《皇后马甲掉了,朕帮你捡了》 第1章 赫赫凶名 “贱人,拿开你的手,滚出去。” 床上的男人闭上双眸,一头黑发随意的散开,披洒在软枕之上。 他的皮肤异常的白,白的几乎是一种病态白了,双眸狭长,再往下便是高挺的鼻梁和细薄的唇。 这个男的长相极其俊美,美得犹如神只落凡尘一般,但却是一个有着赫赫凶名的暴君。 都已经是一个瘫痪在床的废人了,戾气却未减半分。 云木木根本没把暴君的话当回事,只当他是因为常年瘫痪在床,性情难免暴躁,不与他计较。 “你不吃,臣妾可自己吃了哦。” 端着那碗本来要喂给暴君吃的银耳莲子羹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下去。 男人见状越发暴躁起来。 “滚。” “等臣妾吃完再滚。” 说完,摇了摇头,同情的看了一眼床上除了眼珠子和头可以动,全身全无法动弹的男人。 “信不信朕叫人把你眼珠子挖了?” “纸老虎。” 男人一阵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起来,把面前这个女人撕成碎片。 女人就以那种“有本事你起来打我呀”的心态,悠闲自在的在他面前,喝完了那碗银耳莲子羹。 然后舔了舔嘴巴,“糖放多了,太甜了,不好喝。” 男人更加的暴躁了,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想要动一动自己的四肢。 可现实是很残酷的,僵硬的四肢一点反应都没有。 “皇上,该喝药了。”宫娥端着汤药碗从珠帘外面走了进来。 “不喝,滚。”男人对着宫娥就是一顿爆吼。 那脸色,就跟全世界都欠他十万八万似的。 小宫娥端着药碗,连跪带爬的出去了。 喝完银耳羹的云木木,又没拿自己当外人,从木几上的果盘拿了一只梨子,啃了起来。 便啃边含含糊糊的说道:“纸老虎,你吓唬人家小姑娘干嘛?人家年龄还那么小,你真不是个男人。” “信不信朕找人撕烂你的嘴?”敢说他不是男人,没瘫痪之前,他可是一夜n次郎(自己吹的)。 要不是一年前那场战争,他也不会瘫痪如此。 更不会在他昏迷的时候把这个冲喜的死女人娶进宫。 在他啥也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直接封了后。 自打她进宫,他就更加不想活了。 这个死女人,每天除了气他,就是气他。 苍天啊,你可听到朕的呼唤? 如果他有罪,请用律法制裁他,而不是派这么个玩意来折磨他。 “你撕臣妾的嘴?你信不信臣妾叫人把你……呃……给你剪了?” 云木木目光转移到男人腰腹位置,素白小手做了一个剪刀手势,在上空剪了两下。 其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把你剪了做太监) “云木木,总有一天,朕要把你碎尸万段。” 男人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凌云宫。 云木木无所谓的挖了挖自己的耳朵,慢条斯理的回道:“天天说这话,听的臣妾耳朵都起茧子了。” “滚,朕不要你伺候,叫赵美人来伺候朕。” “哦,臣妾忘记跟您说了,鉴于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和后宫那些莺莺燕燕们也成不了什么事儿了,所以,臣妾就替您做了件好事,把你的后宫的娘娘们都找了好人家嫁了。” 第2章 咬牙切齿 那些个女人,各个如花似玉,年轻貌美。 都是大好的年纪。 皇上现在这样了,不能拖累人家那些貌美如花的娘娘们。 所以,一月前。 也就是她嫁入皇宫的第二个月,她就发了菩萨心,做了一件大善事。 帮他把后宫的娘娘们都嫁出去了。 她能明显的感受到暴君的戾气值飙升一万点。 “你把她们都弄哪里去了?” 嘶吼之声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鹰隼般的眸子瞪着云木木。 若是能动,估计云木木现在已经碎成渣子了。 “哦,臣妾帮她们各个都找了好人家,嫁了。” 她小嘴儿一张一合,红唇边上还沾着晶亮的果汁。 看山去娇艳欲滴,让男人看了心中想着,这样娇嫩的唇,不知道亲上去会是怎样一番滋味? 想到这里,男人更加烦躁,继续用他唯一能动眼珠子瞪着她,爆吼道:“滚,滚出去,给朕滚出去,赶紧滚。” 他一刻也不想对着这个女人。 可这个死女人偏偏每天都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死不要脸的,赶也赶不走,骂也不骂不走。 最让他生气的还是,前些天,他偶然间听见门口侍夜的太监和小宫女在议论着他们的这个离国的皇后。 说因为当今皇上不能人事,新皇后跟六王爷段奕尧有染。 两个人经常在朝霞宫的花园私会,被人撞到过好几次了。 而且,他们两个人即便是被人撞见,也是不避不讳。 以至于,这事在这在宫里已经不是稀奇的事了。 唯独他这个绿帽协会主席还被蒙在鼓里。 所有的宫人们都已经默认了不久之后,六王爷就会取代他段奕熯当上新皇。 说皇后只不过提早识得靠山。 不管是现在段奕熯当皇帝,还是以后段奕尧当皇帝,她都是稳居中宫之首。 说什么她云木木是真正的段位高的女人。 听到这些的时候,段奕熯真的很想杀了门口那些当值的太监宫女们。 可他现在只是一个废人,下的旨也会被云木木那个贱人给截了。 所有人都只会听她这个皇后和段奕尧的。 根本不把他这个真正的皇帝放在眼里。 他即便每天气死,也只能拖着这副无法动弹的身躯苟延残喘着。 然后看着这个女人每天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可恶至极。 然而,对于段奕熯的恶劣态度,云木木一直都是保持着一颗平常心的。 她啃完了梨子,用帕子擦了擦嘴,慢声细语的说道:“别这么着急赶臣妾走呀,臣妾还想多陪陪皇上呢,毕竟皇上整天躺在这里,也挺无聊的,有个人陪您说说话不好吗?” 其实,她也不想待在这里听这个纸老虎嘶吼。 但没办法,现在身份是皇后,装装样子总还是要的。 “朕不需要你陪,也不想看见你,你最好滚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出现。”男人咬牙切齿的吼道。 每一字,每一句都透露着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厌恶之情。 “那要不然这样,皇上你乖乖把药喝了,臣妾就离开?” “不喝,滚。” 吃了一年,还是这个样子,他现在不想吃药,只想死。 可如此废物的他,却连求死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活生生的摊在这里受人欺辱。 第3章 故事放大 “哦,不吃那就不吃。”云木木伸手端起了宫娥放在木几上的药碗。 端到了自己的鼻尖前闻了一下,又腥又臭,她清秀的五官瞬间皱成了一个团子。 小声嘀咕了一声:“真臭。” 然后又用那种看流浪狗的眼神看着男人。 真难为他了,喝这种东西喝了一年。 要是她,早就要想死了。 段奕熯又是一阵咬牙切齿,以前他不吃药的时候,这个女人都会假装慈目善面的劝他几句。 怎么?如今勾搭上段奕尧了,巴不得自己早死了好改嫁吗? 他精致的眼眸微微的眯了一下,望着女人问道:“皇后不去会你的情郎,一直在朕这里浪费时间,不觉得可惜吗?” 云木木一脸问号的看着男人,情郎? 这暴君是不是躺久了,患上被迫害性妄想症了? 幻想着自己头上青青大草原了? 什么情郎?她哪里来的情郎? 不过听这个暴君的语气,真的是酸的好像打翻了千年老陈醋一般。 男人冷眼盯着云木木,眼神真的是阴冷到了极致。 “别跟朕在这里装无辜,你和段奕尧那点破事,整个皇宫都知道了。” 云木木耸耸肩,回道:“哦?皇上你说六王爷啊?那的确,他是臣妾的情郎,而且咱俩啊?早就把那什么跟您没法做的事情都做了,皇上啊,您没听过吗?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这男人真是离谱,从哪里听来的她跟段奕尧有染? 行,有染就有染。 她再帮他把故事情节放大一点,看你这个暴君纸老虎能怎么着? 果不其然,段奕熯在听了她的话之后,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不要脸的贱人,朕就算死了,也要你们两个陪葬。” “臣妾好怕怕哦。”云木木对着男人作了一个鬼脸。 嫁入皇宫这三个月,她最大的乐趣就是来逗这只纸老虎了。 她就喜欢看他一副看自己不爽,又弄不死自己的样子。 本来,她也是不想嫁入皇宫受这罪,可她就喜欢跟别人争,尤其是她那个白莲花妹妹。 一听到自己那个白莲花妹妹要嫁入皇宫当皇后了。 那还了得,那个白莲花要进来皇宫。 就她那白莲花的演技,足可以要骗到整个皇宫的人了。 但她知道,她那个白莲花妹妹外表清纯,内心黑暗的要死。 要是被猪油蒙了眼,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到时候,还得国公府替她兜着。 为了家族大义,她呢,不得不灭了自己的亲妹妹,取而代之。 嗯,就是这样的,至少在云木木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所以呀,她就随便使了一些小手段,让她那个白莲花妹妹没嫁成。 国公府就这么两个嫡女,最后,皇后宝座,顺理成章的成了她云木木的囊中之物了。 现在她后悔了,要知道嫁进皇宫这么无聊,打死她,她都不会嫁的。 除了逗弄这个每日只知道乱吼乱叫的纸老虎。 云木木还有一个乐趣,那就是纸老虎口中的她的情郎段奕尧了。 也不知道那个草包段奕尧,哪里来的自信,居然邀请她一起谋逆。 第4章 你疯了吗 真是好笑,她行,那个段奕尧他配吗? 这不,有宫女走进来,给云木木递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大致内容就是约云木木今晚朝霞宫花园密谈。男人没忍住,问了一句:“谁给你递的字条?” “哦,是六王爷,他说今天晚上,想约臣妾朝霞宫后花园一聚,说有要事详谈。” 云木木很无所谓的把手里的字条摊开到了段奕熯的面前,拉直了给他看。 “不要脸的贱人,朕要杀了你们两个。” 男人咬牙切齿,满脸阴霾,此时此刻,他若能动,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咬断面前这个女人的脖子。 云木木没有说话,微微一愣,在想些什么。 看到云木木愣住了,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他的心里倒是舒畅了不少。 “知道怕了?”男人冷笑着问道。 “皇上,臣妾是皇后,身份尊贵,臣妾的爹爹是手握重兵的英国公,臣妾的兄长是戍边的龙虎将军,臣妾就算做错了什么事,这离国也没几个人敢动臣妾。” 段奕熯气的快要疯了,最主要的是,他知道,这个女人说的全是真的。 这离国一大半的兵权都在他们云家手里,就算这个死女人,翻了滔天之罪,也无人敢动她。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女人能嫁入皇宫为所欲为的原因了。 “贱人,不装了是吗?拿你老子那点兵权威胁朕?朕就算杀不了你,但朕可以下旨废后。” “啊呀,皇上,您又要来?这废后的旨你三个月都下了七八回了,臣妾不想玩这个游戏了,咱换个。” 云木木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走到了御案前,拿起了之前段奕熯惯用的狼毫笔,在纸上飞快的写着。 写完了之后,还拿起旁边的御印盖了上去。 除了脑袋和眼珠子能动的男人又开始嘶吼了:“贱人,你写了什么?你又要干嘛?” 她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假传他的旨意了,最可恶的是,自己还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此嚣张,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干什么?下个圣旨,把九公主赐婚给楚辞。” “贱人,你疯了是不是?浅浅还未及笄,那个楚辞就是一个下三滥的纨绔?你把浅浅指婚给他?你是不是疯了?” 段奕熯咬牙,眼底呈现出来猩红之色。 他可以纵容她做的所有事情,哪怕她跟那个段奕尧有染,但他绝对不准他伤害他唯一的妹妹。 这个妹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想要保护的人了。 也是唯一一个还能让他感受到人世间还有一点点留恋之处的人了。 这个贱女人,居然把她的毒手伸向了他最在乎的人,他就算是死,也不允许。 云木木坐在御案前,身子未动,只是转头看向他:“皇上,看您说的,再过一个月浅浅不就及笄了吗?还有楚辞,他哪里不好了?前太傅之子,年纪轻轻就任内阁大学士之位,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浅浅配他,再合适不过了。” 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淡淡的,平滑温婉,毫无攻击性。 第5章 只剩残花 段奕熯一脸狠劲的瞪着云木木,咆哮道:“朕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赶紧把圣旨毁了。” “皇上,臣妾觉得可以呢,您还是早点休息,臣妾还有事要忙,就先下去了。” 说完,她就把自己刚才写好盖了御印的纸卷了起来,然后打着毡子离去了。 身后传来的是男人的嘶吼和谩骂之声:“云木木,贱人,你赶紧死回来,你要敢把这个圣旨下下去,朕灭了你九族,贱人,回来……贱人……” 大夜。 天已经全黑了,月色蒙蒙,夜色寂静。 云木木一身宫装,外披一件白狐裘,青丝未梳,披肩而散,来到了段奕尧约自己的地方。 即便穿的特别多了,还是能感觉到这个冷风,不停的往她脖子里灌。 冷的她直打哆嗦,心中咒骂,这个该死的段奕尧,最好找自己有事,否则,她一定要他好看。 还敢让姑奶奶在寒风中等他这么久,真把自己当位人物了。 天昏地暗的,终于等到了段奕尧到来。 人未到,她就闻到了一股子檀木香的味道,这是那个男人惯用的香。 云木木神色微微一敛,迅速转头看向来人。 “木木。”男人开口,声音温柔的犹如玉珠落地。 这让云木木不禁拿他和凌云宫的那个暴君比了比。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个跟疯狗一样,一个温柔的像春风丝雨一般。 “那个,六王爷,您还是叫我皇后,或者皇嫂也行。” 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也算熟识了,但她现在这个身份,他还一直唤她闺名,实属不合适。 最主要,从他口中喊出来,挺让她不舒服的。 “木木,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男人说的一往深情,真诚的不得了。 云木木眯起眼睛打量着男人,五官立体分明,身形颀长。 嗯,长得是还行,只不过,心也忒大了。 泡谁不好,非要泡自己的亲嫂子,她可是当今的皇后耶。 至于他上次说的那个什么破事,无非就是助他登上皇位,要把离国半壁江山送给她当聘礼之类的话。 说什么懂她,识她,知道她并非一般女子,胸怀大志,腹有良谋。 想要与他一同坐拥这离国的天下什么的屁话。 要不是她进宫还有任务,打死她,她都不会在这么冷的夜里来这里跟他私会。 这男人虽然长相是过得去,但太瘦了,细狗一枚,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最主要,是那个男人身上的反骨全特么长的不像样子。 空有反骨,实则腹内草莽。 他的那些所作所为,幼稚可笑,愚蠢至极。 “六王爷,你说的那个事儿,我认真考虑过了,我决定帮你。” 云木木水雾雾的大眼睛带着十二分的真诚看着男人。 “真的吗?木木?” 男人激动的伸手就要过来拉云木木的素手。 云木木直接给躲开了,有些嫌恶的把手伸到了边上的一株红梅。 “王爷,你看,这红梅开的盛好。” 实则,早已经只剩残花。 第6章 土味情话 段奕尧顺着云木木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温柔的点了一下头回道:“嗯,开的真美,但不及木木美。” 呕!!! 云木木听了男人的土味情话,差点没吐个一两二两出来。 但表面还要装一副绿茶婊的样子,笑盈盈的迎合道:“讨厌厌啦,六王爷。” 呕!!! 这波自己被自己呕心到了的。 见云木木笑了,段奕尧更加开心了,从自己的袖兜里掏出来半块玉佩来。 “啊?这?” 云木木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木木,这是我母妃就给我的,也是当年她入宫的时候,我的外祖母给她的,这个玉佩,你知道它代表着什么吗?” “嘿嘿……代……代表着什么?” 云木木不失尴尬的回着笑脸。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代表着什么关她什么事? “我母妃说了,这玉佩一分为二,一半我从小就戴在身上,另一半,一定要给我所娶之人。” “啊……这……” 云木木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少年,你娘都跟你说了,要给你所娶之人。 你现在送给一个有夫之妇? 你是几个意思嘛? 把人家整得都不会了。 关键是,我还是你亲嫂子耶。 你一点都不嫌尴尬吗? 还有啊?能不能整点新鲜的,这么老套的剧情用来对付她? 什么传家玉,一人一半定情信物啊,这也太土了? 她可不想当土狗。 “介……介不太好?” 云木木将玉佩推了回去,顺便也查看了一眼这玉的成色。 光洁无暇,一看就是上等好玉。 “怎么了木木,你不喜欢吗?这玉可是代表我对木木你坚定不移的感情呢。”段奕尧有些忐忑的看着她。 还坚定不移?云木木不动声色的嘴角抽了抽了。 “六王爷,这玉还是留到到您大业得成的那一日再给我。” 反正你也不会有大业得成的那一日。 那边男人听了她的话,却兴奋的像个猴。 激动的把玉收好了,然后抓着云木木的胳膊就是一顿抒情:“木木,谢谢你,有你的相助,我一定能成功的,到时候,你就是这离国的皇后,你放心,就算我做了皇帝,我也绝对不会设立后宫,这辈子只爱木木你一人,绝对不会对其她女人多看一眼。” “嘿……嘿嘿……多谢王爷。”云木木心中翻着白眼。 这段奕尧是搞笑派的演员?还到时候她就是离国的皇后了。 难道她现在不是皇后吗? 还信誓旦旦的这辈子只爱她一人? 啧啧啧!!!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可不是那种花痴女,随随便便就会被几句甜言蜜语灌的昏了头。 “好……好了,六王爷,您看,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咱今天就到这儿了?下次再约?” 男人开启撒娇模式,把头靠在云木木的肩膀上蹭啊蹭:“不嘛,陪我多待一会儿,我想跟木木多待一会儿,分了一刻就会多想木木一刻。” 云木木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抖了一地了。 第7章 人皮灯笼 她伸出自己小巧的手指,戳上了男人的脑袋。 然后把段奕尧那个脑袋推开了一些,尴尬的笑道:“下次再叙,下次再叙。” 段奕尧有些失落和不舍的望着她,“那好。” 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大氅,罩到了云木木的身上,关怀的道:“夜里风大,凉的狠,多披一件。” “谢谢六王爷。”云木木拉好大氅,头也不回的跑了。 男人站在原地,抬眸看着那抹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中。 脸上的温和之色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阴翳,黑色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 转身离去,走了一段路之后,路过一池塘,一抬手,便将刚才那半块玉佩沉入了水底。 然后又扯下了自己腰间挂着的另外一块玉佩,也丢了进去。 “云木木,你这个贱人,给朕回来,你要是敢去下指婚圣旨,朕定将你扒皮拆骨……云木木……贱人……” 隔着老远的地方,就能听见暴君发了疯的在骂自己。 云木木摇了摇头,走了进来。 段奕熯狼狈不堪的斜眼瞪着自己。 “贱人,跟那个杂碎办完好事了?” “嗯,办完了。” 云木木替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在他杀人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段奕熯最讨厌她用这个同情的目光看自己了。 他恨的咬牙切齿:“怎么样?段奕尧那个杂碎的床上功夫如何?能不能满足的了你这个贱人?” “哦,这个呀,六王爷猛的狠,臣妾很满足。” 云木木很无所谓的回着他那无脑问题。 段奕熯见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更加的生气。 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口银牙咬碎:“真是不要脸的贱妇。” 云木木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很累的样子,“说完了吗?说完了臣妾可就要睡觉去了?” “还有事,你跟段奕尧那不要脸的事朕懒得理,你赶紧把浅浅指婚的旨意取消了。” 云木木也有些不悦了,她皱着秀气的眉头走到四根粗实的盘龙床柱之间,怒视着他:“皇上,浅浅爱慕楚辞,楚辞心悦浅浅,为什么不能成全他们?” 她本不想管这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嫁入皇宫,皇上瘫了,她就有管不过来的大小事务。 要不是九公主段浅浅,大半夜过来找她,哭着求了她好久,她才不会帮她呢。 段奕熯舔了舔自己的唇,怒气也淡了一些,“浅浅还小,她那是一时受了楚辞蒙蔽,才会对他心生好感,楚辞这个人不能托付终身。” “为何不能?” “没有为何,朕说不能就不能,朕是皇上,朕说了算,圣旨下没下?下了赶紧取消。” 云木木生气的骂道:“你蛮不讲理,暴君,昏君,废君。” 随便这么一句,又把男人的怒气给掀了起来,男人一脸狠劲的瞪着她吼道:“你要是敢把浅浅指婚给楚辞,朕就把你扒皮拆骨做成人皮灯笼。” “懒得理你,下次有新台词我再听,老这几句废话,听烦了,臣妾要睡了。” 第8章 屏住呼吸 说完,云木木就从他的脑袋边上拿了一个缎面枕头,抱着就去了边上的美人榻。 盖上白狐裘的毡子就睡了。 她是八月十五中秋夜嫁进皇宫的。 已经三个多月了。 虽每日与段奕熯同房而眠,却从未同榻而睡。 每天晚上,她都在这个美人榻上将就着。 这一将就,就是三个多月。 好在这个皇帝御用的美人榻,比普通人家的大床宽敞多了,睡的也舒服。 殿内烧着八个鎏金大火盆,地上也有地龙,窗户和门上都挂着厚厚的毡子。 室内温度刚刚好,舒适的适宜睡觉。 她在自己的两个耳朵眼里塞了自制的棉花耳塞。 没多久,就在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沉沉的熟睡了。 直到男人骂累了,殿内才恢复了平静。 寂静的就好像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男人只是骂累了,但他还没有睡意,整日躺在这个该死的床上,不是吃药就是睡觉。 这种日子几乎把他所有的意志都磨灭了。 多希望这场噩梦能有结束的哪天。 他不想像腐朽糜烂的树木一样,躺在这里,直到变成一具骷髅。 他屏住呼吸,试图动一动被盖住的手脚。 可让他失望的是,还是跟之前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年了,躺在张榻上一年了,他都不能认清自己真的瘫了这个事实。 绝望像一个深渊,像无底的黑洞,庞大又缓慢的把他逐渐淹没,让他痛不欲生。 段奕熯咬着牙,眼里呈现出一片阴翳之色来。 “皇上,睡不着了吗?” 一侧突然响起了云木木软绵绵的声音。 虎了他一跳,他转着自己唯一能动的头瞪向她。 她不是在睡觉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自己瘫了,反应竟也如此瘫痪了? 居然连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都不知道。 男人一脸狠劲瞪着云木木,恨不得把她的脸给瞪出个窟窿来。 可他那微微泛红的眼尾,还有黑眸中蕴藏的那一层薄薄的细雾,无一不在出卖他。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颤抖的。 云木木转头,透过窗厩看向外面的。 看了一会儿,她又把自己的小脸转了回来。 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眨巴着一双水雾雾的大眼睛看着床上的男人,“皇上,能否告诉臣妾,您在想什么呢?” 段奕熯只是瞪着她,没有理她,双唇紧紧的抿着,还有他那没有一刻不在蹙着的眉头。 云木木注意到了,这个男人,就算在睡梦中,他的眉心都不曾有一刻是舒展的。 瞪了一会儿,男人又将自己的头转到了另外一侧,不想看见她。 云木木也不生气,努了努小嘴儿继续对着他的后脑勺说道:“皇上不想说,不如就让臣妾猜猜看皇上此刻在想什么。” “哼!” 男人冷冷的冷哼一声,很明显不想搭理她。 云木木站起了身,摇了摇头,本来看他多愁善感的,好心的想要陪陪他的。 既然他不领情,那就算了。 帮他把被子掖了掖好,准备继续去睡觉。 第9章 灭你九族 可就在云木木帮段奕熯掖被子时候,段奕熯居然一口咬住了云木木的手。 “啊喔……”云木木可怜兮兮的缩回了自己的手,用控诉的眼神瞪着男人。 “活该。” 男人回看着她白皙细腻的手上一圈红红的牙齿印子,虽然没有咬出血来,但鲜红明显。 男人心中很是满意。 他舔了一下自己的薄唇,刚才那一口,是女人的香甜和柔嫩,他竟有种说不出来的上瘾。 云木木生气了,这是她嫁入皇宫三个月以来,第一次生气。 她站了起来,撕了自己的衣服,撕成一条一条的几条。 然后在手上拧成了麻花,掰开了段奕熯的嘴巴,狠狠的给他绑上了。 “唔唔唔……”(贱人,朕要杀你全家,灭你九族) 男人疯狂的摇着头,一双猩红的眸子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一般。 “你是狗吗?居然还咬人?我让你咬……”气呼呼的云木木居高临下的看着挣扎不过的男人,突然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唔唔唔……” “晚安。”云木木很友好的道了一句晚安,然后回到美人榻上睡觉去了。 翌日一早。 进来打扫的宫女们看到段奕熯狼狈不堪的样子。 封住他嘴巴的那根麻花绳子已经被他咬开,湿漉漉的挂在脸的一侧 他正吃力的抬着脖子,在咬被子。 有个宫女还大胆的笑了了出声。 段奕熯黑曜石般的眸子迸射出一道嗜血的寒光。 那双冰冷的眸子好似要把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粗使宫女给冻结了一般。 无形中透着嗜骨的杀意。 那个宫女瞬间感觉到被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着。 吓的立刻低下了头去,躬着身子退到了珠帘以外,开始忙碌起来。 段奕熯暗之发誓,有朝一日,他若能站起来,他定要把这些嘲笑过他的人挫骨扬灰了。 早起的云木木早已经坐到了琉璃镜前,身后站着的是她从国公府带进宫的随嫁丫鬟阿酒。 云木木对着琉璃看着自己的黑眼圈:“阿酒,本宫昨晚没睡好,你看我这个黑眼圈,一会儿给我热帕子敷一敷。” 都怪那个疯狗段奕熯,好心好意陪他聊天解闷,他居然咬她。 害得她做了一夜噩梦,一直梦见自己被疯狗追着咬着不放。 她把这个账也算在段奕熯头上。 忍不住回头瞪了一眼段奕熯。 段奕熯此刻已经被一个宫娥帮他整理干净了,不要说,这个男人还真好看。 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睛,宛若深渊一般,仿若能把人的心灵都给吞噬了。 鼻子高挺,薄唇清绝,带着二分冷酷,二分摄入心魂的妖冶,却还有六分的邪魅入骨。 哎,可惜是个瘫子,还是个暴君。 云木木惋惜的摇了摇头,倘若这男的不是暴君,其实也挺可爱的,至少,美的跟个妖精一般了。 段奕熯察觉到了云木木那可惜又同情的眼神,继续用他那唯一能动的眼珠子搞事。 恶狠狠的瞪住云木木:“贱人,朕要废了你,挖你眼珠子。” 第10章 真是愚蠢 云木木指着床上那个暴君,委屈巴巴的看着阿酒:“阿酒,你看他,又说那话?” “姑娘,皇上常年卧床,性情难免暴躁了些,您别跟他计较。”阿酒笑笑,转头也朝龙榻上的君王看了一眼。 阿酒自六岁起就跟在云木木身旁伺候,比云木木小两岁,是国公府一个厨房粗使嬷嬷的女儿。 因为从小心灵手巧,嘴巴也甜,便破格被提拔到了云木木身边做了贴身女婢。 对云木木忠心耿耿,相伴十几年,云木木也不曾亏待过她。 从小不管吃的,用的,穿的,只要她有的,她都会帮阿酒也要一份。 阿酒随她入宫已经三个月了,还是一直唤她“姑娘”,不曾改口叫她皇后。 这个时候,殿门被人打开了,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很大的木箱子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云木木惊奇的走了过来。 那两个小太监低眉顺眼的不敢抬头看云木木,小声的回禀道:“回皇后,是靖王送的,说是一直没有给皇上和皇后送新婚礼物,很是失礼,这就选了礼,叫人给送过来了。” “靖王是谁?” 云木木睁着一双水润的杏眼,看向两个小太监。 靖王是什么人? “蠢。” 龙榻上传来了段奕熯的冷嘲热讽。 且不说,那个靖王是谁?云木木好奇这个木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打开打开,本宫看看。”云木木指着木箱吩咐道。 两个小太监打开了木箱,从里面搬出一个大炉子来。 云木木惊叹,这? 送个大炉子干嘛用的? “替朕好好谢谢朕的六弟了,回去告诉他,他的礼物很好。”段奕熯冷声道。 六弟? 段奕尧? 靖王? 是同一个人? 云木木瞪圆了自己的眼睛,摇了摇头,自己还真是蠢,难怪那个疯狗要嘲笑自己了。 两个小太监抬出炉子就退了出去了,把段奕熯的话也记下了。 云木木走到那个大炉子边上,上下左右仔细的看着。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这不就是个普通的大炉子吗? 段奕尧有病吗?给他们送这么大个炉子干嘛? 段奕熯鄙夷的目光看向她:“真是个蠢货,看来,朕可能还要先替你这个蠢货收了尸才能死。” 男人的嘲讽声,让云木木脑子一阵乱哄哄的,她皱着眉头摆摆手道:“行了,你别吵了,让本宫好好想想。” 段奕熯听了她那目中无人的话,立刻就炸毛了,瞪着她吼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就算他现在瘫了,还是九五之尊,他的地位和身份,不容任何人亵渎。 云木木站在龙榻边上,垂眸看了一眼疯狂摇动着自己脑袋的男人。 “好,臣妾知罪。”心平气和的回了一句。 然后就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 那个段奕尧,送这么个大炉子到底是想干嘛? 居然有她看不透的地方,看来这个段奕尧不一定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草包。 她进皇宫是有别的任务的。 现在看来,功成身退,离开皇宫的日子恐怕就没有预期那么稳妥了。 第11章 给朕滚 这个炉子看上去也不是全新的。 这送人送礼,咋还送了一个旧的过来呢? 这让云木木更加想不透那个段奕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还有一个重大发现。 这凌云宫的宫人们,每天给段奕熯送的膳食,不是油腻的就是大荤大腥的。 而且都是一些又干又硬的东西,一看便知道放了许久了。 这些根本就不能有利于瘫痪病人的健康。 这些东西段奕熯根本就吃不下。 每天碰一下就会发飙,让他们全部撤走。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即便是他瘫痪了,但他也是离国的皇帝,九五之尊。 这些宫人们怎么敢对他怠慢? 或者,这些宫人们也是受人指使? 思及此,云木木转头,对着殿外的太监们喊道:“给本宫去准备一些碳火,还要一些新鲜的青菜,再弄些面粉来,油盐什么的都弄一些来。” 太监一愣,但没有任何反应。 云木木笑眯眯的问道:“是没听清楚吗?要本宫再说一遍吗?” “去,照皇后的吩咐去准备。”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插了进来。 云木木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竟然多出一个男人来。 男人身穿湛蓝色的长袍,身披一件一样颜色的大氅,腰束一根白玉腰带,脚蹬黑色皂角靴。 面如冠玉,龙骨凤姿的站在那里。 “六王爷?”云木木警惕的眼神看向段奕尧。 “皇嫂。”段奕尧眉目如画,气质温和,言谈举止之间都是十分守礼。 看着云木木的目光也是清明雅致,和昨晚朝霞宫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是她看错了,还是这个男人有多面的? “靖王。”云木木垂眸回了一声。 她就这样在他不到一丈的地方站着,面容娇艳,眼波盈盈。 垂着脖子,露出一截粉颈,细心嫩嫩的透着粉白。 皮肤嫩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她凝脂一般肌肤下的青色血管。 再往上,是一双萤白色的玉耳,没有戴任何耳饰,却软绵绵的透着可爱。 段奕尧嘴角上扬,不得不承认,这云家嫡长女,的确可称得上离国第一美人的称号。 不过,这位离国第一美人似乎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只是一个腹内空空的花瓶美人。 但是,就凭着这张脸,就算是个腹内空空的花瓶美人,他也愿意去多看两眼。 毕竟,她还有一个了不起的身份,英国公的嫡长女。 就单单这身份,对他成就大业肯定是有帮助的。 况且,这女人还长着一张叫人移不开视线的脸呢。 段奕尧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然后礼貌低头的道:“皇嫂,臣弟今日前来,是有一件事要澄清的。” “什么事?” “关于外面说的那些污蔑之言还请皇兄和皇嫂……” 他的话还没说完,段奕熯就爆吼了起来:“滚,赶紧滚,给朕滚。” 云木木的嘴角抽了抽,听他这个声音,威武雄壮的肺活量,哪里像个瘫痪生病之人。 至于段奕尧口中说的那个污蔑之言,云木木也了然于心。 第12章 朕不吃 看来,以后还真不能把这个扮猪吃老虎的段奕尧当个草包看待了。 云木木一双水润的眼睛看着段奕尧,段奕尧也同样盯着她瞧。 这两人,有个共同点,就是之前,都把对方当草包。 现如今都绝的对方不简单了。 不过,他们两个人的对视,在床上暴君的眼里看着就是在眉目传情。 男人气的快要炸裂了,奸夫淫妇,当着他的面都这样眉来眼去了? 犹如想要吃人的野兽一般嘶吼着:“朕叫你们滚,都给朕滚。滚……” 这个时候,出去给云木木准备碳火和食材的小太监正巧走了过来。 “皇后,这是您要的东西。”小太监低头回禀。 “嗯,多谢。”云木木随口回了一声,接过东西,就走到了段奕尧刚刚送来的大炉子边上。 段奕尧勾唇浅笑,“皇嫂这是?” “哦,没事,就是想要试试靖王送来的炉子好不好用。” “那皇嫂慢慢享用,臣弟先行告退。”依旧带着浅笑,笑的一点杀伤力没有的那种。 “好的,多谢靖王。”以前自己只知道他是六王爷,不曾想,还有靖王这个封号。 回头看了暴君一眼,躺在那里,脸黑快要滴出石油来了。 这个男人,全身瘫痪,一张本来俊美不凡的脸此刻都变得扭曲狰狞了。 云木木风轻云淡,见惯不怪。 水润的大眼睛看向床上的男人,好心道:“皇上总吃他们送的膳食怕是早就腻了,今天臣妾亲自给皇上做些吃食,保证皇上喜欢。” “朕不吃,给朕滚,滚的远远的。”字字都要把肺活量用尽似的。 仿佛浑身的力气此刻都纠集到了他的脸上一般。 云木木根本就没把暴君的那股怒气值当回事。 不紧不慢的拿着火钳从鎏金火盆中取了一块烧的正旺的碳火。 然后把他放到了段奕尧送来的大炉子里面引火,然后塞入新拿来的碳,慢慢的碳火烧了起来。 她又熟练的把小铁锅给架了上去。 点了一下头道:“嗯,还不错。” 不管段奕尧那货送这个炉子过来干嘛用的,至少以后想吃什么都可以随便自己做了。 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云木木往小铁锅里加了一些清水,然后开始在铜盆里面和面,揉面团。 龙榻上的男人此刻安静了,他瞪着眼睛在看她,时不时的冷嘲热讽她两句为乐。 可最让他生气的是,不管他吼她骂她,还是对她冷嘲热讽,这个女人都以一颗平常心对待。 等待面团成型之后,云木木又开始在殿内四处找寻,看看有什么称手的东西可以当擀面杖使用。 阿酒去干别的事了,凌云宫的那些宫人们也大多是段奕尧的人。 所以她也就懒得去找他们了。 最后,她将目光落到了武器架上挂着一杆银白色的长枪。 然后一步一步的朝武器架走了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段奕熯心中升起一股不祥预感。 头皮有点发麻,只觉得自己的长枪映月要遭殃。 第13章 暴击一万点 云木木走到那个银枪跟前,惊喜的发现,这个银枪的枪柄是由三节墨家机关术连接而成的。 她把它取了下来,三两下就把枪柄给拆了,取了中间最称手的那一节。 “贱人,你不准动朕的映月。”男人皱眉,气急,那名叫映月的银枪,是他多年征战沙场最称手的兵器。 多年陪他腥风血雨的征战天下,他一直如珠如宝的带着身边。 直到一年前,他瘫了,映月才被收在武器架上。 就这样,也日夜不离的放在他身边。 平时宫人们打扫的时候,稍微动一下下,他就要砍要杀的。 他的映月,不容任何人亵渎。 现在居然被这个死女人给拆了,她怎么会拆枪柄? 这是按照墨家机关术链接而成的,外形看上去就是一根长杆,其实枪柄是有三节组成的。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个死女人难道也懂墨家机关术? “贱人,你给朕放回去,你敢动朕的映月,朕就……”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云木木提着他的一节枪柄。 duang一下!!! 戳到了水里,猛的一顿搓洗。 洗干净之后,拿到案边,当起了擀面杖使。 段奕熯:!!! 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了眼睛眶。 这是他的映月,曾经在他手中威震天下。 死在他映月枪下的亡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现在居然被这个死女人拿来当擀面杖使用? 只觉得自己一口老血涌上喉咙,气的差点当场去世。 云木木悠闲自在的拿着枪柄滚面团子,一边滚着,一边还嫌弃的狠:“真不好用,还不如找个花瓶呢,垃圾玩意。” 费力九牛二虎一只鸡的力气,云木木终于把面团子滚成了面饼。 然后又走到了他的武器架子边上。 他的武器架子上总共就放了两把武器,一把长枪映月,一把龙泉宝剑。 映月被污染了,她这是又要对他的龙泉剑下手吗? “贱人,你敢?”男人大声咆哮。 只见云木木取下龙泉剑,在空中胡乱的比划了几下,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长是长了点,不过应该能用。” “云木木,那是朕的龙泉剑,跟着朕戎马一生,厮杀战场,斩亡魂数万,剑若出鞘……” 话未说完,只见云木木拔出剑鞘,拿到案边,对着青菜一顿切,然后把切好的青菜丢进锅里,又拿起龙泉剑开始切面条。 “云木木,你……你……”段奕熯气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云木木回眸一笑,轻声道:“皇上放心,马上就做好了,您的龙泉剑还挺好用的。” 段奕熯额头青筋跳的,黑着一张乌云密布的脸回道:“朕不想吃。” 他现在只想静静。 严重eo…… 云木木忙的也没空管他,把面饼切成宽面,下到了锅中。 加了盐,放了一滴油,开始沸煮。 没多久,成色很美的一锅青菜素面就做好了。 云木木端着白玉碗来到了暴君的龙榻前。 看暴君那个小神情,好像受了暴击一万点的伤害。 第14章 帝王的傲娇 “皇上,您那么小气吗,不就借用一下您的兵器么?臣妾不也是为了给你做一口好吃的面么?” 云木木笑盈盈的宽慰着心灵受创的暴君。 “朕不吃,端走。”男人把头转向另外一边。 嘴上说着不吃,可腹内居然翻滚了一下,还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咳咳……嗯嗯……”假装咳嗽,想用咳嗽声掩盖自己的腹鸣。 清汤寡水的一碗面,怎么闻起来那么香呢? “皇上你确定不吃吗?”云木木端着面碗,坐到了他的身旁。 热气腾腾的面上漂着一些白色的雾气。 云木木轻轻的吹了吹,白雾散开,露出的是云木木那张倾国倾城的娇颜。 段奕熯看着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咽了咽口水道:“朕说了不吃,你滚。” “皇上不吃,那臣妾吃了哦。”说完,云木木就拿起了白玉筷子,挑了几根,然后嘬到了自己的檀口之中。 咂了咂嘴巴,“唔……好烫……” “烫死你。”男人鄙夷。 云木木转头看向男人,男人迅速转移目光,假装不在意、不想吃。 “皇上想吃吗?”云木木好心问道。 段奕熯把自己的头转到了另外一侧,用后脑勺给云木木展示他帝王的傲娇。 别说一碗面了,一口汤他都不想喝。 就是不承认。 可肚子又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云木木也没有嘲笑他,继续好言好语的劝慰道:“皇上,您就吃点,臣妾做的这个比他们送来都好吃,不信您尝尝?” 她拿来了另外一碗干净的面,端到了段奕熯的跟前。 段奕熯的脸,面红耳赤的绷着,帝王般的傲娇不允许他对黑恶势力低头,“朕不吃。” 云木木想了想,又继续说道:“皇上真不吃,那臣妾可就要端给靖王去吃了哦,毕竟炉子可是人家送的。” 男人的头都不曾转过来。 看来这招不行。 “皇上,吃点,您要是饿死了,那浅浅的指婚可就由臣妾为所欲为咯。” “你敢。” 果然,男人一听到浅浅的名字就愤怒的转过头来。 一转头就发现云木木已经把面碗放到几乎可以触碰到他嘴巴的地方了。 一股子面香钻进他的鼻子,香的他口中迅速的分泌着口水。 云木木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对着他点了一下头。 段奕熯面红耳赤的瞪着她,她的目光始终清澈的如同一湖清水,深不见底。 其实,她也并没有那么坏的,做了那么多,只是为能让自己吃一口面。 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来。 让他的心头暖乎乎的,比这一碗面更加的暖。 云木木笑了笑,然后拿了一个缎面枕头,塞到了段奕熯的头低下,端起碗筷。 开始用筷子一点点的挑面,慢慢的喂着段奕熯。 此刻的段奕熯,也像是一直被驯服了的狮子,乖巧的一口一口吃着云木木喂过来的面。 自从一年前瘫痪开始,段奕熯每顿饭都是别人喂着吃的。 但云木木喂他,这还是第一次。 第15章 白莲花来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云木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就此时此刻,她想让他吃口面,倒是情真意切。 这碗面吃起来特别好,明明是一碗清汤寡水的面,可吃起来就是特别的好吃。 具体哪里好吃,他也说不上来。 连续吃了半碗下去,段奕熯的心情好像也舒畅了不少。 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云木木,你不会在面里下了什么大料。” 他所指的“大料”再明显不过了,就是给他面里下药。 要不然,一碗清汤寡水的面吃起来怎么那么好吃呢? “是是是,下了药,毒死皇上,然后好改嫁。”云木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然后收了面碗转身,准备去收拾去了。 段奕熯皱眉,那面,才吃了一半,他还没吃饱呢? 这个死女人,居然比自己还阴晴不定。 云木木还没收拾妥当,就听见宫女进来禀告:“皇后娘娘,云家小娘子来了。” “哪个云家小娘子?”云木木抬起水润的大眼睛看向宫女。 “是皇后娘娘您的嫡妹。” “哦,白莲花来了啊?”就在云木木考虑着要不要见这朵白莲花的时候。 云初然自己就走了进来了。 在云夫人强大基因的影响下,这云初然也是一位美人。 不仅是她,就连身为男儿身的云家大朗云昭戎和云家小郎君云寒都有着宸宁之貌,哥笑倾城的。 晕初然的美貌和云木木的是截然不同的。 云木木的生得十分艳丽,属于那种媚态横生,艳丽无匹的美人儿。 而她的妹妹云初然则是生了一张让人一看便能起怜悯之心的清纯脸。 只有云木木知道,她这张清纯之脸之下藏着多么令人作恶的黑恶。 云初然站在殿中间,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袄子,身量不高,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白皙粉嫩的小脸之上长着一颗不太明显的泪痣。 “给皇后娘娘请安。”声音也是细细软软的。 “妹妹能不能不要夹了,蚊子都被你夹死了?” 在云木木的眼里,她的声音就是夹子音,不仅能夹死蚊子,还能夹的每个男人都心神荡漾。 听的她浑身起鸡皮疙瘩,恶狠狠的抖了一把。 “姐姐。” 云初然假装听不懂她的话,低垂着眼帘,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小模样。 这天下的男人见了都会心动。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仰慕者了。 她云木木,虽为离国第一美女,可仰慕者还没她妹妹的十分之一多。 她妹妹才是名满离都的名角儿。 男人们可能就只爱吃她这套。 毕竟这言行举止,无处不彰显着大家闺秀乖乖女的模样。 云木木看着云初然那纤弱身子,好像一阵风一吹,都能把她吹跑了。 她让宫女给她搬了张椅子过来。 云初然还有一向绝技,就是装病娇。 从小到大都装身子不好,博取父亲和母亲,以及家中长辈们的怜爱之心。 以至于,从小到大,只要父亲和母亲多在云木木身边待一刻。 她都会来一场晕倒,把父母亲喊到她身边去。 第16章 无知无畏 也只有云木木知道,她其实身体好的跟牛似的。 就是不想让云木木得到父亲和母亲的关心而已。 只要是她云木木的,那个白莲花,都会利用自己体弱多病来跟她争。 小时候,云木木总是争不过。 可后来长大了,脑子也长开了,她会装,但她会用脑子呀。 以至于,到最后完全反了,只要是她云初然的东西,她云木木都要争。 就连嫁入皇宫这事,云家商量了之后,本来是想要将云初然嫁进皇宫当皇后的。 但云木木不同意啊,买通了云初然的贴身婢女,对云初然使了点药。 让她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还满脸长麻豆,不能见风,不能见人。 婚期到了,云家只好把她嫁入皇宫了。 云木木也自然而然的做了这离国的皇后。 “咳咳……”云初然娇娇弱弱的咳嗽了两声。 云木木一听便知道装出来的,但还是假装好心的问了一句:“妹妹可吃药了?” “嗯,吃了。”云初然显得时分激动,“多谢姐姐关心,但我这个病好像娘胎里带出来的,好不了。” 云木木:…… 你的确病的不轻,只不过得的不是什么别的病,而是爱装病。 怎么那么喜欢装呢,不装会死? “不知妹妹今日进宫……” 云木木的话还没说完,云初然突然就哭起来。 美人垂泪,细雨梨花,直叫人心疼到了心坎里去了。 只不过,云木木没吃这一套,床上那只暴君也不吃这套。 只听见暴君爆吼了一声:“要哭滚出去哭,烦死了。” 云初然被他虎了一跳,目光落到了床上的那个暴君身上,然后哭的更加的凶了。 边哭边抽噎着说道:“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病了,姐姐就不用嫁给这个全身瘫痪的暴君冲喜了。” 云木木的额头滑过几根黑线,嘴角抑制不住的抽了抽。 妹妹啊,你这当着人家的面骂人家暴君,戳人家全身瘫痪的伤疤,真的好吗? 你这是无知还是无所畏惧?就算人家现在瘫痪了,好歹人家是个皇帝啊? 捏死你,不跟捏死一只蚊子似的? 好,说错了,这暴君现在连捏死蚊子的本事都没有。 不过这蠢货,到现在还以为是她自己生病害得自己代嫁呢? 她都不知道,其实是她云木木看不惯她要当皇后,然后使得黑手,抢了她的皇后位置吗? 床上的暴君听了云初然的话炸了毛,云木木见状,赶紧往他嘴里塞了个帕子。 男人嘴里塞着帕子,疯狂的摇动着自己的头,眼睛瞪着像铁球一样。 要是眼神可以杀人,云初然此时此刻早已被碎尸万段了。 段奕熯:“唔唔唔……”(贱人姐妹,你们两个死定了) 姐姐这个样子就算了,妹妹也这样,英国公家真是出了一对好女儿。 塞住了段奕熯的嘴巴,还嫌不够,她又把黄色的帷幔放了下来。 遮住了哪只几乎发了狂的暴君。 “唔唔唔……”(云木木,朕要把你碎尸万段。) 第17章 嘤嘤怪 处里好了段奕熯之后,云木木又转过头来,笑颜如花的对着云初然道:“妹妹别哭了,这不关你的事,这都是姐姐的命。” 命啥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嘿嘿,白莲花。 这是不关你事,但是关我的事啊,是我处心积虑抢你皇后宝座的。 “姐姐,你就骂我两句,你这样,妹妹我会更加自责的,要不是我,你也不用日日夜夜对着这个全身瘫痪的暴君,都怪妹妹这不争气得身子……” 云初然一边煽情的卖力表演,一边目光还透过缝隙看向床上的暴君。 只不过,再对视男人凶狠的目光时候,她吓得一愣,赶紧转移了视线,不敢再朝那边看一眼。 那个男人,虽然全身瘫痪,可眼神里的那股嗜血杀戮如同撕咬猎物的银狼一般骇人。 段奕熯也瞧见了她那个怂样子,心中十分满意,冷哼一声。 哼,这才是一般人瞧见他该有的样子。 他是离国的君,是帝王,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狠戾无情,杀伐果断。 他要全天下的人看见他就心生畏惧,见他如见地狱修罗一般怕他,敬他。 只是,那一切都只是过去式。 现在的他,就是个废人。 他转动着眼珠看了一眼云初然,传闻这云初然也是一个绝色美人,名气一点不亚于她的姐姐。 不过这么瞧着,徒有虚名,这个云初然一点也不好看,瘦不拉几,一脸病秧子样,身材也是干巴巴的。 看来,离国男人的眼睛都瞎了,居然会觉得这样的女子美? 也不管云木木说什么?云初然就一直在那边哭,哭个没完没了。 抽抽噎噎,感觉随时随地都可能晕厥过去的样子。 最后,云木木索性不管了,看她能哭到几时累。 大概哭了半个时辰,云初然终于是哭累了,停止了下来。 云木木以为可以正常交流了,就问了一句:“家中一切可好?父亲母亲,还有祖母,他们都好吗?” 可一听到云木木问这些,云初然那关紧的水龙头又开始哗哩哗啦了。 “嘤嘤嘤……家里都好,就是都挂念姐姐,尤其是祖母,担心姐姐在宫中过的不好,每日忧郁寡欢,都病了……嘤嘤嘤……” 我滴妈,哪里来的嘤嘤怪? 云木木简直要疯了。 脑壳疼的不行。 要不是同父同母,她早就抽她了。 “行了,能不能别哭了?”她实在忍不住了,吼了云初然一句。 云初然被她吼的吓了一跳,娇娇弱弱的抽着鼻子,嚎得更加大声了。“啊嘤嘤嘤……姐姐,对不起,我没控制住……对不起姐姐……你不要生气了……” 说着,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想要得到大人原谅一般,用帕子掩住面,不停的落泪。 云木木敢说,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任谁看了。 都会觉得是她这个嫡姐,在欺负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可怜。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再努力的压制住内心的那个老血,不让它冲上头卡死自己。 第18章 看你过得好不好 “妹妹,时间也不早了,这宫门恐怕要落锁了,你看你今天是不是先回国公府去?免得父亲母亲担心?” 云木木好声好气的对着那边坏了的水龙头说道。 顿时,水龙头关紧了,不哭了,拿着帕子在白白嫩嫩的小脸上抹了抹,小声道:“那妹妹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姐姐。父亲母亲还有祖母你放心,妹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的。” “那就不送妹妹了。”云木木抿着唇瓣,嘴角上扬,牵强的笑着。 云初然点了一下头,就离去了。 临走前,还看了一眼那锅还没来得及收拾完的面锅。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心里有个声音在叫:看见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就是来看看她这个嫡姐过得好不好。 要是好,她就使使坏,要是不好,她就放心了。 云初然走出殿外,脸上的表情忽然的就换了一副。 刚才楚楚可怜,美人我见犹怜的样子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高傲姿态,走了一段路之后,突然被一只大手拉住了。 一直把他拉到一处假山乱石后面,确定四下无人之后,男人猛然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呵气:“初然,怎么样?她没有为难你。” “没有。王爷,快别这样,当心别人看到。”云初然吊着小嗓子推开了男人。 男人正是靖王段奕尧,他为了能掌控好英国公府上下,同是对云木木和云初然两姐妹都施展了美男术。 云木木表面假意迎合,实则在探段奕尧的虚实。 而云初然不一样,她对身份高贵,长相俊美的段奕尧动了真情了。 在段奕尧猛烈的追求下,她早就已经整个心都被段奕尧妥妥都没拿下了。 段奕尧勾搭她也是因为知道她会进宫做皇后的,各方面能更好的帮到自己。 却不曾想皇后突然换成了那个云木木。 害得他又要去用美男计勾搭云木木。 “看见就看见,看见了本王就去国公府提亲,这样正好,你姐姐嫁给那个瘫子,你嫁给本王。” 男人的花言巧语说的稀碎,云初然却听的心花怒放,恨不得段奕尧立刻就去国公府提亲。 比起嫁给那个全身瘫痪的暴君,嫁给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好多了。 而且,这个男人的野心也是她最欣赏的地方。 她相信,假以时日,她定可以母仪天下。 她在男人的怀中抬起眸子起来,看向男人白腻尖细下巴,伸出小手戳了戳,面带羞涩的问道:“那王爷什么时候向我父亲提亲呀?” 段奕尧赶紧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安慰道:“初然,虽然我很想立刻就把你娶进靖王府,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将来,我登上宝座的时候,我一定风风光光娶你做本王的皇后。” 恋爱上头的姑娘家,很容易就会相信男人的那张破嘴。。 云初然对段奕尧的话是深信不疑,整颗心都巴巴的在段奕尧身上了。 以至于,还没怎么滴,就早已经把身子交给了段奕尧了。 她坚信,段奕尧不会辜负自己的。 “王爷,我信你。”她娇羞的垂下了眼帘。 第19章 比铁木真还真 “嗯,初然,本王在此发誓,此生绝对不辜负你,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 “死”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云初然伸出了手捂住了嘴。 “王爷,你快别说了。”云初然心疼他发誓。 段奕尧抓住她伸过来的小手,然后竟张口轻轻的含住了她的两根手指头。 她的脸瞬间羞涩的变成绯红色。 抬眼看了看天空,有些恋恋不舍的抽回了自己的小手小声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免得晚了,父亲母亲起疑心。” “好,虽然舍不得,但为了日后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就先和初然分开了。” 男人虚假的深情在云初然看来,比铁木真还真。 她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皇宫。 在云初然离开之后,云木木便取掉了暴君口中的帕子。 本以为,帕子一拿开,就会听见暴君声嘶力歇的谩骂生,却不曾想,男人居然睡着了。 睡着的男人其实很好看呢,毕竟,男人的长相也是极其妖艳绝美的。 耳边是男人绵绵的呼吸声,云木木托着自己的下巴,蹲在龙塌边上,就这样静静的欣赏着男人的睡颜。 如墨般的青丝长长静静的流淌在缎面枕头上,剑眉微蹙,墨玉一般的眼眸此时紧闭着,鸦羽一般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 俊挺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侧脸,看不到醒着时候的那股子暴戾 就是这样一个睡美男,居然让云木木看了之后,有种心脏噗通噗通跳的感觉。 欣赏了很久的睡美男,不知不觉的自己也趴着睡着了。 “姑娘……姑娘……” 直到阿酒回来,推了推她,她才悠悠的转醒过来。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的问到:“阿酒,事情怎么样了?” 阿酒警惕的看了一眼龙榻上熟睡的男人,对着云木木点开一下头,回答:“和姑娘你猜想的一样。” “呵……很好。”云木木打了一个哈欠,又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站了起来。 凌云宫里宫人们几乎全是段奕尧的人,这个靖王,有点意思,看来,之前都是小看他了。 “我托你买的东西你买了吗?”云木木看着阿酒两手空空,着急的问道。 阿酒凑近云木木的耳边小声的回道:“别急,姑娘,都安你说的采买了,东西现在拿不进来,等天黑之后,人少一些的时候,我再拿进来。”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然后都看向了龙榻上酣睡的男人。 她托阿酒去买的东西很特别,是特别定制的,早些日子时候,她就发现殿内的那股熏香有问题。 她发现殿内那个铜制的熏香炉子,十二个时辰从来没有间断过。 虽然是一些助眠的熏香,但这种香,用多了,对身体极其不好,尤其是像段奕熯这种瘫痪的人。 所以,她命阿酒出去找专门制香料的人,给了他配方,制造了一种味道和颜色都和这个香一模一样的无害香回来。 她第一个发现的就是香有毒,其次就是每日宫女给段奕熯端的药,里面也是有毒的。 这男人常年瘫痪,都是被这样两种毒害得。 男人此时并没有睡着,她和阿酒的对话被男人听的一清二楚。 第20章 他要给自己加戏 但也只是听清楚了内容,却根本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再听下去,这主仆俩个居然没说什么就收拾收拾出去了。 直到晚间戌时一刻时候,有宫女端着药碗进来了。 “皇上,该喝药了。” “不喝,滚。”段奕熯依旧用同样的恶劣态度回着宫女。 小宫女吓的瑟瑟发抖,蜷缩着跪在那边,捧着药碗,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也是第一天来凌云宫当差,毕竟,之前的宫女们要么就去别的地方高就了。 要不就偷懒去了,谁也不愿意尽心尽职的伺候一个废人。 还是一个没有前途的废人。 云木木突然闯了进来,接过了宫女手中的药碗,安抚小宫女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后娘娘,奴婢……奴婢名叫冰巧。” “好了,冰巧,别怕,你先下去。” 冰巧大胆抬眸望了一眼云木木,心中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毕竟,这是她进宫之后,第一个对她这么温柔以待的人。 对方还是身份尊贵的皇后。 在她抬眸的时候,云木木嘴角上扬,给了她一个春风丝雨般的微笑。 然后对她点了一下头。 “是,皇后娘娘。”她躬着身子,低着头退了出去。 云木木对着那碗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很轻易就闻到了这碗药中也有问题。 就算使段奕熯瘫痪的那味药放的极其微量,但还是没能逃得过云木木的鼻子。 香炉的香和每日暴君所喝的药,都是直接导致他一直瘫痪的原因。 可这个暴君,已经被人下毒一年之久了,就先现在停了这些毒, 但由于他瘫痪时间过久,加上服毒时间过长,要用非常精湛的针灸术,才能使其恢复。 段奕熯歪着头,看着云木木端着那碗药闻了闻,又放到了漆盘内。 然后再殿内走来走去,也不说话。 “喂,贱人,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男人暗自下了决心,不管她耍什么花样,他就是不喝药,看她能怎么样? 云木木压根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依旧在殿内走来走去,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找寻什么。 这种被人当成空气的无视敢让段奕熯更加火爆,他愤怒的瞪着眼睛,摇着头,卖力的演出着:“喂,贱人,朕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吗?信不信朕叫人杀你全家……死女人……喂……” 某女继续无视…… 段奕熯:…… 事实上,自己每天这几句台词喊的自己都听腻了。 难怪这女人越发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行,他要给自己加戏。 “喂,女人,你混到朕的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了他的话之后,云木木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只不过,不是对他的。 而是对那碗药的,只见云木木踏着红绣鞋,走到了那碗放着汤药的木施前,端了起来。 然后走到了段奕熯没瘫之前亲手所种的那盆君子兰跟前。 “你要干什么?”男人继续梗着脖子问到。 他倒不是心疼那君子兰,而是那碗药。 第21章 身心受创的小心思 本来他想好的,如果这个女人好好哄他。 然后再亲自喂他,他就勉为其难的把这碗药喝了的。 可是这女人,她居然…… 直接把他的那碗药喂给了他的君子兰。 段奕熯心中咒骂着,毒妇,勾搭上段奕尧,现在是巴不得他早死早好了? 连药都不给他喝了? 本来还想着她会怎么怎么哄自己吃药,然后自己先稍稍的拒绝她一下,再然后再喝了那碗药的。 可这死女人,居然不按套路出牌,可恶。 云木木根本就没注意段奕熯那点身心受创的小心思。 盯着那盆君子兰瞧了很久……很久…… 段奕熯一直在那边乱吼乱叫,极度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但就是激不起云木木情绪上的任何一个波动。 “皇上,臣妾饿了,要不我们煮点宵夜吃吃?” 段奕熯:“……” 合着刚才自己在那边又骂又吼的,这死女人根本就没听见是? “你不吃,那臣妾自己煮着吃了哦。” 她叫阿酒问宫人又要了一些食材过来。 就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不管那个段奕尧送这个大炉子到底是什么目的。 总之,对她来说,现在吃东西是太方便了。 随时随地都可以开火,想吃啥,自己做。 男人傲娇不允许他说他也想吃。 所以,他就那么倔强的偏着头,看着云木木一个人在那边吃的那个醉啊。 云木木低着头,粉嫩白皙的小手抓着玉筷子,黑色的青丝随意的垂落肩头,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粉颈。 耳朵上带着一对小巧的翡翠耳坠子,摇摇晃晃的,衬托着她的一双玉儿细腻圆润。 不知那耳垂含在口中,轻轻咬着,会是怎样一种口感? 男人想到这,猛的一僵,然后嫌弃的转头看向另外一边。 他怎么了? 怎么会对这个死女人有这种遐想? 大概是躺这里久了,宫里其她妃子又都被她遣散了。 只能没日没夜只对着这个死女人,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恐怖遐想的? 他觊觎她? 呵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有,也死不承认。) 云木木吃完了所有的东西,然后把最后一点汤渣子都倒了进了自己的嘴里。 这才拍了拍肚子,打了一个饱嗝,满意的擦了擦小嘴儿。 段奕熯心中嫌弃的不行,瞧瞧那死女人的死样子,吃了那么多,还打饱嗝? 真是一点女人样子都没有,白长了那么好看的一副皮囊了。 难怪,明明是她生的更加妖艳妩媚,这离国的男人还全都跑到她妹妹的石榴裙下去了。 之前还说离国男人眼睛瞎了,现在看来,是他段奕熯失心疯了,才会觉得这女人好看。 听到她走过来的脚步声,段奕熯闭上眸子,直接装睡。 云木木来到了他的跟前,弯着腰向前倾着身子。 一缕青丝落到了男人的脸上,弄得段奕熯的脸上一阵酥酥痒痒的,这感觉很奇怪。 “皇上?”云木木垂着眼帘看着男人的俊脸喊了一声。 男人忍住脸上的酥痒之感,一动不动。 第22章 生病的娃不好带 “皇上?”云木木又唤了一声。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云木木心中暗叫不好,不会是嘎了(死了) 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好,没嘎,还活着。 这暴君要是嘎了,那么,她进宫的任务都完成不了了。 鼻间充斥着女人身上带的香味,还有她那小手触碰到他鼻子时候的那种冰凉柔软的触感,让男人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像热了起来一般。 他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好像要在胸腔处炸裂一般。 也不知道这个高山擂鼓一般的心跳声这个死女人有没有听到。 没瘫痪之前,他醉卧沙场,从不曾沾过女色,即便宫中嫔妃一堆,他也从未跟哪个女人有过亲密接触。(前面那个一夜n次郎纯属自吹自擂) 那些妃子们,多半也只是为了稳定局势,才纳入宫中的政治婚姻。 有些是大臣之女,有些是别国和亲公主。 总之,这些女人对段奕熯来说,就是宫中又多了一件新摆设而已。 就算云木木不帮他清理了,他自己也会找个时间清理的。 只不过,还没等到那个时候,自己却已经变成了这样了。 以前是不想,现在是想也力不从心。 想到这里,男人心中悲愤不已,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正好对上了云木木那双漆黑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在她的黑眸中看到了一个自己的倒影。 那双眸子漆黑清澈,干净的如同不染世俗的上等明珠,像水灵发亮的黑宝石,又像印在溪水里面的星星。 段奕熯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了,他忘了呼吸。 一瞬不瞬的瞧着那双如湖水一般清澈的眸子,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云木木檀口微张,问道:“皇上,您饿不饿?嗝……” 段奕熯瞬间卸了绷紧的神经,这么一双干净的眼睛怎么长在这死女人的眼眶里了? 刚才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那么入迷的看她。 她不会觉得我刚才那样看她,是看上她了,或者对她有意思? 他是有点饿了,不过不是肚子饿了,而是身体饿了。 可即便身体饿了,想吃肉了,但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又能怎么样呢? 唉,这女人虽然很烦很讨厌,但至少也是自己的皇后啊。 还是一个长得如此能魅惑人心的小妖精。 却被段奕尧那个狗杂碎给…… 想到这,段奕熯就莫名的恼火烦躁,“贱人,你凑这么近要死啊?滚远点。” 他突然发神经骂她,她心态贼好,也不与他一般见识。 毕竟,生病的娃不好带。 阿酒手里端着木盆,打着毡子走了进来,“姑娘,夜深了,洗漱一下歇息。” “今夜守夜的宫人是谁?”云木木对着殿门口看了一眼。 “也是刚才送药过来的宫女冰巧。” “叫她进来。” “是,姑娘。” 冰巧在阿酒的带领下,又一次进了内殿。 进了内殿,赶紧低下头,跪在了地上,身子有些微微颤抖:“给……给皇后娘娘请安。” 云木木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冰巧,小姑娘十五六的年纪,眼眉精致,长得甚好。 第23章 三声是感冒了 只不过,这身子骨好像太瘦了,看上去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你叫冰巧对。”云木木低头看着地上乖巧跪着的冰巧。 冰巧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被召进来了。 吓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的回道:“回皇后娘娘,奴婢是叫冰巧。” “跟本宫进来。”云木木说完就先进了内殿。 冰巧小姑娘脸色发白,人发抖的跪爬着跟了进去。 殿内烧着八个鎏金大火盆,窗上都打了厚厚的毡子,里面的温度和外面的简直就不能比。 冰巧感受到了殿内的温度,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阿酒,给冰巧拿个垫子。”云木木吩咐道。 “是。”阿酒睇了一眼冰巧,然后拿了一个很大很软的绸缎面圆垫给了冰巧。 冰巧不知所以,抬着一双懵懂无知的大眼睛看着云木木。 云木木笑道:“坐,冰巧。” 冰巧更是一脸震惊,惊恐的抬头:“皇后娘娘?” 自古以来就没有在主子面前坐着的奴才,小姑娘吓的不轻。 云木木有些不耐烦了,“怎么?本宫的话没用,叫你坐听不懂吗?” 冰巧微微颤颤的坐到了垫子上,心中害怕不已。 其实,她过来送药的时候,云木木就注意到了,她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有些淤青。 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弱肉强食,是所有地方都会存在的。 但也正因为这一点,她就可以判定,这个叫冰巧的,应该和凌云宫其他那些段奕尧派来的宫人们不是一伙的。 她安抚收拢了这个小宫女,那么,她在这深宫之中,就又多了一个自己人了。 她自己也拿来了一个垫子,就在冰巧对面坐了下去。 就这样直直的打量着冰巧,冰巧心中害怕,把自己的头低得更加低了。 “冰巧,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不会吃人的,你那么害怕干嘛?”云木木咂咂嘴。 自己看起来那么可怕吗?总比那个暴君好多了,看把人家小姑娘吓的,真是罪过。 床上的暴君鼻子一阵瘙痒,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一声有人想,两声有人骂,三声是感冒了。 所以,有人在骂他? “云木木,你个死贱人,是不是你在骂朕?”又是一阵爆吼。 冰巧吓得立刻从垫子上爬了起来,然后额头贴地,在地面上跪好。 云木木拉起冰巧,让她坐回到了垫子上,“别怕他,他就是个纸老虎,有本宫在,别怕。” 冰巧嘴角抽了抽,当今世上,像这样当着皇上面骂皇上的,恐怕只有这位皇后娘娘了。 “吃了没?”云木木关心的问候。 “吃了。”冰巧受宠若惊。 “哦,那今晚就在殿内睡,殿内暖和。” 冰巧又是一脸震惊,自从进宫以来,备受欺凌,从未有过一丝丝温暖。 她的心里有一股暖意用上心头,眼中更是蓄满了感动的泪花。 她不明白,像她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卑微宫婢,为什么会有人对自己好。 而这个人,还是身份尊贵的皇后。 第24章 想和你一起睡 云木木盯着她的脸,笑道:“好了,冰巧,别哭,快去睡觉。” 冰巧虽不知道突如起来的美好为何会降临在她的身上。 但还是感恩的叩首再叩首,然后就拿着大垫子,卷缩到了大殿的一个角落里,睡去了。 云木木从木施上取下了自己的白裘皮大氅,盖到了冰巧的身上。 然后又走到了段奕熯的御榻跟前,看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冷声道:“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云木木白了他一眼,回道:“是是是,臣妾每天都在玩花样,全当臣妾无聊了好?” 动不动就发火,还以为自己是一颗火龙果呢? “你敢这样跟朕说话?云木木,你信不信……” 云木木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毕竟这些同样的话他都说了几个月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直接给他打断了:“好了,皇上,夜深了,睡。” 段奕熯一愣,也就闭了嘴。没再叫了。 毕竟,这些话天天都说,这女人已经皮了。 给他掖好被子,然后转身就往她每日所睡的美人榻上靠了下去。 阿酒也退了出去。 殿内很安静,冰巧睡了,段奕熯也睡了。 云木木突然出现在了段奕熯的龙榻跟前,仔仔细细的盯着男人的脸瞧着。 真准备伸手去拉男人的手腕的时候,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男人的眼光里透着犹如万年玄冰一般寒光,警惕的看着云木木,“你要干什么?” 云木木对视男人银狼一般的嗜血目光,吓得一个哆嗦,她怎么给忘记了。 面前这个男人,虽说现在全身瘫痪,不得动弹,是只没有半点杀伤力的纸老虎。 但他曾今也是一只称霸天下的雄狮,当年的他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只要往那里一站。 那种强大气场都会把人震慑的肝胆俱裂,让人看到就会联想到猎豹捕杀猎物的场景,充满危险性。 现在就算是瘫痪了,可他的警觉性依旧还在。 所以,才会在云木木刚刚靠近他的时候,他就醒了。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云木木转移了目光,确定自己找不到任何好的借口了。 然后就来了一招破罐子破摔,“皇上,臣妾想和你一起睡。” 说完,挤眉弄眼的对着段奕熯一阵放电。 段奕熯一脸震惊,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这个女人真的是不知廉耻,荡妇。 还有,她那个眼睛是几个意思?对着自己使劲的眨呀眨的,要死啊? 那种眼神,害得他心头发紧,心脏又开始咚咚乱跳了。 男人的小模样越发激起了云木木的爱玩之心。 她继续用她那双水雾雾的大眼睛对着段奕熯一阵猛眨。 鸦羽般的睫毛不停的扇啊扇,“皇上,臣妾是你的皇后,一起睡个觉怎么了?” “不知廉耻。”段奕熯瞪着一双琉璃般的眸子,骂了一声。 “皇上是皇上,臣妾是皇后,一起睡个觉,这不是不知廉耻,是夫妻之道。” 云木木歪头邪笑着,然后退了鞋袜,提着裙摆就上了龙榻。 第25章 挪一下 “云木木,你这个贱人,你要干嘛?赶紧滚。”段奕熯被她气的脸都红了。 这个女人,太不知廉耻了,居然自己提出来要跟男人睡觉。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好嘞,皇上,臣妾这就滚。”说完,她就在宽大的龙榻上滚了两个滚。 然后呈大字型叉开四肢,安逸的平躺着,看着上面明黄色的帷幔。 好久没有能想这般舒畅的躺着了,那个美人榻虽然宽敞,但毕竟只是一个供休息的卧榻而已。 哪有这龙榻柔软宽敞。 “皇上,臣妾滚完了,您要是没看够,臣妾还可以再滚的。” 稍微运动了一下的云木木,坐了起来,她粉白的小脸上带着运动之后的细腻红晕,那双水雾的眸子清澈明亮。 段奕熯:……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皇上,您能不能挪一下,您睡中间,臣妾都不知道睡里面还是外面了。” 段奕熯:…… 特么的,他要是能挪,还是瘫子吗? “哦,臣妾忘记了,你是瘫子,动不了,那没事,臣妾就睡里面,外面太小了,臣妾睡觉不老实,怕滚掉下去。” 段奕熯:…… 就在段奕熯无语问苍天之际,一个小巧的身子直接从他脑门上垮了过去。 段奕熯:“云木木?你居然敢从朕的脑门上垮过去?” 男人气的面红耳赤,不停的用自己唯一能动的脑袋晃动着,咆哮着。 云木木不以为然,宽慰道:“皇上,大不了您能起来的时候,我再让您垮回来,我蹲下,给您垮,随便垮。” “云木木,朕要杀了你,杀了你。”段奕熯的狂暴值完全可以杀死一头大象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云木木戏精附体,陪他演一把,嗲嗲的夹着自己的小嗓子,假装很怕的样子,“啊?臣妾好怕怕,不要呀,皇上,不要杀臣妾呀。” 装的太假,把暴君更加气的不行,“朕一定会杀了你了,云木木,朕要杀了你……杀了你……” 云木木捂住耳朵,嘴里嘟囔着:“杀,杀……皇上慢慢杀,臣妾要睡了。” 说完,就卷缩着身子,捂住耳朵睡了。 夜深了,她累了。 她闭着眼睛,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的散落在缎面枕头上,遮住了半张娇颜。 段奕熯偏头看向她,乌黑的秀发之中,只露出了那一张娇艳的红唇。 那唇看上去色泽饱满,柔软有光泽。 不知道尝到口中,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男人安静了下来,就这般注视着云木木。 云木木对着他的方向侧躺着,顷刻之间呼吸平稳了起来。 均匀温热的气息暖烘烘的打在男人的脸上。 那股甜腻腻的氤氲热气侵入男人的心内。 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只觉得心头一阵酥酥痒痒,前所未有的感受。 这女人? 这么快就睡着了? 睡魔附体了吗? 他记得刚才她说过一句话,说要等他能起来的时候让他跨回来。 所有人都觉得没有他段奕熯还能站起来的那一天了。 第26章 耍流氓 就连他自己也都已经放弃了,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再有能动的那么一天了。 这个女人,居然觉得他还能有再站起来的那么一天。 不管她是无心说的,还是故意说的,他都觉得这句话给了他前所未有的震撼。 不过,这个女人嫁进皇宫三月有余,之前都早出晚归,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名堂。 但近日来,行为古怪的很,这难道又是段奕尧的什么阴谋不成? 他差点忘记了,此刻躺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她已经是段奕尧的女人了。 他们已经都……那什么了。 这个女人绝对会帮着段奕尧的,毕竟自己现在是一个废人。 段奕尧一朝得天下,她即便不是皇后,凭她云家的实力,她也会是一个贵妃之类的。 总好过现在这般守在自己这个废人身边要强的多。 思及此,他神色古怪的又看了看云木木。 翌日一早。 云木木一睁开眼睛,就对上段奕熯那双漆黑如寒潭一般冰冷的眸子。 他正眸色深沉的看着自己。 云木木似乎忘记了,段奕熯虽然是个摊子,但也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长相极其俊美的男人。 自己居然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的睡了一夜? 而且,还靠的这般近。 她? 她的手居然还搂着男人的脖子? 唰的起身坐起来。 “啪!”的一声,云木木给了段奕熯一个响亮亮的大嘴巴子。 “段奕熯,你个禽兽,你居然占我便宜,你不是人,你乘人之危,你……卑鄙、下流、无耻、龌龊……你你你……” 素白纤细的手指指着段奕熯的鼻尖,骂了一堆厚颜无耻的话。 “云木木,你敢打朕?你这个贱人……朕要杀了你……贱人。”暴君的肺活量拉之极限,用自己的脑袋猛烈的撞着床板。 没瘫痪之前,他是九五之尊,别人见着他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 就算瘫痪之后,所有人都远离他,宫人们也瞧不起他,但也没有哪一个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打他的。 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居然敢打他? “谁……谁……叫你靠臣妾那么近,占臣妾便宜的?” 段奕熯:…… 他突然连骂都不想骂了。 他是个瘫痪之人,全身无法动弹。 若不是她半夜怕冷,自己靠过来的,他们又怎么会靠那么近? 明明,他才是那个被占便宜的。 她才是那个卑鄙下流、无耻龌龊之人。 段奕熯无语的对着云木木翻了一个大白眼,还差点翻不回来。 云木木似乎想起来了,这男人根本不会动,所以,是自己不要脸的靠过去的。 还搂了人家的脖子,自己才是那个耍流氓的。 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尴尬的起身准备下床去。 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刚准备从段奕熯的头上跨过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他昨晚那个发疯的样子,她顿了顿,改从他的脚头绕了出去。 “对……对不起,皇上,臣妾误会您了。” 说完,呲溜一下,跳下了床。 第27章 刷波存在感 段奕熯:…… 心中挂着两条宽瀑布泪。转过头去,不予理会。 打扫的宫娥们先进来打扫了,然后又是送早膳的宫娥们捧着一些又冷又硬的东西进来了。 云木木冷眼看了一眼那些东西,什么都没说,就让宫娥出去了。 回头对着龙榻上的男人冷嘲了一句:“这男人没本事,女人也跟着受罪。” 段奕熯:…… 她说的也对,他无法反驳,他如今废人一个,宫中局势又完全被段奕尧掌控了。 连口吃食都被人拿捏的死死的,她作为皇后,也是跟着自己受委屈了。 不对,这女人不是已经勾搭上段奕尧了吗? 段奕尧苛待他,总不能连她也苛待了? 所以,现在到底是怎样? 自打这个女人进了宫,每日把他气个半死,失去理智。 他现在的判断力也是越来越差了,根本越来越看不懂了。 尤其是这个女人,她混到他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 男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云木木瞧。 云木木问道:“皇上,臣妾脸上有花吗?” 段奕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常,赶紧转移了视线。 云木木笑笑,然后对正整理垫子的冰巧吩咐道:“冰巧,你去取青菜来,我们做些吃的。” 冰巧去了,阿酒进来给她梳头,等到头梳好的时候。 却看见冰巧背了一大框新鲜的青菜回来。 “冰巧,你这么多青菜哪里弄来的?” 云木木看这青菜的成色,也不像是御膳房那边要来的。 况且,她一个不得宠的小宫女,也没那么大面子能要来这么多青菜。 “皇后娘娘,这都是奴婢自己种的。” “你种的?”云木木脑袋滑过一滴汗,皇宫能种菜?比她还会玩呢? “嗯,奴婢之前在玉阳宫当差,闲来无事,发现这宫里有很多废弃的宫院,就去挖了一些地来自己种菜。” 她本来是想着在这宫里无依无靠,分的粮食也不多,自己种些好过冬的。 但昨日得了云木木的一份温暖,投桃报李,以后把菜都送进凌云宫来。 云木木和阿酒都觉得匪夷所思,嘴角抽了抽。 看来,她们还真是找到宝了,有了冰巧,以后这蔬菜可都有的吃了。 有了新鲜的青菜,再加上昨天晚上拿来等的面粉,她们就又关起来门来开小灶了。 三个姑娘揉面的揉面,摘菜的的摘菜,加碳的加碳。 忙的热火朝天,可是一点没把段奕熯当回事。 “喂,贱人,你把朕的寝殿当什么?” 某男躺床上,瞪着眼睛,刷一波存在感。 这死女人,居然在他的寝殿里面开小灶开上瘾了。 最主要的是,还顿顿都拿他的映月和龙泉剑来当擀面杖和菜刀用。 “贱人,不准在这里烧吃的……” “贱人,不准动朕的龙泉剑……” “贱人,你再敢动朕的映月,朕杀你全家。” “贱人,朕在跟你说话,你死了吗?” “……” 任他在床上怎么嘶吼,怎么暴跳如雷,那边的三个人跟没听见似的的,该做什么做什么。 第28章 妖艳美男出场 差不多快把面煮好的时候,云木木好心的回头对段奕熯说了一句:“皇上,别着急,做好了少不了你那份。” “朕不吃。”某男回绝的干净利落。 一盏茶时间之后。 “皇上,面疙瘩好不好吃?” “还行。” “就还行?” “好吃。” 云木木投以这还差不多眼神,又给他喂了一口。 这时,冰巧因吃太快,一口呛住了,猛烈的咳嗽起来。 云木木转头关心的对着冰巧说道:“冰巧,慢慢吃,不够还有。” 冰巧呛的一脸通红,含着眼泪不住的咳嗽,咳嗽完了,才跪到了地上:“对不起,皇上,皇后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咳咳咳……奴婢该死……咳咳……” “冰巧,快起来,你怎么又来这套了,以后在凌云宫,不兴这套。” 冰巧双眼含着泪点头起来了,继续吃去了。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么一天,一早上不用干很多活就能吃上这么一口热乎的吃食。 以后,她定要种出许许多多的好菜来孝敬皇后,皇后娘娘刚才夸她的菜长得好呢。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凌云宫其乐融融的吃着自作的青菜面疙瘩汤。 一道声音介入了进来。 “段奕熯……段奕熯……” 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无召直闯了进来。 男子一身白衣,眉目如画,肌肤如雪,精美绝伦的脸庞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嫡仙一般。 最主要的还是,男人长着一双湖蓝色的眼睛,像妖精一样夺人心魄。 只见他直冲到龙榻跟前,一拳砸在了段奕熯的肩膀处,玩世不恭的笑道:“段奕熯,你还没死啊?老子还以为你死了呢?” 云木木等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来人。 一是被他美貌所吸引,二是被他简单粗暴的言语给吓到了。 云木木:哇!世上居然还有人比自己更加大胆。 不但在这个暴君面前自称老子,还敢锤暴君? “皇上,这是您老子?”云木木弱弱的问了一句。 她记得先皇才是他老子呀,不早就嘎了吗? 要不然,段奕熯也当不上皇上啊。 主要还是想跟帅哥搭个讪,毕竟,这男人长得跟妖精一样,也不似离国人。 瞧他那一双湖蓝色的眼眸,女儿家的魂都要被他勾走了。 段奕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云木木:“他是你老子。” 说完,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他是皇上,她云木木现在是他皇后。 要说婴礼阳是她老子,那不也等于承认了这货是自己的岳丈了? 到时候还是他老子。 “这丑女人是谁?这么丑?”婴礼阳转头看着云木木问道。 “离国皇后。” 婴礼阳哇叫一声,指着云木木问道:“哇,不是段奕熯?你娶这么丑的女人做你的皇后?” 那一脸的嫌弃,好似她云木木是人类颜值的最低端一般。 叔可忍,婶不可忍,云木木怒从中来,撸起袖子就要冲过来跟婴礼阳撕。 “喂,少年,你年纪轻轻就瞎了吗?” 她云木木耶,离国第一美人耶。 怎么到了他这里,变成了丑八怪了? 第29章 淬毒的嘴巴 即便她这离国第一美人的粉丝没她妹妹那朵白莲花多,但也不至于被人这般嫌弃? 阿酒和冰巧死命的按住了暴走的云木木。 “姑娘,别激动。”阿酒面无表情的劝道。 来人如此嚣张,先摸清底细再说,好女不吃眼前亏。 “别拉我,今天我一定要上去撕了他的嘴。” 云木木气急,别以为自己长的好看,就可以这般欺辱于她。 势必要与婴礼阳一战。 谁知婴礼阳根本没把云木木的怒气当一回儿事,甩了她一个大白眼,嫌弃的说道:“丑人多作怪,不但丑,脾气还这么差?真是难为我们家段奕熯了。” 婴礼阳的声音也很好听,清灵动听,如玉珠落地,却不曾想,嘴巴却像淬了毒一般。 字字都把云木木气个半死。 哇? 哇哇哇? “你们看他?放开本宫,本宫今天跟他拼了。” 受不了,完全受不了。 躺着的段奕熯突然嗤笑出声,心中甚是痛快。 自己被这个女人气了三个月,想不到她也有今天?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段奕熯正经的问着婴礼阳。 “要不是怕你嘎了(死了),老子都不回来。” “再不回来,朕就真的嘎了。” “这不回来了,能赶上给你钉棺材板。” 你一言,他一语的叙旧,完全没把云木木当回事。 云木木还在那边各种姿势挣扎着,嗷嗷叫着就要上来咬人,“放开本宫,本宫要掐断他的脖子……” “皇后息怒。” “姑娘息怒。” 那股狠劲,一点都不亚于之前被他气疯了的暴君。 阿酒跟冰巧都快按不住了。 她才不管他什么来头,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岂会把他一个妖精放眼里。 终于终于。 婴礼阳和段奕熯续完了旧。 “好了,老子刚回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安顿,明儿个再来看你,你且先好好养着,其他的老子帮你办。” 婴礼阳说完之后,踩着白靴,走到了仍旧被钳制住的云木木跟前。 把她从头看到脚,鉴定完毕,气死人不偿命的补了一句:“不但丑,脾气还差,身材也干瘪。” 说完,对着云木木的鼻尖处竖起了中指,比了一个中华友好手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云木木的肺直接被气炸了,疯狂挣扎:“有种你别走,看本宫不找七八个老太婆,把你先奸后杀,杀了再奸,我要让你痛苦九十九次,再让你死去……” 哪里来的人间极品,空降到她面前来气她? 直到人走的没影了,阿酒和冰巧这才放开了云木木。 那股劲一松,云木木马上就追了出去,没看到人,把他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个遍才回来。 还扬言,他若下次再敢来,必叫他有来无回。 回来之后,把一股脑的闷气全撒在段奕熯的身上了。 段奕熯自然也不会惯她。 “皇上,您是皇上,即便瘫了,也不能任由别人这般放肆。” “皇后,你在说你自己吗?”一直以来,最放肆的那个人不就是她吗? “臣妾不管,这厮到底是何许人也?臣妾定要将他砍瓜切菜了。” “那就要看皇后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第30章 头皮发麻 “呵呵,那你就看看臣妾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 云木木突然对着段奕熯摆出一个坏坏的奸笑。 段奕熯看到她那个神情,只觉得头皮发麻,“云木木,你又要干什么?” 云木木抽出了自己的帕子,扭成了一个麻花,一脸阴笑的朝段奕熯压了过来。 段奕熯一看那帕子就头皮发麻,知道她要干什么了,极力的咆哮着:“云木木,你敢?” “还有什么臣妾不敢的吗?”说话间,云木木以猫科类最敏捷的速度把那个帕子塞进他嘴里,绑到了后脑勺。 那个死妖孽婴礼阳是你的人,气到臣妾就是你的不是了。 冰巧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皇……皇后娘娘,您这样对皇上,恐怕不好?” 阿酒则见惯不怪,因为云木木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了。 “唔唔唔……”(云木木,朕一定要杀了你,再杀了你全家。) 段奕熯瞪着一双猩红双目,扭动着自己的头,唔唔着。 “皇上,您若再不老实,臣妾就把你的头也捆住了。”云木木威胁道。 这到是让段奕熯发现一大趣事,骂这个死女人丑八怪可以气死她。 这个好玩,以后他也学学。 第二日的时候。 云木木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人给摇醒了。 “喂喂喂,丑八怪起床了。” 身子被人猛烈的晃着,她睁开了迷糊的眼睛。 一睁眼就对上双湖蓝色的眼眸,干净的沁人心脾。 不对,这是昨日个那个妖孽婴礼阳的眼睛。 云木木猛的起身,指着他大声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到底是皇上和皇后的寝殿,他一个外男,怎么就可以随随便便的闯进来了? 就连段奕尧那种把持朝野的人进来,都要假模假式的派宫娥或者太监通传一声呢。 婴礼阳对着寝殿大门方向努嘴,“大门没关,老子自己走进来的。” 云木木皱眉,看了一眼门口处,怎么现在守门的都没了吗? 哦,她忘记了,守夜的冰巧一直被她喊着在里头睡觉呢。 “婴礼阳?你到底是谁?” 婴礼阳露出一脸的嫌弃,抿唇摇了摇头,“不但丑,脾气不好,身材也差,还是个傻子?” “你说谁呢?”云木木愤恨起身,阿酒给她罩了一件披风。 “说你,就这还当离国皇后,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嫁给我们家段奕熯的?” 云木木磨拳霍霍,哪里来的天煞孤星。 段奕熯专门请来对付自己的吗? 花多少钱请的? “婴礼阳?你说谁傻?”丝毫不记得自己皇后的身份了,只想找他干架。 “蠢货,你喊着老子的名字问老子是谁?你还说你不傻?老子是婴礼阳。”婴礼阳继续对她比着中华友好手势,然后到了段奕熯龙榻边上。 云木木根本看不懂他竖中指的中华友好手势,有点着急,“阿酒?你看他?他那个手势什么意思?” “姑娘,我也看不懂。”阿酒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看来,自家姑娘这回是遇见对手了。 第31章 给朕一个痛快 云木木也跟着走到了段奕熯的龙榻跟前。 发现自己昨晚堵着段奕熯的嘴巴的帕子,忘记给他解开了。 就这样,让他睡了一夜。 婴礼阳转头怒视着她,“这是你干的?” 那双湖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嗜血寒光。 让云木木吓的一愣,这男人,到底是什么背景? 她努力的维持着自己身份的威严,抬高了下巴,“本……本宫忘记给他松开了,谁让他一直不肯安息的。” 站在她身后的阿酒上前小声提醒道:“姑娘,是安静。” 她楞了一下,反应过来,赶忙解释道:“安静……本宫一时嘴瓢了。” 随即,她又想起什么的大声问道:“本宫是皇后,为什么要像你解释,你快说,你到底是谁?” 问了段奕熯一个晚上,段奕熯都不肯告诉自己。(问的时候,段奕熯的嘴巴一直都是被堵着的。) 婴礼阳根本没有理会云木木,然后就去帮段奕熯把帕子解开了。 再然后,用那种老母亲看自己生病孩子的眼神看着段奕熯。 这让云木木产生了一个错觉,没准,这段奕熯,真的是这妖孽的亲生骨肉。 段奕熯的嘴巴被松开了,云木木以为又会听到暴君他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自己这样虐待了他一个晚上,他此刻肯定想啃自己的骨头,喝自己的血了。 却不曾想,段奕熯这次没有叫,也没有吼,目光平静的看着身旁坐着的婴礼阳。 “婴礼阳,给朕个痛快,朕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 “不行。” 脱口而出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云木木。 婴礼阳和段奕熯都转眸看向了她。 不明白她为何这般激动。 云木木像一个被拆穿谎言的孩子一般,小眼神左右漂移了一下,然后语重心长的道:“皇上,蝼蚁尚且偷生,您是九五之尊,不要被这些小磨小难的磨灭了您的斗志。” 这男人没瘫痪之前,曾经也是叱咤四州人物。 婴礼阳的目光从云木木的身上收了回来,重新又落到了段奕熯的脸上,“老子和这个蠢皇后的答案是一样的,不行,老子警告你段奕熯,你再有这个念头,老子就……就把你的丑皇后卖给七十岁老头当小妾。” 云木木:…… 这货到底哪里来的人间极品?为什么几句话都要扯上自己? 自己堂堂离国皇后,英国公府嫡女,离国第一妖艳美人,怎么到了这货这里,又丑又蠢? 她真是气的什么都不会了。 不过,这货的到来,也许能开启这暴君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也说不定。 她姑且忍了,反正只要暴君好好的活下去,她也就可以顺利的完成她进宫的任务了。 “段奕熯,老子今日来,就是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要告诉你的。” “有屁快放。”段奕熯的目光清冷的犹如夜晚天空的冷月一般。 再接受了这么多日的痛苦折磨之后,他的确,所有的斗志和意志都被磨灭了。 “那你想先听哪一个?”婴礼阳的脸上又挂起来玩世不恭的笑容来。 第32章 基情四射 他看段奕熯的那个目光,让云木木一度怀疑,他们两个之间才是真爱。 而她这个皇后,只是一个意外。 段奕熯平躺着,一双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静的不起一丝涟漪。 仿若这世间再无什么可以激起他的任何一点情绪波动了。 他的鼻子高挺,薄唇樱红,两分冷漠,两分妖魅,却有六分邪气入骨。 犹如是冷酷的修罗王,又好似妖邪无比的妖精一般。 他的美和婴礼阳的也是完全不同的。 段奕熯骨子里都透着那种能把人灵魂都吞噬掉的逼人气势。 而婴礼阳,是一种男人身上见不到的妩媚美,美的雌雄难辨,美的换上女装都毫无违和感的那种。 要不是他整日老子老子挂在嘴边,云木木都以为他是个伪娘。 “不说就给朕滚。”段奕熯偏过头去,不想听婴礼阳说废话。 “好消息就是,老子打听过了,玥国有一位哑医,他的散华针法可以治你这瘫痪。” 听到这里,段奕熯的眸子清明了一下。 他的内心早就崩塌了,燃不起任何希望了,已经一年之久了。 “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就是这位哑医来无影,去无踪,也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常年游历四国,随缘救人,所以,根本无人知晓这位哑医现在人在何处。” 段奕熯黑眸中的那道光瞬间又暗淡了下去。 说了等于白搭,总之就是能治,但治不了。 婴礼阳眨着眼睛,宽慰道:“至少,现在可以确定,你这瘫痪,并非不治之症,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所以呢?”段奕熯唇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那眼眸之中藏着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一切谎言都能被他那双眸子看穿。 “所以,你给老子好好活着,总有一天,老子会把那哑医带到你跟前,把你医好。在这之前,你不准给老子再有想死的想法,你的命是老子的,老子不允许你死,听懂了吗?” “呵,好。”段奕熯闭上双眸,薄唇轻启:“朕乏了,朕想睡了,你们都离去。” “大清早的,你睡什么睡?”第三者云木木插话。 婴礼阳起身,怒气中烧的冲到云木木跟前,吼道:“丑皇后,要不是你一夜这样绑着他,会令他睡不好,一大清早都觉得累吗?” “哇,婴礼阳,你凶什么凶嘛?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云木木被他吼懵了。 现在这局势,就好像云木木虐待了人家婴礼阳的心爱之人,婴礼阳再为心尖人讨公道。 “你在搞笑吗?丑八怪?他一个无法动弹之人,你不是故意这样对他的,难道是一不小心的?” “他一直不肯安息……安静,我就给他堵上了,然后我睡着了,忘记给他取下了。”(本宫都不会说了) “他可是离国的一国之君,还是你的夫君,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夫君的,你们英国公府就是这样教女儿的?把女德背给老子听听。” 云木木:…… 女德?她不会背耶。 第33章 本宫可是皇后 段奕熯看着婴礼阳教训云木木,而云木木却乖的像个孙子一样,十分好笑。 但他要绷住,千万不能笑出声来。 “赶紧背。” 婴礼阳催促道,面色上也有些不耐烦之色。 云木木一时间清醒了过来,瞪着自己一双水润的大眼睛问道:“你谁啊你?本宫为什么要背给你听?本宫可是皇后。” 她什么地位,他什么地位? 他居然敢这样指手画脚? 婴礼阳挠了挠头,想了一下,无惧无畏的回道:“哦,也对,你是皇后,那什么,行了,不用背了,你先下去给老子跟段奕熯准备点早膳,老子饿了。” 云木木难以置信,瞪大了自己的一双眼珠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什么?本宫给你准备早膳?” 喂? 她皇后也? 少年,你位置摆清了没有耶? 婴礼阳皱眉,一脸嫌弃的催促道:“是啊?有什么不妥吗?赶紧去,段奕熯这边不需要你伺候了。” 云木木又快炸毛了,她堂堂一国之母,为何要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给指着鼻子做事? “本宫不去。”一脸小女子不服气的模样瞅着婴礼阳。 “哇,你这女人,又丑又不听话。”婴礼阳继续的嫌弃,转头对着段奕熯说道:“段奕熯,你把她废了,老子给你找个漂亮又听话的当你皇后。” “甚合朕意。”段奕熯颔首。 “你们……”云木木气急,瞪眼,这俩一唱一和,预备气死自己。 她是谁,且能受他俩威胁,硬气的狠,“你们两个混蛋,想废了本宫,休想。” 一生气,一跺脚,然后就去给这两个家伙准备早膳去了。 今天心情不好,自然也不会自己动手给他们做面团子了。 就去御膳房,随便跳了几个点心和一点白粥回来。 好在宫里的人都以为她和段奕尧有一腿,自然而然的那些段奕尧走狗,也不会过分为难她这个段奕尧情妇。 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裙,身上罩着一件白裘圆领的披风,脚上穿着一样大红色的被看鞋。 踏在青砖地上,气呼呼的往凌云殿方向走着。 身后跟着阿酒,阿酒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着的是刚才在御膳房给段奕熯和婴礼阳拿的早膳。 她也能感受到她家姑娘此刻的怨气有多重。 殿内。 婴礼阳:“段奕熯,这个云木木什么来历?” 段奕熯:“英国公家嫡女。” 婴礼阳:“说的废话,我当然知道,我是问她为什么要嫁给你,” 段奕熯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为何在他瘫痪在床的时候,那个英国公云德慕为何要把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宫了。 墙倒众人推。 但在他未瘫之前,所有的大臣都排着队,找各种理由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做妃嫔。 唯独英国公府,拒绝跟皇室联姻,说什么也不肯把自己女儿嫁进宫。 段奕熯为了稳住云家手中的兵权,想找借口把他家女儿娶进宫都被云德慕拒绝了。 可不知为何,当他成了废人,大势已去,朝野上下都被段奕尧把控的时刻。 云德慕居然此时把女儿嫁进来了。 第34章 你瘫痪了 云德慕选择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这样一个废人。 如今的他,除了让那个女人守活寡之外,就只能拖累她。 作为父亲,为什么会将自己女儿推入火坑? 英明神武的段奕熯,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英国公的用意。 本以为,她和段奕尧勾结,可他却清楚的看到,她把有毒的熏香给换了,把那些有毒的药也给倒了。 所以,不仅云德慕的用意难测,就连这个云木木是敌是友,他有时候都分不清了。 不过他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云木木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每天都能把自己气个半死。 婴礼阳想了一会儿,挑眉道:“算了,这事老子帮你去查查清楚,这个云木木虽然丑,但至少能知冷知热的在你身边照顾你,这样老子就可以安心的去做一些事了。” 段奕熯嘴角抽了抽,“对不住了,朕的皇后没长在你的审美线上。” 云木木姿色一绝,也不知道怎么,婴礼阳这小子就是看着不美呢? 明明他觉得云木木长得很好看呀。 不对,他是不是长期服毒,毒坏了脑子了。 他怎么会觉得那个女人长得好看? 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深怕被婴礼阳看到,就偏过头去。 他也只是身子瘫了,但他没有瘫了脑子,每日那些熏香里细微的毒,还有每日汤药里的那些细微的毒,他都能察觉出来的。 只是,婴礼阳回来之前,他什么都做不了,每日只能被那些宫人们逼着喂毒。 但这个女人来了之后,她换了香,倒了药,而且还精通墨家机关术。 云家这个女儿,不容他小瞧了。 想到墨家机关术,他立刻就回过头来,着急的说道:“婴礼阳,朕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婴礼阳一拳砸在了段奕熯的肩头,就差没比一个哥俩好的手势了,“咱俩之间还说什么麻烦,你麻烦老子的事情还少吗?有屁快放。” “你下次来的时候,给朕带把菜刀和擀面杖来,然后把朕的映月和龙泉剑带走,暂时交于你保管,好生保管着。” 他一想到他的映月和龙泉剑每日被云木木那个死女人当擀面杖和菜刀使,他就泪流满面。 作为离国皇帝,叱咤天下的战神,他就这两样东西最宝贝了。 现在每日被云木木糟贱,心疼死他了。 婴礼阳勾唇,挑眉,“豁,你小子是怎么了?怎么舍得把这俩大宝贝让我带走了?” 他记得以前,他想借他的映月耍耍,被他那冷鼻子冷眼拒绝,他这两宝贝,谁动就砍谁。 现如今,这事怎么了?这么舍得了? 瘫就了,性情都变了。 段奕熯:“让你带走就带走,别那么多废话了。” 婴礼阳走到武器架子上,取下了映月,如获至宝一般的抚摸着,慢捻着。 映月长一丈一,枪尖锐利,枪头刃下数寸,还装了一个小铁盘。 婴礼阳拿着它,就在段奕熯的龙榻前,直接耍起了长枪。 耍完之后,玩笑的说道:“老子觉得你瘫痪了真好。” 第35章 就不告诉你 “什么话?”段奕熯怒斥了一声。 “你不瘫痪了,这俩宝贝儿,能落到老子手中啊?” 婴礼阳收了长枪,又耍了龙泉剑,果然都是大宝贝,好的不得了。 耍完之后,走到段奕熯跟前,府头,“你瘫的好,瘫的好呀。” “拿了赶紧滚。”段奕熯生怒,一刻也不想看见他。 “等会。” “等什么等?等待爱情吗?” “老子饿了,等你那丑皇后回来,吃点再走。为了你,老子可是早膳都没用就跑进宫来了,你总得给口吃食。” 一踏进门的云木木就听见他唤自己丑皇后,心中的老火烧的滋滋响。 “婴礼阳,你不要欺人太甚。” 对上婴礼阳那双湖蓝色的眼眸,她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喵的,真是个妖精! 难怪能勾了段奕熯的魂。 要说云木木是来气段奕熯的,那么婴礼阳就是来气云木木的。 婴礼阳勾着唇,邪气的笑着,一副瞧她不起的眼神望着她道:“老子就是欺你了,你又能如何?” 云木木咬牙切齿,到处找东西,想要找个称手的家伙事,好去抡那婴礼阳。 婴礼阳讥笑,“映月跟龙泉剑都给你,你也打不过老子,省省,赶紧把吃的拿出来。” 段奕熯羡慕的目光看着那边斗嘴的二人,如果自己没瘫痪该多好。 他也可以这般的欺负那个死女人,然后看她炸毛,跳脚的模样,真好。 想到这,他面露自嘲之色,细薄的唇瓣抿的紧紧的,然后把目光瞥向了别处。 眼不见,心不烦。 云木木愤恨的眼神瞪着自己眼前那个雌雄难辨的美男,一口银牙咬的稀碎。 他有句话说的是对了,她是真的打不过他。 不过谁能来告诉他,这货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为何能这般随意进出皇宫? 还能随意这般无礼闯进皇帝的寝殿?里面还住着她这个皇后呢,真是一点都不知道避讳。 门口的侍卫都不管的吗?大内侍卫都是摆设吗?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云木木只能憋着一口老气。 这口气,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差点没把自己卡死。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瘟神,云木木就凑到了段奕熯的跟前,笑盈盈的讨好道:“皇上,你就告诉臣妾,这婴礼阳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段奕熯一脸戏弄之色,道:“想知道啊?嗯?朕就不告诉你,急死你。” 说完,就把自己的脸歪到另外一边,不理她了。 云木木:…… 额头挂着黑线,嘴角抽着,气的差点骂出三字经来。 段奕熯,要不是看在他只有一颗头能动的份上,她早打死他了。 云木木反其道而行之,瞪着她的后脑勺,坏坏一笑道:“嘿嘿,皇上,你可以不说,臣妾不想知道了,但你可憋住了,千万别说出来。” 段奕熯回过头来看向她,想看她又要玩什么花样。 “浅浅下个月及笄,她的婚事也差不多该办了,所谓长嫂如母,我这个做嫂嫂的一定会帮她办的妥妥当当的。” 第36章 清风寨大当家 “云木木,你敢?”段奕熯怒瞪着她。 “皇上,你看臣妾敢不敢?”云木木侧身向前,对着平躺着的段奕熯做着鬼脸。 她的那张俏丽丽的面容就在咫尺之间。 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睁的圆圆的,粉色的小舌头伸在外面,做着搞怪的鬼脸。 段奕熯真的很想抬起头,一口咬上去呢。 “婴礼阳是玥国清风寨的大当家,年幼时候曾救过朕的性命,跟朕有过命交情,不是兄弟,更甚兄弟,朕曾在离国颁下过命令,不止皇宫,朕的寝宫,甚至整个离国,他都有随时进出自由的权利。” “清风寨?” 云木木一脸木然,楞在那边不动了。 “你也知道清风寨?”段奕熯看她那反应,应该也是知道清风寨的。 玥国清风寨四洲四国恐怕没有那个国家得人会不知道的。 本是山匪出身的清风寨,在玥国的宣城,占地极广,大部分都为森林和水域,易守难攻。 万丈长的寨墙,险峻的岩石,陡峭的悬崖,还有一条极为宽阔的水域。 使朝廷屡攻不下,最后玥国的朝廷直接放弃围剿,改为诏安。 但清风寨没有接受朝廷诏安,在寨子里自己种植,屯兵。 不到十年功夫,清风寨就已经成为一个足以与一个国家匹敌的大型寨子。 也是玥国朝廷最大的隐患。 不过清风寨虽势力过盛,却从未对朝廷主动发起进攻,一直安于和平相处的现状。 有人说,清风寨其实就是一个四洲新崛起的国家,势力财力都不容小觑。 “只知道一点点。”云木木回过神来,小声点了一下头。 她惊讶的是,她居然能在这里看到清风寨老大。 但是?这个清风寨老大怎么会这么年轻? 他不应该是一个满脸里脊肉横着长的山野莽夫吗? 怎会生的如此妖颜? 算了算了,这都不是她目前该关心的事儿。 她拍了拍段奕熯的肩膀笑道:“皇上,想不到您还有如此造化,居然能跟清风寨老大攀上关系。” 不过,还挺讽刺的,一个山匪头目,和一个皇帝成为好兄弟? 自古这两角色都是对立的好不好,怎么到了他们这,好的都不分彼此了。 “怎么朕的身份配不上他了?”段奕熯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这死女人是不是忘记了,他没瘫痪之前可是什么样的人物了? 云木木一脸瞧不上的样子,把他从头瞧到了脚,“臣妾还真的看不出来,您哪里配的上他了。” 段奕熯:…… 但凡能动,都让你死个千儿八百回了。 往后的几天内,婴礼阳每日都会早早的过来,摇醒了云木木,然后支开她去准备吃的。 等她回来,吃完早膳又会离开凌云殿。 云木木是每天一大早就会被这货折磨的精神崩溃,然后影响一天的好心情。 没办法,人家可是清风寨大当家的身份,她也干不过。 干不过,只能低头成为黑恶势力的狗。 她糟心了,段奕熯却开心了。 没办法,他就喜欢看她那副乱糟糟被欺负的样子。 第37章 没照顾过瘫子 突然,有那么一天早上,婴礼阳没有过来。 云木木一觉睡到自然醒,伸了一个懒腰,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周围。 哇,这觉能睡到自然醒,真是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带着轻松愉悦。 “阿酒,冰巧。”她哑着小嗓子唤了两声。 没唤进她的人,反而把段奕熯给叫醒了。 男人不胜其烦的吼道:“死女人,吵死了。” 事实上,每天被婴礼阳折磨的不止云木木一个人,还有段奕熯。 每天清晨,天还没亮,他就如鬼魅一般进了自己寝殿,这般肆无忌惮,也不知道段奕尧那边知道了有何想法。 不过也没关系,即便段奕尧知道了,畏惧婴礼阳的身份,他也不敢怎么着。 今天婴礼阳没来,本以为可以好好睡觉,不想这个死女人醒那么早。 他昨夜没睡好呢,这个女人半夜总是鬼鬼祟祟的对自己做些什么小动作。 不知道她要干嘛。 云木木没有理会段奕熯的咆哮,阿酒端着洗脸水打着毡子进来了。 已经混的熟悉了的冰巧,也已经没那么怕生了,都早早的去取来碳火,在炉子边上给大伙准备早膳了。 她心知云木木,吃不惯御膳房送来的那些吃食,就喜欢用这个靖王送来的大炉子开个小灶什么的。 尤其是对自己种的那些个萝卜青菜情有独钟。 一直夸自己种的菜又肥又新鲜。 梳洗完毕了的云木木,提着裙摆,走到了大炉子跟前。 一眼放光的看着小铁锅里滋溜滋溜的煮着的东西,颜色看上去特别美的样子。 “冰巧,你这是做的什么呀?” “皇后娘娘,这是我们家乡的特色,叫胡辣汤,酸辣开胃,奴婢特地做了一些给您尝尝的。”冰巧又往锅里投了一些自己地理拔的香菜。 让那糊糊状的汤看上去颜色更加鲜美了。 引得云木木的肚子里馋虫都快跑出来了。 “好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吃?” “马上马上,奴婢还在炉子边上烙了几块饼,这个饼配胡辣汤,才更加美味。” 说完,她就把炉子上烤的几个饼子用铲子抠了下来,用漆盘装好。 云木木看着眼前干干的饼和胡辣汤,苦恼的小眼神看向床上躺着,并时刻用眼珠子瞪着自己的男人。 “这个好像不太适合瘫痪之人吃耶。” 那双眼珠子立刻又瞪向了冰巧。 冰巧瞬间感觉自己被一道寒芒击中,腿一软,跪到了地上:“皇上恕罪,奴婢没照顾过瘫子,所以不知道哪些东西是瘫子能吃的,哪些东西是瘫子不能吃的。” 龙榻上的男人,那张俊脸立刻黑成了锅底,寒声道:“冰巧,朕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那声音犹如来之万年玄冰之底,让冰巧感觉自己快被冰洁了,一时间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皇上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段奕熯:…… 真是有什么样子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子的奴才,要不是他不能动,这小宫女你还能活着吗? 第38章 杀人杀出的信仰 云木木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冰巧给拉了起来,“起来了,冰巧,本宫罩着你,不用怕这只纸老虎。” 小姑娘无以为报的眼神看着云木木,然后小声的在云木木耳边说道:“皇后娘娘,你以后也少惹这个暴君,不然,等他能站起来,肯定要把你我都极刑处死了。” “怎么说?”云木木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 这角度看过去,像极了吃席时候两个长舌妇在说是非。 冰巧:“我之前听人说,这个暴君,非常残暴,一不高兴就杀人,高兴时候兴奋起来也要杀人,每逢初一和十五也要杀人,他杀的人在宫里都埋不下了,后来全埋到宫外面去了。” “这么残暴?那后来呢?”云木木惊叹,回头不可思议的又看了一眼床上动弹不得男人。 段奕熯:…… 虽然瘫痪,但他耳聪目明,冰巧小丫头说的话如数进了他的耳朵。 原来,在他们眼中,他段奕熯是一个杀人狂魔是? 还每逢初一和十五都要杀人?怎么他段奕熯杀人还杀出信仰来吗? 要不是他不能动,这个叫冰巧的大概也死千把回了。 跟着云木木这样的主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一口一个瘫子,一口一个暴君。 以为他听不见吗?瘫子又不是聋子。 “后来呀,这个暴君杀的人越来越多,宫外专门给他建了一个堆积死人的地方,那个地方尸体堆积如山,尸横遍野,犹如人间炼狱。” 冰巧说的吐沫星子飞起。 云木木听的一脸不可思议。 这两个人,是一个敢诌,一个敢信。 就差没把段奕熯形容成生吃人肉的妖魔了。 段奕熯听的是连生气都不会了,骂也不想骂了。 随她们俩去,反正没一个正常的东西。 他是造了什么孽,如果他有罪,一个五雷轰顶收了。 为什么要派这么个玩意来折磨自己。 现在还多了一个冰巧,有的时候能被这主仆俩气的当场吃席。 还好,那个叫阿酒的正常点。 不过那个阿酒每日都会被云木木派出去做事,也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耗子药。 段奕熯的鼻子也尖,闻到了一股子食物烧焦的味道。 好心提醒一下那边正在说自己是非的两个人。 “喂,再聊下去,你们锅里的胡辣汤就要变成糊辣汤了。” 冰巧这才反应过来,碳火正旺,小铁锅里好着东西呢。 赶紧起来,用铁勺子搅了搅锅里的胡辣汤。 “呼呼……烫烫……”云木木端起胡辣汤喝了一口,有点烫嘴。 床上躺着的男人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骂了一句:“真是个蠢货。” 吃个东西都不会吃,这么大个人了,白长了。 吃完了,又给段奕熯随便喂了点饼和胡辣汤,并且很好心的跟他说了今早就将就点。 明天给他做好吃的。 吃完了,她就带着冰巧在凌云宫的附近散步,消食。 这顶着段奕尧姘头的头衔,她也能在皇宫中自由走动。 早晨的空气就是新鲜,这呼吸了几口,感觉自己肺腑都干净了不不少。 第39章 心思不简单 “娘娘,奴婢有一事想要问您?”冰巧突然郑重其事的问道。 “怎么了冰巧,有什么事你说。”几日相处下来,她已经确信这个冰巧不是段奕尧的人了。 所以,把她留在身边,当作自己人了。 而冰巧也是感激她怜悯之心,誓死效忠的。 所以,只要是能为云木木做的事情,冰巧都会肝脑涂地。 “娘娘,你是不是想把皇上医好?”她不敢看向云木木,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她只想为云木木做点什么。 云木木是她进宫六年以来,唯一一个对她温柔以待的人。 云木木一听,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四下无人,才小声说道:“你看出来了?” 小宫女心思不简单,云木木从新打量了一下冰巧。 一张精巧的瓜子脸,小鼻子小嘴的,一双眼睛也生的十分灵动,是个机智的丫头。 “嗯,奴婢知道您把凌云殿每日的熏香换成了阿酒姑娘定制回来的香了,还看到您把别的宫女每日送给皇上喝的药全部倒了。” 呃!! 全看见了?云木木汗颜,还觉得自己每次干这个勾当时候全背着人家了呢。 结果人间心中跟明镜似的。 “娘娘,您可以足够的相信奴婢,自打娘娘那日唤奴婢进殿内开始,奴婢就已经誓死效忠娘娘您了。” 云木木一路拉着冰巧来到了一个荒废的宫殿。 这个宫殿里凌云殿不远,宫院内杂草丛生,木质门上的锁环也已经锈迹斑斑。 但也正因为这里荒芜,人烟罕至,所以,也是个说事的好地方。 “冰巧,本宫每日偷偷倒了皇上的药,除了你看看了,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凌云殿内那些太监和宫女基本都是段奕尧的人。 她自以为做这些的时候除了阿酒无人知晓,却不曾想冰巧早已经发现。 所以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每日所做已经被其他人发现了。 冰巧肯定的摇了摇头,回道:“放心,娘娘,目前没有任何人知晓。” 在一次打扫的时候,云木木在倒段奕熯的药时候,差点还被别的宫娥发现。 是冰巧,及时拖住了那个宫娥,给她打了掩护。 虽然那个时候,她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什么那么做,但在她心中,只要是皇后娘娘要做的事情,她都会帮她。 云木木的一颗心也落了地,她走到一处破旧的石凳子上坐了下去。“那就好,本宫的确想要治好皇上。” 刚坐下去的时候,冰巧就发现了异常。 “娘娘,您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云木木赶紧起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四周扫了一眼,问道:“怎么了,冰巧?哪里不妥。” 冰巧指着云木木刚才所坐的石凳子说道:“娘娘,您看这个凳子,和别的凳子有什么不一样?” 云木木偏头,垂眸朝自己刚才坐的那个石凳子看了过去,又看了看别的石凳子。 的确不一样,自己刚才坐的那个表面光滑,而别的石凳子,因常年荒废已经长满了青苔藓。 第40章 礼貌在哪里 所以说,这个凳子应该经常有人坐。 而这里是一座荒废的宫院,谁会经常到这里来坐? 她们又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下这个院子。 聪慧的冰巧又发现了一些怪异之处。 “娘娘您看,这里的这摊灰烬。” 云木木耶看见了,那是一摊烧纸钱留下的灰烬。 这皇宫里有明文规定,不准在宫中烧纸钱祭奠什么的,谁要是做了,直接杖毙。 所以,经常到这里坐了这个石凳子的人,每次偷偷来这里是祭奠死人的? 一想到这,大白天的,她们两个就感到头顶发寒,脊背发凉,阴风阵阵。 砰的一声,有巨物落地的声音。 一阵阴风一扫而过。 “啊,有鬼,冰巧,我们快跑。”云木木大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耳朵就跑了。 冰巧也跟着她后面跑了。 但她心里知道这世界上没有鬼,所有的鬼都只在人心里罢了。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恶人作恶多端也不怕阴魂索命了。 两个人一路小跑回了凌云殿,段奕熯看到她那副狼狈样子,讥笑道:“怎么了?被鬼追了?” 云木木神奇的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回头看着他,“咦?皇上,您真神耶,您怎么知道我们刚才被鬼追了?” “哼。” 段奕熯躺着那边,一脸鄙夷不堪的眼神看着她。 云木木吸了吸小鼻子,走到了暴君得跟前,府下头去观察着他。 段奕熯又从鼻子里面发出一个音来,被她瞧的浑身不自在。 云木木一双水润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段奕熯的脸庞看。 男人对上她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里面流转着潋滟光芒,她肤白如雪,五官精美,的的确确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这女人回来之后又抽的什么风? 干嘛这般盯着自己瞧? 又不是没见过。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男吗?” 其实,是在她看他的时候。 他心里有些怪异感觉,深怕被眼前这个女人瞧出来。 心虚的有点不敢与其对视。 云木木之前也没这般仔细的瞧过段奕熯,只觉得他生的好看,性情暴躁。 每每想要仔细瞧他的时候,都会被他骂个狗血淋头。 然后,她也就没心思去欣赏他的那副好皮囊了。 “皇上,您长得真好看。”云木木发自内心的对他夸赞了一句。 段奕熯:…… 实在不明白这个死女人又要干嘛?戏精附体了?不演不舒服了? “这么好看的男人,居然是我云木木的夫君,嘿嘿,真好。”云木木继续犯着花痴。 段奕熯一头黑线,看她像看一坨病毒一样的眼神:“云木木,你能不能死远点,神经病会传染的。” 他若是能自己动,保证跳开她八丈远。 “唉,只可惜是个瘫子。”云木木又可惜的摇了摇头。 段奕熯:…… 能不能不要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他是个瘫子? 我离国乃礼仪大邦,英国公府的礼貌在哪里? “皇上,现在如若可以治好您,您愿不愿一试?”云木木突然换上一副正经的面孔。 第41章 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本以为这个暴君会一口回绝自己,没想到,他那单薄的唇中溢出两字来:“愿意。” “啊?愿……愿意?”云木木煽动了两下自己长长的眼睫。 这暴君,不按常理出牌,她都想了劝说她的台词了,准备在他说不愿意的时候用的。 现在倒好,人家直接说愿意,害得她一时接不上话了。 “皇……皇上这么相信臣妾?” “嗯。”段奕熯点头。 反正相不相信,他都没能力阻止她要做的事情。 他就姑且看看,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云木木水润的眸子里闪动着小泪花,这是得有多绝望啊,才会去相信一个有可能是段奕尧女人的人。 她信了冰巧那小丫头的话,说这宫里有个御医,医术高,心地好,经常为他们这些小宫女和小太监看病。 这段奕熯一直被人下毒,一直瘫痪,八层和那段奕尧脱不了关系。 又不能明着去请那个太医过来看看,就只好想法子把段奕熯偷偷运过去给那个御医瞧瞧了。 死马当活马医,好过天天在凌云殿内等死。 她虽然停了那些毒,但她却没法子给他医治。 所以,还只能请懂医术的人瞧了。 晚间,月黑风高,待所有宫人也都睡去了的时候。 云木木、阿酒和冰巧三人,都换上了夜行衣。 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站在龙榻边上,虎视眈眈的看着龙榻上的段奕熯。 段奕熯用一双眼睛斜视着云木木,望着她手中那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心中发麻。 “你……你要干什么?” 云木木拉了拉自己手中的一捆绳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念台词:“皇上,由于您是瘫子……呸,不是,由于您体格特殊,我们必须用非常手段才能把您带出凌云殿,所以,要委屈您一下下了。” 段奕熯:??? “皇上,您要是配合,臣妾就温柔点,您要是不配合,那么,就不要怪臣妾辣手摧龙了。” 段奕熯有种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感觉。 他早知道就不答应她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云木木像是能洞察他的内心一样,邪恶的笑着,“皇上,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您可以挣扎,也可以反抗,但臣妾今天必须要带你出去治病。” 段奕熯:??? 反抗?挣扎? 特么的,老子现在做得了吗? 云木木从自己的怀中抽出了帕子,段奕熯看到那帕子就知道她要用那玩意堵自己的嘴。 因为他整天大吼大叫,云木木嫌烦,三个多月来,不知道拿那玩意堵过他嘴多少次了。 “云木木,你这个死女人,你要干嘛?”他都已经答应配合她了,还要堵他嘴? 被堵嘴的滋味太难受了,他不要。 “嘿嘿,皇上,这过程可能有点惨无人道、六月飞霜。臣妾怕您受不了,坏了我们大事,所以,还是要委屈一下您了,不过您今天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您就乖乖顺从。” 段奕熯看她那架势,活像个强占人妻的流氓。 第42章 女装大佬 云木木对段奕熯交代完了,就对冰巧勾了勾手:“来,冰巧,开干。” 冰巧点了一下头,然后又对着段奕熯三叩九拜的念叨着:“皇上恕罪,奴婢冒犯了。” 这几个月,一直堵他的嘴,云木木的动作已经练就的行云流水了。 一个大步跳上了龙床,蹲在段奕熯的头部,捏住了他的脸颊,在他张口时候。 直接把帕子塞进了他的口中,塞了个满入。 段奕熯:“唔唔唔……”(朕不会放过你的。) 若是他能动,他非把这个女人就地摩擦摩擦,让她知道什么叫魔鬼的步伐。 云木木在阿酒和冰巧的配合下,把绳子捆在了段奕熯的腰上。 然后利用龙榻的四个柱子借着巧力把段奕熯直挺挺的吊了起来。 “唔唔唔……”段奕熯这样被吊着,显然有些慌乱了,他不停的唔唔乱叫。 “别吵了,皇上,给您换好衣服,马上就给您放下来了。”云木木看着段奕熯那抱怨的表情,一边给他换衣服,一边给他解释着。 段奕熯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因为他清楚的看到,那女人给自己套上的是女装。 他就不该答应她什么,苍天啊,大地啊,来个旱天雷劈死朕,朕不想活了。 居然让他当女装大佬。 也不知道是殿内烧着火盆的原因,还是云木木着急的。 段奕熯看到她香腮两边溢出了汗水了,只要再近一点先,他的唇就能碰到她那白皙无暇的肌肤了。 突然! 砰的一声! 巨物落地之声! 段奕熯的身子重重的落到了龙榻之上。 虽然龙榻垫了好几层柔软的棉絮,但这样摔下来,还是把段奕熯摔了个七荤八素。 “唔唔。”他闷哼了一声。 云木木三人看着断裂的绳子,有点懵。 冰巧:“娘娘,这绳子?” 她滴娘娘耶,做事能不能靠谱点,她就说让她去准备这些东西。 娘娘非要自己也做点什么,最后就自制了这么一条绳子。 看把人皇上摔的,都要摔傻了。 瘫痪还没治好,再摔傻了,可如何是好哦? 云木木此刻哪有心情管绳子,她赶紧凑上前去检查段奕熯:“呀,皇上,您没事?有没有伤着。” 她的一靠近,段奕熯想起刚才自己坠落的那一个瞬间,他的唇,似乎碰到了她的耳廓。 虽然只有只有蜻蜓点水那般,但这能不能算亲到了呢? “皇上,您要是摔伤了,可一定要说出来啊?可千万别忍着。” 段奕熯回过神来,立刻绷紧了自己的脸,不想理他。 这个死女人,回回堵住自己的的嘴,然后还一个劲的叫自己说啊说。 要是能说的话,他倒是想说呢。 三个姑娘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段奕熯衣服换好,还梳了一个美美的宫女发髻。 还不忘给段奕熯涂脂抹粉一般。 完事之后,云木木像欣赏一个稀世珍宝一般的看着段奕熯,“哇!哇哇哇!皇上,您不当女人实在太可惜了。” 段奕熯的眼珠子狠狠的瞪着她,心中有种想要摧毁世界的冲动。 第43章 第一美人,皇上 “皇上,不是臣妾跟您吹,就您这模样,放眼四洲四国,说您是第二美人,都没人敢称第一。” 说完,云木木就拿来一块琉璃镜,摆正了让段奕熯照着。 段奕熯一看琉璃镜中的自己,差点没一口老血卡死。 这?四洲第一美人? 脸上的粉是恨不得把全天下的胭脂水粉都糊到脸上去,还有那个腮边,涂的那么红,猴子屁股吗? 还有嘴巴,烈焰大红唇,眼睛周围一圈绿色的什么玩意儿? 简直一个吃人大妖怪,她管这个我叫好看? 这疯女人审美不在线吗? 受不了了,完全受不了了,必须洗掉。 “唔唔唔……”(给朕洗了,朕不要这副鬼样子) “好了好了,臣妾知道了,您是不是看了有遗憾?遗憾是不能在自己这张美艳绝伦的脸蛋上亲上一口啊?” 段奕熯:…… 遗憾你妹呀遗憾。 段奕熯:(作者,你现在让朕起来,起来看朕不连你一起打了。) 冰巧着急提醒道:“娘娘,快别欣赏皇上美色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送皇上上路。”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 云木木看了一下段奕熯的面色,果然沉的六月飞霜了。 “是带皇上去看病。”她替冰巧更正道。 “是是是,是带皇上去看病。皇上恕罪,奴婢嘴瓢了。” 冰巧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赶紧低头认罪。 她这人一紧张,就会语无伦次,这毛病得改。 “阿酒,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云木木问道另一旁的阿酒。 “嗯,姑娘,放心,车子就在门口。”阿酒点头。 转头推进来一个车子,一直推到了龙榻边上。 冰巧指着车子跟段奕熯解释道:“皇上,这是宫里倒夜香的车子,不过您放心,奴婢和阿酒姐姐洗了个把时辰,绝对是洗干净的。” 云木木额头滑落一滴汗,嘴角抽了抽:“冰……冰巧啊,这个可以不用解释的。” 让堂堂皇上上倒夜香的车子,段奕熯那性子肯定又要咆哮了。 果然,男人脸上一副乌云压城城欲摧的样子。 然后,在他们把他往车子里装的时候,他也用他那唯一能动的脑袋不停的撞着车子。 “唔唔唔……”(朕不要上这个车子,朕要杀了你们三个。) 他段奕熯现在不是皇帝,而是玩具,云木木的玩具…… 丑时一刻,皇宫内虽还有很多处没有熄灯,但却寂静的很。 夜香车子呀在青砖石路上,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 阿酒被留在了凌云殿内坐掩护,云木木和冰巧两个人推着小车子前往跟那个御医约定的地点。 她们两个人也不敢挑大路走,竟走一些杂草丛生,年久没人管理的小路走。 吃尽了苦头才把小车子稳住。 段奕熯一身女装被他们用白绫捆在车上,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最狼狈不堪的时刻。 一路上,三人都很沉默,云木木突然开口:“皇上,等你好了,一定要好好奖赏我和冰巧啊。” 第44章 一脸不屑 “唔。”段奕熯偏过头去,他恨不得咬死她,还奖赏?这女人想啥呢, 这样对自己还要奖赏,奖赏你两个大逼兜。 不弄死你就不错了。 云木木看着段奕熯的面色,有些不解的问道:“皇上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难道皇上您不想治好自己吗?” 段奕熯依旧不想理她。 云木木:“皇上要是真的不想治,那我现在把皇上推回去。” 段奕熯:“唔唔唔……”(死女人,信不信朕弄死你?) 都这样了,还送回去,耍着他玩呢? “嘘嘘嘘,皇上,安静安静。”云木木好心提醒道,他们可是在干隐秘之事,不能被人发现的。 段奕熯:…… 自己嘴巴一直被堵着,一直喋喋不休的那个人明明是她自己好不好? 云木木突然为段奕熯惆怅了起来,看流浪狗一样的眼神看着段奕熯道:“如此天之骄子,沦落到了这一步,真是太可怜了。” 段奕熯:…… 推着车子走了很久,云木木实在走不动了,直接往地上一瘫,“唉,妈耶,太累了,走不动了,歇歇再走。” “娘娘,再坚持坚持,马上就要到了。” “好。”云木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又站了起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前行了。 此刻的段奕熯也不闹腾了,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纵然有千般不是。 但至少,她此刻在为了自己而拼尽全力。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如何,就她这份拼劲,他觉得自己以后也要对她好些。 走了好久,冰巧终于兴奋的指着一个假山的大石洞喊道:“到了到了,就这里了。” 云木木抬眸,往里面看看了,看不清楚,只看到一些微弱的光从里面冒出来。 “周太医在里面等着呢,我们赶紧把皇……黄姐姐推进去。” 这是一个很深的石洞,不管白天晚上,里面都是暗无天日的,也亏得约在了这种地方。 据说这个周太医是个活菩萨,每晚都会在此处给小宫女们和小太监们看病,而且从不收诊金。 石洞内点着一盏油灯,把这方寸之地照的透亮。里面的小石凳上坐着一个男人,穿着灰色的袄子,男人背对着他们坐着,从身形上看,这个男人非常瘦弱。 他的面前石桌上摆放着一个药箱和一些书籍,而他本人也正在看着医书。 “周太医。”冰巧激动的唤了一声。 那个男人闻声便转过身来,借着油灯的光云木木看清了男人的脸,是一个气质文静的年轻男人。 “冰巧姑娘,你要治的人带过来了吗?” 周太医望着后面车上捆着的人,“是个宫女?” “是的是的,还请周太医给好好瞧瞧。” 周成望着夜香车子上的段奕熯,皱了一下头眉头,身形这么大的女人,还是头一次见呢。 他走到段奕熯身边,一阵清冷的药香味飘进了云木木的鼻间。 这个味道好像在哪里闻过,但她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他站在段奕熯的跟前,段奕熯斜眼看着他,一脸不屑一顾。 第45章 只有一颗 周成把手搭在了段奕熯的脉搏之上。 云木木清楚的看到,段奕熯那不屑一顾的脸上有一丝丝异样。 睫毛在颤抖着,这个男人在……紧张? 良久之后,周成脸色未变,口中淡淡飘出三个字来:“中毒了。” 但对于这个答应,他们三个人都已经心知肚明,所以在周成说出来的时候,他们三人表现的很淡定。 云木木:“周太医可解此毒不?” 周成点了一下头,从自己的袖兜中掏出了一个白瓷瓶子,里面倒出一枚丹药。 云木木看着那颗丹药在昏黄的灯光下照耀着,显得有些阴凉。 “这是我自己配置的解毒药,可解百毒,喂他吃下。” 云木木接过那枚丹药,放下手中仔细看了看,然后喂到了段奕熯嘴边。 段奕熯却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唇,不说话,也不肯吃。 云木木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思议的笑容来,回过头来问道周成:“不知太医这药丸是否还有多的。” 周成道:“没有多的了,只有这一颗了。” 云木木勾起了唇角,轻笑道:“要不周太医你自己先尝尝这个解毒丸。” 她深知,段奕熯虽然瘫痪,但他曾经可是掌控天下的人物,他既受了这般委屈跟自己来了,就肯定也是想把自己的病治好的。 现如今,也都知道自己中毒了,能解毒,他不可能不想解。 直觉告诉她,段奕熯不肯张嘴吃这颗药丸,肯定是察觉什么,觉得这颗药丸有问题。 周成的眼眸眯了眯,道:“你们不相信我?” 云木木也没说不信,保持友好微笑的看着周成。 冰巧帮忙解释着:“黄姐姐,周太医医术很高的,什么病多可以治好,我们宫里所有小太监、小宫女的病都找他医治的,你就放心吃了这个药丸,保证可以解毒。” 段奕熯看都没看冰巧一眼。拿他的命跟那些小宫女和小太监相提并论? 云木木看了她一眼,发现小姑娘在看周成的时候,两眼都是光环,就像看自己的偶像一般,活脱脱的一个小迷妹。 看来,这个周成平时可能真的没少在宫中行善,但为什么但但就要害这个像死猪一样被捆着的“宫女”呢? 段奕熯现在被她们打扮成了这个模样,他应该不会去害一个无冤无仇的宫女,除非这个周成知道了段奕熯假扮成了宫女。 所以说,这个周成要害的是段奕熯? 想到这里,云木木的心咕咚了一声,沉了下去。 这个皇宫远比自己想的复杂多了,危机四伏。 真是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周成睨了一眼云木木手中的药丸回道:“药丸只有一颗,如果我吃了,那么她就没得吃了。” “那吃一半。” “吃一半没功效。” 云木木的眸色暗了暗,走到了段奕熯的面前,把段奕熯挡在了自己的身后,面色上依旧带着温和谦恭的笑容,“那也不急于一时,我们明日再过来,麻烦周太医多带一些解毒丸过来。” 第46章 朕是恶人? “哼,你们既不相信我,又为何要找我看病?”他手指着一旁的冰巧继续道:“若不是冰巧姑娘苦苦哀求,我也不会这么晚了还守在这里等你们。” 说完,一甩自己的宽袖,将自己的单手负在身后。 “对不起,周太医。”冰巧有点不好意思的给周成道了歉。 “既不相信我,那你们就请回,我也要回去休息了。”说完就走回到了石桌子边上,开始整理自己的书籍和药箱子。 冰巧还想上去劝说一二,但被云木木拦了下来。 云木木对她摇了摇头道:“没事,冰巧,我们先回去。” 说完之后,云木木就把自己手中的那颗药丸递还给了周成,周成冷哼了一声,又装进了白瓷瓶子里去了。 说是要赶着回去休息了,直到云木木等人离去了,周成依旧坐在哪个石凳子上。 一张清秀儒雅的脸一半隐在灯光中,面上的表情也复杂不明。 云木木临走的时候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大致也知道,这个周太医没那么简单,今日恐怕特地在这里等段奕熯的。 她和冰巧推着夜香车子,原路返回了凌云殿。 还好,来去一路上都没有出什么岔子。 一回到殿内,冰巧就忍不住开了口:“娘娘,那个周太医平日里是个脾气极好的人,不知道今天他怎么就……” “怎么,他是好人,朕就是恶人了?”段奕熯冷眼看着冰巧,他可清楚的记得,这个小丫头背着他,在这个女人跟前,是怎么形容自己残暴不仁的。 最离谱的就是,说自己每逢初一十五都要杀人? 到底是谁造的这个谣,要是被他逮住了,定割了舌头。 冰巧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奴婢不敢,皇上您不是恶人。”心里却在小声抗议着,您本来就是恶人。 云木木把地上跪着的冰巧拉了起来,告诉她:“本宫相信你说的,但此事不急,让本宫再想想。” 转过头来,又对着段奕熯皱眉道:“皇上,您别总是吓唬冰巧。” 这个皇宫危机四伏,本来她身边除了阿酒就没可信之人了,好不容易拉拢了一个没被段奕尧荼毒过的冰巧,天天被这个暴君吓唬。 翌日一早。 云木木早早的就醒了,趁着冰巧出去摘菜的空挡,她来到段奕熯的跟前小声问道:“皇上,您是不是昨晚也察觉到了那个药丸不对劲?” 然而,段奕熯并没有跟她作过多的解释,只是冷眼看了她一眼,然后便不再搭理她。 呦活? 段奕熯这厮是不相信自己吗? 他也不想想,自己昨天晚上是非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他运到那个地方去给他医治的,虽然最后没有治成功。 “皇上,你要是不相信臣妾的话,那您昨天晚上为什么要跟我们去?” 段奕熯:“你给朕拒绝的机会了吗?” 云木木:…… 好像真没有耶。 段奕熯一脸讥笑之相,绷着脸看着她。 “皇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臣妾绝对不会有害你之心的。” “难说。” 云木木:…… 第47章 农场小助手 昨晚上,看她拦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云木木真的想保护自己的,可后来一想,这死女人诡计多端,又跟段奕尧有染,不知道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又或者说,是那个段奕尧交代她耍什么花样。 “随便皇上你信不信臣妾了,反正臣妾这颗心,只有日月知道。” “切。”段奕熯嗤之以鼻。 “不过皇上,您到底是怎么知道那颗药丸有问题的啊?”云木木很好奇,如果说他懂药理,闻得出来那颗药丸有问题的话。 那么平日里,这凌云殿用的有毒的熏香,和他每日喝的那些有毒的汤药,他应该都能发现的啊? 怎么又会这样喝了一年之久呢? “朕为什么要告诉你?”段奕熯一脸不屑一顾,那药丸,他一闻不便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解药,是毒药。 云木木也不笨,笑着道:“皇上,您学过药理?闻出来的?” 段奕熯掀开眼帘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了。 “皇上,该喝药了。”这个时候,宫娥又给段奕熯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 云木木接过了宫娥手中的药碗,对她一挥手道:“你先下去,我来喂皇上喝药。” 宫娥退了出去,云木木就马上又把那碗药倒到了盆栽里面。 段奕熯躺着看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心中虽然奇怪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帝王就是帝王,就是奇怪,但就是不问她为什么。 倒完之后,云木木一手拿着空碗,一手抓着自己的裙摆又回到了段奕熯的龙榻之侧。 “皇上,臣妾要是有害你之心,直接就往你嘴里塞毒药了,还需要每天做这些吗?” 真是的,她一心想要救他,他居然不相信她。 “谁知道你这个死女人到底想要干嘛?” 云木木摇了摇头,这货真是不上道,懒得跟他作过多的解释。 “皇上,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不吃。”男人甩她一脸傲娇。 云木木:…… 行,不吃就不吃,那你就饿着,她自己吃好了。 待到冰巧回来的时候,她发现冰巧今日摘的蔬菜花样又多了一些,有大白菜,白萝卜,胡萝卜,青菜,还有两种她不认识的菌菇。 云木木一双水润的大眼睛雪亮,看着她竹筐里的那些,欣喜的问道:“哇塞,冰巧,这么多的菜,全都是你种的?” “嗯,是的娘娘。” 云木木对她竖起了拇指,表示要给点三十二个赞,“真是农场小能手。” 冰巧得到了夸张,红着小脸就去边上的木盆内净了手。 两个人就开始忙着做吃的了,今天做了红白萝卜羹。 段奕熯斜着个眼睛朝她们那边看着,心中奇怪中,这女人,每天用的食材明明都是那么普通,为何总是能做出这般好吃的东西出来? 堂堂英国公的嫡女,平时应该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做吃食? 这女人? 懂墨家机关术,会做吃的,还会调制熏香,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第48章 愚蠢至极 云木木和冰巧一边做吃的,一边还在聊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只是,冰巧每次开口的时候,都要回头看一眼龙榻上那个男人的表情。 深怕有天那个男人站起来了,把自己剁成肉泥。 “娘娘,奴婢今天早上看到周太医了。” “怎么样?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他只是简单的跟奴婢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奴婢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替皇上跟他到了个歉。” 段奕熯听到这里,气的差点鼻子都歪了,他有什么错?需要跟那个想要毒死自己的周成道歉?还需要她这个小丫头去道歉? 就这两个人的聊天对话来看,段奕熯下了一个定论:这对主仆,两个人都凑不出一个脑子来,愚蠢至极。 “喔,对了,周太医还送了奴婢一个这个。”说话间,冰巧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个香囊,递给了云木木,“周太医说,这个香囊可以醒脑安神,有助睡眠,奴婢看娘娘为了照顾皇上,每晚都睡不好,不如就把这个香囊给娘娘您戴着。” 云木木拿过香囊在自己的鼻前闻了闻,确实是一些醒脑安神的草药混合而成,并非有什么不妥之处。 只不过,这味道? 她突然响起了一件事情来。 这个味道,和昨晚那个周成身上的味道一样。 也和那日她在那个废弃宫院里面闻到的味道一样。 昨天晚上在闻到周成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味道的时候,她就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但当时没有想起来。 现在再闻这个香囊的时候,她豁然记起来了。 在那个有人烧纸钱的废弃宫院内,她也闻到过这种味道,虽然当时味道很淡,但她可以肯定,绝对是这个味道没错。 所以说,经常在那个废弃宫院内烧纸钱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周成。 如果是他的话?他在祭奠谁? 这个死去的人难道跟段奕熯有关? 所以,昨天晚上他识破了段奕熯的身份? 故意想要毒死段奕熯? 想到这里,云木木转眸看了一眼床上的段奕熯。 段奕熯正一脸凶样的瞪着自己,那样子跟要吃人似得。 再联想起冰巧之前说的段奕熯是多么多么的凶残,她就开始脑补故事情节了。 云木木把香囊还给了冰巧:“冰巧,这个香囊还是你戴着,本宫睡眠挺好。” 倒是这个冰巧小丫头,可能是之前经常受人虐打的原因,经常做噩梦。 好几次,云木木夜里起来的时候,都看到她紧皱眉头,满头大汗,嘴里还喊着什么“不要再打了”、“奴婢不敢了”之类的话。 所以周成给她这个香囊,可能真的是看她睡眠不好想要帮帮她的。 冰巧每次在说道周成的时候,眼睛里那道光芒是藏都藏不住的。 所以,对周成想要毒害段奕熯这事。 云木木不打算当着冰巧的面去说了。 她把做好的红白萝卜羹,盛了一小碗,然后端到了段奕熯的跟前,好脾气的舀了一勺喂到了段奕熯的嘴边。 第49章 贱人就是贱人 “皇上,吃点。” “不吃。”段奕熯将自己的头偏到了另外一边,威武不可侵犯。 “就吃一口,您要是觉得不好吃,就不吃了。”云木木好言好语好脾气。 男人转过头来大声道:“朕说了了不吃就不……唔……” 趁着段奕熯说的时候,云木木直接往他嘴里给怼了一口。 这红白萝卜羹到了嘴里又嫩又滑,入口即化,咸味适中,真的很好吃耶。 “怎么样?好不好吃?” “勉强。” 看着男人口不对心的样子,云木木勾了勾唇角,这生病的娃是真的难带喔。 给男人喂完了吃的,云木木自己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呢,门口就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的“情郎”段奕尧。 这次他倒是规矩的很,没有直接闯入她的寝殿,而是在外面等着。 派一个宫娥进来请她。 “娘娘,靖王想要见您。” “不见。”云木木不假思索,直接回绝。 她的回话让这个宫娥不禁愣了一下。 这? 皇后跟靖王相好的事情,可是在宫里人尽皆知的呀,怎么了?靖王来了,这皇后还不肯见了? 两个人吵架了? “娘娘,靖王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云木木斜眼朝外面看了一眼,那个段奕尧笔挺的立在那里,身着黑色长袍,外罩一件四爪绣金龙的黑色大氅,手中抱着一个纯铜制的暖手炉,右手的手腕上还戴着一串檀木佛珠。 这男人,常年戴着那串佛珠,云木木也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看着就听渗人的。 “本宫还要吃早饭,让靖王先行离去。”说完,云木木就又回到了大炉子边上,换了一个干净的小碗,给自己也盛了一碗萝卜羹,坐到了圆木凳子上,开始吃着。 那宫娥却对她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娘娘,那奴婢现在就去回禀靖王,就说你吃早膳,没空见他。” 云木木知道这个宫娥是段奕尧的人,只觉得这宫娥有些可笑,自以为投靠了段奕尧了,就可以不把这边的皇上跟皇后放在眼里了? 这小宫娥,还是太嫩了。 “等一下,本宫这就跟你走。” 云木木唤住了那个宫娥,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碗,回头看了一眼龙榻上的男人。 男人的脸此时黑的比锅底还黑了,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呵~女人。 上一刻,还在自己身边,像个贤妻良母似得照顾瘫痪在床的夫君,下一刻却又能投入别的情郎怀抱中去了。 真是下贱。 云木木不是看不懂段奕熯眼中的那种恨,可外面那个?如果她不去,又怎么能弄清他的底牌呢? 没有跟段奕熯作解释,她拿了一件大毛披风罩到了自己身上,就跟着那个宫娥出去了。 段奕熯只觉得自己现在头上顶着青青草原,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对云木木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好感,又在此时此刻土崩瓦解了。 贱人就是贱人!!! 殿外。 那个宫娥把云木木带到了段奕尧的跟前,就低着头,躬着腰离去了。 第50章 又来? 段奕尧一看到云木木,就一脸温柔的问道:“木木,我最近比较忙,好些日子都没来看你了,这些日子,你在暴君身边过的还好吗?” 我过的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了? 在凌云宫按了那么多眼线,虐待暴君的膳食,连我都一起虐待了。 现在还假惺惺的问我过的好不好? 这么会演戏?以后当不成皇帝去戏台子上演大戏最合适不过了。 “挺好的,多谢六王爷关心。”云木木垂首,轻叹一口气,唉,我这个无处安放的魅力。 只是,眼前这个男人,和那天过来送大炉子的时候又不一样了,怎么又变成那晚朝霞宫那个样子了? 又是一副爱慕自己的样子了? 前些日子过来送大炉子的时候还是一副叔嫂清明的样子呢? 男人从自己的宽袖里面又拿出了一个锦盒,云木木看这动作怎么那么熟悉? 又来? 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只白玉镯子。 “这?”云木木的娇美的小脸上带着温软的笑意,不会又是什么传家玉要送给自己的? 土狗,能不能换点别的花样? 不是送这个,就是送那个。 我堂堂英国公的嫡女,缺你那点吗? 好,她真缺。 自从嫁入皇宫,她这皇后当的是一言难尽,还缺银子,这是个事实。 以前没嫁进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嫁入皇宫就是皇后,皇上瘫痪了,整个皇宫都是她的了。 却没想到,进了宫之后,处处都要使银子才能办成事。 就连一个小宫女,小太监都要给点好处,才能真心帮你干事。 就光光帮段奕熯那几十个老婆找了好人家嫁,都花光了她所有嫁妆了。 “木木,上次送的玉佩你不喜欢,这次我特地选了这个白玉镯子,你觉得可好?”男人眉目微垂,目光落到那被大毛披风遮住的胸前。 “六王爷,喔不,靖王,这不大好?”云木木垂着脑袋,故作羞羞答答的低着头。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明目张胆的来泡自己的亲嫂子? 段奕尧,你还真的不把里面那只纸老虎放在眼里了。 “只要木木喜欢,别说一直玉镯,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帮你去敲下来。”段奕尧的视线微动。 在云木木垂首露出的纤细脖颈处顿了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挪开了。 花瓶果然有花瓶的魅力,这容颜,真是让他有点挪不开视线了。 不过,他看中的不是云木木这幅绝美的容貌,而是她身后的势力。 朝野上下,他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只要英国公府也能顺从于他,那么,这离国天下就是他囊中之物了。 里面那个废物皇帝已经不成气候,但如果英国公誓死效忠的话,他的大业只有五分的把握。 因为英国公云德慕是朝中有功的老臣,手里握着一半离国的兵权。 现在的局势就在于英国公,英国公如果站在他这边,他有十层把握,直接逼宫就可以夺位。 如果站在段奕熯那边,那么,可能还要继续多部署点时日了,不过这离国的天下,他势必要拿下。 第51章 人比花美(投票的加更) 不为别的,只为他的母妃。 当年,他的母妃惨死,他已经十岁了,母妃被活活吊死。 他自己还被宫人们在他的饭菜里下了毒,以至于到今时今日,他都还留着每逢身子着凉就会咯血的老毛病。 这一切,都是里面那个暴君的所作所为。 在他母妃死后的每一天,他都在为了报仇而活着。 云木木盯着他手中的那只白玉镯子,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拒绝。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绣鞋。 正在找借口中…… “怎么了,木木你不喜欢吗?”段奕尧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他也不知为什么? 本来嫁进皇宫的应该是早已经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云初然的。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云木木? 害的他的计划全部都乱了。 不过,这个云木木比那个云初然有味道多了。 和她在一起,总能勾起他内心的那点欲望之火。 如果能江山美人一起得,那也是最美不过了。 和云初然在一起,只是逢场作戏,每次装深情装的都快装不下去了。 那个云初然是真的名副其实的腹内空空,花瓶一个。 就云木木当了皇后,他随随便便哄骗了她几句。 说什么为了大业要拉拢皇后,那个蠢云初然居然亲自去帮他挑了送给云木木的礼物了。 这个白玉镯子,就是云初然帮段奕尧挑的。 “没有不喜欢,多谢靖王。”云木木声音细细软软的说了一声,弯了弯眼角,笑盈盈的接过了那只白玉镯子。 “木木喜欢就好。” “那……靖王,您还有别的事吗? 若没别的事,那她就要先进去吃萝卜羹了。 一大早,忙前忙后的做萝卜羹,自己还一口没喝上呢。 “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木木陪我走走?”段奕尧随手一指。 云木木看了看,今天的日头确实很好。 只是? 走走? 走你妹啊?本宫还没吃早饭呢。 她朝里头看了一眼,虽然看不见,她都能知道,此时此刻床上那个暴君的脸该是有多黑。 别说那个脾气暴躁的暴君了,这事,搁在任何一个男人头上,都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头上有颜色的。 无奈之下,云木木还是答应去跟这个段奕尧走了走。 红梅树下,美人如斯。 云木木一身枣红裙衫,身披一件白色大毛的披风立于艳梅中,罗绮文秀,明媚妖娆,肌肤如雪,宛如白玉,只是淡淡的一眼,便能醉了人的眼眸。 段奕尧站在不远处,像欣赏一件人间之宝一般欣赏着红梅树下的美人。 此时此刻,他做了一个决定,这个离国的江山和美人,他都要得到。 “靖王。” 云木木看段奕尧看自己出了神,开口唤了他一声。 可那边的男人,因看自己入了迷,压根就没听到她唤自己。 “六王爷……段奕尧……”云木木又喊了好几声。 终于,段奕尧才回了神,“对不起木木,我看你立在红梅树下,人比花美,一时间被你勾了魂。” 呕!! 要不是没吃早饭,云木木差点又吐出点。 第52章 救命稻草 “那个靖王啊,本宫走也陪你走了,能不能先回去了?”云木木笑颜如花的问道。 段奕尧唇角微勾,目光犀利,“好,那还请木木帮我多多留意一下那个婴礼阳。” 此人,也是他路上的一刻绊脚石,身份不容觑视,是一个四洲四国都不敢得罪的人物。 眼下他不好对付,却也不得不防。 云木木冷笑,严重的戒备之心是段奕尧没有擦觉到的。 这个,才是他今日来找她的真正目的? 什么送镯子,散步,都是铺垫。 “好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靖王请放心,我是和你站在一边的。” 什么好听,她便捡什么来说,只为现在能够回去,吃一个红白萝卜羹。 “好的,木木,只要你肯帮我,我一定不会负了你的。”说完,段奕尧就拉住了云木木的手,满脸不舍的望着她。 同样的话,他也对云初然说过很多次了,云初然就偏偏信他这个。 在他捧住云木木的手,放道到唇边,准备亲下去的时候,云木木赶紧抽回了自己的手,掩住自己内心的不适感,笑道:“哎呦,王爷,讨厌啦,这里是宫里,我现在的身份还是皇后,光天化日的,给人看见不好。” “怕什么?如今这宫里,基本上都全是我的人了,谁敢说什么?”段奕尧慢条斯理的捻着自己右手手腕上的珠子,眼神晦暗不明。 “话……话是没错啦,但还是不要太过招摇的好,来日方长,只等王爷大业得成那一日,我整个人也都会是王爷你的了。”说完,云木木用自己粉白的手指,妖娆又魅惑的在段奕尧的手上画了一个圈圈,媚眼如丝的对着他一顿放电输出。 我滴妈,原来逢场作戏这么难,早知道进宫完成任务这么艰难,打死她都不进宫了。 她的这幅模样儿,直把段奕尧的魂都勾没了,一副随心所欲的样子,想让云木木对自己为所欲为。 越发的拉着云木木不想让她走了。 都说这离国第一美人是一个妖艳美人,这种攻势下,恐怕没几个男人能顶得住的? 就在云木木暗想着怎么脱身的时候,来了一个救命稻草。 “皇嫂,六皇兄,你们在这里干嘛呢?”一道清脆的声音介入了进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一件藕丝琵琶襟上衫和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脚上穿的是绣着双面银纹绣的绣花鞋,身披着一件软毛织锦披风,身子纤纤,状若蒲柳朝她们飞奔了过来。 小姑娘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轻灵之气,虽十五六岁年纪,但那双眼眸却如稚童明亮,带着纯色。 她便是段奕熯同父同母的妹妹,离国的九公主段浅浅,也是目前段奕熯最在乎的那个人。 云木木一看见段浅浅,赶紧迎了过去:“啊,浅浅,是你呀,这么早你怎么跑出来了?冷不冷?”云木木摸了摸她的小手,有点微凉,满眼心疼,“出来也不知道带个暖手炉。” 第53章 朕没骂人 真是来的巧,把她解救出来了,若不是她来了,她真不知道怎么脱身了。 “谢嫂嫂关心,浅浅不冷。”小姑娘一笑,嘴角边上两个深深的梨窝,很是好看。 那披风上的狐狸毛领,卷翘起来遮了她的大半张脸,只露出那双盈盈杏眼,圆黑瞳仁猫儿一般灵动。 “六皇兄早安。”她转头又对着段奕尧甜甜一笑。 “浅浅早。”段奕尧对她点了一下头,然后就要离开,“既然浅浅来了,你就陪皇嫂走走,皇嫂她刚入宫不久,宫里很多地方还不熟悉,浅浅带皇嫂好好逛逛,为兄就先行回王府了。” “好勒,六皇兄,浅浅恭送六皇兄。”小姑娘一屈膝盖,十分有礼。 段奕尧点了一下头,又看了一眼云木木,然后便离开了。 看着段奕尧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里,云木木才深深的松了一口。 “浅浅,走,我做了好吃的,带你去吃点。”她拉着段浅浅就往凌云宫方向走去。 “咦?皇嫂不要逛皇宫了吗?”小姑娘被她这么一路拉着,边走边问。 刚才是不六皇兄在带皇嫂熟悉皇宫吗? “以后再看,先陪皇嫂回去吃口早饭。” 再不吃,她就要饿死了,再则,当着暴君的面“红杏出墙”,跟“情夫”就这么跑出来了,这么久也没回去。 回去那个暴君不得把凌云宫的房顶给吼的飘起来。 带着浅浅回去,那个暴君肯定会克制自己的,毕竟他最爱他的这个妹妹了。 浅浅真是她的福星,今天一天,能救她两回呢。 “云木木,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水性杨花,朕要把你扒皮拆骨,丢去喂狼……” 果不其然,她二人还没踏进凌云殿,就听到暴君在那边骂骂咧咧,阿酒没在,冰巧跪在地上,手里拿着湿帕子,吓得瑟瑟发抖,眼尾发红,委屈巴巴。 一看到云木木回来了,眼泪花里哗啦的就落下来了,好像在跟云木木叙说,她离开的这会功夫里,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段浅浅迈着步子,快速的走到了那四根盘龙柱子的跟前,埋怨又控诉的眼神看着自家哥哥:“皇兄,你怎么又在骂皇嫂了?” “浅浅?你怎么过来了?”果然,男人一看见自己最宠爱的妹妹,眼眸一亮,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恨不得把所有的宠爱都写在脸上了。 “皇嫂嫁进皇宫很辛苦的,皇兄为何天天骂皇嫂?”小姑娘带着一点小情绪的样子,坐到了段奕熯的跟前,然后接过了云木木递过来的帕子,帮段奕熯擦了一把脸。 埋怨归埋怨,心疼也是真心疼。 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以前那般威风,现如今却只能躺在这里骂人。 “没有,浅浅,你听错了,皇兄没有骂皇嫂,皇兄怎么会骂人呢?”段奕熯一脸温和的回道,极力的在维持自己好哥哥的形象。 哇! 云木木嘴角抽了抽,这男人,有必要差距这么大吗? 前一刻是疯狗,这一刻是大白兔? 第54章 暖男妹控 自己前世真的欠了他多少,才会落到了他的手中,每日这样吼骂自己,自己却还一直要帮他,救他。 “我都听到了,皇兄还撒谎。”段浅浅鼓着腮帮子,撅着小嘴。 段奕熯:“好好好,皇兄错了,皇兄以后再也不骂皇嫂了,浅浅乖,别生皇兄气了。” 云木木又是一顿天道不公,对自己妹妹这么好,对自己跟个疯狗一样。 不过浅浅那么可爱,她也很喜欢。 “那皇兄跟浅浅拉钩,以后再也不准骂皇嫂了。”说完,小姑娘就把被子底下段奕熯的那没有知觉的手拉了出来,然后用自己的小手指勾住了他的小手指,跟他拉钩盖章。 这是他们小时候经常做的事情,一直到长大了,段浅浅还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 拉完之后,段浅浅的鼻头一酸,眼眶发红。 “浅浅怎么了?”段奕熯一阵失措,着急的问道。 “皇兄,你什么时候才能再站起来啊?”小姑娘眼眶发红,流泪的眼睛不想给男人看到,转头,低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面看着,可眼泪还是滚了下来。 男人心中一阵心疼,吸了一口气,宽慰道:“浅浅,不哭,皇兄没事,即便皇兄躺在这里,依旧可以陪浅浅的,只要浅浅想皇兄了,就过来好不好?虽然皇兄不能动,但皇兄可以陪浅浅说话,依旧还是那个最爱浅浅的皇兄。” 云木木在一旁摇了摇头! 啧啧啧,看不出来,我们这个疯狗暴君居然还是一个暖男妹控。 “真的吗?”小姑娘一抹眼泪,兴奋的像个候,就好像刚才那一顿煽情的眼泪是闹着玩似得,继续说道:“既然皇兄最疼浅浅了,那就同意浅浅嫁给楚辞好不好?” “不行,唯独这个不行。”段奕熯的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为什么皇兄?我喜欢楚辞,我就想要嫁给楚辞。”小姑娘气呼呼的,鼓着自己的小脸。 她不明白,楚辞那么好,他的皇兄为何就是看他不上,说什么都不让她嫁给楚辞。 妹控暖男又拉下自己的老脸来,好声好气的哄着小姑娘:“浅浅,乖,楚辞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等日后皇兄再为浅浅觅得良配。” “不要,我只要楚辞。” 段奕熯:…… 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一旁站着的云木木,云木木把手里的帕子扭了扭,放回到了木盆离,吩咐冰巧下去了。 对于段奕熯发来的求助信号,充耳不闻,只当没看见。 况且,她也没觉得楚辞哪里不好,不明白这个暴君,为什么就不能答应? “皇兄……呜呜呜……你要是不答应我嫁给楚辞,我就……我就……”小姑娘的眼泪又开始落了,抽抽噎噎的,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我就到云台山出嫁做尼姑。” 段奕熯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看着自家妹妹那通红的双眸中带着几分怒气,但这事,不是她闹一闹就可以的,这可是她的一辈子的幸福,就算被她怨着自己,也不能答应。 第55章 求骂(投票票的加更) “就算你要当尼姑,皇兄也不能答应你,楚辞不行。”段奕熯言辞立正的大声道。 段浅浅显然被段奕熯的话一噎,动了动小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时间懵了,在她记忆了;皇兄对自己可是有求必应,也从来没有这般大声的吼过自己。 斟酌片刻之后,小姑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哥哥:然后哭着跑了:“呜呜呜……皇兄不爱浅浅了。” 段奕熯眼看着自己的妹妹生气的哭着跑了,却是一声不吭,面对她的婚事,他的态度好像一点余地都没有。 “浅浅……” 云木木唤了一声,追了出去。 可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身影。 她又回到了段奕熯的跟前,像一个老母亲在数落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数落着段奕熯:“皇上,臣妾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反对浅浅跟楚辞在一起呢?” “不用你管。”男人烦躁的回了一嘴。 “臣妾,就管,您可别忘记了,圣旨和御印都在臣妾手中呢,臣妾随时可以下旨赐婚。” 其实云木木拟好圣旨,一直没有下下去,还有别的原因的。 她觉得楚辞无论是长相和家世都是配的上浅浅的。 但这个暴君一直这般坚决反对,肯定是对楚辞这个人有什么看法,或者说,这个楚辞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 关于这些,可能他现在还不相信自己,不肯告诉自己而已。 毕竟这个男人曾经可是掌控天下的男人,一朝被人陷害瘫痪在此,但他的头脑没有瘫痪,看事看人有的时候,比一个正常人还要精锐。 她也不想害了浅浅的终身,所以这个旨意暂时也没有要发出去的想法。 但这个是唯一能威胁到暴君的地方了。 她要利用暴君这个唯一的软肋好好的调教调教暴君。 段奕熯一脸的戾气横生,猩红的眸子瞪着云木木。 云木木本以为会受到他铺天盖地的吼骂,却不曾想,这次这个男人只是一脸戾气的样子瞪着自己,却没有开口辱骂自己。 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倒让云木木有点不会了。 掩藏在宽袖里面的素手紧紧的搅在了一起,有些不自然的目光在殿内绕了一圈之后又看着男人。 你骂呀?你吼呀? (我有受虐倾向吗作者?居然求骂?) 这不吼不骂的,都不像暴君了呢。 等了半天,也是没等到段奕熯骂自己。 男人反而把自己的双目闭了起来,薄唇紧抿着。 “那个,另外臣妾还有一件事想要跟您求证一下。”云木木敛目垂首的站着男人的床边。 段奕熯眼睛都不想睁开,直直的丢给她一个华丽丽的后脑勺。 他可没忘记,这个女人刚刚从她那个情夫身边回来的,哄好小情人了?现在再来哄他? 哼,哄不好。 热脸贴了半天冷屁股,云木木不想贴了,“臣妾知道皇上此刻心情不好,那等晚点皇上心情好点,臣妾再跟您说。” 这男人好像也没有心情好的时候。 第56章 作得什么孽 云木木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肚子,闹了一早上,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到现在她都没能吃上一口自己做的红白萝卜羹。 她回到了大炉子边上,发现那个红白萝卜羹已经熬的烂乎乎的,看上去也没什么吃头了,摇了摇头。 贴心的冰巧给她拿来了一个热乎乎的包子,云木木激动的两眼泪汪汪:“冰巧,你哪里来的包子?” 冰巧眉眼上挑着,带着几分自豪笑嘻嘻的回道:“娘娘,奴婢虽然是个小宫女,人微言轻的,但奴婢在这宫中已经好多年了,还是有点人际关系的,这个包子是御膳房的一个小太监偷偷拿给奴婢的,奴婢知道娘娘你一早被那个死靖王喊出去,肯定没法子吃早饭,回来肯定饿,就把这个包子一直热着,留给您回来吃了。” 云木木接过包子,一口就咬了一个豁豁,感觉自己真的慧眼识宝,拉拢了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在自己身边。 看着云木木吃的高兴,冰巧心里也美滋滋的,她确信自己没有投靠错主子。 拿了一个大垫子,围着大炉子坐了下来,这待遇是她在这皇宫任何地方都没有过的。 主子面前,哪有奴才坐的份? 就连回话都是低眉顺眼的不敢抬头,这位皇后娘娘,和蔼可亲,她一定会誓死效忠皇后的,一定会…… “娘娘,那个靖王喊你出去没有为难你?”冰巧关心的问道。 云木木大口大口吃着包子,含含糊糊的回道:“没有,本宫是皇后,他能怎么为难本宫,哎嘛,真香。” 她云木木,以前是堂堂的英国公府嫡女,现在是离国的皇后娘娘,想不到也会有一天饿的觉得一个包子都是这么香。 这是作的什么孽喔? 沦落如此地步。 冰巧的小眼神四处漂移了一下,确定现在这个殿内没有段奕尧的眼线。 然后凑进了云木木的跟前,小声的说道:“娘娘,奴婢听说,这个靖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外表看起来温文儒雅且随和,性情其实跟我们皇上差不多的,凶残的狠。” 即便这小丫头说的再小声,还是被床上那个暴君听到了。 男人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阴沉着眼眸,斜视着那边那对说人是非的主仆两人。 这个叫冰巧的,他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能活过这么多章节的? “喔?怎么说?怎么个凶残法?”云木木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了嘴里,一双杏眼里面充满了八卦。 “奴婢听说早年间,不得宠的赵老侯爷府上小侯爷得罪了靖王,被靖王两脚给踹死了,然后还把小侯爷的皮拆了下来,制成了人皮灯笼,给挂到了赵候府门口,气的赵老侯爷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去了。” 床上的暴君听了冰巧的述说,瞪圆了眼,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她这个无知无畏的精神着实令人担忧。 “不是,这么狠?那个靖王看上去不是这么凶残的人啊?” 云木木惊奇的睁着自己水雾雾的眸子,一脸认真的看着冰巧。 第57章 什么深仇大恨? 冰巧这个长舌头病又开始发作了。 不过说的是段奕尧那个人渣,段奕熯很满意。 “谁说不是呢,所以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人不能光看外表的,奴婢听说皇后娘娘跟靖王走的近,可千万要当心这个人啊。” “好的,好的,本宫日后一定多加小心这个靖王。” “嗯,这样就好。”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这主仆两个真是没得说,配的很。 段奕熯无语问苍天的摇了摇头,谁来救救他? 他没被段奕尧那个伪君子毒害死,迟早也会被这对主仆给气死了。 这对主仆,东家长,西家短的足足说了一个上午,直到午后,段奕熯的耳根子才得以清静。 他这个当皇帝的都不知道,这个皇宫里能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是非供这个叫冰巧的小丫头说。 一会什么某某老太监有难以启齿的癖好, 一会儿又是哪个宫女看上哪个侍卫,然后凄美绝伦的爱情故事。 不过冰巧说的最多的就是那个周成了,说他人长的好,心地也很善良,救了多少没钱没势的小宫女和小太监的命,简直就把他塑造成了这皇宫里的一个活菩萨。 可见这个冰巧小丫头对周成的心已经不止一般小迷妹的那点心思了。 云木木决定晚上再去会一会那个周成,她必须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晚间,叠影重重,塑风凛凛。 留下阿酒在殿内看着段奕熯,避开了所有段奕尧的眼线。 云木木和冰巧换上了那身专门偷鸡摸狗用的夜行衣。 顺着昨晚那些无人走的小道,一路又来到周成给人看诊的假山石洞里面去寻周成。 她还以为,经过了昨天晚上毒害不成的事情,周成今天晚上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 想不到,她进来的时候,周成还在里头慢条斯理的看着医书。 看到自己走进来了,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一点也不惊讶,然后就又开始看自己手中的医书了。 那股认真的劲儿,好像那医书里有金镶玉一般。 以冰巧对周成崇拜的程度来看,云木木觉得他们的谈话不宜被那个小丫头听到。 所以,今天晚上,她吩咐了冰巧在洞口守着,她单独一个人进来的。 “周太医。”云木木唤了他一声。 周成相当拽的坐在那边,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道:“如果你是来问昨天晚上的事情的,那无可奉告。” “所以周太医,你是知道昨天晚上我们带进来的那个宫女就是皇上了?” 云木木瞪大了一双杏眼看着面前那个清瘦的男人。 石洞内的温度要比外面的温度高出许多,也就没有那么冷了,她便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放到了旁边一处石凳上。 周成依旧冷鼻子冷眼睛的回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云木木也不生气,依旧声音温和,眼尾上挑着,走到他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看书的周成。 “周成,皇上现在那个样子,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你还要去毒害他,究竟皇上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第58章 无可奉告 周成冷眼睨了一眼云木木,然后又将目光放到了自己手里的书上面,“娘娘说笑了,微臣只是太医院一个小小的太医,怎么敢跟皇上有仇?” 云木木美目圆睁,眼看着周成这目中无人的样子很是可气。 却又没办法发作:“呵,果然,你是知道皇上身份的,也是知道我就是皇后的,所以,你昨天晚上给的那颗毒药,是故意要毒害皇上的是吗?” “无可奉告。” 云木木:…… 周成油盐不进的样子,很让她生气。 “周太医,你既然知道本宫是皇后,那你应该听过宫中的那些流言蜚语,本宫不仅是皇后,本宫还是……还是靖王的人……” 云木木不惜自毁清誉想要套周成嘴里的话。 “哼!”周成对云木木的话透着深深的鄙夷和讥讽。 从他的反应,云木木到是可以看出来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周成不是段奕尧的人。 那么,周成毒害段奕熯,就是跟段奕熯有私仇了? 即便周成什么都不说,至少她也把这个事情弄清楚了。 至于有什么私仇,看今天晚上周成这个态度也不会跟自己说了。 回去再问问暴君,看看有什么线索。 就算段奕熯那边也问不出什么出来,她也有法子逼这个周成自己说出来, 云木木带着冰巧离去,冰巧在离去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痴迷的往洞内看一眼。 希望能看到那个男人的人影,但由于山洞太深,她根本就什么都没看到。 冬天的天气冷峭的狠,细瑟的风打着树上那仅剩无几的树叶,落叶簌簌的飘散而下,落在青砖地板上。 早起的打扫宫人们用大竹扫把归在一处,再用背篓背了,往专门的地方背去。 凌云殿这边可就没有那么多的人打扫伺候了。 什么事情都要由阿酒和冰巧两个人做。 其他的那些太监和宫娥们都是段奕尧放在这边的眼线,每日只要把这边看到的情况,不停的汇报给段奕尧就行了。 至于活,想做的时候做做,不想做的时候就躲起来偷懒。 即便是做的时候,也不会认真的做的。 还好,那些段奕尧的眼线们,也不是什么称职的好眼线。 由于经常躲起来偷懒,所以对他们殿内的监视也就松懈的很。 珠帘轻动,冰巧背着竹篓刚刚从外面回来。 她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云木木,动作立刻轻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动作大了,吵醒了云木木。 娘娘可是为了那个暴君两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了,今日就让她好好的多睡一会儿。 她把刚从地里摘来的菜全部都摘好,洗好,等着云木木起来,给她做口热乎的吃食。 再转头,想看一眼床上的暴君醒了没有的时候,就对上了段奕熯那双如鹰隼一样的眸子,透着彻骨的寒意再盯着自己。 那张脸臭跟被人欠了钱没要回来的样子似的。 吓得她浑身一个机灵,立刻就转移视线,假装没看见,然后就围着那个大炉子开始做别的事情去了。 第59章 你就是个背景墙 好在凌云宫的生活虽然苦,但毕竟还是皇上跟皇后,明面上,那些管事的还是不敢怎么苛刻的。 该送的东西都会送过来,而且也都是顶好。 她往那几个鎏金大火盆离加了一些炭,又往大炉子里加了一些。 室内的温度又上升了一些。 那边美人榻上的云木木,慵懒的躺着,身上只盖了一件黑狐皮毡子,一只白晰如玉的小脚伸了出来,脚趾如同贝壳般的圆润,小巧的玉足透着珍珠般的暖色,微微卷缩着,小巧软嫩。 玉足缓动,青丝散开,云木木慢吞吞的翻了一下身子,将身上盖着的黑狐皮毡子给蹬开了,露出一具姣花软玉般的身子。 熏香袅袅,热浪涌涌。 云木木上身一件藕色的缎面小衣,下身一条同样缎面的红色小裤,贴着肌肤,露出一截纤细脚踝,嵌在新猩红毡上,红华曼理,风娇水媚,直衬得那红毡都黯然失色。 她紧闭着眼眸,露出半张脸,压在玉色夹纱枕上,肤色瓷白,面带桃花,鸦羽色睫毛搭拢下来,在眼底落下一层叠影。 这样美的容颜,就连阿酒和冰巧有的时候都会看的痴了。 床上的男人斜着脑袋,看着那边美人榻上极美的女人,单单这么看着,都觉得云木木何等的风姿潋滟。 如果不是每天气死自己,这样的一个美人在侧,其实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只可惜,这朵如娇花一般的娇美人儿,却让段奕尧那个伪君子给拱了。 冰巧见云木木蹬了毡子,赶紧走了过去,帮她把毡子又盖到了身上。 深怕她的主子着凉了。 这一盖,倒是把云木木给弄醒了。 她本就有早起的习惯,今天睡过了,也是因为前两夜联系熬了两个大夜。 她睁开了惺忪的眼睛,伸了个懒腰,然后起了身。 “娘娘,您再多睡一会儿啊?”冰巧心疼的说道,看这两夜把皇后娘娘给累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一会儿煮个鸡蛋敷敷。 “睡饱了,有点饿了。”云木木掀开了盖在身上的毡子,披上了外衣,便走到窗户处,掀开了厚厚的毡子朝外面看了一眼。 昨夜,她们回来的时候好像下了雪。 只可惜,下的不大,没有积雪,只是薄薄的一层,中庭青砖石地面上的雪也早已被打扫干净。 “丑八怪,这殿内还有男人呢,你衣衫不整,不知廉耻啊?”一道声音在云木木的身后响了起来。 不用回头,只听声音云木木都知道来人是婴礼阳。 有两日没见他来这里了,也不知道今天又死过来干嘛的? 云木木转身,怒视着婴礼阳,道:“你也知道男女有别呢?你这样每次突然的闯进来,有没有点礼貌的?” “老子是来找段奕熯的,又不是找你的,你就是个背景墙,谁还管背景墙是男是女啊?”婴礼阳蓝色的眸子甩了她一眼,然后就走到了段奕熯的跟前。 低头询问着:“怎么样?老子两天没来了,有没有想老子?” 第60章 他俩之间不清白 云木木翻了一个大白眼,一大早,就吃这两个男人的狗粮,真是饱了。 段奕熯见婴礼阳没个正形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滚。” “啊呀?段奕熯,你个没良心的,居然这样对老子,你不知道这两天,老子为了你的事情,东奔西走,腿都快断了,你非但不想老子,还叫老子滚?你有了这个丑皇后,你就对老子变心了是不是?” 婴礼阳说着一些极度让人怀疑他们两个之间不清白的话。 “如不能说人话,就滚远点,别烦朕。”段奕熯,转头,闭眼,不搭理他。 真的是越发没个正常的了。 婴礼阳吃了憋,也没有显得不高兴,他撩开了长袍,在段奕熯的龙榻上坐了下去,“老子这两天动用了我清风寨所有的势力去找了一下那个哑医下落,虽然没找到,但得到一个消息,哑医在一年前来了离国了,现在还在不在离国,就不得而知了。” 段奕熯黑色的眸子睁了开,动了动头看向婴礼阳,问道:“哑医,不是你找来诓骗朕活下去的借口吗?” 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哑医,也没有什么散华针法可以救他。 都是婴礼阳,为了阻止自己寻死,给自己一点希望,随口说的这么一个不存在的人物,好让自己有精神支柱可以活下去。 “放屁,老子闲的慌呢,找借口骗你?” “真的有哑医?”段奕熯半信半疑,真的有,之前他征战四州的时候怎么没有听闻过? “真有,但此人十分神秘难寻,也从不以真面目世人,救人都是随缘的,这事也忒难办。”婴礼阳一脸正色的道。 段奕熯仿佛看到了人生的一点点希望之光,激动的心都是颤抖的,红着眼尾说道:“能有多难办?以你清风寨的实力,找个人都找不到吗?” “主要这个哑医他就不是个正常人嘛。”婴礼阳委屈的此刻就想就地打滚,要是个普通人,三日之内都可以找到了。 “朕不管,你给了朕希望,就一定要给朕找到这个人,否则,朕就……”段奕熯预言又罢,一时间找不到威胁他的话来。 “朕就跟你绝交。”补充完整。 “嘿呀?段奕熯,你还跟老子绝交?老子欠你的,该你的是?”婴礼阳气也不打一处来,不过看在他瘫痪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行了,赶紧滚去找人去,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多浪费一刻,自己就要多在这个床上躺一刻。 “晚点再去,老子还没吃早饭呢。” 段奕熯:…… 云木木斜视着那边的两个男人,反正也没自己什么事情,她便跟冰巧一起在炉子边上开始做吃食。 今天开荤了,熬了一点肉糜粥,一股香喷喷的肉香味弥漫着整个大殿,钻到了那边差点打起来的两个男人鼻子里。(要是段奕熯没瘫,应该就打起来了) 婴礼阳踩着皂角靴走到了大炉子跟前询问:“丑八怪,你们在这炉子上熬什么这么香?” 第61章 审美不在线 “关你屁事?”云木木也没好脾气,回怼了他一句。 整天丑八怪长,丑不怪短的称呼自己,就算不尊称一声皇后,喊个名字总可以的? 清风寨? 大当家? 果然是刻在股子里的山匪。 “呦,小丑八怪,脾气倒不小?”婴礼阳双手背在后面,身姿挺拔的站在那处。 冰巧虽识得此人是谁,但却不知他的身份有多显贵,小声音抗议了一句:“婴公子,我们家皇后明明是个美人。” “去,你个小丫头片子审美不在线。” 婴礼阳推开了冰巧,然后自己在冰巧的垫子上盘腿坐了下去。 冰巧委屈巴巴的看了一眼云木木。 云木木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先下去。 小姑娘气呼呼的到大殿门口去守着了。 婴礼阳眼巴巴的望着炉子上小铁锅里面熬的滋滋作响的肉糜粥。 云木木瞧他那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轻勾唇角,嘲讽道:“势力遍布四洲的清风寨大当家,怎么会看得上这口肉糜粥?” 只因云木木在这肉糜粥里面加了三味草药,使得这肉糜粥闻起来特别香。 婴礼阳也是奇怪,点头道:“也是,区区肉糜粥,配不上我这高贵的身份。老子不想吃。” “嘿,鸭子死了嘴还硬。”云木木勾唇一笑,抬眸向婴礼阳看去。 男人吊二郎党的叉着双腿坐在垫子上,丰神俊朗,蓝色的眸子随时随地都能勾人心魂。 云木木暗骂,真是个妖精。 熬好粥之后,云木木自己还没吃上一口,就给床上的暴君盛了一碗。 然后没有过去喂他,而是把碗递给了婴礼阳:“呐,你跟皇上感情那么好,今天早上就由你来喂皇上。” 婴礼阳挑眉,“老子?喂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上的段奕熯。 感情好是没错了,可是一个大男人喂一个大男人是不是有点……尬了。 “老子不去,你自己去,他是你的夫君,又不是我的。” “你若喜欢,让给你也行。” 婴礼阳:…… 床上的段奕熯吼道:“朕是你们的物件吗?让来让去的?不用喂了,朕不吃了” 脸色也黑沉沉的,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老子去喂也行……”婴礼阳白皙的脸略显得有些红,指着炉子上的小铁锅继续道:“那你那粥,给老子也留一碗。” 这粥,闻起来真特么的香,他也想尝尝。 云木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跟那个暴君一个德行,就喜欢嘴硬。 婴礼阳喂段奕熯可没云木木那般温柔细致,大勺大勺的只往他嘴里怼。 嘴里还没吞下去,又往他嘴里塞,好几次,都差点呛到段奕熯。 喂完之后,没把自己当外人,马上回到炉子边上,给自己又盛了一碗,坐在垫子上吃了起来。 “嗯,丑八怪,你这粥里加了什么?为什么这香?”边吃边问着云木木。 “想知道啊?” “嗯嗯嗯”猛点头,嘴里塞的鼓鼓的。 段奕熯也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他也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这个肉糜粥里面加了什么?作为皇上的他,也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糜粥。 第62章 老子明天还来 “就不告诉你。”云木木调皮的回道。 婴礼阳也懒得跟她斗嘴,吃完了又去盛,连冰巧和阿酒的那一份都被他吃了。 就差没把小铁锅都给云木木舔干净了。 吃完了,一拍自己的肚子,打了个给饱嗝,道:“老子明天还来,丑八怪你继续熬这个粥哈。” 云木木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造孽啊,早知道就不熬这个粥了, 完犊子,这妖精男吃上瘾了,以后天天来,还得了? 说完,婴礼阳就大摇大摆的从正殿的大门走出去了。 路过那刷金漆的雕花木门边上的时候,还对冰巧说了一句:“老子把你的份也吃了,你今天饿着。” 冰巧憋着嘴,敢怒不敢言的用控诉的眼神望着离去男人的背影。 待跑回殿内,看到那个空空如也的小铁锅时,心哇凉哇凉的。 这可是她一早去御膳房赵德顺那边要来的肉,然后剁的肉糜啊,连渣子都不给自己剩一点啊? “冰……冰巧啊,对不住啊,没拦住……”云木木瞧见冰巧那委屈小模样,嘴角继续抽了抽。 冰巧咬着唇故作坚强的回道:“没事没事,奴婢一会去找御膳房的赵德顺拿点吃食。” 云木木跟着一起帮她收拾。 收拾完了之后,冰巧就去了御膳房那边讨吃的去了。 阿酒依旧跟着每日出宫采买的太监们混出了宫,帮云木木做些别的事情。 那些监视着凌云殿的宫人们也都躲起来去偷懒去了。 殿内就只剩下云木木跟段奕熯两个人了。 她来到了段奕熯的身边,用一种怀疑的眼光一直盯着段奕熯瞧。 瞧了半天也没说话。 段奕熯被她这种眼神瞧的浑身不自在,有点烦躁的问道:“你一直盯着朕看?看够了没?” 他没瘫痪之前,朗目星眉,长身玉立,丰神如玉,也是这世难得一见的美男,多少女人看他,都会看的痴醉。 只是,这云木木这会儿看自己的眼神,并非一般女子看美男的眼神。 那眼神说不上来的怪异,带着各种情绪在里头。 “皇上,臣妾有一件事要问您,您必须如实相告。” “你先说什么事,朕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如实相告。” 云木木:…… 这个回答显得她云木木好呆耶。 她蹙眉,这暴君真是难沟通。 “臣妾想知道,您跟那个周太医周成,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有。”他连见都没见过那个周成,哪里来的深仇大恨。 “皇上,您在仔细想想,或者不是周成本人,你想想有没有强占过姓周人家的妻子,欺负过人家的小孩,或者杀过人家的猫啊狗啊,问候过人家祖宗八辈儿什么的?” “云木木,你脑瘫吗?”段奕熯气的暴吼一声,把他当什么人了,真是的。 云木木抿唇,低眉顺眼的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下,继续道:“臣妾也只是猜测,没有就没有嘛,皇上别激动。” 那晚回来之后,他自己也想了一下。 觉得那个周成是有意要毒害自己。 所以他自己也仔细想了一下,到底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第63章 高处不胜寒 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跟那个周成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后来他想通了一件事,高处不胜寒。 坐在这个位置,想要他命的人多的去了,一个周成,只是众多牛马中的一员。 云木木像个老妈子似得,端来了沐盆,将帕子侵入水中搓了搓,又搅干了,然后开始帮段奕熯擦脸和手。 段奕熯有些不适应,脸上微红,将自己的俊脸偏到了另外一侧,“这些事情,可以让宫女们来做的。” “臣妾也想啊,可皇上您也不看看咱这凌云殿现在的情况。” 云木木一副男人没本事,女人也跟着受罪的委屈小媳妇儿模样帮段奕熯擦着手。 垂着眸,脸上未施脂粉,却清新动人,这等颜色如朝霞映雪一般,令人痴醉。 段奕熯一时间看了入了神,如果此刻自己能动,应该也会控住不住自己男人的本能。 “皇上,你是不是有半个月都没擦身子了?”云木木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他一直瘫痪在床,宫人们有怠慢的狠,说不定身上有暗疮什么的都没发现呢。 “没有,前几天擦过了。”男人腼腆着一张俊脸回道。 实际上,已经大半个月没人帮他擦拭过身子。 但他若不这么说,他怕这个女人会当场解了他全身的衣服帮他擦身子。 云木木不是不知道他在撒谎,但也没有拆穿他,点了一下头道:“如此便好。” 呃! 段奕熯的内心居然泛起一点小失望来,早知道刚才就说没擦过了。 后来的连续好几天,婴礼阳都会一大早跑来这边蹭吃蹭喝。 然后跟云木木斗几句嘴便离开了。 而云木木也不在像之前那样每天守在凌云殿内,守在段奕熯的身边。 每天在婴礼阳离开的之后,她也会跟着出去了,每天都会很晚很晚才回来。 这让男人觉得,她是不是每天都出去找她那个情郎段奕尧了。 心中十分生气,烦躁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明明早就已经知道他们的奸情,为何之前不还没这种感觉呢? 直到十日后的某一天,在云木木出去之后,段奕尧来到了凌云殿。 整个皇宫差不多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了,他还很注重门面功夫的,让宫娥先进去禀告。 “皇上,靖王殿下来了。” “叫他滚。”段奕熯暴吼一声。 宫娥冷眼看了一眼暴君,然后没等段奕熯再说什么的时候,就退了出去。 委屈巴巴的走到段奕尧的跟前低着头,她不懂,靖王殿下来了,为何还要禀告,直接进去又能咋样? 段奕熯捻着自己右手上的佛珠,对她挥了挥手,她便下去了。 “皇兄性情还是如此暴躁。”段奕尧面带温文儒雅的笑容走到了段奕熯的跟前。 段奕熯鹰隼般的眸子斜视了他一眼,薄唇抿紧,并不想搭理他。 他来,没好事,黄鼠狼给鸡拜年。 对于段奕熯无视的态度,段奕尧也不在乎,他依旧人畜无害的笑着,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慢捻着佛珠,“皇兄,皇嫂怎么不在?” 第64章 这个人渣 “她在哪里你会不知道吗?你不是在我这凌云殿放了那么多双眼睛?”段奕熯酸溜溜的回了一句。 使劲的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希望自己的四肢能有所知觉。 若不是自己受伤时候昏迷了三个多月,也不至于朝政全部落入段奕尧的手中,还被他一直下毒至今。 国不可一日无君,由于段奕熯无子嗣,所以,在他昏迷且不知生死的时候,段奕尧就顺利的把朝野上下都把持了。 这个人渣,现在找他的皇后,都明目张胆的道他寝殿来找了? 段奕尧轻笑一声,继续道:“皇兄说笑了,皇兄身体不适,朝中大小事务都有臣弟代为处理,但后宫的一些事情,臣弟不宜多管,还是要找皇嫂商议一下的,臣弟已有多日没见到皇嫂了,所以只好过来这边找她了。” “呵。” 段奕熯冷笑,不想与这个伪君子多费半点口舌,浪费口水,没人给自己倒水喝。 不过,听他说多日没见那个死女人了,他的心中倒是愉悦了一下。 这样至少说明,那个女人每日早出晚归的并不是去找这个段奕尧了。 宫女端着漆盘,打着毡子进来了,给段奕尧奉了一个杯茶水。 那小宫女方当韶龄,十五六的年纪,穿着一声大宫女的宫装,细眉弯弯,面容秀美。 专门打扮了一番进来奉茶的,为的就是能让段奕尧多看自己两眼。 毕竟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段奕尧不久之后就会成为离国的下一个皇帝。 如果能被他看上,将来就算不是个嫔妃,也能当个美人、才人什么的。 飞上枝头当凤凰,是这个深宫中每个女人的梦想。 “靖王殿下,请用茶。”小宫女软软的唤了一声。 段奕尧挥了挥手,并没有正眼看那个心思不单纯的小宫女一眼。 小宫女将茶盏放在了边上的小几上,低着头准备离去,她不甘心。 好不容等到这么一次给靖王奉茶的机会。 她不甘心就这么下去了,想着该搞点什么动作来引起男人的主义。 就在此时,她身后的段奕尧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赶紧回过头来询问着:“靖王殿下,您没事?要不留奴婢在殿内伺候?” “滚。” 段奕尧一改以往的温文儒雅支风,对着她就是爆吼一声。 吓得那个小宫女赶紧滚了出去。 待她离去之后,段奕尧又是一阵猛烈咳嗽。 他从怀中掏出了自己随手携带的帕子,掩在了嘴上,重咳了几下。 嘴里尝到一股咸腥的血腥味,鲜红的血印在白色的帕子上,像一朵在溯雪中绽放的寒梅一般艳丽。 段奕熯看了他手中的帕子一眼,嗤笑,哼,恶人自由天收拾。 坏事做多了,报应来了? 咳完之后的段奕尧用他手里的那个帕子擦了擦自己嘴角残留的血。 阴沉着眸子看了一眼床上的段奕熯。 极力的压制着自己骨子里那股嗜血的冲动,道了一句:“皇兄,皇嫂不在,那臣弟明日再来,就先行告退了。” 第65章 勉强勉强 他这个每逢天气变冷就咳血的毛病是小时候被人下毒所制。 而切一切,他认定了都是段奕熯所为。 他所受的苦,和他母妃所受的苦,他要一点一点的在这个废君身上逃回来。 他怕自己在待下去,会控制不住当场了结了段奕熯。 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他一定要冷静,在自己没做出冲动的事情之前,赶紧离开这里。 走出殿门口的时候,刚才给她奉茶的那个小宫女还在门口守着。 段奕尧把那个带血的帕子往她身上一砸,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离去了。 阅女无数的他,又岂会看不出那个小宫女的那一点点小心思。 段奕尧离去不久之后。云木木就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还推了一个木制的轮椅回来。 直到她把那个轮椅推到了段奕熯的跟前,段奕熯才皱眉问道:“哪里来的?” “臣妾自己做的呀?” “你做的?”段奕熯的眸色深了深,仔细看了一眼那个轮椅,逞工炫巧。 扶手底下有一个圆圆的凸起按钮,应该是控制轮椅的,这个木制轮椅也是按照墨家机关术所制。 所以,这个云木木真的懂墨家机关术。 当时,她拆他映月枪柄的时候,他还只是有所怀疑,会不会是凑巧,现在看来,云木木肯定是懂墨家机关术的。 “你怎么会做这个?”男人皱眉问道。 “小时候,国公府里有一个我爹爹的门生,他懂点木工,我跟他学了一阵子,怎么样,皇上,臣妾这手艺还行不?”云木木一双美眸紧紧的看着男人。 就像一个做了伟大的好事,想要得到父母夸赞的孩子一样。 “做工粗糙,勉强勉强。”男人违心的说了一句。 云木木愤恨的瞪了男人一眼道:“委屈皇上您了,对不住了嗷,那这个做工粗糙的轮椅,皇上您是坐还是不坐?” “坐。”男人崩着一张老脸回道。 云木木抿唇笑了笑,然后就喊来了冰巧和阿酒,三个人合力把段奕熯给弄到了轮椅上。 因为段奕熯全身瘫痪,云木木怕他坐轮椅的时候滑下去,还特地绑了一个安全带在他的身上。 段奕熯只觉得自己这样被绑在轮椅上,像一头要被拉去宰杀的猪牛羊一般,很不高兴。 “放开朕,朕后悔了,朕不要坐你这个轮椅。” “皇上,绑都绑上了,还不坐,你知道我们三个姑娘家,为了把你弄上这轮椅费了多大力气吗?乖,别闹。” “朕不要,放开朕。”这样绑着推出去,不给那些宫人们笑死才怪。 云木木从自己的怀中抽出了一方素帕,在段奕熯的脸上甩了甩,“皇上,再乱叫臣妾就要……” 后面的话,不用说完,段奕熯都知道她要干嘛? 看到她那帕子,他就心头一紧,自己再不乖乖闭嘴,又要被帕子塞嘴巴了。 普天之下,也就她这个死女人敢这样对他了。 最后,男人不得不成为云木木黑恶势力的狗,乖乖的闭了自己的嘴巴。 第66章 人间尤物 “皇上,臣妾带你去个地方。” 也不等段奕熯同意不同意,直接把轮椅推起就走了。 云木木推着段奕熯,身后跟着阿酒和冰巧两个人。 自叹,这皇上皇后出行,排场真是寒酸的紧。 “皇上,您看,出来透透气,是不是要整日躺在凌云殿要舒服多了?”云木木把段奕熯推到了中庭的一株红梅树下。 一路上过来的时候,没少听到那些太监宫女窃窃私语。 若不是他现在不能动,他非去割了那些宫人们的舌头。 他就这样瘫坐在木制的轮椅上,云木木走到了红梅跟前,摘了几支红梅拿走手里。 红梅树下,女子一张芳菲妩媚的小脸,青丝绿鬓,浓染春烟。远岫黛眉,眸含秋水。肌若白雪,粉腻酥融。 桃李相妒之姿,那份雪霜般媚态,袅袅娜娜,直逼她手中的红梅都失了颜色。 男人又一次看的痴了,竟是如此一个人间尤物,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呢? “皇上,怎么样?出来透透气,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云木木摘了几株红梅走到了男人的跟前蹲下。 把手中的红梅放到了男人的鼻子底下。 那柔嫩的花瓣触碰到他鼻子的时候,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这个女人上次用她那粉粉嫩嫩的手指在探他鼻息时候一样,软软的,凉凉的。 “好不好闻?香不香?”云木木蹲着,用一双水雾雾的大眼睛,抬眸望着男人。 “就一股普通的红梅花香,有什么好闻的?”男人故作傲娇的别过头去。 云木木也不生气,对于他这个死鸭子嘴硬的毛病,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出去透透气,暴君的心情也是真的好多了。 虽然他死不承认,但云木木还是能感受的到的。 晚间的时候,宫人们从御膳房送了一些吃食过来。 云木木也没在,所以今天晚上,他们的大炉子没有开火。 段奕熯因吃惯了云木木做的东西,再吃这些的时候,根本是如嚼石蜡,难以下咽。 对着喂他吃东西的冰巧就是一顿吼骂:“滚远点,朕不要你喂。” 他想要云木木喂,只是放在心里想的,没有摆在明面上说出来。 “皇上,那……那奴婢唤阿酒姐姐来喂您可好?”冰巧吓得哆哆嗦嗦。 他一吼,她手一抖,白玉筷子上的一块青菜也掉了,直接糊到了暴君的脸上。 冰巧吓得赶紧跪到了地上,不停的磕头磕头:“啊,对不起对不起,皇上,奴婢有罪,奴婢该死。” 暴君脸气的比那个翡翠青菜还绿,吼道:“贱婢,朕要杀你全家,灭你九族。” 冰巧的额头贴在地面上,小小的身子不住的发抖:“回……回皇上,奴婢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家里就奴婢一个人,九族也只有奴婢一个人。” 她的回话让暴君的怒火直接可以燎原了。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带出什么样的贱婢出来。 就知道在那边瑟瑟发抖? 难道都不知道先把他脸上的青菜给扣下来吗? 第67章 月黑风高 此时此刻,这个凌云殿里面只有这个冰巧一人。 段奕熯绝望的长吁一口气,极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暴走的心情。 因为自己脸上这片糊住的青菜叶,还需要这个贱婢帮他抠下来。 “贱婢,抖完了赶紧帮朕清理干净。”他绿着一张脸,没好气的说道。 “喔喔喔。”冰巧这才想起来,手一抖,青菜掉暴君脸上,还没帮他拿下来呢。 赶紧起身,抖着小手把暴君脸上那片翠绿绿的菜叶子拿掉了。 然后拿了帕子,给暴君把脸擦了擦干净。 擦完之后,段奕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那眼神,又冷又硬,就好像那常年压在寒潭底下的石头一般。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她吓得赶紧又在地上跪好。 面前这个男人虽然瘫痪,可他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只要一想到这个,她都能感觉到脖子上凉凉的,好像有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般。 段奕熯心中不甚其烦,吼道:“云木木死哪里去了?赶紧去把她给朕叫回来。” 这些日子,他好不容易习惯了那个女人的存在。 可现在倒好,她又给他每天跑的不见人影。 都什么时刻了,还不回宫,还在外面浪? 有没有点已婚女人的样子了? “奴婢……奴婢不知皇后娘娘去哪里了。”冰巧嘚嘚叭叭的回道。 “不知道赶紧滚去找啊?”段奕熯又是一声爆吼。 “奴婢这就去……奴婢这就去……” 黑夜里,云木木披着黑色的大毛披风,打了两个喷嚏。 揉了揉自己被寒风冻的发红的小鼻子,又拉了拉紧披风。 估计是天太冷了,她没有像段奕熯那样,打喷嚏就觉得有人在骂自己了。 在废弃的宫院里潜伏着,四周黑的吓人。 时不时一阵阴风吹来,都能冻得她直打哆嗦。 没别的法子了,只能每天来这里撞撞运气,看看那个周成还会不会来这里祭奠死人呢。 他油盐不进,找了他几次,都板着脸回她四个字:“无可奉告。” 她非要弄清楚他为什么要毒害段奕熯。 也不知道是佛主显灵了,还是老天爷开眼了。 终于终于,在她蹲了十几个晚上的今天,那个周成又来了。 她就说嘛,老天爷绝对不会亏待每个一个美女的。 月黑风高,四下无人。 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混着酒香飘进了云木木的鼻子里。 确定过味道,就是周长身上那独有的淡淡草药味。 只是这酒香味? 因为做的是违禁的事情,周成也不敢明目张胆。 穿着一身跟云木木一样的偷鸡摸狗衣,来到了那光滑的石凳子上坐了下去。 冰巧说的没错,别的石头凳子都有青苔藓,只有那个没有,因为经常有人坐。 云木木躲在暗处,只等着那个周成烧纸钱的时候,然后抓个正着。 可这周成,今天过来似乎不像是祭奠死人的一般。 只是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坐在那边,长吁短叹。 借月光,云木木发现他手中还提着一壶酒。 第68章 没拿自己当外人 石凳子边上的地上还放着扎好的酒好几瓶。 靠! 这货不是来祭奠死人的,是来喝酒的? 周成把酒壶里的黄白之物对着嘴,灌了几口下去,然后突然的就朝着天喊了一句:“父亲……母亲……孩儿无能,不能为你们报仇雪恨了。” 乖乖,看。 她就说这周成,身上肯定背负着很多故事。 只是她瓜都买好了,这个说故事的却不愿意说了。 窝在草丛里,反复蹲了几个白天黑夜了,你倒是继续往下说呀? 可那个周成,就是不停的给自己灌酒,灌酒。 楞是不说自己身上的那些深仇大恨的故事。 可把草丛里的云木木急死了。 忽然间,云木木发现周成腰间挂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钱袋。 想不到这周成,还挺有品味的,用跟自己同款钱袋。 年轻人,眼光不错。 白皙粉嫩的小手朝自己腰间钱袋摸了过去。 空空如也? ??? 她的钱袋呢? 难道自己偷摸着进来的时候钱袋掉了? 那周成腰间的钱袋不会是她的? 这可是她这个离国潦倒皇后的最后一点积蓄。 急得在心里直跺脚。 最后心一横,拼了。 佯装着刚刚走进这个废弃宫院的样子,借着月光在地上找寻着什么:“咦?哪去了?明明就在这里掉的啊?” 她的突然出现,也虎了周成一跳,酒也醒了一大半。 “什么人?”他微醺着醉眼,看着装模作样的云木木,因天色太暗,又吃了不少酒,根本看不清人。 云木木直接走到他跟前,一把抢过了他腰间挂着的钱袋道:“呀,周太医,今儿个不用去给小太监、小宫女们看病了?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喝闷酒?” 周成皱着眉头,打了一个酒嗝问道:“皇……皇后娘娘,您为何在此?” 最主要的还是,为何抢他钱袋? 云木木晃了晃从他腰间抢来的钱袋回道:“本宫钱袋丢了,本宫来这边找找,多谢周太医捡到本宫的钱袋。” “皇后娘娘,那是……” 那是他的钱袋…… 他的话也没说完,就被云木木打断了,“行了,为了答谢你拾金不昧的精神,本宫决定陪你喝酒。” 周成一脸懵逼,难以置信的问道:“皇后娘娘,您说什么?” 云木木体恤他年纪轻轻就聋了,于是又帮忙重复了一遍:“本宫陪你喝酒。” 说完,云木木就把钱袋在自己的腰间别好,然后到石凳边上,没拿自己当个外人,就拿起了一瓶酒。 啵的一声,把掉了塞子。 对着周成手里的酒瓶子撞了一下,一副豪气干云的道:“来,干了。” 周成:…… 石化当场…… “发什么楞啊?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本宫陪你喝不好吗?”云木木一双杏眼望着他笑嘻嘻的道。 周成懒得理她,径直的回到了石凳子上坐了下去。 继续开始埋头苦喝。 云木木提着酒坛子,找了一块破旧的木板,在周成边上坐了下去。 死活就没拿自己当外人。 第69章 我看起来很呆吗 周成不理她,她就故意跟周成聊天:“周太医,本宫就十分不明白了,皇上已然是一个瘫痪在床的人了,你也不是靖王的人,你该知道,靖王野心勃勃,就算你不毒死皇上,靖王迟早也会对皇上下手的,为什么你就非要还对一个将死之人下手呢?” 周成掩在夜色中的面容微微一沉,眼睫颤抖着,像是在努力的压制着什么。 “本宫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周太医你跟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云木木白玉似的面容上写满了困惑。 其实从周长刚刚喊的那句无力为父母报仇的话来分析,基本就已经确定了这个周成跟暴君有仇。 暴君说什么没见过人家,不认识人家。 说不定是那个暴君在某天杀别人杀红了眼,捎带着把人周成的父母给杀了。 周成听了云木木的话,依旧没有说话,暗自紧紧的咬牙,手中的酒瓶子也好像要捏爆了一般。 云木木没有放过他任何一个面部表情变化,笑着问道:“这废弃宫院内的纸钱是你的烧的。” 周成豁然起身,砸了自己手中的酒瓶子,愤怒的瞪向她:“皇后娘娘,你是暴君的人,你们都一样。” “啧啧啧,周太医,你说这话的话,本宫可就不乐意了,你看看本宫,如此绝色佳人一个,怎么能跟那杀人不眨眼的狂魔是一类人呢?你仔细看看本宫。” 说完,云木木将自己的刘海都撩了起来,将自己的小脸凑近了给周成看。 在月光下,女子的容颜更加美艳,她的肤柔如丝,眼眸中闪烁着琉璃般的光芒,似乎能看穿一切,她的黑发,长如黑色的瀑布一般,随风飘扬,令人心醉。 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清灵,仿佛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 周成看了愣了一会儿,然后又成了一个闷葫芦,一声不吭的坐回到了石凳子上。 哇! 云木木只觉得自己所有的耐心都要用完了。 这整个一个什么人啊? 如此难沟通的人,她还是头一回遇见。 好家伙,有挑战性,她云木木喜欢。 “周太医,刚才你进来时候喊的那一声不能给父亲母亲报仇的话本宫已经听见了,而且,你违禁在此烧纸钱的事情,本宫也知道了,本宫要是想害你,直接提你去处死了,你要知道,在这禁宫中烧纸钱可是要被乱棍打死的,单凭这一点,本宫想治你于死地,就是轻而易举的了。” 周成还是不语。 云木木:“你烧的那些纸钱,是给你父母的?” 周成眼眶微红,拿起地上另外的一壶酒,拔了塞子,咕隆咕隆的仰天畅饮。 云木木给他点了一个赞,“周太医好酒量。” “我的血海深仇,跟皇后娘娘说了又如何呢?难不成皇后娘娘还会帮我报仇不成?” “难说,本宫向来菩萨心肠。” 周成看了一会儿云木木,突然笑了起来,“你是那暴君的皇后,你们是一伙的,还想骗我,怎么我看起来很呆吗?” 云木木:…… 第70章 好大一个瓜 本宫可没有直接骗你呀,本宫走流程了,走流程就不会显得你很呆了。 “你们要杀便杀,反正我们李家也没人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李家?你不是姓周吗?”云木木一双水雾雾的大眼睛睁的圆圆的。 哇!好大的一个瓜。 “暴君诛你九族了?快于本宫说说?” 云木木那股子好奇心全部被勾了起来,眼巴巴的望着那边醉醺醺的周成。 周成眼中蕴着眼泪,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和你说了又能如何?” 云木木提着酒壶和他手里的酒壶又碰了一下,“你和我说了,说不定我会回去帮你亲手杀了暴君呢。” 周成眯着眼睛看她。 怎么自己真的有这么呆吗?她跟他说这话,自己会相信吗? 不过酒真的是个好东西,有人借它发疯,有人借它夺权。 周成借酒是壮了自己的熊胆,他又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开口了,“我本姓李,我祖父乃正三品太仆寺卿李长德,三年前,因在朝堂上言语不当,得罪了那个暴君,暴君一道圣旨将我李家满门下狱,当天晚上,我李家六十四口,就全部被人毒死在了狱中。” 没有瓜吃,云木木只好干酒,同情至于,也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那你怎么还活着。” “我自幼便喜欢研究医学和制药,那一日,我正好出门去七子山采药,正欲回来的时候,听闻来自玥过的哑医来了离国,正在七子山脚下的七子村救人,为了能见一眼从小便崇拜的哑医,我当日便没有回府,而是去了七子村去拜访哑医,因此才躲过了这一劫。” “又是哑医,那你见着了这位哑医没有?” 看周成提到那哑医的时候,崇拜指数不比冰巧提到他周成的时候低, 确定过眼神,他就是那个哑医的小迷弟。 “无缘得见。”周成又是一口老酒浇的愁更愁,“我不叫周成,我本名叫李墨奚,三年前我隐姓埋名,用我精湛的医术和药理能力,成功的进入了太医院,做了一名太医,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亲手杀了那个暴君,替我李家六十四人报仇雪恨。” 云木木摇头后怕。 我滴乖乖,那日要不是段奕熯察觉出药有问题,死活不肯吃药,直接就被这小黑子秒了。 “话说回来了,周太医,喔不,李太医,当日我们三个把皇上打扮成了那个样子,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漂亮大宫女就是皇上的?” 周成用那种看呆瓜一样的眼神,讥讽的看了一眼云木木,“恨之入骨的仇人,就算化成灰我也会认得。” 云木木:…… 好,她是呆瓜。 “那后来这事怎么解决的?李家六十四口人啊,总不能说全部在狱中畏罪自杀了?”云木木蹙眉问道。 周成突然发狂,抓住云木木的双臂,死劲的摇晃着她的身子。 就好像摇的越狠,云木木的身体就会爆越多的金币一样。 “那个暴君杀人还需要理由,还需要解决吗?你问问他,他杀了多少人了?死在他残暴之下的亡魂有多少?” 第71章 狗鼻子 周成双目猩红,发了疯一般。 云木木深怕自己被他灭了口。 感觉到自己被他摇的就快看到奈何桥了。 “周成,你冷静点,周成……李墨奚……” 也许是感知到了云木木快要被自己摇死了的周成,突然大发善心的松开了云木木。 瘫坐到了石凳子上,阴沉着一张脸,缓缓的说道:“皇后娘娘,你走,你是你,暴君是暴君,我不会连你一起怪的。” 云木木怕他再发疯自己会吃亏,赶紧就跑了。 一路抓着裙摆小跑回了凌云殿。 还没进殿,就听见了暴君在骂人。 段奕熯:“朕跟你说话,你是死了吗,让你去把云木木找回来。” 冰巧:“奴婢真的不知道皇后娘娘去哪里了。” 段奕熯:“她还能死去哪里,去朝霞宫找。” 冰巧:“可皇后娘娘命奴婢留在这里伺候皇上您。” 段奕熯:“怎么,在你心里皇后比皇上还大是吗?只听皇后的,不听朕的??你信不信朕灭你九族。” 冰巧:“奴婢不敢,奴婢有罪。” 这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骂人小调子。 哎嘛,刚才差点驾鹤西去了,回来真好,回来真好。 本来歪头斜瞪着冰巧的暴君,看到云木木打着毡子进来了,立刻就把机关枪对着云木木开始扫射:“云木木,贱人,你是不是又去朝霞宫了?” 冰巧看到救命稻草回来,眼泪婆娑的望着云木木,无声的悲鸣着:皇后娘娘,您终于回来了。 “行了,冰巧,你去洗洗睡。”云木木拉起了地上跪着的冰巧。吩咐她去休息了。 转身又走到了龙榻跟前,和段奕熯四目相对的看着。 “死女人,你看什么看?朕问你话呢,大晚上的,你去哪里了?”男人大声呵斥。 “皇上,臣妾发现你有点斜视了,以后不要总斜着眼睛看人了。”云木木好心的提醒道。 段奕熯:…… 答非所问!! 是这个女人惯用来气死他的。 每次都是,他吼他的,她云淡风轻,该干嘛就干嘛,该说啥就说啥。 男人酸不拉几的又追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又去朝霞宫跟段奕尧去厮混了?” 云木木突然坐了下来,然后将自己的一刻头靠在了段奕熯的胸口,学着委屈小媳妇儿撒娇的小模样,糯着小嗓子哭唧唧的说道:“皇上,臣妾刚才差点嘎了。” 他段奕熯还就吃这一套,怒气瞬间下去了,阴阳怪气的问了一句:“怎么了?被狗咬了?” “嗯,刚才回来的路上,有一只大黑狗,追着臣妾一直到了凌云宫门口。”云木木继续演啊演。 奥斯卡欠她一个小金人。 段奕熯:…… 皇宫内院,哪里来的大黑狗。 “你喝酒了?”男人鼻子尖,在她扑过来的时候,就闻见了一股子酒味,还是劣质酒。 云木木绯红着小脸,在他的胸前抬起了一双水雾雾的大眼睛,伸出小手,在他高挺的鼻子上戳了戳:“皇上,您的鼻子真的是狗鼻子。” 第72章 心跳这么快 “你敢骂朕是狗?你信不信朕把你剁碎了喂狼?”暴君声音提高了八个分贝。 其实云木木根本就不会喝酒。 刚才在那荒废的宫院内,也只是为了跟周成套近乎,才陪他喝酒的。 这会子才知道,酒难喝,后劲也大。 不过,自己能坚持找到回家的路,也算得上是一个酒中豪杰了。 “怎么剁啊皇上?您的映月跟龙泉剑都被婴礼阳那厮拿走了。”云木木微醺的声音带着三分醉意,七分魅惑的绕絮在男人的耳边。 男人的心脏又开始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 这次因为距离太近,几乎是贴着的。 云木木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男人那猛烈的心跳声,“哇,皇上,您怎么了,心怎么跳这么快?” “没跳。”男人别过头去。 帝王的傲娇,不允许他说是因为她的靠近他才这样的。 “皇上,别人跟你拌了几句嘴,你就杀人全家,你怎么那么坏?”云木木咕囔了一句,然后就直接趴在男人的胸口处睡着了。 “朕杀谁全家了?” “喂,云木木?” “喂,把话说清楚呀,朕杀谁全家了?” 任由男人怎么喊她,回应他的只有女人那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半夜跑出去喝酒,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呢? 这些都是小事,只是,她这个姿势趴在他的胸口,让他怎么睡? “来人,来人,把这个死女人弄开。” 男人想要得到解救,对着角落里大垫子上熟睡的冰巧呼喊。 然而,冰巧跟她主子一个德行,直接给睡过去了。 睡的好像天塌了也跟这两人没关系。 凌云殿,每日除了几个进进出出监视他们的宫女跟小太监。 就只有云木木的这两个贤内助了。 冰巧是跟她云木木一个德行,不说话还行,一说话气不死你也噎死你。 那个阿酒,每日不见人影,偶尔见了,也是板着一张脸,从来不笑,极少说话,经常出入腰间都挂着一把绣春刀。 以前觉得那个阿酒正常,后来发现也不正常。 这主仆三没一个正常的玩意儿。 就这样,段奕熯被云木木压着一整夜。 胸前的那颗脑袋直直的压着,怎么也不醒来。 直到第二日一早,打扫的宫娥进来看到段奕熯憋红着一张脸,才把他解救下来。 他不知道,那个死女人到底是喝了多少酒,睡到现在,被宫娥们抬到一边的美人榻上去了,还没有醒来。 一股子肉糜粥的香味飘进了云木木的鼻间,她才醒了过来。 看这皇后当的,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她起身走到了大炉子跟前。 “哇,冰巧,你这么快就学会了熬肉糜粥了啊?” 冰巧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娘娘,您醒了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再定睛一看,她家娘娘那黑眼圈,黑的跟老虎戴眼镜似得。 赶紧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心疼的问道:“娘娘,您看您,这黑眼圈重的,等会奴婢拿个热帕子给你敷敷。” 第73章 托皇后的福 段奕熯吼了一嗓子:“给朕也敷敷。” 云木木闻言朝他看了过去,关心的问道:“皇上,你怎么也有黑眼圈了?您昨儿个也没睡好吗?” 段奕熯:“托皇后的服。” 云木木:??? 冰巧走过来小声的在她耳边提醒道:“娘娘,你昨儿个回来,醉酒,压着皇上一夜没起来,皇上差点被您压的过去了……” 小姑娘说着,脸都跟着臊红了。 对于冰巧说自己差点过去了的事情,段奕熯内心一片淡定,反正什么大胆的话她都敢说。 云木木的双眸不可思议的瞪着。 纳尼? 醉酒? 压他? 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喔。 “勒个,皇上啊,您听臣妾给您狡辩。” “滚。” “哦。” 云木木听话的滚去洗漱去了。 阿酒给她打来了洗漱用的水,伺候她洗漱完毕,又给她梳了头,然后就出去了。 冰巧也忙着她的菜园子去了。 殿内只剩下云木木和段奕熯两个人的时候。 云木木又不怕死的凑了过去,“皇上皇上。” “滚。”男人面无表情的回了一个字。 “皇上,有正经事要问您。” “什么事?” “皇上,您会不会因为别人跟你拌了嘴,就杀人全家啊?”云木木美眸圆睁,坐在段奕熯的龙榻边上,低头看着他,还伸手戳了戳盖在男人身上丝滑的绸缎被面。 段奕熯生气,把他当什么人了?真的把他当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吗? “如果拌个嘴就杀人全家的话,那皇后你的全家可能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臣妾是说以前,你想想,有没有杀人全家?” “没有。”段奕熯掀了掀眼皮,斜视了她一眼,满脸的不屑和鄙夷。 “皇上,那个正三品李长德您可还记得?” “朕不认识。” “皇上,您再好好想想,人家好歹三品大员呢,正三品太仆寺卿李长德,认不认识?” 段奕熯不耐烦的回道:“不认识。” 怎么三品官很大吗?那么多的三品,他需要每个都认识吗?他有那么闲吗? “皇上,三年前,他还跟您在朝堂上吵过架呢。有没有印象?” “吵架?”段奕熯掀开眼帘,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一下。 他没有瘫痪之前,人人敬而远之。 在他面前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人多的是,但敢在朝堂上,当众跟他吵架的没有几个。 云木木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对呀,跟您吵架的李常德,您还记得吗?” 段奕熯眯着眸子,细细的回忆起来,三年前,好像是有人跟自己在朝堂上吵过架来着,“是那个说话总是飞唾沫星子的崛强老头?” “那是李墨奚的祖父。” “李墨奚又是谁?” “李墨奚就是周太医啊,那天晚上,我们带您过去给他医治,他想用一颗药丸把您秒了的那个周太医。” “哦。” 段奕熯颔首,不过还是有点稀里糊涂,“这祖孙俩咋了?一个跟朕吵架,一个还想毒死朕?话说那个老头好久没看见了,也不知道他死了没有。” 第74章 生气的走了 云木木目光左右扫视了一下,点了一下头道:“死了,一家子除了周太医改名换姓,其他六十四口全部死了。” “哦?怎么死的?”段奕熯墨玉般的眸子紧紧的看着云木木问道。 “被人毒死的。”云木木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段奕熯的表情变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要判断,对于李家六十四口人枉死跟这个暴君到底有没有关系。 如果没有,那便算了。 如果有,她定当要给李家讨个说法。 段奕熯的脸上没有半点心虚样子,反倒显出惊奇来。 “那老小子身子骨不是一向很硬朗,怎么朕还没死呢,他却先死了,不过像他那种暴脾气,平日得罪人肯定不少,被人下了黑手也不稀奇。” “皇上,您真不知道这个事情吗?” 云木木垂着自己的眼帘,看着男人,朝廷三品大员一家六十四口这样被人下了狱,当晚还被人全部毒死在了狱中,他这个做皇上的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这个皇帝当得真是挺不称职的…… “朕没瘫痪之前,都不怎么管朝堂上的事情的。” “那您管什么?”云木木一双眸子睁的圆圆的,脸上也露出了几许不悦之色,作为皇上,不管朝堂之事,昏君吗? “打仗啊。” 云木木:…… 不理朝政,只知道打仗,现在好了? 把自己打的瘫痪在床上不能动了,朝堂也被别人把持了,害的她还要入宫来当这个皇后,跟着受罪。 若不是看他是个伤残人士,她真想一黄瓜拍死他。 “皇上,那您外出打仗的时候,朝堂上的事情都由谁处理的?”云木木语气变得暴躁起来。 但段奕熯却不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无所谓的回道:“之前是首辅宁元庆,现在是段奕尧了。” 朝堂变天了,没瘫痪的时候他就不想过问朝堂事情,瘫痪之后,他就更加不想管了, 就是想管,也管不着了。 “宁元庆是谁?”云木木仔细想了一下,她不曾记得离国有姓宁的首辅啊? 段奕熯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只想知道他想知道的:“云木木,你问这些,到底要干嘛?你想做什么?” “臣妾想做什么?臣妾如果可以做什么,第一个就把你这个昏君打一顿,哼。”说完,云木木就起身离去了。 虽然这个暴君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作为离国的君王,不理朝政,把所以事情都交给一个首辅大臣去处理,就算不是主犯,也是共犯。 不可原谅。 剩下暴君一个人躺在那边不停的翘着个脑袋咆哮道:“云木木,死女人,你到底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云木木……” 可任由他怎么喊,怎么咆哮,云木木也没有回头,无奈之下,他又对着殿门口喊道:“来人,来人。” 段奕尧的人自然他也是唤不进来的,进来的只有冰巧。 “皇上,奴婢在。” “去,快去把云木木给朕找回来。” “皇上,皇后娘娘很生气的走了。”冰巧指着外面回道。 第75章 废帝 第75章 【75】废帝 至于生什么气,她也不清楚,反正看皇后娘娘出去时候那个脸色,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段奕熯想了一下,道:“算了,你滚。” “是,皇上。” 冰巧委屈巴巴的皱眉,然后一咬牙,往地上一躺,滚动着身体,出去了,直到滚出暴君的视线,她才敢起身。 段奕熯:…… 晚间。 冰巧提着食盒走到了段奕熯的龙榻跟前。 低着个脑袋,小心翼翼的说了声:“皇上,该用晚膳了。” 段奕熯斜了她一眼问道:“她呢?” 冰巧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了边上的实木几上,问道:“皇上,您问的是皇后吗?” 段奕熯瞪了她一眼,明知故问。 “皇后娘娘出去有事去了,晚点回来。” 段奕熯突然提高了嗓子,一脸的不屑一顾回道:“朕又没问她,是你自己非要告诉朕的喔。” 冰巧:…… “皇上,先用晚膳。”冰巧边说,边把食盒里面的饭菜拿了出来,又拿来了米饭跟小碗,跪到了床边,准备给段奕熯喂食。 段奕熯看了一眼那些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黑着一张脸道:“不吃,什么垃圾玩意。拿远点。” 这些日子,他的嘴巴也被云木木给喂叼了,已经吃不惯御膳房给他准备的这些生冷东西了,等他能站起来,他定要把御膳房所有人都给揍一顿。 暴君说不吃,冰巧也不敢说什么。 不吃就不吃,那就饿着。 这个时候,正巧阿酒回来了,手里握着绣春刀,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龙榻跟前。 看了一眼床上的暴君,问道:“皇上不吃吗?” “嗯,阿酒姐姐。”冰巧正准备把饭菜再往食盒里面收,被阿酒拦了下来。 “皇上,今天我家姑娘不在,就由奴婢喂你吃饭。” 阿酒说完,哐当一声,把自己手里的绣春刀给砸到了桌子上。 那气势如虹,颇有拿刀架帝王脖子上的架势。 “朕说了不吃,拿走。”段奕熯不耐烦的偏过头去。 阿酒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看着床上闹小孩子脾气的男人,冷声道:“皇上,奴婢不是我们家姑娘,和气温柔,今天这个饭,您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这声音冷的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平时除了看到云木木的时候,眼睛才会有点温度,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都是冷的如同万年玄冰一样,即便这个人皇上,或者是权侵朝野的段奕尧,她都不会给面子。 这个世界上,她的眼睛里就只有她家姑娘。 段奕熯转头看向阿酒,琉璃般的眸子也眯了眯,然后挑眉问道:“朕就是不吃了,你个大胆的贱婢,你还能把朕怎么着。” 阿酒拿起桌子上的绣春刀,刷刷两下,指着暴君的鼻子回道:“您要是不吃,那就不要怪奴婢不客气了。” 绣春刀上寒芒一闪,暴君暴跳如雷,“贱婢,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阿酒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表情来,不过是一丝讥讽,回了两个字:“废帝。” 第76章 剁碎了喂鱼 第76章 【76】剁碎了喂鱼 段奕熯顿时暴跳如雷,“贱婢,你敢这样骂朕,朕定当叫你死无全尸。” 以前觉得这个阿酒正常呢?看来,最狠的就是这个阿酒了。 平时不苟言笑,不言不语,耍起狠来,居然动真刀真枪。 阿酒继续拿刀指着段奕熯,“皇上,这饭您吃还是不吃?” “不吃。” 说完,就见阿酒举起手中的绣春刀,对着暴君砍了下去。 冰巧吓得肝胆俱裂,“阿酒姐姐不要。”她一把抱住了阿酒。 “让开,不吃饭,惯着他了,不吃就杀了算了。” “不要啊,阿酒姐姐,你这是弑君,要诛九族的。” “他有那个本事诛九族再说,枉费我家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他,为了他还……” 说到这里,阿酒突然停了下来,满脸都是差点说出个惊人大秘密出来的样子。 暴君也安静了下来,原谅了阿酒的无礼,(不原谅也没办法,毕竟自己除了头能动之外,哪里都动不了。) 他掀开眼皮看着脸色冷清的阿酒问道:“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那个死女人什么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朕了?为了朕还怎么样了?” 阿酒突然往前,怒着一张脸,警告段奕熯:“皇上,您最好好好的活着,若不能,我一定会把你丢到荷花池里去喂鱼。” “皇上这么大,鱼嘴那么小,怎么喂?”冰巧在边上插了一嘴。 插完之后,瞅了一眼暴君那黑沉沉的脸色,马上又将自己的小脑袋低了下去,安静跪好。 “剁碎了喂。” 说完,阿酒提着自己的绣春刀,就离开了大殿。 任由暴君在那边嘶吼,跟云木木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段奕熯回头看着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冰巧,看来,最好欺负的就是这个冰巧了。 “冰巧,这个阿酒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段奕熯翘着个脑袋问道。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阿酒姐姐变成这样呢。 平时虽然看她不苟言笑,但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居然拿着大刀指着当朝天子,(虽然是个废掉的。) 要不是她拦住了,真不知道阿酒姐姐那一刀下去,会有什么样子的结果。 “皇上,皇上,您以后还是不要惹阿酒姐姐了。”她真怕下次她拦不住了。 “屁话,朕是皇上,你真觉得,就凭她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就能杀了朕?”段奕熯一脸不屑。 冰巧眼神四处看了一眼,确定这个殿内再无其他人了,然后大胆的凑近了一点,问道:“皇上,难道你这凌云殿还藏了暗卫、死士什么的了?” 就算再怎么残暴不忍,也曾经称霸天下呢,身边肯定会有一些底牌没有亮出来的。 这些底牌肯定是要在命悬一线的时候亮出来的。 可刚才不就命悬一线了吗?要不是她极力阻止,阿酒姐姐就真的挥舞大刀砍下去了呢。 皇上为什么没有出动自己的底牌呢? 段奕熯看着冰巧那个虎头八脑的样子,也是醉了,“去,给朕喂饭。” 第77章 长得招人嫉妒 第77章 【77】长得招人嫉妒 冰巧:咦,不是不吃吗?怎么现在要吃呢? 但皇上的心思,做奴婢的也不敢猜,就照着段奕熯的话做了。 段奕熯吃了一点点,然后就没再吃了。 如嚼石蜡!!! 仲春启蛰,桃始华,梨始白,春雷始鸣。 “娘娘,您起来了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冰巧依旧围着大炉子,在准备着早膳。 来凌云殿也已经两三月了,她把云木木那点手艺全学了去了。 即便云木木不在,她也能自己熬点药膳什么的了。 当然,药材什么的,全部是她跟周成拿的。 “嗯,咱们冰巧越来越能干了,不但会种菜,还会熬药膳了。”云木木笑嘻嘻的夸了冰巧两句。 然后洗漱好了,等着阿酒给她梳头。 从小到大,她的这个头都是阿酒给她梳的,旁人梳的再好,她都觉得少点什么。 琉璃镜前,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黑发如云,柳眉杏眼,琼鼻樱唇。 “娘娘您长的真好看。”冰巧夸了一句。 “唉,谁说不是呢?长得真是太招人嫉妒了呢。”云木木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美滋滋的道。 段奕熯: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这么说自己长得好?矜持呢? 云木木全部整理好之后,对着冰巧吩咐道:“冰巧啊,你今天中午去找你那个御膳房的好朋友去要一些豆腐过来,今儿个我们加餐,炖个鱼汤喝喝。” “好嘞,娘娘,那这鱼?”冰巧有些奇怪,怎么只叫她要豆腐,不要鱼,怎么做鱼汤啊。 “放心,本宫有鱼。” 云木木刚来凌云殿的时候,就看到凌云殿后面的一个小池子里养了两条通体都是银色的大鱼。 体型霸气,游姿迷人,身上的鳞片犹如熠熠生辉的银色铠甲一般。 那鱼膘肥体壮,看上去肉质鲜美。 而且,那么大一条,炖上一锅,够他们四个人吃吃喝喝的了。 “好的,娘娘。”冰巧也不多问,反正娘娘说有,就肯定有。 吃完早膳之后,云木木又给段奕熯喂了一点容易消化的小米粥。 虽然段奕熯很生气,为什么要他们主仆三全部吃好了再喂自己? 但却拿人家一点办法也没有。 已经如春天气了,依旧连续飘了几天的雪花。 今日天晴,没有再下雪了。 云木木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上的毡子,推开雕花的窗户。 一缕朝阳照了进来,久违的阳光,令人身心都愉悦了不少。 殿内虽然一直烧着大火盆,但还是没有这日光照在身上舒服。 照了一会儿,云木木回头看着一眼躺着的段奕熯,“皇上,今天阳光真好,你想不想到外面去晒晒太阳?” 段奕熯看了一眼刺眼的阳光,闭了自己的双眸,回道:“不想,把窗子关了。” 云木木笑了笑,就把窗子关上了。 然后转身就走到了段奕熯的跟前,一脸坏笑的看着段奕熯,然后大声吼了一嗓子:“冰巧,阿酒,过来帮忙。” “你又要干什么?”段奕熯心中直发麻,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第78章 臣妾想静静 第78章 【78】臣妾想静静 云木木推着段奕熯,在凌云宫的中庭,木制的轮椅在青砖石地面上滚动着。 暴君吼道:“朕说了不想出来。”(其实心里是想的)。 轮椅被她改良过了,现在段奕熯不再是被她用绳子捆在上面了。 而是斜靠在椅背上,这样不容易滑下去。 “皇上,怎么样?出来走走,晒晒太阳,心情有没有好点呀?” 云木木对着朝阳呼出了一口气,一双漆黑的眸子洋溢着岁月静好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着。 男人心情也舒畅不少,只是傲娇不允许他向黑恶势力低头,“朕没想来的喔,是你偏偏强迫朕来的喔。” “是是是,是臣妾强迫您的。”云木木心情好,也不和他计较,推着他就这么往前走着。 直到走到朝霞宫门口的时候,段奕熯突然的发了脾气,“推朕回去。” 一看到朝霞宫,他就想起之前那些宫人们说的话。 说云木木经常在这里跟段奕熯厮混。 看到朝霞宫,仿佛就看到了自己头顶上的那片青青大草原一般。 “喂,那边那个推轮椅的,帮本王把纸鸢取一下。” 一道奶声奶气的团子音截住了两人。 云木木怪异的眼神看着已经来到他们面前的小男孩。 六七岁的年纪,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镶嵌在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上。 身上穿着黄色的小袄子,小脖子上挂着一海棠四瓣镶红宝石玉的长命锁,锁下垂东珠九鎏,鎏各九珠,蓝宝石为坠脚,那些珠子随着他抬头的动作轻触,发出碰撞声。 他抬着脑袋盯着云木木很久,问道:“本王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还不去帮本王去取纸鸢?” 说话间,可以看出这小奶团子的不满态度。 云木木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喂,小孩?你在跟本宫说话吗?” 小奶团子不屑的眼神把她看了个遍,不屑的问道:“不是跟你说话,难道是跟轮椅上这个不能动的说话吗?” 说完,他又看向段奕熯,怼了他一个瞧不上眼的眼神道:“阿熯啊,这就是你的皇后吗?” 云木木视线下移,看着这个不到自己半截高的小奶包,听他这话的口语,显然也是知道他们二人身份的。 所以,谁来告诉她,这从天而降的小奶包是谁家的倒霉孩子? 小奶团子有些不耐烦了,仰头奶声奶气的喊道:“侄媳妇儿,见到长辈,如此无礼?” 云木木:…… 侄……侄媳妇儿? 她走到段奕熯的正前方,询问的眼神看着段奕熯。 那眼神好像在让段奕熯今天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看朕干嘛?叫人啊?叫皇叔叔。”段奕熯眼尾上挑,勾唇笑道。 云木木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面瞪出来了,指着那小奶团子问道,“就这么个玩意,皇叔叔?” 你这辈分是有多低? “你这女人好生没礼貌,居然这样跟长辈说话?”小奶包鄙夷的眼神看着云木木,不屑的说道。 云木木扶额,翻了一个大白眼,“皇上,臣妾想静静。” 第79章 都到门口了 第79章 【79】都到门口了 说完,就转身走了,把无法动弹的段奕熯直接丢给了那位小皇叔叔。 看着她华丽丽的背影远去,段奕熯无语了。 段云寒指着云木木的背影,气的小胸口都剧烈的起伏起来了,“阿熯,你看她……是不是在无视本王?” 眼泪花花的,粉嘟嘟的小脸上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呢。 段奕熯宽慰道:“小叔叔别跟她一般见识,英国公府出来的,没礼貌。” “谁说英国公府出来的没礼貌了,他们家那个云小娘云初然不就很有礼貌?人也长的漂亮,身材也好,还很温柔。” 段奕熯:“小叔叔,现在不是谁有礼貌的问题,问题是,那个女人走了,这四下有无人,朕这也没法动,只能劳烦小叔叔你把朕推回凌云殿了。” 段云寒仰头看了看挂在枝头上的纸鸢,哀怨的抿唇,低头想了一下,“行,本王送你回去。” 段奕熯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小叔叔,这脾气暴躁的小子,这都答应? 什么时候这么能忍了?戒过毒的都没他小子能忍啊? 他还想激起他的小脾气,让他帮他把云木木那个死女人给找回来呢。 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答应自己推他回凌云殿。 于是乎,皇宫里又一道奇葩的风景线出现了。 一个波灵盖高的奶团子,用尽吃奶的力气推着个跟他个子差不多高的轮椅,轮椅上,斜靠着一只暴君。 “小叔叔,推不动就去把那个死女人找回来呀。”段奕熯提醒着后面吃力的段云寒。 段云寒就不是那个,根本不上道。 用力的踩着步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没事,阿熯,小叔叔推的动,不用找那个死女人回来。” 段奕熯:…… 还没进凌云殿的大殿,段云寒的小鼻子就闻见了一股子鱼汤的香味,“好香啊,哪里来的香味。” 段奕熯回道:“里面在炖鱼汤。”要是他记得没错的话,那个死女人好像说过,今天要炖一锅鱼汤给他补补呢。 要是在以前,别说一锅鱼汤了,就算是想吃龙肉,御膳房都会给他做出来。 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连一锅像样的鱼汤对他这个一国之君来说,都是奢侈品。 闻言,段云寒直接丢下了段奕熯,直奔大殿内而去。 还给他撂下了一句话,“哇,本王还从来没喝过这么香的鱼汤呢。” 那小身影,在他的面前瞬间不见了。 段奕熯:……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听见吃的、喝的跑的比兔子还快。 喂? 小叔叔,好歹把朕也推进去啊?都到门口了。 一进门,就看到云木木跟冰巧围着个大炉子,炉子上放了一个小铁锅。 锅里还炖着鱼汤,没错,那香味就是这个小铁锅里飘出来的。 “侄媳妇儿?是你在炖鱼汤吗?” 段云寒没拿自己当外人,找了一个大垫子过来,往她们边上坐了下去。 冰巧在宫中已经待了六年了,自然是认识这位小皇叔的,她立刻起身,规矩的给段云寒行了一个礼:“参见睿王。” 第80章 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第80章 【80】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云木木手里在忙着切豆腐事情,根本没空搭理这奶团子,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回道:“嗯,你想不想喝?” 睿王? 波灵盖高的娃娃,都封王了。 “想喝,我的大黑肯定也想喝。”段云寒胖乎乎的小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抬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看着云木木。 云木木蹙眉,“大黑是谁?” “本王养的宠物。” 云木木点了一下头道:“嗯,好,那一会给你的大黑也带点回去。” 段云寒激动了,他拍着小手道:“不用麻烦了,侄媳妇儿,今日本王进宫,正好把大黑也带进宫了,一会儿我就去把大黑带到这里来喝好了。” “也行。”云木木也没多想,一个小孩子嘛,和他的宠物一起想喝一口自己炖的鱼汤,能有什么怀心思呢? 不过,被这么个小奶团子侄媳妇儿长,侄媳妇儿短的叫自己,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里面炖鱼汤的炖鱼汤,等鱼汤的等鱼汤,似乎都忘记了一件事。 把暴君忘记在门口了。 暴君黑着一张脸,瘫在轮椅上,朝里面喊道:“云木木……云木木……死女人……” 这个死女人,耳朵是聋了吗?他先是被她丢在朝霞宫门口。 然后再被段云寒那小子丢在凌云殿门口。 难道他们就都没发现吗? 喂? 一群智障。 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接一下,推一下啊。 小铁锅里的鱼汤已经熬成奶白色了。 段云寒看着云木木,挽着大袖,把白嫩的豆腐切成一块一块的小方块,前面的发丝遮住了她的半张脸,摇了摇头。 这云家出来的姑娘,那个娇滴滴的惹人疼爱。 这个虽然当了皇后,却能干的跟个老妈子似得。 真不知道他那个皇帝侄儿是福还是祸了。 但是他将来长大了,肯定是要娶像云家小娘那样娇滴滴的小娘子做王妃的。 老妈子的事情,给下人去做就好了。 “云木木,你是不是死了?”段奕熯用尽了所有的肺活量爆吼了一声。 云木木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似乎听见有人在骂自己。 不过仔细一听,又没声音了。 或许最近没睡好,出现幻听了。 突然,段云寒一拍自己的脑门,懊恼道:“坏了,本王光顾着这香味了。” 然后他起身,老气横秋的指着冰巧道:“你快随本王出来。” 说完,就自己先跑了出去。 冰巧望云木木,征求她的意见,她的直系领导是皇后娘娘。 云木木点了一下头,冰巧就随着段云寒出去了。 到了外面她才发现,段奕熯已经从轮椅上滚到地上去了。 整个人斜躺在地上,面部还紧紧的挨着大地。 那姿势是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冰巧极力的忍住了想笑的冲动。 不能笑,不能笑,嘲笑别人要减功德的。 眼瞅着自己一个人也弄不动皇上,就赶紧又跑回殿内去,喊了云木木。 云木木可没冰巧那么矜持,看到段奕熯那狗吃屎的样子,拿着个熬汤用的勺子,笑的是四仰八叉。 第81章 宠物天花板 第81章 【81】宠物天花板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哈哈哈……地上有美女吗?您干嘛亲吻大地呀?哈哈……” 段奕熯气的头顶冒火,努力的翘起脑袋来,狠命的吼道:“朕在门口喊了你半天,你是死了不成?” 云木木一脸无辜的眨着大眼睛,“呀,皇上,这您还真是冤枉臣妾了,臣妾没听到呀,你不信问问冰巧,问问你小叔叔。” 就算听见了,这个时候也不能承认。 “侄媳妇儿,赶紧把你夫君弄起来呀。” 还是这波灵盖高的小叔叔懂的心疼人,也没有笑话他的大侄儿。 云木木点了一下头,只觉得这小孩儿异于常人的懂事。 几个人合力把段奕熯弄回到了龙榻上面躺着。 眼瞅着鱼汤快要熬好了,段云寒就赶着去接他的宠物去了。 云木木把鱼汤盛成了好几碗。 段奕熯数着数,一共有五碗,他们总共就四个人,再加一个小叔叔,五个人,心里想着,五碗正好。 这回应该不用等她们几个都吃饱喝足了再来喂他了。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 没人先喂他喝鱼汤,还是等着她们主仆三人吃饱喝足了,他还没喝到那鲜美的鱼汤。 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边还剩下的两碗鱼汤。 他就这样看着,看她们到底什么时候才想起他来。 一屋子人围着大炉子正喝的带劲的时候,段云寒带着他的宠物回来了。 那宠物还很有礼貌的,进来就对着大家打了个招呼:“呼噜噜……” 云木木看见他的那个宠物之后,整个人风中凌乱了,“小……小叔叔?这是你养的宠物?” 只见一只百来十斤的大黑猪,头上带着一朵红色的大绣球花,被段云寒赶进了凌云殿内。 她下午初见这倒霉孩子的时候,就发觉他异于常人了。 可没想到,这倒霉孩子如此这般的与众不同啊? 她本以为,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长得人模狗样的可爱,养的宠物肯定不是猫啊就是狗儿。 再不济养只小白兔,小鸟什么的才能符合人设? 这养只大黑猪当宠物?她云木木平身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真是养宠物界的天花板了。 段云寒一脸小傲娇模样,站在大黑猪后面,都快被大黑猪挡的看不见小身板了。 “怎么样?侄媳妇儿,本王这个宠物养的好不好?它叫大黑。” 云木木头上顶着三条黑线,嘴角抑制不住的抽着,木呆呆的点头道:“小叔叔这宠物养的是真好。” 回头可以改善他们凌云殿的伙食了。 这么大头猪,得有一百多斤,宰杀了,够她们凌云殿吃个一寒一春了。 吃不完腌成腊肉来吃。 心思单纯的孩子,哪里会想到,此时此刻,有人正盘算着怎么吃他的宠物大黑呢。 “鱼汤好了没?侄媳妇儿,快给我和大黑每人来一份。” “噢噢……”云木木点头,把盛好的一碗递给了段云寒,然后指着大黑猪问道:“不知道,小叔叔这位宠物怎么吃?” 这么大头猪,总不能对着碗喝? 第82章 加个万 第82章 【82】加个万 “这简单,来人,把大花的餐具拿进来。”段云寒勾了勾小手。 应声进来两个小宫女,抬进来一个纯铜质的长方形猪槽。 因为是纯铜做的,特别重,两个小宫女很吃力的抬进来的。 放下去的时候,把手都震麻了,还甩了甩手。 段云寒指着那猪槽道:“就把鱼汤倒进这里面,给大黑吃。” 云木木的嘴角又是一顿狠抽。 虽然那鱼大,炖了一锅,可也只够他们这些人吃吃喝喝个饱,哪里有这么多的喂给这个大黑吃嘛。 见云木木未动,段云寒赶紧指示冰巧和他带来的那两个宫女,“还等什么呀,把锅里的都倒进去喂大黑。” 躺龙榻上的段奕熯闻言实在闷不住了,“小叔叔,朕还没喝。” 给……给他留一碗。 好歹炖了一上午了。 他以前也有所耳闻,这辈分极高的小皇叔有养宠物的爱好。 但这宠物,真是清丽脱俗的叫人不知道把目光放在哪一寸地方好。 “喔,那就留一碗给阿熯喝,其它全部喂大黑。” 冰巧没动,他带来的那两个宫女上前去,准备动手了。 云木木终于从欣赏大黑猪中清醒了过来。 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护住了自己一上午辛苦做的白鱼豆腐汤。 这汤是要做给段奕熯补身子的。 怎么能给一只大黑猪全喝了。 况且,那么鲜美的鱼,总共就那么两条,不能浪费了。 “别那么小气嘛,侄媳妇儿,给我大黑吃点,本王给你这个数。”说完,小奶团子跟一个土财主一般,对云木木竖起了两根葱白一样的粗粗手指头。 “二两?”云木木问道。 心里迅速开始计算起来。 二两足足可以买一堆鱼了,如果这小子真的可以给得出二两白银的话,这锅汤就让给他的大黑猪喝了。 小奶团子一脸讥讽,怒道:“侄媳妇儿,你瞧不起本王还是瞧不起本王的大黑呢?二两?跟你说话真的要气死本王了。” 云木木:“二十两?” 小奶团子摇头。 “二百两?”她才不信,这么小个小破孩能有那么多的银子,就算封了王,他老子也不会给他那么多银子的。 想到她头上骗吃骗喝? 老实点,给个二两,她算一下,还能给他了,这撒谎就是他的不对了。 小豆丁依旧摇了摇头,然后慢条斯理的回道:“在后面加个万字。” 哐当一声! 云木木身子未稳住,直接摔了下去。(给吓得) “哎呦,我滴老腰。”她艰难的在冰巧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小叔叔,你要是这么不诚实的孩子的话,我们就没得谈了,这汤我们不卖了。” 段奕熯听的也是一头黑线,这女人,变成卖鱼汤了? 什么鱼汤能值得这么多钱?他一惯也是知道他这个小叔叔财大气粗的,但也不能如此败家? 段云寒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抬着小脸看着云木木,一脸人畜无害的问道:“说银子的时候,不都是要在数字后面加个‘万两’的吗?” 第83章 哄不好了 第83章 【83】哄不好了 所以,为了他的大黑有这么香的鱼汤喝,他花个二百万两,值得的? 云木木“唰”的一下闪现到了段奕熯的身边。 小嘴儿凑到了段奕熯的耳边,小声的问道:“皇上,您这小叔叔啥家庭啊?他有这么多银子吗?” “有。”段奕熯很肯定的点了一下头。 云木木相信了,兴奋的像个猴,马上又冲回到了炉子边上,跑的太快,深怕二百万两跑了似得。 “小叔叔,您坐。” 玲珑剔透的端了一个好的椅子给段云寒上坐。 别说鱼汤了,二百万两,就是要她卖了她自己的亲妹妹云初然,她都干。 不行卖夫君也行。 段云寒小小的身子在宽大的雕花圈椅上坐好,缓缓的开口道:“侄媳妇儿,这是答应给大黑喝鱼汤了吗?” “答应,答应,冰巧,阿酒,帮忙。”云木木像个招揽生意的掌柜一般,招呼着这位财神爷。 这真是出门遇贵人,碰见个小财神。 想不到一锅鱼汤就能骗……呀呸,就能卖到这么多钱。 “那,要不要给皇上先盛一碗?”冰巧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嘴。 “不用,全部给大黑。”云木木一挥手,什么皇上不皇上的,皇上能值二百万两? 段奕熯闻言气的脸都绿了,说好了,那锅鱼汤是炖了给自己补身子的呢? 现在她们几个全都喝了,就连猪都喝上了。 他这个故事主角还没喝得到一口? 他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云木木也不是没注意到段奕熯那几乎冒火的脸色。 但在如此巨额银子面前,她哪里顾得上他了。 晚些时候,把另外一条也给宰了,炖汤给他喝好了。 就这样,熬的一锅鱼汤,被小奶团子喝了三大碗,剩下的全部被大黑连鱼带汤,吃的连渣子都不剩了。 段奕熯只恨自己的老祖宗,为什么会留这么个小叔叔给自己? “小叔叔,宫门要落锁了,是不是带着你的宠物可以回睿王府了?”段奕熯不悦的怼了一句。 看着他那个大黑猪,在凌云殿内四处乱跑,不甚其烦。 最主要的,是大黑猪抢了他的鱼汤。 段云寒点了一下头,道:“也是差不多了,侄媳妇儿,你的汤炖的真好,本王过几天再来喝,你可要多炖一点奥,二百万两稍后就会叫我王府的人给你抬过来。” “好好好,多谢小叔叔,您什么时候想喝,提前叫人通知一声,本宫保证准备最好的鱼和最好的豆腐。”云木木笑颜如花。 她现在看这个小奶团子就不是一个小孩,他是一坨金子在发光。 段云寒很满意的赶着大黑离开了凌云殿。 整个事件中,最委屈的人就是段奕熯了。 送走了段云寒,云木木赶紧走到龙榻边上,安慰段奕熯那颗受伤不小的小心灵。 “皇上,您别生气,您听臣妾给您狡辩……” “滚。” 男人黑着一张脸瞪了她一眼。 然后偏过头去,就黑的脸,都不想给她看。 他感觉到自己的地位还不如大黑。 现在想来哄他,哄不好了。 第84章 小孩子的钱都骗 第84章 【84】小孩子的钱都骗 云木木叹气,从未见过如此小气的男人。 “好嘛,皇上,臣妾答应你,今天一定叫您喝上鱼汤。”反正后面那个小池子里还有一条。 宰了继续炖上,顶多也就一个时辰差不多了。 段奕熯这时转过头来,像个要到糖了的孩子,气呼呼的道:“那你快去炖,朕现在就想喝了。” 云木木摇了摇头,就去忙活了。 要不是看他只有一个脑袋能动,焉能这般的惯他? 挽起了大袖子,继续开干。 洗锅的洗锅,要豆腐的去要豆腐,抓鱼的抓鱼。 三个人分工,很快就又起火开灶了。 床上的男人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云木木把鱼抓来直接杀了,嘴里还嘀嘀咕咕着:“都养在一起,为什么这条看起来没有那条肥呢?” 起锅烧热,加油,放进葱姜蒜大料,然后又把鱼整条的丢进去爆了一下,这样熬出来的汤才会更加的香浓。 爆的鱼身子发黄,然后加了些清水,又丢了几片姜进去,放了少许的盐开始大火炖上,直到沸腾了,才将火调成了小火慢炖。 最后放入嫩豆腐,又开了大火炖了一会儿…… “大功告成,准备碗。” 云木木对着冰巧吩咐一声。 “好嘞,娘娘,可不可以再赏奴婢一碗呀。”冰巧笑盈盈的问道。 云木木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床上也不知道睡没睡着的男人,小声道:“一会儿偷偷喝,别给他瞧见了,小气的狠。” 冰巧点了一下头,也回头看了一眼段奕熯。 心里直替云木木不值,多好的娘娘,怎么就嫁给了一个暴君? 不过反过来一想,娘娘要是不嫁给暴君,她又怎么会遇见娘娘这么好的一个主子呢? 她愿意一辈子都誓死效忠娘娘。 云木木把盛好的鱼汤端到了段奕熯的龙榻边上,本以为段奕熯睡着了呢。 却无意的发现他鸦羽般的睫毛抖了一下。 这货堂堂一国之君这么猥琐?居然装睡? 刚才她们辛亏没说他什么坏话,不然他又要砍啊杀的诛九族了。 “呀,既然皇上睡了,那这鱼汤就放着,明天等皇上醒来再喝,不过味道可能要不如这现熬出来的好了。” 云木木扯着嗓子大声的喊道。 “喂朕。” 床上的男人瞬间睁开了眼睛,薄唇中淌出两个字来。 “皇上,您没睡啊?” 段奕熯瞪了她一眼。 明知故问。 刚才那一嗓子不就是故意喊给他听的吗? 云木木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勺子,坐到了床沿边上。 “皇上,喝汤。” 一口浓香鲜美的汤给他喂了过去。 段奕熯入口便觉得这鱼汤十分好喝,只不过,就这鱼汤也不值二百万两银子。 小叔叔毕竟还是个孩子,这死女人居然连小孩子钱都骗,太坏了。 “皇上,这鱼不但好吃,长的也十分好看,通体银白色的鳞片,游起来特别好看。” 段奕熯也没觉得什么,鱼嘛,不都长着鳞片,在水里游着。 张嘴又喝了一勺子云木木喂过来的鱼汤,这鱼汤的味道真是太好了。 第85章 团灭了 第85章 【85】团灭了 这个皇后,不但人长得好看,厨艺也这么好。 要是不每天气死他的话,其实他还是能凑合过的。 “哎,只可惜,喝了这顿,以后就喝不到这么好喝的鱼汤了哦。” 云木木手里捧着一只白玉碗,里面的鱼汤已经喂了还剩下小半碗了,漂亮的奶白色,加了一点地里拔的香菜,看都能让人醉了。 “为什么以后喝不到了?” 段奕熯不解的问道?这女人以后不给自己炖了?生自己的气了? “鱼没了呀,总共就这么两条。”以后再想找这么鲜美的鱼可就找不到了哦。 段奕熯皱了皱眉,两条?什么意思? 他们穷成这样了吗?以后买不起鱼了? “凌云殿后面那个小池子里,总共就这么两条鱼,白天杀了一条,现在为了给您喝上一口,臣妾忍痛把另外一条也杀了,皇上,您可要好好的多喝一点。” 段奕熯心头一紧,“后面小池子抓的鱼?” 云木木不在意的点了一下头,“是呀,也不知道谁养的,很早时候臣妾就看见了,长得特别肥嫩。” 噗!!! 段奕熯一口老血涌了上来,愤恨的翘起脑袋道:“云木木,那是朕从小养到大的鱼。” 那是他六岁生辰那天,他父皇送他的生辰礼物,他一直养至今时今日。 居然一天之类团灭了? 云木木抖了一下,看着暴君脸上乌云密布,从愤怒转成眼泪汪汪。 “皇上,既然是您养的鱼?那要不多吃一点,臣妾再帮您添一碗。” 段奕熯流着眼泪点了头道:“嗯,朕要喝五碗。” 云木木嘴角抽了抽,转身就去给他盛汤去了。 她发誓,她真的不知道那两条鱼是他从小养到大的。 但也不保证,就算知道了,不会对他的两条鱼下黑手。 毕竟养的是真好。 段奕熯眼泪汪汪的对着云木木的后脑勺补了一句:“回头跟小皇叔多要二百万两。” 他要把他吃的这条也算到那小子头上,四百万两,算他倒霉。(小孩子钱都要坑) 云木木:…… 段奕熯是说话算话的真男人,说喝五碗就喝五碗。 云木木怎么劝说他也没用,喝多了尿多,半夜她又要出去找小太监伺候他屎尿什么的,麻烦。 可段奕熯,感觉不喝上五大碗,对不起他多年养的鱼。 为了夜里安稳,云木木特地临睡之前抓了一个小太监在殿内伺候着。 本来那个小太监也不是很乐意伺候段奕熯的,但云木木给他塞了很多银子,他才勉强答应守一夜了。 但喝了五大碗的段奕熯并没有像云木木想象的那样,一夜要尿好几次。 也就一次而已。 害的云木木直觉得自己的银子花瞎了。 翌日一早,暖阳初霁。 又是一个日头很好的日子。 云木木一早起来,看见阳光,心情也变的好的不得了。 然而,痛失爱鱼的段奕熯,就没有她那么好心情了。 “你今天准备又要祸害朕的什么东西?”对着云木木的后脑勺凉飕飕的飘了一句。 他的映月、龙泉剑,君子兰,和那两条鱼,没有一个能逃出这个女人的魔掌的。 第86章 这章叫什么好呢请细品 第86章 【86】这章叫什么好呢?请细品 放眼看看,整个凌云殿好像也没有什么他在意的东西再去给她糟践了。 “皇上,看您说的,臣妾不都是为了您吗?”云木木转头,对着男人盈盈一笑。 好一个为了他啊,他只觉得生活好悲伤,他想原地弹肖邦。 “皇上,您书房那把古琴应该不是您的宝贝了?”云木木偶然进过段奕熯的书房,发现里面除了堆积如山的奏折,就是一些藏书,枯燥的狠。 唯独角落里放着的那把古琴,特别吸引人的眼球,她上次随手拨了两下,那琴声犹如清泉流水般好听。 不过她这个人没什么那方面的细胞,也不会弹几个曲子,从小被逼着学了那么几天而已。 但为了他书房那把上好的古琴,她愿意再学几天的,反正这几日也无聊。 男人陡然的瞪大了眼珠子吼道:“不许动那琴。” 那也是他的大宝贝,是他在外征战的时候偶然所得,大师制造,仅此一把,是他准备在心爱的妹妹及笄的时候送给她的及笄礼。 “皇上,您真小气,您是个练武的武夫,稀罕一把琴干嘛?况且,臣妾就是拿来弹弹,不会弄坏的。” “不行,不许。”段奕熯断然拒绝。 哼,他是个练武的武夫?没人给她科普过吗? 他段奕熯可是文武全才,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 只不过,帝王是不需要跟她解释这些的。 可这边的谈判还没结束,门口就迎来了冰巧任务完成归来的声音。 “娘娘,琴抱来了。” 段奕熯:…… 这主仆两是贼?不问自取? “云木木,你不准动朕的古琴,你敢动它,朕就把你剁成肉泥喂大黑……” 搞得他的威胁能威胁到谁一样。 凌云殿的三个人,没一个听他的。 云木木两眼发直的看着冰巧手中抱着的古琴,抱了过来,走到案边。 duang的一声,把琴放到了案面上。 眼瞅着云木木如此粗暴对待古琴的男人,心疼的直呼:“死女人,你轻点放,这是大师制作,坏了你赔不起。” 云木木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放心放心,没坏,臣妾给皇上弹个小曲儿解闷。” 段奕熯现在只希望这个死女人真的是一个精通音律的女子,能好好的爱护一把这琴。 像模像样的坐在案前,挽起了自己的宽袖,伸出一双纤纤素手,那双素白小手粉嫩纤长,挺适合弹琴的。 bang~ bang~bang~bang~ 不出意外,意外发生了。 要人命的琴声在凌云殿内炸开了。 就连准备进来监视他们一波的那些小宫女和小太监,一听到云木木这个琴声,全都捂住耳朵跑了。 最最崇拜她而又死心塌地的冰巧,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家娘娘这个琴声实在太太太难听了。 床上的暴君全身无法动弹,但其也不堪受辱,大声喊道:“冰巧,快给朕耳朵塞上棉花,快……快……” 仿佛再晚一秒,他就会被云木木那神通给收了一般。 “哦哦哦……”冰巧点了如捣蒜,然后就在大殿内给段奕熯找棉花。 任意打赏或者投月票留言加更哦,写单机没动力呀呀呀呀呀 第87章 多听音乐是好事 第87章 【87】多听音乐是好事 慌乱之中,她也不知道棉花藏在哪里了。 抄起一把剪刀,就对着段奕熯刺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段奕熯看着那把剪刀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放大。 叫她拿棉花帮自己堵耳朵,这小宫女,居然拿剪刀刺他? 呲啦一声。 棉帛撕扯的声音。 冰巧迅速的剪开了段奕熯所盖的棉被,从里面揪了一点点棉花。 “来,皇上,快堵上。”说完就把棉花怼到段奕熯的耳朵眼里去了。 动作太猛,把段奕熯塞的生疼,但也好过听那云木木魔性的琴音。 要人命的琴音一直回旋在凌云殿内。 无论段奕熯喊破喉咙,云木木都自我陶醉在自己的琴声之中无法自拔。 砰的一声! 琴弦断了。 琴声止住了。 云木木懵逼的看着断了的琴弦,然后嘲讽的看向段奕熯,“皇上?就这?大师制作?名家之手?” 段奕熯竖着毛吼道:“去你的……” 这也能怪琴?再好的琴被她这般杀猪般的摧残,也会破损的。 “没事,少一根弦而已,不影响臣妾练琴。”云木木回过头,预备继续搞事。 “你还来?”段奕熯彻底受不了了,再听下去,耳膜不保。 “皇上,多听听音乐可以使暴躁的心情安定下来,您这性子就是要多多听听音乐。” 段奕熯:…… 她管这叫音乐? 真有一种吃水果吃到半条虫子的感觉(还有半条在嘴里),不想说话。 “皇上,您怎么了?”这男的怎么看上去很受伤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 冰巧手里抓着一把棉花,踉踉跄跄的走到云木木身边,惊魂未定的道“娘娘,您快帮奴婢看一下,奴婢有没有七孔流血?” 云木木皱眉,不明所以的问道:“好好的,怎么会七孔流血?没有,好的很。” 冰巧不相信,她把自己的头转来转去,让云木木仔细看看,“真的没有吗?刚才奴婢真的有种七孔流血的感觉呢。” “冰巧……”云木木故意冷下脸来。 什么意思啊?听他的琴音能有七孔流血的感受是? 段奕熯:“云木木,求你,收了你的神通,饶了凌云殿一干生灵的性命。” 云木木转头看向冰巧:“冰巧,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冰巧点了点头,然后把头低的低低的,根本不敢看她。 “哼!” 云木木一跺脚,身子一扭,走到古琴边上,报着琴离去。 一群不懂欣赏的家伙,若大的离都,总能觅得知音。 “你要去哪里?”段奕熯没忍住,对着抱琴离去的人喊着。 “哼!” 云木木绝尘而去。 靖王府内。 “王爷,您好些了没?”云初然心疼的看着一直剧烈咳嗽的段奕尧。 自己心爱的男人是被人下毒害成这样的,看着他这般难受,叫她心疼不已。 势必要帮他报仇雪恨。 “没事,初然,老毛病了。”段奕尧抬头苦笑着。 装模作样给云初然看,云初然就吃他这套。 “王爷,我一定会助你夺得这离国的江山,手刃那害你之人。”云初然红着一双眼睛,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段奕尧。 第88章 好玩不过嫂子 第88章 【88】好玩不过嫂子 段奕尧的贴身侍卫左青龙进来禀告:“王爷,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来了?” 这倒是让段奕尧吃惊不小,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云木木会主动来靖王府找他。 “她来做什么?” 问这话的是云初然,心里知道,她来了,她就必须要走了,当然很不痛快。 但是为了自己男人的大业,又不得不暂时吞下这委屈。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左青龙低声回答。 对于这两位云家娘子的美貌,左青龙也觉得,还是门口那位皇后娘娘比这位只知道哭哭啼啼的云家小娘好看一点。 他不喜欢爱哭的女人,听到女人哭就烦。 所以,平时也不怎么待见云初然。 她每次来靖王府的时候,那个姿态拉的都像是这个靖王府的女主人一般。 看到就很烦。 段奕尧收了那咳血的帕子,丢到了边上丫鬟举着的漆盘内,又开始装模作样。 “初然,你先从王府北门离去。”他抓着云初然的手,满眼恋恋不舍的望着她的双眸。 云初然纵然心中千般不愿,但她也不敢违背段奕尧的话。 在她心里,段奕尧是做大事的。 她一定要帮她,哪怕段奕尧为了大业勾搭她亲姐姐,她也要帮他。 “王爷,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云初然眼睛一红,抹着眼泪离去了。 段奕尧吩咐左青龙:“你去送一下云二小姐。” “是。” 左青龙很能明白他家主子的用意,带着云初然从北门离去了。 而他自己,则换了一身衣裳,亲自到了王府大门口去迎接云木木。 看到云木木身穿一身枣红色的袄裙,怀抱一把古琴,没有陪同,只身一人立在王府门口。 他的内心既是惊喜,又是不忍,大步走了过去。 “木木,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 说话间,就把自己手中的暖手炉塞给了云木木,帮她把古琴接了过来。 云木木接过暖手炉,使劲了在上面搓了搓,小手才得以暖和了一点。 “靖王,你是这离都琴艺最好之人,本宫今天来踢馆的,想要和你尬琴,你接受不接受本宫的挑战。” “啊?木木你这?” 段奕尧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古琴,嗯,确实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琴。 只是,这琴弦怎么断了一根。 “你说嘛,敢不敢接受本宫的挑战。”云木木生气的问道。 在凌云殿,被一屋子的人嫌弃。 就连段奕尧那些眼线,听了她的琴声都忍不住离去了。 既然自己这个琴声这么有杀伤力,她就来祸害这个靖王了。 谁叫他看起来就很呆的样子,祸害他都不用走流程。 “木木,你这说的哪的话,我虽略通音律,但也称不上这离都琴艺最好之人,尬琴就算了,但是木木若是想与我琴瑟和鸣的话,我倒是很乐意。” 段奕尧优雅的笑着,右手上那串佛珠戴在他毫无血色的手腕上,特别显眼。 云木木:…… 还琴瑟和鸣,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是。 第89章 这么能忍 第89章 【89】这么能忍? “外面风大,木木你先跟我进里面去。”段奕尧一脸关心的就要把人往自己的王府里面请。 今天虽然日头不错,但的确是风很大,云木木缩了缩脖子就跟他进去了。 段奕尧在前面走,云木木跟在他后面。 青葱玉手紧紧的攥的那个暖手炉子,跨过垂花门,又绕过回廊,走了很多路。 云木木抬眸看了一眼段奕尧的后脑勺,这死男人,把自己往哪里带呢。 光天化日的,在他王府内,他不会要…… 想想他也不敢,毕竟他还忌惮着自己老爹手里的兵权呢。 有个靠谱的爹,真好。 就说这厮不敢把她怎么样,直接把云木木带进了他的书房。 然后开始帮她修琴。 只见男人动作娴熟的在那把古琴上扒拉扒拉,没一会儿功夫,就帮她换好了琴弦。 “木木,来,过来试试你的琴。”段奕尧对云木木招了招手。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 不过自己下定决心要爱的人,就算要弄死自己,也要忍下去啊。 云木木微微点头,一头青丝微滑动,搭在肩头,乌黑油量。 纤细的身姿走了过来,低头垂眸看着那把琴,眼睛充满了激动。 这个段奕尧,还真有点本事呢。 段奕尧看她垂眸时,露出了粉颈一角,肌肤细腻白皙,比雪更甚。忍不住又朝她那粉白的小脸上多看了两眼。 云木木那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眸微微上翘着,低头抚摸着琴弦。 某女忍不住技痒了,开始拨动琴弦。 一阵刺耳的音乐在书房中回荡了起来。 段奕尧直接懵圈了,他没想到的是,这英国公府的嫡女,居然根本不通音律。 不但不通,还弹的这般不堪入耳。 云木木抬眸看了段奕尧一眼,问道:“怎么样?还可以?” 段奕尧尬了尬,点头道:“木木弹的不错。” 如果说谎话会被雷劈,估计段奕尧第一个就被劈死了。 “真的?”云木木一双圆润的眸子,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男人。 那小眼神,根本不容许他说不好听,段奕尧点了一下头,道:“嗯,木木弹的非常好听。” “本宫就说,靖王才是那个最通音律之人了。” 云木木坐到了椅子上,双手有模有样的搭在弦上,开始了她那控制不住的神通。 恶魔之曲在靖王府的书房内响起。 搞得最后,除了段奕尧,王府的下人都不敢靠近书房。 云木木那魔性的琴声,杀伤力绝对百分之百。 段奕尧明明内心痛苦无比,表面还要装出一副很欣赏的样子来。 云木木深知自己的琴声有多狠,不然不会连冰巧都说难听的。 她就是故意要来荼害段奕尧这个坏蛋的。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忍?戒过毒? 好,那她就给他来点更狠的。 云木木疯狂的拨着琴弦,那速度,快得像要把那把古琴拨的全部断弦了才罢休似的。 但不管她多么卖力的表演,那边的段奕尧就是面不改色的站着。 第90章 本宫这该死的魅力 第90章 【90】本宫这该死的魅力 段奕尧此刻内心戏已经在拉扯了,别问,问了就是后悔。 悔不该帮她修琴,悔不该带她来书房。 嗙~ 砰~ 整个书房内杀人般的琴声持续了两个时辰,云木木实在弹不动了。 终于收了手,蹙眉,走到了段奕尧的跟前,“靖王,你还好?” 这小黑子,看上去脸色怎么那么苍白的吓人? 音乐可以杀人,她绝对是业界内最顶级的杀手。 段奕尧强行绷住,挤出一抹就快变了形的笑容来,慢声细语的问道:“我看上去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觉得自己应该演的不错。 “像。”云木木点头。 “我没事,说什么傻话呢?听木木弹琴能有什么事?” “真的?”云木木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回到了琴边上,准备继续。 这都能忍?本宫这该死的魅力。 总能把男人迷的五迷三道的。 别难过哈,得不到本宫的男人又不止你一个。 “木木,我没事,你敞开了弹。”男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真的很让云木木感动呢。 如果不是知道他在做戏,恐怕真的要动心了呢。 每日阿酒出宫可不是白出的。 这段奕尧脓包的一个,还想篡位,就阿酒一个人每日都能把他那些破事盯的清清楚楚。 近日,阿酒还有一个重大发现,就是那个暴君死活都不同意浅浅嫁的楚辞,在三日前,居然只身一人来了靖王府。 这也是她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她要探一探,那个楚辞到底有没有跟段奕尧勾结到一起去了。 如果有,那么,她就差点害了浅浅了。 看云木木没有动手弹琴,陷入了沉思,段奕尧伸长了脖子问道:“木木,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云木木回神,“没……没事……” 刚欲抬手弹琴的时候,书房的门被叩响了。 段奕尧像一个濒临死亡的蚂蚱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冲到门口开门。 只见自己的侍卫左青龙立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 “青龙,你来啦?”段奕尧激动的泪流满面,就差没上前给左青龙一个大大的拥抱了。 对于自己主子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左青龙一跳。 大冷的天,把这娃儿都给吓出冷汗来了。 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大木箱子道:“王爷,这是宁首府派人送过来的奏折披红,还有内阁的票拟。” 当今皇上瘫痪在床,不能处理国事,所有的国事都由段奕尧和宁元庆一手操控, 他们将大臣的“奏章”,阁臣的“票拟”,皇帝的“批红”,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 其权势可谓遍倾朝野。 云木木偷偷的看了一眼那个大箱子,看来,这段奕尧每日要管的事情还真不少。 这么多的奏折,看都看死他了,就他那小身板能熬几天也不知道。 这个权利啊,也不是那么容易拿的稳的。 “快快快,快抬进来。”段奕尧指使那两个小太监,把木箱子抬进来。 那个急样子,活像个老妈子在收女儿婆家送来的聘礼一样。 是欢喜又着急。 第91章 当个皇帝真辛苦 第91章 【91】当个皇帝真辛苦 “木木,朝中的奏折送来了,国事要紧,要不今天琴就先练到这里,跟我一起看看奏折怎么样?” 云木木诧异,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本宫陪你看奏折?” 自古女子不得干政,这不大好,虽然她也很想看。 “没什么不好的,来,陪我一起看奏折,这些大臣的折子里稀奇古怪的事情可多了,保证你不会无聊。” 他拉着云木木就到了案边上,把上好的梨花木椅子让给了云木木坐,自己则坐了一旁备用的实木圆凳子上。 待那两个小太监和左青龙把那些折子、票拟的全部放到了案面上。 云木木看着那些折子堆成了几个小山头,嘴巴张的大大的,指着那些折子问道:“靖王每天都要看这么多的折子吗?” 我滴妈,当个皇帝真辛苦,这皇帝谁爱当谁当,反正她是不当。 段奕尧摇了摇头,随手拿了一本子折子翻看:“这里才是十分之一而已,还有部分送到首府宁元庆那边去了,下午还有更多的折子送到这边来的。” “木木你看,这第一本折子就看到了弹劾你兄长的。”段奕尧把手中的奏折递给云木木。 “什么?还有人弹劾我兄长?”云木木气不打一处来,她接过折子,恶狠狠的瞪了上去。 他兄长,云家大朗,十五岁便戍守边关,足足十年未归,也就是那次母亲病重,才告假回家省了一起亲。 这十年兢兢业业守着离国的边境,居然还有人弹劾他? 让她看看这个该死的王八蛋是谁? 她定把他头发全部薅秃了。 签督御史陆清明? 云木木生气的问道:“这陆清明是谁?本宫看他一点也不清明。” 段奕尧:“是的,我看他也不清明,居然敢弹劾功勋卓越的龙虎将军,回头我就把他这个签督御史给他撤了,让他去离堵南市扫大街。” “扫大街还不够,再让他刷恭桶三个月。”云木木愤恨的道。 “好,木木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男人在追女人的时候最容易上头了,此刻的段奕尧就是。 云木木说什么他都答应,哪怕要天上的星星,估计他都给她去敲下两颗来。 段奕尧又拿了别的奏折在看,云木木也拿了几本过来看看,都是一些大臣们互相说坏话的折子。 看的有些无聊,想要回去。 突然眼睛一亮,看到一个折子上居然是弹劾段奕熯的。 她怀疑自己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揉了揉,又仔细看了一眼。 没错,就是弹劾段奕熯的。 段奕熯就算是瘫痪了,但他现在的身份也是这离国的皇帝啊? 这些大臣是疯了不成?当今皇上也能弹劾? “靖王,这什么意思?”云木木拿着那本弹劾段奕熯的奏折给段奕尧看。 段奕尧没那么在意,随便回了一句:“这种折子多的事,没什么好稀奇的,他们也都知道了那个暴君大势已去。” 云木木冷笑,呵呵,无知无畏真可怕。 单单从段奕熯不让浅浅嫁给楚辞来看,就觉得那个暴君其实也没有那么简单了。 第92章 小孩子才做选择 第92章 【92】小孩子才做选择 “靖王,我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的意见。” “木木你说。”段奕尧挪了一下自己坐的实木凳子,正面对着云木木。 “你觉得内阁大学士楚辞人品怎么样?”云木木抬眸看着段奕尧。 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楚辞?”段奕尧显然一愣,然后回想了一下,又继续道:“我对此人留意不多,前些日子,王府下人说他来过王府找我,但我当时没在,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之后我也没空理会这些事情,就没问了。” 他为了夺得云木木芳心,在她面前一直都以我自称。 云木木眉头皱了一下,对他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至于要把九公主指婚给楚辞的事情,她也只字未提。 段奕尧着急的问道:“木木,是不是楚辞这人得罪了你?若是,你与我讲,我定帮你出气。” 他现在已经分不清,对云木木到底是利用,还是有那么点真心了。 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对他很重要,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云木木尴尬的挠了挠自己耳后,嘿嘿笑道:“那到没有,本宫只是偶然听说他这个人还行,本宫有个闺中好姐妹,已到婚嫁年纪,想帮她物色物色。” “这好办呀,等我派人,把离都适婚的,长得好看的贵公子全部列出来,送到你闺蜜家中去,任她挑选。” 云木木嘴角抽了抽,这豪么气? 他如今的权势还真有可能办得呢。 可能不能给她也送一点过去啊,贵不贵公子的都无所谓,主要好看就行。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尤其是在这个段奕尧面前。 幻想一下还是可以的。 脑补画面中…… 她嗑着瓜子,坐在椅子上,一大群美男送到她的面前让她挑。 小孩子才做选择,她全都要…… 想的太过入神,如戏太深,直接举爪叫了一声:“全都给本宫留下。” 这一声,虎了段奕尧一跳,“木木?什么全都给你留下?” 云木木回过神来,老脸一红,低头小声道:“没……没什么……” 这等事情,怎能说与你听,真是。 又陪着段奕尧看了一会儿奏折,云木木十分无聊抱着自己的琴就回去了。 还偷偷的顺了两本参当今圣上的逆天奏折带了回去。 待她回到凌云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冰巧……” 喊了一声,没人应,却有一头大黑猪哼哼唧唧的朝她跑了过来。 头顶一朵红绸绣球花的大黑猪,好像在热烈欢迎云木木回家一般。 热情的哼着只有猪才听得懂的小调子朝她奔了过来。 云木木看到这猪,两眼放光。 大黑来了,那么那小财神爷肯定也来了? 这是要给自己送那二百万两银子来了吗? 思及此,加快了步子,飞一般的进了殿。 却发现,整个凌云殿内,除了大黑,空无一人。(大黑也不是人呀!) 奇怪?人呢? 就连暴君都不在床上? 他一个瘫痪之人能去哪里? 自己今天跑走了?到底错过了什么? 第93章 本宫没聋 第93章 【93】本宫没聋 “你,跟本宫过来。”云木木随便喊了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虽不情愿,但也不敢不听命,只能乖乖跟着云木木进了凌云殿。 云木木把古琴放到了案上,吓的小太监腿软。 这皇后喊他进来,不会是要自己听她弹琴? 那他选择自刎。 云木木要是知道此刻这小太监的内心戏,估计少不得弄他一顿。 “皇上去哪里了?” 小太监松了一口气,不弹琴什么都好说。 早上听到云木木琴声的时候,反应最大的就是他了。 只觉得那声音震的他头晕目眩,然后就开始恶心想吐,差点没把出生喝的第一口奶都吐出来了。 “回皇后娘娘,您出去的时候,婴公子来了,用您做的那个轮椅,把皇上带出宫去了。” “出宫?” 这种时候能带段奕熯出宫的,连她都没这个权利。 这个婴礼阳居然能带段奕熯出宫。 难道他们找到哑医了?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云木木随手拨动了一下琴弦。 小太监浑身一抖,差点晕过去。 云木木还以为自己皇后的威仪给那小太监震慑到了。 小太监抖着身子,低着头,那古琴的音质明明就如高山流水般好听。 不知怎滴,被这个皇后娘娘一顿操作的时候就会发出那种惨绝人寰的声音来。 “回……回皇后娘娘,没说。” 他的娘娘耶,能不能别碰琴了? 他发誓,她只要弹琴,他拔腿就跑,反正他是靖王的人,这处没活路,就去别宫干。 “那小睿王呢?”云木木指着大黑猪问道。 “噢,奴才正要给您汇报呢,睿王也跟着一起出宫玩去了,说大黑就拜托您照顾了……睿王还说,要是他回来,他的大黑瘦了一两肉,那他答应您的那两百万两银子,就一分都没有了。” 云木木美眸圆睁,难以置信,“什么?” 小太监体恤她年纪轻轻,耳朵就聋了,又重复了一遍,还把声音拔的老高:“睿王叫你帮忙照顾大黑,他还说回来的时候,大黑要是掉一两肉,他答应您那两百万两就没了。” “本宫没聋。”云木木黑着脸回道,“你下去。” 小太监如释重负,躬着腰,拔腿就要逃。 “站住。” 一道声音喝止了他。 他心一沉,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云木木——身边的那把琴。 他害怕。 害怕的是那把琴发出的声音,儿不是怕那个大声喊“站住”的人。 “皇后娘娘,饶了奴才。”小太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云木木:??? 呆瓜瓜的看着地上的小太监。 这小太监咋了? “娘娘,奴才命贱,实在听不了您那个高贵的琴声,求您饶了奴才。” 就她那个琴声,估计小强都能被震出脑溢血来。 云木木心中偷笑,原来又一个濒死在她琴声之下的小东西啊? 哈哈,看来这把琴以后可以当枪使了。 段奕尧今天当了一天大冤种,那么能忍。 “本宫的琴声,不是你等低贱耳朵能听得了的,本宫也没打算弹琴,你去把冰巧给本宫找来。” 第94章 猪不好带 第94章 【94】猪不好带 “对不起皇后娘娘,找不了,因为冰巧也被他们带出宫了。” “什么?冰巧带走了?”云木木着急了。 “嗯,婴公子说,出行没个随身伺候的也不行,就把冰巧带走了。” 云木木着急的起身转了两圈,然后一拍桌子,“本宫要去找他们。” 这怎么行了,那婴礼阳就喜欢欺负冰巧。 那段奕熯,天天不是吼冰巧就是骂冰巧。 她不能让他们欺负冰巧。 主要是,她也想出宫去看看,婴礼阳找的那个哑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物? “皇后娘娘,宫门落锁了。”小太监小声提醒道。 云木木对他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脑仁疼,想静静。 看着自己脚前站着的大黑,云木木的头就更疼了。 她哪里会养猪?她宰猪还差不多。 “来人啊,来人……” 应声进来两个专门听他们墙角的宫娥。 虽然每天都在凌云殿当事(其实也没干什么事)。 云木木却连两人的名字都叫不上来。 “你们两个,一个去御膳房找点吃的过来,喂大黑,另外一个,给本宫好好的看住这头大黑猪。” 二人互看了一眼,心中万分不愿意帮她干活。 但段奕尧派人过来跟她们吩咐过,以后这位皇后娘娘的要求,都要尽量满足她的。 所以,不情愿也照做了。 谁知,御膳房拿来的东西大黑根本就不吃,还生气的用嘴把喂他的铜盆子都给拱翻了。 云木木气的就想揍猪。 阿酒回来了,看到一个奇怪的画面。 她家姑娘蹲在地上,一脸凶样瞪着一头大黑猪,而她对面的那头大黑猪,好像也不是很友好。 哼哼唧唧的望着自己面前的人类。 一人一猪,好像在用眼神厮杀。 在他们目光相交的地方,仿佛能看到了电闪雷鸣的火光在烧的滋滋作响。 “姑娘加油。” 阿酒给她家姑娘打气,势必用眼神杀死一头猪。 “阿酒,你可回来了。”云木木带着哭腔的拉着阿酒,然后指着大黑继续道:“小睿王的大黑,你快想办法给它送走。” 她一刻也不想带了,比生病的娃都难带。 什么都不肯吃,到处乱窜,弄得她凌云殿到处都是猪味。 那小破孩,长得可爱的恨不得让人把她炫嘴里,结果,癖好真是让人惊奇。 养个宠物,是比他自己吨位大好几倍的大黑猪。 她真是苍白无力到极限了。 “姑娘,要不我们把它砍了吃肉?”阿酒手中的绣春刀晃动了一下。 云木木:…… 翻了一个大白眼,阿酒比自己还不靠谱。 能用刀解决的问题绝对不用言语沟通。 “阿酒,这不是猪,这是钱,你懂不懂?二百万两的银子。” 真是没受过穷罪,不知道人间疾苦。 还是自己来。 很有耐心的帮大黑又找了一些吃的来。 可这头猪倔的很,无论用什么东西喂它,就是不吃。 “你你你……你要是不吃,死了,可不关本宫事哦。”云木木指着大黑猪,很伤脑筋。 感觉自己都要掉头发了。 为了银子,拼了。 第95章 这么讲究的猪 第95章 【95】这么讲究的猪 她又很耐心的把大黑赶到后面,临时做了个猪圈,把大黑圈了进去。 然后耐心的亲自给它做吃的。 这猪嘴真是叼,到底要吃什么它才肯吃? 可无论她做什么有滋有味的东西,大黑就是不吃一口。 云木木跟阿酒折腾到了大半夜,也没能把这大黑给喂一口进去。 两个姑娘死死的瞪着大黑,然后相互看了一眼。 “阿酒,这猪真有骨气。” “干脆宰了得了。” “别,你家姑娘我没骨气,我缺银子。” 阿酒:…… 云木木认输了,确认了一下,自己是斗不过一只猪了。 “算了算了,饿一天应该死不掉,就算瘦了也看不出来,别管它了,我们洗洗睡,命重要。” 阿酒点了一下头,然后把那些大黑不吃的东西,全都倒到了哪个纯铜制的猪槽里去了。 没想到,她刚到进去,大黑就乖乖的扭着自己那肥胖适宜的身子,走过去,啧啧啧的吃了起来。 阿酒跟云木木又是一愣,合着,这大黑吃东西,一定要用自己专用的铜槽? 这么讲究? 的猪? 妈妈咪,害得她们白折腾了那么久。 她压根就不是个养宠物的料,八岁的时候,可是养死过四只兔子和三只乌龟的呢。 婴礼阳把段奕熯跟冰巧带出去一天都不见回来。 然而,这个皇宫,皇上不回宫,好像根本也没人在意一样。 这个皇上,好没存在感。 也不知道段奕尧那边知道了段奕熯被带出了宫,会做什么事情。 这个婴礼阳真是不知轻重,到底能不能保护的了那个暴君? 晚间,云木木把龙榻收拾的干干净净,让宫女换了新的床单和被褥,然后就一个人在宽敞温暖的龙榻上安睡。 好久没能这样一个人睡大床了。 殿内点了八盏琉璃灯,云木木穿着杏色的中衣,呈大字型趴在龙榻之上,舒服的叹了一口。 这样美美的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榻,应该很惬意。 可不知怎么了,这个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自己可能就是这个贱性,每日照顾那个瘫痪的暴君上瘾了啊? 这一天不照顾就心里难受了? 享受着帝王般的待遇,她舒舒服服的在宽敞的龙榻上睡着了。 睡醒的时候,也是浑身暖融融的,跟要化了似的,舒服的连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正是大日清晨。 云木木正睡的迷迷糊糊,就听到一声哼哼唧唧的呼呼声。 蹙眉翻了一个身,声音软绵绵的呢喃道:“别吵我……再睡一会儿……” 大黑才不管床上的美人睡姿有多么撩人呢,反正它是猪。 继续呼噜呼噜的哼着,它一头猪能有什么坏心思,就是饿了要吃。 本来睡眠就浅的云木木终于受不了。 睁开了眼睛,一双又大又黑,还长着长长睫毛的眼睛对上了她。 “……” 云木木睁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素白的小手扶上自己的额额。 这大黑昨夜不是在后面圈猪吗,怎么跑出来了? 哎,心中哀嚎了一把。 第96章 亲他了 第96章 【96】亲他了? 别人家的娘娘起床的时候,都会是一大堆的宫娥捧着沐盆、皂角、镜子、干净的帕子什么的物品站在床边伺候。 她这个娘娘,起床,一只猪拱她? 真是一个接地气的皇后娘娘啊。 “阿酒,阿酒……”她喊了两声。 幸好自己带了一个丫鬟嫁进来的,不然,真是寒酸的紧了。 阿酒闻声便端着洗漱用品进来了,“姑娘,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阿酒除了对云木木能说上几句话外,跟谁都冷鼻子冷眼的。 她把洗漱用品在木施上放好,然后就去把窗户上的毡子撩了起来,露出了外面一片白茫茫。 昨夜大雪下了一夜。 云木木趿拉着绣花鞋起了,也走到了窗户边上,看了一眼外面厚厚的积雪。 白茫茫的一片,宜人。 梳洗完了之后就在大炉子上做吃的。 随便熬了一点肉糜粥,她们两人吃完之后,给大黑也喂了一顿饱。 刚吃饱的大黑特别有精神,又开始满大殿的乱窜。 “阿酒,快……快把大黑赶到后面的圈内。” 不能让它这样乱窜,就算是个两百万两的金团子,但毕竟也只是一头猪。 万一乱拉屎拉尿,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宰了它。 阿酒点了一下头,就去追大黑,但这个大黑像是被人注射了疯猪病毒药水一般,狂奔,到处乱拱。 撞翻了屏风,又撞倒了木施,还踩翻了一个烧的滚烫的鎏金大火盆,也不怕烤了变烤猪。 (大黑:也不能怪我啊,这个凶悍的女人,可是提着绣春刀在追我。) 段云寒一进大殿就看见这幅让他惊魂的场景。 云木木在一旁大喊:“快快快,抓住它,别让它跑了……” 阿酒提着绣春刀跟大黑在玩人猪大战。 “你们在干什么?”段云寒奶声奶气的大叫一声。 云木木转头,睁着一双水润的眸子,睫毛煽动了两下。 哇! 养母猪的,你终于来了! “快快快,养猪的,把两百万两给本宫,然后把你这个猪给本宫弄走。” 大黑是你宠物耶。 还有忍心把自己心爱宠物丢给别人一天一夜不管的人?(她自己也是这种人,才会养死四只兔子和三只乌龟。) “侄媳妇儿,有你这么称呼本王的吗?”小奶团子双手环胸,明明是个粉粉嫩嫩的小奶团子,非要天天装的跟老头似的。 “本宫叫错了?你不就是个养猪的吗?” 云木木被他的猪折磨的要疯了,别人家小孩养的都是萌宠,你养的是个啥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我是你小叔叔。”段云寒没好气的吼了一嗓子,只是,不管怎么吼,那声音还是糯糯叽叽的,要把人萌化了。 云木木也忍不住被他萌化了,直接把他那小小的身子给抱了起来,放在了一边的玫瑰圈椅上坐着。“是是是,小叔叔,赶紧把您的爱宠弄走,求您。” 说完,唧一口,在他那粉嘟嘟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段云寒瞬间整个人石化了,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云木木。 这个女人? 亲他了? 第97章 你择日和离 第97章 【97】你择日和离 母妃说过,只有未来的娘子才可以亲自己,这个女人居然亲了他? 云木木半天也没顾得上段云寒的内心戏,就去帮冰巧赶大花去了。 大黑猪,足足有一百多斤,搞不好还是个母猪。 刚吃饱了精神头足的很。 段云寒呆呆的坐在玫瑰圈椅上,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大黑冲到了他的跟前,用嘴差点把他拱翻了,他才回过神来。 “来人,把大黑带下去。” 他一声吩咐,进来两个睿王府的家丁,花里胡哨一顿操作。 大黑跟被下了降头一样,乖乖的跟那两个家丁走出了凌云殿。 这回轮到云木木跟阿酒两个风中凌乱了。 两个人瞠目咋舌的看着进来的两个家丁,把大黑从一只疯猪训练成了一只大可爱,就这么离去了。 这使的什么妖法? 大黑猪居然乖巧的跟个小白兔一样。 这世界上还有种职业是训猪师的吗? 待那二人一猪完全消失在了凌云殿的门口,段云寒红着一张小脸喊了一声:“云木木。” 云木木回神,回眸看着“二百万两”,问道:“怎么了,小叔叔?” 至今为止,她内心深处仍旧不能接受段奕熯这个辈分,害的自己也要跟着他管一个小屁孩叫叔叔。 不过,看在这小子有钱又可爱的份上,忍了。 段云寒粉白的小脸上绯红一片,连白白净净的耳朵都跟着红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云木木奇怪的看着他,好好的脸红个什么劲呀? 憋了好久,段云寒终于又抬起来了头,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云木木,磕磕巴巴的说道:“你择日跟大侄儿和离,然后嫁给本王,当本王的王妃。” 哐当一声! 云木木直接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姑娘,当心。”阿酒眼疾手快,把她那摇摇落地的身子给拉了起来。 云木木站好身子,拽了拽自己的耳朵,最近没休息好,幻听了。 “小叔叔,您刚才说什么?” “本王叫你跟大侄儿择日和离,然后嫁入睿王府,当本王的王妃。” 噗!一口老血涌了上来。 没有幻听,是真的。 “小叔叔啊,您这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云木木赶紧阔步上前,伸出自己的手,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又拿起他带着婴儿肥的小手,探了探脉搏。 没问题呀,一切正常,健康的很。 身体虽然健康,可这心理也太不健康了? 就算这个下一代教育,要注重孩子的身心健康,尤其是心理。 段云寒打小就不喜欢别人触碰他的身体,但现在不一样了,云木木在他额头上碰碰,手上摸摸,他都很欢喜的接受了。 因为,他要娶她当他的王妃。 “女人,本王富可敌国,乃四洲第一首富,你嫁给本王,保证你这辈子顺风顺水,享受不尽,而且本王也无父无母,更无其他兄弟姊妹,你不用担心婆媳关系和姑嫂妯娌关心等问题。” 云木木嘴角抽了抽,说的好像很诱人的样子。 第98章 本王要娶你 第98章 【98】本王要娶你 可是,她云木木,好歹也是一个大人,怎么能被小孩子诱惑了,节操在哪里?(其实心动了) “我是你侄媳妇儿。”先前还这样称呼自己的。 “和离,本王不嫌弃你二婚且年老。”小奶团子一本正经,单手负于身后,一派老练的模样。 “段云寒,这不是你嫌弃不嫌弃的问题,你一个小孩子,懂不懂什么是媳妇儿不?” 还有,居然说本宫年老,不看他是小孩子,早撕他嘴了。 “当然懂,只有媳妇儿才可以亲自己,碰自己的身体,你刚才亲了本王,所有,本王要娶你。”粉白的小脸上,一股认真劲。 “可我是离国的皇后,你大侄子的媳妇儿,你怎么能抢你大侄子的媳妇儿?”就因为刚才自己亲了他一口? 他就这么草率啊?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嘛。 云木木看这小子很认真的样子。 无奈扶额,哎,我这该死的魅力,真是无处安放。 只不过,也不知道段奕熯知道了,会怎么想? 先来一个自己的弟弟要泡他的媳妇儿,现在又来一个波灵盖高点的小叔叔要跟他抢媳妇。 (那头,正在船舱里睡觉的段奕熯,莫名其妙打了两个喷嚏。 可恶,肯定是那个死女人,又在骂自己了。) 段云寒一个鲤鱼打挺,从玫瑰圈椅上蹦了下来,走到了云木木的跟前,绕着她身子一圈,仔仔细细的把她看了个遍。 摇了摇头,一脸嫌弃的道:“反正你这个德行也做不了母仪天下,就趁早跟大侄子和离,让他另找皇后,你嫁给本王,就算你做个混吃等死的猪也没关系,本王喜欢养猪。” 云木木:…… 合着娶她回去当大黑呢? 段云寒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云木木,仰着个脑袋道:“这是答应你的二百万两银子,全国所有钱庄均可兑换。” 云木木看着那张银票,两眼发直,真不亏是个小土豪。 “多谢小叔叔。”她拿着银票,放在自己嘴边亲了一嘴。 段云寒生气了,黑着小脸道:“你不准亲银票,以后,你的嘴巴只能亲本王一个人。” 这死女人,到处乱亲的毛病得改一个改,不然他会生气的。 哇,云木木咋舌,这小正太,这是画本子看多了,霸道土豪爱上我了? 不管怎么样,两百万两银子到手。 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以后的美好生活了。 有这二百万两银子,以后出了宫,买个岛,自己当岛主。 送走了段云寒这个小迷弟,云木木去了轻灵宫,去找九公主段浅浅了。 她答应帮她赐婚楚辞的事情,拖到了现在,也必须给她一个交代了。 到了轻灵宫的时候,段浅浅正在喂她鱼盆子里的几条小金鱼儿。 云木木不禁和那个小奶团子作了一下比较,看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才是可爱萌系该养的是。 哪像那小孩子,长得可爱到化了,养了一只大黑猪,真的是人设崩塌的有点厉害了。 第99章 金丝雀 第99章 【99】金丝雀 “皇嫂,你来了呀。”段浅浅看到云木木就眉开眼笑,欢喜的丢了手中的鱼饲料,朝云木木冲了过来。 “浅浅,本宫来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谈谈。”云木木有点不好意思的回道。 毕竟先前可是打着包票答应人家要帮她指婚的。 “皇嫂,进来坐,坐下再说。”小姑娘伸手把云木木拉了进去。 宫娥给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段浅浅神秘兮兮的笑了笑,“皇嫂,你在这里坐一下,我拿个东西给你看一下。” 说完,没等云木木开口,就撩开了珠帘,冲到了自己的卧房,抱着个盒子就跑了回来。 笑盈盈的把盒子打开给云木木看,“皇嫂你看,这个钗好不好看,是楚辞送给我的。” 云木木一愣,看小姑娘沉浸在幸福的恋爱中,现在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不能指婚的事情了。 她扫了一眼那个躺在盒子里的牡丹朱钗,过于奢艳,根本就不适合浅浅这样清丽可人的小可爱戴。 可见送礼之人有多敷衍,看来,那个暴君说的不假,楚辞对浅浅并没有那么真心。 只是浅浅这深陷其中的样子让她很棘手。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最受伤的就是浅浅了。 没嫁入宫之前,她和浅浅关系就不错,嫁入皇宫之后,做了她的皇嫂,自然是更加要照拂她的。 小姑娘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要是就这样被伤了,以后还敢相信爱情么? 云木木不知道怎么开口,段浅浅先开了口了,“皇嫂,怎么样,皇兄有没有松口,答应我和楚辞的指婚?” “浅浅啊,皇嫂今天来就是跟你说这个事情。”云木木端了茶水抿了一口。 望着段浅浅一脸期待的样子,真是不忍心给她泼冷水,“浅浅真的很喜欢楚辞吗?” “嗯嗯,非常喜欢,此生非他不嫁。” 云木木:…… 她沉默了片刻之后,眼中带着笑意的安抚道:“这个指婚的圣旨呢,皇嫂已经拟好了,择日就下下去。” 最后还是决定先不说了,走一步看一步。 “谢谢皇嫂,可皇兄那边?”小姑娘脸上带着既害羞又期待的神情望着云木木。 云木木不作痕迹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端过旁边的茶盏,开始闷头喝茶。 改天,她要带她出去见见宫外的世界,涨涨眼界,说不定眼界高了,就看不上楚辞了。 看着浅浅,她不由的心生怜悯之心。 虽身为公主,吃穿用度都比常人的好上好几倍。 可她的生活呢?就像一只被这个皇宫牢笼困住的金丝雀一般。 这个皇宫之前捆了多少女人,还好她云木木心善,把她们都找好婆家嫁了。 如果有机会,她想把那些小宫女和小太监都遣散了去了。 她发誓,等段奕熯好了之后,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她会选择立刻离开皇宫,绝不做这个皇宫里的金丝雀。 …… 连续等了好几天,也不见婴礼阳带段奕熯回宫,云木木也安耐不住了。 第100章 欺负小姑娘 第100章 【100】欺负小姑娘 她进宫是有任务的,这个婴礼阳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万一把段奕熯带出去给小黑子秒了,那她的任务就完成不了了。 所以,她决定了她要出宫去找他们。 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上阿酒就出宫去寻人了。 临走的时候,段奕尧放心不下他,还说给她配几个护卫呢。 但都被云木木给拒绝了,一是怕段奕尧的监视,二是因为她身边有一个阿酒就够了。 阿酒的武功虽然不是最高的,但也能算得上是个高手了。 她鉴定过的,一般的人基本都打不过阿酒。 出了宫,先是回了一趟英国公府,找了她的父亲云德幕帮忙。 在英国公府的势力帮助下,她也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婴礼阳带着段奕熯去了一个清泉村的地方寻哑医去了。 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说哑医在清泉村。 婴礼阳带着段奕熯,走完陆路又走水路,行了好大半月才到了清泉村。 可他们刚到清泉村,却发现,云木木居然在清泉村等他们。 在一个茶摊边上,他们三人准备歇脚,却发现了正在喝茶的云木木。 嫡仙般风姿卓越的女子坐在简陋的茶桌边上,她所坐的那个木凳子,更是年代久远的油漆都掉了不成样了。 手中握着白色的粗简茶盏,红唇轻轻的抿了上去,像极了误入凡尘沾染了半点世俗的仙子。 “哇,丑八怪?你怎么会在这里?”婴礼阳看到云木木,差点惊掉了自己的下巴,湖蓝色的眸子透着不可思议。 云木木嘴角抽抽,一脸鄙夷,“婴礼阳,在那离都笼子里的时候,我是顾及身份,好女不跟男斗,现在出来了,你再敢口口声声叫我丑八怪,我就弄死你。” 云木木咬牙切齿,右手捏成了一个拳头状,在婴礼阳的鼻子前晃了晃。 婴礼阳一脸讥笑,就这小拳头,打在身上,估计连挠痒痒都不够。 张口便想去咬她那个粉粉糯糯的小拳头,看着不像拳头,都像个无骨凤爪,他饿了。 吓的云木木赶紧缩回了自己的手,藏到了身后,怒气冲冲的吼道:“你怎么还咬人,你是狗啊?” “娘娘……” 冰巧小丫头走在最后面,身上挂着七八个包袱,看到她家娘娘,激动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丢了手里的两个包袱(身上还挂着五六个),冲到了云木木的跟前。 “冰巧,终于看到你了,几日不见你都瘦了……”云木木心疼的拉着冰巧的手安抚着她,“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怎么你看起来这么……” 话说一半,她这才反应过来,冰巧纤弱的身子上挂着五六个包袱,加上刚才丢掉的那两个。 然后再转头看看段奕熯跟婴礼阳,她的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要找他们理论。 段奕熯就算了,人家毕竟是个瘫痪,拿不了东西。 那这个婴礼阳呢?大男人,有手有脚,居然什么都没拿,全让冰巧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拿,还逆天的拿了七八个包袱? 第101章 你要不要脸啊 第101章 【101】你要不要脸啊? 这男人还是不是人了? “婴礼阳,你拐走了我的夫君就算了,你还一声不坑的把我的冰巧也带走,带走你就这般对待的啊?你让她一个小姑娘拿这么多东西,你要不要脸啊?” “是她自己要拿的,不关老子的事情。”婴礼阳撇了撇嘴角。 这还真的不关自己的事情,他带她出来,就是想要有个熟悉的人伺候段奕熯而已。 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拼,说都是为了她家娘娘。 “不信你问她自己。” “冰巧,你如实说,我来了,你就不要怕他,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帮你弄死他……”云木木水润的大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然后凑到冰巧的耳边,小声的对她说道:“还有,这里不是皇宫,不要叫我娘娘,你和阿酒一起唤我姑娘,免得泄露了身份,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嗯。”冰巧点了一下头道:“姑娘,这还真的不关婴公子的事情,这些东西的确是奴婢自己要拿的。” 云木木一脸惊讶,头上写了三个大写加粗的问号。 冰巧转眸看了看婴礼阳,然后回道:“奴婢想多赚点银子,改善我们的生活。” 云木木:??? “本来婴公子也说沿路买两个仆人专门拿行李的,但奴婢跟婴公子商量了,把买仆人的银子给奴婢,这些东西奴婢拿着就好。” 云木木又是心疼又是内疚的,原来这小丫头,出了门还在想着怎么让自己的生活过的好一点,想要多给自己赚点银子。 不过,她现在可是有钱人了,那个小奶团子段云寒给了自己二百万两银子呢,几辈子都花不完。 她三下五去二的从冰巧身上扯下了那些包袱丢给了婴礼阳,财大气粗的道:“你家姑娘我现在有的是钱,不用帮他们做苦力,让他自己拿。” 刷刷刷!!! 五六个包袱全都朝婴礼阳飞了过去。 婴礼阳左躲右闪,楞是一个没中。 完事之后,还对云木木做了一个鬼脸,“没打着……没打着……哎?你气不气?” 云木木还真的被气死了,恨不得丢了自己的绣鞋朝他飞过去,看在他长的帅的份上算了。 跟婴礼阳斗智斗勇之后,目光终于落到了一旁躺在轮椅上的段奕熯了。 对上他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她的心头一窒,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轮椅上斜靠着的段奕熯,看到云木木虽然也很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离宫已经有些日子不见她了。 还别说,心里还真有点想这个死女人想的紧,只是作为帝王的他,不允许他丢了自己的傲娇。 所以,在看到云木木的时候,他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狂喜。 装的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看了她一眼,然后就闭上眼睛,抿着薄唇,没说话。 十天前,被婴礼阳强行带出来的时候,他想说等云木木回来打个招呼再走的。 可又怕说了之后,婴礼阳没个正经的笑话自己,所以硬为了自己高大上的烈夫牌子,还是忍住了。 第102章 你自断一臂 第102章 【102】你自断一臂 不过这女人,说皇宫是牢笼是什么意思?又不是他非要娶她进宫的。 不是她自己非要嫁进来的,还死皮赖脸的赖着不走的吗? 云木木看着暴君。 呦! 这厮看见自己居然还无视? 怎滴?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于他了? 不理就不理,搞得谁稀罕似的。 婴礼阳:“行了,女人,你还没说呢,你怎么会在清泉村?” 云木木抬起头来,斜眼鄙夷的看了一眼婴礼阳:“你还好意思说,你们比我提早走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我先到了清泉村?” 她真怀疑他这个清风寨大当家是不是冒名顶替的了。 毕竟清风寨大当家在四洲列国可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怎么这货连行个路都这般无能? 婴礼阳帅脸一红,可不敢承认自己路痴这个事实,最后,把锅一甩,指着冰巧道:“她……都怪她,做事、走路都慢吞吞的,把我们整个队伍都拖慢了,所以……才……” 段奕熯闷声憋笑,他可是记得有个人带着他们走了几天鬼打墙的路。 让他找他们清风寨的暗哨问问,死活不肯,非说自己知道路。 给他牛逼的不行。 冰巧一脸委屈巴巴的看向云木木,用眼神在对自家主子说: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不能明说,怕婴礼阳不给自己结账,干了这些天苦力,还一文钱没拿到呢。 云木木自然是知道的,她无声的轻轻拍了拍她。 然后转头怒视着婴礼阳,问道:“你从哪里得的消息,哑医在这个村子的?” 婴礼阳一派高姿态的抬起下巴,很了不起的回道:“老子清风寨实力,找个人还找不到吗?” 云木木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回道:“要是找不到哑医,你自断一臂。” 婴礼阳蓝色眸子目光一转,捂住了自己的胳膊,都好像感觉到自己手臂断裂的疼痛了。 看了一眼一直装高冷的段奕熯,小眼神在说:你看,你女人欺负老子。 段奕熯视而不见,目光转向别处,由始至终都不开口说一句话。 装——高冷男神。 结了茶摊的账,一行人往清泉村子走去。 茶摊老板见他们走了,赶紧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看这群人,各个气质不凡,非富即贵的,好像其中一个唤另一个娘娘? 能称得上娘娘的,不都住在离都的皇宫里吗? 难道这群人来自离都的皇宫? 思及此,老汉收了茶摊的生意,赶紧回村去了。 清泉村来贵人啦,他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的老婆子去。 清泉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小村子,村里人都靠着种地和养家禽过日子。 最热闹的集市,也离此有三十多里路。 也没个客栈和驿馆什么的,他们只得借住在了一户农户家里。 但农户家也没有那么多的房间,只给了他们两间房。 男的一间,女的一间。 这样分配,云木木很满意。 婴礼阳却不乐意了,他想自己独自一个人一间,塞给了这家农户的女主人牛大婶一锭银锭子。 第103章 我还没死呢 第103章 【103】我还没死呢 “美女姐姐,里头不是还有一间屋子吗?” 婴礼阳对着牛大婶就是一顿散发魅力。 这乡下的女人,哪里见过银锭子。 看到这么大一锭银子,眼睛都发直了。 还被这么美的一个男子称呼为美女姐姐,当下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上了云端下不来了。 “婴公子,里头那个屋子是我家儿子睡的,反正他也十天半月的不着家一次,就给婴公子你住。” “成交,美女姐姐就是人美心善……” “讨厌……” 牛大嫂露出少女般的羞涩,一跺脚,一扭腰,然后拿着银锭子就去找自家男人去了,“孩儿他爹,有人给咱家一锭银子。” 这家男主人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四十上下年纪,长得朴实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地里干活的人。 此刻正在简陋的厨房内给他们准备吃食。 牛大婶离去之后,云木木看着婴礼阳问道:“婴礼阳,你为什么不跟段奕熯一间屋子?你们都是男人,照顾起来也比较方便。” 婴礼阳讥笑道:“哇,你说这话不害臊的吗?你跟他是夫妻,还有比你更方便照顾的吗” 云木木忍不住对他翻了一个大白眼,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她还从来没有单独跟暴君住一间房间过呢。 在宫里的时候呢,他们都是很多人在一个大殿里睡的。 暴君忍不住吼了一嗓子:“我还没死呢。” 当他不存在吗?这般嫌弃他,搞得他很想跟他们一间屋子似的。 “我自己一间屋子。”说完,他瞪了一眼婴礼阳。 婴礼阳自觉的理亏,对不住兄弟,所以,就起身,把他推进了房间。 这农舍的土炕,跟皇宫里的龙榻自然是没得比,。 又冷又硬,但为了能治好这该死的瘫痪,别说吃这些苦了,就算要他十年寿命,他都愿意换。 婴礼阳把段奕熯搁在了炕上,然后又去找了主家要了一些柴火,在炕地下烧着。 “很快就热了。”婴礼阳一边添柴火,一边看着炕上躺着的段奕熯。 段奕熯没理他。 德行,没一个正行,管他那么好看的皇后叫丑八怪,管那个黑胖村妇叫美女姐姐? 料理好段奕熯的一切之后,婴礼阳就离开了。 剩下段奕熯一个人躺在土房子的土炕上,闻着难闻的泥土味道和发霉的味道,让他有点难受。 一个连求死都不能的人,现在只能躺在这里发呆。 无聊到目光呆滞,冷漠凄清又惆怅。 忽然听见外面好像开饭了。 “各位贵人,乡下地方没什么好招待的,随便吃点哈。”那个牛大婶的声音。 这家男主子不怎么说话的。 听说这家还有一个儿子,今年十九岁了,不务正业,整天在那三十里外的小镇上跟一群狐朋狗友的惹是生非,还赌钱。 十天半月的才会回来一趟,一回来都是没钱了,找父母要钱的。 不给钱就把家里都砸了,给钱了就又拿到小镇上去赌钱,跟那群狐朋狗友喝酒。 父母是管不好了,只好任由他去了。 第104章 真不怎么好吃 第104章 【104】真不怎么好吃 云木木他们一群人围着一张破旧的四方桌坐着,布衣荆钗的妇人给他们上着粗茶淡饭。 一大盘子白菜豆腐,还有蒸熟了的红薯,装红薯的哪个大瓦盆子,还有一个缺口,边上还有一堆大白馒头,加些黑乎乎的咸菜。 这个就是他们晚上的吃食。 “都饿了,今天晚上先随便吃点,明儿个,我让孩儿他爹去小镇上买点猪肉,再买点好酒回来招待你们。”胖妇人也有些难为情。 毕竟收了人家那么多钱,就拿出这些东西给人家吃,看这一行人气派的就不像个吃粗茶淡饭的人。 只不过,这些已经是家里最好的东西了,平时他们都不舍得这么吃的。 云木木抓过一个大白馒头就咬了一口,乐呵呵的说道:“饿了一天了,这馒头真香,大嫂,辛苦你了。” 其实一点味道也没有,就是为了不让这个主家尴尬,他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叨扰,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是委屈了几位贵客了。”说罢,那妇人便笑咪咪的又到厨房内去端别的小菜了,只是端进来的也是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榨干了的小菜。 牛大婶看着云木木那张漂亮的脸,脸上显出迷蒙神色,词句匮乏的她觉得这么好看的人,应该是从天上下凡来的。 再看看婴礼阳。俊朗的眉,清丽的蓝色眼眸,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乌黑的头发直达臀际,披散在洁白的颀长身躯上,装点出妖魅般的美丽。 这群人,男的生的俊,女的生的艳,不是天上的神仙能是谁? 她这辈子也没见过生的这么俊俏模样的人。 “这是我们自己家里腌的咸菜,你们尝尝看,很香。” 牛大婶把最后一道咸菜放到了桌子上,上前一步,双手掩在腹前,显得有些拘谨,毕竟乡下妇人,没见过这么多的高贵之人。 云木木伸手捻了一点点那黑乎乎的咸菜就要往嘴里送,被冰巧拦了下来,“姑娘,这咸菜不能这么吃,太咸了,味道也大,你要把它夹在白面馒头里面吃。” 她是穷苦出生,从小到达,可没少吃这些东西,说完,她就给云木木做了一个师范。 拿了一个白馒头,用手掰成了两瓣,然后捻了一小搓咸菜,放到了其中的一半馒头上来,然后再把另外一半压了上去。 云木木转头看向那妇人,妇人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示意她照冰巧样子做。 云木木也照葫芦画瓢,夹了一个咸菜梆子夹馍,慢慢的咬了一口,说实话,真是不怎么好吃。 咸菜带着一股酸酸的臭味,还夹杂着硬硬的渣滓,还咸的要命,真难想象,刚才要是搓了一搓子到嘴里,会不会被咸成傻狗。 她是梗着脖子才艰难的把那个咸菜夹馍吞了下去的,那股味道实在是难闻。 她担忧的看了里头那个暴君一眼,她尚且觉得这个难吃了,那个嘴巴刁的很的暴君,一会给他喂食又要发脾气了。 第105章 他是你夫君 第105章 【105】他是你夫君 “哦,对了,锅里还有一些粥,一会给里面哪位拿过去?” 瘫痪的人,吃这些不好,用家里仅剩的一点米给他熬了一点粥。 云木木感激的目光看向牛大婶,这牛大婶还挺周到的,有粥就行。 看着妇人三下五去二的解决了自己手里的馒头,然后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打着破旧的毡子就出去了。 她艰难的把自己手里的一个白馒头将就着吃了。 婴礼阳咬了一口白馒头,然后就没吃了。 他宁愿饿死,也不吃这玩意。 云木木白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真是矫情。 阿酒跟冰巧两个人没有嫌弃,一人吃了两个馒头,吃了点咸菜,就回房间去给她们主子就烧炕铺床了。 虽然是如春的天气了,但还是很冷,这里不比宫里条件好,但也绝不能让她们家姑娘冻着了。 牛大婶端过来的粥也很稀薄,上面还结着一层乳白色的漪,还有一些发黄的米粒子飘在上面,一看这个米就放了很久了,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一些黑色的锅屑。 这样一碗粥对她们普通百姓来说,已经算是好的了,但里面那个可是从小锦衣玉食的皇帝耶。 脾气不好,嘴也刁的很,不知道这样一碗粥端到他跟前,他会不会把她给骂死。 她看了看那边翘着二郎腿,无所事事的婴礼阳,说道:“婴礼阳,要不你去喂他。” 让这厮进去挨骂好了。 “老子不去,他是你夫君,你自己去喂。”婴礼阳想都没想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了。 悄悄的藏了点干粮,他要回屋子自己躲起来一个人偷偷的吃,就一点点而已。 云木木忍不住对他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还兄弟呢? 平时装的感情好的跟自己是第三者一样,现在想起来他是她的夫君了? 狗男人。 云木木硬着头皮端着粥碗进了段奕熯的房间,男人直勾勾的看着门口,好像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 “勒个,夫君啊。”云木木唤了一声夫君,只觉得自己的脸红了起来,有点难为情。 普通人家的夫妻都是这么称呼的,可到了她这,怎么喊的这么别扭呢? 虽然他们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了,但这声夫君就是喊的自己面红耳赤的。 最后,心一横,大胆的走到了床边,道:“夫君实在喊不出口,这样,我也跟你小叔叔一样,在外面就唤你一声阿熯。” 男人看了一眼,这死女人生疏的样子,真是让他心痛啊…… “他们家也没什么好吃的,就只有一点点的米了,给你熬了一点白粥,你将就着吃点。” 她把碗怼到了段奕熯的跟前,闭上眼睛,让他看着。 准备迎接他劈天盖地的脾气。 一秒! 二秒! 三秒! 咦?怎么没骂人? 她睁开了水雾雾的眸子看向男人。 段奕熯:“喂我。” 云木木:??? 又不按套路出牌,行,他不嫌弃,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坐到床边,开始一勺一勺的喂着段奕熯,“阿熯,您别报太大的希望,那个哑医有可能根本就不在清泉村。” 第106章 夫人 第106章 【106】夫人? “怎么说?”段奕熯缓缓的抬头看她。 “您觉得那个婴礼阳办事靠谱么?”云木木抿了抿唇瓣,反正她是觉得不靠谱。 “靠谱。”段奕熯的眸中敛起一片信任,要说现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婴礼阳了。 “好,你觉得靠谱就行。”云木木说话间,又给段奕熯喂了一勺子白粥,那白粥稀的根本就看不到几颗米。 最后一口也都喂进了段奕熯的口中,云木木拿出了自己怀中的帕子,轻轻的帮他把嘴角擦了擦。 “夫人……”段奕熯低沉着嗓子唤了她一声。 夫人? 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云木木觉得有点别扭,她睁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看向段奕熯,道:“别这样称呼,还是叫我名字。” 伸手帮他把被子掖了掖,看着他身上此刻穿着的好像是农家大哥的衣服。 粗布麻衣,看上去还有些新。 也是第一次看这个男人穿这样的衣裳,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夫人,就算你再怎么不愿意,但你名义上还跟我是夫妻,所以,在这外面,我们自然也是以夫妻相称的。” “随你高兴。”她才不与生病的孩子一般见识。 “晚上在这睡。”段奕熯努努嘴,目光落在自己炕边上空出来的位置。 “哇!” 云木木像踩到炸弹一样,一下子跳开了半丈远,“不是,跟你睡?” 怎么睡?男人跟女人同睡在一张炕上,那算不算…… “又不是没睡过。”段奕熯不悦的沉着一张脸。 他一个全身不能动弹之人,又不能对她做什么,看她抗拒的那个样子,真是叫人来气。 “不……不用了,冰巧他们那边铺好床了,我还是去跟她们挤一挤就好了。” 云木木端着碗就要走了。 留下暴君一脸受伤的小表情,望着那被她掀起来的破旧毡子。 这是他第一次邀请她跟他一起睡也,居然被拒绝了。 哼,以后再也不会邀请她一起睡觉了。 回到房间的云木木,一张脸红的不像话,她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脸,想要让自己滚烫的脸快点降温下来。 正在跟阿酒铺着被褥的冰巧看到云木木,关心的问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放下了手中的被褥,走到了云木木的跟前,接过了她手中的碗,一脸关心的望着她。 阿酒也看了云木木一眼,不过没有说话。 云木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滚烫冷静下来的时候,她故作镇定的道:“没事没事,我没事,你们两个铺好先睡,我去找婴礼阳问点事情,一会就回来。” 说完,就直接掉头,去了婴礼阳的屋子,“婴礼阳……” 正在一个人偷偷吃独食的婴礼阳,被身后凭空出现的云木木吓了大跳,回过头来,吼道:“死女人,吓老子一跳,你有没有点礼貌的,进门之前能不能先敲一下门?” 云木木指着他的门道:“你有门让我敲吗?” 婴礼阳抬起湖蓝色的妖艳眸子,看了一眼门口。 第107章 真是晦气 第107章 【107】真是晦气(月票的加更) 门都没有的屋子? 仿佛听到头顶飞过几只乌鸦在叫。 真是投到了一家好人家,吃没好吃的,住也没好住的。 白花了那么多银子,好不容易要个单人间,还是连门都没有的房间。 呸,真是晦气! 云木木一眼便看见他手里还拿着一口咬了一半的点心。 嘴角也沾着一些点心渣滓,伸出手指,指着他的就是一顿输出,“嗷嗷嗷……你个不要脸的,你居然背着我们,一个人躲起来吃好吃的?你是真的狗啊……你真是……” 除了狗,她已经想不出来骂他的话了,是不是人她不知道,反正他是真的狗。 难怪刚才那个馒头咸菜,他是一口都没吃呢,原来自己偷偷藏着好吃的呢? 她用膝盖都想不到,这个小人居然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真是个幼稚鬼。 婴礼阳自知理亏,把咬了一半的点心递给云木木,一副割他心头肉的样子道:“大不了,这剩下的一半给你吃嘛。” 云木木嫌弃的朝他翻了一个大白眼,“谁要吃你这个幼稚吃剩下的东西,脏死了,拿开,我找你是有事要问你。” “不吃啊?”婴礼阳欣喜,然后把那半块糕点塞到了自己的口中,咬着东西,含含糊糊道:“什么事,你问。” 只要不是抢吃的,什么都好说。 “我问你,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哑医现在在清泉村的?” “我清风寨的势力遍布天下,打听个人还能打听不到么?”婴礼阳傲娇的小模样,用鼻孔对着云木木。 云木木摇了摇头,然后就直接走了。 不想跟幼稚鬼待一起,怕会传染成智障。 明天找不到哑医,她非把他骂到怀疑人生不可。 “怎么就走了?”婴礼阳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这就走了,当真不是来抢东西吃的? 清泉村的早晨,别没有想象的那么宁静,鸡啼声,狗吠声,马嘶声,牛叫声,再加上人与人交谈的欢笑声,各种声音,吵的让人有点心烦。 这家的男主人,牛权贵早早的就去赶那三十里外的集市去了。 要给家里的贵客们准备上好的饭菜和用品。 只能到那三十里外的街镇上才能才买到一些像样的东西。 婴礼阳是个爱热闹的人,死气白赖的非要跟着牛权贵去集市上看看。 说什么自己还没见过这农村的集市是什么样子的呢,要去看看。 就跟着去了。 云木木和冰巧、阿酒三个人挤在一张炕上,自然也是睡得不怎么好。 早上起来,也是吃的一些白馒头跟咸菜,还有一些红薯。 牛大嫂去隔壁邻居家借了一些大米回来,又给段奕熯熬了一些白米粥。 冰巧打着洗脸水给去暴君洗漱,暴君一见来人是冰巧,不是云木木,就很生气,“云木木呢?” “回……皇……皇老爷……夫人在帮牛大嫂收拾碗筷,就由奴婢伺候您洗漱。” 即便是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况下,小丫头还是很害怕段奕熯。 段奕熯对她哪个害怕的要死的样子很是满意。 投月票+留言会加更哦,没有互动感觉自己在写单机,求票票,求收藏,求你 第108章 猥琐的男人 第108章 【108】猥琐的男人 让所有人都惧怕,这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样子。 做帝王的嘛,就是要让人人看到自己头都不敢抬一下。 “本老爷姓段,你这个大胆的贱婢,怎么给老爷改了姓了?” “啊,奴婢有罪,奴婢有罪。”说完,冰巧就跪到地上去了。 “行了,别跪了,赶紧洗。” 洗好了,等会儿,那个死女人肯定要来给自己喂早饭的。 这边想的正美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一声男人的叫嚣声:“老东西,老东西,没银子了,赶紧给我拿点银子。” 段奕熯皱眉,对冰巧吩咐道:“你出去看看,别让你家主子吃了亏。” 他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来的不是什么善茬。 兴许是这牛权贵那个不孝子回来要银子了。 昨儿个就听说了,他家有个混账儿子,不务正业,天天就知道吃喝嫖赌。 他要是能动,想要替天行道一番。 冰巧点了一下头就出去了,她也担心她家娘娘的安危。 出门就看到让人气愤不已的一幕。 一个瘦小的男人,一把推倒了牛大嫂,抢过了昨儿个他们刚给牛大婶的银锭子。 “大壮,这钱是贵客们的,你不能全部拿走呀。” 牛大嫂躺在地上,哭着喊着,拽着自己儿子的腿,不让他走。 若是全部拿走了,接来下几天,可能连馒头咸菜都没法拿出来了。 这个混账东西,一脚蹬开了自己的老母亲,看着自己手里的银锭子,眼睛都快直了。 他天天混迹街头各个赌坊,但也没见过这么大锭的银子。 牛大壮瞬间把坏心眼子打到了云木木一行人的身上。 感情他十几天没回家,家里来了贵人了。 随便给都能给这么大锭银子,要是能从他们身上多捞点油水。 下半辈子恐怕都不愁吃穿了。 正在此时,云木木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便看见一个面色青黄的瘦小男人,穿着一件半旧的棉袄,厚重的棉鞋踢在牛大婶的肚子上。 牛大婶被他踢的面色和唇色都有些发白了。 但还是双手死死的抱着自己儿子的腿,不让他走。 牛大壮眯着一双小眼睛盯着云木木看,眉目之间和牛大婶有几分相似。 在看到云木木的倾世容颜之后,原本脸上的不耐烦,瞬间不见了,转而是瞬间的呆愣。 这种犄角旮旯的小村子出生的人,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就那三十里外的街上,有家飘香院,那里的头牌恐怕也不如眼前这个美人儿的十分之一颜色。 他留着两撇小胡子,嘴角微微张着,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 云木木看到牛大壮的样子,皱了皱眉,美眸中显出了几分嫌恶。 她指着牛大壮问道:“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的行凶?赶紧松开牛大嫂……” 说完,赶紧上前,欲推开牛大壮。 但男人身形虽然瘦小,力气却大的很,云木木推了一下没推开,用力的又推了一下,男人依旧文丝微动。 她一抬头,却看到那牛大壮的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 眼中也带着猥琐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 第109章 还是那个最美 第109章 【109】还是那个最美 牛大壮的目光,让云木木更加的嫌恶了起来。 被他踩在脚下的牛大婶,流着泪道:“他就是我哪个不孝子,输光了钱,又回来拿钱了,当家的不在,她这是要打死我这个母亲抢钱啊,苍天啊,怎么会有这么个孽子啊?” 牛大壮赶紧松开了脚,还蹲下身子去把自己的老母亲给扶起来了,笑的贼眉鼠眼道:“娘,说什么傻话呢?您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怎么摔倒了呢?来,快起来,儿子扶您。” 然后又转头看着云木木道:“小娘子,我母亲不小心摔倒了,我正准备扶她起来呢。” 云木木冷笑,她刚才出来的时候,可是明明看到他在用他那只臭脚在踹牛大嫂呢。 现在搁着装逼呢?觉得她云木木看起来很呆是? 牛大壮把从他老母亲那抢的那锭银子也给了牛大嫂。 牛大嫂赶紧收了银子,然后也没打算追究自己儿子什么事了。 毕竟,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看着男人不怀好意的眼神,云木木十分的嫌恶,转身就打着破旧的毡子,进了自己的屋子。 冰巧瞪了一眼牛大壮,然后也跟着进了屋子。 路过牛大壮身边的时候,牛大壮也顺便看了一眼冰巧。 嗯,这个也不错,不过还是刚才那个最美。 直到云木木的背影消失在了眼中,那牛大壮的还没有回过神来。 牛大嫂狠狠的拍了一下牛大壮的后脑勺,心急的说道:“那是暂时住在咱家的贵人,你可不要冲撞了人家。” 冲撞了,银子就要回去了。 但是,对于老母亲的话,牛大壮通常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他的脑中就只剩下云木木那纤细优美的身影了。 那张绝世容颜深深的嵌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这被子见过最美的女人也就是那个飘香院的花魁了。 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了。 云木木回了屋里,阿酒正在叠被子。 刚才那一幕也是没有让阿酒看到,以阿酒的性子,如果刚才出去的是她。 她铁定用她那把绣春刀直接了结了牛大壮的余生。 “姑娘,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的样子?”阿酒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云木木走到桌边,冰巧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她便一口干了。 阿酒问道:“刚才外面那么吵,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牛大嫂的儿子回来了。”冰巧小声的回了一句,然后心疼委屈的看向自家娘娘。 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她的话刚一说完,阿酒就看到门口站了一个身影。 她皱,冲到门口,猛的一拉开破旧的镂空门板。 “砰”的一声,牛大壮的身子一歪,直接斜倒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阿酒冷飕飕的问了一句,已经有转身回去拿绣春刀的冲动了。 牛大壮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棉袄上的灰土,趾高气昂的回道:“我是这家的主人,你们住的是我家,还问我是什么人。” 让人恶心的目光游走在云木木的身上,对云木木明晃晃的垂涎,显露无疑。 第110章 巨婴吗 第110章 【110】巨婴吗? 视线从木木外露的娇嫩容颜上下游走,挪到了那露出一角的纤细脖颈。 瀑布般垂顺的长发,白皙粉嫩的手指,纤长的皓腕。 看到牛大壮眼睛都快变成了桃花眼。 云木木嫌弃的别过脸去,已经回了自己房间了,这男人还跟过来,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她本不想管他们家的闲事的。 但这个猥琐的牛大壮,敢把注意打到她的头上来的话。 那她肯定是有必要替没有管教好他的父母好好的管教管教他了。 让他知道社会的险恶,人性的可怕。 阿酒人狠话不多的,皇帝跟靖王她都不曾放在眼里,岂会把这等货色放在眼里。 犹如万年玄冰一样的冷冷的说了一个字:“滚。” 没有眼力见的牛大壮,压根就没看清楚自己面前站的是何许人也。 舔着个脸就走进了屋内,猥琐的准备走近云木木。 阿酒转身就去拿她挂在土墙上的绣春刀,准备一刀毙命。 刚拿好刀,一转身就看见有人比自己先下手了。 看云木木看的入迷的牛大壮被人一脚踹到在地上。 “你个畜生,逆子,你还回来干什么?还不如死在外面算了,省的回来给我丢人显眼的。” 牛大壮的爹不知怎地,刚从外面回来,身上披了一件湿了的蓑衣,脸上湿漉漉的都是雨水,眼眸通红,眼角含着痛心疾首的泪花。 刚才踹牛大壮的那一脚,也是没有留什么力的。 恨不得一脚把自己的儿子踹死得了,省的烦心。 牛大壮的腹部被牛权贵狠狠的踹了一脚,泥水在他半旧的袄子上湿了一片。 牛大嫂慈母多败儿,心疼的把牛大壮从地上拉了起来。 责怪自己的男人,“孩儿他爹,大壮还小,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嘛?”转头心疼的抚着牛大壮问道:“大壮,疼不疼啊?” 云木木:…… 该无的语还是要无的。 感情刚才牛大壮把她踹到在地,还狠狠的补上几脚,抢她手里银子的事情她全忘记了? 她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个牛大壮能长歪了,多半都是牛大婶这个做母亲的功劳。 十九岁了,还说孩子还小。 巨婴吗? 牛大壮生气的看着自己的老父亲,推开了老母亲的手,声音飘飘的,有点像公鸭子的声音,吼道:“死老头,我告诉你,你以后就算求着我回来,我都不会回来了。” 说完,就狠狠的掀开毡子,跑了。 牛大婶还一脸着急的追了出去,“大壮,大壮……你别走拿,那些钱再走……” 银锭子不能给儿子,但碎钱还是要带点在身上的呀,不然他这么跑出去,可怎么生活啊? 一直站着的牛权贵,动了动湿漉漉的脚,神情悲伤,干枯的面容上,那双浑浊的眼睛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带着几分泪光。 “让贵人看笑话了,叨扰了贵人安宁,老汉替我那不孝子给贵人道歉了。” 云木木同情的目光看着牛权贵,摇了摇头,“不妨事,牛大哥。” 牛权贵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111章 光看就要诛九族 第111章 【111】光看就要诛九族 走出房门口,目光就忍不住的朝院子里纠缠的两个人望去。 他本来是去街镇上准备采买东西去的,但走了没多远,就听人说,他家那个不孝子回来了。 家里刚得了银子,又住了贵人,他深怕自己的儿子回来冲撞了贵人,招惹祸端。 毕竟,贵人可是带了刀的。 果然,一进门就看见自己儿子站在人家姑娘房内。 色欲熏心的看着人家姑娘,要是他不一脚踹上自己的儿子。 估计都会被那个不说话的姑娘一刀砍了。 云木木也透过半开的毡子,朝院子里看过去。 牛大婶在拉着牛大壮的手,苦苦的哀求他不要走。 牛大壮虽然一脸不耐烦,但是却没有甩开自己老母亲的手。 黑着一张蜡黄的脸,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牛大壮心在在盘算着呢,家中住了这么一位美人儿,他可不能这么轻易的就离去了。 就算不能染指,饱饱眼福也是好的。 所以,最终牛大壮还是被牛大婶给拉回来了。 牛权贵因回家收拾儿子,所以,采买的事情就交给了一同前去的婴礼阳。 直到晚间,婴礼阳才带着许许多多的东西回来了。 他可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主。 买了不少东西,还花钱雇了一辆牛车,给送回来的。 到了晚间,用膳的时候。 云木木为了躲避牛大壮那恶心的眼神,就自己的端着小碗进了房间内去吃了。 但透过门上毡子的缝隙,云木木还能看到牛大壮时不时的对自己投来猥琐的目光,让她恶心的几乎难以下咽。 好不容易改善了一下吃食,又被这个牛大壮给恶心到了。 要不是看在牛大哥和牛大嫂人品还算可以的份上,她都想当场就搬出牛家了。 “再看就挖了你眼珠子。”阿酒眯着眼睛,对着对面的牛大壮愤恨的飘了一句。 婴礼阳也朝着牛大壮看的方向看了过去,捣了捣牛大壮,玩笑的道:“兄弟,那女人可不是你的菜,好好吃你的饭。” 这小黑子,大概是不明白,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群权贵之人。 看见貌美的姑娘就这样猥琐,光看都是要被诛九族的大罪呢。 就这样好心的提醒,牛大壮都没把目光收回来,真是被云木木勾了魂了。 “来,贵人,这是自家酿的米酒,你们快尝尝。”牛大嫂捧着一个坛子走了过来。 给每个人面前的陶瓷碗里面都倒满了米酒,米酒散发出浓厚的酒气。 婴礼阳看着那陶瓷碗缺了一个口子,晶莹剔透的液体从缺口处流出一道细流来,轻轻的勾了勾唇角,绝美的脸上神色不明。 牛大嫂还不忘给房内用饭的云木木也倒了一碗过去。 晚饭过后,云木木给段奕喂粥。 “云木木,那牛大壮没把你怎么样?”段奕熯根本没心思吃饭,他不能动,但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了然与心。 “他能把我怎么样?有阿酒在呢。”云木木笑了笑了,要不是自己按着阿酒,估计那个牛大壮早死八百回了。 第112章 恶心的男人 第112章 【112】恶心的男人 不过,就算没把她怎么样,一直用那种眼光看她,也让她很不舒服。 段奕熯点了一下头,想想也是,有阿酒在,那个牛大壮一个山野村夫,也不敢把云木木怎么样。 只是他在奇怪呢,那个阿酒,连皇帝都敢砍,这回怎么忍住没砍牛大壮。 他心中期盼阿酒就算不砍死那个牛大壮,最好也打他一顿出出气。 他的皇后,他都敢猥亵,该死。 “您快吃,明天就去找那个哑医,看了病,我们赶紧回去。”云木木又往段奕熯的口中怼了一勺子的白粥。 “唔……给口菜,白粥没味道,不好吃……”男人像个孩童一般被人喂着。 有时候他还在想呢,自己瘫痪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这样,云木木会一直喂自己吃饭。 云木木给段奕熯喂好饭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酒跟冰巧两个人去帮牛大嫂收拾碗筷,顺便给云木木准备洗漱东西去了, 云木木一个人回到了屋子里,炕上暖烘烘的,她就躺了上去,觉得暖暖的十分舒服,准备小眯一会儿。 因吃了一碗米酒,她又开始有点微醺了,揉了揉自己的头,就说这酒不能喝,可自己却该死的没忍住。 眯着眼睛,也不知怎么滴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就感觉到有点透不过气了,感觉什么东西再压着自己的身子,让自己有点窒息。 “唔……”她婴宁了一声,睁开了一眼。 就看到牛大壮正压在自己的身上,准备对自己行苟且之事。 “乖乖……让我亲一口……” 牛大壮的压在云木木的身上,难听的公鸭嗓子在云木木耳边叫着,双手不安分的就开始扯着云木木身上的棉袄。 但大棉袄十分厚重结实,男人扯了半天都没有扯开,瘦脸上显出急色来。 “啊……”云木木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推着身上的牛大壮,一个巴掌就朝他那蜡黄干枯的脸扇了过去。 牛大壮吃痛,卸了力道,云木木趁机推开了他,身子一个翻转,就从炕上下去了,刚想大声喊阿酒的时候,却又被牛大壮捂住了口鼻。 “唔……”(不放开我,你将会死无全尸。) 牛大壮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染指谁,他伸长了脖子,在云木木的脖颈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真香,一脸的享受,恶心的云木木直反胃。 云木木的袄子被扯开了,露出了里面杏色的中衣,温软的香气随着云木木挣扎,充斥在男人的鼻息之间。 牛大壮,名字叫大壮,却瘦的跟个猴精似的。 但再瘦小也是一个男人,力气远比云木木大出许多。 云木木力敌不过,又被捂住了嘴巴,她扫了一眼四周环境,想着一定要制造出一些动静来。 这样阿酒和冰巧才会回房间。 “别急啊,宝贝儿,一会让你舒舒服服的……” 男人说着恶心的话,兴奋的继续扯着云木木身上的衣服。 冷不防的,被人从后衣领子直接把他给拎了起来,然后丢了出去。 第113章 真是失敬 第113章 【113】真是失敬 云木木定睛一看,来人是婴礼阳,她松了一口气,赶紧把自己身上的袄子收拾好。 那瘦小的身子重重的砸在了门上,还吐出了一口鲜血。 牛大壮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处,抹了一把自己吐出来的鲜血,指着婴礼阳哆哆嗦嗦的道:“你……你……你知道我上面是什么人吗?孙明泽,他可是宁首府的亲外孙,我可是给他办事的人。” 牛大壮的内心觉得,如果这群人是是有权势的人,也不会这么寒酸的流落到了清泉村这种地方来。 就算富贵,也顶多是个没落的商贾之类的,根本不足为惧。 宁首府,可是权倾朝野的人物,给他的亲外孙办事,多多少少也会跟宁首府沾上点关系的。 在外,别人看见他,都会尊称他一声牛爷。 要不是最近在赌坊混的差点,也不至于躲回家里来了。 不过没想到,家里居然来了这么一位美人,也算是祸兮福所倚了啊。 想到这里,牛大壮站直了自己的腰板。 看着婴礼阳的眼神也高傲了几分,只是,他那瘦小的身子,在婴礼阳高大的身形面前显得十分可笑。 “呵,原来是宁首府家的?真是失敬。” 婴礼阳嘴角边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湖蓝色的眸子里冰冷的如果冬日里夜晚的寒星一般。 云木木看着婴礼阳,这样的婴礼阳还是她第一次看到。 平时都是玩世不恭的死样子,时不时的还摆出个伪娘的样子。 今天这个样子,才像个爷们。 “知……知道害怕?”牛大壮不怕死的继续道:“识相的赶紧滚远点,别坏了牛爷爷我的好事,不然,定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婴礼阳点了一下头,纤细修长的手指托上自己尖瘦的下巴,“宁首府,权倾朝野,离都的权贵都不敢得罪,的确,我是惹不起的。” 云木木:你惹不起? 你随便拆他骨头都可以了,区区一个首府,这四国的国君都不敢惹你清风寨。 不会看眼色的牛大壮,还真的以为婴礼阳怕了他背后的势力。 十分满足,踩着自己的老棉鞋就要上前去抓云木木。 云木木嫌恶的往后缩了缩,躲在了婴礼阳的身后。 对于牛大壮,就算是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都觉得恶心。 牛大壮绕过婴礼阳就准备去拽云木木的胳膊,云木木的纤细的胳膊被牛大壮抓到了手里。 她身子一僵,目光看向婴礼阳。 死男人,怎么还不动手? 没看到这个牛大壮已经放肆成这个样子了吗? 刹那间,感觉到一阵冷风刮过。 原本还站在自己身边,试图把她扯走的瘦小男人就像一个小鸡仔子一般,身子直直的冲破了木制的窗户,在院子的人地上打滚哀嚎着。 瘦小的身子落在院子里,天上还在下雨,院子里雨水滴滴,泥水沾了他一身。 最后,身子一软,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真帅。”云木木对婴礼阳竖了一个大拇指,由衷的。 本来她觉得,阿酒的武功已经很高了,现在看来,这个婴礼阳更是深不可测。 第114章 被赶走了 第114章 【114】被赶走了 就刚刚,他踹飞牛大壮那个速度,电闪雷鸣之间,她甚至都没看到他是何时出的脚。 “老子一直都很帅。” 教训完了牛大壮,婴礼阳又变回了以往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一脸傲娇不可侵犯。 继而又切换了一副鄙夷的目光,低头看着云木木衣衫不整的样子,嫌恶的道:“死女人,就你招蜂引蝶的,你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是一个已婚女人,没事别在外面抛头露面,你要是敢让我们段奕熯脸上无光,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你。” 说完,伸出手,捏成个拳头,空锤了两下吓唬云木木。 云木木闷声看着他,切,对他刚刚树立起来的一点点好感瞬间没了。 “这事,不准你说给阿熯听。”婴礼阳又交代了一句。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自己的媳妇儿被别的男人调戏了,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又会恨自己无能了,到时候又要不想活了,他又要哄半天。 “为什么?”云木木奇怪的问道,她正准备把这事告知段奕熯听听呢。 “老子让你不要说,你就不要说。” “偏说。” “嘶!”婴礼阳不悦的抡起拳头就要揍云木木。 牛大嫂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赶紧出来看了看,这一看,吓的肝胆俱裂。 扑上去就去查看地上满身泥污,一动不动的瘦小男人,“大壮?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呀?” 云木木和婴礼阳在屋子里听到了声音,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明白,这家恐怕也是住不下去了。 不知道今天晚上还能不能让他们多住一个晚上的。 最后,他们一行人,顺利的被赶出了牛家。 大晚上。 下着雨,清泉村的道路又很泥泞,他们还推着个全身瘫痪的段奕熯。 就这样无情的被推到了村口路上站着了。 “姑娘,要不我回去杀了这家人?”阿酒晃动着手里的绣春刀,在云木木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云木木在冰巧打着的伞地下站着,按了一下阿酒的刀,“阿酒,咱是文明人,别动不动学那暴君喊打喊杀的。” 段奕熯:我躺着也中枪? “那……那现在怎么办?”冰巧撑着伞小声的问了一句。 他们本来没有雨伞的,被赶出门的时候,还是牛权贵追了出来,给送了两把伞。 一把冰巧跟云木木打着,另外一把婴礼阳跟段奕熯打着。 阿酒只得淋雨。 “贵人……贵人……” 远处一个穿着蓑衣的老叟站在雨中,面色蜡黄的对他们招手。 昏暗的光线下,老叟提着一盏随时都会熄灭的油灯,满脸都是雨水,缓缓的朝他们招着手。 那油灯的光照的他那张干枯蜡黄更加的黄了,双眼和脸颊也是深深的凹陷下去的。 这场景看起来特别渗人,就像个鬼魅一般的。 冰巧胆子小,吓的浑身颤抖了一下,尖叫一声:“娘娘,有鬼。” 云木木捣了冰巧一下,“去,别胡说,前天我们路过村口,那个茶摊的老板。” 第115章 找了个什么玩意 第115章 【115】找了个什么玩意? 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不说过目不忘,但遇见过的人,都可以清楚的记住的。 他们一行人朝老叟走了过去,阿酒跟婴礼阳艰难的推着轮椅往前走。 道路泥泞,车轱辘都被卡死了,根本推不动。 最后不得已,只得由婴礼阳扛着段奕熯走,阿酒推着空的轮椅。 “贵人啊,你们怎么这么晚了,站在路口淋雨啊?” 老叟关心的问了一句,雨声太大了,他怕他们听不见,就直接用喊的了。 前天他们进村子的时候,就听说他们投宿到了牛权贵家中去了。 看这样子,大晚上的,还提着包袱,像是被人赶出来的样子啊? “大爷,我们投宿的牛家,被赶出来了,能不能去你家暂住一个晚上啊?”云木木回道。 “什么?”老叟年纪有些大了,再加上吵杂的雨声,有些听不太清楚云木木说了什么,手招在耳边也听不到。 云木木无奈,又大喊了一声:“大爷,我们无处可去了,能不能在你家借住一个晚上?” “哦,好的好的,贵客临门,求之不得,请随老朽来。” 老叟提着油灯,就转身,引着他们往自己的家中走去。 今天雨大,村口哪个茶摊也根本没有生意,所以他便早早的收了摊准备回家。 路过这里的时候,正好看见云木木一行人站这里,好心的老人,便将他们带回了自己家中借住。 到了老叟的家,云木木才发现,这家子比牛权贵更穷,简直用四个字可以形容了,家徒四壁。 几间破旧的茅草屋,住着一家五口人,两个老人,和他们的儿子儿媳,还有一个小孙子。 小孩子在他娘亲的身后站着,没见过生人,有些害怕的拽着自己娘亲的裙子。 “阿酒,钱袋给我。” 她拿出了一锭银子,给了老叟,“大爷,我们这么多人在你家打扰了,这点银子是心意,你收下。” 老叟一样,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银锭子,直接推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贵客不嫌弃,在老朽家里住着,已是老朽的荣幸了,这银子收不得。” 这么大锭银子,他们这辈子恐怕也挣不来的。 “拿着,给小孙子买几件漂亮衣裳。” 但老叟说什么也不肯要。 最后,云木木无奈,只得收好了银子,感叹,世间还是好人多。 为了给他们腾出房间,老叟一家子都挤进了一间屋子去居住。 这样,让云木木更加过意不去了。 她决定,走的时候一定要给些银子给他们,改善一下他们家的现状。 第二日,在老叟儿子赵戈的陪同下,他们总算是找到了真正在清泉村给人看病的哑医。 排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队,才排到门口。 “婴礼阳,你确定,里面那位就是我们要找的哑医吗?” 云木木朝里面看了一眼,问向一旁的婴礼阳。 越发的觉得这个婴礼阳实在是不靠谱。 折腾了这些日子,行了千里路,就为了能找这位哑医,给段奕熯看病,到最后,找了个什么玩意? 第116章 只看病,不闲聊 第116章 【116】只看病,不闲聊 在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看诊声音。 病人:“哑医,听说您是医仙,快帮我看看,我这是怎么了?总是头晕,恶心想吐……” 哑医:“您没什么大病,就是淋雨感染了风寒。” 病人:“风寒?这么廉价的病配得上我这个身份吗?我哪次看病不花个百八十两的银子?你在侮辱我的病吗?我可是宣州首富之女,莫名而来,你竟这般敷衍我?你确定你是真正的哑医吗?我是找哑医来给我看病的,你赶紧给我起开,找哑医来。本小姐看病从来只看贵的。” 哑医:“好。” 哪个哑医是站起来了,跑进去,换了一身衣裳和发型,又坐到了看诊台前道:“姑娘,请问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宣州首富之女看到换了衣裳的哑医,问道:“怎么还是你?” 哑医呵斥道:“住口,本医仙只看病,不闲聊。” “嗯,傲娇,有那味了。”那女的点了下头继续道:“那医仙给本姑娘说说,本姑娘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哑医甩了她一个大白眼:“说了你也听不懂,按我房子抓药就是” “傲娇,我喜欢。”那女的直接换成了崇拜的眼神看着哑医。 云木木一个大白眼差点没翻过去。 哑医缓缓道来:“千年灵芝两朵,灵山鹿茸一对,东海龟甲一副,高山雪莲花三朵……” 说了一堆及其珍贵,世间难寻的奇珍。 那姑娘居然点了一下头道:“嗯,就喜欢这些听了都不好找的玩意,本姑娘有的是银子,这些玩意,是熬汤呢,还是干嚼?” 哑医:“放在家里看着就好。” “谨遵医嘱,来人,看赏。” 她随从递上了一漆盘白花花的银子。 那骗子哑医看的眼睛直接直了,心中不停摇头。 不关我事啊!是有人强行让我骗钱,哦不,赚钱,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赚了。 云木木忍不住了,拦住了那个随从,对着那个姑娘解释道:“姑娘,他不是哑医,他就是个骗子。” 哑医身旁站着的随从指着云木木就吼道:“大胆,你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敢质疑我们哑医,你知不知,我们哑医可是四国名医?” 再仔细一看云木木的容貌事,不禁感慨,清泉村这种地方居然有这么美的美人儿? “就你?哑医?你这个死骗子,你居然敢冒充哑医,你看姑奶奶我今天把你了秒了,你这个小黑子……”云木木的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要挠死他。 搁这里招摇撞骗,害的他们走了那么多天,行了那么多路,才走到这个清泉村。 哑医不紧不慢,摇动着自己手里的土豪金扇子,“闹事的?来人,轰出去。”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有两个彪形大汉,把云木木抬了起来,直接丢了出去。 “哎呦歪!”云木木被丢在了地上,摔的生疼。 阿酒见状,拿起绣花刀就冲了进去。 然后,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就只听见乒乒乓乓的响声,还有男人的哀嚎声,女人的尖叫声。 第117章 一场闹剧 第117章 【117】一场闹剧 云木木在冰巧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对着婴礼阳就是一顿咆哮:“婴礼阳?清风寨?大当家?你大爷的……智障。” 转头便推着段奕熯要走:“阿熯,这人不是哑医,我们走,不看了。” 这是一场闹剧。 这场闹剧简直在侮辱她们一群人的智商。 再看轮椅上的暴君,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没有作声。 但光靠看的,云木木就知道,此刻段奕熯内心该是有多失望。 他能随着婴礼阳千辛万苦的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能治好自己这该死的瘫痪。 满怀希望的来,结果啥也不是。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给了他希望,又叫他失望,就像在他身上砍了两刀。 “回宫。” 男人冷冷的说了两个字,便开启沉默模式,再也没有说上一句话了,连眼神都空洞哀愁了起来。 婴礼阳的气也不打一处来。 小瓜皮?居然敢骗到他们头上来了? 这个死骗子,今天死定了。 他撸起袖子刚准备进去修理那个假哑医的时候,就发现,阿酒已经把人钉在了墙上,打的是就快断了气。 婴礼阳上前去,又给补了两脚出气:“你装谁不好,你冒充哑医,还搞这么高调,老子踹死你。” 哐哐两脚踹在了假哑医的肚子上,然后又抡起拳头对着他那种长得上算我可以的脸挥了两圈,打成了个猪头。 那假哑医哀嚎的求饶:“别打脸,别打脸……” 婴礼阳邪笑着:“好,不打脸,老子用踹的。”甩起两边腿,那他踹飞了。 这就是让他婴礼阳没面子的下场。 别惹老子,老子急了,除了算术题什么都做得出来。 踹完之后,就出去追段奕熯他们去了。 云木木回到了老叟的家中,却发现老叟今天没有出去摆茶摊,坐在门槛上唉声叹气,一旁的老婆子着急的直掉眼泪。 云木木放开了手中的轮椅,踏着步子走上前去,关心的问道:“大爷,大娘,你们这是怎么了?家中有什么困难吗?” 两个老人相互看了一眼,老婆子的道:“再过几天,就是我这老伴七十岁生辰了。” 云木木奇怪的问道:“那是好事啊?七十大寿得好好热闹一番,人到七十古来稀,大爷身体还这么坚朗,为什么你们要掉眼泪呢?” “贵人啊,你有所不知,在我们这个清泉村,有个习俗,年满七十的老人,不管是身体健康或者不健康的,都要被拖进深山里面去祭奠山神,来为子孙后代祈福。” 老婆子说的眼泪婆娑,先是他的老伴,再过两年也回轮到自己了。 相比老婆子哀愁,老叟显得淡定从容,他抽着眼袋锅子,闷不做声。 “祭奠山神?怎么祭奠法?”云木木奇怪的问道。 “就是把年满七十的老人,丢进深山老林,让其自生自灭,如若不丢,占了子孙的阳寿不说,还会给子孙带来病祸,几百年来,清泉村没有人敢违反这个规定。” 第118章 顶多算个牛粪 第118章 【118】顶多算个牛粪 段奕熯听的眉头皱了起来,以往他常年在外打仗,不怎么管理国家大事,他是从来也没有听过在他们离国还有这种习俗? 封建迷信的思想,是要把活人往死路上逼吗? “岂有此理,是哪个瘪犊子定下来的规定?”云木木气的只想找人单挑,一张明艳绝尘的小脸上都燃烧上火焰了。 老叟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好了,老婆子,不要在贵人面前失了礼。” 老叟的儿子赵戈是个孝子,他进门,跪在了自己的老父亲跟前,哭道:“爹,娘,儿子是绝对不会把您二老丢进深山里去的。” 他管不得什么习俗不习俗,只知道自己的父母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为了这个家贡献了一辈子。 到老了,不能好好享福,已经是他的罪过了,怎么还要落的个弃置荒山的下场? 云木木不禁拿赵戈和那个牛大壮比了比,看看,什么叫云泥之别。 赵戈是云,那个牛大壮却连泥都算不上,顶多算个牛粪。 老婆子起身上前扶起了地上跪着的儿子,心疼的道:“儿啊,爹娘活到七十岁够了,不能再活了,再活下去就要占你们的福分了。” “儿子不要福分,也不要长寿,只要爹娘。” 他们的儿媳妇也拉着孩子,站在一旁默默流泪。 小孩子虽然不懂大人在说什么,看见大人哭,他也就跟着哭,“娘,前儿害怕。” “乖,前儿别怕,娘带你进屋去试新鞋子。”儿媳妇带着孙子便进了里屋。 云木木回到段奕熯的跟前,蹲下身子,然后仰着头看向段奕熯,小声道:“我们现在回不去了,晚些再回去好吗?” “好。”段奕熯难得一次目光柔和的看着云木木,应了她的请求。 云木木发现,这个暴君似乎变了。 男人知道她留下来的目的,这种恶习俗不破除的话,得有多少的老人为此送命。 老人辛辛苦苦的活了一辈子,为家自己的家和儿女付出了一辈子。 到老了,不应该因为一个可怕的陋习,得到这种的下场。 这种陋习不废除,他枉当这个离国的皇帝。 “阿熯真乖。” 云木木笑笑,起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抚了抚。 只是,那手势,怎么像是在摸狗头一样呢? 段奕熯嫌弃的将头别到了另外一边,然后着急的道:“推我进去,我想静静。” “又想静静了?静静是你的白月光?”说完笑了笑就把段奕熯推到了屋子去了。 后面追回来的婴礼阳对着云木木的背影喊道:“云木木,别不理老子呀,说不定,不是哑医的问题,是我们来的村子不对,肯定在别的地方还有一个叫清泉村的地方,要不我们再去找找别的叫清泉村的地方好不好?” 云木木:…… 婴礼阳颤颤低头。 好嘛,他承认都是他的错了,他已经打了那个招摇撞骗的了。他自己也不想这样的啊。 这个死人女,回来路上,理都不理自己一声。 跟她说话,都直接无视他,把他当空气的,这种感觉,真特么叫人不爽。 第119章 夫唱妇随 第119章 【119】夫唱妇随 他定睛一看,才看到赵戈一家子哀愁的这一幕,他瞬间收起了玩世不恭。 然后也没心思理会他们家的哀愁,毕竟穷日的日子总是愁更愁的。 赶紧的就又追回到了里屋去找云木木了。 “阿熯。” “滚。”暴君直接回了一个字。 婴礼阳又把哀怨的小眼神转向了云木木,“云木木?” “滚。”云木木夫唱妇随。 “哦。”婴礼阳一脸委屈小媳妇儿模样,转身离开了屋子。 他此时此刻是罪人,他有罪,他忏悔。 都不想搭理他,那他走,还不行吗? 婴礼阳刚打着毡子准备离去,云木木又叫住了他。 “回来回来。” “嘻嘻,就知道你们舍不得我。”婴礼阳嬉皮笑脸的贴了过来。 云木木一脸嫌弃的嗤了一声,“没人舍不得你,你把他弄炕上去,我弄不动。” 婴礼阳:…… 苦力就想起我来了? 算了,搬就搬,谁叫自己做错事了。 孩子心里苦,但孩子不说,就要默默承受。 他把段奕熯抱到了床上,然后就离去了。 他怕再待下去,他会直接被云木木那鄙夷的目光给射杀了。 回头,他非把那几个清风寨的暗哨给揍一顿。 给的什么消息,还提着人头担保说哑医在清泉村。 看来,清风寨是时候来一次集体大整顿了。 “阿熯,你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不暴露我们的身份,又能废除这个清泉村陋习的办法?” 云木木看着床上的男人问道。 男人看了一眼云木木,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直接报官,找当地的知县,这清泉村的人,无视离国的律法,守着这样的陋习,实则可恶,不报官,无法彻底铲除这个陋习的。” 云木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头像一个老先生教育自己的学生一样,语重心长的对段奕熯道:“你现在知道了吗?一个国家的君王,不是只有打仗这一件事可以做的。” 说完,就死亡凝视。 段奕熯:…… 搁这里等他呢? 以前他是不理朝政,只知道打仗。 可就算理了,这种乡间小事,他这个上高皇帝远的,又看不着。 被她那该死的压迫感凝视的有点不自在,男人赶紧岔开话题:“口渴。” 云木木给她倒了一杯水,喂给他喝了,“还有周成的事情,我希望你回宫,能真诚的先给人家周成道个歉。” 段奕熯瞪大了自己的眼珠子,问道:“让我给他一个小小的太医道歉?想太多。” 况且,他全家又不是他毒死的。 云木木真想抽他,看看他把这个离国给治理的? 朝政一塌糊涂,百姓生活一塌糊涂。 “如果不是你不理朝政,周成一家六十四口,岂会被人毒死在狱中,最后还不了了事?” 段奕熯心虚的把自己的小眼神转到另外一边。 段奕熯内心: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朕无法反驳。 云木木死死的瞪着男人的后脑勺,恨不得给他后脑勺瞪出个窟窿来。 他现在什么态度啊? 皇帝犯法与庶民同罪都不知道吗?犯了错还不愿意道歉? 第120章 字面上的意思 第120章 【120】字面上的意思 云木木生气的在他后面来了一套连环空气拳出气。 到了晚间吃饭的,时候,因为家里穷,又来了这么多的客人,实在是没法子围在一个桌子上吃。 就都捧着个碗,蹲在院子里的地上吃饭。 因为赵戈家里没要他们的银子,所以吃的也就是一些玉米面饼子,和一些红薯之类的。 云木木将就着吃了一点,阿酒跟冰巧帮着赵戈媳妇儿赵怀玉收拾着碗筷,又把前院扫的干干净净的,才回了房间去。 “姑娘,快看,这是什么?”冰巧一进屋子里,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粉。 相对冰巧,阿酒除了会帮云木木梳头之外,别的事做的就没有冰巧那么细致了。 吃食方面,更是一个也不会做。 有了牛大壮的事情之后,阿酒随时随地都会抱着自己的绣春刀。 就连帮赵怀玉打扫院子的时候,刀都不曾离身。 云木木惊讶的看着那个粗大的陶瓷碗,里头盛着的是丝丝缠绕的米粉,还浇了浓汤卤水,“这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是婴公子不知道从哪里弄的,说给你吃的。”冰巧笑盈盈的回道,看了一眼碗中的米粉,吞咽一口自己的口水。 毕竟,离开皇宫之后,这一路都在赶路,没少忍饥挨饿,来了这清泉村也没好好的吃过一顿饭。 也不知道那个婴公子,是哪里找来的这么好的一碗米粉的。 云木木嫌弃的别过头去,“他找来的东西谁敢吃?” “喂,死女人,你什么意思啊?”一道声音介入了进来,婴礼阳没避嫌的就打着毡子就进来了。 “字面上的意思。” 云木木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差拿鼻孔对着他了。 这让婴礼阳十分恼火,觉得自己现在成了什么了? 跑了那么远的地方去给她整了一碗吃的,这女人居然一点也不领情。 不就是白白跑了一趟嘛,他又不想的,他也跟着一起吃苦了呀? 谁知道那个死东西居然敢冒充哑医。 刚才晚饭过后,他不服气,回去又把人给弄了一顿。 “死女人,你不吃我就拿去给赵戈家的旺财吃,哼!” 婴礼阳生气的从冰巧的手中夺过了碗。 一颗小心灵也粉碎了个干净。 看到他准备拿走的时候,云木木的嘴又开始馋了起来。 毕竟这些天都没有吃到过什么好东西。 那个米粉,上面的一层卤肉汁看起来真的很不错呢。 “等下,把碗留下。”云木木喊了一嗓子,目光有些不自然,倾城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些羞涩来。 婴礼阳笑嘻嘻的转头,亲自给云木木端了过去,然后狗腿似的笑道:“那吃了这碗米粉,能不能和好了?” “看你表现。” “老子一定好好表现。” “你这个老子老子的毛病能不能改了?” 长得人模狗样的,看起来仙气飘飘的,一开口,粗俗无比。 不说粗口显示不出来清风寨山匪的背景吗? “嘻嘻,今天老子帮你去伺候段奕熯。”婴礼阳说完,屁颠屁颠的就往段奕熯的屋子里去了。 第121章 天降贵人啊 第121章 【121】天降贵人啊 老叟在门口听见了他换段奕熯的名。 就算是在这个乡下地方,但作为离国的子民。 怎么可能连自己国家的皇帝名字都不知道呢? 他吓得的心好像骤停了一下,马上又回去自己的屋子里面去找老婆子了。 这是他一辈子的习惯。 一有什么事情肯定第一个想到要告诉自己的老婆子。 如果里面躺着的那个人真的是离国的皇帝。 那么也许,他们就真的不用被弃到深山里去等死了。 “老婆子……老婆子,天降贵人了……”他小着嗓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老婆子正在收拾半月之后,他被送进深山的东西,虽然是送进深山等死。 但如果能准备的充分一点的话,那么也是可以在深山里面活上一阵子的。 只是听人说,几百年来的累积,那个深山里面已经是白骨深深了。 “老头子啊,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啊?”老婆子放下了手中的衣服,转头看了他一眼。 自己跟了一辈子的这个老头子,知道自己的老伴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看他笑的这么开心,指不定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头子也不敢确定,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左右。 发现四下无人,只有他跟老婆子两个人,才又敢放心的小声道:“咱家住的这群贵人,都不是一般的贵人。” “怎么说?” 老头子就耐心的给老婆子分析了一下情况,老婆子吓的直接瘫痪到了地上。 他们一辈子守在这个清泉村,见过最大的官也是就是上头来的乡长了,连县丞都不曾见过。 忽然的来了一个皇帝? 冷静了一会儿,老婆子又抬起那双浑浊的眼睛,道::“老头子,你说的是真的吗?”尽管表面怎么冷静,但还是冷静不下来。 要不是身体英朗,这会估计吓的过去了。 想想那群贵人住到自己家中,每天吃的居然是跟他们一样的粗茶淡饭,她更加害怕了。 “八九不离十。”老头子点了一下头,目光看向了门口处。 “那,咱们全家是不是要掉脑袋啊?”老婆子担忧的问道。 皇帝来了他们家里住,他们这么怠慢,每天不是玉米面饼,就是红薯稀饭什么的。 昨儿个好像还听那个蓝眼睛的说了,红薯吃的他直烧心,难受的很。 老头子活了一辈子,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在村口摆茶摊,见过的人不少,倒是有几分见识。 他想了一下,安抚老太婆,“应该不会,他们来清泉村应该只是为了找那个哑医给皇上治病的,那个皇上,瘫痪了。” “嘘,老头子,你声音小点,这议论皇上,可能要被杀头的呢。” 老头子:“……” 虽然老头子跟他的老太婆怀疑了云木木一行人的身份。 但云木木他们没说,他们两人也没敢说什么。 就连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他们都没说,一是不敢确定,二是不知道好过知道。 但第二日,为了不怠慢贵客,老头子把家里耕地用的牛卖了,换了一些好酒好菜回来。 第122章 简直一禽兽 第122章 【122】简直一禽兽 突然的改善伙食,云木木他们也没往多了想,就安静的在赵戈家中住了几日。 后来云木木担心赵戈家里的负担,派了婴礼阳,每日去采买各种生活用品和吃食材料。 只是这个婴礼阳,他根本不用出村,就能得到很多好东西。 他们这样一群样貌出众的人出现在清泉村这种地方,还是十分引人注意的。 尤其是哪个长的跟妖孽一般雌雄难辨的婴礼阳。 他打了那个招摇撞骗的哑医之后,便是在清泉村出了名。 惹的村里一众女人心神荡漾。 每天都来赵戈家中看美男。 婴礼阳这个禽兽,居然来者不拒。 把那些女人们送的菜呀,鸡蛋呀,生禽呀,全部收了下来。 每天也不用出门去采买什么东西了。 整个清泉村的姑娘们几乎全来给他送东西了。 那些已婚的女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送,但暗搓搓的也会为了看美男给他点好处。 云木木看他不像个人,简直一禽兽。 就连那个宣州首富之女薛宁凤,那天得见婴礼阳的容颜之后,也都成了他的小迷妹。 “婴公子……” 人还没来,娇滴滴的声音都先飘了过来,摇动着手里的美人扇,扭着自己的细腰,不等主人开口就自己走了进来。 在她高傲的眼光看来,她能踏足赵戈家,是赵戈家祖坟冒光的荣幸。 她今天来倒是没有带随从来,自己一个人来的。 只不过,她的脚还没能踏进赵戈家的堂屋,就被一个虎背熊腰的胖女孩子,一下子给撞倒了。 “起开,我要找婴公子。” 这个胖女孩是赵戈的堂妹赵胖丫。 得知自己堂哥家里住着这么以为漂亮的美男子,每天跑的最欢的就是她了。 薛宁凤身子歪倒在了地上,掐着嗓子娇滴滴的哀嚎了一声,“哎呦歪!那个不长眼的,敢撞我宣州第一首富之女?” 赵胖丫回头一看地上美人儿,鄙夷的白了眼,什么首富之女,还不是花痴一个? 鄙视她的时候,丝毫没想过自己的花痴指数。 薛宁凤从地上起来,指着赵胖丫就问道:“小胖妞,你没镜子难道你也没尿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你还要来找婴公子?你真不怕污了别人婴公子的眼睛么?” 赵胖丫体胖腰宽的,叉起腰来,就跟薛宁凤吵:“就你长的美,妆画的跟刚从棺材板里爬出来的一样。” “那也比你好,又黑又胖,婴公子看到你都想吐了。” “婴公子看到你眼睛都要疼。” “你黑胖子。” “你僵尸脸。” “……” 云木木带着冰巧,从屋子里出来了,一人搬了一个小板凳,坐着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戏。 云木木:“冰巧,胖丫虽然长的不怎么好看,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也是别人半夜醒来,朝思暮想,爱而不得的人?” 吃瓜群众,没瓜拿瓜子代替。 冰巧:“姑娘,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想多了?” 薛宁凤一转头,就看到坐在土墙低下嗑瓜子看她们热闹的云木木,张口就问道:“看什么看?有本事加入啊?” 第123章 我有罪,我忏悔 第123章 【123】我有罪,我忏悔 云木木吐着瓜子皮,笑嘻嘻的回道:“算了,我就不了,我是有夫君的人,还有,那个不男不女的婴礼阳到底哪里好呀?你们天天搁着追捧?” “不许你这么说婴公子。” “不许你这么说婴公子。” 赵胖丫和薛宁凤两个人都转头,对着云木木异口同声的吼了一句。 云木木:…… 行行行,我不说,我有罪,我忏悔。 只不过,那个死妖孽,今儿个一早就不见人,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赵胖丫仗着自己是赵戈的小堂妹,就觉得自己跟云木木更加亲切一些。 她跑到云木木跟前来,笑嘻嘻的问道:“姐姐,婴公子去哪里啊?” “不知道。”云木木摇了摇头。 赵胖丫瘪嘴,心想着是不是知道,不肯告诉自己。 毕竟像婴公子那样的美男,就算是有夫之妇,也控制不住啊。 薛宁凤看着云木木的容颜,端端仙女一般,直逼旁人无了颜色,心中对云木木也是羡慕嫉妒恨。 心想着,自己要是能有云木木那样的容貌,还怕婴公子看不上自己吗? 尽管她有很多财富,这这些俗物,怎么能配得上婴公子那样高贵的灵魂呢? 她瞥了一眼云木木身后的冰巧。 啧啧啧,这好看的女人不得了,连个随身丫鬟都是上等姿色。 感叹,苍天啊,收走我的财富好不好,给我换一副好看的皮囊,我要泡帅哥。 “黑胖子,婴公子不在,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她拉着赵胖丫,在云木木的容颜压迫之下,她决定跟赵胖丫联盟。 至少,在赵胖丫跟前,能承托出知己的美貌。 赵胖丫傻乎乎的就跟着她坐到一起去了。 云木木看她们两个人颇有一种今天见不到婴礼阳死不罢休的架势,直觉得好笑。 不过,她和冰巧是出来当观众的,这两货怎么不演了? 没意思,搬着凳子又回屋子里去了。 刚进屋子,就听到院子门口,又是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婴公子,在不在家啊,我家母鸡刚下的蛋,拿过来给婴公子补补身子啊。” 云木木一听那声音,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全体起立了。 那声音夹的跟她那白莲花妹妹有的一拼。 又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过来献殷勤了。 陆陆续续的,赵戈家里的院子里站了一院子的莺莺燕燕,都在等着一睹婴礼阳的风采,想要跟他说上几句话呢。 可是等到了傍晚时候,也都没见婴礼阳的鬼影子。 最后,她们就又都回去了。 云木木还不死心的对着她们喊道:“姑娘们,东西可以留下不?我帮你们交给婴公子呀。”(其实想要留下自己吃) 但根本没有人理她,她们带来的东西,是要给婴礼阳的,没看到婴礼阳,就又全部都带回去了。 云木木失望摇头。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赵胖丫没有离去。 她好奇的看着又胖又黝黑的赵胖丫,问道:“胖丫,她们都离去了,你为何还不回去啊?” 看得出来,这个胖丫今天还特地打扮过了一番,穿的是一件新的袄子。 第124章 鱼香肉丝配鸡腿 第124章 【124】鱼香肉丝配鸡腿 赵胖丫面色微变,掩面摸了摸鼻子,笑嘻嘻的道:“好姐姐,她们都走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婴公子到底去哪里了。” 云木木也笑盈盈的看向赵胖丫,“胖丫,我是真的不知道婴礼阳去哪里了。” “这样,姐姐,你告诉我婴公子去哪里了,我把我的这个给你。” 找胖丫神秘兮兮的一笑,然后从自己的怀兜里掏出了个油纸包。 在云木木面前打开了,是一只已经凉了的烧鸡腿。 云木木:……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赵胖丫会这么胖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鱼香肉丝配鸡腿啊。 赵胖丫以为把自己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了,不信贿赂不了。 “香不香?想不想吃?想就告诉我婴公子去哪里了?” 云木木笑笑,搬了小凳子就回了自己的屋子了。 赵胖丫一脸不死心的对着云木木华丽丽的背影喊道:“姐姐……姐姐……” 心中也在羡慕,要是能有她那么好看就好了。 云木木进了屋子,躺到炕上小眯了一会儿。 明日,便是老头子要被强行背上山的最后期限了。 这天,赵戈家里来了许许多多的人。 不过,不是安抚老人的,而是过来催促赵戈赶紧把老爷子送进荒山的。 其中除了邻里乡亲的,还有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那就是这里的乡长,一个穿着灰色袄子的微胖中年男人。 他的面色尽是不耐烦之色,催促道:“赵戈,你还在等什么?等你爹变成吃人的老妖怪吗?” 赵戈红着眼睛看向炕上盘腿坐着的老父亲,心痛不已。 要他亲手送养育他多年的老父亲去荒山自生自灭,还不如直接给他一把刀。 见赵戈不动,他又皱着眉头看向床上的老头子,“赵老爷子,您活这把岁数了,难道也跟儿孙小辈这般不明事理吗?” 老头子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悠悠的开口道:“乡长,有劳您亲自跑一趟了,您放心,我这就收拾收拾进山去。” 所有人都看着床上的老头子,每个人的心中想法都不一样。 有的觉得他不该,活这么大岁数占了自己儿孙的阳寿。 有的觉得他可怜,明明还能身体硬朗的狠,还能摆茶摊贴补家用,就这样被送进深山等死了。 但这是清泉村几百年来的规矩,从没有人敢违背的,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这里的人,即希望自己长寿,又希望自己不要这么长寿。 为难自己,还为难了家里人。 赵戈双目通红,突然起身就按住了自己刚准备下炕的老父亲,“不行,爹,您不能进山。” 乡长:“赵戈,你糊涂啊,他不进山,你和你的妻儿就不会好的。” “放你娘的屁。” 一道粗俗不堪,却又如玉珠落盘一般好听的声音介入了进来。 从人群后面挤进来一个男人,男人站在那里,身姿笔挺,宛如青松。 一双蓝色的眸子看向在场的一群人,“无知加愚蠢。” “你……你是什么人?”乡长瞪着眼睛问道。 第125章 看起来不太聪明 第125章 【125】看起来不太聪明 婴礼阳宽厚的肩膀耸了耸:“老子什么人,你不配不知道,你生为一乡之长,不知道造福乡亲,墨守着这种陋习,我看,第一个要被送进荒山的应该是你。” 最主要的,身为乡长,还纵容一个招摇撞骗的骗子,来到清泉村坑了自己一把。 说话间,又把在场的女人们给迷的五迷三道的了。 乡长自觉自己是这里最大的人了,哪里能容得下别人这样当面辱骂自己? 就算长得帅的也不行,他是男的。 “你什么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那姿态,颇有说出来吓死你的样子。 殊不知,站在他面前的,是何等身份的人。 “你什么人?多大背景?说来听听。”婴礼阳唇角勾起。 那乡长,趾高气扬,脖子一伸,头一抬,道:“我是本乡的一乡之长,我姐夫,便是本县的县令。” “呵呵,原来是县令大人家的连襟啊?”婴礼阳随便笑笑,随即脸色一变:“那有怎么样?今天老子看谁敢逼老爷子上山?” 云木木刚才房内出来,就看到了这这一幕,又被婴礼阳帅了一地。 这时候,乡长身边有个狗腿子,在他耳边小声的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 就只见那乡长脸色变来变去,最后直接给了那个狗腿子一个大逼兜。 那狗腿子也没敢怎么样,就退了出去。 乡长换了一副面孔,把秒怂两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对着婴礼阳笑道:“这位公子,你们都是外乡人?有所不知,这七十岁老人要送进深山,这是我们清泉村祖祖辈辈都在遵守的事情,如若不送,祸及子孙。” “放屁。” “真的,去年,我把我爹送上荒山的时候,你猜怎么着?我家那个小儿子八年的疾病一下子就好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有病看大夫,跟把老人送进荒山有半毛钱关系吗?封建迷信都是骗人的,只有你们这些无知的家伙才会相信。” 赵胖丫举起手中的大鸡腿,喊了一嗓子,“婴公子说的对。” 婴礼阳对赵胖丫投去一个合作愉快的眼神。 惹得赵胖丫还以为他在对自己放电,激动的手中鸡腿差点都抓不稳了。 乡长走到婴礼阳面前,个子不到婴礼阳的肩膀高,身高差让他看起来十分好笑。 他晓以利害的开口道:“婴公子,本乡长知道你有些本事,但你们是外乡人,能在这里待多久?今天就算阻止了赵老爷子上山,那之后呢?你们能在这里管一辈子吗?”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们一走,赵老爷子还是得上山去。 婴礼阳唇角微微的勾了起来,不紧不慢的回了他一句:“这你倒是提醒老子了,老子今天就要你们废了这个封建坑人的习俗。” “混账,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岂能说改就改?”乡长怒道。 婴礼阳:“你这个老迂腐,看起来也不太聪明的样子?是怎么给你当上乡长的?是不是靠你姐夫裙带关系当上乡长的?” 第126章 就你话多 第126章 【126】就你话多 人群中有人举手抢答:“婴公子,我们乡长是本乡最聪明的,十岁就考上秀才,十七岁中了举人。” 婴礼阳装着吃惊不小的样子看向乡长,“呦,还是个读过书的啊?” 乡长高姿态的把手背在身后,傲娇的抬起自己肥嘟嘟下巴,一副接受众人膜拜的样子。 云木木人群中走了出来,笑盈盈的道:“这样,乡长,我考你个问题,你能回答出来,就算你是个聪明人。” 乡长一见云木木的容颜,嘴巴张的开开的,惊叹清泉村这种小地方居然能来这么一位绝色美人? 在场的男人们也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在了云木木的脸上,虽粗布麻衣,却难掩那份绝色。 这般折腾也是为了拖延时间,阿酒去请那个县令了,迟迟未归。 也不知道是不是路上出了岔子。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阿酒回来。 虽然婴礼阳的拳头可以解决面前的问题,但治标不治本,就像那个乡长所说,只能管得了当下。 乡长觉得自己知识渊博,岂能会被一个丫头片子给难住了,扬言道:“放马过来。” 云木木艳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缓缓开口道:“请问,父亲和女儿的年龄加起来是七十岁,女儿年龄是三十岁,那么父亲年龄多大?” 一听这个问题,全场的人都轰轰的笑了。 甚至有人觉得,云木木只是个长相绝美,却智商堪忧的花瓶姑娘。 那乡长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了,“哈哈哈,小姑娘,那就这是在侮辱本乡长的智慧。” “那你说嘛,这题怎么解?” 对于别人的嘲笑,云木木也不生气,保持着一个平常心。 在所有人都在笑他的时候,房间内躺着的段奕熯听了她的问题之后,不禁对这个她又喜爱了几分。 这丫头,真会绕人。 乡长高着嗓子喊道:“父女年龄总共是七十岁,女儿三十,用七十减去三十,不就是四十岁吗?” 学堂三岁孩童都能解的出来的题目,拿来考他?太侮辱人了。 云木木冷笑,“说你不大聪明的样子,你还觉得自己行。” “怎么不对吗?”乡长一脸不服气。 “父亲四十岁,女儿三十岁,请问,十岁可以当得了父亲吗?” “啊……这……” 乡长语塞了一会儿,结结巴巴的道:“继父……对,他是她的继父……” 云木木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人群中有人起哄:“那这只能算是你的题目问题,怎么能算是我们乡长算的不对呢?” 云木木一双水润的眸子朝那个愣头青扫了过去。 就你话多,一会儿人走完,给你来一顿套麻袋丢、粪坑信不信? 转身又把目光落到了乡长的身上:“乡长,您是一个读书人,刚才我给您出的这个问题,就像你们这里这个不成文的习俗一样,题目是死的,但你要灵活变通一下,答案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乡长低头想了一下,也是觉得自己脑子不够转弯的,才会只注意表演的问题。 第127章 此间事了 第127章 【127】此间事了 云木木见乡长是个听得进去话的人,她倒是安心了不少。 至少可以打一下感情牌。 “乡长,还有各位乡亲,试问一下,你们有谁到老了,是希望自己的儿女把你们送进荒山等死的?”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的低下头了头,这是人性。 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都会以一种看笑话的形式去看待。 事不关己,双手举起。 等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他们也会像当事人一样惶恐,紧张,害怕。 这群乡民,也只有这里的地方官的话他们才会听。 “县太爷到……” 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 云木木心中一喜,终于来了。 那个县令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到了云木木跟婴礼阳的跟前。 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阿酒在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跟河边钓鱼呢。 官是个好官,只是也没多大本事。 云木木看了一眼他身上那个已经打了一块补丁的官服,嘴角抽了抽。 一县之长,怎么比本宫还穷呢,官服都打补丁了。 “贵人来到我县,有失远迎啊。”县令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姐夫。”乡长喊了一声县令。 县令根本没有理他,在云木木跟前跪着,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乡长不禁想着,这群人到底什么来头。 实则,阿酒找到县令的时候,根本就没说明身份呢,只提了英国公府。 县令已然吓的的不轻,回了县衙,就带着衙役随阿酒赶来了清泉村。 只是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县太爷,一路上总是在拉肚子。 耽搁了许多时辰。 云木木看了一眼回来的阿酒,阿酒对她投去一个一切已经办妥的眼神。 婴礼阳觉得自己站累了,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看着地上跪着的县太爷,像审犯人一样的口气问道:“跪着何许人也?” “下官本县知县吴文采。”知县老实巴交的回道。 一听名字,婴礼阳差点绷不住,爹妈真会取名字。 这名字取的得有多讨厌你这个孩子啊? “那什么,七十岁老人送上山的这个习俗,就以你的人名义废除,也算是你为你管辖范围内做一件大事,你允还是不允啊?” “允允允,多谢各位贵人。” 吴文采起身,转过去立在乡亲面前,他的一干手下,马上就整齐有序的在他身后呈左右两排站好。 吴文采单手负于身后,“本县宣布,废除七十岁老人送进荒山的旧习,今后,胆敢有人以此滋事者,斩。” “好好好!” 众人全部拍手叫好。 多少年来,尽管所有人心中都想破除此旧习,但却从来无一人敢带头。 那乡长还有所担忧,小心的问了一句:“可是姐夫,这老祖宗几百年来的规矩……” 吴文采毫不犹豫的打断他的话。“这里没有姐夫,叫本官吴知县。” 乡长也就没说什么了,只是好奇云木木一行人来头到底有多大。 所有人离去之后,赵戈一家子拜谢了云木木等人。 但最终也没亮明身份,老头子和老太婆也不敢吭声。 此间事了。 云木木一行人便踏上了回宫的路。 第128章 河里的浮尸体 第128章 【128】河里的浮尸体 离去的时候,清泉村那些姑娘,是千般不舍,万般依恋的送别了她们的男神婴礼阳。 婴礼阳也很博爱的牺牲了自己色相,临别时,跟每个送别他的姑娘,都来了一个临别大拥抱。 云木木看的是直翻白眼,但也懒得管他这些破事。 那个宣州首富之女薛宁凤还非要跟婴礼阳一起走,说什么在他身边为奴为婢她都愿意。 最后,也不知道,婴礼阳是用了什么招数,把那薛宁凤哄得是服服帖帖的回家去了。 不得不说,这死妖孽男,哄女人还是有一套好本事的。 山间的路不好走,也行不得马车,所以,他们靠脚力走了一天。 最后,还是选择了走水路。 跟了一艘商船,这是一艘商船,总共有六层,体型高大的如同楼宇一般,船底很尖,首尾都高高的昂起,两侧也设有护板。 下面都是堆积的货物,上面是用来住人的。 因为船很大,所以也带了很多人,但基本上都是带着货物四处买卖的行走商人。 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也才能更好的隐藏自己的身份。 只不过,像他们这样一群人,各个都生的俊美不凡,还带着一个全身瘫痪且也生的俊郎的段奕熯。 走到哪里都十分引人注意。 过来过往的人看到他们的时候总是议论纷纷。 惹的阿酒的大刀总是饥渴难耐,要不是云木木拦住,一路上不知道斩杀了多少。 “快看,河里那是什么?” “好像是个人啊?” 甲板上,有人议论纷纷,云木木也朝不远处水面上漂浮着的不明物看了过去。 定睛一看,的确是个人,她顾不得别人的异样目光,大叫了一声:“快救人啊?” 闻言,懂水性的好几个男人,都脱了自己的衣服,大冷天的,都跳进水里去了。 众人也纷纷帮忙,把那几个跳水救人的人,都拉了上来,他们合力把落水之人拉上来之后。 云木木钻出人群,仔细看了一眼那个躺在夹板上,脸上苍白,一点生机没有的瘦小男人。 眉头一皱。 怎么会是牛大壮? 这里离清泉村已经有三天水路的行程了。 牛大壮怎么会淹在这里? “快救人啊?船上有没有人懂医术的?”人群中有人着急的喊了一嗓子。 云木木讨厌这个人,不想管他。 她不是圣母,她不想去救一个曾经侵犯过自己的人。 她当时没有直接杀了他,都是看在牛权贵和牛大嫂的份上。 这个狗东西,坏事做多了,终于被人整死了? 阿酒在云木木耳边,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声:“姑娘,要不我一脚再把他踢回河里去?” “算了算了,看他这样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毕竟是一条人命,随他去。” 云木木说完,就回了船舱,想躺一会儿,晕船让她很不舒服。 船上没有大夫,只有一个贩卖药材生意的老板。 对医术略微懂一些皮毛,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牛大壮身边。 第129章 全死了 第129章 【129】全死了 那个药材商先是探了探牛大壮的脉搏。 又扒开了牛大壮的眼睛,检查了一下瞳孔。 最后起身摇了摇头道:“人已经没了。” 众人都有些失望,只觉得白忙活了,救了一个死人。 没有人会因为牛大壮的死去而感到惋惜。 但牛大壮的尸体在甲板上,终究是个问题。 后来本船的船长,派人把牛大壮的尸体搬走了,说等到靠岸就报官。 还很生气的觉得晦气,怪众人多管闲事,捞了一具尸体上来。 晚间的风出奇的大,还夹杂着一些毛毛雨。 所有人都躲在船舱里不愿意出来。 阴暗的船舱底部,堆放着许许多多的货物。 还有一张草席裹着的尸体,也被临时放在这些货物的夹层里面。 这便是白天捞上来的牛大壮。 一抹黑色的身影,行到了这里,走到了牛大壮的跟前,蹲下身子,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草席。 微微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便伸手,探上了他的脉搏。 白天那个药材商根本就不懂医术,草草的看了一眼,就说人死了。 黑衣人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牛大壮,发现他除了有溺水,还有一处刀伤。 从随身携带的小药箱里面取出了纱布和刀伤药。 刀伤不深,但泡在水中,导致伤口发炎了,黑暗的光线下,仍然可以看到他刀口处的森森白肉外翻。 若不是医者见惯了各种伤,普通人看见这样的伤口,应该都会恶心想吐。 刀伤不是他的致命伤,最主要的还是肺部积水,如果这口水出不来。 这个牛大壮的小命真的就要丢在这里了。 且不管此人之前是否作恶多端,但现在这个样子在他面前,不得不救。 就算是个死刑犯,也是要先把他救活了,然后交给律法来制裁。 不能就这样死了,这是医者仁心。 黑衣服府身,双手交叠放在牛大壮的胸口按压着。 按了三十几下,把耳朵贴在他的鼻处仔细听看一下,没有反应。 但她没有放弃,继续按压着。 直到一百多下的时候,那个牛大壮终于一口水喷了出来。 但还是没有转醒过来的迹象,黑衣人马上又探上了他的脉搏。 发现牛大壮恢复了一些微弱的脉象。 她又取出银针,给他施针,扎了他的合谷、内关等多个穴位。 直到牛大壮恢复了一丝薄弱的呼吸,脉搏也恢复了正常。 黑衣人赶紧收了所有的针,离去了…… 翌日一早的时候。 牛大壮悠悠的转醒过来。 在船舱底部的货物夹层中他坐了起来。 发现自己还被盖一张破草席,生气的一把扯掉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草席。 一起身,脑袋却又撞上了一个装满货物的大木箱。 生气的他咒骂了一声,手臂上的刀伤传来炖炖的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在看见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时候,他才想起来了发生的一切。 然后疯了一样大喊着:“救命啊!救命……杀人了,杀人了,全死了……” 有起早的船员,听到他的叫喊声,下了低下下来看情况。 第130章 好像疯了 第130章 【130】好像疯了 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那个船员下的当场去世。 他颤抖着身子,吓的面色惨白,指着牛大壮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牛大壮看到来人,猩红着一双眸子,冲上前去,抓着船员的双臂,发了疯一样的吼道:“救命!快点报官,全死了,全都死了……” 船员被他晃的脑袋一阵嗡嗡作响,猛的用力推开了他:“你到底是人是鬼?” 昨儿个抬进来的时候,明明是个死人,怎么一夜过来就醒过来了? 看他那样应该不是鬼,不过,样子也跟鬼差不多了。 脸色蜡黄的毫无血色,双颊凹陷,眼窝发黑,浑身衣物没有一处干净之处,头上的头发也结成了一团。 牛大壮根本就没空理会这个船员,嘴里鬼叫着冲了出去:“全死了,全死了……” 早起出门打水的冰巧,被他撞了个正着。 直接连人带盆都摔到了地上。 “啊呦歪,哪个不长眼的?”揉着自己生疼的胳膊,看向撞自己的人。 一看见是牛大壮,先是吓一跳,然后又很生气的起身怒问道:“你怎么还没死?” 连她们娘娘他都妄图染指,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牛大壮见到是之前住自己家里的冰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全村人都死了……” 冰巧浑身血液像是瞬间被冻结了一般,她呆了几秒,然后不可置信的看向牛大壮,问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全村都死了?哪个全村。”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牛大壮悲鸣着,没有回答冰巧的话,然后蹲下了身子,抱住自己的头,哭喊着:“我的头好痛啊……疼死我了……” 紧接着,又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冰巧见他那个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就对着他骂了一声:“活该,疼死你,叫你使坏,一天到晚,除了人事不干,你是什么事情都敢干。” 但他的那句“全村都是死了”,冰巧也觉得可能发生大事了。 踹了一脚正在疼痛打滚的牛大壮,就回船舱房间内去找云木木了。 “姑娘……姑娘……” 人没到,声音先至。 云木木还在睡觉,阿酒拦住了冰巧问道:“姑娘还在睡觉,她晕船不舒服,让她多睡一会儿。” “阿酒姐姐,昨天那个死了的牛大壮,他没死透,居然活过来了。” 阿酒闻言皱眉,心中也在愤恨,那样都没死?命真够大的。 云木木在床榻上,鸦羽般的睫毛扇了一下,然后睁开了水雾雾的大眼睛。 转头看向门口处:“阿酒,冰巧,你们在说什么死没死透的。” 然后她便起身,拿了一件外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朝她们二人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 冰巧有些愧疚把她喊醒了。 那个死牛大壮,胡言乱语,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疯话。 自己就这样冒冒失失的把娘娘的美梦给惊了。 真是罪过。 “姑娘,昨儿个捞上来的那个牛大壮,他居然没死,不过他现在好像疯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第131章 肝胆俱裂 第131章 【131】肝胆俱裂 云木木蹙眉问道:“他怎么还没死啊?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不知道,他一直喊着什么全村都死了的话。” 云木木闻言吃惊不小,一想到他是清泉村人,他口中的全村有可能就是清泉村。 所以更加害怕,加快速度把自己整理好了,然后随着冰巧和阿酒,一起回到了牛大壮所在的地方。 她们三个人赶到的时候,那个牛大壮,还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云木木上前,蹲下身子,推了一把正在打滚的牛大壮,大声问道:“牛大壮?什么全村都死了?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受刀伤在水里淹着?” 牛大壮根本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一个劲的抱头,嘴里哀嚎着:“我的头好疼……怎么回事?疼死我了。” 云木木着急想知道清泉村的情况,让阿酒把牛大壮直接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阿酒扛着那个瘦小的男人,根本不顾他此刻疼的要死,直接把他丢到了床榻之上。 摔的牛大壮七荤八素,更加哀嚎。 “冰巧,关门,然后跟阿酒门口守着。”云木木吩咐了一声,然后就从一旁的衣柜中取出了一个针包。 对着牛大壮一针扎了下去,牛大壮直接昏死了过去。 昨天那个黑衣人也是她,她本不想救牛大壮,但医者又不能见死不救。 所以,在救活牛大壮之后,直接又给他扎针,留了这个头疼病。 但她没想到的是,牛大壮沦落至此,可能是清泉村出事了。 她本以为,他又作恶多端,被哪股子恶势力给打杀了呢。 救他一命是医者仁心,留个头疼病给他,纯粹就是报仇。 她云木木不是圣母,也没有泛滥的母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牛大壮一炷香时间,便转醒了过来,醒来时候头疼没有了。 他在床榻之上,猛然的坐起身子,目光惊恐万状,转头看到云木木,就跳下床,对着云木木喊道:“小娘子,能再看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云木木嫌恶的朝后退了一步,大声呵斥道:“站远点说话,不准过来。” 有了前车之鉴,她看见这个男人就嫌恶。 不过,她发现这个牛大壮看自己的眼神变了,不在是之前的那种猥琐、贪婪、垂涎欲滴。 现在的眼神中除了惊恐,就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牛大壮很听话的往后退了一大步,然后用他那个公鸭嗓子跟云木木回禀道:“小娘子,有人要杀你们,他们清泉村找你们,但没有找到人,然后他们……他们把……全村人都杀了……” 说完,牛大壮蹲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起来。 那血流成河的场面,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场景。 一大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各个手持厉剑,在寻云木木等人不果之后。 在清泉村内大开杀戒,见人就杀,就连一条狗都没放过。 云木木闻言,心魂具散,肝胆俱裂。 “你说的是真的?” 牛大壮失魂落魄的回道:“真的,我中了一刀之后,装死,被我娘塞在了粪坑内,才躲过这一劫的。” 第132章 哑医 第132章 【132】哑医 云木木也不顾的其他的,她上前,拽起了地上瘫软的牛大壮问道:“那你爹娘呢?” “都死了。”牛大壮痛苦的回了三个字。 以前自己不学无术,整日混吃等死,还嫌自己爹娘烦,觉得他们早死早好,死了就没人管自己了。 可却不曾想,会有突然失去双亲的这一天。 失去双亲的那一刻,他才人间清醒了一回。 觉得自己以前真他妈的不是个人,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选择做个人。 云木木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牛大壮赶紧起身上前去想要搀扶了一把。 云木木嫌恶的别过了身子,一想到他之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的心理还是很介意的。 “对不起,小娘子,之前是我冒犯了你,我该死……我不是人……”牛大壮见云木木如此嫌恶自己连忙道歉。 还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但云木木心里也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 “你怎么确定屠村的人就是要找我们的?”云木木问道。 “因为他们要找的是一个全身瘫痪的男人。”牛大壮又回想起了那日的场景。 他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我的头……为什么我的头这么痛?好痛啊……” 云木木的脑中想着在清泉村的一切,有赵老爷子和老婆子的慈祥。 有赵胖丫的可爱,还有赵戈家的孩子,还那么小…… 真的就全部都死了吗? 但哀嚎的牛大壮鬼叫鬼叫的,打断了她。 无奈,她又操起银针,对着他头部施针:“躺好,我给你扎几针,马上就好了。” 带着报复性的,牛大壮被她扎的满头都是针。 门口被冰巧和阿酒守着,但窗口却站了一个人。 云木木对牛大壮施针的事情,被此人全部收在了眼底。 透过雕花窗户的缝隙,他清楚的看到了云木木施针的全过程。 “哑医?” 窗口一个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 云木木转头,看向窗口,是一个老者。 她一惊。 转头看向窗户口,这个老者是自己一年前在玥国救治过的。 他怎么会在船上? 那次救他,情急之下可没有遮住自己的脸,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人见过哑医的真容。 那这个老者,应该是唯一一个了。 完了?藏不住了?要掉马甲了吗? 藏了这么久,就这么轻易的掉马了? “哑医,见到您真的太好了。” 老者说着,就从窗户边上转到门口,但却被阿酒拦了下来。 “姑娘,我只是想进去拜见一下老朽偶的救命恩人哑医,没恶意的。”老者给一脸凶样的阿酒解释着。 阿酒根本没有要让他进去的意思,绣春刀一横。 婴礼阳正巧手里拿着一包栗子,准备给云木木送过来吃的。 就听到了这一幕,他赶紧上前拽住老者问道:“老头,你说什么哑医?” 老者拼命的瞅着里头,道:“老者多年前不幸滚下山崖,幸得大名鼎鼎的哑医相救,才能捡回一条命,今日再次得见救命恩人,就想拜见一下,可这个小姑娘,拦着不让进。” 第133章 这女人是谁 第133章 【133】这女人是谁 婴礼阳不可置信的瞪圆了自己那双湖蓝色的妖艳眸子,指着门板问道:“你是说,你的救命恩人,哑医,在这个房间内?” 这个房间不是那个死女人云木木的吗? 他将目光移到阿酒的脸上,阿酒一脸无可奉告,眼神也不看他一眼。 又看向冰巧,冰巧自然也不会说出什么。 低头看着自己绣花鞋面,这个婴公子,跟皇上关系那么好。 可不能让他知道,娘娘房内藏了一个男人。 还是那个曾经试图染指娘娘的人。 只不过,这个老者说的哑医在里面她倒是很好奇,哑医是什么进去的? “让开。”婴礼阳见阿酒不动,他气囊囊的说了一句。 这个阿酒,整天守着云木木,带着绣春刀,谁都不放下眼里,真不像个女人。 “不让。”阿酒也没把婴礼阳放下眼里。 要说没被婴礼阳容貌所魅惑的,那阿酒绝对算了一个。 婴礼阳白皙的拳头捏了起来,晃到了阿酒的面前,“呐,不让老子可就要不客气了,老子今天可就要打女人了哦。” 阿酒知道婴礼阳武功极高,但云木木让她守门口。 她就一定会守好,只要她有一口气在,都不会让一只小强闯进去,更别说人了。 婴礼阳并不想跟阿酒动手,怎么说也是云木木的人。 他着急的威胁道:“好,有胆识,小阿酒,你完了了,老子告诉你,你彻底得罪老子了,老子今天非要让你分清楚什么是大小王……你让不让?不让是不是?” 说了一堆屁话,阿酒也没有要让他进去的意思。 悠闲自在的看着他在那边急的像个猴,就以有本事就打一架的姿态看着他。 “你别逼老子哦,老子可没有不打女的的讲究哦。”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牛大壮,他干枯蜡黄的脸上,面无表情,道了一句:“哑医请你们进去。” 婴礼阳一看到牛大壮,更加的吃惊了,“哇!牛大壮,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云木木的房间?” 牛大壮没有回复他,就转身朝屋里走去。 婴礼阳又怒气冲冲的对着阿酒问道:“小阿酒,你让这么个玩意进去,都不让老子我进去,你是不是有病?” 阿酒飘了一个冷漠的眼神给他,让他自己去体会。 然后身子一侧,让他和老者进去。 屋内的案桌边上,端坐着一位白衣女子,以一方青色的轻纱遮面。 轻纱虽遮去了女子大半容貌,但也难掩那份娇柔媚色。 裸露在外的皮肤粉腻如雪,冰肌如玉。 她微微一侧目,看向门口处进来的人,只一个眼神,便如鲜花开得万紫千红。 婴礼阳看了一愣,然后呆呆回头看向门口的冰巧和阿酒,口问道:“这女人是谁?你们姑娘呢?” 阿酒自然是不会跟他说一个字,倒是冰巧,惊奇不小的走了进来,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带轻纱的女子。 然后用眼神告诉婴礼阳,她也想知道她们家娘娘去哪里了。 第134章 除非给他一闷棍 第134章 【134】除非给他一闷棍 老者对着白衣女子直接跪拜了下去,“老朽拜见救命恩人。” 婴礼阳一脸懵逼,问道:“老头,她是你救命恩人?哑医?” 老头点了下头,表示肯定。 婴礼阳指着白衣女子,不死心的问道:“这么个小姑娘,她是哑医?” “你这少年,不得对哑医无礼。”老者不悦的训斥了婴礼阳一声。 不管老者多么诚恳,婴礼阳就是无法接受哑医是一个小姑娘的这件事。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哑医。”他望着一直坐着未起身的白衣女子问道。 白衣女子只是用俏目望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说话。 老者慌忙解释道:“少年,哑医天生哑疾,不会说话。” 婴礼阳就更加不信了,“她既是哑医,医术那么高超,怎么可能治不好自己的哑疾?” “啊呀少年,自古医者不自医,这句话你没听过吗?”老者跪在地上,用一种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儿的眼神看向婴礼阳。 “老子还是不信,她能是哑医?云木木去哪里了?这里是她的房间,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转头,又看向缩在墙角的牛大壮,“还有你,你个勾巴玩意为什么也会在云木木房间?” 白衣女子上前,把跪在地上的老者搀扶了进来。 “老伯,请起。” 老者一愣,啊?原来哑医会说话啊? 草率了! 婴礼阳一拍手道:“看看看,就说是冒充的?哑医是哑巴,你这小姑娘会说话,绝对不是哑医。” 在他的心目中,闻名四洲列国,又有这么高医术的哑医,肯定是一个白胡子老爷爷。 这样才符合人设。 一个豆芽菜一般嫩的小姑娘,说她是哑医,除非给他一闷棍打死他!他才会相信! 砰的一声! 婴礼阳被人直接一闷棍敲晕了,临昏之前,他转过身去。 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举着木棍的阿酒,狭长好看的蓝色眸子翻成了个斗鸡眼。 指着阿酒的木棍问道:“你?哪里来的棍子?” 然后白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云木木着青色的轻纱,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阿酒真狠,哪里来的及时闷棍? “姑娘,现在怎么办?”阿酒面色毫无表情,手中的大木棍子一丢。 刚才,她也是情急之下才打晕婴礼阳的。 冰巧呆瓜一样的看着云木木。 阿酒姐姐唤这个女子为姑娘? 这个白衣女子也是她主子? 云木木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被这个婴礼阳知道了她就是哑医,一定会抓她去给段奕熯施针的。 她现在还不能施针。 “要不给他丢河里去?”阿酒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云木木:…… 老者激动不已,他可管不上婴礼阳跟牛大壮的事情,激动的看着云木木:“恩人啊,终于让老朽再遇恩人了。” 可以报恩了,老者欢喜的想着。 就在云木木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时候。 砰! 又是一闷棍,阿酒直接连老者也敲昏了。 云木木水润的眸子瞪成个球,然后对阿酒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简单,粗暴。” 第135章 太多的疑问 第135章 【135】太多的疑问 冰巧还是稀里糊涂的,她的嘴巴直接张的合都合不上了,指着阿酒问到:“阿酒姐姐,你……你……” 你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直蹲在墙角的牛大壮终于也站了起来,他来到地上躺着的两人身边,道:“姑娘,有什么吩咐直说,我也可以帮的上忙,别看我瘦,力气可大。” 丢两个人下河,还是轻而易举的是啊。 之前是他有眼不识泰山,居然亵渎了名满天下哑医。 自打亲眼看着自己父母惨死在那些黑衣刀下的时候,他已经痛下决心,要做个好人了。 但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清楚到底谁血洗了清泉村,然后为他们清泉村所有人报仇。 云木木想了一下,在房间内走了两个来回,然后突然回头:“牛大壮,你之前说你宁元庆的人?此话可当真?” 牛大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那是我用来骗吃骗喝的幌子,我这种下三滥,哪里有本事跟宁首府攀的上关系啊?” 云木木一个白眼投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听见外面一阵骚乱。 “杀人啦!” “你们是什么人?要劫船吗?” “救命啊!” “娘……娘……” 逃窜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妇女的尖叫声、孩童的哭喊声、还有刀剑碰撞声…… 阿酒立刻冲到了门外,只见一大群黑衣蒙面人,对着船上的百姓一顿乱杀。 还有不少地黑衣人,陆陆续续的跟个水鬼一般从水里冒出头来。 不需要任何借力,直接就飞上了船。 他们上船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杀。 “姑娘,有危险,待在房间内别出来。” 说完,她就举着自己的绣春刀冲出去跟黑衣人厮杀了。 牛大壮见状惊叫道:“就是这些人,是他们,他们屠了清泉村……姑娘,快躲起来……我要为爹娘报仇……” 说完,他捡起了地上刚才阿酒敲婴礼阳的木棍,也准备出去缠斗。 被云木木按住了,“你不会武功,不要出去送死,过来帮忙。” 牛大壮激动的两眼冒泪花,想不到,她能还有用的上自己的地方。 云木木首先考虑到的就是这黑衣人的目标,肯定是段奕熯。 她对冰巧吩咐了一声:“冰巧,你留下照顾婴礼阳和老伯,千万别出来。” 冰巧害怕的浑身发抖,眼睛根本都不敢睁开,点着头道:“好的好的……” 她的话音一落,地上躺着婴礼阳突然跟诈尸一般站了起来,“女人,快去带阿熯躲起来。” “你……你没昏?”云木木水润的眸子瞪的圆圆的,指着婴礼阳问道。 “就小阿酒那个力道能打昏老子?”婴礼阳摇头,挑眉道。 他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哑医是个小丫头这个事实,想要躺下去装死冷静一下。 他一直在找寻的哑医居然就是每天待在自己身边的云木木? 她不是英国公府的嫡女吗?为什么会是哑医?哑医可是出生玥国。 太多的疑问,这种时候也来不及问了。 抱歉,这两天有点病了,迷迷糊糊的更了一些,等我好了回复正常更 第136章 朕会弄死你的 第136章 【136】朕会弄死你的 云木木拽了自己脸上的轻纱,带着牛大壮,来到了段奕熯的房间内。 段奕熯正急的用头在撞床板,见云木木进来,生气的吼道:“云木木,你死哪里去了?朕喊了你这么久,你没听见吗?” 外面动静那么大,即便瘫痪在床,他也不难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木木:“皇上,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刺客在找你,你还在这里搞这么大动静,你是怕外面的人的人找不到你吗?” 牛大壮直接吓的瘫软在地,皇上?难道面前这个瘫痪之人,就是当今离国的皇上? 是听说一年前皇上打仗受伤昏迷了,但最后怎么样了,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根本不得而知。 “牛大壮,你过来。”云木木转头看向瘫软了的牛大壮。 这个时候,也只能用一下这个男人了。 没想到,段奕熯看到牛大壮暴君的形象牌子又挂了起来。 “牛大壮?你个勾巴玩意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不是想死?你……唔……” 云木木没办法,又用那条帕子堵住了暴君的嘴。 “让你别叫你还叫,你是不是想把所有的刺客都引到这里来?” “唔……唔……”(牛大壮,朕要弄死你,朕会弄死你的。) 男人瞪着自己的眼珠子,一股狠劲的瞪着牛大壮。 牛大壮本来就被吓的瘫软了,再被暴君吼了,更加害怕了。 斜摊在地上,眼光木讷,魂魄都散了一般。 云木木着急的喊了一嗓子:“牛大壮,快,把皇上背起来,躲到昨天货舱去。” 段奕熯:“唔唔唔……”(朕不要这个贼眉鼠眼的狗剩子背。) 云木木“啪”的一个大逼兜呼在了段奕熯的肩膀处。 像一个教训孩子的老母亲一样呵斥道:“皇上,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是想活命,就不要再闹了。” 段奕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眸子,“唔唔唔……” 这死女人,居然敢打他? 喂?他皇上耶? 打皇上死罪的呢。 云木木此刻哪里管得了段奕熯内心的那点戏,直接吩咐牛大壮把人带走。 但那个牛大壮,直接已经被吓傻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云木木绣眉皱了起来,推了一把牛大壮,道:“牛大壮,在你面前的是当今的皇上,你要是不想死,还想为你爹娘报仇的,就赶紧照本宫的话去做。” “哦哦哦……” 失神片刻的牛大壮,赶紧照着云木木的话去了。 不顾暴君那凶恶的表情,直接把他扛在了肩膀上,差点没把他那把瘦不拉几的骨头也压断了。 但只要一想起来全村的人惨死,他就莫名的有一股子拼劲。 避开了所有人,把段奕熯背到了昨夜自己被人“停尸”的底层货仓。 因为身体过于负荷,背到地方的时候,他同段奕熯一起摔到了地上。 吓得他连滚带爬的起来,查看段奕熯的情况,“对不住……对不住,皇上,草民不是故意的。” 段奕熯的脸通红,一双眸子想要杀人一般盯着牛大壮。 第137章 自找死 第137章 【137】自找死 牛大壮更加害怕了,瘦小的身子抖的不行。 “皇上,草民该死,草民该死。” 段奕熯嘴巴被堵着,又骂不出来,只能用他那双猩红的眸子搞事。 牛大壮根本不敢看他,直接把他拖进货物的夹层。 然后用昨天晚上,盖在自己身上的草席把段奕熯连头带脸都盖了起来。 段奕熯狂暴指数不停上升,等他能动,第一个把这个勾巴玩意给秒了。 草席是盖死人的,他居然敢盖到一个帝王身上? 他这就是在搂着老虎脖子喊救命,自找死。 草率的藏好段奕熯之后,牛大壮就又出去找云木木了。 段奕熯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有一刻像这样觉得自己无能过。 遇到此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任由别人把自己塞来塞去。 外面的阿酒以一敌十,一直在和黑衣人打的天昏地暗。 但黑衣人实在是太多了,不停的有人倒下,不停的又有人从水里窜上来。 主打一个车轮战。 阿酒再能打,但这样下去,到最后肯定是要吃亏的。 婴礼阳那边也是打的不可开交,他应付自如,他把那些黑衣人一个一个的又送回河里去。 显然,那些人不够他打,但这些黑衣人好像各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不断气绝不倒下。 全凭阿酒跟婴礼阳两个人顶了一个多时辰。 云木木带着冰巧,把船上的百姓们都集中到了一起。 躲到了船舱的最高一层,把所有能拿的起来的东西全部堵在了上来的楼梯口。 “娘……我好疼……” 人群中,一个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小孩子因为逃窜时候被重物砸断了腿,正躺在她娘的怀中哀嚎着。 人群中有人发出不满意的声音:“能不能管好你孩子,一会儿把黑衣人引上来,我们大家都得死。” 女人不停的对着众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一边道歉,一边流着眼泪捂住自己怀中小儿子的嘴巴。 就在刚才,她的男人已经被黑衣人杀害了。 云木木走到了小孩身边,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 然后快速的帮他把腿用一块木板固定,把自己的裙摆撕下三条,把小孩子的腿绑在了木板上。 他的腿骨折了,若不固定好,养好之后也会留下残疾的后遗症。 动作一气呵成,众人看她就像看一个活菩萨一样。 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包栗子,温柔的对着小孩子说道:“姐姐这个给你吃,很甜的,吃点甜的东西就不疼了。” 小孩子点了点头,云木木柔美一笑,剥了一颗栗子塞到了他的口中,“甜不甜?” “甜。”小孩子点了点头,有的吃的,还有神仙姐姐喂自己吃,真的就不觉得那么疼了。 云木木把一整包塞给了他娘亲,然后起身对众人道:“各位,那群黑衣人见人就杀,已经泯灭了人性了,所以,我们大家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互帮互助,团结一致,一起躲过黑衣人的追杀,等船靠岸就安全了。” 第138章 回宫 第138章 【138】回宫 云木木说的那个醉啊,但这种时候,谁也没有心情去听她说这些大道理。 有人叫道:“这群黑衣人根本就不是为财,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所以,到底谁才是他们要杀的人?” 云木木细致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心中一窒,当然不能告诉这群人,这些黑衣人都是冲着他们来的。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的时候,就在阿酒终于体力不支要倒下去的时候。 船上突然又多出了一支军队,人数不多,但和黑衣人交手时都能以寡敌众。 阿酒在看到那些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有的最后全部又跳回水里去了之后。 终于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咚的一声。 身体重重的砸在了船板上。 婴礼阳以为阿酒受伤了,心中一惊,赶紧拨开了自己面前的一个黑衣人,朝她冲了过来。 “小阿酒?” 检查了她是因为体力耗尽才倒下的之后他的一颗心才安了下去。 以前就看阿酒挺有个性,对云木木忠心耿耿。 却也不曾想,她这样一个小丫头,居然这么能打。 足足打了一个多时辰,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来的这支军队也正是他在离国养的一支清风寨的哨兵。 及时出现,才把这场混乱刺杀解决了。 不过,还是死了很多人,看着那些无辜百姓的尸体,婴礼阳湖蓝色的眸子迸射了出了一点寒芒,微微的眯了起来。 白皙修长的手也捏成了拳头状。 从未见过如此狠毒的刺杀,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人就杀? 与其说是刺杀,还不如说是屠杀。 这幕后之人实则可恶。 待危险退去,船靠了岸,当地知州带着兵过来把整个船都围住了。 当云木木他们亮明身份的时候,那个知州也吓的不轻。 三跪九拜之后,一路护送云木木等人回了皇宫。 到了皇宫门口的时候,居然看到段奕尧带着一群人在皇宫门口接驾。 “皇兄,木木,你们总算回来了。” 月余不见,他依旧是那般温文儒雅,面带温和笑容的谦谦君子模样。 右手上那串佛珠格外的抢眼。 云木木一想到清泉村屠村和商船刺杀事情可能跟段奕尧有关,她就觉得段奕尧手上那串佛珠更加讽刺。 不信佛,却整日戴着一串佛珠。 段奕熯看到段奕尧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吼了过去:“段奕尧,你可真是朕的好弟弟。” 即便没有证据,他也把所有的事情都按在了段奕尧的头上。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想他就这样死在外面不要回来了。 他段奕熯没有子嗣,只要他一死,他这个皇弟,就顺理成章的继承了他的皇位。 这场精心谋划了很久的篡位,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只是,为何要对无辜百姓下手? 想要他的命,在皇宫里多的是机会,为什么要杀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 他现在恨不得饮上一口面前这个段奕尧的一口血。 还好,此次外出,他们一行人都没有伤亡。 第139章 真是窝囊 第139章 【139】真是窝囊 只是,他们虽然活下来了。 那清泉村九百多口人的性命呢? 就因为他们去了清泉村住了几天。 就给整个村带去了灭村的灾难? 他现在真的很后悔,后悔之前自己只知道打仗,从不理朝政。 才会让这个离国落入了此等贱人之手。 云木木推着轮椅,立在段奕尧面前不远处,与他对视。 如果,这一切都是段奕尧所谓,那么,她一定会让他付出比死还惨痛的代价。 “木木,你清瘦了许多,这一路辛苦了?”段奕尧关心的走向云木木。 根本没把段奕熯放在眼里。 至于说什么哑医,什么散华针法可以救段奕熯,他根本一个字不信。 因为毒是他下的,他养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段奕熯中毒的情况了。 云木木生冷的外后退了一步,面带微笑的回道:“多谢靖王关心,本宫和皇上一路舟车劳顿,有些乏了,可否先回凌云殿休息了?” 这个狗男,现在不演了吗?当着段奕熯的面就这样唤自己木木了? 她的后退,可是刺激到了段奕尧,段奕尧心一阵刺痛,又咳嗽了起来。 身旁的护卫左青龙,赶紧为他批上了一件白色的鹤氅。 “来人,送皇上皇后娘娘回宫。”段奕尧对着他身后的人吩咐道。 云木木嘴角不着痕迹的勾起了一个冷笑。 皇上皇后回宫,还要得到他段奕尧的点头,真是窝囊到了极点。 可他们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没办法治好段奕熯。 她的散华针法不入伏,根本无法施针。 现在才是五九天气。 这个段奕熯,现在能做的只有无能咆哮。 一行人回到了凌云宫。 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好,牛大壮也跟着他们来到了凌云宫。 没见过世面的他,嘴巴一直张着,就没合上过。 以前的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进皇宫,还跟皇上和皇后站在一起。 人生总是这样起起伏伏,永远都不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段奕熯之所以没有处置他,是看在他因为自己失去了双亲,跟整个村子。 清泉村的整个村子,都是因为自己才会被杀。 还有商船上那些人,全是因为自己连累了他们。 阿酒:“姑娘,牛大壮怎么办?” 云木木扫了一眼牛大壮,缓声道:“把他送到周成那边去。” 回来的路上,她跟牛大壮商量好了,让他进太医院当一个小药童。 跟着周成,好好学医。 阿酒瞪了牛大壮一眼,牛大壮背着包袱,颤抖了一下。 冰巧一听周成来了点精气神,主动请命:“娘娘,奴婢带他去找周太医。” 云木木勾唇,这小丫头,走出去那么久,太久没见她心中的那道白月光了。 这回来了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找了,“好,带他去。” 段奕熯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说话,任由宫人们把他抬到了龙榻之上躺着。 抬的时候,云木木还清楚的看到宫人麻木大意,把他的脚磕到了那个雕龙柱子上了。 但他居然一声没吭,也没骂人。 第140章 傲娇的小暴君 第140章 【140】傲娇的小暴君 段奕熯平静的躺着龙榻之上,带到段奕尧的眼线全部退了出去之后,他终于开口了:“云木木,你过来一下。” 云木木过来看了一眼一脸憋的通红,又很能控制表情的段奕熯,问道:“怎么了?皇上?” “入夜时候把周成给朕叫过来。” 云木木一愣,问道:“皇上是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找周太医?” 那个周成,应该不会愿意帮暴君看病的。 即便她帮暴君解释过了,他一家六十四口人不是暴君毒死的。 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虽然不是暴君所作所为,但暴君作为皇上,不理朝政,也算帮凶。 试问周成那个样子,激动的恨不得卷死段奕熯,又怎么可能会帮他看病。 段奕熯红着脸,用自己的眼白斜了一眼云木木道:“有你在,还需要找周成看病吗?” 云木木:…… 说的这个,段奕熯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云木木,“你藏的够深的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木木眼神闪了闪,道:“臣妾是英国公嫡女,也是哑医,您都知道了呀。” 段奕熯:“我们找了那么久都哑医,你居然一声不吭,看着我们绕了那么多弯路,你是不是背地里都笑死了?” “哪有,皇上,臣妾像是那样的人吗?” “像。” 云木木:…… “不表明身份是臣妾答应过臣妾师傅,此生绝不在给人看病的时候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 段奕熯很难理解,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云木木的小脸,问道:“为什么?你师父为什么要这样要求你?” 云木木无奈摇头:“这臣妾就不得而知了,你可以去问问我师父。” “那么你师父人呢?” “死了。” “死了你叫朕去问他?”男人说着,小暴脾气又上来了,这个死女人绝对故意的。 “所以,皇上,您找周成是?” 问道这个,男人有些扭扭捏捏起来,装模作样的把自己的下巴抬了抬高,“让你找他来,就找他来,哪那么多废话?” 其实,看他那个样子,云木木已经猜到了他找周成来干嘛的了。 只是,暴君这小模样十分好玩,要他这傲娇的家伙亲口承认自己错了,是多难的一件事。 之前,她跟他说了很多次了,好好的给人家周成道个歉。 然后再帮周成一起找到杀害他一家六十四口人的仇人,帮周成报仇。 但这个暴君死活不肯,非要挂着自己是皇帝,天大地大他最大等我牌子。 说什么不可能给一个小小太医道歉的。 大概是清泉村和商船上的事情刺激到他了。 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她也希望,这个暴君,能因此成长起来。 但如果是要用这么多无辜性命去换一个帝王的成长,也是不值得的。 她水润的眸子里头藏着狡黠,眉角弯弯的坐在段奕熯的龙榻边缘。 伸出白皙的小手,拽着被子的一角,把明黄色的绸缎被子帮段奕熯往上拉了拉,故意逗他道:“皇上不说,那臣妾是不会帮你找周成的。” 第141章 找你报仇的 第141章 【141】找你报仇的 段奕熯的面色更加的红了,气囊囊的把头歪到一边去,道:“你明明知道,你还要故意问。” 揣着明白装糊涂,实属可恶。 云木木看着他那傲娇的后脑勺,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然后就出去了。 她一走,暴君赶紧把头转过来,对着她的背影喊道:“你去哪里啊?” 一回来就跑,怕不是又要去找段奕尧那个伪君子了。 他差点忘记了,这个女人是段奕尧的女人了。 他们都已经那什么过了。 “去帮你找周成。” 男人的龌龊想法被云木木飘来的一句话给安抚了。 听到她这么说,男人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已经是春分的天气了,天空居然还飘起来雪花。 气温骤降,皑皑溯雪,落满了这红墙宫瓦,淹没了琉璃重檐的凌云宫。 大殿内的烧着八个鎏金大火盆,窗户上也都挂着厚厚的毡子,温度比外面高出了许多。 晚间的时候,云木木回来了。 她先进了大殿,身后跟进来一个男人。 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兜帽,看不清楚男人的脸。 但段奕熯不难猜出此人就是周成。 他眯着眼睛看着周成脱下了兜帽。 云木木吩咐道:“阿酒,冰巧,你们两个到殿门口守着。” 冰巧和阿酒马上就退到了殿门口去守着了。 周成的黑色衣服上都是雪水,侵湿了整个胸口。 他踩着自己湿透了的鞋子走到了龙榻边上,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瞪着床上的男人。 以前,他是以为,这个暴君毒害了他一家六十四口人。 现在就算知道了,不是暴君所谓,但他还是很讨厌暴君,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不理朝政造成的。 事实也是这样的,所以,这个暴君,还是他的仇人。 要不是云木木给他灌迷魂汤,他才不屑与这个暴君为伍。 云木木跟他说了,他现在只有投靠暴君,靠暴君的力量,才能有望为自己一家六十四口人报仇。 光靠自己,是永远无法报仇的。 他回去仔细思量了一番,觉得云木木的说的话十分有道理。 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无权无势,就连查都无从查询,别说报仇了。 因此,他听了云木木的话,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这个暴君身上。 他走到暴君的龙榻边上,地上留下一排湿水的脚印。 段奕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味。 本来想好了,等这个小黑子来的时候,道歉的一百种开场白的。 可看到周成那小黑子眼眸中带着嗜血的光芒,他道歉的话又一句说不出来了。 这个小太医是怎样?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是不是忘记了,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皇帝了?(是躺) 他眯着眼睛看着一脸凶样的周成,问道:“小太医,你想干什么?” 周成府头看着床上毫无还手之力的暴君,语气淡淡的回道:“自然是来报仇的。” 如在以前,谁能敢在段奕熯的面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找一个帝王报仇,给他说的好像天要下雨一般平常。 第142章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第142章 【142】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周成暗色的眸子里蕴藏着掩饰不住的仇恨想要发泄。 本是一张清俊的书生脸,却因仇恨此刻也变得阴森诡异起来,带着暗色。 看着躺着的段奕熯,眼角发红,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云木木清楚的看到他的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起来。 知道这小黑子要狂暴了,这也不能怪人家孩子。 毕竟一家六十四口人啊,一夜之间全没了。 而且,这孩子憋着的这口气,已经憋了三年了。 他忍辱负重,只等一个时机,只要给他这个时机,他就会出了自己心中的这口仇恨之气。 “今日,多亏了皇后娘娘,给了我这个报仇的机会。”周成突然诡异一笑,阴凉的开口道。 说完,居然还抽出了一把匕首。 段奕熯的眸子瞪到了极限?什么意思? 他让云木木找这个周成来,是想给他说句抱歉的。 可这个云木木,居然是带人来杀他的? 他看向周成手中那把亮光光的匕首,刀刃锋利无比,刀柄异常光滑,显然是经常被人摩挲着。 看来这小黑子踹着这把匕首已经蓄谋已久了。 锐利的刀刃闪着寒光,将周成那诡异的脸倒映出了半张在上面。 段奕熯咬牙,转头看向一脸平静,正在看戏的云木木。 这个时候,应该给她上一个瓜,瞧她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是做好了丧偶改嫁了? “云木木,这就是你的计划吗?这就是混进宫的目的吗?”他朝着云木木方向就是一阵爆吼。 耿着个脖子,用力的想要撑起身子来,可不管他怎么用力,怎么嘶吼,根本就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事实就是,他依旧还是一个瘫痪。 云木木也没有搭理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等着周成手中的匕首刺下去。 段奕熯看着她眼中甚至还有一丝期待,期待周成快点刺下去。 就在此时,他心中甚至开始恨起了云木木。 难道这些天,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吗? 她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自己死? 如玉人一般站着的云木木,终于开口了,“皇上,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呵,云木木,你是可以的。”他嘶吼着,继而大笑道:“好样的云木木。” 云木木摇了摇头,对着周成道:“你动作麻溜点,我到外面去了不想看了。”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凌云殿。 殿内只剩下周成跟暴君两个人了。 段奕熯不甘心的朝云木木离去的地方看了过去,“死女人,今天你走出了这个殿,以后,再也不原谅你。” 但云木木充耳不闻,根本就没把他的威胁当一会儿事,拢了拢袖子,砰的一声把门还给带上了。 段奕熯气疯了,双眸通红,差点七窍生烟。 周成脸色诡异的站着,还用自己的宽袖擦了擦匕首,脸上看见的只有狠厉决绝。 他宽大的袖摆高高扬起,举起手中的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段奕熯刺了过去。 段奕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周成红着眼,握着匕首直直的刺过来。 第143章 吓死老子了 第143章 【143】吓死老子了 明黄色的帷幔被刺穿,银钩上挂着的玉佩也掉到了地上。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玉佩列开了两半。 紧接着,噗嗤一声,龙榻边上,青丝簌簌而下,像秋天里黄了的树叶一般,一阵秋风吹过,纷纷而落。 段奕熯瞪着眸子看着周成,周成也瞪着他。 没给段奕熯喘息的机会,周成又是一刀刺了过来。 直插暴君的头顶处,然后用力往下一拉,割下来许多暴君的头发。 “你是一个有骨气的暴君。”削了暴君许多的头发之后,周成得出的一个结论。 段奕熯:我骨气你大爷哦,吓死老子了。 “我李家的事情,还未查明,但今日削你发算是因为你不理……” 他的话还没说完,暴君就气的破口大骂:“你全家死了关老子什么事?又不是老子毒死的。” 说好了给这个周成二货道歉的,可来了这么一出,他什么都不会了。 道什么歉?他要杀人。 周成听了暴君的吼声,一愣。 皇后娘娘不是说过来削发代首报个仇,顺便还能听到暴君的道歉的吗? 这暴君一点悔意都没有啊? 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那口气,又膨胀的快要咋开了,红着双目朝暴君吼道:“还不是你不理朝政,我全家才会被人毒死在狱中吗?一个朝堂三品大员,全家一夜之间都是死了,你这个做皇帝的连知都不知道,你配做这个皇帝吗?” 周成一副书生模样,文质彬彬,吼起来的时候,那暴躁指数一点不输暴君。 声音甚至比暴君的还大,差点被把暴君吼懵逼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般大声的骂自己,暴君瞪着他,气的喘着粗气。 周成也瞪着他,吼完之后,跟暴君一起喘着粗气。 “完事了吗?”门口传来了一声软软糯糯的声音,顺便还打了一个哈欠。 云木木提着裙摆正欲进来,暴君对着她暴躁的吼了一嗓子哭:“你不准进来。” 云木木:…… 才不听他的,准备进来,暴君又吼道:“云木木,朕说了不准你再踏进朕的寝殿半步。” 云木木无奈摇头,这生病的娃真是难带。 她只好把垮进来的一只脚收了回去。 然后把自己两只脚,收拢并到了一起,屈了屈自己的膝盖,猛的蹦了进去。 拿出了跳沙坑冠军的力道,蹦了足足一丈远。 指着自己的脚跟道:“这下好了,臣妾可不是垮进来的,臣妾蹦进来的,蹦的也不是半步,而是好几步。” 段奕熯:…… 妈的,还是不废话了,浪费口水。 反正这个死女人也不会听自己的话。 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之后,冰巧给周成上了茶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吼的太多了,嗓子不舒服的原因。 只见那个周成满满当当的吃了三碗茶。 他的茶盏里面只要一空了,冰巧就会马上给他舔上。 然后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周成吃茶。 周成后知后觉,没有注意到这些。 他现在一股脑心思都在跟暴君争吵上面。 第144章 彼此彼此 第144章 【144】彼此彼此 周成感到自己的嗓子像喝了辣椒油一样火辣辣的难受。 段奕熯经常吼叫,到是没有觉得怎么样,喝了点茶水就好多了。 “割发代首,这个主意是皇后娘娘想出来的。”周成喝完碗中最后一口茶水,操着一口哑了的嗓子,一开口就把云木木给卖了。 冰巧的眼中只有周成,赶紧又为他满上,“来,周太医,您再多喝点,润润嗓子。” 周成:“不喝了,再喝飘了。” “只是茶水,又不是酒,怎么会飘,。”冰巧小声的道。 段奕熯听了周成的话,立刻瞪向云木木,一时间悲伤四溢,在线eo…… “云木木,你就是盼望着朕死是不是?你黄鼠狼给鸡拜年,你没按好心你。” 一股脑吼的云木木脑袋嗡嗡作响,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大声道:“皇上,您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么?” “那要是这个小黑子真的把朕秒了呢?”段奕熯瞪着眼睛,像急了一只斗鸡一般。 云木木看着他一边长发,一边只有齐耳的短发,十分想笑,“皇上,要不您把另外一边的头发也削了,您这个样子真是太搞笑了。” 段奕熯一个大白眼翻了过去。 好嘛,不说就不说了,跳过这个话题,云木木看着周成肯定的回道:“如果他真的敢杀你的话,那么,死的就会死他了。” 此话一出,周成得清俊的脸上瞬间一愣,他看了看云木木,又看了看暴君。 怀疑云木木说错了,还是自己听错了。 刚才那种情况下,怎么死的也是暴君,为什么会是自己? 到底是段奕熯留了后手,还是这个皇后留了后手? 难道这个大殿之内藏有暗卫? 段奕熯冷笑,眸色也变得暗晦起来,“呵呵,女人,朕还真的小瞧你了呢。” 云木木也随意的笑了笑:“皇上,彼此彼此。” 只有周成一个人,像个大冤种一样望着他们两个人。 “你们……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周成表示不服气,面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段奕熯一脸鄙夷的看向他,凉嗖嗖的给他飘过去一句话:“你还真以为你个小咔啦咪能秒了朕?” 还是太嫩了,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黑暗,就敢跟她上同一艘船? 周成不服气的大声道:“可刚刚这个殿内确实没有其他人了,你也确实是瘫痪了啊?” 为什么他杀不了他?为什么为什么? 刚才是他故意要削他的头发,万一他心生个歹念,掉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这个暴君,明明都已经是个瘫痪之人了。 哪里来的迷之自信,觉得自己杀不了他? 段奕熯一脸鄙夷的冷眼扫了他一眼,道:“那又如何?” 周成:宝宝表示不服。 但也只能表示一下,却根本看不懂他们到底是什么段位的人。 他不在说话,开始在殿内找寻什么,不停的找。 就算是恶贯满盈的土匪,身边都会有几个中心的仆人的。 像段奕熯这个样的一个君王,肯定是有很多暗卫的。 第145章 散华针法 第145章 【145】散华针法 只是他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这些暗卫藏在哪里了? 转头看向段奕熯问道:“他们都藏哪里了?” 段奕熯眉头一皱,用一种看呆瓜的眼神看周成,“他们是谁?” “你的暗卫和死士啊?” 段奕熯吼道:“你都说了是暗卫了,还能被你看到了?那还叫暗卫吗?他们只要一出来,你就被大卸八块了。” 周成信了他的话,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浑身阴寒,脊背都出了一些冷汗。 浑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本就是一个文弱之分,力气都比别人小出几分。 刚才,自己也是在气头上,又憋着一口气,确实很勇猛的。 可过了那个劲,他也开始后怕起来了。 如果刚才自己真的就那么把匕首刺进了暴君的胸口,那么现在自己估计真的已经呼吸不到下一秒钟的空气了。 活着真好,活着真好。 他对云木木也该另眼相看了,一边摇头一边惊恐的看着云木木道:“皇后娘娘,您跟皇上可真是夫妻”同心啊。” “朕不跟黄鼠狼为伍。”段奕熯果断拒绝。 这个死女人,刚才就真的不怕周成这个小黑子杀了自己吗? 云木木没有搭理暴君,笑眯眯的看向周成:“周成,如果本宫让你看见你最崇拜的哑医,你能不能答应本宫一件事。” 周成对哑医的崇拜程度已经超出了云木木的认知范围。 只见周成激动的直接忘记了尊卑,抓住了云木木的胳膊,抖说嗓子道:“如果皇后娘娘能我见一见哑医,以后,我就是皇后娘娘的狗,皇后娘娘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云木木嘴角抽抽,她只知道自己小有名气,可不曾想,已经让人迷恋到这种程度了? “好,那你答应本宫,医治皇上的病。” 周成转头看向暴君,无奈的摇头,“皇后娘娘,您让我咬他我就咬,治他的病,实在是……” “是什么?” “学艺不精,无法帮暴君治疗,暴君这个毒已经深入骨髓了,一年之久了,除非哑医的散华针法,这世界上恐再无人能治好暴君的瘫痪了。” 小黑子周成一口一个暴君,喊的贼顺口。 都没注意到,床上那只暴君,脸色都黑成了锅底色了。 段奕熯:你们是可以的,一群人杰。 周成摇了摇头道:“即便现在哑医在这里,也无法给他施针,据我所知,哑医的散华针法要在一年之内最热的一天内施针,才能有用,因为散华针法用的针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银针,全部都是冰针。” 云木木惊讶的看向周成,不可置信,这些连她自己都半信半疑的,他居然全部都知道? 散华针法她从未用过,需采极寒之处的寒冰雕刻成针,储存到三伏天,然后在三伏天最热的时候,让武功极高之人用内力将冰针打入人体穴位内方可治疗。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武功极高之人,已经有了,就是婴礼阳。 极寒冰针也已经储备好了。 第146章 我信了 第146章 【146】我信了 现在就只等着天气变暖,正式入伏,才可以给段奕熯施针。 这个散华针法,她从来没用过,不仅是她,就连创造散华针法的她师傅,都没有用过。 到底能不能成功,她云木木其实没有半分把握。 “娘娘,您真的可以让我见到我最最最崇拜的哑医吗?”周长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你怎么就不相信人呢?”云木木拢了拢自己的宽袖,然后转头看向暴君,指着暴君道:“让你见了哑医之后,你要负责每天晚上过来给皇上施针解毒,至于能解多少,就解多少。” “就算毒解了,他也还是瘫痪。”周成解释道。 “那没事,你只管治就好,瘫痪交给哑医。” “成。” 云木木高调的抬高了自己的哑巴,清了清嗓子,立正站好:“周成,接下来本宫要说的可能要颠覆你的认知,但你一定要稳住,相信本宫所说的每一个字。” 周成像个对上帝宣誓的信徒,举手发誓:“臣生死皇后娘娘的人,死是皇后娘娘的鬼。” 段奕熯:我去你特么的鬼呀。 还有那个云木木,什么意思?明明医术最高的就是她,为什么自己不帮他解毒,非要这个把他当仇人的小黑子治他? 什么意思嘛? 云木木:“好,周成,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你崇拜了很久的哑医,你不要过于兴奋,也不要晕过去。” 周成扫了一圈大殿内的几个人,暴君排除,皇后娘娘排除。 那么就只剩下冰巧跟阿酒了。 阿酒带着刀,排除。 据他所知,哑医虽然医术高,但是,是不会武功的。 所以,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只见他老泪纵横的走到冰巧跟前,直接膜拜:“原来是您,冰巧姑娘,之前只怪在下不能慧眼识宝,不过您放心,在下对你的心日月可鉴,苍天可明……在下……” 冰巧一脸懵逼的接受着周成的膜拜,然后把无助的目光看向云木木,推了推地上五体投地的周成道:“周太医,那边……那边……” 周成不明所以的望着冰巧所指的地方。 云木木:“本宫才是……” 周成:…… 皇后?英国公嫡女?离国第一美人?哑医? 实在无法把这些身份都融合到一个人身上去。 即便所有人都告诉他,云木木才是哑医,他依旧一副难以置信。 宁愿相信冰巧是哑医,也无法接受云木木是。 云木木怒了,“喂小黑子,你什么意思?难道本宫就不像哑医了吗?本以为你是个忠实的迷弟,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周成一激动,语无伦次起来。“不不不,不是的皇后娘娘,您听我……呸,下官……在下……鄙人解释……” 云木木直接拿出一个法宝来,从自己的袖兜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塞给了周成:“解百毒的百花丸,只有哑医才有的,你闻闻。” 周成哪里还敢不信云木木的话,他推了推,小心翼翼的说道:“不用闻了,我信了。” 第147章 皇上您猜 第147章 【147】皇上您猜 “朕不要他治,云木木,为什么你不帮朕治?你不是哑医吗?你不是医术天下第一吗?朕要你治……”段奕熯看着正拿着针一步一步逼近的周长,疯狂的喊道。 没一个好东西,看周成那个眼神,简直跟要杀他一样。 哪里会真心实意的给他施针。 “皇上,听话,微臣会温柔点的,不听话的话,嘿嘿……”周成一脸邪恶笑容对着段奕熯就是一针扎了下去。 本以为,会听到暴君的无能狂怒。 却没想到,暴君只是瞪着眼睛,闷哼了一声。 好,这么能忍,敬他是条汉子。 呲! 又是一针扎了下去。 段奕熯满脸憋的通红,但就是能用他强大的自制力控制着自己不喊出声。 因为他知道,他喊的越大声,这个小太医就会越兴奋,扎的越狠。 反正他全身瘫痪,感知的神经也没多少,小太医,放马过来。 半个时辰过后,段奕熯浑身被扎了数不尽的针,就跟个刺猬一样。 浑身的衣服也都退了去,只留了一块遮裆布。 那样子,云木木看了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声。 “皇上,臣妾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段奕熯现在哪里还有空管云木木,他唯一能用的眼睛是要用来瞪周成的。 多大仇恨?他数了,已经扎了三百零八针了,还要针? 这小黑子不但带匕首,还带了这么多针? 差点笑死了的云木木指着段奕熯问道:“需要扎这么多针吗?” 周成嘴角冷笑一勾,“不用。” 云木木点头:“哦,了解。” 段奕熯:妈的智障 私仇,她是故意让周成帮暴君施针的。 这样一来,完完全全的可以消了周成心中的那一口恶气了。 之后,这个周成,才会心甘情愿的为她所用。 在确定段奕熯浑身上下,再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扎针的时候。 周成终于收了自己的那颗黑化了的小心肝。 然后开始收针,收完针之后,带上兜帽,顶着风雪离去了。 云木木在周成离去之后,双手托着下巴,蹲在段奕熯的龙榻边上。 一双水雾雾的眼睛看着男人,“皇上,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朕好的很。”男人死鸭子嘴硬的回了一嘴。 云木木点了一下头,“哦,没事就好,之后周成应该会每天晚上都过来为你施针。” “什么?每天晚上?” 弄死他算了。 “皇上,相信臣妾得眼光,周成是一个学医的好苗子,天赋极高,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成为一代名医。” 段奕熯懒得搭理他,那小黑子成不成名医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只要不跑过来扎他就行了。 段奕熯突然眯着眼睛问道:“你为什么不给朕治?” “皇上你猜?” 段奕熯:“我猜你妹呀。” …… 阿酒跟冰巧都去休息去了,大殿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就在云木木也准备睡得时候,段奕熯突然开口:“朕没有暗卫,也没有死士。” 第148章 为什么活到现在 第148章 【148】为什么活到现在 云木木一脸惊讶的看着段奕熯。 段奕熯侧着个脑袋也盯着她看,挑了挑眉毛问道:“怎么,你不相信吗?” 云木木的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说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开口了,“如果是真的,皇上你为什么要告诉臣妾?” 这个男人不是一直对她跟防贼一样的吗? 现在又告诉自己这么致命的消息? 相信自己了?不怕自己另有目的了? 男人摆出一副孩童一般的稚气,生气的鼓追个腮帮子道:“哼,朕要让你内疚,让你后悔,因为朕若是死了,你也是帮凶,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是帮凶,你是帮凶。” 云木木:…… 搁着等着她呢? 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点点的小气。 居然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自己了。 灯色中,云木木没再说话,只是偏着头,耳朵上的珍珠耳坠子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脖颈柔软白腻如玉一般。 她没有再看段奕熯,而是盯着一旁的琉璃灯盏发呆。 在烛光的照应下,映出了两个人一坐一卧的身影。 突然,云木木转头,水润的眸子看向段奕熯的脸,“如果你真的没有暗卫,没有死士,那你身边有什么人?” “没有。一个都没有。”段奕熯很肯定回道。然后又补了一句,“也不是没有,有婴礼阳。” 云木木起身,走进段奕熯,把嘴巴凑到了她的耳边,小声的问道:“婴礼阳也是两月前刚过来离国的,如果皇上您身边真的一个人都没有,那么,您为什么可以活到现在呢?” 段奕熯微微侧头,他的唇抿了抿,唇瓣触到了她的耳坠子,“皇后你不是很厉害吗?那你大可以猜猜看啊?猜猜朕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耳坠子圆圆的一个珍珠,不大不小,侵着一股萤白之色,更衬托女人得可爱。 只是,这个珍珠的触感却很薄凉,就像他的这位皇后。 看似对任何人都温婉热情,实则,心地薄凉,带周成来杀他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云木木收了自己的脑袋,卷腿坐到了龙榻之上,低头看着段奕熯,“其实也不难猜出来,皇上您现在还不能死,您只有活着,朝野上下才会像现在这般表面风平浪静,您若是死了,朝野上下一定会乱成一锅粥,而段奕尧羽翼未锋,根本没办法处理好所有的事情,除了他,还有宁元庆等人虎视眈眈。” 段奕熯黑色的眸子看着小嘴儿一张一合的女人,唇角轻勾,这个女人果然厉害。 云木木继续道:“不管背地里有多波涛汹涌,但他们谁都不敢打这个第一枪,离国是块大鱼,您若是死了,一但内乱,多方势力相争,到时候,不管是大离,还是四洲列国,都会尸横遍野,白骨森森。” 这也是段奕尧为什么要给段奕熯慢慢下药,而不是一下子毒死他的原因。 段奕尧需要慢慢整合自己的势力,让自己成为多股势力中最强大的那个。 男人没有回道云木木的话,只是勾唇笑了笑。 第149章 忌口就忌口 第149章 【149】忌口就忌口 见段奕熯不语,云木木追着问道:“皇上,您说臣妾说的对不对嘛。” 段奕熯心中对云木木是有赞赏的。 但表面表现的波澜不惊的,随意的点了一下头道:“嗯,你这女人还是有点智商在线的。” 云木木撇嘴,将自己落下来的长发拢到了肩后:“唉,臣妾不仅人长得如此美丽,还是一个聪明绝顶之人,真是没办法,这些都是与生俱来的。” 段奕熯:…… 一个大白眼翻了过去。 不过这个女人还少说了一点,不但人美且聪明,医术还是天下无双的。 一路舟车劳顿,又折腾了这么一个晚上,云木木也是实在太累了。 就这个姿势直接在暴君身边直接躺了下去,然后就闭上了眼。 暴君老脸一红,看着女人恬静的小脸,此刻他好想伸手在她的脸上抚摸一把。 呀呸! 朕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一定是疯了呢。 没有辜负段奕熯的希望值,周成连续好几个晚上都来给他扎针。 每天晚上不把他扎上个几百针是绝不罢手。 每天被周成扎成了个马蜂窝,暴君还一个劲的叫爽。 让周成多扎几针。 云木木都害怕周成把暴君扎成智障呢。 “喂,小黑子,朕的毒解的怎么样了?”段奕熯鄙夷的看着那边正在收拾东西的周成。 周成心情美美的回道:“皇上,你不要着急,你这个毒太深了,需要循序渐进,我再扎了百十来天,应该差不多就全解了。” 这几天扎针解恨,他心中已经没有那么仇视段奕熯了。 对段奕熯的称呼也从暴君变成了皇上了。 云木木看着两个人斗嘴,欣慰的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毕竟,这两孩子都是自己带大的嘛。 “百来十天?”段奕熯一脸狠样瞪着周成。 “嗯,确实要这么多天,你被人下毒都下了一年之久了,不扎上一百日,解不了。” 冰巧小声的在周成耳边问道:“周太医,皇上的毒真的要扎这么天才能解吗?” 周成:“不用。” 段奕熯听的一清二楚。 “你小黑子到底有没有本事解?朕看是你医术不精,才要扎一百天这么久。” 周成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阴险笑容,“啪”的一声关上了自己的药箱。 “皇上,想来扎针效果不佳,可能还需要内外应合才行。” 段奕熯:??? 只见周成那脸上的笑容更甚了,“明天,我会带点药粉过来给皇上服用,服药加扎针,应该效果更佳。” 段奕熯心中感觉不妙,知道他小黑子不会有什么好药给自己服用。 不过,自己吃了一年的毒药跟苦汤药,这小黑子,还以为自己会怕了他不成? 你放马过来。 只见那周成,又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吃我的药粉,需要皇上你配合忌口,不然轻则昏迷不醒,重则危及生命,所以皇上,您一定要好好忌口。” 段奕熯一僵,随机切换了一副不装不舒服的表情回道:“忌口就忌口,反正朕也不怎么爱吃东西。” 第150章 忌口清单 第150章 【150】忌口清单 周成看着暴君那一脸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心中讥笑,慢悠悠的开口继续说道:“那最好了,微臣今天晚上加个班,列一份忌口清单,明天一并带过来,皇上不必担心微臣辛苦,也就写个十几页差不多了。” 段奕熯:我担心你妹啊担心? 想不到这个周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心眼子这么黑啊? 对得起他给他起小黑子的外号。 十几页的忌口清单?那直接叫他每日喝白开水就好了? 还有他能吃的东西吗? 云木木一脸隐忍的道了一句:“冰巧,送周太医。” 冰巧小丫头欢快的点头道:“好勒,娘娘。”转身对周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周太医,请。” “有劳冰巧姑娘了。”周成点头,对待旁人,他一向本着温文儒雅,亲和力满分。 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冰巧回头看了一眼暴君,又忍不住问了,“周太医,真的要忌那么多口吗?” “也不是。”周成回道。 “哦。”冰巧妙懂,只是心中替皇上悲伤了一把。 不过,相比周太医一家六十四口全死了,她还是更觉得周成可怜。 所以,皇上受这些是应得的。 暴君耳朵特别尖,他们说的再小声,他都能听见,而且听的一清二楚。 在自己心中暗自腹黑着,等好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小黑子关进牢里,饿他个三天三夜,连口水都不给他黑。 就在周成离开之后,云木木准备跳上龙榻之上的时候,段奕熯冷不丁的开口了:“朕错了。” “啊?”云木木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诧异的问道:“皇上,您刚才说什么?” 男人平静的躺着,一张俊美不凡的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薄唇轻启:“李家六十四口被人下狱,然后毒死在狱中的事情,是朕错了。” 云木木:…… 瞪着自己一双水润都眸子看着男人,他虽然说的很小声,但她离得近,可听的一清二楚。 之前,他虽然心里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嘴却硬的很,死活都不会承认自己错了的。 他这种脾气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云木木勾唇浅笑看着他,突然发现,这样的段奕熯十分可爱。 “皇上,您该道歉的人不是臣妾,是周太医。” 段奕熯的脸更加的红了,小眼神里都透着明显的难为情,小声道:“朕知道了。” “唉!”云木木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若是以前,您不好意思说,可以用写的,可如今,您这个样子,就只能亲口说了。” “谁……谁说朕不好意思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说句道歉又不会死人。”段奕熯大声道。 云木木一笑,“皇上现如今悟的这么透彻了?不会是装的?” 段奕熯:……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非要气他吗? 就不能好好的一天不气她的。 云木木笑了一会儿,收了自己脸上不正经的笑,宽慰暴君道:“皇上,其实认个错没什么丢脸的。” 第151章 那你到底吃不吃 第151章 【151】那你到底吃不吃 段奕熯沉默。 云木木继续给他灌迷魂汤,“皇上,你虽为天子,但天子也是人,是人都会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段奕熯斜视着她的小脸,沉默了一会儿,道:“朕知道了,很晚了,你休息。” 云木木心中特别欢喜,这暴君,改性子了,孺子可教。 跳上床,就在她龙榻的内测睡了。 回宫的这些日子,云木木每日都在段奕熯的龙榻之上睡的。 原因吗,宽敞,舒服,还暖和。 反正这个男人也动不了,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段奕熯心中倒是欢喜的不得了,每日睡前和睡醒,都可以看到美人在侧,心情也会好很多呢。 翌日一早,云木木就吩咐冰巧准备好多食材。 原因是,段奕熯马上就要忌口了,所以,今天她要给他多做点好吃的,让他吃个够先。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昨日暴君那个勇于承认错误的态度感动了她。 冰巧准备好食材之后,就维着大炉子给大伙做早饭。 “娘娘,该用早膳了。” 做完之后,她就踩着绣鞋来到了正在梳妆的云木木身后。 阿酒在帮云木木挽发。 美人黑发如云,几乎摇曳于地了,在琉璃镜子中映出一个绝色容颜来,柳眉杏眸,琼鼻樱唇,端庄不足,妖艳过胜。 云木木忍不住道了一声:“唉,长得太招人嫉妒了。” 冰巧迎合:“谁说不是呢,娘娘真好看,把奴婢都看傻了。” 阿酒笑笑,没出声,但是内心也是赞同冰巧所说的话的。 床上的段奕熯无语的摇了摇头,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自恋到这么不要脸境界的。 今天中午,特地给段奕熯炖了一锅肘子。 吃完之后,又用剩下的碳火烤了一些红薯。 最后还做了一些桂花糕来吃。 但因为工具不怎么好,最后桂花果蒸出来的时候,坨成了一大块。 “虽然不好看,但绝对好吃。”云木木对着众人解释道。 不能怪自己手艺不精,真是是工具不好用。 冰巧跟阿酒自然不会说什么。 但段奕熯可没那么好糊弄,不咸不淡的怼了一句:“手艺不精还怪工具不好,你这明显的是拉不出屎怪大地没有吸引力。” 云木木不悦的转头瞪着他,大声道:“那皇上您是吃还是不吃了?不吃我们就切三块了,没您的份。” “吃。”某男没骨气的回了一个字。 云木木:皇上您可真有个性。 她们把桂花糕从蒸锅里取了出来。 切成了四块,三个人都都眼巴巴的看着那四块切好的桂花糕。 段奕熯也梗着脖子翘首以盼,可还没吃上嘴的时候,就来了人。 来的是云木木那许久没见的白莲花妹妹云初然。 云初然顶着那种我见犹怜的小脸,自己走了进来。 美人如花,乌发缀翠,俏若三春桃,素若九秋菊。 那纤细身段,如纸片人一般,仿佛一根手指就能将其捏碎。 “姐姐。”一看到云木木,就叫弱弱的唤了一声。 第152章 说喜欢也哭? 云木木表现的无所谓的样子,问了一句:“妹妹过来了?吃了吗?” 云初然一听眼眶就开始发红了,立刻就要化身嘤嘤怪,“姐姐这么关心妹妹,妹妹真的……” “打住……”云木木吸了一口气,直接打断了她。 她可不想在这么美丽的日子里,看着她那关不紧的水龙头。 她有时候真不知道,她这个妹妹是不是水做的了? 那双好看眼睛里,总是蕴着眼泪,随时随地都可以决堤。 云初然也一直喜欢穿素白色的衣服,这样,让她的模样看起来更加的清纯可人,跟一朵无公害的小白花一般。 冰巧跟阿酒自然不会搭理她。 在段奕尧眼线的小宫娥搀扶下,她拂柳若风的坐到了椅子上。 一副病娇娇的模样,就连坐个椅子都要两个宫娥搀扶。 坐下来之后,娇娇弱弱的又开口了,“姐姐,你居然就这样一个人跑出去了,你都不知道我和母亲在家有多担心你呢,知道姐姐回宫了,母亲立刻叫我进宫来看望姐姐,看到姐姐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 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一个人跑出去,怎么不直接死在外面得了。 听说还遇刺了,居然也没死,真是命大的很,气死人了。 说完,眼泪就开始落了下来了,云木木捂都来不及捂,她就哗哩哗啦的掉眼泪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麻烦你别哭了。”云木木无奈的摊手。 如果可以,她想上去给她一巴掌,打掉她的眼泪。 云初然抹着眼泪珠子,看了一眼云木木,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姐姐,我今天来是还有一件事要跟你道歉的。” 云木木挑眉,“道歉?道什么歉?” 这也是云初然惯用的伎俩,从小到大,不管是不是她的错,她都会主动认错。 可怜兮兮的道歉,任谁看了,都觉得她这个道歉的人,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靖王上次送姐姐的那个白玉镯子,听说姐姐很不喜欢,其实,那个镯子是我挑的,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很了解姐姐喜好,真的不关靖王的事,姐姐你不要怪靖王……” “没怪没怪,姐姐很喜欢那个白玉镯子呀,没说不喜欢啊?”云木木实在没法子了,只得挑些好话来说。 只想快点打发了她回去。 毕竟,她不想在这朵小白花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 “姐姐,为了弥补,我特地从御珍阁里面又为你挑了一件礼物。”说完,她便从自己的袖兜里掏出一个盒子来,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对青色的玉耳坠子。 “姐姐,你喜欢吗?”白莲花一脸期待的看向云木木。 云木木实则没感觉,却还要装出一副很喜欢的样子,“呀,这个玉耳坠子实在太漂亮了,本宫喜欢。” 云初然见自己做的事情被得到了认可,小嘴儿一瘪,又要开始哭了。 云木木:? 说喜欢也要哭? 没法子,直接拿了一块桂花糕塞进了云初然的口中:“妹妹吃桂花糕不?” 第153章 一定是这样 但让云木木没想到的是,这个桂花糕还有点烫嘴。 塞到云初然的口中的时候,这小白花直接被烫的哭了出来。 咬了一口,面带娇柔的回道:“这桂花糕真好吃,只是有点烫嘴,姐姐,等下我走的时候可以带一块走吗?我想让母亲也尝尝。” “当然可以,妹妹没有被烫坏嘴?”云木木转头吩咐冰巧,拿来了盒子,把另外一块最大的桂花糕给云初然装好了。 云初然吃完了一整块的桂花糕,然后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擦了擦嘴。 将冰巧包好递给她的那块也接了过来,放在手中。 云木木不禁摇了摇头,这云初然,真的是长的太好看了。 难怪天底下的男人都喜欢往她跟前凑了。 就连她一个女人见了都觉得有点挪不开视线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大殿内唯一的男人段奕熯。 果然,那个男人也在盯着云初然看。 而且眼睛一眨不眨的,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云初然。 果然,天下男人都一样的。 就算再不近女色的段奕熯,即便瘫痪了,也被云初然迷住了。 不知道怎么了,云木木突然觉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这感觉就像一个自己很喜欢玩的玩具,突然来了个坏小孩要跟你抢一样。 哎,真是郁闷。 云初然被暴君看的先是害怕的面色苍白,到最后一直被盯着,觉得暴君也是被自己的容貌所吸引了,脸上居然露出了羞涩。 与暴君对视了一眼,然后马上就害羞的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一双精致的凤眸之中蕴藏着小女儿家的羞涩。 段奕熯盯着云初然好一阵子,突然大声开口对着云木木喊道:“你给她了,那是不是没有朕的份了?” 云木木:…… 这个男人是弯的? 盯了人家那么久,就是为了一块桂花糕? 云木木勾唇,然后用白玉筷子夹了一块桂花糕,朝段奕熯走了过来。 本来是切了四块的,给云初然吃了一块,又给她打包带走了一块,剩下两块,冰巧跟阿酒分着吃一块,这一块,就都给这个伟大的男人吃好了。 有的吃了,段奕熯的眼睛里哪里还看得到云初然,大口大口的吃着云木木喂的桂花糕。 嘴上没说,心里觉得老好吃了。 这女人什么都不好,就是有一手好手艺,能抓得住他的胃。 云初然见暴君那个狼吞虎咽的吃相,她娇美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了。 岂有此理,这个暴君,是唯一个对她视若无睹的男人。 可能他根本就不算一个男人,以前就有传闻说他不近女色了,后宫那些嫔妃全是摆设,他一个都没宠幸过。 现在瘫痪了,不能人事了,所以对女人更加没兴趣了。 一定是这样的。 云初然心中这样想着,也就舒服多了,要不然,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皇上,您别急,慢慢吃。”云木木看着自己的作品能被人这么喜欢,那颗小心肝儿荡漾的不行,语气都变得温柔起来了。 第154章 本宫头疼 段奕熯吃完了桂花糕,云木木给他擦了擦嘴。 然后又回到了大炉子边上,冰巧跟阿酒两个把另外那一块桂花糕又分切成了三个小块。 然后拿了一块最大的递给了云木木:“娘娘,您也吃,” 忙活了这么久,最辛苦的就是她们家娘娘了,怎么可以一口不吃,全给别人吃呢? 她瞪了一眼云初然,觉得她真讨厌,什么也没干,吃一块,还要带走一块,真是讨厌。 云木木感动的老泪纵横,还是冰巧跟阿酒贴心,用白玉筷子夹住那一小角桂花糕,直接一口炫了。 味道和想象中的一样完美。 云初然又开始献宝了,她将桂花糕递给了一旁的小宫娥,然后把漂亮的檀木盒子打开,走到了云木木的跟前,“姐姐,这个是我特地给你挑选的,希望你能喜欢。” 虽然,刚才云木木说了喜欢了,但一直都没有接过这对玉耳坠子,她的任务就还没完成呢。 她今天来到这里的任务就是送一个云木木喜欢的礼物给她,这也是段奕尧吩咐的。 虽然她不知道这么做跟段奕尧的大业有什么关系,但只要是段奕尧吩咐的,她都会无脑照做。 云木木这才仔细的看了一眼那对青玉耳坠子,赤金打造,整个玉坠子十分精美。 确实是一件好东西,只是,她不太喜欢戴这么贵重的首饰,害怕丢了可惜了。 首饰嘛,装饰品而已,好看就行。 她用的那些,基本上都是之前外出,在南市街道上的路边摊买的,每样都不超过十文钱。 不是没钱买不起,就是不喜欢戴这些奢靡之物。 就在云木木找不到理由拒绝的时候,(其实也不想拒绝)一道声音飘了过来。“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也拿出来丢人现眼。” 懒洋洋的像个大爷一样躺着的段奕熯,随意的朝他们这边撇了一眼,然后鄙夷的开口继续说道:“随便找个人用脚做出来的都比你这个玩意要好的多了。” 一听段奕熯嫌弃的话语,云初然那双凤眸中蕴着的眼泪马上又像卸了闸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姐姐,是我不好,是我不对,选的东西粗鄙难看了,对不起姐姐……”抽抽噎噎的,哭的差点断了气,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虽然云木木也挺赞同段奕熯的话的,但这样当面嫌弃人家送的礼物,最起码的礼貌在哪里啊?我们可是文明礼貌之人啊? “没事没事,虽然不咋地好看,但至少值点钱,可以卖个好价钱?”她一时没忍住,说出了心里话。 云初然::…… 段奕熯:…… 云木木隐约感觉到自己的透顶飞过一片乌鸦。 大殿内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云初然先开口了,声音委屈巴巴的道:“姐姐,我知道姐姐心里有气,所以,我今天就是特地来给姐姐你赔罪的。” 云木木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美人梨花带泪,“赔罪?” 又要玩什么花样哦,本宫头疼,能不能让本宫静静。 第155章 臣妾秒懂 只见那云初然,拿起自己的帕子,一边拭泪,一边柔柔弱弱的道:“姐姐,靖王让我帮他选礼物,完全是因为我是你妹妹的原因,我跟靖王真的没有什么的,姐姐你不要误会靖王,靖王心里只有姐姐你一个人,真的……真的……靖王他还……” 云木木一头黑线,嘴角抽了抽。 妹妹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你当着我夫君的面,就这么直白白的说另外一个男人心中只有我,真的合适吗? 虽然暴君只是个挂名夫君,但暴君他脾气不好啊,你这样说,等会暴君一生气,又不让我不准踏进寝殿半步了,到时候姐姐我又得蹦很远才能进来了。 她真不想蹦了。 这话说的,还真让云木木不知道怎么接。 所以,干脆装死,无辜又无助的眼神看着云初然。 云初然继续无知无畏的解释着:“姐姐,真的都是妹妹的错,你有什么气就对着我发,千万不要误会靖王,他只是真心想对姐姐你好的,嘤嘤嘤……嘤嘤嘤……靖王他……” 嘤嘤怪的形象大使。 云木木敬她这种无知无畏的精神,但还是要捂住她那张乱说话的最。 “唔……唔唔……”云初然睁着一双凤眸看着云木木,想要问她为什么捂住自己的嘴巴。 云木木严肃的道:“小姑娘家家的,别乱说话,皇上会误会本宫的。” 云初然的睫毛煽动了两下,这才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这个大殿内还躺着一个暴君——云木木的瘫痪夫君呢。 眼神飘向了段奕熯。 暴君:“是当朕死了吗?” 云初然被暴君吼的浑身一哆嗦。 纵然段奕熯瘫痪了,浑身都不能动了,但毕竟是一个帝王。 那种强大的气场就能吓的这个小姑娘浑身发抖。 这天下,也只有云木木跟阿酒两个女人不怕他了。 “给朕滚。”段奕熯双目涨的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云初然生吞活剥了。 云初然一脸惊恐的逃走了。 临走时,还不忘把青玉耳坠子塞到了云木木的手中,然后顺走了那块打包好的桂花糕,一路狂奔就跑了。 云木木看着云初然落荒逃跑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痛快,终于走了。 这云初然这辈子大概都没有被哪个男人这样对待过? 从小到大,不是被这个护着,就是被那个宠爱着,何时见过这样不懂的怜香惜玉的男人?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檀木盒子,又看了看床上的暴君。 暴君的那个小眼神在告诉她,她若收了这个礼物,他都瞧不起她。 但这么好的玉,卖几个钱也是好的? 不顾段奕熯那奶凶奶凶的眼色,她把檀木盒子给冰巧收了起来。 再看段奕熯,一声鄙夷的冷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 云木木秒懂,“臣妾知道了。” 说完,就提着自己的裙摆,一蹦一蹦的出了大殿。 段奕熯:…… 虽然是蹦着出去的,但云木木的心中老感激段奕熯了。 第156章 口水喷本宫脸上了 要不是他不懂怜香惜玉的把人给她轰走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以过往的经验来看,那云初然最起码哭够了两三个时辰才会离去。 吃饱了,喝足了的云木木,不想看到段奕熯那哼哼唧唧的脸,就让冰巧给他搬了一张椅子到凌云殿门口的中庭内,欣赏着中庭中的花儿,晒着太阳。 阳关暖暖的,照在身上非常舒服。 美人身上盖着一块白狐裘毡子,青丝未梳,慵懒而落,蜿蜒于榻。粉白的小脸一般埋在毡子下面,只露出了一双漂亮迷人的圆润杏眼。鸭羽般的睫毛微微上翘着,微抖轻颤。 纤细的身子便像猫儿似得蜷缩进了白狐裘毡子里,形成了一个妩媚人形。 阿酒在一旁耍着自己的绣春刀,冰巧则给云木木身边又搁置了一个小几,上面放了一些时令水果,还有一盘五香瓜子。 这还不够,她又回去大炉子上煮了一户奶茶端了过来。 放到了边上的小几上,觉得十分满意,别家娘娘的待遇,她也要给她家娘娘配齐全了。 云木木闻见香喷喷的奶茶,猛然睁开眼睛,“哇,冰巧,你真好。” 可就在奶茶还没喝到嘴的时候,有一个男人,疾步而来。 身披一件黑色的大氅,戴玉冠,双眸中透着冰冷的寒光,走的太快了,身上的大氅被风吹的鼓鼓的。 男人身形高大,一路直冲到云木木的跟前,直接挡住了所有的阳光,罩住一片暗影投射在云木木的身上。 然后,粗暴的扯开了云木木身上的白狐裘毡子,吼道:“云木木,你好大的胆子。” 吼的过猛,口水都喷了出来,喷到了云木木的脸上。 云木木嫌恶的抬起了自己的眼睛,看向来人。 她生平最讨厌别人对着自己的脸喷口水了,觉得那样会长斑的。 猛一抬头,看到个男人,长得挺好看的,只是那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了一般。 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也带着浓浓的嫌恶之情。 “这位大哥,你口水喷本宫脸上了。”云木木开口道。 男人:…… 气的一阵咬牙切齿,猛然向前又进了一步,“云木木,你别以为你做了皇后,就可以这般害自己的亲妹妹。” 云木木一脸懵逼,还没从奶茶的诱惑中回过神来,坐在椅子上,看着男人,一脸问号? 她害自己的亲妹妹? 什么时候害了? 还有,这男人到底谁啊?连皇后都没他的地位高吗? 冰巧在边上伸出小手轻轻的拽了一下云木木的衣服袖子,小声的道:“娘娘,宁首府。” 云木木根本就没听清楚冰巧说什么,阿酒提着大刀就冲了过来,准备开启战斗模式。 云木木起身拦住了她,然后转身对着男人道:“大哥,来,坐下来慢慢说,本宫这里有瓜子奶茶,还有这个时节的时令水果。” 男人并没有坐她的椅子上,漆黑的眸子里蕴着怒火,瞪着云木木,“云木木,你为什么总是要跟初然过不去,总是要害她?” 第157章 啥也没准备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云木木大概知道了面前男人的身份了。 不就是云初然众多爱慕者其中的一个吗? 不过那个云初然到底怎么了?这个男人要来为她出头? 就在她还在疑惑的时候,男人又开口了,“你为什么要在桂花糕里面下毒害初然?” 桂花糕? 下毒? 云木木霍然抬高了自己的下巴,“哇,见过含血喷人的,没见过含这么多血喷人的。” 冰巧小丫头听到这里,也忍不住了,头可断,血可流,这般污蔑她们皇后娘娘就是不行。 “宁首府,桂花糕我们娘娘和皇上都吃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们皇后娘娘。” 云木木指着男人转头问向冰巧:“宁首府?宁元庆?” 冰巧点了一下头。 云木木也点了点头,“哦,我还以为宁首府是个老头子呢。” 只见那宁元庆的脸色更加的黑了,冷峻的面容上带着狠戾的表情,将自己的手按在刚刚云木木所躺的椅子把手上,手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别以为嫁给那瘫子,我就治不了你了。” 云木木风轻云淡的摇了摇头,这个男人,肯定是气到了极致了,那么,那朵小白花到底怎么样了? “想治本宫的人多的去了,你算老几?”她勾着唇冷笑着回道。 “云木木。”男人咆哮。 男人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气的连鼻孔都张大了,就这个这个身高差,云木木也只能看得到他的两个鼻孔了。 云木木指着他的鼻孔,皱眉说道:“宁首府,你只是一个首府大臣,本宫乃皇后,你怎么敢用鼻孔对着本宫的?” 这个男人,长得挺帅,但真是埋汰,不仅说话喷口水,看人不喜欢用眼睛看,专门用鼻孔看。 男人真的是气的脸色都发青了,他在跟她理论她下毒害人的事情,她是怎么敢研究他的鼻孔的。 “云木木,我警告你,你若再敢对初然动手脚,我马上就让你变成一具尸体。” 他狠他的,云木木说云木木的,根本都没在一个频道上。 她看着男人那副咬牙切齿的狠样子,好像随时随地都能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道:“宁首府啊,你吃过饭了吗?” 宁元庆:…… 我吃你大爷啊吃? 处理了一个晚上公务的宁元庆,一直埋头苦干到刚刚,然后就有人给他汇报云初然中毒了。 心疼的他又是请太医,又是看望的,忙活了大半天,连口水都没喝过。 又兴冲冲的跑到这边来找云木木算账,气的差点不知道饿了。 不说还好,云木木这么一问,他那个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俊脸一红,手也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云木木:“首府您的肚子还真诚实,可惜,本宫啥吃的也没准备,委屈您继续饿着。” 宁元庆:…… 那你客套个屁啊? 不对,刚才这个女人不还说了有瓜子奶茶和水果的? 思及此,男人目光绕过云木木,朝她身后的小几子看了过去。 第158章 皇后本性善良 云木木跟冰巧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将身子靠在了一起,把身后的小几给挡了起来。 察觉到了这主仆两人的动作,宁元庆是又气又饿。 这死女人?出尔反尔?刚才叫自己坐下慢慢说的。 “宁首府,原来你在这里啊?”远远的一个声音飘了过来。 来人是段奕尧,云木木看他的步伐有点着急,他一靠近,云木木就能清楚的闻到一股子紫檀木的味道。 那是段奕尧右手上那串佛珠的味道,也是这个男人身上独有的味道。 段奕尧穿着上好的缎面衣袍,打扮的风华儒雅,带着几分贵气逼人,跟阴沉的宁元庆相比,完全就是两种不同风格的人。 回宫之后,真是好不热闹,每日来来往往的人都会来她这个凌云宫玩。 来了一个宁元庆,又来一个段奕尧,看来,冰巧的瓜子跟奶茶没有白白浪费。 “宁首府,我相信云家小娘中毒事情跟皇嫂没有关系。”段奕尧说完,就带着一脸深情看向云木木。 云木木这个当事人,跟没事人一样,往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挽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冰巧也退到了后面,给她倒上了温热的奶茶。 阿酒怀中抱着大刀,也站到了云木木的身后。 三位观众已经就位,就等着看表演了。 宁元庆跟段奕尧产生的是两股对立的势力。 本来就是面前平静,暗里对立的斗来斗去。 所以,宁元庆哪里肯让段奕尧,对着段奕尧笑道:“靖王还真是胳膊肘向内拐呢,如此偏袒自己的皇嫂?即便是恶人,都要护着自己人,可真是叔嫂情深啊。” 云木木嗑着瓜子,又朝段奕尧看了过去,这场狗咬狗的戏码,最后到底谁会赢呢? 心中满满的期待住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才是这个故事里的主角了。 只见段奕尧双手背到了后面,右手不紧不慢的慢捻着自己手上的佛珠。 一副要替云木木挡千军万马的气势,“宁首府,此事定与皇嫂无关,若是宁首府你不信,可给本王三天时间,到时候,本王一定抓住真凶,给云家小娘一个交代。” 明面上喊着云家小娘,背地里被清清白白的姑娘都给睡了,段奕尧,你可真是厚颜无耻啊。 不过,这都不要紧,不妨碍本宫看戏。 云木木悠闲自在的躺了回去,嗑着瓜子,嗦着奶茶,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而她面前的两个男人,都已经红着眼睛快要撸袖子了,她在心中大喊,“打呀,不打看不起你们两个。” “靖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偏袒恶人吗?” “皇嫂本性纯良,绝对不会做出毒害亲妹妹的事情来的。” “你是不是今天一定要护着她?” “是。” “……” 两个人都脸红脖子粗的瞪着对方看,双目通红。 看段奕尧那个极力维护自己的样子,云木木居然有点心动了。 靠,要是真的多好啊? 有一个这么爱自己,又维护自己的男人,关键长得还可以。 第159章 拉了八次的小仙女 瓜子嗑了一半,奶茶都嗦完了,这两人还是在争辩,还没打起来。 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这架吵的已经快脸贴着脸了,还不动手,真叫人有些失望。 鉴定过了,这两人绝对是南方式吵架,绝对不会动手的,所以也没啥看头了。 云木木起身,将手里的一小搓瓜子放回到了漆盘内,眨巴着无辜又柔软的眼神问道:“两位大哥,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元庆逮住云木木就是一顿爆吼:“你给初然吃的桂花糕里面下毒了,她现在……” 说道这里,宁元庆有点愣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下去。 “现在怎么样了?”云木木很想知道,那朵较弱的小白花,现在到底怎么样呢,能让这个男人急到如此地步。 “她现在一直拉稀,从你这里,回去,都拉了八次了。”宁元庆爆吼一声,丝毫没有保留云初然那小仙女的形象啊。 仙女是不屙臭臭的。 他这样大声喊出来,云初然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云木木皱眉,摇了摇头,“不可能,那桂花糕是我亲手做的,卫生方面绝对做的很到位的。” “人都拉成那个样子了,你还想狡辩?”宁元庆气的炸了毛,脸红脖子粗。 “那桂花糕除了云初然吃了,我们四个全吃了,我们怎么没事?”云木木指着里头正在酣睡毫无存在感的暴君段奕熯道:“皇上也吃了一大块呢,桂花糕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你要不要问问小白花,是不是她吃了其他东西,吃坏了肚子了。” 段奕尧:我都没吃到,真的太可惜了,下次一定要掐着点过来吃。 “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吃坏肚子了,太医整治过了,是中毒,有人在桂花糕里面下了毒,才会使初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还敢狡辩。” 说完,宁元庆掏出一个一包东西,直接朝云木木砸了过去。 幸好段奕尧挡在了云木木的跟前,那油纸包着的桂花糕凉了之后,变得又冷又硬。 砸到了段奕尧的身上,然后从他的身上落了下去,掉到了地上。 油纸包散开,里面的一块桂花糕也跟铁球一样滚了出来。 云木木蹲下身子,用手捻了一点桂花糕屑在手中查看。 桂花糕本身没什么问题,但这桂花糕表面却沾了一层薄薄的如霜一般的东西,一时间云木木也认不出这是什么。 但她大概知道,这层被人后涂上去的东西,才是导致云初然中毒的原因。 这个人会是谁呢?到底是想要害她,还是害云初然?亦或者是一石二鸟? 她蹲在地上,捏着桂花糕,皱着眉头仔细的在分析着。 此人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这个毒是云初然自己下的? 不过依云初然那个性子,如果给自己下毒,应该不会下这种致使自己拉八次的毒? 这对于小仙女来说,拉稀可是很丢人的事情呢。 小仙女形象可能远比要诬陷她这个姐姐重要多了呢。 第160章 观众没了,散了吧 只见那个宁元庆大冤种又开始说了:“初然跟你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从小身子就不好,性子更是软弱,你为什么总是欺负她?你已经是一国之母了,你还想要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的亲妹妹?一直要害她?” 云木木:…… 说的什么话?“一直”两字用的不错。 她身体强壮,性格粗矿? 所以就活该被忽略,被欺负,被压榨,不管干什么都只配给那朵小白花当背景墙? 可怜这个宁元庆了,你大概还不知道。 你那朵看似纯洁的小白花,都已经让段奕尧给采撷了,你应该找段奕尧去撕逼,而不是找本宫。 如若被这个宁元庆知道了,他心中的那道白月光其实早就已经不纯洁了。 不知道这个宁元庆心里阴影面积会不会有零有整的呢? 云木木起身,同情又悲哀的看着宁元庆,不过也只是同情而已,声音淡漠的回了一句:“不是本宫做的。” “呵!”宁元庆冷笑了一声,然后一脸看嫌疑犯的表情看云木木:“不是你还有会有谁?你从小到大都喜欢欺负初然。” “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本宫下的毒?”云木木歪过头,艳丽绝伦的小脸上泛起了冷漠之色。 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她,这个人的心长的是有多偏? 理解你为了所爱之人着急,但你也不能随意的污蔑人啊? “证据都砸你脸上去了,你还想狡辩?”宁元庆指着云木木手中的桂花糕咆哮道,“这个桂花糕是你做的?” 云木木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现在算是知道了,什么是欲加之罪。 刚想开口的时候,段奕尧突然伸手拉住了云木木,将她护到了自己的身后,语气极度温柔的说道:“木木,我相信不是你做的,莫怕,我一定会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你一个清白的。” 云木木:…… “莫怕”这两个字差点让云木木破防了。 宁元庆在保护他喜欢的女人。 而这个段奕尧在保护自己。 这被男人保护的感觉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只是! 被宁元庆诬陷这件事,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啊,大哥。 毕竟,她每天都要为凌云殿这大大小小的四个人做一日三餐,还要照顾一个瘫痪的暴君。 哪有闲工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比起这个,她到是更想每日吃喝不愁,早日治好暴君的瘫痪,然后早日离开皇宫,这才是她才更加关注的。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日头,时候差不多了,辛劳的女人,该回去给大伙准备晚膳了。 丢下两个男人,径直的朝大殿内走了进去,留个他们一个傲娇又不失华丽的背影。 段奕尧和宁元庆互相看了一眼。 观众没了? 那散了? 云木木回到大殿之内,就蹲到了龙榻边上。 看着床上的男人睡的如酣甜,摇了摇头。 如此心大?还是真的就根本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这个挂名皇后? 自己的都快被人生吞活剥了,他居然还能在这里睡的跟死猪一样? 第161章 想拥她入怀 想到这里,云木木的心中一阵无处话凄凉。 挂名夫君睡成了猪,最后自己有事情了,还得挂名情夫替自己出头。 她一生气,趴在床边,伸手捣了捣段奕熯:“皇上,皇上……” 段奕熯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云木木摇醒了,有点恍恍惚惚的应了一声,“怎么了?” “您以前说,你不理朝政,只顾打仗,那个时候朝政都是宁元庆打理的?” “嗯,是的,怎么了?”段奕熯睁开了黑色的眸子,迷迷糊糊的看向云木木。 其实,刚才他就没睡,中庭内发生的一切,他都听的清清楚楚。 只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他无能为力,无能到自己想要锤死自己了。 他暗晦,恼怒,自责百般滋味上心头。 却只能跟个死狗一样躺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刚才,出去护着她的人是自己该多好? 只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装死,直到云木木进来,把他摇醒了。 云木木听了段奕熯的话之后,陷入了沉思。 真的是他? 一看到他,云木木就会想起了周成一家六十四口枉死的的事情。 如果当时处理朝政的是宁元庆,那么?把周成家六十四口毒死在狱中的人会不会就是宁元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宁元庆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会是因拉拢不到太仆寺卿李常德那个倔强老头子杀人全家泄恨? 还是因为宁元庆根本就跟李家有私仇? 因为自己的无能,段奕熯也不敢出声打断云木木的沉思。 就这样,侧着眸,看着云木木那四十五度完美的侧脸。 他想伸手,伸手抚摸一下这个女人的脸,想要把这个女人抱在怀里,紧紧的那种。 以前,他只知道打仗,对于情爱、女人什么的,一概没有兴趣。 从来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这么迫切的想把一个女人拥入怀中的冲动。 心中甚至还在想,如果他好了,原谅她跟段奕尧的那些破事。 那么他可以把她这样一直留在身边吗? 两个人,就这样,带着各自的内心戏,沉思了很久很久…… 晚间的时候,突然又降了温,天空还飘起来雪花来,云木木站在窗棂前,掀开猩红的毡子,看着外面天空纷纷而落的雪花。 感慨这天气如人心一般变幻莫测。 明明白天还是晴朗的大好日头,怎么到了晚上就飘起了雪花了呢? 周成照旧过来给段奕熯施针,以往都要哼哼唧唧,脸色难看的段奕熯,今天晚上特别安静。 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边,任由周成扎了他十几针,一声没吭,仿佛跟个没了知觉的人一般。 他这个样子害的周成这个小黑子都不好意思多扎了。 所以,周成今天晚上就草草的扎了几十针就收手了。 然后给了冰巧一份和他形容的一样夸张的忌口清单,就提着药箱匆匆离开了。 今天晚上,凌云殿的气氛不对,暴君也不对劲,先溜为敬。 免得一个不小心,自己脑袋搬家。 第162章 确定不骂两句? 在周成离开之后,云木木又上了段奕熯的龙榻。 是以脚跨脸的姿势从暴君的头上跨了过去。 但段奕熯却任由她这般放肆,楞是一声没吭。 云木木:??? 咦?这个暴君今天怎么了?按照惯例,他不是应该把自己骂的眼睛都睁不开的吗? 即便是无能咆哮,他也会咆哮到脸红脖子粗的。 肺活量不行了? 这人就是喜欢犯贱,骂你的时候你受不了,不骂的时候,你又不习惯。 云木木睁着一双水雾雾的眸子看向段奕熯:“皇上?您确定您不骂臣妾两句?” 段奕熯:“……” 没见过找骂的。 云木木指着自己的被子做最后的确认,“皇上,您要是不骂,臣妾就要睡了哦。” 忍住好脾气的段奕熯一个白眼翻了过去,真的是醉了。 “那要不,朕意思意思骂两句?” “嗯,臣妾看可以。”不骂不舒服。 段奕熯:…… 男人最后忍不住勾起了自己的唇角,摇了摇头。 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能做了他的皇后呢? 龙榻很大,足足可以睡下八个成年人了。 这就是皇帝般的待遇,云木木跟段奕熯两个人分两个被子各占一边。 虽然是同塌而眠,但井水不犯河水,段奕熯是井水,想犯也苍白无力。 至于河水嘛,每日后半夜冷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悄悄的朝井水边上靠过来了。 段奕熯虽然瘫痪了一年之久了,但毕竟是个男人,身上热气总是很大,云木木每次一冷,就会忍不住的朝边上那个大暖炉子靠过去。 她每次靠过来的时候,身体都特别冰,他总会觉得自己被冻的一阵哆嗦。(也许是爽的) 之前睡美人榻,现在睡龙床,云木木适应能力也挺好的,每日都睡的特别安心。 都能睡到日上三竿。 每日段奕熯一睁开眼,就能清楚的看到她那张盛世美颜的小脸,还有她那两扇根根分明的眼睫。 每晚跟个没事人一样爬上他的龙榻,都不知道,他每天面红耳赤的羞涩着。 一个女人家,一点矜持都没有,是不是对别的男人也这样? 一想到这里,他就会想到她跟段奕尧的那些事情,心中莫名的就往下一沉。 转头看向还在熟睡的云木木,她小小的身子,整个的蜷缩了起来,他的手离她的小脸特别近。 床畔边上的琉璃灯盏还在燃烧着,窗棂上的毡子也被挂了起来,外面的日头也照了进来。 殿内十分的亮,看着女人蜷缩酣睡,面颊微红,青丝贴面,那小脸儿白白嫩嫩的,犹如三月里的桃花瓣一样。 男人就这样歪着脑袋看着她,心头突然一热。 如果能摸一摸她的小脸该多好? 想到这里,他的指尖颤抖了一下,长久放松状态的指尖僵硬的屈着。 像一根刚刚经历过残酷冬日继而焕发生机的枯木抽出的细嫩柳条,坚韧,柔软。 他的心口处噗通噗通的狂跳着,好像要在自己的胸口处炸开一般。 紧张的每一根神经都崩的紧紧的。 第163章 对您没想法 男人经历过一番挣扎之后,努力的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奇迹出现了。 他的手指能动了,他抬了一下自己右手的中指。 终于,第一次触碰到了女人那如剥了壳鸡蛋一样细嫩的脸颊。 他的心中涌起来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像冲破了闸门的潮水一般奔流涌动。 他能动了,他真的能动了? 不过,不是都说了,要这个女人的散华针法才可以治疗自己的瘫痪的吗? 为什么那个小黑子周成给自己疯狂扎针了几天自己居然能动了? 他死命的勾动着自己的手指,甚至还想动一动自己的整个右手手掌。 可惜,除了最长的哪个中指可以动以外,其他手指都不能动。 但这个还不是让他狂喜的事情。 他最最欢喜的还是做了一件他想做很久了的事情——摸了自己女人的脸。 此刻,男人的手指正在云木木的脸上戳着。 感受她那粉嫩都没脸颊。 云木木直觉得自己的脸上一阵痒痒的,她小奶猫似的的婴宁了一声继续睡。 可那根戳在自己脸上的东西还一直戳着。 让她奇痒难耐,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杵在自己的脸上。 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段奕熯那双朗月一般清澈的眸子。 对,就是朗月般清澈。 她在他的双眸中看到的不是以往那般暴躁、狠厉、权利、欲望等。 而是一股如山泉水一般清澈干净的眸子,在他的瞳孔中倒自己的影子来。 男人的面色有些红,像是激动,又像是害羞的样子。 甚至云木木都能感觉得他的胸口在起伏着,喘着粗气。 云木木垂下眼睫,看向男人的手指落在了自己的脸上,心中一惊。 昨晚睡觉又不老实了,又朝人家靠过来了。 这知道的还好,不知道还以为她云木木想要趁人家不能动,占人家便宜呢。 毕竟段奕熯也算的上是一个数一数二的美男了。 她是有那么亿点点想要占他便宜啦。 但人嘛,不能乘人之危,要占便宜,也要等人家好了再占。 她真被自己恶心了一把。 自己朝人家贴过来就贴过来嘛,贴哪里不好,非要贴个中指。 这像极了婴礼阳每次来对自己贴脸比的哪个手势。 是什么意思,她到现在也不能理解那手势到底什么意思,但就是知道不是什么好手势。 场面有些尴尬,云木木楞了一会儿,先开口道歉了:“对不住了皇上,臣妾睡迷糊了,不是故意要冒犯皇上您的。” 男人的脸更红了,心中大喊,欢迎冒犯,求冒犯,各种冒犯都行。 表面却控制的特别好,不动声色的看着云木木,“嗯。” 云木木觉得自己有点不要脸啊,然后小声的道:“要不,臣妾今天晚上还是睡美人榻上面。” 段奕熯:…… 云木木又着急的解释了一嘴,“皇上啊,您放心,臣妾对您绝对没有别的想法的。” 说的是一脸认真,话罢直接起身,从他身上跨了过去,然后跳下了床。 第164章 是她先在主动的 这每天从暴君身上跨来跨去的,也是情非得已,云木木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 如果不睡内侧,她半夜能摔下龙榻去。 也不是没试过,就是被摔怕了,她才选在了卧榻的内侧。 只好委屈暴君了,每天早晚都被自己跨一次。 为了这个,云木木也有很好的补偿他的。 每天不但给他做好吃的,还亲自给他净面,擦手,除了大小便不能帮忙之外,能帮的,她都亲力亲为了。 在她从暴君身上跨过去的时候,还撩了撩自己的长发,那青丝无意间的扫到了段奕熯的脸上。 一阵清香扑来,段奕熯整个人都呆住了,但内心却透着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那感觉就像云木木的发梢带着电,电到了他全身一样。 他暗之冷笑,还说对自己没想法呢,这样勾引自己? 对,没错,就是在勾引他,是她先勾引他的,他是被动的那一方。 他这厢还没yy完,那边下了龙榻的云木木就转过头来,对着她邪魅一笑道:“皇上,像您这样连挣扎都不挣扎的,臣妾是没兴趣的。” 段奕熯:呵呵,虚伪的女人,口是心非的女人。 不过,段奕熯在思量着,自己的右手中指能动了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这个女人呢? 就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云木木已经走远了,不修边幅的直接出了凌云殿,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岁月静好的凌云殿内,冰巧在忙着做早饭,阿酒在中庭内耍着大刀。 只是可惜了那些绿植了,每天被阿酒用来练刀,天天剪啊削的,已经成了秃头盆景了。 就这样阿酒也没有放过他们,还是依旧每天拿它们来试自己的绣春刀。 小黑子周成每天夜里都会来折磨一番段奕熯,折磨到尽兴了然后离开。 一连扎了半个来月,他终于对段奕熯说了一句人话,“皇上,恭喜皇上体内的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余毒,只要吃药慢慢调理就会慢慢清除的,以后不用再扎针了。” 其实,是自己发泄够了,觉得皇上虽然是帮凶,但这些天被自己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也是差不多了。 人家还是个九五之尊呢,自己不能太那什么了,毕竟自己还要靠着他的势力给自己全家报仇呢。 他的那点小心思是云木木安排的,段奕熯也不是看不透。 只是人家全家都枉死了,给人家发泄一下又如何? “小黑子,满意了吗?”段奕熯凉凉的对着那边收拾药箱的周成说道。 周成抬眼看了他一眼,“皇上,微臣现在叫周成,是太医院的一名太医,您就算不称呼微臣为周太医,喊个名字总可以?” 老这么小黑子,小黑子的叫自己,听了叫人心里不舒服呢,啪的一声关了自己的药箱,然后背着药箱就准备离去。 云木木在一旁的御案边上疯狂的写着什么,听到这里的时候,她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看向周成道:“我觉得小黑子这个称呼挺好的,反正你也不叫周成。” 第165章 赏花去了 周成面对云木木又是一种态度,笑盈盈的回道:“皇后娘娘想叫微臣小黑子就叫小黑子,微臣愿意当皇后娘娘的小黑子。” 云木木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让冰巧送周成回去。 这让暴君很难堪啊,周成走后,他由份的说道:“那小黑子这么快就成为你黑恶势力的狗了?” 这女人手段真高啊? 看那个小黑子,对面自己的时候,恨不得一阵把他扎出十五个洞来,面对云木木那个女人的时候,简直就是一条哈巴狗。 对,就是哈巴狗。 当女人的狗,卑微至极。 岁月静好的日子没过上几日,一天晚上,有个宫娥进来,给云木木递了一张纸条。 云木木就马上就出去了。 这让段奕熯心中十分不悦,他清楚的记得,数月之前,段奕尧找云木木朝霞宫私会的时候,也是像今天晚上这样。 派人递了一张纸条给云木木,云木木马上就去朝霞宫找他去了。 云木木走后,段奕熯看着那边忙着收拾的冰巧,暴躁的情绪全都发泄到了可怜的小丫头身上,“冰巧,给朕滚过来?” 冰巧一愣,丢了自己手里的大脸盆子,然后无辜的看向暴君。 皇上已经很久很久没发脾气了,这又是怎么了?为什么又要她滚过去? 这地面今天宫娥偷懒没擦耶,滚过去弄脏了衣服怎么办? 但皇上的命令她又不敢不从,只好往地上一躺,准备滚着到段奕熯身边去。 段奕熯一头黑线。 抽了抽嘴角,马上改口道:“走过来,走过来。” 心中:这小宫女,怕不是个智障? 冰巧浑身一抖,马上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段奕熯的龙榻边上,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皇上,有什么吩咐?” “云木木这么晚,去哪里了?” “哦,靖王派人递了一张纸条过来,说要邀娘娘一起赏花。” “大晚上赏花?”段奕熯瞪大了眼珠子,鬼信吗?反正他是不会相信。 男人的脸色沉到了极致,冰巧能明显的感觉到了周身的气温迅速零下,冷的她浑身一个哆嗦,差点瘫痪下去。 “皇上,其实也不是赏花,靖王说上次云二小姐中毒的事情,他查到点眉目了,所以叫娘娘过去,然后……然后顺便赏个花。” 解释了那么多,段奕熯根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听到了两个名字一个词,“靖王,云木木,赏花。” 段奕熯此刻虽然瘫痪狼狈,但那双眼神凌厉,透着令人胆怯的狠戾之色。 披散的长发挡住了他的半张俊脸,薄唇紧紧的抿着,语气十分粗暴的道:“叫几个太监过来,扶朕上轮椅。” “啊?”冰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然后随即又疯狂的点了点头,就跑出去喊人去了。 那些个段奕尧的眼线,白天都不好好干活,晚上也不好好盯梢,早就不知道躲哪里睡觉去了。 段奕熯心中冷笑,如此废物,也能安插到他的跟前来,只能说明用他们的人更加废物。 第166章 红梅树下 冰巧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凌云殿那几个偷懒的小太监。 直得舍近求远,顺着无人问津的小道去找了周成跟牛大壮过来帮忙。 等到他把人带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暴君已经不在床上了? 咦?皇上去哪里了? 他自己不是不能动吗? “冰巧姑娘,皇上跟皇后呢?”周成问了一嘴。 冰巧挠着自己的脑袋也在奇怪,“不知道呀?”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 朝霞宫后面有一片景色特别好的梅园,没有被人修剪过,都是顺着自然生长,虽然有些横七竖八,但却平添了几分野味,正是这份野趣,让这片梅园看起来瑰丽摄人。 远远的看去,就像缀在天边的一片红霞一般氤氲。 然而,站在红梅树下的一对璧人,却远远比这一片红梅更加的引人注目。 美人穿着一身袄裙,脂粉未施的小脸上青染绝尘,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垂直着,那张艳丽的小脸在灯火的照耀下透着盈盈玉色。 段奕尧站在云木木的跟前,看着那掩在梅花之中的美人,下意识的眯起了精致的眸子,心中直感慨,人比花娇。 本来接近她是为了她们英国公家的兵权的,也不知道怎么滴,几番接触下来,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已经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木木,我已经查清楚了,你做的桂花糕根本就没有毒,是有人在桂花糕上涂了一层能使人腹泻的毒药,名叫天香豆蔻。” “天香豆蔻?谁下的?”云木木拽了拽紧了自己身上的大氅,皱着眉头。 据她所知,天香豆蔻这种东西,在离国根本没有,只有在玥国的西南部,最热地段才会生长这种令人腹泻的玩意儿。 段奕尧温柔的看着云木木,继续开口说道:“正是你妹妹的贴身婢女干的。” 云木木的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据她所知,云初然的那个贴身婢女也是从小跟着她的,对她忠心耿耿,为什么会突然下毒毒害她的主子呢? 云木木蹙着眉头,思前想去,无法理解,一滴清凉的水珠子从梅花树上落了下来,直接砸到了她粉嫩的小脸之上。 她一个机灵,回了神,看向段奕尧。 段奕尧继续柔声安慰道:“那个宁元庆,是你妹妹的一个忠实爱慕者,你妹妹一中毒,他就化身智障,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冤枉你,不过木木你放心,我是一直都相信你的。” 云木木根本就想不通这件事到底谁才是主谋,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这个段奕尧明面上是在帮自己,也很维护自己,所以表面上,云木木还要假模假式的笑着说谢谢,“多谢靖王帮忙了。” 虽然云木木是在敷衍,但因为因为云木木长的十分好看,这时候,又恰巧一阵晚风吹过来了,枝头的那些梅花瓣纷纷的落了下来,衬托的美人此刻犹如画中仙子一般。 即便是敷衍,男人也会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的,差点就快忘记了自己的宏图霸业了。 第167章 彻骨寒意 段奕尧往美人身边靠了靠,只觉得一股淡淡的幽香钻进了自己的鼻腔之中。 心神一阵荡漾,伸手帮她把大氅裹了裹紧,嗓子有些暗哑深沉的说道:“木木,更深露珠,小心着凉了。” “哦,多谢。”云木木面无表情的回答。 她身上披的这件大氅,也是段奕尧的,刚才过来的时候,他怕她冷,就直接给她罩上了。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 楞了一会儿。 戏演够了,云木木不想再演下去了。 也不知道怎么,自从清泉村回来,云木木连敷衍这个段奕尧都做不到了。 爹爹派给她的任务终究可能是完不成了。 因为只要一想到清泉村那些老老少少的村民们,云木木就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挫骨扬灰了。 你篡位就篡位,你刺杀就刺杀。 为什么要拉上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想到这里,云木木一把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扯了下来,然后在段奕尧一脸温柔的目光下,将其丢到了地上。 再一脚轻轻的踩了上去,转身就准备回凌云殿去。 不为别的,只为她出来久了,那个脾气不好的暴君会胡思乱想了,不想回去听他哼哼唧唧的大黑样子。 段奕尧眼看着自己那件昂贵的大氅就这样被她踩在了脚底下,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这大氅很值钱耶,为什么要糟蹋了?你拿去卖钱也好啊,你不是最喜欢钱了吗? 其实,这件大氅只是其次,最主要的,他觉得云木木踩的不是他的大氅,而是他的脸。 男人纵然再喜欢她,见她如此对自己,一时间,也来了脾气。 他现在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离国的天下也是唾手可得,哪个女人见了他,不得巴结着想要跟他好? 偏偏这个女人,他这般对她好了,她居然还敢这样对他? 云木木脚下不停的走着,冷不防的胳膊别人一把抓住甩到了边上的一棵红梅树上。 她纤细的背狠狠的撞到了树上,震的后面红梅树上一层纷纷而落的花瓣。 面前脸色阴沉的段奕尧垂眸朝她看过来,表情淡薄,眼神阴冷,修长的手搭在她的双肩之上。 云木木吃痛的眉头一皱,段奕尧又心软了,明明自己没有那么用力,这个女人真是太娇气了。 她就这样被男人以绝对禁锢的方式压在红梅树下,身体挣扎了一下,发现男人捏在自己双肩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她开始紧张起来了,后悔没带阿酒就一个人跑过来了,颤颤巍巍的恐惧蔓延开来。 云木木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面前男人那危险的气息,那股嗜血的阴冷之气像是随时随地都能把自己吞噬了一般。 沉寂了很久之后,男人的手慢慢卸了力道,右手背到了身后,开始慢捻着手上的佛珠。 左手则伸过她的头顶,夹住了她头上的一片梅花瓣,笑道:“木木别怕,你发间落了一片花瓣,我只是想帮你取下来而已。” 他的语气听似温和,实则透着彻骨的寒意。 第168章 害怕极了 云木木此时心里害怕极了,这个男人,可是屠了清泉村整个村子的人,杀她一个又能如何呢? 她极力的控制好自己害怕的心里,用力的呼吸着,抬起头,强行扯出了一个笑容来,“是吗?那多谢靖王了。” 段奕尧的脸色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看着自己面前矮自己一个头的女人,眸色也恢复了一点温度。 他突然又往前进了一步,本来两个人的距离就近,他这么突然的又往前进了一步,两个的身子几乎贴到到了一起,脚尖也是碰着脚尖的。 他们的呼吸互相交缠着,青丝也勾到了一起,云木木的心疯狂的跳动着,她自己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害羞,而是害怕导致的。 云木木的心中也清楚的狠,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想表面那么看上去温文儒雅,谦谦君子,跟她那个妹妹一样,是一朵黑心莲。 凭这个人如今的势力和身手,要是在此时对自己做出一些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的。 “木木。” 男人的声音陡然温柔了下来。 双手依旧又死死的掐着云木木的双肩,云木木身体靠在后面的梅花树上,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牙齿也在轻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这是她一贯的习惯,只要一紧张,就会忍不住下意识的去咬下唇。 此刻她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男人。 害怕男人从自己的眼中看到自己此刻内心的恐惧,从而支配她的恐惧。 段奕尧看着云木木饱满红润的下唇被她咬的越发的红润,他的喉结不知觉的滚动了一下。 按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也开始顺着肩膀开始慢慢下移着,托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然后用力一带。 使得两个人的身体更加的紧密贴合在了一起。 这种亲密暧昧的姿势,让云木木只觉得自己想吐,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自己喜欢的男人。 段奕尧的身子像前倾着,头也俯了下来,居然试图想要亲上她那红艳艳的双唇。 突然,一道彻骨寒冷的声音介入了进来,“朕的好皇弟跟朕的皇后有这么多的废话要说吗?” 段奕熯的声音一想起来,云木木就觉得禁锢自己的那股力量瞬间消失了。 她失惊的看向坐在轮椅上的段奕熯,惊叫了一声:“皇上?您怎么来了?” 来的真是太好了,再不来,你的皇后就要被人玷污了,虽然你是个废人,但来了总比没来好。 她猛然的推开段奕尧,然后飞快的朝段奕熯所在的地方飞奔了过去。 段奕熯只有一只胳膊能动,他跟个没骨头的人一样,瘫软在轮椅上。 天知道,他是怎么利用这一只胳膊爬上轮椅,然后有甩着这只刚刚能动了的胳膊,一路转动轮椅来的这里的。 如果他再那么晚一点点,刚才段奕尧那个人渣是不是就要亲上去了? “皇上,您千万不要误会,臣妾刚才头上落了梅花瓣,靖王只是好心帮臣妾取下而已。” 第169章 铁定是个智障 这种借口大概鬼都不会信? 要是信了,铁定也是个智障什么的。 她是不知道段奕熯一个人怎么过来的,但是,这种时候,还不能跟段奕尧撕破脸。 她担心段奕熯斗不过段奕尧,所以,还是能不发生冲突尽量不发生正面冲突。 段奕熯瞪着眼睛无辜的看着云木木,面颊带着火热,“真……真的吗?” 云木木一愣,这货还真的相信了? “皇上,外面冷,咱们回去。”云木木激动的双臂圈在了段奕熯的脖子上。 也是故意做给段奕尧看的。 段奕熯能很明显的感觉她说话的时候有些颤抖,圈住自己脖子的双手也有一些微微颤抖。 这应该不是被冻的,像是被吓的。 他仔细朝她那双眸子看了过去,盈盈的灼着泪,眼眶也有一些发红,眼睫毛颤颤巍巍的煽动了两下,那圈在自己脖子的上手微微收紧了一些力道。 这个女人真的在害怕,这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样子 所以,在他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段奕尧对她做了什么? 他的目光冷冷的看向那边红梅树下立着的段奕尧,还有地上那件已经沾染了不少泥土的大氅。 语气温柔的说了一句:“我们回去。” 破旧的四处都会漏风的柴房内,一个丫鬟被绳子捆的死死的,嘴巴也被人用烂布塞的满满的,斜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突然,柴房的门被人踹开了。 原本昏睡过去的丫鬟,猛然翘起了脑袋,看向站在门口的宁元庆。 那丫鬟眼睛一亮,身体开始挣扎着,嘴里也开始发出呜呜哀鸣,想要说话,但奈何嘴里被塞满了破布。 宁元庆看着地上的丫鬟,脸上尽是厌恶之情,那表情,仿佛多看这个婢子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一般。 他的身子微微往边上侧了侧,让出了身后跟着的个女清丽女子,看向女子的时候,宁元庆的表情瞬间变成温柔宠溺的样子。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云初然,她身上披了一件明显就不是她自己的外袍,长长的都快拖到了地上。 更加衬托的她的身形单薄羸弱。 “身子本来就没好,还要穿的如此单薄到处乱跑。”宁元庆伸手将云初然身上那件外袍拉了拉紧,言语虽是责备,但实则是对云初然充满了担忧和怜惜。 云初然大病初愈,更是瘦了一大圈,小脸上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一样。 纤弱的身子如同风中摇曳的杨柳一般,楚楚动人,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想要保护弱小的冲动。 “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云初然看着地上匍匐着的贴身丫鬟月儿,忍不住红了自己的眼眶。 见她要落泪,宁元庆心疼不已,欲伸手将美人楼在怀中,又怕冒犯了,所有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很久,最后还是缩了回来,紧紧的攥了起来,然后僵直的背到了身后。 “唔唔唔……”月儿一边挣扎着,一边流着眼泪。 第170章 青梅竹马 月儿想告诉云初然,那个毒不是自己下的,可她做不到,无论怎么吐,也吐不出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破布。 云初然看着月儿那个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庆哥哥,我们放了月儿,好不好?”她抓住了宁元庆的袖子,苦苦哀求道。 说完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宁元庆看着云初然不断落泪的小脸,心中自是心疼的,他怎么舍得让她落泪,可是,这样一个胆敢下毒毒害她的婢女,又怎么可以留在她的身边呢。 “好,我答应你,初然,你别哭了。” 宁元庆答应了,云初然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来,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大事,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感情肯定是有的,所以,她绝对原谅月儿。 但宁元庆又开口了,“可以饶他不死,但她不可以再留在你身边了,我会给你挑几个好的丫鬟留在你是身边伺候你。” 云初然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宁元庆会这样做,她小声的道:“可月儿从小就跟在我身边,虽然是主仆,更像是姐妹,这次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下毒害我,但我肯定,她是一个善良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宁元庆就打断了她,“初然,你就是太单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这件事庆哥哥不能答应你,这个丫头要不乱棍打死,要不发卖了。” 面对宁元庆又强势又温柔的态度,云初然也值得作罢。 在宁元庆的搀扶下,三步一回头的红着眼睛看向月儿,脸上的悲伤跟着远行的脚步慢慢的消失了。 宁元庆将云初然送回了英国公府,然后回到了他自己的府邸。 一回来,他宁府的管事就迎了上来,接过了他手中的大氅,递上了暖手炉子,低眉顺眼的问候了一句:“爷,您回来了。” 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花,宁元庆抬头朝天空看了一眼,然后语气及其阴寒的说道:“那个丫鬟,找个地方埋了。” 管事疑惑的抬头看向自己主人,“爷,可是您之前不是答应初然小姐……” 宁元庆一个眼色刷了过去,那管事的立刻闭了嘴。 心中也不由的叹气,怪只怪哪个丫鬟命不好,惹谁不好,非要惹上他们家主人的心尖宠。 管事的点头离去了,宁元庆却站在中庭很久很久,任由雪花纷纷落在他的身上,直到觉得自己的双腿快要麻木了,他才踩着靴子,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回忆着他和云初然之间的点点滴滴。 他跟云初然也算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小时候,随着主母第一次去英国公府做客的时候,看到当时只有四岁的云初然,娇娇弱弱的的在被云木木欺负。 觉得她十分柔弱,娇小可怜的小模样,深深的映在了他的心坎上,他发誓一定要保护她一辈子,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人的欺凌。 没办法,云初然从小到大都是那种柔弱到一阵风都能带走的女孩子。 第171章 杀了她 像云初然这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了,这是云木木认为的。 宁元庆小时候在家里是一个不受宠的孩子,经常受到家里主母的虐打,每次有什么委屈的时候,都是云初然安抚他。 在他饿肚子的时候,云初然也会想尽办法给送吃的,还软软糯糯的喊他哥哥。 一声哥哥喊出口,就这样喊到了大。 完全可以说,云初然就是宁元庆生命里那道白月光。 而云木木,就是恶人的代名词。 因为他第一次看到云木木的时候,就看到云木木在抢云初然的红头绳。 再加上之后的岁月里,云初然经常的在宁元庆耳边灌输一些云木木欺负她的事情。 自然而然的,只要云初然一有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云木木。 只是,让云木木想不到的是,早年间那个不起眼的小男孩,居然有一天当上了首府大臣,直到那天创到宫里找她算账她才知道。 是夜。 暮色已深,云初然躺在自己的绣榻之上,盯着自己的帐子顶上盯了很久。 越想越觉得不对经,她烦躁的坐了起来,把自己的缎面枕头也丢了出去,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柔弱之相,双眸中透着不甘心的怨毒。 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啊。 她的眼神眯了起来,陷入了迷茫,转头看着床头案几上白玉瓶子里的几支红梅花,那是昨儿个清晨月儿帮她去摘的。 梅花依旧开的很鲜美,可她的月儿,可能活不了了。 毒根本就不是月儿放的,是她自己放的,这件事谁都不知道。 就连段奕尧都不知道。 段奕尧找到她,居然对她说,不管毒是谁下的,他都要云木木是清白的。 想到这里,她的唇角阴冷的笑容更加阴寒了。 段奕尧说,如此做,目的是为了获取云木木的信任,创造自己深情马甲,让云木木能听他安排,从而帮助他,助他夺得帝王之位。 自己就像段奕尧的一颗没用的棋子一般,大业得成的那一天,他真的会娶她当皇后吗? 至于月儿,她看得出来,那个小丫鬟特别喜欢宁元庆,可以说已经爱上那个男人。 她这样做,让她死在了宁元庆的手中,也算是一种成全了,月儿应该会感谢她的。 至于宁元庆,从小就跟他一起长大,怎么会不知道宁元庆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伪装的外表下,是一副及其凶残狠毒的心。 宁元庆是她手中一个好用又听话的棋子,想到这里,她的脸色不知觉的泛起了一点得意之色出来。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甲,也是昨儿个月儿刚帮她做涂的蔻丹。 眸色突然暗沉了下去,心中冒出一个想法出来。 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云木木,一切就会更加顺利了,她本就是一个该死的人,可却偏偏一直要在这里碍手碍脚又碍眼。 凌云殿内。 段奕熯苍白无骨的手放在云木木纤细柔软的腰肢之上,指尖微微的颤抖着,隔着一层裙袄,云木木没有察觉到男人手心的汗。 第172章 恶心死了 云木木自己的都是一身冷汗,小衣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这一次,也真是的被段奕尧给吓到了。 这个段奕尧,表面温文儒雅,实在阴险、歹毒,两面三刀的专门骗像云初然那种没脑子的小女孩子。 除了他的那张脸还有点能看之外内心是一片黑暗。 简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冰巧给她递了一杯刚刚煮好的奶茶,她咕咚咕咚的一口全干了。 喝完之后,心才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冰巧关心的问道。 一回来,就看到她脸色和唇色都毫无血色,额角还浸着汗,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般。 在这个宫里,还有能把她们家娘娘吓成这样的东西吗? “没……没事,就是看见了一块臭豆腐,恶心到了。”云木木把手中的空碗递给了冰巧。 对,那个段奕尧就像个千疮百孔的臭豆腐一般。 哦不,说他是臭豆腐,都侮辱了臭豆腐呢,他就是一坨狗便便,恶心,恶心死了。 段奕熯的目光一直都没从云木木的脸上移开过,这个女人在他到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朕早跟你说过,靖王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不信?” “是是是,是臣妾不好,不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云木木疯狂的点头。 至于段奕熯的手能动了的事情,她是吓的到现在也没有注意到。 段奕熯:老人?怎么他很老吗? 他才二十出头啊?正当盛年,怎么就成了老人了? “冰巧,还有没有奶茶?给我再来三大碗。” “有有有,娘娘想喝多少都有。”冰巧转身就去大炉子边上帮云木木盛奶茶。 段奕熯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面前不到三米距离,立着的云木木,身上的裙袄厚薄适中,能把她妖娆的曲线都完美的体现。 她的身材还真是没得说,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就连那映射在地上的人影子都那么让人心动。 定定的看了很久,段奕熯只觉得自己心里热的像浇了热油一般,烧的他难受的很。 他吞了吞口水,口干舌燥的浑身都热了起来。 给云木木端着奶茶回来的冰巧,正好面对着段奕熯。 看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关心的问道:“皇上,您这事怎么了?是不是想如厕了呢?” 段奕熯:如你二大爷,信不信朕捏死你? 云木木端着奶茶碗,没有马上喝下去,转身歪着个头看向段奕熯问道:“皇上,您要如厕了?” 突然,他看到段奕熯的右手在抠着轮椅的轮子,惊奇的问道:“呀,皇上?您能动了?” 对了,她还没有问他呢,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那片梅园? 段奕熯低着头,有些憨态,“就……就一只胳膊能动而已。” 云木木惊讶,“哇,想不到这个小黑子周成这么厉害啊?给您这样扎扎就能动了?今晚喊他过来继续,每天这么扎扎,臣妾看,也不用入伏等臣妾的什么散华针法了。” 第173章 奴婢殿内伺候 只不过,段奕熯的手臂能动了,自己也一个人跑到了朝霞宫的梅园去找她了。 这样一来,会不会引起段奕尧的怀疑呢? 那他们之前做的所有事情会不会都功亏于溃了? 她这边还没有想完的时候,凌云殿的门口就传来了几个女子的声音。 云木木抬头朝门口看了过去,是几个眼生的宫娥。 穿着打扮和之前的那些宫娥们明显不一样了。 八个宫娥走了进来,分成两列,整齐有序的走到了云木木的跟前。 一看到云木木,立刻收了自己脸上的笑容,随意的弯了弯膝盖,给云木木请安,“参见皇后娘娘,靖王派奴婢等人来伺候您和皇上的。” 云木木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打量着那几个长的还算可以的宫娥。 伺候他们?你确定不是来监视我们的吗? 怪只怪之前那些监视他们的人太能摸鱼了。 白天不见人,晚上也不见人,她都不知道段奕尧找他们回话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回答的。 可如今这个宫娥,看上去就跟之前的明显不一样了。 这个几个来,是打算是常驻了,居然每个人身上都还带了包袱了。 这是要跟他们卯上了? 既然明面上说是伺候自己的,那她这个皇后的排场还是要走走的。 “你们一个一个的报上名来,让本宫都认识一下你们。” “回皇后娘娘,奴婢名叫桑菊。” 云木木勾着唇角朝桑菊看了过去,身材长相一般,五官拼凑的比较柔和,但却还透着一股刻薄来。 好矛盾的长相啊。 “奴婢秀儿。” “奴婢梅梅。” “……” 八个挨个的报了自己的名字,叫什么云木木一时间也记不住,这么多的莺莺燕燕的。 既然段奕尧要给她这个皇后整排场,那么她就接受了,以后出门前呼后拥。 好歹有个皇后样子了。 不像以前出门,推个瘫痪,带着个提刀的,还跟着一个干活的。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段奕尧的人来的这么快,他们这才刚进门,气还没喘顺了呢。 他这就把人给送过来了。 看看人家段奕尧,再看看他们这位皇帝? 思及此,她把目光移到了段奕熯的脸上。 每日除了吃,就是睡,过着大黑一般的日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想着想着,嘴巴就忍不住问了出来了,“皇上,您每日不是吃,就是睡,真的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段奕熯:??? 突然问这种话什么意思?他就是个瘫痪,他不吃了睡,睡了吃还能干嘛?耍大刀吗? 委屈中带着疑惑,疑惑着透着丝丝迷茫的看向云木木。 云木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对着那八个宫娥道:“散了散了,本宫要休息了。” “是。”那七个都离去了,自己给自己安排住的地方去了。 唯独那个叫桑菊的,还立在原地不动。 云木木顶着问号问道:“你怎么不下去?” “娘娘,奴婢殿内伺候。”桑菊面无表情的回答。 说完之后,就开始在殿内找合适的地方。 第174章 密切监视 最后桑菊找到了冰巧睡的位置和大垫子,直接把冰巧赶到了阿酒房间内,和阿酒睡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冰巧就起床去废弃的宫院里面,她的菜园子拔了一整框子的蔬菜回来。 围着大炉子开始加碳,烧水,给大家准备早饭。 桑菊领着一群宫娥把整个凌云殿打扫了个干干净净。 这到是让云木木一直点头。 她看了一眼那边被煤炭烟熏的直流眼泪的冰巧,这下可以减轻咱冰巧的负担了。 “咳咳咳……唔……今天的个碳是不是潮的啊?怎么这么大的烟啊?” 炉子上冒着黑色的浓烟,冰巧咳个不停,眼睛都睁不开了。 云木木正想走过去查看情况的时候,桑菊就走到了她的跟前,贴在她的耳边边上跟她说道:“娘娘,今晚上,亥时,主人有约。” 云木木呆了呆,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个桑菊说的主人,那肯定就是段奕尧了。 她的眉眼朝龙榻上的段奕熯看了过去,男人还闭着眼睛在睡觉,心中又突然冒出那句话来:烂泥扶不上墙。 他现在仅仅一个胳膊能动。 而眼下,段奕尧也已经有所怀疑,派了这么多人来监视他们。 以后这凌云殿的一切,都会在段奕尧的眼皮子地下。 所以,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先稳住段奕尧。 具体要怎么稳住,她也一时间想不到。 云木木转头,往桑菊身上一瞥,突然看到了她挂在腰间的漂亮荷包,心中突然一阵清明。 晚间。 天全部黑下来的时候。 冰巧跟着阿酒去了她的房间内睡觉了,段奕熯也跟个没心没肺的人一样睡的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 桑菊在原先冰巧睡的哪个角落里,铺了个大垫子,又加了一床被褥。 然后还盖了一条上好的绸缎面的绣被,虽然闭着眼睛,但云木木这边哪怕是翻个身,打个哈欠,她都会立刻睁开眼睛。 云木木一看她的那个待遇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宫女,不知道是段奕尧从哪里找过来的。 会武功也说不定呢。 不止是她,门口还左右各一个,站着两个宫娥,她们轮班值岗,时不时的都会开一条缝,往里面张望着,仔细的看着里面的一切动静。 自从她们来到凌云殿,就一点都没松懈过。 就这精神,云木木都想颁给她们一个最佳员工奖。 可比之前的那些敬业多了。 只不过,她云木木是谁?除了是英国公府的嫡女。 还有一重身份,那就是哑医,对付个桑菊,她还是手拿把掐的。 不过今天不需要对付她,因为她还要去赴段奕尧的约呢。 “皇上,您睡了吗?”云木木走到段奕熯的身边,坐在他的龙榻边上,双手托着下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床上的男人。 男人睁开了眼睛,歪头看向她,“怎么了?” “臣妾有个东西要送给您。”说完,她的手一抬,将自己手中一个针脚粗糙到令人发指的荷包递到了段奕熯的眼前。 第175章 精心打扮了 段奕熯的眉头一蹙,“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云木木解释:“荷包呀?臣妾亲手绣的。”说完,她就喜滋滋的把荷包给段奕熯看,脸上还挂着自信的笑容。 段奕熯:…… 嘴角抽了抽,确定是亲手绣的,而不是用脚绣的? 丝线和荷包的缎子都是极好的贡品啊,这被糟践的,真是暴殄天物啊。 不过,她亲手绣的东西,送给他,他还是很感动的,这是内心的想法。 表面依旧要绷住自己那个帝王般的傲娇。 故作矜持的说道:“呐,是你偏要给朕,朕才要的哦,不然,像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朕怎么会看得上眼呢?” 云木木盈盈一笑,“嗯,皇上,求您,收下臣妾的荷包。” 段奕熯在桑菊看不到的角度里,悄悄伸手,抓过了荷包,然后很宝贝似的把它压到了自己的缎面枕头地下。 云木木十分满意,刷的一下,又抓出来一大把,“臣妾绣了好多个呢,这个给冰巧,这个给阿酒,还有浅浅的,这个绣了个大黑猪的就给段云寒那小子,婴礼阳也有份……” 看着云木木在那边显摆她那些绣的狗都如的荷包。 段奕熯心中凉飕飕的,合着每个人都有一个啊?不是独一无二的啊? 想到这里,他一生气,又悄悄的把枕头地下的荷包拽了出来,然后丢到了一旁。 云木木也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动作,数着荷包就离去了。 待到亥时的时候,天空中又飘起了小雪花,云木木走在林荫小道上,披着一件大红色的大毛斗篷,但依旧是被冻的直发抖。 心中把段奕尧哪个混蛋骂了个千万次,特么的,每次约自己都要在这大晚上的。 冷的要死,自己还不守时。 “木木。” 就在云木木在心中把段奕尧千刀万剐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段奕尧的声音。 她转头朝段奕尧看了过去,红梅树下,皑皑白雪,男人手中提着一盏灯笼,朝她这把疾步走来。 云木木皱眉。 段奕尧今天看上去好像不大一样,这是精心打扮过了? 衣裳是新的,鞋子也是新的,就连头上那个白玉冠也像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空气原本的梅花香味随着段奕尧的靠近,渐渐的被他身上的那股子檀木香味代替了。 云木木可没心思欣赏美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那盏灯笼看。 因为她们相约的地方,一点亮光都没有,唯一的一点光,就是段奕尧手中的那个灯笼了。 看到火光,她的心中也感觉到了一丝丝温暖,好像那点烛火能烤热一切寒冷似的。 段奕尧看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灯笼看,还以为她喜欢呢,就把灯笼给了云木木,“木木,你喜欢?那就送给你。” 云木木接过来,故作娇羞的点了一下头道:“嗯,多谢靖王。” 她的半张脸都被这灯笼照亮,凝脂一般的透明肌肤,像极了块无暇的美玉。 比这满园盛开的梅花还要娇艳上几分。 第176章 就当被狗摸了 看的段奕尧一阵恍神,就在此时,云木木抬眸,强行的挤抽出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来,眼中还蕴着泪,(这是她出门前服用的催泪药丸的作用) 她梗着个脖子,把委屈的模样发挥到了极致,就像那种把自己夫君捉奸在床时候的委屈样子。 语气娇柔,带着不甘和害怕,轻启檀口问道:“之前是我太生气了,你跟妹妹之间真的没什么吗?” 声音软软糯糯,含着委屈,还飘着尾音,直把段奕尧的心都勾的酥酥麻麻的了。 “木木,我跟她怎么会有什么?你可千万要相信我,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本宫信你个鬼,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凶残之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云木木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灯笼,用纸和细木头糊起来的灯笼,突然心中一阵大骇。 灯笼? 这个是纸做的? 她之前可是听冰巧说过,这个段奕尧把人家找老侯爷的孙子一脚踹死,然后扒了人家的皮,做成了人皮灯笼。 她赶紧伸手摸了一下,确定是纸做的,一颗吊着的心又放了回去。 她因服了催泪的药丸,眼泪水一直流个不停,她一边抹着自己的脸上的泪水,一边娇羞的点头道:“好的,只要你说,我都信你,外面那些闲言碎语的我是不会去听的。” “嗯,木木,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段奕尧的脸上重新露出了那股子温柔的笑容,垂眸看着云木木饱满红润的双唇,说话时候还露出了素白整齐的贝齿。 他的心中想起了上次没有完成的事情。 “木木。”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语气温柔的像是要掐出水来。 云木木敢保证,此刻要是换了另外一个女人,肯定会被他温柔乱了芳心。 还好她云木木练过的,自制力强大。 段奕尧伸手,指腹轻轻的抚上了云木木的唇角,然后又轻轻的划过她尖细的下颚。 男人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病着的原因,凉的出奇,在触碰到云木木的那一瞬间,云木木被冻的浑身颤抖了一下。 在看到云木木惊恐且带着眼泪的小眼神的时候,段奕尧轻勾唇角,笑道:“你唇角沾了一粒米。” 云木木:…… 特么的,还不是你的人,把冰巧赶出去了,要不然,她吃完饭嘴没擦干净,冰巧肯定会发现告诉她的。 云木木一点也没觉得尴尬,反正我又不喜欢你,在你面前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嘴角沾饭我骄傲,我光荣。 “谢谢靖王。”云木木后退了一步,然后用帕子掩住了自己的唇角,继续装娇羞。 还好,自己演技也在线,只是这个该死的眼泪,一直流个不停,这个时候气氛差不多了啊,不用再煽情了,可这眼泪就是怎么也憋不回去。 这个仇,她记下了。 以后这个催泪药丸,她一定要把它喂到面前这个男人嘴里。 定也要让他哭上个一个时辰为止。 居然还敢摸自己?就当被狗摸了。 第177章 你说我就信 段奕尧也在此刻确定自己是完完全全的喜欢上眼前这个女人了。 以前应付她的时候,他都会有不耐烦的心情。 只想要快点得到她的信任,让她帮助自己。 然后再利用她去说服她老爹,让他老爹归顺与他。 一切都是从利用开始的,所以面对她的时候,都是刻意的表现。 可现在,他看着云木木噘着嘴巴撒娇说话的小模样时候,自己的眼睛居然无法从她那红润的唇上离开。 满心满脑子想的都是想要低头亲上去的冲动,内心的疯狂,让他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动不动的就想朝她靠过去。 “木木,我都跟你解释过了,我跟云初然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不要一直哭呀。” 云木木抽抽噎噎,小模样好不委屈。 一边用帕子抹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的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可是人家就是心中委屈嘛,之前还误会了靖王你……真是对不起。” 段奕尧极力的安奈着自己疯狂想要亲吻云木木的冲动。 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信誓旦旦的举手发誓:“没事没事,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才会让你这般胡思乱想,木木,我给你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见云初然了。” “好好好,我相信你。” 云木木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滚而落。 内心:妈的,这药效到底什么时候过,再流下去眼睛都要瞎了。 抹了一把继续她的表演,“我有东西要给你。”说完,她就从自己的袖兜里掏出了一物。 直接塞到了段奕尧的手中。 段奕尧摊开手一看,是一个荷包。 只是这绣工? 哦不,鬼斧神工。 能绣成这样,世间都找不到第二个了。 “木木,这是你亲手绣的吗?”男人强忍着自己抽动的嘴角,温柔的问了一声。 “是的呢,是我亲手熬夜绣给你的,你……不会嫌弃?”云木木一脸期待的表情看向段奕尧。 “怎么会嫌弃,说什么傻话呢,这是木木亲手绣给我的,我一定随时随地都把他带着身上,因为这是木木对我的一片真心。” “嗯,好,说话算话哦。”云木木点了一下头,完全就是一副陷入渣男陷阱的纯情小姑娘模样。 段奕尧将自己腰间的那个荷包摘了下来,直接扔到了远处。 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那个其丑无比的荷包挂到了自己的腰上。 “想不到木木琴艺了得,这绣工也更是了不得呢,简直堪称当代女性的典范。” 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害怕被雷劈了。 还抬头看了看天空,还好,天空还在下小雪,应该是不会劈雷的。 她这么说,云木木倒是想起来了。 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弹琴了,声音娇娇弱弱的说道:“听闻靖王你才是整个离都琴艺最好之人,待有空,我想再去你王府找你一起练练好不好?” 看本宫怎么收拾你,冰巧可跟她说过,她的琴声足可以杀死一头牛。 第178章 傻成了这样 一听到云木木说要跟自己练琴,段奕尧的心瞬间一沉。 上次她带着琴去他王府弹琴的场景,可谓是令人终生难忘。 不止是他,就连他的手下左青龙、右白虎都害怕。 还有所有王府听过她琴声的下人,各个都怕的要死。 他观察过了,他书房外面的庭院内长着一棵很大的树,树上的鸟儿听了她的琴声,都赶紧的把自己的鸟巢挪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表面又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推脱,只得硬着头皮答应道:“木木想什么时候跟我一起练琴都可以。” “你对我真好。”云木木又装出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然后使劲的抹眼泪。 “木木,你别哭了。”段奕尧看云木木不停的抹眼泪,还以为是被自己的深情感动的,心痛不已。 “我太感动了。”云木木也顺着他想的那样继续在那边卖力的表演。 “木木,我也有东西要给你。”段奕尧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说道。 然后,他把自己的身子往云木木边上靠了靠,确定四下很安全,才从宽袖里面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子。 云木木皱眉抹眼泪的接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段奕尧的双眸暗沉了下去,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的温柔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是给那个暴君用的,用完之后,可以让他睡的更安稳,你之前不是说看到暴君就害怕吗?这个药给他吃了以后,可以让他昏睡不少日子,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害怕看到他了。” 云木木纤细的手指死死的捏住白瓷瓶子,因用力过猛,指甲都变成了白色。 心中冷笑着,漏洞百出的话,还想用来骗她? 怎么?她云木木看起来很呆吗? “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云木木掐着嗓子回答,把纯情少女的小娇羞发挥的淋漓尽致,全是是一副深情的痴女模样。 她说呢,昨天刚约过,今天这么着急又要约,她还以为他真的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自己呢。 没想到,使迫不及待的想要毒死段奕熯了,怎么?他把朝野上下的势力都平衡好了吗? 那个跟他同样有野心的宁元庆不也在等着皇上驾鹤西去吗? 她的脑子里迅速的思考着朝中的事情。 然而段奕尧却垂着眼帘,看着云木木清澈的黑眸,竟然在她的黑眸中看到了自己的俊朗容颜。 还有她那双饱满红润的唇,让他都忍不住想要吃上一口。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待下去,肯定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木木,我下次再来看你。”他匆忙的说了一句。 云木木:“好的,我等你。” 心里却是另外一个声音:快滚,麻溜的滚起来。 段奕尧离去了,云木木盯着自己手中的白瓷瓶子盯了很久。 那边,一直躲在暗处的段奕熯,看着一副恋恋不舍模样的云木木,他的右手,下意识的抠上了轮椅的轮子。 他早该知道的,这个女人是不可信的,呵呵,自己却傻成了这样。 第179章 这么迫不及待 段奕熯的手狠狠的捏着轮椅的轮子。 觉得自己真是太可笑了,他也只不过是那个女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他居然还差点动了真心。 这个女人,昨天晚上,那样搂住自己的脖子,原来就是为了让段奕尧吃醋,拿自己当大冤种呢? 他气的有些颤抖了,眼眶都红了起来,伸手一把扯了自己腰间挂的那个丑陋荷包,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自己就是一个小丑,小丑而已。 他现在恨不能上前去,扭断了云木木的脖子。 段奕尧自梅园离开之后,直接出了宫,宫门落了锁,但对他而言,十二个时辰畅通无阻的。 他情动了,想女人身体了。 第一个想起来的便是云初然了。 云初然也是他唯一的一个女人,纵然凭借自己出色的外貌,虽然到处留情,可从未跟哪个女人正在的做过那种事情。 只有云初然,他那次没有控制的住。 跟她有了那层关系之后,只要身体一想女人了,他都会把云初然接过来鱼水一番。 “去把人接过来。”刚踏出宫门的段奕尧,就对着他的贴身侍卫左青龙吩咐道。 左青龙了然于心,看他家主子的那副表情就知道了。 然后就驾车去英国公府接人了。 英国公府守卫也别森严,要不是云初然自己愿意出来,光凭一个左青龙,是根本无法把人接出来的。 丫鬟递纸条给云初然的时候,她已经卸了妆,正准备躺下睡觉了。 看了纸条之后,马上又让丫鬟帮她梳妆。 她本是没出阁的闺女,知道这种事情不应该,可她对于她来说。 清白不算什么。 最主要的是,她想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这些东西,哪怕用清白去换,也都无所谓。 外面的天空,雪花越飘越大,但即便是这样。 云初然依旧选择了出门,还专门挑了一条小路来走。 在到达靖王府门口的时候,她看到男人站在风雪中在等自己。 顿时蕴着眼泪朝他走了过去…… …… 趁着风大雪大,云木木带着段奕尧给她的那个小瓷瓶子,回了凌云殿。 一回了宫殿,桑菊和门口站着的两个宫娥就盯着她。 那眼神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双眼睛挖出来,沾在云木木身上。 而龙榻之上,段奕熯依旧躺在哪里,在看到她走进来之后。 用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复杂眼神在看着自己。 云木木看到男人的嘴角轻蔑的上扯着。 这样一看,这个男人还真帅。 是她喜欢的类型。 只不过,这男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是干嘛? 到现在还没睡,难道是偷听到了桑菊跟她说晚上要去约会段奕尧的事情了? 不能,以他那个小暴脾气,若是听到了,肯定不会让自己这般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的。 铁定又是要她蹦着进来。 “皇上?饿不饿?要不要臣妾给你煮点宵夜?”云木木诧异的走到龙榻边上问道。 段奕熯的心中拔凉拔凉的,什么意思? 刚拿了毒药回来,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毒死自己了吗? 第180章 尝一口毒 “朕不饿。”男人淡淡的回了三个字。 “哦。”云木木点了一下头,道:“臣妾有点饿了。” 段奕熯躺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云木木:…… 好,不饿就算了,自己也不是很饿,那就不吃了,明天再吃。 …… 云木木换了衣服,准备跳上龙榻去睡觉,段奕熯闭着眼睛道:“今天你不用上来睡了,去那边的榻上睡。” 说完,就把自己的头偏到了一边,然后用后脑勺对着云木木。 云木木:…… 这个暴君今天怎么了?是知道她刚才出去约会段奕尧了? 不能?阿酒跟冰巧早就去睡觉了,这个大殿之内剩下的全是段奕尧的升级版眼线。 应该不会有哪个跟他说这种事情? 看着男人的后脑勺,云木木无奈,之后拿了白狐裘毡子,转到了那边的美人榻上去睡了。 翌日一早。 云木木被饿醒的,闻到一股胡辣汤的味道,把她馋的直接起了身。 起来就看到冰巧围在炉子边上在贴膜,小铁锅,烧的滋滋作响的胡辣汤。 云木木看着那些新来的宫娥,看见她们自己在炉子上开小灶,她们一点都不惊讶。 她们吃什么云木木不知道,云木木吃什么,这些宫娥们也不管。 反正没人各吃各的。 铁锅里的胡辣汤味道在整个大殿内飘散着。 云木木已经想到它入口的那种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带进肚子里的味道。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没想到,她身后站的那几个宫娥也跟着吞了吞口水? 看?看? 没有人能抵御得了美食的诱惑。 云木木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那几个宫娥的身上略过,然后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惜了冰巧做的这锅胡辣汤了。 然后,她侧过身来,背对着段奕熯,面对着那几个宫娥。 很高调的从自己的袖兜里掏出了那瓶段奕尧给的毒药,拔掉塞子,一整瓶子全部倒到了胡辣汤里面。 颇有一股一下子毒死段奕熯的架势给这些宫娥们好好瞧瞧。 然后用勺子在锅里不停的搅拌,让毒药更加的均匀。 冰巧笑了笑,没说话。 心想着,她家娘娘是哑医,又擅长熬药膳,每次都会在食材里面加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让食物原本的味道变的更加美味。 刚才倒了什么她不知道,草率的觉得,肯定也是改善胡辣汤味道的极品好物。 云木木当然不会给段奕熯喝这锅有毒的胡辣汤了,不过,她都拿了毒药了,总要撒出去? 现在,她要想的就是,怎么样才能把这锅胡辣汤处理掉。 要不一会端过去的时候,就装着脚底打滑,摔一跤好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用搅动胡辣汤的勺子盛了一点出来,然后放到嘴边吹了吹,最后竟然尝了一小口。 嗯,味道是真的不错,冰巧这个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但是有点淡了,缺点咸味,如果再撒点盐就完美了。 等一下! 她刚才喝了什么? 云木木手里举着勺子,整个人一动不动,立在那里像石化了一般。 第181章 活该 桑菊和一干宫娥震惊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不可置信的都将目光停留在云木木的脸上。 这皇后怕不是疯了?自己下的毒,自己先尝尝? 楞了一会儿之后,在众宫娥震惊的眼神中,云木木又伸手去抠自己的喉咙。 “呕……” …… 靖王府内。 云初然静静的坐在段奕尧的床榻上,坐了一整夜,令她生气的是。 昨夜,段奕尧派人把她接过来,居然什么都没做,她发现那个男人变了。 那个男人的眼中透露出了别的东西了。 在她搂着他的时候,他看了她好久,然后,居然突然对自己说他累了。 害的她整个人都懵了。 呵呵,这真是好笑极了,还没开始就说累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身体厌倦了。 现在她想起了她母亲教导她的一句话,母亲告诉过她,这身子若是过早的交给了男人,那么男人是不会珍惜的。 她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男人,愤恨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目光死死的瞪着男人的脸。 甚至有一种掐死面前这个男人的冲动。 就在云初然想着怎么再让这个男人爱上自己身体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左青龙的声音:“王爷,皇后娘娘中毒了。” 中毒?云初然一楞,然后掀开被子准备出门去问问什么情况的时候,就看到刚才还在熟睡的段奕尧“唰”的一下从自己的身边窜了出去。 等她披好衣服跟出门口的时候,就只远远的看到了段奕尧的一个背影。 他走的很急,一边套着衣服一边匆匆的离去,甚至连一件大氅都没有披上,就这样急匆匆的在前头走着。 后头跟着左青龙,手里抱着他的大氅。 云初然眼看着男人的身影在回廊的转角处消失了,连头都没回一下。 一阵寒风吹了过来,溯雪飘然而下,落在了云初然的青丝上、肩膀上…… 她的心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 云初然抬头,看着天空,任由皑皑白雪落在她已经冻僵了的小脸上,素雪冻了脸,也寒了她的心。 她想到了左青龙刚才那急匆匆的一句话:皇后娘娘中毒了。 又是云木木。 又是她。 云初然咬牙,娇俏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 为了不让段奕熯喝那带毒的胡辣汤,云木木只好自己故意的一不小心喝了这么一口。 虽然抠的及时,但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点伤害,导致全身麻痹,就像全身瘫痪的段奕熯一样。 段奕尧那边很快就传来了太医。 当然太医也是被段奕尧叮嘱过的自己人。 当然不能说是中毒,只说云木木是身体虚弱,吃几副汤药,好好的静养几天就会好的。 云木木生无可恋的盯着头顶上方那明黄色的帷幔,身边躺着的是段奕熯,已经哼哼唧唧的很久了,让云木木差点认为这个人是不是大黑亲哥哥了。 听他那个哼哼唧唧的声音,简直就跟段云寒那小子养的宠物哼的一模一样。 “活该。”男人阴凉凉的吐出了两个字来。 第182章 扭打在一起 云木木愤恨的用自己唯一能动的眼珠子狠命的斜瞪着段奕熯。 要不是她连嘴巴都麻了,她现在非把这个没良心的混账骂死。 然后再往他脸上吐两口口水,要不是为了他,她会变成这样吗? 这滋味真难受,她现在总算能感受到段奕熯这一年多以来的痛苦了。 不过段奕熯比自己好,还有头可以动,自己现在,除了眼珠子能动,是那那都麻痹了。 男人继续用那种你活该,你不死谁死的眼神瞪着云木木。 这让云木木气的直接就要跟他拼命,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原本麻木了的胳膊和腿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力气了。 猛地抬起了自己的腿,就朝段奕熯蹬了过去。 段奕熯虽然只有一个胳膊能动,也因常年瘫痪肌肉萎缩了,动起来都比较困难。 但对付云木木这种细胳膊、细腿的女流之辈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这样,宽大的龙榻之上,云木木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挥舞着胳膊跟段奕熯扭打了起来。 段奕熯躺着,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另外一个胳膊好像也能动了,他猛地抬起胳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来。 然后将云木木狠狠的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段奕熯的身体很重,压过来的时候是僵硬且温热的。 这一刻,云木木的心中不知为何突然的慌了起来,那种属于男人的压迫感,让她觉得害羞且害怕。 男人身上带着刚刚洗漱过后的皂角香味。 不像段奕尧身上那种紫檀木的味道。 皂角的味道很好闻,是她怎么闻都闻不够的那种淡淡的香味。 云木木的脸就搁在段奕熯的脖颈处。 她忍不住像个吸男人精髓的妖精一样。 吸了一口又一口。 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心跳都相融着。 云木木突然感觉到了有手在自己的脖子上。 段奕熯想要掐死自己?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然后她就自然反应的一把将人推开。 可因为药的作用,她还在麻痹期内,根本使不出来多少力气,只能勉强的将两人之间推开了一条缝。 段奕熯原本是很生气的,可当他翻身压在女人的身上之后,那些愤怒瞬间被一种朦胧的旖旎消散了。 酥麻的就像自己整个人都躺在棉花上翻滚雀跃一般。 他的视线也忍不住往云木木裸露在外的脖颈上看。 他之前就觉得她的脖颈线条十分好看。 就没忍住用手轻轻的抚了上去,只是,手才刚刚碰到,还没来得及摸上一把呢。 这个女人就突然把自己推开了。 段奕熯急的直接抓住了她的脖子,那触感,像极了天鹅的脖子,细细长长的,软软的,他的大手,正好一把掐住。 两个人动作太大,直接摔到了地上去了,龙榻边上挂着拖地的帷幔,也被两人在身上缠了一圈之后,整个的掉了下来。 冰巧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赶紧就进来看看情况。 只是一进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帷幔包裹着两个纠缠的身影,暗昧至极。 第183章 确定是不小心? 冰巧的小脸一红,赶紧退到了门外,正欲关门离去,却冷不防的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来,将她较小的身子强行的推到了一旁。 冰巧一见来人是段奕尧,也不敢造次,就退到了一边低头站好。 而段奕尧疾步冲了进去,身后跟着的是他派过来的宫娥。 云木木正在疯狂的挣扎着,从段奕尧的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就只能看到云木木正扭动着自己妙曼的身躯,疯狂的在段奕熯的身上蹭啊蹭的。 段奕尧:…… 真是不堪入目。 “还不赶紧把皇上、皇后扶起来?” 段奕尧的脸阴沉的快要拧出水来了。 他的话一说完,他身后的宫娥就上前去把云木木跟段奕熯分开,然后又合力把人给抬到了龙榻之上躺好。 顺了好久的气,段奕尧才转头问了一旁的桑菊,“叫太医过来看过了吗?皇后娘娘可有事?” 桑菊站的毕恭毕敬的,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云木木回答:“太医说了,皇后娘娘只是体虚,静养几天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段奕尧看了一眼桑菊,然后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云木木,转头出来寝殿。 桑菊立刻就跟了上去。 殿外没有旁人,只有段奕尧跟桑菊两个人,段奕尧又问了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身形颀长的立在回廊下,蹙着眉头看向桑菊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桑菊的脸上出现了一些红晕。 她看着他的眼神马上低了下去,小声的回道:“是皇后娘娘自己不小心喝了一口那个投了毒的什么汤。” 胡辣汤是冰巧家乡的美食,桑菊压根也没见过,只觉的烧的时候很香,却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段奕尧皱眉,“你确定她是不小心?” 桑菊有些犹豫了,毕竟,云木木做的那个事,但凡不是个傻子或者半疯的,都做不出来。 说她是故意的,不像。 说她不是故意的,也不像。 她是真不知道云木木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段奕尧的问题。 桑菊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段奕尧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了。 那个女人,在护着段奕熯。 他负在身后的右手紧紧的捏住了那串佛珠中的其中一颗,像是要将其捏碎一般。 一种让他愤怒的背叛感紧紧的围绕着他。 是的,那个女人已经背叛他了,嘴里说着爱自己,却为了段奕熯服了毒。 楞了许久,他又重新回到了大殿之内。 看着龙榻上一起躺着的两个人,他觉得格外的扎眼睛,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于是乎:“马上派人送张卧榻过来。” 听话的桑菊马上派人去安排了,没一会儿功夫,就有四个太监搬来了一张床榻。 虽跟龙榻没得比,还挺大挺宽敞的,能睡下好几个人的那种。 摆放的位置也是段奕尧特别指定的,云木木睡在上面,不管用什么姿势,就是怎么都看不到段奕熯。 她看不到段奕熯,只能看到地上印出的那两个一站一卧的人影。 第184章 两只都是公的 就地上的影子来看,云木木感慨,这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兄友弟恭呢。 段奕熯一扭头就和段奕尧的视线对上了。 这两个人的目光交界处,产生了火花,烧的滋滋响。 两个人都不是弱者,天生就是领导别人的。 可一山容不得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这两只都是公的,所以谁也容不下谁。 他们两个就这样一站一躺,用眼神厮杀了很久,谁也没有让谁。 最后,段奕熯冷笑了一声,问段奕尧:“皇弟,吃过饭了吗?” 段奕尧:…… 段奕熯继续说道:“皇弟要是没吃的话,朕这里正好有一锅胡辣汤,朕猜你也不知道胡辣汤是什么,不过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这个汤吃了会让人会浑身疼痛,痛苦不堪,就像一万只蚂蚁在啃噬你的骨髓一般,最后痛不欲生,一命呜呼……” 男人的声音特别好听,犹如清泉缓缓流淌之声,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云木木虽然看不到,但是能听的清清楚楚。 听了他的话之后,云木木真的觉得有一万只蚂蚁现在正在自己身体里窜动着。 完了完了,自己不会好不了。 而面对段奕熯言语挑衅的段奕尧,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没了,正欲变脸的时候,冷不防的却又听到段奕熯来了一句:“朕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哦,朕的好皇弟。” 最后“好皇弟”三个字绝对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尾音咬的极重。 云木木在不远处的卧榻上躺着,吓得浑身都在颤抖,段奕熯不会说的是真的? 那个毒真的会让自己那么疼吗?她还没来得及研究一下那个毒的成分就直接投了,这回完犊子了。 看来,这个段奕尧是真的想要段奕熯的命了。 之前还在权衡利弊,现在如此急切的想要段奕熯的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娘娘,该吃药了。”桑菊端着刚刚熬好的药过来了,那浓重的药味道,云木木是一点都不想喝。 作为医者的自己,经常劝别人的良药苦口,可到了她这,她是真的难以面对了。 此情此景好熟悉啊? 她记得,每次宫娥进来对段奕熯说该吃药了的时候,那个暴君都会恶狠狠的回一句:“不吃,滚。” 那? 自己如果也学他那个样子,是不是就不用吃这个苦了唧的药了? 试一试再说,她高调的抬起自己的脖子,准备学着段奕熯的模样对桑菊说“滚,不吃”的时候,段奕尧突然转身走了过来。 他接过了桑菊手里的药碗,满眼挑衅的朝段奕熯地方扫了一眼,然后语气温柔的对着云木木道:“让我来喂。” 云木木一惊,朝段奕熯地方看了过去,可根本看不到,她不知道暴君此刻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不过,她真的好想跳起来,把这碗药给咕咚了,不想给段奕尧靠近自己的机会。 但她实在做不到,现在全身都麻痹着,刚才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跟段奕熯大战了三百个回合。 第185章 他是故意的 现在真是想抬一下自己的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她面色紧张的看着段奕尧端着药碗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过来。 心中大喊,滚啊,别走过来啊。 然而,段奕尧根本听不见她内心的那些反抗之声。 径直的走了过来,撩起了自己的袍子,就坐到了云木木的卧榻边上。 然后大胆的将云木木的上半身抬起来,把她半搂在了自己的怀中,让她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肩膀处。 整个过程,云木木想要反抗的,可无奈,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 这个姿势让云木木十分的作恶,她一抬头就能看到段奕尧那张伪君子的脸,这让她非常不喜欢。 云木木身躯僵硬,娇俏的小脸上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来,“靖王殿下,本宫自己来就好了。” 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就好像是被一条阴冷的毒蛇圈了起来了一般,感觉随时随地都能被他直接一口咬死了。 段奕尧温柔又宠溺的笑笑,“你身子不方便,还是我来喂你好了。”说完,就用小勺子,开始喂云木木。 云木木此刻已经顾不得这个药是有多臭多苦了,她的心思都在赶紧喝完,赶紧让这个男人滚远点上。 她看着那个喂到自己嘴边的小勺子,一点点大,他还舀了那么小半勺子。 那么,这么大一晚药,要喂到什么时候? 她张口,一脸娇羞的把那勺药喝到了口中。 哇,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苦。 她的小脸扭成了一团,将这口苦彻心扉的苦药给吞了下去。 段奕尧见她乖乖喝药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深了,他慢条斯理的又舀了一勺喂到了云木木的嘴边。 云木木一张小脸苦哈哈的皱着,眼泪水都在眼中蕴着了。 可段奕尧视而不见,那架势,势必药将这碗苦药汤全部灌到她的肚子里。 云木木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一口一口的喝着段奕尧喂过来的苦药。 这口却比上一口的药更加的苦。 她还能明显的感觉到了舌头上带着一点药渣子,瞬间苦的她浑身都在颤抖了。 这个伪君子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太苦了,苦的云木木仰着头,一行清泪直接滚了下来,苦的她感觉自己的每口呼吸空气中都带着苦味。 再看段奕尧,他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笑容,甚至嘴角的那笑容越来越甚。 这让云木木好像伸手一拳,打掉他脸上的笑啊。 一旁站住的桑菊,低着个头,跟雕像一样站着。 其实,她是在看地上,那个云木木跟段奕尧相拥而坐的影子。 耳边是男人温柔的声音,还有那熟悉又令她迷醉的檀木香味道。 她暗暗的咬着自己的唇,心中的那个嫉妒,快要将她整个人吞噬了。 小小的一碗药,本来几勺子就可以喂完了的,段奕尧一点一点的喂,喂了云木木足足二十多勺子。 他这就是故意的,故意要让云木木多苦一会儿。 云木木在心中把他骂了个千把次了,终于把那碗药如数的喝完了。 第186章 两个变态 门外的阿酒提着大刀就要进去杀人,被冰巧死死的抱着,“阿酒姐姐,别冲动,一切都要听娘娘的,先忍一下。” 一提到云木木,阿酒就停住了,是啊,一切都听姑娘的,姑娘没有吩咐,她不能冲动。 多年前,她就因为冲动行事,差点就犯下了弥天大罪,最后还是她家姑娘差点丢了半条命才把她救回来的。 那次之后,她就发誓,以后绝对听云木木的话。 云木木不让她做的事情,她绝对不做,云木木叫她做的事情,哪怕头破血流,她都要完成。 段奕尧喂完汤药之后,细心的用帕子帮云木木擦着唇角。 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云木木看他今天这个笑容却十分的深谙。 “时辰不早了,木木你好好修养,我该回去了。” 云木木只觉得自己的唇角都要被段奕尧擦的秃噜皮了,这货还擦,她将自己的头偏了偏,小声的温柔道:“多谢靖王喂药,慢走啊。” 不送了,赶紧滚了。 段奕尧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看着云木木,然后起身离去了。 桑菊闷不作声的收了汤碗,然后还把段奕尧用过的帕子紧紧的捏在了自己的手中。 云木木注意到了桑菊的这个小动作,觉得奇怪。 她便一直偷偷注意着桑菊。 桑菊以为自己的一切动作都很隐蔽了,可没注意到不能动的云木木时不时的在偷看着她。 只见她拿着帕子立在角落里,背对着云木木。 但云木木能清楚的知道她的动作,她迫不及待的将帕子放到了自己的唇边亲了一口,然后猛的整张怼到了自己的脸上,胸口用力的起伏着,像是在吸着上面残留的气息。 这样的动作让云木木恶寒了一把,没想到这个桑菊这么变态? 她暗之的摇了摇头,然后躺正了自己的身子,正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看到卧榻的帷幔上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亮闪闪的,闪的她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云木木仔细的看了过去,是一面镜子照射过来的光。 镜子?她楞了一下,马上就朝段奕熯的方向看了过去。 但这个角度看过去,根本就看不到段奕熯。 那边的段奕熯通过手里的靶镜注意到了那个女人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收了自己手中的靶镜。 动作也慌张了,打到了边上挂着帷幔的银钩,差点把刚刚挂上去的黄色帷幔又打掉下去了。 云木木:暴君在用靶镜偷看自己? 我靠,又是一个变态? 龙榻之上的暴君,怀中抱着靶镜,半个脑袋都因心虚而躲进了被子中。 心虚了一会儿,又开始生气了。 他想着刚才段奕尧搂着那个女人吃药的样子,再看那个女人,笑颜如花的,他气的恨不得把手中的靶镜抠着个洞来。 云木木连续的吃了几天药,身体也开始慢慢的好转了起来。 在躺着的这几天,她突然的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或许,段奕尧给自己那瓶毒药,根本就不是要毒死段奕熯的,只是在试探她而已。 第187章 强抢 那个段奕尧,安排了七八个宫娥到这个凌云殿来了。 如果真的想要段奕熯的命,哪里还用得着借她云木木的手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就有点紧张了起来。 但幸好,自己表演的还不错,。 痴情少女这个人设应该没有崩塌。 但看桑菊等人的态度,云木木也知道,段奕尧的势力好像扩大了许多了。 她现在真的有点害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段奕尧一个看段奕熯不爽,就会把他弄死。 而这个暴君,平时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了。 真不知道哪天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唉,她这个操心的命啊。 连续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天气晴朗了,云木木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她懒洋洋的闭着眼睛的窝在房檐下晒太阳。 旁边是冰巧为她准备的水果、瓜子、奶茶。 但她都没有动,这个日头照的她懒洋洋的,只想睡觉。 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似乎被人亲了一下,那唇碰过来的湿漉漉的,还带着热气。 亲? 等一下?谁敢亲她? 猛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就对上了一双又大又黑、又圆又亮且还长着长长睫毛的眼睛。 “哇!” 云木木被面前这个长的膘肥体壮,还头戴大红绣球的大黑猪给虎了一跳,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大黑来了,那么段云寒那小财神爷也来了? 她赶紧起身,准备去恭迎财神爷。 却发现大黑身后根本就没有什么段云寒的影子,她便起身进了大殿。 一进大殿就看到段奕熯的龙榻边上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不是小财神爷还有谁? 正准备笑脸去打招呼的时候,却发现这叔侄两人的气氛不太多。 小的比龙榻高一点点,站在龙榻边上,用那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死死的瞪着床上的段奕熯。 段奕熯也不甘示弱,同样恶狠狠的瞪着自己龙榻边上站着的小小身影。 别以为你是小孩子朕就会让你。 两个人的目光似乎在打架,叔侄两谁也不让谁。 云木木好奇,这叔侄俩不是向来感情都很好吗?今天这个脸红脖子粗的是要干嘛? 她让阿酒把大黑赶到了后院她们上次临时搭建的猪圈内,然后自己搬来了小板凳,开始嗑瓜子看戏。 瞪了不知道多久,段云寒瞪输了,他没憋住,眨了眨眼睛,让自己干涩的眼睛赶紧湿润了起来。 段奕熯面露一副胜利的傲娇模样,但也赶紧的眨眼湿润自己的眼睛。 “大侄子,你开个价,到底多少钱,才肯把那个女人休了。” 云木木瞬间觉得自己手里的瓜子不香了,什么意思? 这小子嘴里的那个女人该不会是自己? “小叔叔,朕跟你说了,这不是钱的问题。”段奕熯回答。 “你以前有那么多的老婆,现在那些老婆不都自己嫁人去了,为什么就这个不行?”段云寒叉腰,觉得自己的大侄子真是太小气了、 提到这个,段奕熯就面露伤感了,悠声回答:“那些老婆都没了,朕就这一个了,小叔叔还要强抢?” 第188章 不要脸 段云寒老气横秋的比了一个手指头,对着段奕熯放大招:“本王给大侄子的国库充盈十万万两银子。” 云木木听到这个数字直接蹦跶了起来,马上介入到了他们之间,道:“小叔叔,本宫愿意卖。” 想不到自己值得这么多钱,有这个钱,什么皇后江山的,她都不想要了,拿着钱过她飞黄腾达的小日子去了。 还天天在这个皇宫中担心受怕的干嘛呢? 段云寒心中一喜,看向云木木的时候,小脸通红,然后小声的道:“你愿意嫁给本王了?” “愿意。”云木木被十万万两的数字直接充昏了头,嘴里回答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段奕熯额角的青筋隐约而现,目光怪异的看向云木木,然后恶狠狠的说了三个字:“不要脸。” 小孩子都勾引?这个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勾引段奕尧还勾引自己,现在却连个六岁孩子都不放过? 若不是她勾引他小叔叔,小叔叔怎么会死心塌地的说要娶她当他的王妃。 今天,居然还到凌云殿来跟他谈判了。 说什么都要叫他跟这个死女人和离,然后他娶这个女人。 最让他生气的还是,小叔叔告诉他了,这个女人亲了他小叔叔。 不要脸,不要脸。 他的不要脸三个字倒是把云木木骂醒了。 云木木抱起了段云寒,把他小小的身子抱到了一旁的玫瑰圈椅上坐好。 收了脸上不正经的笑容,然后正色的问道:“小叔叔,本宫有个忙想请你帮一下,不知道小叔叔有没有这个能力?” 几番接触下来,段云寒这小子的脾气早就被云木木拿捏的死死的了。 质疑他的办事能力,无非就是激他一定帮自己完成任务。 果然,段云寒那小子一听她的质疑,就生气的鼓着婴儿肥的小脸,道:“还有本王搞不定的事情吗?你尽管说来,只要你说得出,本王都帮你办得到。” 云木木一脸奸计得逞的在段云寒的耳边说了一些话,声音只够段云寒跟云木木两个人听到的。 段奕熯是把自己的耳朵竖起来了,还是一个字都没听到,只看到云木木的那红嘟嘟的小嘴儿贴在他小叔叔的耳边一张一合的。 看得他心里的醋意翻滚,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两人拉开。 但却没有任何理由跟办法,只得又骂了一句:“不要脸。” 段云寒觉得云木木是自己未来的王妃了。 自然是要护着云木木的,他对着段奕熯以绝对长辈的身份说道:“阿熯,你总这样骂一个女孩子,你有失我们段家男人的风度哦。” 段奕熯:…… 他闭了嘴,闷不吭声的还是生闷气。 他总算是看清楚了一件事了,他身边这些个亲近的人,是一个一个的都被云木木那个死女人收买了。 最早的时候是他的妹妹浅浅,然后又是伺候自己的冰巧,现在连个小孩子都被她云木木拿捏住了。 还有一个,对,还有一个没被云木木收买呢。 那就是婴礼阳。 第189章 她是疯了 话说,婴礼阳那小子已经很久没进宫看他了,不知道死了没有。 他刚这么想着,门口就传来了婴礼阳那玩世不恭的声音,“女人,有没有做好吃的,老子饿死了。” 段云寒和云木木都看向门口处,云木木看到婴礼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继续跟段云寒商量着事情,教他如何不着痕迹的整一整那个段奕尧。 段云寒的辈分极高,威望也高,他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觎,他是唯一一方宁元庆跟段奕尧都没办法收拢,也没办法除去的势力。 只是他还小,根本不懂这些。 就算他欺负了一下段奕尧,那段奕尧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所以,云木木在教他如何跟自己配合,给段奕尧下催泪药,她要报那个上次流泪一时辰的仇。 段云寒听着云木木的话,不停的点头点头,表示认同。 最后,两个人一击掌,算是达成共识。 这边谈完了,才有空正眼看一眼婴礼阳,云木木起身问道:“好些日没看到你,你去哪里了?还以为你挂了呢。” 婴礼阳怒发冲冠,走到一旁的椅子跟前,撩起自己的长袍,直接不客气的坐了下去,“你这个死女人,你怎么说话呢?老子为了你们,忙的都快断气了,你们就这样咒老子死呢?” “忙什么?”云木木问道。 “还能忙什么?忙清泉村的事情,我又回了一趟清泉村。” 一提到清泉村,他们三个人的心情全部沉重了下来。 段云寒却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问道:“什么清泉村,你们在说什么?” 云木木下意识的上前把段云寒搂在了自己的怀中,轻抚着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对他说道:“刚才,本宫跟你说的事情,你一件都不许做。” 她是疯了,她居然教一个孩子去惹段奕尧那样的心狠手辣之人。 段奕尧能把整个清泉村的人全部杀了,谁知道他急了,还能做出什么样子可怕的事情来。 要是段云寒真的招惹了他,那么,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他的闲散王爷还有几天可做。 段云寒不能理解的在云木木的怀中抬着头问她,“怎么了?刚才说好的,为什么又不要做了?” 云木木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没什么,听话,都不要做了,回去好好的养大黑,能别进宫尽量以后都不要到宫里来,尤其是我们这个凌云殿。” 段云寒更加不能理解了,但看着三个大人脸上的表情都凝重的让他有点透不过气来,他也就没有问什么了。 段云寒听话的带着他的爱宠大黑离去了。 桑菊端着茶水过来给婴礼阳看茶。 其实她也不是想进来奉茶的,只是想要过来监视一波,听听他们到底说些什么。 在大殿门口,隔的实在太远,只能看到里面的动静,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婴礼阳一看到桑菊,聪明如他,就知道,整个凌云殿已经被人监视起来了。 他说刚才进来的时候,门口那两个居然还敢拦他的呢。 第190章 捏紧了拳头 感情之前那些废物都不见了,换了的这批是精英啊,不过那又如何? 只见婴礼阳接过桑菊端过来的茶,然后手就那么不小心的一滑,那杯滚烫的茶水就砸到了桑菊的脚边,茶水溅了她一身,还烫到了她。 她尖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被茶水烫到的左手,然后敢怒不敢言的瞪着婴礼阳。 不难看出,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婴礼阳也是一脸老子就是故意的表情看着面前的桑菊。 然后面带笑容的说道:“呀,小姐姐,对不住了,几天没吃饭,手软,没端住,你没事?烫到没有?” 云木木汗颜,婴礼阳这小人,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让她佩服。 桑菊来了这么多天,她都没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她,他一来,就给她一顿教训,真是爽快。 婴礼阳长的及其妖孽,他一笑,能融化冰雪一般,让桑菊产生了一种错觉。 这么美的男人,这么温柔对她说话的男人,或许,真的是不小心的呢? “桑菊?”云木木唤了一声沉思中的桑菊。 看这表情,不是被婴礼阳迷住了? 你的节操呢? 你不是喜欢段奕尧喜欢到接近变态的那种吗? 怎么看见婴礼阳就要变心了? 桑菊的思路被拉了回来,她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瓷片。 云木木看着她手上那一片烫伤,好心的给了她一瓶子药,道:“太医给的独门秘药,专门治烫伤的,你拿去,早晚各抹一次,保证两天之内全好。” 桑菊复杂的眼神看向云木木,然后接过药瓶子,把这里收拾了一下,便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吩咐门口那两个:“你们两个好好盯着。” 云木木看向婴礼阳,用眼神询问他,门口那两个怎么解决? 婴礼阳唇角上扬,走到了大殿门口,对着那两个宫女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两个宫女居然面色羞涩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都离去了。 云木木瞪大了自己的眼珠子,美男计?屡试不爽? 而且对谁都管用?看来,段奕尧新选的这批眼线也不怎么样嘛,还是自己太高估了。 所有眼线都撤了之后,云木木赶紧问道:“清泉村情况怎么样?真的整个村子都没了吗?” “嗯,那些人手段及其凶狠,连老弱妇孺都没放过,杀了全村人,最后还把所有尸体都集中在那个之前七十老人都要送进去的荒山中烧了。” 云木木听手紧紧的捏了起来,她又想起了赵戈父亲慈祥的脸,还有赵胖丫那纯真的笑容,愤恨的问道:“查清楚了吗?是不是段奕尧所为?” “不是,这次,还真跟段奕尧无关。” “那是?”她的心一沉,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宁元庆?” 婴礼阳点了下头,“是他,他想杀了阿熯,挑起内乱,引北凉大军进离国,然后跟北凉里应外合除了段奕尧,自己当上这离国之主。” “他还勾结了北凉?”云木木咬牙切齿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看来,是要做点什么行动来了。 第191章 臣妾是黄鼠狼 一直躺着没有说话的段奕熯侧头过来,说了一句:“周成家六十四口被毒死的案子,也可以从他着手去查。” “皇上,您和臣妾想到一块去了。”之前她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段奕尧一直找事情,她都没空去想这件事了。 段奕熯一个白眼甩了过去,冷飕飕的回答:“朕不与黄鼠狼为伍。” 云木木:…… 婴礼阳却鼎力支持,“女人,老子帮你去查查这个事情,回头,你给老子做顿好吃的,好久没吃你做的东西了,嘴馋了。” 段奕熯:…… 他感觉到了浓浓的背叛感,他以为的,他的最后一个没有被那死女人收买的亲近之人,看来,也见异思迁了。 “成交。”云木木欣喜答应。 婴礼阳离去,门口那两个眼线又回来了。 云木木走到了段奕熯的身边,对着他张开五爪,呲牙道,“嗷呜,臣妾是黄鼠狼,今天晚上就要来叼皇上你这只小鸡鸡了。” 段奕熯俊美的脸上一红一黑的,小鸡鸡? 这女人真是说得出来?是不是一个姑娘家啊? …… 桑菊那点子小伤养了三四天才好,她自然也是不敢用云木木给的药的,其实云木木给的药真是是好药。 但桑菊生怕云木木害自己,楞是没敢用,所以好的才慢,她若用了,两天就会好了。 这大概就是害人的人,总觉得别人要害自己。 “桑菊。”云木木唤着桑菊,然后朝大殿的角落走去。 桑菊看向云木木,一袭长裙曳地,有光从窗棂的缝隙照了进来,照在了她的群摆上流光微转。 云木木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头,没注意,休息了几天,她这个指甲又长出来了。 别的女儿家,都喜欢留着长长的指甲,然后涂上喜欢的蔻丹,这样,显得手又细又白。 她却嫌长指甲碍事,动不动的还要刮伤自己,所以,一长出来就会全部绞了。 她一边用矬子打磨着自己的指甲,一边朝跟着她过来的桑菊看了过去。 桑菊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跟前看着她。 云木木放下了手中的矬子,然后从自己的宽袖中拿出了一张纸条,满脸焦心的递给了桑菊。 郑重其事的道:“王爷已经很多天没来看本宫了,你替本宫把这纸条送过去给他。” 桑菊接过纸条,正欲推迟的时候,云木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我见犹怜的流着泪水道:“如今,本宫只能相信你一个人了。” 那模样,就像一个深闺怨妇一般。 说完,她还朝那边龙榻上瞥了一眼。 龙榻上,正有一面靶镜朝这边照着,将云木木跟桑菊两个人照的是一清二楚。 桑菊并没有注意到暴君的靶镜,她只是拿着纸条,用眼神疑惑的盯着云木木看了一会儿之后,道:“知道了,娘娘稍等。” 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云木木却又一把抓住了她,将刚刚绞下来的指甲放到了桑菊的掌心,一脸哀切切的表情道:“希望王爷能看到本宫的真心。” 第192章 终于抓到你了 桑菊看了云木木的样子,除了头顶三个小黑点,不知道说啥了。 带着她的纸条跟“信物”就这样离去了。 云木木又分析了一下,段奕尧能让段奕熯活到现在。 对外,是怕外部的势力,比如四洲四国,比如清风寨。 对内,他还忌惮宁元庆,宁元庆的那股子势力也不容小看。 这两个人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个对立的局面,还要多亏了一个人。 那就是云初然,两个人为了争一个云初然刀剑相对,差点斗了一个你死我活的境界。 最后也是因为云初然而握手言和了,但他们两个人的言和只是表面的。 实则,内地里还在斗的波涛汹涌。 借一步说,段奕熯能活到今天,间接的也要多谢谢人家云初然呢。 要不是因为云初然,朝中势力也不会分割开来,互相拉扯着,从而让他得以养精蓄锐。 而他们这个暴君,在大离是一点势力都没有。 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婴礼阳了。 婴礼阳虽为四国都无人敢碰的清风寨首领,但多年以来也一直处于中立。 不会主动发起战争或者说帮助哪个国家的。 她估不到这个婴礼阳能帮段奕熯多少。 云木木坐在梳妆台前面沉思着,后面的宫娥在帮她梳妆打扮。 这些个宫娥虽然是不情不愿的,但好歹也干了不少活。 使得阿酒跟冰巧两个人现在变成闲散之人,终日无所事事。 冰巧就只好每天忙于她的菜园子,阿酒不是在练刀就是在“修剪”盆景。 就说这个正在给云木木梳头的宫娥,云木木是连名字都叫不上,但她认同她梳头的技术。 梳的是一点也不比她家阿酒差,这是除了阿酒,云木木唯一能接受的一个梳头之人了。 云木木抚摸着自己头上这个好看的发髻。 感慨着自己不光长得好看,连一头青丝都养的这么好。 “冰巧啊,你去帮本宫瞧瞧,本宫那妹妹来了没。”云木木对着正背着菜篓子赶回来的冰巧吩咐道。 “是,娘娘。” 冰巧放下篓子,正欲离去,云木木又叫住了她:“不着急,雪地湿滑,慢慢去,慢慢回。” “是,娘娘。”冰巧心头一热,她着绣鞋就出了殿门口。 这些天,自从来了那些宫娥,云木木所有事情都交给那些新来的去办了。 冰巧还以为自己失了宠呢。 现在看来,她家娘娘心中还是有她的。 连日下雪,皇宫之中的积雪还没有消除,又加新雪,冰巧一路走来,也没有看到云初然的身影。 她便问了一旁路过的小宫娥。 “好像是往御花园去了呢。”小宫娥手一指回道。 御花园? 冰巧眉头一皱,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就朝着御花园方向走去了。 可没走出一段路,突然的,假山后面就蹦出来一群人,直接把冰巧按住了。 “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冰巧被人按在地上,小脸紧紧的贴在白雪地面之上。 只看得见面前的人穿着一双白鹿皮靴子。 “终于抓到你了。”一个苍老的太监声音响了起来。 第193章 猥琐的老太监 冰巧一抬头,仍旧看不见来人的脸。 只能看到两条粗壮的腿,还能闻见他身上那股子浓浓的熏香味道,还有一股子令人作恶的臭味。 那是一种从身体里发出来的属于老年之人的腐朽之味。 闻着这股味道,冰巧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 就是为了躲避这个死太监的恶心纠缠,她才主动请求去凌云殿伺候瘫痪的暴君的。 没想到这个死老太监还没死。 “这些日子太忙了,好久都没来看你了,冰巧,你好像变得更加漂亮了啊?哈哈哈哈……” 老太监露出猥琐的笑容,看着地上的冰巧就像看一盆自己养育在花室里的小花朵一般。 如今枝繁叶茂,十分满意。 冰巧看着自己身边十几个太监围着自己,再看看空无一人的四周,她知道,自己这回插翅难逃了。 这个宫里,最亲近的人就是她家娘娘了,可娘娘最近自己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 又要帮周太医查一家六十四口灭门案,又要对付靖王跟宁首府。 还有清泉村的事情,九公主的指婚的事情,所以,她都不敢把自己这些事情说与她听。 这个老太监骚扰自己已经很多日子了,没入凌云宫的时候就一直骚扰她了。 她知道,自己无法逃脱这个命运,可她还总有那么一丝丝幻想,幻想自己年轻,可以熬死这个老太监。 等他死了,她就再也不用害怕了。 可惜,这个死太监还没死,自己就又落到了他的手中了。 她的头被两个小太监死死的按在地上,身体也弱的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就是这般弱小的一个她,怎么去对抗这么多的人,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老太监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已经认命了,不打算反抗自己了。 所以,他假模假式的走向前去,打算把冰巧扶起来。 冷不防,冰巧突然把全身的力气都爆发出来了,直接一头把老太监撞倒在地。 老太监也是一贯冰巧的力气大的,之前也吃过这种亏,所以他今天带了很小太监过来了。 “你们还在看什么?把人给我按住,把嘴堵上。”他倒在地上嗷叫着。 那群小太监听了之后蜂拥而上,把冰巧又死死的按到了地上去了。 老太监被两个狗腿子从地上扶了起来,指着被按住的冰巧尖声尖气的道:“快快,把她嘴巴也给我堵上了。” 冰巧被小太监强行按着头,他们又往他嘴巴里塞了一块帕子 她愤恨的抬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老太监。 一股杀意在心中浮现,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死? 老太监整了整自己乱了的衣服,扶正了自己的宫帽。 然后在那两个狗腿子的搀扶下,走到了冰巧的跟前。 伸手掐住了她尖细的下巴:“小蹄子,你以为逃到了凌云宫,就能躲得了我了吗?早就告诉过你了,在这皇宫内院里,你是永远逃不出我的手中心的,你要是乖乖听话,也不必如此受罪。” 说话间,他的手还在冰巧的脸上抹了一把。 第194章 肖夫人 少女粉嫩的脸颊带给他的手感让老太监忍不住浑身一阵颤酥。 冰巧恶心的将自己都脸偏到了另外一边,感觉与其对视,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冰巧的力气是大,可再大,她也没办法对付这么多小太监。 就只能任由别人这样把她按压着,脸上已经沾满了泥浆水。 她的力气也用完了,想抬头瞪一眼老太监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老太监那双恶心的手从她的脸开始摸着,然后摸到脖颈,再往背部下去。 她愤怒、羞愧的拼命挣扎,可她越是用力,压着她胳膊的那两个小太监也跟着用力。 压的她两个胳膊就算断了一般疼痛。 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衣衫被人从背部用刀子划开,然后直接撕了。 本来就冷的很,背上衣衫被撕开,一阵寒冷,冻的她直打哆嗦。 她像死狗一样爬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挣扎了。 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的,自己就是一个卑贱的宫女。 任由别人欺凌的低贱宫女。 她的心,仿佛也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清丽飒爽的女人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众人下意识的扭头朝那个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只见一女子,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衣裙,披着一件红色斗篷,立在风雪中,皱着眉头,一脸厉色的看着他们这边。 冰巧不认识此女子,但老太监似乎认得。 他马上换了一副嘴脸,笑容满面的朝女子走了过去,对着女子行礼道:“肖夫人怎么在此啊?” 肖夫人? 冰巧努力的回想着朝中哪位大臣姓肖? 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 她衣衫凌乱不堪,青丝遮着秀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童玉朝她看了过去,身体纤细,孱弱的好像随手一捏就能捏死了一般。 “夏公公真是好雅兴,这么冷的天,居然还在这里……”童玉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看向老太监,然后笑着继续道:“还在这里教小宫女规矩,真是辛苦了。” 冰巧看向童玉,虽为女子,但英姿飒爽,眉宇之间尽是一种别个女子没有的英气。 老太监闻言,也尴尬的笑了笑,回道:“是……是她太不懂规矩了,老奴这才……” “夏公公……”童玉直接打断了老太监的话,“我跟我夫君走散,迷路了,麻烦你找个人带我出去。” 冰巧的心一下子又沉到了深渊,她以为,这位肖夫人的出现,可以救自己。 但听到她的这句话时候,笑自己想多了。 老太监听了之后,到是瞬间开心了起来,原来不是坏自己好事的,只是路过而已。 他马上指着一旁的小太监道:“你,快给肖夫人去带路。” 童玉看了一眼他指的那个小太监,摇头道:“我不要他带,我要她……” 手指直指地上狼狈不堪的冰巧。 死心的冰巧心中瞬间又燃起了希望,她目光落在童玉的身上,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看。 这位肖夫人是在救自己吗? 第195章 出宫? 老太监脸上的笑容收了收,有些为难的说道:“肖夫人,这个小宫女不懂规矩,老奴还没教好她规矩呢,怕冲撞了您,还是让小德子给您带路。” 童玉轻轻的勾起唇角道:“夏公公,您还不知道吗?我奶将门之女,平时喜欢难以驯服的悍马,这不懂规矩的奴才,才正和我心意,我就喜欢她那骨子悍劲,就她了。” 老太监哪里肯轻易放人,这可是他等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 双方僵持不下,童玉走到了老太监的跟前,看了老太监良久,然后微微一笑道:“夏公公,您确定不肯放人吗?” 老太监阴森的笑道:“老奴也是怕这不懂规矩的贱蹄子冲撞了您,肖夫人你身份尊贵的很……还是……” 老太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一阵冰凉。 一把小刀已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童玉是将门之后,从小习武,身法特别快。 像老太监这等不会武功的老家伙根本逃不过她的速度。 小刀子很锋利,稍微一用力,就在老太监的脖子上割开了一道小口子。 老太监感觉到自己脖子上一凉一热,然后一道鲜红的血流顺着他的脖子流淌了下来,滴在了素白的雪上面,映出一点红。 童玉捏着小刀子,将头靠近老太监的耳边,却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子难闻的熏香味道,差点没熏得她当场去世。 强忍着恶心,憋着一口气道:“我再说一遍,我就要这个小宫女带路,你放不放人?” 小太监们看自己老大被人抵住命门,吓得都站在原地不敢动。 深怕老太监一死,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了。 老太监活了七十多岁了,还没被赶出宫养老,也多亏了朝中这动荡的局势。 七十多的他最是贪生怕死了。 赶紧让他的狗腿子把人给放了。 还对着童玉一顿笑脸道:“既然肖夫人非要她带路,老奴岂有不让的道理?” 童玉也不想多惹是非,她一把推开了老太监,对着地上的冰巧道:“起来带路。” 冰巧狼狈起身,拽出了口中所塞的帕子,然后又整了整自己衣衫,问道:“夫人想去哪里?” “出宫。”说完,童玉就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罩到了冰巧的身上。 冰巧感激的说了声:“多谢肖夫人。” 虽然她不知道她是谁家的肖夫人,但人家今天救了自己,所以,她的心里对她充满了感激。 冰巧注意观察了一下童玉,二十左右的年纪,样貌清秀,身形精瘦,手上有茧,应该是常年握兵器留下的。 童玉在前面走着,她就这么跟在她后面一路给她引路。 但她把出宫听成了出恭,一路把童玉带到了御花园的大茅房。 到了之后,毕恭毕敬的对着童玉道:“夫人,到了,您去,奴婢在外面等您。” 童玉看到茅厕之后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解释道:“我是要出宫去,不是要出恭。” 这小宫女果然是没调教好啊。 第196章 你怕什么 冰巧慌忙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肖夫人,奴婢太蠢笨了。” 别人才刚救了自己,自己却连带个路都不会,真是该死极了。 童玉却不以为然,摇了摇头道:“无妨无妨,你再带我出去就好了。” “是,肖夫人。”冰巧点了头,赶紧的重新带路。 两个人一路往皇宫正南门方向走着。 皇宫总共有四个门,一般大臣早朝时候都会走正东门。 平常的时候,进出皇宫走南门居多。 冰巧约估着这位肖夫人的夫君进宫大多数肯定也会走这个正南门。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搭着话。 童玉:“你是哪个宫里的小宫娥?” “奴婢在凌云殿当差。” “凌云殿?那是暴君的住的地方?”童玉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冰巧望着童玉,面色一紧,这个肖夫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敢在皇宫中这样叫皇上? 童玉笑了笑,“你怕什么呀,外面的人各个都叫他暴君,但也没见他把人家怎么样呀。” 冰巧扫了一眼童玉,马上又将头低了下去,她发现这个肖夫人是一个很爱笑的人。 但却不知道怎么对她的话。 不过她这句话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皇上虽然平时特别凶,但确实也从来没有责罚过任何人,也就是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 皇后娘娘是经常欺负、戏弄皇上,皇上也就骂了几句,从未真正的对皇后娘娘做过什么惩罚。 不知道怎么接童玉的话,冰巧就又正经的对童玉道了一句谢:“多谢夫人今日相救。” 童玉又笑了笑,摆了摆自己的手道:“不用谢,你刚刚已经谢过了,你也不必想着日后报答我什么的,我救的人多的去了,要是每个都要报答我,估计我要忙死的了。” 童玉说笑的时候,眼中都带着一种光晕,那是一种其她女子都没有的英气之光。 或许说,童玉生的一般,不是那种很漂亮的女子,但她那种纯善之美,把她衬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子了。 快要走到宫门口的时候,童玉突然停住了脚步,面色不好的看向自己的正前方。 冰巧也跟着她的目光朝前面看了过去。 看到之人让冰巧也一下子愣住了。 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正在为一个身形纤弱的女子撑伞,二人同在一把红色的伞下,红墙之下,溯雪之中,二人仿若一对璧人一般。 这两个人冰巧都认识,一个是神武将军,一个正是她出来迎接的皇后之妹云初然。 看到这个神武将军冰巧才想起来,他也姓肖。 她看向一旁已经有些呆了的童玉,她便知道了,童玉应该就是神武将军肖知青的夫人了。 一个有妇之夫,也能这样明目张胆的拜倒在云初然的石榴裙下,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说他有点事情,让我自己回去,原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童玉喃喃的说了一句,冰巧一愣,转头朝童玉看了过去。 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童玉。 第197章 继续当舔狗 童玉本是将门之女,从小随着哥哥们一起习武。 早就练的像男儿们那般心性,流血不流泪的个性让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都不会为什么而流眼泪。 然而,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她竟也红了双目。 觉得宫墙下站着的那一双人是那么的刺眼,也深深的刺痛着自己的心。 冰巧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位神武将军的夫人,之前也听人说过,她是将门虎女,也曾上过战场,杀过敌军,为大离立下过不少战功。 然后,身为女儿身的她,不管这么英武神勇,到了年龄,还是逃不开要嫁人的命运。 十九岁的时候,在自己的父母安排下,嫁给了同为将门的嫡子肖知青。 肖知青虽未将门之后,但也一直没有什么作为,若非童玉娘家的势力,他也根本当不上这个神武将军。 冰巧看向肖知青,在心里对他唾弃的不要不要的。 不要脸的臭男人,不知道感恩,好好的对自己的夫人,却在这里跟别的女子勾搭在一起。 看看那个死样子,自己夫人不曾正眼看一眼,那双狗眼睛恨不得黏在云初然的的身上去了。 “冰巧,你先回去。” 童玉是个要强的性格,不想别人看自己的笑话,哪怕是一个刚刚认识的小宫女。 冰巧心里也是明白的,她转身就回去了,但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悄悄的回头朝那边看了一眼。 可她看到的那一幕,让她的心中替童玉担心了一把。 积雪蔓延的宫道之上,童玉站在离那两个人不远的地方,身形一动未动,任由雪花肆意的落在她的肩上、脸上、青丝上。 冰巧后悔,早知道不带童玉走这条道了,那样,她就不会看到让她破防的这一幕了。 童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又强行的露出了笑脸,朝两个人走了过去。 白莲花看到童玉走了过来,赶紧对着童玉行了一个礼,弯了弯自己的膝盖叫了一声:“童姐姐。” 童玉也用自己武将的礼数对她礼貌性的回了一个礼,然后转头看向自家夫君,冷笑着道:“夫君,你说有事,我还当什么事情呢。” 原来就是为这个云初然撑伞。 可那个不要脸的肖知青,在看了一眼童玉之后,居然声音生冷的道:“初然身子弱,这么大的风雪,要是冻坏了怎么办?” 童玉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掉了,她看了一眼伞下的美人,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半湿了的外衫,还有自己那双已经湿透了的绣鞋,走过来的时候,脚冻的已经失去知觉了。 此刻,她什么也不想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淡淡的道:“我回去了。” 肖知青却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嗯,我送初然去凌云殿。” 说完,他便要继续当云初然的添狗,给她撑伞,送她过去。 云初然看了一眼那边的童玉,拽了拽肖知青的袖子,小声的道:“这么大的风雪,知青哥哥,你还是先送童姐姐回去,我自己去凌云殿就好了。” 第198章 雪花迷人眼 肖知青也朝童玉看了过去,童玉的本就长的不是很美丽。 此刻,脸上的胭脂因雪水的侵湿变得又花又硬,眉宇之间那股倔强又要强的英气,一点女儿家娇弱的样子都没有。 看的他眼神更加的厌烦,跟他心中爱慕的云初然简直是没法比。 他转头,对着云初然,语气极度温柔的说道:“将军府的马车在宫门口等着呢,没事,你还要走很长一段路呢,我还是送你。” “那,我们把伞给童姐姐。”云初然娇柔的说道。 肖知青宠溺的笑了笑,更加觉得面前的这个美人不但人美,心还善良了,“你呀,就是太会为别人着想了,明明你自己才是那个身子弱的人呢。” 说完,肖知青收了伞,走到了童玉的跟前。 动作不带一丝丝感情的直接把伞塞到了童玉的手中。 然后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快速的回到云初然的身边,把大氅给云初然披上了。 那个急样子,深怕自己走慢了一步,云初然就冻死了一样。 童玉手中拿着自己夫君强行塞过来的伞,伞柄上还残留着那个男人指尖的温度。 眼看着他们二人公用一个大氅,身子紧紧的挨在一起,就这样走了。 留下两排和谐的脚印在雪地上。 她冷笑一声,动了动自己那双已经僵了的脚,一把丢了手中的伞,然后大步朝宫门口走去…… 回到凌云殿的冰巧,抿着唇,双手交叠的放在自己的腹前,一声不吭,看上去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怎么么了?冰巧?有人欺负你了吗?”云木木看着冰巧灰头土脸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伤,心里很着急。 冰巧摇头,面色苍白的回道:“没事,娘娘不必担心,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觉。” 她知道,云木木太多事情要操心了,不想自己的事情还要她去操心,回来的时候,还特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来的。 “真的没事?” “嗯,没事。” 云木木半信半疑,她起身,走到窗棂前,打开毡子,推开了窗户。 这一会儿,风雪很大,几乎迷了人眼,那些宫娥们怕冷,也不知道缩到哪里去烤火去了。 “冰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放心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听到。” 冰巧还是没有把老太监骚扰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只是朝云木木跟前站近了一些,然后说了童玉的事情,“娘娘,你知不知道神武将军的夫人童玉?” “童玉?”云木木一听这个名字,想起了一些关于她的事情来,不过也不是很多。 也不能算是认识,只是听说过一些她的事情而已。 云木木一转头,就看到那边的暴君又在偷偷摸摸的用靶镜照着自己。 但这个时候,有两个宫娥走了进来。 她直接对那两个走进来的宫娥吩咐道:“你们两个,去后院把大黑的猪圈翻修一下,过几天小皇叔要带他的宠物大黑来凌云殿暂住。” 两个小宫娥互看一眼,都没有动。 第199章 肖什么玩意 云木木见她们不动,故作生气的问道:“你们什么意思啊?拿本宫的话当耳旁风吗?靖王是派你们来伺候本宫的,你们就这样伺候本宫的吗?” 那两个小宫娥心里自然是不愿意去的,但看云木木慵懒的掀着眼皮子,自由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一旁的冰巧从自己的宽袖中取出了一点银子,上前去塞到了两个小宫娥的手中,“辛苦二位姐姐了。” 跟云木木两个人一个白脸,一个黑脸,配合的一绝。 小宫娥收了好处,心想着,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在后面,离的也不远,透过窗户也是能看到大殿内的一切的,便揣着银子就去了。 待她们二人都走了之后,云木木赶紧走到了段奕熯的龙榻边上,然后蹲了下去,扶趴在床沿边上,翘着个脑袋问道:“皇上,您可认识神武将军家的那位夫人童玉?” 段奕熯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那天,她依偎在段奕尧怀里吃药的事情,他可是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反正不能释怀。 云木木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冰巧:“皇上也不认识呢。” “谁说朕不认识了,朕就是不想跟你说话而已。”某暴君傲娇的小模样云木木看着可爱极了。 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笑道:“皇上,您之前都不理朝中,您怎么会知道呢?毕竟三品大员您都不认识,怎么会认识一个区区五品武将家的夫人呢?” 段奕熯就是不能被人用激将法,一用既灵。 他生气的咬牙道:“朕知道她,她是将门虎女,她们童家本来子嗣丰盈,可惜一门忠烈,几个孩子全部战死在了沙场之上,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之后嫁给了那个肖什么玩意来着,然后童家就只剩下童老将军一个人撑着门面了,可童老将军已经年迈,所以,他把童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个女婿身上了。” 段奕熯想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个肖什么玩意的,朕体恤童家满门忠烈,给了肖什么玩意的一个神武将军的军衔,现在也不知道童玉跟那个肖什么玩意的怎么样了。” 冰巧听到这里,上前一步,忍不住说道:“奴婢刚才看到那个肖什么玩意跟云初然在宫内同撑一把伞,两个人举止十分亲密。” 云木木听了之后除了摇头别无其它想法了,又一个拜倒那朵小白花石榴裙下的男人。 那边的段奕熯继续开始演讲:“要说这个肖什么玩意的,还真跟你妹妹有过一段渊源,大概是在两年前,你这个妹妹上山去拜佛,路遇匪徒,然后好像是这个肖什么玩意的救了她,她是你妹妹,这个事情你应该最清楚啊?” 云木木摇头,“我还真不知道这事,两年前,我在玥国当哑医呢。” 不过,这样听来,又是一出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啊。 只可惜了,美人没有爱上英雄,反倒是英雄对美人恋恋不忘了。 第200章 政治牺牲品 冰巧是知道肖知青名字的,但她不想喊。 就是想要跟着段奕熯一起喊他肖什么玩意儿。 因为她觉得,那个肖知青根本就不是个玩意儿。 “将门虎女这也能忍?”云木木转头看向冰巧,反正要是自己,她绝对不能忍。 就算再爱,她也不会容忍自己男人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 段奕熯:“也许,童玉这般忍气吞声,也是为了童家,为了她的老父亲。” 说完,他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云木木,云木木此刻正噘着自己的小嘴儿,那红润润的嘴唇在琉璃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诱人。 不知道,这唇亲上去,该是怎样一番滋味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浑身一阵燥热难耐。 云木木注意到了段奕熯的目光,她下意识的也歪着个脑袋看向他,水雾雾的大眼无辜又疑惑的眨巴了两下,这个动作,让此刻她的看起来十分的娇憨可爱。 勾引! 绝对的勾引。 这个女人又在勾引自己。 还说对自己这样的没想法,每次都有意无意的在勾引自己。 他可没有忘记她窝在段奕尧怀里吃药时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场景。 所以,这个女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段奕尧。 勾引自己又是什么阴谋呢? 脑补了一大堆被迫害性妄想的东西,然后突然的板起脸来,声音生冷的说道:“大家族们联姻,互帮互助,增强实力,这些东西难道你也不懂吗?” 云木木的小嘴儿噘的更加高了,联姻的事啊,她生为英国公的嫡女,自然是懂的。 心里只是觉得可惜,可惜那童玉了,曾今也是一名驰骋沙场的女中豪杰。 如今却也逃不过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了。 似乎能看穿云木木的内心一般,段奕熯歪着个脖子继续道:“你可别觉得那个童玉可怜,之前童家是一直帮助肖家,可现在肖家崛起了,也没少帮童家,这就是政治婚姻。” 云木木哀怨的叹了一口气,这个世道连国家与国家之间都会互嫁公主联姻,何况家族之间。 她自己,其实也是家族的一个牺牲品,不过,她和她的父亲有过约定。 只要完成了任务,她就可以离开皇宫,从此,再也不受任何英国公府的羁绊,逍遥人间。 正在暗叹着自己何尝不是政治婚姻里的牺牲品的时候,却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段奕熯。 发现他的脸颊上似乎圆润了不少,衬托着他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皇上,您长胖了耶。”云木木笑着就伸手,在段奕熯的脸上戳了戳。 哇! 这女人,又在勾引自己,还主动跟自己有肌肤之亲。 又是段奕尧教的吗? 段奕熯红着脸楞了一下,马上又伸手拍了一下云木木的手,不怎么威严的吼了一声:“放肆。” 云木木撇嘴,收了自己的手,“还不是臣妾把您喂胖的?真小气,碰一下都不准。” 说完,看到暴君依旧在瞪着自己,她不满的说道:“都是臣妾喂的,所以这些肉都是臣妾的。” 第201章 男人没本事 段奕熯生气的瞪她:“谁稀罕这些肉,大不了朕都还给你。” 说完,就把自己的脸往云木木手边上蹭。 “皇上真的要还给臣妾?”云木木贼贼一笑。 段奕熯心中一沉,暗叫不好。 还没来得及缩回自己的头,云木木那双素白小手就已经开始在的脸颊上扯了起来。 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一旁的冰巧:…… 还说不说正经事了? 直到一个身影垮进了大殿内,云木木和段奕熯才停止了扭打。 门口进来的正是云初然,她的身上披一件大氅,一件很明显就不属于自己的大氅。 冰巧一眼便认识那是肖知青的,替童玉愤恨的瞪了云初然一眼。 云木木看了一眼云初然身上的大氅,外面稍微湿了一些。 围领的白毛毛上也落了不少素雪。 长长的下摆拖在地上,衬托着云初然的身子更加的孱弱娇小。 云初然注意到了云木木的目光,慌忙的解释道:“这是知青哥哥给我的,他说雪大,非要给我披上,我说了不要的。” 冰巧听了她的话冷哼了一声。 一旁的宫娥进来帮她取了身上披风,然后给她递上了暖手炉,还给她搬了一张椅子来。 云木木看看着小宫娥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云初然,没忍住又朝暴君看了过去。 看看,男人有本事,女人就是这待遇,这男人要是没本事,女人也跟着受罪。 被掐的满脸都是手指印的段奕熯非常看得懂她眼神中的意思。 但也只能假装看不懂,然后将自己的小眼神赶紧转到别处。 云初然坐个椅子也要两个宫娥伺候,终于坐定了之后,云木木开口问了一声:“妹妹身体可好点了?” 自从上次云初然拉了八次之后,她还没见过她了。 不过看她的面色,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毕竟有那么多人照顾她,关心她。 “好多了,多谢姐姐关心了。”云初然帕子掩住脸轻声回道。 云木木点了点头表示欣慰,“那就好,本宫本来想去看望妹妹的,可身在这深宫之中,没办法说出去就出去,就只好让妹妹你过来,然后在这里看望妹妹你了。” 云初然:……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 宫娥给云初然上了茶,然而却连顺带一杯都没有给云木木。 段奕熯见装: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云木木不辞辛劳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男人没本事的眼神又朝段奕熯看了过去。 段奕熯:妈的,躲不过 其实,云木木把云初然叫过来,只是想要弄明白一些事情。 “妹妹,本宫听说,下毒毒害你的人是月儿?” 云木木一提起了这件事,云初然的眼中就开始蕴泪了,哽咽起来,“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云木木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一直在观察着云初然的表情,“也许,她是嫉妒你。” “啊?”云初然一脸无辜的抹着眼泪,看过来的时候,小模样楚楚可怜极了。 “本宫随便说说。”云木木轻抿一口茶,然后随便说了一些别的事情,把这个话题绕过去了。 第202章 草率黑锅 云初然哭了一会儿,突然抬起来头来说道:“姐姐,我听说你这凌云殿后面有一大片梅林,那里的梅花开的盛好,我可否去摘一些梅花?” 云木木微笑的摇头:“真是不巧,前天本宫让人把那几棵梅花树砍了。”(其实没砍) “啊?”云初然一脸惊奇,怎么也想不到,正值梅花盛好的季节,好好的梅花怎么就被砍了呢? 云木木:“那些梅花树长的太高了,挡住了阳光,本宫嫌阴寒,就砍了。” “哦,好。”云初然显然有些失望。 云初然在凌云殿小坐了一会儿,云木木还留她吃了个饭,然后天色不早了,就派人送她出宫去了。 正因为她这么好心的派人送了云初然一下,却是给自己惹了一个大麻烦。 为了不让众星捧月的云初然从她这个凌云殿出去的时候有个什么闪失,她派阿酒一路把她护送到了马车上。 然而,她在马车上都能受伤。 以至于,云初然离去还不到一个时辰。 宁元庆就直闯凌云殿来找她算账来了。 反正那小白花有一点点闪失,宁元庆都会按在她的头上。 谁叫那个男人为那朵小白花着了迷呢。 云木木无语问苍天的躺在床榻之上,她生无可恋的只想等死了。 “云木木。” 宁元庆大吼一声,直接闯了进来。 作为一位内阁首辅大臣,能如此大胆直闯皇帝皇后居住的寝殿,还敢如此大声直呼皇后的名字。 凭的是什么?不就是凭人家现在权倾朝野吗? 云木木哀怨的小眼神朝段奕熯看了过去! 要你何用?要你何用啊? 段奕熯:……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云木木无奈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准备迎接宁元庆的怒气。 一脸暴走的宁元庆,刚刚在云木木跟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云木木就率先开口了:“她摔倒了,管本宫何事?” 宁元庆才不管她说什么,总之,就是云木木害云初然。 “你还敢说不关你的事情,若不是你召她入宫,她又怎么会在马车内摔倒?” “是本宫召她入宫没错……” 还没等云木木把话说完,宁元庆就给她欲加之罪了:“你承认了是?你就是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害初然……” 他就是知她从小到大都不喜欢云初然这个妹妹,更是明里暗里的都在害云初然。 云木木:…… 这个宁元庆,是一遇见云初然就会化身智障黑骑士了。 都不给人把话说完的机会。 “宁首府,本宫召自己的妹妹进宫来姐妹相聚?何错之有?” “呵,你又不喜欢初然,你无故召她进宫干嘛?” 云木木:…… 宁元庆:“那么巧吗?每次初然从你这里回去都没什么好事?你敢说这些都跟你无关?” “呵,宁首府,无凭无据,你就这样给本宫按罪名了?” 这个黑锅就是想要她云木木背,她也不能背的这么草率? 宁元庆双眸怒瞪着云木木,他一想到云初然小脸煞白模样躺在床上的样子,他就想一巴掌呼死云木木。 第203章 那个男人 云木木看着宁元庆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自己也早有防备。 就在宁元庆刚刚抬手的瞬间,她猛然往后退了一大步。 宁元庆没打着,直接扑了一个空,要不是练了几年武,下盘根基好,可能已经摔了一个狗吃屎了。 就在云木木以为自己躲过去的时候,冷不防的,宁元庆又是一个回首掏,另外一只手又扇了过来。 云木木躲闪不及,只觉得这个巴掌肯定要吃到了。 她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这个火烧饼。 刹那间,她觉得自己的腰上一紧,耳旁一阵风刮过。 她的整个身子被一股强儿有力的力道带的直直向后漂移。 “陆首辅,你也未免太放肆了。”段奕熯站在云木木的身后,那只胳膊强而有力的圈在她细软的腰肢之上。 云木木整个人就这样靠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只着了一件亵衣,胸口敞开,那敞开的地方滚烫的如同烧红的烙铁一般,让云木木整个人不由得一阵颤酥。 而搭在云木木腰肢上的那只手,也深深的嵌入了她袄裙的褶皱里面去了。 另外一只手,将宁元庆的手掌在半空中,紧紧的撑着。 段奕熯的力道惊人,宁元庆想抽会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回。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段奕熯,没想到他瘫痪了一年了,力道竟然还如此惊人。 难道,这一年都是他装出来的? 不可能。 所有的太医都已经整治过了,确定他确实瘫痪了。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那只紧紧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段奕熯的双眸危险的眯着,以身形来说,段奕熯绝对是高大威猛型的。 再加上他强大的气势,宁元庆站在他的边上,渺小的可怜。 “宁首府,我家皇后受不得惊吓。” 段奕熯府头看向矮自己一截宁元庆,黑眸中的阴冷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已经一年之久了,久的差点让人忘记了这位帝王曾经的风姿是多么让人生畏。 宁元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大步,心中那久违了的恐惧感觉又一次涌了上来。 他以为! 他以为这个暴君再也无翻身之日了。 可现在。 他居然这般的站到了自己面前,像一年前那样,让人多看一眼都会被他的压迫感给震慑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曾经是一个疯魔,一个令人四洲四国都闻风丧胆的嗜血狂魔。 届时。 殿内一片安静。 男人看过来的漆黑双眸中透着令人害怕的嗜血阴冷。 宁元庆对这眼神再熟悉不过了。 多年前,少年称帝时候,虽然脸上带着青涩,但那双眼睛,宁元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那是一双包含着天下霸气眼神,他只要站在那里,就会让人产生一种想要俯首称臣的畏惧感。 他以为,永无翻身的那个男人,他又重新回来了。 他就这样看着他,眼神中虽然全然是平静,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那满身的戾气,还透露着一种闻而不见的血腥之气。 “臣,知罪,是臣,唐突了,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海涵。” 第204章 您好了? 宁元庆说这些话的时候,面色是苍白的。 在他说完之后,段奕熯抓着他的手腕,轻轻用力一推。 然后把他的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用力一压,宁元庆就这样被压到了地上,“噗通”一声跪在了暴君的面前。 “宁首府,见到朕跟皇后应该行什么礼你可知否?” 段奕熯以绝对君临天下的姿态压着宁元庆。 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宁元庆撑着地面上的那只手紧紧的握了起来,然后头贴在地面上,“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段奕熯冷哼一声,松开了他的手,然后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皇后说了,此事与她无关,你去问问旁人。” 就这样,把宁元庆给打发走了。 宁元庆走后,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段奕熯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般,高大挺拔的身躯直直的往后倒去。 云木木见状,慌忙的伸手去抓段奕熯,想要把他扶住。 然而,她这点微不足道的力气哪里能抓得住段奕熯那么重的身子。 最后,顺着段奕熯一起摔到了地上,还好,段奕熯在下面给她当了人肉垫子。 以至于,她一点也不疼,或者说,她根本没空理会这些。 只想知道段奕熯什么时候能突然站起来了? “皇上?您好了?” “你先起来。”男人涨红着一张脸,双手推着身上娇娇软软的身躯。 她要是再不起来,他可能就要……起来了…… 云木木赶紧从男人的身上爬了起来。 身上那股压力没了之后,段奕熯用双手撑着地面,艰难的又靠到了龙榻边上。 “没好。”简单的吐了两个字。 “可你刚刚不是?”云木木一脸不可置信,刚才的他可是比男人还男人呢。 “总之就是没好。”男人艰难爬上龙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要是好了,他还用得着这般狗爬式的爬上龙榻吗? 也不知道过来扶他一把,就张着个嘴巴在那边看着。 云木木有些不相信,她跟着走到了龙榻边上,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段奕熯的脉搏上。 暗之叹气,果然没好,可刚刚,为什么他站起来了? “朕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说完之后,他白皙的俊脸之上更加的红的不像样了。 就在刚才,看到宁元庆要打她的时候,他想也没想,本能的就站了起来,冲过来保护她了。 等他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双腿的力气弱的可怜。 之所以能一直站在那边跟宁元庆对峙,也都是源于他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 如果那个宁元庆再不离去的话,他真怕他下一秒就倒在了宁元庆的脚下。 静了一会儿之后,云木木突然咋呼了起来,惊叫道:“皇上,您这样不是让宁元庆觉得你已经好了?那他……” “放心,他马上会来投诚。” 就在段奕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云木木突然发现,这个她整天欺负、戏弄的男人,整个人都好像发生了变化。 到底哪里变了,她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第205章 说你真正的目的吧 “放心,那个宁元庆是个聪明人,绝对会来投靠朕的,毕竟,他也不能分辨,这到底是不是朕做的一个对付段奕尧的局。” 云木木楞楞的听着男人分析着事情的各种厉害关系。 就在她都快迷恋上段奕熯的时候,只听着男人嘟囔了一句:“活着就是麻烦。” 砰! 那颗崇拜的心瞬间被击的稀碎。 云木木也瞬间明白了一件事,曾经那个能百战百胜,应变战场上所有事情的男人。 虽然不管政事,但又怎么会是一个无能之辈呢? 即便是瘫痪了,他依旧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废物。 男人终于将自己的身子在龙榻之上安定好了,双眸看向坐在床沿边上的云木木,语气深沉的道:“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啊? 云木木呆呆的朝段奕熯看了过去。 就这么一瞬间,男人猛然伸手,一把抓住云木木的手腕,用力一带,将人带到自己怀中。 然后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云木木被他这么突然的压住,两个人的呼吸纠缠着,她的双眸看着他。 男人的脸上映出几分邪气来,俯身将唇贴到了云木木的耳朵边上,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说道:“朕的皇后,来说说你真正的目的。” 目的? 云木木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男人,她能有什么目的? 她的目的只是为了从此不再受任何束缚,逍遥自在罢了。 她的爹爹,英国公云德慕,希望她能进宫,帮助他重新夺回政权,荡平离国这场内乱。 如果她这么跟皇上说,皇上能信吗? 毕竟,在他还没有瘫痪的时候,先皇在世之时,可是用尽办法想要娶他们英国公府的嫡女入宫为妃为后,她爹都没同意。 皇帝一瘫,赶紧送个女儿入宫,在别人眼里,云德慕可能也想瓜分这离国的天下了。 在不明白这个暴君的心思之前,云木木还是不能把自己真正的目的说出来。 为的是保护云家,保护她爹爹,和那戍边多年的哥哥。 就在她想着要如何应对这个男人的时候,男人又一次贴了过来,在她耳边呵着热气,“女人,你真的太会伪装,太会藏了。” 说话间,男人的指尖轻轻抚上了云木木精致的小脸,在她的脸颊轮廓上轻轻的游走。 这张他怎么都看不腻的小脸,之前不能动的时候,他是无数次的想要摸一摸这张小脸,白皙嫩滑的肌肤,几乎嫩的连皮肤表层下的毛细血管都能看到了。 这手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上头,犹如上等的完美璞玉一般滑嫩。 两人的身子贴着紧紧的,段奕熯的手顺着她的脸颊下滑到了她纤细的脖颈之处。 云木木的浑身颤颤巍巍的,她将自己的小脸歪到了一边,不知道怎滴,每日天天相对的男人,现在竟让自己如此紧张。 男人见她紧张模样,更加觉得她是被自己识破了,才如此紧张的。 云木木偏头颤抖的模样,越发的纤弱可怜,长长的睫羽微翘颤抖着。 第206章 臣妾有压力 段奕熯瞧着云木木的样子,不由得心头一热,喉头滚动了一下。 突然,云木木朝男人拱了过来,笑的花枝乱颤,“别……皇上……好痒呀……” 段奕熯一愣,看着她在自己的怀中发出银铃般的笑容,扭动着身体,想要躲避自己的触碰。 愣神一会儿之后,男人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怕把段奕尧的那些眼线们给招惹来了。 “唔唔唔……”云木木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俊脸,想要伸手抠开自己脸上的大手。 无奈力气太小,怎么抠也抠不开。 最后她放弃挣扎了,也不发出声音了,男人才放开了她的嘴巴。 段奕熯的目光深邃的盯着自己怀中的人,就像一头盯着猎物饿狼一般,云木木甚至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狼才有的绿光。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神色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轻唤了一声:“皇上?” 段奕熯原本抚在她脸颊上的大手陡然下滑,一把掐住了她纤细娇嫩的脖子:“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云木木的脑子转的飞快,眼眶骤然的红了起来,眼中也蓄满了萤萤泪水。 本就生的娇美,如今这般收了强势,娇软下来,更是又怜又娇的模样。 看着她看过来的眼神可怜兮兮,就像一朵被迫绽放的红玫瑰一样,好像随便一点力气,都能将其折断一般我见犹怜。 段奕熯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瞬间就卸了力道,再也不忍心再下半分力道。 “皇上,臣妾知道,臣妾不管怎么说,怎么做,你都不会相信臣妾的,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哦?” 云木木推开了身上的男人,把他横在自己身上的腿也推开了,然后起身,在他的对面坐起来。 “不管怎么样,臣妾也是多次救了皇上的命对不对?” 关于这个问题,就是段奕熯想不到的事情。 她既是段奕尧的人,却又为何几次三番的救自己的命?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救他这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废帝的。 他平静了下来,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云木木,虽然早就知道她是有目的的,但这个心,还是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疼。 若不是提前做好了心里准备,他还真怕自己现在这个表情绷不住了。 果然,她救他,都是有目的。 只是,当她这般说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那颗心仿佛被人用斧头劈开了一般。 交易?她会跟他提什么样子的交易呢? 段奕熯淡薄的眼神看向她,右手忍不住抓紧了一旁垂下来的黄色帷幔。 面色沉重的吐出一个字来:“说。” 云木木笑嘻嘻的说道:“皇上,虽然是周成那小黑子给您扎针的,您才能站起来了,但是,臣妾也照顾了您这么久了,对。” 段奕熯的眼神继续暗沉了几分,压低着嗓子道:“朕还没有完全好了。” 云木木盯着段奕熯一段时间后,笑嘻嘻的说道:“皇上,臣妾肯定是不希望你死的,如果你死了,我要继承你这偌大的江山。臣妾很有压力的。” 第207章 答应合作 段奕熯:…… 他觉得这个云木木着实心大。 她还想当起皇帝了? 他就这么看着她表演。 云木木继续卖力的演出:“你想啊,你要是死了,这偌大的权利落在臣妾的手中,以臣妾这性子,臣妾得昏庸成什么样子,别的不说,臣妾肯定第一个要让全离国的美男都进宫伺候……” 她的话还没说完,段奕熯就生气的怒吼一声:“你想的美。” “嘿嘿。”云木木憨憨的笑着。 自己确实想的美了。 她更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权利的这块料,就算让她当女皇,她也当不好。 她最想的就是,逍遥人间。 但她生为英国公府的嫡女,有些使命是必然要完成的。 “皇上,我们合作?” 云木木朝段奕熯伸出了一只手。 她的手柔软无骨,段奕熯之前有握过,那小手软的就跟没有骨头一般,软绵绵的一团。 让人有种恨不得握得更紧的冲动,但真握上去之后又不敢用力,深怕把她的小手给握断了。 他的剑眉微微拧了起来,看着云木木的神情中也带着沉思,开口问道:“你为何觉得朕会跟你合作?” “因为皇上你别无选择啊,你众叛亲离,孤苦无依,就连大小便都……” “住口。”男人咬牙打断了她的话,知道她再说下去,没什么好听得了。 最主要,他知道,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她之前,婴礼阳也没有过来的时候,他身边一个尽心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那些太监宫娥们,全都是段奕尧的人,每天明面上照顾他,却是怠慢的很。 每日进进出出不少人,但也全都闷不做声的那种。 他有时候甚至一连好几天,连跟他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云木木闭了嘴之后,无辜又可怜的眨巴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动作憨态可爱,让段奕熯的心头一阵痒痒酥酥的,又觉得云木木实在勾引自己了。 “好,朕跟你合作了。” 见段奕熯真的答应了,云木木却有些不敢相信了。 她兴奋的抓住了段奕熯的手,跟他来一次握手成交。 就在两个人手握在一起的时候,殿门被人强行推开了。 “靖王殿下,您真的不方便进去。” 殿内烧着地龙,还有四个鎏金大火盆,窗棂上也挂着厚厚的毡子,室内十分暖和。 龙榻上,男人靠在床畔上,女子跪坐在他色对面,两个人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 再看衣物,女子衣衫不整,青丝凌乱不堪,双眸蕴泪,白皙粉嫩的小脸上还留着男人的掐痕。 从脸颊到脖颈,让人浮想联翩。 云木木没想到段奕尧会来的这么快。 是她派人去给她递纸条的没错,可云初然不是摔倒了吗?。 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是应该先去看望云初然。 然后在她身边照顾着寸步不离吗? 这么着急跑到他这个逢场作戏的人身边来干嘛? 不对,来的这么快,不会也是跟宁元庆一样,是来找自己晦气的? 第208章 杀人的目光 想到这里,云木木不由的往段奕熯身边又靠了靠,只想寻找一些安全感。 然而,这个动作在段奕尧看来,越发的刺眼,他本就黑沉的脸瞬间变得更加的难看。 甚至用狰狞两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云木木一看他那想要吃人一般的脸,心中慌了起来。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这个段奕尧也是来替云初然出气的。 看看这个样子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那个小白花,不就在马车内轻轻的摔了一下吗? 就摔断了腿?真是娇气的狠呢。 她只恨自己不能像云初然那般娇气,惹男人怜爱。 随着段奕尧的闯入,冰巧也紧张的跟在他的身后,她能清楚的看到段奕尧的手已经捏得紧紧的。 还有他那青筋,从手腕蜿蜒到了袖口内,直到脖子出迸出,再看段奕尧的脸,双眸之中透着猩红。 冰巧看了十分害怕,不由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然后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腿一软,直接瘫痪的跌倒在了地上。 她的一瘫痪,让原本怒气冲冲的段奕尧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了她。 但他的那个眼神,像是要直接把冰巧给射杀了一般。 段奕尧一步一步的带着杀人的目光朝冰巧逼了过去。 冰巧瘫痪在地上,用手撑着地面不停的向后匍匐着。 直到撞到了一个人。 桑菊一路跟着段奕尧过来的,因为段奕尧走的太快,她没跟上,这才气喘吁吁的跟了进来。 桑菊一看段奕尧脸色,就知道他心情不好,赶紧一脸嫌弃的绕开了冰巧,走到了段奕尧得跟前,唤了一声:“王爷。” 段奕尧的目光又从冰巧的身上落到了桑菊的脸上。 桑菊虽然低着脑袋,但能明显的感觉到一道犹如万年寒冰一般的眼神朝自己穿刺了过来。 虽然她只是一个身份低下的宫女,但她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攀附到了段奕尧。 成为他身边委以重任的宫女,她虽未宫女,但是也有自己算计。 在她第一眼看到段奕尧这个温润如玉又身份高贵的男人,就被他深深的吸引了。 这样的一个男人,谁不想成为他得女人呢? 就算是纵多女人中的一个,她也不在乎,只要能做了他的女人,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桑菊非常听段奕尧的话,让她进凌云殿盯着段奕熯跟云木木,她马上就过来了。 一天十二个时辰不敢懈怠。 让她想办法除掉冰巧,她就想到了那个之前垂涎她很久的老太监了。 只可惜了,中途被那个童玉给搅黄了。 想到那个童玉,桑菊就一肚子鄙夷。 一个得不到自己男人心的女人,一个门户败落的落魄户之女,就这样,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哪里都敢横插一脚。 至于她今天为什么愿意为云木木送信,原因嘛。 因为送信去的时候,她就可以看到段奕尧了。 她知道,喜欢段奕尧的女人多了去了,想要得到段奕尧的欢心,她必须要有自己的手段。 第209章 救她一命 “王爷,您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奴婢带您去偏殿休息一下?” 桑菊趁机上前扶住了段奕尧的胳膊,扶住的瞬间,她的脸居然也跟着红了起来。 但这个,也只有云木木一个人注意到了。 陷入爱河的女人是有多盲目,这个桑菊,大概是不知道,此刻的段奕尧有多么得可怕。 “嗯。”段奕尧轻声嗯了一身。 桑菊的脸上露出了喜色,她没想到,王爷真的答应了自己。 地上还在瘫痪害怕的冰巧一把拽住了桑菊的裙摆,喊了一声:“桑菊……” 桑菊嫌恶的一脚踹开了冰巧,然后扶上段奕尧的胳膊就离去了。 冰巧再次摔倒,手腕和胳膊上都摔破了皮。 但她还是很想提醒那个桑菊,不可以跟靖王走。 因为,就在刚才,她在段奕尧的眼中看到了嗜血的凶光。 他想杀了自己的,可桑菊撞了上来。 那个男人的目光又转向桑菊,如果桑菊跟他走了,大抵也是活不成了。 她想唤住桑菊,救她一命,可桑菊…… 云木木赶紧跳下床去,走到了冰巧的跟前,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冰巧?冰巧?你怎么了?” 叫了好几声才把冰巧喊回魂了,可冰巧回过神来。 只是惊慌失措的看了一眼云木木,然后就嘴里喊着一些云木木也听不懂的话,就跑了出去。 她情绪激动,外加外面风雪又大,云木木不放心她,就跟着跑出去了。 可一出大殿大门,就看不见冰巧的影子了。 “这丫头,跑了那么快?”云木木穿着粗气,四处找寻。 “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刚从宫外赶回来的阿酒迎了上来。 看着云木木衣着单薄的在风雪中站着,满是心疼的把自己身上的红色斗篷解下来了,披到了云木木的身上。 “阿酒,你回来的正好,冰巧不对劲,快帮忙一起找冰巧。” “好。”阿酒点头就开始跟云木木分头在凌云殿内找寻着。 阿酒一贯如此,只要云木木让她做的事情,她总会这般不问缘由的去做。 可她二人在凌云殿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冰巧。 云木木实在放心不下,就踏着风雪,跑到了别的地方去找寻了。 可冰巧没找到,却把自己找迷路了? “这?是哪个宫殿啊?” 云木木看着自己面前宫门,废弃的红漆门上挂着一把生了锈的大锁。 云木木推了一下门,一块红漆随着她的推动脱落了下来。 门也因此开了一条缝,她伸个脖子朝里面看了一眼。 是一座荒废的宫院,看上去已经荒废很久了,里面因常年无人打理,草长的已经淹没整个院子。 这个宫院比周成那小黑子经常烧纸钱的那个荒宫还要荒凉,看的她心里直发毛。 她听冰巧说过,宫中有很多这样的废弃宫院的,她的那些蔬菜也是在废弃宫院中长的。 真不知道那丫头每天一个人来这种荒废的宫院怕不怕。 “冰巧,你在哪里啊?”她哀怨的喊了一声。 第210章 寒冷的笑 云木木想哭,生为这中宫之主,连皇宫都不熟悉。 出来找人的,自己却走迷路了。 她没敢再往那荒废的宫院内看,低头看了自己留在雪地上的脚印。 瞬间机灵了起来,顺着雪地上的脚印,原路返回,不就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了吗? 她一拍自己都小脑袋瓜子,自夸了一句:“本宫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呢。” 夸完之后,她就提起裙摆,踩着厚实的棉靴,顺着来时候的脚步,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走了回去。 可没走一段路,她的心又沉了下去了,因为风雪太大,来时的脚印,已经被新下的素雪盖的找不着了。 眼看着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这四下无人,云木木放弃治疗了。 她在一个宫墙脚下蹲了下去,缩成了一团,还是不走了,等别人来找自己。 这个路痴的毛病,无药可医。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不认路的,还好,有阿酒在身边。 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也没把自己丢了。 可这个风雪是越来越大,这个宫墙角下也待不下去了。 她起身,欲找一处可以避风雪的地方待着等人来找。 刚一抬脚,就听到前头有人在说话。 声音熟悉的很,那不是段奕尧和桑菊还有谁? 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云木木抬头远远的朝他们两个人看了过去。 但也因风雪过大,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远远的看到桑菊的身子朝段奕尧蹭了过去。 云木木:这幕天席地的,能不能注意点了? 桑菊小丫头自然是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本来她领着段奕尧是要去偏殿休息的,却没想到,刚走出凌云殿的大门。 男人突然又说随便走走,不想休息了。 走走?就他们二人? 这让桑菊更加的激动起来了。 她压抑住自己心中狂喜的冲动,引着段奕尧专门往没人的幽静小道走。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这里,男人突然停住了脚步,声音低沉的道:“就这里。” 桑菊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只温热的大手已经覆上了她的小脸。 她的心,此刻怦怦跳,激动又紧张。 身为宫女,能被这样的一个男人看上,哪怕是一个侍妾,或者是一个暖床的通房丫鬟,她都愿意。 段奕尧的手凉的出奇,在她的脸颊上贴着,冷的她一阵颤抖。 但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抬着小脸,将自己的脸贴响男人的掌心。 然后将自己的头往男人的肩膀上靠了过去,任由男人对着的动作肆意。 段奕尧微微一伸手,接住了她纤弱娇小的身子,头靠近她的耳边,声音暗哑的问了一句:“你喜欢本王?” “嗯。”桑菊在男人的怀中微微点了一下头。 看来,自己的命运就要在今天颠覆了。 这是她期盼已久的一天了。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脸上牵扯出一个笑容来,那个笑容犹如来自千年的寒潭底下一般。 “那是不是愿意为本王做任何事情?” 第211章 杀人了 “是的,王爷。”桑菊依旧沉静在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中,丝毫没有发现可怕的危险气息。 “真是个乖巧的孩子,本王喜欢乖巧的。” 话罢,男人的手从她冻的冰冷的小脸上慢慢游走到了她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手指紧扣,慢慢的收力。 桑菊还完全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的脸上依旧带着沉醉在爱情当中的幸福笑容。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她才发觉事情不对劲了。 她欲挣扎,段奕尧却没有给她机会,直接掐断了她的脖子。 桑菊就这样被段奕尧给活活掐死了。 就在云木木的面前,段奕尧就这样杀了一个人。 杀了人之后的段奕尧似乎才恢复了一点点理智,从自己的袖子兜里掏出一块帕子。 将桑菊口中流出来,滴到他苍白手上的鲜血擦了擦干净,然后随手将帕子扔到了桑菊的脸上。 一阵冷风吹来,掀开了桑菊脸上的帕子,她这样死在雪地中,脸上带着那未来得及收了的笑容。 配上她那张青紫色的脸,看起来让人诡异的阴森。 皇宫中宫女被杀害,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段奕尧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云木木只知道救人,也看过无数个无药可救的尸体。 可面对杀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吓得根本已经瘫痪了。 直到段奕尧离去了,她的双腿依旧是软的,根本站不起来。 她窝在墙角,看着桑菊的尸体,慢慢的被大雪掩盖。 她的身体爷开始慢慢的冻僵了,可再冷也比不过她心中的寒冷。 皇宫是一个可怕得地方,这里的人为了权利视人命如草芥。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皇宫。 “你以为皇宫是个什么好地方吗?我的皇后?” 身后冷不防的飘了一句话,她不由的颤抖着朝身后看去。 看到身后坐着轮椅的段奕熯,闻见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清香味道。 不知怎滴,她那紧张的身心一下子松了下来,然后整个人往地上瘫软了下去。 段奕熯居高临下的看着瘫痪在地上的云木木,他的眼光从桑菊的尸体上略过,心中冷哼。 自从他瘫痪开始,整个皇宫都变了天了,别说这样的小宫娥了,就算有品阶的女官们,也都是每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可谓是人人自危。 瘫在地上的云木木“唰”的一下起身了,她一个大步往前,就冲到了段奕熯的跟前,然后坐到了他的腿上,双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一股温热由男人的身上传来,她吸着男人身上那独有的清香味道,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 跟着段奕熯过来的还有阿酒跟冰巧,冰巧轻唤了一声:“娘娘,对不起。” 云木木这才注意到,男人身后还跟着阿酒跟冰巧,慌忙的从段奕熯的身上下来了。 段奕熯:下来干嘛啊?朕愿意让你多抱一会儿的。 阿酒踩着积雪走到桑菊尸体旁边,查看了一下桑菊,确实已经断气了。 第212章 “女鬼” 一直回到了凌云殿,云木木依旧没有回的过神来。 “娘娘,喝一杯温奶暖暖身子。”冰巧替她热了一杯温奶过来,她心中十分自责。 都怪自己,就那么跑出去了,要不是自己跑出去了,娘娘也不会跟着出去找自己。 就不会看到靖王杀人的那一幕,也不会被吓成这样了。 云木木面带着灰色,接过了冰巧手中的奶茶,楞了一会儿之后,她面色苍白的看向冰巧:“冰巧,你是不是知道段奕尧要杀桑菊,所以你拉住她,想要救她一命?” 冰巧沉默了一会儿,道:“奴婢也不敢确定,只看着靖王看奴婢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那一刻,奴婢以为靖王会杀了奴婢的,可后来,被回来的桑菊给撞上了。” 她只是感受到了那一刻死亡的气息。 所以她非常害怕,也不知道怎么办,吓的就失去了理智,跑了。 云木木的心情沉重的很,也有一种无力感压着自己。 那个桑菊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至少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就那么死了。 然而,在这个皇宫内,还不知道有多少个桑菊这样的。 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问津。 云木木忧郁沉闷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 桑菊躺在雪地里惨死的那个画面在她脑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翌日一早。 她顶着两个跟僵尸一样的黑眼圈,裹着一条被子,披头散发的坐在段奕尧的龙榻边上。 盯着还在熟睡的段奕熯。 段奕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跟鬼一样的云木木。 “花擦。”段奕熯浑身一个机灵、 吓得他差点一拳朝云木木的脸挥了过去。 刚睡醒,没仔细看,还以为是女鬼呢。 “你干什么一大早的,吓死老子了。”他没好气的怒吼了一声,爆了粗口。 因为云木木那个样子实在太像个女鬼了。 “皇上,生为大离的皇上,难道您就不想为这天下人做点什么吗?”她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直直的瞪着段奕熯。 “朕能做什么?”段奕熯将目光转向别处,实在不想跟个“女鬼”对视,他怕鬼。 云木木咬牙,猛然揭开了裹在自己身上的大红色绣被,愤怒的喊来了冰巧跟阿酒,“阿酒,冰巧,过来帮忙,把皇上弄上轮椅。” “你要干什么?”段奕熯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觉得这个女人又要发疯了。 冰巧跟阿酒两个人走了过来。 阿酒力气大直接把段奕熯抱上了轮椅,冰巧连个助攻都没拿到。 而段奕熯,甚至都忘记了挣扎,就直接被阿酒丢到了轮椅之上。 坐上轮椅他才开始暗晦,好歹现在两个手能动了耶,朕为何要这般任人摆布? 云木木直接推着段奕熯就冲出了凌云殿的寝殿大门。 “喂,你这个死女人,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疯啊?” 好歹给自己穿件衣服啊? 这大冷天的,室内跟室外温度相差那么多,这是想要冻死他吗? 云木木才不管他如何叫喊,直接把他推到了凌云殿大门口的长阶边缘…… 第213章 千疮百孔的大离 下了一夜的雪,也没有停过,风雪很大。 白雾一般的雪迎面打来。 段奕熯只穿了一身亵衣,冻得之哆嗦。 回头看了一眼云木木,这个死女人,对他狠就算了,对自己也狠。 她自己也穿着一身藕色的亵衣,就这样跑出来了,不知道冻着了他会心疼吗? 当然,这些内心戏他是不会给她知道的,做皇上就要装逼。 “云木木,你疯了不成,你到底要干嘛?”段奕熯回头看着云木木,心中只觉得她疯魔了。 他伸出手来欲将轮椅推回去,可云木木用身上死死的卡在后面,声音高扬的喊道:“皇上,您现在是不是很无助呢?” 段奕熯白了他一个千金难求的大眼白之后,还在努力的想要把轮椅转回去。 “你想过那些跟你一样被逼到阶梯之上的人吗?” 段奕熯听了她的话之后,瞬间就停止了动作,他转过头来,朝下面很长的阶梯看了下去。 阶梯已经被厚厚的积雪掩盖了,长的好像看不到尽头一般。 而他此刻的所在地就在阶梯的最高处。 只要云木木稍微用力往前一推,他就会带着轮椅朝下面摔下去。 阿酒跟冰巧也跟了出来,阿酒一脸风轻云淡,冰巧吓的浑身直冒冷汗。 娘娘啊,那是皇上耶,九五之尊,您可千万抓住了。 不然她们都得死。 “皇上,您看到了吗,下面有很多人,他们有的已经摔下去了,有的还悬挂着,他们是多么绝望,多么希望有人能朝他们伸出手来,救他们一把。” 冰巧伸长个脑袋从阶梯上朝下看去,哪里有很多人?皇后不是昨天被吓傻了? 阶梯上自然是不会有人的,但段奕熯听得懂云木木在说什么。 乱象横生的不只是这个皇宫,更是整个离国上下,如果这个帝王不站起来,他们整个大离国就会摇摇欲坠。 她现在似乎明白,为什么,她的父亲要送她入宫了。 她的父亲要她拯救的不止是这个男人,还是这个千疮百孔的大离王朝。 朝廷内势力复杂,几股势力暗中争的头破血流,没有人管谁是忠,谁是奸。 他们在乎自己的只有权势和利益,他们可以抛妻弃子,也可以放弃自己的灵魂,甚至可以把人命当成蝼蚁。 清泉村的整个村子人的性命。 商船上那些无辜商人的性命。 还有这宫中无数个惨死的冤魂。 那些只追逐自己利益的畜生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大离国这一年已经腐朽的千疮百孔了,必须有人要将这一切重新然起来不可。 但那个人,绝对不可以是段奕尧。 段奕尧只是一个疯病娇,如果让他掌了这大离的天下,那么,这大离王朝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百姓的性命也会如蝼蚁一般任人践踏了。 作为一个帝王,段奕熯很能听明白云木木的话的。 他疑惑的转头看向一头青丝披肩的女人,“你?难道不想让段奕尧当皇帝吗?” 云木木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么明显了,他还能问出这种问题来,是智障吗? 第214章 帝王般的脸色 就在云木木愣神的时候,男人迅速的转动了轮椅,将自己转的面对着她。 轮椅压过积雪的台阶,转动的时候,发出了刺耳的摩擦之声。 段奕熯的声音却比这阴冷的天气更加冷了几分,他轻勾着唇角道:“你可别忘记了,朕,也是一个疯子。” 云木木低头看向男人,他说的没错。 他也是一个疯子,但至少,她从未真正的看到他伤害过任何人。 以前的以前,她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段奕熯这个疯子的疯人疯事。 至少在她看来,他比那个段奕尧更像个帝王。 段奕熯看她似乎动摇了,又补充了一句,“帮朕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 云木木楞了一会儿,突然低头看着他道:“皇上,要不咱们这样,咱们先把这权利夺回来,然后选一个咱们都觉得可以的人当皇帝怎么样?” 段奕熯:…… 这舍己为人的精神得给她颁发一个奖状什么的。 他真想脱口而出的怼她几句,告诉他,他就想混吃等死,是个残暴的昏君。 可在他对上云木木那双眸子的时候,这些刚欲说出口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在那个女人的眼中看到了一样东西,她的眼神像是在祈求他,急切的等着他的回复。 祈求? 自从认识这个女人开始,他还从未在她的眼中看到过这种祈求的眼神。 那是一种淡淡的哀伤又透着对这个世界的怜悯。 他沙哑着自己的嗓子道:“你真的以为就凭你,就可以救得了这整个天下吗?” 云木木认真又真诚的回道:“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臣妾觉得,臣妾嫁的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这句话,无疑就像一剂良药,烫热了段奕熯的整颗心。 男人因为她的话,又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但他的内心是热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良久之后,云木木突然就推上了轮椅,把段奕熯往另外一个积雪很厚的地方推去。 推到那边之后,她就拍了怕手,自己回去了。 段奕熯瞪着她的后脑勺怒吼道:“你干什么?推朕回去啊?” 然而,云木木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只是飘来了一句话,“皇上,等您想清楚了,臣妾再推您回去。” 段奕熯低头看着自己四周的积雪,已经深到膝盖那么深了,轮椅一卡进去,凭他自己,是怎么也推不回去的。 这个死女人,就是喜欢这样捉弄他。 大雪还在纷纷扬扬的飘洒着,男人就这样穿着亵衣,被云木木丢在这冰天雪地里。 阿酒跟着云木木进去了,冰巧挺同情暴君的。 三步一回头的对暴君投以同情的目光,然后也跟着云木木进了大殿。 就在段奕熯以为自己要被云木木抛弃在这雪地里的时候,云木木又折返了回来,皎洁的笑着,“皇上,您想清楚了吗?” 段奕熯一阵咬牙切齿,生为一个帝王,且能受人威胁? “朕拒绝。”傲娇的甩个云木木一个帝王般的脸色。 第215章 我去干掉他 云木木笑眯眯的弯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摆了摆:“回答错误。继续想。” 段奕熯更加的恨了,但却又忍不住想要笑。 因为他的内心是热的,不为别的,只为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认可。 看着云木木脸上那得逞的小表情,他无奈的道了一句:“朕答应了。” “这就对了嘛,皇上,”云木木促狭的笑着,然后吃力的把段奕熯推回到了凌云殿。 虽然段奕熯只在外面待了一小会儿,但他穿的少,那些落在他身上的雪也马上化成了雪水。 以至于,他身上那件白色的亵衣,已经湿的不成样子了。 刚推进来的时候,因为温度反差太大,段奕熯猛打了两个喷嚏。 他不满的嘟囔着:“云木木,外头那么冷,你这样属于蓄意谋杀,你谋杀当朝皇上。” 云木木风轻云淡的接过了冰巧递上来的姜茶,抿了一大口,道:“皇上,打喷嚏不是有人想你或者骂你了吗?” 她可是记得,之前他一打喷嚏就觉得有人在骂自己,还非说是她云木木骂的。 段奕熯:好男不跟女争。 段奕熯还没来得及换身干衣服的时候,婴礼阳就从殿门口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段奕熯暂放他那边的那个龙泉剑。 “阿熯,老子来看你了。”进来,他就直接奔到了段奕熯的跟前,把龙泉剑也递给了段奕熯,“还你龙泉剑。” 段奕熯像是拿到了稀世珍宝一样,握住了他的龙泉剑,然后的拔出一节,剑刃锋芒一闪,“蹭”的一声,他又合了回去。 “你真的好了啊?”婴礼阳提起段奕熯的胳膊仔细仔细的检查着,看完了之后,他又准备检查另外一只胳膊。 被段奕熯一甩手避开了,“行了,朕没好,只是两个胳膊能动而已。” 阿酒出宫的时候给婴礼阳带了信,他马上就进宫来了,怀疑的眼光看向云木木:“女人,阿熯现在什么状态?为什么只有胳膊能动?” 云木木没理会婴礼阳,端着姜茶碗直勾勾的盯着段奕熯手中的剑看。 她认得这个剑,叫龙泉剑,曾经被自己拿来切面条和菜用的。 看到云木木那目光,段奕熯下意识的把手中的宝剑往自己的身后一藏。 看向云木木的眼光也充满了警惕。 他可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女人是怎么拿他这龙泉剑来切大碗面的。 云木木轻笑,行,小气鬼,那就说正经事。 她将手中的姜茶一饮而尽,然后很豪爽的将空碗扔在了桌子上。 走到了书桌前,一根手指抵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圈道:“宁元庆执掌内阁,所有的政务全部都要他过一边,想要将他拔出,挺不容易的,皇上,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没有。”段奕熯很随意的回了两个字,一旁的冰巧在给他换衣服,但这也不影响他们开会。 婴礼阳刚介入进来,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要除去一个人还不简单吗,“我去干掉他。” 第216章 正宫娘娘 云木木白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婴礼阳是个幼稚鬼。 真不知道,是怎么给他当上这个清风寨的大当家的。 政务上的事情,是随随便便干掉一个人就能解决的吗? “婴礼阳,你的智商还没小皇叔高呢,你是怎么活到这么久的?”云木木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那些迷恋婴礼阳容貌的女子们真是瞎了眼了。 “那你说,要除去宁元庆这种人,还有比老子这个办法更加快捷有效的吗?” “我们在说正事呢,你一边玩去,别瞎胡闹了。”云木木伸手,随手当他是个孩子一般的,伸手摸了摸婴礼阳的头。 在云木木的眼中,婴礼阳跟段云寒都是一样的,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然而,她这一摸,却让婴礼阳整个人愣住了, 看着云木木的目光呆了几秒。 容貌精致,完美无瑕,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流转着耀眼的光彩,有些让人移不开视线了。 以前,他怎么没发觉这个女人生的这般好看呢? 尤其是在她说正经事时候,脸上那种严肃的表情,就像小时候,清风寨里面一直管着他的妃儿姐姐一样。 尤其是摸他脑袋的手势和神情,简直就是跟他的妃儿姐姐一模一样。 可他的妃儿姐姐命不好,有先天性疾病,十四岁时,就永远的离开了人世界。 从此之后,再没有人摸过他的脑袋了。 今天被云木木这样一摸,到是让他心中那尘封多年的情愫又被牵引了出来。 “妃……妃儿……”婴礼阳冰蓝色的眸子看着云木木,口中喃喃的喊出了妃儿的名字。 云木木挑眉:“什么妃儿?” 看着他怪异的样子,她的脸抽了抽。 妃儿?一听就是女孩子的名字,又是这厮在哪里留下的烂桃花? 至于他的妃儿,段奕熯也是知道一点的。 他赶紧出声打段了婴礼阳的妄想:“婴礼阳,那是朕的皇后,不是你的妃儿,看清楚。” 还有,刚才那个女人摸婴礼阳的头是几个意思? 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吗? 这个死女人,不勾引男人是不是会死? 勾引段奕尧,勾引他,还勾引他小叔叔。 现在还当着他的面勾引婴礼阳,他的龙泉剑可能要饮血了。 婴礼阳被段奕熯唤回了神志,人是清醒了,但看云木木的眼神却变了。 云木木也没有留意段奕熯和婴礼阳的那点点小心思。 她的心思现在全部都在如何帮段奕熯拿回政权上。 “皇上,竟然动不了宁元庆,我们不如找个容易对付的下手。”刚才喝了不少姜茶,也觉得自己的身子暖和了不少。 段奕熯的衣服被冰巧全部解开了,露出了光洁的上半身。 云木木看见小脸一红,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别处。 婴礼阳瞧见,整个人往段奕熯的面前一挡,给他做了人肉屏风,“你不许偷看我们家阿熯换衣服。” 云木木:…… 有没有搞错?她才是正宫娘娘。 凭啥不给她看,她看的是自己的夫君啊。 第217章 绝对忠心 云木木就是那种性子,你给我看,我还不看了,你越不给我看,我就越要看。 只见她从书案边上走了过来,换了一个角度。 伸长个脖子,目光绕开婴礼阳身体,朝他后面的段奕熯看了过去。 婴礼阳慌忙也换了一边,继续挡住云木木的视线。 云木木再绕,就是要看。 婴礼阳用一种你不要脸的眼神瞪着她。 她也用一种我看我夫君,我无罪的眼神回瞪了他一眼。 搞得最后,段奕熯换个衣服换了快要一炷香时间,才换好。 穿戴好的男人,看上去更加精神了几分。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云木木看着有几分入了神,甚至她口中所说的正事,她都给忘记到了脑后了。 婴礼阳瞅着她那个看呆了的样子,走到她的跟前,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口水都流出来了。” “啊?”云木木回神,赶紧抹了抹自己的嘴角,发现干净的狠,才知道,受了婴礼阳那厮的骗。 气的她捏起了自己的小拳拳就要冲过去打人。 段奕熯皱眉,然后出声喝止了这场闹剧:“行了,你们还要不要说正经事了。” 云木木停下了追逐的脚步,看向段奕熯,眼神不知觉的飘闪。 然后又往他身边走了过去。 段奕熯道:“如今,除了内阁,还有最有权势的六部,工部、礼部兵部、户部,刑部、吏部……但这六部,除了兵部,其余五部都已经被段奕尧跟宁元庆瓜分了。” 云木木以绝对崇拜的眼神看着段奕熯。 她就说,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无能之辈,看看,虽然瘫痪着,这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段奕熯面色凝重,云木木却喜出望外,兴奋的像个猴,“居然还有兵部,那我们就从兵部着手。” 对于云木木那兴奋的表情,段奕熯则表示一脸嫌弃,转动着自己身下的轮椅,准备往龙榻上躺去。 用后脑勺对着婴礼阳跟云木木,说了一声:“现在掌管兵部的是宁元庆。” “啊,你不是说其他五部被瓜分了,除了兵部吗?”云木木脸上是期望之后的失望。 现在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不过。”段奕熯话锋一转。 云木木抬眸朝他看了过去。 “朕负伤回来的时候,将手中的部分兵权交给了童老将军。”说到这里,段奕熯顿了顿,看向云木木的目光也变得复杂。 楞了一会儿,继续道:“还有,皇后你似乎忘记了,离国的三分之一兵权在你们云家手上。” 云木木:“皇上,您可以绝对相信臣妾父亲的忠心。” “哦?”段奕熯靠在龙榻边缘,依旧坐在轮椅上,双腿散漫的叉开,露出里面月牙色的底裤,挑眉朝她看了过去。 现在朝中最让人看不透的那股子势力就是英国公云德慕得那股势力了。 第218章 就凭你 真的内乱,谁都不敢确定,云德慕到底会帮谁? 或者说,他自己也想瓜分这离国的天下。 云木木皱眉,“皇上,您那是什么眼神?什么表情?臣妾可以告诉你,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忠于皇上您,那就只有我的父亲云德慕了。” 难怪父亲要她进宫切莫说出自己的底牌和目的。 原来,这个多疑的暴君,是连她父亲也怀疑的。 妈蛋,这样怀疑她老父亲的忠心? 枉费她老父亲和她一起处心积虑的送她入宫了。 为了送她入宫,她老父亲含泪亲自给他的爱女云初然下的毒,才使得云初然浑身长大麻豆,三月都没能见人。 这毒药嘛,自然是云木木亲自炼制,然后交给他老父亲的。 在她没有入宫的时候,她老父亲就已经看出段奕尧那厮勾搭了他的爱女云初然了。 该有,云初然一心爱慕段奕尧,她进宫,段奕熯则亡。 所以,临时决定把云初然换成了她云木木。 作为交换条件,云木木答应治好段奕熯,帮段奕熯夺回政权,之后。 她云木木就可以逍遥人间,想干嘛就干嘛去,就算爹娘,也不能逼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比如嫁人。 段奕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云木木也看不透他的内心。 不知道他对自己的话是信了,还是没信。 行,信不信,日后可见分晓。 “皇上,先说童老将军那边的兵权,我们要不要秘密的去见一下童老将军?” 一直充当背景墙的婴礼阳刷一下存在感:“童老将军是不是就是那个儿子全都马革裹尸,一门只剩下一个女儿的童家?” 段奕熯接着云木木的话,语气寂寥的说道:“要说谁还忠心我大离,那就是童老将军了。” 他的尾音咬的极重,好像在给云木木强调什么。 云木木:他忠心,难道我跟我的父亲就不忠心了吗? 真是一片忠心,喂了狗。 唉!我心可比日月啊。 段奕熯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索什么。 云木木这性子又急起来,这男人,动不动就陷入沉思,到底是真沉思还是耍酷呢? 一到关键时刻就这样? 若不是视他为领头羊了,她还真想教训他一顿。 沉默许久之后的段奕熯终于又结结巴巴,扭扭捏捏的开口了:“朕……朕不敢见他。” 啊? 云木木肃然的瞪起了自己的眼睛。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为什么不敢见? 年少时候调戏人家女儿童玉了? 还是说,做了什么更过分的? 让云木木想不到的是,这世上,还有他段奕熯都不敢见的人? 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老头呢? 兴奋的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这个童老爷子了。 段奕熯看她那一副看笑话的表情,摆着一张臭脸盯着她,气的直哼哼。 云木木欢快的哼着小调子,一副就是看你笑话的表情,走到了段奕熯跟前,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皇上您放心,臣妾一定会帮您说服童老将军的。” 段奕熯冷哼,伸手推开了她:“呵,就凭你?” 第219章 像不像 云木木丢给他一个你看臣妾到底行不行的眼神,然后乐滋滋的回到了书案前。 开始疯狂的在纸上写写画画。 婴礼阳走过去,想要看看她在画什么。 赫然发现她在白色的宣纸上画了一只狗。 还是一只嗷嗷叫的狗。 云木木抬头,望着那边的段奕熯,对婴礼阳道:“看,跟生气时候的暴君像不像?” 婴礼阳看了一眼段奕熯,又看回她画的那只狗。 像,可是他不敢说。 “我还有事要办,先回一趟玥,过段时间再回来。”说完,他就溜之大吉。 段奕熯迅速的转动着轮椅,到了书案前,想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把自己画成了什么? 云木木见他来势汹汹,赶紧将那宣纸揉成了一团,丢到了一旁烧的正旺的鎏金火盆中。 纸团瞬间燃成了灰烬,云木木一脸得意的看向脸比火盆里黑炭还黑黑的段奕熯。 段奕熯哼哼唧唧的转着轮椅,回龙榻上,继续睡觉。 桑菊死了之后,段奕尧那边也没来得及及时找人过来代替。 除了桑菊,那几个每天很好打发,冰巧每日几块银子丢出去之后。 她们就各忙各的去了,谁还那么尽心尽责的监视他们呢? 毕竟,出来混的,不就是图个财嘛。 这天,那几个眼线宫娥拿着冰巧给的银子屁颠屁颠的走了。 云木木换上了一身冰巧不知道从哪里整来的宫娥装,然后冰巧领着她来到了一处假山后。 假山后面周成带着牛大壮正在等着。 周成一见云木木来了,对着牛大壮吩咐道:“快,赶紧很皇后娘娘把衣服换了。” 牛大壮马上脱了自己的衣服递给了云木木。 云木木绕到另外一处假山后面将牛大壮的衣服换上了。 牛大壮的身形瘦瘦小,和云木木一般高,这衣服穿起来还是挺合适的。 当她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得时候,小黑子周成看的有些呆了。 他偶像,果然是怎么打扮都好看,看这唇红齿白的俊俏小郎君,模样生的多好看。 周成笑了笑,领着云木木就离开了。 冰巧一把把云木木换下来的宫女装甩给了牛大壮,“诺,穿上离开,先别回太医院,等娘娘回来跟你换了衣服再回去,千万不能让人看出什么来。” 她对这个曾经试图侵犯她家娘娘的牛大壮是没什么好感,看见他就讨厌。 也就她们家娘娘心善,可怜他的遭遇,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太医生边学徒的肥美差事。 要是她,她直接一脚踹死,踹不死,再补一脚。 牛大壮接过冰巧的递过来的衣服,憨憨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就穿上了。 他决定了,今天一天都躲在这个假山后面,直到皇后娘娘他们回来。 周成领着云木木朝皇宫北门走去,北门比较远,还偏僻,一般人进出皇宫都不会走这个门的。 “娘娘,一定要在宫门落锁之前回来。” 云木木点头。 他继续交代着:“童老将军性情古怪的很,虽说是一片赤胆忠心,但您想要说服他参加朝堂内部争斗,恐怕不容易。” 第220章 第二次抢钱 云木木摇头道:“试都没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女扮男装的她,还真把自己当男人,随口又说了一句:“周太医,男人是不可以说自己不行的哦。” 周成:…… 周成是太医院的太医,又掌管着宫中的司药局,经常出入皇宫采办一些药材。 或者他也时不时的会进山去采集一些稀有药材。 所以他带着云木木出宫,一路上基本也没什么阻碍。 只是,她发现整个皇宫都死寂沉沉的,那些路过的宫娥和太监们,一个个面色土灰。 不像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这偌大的皇宫,困住了多少人的一辈子。 其实,他们也可以活的好一点的,只要他们有一位明君。 宫门口停了一辆青帷马车,那是周成事先安排好的,云木木率先上了马车,然后撩着帘子等周成上车。 等了半天,却不见周成上车,“你怎么不上来?” 周成:“娘娘,我不能同您一起去,日落之前我会这里等你。” 说完,他便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了。 云木木:哦,原来这个任务是要她自己孤军奋战啊?早知道带阿酒出来了。 她不认路耶。 一脸呆滞的看着周成离去的背影,倜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跳下马车。 一把抓住了周成的衣服,“周太医,童府在什么地方?” “还有,童老将军长什么样子?这驾马车的是什么人?可靠不可靠?日落时候是什么时候,今天阴天,看不到日头,还有本宫还没吃饭呢,你可准备了吗?” 周成:…… 最后,周成只能放弃了自己办公的事情,陪同云木木一起去了童府。 马车行了一段路,云木木忍不住撩开了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 她看到路边几个挤在一起取暖的乞丐,然后转身,在周成毫无防备之下便抢了周成钱袋,很慷慨的将钱袋丢给了那几个乞丐。 乞丐看到银子眼睛都亮了起来,纷纷上前哄抢。 周成:…… 无辜又可怜的小眼神看向云木木。 偶像啊,这是你第二次抢我钱袋了。 那里面可是他三个月的生活费。 虽说咱清风亮节,视钱财如粪土,但也要吃饭也要生活啊。 往后三个月他吃啥啊?偷司药局的人参当饭吗? 泪流满面的周成也伸出头去看那几个乞丐:还我一点行不行啊? 乞丐:到了我们口袋的银子,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回去本宫双倍还你。”段云寒那小子给她的两百万两,够她嚯嚯一辈子了。 周成缩回了自己的脑袋:“娘娘,不用了,我还有点钱。”(其实,吃饭都吃不起了) 可还没走一段路,就又看到了很多衣衫褴褛,赤脚蓬头的乞丐。 他们朝云木木看过来的眼神平静又麻木。 就好像一具具没有了灵魂的活死人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离都会变成这样?” 云木木转过头来,看向周成。 “这都是沂州那边过来的难民,沂州遇上了几十年一遇的雪灾” “朝廷不管吗?”云木木的双眸圆睁。 第221章 这么臭 周成冷笑一声。 “朝廷当然会管啊,只是,户部从国库拨出银子之后,流到百姓手中要经过无数道剥层,每层官员都会剥削部分款子,百姓真正到手的恐怕一人一粒米都不到。” 云木木的整颗心都好像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 贪官污吏是历朝历代都不可避免,但只要帝王是明君,能识人,会用人。 是可以减少大部分贪官污吏的。 看这些难民,身上被冻的开裂,还有那襁褓中哭声都微弱的婴儿…… 这就是支离破碎的大离王朝。 这一件件,一桩桩,所有的一切,都由段奕熯瘫痪开始的。 “靖王府又来排粥啦,大家快去抢啊,去晚了就没了啊。”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了这么一嗓子。 然后所有人都跟着他一起朝一个方向奔去。 靖王? 云木木忍不住撩开了帘子,朝外面看了过去。 她去过靖王府,认得靖王府下人的服饰。 看到几个靖王府的家丁正在粥棚施粥。 嘈杂中,她还听到有人在喊道:“靖王真是一个好人啊,为什么就不是咱们的皇帝呢?” “是啊是啊,靖王做皇帝就好了。” “靖王是活菩萨,不知道比那个暴君好多少倍。” 云木木一怔,将自己的脑袋缩了回来。 周成:“娘娘,看到了吗?这就是如今的大离。” “或许,段奕尧也是在做好事呢。”云木木看到那几个靖王府的家丁忙忙碌碌,她的内心有一丝动摇。 周成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她了起袍子,猛然起身坐到了云木木的身边。 “娘娘,你以为是谁让这个疫情扩散的?” 云木木抬着双眸看向周成。 “他若真是好人,就不会纵容底下人剥削赈灾款,使疫情不断扩大,然后再在这里假装好人,施个粥就想收买民心。” 云木木恍然被点醒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段奕尧。 自己差点被眼前的假象给骗了。 他把离国变成了这个样子,然后自己来充当救世主,这种人,四个字可以形容。 人面兽心。 周成见自己点醒了云木木,也就放心了不少。 他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一直到了下午,他们才赶到了童府。 到了童府的门口,他们还没下马车就闻到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周成,你是不是在车厢里放屁了?”云木木捏着鼻子,看瘟疫一样的眼神看向周成。 周成一副你贼喊抓贼的表情回看着她。 最后,两个人撩开帘子,对着前面赶车的马夫问道:“你吃啥了,屁这么臭。” 车夫:“不是我,不是我,是那边传出来的臭味。” 车夫慌忙指着童府大门口方向。 云木木跟着周成跳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朱红高门,然后又跟周成互看了一眼。 鉴定完毕,这臭味绝对是这大门口散发出来了。 “有人挑大粪?”云木木惊奇的眼神望向周成,想从他那边找到什么答案。 周成:“不能够,童府这么大的门第,挑大粪不会走正门的。” 第222章 他真没沾上 “真是臭死了,堂堂将军府大门口,居然有这种味道。”云木木捏着鼻子,说话时候,发出奇怪的声音。 “娘娘,来都来了,您还是去敲门。”周成往后退了了一步。 自认小机灵鬼,可他没想到的是,云木木往后退了两步道:“还是你去,你个子比本宫高,手劲比本宫大,敲门一定比本宫敲的好。” 周成:…… 两人立在寒风中,尬了很久,最后还是周成败下阵来。 无奈的踏上阶梯,来到了那挑高的朱红色大门前。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握住了铜环,轻轻的叩了起来。 叩了三声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报上自己的姓名跟来历,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周成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刚准备开口跟人家打招呼。 就看到个家丁,每人手中提着两个装满大粪的粪桶。 气势汹汹的站定在了周成的面前,恶狠狠的瞪着周成。 此刻,看到他们手中那装满大粪的粪桶,云木木终于明白那些臭味的来源了。 “小黑子,快跑。”来不及思考的云木木朝着周成喊了一嗓子,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周成的笑僵在了脸上,赶紧也转身跟上了。 两个人扭头就是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就深怕跑慢了,那几个家丁要朝他们泼大粪了。 “呕……” 云木木跑的太快,吸入了太多的冷风,在加上呼吸中全是大粪的味道,她干呕了起来。 “娘娘,您没事。”周成到底是男人,虽然也恶心,但还能忍,没像云木木那般干呕。 “呕……呕……” 云木木一边呕着,一边喘息着。 没事?没事才怪? 差点特么的嘎了。 她云木木一世英名,差点被人用几桶大粪收了。 “哇,早就听闻童老将军性情古怪了,想不到这老头子这么狠啊?” 周成想到刚才那个画面,不由的面色发白,惊恐之余,他还不忘帮云木木拍着背顺气。 “我现在总算知道了……呕……”云木木恶心的连一句完整的话抖说不出来了。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段奕熯那厮说他不敢见童老将军了,这老头绝绝子啊。 周成好心的帮云木木拍背顺气,云木木缓过一点气来,就以一种看大粪的眼神看向周成。 然后她后退了一大步,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刚才离粪桶那么近,是不是身上已经沾到了大粪了? 周成自然是明白她的眼神的,苦着一张脸解释道:“娘娘,我没有……” 沾上大粪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云木木就又后退了三大步。 解释没有用,你就是沾了大粪了,你身上有大粪味。 周成:…… 他面色一僵,一张清秀的书生脸涨的通红,怒吼道:“我没沾上大粪,一点都没有……” 云木木:“谁知道呀,反正这臭味是沾上了。” 周成心中早已泪流满面。 他真没沾上…… 良久之后,两个人才将那股子大粪的臭味全部散完了。 第223章 飞流直下 感觉到鼻腔和肺部的臭味全部散尽之后,云木木跟周成两个人就着墙角瘫痪的蹲了下去。 他们抬头看着天空纷纷而落的大雪。 周成开口问道:“娘娘,午膳还要吃吗?” 云木木:“不吃了,黄疸水都要吐出来了。” 这还吃得下?估计三天都吃不下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无功而返。” “你去寻个人问问。” “好主意,可?寻谁?” “后门呀,前门不能走,我们去后面看看呀。”云木木直摇头,一副看周成不大聪明的眼神。 周成起身,指着小巷子那边的一道小门道:“哪里就是童府的后门,我们到那边去寻个人问问。” 云木木依旧蹲着,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你先去。” 万一又是大粪阵伺候,她也好离的远点。 周成:…… 心中虽然苦,但谁叫人家是他从小就崇拜的偶像呢。 不过小黑子周成这回学聪明了,没有舔着个脸就过去,而是抓了一大把石头在手中。 远远的对着门砸了过去。 技术还行,那门被砸的砰砰响,真跟个有人在敲门一般。 砸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人来开门了。 不过打开门的人一样,也是手里提着一桶装满大粪的粪桶。 想是被这许久的砸门声音扰的生气了,打开门,看都不看门外的情况,直接一桶大粪就泼了出去。 哇! 云木木跟周成两个人隔着很远,就看到那桶大粪飞流直下。 他二人心中都暗之庆幸,幸好没有贴脸过去敲门。 前门、后门都不行,两个人只好作罢。 寻的一块干净的地方,二人瘫坐在地上,继续仰望苍天。 失望并可怕的,可怕的是,相信这句话的人啊。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后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一个家丁从里面出来,背着一只箩筐,像是要出去采买什么的一般。 云木木美眸中一道亮光闪过,忽地起身,冲到了那个人的跟前,笑颜如花的对着他释放了她独有的魅力:“这位小哥哥,请问,这里是赵府吗?” 那家丁抬头看向云木木,只觉面前这位如玉人一般好看的小郎君生的唇红齿白,十分惹人喜爱。 他不禁羞红了脸,然后摇头道:“不是不是,这里不是李府,这里是童府后门。” “哦,那是我们走错了,真是对不住了哦。”云木木卖力得表演着,还会心的朝不远处的周成看了一眼。 然后又苦哈哈的抱怨道:“你们这童府的人耶太过分了,我们只不过是走错了,敲错了门,就拿大粪泼我们呀?” 那家丁慌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童家人不是这样的,只是这一年来,总有人来……” 说到这里,那家丁突然就住了口,深怕泄露什么天机一般,然后就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忙,背着箩筐离开了。 那家丁离去之后,周成也来到了云木木的跟前。 云木木朝那边紧闭的小门扫了一眼:“看来这大粪不是针对我们的。” 第224章 滴水不漏 云木木猜测,这些经常来骚扰童府的人,肯定都是想来拉拢童老将军的。 童府的人也受了不少日子骚扰了,才会出此下策。 毕竟大粪那么臭,谁喜欢每日手里提着两个粪桶啊? 但这法子应该挺好用,不亏是童老将军。 周成也跟云木木想到一块去了,“看来,盯上童老将军府的人还不少。” 说完,他惆怅的盯着那后院小门,“看来,今天是进不去了。” 云木木哪里肯轻言放弃?她盯着童府的院墙门盯了很久,然后勇敢提议:“要不爬墙?” 周成心头一紧,朝矮墙看了过去,问了一句:“谁爬?” 云木木的目光看向周成,弱小又无辜的眨着眼睛,那眼神分明在说,人家是妹子,怎好做这爬墙的勾当? 周成:…… 周成撩起了自己的衣袍,准备去爬那矮墙。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脚步,看向那矮墙的上面。 然后在地上找了一截树枝,伸到了那矮墙上刮了刮,树枝直接断成了两节。 云木木惊恐的瞪着一双水润的眸子,跟周成互看了一眼。 好家伙,这矮墙上装了刀片。 童老将军真是做的滴水不漏啊? 不亏是常年战争沙场的将军,如此夹缝都能算计到位。 她更加好奇了,这传闻中的童老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娘娘,天色也不早了,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周成提议道。 云木木也意识到了今日必将无功而返了。 她闷不作声的抬着腿,率先往外走去。 小巷子里积满了皑皑白雪,她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留在了小巷子里。 “唔……” 突然一声闷哼从脚底下传来。 随着声音的响起,她感觉到自己的脚底下踩到了一个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她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一大步,看着面前那堆隆起的小雪丘。 霍然的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然后又是一只黑乎乎的脑袋从雪里面探了出来。 “救……” 随着他的动作,他身上覆盖的积雪被劈开,一股滴在雪上的鲜血也随之出现,跟素白的雪相映在一起,猩红又刺目。 那人声音沙哑,刚才说出一个字来就没了声音了。 周成欲上前去查看,被云木木一把按住了,“先别动,这人一看就不像好人的样子。” 周成:…… 男人:…… 她的声音十分清脆也清晰有力,只见地上那个不像好人的男人,一口老血飙了出来。 兴许是被云木木的话给气到了。 周成没有理会云木木说的那些话,上前去查看那个人的情况。 他只知道自己是一名医者,医者得使命就是救死扶伤。 就算这个人是无恶不作的恶人,自有律法制裁他,但倒在他的脚下,他就一定会救。 云木木:行叭 她眼看着周成把那个人扶了起来,脸上竟是一片医者慈悲的神态。 周成就是一个心地善良小黑子,被人害了满门之后还能保持一颗善良之心,真是难得。 第225章 四脚朝天的凹着 只是,这小黑子是不是忘记了,她也是一名医者呢。 她也不是不救,只是眼下这种情况,总得先弄清楚情况。 男人身形十分高大,比起周成要壮许多,脸上混杂着血水跟雪水。 让人看不出清楚他的面容。 周成吃力的扶起了此人,他也将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周成消瘦的身体上。 二人就么往外面走去,留给云木木两个背影。 云木木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是什么,她却没来得及抓住。 走了一截,周成回头朝云木木喊道:“我先扶他到马车上去了,你也过来。” 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不敢暴露云木木皇后娘娘的身份的。 只好称呼“你”了。 云木木也就楞了那么一小会儿神,就发现,自己前面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她慌忙的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却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直接把脚崴了。 “嘶!”她吃痛的蹲了下去,查看自己的伤势,心中又恼又悔。 看看四下无人的小巷子,她还是心中有些发怵。 就只好拐着自己的脚一步一步得跟了上去。 没走几步疼得厉害,就想着找个地方歇一歇,等那个周成发现自己没跟上来的时候肯定会回头找她的。 眼也挺快,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堆箩筐,她就一瘸一拐的朝那堆箩筐挪了过去。 走到跟前,想也没想,一屁股就朝其中一个反着放的箩筐坐了上去。 只是她太低估自己得吨位了。 一坐上去,那个箩筐直接被她压断了,她也重心不稳,整个人凹进了箩筐里去了。 以绝对滑稽的四脚朝天姿势凹在箩筐中。 她想试图挣扎着出来,可重心全在凹进去的屁股上,怎么也挣不出来。 但这种样子实在是太丢脸了,还是不能放弃挣扎的。 手胡乱挥舞想要借助一些力道。 却不想,哗啦一下,那一堆箩筐全部被她推翻了,直接一个一个的朝她脑门罩了过来。 云木木就这般凹在这只箩筐中,然后又被一堆箩筐盖住了。 这? 特么是倒了什么霉? 玩夹缝生存呢? 好,放弃挣扎了,她认清了一个现实,那就是自己彻底起不来了。 现在就只能等周成那小黑子回头来寻自己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木木觉得让自己又饿又冷,又渴又累,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觉。 可刚刚闭上眼睛准备闭目养神得时候,就远远的听到了好像有脚步声过来了。 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一样,赶紧睁开眼睛去寻找声音的源泉。 不管来人是谁,先喊救命总没错? 刚欲喊救命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熟悉得声音。 “我就是在房间内太闷了,想要出来透口气而已。” 这声音不是她那白莲花妹妹还有谁? 这么大的风雪,这小白花不在温室里好好的养着,跑到这种地方来作甚? “可是小姐,这里的风雪这么大,您的脚还没有好,万一再染上什么风寒了,您让奴婢们怎么跟宁首府交代啊?” 第226章 怎么没人呢 跟在云初然身后的两个丫鬟好心的劝着云初然。 其实,她们也是在为自己着想,毕竟,宁元庆是个疯子。 派她们两个来伺候云初然,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她们两个可就连小命都不保了。 透过这些箩筐的缝隙,云木木看到三个人朝这边缓缓过来了。 云初然坐在一个精雕细琢的轮椅上,腿上盖了一条毡子,手里捧着一个纯铜制的暖手炉。 身后跟着两个伺候的丫鬟,其中一个在推轮椅,还有一个正吃力的撑着伞在为云初然遮挡风雪。 她们心中也是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二小姐要散心散到这种人烟罕至的小巷子里来。 一阵寒风从伞底下钻过,直接掀开了云初然头上的帷帽。 露出了云初然那张娇美的小脸来,只是那面色又点娇弱苍白。 这里没有她的仰慕者,她这是装给谁看呢? 云木木思量着自己要不要对她发出求救呢? 如果喊了,她不救,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毕竟这种样子凹在框子里,是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风很大,直接把云初然的帷帽吹跑了。 “啊呀,你们快去帮我把帷帽捡回来啊。”云初然娇喊一声,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那被风吹的老远的帷帽。 两个丫鬟赶紧冲过去,想要抓住帷帽。 可没有抓到,那帷帽反而被风吹的更远了。 云初然就这样被两个丫鬟丢在了这里。 眼看着那两个丫鬟追着帷帽跑了,然后拐出了巷子口,没了身影。 她霍然的掀开了腿上得毡子,然后起身在巷子里找寻什么。 云木木:这个白莲花,原来腿摔断了是假的,害得她差点被那个宁元庆扇嘴巴子。 可恶! 云木木愤恨的看着云初然在巷子里到处找,还捡了一个树棍子,在雪厚的地方扎了扎。 “咦,怎么没有呢?不是说就这这里的吗”云初然找不到,自言自语起来。 她抬头看着围墙上的那支梅花,暗香浮动。 确定位置没错,她就用手中的树枝开始挖积雪,可是挖了一大片,也没有找到。 云木木看着云初然在那边不停的挖着积雪。 心中疑惑更甚了,仔细一看云初然的小脸,居然还画了妆。 她还以为她的小脸是被冻红的,原来是上了一层胭脂。 这种天气,这种地方,她画的一个美美得妆,到底是给谁看的。 “怎么没有人呢?”云初然嘴里嘟囔着,突然翻到一片带着血迹的素雪。 她的眼睛一亮,对着那对隆起的雪堆子就是一顿乱挖。 云木木这才看到,那个地方,不就是刚才那个男人所躺的地方吗? 那个被周成救走的男人,难道云初然是来找他的? “二小姐。” 巷子口传来了丫鬟得声音,云初然马上丢了手里的树枝,坐回到了轮椅上去了。 没找到想找的人,她脸色难看极了。 丫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她的帷帽,“二小姐,帷帽捡回来了,奴婢给您戴上。” 云初然回过神来,冷着一张脸道:“不用了,回去。” 第227章 箩筐欠我一童年,钻着玩呢 丫鬟们听了云初然的话,赶紧把云初然往回推。 一个撑伞,一个推轮椅,就这样,主仆三人慢慢的消失在了小巷子的尽头。 云木木继续一个人玩着夹缝生存。 过了很久很久,那个小黑子周成才找了过来。 云木木一看到周成的身影,整个人兴奋的手舞足蹈,不过,全部并在一起舞了。 “周成。”云木木大喊了一声。 周成朝这边看了过来,却没有看到云木木的身影。 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皇后娘娘该不会背着自己练隐身术了? “小黑子,快救我。”云木木看他那个憨包的样子,又喊了一声。 周成朝小巷子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确定没人,脸色刷白。 “这里,朝这里看。”云木木急得想要起来揪他眼皮子。 她在一堆箩筐低下盖着,周成根本就看不到她,她透过缝隙,倒是把周成看的一清二楚。 “我在箩筐下面……”喵的,猪队友。 周成这才赶紧三步并两步的冲到了那堆箩筐跟前,把压在云木木头上的箩筐全部拿到了。 最后,看到云木木那搞笑的姿势,他直接懵逼了。 云木木以为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会先嘲笑一顿,然后再把她就出来呢。 没想到周成那小黑子看到她这个样子之后直接呆住了。 “楞着干嘛?快救我出来呀?”云木木气的直哼哼。 “哦哦哦。”周成回过神来,赶紧把云木木拔了出来。 “啊呦歪,终于出来了,我的老腰……”云木木揉着自己的老腰,一边这责怪着周成:“这么久才找过来,你就不怕本宫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吗?” 她要是嘎了,全剧终了。 “对……对不起娘娘,可是,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往那里面钻呀?”他看向那个被云木木挤压过的箩筐,然后再看向云木木。 眼神中有点嫌弃的样子。 这不是我偶像,绝对不是,太倒牌子了。 云木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为什么呢? 箩筐欠她一个童年,她凹进去玩的,行了? 周成看了一眼天空,然后开口提醒道:“宫门快要落锁了,我们赶紧回去。” “嗯。”云木木扶住自己的老腰,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去。 周成注意到了云木木的脚,关心的问道:“你脚怎么了?” 云木木在前面走着,头都没回的用后脑勺回道:“崴了。” “我扶你。”周成赶紧上前去,朝云木木友好的伸出了一只手来。 云木木偏头看了一眼他伸过来的手道:“谢了您了,我还是自己走。” “娘娘,我是医者,医者医人,不分男女的。”他知道云木木在介意什么。 云木木对着他把自己的眼睛笑成了一个月牙状:“多谢周大太医了,我还是自己走,赶紧走,别墨迹了。” 说完,她靠在墙边,一路扶着墙,倔强的朝前一瘸一拐的走着。 周成:又有偶像的傲娇样子了。 他收了自己手,放慢了脚步,跟在她身边慢慢陪她走着。 第228章 把他扔下马车 回到马车上,云木木不爽的看了一眼周成救的那个男人。 就是因为他,周成才那么久才过去找自己的,害得自己老腰都要断了。 她上车就给了那个男人一脚,然后又笑嘻嘻的赔礼道:“呀,大哥,对不住,脚崴了,没走好。” 男人闷哼一声,岂能看不出她是故意的。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转过脸来,看向云木木:“没关系。” 本来就不是什么豪车,车厢紧凑的很,现在又多出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来,显得车厢更加的拥挤了。 他脸上的血水已经被周成擦干净了,云木木仔细一看,是个极其好看的男人。 高挺的鼻梁,微微卷曲的棕色头发盖住了他一只眼睛,眼瞳的颜色也是棕色的。 一看就不是离国人,玥国有不少人的眼瞳都像婴礼阳那般湖蓝色,或者冰蓝色。 这棕色眼瞳是? “你是北凉国的人?”云木木大惊。 男人也不想逃避,毕竟自己这长相说是他们离国人,也没人会相信“嗯,我是北凉国的人。” “周成,把他扔下马车。”云木木吩咐。 周成顿了顿,但终究还是没有动手把人扔下车。 北凉国跟离国是死对头。 这些年两国交接之处摩擦不断。 边境的百姓是年年受战乱之苦。 以前,北凉国无论经济还是军事方面,都比不过离国的。 可自从一年前,段奕熯瘫痪了,这个国家趁此机会发展经济,加强军事。 短短一年,已经发展成了一个跟离国实力不相上下的国家。 不断的在边境挑事,害得他那个戍边的哥哥一直没有功夫回家,一直打仗一直打仗的。 两国之间的仇恨也不止于战场上跟政治上了。 就连两国的子民见面,都会打个你死我活,谁也不让谁,互相都觉得对方是毁自己家园的恶人。 因此,云木木现在怀疑,这个男人,会不会是被离国的百姓发现了身份,然后给揍成了这样的? 周成替男人把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只是一些皮外伤。” 知道了这个人是北凉国的人之后,周成虽没按云木木的话把人直接扔下车,但态度也淡漠了不少。 他现在甚至怀疑,自己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了。 都怪自己没听偶像的话,啥也不问,就把人救了。 北凉跟离国可是国仇,作为一个爱国之士,应该把这些国仇家恨都映在骨子里去。 “多谢这位小兄弟了。”男人看着自己胳膊和腿上缠的相当专业的绷带,由衷的道了一声谢。 楞了一会儿,又面容尴尬的问了一句:“请问,两位,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周成:“我没钱。” 他的钱被皇后娘娘抢光了。 云木木下意识的朝自己的钱袋捂了过去。 然后提防的眼神看向男人,“要……要多少?” 周成看向她那鼓鼓的钱袋。 皇后娘娘自己有钱不给难民,非要抢他的生活费。 呜呜x﹏x “十两就好。”男人比了一根手指头。 第229章 三个月生活费怎么办 云木木思量了一下,十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但马上要回宫了,这个人始终是个麻烦,必须要打发了。 权衡利弊之后,她决定给这个人十两银子。 她从自己的钱袋里面抠抠索索的拿出十两银子,然后给了那个男人。 “他日若相逢,必定报答二位的救命之恩,还有这十两银子。” 说完,这个男人撩开马车帘子,一跃下了马车。 云木木看他那个生龙活虎得样子,跟他们刚发现他时候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撩开马车帘子,想再看一眼自己白花花的十两银子。 却早已经不见了那个男人的身影了。 我丢,救命是假的,骗钱才是真的。 诈骗,绝对是诈骗,平白无故没了十两银子。 她握了握紧自己瘪了不少的钱袋,暗之恼怒。 周成朝她那个钱袋子看了过去,如果自己记得没错的话,这个钱袋还是那一次,他在那个废弃宫殿喝酒时候被她抢去的。 云木木一看周成那小黑子眼神瞥向自己的钱袋,顿时警惕心大起,把钱袋藏到了自己的身后。 周成:…… 未来三个月生活费怎么办? 周成阴沉着一张脸道:“那个人是个麻烦,走了也好。” 云木木吸了吸鼻子,然后看向周成,幽幽的开口道:“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个人身上有大粪的味道?” 周成一脸生无可恋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那人好像真的是有大粪味道。 完犊子了,这回真的沾了。 紧赶慢赶的,他二人终于在宫门落锁前赶回了宫。 那个牛大壮真是个死心眼,还真的就在那个假山后面蹲了一天。 直到云木木回来了,跟他换了衣服,他才随着周成又回去太医院了。 云木木一个人回到凌云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了。 一瘸一拐的刚想回去,却发现凌云殿的门口站着一个人。 男人立在寒风中,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大氅已经被雪水沁湿了一半了,他的发梢跟眼睫上也落了一层素雪。 咋看之下,男人的模样就像画中走出来的的仙人一般。 “木木,你却哪里了?”段奕尧朝她大步走了过来,“我一直在等你呢。” “王爷……您等我?”云木木有些不知所措。 段奕尧走近她的身边,把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披到了云木木的身上。 “你妹妹摔断了腿,我想着带你一起去看看她的,可我来找你,你却不在……” 男人低头看着她,虽然脸上带温润的笑容,但眸色却是阴沉的很。 在云木木看来,他的那个笑容里都是淡漠跟虚假。 云木木在想着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她紧张的额头渗出了几许冷汗,“王爷,这么不是上次收了您的礼物,我这不寻思着该回一个什么样的礼?” 段奕尧眯着眼睛,盯着云木木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笑:“原来如此!那我可真期待住了。”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第230章 家族遗传的疯病 云木木听了他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是不是就算混过去了? 看着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她暗之庆幸,吐了一口气,然后就往大殿门口靠了过去。 却不曾想,还没走出几步远的段奕尧突然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她。 这一举动让原本放下去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楞楞的看着段奕尧。 他朝云木木走了过来,高大的身躯直接贴向了云木木,吓得云木木往后退了好几步。 直到她的身子贴在了镂空的雕花门上,段奕尧单手撑在她身后的雕花门上。 以一种绝对禁锢的姿势把她禁锢在他的怀中,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云木木只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檀香味道快要将她淹没,有点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她揉了揉自己发痒的鼻头,把那个喷嚏压了下去。 段奕尧望着她语气很温柔的道:“木木,不要叫我王爷,喊我尧郎。” 卧槽! 尧郎? 她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浑身凝固了一下,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段奕尧那一脸认真地模样。 行,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了,小声又糯叽叽的喊了一声:“尧郎。” 喊得时候也是全身鸡皮疙瘩都集体起立了,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死。 段奕尧十分满意,所有的烦闷和暴躁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 温柔得伸出自己的手,指腹轻抚上她的额头,然后下移到鬓角,为云木木把沁出来得冷汗全部擦掉了。 最后,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去了。 他一离开,她得身子一下子就歇菜了,瘫软了下去。 然后在地上蹲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心里思量着,段奕尧该不会是知道她出去做什么了。 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云木木被这晚间的寒风吹的直哆嗦,她才起身进了大殿。 一进门,就又被门后的段奕熯给唬了一跳。 特么的,今天这一天受了多少惊吓了,回来了,还要被他吓一下。 段奕熯坐在轮椅上,手中握着的是他的龙泉剑,殿内点着琉璃灯,他就这般背对着光掩在黑暗里,像一具没有灵魂的雕像一般。 坐在轮椅上的身影被三个方向的琉璃灯照出三个重叠的身影来。 男人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半张脸来。 虽然面色很平静,但云木木看他却有点发怵。 殿内十分的安静,安静的只剩下云木木那被吓到之后的急促呼吸声了。 云木木看着面前一脸沉静得男人,如果说刚才门口得段奕尧是一条毒蛇,那么里面得这个段奕熯绝对是一头饿狼。 者兄弟两,的确全是疯子。 听说先帝也是一个疯病娇,这是不是他们姓段的家族遗传疯病? 段奕熯抬手,挥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龙泉剑,然后将它横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 龙泉剑的确是一把上好的剑,但它杀人无数,已是一把沾染了无数鲜血的凶器了。 云木木想到之前还用它来切菜、切面条,不免有一些恶心来。 “回来了?”男人低沉沉着嗓子开口了。 第231章 吃醋了吃醋了 “嗯。” 云木木缓缓的回了一个字。 然后又看向段奕熯的脸,她总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她又一时间想不出来。 但这一整天把她累的要死,她哪里还有精力去管这男人的家族性遗传疯病。 她现在只想吃点喝点,然后泡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躺在软榻上,然后美美的睡个大觉。 最近她总有失眠毛病,吃了好多药也不见效。 不知道是身体出了大病了,还是精神出了大毛病了。 她径直的走向衣柜,从里面取出了一些衣物,然后又带着衣物走到屏风后面。 把身上已经湿了的衣服换了下来,换好衣服出来之后。 她发现段奕熯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瞧着。 那眼神古怪的让她心中发怵,她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然后声音缓慢的说道:“今天没见到童老将军。” 她本来打算回来把童老将军家粪桶阵事情说给他听的。 可一见他这个样子,她都不敢说了。 “哦。” 男人淡淡的回了一个字,然后拿出帕子,擦拭着龙泉剑,目光也阴翳的从剑稍扫到了剑柄。 云木木不由的也朝他手中的龙泉剑看了过去,好心的问道:“皇上,您不好好的躺着休息,在门口待着干嘛?” 她不问还好,一问,段奕熯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刚才她那声“尧郎”,他可是听的真真切切呢。 想到这里,他就不由的朝她怒吼一声:“朕干什么还需要跟你报备吗?” 云木木:…… 死爆脾气又来了。 好累,不想跟他较劲,她无视暴君的怒气,声音平平的道:“不用,臣妾先去沐浴了。” 说完,她就转身,抱着干净的衣服去了偏殿的浴房准备沐浴。 偏殿的浴房内有一天然汤池,这做皇帝的也真会享受,选一个天然汤池圈起来,作为了自己的寝宫。 段奕熯控制不住的犯贱,居然滚着轮椅,跟到了偏殿的浴房。 但是,只是停在了门口,没有进去。 隔着门,听着那清泉流水的声音和那小女人哼着小调子的声音,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呵呵,尧郎? 叫的真好听呢? 怎么从来不见她叫自己一声熯郎呢? 刚才透过门缝看到门外那一切的时候,他气的差点就把自己手里的龙泉剑给捏碎了。 还有那个伪君子段奕尧,明明知道他在门后面,还要做出那副恶心的样子来,想要气死他。 如果气他是他的目的,那么他做到了。 在他看到她被段奕尧圈住,喊段奕尧尧郎的时候,他的双目猩红又狠狠的咬牙。 他也清楚的看到,段奕尧在说“尧郎”两个字的时候,也是透过门缝隙在与他对视的。 而且,眼神轻佻,十足的在挑衅他。 是他强大的自制力控制住了自己想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的冲动。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拿着龙泉剑守在了门口,万一他真的刚当他的面做出什么越举行为,那他一定会拿剑刺过去。 第232章 堂堂一国之君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恶心的段奕尧,不跟他硬来。 做一些让他恶心的事情来恶心他。 他赢了。 云木木的那一声“尧郎”喊的就如刺刀一般,狠狠的刺进了他心里去了。 前几天还说跟自己合作,帮助自己呢,转头就投入到了别的男人怀抱中。 还尧郎呢?特么的不知廉耻。 他被她那“尧郎”两个字气的不行了。 非常生气,但看到她那张无辜的小脸时候,又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脾气给压了回去了。 他就是太惯着这个女人了,是时候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了。 男人手中握着龙泉剑,刀锋映出了他半张脸来,眼神是极致的阴冷。 云木木不知所以的沐浴回来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她美滋滋的走到梳妆台跟前,将自己的青丝顺了顺。 然后走到段奕尧给她准备得那张大床上,掀开被子,准备躺平。 一掀被子,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下面的被子全部湿了,什么鬼哦? “冰巧……冰巧……阿酒……”她回头喊了两嗓子,却也不见冰巧跟阿酒进来。 当然,人都事先被段奕熯安排的远远的了。 今天晚上,这个寝殿,谁也别想靠近。 没喊来冰巧,云木木只好自己走到衣柜跟前,想要找一套干的被褥换上。 打开柜子门才发现,柜子里空了,就连衣服都不见了。 “奇怪,人都去哪里了?”她嘴里嘟囔着,就连段奕尧的那几个眼线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又回到卧榻边上,查看了一下潮湿的程度。 从上到下,是湿了个透,还湿的很均匀,很透彻。 连一块干的地方都没有给她留下。 云木木怀疑的目光看向那边一脸淡定,若无其事的段奕熯。 段奕熯已经躺在被子里了,半张脸都埋在被子底下,看到了云木木投来的目光,镇静的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他心里一肚子数。 “皇上,我的床湿了。”云木木皱眉。 “哦,可能是最近天气太潮湿的缘故。”某男不要脸的回了一嘴。 云木木:…… 特么的天气潮湿能把被褥湿成这个样子? “那衣柜里面的衣服呢?” “哦,衣服啊,我让冰巧全部拿去浣衣局去洗了,明天天气好。” “全部?连夜拿去的?” “嗯。” “那臣妾明天穿什么?” 越说云木木越觉得这个段奕熯可疑的很。 段奕熯眼神飘向别处,“朕怎么知道?” 说完之后,他楞了一小会儿,又看向云木木那卧榻。 然后嘴角上扬,抑制不住的笑意,大发慈悲的道:“既然这样,那么今晚,朕就允许你跟朕睡一起。” 云木木看着男人脸上那狭促的笑容,眯着眼睛问道:“皇上,臣妾卧榻上的水该不会是你泼的?” 段奕熯急了,红着脸跟脖子吼道:“朕是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云木木:看你那心虚的样子,不是你,还有谁? 死不承认就可以了? 她看起来很呆吗? 第233章 你听朕解释 云木木收了自己的目光,段奕熯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她相信自己了,却没想到,她突然冲过来。 然后在段奕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猛的将自己的小手伸到了段奕熯的被子里一顿摸索。 “你干什么?”某男一脸紧张的望着她。 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摸到,难道自己猜错了? 她怀疑的目光继续看向床上的男人。 男人看着她,紧张的连耳朵都红了。 云木木又半蹲下来,将自己的脚伸进了龙榻底下探索着。 段奕熯赶紧按住了她的腿,然后一脸紧张的问道:“你又干什么?” “有只大老鼠在床底下。”云木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凌云殿怎么可能有老鼠?” “不一定,可能有那种专门搬运衣服的变态老鼠。” 段奕熯心一虚,然后云木木趁机又伸腿在床底下一阵探索。 找到了。 她用脚一勾,勾出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来。 还不是别的,是一件藕色的小兜兜。 云木木:…… 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一脸嫌弃的看向床上的男人。 这男人猥琐成这样了?私自藏自己的贴身小衣在床底下? “你听朕解释。” 云木木:嗯,我听你狡辩。 “你的全部衣服朕都拿了,并不是饥渴的只拿了这一件小内内的。” 哗!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嘴瓢了,把自己出卖了。 云木木的脸上嫌弃得不要不要的。 后来,不管段奕熯跟她说了什么,在她耳朵了听到得都是“阿巴阿巴阿巴……” 她从段奕熯的床下下勾出了自己得一大堆衣服。 然后把床上的被子和垫被全部撤了,把那些衣服铺在了床上。 又去美人榻那边拿了毡子来盖,就这样将就着睡了过去。 段奕熯看着自己偌大的龙榻,空荡荡、冷冰冰的空出了一大半。 一脸都委屈和不甘心呐。 以前,不准她爬上他床的时候,她不要脸的天天往自己床上爬。 半夜还贴在自己的身子上取暖。 现在让她睡了,她是宁可将就成了那个样子,也不愿意跟他一起睡。 真是气死他了。 第二日,天气也果然跟段奕熯说的一样,终于不下雪了。 日头也照的十分的好,云木木就赶紧让冰巧把她都是被子和垫被都拿出去照太阳了。 早上冰巧煮给一些肉糜粥,云木木只顾自己吃着。 冰巧看了一眼她家娘娘,又看了看段奕熯,小声道:“娘娘,你慢慢吃,我去盛一碗喂皇上?” 她都是试探性的问云木木的意思,因为她发现,今天早上皇上跟娘娘的气氛都不对劲。 段奕熯听了冰巧的话,心中一阵窃喜,但他根本不敢朝那边埋头苦吃的云木木看过去。 云木木美美的吃着肉糜粥,眼皮子都没抬起来看段奕熯一眼。 这娘娘不发话,冰巧也不敢动,只能同情得眼神看向暴君。 直到云木木吃完了碗里所有的肉糜粥,她目光斜视着朝段奕熯看了过去。 段奕熯手心都冒汗了。 第234章 你可以去找一个人 云木木无奈的叹息道,唉,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个生病的孩子一般见识了。 她转身朝段奕熯走了过去,然后弯腰将自己的脸贴近了段奕熯。 一股无形的压力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皇上,那你吃不吃啊?” “吃吃吃……”段奕熯乖的跟个小孩一样,拼命的点头。 冰巧笑了笑,赶紧盛了一碗肉糜粥,端给了段奕熯。 段奕熯满意的没一会儿功夫,就炫完了。 还一口气吃了三大碗。 吃饱喝足之后,就开始说正事了。 但又怕别人偷听她说正事,于是云木木就钻进了段奕熯的被子里面去了。 段奕熯双目圆睁,说正事救说正事,这大白天的,钻他被窝,这是要…… “皇上,童老将军家防的跟铜墙铁壁似的,我们要怎么办啊?” 云木木以嘴巴贴着耳朵的样子跟段奕熯说着正事。 说话的时候热气直往段奕熯得耳朵里钻,害得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他忍不住滚动了一下自己的喉结,然后将自己的头稍微偏离了一点。 “可以去找一个人。” “谁?” “童玉,那肖什么玩意的夫人。” “哇,好主意,可是皇上,臣妾要以什么理由见童玉呢?” “你是皇后,召见臣子的夫人还需要理由吗?” 云木木眼神中带着一种嫌弃之色,看了段奕熯好大一会儿,最后:“可皇上您没什么用耶,人家臣子也不一定听召。” 总之还是那句,这男人没本事,女人也跟着…… 段奕熯:…… 脸色红白黑相替交融着…… “那你就去找小黑子做中间人请童玉进宫。” “他行不行?”云木木皱眉。 周成若是知道:泪流成河,不是说了不可以说男人不行的吗? 最后确定过了,周成那小黑子行的很。 人家真的把人领进宫里来了。 他们见面的地点是周成每天替人看病的那个又深又黑的石洞里面。 “肖夫人,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云木木身着一身宫女服饰,坐在石凳子上。 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位传闻中的女中豪杰。 童玉不卑不亢的看着面前的云木木,先是礼貌性的弯曲了一下膝盖,给云木木行了一个礼。 然后缓缓开口道:“皇后娘娘,我深知你找我过来的用意,但皇后娘娘,您算计错了,朝廷纷争之事,不是我一介女流说介入就能介入的。” 云木木轻勾唇角,岂能听不出同意这是在明明确确的婉拒自己呢? 她起身,朝童玉走近了两步:“或许,肖夫人可以劝劝童老将军。”语气平和的继续道:“本宫也曾听闻过童老将军的军功伟绩,他是大离的大英雄,所以皇上在瘫痪时才把手中的部分兵权全部交给了你父亲。” 童玉古怪的神色看向云木木:“皇后娘娘,我还以为您不会参与朝廷纷争之事呢。” 云木木微微一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况且本宫是大离得皇后,当然要为天下百姓做一些事情了。” 第235章 我无法信你 童玉依旧用古怪的神色看向云木木,她心中自然是信不过云木木的。 毕竟,云木木跟段奕尧那点事情,满离都人尽皆知。 “肖夫人,本宫听闻你曾经也上过战场,跟皇上并肩作战过,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本宫清楚。” 童玉:“娘娘,我无法信你。” 说完,她垂眸,楞了一会儿,继续道:“娘娘,天色不早了,请容臣妾先行离开。” 云木木:这是失败了吗? 确实,童玉跟自己素不相识,云家跟童家一向也没什么交集,童玉没什么相信自己的理由。 云木木一下子颓废了下来,又是那种无力感笼罩着自己了。 她太高估自己了,还吵着嚷着把救国救民的大任务都扛了下来。 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这远比行人救人,当一名游医难得多了。 “那你信朕吗?” 突然,段奕熯得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段奕熯推着轮椅来到了她们得面前。 身为一个帝王,就算是一个暴君,也还有人愿意忠心耿耿得效忠于他的。 甚至不惜抛头颅,洒热血。 童家就是这样得一门忠烈,才会使童家儿郎全部战死在了沙场之上。 童玉看到轮椅上的段奕熯时,神色一震,随之立刻单膝下跪行礼:“参加皇上。” 虽然还是那个人,但云木木见她此刻声音铿锵有力,甚至眼神还带着一种肃然,表情和身形都和一般男子行礼一模一样。 童玉虽为女儿身,但她曾经随父出征,也曾经跟段奕熯肩并肩一起上过战场。 所以,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和一般女子不一样,甚至连一个眼神中都带着英气。 难怪冰巧那小丫头提到童玉的时候,也是一脸崇拜的样子。 试问,这样一个英姿飒爽得女子,哪个不尊敬呢? 不过,云木木呆呆的看着两人,弄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起来。”段奕熯声音有点烦躁,在童玉起身之后,他又问了一句:“童老将军怎么样了?” 童玉闻言,身形忍不住一晃。 在这个黑暗的山洞里面,她的身影似乎变成了一团黑影,黑暗中,她的双眸也变得红了起来。 声音压低了很多,然后哽咽着回道:“父亲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了。” 说完之后,她的身体又一次不撑,直接瘫痪在了地上,然后便没有起来。 而那边听到童玉话的段奕熯也是震惊不小,问道:“什么?童老将军去世了?” 童玉保持那个姿势没变,带着哭腔回道:“是的,已经一月有余了。” “童老将军去世,为什么朕没有听到消息?” 童玉的手霍然的抓紧了地面上的淤泥,手指甲也深深的插入到了淤泥之中,紧紧的抓着。 “父亲说,皇上您瘫痪后把兵权交到了他的手中,他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辜负皇上对他的这份信任,他生为大离人,死为皇上的鬼,就算是尸身腐烂,也要保护皇上您的最后一点兵权。” 第236章 帝王的眼泪 云木木站在段奕熯的身后,一阵冷风灌入了山洞吹到了她的脸上。 她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被刀子割了一刀一样疼。 或许是因为听了童玉的话才觉得疼。 她又转头看向了轮椅上的段奕熯,虽然眼眶微红,但他的表情依旧是冰冷的。 也许,童玉的那番话并不能触动他的内心。 楞了许久,段奕熯动了动眼皮子,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先回去了。” “是。”童玉点了一下头,起身离开了。 期间没有再看一眼段奕熯,然后就消失在了石洞之内。 段奕熯又陷入了沉思,他的双手扶在两边的扶手上,目光平视着正前方。 云木木皱眉,觉得有些心寒,这个男人太冷漠了。 童老将军是一个忠臣,为了他抛头颅撒热血,甚至连尸身都要贡献给他的人。 听到他去世的消息,这个男人居然如此淡漠。 段奕熯没有说话,只是转动着轮椅准备回去。 云木木冲到了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皇上。” 风不停的往石洞里面灌,吹的云木木的碎发一直往云木木的口中钻。 段奕熯抬眸看向云木木,依旧不说话,他的眼睛被风吹红了。 然后,云木木就看到了暴君的眼中凝聚了一滴眼泪,像冬日里的晨露一般于叶子上缓慢凝结而成,然后顺着男人的眼眶滑落了下来。 顺着他淡漠的脸颊流淌了下去。 这一滴泪流出来之后,后面的眼泪也根本就止不住了,他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云木木,然后一直流泪。 他平日里十分聒噪,脾气又暴躁,声音还大,可这个男人哭起来的时候,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甚至连他的呼吸声音都比平时小了很多。 云木木看到了他这个样子,心中一阵疼,她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头。 把他的头搂在了自己的腹部,男人的脸就这样贴在她的袄裙上。 泪水侵湿了她的衣服,她也不在乎。 男人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似乎也发出了声音,只是那是从喉咙里面发出了的很微弱的声音,特别的轻,几乎掩在了这个石洞的风中。 但云木木听到了。 这个男人他哭了,不可一世得暴君其实也有脆弱得一面。 以前,是自己太不了解这个男人了。 她父亲是对的,童老将军也是对的。 她的选择也是对的。 夜幕来临的时候,宫娥们全部被冰巧跟阿酒打发走了。 凌云殿中燃起了很多白色蜡烛,将整个宫殿照的如同白天一般。 段奕熯就瘫坐在这些白色的蜡烛中,他想跪,可他的腿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力气。 只能这样无力的瘫坐着,然后对着童府方向磕了三个头。 磕完之后,云木木上前去扶段奕熯,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 男人就这样安静的靠在云木木的肩膀上,他很重,重的云木木要一只手撑着地面才能面前将他扶住。 男人低着头,头发遮住了他大半部分面容,云木木这个角度无法看到他的面容,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哭。 第237章 小宫女都比你有见识 “童老将军是朕恩师,是他教朕如何握枪,朕全身的武艺都是他教的。” 段奕熯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张不开嘴一样发出的声音。 “朕第一次去战场也是他带着朕去的,战场上,他无数次救过朕的性命,童家大朗也是为了朕才牺牲的,还有童家的二郎和三郎,他们都是为了大离……为了朕……” 童家大郎死的那一次,童老将军明明可以救下自己的儿子的,但他却向段奕熯冲了过来。 最后救下了段奕熯,让自己的儿子死在了敌人的刀下。 段奕熯不敢见童老将军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他不是不敢见,他是没有脸见。 云木木的心也百感交集,童老将军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是一位父亲一样的人物。 “他身体一向很好的,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 说道这里,男人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云木木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突然侧头问道:“童老将军是怎么死的?” 段奕熯也恍然,他猛然抬头看向云木木,抓着她宽袖的手也紧了紧。 是啊?一向身体硬朗的恩师,到底怎么死的? 他记得,在他瘫痪之前,他可是一顿可以吃五大碗饭的人。 那么精神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 这个问题未解,云木木只好又一次把童玉唤进了宫。 “皇后娘娘,您是说我父亲的死不对劲?”童玉看向云木木的双眸通红。 “今日请夫人你过来,是想你陪着周太医一起去看看童老将军得尸首,我们不能让童老将军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 童玉点了一下头道:“好,如果我父真是奸人所害,我一定要手刃仇人为我父亲报仇。” 她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只怪自己粗心大意,从来没有想到过父亲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云木木又让冰巧找来了周成。 周成随着童玉一起去了童家。 但没去多久,周成就又回来了。 “周成,怎么回事,这么快就检查好童老将军的尸首了吗?有什么发现?” 云木木一看到周成回来,直接丢了自己手中的勺子,她正在忙着帮段奕熯做饭。 “没有,没能完成任务,我们在童府看到了宁元庆。” “什么?宁元庆也去了童府?”云木木皱眉,然后解开了身上的自制围裙递给了冰巧。 冰巧接过了她的勺子和围裙开始忙活着午膳。 “然后呢?”云木木把周成引到了一旁案桌边上。 周成皱着眉头回道:“宁元庆好像已经知道了童老将军去世得事情了,我跟肖夫人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在童府了,我们是在童老将军的书房内碰见的。” 段奕熯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他突然开口道:“宁元庆应该是去找虎符的。” “什么虎符?”云木木不明所以的问到。 一旁正在做饭的冰巧帮忙解释了一嘴:“就是可以调动兵马的虎符呀,娘娘。” 段奕熯用一种小宫女都比你英国公嫡女有见识得眼神嫌弃得看着云木木。 第238章 她不是这样的人 云木木:…… 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努力的抬直了自己的腰板,道:“本宫当然是知道虎符是调动兵马用的,本宫问的是这虎符长什么样子?” 冰巧:“娘娘,虎符是纯铜制造,形状就如伏虎,一分为二,一半交给将帅,另一半由皇上亲自保管,两个虎符合并使用时,持虎符者可以调动全国兵马。” 云木木:哇,你一个小宫女不得了。 懂这么多? “皇上,那您手里的虎符呢?” “朕瘫痪之时,这虎符自然是不在朕的手中了。” 云木木:…… “那宁元庆去童老将军家是不是就是为了去拿虎符的?” 段奕熯摇头:“不知道,朕只是如此猜测,他到底去干嘛的朕也不敢确定。” “他不去拿虎符他还能干嘛?”云木木撇嘴。 也变得烦躁起来了,这个宁元庆,也不好对付。 如果大离的这些兵权都被他们掌握了,到时候,段奕熯就算好了,也只能是一个傀儡皇帝了。 说不定,他们心狠手辣的连傀儡都不让他做了。 “对了,小黑子,你回来了,那童玉呢?”云木木突然转头问向周成。 “他让我先回来了,说这些事,她会处理,大概说的可能也是童老将军手上的虎符。” 原本他还不明白童玉说的什么事情呢,现在经段奕熯这么一说,他想着童玉说的肯定是虎符事情。 云木木担忧的道:“可童玉现在是肖知青的夫人,肖知青又跟宁元庆是一伙的,童玉毕竟是个女人,她如果被肖知青甜言蜜语一哄骗就把虎符给了宁元庆怎么办?” 女儿家面对感情都特别的感性。 “这你不用担心,童玉不是那样的人。” 段奕熯知道云木木担心什么,童玉这个人,曾经也是站在他身侧的一名虎将。 是什么样子的性格,他最了解不过了。 “皇上,您怎么知道?您对童玉很了解吗?如果她不是那种人,她又怎么会嫁给肖知青?” 云木木没忍住,大声反驳了段奕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脾气就突然起来了,没忍住。 段奕熯皱眉,眼神古怪的看向她。 云木木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但没弄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回事要发脾气。 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沉寂了很久,云木木对周成道:“周成,你既然来了,就再给皇上扎扎针!” 段奕熯之所以能动了,都是周成每日给他扎针几百针的作用。 而明面上,段奕熯以为周成每日给自己胡乱扎针,都是为了报复自己不理朝政,害了他一家六十四口人枉死。 实则上,他的针法都是有奇效的。 虽然不能完全的治好段奕熯的病,但对他康复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周成点了一下头,就拿出了他寄放在凌云殿内的针灸包。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云木木医术比自己高,却还要自己给皇上扎针。 但他发过誓,以云木木马首是瞻。 段奕熯也很配合的躺回到了龙榻之上。 第239章 黑心莲 针灸开始,殿内又变得安静起来。 云木木看了一会儿被扎成了刺猬团子的段奕熯,觉得无聊,就准备出门随便走走。 却不曾想,刚走出凌云殿没多远,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段奕尧。 哇! 这可不得了,里面的周成小黑子还在给段奕熯扎针,这要是被段奕尧看见了岂不是玩完了。 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和脸,然后在脸上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大步朝段奕尧扑了过去。 那模样,就像春日里耐不住寂寞的猫咪一样热情洋溢。 “尧郎。”云木木夹着自己的嗓子,甜糯糯的喊了一声。 喊完之后,她恶狠狠的被自己恶心了一把,想不到她云木木也有一天能发出这么恶心的声音来啊。 段奕尧在房廊下停住了脚步,看着云木木就如一只展翅的花蝴蝶一般朝自己扑面而来。 一时间,他甚至都做不出任何反应来了。 扑进他跟前的云木木就被他身上那股子檀香木的味道熏的差点打喷嚏。 反应过来的段奕尧又摆出了自己一惯的温润儒雅,柔声的道:“外面这么冷,为什么不在殿内待着。” 满眼的心疼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反正云木木觉得挺假,毕竟,他跟云初然那些她都是知道的。 云木木又虚情假意的回了一句:“想你了。” 男人听了,信以为真,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了,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拉云木木的手。 云木木缩了回来,红着小脸道:“别,这里有人,给人看见了不好,毕竟我们现在还名不正,言不顺呢。” “木木别怕,这里都是我的人。”段奕尧低头看着云木木,然后调情的望着她,道:“包括你。” 云木木:包括你妹呀包括。 真是一个情场高手啊,看看这眼神,这话语,要是一般小姑娘,可能早就要落入他的圈套之中了。 可她云木木不是一般人。 云木木刚才使劲的搓了自己的小脸,这会看来,小脸绯红绯红的,就像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粉嫩,看得段奕尧心中直痒痒。 云木木主动伸出小手来勾住了男人的胳膊,然后撒娇的糯叽着小嗓子问道:“尧郎,你今天是特地来看我的吗?” “嗯,的确是来看你的,但也有一件别的事情。” 云木木心中腹晦,就知道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什么好心思。 “哦?”云木木抬起水雾雾的眸子看向段奕尧。 “本来前几日带你去的,这么不是过来的时候没有遇着你么?” 段奕尧说话间低头看向了云木木勾过来的那只小手,然后伸手直接握住了那只小手。 把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中,感受那片细腻的柔软。 “说好的,带你出宫去看望你妹妹的。” 云木木心中冷哼,看望云初然?枉你跟宁元庆都是权倾朝野之人呢。 居然被云初然一朵黑心莲玩的团团转。 那腿没摔断,是装的,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 还是说,知道了,但看她娇柔,不忍心戳穿? 第240章 这样才更加有趣呢 她对看望云初然一点兴趣也没有。 只不过,此刻周成正在凌云殿黑段奕尧扎针,绝对不能让段奕尧进凌云殿。 思及此,她立刻装出一副万分焦急的样子来:“这几日,吃不好,睡不香的,一直在担心着呢,深怕妹妹有个什么好歹。” 见段奕尧不动,她又抓着段奕尧的胳膊就要把人拖走:“我们快去看妹妹。” 段奕尧朝凌云殿那边看了一眼,道:“不急,今天冷的很,我陪你回去多穿点衣服我们再走。” 段奕尧大步流星的朝大殿走了过去。 云木木暗叫不好,自己表演的太过了,这个段奕尧肯定是怀疑了。 她也紧跟了上去。 段奕尧走到大殿门口,伸手推开了凌云殿段奕熯寝殿的大门。 大殿的镂空雕花大门被打开之后,段奕熯躺在床上,冰巧站在边上伺候着。 段奕尧的目光直接落到了床上的段奕熯身子,径直的朝段奕熯走了过去。 看到了床头点着的那盏琉璃灯,面色带笑的道:“皇兄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呢。” 听到他说这句话,后面跟进来的云木木松了一口气。 看来,刚才她拖住段奕尧的时候,他们这边都处理好了。 她看向段奕尧,这个段奕尧是不是也知道段奕熯有不在床头点一盏灯都会睡不着的毛病。 “上次看到皇兄的时候,看到皇兄的气色十分好呢,就连两个胳膊好像也能动了?”段奕尧的手猛然的按住了段奕熯的一只胳膊。 云木木看到段奕尧用力非常大,温润儒雅的脸上还带着阴森恐怖的笑。 段奕尧是个疯病娇,她亲眼看见他面不改色的把桑菊活活掐死了,她好怕他现在又发起疯来,对段奕熯下手。 就在云木木不知所措的时候,段奕尧突然收了自己的手,他扫了一眼段奕熯被掐的有些发抖的双臂,脸上那恐怖的笑容更加的深了:“皇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样才更加有趣呢。” 云木木闻言心中更加的慌了,难道说,他们所做的一切,这个段奕尧都一清二楚?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虽然,云木木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和跟段奕尧说的话都漏洞百出的,但她还是想要存在一个侥幸心理,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出现。 可现在,段奕尧似乎掌控着一切,而他们,就像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一样,任人摆布却还不自知。 她以为自己够聪明了,却在段奕尧那边,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段奕尧直起了自己的身子来,转头,目光柔和的看向云木木道:“皇兄先好好歇着。” 他就这样站着,盯着云木木看,但说的话却是对着段奕熯说的。 楞了一会,然后又不紧不慢的补了半句:“皇嫂我就先带出宫去了。” 云木木现在十分害怕,如果他们做的一切,都在这个段奕尧的掌控之中,那么周成的安危,童玉的安危都是她所担心的。 第241章 或许还有办法 童玉的丈夫是宁元庆的人,段奕尧跟宁元庆也是斗的你死我活。 童老将军现在死了,段奕尧跟宁元庆都迫切的想要拿到童老将军留下来的虎符。 那么他们肯定都会从童玉下手的。 云木木能清楚的看到段奕熯扭曲的脸和他在被子底下紧紧握紧了的手。 段奕尧脸上露出了小人得志的笑容。 在段奕尧的心里,可能他们这群人都是跳梁小丑。 他就像那只捕捉到老鼠的猫儿一般,不马上吃掉,而是玩弄老鼠到精疲力尽,然后再嚼碎了吞入腹中。 如今时候到了,看着他们这群人被玩的差不多了,准备把他们一一干掉了。 “周太医,辛苦你了。”段奕尧的目光朝大殿的某个地方看了过去。 然后,周成就缓步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段奕熯气的瞪着眼珠子,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银牙。 云木木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周成。 周成站在不远处,低着头,他的脸上竟是云木木从未见过的平静之色,真是寒了人的心啊。 她没想到,这样和他们一路走来的周成,居然也是段奕尧的人。 是自己太天真了,害了段奕熯。 云木木的脸色瞬间白了起来,她都甚至不敢看向床上的段奕熯。 一切都是自己,给人当小丑不说,还害了段奕熯。 她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一点眩晕,也许是被刺激到的。 感觉脚下的大理石地面都在动,她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也跟着摇摇晃晃起来。 就在现在,她感觉到自己连迈开脚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想就这样一闭眼直接倒过去。 枉她刚才还在担心周成的安危呢。 “皇兄啊,你我毕竟是兄弟,你若安安稳稳的做个瘫痪的傀儡皇帝,我也不必对你下手,可你为何偏偏要……” 段奕尧轻轻的摇了摇头,装出一副很可惜了的样子。 那个恶心的样子好像真的是为了段奕熯不听话而感到可惜呢。 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段奕熯悬挂的龙泉剑上,可惜的道:“龙泉剑是一把上好的极品剑,只可惜啊,没有跟对主人。” 话罢,他便朝那边挂剑的地方走了过去,他的眼中尽是一股嗜血的猩红,云木木知道,那是他要发疯的前兆。 当时,他杀桑菊的时候,也是这样表情和眸色。 云木木脑中空白,她的目光随着段奕尧走过去的背影看过去,他的身形纤瘦颀长,就连背影都是一种温润儒雅的气质。 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失败了吗? 父亲送她入宫的任务她终究还是失败了吗? 一股浓浓的挫败感笼罩着她,不管多努力,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好。 她无助、愤怒、挫败、悲伤,各种负面不好的情绪吞噬着她,撕扯着她。 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思绪慢慢的飘远了,却又被自己生生的拉了回来。 还不到最后关头,不能放弃,或许还有办法。 第242章 要杀了他吗 或许还有办法,但什么办法呢?她在这种时候,越是慌,越是想不到办法。 逼自己冷静,冷汗侵湿了她的小衣,她的双眸也被琉璃灯的灯光给渲染的模糊起来。 她的眼睛里只看到段奕尧,他已经把龙泉剑从架子上取下来了。 他的面色也变得狰狞起来了,看的云木木的双眸一阵刺痛。 疼的她几乎流出眼泪出来。 段奕尧拔剑出鞘,用手指轻轻的擦拭着刀锋,然后很悠闲的在自己的面前耍了两下。 随着他的龙泉剑划过来,明黄色的帷幔被他割成了无数个小块,在云木木的眼面前纷纷而落,就像外面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一般。 随即,那白色的剑锋一闪而过,直直的朝着段奕熯刺了过去。 不知道周成对段奕熯做了什么,他原本还能动的两个胳膊却是一动不能动了,任由段奕尧拿着剑就这么刺了过来。 云木木只恨自己遇人不识,错把周成这个混账东西当好人,留在身边害段奕熯。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所以,该死的人不应该是段奕熯,是她云木木。 思极此,云木木脑袋一热,整个人扑在了段奕熯的身上,去帮他挡剑。 这一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全身都在抖着,连带着身下的段奕熯身子也跟着抖动起来。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扩散开来,流到了云木木的鼻间。 她抖着身子,闭着双目,眼泪也没忍住的流了下来。 好痛,真的好痛,她这回真的要死了。 她? 嗯? 好像也不是很疼啊? 可这血腥味? 云木木忽地睁开了眼睛,视线所及之处是男人那只健硕的胳膊,直直的伸着。 再往上看去,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掌一把握住了龙泉剑的剑锋。 龙泉剑十分锋利,削铁如泥,但此刻,却被男人这样硬生生的抓在手中。 鲜血随着他割伤的手滚滚而落,几乎将段奕熯那白色的袖子染成了血色。 段奕尧看到段奕熯忽然抬起来的胳膊,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然后怒气冲冲的转头看向周成,怒吼着问道:“怎么回事?” 周成此时已经站在了段奕尧的身后,手中拿着一枚很长的银针,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段奕尧的后劲处扎了下去。 云木木清楚周长扎的那个学位,她眼看着段奕尧就这样身子一软,倒到了地上。 随着他的落地,龙泉剑也跟着“哐当”一下落到了地上。 云木木的心脏也跟着那哐当声猛的跳了跳。 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目光疑惑的看向周成。 “没时间解释了,娘娘,你们跟带着皇上离开这里。” 云木木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相信这个周成呢,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听他的安排。 她随手拿了一块被段奕尧割下的帷布,简单的给段奕熯的手包扎了一下。 段奕熯垂眸看着云木木,眸色中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刚才,她朝自己扑过来的那一瞬间,真的是震撼到了自己。 “要杀了他吗?”周成看了一眼地上的段奕尧问道。 第243章 不关我事 听了周成的话,云木木的眸色一沉,下意识的看向段奕熯。 段奕熯松开了云木木,起身走到了段奕尧得跟前,那步伐轻车熟路。 根本就不像瘫痪已久之后刚刚能站起来的人。 所以说,这个男人双腿早就可以走了。 也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段奕熯没有看地上的段奕尧,而是直接走到龙泉剑跟前,捡起了地上的龙泉剑。 扯下帷幔一块,轻轻的擦拭着上面的鲜血。 然后用一块干净的又将剑包了起来。 对于周成问的那句话,段奕熯是没有给出明确指示。 杀人? 他真的会杀了段奕尧吗? 云木木的脑海中回想起了段奕尧杀人的场景,还有桑菊那张扭曲痛苦的脸。 如果段奕熯真的在她面前杀了,她该怎么办? 就在她心中颤抖不知所措的时候,听到段奕熯低低的回了一句:“不用。” 也不知怎么了,听到这两个字,她的一颗心跟着落了下去。 他们都是掌握别人杀生大权的人,人命在他们眼中又算得上什么呢? 也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段奕尧的一条命留了下来了。 云木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段奕熯冷漠的脸也映入了她的眼帘。 “若不是朕这位好弟弟,朕也不能活这么久。” 云木木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一动不动的段奕尧。 是啊,他们是兄弟,他是他的弟弟。 归根结底,还是段奕熯心软了,没有段奕尧那般扭曲,是真的想要了段奕熯的命。 外界都说段奕熯是暴君,段奕尧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可事实是这样吗?真正了解他们二人的人有几个呢? 在她看来,段奕熯只是脾气不好而已,跟残暴根本沾不上边。 “云木木。”突然,段奕熯唤了她一声。 她的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看着段奕熯。 “转过头去,闭上眼睛。” 云木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很乖巧听话的把自己的脑袋转了过去,然后闭上了双眸。 闭上眼后,她听见了一些撕撕拉拉的声音,直往她耳朵眼里钻,钻的她心脏像是被东西在刮一般难受。 好一会儿,才又听到了段奕熯的声音:“好了,可以转过来了。” 云木木赶紧转过睁开眼睛看向他们。 可一转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自己的面前。 这个人不是刚才被周成扎过去的段奕尧还有谁? 她吓得赶紧指着周成喊道:“不关我事,都是他,周成这个小黑子干的,你要找就找他去呀。” 周成:…… 站在她跟前的段奕尧似乎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道:“莫怕,是朕。” 啊? 朕?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你是皇上?” “嗯。” 周成上前给她解释道:“皇后娘娘,是我弄的,人皮面具呀,怎么样?” 云木木呆瓜一样的看看段奕熯,然后又看了看地上躺的那个。 远来,刚才要她转过去,他们是扒拉段奕尧的衣服啊? “皇上,宫女衣服也准备好了。”冰巧进来,手捧一叠宫女衣服。 第244章 她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 云木木看向冰巧,所以,冰巧也是知情的,跟他们是一伙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可以相信的人吗? 对,她还有阿酒。 阿酒随后也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赶紧拦到了云木木的面前。 然后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一干人等。 阿酒显然是被她们关起来刚放出来的样子。 还好,还有一个阿酒没有背叛自己,阿酒也是唯一一个自己能信任的人了。 以前她傻,以为冰巧是自己的心腹,以为周成跟自己一伙。 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她并没有接过冰巧手里的衣服,而是面色清冷的看了一眼段奕熯。 又看向冰巧,问道:“冰巧,今日之事,你也知情?” 冰巧没有回答,只是低下了头,目光不敢看向云木木。 云木木冷冰冰的站着原地没有动。 他们没有告诉她,所以,自己就是一个大傻子。 被段奕尧控制,被段奕熯玩弄。 “既然不信任我?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落得个跟段奕尧一个下场?” 云木木语气中充满了赌气和失望。 段奕熯刚才在段奕尧进门之时,就可以直接将其拿下的。 但他没有,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不信任她,在试探她。 如果刚才,她没有奋不顾身的扑到他身上,替他去挡住段奕尧刺过来的剑。 那是不是现在,躺在地上的人还要多一个她了? 她自识了解这个男人,到头来,自己就是一个小丑,一个笑话。 她以为他是个脾气不太好的纯善之人。 但她却忘记了,一个帝王,如何能做到纯善。 那日在石洞中,因为童老将军去世抱着她哭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在做戏? 还是说,那位童老将军根本就没有去世,这一切都是段奕熯做的局? 云木木双眸通红,紧紧咬牙的瞪着段奕熯,满心满眼的悲愤无法淡然。 她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 段奕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感觉有什么东西压迫着他的心脏,让他觉得呼吸都很艰难。 “皇上,时间不多了,我们快点。”周成忍不住提醒了一下段奕熯。 段奕熯甚至有点不敢再与那双眼睛对视。 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地面,吐字如冰的道:“你是要跟着朕活,还是要跟着段奕尧死,你自己选。” 云木木没有说话,她闷不吭声的接过了冰巧手中的衣服。 轻车熟路的换上了,解开了自己的发髻。 段奕熯看着她一脸神情紧绷的样子,负在身后的手忍不住捏了捏紧。 云木木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披着,她用手疯狂的抓了两下,薅下来好几根头发。 很明显是在发脾气。 看着她一头又黑又亮的头发,却被她如此糟蹋,真让人惋惜。 冰巧上前小声道:“娘娘,奴婢来给您挽头发。” “嗯。”云木木冷声。 以前都是阿酒给她梳头的,但她这次答应让冰巧梳了,不为别的,就想使唤这白眼狼。 冰巧看她如此生气,小心翼翼的低下了头。 第245章 随她去吧 冰巧动作很快,很快就帮云木木整理好了头发。 云木木看了一眼镜子中的冰巧,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明明她第一日来凌云殿的时候,是她关心她,笼络她的心的。 为什么现在她又跟段奕熯一条心去了? 还是说,这个冰巧进入凌云殿都是段奕熯早就安排好的一部棋? 冰巧的动作一僵,明显的楞了一下,但并没有回答云木木的问题。 只是将自己的头低的更加低了。 云木木也不想逼她,毕竟,段奕熯才是那最可恶之人。 她起身,走到了段奕熯跟前,目光斜视着他。 心依旧是冷的,但表面上却是一副讨好撒娇的模样,挑着嗓子,软糯糯的道:“皇上,您是臣妾的夫君,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救回来的,臣妾自然是舍不得弃你不顾的,所以臣妾还是愿意跟着您走的。” 段奕熯:…… 自己知道自己理亏,也就默不作声,任由她这般阴阳怪气的说话了。 段奕熯拽了拽自己身上小了一个尺寸的袍子,然后披上大氅,准备离开凌云殿。 云木木虽然心中十分生气,不想搭理他们这群人,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我们现在这是要去哪里?” 冰巧小声道:“童府。” 云木木:…… 目光又冷漠的看向段奕熯。 看来,这个男人做的局还真不小。 童府云木木不是第一次来,但这次比上次待遇好多了。 非但没有人拿粪桶伺候着,在后门还有个老家奴在早早的等待着了。 带着他们一路进了内宅。 童玉也守在这里,她一眼就看到了退了人皮面具的段奕熯,上前行礼:“参见皇上。” “不必行礼,朕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段奕熯对她摆了摆手。 “是,房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童玉说话间,也看到了人群最后面的云木木。 她走到了云木木的跟前,向她伸了一只手,恭敬的道:“娘娘,我替您拿。” 云木木把自己的包袱握的紧紧的,面无表情的回道:“不必。” 童玉看向段奕熯。 段奕熯:“随她去。” 云木木在这群人面前,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她们每一个人都有在算计自己。 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时此刻还能跟着这个段奕熯走。 “向伯,你带他们去休息。” 老家奴无声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就领着段奕熯跟周成去休息了。 冰巧没有跟过去,而是选择了留下来照顾云木木。 童玉:“娘娘,你劳累一天了,我带您去歇息。” 云木木冷笑,你的主子段奕熯你不去伺候,非要来伺候她? 很明显,这是来监视自己的? 因为在他们的计划部署中,她云木木始终是个外人。 但她这个外人很有面子呢,不紧有冰巧监视着,还有劳童玉亲自盯着。 “多谢。”云木木淡漠的回答。 然后童玉就领着她绕过房廊,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屋子前。 童府虽然很大,但每个地方都很破旧。 第246章 想法很清晰 云木木也对房间没报多大希望。 因为进门的时候,她就看到了童府的没落,各处房屋和陈设都已经破旧不堪了。 所以,对这间屋子,云木木也没有报多大希望。 但一走进的时候,她却觉得这房间还可以,干干净净。 一张床,一个桌子,还有衣柜。 “娘娘,这是梳妆台。”童玉指着角落道。 云木木朝她指的地方看了过去。 她不介绍她还真没看出来,那是梳妆台。 立在房间的角落里,因为太过精致,与这房间破旧的陈设格格不入。 云木木暗想着,这不会也是他们的算计,知道她会来到这里,特地加的。 “娘娘,怎么了?若是不满意,我再去换。”童玉看着她问道。 云木木的心情缓和了不少,他们虽然算计来,算计去,但那都是人之常情。 毕竟在那大位上,不算计别人,别人就会算计你。 “不用了,我觉得很好。”云木木低声道。 然后,她就走到了梳妆台前面,将自己手中那不大不小的包袱放在了梳妆台上打开。 里面都是一些值钱的金银首饰,云木木歪头朝童玉看了过去。 她知道童玉跟她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检查她的包袱,所以,赶紧打开了让她检查了好休息。 童玉看着她包袱里的各种昂贵手饰,赶紧提醒道:“娘娘,这些宫里的手饰都有标记,不能变卖的。” 云木木岂会不知道,她当然不会变卖,她拿去熔了,这些可都是纯金白银耶。 冷静下来之后,云木木突然问道:“宁元庆怎么知道童老将军去世的事情的?” 童玉皱着眉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可知道你丈夫肖知青是宁元庆的人?” “我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除了我和一直伺候父亲的向伯知道外,就没人知道了,向伯就是刚才领你们进来的那个。” “你确定吗?”云木木一双美眸睁的大大的。 童玉也十分肯定,“我肯定是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至于向伯,他年轻时候跟着爹爹一起打仗,然后受伤了,伤好了之后根本就说不出话了,他想说也没法子说,向伯也跟了父亲几十年,也是绝对不会背叛父亲的。” 见童玉十分肯定的表情,云木木楞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对童玉的话信不信。 如果真的如童玉所说,那么,又是谁告诉宁元庆的呢? 心中的想法越来越清晰,只是少一个证明而已。 童玉离去了,冰巧跟阿酒给云木木打来了洗漱用的水。 外面又不知道何时开始落起了大雪。 早就已经立春了,但今年的天气特别奇怪。 这大雪下的一场接一场的,使得离国百姓饱受雪灾之苦。 除了沂州,还有多少地方要受灾呢? 云木木坐在窗口看着外面纷纷而落的大雪。 雪? 她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那次在童府后门的小巷子里救的那个男人。 如果他们没有救那个男人,那么云初然就会过去找那个男人。 第247章 释怀、动容 想到这里,她就更加的奇怪了。 云初然突然的出现,绝对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偶然散步。 云府位置离童府走路要一个时辰呢。 谁散步会走这么远呢。 所以说,云初然专门去找那个男人的。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棕色得头发,棕色得眼睛,还是北凉国的人。 云初然,宁元庆,那个北凉男人,他们之间一定是有联系的。 云木木是想破脑袋耶想不出来。 冰巧拿着一件大氅走了过来,披在了云木木的身上:“娘娘,窗边风大,您小心身子。” 云木木回头看了冰巧一眼,然后将身上大氅直接褪了,大氅滑落在地上。 冰巧一窒,低头把地上得大氅捡了起来,低着头,站到了一旁。 娘娘还没有原谅她。 而段奕熯,之前身陷囹圄,现在终于脱身了,整个人精神都涣然一新了。 他站在简陋的屋子里面,从自己得宽袖中取出了那盏琉璃灯盏,然后点上了蜡烛,将其挂在了床头。 周成在帮段奕熯收拾着床铺,本来这些事情都是由冰巧做的。 但冰巧表示,还是想要跟云木木冰释前嫌,所以就留在了云木木那边。 铺好之后,段奕熯坐在床榻边上,突然开口:“周成,你说,她为什么会选择救朕?” 他深邃得眸子盯着床头的琉璃灯盏看着,那琉璃灯光火像是在男人得眼中映入的一个星星一般,竟将男人衬托的有几分可爱之色。 周成:“或许娘娘是真的喜欢上皇上了。” 皇上,又何尝没有爱上皇后呢? 当时,他看的清清楚楚,段奕尧那把剑刺过去得时候。 皇后娘娘奋不顾身得扑了上来,用她那纤弱瘦小的身子来为皇上当剑。 不止是他看的惊呆了,他也清楚得看到,皇上眼中渗出来的惊慌之色。 对,是惊慌。 那个时候的皇上,看来起就像一个傻子一般。 听了周成的话,段奕熯得眼中那团小火苗烧的更加的旺盛了,“她,爱上朕了?” 男人唇角的笑意抑制不住,眼中耶稣得意之色,像是想通了某件事一般,然后抱着后脑勺,就这样往后横躺了下去。 周成:是啊,皇后爱上您啦。 爱你瘫痪在床不洗澡,爱你脾气暴躁嘴巴毒…… 云木木晚间一个人躺在床上,还是不能释怀这些事情。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都是在想段奕熯谋划的一切。 白日里,童玉在的时候,她问过童玉了,童老将军去世的事情,段奕熯之前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在那个石洞里面,男人的眼泪像珍珠一般不断涌出来,那都是真情演绎。 一颗一颗的眼泪寝湿在她的群袄上,直到现在,她都还能感受到他的眼泪在她腹部的炙热湿意。 她有些动容了,虽然段奕熯是骗了自己,但她能理解段奕熯骗自己。 毕竟,三分天下,想要归一,不是谁都可以相信的。 让她释怀的是,像段奕熯这样一个谋划天下的伟大男人,居然能在自己的跟前卸下伪装,哭成了个孩子。 第248章 周大太医呀 男人之所以会在她的面前卸下伪装,是不是代表着已经接受了自己一点点了? 作为亲人,作为朋友,但绝对不可能是作为爱人。 云木木就这样,一会儿想着不原谅他。 一会儿又想着他情有可原,想了很久很久。 最后还是觉得很委屈,很生气。 可怎么睡也睡不着,想要逼自己不要去想。 还是总是忍不住要想。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想起来周成的声音:“娘娘,您睡了吗?” “周大太医啊?您有何贵干啊?”云木木阴阳怪气的问了一句。 周成:…… “我想帮皇后娘娘看看脚,皇后娘娘要是不方便,我就明天再来。” 发生太多事情了,云木木差点忘记自己脚崴了的事情。 这个医者能医却不能自医说的是真的。 她虽然给自己得脚上了药了,但怎么也推不回去,姿势根手法都不能到位。 “你进来把。”云木木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坐到了房间内唯一一张椅子上。 周成提着药箱推门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云木木脸上那怪异的笑容,他不由的心头一紧。 这笑不正常啊。 果然。 “啊呀,周大太医啊,您不在皇上那边伺候着,来我这个落魄皇后这边干嘛呀?”云木木挑着尾音,声音尖尖的说道。 四十五度角看着周成,手指还在绕着自己的一缕青丝玩着,看上去就像一个被抢了嫖客的青楼……姑娘一般。 周成闷不吭声,反正是自己理亏在先,人家现在讥讽几句也是应该的。 他进来就直接走到了她的脚边,然后将药箱搁置在脚边得地上。 查看着云木木的脚。 云木木就这样看着他蹲在自己得脚边,一把握住了自己得脚。 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回自己得脚。 “娘娘,您是一位顶级的医者,您该知道,医者不分男女的。” 说话间,他已经将云木木的裙摆撩开了一点,然后将她脚上的袜子也褪到了脚踝之上。 看着她那只萤玉脚踝,周成脸一红。 “有些肿了,走路感觉怎么样?”周成在她那肿了的脚上按了按。 “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上台阶的时候还是有点疼,喏,这是我自己调制的药,你配合上回我教你得手法,给我推拿一下。” 云木木丢给了周成一个白瓷瓶,心中有些生气。 本来看他学医有天赋,想要收他为徒呢,没想到这小黑子,合着段奕熯一起骗自己。 思及此,她孩子气的赌气道:“小黑子,你必须把我教你的东西全部忘记,以后不准再用。” “那等我给娘娘把脚医好了再忘。”周成开始把药涂抹在自己的手掌心,然后搓热,开始按照云木木上次教他的手法给云木木按脚。 云木木看着周成一脸认真的在给自己按脚,开口道:“其实,你的医术也是很了不起的,居然能把段奕熯治好了。” 说完,她又挑眉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段奕熯治好的?” 第249章 家国选择 她检查过段奕熯的情况的,不说非得用散华针法。 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医好的,中毒太深,又瘫痪之久。 想要治好段奕熯是何等的难,连她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居然就这样把段奕熯给治好了,看来真是自己小瞧了这小黑子了。 不过,她现在关心的不是他如何治好段奕熯的,段奕熯那人城府极深,她大意了。 她现在只想知道,周成怎么回事? 被策反吗? 看着蹲在地上收拾药箱的周成,云木木问道:“难道你还不肯跟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吗?” 周成收好药箱,站了起来,一脸自然的回道:“还能怎么回事啊,娘娘,我们都是聪明人,难道你不明白一个道理吗?” “什么?” 周成:“宁做土匪的二把手,不做皇帝的一百零八将。” 云木木:…… 真不要脸。 墙头草就墙头草,还非得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过,段奕熯的胆子也是真大,就没想过这墙头草的玩意能靠得住吗? 居然就把自己得身家性命都压在了这个周成身上? 哼,没死了他,算他命大。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投靠段奕熯的?”云木木又问。 “在皇上胳膊能动之后。” 云木木皱眉,那时间也不长啊,段奕熯这个家伙,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部署的这么精密,真是不得了。 本以为他是最没用的男人,一切都要靠她这个女人来帮他谋划。 却不曾想,人家是一头血脉觉醒的野兽,分分钟能咬断你的脖子。 第二天一早。 用过早膳之后,他们就一群人围在一起。 像是开大会一样,以段奕熯为首,开始谈论事情。 周成:“从童老将军的尸首上看,并没有什么异常,应该属于正常死亡。” 云木木能很明显的看到童玉的表情,听了周成的话,她明显的放松了下来。 原本紧张得神情放松下来之后,竟还不经意的露出了一点释然的笑意。 段奕熯继续发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拿回那一半虎符,那虎符竟然已经被叶知青拿走了,那么拿回虎符只有一个办法,杀了叶知青。” 云木木看向童玉,童玉的脸色瞬间煞白。 身体也跟着颤抖了一下,那种颤抖,好像是一个五雷轰顶,对着她头劈了下来。 童玉呆站在那边,无助又惊恐。 她像是早就猜到这个结局了,在听到父亲的死跟叶知青没关系的时候,她送了一口气。 可残酷的现实又将她推到了悬崖边上。 一个满门忠烈的将门虎女,刚刚死了父亲,就又要拿刀杀自己的丈夫,她毕竟是一个女人。 这让她如何承受的住。 不过,在云木木看来,那个叶知青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没经过什么做丈夫的责任和心。 可感情这种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段奕熯轻松的一句话,就把童玉逼到了家国两难的选择题上。 进一步为国,退一步为家。 或许,出生在童家,就已经主动了他这辈子都是为国的忠臣。 第250章 肯定是爱自己的 “这件事……”段奕熯欲言又罢,目光从童玉的脸上移开。 童玉却起身,在段奕熯的跟前单膝下跪,“皇上,此事由我童府生出,必须由童府解决。” 段奕熯又看向童玉,然后手不知觉的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然后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最终,大会的核心就是,这件事,童玉接了下去。 众人都散了,童玉离去。 周成也跟了过去,云木木看向他们二人的背影,大概也是知道周成追过去要跟童玉说什么了。 她站着没有再往前了,就这样看着周成追着童玉走。 他们两个人一直走到了一处房廊下面站定了。 外面的雪也是越下越大,远远的看过去,只看得到他们在交谈,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童玉身上是一套精瘦的贴身劲甲装,外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腰间也是挂着她随身携带的长剑,这个角度看过去,童玉的身形比例极好,腰细腿长的。 “肖夫人,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周成站在童玉边上,他的脸被这外面的冷风吹的有些疼,但再疼,他也要把这些事情给童玉说清楚。 “周太医请说。” 周成再次开口:“你好像已经有身孕了。”他看向童玉,脸色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有些苍白的脸,继续道:“不知道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童玉沉默了…… 云木木也看出了童玉怀孕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叫人家去杀了自己腹中孩儿的父亲,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心中内心的感慨了。 她抬起了一只脚,走到了门外,在门口的台阶上,蹦了下去。 台阶上是一层很滑的薄冰,这一蹦跶,直接滑了,整个人倒了下去。 完了,没事蹦跶什么嘛,这一摔,不会交代在这里了? 不出意外,意外没有发生。 她跌进了一个宽厚的怀中,一只手,强劲有力的托住了她的腰。 她猛然回头,就对上了段奕熯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里面还倒映着一个大头的自己。 段奕熯低头朝她的脚上看了过去。“脚伤还没好,你蹦什么?” 云木木白了他一眼,然后想要伸手推开男人,却没推得动。 皱起了秀气的眉头,道:“你管我?”横眉怒目的带着娇。 段奕熯:…… 气性还没过去呢?他不由的收了收自己手中的力道。 云木木的身子僵了僵,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男人揽在自己腰上的手深了力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这个段奕熯,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有点怪? 刚才,他们一群人在屋里开大会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 这个男人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到自己身上。 她皱着眉头,不明所以的看向男人,男人一只手托着她的细腰,一只手负于身后。 表情十分镇定,还透着点点的嫌弃,不过那上扬的嘴角又是几个意思? 此刻段奕熯的内心戏是:这个女人,肯定是爱自己的。 而且还是爱惨了自己的,不然她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呢? 第251章 他反正是这么想的 段奕熯甚至在想,云木木肯定是爱惨了自己的。 不然,怎么会在段奕尧拿剑刺过来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给自己挡剑? 这就是爱情啊。 她接近段奕尧,跟段奕尧逢场作戏肯定也是为了自己的。 段奕尧看着怀中的女人,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太爱自己了,为了爱自己付出了那么多。 虽然他不爱她,但还是可以勉强的继续让她当自己的皇后的。 只要她乖乖的,这个皇后位置永远都是她的。 自高自傲的内心戏让他忍不住想要放低自己的架子,对云木木好点。 毕竟,人家为了爱自己付出了那么多。 对她好点也是应该的,咱是帝王啊。 不能太过伤人家女孩子的心了是?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怕她伤心,只是举手之劳。 反正,他就是这么想的。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脚又疼了吗?” 周成的声音突然介入了进来,然后他的目光紧张的落在了云木木的脚上。 云木木赶紧推开了段奕熯,朝着周成道:“好多了,就是上台阶的时候还是有点疼。” 段奕熯:什么意思?为什么有旁人来了,赶紧推开自己? 周成赶紧蹲下身子,想要去查看云木木的脚,皱眉道:“或许是伤到筋骨了,昨天晚上没有瞧仔细了,一会儿我再帮娘娘看看。” 如此熟络,如此不分尊卑的态度,让段奕熯不禁眯起了眼睛看向周成。 还有,昨天晚上,这个周成在自己房间待了很晚才出去的,那么晚了,他还去云木木的房间给云木木看脚了? 云木木点了一下头道:“那就麻烦周太医了。” 然后,在段奕熯的眼皮子底下,周成搀扶着云木木,朝身后的屋子里面去了。 段奕熯的目光也紧跟着进屋的两人。 云木木坐在椅子上,周成在她的脚边蹲下,刚准备掀开云木木的裙摆,他的手就被一只手给捉住了。 “小黑子。”段奕熯的声音阴测测的,冷的人脊背发凉。 “皇上?”周成不明所以的抬起小眼神看向段奕熯。 段奕熯:“朕腿疼,你替朕看看什么情况。” “容臣先替皇后娘娘看完之后……” “朕说朕腿疼……”段奕熯的脸色阴的几乎可以拧出水来了,抓住周成的那只手也收紧了几分力道。 云木木皱眉:“皇上,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 此刻,她真觉得段奕熯有点无理取闹。 “看病不需要,都是先医比较重的,朕腿疼的厉害,小黑子先帮朕看。”段奕熯像个争宠的小朋友一般。 争宠? 等一下,之前都传闻这个暴君不近女色。 就连面对云初然那种绝色佳人,他都不敢兴趣,那这个段奕熯会不会是断袖? 哇! 好劲爆,之前她从未朝这方面想过。 他就以为,段奕熯就是单纯的没空谈恋爱而已。 从未想过,他不近女色,其实是喜欢男人的。 云木木低头对着周成道:“先给皇上看腿。” 对于男人喜欢男人这种事儿,云木木不感兴趣,但她也不歧视啊。 第252章 恼羞成怒 作为帝王嘛,有点小怪癖她也是能理解的。 看着段奕熯还在紧紧的握着周成的手。 嗯,她是个明白人。 “我突然觉得我的脚没什么事了,也不怎么疼了,你们继续啊。” 这基情,她都想杀了自己给这两人助兴了。 说完,云木木就起身蹦跶着出去了,瓜田李下的,总得给人家留点二人空间啊。 接下来的三天,段奕熯都没有看到云木木的人影子。 也不知道她每天带着阿酒干什么去了。 只知道她每日不是带着阿酒出门,就是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面,头都不冒出来。 现在她出门连冰巧她都不乐意带了。 看来,冰巧那丫头失宠是事实了。 冰巧也只有每天给云木木送送饭的份,然后还要受云木木和阿酒的冷言冷语。 段奕熯一个人在房间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啊。 明明是云木木那个女人喜欢自己的,可这几天怎么总是连看都不带看自己一眼的呢? 难道这是婴礼阳口中所说的欲擒故纵?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又忍不住上扬了。 小东西,跟我玩欲擒故纵是? 此刻,冰巧正在房间内,收拾衣服,段奕熯突然开口问道:“刚才去哪里了?” 冷不丁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冰巧下的立刻转头,看到段奕熯的脸上一脸阴翳,她赶紧跪了下去:“皇上。” 段奕熯微微倾身过来,闻到了一股味道,那是一股子很熟悉的味道。 对,这个味道就是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 “刚才去哪里了?”他又耐心的问了一遍。 冰巧战战兢兢的低着个脑袋,小声回道:“去……去给娘娘送午膳了。” 段奕熯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她肯原谅你了?” “没。”关于这个问题,冰巧心中苦啊。 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她也从来没有背叛过她的娘娘,只是瞒了娘娘一点点小事而已。 可娘娘现在对她的态度是油盐不进啊。 “她午膳用过了吗?” “娘娘只吃了一点点,可能是这童府的饭菜也不怎么好吃的缘故。”冰巧小心翼翼的回答。 段奕熯拧着眉头,这童府的厨子烧的菜不是一般的难吃,她吃不下也难怪。 “你出去买点香酥脆饺回来。” “啊?”冰巧呆呆的抬头。 段奕熯崩着脸,恼羞成怒:“朕告诉你,朕不是关心她,朕只是自己想吃点而已。” 冰巧:…… 但冰巧这一去,很久都没有回来。 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她和周成一道回来的,他们还架了一个满脸污垢,浑身脏兮兮的人回来。 他们一进门,正在主屋里等着的段奕熯就一脸嫌弃的问道:“这人是什么人?” “皇上,这是周太医在大街上捡到的人。”冰巧道。 周成一边架着那个人,一边对向伯道:“向伯,门口有官兵,快去把大门关了。” 向伯赶紧就去关了大门。 “皇上,我们先去将人安置了。”周成开口道。 乞丐身形高大,冰巧根本架不住,周成也有些吃力。 正准备赶过来吃饭的云木木看到了,吩咐阿酒过去搭了一把手。 第253章 另有隐情 本来准备凑上前去的段奕熯,在看到云木木之后,挺直了自己的头,并且还捋了捋自己头发,整理了一下仪容。 好几天都没看到这个女人了。 阿酒跟周成两个人把那个乞丐一路架到了周成的屋子里去了,然后把人放到了周成的床上。 一行人也都跟着进了周成的房间。 男人身上全是血,棕色的头发微微的卷曲着,蓬松又乱糟糟的垂落着,遮住了他的大半面容。 段奕熯上前,用手拨开了男人脸上的头发,露出了那张异国风域的脸来。 虽然脏的很,但还是可以看的清楚脸。 “风允墨?”段奕熯皱眉。 “哇,小黑子,你是绝绝子?”云木木也跟着大叫了起来。 因为她清楚的看到,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童府的小巷子里面被他们救了,然后还借走她十两银子的男人。 这个小黑子,居然能两次都捡到这玩意,真是绝了。 原本还平静的段奕熯,在看到风允墨之后,脸上忽然就掀起了恶意的狂风巨浪。 他转身离去了,没一会儿功夫,手里就提着龙泉剑回来了。 回来直接把龙泉剑抵在了风允墨的脖子上。 周成赶紧阻止道:“皇上,您先别急着杀,等我把人治好了再杀。” 云木木:…… 这小黑子强迫症十级?既然都要杀了,还要费那个精力去救干嘛? 还是他想要跟皇上玩杀了救,救了再杀,杀了再救,然后再杀,要让这男人痛苦十次然后再死去? “他是北凉国的太子。”段奕熯咬牙切齿。 云木木恍然,她只知道,这个棕色头发棕色眼睛的人是北凉那边的人,却不曾想,这个人居然能是北凉的太子。 “皇上,北凉太子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在离都,还每次都伤成这样?”云木木问。 周成也朝段奕熯看了过去,因为他也想知道同样的问题。 他们上次在童府后门小巷子救下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死样子,跟要死了一样。 这时候,童玉从外面进来了。 她身上披着一条半湿的斗篷,应该是刚刚从外面回家。 “皇上,您一年前在战场上中埋伏的事情,不觉得有些蹊跷吗?这风允墨他是如何知道是您带着人去水部偷袭的?” 她走了进来,走到了床边,看着床上的风允墨,“我猜测,是有人泄露了你的安排,所以,风允墨才能准确无误的将您围堵在了那条水路上的。” 云木木又是一阵恍然,难怪一看到这个叫花子,段奕熯就要拿剑杀人,原来是有如此仇恨啊。 段奕熯的眸子焕然,想起了一年半之前的那天。 若不是自己水性好,在水中憋了很久的气,后来被赶来的童老将军所救,恐怕就直接见了阎王了。 连瘫痪这出戏都不用上演了。 所以,如果他那日中埋伏的事情另有隐情的话,那么,这个风允墨一时间还真的杀不得。 必须把此人救护,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第254章 香酥脆饺呢? 段奕熯抵在风允墨脖子上的龙泉剑收了回去。 云木木仿佛看到昏迷中风允墨的胸脯好像也歇了一口气一般瘪了下去。 “我刚才抓了一个卫兵过来问,他们是在找一盒棕色头发棕色眼睛,受重伤的男子,大概就是找他的。”童玉道。 楞了一会儿,她又眸色暗淡的补了一句:“那些卫兵是肖家的。” 众人目光都落在了风允墨的脸上。 他还在昏迷,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他们对话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云木木问道:“肖知青抓北凉太子干嘛?不是说宁元庆勾结了北凉吗?” “或许不是抓,而是救……”童玉道。 周成开口道:“不管怎么样,也要把这个人救醒了再说。” 段奕熯冷眼看了周成一眼道:“随便你。” 然后他就一个人走到了门口处,侧着脸对冰巧吩咐道:“过来。” 暴君的脸色很不好,冰巧磨磨蹭蹭的,但最后还是过去了。 暴君极力的将自己的暴躁情绪压了下去,然后小声问道:“香酥脆饺呢?” 冰巧:…… 完犊子了,光想着帮周太医救人了,皇上吩咐的事情忘记了。 段奕熯仿佛看穿了冰巧小丫头的心思,吩咐道:“再去。” “哦哦哦。”冰巧点着头赶紧去了。 本以为自己要被暴君打断狗腿的,想不到这次居然这么就放过她了。 为了防止那敌国的太子风允墨醒来之后逃跑或者伤人。 他们商议后决定把风允墨五花大绑。 而且,每次周成去帮他医治的时候,还要带一个会武功的进去。 折腾了一天,一直到了晚间,才留了童玉在门口看着风允墨。 其他人都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云木木无聊,躺在床上,做些运动,阿酒突然的就推门进来了。 “姑娘,有你的信。”她手中拿着一封红色信封,封口处还用红色的蜡完封着。 “我的信?”云木木停下了踢腿的动作。 谁会给自己写信啊?又有谁会知道自己现在在童府呢? “我看看。”她起身,走过来,接了信就拆了。 一看信,原来是婴礼阳寄来的。 大致内容就是说清风寨大本营在玥国受到了朝廷围剿,他一时间无法来离国帮助他的基友段奕熯了。 要云木木一定要联合英国公府帮助段奕熯。 云木木看了信件之后冷笑,你想帮人家,人家根本没有信任过你。 还要怎么帮?继续当小丑给别人看吗? “姑娘,怎么了?”阿酒识字不多,看到云木木看信之后苦笑,忍不住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婴礼阳写的信,你先去休息。”云木木把信件重新塞回了信封里。 然后继续回到床上躺着,做他的踢腿运动。 这个动作还是之前她师傅交她的,每天睡前练几个,可以练习腿部肌肉。 练习到差不多的时候,就准备睡觉了。 她灭了床头的油灯,本就不算太亮的屋子瞬间变得更加昏暗了。 不过也好,这样的光线更容易入睡。 第255章 这么帅,你说有鬼 这里不比凌云殿,每日烧着地龙,还烧着好几个鎏金大火盆。 天寒地冻的,虽然床上得被子白日里都晒过来了,也很厚实,但一钻进去的时候还是很冷。 云木木穿着亵衣,哆嗦着身子钻进去。 一进去,她就将自己的身子像小奶猫一样蜷缩着。 夜总是那么安静,安静的仿佛极细微的声音都变得特别清晰。 云木木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眉头一皱,这大半夜的,谁不睡觉?在外面走路呢?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刮来一阵邪风,直接钻入了她得被子,把她冷的像掉入了冰窖一般。 一股子阴寒之气把她从头顶一直灌到了脚底心。 云木木被冻醒了,她忽然想起来,童老将军的棺椁就在前面没多远的那个屋子放着呢。 整个人被吓的顿时醒了过来,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起身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睡觉不老实,蹬掉了被子一角,露出了一只脚在外面。 所以才会这么冷。 “啪嗒啪嗒……” 外面的脚步声还在继续,云木木下意识的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紧绷着神情,瞪大了眼珠子。 啊,这…… 不会真的有鬼? 思及此,她想大声呼阿酒。 可又怕吵醒了其他人,就忍住了。 可是不叫阿酒,她真的好害怕。 虽然说童老将军是一个忠臣,一个大好人,可不知道他做了鬼之后,还能不能像他做人时候那么刚正不阿呢? 突然,她看到她的房间窗户口那边略过一点光,还映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啊,有鬼。”云木木大叫一声。 “怎么了?” 随着她的大叫声,男人提着一盏琉璃灯冲进了她的房间内。 身影在摇晃的灯光下被照射的歪七八钮。 那灯光从下往上照着段奕熯的脸青黄青黄的。 吓得云木木又是一阵大叫:“鬼呀。” 段奕熯:…… 这么帅,你说有鬼?真是没见识啊。 云木木定睛看清楚来人之后,她噗通噗通乱跳的小心脏才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皇上,您是不是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觉,在那边走来走去?” 走来走去吓人就算了,他还把灯火之光对着人脸从下往上照,那样子是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 这大晚上的,这样被吓,可能会死人哦。 云木木皱眉,想到段奕熯那个屋子跟自己的屋子隔了好多间了,他不会是专门来装鬼吓唬自己的? 这男人也太捞了。 这个皇帝做的这么清闲吗? “皇上,您怎么过来了?”云木木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只留了一个脑袋在外面。 段奕熯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琉璃灯放置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装腔作势的道:“要不是你突然大叫,朕怎么会进来?” 然后就以一种“你这女人就是麻烦”的眼神看着云木木。 云木木:“我做噩梦而已。”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处,然后继续道:“好了,没事了,皇上,您可以回去了。” 第256章 陪朕去 说完之后,云木木也不理一直站着的段奕熯。 裹好自己的小被子,然后朝内测躺着,又继续睡去。 段奕熯一个人立在床前不远处,无比尴尬。 这时候,桌子上那盏琉璃灯的蜡烛烧尽了,然后就灭了。 屋子里瞬间是一片漆黑,安静的也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音了。 冷飕飕得风透过屋子的每个缝隙朝屋子里灌着。 云木木生气,自己好不容易捂的一点点热气又没了。 她不由自主的又缩了缩自己的身子,蜷成了一个团子。 云木木正想着开口叫男人滚蛋的时候,冷不防的,传来了段奕熯的声音:“琉璃灯灭了,能不能陪朕去一趟茅房?” 云木木:…… 她忘记了,这个男人他怕黑,才会常年都在床头点一盏琉璃灯的。 “原来有人怕黑不敢去茅房啊?”云木木调笑道。 本来扰她清梦的大罪,她是要跟他算的。 但在听到男人这句话之后,她满腔的怒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还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爱,像小孩子一般。 但可爱归可爱,怎么也消除不掉段奕熯带给自己的负面情绪。 “行,走。”云木木起身,掀开了棉被,然后套了一件衣服。 “外面风大,斗篷也披上。”男人提醒到。 然后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她放斗篷的地方,取了她的斗篷帮她披上了。 云木木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率先走在了前面。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发现段奕熯没有跟上来,忍不住转头对他招了招手。 段奕熯像是受了魔法召唤一般,脚底下不由自主的朝她走了过去。 心中却在想着,这个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对他一个帝王招来呼去。 童府真的穷的没话说,晚间是连一盏灯都没有点。 各处房廊下都是漆黑一片,也是有在房廊下挂着灯笼的,只是都没有点亮而已。 那些灯笼在暮色的寒风中,被吹的不停的摇曳着,渗人的狠。 他们这样一路走来,也就只能靠着雪色来照亮了。 他们就这样在雪色里,一前一后的往前走着。 没走两步的时候,段奕熯突然从她的身后,走到了她的身侧。 云木木:这个男人果然是怕黑怕的紧啊。 看他这又高又壮的大高个儿,居然是个怕黑的家伙,云木木又忍不住好笑。 “到了。”云木木在茅房的门口站定。 段奕熯看到了茅房,下意识的皱了眉头。 因为他根本就不想上茅房。 但还是皱着眉头进去了。 自己撒的慌,硬着头皮也要上啊。 男人进去之后,云木木在外面一直跺脚,抖着全身,这寒冷的夜里,发热除了靠抖,别无他法。 段奕熯从茅房里出来之后,看到门口的云木木,他的黑眸瞬间一亮。 “上好了吗?那我送你回你屋子去。”云木木开口问道。 男人点了一下头,然后两个人又开始往回走。 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来。 最后,段奕熯没有忍住,率先开口了:“脚怎么样了?还疼吗?” 第257章 风允墨眼中的童玉 “没事了。”云木木淡漠的回道。 她对他的话很少,像是还在生气。 段奕熯看到她冷漠的样子,好像是知道了什么。 她这么爱自己,肯定是非常在意自己的,然后被自己骗了,生气也是难免的。 那么,咱做帝王的,就勉为其难的哄哄她。 反正就是一副死傲娇,不傲娇会死的样子。 云木木很好心的一直把段奕熯送到了他的屋子门口,然后又开始跺脚取暖,道:“我走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去了。 段奕熯看到她离去的小小身影,着急的大喊了一声:“等一下。” 然后还大步上前去,拽住了云木木的胳膊。 云木木下意识的抬头朝段奕熯看了过去。 暮色中,她看到男人的青丝上凝结了一层霜,还有身上那浸湿了的外衫,也不知道,他这是在外面走了多久。 怎么瘫痪久了,夜晚趁无人之时练习走路吗? 透过月色,云木木居然看到了男人的脸上冒出了一些红晕来,然后动作缓慢的从自己的袖兜中掏出了一个油纸包。 塞到了云木木手中。 “这是什么?”云木木好奇的问道,并没有马上打开。 男人不敢与其对视,将目光移到了别处,偏着头道:“香酥脆饺。” 可能现在已经凉了,不脆了,但他一点也没发现。 云木木心中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来。 她看了手中的油纸包,然后又看了看段奕熯,沉默片刻之后道:“这进过茅房的东西,还是皇上您自己留着吃。” 说完,她就把那油纸包又塞回了段奕熯的手中。 还想着这男人上完茅房之后都没洗手。 然后转身就大步的离开了,深怕自己走慢了,段奕熯要再把油纸包塞过来。 段奕熯站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看不到云木木的身影了。 他才唇角上扬,得意一笑。 她这肯定是害羞了呢。 北凉太子风允墨毕竟是身体底子好,受了那么重的伤,昏睡了一天就醒来了。 醒来后看到了周成,他笑容满面的想要给这个二次救了自己的周成道谢。 但目光看到周成身后的童玉时,那笑容瞬间在脸上凝结了。 北凉跟大离常年交战,童玉曾经也是大离的一名将领,他自然一眼就认出了童玉。 还曾数次与童玉正面交锋过。 北凉国乃蛮夷之邦,女子很强悍,但男子更强。 他一向觉得大离女子都是娇弱的。 所以,在战场上,看到细胳膊细腿的童玉之时,他根本就没把童玉放在眼里。 却不曾想,他没看上眼得这个小丫头,居然能将他北凉大将军一击击杀。 马上作战得本领亦是不输他北凉任何一名战士。 几番交战下来,童玉在北凉军队中也是赫赫有名。 “你这个小丫头为什么也会在这里?”风允墨问道。 在他眼中,童玉依旧是那个初见时候稚嫩丫头模样。 他得碎发盖在脸上有些难受,刚欲伸手拨开自己面前碎发的时候。 却发现自己现在被捆的像个粽子。 第258章 反派死于话多 童玉并没有回答风允墨的问题。 她只是站着周成身后,一瞬不瞬的看着风允墨。 梳着男儿发髻,穿着一身劲甲装,腰间挂着佩剑。 只要这个风允墨有任何异动,她的剑直接招呼过去。 风允墨发现自己被绑之后并没有太过惊讶,也没有挣扎。 他懒洋洋的向后倒了下去,本想翘个二郎腿来缓和一下自己酸痛的四肢。 却不曾想,他们把他绑的是从上到下,连个脚丫子都没放过。 这也算是对自己的尊重了。 起码,他们是害怕自己的,所以才会把自己绑成这样。 这是来自他北凉太子的傲娇内心戏。 “我听说你回来之后,没有再当将军了,还成了亲,怎么还是这副男人婆样子,你相公能看上你吗?”风允墨不怕死的调侃着童玉。 他的话无疑不是在戳童玉的痛处,只听“噌”的一声,童玉腰间的佩剑已经出鞘。 瞬间就指在了风允墨的脖子上了。 周成赶紧按住了童玉的胳膊,着急的道:“我还没把他治好呢,治好了再杀。” 哇,风允墨看向周成,和云木木一个想法,这小黑子绝对是有强迫症。 治好自己就是为了杀掉自己? 不过,他现在的兴趣不在周成身上,他只看得到童玉。 “是嘛是嘛,等他把我治好了你再杀,不要着急嘛。”风允墨朝童玉嬉皮笑脸的。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你别这么冲动嘛。”他又继续开口道,然后把自己的头偏向了另外一边,避开了童玉的剑锋。 童玉不想跟他多费唇舌,收了剑,站回了原来的地方,只是这次,她是面朝外面,背对着风允墨。 她看着外面的太阳照在雪上,那反射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也刺痛了她的心。 一股凉意浸入骨髓,冷的她好像被冰块包裹着一般。 风允墨看着她的背影,舔了舔自己的唇,问向周成:“她这样子,该不会是被男人抛弃了?” 周成瞪了他一眼,没理他,只觉得他是在作死。 风允墨依旧没有放弃,继续不知死活的说道:“像她这么彪悍的女子,被男人抛弃太正常了,我们北凉女子都没有她彪悍,怎么样?抛弃她的那个男人死了没有?还是说,她让那个男人生不如死了?” 周成摇了摇头,终于抬头看向了风允墨,然后拿了一块帕子,直接塞入了他得口中:“你话太多了。” 这也是在救他,他再这样聒噪下去,他会知道什么叫反派往往死于话多。 风允墨:唔唔唔(还不准人有点自己的小乐趣了吗?) 经过周成七天七夜的救治,风允墨完全康复了。 可他怎么也不肯说自己此次来离都得目的,也不肯说自己身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害得他们一群人,又聚集在了一起开大会了。 云木木托着下巴,听着周成说着风允墨的一切,听完之后,她朝众人一一看了一圈。 最后,目光落到了童玉的脸上,因为她发现童玉好像有点异样。 第259章 让我来 自从上次童玉亲自请命说要去对付肖知青的,可这些天也没见她有什么动静。 难道说,童玉为了自己腹中孩儿,不打算对付肖知青了? “童玉,咱们军中的刑法也是不少的,你看着办。”段奕熯坐在主位上,语气平和的道。 童玉看向段奕熯,刚欲开口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的出来。 最后还是点头回了一个字:“好。” 说完之后,童玉就转身离开了房间,准备去关着风允墨的那间房间了。 周成也起身跟了过去道:“我也跟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云木木这样瞧着这两个人,感觉两人有点古怪。 但哪里古怪,她又想不出来。 正想着,段奕熯也站了起来,大步朝外面走去。 屋内就只剩下阿酒、冰巧和云木木三个人了。 云木木看了一眼冰巧。 冰巧用那种“娘娘你就原谅奴婢”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云木木。 云木木生平最看不得这种眼神了。 无奈摇头,自己又要被这种无辜的眼神给拿下了。 突然,她贼兮兮的一笑道:“今天天气不错,挺适合偷听的。” 阿酒面无表情,冰巧一阵雀跃。 于是乎,以云木木为首,带着冰巧跟阿酒两个人就去了那边偷听了。 周成的房间内,风允墨依旧是绑在床上的,嘴里塞的帕子除了吃饭时间,也没给他拿下来过。 周成正在给风允墨看伤情。 童玉面无表情的站在那边看着,她前面站的是段奕熯。 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比较昏暗。 段奕熯双手负在身后,面色半边掩在黑暗里,让人平添了几分压抑感。 “说。”男人轻启薄唇。 童玉的身子随着男人的声音响起,也跟着僵了僵。 面色也变得苍白了,她知道,如果她将这件事说了出来,那么一切都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童玉?”段奕熯转头看向童玉。 漆黑阴冷的眸子落在童玉的身上,表情是阴凉的,目光却是平静的。 童玉终于绷不住了,她知道,在段奕熯面前,也瞒不了多久的。 她“噗通”一声跪到了冷冰冰的地板上,声音中带着颓丧的哭声:“风允墨身上的伤口是肖知青的刀。” 肖知青是她的夫婿,虽然不怎么待见她,但她却是对他十分了解。 他常用的那柄腰刀,长三尺,刀身很窄,童玉一看到风允墨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的伤,是被肖知青的刀砍伤所至。 段奕熯踩着自己的黑色靴子,走到了童玉的面前,道:“你若早说,也不必如此费事了,肖知青朕自会找旁人去杀。” 他曾经跟童玉说过,肖知青是宁元庆的人,他们都是狼子野心,当时童玉并没有认同他的话,但也没有不认同。 现如今,这肖知青跟风允墨的事情再次被揭开了。 那么一年前,段奕熯于水路被埋伏一事,断然跟肖知青和宁元庆脱不了关系了。 “不,皇上。”童玉抓住了段奕熯的衣摆,求道:“让我来,求求您了,让我来。” 第260章 好几天没吃了 段奕熯蹲下身子来,目光注视着童玉,表情依旧是冷的。 只是,看到童玉那双通红的眼睛的时候,有些叹息的道:“那你准备让他再活几日?” 唉! 就像云木木那个女人说的一般,作为女人,童玉果然是不够心狠的。 云木木蹲院子里,朝里面偷看着,她的面前正好有一只大水缸,挡住了她小小的身子,她的身后还蹲着阿酒跟冰巧, 冰巧这个角度看过去,除了看到云木木的半个侧脸,是什么也看不到。 但她不在乎,她就喜欢这个氛围,她又能陪她家娘娘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灶房离这边也不远,一阵一阵的菜香味朝这边飘了过来,让云木木不知觉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而里面的那个风允墨,也是几天都没好好的吃过东西了,闻到了这些香味,猛咽口水。 只可惜,自己的嘴巴被人塞的紧紧的,想要吸溜一下口水都不行,只能闻着饭香在这里馋着。 人都散去了,房间内也只剩下那个被绑成了粽子的风允墨了。 云木木也觉得没什么看头了,就领着她的两个人离去了。 跑去厨房看了看,那些饭菜虽然很香,都怎么不合云木木的胃口。 她突然想起来,在院子里好像看到过一个小火炉子,如果拿一些碳,那是不是可以跟在凌云殿一样开小灶了? 想到这里,她就马上让冰巧去取碳,然后又让阿酒去厨房取小铁锅跟各种食材和调料。 忙活了很久,终于,她又在小炉子上开起来小灶来了。 三个姑娘围着小炉子,看着里头正烧着的香辣小火锅,一层红色的油漂浮着,上面还飘着不少红色的小辣椒,都馋的在吸溜口水了。 火锅散发出来的热气也都一团一团的飘进了屋子里去了。 那几天没吃好的风允墨,闻到了味道,馋的直接翘起了脑袋来查看,想要看看这香味到底是哪里飘来的。 这味道真是很特别啊,不像那小厨房飘来的。 也就是这阵香味,让他没有憋住。 “咔嚓”一声,他的肩膀下移,脸色也显出了古怪的神情,然后身上本来捆的牢牢的绳子,就这么松了开来。 紧接着,他又忘边上的墙上撞了上去,将自己刚刚卸掉的肩膀又复位了。 拿掉了嘴里那块又脏又臭的帕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全身的胫骨,然后抬手撩开了自己眼前挂着的碎发欲找那个香味的来源去。 却不想,自己的头发好多天没有洗了,又脏又黏,还结在了一起,没撩起自己的头发,差点一把抓下好几根来。 但他也顾不得了,嫌弃的将自己的头发胡乱的扭了扭,然后小心翼翼的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云木木等人正在院子里烧小火锅。 “阿酒,你再去取一些肉来,这太素了。”云木木朝着阿酒吩咐道。 “好。”阿酒点头离去。 风允墨饿的实在受不了了,他走上前去,脚步很轻,云木木跟冰巧几乎没有察觉。 第261章 别动,打劫 他就这般的站到了云木木的身后,然后猛的一把掐住了云木木的脖子,威胁道:“不许动,打劫。” 打劫吃食。 “你怎么跑出来了?你放开我家娘娘。”冰巧拿着一个勺子紧张兮兮的看着风允墨。 心想着,阿酒去拿东西,马上就回来了,她回来就好了。 云木木一听是风允墨的声音,也就放心了不少,她还真以为这将军府也有歹人敢进来打劫呢? 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脸上还装着一副惊恐的样子来,顺便还挤出两滴眼泪来。 怀中的小女人娇柔的跟一团软软的面团一样,还带着一种令人心醉的馨香味道。 虽然风允墨看不起大离的女子。 但骨子里却还是喜欢大离的女子的。 又香又软,皮肤也是又白又水灵,娇娇弱弱的跟个小白兔一般。 让人看到了就想要好好的欺负一番,欺负的她们眼泪汪汪,抽抽噎噎的小模样才更加过瘾。 好,他承认他坏的有点变态了。 云木木两滴热乎乎的眼泪滚到了男人的手腕之上,男人一阵荡漾,果然,这欺负小姑娘的感觉如此美妙。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侧身蹲在了云木木的边上,看清楚了云木木的脸之后,才惊觉的问道:“是你啊?” 他可是记得,这女人,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叫那个太医不要救自己的,说自己一看就不像好人。 果然,他今天也是把不像好人给演绎了一下了。 云木木红着双眼,一脸无辜的可怜小模样看着面前的风允墨,“你还欠我十两银子呢,不还银子就算了,你还……你还欺负人……”说着,云木木装腔作势的又要开始抹眼泪。 她就想试试,用云初然这招,是不是对男人都有用。 果然,风允墨着急的道:“别哭别哭,我还你银子还不成,不过要等我吃过的。” 这小女人,居然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先不想救自己的,要不是那个太医,他早就冻死在雪地里了。 “他们说你是北凉的太子,那你一定很有钱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还我银子?”云木木睁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看着他,那眼神中只有两个字“还钱”。 风允墨朝她看了一眼,然后问道:“你不怕我了?” 云木木左右看了一眼,明明一副很害怕他的样子,嘴里却说:“我不怕你。” 风允墨被她逗笑了,露出了一排整洁的大白牙。 觉得云木木不但长得好看,还十分可爱。 他咽了咽口水问道:“你们在煮什么呢?这么香?” 要不是这股子香味引他,他都不想解开绳子跑出来呢。 所以,是她们先引诱他的。 云木木看着锅里,回道:“这叫小火锅,我在玥国时候,跟玥国的一个朋友学的,他们那里的人经常这样吃东西。” “哦?你还去过玥国?”风允墨惊讶。 “给我吃点,我饿了,吃完了我就还你十两银子。”风允墨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看云木木,而是一直盯着人家的小火锅瞧。 第262章 全当利息了 云木木怀疑的眼神看向风允墨,吃完就还她银子?看他那个死样子,身上会有银子吗? 阿酒拿东西回来,看到多了一个奇怪的男人,随即丢了手中的东西,举着大刀就要砍过来。 云木木立刻阻止了阿酒,“先别杀他。” 阿酒奇怪的眼神看向云木木,云木木道:“他还欠我钱呢,怎么滴也要等他把我的钱还了再杀他。” 最后,四个人围着炉子开始愉快的吃起了小火锅。 云木木往小锅里头放了一棵新鲜的菠菜,然后转头问向风允墨,“你说你个堂堂北凉国的太子,怎么总是被人打的半死不活的?” 她多看了风允墨一眼,男人虽然五官特别好看,但皮肤黝黑,身形也壮实的很,这长相,一看就和大离的风土人情格格不入。 风允墨当然也不是她随便就能套出话来的人,只是乱扯着别的话题:“想不到你的手艺还真不错耶。” 行,套不出话来,那她也不套了,直接又问道:“吃完了,你真的有钱还给我?” 风允墨咧嘴嘿嘿的笑着,一排整齐的大白牙特别抢眼:“你带我出去,我就把银子给你。” 呵呵,刚才说吃完了给。 现在又说带他出去才给,这男人,当自己是傻子吗?怎么她看起来很呆吗? 演戏是吗?她都演了多少年了? 云木木一脸少女懵懂好骗的眼神看向风允墨:“真的?” 风允墨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放大了,单手拍胸脯保证道:“当然真的,我堂堂北凉太子,说话算话。” 心里还在想着,这大离的女子就是笨,脑子也都太简单了,实在太好骗了。 殊不知,原来是自己太好骗了。 云木木在他的碗里给他下了一点特别的东西,他楞是没有吃出来。 要是以前,他肯定可以吃出点猫腻来的,可今天,那个小火锅的味道实在是太特别了,辛辣的他根本没有尝出别的异样来。 风允墨全身无力的平躺在大床之上,身体也像是被人洗干净了,还穿着妖里妖气的大白纱衣,露出一大片胸膛在外面,冷的他知多少。 而他认为太好骗了的女人,居然在他身旁数着钱:“想不到,你这个玩意,还能卖五百两耶。” 风允墨气的瞪着眼珠子,可没瞪上三秒,觉得自己连瞪眼珠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要骂娘,可也是张不动嘴了,这女人,到底给自己下了什么毒? 他就这样一点力气都没有的,眼睁睁的看着云木木在一旁数着卖自己的钱。 努力了好久,他终于能张口嘴巴了,当然第一句就是骂她娘:“你娘……” 可他的所有力气,只能维持他骂出这么两个字来,其它难听的话只能在喉咙眼里憋着。 “啊呦,你醒了啊?”云木木眉眼笑成了月牙状,走到了风允墨的跟前,蹲在他的床边,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清纯又无辜的看着床上的男人。 “想不到你挺值钱的呀,卖了五百两呢,还我十两,其它那四百九十两就全当利息了。” 第263章 堂堂北凉太子被…… 风允墨:…… 差点没一口老血把自己卡死。 你这个死女人,你还能再黑一点吗? 借十两银子,一个月而已,要还五百两? 比黑市的高利贷都黑。 云木木乐呵呵的又开始摩挲着自己手中的银子。 嘴里还不忘问道:“怎么样?你想不想我救你啊?” 风允墨咬了很久的牙,直到腮帮子紧紧的,他才开口道:“这里是哪里?” “香榭馆。”云木木眉眼如画的人偏头看向床上和男人。 男人一脸无知的看着她,不懂香榭馆是什么地方。 “就是男妓馆,这下明白了吗?”云木木风轻云淡的给他解释着。 噗! 风允墨终于没忍住,一口老血涌了上来。 他堂堂北凉太子耶。 居然被这个女人卖进了男妓馆? 气的差点直接领盒饭,咬牙道:“我知道你是段奕熯的人。” 段奕熯,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云木木本着一颗平常心,淡淡的道:“你猜错了,我是我自己人。” 说是谁的人多没面子,她要自成一派。 “自己人?” 男人用自己唯一能动的眼珠子狠命的瞪着他道:“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拿他当傻子耍呢?怎么他看起来像傻子吗? 云木木皱眉,发现自己的话有病句,马上更正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自己的人,不是跟你是自己人。” 风允墨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栽在一个小女人手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斜视着云木木:“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跟你做个交易。” “好,我答应。”风允墨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 反正,再坏也不会坏过当下的这个情况了。 “我都没什么什么事情,你就答应了?”云木木怀疑的眼神瞥向风允墨。 “什么都答应。” 他可是听说过,这男妓馆里有的是多种折磨人的手段。 就算再硬的汉子,到了这里,不出三个月,都会变成乖乖迎客的小绵羊。 云木木看向风允墨,脸色极其难看,也不知道他在脑补画面。 反正应该是画风少儿不宜。 “我都说了答应你了,你赶紧给我解药啊。”风允墨咬牙道。 云木木想笑,这个男人也是硬汉,受了那么重的伤,哼都没哼一声。 醒来被段奕熯拿剑要砍要杀,也是面不改色。 想不到被自己带到这种地方来,他倒是害怕起来了。 云木木拿了一枚丹药,走到风允墨跟前,把那药丸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风允墨想也没想,就直接吞咽了。 然后道:“你就不怕我能动了,把你给杀了?” 云木木无所谓的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道:“我是离国皇后。” 风允墨嗤之以鼻:“你是皇后?” 长得虽然不错,但却是朵黑心莲啊,段奕熯瞎了不成? “怎么,不像吗?”云木木摆个好看的四十五度角,对着他一顿眨眼睛。 “像,你像极了。”风允墨点头。 实则内心:你像个市井无赖。 “嗯。” 云木木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第264章 反被抓 风允墨朝她一个大白眼翻了过去,那棕色的眼瞳,白色的眼仁,跟他那黝黑的皮肤形成了个对比。 “既然你是大离的皇后,那就不怕我抓你做人质?” 说完,他就猛然起身,然后直接掐住了云木木的脖子。 云木木暗叫不好,早知道带阿酒来了。 嫌弃这里是男妓馆,怕带坏了阿酒跟冰巧,就没带他们两个来。 想不到,还是着了这厮的道。 男人邪气的勾起了得意唇角…… 云木木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中醒来的。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对面坐着的风允墨。 风允墨已经换了一声衣服,长发披肩,遮住了一只眼睛,更显得五官立体,身形精壮。 “醒了?”风允墨勾着唇角问道。 云木木皱眉,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然后突然想起什么的似的,给自己做了一个浑身检查。 还好,胳膊腿都还健在,体力也没有被下毒的痕迹。 她看了一眼风允墨,然后转头撩开了马车的车窗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吓的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转身坐了下来,问道:“你不是被肖知青所伤吗?你现在还敢来肖府?” “自然是因为……”风允墨一笑,将自己的脸贴近了云木木,然后伸手,在云木木的额头上弹了一个响亮亮的脑瓜崩,“我手里有了筹码了。” 说话间,赶车的马夫已经将马车停到了肖府得门口。 云木木疼的马上双眸赤红,搓揉着自己被他蹂躏的人额头,一脸“你个大男人欺负小女人”的眼神看向风允墨。 风允墨皱眉,真是娇气。 说完,他就给马夫丢了一个大锭银子,对他说:“这马车,我要了。” 马夫一间那银子够他买十几个这样的马车了,自然是开心的屁颠屁颠的那着银子离去了。 云木木:“那银子是你卖身的钱吗?” 提到这个风允墨就生气。 他堂堂北凉太子耶,居然被这个小女人给拐卖到男妓馆。 这要是穿出去,以后他在四周四国也不要混了,直接把脸埋进土里得了。 气的想要骂人,怒瞪着云木木。 他不回答,云木木也大概知道了,这银子,就是他卖身钱。 不过,看男人的脸色,眼下好像不是很合适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马车横着停在肖府,没多大一会儿,肖府看门的就来了,对着马车喊道:“马车里的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将马车停在这里?不知道这里是肖大将军的府邸门口吗?” 风允墨半探出个脑袋,张扬跋扈的道:“告诉你们肖大将军,他要找的人来了。” 没一会儿,门口的人就来引他们进肖府了。 云木木低头跟在风允墨后面,小声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就不怕肖知青把我们两个都抓起来了?” “不怕。”风允墨一甩自己的斜刘海,吹了吹,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道:“我给你下了蛊。” 第265章 你被下蛊了 云木木皱眉:“什么?” 一脸不可置信。 她没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什么异样啊? “我给你下了蛊,只要大离的人还想利用你,就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云木木面容僵硬,扯了扯嘴角:“你骗人。” 风允墨勾唇得意的笑,“真的,骗你是孙子。” 云木木:…… 你娘的。 北凉那边的人善用蛊虫,云木木不得不信风允墨说的。 只是,她现在真的很想骂娘。 自己拐卖他不成,反而被他摆了一道。 现在还中哦不过来他的蛊毒,他娘的风允墨。 云木木之前从未见过这个什么肖大将军。 不过听冰巧那么形容,这个肖知青就是一枚妥妥的渣男,长的啥样都是渣男。 她已经先给定了义。 见到肖知青之后,果然长得不如段奕尧温润如玉,也不如宁元庆英俊。 自己独成一派渣男气质,浑然天成。 肖知青穿着常服,在他们面前站着,衣服有一些被浸湿的痕迹,看样子也是刚刚从外面赶回来的。 他打量着风允墨,看他的眼神妓知道,他在奇怪,风允墨为什么会自动送上门来。 风允墨一点也不害怕,一把抓住云木木的胳膊,然后将人推到了肖知青的跟前。 “我是来给你送礼的。” 云木木回头瞪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这份礼是她云木木? 可她一时间,想不出来,她云木木跟肖知青这个渣男有什么交集。 “云木木?” 肖知青皱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显然,她不认识他,但他是认识她的。 因为云初然的关系,他当然认得云木木。 也跟宁元庆一样,十分看不惯云木木。 云初然讨厌的人,他作为一个云初然的忠实舔狗,自然是认识的。 云木木无奈道:“你看不出来吗?” 她怎么在这里?她是被这个男人抓来当礼物送给你的,这么不明显吗? “我在她身上下了蛊毒,我想让她死,她立刻就会死。”风允墨在一旁道。 云木木:好歹毒的男人,早知道让段奕熯一剑杀了他算了。 肖知青笑了,冷哼一声道:“你的如意算盘是不是打错了?你以为我会在乎她的命吗?”说完对着门口吆喝了一声:“来人。” 风允墨面色一僵,“怎么?你不相信我给她下了蛊?” 随着风允墨的脸色阴沉,云木木感觉自己体内好像被一万只虫子在啃噬骨头一般疼痛。 疼的她直哆嗦,瞬间哀嚎着面色惨白,整个人倒了下去,身子也蜷缩起来。 忍受不了痛苦的云木木,颤抖着伸手想去抓风允墨的脚求饶。 可此时此刻,她已经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而即便是这样,肖知青也没有半点动容,只是冷笑着对风允墨道:“她对我没有半点利用价值,你要杀便杀了。” 云木木疼的一直哆嗦,唇舌发白,艰难的道:“我可以帮你们把段奕熯骗出来。” 段奕尧想要当皇帝,宁元庆也想当皇帝,肖知青也想当皇帝。 但唯独这个肖知青没有当皇帝的借口。 第266章 计划(一) 如果她能帮他把段奕熯骗出来,然后逼段奕熯写个退位书给他。 那么,他都不用找什么当皇帝的借口,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当上大离皇帝了。 肖知青冷着一张脸,低头看着一脸痛苦呻吟的云木木,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云木木身上的疼痛慢慢消失了,她的头发已经汗湿了,贴在脸上和细腻的脖颈上,轻声道:“试试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当云木木一个人回到童府的时候,众人都在忙的焦头烂额。 “娘娘……娘娘……”冰巧一看到云木木就赶紧凑了过来,小脸都急的白了。 “娘娘,您去哪里了?” 云木木歪过头来看了一眼冰巧,然后奇怪的道:“我不是一直都在吗,你们找什么?” “娘娘,那个北凉国的太子不见了。”冰巧着急的道。 “哦。”云木木哦了一声,然后目光透过冰巧,看向里面正坐着的段奕熯。 男人正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 “那什么,要不我帮你们一起找?,他应该是逃出去了。”云木木道。 “娘娘,你和皇上现在不能出童府。”童玉上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云木木一眼,却看到云木木满头都是冷汗,“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云木木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热而已。”看到周成后,她就又开口道:“我们可以戴上周成坐的人皮面具出去啊。” 如果她记得没错,周成那边可是做了很多人皮面具呢。 童玉道:“娘娘,您跟皇上不必出去寻人,免得给人认出来,你们出了童府就往离都城往西的郊外去,那边有一处我们童家的宅子,去那边避一避好了。” 云木木看了一眼童玉,觉得还是童玉想的周到。 这个风允墨逃出去了,万一泄露了他们在童府的消息就糟糕了。 于是,冰巧的帮忙下,她扮成了一个农妇的样子,阿酒也一样。 在路过段奕熯身边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段奕熯,问道:“皇上,您要不要跟我一起?” 段奕熯没理她,只是一张脸比锅底还要黑。 云木木鉴定了一下,这厮,上辈子一定是个挖煤的,一天到晚都黑着脸。 等到晚上的时候,因为离都有宵禁,所以,快要到宵禁的时候,人已经散的没剩下几个了。 云木木跟段奕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黑暗的小巷子里面。 微弱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显得格外的清晰。 巷子的尽头,有童玉安排好的马车,等他们上了马车,到了郊外的童家庄子,就暂时能安全了。 两人踩着地上的素雪,沉默不语的往前走着。 远远的还能看到巷子尽头马车浅薄的影子,和马的嘶鸣声音。 “云木木。”段奕熯突然停住脚步叫住了她。 云木木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男人,男人很高,但边上的院墙很高。 在院墙黑影压下来的地方,云木木只能看到段奕熯的半张脸。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看一个油纸包。 第267章 计划(二) “香酥脆饺。” 递给了云木木,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是热的,应该还脆,而且,也没有进过茅房。” 云木木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了羞赧。 她看了段奕熯一会儿之后,突然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抬眸看向段奕熯,道:“抱歉,皇上。” 云木木又往后退了两大步,然后,四周响起了铠甲和刀柄碰撞的声音。 两拨人从巷子的前后换换的过来,把他们包围了。 段奕熯的脸色掩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浅薄的呼吸声音。 “皇上,臣来接您和娘娘回宫看。”肖知青身穿大将军铠甲,腰间配一细细弯弯的短刀,身后跟着几个人,走到了段奕熯分面前。 因为所有人都在找段奕熯,他不想让别人占了先机。 所以,此次行动是秘密进行的人,他也没带多少人。 甚至还天真的认为,一个瘫痪已久的段奕熯而已,就算他一个人来了,都可以将其拿下。 他的脸上,已久笑的一副狼子野心。 就这样,他还以为自己的狼子野心掩藏的很好呢。 让他想不到的是,段奕熯就这样平视着他,半晌之后:“肖知青通敌叛国,作胖贼处。” 肖知青觉得有些好笑,“我的皇上,您在说什么?” 在他还没作任何反应的时候,四周突然亮了起来。 众多哟的铁甲士兵从四面八方拢了过来,为首的均手持火把,把这漆黑的夜照的雪亮。 为首的不是别人,真是童玉。 “童家军听命,随我一起剿灭叛贼。” 她的声音穿透整个黑夜苍穹。 黑夜之中,她从马上飞了下来,一柄长剑直直的朝肖知青刺了过来。 肖知青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立刻转头怒视着云木木。 云木木丢了一只香酥脆饺到自己的口中,优雅从容的道:“皇上,这个香酥脆饺打包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之后,看了一眼肖知青道:“他长的虽然不好看,但卖到香榭馆,好歹也能值一些银子。” 肖知青:…… 段奕熯没有说话,突然的伸手,抓住了云木木的手。 云木木抬眸看向段奕熯,但段奕熯没有看她,只是认真的看着肖知青地方。 云木木以为他在认真观战,其实男人只是害怕,肖知青狗急跳墙,会不会伤害到云木木。 云木木还以为男人要抢自己手中的吃食,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道:“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折腾了这么久,她是一口没吃上呢,可把她饿死了。 段奕熯依旧没有说话,被抽开的手收了回来,下垂了下去,但他却拉住了云木木的衣服一角。 男人看着云木木那张精致的小脸,在她提出这个请君入瓮的计划时候,众人都没有允许。 只觉得太危险了,段奕熯更加是没应允。 虽然,这个时候,她的计划很好用,可也十分危险,段奕熯不想她有一点点意外。 他一直不同意,云木木也只好自己行动了。 究极了一干人等开了一个小会就开始行动了。 第268章 计划(三) 等到段奕熯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带着风允墨去了香榭馆了。 冰巧把这事禀告他的时候,差点没吓死。 这也是为什么,段奕熯到现在还一直阴沉着一张脸的原因了。 如果她有什么意外,他该怎么办? 这个女人,居然胆子大到没得到他的同意就擅自行动去了。 还有他们一干人等,都配合她去行动,自己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被抛弃的。 这个计划是好,成功了固然好,如果有什么意外呢? 她虽然是有点小聪明的,但毕竟不会武功,若是计划被发现,或者中途有什么意外。 那么死的就是云木木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失去云木木会是什么样子状态? 想到这里,他拽着云木木衣服的手又用力扯了扯。 在云木木看来,他这个表情就是一个要吃食的小孩子。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香酥脆饺,又看了看段奕熯,然后把手中咬了一半的半个饺子递到了段奕熯的面前,不情愿的道:“皇上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吃的话,那你就吃一口。” 至于为什么给半个这个,因为她舍不得啊,她饿的很呢。 段奕熯看着她递过来的半个饺子,里面的肉馅都露了出来,还沾着女人的一点点口脂。 云木木就那样捏在手中,睁着一双水雾雾的大眼睛期待的男着他。 他的眼睛不经意的撇向了她粉嫩白皙的指尖,很想把她的指尖尝一口,看看是什么滋味。 他低头看了一会儿,然后低头咬了上去,顺带着也尝了一下那馨甜的指尖。 那微凉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中感到十分的满足,没有贪婪,马上便离开了。 云木木看着那被他一口包了的半个饺子,又看了看自己指尖上残留着的湿润。 哇,深渊巨口啊? 肖知青人手不足,也没有什么准备,三两下就被童家军给拿住了。 肖知青被五花大绑的丢进了马车内。 他带来的人也都被制服了,押解走了。 因为宵禁的原因,城门不能打开,他们只能将人暂时带进了童府了。 等到明天天亮的时候,城门打开,他们再把肖知青等人送进郊野的童家庄子去。 马车装了肖知青之后,云木木跟段奕熯只能步行回去了。 云木木吃的太多了有点不舒服了,她捂住自己的肚子,看向身旁的段奕熯:“皇上,您该不会在脆饺里面下大料了?” 段奕熯:“你脑子里面想什么呢?朕堂堂一国之君会行这下三滥的事情吗?” 云木木:也对,至少对她,想杀直接杀了,没必要大费周章的行下毒之事。 段奕熯看着云木木脸色不好,又问道:“怎么了,胃不舒服吗?” 云木木捂住自己得肚子,皱眉想着:“要是吃坏了,应该是胃不舒服吗?可自己明明是肚子涨的疼,怎么回事?”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抓着段奕熯的手道:“糟了,风允墨不见了。” 她的话一说完,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抽抽的疼了。 第269章 蛊毒可解 那种万虫蚀骨的痛楚又来了。 她瞬间疼的冷汗直冒,踉跄着栽倒了下去。 段奕熯大惊,上前伸手抓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云木木得身子往后一靠,满身冷汗的背靠在了段奕熯的身上了。 云木木的身高不到段奕熯的下巴,她小小的身子整个的蜷缩在他的怀中。 两个人的身影,在地上重叠在了一起。 云木木疼的浑身抽搐,这次的疼比上次还要疼,来的也迅速。 难以忍受的那种疼,她的五指全部掐了起来,往边上坚硬的墙壁上扣了进去。 直到手指扣出了血来,她依旧不听的在墙壁上抓着挠着。 “云木木……你怎么了?”段奕熯看着她颤抖的身体,不听的流着冷汗。 他把她那依旧鲜血淋漓的手拽了回来,可她还在拼命的挠着。 “疼……” 哭着说完这个字,云木木就因为忍受不了疼痛,直接痛的晕厥了过去。 即便晕厥了,她的眉头还是紧锁着的。 段奕熯又是心疼,又是心急,看了一眼面前的矮墙,抱起云木木的身子,纵身一跃,便从墙头跃了进去。 当云木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床上,只不过,不是自己等我房间。 而是段奕熯的。 她听到有人在说话,但却又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她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周围的人,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处在虚幻世界里一般。 整个人也有点飘飘然的微醺感。 “是蛊毒。”周成开口道,他看了一眼段奕熯,然后继续开口道:“看这样子,应该北凉惯用的蛊毒。” “蛊毒?” 段奕熯急切的看着周成,背对着云木木,他还不知道云木木此刻已经醒过来了。 周成皱眉道:“嗯,娘娘中的这个蛊毒特别棘手,是以血养成蛊虫,中蛊之人会在养蛊人的控制下疼痛难忍,一般人中了这个种蛊毒,最后的结果都是难以忍受那万虫蚀骨的疼痛,然后选择自杀。” 背对着云木木的段奕熯,负在身后的手霍然捏成了拳头状。 却冷不防的被人抓住了袖子。 “皇上,救我……”云木木抓着他的袖子,艰难的道。 段奕熯一惊,赶紧转身去扶了她。 云木木痛苦的看向周成,她自己虽然医术超群,但对于蛊毒,只是懂一点皮毛而已。 看周成那小黑子样子好像懂很多,她哀求道:“周成,你救救我,只要你救我,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我可以把我毕生的医术全部传授给你,就是要我以身相许都可以……” 她的话一出,周成脸一红,段奕熯脸一黑,冰巧脸一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段奕熯皱眉,转身对周成道:“周太医,不惜一切代价治好皇后。” 周成安慰:“也不是不能解,娘娘您先别着急,这个蛊毒好解,但唯一能解开的方式就是喝下养蛊人的血。” 段奕熯:“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找到风允墨?” 周成点头:“是。” 段奕熯做在床沿边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云木木的头。 第270章 暗影铁骑卫 云木木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段奕熯。 这暴君能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是他的错觉吗? 不过,这种感觉还真的挺好的。 她扒开了段奕熯的手,一双水润的眸子看着段奕熯。 眨巴了两下眼睫,然后又将自己的头贴到了他的手心上,口中还软软糯糯的唤了一声:“皇上……” 段奕熯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小娘子的身体和声音都是颤抖得。 她害怕了,她真的在害怕,而且还是害怕极了。 不止她害怕了,就连他也害怕了。 只要一想到她个痛苦模样,他就想立刻把风允墨找出来,撕成碎片。 原本一个充满活力,朝气蓬勃的她。 就那样疼的昏死了过去,躺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怎么喊,她都没有一点反应,就好像死了一般。 那一刻,他肝胆俱裂,心脏骤停,吓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想到这里,他突然两只手捧住了他的小脸。 然后将她带着泪花儿的小脸捧着与他对视。 云木木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点光,又像是泪光。 但她不敢确定。 男人的手是修长带着温度的,既温柔又霸道的捧着她的小脸。 两个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的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空气中尽是说不明、道不清的暧昧气氛。 众人都知道,这是两颗心在慢慢靠近对方。 突然,段奕熯放开了云木木那颗翘着的脑袋。 把她的头放到了秀枕上,让她躺好休息。 然后自己走到了门口守着的童玉跟前。 一阵带着凉意的风吹了过来,吹的院子里那棵百年古树阵阵落雪。 段奕熯的声音夹杂着风声,但云木木还是听的特别清晰。 “启动暗影铁骑卫,全力找寻风允墨。” 童玉一脸震惊,抬头朝男人看了过去:“皇上?” 段奕熯眯着眼睛,看着院子里的皑皑白雪,呵斥道:“去。” “是。” 童玉最终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云木木,然后点头转身离去了。 云木木躺在卧榻之上,“暗影铁骑卫?那是什么东西?” 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周成:“娘娘,暗影铁骑卫是是一支比暗卫更加隐秘的军队,每个人都是被训练好的死士,一生中忠心一人。” 他看了一眼门口处的段奕熯高大身影,然后又小声的附在云木木的耳边道:“那也是皇上最后的底牌。” 云木木明白了。 她也曾知道,段奕熯不是简单的人物。 段奕熯也曾告诉过自己,他没有死士,也没有暗卫的。 但人家也不算骗自己。 人家是没有暗卫,也没有死士啊,但人家有暗影铁骑卫。 这是段奕熯藏在黑暗中的一支军队。 云木木平躺在床上,盯着帐子盯很久。 暗影铁骑卫耶,听起来就很酷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子得军队呢? 她真的好想亲眼瞧一瞧。 段奕熯在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都没有动用过。 现在,为了找一个风允墨,居然拿出了最后的底牌。 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她吗? 第271章 你吓我一大跳 冰巧和周成都退了出去,阿酒看了云木木一眼,也退到了门外面。 云木木翻盘一个身,继续躺着,身上得被子也被她卷在身上。 段奕熯回到了屋子里,又重新回到了床边,看着她的后脑勺。 云木木听到了她的呼吸声,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后脑勺。 她转身过来跟那双眼睛对视着。 那张一直被自己气的暴跳如雷的脸,此刻的表情却是那么认真,那么心疼。 心疼? 这个男人在心疼自己? 大概是错觉,怎么可能。 “莫怕,朕一定会救你。” 云木木连带着卷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男人,想要问些什么。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可就在男人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小声又沙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 当然,问的不是为什么救她。 而是问他为什么动用他的暗影铁骑卫。 男人没有回头,低头看了一眼她抓着自己的宽袖的小手,静默了一会儿道:“还你的救命之恩。” 云木木抓着他宽袖的小手猛然一松,然后垂落了下去。 “哦。” 她以为…… 她想多了。 自己终究什么也不是。 不过,她不明白,自己刚才在期待什么呢? 一颗心,慢慢的像是空了一般,没落感笼罩着自己。 …… 屋外的房廊下,段奕熯跟童玉站在一起说话。 云木木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他们两个男帅女飒的样子。 心里更加有些不痛快了,烦闷的把枕头拿起来,捂在自己的脸上。 虽然,她也知道,段奕熯跟童玉之间,除了公事什么也不会产生。 可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看了就烦。 枕头捂在脸上一会儿之后,她又拿开了,然后还烦躁的一脚蹬开了被子。 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棂边上,透过窗户上的一条小缝隙,偷偷的朝他们瞧着。 到底要瞧啥,她也不知道。 瞧了一会儿,人家两个人也没干啥,说啥她也听不懂。 突然的就站直了自己的身子,无比烦闷的搓了一把自己的脸。 自己到底这是怎么了? 居然心中有点嫉妒童玉,嫉妒她此刻站在段奕熯身边? 是嫉妒吗? 不能够! 她为什么要嫉妒啊?肯定是蛊毒的副作用。 这个该死的风允墨,她发誓,一定还要卖他一回。 “娘娘,您怎么起来了?” 冰巧的声音突然在云木木的身后响了起来。 吓了云木木一跳。 冰巧也被云木木的大动作吓的不轻,手中漆盘差点没抓稳。 但漆盘里装的点心开始散落了一块下来。 这果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自己正干这偷鸡摸狗的听墙角、偷看之事,冰巧突然出现,差点被吓死。 “你怎么进来都没声音的啊?吓了我一大跳。”云木木拍着自己的胸口,埋怨着冰巧。 冰巧:…… 她进来的时候明明动作很大的呀,还敲门了。 是娘娘自己,偷看入了神,根本不受外界打扰。 “娘娘,您饿不饿?”冰巧问道。 第272章 期待什么呢 云木木看着她漆盘上的那些桂花糕,一点胃口都没有。 反而有点想吃香酥脆饺了。 “我不想吃桂花糕,想吃香酥脆饺。”云木木捏了一块桂花糕,看了看,然后又放回到了漆盘内。 冰巧笑道:“好的,娘娘,那奴婢这就出去给你买,我已经买了好几次了,知道在哪里买。” 说完,她就将自己手里的漆盘放到了房间内的桌子上。 然后转身就要走出房间。 “冰巧。” 云木木唤住了她,问道:“前几次的香酥脆饺都是你买的?” “是呀。”冰巧笑嘻嘻的回道。 “没事了,你去。” 冰巧奇怪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就离去了。 云木木的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原来,都是冰巧专门去买的,她还以为是段奕熯专门买给自己的呢。 看来,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是就不是嘛。 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家堂堂一国之君,为什么要在这危险时期上街去给自己买吃食呢? 奇怪,自己最近真的好奇怪啊? 在期待什么呢? 冰巧走出房间之后,路过回廊的时候,看到了正等着的段奕熯。 “皇上,娘娘说不想吃桂花糕,还想吃香酥脆饺。” “没事,那你马上去买。” “好的。” 冰巧刚准备离去,段奕熯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没说是朕叫你买的?” “没有。”冰巧回道。 “嗯,那你快去。”段奕熯颔首。 冰巧点头离去。 童玉走了过来问道:“皇上,您喜欢娘娘,为娘娘做了这么多事情,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娘娘呢?” 她宽慰别人时候十分清明,其实轮到她自己头上的时候,她也拎不清的。 段奕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面色清淡。 但眸色中却暗藏着千种情绪一般。 清晨的朝霞在男人的身后绽开,漂亮和朝霞之光也遮挡不住男人脸上的暗色。 “不要告诉她。” 也不能告诉她。 想他这样的人,也不配得到真正的爱。 冰巧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功夫就去买来了香酥脆饺。 云木木吃完无聊的在床上打滚玩。 唉,没意思,太无聊了。 他们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也不够她知道。 “吃饭了。” 门口响起了童玉的声音。 说完,她便推门进来了,手里提着食盒。 她把食盒刚放到了桌子,就听到云木木抱怨道:“童将军,你以后进来时候能不能先敲门?万一我在换衣服呢?” “对不起,娘娘,是我疏忽了。”童玉低头道。 云木木也不知道自己咋了,本来也不是个计较的人。 现在就是想要挑童玉的刺。 没意思……没意思。 自己肯定是得大病了。 她坐到了桌子边上,把食盒打开了。 看到里面的菜色,眉头锁了起来。 水煮青菜,一碟咸菜,白米饭。 就这? 没了? 童玉慌忙解释道:“娘娘,周太医说您现在不宜吃太油腻,要吃的清淡点,免得把体内的蛊虫也养肥了。” 深怕云木木以为自己苛待她。 第273章 此事不劳皇后操心 云木木也知道,童玉不喜欢自己。 但也不至于苛待自己。 不对,这童玉也是小黑子。 “你刚才是不是吃了烧鸡?”云木木伸长了一个脑袋在童玉的身上一阵嗅。 童玉不知所措的站着,云木木围着人家嗅了一整圈。 行。 自己吃烧鸡,给她吃青菜和咸菜,谁让你在人家地盘上呢。 不过,这个青菜跟咸菜,实在也是没什么胃口。 她随便对付着两口,就放下了。 “人找到了吗?”云木木突然问道。 童玉:“还没……” “呕……” 回完两个字,她就开始孕吐起来。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一阵一阵干呕起来。 云木木是更加吃不下水煮青菜了,她好心的问了一句:“你这肚子打算怎么处理?” 童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云木木。 她以为这事就她和皇上,还有周太医三个人知晓呢。 皇后怎么就知道了呢? 云木木起身,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后去把房门关了起来。 转身回头问道:“孩子是谁的?肖知青的吗?” 童玉皱眉,语气有点冲的回道:“除了他,还能是谁的?” 皇后问这话很搞笑啊?这是在侮辱自己的意思吗? 云木木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同情的目光看向童玉。 “我们只有那么一次,就那么巧,就怀上了。”童玉艰难的开口解释道。 右手也下意识的抚摸上了自己的腹部,眼神呆滞的好像开始回忆起来。 只是,那些回忆都是不好的,她也不想提起了。 那一次,肖知青喝醉了,把她误认成云初然,所以才…… 云木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童玉,她走到童玉的身边,抓住了童玉的手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童玉:“皇上的意思是先把他送到郊外的庄子上。” “不是,我不是问肖知青,我是问你腹中孩儿,你打算怎么办?” 童玉一脸奇怪的看着云木木,觉得她问这个问题十分奇怪。 云木木又不死心的问道:“你不会是打算生下孩子?” “她虽然是肖知青孩子,但也是我的骨肉啊,我为什么不留?”童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更是目光奇怪的看着云木木。 云木木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还年轻,童将军。” 童玉面色未变。 “难道孩子生下来,你要告诉他,他爹是叛贼吗?” 叛贼两个字直戳童玉的心窝窝。 虽然肖知青是叛贼,也是她亲手拿下的,但怎么说也是她的丈夫,她心爱的人。 她的脸上露出了怒气之色,口气不好的道:“这就不劳皇后娘娘您费心了。”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云木木好心的提醒她一下而已,况且刚才拉她手的时候,她也把了把她的脉搏。 她腹中孩子根本留不得。 唉! 不听说就算了。 只是这个童玉,在自己面前跟个母老虎一样,在段奕熯面前就跟乖乖猫一样。 切。 自己看起来很好欺负是? 虽然段奕熯动用了暗影铁骑卫来找寻风允墨,但三天过去了,仍旧没有找到。 第274章 自然灾难 童府虽然没落了,但地处最繁华的街道上。 云木木在屋子里闷的快要长豆芽。 把床上的两个枕头一会儿抱着玩,一会儿用两个腿夹着玩。 晚间时候。 冰巧捧着一叠洗干净的衣服进来了。 “冰巧,外面什么声音?” 一早就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了,她好想出去看看。 “哦,娘娘,今天是大离一年一度的灯会节。”冰巧回道。 “灯会节?”云木木一下子来了精神。“我也想去看看灯会节。” “不行,娘娘,您现在不能出去。”冰巧哀怨的小眼神看向云木木。 皇上吩咐了,这期间,为保证所有人安全,尽量都不能出门。 她刚说完,就看到云木木死亡凝视的眼神。 最后,为了不破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还是妥协了。 两个人带了一些钱,换成了小厮模样,就偷摸着出门了。 热闹的大街上,张灯结彩。 熙熙攘攘的人群,但也有不少沂州过来的难民,蹲在街角上。 云木木看着街角蹲着的那些难民,心情也跟着沉了下去。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灰雾色的云,皎洁得月。 和在地面上的万千灯火相互辉映。 没多一会儿,黑压压的云层朝那皎洁的月亮靠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突然“咔嚓”一声巨响。 热闹的接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都抬头朝天空看了过去。 众人就这样看着从天而降得火石划破天际,落了下来,砸在了地面上。 瞬间不少的房屋被砸毁了,火势迅速蔓延。 街道上的人开始尖叫逃窜。 冰巧惊恐得看着这一切,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在云木木得嘶吼中她才回了神:“冰巧,快,快去找童将军去派人调水灭火。” “哦哦。”冰巧回神,刚准备离去,又转身看向云木木:“娘娘,那您呢?” “我没事,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赶紧去。” 冰巧担心的看了一眼,就急匆匆的赶回童府去了。 太突然了,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这种情况,哪里需要她去找童玉。 童玉肯定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多大一会儿,街道上的人群都跑的差不多了。 云木木也准备找地方躲起来,忽然就听到一个孩子得哭声。 风声夹杂着大火焚烧的声音,孩子得哭声断断续续。 云木木想也没想,直奔那哭声而去。 来到一个破旧的屋子前面,门被锁的牢牢的,透过半开的窗子,她看到一个孩童被人用布条绑在木制的柱子上。 那细长的布条将小孩子的整个身体都牢牢的绑在柱子地方,任由他小小的身子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云木木心急的看了一眼被锁死的门,皱眉咬唇。 心急之下,然后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去撞门。 “咣当”一声。 没有撞开。 看来,以她的力气根本就撞不开这个门。 她又来到了窗户跟前。 看着窗户半开,就想着拽开窗门,从窗子跳进去。 可窗户也是被人从里面用铁链拉住的,最大就只能开到这么大了。 第275章 情急之下 云木木看了一眼里面的孩童,急的快要掉眼泪。 她四处看了一眼,看到脚边正好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 搬去石头就朝那木制的窗户砸了下去。 一下砸下去,木头窗户直接被砸的掉了一个外框。 她欣喜,赶紧又举着石头“咣当咣当”的砸了下去。 她的手甚至被石头锋利的边角割伤了,鲜血淋漓。 但她根本也没顾及到,一边砸着窗户,一边心急的看着里面的孩子。 仿佛,里面那个孩子是她的血亲一般。 终于,在她砸了不知道多少下之后,那个窗户终于被她砸开了。 云木木提着自己的裙摆,从砸烂的窗户翻了进去。 大火也已经烧到了这里,浓烟滚滚,云木木一边揉着自己的被烟熏的睁不开的眼睛,一边朝那被绑的孩子靠了过去。 烟熏的她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吸进去太多的浓烟,她还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呜呜……哇哇……”孩子在大声的哭喊着。 正好,也给云木木指引了方向,她就在这种看不见的情况下,摸索着朝那哭喊声靠了过去。 小孩子也就三四岁的样子,是个小男孩。 养的也是跟个小胖墩一样,此刻也因吸进去不少浓烟,一边哭喊一边咳嗽。 那奶声奶气的哭声夹杂着咳嗽声,让人听了就很心疼。 “别怕,别怕,我来救你。”浓烟中,云木木终于摸索到了孩子跟前。 使劲的抠着那绑住孩子的布条,可不知道是因为太慌张了,还是布条扣的太紧了。 她怎么解也解不开。 急得她低头,直接上嘴,用牙咬,可就这样,都没有咬断。 又是一阵咳嗽,她急的直掉眼泪。 慌乱中,“嘭”的一声,这屋子的一角已经塌陷了下来。 一根着火的房梁也滚了下来。 云木木被那声巨响震的更加慌了,解不开布条,她直接一把抱住了孩子。 用自己的身子把那小男孩护在了自己的身体下。 云木木此刻十分紧张慌乱,紧紧的抱住了孩子。 突然间,她也感觉到自己的背上贴上了一个东西。 还有耳边那急促的呼吸声音。 她猛然转头,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只是,那脸色却难看至极。 “云木木,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男人爆吼一声。 大手紧紧的捂在她的头顶上,一些灰和没有烧尽的木头渣子,从他的手上滚落了下去。 男人的手被烫伤了。 云木木楞楞的眼神看着男人:“皇上……你……” 她想问,他怎么会空降到了这里? 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但这是紧急的情况下,段奕熯也没空顾及她的眼泪了。 “快让开。”她一把扯开了云木木,手中的龙泉剑挥舞着朝绑住男孩的布条砍了下去。 布条断裂,他又把面红耳赤的小孩了跟拎小鸡一样拎在了手里。 可此刻房屋已经被大火烧毁,门也被堵住了,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 云木木什么也看不见,不住的咳嗽着,全身都被火星子灼着,疼的很。 第276章 劫后余生的心跳 如此情况下,她什么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 除了自己腰上了圈着的手臂是那么实诚。 男人用自己那浸了水的大氅把云木木跟孩子包裹住了。 “抱紧我。” 男人的声音在云木木的头顶处响起。 云木木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力气都汇集到了腰上,然后身子一轻,她便下意识的抱紧了男人。 段奕熯紧紧的勾住云木木的腰,那力道,云木木觉得自己的腰仿佛要被折断了一般。 原本就呼吸不畅顺,此刻更加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段奕熯抱着他们开始移动了,朝某个地方撞了过去。 像是在搏命。 云木木不敢看,也不敢吱声,就这样,心跟着段奕熯的动作高高的跃了起来。 她被段奕熯紧紧的圈在怀中,耳边全是大火灼烧的声。 空气中除了烧焦的木炭味道,还有男人身上那独有的清冷气息味。 她闻惯了这种味道,特别好闻,淡淡的皂角清香混杂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也正是这个味道,让她十分安心,原本快要炸开的胸腔,慢慢的也平复了下去。 如果这次她能活下来,她一定要问问段奕熯。 他堂堂一个皇帝,不用熏香,专门喜欢用这皂角洗澡干嘛? “咣当”一声。 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段奕熯给云木木和那小男孩当了人肉垫子。 小孩子滚落了下去,云木木被摔的七荤八素,整个人都是懵的。 反应过来之后,就立刻准备起身,查看段奕熯有没有事。 可她刚翘起来一个脑袋,就被男人伸手又按了回去。 “让我抱一会儿。” 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云木木就这样被她紧紧的搂在怀中,那力道,像是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云木木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心“噗通噗通”的乱跳着,她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男人的胸膛让她如此了。 正当两个人你侬我侬的贴在一起的时候,一道声音破坏了他们的美好。 “呜呜……哇哇……”小孩子缓过气来,继续大嚎大哭。 孩子翻滚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直奔前来寻他的母亲怀抱。 云木木笑了,她起身,看着孩子被母亲紧紧的抱在怀中。 她突然也想自己的母亲了。 自从她跟师傅行医开始,一直都没能陪伴在母亲身边尽孝。 从玥国一回离国,还没待几天,就又被父亲安排进宫做了皇后。 做了皇后之后,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等事情过去之后,她也一定要回家好好陪陪母亲,然后再去行走江湖。 她喘着大气,坐着,掀开了那湿水之后厚重的大氅,看了一眼段奕熯背部被烧焦的衣服。 还有他那被烫的卷起来的头发,盖在满是黑色脏污的脸。 没忍住,伸手,帮段奕熯擦了一把脸,可没想到的是,她的手比段奕熯的脸还要脏。 直接把段奕熯的脸给擦成了煤球团子了。 第277章 多日不见 看到这副样子的段奕熯,云木木没人住笑了起来。 “噗!” 男人就这样坐着,看着她笑着。 能再这样看着她笑,真的比什么都好。 他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等她笑完了之后,他伸手温柔的拨开了她脸上的碎发。 露出了那张跟他差不多的黑炭脸,只剩下一对眼白了。 “为什么要一个人跑进去?” 他拉住了她的小手,触碰到她的伤口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敛起。 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 云木木看到了他一眼,然后小眼神垂了下去,小声道:“当时那种情况,也没想那么多,就觉得自己能救就进去了……” “能救?”男人生气得瞪着她,“如果不是我及时冲进去,你和他现在就是那屋子里得一捧灰烬了,我连捧都捧不起来。” “那……那换成是你,你肯定也会去救的。”云木木鼓着腮帮子道。 虽然知道他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才发脾气的。 可她刚刚死里逃生耶,需要的是安慰,不是他的怒吼。 “我不会救。”段奕熯又是一顿脾气。 他才不会像她这般蠢,救不了别人,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云木木噘嘴,虽然知道他这样反应是正常的。 也是知道他脾气一贯不好的,但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就是接受不了这个委屈,怄气的别过脸去,道:“那你不要救我不就好了,免得把你这金贵的性命也搭了进去。” 她的话更加气到了段奕熯,男人跟她呛声:“我不救你,谁去救你?难道你还指望着你段奕尧去救你吗?” 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得话中酸不拉几。 云木木也没察觉到。 “反正我不要你救。” 说完就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准备走。 刚走一步,脚下踩到一块石头,没站稳,又摔了下去。 段奕熯无奈摇头,伸手一捞,便将人接住了。 云木木怒道:“你干嘛抱我。” 还气囊囊的在男人怀中一直蹬脚。 段奕熯也气的瞪眼,“明明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 “谁投怀送抱?明明是你想抱我。” “我……”就是想抱。 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 突然,头顶浇来一桶冷水,把两个人得怒火一下子全部浇没了。 来了一个透心凉,晶晶亮。 段奕熯和云木木不约而同的朝头顶看了过去。 “皇兄,皇嫂,多日不见,你们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只见段奕尧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手里提着一个空桶,正居高临下地看祝你他们。 云木木嘴角抽了抽。 完犊子了。 冤家路窄。 她起身,抓住段奕熯地袖子,就喊道:“快跑呀。” 两个人就这样闷头狂跑。 段奕尧也没有追,只是眯着眼睛,看向了正在指挥救火的童玉。 那眼神,好像也猜到了什么。 街角的一处,一辆豪华的马车停着。 里面坐着的正是云初然,她掀开了车窗帘子,看了一眼已经被扑灭的差不多的火势。 用力的搅动着自己手中的帕子。 第278章 快跑啊 原本,还以为老天都要帮他们一把呢。 现在看来,希望又要落空了。 这场天降火石的自然灾难,似乎也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 也就几人受伤,和不少的房屋被毁而已。 如果这场灾难再大一点,他们就可以“暴君当政,天将大灾于大离”为借口,废了暴君了。 可现如今看来,只是一场普通的小事故而已。 马车帘子被人撩开。 段奕尧踩着满是脏污的皂角靴蹬了上来。 他看了一眼云初然,脸色不是很好。 云初然看到脸色不好的段奕尧,自己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这场大火,突然冲出来一个童玉。 指挥灭火指挥的头头是道,仅仅半个时辰,就把火势控制住了。 这关她什么事?她只是提议一下,可以利益此次天灾让暴君永远不得翻身。 现在事情不成,难道是她的错吗? “王爷,如果您肯早点除去云木木,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云初然冷声道。 段奕尧一个寒冰似的眼神刷了过去:“我说过,不准动她,你要是再敢有这种想法,休怪我无情……” 云初然眯起了眼睛,搅动着手里的帕子,没再作声。 以前她不肯承认,现在就算她再怎么骗自己,都还是明白了一件事。 段奕尧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上云木木那个贱人了。 至于云木木,她几次三番的想要下手除去她,可一直都没机会。 现在看来,要除去云木木,还得靠宁元庆那个好用的棋子了。 云木木跟段奕熯两个人一路狂奔在阴暗的小巷子里。 专门挑无人有黑的小巷子跑。 迎面的风是热的,空气中也夹杂着灰烬的味道挥之不去,还有一些灰渣子到此乱飞。 时不时的撞进他们的眼中,疼的睁不开眼睛。 但什么也顾不上,就这样憋着一口气,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实在是跑不动了,她才松开了段奕熯的手,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 段奕熯赶紧抓住了她,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两个人都流了不少汗,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段奕熯看着怀中的云木木,汗水浸湿了青丝,贴在脖颈上。 还有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他忍不住提醒道:“不用跑的,现在的段奕尧奈何不了我们的。” 云木木一个白眼翻了过去,“皇上,你不早说?” 害得她刚才吓个半死,还差点跑断气了。 看她软的跟一根煮熟了的面条一样,他圈着她瘫软的身子,扶她到一旁的石头上休息。 云木木缓过气来,回头看了一眼那条被烧毁的街道? 什么情况? 怎么近在眼前? 她怎么觉得自己都跑了好几里路了,为什么事实是她都没跑出一里路? 她将自己的头靠在段奕熯的肩膀上。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没吸进去一口气,都觉得自己胸口疼的厉害。 大概是刚才吸入的浓烟太多缘故,她从自己的怀中摸索了一个小药瓶子出来。 倒了一颗丹药,就服了下去。 然后又倒了一颗给段奕熯。 第279章 天怒暴君 段奕熯看着小娘子脏兮兮的手中捧着一颗红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 “毒药,一颗足以致命,皇上你吃不吃?”云木木抬着一双大白眼看着他。 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脸上,也只剩下一双大白眼和牙齿是白色的了。 这模样,活跟个煤球团子长了眼一样。 段奕熯当然知道她手里的不是毒药,但这小娘子,就跟个刺猬一样,牙尖嘴利,一句软话否不肯说了呢。 看了她一会儿之后,段奕熯张开了自己的嘴巴,等着云木木把那颗药丸喂进自己口中。 云木木用老母亲看叛逆孩子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给他喂到了嘴里。 药丸吞进去之后,有一股凉凉的感觉顺着喉咙一直至肺腑。 没一会儿功夫,段奕熯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畅顺多了。 就连呼吸中带着的那股子烟熏味,也慢慢的化了开来。 他差点忘记了,这个脑瓜子不聪明的小娘子,可是闻名当世的神秘哑医呢。 她的马甲又是大离皇后,又是神秘的哑医。 好像跟墨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英国公家这个嫡女,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怎么样?这是我自己配制的药。”云木木睁着大眼睛看向男人。 眼中慢慢都是期待感,像个想要得到家长夸赞的孩子一般。 “没什么感觉。”男人嘴硬回道,“就像吃了一颗微苦的糖一般,吃了之后有人没什么感觉。” 云木木咬牙,“这么嫌弃,那你还我。” “啊……”男人张开了嘴巴,道:“你自己喂进去的,你自己取,我吐出来的东西可不怎么好看。” 云木木:……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自己跑了这么点路,就喘成这样了。 真是废柴体质,相比之下,这个男人面不红,气不喘的。 缺少锻炼,就这个德行。 云木木的人呼吸虽然畅顺了,但实在虚的不行,将司机的头靠在段奕熯的肩头休息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僵坐着的段奕熯,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点僵硬了。 但他依旧是一动未动。 云木木的头发湿了,贴在她的肩膀上,渐渐的把他的肩头也给润湿了。 一股清凉之感在肩头散发看来,顺带着她身上的体香无孔不入的钻了进来。 正当段奕熯沉静在这片刻的温柔之中的时候。 路边走来一对嚼舌根的妇人。 “听说了吗,此次天灾,都是因为暴君当政,天怒大离啊。” “什么?你是说,此次天灾是三天在惩罚那暴君?” 另一妇人气急,张口骂道:“这个暴君为什么还不死?这天灾也不能砸死他,烧死他,却砸着咱老百姓了,你说冤枉不冤枉?” “谁说不是呢,要是这个暴君下台了,咱老百姓日子肯定好过多了,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难民得不到救助了。” “真希望他快点被砸死。” 两个妇人一边骂着暴君各种难听的话,一边还朝段奕熯跟云木木走近。 看到他们二人肩并肩坐在石头上,好心提醒道:“小郎君,小娘子,你们怎么不走呀。” 第280章 既紧张又刺激 云木木小道:“我们歇歇脚,马上就走。” 其中一个妇人又好心道:“这条街马上都要炸了,都是那个暴君作的孽啊,你们赶快逃命去。” 段奕熯的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拳头随即有人捏了起来,双眸像是淬了冰一样看着两位妇人。 两个妇人哪里见过这样阴狠的目光,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他眼神给射杀死了。 吓的一愣,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埋怨着,好心当个驴肝肺之类的话,然后匆匆离开了。 段奕熯气的不轻,想要起身,给那两个妇人两个大逼兜。 却被云木木按住了,“皇上,无知百姓,您何须跟她们一般见识。” 此话一出,段奕熯又坐了下去,如果真要计较,那么他段奕熯就跟这些无知百姓一个层次了。 “皇上,你觉得这个谣言会是谁散播的?”云木木观察着段奕熯的神情。 其实他们两个都知道,段奕尧这么凑巧的出现。 这个谣言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段奕熯放松的拳头又一次捏了起来,星眸眯了起来,疑惑道:“段奕尧怎么会出现在大街上?” 云木木也不知道,喃喃道:“也许凑巧。” 段奕熯摇头,“不像是凑巧。” 但如果不是凑巧的话,他又怎么会这么巧的第一时间出现呢? “他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制造出这么一场天然灾难的。”段奕熯继续道。 云木木看了大街上,仍旧有不少的人在匆匆走着。 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 “也许段奕尧身边有一些能人异士,可以观天相,预测到这些呢?”云木木随口道。 她只是随便说说,但不曾想,段奕熯去十分认真。 “你是说,他那边有人能预测出天灾来?”表情格外的认真。 子不语乱力乱神。 她只是随便说说,这个男人如此当真,“我试试随便猜测而已。” 段奕熯沉默了,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起身,拉住云木木道:“此事实在蹊跷,走,我们现在去个地方。” “地方?什么地方?” 段奕熯没跟她说去什么地方,就是一直拉着她往童府地方走。 就在云木木以为段奕熯要拉自己回童府的时候。 段奕熯带着他突然一拐,拐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幽深小巷子。 巷子又黑又深,根本看不到头。 他们一头扎进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然后突然在停住了脚步。 段奕熯触动了墙上的一块砖,整洁的墙壁上马上开启了一扇只够一人进出的小门。 男人对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进去。 云木木对于段奕熯深信不疑,想也没想就往那个小门钻了进去。 段奕熯也在她后面跟了进去。 他们一进来,那小门马上就合上了,恢复了之前那光滑墙壁的样子。 好像从来没被开启过一样。 “皇上,这里是哪里?” 她血脉偾张,极度兴奋,激动的像个猴。 感觉既紧张又刺激。 男人耍酷,根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直到把她带到了一个巨大的空旷地窖。 第281章 典型的扮猪吃老虎 云木木的手一直被段奕熯抓在手里。 她低头看了一眼被紧紧握着的手,问道:“皇上,这里是你的地下情报点吗?” 云木木打量着这个打地窖。 四面都用砖头垒成,顶上也吊了几盏灯,把这里照的透亮。 四周的墙壁上也挂着几盏装饰用的灯。 中间放着一个很大的格子柜。 柜门上都是整齐有序的编号,但每个编号前面还有一个标志性的图腾。 云木木觉得那些图腾每个都很酷,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五号柜子前面的图腾。 这里面还有很多忙忙碌碌的黑衣人,他们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衣服,带着黑色面具。 云木木发现,这里的黑衣人身上也有编号,也有独特的图腾。 “这里是暗影铁骑卫的低下情报网聚集地。” 暗影铁骑卫? 云木木眼珠子一亮。 一听说段奕熯有一支暗影铁骑卫的时候,她就想见识一下了。 现在终于看到了呢,怎能叫她不兴奋。 简直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会儿盯着这个看,一会儿又对那个探头。 简直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我土狗模样。 段奕熯对一号黑衣人招了招手。 那个身上绣着“一”的黑衣服朝他们走了过来。 “朕要知道,最近所有跟段奕尧接触过的人。” 认真搞事业的男人最迷人了。 云木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段奕熯,虽然脸上的那些脏污还没有洗干净。 但依旧不能挡住他的焯焯光华,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看的云木木一阵荡漾。 这么好看的男人,幸好此刻站在他身边的是自己呢。 一号特派员拱手作揖,然后转身,在格子柜里面开始翻找资料。 没一会儿功夫,一号特派员就拉出了一条很长的纸条来。 上面清晰的记载着段奕尧每时每刻碰见的任何一个人。 就连腊月十八,从宫里出来,路过南市时候,被一个乞丐偷了钱袋,都记录的详详细细。 云木木的下巴差点惊掉下来。 这样逆天的情报网啊?亏她之前还把人家当纸老虎,当废柴。 这是典型的扮猪吃老虎。 不仅段奕尧他们,就连她跟她英明一世的爹都被这个段奕熯给骗了。 亏她老爹云德慕还处心积虑的把她送进宫,利用她的身份来牵制段奕尧跟宁元庆等人呢。 人家段奕熯根本就不是那个。 她现在只想对她老爹说一句,“爹啊,您担心过了。” 段奕熯看了半天之后,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可疑之人,所以,你说的那个能人异士,应该不存在。” 在看到纵多名字之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云初然”三个字上面。 他将自己沾满黑污的修长手指移到了云初然三个字上,“靖王,似乎跟你妹妹关系很不错呢。” 他面色不改,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却一直在查看着云木木的脸上表情变化。 云木木一直被她这炫酷的地下情报网震撼着。 哪里有空管男人那点小心思,点了一下头敷衍道:“嗯。” 他两关系不错,她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