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女婿之前世今生》 第1章 我跟妻子的“前世“姻缘之弃工从商 1983年腊月的一个逢集,20岁的我跟着村子里的邻居到街上去赶集。那时候到了腊月的逢集,农村集市上的主街道上,赶集的男女老少真的是人挤人,每往前走一步都比较困难。 我们集市上最繁华的地方就是主街道的那个十字街口,它是贯穿全公社东西南北20多个大队所有村子来集市的交汇处。 今天我跟村子里的几个小伙伴,都是来赶闲集的什么也不买不卖。当我们走到寸步难移的十字街口时,我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身上披着旧棉袄,被人挤得要掉。只见他右手拿着一个卷成长方形的蛇皮袋子,在蛇皮袋子和披着棉袄的掩护下,他的左手已经伸进了前面那个女子的裤兜里去了。 从后像上看那个女子可能是个美女也比较有钱,她扎着一个好看的马尾辫,穿着一黑色的毛呢大衣,围着一个很时尚的白围巾。脚上穿的一双黑色的女式皮鞋,显得她很有气质。 此时,她还不知道她灰白色的裤兜里,已经伸进去了一个小偷的两个手指头,正准备夹她的钱包呢。 我一看披袄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是个小偷,在村子里早我就听说过,河西潘寨公社的有二三个小偷,每到我们街上逢集的时候就会到我们街上来偷钱。 小偷都是披着上衣,有的手里拿着一个叠成的长方形的空蛇皮袋当做掩护,专门在人群拥挤的地方寻找目标下手。有的还会像买东西的样子蹲在那里一边装着挑选东西,右手已经伸到人家衣兜里去了。 比如,有一次,有一个老太太跟几个人正蹲在一个菜摊旁边挑选辣萝卜。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也蹲在那装着买菜的样子,他故意往那个老太太那里挪了一下,然后,他的另一只手在披着棉袄的掩护下,已经伸进了那个老太太的裤兜里去了,麻溜的夹出了一个小布包。 当老太太挑选好几个萝卜递给卖菜的称重后准备付钱的时候,她一掏裤兜里的小布包时,却发现裤兜里什么也没有了。 老太太掏完全身所有的衣兜,就是不见那个钱包,她急得要哭。 她带着哭腔说她的老伴病了,今天逮了两只老母鸡,卖了20多块钱,准备割点猪肉回去包饺子给老伴吃的,没想到她的钱不知道啥时候被小偷给偷走了…… 这次掏那个女子钱的小偷是个左撇子,当我看到小偷的左手伸进女子裤兜的时候,喊她注意小偷,怕被小偷报复,于是,我就用右手对着女子的腰窝戳了一下。 女子猛地一回头看我时,果然是一个30岁左右的漂亮美女,她刚想发火斥责我时,可能感觉到裤兜有动静,下意识地用手捂了一下,正好捂着了快要被那个小偷夹出来的钱包。 此时的小偷瞪了我一眼后,迅速把脸转向了一边,装着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别处,嘴里还抱怨着赶集的人群,说:”掏那么大的劲挤干嘛呢……” 美女的钱包保住了,她似乎明白我用手戳她的腰窝是善意的提醒,她向我微笑的点点头以示谢意。 那个小偷失去唾手可得的钱财,他非常生气,只见他眼神犀利的瞅了我一眼,似乎在说:“小子,你多管闲事,以后小心点。” 我顿时想起了小时候奶奶给我讲的一个猫话, 她说:从前有一个人在街上赶集,看见一个小偷偷别人的钱了,那个人就跟失主说他的钱被那个小偷偷走了,他不但指认小偷,而且还给小偷当面对质。 那天跟失主一起赶集的熟人多,他们当场就把那个小偷给揍了一顿。 小偷记住了告发他的那个人的长相,没过多久,那几个小偷碰到了告发他的那个人,他们弄瞎他的一只眼睛…… 奶奶对我说,人不是不可以匡扶正义,但要讲究策略,对于小偷这样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的贼人不能明着告发,你可以在背地里偷偷地给被偷的人,说是哪个人偷了他的钱财,尽量别出头露面,更不能给小偷当面对质暴露你自己的身份。 小偷虽然对我进行了目光威胁,但我回给他一个讥讽的微笑:是你的偷艺不精,怪不得别人,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行走江湖? 转眼之间小偷就不见了。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和村子里的小伙伴一边往前走着,一边观赏着街道两边的风景。 只见沿街两旁卖鞭炮和卖门画、卖鞋帽的各种摊贩应有尽有,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街道两旁也排满了卖菜的摊贩,他们友好和谐的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使欣欣向荣的年货市场更是喜乐融融。 这时,我听到在我前面有一个小女孩,在哭喊着“妈妈,姐姐……” 小女孩儿的哭声充满了恐惧和凄凉。 在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我艰难地挤到了小女孩的身旁。 这个地方正是我爷爷的木匠摊位,因为年底没有人修理农具了,所以,爷爷一个腊月都没有出摊了。 只见这个哭喊着妈妈和姐姐的小女孩有六七岁那么大。 我就挤过去拉着小女孩的手弯腰问她:“小朋友,是不是跟妈妈走散了?给哥哥说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你别害怕,哥哥不是坏人。” 小女孩见我长得和蔼好看,跟她姐姐那么大小,她又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就停住了哭喊声,疑惑地望着我,说:“我妈妈和姐姐都在卖猪娃儿。” 我一听就明白了:小女孩跟她那妈妈和姐姐一起来赶集卖猪娃儿,她可能看街上的人多怪热闹的,跟家人走散了。 于是,我拉着小女孩手说:“小朋友,别怕,哥哥带你到猪行去找她们。” 随即,我又掏出两块钱给小女孩买了一点散装点心,就牵着小女孩的手,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挤着向猪行走去。 猪行在我们集市的街北头,跟卖牛卖羊的牲畜交易市场在一个大院子里,我们当地人统称这个交易市场为牛行。 我牵着小女孩好不容易挤到了牛行。 进了牛行,小女孩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妈妈,她牵着我的手就往她妈妈那里跑去。 她妈妈是一个40多岁的中妇女,满目沧桑的脸上充满了慈祥和善良。 此时,她正焦急地往牛行的大门外面张望,在她身边有一头大白老母猪,带着10多个30多斤的猪娃,正在地上拱着泥巴玩。 在猪娃旁边还放着一个长条形的小木猪槽和两半桶冒着热气的猪食。 那时候,农民赶集卖猪娃都会用桶挑点猪食带个小猪槽来试食,一是让买家看看猪娃成吃头不,二是让买家看看猪娃是不是健康的好猪娃。 小女孩的妈妈见女儿被人领回来了,她又惊又喜,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后感激地笑着对我说,“谢谢你了好心地小伙子。” 我客气地对她说:“我在拥挤的街道上,听到她哭喊着妈妈、姐姐,怕她搞没见了,就把她送到这里来了。” 我和小女孩的妈妈正说着话,这时,从牛行大门外,走进了一个1、20岁的姑娘,只见她身材窈窕,虽然她穿着朴素,但也掩饰不住她那副沉鱼落雁的美貌。 她喜出望外的看到小女孩后,她亲昵地打了一下小女孩说:“小凤巧,你乱跑,让姐姐找得好苦呀,也让妈妈操心死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小女孩拉着我的手,高兴地对她姐姐说:“是这个好心的哥哥,把我给送到这里来的,他还给我买了好吃的呢。”说着,还把手里的袋子让姐姐看看。 小女孩的姐姐微笑着对我 说:“谢谢你了!” 看到眼前这个眉眼含笑的少女,我心里“怦怦”直跳,我激动的语无伦次的说道:“不用谢的,我看她在我爷爷摆摊的地方哭的挺可怜的,就把她送到这里来了。” 女孩的妈妈见我不仅阳光帅气,还热心的给她送回了女儿,她就笑着问我:“小伙子,你在哪里住呀?” 我笑着对她:“我叫余国勇,今年20岁,住在齐庙大队的余庄。” 小女孩的妈妈听后,就问我:“哦,有一个叫余掌线的木匠也住在齐庙大队,过去,他给我们家盖过房子,做过家具,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 我一听她说的“余掌线”,就是邻居送给我爷爷的称号,我爷爷余掌线的在我们全大队和当地都很出名。 我高兴地对她说:“大婶,余掌线是就是我的爷爷,我姊妹五个,我是他的大孙子。” 小女孩的妈妈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指着小女孩的大姐,也高兴地对我说:“这是我大女儿叫丫头,你回去问问你爷爷,在大闫湾有一个名叫闫凤娇的丫头,她爷爷是黑活掌线的闫得福,你问他认识不。” 我不知道小女孩的一家和爷爷有什么渊源,我高兴地答应了小女孩的妈妈。 腊月杀年猪的农户比较多,也是农户买猪娃填槽最多的时候。 今天的天气格外暖和,来牛行买猪娃的人也比较多。 刚上圆集不久,就有人过来问凤娇的猪娃是啥价,想买她猪娃。 我看着凤娇抓猪娃时,鞋子和裤腿上弄的都是猪粪和泥巴,还累的气喘吁吁的,我顿时产生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我就让凤娇到一边去,我替她抓猪娃儿。 买家用手一指,我麻利地抓住了那两 头他想要的猪娃。 凤娇看我干活麻溜,她就开心的笑着递给我两根事先准备好的小麻绳,让我拴住猪娃的后腿,一股香皂味和雪花膏的芳香,随着她的到来也吸进了我的心肺里…… 我家喂的也有老母猪,抓猪娃,对我来说那是小菜一碟。于是,我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两个猪娃的后腿捆了个活结,然后,就让凤娇去喊猪行的夫来给猪娃儿称重。 这时,从一边走过来两个30多岁的中年男子,他们喊停了凤娇,把我拉到凤娇跟前,就给我们商议道:“你们小两口,去跟你妈妈说说,你们这窝14个猪娃大小我们都要着,别零秤两舍的零卖了,看看价格能不能便宜点。” 凤娇羞红着脸说:“你们别乱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我们三个人尴尬地相视一笑。 我听他们的口音像新阳南边的浉河港、李家寨和鸡公山那一带的人,我就问他们买那么多的猪娃干什么。 他们说他们新南那里喂老母猪的人很少,比较缺猪娃,他们买回去自己喂。 于是,我就让凤娇说:“你过去跟你妈妈商议一下,猪娃大小成窝走价格再便宜点,比零卖合算些。” 不大一会,凤娇就跑过来了,说她妈妈也同意成窝走,但价格不能低于1块钱1斤。 那两个新南的人,看看我,意思还是嫌贵了,让我从中间再帮他们磨磨加钱。 于是,我转了一遍市场了解了行情后,就对凤娇的妈妈说:“大婶,人家好歹是成窝走,你一斤再让他们5分钱,9毛5一斤,成窝都卖给他们,比零卖强。零卖,一个猪娃撅一二斤秤不显眼,赶到零头了再给你抹掉,一窝猪娃卖完,可能连9毛5一斤也合不到。” 凤娇的妈妈听我说的也有道理,就同意了我说的价格,一窝12个猪娃都卖给那两个新南的人了。 那两个新南的买猪人都说我是个头脑活泛、会办事的爽快人,将来哪个小妮儿嫁给我了,肯定是不会受穷、受气的。 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都特意地看看凤娇。 此时的凤娇已羞得是满脸红润…… 最后,那两个新阳南的买猪人,看我挺不错的,他们就给我说了实话,并给我留了地址。 他们说:我们是新阳毛尖的主产地浉河港的。他们常年在新北一带的集市和村子里买猪娃,往浉河港、李家寨和柳林、东双河这几个新南的乡镇来卖从中间赚点差价。 听了之后,我才知道他两个是做猪娃生意的。他们的运输工具就是一人一辆自行车和两只拴在一起的驼篓,把驼篓放在自行车的货架上,猪娃装在驼篓里就可以做贩卖猪娃儿的生意了。 帮凤娇卖猪娃后,我要回家了,临走的时候,凤娇看我帮她抓猪娃、拴猪娃身上弄都是猪粪和泥巴,她就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带有荷花的手绢,递给我说:“今天太感谢你了,你不仅帮我找到了妹妹,还帮我卖完猪娃,衣服弄的脏兮兮的。我住在闫寨大队的大闫湾,你先用这手绢把衣服擦擦,明天你把脏衣服换下来,送到我家里来,我给你洗洗。” 凤娇的声音羞涩中带着甜蜜的温柔,让我听着心醉如蜜…… 我接过她手绢的瞬间就闻到了雪花膏的香味,我舍不得用这散发香味的手绢擦身上的猪粪泥巴,我想放在鼻子上闻闻,但又害怕她笑话我,就笑意羞涩的装进了衣兜里。 然后,就笑着对她说:“不用麻烦你了,我会洗衣服,在外面建筑队干活的时候,衣服都是我自己洗的。” 我们又说笑了一会,我对凤娇说我得回家了,凤娇也恋恋不舍的把我送出了牛行的大院。 离开了凤娇我走了一截后,就忍不住地扭头往牛行再看她一眼,我看她还站在那里看着我,我俩相视一笑,不知未来能否有缘再见。 回到家里,我把今天遇到凤娇帮她找到妹妹和卖猪娃的事情,跟爷爷说了以后,6、70岁的爷爷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感慨地说道:“大勇啊,看来这就是你们的缘分啊,明天我们买点礼物到小凤娇家里去给你提亲,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你不能再错过了。” 接着,爷爷就给我讲起了他跟凤娇爷爷的故事。 我爷爷是个手艺不错的“白活掌线的”,做得一手漂亮的木匠活。 凤娇的爷爷闫得福是一个手艺不错的“黑活掌线的”,他是会盖房子散茅草的民间泥瓦匠。 他们两个是住在余寨公社两个大队的好朋友。 这里简单说一下,民间为何会有“白活掌线的”和“黑活掌线的”说法。 民间传说“白活掌线的”和“黑活掌线的”他们两个都是鲁班的徒弟。 有一年他们两个满师下山时,鲁班送给他们每人一把尺子,并对他们嘱咐道:你们两个以后都要靠这把尺子行走江湖混口饭吃了。这把尺子不仅能丈量物体,也能丈量人的品行,所以,你们做事都要敬业。木匠是“白活掌线的”,之所以说你“白活掌线的”是因为你在做木匠活之前要把树皮给去掉,树皮一去掉,就是白色的了。 “黑活掌线的”就是泥瓦匠,给人盖房子的,之所以说你是黑活掌线的,因为房子如果没有门窗就是黑屋。任何人活在世上都离不开吃住,而人们盖房子时,首先是泥瓦匠先进场放线建地基,其次,木匠才能进场做门窗和梁檩屋架,所以,“黑活掌线的”为大哥,“白活掌线的”为小弟。而你们两个又都是相辅相成合作的好伙伴,谁都离不开谁,以后在一起共事的时候要相互谦让,把事情做好。 六十年代前后,我爷爷是给人家做门窗、家具和制作梁檩屋架的木匠。 而闫凤娇的爷爷是给人家盖房子的泥瓦匠,那个年代农村盖的房子,盖的都是土墙的茅草屋。 闫凤娇的爷爷散得一手好茅草,就是农户把在山上或地埂上砍回来的茅草,把其它的杂草和死叶子去掉,捆成小茅草捆子,然后用铡刀把茅草根子铡齐。散草临用的时候,把茅草捆子苗朝下兜朝上立在地上,撒水涨湿。 茅草屋漏水不漏水,吃不吃年数,最关键的就是茅草不仅要铺散得密实、匀实,而且房坡的坡度也要铺散得平整一致,这样天气下雨的时候,房子才不会漏水、也不会出现坑坑洼洼的现象。 闫凤娇的爷爷不仅会散得一手好茅草,而且还有拾掇漏水茅草屋的技术。 我爷爷跟闫凤娇的爷爷他们都相互给对方介绍活干,时间长了他们就成一对铁哥们,像亲戚一样的来往。 在我10多岁的时候,有一次,我爷爷领着我到闫凤娇家里去玩,吃饭喝酒到兴 头上时,闫凤娇的爷爷笑着问我爷爷:“家安(爷爷叫余家安),你也知道,我就一个儿子,儿媳妇的孩子又稀,已经生了两个孙女了,如果生不到孙子,你舍得让你家的大孙子大勇,来我家倒插门娶我的大孙女凤娇吗?之前,我你听说这俩孩子都是63年冬月初9兔年生的,看来她俩是很有缘分的呀。” 爷爷一听高兴地说道:“只要你们不嫌弃我们家孙子孙女多,家庭贫穷,我巴不得让你家凤娇嫁给大勇给我当孙子媳妇呢。” 爷爷说着就笑着对我说:“大勇,牵着凤娇出去玩一会儿。” 凤娇的爷爷一听,他也高兴的说他孙女:“丫头,你跟大勇出去玩,等会回来吃饭。” 在两个爷爷的“怂恿”下,我牵着凤娇的小手就出去玩了…… …… 那天在酒席上,两个爷爷就给我和凤娇私定了“娃娃亲”。 爷爷那天领我回来,就把我跟凤娇的事情跟我爸妈一说,妈妈说:“凤娇姓闫,咱们家姓余。大勇如果去她们家倒插门,那不是“盐腌鱼”啊,大勇能有好日子过呀。” 奶奶听妈妈这样说,就反驳妈妈道:“那是嘴面卦子,姓闫的还有跟姓朱的成亲的呢,在乎那!” 经妈妈这么一打岔,两个爷爷提的娃娃亲就没有下文了。 1976年,凤娇的爸爸被生产队里派到外地出工修铁路,在一次放炮炸石头时,因为一个哑炮响了,他为了救另一个民工,被一块大石头砸个坏了膝盖上的筋骨,后来截断了右腿,就安装上了一副假肢,变成了一个不能干农活的残疾人了。 当时,凤娇的妈妈已经怀了几个月的身 孕了,后来就生下了我在街上碰到的那个小女孩凤巧了。 爷爷听了我讲的经过后,他非常高兴,他就跟奶奶商议:闫家他是知根知底的明白事理的好人家,就凭凤娇的爸爸能够舍命救人,她妈妈对残疾的丈夫不离不弃和凤娇漂亮勤劳,她们家的人品是最好的。 随后,爷爷又问我喜欢不喜欢凤娇。 我羞涩的说道:“喜欢,凤娇不仅长的漂亮,而且说话也小声细语的很是好听。” 这一次,妈妈看我到了说对象的年龄了,就没有再说什么“闫腌余”了…… 1983年腊月初9,爷爷领着我到街上去买了一些礼物,又给我买了一身新衣服。让我把那身帮凤娇卖猪娃时弄脏的衣服也带着,拿去让凤娇给我洗洗,晒干后再让她给我送来。我不知道爷爷是什么意思,反正我是照着做了。 那天我跟爷爷步行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凤娇的家里。 凤娇父母看我们爷俩来了,一家人都喜笑颜开的热情招待了我们。 当时,凤娇的爷爷奶奶已经去世多年了,当她爸妈知道我们是来提亲的事情后都高兴的合不拢嘴,凤娇更是楚楚动人,忙里忙外的给我们做好吃的。 爷爷就让我过去给凤娇打下手帮忙择菜干活。 那天,凤娇做的饭菜丰盛可口,我们吃喝的很开心。 酒席上,凤娇的爸妈和我爷爷就把我跟凤娇的亲事正式的给定下来了,我到凤娇家里当上门女婿,彩礼什么的都不要我的。她们说会拿我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并希望我能真心实意的跟凤娇过日子,共同撑起闫家的门面。 我羞羞怯怯的说:“叔叔、婶婶,将来我一定会跟凤娇好好过日子的,给叔叔婶婶养老送终,像个大姐大哥的样子,照顾好两个妹妹,把这个家庭经营好。” 1984年腊月初8,我跟凤娇喜结良缘,结成了百年同心的夫妻。 我家弟兄三个,两个妹妹,我是父母的长子,家庭贫寒。我当了上门女婿后也为父母减轻了经济压力,他们也高兴的娶到了一个贤惠持家,长相甜美的大儿媳妇。 我跟凤娇结婚时虽然都只有21岁,但她善解人意,理解男人的心思,我跟凤娇新婚的第一夜,她温柔的对我说,她这一辈子都属于我一个人的,忠诚于我,会把女人所有的爱都给我…… 我也感动的难以言表,我说我会把男人和丈夫的担当及责任,不遗余力的奉献给她和这个家庭的。 新婚第一天的早上,凤娇从我身边悄悄的穿衣起床,又给我掖了掖被子…… 我被她小心翼翼的动作给弄醒了,我也要穿衣起床,凤娇把我摁在被窝里,对我亲吻了一下,她悄悄地对我说让我再睡一会,家里没有事做,不用起来那么早的。 但她走出里房后,我随即就穿衣起床了,因为我在建筑工地上,也养成了不睡懒觉的早起习惯。 我穿好衣服走出堂屋,只见岳母在锅台上做饭切菜,岳父坐在锅门上用火钳烧锅。 凤娇穿着靴子在出猪圈里的猪粪,那头长白老母猪的肚子很大,看样子年里可能要生猪娃了。 我让凤娇出来,然后,我一跃翻过猪圈的矮墙,跳进猪圈里出猪粪。 凤娇见我动作敏捷,“咯咯”地开心笑着说:“你像猴子一样,挺麻溜的,小心崴着腿了。” 我说:“没事的,我翻脚手架翻惯了。” 出完猪圈后,我让凤娇领着我到井里去挑水冲洗猪圈。 从村子到水井的路上,凤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有个男人就是不一样,之前这些脏活累活都是我干,有你我就轻松的多了。” 见到邻居她还热情地给人家打着招呼…… 我就听到有两个邻居,在一旁羡慕地说:看人家凤娇真有福气,嫁了一个那么帅气的小伙子,新婚第一天就给家里挑水,像这样的勤快的好男人不多。 吃早饭的时候,我们一家6口人坐在一起吃饭,我问岳父岳母喊爸爸妈妈,他们都高兴地合不拢嘴,凤娇的大妹凤灵、小妹凤巧也亲切地喊我大哥。 凤娇像是怕我吃不饱似的,不停的往我碗里夹菜。 我们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的吃着早饭。 转眼到了85年的2月,我的师傅也就是我们公社建筑公司的一个副工长,要我到建筑队去上班。 那时候我已经是一个四级工了,他看我砌砖、粉刷的速度和质量是我们建筑公司的佼佼者,就有意培养我当一个工区的领班队长。 看我即将要到工地了,凤娇特意的陪我睡了个懒觉,那天夜里我们说了很多悄悄话,总之,她舍不得我到爬高上低的工地去干活,说那活太危险了。 我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要挣钱养家,给家人一个更好的生活。 缠绵之后我们起床吃饭,爸爸妈妈也为有我这样一个好女婿感到骄傲和自豪,他们在村子里也挺直了腰杆。 那天爸妈起来的很早,特意给我们做了我最喜欢吃的汤圆和水饺。 我们洗漱完毕,到厨房准备拿碗盛饭时,凤娇突然一阵干呕反胃,总是吐不出来的样子,我以为她生病了准备送她上医院去。 妈妈听到她的干呕声就走进了厨房,关切的问道:“丫头,你是不是有喜了?” 凤娇说:“我不知道,上个月我就没洗身子。” 妈妈高兴地说:“太好了,你可能是恰门槛怀上的。”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们母女,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时,妈妈开心的对我说:“国勇,凤娇怀上你的孩子了,三月孩不隔年,你今年就可以当爸爸了。” 我当着妈妈的面,一下子搂住了凤娇,亲昵地问她是不是真的。 凤娇幸福地笑着点点头。 吃了饭后,我提着头天晚上收拾好的行李,准备坐车到建筑队去上班。 凤娇一把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腰说:“国勇,我舍不得你出远门,我想好了,你在建筑队一天才几块钱的工资,想让你在家里做生意。你新南不是有朋友吗,你就跟他们一起学做贩卖猪娃的生意,咱的猪娃正好可以卖了,你就用咱的猪娃练练手,赔赚都不要紧的,咱现在就到街上去买辆新自行车,好吗?” 我转身看着漂亮的妻子,正梨花带雨的哭泣着挽留…… 此时,我才真正的理解,什么是恩爱,什么是牵绊! 我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妻子。 妻子开心的打开箱子,给我找了一身新衣服,又拿出500块钱塞到我手里说:“你是男人,是我当家的,在外面买东西你付钱,显得体面些。” 我看着贤妻良母的凤娇,心里涌上一种难以言表的幸福和优越,一把搂住了妻子。 一阵亲吻之后,妻子也精心的打扮一番,然后,牵着我的手走出了里房。 妻子也没跟爸妈商议,就自作主张的当上了“老板娘”…… 后来,事实证明妻子的眼光独特,她让我弃工从商是正确的选择。 到了街上我们花了280块钱买了一辆“永久”牌加重自行车,又请一个修自行车的师傅给我们紧紧钢条什么的。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我们寻找新南的那两个朋友,给我们当做生意的领路人了。 第二天逢集,我们在猪娃行里找到了那两个新南的朋友,我买了一包好烟给他们抽,算是拜师学艺的见面礼。 当我跟妻子向他俩说了我们的意思后,那两个新南的朋友跟我们一拍即合。 他们说:他们也想在新北寻找一个可靠诚信的合伙人,他们熟悉他那边的行情和市场。我们熟悉我这边的行情和市场,我们往他们这边送货,他们负责在那边卖,这样双方都能赚到钱。 我们愉快的谈好了合作的事情,妻子又到街上去买了一些好菜,当天中午我们在家里做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宴请了那两个新南的朋友,想把我的猪娃带到新南去卖,练习练习做生意的手艺。 酒席之间,那两个朋友也做了自我介绍,高个的朋友叫孙有良,个头稍矮的叫李康福。 谈吐之间,我们看到孙有良和李康福也都是可以值得交心的朋友,他们都详细的给我介绍了买猪娃的一些细节,和注意事项等等。 酒席散了之后,为了赶路,我们跟新阳南的这两个朋友简短的说笑了一会儿后,我就准备翻到猪圈里去抓猪娃了…… 第2章 村子里有个邻居,暗恋我的妻子 我跟妻子凤娇和新阳南的两个朋友来到了猪圈门口,看着猪圈里的一窝大小均匀的14个猪娃,孙有良和李康福高兴的对我说:“国勇,你这一窝猪娃苗真的不错,以后你下队买猪娃儿,就按照你的这窝猪娃当比较。记住:买体型好的猪娃儿就是价格稍微掏贵一点儿,也比图贱买老牛强,好猪娃儿到哪个地方它都容易出手。买那不成事的猪娃儿,搞不好就好砸在手里,别说你赚钱了,就是赔钱也不一定能找到地方。” 我跟凤娇细心的听着这两个朋友给我介绍买猪娃的经验,心里也充满了感激。 人们常说做生意的人,心奸,同行是冤家,生怕你学会了抢了他的饭碗,我看孙有良和李康福并不是那种怕你学会了,会抢他们饭碗的人。 凤娇高兴的说道:“谢谢孙大哥和李大哥传授的经验,我们真的学会了做猪娃儿生意,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的,到时候你们到余寨来了,我们天天管你酒喝。” 孙有良看着身姿妩媚的凤娇笑着说:“那可以,我们以后到余寨来了就不用出饭钱的了。” …… 一阵欢笑过后,凤娇用手指着那头长白老母猪高兴地对我说:“国勇,咱家这头长白老母猪甜唤人的很,它最多的一窝能生18个猪娃,最少的也是生10头以上,一般都是生14~16个猪娃,老母猪的奶水也好,非常起猪娃。” 我看着满脸洋溢着幸福和甜蜜双排妻子,我就对她说:“凤娇,既然是做生意,就把咱的猪娃儿当做买别人的猪娃儿来做,也得过秤算账。不然的话,咱心里没底,不知道赔赚,也总结不到买猪娃儿的经验。” 凤娇爽快地说道:“可以呀,我现在回去拿秤称称,看猪娃多少钱一斤,总共可以卖多少钱。”她说着就跑回去拿了一杆秤出来了。 我翻进猪圈后,凤娇站在猪圈外面大声的对我说:“国勇,那耳朵上剪的有豁口的猪娃儿,是咱留的小母猪别逮住卖了。” 李康福见我翻进猪圈里了,他也翻进来帮我抓猪娃了。 猪娃“哇哇……”的惊叫声引得隔壁老母猪“嗷嗷”的狂叫,只见它张着大嘴,两只前蹄子趴着猪圈墙,一窜一窜的似乎要跳过来保护它的孩子似的,不让我们抓它们。 妈妈就拿着竹竿打着老母猪。 我和李康福在猪圈抓猪娃,孙有良跟凤娇在外面连连拴猪娃儿带称秤带记账。 14个猪娃除了留的两个仔母猪不卖外,12个猪娃称了以后,一共是420斤,平均35斤一头。 我就问李康福他们:“李大哥,这12个猪娃如果买人家的得多少钱一斤呢?” 李康福说:“按照现在的行情,一般话的猪娃得八毛多点一斤,像你这猪娃儿的体型好一些,得九毛大点钱一斤,420斤猪娃得给人家400块钱。” 我听了以后就对妻子说:“凤娇,这12个猪娃驼到新阳南卖了之后,回来连本带利交给爸爸妈妈420块钱就可以了,余下赚的钱都给你当零花钱好吗?” 凤娇往我跟前走了两步,笑着悄悄地对我说:“国勇,你忘了?今年吃年夜饭的时候,爸爸已经说过了,你来了,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来当,你就是当家的了。以后交公粮、农业税和村提留等等,这些票据上都写你的户头。”凤娇说了以后,她又压低了声音温柔的给我商议道:“当家的,给你商量个事:以后你当家,我管钱可以吗?” 看着小鸟依人的妻子,我委屈的笑着说:“凤娇,你可别冤枉我哈,咱家不是一直是你在管钱吗,每次我赶集的时候,不都是你给拿钱吗,花不完回来了,还得把剩下的钱交给你呀。” 凤娇偷眼看看孙有良他们,她用手扯了扯我的袖子嗔怪的笑着说道:“当家的,别说那么大的声音好不,让人家听到了笑话,好像你是个妻管严似的。” 看着妻子温柔腼腆的可爱,我笑着对她说:“凤娇,如果是在卧室里,我又该亲吻你了,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老婆,在外面你给足我的面子,在家里我心甘情愿的当你的妻管严。” “好了,赶快装猪娃儿,别在油嘴滑舌的了,爸妈和新阳南的朋友都在这里,你也不怕羞耻呀……” 凤娇说着就转身准备装猪娃去了。 自行车和驼篓都准备停当后,我们就开始往驼篓里装猪娃了。 12个猪娃,我本想照两趟去卖的,可妻子不放心,我一个人骑自行车走那么远的路,她非要用家里那辆旧自行车带6个猪娃跟着我一起去卖。 我对她说:“凤娇,6个猪娃200多斤,你也带不动,还是我一个人跑两趟去卖。” 妻子兴致勃勃地说:“国勇,你别瞧不起我,去年我跟村子里的邻居到河西潘寨去卖大米,我用自行车也驮200多斤,还坐船盘沙河呢。” 见妻子执拗要去,我就让她带4个猪娃,骑那辆新自行车,我带8个猪娃骑那辆旧自行车。 妻子说她骑旧自行车骑惯了,非要让我骑新的,她骑旧的还要给我带一样多的猪娃去新阳南。 我知道妻子让我骑新车是心疼我,跟我一路去卖猪娃儿,也是为了跟我做伴,遇事能有个帮衬。 就在我俩谦让的时候,妈妈满头大汗地拿个新打气筒和一兜东西回来了。 原来妈妈怕自行车走路上漏气什么的,特意跑到街上去买了一个打气筒、木锉、胶水、扳手和一截旧自行车里胎带,这些备用的东西以防自行车在路上不顺了。 见妈妈想得那么周到,累的满头大汗的样子,我也感到阵阵酸楚。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妈妈是婿行百里母担忧,我们这里离新南最多也就百十多里地的路,她却想得面面俱到。 一准备就绪后,就在我们推着自行车临走的时候,爸爸拄着拐杖,拖着他那副假肢走了过来。 他把我和凤娇喊到一边,递给我一个从当兵的姑父家里拿回来的一个绿色小扁壶,对我说:“国勇,这里面装的是清热去火的’抱抱叶’开水,留着路上你跟凤娇喝。” 爸爸说着看看孙有良和李康福又叮嘱我道:“国勇,你虽然是我的女婿,但我们已经把你当着儿子了,我们闫家的兴盛以后全靠你了,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你和凤娇都不能有一点闪失。记住: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皮,出门在外做买卖要多留个心眼,遇到紧急事了,宁愿舍财,也要人安,知道吗?” 我和凤娇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见此情景,李康福笑着说我:“国勇,不知道你家是哪辈子积了好德,你不仅娶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好妻子,还遇到了一对这么关心和喜爱你的岳父岳母,真是眼气人哪。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更不要辜负了他们对你的厚望啊。” 听了朋友的这番话后,我感到美滋滋的骄傲和幸福,在心里发誓要为这个家庭,不遗余力的付出和奉献,将来更要好好的孝顺岳父岳母。 在爸爸妈妈千叮咛,万嘱咐的担心中,我们一行 4人,在爸妈的目送下骑着自行车子,就骑出了村子、骑上了公路。 我跟凤娇都驮着200多斤的猪娃儿,在铺满石子的公路上,吃力的骑行,坑坑洼洼的石子路把自行车颠簸的一歪一扭的。也许我是好久没有用自行车带过这么重的货物的原因,还没走到余寨街上,就把我累的气喘吁吁的了。我想着百里道路才刚刚启程,就把我累成这个样子了,未来的漫漫长路,我该怎样走完呢…… 那两个新阳南的朋友在前面骑行带路,我跟在凤娇后面使劲的蹬着自行车子前行。看着凤娇有时站起身子,用身体的重量来减轻蹬车的力气,每当我在后面看到她吃力的蹬着自行车子时,我就心疼的难受。我一个男人蹬着车子就累的难受,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呢…… 每当走到慢上坡的时候,我就把自行车扎在路边靠在树上,先把妻子的自行车推上来,然后,我们再折回来推我的那辆。 我们都累的满头大汗的,在路上,我跟妻子相互扶持和相互鼓励,上坡歇息的时候,她总是掏出手绢给我擦汗,我两个的汗水混合在一起,早就把手绢湿透了。 凤娇拧着像水洗的手绢笑着问我累不累,我看着累的满脸通红和头发都粘在额头上的妻子,心里发酸,心疼的说她:“不让你来,你非要来,看把你累的可怜,都怪我没有本事,让你跟着受累。” 凤娇用手胳膊擦了一下汗水,爱意满满的笑着说:“我不来,你一个人不是更累吗,上坎连个帮你推车的人都没有,看到你我就不觉得累了。” 此时,我才理解什么是生死相依和同甘共苦的夫妻,没有身临其境的人,是感受不到那种在艰辛或磨难中,才能体验到幸福和甜蜜的滋味的。 好在信南的那两个朋友也挺不错的,每到上大一点的坎子时,他们都会停下自行车帮我们推车、爬坡。 也许是他俩骑自行车跑惯了长途,做生意也带惯了猪娃的原因,我觉得他们就好像不知道累样的。他们骑车比我们跑的快,跑的稳,但他们却走走停停,等着我和凤娇。 …… 路上,我跟凤娇也不知流了多少汗水,骑了多少个漫长的上坡路,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们总算是顺利的骑到了李康福的家里。 李康福住在新阳南边的一个集镇上,四面都是延绵不断的山脉,虽然没有那种高耸入云的大山,但比我们余寨这边的山大的多了。 在他的门口盖了一个大猪圈,是用来专门存放买回来的猪娃儿的。 李康福给他妻子介绍了我跟凤娇这对新阳北的夫妻后,她非常热情地给我们打着招呼,并帮我们从驼篓里往猪圈里放着猪娃。 猪娃弄停当后,她又逮了一只老母鸡杀了招待我们。 我连忙站起身来夺她手里的老母鸡说道:“李嫂,一只春鸡一头牛,正在下蛋,杀了很可惜,你给我们擀点面条吃就可以了。” 李康福的妻子,笑着说:“康福经常给我念叨,说他新阳北有个不错的朋友,值得信赖和交往。今天你们来了,就是我们家里的贵客,得好好的招待你们,再说,康福他们在新阳北边做生意,也需要你们的帮衬啊。” 见她们这么热情,我跟妻子相视一笑说:“嫂子,我们跟李大哥和孙大哥交朋友。算是交对了。” 不大一会儿,孙有良掂了两瓶好酒和一兜板栗来了,他说他们新阳南这里盛产板栗,让我们带点回去家尝尝。 孙有良和李康福是住在同一个街上的发小,他俩的关系相处的不错,两个人是在一起做生意的好哥们。 孙有良的父亲是他们街上的牛行夫,他们这里跟我们街上一样,猪牛羊等牲畜都在一个大院里交易。 因此,孙有良不仅了解行情,而且还知道当地谁家想买猪娃的。 也就是说,当地的农户知道他儿子是做贩卖猪娃生意的,谁家需要猪娃了,都会来找他预定。 因此,我们的猪娃在第二天上午很快的就卖完了。 他们这里买猪娃不过秤,都是论头卖的,30大点斤的猪娃是55~60块钱左右一个,他们这里的农户也都喜欢买这么大的猪娃。 因为我的猪娃苗好,是60块钱一个卖的,12个猪娃卖了700多块钱。 如果是买人家的猪娃儿来卖的话,我跟凤娇这一趟就赚了300多块钱。 我们高兴的想蹦想跳,也就是说我们的猪娃基本上是对半赚的。 看着赚来的钞票我俩的劳累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 第二天,吃了早饭我跟凤娇临回家的时候,我给李康福拿了100块钱,当做感谢和招待费,他说什么也不要,他还说,我如果给他钱就等于是在打他的脸。 …… 初次做”生意“,我们就旗开得胜,尝到了赚钱甜头,虽然骑车子累的腿疼,但这些疲劳,对于年轻的我们来说,睡一夜就歇过来,再说这些“暴利”,是治疗疲劳最好的良药。 回到了家里,我跟凤娇就骑着自行车在集镇和乡下走村串户收购猪娃儿,正式做起了买卖猪娃的生意。 做了一个多月的猪娃儿生意,我跟凤娇就上手了,李康福和孙有良就让我们买猪娃往他们那边送,他们就负责在新阳南边的几个乡镇里销售。 见做贩卖猪娃的生意比较赚钱,凤娇就对我说,过两天一起到我老家去一趟,跟我二弟国耀商议商议,带着他一起做贩卖猪娃的生意,也不让他在工地上干建筑了。 我见妻子有赚钱的好事也想到了我的“娘家人”了,我就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村子里的邻居见我们夫妻红红火火的做起了贩卖猪娃的生意,也猜想我们很赚钱。我就曾听到有几个妇女在议论,说:“老木腿,不知道哪辈子积了好德,招了个这么好的上门女婿,凤娇也长着眼睛了,嫁了个这么精明能干的男人。” 有一次,我发现村子里一个叫陈少兵的年轻人,跟我们的年龄大小差不多,经常偷看凤娇,常常是看到发呆的地步,而且还不止一次两次的。自从我跟凤娇年里结婚到现在,只要凤娇出现在村子里的时候,他基本上都会在背地里偷偷的看她。 我很想问凤娇陈少兵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想对她图谋不轨,但我怕凤娇生气,我一直没有问她。 这天吃过早饭,我跟凤娇骑着自行车带着驼篓,准备到别的村子里去买猪娃,这都是人家知道我们在做猪娃生意后,约我们去买的。 那 天,凤娇打扮的很漂亮干练,骑着自行车走在前面,我因为有点事情耽搁了走在了后面。 快出村的时候,我发现陈少兵又站在村口望着凤娇骑着自行车的背影。 直到我走到他跟前了,他还没有发现我。 我摁了两下自行车的铃铛,他才看到我过来了。 然后,他尴尬的对我笑了笑说道:“国勇,又下队买猪娃呀?” 别的男人总是偷看自己的老婆,换做是再大度的男人,他心里也不愉快,我也是一样的。联想起他经常偷看凤娇,我心里虽然生气,但表面上还是微笑的给他打了声招呼,毕竟我是初来乍到,有些事忍一下能过去,就不再去纠结了,况且,还是他先跟我打招呼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从他卑微的笑容中,看出了他的心虚和难堪,就在我骑着自行车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又笑着问我:“国勇,做猪娃生意,赚钱吗?我想跟你们一起学做生意,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带我?” 我下了自行车,并大声的对着前面喊道:“凤娇,你等我一会儿。“ 只听凤娇转脸甜甜的大声说道:“好哩。” 随即,她就减慢了速度,从自行车子上下来了。 此时,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陈少兵,发现他并没有什么恶意, 长的 高矮跟我也差不多,面相也挺善良老实的。我就对他说:“做猪娃生意,也赚钱,但很累人,风险也大,如果不小心买到病猪娃了,就赔惨了。正常的情况下,做猪娃生意还是比较赚钱的,你要真想做猪娃生意的话,回头我跟凤娇商议商议咱们一起做生意也行。” 陈少兵讨好地笑着说:“谢谢国勇哥了。” …… 我骑着自行车,撵上妻子后,就把刚才碰见陈少兵的事情,和他经常呆呆的偷看妻子的事情都给凤娇说了。 凤娇听了以之后,她往后面看了一眼陈少兵,神情凝重地对我说:“国勇,以后你别跟他走的太近,我跟你结婚前,他一直在追我、暗恋我。他们家也曾托人到我们家里给我说媒,他想到我们家娶我当上门女婿。只是我们两家的积怨太深,这些恩怨都是他父母种下的因果。他父母不仅跟我们家有很深的积怨,跟村子里的大多数邻居的关系都很不好。” 凤娇说完示意我到她跟前去,我扎好自行车,就走到她跟前,趴到了她的车把上,听她讲起了她们家跟陈少兵家的恩怨过往…… 第3章 妻子说:欺负她家的邻居被人教训了 我骑着自行车子跑到妻子跟前对她说道:“凤娇,咱们结婚后的这两三个月里,我发现这个人总是偷偷的看你,有时还鬼鬼祟祟的,刚才他还说请我带着他做贩卖猪娃儿的生意,他的人品怎么样,靠谱不靠谱呢?” 凤娇往后面看了一眼,对我说:这个人就是住在咱门口西北方向的那一家邻居陈少兵。他的父亲叫陈天龙,母亲叫刘玉珍,他父亲是生产队里的浑头,爱夸富贵,笑话人。 他母亲是生产队里母老虎级别的滚刀肉,死不讲理的泼妇之一。 陈天龙两口子生了4个儿子,2个闺女。 前4个都是男孩,大儿子叫陈少龙,二儿子叫陈少虎,三儿子叫陈少军,四儿子叫陈少兵。 5姑娘叫陈少玉,6姑娘叫陈少洁。 他们一家仗着儿子多,还是浑头,在村子里几乎是横着走路,都没人敢惹。 …… 1963年 冬月初9,全生产队的社员都在担村子北头的那个大塘。 陈天龙的妻子是冬月初9鸡叫五更时生的陈少兵,我父亲闫学才的妻子,也就是我妈妈是冬月初9的吃了早饭,生产队长打上工铃的时候生的我。 当 天上午,我父亲跟陈天龙他们都在北大塘那里担塘,陈天龙就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引到他们老婆生孩子的事情上了。 陈天龙就问我父亲:“学才,听说你老婆今天也生孩子了,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我父亲说:“生个小妮,我给她取名叫丫头,听说你老婆也生了,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只见陈天龙“嘿嘿”的笑了两声说:“生个妮子……”他把“妮子”的声音拖得很长。 父亲是个直肠子没有听出话音,他还在安慰陈天龙:“天龙,你已经有三个儿子了,生个小妮儿很好呀,儿女都有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生男生女都一样。” 听着父亲的劝慰,陈天龙阴阳怪气地说:“话是那个说法,10个妮子顶也不上一个点脚子儿……” “闫学才,你这个笨蛋,人家老婆生的是个儿子,他是在取笑你老婆生个妮子,你咋没听出话音呀,还在傻呼呼的劝人家呢。” 村子里一个外号叫“女大炮”的嫂子在一边干活,听到他两个的说话,她看不惯陈天龙讥笑我父亲的那副嘴脸,就打断了陈天龙说的话。 一种被嘲笑和戏弄的感觉,一下子袭上了我父亲的心头,他连羞带气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我母亲的孩子很稀,妈妈生了我之后,直到1969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那一年,妈妈在地埂上砍柴禾时生下了我二妹。父亲见我生产队里那个叫“梦玲”的女知青,人不仅长的漂亮,名字也好听,父亲就给我二妹取名叫“凤灵。” 1976年爸爸被生产队里当民工,派到红石嘴那里去修铁路,在一次放炮炸石头中,他因为救一个民工时被石头砸断了右腿,安了一副假肢。那时候没有赔偿款,工程指挥部为了表彰爸爸舍己救人的精神,就报销了那副假肢的费用,大队也奖励给爸爸一点工分当做补偿。生产队看爸爸残疾了不能干活,就让他当了生产队的巡坡员,看管生产队的庄稼,一天只有6分。 1977年我小妹凤巧出生了,后来妈妈就没有再生孩子了。 有一次,我们家跟陈天龙因为淌水沟吵架,陈天龙就骂我爸爸:“老木腿,信不信我一个人可以打你全家。” 陈天龙不仅耻笑我爸爸是个残疾人,他还侮辱了我们一家。其实,我们家在很早之前就遭到了他家的欺负,从这以后,生产队里就有人喊我爸爸老木腿这个绰号了。 1973年,在我10岁上小学三年级的一天上午,住在我房子西北的陈天龙,这一年他拉院墙盖猪圈,就把他的茅厕和粪凼给填住了。 然后,把这两个农村人都忌讳的东西,都挪到他家房子的南边了,正好对着了我家的过道大门。 粪凼,就是农户在各自房子周围挖的一个圆锥形的池子,是专门用来装垃圾和怄粪积肥的脏地方。 茅厕在农村被称为“地钉”,不仅臭,还是最不吉利的东西。 陈天龙把这两样装脏东西的东西都挪了过来,正好对着我们家的大门,我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不愿意。他们就跟陈天龙理论,爷爷说:你门口还有那么多的空场子,闲地方,不挖粪凼盖茅厕,非要挪过来对着我家大门,臭我们一家,有你这样搁邻居的吗? 陈天龙的态度非常强硬霸道,他说:我家的地盘,我想挪哪就挪哪,有本事你就给我填住它! 我爷爷见他态度蛮横,说话还气人,被他一激,就回去掂着铁锹过来要填她的粪凼。嘴里还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就给你填住,我看你能把我吃了咋的。 陈天龙是生产队里有名的二货、浑头,有一身的蛮力气,他老婆刘玉珍长得是膀大腰圆也很彪悍。 他见我爷爷真敢填他的粪凼,他就气呼呼地跑过来对着爷爷的腮帮子就是一拳,爷爷眼冒金星,一下子被陈天龙打倒在了粪凼里。 一向忠厚老实,不肯惹事的爸爸,见爷爷被打倒在了粪凼里,身上还粘了一身粪水,他气得浑身哆嗦,他咆哮着骂到:陈天龙你这个狗日的,今天我给你拼了! 说着就要上前复仇。 这时,刘玉珍对着她家房子大声喊到:大龙、老虎,快点出来,有人要打你们的爹了。 大龙和老虎是陈天龙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一个15、6岁,一个13、4岁,他们都是正在发力的小伙子,非常有力气。 听到喊声后,陈少兵弟兄4个都跑过来了,他大哥和二哥,都拿个秧耙子跑来助战,大龙和老虎跟他们的父亲陈天龙一样,也都是浑头浑脑的愣头青。 大龙拿着秧耙子对着我爸爸的头就打了下来,当时,10来岁的我被他的野蛮吓得直哭,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跑过来一把推开了父亲,使他躲开了这致命的一秧耙子。 这时,听到混乱打架声的邻居也跑过来劝架,他们看到我们一家被打得很惨:爷爷躺在粪凼里,半天出一口气,奶奶和妈妈都趴在爷爷身边哭着喊他,害怕他被打个三长两短的。 奶奶趴在爷爷身边,哭天抹泪的对邻居们诉说道:陈天龙你这个忘恩负义没有良心的东西,那时候你家里穷,我家男人是黑活掌线的,给他盖房子就没有吃过他的几顿饭,也没有要他的一分钱,尽心尽意的给他盖房子。你们看看,他家房子的茅草1、20年了,还没有变形,一点水都不漏,他现在却蛮横不讲理的欺负我们。不信试试,他们这种无法无天,忘恩负义的人,将来会遭到报应的。 也有邻居看不下去,七嘴八舌地小声指责陈天龙霸道蛮横欺负老实人,自己门口有空闲地,不挖粪凼,盖茅厕,非要对着人家的门口盖…… 那天打架,我们家输的很惨,爸爸的头被打冒血了,奶奶和妈妈的头发也被陈少兵的妈妈和哥哥拽掉了很多…… 陈天龙的茅厕和粪凼,我们打开过道大门就能看到,对我们一家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因为粪凼和茅厕的事情,我们两家经常吵架,我们打不赢他们,只有跟他打官司了。 说是打官司,只是打到大队那里就“终审”了,大队干部和队长就来调解我们两家的争端。 陈天龙仗着他家拳头硬,根本不把大队干部和队长放在眼里,他们一家的态度一直强硬霸道,坚决不填粪坑、不挪茅厕。 大队干部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最后从中和和稀泥,就让我爷爷到大队林场去挖一些树苗回来,栽在我们两家交界的地方,当个屏障,也算是个破解那两样脏东西带来的晦气。 我们家看搞不赢他们,没有办法,爷爷就忍气吞声的到林场去起了10多棵银杏树苗回来,在大队干部和生产队长的见证下,栽在了我们这边的交界处。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父母,就能教育出来什么样的孩子来,还有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人猖狂狠了,就会有“天”来收拾他。 这句俗话在陈天龙一家显示的特别准确,后来他家真遭到了报应。 1977年,我们这里发天干,水稻正在打萢出穗的时候缺水,我们大闫湾跟小闫湾这两个生产队因为争“老观塘”里的水,打了一场出了两条人命的群架。 老观塘有20多亩那么大,它在我们大闫湾东边,是我们大闫塆跟小闫湾伙着用的一个水塘。 老观塘在过去是一个财主家的水塘,管着下游几十亩田地的用水。 解放后,土改时,老观塘被土改工作组划成了大闫湾和小闫湾这两个生产队共同管理和共同使用的“观塘”。 我们大闫湾在上游,小闫湾在下游,这两个生产队都坐落在一条南北走向的土岗边上。 这20多年来,两个生产队一直遵守着土改时的契约,共同使用着老观塘里的水栽秧灌溉。 每年使用塘里的水时,我们两个生产队的看水员就在一起协商,本着“有水同用,没水共干”的原则,一直和和睦睦的在用着老观塘里的水。 我们大闫湾的人也很知足, 知道在上游“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所以,每年放水的时候也不为难小闫湾的人,商商量量的用着老观塘里的水。 但是,随着大龙和老虎的长大,两个生产队和睦用水的局面正在被悄然打破。 陈天龙跟我家挖粪凼、挪茅厕的事情占了上风,搞赢后,他也跟他北边和西边的几户邻居,因为房屋檐滴水和水沟等等一些琐事,总是吵架,搞得周边邻居都不得安宁,都拿他没有办法。 他们就更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就像是那种横着走路的人一样,膨胀至极,一般的邻居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的两个儿子辍学回到生产队参加劳动,特别是成了棒劳力后,他们一家在生产队总觉得村子里装不下他们了。 陈天龙是那种,既蛮横、又爱抬杠钻牛角尖、而且还是得理不饶人的难缠的角色,这一点大龙和老虎还真有点像他。 他们就像一个刺头,横在大闫湾,因此,生产队长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有些事情都暗自让着他们。 他们父子三人,总想当生产队长,或者说想进生产队的“七人”队委会里去。 因为他们的人品和口碑不好,生产队的社员并没人选举他们。 大龙和老虎都是民兵,大龙想当民兵队长,但还是没人选他。 队长为了安抚大龙,满足他的虚荣心,就让他当了生产队的看水员 看水员,素有“一把锹”之称,一把锹就是管着全生产队的用水问题,水从哪里走,先放哪块田里的水,后放哪块田里的水他说了算。他整天扛把铁锹遛个田埂,不干重活,一天还是一个整劳力的工分,他的待遇实际上比生产队的干部还要好。 看水员虽然不是生产队的干部,但他在生产队的地位,还是比一般的平头百姓高那么一点点。 大龙当上了看水员后,经常因为老观塘的放水问题,跟小闫湾的看水员吵架。他说老观塘在大闫湾的地盘上,凭啥让你小闫湾用水,而且还是隔着我们的几块稻田。 小闫湾的看水员说:是土改时工作组规定的这个塘是两个队共用的观塘,两个队里上年纪人都知道。 大龙听后,他就要小闫塆的看水员拿出文书和字据,小闫湾的看水员说,土改20多年了,已经换了几茬干部,字据早就搞丢了。 面对大龙的胡搅蛮缠,小闫塆的看水员和社员也都无可奈何。 最后,小闫湾的社员跑到大队和公社去了好几趟,在公社干部和大队干部的调解下,老观塘里的水才放到小闫湾的稻田里。 为此,小闫湾的社员也恨上了大龙,他们说找机会非要收拾他不可。 事情到了1977年终于酿成了惨案。 这一年,我们这的雨水不好,也算是发天干,稻田里的水稻正打萢出穗需要用水的时候。 大龙把我们队里稻田的水快放够的时候,看着老观塘里的水不多了,他就偷偷的用破被套把塘楼给堵死了。 小闫湾的看水员,去开塘楼放水的时候,他发现塘楼被堵得死死的,怎么也通不开。 他就赶紧回去跟队长说了这事。 小闫湾的队长叫闫学德,是我幺爷的儿子,也是我的小爹。 小爹知道塘楼被堵住后,他就领着几个年轻的社员拿着大竹竿过来通塘楼。 小爹他们都怀疑是大龙堵死的,个个社员都气愤填膺,但他们没有证据,也没敢找大龙的事情,只有在那里着急的通着塘楼。 老观塘是过去一个财主开挖的,这个财主非常抠门,他怕浪费水,当初打这个老观塘时,他只下了一个碗口粗细的瓦罐塘楼放水栽秧。 小闫湾的社员轮流通了一天,也没能通开塘楼。 他们要在塘埂上劈个豁子放水,大闫湾的人都不愿意,而且大龙更是极力反对,说塘埂以后会被冲垮。 当时可谓是赤日炎炎似火烧……秧田里的稻子正在打萢抽穗,急需放水救秧,小闫湾的社员眼看稻子快被干闷萢了,也是心急如焚的发急。 无奈之下,小闫湾的队长一咬牙就卖了生产队的两头老水牛,跟两个社员跑到信阳买了一台柴油机和抽水机回来抽水。 机器刚在老观塘埂上安装好,有两个社员在往抽水机里灌引水。 这时,大龙就领着几个社员和他弟弟老虎来了。 大龙来了以后,皮笑肉不笑地对小闫湾的人说道:“老一辈的人说了,老观塘里的水,只能从塘楼里放,不能挖塘埂,也不能抽,放不出去,你们就别用水,你们如果硬抽水的话,我们就砸你们的机器。” 小闫湾的社员看到大龙气的眼睛都红了,他们知道大龙他们是在卡他们的脖子,塘楼被你们堵死了,还怎么从塘楼里放水呢,你们这不在刁难我们是在干啥呢…… 学德小爹带着怒气就说大龙:“大龙,你都是20多岁的人了,不好好的积德自己,将来哪个姑娘敢嫁给你呀,我看今天谁敢砸我的机器试试!” 小爹说完就拿着摇把子开始摇机器抽水。 水泵刚出了一股子水,只见大龙举起铁锹,对着新买柴油机的油箱使劲的砸了下去。 油箱虽然没有被砸破,但被砸了个大裂子,而且还险些砍着队长我学德爹的头了。 这时,只听小闫湾的几个社员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骂道:“大龙,今个你是在找死!” 话音刚落,小闫湾几个年轻的社员窝着一肚子火气掂着尖头铁锹就冲了过来,然后就跟大龙打了起来。 混乱中,大龙不知被谁用锹砍翻在塘埂上了,脑袋被铁锹砍的四芽子开花,惨不忍睹…… 老虎一看大哥被打的不省人事了,他想上前报仇,结果也被挨了几锹,其他的几个人一看事情不妙,也吓得四处逃散。 学德小爹一看出了人命,他就对他队的社员说:你们继续抽水救活稻子,是他们欺人太甚引起的,我到公社去投案自首。公安来了你们就说大龙堵塘楼、砸机器,是我叫你们打的,大龙是我用铁锹给打死的,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你们回去搞好生产队的生产就行了…… 第4章 妻子说她爹爹替人顶罪去了 妻子接着说:说实话,小闫湾的几个年轻社员今天就是有备而来的。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与我们大闫湾因为这个老观塘的用水问题,就像人身上长的一个脓包,总有一天会化脓出头的。 他们今天来抽水,就是来做个了断的。 小闫湾的几个青年把砸机器的大龙砍死之后,看着老虎举着铁锹咬牙切齿一副要拼命报仇的样子,眼睛都红了,他们嘴里骂道:妈的,老虎,今天你们弟兄两个非死在塘埂上不可! 小闫湾的队长学德爹手里还握着机器摇把子,他被刚才砍倒大龙那一幕惊在那里发愣。 眼下又被老虎这副亡命之徒的样子给惊呆了,他怕老虎举着的铁锹砍到小闫塆的邻居了。 于是,他连忙失声大喊:小心……,手下留情…… 话音还没有落,只听“噼里啪嚓”的几声,老虎手里的铁锹就被小闫湾的人给打飞了,尖头铁锹又正巧掉落在大龙的头上,老虎也挨了几锹倒在了塘埂上,失去了知觉。其中,有个小闫塆的社员觉得还不解气,他拿着铁锹对着奄奄一息的老虎还想在补上一锹,嘴里还气愤的骂道:听说陈天龙仗着这两个浑儿子,在大闫塆是一霸,他的,今天就把他的这两个浑儿子都送去见阎王。 这正是:你说你横,外面还有比你更横的人。 学德小爹一看这个人的一锹如果再砍下去的话,可能要出两条人命。 于是,他跑步上前用手抓住了那个人的铁锹…… 学德小爹看着骄横无比的大龙和老虎一死一伤的躺在地上,他不仅没有埋怨他队的社员,反而镇定地说:这两个浑头,早晚都是这个下场。 学德爹又望着那几个社员说道:既然出事了就别怕,天塌了我一个人顶着,我去投案自首,你们继续抽水救稻子。我如果被枪毙了,我老婆桂荣带着儿子改嫁或是招夫养子,你们对我爸妈说,别让他们干涉她。还有就是拜托你们以后关照一下我的爸妈,等会公安来了,你们都说是我叫你们打的,人是我打死的。大龙头上的铁锹也别动,就对公安说大龙是被老虎的铁锹砍死的。拜托了,兄弟叔叔们…… 说完,学德爹就向那几个社员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就要走。 这时,那几个社员一下子围了上来,对学德爹说道:队长,你没有动手,人是我们打的,坐牢枪毙是我们几个人的事与你无关。 学德爹搂着他们几个社员,拍拍他们的肩膀,深情地说道:替我照顾一下我的家人,搞好队里的生产和团结,我什么都值了,都别说了…… 只见学德爹,轻轻地掰开众人的手,一步三回头的看看那几个社员和他居住的小闫湾,然后,就向公社走去。 到公社投案自首的学德爹我幺爷的儿子,当年顶罪的时候他才23岁。 我爷爷一共姊妹三个,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爷爷的母亲去世的早,爷爷的妹妹在两岁的时候,当做童养媳就被婆家“娶”走了。爷爷15、6岁的时候,被他父亲送给一个黑活掌线的师傅当学徒,学习盖房子的手艺。 爷爷学了几年满师回来后,爷爷的父亲也去世了,爷爷和他弟弟,也就是我的幺爷,两个人相依为命的生活着,爷爷给人家盖房养家糊口,我幺爷就给人家当长工。 爷爷有手艺,20多岁时娶到了我奶奶,不久就生下了我爸爸。 有一年,解放大军南下,路过我们这里宿营,幺爷也想当兵,在爷爷奶奶和幺爷的苦苦相求下,领导就让幺爷跟着部队当兵去了。 一连几年幺爷都没有消息,爷爷以为弟弟牺牲了。 直到1953年爷爷才接到公社的通知,说我幺爷跟着部队到了朝鲜,在一次战斗中受伤了,右侧肚子被子弹贯穿,肠子也被打出来了,现在伤势已经基本痊愈。 当爷爷知道幺爷九死一生的消息后,又惊又喜,庆幸幺爷的命大。他算算幺爷快2、30岁了,还没有成家,他害怕幺爷娶不到老婆打光棍了晚年凄凉。 于是,爷爷就请人一封接一封的往部队里给幺爷写信,要他赶快回来娶妻生子。 他一边请人给幺爷写信催他回来,爷爷和奶奶一边在家里给幺爷物色对象。 奶奶就把她的堂妹杨荣芝介绍给了幺爷。 随后,爷爷就把杨荣芝的相片和催他回来的家书一并寄给了幺爷。 幺爷接到爷爷和奶奶接二连三的家书后,他看到端庄漂亮的未来对象的相片,他就心动了,他就给首长提出了复员回家的申请。 因为幺爷性格豪爽,打仗时冲锋陷阵,人品很好,领导再三挽留,但他在哥哥和嫂嫂的催促下,去意已决。 领导就批准了他复员回乡的申请。 鉴于幺爷的伤刚刚痊愈,暂时还不能参加繁重的农业生产劳动,就给他一些银元当做安家费。 幺爷动身之前,就给公社拍了一封加急电报,给爷爷说了最近复员回家的事情。 当爷爷收到公社通讯员送来的电报时,他激动得跳了起来。 他立即就准备给生产队长请假,带着奶奶和我爸爸到潘寨火车站去接他。 通讯员对爷爷说:你弟弟坐的那趟车,从东北到咱潘寨火车站不晚点的话,也得三天两夜,你到第三天再去。 爷爷担心幺爷找不到回家的路,到了第三天早上,爷爷领着奶奶和我爸爸步行20多里地,坐船渡过一条沙河早早的就来到火车站里等候幺爷。 但他们等到天快黑了,爸爸饿得直哭,幺爷的火车还没有到站。 车站的工作人员,看孩子饿得直哭,问明情况后,就告诉爷爷,说火车晚点了不知道啥时候到站,劝他们赶快回家。 爷爷带着奶奶和爸爸又连夜摸黑回家了。 第四天早上,爷爷一个人来到火车站里,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终于接到了他九死一生的弟弟。 弟兄两个虽然好几年没有见面了,但身上流淌着相同血液的感知,使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弟兄两个相拥而泣,生死离别的重逢有说不尽的千言万语…… 弟兄俩拥抱了一会儿后,爷爷用两只手扶着弟弟的双肩高兴的说道:弟弟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来,快让哥哥看看你的枪伤好了没有。 他掀开弟弟的褂子,看到弟弟右肚子上面有一个比手巴掌还要大的长撮疤,爷爷感慨地说:是弟弟的命大啊…… 弟兄两个一路说笑着往家里走去。 掌灯时分,爷爷领着幺爷回到了家里。奶奶见一表人才的小叔子回来了,也非常高兴,她连忙拿出几天前就为幺爷腌制的鸡和鱼给幺爷做饭吃。 幺爷看着那个8、9岁的、左边头上留着一撮毛的小男孩,就问爷爷:大哥,这个歪毛男孩儿,就是我侄子? 爷爷笑着点点头说:是的,他是你侄子拴柱,大名叫闫学才。 随即爷爷就对爸爸说:拴柱,这就是你英雄的小爹,快喊爹爹。 爷爷随即又掀开了幺爷的衣服,让爸爸看看伤疤。 爸爸看到那个大撮疤后,吓得要哭。 幺爷抚摸着爸爸的那撮歪毛对爷爷说:大哥,以后别对外人说我受伤的事情,没啥可炫耀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随即,幺爷就从衣兜里掏出一块银元,用嘴吹了一下,放在爸爸的耳朵前,笑着说:给,拴柱拿着,没有见过,明天跟爸妈一起到街上去买点东西吃。 昏暗的煤油灯下,爸爸听着银元发出的“嗡嗡”的声音,好奇的看着这个白色的圆东西,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响声。 这时,奶奶走过来夺过爸爸手里的银元又塞给幺爷说:拴柱,这是小爹拿命换来的东西,赶快还给小爹,小爹以后给你娶幺妈,盖房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幺爷用眼睛瞪了一下奶奶说:大嫂,看你把孩子吓得,这是我给孩子的一点见面礼。 说着,他又把银元塞给了爸爸。 那天晚上的团圆饭吃得喜气融融的。 爷爷奶奶和幺爷他们边吃边商议着事情,爷爷和奶奶对幺爷说:有福(幺爷的乳名)明天我们就安排你跟荣芝见面,双方满意了,年里就把她给娶回来,传承咱闫家的香火。 幺爷也同意了爷爷奶奶的安排。 他们三个大人正在商议着明天的事情时,只见爸爸吃力的从外面端回了一盆清水,晃晃荡荡的溢出了盆外,爸爸的衣襟也湿了一大片。 只见他把水端到了幺爷的面前,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小爹,洗洗脚睡觉。 三个大人都愣在那里了,没想到没人教他,这个熊孩子竟然知道给远道回来的爹爹端水洗脚。 幺爷感动的用手抚摸着爸爸的那撮歪毛说:好小子,挺孝顺的,来,爹爹再奖给你两块银元。 说着,又掏出了两块银元塞到了爸爸的手里。 爷爷和奶奶都过来夺走了那两块银元,塞给了幺爷。 这时,幺爷发脾气了:大哥大嫂,你们两个是干啥子呀,就不怕吓着孩子呀,我出生入死的拼杀,不就是想让咱后代,过得好一点吗,给他两块银元咋了,看你们把孩子吓的。 …… 爸爸给爹爹端一盆洗脚水,爹爹奖给爸爸两块银元的事情,成了村子里的美谈。 时至今日,几十年过去了,村子里上年纪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当时,村子里的小朋友在一起玩耍的时候,都说爸爸:老歪毛,把你爹爹给的银元拿出来让我们看看长的是什么样子。 爸爸自豪地说:爹爹的肚子上被敌人的子弹打了一个窟窿,跟我脸泡子那样大,爹爹不让我在外面说。 第二天,爸爸准备上街买菜,张罗着幺爷跟幺奶相亲的事情。 幺爷又拿出银元让爷爷到街上去买菜…… 那天幺爷跟幺奶的相亲可谓是一见钟情,双方都非常满意对方,幺爷跟幺奶的亲事当天就定下来了。 接下来幺爷就跟爷爷商议盖房子的事情。 爷爷奶奶意思是想让幺爷在我家房子南边的一个空场子上盖房子,弟兄近,遇事了可以方便相互照顾一下。 可幺奶说:她爸妈生的都是闺女没有儿子,想让幺爷在小闫湾盖房子成亲,将来也方便照顾两个老人。 小闫湾跟大闫湾在50年代初,还是一个生产队里的,后来转为高级社的时候,分成了两个生产队,那时候虽然没有生产队这个名称,但却是这个道理。 小闫湾有一二十户人家,七十多个人口,大部分都是姓闫的,跟大闫湾的人都是宗族宗亲的。 爷爷奶奶一听幺奶说的话也有道理,就同意了幺爷在小闫湾盖房子。跟幺奶成亲的事情了。 1953年秋天,幺爷回来一个多月给幺奶的亲事定好后,他一下子买了六间房子的梁檩等建筑材料回来。 幺爷买的都是笔直的东北松,有四根做大梁的檩条就像水桶那么粗。 爷爷很惊讶的问他:老幺,你盖三间房子和两间偏屋一下子买那么多的好檩条,这不是浪费吗?得花多少钱啊。 幺爷指着爷爷的房子说:大哥,看你那房子四面墙有三面长腿的,都用檩棒子顶着,万一哪天倒了还砸着你们一家人了啊,我就是趁势给你,也盖三间房子。 当年下半年的天气很好,幺爷跟我的三间房子都是当年秋天盖好的。 几十年过去了,这三间房子一直象征着他们的兄弟情义。 凤娇讲到盖房子的时候,她还动情的对我说:国勇,你知道吗,幺爷和我的这两家大梁出头的茅草屋,还是你爷爷余掌线的给我们制作的梁檩屋架和门窗户扇呢,房子盖好时非常气派,是大闫塆第一流的房子。 凤娇接着说:幺爷的房子盖好后,当年腊月他就给幺奶结婚成亲了,1955年的正月16,幺奶给幺爷生了儿子。幺爷就跟着我爸爸闫学才的名字,给我爹爹取名叫闫学德,意思他们弟兄两个有才,还要有德。 凤娇说:幺奶跟我奶奶都很贤惠,她们两个既是姐妹又是妯娌,一辈子也没有吵过架红过脸。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幺爷跟幺奶他们生育了我学德爹爹后,幺奶再也没有生育一男半女了。 我们两家虽然住在南北两个生产队,但我们相处的非常好。 那年陈天龙欺负我们一家,打了我爷爷,幺爷知道后,气得大病了一场,无奈他们陈家人太浑,我们只能忍气吞声。 幺爷气的大骂陈天龙的两个混儿子,将来非被乱棍打死不可。 1975年,20岁的学德爹娶回了妻子王桂荣。 第二年,新妈就给我爹爹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一个叫闫俊、一个叫闫帅。 1977年学德爹领着小闫湾的社员到老观塘去放水救秧,用尖头铁锹把大龙和老虎弟兄两个砍翻在塘埂上去公社顶罪时,他的两个儿子只有一岁多。 学德爹刚到公社不久,大闫湾那几个逃跑回去的社员,就对陈天龙说:你的儿子大龙堵塘楼、砸小闫湾的机器,被小闫湾的人给用铁锹当场就砍死了。老虎想替哥哥报仇,拿着铁锹就要给小闫湾的人拼命,结果也挨了几锹,被砍倒在观塘埂上,生死不明,你赶快过去看看。 陈天龙听到这个消息后,头脑轰地一下子,像晴天霹雳一样瘫坐在地上。 许久,他才缓过气来,哭天抹泪的嚎啕大哭:我们两个儿啊,你们咋就那么笨啊,不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吗,是哪个天杀的人,对我儿下那么狠的手啊…… 他号啕大哭了一会后,就跟那两个报信的社员说:你们去跟老虎的妈妈和队长说说这事让他派点人过去,我回去拿个铳担(担稻捆子的农具),跟他们决一死战。 那几个社员心想:生产队里才不趟你这趟浑水呢,是你们养的儿子没有管教好,蛮横霸道,浑头浑脑的不讲道理才遭来杀身之祸的。生产队里的邻居,都快被你们家给欺负一遍了,是小闫湾的人替我们除掉了两个祸害。 想到这里的时候,那几个社员心里还在幸灾乐祸的呢…… 当陈天龙的老婆刘玉珍,听说她的两个儿子被砍得一死一伤倒在老观塘埂上时,她悲愤地瘫坐在地上了。 许久,她缓过神来,就哭诉着去找队长喊人给她儿子报仇。 大闫湾的队长名叫闫凤启,40多岁,他为人比较圆滑,善于见风使舵。她看到一向骄横的“母老虎”仗着两个浑头儿子,在生产队里不服管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今天竟然想求他派人去打群架,心想:我才没有你想的这么蠢呢。 他一边在表面上安抚着悲痛的刘玉珍,说:先去了解情况之后再说,一边向老观塘跑去。 此时的观塘埂上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大龙已经停止了呼吸,眉头上还落着一把他自己的尖头铁锹,大龙的头颅真是惨不忍睹。 老虎还在半天一口的喘着气息…… 陈天龙和刘玉珍趴在儿子身上嚎啕大哭了一阵后,陈天龙拿着铳担俯冲着身子,对着小闫湾的那几个正在看着抽水机抽水的年轻人攮去。 只听,队长闫凤启大喝一声:”回来,还嫌死的人少了是吗?赶快把老虎送到医院去抢救!” 这时,刘玉珍似乎忘记了悲痛,她突然发飙了,只见她用右手一拍右大腿,用手指着小闫湾的那几个青年大声骂道:“我儿子,逮你们家的什么人下油锅了,还是咋滴,你们下手竟然这么狠!你们得给我的儿子抵命!” 只见小闫湾的几个青年非常抱团,他们一字摆开手持铁锹,对着大闫湾的人,誓死保护着抽水机,嘴里并大声吼道:“不怕死的,请上来……” 刘玉珍也不顾躺在地上的两个儿子,她连拍了几次大腿,骂了一阵后,她转身大声对着闫凤启吼道:闫队长,我儿子是为咱生产队的公事死的,小队里得为我们做主、负责! 尽管抽水机的轰鸣声,淹没了刘玉珍的吵骂声,但闫凤启对刘玉珍动不动就拍大腿骂人的泼妇嘴脸早已厌恶至极,只见他大声喝斥道:“刘玉珍,你让生产队里负什么责啊,你说?小队里让你儿子堵塘楼,砸机器了吗?是他擅自做主造成的恶果,只能怨你们平时没有教育好孩子! 这时,我父亲拄着拐杖,拖着假肢也来到了塘埂上。 只听他对着塘埂东头大声哭喊着:学德弟弟,你是咱老闫家的独苗,你可不能去顶罪呀…… 众人顺着他的哭喊声望去,只见公安带着闫学德小爹指认现场来了…… 第5章 妻子给我讲述了,陈闫两姓的明争暗斗和悲剧的始末 我跟凤娇在去买猪娃的途中,我趴在自行车上心情沉重的听着她讲着,曾经欺负她家的那户邻居家破人亡的悲惨结局,和大闫塆陈闫两姓为了争夺队长勾心斗角的故事。 凤娇说:学德爹到公社投案自首的期间,大闫湾的队长闫凤启到现场一看,小闫湾一共来了7个年轻人,其中,有他的本家侄子和弟弟。 有两个侄子的头上虽然也被打破了在淌血,但他们几个非常抱团,个个手握铁锹站在抽水机前面,护卫着抽水机抽水。他们正严阵以待的等着你来攻击,再有两个陈天龙上去也可能会乱锹砍翻在地的。 这几个年轻人看样子也是被逼急了,他们也豁出去了。 闫凤启也担心他的侄子和弟弟们受到伤害。 于是,他就大声喝退了拿着铳担要去拼命的陈天龙。 他见刘玉珍不顾地上躺着的两个儿子,不依不饶的拍着大腿要大闫塆给她做主、赔偿。他再也忍受不住这些年,憋屈在心里对陈天龙他们一家的怨气和不满,甚至是仇恨了,那些让他难以容忍的种种气愤,一下子都咆哮出来了。 于是,他继续厉声地喝斥道刘玉珍:你们一家仗着自己的儿子多,养了几个浑儿子,在生产队里专横跋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我这个队长和队委会的人,这个不行,那个不合格,就你们合格,该有人选你们呀?你们总是自以为是,狂妄自大,在咱生产队里搞事,大家念其是老少爷们的邻居,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有些事都忍让着你了,可是在外人面前,人家还会让着你吗?时至今日你们两口子还不知悔改,你的龙虎军兵四个儿子,前两个不走正道已经废了,难道你让这两个儿子和你的玉洁姑娘都走同样的路吗?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知道进退的东西!你们儿子惹的祸,还想连累大闫塆! 队长说的“龙虎军兵”和“玉洁”姑娘,是陈天龙六个孩子名字末尾的那个字。 这时,塘埂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大闫湾和小闫湾的人都来了。 陈天龙的三儿子陈少军和四儿子陈少兵以及他们两个10多岁的妹妹陈少玉和陈少洁也哭着跑到了塘埂上。 只见这四个孩子都趴在他们两个哥哥的身上,不断地摇晃着他们失去知觉的身体,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哥哥醒醒、哥哥醒醒、弟弟妹妹来看你们了,我们来接你们回家……” 场面悲愤凄惨,令人潸然泪下…… 良久之后,这四个孩子都跪在他们的父母面前,哀求他们不要再闹了,再丢人现眼了,赶快把二哥弄到医院去抢救。 陈天龙6、70岁的幺爹陈奉魁和其他几个陈氏家族的长辈,也过来劝说陈天龙两口子,说他们还不如四个孩子懂事,别再丢人现眼的闹了,毕竟是咱们有错在先。先把老虎送到医院去抢救再说,余下的事情看看公安怎么处理。 陈奉魁又把陈天龙拉到一边提醒他说:你以为小闫湾的那几个看抽水机的人就他们几个啊,你去打下试试?你不知道咱大闫湾姓闫的,有人跟他们是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兄弟,有的都是宗室族亲,亲戚连亲戚的,真的打起来了,咱大闫湾的人还反过来揍你哟。 随即,他又拉着陈天龙的手向闫凤启走去,并嘱咐他道:记住,以后咱们跟小闫湾的人打官司,队长说一句,扛咱们说十句的。政府和公安来调查首先要找队长了解情况。走,赶快去劝劝刘玉珍叫她别再拍大腿了,你们去跟闫凤启道个歉,面子还要顾一下,不求他以后为咱姓陈的说句好话,少给咱们上点烂药就好了。 说话之间,陈奉魁拉着陈天龙并领着刘玉珍,就来到了闫凤启的跟前,示意他两口子为他们刚才的粗鲁给队长道歉。 闫凤启看着陈家的惨状,他摆摆手说:节哀顺变,赶快把老虎拉到医院去抢。 随即,他又派了两个社员帮陈天龙一起送老虎到医院去了。 事情安排停当后,陈奉魁则表现出既不低三下四的求人,又显得不卑不亢的样子,只见他表情凝重地说道:“凤启,大龙堵塘楼的初衷还是想为咱大闫湾多留点水,还可以灌溉一遍稻子,就是砸烂机器,也不至于把人给打死?还有老虎,他拿着铁锹看着是张牙舞爪的上去砍人,他砍着人了吗?除了你侄子头上被打破了一点皮外,他们哪一个不都是好好的吗,再看看老虎被砍的,不死也残了。既然悲剧发生了,就把它处理好,使咱大闫湾以后风平浪静,不再起事端,你说是这个理吗?” 闫凤启听了陈奉魁的这番话后,知道他话中有话,是在暗中威胁他。 因为他心中有数,别看大闫塆男女老少加起来还不到300人,但这些年来他们闫姓和陈姓这两个家族,因为争当大闫湾的队长,一直在明争暗斗。 因为姓闫的家族比陈氏家族稍微大一点,有几家杂姓又跟闫家沾点亲戚,所以,每次选队长时,姓闫的只有多几票的优势,有时还被陈姓超越。 因此,大闫塆的队长就像是姓闫和姓陈的轮流当队长样的,一对几年的当着。 别看陈奉魁在陈氏家族的辈分不算高的,年纪也不算大,但他在陈氏家族中却是很有威望的,他用自己的“雄才伟略”在幕后点拨陈氏家族的人,在生产队里给你出难题,挖坑使绊子,样样精通。 他就是属于那种,明明知道你是因为他出的点子被阴了,但又找不到他阴你的证据,你就是想找他出出气,就像狗咬嘴咬刺猬子一样,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所以,他隐藏的很好。 大集体的时候,他一直是生产队的豆腐匠,闫凤启也知道他做的小动作,多吃多占生产队的豆腐,想把他拿下来了,就是找不到理由。 他经常对他家族的人说:咱们生产队的七人队委会领导,咱姓陈的只占了两个人,陈奉厚虽然是个生产队的副队长,但他是个当牛做马的死心眼,每天不是领着那些使唤牛的大把犁田耙地,就是领着社员锄地,担塘什么的。他闫凤启在外面开会,参观,他陈奉厚就像驴一样的,只知道领着社员拉磨转圈,还不知道替咱们陈家说说话。 还有那个陈老二就是个虚架子的贫协组长,整天兴的跟个鸡头样的,跟着闫凤启的屁股打转,活像个奴才! 陈奉魁说的生产队的“七人队委会”,是当时上级对生产队的管理设置的7个领导干部。他们分别是:生产队长,副队长、会计、保管、妇女队长、贫协组长和民兵队长这七个人。 他们的具体分工是:队长主抓全面生产和生产队的一切事务。 副队长主抓生产,生产队的播种收割,给社员分工派活,队长不在家时负责打铃上工等事务。 会计是管理生产队的一切账目,收入支出,及社员的工分和分配粮食的数目等等,他独揽生产队的财政大权。 保管就是协助会计管理生产队的经济账目,但他有实权,管理着生产队的现金。生产队算账时,会计就用条子兑算保管手里的现金,他俩得保证分毛不错。 …… 其他的几个成员都是副职…… 生产队每次有什么事情或决定了,都要先开队委会讨论通过,有时也可以否决队长的决定。 当然,否定队长决定的几率还是很少的,大部分成员还是听队长的,既然能当上队长,他肯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陈奉魁想当队长,就连他家族的人都知道他的鬼点子多,老奸巨猾,心空,不干实事,他躲在后面,把别人当枪使,因此,很少有人选他。 陈天龙的人头棒,他想鼓动他当队长或进入队委会,但陈天龙一家都属于那种有勇无谋的暴性子,爱冲动的莽夫,遇事一急,浑劲就上来了,狂妄自大爱惹事,生产队的社员对他们的意见很大,一直没人选他。 不过,他正好可以利用陈天龙一家自我膨胀的浑劲,来掣肘闫家的势力,提高陈家在大闫湾的威望。 他曾多次在后面怂恿陈天龙说:大龙如果能当上民兵队长,就可以带领民兵打靶训练,不用参加劳动的还能记满工分。 再个就是民兵队长也可以参加生产队的评分小组。 比如,大集体时评分小组的成员可以给农户从粪凼里出出来的农家肥,晒干后,评等级,也可以给农户的茅厕的粪便按稀稠质量评等级,折算工分。 每个等级都是不一样的工分。 在那个靠着工分吃饭的年代里,每一分都会关系到你分配粮食的多少。 所以,工分对于农户来说就是粮食,也是钱财…… 因此,20多岁的大龙为了当上民兵队长,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有力气,经常要给民兵队长,比摔跤,比干活的力气等等,就是不跟人家比品行、比低调。 闫凤启看大龙把生产队搅得不得安宁,拿他开刀,又找不到理由。没办法,为了安抚大龙,他就把原来的看水员换掉,让他当上了生产队的“一把锹”~看水员。 闫凤启万万没想到,大龙这次竟然死在了一把锹上…… 闫凤启听了陈奉魁的“忠告”后,一语双关地说:我会向领导如实汇报事实的,大闫湾以后有再大的风浪,也会有人撑得住船的…… 老观塘那里打死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闫塆和小闫塆。 爸爸拄着拐杖拖着那副假肢在给生产队看坡时,他听社员说小闫塆的队长闫学德领着社员,到老观塘因为放水打死了大龙后,还要去替人顶罪,他就一瘸一拐的走到这里想阻止弟弟去替人顶罪。 爸爸拖着假肢也来到了抽水机旁边,他看着远处走过来的公安,就对一个头上流着血的小伙子说:小安,听爷爷的话,你们几个先把抽水机停掉,公安等会问话听不见。你们去把情况向公安说清楚:就说是大龙先动的手,你们如果不还手的话,砍死的可能会是你们,大闫湾的亲人也会给你们主持公道的,请相信爷爷的这只木腿。” 小安看着爷爷的这只木腿,他知道爷爷是舍己救人的英雄,他跟那几个小伙子商议了一下后,就关停了抽水机。 小安和那几个社员停掉抽水机后,扔下手里的铁锹,就等着公安来抓。 小安他们看着学德爹带着手铐被公安押过来后,他们就对公安说:“公安同志,大龙违反土改契约,堵塘楼,砸机器不让我们用水。我们如果不还手的话,今天砍死砍伤的可能就是我们了。大龙和老虎仗着弟兄多蛮横霸道,欺负乡里,他弟兄两个是我们打死打伤的,闫队长站在那里根本没有动手,苍天可以作证。要杀要剐是我们几个的事,与他无关,请你们不要冤枉我们的好队长。” 一位领导听后,示意公安把小安这几个人都给铐了起来,然后,带去指认现场。 这时,幺爷、幺奶和桂荣幺妈,她们抱着双胞胎的儿子闫俊和闫帅也来到了这里。 她们在幺爷的带领下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学德爹,没有哭闹,也没有喊冤。 因为在家临走时,幺爷撩起自己的衣襟用手指着那块伤疤,神情庄重地对幺奶和幺妈说:你们知道,我是出生入死的老兵,要相信政府和公安,去了之后谁也不许哭闹喊冤,不能给我这块伤疤丢脸! 幺爷这是受伤20多年来,第一次主动让别人看他这块枪伤的。 幺奶和幺妈都沉重地点点头答应了。 公安走到案发现场,首先查看了大龙的尸体…… 之后,公安就寻找目击证人和案发地的生产队长,询问案发经过。 当时的社员都很胆小,害怕惹事上身,都躲得远远地,当初大闫湾来给大龙助威的几个社员,也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闫凤启不想牵扯更多的邻居进来,当他听到公安在找案发地的队长时,他就鼓足勇气走了过来,就把当年老观塘的土改用水契约给公安说了一遍。 然后,又把大龙是大闫湾生产队的看水员,没经生产队允许,擅自堵塘楼、砸机器引发惨案的过程,如实地给公安说了一遍。 同时,他也把大龙和老虎以及陈天龙刘玉珍他们一家在生产队里专横跋扈,仗势欺人的种种行为也都给公安说了…… 这时,陈天龙两口子想请能言善辩,计谋多的幺爹陈奉魁出来替他们说几句话,他俩扭头一看,陈奉魁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面对小安6个人都说自己是主犯,与闫学德无关的证词证言,公安商议了一会后,就带走了大龙的尸体,并把他们7个人都给带走了。 当幺妈看着学徳爹又被带着手铐给带走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了,她从幺奶手里夺过闫俊,一手抱一个小孩哭喊着:“学德,再看一眼咱们的孩子。” 说着,她就踉踉跄跄地向着公安和学德爹跑去。 公安看着幺妈那副心碎的样子,就破例地让她们见了一面。 学徳爹亲亲两个儿子后,用手捋了一下幺妈额头上的头发,强装微笑着说道:“我如果坐牢或枪毙了,你带孩子改嫁或招夫养子都可以,我给小安他们说好了,不会要爸妈为难你的,孩子长大后,让他们知道爸爸是谁就行了……” 幺妈想伸手捂着学徳爹的嘴,不让他说不吉利的话,但她抱住两个儿子了,只听她伤心地哭着说:学徳,你就放心,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生是闫家的人,死是闫家的鬼,为你守寡一辈子,好好的养活两个老人,就是要饭也要把两个儿子抚养成人。” …… 案发当天晚上幺爷就领小闫湾的几个老人买了一些火纸和花圈之类的祭品,来到了大闫湾的村子边上,想来跟陈天龙赔礼道歉。 幺爷让其他几个人先等一下,他一个人来找我爸跟队长闫凤启,先到陈天龙家里打探一下消息。 此时,刘玉珍在县医院里照顾二儿子老虎。 陈家的四个孩子见到幺爷和我们三个闫家的人后,一下子跪在了他们的面前,泣不成声的哭道:“表爷、表叔,我大哥死了,二哥残了,我们这个家庭往后该咋过呀……” 看着四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闫家的三个老人也禁不住的潸然泪下…… 幺爷用手拉起几个孩子,抹了一把老泪说:孩子们,我闫世先以一个老兵的身份向你们保证:从今以后,只要我们小闫湾的人有饭吃,每年都会给你们的二哥口粮吃,衣服穿的! 闫凤启也表态说:孩子们,叔叔只要当一天大闫湾的队长,大闫塆也会跟小闫湾的人养着你二哥的,直到他百年之后。 一向骄横地陈天龙,做梦也没有想到,闫家人会在他家破人亡时来看望他们,比陈家人对他们还要好。 截止到目前陈家人连头都没有露,反而像躲瘟神一样的躲着他们一家。 这时,陈少兵说他爸爸:爸,你平时最听陈奉魁的话,你看到了吗,今天在塘埂上公安来了,他跑的比兔子还快,咱家出事了,他连头都没露。都怪你和妈妈被他当枪使了,好像大闫湾住不下你们似的,把两个哥哥都养成那样,就他们那性格,早晚都得出事。 幺爷也走到陈天龙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说天龙啊,你跟玉珍都是4、50岁的人了,怎么还没有10多岁的孩子看得透彻呢。 幺爷看了一下闫凤启接着说:凤启,我跟小闫湾的人也商议的差不多了,老虎医药费我们全赔,大龙我们也赔一点,大闫湾也应该赔一点,他毕竟是想为大闫湾多收点稻子,不赔点钱,良心也不安啊,你说是不是啊。 闫凤启连声说:一定赔,一定赔,我们跟着你们走可以吗。 幺爷拍拍闫凤启的肩膀说:这才是我们闫家的子孙,大闫湾的好队长,做人不仅要宽宏大量,出事了还要积极想办法解决。 最后,幺爷问陈天龙,说他们给大龙带来的有点祭品略表心意,看看能不能先送过来。 陈天龙叹了一口气说:事情已经都这样了,还讲究啥呀,那你们就送来。 …… 几天之后,余寨乡政府的领导和县公安,找到了当初大闫湾在场的几个目击证人,他们都说打架时有点突然,机器的哄鸣声很响,虽然没有听清他们的吵骂声,但他们清楚的看到闫学徳始终没有动手参与打架。公安调查核实后,学德爹就被释放回来了。 学德爹回来后协同两个生产队,积极赔偿了陈天龙的损失,也获得了陈家的一些原谅。 老虎经过治疗抢救,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但他却成了一个痴呆的残疾人。 大龙之死,认定他是过错方,是他挑起的事端。 小安他们六个人都用铁锹打了,但是,是谁的一锹最致命,始终无法认定哪个人是主犯,最后认定大龙为群殴致死。 鉴于两个生产队的赔偿态度较好,也取得了陈天龙一家人的谅解。 后来,他们几个人最高的判了8年有期徒刑,最少的判了5年。 小安他们六人在服刑期间,学德爹的小闫湾每年都会给他们分粮食。学德爹说他们是为小闫湾的公事坐的牢,生产队里不能亏欠他们。 同时,他们也履行诺言每年都会给残疾的老虎送粮食和衣服。 事后,公社和大队又给大闫湾和小闫湾出具了一纸文书…… 第6章 妻子说:那场械斗,反倒化解了她与“仇人”的怨恨 1977年的那场争水械斗事件平息后,公社也从档案室里找到了当年土改时,这两个生产队的用水契约。 之后,大队干部就把大闫塆和小闫塆的生产队长和部分群众代表,都召集到公社的办公室里,协商两个生产队关于老观塘的用水权属问题。 在原始的土改的碶约面前,大闫塆的群众也无话可说,只得按照当年的碶约行事。 经过协商,通过这场争水械斗暴露出来的问题,在原始契约的基础上,余寨公社党委政府又以红头文件的形式,出具了一纸文书,对用水权属和管理加以完善和补充。 协议的大致内容是:大闫塆东边老观塘的使用权和所有权,属于大闫塆和小闫塆两个生产队共同所有。小闫湾的社员,世世代代都有权利使用老观塘的水灌溉农田,大闫湾的社员不得阻止和刁难,两个生产队要共同维修管理好老观塘…… 一切事情要以团结友爱和协商为主…… …… 尘埃落定后,两个生产队都在各自疗伤。 在这场械斗事件中,小闫塆以6个人坐牢为代价,解决了他们两个生产队的用水争端,换来了老观塘的永久用水权和所有权,这个结果对于小闫塆来说也是值得的。 输的最惨的就数陈天龙一家了,他的两个儿子一死一伤,他不仅要承担丧子之痛,还要承受来自邻居的流言蜚语和指指点点,成了邻居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反面教材。 人们倒不是笑话他家的悲剧,而是遗憾他家庭教育的失败,这场械斗的影响力和警示作用远比械斗本身大的很多。 有些邻居就以陈天龙为例子来教育自己的孩子,直言不讳的对孩子说:做人不能太孬、太赖,更不能太强霸了,人一旦强霸就容易膨胀,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更不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 …… 经历了这场血光之灾后,陈天龙一家也开始走背运了。1979年夏天发了一场大水,在这场大水中,他那个受伤痴呆的傻儿子老虎掉到水塘里被淹死的了。 他们引以为豪的两个“龙、虎”儿子,都在大好的青春年华中命丧黄泉,也这样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悲剧。 与此同时,他家的副业也开始在走下坡路了,他养的鸡总是莫名其妙的病死,他养的猪也像是吃铁一样的干吃不长肉,总是莫名其妙的生病消瘦不死不活的,两年还长不到200斤。 不仅如此,家里的孩子也接二连三的生病…… 这种家庭败落的种种迹象,使陈天龙两口子活得非常压抑和倍受折磨,白天他们跟生产队的社员在一起干活时,强装笑脸的说笑。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躺在床上连连叹气:老天爷是在压我们的头啊…… 农村有句俗话叫做:10年的运气好走不觉得啥,一年的运气不好走,就让你感到比度日如年还要艰难。 俗话说:有病乱投医,人一旦时运不佳时,就该胡思乱想了。为了找到原因,陈天龙开始请风水先生看他房屋周围的风水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吉利的东西影响着他家的风水。 有一次,他请的一个风水先生拿着罗盘在他家房前屋后转了一圈后,一眼就看到了他的那个茅厕和粪凼了。就对他说:你的房子大门朝西,按照左上右下的规矩,你的茅房和粪凼都在你家房子的东南,压住房屋的上首了。 茅房是一个不干净的地丁,正好钉在了你房子的上首,它是从人体排出来的脏东西,本应该在你房子的下首,你却把它颠倒到上首去了。 还有,粪凼也是装脏东西的椎子,本应在你房子的下首,你也把他搞到上首去了,这两样脏东西都钉住你了,时时刻刻的都在臭你,你说你能够过上顺当的日子吗? 见此模样,风水先生就问他:这是哪个阴阳师给你看的呀? 陈天龙说:是我自己随便挪过来的。 风水先生叹了一口气说:怪不得你总是栽跟头哟…… 最后,风水先生给他挑选了一个日子,建议他把这两样东西挪到他自己房子的下首去,也就是茅房和粪凼之前的老地方,并嘱咐他:与邻居相处要以和为贵…… 陈天龙听了风水先生的话后,不管是不是真的,但他还是如梦初醒,觉得有点道理。他懊悔地说道:当年因为在这里盖这两样东西,跟邻居闫学才打了一架,吵了半辈子,弄得我们两家像是个仇人似的,现在还不说话。 几天之后,陈天龙按照风水先生的嘱咐,弄点开锅的米饭和朱砂等震付,又烧了几页纸,把茅厕和粪凼都扒掉填平,挪到原来的地方去了。 我爸妈都是个软心人,很善良,看到陈天龙一家接二连三的走背运出事,还被队里有些邻居嘲笑瞧不起,就有些同情他们了。 而陈天龙两口子也没有之前骄横和泼妇的劲头了,是彻彻底底的夹着尾巴做人了…… 爸妈就对他们产生了恻隐之心,非常同情他们。尽管他们曾经欺负过我们,打了我爷爷,但他家的落难,我爸妈认为是老天爷对他的报应和惩罚了,我们两家的恩怨也可以一笔勾销,不计前嫌了。 特别是陈天龙主动挪走茅厕和粪凼后,爸妈更是感动不已,爸妈碰到陈天龙两口子的时候,还会主动先给他们说话并安慰他们几句。 爸爸看他成天垂头丧气的,就让妈妈送给他一个小母猪娃养着,连钱都没有要他的。 爸妈对陈天龙说:你家小三跟小四也都大了,养个母猪搞好副业将来也好说媳妇些。 经历了这场械斗后,我们两家竟然化解了之前的仇恨,邻里关系也比之前有了很大的改善。 …… 俗话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光的岁月是消磨棱角和化解仇恨的最佳良方。 转眼到了1980年的秋天,我们这里实行了分田到户的政策。 分队的时候,生产队的耕牛和农具不够一家分一头的,生产队里就开会商议,四家农户伙着分一头耕牛和相应的农具。 陈天龙就主动找到我爸妈,说:如果不嫌弃他们的话,他愿意跟我们伙在一起分牛和农具,另外,他们家的劳动力棒,还可以帮我们家干点农活。 陈天龙是生产队里使唤牛的大把,会犁田耙地摇耧撒种,而我爸是个残疾人,我只有17、8岁,两个妹妹还小,劳力特别弱,5个人的田地全靠我跟母亲干活,没人拉扯一下肯定是非常困难的。 考虑再三爸妈商议之后,就同意跟陈天龙及另外两家邻居伙分一头耕牛和农具了。 经过那场劫难后,陈天龙一家变得非常低调了、和气了,再也不与人争强好胜了,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们四家用牛的时候都是商议着一对一套的用,牛,也是一对几天轮流着服饲。 爸爸的腿是假肢,不能犁田耙地,我跟妈妈就学着使唤牛,我跟妈妈开始在水田里学着耙田时,我从耙上摔了好多次跟头,腿都被耙钉扎破了好几次。 陈天龙看到后,就帮我们把田给整好了,并教我们使唤牛的一些技巧。 为了感谢他们对我们的帮助,我跟妈妈也会帮他干活,比如,给他薅秧栽秧,就像是工换工的那种。有时,我们两家的活都打在一起做,谁也不管谁的饭,都是干完活各吃各的饭。 不过,我家田地活,给我干的最多的就是我学德爹了。每次农忙之前爹爹就会赶着他的老水牛,扛着犁子,提前先把我的田地给整理一遍,他说:咱自己屋里有人,尽量别欠外人的太多人情。 正像爹爹预料的那样,渐渐地爸妈就听到了村子里的风言风语,他们说:老木腿两口子真能,利用他们的大女儿把曾经的仇人哄的是团团转,给他们当牛做马的干活,无非就是想用人家娶儿媳妇的心理吊人家的胃口…… 人们常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一点也不假,无论是那个地方,别人都见不得你好,本来是一些很纯粹的事情,他非要往偏的地方去想。 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后,爸妈非常伤心:自己的劳力弱,生产困难,用工换工的方式与邻居互补,竟被有些人说成她们好像是在拿女儿骗人似的。 有一次,我对陈少兵说:以后别叫你们家的人帮我们干活了,搞得我们一家好像是个骗子似的,我丢不起那个名声。 谁知陈少兵听了以后,涨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凤娇,你长得漂亮,又善良能干,我想跟你谈恋爱,我爸妈也准备托人向你提亲,就是到你家当上门女婿我也愿意,就是不知道你看上看不上我? 我惊讶地望着陈少兵,心想:原来动机不纯的是你们陈家,早就打上我的主意了。 我跟陈少兵是同一天出生的,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他比他两个哥哥的性格好多了,一米七多的个子,长着一副耐看的脸庞,给人一种不错的印象。 但是,我对陈少兵从没有过这方面的心思,一直把他当做同一个村庄的小伙伴,前后门的邻居。 特别是那场打架给我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它在我心里是一辈子也无法抹掉的。 我可以不记恨,但我无法不能不触景生情,会想起那件打架的事情。 当然,我是不能把心里想的说给他听的,于是,我就委婉的对他说:少兵,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爸爸是个残疾人,家里劳力弱又没钱,谁娶了我只能是个累赘,回去给你爸妈说,让他们给你找一个条件比我好的女孩,咱俩个是不可能的。 陈少兵听了以后,心有不甘的说道:凤娇,我知道你还在记恨10多年前的那场打架,我会替他们给你赔罪,一辈子对你好的,我会说做到,请你相信我。” 说实话,当时,村子里也有邻居想把我说给他们家当儿媳妇,也有把我介绍给他们亲戚的…… 在八十年代的时候,像我这种残疾家庭的、既长相甜美,又通情达理,而且还吃苦能干,犁田耙地样样农活都会干的女孩子,是很多男人都想争着要娶回去做老婆的人,因为,过日子就是需要这种会持家的女人。 为了使陈少兵断了这个念头,陷入对我的情网,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就主动的疏远他,不再跟他们家搭伙干活了,八二年底的时候,我们几家把耕牛和农具也都分开了。 但是,面对我的拒绝,陈少兵对我仍然是一往情深,帮我家干活做事。 面对陈少兵的痴情,我也多次对他说:少兵,你别这样了,咱们俩个注定是有缘无分,外面比我好的姑娘多的是,你这样做不仅会伤害你自己,还会让我良心愧疚不安的,感情不是靠一方的痴情就会幸福的。 陈少兵说:只要你一天不出嫁,我都有机会追求你的,我有好几次做梦都梦到你了…… 陈少兵的劳力棒,家里田地用不了那么多的人干活,他三哥在八二年就跟着一个亲戚到西北的一个小煤窑挖煤去了。 1983年他们家里在村子里盖了三间红砖瓦房,据说秋里还准备买一台手扶拖拉机的。 但是,没过多久,陈少兵家里又传来了噩耗:他三哥因为矿难被埋在了井下…… 安葬完他三哥的那天晚上,他要我陪他到村口的那颗老槐树下坐一会儿。这是我们20多年来第一次单独出去说话,他说他明天就要到建筑工地上去打工了,想跟我道个别。 我看他挺真诚的,也很伤感,又没有什么恶意,出于对他的同情,我就跟他去了。 那天晚上他哭泣着对我说:凤娇,也不知道我们家是哪辈子做了孽事,上天把账都算到了我们弟兄的头上了,让我们家遭受如此大的劫难。 我被他的哭声也感染的悲凄悠悠的,就轻声细语的安慰他说:这一切也许都是命中注定的,是一个家庭的变数,你们不比自责,你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 听到我温柔的声音,他停着了哭声,突然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说:凤娇,我是真心爱你的,我虽然没有本事让你荣华富贵,但我可以把心交给你,一辈子都对你好,不会让你受到委屈的,请你答应嫁给我好吗?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呆了,连忙挣脱他的双手,有点生气的说他:陈少兵,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别在为难我了,好吗?你这样做也是在伤害我,知道吗? 陈少兵慌忙的松开双手,连忙道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凤娇,是我太爱你了,请你别生气,原谅我的冒犯好吗…… …… 1984年腊月,咱俩结婚的头一天,陈少兵作为邻居就来我家帮忙待客酒席的事情。我看他的热情帮忙倒是真的,脸上的笑容却是强装出来的,因为他心爱的姑娘明天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对我满满的留恋和不舍,我找了个机会把他喊到了一边轻声的对他说:大丈夫不要被这些儿女情长所困扰,你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做好自己的事情。以后,我会留心的,如果有合适的姑娘我会给你介绍一个的。 …… 我趴在自行车上,听着凤娇讲述她们大闫湾和小闫湾的恩怨纠葛,以及她跟陈家的恩怨情仇。我又看了一眼陈少兵的背影,对妻子说:“凤娇,难怪他会如此的迷恋你呀,你不仅貌美如花魅力无比,你的勤劳和心胸也是无人能比的,我这辈子能娶到你,算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就是跟你给当牛做马也无怨无悔。” 凤娇笑着用手戳了一下我的眉头,嗔怪的笑着说:“当家的,话说反了,是我给你们老余家当牛做马,生儿育女,无怨无悔才对知道吗?我跟你说了陈少兵追我、暗恋我的事情,你不会生气。” 我用手捋了一下凤娇额头的的一缕秀发恩爱的说道:“别人暗恋我的妻子,说明我老婆漂亮温柔,优秀无比,只要你对我不变心,我骄傲还来不及呢,绝对不会生气的。” 凤娇用脚蹬开自行车的支架笑着对我说:“傻瓜,这辈子除非你背叛我了,再漂亮,再有钱的男人也不会把我勾引走的。走,咱赶快去买猪娃,不然的话,晚上从新南就赶不回来了。” 我们说笑着骑着自行车就到大白庄买猪娃去了。 这家卖猪娃的农户是上集在猪娃儿行里跟我和凤娇约好的,价钱也讲好了。 我跟凤娇按照他给我们的地址,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男主人正在门口张望呢。 他见到我跟凤娇高兴的说道:“我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我笑着说:“做人要讲信用,我们怎么能不来呢。” 我们走进了猪圈旁边一看,一共有12个猪娃,平均27、8斤一头。他说:前天别人给他出300块钱他没有卖的,你两个是我请来的买家,看中的话就按这个钱数卖给你们,看你们要不要。 我跟凤娇一看猪娃的体型都很好,一眼就看中了,也没跟农户费什么口舌,就按他说的价格成见了。 付了钱,猪娃装车时,凤娇仍然是让我们平分带着,一人带6个。 凤娇每次都是这样体贴,她不要我比她干的太多。 那天,从新阳南卖了猪娃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妈妈和爸爸不时地到门口向西边张望,担心我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此时,妈妈已经和好了烙油馍的面等着我们回来,因为,她知道我喜欢吃油馍,所以,我们家几乎每天都要做一顿油馍吃。 这次,二妹凤灵出去眺望我们时,正好与我们打了照面,她关切的问道:“大哥、大姐,这次怎么回来这么晚呀,爸妈都出来看了好几趟了,是不是路上不顺啊。” 说着,她接过她姐姐手里的自行车。 走在前面的凤娇点点头,算是答应妹妹的问话了。 我又补充道:“是有点不顺,快走到咱街上时自行车的里胎破了,漏气,在路上补车胎给耽误了。” 爸妈他们看我们平安归来,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一家人都很高兴,妈妈随即就开始烙馍,做起了晚饭。 这时,我听到了外面有人敲门。 我连忙转身出去开门。 皎洁的月光下,我看到是陈少兵20岁的妹妹陈少玉正站在门外。 她带着歉意的微笑对我说:“国勇哥,这么晚了,我来打扰你,是想求你一件事情。” 这时,凤娇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一看是陈少玉,说是有事想请我们帮忙,就热情地把她请进了屋里…… 第7章 第一次与对手发生冲突,妻子劝我先忍着 陈少玉被凤娇领着走进了堂屋里,她一直都显得非常拘束和卑微。 因为她也知道,她小哥一直暗恋着凤娇,她在心里也想让凤娇成为她的嫂子。 所以,分田到户最初的那两年,她们两家的大季节农活,都是打在一起搭伙做的。她爸爸和妈妈也想用她们对凤娇家的帮扶,来化解10多年前的那场仇恨。 凤娇一家虽然已经原谅她们家了,两家也和好如初,也许她小哥跟凤娇是有缘无分,这对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少男少女,最终还是没有结成姻缘。 如今凤娇已经结婚成家了,招了个上女婿,而且这个上门女婿看起来比她小哥还要优秀。他不仅身材优美,而且还阳光帅气,有经商头脑,还在做着贩卖猪娃儿的生意,他是村子里同龄人中,最有头脑的年轻人。 她小哥再也没有娶凤娇的希望了…… 所以,这个婚姻现实让陈少玉她们一家都自愧不如。 陈少玉进屋后,她也没敢抬头看一下屋里的东西,就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后边的墙角那里了。 这个景象让人看着心疼。 凤娇见她如此的谨小慎微,就连忙亲热地把她拉到了里面,并随手掂了一个椅子递给她说:“来,少玉,坐在我的里房门口,有啥事请说出来,只要国勇跟我能帮上忙的,我们一定帮你。” 陈少玉虽然没有凤娇长的天生丽质,甜美动人,但她也长的端庄秀丽,面白如玉。微胖的圆脸上,长着一对朴实纯真的大眼睛,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她并不是一个有心机、有城府的女孩子。 陈少玉被凤娇安排在我们的里房门边上坐下后,她还没有开口说话,却拿出了手绢擦起了眼睛。 凤娇一看急忙俯下身子,轻声的安慰她说:“少玉,你受啥委屈了,有啥伤心的事请说出跑跑气,我们能帮忙的一定帮忙,帮不上忙的也决不外传,我跟国勇都向你保证。” 陈少玉抬头感动的看着凤娇,她一下子站起来搂着凤娇说:“凤娇,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男孩就剩我小哥一个了,我不想让他干建筑了,太危险,我想请你和国勇带他一起学做生意,他也向我保证过,他永远也不会跟你们争生意的。” 说到这里她又压低了声音对凤娇说:“今年开年,我爸妈还在跟我商议,他们说:小玉,你的婆家说晚一点,你小哥这两年如果娶不到老婆,你得给他转亲娶一个,你总不能看着你哥打光棍。凤娇,我才1、20岁,我小哥跟你一般大的,才22、3岁,小哥如果学会做生意,他常跑世外,如果遇到了贵人,他自己赚钱也许能取到娶老婆的,也不用我给他换亲了。” 没想到凤娇听了少玉说的这番话后,她竟然“咯咯”地笑了,她轻轻的掰开陈少玉的手说:“少玉,有那一堆灰,不愁驴打滚,你小哥长的也可以,是不愁娶不到媳妇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把我也搞得眼泪叭嚓地,原来是想让国勇教他学做生意啊,国勇,你跟她说。” 我看看凤娇把人情送给了我做,我就对陈少玉说:“前几天我还跟凤娇商议,想带你小哥做猪娃儿生意呢,但怕赔钱了受你们家抱怨,所以,一直没跟你们说。我跟凤娇今天早上到大白庄去买猪娃,在村子里北头刚好碰到了你小哥,他也跟我说了他想跟我一起学做猪娃儿生意的事情。他如果想做的话,你回去了给他说一下,明天让他准备准备,把自行车和驮篓都准备好。从咱这到新阳南的茶山那里,来回得走1、200里地,不知道他受了受不了。” 陈少玉说;“国勇,这个你不用担心的,他受了了,就凭凤娇是个女的,都受得了,别说他还是个男的呢,没事他肯定干。” “那好,你按我说的让他先把用具准备好,后天早上起来我就喊他跟我们一起去买猪娃。” 我跟少玉交待了后天早上去买猪娃的事情后,又对她说;“明天我们也得歇息一天,带着凤娇回去看看我奶奶她们,奶奶捎信说她想我跟凤娇了。凤娇也让我问一下我二弟做不做贩卖猪娃的生意,也想带他一起做。” 少玉听后也高兴的说:“那样也好,熟人在一起做生意,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凤娇见少玉脸上有了笑容,她又对她?说:“少玉,国勇新阳南的那个朋友说咱们新阳北不错,想托我们物色一个合适的人家,把他妹妹嫁过来,将来他到新阳北来办事也方便一些。少兵真做猪娃生意了,后天到新阳南的时候,就让那个朋友看看少兵当他妹妹的男朋友怎么样。” 陈少玉万万没有想到,我跟凤娇不仅带她小哥做生意,还在想着帮她小哥物色对象,想想她们家之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凤娇家里的事情,她既惭愧又感激…… 想到这里,她站起身来双手握住凤娇的手说:“国勇和凤娇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你们都是宽宏大量的好人,我现在回去跟小哥说一下,让他准备准备。” 少玉说完转身要往外走。 这时,妈妈端着一瓦盆,香喷喷的葱花面条来到了堂屋里,凤灵也端着半捞箕油馍跟在后面。 凤灵看着少玉要走,就用身体把少玉挡在了屋里,对她说:“少玉,赶上吃晚饭的时候了,你就吃了饭再走。” 少玉一边笑着用手掰着凤灵拉着她胳膊的那只手,一边真挚的说她真的是吃了晚饭过来的,请凤灵松手,她想回家。 妈妈见少玉真的要走,她连忙从凤灵端着的馍捞箕里,拿了一块油馍塞到少玉手里说:“少玉,你尝尝我烙的油馍好吃不,快接着,别把油搞到你衣服上了……” 少玉还是客气的不要…… 就在她俩还在谦让那块油馍的时候,只见凤娇伸手就从馍捞箕里,拿了两块油馍送到了我的嘴边,笑着说道:“给,国勇,你先吃,你累的最很,这么晚了你一定是饿坏了……” 少玉跟妈妈和屋子里的人都笑嘻嘻的望着凤娇,我被凤娇的亲昵举动当众也搞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羞红着脸说:“凤娇,爸妈她们都没有吃饭,哪有我们先吃的道理呢。” 凤娇笑着说:“咱是小孩不懂事,大人不跟咱们一般见识。” 凤娇的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少玉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一幕温馨而又欢乐的喜悦场面,她望着妈妈羡慕的说道:“表婶表叔你们真会教育小孩,看她们团结的多好。凤娇姐的命真好,嫁给了会疼她的国勇哥,你们家里真幸福,不像我们家里那样,除了唉声叹气,就是愁眉苦脸,让人压的透不过气来。” 妈妈把那块油馍轻轻的放到了陈少玉的嘴边,安慰她说:“小玉,哪家都会有一截难走的路,想开点咬咬牙迈过去就好……” 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门口传来一声粗鲁的喊叫声给打断了:“老木腿,现在就到村口老槐树那去开会,赶快去!” 我一听喊声里充满了蔑视和霸道,立马就生气了。 我把手中的油馍,往桌子上一放,三步二步的就跨到了院子里,对着门外喊道:“是谁这么没有教养,喊别人的绰号啊,难道这户人家没有名字吗?” 凤娇和妈妈她们在后面喊着喊着,我就冲出了过道大门,看着往北的方向有个人影,估计就是那个人喊的。 于是,我就对着他背影大声说道:“不管是谁,以后不许你再喊我爸的洋名字了,他有姓名。” 那个人一听我的口气那么强硬,他就转过身来,很不服气的说道:“老木腿就没有儿子,你算哪根葱还不让我喊老木腿。” 这短短的一句话不仅是笑话爸爸没有儿子,而且也把我侮辱的气愤填膺,我气的紧握两只拳头就冲了过去,并大声的吼道:“有种你再说一遍试试,我不把你的嘴打烂,我就不姓余……” 还没等我的话说完,凤娇和妈妈她们就跑过来拉住了我的双手,凤娇用手捂着我的嘴低声沉重的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咱大闫塆的队长陈天达,他还是个看水员,你怠慢他了他就不往咱田里放水。” 我一听更加气愤了,想冲过去问他哪来那么大的权力。 但我的嘴被凤娇捂的紧紧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凤灵和少玉也帮着妈妈和凤娇把我架着往屋里走。 只听凤娇对着那个人影赔礼道歉的说道:“表叔,对不起了,国勇今天喝醉了,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一般见识。” 妈妈也随声附和的赔礼道歉:“就是的,陈队长请你大人有大量,别生他的气,他醒酒了我们好好的教育教育他,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听着妈妈和凤娇低声下气的求人和忍气吞声赔礼道歉,我羞愧难当,我就在心里发誓:从今以后,我一定要让你们挺起脊梁,做人,再也不能受人欺负了…… 我被妈妈和凤娇她们拉回了堂屋后,凤娇就把我拉到里房里,她把我摁到了床上。 然后,她又到堂屋当门拿了两块油馍递给我,趴在我耳边轻声的对我说道:“咱奶奶不是告诫你,遇事要冷静、对人要恼在心,喜在面吗?你怎么也是个浑头呀,那么容易冲动呢。你也不想想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有个闪失,你让我跟孩子怎么办,你让妈妈这一家人还怎么过?” 我望着忍气吞声的妻子说:“我这算是浑头吗,我这是男人的血性。对这种欺负你的外人,你越逆来顺受,他就越欺负你。他耻笑咱爸妈没有儿子,还侮辱我是哪根葱,他明显的是在欺负咱们一家,对这种人你不强硬一点,以后他会吃死你的。” 凤娇也提醒我说:“这个我知道,但你也得讲点策略啊,他父亲陈奉魁是生产队有名的老猴精,专出阴招害人,他在幕后戳事,让别人上前闹。闫凤启的队长就是分田到户那年,被他出的阴点子给怼掉的,他才一直当上了队长。你今天这么闹,他肯定恨死你了,在大闫塆还没人敢给他明着搞的,人家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要钱,人家有钱,他家开的豆腐店和养的猪都赚钱。要人、人家也有人,他有几个侄子也浑的很,在大闫塆也是刺头,他以后肯定该给咱穿小鞋了。” 看着能够忍辱负重、逆来顺受的凤娇,我拉着她的手,心疼的说道:“凤娇,刚才我发怒的样子是不是吓着你和妈妈她们了?” 凤娇依偎在我的胸前温柔的说道:“没有吓着我们呀,妈妈跟爸爸还夸你就是男子汉大丈夫呢。但是,他们都担心闹起事了,你会吃亏的,大闫塆就你一个是姓余的,跟孤门独户差不多,所以,爸妈就是让咱吃点亏,也别跟他对着干,咱也搞不赢人家。” 我看着小鸟依人的凤娇,我用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说:“凤娇,之前大闫湾的人对你们怎么样,我不知道,我也管不着。但是,我到了你们家,从今往后我就不允许谁个再像之前那样对咱们家,想踩就踩,想踢就踢。我不惹事去欺负别人,但我绝不允许谁个无端的欺负咱们家。我以后要让你和妈妈她们都挺直腰杆做人,我不仅要让咱们发家致富,还要保护咱们家人不受外人的欺负。请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莽撞匹夫,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愣头青,我以后会用策略和头脑来解决问题的。” 凤娇听我说的情真意切,句句动人,她仿佛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和坚强的后盾,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就是她家的顶梁柱,她心里暖烘烘的…… 只见她突然挣脱我的双臂,在我脸上激情狂吻起来,她喃喃的说道:“当家的,你知道被男人保护的女人和家庭有多么的幸福吗?我这辈子嫁给你这样的男人值了。” 看着漂亮的妻子,我也紧紧的搂着她说:“凤娇,我能入赘到你这样善良仁厚的家庭里也是我的福气,请你相信我,我一辈子也不会对你和爸妈他们大吼大叫的。” 经过凤娇的温柔感化,我对陈天达也没有什么怒气了,我心里也舒坦的许多,我跟凤娇整了整衣服和头发就走出了里房。 再说陈少玉从我家里回家后,陈少兵就连忙的走过来问她:“小玉,凤娇她们愿意带我做猪娃儿生意吗?” 陈少玉见哥哥迫不及待的样子,她知道哥哥心里一直装着凤娇了,哥哥想跟凤娇她们一起做生意,就是想近距离的接触凤娇。但她也得提醒一下哥哥,凤娇已经有夫之妇了,在一起做生意的时候,一定得注意分寸。 想到这里,她不冷不热的对陈少兵说:“国勇说你想做猪娃儿生意他们可以带你,但贩卖猪娃骑自行车子来回得走1、200里地,你得有吃苦受累的思想准备。” 陈少兵听说我们愿意带他做生意了,他高兴的说:“吃苦受累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我明天就去把自行车子修理修理,把驮篓弄好。” 陈少玉往哥哥跟前走了两步说道:“小哥,人家凤娇已经结婚了,你们在一起做生意的时候你得注意分寸知道吗?她跟国勇准备给你介绍对象的,管他成不成人家有那个心意,你可不能做对不起人的事情,知道吗?” 陈少兵说:“凤娇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不用你交代的,我也知道分寸。” 这时,陈天龙走过来问道:“小玉,刚才我听到国勇门口在吵什么呀,我准备过去看看的她们已经没有吵架了。” 陈少玉说:“我大伯到凤娇门口喊老木腿去开会,国勇说大伯喊凤娇爸爸的洋名字了,他不愿意。我大伯又说老木腿哪来的儿子,还骂国勇算哪根葱,国勇握住拳头要去打我大伯的嘴,被我跟凤娇她们拉回来了。” 陈天龙听了之后说:“你大伯说话就是口无遮拦,觉得自己了不起似的,仗着自己有两个钱就不知道哪个脚朝前走了。我说个话放这,你大伯将来肯定要栽在国勇手里,不相信走着瞧。反正你大伯跟你幺爷的事情咱们也别掺和,当咋说咋说人家国勇和凤娇小两口还是不错的。” “人家两个就是不错,他们下集还准备带着我小哥做猪娃生意呢。” “那好啊,咱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好了,我得去开会了,看看今个开啥会。” 陈天龙说着搬着一把椅子就到老槐树那边开会去了。 我跟凤娇从里房出来后,陈少玉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回家了。 想必刚才我对陈天达发怒的事情影响到了爸爸和妈妈的心情了,不知道他是为我这个女婿担心,还是在为啥事顾虑。 在白炽灯泡的照射下,爸爸的两眼空洞望着漆黑的外面,堂屋里的空气沉闷而凝重,刚才还是欢声笑语的农家小院,因为陈天达那句粗鲁的喊声,现在。变得死气沉沉的了。 爸爸沉默了一会转脸对我说到:“国勇,你去开会,这个家以后就交给你来当了。以后遇事要冷静沉稳,千万不要冲动,要用头脑处理问题。你是上门女婿,咱家没有根基。大闫塆就你一个姓余的,咱鳖一点不要紧的,咱别给人家争强好胜,他们只要不是逼急的话,咱能忍就忍,咱只求平安,不求富贵,咱们一家能平平安安的最好,我说的话你要记在心上。” 看着爸妈他们那两张沧桑的脸上,充满了寄托和与世无争的表情,我向他们保证道“放心,爸,你的话我记住了,我不会给家里惹事的,更不会让你们担惊受怕的。” 说完,我搬把椅子转身就要出去开会,凤娇担心我会跟陈天达搞起了冲突,她不放心,就搬把椅跟我一起到大槐树那里开会去了。 老槐树生长在村子中间偏南的路边上,这条东西走向的生产路,把村庄分成了南北两截。 在大闫湾的村子北上部有一个120多亩的北大塘,管着全村庄的稻田用水。 村子东边中部就是那口20多亩的老观塘,管着大闫湾和小闫湾的稻田用水。 在村子的周围还稀稀拉拉的散落着几个小水塘,管着两边膀子上的麦田灌溉。 开会的地方就在邻居郭金富的门口,大集体时生产队上工打的铃,就挂在他西边那颗老槐树的枝丫上了。 因为这个地方是村子的中间地带,所以,全生产队有什么事情都会在这里开会商议。 因为我们接到开会的通知比较晚,我跟凤娇来的时候,会,已经开始了。 月光下,只见会场上坐有3、40个人,像萤火虫一样的烟火,一明一明的发着红光。 我跟凤娇走进会场时,也有人热情地给我们打着招呼。 凤娇在一个姓闫的叔叔身边坐下了,她让我坐在她的身边,还一再叮嘱我要多听别说话…… 我暗中收集对手的证据,准备给他致命的一击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草木花香,千虫争鸣,广袤无垠的大地上像是铺上了一条条、一块块绿色的地毯,与天上的蓝天白云水色一天,勾画出一幅人间美景。 然而,在这人间美景和花香飘逸的大大千世界里,时刻都在上演着“弱肉强食”幕幕剧情。 强者利用先机和手段占领资源,享受着高于平民的优越生活。 弱者只能用勤劳和透支身体的代价勉强的维持生计。 大闫塆每年都是在洋槐花冒蕾开花之际,整秧底泡稻种的。 这天中午,从街上卖完豆腐的陈奉魁和陈天达父子在吃晌饭的时候,陈奉魁对当队长的儿子陈天达交代说:“咱这里都是洋槐树开花的时候整秧底、撒稻种,外面有人已经把稻种撒到稻秧底里了,咱这队里也该整秧底了。吃了晚饭的时候你开个会,给社员说一下,咱们也该整秧底撒稻种了。生产队找个看水员看水,生产队要统一管水。记住,这个看水员你还是得牢牢的抓在手里,咱北大塘里养的有鱼,要控制好用水量。如果是别人当了看水员的话,他就该胡乱糟蹋塘里的水了。” 陈天达点点头说:“知道了。” 所以,陈天达今天晚上吃了晚饭,他就挨着门喊村子里的邻居到老槐树那里来开会。 当他在我门口喊我爸爸的绰号老木腿,遭到我的顶撞后,他当时气得够呛的,他心想:我在大闫塆当了5年队长了,从来还没有哪个人敢在我面前呲个牙,就你这个上门女婿还敢在我面前翻锹?就你岳父岳母那个怂样,你一个姓余的还想给我唱对台戏,太自不量力,这次我不把你的气焰给打下去不可,不然的话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想到这里他就来到他侄子陈天虎的家里了。 此时,26、7岁的陈天虎,跟妻子吴玉英已经吃完饭了,吴玉英正在里房里给儿子望远脱着衣服。 她在里房里听到陈奉魁对陈天虎说:“小虎,老木腿的上门女婿余国勇不把咱陈家放在眼里他想翻锹,等会开会的时候,他只要敢呲牙,你就给我教训教训他,我北大塘里的蚂虾你用网随便逮。” 陈天虎是村子的二货和浑头,跟死去的大龙和老虎差不多的性格。 他一听幺爹让他在他承包的北大塘里随便衬蚂虾,他高兴的说:“好,咱姓陈的那么大的户族,还能让他这个外人翻起浪来,等会看我怎样收拾他。” 他们叔侄两个又嘀咕了一会儿后,陈奉魁就走了。 陈奉魁走后不久,陈天虎就对着里房里的吴玉英喊了一声:“我去开会了。”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只听吴玉英对着陈天虎大喊一声:“回来搂着孩子睡觉,我去开会!” 吴玉英说着就从里房走到了堂屋当门。 陈天虎看着吴玉英想硬要出去开会。 吴玉英噔了陈天虎一眼说道:“你给我逞能是?不听我的话,我急死你,也不让你那个我了。” 陈天虎膀大腰圆的,那方面的事太强了,他听老婆要用那事来制裁他,他只好嬉皮笑脸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吴玉英搬个板凳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她就问陈天虎:“陈天达来怂恿你去干啥子?以后你情给我憨狗适人戳了哈,人家还没说下,你就冲上去咬人。余国勇跟你无冤无仇的,他不惹你,以后你可不许找他的事,记住了没有?” 陈天虎晚上还想那个老婆呢,他就讨好的说道:“知道了……” 吴玉英又瞪了丈夫一眼就开会去了。 郭金富也是一个很懂礼节的人,陈天达来开会的时候,他搬了一个茶几和椅子出来,还拿出来的有茶瓶和茶杯给陈天达开会用。 为此,他还特意的扯一根电线和灯泡出来照明会场。 只见40多岁的队长陈天达正半躺半坐在那茶几跟前的椅子上,右胳膊挽着椅靠,架着二郎腿,他吸了一口烟,对着我跟凤娇坐着的方向打着官腔的说道:“有的社员无视生产队的开会纪律,无故迟到,没有一点组织观念。是不把我这个队长放在眼里,还是不把全队的社员群众放在眼里?让大家都等你极个别的?会开完了还不知道是啥内容,到时候尽提点子瞎巴意见。” 听着他指桑骂槐的腔调,我试着几次想站在起来回怼他:既然,准备吃了晚饭开会,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让农户让人家有个准备…… 我刚想站起来就被凤娇拽住了,她还用手捂着我的嘴,不想让我说话。 这时,陈天达看出了我的举动,他依然是架着二郎腿,他用挽着椅靠子的右手指着凤娇,傲慢的说道:“丫头,我看余国勇不服有话想说,你咋不让他说呢。” 会场上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往我俩身上看着。 只见凤娇满脸赔笑的说道:“陈队长,国勇一个年轻孩子啥也不懂,有啥说的呀。今个一天,我们骑自行卖猪娃来回走了1、200里地累了,他想回家睡觉,我不让他回。” 随即,凤娇又趴在我耳朵旁边严肃而低沉的说道:“刚才你给我咋保证呢,叫你先忍着,你咋不听呢。” 看着凤娇生气的样子,我强忍着怒气,让自己静下心来,想道:我刚来不久,对村庄里人和事都不了解,现在还不宜表露自己的观点和立场,没有十足的把握更不要跟陈天达撕破脸皮。 陈天达见没人说话,会场上只是一片纷纷的议论声,他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水说道:“我把今天开会的主意内容再重复一遍: 第一,已经到了下秧的季节,生产队里选一个看水员,统一管理生产队的用水,农户个人不准私自开塘楼放水,看水员的工资一年是600元,大家都推选我当看水员,明天早上我就放水整秧底。 第二,关于计划生育的事情,明天计生办将在咱闫寨大队部开展春季大孕检活动。生产队里18~55周岁的育龄妇女都得去参加孕检,对于不参加孕检的育龄妇女,计划办将采取强制措施。 第三、就是搞好春耕生产管理和生产队里邻里之间的团结,大家有意见就发言,没意见就散会。” 说完,他站起身就走了。 临走时,他转身对着我们大声说道:“丫头,明天你也得去参加孕检。” 凤娇听后,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对我说:“国勇,咱是第一胎,他为啥叫我也去孕检呀。” 我看着陈天达的背影对凤娇说:“他可能是打击报复咱们的,走回家,别听他的,明天先去看咱奶奶再说。” 回到了家里,我看到学德小爹和桂荣幺妈正在我家里跟爸妈他们唠嗑,凤娇就问:“小爹,你也是队长知道政策,陈天达咋叫我也去参加孕检呢,才结婚的新媳妇也孕检,我咋没听说过呀。” 小爹说:“现在一年春夏秋冬四季,对已婚育龄妇女的常态孕检是防止计划外怀孕的,像你们这种男到女家的夫妻有政策倾斜,准许生育二胎,况且,你怀的还是第一胎呢。你的事我已经跟妇女主任打过招呼了,你是首胎,去孕检只是检查胎位什么的,不去也没关系。” 听着小爹说的话我跟凤娇心里的石头都落地了,但我想到小爹说的他已经给妇女主任打过招呼了……就想问他是不是跟妇女主任的关系很好。 这时,爸爸却接过话茬说:“国勇,前段时间,你小爹被大队聘去当委员了,你们以后有啥不懂的事可以问他,今天开会是啥事呀?” 我就把陈天达今天开会的做派,和想回怼他的事情给小爹说了一遍。 小爹听了之后说道:“国勇,听语气,你对陈天达是不是有很大的意见呀?” 我说:“意见是很大,今天吃晚饭的时候,他喊我爸的绰号去开会,我当时就生气了,一个女婿半拉儿,他喊我爸的洋名子,我肯定不愿意,我当场就顶撞他了。就在刚才开会,他摆着官腔还含沙射影的指责我开会去晚了,如果不是凤娇阻止我了,我就质问他为啥不提前通知开会的事情。还有就是看水工资他要600,我爸那队里才200。 看水员他连选都不让群众选的,他自己就当上了。他讲完话不等群众发言他就走了,那个一言堂搞的官威十足。我听凤娇说过,他爸陈奉魁是个老猴精,专门在后面出谋划策出阴招害人,他又那么霸道,他这个自私自利的队长,早晚我非给他干翻不可。” 小爹听后,站起身来走到我跟前拍拍我的肩膀说:“国勇,看得出来,你是我们闫家的好女婿,很有担当和血性,但是,做事得靠这个。” 小爹说着,用右手指指大脑继续说道:“你年轻气盛,做事要以理服人,你保护我们闫家不受欺负,但我们闫家也要保护你不受欺负。好好干,把家庭搞富裕,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听了小爹说的这番暖心的话后,我用手挠着头发说:“小爹如果是在大闫塆住的话,我估计爸妈也不会受人欺负了。” 小爹听后,认真的说道:“咋了,我住在小闫塆就有人敢负你了?大闫塆也有咱的自家,你要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惹犯我,我必犯人的道理,咱不惹事,但咱也不怕事。” 听了小爹说的话我心里亮堂的多了。 小爹说完就跟幺妈走了。 我们送小爹出门的时候,凤娇搂着幺妈的肩膀开心的说道:“小爹到大队当官了,太好了,我们也不怕被人欺负了,以小爹的为人,当村长、支书都够格。” 幺妈拉着凤娇的手说:“前年,大队就来聘他当村里去任职,他说得罪人,就没去干,今年开年支书连来好几次邀请他了,你小爹抹不开面子才去干的。” 送走了小爹和幺妈,我们回家后,我对凤娇说:小爹和幺妈都挺不错的,隔长不短的还会来看看咱们,咱们以后也得去看看幺爷他们。 凤娇点点头说:好的。 临睡觉的时候,我端着热水轻轻的给凤娇洗脚时,她坐在床上微闭双眼陶醉地说道:“当家的给我洗脚真幸福啊……” …… 第二天,我跟凤娇早早的就起床了,我把猪圈和牛栏都出的干干净净的,喂猪扫院子,我跟凤娇欢快的忙碌着…… 吃了早饭后,我们给爸妈交代一些事情,我跟凤娇一人骑一辆自行车就赶集去了,在街上凤娇给奶奶买了好多礼物。 到了我家门口时,我们还没有下自行车,我家的那只大黄就摇头摆尾的在我跟凤娇两个自行车之间亲昵的乱扑、乱闻。 爷爷奶奶和爸妈他们一家都在屋里,看到我跟凤娇回来了,他们都很高兴的迎接我们。 凤娇一下子搂住了奶奶。 奶奶亲昵的抚摸着凤娇的肚子笑着问:“丫头,怀了几个月了,我家大勇没有欺负你?他要是敢混账,给奶奶说,奶奶非揍他不可。” “奶奶,国勇在我们家可乖了,爸妈和我小爹他们都很喜欢他。”凤娇高兴的说“:反正今年年里能让奶奶抱上重孙子。” 奶奶高兴地说:“我跟你爷爷等的就是这一天呢。” 中午妈妈杀了一只老母鸡,做了一桌子好菜,把我们这对儿子儿媳妇儿当客一样的招待。 吃饭的时候,凤娇对二弟国耀:“二弟,你转行做生意,别干建筑了,一来爬高上低的危险,二来活也不正常,挣不了多少钱。跟你大哥一起做猪娃生意,比你干建筑挣钱,我跟你大哥哪一趟也要赚个100多块钱。 我月份越来越大,你大哥不让我骑车子跑那么远的路了,你要是愿意做的话,我把我那辆自行车留在这里,你先用。明天就让你大哥带着你,本钱不够的话我们先给你借点。” 爸妈见这个大儿媳妇真心的不错,不仅要带小叔子做生意赚钱,还借钱借车的给小叔子,一家人听了凤娇的话后,都劝二弟改行做生意。 二弟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凤娇事先并没有跟我商议借钱和借车给弟弟的事情,她就把这事给定下来了,看着眉眼含笑的妻子,我从心里感谢她的善良和贤惠。 吃了晌饭饭后,我们就要回去了,临走的时候凤娇把她那辆自行车留下了,并借给了二弟300块钱当做贩卖猪娃的本钱。 奶奶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她高兴的直擦眼睛,她拉着凤娇的手说:“我们老余家哪辈子烧到了高香,娶到你这么好的孙子媳妇,你们以后得常回来看看奶奶啊。” 凤娇甜甜的答应了。 临回家的时候,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凤娇,我就问她:“凤娇,你给二弟借钱借车,事先咋不跟我商量商量呢?” 凤娇笑着说:“给你的娘家弟弟借钱借车,还用给你商议的呀?” …… 我带凤娇一路说笑的就回到了村子里。 进了村子,我看到生产队里的邻居都在忙碌的整秧底,有的秧底已经平好了准备撒稻种了。 我让凤娇把自行车推回去,我就直接走到秧田那里去学着使唤牛平秧底。 而凤娇却把自行车扎在塘埂上,跟我一起来到了秧底。 当我走到秧底那里一看,田里没有什么水,都是稠泥土巴。 没有水,稠泥巴就用耙赶不走,妈妈正在用打耙子着搂泥巴,她累的满头大汗的。 我连忙脱鞋下到了田里,接过妈妈手里的打耙子问她:“妈,别人田里都有水,为啥咱田里没有水啊,是水没有放够,还是水漏走了?” 妈妈看我接过她手里的打耙子,她的劳累似乎跑的无影无踪了,她抿嘴笑了一下,喘着气说:“可能是水没有放够,田埂子我提前就用泥巴围的严严实实的,我看了没有一个漏子。” 我把打耙子往田里一杵,对妈妈说:“我去找队长再给咱放点水,不然,没法干活的。” 凤娇在田埂上听到后,她连忙对我说:“国勇,我去找他,你就别上来了。” 凤娇说着,她就请来了队长。 队长陈天达扛着铁锹来了以后,看到田里的确没水,他就装模装样的问我妈:“水,是不是被漏走了或是渗走了。” 妈妈在田里讨好的对陈天达说:“队长,你看我的田埂子用泥巴围的严严实实的,水不是漏的,也不渗的,可能是一开始就没有放够,请你再给我放点水好,不然的话,我这秧底没法平的。“ 陈天达看看我秧底上面两块田,假装为难的说道:“哎呀,别人的秧底都平住了,才撒的化肥没法过水的怎么给你弄水呀,要不,停两天他们的化肥水澄下去了我在再给你放水好。” 我站在田里看着陈天达故意使坏和刁难的嘴脸,气的直咬牙,我强忍着怒气看他还如何表演。 妈妈一听陈天达要她停两天再平秧底,她着急的说道:“队长,你看我这秧底没水再晒两天泥巴不得闷板啊,到时候泥巴晒的跟老鳖壳似的,你让我咋下秧啊。” 陈天达看了我一眼说道:“这样,你给郭金富30斤化肥,我把他秧底里的水给你匀点,算是对他化肥水的赔偿。” 我一看陈天达的神情和说辞就是在表演,知道他是故意没有把水给我放够,来刁难我们的,明显的就是想欺负我这个上门女婿。 我二话没说,就上到田埂子上,从化肥袋子里倒出满满的一盆化肥,足足的有3、40斤递给他说:“给,够。” 陈天达说:“你求人家给你匀水,你自己端给他呀。” 凤娇在田埂上一看气氛不对,就连忙过来接过化肥盆笑着说:“队长,我给他送去,你给我们放水。” 我用眼睛搜寻四周,一看郭金富在东边的地埂子上放牛,我就对妻子说:“凤娇,你先把化肥放下,我自己去找郭金富商量放水。” 说完,我就向东边走去。 凤娇连忙放下化肥盆,紧跟的在我的后面。 我们还没有走到郭金富跟前,凤娇远远的就大声甜甜地喊着:“表叔、表叔,我们想请你帮帮忙。” 正在放牛的郭金富听到凤娇喊他,见我们两个满腿泥巴急匆匆的向他走来,就猜想我们肯定有事找他。 于是,他就不放牛了,牵着牛迎着我们走了过来,并找了一个宽场子把牛绳上的铁牛桩,用脚使劲的踩了下去,把牛幂在那里了。 快走到郭金富的跟前时,我随着妻子的称呼说:“表叔,我秧底的没有水,没法平秧底的,队长说要我给你30斤化肥,算是赔你的化肥水,把你秧底的水往我田里匀一点可以吗?” 郭金富一听我要匀他秧底里的水,他爽快的说:“可以啊,还要什么化肥呢,前两年我没有牛的时候,没少借凤娇的牛用。我欠你们家的人情啥时候也还不上啊,匀点水还要什么化肥呢,走,我去给你们匀。” 我看郭金富一脸的憨厚和实诚,我们走路又唠了几句家常后,我就讨的他口风:“表叔,咱队里年年有收入吗?” 郭金富想了想说:“多少有一点,生产队里有1、20亩集中地,承包出去了,一年交给小队里7、800块钱的承包费,再加上咱那北大塘一年给小队里300块钱的承包费,这两样加在一起,一年有1000多块钱的收入。” 原来我们这队里一年还有1000多块钱的收入,我觉得很好奇,就继续问郭金富:“表叔,咱队里还有那么多的收入啊,那钱放在哪里了呢,老百姓知道吗?” 郭金富看了我一眼笑着说:“老百姓、老百姓,啥都知道了,你就不是老百姓了。钱都在队长陈天达手里,分田到户这几年都没有算过账了,只听他说,生产队里的钱每年都花个倒找,谁也没有跟他算过账,他说多少就是多少。” 第9章 强者公开对我挑衅,有人看不下去了 俗话说:打蛇要打七寸,治人要找软肋。 要使想欺负我这个上门女婿的那个生产队长陈天达“一枪毙命”,就要从他当队长的账目上,看他有没有贪占村集体财产的行为。 我从郭金富的嘴里才知道,大闫塆从81年分田户到85年的今天,生产队每年都有20亩集中地的、总计800块的承包费和北大塘300块钱的承包费,这两样总计为1000多块钱的集体公款,都在陈天达的手里。 这几年他一直都没给群众算过账,群众都不知道这总计为5000多块钱的公款都搞哪里去了。 找到了突破口后,我心里暗自高兴,终于找到陈天达的软肋了。 为收集更多的证据坐实他贪占集体经济的事实,随即,我又从侧面的问郭金富:“表叔:咱那北大塘120多亩,一年才给生产队里交300块钱的承包费呀,这是谁那么大的面子啊。” 郭金富停住了脚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疑惑的问道:“国勇,你咋想到问这些了,传到他耳朵眼里了,他又该打击报复你了。” 我笑着对他说:“我也没啥意思,我不是才来咱这队嘛,对啥事都很好奇,听你刚才说北大塘一年才300块钱的承包费,感觉太便宜了,我就想问问是咋搞的回事。” 郭金富叹了一口气说:“咱北大塘有一百二三十亩的水面,一年才给生产队里交300块钱的承包费,的确是太便宜了,你知道是谁承包着了吗,是队长陈天达。你要想了解清楚是咋回事,以后你去问问老队长闫凤启,他知道的最清楚,八一年他下来时,北大塘还是公家的。陈天达当上队长后,他说他承包了北大塘,为此,闫凤启还给他吵过架。 结果,陈天达听他父亲陈奉魁的妙计,拿出了一个,摁着10来个手头印的合同出来。闫凤启没办法了,眼睁睁的看着公家的北大塘,变成他私人的养鱼塘了。闫凤启虽然也算个能人,但在老猴精面前他还是个学徒,他虽然很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 我越听越觉得可疑,就对郭金富说“是的,现在搞啥都讲合同,他有承包合同,闫凤启肯定搞不赢他。” 郭金富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道:“呸!他那是狗屁的合同,也没有开社员会通过,全生产队只有几个人知道,他那合同等于是用鱼换来的一个伪证。他自己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他与大闫塆生产队,关于北大塘的承包合同。合同里面说的意思就是他已经往塘里放了800多块钱的鱼苗了,并交给生产队300块钱的承包费了。 有一天晚上,他拿着那份合同请我们几家人摁个手头印证明一下,还承诺我们几家,每年过年都会给我们几家送两条鱼吃,到现在我们几家连个鱼鳞都没有见到他的,从此,北大塘就成了他私人的大鱼塘了。” 听郭金富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这个陈天达不仅有贪占集体经济的可能,而且他还私自侵占了生产队的集体资源。 为了搞清他承包北大塘的来龙去脉我又问他:“也就是说他在没有开社员会的情况下,他私人就往咱北大塘里放了鱼苗,请你们几家摁手印证明时,承诺每年给你几家两条鱼吃。反正公家的钱在他手里,交不交承包费老百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意思呢。” 郭金富点点头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我看了一下凤娇问道:“凤娇,我咋从没有听你说过这些事呢?” 凤娇不以为然的说:“那是公家的事,也不是咱的家事,给你说这些干嘛呢,你能管得了吗?大闫塆那么多的能人都不管,谁去管呢。公家的东西该到咱手里多少呢,人家都不管,咱也不管,只要把咱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谁去管那一人打虎,百人吃肉的事呢,再说还怠慢人,你以后可别管这事。” 我看看站在西边的陈天达,气愤的对凤娇说:“为啥不管呢,公家的钱放在他手里,他私人花着方便,公家的水塘他变着法的霸占着私人养鱼卖钱,他凭啥呢,他300块钱承包北大塘开会给大家通过了吗?” 凤娇说:“你说的虽然有理,可是谁能咋着他呢,反正这事我不让你管。” 走到郭金富的秧底埂子上的时候,凤娇小声的嘱咐郭金富说;“表叔,国勇刚才说的话,你可别说出去了,传到陈天达的耳朵里了,他又该害我们了。” 郭金富说:“凤娇,请你放心,我是不会翻嘴的。” 郭金富一看他秧底里,有那么多的水,他就自言自语地说:“我这秧底咋搞那么多的水呢,别把我的稻芽子给捂死了。” 随即,他就弯腰扒他的田豁子,往我田里放水,并对我嘱咐道:“国勇,我这田里的水,都放到你田里了,你也用不完,撒稻芽子田里的水不能圈深了,稻种容易漂起来了,看着是有水没水的样子就行。我先去放牛,等会我田里剩咂咂的水了,请你再把我的田豁子给我打住就可以了。” 凤娇看到在往秧底里放水了,她高兴的笑着说:“谢谢你,表叔,这盆化肥,等会我给你送去。” 郭金富说:“凤娇,你可别这样啊,你要送化肥,就等于是在打我的脸知道吗,你就是送来,我还送给你的。” 我见郭金富实实在的不想要化肥,我就对凤娇说:“咱表叔不要就算了,到时候咱家用尿素揭秧苗时候,一起给他揭揭秧苗也可以。” 陈天达在远处扛着铁锹看到我没有求他给我放水,直接把郭金富喊来给我放到水了,他认为我摆他的外了。在他心里种种迹象表明我是第一个敢跟他叫板的人,他认为他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所以,他心里就窝着一肚子火气。 于是,他扛着铁锹就来到我的秧底埂子上,盛气凌人地对我说道:“咋来,余国勇,你不服气,是,告诉你,在大闫湾,还没有人敢咋着我的,你一个上门女婿还想跟我唱对台戏,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陈天达说话的声音很大,他就是想让干活的邻居们都知道,他是怎样整治我这个上门女婿的。趁我刚入赘不久给我来个下马威,以后在大闫塆要服服帖帖的。 我一听陈天达说的是话中有话,不仅狂妄自大,而且还明目张胆的侮辱我这个上门女婿,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着他了。 其实,他不知道我正在收集证据,蓄意待发,等待时机,然后对他“一枪毙命”。 此时,我看他在大庭广众下毫无情面的侮辱我,我虽然十分气愤,很想跟他大吵一场。但我想起学德小爹那天晚上,给我说的遇事要用大脑谋划对策的那句话,我就满脸赔笑的对他说:“陈队长,我不知道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故意没把我的秧底水给放够的。你叫我给郭金富20斤化肥,匀他秧底里的化肥水,我给他倒了一盆,足足有30多斤,可人家死活不要,你说啥我都照办了,我哪敢不服你的气呢。” 我这番夹枪带棒的话声音也很大,言外之意就是想让大家知道他是故意没有给我放够水的。 我看邻居都围过来看热闹了,我就把话锋一转,对陈天达说道:“陈队长,我听说,七七年的争水事件,把咱大闫湾搞得挺出名的,最后,你们不还是栽在闫家手里了。你是不是觉的我一个人姓余,你想欺生是,我告诉你,想吃我,小心嘣着你的牙了。” 陈天达被我这番不软不硬的话,怼的脸红耳赤的,气的浑身哆嗦,一时语塞。他心想:看来在大闫塆他第一次遇到难劈的柴了。我这个上门女婿可真是个茬子头,现在该如何收场呢…… 正在这时膀大腰圆陈天虎从田埂上挤过救场了,他走到陈天达跟前瞪着眼睛说:“余国勇,你们两个随便吵别把我们陈家的人都带上了。” 陈天达一看来了救星,他又挺直了腰杆大声的挑唆道:“大家听到了这个余国勇又拿77年来说事了,他不是想笑话咱们陈家无能吗?这货如果不教训教训他就不得了。” 说着,他就掂着铁锹走过来要对我动手。 我转身就抓着一把尖头铁锹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大声吼道:“不怕死的请上来,陈天达是啥号的人品你们不知道吗?他是专门挑事让别人往上冲的。” 凤娇一看陈天达来者不善,要动手打我,她连忙跑过来站在我跟陈天达之间,满脸赔笑的向陈天达说道:“表叔,国勇就是个别倔子,在家里把我气得直哭,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回家我好好的说说他。” 凤娇随即转脸对我说:“国勇,还不赶快下田里去整秧底。”说着,她一把把我推下了秧底里,我踉踉跄跄了好几步,险些倒在了泥巴里了。 这时,闫凤启也跑来了,只听他大声的对陈天达说:“陈天达,打狗也得看主人呢,何况余国勇还是我们老闫家的女婿呢,人家才来三个多月,他哪里惹着你了,你就跑过来找事、挑事。” 随即,他又对凤娇说:“凤娇,别把男人管的软弱无能似的,越是那样,就越有人欺负你。听哥哥的,男人就应该有血性,咱不欺负别人,但也不能让别人欺负咱,只要他敢动手,咱也不怕他。有我们在他敢摸你一根汗毛试试。” 只听吴玉英在离老远的地方就大喊道:“陈天虎,你这个憨狗使人戳的货,你知道蚂蚁从哪头放屁呀?你就往上咬!你赶快给我滚回来干活,你没有钱花,没哪个老基给你一分钱花。” 大庭广众之下被老婆辱骂的陈天虎,气的对着吴玉英的方向骂着:“你这个雄绣子说话,咋像狗叫唤样的那么难听呢”他骂骂咧咧就走了。 我在秧底里听到闫凤启说的这番话时,心里暖烘烘的,原来在大闫湾的我并不孤单。 陈天龙见陈天达跟闫凤启要吵架,她走过连忙拉住了陈天达的手说:“天达,今个喝醉了是,走,赶快回去睡一会。” 这时,陈天达的老婆和女儿陈少萍,也跑过来跟在陈天达的后面把他喊回去了。 他们走后,闫凤启望着陈天达的背影轻蔑的说道:“分田到户了,都各种各的田地,一个村长都不算个啥子,他一个小小的队长,还真把自己当盆菜了。” 邻居们也都随声附和议论着,陈天达的霸道和自私自利。 可以看得出来,邻居们对陈天达的意见都非常大,如果有人举旗“起义”,准能推翻他这个“土皇帝”。 太阳落山之前,我跟凤娇在妈妈的指导下,终于把秧底给平好了。 有两个女邻居看着我跟凤娇干活的样子,夸赞妈妈说:“凤娇妈,可熬到天亮了,该到享福的时候了,以后就不用你再犁田耙地的了,她们小两口就干了。看她们小两口郎才女貌的多般配,真是天生的一对。” 妈妈笑着说:“都是她们的爷爷牵的姻缘呀……” 回到了家里,凤娇对我说:“国勇,机器房门的开着了,咱赶紧洗脚,拉点麦去喘喘打点面吃,家里没有面了,再粉点大麦和花生杆子喂老母猪,猪也快没有吃的了。” 我们洗了脚后,拉出了架子车,我往车上装粮食和花生秧子,凤娇要帮我抬粮食袋子,我说我一个人就搬动了,凤娇站在那里甜蜜的笑着说:“还是男人有劲。” 说着,对着我的脸颊连吻了两下。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被爸妈他们看到了多难看呀。” 凤娇笑着说:“当家的,我都不怕,你担啥心呢,爸妈早就说过了,他们望的就是咱俩恩恩爱爱的。” 东西装好车后,凤娇指着架子车娇声娇气对我说:“国勇,之前这个架子车的背带,是我跟妈妈拉的,你来了,这个背带就交给你来拉了,你在前面拉车,我在后面帮你使劲。” 我走进架子车把中间,把背带往肩膀上一挎,高兴的说道:“那是肯定的。” 这个米面加工房是生产队的加工房,现在承包给陈少杰了。 陈少杰30多岁,承包加工房这几年,他一年可以养3、4头肥猪出来。 其实,他只有老婆和两个孩子,加在一起,总共才4个人的田地。 他4个人的田地产的粮食,他也不买猪饲料,一年喂3、4头肥猪出来,邻居都说他家的大肥猪,是全生产队的邻居帮他喂出来的。 为什么这样说呢,陈少杰每天都要扒打面机的面底。每天上午和下午打最后一家面的时候,打面机的麸皮还在往外淌的时候,他就把电闸给关掉了。 然后他就把面箱盖子卸掉,把里面的麸皮和面都扒的精光,每次扒一次面底他就可以搞一水桶麸皮和面粉。 他扒打米机的米底也是一样的,打米机的米还没有下完他就关掉了电闸,然后打米机上的两个大螺丝一松开,把米斗一掀起来,就可以扒机器里面存的米底了,扒一次米底就是好几斤大米。 每次谁第一家打面或打米都会把空底填满才往外下米下面,所以,每次谁第一家打米打面都要吃十斤八斤粮食的亏。 因此,村子里的邻居对陈少杰扒米底,扒面底的意见非常大。 我去打米打面的时候,机器正在干活,正是上流下接,我的并没有吃亏。 打了面粉,粉了猪饲料回来之后,妈妈做饭,我跟凤娇就搭伙出猪圈喂猪。 凤娇指着那头八九十斤的仔母猪说:“国勇,你看它的梢子红三天了,跑窝已经跑稳了。明天咱得起来早点去赶猪窝子,这都是你来带来的财运,你说留两个仔母猪搞副业爸妈都听你的了,那个仔母猪估计也快跑窝子了。” 看着凤娇深情的眼神和眉眼含笑的脸颊,我觉得我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夫妻。 …… 晚上睡觉之前,洗完脸和脚后,凤娇总是抹一点我喜欢闻的那种淡淡清香的雪花膏,她的身上总是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清香,让我流连忘返…… 洗漱完毕之后,我们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凤娇用手指轻抚着我的脸颊说:“国勇,你知道吗,今天我很担心你跟陈天达打起来了,他这个人很不好惹,仗着他们老弟兄多,比大龙和老虎好不到哪去,只不过他们不是明着坏。去年发天干,下冲的稻子需要放水救秧,他说塘里养的有鱼,不让放。眼看稻子快干闷萢了,群众不愿意,找到大队干部和公社干部来处理,最后经过协商。生产队赔他2000块钱的损失,他把鱼捞了卖完才放的水。就像郭金富说的那样,生产队的社员连影都不知道,他就说他承包了北大塘。 大家都气的没办法,用水救秧还得赔他钱。唉……公家的事你千万别管知道吗?今天她就是想给你一个下马威。我已经怀了咱们的孩子了,咱们只求平安,少引纷争,以后,别在跟他对着干了,记住了吗?” 我抚摸着凤娇丝滑的玉体,白天的一切烦恼都被她白皙的肌肤化解的一干二净的…… ……… 鱼水之欢过后,凤娇依然用手指来回的抚摸着我的嘴唇说道:“我现在把明天赶猪窝子的事给你交代好:明天,咱们到老十八那里去赶猪窝子,咱得去早点用头水,去晚了脚猪被别人用了就不太好了,即使赶上猪窝子了老母猪生的猪娃儿也少。 咱的仔母猪小,他的脚猪大,明天你跟老十八的在前面抬着脚猪的前腿,我在后面给仔母猪挠痒痒。 之前,我跟妈妈一起赶猪窝子时,母猪交配时,妈妈要我到一边去。咱俩结婚了,我已经不是姑娘了,明天母猪交配时我就不用躲开了,我就在那里给仔母猪挠痒痒,让它别乱动。赶了猪窝回来,你还得带陈少兵和国耀做猪娃生意。” 我说:“是的,不知道陈少兵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第二天早上我跟分凤起五更就赶猪窝子去了。 养脚猪(公猪)的老十八是一个40多岁的光棍,他养的两个脚猪最小的也有200多斤。 我跟凤娇去赶猪窝子的时候,老十八的才刚起来,还没人来赶猪窝子,正好我们可以赶头水。 赶猪窝子时候就跟凤娇夜晚跟我交代的一样,我跟老十八的在前面抬着公猪的两只前腿,凤娇就蹲在地上给小母猪挠痒痒…… 猪娃儿窝赶的很顺利,我付了赶猪窝的钱后,临走的时候凤娇对老十八的说道:“我的母猪要是赶不上窝的话,下次再来赶猪窝的时候,你可别要钱了哈。” 老十八的笑着说:“放心,给你赶上为止。” …… 快到吃早饭的时候,我跟凤娇赶猪窝子回来了,妈妈就问凤娇小母猪是不是跑稳了。 凤娇也不怕害羞了,她笑着说:“跑稳了,我在给小母猪挠痒痒,看到它们那个好长时间……” 妈妈抿着嘴笑着说:“你这孩子……” 妈妈说着她就笑着走开了。 刚走不多远,妈妈又转身对我说:“国勇,你跟凤娇赶紧洗脸吃饭,刚才陈少兵来问你们啥时候走,我对他说:国勇跟丫头走的时候叫他们喊你。 第10章 爷爷看中邻居的姑娘,想让她给我当弟媳 我跟凤娇在老十八那里赶了猪窝子回来,把小母猪赶到猪圈里关好后,我们就抓紧时间刷牙洗脸吃饭,就没有时间喂猪了。 因为今天我跟凤娇要带两个新人做贩卖猪娃的生意,所以,一切都匆匆忙忙的。 吃了早饭后,我跟凤娇推着自行车就到了陈少玉门口,喊她哥哥陈少兵跟我们一起,到街上猪行里去做贩卖猪娃儿的生意。 看样子他们姊妹两个已经等急了,因为我去她们家的时候,正碰到陈少玉又出来对着我家门口张望。 凤娇就催促的喊道:“少玉,快喊你小哥走。” 陈少玉已经换好了赶集穿的干净衣服,只见她对着院子里大喊一声:“小哥,快点走啊,国勇哥和凤娇姐来喊你了。” 她的话音刚落不久,陈少兵就推着自行车子带着驮篓走了出来。 陈少玉对我说:“国勇哥,我小哥今天第一次做生意,我想跟他一起去看看。” 看着圆脸微胖的少玉,也挺可爱的,我就笑对她说:“可以呀,跟你小哥参考参考,学习怎样做生意也行。” 就这样,我跟凤娇和陈少兵兄妹一行四人,推着自行车子有说有笑的向街上走去。 三月的朝阳伴随着习习清风,沐浴在翠绿无垠的大地上,远山近水低洼处的浓浓晨雾,犹如倒挂的云朵散落在村庄田野,一朵朵,一片片的连在一起。然后,逐渐升起消失,回归到天上又变成了五彩的云朵。她们与太阳相伴“一生”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大地上,滋润着绿色万物的生长。 她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天上和大地间周而复始的往返,滋润着世间万物和人类的繁衍不息…… 这时,陈少玉突然问我:“国勇哥,陈天达昨天开会为难你了是?他这人就是那样的。他爸就是个老谋深算的阴谋家,在幕后煽风点火,让别人往上冲,我爸和我大哥二哥就是上了他的当的。在生产队里看着谁不顺眼了,他就到我家里来找我爸和我大哥二哥商议对付人家。我爸他们三个都是有勇无谋的莽夫,经他一挑唆就该往前冲了,所以我家才被搞的支离破碎声名狼藉的。 陈天达就仗着磨豆腐、养猪和承包着北大塘养鱼卖钱,比村子里的人有钱点儿,成天装着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笑人穷恨人富的。别看他俩是我自家屋的堂爷堂叔,我们一家现在都不喜欢他们。” 看着纯真善良的少玉,我就问她说:“少玉,听说你爷爷陈奉坤跟陈奉魁和陈奉礼他们三个是伙一个爸妈的亲兄弟是?你爷爷陈奉坤是老大,你爸爸又是你爷爷的长子是?” 陈少玉伤感的说道:“是的,别提他们老弟兄三个了,村子里的小孩儿都说他们的心眼不好,唉……出生在这样家庭的小孩儿,我们也没办法呀。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你跟凤娇姐可别嫌我卖陈家的赖话呀,我也是替你打抱不平。” “这个我知道,你们陈家也有心地善良的好人,至于你的几个爷爷和爹爹哥哥们,只要他们别无事生非的欺负邻居就好了。现在大家都各种各的田地,互不相干,都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发家致富,谁能把日子过富裕,谁就有真本事。” 陈少玉听了我说的这番话后,她又说道:“国勇哥,我爸昨天回去说,将来你肯定是咱大闫湾的队长,你正直、大度,还热心帮邻居的忙,到时候选队长了,他就选你一票。” 凤娇听后连忙一脸严肃地说陈少玉:“少玉,你千万不能在外面乱说啊,国勇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啥也不懂,你说出去了,会害了国勇的,知道吗?陈天达本来就恨国勇,他再知道国勇想当队长,他不更恨他了。大闫塆有那么多的侯爷王爷,一百层子后面,也数不他余国勇。” 陈少玉看看凤娇,一本正经的说道:“凤娇姐,你不要瞧不起国勇哥,咱村子里那些侯爷王爷哪一个不是自私自利,各自顾各自的人呀。哪一个能像国勇哥那样的热心助人,别看国勇哥才来三个多月,他已经为咱队的邻居做过不少好事了。” 凤娇笑着说:“少玉,你可别瞎说,国勇,做过啥好事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陈少玉说:“半个月之前,你们是不是用架子车拉着五保户吴老贵,到街上去吃过早饭?他回来把你跟国勇哥夸了一个队,可能是你们成天忙着做生意还不知道。” 凤娇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笑着说:“哦,你是说那次啊,是的,有这事。那天国勇拉着架子车,我两个到街上去买化肥,刚出村子碰到7、80岁的吴老贵赶集。国勇看他走路慢,就让他坐在我们的架子车上了。那天我们走的早没吃早饭,在街上小吃铺里吃早饭时,就顺便给他也烫了一碗热干面,买了两根油条,这是赶上了。” 陈少玉又接着说:“去年腊月20几,你跟国勇哥刚结婚半个多月,有一天下雨,国勇哥到井里担水,看到我婶担水摔倒了,她木水桶也摔坏了一个。国勇哥给她担了两挑水后,说他爷爷是个木匠会修水桶,就把我婶的那只破桶带回去请他爷爷给修好的,啥也没有要她的。还有,咱队里有几户的木犁子坏了,都是国勇哥带回去请他爷爷给修好的,也是啥也没要人家的,他还赔工夫和木料。” 凤娇听了以后,笑着说:“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奶奶是个热心人,她经常嘱咐国勇说邻居需要有啥需要帮忙的,尽量帮。她说:她孙子在咱队里住着了,她和爷爷要给孙子多积点好德。” 我接过凤娇的话,对陈少玉说:“我爷爷,70多岁,在十字街南边面朝东,摆个修理农具的地摊,专门做木犁子。你们回去给邻居说,谁到我爷爷那去修农具了,只要说是大闫湾的人,爷爷肯定给他们修的过细,价格还便宜。” 陈少兵听后说道:“哦,国勇,那个余掌线的老师傅,原来是你爷爷啊,我看他有时候还卖木锅盖和切菜板、小板凳之类的东西。” 凤娇对陈少兵说:“那个叫余师傅就是国勇的爷爷,等会到街上了,先去看看爷爷,好吗,国勇。” 我说:“好的,咱们进到主街道就可以看到爷爷的农具摊位了。” 我们几个人在路上有说有笑的,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十字街口。 凤娇一眼就看到了爷爷和奶奶,他们正在给两个准备买犁子的老农解释着什么。 她高兴的对我说:“国勇,奶奶今天也来赶集了。” 说着,凤娇就大声的喊了两声“奶奶……” 奶奶扭头一看是凤娇在喊她,她就高兴的迎着凤娇走了过来。 凤娇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奶奶的跟前,她跑的时候,头发上的那个马尾扎一抖一摆地跳着,显得她活力四射、兴高采烈的。 奶奶拉着凤娇的手,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凤娇的肚子,她亲昵说道:”凤娇,奶奶天天想你跟大勇。” 凤娇也笑着说:”我跟国勇也是一样,天天都想见到你跟爷爷。” 奶奶用手抚摸着凤娇的腰说:“凤娇,月份越来越大了,可别干啥重活了,有啥活都叫大勇干,他要是敢犟嘴,你就跟奶奶说,我去揍他。” 凤娇牵着奶奶的手说:“奶奶,国勇,一天要骑1、200里地的路,他也累的很。” 她们正说着,我跟陈少兵和陈少玉也走到了爷爷的摊位旁边。 爷爷和奶奶慈祥地看着陈少兵兄妹。 我连忙笑着给爷爷和奶奶介绍说:“他们两个是兄妹,哥哥叫陈少兵,妹妹叫陈少玉,他们是我前后门的邻居。” 陈少玉也被奶奶跟凤娇的亲热氛围给感染了,她随着凤娇的称呼笑着说:“爷爷、奶奶好!” 奶奶笑着过来拉着陈少玉的手说:“看看多懂事的好闺女。” 我们跟爷爷和奶奶又说笑了一会,因为要赶集买猪娃,我们4个就告别了爷爷奶奶向猪娃儿行走去。 爷爷看着我们4个的背影,突然把我给喊了回来,凤娇跟陈少兵兄妹二人交待说等会在猪行里碰头,之后,她也跟了过来。 爷爷对我跟凤娇说:“大勇、凤娇,我看那个叫小玉的女孩不错,你们两个当哥哥嫂嫂的操个心,把她说给你二弟国耀当媳妇。” 我跟凤娇都没想到爷爷会看上了陈小玉,还想把她介绍给我二弟。 我就对爷爷说:“小玉的小哥还没有说到对象,咱咋好意思,给他妹妹说婆家呢。” 爷爷就问我陈少兵多大、人品和家庭的情况怎么样。 我就把陈少兵家里的变故,和他们家跟凤娇家里的关系都跟爷爷说了一遍。 最后,我对爷爷说:陈少兵人品还是挺不错的,他跟我一样大,还是同一天过生日的,他今年23岁。家里除了父母,就他跟两个妹妹,姊妹三个了,家庭的经济条件也差不多,三间红砖瓦房一个小院。他父母经过家庭的接连变故,也算是脱胎换骨的改变了,现在也变得低调和气的多了。陈小玉今年20岁,这个姑娘不错,如果说给我二弟,她们也很般配,但是,她哥还没有对象,我们咋好意思张嘴呢。” 爷爷听后,想了一会说:“这个好办,我给她小哥说个对象,不就可以把少玉往你二弟那里介绍了吗。 我想把南门上的桂珍,说给陈少兵,你也知道,桂珍今年22岁,她的两个嫂子都是我说的媒。她们一家很感激我,也相信我,既然陈少兵的人品和家庭条件也不错,我晌午罢集回家了,就去桂珍家里跟陈少兵说媒。” 爷爷又笑着对凤娇说:“凤娇,回去跟你爸妈说说,让他们买点好吃的,我这两天可能要到你家去给陈少兵说媒。” 凤娇笑着说:“爷爷,那就说定了哈,我跟你孙子就睁大眼睛,望着你跟奶奶到我们家来喝酒了。” 奶奶也在一边笑着说:“事情要是有豆儿了,我们一定去。” 告别了爷爷跟奶奶,我们跟凤娇就来到了牛行。 二弟国耀推着一辆新自行车已经在牛行门口等着我们了。 我就把二弟介绍给陈少兵和陈少玉他们相互认识。 凤娇心里有意,她就走到陈少玉跟前,拉着她的手小声的笑着说:“少玉,怎么样,我家小叔子是不是跟国勇一样的帅气啊。” 陈少玉羞红着脸偷看了一眼国耀,她没有吭声。 这时,二弟对凤娇说:“大嫂,爸妈给我买了新自行车了,改天你把那辆自行车骑回去。” 凤娇笑着说:“那辆自行车我不要了,送给你们骑了。” 我们几个说笑着就进了牛行的院子里。 我用手指着那些自行车上放有驼篓的人,对二弟和陈少兵说:他们也都是做猪娃生意的猪娃贩子。 然后,我又对他们介绍了一些行规,比如说:同行的人在一起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人家在跟东家谈生意时,你上去乱说话。 只有人家没有谈好或是谈崩了,人家离开之后,你才可以上前跟东家接触谈生意。同行做生意最忌讳,还有就是相互抬价、相互诋毁的人家,那样会出现打架或更严重的事情,这些基本的行规你们要记住。 随后我又对他们说,做生意不能靠坑蒙拐骗赚不义之财。每个人都有一点商业秘密,出门在外不能告诉别人你买猪娃的价钱和卖家买家的地址……等等。 我给他们介绍了一些行业常规后,就领着他们在猪行那一片转着看看农户的猪娃。 有些猪娃贩子我们都很熟悉,见面后,都相互点头打着招呼。 凤娇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一米六七的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褂子和一件米白色的裤子,搭配着脚上的那双白色的运动鞋,再加上她头上那束随着步伐而摆动的马尾扎,使她显得干练简洁。微微隆起的肚子,使她苗条的身体增加了几分丰满和韵味,使得她的身姿更加优美,她所到之处都会留下阵阵清香,也会吸引众多的目光过来。 有几个我们买过他猪娃的大叔大婶,见到凤娇竟然称她为“闫老板”今天打扮的真漂亮。 凤娇见到她们也都会甜甜说道:“叔叔婶婶,手底下有想卖猪娃的亲戚朋友,请给我们介绍介绍,我给的价格保证公道。” 一位40多岁的大婶夫妻说,说她队里还真有两窝猪娃20多个,准备这两天成窝走都卖掉的。 凤娇一听,高兴地笑着说:“婶婶、叔叔,咱先转一圈看看行情,等会你领着我们去看看可以吗?” 那对夫妻高兴的答应了。 这时,我看中了两窝体型非常好的猪娃儿,是刚才别人在谈价格时,可能谈崩了,我想过去试试。 于是,我笑着对那对夫妻说:“叔叔婶婶,今天来不及了,你们把地址留给我,我们明天去看看可以吗?” 那夫妻给我们说了地址后,嘱咐我别停时间长了。 我走到那两个卖猪娃的夫妻身边,把他们两家都喊到一起,对他们介绍说:“我是大闫湾的余国勇,自己也养了三头母猪,也知道养猪不容易。但我也是个做贩卖猪娃的贩子,我们一天骑着自行车来回要跑1、200里地,蹬自行车子累的腿疼腰疼的,这还是顺当的,不顺当的就别说有多难了…… 咱们大家都不容易,俗话说:买东西都是桶掉到井里去,没有井掉到桶里去的,说的意思就是卖家总得让着买家一点。这样,你们的猪娃刚才别人肯定给你出过价钱了,我也不知道是多少,我给你出个价钱,能卖的话咱们就成交,不能卖,说明咱们没有缘分。” 我给他们出了价钱后,他们看我是个真买家,商议之后就同意卖给我们了。 两窝24个猪娃,我跟陈少兵和二弟正好每人买了8个。 请行夫过秤,我们出了行费后,把猪娃儿装进驮篓后,就准备往新阳南进发。 我们跟凤娇和陈少玉道别后,就骑着自行车向新阳南进发了。 路上也挺顺利的,下午三点多,我们三个人到了新阳南,朋友李康福的家里,他也喊上他的朋友孙有良过来看货。 他们看中猪娃后,就把这些猪娃钱付给我们了。 一个猪娃我们赚了10多块钱,陈少兵跟二弟国耀开心的说,今天一天的猪娃生意,顶他们在建筑队干三四天的。 我对他们说:做事要低调,回去了不要张扬。 为了赶路回去,我们也没有停留片刻,卖了猪娃后,就赶紧往家里进发。 临走的时候,我给李康福他们说:“以后农忙我顾不上做来卖猪娃儿,陈少兵和我二弟请你们要照顾好。” 李康福和孙有良说:请放心,兄弟,你不来,我们也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两天以后的一个背集,我跟二弟和陈少兵下乡买猪娃去了。 爷爷和奶奶掂着礼物到我家里来了。 凤娇和爸妈他们见到爷爷和奶奶的到来,都非常高兴,宾客相待的要忙着做饭。 奶奶见到风娇就抚摸着她的腰,压抑着喜悦地说道:“凤娇,你爷爷给桂珍和小玉的哥哥说的媒有豆儿了,你爷爷说大闫湾有一个100多亩的大水塘,水利很过关,桂珍的爸妈听后,高兴的答应了,并同意让两个孩子先见见面,你赶快给男方说一下,让他们准备准备。” 凤娇一听高兴的想蹦起来,她紧搂着奶奶,在奶奶布满皱纹的脸上,连亲了好几下。她激动地说道:“爷爷奶奶真棒,70多岁了还在给孙子、孙媳妇积德行善做好事,我这就去告诉小玉的爸妈。” 凤娇跟爷爷奶奶道了别后,就兴冲冲的向陈少兵家里跑去。 刚走到陈少兵的门口,她在门外就甜甜的大声喊到:“表叔,表叔,到我家来下。” 听到喊声的陈天龙快步的走了出来,他一看是他做梦都想成为他儿媳妇的凤娇,他是又惊又喜。 他看凤娇满面春风的样子,就疑惑的问道:“有啥事啊,凤娇这么高兴。” 凤娇强压着兴奋说:“我爷爷奶奶来了,他把国勇那队的一个叫桂珍的女孩22岁,介绍给少兵当对象,她家父母答应先让两个孩子见见面,爷爷请你过去商量商量,我妈妈已经在做晌饭了。” 陈天龙一听,立马手忙脚乱地说:“你这孩子啊,你爷爷奶奶来我们家说媒是贵客,怎么能在你家里吃饭呢,走、走,赶快带我去请他们来我家吃饭,你们一家今上午都在我这里吃饭。” 随即,他又对正向门口走来的陈少玉和她妈妈说道:“小玉妈,你赶快逮只鸡杀,小玉你赶紧到街上去买点好烟好酒,再买点好菜回来,凤娇的爷爷奶奶给少兵说媒来了,我去请他们来咱家吃饭。” 第11章 爷爷给我妻子曾经的仇家,说亲做媒 从陈天龙房子到我们家这段不足百步的村庄泥巴路,在七七年之前曾阻断了两家的来往。直到七七年那年陈家落难,家庭发生重大变故后,凤娇的父母他们同情陈家的遭遇,他们两家才偶尔有些走动,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的邻里关系。 到了我家门口,凤娇就让陈天龙走在前面。 陈天龙从院子里走进堂屋门就看到我爷爷时,他连忙伸出双手要跟爷爷握手,并笑着说:“哎呀,原来余师傅就是国勇的爷爷啊,好人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八零年分田到户时,我的木犁子就是你给我做的,已经用了4、5年了,现在用着依然轻便顺手。” 爷爷连忙起身伸出双手迎了上去,跟他握手打着招呼。 陈天龙握住爷爷的手恭敬的客气说道:“我听凤娇说表叔跟表婶是为我家少兵的亲事而来的,那就请表叔表婶到我家去坐坐,我做顿便饭对两位长辈表示一下感谢。” 随即,他又转脸笑着对着爸爸和妈妈说道:“走,老表,你跟凤娇妈一起过来陪表叔和表婶,凤娇你也去帮你表婶和小玉他们做饭,把小凤巧也都带着。” 妈妈笑着说:“谢谢老表的好意,我已经快做好饭了,我就不去了,我还得在家里出猪圈喂猪什么的,忙的要命,有凤娇跟她爸她们去了,也就代表我去了。 陈天龙伸手要拉妈妈道;“你要是不去就是看不起我,今天咱们两家陪着表叔表婶在我家吃顿便饭,就算是我向你们赔那些以前的不是了,吃了这顿饭后,咱们又是好邻居了。” 爸爸见陈天龙请客的态度诚恳、实在,他就对妈妈说:“老表既然那么实在的请咱们去,那你就去,去的时候带块腊肉和香肠,让表叔和表婶也尝尝。” 陈天龙说:“你们心意我领了,啥也不用带的,我家里也有腊肉和香肠,你们只去帮忙做饭就行了。”他说的帮忙做饭,其实是请客的一种客气的说辞。 爷爷和奶奶见陈天龙的盛情难却,就跟着爸爸一起来到了陈天龙的家里。 陈天龙的门口是一条南北走向的田冲,门朝西的三间瓦房,两间门朝南的厨屋还是茅草的,外加一个一头沉的过道。南面是一道院墙和猪圈,放眼望去整个房子和院子的布局也显得比较大气。 这个农家小院在八五年还都是茅草房子的大闫湾,也算是一流的了。 听到外面的说笑声,陈少兵的妈妈连忙跑出来,很热情的把爷爷他们迎进了屋里。 凤娇看到地上刚杀的老公鸡还没来得及烫,凤娇就笑着对陈少兵的妈妈说道:“表婶,我去给烫鸡。” 陈少兵的妈妈看着凤娇笑着说:“凤娇就是乖巧,招人喜欢,好,你替婶干下活,正好小玉买菜还没回来。” 凤娇就满面笑容的到厨屋去烧水烫鸡了,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自由。 堂屋里爷爷和陈天龙他们说笑的也很开心。 陈天龙满脸陪笑的说道:“今天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什么也没准备,小玉到街上去买东西还没有回来,家里连瓜子什么都没有,真是丢人了。” 妈妈见陈天达在自责自己,她就打圆场道:“老表也不用客气的,庄户人过日子,谁总不能把瓜子水果天天都放在家里等着来客呀,再说今上午表叔来的太突然了,没菜也不怪你。” 爷爷跟陈天龙正在客气的说着家常话时,凤娇把盆连水带鸡的端到堂屋里来烫了。 她就笑着问爷爷:“爷爷,你跟陈少兵介绍的对象是你的邻居是,那你跟我表叔说了姑娘的情况没有啊?” 爷爷笑着对凤娇说:“我不是在等你来了才说吗。我跟少兵介绍的对象国勇问她喊老姑的,今年22岁,她小名叫桂珍,大名叫余家馨,她也是我自家屋里的妹妹。” 接着爷爷就讲起了余家馨的一些情况? 爷爷说:60年代初 我姥爷经常到我家来走亲戚。他看到爷爷的一个本家的小叔余世延长得也挺亮堂的,但30多岁了还没有娶到老婆。 原来余世延就跟他双目失明的母亲在一起生活,他家境贫寒,所以,就把婚事给耽误了。 两年前,我姥爷爷的大哥跟村子里邻居到水库去捞水杂草喂猪,他意外地滑到水深的地方淹死了。 当时他撇下了三个儿子,大的12岁,老二10岁,老三7岁。 我姥爷看他大嫂一个人拉扯三个儿子非常艰难,而姥爷自己也有一家人要养活,所以,他也顾不上大嫂了。 于是,我姥爷他们弟兄几个就在一起商议大嫂的事情,他们说大嫂愿意留在这,他们尽力而为的帮衬她一下,如果想改嫁的话,他们也不拦挡。 大嫂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负担重而拖累几个小叔子,就说有合适的男人她再走一步。 于是,我姥爷就他大嫂介绍给爷爷的小叔余世延了。 当时,姥爷的大嫂改嫁到余世延这的时候,是带着老二和老三来的,老大当做哥哥的血脉留在我姥爷家里养着了。 我姥爷的大嫂就成了爷爷的幺婶了,同时,小叔也把两个孩子的名字改过来了,大儿子叫余家兵,小儿子叫余家合。 1964年3月,幺婶也就是余世延的妻子就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叫桂珍,也是爷爷的堂妹。 有我妈妈和姥爷的那层关系在那里放着了,我们余家对她这个半路改嫁过来婶婶,和带来的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也都照顾的非常周到,让他弟兄两个上学读书。 转眼到了1975年,公社在我们村子北面盖起了一所农业大学,并征收了我们生产队的土地100亩和另一个生产队的100亩土地当着实验田。 那时候征地不像现在征地那样,每亩能得到几万块钱的赔偿金,而那时候只免掉每个生产队的100亩土地的公粮和其它的摊派任务。 盖农业大学的学校时,爷爷在那里当木匠班的领班,一来二去的他就给校长的关系搞熟了。 于是,爷爷就向校长说好话,把余家兵弄到农大学校里去当炊事员做饭来了。 两年后,农业大学解散了,余家兵也被校长调到公社中学里当起了炊事员,后来又当上了司务长,专门管理中学的几百人的伙食账目和蔬菜的采购工作。 爷爷看到余家兵不仅长的帅气,也勤奋好学,对人情世故也左右逢源,有一些前途,于是,爷爷就把他远房的妹妹介绍给余家兵了,一年多后她们结婚成家生儿育女了。 后来,余家兵在公社中学当司务长期间,他通过自学考试,考进入了教师编制队伍成了一个民办教师。1992年他又通过考试转成了公立教师,这些年余家兵虽然考上教师编制,但他一直都是在余寨中学当司务长,一直干到了退休。 如今,70多岁的余家兵也早已退休了,现在每个月都有4000多块钱的退休金,他跟老伴生活的非常惬意。 现在,他每当他见到我时,都会念叨我爷爷是他的贵人,没有我爷爷当年把他举荐到农业大学里去当炊事员,也就没有后来的机遇,也就没有现在每个月还能领到4000块钱的退休金了。 当然,这是后话。 老二余家合,初中辍学后,跟着邻居一起当猪贩子在乡下做买卖肥猪的生意,后来,他在新阳的一个菜市场里当起了卖猪肉的屠夫。 爷爷看余家合有潜力,就把他的外甥女也就是我表姑介绍给他了,现在表姑和余家合的晚年过得非常幸福,当然这也是后话。 所以,爷爷看人几乎没有看走眼过,经他说的媒,不说是荣华富贵,但起码也是家庭和睦的。 …… 那天,我跟凤娇领着陈少兵和陈少玉第一次做猪娃儿生意,在爷爷的木匠摊位前,爷爷想把陈少玉说给我二弟当对象时,他跟奶奶上午罢集回家,他就到他婶婶家里给桂珍余家馨说媒去了。 当爷爷当着家馨的面,跟他小叔和婶婶说,他想给家馨妹妹说个婆家时,小叔老两口爽快地答应了。 爷爷对小叔和幺婶说:“家馨的亲事要是成了,她跟国勇就是前后门的邻居,相互也都有个照应。凤娇跟陈少兵又是一年出生的,这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所以,我是不会把家馨妹往火坑里推的,那样我也就没脸再见咱们了。” 后来爷爷也把陈天龙的家庭变故,和他脱胎换骨的改变,都给他小叔和幺婶说了。 小叔和幺婶听后都说:人,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只要小孩的人品好就行,这事就交给你了,家馨也不小了,都22了,所以,她的亲事也不能再拖了,你先到男家去看看,他们要是同意了就定个日子,先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看他们有没有缘分。 爷爷简单的说了家馨的往事后,他让陈天龙他们商议,对这门亲事如果没有意见的话,就挑个日子让两个孩子先见见面。 他们正商量着事呢,陈少玉背着半布袋菜满头大汗的回来了。 凤娇看见后连忙接下了布袋,奶奶也走了过来心疼的说道:“随便做点便饭吃吃就可以了,看你把孩子累的。” 经过陈少兵的妈妈和凤娇她们几个紧张的忙碌,临近中午的时候,陈少兵的妈妈做了满满一桌子好菜。 开饭之前,陈少兵的妈妈给他们每人都打了一碗鸡蛋包子,在这我们这里当时算是最贵重的礼节。 吃饭的时候,他们就在酒席桌上商议陈少兵和余家馨见面的日子。 这时,凤娇笑着说:“我来给你们参考个日子,今个是3月28,这个月没有时间了。要不,让他们4月初6见面,如果没意见的话,5月初2相家,亲事成了之后,5月初4我跟国勇到爷爷那里去过新端午,陈少兵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接家馨老姑来过五月端午了。” 爷爷和陈天龙他们听了之后,都觉得凤娇说的日子很有道理,眼看就要农忙了,又卡在五月端午的节点,所以,这两个日子选的都很合适。 最后,他们都同意在这两个日子里办事,随后,他们又商议了一些对象的细节,比如,见面的地方和红包之类的事情…… 吃了饭后,他们又热情的聊了一会,爷爷就说家里忙,他跟奶奶就回家了。 今天我们三个到新阳南卖猪娃有点曲折,我们三个驮着猪娃走到十三里桥时,陈少兵的自行车子突然爆胎了。幸亏当初妈妈给我带的有补车胎的工具和材料,我把自行车胎帮他补好后已经是下午2、3点了,走到李康福那里,卖了猪娃已经4点多了。 我们几个又马不停蹄的骑着自行车子往家里赶。 我跟陈少兵回到村子西边的路口时已经快11点了。 这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我们走来,她可能是听到我跟陈少兵骑自行车的响声走过来的。 只听对面来的那个人问道:“骑自行车的是国勇和陈少兵吗?” 我一听是凤娇的声音,就高兴的回答道:“凤娇,是我们,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呀?” 凤娇听到是我的声音,她欣喜若狂的跑过来接过自行车,她关切的问道:“你们咋搞那么长时间呢,是不是路上不顺呐?” “是有点不顺,我们临去走过十三里桥的时候,陈少兵的自行车子爆胎了,幸亏妈妈让我们带的有补胎的工具,不然还真不知道咋办呢?”随即,我又问她:“凤娇,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呀,以后别在这里等我了,该睡觉你就睡,你等我也没用啊。” 凤娇嗔怪的说道:“你说的怪像的,黑更半夜了你还没有回来,我能不操心吗。不过,妈妈也时不时的过来看看,你一个人牵挂着咱们一家人的心。以后如果时间晚的话,你就在李康福那里睡觉,第二天再回来,就是少赚一趟的钱,也别带着钱,摸黑夜走路了。” 听了凤娇的这番话,一股暖流瞬间传遍我的全身,爱妻、岳母她们都牵挂着我的安危,她们在黑更半夜里在这荒坡里等我,我顿时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婿。 此时,陈少兵一个人推着自行车子,默默的走着路,他看着自己暗恋的青梅竹马,却已是他人的心爱妻子了,痛苦、失落和难以言表的情感折磨他黯然忧伤。 他跟在我们身后,无精打采的走着路,他本来可以骑着车子在前面走的,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总是想跟在凤娇的身后。 这时,凤娇转身高兴的对陈少兵说:“少兵,我爷爷奶奶今天到你家里给你说媒来了。姑娘名叫余家馨,今年22岁,她是国勇的老姑,跟我们的爷爷是一辈的。你们如果结婚了,国勇就得问你喊姑爷了,到时候咱还是各以各叫哈。国勇问你喊姑爷,你跟你妹妹还得问我喊凤娇姐哈。” 此时的陈少兵正陷入在对凤娇的无限遐想中,他听到凤娇说的喜讯和幽默并没有太大的惊喜,而是象征说了一句:“是吗?谢谢谢你了凤娇。” 凤娇一听陈少兵的话里夹杂着不冷不热语气,她又往陈少兵跟前走了两步问道:“怎么了少兵,你对这门亲事不太满意?” 就凤娇迈过来的这两步,陈少兵闻到了凤娇身上,飘过来雪花膏和香皂的混合香味,他往心肺里长长的呼吸了一口,他正在享受这股香味给他带来的愉悦和甜蜜。 他听凤娇这么一问,慌忙的回答道:“我没有说不满意啊。” 凤娇接着又对说道:“少兵,你们是4月初6见面相亲,事成之后,就在5月初2相家,成不成到时候只看你的了。” 为了给国耀的亲事打好基础,我要竭尽全力的促成余家馨和陈少兵的这门亲事。 于是,我就对陈少兵说:“少兵,家馨是我们从小在一玩到大的姑娘,他不仅长漂亮,而且心地善良,还勤劳能干,是居家过日子的好手,希望你要抓住机会。” 陈少兵这才恢复了正常情绪,他说道:“国勇,谢谢你们和你爷爷了,只要家馨看上我了,我是没有嫌她的理由的。” 听到这个好消息后,我们有说有笑的走在坑坑洼洼的乡村土路上,披星戴月,勤劳的赶路人,也许说的就是我们。 回到家里爸妈他们都坐在屋里等着我了,她们还没有吃饭,爸妈说我没有回来,他们也吃不下去饭。 见我回来后,妈妈连忙到厨屋去干面条,烙油馍…… 吃完饭后,临睡觉时我把这趟赚的钱都交给了凤娇,让她放起来。 凤娇开心的笑着说:“我找到了一个好丈夫,这辈子值了。” 随即,她又给我端水洗脸洗脚的,我说你不能这样惯着我,会把我给惯坏的。 凤娇含情脉脉地笑着说:“你今天特别累,我要好好的伺候伺候你一回,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容易被惯坏的男人。” 洗漱完毕后,我们躺在床上,凤娇说准备给我买一辆摩托车骑着,这样就不用累那么狠的了,我就问她:“凤娇,咱家里有多少钱呢,现在还不是买摩托车的时候,你看咱这茅草房子也有30多年了,下雨还漏水,钱够的话还是先把房子盖起来。” 凤娇说:“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没有合计过,我把存单拿出来咱合计合计。” 说着,她就下床拿出钥匙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叠子存款单,自言自语的说道:“爸妈省吃俭用了一辈子,这是前几年卖猪娃和卖粮食加上你做生意赚的钱。估计可以买一辆摩托车,再盖三间瓦房,买一个手扶拖拉机的。” 我也起来坐在床上,跟妻子合计起了存款单上的钱数。 存款单有100的,300、500的,最多一张是1200块钱。 我们合计之后:一共有7800多块钱,再加上一些现金,总共有8000多块。 我对凤娇说:“我说你算哈,现在砖头是8块钱一个垛子,200块砖,盖三间一八墙的房子得110个左右的砖头垛子,需要900块钱;一级红挂钩瓦是2毛8一块,三间房需要1800块瓦左右,需要550块钱;盖房子的工钱是200,这些主要是大头加起来得1600多块钱,再加上梁檩屋架、沙和石灰,这些杂七杂八的,盖三间瓦房需要大2000。摩托车3、4000,12匹的手扶拖拉机2000多,咱家的这些存款刚好够办这些事的,但,还是有点紧紧巴巴的。” 我们合计完了之后,凤娇一边收拾存款单,一边对我说:“国勇,要不,咱们先一步步的办。” 我说:“先不买摩托车,我想装个电话给新阳南的朋友联系猪娃儿行情方便些,就是太贵了,上次我到邮局去问了一下,得2000多块。” 凤娇说:“你要想装,再贵咱也装。” “先看看,是不是先把房子给盖起呢。凤灵今年高考,她如果考上大学了,还得给她准备一笔学费。” 停了一会,凤娇轻声细语的问我:“国勇,余家馨真有你说的那么漂亮吗?” “家馨在我们大余庄虽然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但在我眼里谁也没有你漂亮。” 凤娇高兴地说道:“我也一样,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男人……” 第12章 妻子的发小,请她陪他去相亲 1985年的4月初6,在几家人的期盼中悄然来到了。初5的上午,陈少兵的家人在商议明天谁陪他一起去相亲的人选事情上,他们就把我和凤娇当成了他们的首选。 陈天龙主要是因为我爷爷是他们的媒人,我跟家馨又是从小长到大的伙伴,而我又是他陈家的前后门邻居,所以,有这些因素在里面,我们两个去可以加大相亲的成功率。 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男方陪同一起去相亲的还应该有一个亲近的婶婶、结了婚的姐姐或姑姑这类的亲人。 陈少兵的妈妈碍于情面,就把队长陈天达的老婆,和另一个婶婶王楠,一同前去相亲。 初5的吃了晚饭,陈天龙跟陈少兵父子俩,又到我家里来商讨明天相亲的一些细节问题。 不知是什么原因,陈少兵被我们请进堂屋里后,他就坐在我们卧室的房门口,凤娇进出卧室拿东西的时候,就在凤娇掀开卧室门帘的那一刹那间,他的眼睛总是往里面的窥视一眼。他的眼睛还随着凤娇的步履紧跟其后,这些细节别人没有看见,但我却看的一清二楚的,也许是他对凤娇的暗恋已经刻到骨子里了。 我跟凤娇热情的给他父子俩递烟倒茶,我们客气的说笑了一番后,谈事就切入了主题,陈天龙就问我:“国勇,你跟凤娇看看我们明天准备多少见面礼合适呢。” 我默默的算了一下,明天陪余家馨来见面的时候,可能有她哪些亲戚过来。 想了一遍后,我对陈天龙说:“表叔,家馨也没有什么亲戚,她们的姑嫂关系特别好,明天相亲的时候,她妈妈和她的两个嫂子肯定会来的,她的两个侄子来不来我就不知道了。按照现在的习俗和行情,你给家馨准备100块钱的见面礼,给她妈妈和两个嫂子按家给红包,每家封50块钱就差不多了,她两个侄子的红包你也得准备着,他们来了就给他们,不来那就算了。我给你说的这些只是让你参考一下,具体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看着办。” 陈天龙笑着说:“国勇,你跟你爷爷这些媒人的红包怎么没说呢。” 凤娇笑着说:“咱们是前后门的邻居,熟人,根本不用给的。” “人熟礼不熟呀,你们为少兵的事操心费最的,我们肯得表示一点心意啊” 妈妈听陈天龙这么一说,心想:明天女儿和女婿也可以讨两个红包回来。她也想让女儿女婿把这门亲事给一火打成,于是,她又补充道:“天龙,明天两个孩子见面的时,瓜子水果之类的果盘可别忘了啊。” 陈天龙笑着说:“这怎么能忘了呢,我跟少兵的妈妈已经计划好了呢。” 我们又聊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还给陈天龙说了明天他们见面的地方。 眼看见面的事情都说好了,陈天龙和陈少兵就要回家。 临走的时候,凤娇对陈少兵说:“少兵,明天穿帅气一些,我觉得明天见面时,你穿坦克服搭配白衬衣,会显得更阳光一些。” 陈少兵看着凤娇眉眼含笑的脸颊,她心里冲动的怦怦直跳,随即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陈天兵跟余家馨见面相亲的地方,爷爷就安排在街上刘铁匠的家里了。 刘铁匠在家里开了一个铁匠铺,他是爷爷玩得最要好的一个朋友,他打铁用的风箱和一些家具还是爷爷给他做的。我小时候跟爷爷一起赶集,爷爷都会领着我到他家去玩一会儿,刘铁匠也高兴的给我拿东西吃…… 4初6的吃了早饭,我跟凤娇做完了一些家务活后,我俩又洗漱了一番。之后,凤娇就把我喊到卧室里,给我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反复的打量了一番后,甜甜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她又后退了两步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后,美滋滋的说道:“还是我丈夫阳光帅气!” 我笑着说:“凤娇,又不是我相亲,你把我打扮得那么好干嘛呢。” 凤娇笑着说:“今天不是去见你的发小吗,我得把你打扮得精致一些,才能够拿得出手呀。” 我听出妻子话中有话,就用手亲昵的揪着她的脸蛋笑着说道:“凤娇,家馨是我老姑,你可别胡思乱想啊……” 随即,我又提醒凤娇说:“凤娇,我看陈少兵看你的眼神痴情的有些忘我了,他骨子里肯定还是暗恋着你了,以后你对他要疏远一些。就像刚才你让他穿坦克服配白衬衣样的,他就容易想入非非,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想把你揽入怀中样的……” 凤娇一下子跑过来搂着爱意浓浓的说道:“当家的是不是吃醋了,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我有啥办法呢。请你相信我,我这一辈子也不会给你丢脸的。” …… 我跟凤娇都换好了衣服,走出了卧室的房门,给爸妈交待一声后,就去喊陈少兵了。 我看到妈妈在开心的偷笑着我们。 妈妈每次看到我跟凤娇成双入对的进出时,都是这样抿嘴的偷笑。 我跟凤娇到陈少兵家里的时候,陈少兵的两个婶婶和他妈妈都准备好了,他们男方连同陈少兵和他妈妈一共去了6个人。 村子里的邻居看我们几个都穿的那么光鲜,就笑着说我们今天肯定是要办好事呀…… 凤娇笑着说:“我们的确是去办好事的,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们的好事办好后,肯定给你们发喜糖吃。” 我跟凤娇和陈少兵的妈妈她们有说有笑的,没用多长时间就走到了街上。 我把他们领到刘铁匠的门口时,我笑着对刘铁匠说:“刘爷爷,我们今天想在你家里办个好事。” 刘铁匠高兴的说:“大勇,你爷爷交待过了,你们赶快到屋里坐。” 刘铁匠住的是新盖的二层楼房,他的几个孩子有的在电管所里当电工,有的在供销社里当售货员。 刘铁匠给我们准备对象的,那一间屋子他们已经收拾的很整洁了,像是等着我们的到来。 刘铁匠用手指着他那张带着造型的八仙桌和供柜,对我说:“大勇,你知道吗,这些家具都是你爷在20多年前给我做的,看看,现在还没有走型,这得多好的手艺啊,才能做出这么漂亮的木匠活。你咋不跟你爷爷学木匠手艺呢,到时候你爷爷的木匠手艺可能要失传呀。” 我笑着说:“我爷爷的木匠手艺的确是非常精湛,可惜我不爱这一行咋办呢” 我们走进屋子后,陈少兵的妈妈就对我们说:“国勇,你们先坐一会,我去买点东西回来”说着她就笑着出去了。 不大一会,她就买了一大兜子东西和几盒好烟回来了。 刘铁匠的老伴王奶奶下楼后,热情的拿出了几个盘子,用抹布擦干净后,陈少兵的妈妈,就把瓜子和水果放进六个果盘里,热情的让着我们吃。 凤娇笑着说:“贵客还没有到来,我们不能先吃,可以让刘爷爷先抽支烟解解闷。” 听了凤娇说的话,我连忙站起身,把桌子上的香烟拆开一盒,恭恭敬敬的给刘爷爷递了一支烟。 这时,陈少兵爷端起桌子上的瓜子和果盘让我们拿着吃,让一遍果盘后,她又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开水,我们就在屋里嗑着瓜子,有说有笑的等着爷爷和家馨他们的到来。 上午10点多,我听到门口爷爷的说话声,就知道是家馨她们来了,我拉着凤娇并示意陈少兵出门迎接。 到了门口,我看到爷爷正在谦让他婶婶,也就是我老太儿家馨的妈妈先进房门。 穿着朴素干练的家馨,用手绢扎着一束秀发,秀丽端庄的脸颊上泛起阵阵红润。她跟在她妈妈的身后,在两个嫂子的陪伴下走进了堂屋里。 我拉着凤娇的手跟陈少兵他们连忙迎了上去。 我用手指着家馨笑着对凤娇说:“凤娇,你不是想看看咱老姑长得什么样吗,你看,咱老姑,绝对的村花,是我们大余庄的明星。” 家馨大嫂听我这样说,她笑着对我说:“国勇,在村子里就会花言巧语,结婚后还是能说会道的。” 爷爷接过话茬笑着看着说:“这都是我这个懂事的孙子媳妇给调教的呀。” 凤娇嘟囔着说:“爷爷,你可冤枉我了,我真的没有欺负你家孙子,都是他自己学来的。” 这时,老太儿过来牵着凤娇的手,上下打量着凤娇笑着说:“看看多乖的孩子呀,赶到啥时候落月呢?” 凤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说:“9月底前后。” 老太儿转身对我说:“大勇,凤娇都出怀了,以后就不能让她再干重活儿了,知道吗。” 我笑着点点头说:“老太儿,你跟我奶奶一样的,一见面就交代我,不要让凤娇干重活了。” 这时,凤娇走到家馨跟前拉着她的手笑着说:“老姑,我听国勇经常念叨你,他说你们小时候,在村子的和泥巴、摔洼屋儿玩,他把你的泥巴都给赢跑了,有这事吗?” 家馨看着凤娇认真可爱的样子,竟然“噗呲”一声忍不住笑了。 她小声说:“他是男孩子摔洼屋有力气,跳绳踢毽子,他啥时候也没有赢过我。” 凤娇跟家馨的怀旧,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我们都在感慨时光的荏苒,和岁月的流逝,一切都犹如弹指一挥间…… 这时,凤娇对陈少兵笑着说道:“少兵,快来牵着你女朋友的手呀,想当年国勇10来岁追我的时候,就牵着我的手了。” 凤娇的这番话,引起大家的哄堂大笑,我被凤娇也说的羞涩起来了。 家馨的大嫂听后就问道:“国勇,我怎么没听说这事呢,10来岁你们就在谈恋爱了?” 凤娇笑着说:“我给你们讲一下我跟国勇的缘分:有一次,国勇10来岁的时候跟他爷爷一起到我家来坐客,我爷爷一眼就老中了国勇。他当场就对国勇的爷爷说,我家都是孙女,叫你家孙子国勇到我家娶凤娇当上门女婿可以不,国勇的爷爷当场就高兴的答应了,并让我们两个手牵手出去玩。 国勇的妈妈知道后,说他娶我是盐腌鱼,他儿子受我的欺负,我俩的亲事就黄了。没想到前年腊月初八,我跟妈妈领着小妹到街上去卖猪娃儿,小妹走散了,她一个小孩在街道上哭,国勇也认不到我小妹,他问过之后,就把她送到了猪行里找到我跟妈妈了。妈妈一问才知道国勇就是我爷爷余掌线的孙子,他回来跟爷爷一说,爷爷高兴的说我俩的缘分到了,就到我家去提亲,结果我们就成了。我们现在不还是闫腌余吗,告诉你们,有我这个闫,腌着国勇他那条余,国勇他就坏不了,爷爷,你说是不是啊?” 屋子里的人被凤娇的这番话说的,又引起了一阵开怀大笑。 爷爷也笑着对老太说:“幺婶,凤娇这孩子说的是实话,她给大勇的缘分可真是这样的,没有一点虚夸。” 老太儿也顾不上第一次相亲的拘束了,她笑着说:“国勇,你爷爷说那天你跟陈少兵的妹妹到他木匠摊位前,一眼就看中了少兵,当天上午他就到我家里跟你老姑说媒来了。我当时就答应了,就说小孩只要差不多,看着顺眼,别溜溜皮皮的,我们就同意。你说的闫腌着余,余就坏不了的这番话,把我说高兴了,对你老姑的亲事我们没啥意见。” 老太儿说完看陈少兵,只见身穿坦克服褂子和白衬衫的陈少兵,非常阳光帅气,老太儿就走到家馨身边,对着她耳朵小声的说道:“我看这小孩可以。” 这时,凤娇走到陈少兵跟前笑着说道;少兵,我老太儿都放话了,你也得表个态呀,咱村子里的邻居还等着吃你的喜糖呢。” 被凤娇这么一点拨,陈天兵看着一见钟情的余家馨,他就羞羞答答的来到余家馨跟前拘束的说道:“家馨,我也想给凤娇刚才说的闫腌余样的,让你腌着我。我虽然没本事赚大钱,但我会努力,会听你指挥的,你指哪儿,我就打哪,请你给我机会好吗?” 家馨听到陈少兵的表白,她脸上泛起的阵阵红润,勾着头小声的说道:“别给我说一套,做一套的……” 凤娇一听家馨这句话她高兴的对爷爷说:“爷爷,我老姑愿意了,让陈少兵去准备相家的事。” 爷爷看着老太儿他高兴的说道:“好哇,幺婶,家馨妹也没意见,咱们就往下走好,那就定在5月初2看家好不好?” 这时,陈少兵的妈妈连忙双手端着一盘苹果和瓜子,来到老太儿跟前客气的笑着说:“表嫂,请你放心家馨嫁到我家后,我会把她当做亲闺女一样对待的,不让他受一点委屈,我说到做到,有国勇和凤娇可以做证。” 凤娇连忙抓了一把瓜子,放进了老太儿的手里里,笑着说:“老太儿,看来家馨老姑跟国勇也挺有缘分的,在大余庄你们是邻居,在大闫湾你们还是前后门的邻居。” 随即,凤娇又俯下身子笑着说道:“老太儿,我跟陈少兵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人,他的人品真的很好,不会让老姑受到委屈的。” 老太儿拍了拍凤娇的肩膀笑着说:“凤娇,你可得看好呀,别让你老姑挨打受气的。” 凤娇笑着说:“那就请老太儿和老姑放心,我敢说老姑会过的跟我一样开心的。 见对象的事情谈好了,陈少兵的妈妈就把凤娇跟爷爷喊到一边,她掏出一把红包递给爷爷说:“表叔,我第一次办这事,不懂得规矩,给小妮封100,给她妈妈、嫂嫂和你们的都封60,拿得出手吗?” 爷爷接过那几个红包连声说:“可以,可以,下得去的,一般的给小妮都封60,你这也算是个大红包了。” 眼看老姑她们起身要走,凤娇拉着家馨的手笑着说:“我跟国勇第一次见面时,都交换了信物,你们也得表示一下。” 老姑小声的说道:“你这个丫头,年纪不大,鬼点子挺多的。” 说着,她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带有荷花的手绢递给了陈少兵。 陈少兵接过手绢,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失声的说道:“真香!” 随即他就把手腕上的手表取下来了,递给家馨他羞羞怯怯的说道:“家馨,我一辈子都会记着,4月初6这一天的。” 我老太儿和她的两个媳妇都抿嘴笑了。 临走的时候,爷爷给了老太儿4个红包笑着说道:“幺婶,少兵的妈妈说,家馨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她们家百分之百的满意,咱们几个的都是六六大顺,不管多少也是人家的一点心意,请你们收下。” 老太儿也没有客气,就笑盈盈接到过了红包说:“那就让他们家破费了。” 说着,她领着两个儿媳妇和老姑她们就走了。 我跟凤娇和陈少兵他们,连忙把她们送到了街道上。 爷爷说家里有事,也跟着她们走了。 送走了爷爷和余家馨他们,我们又回到了刘铁匠屋里,我把爷爷递给我的两个红包,塞给陈少兵的妈妈说:“我和凤娇都不要你的红包,你请收回去。” 陈少兵的妈妈说:“你和凤娇为了少兵的事情费心了,我们多少给个小红包算是一点心意,今天是少兵的喜日子,是不兴退红包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跟凤娇只好收下了红包。 陈少兵对象成功后,陈天龙那天中午就买了一些菜回来,非要请我们到她家去吃顿晌饭,表示一下谢意。 那天上午,我跟凤娇在陈少兵家里吃了晌饭回家后,我对凤娇说;“趁现在农闲,把咱家的白田犁过来。” 凤娇说:“好的,我教你怎么犁田。” 说着,她就准备搬犁子,拿着牛耕子,跟我一起下田犁田的。 正在这时,邻居郭金富来了。 我见他有事相求,又有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我就问他:“表叔,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你请说,只要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你。” 郭金富看看我和凤娇说:“国勇,快到栽秧的时候了,我没钱买化肥,想找你借点钱买化肥,卖麦了,一定还你。” 我看了看凤娇,凤娇就问郭金富:“表叔,你需要多少钱呢。” 郭金富说:300块钱就够了。 我就让凤娇拿了300块钱借了郭金富。 郭金富拿着钱千恩万谢的走了之后,我就扛着犁子和牛耕子就准备下田了。 凤娇拿着鞭子,赶着老水牛和牛娃跟在后面。 到了田埂上,凤娇脱下鞋子,卷起了裤子,牵着老水牛就先下田了。 随后,她又接过我的犁子,熟练的把牛给套好后,掌着犁子对我说:“国勇,你知道吗,不管是犁田,还是犁地,手掌犁子别太死板了,犁子往右边稍微歪一点,省得犁的太深,牛拉着重。掌犁子的右手,还要灵活的左右摆动,泥巴容易翻铧,牛也拉着轻松。牛转弯时,它有退缩之力,就相当于人担挑子换肩膀一样,算是个短暂的歇息。快走到头的时候提前把犁子掂起来,让牛走小圈,人走大圈,省得累着牛了。” 凤娇一边说着,一边给我演示着犁田的动作要领。 看着凤娇身上溅到的泥巴点子,我非常心疼妻子,她不仅善良心疼牛,而且还是这样的吃苦能干。没有男劳力的她,几年前,像她这么大的姑娘,人家还在织毛衣玩耍时,她就在学着犁田耙地,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了…… 第13章 妻子救人险些殉命、流产 陈少兵跟余家馨相亲成功后,我们和国耀和陈少兵我们三个,依然是做着贩卖猪娃的生意。 眼看农忙临近,我对陈少兵和我二弟国耀说:“最近农活忙了,我是家里的主要劳力可能要停掉生意干家里的农活了,你们两个要一起好好的做生意。路,我也给你们铺好了,新阳南的那两个朋友都很可靠,你们两个要诚实守信,规规矩矩的跟他们做生意。” 他们两个都点头答应了。 这天,我们三个每人都带了8个猪娃儿,骑到了新阳南时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卖了猪娃后,我跟李康福和孙有良特意的又交待了一番,让他们照顾一下陈少兵和我二弟。 他们都表示,你来不来,我们都会关照他们的。 那天,李康福让他妻子做了一顿便饭,也算是为我饯行。 吃饭的时候,我感觉心里乱糟糟的,发烦,眼皮也跳个不停,总感觉像是要出事一样心神不宁的。 我就联想起今天大清早赶集买猪娃时,在街上遇到了一个非常糟心的事情: 我骑着带有驮篓的自行车走到临近主街道的时候,碰到了生产队磨豆腐的邻居陈奉魁,他说的一句话让人听了难受极了。 此时的陈奉魁正跟在他三儿子陈天达的后面,准备上街上去卖豆腐。 陈天达在前面担着水豆腐和千豆腐的挑子,陈奉魁就跟在他的后面。 每次逢集都是陈天达把豆腐挑送到街上,陈奉魁在那里卖,然后,罢集的时候陈天达再来接他,把换的黄豆挑回家。 陈奉魁有三个儿子,一个姑娘,三个儿子都娶到了儿媳妇,姑娘也嫁给了一个公立教师,他的家境在当时的农村属于那种儿女双全命好的人家。 而陈奉魁又是生产队里副业组的豆腐匠,手里总是不缺零花钱,这在大集体时代的农村,就是人们眼中的有钱人。 陈奉魁的三个儿子都结婚分家单过后,他就一直跟老三陈天达住在一起,帮他磨豆腐赚钱。 陈天达能够当上队长,也是他挖的一个坑让老队长闫凤启跳进去的,他才当上的。 1980年秋天分田到户,大闫湾在商议怎样分田地时,闫凤启就开社员会让大家讨论,大家都站在各自的角度和利益上发表意见。 争议最大的问题就是谁应该分地,谁不应该分地的问题上。 说明白点就是:去世的人和出嫁的姑娘户口还在娘家,以及才娶回来的新媳妇户口没有迁过来的,这三类人该不该分田地的问题。 开了两天的会了,还是没有商讨出来一个大家都同意的分地方案。 群众的意见有分歧,但是,最后还是靠集思广益后的队长来拍板实施。 闫凤启犹豫不决,始终没有拿出分地的方案。 眼看外面都在轰轰烈烈的分着田地,只有他们大闫湾干咋呼,就是分不下去。 这时,村子里就有人说他,有能力把田地分下去就当这个队长,没能力分田地,就赶快让位,让有能力分田地的人来当队长。 因此,闫凤启的压力很大。 这天,陈奉魁碰到了闫凤启,两人就对怎样分田地的事情说了起来。 陈奉魁对闫凤启说:他在街上卖豆腐时听赶集的人说,外面分田地都是“见人有地”。比如,村子里有卧病在床的老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给他分田地。还有就是才娶进村的新媳妇或是刚出生的孩子管他有没有大闫湾的户口,也应该给人家分田地。出嫁的姑娘,只要户口没有迁走也应该给她分田地……等等以此类推。陈奉魁的意思就是按户口分地,和实际人口相结合的方法分,他说这样分地法比较合理,大家都没有意见,地就会顺利的分下去的。 闫凤启听后想想,他觉得陈奉魁说的也有道理,在一次分地会上,他就把“见人有地”的这个分地法跟大家说了。 大家听了以后,碍于邻里关系的情面,也没有人公开反对,大部分人觉得这个分地法也算公平,就默认了这个分地法。 于是,在会上闫凤启找了7个人成立了分地小组,开始给生产队的田地评等级和丈量田地的事宜,紧锣密鼓的开始分田地了。 田地分到5、6天的时候,一级田和一级地也都分下去了。 有一次,陈奉魁碰到村子里两个怀孕快要生孩子的女邻居,他对她们挑唆道:咱们分地是见人有地。你们也可以为孩子要一份田地,不然的话,孩子出生后,不一定到哪一年才能分到田地。还有,嫁出去的姑娘无论户口迁没有迁走,都不应该再分田地了,可闫凤启却给她们分了田地,这等于是在婆家和娘家得到了双份地,这样分地根本就不合理。 其中,有一个婆婆本身就有点胡搅蛮缠,听他这么一“点拨”心里就豁然开朗了,她就串联一些村子里对这样见人分地的方法不满的农户,找各种理由问闫凤启要田要地,变着法的向他发难。 无独有偶,闫凤启一个自家屋里的叔叔,卧病在床两三年了,刚分了一级地他就死了。 村子里的就有人要死者的家属退地,死者的家属说分地的时候,人还活着了,讲的是见人有地,他自然就不愿意退地。 别看现在的土地没人愿意种,但是,在80年代初,农民对土地可是惜地如命的,为了一个小地埂子都会争的脸红脖子粗的,甚至打架。 农村的事情本身就有点错综复杂,又没有一刀切的文件做依据,有些事情全靠农户的公知良俗来维持的。 所以,经陈奉魁背地一挑唆,那些人就该给闫凤启吵闹了,有一次分田地时,在陈奉魁的蛊惑下,闫凤启分地的账本子也被人抢过去撕烂了,丈量土地绳子也被人用铁锹给斩断了,地也分不下去了。 听他们抢账本、斩绳子的理由又都很充分,也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而闫凤启又没有执法权来处理他们,况且他们的一些借口,听起来也有点合理不合法,合法而又不合理的那种胡搅蛮缠的歪理。 闫凤启见地分到半途而废,就分不下去了,于是,他就卧泥撂挑子不干了。 面对群众分地的呼声,大队干部就到大闫湾来开社员会组织分地的事情。 既然闫凤启不愿意干了,要分地,就得重新选一个队长出来当带头人。 在一次群众会上,大队干部就问社员有没有毛遂自荐自己出来担任队长的,或是有更好的分地方案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别看有些人私下里胡搅蛮缠时说的是头头是道,但到了十字架上,却没人能说出让人信服的主意了。 会场沉默了一会后,陈天达清了清嗓子说:“只要我当上大闫塆的队长了,按我的方法分地保证有90的群众都没有意见。” 大队干部和社员都想听听,陈天达的分地方案,都催促他快点说。 只听陈天达说:俗话说,没有规矩,成不了方圆。见人有地的方法是对的,但得看是怎样个见人有地法。首先,嫁出去的姑娘只要不是上门女婿的,无论户口迁没迁走,她不在大闫湾吃饭,也不为大闫湾的生产劳动做贡献了,她就不应该分田地了,我先保证,我出嫁一年多的妹妹不要田地了。 第二,没有娶进门的媳妇或是没有出生的孩子,都不应该分田地,就像咱们坐火车一样,你没有赶上这趟火车,不能怪别人,你只能坐下一趟了。 第三,现在上面有土地五年一小调,十年一大调的政策。生产队里再拿出来20亩集中地,再加上将来有退地农户退出来的土地,五年后,再把地分给那些新增人口的。 陈天达又对他的分地方案,做了一些具体的解释。 大队干部和社员听了他的分地方案后,都觉得切实可行,对此,又做了一些补充和完善。 最后,大队干部在现场组织了队长选举工作。 陈天达以高于闫凤启三票的优势当选成了大闫湾的队长。 事后,人们才知道他的分地方案是陈奉魁教给他的,指他的头脑是想不出这个比较好的分地方案的。 村子里人之所以给陈奉魁取了个“老猴精”、“老妖精”的外号,就是他精明的头脑,大多数用在了算计人的上面了,总爱搞明一套,暗一套,两面三刀的事情。 再来说说那天早上我碰到的一个让人糟心的事情。 我跟陈少兵到街上去做贩卖猪娃的生意时,正好在街上碰到了陈奉魁,出于礼貌,他又是个老人,我就跟他打了个招呼。 谁知陈奉魁“嘿嘿”一笑,阴阳怪气的笑着对我说道:“国勇,这几个月,你雀雀哄哄的贩卖猪娃,不少赚黑钱?” 我听了之后,心里非常生气,心想:这个老头,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不会说句人话呢。 随即,我就回敬了他道:“咱当地的猪娃,如果不是我们这些猪娃贩子运到外地去卖掉,咱们自产自销的话,一个猪娃儿,几块钱一个还不一定卖得出去。你说我雀雀哄哄的,你就没有雀人吗?我家凤娇上次在你家里换了5斤水豆腐,回去立下来的有几两水,你怎么不把豆腐压干一点呢,把水也当做黄豆卖给人家了,这不是雀人、骗人又是干什么呢。一斤黄豆明明可以磨三斤多水豆腐,人家一斤黄豆,你为啥不给人家三多斤水豆腐,只给人家一斤半,为啥还非要赚人家的黄豆钱呢。” 陈奉魁听我说他的豆腐没有压干水了,他气的眼睛一翻一翻的看了我两眼,然后,背着手闷声闷气的走了。 那天,我做生意时,脑海里经常出现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心里就像饭碗里落个苍蝇似的恶心难受。 当天晚上11点左右,当我跟陈少兵从新阳南回家,走到拐进我们村子的那个路口时,没有看见凤娇的身影,我就有有种不祥的预感:凤娇每次都会在这个路口附近等我回家的,今天她怎么没来呢,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自从她没有跟我一起做猪娃生意后,只要我到新阳南去贩卖猪娃儿时,她每天晚上都会拿着手电,在这个路口接我回家。长此以往,我对凤娇的等候已经形成一亲切的依赖感了。 我忐忑不安的走到了家门口,迎接我的不是妻子凤娇,而是二妹凤灵。 我看到凤灵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就问她:“凤灵,你大姐呢,是不是睡了?” 只见凤灵哭丧着脸,带着哭腔对我说:“大哥,我大姐出事了,现在她生死未卜。” 我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子懵了,扔下自行车子就直接跑进了我的卧室里。 一见妻子没在床上,我就问爸爸凤娇出什么事了,人现在在哪里。 爸爸揉了揉眼睛,声音哽咽的说道:“凤娇今天上午,跳到门口塘里救陈奉魁的孙子望明,结果人没有救活,她也被淹的生死不明,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可是两条人命啊。” 我一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了。 随即,我又猛地站了起来,急切的问爸爸:“凤娇在哪里,我要去看看她。” 爸爸流着老泪说:“听抬凤娇到医院的人说,咱公社的医院不敢收,转到新阳去了。” 听到凤娇的不幸消息后,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心急火燎的推着自行车,就要到公社医院去问凤娇在新阳哪个医院里,我现在就去看看她。 凤灵一把拽住了自行车上的驼篓说:“大哥,你刚从新阳南回来,骑了那么远的路,黑灯瞎火的不安全,明天再去。” 爸爸也拖着假肢走过来拦在我前面,说道:“你现在饿着肚子,摸黑骑车走夜路也不安全,你妈妈在医院里陪着她了,你还是明天再去。” 这时,凤灵已经插上了过道大门,不让我出去了。 可以看得出,凤娇的家人已经把我这个上门女婿,真的当做他的亲生儿子来看待了。 凤灵插好了过道大门,她对我说:“大哥,你先坐下歇歇,面我已经和好了,我去擀面条,洛油馍,我跟咱爸都还没有吃饭。” 尽管凤灵烙的油馍和做的面条跟妈妈做的一样好吃,但我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那一夜,我一个人躺在散发着凤娇体香的床上,想到她的种种温柔和对我的柔情似水,我翻来覆去的不能入睡,我们之间的甜蜜场景 一幕幕的在我的眼前浮现…… 这是我们两个结婚几个月来,第一次没有睡在一张床上。 那一夜,我几乎没有合眼。 鸡叫五更的时候,我穿衣起床,把自行车上的驼篓卸掉,趁着后半夜的月光,我要骑着自行车子到新阳去看看凤娇。 我开门的声音惊动了爸爸和凤灵,凤灵也穿衣起床说要跟我一起去看望她姐姐。 我说现在的公共汽车很少,一天只有三四趟,我骑着自行车去方便些,如果带着你会耽误时间的。 我劝阻了凤灵后,就一个人趁着月色骑着自行车,先到公社医院问清了妻子在新阳住的医院后,就风风火火的向新阳骑去。 由于是熟路、心急,又是空车,不到2个小时我就骑到了妻子住的中心医院。 到了医院,我找医生问清了妻子住的病房后,就连忙来到了妻子的病房里。 只见妈妈趴在妻子的床上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我轻声的走到病床前,掀开妻子被子的一角,趴在她的额头上轻声的喊着:“凤娇、凤娇,你怎么样了,我来看你了。” 妈妈揉了揉眼睛,有点惊喜的问我:“国勇,来的这么早啊,凤娇已经抢救过来了,身体很虚弱,医生正在给她保胎。” 听到说话声的凤娇,她慢慢的挣开眼睛,伸出虚弱的右臂,一下子搂住了我的脖子哭泣着说:“国勇……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她就哽咽的哭了。 我用手指轻轻的擦拭着她的泪水埋怨的说她:“你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游泳凫水,干嘛要跳到塘里去救人呢,这不是白白的去送死吗。” 妻子虚弱的说道:“你是没有看到孩子当时有多可怜,他是被驴一蹄子弹到水塘里去的,而且还是头朝下掉到水里去的,不知道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我对凤娇说:“听爸爸说孩子也没有救活,因为担心你,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有细问。” 妻子叹了一口气说:“唉……小望明实在可怜,才4、5岁就被淹死了……” 想起陈奉魁昨天对我说的那番话,我就气愤难耐,我就问凤娇:“小望名不是陈奉魁的孙子吗,老天爷也不分好歹,陈奉魁不干好事,怎么能报应他孙子身上呢。” 凤娇说:“陈奉魁本来就有点看不起他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这回他就更看不起他们了。” 凤娇接着就给我讲起了小望明的身世。凤娇说:陈奉魁的大儿子陈天清是七十年代初,与大儿媳妇王楠结婚的,她怀了两个孩子中途都流产了,后来又连生了两个女儿,她也不少遭受陈奉魁两口子的白眼和被他们看不起。 期间,陈奉魁的二儿子结婚时,他在他的房子南面给大儿子和二儿子,盖了通脊6间茅草房子,给他们弟兄两个一个人三间,就让他们分家单过了。 陈奉魁两口子就跟三儿子陈天达住在了一起,并给陈天达也娶了一个老婆。 八十年代计划生育收紧,王楠躲着给陈奉魁偷生了一个孙子,陈奉魁高兴坏了,就给孙子取名叫望明,经常把孙子放在他家里哄着他玩。 陈奉魁的三个儿子都结婚不久,就赶上了分田到户的政策,大集体的豆腐店垮掉后,他就在自己家里开了一个豆腐店。 开豆腐店不仅磨豆腐赚钱,还可以用豆腐渣喂猪搞些家庭副业,因此,他的家庭比其他农户殷实多了,成了村子里的首富。 俗话说:人有钱腰板硬,于是,他在给邻居说笑时,总是显示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还总是嘲笑没有他有钱的邻居。 有一年,我们家种的黄豆少,又被干死了,就欠了他家40多斤黄豆的豆腐账,腊月三十上午,他就拿着账本到我们家来要豆腐账。 爸妈满脸陪笑的说:“表叔,今年实在没有黄豆还你了,明年多还你一点可以吗?” 陈奉魁笑着说:“学才,一年到头了,我们家豆腐店如果都像你这样欠账,不早就关门了。这样,你没有黄豆,就用小麦或大米折抵,三斤半小麦或大米抵一斤黄豆。” 爸妈虽然觉得吃亏,但是没办法,还是用100多斤小麦折抵那40多斤黄豆账了。 事后,我听村子里的邻居说,陈奉魁每年都是这样收账的,谁让咱欠人家的豆腐账呢。 陈奉魁的财运虽然不错,但他的人丁在村民的眼里并不是太旺盛。 望明没有出生前,大儿子一家只有两个姑娘。 二儿媳妇娶到家门后几年没有生育出一男半女的,两口子四处求医治疗后,检查出来的结果是二儿子没有生育能力。 后来,二儿子夫妻就捡了一个别人遗弃的女婴来抚养。 三儿子陈天达的妻子虽然生了两个女儿一个男孩,可谓是儿女双全,但儿子在小时候发烧得脑膜炎打针,邻居们说是打针,被打成了药物中毒。儿子的智商呆滞,傻呼呼的,与正常的小孩有着很大的差别。 第14章 妻子大难重生,她怀的是双胞胎 陈奉魁精明善于算计,邻居们还不起他的豆腐账,他就用小麦或大米,折价抵扣成黄豆还他。 当时,小麦跟大米的价钱不相上下,一斤一毛七八,而黄豆也不过五毛钱一斤左右。他用三斤半粮食,抵扣成一斤成黄豆,这样算下来邻居每还他一斤黄豆的豆腐账,就要吃半斤多粮食的亏,这就相当于邻居欠他的豆腐账多少还得长点利息。 陈奉魁靠豆腐店加养猪的方式也的确赚了一些钱,在大闫塆算是个首富。八五年之前的大闫塆每家每户的邻居都在家里种地,靠人均2亩左右的田地,除了化肥公粮农业税,村提留和乡统筹之类的摊派,再遇到雨水不好的年份了,连温饱都不能解决,哪来的发家致富呢。 而陈奉魁在八三年春上,就盖起了村子里第一家三间红砖瓦房,成了村子里的有钱人。 在邻居的眼里,陈奉魁的虽然财旺,但人却不旺,大儿子生了两个姑娘和一个男孩,但这个男孩却被淹死了。 二儿子没有生育能力,两口子收养了一个女弃婴。 三儿子陈天达虽然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但儿子小时候脑膜炎发烧打针,不知道打成药物中毒还是咋回事,成了智商呆傻的孩子。 这也成了压在陈奉魁他们头上的一块石头,成了邻居们私下议论他的谈资。 邻居们倒不是笑话他的人丁怎么样,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就是,这是陈奉魁大半辈子的“精明”和“算计”得到的报应。 甚至还有人把他当做反面教材来警示自己:做人要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别做那些狡猾奸诈专做阴事算计人的人。 凤娇对我说她跳塘救人的那天上午,她看家里快没有喂猪的饲料了,她就到坡里去看看种的两块大麦熟了没有,想把大麦割掉打下来粉粉喂猪。 转坡时,她看到大麦已经有七八成黄了,也可以收割了,她又碰到了陈奉魁的大儿媳妇王楠和几个割油菜的邻居,就给她们说说笑笑的聊了一会天,之后,就准备回家磨镰刀,吃了晌饭去割大麦的。 当她从东岗上转坡回来走到田冲回到村子里的时候,看到4、5岁的小望明,一个人从陈奉魁院子里出来了,向他家里那头老叫驴走了过去。 这头老叫驴是陈奉魁前年掏280块钱买的一头独眼驴,磨豆腐时拉磨用的,没买这头瞎驴之前,陈奉魁磨豆腐都有陈天达和他老婆推磨磨豆腐的。 陈奉魁每次用了驴后,就会把驴拴在门口塘角边上那颗弯枣树上晒晒太阳。 门口的这个水塘只有几亩地那么大,是陈奉魁经常洗豆腐布子的地方。 凤娇刚从田埂上走到村子里,只见小望明走到那头叫驴后面,想伸手去拉驴尾巴玩,结果被老叫驴用蹄子往一边猛的一踢,他踉踉跄跄了几步后,“扑通”一声,一头就栽进水塘里不见了。 塘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刚下了一场大雨不久,塘里的水满塘满堰的,就变得很深了。 凤娇一看小望明掉进水塘里不见了,她慌忙的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快救人啊,小望明被驴踢到水塘里去了……” 小望明的爸爸和妈妈王楠还在地里割油菜,还不知道儿子落水遇难了。 凤娇连喊了二三声后见村子里没人出来,只有在坡里干活的陈天龙和几个邻居,听到她的喊声后,往塘这边跑来跑去的。 凤娇见他们跑到这里也得一会时间,害怕来不及了,她就跑到小望明落水的地方,就毫不犹豫的“扑通”一声跳到了塘里救人去了。 凤娇不会游泳,她跳进塘里瞬间,水立刻就淹没了她的头顶,她才知道有多么的可怕和恐怖。 她一沉一浮的在水塘里挣扎了好几下,也没有摸索到小望远在哪里。 也就是说她自身也难保活命了,别说去救别人了。 没有扑通多久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听到喊声后的几个邻居先后跑到塘埂上 他们先后跳进塘里去摸索了一阵后,才把凤娇和小望明给捞了上来。 小望明的奶奶从院子里跑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后,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了…… 大家一看小望明脸色苍白,肚子圆大,估计已经不行了。 凤娇虽然淹的不轻,看她的脸色和嘴唇还算有救。 于是,陈天龙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跑回去,把自己的竹帘子抱出来,在两头拴个木棍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担架,他跟几个穿湿衣服的邻居就把凤娇抬上了担架上,准备送到公社医院去抢救。 此时,陈奉魁和陈天达卖豆腐回来了,他抱着不省人事的孙子老泪纵横,他让人把他家吊豆腐用的大铁锅抬出来倒扣在地上,把孙子趴在锅兜上往外面吐水。 忙活了半天孙子也没有动静,孩已经夭折了。 随即,陈奉魁又让人把凤娇也趴在锅兜上往外面耿水。 妈妈这时也闻讯跑到了这里,他连忙制止陈奉魁说:“凤娇怀了几个月的身孕,这样会把孩子给搞掉的。” 陈奉魁说:“都这个时候了,还是救大人要紧,顾不上肚子里的孩子了……” 妈妈哭着说:“大人孩子我都要救。” 于是,她就让陈天龙他们把凤娇翻身成脸朝下趴在竹帘子上了。 随即,她又飞奔着回去拿了两个枕头,垫在凤娇的肚子上,在路上她一边喊着凤娇的名字,一边请求那几个穿湿衣服的邻居抬着凤娇再跑快点。 路上,凤娇被颠簸的吐了几口水后,大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便一路小跑的把她抬到了公社医院里。 医生一看孕妇凤娇的情况紧急,一边做些应急处理,一边连忙给县城医院打电话求救。 没过多久,凤娇就被救护车拉到中心医院里,在医生竭力的抢救下,凤娇和肚子里的孩子总算是被保住了。 看着劫难重生的妻子,我悲喜交加,我对她说:“以后再遇到一些紧急的事情时,首先得考虑自己有那个能力去做不,没有能力就别贸然赌上自己的性命去做。” 凤娇虚弱的笑着说:“我当时只想到小望明可怜,没想到别的,等我跳到塘里才知道自己不会凫水,害怕了……” 凤娇看到我在她身边陪伴着,她的精神也好多了。 临近上午的时候,我对妈妈说:“家里的事情比较多,你先回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照顾凤娇。” 说着,我就掏出了几十块钱给妈妈坐车,再去买点饭吃。 妈妈想了一下,就走到病床前看了看女儿,又给我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妈妈走后不久,她又折转回到了病房,这次她带来了爷爷奶奶和小爹学得及新妈他们四人,她说,她是在医院门口碰到他们几个的。 看到拎着水果和点心的几个亲人,我心里感激不尽,没想到他们会不约而同的来医院看望凤娇。 奶奶和新妈走到病床前,关切的询问了凤娇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的一些情况。 凤娇看着眼前的两个亲人,还没有开口说话眼泪就先出来了。 奶奶用她粗糙的大手,擦拭了几下凤娇的泪水,心疼的说道:“凤娇,你是我们老余家的好孙子媳妇,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道。你救人是好事,但要看一下自己的能力,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是两条人命啊。所以,孩子,以后再遇到危险的事情了,一定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千万别冒冒失失的赌上自己的性命去救别人了。” 新妈也在一旁安慰凤娇,她说奶奶说的也是实际事。 爷爷奶奶和小爹新妈他们又给我们聊了一会后,让我陪着凤娇安心的在医院里治疗身体,待她身体康复后再出院回家。 爷爷他们几个看着凤娇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安然无恙,说在医院里吃住不方便,就都回去了。 我给爷爷和小爹他们钱,让他们吃饭坐车,爷爷他们说他们带的有钱,说啥也没要我给他们的钱。 下午,医生让凤娇去检查一下胎位,我听到之后,就搀扶着凤娇来到b超检查室。 凤娇躺在检查床上,一个慈祥的女医生正在用一个仪器在她肚子上移动扫描。 检查结束后,我发现医生开的一个检查单子上有“双胞胎”和”未见胎位异常”等字样。 我一看凤娇怀的是双胞胎,我爱意满满的看着心爱的妻子,我高兴的对凤娇说:“咱俩一下子可以当两个孩子的爸爸妈妈了。” 凤娇的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时,我也想起了村子里的人说的,做b超可以检查出孕妇怀的是男孩或女孩的一些话。 于是,我就鼓足勇气的走到医生跟前,恭恭敬敬的问了一句:“大姐,可以给我说一下我妻子怀的双胞胎,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那位医生打量了一下我跟妻子说:“我们是给你妻子做胎位检查的,不是做性别鉴定的。” 凤娇听了以后,向那个女医生甜甜的说道:“大姐,你就行行好,告诉一下我怀的是男孩或是女孩,好吗!这是我们第一胎的孩子,就是两个女孩,我们也会好好的生下来把她们养大的。” 那个女医生在我们软磨硬泡下,看凤娇是为了救人才溺水的,她也被感动了。她就笑着对我说:“恭喜你,你妻子怀的是双胞胎男孩,以后要注意保胎,这事在外面可不准乱说,记住了吗,传出去了,我会受处分的。” 我们连忙向女医生保证绝不会给第三个人说的。 之后,我跟妻子高兴的几乎要跳了起来。 我跟妻子激动的回到了病房后,凤娇冷静下来后对我说:“也许我怀的是两个女孩,医生怕我们伤心,故意说我怀的是双胞胎男孩,咱们别高兴的太早了。” 我对妻子说:“凤娇,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咱们的骨肉,咱们都要把他们生下来好的养大,咱们回家对爸妈都不要说这事,好吗?” 凤娇高兴的点点头说:“国勇,我能够一下子怀上双胞胎,说明咱们一家做事感动了送子娘娘。咱们以后为了孩子和后代,要多栽花,不栽刺,多为孩子积些好德,让观音菩萨和财神爷保佑咱们多子多福,荣华富贵。” 我夸赞妻子说:“凤娇,你真是一个贤妻良母,这次你能大难不死,又给咱怀上了双胞胎儿子,说明是上天对咱们的保佑和恩赐。咱们以后为人处事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不干那些损人利己的事情。” 病房的两个病友,看我俩有说有笑,恩恩爱爱的样子,就对笑着对我说:“小伙子,你能娶到这么漂亮,而且还热心救人的妻子,也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呐,以后对妻子要更好一些。” 我笑着说:“那是肯定的,她是我的宝贝和福气。” 经过几天的住院治疗,凤娇说已经好了,她说屋里太忙了,就闹着出院回家。 凤娇在医院住了几天后,就闹着要出院回家。她说屋里的农活太忙了,栽白田秧、割大麦,种大麦茬花生,紧接着又要割小麦了等等,这一堆堆的农活挤在了一起,使她在医院里住不下去了,她就心急火燎的要回家干活。 更让她放心不下的是马上就是5月初2了,是老姑余家馨到陈少兵家里去相家的日子,她操心陈少兵家里不知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医生说她还需要住院观察一二天才能出院,但凤娇说她没有那么娇贵,已经好透了,催我赶紧去办理出院手续。 我见妻子太牵挂家里的事情,对身体反而会适得其反,就去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为了赶上中午的那趟班车,我在慌忙的办理出院手续时,又找医生给妻子开了一些保胎药,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慌慌张张的向我们的汽车站跑去。 到了车站我看还没有班车,我就跟凤娇在汽车站附近的一家餐馆吃了午饭,然后就到车站等车。 没过多久公共汽车就开来了,公共汽车在石子路上,颠簸了一二个小时,总算是跑到了我们的余寨街上。 我跟凤娇回到村子时,正是邻居们从村子里出来到地里干活的时候,他们看见我跟凤娇回来了,都陆续的围过来问候我们。 有两个邻居婶婶拉着凤娇的手来回抚摸着说:“凤娇,好样的,这点跟你爸爸一样,敢于舍命救人。但是,就是有点冒失了,你不知道自己不会凫水吗,那天如果不是陈天龙他们把你给捞上来,你跟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两条人命啊。” 凤娇难过的说:“婶婶,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多,可惜小望明还是没有救活,我算是白跳了。”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劝慰凤娇说:“不管怎么说,你是好样的,已经尽力了,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许小望明就只有几年的寿命。” 大家都纷纷劝慰凤娇,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自责,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你那两块地里的大麦,陈天龙和陈天清、王楠他们已经给你们割回去了。 听到这里我跟凤娇感动不已,凤娇舍身帮助了邻居,而邻居又帮我割回去了那两块大麦,这就说明你为他人付出,也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人都是懂得感恩的。 告别了村子里的邻居后,我跟凤娇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到那两块大麦地里去看看。 路上,我们迎面碰上了到我地里干活的王楠。 凤娇跑过去,搂住王楠说声音哽咽的说:“谢谢婶婶,你自己那么忙,还来帮我干活,是我太无用了,没能把望明救过来……” 王楠也搂住凤娇说:“凤娇,是我家望明不该成人,还险些搭上你跟孩子的性命,不管怎么说我们这辈子也欠下你天大的人情了。” 我一时手足无措,也不知道用什么合适的话语来劝慰她们,就来到了地里。 在地里,陈天龙正在用我家的老傻子(母水牛)犁地给我掩花生,他把犁子调的很浅,他在前面犁,妈妈和陈少玉在往犁沟里放花生种。 妈妈对我说:“前两天你天龙表叔看我一个人割大麦挺难的,他就请了几个邻居把咱们的大麦割掉,担到稻场里把大麦打下来了,还帮咱掩了这两块地的花生。咱家的这些农活多亏你表叔,和邻居们的帮忙才做完的。 我走到陈天龙跟前,说了一些感谢他的话语,就要接过他手里的犁子犁地。 陈天龙说:“你不会犁,用犁子掩花生,不同于一般的犁地,掩不得劲,不是出不了苗,就是缺苗断垄的不够苗。” 随即他就给我讲了用犁子掩花生的一些基本要领。 陈少玉见到凤娇下到了地里,就跑过来亲切的询问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凤娇也问了少玉快到嫂嫂来相家的日子了,屋里准备得怎么样等一些事情,少玉说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我们有说有笑的没过多久,这块地的花生就种完了。 这时,坡里也传来了小妹凤巧喊我们回去吃饭的声音。 原来,他们干现在还没有吃晌饭。 陈天龙和陈少玉说什么也不到我们家里去晌饭,在我们热情的拉扯下,他们才勉强到我家里吃顿晌饭。那几个帮我干活的邻居,我去喊他们吃饭时,他们已经在自己家里吃过饭了,我说停两天我单独备点酒菜,再请他们来吃饭酬情。 吃了晌饭,我牵牛套耙,在凤娇的指挥下,我把那两块地的花生都耙好了,并号好了所有的地沟。 5月初2上午11点左右,爷爷领着老太儿和老姑以及老姑的两个嫂嫂和两个侄子,来到陈少兵这里看家来了。 我跟凤娇和陈少兵就走出去迎接他们。 看我们迎接那么远,老太儿和爷爷她们都很高兴。 老太儿拉着凤娇的手说:“你这孩子的心太善了,不知道水火无情的道理呀,你自己不会凫水,不怕把自己给淹死了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家重孙子该咋办呀。” 凤娇笑着说:“让他再娶一个比我更好的呗。” 老太亲昵的拍了一下凤娇说:“你这孩子越说越离谱了,哪还有比你好的女孩子哟。” 我们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着,今天就像是大闫湾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 还没走到门口,陈少兵的爸妈、婶婶王楠和姑姑等亲人,都从屋里出来迎接了好远。 见面热情的寒暄之后,爷爷跟在老太儿的身后,领着余家馨她们就走进了堂屋里。 大家刚落座不久,凤娇就笑着拉着余家馨的手说:“来,老姑,咱们到他家里房看看有多少粮食。” 老姑不好意思的被凤娇拉进了两个收拾整洁的里房。 凤娇用手指着半人高的稻穴子说:“老姑你看,咱们大闫湾的水利就是过关,看看这一圈稻子有1000多斤,这个季节还能有这么多的稻子,家底应该差不多。” 凤娇接着又掀开了两个大缸上的锅盖,用手指着满满的两缸小麦说:“老姑,你看,这可都是去年的老麦,你也知道新麦在地里长着了都还没有黄,我敢给你保证这些都是真的,没有一点假的。老姑要是不信的话,咱可以出去看看他家的稻草垛。” 八十年代相家时,女方就是喜欢水利好的生产队,也喜欢看看人家稻场里有多少稻草垛。 稻草垛越多越大,家里的粮食也就越多。 从里房里出来后,凤娇走到老太儿跟前,笑着趴在老太儿的耳朵前说:“老太儿,少兵家里粮食比我家的还要多,要不,我现在领着你和老姑来,看看我们这湾的田地和大塘。” 第15章 我跟妻子想把生意改行 爷爷见凤娇领着家馨在陈少兵的三间房子里,看了他的稻茓子和麦缸里的小麦后,她怕家馨她们怀疑,这些粮食是借邻居的过来糊弄相家用的。所以,凤娇就提出让家馨和老太儿她们沿着村子,看看稻场里的稻草垛,然后再去看看她们大闫塆的水利怎么样。 爷爷理解凤娇的一片苦心,就是想让他们看一下大闫塆的实力。 现在进入五月了,虽然稻场里的稻草年里年外喂牛也喂的差不多了。只要稻场里能有一点剩余的稻草,就说明这个塆的年成也算差不多。稻草多,收的稻子也就多,这最基本的道理,况且他还有两缸老麦呢。 爷爷心想:都快接着新麦了,陈家还有那么多的陈粮,说明陈家的日子也算是殷实,如果没有钱花的话,粮食可能早就被卖完了。 想到这里,爷爷就对老太儿说:“幺婶,你看凤娇诚心诚意的要咱看看她这队里的水利,要不,咱就出去转转。” 老太儿心想,今天来相家在人家村子里转悠,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呢。但她转念一想:既然是来相家的, 那就把他这队里的水利也看一下,水利如果过关话,稻子自然也就不怕三干两旱的,将来女儿嫁过来就不用为吃的操心了。 想到这里,老太儿笑着说:“你们爷俩,一唱一和的尽哄我开心。” 老太儿说着就站起身了。 我看老太儿愿意转坡看看大闫塆的田地和北大塘了,就轻声的对爷爷说:“爷爷,你就在家里陪着我的两个少奶在家里说话聊天算了,我跟凤娇和少兵领着老姑和老太儿去转转。” 爷爷高兴的说:“还是人家凤娇会办事,知道我们女家想看你们队里的水利和田地,不用我们说的,她自己就领着我们去看了。” 陈天龙和他的亲戚在送我们的时候也嘱咐着陈少兵:“少兵,你给家馨介绍介绍哪一块是咱的田地。“ 于是,我跟凤娇领着老太儿走在前面,让少兵领着家馨走在后面。 少兵一边走着,一边给家馨介绍着他家的田地,还让家馨看看他们稻场里的稻草垛。 我们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走到了村子北边的那个大塘埂上了。 凤娇站在塘埂上用手指着往南的,那条一里多地的田冲高兴的对老太儿说:“老太儿,你看我们这个大塘大不大,100多亩,里面的还水满满的。从这往南一二里地那么长的田冲,一直到那片小竹园那里都是我们这队的田地。中间正冲沟里是白田,两边膀子上是麦田。现在秧田里的水都还满满的,在加上这个大塘还是满塘满堰的。我们这队的水利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过关,老姑来了之后,我敢说,她是不会缺粮食吃。” 老太太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只见黄灿灿的麦穗在阵阵微风的吹拂下,泛起一道道金色的波浪,延绵不断的麦浪,让人仿佛闻到了白面馍的芳香。 田冲里一块块,高低错落的嫩绿色秧苗,与田埂地埂上的青草,浑然一体,犹如一个一望无际的绿色地毯,铺在广袤的大地上,看着这无限风光的田园美景,能让人禁不住的想大声呼喊,纵情歌唱…… 老太儿看着这幅丰收在望的人间美景,她听着凤娇娓娓道来的介绍,她高兴的笑着说:“嗯,水利是不错,你这孩子也能说会道的,知道老太儿喜欢听好听的,你呢,尽捡好听的说给我听,到时候你老姑要是挨打受气了,我可要找你跟国勇算账的。” 凤娇一听,高兴的走到老太儿跟前,她调皮的对老太儿说:“老太儿的意思,是同意老姑嫁给少兵,跟我们家国勇当邻居了?” 老太儿看着凤娇高兴的样子,嗔怪的说道:“我愿意有啥用呢,我愿意不如你老姑愿意。” 凤娇一听话音,她知道老太儿的这一关算是过了,她又走到家馨跟前,牵着家馨的手说:“怎么样啊,老姑,我老太儿就看中我这塆了,她让我跟你传个话,她说她没有意见,只等你拍板了。你看少兵现在只有两个妹妹了,也没人跟你争家产了。我敢说老姑你嫁过来后就能当家管钱,少兵他们一家会把你捧在手心里的,比我还要好,有时我也得看国勇的脸色行事。” 凤娇说着看着我嫣然一笑…… 看着凤娇也有三寸不烂之舌的小功夫,我心想:凤娇,我啥时候给你摔过脸色了,为了讨老姑的欢心,你总不能把我往缸底子里面阚。 家馨老姑看着凤娇一心想促成她跟少兵的亲事的良苦用心,她笑着说:“凤娇,你啥时候跟着国勇学的油嘴滑舌的了?” 凤娇笑着说:“老姑,我感觉咱俩特别有缘,我跟国勇是真心实意的想跟你做邻居的。” 老姑看了一眼陈少兵后,她羞涩燕语的的对凤娇说:“搁邻居,就搁邻居呗……” 老姑简短的8个字,让我跟凤娇和陈少兵都喜出望外的笑了。 我们一行人说笑着就从村子东边往回转着走了。 村子里的邻居,大都知道陈少兵的对象今天来相家了,有人端着饭碗站在门口笑着看着我们。 其中,有两个嫂嫂辈的女邻居笑着问陈少兵要喜糖吃。 陈少兵笑着说:“想吃喜糖,就跟我们一路到我家里,喜糖和酒保你吃好喝好。” 老太儿跟老姑都被邻居们的热情玩笑,说的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时,闫凤启的妻子汪守莲也走过来笑着说:“凤娇,你跟国勇手底下有小妮的话,跟我家的你侄子小刚也介绍一个对象,小刚今年17、8岁了。你们当姑姑和姑父的,给你们的侄子操个心,我保险好烟好酒的招待你们。” “成不成,酒三瓶,你得先给人家国勇和凤娇摆两桌了,人家才跟你说媳妇啊。”吕大为的妻子红霞笑着跟汪守莲开着玩笑。 随即,红霞又眉眼含笑的对我说道:“国勇跟凤娇,你们真跟小刚说对象的话,聘我当个媒人哈,我也去给挂个桌角儿。” 老太儿看着给我们开玩笑的邻居说:“国勇,你们这塆的邻居还挺热人的呢。” 凤娇笑着说:“是啊,老太儿,我这队的邻居就是差不多,邻里之间相处的都还可以。” ……… 跟说说笑笑的邻居告别后,我们一行人就回到了陈少兵的家里。 爷爷见到老太儿就笑着问道:“幺婶,大勇这队的水利和田地看着还满意吗?” 老太儿笑着说:“还算可以,国勇和凤娇没有骗我们。” 我们坐在堂屋子里说笑了一会后,陈天龙就端了一盆温水放在盆架上,客客气气的对爷爷和老太儿说:“表叔、表嫂,跟家馨凤娇你们擦擦手,咱们现在用饭。” 我就跟陈少兵搭伙把他的八仙桌子,抬到屋子当中摆好放稳。 随即,陈天龙就开始安排坐席,爷爷跟老太儿坐在正上席的位子上,其余的客人按主次安排落坐,凤娇让陈少兵跟家馨坐在一起。 然后,陈天龙拿着抹布把桌子擦了一遍后,随即,他就端上一桌子荷包蛋,每人一大碗。 在我们这里,荷包蛋是在开席之前,招待客人最贵重的礼仪, 荷包蛋仪式结束后,陈天龙端上了一大八仙桌子好菜,准备了好烟好酒。今天陈天龙还做了干饭、馍和水饺,三道饭招待爷爷老太儿她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爷爷对老太说:“幺婶,今天,咱们来看家就是来谈两个小孩百年好事的,看看幺婶和家馨妹妹,有什么意见情尽管提出来。” 老姑坐在少兵的旁边羞涩的低头不语。 老太儿说:“咱们都是劳动人家,我们啥也不图,小妮嫁过来只要别挨打受气,我们啥都不说了,至于彩礼什么的,我们也不提要求,只要男家端出门能待客就行了。 少兵胆怯的试着在桌子下面抓住家馨的右手,小声的说道:“家馨,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我保证说到做到。” 家馨没有吭声,也没有拒绝,只是任由少兵偷偷的抚摸她的右手。 这时,陈少兵的爸爸看着老太儿表态说:“表嫂,我能有那个福分把家馨娶回当儿媳妇的话,我们老两口和少兵会把她捧在手心里的。要是委屈她了,请让国勇和凤娇扇我们的老脸,我们二话都不说。至于彩礼什么的,我们保证做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啥事都做得光光堂堂的,不会让家馨失望的,国勇和凤娇都可以作证。” 从言语之间和从陈少兵的妈妈不停的给家馨夹好的饭菜的热情程度上可以看出,她们是非常喜欢家馨这个未来儿媳妇的,陈少兵对家馨也更是一见钟情的喜欢。 陈天龙的话虽然有点粗糙,但可以看出他说的是真心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爷爷和老太儿也就定下了这门亲事。 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家常,因为眼下正是割麦栽秧的农忙时节,老太儿说屋里太忙了,她们要急着回家干活,于是,她就要起身告辞了。 最后,爷爷对老太儿说:“幺婶,两个孩子的亲事定下后,你看啥时候走下一步呢?” 老太儿说:“那就看男方的意思。” 这时,凤娇走过来示意陈少兵送老姑先在前面走,说点悄悄话。 然后,她又抓住老姑的手,望着老太儿笑着说:“老太儿,下集我跟国勇到我爷爷去过新端午,我们把少兵带你家去认认门,有活的时候你就让他帮你干活,吃了晌饭后,再把老姑接回来过五月端午好吗?” 老太儿笑着说:“她们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凤娇这孩子,事也想的周到,说话也好听,真的是逗人喜欢。” 这时,少兵的爸爸拿了一把红包出来把爷爷拉到一边,递给了爷爷,轻声问道:“表叔:那个最大的红包是600给小妮的,少吗?其余的都是一样的,多少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爷爷说:“不少,已经是最大的了,咱做事能随得方,就得圆就行了。” 爷爷笑着接过那一把红包,说了一些“让你破费花钱了”的一些客气话,他们满心欢喜的就走了。 我跟凤娇把爷爷和老太儿他们送出了很远。 路上,爷爷把红包都分给了老太儿她们,并问老太儿对这门亲事是否满意。 老太儿笑着接过红包说:“都是庄户人家,我看两个孩子也挺有缘分的,她老姑以后还可以跟国勇做邻居,很好。家安你也是明知故问,我要是不同意,能接他们家的红包吗。” 爷爷笑着连声说“那是,那是。” 爷爷接着又试探着问老太儿:“幺婶,两个孩子都20多了,我怕他们家明年都要娶我家馨妹哦。” 老太儿爽快的说:“小妮,早晚都是婆家的人,他们要,我就给他。” 我和凤娇听着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们分手的时候,爷爷递给凤娇两个红包,说;“给,凤娇,这两个红包是少兵的爸妈准备好的,有你们的。” 凤娇坚决不要,她笑着说:“这两个红包算是我们给爷爷买喜烟吸了。爷爷你回去就给奶奶说,我跟你孙子下集回家去过新端午。” 爷爷笑着说:“那我跟你们的奶奶,就盼着你们回去呀。” 5月初3吃晚饭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都坐在院子里的一个桌子旁边吃饭。 坐在我身边的妻子凤娇用筷子给我夹了一块油馍说:“国勇,给你商量个事好吗?你看,割麦栽秧两头忙。明天咱俩到那边爸妈去过新端午,咱们吃了晌饭就回来可以吗?等会吃了晚饭,咱们摸黑去割一会小麦,明天下午回来再把小麦捆好担到稻场去,你看摸黑割麦行吗?” 我抬头看看满天的星星,对妻子说:“大忙季节不用商量的,明天咱俩跟陈少兵一路,领他去认门送节礼,咱俩吃了饭后,先回来干活,抢收抢种最要紧的。” 妈妈看了一眼爸爸说:“明天露水下去了,我跟你爸先把小麦捆好,你两个回来后把麦捆子拉到稻场里去就可以了。” 我们很快的吃了晚饭,凤娇麻溜的拿了两把事先磨好的镰刀,又递给我一条毛巾说道:“咱们先下地,妈妈在家里收捡捡的,等会再去。” 看着凤娇隆起的肚子,我想起了医生让她安心养胎,不要太劳累的嘱咐,我就不让她摸黑去割麦了。但她却说她和孩子都没有那么娇贵,妈妈生二妹的时候还在砍柴禾呢。 见凤娇她执意要去。我执拗不过她,就拿着一块磨镰石跟在凤娇的身后,向麦地走去。 下地后,凤娇割麦的速度很快,割起麦来一直都不直腰,她割的趟子也宽。我两个一起下的趟子,她把我甩掉了一大截子。 她还经常折回身来割我的小麦,并叫我累了就坐在麦铺子上面歇息歇息。 我看她拼命割麦的样子,惭愧的对她说:“我一个大男人,割麦还不如一个怀孕的老婆割的快。” 她抬起胳膊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笑着说:“你能陪着我干活,我就不觉得累了,再说,干担担驮驮的重活,我远远的不如你呀。” 天上的繁星闪闪、弯月高照,田野里的蛙鸣和虫叫,犹如一首首动听悦耳的小夜曲,在清凉的夜空中循环的演奏着…… 隔长不短的时间,我就用毛巾擦拭着妻子脸上和身上的汗水,我们两个的汗水和手上的麦锈,都凝聚在这条被汗水湿透的毛巾里。 没过多久,妈妈也拿着镰刀下地割麦了,妈妈下地后,我们三个人割的就更快了,到了后半夜,当邻居还在睡梦中的时候,那块二斗地的小麦就被我们摸黑给割完了。 回到了家里,凤娇随手把镰刀往院子里花池子上一放,对我说:“别急着睡啊,国勇,裤筒子里和身上都是麦锈,我去烧点热水,咱们洗了澡再睡觉舒服一些。” 凤娇就向厨屋走去,我就跟在凤娇后面走进了厨屋。 妈妈端着脸盆到厨屋来舀水洗脸,她看我们两个,一个人烧锅,一个人往锅里添水,她端着盆,抿着嘴笑着就走了。 水烧热后,凤娇拿着木盆,我用水桶提着热水,就走进我们的卧室里,脱衣洗澡…… 第二天早上,我跟凤娇刚刚起床不久,陈少兵就来到我家问我,家馨那边需要准备几家的节礼。 我看看凤娇,想了想说:“你今天是第一次认门送节礼,就给家馨一家买些主礼,她两个哥哥的,你买点干包儿接孩子就可以了。” 送走了陈少兵,我们一家就重复着每天早晨同样的事情: 爸妈烧锅做饭,我们小两口就出猪圈喂猪,清理牛栏,忙忙碌碌的做完这些事情后,我们一家就喜乐融融的围在一个桌子旁说笑吃着早饭,我们一边吃着饭,一边安排着今天要做的事情。 吃过早饭,凤娇把我喊进了卧室里,她打开箱子找出了我们今天要换的衣服,然后又拿出一些钱递给我,让我给爸妈买些礼品,依然是她买东西,让我给她付钱,我才像个当家的样子。 每次换完衣服时,她看着阳光帅气的我,总是忍不住的要亲吻我两口,我看着青春靓丽、活力四射的妻子,我也忍不住的要缠绵一番…… 我俩精心的打扮一番后,我推着自行车子,喊着陈少兵就向街上走去。 我们到了街上,先到爷爷的木匠摊位前,先给爷爷打了个招呼,爷爷看到我跟凤娇,高兴的合不拢嘴。 我们三个人在繁华的主街道上,来回选购了几趟后,总算买齐了满意的礼品。 陈少兵掂着两份节礼,放在了爷爷的木匠摊位前对爷爷说:“表爷,这两份礼品,一份是给你的,另一份是给国勇哥和凤娇姐的,国勇哥的那一份,等会我妈来了她就会掂走,你的那一份,有劳你自己带回可以吗?” 爷爷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就笑着点头答应了,并对我说让我跟凤娇领着少兵先去,他今天也提前收摊回去。 我们三个走到爸妈的村子时,我让凤娇掂着礼品先到爸妈家里去,我把陈少兵领到家馨老姑家里去认门后再回去。 刚走到家馨的门口,我就笑着对院子里大声喊道:“做好饭了吗老太儿,我们接老姑来了。” 我的话音刚落,家馨的大哥余家兵和小哥余家合,他们都从堂屋里笑着走出来了, 看得出来家馨的这两个哥哥,也是特意回来看看陈少兵这个未来妹夫的。 听到我的喊声后,家馨和她大嫂及老太儿她们,也笑着从厨屋里出来迎接我们。 我接过少兵手里的竹篮子时,就把家馨的大哥和小哥介绍给他认识,并嘱咐他说:你就喊大哥、小哥。 陈少兵拘束的喊着大哥、小哥好,并伸手给他们握手。 家馨的两个哥哥也以礼相待,客气的把少兵让到了屋里的上座上。 我和爷爷虽然是媒人,在别处我们算是贵客,但我们跟家馨是自家屋里,又是晚辈,所以,就用不着那些贵客级别的礼节了。 家馨的小哥也热情的给少兵和我倒茶递烟。 我们在堂屋落坐之后,家馨她们三个又到厨屋里忙碌做饭去了。 一阵客气的寒暄过后,家馨的小哥就问我:“国勇,听说你们一起在往新阳南那里贩卖猪娃是?” 我笑着说:“是的,我们没有能力做大生意,就做这小生意,拈点小蚂虾吃了。” 家馨的小哥说:“一年学个庄稼汉,十年学个买卖人,大生意都是从小生意上发展起来的,只要用心做,就会把生意做好。” 我说:“是的,少爷,你在新阳做猪肉生意可以吗?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做呀。” 家馨的小哥说:“我们卖猪肉也很辛苦,每天都是起早贪黑的进肉出摊。家馨的二嫂今天之所以没有回来,就是过节的生意太忙了得出摊卖肉。你们要真想改行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留意一下,有合适的摊位和行业,我就告诉你们……” 第16章 村子里的权贵之人,正在酝酿一个整人计划 我跟家馨的两个哥哥正聊着天呢,18、9岁的大妹香秀,来喊我回去吃饭了。 余家兵和余家合说:你就在这里吃饭算了,好好的陪少兵喝两杯。 我笑着说:“我跟凤娇今天是到我爸妈这里来过新端午的,如果不在他们家里吃饭,就不算是过新端午了。“说着,我就向院子里走着。 老太儿和家馨看我要回家了,她们都从厨屋里跑出来,热情的留我在她们家里吃饭,说她做的有我们的饭菜。 我对老太儿她们说:“我地里摊的还有麦铺子,吃了晌饭还得赶快回去把麦子担到稻场里。” 随后,我对老太儿说:“老太儿,少兵接我老姑去他家过端午,你可别拦着老姑不让她去呀。” 老太儿笑着说:“国勇,你老姑的事情我管不了,去不去只看她自己了。” 听老太儿的言外之意是,你老姑去不去过端午,全看少兵的头脑了。 想到这里,我转身对陈少兵说:“少兵,我跟凤娇吃了饭就得回去担麦了,你少喝点酒,我老姑如果不到你家里去过端午节的话,你就住在她家里不走,知道吗?” 听到这里,余家馨轻声的责怪我道:“你这个余国勇就不会教他点好的,到时候他还被你带坏了呢。” 院子里的人,都被我两个的话给说笑了…… 我跟大妹回到爸妈家里以后,奶奶见了我非常高兴,她夸奖凤娇真是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媳妇,贤惠能干,来了之后,没坐多大一会,就跟你爸爸和弟弟她们下坡捆麦去了。 我抬头看看炽热炎炎的太阳,心里非常心疼凤娇,在正晌午捆过麦捆子的人都知道,对着太阳捆麦捆子,抱麦铺子,是很刺挠人的。 我突然有点生爸爸妈妈的气了:儿媳妇来过节季,就是家里农活再忙,也不在乎吃这一顿饭的工夫呀。你们去干活,凤娇如果不去干活,不是有点不太像话嘛,她也只得去跟着干呀…… 听了奶奶说的话后,我就想去喊凤娇回来,就是干我自己的农活正中午的时候,我们也得小歇片刻再干,防止中暑了啊。 想到这里,我就想把凤娇给喊回来吃饭,因为我知道爸妈的麦地在哪个地方,所以,我很快就找到了爸爸的麦地。 在远处我就看到了凤娇在干活的身影。 此时的凤娇,戴个被雨水淋黑的破草帽子,正在麦地里掌着麦捆子捆麦呢。 只见她把麦捆子靠在腿上,伸出双手去接爸爸和弟弟、妹妹们抱给她的麦铺子,他们三四个人,一个人抱来两铺子小麦就可以捆一捆麦了。她看够捆一捆麦的麦铺子了,她就让二弟他们把麦铺垫放在另一个草耀子上,他就开始捆这一捆麦了。 凤娇娴熟的把脚跟前麦捆下面的草耀子用右手的中指快速的旋转给草耀子上劲,她把面前这半截草耀子拧成一股绳后,就用一只手攥着草耀子,用手胳膊和两腿来回使劲的扭压着麦捆子使其密实。 麦捆子扭压实在后,她弯腰伸出右手抓起麦捆子的另一端草耀子,用右手指快速旋转使其也拧成一股绳后,她抬起左腿压紧麦捆子,当她把左手和右手的两个草耀接在一起用尽力气使劲的加力时,草耀子从中间突然断了。 凤娇就对爸爸说:“爸,你这草耀子太焦了,容易断,得拿去用水打湿打湿。” 趁这个档口我对凤娇说:“凤娇,妈妈已经做好饭了,咱回去吃饭啊,吃了饭后,咱也得赶快回家捆麦。” 凤娇抬起手胳膊擦一下脸上的汗水说:“好,把这一捆麦捆好了咱就回家吃饭。” 只见,凤娇的脸上被手胳膊上的麦锈,涂的像花老包似的。 我又拿过来一根草耀子,放在麦捆子下面,换下了那根断草耀子,把这捆麦捆好后,我们就准备回家吃饭了。 这时,我看到老姑余家馨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喊我跟凤娇到她家去吃饭。 我对家馨说:“老姑,不是说好的吗,我不在你家里吃饭,你怎么又来喊我去吃饭呢。我妈已经做好饭了,我吃了饭了得赶快回家担麦。” 家馨笑着说:“就在你走后不久,你老太儿看她准备了那么多的菜,我们今天也吃不完,吃了晌饭我两个哥哥和嫂子他们都要家,我又不在屋里,你老太儿她一个人咋能吃了那么多的菜呢。所以,她让我赶快把你跟凤娇喊过去吃饭,别把菜剩下了,赶快走,别再客气了,你爷爷已经被我请去了了。” 我一听家馨说的“我又不在屋里”这句话,就悄悄的问她:“老姑,这么说你是同意到少兵家里过五月端午了。” 余家馨没想到她随口无意间的那几个字竟被给抠住了,她羞涩的说道:“国勇,你真会抠字眼子。” 余家兵和余家合看家馨把我跟凤娇请来了,他俩也笑着说:你老太儿说她做饭有你们的饭菜你非要回家,自己屋里的你还客客气气的。 我跟凤娇洗了脸和手后,就到厨房里面去跟老姑她们帮忙做饭,端盘子。 老太非常热情,酒菜上桌之前,给我们每人还打了一碗鸡蛋茶喝。 老太儿今天着实是高兴了,她做了满满的一大桌子菜。 少兵今天是第一次认门,是贵客,被家馨的大哥安排在上席的位子上,坐在了爷爷的身边。 因为,眼下正值农忙时节,我们也不敢多喝酒,大家边吃边聊,说了一些很实在的家常话,屋里的气氛也十分热情融洽。 吃了饭后,我跟凤娇又跟老太儿和老姑说:“我们临来的时候,少兵的爸妈再三的嘱咐我们,一定要把老姑接过来过五月端午。” 凤娇拉着家馨的手说:“老姑,今天是你们的头一个节季,无论如何你也要去过一次,给你公公婆婆在大闫塆挣个面子,也给少兵一点面子。” 老太儿在一边笑着说:“你这俩孩子真是会哄人,忙天四月的,你老姑去了你们有时间陪她玩吗。” 凤娇偷偷对老太儿笑着说:“老太儿,你也不想想,我跟国勇如果陪着老姑玩,那少兵不生气呀。” 老太儿用手亲昵的拍了一下凤娇的屁股说:“就你这个猴妮子的心眼儿多……” 最后,凤娇对陈少兵和家馨说:“少兵,老姑,我跟国勇先回家了,我们在村子里等着你们了……” …… 回到家里我跟凤娇没有停歇,我拉着架子车,凤娇拿了两根刹车绳和一根细檩棒子,放在架子车上,我们就匆匆忙忙的向二斗地里走去。 到了麦地以后,爸妈把那一块二斗地的小麦快捆完了。 爸爸虽然是个拄着拐杖,装着假肢的残疾人,但他捆麦时,把拐杖放在一边,麦捆子就成了他的拐杖。只见他用右膝盖使劲的跬着麦捆子,捆的很快,也很熟练。 我就往架子车上装麦捆子,三下五除二的就装好了一车。 凤娇看着我累得满头大汗的,就不停的用她的手绢给我擦汗,还用草帽子给我扇风凉快。 爸妈看着我们恩爱的干活,他们一直在一边偷偷的微笑…… 麦捆子装满一车后,爸爸要我套牛拉车,我说没有大陡坡子,套牛还没有人走的快,不用牛拉车的。 于是,我在前面背着架子车的背带拉,妈妈和凤娇就在一边帮我推着架子车。 太阳落山之前,我们把那块二斗地的小麦都拉到稻场去了。 这时,凤娇用手指着西边高兴的对我说:“国勇,你看,老姑被少兵接来过端午了。” 我对凤娇说:“老姑来过端午节,说明她们的亲事,离拜堂成亲又近了一步,等会咱去看看。 我们在稻场里卸麦捆子的时候,凤娇要我把麦捆子头朝上码在稻场里站着,她说麦穗被太阳晒焦了好打一些。 这时,妈妈走过来对我说:“国勇,陈天达今天上午吆喝了,今天和明天,全队要把东膀子的小麦割完,明天晚上他要统一放水栽麦田秧,谁的小麦如果割不完,水就从他麦地里走,到时候别说麦地里进水了不好割麦。所以,咱们今夜里还得摸黑把东膀子上那块斗半田的小麦给割掉。” 我问妈妈咱那块地小麦是不是黄了。 妈妈说:差不多了,有八九成熟了。 我抬头看看太阳还有一杆子多高,就对凤娇说:“咱们现在就去割麦。” 凤娇说:”也行,上半夜割麦没有露水,割回来之后连同这场小麦一起打下来。” 回到了家里凤娇很快的磨好了3把镰刀,爸爸在家里做饭、包粽子,我跟凤娇和妈妈趁太阳还没有落山,先下地割一会儿。 出门的时候凤娇说:“国勇,咱先去看看老姑。” 凤娇点点头同意了。 我跟凤娇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陈少兵的院子里。 陈少兵的妹妹陈少玉正蹲在院子里用瓷盆子烫鸡,她妈妈在厨屋里包粽子……,儿媳妇来过第一个五月端午,她们一家都非常高兴、重视。 我们刚走进院子里,凤娇就大声的喊道:“老姑,我跟国勇看你来了。” 陈少玉连忙站起身来,笑着迎接我们。 老姑余家馨和陈少兵也从堂屋里笑着走了出来。 老姑说:“天快黑了,你们是不是还去割麦? 凤娇答应道:“是的,队长陈天达说东膀子麦田里的小麦这两天就得割完,明天晚上他要统一放水栽麦田秧,谁家的小麦无论割没割都得过水。” 陈少兵听后惊讶的说:“哎呀,东膀子上还有几家小麦不是太黄还没割该咋办呢,其中还有我的一块呢。” 凤娇对陈少兵说:“你的没事,你三爹是队长又是看水员,你给他说一下,这大毒太阳的,小麦有一两天就熟透了,让他推迟两天再放水也可以呀。” 我看了一下凤娇,对余家馨和陈少兵说:“老姑,咱先别去求人,先到麦地里看了以后再说,俗话说:宁愿石磙上冒浆,也不要田里出秧。小麦只要黄的差不多了,就把它给割掉算了,何必去求人呢。” 老姑是刚说好的对象,她到婆家还有点害羞,她迟疑了一下,就跟我们到东坡看小麦去了。 陈少玉看我们四个都出去了,她急忙把手上的水往围裙上擦擦,她一边脱着围裙,一边对厨房大声喊道:“妈,老母鸡我烫好了,我跟嫂嫂和凤娇姐到东膀子上去看看麦黄了没有。” 没等她妈妈回话,她就跑出去了。 我们二男三女五个年轻人,走在田埂子上非常引人注目,干活的邻居们都在往这里张望着,她们都不知道我们几个是搞啥子的。 这时,我看到村子里的邻居陈天富,套牛拉着一大架子车麦捆子往稻场里走去。 他在走到一个慢坡带转弯的田埂子上时,他老婆牵牛因转弯过陡,架子车上的麦捆子,连人带车连同麦捆子,一下子翻到秧田里去了,老水牛也险些被坠到了田里。 我跟凤娇和家馨少兵她们,也顾不上割麦了,就急忙的向这里跑来。 还有几个在其他地方干活的邻居也纷纷的跑到了这里。 我跑到了这里,第一个脱鞋卷起了裤子,下到了秧田里,抓住麦捆子就往田埂子上递。 陈少兵和老姑也下到秧田里往上面递麦捆子。 凤娇也想下田递麦捆子,我怕她怀孕有个闪失,就没让她下来,但她还是下去了,她在补栽那些被麦捆子,砸进泥巴肚里的秧苗。 后来,越来越多的邻居跑过来了,没用多大一会儿的工夫,就把秧田里的麦捆子全都给搬了上来,并把秧苗都扶正栽好了。 邻居们看到满身泥水的凤娇和老姑,都把我和陈少兵夸赞了一番,说我们都娶到了漂亮和热心助人的好老婆。 老姑余家馨就用满身的泥水,给村子里的邻居送上了一个见面礼。 我们都上到田埂子上,帮陈天富装好麦捆子后,他感激的说道:“等忙罢了,我买点酒买点菜,请大家吃饭感谢感谢你们。 凤娇笑着说:“表叔,你有那么大的锅吗?到时候给我们拿块大白馍吃就可以了。” 大家都随声附和的说:“对呀,布袋条吃着耐饿、实惠……” …… 我跟凤娇在秧田里简单的洗了一下脚,穿上鞋后就来到了麦田里开始割麦。 天黑透的时候,妈妈对我们说:这块斗半田的小麦已经割了一大半了,咱们先回去吃饭,等会摸黑用不多久就可以把这麦给割完了。 正像妈妈预计的那样,我们吃罢晚饭没用多久,就把那块小麦给割完了。 五月端午的早上,天还没亮,凤娇轻轻的掰开我的手臂,想穿衣起床,她的动作虽然很轻,但我还是被她给弄醒了,我看到她白皙的玉体…… …… 亲热之后,凤娇趴在我耳边温柔的说道:“这些天你一定累的够呛了,你今天就睡个懒觉,我先起来趁太阳没出,砍点艾蒿回来以后秌鸡儿,熏蚊子用。等露水下去了,咱再去捆斗半田里的麦。” 按照凤娇的安排,端午节这天的农活我们井井有条的向前干着。 吃了早饭,爸爸就拖着假肢,拄着拐杖,出去放牛了。 凤娇对我说:“国勇,现在还有露水不能捆麦,咱俩拿着镰刀先去割点草回来备着晚上喂牛,老水牛今天打场,估计得用大半天的时间。” 我跟凤娇在露水下去之前割了两捆青草回来了。 快到晌午的时候,我跟凤娇和妈妈把那块斗半田的小麦全都捆好拉到了稻场里,并全部抖开了准备打场。 我虽然也是农村的孩子,但我不会犁田耙地,对稻场的活也不是多很精通。 只见凤娇扛着木磙架,拿着几个麻包来到了稻场里。 她熟练的在石磙上安好了磙架,又跟我抬了一个石捞子挂在磙架后面,套好了老水牛,就开始打场了。 五月端午那天骄阳似火,天上的太阳晒着,稻场里的麦草烤着,滚滚热浪把牵牛打场的凤娇热的是汗流浃背的。 看着凤娇热的浑身是汗,我就走过去换她过来凉快凉快,她把头上的草帽戴到我头上,就教我牵牛打场,她说:“牵牛打场,要圆着转,就像一环套一环一样,往前面开半磙,后面就要收半磙,磙幅要排稠一点,转圈交磙的时候不能留间隙,避免有的打的生,有的打的熟。” 后来。我就按照她说的方法牵牛打场,她就站在一边看着,她还不停的把麻包拿到塘里去打湿搭在牛背上。 不到一颗烟的时候,她就给老水牛换一次湿麻包。 她心疼的对我说:“你别看老水牛热的直张嘴,只要勤给它换湿麻包,它就热不坏,只有对着太阳打麦,麦籽子才打掉的快,没办法,打麦就是人也受热,牛也受罪。” 吃中午饭的时候,凤娇在稻场里随意的抽几个点,抓了几把麦草,看看上面的麦穗已经打的差不多了。 她就对我说:“国勇,第一遍已经打好了,你把老水牛先牵到塘里去卧泥,再们翻了一遍叉后再回去吃饭,趁正晌午的太阳毒,小麦翻过来晒晒第二遍好打一些。” 为了不使晚上起场摸黑,我们回去匆匆忙忙的吃了晌饭后,我就来到了稻场里开始打第二遍小麦了。 打第二遍小麦,跟打第一遍是一样的打法。 半晚上的时候第二遍已经打好了,凤娇仍然是抓了几个地方的麦草看看,她对我说:国勇,已经打好了,可以起场收麦了。 起场收麦、扬麦,虽然不是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活,但是,如果搞不好顺序的话,不仅窝工累人,而且还干不出活。 先干哪,后干哪,都是凤娇教我怎么干的,包括收麦扬麦都是她教我的。 小麦扬净堆好之后,凤娇跟我在稻草垛头上搭了一个简易的窝棚,留着夜晚守场睡觉用的。 凤娇在教我干活或给我搭守场的窝棚时,我看到妈妈一直在一边抿着偷笑,她看着我跟凤娇的恩爱,心里肯定是非常开心。 今年她们家里多了我这个上门女婿,不仅减轻了她们的劳动强度、还快要添口加丁了,还提高了她们一家在村子里的地位,我跟凤娇如漆似胶的恩爱,也正是妈妈心中所期盼的…… 吃了晚饭后,凤娇在卧室里给我准备好了一床被子和床单,她含情脉脉的对我说:“国勇,今天晚上咱俩得分开睡了,你得去守场,我一个女的守场你肯定是不放心的对吗” 灯光下,我看到凤娇楚楚动人的身材和那张铺得温馨的床铺,我就对她说:“凤娇,我一个人睡在漫天坡里守场害怕。” 凤娇“噗呲”一声笑了,她用手轻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说:“我知道你是在装赖,想让我陪你去守场,但是,我给你说,稻场是个圣神的地方,在那里睡觉,是不能行夫妻之事的,你记住了吗?” 我一只手掂着那些行李,另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说:“我记住了,走,去晚了小麦别在被人偷走了。” 凤娇拿着三节手电,我们就上稻场守场去了。 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候,我跟凤娇听到东边的膀子田那里有两个男人吵架的声音,我们仔细一听,是陈天达和陈天龙他们这一对堂兄弟在东坡里吵架。 七十年代前后,陈天龙跟陈天达的关系很铁,自从七七年,陈天龙的大儿子和二儿子被打的一死一伤后,他们的关系就慢慢的淡化了,没有之前那么铁了。 因为,陈天龙看透了陈天达的本质,不再被陈奉魁和陈天达父子所忽悠了。 陈天达发现陈天龙不仅不听他的话了,有时还暗地里跟他较劲。特别是陈少兵定亲的事情,陈天龙一直都没有跟他说过,这明显的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把他当成了外人,通过这次放水,他非要治治陈天龙不可。 第17章 他的整人计划实施后,却触犯了众怒 五月端午的那天早上,天刚麻麻亮,我跟凤娇在稻场里守场,被东坡的吵架声给惊醒了。 我俩抬起头仔细的听了一会,听出了是陈天龙跟陈天达,这两个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堂兄弟在吵架。 他们吵架的原因听着好像是,陈天龙前天觉得他东膀子上的那块麦田的小麦,只有七成黄,他看这两天的太阳毒,想再修个一两天,小麦有八九成黄的时候再割,也就是5月初6的割那块小麦的。谁知道陈天达说放水就放水,不知道通融一下往后面推迟一两天再放,而他这次放水放的也太猛了,水,就提前就到了陈天龙的麦田里。 陈天龙要陈天达把塘楼掩一下,水放小一点,把水存在上面那两块麦田里,给他留一上午的时间,他把这块小麦割完了再往下面放水。 陈天达就反驳他说:“下面割了小麦的农户在催我赶紧放水,他们说秧早栽一天早扎根。” 陈天龙愤怒的说:“我知道你这是公报私仇,找机会报复我,你是谁个就坑,等这几家的小麦割完了再放水,就晚放个一二天就不行了?” 陈天达理直气壮的说:“少数服从多数,全党服从中央,你去跟下边那些割了麦的群众商议,商议好了我可以不放水。” 陈天龙知道他去找谁商议,都是不行的,下面几块割完麦的农户正等着陈天达放水栽秧呢,在这个节骨眼上,有谁不喜欢陈天达一人打虎,百人吃肉呢。他如果去商量的话,那些农户肯会让他去找陈天达商议,这种被踢皮球的方式求人,与其受辱受气,倒还不如认栽。 清晨,吵架的应声很大,听的很远,就连东西两塆的狗子,都被他俩的吵架声惊的“汪汪“乱叫,以为是村子里面进贼了呢。 所以,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东膀子的田埂子上,就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邻居。 其中,有几家小麦没割的邻居,他们见此情景,也加入了跟陈天达吵架的行列中,他们要陈天达把塘楼堵住,等过了今个一天,他们把小麦割掉,捆回去了再放水栽秧…… 只听陈天达舌战群儒、据理力争道:“你们都是种田的人,不知道五黄六月好种田,上午晚上差半年的道理吗?三夏就是抢收抢种的时节。你们不会学学人家老木腿一家吗,人家就服从生产队的决定,不是夜里摸黑把他那斗半田的小麦给割掉的吗!你们几家有本事就那些割了麦的邻居商议,他们要是同意晚几天放水,我二话不说就把塘楼给插住不往下放水了……” 听着陈天达在表扬我们一家人摸黑能干的同时,又提到了爸爸的洋名子,我就生气的对凤娇说道:“这个陈天达总是爱提咱爸老木腿的洋名子,我听着就不入耳,早晚我都非跟他搞一架不可。他做事是有点太过分了,五个手指头伸出来也有长有短,他搞一刀切和说一不二的做法,实在是太霸道了。就算等一天的时间再放水有哈未尝不可,该少打多少稻子呢,他这不是故意刁难为难人家吗?” 凤娇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国勇,陈天达对你本来就有很大的成见,处处都想找你的事呢,你别再去招惹他了行吗?对于他这种小人,手里没有他的把柄让他随便蹦哒,有了把柄后,再好好的对付他。幸亏咱把那块小麦摸黑割了,不然的话咱们可能也要在水里捞麦割了。” 我感激的看着善良的凤娇,是她提议摸黑割麦的,才使我们家的农活做到了前面,她跟妈妈的性格一样都是笨鸟先飞,每样农活都是先提前动手,劳力弱,田地里的农活就摸黑加夜班的干。还有就是每当我头脑发热想冲动时,她总是劝我忍忍,别去招惹陈天达这种小人,有了十足的把握后,再对他一剑封喉…… 眼看天亮了,坡里到处都是起早干活的邻居们,我跟凤娇也就不再担心有人偷小麦了,就起床收拾好被子,看着麦堆子完好无恙时,我扛着被子就跟凤娇准备回家套牛犁那块斗半田了。 路上,我跟凤娇商议道:“凤娇,咱今天帮陈少兵割一上午小麦可以不,他那块麦田里进水了,一割麦肯定会连麦兜子和土垃一起都带出来,很难割的。爷爷不是想把少玉介绍给二弟吗,咱这个时候去帮他们一下,正好可以为二弟的亲事先提前竹片铺路。” 凤娇笑着看着我说:“可以呀,夫唱妇随,你说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我俩走进村子里,正碰上老姑和陈少兵兄妹二人她们拿着4把镰刀,陈少兵和陈少玉的肩膀子上面,都背有一大嘟噜子捆麦用的稻草耀子,在往东坡走去。 我跟凤娇都劝家馨:“老姑,你是来过五月端午的贵客,你就在家里休息,他那块麦田,我们去帮他们割一上午,根本不用你动手的就可以割完了。” 可老姑笑着说:“都是劳动人,麦地都进水了,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啊,赶快把麦子割回来再说。” 凤娇让我把被子先送回去搭在绳子晒着,再带两把镰刀过来。她就跟老姑和陈少玉她们直接来到了那块麦田里。 她们走到麦田那里一看,麦地沟里已经进水了,陈少兵见他父亲还在跟陈天达吵架,他就递给他爸一把镰刀说:“别站在那里吵了,赶快下田割麦,吵架也解决不了问题。” 陈天龙看到刚说好不久的儿媳妇儿,也来割麦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来过第一个五月端午、还没过门的儿媳妇,会下田给他割麦…… 于是,他走到老姑跟前尴尬的笑着说:“小妮儿,你今天第一次来做客,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太不好意思了,你上去歇着,我们几个人割了。” 老姑说:“没事的,叔,都是劳动人,我也不是没有干过农活的,趁麦地里刚刚进水赶紧割麦。” 谁知陈天达还不依不饶的揭着陈天龙的伤疤,只听他大声说道:“陈天龙,你不要认为你刚说个媳妇了就想翘尾巴,人家知道了你们家的历史,还不定愿不愿意呢……” 陈天龙气的七窍生烟,他气呼呼的走到了田埂上,用手指着陈天达说:“要不是你们在后面煽风点火,我的大龙和老虎咋能会被你当枪使了,他到死都没想到是被你们给害死的……” 陈天龙控诉到这里的时候,他伤心的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这时,陈天达的大女儿陈少萍,听说她父亲因为东膀子放麦田水,在跟她大伯吵架。她就来到了东膀子上的麦田那里看看,她到这里一看父亲正在给跟大伯吵架。 他就拉着父亲说:“爸,你们这样闹家窝子吵架,不怕外人笑话你们呀,赶快回去。不是我说你的,爸,你做事就是有点太那个了,你等个一两天再放水栽秧不行啊,非要这样逼着人家在田里捞麦。” 陈少萍把父亲劝走后,她就来到了凤娇和老姑割麦那里,她看着正在弯腰割麦的余家馨,笑着说凤娇:“凤娇姐,谢谢你跟国勇哥,给我介绍了一个这么漂亮能干的嫂嫂。” 凤娇看少萍把她父亲劝走了,又热情的跟她和家馨打着招呼,她就对余家馨介绍说:“老姑,这位就是陈队长的大女儿,叫陈少萍,跟你大小差不多,今年22,比我们小一岁。” 余家馨听到后,直起腰来抬手用胳膊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对着凤娇和陈少萍笑笑,没有说话,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把被子送回家搭在绳子上,胡乱的磨了两把镰刀后,就拿着尖头铁锹往东膀子麦田走去。 刚走到村子里东边,我看着凤娇跟其他的几户邻居,都在进水的麦田里割麦。我就想到老观塘那里把塘楼先给踩住,等那几家的小麦都割完了,再放水栽秧。但我不知道塘楼在哪个位置,也不敢贸然下到水里去踩住塘楼。 这时,正好碰到拿着镰刀准备下田割麦的闫凤良,闫凤良是个建筑队的包工头,正领着一班建筑队在外面给人家盖房子。所以,他的农活就给耽误了,他东膀子那里一块小麦还没有割,他听说已经在放水了,他拿着镰刀跟妻子急急忙忙的准备到东膀子那里去割麦的。 我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就对他说:“小哥,你知道老观塘的塘楼在哪里吗,咱们一起过去把塘楼先给踩住,到天黑的时候再放水可以不?” 闫凤良站在那里看看我说道:“国勇,我看你那块麦田割完了,你还管我们干啥呢,你不怕得罪陈天达吗。” “我的是割完了,但我不想让你们在田里捞麦割,你们割回去的湿麦,得多长时间才能晒得干呢?” 闫凤良说:“我知道塘楼在哪里,走,咱一块过去,我临时把塘楼给踩住。” 我跟闫凤良来到了老观塘的塘埂上,他找到了往磅子田里放水的那个膀子塘楼,我把铁锹递给他后,他下到水里三下五除二的就踩住了那个塘楼。 塘楼踩住后,我就把上面几块麦田豁子都给堵住了,另外,还把部分往外漫水的田埂子也用泥巴给加高了。 而陈天达放水,基本上是把塘楼开开后,把田豁子挖开,田埂子漏水不漏水,他就不管了。 这时,陈天达看我在看堵田豁子,他就扛住铁锹,向我走了过来,嘴里还不干不净说着:“余国勇,大闫塆是不是显着你排场啊?别人都不动田豁子,就你长的有排场毛?” 我一边在往漫水的田埂子上面加着泥巴,一边对他说道:“我什么毛也没长,只是看你把石磙硬往眼窝里推,有点看不下去。既然统一放水栽麦田秧,你为啥不提前开个会跟社员商量一下呢,你说几天以后放水,就几天以后放水呀。还有就是你放水时这田埂到处漫水,水都淌到白田里浪费了,你咋不知道用泥巴堵一下呢。” 凤娇见我跟陈天达在吵架,她连忙掂着镰刀就向我这里跑来了,家馨老姑和陈少玉跟陈天龙也紧跟着凤娇的后面。 有好几次,凤娇险些摔倒了。 邻居们以为要打架呢,也都往这跑来看热闹了。 我就迎着凤娇走了过去,凤娇抱怨我道:“国勇,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让你去惹他,你怎么总是不听呢,生产队的事,人家都不管,你何必去一人打虎,百人吃肉呢,” 这时,老姑听不下了,她对凤娇说:“凤娇,你不要再埋怨国勇了,他做的没错,你这个队长我一听他说话,就觉得他坏的很,正是你们一味的迁就他,才使得他那么霸道的。” 见此情景,陈少萍担心父亲的做法遭众邻居的围攻、难堪,就把她父亲拉回去了。 …… 事情在众邻居劝说下,已经平息了。 陈少兵的那块小麦在我们几个挥汗如雨的抢收下,在水上到弧子脊上之前就已经割完了,并把麦铺子都抱到四周的埂子上了。 ……… 五月初六的吃了早饭,老姑说她家里也很忙,得回家干活了。 我跟凤娇和陈少兵他们见挽留不住,陈少兵的妈妈就给她准备了一些回家的礼物。 临走的时候,我跟凤娇和陈少兵一家把老姑送出了很远,陈少兵给老姑买了两身身衣服,还给了600块钱的大红包。 临分手的时候,陈少玉拉着老姑的手恋恋不舍的说:“嫂嫂以后常来玩,我们一家都盼着你来呢。” 老姑说:“我会常来的,也不会因为昨天吵架的事情影响我们的,请你们放心。” 老姑说完,就把凤娇拉到了一边,笑着对她说:“凤娇,我也想当个红娘,我看少玉很好,想把她介绍给国勇的弟弟国耀,你们两个以后当妯娌。有些话我不方便说,想请你跟国勇从中间搭个过言,你看怎么样呢?” 凤娇听后激动的搂着家馨说:“老姑太好了,我替国勇弟兄两个谢谢你了,我现在就跟你磕头谢恩。” 凤娇说着松开手,真的要下跪磕头。 老姑一拉住凤娇笑着说:“你这猴妮子,还真磕啊,事成之后就让国耀和少玉他们给我磕。” 1985年的5月初7的下午,我跟凤娇和妈妈正在栽那块斗半田的麦田秧时,陈少玉和她妈妈刘玉珍,都来帮我栽秧了。 我对少玉的妈妈说:“表婶,农忙季节家家户户都忙的很,你忙你自己的活去。” 少玉接着说:“我的那块麦田,我爸还没有整出来,现在我跟妈妈就帮你们栽一会儿见。” 我们栽了一会儿秧后,我就悄悄的对妈妈说:“妈,你回去做晚饭,少玉跟她妈妈帮咱栽秧,有菜没菜咱总得管人家一顿饭。” 妈妈听后点头,她放下手里的秧苗,就借故回去做晚饭了。 凤娇跟少玉在一起栽秧时,她笑着对少玉说:“少玉,你嫂嫂昨天临回家的时候,她说有个事想跟你说,就是觉得没法张口说的。” 少玉一听嫂嫂有话想对她说,又不好意思张口,她就问凤娇道:“凤娇姐,我嫂嫂想给我说啥事呀,还不好意思张口,快给我说下呗。” 凤娇放慢了栽秧的速度就笑着对少玉说:“少玉,我如果说出来了,你可不许骂你嫂嫂跟我哈。” 少玉越听越觉得凤娇说的神秘,她就迫不及待啊问道:“到底是啥事呀,凤娇姐?” 凤娇看看少玉的妈妈,她压低了声音对少玉说:“你嫂嫂想把你介绍给国勇的弟弟国耀当女朋友,就是那天你跟你二哥第一次做猪娃儿生意,在牛行门口碰到的那个小伙子,他就是国耀,怎么样少玉,你满意吗?” 少玉没想到嫂嫂难以启齿的事情就是给她说婆家,青春的羞涩和朦胧顿时使她不知所措。 停了半晌,少玉才羞羞答答的说道:“凤娇姐,我不当家,你得跟我爸爸妈妈说一下。” 凤娇笑着问道:“少玉,这么说,你愿意跟我当妯娌了。” ……… 当天晚上,妈妈也凑合着做一桌像样的好菜,因为要点拨一下少玉跟国耀的亲事,所以,我跟凤娇就把陈天龙、陈少兵和他的小妹陈少洁都请来吃饭了。 这是凤娇家和陈天龙20多年来,两家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一阵客气的寒暄过后,酒席就开始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陈天龙就对我们说:“国勇,凤娇,你们也知道少兵跟你们一般大的,今年都23了,也都到了结婚年龄了,我们想明年把家馨娶过来,请你们到那边去多替我们说点好话。” 凤娇一听高兴的说道:“表叔。表婶,这话我跟国勇提前都给我老太儿说好了。她说你们啥时候要,她就啥时候给。” 陈天龙和刘玉珍都高兴的合不拢嘴…… 大家高兴的谈论的一会儿,她笑着说:“表叔表婶,少玉的嫂嫂对你们也有事相求……” 陈天龙听了之后,他就问凤娇:“少玉的嫂嫂是啥事相求啊,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们一定满足她,说,凤娇,是啥事?” 凤娇向陈天龙努努嘴道:“表叔,还是让少玉跟你说。” 陈天龙也想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儿媳妇求他们啥事,就让少玉快说。 少玉勾着头羞涩的说道:“我嫂嫂想把我介绍给国勇哥的弟弟国耀,她不好意思张口。” 陈天龙听了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唉……,我还以为是啥事呢,小玉,国勇的弟弟我跟你妈妈都认识,小伙子不错,既然你嫂嫂做媒了,咱肯定得给她个面子,我们没意见只看你们的了。” 凤娇一听陈天龙放话了,她就趁热打铁道:“表叔表婶,等忙罢了,我们就跟国耀来你们家提亲了。” 陈天龙跟刘玉珍都说:“凤娇,你们来的时候要提前说一声,我们得准备点好酒好菜。” ……… 我们正在开怀畅饮的时候,队长陈天达敲门进来了。 我们都连忙站起身来,请他到桌子上喝两盅。只有陈天龙还窝着昨天陈天达从他麦地过水的那股气,坐在那里没动。 陈天达站在堂屋门口,说他吃过饭了,然后用眼睛环视了一下桌子上的酒菜和陈天龙他们一家,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他的眼神和脸上充满了怪异和琢磨不透的笑意。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对凤娇说:“凤娇,这个两三天是轮我们这几个大队交公粮的日子了,大队要我们这几天抓紧时间去交公粮。“说完他就走了。 此时,陈天达可能在心里琢磨:曾被陈天龙欺负过的凤娇一家,因为我的入赘,两家的关系怎么变得越来越好了,我们还给陈天龙介绍了一个儿媳妇。 我也在心里琢磨:陈天达春上那次是站在我门口,直接喊着我爸“老木腿”的这绰号去开会的,今天怎么变得客气了,敲门到我家里来通知我们去交粮了。是因为被凤娇跳塘救他大哥的儿子感动的,还是感谢我们给他侄子陈少兵说媒的事情…… 他对我们家态度的转变,也让我琢磨不透。 随即,我们就议论了一会儿交公粮的事情。 陈天龙说,他的田整好了,明天得栽秧,后天或大后天才能去交粮。 我们边吃喝又说笑了一会,陈天龙说:“忙时候大家都累了,早点吃完饭好睡觉休息,明天还要起早干活。” 陈天龙他们说着就要起身回家。 在送陈天龙他们一家出门的时候,凤娇对他说:“表叔,表婶,你们先栽着,明天上午,我们把那块二斗地的麦茬花生掩完了,帮你栽一会。。” 我们两家都相互客气的告辞后,凤娇对我说:“国勇,你先把犁子耙清好,我去洗碗喂猪,咱明天得起来早点掩花生、还得把交公粮的麦再晒一遍,后天打早咱去交粮。” 屋里的事情都收拾妥当后,凤娇烧了一大锅热水,用木水桶提到卧室里,让我们洗澡。 凤娇是个勤劳而爱干净的人,即使再忙,每天晚上她都要烧一锅热水让我们洗了澡再睡觉。 洗完澡之后,她脸上每次都会抹点雪花膏滋润皮肤,衣服上也甩几滴香水压压汗味。 因此,她走过的身影就会留下一丝清香。 洗漱完毕之后,凤娇拿着手电就跟我一块守场去了…… 第18章 我跟妻子去交粮,亲眼看到有人打了验粮员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感觉胳肢窝儿里酥酥痒痒的,舒服的就像猫咪用舌头舔的一样,浑身酥麻麻的得劲儿…… 我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一看,凤娇正侧着身子爱意满满的看着我呢。 拂晓时分的晨光虽然被遮挡在窝棚的外面,但窝棚里面却弥漫着爱的气息和甜蜜的爱意。 我睁开眼睛一看,我的胳肢窝儿的酥痒原来是被凤娇,用手指给我轻抚触摸弄痒的,她就是想喊我起床,凤娇几乎每天都是用这样的方式把我给“喊“醒的。 我看着她微笑的脸蛋,和小鸟依人的模样,我的睡意全都跑的无影无踪了。 我用手轻轻的脱掉她的内衣,抚摸着她丝滑如玉的身体,我兴奋的想靠近她的身体时,她侧身一把搂着我,温柔的笑着说:“我给你说过,稻场是神圣的地方不兴那个,要不,咱们明天守场来晚一点……” 凤娇的规矩大,我扫兴的求了她半天,她就是笑着不允许…… 说着,她就起身穿衣,还把我的裤子递给我,催促我赶快起来,套牛掩花生。 我们起来后,看看麦堆子还原封不动的堆在那里,我就扛着被子回去了。 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妈妈把犁子、耙和化肥磷肥及花生种子等东西,都已经装在架子车上了,爸爸依然在厨屋里做饭。 看样子妈妈就等我跟凤娇回来,就下坡干活了。 我跟凤娇把被子搭在院子的绳子上晾开后,我匆匆忙忙的拉着架子车就走了,凤娇依然在一边给我推车助力。 妈妈牵着老水牛看我们两个匆匆忙忙的样子,她又是忍不住的抿嘴偷笑着。 到了地里,凤娇对我说:“你知道吗,国勇,种花生,化肥不能上多了,太肥了它光长秧子,就不结花生了。多上点磷肥,磷肥是泡地,管籽粒饱满的。这块二斗地有半袋化肥就差不多了(50斤),磷肥得一袋半(120斤)。” 妈妈这时候已经把化肥和磷肥袋子都拆开了,正准备用竹篮子撒化肥。 我套好牛后,凤娇对我说:掩花生,跟犁地不一样,犁幅不能太宽,也不能太窄,犁幅太宽了,浪费地。犁幅太窄了,又下不去锄头,没法锄草的,犁的深浅就跟中指手头那么深就可以了。 说着,她还教我怎样调整犁子的宽窄和深浅。 我在前面犁,凤娇和妈妈就往犁沟里丢花生种,她两个丢不过来的时候,我就把牛站那,帮她们丢一截。 今天的太阳又是火辣辣的,半晌午太阳下来的时候,我跟凤娇和妈妈趁给牛歇息的间隙,赶紧跑到稻场里,把留着交公粮的两堆麦给铪开了,而且晒的很薄。 到了中午时分,我们那块二斗地的花生也掩完了。 吃晌饭的时候,妈妈说她去帮陈天龙栽一晚上秧,咱不能欠人家太多的人情,耙地和收场的活让我跟凤娇两个慢慢的干。 为了保墒,我跟凤娇丢下饭碗,就急忙耙花生地去了。 怎么耙地,怎么号沟,都是凤娇教我的。她就像一个种田经验丰富的老大把一样,样样农活都很精通熟练。 花生地里活做完以后,正是半晚上。凤娇对我说:趁现在的风大,赶紧把小麦收起来再扬一遍,装进袋子里明天去交粮,太阳落时就该停风了。 于是,我两个马不停蹄的又到稻场里收麦去了。 今天晒的都是地里的小麦,它比麦田的小麦饱一些,已经晒了3个大毒太阳了,之所以挑地里小麦交粮,就是为了交粮顺当一些。 收麦之前,凤娇让我们用扫帚先打个满堂略,把小麦上面麦影壳子先轻轻略一遍。 然后用刮板把上面的一层小麦单收单扬,底下的一层小麦有点杂质的留着自己吃。 两种麦收起来之后,凤娇又教我怎扬场,怎么用扫帚打略。 在往袋子里灌麦的时候,凤娇说上风头的麦饱些,要单灌、单装留着交粮。 我们5个人的田地是700多斤的小麦任务,凤娇要我们灌了9袋小麦,有900多斤。 我们把交粮的9袋麦就码在我们守场的窝棚旁边,明天从稻场里直接拉到粮库去,剩下的小麦都拉回家了。 凤娇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妻子,那天晚上洗漱完毕,我们那个之后才去守场的。 对于交粮,我们一家都很重视,第二天早上,我们早早的就起来了,为的就是早点去排队。 吃过早饭,学生上学走的时候,我把9袋小麦装上了架子车上套好牛后,凤娇在前面牵牛,我在后面掌着车把,就向着街上的粮库走去。 交粮就像赶集一样重视,要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展现给外人。 凤娇今天打扮的也容光焕发,俊俏无比。她扎着一个马尾辫,穿着一件蛋黄色的的确良卦子,和米白色的确良裤子,脚上穿着一双黑平绒布鞋,这身打扮使她显得活力四射,漂亮甜美。 冉冉升起的太阳,正用她由红变白的阳光,目送着我们拉着一车优质的爱国粮,送往余寨的粮管所里。 路上,凤娇赶牛,我双手驾猿,看到肚子隆起的妻子,我也是满心欢喜,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同甘共苦,那种幸福和甜蜜是无法言语的。 我们家离街上只有3里多路,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走到了街上。 街道上的几个路口,都有交粮的架子车源源不断的向余寨粮管所那里汇聚。 我和凤娇以为来的这么早能排个头队呢,到了粮库门口才发现,粮库院里已经排满了交粮的架子车。 有两个装着粮食袋子的架子车队伍,从过磅的那里已经排到大门外面去了。 我们没想到还有比我们交粮来的更早的交粮人。 走到了一个烟酒门市部门口时,凤娇问我:“国勇,咱粮库里也没有熟人,咱们交粮还买盒烟呗,等会给验质员抽。” 我看着越来越多的交粮的架子队伍,就对凤娇说:“我不抽烟,买一盒烟准备着也行,等会我见机行事。” 我们说着就来到了粮库门口接着排队了。 凤娇把牛卸掉牛套后,她把牛耕子放在架子车的袋子上,又把牛绳递给我,让我暂时牵着,她就跑去买烟去了。 不大一会儿,她就买了一盒“大前门”的香烟偷偷的放进了我的裤兜里。 然后,凤娇就把老水牛牵到粮库的院子里,拴在了一棵树上。 凤娇拴好牛后,她就到过磅那里去看看验粮的行情,但是,粮库的工作人员还没有到点上班。 俗话说,天长,长不过5月,天短,短不过10月。 5月间的八点已经是半晌午了,院子里的交粮人,都在焦急等待着粮库的工作人员上班。 在排队等待期间,我就跟那些排在前面的交粮人攀谈起来,问他们咋来那么早。 有几个老农怨声怨气的说:“粮库院里面粮食,基本是昨天没有验上的,在这筛、在这晒,搞了大半天了,夜里就睡在架子车上过的夜……” 又有两个交粮的老农说:“的,交个粮真难,我们是前天打早就把粮食拉来排队交粮的,等到半上午验粮的时候了,验粮员说粮食不干净,叫我们拉去筛。在那里排队等筛子,等到轮着我筛的时候了,开震动筛的下班了。他们两点多上班后,小麦筛干净后,拉去验粮的时候,验粮员用钎筒捅了几袋子后,咬咬看看,说麦不干,得拉去晒。我听着他咬麦时,嘴里咯嘣一声,硬说小麦晒的不干。我在这粮库院里头朝上睡了一夜后,昨天上午收起来去验了,他又说不干,就在这里头朝上又睡了一夜。的,今天再验不上了,我就把粮食拉回去不交了。” 我听了他们说的以后,看着他们的麦袋子上的确写的有“筛”和“晒”字,袋子上被验粮员捅的小窟窿还清晰可见。 听了他们说的交粮那么难,把我也紧张不够呛,也担心、害怕自己的公粮交的不顺当。 之前,只是听别人说是交粮难,今天我第一次交粮看到眼前的情景时,真的是提心吊胆,心惊胆战的……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听到有人说验粮的人上班来了,人们都哗啦一下子就围了过去,看看验粮员怎样验的麦,在心里比较一下,自己的小麦验上验不上。 这时,我听到有几个2、30岁的年轻人,指着那个这个验粮员,在一边议论着,他们骂骂咧咧说道:我们的粮食昨天就是这货给我验的,他用筒钎捅了10来个袋子,发现了2个塞豆秧籽子,说麦里有杂质让我筛。筛了之后,来验的时候,他又说麦湿让我去晒,我的麦咬着很干,他硬说是湿的。今天再给我刁难,我非揍他不可。 我看那几个年轻人也不像个善茬,凤娇见我在看他们,她轻轻的扯了我的衣服袖子一下,小声的对我说:“别看老实看他们了,我认识他们,有两个是陈少强的老表。他们几个是刘湾大队的最爱打架了人了,打架的时候,他们还很抱膀,在咱公社是出了名的打架大王,没人敢惹他们。” 我也听说过刘湾大队的刘家和李家,是那个大队的两个大家族,他们弟兄多,打架还团结、抱膀。他们只要看到本村的人在街上被别人欺负了,就会上去打抱不平,三言两语的不对味,就动手打起来了。 只见那个男验粮员有30多岁,他穿着黑色皮鞋,带个歪草帽,左手提着一个塑料桶,右手拿着一个捅钎,慢悠悠的来到了第一辆架子旁边,他拿着捅钎对着架子车上的第一个麦袋子就捅了下去。 然后,他把捅钎抽出来,把尖子往上一扬,把子里面的小麦就倒在他的左手掌上了。他拈了两粒小麦往嘴里一送,只听“咯嘣”一声。之后,他又用钎筒尖子赶开手掌上的小麦,看了看,把手上的小麦往桶里一丢,又去捅下一袋子小麦。 今天第一家交粮的农户是一对40多岁的夫妻,他们满脸堆笑的看着验质员的脸色,心里紧张而又提心吊胆,因为他的袋子上写的有“筛”也有“晒”字。 看样子他们也是在架子车上过的夜。 只见那个验粮员用钎筒捅了第一个袋子小麦后,接连把架子车上几袋子小麦都验完了,特别是当他把最后的一钎筒小麦倒在手掌里看的时候。 可以看得出,那对交粮的夫妻把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去了,害怕验不上。 只见那个一脸憨厚的老农,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盒芒果烟,手紧张的哆哆嗦嗦的半天都没有拆开烟盒。 凤娇急忙走过去,笑着夺下他手里的那盒,笑着说:“大叔,看样子你也不会抽烟,一拆盒,烟就该霉了,还不如把这盒烟送给这位同志抽呢。” 说着,凤娇就把那盒烟放进了验粮员掂着的那个塑料桶里去了。 只见那个验粮员看了看凤娇和那个老农,又看了看桶里的小麦的确不错,也没说什么,他就弯腰从桶里拿出了验质单本和笔。 瞬间犹豫了一下,就开了一张验质单撕下来递给那个老农说:“拉到那边去过磅。” 老农卑微的笑着接过验质单,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又对凤娇点头笑笑,就高兴的和妻子拉着小麦过磅去了。 看热闹的人们都羡慕看着这对验上公粮的夫妻。 接着,验质员又去验下一家的小麦,一连验了几家小麦有的验上了,有的仍然没有验上。 验上的农户喜笑颜开的,拉着架子车过磅去了。 没有验上的农户,怨声怨气的走了,有的干脆赌气说不交了。 他们当中有昨天用筛子筛过,没晒干的。有晒干没有用筛子筛的,总之,不是需要晒,就是需要筛的。 验粮员每验一家小麦,身边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 他们当中有恭维验粮员的,有的抢着给验粮员掂桶的,递烟吸的……,也有人说自己来交粮的麦都是扬了好几遍的,晒了好几个太阳的…… 更有人说他们交粮用的都是好麦等等,总之,他们都是想讨好验粮员…… 当验粮员验到离我还有六七家的,那一家小麦时,他连捅了几个麦袋子是就不验了,说:麦瘪,不收。并随手在麦袋子上用笔打上了“x”子当标记。 随后,验粮员掂着桶,准备去验下一家的小麦。 这时,昨天说要揍他的,那几个刘湾大队年轻人就围上来了,其中,有一个人二话不说,对着验粮员的脸就是一拳,他鼻子当时就被打出血了。 那个验粮员想用捅钎去攮那个人,他被另外的两个交粮的年轻人拧住了胳膊,夺下了钎捅,他又挨了两拳。 那个出手打人年轻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骂道:“他的,你说我的麦瘪,你昨天验粮的时候怎么不说呢,还让我去筛、去晒!筛也筛了,晒也晒了,今天又说我的麦瘪,你不是故意刁难,是在干啥呢,把你的所长找来看看我的麦怎么样。” 说着,他就解开了麦袋子往地上倒了两袋子小麦,大声说道:“大家都来看看,我们塆底下,都是麦田的麦,自然没有山高头地里的麦饱,我的小麦就是麦沟深点,他说这是瘪麦不收,这也算是瘪麦吗?” 那两个年轻人还抓住他的衣领,气愤的说道:“走,到我那村子里去看看小麦,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围观的人们都气愤的骂那个验质员是压级压价,坑害老百姓…… 不大一会儿,粮库所长、派出所的警察和刘湾大队的支书等领导,也先后来到了出事现场。 刘塆大队的支书要那个出手打人的社员立马给验粮员赔礼道歉,并把他领到医院去包扎治伤,赔付他的医药费。 那个打人的社员在另一个大队干部的陪同下,把那个验质员领到公社医院去了。 刘湾大队的干部跟粮库的所长以及派出所的人他们都很熟,关系也不错,他们商量着说:关于打人的事,先治好伤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这些领导他们到了现场一看倒在地上的小麦,大队干部随手抓了一把小麦给他们解释说:我们的塆底下的小麦大都是麦田麦,一年种两季,自然没有地里的麦饱。你们看这麦只不过是麦沟深点,麦粒上也没有皱纹,这不都是黄灿灿的好麦吗,我们年年交粮,用的就是这麦。 围观的社员都七嘴八舌的说,他们交粮用的麦都是好麦,差麦都留着自己吃了…… 我们还说要粮库所长赶紧派人验麦,我们家里还有很多农活要做呢。 粮库的所长说:这个验粮员是刚从外地调过来的,今天验第二天粮,不太熟悉咱这的小麦生长情况。我们收公粮也是为国库把关的,并不是故意为难大家的,麦是土里长出来的,又是在土稻场上晒的,有点小坷拉头儿,我们也都理解。只要大家把干麦、好麦交到粮库里,我们是不会压级压价的。 最后,所长又重新派了一个验粮员过来,并给他嘱咐了几句。 这个验粮员也是个男的,有3、40岁的样子。 他来到了刚才出事的那户架子车旁边,仔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堆小麦,又用捅钎捅了那些麦袋子里的小麦,随手拈了几粒小麦放在嘴里咬了一下,随着传出了清脆的“咯嘣”声。 他开了一张三级麦的验质单,递给了那个户主,并嘱咐他把地上的底半子麦弄去筛了以后再上秤过秤。 这个验质员验的挺快的,人也很和气,只要是麦干,他都开了验质单,麦里面杂质稍微大的,他就多扣点杂质,如果你嫌扣多了,你就拉去筛了再来验。 当然,杂质看不过眼的小麦,扣杂他也不收,非得整干净之后他才验收。 快轮到验我的麦的时候,凤娇不等验质员提桶,她就提前把那个塑料桶掂到我的架子车旁边了。 之后,她麻溜的从我裤兜里掏出那盒大前门烟,放进了装麦桶里。 这一幕正好被验质员看到了。 验质员说:“把烟拿回去,麦不好,送烟也没用。” 凤娇笑着说:“放心,同志,我的麦就差用风斗风了。烟已经买了,我当家的又不会抽烟,你不抽,就拿回去送给同事抽,还能落点小人情。” 一圈的人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我跟凤娇,他们可能在想:我怎么能娶到这么漂亮,而且还很会做事的老婆。 验质员用钎筒,捅了我的一袋麦后,放在手掌里赶开一看,又用牙咬了两粒,清脆的“嘎嘣”传出老远。 随即他用钎筒一次连捅了几袋小麦,放在手里赶开一看,笑着说道:“嗯,麦跟人一样漂亮,收了。” 只见他弯腰从桶里拿出验质本和笔,开了一个验质单递给了凤娇,他就去验下一家的小麦了。 凤娇高兴的拿着验质单递给我说:“国勇,你看,咱这是一等麦。” 我接过验质单,只见上面写着:9袋,估重900斤:二等,白麦:扣杂1,不完整颗粒0,下面就是验质员的姓名和年月日。 有几个围观的社员羡慕的说:二等麦就是咱这的一等麦,你的麦扣杂也少,等级也高,是不是靠着验粮的了。 凤娇笑着对他们说:“我们两个是的的确确的老冤,粮库里我们没有一个熟人,不过,我们交粮用的都是地里的好麦,晒了好几天,扬了好几遍的,而且灌的都是上风头的好麦。” 凤娇说着就高高兴兴的跟我拉着小麦过磅去了。 这个磅很小,还放不下架子车,我只好把小麦一袋袋的搬过来码到磅上。 过磅员拿过我的验质单过了秤后,记下了重量后,就让我卸膀扛麦。 因为过磅的地方比较狭窄,我只有先把麦袋子卸下来码在一边给人家腾磅,然后再一袋一袋的往粮仓里扛麦。 我们今天来交粮赶的不妙,这个麦库就在这两天封仓了。 因此,这就意味着我们往粮仓里倒麦,得顺着票板走很高,才能把麦袋子扛到大仓里面去倒掉。 凤娇也要往里面扛麦袋子,我看她大出怀了根本就没让她扛麦。 一袋子小麦有百十斤重,我扛着麦袋子走在那2尺多宽的票板上,票板一弹一弹的上下沉浮,就心惊胆颤的,何况是一个女的呢。 特别是走到粮仓门口时,封仓门的板子离地面有八九尺那么高,看着就让人吓的头晕。 我好不容易扛完了那9袋小麦,开了票正准备走的时候,一个46、7岁的大叔正在卸磅,他也扛着一袋子小麦顺着票板往粮仓里上。 这个大叔穿个中山服,戴着眼镜,像一个教师的样子,看他只有5袋麦,他身边有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妇女和一个16、7岁的女孩…… 第19章 交粮的一个善举,让我遇到了贵人之,妻子被流氓扣在山上 我把9袋小麦全都从磅秤那里,扛到粮仓里倒掉后,在过磅员那里拿着我交粮的票据准备到会计室那里去领钱时,看到一个46、7岁的中年大叔,也在从磅秤上往下卸粮食袋子。 跟大叔一起来交粮的,有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农村妇女,和一个穿着时尚的16、7岁的姑娘。 下一步,他们也是要往粮仓里背麦袋子倒粮食了。 这个大叔戴副眼镜,中等身材长相斯文,看他的穿戴装束像个“一头沉”的教师。 “一头沉”是我们当地人,对那种夫妻两个,丈夫是吃商品粮的公职人员,妻子和子女都是农业户口的,这样家庭的一种称呼。 只见那个大叔他弯腰抱着麦袋子,扎着马步他一个人试了好几次,那袋子小麦也没能扛到肩膀上去。 最后,还是凤娇跟那个妇女和小姑娘,她们三个人抬着那个麦袋子,才放到那个大叔的肩膀上的。 凤娇她们把麦袋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大叔的肩膀上,她们都松开手时,大叔被麦袋子压的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才慢慢的稳住了身体。 大叔弓腰驼背的扛着麦袋子,刚上票板走不多远,只见他的双腿颤颤兢兢的直打颤。他的身子一歪就摔了下来,麦袋子也砸在了他的身上。 我跟凤娇连忙跑过来把麦袋子从他身上搬过去,他给扶起来了,那个姑娘也连声喊着爸爸,问他摔的怎么样了。 那个大叔扭动了一下身体,他说他摔的不要紧的,就是有点腰疼,他就是担心他的麦袋子扛不上去了。 凤娇看看我说:“大叔,粮食袋子你不用担心的,只要你身体没事就好,再坚持一下,我当家的就可以帮你把麦袋子都给扛上去。” 我们安顿好大叔之后,我就把他的5袋子小麦全都给扛到粮仓里倒掉了。 他们一家三口见我累的满头大汗的,对我是感激不尽,那个小姑娘连忙掏出手递我,让我擦汗,我说:不用的。 然后,我抬起胳膊在脸颊上来回的擦了几下,我走到大叔跟前问他:“大叔,身体感觉怎么样啊,要不,我们把你送到医院去看看。” 大叔双手抱拳客气的对我跟凤娇说:“我身体没啥事,谢谢你们了,小同志。” 我笑着说:“不用谢的大叔,我只是举手之劳,帮你扛了几袋小麦而已。” 我们看大叔摔的没有什么大碍,就拉着架子车要走。 这时,那个女孩走过来笑着对我说:“大哥,大姐你们真好,不仅人长的漂亮,心眼也很好,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凤娇说:“我叫闫凤娇,我当家的叫余国勇,我们住在闫寨大队的大闫湾。” 那个姑娘笑着说:“大姐,咱们是邻邦大队的,我们一家就我爸爸一个是吃商品粮的,其余的都是农民。我叫雷心雨,我哥叫雷心正,我哥是警校毕业的在派出所工作,我爸是咱公社中学的老师。你们以后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了,请到中学里找我爸爸就可以了,今天谢谢哥哥姐姐了。” 看着天生丽质、活力四射的雷心雨,我好奇的问她:“雷心雨,你没有上学了?” 雷心雨笑着说:“我在上高二,今天是星期天,正好帮爸爸妈妈来交粮,没想到碰到你们两个好心的哥哥姐姐了。” 雷心雨的一家就是我们的贵人,当然,这是后话。 我跟凤娇高兴的跟雷心雨她们告别后,就准备回家了,这时,我想起了取交粮款的事情,我就让凤娇看着牛和架子车,我就来到了粮库的取款处。 我把票据递给了窗子里面的会计,她们算了一会账后,给我换了一张大票和一张农业税票,并嘱咐我说:交粮款由大队统一核算,个人取不到卖粮款。 我一听就知道大队是想用我们交粮款去抵扣,村提留乡统筹之类的摊派款等等。 我们拉来的一车粮食,只换了两张白条就回去了。 走在街道上我看着越来越多交粮的农民,他们满脸汗珠,风尘仆仆,他们看着拉着空车回家的我们,一脸的羡慕和期待…… 路上,凤娇对我说:“国勇,忙罢了咱就到少玉家里去给二弟提亲,再顺便问问少兵跟老姑成亲的日子定了没定”。 我对凤娇说:“可以啊,抽时间去问问也行,二弟跟少玉的事情真的能成了,你这当大嫂的也功不可没啊”。 我跟凤娇交粮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只有半晌午,村子里的邻居没想到我们交粮会那么顺当,有几个邻居还跑过来讨教交粮的经验,还要看我的票据。 我就对他们说:“交粮用地里麦交,麦饱些,小麦晒几个太阳晒干后,把上面的一层麦单收单扬,然后灌上风头的饱麦交粮,就会很顺当的。” 陈少玉正在晒麦准备明天去交粮,她还特意跑过来,让凤娇到她晒麦的稻场上,去看看她的小麦怎么样,能不能验上。 凤娇牵着牛就跟着少玉直接来到了稻场里,她先用脚轻轻的踢下小麦看看晒着厚薄。随手抓了一把麦粒,在右手掌上一边来回的抖动着,一边往稻场上丢着。 她见手掌上没有什么灰尘,又用牙咬了几粒小麦笑着对少玉说:“嗯,你这麦干的嘣牙,又饱又干净,我如果是验粮员就给你收个二等麦。不过,你收麦的时候要把上面的一层单收单杨,灌上凤头的麦去交粮,那样就会顺当一些,验粮的时候买一盒好烟准备着,见机行事的送给验粮员。” 陈少玉按照凤娇教的办法去交粮,小麦也顺利的验上了,也给我的等级是一样的。 我们村子的社员,经过20多天的抢收抢种后,三夏的收割和播种都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的农活就稍微轻松一些了,人们的农活都转移到给庄稼除草上面了,擂秧草和锄地,是我们当前的主要农活。 闲暇的时候,整个村子的邻居都会不约而同的集中到郭金富门口那棵老槐树下,乘凉、打牌、聊天,非常热闹,时光在嘻嘻哈哈中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 这个地方就是大闫塆的文化娱乐中心,什么新闻八卦和花边新闻,以及家长里短的一些闲言碎语等等,都会在这里产生传播。 村子里除了我跟陈少兵做猪娃生意,成天早出晚归的忙碌外,还有一个做收鸡,收泥鳅、蚂虾等水产生意的陈少强也非常忙碌。 陈少强虽然跟我大小差不多,但他结婚早,他的女儿都一岁多了。 他逢集到街上收货的时候,妻子王晓琴就把女儿放在家里让婆婆给她带着,她就到街上去跟陈少强帮忙收货。 收货结束的时候,陈少强再用自行车把他收的货驮到新阳去卖掉。 卖完货,他骑着自行车子回到家时,太阳基本都快落山了。 村子里除了我们三个年轻人是做小生意的外,大部分剩余劳动力,农闲的时候都在家里或稻草垛头上打牌玩耍。 村子里也有几个在建筑队的干活的年轻人,有时候有活干,有时候没活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5月28那天上午,老姑余家馨跟凤娇正式到陈少玉家里给我二弟国耀提亲来了。 26的那天上午,凤娇就在街上买了几样礼物,带回来准备着给二弟提亲用的了。 陈天龙夫妻看到未过门的儿媳妇,跟儿子的媒人带着重礼来给她们的女儿说媒,他们两口高兴的合不拢嘴。又是杀鸡又是到街上去买好菜的,对这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是宾客相待的。 只可惜那天,陈少兵跟我一起到新阳南卖猪娃去了,他没有见到他的女朋友,有点遗憾。 提亲对弟弟和少玉来说,只不过是个仪式,走个过场而已,其实,他们两个早就相互认识了。 席间,凤娇笑着问陈天龙道:“表叔,表婶,咱们人熟,礼不熟,你们看啥时候让少玉跟国耀见个面,之后,再相个家,把他两个的亲事给定下来呢。” 陈天龙笑着看看家馨和凤娇说:“咱这都快成熟亲戚了,对象跟相家就两事合一事办,日子就定在6月初8看家。” 家馨老姑说:“这样也行,我回去给国勇的爸爸妈说一下,让他们准备准备,该走的路,咱一定得走到。” 事情谈妥之后,凤娇见陈天龙,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明白是啥意思了。 于是,凤娇就笑着问家馨:“老姑,天龙表叔经常对我说:看你跟国勇小两口亲亲热热的进出,他也想看少兵跟你小两口进进出出的,他们想在秋里就把你娶过来,好吗,老姑?” 家馨羞涩的说道:“你这猴妮子,明知故问,你老太不是跟你说过吗,人家啥时候要,她就啥时候就给呀。” 陈少玉走到家馨跟前激动的说:“太好了,嫂嫂,咱爸妈把你跟哥哥的八字都合好了,算命先生说9月初8就是个好日子,你同意吗?” 家馨说:“只要你哥哥不反对,我也没意见呀。” 她们两对新人的亲事,在这一天谈的是妥妥的。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少兵和老姑成亲的日子定好之后,陈天龙夫妻两个走路的脚步也轻盈了许多,他们还经常哼哼着“朝阳沟真是个好地方……” 心有喜事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 6月28的这天吃过早饭,我跟凤娇高兴的领着少玉、少兵和她们的母亲,一起到我爸妈家里去相家。 那天中午,爸爸妈妈做了一大桌子好菜,招待她们,老姑和老太当做媒人也坐在了上席上。 爷爷奶奶看到俊俏的二孙子媳妇少玉,他们也是满心欢喜。 吃了饭后,爷爷拿出两个红包递给凤娇一个,递给少玉一个,他高兴的说道:“凤娇,少玉,你们都是爷爷奶奶的孙子媳妇,这是我攒的私房钱,一个人给你们一个99块钱的小红包,这是我们当爷奶的一点心意。少玉的那份,国耀给你准备着了,只要你们恩爱,我们当老人的都很开心。” 凤娇和少玉推辞不过,她们就收下了爷爷的红包。 临走的时候,妈妈拿着几个红包递给了老姑,并笑着嘱咐她红包别发错了。 对于二弟跟少玉的亲事,我非常佩服爷爷的智慧,自从少兵第一次做猪娃儿生意的时候,爷爷一眼就看中了少兵的妹妹少玉,他就想把少玉说给我二弟国耀。 当他得知少兵还没有说到对象后,爷爷就把他自家屋的妹妹余家馨,介绍给了陈少兵。 陈天龙的儿子说到媳妇后,自然就会同意,别人给他的闺女介绍婆家了。 所以,爷爷就利用先给陈少兵介绍好对象后,再给陈少兵的妹妹介绍婆家。 就在少玉跟国耀的亲事定下半个多月后的一个傍晚,我跟陈少兵从新阳南卖了猪娃回来后,在凤娇经常等我的那个路口,我看到今天等我的不凤娇,而是他的二妹凤灵在那里焦急的等着我。 还没等我下自行车,凤灵就跑到我跟前带着哭腔说:“哥,我姐姐放牛被一个流氓,连牛带人的扣在山上了。我听村子里的人说,上个月,有一个外公社的领导,请了两个厉害的外地人看山。那个看山的厉害人,逮住了一个在山上放牛的妇女,看山的流氓,看那个妇女有几分姿色,就把那个妇女给轮奸了。之后,他说还不许那妇女吭声,他威胁那个妇女说,如果敢声张出去的话,他就会杀她全家,我真害怕姐姐……她还怀了你的孩子……”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在下自行车时险些摔倒在地上。 凤灵连忙要过来扶我,我摆摆手,急切的问她:“你姐姐被扣在哪个山上你知道吗?” 凤灵说:“听跑回来的妇女说是在土龙山,公社林场那里,今下午一共去了好几个放牛的妇女。就我姐姐和王晓琴放牛带的有牛娃子,跑不了,她两个被那两个看山的男人给抓走了。陈少强也是刚回来,他到湾底下请他老表去了,咱妈跟学德小爹还在林场那里,不知道啥情况。” 我对凤灵说:“你先回去请闫凤启帮忙,在咱村子里喊点人过去,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陈少兵说:“我也回去帮忙喊人。” 凤灵说的那个土龙山离我们这里有三里多地,它是一个长形的丘陵山脉,延绵的有几十里地那么长,横跨我们余寨公社和王堂公社,往前面还在无限延伸着。 从去年开始,当地政府就这里在搞起了封山育林,就不允许周边的老百姓到山上去放牧了。 凤灵说的那个强奸案,就是王堂公社的事情,他那个公社开始的时候,请本地人看山,看不住。周围的群众经常偷偷的在山上放牛、放羊,逮住了就请熟人来说情,人和牛就都放回去了,就这样,那座荒山始终没有看住。 于是,公社干部见当地人拿不下脸色,一个乡长就在外地请了两个狠人过来看山。这两个狠人在当地是个打架斗殴的混混和偷鸡摸狗的狠角色。 公社领导给那两个看山的管理员下放的权力是,对于偷偷到土龙山上放牧的人员,不管男女老少,只要别弄出了人命,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看住山了就可以。 公社领导在给看山的管理员,下放权力的同时,还给予经济放权,就是管理员逮住到山上放牧人员有权罚款,而且罚没的款项,都归看山的管理员所有,公社每月还会给他开一些工资。 那次强奸案就是有一个28、9岁的妇女,跟邻居一起到土龙山上去放牛,其实,那次那个妇女放牛,她还是在土龙山脚下的地埂子上放牛,并没有到土龙山上去放,结果就被逮住了。 看山的管理员逮住那个放牛的妇女,就把她连牛带人一起带到“王堂公社林场管理中心办公室”里。 说是办公室就只有几间瓦房。 那两个看山的管理员,见这个妇女有几分姿色,就对她说:“你如果陪我们睡上一觉,我们就既往不咎,一分钱也不罚你,让你连牛带人都平安回去。” 那个妇女开始不从,看山的管理员就说:“不从也可以,就回去拿800块钱来赎牛,超过明天12点,我们就把牛拉去卖掉算是赔偿牛吃树苗的损失了。” 当时,800块钱就可买一头四牙六齿棒打棒的老水牛。 那个妇女被他们连唬带吓的,最后还是屈服了那两个管理员。 …… 想到这里,我也担心凤娇会掉进虎口,会有同样的遭遇,我在想找谁帮忙合适。 我老家老余家那里没有狠人,也没有二杆子和愣头青这样不怕事的人,我一个人去了恐怕也是白给,还不一定能够救出凤娇。 思来想去,我没有想到有合适的人来帮助我解救凤娇。 这时,我忽然想了那次交粮遇到的雷心雨,也想起了她给我说的话。 于是,我就骑着自行车子连忙往余寨中学跑去。 刚走到街上,我迎面碰上了陈少强他们,只见陈少强领的10多年轻人,他们骑着自行车子,有两个人自行车子后面,还带着一个用报纸包着的长形的东西。 有几个人就是陈少强的老表,就是那天交粮打架的年轻人。 之前,曾听凤娇说过:陈少强的姑姑早些年嫁在了刘湾,她生了5个儿子,一个闺女。 他姑父老弟兄6个,那个老幺就是他们大队的书记,他们每个人跟前都有三四个、四五个儿子。他们伙一个爷奶的弟兄就有2、30个,他们伙一个老太儿的就更多了,这些兄弟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光看气场,就有点怵人。 去年因为跟老李家争那个沙河塘子的承包权,他们打了一场大群架,差点出了命案。 据说他们刘李两家都托人打官司,打到了省里,他们人托人,最后他们两家托的竟然都是省里的同一个干部。 最后,那个干部给他们私下解决好了,但这个一年多来,他们还经常有摩擦,明争暗斗仍在继续。 陈少强匆忙的给我打了一下招呼,我对他们说:“你们先去,我去找个人,马上就过去了。” 我来到了公社中学,经过打听,找到了雷老师。 因为时间紧急,我见到了雷老师也顾不上寒暄,就直接说:“雷老师,我妻子放牛,被流氓连牛带车的扣在了土龙山上,我想请你帮帮忙忙,把我的妻子解救出来。” 雷老师听了以后,知道事态的严重,他连饭也顾不上不吃了,就骑着自行车到派出所找他儿子雷心正去了。 雷心正有20出头的样子,长的英俊帅气,雷老师把我的情况给他说了以后,他连忙伸手给我握了握手,诧异的说道:“我们派出所怎么没有接到报案呢。” 随即他就给所长汇报了这件事。 所长一听,要发生群殴事件,就连忙给上级打电话汇报汇报。 随后,雷心正和所长他们三个人骑着一辆旧偏三摩托车就向土龙山驶去。 当我骑着自行车子赶到时,我看到土龙山林场那里,已经围了好几十个人了,有陈少强的老表他们,有闫凤启和学德爹喊的我们大闫湾和小闫塆的2,30个男女老少。 此时,凤娇和王晓琴已经被解救出来了。 凤娇看到我,她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哭泣着说道:“国勇,刚才可把我吓死了,前段时间,我们来这个荒山上放牛的时候,还没人管,今天却冒出了两个看山的了,这两个看山的男人坏的要命……” 第20章 妻子讲述她被流氓扣在山上的经过之,我即将成就一个姻缘 凤娇在土龙山上见到我后,委屈、惊恐和见到亲人的喜悦,所汇聚的情绪奔放,就像一泻千里的洪水一样,使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也不顾那么多的人在场,一下子就扑到了我的怀里。 她像一只刚从恶魔手里逃脱出来的小羔羊一样,战战兢兢的被我搂在怀里。 看着现场有几十个男女邻居和派出所的三个警察,在参与解救妻子和王晓琴她俩,我就对惊魂未定的妻子说:“好了,凤娇,别怕,你们已经平安脱险了,你看有这么多的邻居和派出所的警察,已经把你们给解救出来了,能给我说下是怎么回事吗?” 凤娇哭泣着说:我们前一段时间来荒山上放牛的时候,这里还没有看山的,今天来放牛的时候就有两个看山的了。这两个看山的男人看我跟晓琴年轻漂亮些,故意放走了咱村子里的那几个妇女,把我两个给截下来了。 他们把我两个的牛牵到林场的房子里拴起来,先给我们讲了一番大道理,上些政治课:他们说封山育林是国家的政策,你们已经违反了政策,应该处罚,你们看怎么处罚。我们是你们公社干部请来看山护林的管理员,有公社干部给我们撑腰做主,领导给我们说了只要别出人命,能看住山,用什么样的办法和手段处罚违反政策的人都可以。我的现在给你们指出两条路走,一是拿800块钱来赎牛,你们连牛带人都可以回家。 二是顺从我们,以后你俩天天就可以来这里来放牛。实不相瞒,我们都是坐过牢的人,什么事都经过,什么事都不怕。我们两个就是王堂公社那边看山的管理员,我们两个人看着你们两个公社的山。那个女的虽然说我的强奸她了,但她违法放牧也是要被罚款的,所以,那件事就被公社给压下来了,我俩现在不还是安然无事吗。 那个高个子的男人说着就要拉王晓琴,王晓琴说:你们这两个地痞流氓,要敢动我们一指头,我就碰死在柱子上,让你们都挨枪子。 那个矮个子男人并没有理会王晓琴说的话,他就用手指着我说,这个大肚子女人长的漂亮他要尝尝,说着就要过来拉我。 我当时虽然也吓得魂都要飞了,但王晓琴的刚烈也给我鼓足了勇气,我也要跑到一个墙柱子那里,把头对着柱子,做好要撞柱子的准备,对那个矮个子男人说:你们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死,到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两个自称是坐过牢的看山人,没想到我跟王晓琴会这么刚烈,他们也害怕出了人命,暂时就不敢硬来了。 但是,他们又不甘心轻易的让我们两个回去。 温柔善良的性格总是掩饰不住我的初心,我知道对这种残暴的狠人不能给他们逆着来,只能用好话来软化他,尽快脱身才是上策。 说不定已经有人回去报信了,村子里的邻居马上就要过来了。 想到这里,我就好言好语的对那两个狠人说:大哥,我们真的不知道这里封山育林了,你们给公社看山也是为了挣钱,他们不给你钱,你们肯定不会给他们看山的。我的牛连牛娃算在一起也卖不到800块钱,你罚个三百二百的已经是顶天了。你们看这样好不好?你们罚我们每个人200块钱,我们把牛放在这里押着,现在就回去拿钱,天黑之前我们如果拿不来钱,你们就把牛给我们卖掉,我们绝无怨言。 那个高个子的狠人听了我说的话后,看着有点松动,但那个矮个子的狠人,他的眼睛一直色眯眯的盯着我的身体打转,在心里想着鬼点子。 只见他往前走了一步,一脸淫笑的说道:姑娘,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商量一下,我们也不罚你们的钱了,倒给你们一人20块钱,你们就顺从我们一次可以吗?以后你俩可以天天来这里放牛 我们也不管你俩了。 王晓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半截砖头,对着自己的太阳穴说:“你们要敢过来,我就死在这里。” 我在心里敬佩王晓琴视死如归的勇气和刚烈,但我的心软,想到你跟肚子里的孩子,对自己就不忍心下手。但事已至此,我也只有鼓足勇气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对着自己的头说,我今天也死在这里了…… 正在这危急关头,妈妈跟学德爹带着几个人来了,我随即丢掉砖头就跑到妈妈跟前,搂着妈妈大哭起来,学德爹就让我跟王玉琴先走。 这时,那个矮个子狠人跑到屋里掂着一把打兔子的猎枪出来了,说,你们不说个高上二下的,那个敢走,我就开枪。 我们都没有想到那个狠人屋子里会有猎枪,都吓得站在那里不敢动了。 僵持了好久,学德爹说:这里原本就是一座荒山的放牛场子,你们封山育林,公社都没有通知,我这个大队干部都不知道,何况是土龙山周边的群众呢。你先把兔子枪放下,咱们有话好商量。 那个矮个子狠人说:牛,我们都扣下了,你们滚,明天我们就把牛卖掉算是赔偿损失了。 这时,陈少强的老表他们骑着自行车也赶过来了。 有两个人连忙从自行车的后货架上抽出两把双管猎枪,对着那个矮个子男人说:“兄弟,咱们比一下看谁的枪快,论打打杀杀,你们真不是对手,去年我们争河沙塘子,打的比你们还凶,要想活命的话就赶快放下枪,滚蛋。” 那个高个子狠人一看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浑头,比他们还浑,在心里暗想:今天怎么碰到茬子头上了。 于是,他连忙赔笑说:兄弟,今天误会了,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咱们都是谋财的,都把枪放下,有话好商量。 说着,高个子男人就把矮个子手里的枪给夺下来了。 陈少强的一个老表说:大家出来混,都是为了求财,就不能干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想在这里混事,就得先问问他们跟刘湾的人有没有亲戚,掂量掂量之后再搞事,不然的话,你死就不知道是咋死。 随即,他要陈少强拿200块钱出来,递给那两个看山的狠人,说算是给他们买包烟吸的,顺便把那两头老水牛也给牵回来了。 这时,一辆偏三摩托车开进了公社的林场里。 不用引荐的,陈少强的老表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是余寨派出所的所长和雷心正他们三个警察。 陈少强的他们几个,看到警察来了,连忙客气的赔着笑脸给所长他们打着招呼,并拿出好烟给他们谦让。 陈少强的老表和那两个看山的狠人,他们在老百姓面前再横,但在所长和警察面前还是毕恭毕敬的。 所长看着他们手里都掂有猎枪就质问他们:怎么,你们想火拼吗,想学香港黑社会?心正,把他们的枪都统统的收走。 雷心正赶忙跑过去把那两个看山狠人的猎枪,和陈少强老表的那两把猎枪都给收走了。 听着凤娇的讲述,我抚摸着她的秀发说:“好了,凤娇,事情都过去了,别怕,是一场虚惊,以后咱不到这里放牛就是了。” 我跟凤娇连忙过去感谢所长和雷心正他们三个,并给来帮忙助阵的邻居们鞠躬道谢。 随后,我也掏出100块钱,递陈少强算是平摊那200块钱的。 没过多久,县公安局的汽车也来了,并把那2个看山的狠人也一起带走了。 …… 回到家里后,凤娇依然心有余悸,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紧紧的搂着我说:“国勇,你知道吗,我当时吓得要死,生怕被那两个坏人给遭塌了。幸亏村子里的邻居回去报信,妈妈和学德爹他们及时赶到了,不然的话,我只有咬牙用砖头拍自己的头了。我真佩服王晓琴不怕死的那副样子,我看得出那两个坏人如果珍那个她了,她是真敢用砖头自杀。” 我说:“是的,今天的事情也多亏闫凤启喊邻居们帮忙才人多势众,救出你们的,停两天咱买点菜,做几桌饭菜,请今天到林场去的邻居们到咱家来吃妇女饭,感谢他们的出手相助,你看可以吗。” 凤娇说:“可以的,不管菜多菜少,咱们表示一下心意,使邻里关系更加团结,遇到事了,大家可以互相帮助。” 停了一会儿,我问凤娇:“咱二妹凤灵今年多大了。” 凤娇想了一下说:“二妹是六八年的,比咱小5岁,今年18了。” 凤娇猛的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余国勇,你啥意思啊,你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呀,可不许你有歪主意啊。” 我急忙用手捂了一下凤娇的嘴轻声地说道:“凤娇,小声点,别让爸妈和二妹她们在那头里房里听到了。我怎么能有这种无耻的想法呢,你把我看成啥人了?我是想给凤灵介绍一个对象,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有没有对象呢,再说,她们的年龄相差的可能有点大。” 凤娇一听我是为了二妹的亲事操心,她随即转忧为喜的在我脸上吻了一下说:”国勇。快说,你看上那个小伙子了,二妹今年高考结束了,不知道考的咋样,有合适的男孩,先给她说个对象也可以。” 看着凤娇急不可耐的样子,我也不给她卖关子了,就直接的对她说道:“就是雷老师的儿子雷心正,这个小伙子不错,英俊帅气,警校毕业,工作也很好,今天我请他帮忙时,他还热情的给我握手了呢,估计他有21、2岁了,可能要比二妹大3、4岁。” 凤娇听后有点失望的说道:“人家爸爸是老师,他又是警察,能看得上二妹吗,再说,人家也许有了对象呢。” “凤灵跟你长的一样天生丽质,漂亮无比,身材还窈窕优美,怎么配不上他呢。要不,我明天去问问雷老师,看看他儿子有没有对象。” 凤娇想了一下说:“你去问一下也行,如果该是姻缘了,一说就成,我先替二妹感谢你这个姐夫了。” 我用手抚摸着凤娇丝滑的玉体,诡秘的笑着问她:“凤娇,你空嘴说白话的谢我呀?” 凤娇心领会神对我说:“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你想让我怎么谢你,你得悠着点……” ……… 6月28的这天早上,除了8岁的小妹凤巧没有起床外,我们一家都早早的起床了。 我跟凤娇起床后,顾不上刷牙洗脸,我先翻到猪圈里去冲洗猪圈,然后就是拌猪食喂猪。 爸爸烧锅做饭的时候,妈妈就和凤灵就下坡锄地薅草去了,我们家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分工明确的各司其职。除非农闲的时候了,妈妈才不让爸爸做饭,地里一旦有活干的时候,她就让爸爸做饭,她下坡干活。 喂猪的时候,我指着那两头大肚子的仔母猪对妻子说:“凤娇,今年还得再盖几间猪圈起来,那头仔母猪就在这两天生猪娃了,这头仔母猪再过一个多月也要生了,那头老母猪生的14头猪娃,也要断奶分圈了,这三间猪圈肯定不够用的了。” 凤娇看了看猪圈南头的空场子笑着说:“可以啊,那边的空场子多的是,只要副业好,再盖10间8间的猪圈也盖得下。要不,这两天就把砖头和水泥买回来,咱请几个人,把猪圈盖起来算了。” 我看凤娇说干就干的样子,就对她说:“好,这两天就抽空到余寨窑厂去买砖头。” 吃早饭的时候,凤灵对我说:“大哥,我今天到学校去问问高考通知书下来了没有,如果考不上大学,我就到南方去打工。” 听凤灵这么一说,凤娇接过话茬说:“凤灵,我正想给你说个事呢,你哥想给你介绍个对象,他想把你介绍给雷老师的儿子雷心正呢。雷心正是警校毕业的在咱派出所里上班,可能比你大3、4岁,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对象,你哥准备这两天去问一下,你同意不同意呢?” 凤灵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她突然听到姐姐要给她介绍对象,她一下子羞红了脸颊,她嗔怪的说道:“大姐,我18岁的生日还没过呢,你们就想把我往外面赶呀,你说的那个雷老师,可能是我的物理老师。” 我一听雷老师竟然是凤灵的老师,心想咋有那么巧的事呢,既然是老师,凤灵肯定会了解一下雷老师的为人状况。 想到这里我就问她:“凤灵,雷心正的父亲既然是你的老师,你多少可能了解一点雷老师的为人。” 凤灵想了一下说:“雷老师也算差不多,他对学生也挺和蔼的,对学习差的学生也是一样的耐心教育,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妈妈听后说道:“凤灵,听你说的情况,雷家的这门亲事可以答应下来了,男大3、4岁也不算大,人家的条件那么好,你一个农村户口的女孩子,人家还不一定愿意不愿意呢。” 我看了一眼凤娇说:“妈,你也不能这样说,就凭凤灵给她姐姐长的一样漂亮甜美,才貌双全的,一般的男孩子还入不了她的法眼呢,对,凤灵。” 凤灵看了妈妈一眼说:“还是大哥说话有水平,怪不得姐姐那么痴情的爱着他呢。” 凤娇笑着说:“凤灵,跟你介绍对象的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哈,我们今天赶集碰到雷老师了,我们就问的儿子有没有对象。” 我们说说笑笑的吃完了早饭后,我跟凤娇、凤灵和陈少兵相约一起,推着自行车子就往街上的猪行买猪行走去。 路上,凤娇递给凤灵50块钱,让她当零花钱,让她买点东西好好的打扮打扮自己。 走到街里面的时候,我看到爷爷已经出好了木匠修理摊,正在给一对男女客户修理木犁子。 我就走过去给爷爷打了声招呼,那两个人一扭脸,我一看正是雷老师和他妻子,心想今天碰的好巧啊。 我热情的给爷爷做了介绍,凤灵一看是雷老师,也拘束而礼貌的给雷老师和他的妻子打了几句招呼。 雷老师看到凤灵也很高兴,他就问凤灵今年高考考的怎么样。 凤灵羞愧的说:“还没有接到通知书,可能是考砸了。” 雷老师说:“通知书可能就在这两天下来,以你的学习成绩,考个普通大学应该没有问题的。” 这时,我把自行车子交给凤娇,就把雷老师和他妻子喊到了一边,我就悄悄的问道:“雷老师,你儿子谈的有没有女朋友啊?” 雷老师说:“心正上警校时谈了一个郑州的女朋友,女朋友让他留在郑州,他说我们两个老了无依无靠的,就回到老家工作日,后来就跟那个女朋友分手了。 雷老师的妻子说:“他大哥,我看你跟凤娇也都是热心人,你手里如果有合适的女孩,就给心正介绍一个也可以,我们给你掂好酒喝。” 我一听雷心正还没有女朋友,心里涌上一丝欣喜,我看了一眼凤灵,对雷老师说道:“雷老师,我手里,还真有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可惜她是农村户口,没有工作,恐怕你们的儿子看不上她。” 雷老师一听我手里有合适的女孩,他就急切的对我说:“农村户口怎么了,我是教师,我老婆还是农村户口呢,种的还有田地,我今天就是来修木犁子的。我儿子也说过的,只要女孩心地善良,勤劳能干,农业户口他也不嫌弃。你快给我说下,是哪里的女孩。” 我用手指了一下凤灵说:“雷老师,这个女孩是我妻子的二妹,也是你的学生,她今年18岁,你们看怎么样呢。” 雷老师一看,高兴的说:“是闫凤灵啊,这个姑娘不错,学习勤奋,心地还善良,可我儿子今年22了,凤灵不会嫌弃他大几岁。” 我一听,事情有了希望,就高兴的对他说:“雷老师,实不相瞒,那天我请你帮忙,见到你儿子我感觉这个小伙子不错,那天晚上回家我就跟妻子商议,想把凤灵介绍给你儿子,怕你们家的条件好,看不上。凤灵今年18岁,你儿子比她大4岁,这个应该没啥问题。” 雷老师的妻子往我们跟前走了一步说:“看来这两个孩子真的是有缘啊,那天交粮,你们的善举也感动了我们一家。今天我们来修犁子正好在你爷爷的摊位前,又碰到了你们姊妹几个,真的是缘份到了。要不,这样,趁你们姊妹几个都在这里,今个又是星期天,我去把我儿子喊过来,让两个孩子见见面,咱们今天就算是相亲了,你看怎么样?” 我听了以后,雷老师的妻子正跟我想的一样,我就对她们说:“是这样的,大婶,凤娇的父母都没有在场,我跟凤娇和凤灵商议一下后再说。” 雷老师他们两个笑笑点了点头。 我转身对陈少兵说,让他先去买猪娃,我说我今天有事,可能做不成生意了。 陈少兵走后,我就问:凤娇和凤灵,今天这个亲事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凤娇拉了一下凤灵说:“凤灵,雷心正我跟你大哥都见过了,无论是长相还是工作都很好,除了比你大几岁外,他没有一点包短,这事还是答应下来,我跟你哥是不会害你的。” 凤灵红着脸说:“姐姐,对象这么大的事,总得得给爸妈说一声。” 凤娇说:“那是肯定的,不仅要给爸妈说一声,还得给咱学德爹和桂荣幺妈说一声,让他们来看看,这也是最基本的礼节。” 凤娇说完,就拉着凤灵的手,跟我来到了雷老师跟前,她恭恭敬敬的笑着对雷老师说:“叔叔,婶婶,现在婚姻自由,只要你们的儿子没有意见,我们这边也没有意见。只是今天时间太仓促了,有个礼节我们得走到,就是要把我幺妈请来看一下,我妈来不来不要紧的,但我们得给幺妈说一声,她和幺爹对我们家很好。你们要想今天相亲也可以,就请你儿子过来见见面。” 第21章 我跟妻子和她妹妹赶集偶遇熟人,迎来了双喜临门 以雷心正的条件完全可以谈一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雷老师之所以同意凤灵给他儿子做女朋友,除了凤灵的身材和长相无可挑剔外,凤灵是个学习勤奋,听话乖巧的好女孩,她的学习成绩一直是班里的前几名。 更让雷老师坚定想让凤娇做儿子女朋友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跟凤娇那次交粮时替他背粮的那件事。 这件事情虽然很平凡,但通过这件事雷老师看到凤灵的家人,也是品德高尚乐于助人的好心人,如果能给这样的好心人做亲戚,家庭也会和睦幸福的。 想到这里,他一直喜笑颜开的看着凤灵和我们。 我见雷老师夫妻急着要让凤灵跟雷心正见面,我就对他说:“雷老师,我把凤灵的家庭情况简单的给你们说一下,你们听完后再考虑考虑。” 雷老师的妻子笑着说:“我跟你叔一看你们都是实诚人,也知道我们想找一个知根知底的儿媳妇儿,你说我们听听。” 随即我就对她们说:“凤灵的爸妈生了三个女儿没有男孩,她爸爸七几年出工修铁路,为了救工友他的一只腿被石头砸残疾了。我是她们家的上门女婿,凤灵已经参加高考了,她说她考上了就上大学,考不上就到南方去打工。” 雷老师夫妻听后,都赞叹了一声:“哦,凤灵的爸爸是个好样的,你们一家的人品都很好,我们爱亲做亲,不讲门当户对。咱们都是农村的,事情就定下来了,等会儿见面了,只看两个孩子的缘分了。” 雷老师的妻子看到凤灵,就像看到自己的女儿一样的满心喜爱,她越看越喜欢。所以,她就迫不及待的对丈夫说:“小正他爸,你看在哪个地方让两个孩子见面合适,我现在就回去喊小正过来。“ 雷老师想了一下说:“就在福满楼食堂里见面,晌午两家人再在一起吃顿便饭商议一下事情。” 雷老师给两孩子找到了见面的地方后,他就让我们现在就过去喝茶。 我对凤娇说:“你和凤灵先跟雷老师过去,我现在回去给爸爸妈妈说一下,也跟幺妈说一声,得把大人请过来一个让他们也看一下。” 雷老师听后点点头说:“是的,孩子的终身大事,是应该让父母知道,那我们就跟凤灵她们就先过去了,等会儿你们就到福满楼食堂去找我们。” 随后雷老师说:是在我爷爷的木匠摊前遇见的两个孩子的姻缘,爷爷就是花老月下,还把我爷爷聘做媒人也一同给请过去了。 今天,我本来是跟陈少兵和二弟他们到猪娃行里继续做猪娃生意的,没想到在爷爷的木匠摊位前,巧遇雷老师夫妻来修理犁子,还给凤灵找到了一个对象,虽说还没有结果,但也是一个好兆头…… 我骑着自行车子走着想着,就回到了家里。 此时,妈妈正在坡里锄花生地,爸爸就在这块地埂子上放牛,妈妈边锄地边薅草,她把薅下来的草抱过去喂牛。 妈妈见我骑着自行车子带着驮篓向她这走来了,她心想,国勇不是到街上买猪娃儿去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呢。 正在她疑惑之际,我就走到她的跟前了。 见爸爸也在这里放牛,我就对两位老人说:“爸、妈,我跟你们说个事,今天赶集我和凤娇给凤灵介绍一个对象,今上午就在咱街南头福满楼的食堂里见面,我就是回来请你们过去看看的。” 爸爸和妈妈听了我说的话后,他们都诧异的站在那里看着我,疑惑、喜悦和惊喜的复杂思绪一下子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只见妈妈把锄头拿起来,用脚跐跐锄头上面粘的土垃,她就问我:“国勇,男孩是哪里的人啊,知根知底吗。” 我就把那次我跟凤娇交粮帮雷老师背粮食,以及雷心正的事情都给她们说了一遍。 爸爸听后皱起眉头对我和妈妈说:“男孩的父亲是公立教师,他又是派出所的警察。咱家凤灵就是一个农村丫头,跟人家肩膀头不一般高,门不当户不对的,即使亲事成了,人家瞧得起凤灵吗?人家不说咱是攀高枝呀?” 妈妈听爸爸说的也有道理,但她立刻又想到了周围村子里。有好几对一头沉的夫妻。男的在外面工作,女的在家里带孩子种田地,后来男的还把女的也带到了工作单位,安排了工作,他们的日子过得也很好,她也希望凤灵也能碰到这样的家庭…… 想到这里,妈妈就说道:“啥门当户对,不户对的呀,他们只要爱亲做亲就行。” 随即妈妈又问我:“国勇,你把咱家的情况给人家说了吗,没瞒人家?” 我看着诚实善良的妈妈我就对她说:“我给雷老师说了咱的家庭情况的,他们说他们是爱亲做亲,不讲门当户对。” 爸爸妈妈听后,她们觉得她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随即,妈妈就对我说:“你爸这个样子肯定是不合适去的,有你跟凤娇在那里我就不用去了,去多了嫌人。你把你幺妈喊过去就可以了,她就可以代表我了,我还得赶紧在家里锄地,你快去喊你幺妈。” 见妈妈不去,我只好去请幺妈了。 幺妈和幺爹也在地里锄花生,她们听了我说的事情后,幺爹就问我:“国勇,给凤灵说婆家,之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过呢。” 我对小爹说:“今天我跟凤娇到猪娃行去做生意,凤娇准备到学校去看她的高考成绩的,没想到在我爷爷的摊位前,碰到了雷老师夫妻在那里修犁子,我们说话提话说起来的。” 随后,我就把帮雷老师扛交粮的麦袋子,和今天的事情从到尾的给幺爹说了一遍。 幺爹听了以后,也说小雷的人品很好,只要人家不嫌弃咱,咱就更没啥说的。 于是,他就让幺妈跟我一起去了。 幺妈想回家换身衣服,幺爹说都是劳动人,朴素是本色,就这样去。 我见小爹不让幺妈换身干净的衣服,我说他:“小爹,不换衣服有点不太合适,显得咱不重视这件事情,也不尊重雷家,你想是不是这个理呢。” 小爹听后,笑着说:“没想到国勇办事想的还挺细致的,说的也有道理,那你幺妈赶快换身衣服走。” 幺妈瞪了小爹一眼,用脚把锄头的泥土跐跐,扛着锄头就回家换衣服去了。 幺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重新梳理了一遍头发,显得她年轻干练,然后她骑着自行车子,就跟我来到了福满楼食堂。 这个包间并不是太大,里面放着一张朱红色的八仙桌子和10来把红色的大椅子。 雷老师他们见我跟幺妈进来了,他们都站起身来跟我俩热情的打着招呼。 随后,我就把幺妈跟雷老师和他们一家做了介绍。 此时,雷心正和凤灵他们两个挨着坐在桌子一边,他听了我介绍后,连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对幺妈说道:“婶婶好,我叫雷心正,比凤灵大4岁,请婶婶支持我们。” 幺妈见雷心正不仅长的阳光帅气,而且还很有礼貌,她心里也非常高兴,她就笑着说道:“小伙子一表人才,还有工作,我家侄女虽然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又是高中生,也算是才貌双全,但她是个农民,就是怕你嫌弃她,配不上你。” 雷心正在工作中虽然是雷厉风行,但对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却显得腼腆拘束,面对幺妈客气话语,他也不知道怎样接话合适。 只见他看了爸妈一眼说道:“我爸是教师,我妈也是农民,但我爸从来都没有嫌弃和我妈妈,凤灵无论有没有工作我都不会嫌弃她的,请婶婶和大姐你们放心。” 雷老师和妻子客客气气的把幺妈安排到爷爷的上席身边坐着。 尽管雷老师他们一家客客气气跟我们唠着家常,给我们递烟倒茶,看不出一点架子,一直在说是我们两家是爱亲做亲。但我们这边总有一些自卑的感觉,总感觉雷家比我们这边的条件好多了,多少都有点攀高枝的阴影…… 雷心正坐在凤灵的身旁,经常给凤灵削苹果、拿花生吃…… 这时,坐在上席的爷爷笑着说:“我看这两个孩子很缘分,雷老师也说了你们是爱亲做亲,两家都是平等的。今天是两个孩子对象的大好日子,你们两家都把话说在桌面上。要是同意做亲的话,就往下说,定个相家的日子,要是不同意的话,就说明两个孩子没有缘分。” 雷老师的妻子连忙站起身来说道:“表叔说的对,我儿子跟凤灵就是爱亲做亲,我们这边没有意见,只看凤娇你们看啥时候相家,定个日子我们好提前准备准备。” 对于凤灵相家的日子我跟凤娇也不敢擅自做主,得回家给爸爸妈妈说一声,让他们商议。 想到这里,我对雷老师说:“雷老师,相家的事情我们回家跟爸爸妈妈商议商议,商议好了之后我跟爷爷说,赶集的时候爷爷再给你们说信,你们看可以不?” 雷老师听后,连忙说:“可以、可以……” 我们又拉了一会家常后,饭菜就上来了,烟是好烟,酒也是好酒,一桌子全是硬菜。 相亲下食堂,这在当时,几乎是没有的事情,我跟凤娇相亲时,就没有管她们的饭吃。 可见雷家是很看重这门亲事的。 吃了饭临走的时候,雷心正的爸爸拿着一把红包递给爷爷说:“表叔,那个大点的红包是凤灵的,其余的你们一人一个。” 凤娇从爷爷手里拿出来两个红包,又递给了雷老师说:“表叔,你给凤灵一个红包就可以了,我和国勇跟二妹是一家的,这两个红包我们不能要。” 雷老师不仅没接那两个红包,反而又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凤娇说:“凤娇,这个红包是给你妈妈的,感谢她给我们生养了一个漂亮的未来儿媳妇。礼该咋走的,我们一定得走到,你妈妈今天有事没来,我们也给她准备有个红包,表示一下我们的心意。” 雷心正的妈妈也在一边笑着说:“凤娇,今天是两个孩子相亲的大喜日子,发出去的红包是不能退的,你们赶快收。” 爷爷看到她们客气谦让的场景,他笑着说:“你们老闫家和老雷家,都是很明事理的人,将来两个孩子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我们跟雷老师他们客气了一番后,我跟凤娇和幺妈就先走了,雷老师让凤灵再等一会儿,说是领她到学校去看通知书下来了没有。 我们刚走出食堂不远,迎面碰上了我们大队在邮电局送信的那个邮递员。 只见他从自行车上的一个邮包里拿出一个快件递给凤娇说:“凤娇,正好有你的一个快件现在给你,也省得我再往你家里去送了。” 凤娇接过邮件一看,是二妹凤灵的入学通知书。 她高兴的对我说,妹妹考上了,妹妹考上大学了。 我接过一看,是新阳师范学院的一份入学录取通知书。 我让凤娇赶快送给凤灵。 凤灵接过录取通知书,高兴的流出了眼泪…… 今天对她来说,算是双喜临门的日子,第一她定好了男朋友,第二她考上了大学。 雷心正看了看录取通知书,高兴的说:“恭喜你呀,凤灵,”并掏出手绢给凤灵擦拭着眼泪。 凤灵深情的看着雷心正喃喃的说道:“心正,你愿意等我吗,我得大学毕业了才能跟你结婚。” 雷心正也一往情深的对她说:“凤灵,我愿意等,等你完成学业,一直等到你愿意嫁给我的那一天。” 看着凤灵和雷心正两个卿卿我我的样子,我高兴的对凤娇说:“凤娇,这次咱妈跟咱爸,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凤娇用手轻戳了一下我的额头笑着说:“傻瓜,你跟我结婚时,爸妈就已经扬眉吐气了。” …… 我们跟雷老师和爷爷分手后,幺妈跟我和凤娇、凤灵就回来把这个双喜临门的好消息告诉爸爸和妈妈。 妈妈吃了晌饭在外面锄地,正回来掂水喝。 幺妈见到妈妈就说:“大嫂的福气来了,凤灵不仅考上了大学,而且她的对象也定好了。” 妈妈欣喜的说道:“是吗,凤灵的亲事定好了,她还考上大学了,这都是祖上积德好了。” 幺妈又说:“大嫂,人家男家真的很明事理,客客气气的,我看他们雷家是百分之百的想做成这门亲事的,他们问咱们啥时候过去相家,你看啥时候去合适呢。” 妈妈听了以后,想了一会说:“今天是6月28,这个月肯定是没有时间了,下个月是7月半,鬼节季,不兴办这事,那就定在8月初2。” 凤娇高兴的说:“妈妈真棒,跟我想的一样,8月初2相了家之后,8月14雷心正就可以来接凤灵去过八月十五了。” 凤娇又对我说:“国勇,下集赶集了给爷爷说一下,请他通知男方,让人家好提前准备准备。” 我们又商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后,幺妈说她等着回家锄地就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凤娇还对幺妈说,要她8月初2一起过来到雷心正那里去相家。 回到了家里,凤灵把她的红包和妈妈的红包都交给了凤娇。 凤娇笑着说:“凤灵,心正给你的红包,你就收好,别再给我了。咱妈的红包我就收下了,爸爸说把这个家交给你大哥来当,实际上还是你大姐我掌握着经济大权了。你以后用钱了就给姐姐说一声,姐姐跟大哥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凤娇说完对我莞尔一笑。 我看着温柔可爱的凤娇,我完全被她的做事的能力所折服了,我伸出右手对她的脸蛋做出了一个要拧的姿势,笑着对凤灵说:“凤灵,以后你要像你姐姐一样狡猾,在家里把钱卡的紧紧的,出门买东西的时候就把钱给我,她让我付钱,说是显得男人当家有面子,回来就给我算账还不许差钱。” 凤灵笑着说:“姐姐不只是情商高,姐姐也心地善良,能想人所想,善解人意,我以后要向姐姐好好学习学习。” 妈妈看我们三个相互恭维,她在一边抿嘴的笑着说道:“看你姊妹三个多排场,你夸她,他夸你,还不赶快下坡锄地。” 凤娇一把拉着妈妈说:“妈,国勇说咱的猪圈太少了,不够用的,想再盖几间猪圈你和爸爸同意吗。” 妈妈笑着用手撸开凤娇的手说:“你爸不是给你们说过吗,这个家就交给国勇你们两个了,我跟你爸都吃粮不管事了,以后你们觉得可以做的事情,就不用给我们说的了。” 随即,凤娇对我说:“走,国勇,我们现在就去买砖头。” 凤灵也对她姐姐说:“姐,妈妈不是说了吗,她跟爸爸都已经放权了,以后你给大哥看好的事情请只管放手干了。” 凤灵说完戴着草帽,扛着锄头就下地干活儿去了。 这时,凤娇对我说:“国勇,你干过建筑,去看看盖多大,需要多少砖头,咱现在就到公社窑厂去买砖,你看是咱自己盖,还是包给人家盖。” 我说:“还是咱自己盖,到时候你给我当掂稀泥的小工子。” 我们边说边笑的来到猪圈南头的那片空地上,我用脚步步长宽,再看看前后左右邻居的房屋,在不影响四周邻居的前提下,规划着猪圈的坐落和排水沟的位置。 经过估算:那个空场可以盖2米5长、3米5宽的猪圈,可以盖5、6间,前后可以盖2、3排。 我跟凤娇商议以后说:先买30个砖垛子,垒一八墙的,先盖个5、6间,以后盖房子的时候,看养猪的发展再盖几排。 凤娇回去拿出500块钱递给我说:“走当家的,咱现在就去买砖头。” 凤娇锁门的时候,她要我用自行车带她,我说你月份那么大了,经不起自行车的颠簸了,咱们还是地走,离窑厂才二三里路。 我们一路说笑着很快的来到了公社窑厂。 这个窑厂在集市的南边,离集市有一里多地,有两个吊窑在烧砖,占地有3、40亩那么大。 砖架垄上码的有几十垄砖坯子,红砖卖的也挺快的,整个窑厂还没有百十个砖头垛子了。 我们走到窑厂办公室去开了30个砖垛子,9块钱一个垛子(200块砖),一共花了270块钱。 当时正好有几辆带拖斗的手扶拖拉机送砖回来了,我跟凤娇就走过去给他们谈价钱:30个砖头垛子运到我们大闫湾需要多少钱。 那个像领头的师傅说:运到你那里,连装带卸2块钱一个垛子。 我又问他下河里给我拉一手扶中沙得多少钱。 他说最少也得12块钱。 我听他们要的价格也挺合理的,我给他们说了地址和姓名,让他们今天下午就把砖和沙给我送过去。 砖和沙安排妥当后,我们又到街上去买了一个卷尺,一把瓦刀,又问了一下水泥的价格是11块钱一袋。 事情安排好了之后,我跟凤娇就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去。 路上,凤娇问我啥时候动工,还要不要请老先生择个日子? 我说:“咱那个猪圈的门向,养猪挺好的,咱就按那个门向盖。再说,这个月就剩一天了,就明天动工。后天就是7月初1了,妈妈不是说,七月半不吉利吗。咱明天吃了早饭在盖猪圈那里,挖几锹土就算是动工了,动了工的话,七月半就可以继续盖了。” 我们回家后,就用斧头和镢头开始清理猪圈那里的野树和杂草,为放线动工作做准备。 没过多久,5辆手扶拖拉机拉着满满的5车红砖“咚咚咚”的开进了村子里。 有几个小孩还在后面追着手扶拖拉机跑着玩。 也有几个大人在一边看着猜想,这些手扶拖拉机是给谁家拉的砖头,他们并没有听说村子里最近有人盖房子呀。 陈天达也在人群里,看着手扶拖拉机是谁家拉的砖头。 我们听着手扶拖拉机的声音后,凤娇急忙跑出去领车。 邻居一看凤娇在用手给开拖拉机的师傅指路,就向凤娇走了过来,嘻嘻哈哈的给她开着玩笑。 其中,一个平辈的嫂子一边用手抚摸着凤娇的肚子,一边笑着“骂”她:“凤娇,有个男人是不一样,你们看,也不知道国勇给她吃的是啥好东西,肚子都吃的那么大,还买了那么多的红砖头盖大瓦房……” 凤娇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她羞涩的说道:“凤良嫂,我是你妹妹,哪有嫂子骂妹妹的道理呀,我只是想盖几间猪圈,哪是盖什么大瓦房呀…… 第22章 有人故意找茬刁难,被妻子巧妙化解 凤娇见凤良嫂说她肚子大,是我给她吃的啥好东西给弄大的,她羞涩的说凤良嫂:我是你妹妹,哪有嫂子骂妹妹的道理呀。 凤灵嫂就用手拍了一下凤娇的屁股说:“你这个猴妮子是在变着法的骂我呀”。 随即,凤良嫂把话锋一转道:“哎,凤娇,把你留的小仔母猪娃儿,卖给我一个,好吗?我看你喂老母猪挺赚钱的,钱还出来的快。” 凤娇对她说:“喂母猪肯定比喂肥猪赚钱些,我给你算算账你就明白了。养一头肥猪得两年多才能长大卖钱,老母猪一般的来说,它两年可以生5窝猪娃儿出来。一窝猪娃儿平均生10个猪娃儿,5窝也是50个猪娃儿。按30块钱一个猪娃儿来算,50个猪娃也可以卖1500块钱左右。而一头肥猪长两年多最多可以长到400斤左右,按两块五一斤,最多才卖千把块钱。所以,它比养母猪少卖500块钱左右。嫂子,你如果真想要的话,我给你匀一个,本来新阳南的朋友说要3头母猪娃的,只能给他们两头了。” 凤良嫂听凤娇这么一算账,更坚定了她喂老母猪的决心了。 于是,她对凤娇说:“你给我留一个小仔母猪,我确定喂母猪了。” 她们两个商议好喂老母猪的事情后,那那几个开手扶拖拉机的师傅,也把砖头给我码成垛子后,让我们去点数。 凤娇点了以后说少50块砖头。 那个领头的师傅走到砖垛那里对凤娇说:一块砖都不少,窑厂发砖的时候,都把半截砖头,按成一整块砖算的。 听了他的解释,我跟凤娇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那么一回事啊。” 随后,我就把运费全付给他们了。 第二天吃了早饭,我拿着铁锹就在昨天晚上放好线的位子里,把猪圈的四个角先挖了几锹,算是动工了。 然后,我就拉着架子车,凤娇牵着牛到街上去买了10袋水泥回来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生产队队长陈天达和大队董支书,以及学德小爹他们几个大干部站在我的猪圈那里,他们还不时的用手指指点点的。 此时,妈妈正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对着街的方向不断的张望,可能是盼望着我们赶快回来解决问题。 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陈天达在后面给大队干部告的黑状,不想让我盖猪圈。 我放下架子车就想走了过去问过究竟是咋回事,凤娇可能害怕我容易冲动,再跟陈天达搞起来了,她连忙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国勇,你先把牛卸下来拴好,我先过去看看。” 我知道凤娇是在拖延我,想把我支开,但是,我始终想不通我到大闫湾入赘才几个月并没有招惹他陈天达,他为什么处处都想为难我,我就想过去问问原因。 我三下五除二的把牛拴在树上了,就急匆匆的走了过去。 还没等我开口,学德爹就用批评的语气说:“国勇,你盖猪圈给生产队里请示了没有?赶快给陈队长道个歉,生产队里就同意你在这片空闲地上盖几间猪圈了。” 凤娇听出了小爹的意思,就连忙走到陈天达跟前,满脸赔笑的说:“对不起,表叔,我们盖猪圈也是临时起意的,还没有来得及给你说,是我们的不对,请你网开一面。你们看我的几个老母猪都快生猪娃了,猪圈实在不够用的就想再盖几间。正好你和大队干部都在这里,你们先到我屋里坐下商议商议,我去买点菜回来。” 董支书4、50岁的样子,此时,他正在这个场子上来回的踱着步,也不知道他是在用脚步丈量场子的面积,还是没趣的消遣,他看着说话精通人情世故的凤娇只笑不语,仿佛是在静观事态的发展。 学德小爹看看董支书和陈天达说:“支书,陈队长,你们看,小妮儿已经说了,请咱们到她屋里去商议商议,走,先到屋里去坐坐。” 陈天达余气未消的说道:“要坐你们去坐,我是不去坐的,他没有用地手续,我是不会让他盖的,谁来也没用。”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学德爹被陈少达这番不软不硬的话怼的尴尬至极,他无奈的摇摇头对支书笑了一下。 支书一把拉住了陈天达,轻声的对他说:“天达,据你们队的社员反映,国勇和凤娇的口碑还是挺不错的。他们是男到女家,政策上有倾斜,上面也鼓励农民发家致富,搞种养殖全面经营。再说,他这并不是占用成熟地,而是房前屋后的闲置土地,你刁难他一下,点到为止算了,乡亲邻里的别太过分了。” 董支书似乎在让陈天达放手,做个顺水人情算了。 我们在一边听不清支书,跟陈天达说些什么。 只见陈天达对我们这里望了一眼,仍然没有表态。 凤娇连忙趴在我耳边说:“国勇,陈天达的虚荣心很大,就是想让你知道他是个队长,你干个啥事得经过他同意。俗话说:能大能小是条龙,只大不小是个虫,你赶快过去跟他服个软,咱先把猪圈顺当的盖起来再说。” 凤娇说完他就往北走了。 听着凤娇让我给陈天达服个软的话,通过这半年我对陈天达的观察发现,他这个人并不是你给他服软认错,他就给你办事的人,而他更是想利用你服软的事情阻止你办成这件事情,而显示出他的威严是不容侵犯的。 对他这种人必须得提醒一下,他的软肋已经被人找着了,你得为自己留点后路了…… 想到这里,我走到陈天达跟前笑着说:“表叔,我听村子里的邻居都在背地的议论你:生产队里20亩集中地承包费不知道搞哪里去了,还有北大塘的事情……,生产队从分开队到现在,你一直没跟群众算过账,经济问题也会要人命的。好了我不说了,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别忘了,你现在就像是坐在一个火药桶子上面,万一哪一天火药桶子的捻子被人点着了,不知道你想没想过后果?” 陈天达听了之后,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红涨起来,他极力的掩饰着心虚,支书和学德小爹都同时转过脸来,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目光看着陈天达…… 八十年代的时候,农民盖猪圈、牛屋之类的偏房子,都是在各自的房前屋后的空场子上随意盖的,并不需要什么审批手续的,说盖就盖起来了,陈天达之所以想为难我,就是他认为我在跟他暗中较劲,他要利用这个机会,给我一点颜色看看。 看着凤娇远去的背影,我觉得她说的话有些道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跟他撕破脸皮,先顺当的盖起猪圈再说。 刚才那番话,已经给陈天达施加了一些压力,他如果知趣的话,他就会借坡下驴,不会再一意孤行了。 想到这里,我再给他找个台阶,看他会不会下来。 于是,我就对陈天达说:“表叔,我们准备今天上午给你说盖猪圈的事的,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既然来了,你就陪支书和村长到我家里坐一会儿,我给你们倒点水喝。当着支书和村长的面,我把盖猪圈的事情跟你们说一下。” 陈天达看看我,他也没有吭声。学德小爹走到陈天达跟前,拉着他的手说:”走,陈队长,两个小孩都诚心诚意的请咱们到他家里去坐一下,咱们就过去,别枉费了孩子们的一片心意。” 陈天达站在那里还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几个人一时都尴尬的站在那里。 他们既然不想到家里去,我就跑回去搬了几个凳子又拿了一包烟过来,并且掂了一个茶瓶出来,请他们坐在那里抽烟喝水。 陈天达的态度虽然有所松动,但他还是抱住葫芦不开瓢,看起来她连支书和村长的面子也不买了。 支书看着陈天达卖的这么硬,他有点生气了,他心想:陈天达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村长是凤娇的小爹,我说话一直都在偏向着国勇,他硬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这并不是违反什么原则的事情,她这个陈天达硬是拿着他这鸡毛队长当令箭…… 董支书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放进了自己的嘴唇里,转脸对我说:“国勇,回头你写个建猪舍的申请给大队,我再带到公社土管所里给你加个章你就可以建猪圈了。有人就是不知道进退,好了,就这样说,我家里还有事情,现在得回家了。” 这时,凤娇把陈天达的大女儿陈少萍领来了。 陈少萍比凤娇小一岁,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两个人的关系也是挺好的。 陈少萍来了以后,她很有礼貌的给支书和学德爹他们客气的打了招呼后,她就把陈天达拉到了一边,轻声的对他说:“爸,你为什么要阻挡人家盖猪圈呢,你看咱自己的猪圈跟豆腐店占公家的有多少地皮。你不要像爷爷那样做事,你看看,你们弟兄三个,有一个家庭的子女是完美的吗?我老爹的两个姑娘一个儿子,看着儿女双全挺好的,结果儿子被淹死了。二爹和二妈不能生育孩子还是捡了一个闺女。你再看咱家的,我弟弟生病打针打成了傻子,又流口水,又是眼斜的,我和妹妹虽然很健全,但你看到弟弟的那个样子不堵心吗。 村子里邻居不知道有多少人,说你们没做什么好事,都报应到自己的子女身上了呢。走回家,别再阻挡人家盖猪圈的事了,凤娇的副业好,养的猪多,就是到大队公社去申请,领导也会批准她盖的,别再干那些怠慢人的事了。” 陈少萍说完,给大家打了一下招呼,拉着陈天达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她对我说:“国勇哥,我看闫凤良的那班建筑队,今天没有下队盖房子,等会儿路过他那里我给他说下,就说你们家想请他给盖猪圈可以吗?” 我跟凤娇都很感谢少萍的解围,我们对陈少萍说;“谢谢你少萍,等会我去请他。” 董支书见陈天达被他女儿拉回家了,他也要走,我跟凤娇再三挽留,他就是不在我们家里吃饭。 我见留不住支书,就问他:“董支书,我们盖猪圈的事情,你看怎么办呢?” 董支书说:“盖就盖,你的实际情况摆在那里了,就是到大队申请,我们也会批准的,公社那边我们也会给领导说明情况的。” 送走了支书跟学德小爹他们,我跟凤娇商议:猪圈还是出点钱包给人家盖合算些,这样就不耽误我做生意了。 凤娇也高兴的同意了,她要我到街上去找人买瓦,她去请闫凤良的建筑队。 闫凤良27、8岁,也是凤娇的本家哥哥他是一个小包工头,领着10多个邻居的建筑队,在乡下给别人盖房子。 我们话音刚落,只见闫凤良领着7、8个师傅手里掂着灰桶来了。 他们刚走进院子,闫凤良就问我:“国勇,我听少萍说你想请我们给你盖猪圈是?正好这两天老东家没有材料,我们有时间,帮忙把猪圈给你盖起来。” 我跟凤娇一看闫凤良不请自来了,我俩高兴的喜出望外,连忙给他和师傅拿烟,倒茶的。 热情的忙活了一阵后,我对闫凤良说:“小哥,我盖5、6间猪圈,你看需要多少工钱,回头我给你。“ 闫凤良笑着说:“就这点小活,还各着谈钱的了,我们不要钱,只要酒喝,你多准备点碗筷,只管饭喝酒就行了,工钱我们一分钱也不要你的。” 我们说笑了一会后,闫凤良就带着他们的建筑队就开始给我盖猪圈了。 线是我放好的,他复了线后、就开始挖地基,搬砖头,活泥巴,他们忙得不亦乐乎。 凤娇见有这么多人干活。她就把在外面锄地的二妹凤灵喊回来帮妈。做午饭。 晌饭没有炒盘子菜,只做了五盆烫菜,有千张豆腐,水豆腐、粉条、煎的面片和一盆肉炖萝卜。 吃了晌饭,我跟凤娇把檩条装在架子车上,拉到街上去锯成瓦板、瓦条,顺便再请人帮忙买了1000多块红瓦回来。 都说人多力量大,这话一点也不假,不到三天的时间,我那6间瓦房的猪圈就盖好完工了,地坪和排水沟都整的漂漂亮亮的。 特别是最后一天,陈少兵、陈少强和我弟弟他们耽误了一天生意,也来跑来给我们帮忙盖猪圈了。 完工的那一天晚上,凤娇和妈妈做了两桌丰盛的盘子菜和烫菜,也坐了满满的两张桌子帮忙的客人,有几个邻居是快完工的那天下午过来帮忙的,他们开玩笑的对我和凤娇说:”国勇,凤娇,你们会不会嫌我们几个是好吃嘴,活快干完了,跑来是来混饭吃的。” 我跟凤娇高兴的笑着说:“大家来给我们家帮忙盖猪圈,是看得起我们两个,看得起我们家,你们的情义和热心我们永记在心里。” 酒席结束后,在大家说说笑笑中,凤娇拿出了9条香烟送给闫凤良,请给他的建筑工人一人一条,另外,我们又给其他帮忙的邻居每人两盒烟。 闫凤良高兴的说:“凤娇,我们虽然不要工钱,但吃的喝的和这些烟,比你们出工钱花的还要多呀。” 凤娇笑着说:“哥,账不是这样算的,出工钱咱们没啥情义,你们不要工钱愿意给我们帮忙白干,我花再多的钱也是高兴的。大家都愿意给我帮忙,说明我们的人缘也算可以,嘻嘻,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带着醉意说:是的,国勇和凤娇的人缘就是可以…… 散席的时候,陈少强把我拉到了一边,对我说:“国勇,你做猪娃生意,咋不把猪行承包下来呢。” 我一听有些纳闷,就问他:“猪行怎么承包呢。” 陈少强说:“就像联产承包责任制一样,自负盈亏,工商所把猪行承包给你,你收那些买家和猪贩子的行费,一年向工商所交一些承包费,除了承包费,收的行费都是你的了,这个肯定赚钱。我们鱼行就承包给私人收费了。” 关于承包猪行的事情,我连想都没有想过,也不知道是怎么承包的,赚钱不赚钱,心里也没底。 虽然这个信息很有价值,但我不知道深浅。再说,猪牛行现在还没有对外承包,一直是工商所的人在那里收行费 ,我准备明天到猪娃行里做生意的时候,找方会计探探口风。 想到这里我就问他:“少强,你是做水产生意的有经验,可以把鱼行给承包下来呀。” 陈少强说:“你以为鱼行是个人就能承包下来的呀,咱街上的老吕家跟老梁家因为争咱街上鱼行的承包权,打了两三架了,昨天他们打架的那个凶狠场面,让你看到了夜里真的做恶梦。” 接着,陈少强就给我讲起了吕、梁两家争鱼行的打斗过程。 陈少兵说的老梁家就是梁朝家,也算是我的老街邻了,梁家人我也认识,但不熟悉。 我跟凤娇结婚之前,小时候经常听爷爷跟我讲,其实我们原来就住在我们余寨公社街上的。 我爷爷的父亲,也就是我的老太儿,他们在四几年之前是住在我们余寨街上,是个做生意的买卖人。 那时候余寨街道狭小破旧,老太儿就住在街上是个做挂面,炸油条的手艺人,平时就以做挂面为主业,到腊月和正月十五就开始炸油条炸馓子,这两样生意做的也算是可以。 老太儿非常尊敬手艺人,他经常教育爷爷,说:“是艺都养生,就怕艺不真。” 他叫爷爷学习他做挂面,炸油条的手艺,但是爷爷不喜欢这两样手艺,他就把少年时期的爷爷,送到了一个手艺非常好的木匠师傅那里去学习木匠的手艺。 因此,爷爷也学得了一手好木匠的手艺,成了当地出名的“余掌线”的。 50年代前后,随着土改的进行,街上的田地就没有乡下的田地多,而乡下的村子里又没有多少人住,大量的田地缺少劳力耕种。 大家都知道,四几年以前的农村,土地都是地主家的,一般的穷人根本就没有田地种。 因此,每个穷人都非常渴望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田地,把田地看的像生命一样重要。 互助组初级社时期,政府也鼓励街上的人搬到乡下去落户耕种田地。 老太儿精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为了多分点田地,他就从余寨街上搬到乡下去住了,干了一件后悔终身的事情。 几十年后,老太儿看到街上的繁华和做生意的方便,他的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我们家的老宅就在最繁华的十字街口附近。如今我们老邻居的老宅都成了现在主街道的门面房,坐在家里不用交房租都能做生意赚钱。 爷爷的好朋友刘铁匠就是其中的一个,有着4、5间的门面房。 而梁朝家的长辈是过去逃荒,落户到余寨街上的,因此,老梁家的户族在街上比较小的,算是孤门独户。 梁朝家在余寨街上落户不久他的父母就先后去世了,他和一个弟弟就成了无依无靠的人了。 长大后,梁朝家先给弟弟娶了一个老婆,他自己就成了单身。 梁朝家为人仗义豪爽,善于结交朋友,在解放初期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工作队的一个姓杜的秘书。 吃食堂的时期,杜秘书就让他在街上的一个食堂里当炊事员给社员做饭吃。因为他他表现的比较出色,后来食堂解散成了立人民公社,杜秘书就让他到粮库去当了看库员。 那时候的老百姓都很自觉,不偷不抢,把名誉看的像生命那样重要,一个公社的粮库只有他一个人看管。 在60年代初,30多岁的梁朝家在粮库门口收留了一个20多岁的逃荒女人,当时那个逃荒女蓬头垢面,饿的没有力气走路了,她乞求梁朝家给她弄口饭吃。 梁朝家看她饿的可怜,就把她领回去做了一锅面糊涂吃,这个女人吃饱后,见有饭吃,她就不走了,后来就成了他的老婆,她们就落户在余寨街东队。 当时,余寨街分成了街东、街西、街南街北四个生产队。 梁朝家的老婆非常能干,人缘也不错,不久,她就被生产队的社员选为妇女队长。 梁朝家娶到了一个比自己小10来岁的老婆,自然是心满意足,疼爱有加。 他们结婚后,先后生育了四个儿子一个姑娘。 大儿子叫梁群、二儿子叫梁兵、三儿子叫梁军、四儿子叫梁武,女儿叫梁慧…… 第23章 邻居讲述鱼行承包争夺战之,一战成名 在大集体时代,梁朝家的五个孩子全靠他妻子一个人挣工分养活,负担重,自然是生产队的打款户,也算是比较贫穷的农户。 好在有他的工资补贴家用,日子虽然清贫,但比同样子女的农户日子好过的多了。 梁朝家的五个孩子学习不好,都没有上到初中就辍学务农了。 他的五个孩子虽然学习不好,但却都有做生意的天赋。 分田到户后,大儿子梁群买了一个磅,在赶集的东路摆了一个收粮食的摊位,做收粮食买油料的生意。 二儿子梁兵,逢集在街道上摆了一个修理自行车和架子车的摊位赚钱,下午或背集就下队去收粮卖。 三儿子梁军,跟街上的一个油贩子,往北方倒卖芝麻、黄豆等油料,临回来的时候再从北方往家里带猪油在集市上卖。 四儿子梁武虽然年龄小,但他也在跟街上的一个鱼贩子学做买鸡买狗,收黄鳝和蚂虾的水产生意。 由此可见,梁家四兄弟在同龄人当中,也算是比较机灵的年轻人。 真正让邻居知道余寨有梁家四兄弟,使其名噪余寨街的,是他们与街头老大的那场打斗出名的。 1984年春上的一天逢集,21、2岁的梁家长子梁群,正在街东路的一个三岔路口那里,做着收粮食的生意。 这个三岔路口是余寨公社东边的闫寨大队、齐庙大队和汪塆大队以及苏楼等四个大队赶集的交汇处,另外还是一条通往王堂公社的公路,然后分流到新阳县城。 因此,这里的人口流量大,一些做小生意的商贩,逢集就在这里做起一些小生意。 从这里经过余寨水库的坝埂就进入余寨街了。两年前,1、20岁的梁群,看到这个三岔路口不错,是个做生意的场所,他就用架子车拉着一个磅和一些麻包,在这里摆摊收起了粮食。 那时候的农民还没有完全解决温饱,打下来的粮食除了交公粮和村提留外,已没有什么余粮可卖了。有的农户实在急的没有钱花了,才用布袋背上三几十斤粮食到街上去卖。也有卖一两只鸡鸭鹅的,卖猪娃儿、卖鸡蛋的等等,只要能卖钱的东西他们都会拿到街上去卖。 梁群做生意比较和气,卖给他粮食的农民都说他的磅秤公平,给自己家里的秤一秤对一秤。 那时候的大米和小麦都是一毛多钱一斤,算账时,赶到七八分钱了他都会给卖家添成整毛的,这样,他的口碑和信誉就慢慢的积攒起来了,跟这几个大队的农户也基本都熟悉了。 有时他带的本钱都不够用的,如果碰上不太急着用钱的农户,他就先收下粮食后,记好账,下集再付给他卖粮食的钱。 也有急着用钱,先在他这里借点钱花的农户,他多少也先借给他们一点钱花,解一下他们燃眉之急,下集再把粮食卖给他还账的。 总之,在东路人的心目中这个小伙子还是挺不错的。 这天逢集上午,梁群像往常一样,带着收粮食的用具,早早的来到了这个三岔路口这里,准备好了收粮食的准备。 快到上圆集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卖东西的农户了,梁群已经收了几包大米和一些小麦,他准备再等一会儿就收摊回家的。 这时,从街上急匆匆的跑来一个熟人对梁群说:“梁群,你妹妹放牛被顾小同给打了,你妈妈和弟弟正在给顾小同他们打架,你赶快回去看看。” 梁群弟兄四个,对这个妹妹梁慧,视为掌上明珠,他一听顾小同打他妹妹了,他顿时热血沸腾,他急忙从一个农户家里掂了一把尖头铁锹出来,匆匆忙忙的给那户邻居,交待两句请他帮忙照看一下粮食后,他扛着铁锹就飞奔着向街上跑去。 顾小同36、7岁,亲弟兄三个,他排行老大,住在余寨街南头,门口就是通往新阳县城的公路兼街道。 大集体时期他是公社板车搬运队的队长,专门在余寨公社和新阳县城之间从事运输工作。他手下有10多个青壮年男人组成的运输队,用毛驴拉着架子车从余寨供销社和新阳县城来回运送着货物。 有一次,他们在县供销公司往街上供销社里拉布匹、食盐和烟酒这些紧俏物资时,因为跟另一个公社的搬运队,争货时打了起来,他表现出一副不要命的样子。他一个人掂着木棒子,打赢了人数比他们还要多的、那个公社的运输队,拉到了那些物资,从此,搬运队就推选他当了运输队的队长,他的名声也树立起来了。 在街上,他还有八个磕头拜把子的把兄弟,按照年龄他排行老八,号称余寨街上的“八大金刚。” 他虽然排行最小,却是八大金刚的首领。在那个崇拜打打杀杀的年代里,他靠着打架的狠劲,折服了一些街痞子、街混混,成了他们心目中的老大,被人们封为街头、名人。 余寨街上流传的一年一度的3月16的庙会节,每年举办庙会节都会在3月16这几天唱七天七夜的大戏,这些唱戏的费用都是在民间集资的。 也就是在余寨公社境内的农户手里兑出来的钱,也有一部分钱是从街上,那些摆摊做生意的小商小贩的手里收上来的。 向农户和街上的摊贩收钱的人。没有一些面子和威信的话,人家不买你的账,你是收不到钱的。 之前的老会头镇不住了,近几年老会头就把在民间收钱的这个任务,移交给顾小同他们了。这几年的庙会节都是他和他的八大金刚团队主持安排的,请戏班子收戏价也都是他们全权负责的。 乡下人如果在街上惹事打架斗殴,就有一方的当事人请他的八大金刚去出面平息。有些冲突和矛盾,人们也会请他去评理、和解,在余寨街上周边地区,只要一提“顾老幺”的名号,人们都会暗自买账。 同时,他还用连打带敬的手段,使粮库的验粮员都买他的账,他经常交一些“人情粮。” 有关系不错的朋友交公粮验不上的,请他去打个招呼,只要粮食差不多的话,只要请他出面都可以验得上。 俗话说:人捧人高,人踩人低,有面的人,都是没面的人给捧起来的。 就这样顾小同积攒了不少的人气,成了余寨街的名人、“街头。” 后来由于汽车多了,他的毛驴架子车的运输队也就解散了。 八二年前后,他们八大金刚先后买了手扶拖拉机和拖斗,专门给余寨公社的农户拉沙拉砖头,还给农户打麦、打稻子,挣些打场费…… 顾小同天资聪明,爱捣鼓机器,有一手修理手扶拖拉机的好手艺,还摆了一个修理手扶拖拉机的门市部。 尽管当时农村还没有什么手扶拖拉机,但他却看到了修理手扶拖拉机的市场前景。 这天,他们给一个农户拉了河沙之后,他回家转坡,看到梁群的妹妹梁慧,牵一头大老水牛在田埂子上放牛。 他走到田埂子上一看,发现他的秧苗被牛吃了几口,就质问小梁慧放牛为啥故意吃他的秧苗。 梁慧胆小怕事,她也知道顾小同是余寨街上最厉害的人,她连忙解释说“:那秧苗我的牛只吃了两口,其余的留不是我的牛吃的,不信,你看看那吃的是新印还是老印。” 顾小同目中无人,非常骄横,他一听梁慧辩解,就气上心头,出口骂到:“你这个xiong妮子放牛吃了我的庄稼了,你还嘴硬不承认,别的没人放牛,不是你的牛吃的,还是谁的牛吃的?把牛给我,叫你爸妈拿东西来赎牛。” 说着,他就走到梁慧跟前,伸手去夺梁慧的牛绳。 梁慧害怕牛被他牵走了,肯定要被罚钱,她就双手紧紧的捏着牛绳不松。 顾小同用手猛的一逮,还跺了梁慧一脚,梁慧被跺到水田里吓哭了,顾小同牵着牛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梁慧被弄了一身泥巴,她哭哭啼啼的回到了家里,就跟她妈妈和二哥说了顾小同诬赖她放牛吃秧苗的事情。 她妈妈和二哥一看梁慧被人欺负了,都非常气愤,但又惹不起。她们虽然都知道顾小同的威名,但是,为了要回自己的牛,她们还是硬着头皮,去了顾小同的家里要牛去了。 那天正是逢集,街上赶集的人很多,顾小同又住在街上,他看着孤门独户的梁家母子,并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他一口咬定是梁慧的牛吃他的庄稼了。 他们吵着吵着,看热闹的人也就越围越多。 梁慧的妈妈和二哥她们就要去牵牛,在拉扯中,顾小同就把他们给打了。 在顾家门口打架,顾小同的弟兄三个,外加他的八大金刚助威,他们肯定是占着优势。 梁家母亲和二弟不但没要回老水牛,还被顾小同他们给打了一顿,第一波打架时梁家吃亏了,没有打赢。 这时,就有人给收粮食的梁家老大梁群,和其他弟兄两个弟弟通风报信了。 梁群掂着铁锹气愤填膺的来到顾小同的门口,她二话不说,举起铁锹对着顾小同就劈头砍了下去。 顾家兄弟和他的八大金刚,做梦都没想到,长相温和的梁群会出手那么快、这么狠。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看到梁群掂把铁锹过来了,心里虽然有些戒备,但都认为他不是那个咬狼的狗,也没把他给放在眼里。 他心想:别看你掂着铁锹过来了,你动手打下试试,他料定梁群不敢对他动手。因为在余寨街上只有他先出手打别人的,还没有遇到别人先动手打他的先例。 于是,他挑衅的说道:“梁群,有种的你就对着这里砍下来。” 说着他用右手的大拇指,指指自己的脑袋后,他又继续羞辱道:“你弟兄4个要是能跪下给我道个歉,问我喊声爹,我就把牛还给你,一分钱也不罚你们了。” 说完,他笑着转脸望望他的八大金刚和两个弟弟,脸上充满了嘲笑。 梁群看着三个弟弟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三弟的头还在流血,妈妈在一旁苦苦哀求顾小同说,愿意赔点稻子请他高抬贵手把牛还给她们家。 此时的梁群怒火中烧,他嘴里骂道:“我道歉你妈的个bi!” 随着骂声,他的铁锹对着顾小同的头就砍了下去。 平时,梁群经常对弟弟们说:只有把自己变得强大,才不被别人欺负的。 说时迟,那时快,当铁锹砍到顾小同的肩膀子上的时候,他才知道后生可畏,原来还有比他更狠人,顾小同才知道梁群下的是死手,是想要他的命的,他的头往一边躲闪,那把铁锹就劈在顾小同的右肩膀子上了。 顿时,鲜血顺着他肩膀上的衣服就洇湿的鲜红鲜红的…… 就这致命的一锹,起到了伤其10指,不如断其一指的威慑效果。 梁家老二老三和老幺,一看他们的主心骨大哥来了,都顺手拿起扁担什么的,摆出一副不要命的样子,见到顾家人就打…… 街上赶集围观的人群一看梁家弟兄就是几个亡命之徒,打红眼了,把街头、名人顾小同给砍坏了,而且还在撵着顾家人打,看样子还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就连八大金刚也被梁家打架的气势给吓的纷纷后退…… 俗话说:一人不要命,十人也难挡。浑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顾家兄弟连同八大金刚在内的10多个狠人,被梁家四弟兄打的抱头鼠窜…… 在这场混战的械斗中,梁群的二弟和三弟也受伤了,最后,还是赶集的人报告给了派出所,派出所的人来了以后,才平息了这场械斗。 派出所的人把梁群和顾家弟弟抓走后,并没有急于处理他们,一是调查取证,二是先抻抻劲,看看他们两家谁的关系硬…… 梁家和顾家的人被抓走后,都在四处托人捞人。 梁群的父亲梁朝家就托公社的杜秘书,而杜秘书又托县里的关系,帮他运作调解。 而顾家也没闲着,同样是四处托人捞人,送钱送物…… 后来,公安就让他们两家先调解处理,不愿意调解就经过法院判决处理。 最终,顾家和梁家的这场械斗还是在派出所的见证下调解处理的,处理结果是:梁家赔偿了顾小同的医药费,护理费等等,并向顾家赔礼道歉承认错误,梁群免于刑事处罚,这场凶狠的打斗就此落下了帷幕。 这场官司表面上看顾家赢了,得到了梁家赔偿款和赔礼道歉,但实际上他却输了气势和名声,风头强劲的街头被人给打伤了。 他由余寨街上的老一,变成了老二老三了,成了默默无闻的普通人。 而梁家给人的印象是不仅上面有人、关系硬,而且更是个打架下手的狠人。 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梁家兄弟借助这场打架,也成了余寨街上的名人了,有人见着他也问他喊梁老大了。梁家的崛起宣告了顾小同和八大金刚,“统领”余寨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那场凶猛的械斗被住在顾小同对面的吕猛和吕强兄弟二人看得一清二楚的。 吕猛25、6岁,比吕强大2岁,他们的父亲吕二有弟兄五个,吕猛他们小一辈的弟兄10多个,在他们街南队也算是响当当家族。 吕二头脑聪明,善于计谋,是他们街南队的队长。他跟顾家在街南队里,是分庭抗礼的两个家族。顾家因为有勇无谋,被吕家压制一头,顾家为了拉拢吕家,顾家父亲就把女儿嫁给了吕猛。 但是,吕猛因为顾女生气,顾女就服毒自尽了,顾家不愿意,就让吕猛给顾女披麻戴孝,报复吕家,从此,顾家跟吕家就彻底撕破脸了。 后来吕猛再婚,做邻居顾家连礼都没送。 吕猛因为有一个姐姐嫁给了公社工商所的一个副所长了。 在他们姐夫的运作下,吕猛去年承包了公社集贸市场的鱼行,成了鱼行的行夫。 鱼行的管理范围是:集贸市场上的水产和鸡、鸭鹅等水产家禽的交易。 行夫就是用一杆公平秤,给买家、卖家称东西,以及调和价格的那个中间人、和事佬,然后向买家收取一定的费用当作报酬。 之前,鱼行的交易都是由工商所的工作人员负责管理,按照交易金额的多少,向买家收取一些交易税费。 分田到户的第二年,工商所就把鱼行交易的收费的事情承包出去了,他们每年向承包人收取一些承包费,并规定承包人向买家收取行费的标准,在交易额的3~5之间,不得超收。 吕猛在他姐夫的帮助下,顺利的承包了鱼行,成了鱼行夫。 这天,快罢集的时候,吕猛向鱼行的几个鱼贩子和鸡贩子都顺利的收了行费,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来到了梁武跟前。 梁武收的有几十斤黄鳝、泥鳅和一些蚂虾,有几只公鸡和母鸡,还有一条死狗等东西。 当时,交通不方便,这些鱼贩子都是骑着自行车,把他们收的这些货物驮到新阳县城的新华市场去卖的。 他们都是逢集早上6、7点的时候到街上来收货的,收到8、9点的时候就结束了,然后,就骑着自行车到县城去卖货。 这一集,吕猛见梁武收的有200多块钱的货,就来到梁武跟前对梁武说:“梁武,你今天收的有200多块钱的货,按照规定你得交6、7块的行用,我看咱们是街邻,让你一点,你就给我3块钱,如果不向你收行用,别的鱼贩子就会有意见。” 梁武说:“我买的货都是我自己称的没有让你动手,你怎么向我要钱呢,再说,鱼行是公家的,你个人有什么权利向我要行用呢。” 吕猛就说:“鱼行是我承包着了,我就有权力收钱。” 梁武说:“如果是工商所的人来收行费我就给的,你收我就不给。” 吕猛说:你要是不给行费,今天就别去卖货,先把你的秤给我。 一来二去的梁武和吕猛就搞僵了,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吕猛说着就要去掂梁武的秤。 梁武16、7岁,自然不是吕猛的对手,三拉两扯的,梁武的秤就被吕猛给掂走了。 梁武急的要哭,他气愤的对吕猛说:“你如果耽误我卖货,我的货死了、臭了,你得赔偿我损失。 吕猛说:我赔你个鸡巴,你要不! …… 梁武见他搞不赢吕猛,丢下他买的那些货,就找他的三个哥哥去了。 吕猛见梁武走了,也对他的一个熟人说,请他把他的弟弟和亲戚也请来准备打架。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梁家四兄弟和吕家请来的10多个人,都来到了鱼行里。 双方争吵没几句就打起来了。 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在打斗中,梁家四兄弟摆出一副亡命之徒的样子,很快就把吕家的亲戚朋友给打散了。 梁群还放出狠活:“你不要以为鱼行就你能承包,别人也可以承包。” 事后的几个集里,梁武和梁兵弟兄两个都来到了鱼行里收货了,他们专跟吕猛作对。 同时,梁群也打探到了工商所长的住址,他买些礼物,去了好几次,说他也要承包鱼行,并在话里话外说工商所的人徇私舞弊,偷偷的把鱼行承包给吕猛了。 鱼行这边也被梁家兄弟搅的是鸡犬不宁,工商所也害怕事情搞大了,所长就跟副所长也就是吕猛的姐夫商议鱼行承包的事情。 最后,他们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就是让吕猛和梁群他们两个人轮流承包鱼行,每人承包5年后,由另一家承包,以此类推。 吕猛和梁群在所长的见证下还签订了,每家一对5年轮流承包鱼行的协议,其中还包括吕家和梁家相互不收取行费的约定。 也就是说,吕猛承包5年后,鱼行由梁群承包5年,两家以此类推。 这份瞒天过海的协议签订后,使吕家和梁家又重归于好了,两家心想虽然有仇,但面上还是看不出来来,致此,鱼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陈少强给我讲述吕家和梁家,因为争鱼行承包权而打架的事情后,使我知道了承包资源的利益有多大,也让我有了想承包猪娃儿行的想法。 第24章 经人指点,我遇到了贵人,当上了“老板” 送走了闫凤良和陈少强给我帮忙盖猪圈的邻居后,我跟妻子就回到了厨屋里帮妈妈和凤灵洗刷碗筷。 凤灵对凤娇说:“大姐,你和我哥这几天盖猪圈累的够呛,你们两个先去洗澡睡觉,洗澡水在里锅里我已经给你们烧好了。” 凤娇走到凤灵跟前,用手抚摸着她的两个学生辫,亲昵的看着凤灵笑着说:“好妹妹,知道心疼姐姐和姐夫了,也没枉姐姐疼爱你一场。希望你好好的上大学,将来能安排一个好工作,还是那句话,我不要求你当官,大学毕业了能在咱余寨中学里当个公立教师,就算是给咱家光宗耀祖了。” 凤娇说着用手抚摸着肚子羞涩的对二妹说道:“凤灵,到时候姐姐的孩子上学不听话了,你这当姨的就用教棍儿打他的屁股,我跟你姐夫是不会护犊子的。” 凤灵笑着说:“大姐,真那一天,你又该心疼你的孩子了……” 妈妈在一边用丝瓜蒌洗着碗,听着她们两姐妹说的话,她也高兴的笑说:“我跟你爸这辈子没有生到儿子,希望你们姊妹三个以后要好好团结,别让人家看咱们的笑话。” 凤娇说:“那是肯定不能让人家看笑话的,请妈妈放心,我们姊妹三个肯定是要好好团结的,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姐如母,我跟国勇一定会好好照顾两个妹妹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的。” 凤娇说着拉了一下我的手,满面笑容的望着我…… 看看其乐融融的场面,我想起刚才陈少强要我承包猪行的事情,就对妻子说:“凤娇呀,你是家里的长女,咱俩肯定要撑起这个家。刚才陈少强问我咋不把猪行承包下来,我也想把猪行承包下来,可咱工商所里没有亲戚、熟人,不知道能不能承包下来。” 凤娇听了以后,想了一下问我:“猪行怎么个承包法呢,你知道吗?” 我就给凤娇解释说:“现在猪娃儿行,不是由工商所的方会计和小高她俩,在给买卖猪娃儿的农户和贩子称重收费吗,咱们承包了猪行后,就是不用工商所的人到猪行里来了。让工商所把称重和收费的这些事情承包给咱做,咱们一年给工商所里交多少钱,除了上交给工商所的钱,剩下的钱就是咱赚的了。” 妈妈听了之后,她担心的说道:“国勇,听你说的交多少钱,咱也没底呀,是赔是赚咱也没把握,咱们无权无势的,就是承包下来了,问人家收行费钱碰到不好说话的人了,人家不给你钱,你该咋办呢?” 见妈妈担心承包猪行有那么多的风险,我就对她说:“承包资源肯定赚钱,咱街上的老梁家跟老吕家因为争着承包鱼行,打的头破血流的,承包鱼行如果不赚钱,他们肯定不会去争的。咱只要承包下猪行了,工商所肯定会给咱们出手续的,就不怕那些不交钱的人了,就怕咱承包不下哟。” 凤灵见我们为没有当官儿的熟人而发愁,她听了之后,偷偷的给凤娇笑着说:“大姐,要不,我去找雷心正让他帮你问问?” 凤娇听了之后,连忙制止道:“凤灵,你跟雷心正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千万别找他张嘴知道吗,人家会瞧不起咱们的。” 凤灵见姐姐有点生气的样子,她就连忙说道:“大姐别生气,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也觉得找他办事不太合适。” 凤娇觉得她说妹妹,说的有点言重了,她就笑着给妹妹解释说:“凤灵,不是不找他办事,不到万不得已的事情,咱别去麻烦人家。在猪行里开票的方会计,她丈夫就是工商所的所长,方会计也挺热情的,平时对我们也不错,明天我和你哥赶集买猪娃儿的时候,就去托她拭拭,该是我们的了,事情就能办成。” 凤娇说着就转脸问我道:“国勇,你说先问问方会计可以不?” “肯定可以呀,明天到猪行里去探探方会计的口风再说。” 妈妈看我跟凤娇一心一意的想承包猪行,她停下手中的活,又问道:“国勇,刚才你们说了半天,我还是没弄明白承包猪行是啥意思。” 我就给妈妈解释说:“咱们买卖做生意就是在交易,一旦交易成功就得向国家交税,工商所就会向买方或卖方,收取一点钱当做工商税交给国家。我们现在买牛买猪,工商所的人就会向买家收税。我们承包猪行就是把工商所收税的事给承包下来。比如,我们一年向工商所交200块钱的承包税收了,如果今年收了2000块的行费,我们除了上缴的200外,剩下的1800就是我们赚的了。” 妈妈听了我这番通俗的解释后,似乎明白了,随后,她又嘱咐我们道:“国勇,凤娇,我跟你爸爸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我们不希望你们大富大贵,咱们只要种田养猪,平安快乐就好。你向人家收税,碰上有不愿给钱的就会吵架,这肯定是个得罪人的活,这个钱还是别赚为好。” 妈妈说着又转脸对凤灵说道:“凤灵,将来你跟雷心正的亲事如果成了,他在派出所里,咱可不能干那些仗势欺人的事情。俗话说,孙子孙女都往上长,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咱们多给子孙后代积德好点,知道吗。” 凤灵没想到妈妈会拿她说这事,她就对妈妈说:“妈,你说大姐和大哥,干嘛要扯上人家呢,我跟雷心正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倒是先给人家上政治课了,人家办事自然知道分寸的,我们如果真的成了,我会敲打他的,这个还用你说的呀。” 我听着妈妈说的善良朴实和不仗势欺人这番话后,就没有再继续给她解释了,如果再说话,她的误会可能会更深……,在她的心目中能承包点东西的人,可能都是些恶人,她情愿别人向她收钱,但她也不愿意让我们向别人收钱。总之,在她心里问别人收钱的人,就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这里,我没有再说什么了,就顺手掂起了一只水桶,准备用水瓢去舀热水洗澡,凤娇连忙过来掀开了锅盖。 凤娇看看忧心忡忡的妈妈,就安慰她说:“妈,你和我爸就放心,我跟国勇是不会当恶人,做坏事的。现在是靠本事和能力赚钱的时候,土里刨食,挣的够吃不够喝的。俗话说,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要想把日子过好就得多动点脑筋,有些事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你跟爸照顾好家里的一摊子事就可以了,我们的事就不用你们操心的。” 我在前面掂着桶里的热水,凤娇就跟在我后面,走进了我们的卧室里。 这间被凤娇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小土屋就是我们温馨甜蜜的爱巢。 凤娇拿来大木盆放在地上后,我往盆里倒水的时候,就开始脱衣服准备洗澡了。 她每次洗澡的时候,她都是让我给她涂抹香皂洗澡搓背的…… 洗完澡之后,凤娇放下蚊帐,我们裸睡在床上,继续说着我们刚才的话题。 凤娇轻声的对我说:“国勇,明天是逢集,咱们先到猪行去探探方会计的口风,如果有希望,咱们明天晚上就逮两只老母鸡,再送点香油什么的到她家里去说说,事不宜迟,别让人家给承包走了,你看可以吗?” “可以啊,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俗话说兵贵神速,明天见到方会计咱就问她。”我见凤娇已经把明天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了,我在心里感谢我娶了一个聪明贤惠的好妻子。 我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玉体,心里忍不住又要蠢蠢欲动…… …… 第二天早上,我跟凤娇早早的就起床了,我们依然是重复着往日的家务活。 我跟凤娇看着几间新盖的猪圈和两只待产的小母猪,对未来的好日子充满了无限的期望。 吃过早饭后,我跟凤娇就来到了猪行里等着方会计了。 没过多久,方会计和另一个工商所的工作人员小高,就来到了猪行的那两间小瓦房的办公室里。 见方会计她们来了,我连忙上前笑着搭讪道:“来了方会计……” 方会计掏出钥匙一边开着房门,一边问我:“小余,今天没做生意啊?” 我笑着回答道:“没有,我跟凤娇找你有个事情,请方会计帮帮忙。”随即,我们跟着方会计也走进了这两间小办公室里。 方会计听说我找她有事情帮忙,她就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个女同事没有说什么。 那个女同事见方会计示意她回避一下,她就知趣的出去了。 方会计40多岁,中等身材,她穿着朴素,慈眉善目的面容让人感觉到和蔼可亲,她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农民的气息,给人一种很随和的样子。 方会计的丈夫10多年前是另一个公社,另一个大队的民兵营长,那一年上面从大队民兵营长中选拔一批干部,她丈夫就被选拔成了吃商品粮的干部了。经过几次调动后,他就当上了余寨公社的工商所的所长。 方会计原来是她们生产队的妇女队长,几年前才被安排到余寨公社工商所里,当了猪、牛羊,交易市场,管理部的开票会计。 见我跟凤娇有事找她,她就热情的给我们搬了一条板凳让我们坐下说:“小余,你两个找我有什么事啊,请说。” 我看看凤娇,意思是想让她先说。 凤娇笑着望着方会计说:“方姨,我们想请你跟胡叔说说,我们想承包猪行的事情,要不,我们晚上到你家里去细说也行。” 方会计听了以后,看看我跟凤娇说道:“你胡叔昨天从县里开会回来,说外面有些地方在搞市场管理承包试点的。我听你胡叔在说,也有人给你胡叔打招呼想承包咱公社牛行和猪行的。要不,你们晚上到我家去直接给你胡叔说说还好些,具体的事情我也搞不清。” 我一听方会计的语气很亲近,并没有直接拒绝我们,而是让我们晚上到她家里去找所长细说。我就对这事充满了希望,想到这里我高兴的对方会计说:“方姨,这段时间你也看到我跟凤娇的为人怎么样了,还是想请你跟胡叔叔替我们说点好话。” 方会计笑着点头答应了。 我跟妻子从方会计的办公室里出来后,看到猪行里买猪娃儿和卖猪娃的人们心里充满了感慨:我如果能把猪行给承包下来了,这个猪行以后就是我的了,我一定要把猪行给管理好,吸引更多猪娃贩子过来贩卖猪娃,把猪娃行的生意给做活、做好…… 这样我不仅可以赚到行费钱,当地老百姓也不愁猪娃的销路问题了。 这时,陈少兵和我弟弟,以及我们都比较熟悉的几个猪娃贩子,就过来问我今天怎么不买猪娃儿了。 我就对他们说这两天我在办事,没有时间贩卖猪娃儿了,让他们好好的做生意 我跟凤娇在猪行里转了一圈后,我对妻子说:“凤娇,咱们先到工商所去打探一下胡所长住在哪里,好,省得晚上到他家里去的时候,再问别人显得招摇过市的影响不好。” 凤娇同意了我想法,并对我说,等会到爷爷的木匠修理摊那里去,给爷爷说说这事,让他给咱参考参考。 我们走着说着,凤娇把我领到一个烟酒门市部里,说爷爷喜欢喝两盅,她就给爷爷买了两瓶“抱村流”白酒带着了。 我们两个高兴的来到了爷爷的木匠修理摊位前。 今天,爷爷和奶奶他们两个都在出摊。 爷爷奶奶跟我和凤娇一样,经常是出双入对的,爷爷年轻的时候,外出做乡活,奶奶在家里操持家务,没法跟爷爷出双入对的生活。他们现在老了,爷爷赶集出摊,奶奶哄大了我们后,没有什么事做,她就跟着爷爷一起赶集来了。 爷爷修理农具,再卖点晒耙子、小凳子和菜板子以及木锅盖之类的小东西,不管赚钱多少,对他们来说是一种锻炼和快乐。 凤娇看到爷爷和奶奶,远远的就笑着喊道:“爷爷,你孙子说你喜欢喝两盅,就让我给你买两瓶酒解解乏了。” 爷爷和奶奶看到我跟凤娇,总是喜笑颜开的,奶奶接过凤娇递过来的酒笑着说:“我知道这都是孙子媳妇的一片孝心,给我孙子装光的,我这个孙子才没有那么心细呢。” 奶奶说着又用手抚摸凤娇的肚子关切的说:“凤娇,要经常到医院去检查检查胎位,一定要少干活知道吗,大勇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就给奶奶说,奶奶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凤娇拉住奶奶的手笑着说:“放心奶奶,国勇要是欺负我了,我一定会向你告状的。只是你孙子太懂事了,总是让我们家开心,找不到让我们生气的地方。” 我们又说笑了一会后,我就蹲下身子,对爷爷说:“爷爷,我想承包猪行,但是,在工商所里没有熟人,我刚才虽然给方会计打过招呼了,她晚上要我到她家去找胡所长细说,但我们跟她没亲没故的,我心里就是没底。” 爷爷听了以后,就问我:“你们的猪行是不是归工商所管,你们的所长是不是叫胡中琨啊。” 我说:“是的,集贸市场的交易都归工商所管,所长就是叫胡中琨,爷爷你认识所长?” 爷爷说:他早年跟胡中琨的父亲胡明章是一个老木匠教出来的师兄弟,两个人的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搭档给人家做家具、盖房子,两个人经常来往做客。胡中琨住在王堂公社的胡岗大队,他是胡家中的独子,是六几年的高中生。毕业后到大队当了几年民兵营长,在七0年前后,那一批提拔民兵营长时,他被提拔到公社当上了干部,前年调到咱们余寨公社当工商所当了所长,现在见面时还经常问他喊“余叔。” 我一听爷爷跟胡所长还有这层关系,就兴奋的想请爷爷帮忙说说这事。 爷爷听完我的意思后,就语重心长的我说:“大勇,过去就有牛行夫和猪行夫这些行当,他们在猪牛的买卖中,就是个一手托两家的中间人。不偏袒买家,也不偏袒卖家,本着公平交易的原则促成买卖的,要做到童叟无欺。你想承包猪行,你就是那个猪行夫了,做事要对得起天地良心,把猪行的生意做兴隆。反正啥事都得有人做,你不承包,别人也会承包的。回头我到胡中琨家里去给他说说,人家是官员,咱是老百姓,成不成就看你的运气了。” 这时,来了几个修理农具的人,我们见爷爷忙着做事,就告别了爷爷和奶奶回就去打探胡所长的住址去了。 ……… 吃了晚饭后,凤娇让妈妈逮了两只老母和两只老公鸡,我们又掂了4斤小磨油,走到街上又买了一条“春雷”烟和两瓶宝丰大曲,我跟凤娇一起来就到了胡所长的家里。 胡所长就公社家属院里,中间的那排瓦房里,走到门口,我敲了两声大门后,就有一个中男子给我们打开了过道大门。 我心想他可能就是胡所长了,于是,我就恭恭敬敬问道:“请问,这是胡所长的家吗?” 这个男子疑惑的看着我们问道:“你们是……” 凤娇笑着说:“你就是胡叔叔,是方姨叫我们过来的。” 方会计听到门口有说话声,她走过来一看我们两个,她接过凤娇手里的小磨香油高兴的说道:“是小余跟凤娇你们两个呀,来就来,还带那么多的东西干啥呢?” 我笑着说“:这鸡子和油是自己家里养的,也不值什么钱。” 胡所长接过装鸡的袋子放在了一边,就把我们领进了屋里。 言谈举止之间,我看到胡所长平易近人,一点官架子也没有,我们很快就唠起了家常…… 方姨说她也是农村的,跟我们是邻邦公社,她有三个儿子,老大和老二都在部队里当兵,大儿子是连级干部,小儿子还在上高中,她们还想要个女儿,后来就实行了计划生育…… 当听到方姨她们要个女儿时,凤娇就笑着说:“方姨和胡叔你们是三个儿子,想要一个女儿,我爸妈是三个女儿想要一个儿子,国勇是男到女家的上门女婿。胡叔和方姨如果不嫌弃我们的话,我想给你们当干女儿,咱们将来像亲戚一样,热热火火的走下去。不知道二老嫌弃不嫌弃我们。” 方姨和胡叔看着我们这对男才女貌的小夫妻,憨厚纯朴、他俩相视一笑后,方姨热情的说:“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人,怎么会嫌弃你这么懂事的孩子呢,你两个如果愿意,今天我跟你胡叔就收下你们这对干闺女和干女婿了。” 听到这里,凤娇拉着我的手“扑通”一声,我俩都跪在胡所长和方会计的面前了,给方姨和胡叔磕着头,嘴里甜甜的说道:“女儿闫凤娇和女婿余国勇给干爸干妈磕头,将来跟三个哥哥一起给二老养老送终。” 干妈和干爸连忙起身把我们给拉了起来。 凤娇笑着说:“我跟干爸干妈也是有缘分的,我爷爷说他跟干爸家的胡爷爷还是一个木匠师傅教出来的师兄弟呢,他们两个的关系很好。” 干爸一听,惊讶的说道:“那个修理农具的余师傅是你们的爷爷?” 凤娇说:“是我婆爷爷,过两天请爷爷主持个认亲仪式,让我们三方的爸妈都见个面认识一下,好吗?干爸。” 干爸说:“长辈都坐在一起认识一下也可以,但是,不要对外声张和张杨。” 又唠了一会家常后,干妈方会计就对胡所长说:“中琨,两个孩子今天过来就是承包咱公社的猪娃儿行,看看你能不能帮忙给他们办一下呢?” 干爸听了之后就对我说:“把集贸市场交易收费工作委托给第三方代收,外地已经在搞试点了,咱们县里也在开始实施了,咱们的鱼行就承包出去了。你想承包猪行收费的事情,你干妈上午回来给我说了这事后,今天下午我已经跟主管市场服务部的彭主任说好的了,第一届委托收费期限为20年,三年交一次承包费,每年往余寨工商所交承包费500元,具体的事情这两天你去找他办理委托手续…… 最后,干爸提醒我们,以后要好好的经营管理猪行,切不可搞欺行霸市和打架斗殴的事情。” 听着干爸的安排和嘱咐,我跟凤娇激动的难以言表,没想到我们这次夜晚之行,不仅承包猪行的事情会办的如此顺利,而且还认下了身份和地位,都比我们高贵的干妈和干爸。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上辈子老人的积德,让我们遇到了命运中的贵人。 第25章 当上老板后,我做了三件事情之,妻子陪着妹妹去相家 1985年7月28日逢集吃了早饭,因为有个好消息等着我们了,所以,我跟凤娇匆忙的做完了一些家务活后,早早的就来到了猪娃儿行里。 刚上满集的时候,干妈方会计和市场服务部的彭主任就来到了猪行里。 干妈方会计就对我说:“国勇,你去把那些买卖猪娃儿的农户和商贩往这边喊一下,集中集中,彭主任要给群众宣布一件事情。 听着干妈的吩咐,我心中激动不已,看着干妈和彭主任的表情,我猜想她们肯定是来宣布我承包猪娃儿行的事情的。 于是,我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到牛行的大门口,把买卖猪娃的农户和商贩,甚至连赶闲集的群众,都喊到那两间办公室附近,包括那些牛贩子也喊到了这里。我想的是看到工商所的人宣布我承包猪娃儿行的人越多,对我的宣传也越有利。 赶集的人们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和各种猜测中,都来到了方会计和彭主任的面前。 彭主任看着这些群众,他清了清喉咙说道:“各位乡亲大家上午好,现在给大家宣布一件事情,经余寨工商所研究决定,报上级批准,从今天起本工商所决定,把猪行市场交易税费的收取工作委托给余国勇同志代收,希望大家积极支持配合余国勇同志,谢谢大家……” …… 彭主任宣布完通知后,又把我介绍大家认识,并递给我一份委托收费的合同书,并让我在上面签字画押。 只见合同书上的大致内容是:委托收费时间为1985年8月24号至2005年8月24号截止,委托收费时间为20年。收费标准不得超过交易金额的3,被委托收费者每年要向工商所交纳500元的税费…… 彭主任宣读完通知,又给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他和干妈方会计就回去了。 这时,陈少兵和几个猪娃贩子走到我跟凤娇身边高兴的说:“国勇哥和凤娇姐你们办事挺保密的,我们没有听到半点风声,你们就把猪行给承包下来当行夫老板了。” 凤娇笑着说:“事情没有办成就咋呼出来了,万一办不成,多丢人呢,所以,没有把握的话我们不敢轻易的说出来。” 听到猪贩子对我们的恭贺声,我跟凤娇心里感到无比高兴和自豪。 能承包到猪娃儿行,对于我和凤娇以及我这个上门女婿的家庭来说,就是一件出人头地的事情。岳父岳母也会因为我们承包了全公社的猪行而感到高兴和自豪。一个余寨乡有几万人,只有我女婿承包着猪娃行了,显得他们的女儿女婿有点小本事了,他们在村子里地位又可以提升一点。 我把凤娇拉到了一边商议了一些事情后,又回到了刚才彭主任宣布通知的那个土包上,我大声的对大伙说:“各位老 少爷们和兄弟姐妹们,我是大闫湾的余国勇,也是承包了猪行收费的行夫,保证不会向大家乱收费的,请大家放心。现在我宣布三件事情:一是免收三个集的行费。 二是鼓励做猪娃生意的客商到咱猪行里来买猪娃到外地卖,免收他一个月的行费。 三是明天中午我跟妻子,在咱街南头的福满楼食堂里,请做猪娃生意的客商聚餐聊天,请大家到场赏光捧场。” 我宣布完这三件事情后,有好多猪娃贩子和群众拍手鼓掌说我做事爽快,义气,是个办事的人物。 在大家的称赞声中,我跟凤娇就开始行使行夫的职权了,给买卖猪娃儿的农户称猪娃儿、抓猪娃儿了。买卖猪娃的农户都夸奖我们两个热心、能干,比工商所的人服务态度好多了,工商所的人只管拿秤称猪、收钱,他们根本不帮你抓猪娃儿、拴猪娃…… 快到赶集结束的时候,凤娇到街里面去买了一把扫帚和铁锹回来,准备打扫一遍猪娃儿行的卫生。 猪行看着像是一年半载都没有打扫过了,场地上到处都是干粪和湿粪坨子,一片片尿泥凼子,一个挨着一个,搞得人们非得立着脚走路……,看着到处都是猪屎牛粪,脏兮兮的。 我跟凤娇干到买卖猪娃儿的人都走完了,累的是满头大汗的,才把猪行打扫的像个样子,下午我们还要继续来打扫卫生。 从此,我跟凤娇就把猪行看成我们的房子一样,每集都把它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我在因为承包猪行的事情,没有时间做猪娃生意了。 当天中午回家的时候,我跟凤娇到“福满楼”食堂里给老板预订了三桌的明天的饭菜,另外再备用两桌应急的食材。 当时,给饭店老板谈的价格是不含烟酒,每桌的饭菜钱是80块钱一桌。 当天晚上回家,我跟凤娇就到学德小爹家里去看望的幺爷和幺奶,并给他们说了,我们承包猪行和认下胡所长和方会计为干妈干爸的事情。还告诉幺爷和学德爹,我们明天上午在福满楼食堂的请猪贩子的客,请他们也一起过去吃饭。 小爹和幺妈听了以后都非常高兴,夸我跟凤娇真会办事,没有什么靠山和背景,竟然不声不响的就把公社的猪行给承包下来了,而且还认下了一门好干亲。 我说是凤娇平时在猪行里的表现,让方会计她们看着很顺眼,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才有了这个好结果的。 而凤娇则夸我志向远大、有抱负,以她的妇人之见还不一定敢承包猪行。承包猪行虽然微不足道,但他可以提高我们老闫家的名声,也说明我们老闫家的这个上门女婿还是挺有能力的。 凤娇说着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问道:“当家的,我说你是我的上门女婿你不会生气。” 在灯光下,我看到凤娇隆起的肚子和充满幸福的漂亮脸蛋,高兴的说:“我知道你是话赶话说出来的,又不是你刻意说出来的,我怎么会生气呢。” 这时,70多岁的幺爷在一边开始敲打我们了:“你们两个的为人处世,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说明你们还是很不错的孩子,但你们不能翘尾巴,有些小成就,就不知道东南西北、自己几斤几两了,千万不能干那些给我们老闫家丢人抹黑的事情。” 幺爷说到这里,他把话锋一转说道:“国勇,前天,你幺爹还在给我说,准备把你推荐到大队去当民兵营长呢,国勇,你要好好的表现表现。” 我们知道幺爹现在已经当上村长了,在村委里说话也有一点分量。 当凤娇听了幺爹准备把我推荐到大队去当干部时,她连忙羞涩的说道:“幺爷,我才不让国勇到大队去当什么干部呢,我还想给咱老闫家多生几个孙子呢,他当了大队干部,一超生,肯定要被开除,与其丢人,还不如不去当呢。” 幺妈笑着说凤娇:“你这个猴妮子想的挺远的呢,说的也有道理,明天我跟你小爹都去福满楼给你捧场,行了。” 我们跟小爹又拉了一会家常就回来了。 回到家里,凤娇就给爸爸妈妈说了我们认了干爸干妈和承包了猪行的事情,并让他们看了猪行承包合同。 妈妈显得很平静,她的意思是我们学会了溜须拍马巴结人的花招。 凤灵在一边说妈妈是个老古董,她说我国从古至今都是讲究人情世事的社会,一个人在世上如果把自己封闭起来,不结交一些朋友,就很难遇到贵人。姐姐和哥哥都是用自己的为人打动人家的,又不是用卑躬屈膝巴结来的。 爸爸也支持我们承包猪行和宴请猪贩子的事情,他说宴请猪贩子是我们年轻人的事情,他和妈妈就不去参加了。 当天晚上,我跟凤娇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还在商议明天要不要给雷心正说一下,请他也来参加宴请。 因为再过两天,凤灵就要到雷心正家里去相家了,给他说不合适,不给他说也不合适,毕竟那次他热心的去解救了凤娇。 最后,我们商定明天见到他了就给他说一下,碰不到就算了,因为派出所跟福满楼是门对门,中间只隔了一条马路。 第二天吃了早饭,我跟凤娇做完了家务,就来到了福满楼食堂里安排中午酒席的事情。 之后,我跟凤娇又来到干妈、干爸家里请她们到福满楼去吃饭。 干爸说他和干妈是公职人员去了不合适,他从衣兜里掏出100块钱给我,说是祝贺我承包到了猪行。 我跟凤娇搞的很不好意思,说什么也不收。 干爸说:“你们就是不来给我说这事,过几天我们也会送点钱表示一下心意的,你们要是不收,就是嫌干爸给的钱嫌少了。” 见干爸和干妈说的很真诚,我们就收下了那份心意。 中午时分,陆陆续续的来了10多个猪贩子和一些不认识的群众,坐了满满的三八仙桌子客人。 那些猪贩子每人送了30块钱表示祝贺,我跟凤娇坚决不收礼金,我们说今天请大家来吃饭只是相互认识一下,大家以后要好好的团结做生意就行了。 他们看我跟凤娇坚决不收礼,才勉强的收起他们准备的份子钱。 快开饭的时候,凤娇站在门口准备往饭店里走,这时,她听到有人在喊她:“大姐,今天你家是不是有事在待客呀?” 凤娇扭脸一看正是雷心正走过来了,她连忙对里面喊道:“国勇,你出来一下,心正过来了。” 我听到凤娇的喊声,连忙走出来了,看到雷心正,我觉得特别有缘,就热情的把他领进了屋里。 看到屋子里的几桌客人,雷心正又问凤娇:“大姐,你家有什么事啊,怎么提前没有给我说一声呢。” 凤娇笑着说:“不是待客,心正,是你大哥承包到了猪行,请那些做猪娃生意的朋友在一起坐坐,大家相互认识认识。” 雷心正转脸笑着对我说:“恭喜大哥,有了一份自己的事业。” 我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是什么事业,就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 雷心正说着就从衣兜里掏出100块钱,递给凤娇说:“大姐,这是我对大哥承包到了猪行表示一下祝贺。对了,大姐,8月初2,凤灵到我家里去相家,这事你们没有忘,我爸妈他们都准备好了,到时候就盼着你们过去了。” 凤娇看着英俊帅气穿着警服的未来妹夫她心里非常高兴,但她觉得亲事还没有做成,不合适收雷心正的礼,她就笑着说:“心正,今天是我们请猪行的朋友在一起认识一下,不收礼金,你的心意我们领了,钱,我们就不收了。” 雷心正笑着说:“大姐,别人的礼金不收可以,但我的这份礼你一定得收下,不收的话,你们就是没拿我当凤灵的男朋友来看待。” …… 日子很快来到了8月初2,这天我跟凤娇起来的很早,我们每天清早起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猪圈去看看猪娃,然后就出猪圈,喂猪。 我翻到猪圈去出猪粪,凤娇就去拌猪食,我们每次配合的非常默契。 等我们收拾好了猪圈的事情,爸妈也把早饭给做好了。 ”我们刚吃了早饭,爷爷就来到了我们家里。 爷爷是雷老师聘请的媒人,今天他就是领着凤灵她们到雷心正去相家的。 爸妈见爷爷来了,都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并张罗着要给爷爷打碗鸡蛋茶喝。 爷爷说他刚吃了早饭肚子饱饱的,什么也吃不下了,他就示意我们坐下来说几句话。 爷爷首先说我:“大勇,听说你承包了街上猪行当上了行夫,说明你跟凤娇很会来事,比我们强。但是,爷爷走南闯北几十年,经历了很多不同的人和事。爷爷给你几个忠告你要记住:一、做人办事不要太死板,要知道能伸能屈,能大能小是条龙,只大不是条虫的道理。你给人家称猪打价钱又和稀泥,为他们服务,适当的收点行费也是应该的。 不过,你向人家收行费,可能会碰到好说话和不好说话的人。如果碰到不讲理的刺头了,你的态度就放软和一点,说你收费是在有关部门允许的范围内的,不是私自乱收费的,让他多少给一点意思一下就行了,实在不给咱就不要了,只算是给他白帮忙了,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毕竟是少数。 二、碰到好说话的老实人了,咱也不能向人家多要行费,行费要在圈里面,不能要到圈外面了。 三、给人家称猪娃的时候,要做到公平十六两,一手托两家,不向着买家,也不偏向卖家。 四、对那些做贩卖猪娃生意的贩子,要少收一点,要知道薄利多销的道理,是那些猪娃贩子把猪行的生意给拉活的。” 我们听着爷爷说的几个忠告,爸妈都说爷爷说的很明事理,凤娇更是夸赞爷爷是大智若愚,也要让我们能够学会随机应变,八面玲珑…… 我陪爷爷又说笑了一会儿,眼看快到上圆集的时候了,我该到猪行主持交易了,就跟爷爷告辞推着自行车就向街上走去。 凤娇随后就跟了出来,她有点担心的说道:“国勇,今天是你第一次向人家收行费,你要记住爷爷说的话,要学会见风使舵。人家还是不放心,我不陪妹妹去相家了,还是跟你一起去猪行,好。” 我用手捋了一下凤娇额头上的秀发,看着她担心的样子就笑着说:“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咱已经当了两个集的行夫了,我们和那些猪娃贩子都熟悉了。再说还有陈少兵和国耀他们也在猪行里买猪娃,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今天还没有够三个集,下集才开始收行费,你就安心陪凤灵去相家。” 凤娇目送我走出了村口她才回到院子里。 随即,凤娇就开始帮妹妹挑选衣服,给她穿戴打扮。 凤娇说凤灵是学生、是少女,扎两个羊角辫,显得活力四射。穿一件短袖粉红色的碎花衬衫,搭配一条白色的绿花短裙,再穿一双白色的凉鞋和丝袜,这样更显得青春靓丽…… 这些衣服都是凤娇给妹妹买的,她帮妹妹打扮好了之后,就让妹妹扭转身子让她看看。 凤娇看了之后,得意洋洋的笑着说:“妹妹保准能把雷心正给迷倒,嘻嘻……” 这时,幺妈也来了,她跟爷爷打过招呼后,看到凤灵高兴的说道:“我们家二小姐比港台明星还要漂亮,要身材有身材,要文采有文采,大哥大嫂生养的闺女个个都像仙女那样漂亮。” 凤娇连忙给幺妈搬了一个椅子过来笑着说:“幺妈给我生的两个弟弟也很帅气呀,将来说小花妮儿了,可以挑着说。” 一阵笑声过后,爷爷说:“凤娇,咱这边准备去几个人呢,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 凤娇数数屋里的人后,对爷爷说:“我跟凤灵、幺妈和我妈,再加爷爷你,一共是5个人,这是个单呀,应该是好事成双呀。” 妈妈说她不去了,爷爷说:“你当妈的不去不合适,相家去的人太少了,也不好看,数六个人最好。” 这时,凤娇让幺妈回去把闫帅弟弟领过来,刚好是6个人。 幺妈说让小凤巧去,闫帅就不去了。 凤娇说:“我们姊妹三个都去相家不太合适,再说,去个男孩儿还是好一些,幺妈,你就赶快回去把闫帅领来。” 幺妈回去把10多岁的闫帅领来后,爷爷就领着凤娇她们一行人,向雷心正的大雷营走去。 大雷营坐落在淮河岸边,是我们余寨公社的外边哨,是一个有300多户的平原大村庄。 丘陵地区的地貌很是独特,靠近淮河岸边4、5里地的地方都是平原,过了这个区域就是延绵起伏的山丘,和高低不平的旱地及水田了。 爷爷他们还没有走到大雷营,只见雷老师和雷心正,就站在村子南面的一个路口那里等着他们了。 雷老师父子看到爷爷和凤娇她们,远远的就迎了上去。 当雷心正走到凤灵跟前时,他被凤灵的身姿和容貌给深深的吸引住了。 凤娇看雷心正想拉凤灵的手,但是害羞,手又缩回去了,凤娇看着雷心正如此的痴迷妹妹,她一直在一边抿嘴偷笑着。 随后,凤娇示意爷爷他们走快点,把凤灵和雷心正撇在后面,给她们留点说悄悄话的机会。 路上,雷老师热情的给爷爷他们拉着家常,没有一点知识分子的架子。 在凤娇和妈妈的心里,她们闫家的门户,没有他们雷家的门户高,心里总有一丝卑微的感觉。 好在雷老师很知书达理,他说他们两家是爱亲做亲,根本不讲门当户对的。 快走到雷心正家里的时候,妈妈就悄悄的问幺妈说:“没有见到他们村子里的大塘和水库,他们栽秧在哪里弄水呢?” 幺妈指着远处的大沙河说:“那沙河里的水多的是,再说,他们打的都有机井,有用不完的插秧水。” 爷爷也在一边说:“凤灵将来大学毕业了,一分配工作,心正又在派出所里工作,你说他们家还要田地干啥子呢,她们不要田地就比咱们过的好。” 听到门口的说笑声,雷心正的妹妹雷心雨和她妈妈及几个婶婶姑姑等亲戚,连忙从院子里跑出来了。 雷心雨笑着给爷死他们点点头后,就兴冲冲的跑到凤娇跟前,拉着她的手问道:“凤娇姐,你真漂亮,我嫂子和哥哥呢?” 凤娇看着心雨可爱的样子,嗔怪的笑着说她:“凤灵还没有过门,你就喊姐姐,过门了再喊嫂嫂,知道吗,心雨。” 雷心雨有点委屈的说道:“我不,凤娇姐,我就喊嫂嫂,反正早晚都是我嫂嫂,早喊,我心里舒服些。” 雷老师住的是新盖的三间红砖瓦房,两间偏房和一间过道。 整体来看,大雷营比我们山上富裕一些,村民住的都是水泥墩盖起来的茅草屋或瓦房。 因为靠近沙河,用河沙制作成水泥墩方便,所以,村子里大部分农户都是用水泥墩盖的房子。 当然,也有少数住的是用板打墙盖的茅草屋。 雷心正的爸妈和几个婶婶姑姑,热情的把爷爷和妈妈她们一行人迎接到堂屋后,就端着果盘让爷爷他们吃。 不大一会儿,雷心正就跟凤灵回来了。 雷心雨一看到凤灵,先是一愣,随即她就跑了过来,拉着凤灵的另一手甜甜的说道:“嫂嫂,你真漂亮,考上了新阳师范,明年我也考这个学校,天天就能见到嫂嫂你了。” 凤灵被雷心雨喊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绯红着脸说:“你要好上学,将来考一个比我这个还要好的学校。” 爷爷和妈妈他们看到这两个年龄大小差不多的女孩,心想:凤灵和心雨好真有姑嫂缘分。 第26章 当猪行老板第一次收钱,就碰到了硬茬 看看雷心正和凤灵站在一起就像是郎才女貌,非常般配,妈妈和凤娇她们心里都无比高兴。 此时此景,妈妈和凤娇不再为凤灵配不上雷心正,而有许多隐形的压力了。之前她们觉得雷家愿意跟她们家接亲,雷家除了爱亲做亲的因素外,最主要的就是因为凤灵年轻貌美,又有些文化。 而今,凤灵考上了大学,将来大学毕业了,她肯定会安排工作,肯定也会吃商品粮的,这样,凤灵与雷心正之间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了…… 妈妈和凤灵这样想的时候,她们心里也有了一些底气了。 但是,勤劳和热情也是凤娇的天性,此时的凤娇,她也顾不上她今天是尊贵客人的身份了,她在堂屋里没坐多久,她就走到厨房里帮忙烧锅去了。 因为在交粮的时候,凤娇就认识了雷老师夫妇和雷心雨了,所以,今天她也不带什么拘束的。 热心帮忙的人,总是掩饰不住那颗乐于助人的内心,她不忍心坐在那里看着雷家人,全家上下忙碌着招待她们。 雷心正的几个婶婶和一个姑姑,见凤娇进到厨屋里想烧锅,连忙说厨屋里烟秌人,又把她给让到了堂屋里去了。 雷家的家人和亲戚,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可以看得出来,她们对凤灵这个未来媳妇儿,和侄媳妇儿都是非常满意的。 雷家人从上到下快到中午的时候,饭菜已经做好了,准备开饭了。 雷老师虽然公立教师,但他住在农村,很知道农村招待贵客的习俗和礼节,爷爷跟凤灵、妈妈和幺妈他们,今天来相家的闫家人,就是他们雷家最尊贵的客人了。 为了显示诚意和尊重,坐席之前雷老师亲自动手打来一盆清水,请爷爷他们擦手。 像打洗脸水和擦桌子这些小事事情,他并不是坐在那里指挥家里的孩子干,凡事他都亲身亲为,才显得他的诚心诚意,和对凤灵这个未来儿媳妇儿的满意和重视。 爷爷跟妈妈他们都洗了手后,雷老师就根据当地的习俗,开始安排坐席了,他把爷和妈妈安排在正上席的坐位上,爷爷坐正上席、妈妈坐副上席,然后按照辈分开始安排两边的副席…… 客人就坐后,雷心正拿着抹布把桌子擦了一遍后,然后,就用条盘子端上了7、8碗荷包蛋让爷爷他们享用。 喝了鸡蛋茶后,雷心正收走碗筷,又擦了一遍桌子,然后就端上来16个盘子菜,全都是好菜,烟酒都是当地流行的好烟好酒。 喝酒之时,雷心正又端上了10多碗烫菜,烫菜也全是硬菜。 吃的是三道饭:水饺、馍和干饭。 今天招待爷爷和妈妈凤灵他们用的烟、酒、菜,都是当地最高的,礼仪也是最客气、最热情的,整个酒席的气氛虽然有些拘束,但却充满喜悦和融洽…… 面对桌子上的好烟好酒,爷爷和妈妈他们也表现的非常矜持、客气,并没有那种胡吃海喝的…… 吃饭的时候,凤娇一直在偷看雷心正跟凤灵的举动。 原来,雷心正端完酒菜后,凤娇就让他坐在凤灵旁边,给他俩制造一些机会让他们近距离的交流一下感情。 凤娇看着雷心正经常给凤灵夹菜吃,眼里对凤灵充满了挚爱和真诚…… 凤娇看到雷心正如此的喜欢妹妹,她心里也是乐滋滋的。 酒席之间,雷老师跟爷爷和妈妈也大致的谈了一下,雷心正跟凤灵亲事的问题,爷爷和妈妈都说既然双方都没有什么意见,就按照当地习俗,一步一步的往下走,等到凤灵大学毕业后,她们就可以完婚成家了…… 雷老师夫妇和雷心正他们也表示同意爷爷和妈妈的安排。 临走的时候,雷老师的妻子拿出了几个红包,她给了凤灵一个红包笑着说:“好闺女,你是婶婶千里挑一的好媳妇,请安心上学,我们家心正等着你大学毕业。这是婶婶和叔叔对你表示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之后,她把其余的几个红包都交给爷爷了,请爷爷把红包发给妈妈她们。 爷爷、妈妈他们还在客气的跟雷家的亲戚道别的时候,凤娇就示意雷心正和凤灵先在前面走。 雷心正跟凤灵并肩向前走着的时候,他对凤灵说:“凤灵,咱们明天到新阳去,我给你买身衣服,顺便再熟悉熟悉学校,过两天开学了,我送你去上学,你看可以吗。” 凤灵看着雷心正一往情深的样子,温柔的说道:“到新阳去熟悉熟悉学校也可以,但是,不能花你的钱给我买衣服,我姐给我买的有开学穿的衣服,学费书钱什么的,我大姐都给我准备好了。” 雷心正看着凤灵羡慕的说道:“凤灵,你姐姐对你真好。” 凤灵笑着说:“是的,姐姐不仅对我好,而且她还很幸福,姐夫对姐姐是掏心掏肺的爱她。心正,我也希望我能够像姐姐那样命好,嫁给一个疼我爱我,而且还有担当的好男人。” 雷心正看着小鸟依依的凤灵,发自肺腑的说道:“放心,凤灵,我也会掏心掏肺爱你的,我虽然有时有任务出警,不能日日夜夜的陪伴你,但我会把我的所有都给你的。” 凤灵说:“我知道,你的职业注定要使你舍去一些儿女情长,我已经有了这个思想准备,一定要当好你温暖的大后方。” …… 凤灵从雷心正那里相家回来的第二个集的8月初4,是我承包猪娃儿行后,到了收行费的日子了,当时,我跟凤娇的心情都非常激动而紧张。 这天,我跟凤娇吃了早饭就来到了猪行里,把秤和零钱账本什么的,提前都做好了准备。 我们刚到不久,就有农户赶着老母猪带着猪娃,挑着小猪槽和猪食桶来到了猪行里等待买家了。 随后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买猪和卖猪娃的群众,那些猪娃贩子见到我就喊余老板,见到凤娇就喊老板娘。 “老板,”和“老板娘”这些时髦的词语,当时才刚刚流行下来,只能在收音机里听到。 我跟凤娇才22、3岁,被他们喊的有点不好意思,但我知道,这是人家对我俩的尊重和认可。 陈少兵在猪行里,依然问我们喊“国勇哥”和“凤娇姐。” 听到他这样的称呼,我跟凤娇觉得非常顺耳亲切。 我跟凤娇不像是之前工商所的方会计干妈她们那样,坐在办公桌旁,等着群众来喊她们过去称猪娃,算账收钱。 我跟凤娇就在猪行里转悠,有人买猪娃了,我就帮他们抓猪,拴猪,称猪,然后收取行费钱。 今天我收的第一笔行费是,一对夫妻买的两个黑猪娃儿。 这两个猪娃是我帮买家抓的,买家指哪一个,我就给他抓哪一个。 拴猪、称猪一气呵成。 算了账之后,那两头猪娃总共60多斤,交易额是70多块钱。 我问那对买猪娃的夫妻要了1块钱的行费,那对夫妻很爽快的给我了。 因为他们也知道在猪行里买卖猪娃,买家有给猪行的行夫交行用钱的规矩。 猪行的行夫帮你称猪算账付钱,这看似简单的交易主持,但他的身份却代表着官方的委托和是有效交易。 这也就是民间所说的你的买卖是同着行夫交易的,你的交易就是合法有效的。假如绕开猪行行夫的主持,私下自己交易的,就是黑市交易,他的交易就不受法律保护。 所以,行夫在买卖双方交易中,给买方增添了一道保险,行夫向买方适当的要点手续费也是应该的。 因此,当我给那买猪娃的农户称了猪娃儿,算了账后,问他们要个一块两块的行费时,他们都爽快的给我了。 一二家……一上午都很顺利的收到了行费。 快到散集的时候了,来了一对40多岁买猪娃的夫妻。 当时,我和凤娇正在跟那10来个猪娃贩子,商谈着他们想长年包行费的事情。 那些猪娃贩子的意思是,他们想一次性的给我交一年的行费,看我们能优惠他们多少钱。 我就给他们算了一笔账:他们每人一集可以买6个猪娃,平均一个猪娃的重量为30斤,当时的猪娃价格在一块钱一斤上下浮动,就按1块钱算,一个集是180块钱左右的交易额,按照之前工商所3的收法,一个集最少要收他们5块钱的行费。 这样算下来,他们每个人一年得出多少钱的行费,我让他们自己给我出多少钱的包年费。 那几个猪娃贩子到一边商量了以后,走过来对我说:他们每人一年给我280块钱的包年费,明年的这个时候随行就市再给我加点,要是同意的话,现在就把钱给我,余下的钱下集补齐。 他们还说,他们赚钱了,我这个当行老板的生意才会更加兴隆。 我听了之后,看了看凤娇。 凤娇知道我是让她表态,她笑着对他们说:“我们也是做猪娃生意的,知道大家赚钱都不容易,反正我们也不指望包这个猪行发财。280就280,只要把咱这猪行的生意做活,养猪的农户跟你们贩卖猪的老板都有钱赚了,我们也可以跟着你们喝点肉汤了。” 那些猪贩子都说我们两个豪爽,好说话,值得交往,他们虽然知道我不抽烟,但还是客气的给我敬烟。 随后,他们每人先给我100块钱的包年费,余下的180块钱,下集再给我补齐。 当时我就收了1100块钱。 我把钱递给了凤娇,让她给那些贩卖猪娃的打个收条,他们都说不用打的,相信我们都不会扯皮。 陈少兵见他们给钱,也要给我钱,凤娇看看我说:“咱们是一个村子里邻居,我怎么能要你的行费钱呢。” 我们这边刚谈论好包年费的事情,那个买猪娃的女的,跑到那两间办公室里见没人值班,就在大声喊道:“这行夫,死哪去了,怎么不见人了。” 听到不太入耳的喊声,我连忙跑了过去,笑着问她:“大姐,我就是行夫,你是不是想买猪娃呀,你指哪一个猪娃,我去帮你抓。” 那个女的和她丈夫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见我身上搞的脏兮兮的,还有一点臭味,她说:“你是个猪贩子,啥时候变成个行夫了?” 凤娇也赶了过来,她笑着说:“大姐,是我当家的前几天承包了猪行,你就说要哪头猪娃,我当家的给你抓好、拴好称好,保证公平,你们就放心买。” 男的就问我猪娃多少钱一斤。 我对他说:“今天有一块二的,也有一块一的,具体的价格你和卖家自己谈。 那个女的望着卖猪娃的夫妻说:“罢集了,没人买猪娃了,你们的猪娃一块一斤我买两个,卖不卖?” 卖猪娃的也是一对40多岁的夫妻,男的说:不卖,还说他的猪娃大小匀势、苗好,还不挑食,今天赶来的一窝13个猪娃,卖了8个,都是一块二卖的,这5个猪娃,别人出一块一毛五,分完他没有卖的,猪娃儿贩子还在一边等着要呢。 见他们两个僵持在那里,我就问那对夫妻是不是真心想买。 男的说价格便宜他们就要。 随后,我就走到那个买家那个男的跟前,趴在他的耳边小声对他说:“这猪娃苗的确不错,一块一一斤你要不要?你要是不要,那几个贩子准要,他们就在边上等着了。” 那个男的点点头说他要买两个。 给买方说好后,我又走到那对卖猪娃的夫妻跟前对他们说:“大哥,我家养的也有老母猪和仔母猪,也有快要卖的猪娃,知道养猪不容易。我爸妈经常说我们卖不尽的血财,猪娃卖到手里才是钱,他要两个,剩下的三个猪娃,我给那些猪娃贩子说下,让他们给你带着,咱剃头图凉快,你看怎么样啊?” 那个卖猪娃儿的妇女对丈夫说:“咱就听行夫兄弟的话,一块钱一斤全卖掉,自己老母猪生的,卖多少是多呀。” 在我的撮合下,双方顺利的谈好价格。 那个买猪娃的男的就用手指了两个猪娃,我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猪娃给他逮住拴好了。 随后,我就给他称重算账,两个猪娃63斤,将近70块钱。 当她向卖猪的夫妻付了买猪娃儿的钱后,我向那买猪的夫妻要一块钱的行费钱时,那个女的却说:“你不是工商所的人,凭啥要钱呢,不给!” 我一看这个女的不想给钱的架势,心想:坏了,开始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今天第一次收行费,本来顺顺当当收完了,没想到快罢集了,怎么碰上了一个硬茬不想给钱的呢。 一块钱的行用钱是小事,但是影响却是大事,今天她不给钱,以后如果有人效仿她也不给我行用钱,当我这个行夫还干得下去吗…… 想到这里,我和颜悦色的掏出那份委托书给她解释说:“大姐,你看这是我的承包合同,我还得往工商所所里交钱,如果没有这个合同书,谁敢问你要钱呀。再说,你买的这两头猪娃儿,要是放在前几天,工商所的最少要收你二块钱的行费,我只收你1块钱你还不给。大嫂,我这可是合理合法的收费,你如果不给我一块的行用钱,这两头猪娃儿你们就别想带走,你到哪里去告都可以,我陪着你。” 那个买了猪娃儿的妇女一看我不让她带走猪娃儿,她没想到我会给来个釜底抽薪不让她把猪娃儿带走。 她生气的说:“你不让我带走猪娃儿,我就不要她的猪娃儿了。“ 说着,她伸手问那个卖猪娃儿的妇女要她买猪娃的钱。 那个卖猪娃的男的一看这个妇女想退货要钱,他就说那个女的:“俗话说,做过的买卖,休过的妻,你吐口吐沫掉地上,你能把它给添起来不?那两个猪娃是同着行夫卖给你的,你不要了就扔掉,我也不退你钱。人家行夫两口子慌的给你抓猪娃儿,拴猪娃,还称猪娃儿,问你要一块钱的行用钱,你还想撒赖不给。人家朝廷佬还不白用人呢,人家行夫两口子给你帮忙了,身上搞的猪屎溜溜的,你连一块钱的行用都舍不得给。你这俩猪娃儿放在前几天工商所的人,最少也得问你要两块钱行用钱,你这么会算计不发财,才亏呢。” 那个买了猪娃儿的妇女,本想用退猪娃儿的事情要挟一下我的,她一看人家卖猪娃儿的不仅不同意退货,还把她奚落的无地自容,她一时骑虎难下了。 那个妇女的丈夫一看事情闹僵了,没法收场的,真是到了公社,到了派出所,自己的老婆耍赖不给行夫一块钱的行费钱,他肯定也会被判无理的…… 想到这里他瞪了老婆一眼,眼神充满了埋怨和怒气。 这时,那卖猪娃的妇女,看他们进退两难,她就在一边说道:“看人家小伙子,浑身弄的脏兮兮,人家给抓猪称猪,给你打圆弧,让你买个便宜猪娃,要是工商所的人,才不管你这事呢,她们只管称猪娃,按3收你的行费。你就别因为块把钱难为人家了,你要知道大个子男人伸手容易,回手难,再说人家还要向工商所里交钱呢。” 这时,凤娇也看到了那对夫妻的窘境,她走过来拿出刚才那些猪娃贩子,给她的包年的行用钱笑着对那个妇女说道:“大姐,这些都是那些做猪娃生意的老板们,刚才给我们交的包年的行用钱。他们都亲眼看到工商所的彭主任来宣布让我们承包猪行的,不然,他们也不会给我们钱的。你要是不给一块,就给五毛也行,古话说,朝廷姥也不会白用人呀,你要是实在不给,我们就不要了,就算是我们给你们家孩子买几颗糖块吃算了。” 听到凤娇笑容满面说的这番话,那个男的脸都红了,他随即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递给了凤娇。 凤娇接过那一块钱,又递给那个女的说:“大姐,你们可能是今天上午最后一个来买猪娃的人了,就当我们优惠一次,这一块钱我们就不要你的了,你拿回去给孩子买几个糖豆吃。” 俗话说:人是打不怕,敬怕。 那个买猪娃儿的妇女听到这里,她见凤满脸笑容的看着她,并没有一点责怪她的意思,她被凤娇的大度和宽厚感动的彻底破防了。 只见她走到凤娇跟前惭愧的说道:“好妹子,你真贤惠,刚才让你见笑了,这个小伙子娶到你,真的是捡到宝贝了。” 我站在一边看着那个妇女真诚的给凤娇道歉,心里也感到一丝慰籍。 我用刚柔并进的方法,成功收到那个硬茬的行用费钱,也为我以后的猪行管理,也总结了一点经验。 …… 猪娃儿行里的人都走完后,凤娇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我到猪行的那两间办公室去了。 我跟着她来到了那两间小办公室里,凤娇关上门后,又从窗户往外面看了看,确定没有别人后,她就兴冲冲的对我说:“当家的,快来数数今天收了多少钱的行用钱。” 说着,她就把衣兜里的钱都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清点。 只见桌子上一小堆零钱只有一张是5元的,其余的都是2块、1块和5毛的。 凤娇说:“除了我带来的50块零钱,其余的都是今天上午收的行费。” 凤娇拿起来50块钱后,桌子上还剩下41块钱。 凤娇兴奋的说道:“当家的,一集收41,10集收410,一个月是15个集,就可以收600多,一年就可以7000多块钱,再加上猪贩子的2800,咱们就快成万元户了。” 说着说着,凤娇就激动的在我脸上,连亲了几口接着说道:“还是我男人有胆识承包了猪行,不然咱哪能不费多大的力气就能赚这么多的钱呢。” 我被凤娇的热烈也燃起了激情,我们狂吻了一阵后,凤娇望着这两间红砖瓦房羞涩的说道:“当家的,我想在咱新瓦房里生毛娃儿,让儿子一出生就住在新瓦房,你看行吗。” 我松开手,抚摸着凤娇隆起的肚子问道:“你啥时候生啊?” 凤娇不好意思的说:“人家给你说过,我是洽门槛怀上的,如果不研月的话,9月底就能生,今个不是8月初4吗,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咱的新房子能盖起来吗。” 我双手捧着凤娇的脸颊说:“能,我现在就写个《建房申请书》,回去就找陈天达签字,然后到大队盖章,再到公社房管所去报批。” 第27章 我跟妻子去办手续 在猪行的那两间办公室里,我趴在办公桌上,专心致志的写着《建房申请书》。 凤娇高兴的欣赏着我写字时的姿势和字体,她忍不住的笑说道:“我当家的,是最帅、最有才气的男人,写的字跟你长的一样漂亮。” 我笑着收拾着本和笔说道:“凤娇,你别把我给捧晕了,咱家里有多少钱呢,我想一下子盖通脊六间红砖瓦房,给两个儿子一人盖三间,不知道钱够不够呢。” 凤娇听我一下子盖六间瓦房,她笑着点点头说:“差不多,够的。” 我俩个一边商议着盖房子的事情,一边往屋外走着,我锁上了办公室的房门后,就跟凤娇向街道走去。 路上,我对凤娇嘱咐我道:“凤娇,咱们每天收了多少钱的行费钱对谁也不要说,知道吗,省得传出去了人家嫉妒咱。” 凤娇看着我认真的样子说:“知道了。” 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妈妈和凤灵已经快做好晌饭了。 凤娇匆匆忙忙的跟妈妈交待了一句:“妈,我们出去有点事,等会就回来吃饭。”说着,她就拉着我向陈天达家里走去。 陈天达也是在街上接他父亲陈奉魁卖豆腐刚回到家里不久。 他的妻子牛培英和大女儿陈少萍正在厨房里做晌饭。 我们刚走进他家的过道大门,凤娇就甜甜的对着他家的院子大声喊到:“表爷、表叔,你们做好饭了吗?我跟国勇,撵你们的晌饭来了。” 此时的陈奉魁正站在堂屋里,看着陈天达在收拾换回来的黄豆和其他的东西。 听到凤娇的喊声,陈奉魁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微笑的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两个来那么齐备,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说话间,我跟凤娇就走到了堂屋门口,凤娇看着陈奉魁说:“还真叫表爷说着了,我们来就是想请表叔帮个忙的。” 陈天达一听我们想请他帮忙,他的脸上瞬间略过一丝得意的神情后,看了一眼我跟凤娇,继续干着活说:“我能帮你们什么忙呢,上次你们盖猪圈我不同意,你们不是给硬盖起来了吗?” 我一听陈天达话中有话,阴阳怪气,就勉强的赔着笑脸说:“表叔,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们现在住的茅草房子已经几十年了,到处漏水。你看,这不是快割稻子、薅花生了吗,下雨的时候,屋里没有放粮食的地方,我们就是想把老房子扒掉,再盖几间瓦房,想请你签个字。” 陈奉魁和陈天达几乎都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们,心想:余国勇这货怎么能有钱盖瓦房呢。现在村子里连他只有两三家住上瓦房的,而他是起早贪黑的磨了几年豆腐才盖起了这几间瓦房,而你们没有外财,在哪里弄的钱呢。 陈天达胡思乱想了片刻后,他就问道:“你们怎么个盖法,准备盖几间呢。” 凤娇连忙笑着说:”我们还在老宅子上盖门朝西的,借到钱了就盖通脊六间,借不到钱就盖三间。” 我暗自佩服凤娇的头脑灵活,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说的是想申请三间房子的宅基地,实际是想盖六间房子,而我家明明有用不完的盖六瓦房的存款,她却这样说,意思就是让陈天达知道,我们就是盖起三间瓦房也不少欠账,让陈奉魁父子觉得我们远远不如他们家有钱。 陈天达听了之后依然板着脸说:“你们的小爹是村长,你直接叫他给你弄好建房手续不就好了吗,你们何必跑这来找我说好话呢。我还是那句话,只要群众没有意见,你想咋盖就咋盖,不用我签字的。” 听着陈天达的讥讽和奚落,我心里也非常气愤,但是想着他现在还是队长,盖房子这么大的事情如果队长不同意的话,他再跑到上面去告黑状,说你这不合格那里违反政策了,到中途再让我停工,事情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我还想给他说好话,让他签字,但是,我看他那副傲慢和故意想刁难我的嘴脸,我就更加愤恨他了。我知道像陈天达这种人他就是属油条的,你越呼拉他,他就越粗,你越向他说好话求他办事,他就越拿捏你,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和适可而止的意思一下……,我知道我们老家有很多邻居在自己的宅基地上翻盖房屋,什么手续也没办就盖起来了,我来找你签字是给你面子的,你用得着给我们拽这么大的架子吗…… 想到这里,我扭头就想回去,凤娇急忙用手拉了一下我,笑着对陈天达说:“是这样的表叔,我们那是属于扒旧盖新,在老宅基地上盖房子,办手续不办手续,都不算违反政策。我们看你是个队长,给你说一下,面子上大家都好看。我跟国勇还是想请你行个方便,签个字,请你别为难我们,可以吗,表叔。” 凤娇的语气里说出了正当理由和恳切哀求,但陈天达依然无动于衷,反而转身装着要出去干活的样子离开堂屋,想把我跟凤娇晾在那里。 这时,陈天达的大女儿陈少萍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堂屋门口,她听到我们跟她爸爸的对话,似乎知道了我们的来意。 她看了她父亲一眼,就走到我跟前问道:“国勇哥,签什么字啊,让我看看。” 我看了一眼陈少萍,她虽然没有凤娇长的漂亮,但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善良和纯真…… 我随即就拿出那份《建房申请书》对陈少萍说:“就是在这个地方写上同意建房,落上队长的名字就可以了,我就拿着这个申请书到大队去加章,然后再到公社去办理建房手续。” 陈少萍拿着我的建房申请书,随即她就在屋子里找出一支钢笔,趴在桌子上,刷刷的写上了“同意建房,陈天达”几个字。 然后递给我说:“国勇哥,我爸不会写字,是他让我给你签的,你们拿去办手续。” 我们就借着个台阶下坡,凤娇笑着对陈天达说:“谢谢表叔的帮忙。” 凤娇说着拉着我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这时,陈少萍的妈妈走过来要留我们在她家里吃晌饭。 我说下午还要去办手续,就走了。 刚离开陈天达的大门口,我小声的对凤娇说:“陈天达虽坏,他的大儿女陈少萍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咱盖猪圈和这申请书签字都是她巧妙的帮咱们办的。不知道她有没有对象,有合适的男孩了,咱给她介绍一个。” 凤娇扭头看了一陈天达的院子,说:“陈奉魁和陈天达的口碑不好,估计她还没有对象。” 我们走后,陈天达的妻子牛培英瞪了一眼陈天达说:“人家国勇凤娇,能把咱公社的猪行给承包下来,说明人家有本事,身里面有人,你去包个东西试试?凤灵的对象又是咱派出所的警察。人家来请你签个字是给你个面子,你还真是摆起谱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随后,牛培英连忙从屋里喊着我跟凤娇的名字追了出来,然后,她拉着凤娇的手说:“凤娇,国勇,你们两个是多懂事还义气的孩子呀,你们可别生我那倔老头子的气啊。以后你们有啥事了,就别来求他了,明个我就不让他当什么队长了,你看他那摆谱的雄样,我看着就生气。” 凤娇赔笑着道:“我表叔也是为队里负责,我们不生他的气,倒是国勇的脾气倔,肯惹你们生气,还请表婶你们以后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时,陈少萍也跑到我们身旁,她看着我笑笑,就对凤娇说:“凤娇姐,你不仅人美,心也美,命也好,嫁给了那么优秀的国勇哥。” 凤娇望了一眼我,说道:“少萍,等会你把他夸的,他还不知道哪个脚朝前走了呢。” 我们都被凤娇的这番话给说笑了…… 这时,牛培英拉着凤娇的手羡慕而真诚的说道:“凤娇,你跟凤灵的命都好,你嫁给国勇这么好的丈夫。凤灵又考上了大学,对象还是个警察,现在你们又包了猪行,村子里的人都羡慕你们姊妹两个呀。唉……你看我们家少萍都21、2了,还没有说到称心的对象呢,你们手里有合适的男孩了,给她介绍一个,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家少萍不光长的漂亮,心地也很善良,婶婶先谢谢你们了。” 听了陈少萍的妈妈想托我们给她大女儿说媒的这番话后,凤娇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表婶,你还真别说,我手里还真有个不错的男孩,可能比你大一二岁,他也在做生意,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对象,回来我去给你问问,成不成只看你们的缘分了,不过,少萍的眼光也不能太高了啊。” 少萍羞涩的说道:“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像国勇哥那样,精明能干,通情达理,对我好就可以了。” 凤娇笑着拍了一下少萍的肩膀说:“好,那就说定了,下集我去给你问问。” 陈少萍和她妈妈说了一些感谢我们的客气话之后,我们就各回各家了。 陈少萍和她妈妈转身回去后,我就问妻子:“凤娇,你说你手里有一个合适的男孩可以介绍给少萍,是哪个小伙子呀,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呢。” 凤娇说:“我也是临时才想起来的,你忘了,咱之前卖给他黄豆的,那个在余寨水库东头三岔路口收粮食的梁群。前几天我还听人说,他还没有找到对象,估计他也有22、23岁了,怎么了,当家的,他不好?” 我一听妻子想把陈少萍介绍给梁群,就提醒她说:“凤娇,你知道吗?梁群弟兄四个在街上很浑,爱打架。上次跟顾小同弟兄几个和八大金刚打架就像亡命之徒样的。他们跟吕猛、吕强弟兄两个因为争着承包街上的鱼行也打过架。最后,工商所给他们调解,他们吕梁两家一对五年轮流承包鱼行。” 凤娇说:“这个我听你说过啊,咱们赶集过去过来的,我看他在那里收粮食,说话做事,也挺义气的,不像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呀。他们弟兄四个打架抱团,说明他们弟兄几个团结的好,只要他对老婆好就可以,有的女孩还专门找弟兄多的男孩嫁呢。” 见凤娇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又对她说:“凤娇,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没有看到刚才,陈奉魁和陈天达他们那副傲慢、摆谱的样子吗,他们实在是太坏了。你把陈少萍说给梁群,将来陈天达还不仗着他女婿的势力,在村子里更加肆无忌惮的放肆呀。凤娇,我也跟你说过,我就是在等机会把陈天达的队长给他干掉,把他霸占咱队里的北大塘给收回来,少萍跟梁群如果联姻成功了,这事恐怕就更难办了。” 凤娇站在那里望着我,停了一会儿,她才说道:“当家的,你心思缜密,未雨绸缪,事事都想的细致。不过,陈奉魁再坏,他已经70多岁了,还能坏得几年呢。陈天达虽然心术不正,想欺负咱们,还贪占生产队里的便宜,但他老婆和女儿却很通情达理,是非分明,少萍跟我一样心地善良,乐于助人。陈天达如果不改,继续卡咱生产队里用北大塘的水灌溉田地,咱就和群众团结起来把他的队长给干掉,再把北大塘给收回来归公,我想,陈少萍和她妈妈也不会恨你的。 因为,她们也都知道陈天达的为人,他北大塘的承包本来就是来路不正的。特别是那年发天干,他为了养鱼不让群众放水救稻子,最后,他让生产队赔他2000块钱,他才逮鱼放水,他们已经触犯了众怒。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的。成人之美也是积福行善,陈少萍跟梁群如果真的有缘,成了,日子过幸福了,以陈少萍的为人,我想她是不会忘记咱们的,咱们一码归一码,肚量再放大一点,好吗,当家的。” 听了凤娇的一席话,我也豁然开朗,没想到凤娇的格局比我还大,比我想的还远,分析的还透彻…… 善良的人,总是爱找机会成人之美。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对凤娇说:“好,凤娇,咱下集赶集回来早点,在路口那里问梁群有对象没有,如果没有对象,咱就把陈少萍介绍给他。” 凤娇拉着我胳膊笑着说:“这还差不多,知道吗,当家的,做大事的男人,心胸就得放大点。有机会了,咱再承包点东西,我已经尝到甜头了。” 看着善良单纯的凤娇,说出了她的美好愿望,我就对她说:“你给我想的一样,该是你的财,自然就会来的,就像咱承包猪行的事情,陈少强那天晚上给我提了一下,我当时没当回事。过几天试了一下居然成了,还认了个当所长的干爸和当会计的干妈。走,凤娇,咱赶快回家吃晌饭,下午还得到大队和公社去办建房手续呢。” 回到家里,妈妈和凤灵已经把饭菜都端到堂屋桌子上了,等着我们回去吃晌饭呢。 凤娇先拉着我进了卧室里,打开箱子,在箱子底下拿出一个用花布缝制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一沓现金和一些存款单让我们清点。 清点之后,加上我们今天带回来的行费钱,总共是多块钱,凤娇兴奋的对我说:“当家的,咱是万元户了,这些钱盖六间瓦房还有用不完的。” 我们从卧室里出来,凤娇对正在吃饭的爸妈说:“爸、妈,我跟国勇想把这房子扒掉,盖六间通脊瓦房,我想在新房子里生毛娃儿。说不定这两天就去买砖头,扒房子,你们看行不行啊。” 爸妈和凤灵都停下了吃饭,疑惑的望着我跟凤娇。 爸爸问道:“丫头,一下子盖六间瓦房,咱有那么多的钱吗?要不,先盖三间,步子别跨那么大。” 凤娇端起饭碗说:“钱够,爸,之前妈妈给我的就有好几千块钱,加上咱们卖猪娃儿和国勇做生意赚的钱,还有用不完的,这个你们就不用操心的。” 妈妈没有吭声,连忙起身走进了她的卧室里,然后拿出来几个红包递给凤娇说:“丫头,这是上集你妹妹相家,雷心正打发给她的1001块钱,和我的600块钱红包,还有之前对象时打发的钱,我准备留着给你妹当书钱的,你先拿去盖房子。” 我连忙起身挡着妈妈的手说:“妈,这是凤灵婆婆给她的钱我们不能用,我们手里有多块钱,盖六间房子4000多块钱就够了。凤娇的书钱开学的时候,我们给她弄,屋里开销什么的,都不用你们管的。” 凤娇看着爸妈他们惊讶的样子,就站起来说道:“爸、妈,国勇刚才说的钱数,你们在外面千万不要说,省得人家嫉妒咱。你们尽管放心,这钱都是我跟国勇挣的,干干净净的。” 停了一会儿,妈妈说:“丫头,稻子快黄了,下午咱跟国勇得把稻场给返返,人家都在返稻场了,搞晚了恐怕耽误打稻子。” 凤娇说:“好,吃完饭了,我先套耙,把稻场耙几遍,咱跟凤灵先把稻场给锄一遍,国勇要到大队和公社去办盖房子的手续,还要联系买砖,买瓦和拉沙的事情。” 这时,爸爸说:“国勇,再有10多天就要割稻子了,如果把老房子扒了,新房子再盖不起来,咱打下来的粮食可没哪放的呀,还不如种完麦再盖。” 还没等我说话,凤娇就嘟囔着说:“爸,那要到10来月间了,可我9月底就要生了,我可不想让儿子一出生就住在这破房子里。” 最后,我说:“吃了晚饭,我去找闫凤良问问他的建筑队,咱的房子,连扒带盖,八月底之前可以盖好不。” 这时,凤娇突然说:“对了,国勇,陈少兵跟咱老姑是9月初8结婚, 8月初8他们得起媒呀,不知道陈少兵准备好了没有。” 我说:“他们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天是8月初4,还有4天起媒,回头我再问问。” 吃了晌饭,我骑着自行车子就到大队去盖章,凤娇不顾大肚子,她说我才到大闫塆,对大队干部不熟,非要我带着她一起去。 路上,我骑的很慢,恐怕颠簸着她了。 到了大队办公室,支书和我学德小爹以及会计他们正好都在那里开会。 小爹知道我们的来意后,就把《建房申请书》递给了支书。 支书看了之后,就让会计在上面盖个公章。 整个过程,还没有10分钟。 我跟凤娇走出办公室后,小爹也跟了出来,他对我说:“国勇,房管所的所长是咱大队的叫黄国超,是我的同学,关系还不错,你顺便提一下咱们的关系。对了,他认识凤娇,这事应该好办。” 凤娇一听黄管所的所长,是他同学,她就对小爹说:“小爹,你给我们办一下可以吗。” 小爹说:“还是你们自己去办,这样可以锻炼你们的办事能力,办不顺的时候,再给我说。” 到了街上,凤娇让我买了一条“春雷”烟装在书包里。 我们到了公社的房管所,我看到见到一个3、40岁的中年男子锁门后正准备外出。凤娇连忙甜甜的喊了一声:“黄叔叔好,我想请您帮帮忙。” 黄叔一看是凤娇,连忙笑着喊她的小名:“丫头,有什么事,快进屋里说。” 黄叔开门把我们领进了办公室里,凤娇见没有外人,就麻利的拿出那条香烟放到办公桌上,笑着说:“是我小爹买的,他说你烟瘾大,让我顺便带给你。” 黄叔笑着说:“这个学德,真是的,到处说我的烟瘾大,你小爹现在好吗?”说着,他把那条烟放进了抽屉里。 我见黄所长跟小爹的关系真的很好,我对办建房手续也充满了信心,我恭敬客气的回答道:“我小爹很好,他正在大队里开会,是他让我跟凤娇过来找黄叔的。” 黄叔看了我一眼,问凤娇道:“丫头,这位是……” 凤娇笑着用手指着我说:“黄叔,他是我当家的叫余国勇。” 说着,凤娇从我手里拿过《建房申请书》递给黄叔,笑着说:“黄叔,你也知道,我那三间土墙茅草房子,还是我幺爷抗美援朝复员那一年给我盖的,30多年了,漏雨漏的要倒,我们想扒掉盖六间瓦房,想请您帮忙给我们办个建房手续。” 第28章 即将拿下仗势欺人的队长 黄叔看了一下我的《建房申请书》对凤娇说:“丫头,我今天先给你办个准建证,你们先动工,房权证过几天我们到现场量了尺寸后才能办理。” 我跟凤娇感激不尽的接过了准建证,就在我们走出他办公室的时候,我又对黄所长说:“黄叔啥时候到我家去办房权证的时候,最好跟我学德爹说一下,我们好准备准备。” 黄所长自然明白“准备准备”的意思,他在锁门的时候对我们说:“我们去的时候肯定会你小爹说一声的。” …… 告别了黄所长,走出余寨乡政府的大门,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凤娇就向余寨砖厂走去,准备先去问问砖头的价格,做到胸中有数。 路上,我想起凤娇刚才给黄所长送烟的那个潇洒自然的动作,和她对黄所长说的那番话。从这个细节上可以看出,凤娇的情商有时比我的还高,既让人看不出她请人办事送礼的意思,又用小爹拉近了我们跟黄所长的距离。 所以,才使黄所长感到亲切,仿佛就像学德爹跟我们一起来了一样,使我们的建房手续办的如此顺利。 想到近期有很多事情都挤在了一起,我就对凤娇说:“这段时间太忙了,又要给陈少萍说媒,还要给陈少兵和老姑起媒。再加上咱自己盖房子,晚上还要请闫凤良给咱做个盖房子的预算,逢集还得主持猪娃儿行的交易,这些事情都挤在了一起,把人忙死了。” 凤娇搂着我的腰,笑着说:“当家的,咱们办的都是成人之美的喜事,是在给咱们的儿子架桥铺路,忙点、累点值得。” 这时,我想起刚才黄所长喊凤娇的小名,喊的非常亲切随和,就像长辈喊自己的孩子那样亲昵温和,我就好奇的问她:“凤娇,刚才黄所长怎么只喊你的小名,他不知道你的大名吗?” 凤娇笑着说:“我小时候到小爹家里去玩,经常碰见黄国超到小爹家里去做客,黄国超见我乖巧活泼他就非常喜欢我,还逗我玩。 黄国超跟咱住在同一个大队,他跟咱学德爹是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同学。他爸爸是公社中学的公立教师,退休后,他就让黄国超接班当了一个初中老师。因为他的教学成绩突出,几年后,他就被抽到公社教育辅导站里工作,后来,一步步的就当上了房管所的所长。” 听着凤娇的介绍,我恍然大悟的说道:“怪不得,黄所长喊你的小名哟,原来他跟咱学德爹就像铁哥们一样的好哟。真是熟人多吃二两盐,咱们办建房手续在大队没有用到几分钟,在乡房管所里,也没有用到十分钟,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吉人自天相。” 凤娇笑着说:“这也许就是好人,有好报。” 我跟凤娇说说笑笑的来到了余寨窑厂。 余寨窑厂在余寨街的东南,离主街道有二里多地,在余寨水库南边的一个山丘脚下,有20多亩地那么大。 这个窑厂是六十年代末建立的,他的前身是社办厂,最初是有两个土闷窑烧制青砖的,供应余寨公社的建设使用。 在七十年代中后期,余寨公社从外地引进了用吊丝窑烧制红砖的技术,最后,建造了一座双门吊窑烧制红砖。 到了分田到户后,随着农村扒旧屋盖新房的农户逐渐增多,红砖也出现供不应求的现象,砖头从7块钱一个垛子,也涨到了8块一个垛子。 我跟凤娇走到办公室里去问开票的会计红砖的价格时,她告诉我们:现在开票是八块五一个垛子,再过一段时间可能还要涨价了。 我跟凤娇商量了一下,准备明天带钱过来开票。 在窑厂打探了一番行情后,我跟凤娇就准备回家了。 我们回到家里已经是半晚上了,我跟凤娇放下自行车,扛着锄头就上稻场里,跟妈妈和凤灵一起锄稻场里的野草了。 妈妈心疼凤娇,让她坐下歇歇,别跟我们一对一趟的锄了。 凤娇说妈妈:“我没有那么娇贵,当年你生二妹凤灵时,不还是在砍柴禾的地埂子上生的吗。” 我们一家4个人说说笑笑的,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就把那块半亩地的稻场给锄完了。 稻场就是农民打小麦和打水稻的场地,一年返两次,夏天割小麦之前返一次,秋天割水稻之前再返一次。 返稻场就是把稻场的表皮耙碎,用锄头把野草锄掉,然后用牛带着石磙,拴着一大把野刺把稻场碾几遍放在那里,等下雨后,稻场干了再用石磙碾几遍轧实,就可以打庄稼了。 这时,我们听到东边田冲里传来了吵架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是陈天达和郭金富在田埂上吵架,听他们吵架的原因好像是因为稻田的排水问题。 现在的水稻,稻穗已经在黄梢了,稻田里不需要水了,大家都在挖田豁子控水,省得以后割稻子、捆稻子的田塌,担稻挑子累人。 只听郭金富说陈天达仗着当队长看水的权力,把往南淌的水豁子堵住,把上游田冲放下来的水,都改到淌进他那块稻田里去了,使他田里的水深的跟塘一样的。不仅以后没法割稻子的,而且把昨天上午,刚撒进稻田里的草籽种也都给冲走了。 他掂着铁锹要把陈天达堵的那个水沟给挖开,把水往南边分流。 而陈天达则掂着铁锹站在那条水沟那里,不让郭金富挖田豁子改水。 他两个人,僵在那里,一个要挖,一个不让挖,看样子还要动手打架。 由于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雨,田冲的水还很大,人们都纷纷的乱改水路,为了好割稻子,把本应该往自己田里淌的水,非要改到别人田里去。 我的一块田,正在郭金富那块田的下面,他田的水多了正好排进我那块田里,我那块田里本来就是块塌田,如果再过一段时间的水,将来担稻挑子就更塌了。 我虽然入赘到凤娇这里才9个多月,不知道她这队的排水情况,但农村“水行旧路”和“两边分水”的规矩还是知道的。 于是,我就扛着锄头要去看看,陈天达如果把水改到郭金富田里去了,也等于改到我的稻田里了,他破坏规矩我也是不愿意的。 我刚走了两步,凤娇就对我说:“国勇,别急,我跟你一起去,咱们去了之后,搞清楚情况了再说话,知道吗?” 我看着凤娇挺着大肚子过来了,就放慢了脚步,对他说:我知道。 看着越来越多的邻居,听到吵架声都围过来了,有空手的,也有扛着铁锹的…… 邻居看我跟凤娇来到这里,纷纷给我俩让开了一个小路。 我到现场一看,陈天达做的事情,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大水通过郭金富的那块田,正好淌进我那块塌田里了,当时我没有吭声。 郭金富对我说道:“国勇你是行夫,一手托两家,你看看队长是不是在欺负人呀。这个地方之前没有田豁子,水一直是顺着水沟是往南淌的。他当上队长后,发水时他就从这里挖个豁子,把水改到我田里来,把这个水沟给堵住,不叫往他田里淌水,怕淹他的庄稼。他的庄稼是庄稼,我的庄稼就不是庄稼了?他这样自私自利的人竟然还能当上队长!” 我对郭金富说:“表叔,别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看了一遍再说。” 随后,我对凤娇说:“田埂子太滑了,你就站在这里别动,我到刀把田去看看。” 凤娇笑着点点头:让我小心一点。 “刀把田”是一个像菜刀形状的,东、西长田,它连接着西冲和东冲淌下来的水。 也就是说东冲和西冲这两条田冲淌下来的水,都汇集在这块刀把田里了。 然后再从刀把田里往两边分流。 这块田的“刀把”就在田的西头,在刀把的下面有一块5分小长田,这个小长田被村子里人称为“过水丘。” 在过水丘的北头,有一个田豁子接着刀把田里的水。 在过水丘的南头也有一个田豁子,在这个田豁子下面有一条,长10多丈、宽3尺左右的“葫芦沟。”在这条“葫芦沟”的南头,有20多亩的膀子田,陈天达的田就挨着那条水沟。 这20多亩膀子田,栽秧和其他时期的用水灌溉,都是通过这条葫芦沟和过水丘接那块刀把田的水栽秧灌溉的,离了这个地方,那20多亩田是放不进去水的。 我一看就明白了:陈天达害怕大水泡他的麦田,他不用水了,就把那条葫芦沟的接头用泥巴给堵住了,然后,把大水改到郭金富田里去了。 我从刀把田埂子上看了一遍,发现有的田豁竟然堵住了,把水都改到别人的田里去了。 这时,围来看热闹的邻居也越来越多,老队长闫凤启也过来了,有几个平辈的女邻居还在给凤娇开玩笑,说她怀的肯定是个龙凤胎…… 我转了一圈田埂,看到了排水情况后,我就走到那个田豁子那里大声说道:“咱们大闫湾跟我老家那个庄都是归余寨公社领导,可规矩怎么就不一样呢。我们那边讲的是水行旧路,从哪个豁子进水,就从哪个豁子排水。你看看咱这队里的邻居有几个讲这个规矩的?比如这个水沟,南边那20多亩麦田,栽秧、救秧用水了,你把过水丘的水挖开顺着葫芦沟往南淌。发大水了,不用水了,你就把葫芦沟堵住,把洪水改到人家田里去了。这就像你饿了,想起做饭的锅了,吃饱饭了,用不着锅了,你就把锅给砸了。这给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又有什么区别呢?我老家是我小爹在看水,放水了他一个人放水,发水了也是他一个人挖田豁子,邻居们都是把老田豁子挖开,从来没有人乱挖新田豁子乱改水路的……” 听到这里,陈天达打断我的话,气愤的骂道:“余国勇,你这个外来的野货,这哪有你说话的……” “陈天达,余国勇是我的合法男人,是咱大闫湾的社员,他咋没有权利监督你呀?我不许你侮辱他!你看你哪里像个队长的样子。咱生产队的账,4、5年了,你没有跟社员算过一次。集中地的承包费都搞哪里去了,钱都花到哪儿了,社员都知道吗?还有咱北大塘,你说你承包了,你开过社员会吗?社员都同意吗?大队干部都知道吗?你那不是承包,你那是利用职权霸占集体财产、侵占集体财产,你不要以为你糊弄几个人签字就算是什么合同了,只要社员反对你,那个北大塘随时随地都可以收回来归公的。” 我没有想到,一向温顺的像个小猫咪一样的凤娇,还劝我要忍耐着陈天达,不要跟他发生正面冲突和矛盾的,现在她为了维护我的尊严,她会如此怒不可遏、提名道姓的揭穿陈天达的老底,直击他的要害。 她的这番话也一下子点燃了群众的怒火…… 这时,闫凤启大声的说道:“明天咱大闫湾的社员都到大队和公社去,把咱的北大塘给要回来归公,让陈天达把生产队的账算清楚。” 郭金富说:“支持国勇和凤娇,听老队长的,明天谁不到大队和公社去,谁就是孬种。” 大家都说:“好,我们都去,谁不去,谁是龟孙,今天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这时,传来了一个姑娘的声音:“大家哪都别去了,你们刚才说的,我跟我妈都听到了。咱大闫湾的事情咱自己解决,先别惊官动府的,如果解决不好了,你们再去上告,可以吗?” 我们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陈少萍和她妈妈来了,说这番话的是陈天达的大女儿陈少萍。 陈少萍来到这里一看我跟凤娇都满脸怒气的在跟她父亲吵架,她心想:国勇是个上门女婿,父亲一直在刁难他、打压他,是想让他在大闫塆对他服服帖帖的,国勇在心里反感父亲、不服父亲,跟他吵架她可以理解。但,凤娇从小到大,都温柔善良,从不跟邻居争强好胜,甚至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今天对她父亲却是出言不逊,不仅侮辱她父亲,而且还揭她父亲的老底、翻她父亲的旧账,挑起村民对她父亲的怒火和怨恨,看样子,父亲是把她给逼急了。 昨天国勇和凤娇还在操心准备给她介绍对象呢,经父亲这么一吵架,给她介绍对象的事情可能要泡汤了…… 想到这里,她就走到我跟凤娇跟前问道:“国勇哥,凤娇姐,我爸怎么你们了,使你们生那么大的气,你们可以给我说一下吗?我去劝劝我爸。” 我看着陈少萍一脸诚恳的表情,就把她领到被她父亲改水的那两个田豁子旁边,对她说:“少萍,你爸平常对我排挤打压,我估计你也胸中有数,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可他做事实在是太霸道了,发水了,他把往你们家田里淌水的豁子给堵住了,把水改到人家田里去,郭金富如果是个浑头的话,你父亲这样做事,他俩非打架不可。你父亲是队长又是看水员,他不知道水行旧路的道理吗?他做事硬把石磙往眼窝里推……” “少萍,我不知道你爸凭什么骂国勇是个野货,他可是我的合法丈夫!不是我爸妈的命不好,生的都是妮子,没生到儿子,我们家才招了国勇这个上门女婿。我们家放水你爸狭磨我们、我家盖猪圈你爸还卡我们,就连我们家盖房子你爸还想为难我们,你说,国勇才来几个月,哪里得罪他了,你爸却这样刁难我们。” 陈少萍看凤娇说到这些伤心的地方想哭了,她就连忙劝慰道:“凤娇姐,请你别伤心,你跟国勇哥都是好人,就是我爸太自私狭隘了,虚荣心还强,回头我好好的劝劝他。” 凤娇掏出手绢擦了一下眼噙的泪水,她看了一眼陈天达和来看热闹的群众继续对陈少萍说道:“少萍,我刚才是揭你爸的老底儿了,我承认,你也知道咱队20亩集中地的承包费和北大塘的承包费,都在你父亲手里,几年了,他都没有跟群众算过账。还有你们家承包的北大塘,生产队的群众都不知道是咋回事,去年生产队里用水救稻子还赔你们家2000块钱,生产队的群众对你爸的意见很大,都说你们家霸占着生产队的集体财产,要国勇带头去乡政府告你们的,我劝国勇不要做这一人打虎,百人吃肉的事情……,可你爸还处处的针对我们,刁难我们。” 陈少萍听到这里,她走到她爸跟前,夺过她爸的那把铁锹说道:“爸,你怎么能出口伤人呢,国勇哥是凤娇姐的合法丈夫,是咱大闫湾的合法社员,你怎么能那样骂人家呢。你的做的事情已经引起民愤了,你知道吗?这块田如果是咱的,金富叔把水改到咱田里你愿意吗。这几年因为这个田豁子,咱两家总是闹矛盾。这里原来没有豁子,你为啥非要开个豁子呢,发水的时候还把那个沟堵住,不让水往咱田里排。爸,你看你当队长,得罪了一个村里的邻居,你听我妈妈的,赶快把队长给辞掉,别等着社员把你选掉了自找难看。” 陈少萍一边说着,一边把她爸堵的那个水沟给挖开了,并用泥巴把郭金富的那个田豁子给筑起来了。 她擦擦脸上的汗,喘着气说:“刚才我也听到了,大家说,明天要到大队、公社去,把我们家承包的北大塘给收回来归公。当初我爷爷给我爸出主意承包北大塘时,我和我妈就不让他们那样做,爷爷骂我们是妇道人家,结果现在就遭大家反对了。 刚才来的时候,我跟我妈是这样商议的,请大家容我们这十来天的时间,八月十五之前我们把北大塘里的鱼捞出来卖掉,八月十六那一天,我们把北大塘交给生产队里,把那个合同给撕掉,你们也别到大队和乡里去告状了,你们看行不行啊?” 看着通情达理的陈少萍和在场的邻居,我大声的说道:“还是少萍和培英婶明白事理,把北大塘归回给生产队里,再等你们十来天的时间,我跟凤娇举双手欢迎。” 在场的邻居也都纷纷表示同意。 看着一呼百应的群众,牛培英走到陈天达跟前瞪了他一眼说道:“明天你把队长给我辞掉,别再当啥队长了,得罪了一个生产队的邻居。” 陈天达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很尊重他的凤娇,今天会毫不留情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揭穿了他的老底,把他搞的是哑口无言,灰头土脸的。 女儿和老婆来了不仅不帮他说话,老婆还说他不配当队长的,让他辞职,而且还要他退出当年费尽心机弄到手的北大塘。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大闫湾他已经镇不住了,如果真闹到大队和公社去,北大塘和队长不仅保不住,而且还会更加丢人…… 他正在想的时候,凤娇走到了他的跟前给他道歉来了:“表叔,我跟国勇今天犯浑了,说话不讲方式,请你别生我们晚辈的气,我替国勇给你说声对不起。” 陈少萍连忙走过来扶着凤娇说:“凤娇姐,不怪你跟国勇哥,是我爸做事太自私自利了,得罪了村子里很多人。村子里的邻居问我爷喊老猴精,刁德一,我就知道大家对他们都没有好感。老人们的过错只有我们晚辈来慢慢弥补了,请你们也不要记恨他们好不好。” 凤娇拉着陈少萍的手,感动的说道:“少萍,你真是个是非分明的好姑娘,哪个小伙子娶到你了,真是他的福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一定要促成你们。” 陈少萍听到凤娇说的“促成你们”,她小声的说道:“凤娇姐,你再说什么呀,我可听不懂。” 凤娇神秘的笑着对她说:“天机不可泄露,国勇,天黑了咱们回家。” 这时,陈少强的妻子王晓琴,大声的问陈天达:“幺爹,我听少强说,咱们80年分田到户时候写的有合同,田地是10年一大动,5年一小动。今天是85年的8月份,到了小动田地的时候了,你怎么没有给我们新增人口分田地呀。你看,我们家,我和女儿都没有田地,国勇哥的也没有田地,还有其他增加人的都没有田地。咱们分田地时,可是都摁了手印的呀,说好的是5年后,添人的分田地,去人的退田地,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呀。” 陈天达最怕别人问他要田地了,因为分田地太难了,分到好田好地的和那些往外退田地的农户是不愿意动田地的。 只有进田地的农户一个劲的在问他要田地。 他卡在进田地和退田地的两者之间,是两头受气、闹心,加上刚才的事情把他搞的无地自容的,他憋了一肚子气。 当他听到他侄媳妇问他要田地时,他大声吼道:“王晓琴,你别在这里加劲了,想要田地,你们找下一任队长要,老子不干了,你们去找大队干部来选队长。” 第29章 我被选上队长后,还背上了前任的一堆糊涂账 王晓琴的性格也很刚烈,有个性,上次她跟凤娇在土龙山上放牛,被那两个看山的流氓扣下后,那两个流氓软硬兼施要强奸她俩,王晓琴就以死相逼,誓死不从,从这一点上来看,她的性格也相当泼辣,不畏强者…… 当她看到陈天达在往她身上撒气时,她才不吃他那一套呢,她随即回怼道:“你只能给陈少萍、陈少梅和你的那个傻儿子铁牛当老子,除此,你还能给谁当老子呀。你别给我装赖卧泥,没那个能耐动田地,你现在就辞职,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惹毛了,我现在就去找咱这的包片干部,闫学德来选队长。” 牛培英最不喜欢谁说她的傻儿子铁牛了,铁牛就像是她心头上的一个伤疤,谁要是拿她的铁牛说事,就是在揭她心头上的伤疤,并在往上面撒盐。 因此,当她听到王晓琴提到她的儿子铁牛时,她就气的想指责王晓琴笑话她的傻儿子。但她知道王晓琴也不是好惹的,弄不好她俩再吵起来了,村子里的邻居又该说她跟陈天达两口子没有一个是好货了。 想到这里,她只有拿陈天达出气了,只见她用手指着陈天达指桑骂槐的骂道:“陈天达你这个驴雄,你当啥机把队长啊,你不干好事,生个傻儿子,遭人家笑话你,你赶快把队长给我辞掉,谁有本事谁来当……”牛培英说着就把陈天达往村子的方向推着走。 陈天达被牛培英推着,他扭头对王晓琴赌气的说道:“你去,我回去就喊社员到老槐树那里来开会选队长,我说话算数……” 王晓琴听着牛培英的话有点刺耳,但她看着牛培英已经走了,又加上天快黑了,所以,她也就不再跟牛培英和陈天达计较了,她就真的向闫寨大队的包片村长,闫学徳的家里走去。 学德小爹,见王晓琴天黑来到他家里,就疑惑的问她有什么事情。 王晓琴就把刚才在过水丘那里吵架的事情全都跟学德小爹说了。 学德小爹听了之后,也想趁机把陈天达的队长给他拿掉,因为那次我盖猪圈的事情,陈天达卖的太硬了,连他的面子也不给一点。 但学德爹知道王晓琴的丈夫陈少强,跟陈天达还是没出五服的叔侄关系,他摸不清王晓琴的意图和虚实。 所以,他试探着说道:“陈队长可能是在气头上说的赌气的话,他未必是真想辞职不干了,还是过段时间看看再说。” 王晓琴见学德爹不想去,就有点急眼了:“闫村长,你不知道,大闫湾的群众对他的意见很大,国勇和闫凤启准备领着群众到大队和公社去,把陈天达承包的北大塘给收回来归公呢。” 学德爹思考了片刻,他见王晓琴不像是那种有心机的女人,就对她说:“天黑了,你就在我这里吃晚饭,吃了饭我跟你一块过去看看。” 王晓琴听学德小爹说吃了饭就过去,她就高兴的要回家。 幺妈正好从厨房里出来拦着她了,一定要留她吃了晚饭再走。 王晓琴见幺妈拉着她的衣服不让走,幺爹和幺爷他们也都留的热情实在,她就留下吃晚饭了。 吃饭的时候,学德爹就问王晓琴:“晓琴,依你之见,你看谁当大闫湾的队长比较合适呢。 王晓琴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感觉余国勇可以,他到大闫湾虽然不到一年的时间,我看他说话做事,还挺公道的,人也很正直,现在又是咱街上的猪行夫。你那个侄女凤娇通情达理,人缘也好,他们两口子在大闫湾的人缘都不错,所以,我觉得国勇当队长最合适。” 小爹和幺妈、幺爷她们听了之后心里都很高兴,他这个侄女婿还真的给他们老闫家长脸了。 学德爹笑着说:“等会开会投票选举时,选到谁了,谁当。” 吃了晚饭后,她们没敢停留,学德小爹拿着手电跟着王晓琴就来到了大闫塆。 到了大闫塆,王晓琴就回到了家里,学德爹就来到我的家里。 凤娇和爸妈见小爹来了她们都非常高兴,她连忙给小爹搬了把椅子请他坐下,并问小爹摸黑到家里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学德小爹说:“我听王晓琴说,陈天达被群众怼的不想当队长了,我是来主持你们大闫塆选队长的。“ 学德爹见我不在家里,就问凤娇:“丫头,国勇呢,没在家里吗?。 凤娇说:“我们这两天想盖房子,他到闫凤良那里去问盖房子的事情了。” 小爹听后“哦“了一声,转身要走。 凤娇随即就搬了两把椅子,对小爹说:怪不得刚才陈天达过来通知说,现在都到老槐树那里去开会选队长哟。 小爹把手电递给凤娇让她照亮,他接过两把椅子,就问凤娇:“丫头,群众如果选着国勇当队长了,你让他干吗?” 凤娇停住了脚步,望着小爹问道:“小爹,怎么可能选着他呢。假如真的选着他了,我也不想让他干。我们的计划生育还没有开始,我还想多生几个孩子,万一因为超生他再被开除了,多丢人呢。” 小爹听了之后“哈哈”的轻笑了两声说:“丫头想的挺远的,生产队长又不是啥干部,只要办事公道,不贪污。违反计划生育一般是不会开除的,如果是大干部和教师肯定会被开除的。” …… 凤娇跟小爹说着笑着就来到了老槐树那里。 老槐树离郭金富的门口不远,郭金富拉亮了门口的灯泡,他已经搬了一个茶几放在那里了,茶几上放着一个茶瓶和茶缸。 茶几的正位上,有一把椅子放在那里,陈天达见小爹来了,连忙从一边的椅子上站起来,让小爹坐在那个正位上。 凤娇见我没来,拿着手电准备到闫凤良家里去喊我。 这时,陈天达问她:“凤娇,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快开会了,你还到哪里去呀?” 凤娇说:“国勇,在请闫凤良给我造盖房子的预算,我去催他们一下。” 凤娇的话音刚落,我跟闫凤良就来到了会场上。 我走到茶几旁边给小爹和陈天达打过招呼后,跟着凤娇准备找个地方坐下来。 这时,有人喊我一声:“国勇,凤娇,凤良你们到这来坐。” 我一看是陈少强在喊我们,在他旁边还坐着陈少兵和红霞几个年轻人。 凤娇见到陈少兵就问他:“少兵,初八的起媒,你准备的咋样了,今天初四都快过完了。” 陈少兵说:“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凤娇姐,你看大礼啥时候送过去呀。” 凤娇想了一下说:“下集,下集初六,女家是初七的待大客,提前一天送过去,人家可以少割点猪肉。” 这时,王晓琴笑着说陈少兵:“少兵,到时候你可别新媳妇上床,把媒人撂过墙呀,人凤娇两口子给你说一家人。你们可得一辈子记着人家的好呀。” 少玉拉了一下凤娇的手说:“那是肯定的,凤娇姐,你们在当行夫认识的人多,有合适的男孩了,给我少萍姐也介绍一个。” 凤娇笑着说:“少玉,放心,姐操着心呢,我们已经有了目标了,下集就去问话。” 接着,凤娇又说:“唉,少玉,我跟国勇这段时间都忙死了。你看,我们最近要盖房子,下集还要给你哥送大礼,还要给少萍去问话,初八的又要给你哥起媒,我们还有猪行的生意,家务活和田地活就不说了,你看我们得有多忙啊。” 王晓琴说:“你做的都是积福行善的好事,到时候你这一胎肯定能生两个大胖小子。” “晓琴姐,我真要是一胎生俩儿子,我们请你坐上席,喝好酒……”凤娇开心的看着王晓琴笑着说。 这时,陈天达咳嗽了两声说道:“今晚耽误大家少睡一会儿瞌睡,还有没有到齐的群众,咱们开着等着。这位是村委的闫村长,不用我介绍大家都认识。” 这时,学德爹站起来,向会场的人们鞠了一躬说道:“大家晚上好,请继续听陈队长讲话。 陈天达说:“咱们长话短说,今天开会的事情有四个,一,我当队长期间做了很多对不起大家的事情,我向大家道歉,决定辞去队长的职务,让有能力而且大公无私的同志来干。 二,有群众说我的账目一直没有公布过,是一个糊涂账,的确如此,从分田到户到现在已经5年了,一次也没有跟大家算过。不过,小队的收入、开支和义务工等账目,我都记在本子上了,等会移交给新队长清算。” 三,有群众说北大塘我承包的来路不正,没开社员会同意,这点我承认,我女儿今天下午也说了,大家容我十来天的时间在八月十五前把塘里鱼打完,八月十六日鱼打完打不完连塘带鱼全部归生产队所有。 四,有群众说咱从80年伏天,分田到户第一年,写的有合同,大闫湾每户的户主都同意签字画押了。就是土地10年一大动,到了第10年,把土地打乱重分。5年一小动,就是到了第5年,小范围的调整土地,进地的农户,进退地农户的,不够进的,就把小队的集中地给补上。今年,刚好是第五年,我没有能力调整土地,今天辞去队长的职务,交给有能力的队长来办。这个是生产队的账本,先放在闫村长这里,等会移交给新队长。请大家投票选举新队长,我以后完全支持新队长的工作。 尽管陈天达说的情真意切的,但他讲完辞职感言后,没有一个群众挽留他继续当队长的。 学德爹挽留了他几句后,见他去意已决,就不再勉强他了。 随后,学德又问群众有没有人毛遂自荐担任队长的,他见没人回复,就问陈天达大闫塆有多少家农户,他要发下去多少张选票。 所谓的选票,就是用材料纸裁的一小片,一小片的白纸片。 选票弄好后,学德小爹站起来说:“今天我代表闫寨村委会来监督大闫塆生产队长的选举工作,本次选举采用无记名的投票方式选举,选举结果合法有效。请户主上来领取选票,希望大家对大闫塆负责,选出一个正直、且大公无私的队长出来,带领大家勤劳致富。” 之后,学德小爹就跟老队长闫凤启和陈天达他们三个人唱票。 大家领了选票后就开始选举了。 全队65户人家,实发选票60张。 选举结束后,进入计票阶段时,余国勇得票45张,高票当选大闫湾的队长。 学德小爹说:“有请新队长余国勇同志过来给大家讲几句话。” 我就像做梦一样,稀里糊涂的被陈少兵和闫凤良他们推到了茶几旁边。 学德小爹走过来让我站在茶几旁边的正位上,给大家说下当选队长的想法。 我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哪有什么感言啊,要说有感言,就是该怎样处理那些糊涂账,怎样给那些新增人口分地,这些事情简直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被我捧在手里。 我拘束的看着下面的群众,心里记住了:1985年8月初4晚上,23岁的我,被大闫湾的群众选上了生产队长。 这时,凤娇挺着大肚子走过来对我说:“国勇,过来,这一堆乱账和分田地的事,都是得罪人差事,咱干不了,也别干了。” 陈少强说:“凤娇,这是男人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他没有干过,你怎么知道他干不了呢,他能当好行夫,也能当好队长。” 郭金富也在一边说道:“干,国勇我们都支持你。” 闫凤启也说:“没事的国勇,有我们跟你扶台呢。”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要我先干干试试。 陈天达坐在一边,用手指着茶几上的一张纸和那个账本说:“国勇,那张纸就是我那个北大塘的承包合同,你现在可以当做大家的面把他撕掉。另外,那个账本今晚肯定来不及算了,你先拿回去看看,咱明天再算也可以。” 这时,会场上有很多群众质问陈天达:“陈天达,我们在生产队里干的义务工钱,你咋不给我们呐?” 陈天达说:“生产队里没钱,我用啥东西给你们呀,这些账我都交给新队长了,你们找他要。” 四周的群众对陈天达又是一阵阵吵吵嚷嚷…… 我这才感觉陈天达并不是真心不当队长了,他是想让我知难而退,还想捡个队长当当。 我正在思考的时候,学德爹鼓励我道:“国勇,年轻人应该敢想敢干,希望你不要辜负群众对你的信任和希望。” 我看了看学德爹和在场的群众,我决定接下这个队长。 于是,我就对大家说:“感谢老少爷们对我的信任,以后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指出来,我及时改正。” 停顿了一下,我就按照刚才的思路继续说:“我现在说几个想法说出来,看大家同意不同意: 一,北大塘的事情就以我天达表叔说的,咱给他十来天的时间,让他把鱼捞完,八月十六收回生产队里所有,生产队在八月十七准时往北大塘里放鱼苗养鱼,为了大家用水方便,北大塘不再对外承包了。 二,生产队的义务工和账目,改天我跟天达表叔给大家算清楚,然后向大家公布。 三,有群众说,到了5年一小动田地的年限了。但是,大家知道,我那房子几十年了,漏水,我准备这两天就盖房子,我又有猪行和给邻居说媒的事情,我实在是忙不过来。再说,再有十天八天的就要割稻子了,现在有人已经在薅白茬花生的了,时间太紧,大家都很忙。今年再调整田地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我准备在明年伏天再调整田地,伏天没有什么农活,我们都很清闲,如果调整不了,我就自动辞职,下面说说你们的意见。”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在下面争论起来了。他们都表示支持我的工作,明年伏天再调整田地也可以。 最后,我把陈天达分地账本,清理到一边后,就对他说:“表叔,现在你把账本念一下,我交接时,先让大家心里有个数,你写的笔迹我认不到。” 陈天达说:“夜里天黑我也看不清,密密麻麻的,还是明个白天再给大家公布。” 下面有很多群众说:“不行,今天晚上就得让大家知道生产队的账目。” 见大家非要现在就把账目搞清楚,学德小爹就让我念,认不出来的字再让陈天达自己认。 就这样,我按照账本上的数字念了一遍后,下面的群众立刻就炸锅了:有人说陈天达的义务工,为什么比别人的多出那么多。 陈天达说:生产队的义务工他干的最多。一冬一春,他给生产队做了很多次垮掉的田埂、地埂子,打了好多次田豁子,为生产队里省水。踩漏子,踩塘楼都是他一个人干的,有的他还没有记工要钱呢。 有人说他动弹一下就要工,还有生产队集中地的承包费,和北大塘的承包费怎都对不上。 他说,那些钱有的兑付他的义务工钱和他的看水费了,有的钱给生产队里买东西了,有时没记账,他忘记了。 总之,他说公家的钱,他根本没有贪污过。 郭金富说:”陈天达,公家的钱你说你没有贪污,鬼都不相信。” 大家在下面吵成了一片,把陈天达怼的是哑口无言。 有人说把他今年看水的工钱,给扣下来抵生产队的账。 …… 见大家吵成了一锅粥,我就大声的对群众说道:“大家冷静一下,陈大达好歹也为咱大闫塆服务了5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最错的做法就是这5年之中的义务工,他没有跟群众算清生产队的账,收支账还基本持平。唯一不足的是,咱们队里每年的看水费没有定死,他说二百就是二百,他说五百就是五百,而他自己又是队长兼看水员,所以,这个就有点说不清了。” 我也想平掉陈天达撇给我的烂账,我走到陈天达跟前,对着他耳朵小声说了一会儿后,只见陈天达点点头答应了。 见大家还在忿忿不平的指责陈天达,我又接着说道:“我给你们的建议是,大家怀疑陈天达的义务工有水份,就把他的义务工以咱们社员最高的算,多余的给他砍掉不算了。然后,把咱们生产队5年的义务工核算在一起算个总数,一个工按三块,或二块算,折合成钱数,转到我这一任上,算是生产队欠你们的钱,让生产队慢慢的还你们,你们看怎么样?” 大家一听我的处理意见,都说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可生产队里哪有钱呢。 听到大家情绪有点缓和,我对他们说:“大家不要担心生产队里没钱。咱生产队里不是有20多亩集中地承包出去了吗,还有咱北大塘公家可以养点鱼卖呀,承包费和卖鱼的钱,慢慢的就可以还上你们的义务工钱了。我现在保证,以后每年都要把生产队的账,一年一算清,让大家知道生产队里一年收入多少钱,开支了多少钱。” 大家听了之后,觉得工钱有点希望了,有两个社员还笑着说我:“国勇,只是委屈你了,刚上任就背了一屁股的债。” …… 我跟大家又说笑讨论了一会后,就宣布散会了。 我拿着账本跟凤娇回到家里,爸妈和凤灵他们都还没有睡觉,她们也想知道今天开会选谁当的队长。 凤娇高兴的对他们说:“爸妈,国勇被选上队长了,咱们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爸爸说:“那好呀,国勇终于给咱们撑起门面了。不过,你们以后做事要稳重、公道,可不能像陈天达那样自私自利的,还想欺负人,处处都遭大伙的反对。” 我说:“放心,爸,我们会大公无私,低调做人的,以后生产队的事,我还要请你给我参考参考呢。” 凤娇看着我说:“爸爸是在提前给我们上政治课,打预防针了。” 我跟凤娇往卧室里走的时候,凤灵说洗澡水给我们烧好了。 …… 我们又说笑了一会儿,我提着水桶就去舀水洗澡了。 洗完澡后,我们躺在床上,凤娇高兴的搂着我温柔的说道:“我男人也当个芝麻小官儿了,我要犒赏你一下。” 我高兴的说:“也是的,这个房间也睡不两夜就要扒掉了,也想留个纪念……” …… 之后,凤娇问我盖房子的事问的怎么样了,工钱什么的都谈好了没有。 我见凤娇很关心盖房子的事情,我就对她说:“闫凤良说在外面给人家盖6间瓦房的工钱,最少也得450块钱,还得管三顿饭(动工饭、上梁饭、完工饭)。咱是一个队的邻居,又有亲戚,只要360的工钱,不过,三顿饭不能给你省。他说,只要天气顺当,材料备齐,他们建筑队把别的活压在一边,先给咱盖,10来天,就可以让咱们住进新瓦房里。” 第30章 妻子给“仇家”的女儿去说媒 初夜的窗外一片静谧,无数颗星星汇聚的光亮,使报纸糊着的窗外,看着有一片朦胧的光亮。 妻子还沉浸在愉悦之后的幸福中,她眼睛看着窗外朦胧的光亮,高兴的对我说:“当家的,看来咱家真的要时来运转了,咱认下了干爸和干妈,还承包了猪娃行每个集可以赚几十块钱。又加上咱跟雷家联姻,我又怀的是双胞胎儿子,再加上你又当上了队长、咱又要盖新瓦房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到我家里来,给我们带来的好运气。” 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妻子光滑细腻的身体说:“凤娇,我也是一样的,我如果娶不到你,也不会拥有这些美好的一切,咱们只要好好的干,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好的事情等着我们呢。” 我俩躺在床上正在卿卿我我的时候,凤娇突然说:“当家的,你听老鼠在咬东西。” 我屏声静气的一听,在房间西北角落的麦缸上,有老鼠在“咳、咳……”的咬着锅盖的声音。 凤娇吓的紧紧搂着我,她胆战心惊的说道:“当家的,咱这房子的老墙根脚到处都是老鼠洞,梁檩上的老鼠咬架咬的’叽叽’的乱叫。“到时候孩子生了,老鼠还敢咬孩子呢,所以,咱得抓紧把新房子盖起来。对了,你跟闫凤良谈扒这老房子的工钱没有?咱把扒这老房子的活儿,也一起包给他的建筑队算了,咱自己也没法扒的。” “哎呀,急忙急事的等着开会,扒房子的事情,我忘记给他说了,这不要紧的,明天见到他了,再给他说。“ 一想到扒房子,我忽然感觉这两天盖房子时间有点太仓促了,扒房子盖房子总得请老先生选个日子,眼看八月十五前后就要割稻子了,万一房子盖不起来,不仅人没哪住的,粮食也没有地方放了。 于是,我就跟凤娇商议:明天先准备材料,等割完稻子再扒房子、盖房子,凤娇也同意了。 房子的事虽然安排好了,但我躺在床上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瞌睡,想想陈天达甩给我的那5年义务工的账就不能入睡了。 于是,我就拉亮电灯,下床翻看起他给我的那个账本子。 凤娇见我起来了,她也坐起来帮我一起算账了。 只见陈天达记的义务工,有的有日期,有的没有日期,非常混乱不堪…… 我跟凤娇用了好长时间,才把总工给合计起来了。除去陈天达他自己含有水分的义务工外,还有400多个工,按照2块钱一个工来算,折合成工钱也有900多块钱,生产队现在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再说生产队那20多亩集中地,每亩一年30块钱的承包费,5年的总承包有1500多块,也没有去向,北大塘总计千把块钱的承包费,也不知道陈天达都花到哪里去了…… 凤娇见我愁眉苦脸的,她对我说:“当家的,集中地和北大塘的承包费,你不是给他平掉了吗?生产队现在不是只欠群众的义务工的工钱吗?“ 我看着肌肤白皙的凤娇点点头说:“是啊,你有好办法吗?” 凤娇用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我的额头笑着说道:“当家的,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不会按生产队的分地人口,把这些义务工平摊到每一个分地人的头上,看看一个人合多少个工。再算算他一家有几口人,应该出多少个工,他实际又出了多少工。如果没有出够工的话,就让他按工往外打钱。最好是让他今年做工顶工,你让他往外打钱,他该心疼钱了,这样生产队就可以省下那笔钱了。” 听着凤娇说出来的方法,我豁然开朗,高兴的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 凤娇笑着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事事你都想到的话,你就是神人了。” 随后,我就对凤娇说:“明天得从生产队转一圈,看看哪里的生产路需要修,就修一下,快割稻子了,人们拉车弄庄稼好走一些。” 凤娇看着我,她眉眼含笑的说道:“这才是大闫塆的好官。”说完她就躺下了。 第二天我跟凤娇早早的起床,依然重复着每天早晨,出猪圈喂猪的事情。 今年已经卖了三窝猪娃了,小仔母猪生的9个猪娃再过几天也可以卖了,还有一头过年杀的肥猪也有100多斤了。 等我们收拾好猪圈的时候,爸妈也已经做好早饭了。 吃饭的时候我问爸爸:“咱扒房子,盖房子动工时,还要不要请个老先生看看。” 爸爸说:“扒房子,盖房子一般不用请人看的,选个双日的上午动工就行了,要是重扎新宅就得请老先生看看,挑个日子。不过,咱还是请个老先生看看,选个日子,定个门向,心里踏实些。” 最后,凤娇要爸爸吃了饭后,去请个老先生来看看。 吃了早饭,我扛着铁锹沿生产队的田地转了一圈,凤娇非要跟在我的身后一起看路。 在田间地头碰到干活的邻居时,有的笑着说我们:“人家城里人压马路,你们两个却压田埂。” 凤娇笑着说:“我们不是压田埂,是想看一下,哪里有垮塌的路,想派人修一下,割稻子拉庄稼好走一些。” 有几个邻居说:“国勇,你们别新官上任三把火,以后老是这样积极的为生产队里着想,就算是我们选对队长了。” 凤娇笑着说:“放心,我当家的除非不干,干,就要把工作给干好。” 转了一圈后,我发现有几个田埂和路埂垮塌了,需要几个人出工修一下。 我回到家里就翻开那个账本看看谁的工少,就选了4个义务工最少的邻居来修路。 我拿着名单一家家的找人,让他们吃了晌饭出工修路,并给他们说明了用工顶工的事情,这样他们就省得往外打工钱了。 那几个邻居听了之后,都说这个办法不错,他们吃了晌饭就去修路。 我安排妥当后,就准备到公社窑厂去开砖票买砖头,顺便再联系一下拉沙的。 凤娇就像个离不了的孩子一样,非要跟我一起过去。 我见她月份大了,不能骑车,只有地走上街了。 路上,凤娇问我砌哪种墙,是卧砖的、还是一八墙或是二四的空斗墙,得用多少个砖头垛子。 我对她说:闫凤良说的现在外面最流行的就是“三斗一卧”的二四空斗墙,这种墙既省砖、又厚实,6间正房加2间偏屋得240个左右的垛子。 凤娇点点头说:“请师师为主,斗墙就斗墙。” 我们说着笑着来到了窑厂里,见窑厂的砖头也不是太多,有用手扶拖拉机拉的,也有用半截驴(二五拖拉机)拉的,还有用架子车套牛拉砖的。 我们走进会计办公室里,开了245个砖头垛子,花了近2100块钱。 会计递给我砖票时说:”这段时间的砖头紧张,得一个星期左右才能给你发货。” 我看看凤娇说:“幸亏把扒房子的时间,往后推迟了,不然的话,房子扒了,没有砖头盖房子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们从会计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迎面碰到上次给我们拉砖的那个开手扶拖拉机的司机,他是进来找发货员的。 我一看正是顾小同,他看到我跟凤娇也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我就对他说:“顾师傅,停几天把我的240多个砖头垛子送过去好吗,我急着用。” 顾小同说:“你要是急着用,我二三天就可以给你送过去。” 我一听他可以提前给我送砖,我非常高兴,并请他给我联系一下,彭新店公社砖瓦厂的一级挂钩瓦多少钱一块,我想买3000块左右。 顾小同说:“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我跟彭新店砖瓦厂的发货员,会计都很熟。别看彭新店的红瓦也很紧张,开后门买瓦,只要我去了,当天开票,当天就可以拉货。他的一级挂钩红瓦是三毛二一片,我昨天才给别人买了1200片挂钩瓦。” 凤娇笑着说:“那就谢谢顾师傅了,明天给我也买3000多片,你是在街南头住是,明天我当家的把瓦钱给你送去,你多少赚一点就可以了,别赚我的太多了。” 顾小同说:“做人得讲信用,我只挣30块钱一趟的运费,红瓦有发票,我一分钱也不赚你们的。” 最后,我们连拉沙的事情也都交给他了,他高兴的答应了,对他来说,他又意外的接了一桩生意。 走到街上,我们找到了那个代卖石灰的老曾。 老曾40多岁,专门帮北方做石灰的客商,代卖石灰的,一车他抽几十块钱的跑腿费。 我们在老曾那里订了一车石灰后,就急忙的往回走,因为下午生产队里还要修路。 我们刚走不几步,凤娇突然说:“对了,当家的,我想起来了,咱既然走到这里来了,干脆到梁群家里去问问他的亲事定好了没有,如果没有定好,咱就把陈少萍介绍给他。你看明天逢集,咱还有猪行的生意,还要给陈少兵送大礼,没有时间呀,正好咱拐个弯去问句话就行了,你看可以不?” 我想了一下说:“咱跟梁群不是太熟,只是咱卖给他几次黄豆,才认识的,我只知道他住在猪行附近,贸然的去他说媒合适吗?他会不会认为咱俩是骗吃骗喝的人呢。” 凤娇说:“我想,他是不会这样想的,咱们赶集过去过来的都是熟脸,去试试。” 我看了一下太阳,离晌午还得一会儿,我跟凤娇就向猪行的方向走去。 走到猪行门口,我看了一眼我熟悉的猪行,继续往街北头走去。 这时,迎面过来一个1、20岁的小伙子,凤娇连忙笑着问他:“同志,你知道梁群住哪里吗?” 那个小伙子一看我跟凤娇说道:“你们不是承包咱猪行的老板和老板娘吗?我大哥正在屋里跟调粮的老板算账呢,我是他二弟梁兵,走,我领你们回去找他。” 梁兵把我们领到一排通脊六间茅草屋前,向里面大喊一声:“大哥,有客人找你。” 听到喊声的梁群,连忙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一看是我跟凤娇,就客气过来给我握手,并把我们让进了屋里。 那个调粮的老板,一看来客人了,就要回家,梁群再三挽留,那个调粮的老板说急着赶路就走了。 我们客气的聊了一会儿后,凤娇笑着直奔主题:“梁老板,我跟当家的过来就是想问问你结婚了没有,想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如果有了,那就算了。” 梁群跟我虽然只是面熟,没打过交道,但他却打听到我承包猪行的事情了,他心想:“这个余国勇人脉不错呀,能把猪行给承包到手了,自己去了两趟都没有承包下来的。现在他们夫妻两个,到我家里来问我结婚了没有,是啥意思呢,难道是想给我介绍女朋友?俗话说:择亲不择媒,来者是客。 想到这里,梁群笑着说:”我家姊妹多,家境贫寒,哪个女孩愿意给我当对象呀,现在还是一个光棍呢。哥哥、嫂嫂手里有合适的女孩给我介绍一个,我感恩不尽,真的。” 我跟凤娇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说的不像是假话。 于是,凤娇就对她说:“梁老板今年多大了,我们手里可真有一个跟你大小差不多的女孩。” 梁群一听凤娇手里有个合适的女孩,他就客客气气的说道:“谢谢哥哥嫂子为我操心了,我今年23岁,在街上做点粮食生意赚点零花钱,我有3个弟弟1个妹妹,加上父母一共7个人,家境一般般,之前有人给我说过两次媒,因为没有缘分都没成。” 听到这里凤娇自我介绍道:“我们是大闫湾的,我有个磨豆腐的邻居,他有个女儿21岁,叫陈少萍,漂亮贤惠,她还没有说好婆家,我们想把她介绍给你。” 梁群高兴的说:“那就太谢谢哥哥嫂嫂了,如果成了,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们的大恩大德。” 这时,梁群的父母也从外面回来了,听说我们是给他们的儿子说媒的,高兴的留我们在他家吃晌饭。 我对他们说:我家里有事,得赶紧回家。 梁群和他父母热情的拉着我们,就是不让走,非要留下我俩吃了晌饭再走。 我跟凤娇见梁家盛情难却,就留下吃午饭了。 梁家父母人知道我们是给他们介绍大儿媳妇儿的媒人,就用当地最高的礼节招待了我们。 席间,梁群笑着对我们说:“哥哥嫂嫂,我知道你们能把猪行给承包下来也是个人物,你们不知道,我去了两次都没有搞成的。” 我心想:原来胡所长说的有人想承包猪行,原来就是梁群啊,怪不得哟,他承包的有鱼行,尝到了甜头…… 想到这里我对他说:“梁老板,你不会生我们的气?” 梁群笑着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啥虫拱啥木,咱们都算是同道中的朋友,相互尊重才对。我和陈少萍的亲事,还靠你跟和嫂子多替我说些好话,成全我们呢。” 凤娇对他说:“我们晚上就到陈少萍家去问话,明天赶集的时候就给你回话,如果同意了,再定个日子你们见见面。” 梁群高兴的同意了。 …… 因为队里要修路,我们又说笑了一会,就赶紧回去了。 走到村口,我看我派的那四个社员已经在那里修路了,我心里非常高兴,第一次行使队长的职权就有群众响应、服从了,一种骄傲和自豪的心情在心里油然而生。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个23岁的上门女婿,到大闫湾还没有10个月,就被群众选成了队长,有的人在村子里干了一辈子,也没有当过队长。 当我跟凤娇走到他们跟前时,他们都笑着跟我们两个打招呼。 我对他们说:我们上午到街上办事,碰到熟人了,非要留我在他家吃饭,今天第一次干活我就迟到了。等会我来干活,下午干活我就不算工了,只记你们四个的每人半个工,你们把干活的日期都记好,过年算账时,咱们再对账。 我跟凤娇回到家里后,三妹凤巧对我们说:“妈妈和二姐在下冲的稻田里起田沟,铁锹都被她们拿走了。” 随后,我拿个镢头扛在肩膀上,嘱咐凤娇要她在家里好好的养胎,千万别下田干活了。 说完,我扛着铁锹就修路去了。 太阳落山的时候,那几个垮塌的地方都被我们修好了。 临放工的时候我对那4个村民说:以后村子里哪个地方有需要修的路和修塘什么事情的给我说下,我年轻没有经验,你们多给我指导指导。 这时,有一个村民说老观塘西头的一个塘楼在漏水,得修一下,那是咱跟小闫湾伙的观塘,他们也得出人搭伙修。 我对他们说:“我现在就去看看漏的啥样,回头我跟学德小爹说一声,让他们队也派几个人来修。” 来到观塘埂上,我眼前立刻浮现出凤娇给我讲的1977年,大闫湾与小闫湾因为争水打架的场景。 在那次械斗中,陈少兵的两个哥哥都被小闫湾的人给打死了。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但却历历在目。 我走到西头的塘楼脚下,看到那个塘楼的确在漏水,可能是谁放水的时候塘楼没有踩实。 老观塘里还有大半塘水,现在天快黑了,只能等到明天中午天气热的时候再派人下去踩了。 我看到老观塘上下田冲的水稻都在黄梢了,心里激动不已,再有10天8天的就可以开镰收割了。 我刚走到家门口,正碰到陈天龙来请我跟凤娇,到他家去吃晚饭,明天跟陈少兵到余家馨那里去送大礼起媒。 听到我们说话声的凤娇,从院子里走出来了,她笑着:”表叔,我们搞错了,我爸说,明天不用单独去送大礼的,到初八上午起媒的时候连大礼带催嫁衣什么的,一起送过去就行了,省得你们两家都再破费了。” 陈天龙说:“你婶和小玉把饭菜都快做好了,不吃也是浪费了,赶快走。”他说着就要伸手拉我。 见他盛情难却,我对他说:“表叔,你先回去,我把东西弄了等会少兵从新阳南卖了猪娃回来我再去。” 陈天龙想了一下说:“那好,等会让小兵来喊你,你们可不许在家吃饭呀。” 我们点点头答应了。 随即我对凤娇说:“凤娇,咱现在就到陈少萍家里去,问下她跟梁群的亲事可以吗。” 凤娇说:”也行,问好了,明天就可以给梁群回话了。” 我们来到陈少萍门口,见她正在往屋里牵驴,这头驴是她们家磨豆腐用的。 陈少萍见到我们高兴的说道:“是哪阵香风把国勇哥,凤娇姐,都吹到我这里来了。” 凤娇走到陈少萍跟前小声的说道:“少萍,我跟国勇想给你介绍了一个男朋友,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陈少萍一听说我们是来给她介绍男朋友的,她心里又惊又喜,随即,她的脸颊上就泛起了阵阵红润,然后,热情的把我们领进了屋里。 陈天达和陈奉魁正在豆腐店,收拾着今天磨出来的豆腐,陈少萍那个痴呆的弟弟铁牛正拿着一张千豆腐吃。 我们走到了堂屋里,陈少萍的妈妈也带着围裙从厨屋里走过来了。 凤娇就开门见山的对陈少萍母女说道:“少萍,你看在咱那个三岔路口收粮食的梁群怎么啊?他23岁,弟兄4个,1个妹妹,他爹妈40多岁,住六间茅草屋,没有外债,不穷也不富。你如果同意了咱就定个见面的日子,我们明天逢集就去给他回话,我跟国勇上午去给她说的这事,反正梁群是同意了只看你了。” 陈少萍羞涩的勾着头说:“人家是街上做生意的,能同意咱乡下的丫头呀。” 见陈少萍没有信心,我就对她说:“梁群愿意,我跟凤娇上午在他家里说的这事,他还请我们在你面前,多替他说点好话,成全你们呢。” 陈少萍的妈妈笑着说:“国勇,凤娇,我们两个没有意见,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她爹。”说着,她就向那两间豆腐店里走去。 不大一会儿,陈少萍的妈妈和她爸爸、爷爷,都喜笑颜开的来到了堂屋里。 陈天达要陈少萍的妈妈去炒几个菜,跟我喝两盅,还感谢我和凤娇给少萍操心了。 看着陈天达和陈奉魁对我少有的笑容,我心里也有些高兴,就对他说:“表叔,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别让表婶再炒菜了,我妈做好饭等着我们呢。吃了晚饭,我还得到我小爹家里去一下,让他明天也派几个人过来,把老观塘的塘楼踩一踩,塘楼在漏水。” 第31章 上任后第一次给村民断官司 陈天达是生产队的看水员,当他听我说老观塘的塘楼在漏水的时候,他以为我要指责他放水的时候没有踩紧塘楼。 所以,他连忙解释说:“我放完水,把塘楼踩的很实呀,怎么会漏水呢,可能是小闫湾的人放水后没有踩实塘楼。” 凤娇心想,我跟国勇过来是给陈少萍说亲事的,并不是来责怪你踩塘楼的,于是,她就对陈天达说道:“表叔,咱先不说塘楼的事情,你看少萍和梁群的亲事,你们如果没有什么意见,咱们就定个日子,让她两个见见面,把这个事给定下来,你们看行不行。” 陈少萍的妈妈看了陈天达一眼,热情的对凤娇说:“凤娇,感谢你和国勇为小萍的亲事操心了,对于这门亲事我们都没有意见,那就定在8月初10,让她们两个见见面。” 凤娇高兴的说:“8月初8,陈少兵起媒,8月初10陈少萍对象,真是好事连连,可以,我们明天就给梁群回话。” 陈少萍跟梁群对象的日子定下来以后,我们就要回家吃饭了,陈少萍她们再三挽留我们在她家里吃饭,我们说家里真的有事,还是回来了。 回到家里,陈少兵正坐在我家里等着我跟凤娇到他家去吃饭呢。 我跟凤娇见推脱不掉,就跟他一起过去了。 在去陈家兵家里吃饭的路上,凤娇对陈少兵说:“少兵,明天你跟家馨一起去买衣服和催嫁衣什么的,让她自己买,穿着合身些。” 陈少兵连声说:”好、好……” …… 8月初8的逢集这天,我跟凤娇早早的来到了猪行里。 路上,我们正好碰到了梁群,梁群在他收粮食的摊位前,看到我跟凤娇过来了,他连忙走过来客气的说道:“国勇哥,凤娇嫂,你们来那么早呀,你们帮我问的事情怎么样呢,有回话吗?” 凤娇高兴的对他说:“恭喜你呀梁老板,陈少萍她们家回话了,你俩对象的日子定在8月初10,你就好好的准备。 梁群听后高兴的说道:“谢谢哥哥,嫂嫂的成全,改天我请你们喝酒下馆子……” 停了一会儿,梁群给我商议道:“国勇哥,凤娇嫂,你看快到八月十五了,我是想,见面和相家,两事做一事给办完,该花的钱,我们一点也不少。这样的话,8月14我就可以到少萍家里去送节礼,接她来过八月十五了,你们看行不行呢。” 凤娇说:“这样也行,你先准备着,我们晚上回去把你的意思给她们说说,我想,她们也会同意的。” …… 告别了梁群,我和凤娇就来到了猪行里主持交易。 没过多久,陈少兵也来到了猪行里,他问我们大礼需要买啥东西。 凤娇对他说:割几十斤好肋条肉,但不要带猪奶头的,买一挂猪肺、一只羊腿、买2斤红糖,两条大活鱼,弄一枝柏树枝,再弄一点生大米…… 见凤娇给他说的那么细碎,我对凤娇说:“你不用给他说那么细的,他爸妈他们都懂。” 今天有事,猪娃儿交易结束后,我跟凤娇就离开了猪行。 我跟陈少兵约定在爷爷的木匠摊位那里汇合,只见陈少兵挑了满满两竹篓子礼物,用红纸盖着放在爷爷的摊位上。 陈少兵让我们看看遗漏的有没有什么礼物。 凤娇掀开红纸问他:“少兵,怎么只有催嫁衣,没有衣服和鞋袜呀?” 陈少兵说:“我们在新阳买了衣服之后,怕今天带不下,直接就送到家馨屋里去了。” 凤娇竖起大拇指连声笑着说:“做的好!” 爷爷抬头看看太阳说:“走,快晌午了。” 陈少兵就挑着大礼和催嫁衣,我们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向老姑家里走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跟凤娇和陈少兵在爷爷的带领下,挑着大礼来到了老姑的家里。 起媒,在我们这里就是男方到女方去送大礼、衣服鞋袜和催嫁衣之类东西的一个仪式。起媒就是结婚成家的最后一个步骤了,一般都是起一个月的媒。就像老姑这样,8月初8起媒,9月初8她就出嫁。 我们几个刚走到老姑余家馨门口的时候,老姑的两个哥哥就热情客气的迎接了我们,老姑的小哥余家合就接过陈少兵肩上的大礼挑子。 听到说话声,老太儿、老姑和她的两个嫂嫂,也连忙迎了过来。 老太儿拉着凤娇的手高兴的问道:“还得多长时间生啊,重孙媳妇?” 凤娇用手抚摸了一下肚子笑着说:“可能下月底。” 老太儿高兴的说:“我快见到我们老余家的第四代人了。” 我们一群人笑声郎朗的走进了堂屋里。 这时,爷爷指着那一挑竹篓子对老太儿说:“幺婶,你看看东西齐不齐,如果有遗漏的回来再给小妹补上。” 老太笑着说:“你家安办事稳妥,不用我们看的。” 随后,老姑和老太儿她们都喜笑颜开的到厨屋里做饭去了。 老姑的两个哥哥,热情的给我们又是递烟,又是端瓜子的…… 老姑的大哥余家兵问我:“国勇,听说你承包着咱街上的猪行了,是不是啊?” 我喝了一口茶说:“是的。” 老姑的小哥余家合说:“可以啊,国勇,挺会来事的,可能是孙子媳妇给你点拨的。” 凤娇连忙摆摆手说:“不是我点拨的呀,是国勇自己想承包的,你不知道,少爷,我们家国勇前几天还被选为我们大闫湾的队长了,可为我们家长脸了。” 余家兵高兴的说:“那好呀,说明在大闫湾没人欺负你呀。” 陈少兵说:“凤娇姐的妹妹考上了大学,她妹妹的对象又是咱派出所的公安,又加上国勇哥的确会来事,根本就没人欺负他。”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我说的挺不好意思的。 这时,凤娇说:“国勇,老太儿还没有做好饭,咱正好回老塆了,现在去看看奶奶她们好不好?” 我笑着说:“可以呀,也隔的有几天没去看奶奶了。” 我们给老太儿和陈少兵他们打声招呼,就回到了我们家里。 奶奶看到我跟凤娇回来了,高兴的合不拢嘴,她依然是摸着凤娇的肚子,问她还得多长时间生,并嘱咐她要好好的养胎。 妈妈在厨屋里做饭,听到我们的说话声连忙跑了出来,用手揉揉被烟熏的眼睛,把我们让进了堂屋里。 弟弟和妹妹也跑过来围着他们的大嫂说说笑笑。 这时,爸爸从外面干活也回来了。 我见到爸爸就问他:“爸,我们过几天盖房子,檩条不够用的,我把咱水塘里那些杀水的檩条捞回去用可以吗?” 还没等爸爸开口,凤娇就对我说:“咱自己有檩条,不够用的话咱再买。你看咱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他们都需要盖房子,那些檩条留着他们自己用。” 妈妈笑着说:“还是凤娇懂事,你要是不够用的就来捞一点。” 凤娇说:湿檩盖房子不能用,肯生虫、裂口。 我们又玩了一会儿,就给奶奶和爸妈一家告辞了,向老姑家里走去。 刚走到老姑门口,正好碰上老姑的余家兵来喊我们吃饭了。 今天起媒,老姑家里也来了其他的亲戚,一共有两桌左右。 吃饭坐席的时候,老太儿把我跟凤娇、陈少兵和爷爷我们几个单独安排一桌,以示对这个准女婿和我们几个媒人的尊重。 酒菜和礼仪依然是当地最高规格的。 因为这门亲事进展的一直非常顺利,所以,酒席桌上的氛围始终都充满了喜庆和欢快。 …… 酒席很快就结束了,因为接近农忙,又加上我在筹备盖房子的事情,所以,吃了饭我们就要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凤娇对老姑说:“老姑,你看什么时候你跟少兵到民政所,把结婚证给领了。” 老姑勾着头说:“你问少兵啥时候去呀。” 陈少兵听后,高兴的说道:“家馨,我现在就想跟你去领证。” 老姑连忙说:“不行,不行,哪有下午结婚的,明天上午你来接我,可以吗?” 陈少兵高兴的说道:“可以啊,我明天早早的来接你。” …… 跟爷爷分手的时候,爷爷把我拉到一边问我:啥时候把国耀跟少玉的事情给办一下。 我对爷爷说:她们才20岁,只能等到明年了。 因为事情办的顺心如意的,我跟凤娇和陈少兵走路的脚步特别轻盈、欢快。 没过多久,我们就走到了村口,还没有走进村子,就听到村子里有吵骂声。 我们三个就加快了脚步向吵架的方向走去。 这时,我看到陈天富从我家里走了出来。 我估计,他可能是想到我家里找我的,没找到我,他又折回来了。 他看到我们几个后,就连忙迎着我们走了过来。 还没走到跟前,陈天富就气呼呼的说道:“队长,闫学宽把我的老母猪给打流产了,你看咋处理?” 凤娇连忙说:“表叔,他把你的老母猪给打流产了,你找大队,找公社处理呀,你找国勇,他哪有那个权利处理得了呀。你说下,他因为啥把你的老母猪给打流产的。” 陈天富说:“我先找队长处理,队长处理不了,我再往大队公社里告,这个规矩我懂。凤娇,你不知道那个闫学宽有多黑,有多狠。我那老母猪快要生猪娃了,今个上午天热,我把它幂在门口塘坡里卧泥,幂猪的绳子被老母猪给拧断了。老母猪在他稻田里卧倒了两片稻子,他就用尖头铁锹,对我老母猪的腰连拍了两锹,现在老母猪正在生猪娃子,12个猪娃落地没多久,全都死了,心疼死我了,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凤娇一听是闫学宽,就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闫学宽是老队长闫凤启的幺爹,是生产队出名的老硬怼,而且还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 凤娇还说:“这个人很难说话,还是把他交给大队里处理算了,你如果处理不好,会把你搞的灰头土脸的。” 我小声的对凤娇说:“你没听他说,先经队长处理,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我这个队长的,如果把这个事情处理好了,威望自然就提升了,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 想到这里我就让陈天富领着我去看看母猪的情况。 凤娇不放心,她就跟我一起过来了。 我们走到现场一看,的确很凄惨,血水淌了一地,10多个死猪娃横七竖八的摆在老母猪周围…… 凤娇看了以后,情不自禁的说道:“嗨……多可怜约……” 陈天富的妻子也眼泪汪汪的看着那些死猪娃儿,还在跟闫学宽争吵。 闫学宽看我跟凤娇过来了,就说道:“过来了国勇。” 我恭敬客气的问闫学宽道:“幺爹,我听天富表叔说,这老母猪是你给他打流产的,我想想问你一下,是不是你失手打给打流产的呀?” 闫学宽脖子一别,脸一仰,振振有词的说道:“是啊,大丈夫敢做敢为,是我失手给他打流产的,谁叫他的老母猪害我庄稼的!” “这样,幺爹和天富表叔,你们都消消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吵骂都解决不了问题,我听说你们两家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可能是个意外。天富表叔,你是不是故意把老母猪放出来赶到我幺爹秧田里霍霍庄稼的呢?” 陈天富听我这么一问,他就有点急眼了:“队长,我刚才就给你说了,是我幂猪的绳子断了,老母猪才跑到他秧田里去的,都是种田人,我怎么能干那缺德事呢。” “那就好,你跟我幺爹你们两个都不是故意祸害对方的。幺爹可能看着老母猪在秧田里卧泥,他一怒之下用铁锹对着老母猪拍了两锹,谁知他随手拍下去的两锹正拍着老母猪的要害了,把老母猪给拍流产了。而天富表叔也没想到他拴猪的绳子会断,他如果知道绳子会断的话,他肯定会换根新绳子的。所以,以我的意思是,你们锣照锣打,鼓照鼓敲。天富表叔的猪毁坏了我幺爹的庄稼了,咱去看一下你赔我幺爹的多少庄稼。我幺爹把你的老母猪打流产了,看你要他赔你多少钱的损失。你们两个赞同我的处理方案不。” 闫学宽虽然是老硬怼,但他也是一个能听出好歹话的人,他听出我暗示他“失手”把老母猪给打流产了,他也明白我这个老闫家的女婿是是相着他了,自己把人家老母猪给打流产了,做的的确有点过分。既然老闫家的女婿处理这件事情了,肯定得给国勇讲个面子。 想到这里他对陈天富说:“陈天富,国勇说的也有道理,你的猪祸害我的庄稼了,你得赔我,我把你的猪打流产了,你看要我赔你多少钱。” 我一听闫学宽认账了,我心里也十分高兴,于是,我就对他俩说:“走,表叔和幺爹咱先到秧田去看看,之后再去看看老母猪,咱们再商议赔偿的事情可以吗?” 我见他俩都默认了我的提议,他俩就跟在我的身后向秧田走去。 到了秧田那里一看,秧苗祸害有两个木床那么大一片,我就说闫学宽:“幺爹,你看要天富表叔赔你多少粮食呢?“ 闫学宽看看被毁坏的秧苗,对我说:“国勇,你是队长又是猪行夫,你一手托两家,你说要他赔我多少稻子。” 我又看看那片秧苗,就对闫学宽说:“幺爹,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他的老母猪损害了你的稻子,你可以要他赔你的庄稼,你把他的母猪给打流产了,本来你是有理的,却搞成没理的了。这样,你那两片稻子我看了,我看了多少还可以收一点,让他赔你我80斤稻子可以吗?” 闫学宽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好,既然你说了,就以你说的数,你看他的猪娃儿要我赔多少。” 我又对陈天富说道:“表叔,我幺爹也赞同了你赔他80斤稻子,你看让他赔你多少钱。 陈天富心想:国勇是老闫家的女婿,多少肯定会偏向闫学宽的,老母猪既然被打流产了,赔再多的钱,猪娃儿也不能死而复生了,让他多少赔点钱算了,证明我也赢了“官司“。 想到这里,陈天富说:“队长,你养的也有老母猪,你是猪行夫,也知道猪娃儿的行情,你一手托两家,你说让他赔我多少钱。” 我听了之后,就对陈天富说:“表叔如果相信我的话,我给你算算账你听听:你这12个猪娃全都成活的话,一般都是长到2、30斤就卖了。12个猪娃是360斤,按照1块钱1斤的价格,也就卖360块钱左右。吃的饲料也140块钱左右,净落也不过只有1、200块钱,再说猪娃儿从出生到能卖钱,最少也得两个月的时间,我觉得还是你说让他赔你多少钱合适些。“ 陈天富想了一会,说:“让他赔我180块。” 听了陈天富说的赔偿数额后,我就把闫学宽拉到一边轻声的对他说:“幺爹,他让你赔他180块的损失你看怎么样?如果赔的太少他不愿意的话,陈天富就会把你告到大队,告到公社,公社肯定交给派出所处理,派出所万一下来抓人,这事就更不好看了,你说呢。” 闫学宽也想到了里面的利害,他说:“赔点也可以,但,180块钱太多了,一窝猪娃子都成了,他才赚200块钱左右,我最多赔他100块钱。这,还是看在你的面子才赔他的,现在没钱,秋里割完稻子再给他。” 我把闫学宽的话转给陈天富后,他说“我不愿意,100块钱太少了,他还欠账,到时候他又该扯皮了。” 这时,凤娇看着陈天富笑着说:“表叔,都是邻居早不了面晚见面的,这样,我替我幺爹先垫100块钱赔给你算了,只算是咱背时了……” 陈天富没有吭声。 随即,凤娇掏出自己口袋的钱数了一下只有50多块钱,她叫我赶快回去拿50块钱过来。 我跑回去拿了50块钱过来,递给凤娇说:“你给天富表叔。” 凤娇看着闫学宽笑着说:“幺爹,我先给你垫上,你啥时候有钱啥时候给我,可以吗。” 闫学宽说:“丫头,你幺爹还不值那100块钱吗?我卖了稻子和花生就还给你。” 说完,他就走了。 凤娇又满脸赔笑的对陈天富说:“表叔,你也看到了,这钱还是我替他给你垫的,100就100。你还算是幸运的,老母猪万一跑丢了,你连个老母猪都落不到了。” 陈天富接过钱说:“凤娇,你给国勇都会办事,就以你说的,100就100,等会我背80斤稻子赔给他。过两天我也像你家那样盖砖头猪圈,不把猪拴在外面了。” 我处理好闫学宽把陈天富的老母猪打流产的事情后,我扛着铁锹就到南边稻田里起田沟去了。 因为我们这个队里白田塌,所以,在割稻子之前,人们都要把稻田里起一圈田沟控水,这样,担稻子的时候田里就不会有那么塌了。 由于稻子还没有熟透,我们在起田沟之前,要把起田沟的那一趟的稻子连根拔起,这样,稻子的根茎带的有泥巴坨子,稻子靠茎杆的营养还可以生长,它就不影响水稻的落黄成熟。 凤娇要下田帮我一起薅稻子,我说你的月份大了不能干这样的活,你去帮妈妈薅麦茬花生地里的野草。 她说她不去,非要跟我在一起干活,有说有笑的不觉得累。 于是,我在前面薅稻子,她就在后面的用铁锹挖田沟。 我怕累着她了,我薅了一截后,就过来接过她的铁锹挖沟,让凤娇坐在田埂子上歇着。 天黑的时候,我们把这块稻田的田沟给起好了。 吃了晚饭,我到陈少萍家里对陈少萍和她爸妈说:“梁群的意思是快到八月十五了,他想到你家里来送节礼,认认门。按照咱这的习俗,不相家他没法来送节礼的,他的意思是对象和相家,两事合在一起,一下子办了,钱,他该咋花的,还是一样的话,你们同意吗?” 陈少萍的爸妈听了之后,他们商议了一会就同意了。 8月初10大那天吃了早饭,我对凤娇说:我先到猪行去给人家称猪娃,你到半晌午的时候,领着陈少萍她们再去相家。 凤娇答应之后,我骑着自行车就先走了。 我走到那个路口那里,梁群已经出摊在那里收粮食了。 梁群看见我们之后,老远的就走过来给我打着招呼。 我对梁群说:”陈少萍今天到你家里来看家,你出摊做生意来得及吗。” 梁群笑着说:“我妈妈上集就把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天再买点新鲜的菜就可以了。再说,我在这里收粮食可以提前收摊回家。” …… 告别了梁群之后,我到了猪行后发现:今天买猪娃儿和卖猪娃儿的人比较多,猪娃儿商贩和一些自养户,已经在猪行那里等着我了。 第32章 第一次到村里开会,就后悔自己当队长了 我匆匆忙忙的走进猪行大院里,那些等着买猪娃儿的商贩和自喂户,就向我走过来询问今天猪娃儿的价格。我对他们说:上集猪娃儿的价格在8、9毛至1块钱一斤左右。至于今天的价格应该跟上集的价格差不多,你们去问问那些卖猪娃儿的农户就知道了。 说着我就走到那两个办公室的门前,开锁进屋后,我就换上了逢集抓猪娃的那一身工作服,就开始帮人家抓猪娃儿称猪娃儿了。 快到晌午的时候,凤娇领着陈少萍和她妈妈、姑姑来到了猪行里跟我汇合。 陈少萍看着我忙碌的身影,她就羡慕的对凤娇说:“凤娇姐,咱村子里以后,肯定数你家最有钱,你养的有3头母猪,还有肥猪,又加上你猪行生意赚的钱,村子里哪一个也比不上你。” 凤娇心想,我可不能当被别人认为我有钱的出头鸟,不然会遭人嫉妒的,想到这里她笑着说:“少萍,你的家底儿厚,你爷爷和你爸爸妈妈都很能干,村子里还数你家最有钱,开的有豆腐店,养的还有大肥猪,而且还住上了大瓦房。你家不仅豆腐店赚钱,而且养猪也赚钱,所以,咱这队里谁也比不上你家有钱。” 陈少萍笑着说:“我家磨豆腐起五更睡半夜的,一家人忙的团团转,也没见赚到啥钱,也就落个吃盐灌油的零花钱方便而已。” 我看陈少萍跟凤娇聊的挺热火投缘的,我就走过来把凤娇拉到一边问她:“凤娇,陈少萍今天连对象带相家,她的老妈和二妈她们怎么一个没来呢。” 凤娇说:“陈少萍的爷爷说,少萍老妈的儿子淹死了,她爷爷嫌她不吉利。她二妈和她二爹没有生个一男半女的,还是捡了一个女弃婴当女儿的,她爷爷也是嫌她不吉利,她老妈和二妈的命都不好,所以,她爷爷没有叫她们来陪少萍相家。” 我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陈少萍,忽然有点同情她们一家的遭遇了…… 也难怪村子里有人在背地的议论,说陈奉魁的心机太深了,总是想着法的坑人,结果使他的三个儿子的家庭没有一个是称心如意的。 猪娃儿行的交易结束后,我到办公室里换好衣服后,就领着陈少萍她们来到了梁群的门口。 梁群今天已经提前收摊回来等着我们了,梁家人见我们来了连忙高兴的走过来迎接我们。 梁群修着平头,上身穿着紧身夹克服,下面穿着藏蓝色的的确良裤子和一双黑色的三接头皮鞋…… 一米七多的身材,显得他阳光帅气。 梁群的父母和他的弟弟妹妹,以及亲戚都热情的从屋里出来迎接我们。 从他们灿烂的笑容中,可以看出他们对陈少萍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儿,和嫂嫂侄媳妇儿都是很满意的。 只见陈少萍的齐耳秀发和刘海式的短汗帘,使她的圆脸显得更加贤淑和端庄。她粉红色的纱巾,搭配她合身的衣着使她显得善良朴素和稳重成熟。 梁群走过来热情的跟我握了手之后,他就走到了陈少萍的身边。 我指着凤娇对梁群笑着说:“梁老板,不好意思,你看我们两个都来了。” 还没等梁群说话,有一个他家女亲戚笑着说道:“在我们那里,对象,相家这样的喜事都喜欢女方有一个带有身孕的女客陪着,意思是早得贵子。” 众人听了之后,都看着凤娇和陈少萍笑着,凤娇和陈少萍都被羞得是脸颊泛红…… 梁群和他的亲戚客气的把我们请进屋里落着后,梁群就热情的给我们倒茶,端瓜子吃…… 有一个梁群喊着姑姑的中年妇女笑着说:“在我们街上的人家里,看不到多大稻穴子和麦穴子。我们的田地少,没有你们打的粮食多,但我们也有吃不完的粮食。我几个侄子都在做着小生意,他们赚的钱交给我大嫂,我大嫂不要他们的,说你们自己攒钱、自己娶媳妇。我这个大侄子准备买手扶拖拉机呢,他说做粮食生意方便些。” 梁群听他姑姑在向客人和陈少萍炫耀家境,他不好意思的说:“别听我姑姑瞎吹,我没有那么多的钱。” 这时,他姑姑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大兄弟,我这个大侄子谦虚,你们到这屋里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示意凤娇和少萍她们也过来看看。 几见他那两间小屋里,码的有百十个麻包粮食,有大米,稻子、小麦和油菜籽等粮油。 他姑姑说,这些粮食和油料,她侄子三四个集就可以收这么多。 梁群走过来笑着说他姑姑:“姑姑,别在这显摆了,这才值多少钱呀,走,国勇哥,咱们到堂屋里去坐。” 我们说笑了一会儿后,梁群的妈妈和亲戚已经做好了饭菜。 开席之前,梁群先端了一盆温水上来,让我们洗脸擦手。 因为我是媒人,我和陈少萍的妈妈被安排在正上席的座位上,凤娇和少萍她们被安排在两侧的正位上。 饭菜上来之前,梁群给我们每一个客人先上了一碗荷包蛋,随后,梁群就端上来一大桌子的硬菜,招待我们的烟酒也都是好烟好酒…… 酒席之间,梁群的父母就客气的问少萍和她妈妈有什么要求和条件,请尽管提出来。 陈少萍的妈妈说:“只要两个小孩没意见,我们当大人的什么话也不说,彩礼多少,只要你们端出门能带客就可以了,我们不提要求,但,得给小妮儿盖三间瓦房再结婚。” 我看坐在梁群身旁的陈少萍,一直勾着头,羞涩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就问坐在她身边的梁群道:“梁群,少萍的妈妈说,彩礼你们凭意思给,但你得三间瓦房结婚,怎么样啊,你们做到了吗?” 梁群拉着陈少萍的手说:“放心,国勇哥,我保证盖起瓦房再给少萍结婚。” 停了一会儿,梁群有点害羞的说道:“国勇哥,我也有个要求想说。” 陈少萍的妈妈和姑姑她们听到梁群,有要求要说,都疑惑的望着他。 我对梁群说:“咱今天就是谈事的,你有什么意见和要求请你说到桌面上,只要少萍她们能满足你的,一定会答应你的。” 梁群看着陈少萍说:“国勇哥,我的房子盖起了,少萍就得嫁给我。” 我跟陈少萍他们都没有想到,他提的竟是这样的要求。 凤娇连忙拉了一下陈少萍的手小声说道:“答应他,少萍,他跟国勇是大小差不多的,他肯定是看国勇快当爸了,他也急了。” 凤娇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的“噗呲”一声笑了。 少萍唯唯诺诺的说道:“凤娇姐,我也不当家,得我妈妈同意才行。” 凤娇就对陈少萍的妈妈说道:“表婶,少萍同意了,她说得你点头才行。” 陈少萍的妈妈笑着说:“你这两个孩子,把得罪人的事,都推到我头上来了,她的事我们管得了吗。” 我一听话音,就明白陈少萍的妈妈同意梁群,提的要求了。 于是,我就笑着对梁群说:“梁群,刚才你也听到少萍妈妈的话音了,只要你把房子盖起来,少萍就跟你结婚成亲。” 梁群深情的看着陈少萍说:“少萍,我今年种麦前后,就准备盖房子,到时候你可不许反悔哟。” 凤娇笑着说:“梁群,以后你可得对人家少萍好点哦。” 众人听后,屋子里就传出阵阵的欢笑声…… …… 我今天来赶集的时候,爸爸对我说,大队来通知了,要我下午一点半到村部去开队长会。 眼看快到1点了,我也坐不住了,就对陈少萍的妈妈说:“表婶,我现在得去开会,先走一步,你们再坐一会,可以吗?” 陈少萍的妈妈说她家里也忙的很,也得赶紧回去。 随后,我们客气的跟梁群他们道别。 梁群的妈妈拿出几个红包递给我说:“他大哥,这个大点的红包是少萍的,余下的4个,你们一个人一个。” 我拿出一个普通红包递给梁群的妈妈说:“表婶,我跟凤娇是一家的,只能拿一个红包,这个红包我们不要。” 梁群的妈妈说:“这孩子,不懂规矩呀,相亲这事,发出去的红包,哪有退回来的道理呢,赶紧收下别客气。” 谦让了一会儿后,我就接下了红包。 临分手的时候。我对梁群说:“八月十四我带你到少萍家里去认门,你把她接过来过八月十五。” 梁群听后高兴的答应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把那几个红包发给陈少萍的妈妈的时候,我就问她:“表婶,你感觉梁群家怎么样呢。” 陈少萍的妈妈说:“也差不多。”她嘴上虽然说的轻描淡写的,但她的心里却是百分之百满意的。 随后,我对凤娇说:“凤娇,你先回去,我得到大队去开会。” 我骑着自行车子到了大队后,开会的人到的差不多了,我是最后一个进入会场的。 大队会议室是一个4间屋的青砖旧瓦房,里面的陈设非常简陋,主席台上只有几张破旧的书桌一字摆在那里,上面坐着我学德小爹和董支书等4个人。 会场上只有一些旧凳子和几条要掉腿的大板凳。 开会的队长们就坐在那些凳子上听干部们讲话。 我今天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开会,心里非常紧张。 主席台上除了认识学德小爹和董支书外,其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 学德小爹见我拘束的进来了,就用手指指会场那里,示意让我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支书简单的说了一些开场白后,她就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会,主要有三个议题:1、抓紧搞好秋收和秋播的生产,确保颗粒归仓和明年粮棉油的增产。 2、要保质保量的完成,公余粮的征收工作和乡统筹,村提留的收缴任务。 3、要长期不懈的抓好计划生育工作,关于这个问题,请咱乡里计生专干和小分队的队长陶乡长给咱们讲话,大家鼓掌欢迎。 会场上响起一阵掌声后,只听3、40岁的陶乡长说:大家好,我叫陶俊,是乡政府分管计划生育的乡长。前段时间乡里成立了计划生育工作小分队,主抓全乡的计划生育工作,乡里就委任我为小分队的队长,成为计划生育的专职干部。大道理我就不讲了,现在我只讲几个重点: 1育龄妇女的孕检将成为常态化,由往年,一年只有两次三次孕检,从现在起将增加4次至5次以上。凡是年龄在18周岁以上,45周岁以下的育龄妇女都要参加孕检,杜绝计划外怀孕的现象。 这时,会场上有人问道:陶乡长,18岁以上,没有结婚的姑娘还参加孕检吗? 会场上立即发出了哈哈的笑声。 只听陶乡长接着说道:外面也有这种孕检的,不过,咱们这里现在还没有接到通知。 2从现在开始计划生育,将实行按准生证生育的政策,也就是说,婚后妇女领取准生证之后才能生育孩子。 3、对于计划外怀孕的妇女,要终止妊娠,也就是要做人流或引产手术。 ……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听那些队长在窃窃私语的议论说:看来计划生育是越来越严了,之前没有小分队,现在都成立计划生育小分队了,还有了计生专干…… 最后,只听陶乡长说:明天上午8点,乡计划生育小分队将派医务人员到咱村部来给育龄妇女孕检,请大家回去要通知到位。 没过多久,妇女主任就送给我一张大闫塆育龄妇女的孕检名单,并嘱咐我今天晚上要通知下去,明天上午8点到村部来参加孕检。 我拿着这上面印着有几十人的名单心里非常沉重:通知他们去孕检,她们肯定说是我报上去的名单。想到这里,心里非常后悔,刚上任队长就接了个得罪人的差事,早知道是这样的,当初就不当这个队长了…… 我接过妇女主任递给我的那份孕检通知名单后,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里面不知道有没有妻子闫凤娇的名字。 我知道那个年代结婚生育中的夫妻们,一提起计划生育这 4个字,就会让人产生许多敬畏…… 我心里在胡思乱想着东西,也不知道陶乡长后来又讲了一些什么内容。 只听学德小爹做了总结性发言说:刚才董支书和陶乡长已经全面的讲述了当前的生产和工作任务,并把工作都布置下去了,希望大家回去后要把工作落实到实处。把粮食生产和秋收、秋播及计划生育都要抓好。大家如果没有什么要发言的,咱们现在就散会。 …… 之后,大家都先后走出了会议室。 这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扭头一看,是一个40多岁的男子,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见我不好意思的在尴笑,就笑着对我说,他是大王庄的队长,叫王忠良,今年春上的时候,我到他家里去买过猪娃。 我这才想起来是有那么回事。 随后,他就对我说,他的这一窝猪娃也快卖了,到时候他到猪行里去找我,还把猪娃卖给我。 我说了几句感谢他信任我的客气话之后,就要分手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兄弟,这个名单你拿回去挨家通知一下就算了,谁去不去你就别管了,别太积极了。还有一个就是秋里收提留款的时候,你也不要太积极了。这两件事,一件是断人子孙的事情,另一个是问人家要钱的事情,所以,这都是得罪人的差事,你只管通知下去就行了,剩下的都是村干部的事情了。 我感激的说道:”谢谢大哥的指点,我刚上任不懂得里面的规矩,以后还请你多帮我指点指点。” 王忠良又走到我跟前小声的对我说:“每次计划生育下来时,上面就会给村里分多少个上环的,多少个孕检的或多少个结扎流产的指标,这些指标都在村里掌握着了,妇女主任是最管事的。” 我不知道他咋知道这么多,也许他是老队长……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骑在自行车上,反复琢磨王忠良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人,工作再积极,但得分是啥事…… 我回到家里后,见凤娇正坐在门口的一个椅子上织着毛衣。 我见她织的毛衣很小,就问她给谁织的。 她羞涩的笑着说是给人家织的,随后,她就问我开的是什么会。 我就把开会的主要内容给她说了一下,然后,又把那份孕检名单递给她了,随口说道:我还没有细看,这上面不知道有没有你的名字。 我跟凤娇连忙回到堂屋里,打开那张名单,反复看了几遍还是没有凤娇的名字。 我说:“是不是咱小爹没有往计生办里的报呀。” 凤娇说:“可能是的,之前几次孕检我都没有去,村里肯定知道我怀的是第一胎孩子。” 我们正在说这事的时候,爸爸放牛回来了,他可能听到我们说话的内容了。 他就对我说:“国勇,我看咱这房子还是先别盖了,还不知道凤娇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咱的计划生育任务还没有完成。我听说外面跑计划生育有扒房子的呢,所以,我想咱们还是先住在破房子凑合凑合,看看丫头生的是啥孩再说。” 其实,凤娇知道自己怀的是双胞胎儿子,她就是想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 所以,凤娇看看爸爸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总不能住在这破房子里一辈子呀。何况,我们的砖头票已经开好了,瓦钱也付了。” 爸爸说:“我说的意思是,你们的事情稳定之后再盖,现在别急着盖。几十年的茅草屋都能住了,也不差这几年,你们把票保存好,先把砖别拉回来就行了。” 爸爸又嘱咐我说:“国勇,计划生育的事,你只给人家传个话就可以了,啥话也别多说,省得遭人恨咱。” 我点头答应了。 天快黑的时候,趁着村子里的人都在家的吃晚饭的空档,我就按照名单上的姓名挨门的通知她们。 每到一户我都会给她们解释,这上面的名单都是我没有当队长的时候,村部里就有的,不是我跟你们报上去的。 有的邻居说:我们知道,这不怪你。 当我送到陈少强家里去的时候,吕大为也在他家里玩。 吕大为比我们大几岁,他的一胎和二胎都是女孩,他的第二个女儿寄养在亲戚家里了,他们夫妻对外面说第二个女儿夭折了,所以,他妻子红霞也没有做结扎手术。 我给他们说了明天到村部孕检的事情后,陈少强问我这次紧不紧。 我说听陶乡长讲的挺紧的,具体啥情况我也不知道,你们如果不想孕检了,现在到妇女主任家里给她说说,看看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 陈少强说:“谢谢你了国勇。” 我又给他两个说了一会去,我就走了。 还有北边几家没有通知到,我往北边走的时候,正好碰到陈奉魁和陈天达父子在门口坐着吸烟。 我就对陈天达说:“表叔,我表婶明天得到村部去孕检。” 陈天达说:我知道了,随即就把我喊到他屋里来坐一会儿。 我跟他一起走到了他的堂屋里,陈奉魁也跟了进来。 只见陈少萍的妈妈在纳鞋底子,陈少萍在织毛衣。 陈少萍热情的给我搬了一把椅子让我坐下。 我们闲聊了一会儿后,陈奉魁对我说:“国勇,北大塘的鱼,我们不打了,把塘底卖给生产队里可以吗?” 我没想到陈奉魁会这样说,把北大塘里面的鱼卖给生产队里,怎么卖,要多少钱?他这样说是不是还想赖着北大塘,不往生产队里交呢。 想到这里,我对他说:“表爷,那天晚上开社员会的时候,当做村长的面可都是说好了的,八月十五之前你们把鱼捞完,八月十六生产队就收回北大塘。鱼苗我已经联系好了,八月十六那一天,就当着全队社员的面,往北大塘里放鱼苗呢。” 陈奉魁“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那我要是不捞鱼呢。” 我一听陈奉魁的意思,果然是想赖着北大塘不想往生产队里交,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想了想就对他说:“八月十六那一天,北大塘里的鱼你打完,打不完,生产队都要往里面放鱼苗。到时候,北大塘里面无论是家鱼,还是野鱼,黄鳝泥鳅和蚂虾等等都是公家的,你一家最好别给跟整个生产队的群众打官司。” 陈奉魁没想到,我会说的那么强硬,他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时,陈少萍停下手中的毛衣,笑着对我说:“国勇哥,别听我爷爷的,他老糊涂了,我们明天就打鱼,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第33章 我上任后,就收回了被私人霸占的公家鱼塘 我给邻居送孕检通知的时候,陈奉魁和陈天达父子两个在门口玩,他们就请我到他家里来坐一会儿。 因为我跟陈奉魁和陈天达面和心不和的的不是一路人,所以,我是不想到他家里去玩的,但是,出于礼貌和看在陈少萍的面子上,我就跟着他们走进了他的家里。 我们闲扯了几句家常后,陈奉魁就对我说:他不想打鱼了,他想把北大塘的塘底儿卖给生产队里。 我听他的语气他就是想赖着北大塘,不想交给生产队里。 我听了之后,就果断的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 我对他说:“你们之前的承包合同已经作废了,被我撕掉了,你一个人也别给大闫塆的群众打官司……” 陈少萍的妈妈害怕问题搞僵了,她见公公出尔反尔,不讲信用,她就说她公公:“少萍她爸在社员会上已经保证过了,再做那囫而倒囵的事情有啥用呢。人家国勇还在给你孙女说媒,你这边就拆人家的台,做事总得讲点人情世事。” 陈奉魁见没人帮他说话,就气呼呼的出去了。 我也站起身来对陈少萍说:“少萍,明天是十一,背集,打鱼的时候,你给我说一声,我请几个人帮你搭伙捞鱼,也可以把鱼拉到我老家的那几个村子帮你卖掉,八月十五这几天,估计可以把北大塘里面的鱼给你卖完。” 说完,我就走了,陈少萍她们把我送出了门口。 然后,我继续通知北边那几家女邻居,明天到村部去孕检。 我按照孕检名单上的名字,通知一遍后就回到了家里。 正在我转身准备插着过道门栓回家睡觉时,做水产生意的陈少强却来到了门前。 只听他小声的对我说道:“国勇,我想请你帮帮忙。” 我这才看到他胳膊窝里夹个什么东西。我连忙把他让进了堂屋里,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慢慢的说。 陈少强看我屋里的人都睡了,只有我的卧室里还亮着灯,他就对我说:“国勇,我跟妇女主任不太熟,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到你小爹家里去说一下,我不想让晓琴明天去孕检。” 这时,凤娇穿着一件汗衫和一个碎花的白裙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掀开门帘靠在卧室的门口问陈少强:“是不是晓琴姐怀上了?” 陈少强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后,他又嘱咐道:“请你们替我保密。” 我向他保证说:“请放心,少强,我跟凤娇的嘴都很紧,是不会泄露半个字的。” 凤娇走到门口看看夜色对我说:“国勇,你就跟他一起去,去晚了小爹别在睡了。” 我跟凤娇都是软心人,见陈少强有难求着我们了,我们就想尽力而为的帮他一下,于是,我拿起那把三节手电领着陈少强就走了,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小爹的家里。 小爹和幺妈刚收拾完从塑料大棚里摘回来的秋豇豆和西红柿等蔬菜,他准备让幺妈明天带到街上去卖掉。 此时,小爹和幺妈正对面坐在一个瓷盆子旁边洗脚。 小爹今年春上搭了一个蔬菜大棚,他说种菜成功了,可以让邻居跟他学着种菜卖。 小爹见我们两个来了之后,连忙穿着拖鞋给我们搬椅子让我们坐下。 我们闲聊了几句其他的话题后,我就对小爹说了王晓琴明天不想到村部孕检的事情。 小爹一听就知道王晓琴怀孕了,他正在思考着怎么解决时,只见陈少强把胳膊窝里夹的那条香烟放在桌子上了,随后又掏出一块钢洋放在那条香烟上,说:“闫村长,请你帮帮忙明天别让晓琴去孕检了,这块钢洋还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最后一块了,我们对你表示一点心意。” 小爹连忙站起身拿起那条烟和银元,放到陈少强手里严肃的说道:“赶快把这些东西拿回去,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这样,明天早上我跟妇女主任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把她的名字给销掉,你这段时间就别让王晓琴露面了。” 陈少强让了好几次,小爹就是不收他的香烟和银元。 见夜色已晚,我们又说笑了一会就回去了。 第二天,我跟凤娇从街上赶集回来,听说吕大为的妻子在村部做孕检时被流产了。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心里非常沉重,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两个孕妇,吕大为的妻子流产了,陈少强的妻子却安然无事…… 事后,我偷偷的问小爹是咋搞的回事,小爹对我说,乡里这次分下来的流产指标还没有完成,村里商议后,只能从她们两个当中,先去人流一个,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不然的话连王晓琴都保不住。 小爹最后嘱咐我:这话对谁都不能讲。 吃了晌饭后,陈少萍到我家来请我下午帮她把北大塘的鱼给打出来。她说八月十六公家就要收回北大塘了,所以,这几天要抓紧把鱼打出来卖完。 这天下午在塘埂上看打鱼的人很多,我看陈天达打鱼的人手不够,我又帮他请了几个男邻居,还把陈少萍的男朋友梁群也请来了。 那天晚上一共打了三网,总共打的有2000多斤鲢鱼,都是3、4斤的大鲢子。 那天晚上在我们村子里卖的有400多斤,在邻邦几个村子卖的有千把斤,还剩下的几百斤鱼,梁群跟陈少萍拉到街上去卖的,没过多久就都卖完了。 当天晚上,陈少萍的爸妈做了两大桌子菜,请我们打鱼人的吃饭喝酒,临走的时候,陈少萍还送给我们每人一条大鱼,说让我们过八月十五尝尝。 我们都没想到陈天达会那么听他女儿的安排,事情做的那么敞亮。 八月十四那一集,是我们最忙的一个集,那天早上我跟凤娇比平时起来的要早一些,因为有一个仔母猪要生猪娃儿了。 我先从鸡笼里抓了四只仔公鸡,让凤娇拴好,中午给干爸和干妈送去当节礼。 夜里,我起来看了好几次仔母猪都没有生,天麻麻亮时,第一个猪娃出生了。我小心翼翼的把猪娃逮起来放到一个筐子里,用破衣服盖好。 到吃早饭的时候,这个仔母猪就生完了,一共生了9个猪娃。 眼看时间不早了,我跟凤娇要到猪行去主持交易。 临走的时候凤娇递给妈妈一些钱说:“妈,等会把猪娃弄好了,你还到街上去买点菜回来准备做饭,今天雷心正要过来送节礼。我跟国勇还得到猪行里去称猪娃没有时间,我们还得给干爸干妈送节礼,还得陪梁群来接陈少萍过节季,总之,今天的事情太多了。 给妈妈安排好了之后,我们掂着四只仔公鸡走在路上,正好看到梁群已经在那个路口收粮食了,我就过去对他说:“梁群,今天上午我的事情太多了,错不开,中午的时候,还是你自己过来接陈少萍可以吗?你也知道她住在哪里了。” 梁群连忙笑着说:“可以,可以……” 到了街上,见爷爷已经在那里摆木匠修理摊了,凤娇就让我把鸡先放在爷爷那里,我们害怕过节季猪肉块,好肉卖完了,就先割了两个5斤多一块的好肋条,给爸妈和干爸干妈每家一块。我们给爷爷交待好之后就到猪行去了。 因为最近是割稻子的季节,猪行里卖猪娃和买猪娃的人都不多,所以,今天比往常散集的要早一些。 离开猪行后,我跟凤娇就到商店里买了糖和几样点心之类的配礼来到了爷爷的摊位前。 我对爷爷说:“爷爷,我们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我跟凤娇就没时间去给你们送节礼了,这些礼物你自己带回去。另外,国耀今天来接陈少玉去过八月十五,让他自己来接,我也没有时间陪他一起去接陈少玉了。” 随后,我就把干爸和干妈以及凤灵的对象这些事,都给爷爷说了。 爷爷听了以后高兴的说道:“大勇跟凤娇真会来事,认了个好干亲,还找了个好妹夫。” 凤娇笑着说爷爷:“这都是爷爷和奶奶你们积德的好呀。” 我跟凤娇掂着小公鸡和那些礼物就来到了干爸和干妈家里。 干爸和干妈见我们来了都非常高兴,干妈就张罗着要做晌饭吃。 我连忙站起来拉着干妈说:“别忙了,干妈,我跟凤娇坐会还得回去,凤娇的妹夫今天第一次到我们家里来认门,我们得回去招待一下。” 干爸就问道:“凤娇的妹夫在哪里工作呀。” 凤娇说:“就是咱派出所的雷心正。” 干爸听后笑着说:“凤娇,你妹妹的眼光不错啊,小雷这个小伙子很好,刚提拔为指导员。” 凤娇笑着说:“那都是缘分,没想到那次交公粮,我给妹妹找了个对象。” 我不知道指导员是啥职务,也不好意思细问干爸。 眼看时间快到晌午了,我们跟干爸干妈又说唠了一会家常后,我们起身就要回家。 干爸和干妈见我们实在要走,就不再挽留了。干爸到卧室里拿了两瓶四特酒放在我们的竹篮里,要我拿回去跟爸妈尝尝。 凤娇连忙说:“干爸,我们家都不喝酒,这酒太贵了,我们不要。” 这时,干妈拿着几件旧衣服递给我说:“那酒是人家送给你干爸的,你就拿回去喝。这有一套是你永国换下来的军服,你拿回去穿,这几件是我跟你干爸的旧衣服洗的干干净净的,拿回去给你爸妈干活时当工作服穿。” 我接过那两瓶四特酒和衣服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临走的时候干妈一再叮嘱我们:凤娇生孩子了,一定要跟她们说一声。 我跟凤娇刚回到家里不久,只见雷心正骑着自行车子,后座上带个大皮包向我们家走来。 雷心正之前虽然来接凤灵到新阳师范学院上学到我家里来过,但那不算是正式的认门。今天八月十四来他接凤灵到他家去过八月十五,送节礼,才算是正式的认门仪式。 所以,他今天就是我们家的贵客。 看着雷心正走到田冲了,我跟凤娇就连忙走出去迎接。 雷心正见到我们,他老远的就下了自行车子,并客气的问候我跟凤娇:大哥、大姐好。 凤娇笑着对雷心正说:“心正,凤灵今天不在家里,不知道她们学校里放假不放假。” 雷心正说:“大学可能不放假。” 我们说着走着,只见上下田冲已经有人在割稻子了。 快走到我们门口的时候,只见几个小孩指着身穿制服的雷心正说:“警察来了。” 然后都跑开了。 我们几个说说笑笑的走到家里的时候,我指着幺爷对雷心正介绍说:“这是咱幺爷,老志愿军,肚子上现在还有一块巴掌大的伤疤呢。” 只见雷心正恭恭敬敬的给幺爷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握着幺爷的手说:“幺爷好,祝幺爷健康长寿。” 随后,院子里传来一片祥和的笑声。 进屋之后,我对凤娇说:“要不要把闫凤启也请来陪客。” 凤娇说:“可以的,他也是咱们亲份上的,平时对你都很支持。你顺便把陈天龙也请来,他是你弟弟未来的岳父,咱们今天正好有客,趁客待客,好拉近关系。” 见凤娇想的面面俱到,我心里非常感激,我娶到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我把闫凤启请来之后,我去请陈天龙的时候,正碰上弟弟国耀到他家里去接陈少玉去过八月十五,我就顺便把弟弟和陈少玉也都请来了。 这样,我们家上午就坐了满满一大桌子客人。 中午时分,妈妈和幺妈她们就做好了饭菜。 雷心正今天认门,是我们家的贵客,我们招待的规格也是当地农村最高的。 首先,让他和幺爷坐在上席的位置上,其余的客人分主次落坐后,我就给每人先端上了一碗荷包蛋。 荷包蛋,是我们这里招待贵客的一个重要标志。 然后,我就端上了满满一大桌子盘子菜,这些菜全是硬菜。 随后,凤娇就把那两瓶四特酒拿来放在桌子上了,并笑着说大家今天别客气,尽情的开怀畅饮。 只听闫凤启开玩笑的说:“凤娇今天咋舍得买那么好的酒喝呀。” 凤娇说:“是我干爸送给我的。” 小爹随口问道:“你哪来的干爸呀,凤娇,我怎么没听你们说过呀。” 凤娇看看我,笑着说:“是工商所的胡所长,他不让我们在外面说他。” 雷心正说:“哦,是胡乡长啊,一个星期前,他调到乡里当乡长了。” 我跟凤娇一听干爸当上乡长了,我们心里也是暗自高兴,乡长的官职肯定要比工商所的所长大一些……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夸我有了个好亲戚,比爸妈他们会为人处世的多了。 我笑着说:“这些都是缘分。” 妈妈看客人在喝酒,她就在院子里磨了两把镰刀,准备下午就割稻子。 因为是割稻子的大忙季节,大家都没有过多的饮酒,没过多久,酒席就结束了。 客人们说笑了一会后就陆续的回家了。 凤娇在给雷心正腾皮包的时候,发现里面除了猪肉和糖果等礼物之外,还有一瓶好酒和一条好烟。 她把猪肉和糖果等几样礼物收下来以后,又把烟酒放进皮包里了,不能让人家空着包回家。 雷心正看到后,对凤娇说:“大姐,这些东西你请都收下,我一样也不会往家里带的,我看妈妈在磨镰刀,我跟你们一起去割会稻子。” 我对雷心正说:“你工作忙,回去上班,稻子我们慢慢的割。” 雷心正一边脱着制服,一边说:“我已经请了半天假了,我割一会稻子再回去。” 凤娇见雷心正真的要下田割稻子,她就笑着说:“心正,你干过农活吗,你会割稻子吗?” 雷心正说他10多岁的时候,就帮妈妈干过很多农活,他说,割稻子比割小麦好受的多了。 见他执意要帮我们割稻子,我跟凤娇就领他下田割稻子去了。 别看雷心正很少干活,但他割稻子的速度却很快,在太阳落山之前,那块二斗田的稻子就割完了。 我看着这个有着体面工作的连襟,非常朴素能干,在我们面前没有一点架子,我对凤娇说:“将来凤灵嫁过去了,肯定也会像咱们一样恩爱幸福的。” 凤娇看着正在田沟里洗脚的雷心正对我说道:“但愿如此……” 雷心正坐在田埂上,把脚在裤卷上来回擦干水后,说他要回所里值夜班,我跟妈妈和凤娇留他吃了晚饭再回去,无论我们怎样挽留,他还是没吃晚饭就回去了。 …… 八月十六的上午,我在街上找到了一个放鱼苗的熟人,对他说:下午往我们北大塘里放点鱼苗,以鲢鱼和花鲢鱼为主。 猪行的事情罢集后,我就赶紧回家了。 吃了晌饭,那个卖鱼苗的熟人就把鱼苗挑到了北大塘埂上。 我挨门挨户的喊村子里的社员,到北大塘埂上去看看生产队往北大塘里,放鱼苗的事情。 人都快到齐的时候,我对大家说:“现在正值农忙时节,我长话短说,从今天起,北大塘收回归生产队里所有了。今天就是当着全生产队社员的面,队里要往塘里放鱼苗了,鱼长大了,生产队里打出来每家都可以分两条鱼吃,多的咱就卖掉,当着生产队的收入。以后没有经过生产队的允许,起任何人不能私自在北大塘里打鱼,如果有人偷鱼,逮住了就按偷盗罪,把他交给派出所处理,请大家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这时,陈天达对我说:“国勇,你说北大塘收回归生产队里所有,我也没有意见,虽说塘里面还有没打尽的鱼,我也不要了,算是送给生产队了,我现在就是想说,把那两间看鱼盖的瓦房,卖给生产队里你看行不行。” 大家都看看陈天达,又看看那两间小瓦房也没有说什么。 我就问陈天达:“表叔,这两间瓦房卖给生产队里看鱼也行,趁大家都在这里,你看要多少钱呢。” 陈天达说:“这两间房子盖的时候花了300多块钱,我用的有两年多,就做200块钱卖给生产队的。” 还没等我表态,有几个跟陈天达有过节的社员说:“算了,让他自己扒回家,生产队里不收他的破烂。” 我又问大家谁还有不同的意见。 大家有同意的,也有不同意的,众说纷纭…… 有一部分社员就是想看陈天达的笑话,让他把那两间房子给扒回家。 但是,我总不能站在个人恩怨的立场上,让他把那两间房子,扒成碎砖烂瓦拉回家,这两间房子留着生产队里以后看鱼还是有用的。 再说,我心里也非常清楚,别说是200块钱了,就是400块钱也值得。因为,他打鱼的时候我在现场,塘里面的杂草多,没有打尽的鲢鱼也有个千儿八百斤的,也不值卖500块钱。 为了平拟众议,按照讨价还价的买卖规则,我想了一下,就对陈天达说:“表叔,你那200块钱烂个角算了,你再让一点,生产队里给你190块钱,你看怎么样呢。” 随即,我又走到那几个跟陈天达有过节的社员跟前,就把塘里还有没打尽的鱼,跟他们说了一下,他们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最后,生产队里以190块钱的价格,买下了那两间房子。 房子的事情解决好了之后,我就问陈天达这个大塘放多少个鱼苗比较合适。 陈天达说:“这个塘有130多亩,最多可以打出来2万斤左右的鱼,按4斤一条计算,得5000多尾鱼苗,除去损耗和里面的塘底鱼,放3000多尾最合适。” 最后,我就让那个放鱼苗的熟人,往里面放3500尾鱼苗, 只见那个放鱼苗的熟人,拿出着一个洋瓷碗子,在那个用塑料薄膜围起来的竹篓子里,一边舀着鱼苗,一边“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的……数着。 他一边数着,一边往塘里倒着鱼苗。 数到3500个够数时,我对那个熟人说:你再往塘里面饶两碗鱼苗,不然的话,你穵的鱼苗肯定不够数。 那个放鱼苗的熟人爽快的说道:“好,我再饶给你们一点,到时候打鱼了,你们给我送两条鱼吃,就可以了……” 第34章 找牛的男人,掉进了女人的圈套里 1985年8月16的吃了晌饭,那个卖鱼苗儿的熟人,也如约来到了北大塘的塘埂上。我就把生产队里的社员,一家喊一个人到北大塘埂上,来见证生产队往北大塘里投放鱼苗的过程。同时,我还趁着这个机会跟群众们讲了几件事情,也算是开个短会。 人快到齐的时候,我就让那个卖鱼苗的老板开始往塘里放鱼苗,当他数够3500尾鱼苗的时候,他就说够了,他说鱼苗放稠了生长的慢,最后我又让他饶了几百尾鱼苗放在塘里。 然后,我给他算了账,付了钱,并让他给我开了一个收据,留着生产队里算账用。 卖鱼苗的熟人走后,我看着还有大半塘水的北大塘,心生感慨:这个北大塘曾被陈天达霸占了4、5年,大闫塆的老门老户的人家,就没法咋着陈天达的,没想到被我这个入赘到大闫塆还不到一年的上门女婿,就把北大塘收回来归生产队所有了。 这时,闫凤启、闫德成、陈天富和高明远等邻居走到我跟前高兴的说道:“国勇,还是你有办法,不仅把陈天达的队长干掉了,而且还把他霸占的北大塘给收回来了,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的多了,好好的干,我们都支持你。” 看着他们真心实意的拥护我,我也感动的说道:“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我还年轻,以后我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请你们给我指出来,我好及时改正。” 我看陈天达和陈奉礼向我们跟前走过来了,我就转移了话题对塘埂上的群众说道:“现在正是秋收大忙季节,我简单的跟大家说三件事情:一是:北大塘从今天开始,已经收回来归生产队里所有了。 二是:今天生产队里往北大塘里放了4000个鱼苗,待鱼长大了捞出来大家分着吃,剩下的鱼卖钱,当做生产队的集体收入,任何人不准私自偷北大塘的鱼吃或捕捞卖钱。 三是生产队里买下了陈天达的那两间看鱼塘的小瓦房,忙完这一阵子后,生产队就按户编班,每户都轮流夜守北大塘。 大家听说北大塘收回来归公家所有了都非常高兴,都纷纷表示北大塘以后谁出的钱再多,也不能往外面承包了,省得用水灌溉的时候,水塘承包户跟群众扯皮,不让群众用水救秧。 这时,就有社员就问我:“队长,咱本队的社员,到北大塘里来下网逮黄鳝泥鳅和蚂虾总该允许?” 我对他们说:“只要别逮家鱼,下网逮黄鳝泥鳅和蚂虾这些小东西,卖点零花钱随便逮,但是,得注意安全,掉塘里淹坏了,生产队可是不负责的。” 大家听后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还是国勇会来事儿,刚当上队长不久,就把陈天达给治趴下了,不仅搞掉了他的队长,还把北大塘给收回来了…… 凤娇听着邻居们在议论我的事情,她心里荡漾着幸福和甜蜜的美意,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的丈夫呢…… 凤娇笑着走到我跟前趴在我的耳朵旁,轻声细语的对我说:“国勇,你今年春上说的,把陈天达的队长给干掉,把他霸占的北大塘也给收回来归公,这两个计划你都实现了。但你也得小心,陈奉魁和陈天达的坏点子多的很,小心他们在背地给你使绊子。” 我笑着说:“我知道他们的阴谋诡计多,我小心点就是了。” 我看着陈天达在一边强颜欢笑的跟邻居说着话,我心想:我准备用两年或更长的时间,把你的队长给干掉,并把北大塘给收回来,没想到只用半年的时间就搞定你了…… 使我能够提前完成这个计划的原因,除了我跟凤娇能够赢得村民们的好感外,还得益于闫凤启和大多数群众对我的大力支持。 不过,为了搞定陈奉魁和陈天达,我也是动了一番脑筋的,首先,我给陈天龙的儿子介绍对象,把他从陈天达身边争取过来,使陈天达失去左膀右臂。 然后又给陈天达的大女儿陈少萍,介绍了一个比较称心的婆家,使她们家对我心存感激,又加上陈少萍和她妈妈本身就很明白事理,所以,才使我顺利的收回了北大塘,搞掉了陈天达的队长。 此时,闫凤启正嘲笑的看着陈天达,对付陈天达他没有完成的事情,我替他给完成了,他那种复仇的快感使他满面春风,洋洋自得。 闫凤启走到我和凤娇面前,笑着说:“好好的干,国勇,我们都支持你。” 凤娇笑着说:“哥,再好好的干,不还是个小小的队长吗,还能会有多大的出息啊。” 闫凤启说:“凤娇,你可别看不起队长,有的人想当队长,可一辈子都没有当过呢。” 自从收回了北大塘和断了闫学宽打掉陈天富的老母猪窝子的官司后,村子里邻居都对我刮目相看了,有的邻里之间发生了矛盾或小纠纷,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有人说去找队长评评理。 就在前不久,有一个姓闫的邻居,逮住一个姓高的邻居,偷摘了他菜园的一个大冬瓜炒菜咽了。姓闫的那个邻居就仗着我是姓闫的女婿,凤灵的对象又是派出所的,学德爹又是大队的村长。所以,就想把姓高的那个邻居,抓到派出所里拘留起来。 我对姓闫的邻居说:“正因为我是姓闫的女婿,凤灵的对象又是派出所里警察,我学德爹又是村长。所以,咱们做事才更得低调,不能让人家说咱是仗势欺人。你说你那个冬瓜值多少钱,我让他赔你就是了。把人家拘留起来,就毁坏了人家的名声,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凤娇知道这事后,她就到我自己的菜园里摘了一个大冬瓜,送给了那个姓闫的邻居,并对他说:是姓高的邻居赔给他的。 事后,那个姓高的邻居知道我帮他化解危机后,他非常感动,为了表示感谢,他就掂了20个鸡蛋送给我,说是给凤娇补补身子的。 我们知道姓高的那家孩子多,家庭比较穷困,又把鸡蛋退给他了。 我跟凤娇的人脉和口碑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积攒起来的。 …… 八月二十四的吃了晌饭,我跟村子里的邻居在稻场里翻叉晒稻草。有一个40多岁的男子,到我们村子里来帮他亲戚找老水牛。 他对我们说:他亲戚今天早上用老牯子带着石磙打了一遍稻子,他翻了叉回去吃早饭的时候,就把他家的老牯子放在地埂上吃草。他准备吃了早饭后打了第二遍起场的,他来到那个地埂上一看,不知道老牯子跑到哪里去了,已经找了一上午了,还是没有找到。 我们在稻场里干活的几个邻居,都说没有看到,就对他说,要他到村子北头去问问看有人见到没有。 那个找牛的男子顺着我们指的方向就往村子北边走去。 进了村子后,他在村子北半截的东门上,他看到一个40多岁的妇女正在关堂屋门,看样子是要下坡干活。 这个妇女虽然穿的不是很洋气,但她长的却很漂亮,这个找牛的男子看到后,就想多看她一眼,就径直向她的房子走去。 只见这个男子上前搭讪道:“大姐,你看到有老水牛过来没有?” 这个妇女一看有人向她询问老水牛的事情,她心里就“咯噔”一下子有点慌了:她丈夫今天在路上捡了一个老牯子,准备用了之后卖给牛贩子,她怕事情败露不好收场,于是,她心生一计。只见她笑容满面的对找牛的人说:“是啥牛呀大兄弟,先到屋里喝口水再找。” 找牛的男子一看这个妇女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还热情的要他到屋里去喝水,这让他听着心里痒酥酥的…… 于是,他就毫不犹豫的走进了院子。 只见这个女主人进了院子后,就关上了过道大门。 她把找牛的男人领进了堂屋后,就给找牛的男人倒了一茶缸开水,端到他跟前笑盈盈的说道:“大哥,先喝点茶。”随后,她又问道:“大哥的老水牛是老牯子还是老傻子呢?” 找牛的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女主人的前胸说:“是个老牯子。” 只听女主人对着找牛的男人嫣然一笑道:“这个老牯子,就像你们男人一样,可能去找老傻子快活去了。” 找牛的男人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也有可能,这个老牯子六个牙了,它经常跟村子里的老傻子混着玩,亲戚准备明年再骟的,结果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女主人听后,她眉眼含笑的说道:“老牯子就像你们男人样的,在外面过透瘾了,它自己就回去了。” ……… 找牛的男人,跟这个漂亮的女主人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挑逗着……,又加上女主人,对找牛的男人的那双暗送秋波的眼睛,把找牛的男人撩拨的魂不守舍的,他看着漂亮的女主人他就想入非非…… 正在找牛的男人被撩拨的春心荡漾的时候,漂亮的女主人对他说:“大兄弟,我到卧室里去换件衣服,你在外面先等着,等会儿我领着你到坡里去问问,看别人看到了没有。” 女主人说完,她对找牛的男人莞尔一笑,掀开门帘就到卧室里换衣服去了。 也不知女主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卧室的门帘她只拉住了一半,她就坐在床边换起了衣服。 坐在外面的找牛的男人,他的眼睛一直跟着女主人走到了床边,然后,他又目不转睛的看着女主人脱衣服。 当他看到女主人白皙的肚皮上没有穿内衣时,他再也经不住诱惑了…… 只见他激动的气喘吁吁的走进了卧室里,他二话不说搂着女主人就狂烈的亲吻起来了,他的右手开始脱着女主人的裤子,他见女主人不仅没有反抗拒绝,反而还顺从配合,他把女主人的衣服脱光平放在床上后,他就急急忙忙的脱掉了自己的裤子…… 找牛男人根本不知道女主人使的是美人计,好事进行到激情的时候,那个女的突然说:“你的老牯子吃了我的庄稼,我当家的把它卖给牛贩子了,你看你是不要牛呢,还是我告你强奸我,你去坐牢呢。” 刚才还激情满满的找牛男,瞬间他就蔫了……,他直冒冷汗的说道:“大姐,你说什么……,那牛不是我的,是我亲戚的呀,你说这可咋办呢。” 找牛的男人一听女主人要告他强奸罪,他顿时就吓的魂不附体,他语不伦次的连连求饶,并慌里慌张的穿着衣服…… 这时,只听过道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正是女主人的丈夫回来了。 只见他径直走到卧室里一看眼前的场景把他惊呆了。 原来他在地里砍芝麻,见妻子掂水那么久了还没有下坡,他就自己回来喝水,正巧碰到眼前的这一幕。 那个找牛的男子“扑通”一声跪在女主人的丈夫面前,磕头求饶的说:”大哥,我是来找牛的,大姐说她帮我去找牛,我就一时糊涂……请你们饶了我。” 女主人连忙把丈夫拉进卧室里急切的问他:“牛还在那吗,我如果不想出这个办法,他再告咱偷牛,事就大了。” 丈夫并没有责怪妻子的行为,他对跪在地上的找牛男说:“你敢强奸我老婆,你就等着坐牢。你在哪里住,还不赶快滚出去。” 找牛的男子说了住址后,女子的丈夫就让他在门口等着别动,他说他去找队长回来当个证明人。 这个男子叫高明远,漂亮的女主人就是他妻子叫吴艳梅,他们都40多岁了,他们生育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高明远勾着头走在路上,他在心里盘算着怎样张口跟我说这事呢。 不觉不余的他就来到了稻场里,他走到我跟前,显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会,对我说:“国勇,我今上午在路上捡了一个老牯子,那个找牛的人,找到我家里,他看我老婆一个人在家里,他就强奸了我老婆。我想请你去给我当个证明人,一证明我没有偷牛,二是证明他强奸我老婆了。” 我听后,心里一愣,心想就刚才那个找牛的男人,能有那个胆子和心情敢强奸妇女…… 想到这里,我对他说:“你在路上捡的牛,不算是偷牛,可是,你怎么让我怎样证明他强奸你老婆了呢,你现在就赶快到派出所去报案。” 高明远露出一副难言之隐的样子说道:“国勇,你到我卧室里去看看就知道了,报案,我肯定会去的。” 凤娇在一边听着忍不住的笑了,她心想,俗话说:母狗不翘尾,公狗不敢骑,吴艳梅如果不勾引那个找牛的男人,那个找牛的男人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在她屋里敢强奸他老婆,因为她知道吴艳梅过去的一些风流韵事…… 有几个社员不知道高明远来找我干啥事,也过来看热闹了。 我不想把高明远的事情搞得满城风雨的,我就对那些看热闹的邻居撒个谎道:“刚才那个来找牛的人诬赖高明远偷他的牛了,我不相信,他跟吴艳梅今天砍了一上午芝麻,咱们都可以作证,他哪有时间偷牛呢。走,我跟你一块回去看看。” 凤娇见我要走,她放下手里的杨叉来到我跟前,她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高明远是我的救命恩人,等会儿去的时候说话要相着高明远。我怀疑吴艳梅可能是勾引那个找牛的男人的,吴艳梅之所以变得那么沉沦,都是那个死在六月六的老色鬼,陈奉坤给祸害的。” 凤娇接着就讲起了她小时候的那段往事: 那是1966年春上的一天,我在2、3岁的时候,接连发烧、拉了好几天的肚子,在大队卫生所和公社卫生院里治疗了好几天,还是没有治好,身体虚脱的瘦成了皮包骨,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几乎是半天一口气。 有邻居看我奄奄一息的样子,就在背后议论说:这个丫头说不定撑不到明天,就要扔到乱岗子里喂狗了…… 爸妈听到后,哭的更伤心了。 这天晚上,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对20多岁的年轻夫妻,女的挎着一个黄书包,男的担一挑被子之类的东西。 看样子他们是一对逃荒的夫妻。 他们虽然穿的破烂,但长相都很清秀,特别是那个女的,一双大眼睛和一对小酒窝,她笑起来时候显得非常甜美动人。 这对夫妻看我院子里围了一堆人,就走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邻居们见一对陌生的夫妻走进了院子,就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们。 只见男的微笑着问道:“叔叔婶婶,发生什么事情了,围这么多的人?” 爸爸连忙上前说道:“我女儿发烧拉肚子好几天了,眼看就快不行了。” 那个男的走近我跟前,掀开我的小兜肚用手指轻轻弹了几下肚子,然后又看了看我的舌苔和眼睛等地方。 妈妈抱着我,看着这个年轻人手法娴熟的给我查看病情,她焦急而又恳求的说道:“大兄弟,你看我女儿得的是什么病,请你帮帮忙,救我女儿一命……” 那个男的一边给我检查病情,一边说道:“我先试试看。” 说着,他就示意他妻子把那个黄书包递给他。 他又让我爸爸去拿块生姜过来,又让妈妈调整好抱我的姿势。 只见他用嘴把生姜咬烂,在我的肚子上来回的擦拭了一遍,然后又用手来回擀了好多次…… 我的脚板儿和手掌、手指,及太阳穴等地方,他都用生姜涂擦了一遍后,用手仔细的擀擀捏捏,包括我屁股上面的尾骨他都用生姜擀擦了一遍。 之后,他又从那个黄书包拿出一个竹筒,从里面拿出一些银针,在我的头上、脚上都扎了好几根银针,并把我的手指头都放了一遍血。 做完这些之后,他又对我妈妈嘱咐道:今天晚上和夜里不让孩子吃东西,明天早上才能喝点姜汤充饥。 爸爸和在场的邻居看他行云流水的治疗手法,都赞叹他的医术高超。 爸爸这时才听出他们的口音是北方的,就问他们是做什么的,有这么好的医术怎么会像个讨饭的。 那个男的说他叫高明远24岁,他爷爷是个老中医,他10多岁的时就跟着爷爷学习中医挖草药、治病。长大后爷爷就教他人体身上的穴位,用银针给人治病的方法。 20岁的时候,他又拜师学会了理发的手艺。 这几年,他们北方的盐碱地,收成不好,没有吃的,他就带着妻子吴艳梅一边要饭,一边给人理发、治病。没想到今天流浪到这里了,正巧碰上你女儿生病了。 这时,给人家盖房子的黑活掌线的爷爷也回来了,当他知道高明远给我治了病后,他就对他说:“高医生,你今天哪也别去了,就住在我家里,等会吃了晚饭,我去跟队长说一下,你就在我这队落户算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高明远一听说爷爷准备让他们在这里落户安家时,他就高兴的拉着妻子就要给爷爷下跪谢恩。 爷爷赶紧扶着他说:“下跪谢恩的应该是我们,你救了我孙女一命。” 爷爷连忙拿出一些钱让我爸爸到街上去买点烟酒回来,并让我奶奶和妈妈杀鸡做点好饭菜,招待一下这两个贵客。 吃晚饭之前,爷爷还把生产队的队长和副队长请来吃饭,给他们商议一下,让高明远夫妇在我们大闫湾落户的事情。 大闫湾的队长叫陈奉坤,40多岁,有妻儿老小,是个积极分子,土改前后他就是大闫湾的队长了。 陈奉坤被爷爷请到我家里来后,当他看到吴艳梅时,他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吴艳梅的身体…… 今天,我们家也算是尽了最大努力,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招待高明远夫妇和生产队里正副两个队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爷爷就把高明远的医术,给两位队长说了,然后,他又把想让高明远落户在大闫塆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爷爷的话音刚落,陈奉坤就爽快的同意高明远夫妇在大闫湾落户的事情了。 另外,他还表示最近几天,他要把高明远推荐到大队去当赤脚医生。 第35章 妻子说:逃荒的艺人,救了她一命 爷爷见高明远有一定的医术和会理发的手艺,就想把他们夫妻留在大闫塆给社员们看病、理发。所以,他就买些酒菜回来,一是感谢高明远给我治病。 二是想宴请生产队的队长陈奉坤和副队长他们,想把高明远夫妻留在大闫塆。 在酒席上,爷爷把想收留高明远夫妻的想法给陈奉坤说了以后,陈奉坤见高明远的妻子长的漂亮,他就爽快的同意了,还表示要把高明远推荐到大队里当个赤脚医生。 爷爷和爸爸听了之后都非常感激陈奉坤。 高明远夫妻听到陈队长对他们如此关照,心里对他更是感恩戴德。他们虽然不知道赤脚医生是个什么差事,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再也不用过那种以乞讨为生的,颠沛流离的日子了,他们也将成为大闫塆的群众了。 因此,高明远夫妻表示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陈队长的收留之恩…… 爷爷和爸爸不停的给陈奉坤敬酒以示感谢。 这时,我在卧室的床上也被外面的说话声给吵醒了,在卧室的床上大声哭了起来…… 爷爷和爸爸妈妈高兴的几乎都往卧室的跑着要来看我,毕竟我的哭声比之前哭的更响亮了。妈妈说我肯定是饿了,随即她就拿着碗准备给我盛饭吃。 这时,高明远又给我把把脉,说:“大姐,心要狠一点,别让她吃饭,你先给她熬半碗姜汤喝,让她再饿一夜,明天早上再给她吃点稀饭。” 我喝了妈妈给我做的那半碗葱花姜汤后,浑身都在冒汗,那位高医生就是不让妈妈给我掀开被子。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的病情有了好转,高明远夫妇落户的事情也安排妥当了,所以,今天晚上大家都吃喝的特别高兴,晚饭吃到小半夜里,才散席结束。 陈奉坤也被爷爷和爸爸妈妈恭维的心发怒放的,他也喝醉了,临回家的时候,他口齿不清的对我爸爸说道:“学才,你这里没地方睡觉了,可以让高医生他们两个在我家里睡……睡觉。明天我就派人先清两间牛屋让他俩先住着。过段时间,生产队就给他们盖三间房子起来……” …… 就这样,高明远顺利的在我们这里落户了,那一晚上,他们就在我家里睡了一夜。 临睡觉的时候,爸爸妈妈跟高明远唠家常的时候得知,他们夫妻有一个儿子,3岁的时候掉水塘里淹死了,现在妻子怀了3个多月的身孕…… 陈奉坤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第二天吃了早饭上工时,他就派了两个社员,把生产队的牛屋腾出来两间,并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让高明远夫妇先住下,还给他们分了200多斤口粮让他俩先吃着。 之后,队长就让吴艳梅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一天记9分,这个工分是生产队里妇女最高的整工分。 另外,他对高明远还放宽了政策,准许高明远走村串户的包乡活理发。就是给附近生产队的社员理发,一个人的头,理一年的头发收5斤大米,半个月理一茬,一个月理两次头发。 高明远包了10多个生产队的男社员的理发“工程”,一个生产队他一年可以收理发米2、300斤大米,他一年就可以收3、4000斤大米,这个收入是非常可观的。 而陈奉坤让高明远每个月象征性的往生产队里交两块钱的管理费,生产队就给他记整工分。 这样算下来,高明远基本得的是双份的工分。 这个待遇是相当不错的。 几天之后,我的病彻底好了,我一辈子都记得是高明远叔叔救了我一命。 高明远妙手回春的医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队。 陈奉坤也没有食言,他通过关系真的把高明远推荐到大队里当了一个赤脚医生。 当时的赤脚医生就在大队部的两家房子里,给群众坐诊,有时他们还下到大队的辖区内巡回给群众看病。 在那个贫穷的年代,高明远夫妇的日子也过的安稳幸福,也相当于上等农民的生活了。 …… 1967年正月,高明远的大女儿出生了,他给女儿取名叫高庆娥,寓意跟嫦娥一样漂亮美丽。 当年秋天,在生产队和我爸爸妈妈的帮助下,高明远也盖起了三间茅草屋和一间厨屋,她们总算是有了自己的房子。 高明远和吴艳梅能够顺利的落户,住进公家的牛屋,并当上大队的赤脚医生,生产队还帮他们盖房子等等优惠的条件,都是陈奉坤垂涎吴艳梅的美色,才会如此顺利的。 陈奉坤曾有好几次偷偷的笑着问吴艳梅道:“艳梅,我对你那么好,你用什么报答我呢。” 吴艳梅也知道队长对她们家关照的太多了,她们也不少欠陈奉坤的人情。她不知道陈奉坤说的“报答”是什么意思,她和丈夫只有请陈奉坤多吃几顿饭。 但陈奉坤对喝酒吃饭并不感兴趣,他就是想得到吴艳梅身体,他就想把她当做美人鱼放在网里给养起来。 为了讨好吴艳梅,他不仅让生产队给她们盖房子住,还允许高明远下队剃头挣点外快,他又把高明远推荐到大队里当上了赤脚医生。 他所处心积虑做的这些好事,其实都是为了得到吴艳梅的身体所做的一个大局。 陈奉坤就是在土改时靠着整人积极和手段特殊,又加上他会巴结大队干部,当上大闫湾的第一任队长的。 在土改时,他曾强睡了一个地主的老婆,因为当时他风头正劲,又会来事,所以,工作队的领导睁只眼,闭只眼的这事就他压下来了。 其实,陈奉坤也有一个长相不错的老婆,不过,他老婆是他的亲表妹,他们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就是陈天龙,小儿子有点傻傻的。 这次,他看到吴艳梅高挑的身材和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特别是她那对迷人的小酒窝,更使他想入非非。 他想跟她共度良宵,但一直没机会,有了那次地主婆的教训后他也不敢硬来了。 他只能等待时机了。 1970年春末,红石山那里要修建铁路大桥,闫寨大队给大闫湾分了两个民工的指标去修铁路。 于是,陈奉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高明远。 那次,他派高明远和我爸爸去修铁路的。 临走的时候,陈奉坤对高明远和我爸说:“你们出工修铁路虽然也是劳动,但你们就像工人一样是按时间上班下班的,不像是在生产队里起早贪黑的劳动。另外,你们吃的是生产队里粮食,挣的却是自己的整工分。很多人想去,我没让他们去的,所以,你们两个在那里要好好的干。” 他又对高明远说:“你是赤脚医生,可以给民工看病,被领导看中了,说不定还可以被提拔呢,屋里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的了。” 高明远和我爸爸都很感激陈队长给他们谋了一个这么好的差事。 就在高明远和我爸爸修铁路走后不久,有一天下午放工的时候,陈奉坤偷偷的对吴艳梅说:“艳梅,今天晚上你别睡太早了,生产队里照顾你一点大米我给你送去。” 当时,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有很多农户家里已经没有粮食吃了,其实吴艳梅有高明远收的理发粮食,她家并不缺粮。 陈奉坤今天夜晚来给她送照顾粮就是一个幌子,他的目的就是想得到吴艳梅。 当吴艳梅听说队长要给她送照顾粮时,她在心里感激不尽,那天晚上她特意到生产队的豆腐店里,找豆腐员陈奉魁赊了2斤千豆腐,又给他说了很多好话,要了两碗豆腐渣回来。 回到家里,她和了一锅面糊涂,炒了一盘千豆腐,又拿出过年时,留的半瓶散酒,等着招待给她送照顾粮的队长陈奉坤来吃饭。 她把女儿喂饱放在床上睡着后,她就坐在厨屋里等着陈奉坤。 她肚子饿的咕咕噜噜的直叫,也没敢先吃饭,这样会显得很不礼貌的。 眼看饭菜都凉了,给送她照顾粮的陈队长还没有过来,她又等了好长时间,瞌睡和饥饿让她实在困的受不了了。她就吃了两碗面糊涂,但那盘千豆腐她始终没有舍不得咽一口。 她又等了一会,眼看快半夜了,送照顾粮的人还没来,她心想:队长肯定是骗她的。 她就准备端着煤油灯到堂屋里去睡觉。 这时,她听到过道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影掂着一个东西,迅速的走进了院子里。 那个黑影见厨屋亮着灯,就快速的走了进来。 吴艳梅一看这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是队长陈奉坤。 昏暗的灯光下,吴艳梅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还没等吴艳梅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只见陈奉坤把东西往地上一扔,跑上来就搂着吴艳梅说:“想死我了,宝贝。” 随即他就在吴艳梅的脸上狂亲了起来。 吴艳梅想急忙挣脱,但他搂的太紧了挣脱不掉。 吴艳梅见挣脱不掉,就对他说:“陈队长,你再不松手,我就喊人了。” 陈奉坤并没有放弃亲吻,他对着吴艳梅的耳朵说:“宝贝,我这几年对你那么好,你就不能报答我一下吗,这次我给你弄了30多斤大米,吃完了我再给你送。” 随后,陈奉坤又用双手捧着吴艳梅的脸威胁道:“你要知道,我能让你在这里落户,也能把你从这个队里给赶出去的,只要你顺从我了,以后会有你的很多好处。”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吴艳梅的衣服里乱摸…… 吴艳梅一听说队长可以把她们一家赶出这个生产队,她害怕了,随即,她就放弃了抵抗…… 她漂泊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安身落脚的地方,才使她们有了一个稳定的家。这个村子虽然不多富裕,但比起老家和居无定所的要饭,好的太多了。 陈奉坤见吴艳梅不再反抗,他匆匆的把锅门旁边的柴禾,扒成一个简单的床铺,脱掉他的衣服铺在柴禾上。 然后,他抱着吴艳梅轻轻的放在柴禾铺上…… …… 陈奉坤第一次得逞后,就有了以后的很多次的便宜。 一晃3个多月过去了,这天下午,高明远跟工地上的领导请假,说他的衣服干活时弄破了,想回去换两件衣服。 领导让他快去快回。 那天晚上,高明远走到家时,妻子刚刚睡下,他们缠绵之后,高明远就问妻子这些天过的怎么样。 吴艳梅只是偷偷的抹眼泪,一句话也不说。 高明远追问了许久,吴艳梅说:她两个月没洗身子了,可能是有了。 高明远是个赤脚医生一听就知道妻子怀孕了。 但他又非常纳闷:自己出工走的那几天,妻子一直在来喜,他们没有行过房事,这个孩子是谁的呢。 他再三追问,妻子只哭不说,高明远宅心仁厚,见跟随自己要饭几年的妻子,哭湿了枕头,他也不忍心再追问了。 但是,吴艳梅又不忍心欺瞒跟他同甘共苦的丈夫,于是,她就委婉的对丈夫说:“咱们在这个村子里是个无依无靠的外来户,只要有吃有喝的,能忍的还是忍忍。” 高明远猜想妻子可能被人占了便宜了,他只是不想说破,使两个人都很难堪…… 于是,他仰脸看着黑洞洞的屋顶,长叹了一声说:“明天我不去出工了,在生产队里上工。” 吴艳梅担心的说:“不服从领导,会被扣工分的,如果把咱俩赶出这个生产队了,咱们又得去要饭。” 高明远亲吻了一下女儿,又是无奈的叹了一个口气,妻子怀了别人的孩子,他只能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吞了…… 吴艳梅搂着高明远说:“只是委屈你了。” 第二天,高明远早早的就起床了,他要到工地上修铁路。 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陈奉坤霸占吴艳梅的事情,后来就成了大闫湾的公开秘密,村民们基本都知道了。 大部分村民都说是吴艳梅想得到好处,故意勾引队长的,还在背地骂她是个破鞋。 有一中午,吴艳梅喂的猪从猪圈里跑了,把生产队里的秧苗卧泥滚了一大片,正好被会计陈少忠给逮住了。 陈少忠就把猪赶到吴艳梅的家里,他对吴艳梅说:“你破坏集体财产,把猪放出来吃生产队的庄稼,不说批斗你,最少得罚你100斤大米。” 吴艳梅一听,吓得脸色发白,100斤大米对她们家来说相当于是几个月的口粮。 她连忙解释说:猪是它自己把圈门拱开跑的,真不是她故意放出去的,请会计高抬贵手,别罚那么多。 会计色眯眯的看着吴艳梅说:“不罚你也可以,但你得好好的表现表现,表现好了,我可以给你多算点工分,还可以多你分点粮食。” 会计说着就动手动脚的把吴艳梅拉进了堂屋里。 吴艳梅知道这个人也是得罪不起的,他掌握着工分和分粮的大权,为了保住那100斤大米和得到以后的好处,在陈少忠的压力下,她又献出了自己的身体…… 最后,啥事都没有了。 事后,她也总结出了一个经验:如果遇到了难事,只要献上自己的身体,准能迎刃而解了。 高明远上次回家知道妻子被人霸占,还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后,他到修铁路大桥的工地上整天心神不宁的,挂念家里的妻子。 没过几天,他的心事就被我爸爸看出来了,有一天吃了晚饭,我爸爸把他拉到了一边,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我爸爸的紧逼下,他才说出吴艳梅怀了别人孩子的事情。 爸爸听后也非常气愤,他对高明远说:你越是忍气吞声,他们就会越欺负你妻子。要不,咱俩明天晚上回去早点,看看能不能抓住那个奸夫。 第二天晚上,爸爸和高明远跟领导请了半天假,趁着夜色就回去了。 他们两个紧赶慢赶的,在半夜时分,赶回到了村子里。 高明远和爸爸也没有敲他的过道大门,他们直接从院墙上翻了进去,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堂屋门口。 高明远猛地一推堂屋门,门是虚掩着的,他冲进里房打开手电一照,陈奉坤光着身子搂着吴艳梅睡着了,有人开门他竟然没有听到。 高明远见此情景,他怒发冲冠,一把抓住陈奉坤就把他拽到床地下,对着他的裤裆就踹了一脚,当时就把陈奉坤疼的嗷嗷直叫…… 我爸爸也跑过去把他给架了出来,并扔给他一条裤子,让他穿上。 陈奉坤跪地求饶,往日的威风不见了踪影。 爸爸和高明远拉着陈奉坤就在村子里大声喊道:都来看破鞋队长陈奉坤啊,仗着权势霸占民妇…… 夜里的应声很大,经他俩个这么一咋呼,村子里的人几乎都跑出来了,民兵队长闫凤启掂着打靶用的步枪,也急匆匆的跑到高明远的门口。 那些平时受过陈奉坤欺压的社员,更是觉得出气的时候到了。 他们用麻绳拴着陈奉坤的双手牵着。 有人用麻绳拴两只破鞋挂在他的脖子上。 也有人连夜用纸壳子写个“破鞋队长,霸占民妇”的牌子挂在他的胸前。 30多岁的闫凤启用枪指着陈奉坤对大家说:“走,咱们现在连夜就把这个破鞋队长拉到公社去。” 一群人拉着光着上身的陈奉坤吵吵嚷嚷的就往公社走去。 …… 爸爸和高明远这次回来为啥捉奸在床,捉的那么准,爸爸就是发现高明远回家里一趟后,来到修大桥的工地上成天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猜想他家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一问究竟。 高明远顾及家丑不可外扬,就不想给爸爸说什么,在爸爸的再三追问下,他才说他妻子被别人给占了,还怀了人家的孩子。 爸爸听了高明远所说的口气,就猜想肯定是陈奉坤那个色鬼。陈奉坤不仅占了那个地主的老婆,还占了村子里另外两个女社员。他专挑那些女社员的错,用扣工分,罚劳役的手段逼迫人家顺从他。 社员都知道他跟大队干部的关系好,身里有人,都对陈奉坤的霸占选择了忍气吞声…… 爸爸觉得高明远救过我一命,我们一家欠他天大的人情,所以,就想替他出这口恶气。 于是,他们就在那天夜里偷偷的回家,正好抓住陈奉坤霸占吴艳梅的把柄。 …… 高明远和爸爸跟民兵队长闫凤启,用打靶的步枪跟社员一起,连夜就把陈奉坤押到了公社大院里,随后,他们就在商议找哪个管事的领导处理呢。 喧嚣的吵闹声,吵醒了公社干部,他们起来一看,一大群人用绳子牵着一个光膀子的男人在那里批斗。 只见这个男人的胸前还挂着一双破鞋和牌子。 看到这副景象,他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但他们说得打电话请示一下领导看看该怎么处理。 在场的社员都说:“这个人是大闫湾的队长叫陈奉坤,是欺男霸女的坏蛋,认识的有人,公社不能轻易的就把他给放了,先把他捆在公社大院的一棵大树上。” 公社干部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这个人平时不少欺压百姓,已经引起公愤了。 被拴在树上的陈奉坤连连求饶说:“求求老少爷们,我知道平时对不起你们,求你们别把我捆在这里了,树上的蚂蚁快把我给咬死了。” 有人嘲讽的笑着说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这时,有个公社干部走过来说:“你们留几个人在这里看着,其余的人先回去休息。” 闫凤启就让爸爸和高明远他们三个人留下,其余的社员就都回去了。 天亮的时候,陈奉坤的妻子王新云来到了公社院里,她看到光着上身的丈夫被捆在大树上,她走到他跟前气愤的说:“谁叫你发贱呢………,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太欺压人家了,你总是不听,活该你在这里喂蚂蚁、喂蚊子。” 陈奉坤流着眼泪说:“新云,我知道错了,现在后悔也晚了,求你给他们说说好话,别把我捆在这树上了,我的小三件可能被他们踢坏了,疼死我了。” 王新云见陈奉坤脸色苍白,她猜想陈奉坤的那东西可能真的被人给踢坏了。 想到这里,转身走到闫凤启、高明远和我爸爸他们三个跟前说:“闫队长,请你们三个高抬贵手,把他放下来拴住,你们也都听到了,他的那东西可能被踢坏了,他都4、50岁的人了,在这上面喂蚂蚁、喂蚊子,肯定是受不了的。” …… 高明远知道是他踢坏了陈奉魁,他对闫凤启和我爸爸说:“凤启,学才,已经把他给惩治了,把他给放下来,别出了人命了。” 第36章 贪恋美色的找牛人,受了牢狱之灾 高明远看陈奉坤疼的脸色苍白,他是医生,他知道自己的那一脚使陈奉坤不死也残。 于是,他就跟闫凤启和我爸向陈奉坤求情,把陈奉坤给放下来。 陈奉坤的大儿子陈天龙虽然是个浑头,想替他父亲翻案,但他父亲在大闫塆仗着会欺上瞒下,欺男霸女做的坏事太多了,这次又被人捉奸在床,更是引起了公愤众怒。 所以,他根本不敢出面阻拦,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群众折磨他父亲、羞辱他父亲…… 陈奉坤,刚放下来不久,公社干部和大队支书也连夜赶来了。 一位公社干部说:“先把陈奉坤交给公社革委会处理,回头看你们社员有什么意见,我们再另行处理。” 闫凤启说:“我们就是要把他戴高帽子批斗游街,罚他的劳役,不然的话,难以平民愤。” 大队支书也走过来对闫凤启说:“不光他要戴高帽子批斗游街,他的队长职务也被开除了,这样,你是民兵队长,你就接着大闫湾的队长先干,把生产队的生产搞上去,回头我去宣布一下任命。” 闫凤启和我爸他们都没想到支书会让闫凤启当大闫湾的第二任队长。 陈奉坤被带到革委办公室之后,我爸爸和闫凤启高明远他们三个就回到了生产队里。 当天上午,大队支书就来到了生产队,召开了一个社员大会,通过提名,大闫湾的社员选举了闫凤启担任大闫湾的生产队长,并暂时兼任民兵队长。 闫凤启当上队长后,就把高明远换了回来回来,又派了另外一个社员跟我爸去修铁路了。 一个星期后,公社革委会就把陈奉坤移交到大队处理,大队就把他移交给大闫湾生产队让其自己处理。 闫凤启只把陈奉坤戴着高帽子,挂破鞋和牌子,在全大队游队批斗了一次,就没有再批斗他了,让他自己反省改造。 陈奉坤在公社革委会的那几天,也曾和牛鬼蛇神一起在全公社的1、20个大队里,游街批斗多次。 他从“显赫”的生产队长,一下子变成了声名狼藉乱搞男女关系的腐败分子。 他的身体也因小三件的损坏而每况愈下,弯腰驼背,干活无力。 之前,他在生产队不用干活,就能吆五喝六的拿着整工分,现在只能按评分记工。 在一次队委会的评分中,他之前一天10分的整工分,被评为75分。 他老婆之前的85分,被评为7分。 他们两个的工分如果不是看在他当了10多年队长的份上,他们连这些工分都不值。 他的一个傻女儿和一个傻儿子,给生产队里放牛,依然是一天5分半。 队委会的成员并不是对他们家落井下石,而是他们夫妻两个在生产队的劳动表现,也只值那么多的工分,他之前那么高的工分都是他当队长以权谋私弄来的,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高明远从工地换回来后,吴艳梅对他说想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因为这个孩子是陈奉坤的。 高明远问她陈奉坤知道吗。 吴艳梅说:“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事。” 高明远沉思了一会儿,缓慢的说:“算了,孩子也是一条命,留着,打胎你也受罪,生下来就是我的孩子了,把他养大跟小庆娥也是一个伴,这事就算过去了,对谁也不要说……” 高明远为了吴艳梅他决定忍辱负重坦然接受这一切…… 吴艳梅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年正月底吴艳梅生了个女孩,高明远给孩子取名叫高庆莲。这个孩子虽然不是他的血脉,但他看是吴艳梅10月怀胎生出出来的,一切也都释然了,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养。 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和温馨,在生产队里上工挣工分,一年一年的重复着。 1974年8月,吴艳梅给高明远生了个儿子,高明远给儿子取名叫高庆福,儿女双全他们也是一个有福的家庭。 随着三个孩子的越长越大,村子里的人看到除了小庆娥和小庆福长的像高明远外,高明远的二女儿,长的一点也不像高明远,倒像是陈奉坤。人们联想起前些年的事情,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再说高奉坤自从那次被人踢坏了小三件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 有一次,闫凤启连续派他给生产队里打了几天大粪,他心里非常窝气,打大粪这个活是社员都不喜欢干的活。 之前他当队长时,看谁不顺眼,或是想惩治哪个人了,他就派谁去打大粪。 没想到现在世事弄人,他竟成了被惩治的对象了。 那天,他担着一挑粪桶在跨一个地豁子时,脚下打滑,一下子从地埂上摔下去了,粪便水泼了他一身。 他气火攻心,又加上重重的摔了一跤,他就一病卧床不起了。 王新云曾请高明远给陈奉坤去治过病,高明远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奉坤,给他把把脉,又看看其他地方,发现他已气精殆尽,无力回天了。 他对眼前这个既是贵人,又是霸占他妻子的仇人,心里是感慨万分…… 陈奉坤也觉得自己做了太多的亏心事了,他有气无力的对高明远说:“你给我配副药,扎一针,让我死快点。我就是担心我死后,我那一双痴傻的儿女,受人家的欺负,嘲笑……” 高明远说他:“你以为别人都像你的心眼那么坏吗?你呼风唤雨的时候欺男霸女,就没有想到会被报应吗,你的病我没有能力治了,让你老婆把你送到医院去治。” 陈奉坤的老婆把他拉到公社医院去治疗了一次,医生说医院治不了,要他转到新阳中心医院去治疗。 但她家里有一双不会做饭的傻儿女,离不开她,她又要上工挣工分,所以,她又把陈奉坤拉回家里听天由命了…… 陈奉坤躺在床上被病痛折磨了几个月后,在75年的6月初6病死了。 因为久病卧床,加上天气炎热,他没有咽气的时候身上就长满了蛆虫,死后,给他装棺的邻居都恶心的直吐…… 大闫湾曾响当当的人物陈奉坤,竟以这样被蛆打的凄惨结局,走完了一生。 后来,陈奉坤的女儿嫁人后,因为智商痴傻,被丈夫和婆家嫌弃。生了一双儿女后,在一次放牛的时候,她把老水牛拴在手脖子上怕搞丢了,老水牛到塘里去卧泥,她没来得及解开牛绳,就被老水牛带到水塘里淹死了。 他的傻儿子跟邻居一起出去放牛,看到两个老牯子在抵头,别人都吓跑了,他却拿着棍子去打老水牛,想把两个正在抵头的老牯子给打开。 结果,那两头抵红眼的老牯子,扭头把他给抵死了。 失去了儿子和女儿,以及丈夫的王新云,因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整天郁郁寡欢,她在60多岁时得了一场急病,就离开了人世了…… 我听妻子讲述陈奉坤和高明远的恩怨情仇,也深知6、70年代生产队长的权威。 那时候我虽然还小,但听大人们说过:我们生产队里有一个地主成份的农民,在1967年秋收的时候,那一年生产队里的黄豆欠收,打的少。生产队的社员都拿着布袋上稻场来分黄豆了,队长用手指着那个地主婆不说道:“今年黄豆打的少,没有你这个坏分子的份。” 那个地主站在那里看着人家分了一会儿黄豆后,他就拿着空布袋怏怏的回去了。 生产队里哪个社员如果跟队长吵架了,无论有理没理,队长就说他们不服从领导,破坏生产。轻者就扣工分,重的就是送到大队副业组里去罚劳役,干那些推油榨、摔砖坯子的重活。 干这些活不但没有工分,还得自己带粮食吃。 我爷爷看高明远救活了我的一命,有妙手回春的医术,就跟队长陈奉坤商议想把高明远夫妻留在我们生产的队里,给社员剃头、治病。 陈奉坤看高明远的老婆吴艳梅长的漂亮,顿时就打上了她的主意,二话不说他就同意了,而且还给高明远很多的优惠条件。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见没有机会得到吴艳梅,他就把高明远和我爸爸,派到30多里地以外的地方去修铁路大桥。 陈奉坤如愿以偿的霸占到了吴艳梅之后,还把她给弄怀孕了…… 高明远是个外来户,孤立无援,有点权势的男人,都想占他的老婆。 有一次,她的猪把猪圈门拱开了,跑到生产队的稻田里,卧泥滚倒了一片秧苗,正好被生产队的会计给逮住了。 会计说要罚她100斤大米。 她吓得脸色发白,会计看她吓成那个样子,就色眯眯的对她说:你如果顺从我了,我不仅不罚你粮食,还给你多算工分,多分粮食。 她献出了自己的身体,满足了会计后,一切都风平浪静了,还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从此,她也在心里悟出了一个道理:如果遇到了难事,献上自己的身体就可以平安无事。 因此,这次高明远在村子的路上捡了一头老牯子在犁地,她见失主找上门来,害怕人家说他是偷牛的,她又想故伎重演,来勾引那个找牛的人。 于是,她在进卧室换衣服的时候,故意把门帘拉一半留一半。 当那个坐在外面找牛的男人,看到漂亮的吴艳梅换衣服没有穿内衣时,他再也忍不住兴奋了,他跑进里房里,抱着吴艳梅就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就那个她了…… 正在砍芝麻的高明远回来掂水喝,正逮了个正着。 当那个找牛的人,见高明远领着我们一群人,来到他面前时,他害怕挨揍,又吓的跪在地上向我们求饶了。 我就问他是哪的人,叫什么名字。 他吓的结结巴巴的说他是街西边的,叫李海进,今年45岁,是帮亲戚来找牛的,一时糊涂就犯下了大错,请大哥大姐高抬贵手饶了我…… 我肯定会向着我妻子的救命恩人高明远说话的,于是,我就对他说:“你的胆子挺大的,找牛找到人家屋里来了,竟然敢在人家屋里就敢强奸人家的老婆,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随后,我就让高明远到派出所去报案。 李海进一听公安要来,吓得差点尿裤裆了。连声说:他是冤枉的,他说是这个女的害怕我说她偷牛,才勾引我的…… 吴艳梅气愤的骂道:“你放屁,你的牛自己跑到我村子里来的,是我当家的帮你逮住的,又不是我到你家去偷的,怎么能是偷牛呢,就你这个贼眉鼠眼的样子,值得我去勾引?我本想换完衣服去帮你牵牛的,你却耍流氓强奸我了。” 在场的群众也都相着高明远和吴艳梅说话,都七嘴八舌说他别再狡辩了,强奸就是强奸了,等会你去跟公安说…… 不大一会儿,雷心正和另一个警察骑着偏三摩托车来了。 雷心正见到我跟凤娇,很客气的给我们打了一下招呼,他大致的了解一下情况后,就让另一个警察把李海进给铐起来了。 随后就拿出笔和本子,开始询问李海进和吴艳梅夫妻事情经过,他们一边询问,一边记录着。 他们还到里房里用照相机拍了一些照片,并让吴艳梅到公社医院去检查一下,留下证据。 最后,雷心正让高明远先把那头牛拴好,等会让失主来牵。 随后,他们就把李海进给带走了。 …… 三个多月后,李海进因犯强奸罪,被判了4年的有期徒刑,当然这是后话…… …… 自从凤娇跟我说了高明远的医术后,我就特别留意他了。 我没想到憨厚朴实的高明远不仅会用单法治大病,还会用针灸治病和挖中草药治疗妇科病和蛇伤等医术。 有一次,一个邻居在田里捆稻子,抱稻铺子时,他的手头被卧在稻铺下面的一个红三杆子毒蛇给咬了一口。 那个邻居的手没过多久就肿了,他连忙去请高明远给他挖草药治疗。 高明远知道后,立刻放下手里的农活,扛着铁锹就到地埂子上给他挖药去了。 只见他先用嘴把那个邻居手头上的蛇毒吸吸,然后把挖的几样草药捣碎敷在上面,并让邻居连敷7天。 一个星期后,那个邻居的手头上的蛇伤竟然神奇的好了。 事后,我觉得高明远的人品不错,我就跟妻子商议,想让高明远在街上开个诊所,给人看病。 当时余寨街上虽然开的有几家诊所,但那都是西医诊所,给人看病打针挂水再加吃药,都比较贵。 他如果能开一家中西医相结合的诊所,生意肯定可以,病人看病不仅可以省点钱,他自己也可以赚点钱,总比他农闲的时候,在家里没事做要强的多。 那天吃了晚饭,我跟凤娇一起来到高明远的家里想给他说说这事,让他在街上开个中西医相结合的诊所给人看病,也算是报答一下他对凤娇的救命之恩。 我们到他家里后,高明远和吴艳梅都很热情的给我们搬椅子倒茶。 他们的大女儿庆娥和二女儿庆莲,都甜甜的喊我们“国勇哥,凤娇姐。” 他们10岁的儿子小庆福,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电灯下,我看小庆莲长的,的确跟她的姐姐和弟弟不太一样。 我们寒暄了一会儿后我就对高明远说:“表叔:听凤娇说她小时候你救过他一命,你用单法和针灸治病的医术很高,还会挖草药治疗妇科病和蛇伤。你如果在街上开个中西医诊所,生意肯定不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开个诊所?” 高明远有点惊讶的说:“我怎么没想到在街上开诊所的事情呢,不过,不知道开诊所都需要些什么手续,得多少的本钱。” 我对他说:“你如果想开诊所,明天我问问干爸需要什么手续,至于本钱问好了再想办法。” 吴艳梅感激的说:“谢谢你的指点,国勇,你们两个真是好人呐,我的诊所如果开起来了,真的得好好的谢谢你们。” 只见高明远跟吴艳梅简单的商量一下后就同意了,他们说,割了稻子种完麦就开诊所,有空了先到街上去看看在哪里租房子合适,并请我替他问问开诊所都需要什么手续。 帮高明远开诊所的事情,定下来以后,我跟凤娇就回去了。 …… 转眼到了8月底,稻子基本快割完了,我盖房子的砖头和瓦都拉回来了,盖房子的日子也请老先生看好了,定于9月初2动工扒房子。 8月28的吃过晚饭,学德小爹来到我家里,让我通知社员这几天要到粮库去交公粮。 第二天早上,我跟凤娇依然的是早早的起来收拾完猪圈再喂猪。 我赶忙做完这些事情后,我让凤娇她们先吃饭,我要趁吃早饭人都在家里的时候,去挨家挨户的通知一下社员到粮库去交公粮。 我去通知他们最近要交公粮的时候,有的说社员说稻子还没有割完,有的说稻子还没有晒干,等稻子晒干了就去交。 当我走到闫学宽门口通知他最近要到去交粮的时候,他却带着气说:“我交个jb,事情不给我处理好,别说我不交公粮了,我连看水费都不兑,我让他要个球。” 凤娇之前跟我说过,她说闫学宽是生产队里出了名的老硬怼,专给人家抬硬眼子扛,而且还得理不饶人的主,在村子里也算是个刺头,就连生产队的队长见到他都觉得头疼。 我被他这几句粗鲁的话,搞的莫名其妙的,我就笑着问他:“小爹,是谁惹着你了,你又是不交粮,又是让人家要个球的。” 只见他往陈天达住的地方瞪了一眼对我说:“你去问问陈天达就知道了,他栽在地里秧都收了,我栽在正儿八经麦田里的稻子却给我干死了,我的庄稼都干死了,你让我拿什么交粮?他还想要看水的工钱,我给他个鸡巴。” 我所知道的,今年的雨水还算凑合,白田和麦田的稻子没有缺什么水,基本都丰收了,他哪里的稻子被干死了呢。 于是,我就问他是哪里的稻子被干死了,怎么又怨上陈天达了呢。 他气呼呼的对我说:“是东岗上瓢把子塘那里的 ,陈天达把他的塘窝子地改田,破坏了用水规矩,他的三亩多水稻丰收了,把我们的正而八经的麦田稻子却干死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到陈天达家里去核实情况,没想到陈天达却要来跟他当面对质。 陈天达端着稀饭碗就来到了闫学宽的门口。 他两个一见面就像是仇人一样的吵起来了。 陈天达带气的喊着闫学宽绰号说“:老硬怼,你又找我啥鸡巴事呀你说!我不就多收那块塘窝子地的稻子吗你就眼红了,谁不让你地改田了?有本事你也改呀。” 只见闫学宽往陈天达那里走了两步也喊着陈天达的绰号说:“刁老二,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仗着自己是队长和看水员以权谋私,把瓢把子塘里的水,放到你塘窝子地里改成田了,却把我们按麦田分的稻子给干死了,你还想要看水钱,你要个鸡巴。” 我连忙跑过去站在他俩中间,害怕他们打起来了。 陈天达说:“老硬怼,你不要胡绝乱骂的,我那塘窝子我们一家从下面白田里凫水栽上秧的,根本不是放瓢把子塘里的水栽的,队长也知道。你如果不相信,现在就可以去看看,那个凫水的凼子还在那里。” 见他们两个针尖对麦芒的吵架,我对他们说:“我到咱这队才8、9月,对哪个塘管哪一片的水,都不太熟悉,要不,咱们到瓢把子塘那里去看看?” 这时,凤娇挺个大肚子喊我回去吃饭来了,听到吵架声的邻居也越来越多了。 闫凤良也走过来对我说:“国勇,不用去看的,你不知道,我们分地时生产队写的有用水协议,北大塘的水只要能放到地方的,全队都可以用水,但,就是不准用塘里水地改田的。像那些偏塘,哪一个水塘就顾哪一片的麦田,禁止地改田栽秧,旱地想栽秧也可以,但你不能用塘里的水栽。陈天达说他是凫水栽的秧没错,但他中途打小欠放水救秧,用的可都是瓢把子塘里的水,不然的话我们那一片的稻子也不至于干的严重减产,他那么的自私自利,你说,谁还给他兑看水钱呢。” 只听陈天达说:“你们兑不兑看水钱我不管,反正我是找队长要钱,我如果要不到看水钱,我秋里连村提留都不交了!” 第37章 怀孕的妻子赶集,被计生办的人抓走盘查 这时,凤娇走过来一看情况,这一片还有几块麦田没有插秧呢,陈天达却利用当看水员的便利,他就把刀把塘里不多的水放到他那块麦地里,准备搞旱地改成水田插秧。 凤娇对陈天达的做法也有很大的意见,但她还是很客气的对陈天达说:“表叔,你也当过队长,你也知道咱这队里的用水规矩就是塘里的水,只能用于栽白田秧和栽麦田秧的,根本就不允许把塘里的水用于旱地改水田插秧用的。你这样做不是在卡我们家国勇吗?你做的的确不对,你凫水栽秧大伙没有意见,瓢把子塘里水如果有多的,你用点也可以,别人也不会说二话的。 可那塘里的水,还不够救那一片麦田的,你硬往你地改田里放,把那片麦田都快干死了,人家牢骚你两句不行吗,国勇又没说不给你看水的工钱。你就说你要不到看水钱,就不兑村提留,不交农业税的。你不交这、不交那的,我们不管你,自然会有人找你要的,你还能要挟住了余国勇吗。” 陈天达看凤娇说话虽然客气,但话里却透露着强硬的语气,他也不知如何答复是好。 我见陈天达有点骑虎难下的尴尬,我又继续给他施加压力道:“表叔,凤娇说的很对,没有规矩成不了方圆,你违反用水规矩群众不给你兑看水钱,我也没办法。再说选你当看水员的时候,我也不是队长,你想要看水钱就去找上一任的队长要。” “余国勇,你这个外来户的野货,还挺有能耐的,你怼掉了天达的队长,收走了我们家承包的北大塘,又想赖掉天达的看水钱,你嗤鳖总不能这样嗤法,你觉得你能当一辈子队长?” 我扭头一看,是陈天达的父亲陈奉魁在一边奚落我,我知道他对我一直有很大的嫉妒恨。还没等我说话呢,凤娇听到陈奉魁又像上次那样的辱骂我,她立即就火了,她气愤的回怼他:“陈奉魁,我喊你声表爷是尊重你,你那么一把年纪了,就不会说句人话吗?国勇是我男人,谁是外来的野货呀。你儿子的队长是国勇怼掉的吗?是他自己自私自利,理不服众干不下去的,还有咱那北大塘是你们害怕群众告状自己退出来的,咋啥事都诬赖到国勇头上来了呢。国勇说的也对,谁叫陈天达当的看水员,就让他去找要看水钱。” 陈奉魁被凤娇噎的干气没话说,脸上火辣辣的发烧,他心想:这个余国勇和闫凤娇越来越难对付了,说话会抠理的很。天达的看水员,是他自己当队长时,他自告奋勇当的,群众根本就没有选他,现在天达下台了,这两口子让他天达问他自己要钱,这不明显是在捉弄人吗。天达的看水钱,秋里还真是个扯皮的样子了,如果要不到工钱了,他们在大闫塆肯定会成为笑话的…… 想到这里,他心想:以后对这两口子还真得改变策略了,不能跟他硬杠了,要采用“智取”的方式对付他俩了。 陈天达也被凤娇的这番话说的有点害怕了,秋里余国勇如果推脱说不是他经手找的看水员,不给他收看水的工钱,指望他自己一家一户的向邻居们收钱肯定是不可能的。 陈天达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见陈奉魁和陈天达都进退两难的样子,不知道他俩心里想的都是啥东西,先把陈家稳住,大闫塆的局面才容易控制。 想到这里,我笑着对陈奉魁说“:表爷,凤娇刚才说的话没有方式,你别放在心里。我从来没有什么城府和心机,我如果像你想的那样狭隘,我是不会把你孙女陈少萍介绍给梁群的。梁群是个做生意的料子,他准备盖几间瓦房,还准备买摩托车呢,少萍将来嫁给他了,肯定会有享不完的福。” 这时,陈少萍的妈妈也过来数落他公公:“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有几年的天下,操那么多的心,啥事你都想插上一手!” 随即,陈少萍的妈妈又对我说:“国勇,别听少萍她爸的,公粮我们忙罢了就去交,村提留到时候我们一分不少的都交给你。” 我笑着说:“谢谢表婶的支持。” 随后,我又对在场看热闹的邻居说:“大家回去请相互转告一下,就在这两天开始交公粮了,我知道有人说不交公粮那是气话,大家都知道公粮是皇粮国库,是不允许拖欠的。我没到咱这队来的时候,我老家那里有两户拖欠公粮的,被公社的小分队下来强制执行了。所以,我也不希望小分队的人到咱们村子里来。只要咱们把稻子晒干扬净,灌上风头的饱稻子,交粮也是很顺利的。” 这时,陈少萍过来搂着凤娇说:“凤娇姐,你们啥时候交粮呀,我跟你们一起去,你们认识的有熟人,我们想借点光。” 凤娇笑着说她:“就今天把稻子再晒一遍,明天就去交。如果按照国勇刚才说的方法去交粮,粮库没有熟人,一样会顺利验上的。嗯,对了少萍,你让你家的梁群给你去交粮,一样的粮食保准能验个好等级。” 少萍羞涩的笑着说:“梁群又不是验粮的,凤娇姐又拿着人家开心了。” …… 1985年8月29日的大清早上,我挨门给生产队里的社员转达了上级催交秋季公粮的通知后,吃了早饭我跟妻子和妈妈就把稻场清扫了一遍,就是想把之前晒干的公粮再晒一下,恐怕回潮,害怕验粮时麻烦。 稻子铪开后,我们又回去搬家,因为我们家定于9月初2扒房子盖新屋,所以,我们要提前把房子里面的东西搬出来。 幸好有两间新盖的猪圈还没有养猪,我跟妻子睡一间,妈妈跟爸爸和小妹他们三个人睡一间。 厨房就门口临时搭了个窝棚做饭,稻子和其它秋粮就用茓子,存放在稻场里用稻草盖好,我就睡在稻场里守场。 闫凤良说了:我那 6 间瓦房连扒带盖,最多不超过半个月就可以给我盖好。 所以,我们全家就临时窝居在猪圈里,将就 10 天半个月的。 经过一天的忙碌,我那三间草房子里的东西基本都搬出来完了,初 2 的上午就可以扒老房子了。 盖房子的事情都包给闫凤良的建筑队了,连扒带盖, 6 间瓦房的工钱是 800 块钱。我们管四顿饭:扒房子的动工饭、挖基础的开工饭、上梁饭和完工饭,安全之类的事情都是由闫凤良的建筑队负责。 …… 半晚上过后,稻子已经晒干了,我们就开始收稻子了。 收交粮 的稻子跟收交粮的小麦一样的,我们用的是白田的饱稻子,依然是把稻场上面的一层单收,单扬,再单独的装起来,底下一层差点的稻子留着自己吃。 我们家的秋季公粮任务是 900 多斤稻子,我装了 15 袋子上风头的饱稻子当做交粮的任务数。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凤娇就从稻场的窝棚里起床了,今天是交公粮的特殊日子,屋里的其他农活都压到交完公粮以后再干,了。 陈少萍和陈少玉跟其他的几邻居过来问我啥时候去交粮,好一起去做个伴。 我对她们说咱赶紧吃了早饭就走越早越好。 然后,我又对陈少萍说:“昨天我碰到梁群时,我给他说了你今天交公粮的事情,他说明天过来帮你去交粮。” 陈少萍脸色绯红的说:“谢谢国勇哥的好意,交粮也不是什么重活,他来不来都没事。” 我笑着说:“梁群做粮食生意的经常跟粮管所的人打交道,人熟些,说不定交粮的时候方便一些,再说,他还可以帮你往粮仓里背稻子呀。” 还没到吃早饭的时候,梁群就开着他的手扶拖拉机,来帮陈少萍家里帮她交公粮了。 他把手扶拖拉机停稳后,就不费什么吹灰之力的就把她的 10 多袋子稻子,都装到手扶拖拉机上了。 梁群说他的手扶拖拉机可以拉3、4000斤粮食,他就跟少萍一起把手扶拉机开到我们门口,连同我的10多袋稻子也一起拉去交粮。 陈天达夫妻看着这个开着手扶拖拉机未来的女婿,干活如此麻溜,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欢喜。 陈奉魁看着孙女婿开着手扶拖拉机来帮我们交粮,他心想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梁群开着手扶拖拉机来到粮库门口的时候,他对我们嘱咐道:“余老板,等会验质员来验粮的时候,你们都别说话,也别夸自己的粮食如何如何的……” 我跟凤娇都笑着点点头说:“知道了……” 快到粮库门口的时候,只见粮库院子里排了两队交粮的农民,在我们前面排的有 2、30 个 架子车,看样子他们比我们来的还早。 梁群停下手扶拖拉机后,凤娇偷偷的去买了几盒阿诗玛的香烟,她递给了梁群一盒后,把另两盒香烟悄悄地装进了我的裤兜里,让我见机行事。 梁群见凤娇给他买了一盒香烟,他说:“凤娇姐,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赶快把烟拿回去,我自己带的有烟。” 我见梁群要给凤娇退烟,就对他说:“梁群,凤娇既然买了,你就拿着抽,反正我也不会抽烟。” 陈少玉见凤娇给梁群买了一盒烟,她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她也要去给梁群买盒烟吸,但她却被凤娇和陈少萍给劝阻过来了。 停了一会儿,验质员上班了,梁群对陈少萍和凤娇说:“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是谁在验粮。” 陈少萍点点头。 我心想:梁群如果认识验粮员,我们几个的公粮也许会好交一些。 只见梁群走向一边那个卖汽水和香烟的摊贩前,买了 10 来瓶子汽水和两盒香烟,向验粮员走去。 我们几个人就跟在他后面看着热闹。 今天粮库里安排了两个验质员,一个长队一个验质员。 梁群走到我们那个队的验质员跟前笑着说说:“王辉,开干了,来先喝瓶水润润喉咙。” 随即,他把两个汽水瓶子盖对着盖,斜着一撬,他把那个撬掉盖的汽水瓶递给了那个叫着“王辉”的验质员。 我一看那个叫做王辉的人,正是今年给我们验麦的那个验质员。 只见他把探钎往往胳膊窝里一夹,笑着接过汽水瓶问他:“梁群,你怎么到粮库里来了。” 梁群又递给他一支烟,用手指着我们那几个交粮的架子车说:“我今天是过来帮女朋友交粮的,她爸爸年纪大了上不了票板。” 随后,梁群就从王辉手里拿过探钎说:“王辉,你先喝水,我帮你捅几袋子,你来验。” 只见梁群用探钎对着第二辆架子车的稻子袋子捅了进去,有的捅一钎,有的捅二钎…… 他的动作跟验质员的一样娴熟,几乎每个探钎都捅在袋子的底部。 然后,他把每次探钎里的稻子,当着验质员的面倒在手上,并用探钎赶开,让王辉看看。 王辉开了几架子车的验质单后,梁群就把探钎递给他了。 梁群随后又到另一个验质员那里,给他聊天开汽水。就连过磅的女会计,梁群也给她们开了汽水喝。 从整个过程来看,梁群跟粮管所的验质员和过磅员的关系都很熟悉,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很会办事的生意人,他的目的也是想把我们几家的公粮给顺利的交上。 今天验稻子挺顺利的,几乎没有什么过震动筛和晒的,那些围在验质员周围的农民,都卑微讨好的恭维着验质员。 有争着给验质员提桶的,有给验质员递烟吸的…… 总之,他们这样讨好验之质员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公粮能够交的顺利一些。 很快就验到我们这几家的粮食了,我们心里都有些紧张,并在心里祈祷我们的粮食能够顺利的验上。, 这时,梁群又开了一瓶汽水递给了王辉,并从他手里接过探钎把我们的稻子捅出来让王辉给我们验。 只见王辉轻声的问梁群:“哪个是你女朋友啊,梁群,到时候结婚了,我去讨杯喜酒喝。” 梁群用手指指站在不远的陈少萍。说:“那个就是你未来的弟妹。” 王辉笑着说:“嗯,长的漂亮,你很有眼光的。” 梁群指着凤娇说:“是这位大姐给我介绍的,是她的好姐妹。” 验质员看着大肚子的凤娇,他觉得非常眼熟,他就笑着说:“想不到,你还会当红娘啊,” 这时,凤娇趁势把我衣兜里两包阿诗玛的香烟,掏出来放进了验粮桶里,并笑着对王辉说:“大哥,我今年的麦就是你给我验上的,你当时说的麦跟人一样漂亮,收了,别提我当时有多高兴了。” 凤娇的这番话引起了一片笑声…… 听凤娇这么一说,王辉拿着探钎问道:“是吗?你的稻子在哪呢?” 凤娇用手指了一下马车上的粮食对王辉说道:“王大哥,这一车都是我们的,这些稻子都是白田稻子,而且灌的都是上风头的饱稻子,你验下就知道了。” 王辉看看凤娇和梁群我们这几个俊男靓女,他拿着探钎对着我的袋子就挨个的捅了下去。 然后,把稻子倒在手掌上,用探钎赶开仔细的看了一下后,然后,又用嘴咬了几粒稻子,就对周围看热闹的人们说:“你们稻子,如果都像她的稻子这样干净和干燥,也就不会说我们验粮的刁难你们了。” 说道,他就把手掌里的稻子,伸出来让众人观看。 我这一马车稻子又验了个当地的一等价。 就在我们准备往磅秤上放粮食的时候,我们听到那一个队的交粮人在吵架。 他们都在指责那个验质员,撇下他们的粮食不验,跑到一边去给一个开手扶拖拉机的粮食贩子验粮。 据他们说:那个粮食贩子卖的是议价粮,比公粮一斤要贵几分钱。 听到吵架声凤娇也走过去看热闹,她一看那个粮食贩子身边有一个穿着很时尚的女子。这个女的就是她同学余燕的嫂子,有 30 多岁。她们两口子在乡下收粮食卖给粮库里当议价粮。 为了能使粮食卖个好点的等级,余燕的嫂子就跟粮库的验粮员扯巴在一起了。 有一次,粮库的一个熟人,就碰着她在那个姓涂的验粮员那里过的夜。 余燕的哥哥也管不了嫂子,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不管她了。 听了凤娇说的桃色新闻,我们相视一笑,心想:为了赚钱,男人也得委曲求全…… 我们几个邻居,在一起帮忙上磅下磅,往粮仓里背稻子,今年的秋季的公粮顺利的交完了。 交完了公粮,也了却了我们的一桩心事,我就可以安心的盖房子,做生意了。 …… 1985 年 9 月初 2 的 清晨,我跟凤娇吃了早饭准备到街上去营业我的猪行,凤娇又给妈妈一些钱,让她到街上去买点菜回来,今天要管建筑队的开工饭。 爸爸忽然喊住了我:“国勇,你今个赶集去晚点可以吗?等会建筑队来动工扒房子时,你给这老宅烧点纸,磕几个头,保佑咱家风调雨顺,平平安安的。” 我看了看凤娇,就对爸爸说:“爸爸是长辈,俗话说:有老不显少,你烧点纸不就代表我了。” 爸爸说:“我是长辈的不错,但我早就说过了,这个家已经交给你了,我跟你妈都是吃粮不管事了,所以,你这个少当家的烧纸磕头最为合适。” 凤娇拉了一下我的手说:“就依爸爸的意思,这老宅是在咱们手上去旧盖新的,你跟爸爸都烧纸磕头。” 这时,爸爸已经拿出了火纸和鞭炮。 我把八仙桌子搬出来放到院子里,摆上了香炉,又斟了三酒盅白酒,做好这些后只等闫凤良的建筑队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闫凤良的建筑队来了。 凤娇笑着对闫凤良说:“凤良哥,你也过来烧纸磕头,保佑咱们一帆风顺,马到成功。” 闫凤良笑着说:“那是肯定的,我给姜太公磕几个头,祈求他保佑我们施工顺利,皆大欢喜。” 说罢,我跟爸爸和闫凤良同时对着堂屋门口烧纸磕头,我在心里祈祷儿孙满堂,幸福吉祥,拆旧建新顺顺当当…… 开工仪式结束后,我拿出 10 多盒“芒果”香烟递给闫凤良,让他给每个师傅都发一盒。 之后,我跟凤娇就赶集去了。 到了街上,只见爷爷已经在给人家修理农具了,因为到了种麦时节,所以,修理犁子、耙的人比较多了。 奶奶也在爷爷旁边打着下手。 我跟凤娇来到爷爷的农具修理摊前,对爷爷和奶奶说:“爷爷,我们今天请建筑在扒房子,你去看一下扒下来的大梁,做门窗户扇可以吗,把奶奶也带着一起过来。” 爷爷奶奶高兴的答应了。 奶奶见到凤娇依然是关切的嘱咐道:“孙子媳妇,这么大的月份了,可要照顾好自己呀,快落月了。” 凤娇拉着奶奶的手笑着说:“快了,奶奶,就在这个月底。” 告别了爷爷奶奶,我们急急忙忙的向猪行走去。 刚走不多远,迎面碰到两个工作人员模样的年轻人。 其中,有一个年轻人用手指着凤娇,问道:“站着,你住在哪里,怀的是第几胎?” 听着那个年轻人的严厉发问,我跟凤娇都有些惊恐,片刻之后我对他说:“我们这是第一胎,怎么了。” 那个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们,然后强硬的说道:“走,你们跟我们到计生办去核实一下。” 我这才知道传说中的计划生育,是有多么的严厉和令人畏惧…… 见此情景,我对他们说:“我们是猪行里的交易员,我们不去的话,那些买猪娃和卖猪娃的人们就没法交易的。你们不想想,如果是偷躲计划生育的孕妇,敢在街上大明大白 的走吗?” 无论我们怎样怎样哀求和解释,那个人执意要让我跟凤娇到计生办去核实身份。 我跟凤娇在他两个的“押解”下向乡政府的方向走去。 当我们走到爷爷的木匠摊位前时,爷爷看事不对,就走过来拦着我们问道:“大勇,他们是让你们到哪里去呀?” 与此同时,奶奶可能也看到了情况不妙,她也走过来拉着凤娇手问我们是怎么回事。 凤娇“哇”的一声委屈的哭了。 她哭泣着对奶奶说:“奶奶,计生办的人怀疑我是超生的孕妇,他们要我去核实身份。” 爷爷奶奶不用听人解释的就知道,如果是超生的孕妇就要被抓去流产…… 于是,爷爷拉着我的手对那两个工作人员说:“同志,这是我的大孙子和孙媳妇,她怀的是第一个孩子,她们是去年里才结的婚,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到村子里去问问。” 赶集的人一看这阵势就越围越多,有人七嘴八舌的在议论着说:看样子,以后怀孕的妇女还不敢上街赶集了呢…… 第38章 盖房子挖出来的宝贝,引出童养媳的家史 在那个让人“谈孕色变”的年代里,各个乡政府之间还相互配合,协同作战联合执法,在街上或路上碰到有怀孕的孕妇了,有些计划生育的积极分子,就会逮住盘问一番…… 如果不是本乡辖区的孕妇,就会抓住遣送到孕妇的所在地的计生办处理。如果是辖区内的孕妇,查实是超生怀孕的孕妇后,就会就地抓去流产…… 奶奶看到孙子媳妇无缘无故的被计生办的人抓走了,害怕被他们强行流产了,她吓的紧紧的搂着凤娇。 无论我们怎样解释凤娇怀孕的是第一胎孩子,那两个自称是余寨乡计生办的工作人员就是不相信,非要把凤娇带到计生办去核实。 更可怕的是有其中一个计生办的人,厉声的问凤娇:“你说你怀孕的是第一胎,你有准生证吗?第一胎如果没有准生证的也属于计划外怀孕!” 他的这番话一下把我们都给震住了,算是捏住了我们的命门。凤娇怀孕的时候,我们的确没有办理准生证,因为我们这里当时只是提倡,夫妻生育第一胎孩子时要办理准生证,但是,并没有强求夫妻怀孕第一胎时必须要办理准生证的。 看来今天我们是碰上激进分子了,就像人们说的那样,他们如果想找你的事情,这个理由搞不住你,他们还会有第二茬口等着你了…… 那两个计生办的人一看我们都片刻犹豫了,就判定我们没有第一胎没有准生证,于是,他俩认为他们今天抓住了一个漏网之鱼,态度瞬间变得更加强硬了,非要强行带走凤娇。 凤娇当时吓的直哭,因为她知道她怀的是双胞胎儿子,妈妈一辈子没有生到儿子,她这个倒插门的女婿好不容易怀上了两个儿子,如果被抓走流产了,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我看到凤娇哭的伤心欲绝,我的心里也在滴血,我也上前跟奶奶一起搂着凤娇,不让他们带走凤娇。 情急之下,我就大声的对那两个计生办的人说:“我是男到女家的倒插门,计划生育就是再紧,政策对男到女方落户的夫妻,也是有点照顾的。” 那个计生办的人见我跟奶奶都搂着凤娇不让他们带走,他们就用命令的口气,呵斥我和奶奶赶快松手,不要妨碍他们执行公务。 无论他们怎样呵斥,我跟奶奶就是不肯松手。 这时,围观的群众也越来越多,都在指责那两个计生办的年轻人,不食人间烟火,不干好事……有的还说就像当年宁愿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孕妇……,以后怀孕的妇女连集都不能赶了…… 爷爷走到我跟前对我:“你们两个就别松手,我去找你干爸胡乡长过来。” 爷爷转身刚要走的时候,围观的群众有人在说:派出所的警察来了…… 我扭头一看正是雷心正和另一个警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走过来了。 见到了雷心正,我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 雷心正看到凤娇在哭,他走过来就问道:“大姐,你这是怎么回事呀?” 说着,他转脸看看那两个计生办的工作人员。 凤娇抹了一下眼睛,像见到了救星似的,她哭泣的说道:“计生办的人不相信我怀的是第一胎,他们要抓我到计生办去……” 那两个计生办的人都认识雷心正,他们客气的跟雷心正打了招呼后,他们一看雷心正问凤娇喊大姐,他就知道我们是亲戚关系,他俩的态度也随即软和下来了。 雷心正就问其中的一个人:“小韦,你们两个为啥在大街上随便抓人?” 那两个计生办的人相互看了看对方,其中那个叫小韦的人说:“我们怀疑她是计划外怀孕的孕妇,就准备把她带到计生办去调查一下的,既然是你姐姐,那就算了。” 我一听小韦的语气是想放了凤娇,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凤娇仿佛是刚从一场恶梦里走出来似的,她心有余悸的走到我跟前,她看到雷心正就像是看到了亲人似的,她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问道:“心正,凤灵给你织的毛衣穿着合身吗?” 雷心正笑着说:“穿着很合身,我现在就穿着了。” 随即,雷心正怕小韦他们两个误会,他就给他们解释说:“这个孕妇叫闫凤娇,住在闫寨大队的大闫湾生产队,她是我女朋友的姐姐,她怀的的确是第一胎孩子,这事我敢保证,现在先让她回家可以吗,以后需要调查的我让她们积极配合你们。” 小韦和另一个计生办的人连声说道:“不用的、不用的……” …… 一场虚惊过后,我跟凤娇到猪行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上午了,因为是农忙季节,卖猪娃和买猪娃的人都不是太多,几个卖猪的农户,他们的几窝猪娃,就被我弟和陈少兵那些猪娃贩子成窝的给买走了。 然后,我跟凤娇陪着爷爷奶奶就回到了家里。 我们赶集回家的时候,建筑队的师傅们已经把堂屋上的茅草什么的都扒完了,只剩下被烟熏黑了的梁檩八子孤零零的矗立在两个屋山墙上。 看样子有两天就可以扒完房子了。 中午,妈妈和我幺妈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招待建筑队的师傅们。 只可惜他们下午还 要爬高上低的拆梁檩八子,闫凤良不让他的工人们喝酒。 看到工人们不能尽兴的喝酒,闫凤良笑着对我说:“国勇,凤娇,你们下次管饭了,就安排在晚上,这样的话师傅们就可以多喝两杯了。” 这时,凤娇把我们买的散装啤酒掂出来了,对闫凤良说:“凤良哥,让师傅们喝一点啤酒可以不?。” 闫凤良接过酒壶,给坐在上席的爷爷倒了一杯后,他又把酒壶放起来了,他说为了安全起见,师傅们啥酒也不能喝。 吃了饭后,我跟凤娇领着爷爷和奶奶看了看我们房前屋后的场地,他们高兴的连声说:“中、中……” 临近半晚上的时候,爷爷奶奶他们要回去了,我跟凤娇送出了很远,爷爷说他会木工,懂得盖房子,以后他会经常来当“监工。” 凤娇牵着奶奶的手笑着说:“奶奶,我们的房子盖好了,就把你和爷爷接过来住。” 奶奶拉着凤娇的手笑咪咪的说:“好、好、我跟你爷爷会经常来住的。凤娇,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我们家大勇娶到你,真是烧到高香了。” …… 开工第四天基础就挖的差不多了,这天下午我拉着檩条到街上的带锯那里,锯好门窗户的材料后,就帮建筑队的师傅们清理杂物。 在房子的东北角里,一个师傅挖着地基说:“这个地方挖那么深了怎么还是那么泡呢。” 我就走过去接过铁锹挖了两锹,一试,土壤真的很疏松,已经比别的地方多挖了两锹深了还没有见到老底。 我对凤娇说:“凤娇,这地底下是不是埋的有宝贝呢,这个地方咋那么泡呢。” 凤娇笑着说:“你是做梦娶媳妇儿,尽想好事。只听村子里的老人说四几年的时候,老日在这附近修过炮楼。” “怪不得,这附近有那么多的碎砖烂瓦哟。” 我说着又使劲的往下挖了两锹,只听“嘎嘣”一声。 我心里一阵狂喜,难道底下真的有宝贝。 我小心翼翼的往下面挖着,慢慢的我发现地下埋着一个像是酒坛那样的乌红色的小坛子。 在小坛子的口上倒扣着一个绿豆色的陶瓷碗,碗里碗外用黄泥巴糊的严严实实的。 我慢慢的搬出那个小坛子,又小心翼翼揭开那个绿碗,正要抠开封口的泥巴,凤娇趴在我耳朵上小声说道:“这里人多嘴杂,赶快搬回家再看。” 我对凤娇说:“让大家都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这不是咱偷的,也不是咱抢的怕啥呢。” 凤娇说:“好,你就倒出来让大家看看是什么东西,都开开眼界。” 这时,整个建筑队的 10 多个人都围过来看稀罕了。 只有闫凤良还在那里挖着泥巴,他对我笑着说:“国勇,如果是一罐子钢洋,你跟凤娇可得多管我们几顿酒喝呀。” 凤娇激动的说:“放心,凤良哥,要真是袁大头的话,我管你们喝个够。” 我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坛子找到一个平坦的地方,往地上一倒,果然是白花花的袁大头。 我跟凤娇激动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我们数了一下,一共是 59 块钢洋。 众人都大呼小叫的惊叹不已,有人就咋呼着说:“国勇,你拿起一块银元对着它吹一口气,放在耳朵旁边听听,如果有嗡嗡的响声,就证明是真钢洋,如果不响证明就是假货。” 闫凤良也走过来看热闹说道:“不用试的肯定是真钢洋,谁能费尽心机的埋假货呢。” 我就随手拿起一块钢洋对着它吹了一口气,然后放到耳朵旁边一听,果然有“嗡嗡“的响声。 我还让凤娇听了听钢洋的响声。 闫凤良的建筑队工人也都争着听了听钢洋的响声,他们都笑着说我们发财了…… …… 兴奋之后,我收起银元就发愁这些东西藏在哪里最安全。 我看着那个与众不同的坛子和绿豆色的大碗,小声的对凤娇说:“这个坛子和绿碗可能也是宝贝。” 凤娇眉眼含笑的对我说:“国勇,还是你的手气好,一下子挖出了一坛子钢洋,看样子咱们该时来运转了。” 众人散去干活后,我跟凤娇就发愁这些钢洋放在哪里最安全呢。 想来想去,我们准备把钢洋藏在猪圈后面的粪堆底下比较安全。 …… 第二天,早上我们盖房子挖出钢洋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当天中午吃晌饭的时候,郭金富的妈妈就来到了我家里,问我是不是挖了一罐子银元,她说那银元可能是她公公在 60 多年前埋下的。 爸爸妈妈一听就反问她说:“秋婶,话可能乱说呀,啥事都是讲证据的呀,你怎么证明钢洋是你家的呢?再说,你今年70 多岁了,60 多年前你才多大一点呀。” 郭金富的妈妈说:“我那时候是当童养媳嫁给郭金富他爹的。” 说着,秋婶就给我们讲述了,她是怎样嫁到郭家当童养媳的: 秋婶的原名叫秋兰英,她是在民国二年,刚过完百天就被郭金富的爷爷和奶奶“娶”回来给郭金富的父亲当童养媳的,当年郭金富的父亲郭昌泰比她大两岁。 几十年前,也就是清末年间,秋婶的爷爷是个生意人,他在余寨街上开了一个染坊,家里还有织布机给人家加工布匹。 秋家有染坊和织布的作坊,他们靠这两个生意,家庭过的比较殷实富裕。 秋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在余寨也算是个大户人家,在当时是衣食无忧的。 后来秋婶的爷爷因为一场急病突然离世,秋家失去了掌舵人,她父亲和几个爹爹们没有守住家业,败光了爷爷的所有基业,至此,秋家败落的一塌糊涂。 等到秋婶出生的时候,她父母除了有几个孩子外,已经是一无所有了,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几乎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 之前,郭金富的爷爷跟秋婶的爷爷都是余寨街上的生意人,两个人的关系也相处的不错。 郭金富的爷爷和奶奶是做挂面、炸油条的,生意也不错,他爷爷还开设了一个“阚案子宝”,押大押小的赌场。他特别擅长掷骰子,而且他掷的还特别神。后来他就在家里开了一个小赌场,专门抽头,有时他也当庄家陪赌客们下注。 郭金富的爷爷声誉很好,威望也高,他用竹子制作成竹签,做上自己的标记,就可以当着钱在当地流通。 比如,你拿他的竹签子,可以在他的赌场里兑换成钢洋,也可以在余寨和王堂两个集市上买东西,那些商家就可以拿着郭家的特制竹签来换取银两。 因此,郭家靠做挂面炸油条以及开设赌场,成了余寨街上的有钱人。 民国前后,郭金富的爷爷看昔日好朋友的后人,秋婶的父亲已经贫困潦倒了,他也动了恻隐之心,想帮一下秋家。 于是,在民国二年,他就托人到秋家说亲,想把秋婶娶给他小儿子郭昌泰为妻。 当时,秋婶的父母,正在在为一大家子人的生计发愁,她看着被饿得面黄肌瘦的小兰英,她们也担心这个女孩成不了人,想把她卖掉或送人,让孩子逃个活命。 可是,那个年代人都是民不聊生,谁家愿意收养她呢。 正在这个时候,郭金富的爷爷托的媒人上门来给小兰英提亲来了。 媒人也转达了郭家的意思:在秋兰英百天前后,把小兰英当童养媳“娶”回去,给小儿子郭昌泰当妻子。他们会把她当女儿一样的养大,供她读书识字,等到她 长到 16 岁的时候,再让她跟昌泰圆房…… 说完,就拿出的郭家的银元和其他的聘礼。 秋家父母一看不到百天的女儿,竟有这么好的婆家看上,还下了比较丰厚的聘礼,他们不仅喜出望外,而且还感激不尽,当下就满心欢喜的答应了这门童养媳的亲事。 然后,双方又商定了一个大喜的日子:待小兰英过百天的那一天,就同意郭家把秋兰英给“娶”回去。 秋兰英过完百天,“娶”到郭家之后,郭金富的奶奶就开始用裹脚布给她包脚,那个年代女人的脚越小,越说明女人高贵漂亮,后来,秋婶就成了一个小脚媳妇。 郭家也没有亏待小兰英,从嗷嗷待哺的小婴儿,一直精心养育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并教她识文练字。 在她 16 岁的那一年,她跟郭金富的父亲郭昌泰圆房了。 圆房后,她跟郭昌泰生了 五 个女儿 两 个儿子,郭金富最小。 其中,郭金富的哥哥在两岁的时候生病夭折了。 秋婶的 7 个子女成 人了 6 个,郭金富就成了郭家唯一的男孩。 郭昌泰跟秋婶圆房后,也继承了他父亲做挂面、炸油条和“阚案子宝”的家业。 在那战乱的年代中,因为郭家勤劳、节俭,他们的日子过得也算殷实,后来还在大闫塆盖了一处宅子。 没过多久,日本鬼子要在大闫塆修建炮楼,看中了他的那个宅子,就给占用了,他又在村子的别处盖了一圈房子。 新中国成立后,也就是土改前夕,那时候农村的土地多,人口少,鼓励街上的居民到乡下去种田,支援农村建设。 郭金富的爷爷年事已高,郭家也响应政策,关闭了赌场,回到了大闫塆居住。 大闫塆知道根底的人,都猜测郭家攒了不少银元,因为邻居们看到郭金富小时候,经常拿着钢洋出去跟村子里的小伙伴玩,还玩丢了好几块呢。 至于郭家有多少钢洋,谁也没听说,谁也没见过。 也许是郭金富的爷爷,吸取了秋家败落的教训,对谁也没有说家里有多少钱财,就连郭金富和秋婶都不知道。 有一年,郭金富的爷爷突然病逝了,还没来得及交待后事,就找他老伴去了。 郭昌泰也猜测父亲留下的有钢洋,父亲去世后,他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他还在院子里和房前屋后值得怀疑的地方都刨了个遍,连个钢洋的影子也没有见到…… 50 年代末,我们这里闹荒年,没有吃的,村子里的男人都到北方去捡红薯回来度日。 临走的时候,秋婶偷偷的给郭昌泰几块块钢洋当盘缠,并嘱咐他要小心一点。 在村口,郭昌泰笑着对同行的邻居们说:“别看咱们一起出去的这么多人,到时候回来的齐不齐,还不一定呢。” 大家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是:我带的有盘缠,可以买饭吃,你们什么也没带,别被饿死在外面了…… 谁知几天之后,跟他一起出去捡红薯的人都回来,就他一个人死在外面了。 据同行的邻居说:别人在外面饿了,不是要饭吃,就是吃自己捡的红薯,而他要不到饭的时候,他又舍不得吃捡的红薯,更是舍不得花他带的钢洋去买饭吃,他饿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在扒荒车回家的时候,他没有力气扒火车,失手掉到火车轮子下面被压死了。 后来,村子里的人都说他是个守财奴,带着银元,背着捡的红薯,竟然被饿死在外面了。 …… 所以,当村子邻居知道我们盖房子挖出的有钢洋后,秋婶就在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到我们家来,说我们挖出来的钢洋是她公公或婆爷几十年前埋下的。 面对秋婶这样的说辞,我们都感到有些疑惑:她没有什么信物和证人,怎么说是她家的父辈埋下的呢…… 我安慰了一下秋婶,就把爸爸喊出来了。 我问爸爸,这些钢洋是不是我爷爷或老太儿他们埋下的。 爸爸说:他们家过去是从北方逃荒过来安家的,很穷,钢洋不可能你爷爷他们埋下的。 我想了一下,就问爸爸这事该咋办是好。 爸爸说:“今天她来说是她家埋的,明天再来个人说他家埋的,咱岂不成了冤大头!别急,先看看她怎么说。” 这时,凤娇也在一边埋怨我道:“当初不叫你让别人看,你非要光明磊落,这事现在该咋办呢。” 爸爸看了一眼凤娇说:“丫头,好了,别在抱怨国勇了,你就是不让人家看,你挖出来一个坛子,能瞒得住人呐?” 我们回到屋里后,爸爸客气的对秋婶说:“秋婶,今天你说钢洋是你们家公公他们埋的,明天别人再来说是他父亲埋的,叫我们该咋办,这些空口无凭的事情,换着是你,你该咋办呢?” 秋婶被问的一时答不上来了。 这时,凤娇不知道啥时候出去把郭金富给请来了。 我们客气的打了招呼后,郭金富就过来拉着秋婶的手说:“妈,回家,咱不要冒认桩,说明这不该是咱的财,我爷爷他们之前咋没有跟我们说过呢,国勇如果不盖房子挖脚,咱们都不知道那里埋的有钢洋。” 秋婶心有不甘的叹了一口气,起身要走。 凤娇看了看爸爸妈妈后,就把我拉到了一边轻声的对我说:“国勇,小时候,我听村子人议论秋婶的公公过去很有银元,他埋藏的可能有钢洋。再说,很久之前她就住在咱这附近,是日本鬼子修炮楼,才把他赶到现在那个地方住的,要不,咱给她分点,心里安宁一些。” 我看了看小脚的秋婶和憨厚的郭金富,又望了望老实厚道的爸爸妈妈,就对凤娇说:“钢洋兑钱的比例我也问过了,一块银元可以兑换50多块钱,要不,咱给她对半分?” 凤娇笑着点点头,拉着我的手就喊住了秋婶:“表奶,表叔,你们等一下,国勇有话要对你们说。” 凤娇总是把好看的事让给我来做,我俩相视一笑,我就对秋婶说:“表奶,我跟凤娇也商议好了,既然你开口了,不管有没有证据,我们多少分给你一点。总共挖出来 59 块带着袁大头的钢洋,分给你 29 块,你看怎么样?” 秋婶仿佛听错了一样,片刻之后,她又做出要下跪感谢的样子。 我赶紧上前搀扶着她说:“表奶,请你别嫌少,我在街上也问了一个收古董的老板,他说普通钢洋一块可以换 30 块钱左右,带袁大头的可以换 50 块钱左右,这些钢洋你们可以盖三间瓦房,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我刚把 29 块 钢洋递给秋婶,闫凤良的建筑队师傅们也来干活了,他们目睹了这个场景后,都说我们做事够意思。 …… 这时,陈少兵过来了,他高兴的对我说:“国勇哥,凤娇姐,你们今天晚上在我家里吃饭,我下集娶亲,还要劳累你们给我跑腿接亲,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办的再给我说一下。” 第39章 我婉拒了,支书要我到村委任职的邀请 1985年的9月初8,是邻居陈少兵的大喜日子,今天他将迎娶新娘余家馨。 陈天龙夫妇为了表示对这个儿媳妇的满意和重视,他们还花了几百块钱请了一个八抬大轿来迎娶我老姑余家馨。 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男方去接亲的人得是有儿女的有福之人,接亲和送亲的人还得是双数。 因为我是媒人必须得去,凤娇虽然没有兄弟,但她怀孕了,陈天龙说她是个有福的人,执意要她也去接亲。 这边男方,花轿那边连乐队一共来了 9 个人,加我跟凤娇和陈少兵的姑姑,一共 12 个人。 9月初8的这天早上,我跟凤娇早早的起床做了部分家务后,就被陈少兵喊去吃早饭了。 吃了早饭,我们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接亲的礼物是否够数后,娶亲的八抬大轿,在接亲的鞭炮声和乐队的乐鼓声中,就向着新娘余家馨的家里走去。 临走的时候,陈天龙给我们三个接亲的媒人每人一个红包。 没过多久,我们一行人吹吹打打的就来到了老姑余家馨的家里。 老太儿和老姑的两个哥哥嫂嫂,站在门口热情的接待了我们。 爷爷年纪大了,昨天他没有到男方去,他作为女方的媒人检查了一下聘礼后,看着各种礼物都很齐备,就笑着对老太儿说:“幺婶,礼物和催嫁衣都够数,时晨也差不多了,就让小妹出阁。” 老太儿高兴的说:“好。” 老太儿看着虽然很高兴,但她的强颜欢笑,并掩饰不住她眼噙的泪水和心中的不舍…… 老太儿的屋子里摆满了嫁妆,有红色的大木箱子,写字台、梳妆台、洗脸盆架和被子等等。 只见老姑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头戴鲜艳的红花,她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 当她戴着红盖头,被她大哥从卧室的床上背到花轿旁边的红布上,就在她抬腿跨进花轿的那一刻,老太儿过来搂着她家馨哭了…… 众人劝说了一会儿后,老太儿才捂着眼睛走到了一边。 花轿在老板的指挥下缓缓起轿,一行抬嫁妆的送亲人,跟在后面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按照习俗:接亲和新娘子不能从同一条路走到婆家。 所以,我们临回的时候得走另一条路到陈少兵的家里。 当娶亲的队伍吹着唢呐、敲锣打鼓的走到离家还有 2 里多路时,发现迎面来了一支披麻戴孝,抬着棺材的送葬队伍。 我们都感到非常意外,谁都不喜欢红事与白事相遇,可事已至此,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随即,我们就放慢了脚步,缓缓前行。 可是这条路很窄,只比架子车宽一点,等会抬花轿的人,跟抬棺材的人相遇时,两家同时是走不过去的,只能两家停下一家,让另一方先过。 爷爷走到花骄的老板跟前,就问他:“白事与红事相遇时该咋办呢。” 花骄的老板说:“我们在外面遇到这种事时,通常是红事让白事,死者为大吗。” 爷爷点点头,他又走到花骄旁边,对着花骄里面问道:“小妹,前面有一个送葬的队伍,等会相遇时,路窄,不能同时走,只能让一家先过,你看该咋办呢?” 只听老姑在花轿里说:“你们看着办,大哥,要不,咱先停会儿,让他们先过,毕竟是死者为大。” 爷爷说他到前面去看看,跟那家送葬的人商议商议。 爷爷是当地出名的木匠师傅,经常下队做乡活,又在街上摆摊修农具,认识的熟人也不少,他走到送葬队伍跟前一看,送葬的人他大部分都认识。 但他还是不好意思开口,问他们:咱们两家谁先过。 这时,从队伍里走出一个 4、 50 岁的男子,他也看出了爷爷的意思。 他就对爷爷说:“余师傅,你们那是百年好事,你们先过,我父亲说他舍不得走,想停下来再看一眼家里的田地。” 只见那个男子向队伍招招手,让他们把棺材放在大板凳上歇歇再走。 这时,花骄的吹鼓手也放小了敲锣打鼓声。 当我们走到棺材跟前时,只见爷爷深深的向棺材鞠了一躬。 见此情景,我跟凤娇和花骄的老板也向棺材鞠躬致哀…… 就这样,红白喜事和谐的擦肩而过。 花骄还没有走到陈少兵的门口,迎亲的鞭炮就噼里啪啦的点响了。 陈家迎亲的人,老远就过来从送亲的人那里接过了嫁妆。 用八抬大花轿娶媳妇是大闫塆 3、40 年来的第一次出现。 因此,村子里的邻居差不多都来看热闹了。 陈天达和陈奉魁他们亲近家族的自家,都被陈天龙请来帮忙招待客人了。 陈少萍她们这些女眷也帮着厨师择菜洗碗,忙的是不亦乐乎,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待花轿走到门口时,陈天达就端着一簸箕花生、红枣、糖果和花馍等喜糖,对着花轿附近就撒了下去。 抢花馍的人嘻嘻哈哈的一拥而上的抢了起来。 这时,只见陈少强的妻子王晓琴对着陈天达的簸箕底,猛地往上打了一拳,说道:“小爹,你这样撒的急人……” 簸箕和里面的喜糖一下子被打飞了。 陈天达也被人群挤的踉踉跄跄的险些摔倒了…… 与此同时,聪明的人赶紧过去摸新娘子的嫁妆。 因为,包被子的红包袱里不仅有花馍和喜糖,还封的有红包。 有个狡猾的大嫂直接跑到花轿里,在新娘的口袋里摸出来好几个红包。 她嘻嘻哈哈的拿着红包举手向大家炫耀。 有一些闹房的邻居,也被她招摇到花轿这里来了。 有个大嫂没有抢到红包,她就把新娘子的裤腰带给抢下来了,她哈哈大笑说:“新娘子的裤腰带是辟邪的……” 在我们这里的习俗是:闹洞房和喝喜酒这天,不论辈份和男女老少都可以参与。 因此,老姑余家馨被众人连推带抱的推进了洞房,尽管她的手乱抓乱挠的反抗,但也无济于事。 此时的新郎陈少兵也被众人堵 在了洞房里戏闹。 没过多久,陈少兵的妈妈笑着挤进了洞房,她满面笑容对闹房的邻居说:“大家热闹一下就差不多了,别累着家馨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不知谁跑了进来,用香油拌的黑锅烟泥,把她给抹了个大花脸。 在外面的陈天龙也早已被人抹的满脸都是黑锅泥。 我虽然在另一个房里陪着我老家过来送亲的娘家人说笑,但我也担心他们闹房过度,就走进去看看。 只见老姑手里拿着一只鞋子,靠墙站在床上,谁上来她就打谁。 事后,我说她挺聪明的,她对我说:是她临走时,大嫂偷偷教给她的防身招数。 …… 中午,村子里的邻居都来送礼祝贺了,陈少兵连邻居和亲戚也待了 10 来桌酒席。 我们家也送了 15 块钱的贺礼。 吃了晚饭,陈天龙还请人演了一场电影表示庆贺,今天是他们陈家近 10 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自从大龙和老虎因为 77 年 堵塘楼,被小闫塆的人打死后,他们家一直没有翻身过,一直都是死气沉沉的,从来都没有今天这么喜庆过,没想到他们今天也娶到了一个漂亮的儿媳妇。 在演电影的同时,陈少兵他们家还在喝着喜酒,因为家馨是我老姑,我不方便喝她们的喜酒。 我就陪着凤娇坐在外面看电影,在换片子的空档,这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扭头一看是邻居高明远的妻子吴艳梅。 她笑着对我说:“国勇,谢谢你的点拨和帮助,你明远叔的诊所下集开业,我们明天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托人帮我们办的开办诊所的手续,你和凤娇可一定要来呀。” 我看吴艳梅是诚心诚意的邀请我,我就对她说:“表婶,我这段时间盖房子忙的够呛,还不知道你的诊所开在哪里呢。” “就在刘铁匠的对面,房租一个月 一间 80 块钱。”高明远在一旁给我们说道。 凤娇抚摸了一下肚子,羞涩的说道:“明远叔,到时候我们的孩子如果有个头疼脑热的,你可得用真本事给我们看呀。” 高明远笑着说:“那里肯定的,我家里挖了很多的中草药晒干了,到时候我就用中西医结合的方法给人看病,给病人能省则省。” 我跟凤娇都高兴的祝贺道:“希望明远叔能够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 我跟凤娇看完电影就回来睡觉了。因为房子还没有盖起,我俩就暂时住在一间闲置的猪圈里。 我像往常一样,到厨房里舀一盆热水端到床边让凤娇洗脸洗脚。 之后,我们就上床睡觉了。 我躺在床上,看到凤娇白皙的身体,闻着她浑身散发的香皂味,又加上联想今天是别人的新婚之夜,所以,我立即兴奋起来了…… 凤娇并没有拒绝,而是默默的配合着,只是喃喃的自语道:“人家再有 20 多天就要生了,你还那个人家……” …… 结束之后,凤娇警告我们说:“我坐月子期间你可不能那个了,记住了吗?”我亲了她一下,算是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仍然是早早的起床了,出猪圈,喂猪是我每天必做的事情。 凤娇行动不方便,我就让她多睡一会儿,但她执意要起来,说是看着我干活,她心里高兴。 我们刚吃了早饭,闫凤良的建筑师傅就来上班了。 他们干的挺快的,6 间房子已经垒了一票墙了。 看样子再有 10 天 8 天的,我们就可以住进新房子里了。 我对他说需要什么材料,让他提前说,省得耽误事儿。 之后,凤娇走过来对我说:“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咱去看看老姑。” 我俩来到陈少兵的门口,他们一家正在送走最后的一波客人。 陈少玉连忙从一边跑过来,笑着拉着凤娇的手说:“凤娇姐,昨天晚上你跟国勇哥咋没来喝我哥的喜酒呀?” 凤娇笑着说:“你嫂子是国勇的老姑,哪有孙子喝姑奶奶的喜酒呢。” 她这番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这时,我发现老姑余家馨虽然也在笑,但她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里面带着一丝抱怨和责备。 我有点莫名其妙…… 于是,我就把凤娇拉到一边,对她说:老姑好似有点责怪我的意思,我哪里做错了? 凤娇又看了看老姑,就笑着走过去把她拉到了一边。 陈少兵不知凤娇因为啥事,把余家馨拉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随即,他就热情的把我让进了屋里。 屋子里还充满了浓郁的烟酒味,门上的大红“喜”字和洞房门上的红对联,让人心潮澎湃,浮想联翩…… 陈少兵热情的给我倒茶递烟,还问我盖房子需不需要他给我帮忙。 我对他说:“我们的房子都包给建筑队了,不需要自己帮忙的,你只要好好的做猪娃生意就行了,现在你已经结婚了,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陈少兵连声说:是的,是的。 凤娇把家馨拉到一边,小声的问她:“老姑,国勇说他看你有心事,是真的吗?” 老姑看了看四周无人,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凤娇又催促了一遍说:“老姑,现在就咱两个女的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我保证不对外人说。” 老姑又往凤娇跟前走近了一步,压低声音说:“凤娇,我现在还是女儿身,国勇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了,昨天新婚之夜,陈少兵弄了几次都没能进去,他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呢,我真羡慕你,跨门槛就怀上孩子了。” 凤娇惊讶的说道:“我跟少兵是从小玩到大的孩子,虽然没有在一起洗过澡,但也没听村子里人说他身体有病呀,只听说他那个在煤矿上遇难的三哥是个气蛋,他的身体并没问题呀。” 凤娇想了一会儿,就对她说:“对了,老姑,今天高明远要请我跟国勇去吃饭,说是感谢国勇托人帮他跑下来了开诊所的手续,他的诊所 9 月初 10 开业,也就是明天。他的医术可以,会挖草药,治疗妇女的月经不调,男子不孕不育很有一套,我小时候病的要死,邻居说我准备扔乱岗子上喂狗的,他用银针给我扎扎,用生姜什么的给我推推擀擀就把我治好了。要不,我让他给少兵把把脉,有病没病他检查检查也不要钱,你看咋样啊。” 老姑看着凤娇一口气说那么多,心里非常感激,她想今天晚上让少兵试试再说,可她一想今天也是个机会,于是,她就对凤娇说:“谢谢你呀凤娇,让他去检查一下也可以,但你们别声张呀,知道吗?” 凤娇拉着家馨的手说:“放心,老姑,我跟国勇的嘴都很紧,明远叔更不会乱说的。” 我们回到家里后,凤娇就给我说了老姑的事情。 我听了以后,心里觉得挺内疚的,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真的对不起老姑和老太儿她们一家。 凤娇安慰了我几句后,说:“等会高明远来请你吃饭时候,把这事跟他说一下。” 快 到11 点的时候,高明远来请我去吃饭了。 我跟他客气说了几句后,就对他说:“明远叔,谢谢你的盛情相邀,我只是请我干爸帮你弄好的手续,今天我想请你帮帮忙,去给陈少兵看着他的身体情况,这事别在外面声张可以吗?” 高明远看看我跟凤娇满脸诚恳的样子,点点头说:“可以,走。” 我跟高明远就来到了陈少兵的家里。 老姑和陈少兵热情的把我们让进了屋里。 从陈少兵的表情上来看,他已经知道我们的来意了。 我们几个闲聊了几句后,陈少兵就把高明远领进了卧室里。 我示意老姑也进去听听,我就在外面等着。 只见高明远用手把了一会儿陈少兵的脉搏,小声的说道:“可能是肾虚引起的阳萎,这跟你长期用腿蹬自行车到新阳南卖猪娃劳累的有关,回头我给你挖几副草药调理调理,你再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 只见老姑高兴的从卧室里跟了出来。 我一看情景,就猜想陈少兵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老姑和陈少兵她们热情的留我和高明远在她这里吃午饭。 高明远说家里有客人,他得赶快回去招待,并要陈少兵陪我一起过去喝两杯。 陈少兵婉言谢绝了。 路上,高明远说他今天请的还有几个大队干部,他在办诊所手续时,大队干部也没为难他,很顺利的给他出具了证明材料。 到了他家里,只见学德小爹和支书及几个大队干部也在他家里聊天。 我拘谨的跟那几个大队干部都客气的打了一遍招呼。 然后坐在了学德爹的身边。 支书对我说:“国勇,现在公社改成乡政府了,大队改成村民委员会了,也就是行政村。” 他停了一下,看了看学德爹,接着说道:“国勇,听说你这个村民组长干的不错,咱乡里成了计划生育小分队,咱村委会也准备成立一个治安小组,想把你抽到这个小组里来。这个小组就是负责催缴公粮和村提留等各项工作,再配合小分队的计划生育工作,你愿意干吗?” 我一听这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又不好直接拒绝,就笑着对支书说:“谢谢领导看得起我,只是我的事情太多了,我承包的有猪行交易,逢集得支集,背集还得领着猪娃贩子下队买猪娃,成天忙的昏天地黑的,怕干不好工作给领导抹黑,胜任不了。” 学德爹也不想让我去干这种“狗腿子”的差事,他在一边替我打圆场说:“支书,他家的事情的确太多,忙不过来,再说,他还缺少魄力,恐怕不适应治安小组的工作。” 有个大队干部也开玩笑的说道:“看看,国勇,你小爹也让你错失了一个锻炼的机会。” 这时,高明远端了盆洗脸水放在了桌子上,说饭做好了,请大家擦手吃饭。 之后,高明远端上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让客人们享用。 席间,我作为最年轻的晚辈,经常给领导们敬酒。 喝到高兴的时候,支书和村干部还要我学德爹多帮帮我,说我有发展前途。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作为农民的我,要种好田地,作为猪行夫的我,要经营好猪行。作为村民组长的我,要管理好村民组,搞好邻里关系,在家里更要担当起男人的责任,照顾好家人。 …… 散席后,大家都客气的告别,都各自走了。 回到了家里,建筑师傅已经在干活了,爷爷领着两个木匠在给我做屋架和门窗。 只见郭金富愁眉苦脸的在我家里等着我了。 他对我说:他那 29 块钢洋,除了留一块当纪念外,28 块 总共兑换了 1650 块钱。他准备盖 3 间瓦房,他给吴三羊买挂勾瓦的 500 块钱,被吴三羊赌博输光了,问我咋办。 吴三羊是村里一个开手扶拖拉机搞运输的男子,30 多岁,他专门从彭新店砖瓦厂里,往我们余寨周边运红瓦的。 我想了一下,对郭金富说:“管他是不是输了,还是被他挪用了,你就让秋婶整天住在他家里堵他,直到 500 块钱的挂勾瓦给你送回来为止。” 随后,我又嘱咐他道:“金富叔,以后买东西,没打个交道的人,尽量别把钱给别人,自己亲自开好票后,再请人帮你运。” 这时,凤娇走过来了,对郭金富说:“金富叔,你的其他东西如果没买,信得过国勇的话,就让他帮你一起买,行吗?” 郭金富连声说:“好的,太感谢你们了,你们如果不给我那些钢洋,我根本盖不起瓦房。” 送走了郭金富,我对凤娇说:“高明远的诊所明天开业,咱给他送面锦旗好不好,你小时候他不是救过你的命吗?” 凤娇高兴的说:“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咱们现在就到街上去定做一个,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临走的时候,我又问闫凤良还有什么东西没有买够。 闫凤良看了看院子的东西说:“差不多了,就是后天上梁用的对联、鞭炮和烟酒之类的还没有买回来。” 爷爷笑着说:“闫老板,还没到上梁那一天呢,那些东西买回来早了,没地方放呀。” …… 第二天吃了早饭,我跟凤娇到街上去做我们的猪行生意。走到东街的时候,我看到高明远诊所开业已经准备好了,门旁贴上了喜庆的红对联,还有一挂鞭炮缠在大竹杆上了…… 第40章 邻居诊所开业第一天,就使小女孩起死回生 村子里的赤脚医生,高明远在我的建议下,在余寨街上开了一个中西医相结合的诊所今天开业。 高明远的诊所在东街南侧门朝北面,与铁匠铺隔路相望,离十字街口有50多步远。 我跟凤娇到猪娃儿行里去主持交易时,正好路过他的诊所门口,我们准备先到诊所里给他打他打个招呼。 只见诊所的门楣上方挂着一个“明远中西医诊所”诊所的牌匾非常醒目。 诊所里面收拾的很整洁,也很简易,一个办公桌,一个旧药柜,还有4张小木床。 高明远夫妇见到我跟凤娇来了非常高兴,我对他们说:“明远叔,我们给你做了一个锦旗,等会给就送过来。” 高明远高兴的说道:“太谢谢你们了国勇。” 走出了诊所,我们就到裁缝店里,裁缝师傅刚刚开门营业。 我就问他:我要的锦旗做好了没有。 他说:锦旗昨天加夜班已经做好了。 我们看看锦旗做的很漂亮、精致,上面绣着“药到病除、妙手回春”八个大字,下面署名“余寨乡大闫塆闫凤娇”。 我给裁缝师傅付了钱之后,我们拿着锦旗就先到了猪行。 因为是种麦时节,农户都比较忙,猪娃行的交易也不多,10 点 多就罢集了。 我清理一下猪行的场地,就跟凤娇准备把锦旗送给高明远。 来到高明远的诊所里,看到前来就诊的人并不多,有两个老人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头疼脑热的事情就走了。 人们对他这个新开张的诊所可能还不太信任。 高明远夫妇看我跟凤娇进来了非常高兴。 我随即就把锦旗拿出来和高明远一起,把它挂在诊所里一个最醒目的地方上。 凤娇对一个前来看病而又半信半疑的中年妇女说:“大姐,这面锦旗就是我送的,这个高医生跟我是一个村子里,他是祖传的医术。我小时候病的奄奄一息,就是他给我治好的,那时候他才 20 多岁。这些年他一直是我们大队的赤脚医生,给老百姓看病,他治病挖药样样精通,时间长了,大家就相信了。” 那个妇女听了以后,犹豫了一下,就对高远说了一下她的病状。 高明远认真的给她把了一会儿脉后,说她是血脉不和,就给她配了几种草药,让她回家熬熬喝调理调理。 然后,又给她嘱咐了一下注意事项。 临走的时候,那个妇女问他多少钱。 吴艳梅走到她跟前笑着说:“她姨,我们诊所开业头三天,看病,拿药都不要钱,是的,有效果了你再来。” 那个妇女的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我看着有些冷清的诊所对他说:“明远叔,要有耐心,万事开头难,你的口碑出去了,就有病号来你这里看病了。” 我们聊聊着聊聊着,不知不觉的快到 12 点了。 就在我们准备回家的时候,一对跟我们年龄大小差不多夫妻,抱着一个婴儿走了进来。 只听那个女的说:“大夫,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女儿才 90 多天,拉肚子发烧已经 20 多天了。在县城的大医院都看一遍了,还没有治好,医生让我们转到武汉或郑州去治,可是我们没有钱,就把她抱回来听天由命了。” 高明远赶紧过来看看孩子,只见孩子面黄肌瘦的皮包骨,半天出一口气,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看看孩子眼睛、舌苔,又用手指弹弹孩子的肚子,甚至连孩子的尾巴蹶子他都仔细的看看,他又给孩子号了一会脉。 检查一遍后,他就拿出了一些大银针和小银针,在孩子的头上、鼻子下面,脚上都扎的有银针。 大约几十分钟后,他才把那些银针先后都拔出来了。 然后,他又把孩子的手指、脚指包括尾巴蹶子他都放放血、揉揉擀擀。 整个治疗过程,孩子只是偶尔的哭了几声,而且声音很微弱,让人不忍直视。 做完这些后,他又用生姜、大蒜把孩子的眉头、肚子,手心、脚心等地方都用手推推擀擀、辣辣…… 之后,他对那对夫妻说:“孩子在晚饭之前不要喂她,五更前后再喂她,一顿只能喂个半饱。” 高明远交待清楚之后,那对夫妻抱着孩子要走。 吴艳梅走过来对孩子的妈妈说:“你最好抱着孩子在这里住一晚上,观察观察,让孩子的爸爸先回去看家,你看怎么样啊?” 这对年轻的夫妻一看诊所的大夫,不仅治病的手法娴熟,而且还热情周到,他们就连声感谢的同意了。 孩子的爸爸临走的时候,他问高明远:“多少钱呀大夫,我给你。” 高明远说:“我的诊所是今天才开业的,头 3 天看病拿药,不要一分钱,的。” 孩子的爸爸千恩万谢的走了,他说夜晚再来接孩子。 下午 5 点左右的时候,孩子有了哭声,而且哭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两 只小手和两条小腿乱抓乱蹬的,小嘴不停的在寻找妈妈的蜜头儿。 孩子的妈妈高兴的哭了,她流着高兴的眼泪笑着问高明远:“大夫,我女儿饿了,现在可以喂她吗?” 高明远和吴艳梅也高兴的笑了。 只听高明远说:“别急,狠狠心,天黑的时候再喂她,记住,只能喂个半饱。” 孩子的妈妈眼含热泪的说:“大夫真是好医术,等孩子好了,我一定给你送面锦旗宣传宣传。” 吴艳梅说:“谢谢小妹,我去给你买碗饭吃。” 吴艳到街里面给孩子的妈妈买了一碗面条端给了她,只见孩子的妈妈狼吞虎咽的吃着,完全不害怕烫嘴。 女子见高明远和吴艳梅笑着看她吃饭,她自己也觉得吃相难看,就尴尬的笑着说:“孩子这段时间病的让我操心死了,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孩子现在好一点了,我才觉得饿的难受。” 天黑的时候,女子见孩子手挠脚蹬的哭着,她心疼女儿就央求高明远让她喂一下孩子。 高明远见女子爱女心切,就同意她给孩子喂奶了。 但他又嘱咐道:“孩子病久了,消化机能减弱,第一次喂奶只能喂个小半饱,以免消化不良引起积食。” 看着起死回生的女儿,那个女子在女儿瘦俏的脸上高兴的不断的亲吻着。 不大一会儿,女子的丈夫来接她和女儿回家了。 临出门的时候,女子感激的说:“谢谢大夫的好医术,我女儿在县城大医院里都没有治好,你就给她治好了,过两天我们一定给你送面锦旗感谢感谢。” 高明远又嘱咐她路上小心点,别让孩子着凉了,明天把孩子抱来让他再继续治疗一下。 看着那对夫妻消失在夜幕里的背影,高明远夫妻两个也欣慰的笑了,没想到诊所开业的第一天,就创造了一个奇迹,救了小女孩一命,虽然没有收钱,但也算是开业大吉了。 经过 3、4 天的治疗,小女孩渐渐地好透了。 第 4 天逢集上午,这对夫妻买了一挂长鞭炮,在高明远的诊所门口燃放着,并给送来了一面锦旗。 赶集的乡亲有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那个女婴的妈妈就给围观的人们,讲述了高大夫给她女儿治病的过程和医术。 从那天以后,到高明远诊所里来看病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 再说吴三羊接到郭金富 500 块钱买瓦钱的当天,他就在彭新店砖瓦厂跟那些司机赌博输了个精光。 他原本是准备拆东墙补西墙,把他手里客户的货款,上家挪到下家的来补窟窿,再把自己赚的运费填进去,慢慢的就可以周转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郭金富要瓦要的特别急,他只有推托说红瓦卖的紧张,缺货,用这来敷衍郭金富。 过了两天之后,郭金富听一个熟人司机说,吴三羊前几天在砖瓦厂赌博输了不少钱。 于是,他就想:吴三羊敷衍他,肯定是把他的货款给输了。 他听了我让他的老母亲住在吴三羊家里,堵他要瓦的建议后,当天晚上他就让他妈妈住在了吴三羊的家里。 吴三羊的家就住在村部附近,他住的是一圈茅草房子,其中有一个屋山墙歪了还用一个檩条给顶住了。 他有两个孩子,妻子在家里种田养猪,照看两个孩子,她还指望吴三羊在外面开手扶拖拉机跑运输发家致富,赶快盖三间瓦房呢。 当吴三羊的妻子听秋婶说:吴三羊把她儿子给他买瓦的 500 块钱输光了之后,气的责骂了丈夫一通。 之后,她又安慰秋婶说:“大婶,俗话说,欠钱不欠饭,给钱就滚蛋,你今天就住在我家,他晚上回来了,我再问他是咋回事。” 吃了晚饭很久,吴三羊“咚咚”的开着手扶拖拉机回来了。 他刚停稳拖拉机,见妻子迎面走过来了,他就急切的问道:“留的有饭吗,赶快给我端来,我饿的要死。” 妻子瞪了他一眼说:“吴三羊!你咋死性不改呢,你看咱家的房子就要倒了,你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挣钱容易吗?你看看咱村子里还有多少像我这样年轻的女人,穿着满身补丁的衣服啊,你觉得你丢人不丢人呀。快说,大闫塆老郭家 500 块的瓦钱是怎么回事,人家老母亲今天就住咱们家了,她说不给钱,就给瓦,你啥时候给,她就啥时候走。你说,咱离村部这么近,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谁还敢托你买东西呢,你不是在砸自己的饭碗吗。” 吴三羊往堂屋里望了望,把妻子拉到一边小声的说:“我已经戒赌了,那天在砖瓦厂几个好朋友碰在一起顶着面子了就玩了几局,没想到点儿背,会输那么惨。他的瓦没事,明天我把别人的挂勾瓦给他送 500 块钱的过去,放心,我以后保证不会再赌了,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去剁个手头发誓。” 妻子连忙制止他,说:“谁让你剁手头保证了,有用吗?要不,明天我跟你一起跟车收钱付钱,还可以帮你装车卸车。” 吴三羊连连点头说:“可以、可以。” 我盖房子上梁的那一天,郭金富到我家里来高兴地对我说,谢谢我给他出的主意,昨天吴三羊给他送了 1400 块的一级挂勾瓦。 他还问我盖三间红瓦房需要多少砖头和其它的材料,有空了帮他一起去买。 我对他说:“盖三间房子用多少东西,闫凤良他最清楚,不如问他,至于买东西的事儿,我可以跟你一起跑跑腿。” 他说:“我也准备请闫凤良给我扒房子,盖房子呢,一个塆的邻居,工钱便宜贵不说,起码房子的质量盖的要好一点。” 我指着房子说:“那是的,你看我这墙砌的横平竖直、墙的里外灰缝都很饱满,挑不出什么毛病。” 此时,闫凤良正在墙上跟工人一起立最后的一个屋架,四个大梁上和门窗及堂屋的正中墙上都贴上了喜庆的红色对联。一挂长鞭炮已经缠在大竹杆上了,一竹蓝子花生和喜糖,雷心正正在帮二妹凤灵递给站在墙上的闫凤良。 二妹凤灵听说今天新房上梁,又逢星期天,她就特地从学校赶回来了,并把雷心正一起请过来庆贺喜上金梁。 我对郭金富说:“金富叔,你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饭,那个屋架立好就要放鞭炮了吃饭了,等会让闫凤良给你造个预算,省得浪费材料。” 快到 12 点的时候,最后的一个屋架校正好了,闫凤良就让下面的人把缠着鞭炮的大竹竿递给他,他让墙上的一个师傅给他点着火后,并大声的嘱咐道:撒喜糖的时候往房子外面撒,小心鞭炮炸着人了。 只见闫凤良一个人举着“噼里啪啦”的鞭炮竹杆,沿着后墙在六间房子的墙上来回 走着, 鞭炮在屋子内炸的是香烟缭绕。 也许是我跟凤娇人缘比较好的原因,村子里的大人和小孩来了很多,她们老早的在那里等着放鞭炮抢喜糖的那一刻呢。 我看着抢喜糖的邻居们非常开心。 这时,凤娇挺着大肚子又端过来一筛子花生和喜糖递给我说:“有来晚的邻居抢不到,你把这一筛子也撒了。” 我接到筛子递给雷心正说:“心正,这一筛子你撒。” 雷心正还没有接住筛子,被一个大嫂一拳给打翻了,她哈哈大笑说:“你们弟兄两个到一边歇歇,撒着累人,还慢……” 人们嘻嘻哈哈的一拥而上,把我两个挤的踉踉跄跄的,险些摔倒了。 凤娇在一边笑的直捂肚子…… 热闹的“哄抢”过来,邻居逐渐散去,闫凤良和墙上的师傅们也陆续的走了下来。 我对师傅们说:“今天中午是顿便饭,管饱,晚饭时咱们酒菜管好,因为你们下午还要爬高上低的干活,不能喝酒助兴,师傅们将就一下。” 一个师傅笑着说:“还是国勇、凤娇会来事,我给那么多人盖房子,你们还是第一家上梁管两顿饭的。” 大家说说笑笑的就准备到洗脸盆那里去洗手。 正在大家高兴的说笑时,只见秋婶气喘喘吁吁的跑到了我跟前,她喘着粗气说:“国勇,不好了……陈天虎在西坡跟吕大为打起来了,陈天虎弟兄三个打吕大为一个,你们过去看看,别出人命了……” 我听了之后,没有片刻犹豫,对着闫凤良一挥手说:“走,咱们过去看看……” 话音刚落,闫凤良和几个师傅就跟我一起向西坡跑去。 雷心正见状,也要过去,凤灵一把拉着他说:“心正,你去就意味着是出警了,还是别去为好,大哥他们已经去了那么多人,应该可以控制住了局面,看看事态发展再说。” 凤娇也被这突然的一幕给惊呆了,她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我的背影,她真的是担心我的安危。 因为她知道:陈天虎和吕大为都不是善茬。在大闫塆,姓闫和姓陈的是两个抗衡的大家族,只有几户外姓。陈天虎的性格浑头、爱打架斗殴,跟前些年被打死的大龙和老虎的性格差不多,他老婆吴玉英第一胎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好像有了不少的优越感,还仗着弟兄多,想在村子里横着走。 而性格倔强的吕大为虽然是孤门独户,就他一家姓吕的,而且还是他弟兄一个。但他也算是个狠人,打起架来也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只因他妻子红霞连生了两个女儿,第二个女儿寄养在别人家里了,他被计划生育压着头了,他想再生个儿子。 这几年他忍让了很多,害怕别人揭发他,所以,他尽量多维持维持村子里的邻居们。 我边跑边想:去了以后该怎么劝说,又该怎样处理这件事呢。 同时,还在心里分析陈天虎和吕大为他们两个人的性格,以便想出最好的调解对策。 陈天虎仗着弟兄多,有点浑,爱惹事,还做事霸道…… 吕大为像个愣头青,性格倔强还不怕事,他的优点就是:别惹我,我也不欺负你。不过,他也听人劝,可以分得出好歹来…… 俗话说:人要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是到大闫塆还不到一年的上门女婿,在有些村民眼里属于外来户,还根基不稳。 我虽然是他们选出来的村民组长,但有些陈氏家族的人,多少都有点面服心不服的样子。 不过,他们表面上并没有给我出啥难道,我又用给陈少兵介绍了新媳妇,和跟陈天达的女儿陈少萍介绍对象的这两件事,使他们两家对我产生的好感。 陈天龙和陈天达也算是他们陈氏家族的领头羊,只要他两个不出来搞事,其他的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不管怎么说,得从气势上镇住他们……,想着想着,我就跑到了他们打架的现场。 只见吕大为一个人掂着尖头铁锹,站在那里给陈天虎弟兄三个对峙,一副拼命的样子。 他的额头有一丝鲜血流了下来,陈天虎的头也在流血,只不过陈天虎流的血多一点。 他弟兄三个都拿的着尖头铁锹和镢头等农具,站在那里防卫,随时还击吕大为的进攻。 在吕大为右边的不远处,还站着一头母老水牛,一头刚落地不久的小牛犊正在蹒跚着脚步,在它妈妈身上找吃的。 我气喘吁吁的对他们说道:“83 年的严打刚过了两年,你们都忘了?你们不知道打赢了,钱吃亏,打不赢,人吃亏的道理吗?都是吃一口水井里的邻居,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打的头破血流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他们几个没想到,平时看着面善温和的我,会说出这么掷地有声的话来,都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来了。 只见吕大为用手指着西北方向的那块红薯地气愤的对我说:“国勇,你看,陈天虎的牛把我那块红薯秧子吃了一大片,我在这边犁地也没有看到。我准备把这块地犁了种麦的,地刚犁完,我的老傻子就生牛娃了,我害怕垡子头晒干了,晚上耙不动,就把他的老水牛牵来耙了一遍。他当时没有在这,我心想停两天,我的老傻子硬实了,让他也用一套,还他。 可他不愿意,说我欺负他,偷用他的牛了,非要现在用我的牛犁地。他来拉我的牛,我就不让他拉,他就打了我一拳,他打第二拳的时候我才还的手,陈天虎就把他的 两个弟弟喊来打我一个。” 我听了之后,见陈天虎伤的重些,就掏出手绢走到陈天虎跟前递给他说:“天虎,你们打架是他说的这样的吗?来,先把伤口包住,到医院去看看再说。” 陈天虎推开我的手,用胳膊擦了一下伤口说:“别听他瞎编,我也不是故意让牛吃他红薯秧子的,我卸了牛就把它放在地埂子上吃草,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把牛撵到他地里去的呢。” 我一听陈天虎想耍无赖,他说吕大为故意把牛撵到红薯地里吃他红薯秧子的,是想借口用他的老水牛耙地的。 我暂时没有急着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各自说辞…… 只见,陈天虎又用手指着那块地说:“国勇,你看,他这块地就天黑再耙也干不了呀,他偷我的牛用,不是在找事欺负我,还是在干啥呢!” 吕大为见陈天虎强词夺理,他们说着又吵起来了…… 我仰脸看看太阳已经正午了,闫凤良他们都还饿着肚子,就对他俩说:“天虎,大为,你们两个在这里争吵也解决不了问题,现在你们都到医院去治治伤,牛和红薯秧子以及药费的事情,等你们治好伤了再处理好不好?” 闫凤良也在一边说:“你们听国勇的没错,先治好伤再说,药费什么的 以后再处理。” 陈天虎弟兄三个商议之后,老二陈天雄说:“大哥,我们先把你送到医院去治伤,然后,我们再找吕大为给你出药费。” 第41章 我被女邻居温柔沦陷了 陈天虎被他的两个弟弟,搀扶着往余寨卫生院的方向走去,我看陈天虎的精神状态和伤势估计他有一半是装的。 如果是伤情严重的话他就会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鲜血也会顺着他捂着伤口的手指缝里血流不止的。 而他现在还能站着跟吕大为争吵、放狠话……,头上的伤口就像是树刺划的严重不了多少。流淌下来的鲜血虽然映红了他的半边脸颊,细心一看就是他故意用手涂抹来显示伤情严重的。 我看着他们弟兄三个老大和老二都挂彩了,看情形论打架的狠劲他们还真不是吕大为的对手。 吕大为虽然也受伤了,头上也在流血,走后,我问他要不要也去住院治疗一下。 吕大为看了一眼陈家三兄弟,他鄙夷说道:“我不要紧的,不像陈天虎想讹人,我的牛娃儿刚出生,这块地又等着种麦,红薯又不会使唤牛,我才没有时间去住医院呢。” 我看看吕大为的那块地后,就对他说道:“你们两个打架都受伤了,谁住院就显得谁的伤重,就会显得有理,到时候真打起官司了,你不住院可能要吃亏的。” 吕大为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他心想:这个余国勇当队长还差不多,说话还是偏向我了。 想到这里,他就对我说:“余队长到时候请你替我说点好话,是陈天虎的牛吃了我的庄稼,我的老水牛刚生完牛娃儿,就借他的牛耙了一遍地,他弟兄三个就来打我一个。再说,用他的牛耙一遍地,算是抵着牛吃我庄稼的损失也不算犯法。” “他的牛吃你的庄稼,你用他的牛耙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自己的伤情看着办。” 我对吕大为说完,就领着闫凤良他们回去吃饭了。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吕大为到我家里来说:“陈天虎想讹我,他要转到县城去,他要他老婆来问我先要 1500 块的医药费,不给,他就去告我。1500 ,盖 3 间瓦房也用不完的钱呀。其实,他只是被铁锹尖子划了一下,并不严重,这个我是知道的。” 此时,闫凤良的建筑队师傅正在我家里吃上梁饭。 我见他火急火燎的过来了,我跟建筑队的师傅们都请他过来喝两杯。 吕大为心里有事根本没有心思吃喝。 雷心正听了他的讲述后,就对我说:“大哥,你现在陪这个邻居,再找个能说得进去话的人,最好把村干部请着到医院去看看他,说些好话,低个头认个错。再问问医生他的伤情如何,最好是调解解决。他如果报案了,我们就要抓人,如果他鉴定成轻伤了,这个邻居可能要判刑,这样的案子我们办的多了。” 吕大为也知道雷心正是凤灵的男朋友,在派出所里当警察,对打架斗殴的抓捕最熟悉办案流程了,他听了这番话后,突然感到事情严重起来了。 无论我们怎样劝他喝酒,他就是没有心思坐下。 大家也都劝他想开点,既然出事了,就得硬着头皮顶着…… 看着吕大为无助沮丧的样子,我在仔细的琢磨着雷心正的那番话,突然,我想出了一个比较合适人,可以当他们的调解人。 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抓住吕大为的一只手说:“陈天虎还在咱余寨医院里,走,咱现在把陈少萍喊着,他们两家的关系不错,让陈少萍把他的男朋友梁群也喊着,咱去看看他的态度。要不,把村长我学德小爹也喊着一起过去,他是这几个队的包片干部。” 说完,我就给在坐的师傅们和雷心正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尽情的喝酒吃菜,随即,我起身就要往外走。 凤娇看我急匆匆的样子,她嘱咐我道:“这事最好瞒着陈奉魁父子两个,他们两个爱在背后挑事。你还没吃饭,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吃。” 说着,她转身到厨房拿了 4 个馍过来,给我和吕大为每人两个。 我跟吕大为摸黑很快走到了小 闫塆,到了学德爹家里,我简单的给他介绍陈天虎跟吕大为的纠纷经过后,学德小爹问我们:“你们确定他还没有转院?” 学德爹见我们没有把握,就说:“走,咱现在过去,只算是空跑一趟了。” 我们三个人走到大闫塆,急忙的喊着陈少萍,路上,我把陈天虎跟吕大为的事情给陈少萍介绍后,就对她说:“等会到了街上,你把梁群也喊到医院去。” 陈少萍也点头答应了。 走到街上,吕大为走的匆忙没有带钱,就在一个熟人的商店里,赊了一条好烟和几样礼物,我们就来到医院了。 那时候我们医院里还没有救护车,只有一辆班车一天往县城来回跑 四趟。 到了余寨医院,我向医生打听到陈天虎的病房后,就向病房径直走去。 到了病房门口,我听到里面在商议事情,当我敲开病房的门时,只见陈天虎用手捂着头,直叫唤着说:“头疼的厉害,要不是没有车,就转到新阳县医院去了,这咋办呐,疼死我了……” 吕大为把礼物放到他的病床上低头说了一声:“对不起呀,天虎,让你受疼了,医生说伤的怎么样啊?” 陈天虎怒气冲冲的说:“对不起有个屁用啊,反正受疼的是我,不是你。” 这时,陈少萍走过来说:“大爹,你看吕大为头上也有一个口子,虽然没有你的口子大,人家是真心实意给你赔礼道歉来了。咱有事好好说事行吗,你看这大夜晚的咱村长、队长还要我们都来了,就是来商议一下你看这事咋解决为好。” 陈天虎说:“少萍,这黑更半夜的你来干啥,这也没你的事。” 梁群说:“你是她大爹,她听说你受伤了,她这个当侄女的来看看你,还不是应该的呀。” 趁着她们说话的空隙,我跟学德爹找到了给他包扎伤口的医生,问了一下陈天虎的伤情。 医生说:他的额头上是划伤,有一个 2 指多长的 口子,不深,缝了 4、5 针,治疗几天应该没啥问题了。 听了医生的介绍,我们心里也有底了。 回到了病房,我看看学德小爹,意思是让他先说,学德爹看看陈天虎的二弟和他的妻子说道:“我们现在摸黑过来就是看看你的伤情怎么样,你请安心的治疗,药费由吕大为出。我的意思是能在咱余寨医院治的还是在咱医院里治,这样方便家里照看。当然,在哪里治疗还是你自己定。” 这时,陈少萍说:“大爹,你在医院里治疗就是挂水消炎,药费还贵,你先住两天看怎么样,恢复的差不多了,看看让吕大为赔你多少钱,咱到高明远那里去治。一个队里,药费肯定要比医院里便宜。咱省点钱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还是好的快些,省得把钱都浪费在医院里了,你看行吗?” 陈天虎的妻子吴玉英接过话茬说:“少萍说的也有道理,治两天看看情况再说,要是没大事,就按你说的让他赔咱 1800 块钱了事算了。” 这时,陈天虎的二弟陈天雄说:“咱医院的条件不好,明天得到新阳县医院去检查检查,看看伤没伤着大脑。” 眼看协商的有点曙光了,经陈天雄这么一搅和,问题一下子就僵住了。 大家都没有说话了…… 沉默了一会后,我看陈家弟兄想讹人的那副嘴脸,就心生厌恶。 我就对陈天虎说:“天虎,你现在的伤口怎么样,你心里最清楚,大家都是早不见面,晚见面的邻居,你看吕大为头上的口子也不小,他只在高明远那里缝了几针拿点药喝。他如果说头疼也要到县城去检查,那就花钱多了。 这样给你说,你俩都受伤了,是你的牛吃人家的庄稼有错在先,又是你先动的手,而且还是弟兄三个打人家一个人。你们如果协商不好,你们就先各出各的药费,打完官司了,再看谁赔谁的药费。咱们都知道打赢官司,打不赢钱的道理,所以,我劝你们还是要仔细想想。” 我的话音刚落,吕大为好像是悟到了什么,他突然用手捂住他头上的伤口,痛苦的说道:“哎呀,国勇,我的头这会咋那么疼呀,赶快给我请医生看看,你回去给红霞说下,我今天要在这里住院了,明天我要到县城去检查一下大脑,请她给我借点钱来,我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 陈天虎弟兄三个听吕大为叫唤着头疼,也要到新阳医院去检查大脑,而且手里连一分钱也没有,他们突然一惊,傻傻的看着吕大为…… 只见陈天虎的妻子吴玉英狠狠的瞪了陈天雄一眼,她小声的呵斥道:“谁让你多嘴多舌的。” 我连忙跑出病房给吕大为请医生去了,心想:不知见好就收的家伙,后悔了…… 刚才还在给陈天虎赔礼道歉的吕大为正忍受着疼痛,站在病房里等着陈天虎放话呢。 在我的暗示下突然叫唤着头疼,而且还让我去给他请医生,也要到新阳去检查大脑…… 我在找医生的时候心里想笑:吕大为也挺聪明的,一点就透。 我连忙在医院给他找了个医生,这个医生还是给陈天虎包扎伤口的那个医生。 那个医生把他的伤口清理了一下,换上药,又重新包扎好了,然后,就给他挂水消炎。 之后,我就跟着医生走出了病房,又问了一下他两个的伤情。 那个医生笑着说:“他俩都是一些划伤,没什么大碍,农村两家人打架,不管伤的怎样,他看你住院了他也住院,好像是谁住院,谁就占理似的,这样的事情我们见多了。” 医生给吕大为包扎好了伤口,给他挂水消炎后,眼看已经夜深了,我对陈天虎和吕大为说:“你们既然不想接受调解,就先各出各的药费,真调解不好了,你们到法院打官司处理,我们先回去了。” 吕大为看我转身要走,他对我嘱咐道:“国勇,你别忘了回去跟红霞说下我在住院,请你借点钱给她,我明天也到新阳去检查大脑。“ “好,你的话我给你带到,你就安心住院治疗,钱的事你就不用操心的。“ 说完,我跟学德爹和陈少萍就从医院里回去了。 回到了村子已经快十一点了,我把陈少萍送到她家门口后,我就来到了吕大为的门前,想转达吕大为对他妻子交待的事情。 吕大为住的是三间茅草堂屋和两间偏屋,他没有院墙也没有过道。 从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看,她那一大一小的老水牛就拴在窗户外面。 当我走近窗户时,他家的电灯突然熄灭了。 我站在窗户边上犹豫了一下,轻声的喊了两声:“红霞、红霞……” 红霞在里面问道:“是国勇吗?” 我说:“是的,吕大为让我给你说个事。” 屋里的电灯又重新亮了。 红霞打开堂屋门,伸头向外面看了看没有别人,她就把我拉进了屋里,说:“有什么事到屋里说,外面冷,别冻凉了。” 然后,她就关上了房门。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红霞就在我脸上狂吻起来,她气喘吁吁的说道:“国勇,我暗恋你好久了,你是咱大闫塆最有能力的人。你做猪娃儿生意,承包了猪行,当上了队长,又盖了几间瓦房,还帮高明远开了诊所等等……总之,你是咱这塆最有本事的好男人,我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什么也不图,只要你别嫌弃我就行了……我真羡慕凤娇命好,嫁了个好男人……” 别看红霞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但她只有 26、7 的年纪。 此时,她穿着一身红色秋衣,蓬松着长发,隆起的胸部在她窈窕的身材上更加迷人。她俊俏的脸庞使她显得更像是一个美少妇让人心动。 我被她这突然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只见她突然关掉了电灯,我想挣脱,但黑灯瞎火的在她家里我摸不着东西南北,只有任她牵着我向她卧室的床边走去。 然后,她温柔的说道:“赶快躺下,让人家给你暖暖身子,被窝还是热的。” 在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夜里,我没能经受住红霞温柔的投怀送抱,我们就行了夫妻之事…… …… 完事之后,我一边摸黑穿着衣服,一边对她说:“红霞,我不能给你承诺什么,凤娇是个好妻子她快生了,我不能再辜负她了。她一家曾被村子里人瞧不起,我不能再她抬不起头来。以后我有能力了帮你,就拉你一下,尽力而为。吕大为现在也在住院,他让你明天送点钱过去,他要到县城去检查检查大脑。” 红霞一边帮我穿着衣服,一边说:“嗯,我是心甘情愿的跟你的,不会破坏你的家庭的。我听吕大为说:他们要讹我 1800 块的药费,我哪有那么钱呢, 家里只有几十块钱了。国勇,上面以后来调查这事了,请你多帮我们说点好话,你是队长,说一句顶我们说 十 句的……” 在红霞的搀扶下,我一边摸黑往外面走着,一边对她说:“我心中有数了,你如果没钱,就找凤娇借点。” 路上,我一直在回味着刚才的画面。 我回到家里,凤娇还没有睡觉,她正拿着手电,对着街上的方向张望。 她的手电光照在我脸上,我用手挡着电光问道:“还没睡呀凤娇?” 凤娇向我走着说道:“你没回来,我怎么能睡得着呢。” 此时,我内心无比愧疚,我连忙走到她跟前搀扶着她说:“凤娇,我去给你弄热水洗脚,赶快到屋里去,这地上到处都是砖头,木块的,小心把你给绊倒了。” 我把热水端到床边,一边给凤娇洗脚,一边给她解释说:“吕大为也在住院,他明天也要到县城去检查一下大脑,他让我回来给红霞说一下,让她明天找你借点钱送去,我刚从红霞那里给她说了这事,看架势陈吕两家之前好像就有深仇似的。” 凤娇正享受着我给她洗脚带来的幸福和喜悦,她仰脸叹了一口气说:“他两家之前就积攒了很大的矛盾了,陈天虎和吕大为都是在1980 年为了多分一个人的田地,赶在同一天结婚的。按照当地的习俗说:两个新娘谁先进村,谁就有福气。娶亲的那天,陈家以为娘家住的近的吴玉英先进村的,结果还是娘家住的远的红霞抄近路先进村的。 第二年吴玉英给陈天虎生个儿子,而红霞给吕大为生个女儿。所以,陈家人就在村子里说先进村的新媳妇不一定有福,搞不好就是个绝户命。这话传到吕家耳朵后,两家就吵了一架,后来他们两家就杠上了,他们两家因为田边地角的事情经常吵架。吕大为的父母也在 前年腊月和去年正月因病去世了,他们的日子一下子变得更清苦了。” 我给凤娇洗完脚,然后,轻轻的把她平放在床上,凤娇的月份大了行动不便,有些事情我给她配合,她才能完成的快些。 躺在床上,我搂着凤娇问她:“这次他们两家打架,你看是怨谁呢。” 凤娇说:“依我看这事怪陈天虎,你的牛吃人家的庄稼了,人家把你的牛用一套作为处罚,也很正常,为啥还要弟兄 三个打人家一个呢。况且,吕大为也承认,将来用他的老傻子还他一套呢。” ……… 眼下正是种麦时节,农户都在犁地种麦,我逢集到街上去支个集后,罢集就赶紧回来犁地种麦。 我每次犁地耙地的时候,凤娇都会站在一边给我说怎么使唤牛,妈妈还教我怎样撒麦种…… …… 再说陈天虎和吕大为两人都住进了医院后,陈天虎的麦由他的弟弟帮他种,而吕大为的小麦就没人帮他种了,红霞不会使唤牛,只能看着地在慢慢的跑墒,地干了,麦就种不进去了。 有一次我在用犁子号地沟时,凤娇指着红霞的那块麦地说:“国勇,你号咱的地沟,顺便把红霞的地沟也给她号了,她的麦都快出芽了,麦地里还没有开沟呢。” 凤娇放话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帮红霞的一个小忙了。 第三天吃了晚饭,吴玉英和红霞突然不约而同的到我家里来了。 她们就是来找我商议一下,怎样处理她们两家打架的事情的。 看着红霞我就想起前天夜里,我们两个风花雪夜时的场景,红霞的房事方面经验丰富,让人销魂…… ……… 看来她们两家都不想再在医院里耗了,村子里都在热火朝天的种麦,两个男劳力在医院里住着,特别是吕大为他心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煎熬的难受。 原来陈天虎他们见吕大为也住院了,觉得事情不妙,又感觉自己没啥问题,就没有到县城去检查大脑了,一直在余寨医院里住着养伤。 见吴玉英和红霞主动来找我调解她们两家的矛盾了,我就直来直去的问吴玉英:“玉英,你们想要吕大为赔你多少钱的医药费呢。” 吴玉英还是坚持要 1800 块的药费。 我对她说:“你们如果真想调解解决的话,明天上午就把村干部请来,你们两家把自己看病的单据带好到医院去协商处理,也不用你管饭吃了。” 第二天上午,吴玉英就把包片干部村长我学德爹,和我请到了医院的病房里,当着陈天虎和吕大为的面协商他们打架的事情。协商好的话,今天就签字画押都出院各自回家,谁也不找谁的事了。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学德就爹让他们两家都把各自的药费条子拿出来算算。 经过核算,陈天虎的药费比吕大为的多了 300 多块钱。 学德爹说:“像你们这种情况都是各出各的药费,伤势轻的再给伤势重的赔点钱了事。当然,也要分事情的起因和谁有理谁没理,陈天虎,你说你要多少钱的药费。” 陈天虎想了一下说:“就以我老婆说的赔我 1800 。” 红霞看了我一眼说:“陈天虎,就是把我的牛和房子都卖了,也赔不起你呀。” 一时间病房里又吵起来了。 劝说了他们的争吵声后,我看看学德爹,意思是他是我的长辈,又是村干部让他出处理意见。 可小爹却示意我说。 于是,我就来趟这趟浑水。 我想了一下就对陈天虎说:“你们要想调解,就要拿出诚意,我谁也不偏袒谁,你的药费只比吕大为多了 300 多块钱,说明你俩的伤势基本差不多。也就是说他赔你的药费只能在几百块钱以内协商,看看几百块钱之内能不能协商。如果协商不好的话,那你们只有打官司了。” 屋里又是一阵吵吵嚷嚷,陈家不同意几百块钱了事,只有吴玉英没有说话。 吵声消停下来后,我就把吴玉英喊出了病房,对她说:“我到大闫塆虽然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我也听说了你们之间的恩怨了,陈天虎总是仗着弟兄多一直想欺负吕大为。这次是你的牛吃了人家的庄稼,在我老家,像这事,人家用你的一套牛,你根本没有话说。本来就是你们陈家有错在先,又是弟兄三个打人家一个人。这次,吕大为如果下手再重点儿,陈天虎不死也残。所以,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让他多少赔你点钱算了,也证明你们陈家赢了,你看怎么样呢。” 吴玉英想了一会儿问道:“你看赔多少钱呢。” 我干脆利落说:“就是让他赔你 300 ,他不一定拿得出来,说不定还得欠着。” 吴玉英连忙说:“都是一个村的邻居,300 就 300 ,得给现钱,他这边给钱,我们这边就签字画押。” 陈家和吕家经过激烈的争论后,最后,还是以吕大为赔偿陈天虎的 300 块钱医药费了解了此事,双方都在调解协议上签字画押,以后谁也不能再纠缠此事了。 吕大为没有钱,想请我做担保,红霞就在凤娇手里借了 300 块钱,赔给了陈天虎。 第42章 我巧用“阴招”,成功调解了两家邻居的斗殴纠纷 凤娇见陈天虎原本问吕大为要1800块赔偿钱的,我用300块钱就给他搞定了,她就问我是用什么方法说服陈家的。 我笑着对凤娇说:我用的是“两面敷“和一边“和事儿”,一边“挑事儿”的方法,利用吴玉英来瓦解陈天虎的。 话说陈天虎在医院住了两三天了,这天,陈天虎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跟他二弟陈天雄盘算着:让吕大为赔他1800块的损失钱,除掉他花的3、400块钱的药费外,还剩余1400块。这些钱扒掉他的茅草屋,盖成三间大瓦房,多少还能剩下一点。想到他的皮肉之疼能换来三间大瓦房时,他的心里就有点得意洋洋的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医院里调解的那天晚上,他们两家在村长和我这个村民组长的调解下,以我提出的要吕大为赔他 300 块钱医药费,结束了他两家这场打架的纷争,他盖大瓦房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起初,他还心中不服,毫不让步,非要坚持要吕大为赔偿他 1800 的那个数额。 我看吴玉英是个见好就收,还识点大体之人,就从她身上入手,再给她施加点压力,让陈天虎松口。 于是,我又把她喊到病房外面对她说:“你再劝劝陈天虎,别让他一条路走到黑了,如果单挑,他还不是吕大为的对手。他弟兄几个的名声在村子里本来就不咋的。如果打起了官司,公安下来调查,有几个邻居能帮你们说话的?这次是你们有错在先,又是弟兄 3 个打人家 1 个人的,再说, 吕大为的伤并不比他的轻多少。你的药费有人赔你,那人家的血就该白流了?人家的庄稼就是该被你的牛白吃的?你的牛如果不吃人家的庄稼,能出这档子事儿吗?所以,我让他赔你一点钱还是相着你的,真打起官司了,还指不定是个什么结果呢。就在,你以后还得多劝劝陈天虎,让他收敛一点,不然的话,他会吃大亏的。” 吴玉英听我说的话句句在理,就连连点头的笑着说:“别看国勇你年轻,说的是入情入理的,我再劝劝他,就以你说的办。他要是不听,我就抱着孩子回娘家,让他住死在医院里,我也不想落下个讹人的臭名声。” 我跟吴玉英回到了病房,我看看陈天虎和吕大为说:“你们两家同意不同意用 300 块钱了结这事?” 这时,红霞突然说:“队长,我听你的,赔他 300 块钱我们认了。但他也得赔吕大为 200 块的药费,再赔我 2000 斤红薯,不然的话,官司打到哪,我就奉陪到哪,我男人也受伤了,凭什么不给我赔药费。” 红霞这话一说出口,我暗自高兴,这是我昨天在地里干活碰到她时,偷偷告诉她的,这也算是一个以毒攻毒、既和事儿,又挑事儿的小“阴”招。 红霞的这番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一下子就把陈家和吴玉英给炸懵了,就连吕大为也感到意外。 反应过来之后,吕大为也随声附和的说:“对,咱锣照锣打,鼓做鼓敲,我赔他药费,他也得赔我药费,另外,他还得赔我庄稼的损失!” 陈家人见红霞“反咬一口”他们就不同意,他们又在病房里吵了起来…… 这时,医生过来说:禁止在病房里大声喧哗。 学德爹不好意思的向医生点点头,然后他对着陈天虎和吕大为说:“今天我跟国勇是代表村里和组里来调解你们纠纷的,你们如果不接受这个调解,只有转给上级政府让公安和法院来处理了,我们现在就回家不管了。” 我看小爹起身要走,就接着小爹的话说:“公安如果插手调查的话,你们最好都没有其他的案底,如果被公安翻出别的案底了,你们的麻烦就大了。” 陈天虎和陈天雄听了我的这番话后,都有些惊慌…… 我看他弟兄两个,这一个细微的变化,我估计他们弟兄两个可能有些灰色历史。 这时,吴玉英赶忙过来对学德爹说:“闫村长,我们也不想惊官动府的打官司,你先别走,咱们再商议商议。” 学德爹看看我,示意还是让我说。 我看看红霞,装着和稀泥的样子就对她说道:“算了,红霞,你和大为都给我个薄面,你们就赔给陈天虎 300 块钱两清算了,都别再争了。他的牛吃你的红薯秧子,使红薯减产,到时候你把我的红薯刨点儿算了。你们没有钱赔他,你就找凤娇借300块钱赔给他算了,啥时候有钱了,你啥时候再还给我们。” 红霞知道,这是我给她安排好的说辞和套路,她就故做人情的说道:“好,我给队长一个面子,就赔他300,红薯我也不让他赔了。” 红霞对我言听计从,她就按照我的意思给陈天虎摊牌了。 陈天虎他们看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害怕事情闹大了,把前年他弟兄俩偷鱼打人的事情被公安给扒出来了…… 于是,他就同意了300块钱的赔偿协议,他们两家当时就同意了调解协议,并签字画押。 通过这件事情,陈天虎兄弟也领教了我处事的魄力和手段…… 吕大为夫妇也知道了我的睿智和机智灵活,他们也对我心存感激。他们原本想用 千儿八百来解决此事的,没想到被我用 300 块钱给他们搞定了,细算起来陈天虎基本是他自己出的药费。 通过这件事情,我也总结了一个经验:在农村处理那些难缠的纠纷事件,如果不采取一点手段和谋略,再加上以毒攻毒的小“阴”招,是很难完美解决的。 ……… 这天下午,我准备种西坡七亩地的小麦,我把化肥、麦种、犁子耙和镢头铁锹等农具装了满满一架子车。 我把老傻子套在架子车上拉着,牛绳拴在右边的车把上,我掌着车把赶着老水牛就向西坡走去。 刚走不两步,凤娇在后面喊住了我,她要给我牵牛。 我说她:你都快生了,不能再跟我下地奔波了,她还是那句话“我和孩子没那么娇贵,看着我干活,她心里高兴。” 看着凤娇充满甜蜜、幸福的笑容和跟我形影不离的恩爱,我才知道相亲相爱的牵绊是多么的宝贵和幸福。 此时,妈妈正看着那头刚上笼头的小牛娃儿在地埂上吃草,她一边放牛,一边在那块麦地里用镢头搂着地沟。 当她看到麦地里有大坷垃时,她立马就用镢头给打碎了。 当我们拉着农具走到郭金富门口时,我看到陈天虎的二弟陈天雄和另一个小伙子在一个小桌上下象棋,旁边还有几个看棋的老少爷们。 在另一旁的一个稻草垛头上,有两班坐在稻草上打扑克的年轻男女,她们有的脸上贴满了小纸条。 我看着他们在那里无忧无虑的玩耍,就小声的问凤娇:“像陈天雄这样 24、5 岁的大小伙子了,他们怎么不帮父母干农活呢,都在这里下棋打牌。” 凤娇说:“他们这些人都是家里的剩余劳力,紧张的庄稼收割结束后,像播种这样的农活一般用不了那么多人。所以,他们这些闲人从现在一直玩到开年春耕,一年只干几个月的农活,剩余的时间都用在打牌、下棋中消遣了,你那村子里也应该有这种情况。” 我们说说笑笑就来到了七亩地里。 到了地边上,趁我卸犁子耙和撒化肥的空档,凤娇又把牛牵去放了一会儿,让它吃点青草。 凤娇和爸妈他们都很心疼牛,像闷田、种麦这样的重活,爸爸就给老傻子加料,就是在用稻草包把子喂牛时,每个稻草把子里都会夹一小撮黄豆给牛吃增加营养。像今天,爸爸已经包了好多稻草把子放在鸡罩里了,就等晚上卸牛后给老傻子吃呢。 俗话说:一年学个庄稼汉,10 年学个买卖人,对于犁田耙地这样没有什么科技含量的农活,我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学会了。 比如,像种麦犁地,就是采用起弧子,分分子那种大绞边的犁法种麦,这种犁法就是使分子沟和弧子脊,脊沟分明,容易排水,四周的地边沟也犁到了地埂子脚下,它不仅犁断了地埂子脚的野草根,同样也有利于排水。 如果麦收了种黄豆等秋粮,就采用大铺边的犁法,正好跟种麦的犁法相反,这样的种法使地犁耙的比较平整,也有利于排水保墒。 这块亩半地的墒情刚好,犁了就可以撒种耙着了。 我犁了撒上麦种,耙好,直到号完地沟,太阳还没有落山。 我看天色还早,就把这块麦地的地沟全都用镢头给搂好了。 凤娇看我今天下午干了那么多的活,累的是满头大汗的,她就走到我身边掏出手娟给我擦汗。 然后,对着我汗湿的脸颊亲了一下,甜甜的说道:“我男人最棒,搁哪儿哪中,做生意种田,样样精通。” 我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高兴的地说道:“你比我更优秀,你不仅美丽漂亮,还心地善良,善解人意,是个十全十美的好妻子,我在你身上挑不出一点毛病。” 这时,红霞不知道啥时候扛着铁锹路过这里,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笑着说道:“哎约,队长小夫妻恩爱秀的,让人眼气的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看着红霞那诱人的眼神,联想起前天夜里我俩那个时,她的动作和姿势是我跟凤娇爱爱时所从来没有过的,我的脸红了…… 凤娇也羞涩的笑着 说:“红霞姐,啥时候过来的,也不咳嗽一声,让人家丢丑了。” …… 在回家的路上,凤娇在前面牵着牛,我在后面拉着架子车上的农具,红霞就跟在我的后面。 碰到村子里的邻居,不等对方张嘴,我们就先向他们打招呼了。 我是跟随着凤娇称呼邻居的辈份喊称呼的,该喊叔的喊叔,该喊婶的喊婶,语气里充满了亲切和善意。 特别是对那些对我有点不冷不热的邻居,我跟他们碰面时,总是先热情的给他们打招呼,让他们觉得他自己心胸狭隘…… 就像我刚才碰到陈天虎一样,他是从另一个土路上岔到这个主路上回村的。 我俩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看他有意的把脸转向一边去了不想理我。 我知道他因为我在处理他跟吕大为打架的事情上,想着说我偏向吕大为了,有些生气。 于是,我连忙笑着喊道:“天虎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呀,你想想看啊,我如果不让你对我有意见,你和吕大为现在可能还在医院里躺着,因为打官司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心烦意乱的呢。哪有你现在悠闲自在的种着麦,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时光呢。” 陈天虎比我大 3、4 岁,他听了我说的话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国勇,我没有生你的气……哎……” 接着,他叹了一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有点纳闷,就问他:“天虎哥,遇到什么难事了,可以说出来,让我给你参考参考吗?” 他就站在那里等着我,说:“是这样的,陈天富的弟弟陈天堂 30 多岁了, 上个月跟他亲戚一起在云南领到了一个 18 岁的 老婆。他老婆的表妹今年 16 岁,他昨天托人捎信回来,问天雄要不要,如果要,就给他寄 1200 块的彩礼过去,他就把人给领回来跟他过日子。 自己过去领的话,连盘缠彩礼什么的估计得 1、2000 块,所以,我们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还害怕人来了,过不多久,人就跑了,落个人财两空。再说我们手里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 凤娇一听,立马牵着牛站在那里笑着说:“当然得要了天虎哥,这两年咱村子周围也有不少人,从云南那边领回媳妇的,有的都生孩子了,只要对人家好,谁也不会跑的。” “凤娇说的也有道理,领回得对人家好,我老家就有一个邻居今年八月十五从云南领回一个媳妇,比他小 13 岁,还喝喜酒带大客了呢,依我说还是自己去一趟见见面好些。” 红霞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吭声。 陈天虎说:“国勇,我们回去再商议商议,钱不够的话……我知道你们正在盖房子需要用钱,也不好意思找你张嘴借的……” 我看了看凤娇,意思是让她放话。 凤娇笑着说:“天虎哥,国勇的意思是,也想让咱大闫塆多个人多份力量,这是好事,钱不够的话,我们没多有少,你真需要的话,我们多少可以帮你一点。” 陈天虎感激的说道:“我们回家商议商议再说。” …… 我和凤娇,跟陈天虎和红霞他们从村子岔开后,我拉着架子车就回到了家里。 我正在从架子车上往下卸农具时,妈妈走过来对我说:“国勇,你现在骑车子到街上去买点菜回来,闫凤良他们今晚上加班粉墙,咱管顿饭尽点心意。” 我点头答应了一声,就准备去推自行车子。 凤娇从衣兜里掏出几十块钱递给我,说:“把衣服换一下,走,路上小心点。” 我接过钱说:“忙时候,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啊,这身衣服就行。” 我穿着那身使唤牛的泥巴衣服,骑着自行车就向街上走去。 就在我家上梁的第二天,闫凤良对我说:国勇,你光盖这六间瓦房不太好看,不如再盖 6 间小瓦房当过道、厨房和牛屋盖成一个大院子,这样,既气派,又好看。凤娇如果生双胞胎儿子了,正好一个孩子,给他一个处宅子。 我笑着说:“凤娇一胎如果生俩小子了,你这当舅舅的得一人给他们一个红包哟。” 闫凤良笑着说:“外甥是舅舅的狗,吃了摇摇尾巴就走,红包没大有小。” …… 我跟凤娇商议了之后,我就给闫凤良加了 500 块的工钱,又买了一些材料,等 那 六间主宅盖好后,再盖前面的 六间过道和院墙。 后来,每当我回忆起跟闫凤良说话的那个场景时我就想笑。 菜买回来后,我又把老姑余家馨请来帮妈妈做晚饭。 在老家,我跟余家馨是南北院的邻居,她嫁给陈少兵后,我们又成了前后门的邻居了。 陈少兵这些天,一直在喝高明远给他挖的草药调理身体养精蓄锐,他停掉了做猪娃儿的生意在家里休息备孕。 这两天种麦,建筑队的人少,陈少兵一直在帮我盖房子。 这段时间,闫凤良接的盖房子活比较多,为了赶工期,他让工人们轮流请假回家种麦,而他自己的麦,则是他请他岳父来给他种的。 今天晚上,他计划加个班把最后的一间多房子粉完,明天就可以把那 六间房子的地坪给打好,这样,我们就可以搬到新房子里面了,再也不用蜗居在猪圈里了。 晚上 8 点多的时候墙就粉完了,我把妈妈做好的饭菜都端到新房子里的桌子上了。 建筑队的师傅们说:他们今天要在新房子喝个痛快。 大家落坐刚准备端杯喝酒的时候陈天虎来了。 尽管他说他吃过饭了,我还是把他拉到旁边的一个空位上,让他坐下喝两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我就问陈天虎:“你们商议的怎么样了?” 陈天虎说:“我爸他们说把钱寄给陈天堂请他把人给领回来算了,省得让天雄过去还得多花路费。” 闫凤良他们听了以后才知道,原来是让陈天堂从云南给陈天雄领个媳妇回来。 陈天雄 24、5 岁了,因为他们家的人缘不咋的,所以,一直没人给他介绍对象,他还有一个弟弟陈天鹰也 21、2岁了,也是没人上门给他说亲。 眼看陈天雄在当地说不到媳妇了,就在上个月,他父亲听说陈天堂要跟着亲戚到云南去领媳妇,所以,他就托陈天堂在南方给他物色一个姑娘,花多少钱他都会给的。 这时,闫凤良说陈天虎:“无事不登三宝殿,陈天虎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有啥事呀。” 陈天虎不好意思看着我尴尬的笑着,我知道他是来借钱的。 我知道张嘴容易,合嘴难的滋味。 于是,我对凤娇说:“添丁加口是好事,咱紧紧手,多少帮他一点。” “当家的都放话了,我去拿呗”。 凤娇说着,挺着大肚子就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凤娇拿着钱过来了,她把钱递给我,说:“这是前天咱家卖两头大肥猪的钱,我留点给建筑队的工钱,余下的都拿来了。” 凤娇今天晚上穿着一件蛋黄色的高领毛衣,头发挽了一个光滑的发咎,瓜子脸上那对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的想多看几眼,也许是孕妇特有的韵味更让人想入非非…… 从她给我拿钱的时候,陈少兵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以至家馨有意无意的碰了他一下,他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 我接过钱数了一下,就递给陈天虎说:“天虎,别嫌少,这只有 400 块钱了,不够的话你再想点别的办法,你也看得着的,我盖房子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 陈天虎双手接过钱,感激不尽的说:“不少、不少,加上我们自己的已经够了,真的谢谢国勇跟凤娇你们,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大家又推杯换盏的喝了一会儿,我们就散席了。 再说陈少兵跟余家馨回到家里后,他已经有些醉意了。 余家馨给他打来了热水,给他洗洗脸和脚,然后帮他脱掉了衣服后,就把他放进了被窝里。 新婚的红色缎子被服和鸳鸯枕头,还散发着新婚燕尔的气息…… 余家馨躺在陈少兵的身边静静的等着,干柴遇烈火般的那种新婚的狂爱。因为她想尽快的要个孩子,来体验一下当妈妈的喜悦和幸福。 可是,新婚 10 多天过去了,她一直没能等来幸福的那一刻。 看来,今晚她又要失望了。 半夜时分,只听陈少兵连喊了两声“凤娇、凤娇……” 然后,他猛地趴到了余家馨的身上…… …… 起初,余家馨也朦胧中听到了陈少兵喊了两声凤娇的名字。女人的本能使她非常生气,他丈夫把她当做凤娇的替身了。她想把丈夫给弄下去的,但她转念一想,结婚 10 多天来丈夫始终不行,今天这次好不容易恢复了功能…… 陈天龙老夫妻在这头房间里睡着,听着儿媳妇房间里传出来的床衬子的声,他们也非常高兴…… 自从儿子入洞房的那一夜开始,他们就在这头房间里竖着耳朵,听儿媳妇那边是否有动静。 他们失望的等待了 10 多天后,没想到今夜终于听到了儿媳妇房间的房事声,因为他们也想早点抱上孙子。 …… 天刚放亮,陈少兵还没有起床,余家馨就起来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后,就掂着一个红包袱准备去走娘家。 第43章 妻子顺利生下了双胞胎 半夜时分,余家馨在睡梦中听到丈夫喊着“凤娇、凤娇”……,然后就亢奋的趴到了她的身上,一边行着房事,一边喊着凤娇的名字…… 陈少兵把余家馨当成了凤娇的替身,如果不是看在陈少兵在高明远那里喝了10多天的中草药,才有了房事的功能,她当时就跟陈少兵翻脸了。 所以,天刚麻麻亮,余家馨起床梳洗打扮了一番后,就掂着红包袱到妈妈家里去消消气。 婆婆烧开稀饭锅了,她正在清扫院子,她看到儿媳妇儿就想起了昨天夜晚,她在另一间卧室里,听到了儿子和儿媳妇儿的房事声…… 婆婆看到儿媳妇的脸色不对,她劝慰了一番后,就赶紧到堂屋里走进儿媳妇儿的房间,对着床上喊道:“小兵,小兵,你跟家馨吵架了?赶快起来给她赔礼道歉。” 这时,公公从外面走进了院子,他看着家馨掂着包袱阴沉着脸,知道情况不妙,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家馨,就是走娘家也得吃了早饭再去呀,再说,你也不能空着手去啊,吃了饭后让小兵给你抓个母鸡带着。” 余家馨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不饿……” 这时,陈少兵衣服不整的从房间里跑出来,就去追赶余家馨。 在门口的不远处,他撵上了余家馨,他就满脸赔笑的拉着余家馨回家…… 余家馨生气的不说话了,只是用手掰着陈少兵抓她包袱的手。 只见她生气的一松手,把包袱丢给了陈少兵,她两手空空向她娘家的方向走去。 陈少兵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余家馨的身影,他不知道哪里惹着妻子了。 只听婆婆说:“小兵,赶紧跟家馨一块到你妈那里去看看,家馨因为啥子生气的。” 余家馨也不管陈家兵和公婆的挽留,头也不回的向前走着。 陈天龙和刘玉珍看着儿媳妇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家馨的性格还挺要强的呢…… 随即,他们就催促儿子赶快跟她到娘家去看看啥情况,才娶回来的新媳妇就离家出去,传出去了邻居肯定会笑话他们一家的。 家馨赌气走的很快,吃早饭的时候,她就走到了大余庄。 当她走到她妈妈的门口时,正碰到我爷爷,她强颜欢笑的跟爷爷打过招呼后,就径直向她妈妈家里去了。 此时,她妈妈正在扫院子,看着女儿大清早的过来,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她就迎上前去,关切的问道:“咋了贵珍,你们生气了?” “我不想跟他过了,离婚。”余家馨伤心的说道。 老太儿听到女儿大清早的就说离婚这样不吉利的话,她就呵斥道:“胡说,哪有刚结婚就离婚的道理呀,快说是因为啥事过不下去了?” 在老太儿的再三追问下,余家馨才说出了她们房事时,陈少兵喊着凤娇名字的事情。 老太儿听了以后淡然一笑道:“我说是什么大事呢,陈少兵喜欢凤娇的事情国勇之前也给我说过。他说陈少兵跟凤娇都是 63 年冬月初 9 出生的,她俩是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 陈少兵心里喜欢凤娇,想倒插门娶凤娇,因为她们两家早年曾有过节,凤娇不喜欢他。 陈少兵就属于那种漫天地里烤火一面热,他虽然喜欢凤娇,但凤娇并不喜欢他,再说人家凤娇马上就要生孩子了,他不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吗。” 这时,老太儿把话锋一转说道:“对了,贵珍,前天你小哥回来说他隔壁有个卖肉的屠夫想回老家东五县做生意,想把他的这个摊位给转让出去。你小哥他想让你和少兵把摊位接手过来跟他学卖肉,你们如果离开村子到县城去做生意,让陈少兵远离凤娇,时间长了,你们有了孩子,他也就没啥念想了。” 余家馨听了之后她眼前一亮,惊喜的说道:“到县城去跟我小哥学卖肉,太好了,等会少兵来了我问问他。” 不大一会儿,陈少兵掂着两只老母鸡来到了老太儿家里。 余家馨也知道陈少兵和公婆都喜欢她这个媳妇儿,她看到陈少兵气就消了一半。 但她还是板着脸,劈头盖脸的就问他:“陈少兵,你是不是暗恋着凤娇了?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你还喊着她的名字,你是不是把我当做她的替身了,不想跟我过了?” 陈少兵这才知道妻子生气的原因,他连忙向前走了两步,对余家馨说道:“俗话说,会当媳妇儿的两头瞒,不会当媳妇儿的两头传,咱也没吵架生气的,你就往妈妈这里跑,不是让妈妈也生气吗。自从凤娇把你介绍给我以后,我就对她断了念想,真心实意的对你好,昨天可能在她家里喝醉了,产生的幻觉,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 余家馨见陈少兵说的很真实,不像是撒谎和欺骗,她心里虽然不生气了,但她依然是板着脸,对陈少兵说:“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到新阳去,找咱小哥接过摊位,咱也学做卖猪肉的生意,你去不去?” 陈少兵没想到妻子会让他改行,当屠夫卖肉,他看着妻子不容置疑的神情,他向妻子保证道:“家馨,以后你指哪,我就打哪,保证听你的安排,决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余家馨依然没好气的对陈少兵说道:“赶快去把脸洗洗,我再做点饭吃了,等会咱就到县城去找小哥,看看那个卖肉的摊位,咱去把他接手下来。” …… 余家馨和陈少兵吃完早饭后,立即骑着自行车往余寨街上赶去,她们准备坐车到县城去看看她小哥给她说的那个摊位。 因为公共汽车少赶不上车,他就骑着自行车带着余家馨往县城里赶。 临近中午,在新阳的新建市场上,余家馨找到她小哥余家合卖肉的摊位。 哥哥和嫂嫂看到妹妹和妹夫来到这里,心里都非常高兴。 休息了一会儿后,余家馨就问嫂嫂:“嫂嫂,小哥上次回家给妈妈说,你这附近有个屠夫的摊位要对外转让,你们想让我们给接手过来,那个摊位在哪呢。我们想跟着你学卖肉,我不想让少兵蹬着自行车子做贩卖猪娃儿的生意了,太伤身体。” 嫂嫂用手指着南面的一个摊位说:“就是那个摊位,你小哥已经给你们交了 1500 块钱的定金了,就准备这两天抽空回去问你们要不要呢。不要的话,你小哥准备把它转给另一个熟人,他多少还可以赚一点摊位转让费。” 余家馨连忙高兴的说道:“太谢谢哥哥嫂嫂了,替我们想的周到,连定金都替我们交了,这个摊位我们一定要,下趟过来了,我们就把定金给你带来。” 嫂嫂又接着说:“你们要是确定要,就让你小哥带着你们先去看看摊位。” 小哥把陈少兵和余家馨领到那个摊位旁边,对那个卖肉的老板说:“这是我妹妹和妹夫,她们想接手你的这个风水宝地,沾点财气。” 那 个 30 多岁的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少兵和余家馨他们两个,说:“这个摊位的地理位置的确不错,你们年轻漂亮,好好经营的话,一年挣个 3、5 万块钱不成问题。” 听到一年能赚这么多的钱,陈少兵和余家馨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第三天,在她小哥的撮合介绍下,余家馨用 5 500 块钱的价格,跟市场管理部和那个老板办理好了各种交接手续。 从此,他们就接手了这个 只有 3、4 米长 、几十公分宽、还配有一个 10 来平方米小屋的卖肉摊位。 第四天陈少兵跟余屠家馨就正式开业了。 在开业的前几天里,陈少兵和余家馨就在小哥的摊位上学习卖肉,切肉的各种技能,并跟他一起到生猪屠宰场上学习辨别猪肉,进肉的一些知识,哥哥嫂嫂也真心实意的教他们一些经商之道。 余家馨和陈少兵在哥哥嫂嫂的帮助下,依靠自己的热情经营,她们的卖肉生意逐渐有了起色。 当村子里人听说陈少兵和余家馨,到县城去卖肉的事情后都有些意外。 因为之前都没有听说他们要去卖肉的消息。 有 一次,凤娇问陈少玉:“你哥哥嫂嫂怎么突然到县城卖肉去了?” 少玉诡秘的一笑说:“我嫂嫂说在县城做生意赚钱快些,不过,这也跟你有关呀……” 凤娇再问陈少玉,她就笑着跑了。 ……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 9 月底,小麦基本都种完了,剩下还有少量的湿麦田没法播种的。 我堂屋前面的 六间小过道和院墙都盖好了,我们家已经搬到新房子住了 八九天了, 闫凤良的建筑队正在给郭金富的盖房子。 1985 年 9 月 28 的吃了晚饭,凤娇总是觉得肚子一阵阵疼厉害,她感觉到可能要生了。 我说把凤娇拉到医院去生,妈妈说:“现在的计划生育那么紧,咱医院里没熟人,万一医生偷偷的给凤娇做了结扎手术咋办呀,还是请接生婆郑老妈儿到屋里来接生好些,她接生几十年了,有经验,凤娇和凤巧就是郑老妈儿给接生的。” 爸爸也担心凤娇在医院里生孩子,被人做了结扎手术,他说把屋里的东西都准备好,万一不顺当了再赶紧往医院里送。 半晚上的时候,妈妈就把郑老妈儿宾客相待的请来吃晚饭了。 郑老妈儿来了之后就仔细检查了一遍凤娇的胎位,她对妈妈说:“你们得准备两套小衣服,这孩子怀的肯定是双胞胎。” 妈妈和爸爸一听女儿怀的是双胞胎,他们心里都非常高兴。 凤娇肚子疼疼停停,一直折腾后半夜,郑老妈儿和妈妈我们三个,一直在我的卧室里守护凤娇。 此时,爸爸也烧了一大火盆火炭子给房间里加温。 当凤娇的肚子再一阵疼痛时,郑老妈儿就让她仰脸躺在床上,双腿弓着岔开…… 并把手伸进去摸了一下孩子的胎位,鼓励凤娇说:“凤娇,女人生孩子就像鸡下蛋一样稳着使劲,孩子快露头了,是顺产……” 当看到孩子的头发时,郑老妈鼓励着说:“孩子的头下来了使劲……” 凤娇疼痛的直叫唤,头发都被汗湿了,我站在她的旁边不停的给她擦汗,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床单…… 当郑老妈儿又一次要凤娇使劲的时候,只听“哇”的一声婴儿啼哭,第一孩子落地了。 只听郑老妈儿高兴的说:“恭喜你凤娇,第一个孩子是个放牛孩儿。” 郑老妈儿说着熟练的给孩子剪断脐带,收拾好胎盘,把孩子包好就递给了妈妈,并让妈妈给孩子左手系个红线绳当做记号。 妈妈热泪盈眶的在孩子湿漉漉的脸蛋上亲了几口,高兴的说道:“我们家终于出生了一个男孩……” 第一个儿子的出生时间是 9 月 29 日凌晨 3点多。 然后,妈妈把孩子抱到我跟前说:“让你爸爸妈妈看看你,给你取个名字。” 我看着毛茸茸的儿子,高兴的说:“快,喊爸爸,喊妈妈。” 凤娇有气无力的笑着说:“傻瓜,他那么小,会喊吗,别吓着孩子了……” 凤娇刚想伸手去抱孩子,突然一阵疼痛,她痛苦的呻吟着好疼呀…… 郑老妈儿,说:“凤娇,再使把劲第二个孩子也快下来了。” 只见郑老妈儿一只手托着孩子的头和后背,另一只扶着孩子顺劲往外面牵引…… 不大一会儿,第二个孩子也降临了,郑老妈高兴的说道:“恭喜你凤娇,你生了个双胞胎儿子。” 第二个孩子落地后没有啼哭,只见郑老妈用手掂着孩子的双腿倒立,对他屁股轻轻的拍了一下,孩子“哇”的一声哭了…… …… 良久之后,凤娇喜爱的看着两个儿子说:“两个孩子都是 9 月 29 日过生日,好日子。国勇,你是孩子的爸爸,你给他们取名字。” 我擦了一下凤娇脸上的汗水,心疼的对她说:“孩子是你生的,你受苦了,还是你给他们取名字。” 凤娇虚弱的笑着说道:“谢谢你,国勇,因为那次孕检做 b 超,医生说怀的是双胞胎男孩儿时,我就给孩子想好名字了,一直没给你说。咱大儿子叫余延(闫)根,二儿子叫余闫茂,这两个名字你觉得好听吗?” 我高兴的说:“根茂盛,人丁旺盛,把我的姓和你的姓,都带在孩子的名字上了太好了。” 凤娇幸福的笑着说:“根、茂、盛,你还想叫人家给你生啊。” 妈妈在一边抢着说:“趁年轻,只管生,多子多福,一个孩子头上一个露水珠儿,怕啥呢,有我们帮你带孩子呢。” 凤娇笑着看看妈妈,她心里也明白妈妈的苦衷:妈妈一辈子没能生到儿子,曾被邻居讥笑过和瞧不起,女儿替她实现了心愿,一胎就给她生了两个外孙子,她们一家以后在村子里也有底气了。 …… 凤娇生了双胞胎儿子的消息,不到半早晨的工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这天早上,妈妈一改往日低调和卑微的性格,开始在村子里炫耀女儿生了双胞胎儿子的事情了…… 她见到邻居就喜笑颜开的说道:“我看着丫头肚子圆溜溜的,就知道她怀的是男孩儿,没想到她一胎生俩带把的……” 想想1、20年前,村子里曾有人耻笑她生的都是妮子,今天女儿着实给她扬眉吐气了一把。 于是,她早早的起床把两个孩子送到我们的房间递给凤娇喂奶,又给她嘱咐了一下别让被子捂住孩子的口鼻后,就匆忙的到厨房里做饭去了。 这时,我担着水桶准备到井里去担几挑水回来。 妈妈抢下水桶,高兴的说道:“国勇,你去出猪圈喂猪,我到井里去挑水吃。” 路上,妈妈碰到挑水的邻居不管人家说没说那句话,她逢人就说“她大婶、大嫂……你看的真准,说我家丫头怀的是双胞胎男孩,还真是金口玉言,我家丫头今个五更果然生了双胞胎儿子……” …… 妈妈挑水回来还自言自语的说道:“咱大闫塆几十年来,还没有一个妇女生过双胞胎孩子的,特别是丫头还是第一个,一胎生了两个儿子的有福之人。” 我正在猪圈里出着猪粪时,先后就有好几个女邻居到我家里来道贺了,想必是她们听到妈妈放出去的风声就打早过来看看凤娇和孩子的。 她们有空着手来的,也有拿 10 个 8 个鸡蛋或一包糖的…… 其中,陈少萍和陈少玉她们拿了 10 来个鸡蛋,红霞和闫凤良的妻子她们一人拿了一包红糖。 红霞还到我们房间里看看室内的布局,她走到床边,看看床铺,还特意看了看两个孩子,并用手指头轻轻刮着孩子的鼻子连声说:“像、像,简直跟国勇像是一个脸抠下来的一样。” 凤娇热情的把她拉到床上坐下。 有几女邻居还来回打量着我的新房子说:我们家啥时候也能盖上这样漂亮的大瓦房呀…… 我笑着对她们说:“大家只要勤劳不仅能盖起瓦房,还能盖起楼房呢。” “是盖塘楼。”几个女邻居打趣道。 红霞走到我出猪圈这里深情的看了我一眼,说:“看人家国勇真是有本事的男人,来咱大闫塆还没有一年就盖了这么多的瓦房,还养了这么多的猪。” 我笑着说:“这是爸妈和凤娇她们攒了几十年的家底,我只不过是把他们攒的钱拿出来花了而已。” 有两个女邻居说:“看看人家国勇说话多好听,真是逗人喜欢。” 早晨的时间不长,那些热心的女邻居来看看,说几句恭喜的话都陆续回家了。 出完猪圈后,我赶紧回去问问凤娇饿不饿,我准备给她杀只老母鸡补补身子。 妈妈端着一碗葱花面条走进了房间,说:“她现在身子弱,吃老母鸡烧劲大,吃点面条容易消化,你等会到街上去买点鲫鱼回来给她熬汤喝,溢溢奶水。” 我掀开被子想亲亲两个襁褓中的儿子,凤娇连忙伸手挡住了,笑着说:“你的胡子扎人……” 吃早饭的时候,我们坐在一起商议啥时候报喜,啥时候待客的事情。 爸爸对我说:“明天是十月初一是鬼节气,晦气,你今上午就到你妈那里去报喜。给她说 10 月初 8 待客怎么样。” “我不懂得,你们看着安排就行了。” 我匆匆忙忙的吃了早饭,到卧室里给凤娇商议了一些事情,就准备到猪行去主持交易。 走到街上,我先到爷爷的摊位前,我对他说:“爷爷,凤娇五更里生了两个双胞胎男孩儿,我等会就到你家去报喜。” 爷爷听了之后高兴的说道:“我跟你奶奶终于看到重孙子了。” 告别了爷爷我就向猪行走去。 路上,我又碰到了在街上买菜的干妈方会计。 我就把凤娇生孩子的事情也给干妈说了,干妈听了高兴的说:“恭喜你们呀国勇,等会买完菜了,我就去看看凤娇。” 到了猪行,有几个猪贩子问我怎么没看到凤娇。 我说凤娇在家坐月子,带孩子呢。 他们听后笑着说,到时候过去喝杯喜酒。 快到 11 点的时候,我就提前结束了猪行的交易,买了些礼物回来了。 回到家里,妈妈已经逮了两只老公鸡,拴在院子里的树上了,这是妈妈叫我到那边爸妈家里报喜用的。 我回到家里先到卧室里看看凤娇和孩子。 我们说笑了一会儿后,眉头用红头巾包住的凤娇含情脉脉的对我说:“孩他爸,赶快给孩子的爷爷奶奶报喜去,等下就晌午透了。” 我点点头就走出了卧室。 我拿着一包红糖,掂着两只老公鸡就走出了院子。 我刚走出门口,迎面碰上了干妈骑着自行车来了。 我连忙折转身要回去,干妈急忙用手制止着说:“报喜不兴走回头路,赶快去,我看看凤娇和孩子后,也得赶紧回家。” 到了爸妈家里,爷爷已经提前回来,我们全家人知道凤娇生了双胞胎儿子后,都高兴的合不拢嘴,特别是奶奶她急切的要去看看两个重孙子。 吃了午饭后,妈妈就慌忙的给我装东西,只见她拿出我家的那两只竹篓子,在每只篓子底都装了一些挂面、鸡蛋和红糖,上面装满了油条,并用红纸盖好了,旁边树上还拴了两只老母鸡…… 然后,妈妈就催我赶紧回去,要我好好的伺候凤娇,还嘱咐我,说:“那两只老母鸡是孩子的长命鸡,只能卖,不兴杀,最好是养着,我们就10月初 8 的就去送筐子了。” 路上,我挑着重重的两竹篓子东西,心里感到很好笑:别人报喜都是到岳父岳母家里去的,而我这个上门女婿却到我爸爸妈妈家里来报喜了。 第44章 女邻居说她怀上了我的孩子 凤娇第一胎生了双胞胎的儿子,这两个孩子在爸妈眼里,就像是要为闫家扬眉吐气似的将一雪前耻。 他们商量着要大摆宴席,好好的庆贺庆贺。 10月初2的那一天,妈妈就让我提前预约给我待客做饭的厨师。 我预约的厨师就是我老家齐庙大队的周师傅。 周师傅七十年代就是在修水库、修铁路的工地上给民工做饭的炊事员。 分田到户这几年,他一直在齐庙大队周围,给红白喜事的邻居们当大厨做饭。 10月初6的那天逢集早上,我骑着自行车就把周师傅请来吃早饭,给我列菜单到街上去买菜。 这天早上我请来吃的还有给我帮忙买菜的闫凤启、闫学家和支客师学德小爹。 吃了早饭,我要到猪娃儿行里去主持交易,我就把买菜的钱交给学德小爹,让他领着周师傅和闫凤启、闫学家他们拉着架子车和竹篓子到街上去买菜,周师傅要买啥菜,学德爹他们就给买啥菜。 周师傅在列菜单时,问我需要待多少桌客,我跟爸妈和凤娇商议了之后,对周师傅说:我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最多有12、3桌客人。 周师傅说:宽打窄用,就买18桌的食材。 待客用的桌子板凳、碗筷盘子和篷布等用具,都是买一个熟人商店里的烟酒提供使用的。 初7的晚上,我把大闫塆的闫姓自家,每户都请一个人过来吃饭,让她们初8的待客正席给我帮忙。 学德爹家里的我幺爷和幺奶和闫俊闫帅也都请来吃饭了。 10 月初 8 的待客那天上午,喜气洋洋热闹非凡,村子里的邻居几乎都来送礼祝贺了。 干爸胡乡长和干妈方会计也抽时间过来祝贺了,他们不仅送的有厚礼,还给孩子买的有衣服和一个大摇篮,给两个孩子还有见面钱。 雷心正也以孩子姨夫的身份,不仅给两个孩子有见面礼,也有丰厚的礼金。 新阳南的两个朋友和那些做猪娃儿生意朋友们也都过来送礼祝贺了。 那天我待了20多桌客人,场景和规模是大闫塆几十年来最大的,酒席也是最好的。 幸亏周师傅给我准备了20桌的食材,才使得饭菜不算太丢人。 特别是干爸干妈和雷心正他们的到来,给我衬了很大的门面,村子里的邻居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们能有这样的好亲戚。 小延根和小延茂兄弟俩的到来,给我们两边的爸妈都带来了无比的喜悦。 为了表示庆祝,那天晚上我爸爸妈妈(孩子的爷爷奶奶)还出钱演了一场电影。 …… 我待了客的第二天下午,吕大为对红霞说:“咱的麦都种完了,家里没什么事了,我得出去打工挣点过年钱花。上次赶集我碰到了一个初中同学,他说他分开队第二年,就到山西那边煤窑里挖煤去了,一年可以挣 一两万块钱,是种田地 1、20 年也难以赚到的。这年里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年,我先去探探路子,如果赚钱的话,明年咱都到煤矿上去,你就在那里躲计划生育,咱们啥时候生到儿子,就啥时候再回来,你看行不行呢。” 红霞看看自己的茅草房子说:“你出去先探探路子也行,村里大部分人都在准备盖瓦房了,咱不仅没有攒到钱,还欠了凤娇的300块钱的外债,你先去看看,如果真的挣钱了,明年我就跟你一起去。” 夫妻两个商议好了之后,红霞就给吕大为准备行李。 第三天,天刚麻麻亮,吕大为就跟他同学,从余寨坐早班车到县城,然后坐火车到山西那边挖煤去了。 …… 10 月中旬的一天早上,我接到村部的通知,说是下午在村部召开村民组长和党员会议,接到通知务必参加。 我接到通知后,吃了午饭,给凤娇交待了一些事情后就准备到村部去开会。 凤娇的身体在妈妈和我的精心照顾下,恢复的还算不错,生了孩子第二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孩子的尿布什么的凤娇都不让我洗,包括她的衣服也不让我洗,都是妈妈给她洗的,她跟妈妈都说男人摸那些脏东西容易晦气。 凤娇生了两个儿子,在爸妈眼里就像是闫家的功臣一样,爸妈什么活也不让她干,只是让她专心的养好身体。 凤娇的奶水还是挺旺的,足够两个孩子吃的。 爸爸妈妈也很疼爱两个外孙,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天晚上开始,妈妈就把孩子抱到她房间里搂住睡了,孩子饿了,妈妈就抱过来让凤娇喂喂,喂饱后,妈妈又抱过来搂着睡了。 都说生养过小孩的床上骚砰砰的,可我们床上并没有什么尿骚味,凤娇爱干净,她把床铺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床上和她身上时刻都散发着淡淡的雪花膏的香味。温馨的房间里,凤娇看着虽然很性感,但她告诉我:她坐月子期间,我俩必须得忌房,不能让她害上月子病…… …… 我骑着自行车子到了村部的会议室,参加会议的队长和党员基本都到齐了。 主持会议的是村长我学德爹,他简单的讲了几句开场白之后,就请村支书布置工作。 村支书姓董,他简要的讲了几句后,他就请驻村干部宣讲会议精神和文件…… 最后,董村支书做了会议总结,他把今天的会议概括为三个主要任务: 1农忙已基本结束了,各村民组要积极配合村里落实清理拖欠公粮、农业税,村提留等各项欠款的任务。 2严格执行计划生育政策,对没有生育指标,计划外怀孕的孕妇要采取终止妊娠的措施,对育龄妇女的孕检工作要长抓不懈。 3年关将近,要建立机动的联防机制,各村民组要做好治安防控工作,注意防火防盗,各组要组织民间的夜间巡逻队(打更队)。 最后,支书强调:村民组长和党员在执行这些任务中要起到带头示范作用。 回到家里后,我把今天会议精神给妻子说了一遍,妻子听后,心情立刻变得沉重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停了一会儿,她问我:“国勇,咱家拖欠的有公粮农业税没有啊?” 我对她说:“咱的公粮交超的有 100 多斤,农业税从公粮票上直接就扣走了,三统五筹什么的,村里还没有开始征收呢,咱队里可能有几户拖欠的有公粮,他们到时候补点粮差款就行了。” 凤娇忧心忡忡的问我:“国勇,咱一胎生俩儿子,会不会要我也去结扎呀,我还想跟你生儿子呢。” “计划生育是论胎算的,不是论个算的。再说,咱属于男到女家落户的,政策上有优惠,孩子到了间隔年龄后,准许生育二胎,你这次可能得上环。” 凤娇一把搂住我,喃喃的说道:“上环不要紧的,可以偷偷的取环,咱就是托点关系,也不能让我去结扎了,我还想跟你生孩子呢。” 我拍了拍凤娇的肩膀,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安慰她说:“放心,没事的,就算是多花点钱,我也能让你生二胎。” 这时,妈妈一手抱着一个孩子,抿着笑嘴过来了,说道:“你们的儿子饿了,赶快喂喂。” 妈妈递过孩子后,转身就出去了。 我帮凤娇解衣喂奶,看着两个小家伙甜甜的吸吮着凤娇的蜜水,我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不大一会儿,妈妈进来把两个吃饱饭的孩子又给抱走了。 凤娇脱着衣服对我说:“你累不累呀,要不,也躺下来睡一会儿。” “不累,妈妈在哄孩子,我去做晚饭,吃了晚饭还得通知社员到郭金富门口去开会,传达今天开会的精神。” 说完,我给凤娇掖掖被子就走出了卧室。 从卧室里出来后,我先从村子南头往北挨门的通知了一遍邻居:吃了晚饭,一家来一个人,到郭金富门口去开会。 通知了一遍后,回到家里,我匆忙的把擀面条的面先和好兴着,随即就出猪圈喂猪。 然后,就匆匆忙忙的擀面条做饭,面条做好后,我先给凤娇盛了一碗,凤娇看我风风火火的样子,她愧疚的说道:“就是我的身体恢复的太慢了,让你一个忙里忙外的。” 我笑着说:“看到你和孩子,我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我连三赶四的吃了晚饭后,我拿着村民组的那个账本和笔就往郭金富的门口走去。 到了郭金富的门口,只见郭金富已经搬了一个茶几和椅子放在门口了,在茶几上面还放了一个茶瓶和茶杯。 他还在茶几腿上拴了一根竹杆,在上面挂了一个电灯泡给会场照明,有两个邻居正在茶几上下象棋。 我给到场的邻居打了一下招呼,见开会的人还没有来到一半,我就放下账本准备再去喊一遍。 当我走到红霞门口喊她过去开会时,只见红霞正在锁门。 红霞听到我的声音后,连忙走过来说:“他打工去了,我去开会。” 我就站在那里等她一会儿。 红霞走到我跟前,看看四周没人,就小声的对我说道:“国勇,我怀上了你的孩子。” 我突然一愣:“胡扯,就那么一次你就怀上了,有那么巧?” 红霞拉着我的手,柔情似水的说:“嗯,就是那么巧,咱们那一次是 9 月 11 的,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洗身子了,咱那次正好是我洗完身子的第三天。那段时间吕大为因为跟陈天虎打架的事情心情不好,我们20多天都没有过房事,孩子肯定是你的。不相信的话,孩子出生了,你们可以做滴血认亲,把你的血跟孩子的血弄点放在水里,是你的孩子,你们的血就会融在一起。不过,你别害怕,我是不会赖上你的,也会死守这个秘密,这事只有咱俩知道,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人家只是想让你常来陪陪孩子。” 我听了红霞的这番话,心情非常复杂,是喜,是忧,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心想: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甘心给我生孩子的女人,我真的有那么好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凤娇搂着两个儿子喂奶的画面立刻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对不起凤娇,对不起儿子,对不起那个家,但也不能亏待这个对我痴情的女人。 可眼下一个最棘手的问题就是:这三二天全乡可能要开始大孕检了,如何能让红霞避开这次孕检,这离生孩子还有 8、9 个月的时间,又该如何避开下几次的孕检呢? 红霞见我为难的样子,她摇了一下我的手说:“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养大成人,我是不会向你要一分钱的,只要你心里装着我们娘俩就行了。” 我呆呆的看着这个比我大 3、4 岁的痴情女人,心想:我只能慢慢的想办法,让她躲过层层孕检顺利的生下孩子的。 我抬手捋了一下她的头发说:“我会记住你们的,去开会,让人看到了不好,我还得去喊别人开会。” 我又喊了一遍后,开会的人基本都到齐了,有的一家还来了两个人,闫凤启和陈天达这两个老队长也来开会了。 开会前,我先给大家互动了一些家长里短的话题后,就切入了今天开会的主题。 我对会场的群众说:今晚召集大家来开会,主要是传达一下,今天村里开队长、党员会的会议精神,主要有 4 个议题,有遗漏或不足的地方希望大家和两位老队长批评指正。 1,还是老话题,政府鼓励开展多种经营,搞种植养殖和农产品加工业,发家致富。或者是外出务工、经商都可以,这样就可以解决农村剩余劳动力的问题。 就像我,既种田,又做猪娃儿生意,还在养猪,虽然赚不到大钱,但咱可以细水长流,积少成多。 比如,像高明远利用会医术的一技之长,在街上开的诊所,现在的生意也很不错呀。 还有闫凤良组织的一班建筑队在下面盖房子,搞建筑;陈少兵夫妻到新阳做猪肉生意去了,还有吕大为利用农闲到煤矿打工挣钱去了…… 这时,有人议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题:下煤窑挖煤虽然挣钱,但风险太大,我是不去的,陈少兵的三哥前年不是被塌方埋在井下了吗……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番后,我接着说: 第二个议题就是,现在农忙基本结束了,上级在催交清理拖欠公粮,农业税和乡统筹村提留款项的事情。 关于拖欠公粮的事情,粮库已经封库停收了,谁家的公粮没有交够的话,可以按拖欠的斤数折价补粮差款。 比如,你欠 500 斤公粮了,咱公粮的平均价格是三毛钱一斤了,那么,你补交 150 块钱的粮食差价款就可以了。 还有就是油料、棉花等没有完成任务的农户,也是要补交差价款的。 至于农业税这一项,咱交粮的粮食票据是村里从粮库统一结算的,从卖粮款上就已经扣掉了。 关于乡统筹这一项的税收,它是属于地方的财政收入,用于地方的财政开支和建设。 村提留就是农户向村里应交的款项,它是用于村里的开支和建设的。 我讲到这里的时候,下面的群众议论声一片。 …… 等大家发泻完了情绪之后,我对群众说,下面讲第三个问题: 最近三二天,全乡可能要开始大孕检了,已婚的育龄妇女都要到指定的地点去接受孕检,防止计划外怀孕。 对于计划外怀孕的孕妇要采取终止妊娠的措施,至于谁是计划怀孕的孕妇,这要以村里下的通知为准,通知谁去做,谁就得去做。 会场上又是一阵交头接耳、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等大家平静后,我又接着说:最后的一个议题就是,防火防盗,人人有责。年关将至,偷鸡摸狗的事情频发,前天夜里,咱队北头谁家的 30 多只鸡不是被小偷给偷的一干二净吗。 所以,上级要求各村组要建立机动的联防巡逻队,俗称夜晚打更队。 这个打更队的巡逻是没有报酬的,都是义务巡逻,为邻居们的财产,提供防盗保障的。 现在请大家议一下,咱们怎样组建打更队。 群众又是一阵七嘴八舌的议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了。 议论声小点之后,闫凤启说:“国勇,咱们还像前几年一样,一家参加一个人,分成班,每天夜里轮流巡逻,大家看看怎么样呢。” 我说:“可以呀,我老家就是这样的,咱们一班分成四个人,每班再分成二个人一组,分成上半夜和下半夜两组轮流巡逻,发现小偷了就敲锣,然后大家都起来捉贼。咱们看是自由组合成班,还是组里编排成班呢,请大家说一下,这事定好之后,咱们今夜就开始打更巡逻。” 这时,陈天达说:“还是自由组合,谁跟谁对脾气,谁就跟谁一班。上半夜从吃了晚饭开始巡逻,到 12 点交班,下半夜从 12 点接班巡逻到天亮结束。 但是,谁也不能偷懒睡大觉,得不停的走动,谁那班巡逻,万一有人被盗了,他那班巡逻队就得负责。” 我说:“可以,谁先报名组班?不合适的话咱这小调一下。” 我的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人愿意跟我一班,其中就有红霞,她说她替吕大为巡逻。 我一看,我的一班多了 5、6 个人,我也不好意思提名叫谁下去。就笑着说:“谁跟我一班可能要吃亏,我值下半夜的班可能要多些。”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笑了一阵后,多的那几个人自己退出去了,剩下陈少强、闫凤良和红霞我们 4 个人一班了。 陈少强说:“国勇,我之所以愿意跟你一班,就是因为我做水产生意起来的早,上半夜不休息可以,但,下半夜得休息好。” 闫凤良也笑着说:“我也是想着国勇愿意包涵值下半夜的班,我才想跟他一班打更的。” 人们都知道下半夜巡逻比上半夜巡逻要辛苦一些。 最后,大家经过谦让协商全组 65 户人家, 每户参加一人,4 个人一组 ,正好编了 16 个组。剩下陈天堂一个人落单,他到云南领媳妇正在回家的路上,到家后他再另作安排。 这时,有几个群众提议:巡逻也不用抓阄排号的,国勇,你是组长今天就开头炮先巡逻,其余的班组就按照房子的坐落位置循序编号,每天大家都相互提醒一下打更的编号就是了。 我又问大家有什么意见要说的,他们都说我讲的已经够全面的了没什么可说的,随后,我就宣布了散会。 临走的时候我对陈少强和闫凤良说:你们到 11 点 40 左右就得喊我一声,我们接班。 回到家里,妈妈刚把凤娇喂饱的两个孩子抱走,我就简单的给凤娇说了一下今晚开会打更的事情。 我洗脚的时候对她说:12 点前后我跟红霞得去接班打更,一直到天亮才能结束回家。 凤娇说:“那你赶紧休息,现在都 10 点多了。” 躺在床上,我趴在凤娇的身上,亲吻着她的嘴唇笑着说:“你身上的奶腥味真好闻,还得多长时间呀?” 凤娇仰脸搂着我的脖子说:“才半个多月,忍忍,我也想赶快满月呢。” ………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凤娇动了我一下说:“国勇,有人喊你接班。” 我连忙起身穿衣,拉亮了电灯,我给凤娇捋了捋头发,又给她掖了一下被子,拿着手电和一根短木棍就出去打更了。 我一个人掂着棍子先沿村子仔细的巡逻一圈后,见没有什么异常,才过来喊红霞起来巡逻。 红霞听到我的喊声,她连电灯也没有拉亮,她悄悄的打开房门,把我拉进了屋里,我俩亲热过程跟上次几乎是一样的…… 我被她摸黑搀扶到了床上,她呼吸急促的说:“国勇,这段时间凤娇坐月子,你一定憋坏了……” ………… 完事之后,我用手来回捋着红霞的头发说:“你们之前孕检是不是人工检查的呀?” 红霞枕着我的胳膊说:“是的,像我这刚上身的,她们应该检查不出来。” “嗯,如果月份大的话,我再想法让你避开。” 红霞温柔的说:“你真好,我愿意一辈子跟着你。我什么也不图你的,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心里装着我们娘俩我就知足了。” 我们狂吻了一阵后,我对她说:“走,得去转转,万一来小偷了,还真的不好交差。咱村子大,人多嘴杂,以后咱俩要注意点,别让人家起疑心了。” “嗯,我知道,我女儿在她姥姥家里玩,家里就我一个人在家。” 我俩摸黑走出了房门,红霞到牛屋去看老水牛就出来了。 当我们走到村子北头陈天富那里时,我看到一个黑影从他的泥巴院墙上,一跃翻了进去。 我立刻知道村子里又来小偷了,我快步跑过去翻进了院墙。 那个人正撅着屁股在鸡笼里面偷鸡呢,也许他听到了我翻墙落地的声音,他连忙从鸡笼里往外面缩头。也许是他心虚慌张,刚站起身就被他装鸡的袋子给绊了一跤,我趁机抡起木棍子,对着他的胳膊猛的打了下去…… 只听他“哎哟”一声惨叫,他知道他不能再翻墙逃跑了,他就跪地求饶。 与此同时,红霞也在外面大声喊道:“都来抓贼啊,都来抓贼啊……” 陈天富也拉亮了院子里的电灯,村子里的狗也被奔跑的人们惊动的嗷嗷直叫。 第45章 我第一次深夜巡逻,抓住了小偷,村干部登门拜访 陈天富听见院子的打斗声,他用脚蹬了一下妻子,随即他就爬到妻子这头小声的对她说:“我听到院子里好像有动静,是不是有人翻进院墙偷鸡来了。” 妻子迷迷糊糊的说道:“不是有打更的夜晚巡逻吗,小偷真的有那么胆大?”妻子嘴上这么说,但她立刻就警觉起来了。她平心静气的一听,院子里好像有人惨叫一声,她就让陈天富赶紧起来看看。 陈天富40多岁,他胆小怕事,他们有一个儿子两个闺女,儿子陈少华18、9岁,两个女儿最小的闺女只有12、3岁,为了节省被子小女儿还跟母亲睡在一起。 儿子小时候因为生了一场大病,被一个医生打针失误,打着坐骨神经了使他变成了一个瘸腿。 他虽然也姓陈,是陈氏家族的成员,跟陈天达还是一个辈分的,就是因为他胆小的有点木讷,被陈奉魁他们排斥在族员之外,只有生产队里开会投票选举,或举手表决之类的事情时,陈天富才被陈奉魁父子两个想起来有他这个自家屋的族员。 比如,那次陈天达承包北大塘,想在承包合同上多找几个人签名增加承包的真实性,陈天达拿着合同找他签字时,才喊他一声弟弟…… 还有一次就是去年清明前夕,他们陈氏家族想给祖坟立碑联户按家兑钱时,陈天达因为每户姓陈都得兑钱,他才到他家里去过,平时用不上陈天富的时候,他是不会理睬他的。 …… 陈天富喊醒妻子后,妻子仔细一听果然有打斗声,他俩摸黑披上棉袄然后就蹑手蹑脚的下床。凭着他们熟悉的屋子,他俩摸黑穿上鞋后,又悄悄的走到堂屋门后边。他俩一人拿着一个木棍后,陈天富突然拉亮了院子的电灯,随即,他俩披着棉袄掂着木棍子就开门跑出来了。 在15瓦灯光的照射下,陈天富跑到鸡笼那里仔细一看,他惊讶的说道:“这不就是前段时间跟白庆发,一起来我家吃饭的那个人吗?” 我一听陈天富认识这个偷鸡贼,随即我就问他:“天富叔,这个人在你家吃过饭?白庆法又是谁呀?” 陈天富说:“白庆发是我一个远房姑奶的孙子,跟这个人的年龄差不多,都 30 多岁。大约一个星期前,白庆发领着他到我家里来玩,我们还杀了一只老母鸡招待他们,没想到他今天却来偷我的鸡,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真是远贼少不了近脚,那次你姑奶的孙子领着他到你家里来做客,他们可能就是来踩线的。你好吃好喝的招待他,没想到他却来偷你的东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没想到这些货连兔子都不如。” 随后,我又继续问那个偷鸡贼:“你在哪里住?跟白庆法前几天过来是不是踩线的,白庆发今天来了没有?快说!前天闫学宽的鸡被人偷了 30 多只,是不是你们干的?” 那个偷鸡贼一看今天失手了,又被东家认出了自己,知道无法抵赖了,就如实的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个偷鸡贼叫康贵忠,他在王堂公社的一个林场里当护林员,白庆法就住在林场附近,他两个熟识以后就成了朋友。 之后,他们就和林场附近的一些村民喝酒赌博,林场给他看山的工资不够他挥霍的,所以,他就想用偷鸡摸狗来增加收入。当地民间曾流行一种“偷鸡摸狗不为贼,逮住不定谁打谁,”的说法。 鸡狗都不太值钱,当地人都把偷鸡摸狗的人当做小偷小摸来看待,所以,康贵忠他们认为偷鸡摸狗不算犯法,于是,他就跟白庆法他们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前几天白庆法领着他来走亲戚,就是来踩点的,这个村子北头的 35 只 鸡的确是他们偷走的。白庆法的亲戚在这个村子里,他不好意思下手,他就在村子东头的那个小树林里接应,他一个人过来偷鸡。 他们前天过来的时候,还没有打更的,没想到今天就有打更的了,碰上这个身手敏捷的小伙子,我就栽了。 深夜的应声很大,红霞一边敲着锣,一阵大声的呼喊“村子里来小偷了,都快来抓贼呀……,” 听到锣声和喊声的村子,每家每户都亮起了电灯,邻居的呐喊声和村子里的狗叫声混杂在一起,使整个村庄都沸腾了,愤怒的邻居们手里拿着木棍或铁锹之类东西,都向着陈天富这里跑来了。 大家看到这个耷拉着臂膀的偷鸡贼,都愤恨的说道:真是远贼,少不了近脚,人家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你们却忘恩负义反过来偷人家的东西,走,咱们到小树林里去把白庆法也给抓过来…… 这时,闫凤启走过来对我说:“国勇,干脆你派人把他捆起来送到派出所里,给雷心正打个招呼狠狠的判他几年。” 邻居们听了闫凤启的建议后,也都随声附和的说把他捆起来打一顿,然后送到派出所里去…… 那个偷鸡贼一听人们要把他送到派出所里去,他害怕他干的其他坏事,再被公安给扒出来了,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他吓的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连连求饶,哀求我们放过他,他再也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我看那个偷鸡贼一边捂着那只受伤的胳膊,一边磕头求饶的那副可怜相,心想: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一棍子够他长些记性了,教育教育放他回家算了。 想到这里,我对那个偷鸡贼说:“想让我们饶你也可以,但你得把前天偷人家的鸡卖的钱送来赔给人家,以后你在别处偷抢我们不管你,但不许到这个村子来祸害我们了。你现在就写个认罪书,把偷鸡的前后过程都写下来,把白庆发也写进去,再把手指咬破按个手印,我们就放你回去。” 这时,有人说:这种货,逮住是死的,放了是活的,如果把他放了,他赖账不还钱咋办呢…… 我见大家不放心,我就给他们解释说:“咱有这么多的证人逮住他偷鸡了,又有他写的偷鸡过程,还有他的同案犯白庆法。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就是不来,咱们照样可以给派出所说,让他们到林场去抓他坐牢。” 邻居们听了之后,都说我说的也有道理,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行。 随后,我又对陈天富说:“天富叔,天亮了你就到你姑奶家里去,跟你老表说下他的同伙把他给供出来了,让他看着办。” 于是,我就让陈天富的女儿陈少英拿来笔和本子,让那个偷鸡贼写下了认罪书。 就在偷鸡贼康贵忠写好认罪书,我准备给大家念一遍放他回家时,闫学宽气呼呼的赶来了,他走到我跟前对我说道:“国勇,对这种不知根底的家伙不能贸然放他回家,你把他放了,他以后不认账了咋办?我被他们偷走的3、40只老母鸡又该咋办呢?” 偷鸡贼康贵忠一听有人不同意放他回家,他又吓的魂飞魄散的了,他看我是个做事灵活,懂得变通的队长,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磕头如捣蒜似的求情道:“队长,请放我回去,我保证以后不再偷盗了,这位大叔的鸡子我也一定赔他。” 我连忙把康贵忠搀扶起来说道:“你先起来,我跟这位大叔再商议商议。” 随即,我把闫学宽拉到一边对他说道:“学宽,他的手胳膊可能被我打坏了,让他回去治伤,你看你的那些鸡子你要多少钱,我让他赔你。” 闫学宽想了一下说道:“我那35只老母鸡,让他赔我400块钱,你就可以放他回家了。” 我听了之后,点点头,就走过来对康贵忠对他说道:“康贵忠,这位大叔要你赔他800块的损失,我跟他说了一火车的好话,让你赔他500块钱,你同意吗?同意的话你就重新写一份认罪书,并把自愿赔偿500块钱的金额写上” 康贵忠心想:你们用手掐着我的脖子了,我还敢讨价还价吗…… 想到这里,他连连点头道:“我愿意赔偿这位大叔的500块钱,我现在就从写认罪书。” 偷鸡贼康贵忠,重新写好了认罪书,递给我让我看看中不中。 我看了一遍认罪书,就给邻居们念了一遍: 认罪书的大意是:1985年10月日,夜晚一点多,由同伙白庆法放风,我偷偷溜进大闫塆的一个农户家里偷鸡,被大闫塆打更巡逻的队长和群众逮住了。 这是我第二次潜入大闫塆偷盗,第一次偷了公鸡母鸡40只,我愿意赔偿失主500块钱的经济损失。 我对两次潜入大闫塆偷盗的事实认罪、悔罪,从今以后我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认罪人:康贵忠、白庆法 1985年10月日凌晨3点。 大伙听了也觉得写的差不多,我就让他咬破手指按上血印。 之后,我让他脱掉一件褂子和裤子,又脱掉一只鞋当作证据,又对他说:“限你明天上午 12 点之前,把卖鸡的 500块 钱送到余寨东街 “高明远中西医诊所”里去。” 他没带现钱我就让他写了一个500块钱的欠条,然后,我把欠条递给闫学宽,对他和康贵忠嘱咐道:“学宽爹,明天上午你就拿着这个欠条到高明远的诊所里等康贵忠,这个欠条就像是你们接头的信物,康贵忠见这张欠条付钱,他把500块钱给你了,你就把欠条还给他,明天上午他如果不来送钱,咱就报案让派出所抓他们。” 康贵忠连忙点头哈腰的说:“谢谢队长和老少爷们的高抬贵手和宽大处理,我明天一定把那 500块钱送来。 ” 放走了偷鸡贼后,大伙都高兴的说:幸亏国勇说干就干今晚上就打更,不然的话陈天富的鸡今天又被偷光了他也不知道,明天闫学宽也可以要回他的鸡钱了。 闫学宽高兴的对我说道:“国勇越来越会办事了,这次我彻底服了,我原本要400的,国勇又巧妙的替我多要了100。” 红霞笑着说:“国勇那是替你连打带罚的,国勇就是咱大闫塆的英雄。你们当时没看到国勇翻墙、跳墙那麻利的像猴子一样透溜,我还害怕他打不过那个偷鸡贼呢。” 有几个女邻居走到红霞跟前笑着说:“红霞今晚上表现的也很勇敢,又是敲锣,又是喊人的。国勇今晚上是个捉贼英雄,红霞跟队长一班,也沾上英雄的光了。 我跟红霞打更偷情的苟且之事,被这抓贼英雄光鲜亮丽的外表,遮盖的严严实实的…… 大家说说笑笑的都各自回家了,邻居们走后,我跟红霞继续巡逻打更一直到天亮…… 天亮回家后,我把昨夜翻墙抓偷鸡贼的经过给凤娇说了一遍。 凤娇听后,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搂着我的脖子担心的说:“国勇,你怎么那么冒失呢,你不会站在外面吆喝一声把他给吓跑算了,非要跳墙去抓,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跟孩子和这个家咋办呐。再说,你去抓贼,他要是认出你了,以后报复你该咋办呢?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我看看伤着了没有。” “凤娇,这事你不用担心的,我处理的很圆满,偷鸡贼康贵忠也恨不了我什么,依那些邻居的意思想把他交给派出所的,是我做主把他给放了,还向他要回了闫学宽那次被偷走的鸡子折价的500块钱。” 我看到凤娇担心的样子,我就想到我跟红霞的出轨之事,我觉得我辜负了凤娇对我的掏心掏肺,愧对她对我的恩爱和貌美如花…… 中午的时候,闫凤宽从高明远诊所里拿回了康贵忠和白庆法赔给他的500块钱。 他还特意给我的两个孩子,每人买了一身衣服送来表示感谢。 他对我说:“国勇,我的鸡最多能卖 300多块钱,你替我多要了100多块,你真是个处事周全的好队长,只要我活着,我就拥护你当一辈子队长。” 我谦让着那两身孩子的衣服说道:“学宽爹,你给孩买衣服的心意我领了,这衣服我不能要,你拿回去给凤鼎哥的孩子穿。” 闫学宽的“硬怼”脾气上来了,他瞪着眼睛说:“国勇,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是不知道人情世事的人,连两身小衣服都买不起了?” 这时,凤娇头上围着头巾从卧室里走出来,笑着对闫学宽说:“谢谢爹爹的心意,我替闫根闫茂谢谢他们的姥爷了。” 凤娇的这番话和举动,把我们都逗乐了…… 我刚送走闫学宽,老姑余家馨来了。 余家馨走进堂屋门后,她就径直向我们的卧室里走去,她一边走,一边笑着说:“我听说凤娇生了双胞胎儿子,我没赶上吃你们的喜酒,现在特意抽空从新阳回来看看两个小家伙和凤娇。” 家馨穿着时尚的女装,烫着港台女明星那样卷发,她跟城里人一样涂口红,描眉毛,像个贵夫人那样的气质。她从乡下到城里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就已经完全融入了城里人的生活。 老姑出手很大方,她问了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后,她就给两个小孩每人 50 块的见面钱,衣服和玩具买的都是双份的。 她还送给了凤娇一些口红,眉笔,她还教凤娇怎样抹口红,怎样描眉。 凤娇见着老姑的到来她连忙下床迎接,她笑着说:“老姑就像电影明星的那样漂亮,还是城里的生活好呀。” 老姑笑着说:“凤娇,你比我漂亮的多了,只是你没有精心的打扮自己而已。” 老姑说完就示意我离开卧室,她说她喊我的时候我再进来。 我不知道老姑和凤娇在卧室里搞什么明堂…… 停了一会儿,老姑把我喊进去了。我看到被老姑化过妆的凤娇,比录像厅里面港台明星还要漂亮,原来美女少妇就在我的身边,就坐在我的床上…… 我敢说,此时的凤娇如果走在大街上,她的回头率绝对是杠杠的,女神级别的。 我冲动的想拥抱她,但老姑在旁边我只能压抑着兴奋…… 老姑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她旁敲侧击的说道:“凤娇你是百分之百的美女,你以后不要只顾埋头干活,要知道打扮自己,保养自己,不要把自己糟蹋成了黄脸婆。男人都有喜新厌旧的本性,还容易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不过,国勇跟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我知道他很诚实,我想他是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凤娇看看我的说:“老姑,我们农村妇女,喂孩子养猪干农活,烟熏火燎的做饭,哪有时间抹口红,画眉毛昵,一出汗就搞成大花脸了。再说,我把心和肺都掏给国勇了,他如果做对不起我的事了,我想,他的良心也会不安的,是,国勇。” 我眼睛闪躲的看着凤娇,想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我用右手梳理着凤娇的头发浓情蜜意的说道:“凤娇,等满月了,我把你带到街上去把头发烫成秀发飘逸的长发女郎,眉笔口红什么的我都给你买最好的,衣服也给你买最时尚的,我变成黄脸男不要紧的,绝不能把你变成黄脸婆,我陪着漂亮的老婆赶集我脸上也有光彩。” 老姑笑着说:“好了,你俩也别秀恩爱,表决心了,你们就是一对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夫妻,好好的过日子。” 随后,老姑对着凤娇的耳朵小声的说道:“我也怀孕了。” 凤娇笑着说:“恭喜老姑了,也希望你生个双胞胎。” 老姑笑着说:“能像你们的命那么好就行了……” 停了一会儿,我问老姑的生意怎么样,老姑说:“不瞒你们说,生意非常不错,就是太辛苦了,少兵每天清晨 2、3 点,就得蹬着三轮车到屠宰场去批肉。 回来清理肉、剁肉,还要给客户送肉,每天忙的像陀螺一样的,跟干农活没什么两样。” 我笑着说:“你们赚钱快,马上就成了村子里的首富了。” 老姑说:“将来村子里的首富肯定是你跟高明远,我们只是陪跑的。” 坐了一会儿后,老姑要回去了,临走的时候,我对老姑说:“有合适的生意让国勇也去学着做,蹬自行车贩卖猪娃儿的确太伤人了。” 老姑说:“我跟少兵也商量过,想让国耀跟少玉到新阳来开个小吃店,不知道他们喜欢不喜欢。我们菜场的那两个小吃店的生意非常好,场地我们也给他们物色好了,就是他两个还没有结婚,在一起开小吃恐怕老家的人说闲话。” 凤娇接过话茬说:“这样老姑,国耀和少玉也都 20 岁了,先让他们去做小吃,我这两天让国勇到你家去,给你公婆商议一下,看看明年二月花早她俩能不能结婚,年里就这两个多月了,他们在一起就是怀孕了也生不了呀。” 老姑笑着说:“这话最好你们去说,我如果说了,好像是我急着赶小姑子出嫁似的。” 凤娇说:“嗯,老姑说的有道理,明天我让国勇买点礼物到你家去,跟少玉的爸妈商议她两个结婚的事情。” …… 人们常说: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我本以为夜晚打更抓贼,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没想到却引来了村干部的登门拜访。 就在我昨天夜晚打更抓住偷鸡贼,并成功追回邻居上次被偷走的,那几十只鸡款的第二天下午,村里董支书和村长我学德爹、村会计和妇女主任汪家莲他们4个村干部却到我家里来表扬我了。 董支书说:国勇是咱闫寨行政村最年轻、最出色的一个村民组长,你深夜勇抓盗贼,圆满的处理了现场事件,还成功追回了上次邻居被偷走的鸡钱,可谓是处理的比较完美。希望你再接再厉,积极向党组织靠拢,闫村长可以当你的入党介绍人,争取早日加入党组织,带领村民脱贫致富。” 那几位村干部也纷纷表示对我的认可和期待…… 但,我在心里却给我的政治生命判了死刑,因为我在抓贼的前几十分钟经不住诱惑,还在跟别的女人偷情,背叛妻儿,背叛家庭,我没有资格加入组织给他抹黑…… 那天晚上我把幺妈请来帮妈妈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招待贵客。 这个几个村干部的来访,爸妈和凤娇她们都觉得脸上特别增光,有一种扬眉吐气,拨云见日的感觉。这几十年来没有一个干部到她们家来做过客,吃过饭的。 而我入赘到她们家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扭转了局面,我结识了“上层”领导干爸胡乡长和余寨派出所的雷心正,还承包了猪娃行。不仅给她们家添丁加口传承了香火,还提升了她们家在村子里的地位,当上了村民组长。 村民组长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小芝麻官,但我却是村民选出来的…… 第46章 女邻居心存侥幸,还是被计生办的人检查出来了 岳父岳母见董支书和村长,以及村会计和妇女主任,这些大队的一二把手,亲自到家来表扬他们的上门女婿。 董支书还夸他们的上门女婿是全大队最年轻有为的村民组长,而且还让他们的上门女婿积极向党组织靠近。能让大队一把手青睐的生产队长,这传递出来的信号是不是想把这个他们的上门女婿,拉到大队里当个一官半职呢。 俗话说:石磙杠子顶不住门,酒盅筷子可以顶住门。岳父岳母此时心想:在过去陈天龙对着我门口挖粪凼、盖厕所,我们家有个人在大队当干部,或大队干部对我们家这么关爱的话,陈天龙如此的欺负我们,这些大队干部就可以把陈天龙弄到大队副业组里去推油榨、到窑厂去摔砖坯子,罚他们的劳役,再横、再浑的社员也害怕大队干部这样整治他。 因此,我们家如果有一人在大队里当官,陈天龙是不敢欺负我们的…… 在六七十年代的大集体时,别说是大队干部了,就是生产队长的权力就大的很。他看着哪个社员在生产队里不顺眼了,是个刺头,他就会跟大队支书反映,说这个社员不服从生产管理,破坏革命生产,再请大队干部到家里来喝两顿。大队支书就会让民营长派民兵,把那个不顺眼的刺头社员抓到大队的副业组里去推油榨、摔砖坯子,干这些苦活、累活和脏活。干这些活不但没有工分报酬,而且还得自带粮食吃。 推油榨,就是大队油坊磨小磨油的一种榨油的工具,通常需要三四个人推。这几个人在领头师傅喊着“一二三、一二三……”的号子声中,一步一步的推着油榨转圈走,就像推磨一样。后来发明了液压榨油机,就取代了古老原始的榨油方式。 摔砖坯子,就大队窑厂里烧闷子窑砖头时,需要人工和好泥巴,再把泥巴装进一个,一次能做5块砖坯子的木模子里,然后倒扣着摔在地上,晒干后装窑烧成砖头。 当时陈奉坤当大闫塆的队长时,就是用这种罚劳役的方式整治那些不顺眼、不听话的“刺头”社员的,他用这种方式也在村子里干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情。 所以,在岳父岳母眼里,大队干部的权力就像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那样的威严。分田到户这几年,大队干部的权力看着是削弱了,但他还掌握着全大队的财政大权和计划生育的命门了。 比如,他们收缴农业税、村提留和乡统筹这些上交的款项时,你没有钱交如果有熟人在村委会给你打个圆弧,你就可以拖欠一段时间再交。 如果没有熟人给你打圆弧,村干部就会派治安队的年轻人到你家里去强制执行。 比如:搬走你的口粮,或赶走你正在生长还没有育肥的氪肉(半大不小的猪),抵扣那些款项。 现在村干部掌握农户最厉害的命门就是你计划生育了,假如你第一胎生的是男孩的话,你就吃了颗定心丸,就不用操计划生育的心了,生二胎,不生二胎你就无所谓了,反正你已经有儿子了。 假如你第一胎生的是个女孩,你就想生二胎、三胎,直到生到儿子为止,所以,你就得过计划生育的这道关卡。 乡政府的权力虽然大,但他们不知道每个村庄里,哪家农户生的是女孩,哪家农户生的是男孩。 所以,这些生育数据都是村干部往乡政府里报上去的。 假如你第一胎生的是女孩,如果靠住村干部的话,他就会给你压着不往乡计生办里上报,乡计生办的就不知道这家农户已经生育一个女孩了。因此,这个产妇就不用参加一年的几次孕检了…… 假如你第一胎生的是个女孩,村委干部中你没有熟人当靠山,你的孩子刚出生,村干部就给你报到乡计生办里去了,你这个育龄妇女的名字一旦上了计生办的名单上,每次孕检你都得参加。你想超生二胎、三胎你就跑、就得躲…… 所以说,八九十年代的村干部,人人多少都有点敬畏,不像现在的村干部有多少农户把他们放在眼里呢。现在不交农业税,不交村提留和乡统筹了,之前卡着农户的计划生育,现在放开了随便生,所以,现在的村干部已经约束不住村民了。 但在八九十年代,没有哪个村民敢不把不把村干部放在眼里的。 因此,爸爸妈妈看着村干部夸赞他们的上门女婿时,他们心里乐滋滋的。 我这个入赘她们闫家不到一年的上门女婿,用我的实际行动在外面聚集了一些人脉,有了承包猪行的事业,在爸妈心里我是他们最优秀的女婿、最优秀的半个儿子,他们甚至以我为傲…… 在凤娇心里我是她最优秀的合格丈夫,是她和孩子们的天,是她们的家顶梁柱。我可以给她们家遮风挡雨,还可以把她们家带向一个美好的未来…… 但她们却不知道我的情感已经出现了污点,出轨了女邻居,还使女邻居怀上了我的孩子。尽管两次出轨都是女方的勾引和她自己投怀送抱造成的,但这并不是我出轨的借口和理由。 主要的责任还是我自己把控着自己,让自己做到坐怀不乱…… 我常常在想:我没有权势,也没有金钱,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农民,不知道我吸引红霞的魅力到底在哪里…… 今天晚餐的氛围和谐愉快,董支书不止一次高兴的说:“今天喝酒真对脾气,我比平时多喝了好几杯。” 酒席中间,我和凤娇给董支书和会计敬了好几杯酒,学德爹是自己屋里的爹爹怠慢不了的。所以,我跟凤娇都把热情和恭敬的重点,都放在董支书和妇女主任汪家莲她们身上了,因为我跟凤娇计划生育的事情还得求着他们…… 董支书和汪家莲总是不断夸我跟凤娇热情好客,做事有板有眼的,是当村干部的好苗子。 董支书喝到尽兴的时候,曾对汪家莲说过:“家莲,把凤娇好好的培养一下将来当你的接班人。” 汪家莲看着凤娇笑着说:“董支书,你不知道现在的计划生育严了,当妇女主任太得罪人了,凤娇如果当妇女主任的话,我随时就辞职不干了。” 不等我跟凤娇说话,学德爹就替我们婉言拒绝了董支书的提议,不想让凤娇当这个得罪人的妇女主任。 …… 董支书跟会计和妇女主任临走的时候,妇女主任递给我一张表格纸说:“这是你们大闫塆明天上午 8 点, 要到村部去孕检的妇女名单。 这上面没有你妻子的名字,因为她还没有满月,孩子又没上户口,所以,年里这次孕检,我们没有报上去,她就不用去参加孕检的,开年孕检的时候再说。” 我跟凤娇都很感激的说道:“谢谢董支书和汪主任对我们的照顾,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也忘不了。” 我在接过名单时,快速的扫描一眼,一看上面有红霞的名字。 …… 送走了支书、会计和妇女主任他们以后,我们把学德爹和我幺妈又留下来聊了一会儿家常,趁幺妈到卧室去看两个孩子的时候,因为我担心红霞在孕检时被查出来了,我就问学德爹这次孕检严不严。 学德爹让我把过道门关好,又用手示意我跟凤娇往他跟前坐坐。 然后,他神情严肃的对我们说:“我给你说的这些话,你们在外对谁也不许说知道吗?” 我跟凤娇都点点头说:记住了。 小爹接着说:我先给你们透个底儿,从这次到乡里开会的动向来看,计划生育只有一年比一年更严。咱闫寨行政村 共 25 个村民组, 今年只分了 百十个生育指标,大小村民组平均,一个村民组一年只能生三几个孩子,明年可能还要少。截止目前,凤娇生了一个双胞胎,已经超出一个生育指标了,年里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不知道还会生多少孩子出来。乡里今年给村里分的生育指标、结扎指标、孕检指标和人流指标等等都是有数的,都得必须完成,这个不能给你们说。 所以,我们当村干部的也很为难,叫谁生,不叫谁生,叫谁人流,不叫谁人流啊。老百姓在背地里骂我们,那我们也只能装聋作哑了。对于上面分下来的生育指标我们能超就超,人流指标我们能少就少,只能对上面多叫苦喊冤,对上面能敷衍的就敷衍,能绕得圆,就把上下都给绕圆。” 我拿着茶瓶给小爹的茶杯里又加了一点热茶。 凤娇就问小爹:“小爹,我满月了不去上环,我们想再生一胎行吗?” 小爹喝了两口茶,看了看凤娇说:“丫头,你要恁稠的孩子中啊?” 妈妈连忙接着话茬说:“她小爹,你操个心,在上面周旋周旋,趁丫头她们现在年轻,接连生几个孩子就不生了,一个小孩头上,一个露水珠,怕啥呢。” 我跟凤娇都被妈妈说的这番话说的羞涩的笑了。 学德爹看着我们一家坚决要生二胎的样子,他慢慢的说道:“这次村里没有把丫头的名字报上去,就算是照顾咱们了……” 我感激的说道:“小爹,我心里有数,我知道支书他们肯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把凤娇的名单报上去的,以后有啥事还请你在村里替我们遮挡一下。” 学德爹笑着说:“都是咱自己的事情,你说客气话就见外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咱村里今年上半年,有两个生双胞胎的妇女都做了结扎手术,她们是一胎生俩,就不按超生罚款。 她们之所以结扎,因为他们是正常的男娶女,像你们这种男到女家落户的夫妻,政策还是支持和倾斜的,可以不结扎。但要想生二胎的话可要费点周折,丫头到时候怀孕了再说。当然,我也希望你们能多生几个孩子,毕竟也是咱闫家的血脉啊。” 我跟凤娇都连声说道:“那是,那是,小爹肯定也是希望咱们人丁兴旺的。” 最后,小爹对我们说:“明天,到咱村来带队孕检的可能是计生办的副主任王开香。据说她孕检的技术非常好。别人手工孕检 怀了 3、4 个月的孩子才能检查出来,而她,怀孕两个多月的孩子她都能检查出来了。” 听小爹这么一说,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红霞怀孕才一个多月,即使技术再高超的人,手工也是检查不出来的。 王开香 我认识,她 30 多岁长的漂亮,结婚前,她娘家就是我老家齐庙大队的人,她爸就是大队的王会计。她爷爷跟我爷爷是一个木匠师傅教出来的同门师兄弟,他两个的关系很铁,过去经常一起下乡做乡活。 70 年代,王开香高中毕业后,她爸爸想把她弄到公社医院去当医生,就先把她弄到大队去跟着一个老中医学习医术,学会后她就当上了大队的赤脚医生。 她爸把她弄到大队医疗室里当上赤脚医生后,她每天不是跟老中医坐在医疗室就诊病人,就是被人请到家里去治病。 从此,王开香就像个脱产干部似的,她不用在生产队里参加生产劳动了,生产队每天还给她记女整劳力9分。 70 年代中期,余寨公社的医院扩大了,需要增加医生,于是,公社就在各大队的赤脚医生里面选拔医生。 王开香的父亲是我们齐庙大队1、20年的老会计,他认识不少公社干部,所以,他通过人脉关系,就如愿以偿的把王开香抽到公社医院里当上了医生。 王开香在公社医院当了两年多的医生后,她跟公社的党委秘书恋爱结婚了。 结婚后,她工作热情高涨,她还积极响应晚婚晚育的号召,到了 八零年她们才生了一个儿子。 为表示决心,响应一对夫妻只要一个孩子号召,她带头做了结扎手术。 后来,她丈夫从党委秘书当上了主管农林的副乡长,她也当上了余寨医院的副院长,她和丈夫真是比翼双飞。 到了84年计划生育逐渐收紧,乡政府针对计划生育,就专门组建了一个单位,就是计划生育办公室和计划生育工作小分队。王开香就被任命为计划生育办公室副主任,计生小分队的副队长。 为了提高计划生育小分队的业务素质和技术水平,王开香还被乡政府派到新阳医院里,学习培训了孕检技术和人工引产的技术知识。学成归来后,她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计划生育的工作中,她处处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多次被评为计划生育的积极分子和先进工作者…… 当小爹知道我跟王开香还有这一层那种关系后,他就对我说:“以后有万不得已的事情,你找她父亲托她办点事,她也许会帮你办的。” “不行啊,小爹,我们跟她的肩膀头不一般高,人家现在是乡政府的官员,我们是平头百姓,人家说不定根本就看不起我们呢。” 小爹笑着说我:“你说的也是实际情况,吃萝卜吃一截剥一截。好了,不说了我跟你幺妈也得回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小爹说着喊了我幺妈一声,他俩就向门外走去。 我跟凤娇把小爹和幺妈送出了好远。 送走了小爹和幺妈妈,凤娇转身兴高采烈的哼着“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的歌曲到厨房里给我打热水去了。 我连忙跟在她身后说她:“凤娇,你还没有满月,赶快到房间去休息,我给你打水洗脚。” 凤娇笑着说:“你伺候我那么长时间了,我该还你一会了。” 我跟她到了厨房,凤娇突然一把搂住了我,随后就是一阵亲吻…… 厨房的那个25瓦的白炽灯泡,表面上粘了一层黑黄黑黄的烟油子,灯丝发出的光亮透过那层灯泡玻璃和那层烟油,照射下来的光亮虽然有些昏暗,但对我跟凤娇来说却显得非常的柔和温馨…… 凤娇一边亲吻,一边高兴说道:“我当家的真的太优秀了,你不仅有做生意的头脑,还有敢翻墙抓贼的胆量,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连村支书和村干部都登门表扬你了,他们还想发展你入党,我觉得就跟做梦似的……” 我俩亲吻了一阵后,我贴着她的耳朵问她:“凤娇,今晚上可以那个了吗?” 凤娇松开手,用双手捧着我的脸颊温柔的说道:“才 1、20 天恐怕不行,妈妈也跟我交待过不满月同房,女人容易得月子病,你再坚持几天……” ………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起来匆匆忙忙的出了猪圈,把猪喂饱后,我就去传达孕检通知了。 临出门的时候,我对凤娇说:“饭做好了,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的。 说完,我拿着孕检名单就出去了。 我按照通知单的人名,挨门通知一遍育龄妇女吃了早饭到村部去孕检后,临回家的路上,我特意走到红霞门口,对她嘱咐道:“红霞,今天去孕检的时候,你要放松,别害怕,你如果在卫生纸和你的那上面涂抹点鸡血最好了。” 红霞羞涩的笑着说:“我弄好了,就准备跟王晓琴她们一块走的……” …… 整个闫寨村的育龄妇女这次都在村部的那间屋子里,接受计生办的医务人员孕检,计划是 两 天 完成。 此时,那些接受孕检的妇女,都在院子里排队等候。 小分队的医务人员今天早早的就来到了孕检室里,她们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和塑料手套。 她们按照排队的顺序开始孕检后,医务人员首先检查一下她们的节育环,是不是还在体内,然后检查有没有怀孕。 没有节育环的妇女就要接受王开香的仔细检查,没有怀孕的妇女,就要登记在册补上节育环。 有怀孕的妇女,只要不是在准许生育的名单内,就会被几个计生办的工作人员领着,上了那辆大拖拉机的拖斗里,装够一车孕妇后,就把她们拉到乡卫生院去做引产手术。 快到晌午的时候,拖拉机上已经装了 10 来 个妇女了,有两个妇女看着怀孕已经很明显了,剩下的几个妇女还看不出什么。 红霞站在队伍里紧张的等待着,在她后面就是陈天虎的妻子吴玉英。 尽管我给她送通知的时候曾交待她:你月份小,检查不出来,她心中有数,还用卫生纸涂抹鸡血作假,也许是做贼心虚的原因,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紧张心情…… 队伍缓慢的靠近了那间小屋子,红霞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孕检设备很简陋,只有一张手术床,两把椅子,两个女工作人员对红霞交待道:“仰面躺在床上,脱光裤子,两腿弓着叉开……” 王开香就坐在椅子上等着,当她看着红霞裤子里有带血的卫生纸时,她就说道:“别脱了,你还在生理期呀。” 当红霞不知道生理期是什么意思,还在发愣…… 有一个女医生对她说:就是正在来 y 经的意思。 红霞连忙说:“我丈夫打工走了一个多月了,身上已经来了三四天了。” 只见王开香用手一挥说:“出去,生理期过完了,你就到计生办去上节育环。” 一个女医生就对门外喊道:“下一个进来。” 红霞悬在嗓子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她整理好衣服就走出了孕检室。 红霞出来后,吴玉英就进去了,过程跟刚才是一样的…… 王开香检查出吴玉英体内没有节育环,她知道问也问不出实话,也就没问她怎么没有节育环。 她只是用手仔细的按压抚摸着吴玉英的肚子…… 没过多久,王开香对那两个医生说:“这个人怀孕三个月了,把她领到外面的拖拉机上去。” 吴玉英心想:王开香真是技术高超,自己怀孕两个多月,她以为计生办的的人检查不出来,她就侥幸的来孕检,没想到她怀孕的事情还是败露了…… 吴玉英刚走出孕检室,就被几个膀大腰圆的计生工作人员领到拖机上去了。 …… 中午散集的时候,我从猪行里出来,在卫生院的门口正好碰到了吴玉英。 只见她脸色沮丧,眼噙泪水、无精打采的走在街道上。 我问她怎么回事,她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她说她怀孕两三个月,以为检查不出来,就侥幸的来了,结果还被检查出来了。刚才在医院里医生已经给我打了一针堕胎针,又拿了一点药……之前人家怀了 3 个多月的都没检查出来,我昨就那么倒霉呢……说着说着她就说不下去了…… 见此情景,我怕她更伤心,也就没敢问她咱队里其他的妇女都怎么样了。 第47章 邻居因为计划生育,互撕互咬 吴玉英神色黯然的跟着我推的自行车并排走着,我怕在街道上被熟人看到了影响不好,为了避嫌我就对她说:“等会我到我爷爷的木匠摊那里给他说个事情,你先在前面走着,好。” 吴玉英“嗯”了一声点点头。 农村集市的特点是:隔一天是一个逢集,隔一天是一个背集,有的集市逢单日为集,有的集市逢双日是集。 像我们余寨乡是逢双日是集的。 农村集市最大的特点就是,逢集只是一上午的时间,有很多人上街赶集购物或卖东西,下午街上就没有赶集的人了。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的农历10月底,也是进入农闲的时节,临近中午的时候,街上赶集的人们才逐渐散集回家,只有少许做生意的商贩还在他们的摊位前,等候着零星顾客的光顾。 我来到了爷爷的木匠摊前,见爷爷还在给一个大叔修理木犁子,我跟爷爷打个招呼后,就对爷爷说:“爷爷,你回去了给我爸妈商议一下,让他们准备准备,我们想让国耀跟少玉在明年二月花早结婚。年里想让他跟少玉到新阳去开个小吃店,家馨和少兵已经给他们物色好了开小吃店的地方。干小吃肯定要比他蹬自行车贩卖猪娃儿赚钱些,你回去问问国耀看他愿不愿意开饭馆。” 爷爷停下手中的活,高兴的说道:“好呀,国耀跟少玉能在二月花早结婚的话,你们弟兄三个已经完成两个了,只剩下小立一个人了,我跟你爸妈也可以喘口气了。我回去就跟你爸妈说说这事,让他们准备准备。你们跟家馨想让国耀改行开饭馆是个好营生,他们肯定愿意干的。晌午回家我连这事一起跟他们说说。” 爷爷接着又问道:“大勇,凤娇跟两个孩子都很好?” “都挺好的。”随即我又跟对爷爷嘱咐道:“爷爷,你回去跟国耀说一下,让他 10 月 28 的来接凤娇和孩子过去走满月,我之前给他说过,恐怕他忘记了,我现在得赶紧回家,我家里忙的很。“ 爷爷想到二孙子媳妇也快接到屋了,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连声说了几个“中、中……” 告别了爷爷,我骑着自行车就往家里走去。 路过东街时,我看见高明远的诊所里出出进进的人们,心想:有这么多的人进出,他的诊所已经打开局面了。 当我骑车走到余寨水库坝埂上时,看见前面有个女的走走蹲蹲,像在用手捂着肚子,样子很是痛苦,我看着背影好像是刚打了堕胎针的吴玉英。 我连蹬了几下自行车,走到近前一看果然是邻居吴玉英。 看着吴玉英痛苦不堪的样子,我连忙停下自行车下来问她:“怎么样,玉英?要不要现在还折回去到医院看看。” 只见吴玉英脸色蜡黄,右手捂着小肚子声音微弱的说道:“可能是医生加大了药量……,孩子要提前堕胎了,请你把我送到医院去。” 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有几个赶集的人回家路过这里的时候,他们都停下脚步看着我俩,以为我们是两口子生气打架了。 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还在劝我:“年轻人,别跟女人一般见识,居家过日子都不容易,没有钱咱慢慢的挣,家和才能万事兴,好好的哄哄老婆。” 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婶看着有个老头在劝我们了,她就走到吴玉英的身旁劝她道:“姑娘,使人劝吃饱饭,我看你当家的也不像那种浑头浑脑的人呀。有啥想不开的事,也不能在漫天坡里呕气呀,煞气低的人容易被那些邪气扑到身上兜灾星的。牙跟舌头恁么好,还经常咬架呢,哪有锅底不冒烟的呢,赶快跟你当家的回去。” 吴玉英看着眼前这个面善的老大娘误会我俩是夫妻了,她苦笑着说道:“谢谢大婶的开导,他要是我当家的我就烧高香了。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两口子,是一个队的邻居,我被计生办的人流产了,走不了路了,是他想把我送到医院去的。” 那个大婶一听我们不是夫妻,她不好意思的说道:“年轻人,我们搞错了,别生气哈,现在真是造孽呀,逮着孕妇就抓去流产了,小伙子,赶快帮忙把她送到医院去。” 我也被热心的大叔、大婶的误会搞的尴尬的笑着,我笑着看看两个善良的大叔大婶给他们点点头,算是礼貌的回应他们。 之后,我就弯腰问她:“玉英,你还能坐自行车吗?我把你带到医院去看看,不能耽误了病情。” 吴玉英缓慢的站起身来,她弓着腰、咬着牙道:“我坚持一下试试。” 我搬着自行车子调整好方向,大叔和大婶也走过来帮忙搀扶着吴玉英,使她稳稳的坐在自行车的货架上。 大婶嘱咐吴玉英道:“孩子,你就抓紧他的衣服,都这个时候了保命要紧,别顾及这,顾及那的了。” 我跟吴玉英对热心的大叔大婶,说了一些感激的话语后,我骑上自行车子,带着吴玉英就向着医院的方向跑去。 路上,我感觉吴玉英的一只胳膊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上,脸颊也贴在了我的后背上…… 我怕被熟人看见了影响不好,想让她端正身姿的坐在货架上,不要接触到我的身体。 但想着她疼痛的难以支撑,如果不靠着我的身体,可能会摔下倒地的,因此,我就任由她靠在我的后背上了。 在路过高明远的诊所时,吴玉英疼痛虚弱的对我说:“国勇,孩子可能要下来了,赶紧把我送到高明远那里去算了,我……坚持不住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知道事情的严重了,如果送到余寨医院最快也得五分钟,八分钟的。 时间就是生命,于是,我就急忙转向高明远的诊所那里。 到了诊所门口,高明远一看我扶着吴玉英进来了,他连忙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我就对高明远说:“吴玉英说她今天在村部大孕检时,怀孕两个多月就被计生办的人检查出来了,刚才在医院里打了堕胎针,孩子现在可能就要下来了,想请你她治疗一下。” 高明远看着吴玉英脸色面黄苍白,弯腰双手捂着小腹、步履艰难的行走,他就把正在做饭的吴艳梅喊过来,把吴玉英领到里面的小屋里去了。 我看着几张病床上都睡着挂水的病号,就对高明远说:“明远叔,让吴玉英先在你这里治疗,我回去把吴玉英的事情给陈天虎说下,让他过来看看吴玉英。“ 高明远说:“你请放心,国勇,都是一个塆的邻居,我会尽力给她治疗的。” 我又给高明远交代一番后,骑着自行车就往家里走去。 回到村子里,我先到家里去看看凤娇和孩子。 我推着自行车刚走进院子里,凤娇接过自行车后,就把我拉到厨房里,掀开锅盖从锅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肉面条对我说:“这是妈妈给我做的小饭我吃不完,你把这碗吃掉。” 凤娇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妈妈给她做的小饭贴补身子,她都舍不得吃,非要给我留点尝尝。 说着,她就从碗里翻出来一个鸡腿,用筷子夹着送到我嘴边让我吃掉。 我用手挡着她的筷子说:“你身子弱得长奶水喂孩子,你吃,妈妈在午饭了,你要是不吃,就给小妹凤巧吃。” 凤娇说:“那个鸡腿已经给凤巧吃了,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 看着凤娇挚爱情深的样子,每次不吃一口就是不行,于是,我就咬了一口鸡腿说:“你吃,我去给陈天虎捎个信,她妻子吴玉英人工流产了,住在高明远的诊所里,让他去看看。” 凤娇一听吴玉英被人工流产了,她就急切的问我:“国勇,村子里就她一个人被流产了?别人没事?” “别人有没有流产,我还不知道,我是从街上回家时走到余寨水库埂上碰到吴玉英的,我看她走不了路了,就把她送高明远诊所里去了。” 凤娇听了之后,她沉默了一会儿,忧心忡忡的说道:“陈天虎是个浑货,有点不讲道理,,你去给他说这事,他不会认为是你把他老婆的名单报上去的。” “怎么可能呢,我当队长才多长一段时间呐,他老婆已经参加几年孕检了,他怎么赖到我头上呢。” 凤娇又嘱咐道:“就那你也得注意点。” “放心,我知道怎么应付他。”说着,我就向陈天虎的家里走去。 陈天虎住在村子东南的三间茅草屋里,就在他父亲陈奉礼的附近,也是他们陈氏家族最偏东南的地方。 陈天虎的房子坐北朝南,他跟陈奉礼门朝西的过道大门口,几乎是挨住了。 我去的时候,陈天虎正在门口焦急的等着吴玉英回来做午饭吃昵。 他一会儿走到他家的西屋山头,往赶集的方向看看吴玉英回来了没有…… 陈天虎在家里就属于那种不烧锅、不洗碗,不喂猪、不做饭,家务活一点也不干的一家之主。我经常听村子里的人说,他说我这个上门女婿活的窝囊,里里外外啥活都干,换着是我,那么会挣钱,我比甩手掌柜的还逍遥自在,让老婆把饭菜端到嘴边来伺候我,说我活的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 我听了邻居传过来的话时,我就不以为然的笑着说:哈哈,陈天虎活的倒像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在家里啥活都不干,像个甩手掌柜的,成天就是打牌,赌博。可惜,我没有他的命好,我天生就是个劳碌命,也不忍心让老婆一个人累的腰弯弓背的。我里里外外啥活都干的时候,凤娇和她爸妈也没闲着,她们也在干其他的活昵。 我看陈天虎正在门口进进出出的往西北张望,我就对他说:“天虎,你咋那么大意呢,吴玉英既然怀孕了你就别让她去孕检了,今天上午孕检时被计生办的人检查出来了。已经做人工流产了,现在正在高明远诊所里治疗,你要不要去看看。” 陈天虎听后,只见他两眼一瞪对我说道:“既然不让她孕检,你就别给她送孕检通知呀?咱队里那么多的妇女就她一个怀孕了?她一个被流产了?她的名单是不是你报上去的?“ 陈天虎的恶劣态度让我万万没有想到,村子人传言陈天虎蛮横,没想到他还会如此的蛮横不讲理。换作是别人,就是看在我前几天借给他 400 块钱,让他弟弟到云南去领老婆的份上,他也该懂一点礼貌和人情世故,总不能跟我大呼小叫的…… 想到这里,我也不对他客气了,如果被这种人的气势压倒,以后他就会肆无忌惮的不把你放眼里了,该有的气场,必须得拿出让知道我也不是个善茬。 于是,我就大声怒斥他道:“陈天虎你怎么不懂一点人情世事呢,吴玉英已经孕检几年了,村里和计生办里都有她的名单,我当队长才几个月怎么可能是我报上去的呢。别人的老婆怀孕了想要孩子都知道跑出去躲起来,你怎么不让你老婆躲起来呢,你还怨住我了吗?前几天我还借给你几百块钱,让你弟弟到云南去领老婆,你现在转脸就跟我翻脸,你还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陈天虎依然瞪着眼睛跟我吵道:“凭什么我老婆怀孕了,就去孕检,就得躲出去?还去做人流?他闫凤鼎的老婆就大明大摆的大肚子怀孕,咋不去孕检?你借给我 400 块钱,是因为你在处理我跟吕大为打架的事儿,偏向他了,你心里有鬼,又想讨好我们,才借给我的。” 陈天虎对我不仅没有一点感恩之心,反而倒打一耙。 我跟陈天虎吵架的声音很大,半截庄子的邻居就能听得到,不多大一会儿,陈天虎的门口就聚集了不少来看热闹的邻居。 老二陈天雄一看门口围过来越来越多看热闹的邻居,他就用手指着那些邻居大声吼道:“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跑来看笑话的?” 这时,陈天虎的父亲陈奉礼看着门口围了这么多的邻居过来,他正想借此机会好好的治治我的难堪。 于是,他走过来阴阳怪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余国勇我看你也是能过界了,我们老陈家的队长被你怼下去了,你上台就想拿我们老陈家开刀是?陈天达当队长五六年,我们老陈家没有一个妇女做人工流产的,你刚穿了几天的刹裆裤子呀,就想欺负我们陈家的人,在大闫塆你觉得你一个外姓人能干得下去吗?” 老谋深算的陈奉礼这番煽风点火的挑事,和羞辱我的话语是我没有想到的,他一下就把矛头都转向我一个人了。 看着围着一大片的邻居中不仅有陈氏家族家的人,也有闫氏家族的人,其中,闫氏家族的代表人物,闫凤启也在人群里面,现在闫氏家族的人还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我说话。 陈奉礼看着这个场景他在心里冷笑:“闫氏家族的人都是稀屎鸭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们的上门女婿被我羞辱的下不了台了,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知道闫氏家族的人还没有发话,他们是想考验一下我的驾驭能力,我如果搞定不了陈奉礼,我在大闫塆的队长是干不下去的,他们虽然给你扶台,但是,如果你没有能力,你也是坐不住台上的…… 就现在的情形我必须先制造矛盾,挑起事端,转移矛盾让陈氏跟闫氏的人“火拼”起来,然后我再见机行事,力挽狂澜。 想到这里,我大声的对群众说道:“大家刚才也许都听到了,陈天虎在咬闫凤鼎的老婆怀孕了没有去参加孕检,他如果去举报了,闫凤鼎的老婆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可不能赖在我到头上了。 闫凤鼎是“老硬怼”闫学宽的小儿子,他有三个儿子三个闺女,闫凤鼎跟陈天虎吕大为,王家奎和那 六个女孩是同一年出生的。巧的是他们 4 个男孩还是同一年结的婚,只不过是闫凤鼎的妻子第一胎生的是个女儿。 经我这么一挑事,老硬怼闫学宽的火气立马就点起来了,只见他气冲冲的走到陈天虎跟前,用手指着陈天虎破口大骂道:“陈天虎你老婆流产,你扯闫凤鼎干啥?我们闫家是屙你锅里了,还是尿你锅里了,你咬我的几八。闫凤鼎的第一个女儿间隔五周岁了,他老婆怀孕二胎是政策允许的,我们是有准生证的,你是瞎几八咬的。” 陈天虎见在大庭广众面前,而且还是在他自己家门口,被闫学宽指着鼻子破口大骂的侮辱了一顿,他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呢。 于是,他就想跟闫学宽死杠到底,只见陈天虎跳马将军的说道:“老硬怼,你说闫凤鼎的老婆有准生证,你拿出来亮亮梢,让大家看看真假。你不要仗着第一胎生个妮子,就想生二胎,生成是绝户头的命,生再多,也生不到儿子。” 闫学宽一听陈天虎辱骂他儿子是绝户头的命,他立马就火冒三丈,他怒气冲天的走到陈天虎跟前,破口大骂道:“陈天虎,你如果不是你妹子跟你换笔考,你这辈子连笔都考不到,你也不尿泡尿,照照你的雄样子!你这种像疯狗一样乱咬的东西,要是放在过去,早晚会被黑枪打死的货!” 闫学宽这番揭老底的辱骂,把陈奉礼、陈天虎和陈天雄父子三个辱骂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因为,陈天虎的老婆就是陈天虎的妹妹跟他换亲才娶到的。 陈天虎气的咬牙切齿的他紧握拳头,对着闫学宽想打下去的,但他看着闫凤鼎的弟兄三个都怒目圆睁的瞪着他了,还有闫学功、闫学成和闫学铭以及闫氏的后辈人,都做好了跟陈天虎弟兄两个决战的架势,陈天虎和陈天雄才没敢轻举妄动。 而陈氏家族的年轻人,都不喜欢陈天虎跟陈天雄弟兄两个的霸道,他们也不想趟这趟浑水…… 这时,闫凤启、闫凤良和闫德成等等,这些闫氏家族有威望的几个人走到我跟前笑着说:“国勇,你真是好样的,是我们闫家的好女婿,你能逢凶化吉,应对自如,通过这事我们看出来了你很有一套,谁以后想找你的事,欺负你,我们决不会答应的,你就放心,好好的干。” 我感激看着闫氏家族的这几个领军人物,对我由衷的夸奖和支持,我笑着对他们说:“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咱跟陈天虎他们还是一个村子里的邻居,在一个水井里吃水,早不见面,晚见面的,这事吵了以后就算过去了,大家都别往心里去。你说对吗,表叔和天虎。”我转身对陈奉礼和陈天虎说道。 闫凤启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国勇,能大能小是条龙,只大不小是条虫,别看你年纪轻轻的,做事比我们还要老道。” 这时,听到争吵声的凤娇和爸爸妈妈她们都担心我会吃亏,就跑过来拉我回家吃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凤娇还没有满月不兴到人家门口来,她就站在路边上骗我道:“国勇,赶快回来吃饭,爷爷到咱家里来了。” 我正好借着凤娇喊我回家吃饭的机会转身要走,临走的时候我对陈天虎说:“天虎,你到高明远那里见到吴玉英,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说着,我就向着凤娇她们跑去,有几个婶婶嫂嫂也跟在我的身后,她们说要去看看凤娇和两个孩子。 这时,凤娇用手指指着村子西边老槐树的那个路口说道:“你们看,我看像是陈天堂从云南领两个媳妇回来了。” 众人扭头一看,果然是陈天堂背着皮包,领着两个女的从西边往村子走过来了。 我们也高兴的迎了过去。 我把小孩递给凤娇一个,伸手握着陈天堂的手笑着说:“恭喜你呀天堂叔,这两个美女中,哪位是你家的我婶婶呀?” 陈天堂用手指指那个身材稍高的女子说:“这个就是我家的,那位就是陈天雄的女朋友。” 陈天堂用手指着凤娇和我手里抱着的孩子惊讶的说:“这是凤娇生的双胞胎?” 一个大婶笑着说:“是她们的双胞胎儿子。” 陈天堂一边说着恭喜,一边从口袋里掏出 20 块钱,往两个襁褓里塞着说:“这是表叔给两个孩子的见面礼,表叔的手头短,表示一点心意。” 我笑着说:“让天堂叔破费了,你有什么事请说一声,我们一定帮忙,最近两天可以喝你们的喜酒。” 陈天堂满面春风的说:“可以,可以……” 第48章 怀孕7个月的女邻居,被人举报了 陈天堂从云南领到老婆的消息,趁着我跟陈天虎吵架的热度,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村子里的邻居有的端着饭碗,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的来看热闹,也有吃了饭,专门来看看陈天堂领回来的云南媳妇到底长的什么样子的。 毕竟他们是大闫塆第一个从外地领回老婆的人家。 陈天堂是陈天富的弟弟,31、2岁的年龄,他的青春大好时光就是大集体的时候,他常年在外地当民工、开山修水库或修铁路的工地上度过的,生产队邻居几乎把他给遗忘了。 因此,也就没人给他介绍对象。 按说生产队时代,能常年在外地当民工的社员,大都是生产队长看着顺眼的贴身人。 修铁路、修水库或开发矿上,生产队按照上级要求,派出去支援国家建设的社员,他们都享受着生产队的全勤、而且还是整劳力工分的待遇,吃的是生产队送去的粮食。 他们干的虽然也是体力劳动,但他们也像工人一样,到点上班,到点下班,不像在生产队里参加生产队劳动的社员那样,起五更,摸半夜的,没有上下班时间。 因此,那个时代有很多社员都很向往到外地参加建设的民工职业。 其实,工地上也有女民工,有的男民工跟女民工也偷偷摸摸的谈起了恋爱,然后,就托人到女方的去提亲,之后就结成了夫妻。 陈天堂在外面当了10多年的民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硬是没有谈到对象。 当年闫寨大队跟陈天堂一批到一个矿山上支援建设的三个民工,有一个民工当上了电工,另一个民工跟着一个师傅当机修学徒。 八十年代前后因为改制,这个矿山被纳入了一个军工后勤部所属,那个电工转成了正式工。 那个机修学徒也因为聪明好学成绩突出,被转成了枪械师,并发有持枪证,进入了军队编制。 这个当年民工出身的枪械师,如今已经78岁了,他也退休多年了,他老伴也在他退休那一年去世了。 今年清明,他回来上坟祭祖时,他跟村子里的老人聊天时,也想找一个老伴儿,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当然,这是后话…… 陈天堂也在那两个民工转正之后,他因为没有技术就被矿山精简回来了。 陈天堂从矿上精简回来后,就在家里种地,一直跟他父母在一起生活。 此时,他哥哥陈天富早已经结婚成家跟他们分开单过了,他父母也在几年前先后去世了,他就一个人住在父母撇下的三间茅草房子里。 …… 当哥哥嫂嫂的陈天富夫妇,看到弟弟从云南不仅领回了一个弟媳,还给邻居也领回来一个女朋友时,心里都非常高兴,就杀鸡做饭的招待他们,请他们在家里吃住几天。 陈天堂一边给来看热闹的邻居发着香烟,一边给邻居们介绍这两个云南女孩。 他指着那个身材较高的女孩,嘿嘿一笑说:“她叫阿荣,今18 岁,是我老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这个叫阿莉,17 岁,她俩住在一个村子里,她是我给陈天雄领回来的女朋友。 邻居们都七嘴八舌的问陈天堂:“到云南去领老婆挺容易的呀,你一下子领了两个回来,阿荣还比你小了10多岁。” 陈天堂看看阿荣和阿莉笑着说:“她们住的村子四周都是大山,离集市和县城都很远。别看我的年纪在咱这里看着有点显老,但在阿荣和阿莉那里,跟那些同年龄的男人相比,我还是年轻漂亮的。” 有的邻居就半信半疑的说陈天堂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阿荣和阿莉穿的衣服虽然没有补丁,但看着已经褪色的显得破旧了,她们脚上穿的黄球鞋,不仅褪色成黄白色的了,而且还不合脚,一看就是捡别人的旧鞋…… 阿荣和阿莉虽然听不懂我们说的话是啥意思,但她们看着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也在心里猜想我们对她们并没有恶意,还是很喜欢她们的。 红霞看着阿荣和阿莉,偷偷的对闫凤鼎的老婆姚启红笑着说:“启红,你看阿荣和阿莉虽然也是17、8岁,但比咱这17、8岁的女孩儿看着大多了,她们看着像20多岁的样子。她们虽然个头矮,脸黑黑的,长的也挺耐看的。” 姚启红笑着说:“别看她俩没有当地的女孩儿长的白,但她俩长的也眉清目秀的。只听说她们云南那边离赤道近,被太阳晒的有点黑,不过,听说那边的女孩儿,特别吃苦能干。不管怎么说,她们既然被陈天堂领回来了,她们就是咱大闫塆的人了,希望村子里的邻居对她俩跟咱们都一视同仁,也希望陈天堂和陈天雄对她俩好点,不要跟她俩生气,打架。” 邻居们又七嘴八舌的向陈天堂询问了一些阿荣和阿莉,那里的吃住情况和风俗习惯等问题后,就都陆续的回家了。 临走的时候,我对陈天堂说:“天堂,阿荣和阿莉从千里迢迢的云南嫁到咱这了,人家离爹妈兄弟远,你们不要欺负她们,要跟人家真心实意的好好过日子。” 陈天堂连连点头说:“好不容易领个老婆回来了,肯定得对她好呀。” 陈天堂说着就把我介绍阿荣和阿莉说:“他是咱们的队长余国勇,他要我对你们好一点。” 阿荣和阿莉都站起来对我笑笑没有说话。 …… 当天下午,陈天堂就把陈奉礼、陈天雄和陈天虎他们父子三人,请到他哥哥陈天富家里来商议,陈天雄跟阿莉成亲的事情。 按照正常的人之常情来说,当天下午陈奉礼应该做顿饭菜,请陈天堂和阿荣、阿莉到他家去吃顿饭答谢一下的,毕竟陈天堂从云南给他领个二儿媳妇回来了。 在陈天富家里商议事情时,眼看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了,陈奉礼家里还没有动静。 陈天富只有让妻子又准备晚饭了。 今天下午做晚饭的时候,陈天富到我家里想把凤娇请来帮她妻子做晚饭。因为凤娇还差两天没有满月,是不兴到邻居家里去的,她就没来,陈天富就把我请来吃饭了。 因为今天上午,我跟陈奉礼、陈天虎和陈天雄三父子,因为吴玉英流产的事情,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所以,我就不想与他们在一起吃饭喝酒。 既然陈天堂盛情相邀了我就来了。 …… 吃饭坐席的时候,我跟陈奉礼被陈天堂安排到坐在上席的位子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陈天堂对陈天雄说:“天雄,原本计划是让你们寄了1200 块钱的彩礼过来,我就把阿莉领回来给你成亲的。就在我们准备回家的那一天,阿莉的妈妈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住了几天医院,花了 7、800 块钱,她们家没有钱治病,介绍我到云南去的那位亲戚就跟我商议说:阿莉家里实在没钱了,看看让阿莉的婆婆能不能拿点钱出来,帮她妈妈把病给治好。当时如果给你写信商议这事,再加上你回信来回就得 1、20 天的时间。 所以,我也没来得及跟你们商议,我就借我那个亲戚和几个老乡的钱,给阿莉的妈妈结清了医药费,临走的时候,又给她爸妈留下 500 块钱,这总共又花了 1500 多。也就是说你们再拿 1500 块钱出来,把我亲戚和老乡的钱还完算了,这是医院的药费证明。” 陈天堂说着就掏出了一把药费条子。 陈家三父子听完,相互对视了一下,他们就出去商议事情去了。 他们在外面商议了一会后,又回到了屋里。 只听陈奉礼阴阳怪气的说道:“陈天堂,你吐到地下的唾沫能舔起来吗,咱可是讲好的,我给你 1200 块钱,你给我领个儿媳妇回来。可是人领回来了,你却坐地起价,你是贩卖人口呢,还是靠给人家领媳妇赚钱呢? 亏咱还是自家屋的呢,你就是领人赚钱也不能赚到我头了。这样,天堂,这个阿莉长的又黑又矮的,我们家天雄高大帅气,他才 24、5 岁,有那一堆灰,不愁驴打滚。如果还是 1200块钱天雄就跟 阿莉结婚我们就同意。要是涨价让我们陈家再拿1500的话,你就把那 1200 块钱退给我们,阿莉我们不要了,我们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弄的一把药费条子。” 我听了陈奉礼说了这番不讲理的牛血话,就心生怒气,但我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先看看陈天堂的态度再说…… 还在等着听陈奉礼三父子给他说些感恩戴德话语的陈天堂,听了陈奉礼这番牛血话后,犹如对头浇了一盆冷水下来,他当时就蔫了。心想:自己好心好意给陈天雄领了一个姑娘回来,他竟然怀疑我从中赚钱了,阿莉眼看就要砸在手上了…… 陈天堂不善言辞,他气的浑身哆嗦,他只有让陈奉礼再看看那些药费证明,并发着毒咒道:“谁要是骗你钱,谁就活不到腊月 30,死谁一家老少……” 陈奉礼皮笑肉不笑的说:“哎呀,诅咒不灵,放屁不疼,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来拿钱。” 说完,陈奉礼起身示意两个儿子回家…… 陈天虎和陈天雄是一对酒鬼,他俩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酒菜舍不得动身…… 阿荣和阿莉虽然听不懂陈奉礼说的啥意思,但她俩从他们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上可以看出来,陈家可能不要阿莉了…… 只见阿荣紧紧的搂住了阿莉,两眼祈求和恐惧的看着我们…… 这时,我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如果把阿莉介绍给他的话,比她跳进陈天雄这个火坑里好上万倍万万倍。 想到这里,我客气的对陈奉礼说:“奉礼叔,你确定让你再拿1500块钱,陈天雄不要阿莉了吗?” 陈奉礼看看我,想到上午我巧妙的挑起了他跟老硬怼的“战争”,让他们陈家受尽侮辱,他也知道我不是个善茬。况且还有老闫家的百分之百的支持着我呢,他也不想再跟我发生正面冲突了…… 想到这里,他没好气的说道:“余队长,真加1500块钱我们确定不要了,这个蛮妮儿,你把她送回去也行,留在这里也罢,反正与我无关了。” 见陈奉礼的态度如此坚决,我心想:就你这种人品和家风,即使陈天雄愿意要,阿莉还不一定愿不愿意跳进你这个火坑呢。 为了把陈家的后路堵死,让阿莉嫁一个好人家,我又确定一次陈天雄道:“天雄,你也确定不要阿莉了?” 陈天雄站起身来说道:“我大嫂是个矮个子,这个蛮妮儿又黑又矮,我跟她在一起走着丢人。” 陈奉礼看二儿子要走,他就用手指了一下大儿子陈天虎…… 陈天虎最后瞄了一眼丰盛的酒席,恋恋不舍的跟着他父亲走了。 陈天富、陈天堂兄弟俩和阿荣阿莉呆呆的站在屋里,看着他们父子出去的背影…… 这时,陈天堂问我:“国勇,你看这事咋办呢,好端端的一件喜事,被陈奉礼这个牛血肉拧给搅巴黄了。不过,阿莉如果嫁给了陈天雄,就像吴玉英嫁给陈天虎一样,跟跳进火坑没啥区别。 我看了一眼陈天堂和屋子的人,对他们说:“天堂,别着急,有女不愁嫁,他不要阿莉就算了,把钱退给他的。阿莉就是嫁到他们家里她也享不到福,我已经想好了一个人,让阿莉嫁给他算了。” 陈天富愁眉苦脸的说:“可是,国勇,哪户人家能一下子拿出2200块钱呢。” 我对陈天富和陈天堂说:“钱的事儿你们不用操心的。” 我对陈天堂说:“天堂,你现在去把苏发友请来吃饭,就说我有事找他商量。” 陈天富和妻子杨秋菊,以及陈天堂她们听了如梦初醒,高兴的说道:“对呀,我们怎么没有想到他呢……” …… 再说,陈天虎在他父亲的催促下,带着遗憾的离开了陈天富的家里,路上,他的脑海里都是那桌丰盛的酒菜。这些酒菜就勾起了他的酒瘾和馋虫,使他心里痒痒的难受。他就埋怨父亲道:“就是吃了饭再说不愿意也行呀,到嘴的酒菜吃不成了,又饿着肚子回来了。” 陈奉礼瞪了他一眼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你就像八辈子没吃过衣老(方言)似的,自己的老婆在诊所里治病,你还有心在这里吃喝?” 挨了一顿臭骂的陈天虎,回到家里就拉着架子车到高明远诊所里接吴玉英去了。 到了诊所,高明远对陈天虎说:“孩子基本流产干净了,我正在给她消炎补水,这两瓶水挂完后,她就可以回家了,我再给她配点草药熬着喝,身体慢慢就可以恢复了。” 此时,陈天虎的心思并没有在吴玉英的身体伤害的怎么样上了,而是在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挤了瘪子似的。 他上午就打听清楚了,今天大闫塆有 20 多个参加孕检的妇女,就他老婆吴玉英一个被做了人工流产手术。 陈少强的老婆王晓琴,她们的第一胎女儿不到两岁,现在她又怀孕 7 个多月了,连孕检都没有参加,还大摇大摆的在家干活做饭…… 闫学鼎的老婆姚启红也快生了,她们两个都平安无事,怎么就我的老婆被人流了呢…… 他越想越窝气、越想越气愤难平……,他又问了一下吴玉英今天孕检的情况后,他以为是有人在包庇王晓琴,他要去举报她。 吴玉英一把拉住他的手说:“天虎,咱千万不能做那些缺德的事知道吗?我今天被人流那是我大意了,我不去孕检就不会被发现怀孕了,咱还年轻的很,以后有机会生孩子。” 高明远和吴艳梅也在一旁劝着陈天虎:“还是吴玉英说的对,今天她如果躲出去不参加孕检,她就不会被发现了,也不是王晓琴和姚启红到计生办去怼的吴玉英,你如果去举报她两个真是有点那个……” 陈天虎闷闷不乐的把吴玉英接回去以后,他正好碰见陈少强做生意回来了。 看到了陈少强,他就想到了大肚子的王晓琴,再想想他的老婆,他感觉村子里的人都在讥笑他无能没面子似的…… 于是,他回家就写了一封举报信,趁着天黑塞进了乡政府门口墙上的信箱里。 第二天上午逢集,我早早的就到了猪行里,主持猪娃儿交易的事情了。 学德小爹也很早的到乡政府开会来了,他刚走进乡政府的大门,他那个在乡政府当秘书的朋友就把他拉到一边去了。 只见他神情严肃的对学德爹说道:“学德,你怎么搞的?闫寨大队的大闫塆是不是有一个叫王晓琴的孕妇?她怀孕 7 个多月了,你们竟然没有发现,这有一封举报计划外怀孕的检举信。等会开会了,我就交上去,散会了计生办的可能要去抓人,你看着办,小心被处分了……” 学德小爹听了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也顾不上琢磨是谁写的举报信了,他找了个借口出来后,就赶紧到猪行里找我来了,他神情严肃的对我说:“国勇,王晓琴计划外怀孕七个月被人举报了,你赶快回去告诉她躲起来,计生办的人等会就抓人。” 我立即想起了在鱼行里做收黄鳝、泥鳅生意的陈少强,心想:他们是夫妻,他回去说比我更合适。 我跑到了鱼行,连忙把陈少强拉到一边急切告诉他说:“晓琴被人举报了,你赶紧回去把她给藏起来,计生办的人等会就去抓人流产,实在没地方躲的话,就让她穿上男装到我那去躲过一劫再说,凤娇在坐月子,应该没事,尽量别让人家发现了。” 陈少强听了以后,也顾不上他收的黄鳝泥鳅等水产了,骑着自行车子就向家里狂奔。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一辆旧解放拉着 10 多个计生办的工作人员直接开进了大闫塆的村子里。 汽车刚进了村庄,村子里的狗就狂叫了起来,汽车刚刚停稳,学德爹就捂着肚子,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说:“早晨吃的都是剩饭剩菜,现在肚子疼的难受,就要拉裤裆了……” 他艰难的爬下汽车后,捂着肚子就找厕所去了…… 计生办的工作人员都下了汽车后,他们不知道王晓琴住在哪里,就站在那里抽烟,等着学德爹过来领路。 他们等的快有一颗烟的时候了,还没有见他过来。 再说,村子里的邻居听到狗叫和汽车的嗡嗡声后,就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他们一看,有一辆汽车和一群人站在村子里路上,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又都溜走了。 这时,一个计生办的工作人员发现了一个 5、60 岁的大叔,就去问他:“老乡,王晓琴住在哪里呀。” 这位大叔就是陈奉礼,只见他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茅草屋说:“那就是她家”。 计生办的工作人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就浩浩荡荡的走过去了。 今天带队的是计生乡长和小分队的队长陶俊。 他们见一间破过道和三间茅草房的门都被锁住了。 陶乡长就命人把门锁砸开,看看人是不是藏在屋里了。 一群人在屋里翻箱倒柜的一无所获后,就开着汽车走了。 这时,学德爹也拉完肚子过来了,他客客气气的跟陶乡长他们挥手告别后就回家了。 中午,我回到家里,刚把自行车推到院子里,凤娇就慌慌张张的把过道大门给关上了。 只见她又神神兮兮把我拉到了卧室里,然后关上了房门,用手指着那个红薯井小声的说道:“这事来的太突然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晓琴姐女扮男装,跑到咱家说是躲难来了,我就把她藏在咱红薯井里了。你忘了,我跟晓琴姐在土龙山上放牛,险些被那两个看山的流氓给糟蹋了,当时晓琴姐的勇气实在让我佩服,她就是我的偶像,有她在,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这个红薯井是 60 年代的时候,爸爸挖的储藏红薯的,盖新房子的时候正好赶在我们卧室的一个角落里了。 我想,凤娇一定不知道,今天上午的那一幕就像电影里演的一个样精彩。我看妻子那副天真可爱样子就夸赞她说:“凤娇,你真聪明,快把红薯井打开让她上来透透气。” 我跟凤娇挪开了那个大缸,就把王晓琴给拉了上来。 王晓琴上来后,一把搂着凤娇声音哽咽的道:“谢谢凤娇跟国勇的相救,在红薯井里我都想好了:这个孩子如果是个男孩,我跟少强就把他认给你们当干儿子,跟闫根、闫茂当干兄弟。如果是个女孩,长大了就让她给你们当儿媳妇,嫁给闫根或闫茂都行,不知道你们嫌弃不嫌弃呢。” 凤娇用手掌擦了几下王晓琴的眼泪,笑着说:“晓琴姐,只要两个孩子有缘分,我跟国勇就认下你这门亲家了。” 第49章 两个单身汉,因争夺女朋友打起来了 话说陈奉礼因为陈天堂要他加1500块钱的彩礼,就让他二儿子陈天雄跟阿莉拜堂成亲。 尽管陈天堂发誓诅咒说,这1500块钱是阿莉的母亲生了一场大病花掉的医药费,作为即将远嫁的阿莉为了尽孝,让婆婆给她拿1500块钱的彩礼来还掉那些药费。 可是陈奉礼就是不愿意出这笔钱,他硬说是陈天堂坐地起价想赚他的钱,他就“悔婚”不让二儿子娶阿莉了,又加上陈天雄很自信他的年轻和帅气,就嫌阿莉又黑又矮他就看不上阿莉了,他们父子三个就回家了。 我在确定陈家父子不要阿莉后,就让陈天堂去把苏发友请来,我想把阿莉介绍给苏发友。 陈天堂到苏发友家里给他说了事情的原由之后,苏发友高兴的带着钱就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老母亲。 苏发友看着一大桌子酒菜,笑着对我们说:“谢谢天富老表,让你跟表嫂破费了,今天我要好好的陪队长喝两杯。” 看着苏发友的母亲过来了,我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一边说道:“表婶,快到这上面来坐下。” 苏发友的母亲被我和陈天堂客气的让到了上席上。 此时,苏发友的双眼一直在偷看阿荣和阿莉,他不知道哪一个女孩儿将是他的老婆。 我们都客气的说笑了一阵后,杨秋菊就给阿莉介绍苏发友的情况: 她对阿莉说:苏发友虚岁 28,因为性格憨厚老实,不善言辞,只知道埋头干活,心眼实诚,他的腿小时候因为生病落下了一点疾害,腿有点瘸,不过,不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所以,就因这点小毛病,一直没有谈到对象。他姊妹三个,一个哥哥和姐姐,他们都结婚成家了,他父亲早年病逝,现在他跟老母亲在一起生活,他忙时种地,农闲时就在闫凤良的建筑队里给人家盖房子,是个掂刀的师傅。 他家里养的有一头老水牛和两头猪,家里经济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住三间茅草堂屋和两间偏屋,手里多少也有点钱,准备翻盖瓦房的。 阿荣和阿莉听的虽然不是全懂,但她们看到苏发友长的就像那种宅心仁厚的好人,比刚才陈家那父子三人看着顺眼多了。她们两个就用当地的语言商量了一会儿,阿荣就对陈天堂说,让苏发友站起身来走几步看看。 苏发友听后站起来就走到门口,走了几圈,只见阿莉和阿荣都笑着点点头。 杨秋菊一看阿莉和阿荣满意的点点头笑了,她就用手拍了一下阿莉的肩膀对苏发友介绍说:“她叫阿莉今年 17 岁,是阿荣的表妹,她们是一个村子的,她也想跟表姐嫁在一个村子里,她们两个表姐妹也相互好有个照应。只要男人真心实意的对她好,不打她,别给她气受好好的跟她过日子,她就会在这里好好的过一辈子,男人比她大 10 来岁,她也不在乎。” 我想着陈天富既然请我过来吃饭,看我是队长,又有一些办事能力,肯定是想让我过来撮合事情的。 于是,我看着苏发友跟阿莉他们两个彼此都没有意见,我就对苏发友说:“发友你也知道,阿莉是从云南远嫁到咱这的也不容易,咱就是娶个当地的媳妇也得花钱。天堂到云南跟你领老婆,去的车费和吃喝盘缠就不说了,他开始给阿莉家的1200块钱彩礼,又加上给阿莉母亲治病花了1500块的医药费钱。这2700都是陈天堂借他亲戚和老乡的,你如果愿意出这2700块钱的彩礼,阿莉就是你妻子了。” 苏发友听后二话不说,只见从衣兜里掏出一沓钱,数了一遍,然后抽下去3张,递给杨秋菊说:“秋菊表嫂,这是 3000 块钱,除了那2700,余下的一点钱就算是给天堂老表买盒烟吸,就这我还得感谢天堂老表和你们的帮忙。” 杨秋菊笑着接过钱,只收了2700,把剩余的300又退给了苏发友道:“我把这2700拿去还账,这300块钱你收回去,下集,也就是10月28的你买点酒菜回来,请我们跟队长和阿莉到你家去吃顿定亲饭,明天晚上你跟阿莉就圆房,你看看怎样呢。” 苏发友的母亲高兴的说道:“好呀,阿莉跟发友早一天圆房,我就能早一天抱上孙子,但是,300块钱你一定得收下,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苏老太太的这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苏发友跟阿莉定亲圆房的日子定好后,当天晚上苏发友就把阿莉领到他家里去了…… …… 再说,学德爹给我说了王晓琴怀孕七个月,被人举报到乡政府的这天吃了早饭,凤娇刚喂了两个孩子,妈妈还在收拾屋子,只见一个身穿蓝色旧大衣,头戴劳动布帽子的男人从过道里匆匆的闯到了我的堂屋里。 她见凤娇就急切的说道:“凤娇,救救我,等会儿计生办的人就来抓我去流产,我想在你家里躲躲,可以吗?” 凤娇一看是神情慌张的王晓琴,不知道她为何会这般女扮男装的打扮,她也没来得及问她是什么原因,就把她拉到了卧室里,随后就跑出去插上了过道门,然后,又回到了卧室里。 凤娇的目光在卧室里扫视着可以藏身的地方,忽然,她发现了屋角里的那个红薯井。 她对王晓琴说:“晓琴姐,你就先躲在红薯井里,等国勇回来了咱再想想办法。” 王晓琴也顾不上许多了,先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再说,她答应了一声,就跟凤娇走到了红薯井旁边。 当时,红薯井上面还盖着几块木板,在木板上面还有半缸没有种完的麦种。 凤娇就把妈妈也喊过来,先把缸里的小麦灌进袋子里,然后,她们三个一起把那个麦缸挪到一边去了。 凤娇揭开了木板,拿着手电往红薯井里照了照,见里面没有什么异物,她就顺着井壁上的脚窝梯子,慢慢的下到了红薯井里。 然后,她就在下面接着王晓琴安全下井。 之后,她对王晓琴说:“晓琴姐,你就先在这里躲躲,等晌午国勇回来了咱再想想办法。” 王晓琴感激的说道:“谢谢你,凤娇,我也不知道说啥好的感谢话是好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小人告的黑状,他害人将来不得好死。” 凤娇看着王晓琴落魄模样,非常同情她,她忿忿的骂着告密的小人,她就爬出了红薯井。 然后,她就把木板留点缝隙的又盖到了井口上,随后她就跟妈妈又把麦缸挪到了红薯井上面。 最后,她又把孩子的尿布和脏衣服扔在红薯井那里当作掩护,她又给妈妈嘱咐了一番要保密的事情。 妈妈说:“不用你教的,我就知道让你爸爸和妹妹,咱们都要严守保密,人在落难的时候帮她一下,也是在为自己积福积德。” 当天夜里,陈少强掂了一大兜子礼物来到我家里表示酬谢。 随后,他又拿出几百块钱递给我说:“国勇,谢谢你给我通风报信,不然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我家没有可靠的亲戚,我想让晓琴躲在你们家里一直躲到生,不知道你跟凤娇同意不同意,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以后再慢慢的回报,这是我先给你的一点生活费请你收下。” 我看了看凤娇和王晓琴,又把钱退给他说:“凤娇已经腾了一间房子出来,让晓琴住在里面。我在想:既然有人举报你们了,证明咱村子里肯定有小人了。咱们在一个村子里太近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怕对不起你们。至于,她在我们家里吃住,都是家常便饭,我们是绝不会要你钱的,就怕是委屈了王晓琴。” 凤娇一听惊讶的说:“晓琴姐,你果然是被人举报的呀,是谁那么缺德呀。” 他们几个都在挨门挨户的猜测着谁是那个举报的小人。 …… 见他们没有猜测出来,我就对陈少强说:“举报你们的那个小人,肯定是你们自家屋里的叔叔陈天虎。那次吵架时,我听他的口气就像是在咬你们。不过,没有证据咱不能胡说,心里有数就行了。” 陈少强气愤的说:“我也感觉是陈天虎,的,我要是掌握到证据的话,非用刀剁了他不可。” 听着陈少强要对陈天虎动刀,我就安慰他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先别惹他,忍忍再说,等晓琴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从长计议。” 凤娇看着王晓琴的大肚子,就问她:“晓琴姐,你赶到啥时候生呐?” 王晓琴说:“腊月底或正月初几。” 最后,我们商议:王晓琴就住在凤娇给她清理的那间屋子里面,一天到晚的都不出门,吃住都在那间屋子里。我跟凤娇轮流给她送饭吃,再给她买个尿桶,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把尿桶掂出来倒进厕所里,孩子生下来之前,我们两家都互不来往,避免被别人看出了破绽…… …… 10月28的这天逢集正好是凤娇满月,国耀来接凤娇到他家里走满月的日子,也是苏发友跟阿莉吃定亲饭和圆房的日子。 逢集散集后,我买了几样礼物,送到了陈天龙的家里,来给他商议让少玉跟国耀开年二月花早成亲,和让她们现在一起到新阳开餐馆的事情。 刚到他们家门口,陈少玉和她爸妈都热情的把我们请到了屋里。 我们寒暄了一会儿,我就客气的说道:“表叔,表婶,我今天来的意思就是给你们商议一下国耀跟少玉的婚事。” 陈少玉一听是有关她亲事的事情儿,脸“刷”的就红了,她低头用手抠着衣褊也不说话了。 陈天龙说:“嗯,你说国勇,我跟你表婶听着呢。” 我对他们说:“是这样,表叔,你们看少兵跟我老姑结婚后,她们跟着她小哥在县城里做卖猪肉的生意,也很赚钱。前天老姑到我家去玩,我就让老姑给少兵和国耀也找一个合适的生意,让他跟少玉也到新阳去学着做,总比在家里种田强的多。 老姑说她们看菜市场附近有两个小饭馆生意很红火,她就想让他俩去开个小饭馆,场地她们也给她俩找好了,国耀也同意开饭馆,就等你们放话呢。你们看,她们姊妹几个在一起做生意,相互能有个照应,这是多好的机会呀。” 陈天龙听了以后就在想着小玉跟国耀到新阳去开餐馆是件好事,可是他们还没有成亲,如果住在一起小玉丢人了咋办呢…… 我看出了陈天龙的心事,我笑着对他说:“表叔和表婶,我知道你们担心少玉还没有出嫁就怀上了……这个方面的事情我们已经想好了,让少玉跟国耀现在去开饭馆,年里只两个月的时间了,就是在一起了,她也不会出怀的。就让他们明年二月花早结婚,该过的礼,我爸妈一分钱都不会省的,当初承诺给少玉盖的三间瓦房,来不及盖的话,就折合成钱给少玉她俩,你们看这样办好不好。” 陈天龙看了看少玉的妈说:“女孩儿早晚都是婆家的人,你想的也挺周到的,处处都替弟弟着想,这样,你今上午就在我这里吃晌饭,我跟你婶商议商议,改天再答复你怎么样” 我连忙站起身说:“好,国耀今天就过来接凤娇去走满月,你们今天就别做饭了,我把你们都请到我家去边吃饭,边商议。” 陈天龙和陈少玉他们在我热情的相邀下,来到了我的家里。 散集不久,国耀就来接凤娇走满月来了…… 我到堂屋里来喊凤娇做饭,看着她在卧室里收拾着东西,看着她飘逸的长发和婀娜的身姿,我禁不住的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趴在她的耳朵旁笑着问她:“凤娇,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吗?” 凤娇转过身来温柔的笑着说道:“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那个馋样。人家还差三天满月,你就那想那个人家,我不让你那个,你就在人家的身体上蹭来蹭去的,看你急的怪可怜的,就让你如愿以偿了,妈妈来卧室里送两个孩子喂奶,正碰上咱们两个……” 自从有了两个孩子后,妈妈就不让我们插着卧室门睡觉了,她说她夜里抱送孩子喂奶方便些。 因此,我跟凤娇亲热时,常常会被妈妈撞到…… 我跟凤娇从妈妈表情可以看出,妈妈也是希望我跟凤娇永远都是如漆似的恩爱…… 凤娇看我如此的黏她,她嗔怪的小声说我:“客人都在堂屋当门坐住了,还不赶快出去陪人家聊天,我把东西收拾好了,就出去帮妈妈做饭。” 我跟凤娇正在卿卿我我的时候,听到邻居陈天富慌慌张张从外面跑到院子,对着堂屋说道:“国勇,你赶快到我家里去看看,陈天虎和陈天雄,把陈天堂和苏发友都打了一顿。” 我连忙从卧室里跑出来问他:“他们因为啥打的架呢?” 陈天富喘着气说:“陈天雄说苏发友跟他抢女人,把他的阿莉给抢走了,还说我天堂弟,拿一个馍哄两个狗,说他是贩卖人口,要告我们。” 我说:“陈天雄不是不要阿莉了吗,他怎么不让人家娶呢。他们打的啥样啊,送到医院了没有,报案没报案呢?” 陈天富说:“陈天堂的头打破了,苏发友的腿也被打瘸了,我们怕是贩卖人口才没有报案的。” 我对陈天富说:“你现在就到派出所去报案,你这不是贩卖人口,别听他乱扣帽子,啥事真是赶的得劲,我今天有客人咋办呢……?” 我怕事情闹大了,随即,我跟陈天龙他们打了一下招呼,就准备过去跟陈天富一起过去看看。 原来,就在苏发友跟阿莉的亲事定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子时,陈奉礼父子三人知道后,当时就后悔了。陈天雄没有想到,自己看不上的阿莉很快就被苏发友给搞跑了,而且还多出了几百块钱。 陈家三父子觉得阿莉就像块骨头,含在嘴里的时候,她是块骨头,吐出来了,她就像是一块肉…… 陈天虎和陈天雄就赶在苏发友和阿莉今天吃定亲饭,晚上圆房的这个日子上门找事,他弟兄两个怒气冲冲的就去质问苏发友,为什么要去抢他的女人…… 苏发友看着两个浑头,他是一脸发懵,他说:“是你不要的,我才捡着的。” 陈天雄上前一步出口骂道:“放你的屁,我啥时候说的不要了。” 他们三个人一路争吵着要去找陈天堂对质。 到了陈天堂门口,陈天虎就大声吼着:“陈天堂,你敢耍我,你拿一个馍哄两个狗呀,我给你付了 1200 块的定钱,让你去跟我领个弟媳回来,你倒好,你把人领回来了,转手卖给苏瘸子赚了 1000 多,你如果不把人还给我,我就告你拐卖人口。” 苏发友最恨谁喊他苏瘸子了,特别是陈天虎他们,他气得怒发冲冠,三步并着两步的走陈天虎跟前,就骂他“虎兄狗弟。” 膀大腰圆的陈天虎和陈天雄两兄弟,根本没把苏发友放在眼里。 只见陈天雄对着苏发友的右腿就跺了一脚,随口骂道:“他 的,还是嫌你的腿瘸的轻了。” 苏发友当时就被他踹翻在地…… 陈天堂一看陈天虎和陈天雄,一点也不顾及本家的情分,恶言相向,他再也忍不住气愤了,他准备顺手摸一个木棍,想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两个浑头。 他还没有摸着棍子,就被陈天虎捡的半截砖,把头给砸开了,鲜血顺着眉头就淌了下来。 陈家兄弟一看流血了,就对捂着头的陈天堂说道:“不给人也可以,但得赔我 5000 块钱,不然,我就告你拐卖人口,走着瞧。” 说完扬长而去…… 我看着陈天虎和陈天雄弟兄两个,目中无人的嚣张样子非常生气,我对陈天富说:“你赶快到派出所报案,看公安怎么处理另外,把陈天堂和苏发友领到高明远那里去看一下。” 凤娇听说陈天虎弟兄两个把陈天堂和苏发友给打伤了,她跟陈天龙他们都过来看热闹了。凤娇今天走满月,她打扮的特别漂亮,看着比电影明星还要好看,很快就引来了众多的目光。 我经常对她说:凤娇,我累点、苦点、穿差点不要紧的,但一定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除了干农活的时候外,其他的场合你一定要穿得体面一点,你的颜值高了我的脸上才有光彩。 我们今天美好的心情,被陈天虎这场突如其来的打架给破坏的无影无踪了,我心想:陈天虎兄弟这次如果不好好整治一下,他们以后能把整个村子都给搅浑水。 凤娇急急忙忙的来到苏发友的门口,看到满桌子饭菜刚吃个开头,就被陈天虎他们给打搅了…… 见此情景,我跟凤娇就安抚阿莉和苏太太她俩…… 没过多久,一辆偏三摩托就向苏发友这里跑来了。 他们走近一看,是余寨派出所的三个警察,其中,有一个警察就是雷心正。 雷心正见我跟凤娇在这,他就笑着说:“大哥大姐来了。” 凤娇问他:“心正,事情严重?” 雷心正说:“听报案人说的情况,陈家属于故意伤害致人受伤,我们准备把肇事者带回所里调查。” 一个警察拿着手铐准备去铐陈天虎。 这时,吴玉英慌慌张张的向我走过来了,她拉了一下我的胳膊说:“国勇,你是队长,你给警察求求情,别把天虎他们给铐走了,我们不想留下案底,我们愿意赔偿他们的药费。别听他两个瞎胡咧咧,陈天堂他们不属于拐卖人口,人家都是自愿嫁咱这的,他们不是贩卖人口。” 面对明晃晃的手铐,陈天雄和陈天虎也失去了往日嚣张跋扈的神情,他们低声下气说道:“请余队长替我们求求情,我们一定会痛改前非,不再惹事了。” 我也知道他们的本性难改,但,这件事并治不了他们太大的罪,送个顺水人情,能让他们知道我有个派出所的亲戚,以后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了就行了。 想到这里,我对雷心正说:“心正,让他们积极赔偿受害人的药费并赔礼道歉,给他一次机会,以后不能再犯了,你们能不能网开一面呢。” 雷心正给那两个警察商议了一下后,就过来对陈天虎他们说:“既然队长给你们求情了,你们也不能给他抹黑,你们现在就去给人家赔礼道歉,积极赔偿药费,取得受害人的谅解,今天就不拘你们了。你俩记住:事件没有了结之前,你们是不能走远的,要随传随到。” 陈家人连连点头说着:一定,一定。 雷心正临走的时候,我对他说:“心正,你姐今天走满月,我家有客人,你留下来吃了晌饭再回去。” 雷心正说他现在是出警,回到所里后,再过来吃饭。 警察走后,陈家人也对我表示感谢,我让他们先到医院去看看陈天堂和苏发友的伤情,然后妥善处理以后的事情。 看着身体虚弱的吴玉英,在给她丈夫和小叔子求人补锅,我心想:女人嫁给了这样惹是生非的男人,真是她的悲哀。 第50章 妻子走满月嘱咐我:不要打女邻居的主意 骄横犯浑的陈天虎和陈天雄弟兄两个,打伤了陈天堂和苏发友后,见余寨派出所的民警,拿明晃晃的手铐要铐走他们,他两个顿时就蔫了。并低三下四的求我在雷心正面前给他们打个圆弧,他俩表示他们一定要痛改前非,积极赔偿陈天堂和苏发友的药费。 刚流产不久吴玉英,她拖着虚弱的身体,也来请我替她丈夫求情。 雷心正看在我跟凤娇的面子上,才没有把他陈家两兄弟铐走。 雷心正和余寨派出所的民警骑着偏三摩托车回家后, 我跟凤娇就来到陈天堂家里安抚阿荣来了。 陈天堂住的三间茅草屋,由于年久失修已经破烂不堪,当着厨房和牛屋的两间房子也基本垮塌了。门上头的土坯都被雨水淋垮了两个豁子,豁子上茅草和八薄都怄烂了,露出了黑黑不溜秋的檩条。 堂屋房坡上的茅草也沤的是坑坑洼洼的,有几处还是用稻草给补上的,破旧的院墙早已成了残垣断壁。 可能因为他是一个单身汉,由于自身的懒散和得过且过混日子的原因,才使他父母撇下的房产败落到了这种境地。 走进陈天堂的家里,映入眼帘的是中堂上面的那些被烟熏的黑黄黑黄的年画,看着有七八十来年没有换过新年画了。 空荡荡的破屋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除了中堂那里那个像是土改时,分的一个老供柜和几个缺靠少腿的椅子外,堂屋里再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看到那两个云南女孩,杨秋菊给凤娇介绍了谁是阿荣,谁是阿莉后,她又把凤娇介绍给了阿荣阿莉了。 阿荣和阿莉穿的都是旧棉袄和旧棉裤,鞋子也是不合脚的旧鞋子。 她两个穿的衣服和鞋子,一眼就能看出是捡别人的。 特别是她们两个用羡慕的目光看着穿的好看凤娇的那一刻,我心里感到阵阵酸楚:我们这里17、8岁的女孩,有的在上学,有的还在父母身边劳动。而阿荣和阿莉却离开父母和兄弟姐妹,远嫁到千里之外的新阳。 让人想不通的是,阿荣面对陈天堂这种穷困潦倒的环境,竟看不出看不出一点悔意和嫌弃的样子,满脸都是新鲜和期待…… 阿荣和阿莉也真够不幸的,她们刚嫁到这里,她们的丈夫就被人打伤住进了医院里,在这举目无亲大闫塆,这对17、8岁的妙龄女郎她们将过得怎么样,她们早在千里之外,就把自己的未来和幸福赌在了陈天堂和苏发友身上了…… 想到这里,我小声的对凤娇说:“凤娇,咱给她俩每人 100 块钱,让她们明天到街上去买身衣服,好。” 凤娇二话没说,就从衣兜里拿出 200 块钱,准备给阿荣100,给阿莉100。 这时,杨秋菊笑着一把拿过了那 200 块钱,把凤娇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凤娇,她们才来还没有孩子拴着心,不能给她们现钱,万一她们跑了咋办呢。我明天领着她们用这钱给她们买衣服,放心,我一分钱也不会落她们的。” 凤娇点点头说:“嗯,也行,咱别亏待了人家。” 然后,凤娇走过去拉着阿荣和阿莉的手笑着说:“咱们都是女人,只要男人对咱好,咱就实心实意的给人家过日子。日子穷点没啥,咱都有一双手只要好好的干,慢慢都会富裕的。” 阿荣和阿莉虽然不全懂凤娇说的意思,但她们也看得出来凤娇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都连连点头。 这时,苏发友的母亲来请阿荣和阿莉到她们家吃饭来了。 凤娇笑着对她说:“表婶,我今天走满月,等会回去了,我把我的旧衣服清理几件让我妈妈晚上送来给她俩穿,你们可得好好的对待人家呀。” 苏发友的母亲拉着凤娇的手连连点头说:“知道、知道,凤娇好有福气呀,第一胎就生了双胞胎儿子,你真是人美,心也善良。” 我跟凤娇又劝慰了一番阿荣和阿莉后,就告别了她们和苏太太,就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妈妈跟少玉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因为我刚才被陈天富喊去调解纠纷去了,所以,少玉跟国耀开饭馆和明年二月花早她俩结婚的事情还没有商议。 我看少玉爸妈的情绪不错,我就他们:“表叔表婶,我上次说的让少玉跟国耀到新阳开小吃的事情,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天龙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不管,只要他两个愿意去开饭馆就让他们去,不过,年前你们是不是还要往前走一步啊。” 我知道陈天龙说的走一步,就是当地的订婚习俗,喝订婚酒和作揖。 想到这里,我就笑着说:“年里肯定得喝订婚酒和作揖呀。我跟我那边的爸妈都说好了,腊月间挑过日子把他们的定婚酒和作揖这两件事儿给办办,咱明年正月 25 起媒,2 月初 5 的小花早就让她们结婚,你们怎么样呢。” 少玉的爸妈高兴的说:“可以呀,我们没有什么意见,你们就看着办。” …… 开饭之前,我把学德爹也请来吃饭了,就是向他了解一下,相关的农村政策什么的。 学德爹说:“年里还有两个月了,上面也没有布置什么重要任务要完成,计划生育年里可能要告一段落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清理拖欠公粮,和征收乡统筹和村提留款的事情。这段时间村委干部都在东半部征收那些拖欠的款项,过两天就会轮到咱西半部了,大闫塆也有拖欠的农户,你提前给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准备准备。” 这时,陈天龙问我:“国勇,陈天虎和陈天雄他们打苏发友和陈天堂的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啊?” 我还没有开口,陈少玉的妈妈就说:“这个陈奉礼牛血,教育的两个儿子也不是好货,他们要是不改的话早晚都会吃亏的。要不是国勇在民警面前给他们打圆弧,上午他们就被警察给抓走了,我在那看的清清楚楚的,他们这次总得不少赔人家的药费。” 学德爹听后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把事情的经过和起因给他说了一遍。 学德小爹听后笑笑对我说:“这个陈天虎还爱干些小人的勾当,你们以后要注意点……” 小爹不说,我也知道他指的是那封举报信的事。 陈天龙他们都莫名奇的看着我们。 这时,国耀端着一盆洗脸水过来对我说:“大哥,饭菜做好了,请客人擦手吃饭。” 说着,他又拿着条盘到厨房里端菜去了。 小爹开玩笑的说:“国勇,人家是来接凤娇走满月的客人,你怎么能让人家端菜呢。” 我望着陈天龙笑着说:“他是我亲弟弟,弟弟到哥哥嫂嫂这里来就不算客人,帮我端盘子倒水那也是应该的。” 陈天龙笑着说:“那是应该的,弟弟到哥哥家里哪有当客人的道理呢。” 一桌子丰盛的酒菜在说笑声中,端到了桌子上。 我们在推杯换盏的时候,妈妈就在一边默默的给凤娇收拾着走满月的东西。 只见她拿出两只花筐,在一只花筐里围好了一个被窝,准备把两个孩子放在被窝里面。 然后,她又把一只竹篮子里面装一点鸡蛋、挂面和红糖之类的礼物,又用一张红纸盖好…… 席间,国耀跟我一样,也是一个暖男,关心妻子。吃饭的时候他经常给少玉夹她喜欢吃的菜,总是劝她多吃一点。 少玉的爸妈看着国耀对女儿那么好他们也暗自高兴。 …… 吃了饭后,小爹说下午村里还要开会,大家就散席回家了。 眼看妈妈收拾好了走满月的东西,我就问国耀和少玉:“你们的店铺弄好了没有,还要不要我去帮忙的。” 国耀说:“店铺已经租赁好了,明天我跟少玉就去清理房子,购买一些炊具和食材,你的事情那么忙,就不用你去帮忙的,过几天开业了,你给大嫂过去凑凑热闹就行了。” 这时,凤娇也已经梳洗完毕,她化好妆,换好了衣服走了过来。 少玉猛地站起来,上前拉着凤娇的手说:“大嫂真是太漂亮了,大哥也太有福气了,娶到了一个这样的美女。” 少玉第一次改口问凤娇喊大嫂,问我喊大哥。 凤娇把两个孩子喂饱后,妈妈就接过孩子,一只筐的被窝里围着一个孩子,并在孩子的头上都放一块尿布说是辟邪的。妈妈又对凤娇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后,就对凤娇说:“丫头,走,孩子走满月不兴摸黑。” 我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花筐上的绳子和扁担,跟国耀交待一番就让他挑着孩子先走了。 随即,我掂着竹篮就送凤娇向门外走去。 我送到田冲西边了,凤娇就让我回去。 临分手的时候,凤娇的对我说:“国勇,我不在家的这两夜,你可不许对王晓琴动歪心思,知道吗?卧着咱的宅子了,对咱一家都不好!” 我知道凤娇说的歪心思是啥意思,我就用手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说:“都说女人的心眼细,一点也不假,人家在咱家里避难,我怎么能干那事呢。要不,我明天吃了早饭就去接你回来,可以吗?” 凤娇高兴的点点头…… 跟凤娇告别后,我回到了家里,孩子的姥爷放牛去了,姥姥也下坡薅棉材去了。 我走进院子,插上过道门,把饭菜又重新热了一下,然后端给了王晓琴。 我对她说:“晓琴,今天有客人,没办法,才让你饿了这么久的。” 王晓琴接过饭菜,感激的说:“没事的,真的麻烦你们了,国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们才好。” “都是一个塆的邻居,你有难处我能帮,就帮一下,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呢。” 说完,我就锁门出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又给王晓琴送去了饭菜,并给她烧了一茶瓶开水让她洗脸洗脚。 王晓琴每天都是把洗脸水和洗脚水,都倒在我们给她准备的便桶里,然后在当天夜里由凤娇或我,给她掂出去倒掉。 因为我的厕所在院墙外面,让她自己出去倒,万一被打更的人碰到就露陷了。 不光是粪便和洗脸洗脚水是我们给她倒,就连衣服和鞋袜也都是凤娇给她洗的。 …… 今天半晚上的时候,我在村子里转坡时碰到红霞,红霞含情脉脉的对我说:“国勇,凤娇今天走满月去了,吃了晚饭,我在家等你,你能来陪陪我吗?” 我明白红霞说的是啥意思,但我害怕被打更的邻居发现,就对她说:“红霞,我晚上看事,现在有打更的,万一被邻居发现了就完了。 …… 晚上9 点多的时候,我对爸妈说:“我得出去抽查一下打更的情况,看看是不是有人偷懒。” 之后,我拿着手电,掂着那根顺手的短木棍子,锁着过道门就出去了。 因为是“微服私访”,我也没有打开手电惊动别人,就沿着村庄里的小路摸黑的走着。 我转了半个村子,除了有狗子的叫声外,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当我走到红霞的房子那里的时候,我看到她家里还亮着灯,而且房门还开着了。一束电灯泡的灯光从屋子里照到地上,呈现出一道梯形的光亮。 我心里纳闷:难道是吕大为回来了? 但,也没听村子邻居说过呀。 既然开门亮灯,说明即使有人去了,也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就准备到她家里去看看,即使吕大为回来了,我也好说:“我是出来抽查打更情况的……” 走到暗处,我听到一个男人在给红霞说话。 这个男人并不是吕大为。 我细听了几句,这个男人是村子里的王家奎,听着好像是在跟红霞倾诉衷肠,语气里充满了暗恋和思念。 王家奎也是有老婆的人,还有一个几岁的儿子,只不过是他老婆有只眼睛是白眼珠,身材和五官虽然都比较完美,但那颗白眼珠就把她的颜值拉到了脚下。 我不想被人发现,使人家怀疑我是偷听墙根的。 于是,我咳嗽了一声,就走了进去。 红霞一看我进去了,她心想我是晚上跟她约会来了,于是,她喜出望外笑着说:“国勇,你怎么过来了。” 我看着王家奎说:“我是出来检查打更的,刚才已经转大半圈了,还没有碰到打更的人呢。” 王家奎连忙站起身来,尴尬的说道:“队长,是我在打更,我也是刚坐下不久。” 我又打量了一下他,又问道:“今天晚上,就你一个人在打更?” “不是的,我们 3 个人,我跟陈天富打上夜的更,他被陈天虎打伤了,在住医院里,所以,就我一个人打更了。”说着他就走了出去。 “那你辛苦了,家奎。”我看着王家奎的背影,就安慰他一下。 王家奎走远后,红霞就迫不及待的要关门拉灯。 我也知道红霞是什么意思,但我跟凤娇昨天夜里做了几次,现在也没有那个兴致了…… 于是,我就温柔的对红霞说:“红霞,今天晚上没有机会了,王家奎他暗恋你,他打更的时候肯定会偷听你的墙根的,万一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 看着红霞有点失望的样子,我就问她:“红霞,王家奎怎么那么的喜欢你呢,他刚才到你这里来干什么呢,可以给我说一下吗,不说就算了。” 红霞听我这样问她,她觉得我撞见了她与王家奎的深夜聊天,以为我说她两个是在谈情说爱,就连忙给我解释说:“国勇,咱俩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黑灯瞎火的,王家奎打更到这里的玩一会儿我都开着门,亮着灯了,能有啥私情呢,从我怀上你的孩子后,我的身子就属于你一个人的了,请你相信我。” 听着红霞这样说的时候,我惭愧的对她说道:“对不起红霞,我不值得你为我守身,我听到王家奎给你说那些话,我以为你们两个有私情呢。” 红霞见我一直在追问王家奎,她就笑着说:我跟王家奎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王家奎的姥姥朱婶就住在她那个村子里,大集体的时候,王家奎的姥姥是生产队里哄小孩的红婶。就是哄10来个小孩,从满月后的婴儿开始,一直哄到6岁结束,生产队一天给她记7分。 红霞满月后,她父母上工的时候就把她送到了朱婶家里让她哄着,那个月王家奎的妈妈正好带他来走满月,也就是说红霞跟王家奎是一个月出生的。 有 一次,红霞的妈妈把她抱到朱婶家里来哄,正好碰到王家奎的妈妈抱着王家奎来走满月。 两个年轻的妈妈借着孩子的话题,就唠了一会家常,都互夸对方的孩子长的水灵好看。 王家奎的姥姥一看她们两个聊的挺投缘的,趁机就笑着说:“两个孩子长大了,你们两家就结成儿女亲家算了,你们虽然住在两个大队,但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挺合适的。” 红霞的妈妈笑着说:只看两个孩子的缘分了。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王家奎的姥姥对红霞也就格外偏爱了,为红霞跟孙子的姻缘做好铺垫。 长大后,王家奎来姥姥这里走亲戚了,都会找红霞玩,两个人就跟青梅竹马一样的。 俗话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之间红霞和王家奎都长到15 岁了,这一年,有人给吕大为的姑姑做媒,把他姑姑就嫁到红霞这个队里了,而且跟红霞还是门挨着门的邻居。 三天回门的时候,15 岁的 吕大为跟他爷爷一起来接姑姑回门。 那天中午,吕大为的姑父就把红霞的爸爸请来陪客,顺便把红霞和她小弟也请来吃饭了。 没有吕大为的姑姑一看红霞跟吕大为就像一对龙凤胎,天生的一对,突然,她灵机一动,冒出了一个美好的想法:为何不把红霞介绍给大为,将来做我的娘家侄媳妇呢? 于是,她就把丈夫拉到卧室里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并商议如何运作这个事情。 丈夫听了也挺高兴的,两个孩子也都 15、6 岁了,先说个话放在那里也行。她们都认为要想让侄子娶到红霞,首先得赢得红霞和她爸妈的好感。 于是,当天吃饭的时候,吕大为的姑姑和姑父就把招待的重点都放红霞父女身上了,敬酒夹菜,客气的有些讨好。 酒席吃得兴起的时候,吕大为的姑父端着酒杯给红霞的爸爸敬酒说:“表叔,我家内侄想攀你家红霞这个凤凰,不知道你跟表婶愿不愿意成全。” 红霞的爸爸接过酒杯高兴地说:“好呀,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问。我看你内侄也不错,我没意见,只是两个孩子还太小了,到了 17、8 岁再说媒还差不多。” 吕大为的姑姑也殷勤说:“表叔,他们也都 15、6 了,先说个话放那,17、8 岁的时候就去你们家里提亲,你看怎么样。” 红霞的爸爸看女儿说:“只要两个孩子没意见,我没有说的。” 吕大为的爷爷和他姑姑的公公也在一边敲着边鼓,都夸吕大为跟红霞是天生的一对。 ……… 没过多久,吕大为的姑姑也听到了风声,说红霞跟王家奎定了娃娃亲。 听到些个风声后,吕大为的姑姑就到红霞家里向她爸妈套口风来了。 红霞的妈妈说:“哪来的娃娃亲呀,王家奎来走满月的时候,她姥姥只是开句玩笑话,这些年他们也没有正式提过,王家奎虽然很喜欢红霞,但这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 听到红霞的妈妈说出这番话后,吕大为的姑姑就觉得很有希望了。 她随后就说:“表婶我家娘家侄吕大为,跟红霞同岁,家里就两个姐姐和他姊妹三个,没有什么负担,我大哥大嫂也都很能干。他们虽然不是大贵的人家,但吃喝不愁。我侄子长的亮堂,我表叔也看到了,还夸他两个很般配呢。”红霞的妈妈说:那就看她两个孩子的缘分了。 得到这个可靠的信息后,吕大为的姑姑就开始做功课了:她一方面和丈夫主动帮红霞一家干点农活拉近关系,另一方面还故意在红霞和王家奎的姥姥两家之间制造矛盾,使他们两家产生积怨,把王家奎跟红霞的青梅竹马给搅黄。 有一次,吕大为的姑姑趁人不注意,就把红霞妈拴在塘坡的老母猪的木桩给摇松了。老母猪连挣了几下,就把猪桩给挣出来了,随后,它就跑到一块秧田里卧泥打滚。 老母猪在秧田里连滚带拱的折腾了半天后,把秧苗卧倒了一大片,这块秧田正是王家奎他姥姥的。 老母猪拱秧田的这一幕,正好被扛着铁锹巡坡的王家奎的小舅看到了。 他小舅本身就是个暴脾气,一看秧苗被糟蹋成这个样子,就把老母猪给撵起来,他越看越来气,就把铁锹对着正在慢条斯理走路的老母猪掷了过去。 第51章 男子的姑姑用雕虫小技,挖走了别人的女朋友 吕大为的姑姑跟红霞是一个村子里,王家奎的姥姥跟红霞也是一个村子里。 也就是说吕大为的姑姑是从大闫塆嫁到红霞那个村子里,而王家奎的妈妈是从红霞那个村嫁到大闫塆的。 当吕大为的姑姑听说王家奎小时候,到他姥姥家里来走满月,王家奎的母亲跟红霞的母亲在朱婶家里曾有戏言:这两个孩子长大后如果有缘就让她俩结为夫妻。 因此,自从王家奎走过满月之后,到他1、20岁时,王家奎的父母为了能把红霞娶回来当他们的儿媳妇,他们一直红霞父母那里不遗余力的维护着他们两家的关系。 眼看红霞跟王家奎她俩到了婚嫁年龄了,两家即将确定成亲家关系了。 这时,吕大为的姑姑知道了这事,她见红霞越长越漂亮,而且还勤劳能干,心灵手巧,各种针线活和织毛衣都做的很好,她就想把红霞介绍给她的娘家侄子吕大为。 为了戳掉红霞跟跟王家奎的亲事,她就悄悄的在红霞的父母跟王家奎的姥姥之间制造各种矛盾,使她们两家反目成仇。 其中,最明显的一次,就是吕大为的姑姑,偷偷的把红霞母亲拴老母猪的木桩摇摇弄松,使老母猪把木桩挣出来跑到王家奎的舅舅家里秧田里去了。 老母猪卧泥把他舅舅的秧苗破坏了一大片,这正好被王家奎的舅发现了。 王家奎的舅舅看到老母猪把他的秧苗毁坏了一大片,他当时怒火中烧,举着铁锹对着老母就扔了过去。 那把铁锹正落在老母猪的屁股上,当时就把老母猪的屁股给斩了一个大口子,鲜血顺着老母猪的屁股就淌了下来。 红霞的妈妈就跟王家奎的姥姥一家大吵了一架,两家从此就结下了积怨。 吕大为的姑姑听到他们的争吵后,就好心好意的拿点药,给老母猪的伤口连涂了几遍,老母猪的伤口就慢慢的痊愈了。 她的这一举动使红霞一家对她感激不尽。 还有一年发天干缺水,吕大为的姑姑偷偷的用铁锹,把王家奎他舅舅那块秧田的田豁子给挖开了,下面那块秧田正是红霞的,水都淌到红霞田里去了。 王家奎的舅舅一看气的直蹦,他说红霞一家偷挖他的水,缺德,他又跟红霞的爸妈吵了一架,两家的积怨就越积 越深。 这时候,吕大为的姑姑就在红霞和她爸妈跟前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就说王家奎姥姥一家的人品极差,王家奎的母亲和王家奎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吕大为的姑姑和姑父,一边在红霞和王家奎的姥姥之间制造矛盾,另一边则一直在帮红霞一家干活,有时她还要吕大为过来给红霞帮忙,为讨她们一家的欢欣。 吕大为经过他姑姑和姑父的不懈努力和撮合,她们用一些下三滥的小伎俩终于戳掉了红霞跟王家奎的亲事,吕大为跟红霞顺利的定下了亲事, 在 1980 年的时候,吕大为终于抱得美人归,在姑姑和姑父的操作下,他把堪称村花的红霞娶了回来。 王家奎虽然非常喜欢红霞,连做梦都想跟红霞结婚成亲,但他在跟吕大为争娶红霞的过程中,他还是败给了吕大为。 他至今都不知道他输的原因在哪里,就连红霞她们也不知道,吕大为的姑姑为了让她嫁给吕大为,用了哪些下三滥的小伎俩。 看到貌美如花的红霞嫁到了同一个村子里,王家奎失魂落魄、心里难受。好在他的一个亲戚也给他介绍了一个眼睛有残疾的女孩周小玲。 周小玲小时候放牛,被牛抵坏了眼珠子,医生就给她换了一只狗眼珠子。 这些年,王家奎虽然在跟周小玲过日子,但他却一直暗恋着红霞,想跟她共度良宵,但他一直未能如愿。红霞的身体就像是嵌入他骨子里一样,就连他跟妻子做房事的时候,想的还是红霞…… 今天夜里他想趁着打更的机会,跟红霞共度一刻良宵,但红霞却不给他机会,一直开着门,亮着灯。 我听了红霞讲着她跟吕大为和王家奎她们三个之间的情缘故事后,我对她也产生了一些敬意和同情。 同情的是她放弃了一个深爱她的人没嫁,却嫁给了性格倔强爱给呕气的吕大为。 那天晚上她主动的拉我那个,又加上她刚才想对我投怀送抱,我还以为她是一个轻浮、不检点的女人,原来她是被吕大为的家庭冷暴力压抑的无处发泄,当他遇到我这个阳光帅气,又有“能力”挣钱的暖男时,她被我的魅力征服了。 红霞见我没有说话,一直在想着心事,她眼噙泪水的说道:“国勇,你在心里是不是瞧不起我,认为我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啊?那我实话告诉你,无论是 现在还是将来,我的身体只有两个男人能碰,一个是我女儿的爸爸,另一个是这个孩子的爸爸。” 说着,她用手指了一下她的肚子。 听到这里,看着楚楚动人的红霞,我禁不住的用手擦拭一下她的泪水说:“红霞,我没有你想像的那样优秀,我不是一个好男人,咱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太出格了让人戳脊梁骨就不好了。以后要做的时候,还是等机会,我现在不能停的时间长了,等会王家奎打更就转过来了,你赶快休息,我得回去了。” 说着,我转身就要走。 红霞见我要走,她又拉我一下说:“国勇,你知道吗,吕大为虽然能干,但他有点愣头青和倔强,我俩因为吵嘴磨牙的一点小事,他就跟我欧气,分床睡,这些年我过的非常压抑。咱从你到大闫塆来没多久,我发现你是个很优秀的好男人,我就暗暗的爱上你了,就连我俩房事的时候,我想的都是你趴在我……” “嗯,我知道了,你赶紧睡觉,下次打更的时候有机会再那个……” 说完,我转身就走了。 我知道,红霞又该掰着手指头数着我俩下次打更的日子了,对这个痴情的女人,我心里也难以割舍…… 我回到家里刚打开过道大门,正碰上爸爸拖着假肢牵着老傻子出来把尿。 为了不使老水牛尿在牛栏里,即使是数九寒天的夜晚,爸爸也会在 10 点前后, 把老水牛牵到院墙外面的粪凼里尿尿。 我接过牛绳说:“爸,你回去睡,外面冷,我把它尿。” 爸爸“嗯”了,就到牛屋里睡觉去了。 我把牛拴到牛栏后,就摸黑到王晓琴那间屋子里,把她的尿桶掂出来倒掉了。 我给她送尿桶的时候,王晓琴拉住我的手,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我想起凤娇跟我交待的话,我锁着门就出来了。 就在刚才我往厕所里倒便水的时候,正好碰上王家奎打更过来了,我心想:如果是王晓琴自己出来倒便水碰上才露馅了呢。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我就赶紧起床,出猪圈喂猪…… 之后,洗脸刷牙,换了衣服推着自行车就要出门。 妈妈见我火急火燎的样子,她带着围裙从厨房里追出来问道:“国勇,你连早饭都不吃,大清早的去干啥呢。” 我说:“我去把凤娇和孩子接回来,撵我妈那去吃早饭。” 只听妈妈抿着嘴笑对爸爸说:“这孩子,才隔了一夜,就要去接……” 我走到妈妈家里的时候,他们正在吃早饭,只见两个妹妹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在地上来回的走着哄着小孩。 凤娇跟妈妈和奶奶她们她坐在堂屋里吃饭。 凤娇见我进来了,喜出望外的说:“国勇来那么早呀,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盛饭。” 爷爷和奶奶知道我是来接凤娇和孩子回家的,他们就说我:“大勇,凤娇和重孙子才住一夜你就急着往屋里接呀,重孙子我们还没有抱过瘾呢。” 我笑着说:“奶奶,你今天一起跟我过去,我让你天天抱。明天是冬月初一了,你也知道孩子头一趟走满月是不兴隔月的。” 之后,我就问爸爸:“国耀跟少玉,明年二月花早结婚,他们的东西你都准备好没有。” 妈妈走过来问我:“大勇,你看他们这事总共下来得多少钱呀。” 我想了一下,就问凤娇:“你看得多少钱呢,凤娇。” 凤娇停下筷子说:“三间瓦房折成钱最少得 2000 ,彩礼得 800 ,再加上催嫁衣,和礼物总共得 4000 左右。” 停了一会,爸爸面露难色的说:“凤娇,钱本来就差一点,你弟弟开饭馆又花了一部分,钱不够了咋办呢。” 凤娇见公公婆婆都是满脸愁容的样子,她看看我道:“爸,你们别着急,钱不够的话,我给你们拿点。” 爸爸高兴的笑着说:“中、中。这下我心里有底了。” …… 告别了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他们,我挑着花筐里的孩子,凤娇推着自行车带着妈妈给孩子买的东西,说说笑笑的就向家里走去。 刚走到村口就碰到了陈少萍和吴玉英她们两个,看样子她俩是来找我的。 陈少萍夸赞了一番凤娇后,她又掀开被子看看两个孩子,她就笑着对我说:“国勇哥,我跟玉英嫂是想请你调解一下,天虎跟苏发友打架事情的,劝劝陈天堂和苏发友他们能不能出院到高明远那里去治伤。咱不能把钱都扔进了医院里,咱省点药费,把赔的钱买东西吃不是更好吗。” 吴玉英也充满怨气的说道:“国勇,我摊上了这个爱惹事的男人,我跟孩子算是瞎了眼了,请你给他俩说点好话,让他俩高抬贵手咱到高明远的诊所里治伤好吗?” 我看着面黄肌瘦的吴玉英说:“玉英,陈天虎摊上你这个好女人也算是白瞎了,好,等我把孩子送回去后,咱们就过去。” 我担着两个孩子回到堂屋里,小心翼翼的放下花筐,妈妈就迫不及待俯下身子去抱孩子,嘴里还高兴的说着:“来,让姥姥看看闫根和闫茂长高了没有。” 凤娇嗔怪的说道:“妈,他们才隔一夜,哪能长那么快呀。” 妈妈抱起孩子又说道:“来,让姥姥看看,你们的爷爷奶奶打发的耳巴子重不重,再看看你们屙臭臭了没有。” 说着,她就从孩子的襁褓里摸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了凤娇。 凤娇拆开红包一看,都是 60 块钱,就递给我道:“妈妈出手挺大方的,给孩子那么多。” 我笑笑没有说话,示意她把钱收起来。 安顿好孩子后,我就对凤娇说:“我先到苏发友家里去,看看他母亲的口风哈,凤娇。” 说着,我就向苏发友家里走去。 …… 苏发友虽然也是个身汉,住的也是三间茅草房屋和两间偏屋,但他有一个5、60岁的老母亲给他帮衬,拨教他,他的房屋虽然陈旧,但不破败。 几间茅草屋和院墙过道,虽然也修缮过好多次,但不细看,就看不出来哪个地方是修补上去的茅草。 就像一个心灵手巧的女人,缝补了一件破衣服一样,补丁和衣服几乎是同样颜色的,不仅看不出多大的色差,而且针脚也很平整,让人看着顺眼、舒服。 苏发友不仅养的有一头母老水牛,还喂了两头 100 多斤的肥猪,日子看着比陈天堂的要殷实的多了。 到了苏发友的家里,见阿莉没在家里,我就问他妈妈道:“表婶,陈天虎打伤苏发友的事情,你看怎么样处理是好呢?” 苏发友的妈妈说:“自古以来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把我儿子打伤了,他给我出药费,把伤给他治好为止,我也不讹他的钱财。” “那好,等会我到医院去看看他们伤的怎么样了再说。” 说完,我就离开了苏家。 再说,凤娇昨天下午走满月的时候,妈妈就把凤娇清理出来的两身旧衣服和鞋子,送到苏发友家里让苏婶给阿荣和阿莉每人一身。 这两身衣服都是六七成新的,且都散发出淡淡的香皂味。 这是凤娇洗衣服的习惯,她每次最后一遍清洗衣服时,都会用香皂再涂抹一遍,这就是增加衣服的香味,这样衣服晒干后穿在身上,就会散发出浑身的香皂味。 阿荣和阿莉接过衣服时,就放在鼻子上闻闻,然后,都对视着笑了。 妈妈和苏婶看她们两个笑的都很开心,就让她两个穿着试试。 “人是衣服,马是鞍”这话一点也不假,凤娇本身就会挑选和搭配衣裳,阿荣和阿莉穿上凤娇的衣服后,两个人立马就显得光鲜靓丽了。 凤娇的身材比她两个高一些,衣服穿在她俩身上显得稍大一些,但衣服的色泽和款式已经掩盖住了那些不足。 阿荣和阿莉穿上就不愿意再脱下来了。 苏婶说了一些感激凤娇赠送衣服的话语后,就张罗着要杀只老母鸡招待妈妈和阿荣阿莉她们。 苏婶也让妈妈拿着一个耙子,帮她在院子里一起逮鸡。 她们撵了几圈后,在一个墙角终于逮住了一只大老母鸡。 然后,妈妈拍了拍手上的鸡毛,就对苏发友的妈妈说:“发友他妈,你把鸡烫烫,我得回家干活了。” 说着,妈妈跟阿荣阿莉告别回家了。 …… 我从苏发友家里回来后,就问凤娇:“我到医院去调解陈天虎打陈天堂和苏发友的事情,要不要把支书和村长一起喊着呀。” 凤娇说:“把村干部喊着合适些,支书和村长代表村委会,你呢,代表村民组,这是两个基层组织调解纠纷有信服力些。” 凤娇说着就把我拉进卧室里来换衣服了。 凤娇给我找出了一件藏蓝色的坦克服褂子,和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裤,然后,又给我找出一个淡黄色的鸡心毛衣和一件白衬衫,那双三接头皮鞋她又给擦的铮亮。 凤娇一边给我找着衣服,一边对我说:“当家的,给邻居断官司,穿的体面一些可以增加你的气场。” 凤娇帮我穿着好衣服后,又把我的三七分头发梳理的平平整整的,之后,用双手把头发给我轻轻的挠开,使头发显得蓬松自然。 她反复的打量了我一番后,就高兴的在我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幸福的笑着说:”我男人最帅了……” 我忍不住的把凤娇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就去脱她的衣服…… 凤娇呼吸急促的小声说道:“妈妈等会来送孩子喂奶碰上了咋办呢。” 我亲吻着她说:“反正妈妈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 凤娇也不再说什么了,她微笑的脱着衣服说:“就隔昨天一夜……” …… 亲热之后,凤娇用手梳理着我的头发温柔的笑着说:“划得着不,还得重新穿一遍。”……” “我乐意”。我又对她亲吻了一下。 我们先后走出了卧室,只听妈妈对凤娇说:“丫头,过两天你去上个环,万一再怀上了,孩子稠,你的身体吃不消啊。” 我看看凤娇,对视的笑了一下,心想:妈妈肯定知道我们刚才的事情了。 只听凤娇对妈妈说:“怀上更好,反正有你帮我带孩子,生够3、4个孩子后,我就去结扎。” 妈妈看看我,她抿嘴笑笑就走出了堂屋。 就在我准备推着自行车子走的时候,凤娇对我说:“国勇,等会我到南坡地埂上去刨点树兜子回来晒干烧锅,咱的柴禾快烧完了,晌午你回来早了,去接我一下。” “好的,你才满月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你干干歇歇,别累出残疾了。” 我嘱咐完凤娇后,骑着自行车子就来到了村部。 当时,村委正在开村支两委的会议。 学德爹看我过来了,就起身走过来问我:“国勇,你到村部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看看董支书正在讲话,就对学德爹说:“我想请你和支书到医院去,调解陈天虎打陈天虎弟兄两个,打苏发友和陈天堂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把他两个弄到高明远诊所里来治疗,医院是最喜欢治疗打架斗殴的病人了,陈天虎本来就穷,他俩住院再花一笔医药费,我怕他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了。” 小爹听了以后,也愤恨的说:“这个陈天虎就不是个雄货,以他弟兄两个的雄样,判他们几年才解气。” 随后,小爹又对我:“你等一会儿,我去跟支书说一下。” 董支书听了学德爹的介绍后,他就向门口看看,对我说:“国勇,让闫村长跟你一起去,我正在开会抽不开身,尽量调解,调解不好了,就交给派出所处理。” …… 我跟学德小爹骑着自行车到了余寨卫生院,先到病房去看了看陈天堂和苏发友的伤势,只见阿荣和阿莉都在照顾她们的丈夫。 我们大致的了解了一下他俩情况后,就找到了给他们包扎治疗的医生,向他们了解他两个的受伤情况。 医生说苏发友的腿疼需要拍片子检查,咱余寨医院里没有机器,拍不出来。依我们的临床经验和结合他腿疼的情况来判断,他的腿应该没有骨折,不然的话他那受伤的部位是不能触摸的,即使拄着拐杖也不能行走的。而他呢不仅可以用手触摸伤的部位,他拄着拐杖还能够行走。 最后,医生又介绍了陈天堂的伤势,他说陈天堂右额头上侧有一个深有 1 厘米,长约 5 厘米的口子,我们缝了 7、8 针,现在伤情平稳,我们正在给他们消炎治疗…… 听了医生的介绍后,我问小爹怎么办。 小爹说:“他们受伤才第二天,伤情的发展还不太明朗,现在调解是不是有点早呢,现在调解好了,万一伤情转变了怎么办呢。” 我想了一下对小爹说:“像他们这种情况,农村经常会出现打的头破血流的现象,伤口休好就没事了。再说,他两个都是从云南才领回来的老婆,领到家里才一二天的时间,他们如果住院时间长了,会不会节外生枝呢。” 学德爹说:“你说的也有道理,要么,先问问陈天堂和苏发友的意见再说。” 于是,我们又回到了病房,我关上了病房的门就先问苏发友的腿伤。 我对苏发友说:“发友,伤在你身上,我们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只要没有骨折就没有大问题,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的阿莉准备今天跟你圆房的,结果出了这档子事,你们还没有圆房,你如果住院时间长了,阿莉万一被别人拐走了怎么办呢,你想过没有?” 陈天堂和苏发友听了我说的这番话后,一下子都紧张起来了,他两个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我们,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村长、国勇,陈天虎还没有赔我们的药费呢,我们总不能自己回去。” 第52章 女邻居,屈膝卑躬的求两个男邻居谅解 陈天堂和苏发友听了我说的这番话后,一下子都紧张起来了,他两个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我们。 特别是苏发友最担心阿莉,阿莉前天才领到家里,本来是昨天晚上该圆房的,结果他被陈天虎打进了医院。他在医院里住院,阿莉万一被人拐走了岂不是鸡飞蛋打了。 男人被别人打伤住进了医院,这本来就是一种懦弱无能的表现,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为女人遮风挡雨呢,阿莉如果认为他是个窝囊的男人,他这一辈子可能就会在阿莉心里贴上无能的标签。 想到这里,苏发友就对我们说:“村长、国勇,陈天虎还没有赔我们的药费呢,我们总不能自己回去。“” 学德爹见苏发友有出院回家的意思,就对他说:“你们两个请放心,陈家不仅要赔你们药费什么的,还得赔你们的误工费、护理费和营养费的。依我跟国勇的意思,你两个如果觉得没有什么大碍的话,就出院到高明远那里去治疗,可以省点钱你们自己花。吴玉英今天托我们过来就是想和解你们的,听听你们的想法。” 陈天堂和苏发友相互看了一下,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表态。 停了一会儿,苏发友说:“上次陈天虎给吕大为打架,他问人家要 1800,那次打架吕大为也受伤了。可是这次是陈天虎打我们,他自己好好的却把我们打受伤了,这次他赔我们每人2000算了,给钱我们就出院回家l我们每人问他要 2000 算了,给钱我们就出院回家,不赔钱我们就继续住院治疗f。” 说实话,我听了他们的要价的确有点高,我的预期赔偿数额是千儿八百的了结此事。 但反过来一想,陈天虎和陈天雄在村子太霸道了,这次让他们多赔点给他们长点记性也可以。 于是,我就出来把陈少萍和吴玉英喊到了病房里,让她们自己讨价还价。 这时,学德爹问道:“陈少萍,吴玉英你们能做得了主吗,还是把他弟兄两个喊来。” 我看陈少萍和吴玉英相互看看,没有底气表态,犹犹豫豫的不敢做主,我就让陈少萍骑着我的自行车子回去,把陈天虎陈天雄二兄弟喊来,并嘱咐她把钱随身带来,协商好了今天就签字画押了结这个事情。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陈天虎和陈天雄就被陈少萍领到了病房里。 学德爹是村长,我让他先发表意见。他却说:“国勇,你是村民组长,掌握第一手资料,对这个事件了解的比较清楚,你先说,我最后补充。” 我猜想小爹可能是想锻炼我的处事能力和应变能力,于是,我就让陈天堂和苏发友的药费条子什么的都拿出来算算,看看花的有多少钱了。然后,我又出去找向医生了解了一下他俩的伤情还需要多长时间治疗。 给他两个治伤的医生对我说:“如果是严重的话,肯定会转到新阳大医院去治疗了,在余寨医院治疗主要就是治疗消炎加康复。他两个的伤情三两天出院也可以,再住个月儿四十的出院也行。至于再住多长时间出院,你们自己协商,反正医院不往外撵病人。” 回到病房里我跟小爹算了一下他们药费条子,他两个每人花的有300多块钱的药费。按照医生说的情况,再结合他两个具体伤情和后续治疗,让陈家兄弟每人再赔他500块钱左右就差不多了。 我心中有数后,就对陈天堂和苏发友说:“今天我跟村长来调解你们的纠纷,事已至此,咱长话短说,你们看让陈天虎和陈天雄赔你们多少钱。” 这时,陈天堂突然用手捂着头说:“我的大脑这几天一直疼的很,我得到新阳大医院去检查检查,转到新阳去住院治疗。” 苏发友看着陈天堂痛苦难受的样子,知道他是装的,意思就是想让陈家兄弟多赔他一点钱。 苏发友用指着他这条受伤的腿说:“我这条腿里面还疼的很,这样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邻居,早不见面,晚见面,让陈天虎赔我2000算了,我以后死活,都不找他的事了。” 陈天虎一听要他赔那么多,他气的一下子蹦了起来说道:“上次我跟吕大为打架,他才赔我 300,你要我赔你们 2000,你是不是在抢劫讹人呢。” 陈天雄也随声附和说:“你到哪里去住都行,实在不行咱们就打官司,判多少我们赔多少。” 双方又是一阵激烈的争吵,直到医生来前来制止,他们才停了下来。 …… 我看了,小爹今天又不想表态了,这个黑脸还只有我来打。 于是,我心平气和的对陈家兄弟说道:“那次赔你 300 是你们双方都受伤了,现在的情况不同,是你们好好的,却把他两个打伤了。 你们也知道,前天上午如果不是我替你们说几句好话,警察就把你们给铐走了。铐走以后往拘留所一关,然后让你们家里协商赔偿的事情,协商不好的话,就做伤情鉴定。陈天堂头上伤口如果构成轻伤的话,你们最少是 1~3 年的有期徒刑。你们算算 2000 块钱与 1~3 的牢饭相比哪个值得?你们想清楚,今天如果调解不好的话,你们就打官司,我也省得怠慢你们几个了。” 我的话音刚落,吴玉英一下子跪在苏发友病床哭诉道:“我们家的茅草房子要倒,实在赔不起那么多钱,请发友哥高抬贵手,让我们一点,我们实在是拿不出那么的钱……” 随即,吴玉英又双腿跪走到陈天堂的床哭诉道:“天堂哥看在一笔难写俩陈字的份上,你也高抬贵手,没有大碍你就让我们一点……” 吴玉英跪着声泪俱下的哭诉,她凄惨和哀求无助的哭声,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看着她娇小的身躯和一耸一耸的肩头,又看了看陈天虎,我气愤说道:“陈天虎你这个没有能力的男子汉,在外面惹是生非,让你的贤妻良母屈膝卑躬的跪地求人,你心里感到耻辱吗。” 说着,我和众人就把吴玉英给搀扶起来了。 大家劝慰了一阵后,我对苏发友说:“发友,刚才你也看到了,人不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谁愿跪地求人呢。干脆你让一步,让陈天虎赔你 800,陈天雄赔天堂 1000,你们看怎么样呢。你们如果同意的话,今天就签字画押,不同意的话我们也不管了,打官司上法院你们随便,我们现在就回家。” 说完,我示意小爹回家。 这时,吴玉英走到我跟前,眼噙泪水的说道:“队长,我家里只有这 600 块钱了,还是我背着陈天虎攒下的,请你再替我说几句好话……” 我接过吴玉英递过来的手绢打开一看,里面最大面值的 是10 元的,5 元 、2 元和 1 元的占一大半,还有不少毛票…… 见此情景,我连数都没数的,就把钱递给了苏发友说:“发友,多少就这么多了,你要是不愿意话明天找凤娇要 200 块,给你补齐 800算了,我强勉给你当个家怎么样?” 随即,我又趴在苏发友的耳朵旁边轻声的对他说道:“发友,你住院时间再长,你自己得先拿钱垫药费,打了官司后人家才赔你药费,打官司是最熬人的了,你不如要这600块钱干脆利落。” 苏发友想了一下接过钱说:“谢谢队长的调解,都是一个塆的邻居,算了,600 就 600 ,但是,花的药费他得给我出呀。” “肯定是陈天虎跟你出啊。”说着,我又转身又问陈天雄:“你的呢,天雄怎么办呢。” 只见陈天雄从衣兜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我说:“队长,我就这 750 块钱了,都拿来了。” 我接过钱,连数都没数就递交了陈天堂,说:“天堂,苏发友是外姓,人家就同意了,你跟陈天虎和陈天雄还是本家,还不好说呀。” 陈天堂接过那750块钱,说:“好,看在村长和队长的面子上,我们又是弟兄的,只要他把医药费给我,750就750。” “那300多的医药费就是陈天雄给你出啊。” 陈天虎和陈天雄都没钱给医院结那600多块钱,最后,还是陈少萍回家拿她的私房钱,借给他弟兄两个垫付给医院的。 他们签字画押后,我又对陈家弟兄说:“你们要记住,没钱就别打架,让女人屈膝卑躬的去求人,丢男人的脸面。” ……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在心里总结着成功调解陈天虎和苏发友他们纠纷事件的经验,经验一:我连提醒带吓唬陈天堂和苏发友:你们两个的媳妇才领回来一天多,你俩在医院里住的时间长了,你们的老婆万一被别人拐跑了咋办?这就使他们产生顾虑,想赶快出院回家守着老婆,这就为以后的调解打好了基础。 经验二:我吓唬陈家兄弟:陈天堂如果鉴定为轻伤,你们可能要坐 1~3 的大牢。在 2000 块钱和 1~3 年的牢饭之间,看你们选哪个。 …… 学德爹看我轻车熟路的调解好了他的纠纷案,他笑着说我:“国勇的年纪不大,套路挺多的,很会调解民事纠纷,是块基层领导好料,也难怪支书要培养你了。好好干,我把你推荐到村委会任职,下届村委选举中,你就会进入村支两委了。” 听了小爹准备要我当村干部的这番话,我笑着对小爹说:“谢谢小爹和支书的抬举,我不想当村干部,我只想做好猪行的生意,有合适的东西,我再承包点别啥,好好的做生意赚钱养家就好了。” 小爹也高兴的说道:“你真是我们闫家的好女婿,你就脚踏实地的干,以后的事,走一步说一步。” …… 苏发友回到家里后,看到满身都散发着香皂味的阿莉,他心中荡漾着迫不及待的冲动,目不转睛的看着阿莉…… 阿莉虽然没有当地女孩的身材高、长的白皙,但她那张稚嫩的少女脸上,配着凤娇给她的那身衣服,看着也是很漂亮的。 这个 30 多岁的男人,一直没有摸过女孩子的手,他看到自己屋里终于有一个给自己当老婆的女人了,他心情激动就拉着阿莉的手走进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张旧木床和一个旧木箱子。 床上凌乱的放着两床旧被子,在上面还堆的有衣服。 那个旧木箱子就放在两摞土坯上了。 靠着窗子的那两个墙角各放着一个大缸,一根麻绳一头拴在梁上,另一头拴在屋山墙上,当着晾衣服的绳子。上面搭满了破旧的衣服,房间里还散发着一种霉潮味…… 阿莉也没有反抗,任由苏发友把她抱到了床上,对她狂吻和抚摸…… 就在苏发友一边吻着阿莉,一边用手解她衣服的时候,陈天堂的大嫂杨秋菊给阿莉送衣服来了。 这还是前天,凤娇给阿荣和阿莉每人 100 块钱,让她们买身衣服和鞋袜的,结果这 200 块钱被杨秋菊拿去了,她说害怕阿荣和阿莉拿钱跑了,她说她给她俩买。 可是,杨秋菊给阿荣和阿莉买的衣服和鞋袜,总共还没有花到 180 块钱,她自己赚了 20 多块钱。 苏发友跟阿莉正准备亲热时,被杨秋菊喊出去试衣服了。 杨秋菊对阿莉说:“你们的两身衣服和鞋袜,一共花了 200 多块,衣服如果穿着不合身,还可以到卖衣服那里去换换。” 阿莉换上新买的红格子的翻领褂子和黑色的喇叭裤,穿上那双黑色的晴雨鞋后,显得也很漂亮成熟了。 苏婶和阿莉她们都很感谢杨秋菊买来的新衣服,就热情的留她在这里吃晌饭了。 杨秋菊也毫不客气的留在这里吃了晌饭。 此时,苏发友的心情只是想着赶快吃完晌饭,然后,再天黑。 俗话说:天长,长不过五月,天短,短不过 10 月。 10 月的天气是一年中最短的一个月。 苏婶是过来人,她也知道儿子的心事,又加上冬天没有什么农活,所以,她今天晚上早早的就做好了晚饭。 苏发友和阿莉今天一下午都没有出门,她俩一直在她们房间里收拾着衣物,打扫卫生,把自己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的,衣服和鞋子也分门别类的放好了。 同一间土屋子,经她们这么一收拾就焕然一新,看着舒服多了。 苏发友感慨的说:“还是有个女人好呀。” 苏发友一边干着活,一边看着阿莉收拾着东西,心里甜蜜蜜的,他心想:这个娇小的女人如果踏踏实实的跟我过日子,我把我的心都可以扒出来给她。 想到这里,他一把搂住正在干活的阿莉说:“阿莉,你如果安心的跟我过日子,给我生儿育女,我把我挣的钱都交给你保管。” 阿莉停下手里的活,静静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大 14、5 岁的男人,说:“我如果不是真心实意的来过日子,我干嘛要跑几千里地到举目无亲的地方来找你呢。” 阿莉说话音虽然带着蛮腔,不太好懂,但让人听着感动无比。 于是,苏发友就掏出 650 块钱递给阿莉说:“这是人家赔给我的药费,这钱你给我保管着,咱看看明年能不能盖起 3 间瓦房。” 阿莉接过钱,又仔细的看看苏发友,她想起在没有到这里之前,老家就有人说过:这边女人到外地的婆家后,有很多男人都不给女人钱,就是害怕女人拿着钱跑了。可眼前这个男人却如此的相信我,人,以心换心,我就更应该跟他过日子了。 这时,妈妈喊她们出去吃晚饭了。 吃了晚饭后,天还没黑,苏发友就端着一盆热水,到他们房间里给阿莉和他自己洗脸洗脚了。 之后,苏婶也准备插门睡觉了。 洗漱完毕后,苏发友连洗脚水也没有倒,就迫不及待的把阿莉抱到了床上。 苏发友高大的身体抱着阿莉就像是掂只小鸡一样,很轻松的就把她仰面朝天的放到了床上,脱衣、运动一气呵成…… …… 阿莉觉得下体一阵疼痛难忍,就忍不住的叫出声来…… 卧室门口,苏当她听到阿莉疼痛的叫声,和有节奏的“吱呀”时,心里乐开了花,心想:我花 2000 多块钱娶的这个儿媳妇,值,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说不定明年就能抱上孙子了。 苏婶今天晚上高兴的也忘记了瞌睡,她偷听儿子的房事声一直到了半夜,她根据“吱呀”声判断:儿子上半夜办了 3 次喜事…… 苏婶一边高兴,一边心想:改天得给儿子提醒一下,喜事不能办的太勤了,别伤着了身体。 …… 从医院回来,我跟学德爹分手后,连家都没有回,推着自行车子我就急急忙忙走到南坡,去接刨树兜子的凤娇回家。 10 月底的田野一片荒凉,只有一块块土地里刚长出不久的麦苗和油菜,显得大地还有一些生机。 远处的地埂子和荒坡上,也有三三两两的人们在捡着柴禾。 我们这的人们烧锅做饭,一天三顿烧的都是柴禾。人均 只有 1、2 亩地,种出来的粮食主要就是小麦和水稻这两种庄稼,稻草留着喂牛,做饭就只有烧麦草了。 麦草没有火焰,一捆麦草连一天也烧不下来就没有了,就连麦影壳子农户也都装回家烧锅用了。 田地埂子上的柴草,还没有老的时候,早已被村子里的牛给放吃完了。 因此,那个年代我们这里不仅缺粮食吃,而且还缺柴禾烧。 所以,在春冬农闲的时候,我们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要捡柴禾烧。 我们家里烧柴禾更是厉害,光 4 头老母猪煮猪食一天得两锅,别说还有大小肥猪呢。 冬天给牛烤火取暖,也都需要硬实柴禾。 再说,今年冬天又要给两个孩子烤尿布和粑片,这又加大了柴禾的用量。 因此,凤娇才说要多捡点柴禾准备着。 我来到了南坡,只见凤娇不停的挥舞着手里的镢头,在刨着树兜子。 今天早上我接她回来走满月的时候,她还是一个穿着时尚的美女少妇,这会儿却变成了一个土里土气的农家妇女了。 真是装龙像龙,装虎像虎。 见此情景,我心里突然涌上了阵阵酸楚…… 我连忙跑过去夺下她手里的镢头就刨了起来。 凤娇看看是我在替她刨树兜子了,她开心的笑了。 随即,她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又拿走我的镢头说:“你的衣服没有换,别弄脏了,弄破了,还是我来刨,你把我刨的那些树兜子往一起,捡一下,晒一晒,天黑的时候再拉回去。” 我掏出手绢给她擦了一遍汗水,心疼的说:“凤娇,咱别捡柴禾了好吗?没有烧的咱去买煤烧,你刚满月别累出残疾了。” “买煤烧多贵呀,这些柴禾只要出点力气,就不用花钱的。哎,好树兜子都被人家刨完了,就剩下这些野刺兜子了。” 凤娇刨了一会儿,她抬头看看太阳说道:“走,不刨了下午再来刨。” 看着扛着撅头的妻子,我对她说:“凤娇,我想跟他们一起到南方去进点衣服和电子表什么的回来卖咋样呢,这些东西肯定能赚钱。” 凤娇站在那里看着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做买卖,万一被人骗了咋办呢,再说,咱猪娃行的生意也不错呀,还有几十年的合同才到期,丢了多可惜呀。” “凤娇,你看这样行吗,你在咱街上开个小吃店,我罢集和背集的时候,咱就可以一起干了,咱不指望它挣大钱,能赚点零花钱就行,主业还是靠咱的猪娃行和养猪。”我一边用柴绳捆着刺兜子,一边对凤娇说着我的计划。 凤娇说:“我看咱街上那两家小吃店的生意还不错,开餐馆行是行,就怕针没有两头快,咱们忙不过来,回家给爸妈商议一下再说。” 不大一会儿,我跟凤娇就捆好了两捆刺兜子,我用铳担挑着就往家里走去。 在回家的路上,凤娇问我他们打架的事情是怎样处理的。我说:让陈天虎赔苏发友 600 块钱的药费,陈天雄赔陈天堂 750 ,他们两个收到了赔偿款后就签字画押了,死活都不找陈家兄弟的事了。 凤娇说:“你让人家赔的是不是有点多呀,不过,依陈家兄弟那个德行,让他们多赔点长长记性也不亏,就是苦了吴玉英了。” 第53章 妻子学艺回来,只等吉时开业 1985的冬月初1,我跟凤娇早早的就起床了,妈妈搂着两个孩子睡觉,凤娇负责做饭,我就出猪圈,喂猪,然后又把牛栏的粪便清理干净了。 村子里的邻居都羡慕凤娇的命好,她不仅嫁给了一个疼她爱她的好丈夫,而且还摊上了一个好妈妈。她生了孩子还跟当姑娘一样,不搂孩子睡觉,也不用给孩子洗尿布的,这一切都是妈妈替她做的,她只负责喂孩子的蜜水就好了。 妈妈心疼外孙,自从两个孩子落地的那一天,妈妈说我跟凤娇年轻没服侍过小毛娃儿,害怕被子捂住孩子的嘴了,她就把两个孩子抱走她搂着睡了,这一搂,妈妈就搂习惯了,每天夜里都是如此…… 再说,我跟凤娇昨天在南坡刨了树兜子回来,吃中午饭的时候,凤娇就把想在街上开个热干面小吃店的想法给爸妈说了一下。 爸妈听后也都同意了,她们说你们有了两个儿子,负担就加重了,趁年轻多挣点儿钱攒在那里没错。再说,小吃就是上午半天忙些,下午半天就可以回来干农活了,一家人赶赶忙就可以干得过来。 我们开小吃店的计划得到了爸爸妈妈的支持后,昨天下午,我带着租金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凤娇就到余寨到街上去寻找开小吃的门面房了。 因为我承包着猪娃儿行了,几乎每天都要到街上去,所以,对余寨街道还是比较熟悉的,为了找到一理想的门面房,我跟凤娇就在余寨街上转悠。 余寨街道是一个南北走向的长形街道,在街道往南是一条通向新阳县城的石子公路。 街道往北是通向余寨北边4、5个行政村乡村公路。 一条东西走向的公路横穿余寨街道,连接着东西10多个行政村,在街道与这条东西公路的交汇处就形成了一个十字街口。 因此,这个十字街口就属于余寨街道上最繁华的地段了,这里人口密集流动量大。 我跟凤娇在余寨街道上转了一圈后,我们选中了高明远诊所斜对面,坐落在十字街口一户人家的四间门面瓦房了。 这是一座由两排门朝南的红砖瓦房组成的庭院,前面一排房子的径步有5米左右宽,像是当于农户的过道,也是临街的门面房。 院子里面是四间门朝南的主宅,房子的径步有七八米那么宽。 整个庭院长约13、4米,宽约22、3米。 我清楚的记得这个庭院是去年秋天才盖起的。 在当时的那个年代,能有这么一个豪华的庭院,一看就是很有钱的家庭。 这个庭院地处十字街口,人流大,离集市菜市场又很近,是个开小吃店的好地方。 我跟凤娇相中这个庭院后,就是担心他的房租贵不贵。 我们是余寨东边的人,能在这个地方开小吃店,就可以招揽东路的一些熟人顾客过来吃饭。 目标确定后,我跟凤娇见前面的过道开着一个门,我就边喊边往院子里面走着:“老乡,人在家里吗……?” 这时,从院子里走出一个戴着眼镜的50多岁的大叔,看着很斯文,而且还彬彬有礼。 他见我跟凤娇这对年轻靓丽的小夫妻进来后,他就很有客气的问道:“请问,二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就笑着跟他介绍道:“我是闫寨村大闫塆的余国勇,这位是我的妻子闫凤娇,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想租赁你的房子开个小吃店,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租赁?” 这位中年大叔一听我们是租他房子的租客,他脸上就露出了左右为难的表情。 凤娇见他面露难色,就笑着问道:“大叔,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呀?” 这时,从堂屋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老唐,你在跟谁说话呀……” 话音未落,就从堂屋里走出一个50多岁的中年大婶。 这位姓唐的大叔就对他妻子说:“他们两个想租咱的房子开小吃店。” 那位中年大婶就问丈夫:“他们租几间呢。” 我连忙答应道:“我们想租赁西头的两间。” 那位大叔说:“上午来了一个租客,也说租西头两间,但是还没有确定。” 我一听也有人要租西头两间门面房,我心里一惊,心想: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把这两间房子给租赁下来。 我心里虽然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焦急,但我表面还装着很淡然的样子,我笑着对他说:“唐叔,我跟妻子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租房子的,只要谈好价格后,我们现在就付租金,咱们就可以签订租赁合同了。” 那位大叔一听我做事果断,他就高兴的说道:“这小伙子雷厉风行,当机立断,这才是办事的人,那好,这房子我们就租给你们了。” 随后,我们就开始商谈房子的租金了…… 交谈之中我们得知,这位姓唐的大叔他们夫妻都是公立教师。唐老师的小爹在四几年的时候被国民党抓壮丁当兵去了,后来跟着部队溃败到了台湾…… 去年春上,他小爹费尽周折从台湾回来探亲了,他小爹为了报答唐老师的爸妈,照顾他们父母的赡养之恩,他小爹就给唐老师一笔钱,唐老师就用这笔钱在他们的祖宅上盖起了这座庭院。 唐老师夫妻也是比较大度的人,经过协商,我和凤娇跟唐老师顺利的谈好了租赁价格。一间房子一个月的房租是 90 块钱,我们租赁西头两间,租期为10年,先预付半年的房租,以后每年的租金随行就市的涨浮,电费什么的我们自理…… 我跟凤娇做事果断力量,不拖泥带水的,看准的东西说干就干,我们当时就付了半年1100块钱的房租。 唐老师见我们多付给他20块钱的房租,他高兴的说道:“小伙子办事豪爽大方,将来小吃店的生意肯定会红红火火,日进斗金的。” …… 今天吃了早饭我就准备用自行车子,带着凤娇到新阳去拜师学习烫热干面的手艺,顺便再看看国耀和少玉的餐馆装修好了没有。 凤娇又喂了一遍孩子后,我俩就换上了体面的衣服,推着自行车子正准备出门时,正好碰到了学德爹和村里的樊会计来了。 我一看他们阵仗就是来算账,催缴农业税、村提留以及乡统筹等款项的,尽管他们是来要钱的,但我们还是热情的把他两个请到了屋里坐下了。 我给樊会计和小爹倒茶递烟一阵忙碌之后,樊会计就拿出几张票据对我说:“国勇,这些都是你的农业税票和乡统筹村提留、及棉油差价款 的票据,你看一下,今天我跟闫村长就是来收这些款项的。” 我拿着票据看一下:其中农业税 350 多块,乡统筹各项合计起来有 300 多,村提留有 200 多。油料的差价补交款 100 多,棉花的补交款有 100 多,农林特产税 200 多…… 这些款项加起来总共有 1250 多块钱,这是我们 5 个人的田地,总共有 10 亩多田地的上缴费用。 我夏季交公粮的小麦有 800 多斤,按照收购价卖了 300 多块。 秋季交公粮稻子有 900 多斤卖的将近有 300来 块钱。 这两项总卖粮款加起来有600 多块钱。 我看了票据上的金额,粗略的计算一下后,我对樊会计说:“樊会计:也就是说我今年的各项摊派是 1250 多块, 除掉 我交公粮的 500,我还应该给你们交 700 多块是不是呀?” 樊会计笑着说:“是的,不过,不是交给我们,是交给国家的。” 凤娇接过话茬:“樊会计,粮食差价、油料差价和棉花差价款是啥意思呀?我们老百姓种田累死累活的劳累了一年,白交了 1000 多斤粮食不说,还得倒找你们 700 多块钱,我们的化肥种子都算是白瞎了,找谁说理呀。” 樊会计笑着说:“粮差款是没有交够公粮斤数的农户,按照议价粮的价格,把少交公粮的斤数补交成钱款上交给政府,这就是粮食差价款。油料和棉花的差价款跟这也是一样的道理,任务数完不成的就用钱补上。” 樊会计合上账本又笑着说:“公粮农业税和棉花油料,这些都是皇粮国库自古以来都有的谁也不能抗拒,我跟村长种田同样也得交呀。不过,你的公粮都完成了,不用交粮差款的了,你的棉花和油料没有完成任务,这两项你得交差价款。” 凤娇笑着问道:“樊会计,我们交的那些差价款都搞哪去了,你们知道吗?” 樊会计说:“村里把收的差价款什么的,都上交给乡财政所里了。” 凤娇又笑着问道:“樊会计,那些村提留和乡统筹,你们大队干部是不是可以私分一点呀。” 樊会计被凤娇问的不好意思回答了,他看看学德爹说:“大队干部私分不私分,你问问你小爹不就知道了。” 学德看看凤娇说道:“你这个丫头说的好像是没人管我们似的,乡财政所每年都会到村里清账,谁敢分钱呀,村干部大不了,就是吃点,喝点。” 屋子里的人都被他们几个说笑了…… 最后,樊会计说:“说归说,笑归笑,国勇一年的工资是50块钱,除掉他50块钱工资,你再给我拿我650块钱就够了。” 凤娇笑着说:“樊会计,国勇当队长,一年才50块的工资呀,这么少啊,可怜不。” 凤娇说着就到卧室里拿钱去了。 凤娇拿出了 650 块钱交给了樊会计,樊会计给她开了好5、6张票据,这些票据中除了农业税是正规发票外,其余的几张都是盖着闫寨村委会印章的普通收据。 我们交清所有的款项后,樊会计和我学德爹就到下一家农户去算账收款去了。 我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凤娇也向新阳走去。 …… 经过3 个多小时的骑行,11 点多的时候,我跟凤娇来到了陈少兵和余家合他们卖肉的新建农贸市场。 老姑的小哥余家合看到我们后也非常高兴,又是给我倒茶,又是给我递烟的,尽管他知道我不会抽烟,他也谦让我一下,以示礼节。 我们客气的说笑了一会儿后,我就把凤娇想学烫热干面,开小吃店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余家合听后想了一会说:“在这个菜场头上有一家热干面烫的不错,生意也很好,老板就是本地人很热情,等会我把你们领过去跟她俩拜师学艺,看他还收不收徒弟。” 听他愿意帮我找个师傅,我就高兴的说道:“谢谢少爷的帮忙,我们的小吃店开起来了,我请你们喝酒。” 这时,凤娇把我拉到一边说:“国勇,咱拜师学艺,总得得买点礼物,总不能空着手去,你看买点啥东西合适呢。” 我说道:“咱先买一条大前门烟,其余的以后再说。” 趁我去买烟的空档,余家合打了几斤排骨,陈少兵也掂了一个猪腿过来,对凤娇说:“等会你把这些排骨和猪腿掂着,当做拜师的见面礼。” 凤娇要付给他们肉钱,余家合跟陈少兵他俩说啥也不要,他俩说到时候回余寨了,请他们多吃几顿热干面就行了。 我和凤娇掂着礼物跟在余家合的身后,看着车水马龙的县城和川流不息的农贸市场,心里羡慕不已。城市里的繁华景象是我们余寨街上所望尘莫及的。无论是小吃还是其他生意,一天到晚都可以开门营业,不像是乡村集市,还分逢集和背集、上午下午,城市真是淘金赚钱的理想之地。 我和凤娇在余家合的领路下,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那家热干面的店里。 这对夫妻有 30 多岁的样子,热情大方干活也非常麻利。 女老板见我们一行几个人,走到她的摊位前以为我们是来吃饭的,就热情的请我们到屋里坐下。 只见余家合把我们带来的礼物,递给男老板说:“黄老板,这两位是我老家的孙子和孙子媳妇,我孙子媳妇想在我们老家集市上开个热干面小吃店,想跟你们学点手艺,这是她们给你表示的一点心意。” 黄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们,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凤娇就笑着说:“黄师傅好,我们想学烫热干面的手艺,我少爷说黄老板的热干面烫的热干面好吃,人也热情豪爽,他就把我们领到你这来了。请原谅我们的冒昧打扰。” 黄老板见我们恭敬客气,他又打量了一下我们说道:“做小吃起早贪黑的很辛苦,虽然赚点钱也把人累的半死,你们真想学呀。” 我从黄老板的语气里听出了他没有拒绝我们的意思,我就高兴的说道:“我们是真的想学,我们在老家干,就是想挣点零花钱。” 黄老板说:“那好,看在我跟余老板是好朋友的面子上,就实打实的教你,其实,烫热干面很简单,只要用心学,三二天就学会了,这个关键就是熬汤和配料。” 我跟凤娇一看老板愿意教我们了,都喜出望外的笑了。 这时,凤娇笑着说:“黄师傅,你看怎么做,我现在就洗手跟你学着做。” 黄老板一看凤娇不仅长得的漂亮甜美,说话还好听,就拿着烫瓢和热干面演示了起来,他一边演示,一边给凤娇讲着操作要领和火候。 他演示了两碗后,就把烫瓢递给凤娇说:“你按照我的做法,烫 6 碗面条给咱们几个吃。” 凤娇也不怯场,她接过烫瓢,按照黄老板的做法,右手抓面条,左手掌着烫瓢。她抓了一份面条放进了烫瓢里烫着,然后,又抓了一份放进了烫锅里煮着,她见面条在烫锅里翻滚了几次后,就用烫瓢把烫锅里的面条捞起来控干汤水,随后就是出锅把面条放进碗里,然后抓放葱花香菜,又把案板上的几种调料,每一样调料都用小勺子舀一点儿浇在碗里的面条上。 之后,就把面条碗递给了我们。 烫前几碗面条的时候,凤娇虽然有点生疏,后两碗就熟练了,黄老板见凤娇上手很快,他就问她:“你之前做过热干面?” 凤娇说:“没有。” 黄老板说:“你的悟性还挺高的,我今晚把煮面、拌面条,和熬汤配料的技术都教给你,你后天就可以开门营业了。” 我们听后都高兴的说:“谢谢黄师傅的真心传教,你就是我们发家致富的贵人。” 吃了午饭后,我请黄师傅给我列了一个烫热干面用的炊具单子,我拿着单子就到市场上去买那些炊具。 我让凤娇留在店里跟黄师傅学习烫热干面的那套技术,天黑之前我来接她回家。 我跟着余家合陈少兵又回到了他们的肉铺那里。 之后,我让少兵把我领去看看国耀和陈少玉的小吃店弄的怎么样了。 国耀和少玉听说我们要开小吃店的事情后也很高兴,他说他们的小吃店准备明天开业。 随后,国耀就跟我一起买炊具去了。 炊具买齐后,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我跟国耀交待一下:让他明天把我的炊具运到汽车站里,用公共汽车给我托运回去,我就到黄老板店里接凤娇回家。 我到黄老板的小吃店的时候,黄老板夫妇两个正在教凤娇熬制料烫的技术,我就笑着问凤娇学的怎么样了。 凤娇高兴的说:“黄老板教的很真心,我学的也差不多了,明天还得过来再学一天。” 临走的时候,我要给黄老板学费,黄老板他们不要,他说:你的小吃店开业了,觉得合适的话在我这里买调料食材就可以了。不过请你放心,我是不会赚你钱的,只是走个量就可以了。 我对黄老板说:“请放心黄师傅,我的小吃店开业了,肯定在你这里买东西的,如果有不懂的地方,还来请教你呢。” 告别了黄师傅,我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凤娇就向家里赶去。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两个孩子饿的嗷嗷直哭,妈妈说凤娇:“这两个孩子磨人的很,一点也没有你们小时候乖,你们小时候缺奶水,我就给你们打米糊子吃,这两货就是不吃。” 我用手轻轻的揪着儿子小脸蛋说:“不吃,是没有饿很,饿很他就吃了,小时候就不能把他们养成挑食的习惯。” 妈妈看我在揪孩子的脸蛋,她心疼的笑着说:“你的手没轻没重的,把孩子揪哭了,他们不是不吃米糊子,是没有吃惯。” 凤娇抱着两个儿子心疼不已,随即就解开衣服喂奶,她一边喂奶,一边亲吻着孩子说:“是妈妈爸爸不好,想学个手艺给你们挣点家业,让你们饿一天了,明个你们还得饿一天,明天你们得吃米糊子哈。” 我逗完孩子后,则马不停蹄的喂猪干这做那的。 吃了晚饭,我跟凤娇到王晓琴的房间里给她送饭时,告诉她我们这两天准备开小吃店的事情特别忙,以后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请她不要生气。 王晓琴听了既高兴,又愧疚的说:“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们宽慰她说:“等你生完孩子就好了。” …… 第二天,一大早,我把凤娇送到了街上的公共汽车站,让她再去学习一天,我们的小吃店准备在冬月初六的上午开业。 冬月初二的那天逢集,我到猪行里去主持交易,走到爷爷的木匠摊那里,问他能不能在冬月初六之前,给我做出几张开小吃店的小饭桌和大板凳,我初六的开业要用。 爷爷一听我要开小吃店,他高兴的说道:“我帮你请几个人,可以做得出来,你的饭馆开起来了,我跟你奶奶吃饭就不用出钱的了。” 我笑着说:“爷爷奶奶,你们就是给钱,我们也不能要呀。” 中午的时候,我买的那些炊具,国耀也从新阳给我装在余寨的公共汽车上,给我托运回来了。 我把那些炊具弄到小吃店里后,又赶紧清理那两间房子。 由于是刚盖起不久的房子,墙壁都还是洁白,房间里也是空荡荡,基本不用怎么清理的,把房间打扫一下就可以开业了。 太阳落山的时候,红娇坐着公共汽车回来了,只见她带了一个新买压面条机回来,还有黄师傅配好的调料什么的。 凤娇回来后,我俩就规划着小吃店炊具的摆放,在哪里烫面条,在哪里放案板…… 小吃店开业之前的这几天,我们一天三顿吃的都是热干面,为的就是让凤娇练练手艺,王晓琴吃了以后,也高兴的说:“凤娇手艺真好,味道和口感都不错,小吃店开业了生意一定能红红火火的。” 8 张小桌子和 10 来条大板凳,在爷爷和几个师傅的赶工下也都做好了, 烫面条用的煤球也都买好了,真是万事俱备,只等冬月初6开业的东风了。 第54章 妻子想请女邻居,跟我合伙开店 我跟凤娇在余寨街上开小吃店的门面房、炊具和部分食材,以及桌子板凳,煤球等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到冬月初六这一天就开业的。 到了冬月初四这一天,眼看下集小吃店就要开业了,这才想起小吃店的名字还没有取好。 大部分的商人或老板给自己的店铺、工厂或公司取名都是寄托一种希望,或有一定寓意的名字,并不是胡乱取一个名字的。 冬月初四的那一夜,我跟凤娇躺在床上,因为给小吃店取名字的事情,冥思苦想了很久,始终没有想出一个称心的名字。 我对凤娇说:“杨山红油热干面”是咱新阳热干面的招牌面,名声好,影响大,咱就用“杨山红油热干面”这名字算了。 凤娇说:“不行,这个名字有点庸俗,没有创意,再说用这个名字的店铺也太多了。” “要不,用你的名字,或咱俩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凤娇还是否定道:“咱开店就是给儿子打拼基业的,要把基业交给儿子,所以,小吃店名字要把儿子的名字都给带上,而且还是 4 个孩子的名字。” 我看了看妻子,讽刺的说道:“凤娇,你想的挺疯狂的呀,现在生俩孩子就很困难,你还想生 4 个孩子。” “这个你别管,你比我的学问高,你尽管取名我来给你生孩子就是了。” …… 我跟凤娇又取了一堆名字,她竟然没有一个称心的。 最后,我也泄气了就随口说了一句:“就叫’根茂满堂小吃店’算了。” 凤娇听了我说的这个名字后,她猛的坐起身来,对着我的脸颊热烈亲吻了几下高兴的说道:“就叫根茂满堂小吃店,这个名字真好,咱已经有余闫根、余闫茂两个儿子了。咱再生两个孩子,老三叫余闫满,老四就叫余闫堂。当家的,咱以后就以这四个孩子为目标,想七法,打八法的生。不过,这个店名的秘密只有咱俩知道,对谁也不许说知道吗。” 看着凤娇激情四射的样子,我一语双关的对她说:“凤娇,咱要想多生孩子,你得好好的配合我。“ 凤娇听后,她转身伸开双腿仰面的平躺在床上,娇媚的望着我笑意迷人的说道:“当家的,你说我哪次没有配合你?除非是我做月子的时候……“ 我看着凤娇白皙诱人的身体…… …… 甜蜜过后,我搂着凤娇说道:“明天我去找人做一个’根茂满堂小吃店’的牌匾,初六的开业那天,就挂在小吃店的正上方。” 随后,我俩又商议着明天夜里守店的事情。 凤娇说:“明天就是冬月初五了,咱的桌子板凳什么的,都应该拉到店里面去摆好了,还那些炊具都要接好电,调试好,省得明天开业时误事。还有那些食材和调料,明天夜里店铺里肯定得有人守店,开业头一天晚上就得把面条煮熟用油拌好,第二天用着方便一些。咱俩如果都在家里睡,没人守店,万一店里的东西被盗就完了。再说,早晨从家里往那赶,时间也来不及呀,你看咱的店怎么守呢。” 我想了一下,明天守店的确是个问题,我在那守店,早晨又不会煮面拌面,耽误事。再说,让凤娇大冷天的一个女人起五更到街上来我也不放心,我俩都在那守店我又不会带孩子的。 最后思来想去,还是让凤娇跟妈妈在那里守店合适,妈妈带孩子还可以打个下手,帮点小忙。 于是,我就把这个想法跟凤娇娇说了。 凤娇开始也同意了,谁知过了一会她突然又不愿意了。 她嘟囔着说:“不行,我跟妈妈在街上守店,你在家里我不放心,王晓琴就住在咱的隔壁,你夜晚给她送饭,倒便桶什么的我不放心,王晓琴长的也很有姿色,才比咱才大一二岁,你要是跟她扯上了,我才不愿意呢。” “王晓琴怀孕 8 个多月了,还能那个吗,再说她也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呀,你俩在土龙山上被扣押,那两个看山的人要那个她,她不是誓死不从吗,你就放心。” 凤娇不相信我的话,她继续说道:“怀孕 8 个多月 怎么了,我快生的时候你还那个人家呢。你是没看到那两个看山的老男人,长的呲牙咧嘴的,恶心人。而你呢,长的就像白马王子一样,让人家痴迷,咱今天给她送饭的时候,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早知道就不让她躲在咱家里了。” “人家在咱家里躲难,我怎么会趁人之危干那种缺德事呢,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把她给送回去。”我见凤娇已经怀疑我跟王晓琴眉来眼去的事情了,我就赌气的说道。 凤娇连忙制止着我说:“黑更半夜里把她往哪里赶呀,万一碰到打更的人不就完了吗。算了,我也是个软心人,希望你不要背叛我跟孩子。” 我搂着她说:“放心,凤娇,你是我心目中最漂亮的女人,我是真心爱你和孩子的。请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要不,这样,明天你教我怎么煮面、拌面,我一个人在街上守店,你跟妈妈在家里带孩子,每天的天亮你再过来,干一会了我再到猪行去,你看这样可以吗?” 凤娇笑了,她说:“这也是个好办法,先这样办。” 第二天清晨,我跟凤娇起来的很早,起来后,她就到妈妈房间里去喂的孩子了,她去的时候孩子还没有睡醒,她就把孩子逗醒喂着他们。 我依然是出猪圈喂猪,清理牛栏,爸爸烧锅做饭,凤娇炒菜刷锅,我们三个人配合的默契、和谐。 吃早饭的时候,凤娇给王晓琴送去了饭菜和一瓶开水,让她洗脸吃饭,并对王晓琴说:“晓琴姐,我跟国勇今天往小吃店里搬东西,下集开业。以后对你可就照顾不周了,请你不要生我们的气。“ 王晓琴感激的说道:“凤娇,你能收留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情了,你就安心的做你的小吃店,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耽误了你们的生意。“ 我们吃过早饭,村子里的邻居陈天龙、闫学家、苏发友和闫凤启他们听我要往街上小吃店里搬家,他们都热心的过来给我帮忙。陈天龙和苏发友见我的架子车装不下,他们跟闫凤启回去把他们自己的架子车也拉来给我装东西了。 我今天往街上搬家的事情,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就传遍了大半个村子,就有很多邻居跑过来跟我帮忙凑热闹。 冬月农闲,大家都没有事情做,都知道我跟凤娇热情好客,跟我帮忙搬家,晚上肯定能混顿酒喝。 因此,有好几个邻居把他们的架子车都拉来了,闫凤良看有很多邻居跟我帮忙搬家,他羡慕的对我说:“国勇,我如果不是领人盖房子,今天也来给你帮忙搬家了,到时候去吃热干面你肯定会给我烫的满一点。” 凤娇高兴的说道:“有小哥的这句话,我们心里就高兴的多了。” 因为事先没有打算请邻居帮忙搬家,没想到村里的邻居,却自发的给我帮忙搬家来了,我的香烟还不够抽的。 看着热心帮忙的邻居,我对凤娇说:“你带点钱咱搬家的时候到街上买点菜回来,再请几个人帮你做饭,今天上午估计得有好几桌。” 陈天虎站在远处,看村子里有很多邻居在往架子车上装着床铺、桌子和板凳等东西,他也想过来凑热闹。 吴玉英看出了陈天虎的心思,她就呵斥他道:“你也想去呀,人家没有请你,你脸上带着驴蒙眼去吗?你平时总仗着浑劲儿想跟国勇对着干,就凭陈奉魁和陈天达都不是他的对手,就你这个没有头脑的二杆子,总是想在他面前逞能呲牙,就前几天你们跟陈天堂和苏发友打架,他如果不在警察给你打圆弧,你肯定被铐走喝稀饭去了。” 陈天虎不屑一顾的说道:“我刚才也问了,那些货没有一个人是国勇和凤娇请去的,是他们巴结着讨好自己要去的。” 吴玉英听了这番话,她心里稍微平衡一点,他说陈天虎道:“他们即使不请的,人家也是人对脾气,狗对毛衣,你说说你弟兄两个跟谁对脾气……” 村子里的男女邻居知道我们家的小吃店明天开业的消息后,有的邻居就到我家里取经,有羡慕,有崇拜的,当然也有嫉妒的。 有的女邻居就说:看人家国勇凤娇小两口真是发家致富的好手,人家承包的有猪行,养的有猪,种的有田地,又要开小饭馆,人家真是越有钱越能挣,我们怎么就想不到挣钱的门路呢…… 我听着她们在议论着这事,对他们说:“其实,现在挣钱的机会有很多,只不过你们都不敢尝试而已。” 我对陈天富说:“天富叔,你的儿子陈少华也 17、8 了,你把他留在家里干农活不是耽误孩子的前途吗,你还不如让他学习美发美容的技术呢,到时候在咱余寨街上开个美容美发店,本小利大,还好娶媳妇。” 陈天富听后一拍脑袋,如大梦初醒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就按你说的,我就让他去学习理发烫发的手艺。” 我又接着说:现在快到年关了,置办年货的人多了,贩卖点瓜子糖果,门神画之类的这些东西。俗话说,锯响就有沫,这些小生意多少都能挣点儿钱补贴家用。还有:现在又流行用捆窑烧砖头的了,自己开点泥巴摔砖坯子,请个师傅帮你烧捆窑,一窑可以烧 2、300 个垛子,盖一圈瓦房和院墙都用不完的…… 苏发友说:“我明天就去开点土垃,让泥巴在年里凌凛,开年就摔砖坯子烧捆窑。” 帮忙干活的邻居见红霞像给干自己的活那样的卖力,他们就笑着说她:“红霞,都像你干活这么猛的话,这些活一会儿就干完了,晌午咋好意思在国勇这里混酒喝呢?” 红霞害怕她干活快,邻居们怀疑到她跟我的私情,她就大大咧咧的说笑着他们:“哦,合着你们这样慢腾腾的是磨洋工呀,干完了早了,不好意思在这里混酒喝了是不是呀?请放心,人家凤娇和国勇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国勇已经在安排凤娇买菜做饭了。“” 凤娇看着红霞忙前忙后的帮我们搬东西装车,她感动的对红霞说:“红霞姐,晌午你跟王楠就帮我做饭。我的小吃店开业了,国勇要照顾猪行的生意,逢集的时候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我想请你在小吃店里给我帮忙,赚 10 块我给你分 3 块,你看怎么样呢。” 红霞连忙摆摆手说:“不行,不行,凤娇,你给我的太多了,你们开店扎的本钱大,你赚钱了,凭意思多少给我一点就可以了。” 凤娇见红霞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女人,对她也就更加敬佩了。 床铺和桌子板凳以及粮食等东西,装了满满的几架子车。 我们往街上小吃店里走的时候,凤娇对红霞说:“红霞姐,你也知道我的菜园在哪里,就去到我菜园去薅点萝卜葱和蒜苗回来择择,再逮两只老公鸡杀了烫烫,我买了菜回来就开始做饭。” 凤娇跟红霞和王楠交代好做饭的事情后,她就跟我一起领着拉着家具的架子车队,浩浩荡荡的向余寨街上走去。 …… 中午的时候,陈天虎还是背着吴玉英,偷偷的跑来吃饭了,坐席的时候跟我搬家的邻居做了挤挤巴巴的三张桌子。凤娇跟红霞和王楠每桌都炒了10多个盘子菜和10多碗烫菜,热情的招待给我帮忙搬家的邻居们。 我也买了充足的烟酒,为了让邻居们尝尝鲜,虽然是冬天,我还是特意灌了20多斤散装啤酒给邻居们喝。 散装啤酒是今年夏天第一次在余寨街上卖的,有很多邻居还没有喝过呢。 这顿酒席邻居们吃喝的都很开心,一直喝到半晚上才结束,陈天虎跟几个爱喝酒的男邻居都被喝醉了…… 邻居们散席回家后,我跟凤娇和红霞又到小吃店去,清理桌子板凳和锅碗瓢盆和筷子等餐具。 经过我跟凤娇红霞,我们三个人紧张的忙禄,傍晚的时候,小吃店的所有事情都做完了。 煤球,煤炉,鼓风机和煮锅都调试好了,就连在灶炉后面,隔的一个小单间的床铺也都弄好了。 我先把小吃店的门匾拿回来后,又买了一挂鞭炮和对联回来,凤娇要我去跟雷心正和干爸干妈说一下,明天咱们的小吃店开业,请他们来尝尝咱们的热干面。 从雷心正和干妈那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三个人就回家吃饭。 凤娇也把红霞喊到家里一起吃饭,她笑着对红霞说:“红霞姐,咱们就吃上的剩菜,把剩菜倒掉了怪可惜的。” 红霞心想:只要跟我在一起吃饭,剩菜剩饭吃着也香甜无比…… 吃了晚饭后,我一个人到街上守店去了。 …… 第二天五更,凤娇早早的就起床,她洗漱完毕,喂饱孩子后,她就喊红霞跟她一起到小吃店里来了。 她俩来的时候,我也是刚刚起床,凤娇就把红霞领进卧室里,让她坐在床上,她还还拿出了自己的口红和眉笔,给红霞画妆描眉,她还把这套东西送给了红霞。 凤娇给红霞画好妆后,笑着问我:“国勇,我画妆的技术怎么样?” 红霞虽然没有凤娇长的甜美,俊俏,但她圆形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加上那对浅浅的小酒窝,和她窈窕微胖的身材,更能显现出成熟女人的韵味。经过凤娇的一番化妆后,她就更显得妩媚动人了。 我看着凤娇给红霞化妆打扮,真不敢想象,当凤娇知道红霞怀了我的孩子后,她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伤心、崩溃和愤怒,我真的不敢想象下去了…… 而红霞也知道我爱的是妻子凤娇,并不能承诺给予她什么,她还是那么痴情的暗恋着我…… 我虽然没有一丝欺骗和玩弄她感情的意思,但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 我尽量要做到不伤害这两个女人,使我们三个之间保持着和谐与完美,至于以后的事情只能顺其自然了…… 凤娇给红霞画了妆后,她就手把手的教我怎样煮面条,怎样给面条拌油,紧接着她又教我怎样熬汤,配料。 第一次开业不知道生意怎么样,今天只准备了 30 斤的湿面条,反正是冬天,面条今天卖不完明天还可以卖,如果不够卖的,明天再加量…… 天刚麻麻亮,我们的一切都准备好了,由于是昨天我就把“根茂满堂小吃店”的门匾就挂出来了,我跟凤娇在贴开业红对联的时候,没想到就来了第一波客人,他们是几个来卖菜的老人和做生意的商贩。 我高兴的对凤娇说:“这几位顾客是第一波给咱们捧场的客人,全都免单,给他们烫满一点。” 说完,我就点燃那挂长长的鞭炮。 清脆的鞭炮声,响彻了余寨街道周围…… 鞭炮的硝烟散去后,陆续就有人过来吃饭了。 第一波来吃饭的那几个顾客,吃完饭临走的时候高兴的对我说道:“你们的热干面是咱街上最好吃的,回去我给你们传传名。” 我开心的说:谢谢你们的夸奖,欢迎下次再来。 红霞也忙碌不停的帮忙收碗洗碗,擦桌子…… 凤娇一边烫着面条,一边收着饭钱,今天第一天开业,我们每份大碗面只收 5 毛,小孩的面条全都。凤娇忙不过来的时候就让顾客自己放钱,自己找钱。 顾客也都挺自觉的,他们放钱,找钱的时候,都喊凤娇看看。 没过多久,雷心正跟几个同事和干爸干妈先后也都过来了。 他们看着小吃店里有那么客人在排队等饭,干爸高兴的说:“国勇,凤娇,你们的小吃店今天第一天开业,势头还不错呢,好好的干,生意会一直红火的。” 我跟凤娇都笑着,说:“谢谢干爸的夸赞,我们一定会好好干的。” 雷心正看我们忙不过来,也走过来帮忙收碗擦桌子。 快到 8 点的时侯,我对凤娇说:“我得到猪行里去了。” 凤娇看看小吃店里有那么多的客人在等着吃饭,她开心的说:“猪娃儿行的事情比这重要,你去,有红霞给我帮忙,没事的。” 我走到雷心正跟前对他说:“心正,你先吃饭,等会儿你还得上班。” 干妈要帮忙洗碗,我没让她干,她在乡政府里上班,也是不能迟到的。 我看到进进出出的顾客,心里非常高兴,证明我开小吃店的这一步又走对了。 到了猪行,有几个卖猪娃的农户急着要找行夫称猪娃儿,我抱歉的对他们说:“今天我妻子的小吃店开业,我来晚了,耽误大家的事情了。” 他们就问我小吃店在哪里,我对他们说,在十字街口那里,他们说等会就去尝尝…… 冬月的集市上的晚,罢集的也晚,等猪行罢集的时候,已经快 12 点了,我担心妻子的小吃店忙不过来,就匆匆忙忙的打扫了一下猪行的场地,就向小吃店那里走去。 我去的时候,妻子小吃生意已经结束了,她跟红霞正在盘点。 凤娇高兴的对我说:“那 30 斤面条 9 点多就卖完了,卖的有百十碗,除了本钱赚的有 20 多块钱,如果按照人家的价钱,大碗 8 毛,小碗 5 毛,咱今天可以赚 3、40 块钱,因为小孩的饭咱今天都没有要钱。” 我看看凤娇和红霞开玩笑的说道:“你们都累坏了,有的来吃饭是不是看你们两个年轻漂亮呀。” 红霞望着我说:“还真让你说着了,我就听到有几个男人在议论:她俩不知道哪个老板娘,都挺漂亮的。” “你就说两个都是老板娘。”我开了一个玩笑。 凤娇笑着说:“你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呀,小心咱儿子修理你。” 大家都哈哈的笑了。 停了一会儿,凤娇拿出 6 块钱递给红霞说:“红霞姐,我今天给你 6 块钱,你嫌少吗?” 红霞用手往外推着钱说:“今天第一个集,我不要一分钱也不要你的,等你们投资的本钱赚回来了再多少给我一点。” 凤娇说:“那不行,时间太长了,我不能白用你,赶紧把钱收起来。” 红霞还是不要,说着就要起身回家,我就说她:“你就收 5 块,回家给孩子买点东西吃,不然,凤娇心里会不安的。” 凤娇递给红霞 6 块钱,她就拿了 5 快钱走了出去。 这时,凤娇又喊住了红霞:“红霞姐,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来吃热干面的人,还有想吃小笼包子和混沌、豆浆的。我想让你做小笼包子和混饨,豆浆,在我这里卖。你单独算账也行,咱们合伙也可以,为的就是想增加点人气和客流量,你看怎么样呢。” 第55章 二货邻居制造了流血事件,他被抓走了 自从妻子走满月的那天夜里,我去私会红霞……,结果碰上了打更的邻居王家奎打乱了我的计划后。这些天里,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红霞的婚姻不美满,她把我当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后,才有了9月11日的那一夜情,她又怀上了我的孩子。 那晚她想跟我再度鱼水之欢,我怕被打更的王家奎发现了,就被我婉拒了。我看她失望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人愿意为我付出生子,我就要对她和孩子有个名分之外的负责。 红霞的日子过的还是比较清苦,欠的还有些外债,她的三间茅草屋和两间厨屋都很破旧、漏水,唯一值钱的就是那头母老水牛和出生不久的小牛娃儿。 她曾对我说过,这头老水牛还是小牛娃的时候她买她妈妈的,现在还没有给她妈妈的牛钱…… 我的条件比红霞的好多了,我逢集在街上猪行里主持交易时,收的交易费,每个集都可以收三百两百的。 我在主持交易向买方收取费用的时候,按照工商所规定的不得超过交易额的百分之五的收费标准,实际上我只收了交易额的百分之三左右。 也就是说,假如一头猪娃有30多斤重,按照猪娃儿市场价每斤在一块钱一斤左右,一头猪娃的交易额就是30多块钱,每头猪娃儿我就收取1块钱的行费钱。 对于20多斤重的猪娃,我每头猪娃儿就收取5毛或8毛的行费。 每个集在猪娃儿行里成交的猪娃儿都在200头以上,这就意味着我每个逢集收的行费钱都会在200块钱以上,这个收入在当时绝对是一流的。 面对红霞的贫穷,我想帮助她、接济她,但又要做到不能伤害我的妻子和我的家人,这个万全之策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没想到我跟妻子开的这个小吃店,却解决了这个问题。 小吃店今天第一天开业就旗开得胜生意红火,赚了几十块钱。 凤娇看红霞今天真心实意的在店里帮忙,再加上她们平时在村子里相处的也不错,所以,她就付给了红霞的工钱。 凤娇是个善良的女人,也是嗅觉灵敏的生意人,当她听吃饭的顾客想吃小笼包子、馄饨和豆腐脑时,她就觉得只卖热干面有点太单一了,于是,她就想让红霞到我店里来蒸小笼包子、下水饺、卖豆浆。 这种多品种经营的模式,不仅可以增加小吃店的收入,还可以带来更多的客流量。当红霞听到凤娇要她来店蒸包子,卖豆浆,下水饺卖时,她心里非常惊喜和高兴。 她在这店里做这些小吃,不仅天天的可以名正言顺的跟我朝夕相处,还可以赚到钱花,这简直比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让人兴奋…… 于是,她转过身来笑着问道:“凤娇,你是想让我在你这店里蒸小笼包子、卖豆浆,下水饺卖是吗?咱各做各的可以,伙在一起合伙做也行,是这个意思。” 凤娇点点头说:“是这个意思,我的热干面的钱我单收单算,你的包子馄饨和豆浆,你单收单算,咱这也算是抱团取暖,有钱大伙赚,我也是想带带你,只看你愿意不愿意做了。” 红霞听到这里,她感激的说道:“凤娇,我知道你是好心,想帮我一把,可这房子是你租赁的你出的房费,还有就是煤、电什么的也是你出钱买的,我怎么好意思跟你合伙做呢。你要说想扩大经营范围蒸包子、磨豆浆、下水饺馄饨等等,你说做啥我就帮你做啥,赚多少钱都归你。你给我开点工资就可以了,只要我好好的干,你一辈子也别辞退我,好吗?” 听了红霞说的这番话,我在心里替她着急:红霞,你咋就那么傻呢,在一起合伙做生意总比你的工资挣的多些呀。这个小吃店只要好好的干是只赚不赔的,你怕个啥呢,再也没有你这么傻的女人了…… 凤娇看看我,意思是想征求我的意见,我觉得我说不合适,我就对凤娇说:“小吃店交给你了,你就看着办,你说的扩大经营是个好事,红霞觉得合伙不合适,她愿意跟你打工,你就给她开工资,只要她好好的干,你就让她跟你干一辈子也可以。” 凤娇也没有弯心绞肚的心机,红霞越是谦让,她心里也越是感动,于是,她对红霞说:“红霞姐,咱俩从今天开始就以姐妹相称,只要我这个店开着,你不嫌弃,好好的干,我一直请你帮忙。你不合伙也可以,我给你百分之三十的工资分红。 比如,我今天除了本钱一天赚 100了,就给你分 30,赚 1000 就给你分 300 当工资,我管你一天 3 顿饭,你看这样行不行。” 红霞依然说工资有点高,可凤娇说:“我这两天就让国勇再买点炊具回来,咱就蒸小笼包子,包水饺,卖豆浆。只要咱店里生意做好了,年底还可以给你一点分红,你也知道我跟国勇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红霞说:“请放心,凤娇,我会把你们的小吃店当做自己的店来做的。” 说完红霞就回去了。 看着红霞远去的背影,我思绪万千:红霞也是一个不图名利的好女人,任劳任怨,甘心一辈子给我们打工。 不管怎么说,她能跟我在一起,又在我的小吃店里打工,凤娇给她日薪 30的分红当工资, 这也算是比较优厚的了,她的生活还是有保障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也有了一些慰籍,凤娇和红霞都是我遇到的最好女人…… 我跟凤娇抓紧收拾了一下小吃店就关门回家了。 回到家里凤娇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喂两个孩子。 妈妈也心疼的说:“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会把孩子给饿坏的。” 凤娇也发愁的问道:“妈,你说那咋办呢。” 妈妈说:“明天我把孩子带到街上去,咱俩就住在店里看店带孩子方便些,国勇白天到店里去帮忙卖饭,夜里再回来守家。年底了,小偷小摸的人多了,咱养了那么多的猪和鸡,家里没个男人守家不行,你爸是残疾人守家就像个摆设。” 凤娇无奈的看看我,我知道她是担心我一个人在家里夜晚会跟王晓琴扯上了。 于是,我对凤娇说:“从今夜里开始咱俩自己搂着孩子睡觉,都到街上去守店,妈妈她们在屋里看家,白天她再到店里去帮咱们带孩子,这样总可以了。” 凤娇看着我笑着说道:“这个办法不错,夜晚咱俩就不用分开的了,就是苦了妈妈得做那么多的家务,还得照顾王晓琴。” 妈妈笑笑:“只要你们过得好,我们累点苦点没啥。” 吃了午饭,我跟凤娇准备带着孩子到店里去准备明天的食材,这时,陈天雄和另一个邻居到我家来对我说,有人在北大塘里偷鱼,问我管不管。 我连忙把孩子递给凤娇,问他:是谁偷大塘鱼呀,走去看看。 说着,我就向北大塘那里走去。 只听凤娇在后面对我嘱咐道:“国勇,去了给人家好好的说,人家走了就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知道吗。” 我答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着。 路上,正好碰上了红霞和闫凤启几个邻居,她们一听说有人偷北大塘里鱼,就一起跟过来了。 我们到了北大塘一看,的确有两个人在那里用网捞鱼。 我走近一看是董支书 50 多岁 的哥哥董先培和他嫂子杨梅,他们 两口子在用那种老母猪兜网,在北大塘里捞蚂虾和鲫鱼等野鱼。 我又看了一下他们鱼笆篓,只见笆篓里捞的都是些鲫鱼和蚂虾泥鳅之类的野鱼,并没有一条家鱼。 因为是董支书的大哥和大嫂,所以我就客气的给他打着招呼道:“董叔,这塘里的水太深了,捞到鲫鱼了吗?” 我董先培夫妇看着我们队里这么多人来了,心想,我们肯定是不让他们捞鱼的,于是,他就连忙陪着笑脸给我们解释道:“我们捞的都鲫鱼和泥鳅蚂虾这些野鱼,家鱼我们一个也没有捞到。” 我看董先培的鱼笆篓都是鲫鱼和泥鳅蚂虾等水生物,并没有一条家鱼。 为不得罪董支书的哥哥,把陈天雄推出去,我就问陈天雄:“天雄,你说偷鱼的人在哪呢?” 陈天雄说:“他们到咱这塘里来捞鱼,给你说过吗?社员都知道吗?群众都同意吗?既然都不知道,他们这不是偷鱼又是算啥呢。偷鱼的人明明在这里站着了,你却问我在哪里,你难道是想包庇他们吗?” 听着陈天雄说的话,我感觉他今天是来者不善,看我敢不敢处罚董支书的哥哥和嫂子,是对他们公事公办,还是对他们徇私舞弊,不管不问,就是想让我得罪董支书…… 我感觉陈天雄也没有这个脑袋想出这个阴招,肯定是有人想利用董支书的大哥捞鱼说事,利用陈天雄这个二货故意给我做局…… 可他们捞的鲫鱼、泥鳅蚂虾之类的野鱼,在民间这些野鱼是不分边界随便逮的,无论是哪个村子里的人,不分地域,都可以到处捕捞的。 于是,我就说陈天雄:“都是邻邦队的熟人,人家也没有捞咱家鱼,就是捞点泥鳅蚂虾的算了,何必一点人情世事都不讲呢。” 陈天雄说:“看样子你是不管了,那好,你不管我管,反正这北大塘也有我的一份,把他的鱼网没收,捞的鱼也给没收了。” 说着,他就去没收董先培的鱼网,掂他们的鱼笆篓。 我跟红霞和闫凤启都说陈天雄:算了,把网和鱼还给人家的,让他以后别来捞鱼就是了。 我们越这么说他,陈天雄就越是强硬和威风。 他在这边拉网,董先培的妻子就在这边护着鱼网不让他陈天雄抢网。 拉拉扯扯时,只见陈天雄猛地一甩,他就把杨梅给甩趴下了,她的右眼睛正好戳在一个树茬子上了,脸上顿时鲜血直流。 在场的人都吓坏了,杨梅的眼睛可能也被戳瞎了。 红霞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一下陈天雄道:“陈天雄,这次你惹祸了,纯粹是二敢子加二货,队长和老队长都在这里,都说是野鱼,让人家走算了,显得你能耐似的,这回看你就赔人家的眼睛。” 陈天雄虽说是个二货浑头,很反感红霞指责他的这番话,但他看到杨梅的眼睛被树茬子戳的鲜血直淌,他也被吓的惊恐万分的…… 我跟闫凤启连忙把杨梅扶了起来,并用我的手绢把她的眼睛给系着,防止出血过多。 随后,我们准备把她医院里,闫凤启对陈天雄说:“陈老二,赶紧给人家送药费,不然的话,你就准备戴银镯子。我能不知道你心里面的小九九,咱队塘的野鱼你不让人家捞,其实都让你给捞走了,你是害怕人家野鱼捞完了,你就捞不到了,你撅屁股屙啥屎,谁不知道呢。你屁的维护集体财产,都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利,这次,你可不许说是为公事造成的哈。” 面对闫凤启一针见血的指责,陈天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哪个邻居说陈天雄:你那一门的陈家尽出些二货和敢子熊…… 我一看不能送凤娇了,就对红霞说:“红霞,请你跟凤娇一起把孩子给送到店里去,我把杨梅送到医院后我再到店里。” 红霞爽快的答应了一声就走了。 我跟闫凤启把杨梅送到医院后,医生一看情况危险,就不敢收留,进行了简单的应急包扎后,就让我们立刻把她送到新阳大医院去治疗。 当时,没有汽车,只能从县城那边要救护车过来接人。 大家在度日如年的焦急等待中,救护车终于过来把杨梅给接走了。 杨梅刚接走不久,董支书也赶到医院来了,与此同时,派出所的警察也过来把陈天雄给铐走了。 我对闫凤启说:“哪个村子里如果像陈天雄这样的人多了,能把大家都搅的不得安宁。” 闫凤启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说:“不说他了,糟心,走,陪我到你那店里去看看。” 我们走进了小吃店里,红霞在洗刷大铁盆里的碗筷,凤娇在喂两个孩子,她说喂了孩子后就准备拌面压面条,明天背集也是准备 压30斤干湿面条。 红霞看到我跟闫凤启进来了,她就走到凤娇跟前逗着两个正在吃奶的孩子,看着闫凤启笑着骂他:“闫根、闫茂,赶快起开让给你们的大舅吃…… 红霞开玩笑的骂闫凤启,吃他妹妹(自家屋的)我妻子闫凤娇的蜜水,引得我们笑声不止…… 闫凤启因为有凤娇在场不好意思跟红霞骂笑话的,为了撇开尴尬,就在小吃店里走走看看,他又到门口看看街道,连声说道:“这个地方不错,十字街口的交汇点,客流量大,只要好好的经营,小吃店的生意一定会红火的。” 凤娇“嗯”了一声道:“差不多,昨天开业30斤面条老早就卖完了,我准备蒸小笼包子,下水饺,磨豆浆卖,这样小吃店的收入就会更多一些。”凤娇喂饱了的两个孩子,把他们送到里面的小床上睡觉。 这时,吴艳梅也过来了,她笑呵呵的:“我家明远在对面开诊所,凤娇在这里开小吃店,我们又多个熟人,邻居都夸她烫的热干面好吃呢。” 闫凤启羡慕的说:“你们都能做生意赚钱,我们能做点啥呢。” 我对他说:“听说你的毛笔字写的不错,快过年了你写点春联,再进点门画卖也可以赚点钱呀。” 闫凤启说他也有这个想法,回去考虑考再说。 我自言自语地说:“前天我说让陈天富的儿子去学习美发美容的手艺,不知道陈少华愿不愿意学,他的腿有点瘸,学门手艺不仅可以挣钱养家,还容易娶到媳妇。” 闫凤启说:“他去了,在唐河镇上跟一个师傅在理发手艺。” 我准备洗手拌面压面条,凤娇说面条儿她压,她要我回去把小磨子带来,明天先磨点豆浆试试看。 我给凤娇他们打了声招呼,推着自行车就回去了。 带石磨来的时候,我就顺便的带了 10 来斤黄豆,凤娇让我先泡 2~3 斤黄豆试试,看明天豆浆好卖不好卖。 这时,一个名叫杜老歪的猪娃贩子来找我,他说:他湖北的一个朋友开着一辆柴油三轮,想买几窝猪娃回去做生意,请我下队帮他买几窝。 我一听是一个比较大的客户,如果能跟他建立了合作关系,我们余寨的猪娃就不愁销路了。 于是,我立即放下手里其他的事情,给凤娇交待了一下,就跟杜老歪去见到了那个湖北的朋友。 那个湖北的朋友姓洪,他说他跟一个朋友承包了当地的几个乡镇猪行的交易所,他们那里人不喜欢喂养母猪,所以,猪娃儿的需求量比较大,想给我们建立供销合作关系。 我一听非常高兴,当场就给他们谈好利润分成,价格跟农户随行就市的再谈。 当天晚上,我跟他一起走村串户买了 110 多头 30 斤左右的 猪娃儿,洪老板给我 100 块钱的行费。 在回家的路上,我路过一个村庄时,看到一户人家门口站了几个人在议论着什么。 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这户人家的一头 200 多斤的肥猪病的奄奄一息了,这家主人正在发愁没法把它卖掉呢。 前几天我到新阳去学热干面时,余家合曾给我说过,有病猪死猪,也可以带到县城来卖,这里有人专门收那种猪的,如果便宜能买得到的话,一头 200 多斤的猪可以卖百十块钱,膘情好点的新鲜猪还可以卖 100 多。 想到这里,我就想把这头猪买下来带到县城去卖。 于是,我就问他们要多少钱,众人扭头一看,有几个认识我的人说:“这不是猪行的余行夫吗?怎么你想买?” 我心想:只要有人认识我,这头病猪就好买一些。 我点点头说:“是的,只要价格合适的话,我买着也可以,你们就说要多少钱?” 他们几个七嘴八舌的议论起价钱来了。 最后,这家主人说:“既然是余行夫,那就牛死不开口了,你给我 50 块钱算了。” 我围绕着这头仔细看着,又用手摸摸膘情说:“既然是熟人,你再让 10 块,40 怎么样?愿意的话 现在就付钱,同意了请用架子车帮我送下。” 那家主人犹豫了一下:“40 就 40 ,我帮你送过去,有多远呢。” 我对他说有 4、5 里地,帮我送到余寨街上就可以了。 随即,我就向这家主人找了一把尖刀刀,先把猪血给放放。 那家主人也挺好说话的,当他帮我把猪送到街上小吃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凤娇和红霞见我买了一头病猪回来都非常纳闷,凤娇就问我:“你买这头病回来该不会弄到新阳去卖,明天可是逢集,你有猪娃行的生意,又有咱小吃店的生意,你那有时间去卖呀。” “我想请闫凤鼎帮我弄到新阳去卖掉,他能卖给我 80 块钱就行了,超过 80 块钱,剩余的钱都归他。” 红霞关切的问道:“那他要说没有卖够 80 块钱或是说猪搞丢了,你该怎么办呢?” 凤娇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我对他们说:“以我对闫凤鼎的了解,他是不会干这种事情的,他也知道我是在教他做生意。” 随后,凤娇就问我:“国勇,刚才你把杜老外和那个湖北那个洪老板领他们下队买猪娃,收没收他们的行费。 我看看红霞,屋里就我们三个人,就对凤娇说:“洪老板给我 100 块钱的介绍费,这头病猪是 40 块钱买的,如果能卖到 80 块钱了,我今天一下午就赚了 140 块。” 凤娇一听立马扔掉手中的水瓢,也不顾红霞站在那里,搂住我的脖子就是一阵亲吻,嘴里还幸福的说着:“我男人太有本事了,一晚上就给我赚了那么多的钱。” 我看着红霞羡慕而尴尬的站在那里,就对着凤娇的耳朵轻声的说道:“红霞还站在屋里呢。” 凤娇松开手,羞涩的看着红霞说:“红霞姐,是我太激动了。” 停了一会儿,我对凤娇和红霞说:“你们两个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给你们说的这些都是商业秘密,对谁也不许说知道吗,这容易遭人嫉妒,再说,也不是每天都能赚到这么多钱的。” 凤娇和红霞都郑重的点点头说:“知道了。” 随后,我就把 洪老板给我的那 110 块交给了凤娇让她保管好,并对凤娇说:“我现在就回去把闫凤鼎喊过来看看这个猪,再给他商量一下请他卖猪的事情,你别等我回来吃晚饭了。” 说着,我就推着自行车就要回去。 红霞看我要走,就对凤娇说:“凤娇,趁国勇回家,带着我先走好吗,等会吃了晚饭回家,我一个人摸黑走路害怕。” 凤娇看看外面已经上夜影了,就给我交待道:“当家的,你带红霞先回去,路上骑慢点……” 第56章 深夜,我跟妻儿险些中毒 我领洪老买了一三轮车猪娃儿,在回家的路上眼看天色已晚,又碰到一个农户的一头200多斤肥猪病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这家农户看治疗无望就准备卖掉它,多少卖点钱总比自己吃了强一点,只要能换回一头猪娃儿钱就可以了。 但是,眼看天黑了没有买猪的商贩了,恰好被我碰到了,农户张嘴问我要50块钱,我就用40块钱买下了这头病猪。 之后,并用刀子把当场给病猪放血杀死,这样出了血的病猪肉跟好猪肉没有什么区别。 这里顺便说一下:请不要用现在的食品安全法去看待八九十年代的农村,那时候农村病死的鸡猪羊牛等家禽牲畜,只要没有发臭的都被农户吃掉或卖钱了,几乎没有进行无公害处理。 因为那时候的农村还比较贫穷,农户养一头猪、养一只鸡都不容易,所以,这些鸡猪等家禽牲畜从生到死都是农户的财富…… 那头病猪我用40块钱买下后,那家农户又帮我送到了余寨街上。 因为我没有时间到新阳去卖这头病猪,我就想把这头病猪转给闫凤鼎卖,赔钱算我的。卖够40块钱的本钱,赚到钱后,他有意思给我一点利润,不给我也行,我主要是看他是闫学宽的小儿子,又是闫凤启的堂弟。 而闫学宽和闫凤启在大闫塆是最支持我的,所以,出于这些关系,我就是想教闫凤鼎学做贩卖肥牛猪的生意。 于是,我就准备趁天黑透之前,回去给闫凤鼎说,让他明天起早到小吃店里来,坐第一趟公共汽车把这头病猪带到新阳去卖掉。 凤娇见我一个人空车回家,她就让我用自行车子把红霞给带回去,她怕红霞等会回家害怕。 红霞假装矜持了一下,就坐在了我的自行车子上了。 在街道上的时候,红霞坐在我自行车的货架上,她的两只手笔直的撑在货架上,身体端正,跟我的身体还保持一点距离。 当走过余寨水库的坝埂,到东边那一个较为“荒凉”的小山坡那段路时,她的两只手突然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腰,脸颊还在我的后背上蹭来蹭去的,嘴里还娇滴滴的说道:“国勇,咱到稻草垛那里去暖和一会好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用两只手在我的小腹上轻轻的抚摸着…… 我顿时觉得全身发热酥软,彻底被这个女店员的温柔给沦陷了,我看看四周漆黑一片,就把自行车藏在路边,就跟着红霞去了那片稻草垛那里。 这是街东队的一个稻场,我们看看稻场里没人,红霞就在稻草垛头上扒了一个简易的床铺,然后她就脱衣仰脸躺下了…… 我俩也没有进行什么前奏,只是激烈的亲吻了以后就直奔主题…… …… 亲热过后,我们穿上了衣服,红霞摸黑给我禅着身上的稻草影子,并嘱咐我把身上的稻草影子弄干净别让凤娇看见了…… 同时,她也仔细的梳理着她的头发和身上的稻草影子。 临走的时候,她胡乱的把那个床铺又拢成了一堆稻草,然后,对我的脸颊上满足的亲吻了几下。 ……… 走近村口的时候,红霞说她自己下来地走,让我骑着自行车子在前面,说是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我刚走进村子正好碰到闫凤启去喊闫凤鼎打更,我就跟他一起去了。 到了闫凤鼎的家里,我开门见山的就对闫凤鼎说:“明天早上 4 点 我想请你到新阳去卖一头 200 多斤的 病猪,卖够 80 块钱,多少就是你的,赔钱了算我的。你坐公共汽车到咱新阳汽车站后,请个三轮车把猪拉到新华市场,去找余家合或陈少兵都行,他们知道在哪里卖病猪。说不定你下车就会有猪贩子给你买走了,人家问你要多少钱,你就说是 100 多买的, 让他看着给钱,全程不要多说废话,也可以说你亲戚在新华市场卖肉,起到提醒他的作用。总之,一切要见机行事,话不能说漏汤了,这头猪卖了之后,你就可以学做猪生意了。我是有好事就想到你了,你干不干,你要是不干,我就去找别人。” 闫凤鼎一听,急忙的说道:“我正想做买猪卖猪的生意呢就是没有人带我,谢谢你国勇,教我做猪生意呀,赚钱了我请你喝酒。” 我跟闫凤启交待了一下打更的事情,就带着闫凤鼎先回我家里看看情况。 回到家里,我在院子里转了一下,又到牛屋和猪圈那去看看。我见牛屋里没有铡碎的稻草了,就连忙到稻场里去背了两捆稻草回来,对爸爸说:“先给牛喂点长草,我跟凤娇抽空再回来铡草。” 爸爸说:“没时间铡,我就包把子喂。” 我又给爸妈交代一下其他事情后,就带着闫凤鼎到我小吃店里去了。 凤娇看我带着闫凤鼎那么快的就回来了,问我吃饭没有,我说没吃,她连忙给我下了两碗鸡蛋面条。 我领着闫凤鼎看看那头病猪,并给他交待明天得来早点,最早的一趟公共汽车可能是 5 点之前,来晚了就赶不上早班车了。 之后,我让他骑着我的自行车子回家,明天赶车来的早些。 闫凤鼎也挺准时的,他第二天早上 5 点就来到了我的小吃店里。 他来的时候我跟凤娇早已起床了,凤娇在熬烫配料,我在磨豆浆,用包袱过滤豆浆,准备加水煮开。 我放下手里的活,就跟闫凤鼎用三轮车把猪送到了余寨汽车站里,之后,我骑着人力三轮就回到小吃店里了。 闫凤鼎坐上班车后,经过 2 个多小时的颠簸,9 点前后,班车就到了青龙街车站。 班车停稳后,就有一个身穿的比较油腻的中年人,来到驾驶室前问司机:“师傅,有货吗?” 司机一看是那个收病猪的瘸腿儿,就对他说:“有一头大家伙。” 那个瘸腿高兴在汽车周围喊着:“是那位老板的货呀,过来帮忙卸下。” 闫凤鼎第一次单独来做生意,害怕他的猪被人给抢走了,因为在村子里他经常听别人说城里很乱,偷、抢、混、骗等等五花八门的骗术很多,让人防不胜防。因此,他今天想一直盯着那头猪,不能让它离开自己的视线。 当他听到有人喊时,一看这个贩卖病猪的老板竟然是个又矮又瘸的邋遢人,心里还有点瞧不起人家,为了卖猪他就来到汽车的屁股后面。 只见司机顺着汽车后面的爬梯,爬上公共汽车的车顶解开网子,那个买猪老板先热情的给闫凤鼎递了一支好烟,客气的说道:“老板你上去帮师傅往下面续猪,我一个人在下面可以招呼着。” 闫凤鼎顺着爬梯到了车顶,他跟司机往下递猪时,只见猪老板用人力三轮车熟练的接住了那头死猪。 闫凤鼎害怕猪老板把他的猪给混走了,他慌忙的顺着爬梯下车,以致险些摔倒了。 那个买猪的老板也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对他说:“看样子,老板是第一次做生意,你别担心,猪放在我车上安全的很。” 闫凤鼎坐在他的人力三轮上,没走多远就来到了一个小院子里。 虽然是冬天,但也压不住臭气熏天的味道。 进了院子,闫凤鼎被一个身穿黑呢子大衣,烫着羊毛卷的漂亮少妇给吸引住了。 他心想:老板又瘸又矮还邋遢,老板娘长的还挺漂亮的。 闫凤鼎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买猪的瘸老板把猪卸到地上,用右脚踩着猪屁股来回摇着说:“老板,想多少钱呢?” 闫凤鼎放下了戒备心反问“:我要的不如你给的,你出多少钱呢。老板。” 那个老板说:“咱今天第一次打交道,我也不懵你,想交个朋友,让你长期给我送货,你这猪是出血了,我最多给这个数。” 老板说着,伸出一个右手的食指,紧接着又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和一个小拇指。 闫凤鼎不知道他比划的是多少钱。 “你这是出血了,最多给你 160,如果没出血就卖不到这个钱了。”老板娘在一边给他解释说。 闫凤鼎心里一惊,差点没叫出声来,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头病死猪能卖 160 块钱。 那个老板见他发愣的瞬间,知道闫凤鼎没少赚钱,给他数够160块钱后,又递给他一个名片,笑着说:“我这个人喜欢结交朋友,有钱大伙赚,希望你常来送货,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闫凤鼎客气的感谢了一番后,又询问了一下识别病猪的知识,和基本行情就坐车回去了。 …… 话说,闫凤鼎到小吃店里看了病猪回家后,凤娇看到我头发上粘的有稻草影子,她就问我身上怎么搞那么多的稻草影子。 我心想:坏了,刚才我跟红霞在稻草垛头上偷情的时候,身上的稻草影子还是没有清理干净…… 我心想:幸亏我刚才跟爸爸背了几捆稻草,我就凤娇说:“刚才接闫凤鼎时,回家给爸爸背了几捆稻草。“ 凤娇并没有生疑,她把两个孩子安顿好了之后,就给我找了一身衣服让我明天换上…… 看着娇媚柔情的凤娇,我目光躲闪的看着她,她为这个家和对我的恩爱,她总是不辞辛劳的付出着,而我却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着实是个渣男一枚…… …… 店里的小床没有家里的那个床大,又加上两个孩子在这里睡着了,所以一头睡不下 4 个人,凤娇就让我睡床的那头。 凤娇看我不情愿的样子,心里明白是咋回事了,她笑着给孩子掖好了被子,就脱掉了衣服钻到了我的被窝里,嗔怪的笑着说道:“你就像小孩吃奶一样,每天晚上都有奶瘾,来,今天第一次在店里睡觉我……” 说罢,她就仰面朝天的等着我…… 我正准备那个时,孩子突然哭了,凤娇慌慌张张的爬到那头哄孩子去了…… 半夜时分,我隐隐约约的觉得憋的难受,以为是在做噩梦,就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想挣扎一下,忽然觉得有很浓的煤烟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我猛的一惊,不好了,摸黑爬到凤娇那头抓着被子摇着她急切的喊道:“凤娇醒醒,凤娇醒醒,小心中煤毒了,快看看孩子怎么样了……” 我连摇了几次,凤娇才醒,她有气无力的说道:“快……看看孩子……” 我摸黑抱着两个孩子,拉亮了电灯,赶紧打开了房门。 我看着两个孩子紧闭着眼睛,把我吓的要哭,此时,凤娇也蹒跚的走了出来,说道:“赶快把孩子抱到高明远那里去看看……” 我们连门都没有关好,就抱着孩子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喊开了高明远的诊所。 高明远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就拉灯开门,我急忙的对他说:“明远叔,孩子可能是中煤毒了,你能不能治呀。” 高明远走到孩子跟前,只见他用手指先后掐了几下两个孩子的鼻子下面,只听两个孩子都哭了。 听到孩子的哭声我们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随后,高明远说:“我用针灸给孩子疏通疏通筋络,慢慢就会好的。不过,你那个大煤炉子不能再 放在屋里了,应该放在门外,你那烧 9 个煤球的大炉子,做饭的时候要排出很多的二氧化碳,白天门窗都开门着通风透气,你感觉不到什么,你夜晚肯定是把门窗都给关住了。” 我连忙说:“可真是那样的,我害怕猫进去偷吃东西就关了门窗,现在我就回去把煤炉子搬到外面去。” 凤娇和孩子在高明远那里挂水解毒,我一个人回到店里收拾东西。 不知不觉的我忙和了一夜,天还没有麻麻亮,妈妈就来到了店里,她没有看见凤娇和孩子就急切的问我:“凤娇她娘三个搞哪里去了。” 当她听我说凤娇和孩子中了煤毒在诊所的时候,就心疼的埋怨道:“看看你们年轻人带孩子就是不中,刚带一夜就出事了,孩子怎么样了?明个还是我带算了。” 妈妈跑走进了诊所,看着虚弱的凤娇心疼而又埋怨的说道:“你们的瞌睡就那么大,屋里的煤烟气就闻不出来?我今个在家里睡瞌睡总觉得不得劲儿,结果还真出事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要我们怎么活呀。”妈妈说着走到孩子跟前,心疼的说道:“乖,姥姥来看闫根和闫茂了……” 妈妈说着就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仔细的端详着他们。 经过一夜的治疗,凤娇和两个孩子都没有什么大碍了。 凤娇虽然有气无力,但她勉强的还能做些事情。 我让她躺下休息一天,她说:“没事的,锻炼锻炼还好些,等会有人来找你下队买猪娃儿了,红霞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哪有心躺在床上休息呢。” 天亮的时候,我正在煮着豆浆,红霞也来到了店里,我俩的眼神相视的瞬间,我看她还沉浸在昨夜晚的喜悦中。 当她听说我们一家昨天夜里都中煤毒的时候,她也紧张的问凤娇和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得知孩子住在诊所里后,她就要过去看看孩子。 凤娇连忙喊着红霞说:“红霞姐,我和孩子都没事了,孩子有他姥姥带着没事,今天你掌勺烫面,我给你打下手,等会我教你怎样烫面,我今天的身体太弱了,就有劳你替我干了。” 红霞说:“好的,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因为汤锅挪到了外面,烫面很不方便,每烫一碗面条,还得从屋里把面条端出去。 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就有几个人来过来吃饭了,那几人见我把汤锅挪到了外面,就问我是咋回事。 我对他们说:“烫锅在屋里煤味有点重,下午就从窗子这里扒个门,再盖一个小屋子专门放烫锅和蒸小笼包子的蒸锅。” 凤娇问我今天怎么收钱,我说咱也跟别人一样:小碗 5 毛,大碗 8 毛,豆浆 2 毛钱一杯,咱只要烫实惠一点,味道好一点,就对得起顾客了。” 雷心正和昨天一样来的很早,他说趁上班之前可以给我帮一下忙。 我对他说:“你来帮忙正好,昨天夜里我们一家中煤毒了很危险的,要不是我迷迷糊糊的醒了,今天这个店就开不了门了。” 雷心正关切问,大姐和孩子都没事,又嘱咐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今天虽然不是逢集,但我们的 30 多斤湿面条不到 10 点就卖完了,豆浆也卖的精光,还有一些想吃小笼包子和水饺的顾客人走了。 从趋势上看每天卖4、 50斤干湿面条和 5、6 斤黄豆的豆浆是没有问题的。 小吃结束后,我给凤娇说了扒门盖屋的事情,她也同意了。之后,我和房东商议得到房东的许可后,我就准备找闫凤良的建筑队,请他这两天加班加点的给我盖好,还不影响每天的营业。 我骑着自行车准备出门的时候,闫凤鼎从新阳回来了。 他高兴的对我说:“国勇,你猜下那头猪卖了多少钱。” 我想了一下说:“卖了 120。” 他看看红霞,我对他说:“没事的,红霞的嘴紧,你就说卖多少钱。” 只见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卷钱,放到桌子上说:“卖了 160 块,除了车费还剩 150 了,这钱都给你。” 凤娇和红霞都围到了桌子旁边,惊讶说道:赚那么多呀! 我拿起了那卷钱,留下了 80 块钱,把剩下的 70 块钱递给他说:“凤鼎,我说过了,只要能卖够 80 块钱,赚多少都是你的,我一分钱也不会要的。” 闫凤鼎说什么也不要,他说:“你让我替你卖猪,使我找到了做猪生意的小门路,还结识一个老板,换做是别人,连这个机会也不会给我的,所以,你给我报销车费已经很不错了。” 我两个谦让再三,他还是不要。 凤娇看闫凤鼎是真心的不要,她就拿起钱递给闫凤鼎说:“凤鼎哥,这猪我们已经赚钱了,我再拿回来 20,那 50 你要着,好,别再让了。” 闫凤鼎看看凤娇说:“这样,我拿 20 ,下余的你都要着,你赚多少那是你们的本事,以后有啥好事还请国勇给我说一声。” 闫凤鼎拿着 20 块钱就走了。 凤娇和红霞呆呆的看着闫凤鼎的背影,没想到他还真是个实在人。 我骑着自行车就追上了闫凤鼎,我对他说:“凤鼎哥,我正好回家请人扒门盖小屋,你坐我的自行车子上面,我顺便把你给带回去。” 我带着闫凤鼎,走到村口的时候,正碰上去给别人放线的闫凤良,只见他自行车的货架上带着一个灰桶和一个黄色的工具包,在工具包里竖着一个平水尺。 我们彼此摁了一下铃铛算是打个招呼。 随即,我就喊了他一声,听到喊声后他也减速停了下来。 之后,我就把想请他帮我扒门盖小屋的事情给他说了。 闫凤良听了以后,说现在就到现场去看看,以便好安排他的师傅干活。 到了小吃店,闫凤良听了我们规划后,他说:“你先把门窗做好,砖和其它的材料备齐,我们加班加点的干,最多一天半就可以给你盖好,不耽误你们做生意赚钱。” 我听后心中一阵欢喜。 凤娇笑着问他得多少工钱,闫凤良笑着说:“这点小活要啥钱呀,盖好了管一顿热干面吃就可以了。” 之后,闫凤良就调转自行车头对我说:“国勇,我得去放线了,材料备齐了给我说一声。”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扒门盖小屋也是一样,砖头,石灰、水泥,檩条门窗盒等等,面面俱到,我骑车子奔波到黄昏,才基本办齐了那些材料。 我回家的时候,凤娇跟红霞正在盘点,今天的热干面和豆浆赚了 50 多块钱。凤娇给红霞 16 块钱的工资,红霞嫌多不要,她说:“在建筑队打工一天也赚不了这么多钱,你给我 10 块就有多的了。” 凤娇说:“我不是把你当做打工人请的,是把你当做合伙人看待的,过两天我的包子和水饺做起来了,你就更累了,你实心实意的给我干,我也得真心实意的给你发工钱。” 看着这两个爱着同一个男人的女人,在这里相互谦让,和睦相处,我心里也有一丝欣喜。 凤娇是纯洁善良的好女人,她看到红霞为这个小吃店忙前忙后的操劳,她心里只是感动,她认为红霞的付出就值她 30 的日薪分红,但她做梦也没想到红霞怀上了我的孩子。 而红霞也是一个分得清主次和不图贪婪的好女人。她虽然觉得对我投怀送抱,对不起凤娇,也知道勾引别人男人的女人是个坏女人。但她对我的痴迷使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只有在店里默默的付出,才能弥补她对凤娇的亏欠。 太阳落山的时候,妈妈抱着两个孩子从高明远的诊所那,来到了店里。她要凤娇今晚回家睡觉,不能把孩子留在店里睡了,害怕再中煤毒了,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看店,夜里把煤炉子搬出去。 妈妈还说如果不是孩子夜晚需要喂奶,她就让凤娇跟我一起守店。 临走的时候,凤娇和我一起把大煤炉子抬出去了,还嘱咐我夜晚不要把窗户关的太严,明天早上 4 点回去接她。 我也小声的对凤娇说:“你回去看看咱的东西还在没在那里。” 凤娇说:“明天你 4 点回家时再看……” 第57章 寅时过后,我跟妻子救人一命 因为昨天夜晚,我跟凤娇和两个孩子在小吃店里险些中煤毒出大事后,妈妈就不让两个孩子和凤娇睡在小吃店里了。 凤娇跟妈妈抱着两个孩子走后,我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小吃店的床上,梳理着我入赘到大闫塆当上门女婿近一年的生活历程。 我跟妻子凤娇结缘于猪行,又在猪行里认识新阳南的猪娃贩子孙有良和李康福二人。 之后,凤娇怀孕后担心我爬高上低的干建筑危险,她就让我辞去建筑队的工作,跟着新南的两个朋友学做猪娃生意。 在做猪娃儿生意的过程中,我遇到了人生的第一个贵人,工商所的方会计和所长胡中鲲。因为投缘,凤娇跟我就认她们为干妈干爸,我们也顺利的承包了余寨乡的猪娃儿交易市场的经营权和管理权,成了一个年轻的猪行夫,使我们有了第一个小“事业”,成为人们口中的“能人“。 在夏季交公粮时,我帮助了一个摔倒的老人往粮仓里背小麦,没想到这个老人就是余寨乡中学的雷老师,他非常感谢我。也许是因为缘分,在得知他有一个从警校毕业的儿子在余寨派出所当警察时,我就把妻子的妹妹闫凤灵介绍给他儿子雷心正了。 雷心正跟凤灵也是有缘,他们就建立了恋爱关系,成了一对挚爱的恋人,我跟雷心正也就成了连襟关系。 我的人脉和地位在跟凤娇的婚姻中,通过我自己的努力和付出,正在悄然提升…… 想当初,我入赘到大闫塆两三个月的时候,曾受到大闫塆的队长陈天达的歧视和下马威,也就是说他想欺负这个上门女婿。 妻子凤娇不仅长的漂亮,而且还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她在我心中的形象就像一个女神一样完美的无可挑剔,她劝我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终于有一个次,我抓住了陈天达徇私舞弊的机会,在闫家和村民的支持下,我成功逆袭,被村民选成了村民组长拿下了陈天达的村民组长,并收回了他霸占村民组的北大塘。 从此,我这个上门女婿就得到了大闫塆群众的认可,也就慢慢的站稳了脚跟,给凤娇和她爸妈也挣足了面子。 特别是凤娇给我生了双胞胎儿子后,我的事业就像开了挂似的一帆风顺,我不仅开了一个前途一片光明的小吃店,猪娃儿商贩杜老歪,还给我引来了一个湖北的猪娃儿商贩洪老板。 洪老板的交易量是当地猪娃儿商贩的好几倍。 余寨街上如果多几个像洪老板这样的大客户,我就可以躺着数钱了…… 在家庭副业上,我的老傻子(母水牛),一年可以给我生一头牛犊,家里还养的有几头老母猪…… 我家有娇妻和通情达理的岳父岳母,更让我干劲和底气十足的是凤娇跟我生的双胞胎儿子,我真可谓是家庭事业双丰收。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完成了有些同龄人三至五年甚至是更长时间才能完成的事情…… 事实证明,要想得到别人的认可,你自己做的事情就得让人家信服你。 村子的邻居都夸凤娇的命好,嫁给了一个疼她、顾家,还有能力赚钱的好男人。他们见我的“事业”风生水起的,也非常羡慕和敬佩。 而我也是那种赠人玫瑰,手留余香的好心人。 邻居们都知道死守那一点田地很难发家致富,但他们总有些当局者迷的样子,就是看不到自己的长处,而且不会利用这个长处为自己增加收入。 就像高明远自己精通医术,会用针灸和中医给人治病,他就没有想到在余寨街上开个诊所,在给更多的人救死扶伤的同时,也给自己创造一些财富。 他在我的指点下,利用他的一技之长在余寨街上开了一个诊所,现在也步入了正轨,未来可以成村子里的有钱人。 我让腿有残疾的陈少华学美容美发的手艺,他已经在拜师学艺了。 我带着闫凤鼎学做猪生意,他已经在学着做了…… 还有陈少兵也是我带他做猪娃生意起步后, 转入县城改行卖肉的。 未来我想让村子里邻居,都学做小生意,或从事种田以外的第三产业增加一点收入。 人们常说:当你手捧鲜花送给别人的时候,闻到花香的首先是你自己。 当你用泥巴砸向别人的时候,弄脏的先是你自己的双手。 所以,这也是民间常说的:人,要多种花,少栽刺的原因。 不知不觉的,我睡到了凌晨 3、4 点钟了,今天是逢集很忙,我得回去接凤娇到小吃店里来准备早餐的事情。 我穿衣下床,到外面去给煤炉换了几个煤球,随后,我锁门骑着自行车子就往家里走去。 黎明前的冬夜虽然有些寒冷,但归心似箭想接回妻子的我,趁着星光拼命的蹬着自行车子前行,刚骑不多远,就觉得浑身热呼呼的。 当我骑着自行车走过那个荒凉的小山坡时,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我跟红霞偷情的那一幕…… 我又骑行了一段路,在路过那个名字叫天塘的塘埂时,我看到路边上有个自行车子扔在那里,我就刹闸减速,心想:谁一大早把自行车扔在这里干嘛呢。 趁着朦胧的月色,我在四处张望,就在这时,我看到路边上躺着一个人,我就急忙从自行车子上下来走过去查看情况。 我仔细一看是邻村那个杀猪的屠夫陈有典。 只见他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头挨地的地方还淌了一片血,一个大竹篮子歪倒在不远处,里面的砍刀和千刀等各种杀猪卖肉的刀具洒落了一地。 陈有典 4、50 岁,他 膀大腰圆,很有力气,他既然带的有老千刀,为什么还被人打伤在地了呢…… 说明他可能是被人突然袭击打了闷棍才倒在地上的。 我连喊他几声见没有动静,就掏出我的手绢,在月色和无数颗星光的照耀下,把他的伤口先给系住止血,我用手摸摸他的脉搏还在跳动,就继续大声喊他的名字。 连喊了几声后,他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微弱的说道:“我被人打了……闷棍……快救……我……” 当时的情况虽然万分危急,但在这个漫天坡的地方四处 一个人也没有,我一个人也没法弄的,我想把他背在身上把他送到余寨医院去,但这里刚发生的“凶杀”案,也使我更担心妻子路过这里的安危…… 正在这时,我看远处有一个人打着手电向这里走过来了。 那人走到跟前,我一看,正是妻子凤娇。 她用手电一照,惊讶的说道:“这不是杀猪的屠夫陈有典吗,他年轻的时候一根扁担打半截街,他今天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被人暗算了?” 我对凤娇说:“他就是被人偷袭打了闷棍“。 凤娇听了之后,她就对着陈有典的耳朵喊道:“表叔,你坚持一下别睡着了,我俩把你送到余寨医院去。” 于是,我跟凤娇就准备把陈有典送到余寨医院去。 陈有典受伤严重,神志不清,他不会配合我们,我跟凤娇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把他扶到自行车子上去…… 我对凤娇说:“他不会坐车子,这样弄的话,肯定会耽误咱们做小吃的,如果不管他,他可能会被冻死在这里的。” 凤娇喘着气说:“人命关天,先救人要紧,今天做小吃,不做小吃的都无所谓。” 陈有典被人打倒的这个地方正是个慢山坡,自行车子很难扎住,我只好把自行车子推到坡上平坦的地方去扎住。 我想背着他走,但他太重了,我背着有些吃力,我就准备用自行车子把他驮着送到医院去。 于是,我就抬着他的上半身,凤娇抬着他的两条腿,我俩一步挪四指的把他抬到了坡上。 我跟凤娇也没来得及喘气,就把他抬到自行车的后座上了,我怕自行车被弄倒了,我就用两腿夹着货架,抱着他的上半身,凤娇抱着他的腿慢慢分开…… 陈有典在我们的折腾下慢慢的恢复了一些意识,他这才开始配合我们的救治动作,只见他摇摇晃晃坐在自行车子的后座上,两手有气无力的耷拉在自行车的坐垫上。 凤娇掌着自行车的车把,我在后面连扶带推的艰难前行…… 渐渐的,天已经大亮了,路上已经有了赶集的行人。 这时,有一个人撵了上来,他一看我跟妻子身上都弄了一身的血,一看这阵势,他上来瞅瞅满头是血的陈有典说:“哟,这不是陈有典吗,想当年他一个人打半条街的老典,昨弄到这个境地了。” 我一听他跟凤娇说的一样,我就知道陈有典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立马就来了好奇心,就小声的问那个人:“老乡,他打半条街是怎么回事呀,可以给我讲讲不。” 那个人一听,看了一眼陈有典说:“反正这是真事,又曾轰动过一时,我就给你们说说也不算是卖他的赖话。” 原来在大集体的时候,陈有典是余寨公社搬运队的副队长,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没有汽车搞运输,公社就成立了一个搬运的运输队,这个搬运队就是人工用毛驴拉着架子车组成的。从县城往余寨公社里拉布匹鞋帽,和缸碗盆糖等等所有的生活用品以及生产资料。 同时,他们也把余寨公社收购的鸡蛋生猪和粮棉油等等农副产品,都拉到县城相应部门去卖掉。 他们通常都是来回带货。 有一次,他们往我们余寨公社里拉煤油和布匹,那时候点灯的煤油和布匹都是非常紧俏的商品,需要用油票和布证才能买得到的。 县供销社的一个副主任是王堂公社的,在发货的时候,他让发货员给王堂公社的搬运队多发了 3 桶煤油和几匹布。 上面分下来的总数只有那么多,王堂公社多分了,那其它公社就要少分了。 于是,余寨公社就少分了 1 桶煤油和 2 匹布。 每个搬运队的人都想多要一点东西拉回去,使本公社的社员可以多买一点东西。 陈有典也不例外,他拿着提货单对着自己搬运队领的货物进行清点,他反复数了好几遍还是少了 一 桶煤油和 两匹布。 他就去问发货员为什么少给我们发了这些东西。 发货员说今天缺货,以后再补…… 陈有典不相信,他也知道县供销社的副主任是王堂公社的人,平时都会给王堂搬运队多发一点货,但他没有像今天那样来克扣别人的货物。其它搬运队的人也都知道人熟多吃二两盐的道理,也就没有跟他们计较。 可是,今天就不同了,他们却克扣别人的货物,照顾自己的老乡。 陈有典就到王堂公社搬运队里去看看,是不是克扣我们的货物。 可王堂公社搬运队的人,说他没有资格和权利清点他们的货物。 他们越是不让清,陈有典就越觉得他们心里有鬼。 于是,陈有典就把我们搬运队的人都喊来查货了。 双方一个要查,一个不让查,开始是拉扯,最后升级为打群架了…… 当时,陈有典 20 多岁,满脸横相正值身强力壮的时候,他打架凶狠,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王堂公社的人给打趴下了,其中有两个人的头也被打出血了。 事情闹大后,惊动了县委,领导派人下来调查处理,结果查出了王堂公社多领的那些东西。 处理的结果是,王堂公社退出多领的货物,副主任也被撤职了…… 这事在陈有典的心里就算是翻篇过去了。 当年腊月,陈有典生产队里打鱼卖,队长就派他和另外两个社员到王堂街上去卖鱼。 真是冤家路窄,他们刚卖了没几条鱼,就被王堂公社搬运队的人给逮住了。 王堂搬运队的人认为今天是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上,可以好好的出气报仇了,为了稳操胜券,他们又请了 1 、20 个人 过来助威。 陈有典一看对方是来找事的,他就用眼睛快速的踅摸一下周围环境,大声对两个邻居说:“不要怕,他们的人多,咱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就赚一个……” 随即,他就手握扁担,怒目圆睁,满脸横肉的摆起了一副亡命之徒的样子。 只见他靠着一个一道墙,扎着进攻的架势,他用扁担指着对方大吼一声:“不怕死的先上,让老子在新阳碰到你了我活剥你!” 当时陈有典的气场威风的简直是无法形容…… 那几个人在县城已经领教过陈有典的凶狠了,他简直就是一个亡命之徒,又加上害怕以后到新阳进货的碰到陈有典报仇,所以,都吓的纷纷后退了。 前来助威的人见主心骨都退了,干嘛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于是,他们也都纷纷的走了。 那个人一口气讲完了这些,对我说:“这就是陈有典不动枪刀,一个人打半条街的故事。” 随即,那个人又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陈有典从那两次打架出名后,就有点飘了,说话的口气就大了,还肯出口伤人。这次可能是他得罪谁了,人家明着搞不赢,就来暗地里搞他。打他的凶手,可能是瞄住他这个点到食品去杀猪,才打他闷棍的。” 我点点头说:“可能是的,人再有本事,也不能太张扬了,别再到死也不知道是谁搞的。” 我跟凤娇推着陈有典走到我小吃店门口时,有几个人站在那议论着什么,估计他们几个是来吃早餐的,心想:天大亮了,老板怎么还没开门呢。 于是,我就停下了脚步,对那个人说:“老乡,请你帮忙跟我一起把他送到医院去好吗?人家吃饭的来了,我妻子先开门营业。” 那个人抬头看看“根茂满堂小吃店”的匾额带着惊讶的语气说:“怪不得你俩那么眼熟哦,你是猪行夫是,我在这吃了两次了,很好吃的,老板跟老板娘帅气漂亮,还救死扶伤,心好,你们的生意肯会红红火火的。” 我就把钥匙递给了凤娇让她先开门营业,远处,红霞正在向小吃店里跑来。 我跟那个人把陈有典送到医院,给医生说明了情况后,我就对那个人说:“既然都是熟人,我的事太忙了,你先在医院照顾他一下,有啥事,你就到小吃店来找我。” 那个人点点头,我就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小吃店里。 我在小吃店里刚忙了一会儿,吴玉英就气喘吁吁的走到店里对我说道:“队长,陈天雄把董支书嫂子的眼睛给搞瞎了,他哥哥要 4000 块钱的赔偿,不然,陈天雄就得坐牢,我们两家加起来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求你给我们想想办法。” 我看着身材娇小的吴玉英,真为她可怜,她不仅为丈夫背锅,还得为小叔子扛事。 …… 这天下午,陈奉礼在南坡里起田沟,他并不知道他家的老二陈天雄给他惹了那么大的一个谱出(闯祸)。 他是村子里种田最为精致、也是一个很会算计的一个老农,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沿着他家田地转一圈就会发现他地里的草锄的很干净,田里也没有杂草,就连最难清除的游子草和稗子也没有一根。 他经常对他的子女说“秧擂三遍草,稻子就没有糠。”意思就是秧苗栽上以后只要擂三遍秧草,稻子的米粒饱满,外面的稻壳就很薄了。 所以,他地里的庄稼从出苗到没法下锄的时候,就要锄好几遍。水稻也是一样,从秧苗栽上到合林,最少要用秧耙子擂三遍秧草,合林后还得薅几遍稗草。 特别是他的田地边的地埂子脚连杂草都没有,只要一有空,他就扛着铁锹来切他的地埂子脚。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切,他家的地埂子脚就像一个防空洞样的,雨水一淋冲或被牛一踩,那些被他用铁锹切过的地埂子就会往他田地里垮塌,他把垮下来泥土一清走,他的田地就会变宽了…… 与邻居相交界的小地埂也是一样,他每次犁到地埂那里的时候,就会把犁子歪着往里面犁,时间一长那条埂子犁的就像弯弓一样,连续如此的耕作,他的地也就变大了。 他这种种田“精致”的老农,使村子里的邻居都烦透了,都说他是小鸡蛋壳里剥出来的人,爱占人家的小便宜。 今天吃了午饭,他扛着铁锹就到这块麦田里起沟来了。 这个块麦田在种麦的时候上边有点湿,还有 2 尺多宽没有耙好,都是铧子头。 于是,他今天又带点麦种,撒在上面补苗,准备起好田沟后,再用镢头把坷垃打碎掩着麦粒就可以了。 他像往常起沟一样,在靠近埂子脚的那一锹他往里面使劲的倾斜,这样地沟就吃到地埂里面去了,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地沟就可以少占他的一点麦田,他这一趟就可以多收 个 10 斤 8 斤的小麦了。 今天还有点意外的小收获,他在起田沟的时候,还挖出来不少的泥鳅和黄鳝。 他后悔今天没有带个水桶过来装这些东西,只好掐了几根没有被冻死的野草从泥鳅、黄鳝的腮 帮子上穿着它们。 他看着那两串泥鳅和黄鳝心里美滋滋的:天黑的时候拿回去让老婆给他整干净,就可以炒两个下酒菜了。 正在他憧憬着晚上酒局的时候,他老婆慌慌张张的来喊他了,要他赶紧回去,说董支书的大哥和大嫂在北大塘里偷鱼,被老二天雄给逮住了,老二在没收他们鱼网的时候,他们发生了拉扯,他大嫂摔倒地上眼睛被树茬子给戳瞎了一只,老二就被派出所的人给抓走了。 陈奉礼听了老婆语无伦次的这番话后,也理出了头绪,他自言自语的反问道:支书的大哥大嫂来偷北大塘里鱼,我家二儿子为保护集体财产,没收他的鱼网,他大嫂的眼睛是被树茬给戳瞎的,又不是我儿子拿棍子戳的,凭什么把我儿子给抓走呢,就因为他弟弟是支书,他们偷东西还有理了? 陈奉礼看看还有半截没有起到头的田沟,他拿起铁锹在地埂子的草茬子上,胡乱的戳戳上面粘的泥巴,就心有不甘的扛着铁锹和镢头回家了,她老婆掂着两串泥鳅和黄鳝,一摆一摆的跟在后面。 从南坡到村子里有半里多路,他一边闷声不语的走着路,一边思考着托谁出面来解决这个问题。 上次老大跟老二把吕大为给打了,结果他儿子还得到了 300 块钱的赔偿。可他这次惹的是支书的大哥和大嫂,碰上茬子了。 他反过来一想:你的后台硬该咋着呢,你不到我这队来偷鱼,你的眼睛会弄瞎吗……不管他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切顺其自然…… 刚进了村子他看到门口有一片人站在那里比比划划的,不用说,他就知道是邻居看他笑话来了,顺便再打听一下他儿子的问题严重不严重,如果坐牢才称他们的心意呢…… 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一看陈奉礼回来了,都悄悄的离开了,他们都知道陈奉礼是个热屁脸子,谁也不敢去宽慰他,或是给他出谋划策。有哪一句话劝的不得劲了,他就会把你怼的下不了台。 这时,陈天虎走过来了,他对父亲说:“爸,老二被派出所的抓走了,该咋办呢?” …… 第58章 女邻居托我捞人,她想以身相许,被我婉拒了 陈奉礼听着大儿子催促他赶快想办法,把老二给救出来,他正心烦意乱着呢,最近这段时间他们这一支的陈家,总是隔二连三的出事,把他搞的焦头烂额的。 他见儿子遇到一点事情就毛里毛糙的沉不住气,他就教育大儿子陈天虎道:“他们前脚把人抓走,你现在就能把人给要回来?别急,咱以静制动,先抻抻劲再说。你现在去低头求他,他就该更硬了,药费什么的咱都不管,让她使劲的住,住的他付不起药费了,她自己就该出院了。 再说,他们是偷鱼,老二是保护集体财产,为公事,她的眼睛又不是老二拿东西亲自戳的,怕啥呢,不管是家鱼还是野鱼,只要是咱大闫塆塘里的蚂虾泥鳅都是咱集体的,只要没有通过村民同意,私自下网捞鱼都属于偷鱼行为。” 吴玉英见公公又拿出了牛血和论堆的看家本领,她就对陈奉礼说:“爸,你知道事情的原委吗?人家根本就不是偷鱼,董先培和杨梅是用捞网子捞鲫鱼泥鳅和蚂虾的,人家捞的是野鱼,不是家鱼。 天虎和天雄不是经常扛着捞网子在外队塘里捞鱼吗,人家咋没有没收他俩的鱼网呢。那天,队长和闫凤启还有好几个人都在塘埂上,队长他们都放话了,说是不让人家捞鱼,人家就走,都是熟人,别没收人家的鱼网了。 可老二就是不听,他在夺网时,猛的一推,就把杨梅推倒在树茬子上了,他别去推她,她也摔不倒呀,现场的目击证人有好多呢,你说老二咋就没有责任呢。咱现在去看看人家,起码有个态度,对以后处理这事还是有好处的。” 陈奉礼听了吴玉英的这番话后,顿时觉得事情严重了,他狠狠的瞪了老婆一眼,心想:老婆子也不把话说清楚,我以为是偷家鱼呢,这个老二也是的,何必破裤子乱伸腿呢,你不知道你自己还扛着捞网子在人家塘里捞鱼呀。 想到这里,他语气软和了很多,他看着大儿子和大儿媳说:“咱也没有当官的亲戚朋友,家里也没钱,就是求人,我这张老脸也不值钱呢,你们当哥嫂的有能力呢就帮一下弟弟,没能力,要杀剐只看老二的造化了。” 说完,他就走进了院子里。 吴玉英看着论堆的公公,她无奈的摇摇头:大哥、大嫂哪有那个本事把老二给捞出来呢。 陈天虎垂头丧气的说:“咱大队里就没有熟人,更别说是乡里,县里了……” 吴玉英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们既然知道咱们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你们还那么横,好像村子里装不下你们似的。看看人家国勇,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人家还承包个猪行,又开个小吃店,家里的副业还好,人家还是队长,见了村子人,该喊叔的喊叔,该喊婶的喊婶,人缘还好,还有本事挣钱。人家就不像你们一样,吆五喝六的,成天惹事生非,我嫁给你这样男人,算是瞎了八辈子的眼了!” 陈天虎的浑脾气又上来了:“余国勇好,你就嫁给他呀,何必在我这里受罪呢!” “他要不是有老婆了,我就嫁给他……”陈天虎气急败坏的反击吴玉英:“你就是嫁给他,人家还不一定要你呢!” 因为没人又没钱,陈家对于打伤杨梅的事情,一直是只字不提,按兵不动,就让陈天雄在拘留所里喝着稀饭。 这天早上,我跟凤娇把挨了闷棍的陈有典用自行车子驮到了街上,并把他在医院里安置好了以后,我刚到小吃店里帮了一会忙,吴玉英就气喘吁吁的来到我店里,对我说:董先培问她要 4000 块钱的赔偿,她们两家都拿不来那么多的钱,请我去替她们家求求情少要一点钱。 我停下手中的活对吴玉英:“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儿,她要 4000 你就给她 4000,还有啥讨价还价的呀。她一得钱,就证明协商好了,公安可能就不立案了,这事就算是解决好了。你听谁说的她要 4000 块的赔偿啊。” 吴玉英说,她刚才赶集时碰到董先培的儿媳妇,是她儿媳妇儿说的。 我把吴玉英喊到了一边小声的对她说:“董先培的儿媳妇可能不知道案情,杨梅的眼睛如果是真瞎了,失明,那就构成了重伤,最低也要坐三年以上的大牢。既然她说要 4000,你们现在就是剜窟窿打洞也赶紧凑齐 4000,别在再夜长梦多了。我先跟你说到这儿,你看今天逢集,小吃店的生意很忙,我现在还得到猪娃行里去,就不给你多说了。” 说完,我转身笑着对凤娇说:“你喂孩子吃奶的时候别让顾客看到了。” “怎么,你吃醋啊”凤娇笑着回应我。 “我是怕人家看到了嫌弃不卫生”。 凤娇说:“我也不换尿布,尿布都是妈妈在小屋里换的。他们就想看我给孩子喂奶,我还不让他们看呢,就让你一个人看。” 我对她笑笑点点,就准备到猪行去了。 我刚出门,正好碰到过来给我帮忙的雷心正,我连忙把他喊到了一边,小声问他:“我那塆的陈天雄,他的案子现在走到哪一步了?他的问题严重不严重啊。” 雷心正看看四周,说:“伤者的眼珠子坏死,失明,今天做伤情鉴定,估计 90的以上是重伤,可能要判 3~10 年的有期徒刑,他不是你那队的混混吗,给他整个 5 年的材料怎么样。” “不、不,我们之间还没有那么大的仇恨,我也不希望他坐牢,能让他长点记性就行,他们家如果积极赔偿,他就不用坐牢的!” “他们如果在报捕之前能达成调解协议的话,有可能不用审查起诉的,当然,这个还要看上面怎么处理,这些话别在外面说。” 我点点头说:“嗯,我知道。” 告别了雷心正我就到了猪行。 虽说还没有上圆集,但买猪娃的商贩和卖猪娃的农户都来的不少了。那两个信南的朋友和湖北那个洪老板,也开辆柴油三轮车来了,其余的小商贩也有 10 来多个。 我给贩卖猪娃的商贩打过招呼后,又对卖猪娃的农户说:“这段时时间猪娃走的比较快,行情也差不多,你们下午和这两天有卖猪娃的给我说下,我做个登记,下午到你们家里去买。” 那些近期有卖猪娃的农户都过来做了登记。 看着交易那么好的猪行我心里则非常高兴,我本着一手托两家的初心,公平的主持着双方的交易,我收的行费也会随着猪行交易的繁荣水涨船高的。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罢集后我就领着新南的两个朋友和杜老歪,及洪老板他们到我小吃店去吃饭,吃了饭后就下队买猪娃。 在路过医院门口的时候,我到医院去看看陈有典的伤势如何。 医生说他已经转到新阳中心医院去了,没有生命危险。 下午,我领着那几个猪娃商贩买了 170 多头猪娃,他们给了 150 块钱的行费。 忙完猪娃儿行的事情,我回到店里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凤娇和红霞也收拾好了店里的东西准备回家。 凤娇笑着伸出右手掌,把四个指头往手心里来回勾着。 我知道她是让我交钱,我就把那 150 块钱,和收的 40 多块散养户买猪娃的行费钱 都交给她了。 我也说凤娇:“你把今天小吃店赚的钱也得让我看看。” 凤娇高兴的说:“我们今天除了本钱赚了 95,我给红霞 30,我还有 65。” 妈妈抱着两个孩子看我们一天赚了 250 多,她笑着对两个孩子说:“闫根、闫茂快快长大,将来比你们的爸爸妈妈还有本事挣钱。” 屋子里的人都妈妈说笑了。 这时,红霞也弯腰对妈妈笑着说:“婶,我也得感谢凤娇妹妹对我的提携,像今天这样的收入,我有 2、3 个月也能盖一栋瓦房了。” 凤娇接着说:“包子和水饺开卖了,保证比这挣的还多,加油!” 凤娇和红霞给我们每人烫了一碗面条儿吃了以后,她们几个就回家了。 临走的时候,凤娇又转回到店里,对着我的耳朵说:“明天我买奶粉,让孩子夜里吃奶粉,我也在这里陪你睡觉,人家好几夜没有跟你睡了……” 我亲吻着她凤娇的嘴唇说:“好的,明天你带点钱过来,我到新阳去买蒸笼什么的,连奶粉一块买回来,再给凤灵送点生活费过去。” 凤娇点点头出走走了。 凤娇走后,我又把面条煮好,拌上油,然后又把煤炉搬了出去。 我洗漱完毕后,就躺在床上睡觉,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在敲门。 我拉亮灯,披上褂子就来到了门旁,我问了声:“谁呀,这么晚了有事吗?” “是我。”只听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我打开门一看是吴玉英,一股香气和寒凤也迎面扑来。 我把门随手关了一下,就问她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说句话呀,国勇哥。”吴玉英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我的床边,她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 然后,用手摸摸被子,柔声柔气的说道:“被窝还是热的,被子也是新的睡着一定很舒服。” 随即,娇媚的看着我,含情脉脉的说道:“国勇哥,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睡在这里也暖不热呀,别看我的身子小,但我的火力大着呢。” 说着,她就开始脱衣躺下了…… 我愣愣的站在床前轻声的说道:“玉英,深更半夜的你睡我的床上不好。” 吴玉英双眼火辣辣的看我,她柔情蜜意的看着我,说:“国勇哥,我是不是很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呢,人家以身相许你不愿意吗,你过来坐下呀,站哪干嘛呀……” 吴玉英虽然没有凤娇长的完美,但她长的小巧玲珑,一对浅浅的小酒窝配着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足以让人神魂颠倒,魂不守舍的,她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她虽然有一个几岁的孩子,但她跟我们却是同岁。 她用一只手撑着脸颊,斜躺在床上,另一只手放在肚脐下边,暗送秋波的两只眼睛微笑的看着我,与其说的看着我,倒不如是她故意的挑逗我…… 我看着吴玉英侧身斜卧的躺在我的床上,两只清澈明亮的眼睛向我发射着深情的光亮,一双浅浅的酒窝微微上扬。她左手托着脸颊,右手放在小腹下面,一缕秀发遮挡着右耳,与其下垂到左边脸颊的飘逸长发浑然一体,她那小巧玲珑的身体在灯光的映衬下,使她更像一副楚楚动人睡美人躺在那里。 看着这个迷人的睡姿,我轻轻的抿了几下嘴唇,良辰美景的美妙画面,使我不由自主的向她走去。 这时,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噗哒”声,我立马转身向门口走去。 吴玉英也慌忙的穿衣下床,她一边向外走着,一边用手梳理着头发。 我打开虚掩的房门一看,是两只叫春的猫咪在咬架时,撞倒了我靠在墙上的火钳,星光点缀下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一场虚惊过后,我撤回身体,打开房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直接的问吴玉英:“玉英,今晚到这来有啥事儿呀,请说。” 吴玉英低下头说:“今天因为老二的事情我跟陈天虎吵架时,我说了一些仰慕你的话,他说我,你就是没有结婚也不会要我的。 我对他们陈家掏心掏肺的,这不,我今晚上到你这来,就是想用身体回报给你,请你帮帮忙。你是队长,凤灵的男朋友在派出所里工作,你小爹又是村长,他跟支书的关系很好,你又有亲戚在乡政府里当官的。 而我们家四方黑五方的,一个面上的人也没有,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所以,就请你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把老二从轻处理。” 我没想到,我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种地老百姓,竟然还有几个漂亮的女人崇拜我,仰慕我,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我的亮点在哪里。我平时只是做了一些平凡而普通的事情而已,就像昨天五更我跟妻子,把被人打伤的陈有典送到医院里一样…… 我看着吴玉英在陈家那种自私、狂傲和蛮横的家庭环境下,即使是逆来顺受的生活着,也要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来拯救家风不正的陈家时,我也对她肃然起敬。她这种心地善良,明白事理,且为家庭勇于付出的女人,如果嫁给了一个吃苦耐劳而又通情达理的男人和家风正派的婆家,她会生活的很幸福美满的,可惜她是遇人不淑。 只是她太高估了我的能耐,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去给她办成这么大的事呢。 于是,我对她说:“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哪有什么面子呀,凤灵跟雷心正只是恋人关系,我也不好意思找他办这事呀,再说他也不是领导。我小爹跟支书也不一定能说得进去话,你还是按照他儿媳妇说的先准备 4000 块钱。你要想捞人,就得在批捕前捞,如果批捕以后在检察院里就更难捞了,也就是说最近这天就得把他给捞出来,不然,就更麻烦了。 吴玉英一听,紧张起来了,她就问道:“捞人是不是要花很多钱呀,可是捞人我们也不知道找谁呀,你能不能帮我一起捞呀,国勇,事成之后我放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我看着吴玉英那充满期待和乞求目光,顿时有些怜香惜玉了,于是,我就想帮她一下:“要不,你回去跟你公公说一下,让他买点礼物,明天晚上我跟小爹和支书先到董先培家里去探探口风之后再说,你看 怎么样呢?” 吴玉英见我愿意帮她跑事了,她高兴的笑着说:“太谢谢你了国勇,走……” 说着,她要拉我向里面走去,我忽然想起她流产的事情了,又加上她的家庭复杂,陈家属于小人级别的,即使吴玉英没有歹意,但她的家人就不一定了。 所以,不是任何女人都能碰的,我暗自庆幸刚才那两只猫咪帮了我一个大忙。 她点点头 想到这里,我就对她说:“今个不行,你流产还没有满月,我不能害你……” 说“是的” 我对她说,你赶紧回去,一会儿半夜了。 吴玉英深情地看着我,说:“国勇,你真是个好男人。” 说完,她就忧心忡忡的走了。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知道她的内心一定很复杂:不管,于心不忍,管,不知道公公愿不愿意出钱,再说,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家里有没有钱…… 吴玉英走后,我把床铺又重新整理了一下,我怕她落下的有东西被凤娇给发现了生气。 这天夜里,我三点多就起床了,因为要回家接凤娇,今天还得到阳去买蒸笼和奶粉之类的东西,吃了午饭闫凤良的建筑队还要来给我扒门盖小屋,今个一天的事情都很忙碌。 我换好了煤球,洗漱完毕,锁上小吃店的门,骑着自行车就向家里跑去。 我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子在撒满星光的土路上一路狂奔。 但有了陈有典被挨闷棍的心理阴影后,我走到那个路段时,就头皮发麻,身上发紧,尽管不断的给自己鼓气壮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还是情不自禁的往两边张望,心里发怵。 走到村头,听到狗叫声后心里才觉得像到了家一样的踏实。 没走多远就碰到了两个打更的邻居。 自从有了打更的巡逻队后,村庄里再也没有听说谁夜晚没见东西了。 走到家门口时,我家的大黄和灰豆听到动静就叫了起来。 当我下了自行车按了两下铃铛后,那两只狗子就不叫了,只听它们的爪子在里面扒着过道铁门的“呲啦呲啦”的直响。 与此同时,卧室的电灯也亮了,凤娇穿着一身红色的秋衣,披着一个粉红色的腊花袄给我开门来了。 屋门口射出的灯光照在凤娇的身上,使她性感无比,我想抱她,搂她,但还有几步距离。 刚进了院子,那两只狗子一前一后的就往我身上乱扒,动作就像久别的故人重逢那样亲密。 我急切的关门上栓,走进卧室后,凤娇先坐到床上,掀开被子笑着说:“路上冷不冷,快上来我给你暖暖。” 说着她就脱掉了身上的秋衣…… …… 鱼水之欢过后,我搂着凤娇问她:“咱的东西还在那吗。” 凤娇说:“是不是那 30 多块钢洋和坛子、碗呐,都在那里埋着了。” 我对她说对谁也不要说,只有咱俩知道。 凤娇点点头。 随后,凤娇用手轻轻的刮着我的鼻子说:“没想到你还会金屋藏娇呢。” 我猛地一愣:“我哪里金屋藏娇了,凤娇。” 凤娇笑着说:“就是王晓琴呐。” 我以为她发现了我跟红霞的事情呢,随即松一口气说:“收留王晓琴那天,我可没在家,她可是你收留的,你可不能诬赖我呀。” 凤娇看我认真的样子,又轻轻的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逗你玩的。” 停了一会儿,凤娇说:“我去给孩子喂奶,你去把王晓琴的便桶弄一下,等会咱得赶紧上街,钱在床头这里,临走的时候带着,连凤灵的生活费都在里面。” 我俩赶紧穿衣起床…… 我摸黑打开了王晓琴住的那个房间,王晓琴突然一把搂着了我,她呼吸急促的亲吻着我,说:“国勇,在这段时间里我已经爱上你了,怎么办。刚才给跟凤娇做的房事声,把我羡慕死了,我一直想给你做就是没有机会……” …… 看着王晓琴的投怀送抱,我对她说:“你的月份太大了,我不能趁人之危,以后有机会再说,我跟凤娇这段时间特忙,照顾的不周,请你多担待。” 王晓琴说:“你们一家把我照顾的很好,我就是欠你们的太多了,我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 “当初收留你就没想让你报答我们什么,度过难关就好了。” 说完,我把她的便桶倒了之后,我又赶紧把猪圈的猪粪弄干净用水冲洗一遍,又把猪给喂饱后,就带着凤娇到我们小吃店里来了。 到了小吃店里,我跟凤娇依然分工明确:她熬汤配料,我磨豆浆煮豆浆,之后又烧了几瓶开水给顾客喝。 东西都准备好了之后,我对凤娇说:“我得坐早班车走,早餐结束后,你把厨房的东西收拾收拾,闫凤良的建筑队今天下午要来扒门盖屋,我到新阳去买完东西就回来了。” 第59章 女邻居为了捞人,跟婆家人商量对策 这几天发生的两件事情诡异的难以让人置信,首先是董支书的大哥和大嫂到我们北大塘里来打鱼摸虾,有人想用这事将我的军,让我处罚董先培两口子,想以此来得罪董支书。 陈天雄这个二货跳出来,去没收董先培的鱼网和捞出来的杂鱼,在拉扯中他把杨梅甩趴在地上了,眼睛也被树茬子戳伤了。 余寨派出所的警察就以故意伤害罪把陈天雄拘留起来了。 陈奉礼就让他的大儿媳妇儿吴玉英,托人把陈天雄从派出所里救出来。 吴玉英知道雷心正是余寨派出所的警察,他又是凤灵的男朋友,所以,吴玉英就在昨天晚上,到我小吃店里想对我投怀送抱,托我找雷心正把陈天雄从派出所里放出来。 面对小巧玲珑和颇有几分姿色的吴玉英的勾引,我想到了她的公公陈奉礼、叔公陈奉魁和她的丈夫陈天虎,这些阴险狡诈和二货的陈家人,我就拒绝了她想跟我肌肤之亲的挑逗…… 另一件事情就是 屠夫陈有典,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在凌晨过后,被人突然袭击,打的昏死在了路边,我跟妻子把他送到余寨医院去救治后,现在不知生死如何…… 妻子见我的小吃店只做热干面,有点品种单一,她想扩大小吃品种,以满足顾客的用餐需求,她就想蒸小笼包子卖。 于是,这天早晨我准备到新阳去买些蒸笼和调料回来,顺便再给凤灵送点生活费过去。 汽车经过 两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新阳。 下车后,我请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先到炊具市场,买齐了蒸小笼包子的蒸笼和铁锅等用品,然后送到余寨汽车站里。 之后,我又到市场上去看看余家合跟陈少兵他们,他们见到我都很高兴,要我在他们那里吃了午饭再走。 当我问到陈少兵的生意时,家馨老姑说她们卖肉的生意也走上了正轨,之前的老板很好,把他的客户都推荐给她们了,她俩现在每天可以卖 300 斤左右的猪肉,利润有 300 多块。 我笑着对余家合和陈少兵说:“你们现在都是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了,哪一天我要是缺钱了找你们借点周转一下,你们可别说:没钱不借我呀。” 余家合说:“我听少兵和家馨说你跟凤娇,在余寨混的风生水起的,快超越我们了,你如果真有缺钱的那一天给我们说一声,没多有少,绝对支持你。” 跟余家合和陈少兵见了面之后,我又买了一条烟送给了黄老板,对他传授给凤娇烫热干面的技术表示感谢。 黄老板见我去答谢他,他高兴的说道:“我这半辈子只教了两个徒弟,你比你大师兄会做事的多了。” 随后,他又给我传授了调配包子馅和水饺、馄饨馅的配方,还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过来问他。 拜访了这几个熟人后,我又坐辆人力车到新阳师范院校给凤灵送生活费去了。 传达室的门卫把凤灵喊了过来,凤灵跟凤娇长的一样漂亮甜美,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芬芳四溢…… 凤灵见到我高兴的喊道:“大哥,你怎么来了,两个外甥都很好,我们还没见过面呢,这个星期我就回去看看两个小家伙。听心正说你跟大姐开的小吃店,生意很红火,是。” “也差不多,就是你大姐嫌热干面的品种太单一了,我今天就是来买炊具,准备蒸小笼包子和馄饨水饺卖的。” 说着,我就掏出 200 块钱递给凤灵说:“这是给你的生活费你先用着,过段时间我再给你送来。” 凤灵说什么也不要,她随即掏出50 块钱让我看,她羞涩的对我说:“这是雷心正前几天给我送来的生活费,他说我上学的费用他全包了,就连我穿的衣服也是他给我买。” “这钱你就拿着,你总是花雷心正的钱,现在还不太合适。” 凤灵听我这么说她,她就嘟囔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也没有问他要,钱,都是他心甘情愿为我花的。” 我说:你不要 200 ,要 100 总可以,她说一分钱也不要,拿回去给两个外甥买奶粉吃。 告别了凤灵后,我又到国耀和少玉的饭馆去看了一下。 只见他们在新华市场一个街口租了两间门面,临近市场和火车站。 少玉说她们的顾客主要就是那些来卖水产的鱼贩子,和新华市场的坐地贩们,餐馆刚开业不久,来吃饭的顾客还在稳步增长。 少玉高兴的说:“咱余寨街上的水产贩子都在这里吃饭,陈少强也经常来吃,他说你跟凤娇嫂开的小吃店生意很好,我跟国耀都高兴透了,我们想回去看看就是没有时间。” 看着聪明伶俐的陈少玉,我又把国耀喊过来敲打他道:“国耀,城市的诱惑大,你要对少玉好一点,别让她生气。就像我对你大嫂一样,不让她受气,让她衣食无忧的笑口常开。” 我又对少玉说:“他如果有不良恶习,你就跟我说,我来收拾他。” 少玉笑着说:“大哥,你放心,国耀跟你一样,也是一个很顾家的人,对我很好。” 我说:那就好。 最后,我到亚细亚商场买了 3 桶奶粉就回到了我的小吃店里。 我回到店里的时候,闫凤良的建筑队正在给我扒门盖屋。 门已经按照我的规划扒好补齐,也粉刷好了,小屋的门窗和墙也都给垒好了。 闫凤良对我说:“明天上午你们营业,我们就不来了,明天下午再来给你上檩散瓦粉墙,你请给我们吃热干面就可以了。” 凤娇笑着说:“热干面的档次不够,我们买的有肉和鱼,明天我让妈妈再杀两只鸡,做一桌子酒菜好好的招待你们。” 闫凤良笑着说:“真的呀,凤娇,我明天把我们的师傅全都喊来喝酒,吃你们的大堆呀。” 凤娇说:“我就是那样准备的。” 苏发友打趣的说:“凤娇,你这样的招待我们,可比要工钱还合的贵呀。” 凤娇往屋里搬着东西说:“我多花钱值得,我落下有人情。” …… 深夜,吴玉英从我小吃店里出来,她无精打采地走在撒满星光的土路上。没有虫鸣,没有花香,只有冬夜里的寒风席裹着她的全身,使她身心寒冷。 刚才她躺在我床上的时候,还是一个楚楚动人的睡美人,而此时的她却像一个失魂落魄的流浪者,有气无力走着。 眨着眼睛的星星好像是在可怜她,又仿佛是在劝慰她:没有辛酸的生活就换不来未来的美好。 人们都说家是温暖的港湾和幸福的巢穴,而吴玉英在这个家里却没有体验到港湾的温暖和巢穴的幸福,反而是无数的辛酸和忧愁…… 她是在 1980 年 18、9 岁的时候,转亲嫁给比她大 四五岁的男人陈天虎的。 而当年村子里跟陈天虎同一年出生,同一年结婚的闫凤鼎、吕大为和王家奎 他们 4 个人,闫凤鼎,队长在带他做猪生意赚钱。吕大为在煤窑挖煤挣钱,王家奎也在建筑队里打工挣钱,这三个同龄人,都在农闲的时候出去挣钱补贴家用,而陈天虎却在家里跟村子里的闲人在稻草垛头上下棋打牌…… 他们 4 个人现在住的虽然也是茅草房,但可肯定是,他们三个人一定会比她们早日住上瓦房的。 而陈天虎虽然去人高马大,有一身的蛮力的年轻人,但他却不愿意趁农闲的时候出去挣钱补贴家用,一年到头死守在他们 两个人 3、4 亩的田地上,这样的穷日子还遥遥无期。 他吃了饭嘴一抹,碗一推,就出去找村子里的闲人,坐在稻草垛头上,不是打扑克就是下象棋。没钱,就打输赢不要钱,往脸上贴纸条的扑克,不到吃饭的点他就不回家。 没有钱花,他就背点米或背点麦去卖。 有一次,家里没有猪油吃了,吴玉英让陈天虎背点米去卖,割点猪油回来吃。 陈天虎背了 30 多斤米到街上去卖,他把卖米的钱转手买了一副象棋和两条烟吸,连一两猪油也没买回来,把吴玉英气的偷偷的直哭,最后,还是她擦干眼泪,拿着碗厚着脸皮向邻居借点油吃。 分田到户已经 4、5 年了,村子里的邻居都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有买自行车的有盖瓦房的,而她们家则一直是原地踏步走。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她分家时,公婆分她的那头小傻子娃(小母水牛)现在长成的那头大老水牛。 吴玉英要陈天虎也出去打工挣钱,可他总是说外面不是黑厂、黑矿,就是干活不给工钱的黑心老板,不如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没有钱,少花点,吃赖点,日子过一天,算一天。 所以, 26、7 岁的他就开始摆烂躺平,得过且过,浑浑噩噩的过着安逸的日子了。 别看陈天虎在家里摆烂躺平不思进取,但他在村子里与邻居吹牛聊天时,经常炫耀:“我怀里有娇妻,膝下有儿,此生足矣……”话里话外透露着满满的幸福感和优越感。 陈天虎膘肥体壮,精力充沛,收拾着家里的 3 亩多田地根本不在话下。 因此,他在房事方面非常那个,经常使吴玉英苦不堪言,他几乎每天夜里都要那个,而且从不体谅妻子的感受,只顾自己的愉悦,身体娇小的吴玉英根本无力反抗陈天虎的高大身躯…… 妻子生了第一儿子后,按政策要求需要避孕,在做房事的时候妻子要他带套,他偷偷的把妻子领回来的避孕套都扔进了粪凼里,所以,她这次已是第二次堕胎了。 今年麦收期间,有一天夜晚,她俩在夜里加班割麦,明亮的月光洒在身穿单衣的吴玉英身上,陈天虎看着妻子优美的线条,随着割麦的动作一动一动的非常性感,他顿时来了兴致,他要跟妻子那个。吴玉英说地上都是麦茬、蚊虫,而且满身的汗液,累的腰酸背疼的哪有心思做这个呢,就拒绝他的要求,继续割麦。 吴玉英越是拒绝,好像是越激发他的兴致似的。 陈天虎就抱了两铺子小麦放在一起,草草的扒成一个床铺,之后,他抱着吴玉英就把她仰面朝天的放在麦铺子上了。 吴玉英不愿意,就用手紧紧的抓住裤带,只见陈天虎用两腿紧紧揆着吴玉英的大腿,使她动弹不了。然后,他用两只大手,把吴玉英两个纤小的胳膊向上按在地上…… …… 整个过程就跟强奸妇女没有什么区别。 此时,吴玉英一个人摸黑走在路上,她想起跟陈天虎结婚(去年才补的证)五年来的日日夜夜,没有一点幸福快乐可言,反倒是经常给他补锅擦屁股。 陈天虎他们父子的口碑和人缘在村子里是最差的一个,吴玉英嫁过来后就想极力改变这个现状,尽量跟邻居保持和睦相处的关系。 邻里之间有什么事情了,她就会热心的帮忙,邻里之间相互借用农具、耕牛使用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一次,一个邻居正在耙田,他的牛腿被耙钉给扎破了,不能干活,这个邻居看陈奉礼的老水牛闲在那里了,他就去找他借牛用一套,把那没耙好的田给耙好。陈奉礼对那个邻居说:“我的牛认生,万一翻套了,把你给抵死了,我赔不起,不借。” 这话听着好像是没啥毛病,但让人听了就是非常生气,就像是在咒人家似的。 吴玉英当时就在一边放牛,她听公公说话那么难听,也很生气,看那个邻居难为情的样子,就把她的老水牛借给那个邻居用了。 村子里的邻居都说吴玉英做事比公公和丈夫敞亮多了…… 这也是陈天虎每次向邻居借东西的时候,都是让吴玉英出面去借的原因,如果他自己去借,邻居肯定不会借给他的。 吴玉英想着想着就走到家门口了。 她就站在窗户前面喊她儿子:“望远,望远,起来给妈妈开门。” 她虽然是喊儿子的名字,实际是想让丈夫起来给她开门的。 陈天虎拉亮电灯,打开房门,问道:“深更半夜的你到哪里去了,也不说一声。” 吴玉英没有吭声,径直向里房走去,她想搂着儿子睡觉。 陈天虎插上门后,见妻子今天穿着一件双排扣的红色腊花袄,和黑灯芯绒的裤子,还带着一个白色的纱巾,扎着两个长散发辨子,打扮的非常漂亮,身上还散发着雪花膏的香味…… 妻子流产这些天里把他给憋坏了,他看妻子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他小弟弟不由自主的…… 他连忙把吴玉英抱到他这头来,要脱她的衣服时,吴玉英就想到了我刚才给她说的“你还在流产的月子里,我不能害你”这句话。她突然伤心的哭了:“你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发贱,人家还在月子里,你就不管人家的死活,你还没有别的男人心疼我……” “哪个男人心疼你,快说!”陈天虎打断吴玉英的话,厉声的问道。 吴玉英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她哭的更伤心了,她不管陈天虎怎么想了,只是一个劲的哭诉:“陈天虎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嫁给你的第一夜还不到 19 岁,你人高马大的。那一夜,你弄了好次……我疼了很长时间,这次流产还不到 20 天,你又要发贱…… 我这次流产,你贴补我什么吃的了,我妈妈和我姐姐给我逮的几只补养身体的老母鸡,都被你卖钱交提留款了,100 多个鸡蛋也卖了一大半,割点猪油回来。 没有菜咽,我陪你咽辣椒稀饭,吃咸干饭,我见过肉腥味吗?我走路都没有力气你的眼睛瞎了。 是高明远给我交待的,流产就是坐小月子,给生孩子是一样的贴补,不满月就不能同房。我嫁给你 4、5 年了,你给我买过一身衣服了吗? 我穿的这身衣服还是我姐姐给我买的,连雪花膏都是姐姐给我买的,看看人家的老婆坐月吃的啥,再看看你老婆坐月子吃的啥,你也不出去挣钱,你除了发贱,还能干点啥……呜呜……” …… 吴玉英悲悲切切的哭诉把儿子也给吵醒了。 吴玉英紧搂着儿子眼泪禁不住的往下流淌,把儿子的脸蛋上也浸满了泪水。 陈天虎的兴致也被吴玉英的哭诉,搞得兴趣全无…… …… 人们常说:日子再苦也得继续,鞋子能穿在脚上再紧也得前行。 第二天一大早,吴玉英就起床收拾着家务,烧锅做饭仍然是她的第一任务。 牛屋里的老水牛听到主人的开门声,它也站起来了,也许是卧了一夜,四肢有些麻木,它先弓起脊背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放松放松筋骨。 之后,它就叉开两个后腿,尾巴开始慢慢的翘起。 吴玉英一看,老水牛 要屙尿了,于是,她就把牛牵到粪凼里把尿去了。 做完这些后,她就给牛上草饮水,随后,她就拿着扫帚把门口,扫的干干净净的,她家没有院墙,还省了一道打扫院子的工序。 她把菜炒好后,装在菜盆里就放在锅里用锅盖阚住。 孩子,她等会回来再穿起来,至于陈天虎,他爱睡,就让他睡,睡死过去才好呢。 然后,她就来到公公的院子里。 公公陈奉礼正在打扫院子,婆婆在厨房里做饭。 陈奉礼见大儿媳妇儿进来了,就停下手里的扫帚,开门见山的问道:“他大嫂,老二的案子现在是啥情况啊,你打听到消息没有。” 吴玉英走到他跟前说:“爸,老二的情况是这样的,我昨天赶集碰到董先培的儿媳妇,她说她公公要 4000 块钱的赔偿费。 后来我又 问了一下国勇,他说他听派出所的警察说,杨梅的眼睛如果瞎了,法医鉴定成了重伤,那老二就得判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他说老二这种情况无论是属于故意伤害罪,还是属于过失伤害罪,也就是说不管你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只要你把人家的眼睛给弄瞎了,你就得负法律责任。他让咱今天买几样礼物,他跟你和村长、支书,你们几个人到董先培家里去赔情道歉,争取董家人的谅解,然后,在报捕之前把老二给捞出来。报捕前在公安里面好捞一点,如果批捕了,到了检察院再捞人就得经过检察院和公安这两道关了,捞人就更难了。他说从拘留到报捕也就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现在已经好几天了,时间长了就不好捞了,你看咱该咋弄。” 陈奉礼在村子里虽然精明老道,占尽便宜,但他对办案流程却是一窍不通的,他听吴玉英说了这么多,他根本就不相信吴玉英说的这些话。 他听了之后不假思索的说道:“他国勇在家里种田懂得过屁,如果严重了公安就下来通知咱了。” 这时,吴玉英的婆婆从厨房里掂着火钳来到了这里,她正好听到陈奉礼说的话,她瞪了陈奉礼一眼说:“人家国勇的连襟在派出所里你以为他不知道呀,就你聪明,把咱一家在村子里搞的跟臭狗屎一样的,不受人待见。” 陈奉礼狠狠的瞪了老婆一眼,他转脸又问吴玉英:“你问没问国勇,真是让咱赔钱了,咱生产队里是不是也应该摊点钱呐。老二毕竟是为了保护集体财产,才出的这个事呀。” 吴玉英一听这话有点急了,她就反问公公:“爸,你也不分是啥事,是生产队让他把人家的眼睛给弄瞎的吗?人家是打鱼摸虾,队长和社员都说没事,你一个平头百姓非要去逞二杆子。如果你是队长,你同意生产队赔吗?换做是别人,你这个当社员的会同意吗?现在是非常时期,这话你连提都不能提,不相信的话,你说下试试,全队的社员都会恨你,这会引起众怒的。” “对,我大嫂说的有道理,就依国勇说的,咱今天买点礼物让爸跟国勇和村长支书到董先培家里去赔礼道歉顺便探探董家的态度,回来之后咱抓紧把我二哥给捞出来,砸锅卖铁也得捞,只要她要 4000 ,咱就给她 4000。” 大家往屋里 一看是 20 岁的 老三陈天鹰,不知道他在外面干建筑啥时候回来的。 陈奉礼用眼睛翻了一下三儿子说:“你上嘴唇往下嘴唇一碰,哦,砸锅卖铁也捞,口气还不小!咱身里没人,人托人的往上打点,你知道咱得多花多少冤枉钱吗?4000, 包不包括药费,你知道吗?” 这的确是一个现实问题摆在陈家面前,大家对于未来的变数谁也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他们也都被思维老道的父亲问的哑口无言了…… 停了一会,吴玉英说道:“爸,凡事都有变数,绝处逢生的例子也不在少数,不试,你怎么能知道呢,前怕狼后怕虎的什么事也办不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们晚辈的都知道这个道理,你还不知道吗,怕花钱,咱就别惹事。” 陈天鹰被大嫂这番话给打动了,他对父亲说:“爸。就按大嫂的意思我给大嫂负责跑这事,等会买点礼物,下午我跟大嫂就请国勇和村长到董家去探探路,以后的事咱们回来商议再说。” 吴玉英看着相貌帅气的老三,心想:陈家三兄弟总算是有一个懂得事理的人。 第60章 我受女邻居之托,在调解现场打头阵 啥虫拱啥木,四两拨千斤,再坚固的堤坝也会被弱小的蚂蚁给掏出窟窿。 陈奉礼虽然精明老道,固持己见,但在“儿大不由爷”的叛逆之下,他不得不默认小儿子的决定是有些道理的。 他可以不听从大儿媳妇的意见,也认为我是“狗屁不懂”,但他得认真考虑小儿子砸锅卖铁也要捞出他二哥的决心。三个儿子如果有一个坐牢的,不仅他这个当爹的脸上无光,就连老二将来娶媳妇就更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他就在心里估摸着可以筹措到的钱款。 吴玉英见公公没有反对意见,她就跟陈天鹰商议好了,准备吃完午饭到街上小吃店里找我,一同到董先培家里商议调解的事情。 吴玉英和陈天鹰到我小吃店里来的时候,我领着杜老歪和洪老板他们几个商贩下队买猪娃去了。 凤娇就让她两个在店里等一会,并对她们说,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下午天黑之前就跟村长支书到董先培家里去。 当时,闫凤良的建筑队正在给我盖外面的那间小厨房今天下午完工。 他们建筑队不要工钱,为了表示答谢,我跟凤娇今天晚上准备管他们一顿饭吃。 凤娇和红霞一边清理着明天蒸小笼包子的用料,一边在张罗着晚上的饭菜。妈妈趁两个孩子睡着的空档,在烫她早晨杀的两只老母鸡。 陈天鹰也是干建筑的,他现在没有事做也在帮闫凤良他们砌砖垒墙。 吴玉英见凤娇她们很忙,也帮着凤娇洗菜洗碗准备晚饭。 凤娇把蒸小笼包子的炉子弄好后,先把 10 多个蒸笼放在锅里添水蒸一下消毒。 随后,她就清洗剁包子和馄炖的馅料,明天第一次卖包子馄炖,一定不能搞砸了。 吴玉英见凤娇井井有条的忙碌着,她就笑着说道:“凤娇姐,你的小吃生意越做越大,以后忙不过来,明天我也来给你打工可以不,工钱你随便给点意思一下就行。” 凤娇见吴玉英自告奋勇的给我帮忙,她就在心里盘算着成本。一个小吃店,就起个五更,半晌午就结束了,给的工钱少了人家说我坑人,给的工钱多了,我又划不着……本来就是小本生意,只有看看情况再说。 想到这里,凤娇就笑着说:“玉英,咱们之间称呼,如果以余家馨的辈分来称呼的话,陈少兵我跟国就得问他喊姑爷的,陈家“天”字辈的我跟国勇就得问他们喊表老太儿的了。 所以,我跟国勇就说咱各以各叫,我跟咱这边的还是以村子里的邻居为称呼,国勇以他那边的辈分,他问余家馨就得喊姑奶的。但问陈少兵只是在心里面问他喊姑爷,见面了还是喊他的名字。 按照咱这边的邻居辈分关系,我问你们陈家’天’字辈的是该喊表叔的,所以,我们应该问你喊表婶的。你想来我店里打工的也可以,我明天看看情况再说。国勇逢集在猪娃行里,背集又领着贩子下队买猪娃,小吃店的事他也帮不上忙,我跟红霞也的确忙不过来,我跟国勇商议商议之后,再给你回话好,只要我店里请人帮忙,我一定请你来干活你看好不好。” 吴玉英听着凤娇说的模棱两可的话,对她到小吃店里打工的事情,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但她心中还是充满着希望的。 她洗着萝卜时说道:“凤娇姐,不管他们男人怎样称呼,反正你比我大一个多月,你就是当姐姐的,打工的事我就等回话了。” 红霞在一边笑着说:“邻居之间也没有亲戚关系,见面时喊个名字,仰脸说话也可以。” 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凤娇跟红霞和吴玉英她们三个说说笑笑的边干活,边说笑着,小吃店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 我们余寨乡总共有 28 个行政村,800 多个村民组,我承包猪行这大半年来,我带着猪娃贩子跑遍了每一个村民组。哪个村子喂的有多少个老母猪,我心里也有一个大致的数目,那些常喂老母猪的农户我基本上都认识他们。 我们领着杜老歪和洪老板下队买猪娃儿,在路过刘塆大队的时候,碰到刘家和李家这两个大家族,因为争河砂塘子的承包权和管理权时准备打群架。 其中,有几个人我还认识,他们就是陈少强的老表,有一个叫刘震威的老表,打起架来特别凶悍,就像一个亡命之徒那样的不要命。 我听陈少强说过这几年盖房子的人多了,对沙子的用量特别大,每天都有拖拉机到沙河里来拉沙。他们装一拖拉机沙最开始的时候 要 3 块钱一车的沙钱,现在涨到到 5 块钱一车了,还不算装一车沙的工钱。每天都有百十辆拖拉机下河拉沙,另外还不算那 三二块钱一车的手扶拖拉机和 10 块钱一车 的汽车,因此,他们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收入。 所以,承包村子里的河砂塘子是一个非常的赚钱的生意,家族势力小的村民根本沾不上边,只有刘家和李家这两个势力旗鼓相当的大家族才能有资格争夺承包权。 今天这次打架就是因为姓李的家族没有承包到河砂塘子,他们就找借口把进入河沙塘的路给挖断了。 李氏家族的人说:这条下河拉沙的路是他们责任田的地埂子,死活不让汽车拖拉机从他们的地埂子上下河拉沙…… 拉沙的路一挖断,拖拉机和汽车就下不了沙河了,这就断了刘家的财路。 刘家里不愿意,刘家的人说:这条地埂子就是生产队的一条生产路,是公家的路随便通行…… 老李家的人说:这条路是让全刘塆的社员群众共用的搞农业生产的路,并不是让汽车拖拉机下河拉沙的路…… 他们刘李两家各持己见,双方就掂着猎枪和棍棒在村口对持,一场械斗一触即发……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一次,凤娇和王晓琴在土龙山上放牛,被那两个看山的流氓,扣在山上想强奸她们的事情,当时陈少强就是请他的几个老表来搭救的。那几个老表当时也拿的有几个双管猎枪,阵势非常吓人,直接就把那两个看山的流氓给吓怂了…… 我们正想看看这种火拼的场面,杜老歪说:别看了国勇,咱赶紧走,枪子不长眼睛,小心枪子子打到咱身上了,我们害怕挨枪,就开着三轮走了。 今天驻马店那边也来了一个开着三轮车买猪娃的贩子,他跟洪老板总共买了 200 多头猪娃,他俩每人给我 100 块钱的行费。 临回来的时候,我在大王庄又碰到了一个 1、200 斤的 病猪,我准备回去告诉闫凤鼎,让他下午来买。 我回到小吃店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闫凤良的建筑队也把那间小厨房盖起粉刷好了,并给我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此时,他们都在小吃店里打牌喝茶。 凤娇见我回来后非常高兴,她让我赶紧洗漱换衣服跟村长和支书,一起到董先培去调解陈天雄的伤人事件,说人家陈天鹰和吴玉英等我一下午了。 我热情的给师傅们打过一遍招呼后,就到卧室里换衣服去了。 我看到吴玉英停下手里的活,她的目光一直跟随我到了卧室里,这让我想起了前天夜晚,她为了捞她的小叔子甘愿对我献出她身体的那一刻,像这样有情有义的女人真的不多…… 凤娇给我找出来我最喜欢穿的那身军绿色的坦克服套装让我换上。 之后,她又弯腰把那双黑色的三接头皮鞋擦的铮亮铮亮的,然后她又用梳子把我的三七分头发梳理了一遍,还用手给我蓬松蓬松,看着自然帅气。 最后,凤娇往后退了二步,仔细的端详端详后,满意的笑着说:“嗯,帅气。” 然后对我亲了一下说:“别喝醉了,晚上我来陪你睡觉……” 之后,她又给做出了一个让我交钱的动作。 我用手指了指换下来衣服说:在那裤兜里,你自己去拿。 凤娇拿出那 200 块钱后,又拿了几十块的零钱递给我,说:“也不能把你的钱收的太干净了,衣兜也是男人的脸面。” 我走出卧室,红霞和吴玉英都微笑的看着我,眼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这时,陈天鹰走过来问我:“国勇,你看买些什么礼物合适呢?” 我想了一下说:“咱是看病号的,又兼顾着商议事情的,你就买两瓶酒,一条烟,再割一块肉,买一包红糖,这四样礼就差不多了,当然,我给你说的只是参考,至于买啥礼物还你看着办。” 陈天鹰又看看大嫂,吴玉英对他说:“就以国勇说的。” 礼物买好后,陈凤鹰骑车带着礼物在前面走,我就带着吴玉英跟在后面。 吴玉英跟红霞一样,在有人的路段时,身体坐的很直,两只手胳膊撑在自行车的货架上,还给我的身体保持一点距离。 在没人的路段时,她就用手紧紧的搂住我的腰,脸在我后背上轻轻蹭来蹭去的,我也知道她是在给我撩情示爱,联想起前天夜里她小鸟依人的模样,撩的我春心荡漾…… 随后,她柔声细语的说:“国勇哥,我想到你那店里去打工,多少钱都行,你愿意要我吗?” 我心里也暗自高兴,为了不使凤娇误会,我对她说:“你还是跟凤娇说一下最好。” “我给凤娇姐说过了,她说她给你商议商议。” “那好,你来上班也可以,至于你干什么活,你听凤娇的安排就是了,你每天天亮的时候来上班,就帮凤娇干洗碗擦桌子,蒸包子之类的杂活,吃了午饭就可以回家干活了。每天就干一上午的活,我们管你两顿饭,一个月给你 300 ,合10块钱一天,你觉得怎么样啊。” 吴玉英一听高兴的说:“你给我的工资太高了,国勇哥,干半天活,一个月 200 就有多的。” 看着吴玉英高兴的样子,我又对她说:“你可别给红霞比哈,她的工资比你的高,她是干一整天的摸黑,她的工资是凤娇给她说的,希望你不要说我们偏心,以后赚钱了工资再给你加。” “国勇哥,我不生气,我一定会把小吃店当做自己的饭店来做的,尽职尽责的干好,谢谢你和凤娇姐给我一个挣钱的机会。” 我带着吴玉英先来到了小闫塆我小爹家里。 学德爹已经等着我们了,我跟幺爷和幺奶打过招呼后,又跟新妈聊了一会儿。 新妈高兴的说道:“你小爹回来夸你,说我们老闫家找了个好女婿,你不仅人品好,而且也也有挣钱能力,还是个当干部的好苗子。” “我哪有那么好呀,新妈,是你跟小爹抬举我了。” 吴玉英笑着说:“国勇就是低调,谦虚,还热心办事,在我们大闫塆的人缘可好呢。” 学德爹看我们几个聊的挺合得来的,就说:“天色不早了,咱们走。” 董支书和他大哥董先培都住在村委会的那个村子里,他们两家住在两个南北两个院子里。董支书的一圈瓦房也是今年新盖的,他跟我的房子是前后盖起来的。 当时,我在街上带锯那里冲瓦板、瓦条的时候,正好也碰到他也在冲瓦板和瓦条,我们两家的房子,都是闫凤良的建筑队给盖起来的。 他哥董先培住在他的南面,他哥住的是三间大梁出头的茅草屋和一圈土院墙。 院墙外面也码了一大片红砖头垛子,看样子也准备盖瓦房了。 董支书见到我们的到来很是热情,我们简单的聊了一会儿后,他就直接把我们领到他哥哥家里去了,说是先让他大哥安排晚饭。 我看看小爹,他没有吭声,我就客气的说道:“支书,不用破费的,我们把事情说说就走,我的小吃店里,还有一班建筑队的师傅需要招待呢。” 董支书看看小爹,笑着说:“学德,看看你侄女婿是不是想给我们治赖啊,来谈事,天黑了不吃饭就走,是不是想让邻居骂我们老董家扣门,不近人情呐。” 在场的人都被董支书给说笑了…… 听到说笑声的董先培也从院子走了出来。 我看到董先培以后,先向他鞠一躬诚恳的说道:“董叔,我和陈家今天给你赔罪来了,让我婶婶的身体受到了伤害。不过,我们会妥善处理善后事宜并积极赔偿的,我们现在过来,就是看看你们有什么要求,让陈家尽量使你满意,也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短短的几句话和恭敬的举动,就把在场的所有人给惊呆了,他们没想到:一个 23 岁年轻人的处事态度会那么的诚恳和恭敬礼貌。 董先培的儿媳妇儿,连忙接过陈天鹰手里的礼物,对着董先培说:“爸,快把客人请到屋里来坐呀,外面冷。” 董先培这才缓过神来客气的说道:“快、快,都进屋里来呀,有事咱坐在屋里说。” 我们一行人进到堂屋后,支书客气的给我们递烟倒茶。 董先培的儿媳妇和幺女儿在厨房里做着晚饭。 进屋后,我就向董先培介绍了陈天鹰和吴玉英。 吴玉英对董先培说:“表叔,我们家老二可能是听信别人的蛊惑了,才出来多管闲事的,我跟他三弟代表陈家给你赔礼道歉来了。“ 董支书没想到吴玉英还会巧妙的给陈天雄开脱,他就笑着说:“按说,这个事我得避嫌才对,因为他们是我大哥和大嫂,我怎么说都不合适。这事由闫村长和国勇你们来处理最合适。” 学德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他看了看我们后,就微笑着对我说:“国勇,你是大闫塆的队长,是事故的见证人,你又在事发现场。这样,今天我跟支书当做两个见证人,你先出个调解方案,看看他们双方能不能接受,之后咱们再协商。” 我看看支书和学德爹,心想:这两个当村领导的办事都挺委婉的,把得罪人的活都名正言顺的推给我了,那我就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我看着董先培说:“叔,我婶的眼睛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董先培说:“你婶的那只眼睛彻底瞎了,医生说给她配个狗眼珠子,不然一个大撮疤非常难看。我说都 50 多岁的人了,配个狗眼珠子白瞪着还难看些,不配,何必多花钱了。现在我儿子在医院里照顾她,估计再有 几 天就能出院了。” 我听了董先培的一番话后,心里暗自高兴,我听出了调解的希望,为了给以后的赔偿金额做好铺垫,有些话我还必须要讲出来的,让他想想。 我看看陈天鹰和吴玉英说道:“天鹰,我一听董叔说的话,就知道他们一家都是明白事理的人,是不会讹咱的。不过,有些话我还是想当着支书和村长的面说出来觉得合适些。 首先,我来捋一下事故的全过程:董叔到我们塘里去捞鱼,我们队里的人都不知道,你捞的虽然是野鱼,按照习俗野鱼随便捞,没人管。但是你碰到了一个较真的人了,他心想:野鱼虽然不家鱼,但搁在五九年,我们这队里如果有这些野鱼吃,也不至于饿的那么惨,所以,你把野鱼给捞走了,我们队里人就没有野鱼吃了。 他当时去没收你的鱼网,咱就给他,毕竟咱有偷的嫌疑,回头咱找熟人看看能不能要回来,要不回来就算了,反正也值不了多少钱。 他去拿你的鱼网,你们都去护网,结果就发生了意外,也就是说,你们如果不去护网,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再从法律的角度说一下,当然,我说的只是我的理解,不一定准确。 陈天雄把我婶的眼睛给弄瞎了,无论他是有意或是过失弄的,他犯的肯定是伤害他人罪。 伤害罪也分故意伤害罪和过失故意伤害罪两种。 陈天雄不是拿着东西故意把我婶的眼睛给弄瞎的,所以,不构成故意伤害的要件。 他是你们在拉扯鱼网的时候,可能是用力大,把我婶给甩倒了,赶巧,我婶的眼睛正戳在树茬上,他这属于过失伤害罪 按照法律规定:故意伤害罪,构成重伤的判 三至十年的有期徒刑。 过失伤害罪构成重伤的判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或拘役。 如果按照过错来划分责任的话,董叔你们可能是过错方,因为是你们来捞鱼才引起的事故。 董叔,我之所以说的这么多,这么直白,就希望你们心里有个数,也别生气。陈天雄处事粗暴致我婶重伤,他应该承担主要责任。 我们今天来的意思就看看你们能不能接受调解:让陈天雄赔我婶的全部医药费和生活费,另外再赔给你多少钱,你们再给公安出一份谅解书,使陈天雄减轻处罚,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我的意思说完了,看看董叔和支书村长你们是什么意思。” 支书和学德爹相互看了看,他又看看他哥哥,笑着对我说:“可以呀,国勇,说的合情合理的,会做调解工作,是个干村长的料,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大哥是不会讹你们的,大哥你就先表个态。” 董先培站起来庄重的说道:“余队长,我事先没有打招呼去你们塘里捞鱼,我有过错在先我承认,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保证不讹陈家。 截止到昨天已经花了 2000 多块钱药费了,医生说如果不换眼球,再住两天医院就可以出院了,你让陈家再给我拿 2000 多块钱,我回来再治,死活都不找陈家了,我陪你到公安把谅解书手续什么的都给办好,放人不放人,那就是公安的事了。 这事总共花 4000 多块钱搞定,看看你们同意不同意,同意,我明天就到医院去接人出院,陪你办谅解手续。” 还没等我们表态,陈天鹰就站起来给董先培和我们都鞠了一躬,说道:“感谢董叔的宽宏大量,我们一定按照你说的数目积极赔偿,明天我就陪你到医院去结账,咱们再到公安去办谅解手续。” 我也没想到调解会这么顺利。 不大一会儿,董先培就端上了一桌子丰盛的美味菜肴,又拿出了白酒让我们开怀畅饮。 我想起临走时凤娇给我交待的事情,我就滴酒未沾…… 第61章 我为女邻居捞人,忙前忙后 星光灿璨,月光皎洁,阵阵寒风席裹着我们全身。 心存美好,则无烦恼之事,心有善念,则无可恨之人。 一个人的举动,可能会影响人的一个时期,也可能会是影响人的一辈子。 陈天雄一个的举动过失使他身陷囹圄,他的心理阴影可能会伴随他一个很长时期。杨梅的眼睛失明所留下的大撮疤,使她面部毁容会使她痛苦一辈子。 陈天雄的大嫂为了捞他,甘愿献出身体,他三弟为了捞他,宁愿砸锅卖铁…… 一个是嫂叔的难能可贵,一个是兄弟的骨肉情深。 但愿陈天雄以后不会辜负她们。 我们 4 个人从董家调解出来,推着自行车子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披星戴月的走着,都在沉思着明天的调解问题。 今天晚上在董家的探路之行中,从他们的态度上可以看出,调解的前途还是非常乐乐观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陈天雄可以免除牢狱之灾。 为了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我对陈天鹰说:“你明天早上起来,最好去接董先培,你们坐早班车,到县城医院去给他结算医药费,并把他老伴给他接回来。像车票吃饭等细节花个三几十块的小钱,不用我说的你要主动的替他付钱,总之,要让他感动最好,这才有利于你顺利的办好事情。” 还没等陈天鹰表态,在我旁边走着的吴玉英说道:“国勇哥,明天是背集,请你耽误一天跟天鹰一起过去办好吗?老三没有经历过事情,没有你办事周到老练,能把老二顺利的捞出来,我们陈家会永远都感激你的。” 学德爹推着自行车子在前面走着一直没有说话。 从这几次调解邻居的纠纷中,我可以看出小爹从不表态说事,偶尔说两句也只说点皮毛,从不表明他自己的观点和态度,总是让我出面调解。 所以,他给我的印象是沉稳、老练,甚至还有点圆滑……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锻炼我的应变能力,和调解纠纷的处事能力,还是根本就不想得罪人…… 不过,从个人感情上来说,学德爹还是非常喜欢我这个侄女婿的,从各个方面都在帮助我,也许他是有意锻炼我的处事能力。因为他曾多次向我透露过,他准备把我推荐到村委会去任职的。 陈天鹰听他大嫂这么一说,也连忙附和道:“国勇,我大嫂说的极是,请你明天跟我一起到新阳去一趟,我到公安那边还是有点害怕。” 我想了一下说:“好,我回去跟凤娇商议一下,就是怕明天有猪娃贩子过来,让我一起下队去买猪娃。” 这时,学德爹停下脚步对我说:“要不这样,国勇,你把明天要去买猪娃的路线和村庄以及农户的名单列出来给凤娇,让她带着贩子下队去买。” 听了小爹的方法,我说:“这样也好。” 然后,我们几个就骑着自行车向大闫塆走去,吴玉英没有自行车,她非要坐在我的车子上。 我本来想直接回到街小吃店里去的,但想着要给闫凤鼎说,要他到王庄去买那个病猪的事情,就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了村子里。 回到村子,吴玉英并没有回家,而是跟着陈天鹰到她公公家里去了,向她公公汇报一下今天探路的情况。 此时的陈奉礼也没有睡觉,他跟老伴正坐在堂屋里火盆旁边烤火,等着三儿子他们的探路结果呢。 虽然,天气不是太冷,但他老伴说:今晚上烧锅用的是棉材,火碳子很旺,她就把火碳子掏放在火盆里烤火了。 他已经吸了好几锅子烟叶了,老三他们咋还没有回来呢。 他又到牛屋里给老傻子,上了一牛槽稻草,用料缸的棍子把料缸的黄豆水搅搅,使浆水均匀,随后,他就舀了几瓢料水撒在牛槽里,用棍子拌匀后,他又坐在那里继续烤火。 刚坐下不久,吴玉英和陈天鹰就回来了。 陈奉礼见面就问:“他大嫂,老董家同意调解吗,他有没有狮子大开口,怎么说的,划路了没有?” 面对公公一连串的发问,吴玉英故作平淡的说道:“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国勇见到董先培就先给他鞠躬赔罪,说是我们愿意积极赔偿,希望能取得你的谅解。他还当着支书和村长的面,说他们是过错方也有责任,如果不和二哥争夺鱼网也不会出现这事,总之他们自己也有“偷”的嫌疑。 国勇这么一说,他们也知道自己亏理了,所以,他们也就不敢狮子大开口了。国勇还讲了什么故意伤害罪和过失伤害罪,各判能多少年等等,他讲的头头是道,懂得的还挺多的,就连支书都夸他是个当村长的料子……“ “好了,别在我面前总夸别的男人,快说,他要多少钱。”陈奉礼仿佛是吃醋了一样,生气的打断了吴玉英的话题。 吴玉英见公公粗暴的打断她的话语,她申辩道:“我这不是夸他,是当时的确如此,不信你问问老三。” 陈奉礼磕掉烟斗里的烟灰,又在烟袋里挖了一斗烟叶用手按按,用火钳夹了一个火碳子点着了烟叶,他抽了一口烟,语气软和了很多:“我问的是,他同意私了了,他要多少钱的赔偿。” 陈天鹰见父亲很不耐烦大嫂,他就有点看不下了,就开始数落他父亲:“爸,董先培说药费花了 2000 多,让咱再赔他 2000 ,总共赔他4000块钱,他出院回来自己治,死活都不找咱的事了。他还到公安去写谅解书,我们准备明天到新阳医院去给他结算药费,并跟咱到公安局签订调解协议,董先培把他老婆接回来,这事就算是两清了,这是我们探路的结果。 你用这个态度对待大嫂,她不寒心吗。别人家里出事了,都是一家之主在外面跑事,你倒好,二哥出事了,你却坐在家里不动,抹了帽子随便啄。这几天不都是大嫂在外面托人跑事吗,不然的话,人家董家能不讹你一把呀,所以,大嫂比大哥二哥他们强太多了。” 吴玉英听了三小叔子说的话,顿时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在陈家终于有一个人能看到她的付出了。 在这三个儿子中,陈奉礼最喜欢,最看中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了。他觉得这个小儿子无论是说话做事或其他方面,都让人觉得非常舒服顺眼,不像老大和老二,三天两头的给家里惹祸,因此,小儿子提出的一些建议或问题他都会认真去考虑的。 他听了小儿子的一番话后,吸了一口烟反问道:“也就是说,连药费什么的得 4、 5000 块钱赔给人家?” 陈天鹰点点头说:“是的。” 突然,陈奉礼心疼的破口大骂起来:“他 的, 这个败家的老二,前段时间打苏发友赔了好几百,这次一下子要赔人家 4、5000。咱分开队省吃俭用的这 4、5 年,才攒了 4、5000 块钱,我准备明年盖几间瓦房,再买一个手扶拖拉机的,好家伙,他这一家史就把咱这几年的心血都给败光了,依他那个熊样子我就不管他,让他在牢里很住。” 有些人膨胀起来的时候,就是老天爷老大,我老二的一副狂傲的嘴脸,到处惹是生非,闯祸。一旦要他为自己的祸端买单时,他又心疼自己的血汗钱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吴玉英看着公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悔恨模样,心想:这都是遗传你的基因,教子无方才造成的后果。 她想给公公再来点火上浇油,让他知道知道不遵守规矩的后果,她看着陈奉礼说道:“再骂也没用了,老三明天一大早就跟董先培到医院去结账了,让他最少也得带 5000 块钱去,当做公安的面去调解,赶快把老二给捞出来,免得夜长梦多。” 说完,她就回家了。 吴玉英跨进家门,闻到陈天虎的气息就感到非常厌恶。这样不思进取的男人对她来说,可有可无,懒惰、摆烂、躺平是陈天虎最大的“优点。” 眼下这个男人正在外面打牌还没有回来,冬天的夜长,他一玩就是到后半夜才回来。她真想不到那些闲人在寒冷的夜里,坐在那里打牌下棋,难道他们不怕冷吗…… 吴玉英看着那床已经褪色毛边的,鸳鸯戏水的红缎子被面,和缝了两个补丁的白棉布被服里子,心里一阵惆怅,这两床被子还是她出嫁时娘家给陪嫁的,这 4、5 年来她家连一床被子也没有添上。 她看着一个人躺在床上的儿子,心疼不已,在心里大骂陈天虎:把一个 3 岁多的孩子放在凉被窝里,他出去玩牌,他的良心真是被狼吃狗拽了…… 她真想明天在我店里上班,吃住都在我那个店里,永远也不踏进这个让她感到绝望的家里…… 我到闫凤鼎家里给他说了王庄有个病猪的消息后,又问他最近的猪生意怎么样,做的顺手了没有。 他说,他这段时间也赚了半拉瓦房的钱了,他说,他现在在跟陈天堂合伙做肥猪生意,肥猪病猪他都买,在青龙街那里他也认识两个烫锅老板,生意做的也不错,谢谢我对他的提携…… 从闫凤鼎家里出来后,我又回到家里看了一遍院子和猪圈。 当时,妈妈还没有睡觉,我就问了一下王晓琴的情况,妈妈说,各方面照顾的都很好,就给她吃饭不太及时,没办法,家里实在是太忙了。 之后,我又到王晓琴的那个房间去看她一下,王晓琴依然是热烈的搂着我,亲吻我,还要跟我做那个来报答我…… 我说她:“你已经 9 个月了不能再做了……” 她渴望的说:“你只要小心点,还是可以的……” 我想起了还在店里等着我回家的妻子凤娇,我就克制住了冲动。 临出门的时候我对她说:“这段时间松了,我把你送回去好,我跟凤娇太忙了没有时间照顾你,让你饥一顿饱一顿的。” 王晓琴说她不回去,在我这里住的挺好的,生了孩子以后她再回去。 王晓琴住的房间,我们一天到晚都锁着房门,就是怕有串门子的邻居进去发现她了。 从王晓琴房间里出来,锁着门后,我又拿着冲担上稻场里挑了两捆稻草回来放在牛屋里,我对爸爸说,我跟凤娇准备回来铡点草的,就是没有时间。 爸爸说:“没有时间就算了,我包稻草把子喂牛也是一样的。” …… 我摸黑骑车回到小吃店里,没等我敲门凤娇就把门打开了。 我把自行车推进屋里后,凤娇就插上了店门,我看到凤娇穿着动人的睡衣,我就把把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她用手指轻轻的刮着我鼻子说:“去把脸和脚洗干净了……,咱那一夜被孩子给打搅了,今晚我把两个孩子都放在摇窝里了,等会有的是时间……” 凤娇笑眯眯的斜躺在床上,用手撑着她的脸颊,柔情似水的看着我洗脸洗脚。 我三下五除二的洗好了脸和脚,就迫不及待爬到了床上…… …… 我跟凤娇结婚这一年来,我们每天就像新婚那样的恩爱甜蜜,就是短暂的分别后,也挡不住对彼此的牵挂。 此时,凤娇把两个孩子又抱到了床上,她温柔的对我说:“,当家的,刚才你没有回来的时候,我一直担心着你的安危。我安顿好了两个孩子后,隔不长一段时间就出来看看你回来了没有。以后你不要再摸黑走夜路了,陈有典就是被人夜里下的黑手,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呢。“ 我笑着说:“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摸黑路我也不怕。” 随即,凤娇又问道:“今天调解的怎么样啊。” 我抚摸着她的玉体说:“调解的比较成功,杨梅的药费花了 2000 多块,董先培说让陈家再拿 2000 多,她明天出院回家自己治,总共赔偿连药费得 4000 多块钱。她们请我明天一起过去,陪她们到公安那里办谅解书什么的,咱太忙了,恐怕没有时间呀。” 凤娇说:“这是大事,你去帮帮他们,店里的事情有我呢,猪娃贩子来了我陪他们下队。” “凤娇,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好妻子,有个事,我没跟你商议,就把吴玉英请到咱小吃店里帮忙了。她说她在家里没有钱花,想到咱小吃店里帮忙,我就同意了,她说她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对她说,她的工资是一个月 300,天亮来上班,中午吃了饭回家,一天只干一上午,让她明天来上班,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不让她来了。” 凤娇听后连声声说:“可以,可以,你就是不说,我也准备请她呢,我还准备再做点蒸饺之类的带着卖,样式越多不是越挣钱吗。” …… 天麻麻亮的时候,陈天鹰带着董先培就来到了我的小吃店里,凤娇赶忙给我们下了几碗热干面吃,让我们坐早班车到县城去。 我们几个匆匆忙忙的吃了饭就要走,陈天鹰掏出 5 块钱付给凤娇,凤娇说是一个村子里执意不收。 正在谦让的时候,有人突然一把就把那 5 块给夺过来了,递给凤娇说:“一村子里的人多了,你一个不要钱,两个不要钱,本来就是小本生意,顶得住赔了啊。再说他这是早上的第一桌生意,哪有不收钱的道理呢。” 我们扭头一看夺钱是吴玉英,红霞也站在一边看着笑呢。 吴玉英就问红霞:“红霞姐,这多少钱一碗呀。” 红霞说:“大碗 8 毛,小碗 5 毛。他这是大碗。” 吴玉英找给小叔子陈天鹰 4 毛钱。 吴玉英的举动,惹得我们都哈哈大笑了…… 随后,我跟陈天鹰和董先培,就准备到县城去结算药费和办谅解书的事情了。 刚走出店门,我又转回身,把凤娇拉到卧室里问她:“我要不要带点钱过去,陈天鹰的钱万一不够了,我可以借给他一点。” 凤娇点点头,慌忙打开箱子,抓出一把钱说:“给你带 800 可以。” 我点点头说:“可以……哎,对了,凤娇,等会雷心正过来了,你给他说下让给他师傅打个电话请他帮帮忙,就说我们今天到公安那里去办谅解书了,看看能不能把陈天雄给放回来。” …… 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可以使你的人生发生逆袭或转机。我们无法选择最初的命运,但可抓住眼下机遇,使你的人生有个翻盘的机会。 吴玉英的丈夫摆烂躺平还不思进取,特别的房事方面把她折磨的苦不堪言。如果不是儿子的牵挂,或是影响她哥哥的婚姻家庭,她真想逃离那个看不到未来的家庭。 自从我开了小吃店后,她就认定我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了:我 23 岁就有了猪行和小吃店这两份家业,屋里养的还有猪牛等副业,家里还有一个贤惠漂亮的妻子。而且还是一个让邻居敬佩的村民组长,无论是相貌和品格都是令人折服的,在我身上几乎看不到什么缺点…… 因此,她才在前天夜里到我店里来投怀送抱,也是想用她身体请我帮忙把她的小叔子给捞出来的。 当她看到我的床铺时,才感慨的认为凤娇跟我过的才是最好的生活和日子。 所以,为了挣钱,也为了朝夕能跟我相处,她就想到我小吃店里打工来了。 昨天夜里她见我同意到她到我的小吃店里上班后,她的心里又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心情愉悦,整个夜晚她睡的很香。 今天清晨,五更过后她就起床了,心想,第一天到我店里去上班,总得去早一点。 所以,她早早的就起来烧锅做饭,把把牛尿,喂喂猪,又把门口打扫干净。 之后,她又洗漱了一遍,换上干净的衣服,精心的打扮了一番,就步行到我小吃店里来了。 临走的时候,她用手推了一下陈天虎道:“别睡死过去了,天亮把孩子穿起来,萝卜条我切好了,你把菜炒炒就行了,你玩的时候要看好孩子,我干活去了。” 陈天虎掀开蒙着头的被子,迷迷糊糊的问道:“你干啥活?” 吴玉英没有理他,就径直到小吃店里来了,在门口的时候她正好碰到了红霞。 陈天鹰一看是他大嫂把她的饭钱给夺下去的,尴尬而惊讶的问道:“大嫂,你怎么来那么早呀?” 吴玉英说:“我在凤娇姐的小吃店里干活。” 吴玉英夺钱找钱的举动,让我跟凤娇都很感动,满意,她的这个见面礼送的是恰到好处。 随后,吴玉英笑着对凤娇说:“凤娇姐,今天我冒昧的来你店里干活你要我吗?” “要啊,我也准备请你过来的帮忙的,正好昨天晚上国勇回来给我说了这事,工资什么的国勇都给你说过。” 吴玉英说:“说过的。” 凤娇又继续说道:“我呢负责烫面下水饺收钱之类的事情,红霞负责蒸包子炕蒸饺之类的事情,你呢就负责收碗洗碗,擦桌子之类的事情。当然,咱三个是相互配合,谁有时间谁就去做,把店里的事情做好。并不是说谁干哪一样,就只干那一样的活,店里赚钱了,我还会给你涨工资的。” 红霞和吴玉英说:放心,凤娇,我们三个以后就像姐妹一样的相处,我俩会把小吃店当做自己的店来做的,我们团结一致,同心同德的把这个小吃店做好。 最后,凤娇对她俩说:“咱们做餐饮的一个是量和口味,另一个就是卫生和服务态度了。咱们的头发要梳好挽好,不能往下面掉发,衣服好歹不说,但得穿干净。你们看,我妈妈带两个孩子一直就呆在卧室里不出门,尿布什么的都挂在后面的院子里了。所以,咱一定要让来吃饭的人,看到屋子里干净卫生,他们吃的舒服了,才能有更多的回头客过来吃饭。” 天大亮的时候,雷心正就过来帮忙了,凤娇给他烫了一个面条,她又让吴玉英给他端来了一笼包子吃。 之后,她就对雷心正说:“心正,你大哥今天跟董先培他们到医院去跟杨梅结算医药费去了。你大哥临走的时候说想让你跟县公安那边打个招呼,陈天雄并不是故意把杨梅的眼睛给弄坏的,陈家也积极赔偿损失和药费,并且谈好了赔偿数额,也取得了董家的谅解,看看能不能把陈天雄给放回来。” 雷心正停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凤娇说:“大姐,前天我大哥给我说了陈天雄的事情后,我也跟我师傅打个电话说了这事,师傅现在是县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他说,他们这属于过失伤人,只要他们两家协商好了,让受害人出个谅解书,就把他当做治安案件来处理,也就是陈天雄不会被判刑了,等会我再给师傅打电话说说这事。” 凤娇高兴的说:“心正,我替你大哥和陈家谢谢你了。” 凤娇压低了声音对雷心正说:“你大哥买了两条烟在里面,等会你走的时候我拿过来送给你师傅。” 雷心正说:“大姐你也不用破费的,我哥不抽烟,你就把烟拿去退掉,我师傅很喜欢我,办这点小事,我们之间根本不需要这个。” 第62章 我帮女邻居,调解好了伤人案件 雷心正吃了饭后,又是帮顾客收碗,又擦桌子的忙个不停。 红霞和吴玉英看到这一幕羡慕的说:“看看国勇的连襟人家还是警察,一点架子都没有,啥好事咋都让国勇和凤娇给碰上了呢。” 过了一会,凤娇到卧室里拿出那两条用报纸包着的香烟递给雷心正说:“心正,快去上班,不能耽误了你的工作。”说着就往雷心正手里塞烟。 雷心正见凤娇执意要给他两条烟,他就有点急了:“大姐,你这样做不是把我当做外人了吗,赶紧收起来,让人家看着笑话。” 凤娇无奈的又把烟放到了卧室里。 …… 再说,我跟董先培和陈天鹰坐在早班的公共汽车上,经过 2、3 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了新阳汽车站。 下车之后,陈天鹰喊了两辆人力三轮,我让陈天鹰一个人坐一辆,我跟董先培我俩坐一辆,我的意思就是想问他一下具体要多少钱,因为昨天晚上他没有说出钱款的具体数额。 董先培说:“昨天晚上说的是除了药费,他再赔我 2000 多,等会算完药费了,他再赔我 2000 就算了,我把那些零头给他抹掉,都是种田人挣钱都不容易。” 我有点感动的说道:“董叔还能体谅着别人,也是个软心的人。” “不心软还能咋办呢,眼睛瞎也瞎了,就是把他住牢改、枪毙他,眼睛也弄不好了,多少赔点损失就算了。”董先培看着远处的街景说道。 我不知道陈天鹰今天带了多少钱过来,万一带的不够了,之前的调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想到这里我就试探性的问了一下:“董叔,我也没问陈天鹰带的有多少钱,等会算账了比方是 2800、9 的药费了,而陈天鹰只带了 2000,那还差几百块钱怎么办呢。” 董叔扭过脸来看看我,说:“我说,余队长,你是不是还想给我讨价还价呀。即使花 3000,我让他赔 2000,你说我算是讹他吗?我如果换个狗眼珠子得多少钱呐。假如再在医院再多住些天数,又得多花多少钱呢,这个账你应该会算,差个三二百的,咱们可以商量,如果差太多了,那咱之前的调解算是没做的,那就只有打官司上法院了。” 我连忙解释说:“董叔,你误会了,我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又不是让我赔的钱,我心疼啥呢。我说的意思假如他带的不够了,付完药费后,不够 2000 了,能不能让他先欠着,咱手续该咋办咋办,过段时间有钱了,再还你,你看可以不。” “哦,我明白了余队长,你说的意思他的钱不够了,先欠着,有钱了再给我。那他要欠多久呢,假如他的案子消掉了,陈家就该硬了。他再不认那壶酒钱,我拿弯棍打他的吊呀,我去问他要那个狗肉账?这个不行。”董先培不同意欠账。 我看了一下坐在前面的陈天鹰,也许他还不知道我正在给他圆事呢。 我想了一下,就对董先培说:“董叔,今天应该是冬月 十六 了,假如钱不够了,咱限他腊月二十八还齐。不然的话咱就把他的牛拉过来抵债卖掉,写个字据或者我给他当保头,他年里不还你,你就找我要,我给你钱,你看这样好不好。当然,他今天带的钱够了就更好。我说的是以防万一。” “可以啊,只要余队长当保头,2000 都欠着我也不怕。”董先培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我看董先培如此的信任我,我就说:“谢谢董叔对我的信任。” 80 年代中期的县城还没有多少高楼大厦,大都是一些层的小高楼。公共汽车和的士都不是很多,短途运输的车辆主要是以人力三轮为主。城市街道上的人流还不是那么拥挤,县城的马路上还有很多用毛驴拉着架子车的运输队,在走来走去的忙碌着…… 在董先培的引路下,这两个人力三轮很快就来到了医院。 在医院门口,我让陈天鹰买些点心水果之类礼物带着,我也买几样东西在董先培的领路下来到了病房里。 杨梅的病房在六楼,我们进入病房的时候,医生正在查房。 我恭恭敬敬的把礼物放在杨梅病床边的小柜子里,对她说:“让你受罪了,杨婶,我的时间太忙了,今天来的有点晚,请杨婶原谅一下。”说完我就给杨梅鞠了一躬。 病床周围除了两个查房的医生,还有一个 30 多岁的男子,这男子就是董先培的儿子,我们虽说不是很熟,叫不出名字,但彼此都相互认识。 只听董先培的儿子说:“余行夫,你认不到我,我可认到你了,你知道吗,我妈妈的眼睛法医鉴定的是重伤,陈家人不仅赔药费,还得判刑,这事你看咋办。” 董先培看了儿子一眼说道:“大壮,别说了,余队长知道你妈妈的眼睛是重伤,他也知道故意伤害罪和过失伤害罪的量刑。昨天余队长、陈家和村长还有你小爹他们到咱家调解这事了,人家也赔礼道歉了,我也同意调解。我让他们把医院的药费和你们这几天吃的饭钱给报销,另外再赔咱 2000 块钱,你妈今天出院回家治。我再跟陈家到公安那边出个谅解书,以后你妈妈死活都不找陈家的事了。” 大壮一下子从病床上跳下来了,睁大着眼睛对董先培说:“爸,咱这病房的病友都说,像我妈妈这样的伤情最少得 6~8000 的赔偿,陈家还得坐 3 年的大牢,你怎么这么稀里糊涂的就同意了呢,不行,我不愿意。” 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了,趁董家父子争论的间隙,我走到正在给杨梅换药的医生那里,我问道:“大夫,杨婶的眼睛恢复的怎么样啊,还得多长时间出院呢。” 医生一边换着药布一边对我说道:“眼睛伤势恢复的还不错,就是这只眼睛全失明了。如果想出院的话,今天就可以出院,明天在你们公社医院里,把线拆了就可以了,不过还得续几天水消炎,不能让伤口感染发炎了。” 他们争论了一会后,我走到董先培的跟前问道:“董叔,要不,让我婶再住几天出院,我先回去,我的事情很忙的。” 董先培和陈天鹰一看我要回家,都慌忙的走到我跟前说:“余队长,你看这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你就走了这事咋办呢。” 我看着董先培笑着说:“董叔,我跟陈天鹰今天可是带着钱真心实意来调解的啊,董婶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说,还是看你的态度了。” 董先培又问问医生,医生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董先培走到他儿子跟前,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壮,我们在家里已经基本调解好了,你小爹是支书,他也表态我们董家不会讹人家的,把伤治好就行了,你这样一弄,人家不骂咱是隔夜滚呀。算了,就让你妈妈今天出院,让陈家把药费结算一下,咱们回家在咱医院里治,总比这的药费便宜。 你妈妈的这只眼睛瞎了,还有那只眼睛可以看得见呀,就是赔咱 100 万,眼睛不还是瞎了吗,赶紧去办出院手续,晚了就赶不上,上午的那趟公共汽车了,等会我跟余队长他们,还要到公安那边去办理谅解手续。” 杨梅也在劝她儿子赶快去办出院手续。 大壮心里虽然还有点想不通,但他还是领着我们去给他妈妈办理出院手续了。 药费全部结算为 2582 块钱。 结完药费后,我让陈天鹰保存好票据,又让他拿出 50 块钱给大壮和杨婶他两个当车费。 之后,我又对董先培说:“董叔,余下的 2000 块钱,等会咱当着公安的面给你好吗,董叔也同意了。 随即,我又问陈天鹰手里的钱还够不够。 陈天鹰说:“我把家里 仅有的 4200 块钱都带来了, 这是我们家从分田到户这 4、5 年总共攒的钱全都在这里,还差 400 多块。” 我看看董先培,见他没有让钱的意思,就对董先培说:“董叔,我临走的时候,凤娇就怕陈天鹰带的钱不够,让我带了几百块钱留着备用。可等会到公安那边不知道要不要钱,这 400 块钱让陈天鹰先欠着你,回家我再给你可以吗?” 我看董先培还是不高兴,于是,我们就拐到了农贸市场,我让陈天鹰在陈少兵手里借了 400 块钱。 陈少兵和老姑要留我们在他家里吃饭,我说急等着要公安那边去办谅解手续,我就让三轮师傅赶紧向公安局跑去。 到了公安局门口,我们都有些紧张发怵,说实话,只要不是在里面上班工作的人,一般的老百姓是很不喜欢到这个地方来的。 我在前面走着,他两个在后面跟着。 门卫见我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就问我们有什么事情,我就给他说了我们的来意,他用手给我指了一下方向。 我们进了院子,七问八问的找到了调解室。 我们说明了来意后,有一个公安说:领导已经安排好了,说着,就给董先培和陈天鹰办好了谅解手续,并让我叫交了 300 块钱的罚款。 他给我开票的时候,我问他现在能不能把人给领回家。 其中一个公安说:现在不行,下午你到拘留所去领人。 随即,他给我写了一个材料并盖上公章,递给我说:“陈天雄还有 6 个月的考察期,考察期间不能犯事。” 离开了公安局的大门,我把那个材料递给陈天鹰说:“你下午带着这个材料,到拘留所里把你二哥领回去。有句话你要给他说清:你二哥还有6个月的考察期,考察期内他不能犯事,我的事情很忙,得赶紧回去。” 随后,我又掏出来 50 块钱递给他说:“今天你借陈少兵的 400,借我的 300,有钱的时候就还给我们,这 50 块钱我不要了,是给你弟兄两个的车票和饭钱。回来给你二哥好好的说说,别让他惹事了,这一下子花掉了你们 5 年血汗钱。” 陈天鹰拿着钱感激的说道:“谢谢国勇哥的帮忙,我的工钱结算了一定还给你们,我二哥和我大哥,我回去了就好好的说说他们。” 告别了陈天鹰,我喊了一辆三轮车,我跟董先培坐上后,让师傅赶紧往我们的汽车站跑去。 路上,我对董先培说:“董叔,如果赶不到上午的公共汽车了,只能坐下午的了,不管啥时侯回去,你的饭、票,我给你包了。” 董先培看看我,叹了一口气说:“哎,余队长,现在像你这样的队长不多了,帮邻居办事,又贴钱,又搭工的。” 我也无奈的说道:“没办法,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邻居,我也不想陈天雄因为这事坐牢。” …… 人挪活,树挪死,一个多愁善感和对生活失去希望的人,到另一个环境下与情投意合的同事们在一起工作相处时,就会被感染得像快乐的小天使一样。她就会觉得心情愉悦,步履轻盈,闻到周围的空气都是香的…… 此时,吴玉英在我小吃店里帮忙就是这样的心态,她从那个破败的房屋里出来后,顿时就忘记了家里的忧愁和烦恼,她渴望早点到我店里来工作。 这天早上,我跟陈天鹰和董先培到县城调解他们的伤害案走后,凤娇趁着人少的空档就赶紧烫了两碗面条儿,让吴玉英和红霞先吃,并对她俩说包子蒸饺随便吃,吃饱为止。 吴玉英第一次吃到热干面,她没想到凤娇做的热干面会这么好吃。 她就像吃干饭咽菜一样的吃法,坐在一旁的红霞看她不会吃,就对她说:“玉英,热干面就像吃凉面条儿那样的吃法,把上面的调料跟面条拌匀再吃,味道好些。” 她吃第一口面的时候就觉得非常好吃,如果是在家里的话,她狼吞虎咽的三下五除二的就能吃完这碗面。但在店里不行,她怕凤娇和红霞会说她的吃相难看。 所以,她就学着红霞的吃法,一小口一小口的连着吃,为了赶时间,看着吃的很快,但一点也看不出狼吞虎咽的样子。 吃着吃着,她突然想到了儿子,心想:儿子要是吃到这样的面条该有多开心啊,想着想着她就有点吃不下去了…… 她短暂的停了一会,就想着把中午的那碗面条儿省下来带回去给儿子吃。 这碗面条太好吃了,吃完后她想再吃一碗,但她看到红霞吃了一碗面条就洗碗干活去了,她也就不好意思再吃了。 在外面小屋里烫面条的凤娇看出了吴玉英的心思,她就拿了一个盘子,用筷子夹了 4 个小笼包子端到吴玉英的面前,笑着对她说:玉英,尝尝包子,红霞的饭量小,你别给她比,你得吃饱,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邻居别怕羞,吃饱为止。” 吴玉英感激的看着凤娇,久久的没有说出话来…… 厨房挪到了外面的小屋后,店里就变得宽敞了很多,再也不用担心卧室里中煤毒了。 外面的厨房里放着一个拌面条的案板,和一张安装着压面条机的桌子。烫锅和蒸锅并排放在一起,厨房的门是那种可以拆掉安上的小扇铁皮门,正挨着店门,进出也非常方便。 小厨房被凤娇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的让人看着非常舒服。 没等吴玉英的几个包子吃完,店里就陆续的来了吃饭的顾客。 他们有吃热干面的,有吃小笼包子和蒸饺、馄饨的,也有喝豆浆的。取饭的时候都在凤娇那里付钱,凤娇来不及收钱的时候就让红霞帮忙收钱找钱。 红霞一边包着包子和馄饨,一边蒸着包子,还给凤娇打着下手…… 她们两个在厨房里忙的不亦乐乎。 外面的吴玉英也是忙的够呛,她收碗洗碗擦桌子,打扫地上的垃圾,一刻也不得闲着。 洗碗用的虽然是热水,但手拿出水盆的时候,手上的湿水被寒风一吹就会把手冻得发红。 虽然很累,也很冻手,但她没有丝毫的抱怨和偷懒的意思,一直是兢兢业业的干着事情。 能跟凤娇和红霞这样人品很好的姐妹在一起干活,心里踏实快乐,这样的工作氛围使她心情舒畅,步履轻盈。 中午 11 点多的时候才结束早餐,今天上午她们卖了 50 多斤的湿面条,卖了 14、5 笼的小笼包子,40 多碗水饺和 30 多份蒸饺,五六斤黄豆的豆浆也被卖得精光。 还有几个人来订午餐的,凤娇笑着对她们说:我们只做早餐,再做午餐的话我们几个弱女子就累的受不了了。 她们三个结束早餐之后,都慌忙的清理厨房和店里的卫生。 凤娇一上午只喂了一次孩子,妈妈催她几次了,这会闲暇下来的时候,她才抽空进去喂两个孩子。 妈妈嗔怪的说她:“丫头,你把孩子饥一顿,饱一顿的,小心你老了孩子将来还仇。” 凤娇笑着说:“随他们的便,反正我跟他爸都是为了给他们打拼家业,我们老了,他们爱咋的就咋的。” 凤娇说完就在两个儿子的脸蛋上忘情的亲吻着…… 把两个孩子喂饱之后,她又把孩子递给了妈妈,走出卧室后,她就问吴玉英和红霞中午吃什么,她准备去做饭。 吴玉英说:“凤娇姐的热干面好吃,还烫热干面吃。” 凤娇说:“好的,你们两个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拌点面压面条,等会就做好了。” 中午时分,凤娇烫好了热干面,给她们每人烫了一大碗。 凤娇知道吴玉英的饭量大,就给吴玉英烫的特别满。 当她把面条递给吴玉英的时候,吴玉英端着面条看着凤娇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凤娇姐,你烫的热干面太好吃了,我儿子一次也没有吃过,我想把这碗面端回家给儿子尝尝可以吗。” 凤娇看着吴玉英乞求的目光里夹杂着卑微的眼神,她心里一阵发热,鼻子发酸,眼泪险些流下来了……身为人母的她,也知道母亲在吃好东西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儿子…… 凤娇随即转悲为笑的对吴玉英说:“你别饿着肚子回家,先把这碗面吃了,我现在就再烫一碗,你带回去给孩子吃。” 吴玉英连忙拉着凤娇的手说:“凤娇姐,你千万别再烫了,你要是再烫的话这碗饭我也不要了。” 说着她放下碗就要走。 凤娇一看,连忙拉住吴玉英的手说:“好、好、好,我不给你烫了,我给你拿个竹篮掂着,再拿个碗扣着,小心凉了。” 凤娇说完就给她拿了一个小竹篮子过来,把饭碗放进去扣好,又拿出 10 块钱递给吴玉英说:“这是你今上午的工钱,你拿好,明天天亮的时候再来,最好你跟红霞一起过来,路上你们可以做个伴。” 吴玉英接过工钱和竹蓝连声说了几个“谢谢”就转身走出了店门。 这时,凤娇又出来喊停了吴玉英说道:“玉英,你停一下,我用自行车子把你送回去,3、4 里地的路,你走回家面条就成会坨,不好吃了,来,坐在自行车上我送你回去。” 吴玉英见状心里一阵感动,她见凤娇真诚的要用自行车送她,她也没再拒绝,就坐在了自行车的货架上。 午后的太阳暖暖融融的照在大地上,没有凌冽的寒风,也没有刺骨的霜冻。远处的山坡地埂上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使冬景一览无遗。没有虫鸣,没有鸟叫,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只有凤娇骑的自行车子,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行走时,泥瓦磕碰着自行车的零件时发出“呱嗒呱嗒”的声音,才不让人感到心里寂寞。 吴玉英坐在凤娇自行车的货架上,在胡思乱想的想着什么东西,她感到浑身都不自在,她觉得愧对凤娇,凤娇对她那么好,她还去勾引凤娇的男人,用现在的话说她就是第三者插足,是无耻可恶的小三…… 想着想着她又在心里为自己辩解:谁让你的男人那么优秀,那么招人喜欢呢…… 同时,她也在心里警告自己:要注意分寸,如果让凤娇知道了,把她赶出小吃店,她可能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了。一天只干一上午的活儿,还管两顿饭,建筑队累死累活的一整天也就 是 10 来块的工钱,她比建筑队的待遇可高的多了。 虽然是冬天,外面有点冻手,冻脸,但,凤娇带着吴玉英,得使劲蹬车,因此,她觉得贴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湿了。 此时,凤娇并不知道吴玉英的内心世界,也不知道吴玉英和红霞都喜欢上她的男人,而且还已经有染了…… 第63章 大叔的赔偿金,被车贼偷走了 美丽善良的女人,她眼中看到的都是弱者忧伤和不幸,从不对别人设防,特别是她身边最要好、她最想帮助的两个女人都在打她丈夫的主意。 其中,有个女人对她丈夫已经上手了,而她却全然不知,仍然是一如既往与她共事…… 这也许是凤娇的聪明之处,她能用自己独特的魅力可以吸引丈夫对她不离不弃,她在大闫塆邻居的眼里是最有福气和最幸福的女人。 自从丈夫来到了她家以后,她们家在大闫塆就已经扬眉吐气了,丈夫的能力有目共睹,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队长,承包了赚钱的猪行,又开了个前程似锦的小吃店,这一切都是丈夫的决策才有的成绩。 丈夫不仅对她恩爱有加,让她管钱,而且对她的家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样优秀的丈夫只要对我跟孩子们好,即使有一天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了,我也不会生气的…… 想着想着凤娇在心里甜甜蜜蜜的笑了…… 不知不觉的,她也把吴玉英送到了家门口。 下自行车的时候,吴玉英端下饭碗就把竹篮递给了凤娇。 凤娇接过竹蓝就把它卡在自行车的弹簧上,虽然她还没有吃午饭,但,她想既然回来了,就要到家里去看看。 吴玉英下了自行车后,双手端着饭碗看着堂屋门还锁着了,心里还在纳闷,心想:陈天虎这个懒熊跑哪里去了,晌午透了还不在家里,儿子搞哪里去了呢……? 她准备端着碗去找儿子的,刚走到堂屋山墙的拐角处,看到陈天虎从后墙那边牵着儿子回来了。 陈天虎厚着脸皮的笑着说:“早知道你给我送饭吃,我就不回来了,我的马背炮眼看就把闫学政的老将给将死了……” 陈天虎看着吴玉英的满脸的怒气和阴沉,就没有往下再说了。 这时,3 、4岁的儿子小望远看到妈妈回来了,他挣开陈天雄的手就向着妈妈跑来。 吴玉英一把抱起儿子,在他满是鼻涕的脸蛋上亲吻了起来,今天一上午没有见到儿子,她就如隔三秋。 陈天虎见吴玉英给他板脸色,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啥时候学会了哭闹的招数了,这个哭诉数落的招数,对他来说比打骂都管用。 那天,吴玉英哭诉他的种种“罪状”确确实实是他犯下的…… 陈天虎见吴玉英没给他好脸色,他也不再自讨没趣的去问她了,她就掏出钥匙打开了堂屋大门。 只见吴玉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端着饭碗径直走到厨屋里,她见早上的锅、碗都还没有洗刷,就在心里气的直骂…… 她知道这是陈天虎的一贯做派,每次都是吃了饭嘴一抹,就出门打牌去了,都是等着她回来做饭吃的,只不过这次他没想到,吴玉英今天到我店里上班去了,他就吃不到现成的饭了。 别的男人都知道捡柴禾剜野菜,就他吃完饭了,跑出去下棋打牌。 吴玉英忍着气没有吭声,她拿了一双筷子然后就抱着孩子,端着碗走进了堂屋里。 陈天虎随后就走进了厨屋里,他想拿碗盛饭,结果一看连锅碗都没洗,他把锅盖摔的“卟咚卟咚“的直响。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一个女人不洗碗做饭,也不知道跑哪个熊地方浪一上午去了……” 吴玉英不想影响儿子吃饭的情绪,她就装聋没听见他的骂声,一边给儿子调做面条,一边喂着儿子说道:“好吃吗儿子,喜欢吃了妈妈天天给你带……” 儿子一边大口吃着面条,一边点点头…… 吴玉英看着儿子吃的很香,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已经被饿的咕咕噜噜的直叫了。 陈天虎在厨屋里骂了几声后,见吴玉英没有接茬,他就产生了好奇心:这要是搁在以往,他这样骂骂咧咧的,吴玉英虽然不敢跟他对骂,但起码得回怼他两句,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忍气吞声不还嘴的。 他心想:这个女人晌午肯定到哪里混饭吃了,再顺便给我跟儿子带点好吃的回来,给我一个小小的惊喜。 他这样想的时候,还觉得刚才有点冤枉妻子了呢。 于是,他就到堂屋里一探究竟。 他刚跨进堂屋门槛,一股种浓浓的香味扑面而来,非常诱人,他想起了,他是在街小吃店门口闻到的热干面的味道,可他一直没有吃过这种面条。 他呲牙咧嘴的笑着蹲在儿子旁边,然后嬉皮笑脸的说道:“好吃吗远远,给爸爸尝一口,爸爸也饿了没有吃过这饭呢。” 没想到望远只看了陈天虎一眼,却把饭碗往他妈妈怀里推推,意思是让给妈妈吃。 吴玉英用手摸摸儿子的肚子,她见儿子的肚子已经吃饱了,害怕撑坏了孩子,就对望远说:“儿子吃饱就别吃了,小心撑坏了肚子,这半碗饭妈妈也不吃,留着晚上热热还给儿子吃,好吗?” 望远点头头。 吴玉英就把剩下的半碗饭端到厨屋里,放在锅里用锅盖盖好了。 关好厨屋门后,她又在茶瓶里倒了一点热水把孩子的脸给洗洗。 她又把孩子穿的脏衣服换下来,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然后,她就把孩子抱到婆婆那里让她给看着,她准备喊着陈天虎一起到坡里去捡点柴禾,再顺便剜点野菜回来。 她送完孩子回来,看到陈天虎正在厨屋里偷吃孩子剩下的那半碗热干面,她就快步走了过去,嘴里骂道:“陈天虎你这个饿死鬼,给孩子抢饭吃,你还是人吗?” 说着,她就伸手去夺那半碗热干面。 陈天虎正狼吞虎咽的吃的正香,忽然见吴玉英抢走了他的饭碗,他恼羞成怒的用力一夺,也许是吴玉英没有端牢,也许是陈天虎的手抓着碗上粘的面条子了打滑,那个碗突然掉在地摔的稀烂,面条子也撒了一地。 吴玉英见碗摔碎了,她突然崩溃了,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陈天虎你这个该死的饿死鬼,这碗是凤娇专门买的烫热干面用的碗,你给她弄碎了,明天让我咋有脸去上班呀,又咋给人家交差呀……” 陈天虎也不顾吴玉英的哭声和赔人家碗的事情了,只顾着用手抓撒在地上的热干面吃,嘴里还嘟囔着:“面条撒了可惜……” 吴玉英的哭声惊动了后院的公公陈奉礼。 陈奉礼背着手来到了吴玉英的门口,看到儿媳妇儿坐在地上痛哭,大儿子一条腿蹲着,一条腿跪着在抓地上的面条吃。 只见陈奉礼用手指着正在哭诉的吴玉英不分青红皂白的骂道:“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的洗碗做饭伺候男人,让丈夫饿的在地上抓饭吃,还有脸在地上撒泼打滚,红口白牙的作祸,还是揍轻了……” 吴玉英在陈家压抑在心中 4、5 年的怨气,被陈奉礼这短短的辱骂和挑唆伤人的话语,彻底的给激怒爆发了,她绝望的从厨屋爬到门口,跪在陈奉礼的面前哭诉道:“陈奉礼你这个阴心钻子,老少都不讲理,谁有妮子就是下油锅也不能嫁到你们陈家。可怜我流产现在还没有满月就得下坡柴禾剜野菜啊,我在你们陈家吃没吃到,穿没穿到,还受尽了窝囊气。我瞎了八辈子眼了,转亲嫁到了你们陈家,是我爹妈害了我呀……” 也许是吴玉英的身体虚弱过于悲愤,她一下子昏倒在了地上。 凤娇准备骑着自行车子到小吃店里去的,听见村子里有人咋呼说吴玉英昏死过去了。 她扔下自行车子,就跑了过来,她一看阵势就明白了八八九九。 她气愤的看着陈奉礼吼道:“表爷,你知道吗?玉英今天在我的小吃店帮忙,我一上午给她 10 块的工钱。晌午给她做的饭她没舍得吃,说她儿子没有吃过热干面,就把那碗饭端回来给她儿子吃了,她现在还饿着肚子呢,你在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看着吴玉英的凄凉情景,凤娇也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随即,她一边大声喊着吴玉英的名字,一边喊人赶紧把她抬到医院去…… …… 啥地种啥庄稼,啥水它养啥鱼,苦瓜的秧藤长的再旺盛,它也结不出甜瓜,就像蒿子一样,就是把它栽在肥窝里,它也长不成了小树…… 陈奉礼护犊,欺负大儿媳妇,他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的对吴玉英的一顿辱骂中,让她最愤恨的就是公公居然挑唆丈夫打她…… 凤娇闻讯赶过来,看着昏死过去的吴玉英,她心生怜悯,连忙喊周围看热闹的邻居,把她抬到医院去治疗。 这时,吴艳梅走过来了,她跟着高明远开诊所,也学会了一些急救知识,只见她弯下腰来,用手掐了几下吴玉英的人中,又连喊几声,不大一会儿,吴玉英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在邻居七嘴八舌的喊声中,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众人和凤娇也都转忧为喜了。 凤娇慢慢的把吴玉英扶起来坐在地上,对她说:“玉英,你先坐在地上缓缓气儿,我去给你擀点面条吃。” 说完,凤娇就站起身来问陈天虎:“天虎哥,你的面缸在哪里呀,我去穵点面给玉英擀点面条吃。” 说着,她就向厨屋走去,想洗手拿盆到堂屋里去穵面。 她走进厨屋一看,灶台上的碗和锅都还是早上饭黏子的碗和锅,她烫热干面的碗也打碎了一地,狭小的厨屋里搞的乱七八糟的一片狼藉…… 只见凤娇皱皱眉,摇摇头,她准备先把面和好信着,再来收拾她的厨房。 她把一个瓷盆子洗干净后,就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端到堂屋去了。 凤娇走到堂屋里粗略的瞄了一眼后,堂屋地上都是坑坑洼洼的土凼子,屋里除了一张床,连个像样的板凳都没有,跟家徒四壁没什么两样。 她就问陈天虎的面缸在哪里,只见陈天虎面露难色的用手指了一下那头的里房说道:“面缸在那里,可能没有面了。” 陈天虎看着凤娇婀娜的身姿和少妇特有的韵味,他想入非非,他跟当年的陈少兵一样,也想娶凤娇去当上门女婿,只可惜凤娇一家都没有看中他们一家的品行。 凤娇走到里房掀开面缸上的锅盖一看,面缸是空的,只有一个面瓢放在里面。 凤娇又盖上锅盖,环视了整个房间,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只有 三四袋子粮食码在面缸附近。 她就问陈天虎道:“刚秋收没多久,你怎么就剩下这点粮食了,这也接不着明年吃的呀?” 陈天虎用手挠挠头尴尬的笑着说:“没钱花的时候就卖点粮食,不知不觉的粮食就快卖完了,只剩下 4 袋稻子和半袋小麦了,这过年的钱还得靠卖粮食换呢。” 只听凤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算了,还是回去用我的面给她做碗面条吃,反正我也没吃晌饭。” 凤娇出去给吴玉英打了一声招呼,就回去擀面条了。 凤娇走后,那些邻居都很羡慕身体虚弱的吴玉英,纷纷议论的说:玉英真是有贵人相助啊,大米才一二毛钱一斤,凤娇管两顿饭,你一上午就能挣 10 块钱真好,可以买 50 多斤大米,这么好的事情咋让你给碰上了呢。 她们还问她,凤娇要不要人,吴玉英说:等会凤娇来了你们问她。 当陈奉礼听到凤娇说吴玉英在她饭店里打工,一上午能挣 10 块钱、还饿着肚子省饭带回来给儿子吃时,他不但没有感动之心,反而他在心里指责凤娇:“你就不会多做一碗面条,让她带回来喂小孩,一碗面条该值几个钱呢……” 这就是得一望二的人才这样想的,他把别人给他的东西,当成了理所当然,还嫌人家对他的帮助小气…… 当陈天虎听到吴玉英手里有 10 块钱时,他的两眼放光,他也不问吴玉英的身体怎么样了。他见凤娇走后,就来到吴玉英面前,嬉皮笑脸的说道:“玉英,我没有烟吸了,你把那 10 块钱给我,我去买条烟吸。” 邻居都把脸扭过来看着陈天虎,而他并不知道邻居是在鄙夷他、藐视他、甚至是瞧不起他。一个大男人农闲的时候就窝在家里玩牌下棋,就是下坡捡点柴禾剜点野菜,也比坐在稻草垛头上,打扑克下象棋强的多呀…… 吴玉英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装钱的那个衣兜,声音虚弱的说道:“你做梦,想吸烟,自己去挣钱买,我这钱是攒着盖房子的,你看咱这茅草房子就要倒了,以后,再也不许你卖粮食买烟吸了。” 陈天虎狠狠的瞪了一眼吴玉英,也不知道他嘴里嘀咕着什么,转身就要出去。 只听吴玉英虚弱的吼道:“你又想往哪里野呢,还不赶快把锅碗洗洗,等会跟我一起下坡去刨树兜子,剜点野菜回来……” 凤娇回到家里就洗手和面,不大一会她就做好了一锅香喷喷的葱花面条。 她看看院子里外没有别人,就先盛了一大碗面条,端到王晓琴的房间里让给她先吃。 王晓琴看到凤娇给她端的一碗葱花面条儿,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是好。 凤娇问她感觉怎么样,王晓琴说一切都挺好的,就是还得一个多月才能生。 凤娇说:“晓琴姐,我跟国勇太忙了,照顾的不及时,你得多包涵一点,就是怕你饥一顿饱一顿的,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凤娇跟王晓琴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就来给吴玉英送饭吃了。 此时,凤娇也已饿的饥肠辘辘的,她想让吴玉英再消会儿气,自己吃完饭了再去给她送去…… 于是,她三下五除二的吃了一碗面条后,就把留的那一小菜盆面条送给了吴玉英。 吴玉英接过这盆面条不知说什么是好,只是泪流满面的说道:“凤娇姐,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那碗面孩子只吃了半碗,剩下的半碗我准备晚上热给孩子吃的,我发现陈天虎在偷吃那碗面,我在夺他碗的时候,他就把碗弄到地上给打碎了,明天我去赔你一个。” “没事的,不就是一个碗吗,摔破就算了,还啥赔不赔的,你就好好的养养身体,明天不能干你就休息一天。” “可以干的,凤娇姐,我吃了这碗饭后,歇会还得去捡点柴禾回来,再顺便剜点苦腊菜咽。” 凤娇看吴玉英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又嘱咐她一番就走了。 再说陈天虎准备饿着肚子出去打牌的,他听凤娇说要用她的面,给吴玉英擀碗面条吃,他就在家里等着了。 当他闻到凤娇送来葱花面条的香味时,禁不住的抿抿嘴唇,他感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凤娇走了,他就跑到厨房里拿了一个碗和筷子出来,走到吴玉英跟前嘻皮赖脸的说道:“我也没吃晌饭,饿的够呛,给我分一点。” 吴玉英瞪了他一眼说道:“等会跟我一起去捡柴禾,你去不去,去,我就给你饭吃,不去,就不给你饭吃。” 陈天虎看着那盆香喷喷的葱花面条,恨不得一下子给抢过来,但他看到还有几个邻居,在一旁看他的洋相,他就忍着没有下手。 他点头哈腰的说道:“去捡,一定去捡……” 吴玉英就接过他的空碗,给他分了满满的一碗面条。 …… 再说,我跟董先培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公共汽车站,结果还是没赶到上午的那一趟公共汽车。 当时,从余寨通往县城的只有一辆公共汽车,它一天往返只跑两个来回趟。 下午四点从县城到余寨发车,我跟董先培赶到车站的时候,上午的一趟班车已经出发了。 我就在车站附近的一个小餐馆里,请董先培吃了一顿午饭。 等车的时间是漫长的,我们等到 4 点的时候,公共汽车终于从余寨开过来了。 这趟车从余寨到了新阳车站就调头发往余寨。 往县城来的人多,从县城回余寨的人更多。 上车下车的人们,有的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都争先恐后往车上挤。 我是空人上车比较利索,很快就挤上了汽车,并坐在驾驶室后面的座位上。 因为董先培的年纪比较大,上车的时候他从我身边被人给挤下去了。 我坐在上面看着拥挤的人群,突然,看到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长头发男子,在装着挤车的样子,在用右手掏别人的衣兜,我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是小偷。 这个人有 23、4 岁, 长着一副怪相,又加上他脸上的刀疤和长头发,使他看着非常凶狠,让人看着发怵瘆人。 我在用目光搜寻董先培,是想提醒他:车门跟前有小偷,小心你那 2000 块钱的赔偿款,别被小偷给偷走了。 我还没看到董先培,那个小偷的目光正好给我的两眼两对,只见他的眼睛一瞪,嘴唇轻微的咧了两下,就他这个瞬间的表情动作,足以使一个胆小的人吓出一身冷汗。 他这个动作就是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我虽然没被吓出一身冷汗,但立马就把脸扭向前方,再也不敢往车门那个方向看了。 这个场面跟前年腊月,我和凤娇在猪行相遇那一天,在我们街上看见小偷,偷钱的场景没有什么两样。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公共汽车上装了满堆堆的一车人,实在装不下人了,司机才发动了汽车。 公共汽车就像老爷车一样,在石子土路上缓慢的颠簸前行。 发车了,我以为车上安全了,就继续用眼光寻找董先培,但是,车里站的都是人,根本没有看到他坐在哪里,也不知道陈天鹰把陈天雄领回来了没有。 这时,我发现车上有好几个小偷在挨着偷乘客的钱包,说是偷,倒不如说是强掏强要。有两个小偷还故意露出明晃晃的匕首,让乘客要么装瞎让他随便掏,要么就乖乖的把钱掏出来给他。 我吓的心惊胆战的,害怕小偷走到前面来了,把我的钱也给偷走了,我下意思的摸了摸口袋,发现钱还在里面,心里长长的出了一个气。 汽车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走到一半的距离,我听到一个带着哭腔的大叔在哀求:“师傅,停车抓小偷,我的 2000 块钱被他们偷走了。” 我一听正是董先培的声音,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也没有看到他在车箱的那个位置。说实话我当时想的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舍财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钱已经被偷走了,以全车人的能力肯定是要不回来的,只算是舍财免灾了。 惊恐之余,我也后悔上车的时侯没有提醒他注意小偷。 司机装着没有听见,继续开车前行。 刚走不多远,只听有人大声喊着:“师傅停车……” 话音刚落,司机就停下了汽车…… 第64章 刚放出来的邻居,又惹出了人命 司机停车后,我看下车有 4、5 个年轻人,其中 就有那个刀疤脸。 汽车刚走不多远,前面又有两三 个 20 多岁的小伙子招手停车。 司机知道这几个货是住在郑庙村子里的小偷,她就装着没看见,想加速开过去不拉他们。 只见其中的一个小伙子,弯腰从地上捡了一个大石头,对着驾驶室就要砸过去。 司机吓的连忙刹车,险些把汽车也给刹翻了,一车人都吓的惊叫了起来…… 汽车刚刚停稳,一个满脸凶相的小伙子,就用石头“咚咚咚”的敲着车门,示意司机下车。 司机下车的时候我才看到这个师傅叫朱江龙 30 多岁,经常到我店里吃饭,他长的膀大腰圆的,住在余寨街上他亲弟兄四个,加上堂兄弟也有10多个,他在余寨街上也是没人敢惹的主儿。 朱江龙下车还没有站稳,只见一个小伙子猛地用腿一别,朱江龙踉踉跄跄的险些被别翻在地,那个小伙子嘴里骂道:“他 的,眼睛瞎了,连老子都不带,赶快给我跪下,不然我把你的车胎给你扎破。” 说着有一个小伙子就从腰里掏出明晃晃的匕首,要去扎他的车轱轮子。 “兄弟,别扎,我还拉着一车人要赶紧回家呢,我给你跪下了……” 朱江龙为了保证从新阳到余寨这条客运线上能够平安行驶,他不敢郑庙的这些车匪,说着,他就双膝跪在了石子路上赔钱罪……, 我们一车人都吓的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拿着匕首的歹徒。 郑庙是一个有200多人口的村庄,他地处唐河到新阳县城的咽喉要道,一条南北走向的省道从村庄穿过。 余寨到新阳的公路就是从唐河街汇入这条省道的。 在刚刚兴起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年代里,郑庙的一些社会青年,在刀疤脸的主持下,就开始在客运班车上偷盗行窃,那时候的客运班车虽然不多,但司机为了不得罪这些地头蛇,对于他们在班车上面偷窃割包的事情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随后的 三 个小伙子上了汽车后,其中,那个带着匕首的小伙子,从方向盘那里翻到了我的面前,我当时吓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那了。 随后,车厢后面就出现了一阵骚乱:“兄弟手头有点紧,给我借点钱花花……”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三个小伙子中的其中两个人的,他们在向车上的乘客“借钱”花。 …… 坐在前面的我,心里虽然很是害怕,但我还是强冲刚强,表面上假装成镇静自如的样子,双手抱怀,眼睛看着前方的挡风玻璃。 尽管车上的人很挤,但我侧着身子还是架起了二郎腿。 我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我把身上剩下的 3、 400 块钱都给他算了,钱是身外之物,三两天我就赚回来了。 想到这里,我又侧侧身子给他让坐,示意他坐在我的旁边。 那个人有点疑惑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心想:别人见到我们的阵势都吓得直哆嗦,你怎么就这么淡定呢。 也许他见我穿的也挺时髦的,不像是一般的种地人,或许是我给他让坐的一个小动作,让他感到有点友好了。 他突然问我:“兄弟,在哪里发财呢?” 我用眼睛瞥了他一下,继续看着前方说道:“哈哈,发财谈不上,承包点东西靠收管理费混口饭。” “这年头能承包点东西的人,不仅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上面还得有人罩着。”那个小伙深有感触的说道。 “现在做事都是事在人为,其实,我也没啥人罩着,我在我们当地派出所和乡政府里都有亲戚和熟人,多少也有一点人脉。” 这时,朱师傅突然说道:“余老板,过两天请你给我约下雷所,我想请他聚聚。” “哈哈,这个不难,他天天都到我店里来帮忙。” “嗯、嗯,是的,我到你那吃饭的时候,好几次都碰到他了。”朱江龙又给我拉起了家常…… 我跟朱江龙正聊着家常的时候,那个小伙子一改刚才骄横的口气,客气的对朱江龙说道:“师傅,停车,我们下去。” 朱江龙随即就停下了汽车。 只见那个小伙子把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个口哨,他们三个就下了汽车。 最后,那个小伙子趴在车门上,仰脸对着我们说道:“刚才多有冒犯了,师傅,从今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笑着对他说:“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路上,我问朱江龙:“朱师傅,他们公开的在车上偷抢,你怎么不管呢?” “就像刚才一样,你也看到了,怎么办呢,我每天都是跑这个路线的,他们又都是这附近的人,搞不得劲,他们整天就会找你的麻烦,这样的小偷小摸,抓进去关几天都又放了,谁能得罪得起呢。”朱江龙诉说着他的憋屈和无奈…… …… 冬月的天气不但冷,天还很短,6 点多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 汽车开到余寨街上的时候,早已开亮了大灯,临下车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老董,不该是你的财,讹我那 2000 块钱,结果还是被人家给偷走了,哈哈,咱们可是两清了呀,不关我的屁事了,哈哈哈……” 我一看是陈天鹰把陈天雄给领回来了,而陈天雄在车上听到董先培的赔偿款被偷了以后,他幸灾乐祸的在挖苦董先培。 我连忙走过去说陈天雄:“天雄, 你怎么能这样挖苦他呢,他心里本来就难受,你这一火上浇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别以为你放出来了,你还有半年的考察期呢……”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董先培有些站立不稳的乱晃,我连忙想上前去扶他,还没走到他跟前,只见他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 关进笼子的小野马主家看着心疼,就想办法把他给弄出了笼子。但是被放出来的野马,并没有改掉他桀骜不驯的本性,刚放出笼子就撒欢撂蹶的伤人。 陈天雄里是像是一匹桀骜不驯的小野马,他那番挖苦董先培的话音刚落,董先培就气火攻心的一头栽倒在地上,她口鼻流血一动也不动的躺在了地上。 在场的人们一看事情闹大了,就纷纷的议论了起来,有的人走到跟前看看说:人,已经死了…… 人们害怕招惹麻烦都纷纷的走了。 我连忙蹲下身子摸摸董先培的脉搏,发现他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我也害怕极了。 陈天鹰和陈天雄更是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站起身子对陈家兄弟说:“天雄,你的嘴操,这事你脱不了干系,赶快到派出所去投案自首,别等着人家来抓你了。天鹰你在这里看着,我得回去通知他的家属。” 陈天鹰点点头,然后我就走了。 汽车站离我的小吃店有 100 多米远,我三步并着两步的走着,不大一会我就走到了店门口。 在店门口,我碰到了准备回家的红霞。 只见红霞压抑着兴高采烈的心情高兴的对我说道:“国勇,今天夜里轮到咱俩打更了,我回家在夜里等你,半个多月了,人家才盼来了这一天。”红霞说完她羞涩的低头,用两手摆弄着褂子的衣角。 看着红霞那充满渴望和期待的眼神,我不想破坏她此刻的幸福心情,就没跟她说董先培的事情。 我会意的笑着说:“知道了,半夜我去找你。” 随后,我对她说:“你赶快走,等会路上没人,摸黑就不安全了”。 红霞含情脉脉的笑着说“国勇,谢谢你的关心,夜晚见。” 我对她笑笑就走进了店里,关上了房门,然后走到了卧室里。 灯光下,我看着身姿婀娜的凤娇正在弯腰给孩子整理着被子,我就从后面搂着她的前胸…… 凤娇惊讶的问了一声“谁呀。” 我笑嘻嘻的说道:“老婆,连我的也感觉不出来了……” “我想着肯定是你,你今个一整天的没有在家里,人家担心死了,就是不知道调解的是什么样子。” 看着凤娇小鸟依人的样子,非常可爱,我就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笑着说道:“今天夜里轮到我打更了,你知道吗?” “知道,闫风良早上来店里吃饭时给我说过,我就是担心你夜晚回家不安全,要么,你今天晚上就在咱家里睡算了,可是人家又担心你跟她扯上了。”我知道凤娇说的她就是王晓琴。 “我还担心你这个美女少妇,一个人睡在店不太安全呢。”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挑逗的说道。 这时,凤娇停下抚摸的动作问我:“你们今天调解的怎么样啊,回来这么晚,你吃饭了没有?” 经凤娇这么一问,我的兴趣全无了,同时也感觉到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的直叫唤。 我停下手说:“别提了,本来是调解好的,陈天雄也放回来了,董先培得的 2000 块钱的赔偿款 ,在车上被人偷走了,刚才下车的时候,陈天雄说是讹他的不义之财活该。董先培可能是气火攻心,一跟头栽倒摔死了,我现在连晚饭还没有吃,还得去通知老董的家属。” 凤娇也把手松开了,她吃惊的说道:“怎么会是这样呢,那陈天雄会不会得抵命呢。这个陈天雄真是嘴贱,活该。你先别去了国勇,我给下点水饺吃了再去。” 凤娇说着就给我下水饺去了。 …… 我匆匆忙忙的吃了两碗水饺后,拿着手电,骑着自行车就往村部的方向跑去,只听凤娇在后面大声的嘱咐我:“天黑骑慢点……” 村部离街上有 5 里多地,我仗着熟路,趁着星光 20 多分钟就骑到了董先培的家门口。 我刚下自行车,正碰上出门张望的大壮。 大壮跟他妈妈坐上午的班车已经回来了,他见天黑了,父亲还没回来,就有些担心,他隔不长一段时间,就出来看看父亲回来了没有。 当他在门口碰到我时,就问他父亲怎么还没回来,我就把汽车上和他父亲倒地身亡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大壮听完气愤的说道:“这次我饶不了姓陈的,非让他抵命不可,让他倾家荡产……” 他气愤的走着嘟囔着,向他爹爹董支书家里走去。 我也跟在后面,想看看支书是什么态度。 支书今晚下队处理纠纷去了没有在家里。 大壮就把他大哥和支书的三个儿子,以及他们董氏家族的人,都喊他家里商议这事情怎么处理。 董氏家族老少来了 20 多人,他们分析、争论、讨论了一会儿后,得出的一致结论是:董先培虽然不是陈家打死的,但跟陈家有直接的关系,必须得找陈家讨要个说法。而讨要说法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把董先培的尸体抬到陈家门口。 于是,大壮又请了一些邻居,跟他董氏家族有 20 多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连夜带着担架和扁担棍棒之类的东西,浩浩荡荡的向汽车站走去。 为了避免陈家对我的误会,我骑着自行车跟董家告别后,提前先到了出事现场。 我走到出事地点后,董先培依然躺在地上,雷心正跟两个同事正在那里跟陈天鹰和司机朱江龙了解情况。 雷心正见我过来了,他客气的跟打过招呼后,就问我死者的家属来了没有,我对他说家属在后面。 随后,他就向我询问了事情的全部过程,让其中的一个同事做着笔录,还嘱咐我要实话实说。 于是,我就把从医院到公安调解,以及公共汽车上发生的事情,直至下车董先培听了陈天雄说的那番话,倒地身亡的全部过程较为详细的给他说了一遍。 之后,那个做记录的警察又把笔录念了一遍,让我们听听是不是我说的原话,我不知道他记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就疑惑的点点头说道:差不多。 然后,他就让我在上面签字并摁下手印,见这个情景我非常紧张,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在公安面前签字画押。 我看了看雷心正,雷心正笑着说:“没事的,只是例行公事,以后有啥事了可能还要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这个是不会影响你正常生活的。你如果没啥事了,现在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你还要起五更做小吃。” 听到雷心正的解释后,我心里轻松了许多。 我想转身走的时候,看到董家请的一群人已经来到了事发现场。 只见董先培的两个儿子趴他们父亲的遗体上嚎啕大哭,随后他的好几个侄子也趴在旁边哭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们开始给董先培烧纸磕头,并把他抬到担架上面,用一张火纸盖在脸上,遗体用被子盖好后,大壮就问雷心正这事怎么处理。 雷心正看看董家摆出的一副打架的阵势,就用恩威并施的语气对他们说道:“不幸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希望你们节哀顺变,保重身体,事情要以协商为主,如果协商不成的话,你们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千万不能发生械斗知道吗?械斗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这时,大壮问我:“余队长,陈家的人呢?” 听到他的问话,就用目光寻找陈天鹰。 “我在这里,刚才警察也说了,不幸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打斗也解决不了问题,咱们协商解决,你们尽管提出要求和条件,我们尽最大能力,能做到的就做到,没那个能力的咱在商议。”陈天鹰走过来对大壮说道。 这时,大壮的哥哥说:“那好,我把父亲的遗体抬到你家去咱再商议。” 董家的亲属异口同声的说道:“对、对、把遗体抬到陈家去。” 陈天鹰见董家人多势众,就凭陈家几个人也阻挡不住他们,况且,他们一家对大闫塆姓陈的族人不太友好。陈家那些族人不一定有董家抱团,与其闹的伤痕累累的,倒不如坦然接受。想到这里他对董家人说道:“死者为大,你们抬去。” 最后,董家人就把董先培的遗体给抬走了…… 离开了事发现场,我就回到了店里。 凤娇见我回来了,就连忙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穿着那身我最喜欢看的绿红相间的碎花秋衣衬裤,要过来给我倒水洗脸洗脚。 每当我看到凤娇那甜美的脸庞和飘逸的秀发时,一天的烦恼和劳累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看着诱人的凤娇,我连搂带抱的把她放在了床上,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把衣服脱了等着我……” 她望着我妩媚的笑笑:“快点呀……”,就开始动手脱衣。 我的心思全在凤娇的玉体上,三下两下的就洗完了脸和脚。 我急不可待的脱衣上床,我特别喜欢看凤娇侧着身子给我掀开被子,让我钻进被窝的那个瞬间,她白皙的玉体让我回味无穷…… …… 幸福之后,凤娇笑着对我说:“改天你不带套,我得上环,不然孩子太稠了。“ “那次,妈妈让你上环,你不是说不上吗,孩子有多少就要多少吗?现在怎么变卦了。”我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笑着说道。 凤娇嗔怪的说道:“谁变卦了,我只是随口说说,我也不让你带套,我也不上环,孩子生够数了再说。” …… “叮铃铃铃……”清脆的闹钟响声惊醒了我跟凤娇。 为了不误打更,我特地买了一个闹钟回来,我把闹钟定在 11 点 35 分响铃。 5 分钟起床穿衣洗脸,1、20 分钟骑车回到村庄,正常情况下我那 3、4 里地的路程 ,10 多分钟就跑到了。 凤娇伸手拉着我不想让我回去,她说夜里太黑,担心我摸黑走路。 我说:“我是队长,今天如果不打更了,明天怎么面对群众呢,今天是冬月 16 了,年里,咱最多还轮两次。” “那,下次就让妈妈替你打更,别的女人能替,妈妈也能替你,路上小心点。我特意给你弄个短棍子放在门后面了,你带着防身用。”凤娇说着起床给我拿来棍子。 我亲了她一下说:“还是老婆心疼我。” 凤娇说:“不是怕两个孩子醒了,我真想跟你一起回去。” …… 告别了妻子,我骑着自行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颠簸着,冬天的夜晚格外寂静,自行车的泥瓦磕碰出“呱呱呱哒哒哒”的响声回荡很远,我也害怕声音招来坏人。 幸亏有皎洁的月光和无数颗闪烁的星光洒满了大地,才使漫漫长夜不再漆黑、不再可怕,才给我增添了无穷的胆量和勇气。 特别是走到陈有典挨闷棍的那个地方,使我备加警惕。 不过,今夜还算是风平浪静,一路平安,当我走进村庄的时候,正好碰到闫风良和陈少强转最后一圈,再有几分钟就 12 点了,也是他们两个给我交班的时间。 陈少强的老婆王晓琴现在还在我家里躲着计划生育呢。 所以,他每次见到我的时候不经意的就流露出感恩的心情。 此时此刻,他见我摸黑回来值班,就对我说:“国勇,下次轮到咱打更了,我替你打一夜,反正冬腊月间的水产生意不好做,我就停一个集的生意,替你打更。” “不用了,凤娇说下次让妈妈替我打更,你一个人带个孩子还做生意也挺不容易的。” 最后,闫凤良问我:董先培的尸体怎样抬到陈奉礼门口去了? 我就把事情的经过给他们说了一遍。 闫凤良和陈少强都说:陈家三兄弟除了老三强点,这两货没有一个成熊的。 跟闫风良和陈少强告别后,我就回到了家里。 自从我开店后,爸妈他们每次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把过道门锁着,给我们一把钥匙,以便我们晚上回来方便一些。 两只狗狗听我的动静后,依然是“呲啦呲啦”的扒着铁门。我把放自行车的声音弄的很响,就是想告诉爸妈是我回来打更了。 我打着手电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到牛屋去看老水牛,我对爸爸说天亮的时候我再挑两捆稻草回来,他说不用的,你妈已经拽回来的有稻草了。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我把两只狗狗锁进了院子里,就准备喊去红霞打更。 还是跟上次一样,我一个人顺着村庄边先转了一圈,我看见陈奉礼门口放着董家的尸体,我也没去惊动他们。 见村子里没有异常情况,我就去喊红霞出来打更。 我刚走到她的门口,连喊都没有喊她,谁知红霞却突然打开了房门,一把把我拉了进去,她把门插上以后,就呼吸急促的说道:“人家等你好长时间了,你怎么才来呀。” 黑灯瞎火的她连搂带抱的把我放在了她的床上,一切都如此的轻车熟路…… 第65章 一桩命案,引起的连锁反应 红霞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国勇,你知道,我每天见到你都感到非常幸福,特别是看到你们的床铺时,好想在上面跟你做一次啊,可惜我没有那个福分呀……” 正在激情时,红霞突然笑着问我:“上半夜跟风娇做过是吗?” …… 结束之后,红霞搂着我温柔的说道:“国勇,咱俩孩子的名字我都取好了,如果是个男孩就叫吕念勇,女孩就叫吕念雨(余),这两个名字都带着你的姓和名,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我紧紧的搂着红霞说:“这两个名字我都喜欢,只是不能像余闫根和余闫茂那样光明正大的喊我爸爸,他们以后的生活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红霞抚摸着我的后背说道:“我已经很知足了,凤娇给我 30的日结工资,已经是对我天大的恩赐了。今天总共赚了 120 多块钱,凤娇分给了我 40 块, 我高兴死了。我要真心实意的把小吃店帮她经营好,跟她干一辈子,她有钱了,咱们的念勇和念雨也就有钱了。请放心国勇,我一辈子也没有非分之想,不想让你跟凤娇闹矛盾,我也更不会跟凤娇吵架的,凤娇是一个宅心仁厚的好女人,我也喜欢她,我敬佩她。” 我紧紧地搂着红霞说:“我不能伤害凤娇,也不能亏待你,只是咱俩以后得注意点,不能显露出暧昧的举动,一直像普通的邻居那样相处,希望你能够想到我的难言之隐。” 红霞点点头说:“我知道。” …… 温存过后,我对红霞说,咱们得起来转转,万一村子有人被偷,就麻烦了。 我俩穿衣起来巡逻,半夜都没敢停歇。 快 5 点的时候,我们转到王家奎的门口时,听到屋子里有女人的哭声,而且哭的很是悲切,我走近一听还有噗噗咚咚的打斗声。 我心想:王家奎两口子可能是在打架,黑咕咚咚的万一打失手了怎么办呢,出现董先培那样的意外就晚了。 我正准备上前敲门,可红霞却拉住我的手说:“人家两口夜晚睡觉吵嘴磨牙的私事,你去打搅人家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呢,有女人的哭声,有’卟卟咚咚’的打架声,这已经超出一般吵嘴磨牙的范围了。” 说着,我就敲响了王家奎的房门。 王家奎的房屋跟大多数的农户一样,只有三间茅草堂屋和两间偏屋,没有过道也没有院。 屋里随即就传出了王家奎的声音:“谁呀?” “是我,夜晚巡逻的余国勇和红霞。”我在外面回答说。 屋里的电灯亮了,不大一会儿,王家奎披着袄,穿着绒裤,趿拉着破棉鞋打开了房门,把我跟红霞让进了屋里。 他老婆周小玲也穿着棉鞋打袄和绒裤从里房里走了出来,灯光下还可以清晰的看出她脸上的泪痕。 看着周小玲一脸委屈的样子,我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打更走到你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你们好像是在打架,而且周小玲被打的直哭。家奎,你是男人有的是力气,论打,你肯定是打赢周小玲了,我不知道你俩是因为啥原因打的架,但我希望你们以后有啥事了要好好的商议,别动不动就打架。万一控制不住情绪打架时发生了意外,后悔也就晚了。所以,我就敲门问问情况,你们不会嫌我多管闲事。” 王家奎连忙说道:“你是关心我们家庭和睦,我怎能嫌你多管闲事呢。” 这时红霞走到周小玲的身旁,拉着她的手亲昵的问道:“小玲,你跟王家奎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打的架呀,可以跟我说说吗,说出来跑跑气,我跟队长还可以帮你调解调解。” 周小玲看看王家奎和我,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红霞又摇了两下周小玲的胳膊,催促的说道:“小玲,有话别憋在心里,容易憋坏身体的,说出来跑跑气,我们帮你开导开导,也会烟消云散的,你快说呀。” 在红霞的再三催促下,周小玲才小声的说道:“红霞,我们打架都是因为你……” 红霞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的说道:“小玲,你们两口子吵架我又没在现场,也没有挑拨你们,你怎么能赖在我的头上了呢。” 周小玲见红霞催她赶紧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跑跑气,她就鼓足了勇气说:“我们结婚这几年,他夜里一说梦话就经常喊你的名字,就连我们做房事的时候,他有几次说漏嘴时,就喊的是你的名字。前几年我忍了,现在我再也忍不住了,他把我当做你的替身,换着是哪个女的也不能忍受这样的羞辱呀。 他想那个的时候,我就不让他做,让他去找你。我们两个因为这事儿经常在夜晚打架,他气的用脚蹬我,我就用脚踹他……没想到今天被你们两个听到了。我不就是一只眼睛伤了吗,其它的你说哪点配不他呢,他要是嫌弃我就跟她离婚。” 有些人就是那样,你穿的一身光鲜合体的衣服,时间久了你觉得这身衣服褪色不好看了,就开始百般的嫌弃或挑剔她,岂不知,你挑剔嫌弃的这身衣服,正是别人做梦都想穿在上的…… 红霞笑笑着看看我,仿佛在说:国勇,看看你霞姐也是魅力无限、韵味十足的美女,别人做梦可都惦记着我呢…… 我没想到我喜欢的两个女人都是被别的男人暗恋的,凤娇被陈少兵暗恋,红霞又被王家奎暗恋。此时,我的心情不知道是心满意足,还是幸福满满…… 我看看王家奎难为情的样子,又看看周小玲满脸无辜的表情。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早知道他们是因为这事打的架,我就不敲门管了,现在把我搞成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我看看外面已经麻麻亮了,就对王家奎说道:“天亮了,我们打更也该下班了,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配婚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既然配婚娘娘今世把你两个配成夫妻了,就要相敬相爱的过好日子,不该是你的,你就是做八辈子梦,也弄不到手,还给自己徒添烦恼。周小玲身材高挑,勤劳能干,别看你嫌弃周小玲,咱大闫塆的人说不定就有人想得到她的,不信,你松下手试试。所以,家奎,你要珍惜眼前所拥有的。” 王家奎抬头看看我,说:“谢谢队长的提醒和开导,我以后再也不会有非分之想了,保证跟小玲踏踏实实过好日子。” 见王家奎的态度有所转变,我又转脸对周小玲说:“家奎人家已经表态了,以后会真心实意对你的,你也别用房事方面的事来惩罚他了……” 周小玲连连点点头说:知道了…… 眼看天已放亮,我跟红霞刚从王家奎屋出来,走没多远,就看到陈天鹰向着我们走过来了。 还没走到跟前,他就焦急的对我说:“国勇哥,请你过去打个圆场,董先培的儿子要把他父亲的尸体,抬到我堂屋里去放着,我爸和我大哥死活不让他们往院子里面抬,我害怕再出人命了,你过去看看。“ 我连忙对红霞说:“红霞,咱打更也该下班了,你回去把猪、牛喂喂,就赶快到小吃店里去帮忙,你回去就跟凤娇说:我可能要晚点回去。” 红霞点点头就走了…… 陈天鹰在前面领着,我就跟在后面,我本想回去拽两捆稻草的,看样子,今天又拽不成了。 走到陈天鹰的门口一看,只见陈天虎掂着一把铁锹站在过道大门口把着,大有一勇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 而董家有 1、20 个年富力强的年轻人抬着尸体硬要往院子里面闯,而且也有两个拿着铁锹棍棒的人准备强行开路的。 只见陈天鹰亲分上的族人,只有几个老弱病残的老人,站在一边动嘴,没有一点实质性的威慑。 做为大家族的陈氏,除了闫家和几外姓的邻居站在一边看热闹外,陈氏家族的人却寥寥无几。 大多数邻居都痛恨陈奉礼父子的为人,他们倒是希望因为这事董家要狠狠的治治陈天虎和陈天雄…… 因此,邻居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对董家替他们说情的。 陈天龙和陈天达,陈氏家族的两个领军人物,此时也不知所踪,躲的远远的了…… 也不知是陈奉礼父子平时与本家或邻居维持的关系不太友好,还是怎么搞的,总而言之,陈家远远没有董家的人抱团。 因为我是入赘到闫寨大队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所以,我对闫寨大队的人并不太熟,董家那边的人我只认识大壮,其余的人虽说有点面熟,但算不上熟人。 又因为董家有支书的名声在那里放着了,因此,我非常客气对待董家人,我走到大壮跟前对大壮说:“大壮哥,你忘了警察昨天晚上交待的,要协商解决问题,不要发生械斗吗? 你回去把支书和村长喊过来协商解决,我也不想去报案,不然的话,公安来了肯定要逮你们董家的人,不说他们一个个都扎着械斗的架势了,单从你把尸体硬往人家堂屋里抬,单单这个举动你们就是一钟挑衅行为。 再说你父亲也不是陈家人直接打死的,他是钱被人偷走了,心里窝气,陈天雄只是说了几句挖苦你爸的话而已,如果他的钱没有被偷走感到憋屈的话,我想他气的再狠,也是不会离开人世的。 陈家即使负主要责任,但他不负全部责任,你这样硬闯,假如陈天虎跟你们鱼死网破的话,把你们的人砍倒了两个,你该怎样给董家交差呢。 所以,希望你先把遗体先放在门口,把支书村长喊来之后再说。” 大壮和董家人上下对我打量了一番,他们走到一边商议一下后,又过来对我说:“余队长,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现在就让我大哥回去喊支书和村长,过来处理这事儿。” 随后,大壮他们把遗体又抬过来放在原来的地方后,他又掏出一些钱递给了一个小伙子说:“你们几个把钱带着到街上“根茂满堂”小吃店去吃早饭,那个店就是余队长开的,他的饭量又足,味道还好。 那群人走后,门口除了看热闹的邻居外,就剩我跟大壮两个人了,我本想回去喂猪,吃早饭的,但害怕陈家报复大壮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支书和村长过来。 他们走后,我心里突然有个天真的想法: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刀疤脸那伙小偷,如果他们不到汽车上去偷走董先培的赔偿款,就凭陈天雄那几句挖苦他的话,他是不会气倒身亡的。 如果把这事给雷心正说下,请他们公安出面就可以一举荡平,从余寨到县城那条公路沿线上的偷盗抢劫的小毛贼,确保这条客运线的平安。 然后再把那些小毛贼狠狠的罚上一笔,赔给董家,说不定就可以解决董陈两家的新仇旧恨了。 …… 也不知道妈妈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我在陈奉礼门口儿还没有吃早饭,于是,她跟小妹凤巧给我送饭来了。 只见妈妈一手给我端碗稀饭,一手端碗菜。 小妹凤巧(凤娇的小妹)用盘子给我端了几块油馍,送到了我的跟前。 我用手抚摸着凤巧的小辩说:“凤巧上学怎么还没走呢。” 凤巧说:“妈妈让我给大哥送了饭后,再去上学。” 我感激的看看妈妈和凤巧,心里暖烘烘的…… 随后,我把这碗饭让给大壮吃了。 我又给陈天鹰交待了一下,道:“我现在回去吃饭,你千万不要为难董家,等会支书来了再说。” 因为担心大壮的事情,我三下五除二的就吃了早饭,随即就来到了陈天鹰的门口。 我几乎跟支书和学德小爹同时来到了陈天鹰门口儿的。 支书掀开被子看看大哥,他强忍着悲痛,先跪下给哥哥烧了几张火纸,然后磕头作揖…… 之后,他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把从医院调解到公安和公共汽车上,以及他哥哥倒地身亡的事情都给董支书说了一遍。 董支书听了之后仍然还是那句话:“我是大壮的爹爹,按说这事我得回避才对,还是请闫村长出面处理最好。” 学德爹听了支书说的话后,他看着我说:“国勇,这件事从头到尾你基本都比较熟悉,也见证了整个事件的过程,所以,你先出个调解方案,我跟支书听听,然后咱们再咱们再讨论讨论。” 这次的调解难度,比上几次的调解难度大的太多了,这两个村干部都巧妙的把烫手山的芋扔给我了,让我先打头阵,我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我就把陈家父子和董家的人都喊到了一起,对他们说:“我是相礼不相人,不偏袒任何一方。首先,这件事情的导火索还是捞鱼,引起的事端。之后到县城去调解,药费花了 2500 多,又给董叔赔偿了 2000,加车费和药费及赔偿款陈家总共花了 4600 多块钱,陈家说这些钱花光了他们从分田到户,至现在 4、5 年的全部血汗 钱。 董叔带着 那 2000 块钱的赔偿款 ,跟我一起坐公共汽车时,在车上他的钱被小偷给偷走了,当时董叔带着哭腔求司机停车抓小偷,司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停车。 到余寨下车时陈天雄就说:董叔讹他的 2000 块钱是不义之财,被偷走了活该,没有他的屁事了,董叔听完就栽倒离世了。 其实,我也知道董叔要的 2000 块钱并不算讹他们,杨婶回来后还得继续治疗,杨婶如果继续在县城住院的话,花的肯定不止这 2000 块钱。 所以,我的调解方案是:是先让陈家给董叔买口棺材,让董叔入土为安,这事别再往下闹了。至于赔偿的事情,陈家的家底大家也略知一二了,那就看看办,反正陈天雄还在公安那里面关着呢。如果能抓住那个小偷就更好了,说不定可以让他们赔偿一点,这就是我的意见,算是抛砖引玉。” 小爹听后把支书拉到了一边说:“我感觉国勇说的也有道理,董哥是钱被偷了可能是急火攻心,又听陈天雄这不透兴的家伙一气就倒地离世了。所以,要让陈家承担全部责任理上也说不去,我也同意让陈家先买一口棺材,让董哥先入土为安最好,这尸体放长了也不是个事儿。再让陈家多少拿点钱出来,万一小偷抓住了,赔的钱还给杨嫂,你看怎么样?” 支书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就把大壮跟他哥喊过来了,随即就把我跟学德爹的赔偿方案给大壮弟兄俩说了。 大壮弟兄两个看看父亲的遗体叹了口气说:哎,因为捞那一点鱼,搭上了一条人命,又搞瞎子一只眼睛,真的太不值得了…… 董家二兄弟悲愤了一会后,又继续问道:光赔口棺材也不行呀,让他们再拿 5000 出来算了,我们认栽,啥也不提了…… 支书和小爹又看看我,我知道他们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在心里一咬牙,也不怕得罪大壮跟支书了,我就对大壮说:“大壮哥,你别说要陈家再拿 5000 了,你就是要 500, 他也不一定能拿得出来,他那 2000 还差 400,还是我帮他在陈少兵那里借的。在公安那边罚款 300 块还是我借给他的,幸亏凤娇让我带几百块钱给他当备用,不然的话陈少雄还放不回来。就连 他弟兄两个回来坐车的车费和饭钱还是我给他 50 块钱。 以我的意思这事就到此为止,让他买口棺材,万一小偷抓住了赔的钱都给你们。你要多了,陈家拿不起,人家不说你们仗着爹爹是支书讹人家吗,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就看着办。” 董家兄弟跟支书和小爹都沉默不语…… 停了一会儿,小爹就把陈天鹰喊了过来,对他说:“让你给董家赔一口棺材,再赔他家 5000 块钱,了解这事可以吗,你二哥也许就不用坐牢的了,你们商议一下看看怎么样?” 陈天鹰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惊讶的说道:“什么?赔一口棺材,再赔 5000 块钱?我告诉你村长,就是赔一口棺材我爸还不一定愿意不愿意呢,他那口槐抱子的棺材,是传缝挂底的顶级棺材,他留着自己用的。要说钱,余队长知道,前天我在陈少兵手里借 400,在队长手里借 300,我现在手里一分钱也没有了,你们随便告,让老二把牢底坐穿。我告诉你们,这尸体你们今天晚上如果不弄走的话,明天早上我就把狗给放出来。你们别欺人太甚了,人又不是我哥给打死的,你们凭什么这样做……” 陈天鹰带着一肚子的愤怒,说完他就气呼呼的走了。 在场的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 之后,他们又把目光转到了我身上,我知道他们是想让我出来打个圆场。 最后,我也不拖泥带水对他们说:“我再去努力一次,条件是:让陈家赔口棺材,钱一分不赔,董家还不要再起诉陈家了,以后小偷如果抓住了赔的钱都给董家,你们同意我就去喊他过来商量,然后签字画押,不同意,我也不管了,你们就在这里耗。” 支书和村长以及董家兄弟对我的果断和坚决都感到非常意外。 支书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表情严肃的说道:“国勇,去,给陈家说让他赔一副棺材,尸体我们现在就拉走,我当家,就同意你说的条件。” 我看看小爹,他点点头说:“去。” 我来到陈天鹰那里给他们讲述了各种利害关系后,他们也同意了我的调解方案。 最后,陈天鹰把他父亲的那副怀抱子的棺材赔给了董先培,我让董家付给陈天鹰 10 块钱的棺材钱,算是买他家的棺材了,这也算是个解法。 董支书听后,毫不犹豫的掏出了 10 钱递给了陈天鹰。 董陈两家签字画押后,董家当时就把董先培的尸体抬回去了。 …… 第二天,雷心正到我店里来帮忙的时候,我问他能不能借这个命案,把那些在车上偷盗小偷给抓起来。 雷心正说:事发第二天,他就给师傅打了申请报告,准备铲除余寨到县城这条运输线路上的车匪路霸,一举荡平那些小毛贼…… 第66章 收破烂的小伙子,跳塘勇救落水少女 一连几天,雷心正都没有来店里吃饭帮忙了。 自从我们的小吃店开业以来,雷心正几乎每天都会在清晨6点左右过来吃饭,之后再帮一会忙,到7点50左右再回去上班,这对我跟凤娇来说已经成了常态,也形成了一种惯性思维。 今天来吃饭的人很多,平时有雷心在这里帮忙,店里有4、5 人操持就不算太忙,可这几天一直没见他过来帮忙,就感觉人手有点儿紧张了。 今天眼看快到9点了,凤娇见雷心正还没过来吃饭帮忙,她就偷偷的问我:“国勇,雷心正这几天,一直没来吃饭帮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咱们哪里怠慢他了?” 我看看店里吃饭的顾客,就小声的对凤娇说:“前几天我跟董先培从县城回来,在公共汽车上,董先培的钱不是被那几拿着匕首的小偷给偷走了吗,董先培因为这事死了。所以,领导可能批准他们捉拿那些小毛贼去了,要不了 10 天半月的心正就有消息了,这事你先不要对外声张,知道吗。” 凤娇点点头,我跟凤娇瞬间对雷心正都产生了无比的敬意…… 这时,我看到邻居郭金富走进了小吃店里。 我心想:他现在正在跟儿子郭建国一起收废品忙的够呛,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呢。 只见他看了一圈吃饭的顾客后,有些拘束的走到我跟前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微笑中流露出卑微的眼神。 我一看郭金富的表情,就猜想他可能有什么事情请我帮忙,我就问他:“表叔,你是想吃饭,还是有什么话要说?” 郭金富尴尬的笑笑说道:“我吃过饭了,这会你太忙了,等会儿你闲点的时候我再跟你说,我先到外面去等着。” 说着,他就走了出去。 俗话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从郭金富的表情上来看,他今天可能是有事想求助于我。 郭金富厚道老实,我清楚的记得,今年春上整秧田的时候,陈天达想给我这个刚到凤娇上门 3、4 个月的,上门女婿来一个下马威:他故意不把我秧田的水给放够,让我在郭金富秧田里匀水,还要我给他几十斤化肥算作补偿。 当郭金富把水给我匀够,我把化肥端给他的时候,他却一两也没要我们的,当时,我就觉得他是一个厚道的好人,这也是我分给他 20多 个钢洋的原因之一。 10 点多的时候,来吃饭的客人逐渐少了一些,郭金富才从外面又来到了小吃店里,我就问他来有什么事情。 他不好意思的说出了来找我的目的,并希望得到我的帮助。 原来,在我承包猪行后,他 21 岁的儿子郭建国受到了启发,他也想找门生意做,他思来想去后,就想做收购废品的生意,就是走村串户的去收购破烂。 当时,他家里没钱买自行车,他就拉着架子车走村串户的收购破烂,干了一段时间后,他觉得用架子车收破烂费时、费力、累人不说,还走的太慢效率极低,就来借我的自行车子和驼篓。 当时,我想着我承包了猪行,没有时间去做贩卖猪娃儿的生意了,我跟凤娇商议之后,就把那辆旧自行车连同驼篓一起借给他了。 他当时感动的说:他收破烂如果赚钱了,就买辆新自行车和驼篓还给我。 我跟凤娇说:我不要你给我买新的,只要把旧车用着修着别给我弄坏了,等你买新自行车了,把这个旧的还给我就行了。 郭建国收破烂的时候,还会带些针头线脑,或小孩喜欢吃的糖果之类的东西下乡去换废品。 这样以物换物的做法,利润比单纯的收废品和卖小商品赚的还要多一些。 做了一段时间后他觉得收购废品还是比较赚钱的行业,本小利大,他准备长期做下去。于是,他又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让他爸爸跟他一起下乡去收破烂,干起了父子搭档的废品收购生意。 有一天刚吃过午饭,郭建国骑着自行车子走村串户收破烂,在路过一个塘埂时,他看到一个捞水杂草的人滑到塘中间去了,一浮一沉的在水里挣扎,眼看就没有了力气,即将沉入了水底。 在这危机时刻,只见郭建国连忙脱掉了衣服,“噗通”一声就跳到了水里,当时,刚刚种完小麦,水还不是太凉,他在水里连续扎了几个猛子就游到了溺水者的跟前。 别看郭建国才 20 出头,他游泳的技术非常好, 10 多岁的时候他就跟大人们一起,在北大塘里学会了游泳凫水的本领,仰泳、蛙泳等各种游泳的技术都非常熟练。 16、7岁的时侯,他就可以从北大塘的南头游到北头,全长有百十米那么长,他一次可以连续游一个来回。 有一次,村子 里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小哥哥,游到塘中间时腿抽筋了游不动了,眼看着他挣扎着要沉入水底了。 在场的有好几个伙伴都不敢游过去救人,这时,刚游过一个来回的郭建国,看到了那个即将沉入水底的邻居,他毫不犹豫的就游了过去。 也有两个邻居大声的提醒他:“你要背对背的救他,千万别让他抱住你了……” 郭建国扎猛子的技术特别好,他一个猛子猛扎半空电线杆子那么远。 他连扎了几个猛子就游到了那个小哥哥跟前,他瞅准时机用左手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拎出了水面,就用右手伐水把他救了上来。 他在北大塘里救人时塘没有水草,可这个塘里却长着比较多的水杂草。 水杂草容易缠绕人的双腿使你无法凫水,所以,在水杂草塘里救人是更加危险的。 好在塘里的杂草被人捞的差不多了,都是一些漂浮的短草,不容易缠绕人的双腿。 郭建国游近溺水者跟前一看是个女的,他伸出左手就抓住了女子的头发,可是女子的头发太长了,她的鼻子拎不出水面,女子照样的还在呛水。 郭建国心想这样不行:等到把人救到塘埂上,人可能就被水给憋死了。 此时,救命要紧,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见他突然松手瞅准时机,快速往水里一潜,用左手抓着女子裆部的大腿,把她的上半身托出了水面,这时,女子突然“哇”的一声吐了一口水出来。 郭建国心想:只要快点把她救上塘埂,女子就不会有生命危险,瞬间他就增添了无穷的力量和信心。 只见他左手托举着女子,用右手奋力凫水,很快就把那个女子安全的救到了塘埂上。 郭建国这才看到这个女子长的眉清目秀的,跟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大小。 人虽然救上来了,但女子还在昏迷当中,得赶紧把肚子里的水给她控出来。 之前,他见村子人有人落水,邻居就把落水者趴到牛身上,或把他趴在倒扣的铁锅上往外梗水。可眼下周围也一个人也没有,他也不知道女子住在哪个村子里。 他看到了离塘埂最近的一个村子,他就把女子的肚子趴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也顾不上自己的自行车子和收的破烂了,扛着女子就往那个村庄跑去。 路上,那个女子脸朝下的趴在建国的肩膀上,随着建国奔跑的颠簸,女子的口鼻也吐出了很多的塘水。 这时,郭建国想起了电影里面人工呼吸的急救知识,看看能不能帮她恢复呼吸功能。 于是,他就把女子从肩膀上抱下来,仰脸平放在地上,给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他一边做着人工呼吸,一边大声喊着:“老乡,醒醒,老乡醒醒……” 他连续喊了好几次,女子才缓慢的睁开了双眼,郭建国笑着说:“同志,你住在哪里呀,我把你送回去。” 女子无力的抬手指了一下前面的村子,又昏了过去…… 郭建国喊了几声后,又把她脸朝下的扛在了肩膀上往那个村子里跑去,路上,女子也被他颠簸的直吐…… 刚跑不多远,郭建国就碰到了两个下坡干活的一男一女,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很像是夫妻。 于是,他就连忙大声喊道:“老乡,请你们看看这是谁家的姑娘,她捞草掉塘里去了,我刚把她给救了上来。” 那对夫妻见此情景连忙跑过来,弯腰对着女子看看惊讶的说道:“约,这不是苦命的马双凤吗?怎么掉到塘里去了?” 郭建国见这对夫妻跟自己父母的年龄差不多,就惊讶问道:“叔叔、婶婶,你们说她是个苦命的孩子?” 听到有生人说话,村子里面狗子也呲牙咧嘴的向着郭建国围了过来。 那个女的叹了一口气给郭建国讲起了这个女孩的身世,她说:“这个姑娘叫马双凤,今年 21 岁,她有一个哥哥和姐姐,一共姊妹三个。她们 5 个人的日子原本也过得其乐融融的,双凤的父亲和母亲在生产队里上工挣工分,双凤的姐姐大凤在 10 那年, 替她妈妈给家人衣服,因为人小没有多大的力气,在水里来回摆大件衣服时,衣服脱手也把她带进了水里。她越挣扎就滑的越远…… 大凤的哥哥在塘埂上跟小朋友跑着玩,他看见妹妹掉塘里去了,他就跳到塘里去救他妹妹,当时,他只有 12、3 岁,结果,两个孩子都被淹死了。双凤那年只有 7、8 岁,她看哥哥姐姐都在塘里一浮一沉的喝着浑水,要不是其他小朋友拉住她,她也准备跳下去救她哥哥和姐姐的…… 一下子失去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双凤的父母崩溃了,特别是双凤的父亲短短的几天就像老了 10 多岁,身体也日渐消瘦。有一天,在生产队里担稻挑子,在跨一个田豁子时,他脚下打滑,一下子就摔断了右腿。 后来,双凤的父亲就不能走路了,也不能站立了,成天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用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挪着凳子缓慢移动。 一家三口人吃饭,全靠双凤妈妈一个人挣着妇女一天 8 分半的工分,打钱,买粮,不够吃的是她们家每年的常态。 双凤的妈妈在这个家里苦苦的撑了 8、9 年。 在 1979 年秋天的一个夜里,双凤的妈妈,跟着在生产队里一个坐夜场说大鼓书的艺人跑了,一直渺无音讯…… 第二天夏天,就实行了分田到户的政策。 生产队为了照顾双凤残疾的父女,种田时好犁好耙,就给她们分了两块整田整地,而且,地底都是比较好,最顺路的,并且还给她家多分了一头小母水牛娃儿,算是对当年他担稻挑子摔伤的补偿。 分地那年双凤只有 15、6 岁,她父亲不能站立,连一点家务活都不能干。她家的田地都是邻居给她耕种犁耙的,邻居看她们家可怜也不在她家里吃饭。 双凤为了感谢邻居们的帮助,就帮他们干些农活。 近两年双凤长大了,她就自己学会了使唤牛,犁田耙地样样都学会了。 邻居看着双凤长的漂亮,身材高挑而且还勤劳能干的好姑娘,更为可贵的是她孝顺残疾的父亲,就纷纷的给她介绍婆家。 可双凤嫁人的条件是:不仅人品好,而且还得孝顺,彩礼她可以不要,但,得答应她两个条件中的一个:一是入赘到她家当上门女婿跟她一起赡养她父亲。二是带着父亲嫁人,让女婿跟她一起给父亲养老送终。 也正是因为这两个条件,才使长相甜美的双凤到 21 岁了,还没有说到婆家的原因。” 郭建国听着大婶讲诉双凤的身世,他情不自禁扭头看看双凤,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我一定要把这个漂亮美丽,而且勤劳能干的孝顺姑娘娶回去给我当老婆,把她残疾的父亲也带来。为了她,我要在街上开一个废品收购站,让她在街上收购废品并照看父亲,我跟着我父亲继续走村串户的收购破烂…… 想到这里他的脚步更加轻盈了,在这位大婶的带领下,他很快把双凤扛到了她的门口。 只听那位大婶对着坐在门口小凳子上的大叔喊了一声:“马福财,你家双凤那么冷的天下塘捞猪草掉到塘里去了,要不要是这个好心的小伙子救她,她可能也就没命了,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说着就帮建国搭伙把双凤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这时,马叔突然老泪纵横的哭喊着:“我的凤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了,我也不活了,我这个苦命的儿啊……” 马叔一边撕心裂肺的哭着,一边用手支撑着小板凳,他越急越是走不了的,在往女儿这里“爬”着,有几次还险些翻倒在地…… 郭建国一边安抚着马叔,一边继续给双凤控水。 经过一下午的施救,双凤慢慢的恢复了意识。 看到双凤清醒后,郭建国就对双凤和马叔做了自我介绍,他说:“我叫郭建国,今年 21 岁,家里一个弟弟两个妹妹, 住在闫寨大队的大闫塆,在做收废品的生意。如果双凤和马叔不嫌弃我,我想把双凤娶回去给我当老婆,把马叔也接过去给他养老送终。我准备在余寨水库东边开个废品收购站,让双凤在家里收购废品照顾父亲,我跟我父亲还是走村串户的收购破烂。” 双凤看着一表人才的郭建国,她满心欢喜,她虚弱的笑着说:“建国,你真的不嫌弃我爸是个累赘吗?” “没有马叔也生不出你这个漂亮娴淑的好姑娘,你如果愿意我的话,我现在就去把自行车子推过来,晚上就不走了,我给你做饭吃,明天我就让我爸妈托人来提亲。年里就把你给娶回去,我不能让你这么漂亮的好姑娘,被别人娶走了。” 双凤笑着点点头说:“我的命就是给的,还没感谢你呢,赶快去把自行车推过来,晚上给我们做饭吃。” 那一夜,郭建国留在了双凤的家里…… 我跟凤娇听着郭金富讲述着他儿子郭建国和双凤的动人故事,心里波澜壮阔的想象着:原来,生活美好的帷幕后面,遮挡着无数的心酸和喜怒哀乐,每一个灿烂的笑容,都是用一个善良和美好的心灵在托举着的…… 想到这里,我就问郭金富说:“金富叔,你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只要我有能力帮忙的我一定会尽力的。” 凤娇也在一边“嗯嗯”的点着头。 郭金富看看我跟凤娇和红霞、吴玉英她们,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建国想在余寨水库东头开一个废品回收站,我们手里的钱不够,还差千把块钱看你能不能借给我一点。再说双凤说她不要彩礼,咱多少都得表示一点心意。我知道你才盖的房子,又刚开的店,手里很紧,也不好意思张嘴,真没有那就算了……” 郭金富说着抬腿就要出去。 我连忙拉住郭金富的手,又看看凤娇说道:“表叔,我看建国就是个做生意的料,我也看好他了,我支持他创业,也很敬佩他把岳父接过来,给他养老送终的孝顺。我真心希望咱大闫塆的人都能够做生意赚钱,也像建国一样有一颗孝顺的心。” 这时,凤娇从卧室里拿了一沓钱递给我,并轻声的说道:“这是 1000,你递给表叔。” 我用手示意让凤娇直接给他。 凤娇笑着把钱递给了郭金富,说道:“表叔,当面数钱不红脸,这是 1000,你点点。” 郭金富接过钱把钱打个对折,就直接装进了口袋里并千恩万谢的说道:“你们都很厚道,不点我都放心,谢谢国勇和凤娇的好心帮助,建国的生意做红火了,我一定给你们长点利息。” “表叔,我要的利息就让建国快点给咱大闫塆添丁加口,他跟双凤结婚的时候,给他们说一声,我跟凤娇抱着我们的闫根和闫茂还要去喝杯喜酒呢。” 郭金富高兴的说:“我跟你婶和建国都商议好了,待大客时还想请你去给我们当支客师呢。” 我爽快的笑着说:“我一定去,一定去。 …… 再说,吴玉英到我小吃店里正式上班后,陈天虎每天早上七八点的时候,他就抱着小望远又来吃早餐了。 陈天虎自从那次尝到热干好吃的味道后,他一改往日睡懒觉的习惯,起来的很早,就是害怕来晚了热干面什么的卖完了,他就吃不到了。 他的饭量很大,他一顿可以吃一碗热干面,两笼包子,有时还能吃1、20个蒸饺。 每次都是撑的直打饱嗝…… 小吃店里准备的有的白开水,但他每次都会喝杯豆浆。 吃饱饭后,他抹抹嘴,走到小厨房的窗口旁边就给凤娇和红霞说一下,他跟儿子吃的是什么东西,并给凤娇交待说让她从吴玉英的工资里面扣。 然后,他就抱着小望远逛街赶集去了,碰到红集的时候,他就在店里吃了午饭再回去。 背集他带着望远来店里吃了早餐后,就回家打牌下棋去下。 头两次凤娇不要他的饭钱,红霞看他一个人吃的顶2、3个人吃的饭钱,红霞却看不下去了,他就说陈天虎:“陈天虎,像你父子俩这样的吃法,两顿就把吴玉英一天的工钱吃进去一半了,你不会在家里做饭吃呀。” 陈天虎不高兴的回怼她:“凤娇开店如果都像你说的那样,人家都不来吃饭,她还开个毛的饭店呀。” 红霞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陈天虎来吃第二次的时候,红霞就把陈天虎父子俩吃的东西,都如数的告诉给了吴玉英,那次逢集算账陈天虎和儿子两顿吃了4块多钱,把吴玉英一天的工资几乎吃掉了一半。 吴玉英也心疼的肉疼。 今天,吴玉英看到陈天虎又在这里胡吃海喝的,她看看那些吃饭的客人,就走到他跟前小声的厉声说道:“陈天虎你这个不要脸的,再在这死皮赖脸的吃饭我就跟你离婚,你不仅没有本事挣钱,别把我也给拖累的皮开肉绽的。” 我怕影响客人的用餐,就把吴玉英推到了一边。 快11点的时候,小吃店的生意已经结束了,我们4个人开始清理小吃店的炊具和店里的卫生。 凤娇也走出了小厨房准备到卧室里去喂两个孩子。 这时,她听到身后隐隐约约的有汽车的轰鸣声,她就扭头一看是一辆草绿色的吉普车在缓慢的行驶。 尽管整个车身落满了尘土,但也掩饰不住它的霸气和豪迈。 这种的汽车,凤娇以前只是在电影里看到过,现实生活中她是第一次看到。 她在心中暗想:这是哪位大人物来到余寨街了,她准备看看这辆汽车究竟开到谁家里去呢。 这时,凤娇看到汽车停在我小吃店门口不走了…… 第67章 抓住了毛贼,追回了脏款,他又找到了袭击案的凶器 快到中午11点时,我的小吃店的生意已经结束了,红霞和吴玉英在收拾小吃店的碗筷和桌子板凳等用具。 凤娇准备到到卧室去喂两个孩子,她看到一辆吉普车停在了小吃店的门口。 她心想:这辆豪华的汽车是谁开来的呢,国勇跟我都没有这样尊贵的客人啊,也许是房东的。 凤娇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听到汽车门的响声,她就发现车门已经打开了。 只见从车里走下一个26、7岁的小伙子,他穿着一身合体的藏蓝色中山装,上衣口袋里还挎着一钢笔。一条黑色的裤子和黑色皮鞋的与全身衣服的搭配得体,使他整个人都显得阳光帅气。 高挑的身材在他乌黑三七分的发型的装饰下,使他又像是一个知识渊博的领导干部。 凤娇仔细一看突然惊叫起来:“这不是赖货儿……”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连忙用右手捂着嘴了,她顿时觉得自己说失嘴了。 随即,她又连忙改口说:”这不是陈根吗?是哪阵春风把你给吹到我这小店里来了。” 陈根笑着说:“凤娇,我爸今天出院了,我们特地来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说着他就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并伸出右手放在车门上方,提醒下车人别碰着头了。 此时,我跟红霞和吴玉英听到凤娇的说话声,都走到了小吃店的门口。 看着那辆吉普车和那位干部模样的小伙子,我心里在想,凤娇啥时候认识这位高贵的干部呢,也没有听凤娇说过她有这样的亲戚或朋友啊…… 我走到门口一看陈根的爸爸正是那天五更,我和凤娇把他救到医院去的屠夫陈有典。 只见陈有典双手抱拳,给我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余老板的救命之恩,那天五更如果不是你及时相救,我现在恐怕已经入土为安了。” 我连忙迎过去双手握着他的手笑着说道:“还是陈老板吉人自有天相,能够逢凶化吉,说明咱俩有缘,在那样的场合能够遇见你了。” 我连忙把他们让进了屋子里,又热情的给他倒水递烟。 陈根又从车里掂出两大兜子礼物走进了店里。 我客气的跟他握手做了自我介绍后,陈根过来给我握手道:“感谢余老板和凤娇对我爸的出手相救,今天特地致谢。” 这时,凤娇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坐在我旁边喂奶,她笑着说:“陈根,你还记得1978年的8月15那个夜晚吗,那一年我15岁,跟生产队的几个小伙伴放牛,生产队里正在闷田种麦,要我们几个放牛孩上半夜把牛放饱,生产队的大把儿起五更就用牛犁麦田。 队长的儿子就领着我们几个放牛孩,偷放你们陈楼生产队的柴禾埂子,被你们发现了,结果他们几个跑了,我小些胆小赶着牛跑的慢,被你逮住了,你就把我的牛牵走了,我怕生产队里扣我家的工分就哭着给你求情。你硬对我说:让队长带着粮食来赎牛,我当时就气的喊你的小名直骂:小赖货儿,我爸为了救人,腿被炸断了,就我妈妈一个人在上工抓工分,养活我们一家,你就这样没有良心吗…… 你听到我可怜的哭声就把牛还给我了,后来听说你考上了名牌大学,这好几年都没有见到你了。 陈根仿佛也回到了10多年前,他笑着说:“我记得,记得,我当时在想:闫学才大妮儿,平常看着温文尔雅的,这会怎么变得那么口了呢,都是田地搭界的南北塆,当我想到你爸去年救人被炸伤时,心一软,就把牛还给你了。过的好快呀,你现在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是双胞胎吗?” 凤娇点点头说:“嗯,是两个放牛娃的……” 这时,陈根连忙掏出钱包拿出100块钱放在孩子襁褓里说:“给,两个小家伙,一人买个书包,长大了让他们好好的上学。” 凤娇见推辞不掉,就收下了,笑着说:“我替两个孩子谢谢叔叔了。 随后,凤娇抱着两个孩子笑着问道:“陈根,看样子你当上大官了,你的孩子也不小了。” 陈根淡淡的一笑说:“哪是什么大官呀,就是在县委办公室里当秘书,伺候人的,我去年才结的婚妻子还没怀孕呢。” “那你不天天见到县委书记和县长啊。”凤娇羡慕的问道。 陈根说:“差不多,就是给他们整理材料,起草文件什么的。” 凤娇又笑着说:“我以后有啥事去找你办的时候,你别可别装着认不到我呀。” “怎么可能呢,撇开你们救我爸爸一命这事不说,就我那次牵你牛的事我也得帮你呀,不过,我先给你说清楚,犯法的事你可不能找我哈,即使找我,我也帮不了你……”陈根说完就跟屋子里的人一起笑了。 …… 今天是86年的元旦,雷心正办完公事后,正好到学校去接凤灵回来放元旦假。 凤灵给两个外甥每个孩子买了两身同样款式衣服和鞋帽,连玩具都买的不少。 妈妈没能给闫家生出男丁,但姐姐给闫家生了双胞胎的男孩,姐姐给闫家传宗接代立下大功。 她夸姐姐很聪明,给两个孩子取名叫“余闫根和余闫茂,就很有智慧,正常的人们在喊名字时,都爱喊最后两个字。”所以,人们在两个孩子时,就会想到他们也是闫家的孩子。 因此,她才舍得花钱给孩子买些好东西,当然,这些东西都是雷心正付的钱款。 她们两个坐车回到余寨时,已经是中午11点多了。 当雷心正领着凤灵来到我的小吃店门口时,看到门口停了一辆吉普车,他一看车牌是县政府的汽车,他俩心里都非常纳闷:这是哪位领导到大哥的小吃店里来了呢…… 凤灵看着小吃店的上方挂的“根茂满堂小吃店”的招牌时,她就心中一阵高兴:猜想姐姐一定还想生两个儿子。 正在他们两个疑惑满腹的时候,我们跟凤娇送陈有典父子从店里出来了。 我跟凤娇一眼就看见雷心正和凤灵了。 雷心正穿着一身制服,凤灵扎着两个松长的学生辩,穿着一件蛋黄色的高领毛衣和黑色的半长呢子大衣外套,下面穿的是藏青色的喇叭裤,脚下的黑色高跟鞋把她衬托的有一米七多。她跟凤娇长的一样甜美端庄,她俩就像是一对双胞胎的姐妹。 只见凤娇给妹妹招招手指着陈根笑着说:“凤灵,这位是县太爷的账房先生陈根,咱小时候到闫寨大队上学,每天都会走他门口走的,看看人家现在有多风光,是名副其实的青年才俊。” 陈根被凤娇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哪是什么青年才俊呀,都是人间一个普通的办事员。” 说着他就伸手握住了雷心正的手。 雷心正跟陈根虽说没有工作上的交集不是很熟,但他们都知道老家是同一个公社的老乡,所以,他们见面也就没有什么拘谨,还是比较轻松随便的。 陈根就问雷心正:“小雷,你们公安这次开展的清路行动收获怎样啊?” 雷心正说道:“也算是完美收官,抓获以刀疤脸为主的、持凶盗窃抢劫团伙15人,这伙流窜在周边县乡作案的嫌疑人基本全部被抓获。他们之前的作案主要场所就是客运公共汽车、商场和农贸市场这些人口比较密集的地方。” “听说这次还是你申请的行动提案,县委和局里对你的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作为老乡的我,也给你透点口风:领导可能要把你放到所长的位置上锻炼锻炼,希望你要戒骄戒躁努力工作,不负众望。” 随后,陈根看了他父亲一眼继续说道:“我爸爸在10多天前,被人夜晚袭击的这件事情,希望你也认真的调查一下,抓住行凶者确保咱余寨乡的治安稳定。当然,这个不能怪你们所里,听我爸说他至今都没有报案,今天我给你说说这事,也算是报案。即使被袭击的是别人,我如果知道了,也会给你们反映的。” 雷心正听完就问我说:“大哥,你知道陈叔被袭击的事情吗?” “陈叔那天被袭,还是我跟你大姐把他送到医院去的,这段时间因为陈天雄的事情把我搞的焦头烂额的,就把那个事情忘记给了。” 雷心正听了我的介绍后,他要我现在就到案发现场去看看,陈秘书说:”案发已经过去10多天了,现场恐怕早就被破坏了,回头你找我爸了解一下情况再说。我现在就得把父亲送回去,下午还要去接书记。以后你们有什么事情请到县委来找我,你们对我爸的救命之恩,我们会记在心里的,再见!” 我们和雷心正再三挽留陈秘书他们在我这里吃了中午饭再回去,可他说他太忙了,改天有时间了一定会来吃我热干面的。 说完,他们就开车回去了。 他们走后,凤灵就迫不及待的就到卧室里去看两个外甥,她趴在两个孩子的脸上狂热的亲吻着…… 之后,她又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仔细的看看,高兴的说道:“两个孩子的脸型和眼睛很像我大姐,眉毛鼻梁和耳朵很像我大哥,这两个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一对美男子。” 我跟凤娇相视一笑说:还是有文化的说话好听,把我们两个都夸的忘乎所以了。 这时,妈妈对我说:“国勇,把店门关着咱们都回家吃晌饭,难得凤灵跟心正这么齐整,咱们回家做饭吃,我再杀两只鸡,上集割的猪肉还没有吃完。” 我答应了一声就开始锁门,凤娇让红霞和吴玉英一起过去帮忙做晌饭。 凤娇和凤灵一人抱个孩子,我推着自行车陪着雷心正在后面走着。 路上,雷心正对我说:“大哥,你通知董家人这两天到所去拿钱,他那2000块钱我们给他追回来了。另外,你让董家到法院起诉刀疤脸他们,也许可以得到一些赔偿。另外,现在你带我到陈秘书父亲被袭击的地方,我去看看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等会咱正好从那里路过,我带你去看看。”我对雷心正说道。 …… 人们常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没想到那天五更,我回家接凤娇到小吃店来准备早餐,我跟凤娇在路上救下的陈有典,他儿子竟然是县委的秘书,简直是不可思议。 而陈秘书在18、9岁那年8月15的夜里,还牵走了我妻子的老水牛,凤娇还提着他的小名“赖货儿”骂他不讲良心……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满满的青春年少的回忆…… 凤娇和凤灵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在前面说笑的走着,红霞和吴玉英在两边伴行。 人逢喜事精神爽,妈妈看着两个女儿和两个女婿都很优秀,她心里甜蜜蜜的,她一个人迈着大步,在前面急促的走着,她想提前到家杀鸡做饭招待我们。 我跟雷心正在后面商议着事情,陈秘书要他调查一下袭击他父亲的凶手,确保余寨的治安稳定,这无疑又给他增加了很大的压力。 我们走着说着就来到了案发现场,我把周围的环境和陈有典被打伤倒地的具体位置,都跟雷心正讲了一遍。 只见雷心正仔细的观察着案发现场附近的地形地貌,和这个南北走向的小水塘。 这个长方形的小水塘,是我们村民组的边界水塘,面积有10来亩那么大。因为这个塘的进水不大,全靠老天爷下雨时塘里才有蓄水,因此,村子里农户就给这个水塘取名叫“天塘”。 天塘西边的塘埂也是余寨通往闫寨村部的乡村土公路。 在天塘塘埂的南端与水塘南塘埂交界的夹角处,在通向村部方向的是一个比较陡的慢下坡,有半里地那么长。 而陈有典被袭击打伤的地方正在那个夹角处,此处离坡顶的平坦大路还有20多步远。 从整个上坡的形状来看,陈有典被袭击的这个地方,是整个坡段上坡耐力较量的分界点。 也就说一般的人即使骑着空自行车,走到这个地方也得下车推着自行车子走向坡顶。 即使是身体健壮而且很有力气的人,骑着空自行车也骑不到坡顶上去的。 案发至今已有10多天了,现场又在路边,早已被过往的行人踩踏的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因此,雷心正在陈有典被击倒的地方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他又走到了塘埂上看看四周,他在脑海勾画着,凶手埋伏在塘埂里边和陈有典骑着自行车子路过这个斜坡时,凶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突然袭击陈有典的画面…… 雷心正判断行凶者可能是提前踩好的路线,找到了陈有典每次赶集时路过这里的时间和规律等等信息…… 他就隐藏塘埂拐弯的里口,这样才不易被陈有典发现,并在此处暗中观察着陈典骑车子的情况。 当他看到陈有典骑到那个分界点附近时,趁着陈有典下车子失去警惕的间隙,他就从塘埂里突然跑出来,对着陈有典二话不说的就打了下去…… 而陈有典在上坡途中下自行车时,因为自行车子会后退,使他站立不稳。又加上行凶者是突然袭击,使他被吓得惊慌失措,要么摔倒在地,要么是被行凶者一棍子打倒在地的…… 雷心正判断凶手可能是两个人作案,而且还认识陈有典,并且提前几天就踩好点的,且已经掌握了陈有典五更上街路过这里的时辰,才一招出奇制胜的。 雷心正虽然没有接触过陈有典,了解他当时被殴打的情况,但他从我描述陈有典当时受伤的状况来判断,凶手可能是用木棍子袭击的。如果是铁棍之类的凶器击打的话,陈有典也许就失去生命了。 既然是用棍子殴打的,那个棍子就成了凶器。 这个凶器要么被凶手带走了,要么就把凶器随手扔在了附近。 想到这里他就让我跟他一起,在以案发现场为中心,附近几十米以内的地方仔细寻找看看有没有木棍。 寻找一圈无果后,雷心正又沿着塘埂转了一圈。 突然,他大声的对我喊了一声:“大哥,你过来看看那水塘当中漂浮的是不是个棍子呀。” 我听到他的喊声就跑到了塘埂上。 凤娇和凤灵她们几个在前面说说笑笑的走着。 她俩发现我跟雷心正落下了很远,我又在往塘埂上跑去,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跟凤灵、红霞她们几个又转身向着塘埂走来。 她见我在对着塘里指指点点的,并且准备脱衣服时,她就大声喊道:“国勇,快过来抱小闫根,我肚子这会疼的厉害,你快过来。”说着,她就蹲下了身子。 我一看凤娇肚子疼的蹲下了,我就匆匆的跟雷心正交待说:“这塘里水最深的地方,可以淹到胸口,我知道塘里深浅,我过去看看你大姐是不是病了,等会我下去捞那个棍子。” 说着,我就向凤娇跑去。 凤灵和红霞吴玉英她们几个听凤娇说她肚子疼,就都围过来了。 红霞要抱她怀里的小闫根,凤娇笑着对她们说:“我身体好好的,就是想试探一下国勇心不心疼我,你们都到一边去。” 她们几个见凤娇的确没啥病,就都退到一边看她表演来了。 我心急火燎的跑到凤娇跟前蹲下身子,急切的问她:“你刚才还好好的这会怎么突然病了,来趴我身上,我把你背到医院去看看。” 只见凤娇绯红着脸说道:“人家没病,你忘了,国勇,咱俩夜里办了喜事的,你现在是不能下凉水的,万一被激着了生病了咋办呀。” 见她没病,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的,都快过一上午了,那个棍子如果是凶器的话,对雷心正破案是有很大帮助的。” “那也不准你下塘,要不,把塘里的水放掉一些再去捞。”凤娇要放水捞棍。 我见凤娇抓住我的手不松,就对她说道:“好,去放水再捞。” 红霞和吴玉英听着我俩的对话在抿嘴偷笑,只有凤灵抱着孩子不知道她俩笑的是啥意思,在跟着她们傻傻的尴笑着。 这时,我见雷心正没有在塘埂上了,就紧张的对凤娇说:“走,快去看看雷心正,他不知道塘里哪深哪浅,万一掉到塘里就坏事了。” 我们几个都往塘埂那里跑去。 我们到了塘埂上一看,雷心正拿着那个木棍子正在往塘埂上走来,塘里水淹着他的肩膀下边。 我连忙伸手把他拉到了塘埂上…… 雷心正高兴的说道:“大哥,这就是作案的凶器,上面虽然粘了一层水垢,但木纹缝子里的血迹,还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这个棍子好像是一个铁锹把子,你看有3尺多长。” 听雷心正说这个木棍子就是凶器,我高兴的说道:“心正,太好了,可是光靠这个棍子怎样才能找到那个凶手呢。” 雷心正打着冷颤的说道:“我有办法找到凶手。” 只见凤灵连忙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了红霞,她一边脱着自己的毛呢外套,一边温柔的埋怨雷心正:“大姐准备要大哥去开塘楼,把水放一些再捞的,可你偏要现在就捞,看你的秋衣、秋裤都被水给打湿了,人还冻的直哆嗦,万一冻病了咋办呢。” 凤灵一边心疼的埋怨着雷心正,一边帮他脱掉上面的秋衣,然后连忙掏出自己的手绢,快速的擦拭着雷心正胸前和脊背上的水珠,并她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雷心正的身上。 之后,我又脱下毛衣和绒裤让雷心正先穿上暖和暖和。 当雷心正准备拿着裤子到对面塘埂下背人的地方换秋裤时,凤灵一把拉着他的手说:“天气冷跑那么远干嘛,我们都把脸背过去,这会又没有其他人,你就在这里换。” 雷心正见执拗不过凤灵,就在我们背脸的时候他换好了裤子。 随后,凤灵把他换下来的湿衣服单独装在一个包里掂回去了。 …… 今天是冬月21,元旦,虽然天气寒冷,但比着往常的冬日,今天还算是风和日丽的。 由于我们今天遇到的事情让人心情愉悦,激动万分,我就在心里梳捋了一下今天的喜讯:1我救人的一个善举,竟让我意外的遇到了一个贵人陈秘书。 2雷心正他们铲除了余寨到县城,这条运输线上偷盗抢劫的小毛贼。 3为董家追回了被偷走的2000块钱的赔偿款,另外,董家还可以起诉那些小毛贼,赔偿董先培去世的一些损失。 4雷心正有望升职为余寨派出的所长。 5雷心正找到了袭击陈有典的凶手所使用的凶器,为侦破袭击陈有典的案件,抓获行凶者找到了突破口…… 第68章 他准备夜间蹲守,寻找目击证人 雷心正冒着冬月的寒冷跳入了案发现场的天塘里,捞出了凶手袭击陈有典用的那根木棍子后,为捉拿犯罪嫌疑人提供了一个重要证据。 我们一行人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家里。 首先迎接我们的是我家的那两条大黄狗狗,它们都争先恐后的先往我身上蹿蹿舔舔……,它们的舌头几乎舔到了我的下巴,它们兴高采烈的跟我亲昵了一会后,又用同样的礼仪往凤娇身上蹿蹿舔舔,险些把她手里的孩子给扒掉了,我连忙接过了孩子。 之后,它们又用同样的方式去迎接小主人凤灵,它们把凤灵蛋黄色的高领毛衣和藏青色的喇叭裤上,扒的都是狗蹄印子…… 我怕狗狗把雷心正的衣服给扒脏了,就把两只狗撵到一边去了。 红霞和吴玉英不常到我这来,狗狗只是对她们两个的裤扁友好的闻闻,但并未下口咬她们…… 人们常说:狗狗跟随主人的性情,主人善良不与人争斗,他家喂的狗狗也不会乱咬无辜的。 我们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走进了院子后,红霞和吴玉英就主动到厨房帮妈妈做饭去了。 爸爸拖着假肢,看着我跟心正和凤娇凤灵我们是4个,他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凤灵把孩子递给雷心正,并教他怎样抱好孩子后,就连忙从包里拿出她给小妹凤巧买的衣服,让凤巧拿回去试试合身不合身。 爸爸不抽烟,凤灵就给爸爸买了一个火车头帽子。 凤灵在给妈妈拿衣服时,爸爸说她:“凤灵,你有孝心是好事,可你现在还在上学,不能挣钱,可不能把生活费给省下来买东西呀,别把身体搞坏了,到时候有工作了再尽孝心也不迟。” 只见凤灵用嘴呶了一下雷心正对爸爸说道:“爸,这都是你二女婿出钱买的,包括我的生活费也是他给我的,我哪有钱给你买这些呀。” 凤灵说着走到雷心正跟前,给他纠正了一下抱小孩的姿势笑着说他:“心正,不是光让你抓坏人的,你也得学会哄小孩知道吗。” 雷心正被凤灵说的不好意思:“人家不是得慢慢的学吗……” 屋子的人都被他说的大笑起来。 这时,凤娇把我的毛衣、毛裤拿出来一套,递给雷心正说:“心正,这是你大哥的,洗过的,你先穿着别冻凉了,来我抱孩子你去换衣服。” 趁妈妈她们还没有做好晌饭的时候,我对凤娇说:“凤娇趁今天稍微闲一点,我去拽点稻草回来,咱把牛屋里的草池铡满可以吗?” 凤娇说:“可以”,随即,她就拿着铳担跟我一块上稻场挑稻草去了。 雷心正连忙夺下凤娇手里的铳担说:“大姐,你在家里哄孩子,我跟大哥一起去担稻草。” “你是来的客人,怎么能让你去干活呢,再说,别把你的衣服给弄脏了。” “一个女婿半个儿,他算什么客人呐,让他跟大哥一块去担草。”凤灵说着就让姐姐给他找身我的衣服给雷心正换上了。 我跟雷心正接连担了20捆稻草回来。 随后,我就把铡刀搬到了门口开始铡草。 别看凤娇才23岁,但她却是个喂铡的高手。 只见她把头发用毛巾围的严严实实的,她用杨叉把稻草抖开,然后把这捆稻草用手拢成长长的一缕稻草。 我把铡刀抬起来,只见凤娇用右腿紧紧揆着稻草,双手紧紧掐着草缕子,我铡下去一刀,抬铡后,凤娇就又喂进去2、3寸长稻草缕子,铡断后,凤娇又接着喂…… 我两个铡着草,雷心正就用鸡罩往牛屋背着草…… 红霞和吴玉英在厨屋里做饭,看到我们3个人配合默契的铡着稻草,羡慕的对妈妈说:“婶,你跟学才叔不知道是哪辈子烧到了高香了,找了这两个优秀的好女婿,都把我们给眼气死了。” 妈妈听到邻居夸她找了两个优秀的女婿,她心里虽然美滋滋的,但她嘴上却说:“啥优秀不优秀的呀,不过,这两个孩子是挺有眼色的。” …… 妈妈做好饭后,就喊我们吃饭,雷心正看看地上的稻草捆子说:“大哥,趁这身脏衣服把这些草铡完再吃饭可以吗。” 没等我说话,凤娇就问我:“国勇,你饿吗,再咱坚持个把小时把草铡完再吃饭好吗?” 我点点头说:“可以。”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那些稻草全都铡完了。 随后,我们就洗脸吃饭了。 我们说说笑笑的,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时,红霞对着王晓琴住的那个屋子大声喊着:“国勇,这间屋子里住的有人呀,怎么把她锁在里面了,我听到门哐当一下子。” 说着,她就向那间屋子走去, 然后,她就从门缝里向里面张望…… 我心想:可能是王晓琴听到院子里来客人了,说笑的那么高兴,她就想从门缝里看看热闹,不小心撞着门了。 我跟凤娇和妈妈都吓的够呛,生怕别人知道王晓琴躲在我们家里了。 于是,凤娇连忙喊道:”红霞姐快半晚上了,赶快过来吃饭呀。那就是个闲屋子,来客人了睡一下。里面的老鼠太多了,可能是猫逮老鼠碰到门了……” 红霞她们半信半疑的就过来吃饭了。 因为今天的时间仓促,妈妈只炒了八个盘子菜。 她把杀的两只都炖了,另外,她还炖了一盆猪肉,煮了一盆粉条掺千张豆腐…… 雷心正在思考袭击案事情,他滴酒不沾,他说他下午还要到陈有典家里去了解一下情况,问问他与人结的有没有冤仇,争取在年前这3、40天里,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我本来有少许的酒量,见雷心正不喝,我也就不喝了,我的事情也是很多,等会还得领着杜老歪他们下队去买猪娃。 吃饭的时候,雷心正连续给凤灵夹了两个鸡腿,并笑着给我们解释说:“凤灵在学校里生活的很艰苦,今天我就多给她夹了两个鸡腿补补,请大家不要见笑呀。” “嗯,可以,心正跟你大哥一样,也是个知道疼女人的男子汉,我希望你比你大哥会做的更好。”凤娇高兴的夸奖着雷心正。 凤灵听大姐这么一夸,她把两个鸡腿都夹给姐姐了,说道:“姐姐有两孩子吃奶,更需要补充营养,这两个鸡腿都给姐姐吃。” 只见凤娇笑着把鸡腿夹给凤灵和雷心正每人一个,并把那两个鸡腿都夹给了红霞和吴玉英。 我看凤娇碗里没肉,我就连续给她夹了几筷鸡肉,笑着对她说:“凤灵说的对,你有两个孩子打奶,更需要补充营养。” 然后,我用勺子给在坐的每一个客人和爸妈都穵了一勺子肉菜,唯独给我自己穵了一勺千张豆腐。 我们吃的正香时,我听到门口有狗咬的声音,我出门一看,是陈天虎抱着小望远来了。 我虽然有点讨厌这个人,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很客气的把他请进了屋里。 吴玉英见到陈天虎过来了,气的呼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她板着脸问他:“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你能有点出息不?” 陈天虎“嘿嘿”一笑的说道:“平时都是你回来给我们做饭吃,今天我爷俩等到半晚上了,还没见你给我们做晌饭,我听别人说你在凤娇这里吃饭,我就是来喊你给我回去做饭的。” ”我们也是刚开始吃饭,你们就在这里吃点。”凤娇说着就给陈天虎腾个座位出来,又给他拿了一双筷子,并让我开瓶白酒给他喝。 我就拿来一瓶白酒,又递给他一个酒杯说道:“天虎,我们都不喝酒,你就根据自己的酒量随便,别客气。” 吴玉英抱着儿子喂饭,他看着陈天虎真的毫不客气的自斟自喝了,而且还是筷子酒杯不离嘴的那种吃喝……,她气的用眼睛直翻瞪他。 几杯酒下肚后,他对着雷心正说道:“警察同志,我们老陈家赔老董家的,赔也赔了,调解也调解好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把我弟弟给放回来呀。” 雷心正把筷子轻轻的往桌子上一放,给我们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后,就说我有事情先回去了。 随后,他又对陈天虎:“你的事情我给你们队长安排好了,回头你问问他。” 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我跟凤娇和凤灵都出来送他了,雷心正拿着那个棍子刚走了两步,凤灵就推着自行车子跟了上来。 她对雷心正轻声细语的说道:“心正,你是不是很讨厌那个人,没有吃饱呀。来,你把我带到所里,我再骑着自行车子回来,顺便把你的衣服也带回来洗洗。” 雷心正满心欢喜的看着凤灵,他深情的说道:“凤灵,你真好。” 说完,他跨上自行车带着凤灵就向街上骑去。 雷心正骑着自行车,带着凤灵在通往余寨的土路上轻盈的前行,自行车后轮甩起的淡淡尘土,飘落在挡泥罩上。 凤灵右手拿着那根棍子,左手搂在雷心正的腰间,她把脸附在雷心正的后背上又重复着刚才的话题:“心正,你刚才是不是很讨厌那个邻居,没有吃饱饭呀。” 雷心正扭脸看看凤灵说道:“你那个邻居的确不咋的,老婆在外面挣钱,他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做,还等着老婆回来给他做饭吃,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懒了。刚才他在你家蹭吃蹭喝的那副吃相,真的是太难看了。” 凤灵叹了口气说道:“女人如果嫁给了这样一个摆烂堕落的男人,这辈子也别指望有出头之日了。就像吴玉英摊上了陈天虎一样,两个人养活一个孩子,日子却比别人落下了一大截子。” 雷心正看着前面的那个慢上坡他感慨的说道:“是啊,生活就爬坡一样,要使劲加油,即使骑不上去了,你就换个方式,下来推着车子,也要爬到坡上去”。 凤灵看着越来越远的村庄,满怀憧憬的说道:“心正,我希望咱们以后能像大姐和大哥那样,恩恩爱爱的过好日子,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心心相印。” 眼看到了上坡,雷心正加力使劲蹬着自行车子,他喘着气的对凤灵说道:“放心,凤灵,我会努力工作的,咱们就以大姐大哥为榜样,实现家庭事业双丰收。” 凤灵把脸紧紧的贴在雷心正的后背上幸福的笑了…… 这时,凤灵看看自行车子已驶入了坡度最陡的地方了。 只见雷心正双手撑着自行车子的前把,已经站起身来,两腿吃力的蹬着自行车子缓慢前行。自行车的链条咬着花盘发出“嗑咯嘣咯嘣”的响声,听着自行车的链条就像要断裂了一样的让人担心,她要雷心正停下车子,她下来地走。 就在雷心正捏闸停车,凤灵跳下自行车的这个瞬间,自行车子突然一歪,使他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了。 雷心正突然得到启发,他结合我给他讲述的案发现场。他心想:陈有典当时可能被袭击倒在路中间的位置了,在我发现陈有典被袭击之前,可能有一个人或两个人,他把受伤的陈有典从路中间移到路边上去了,并且把自行车子和他竹篮子里的刀具等用品也一并拿到路边上了…… 这个人也可能正碰到行凶者在击打陈有典,行凶者见有人来了,就吓得仓皇逃跑了…… 不然的话,我不可能是在路边上发现陈有典和他竹篮子的。 想到这里,他就把自行车子扎在路边上,在我发现陈有典的地方,往路中间查看有没有搬运或拖拽陈有典时所留下的痕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来回查看了几遍后,终于在路上的两个小石头子子的一侧,发现了点点血迹,虽然很模糊,但证明他的推断是对的。 于是,他又在想:这个最先发现陈有典的人是做什么事的呢,他怎么起来那么早,又为啥把陈有典和他的东西,弄到边上去后就不管他了呢…… 随即,他又产生了一个想法:今天夜晚2点多之后,在这里蹲守半夜,看看能不能碰到有起早摸黑的走路人, 万一碰到了摸黑的走路人,或正是那个人当时正碰上行凶者殴打陈有典的场面时,这对抓获行凶者会有很大帮助的。 即使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今天夜晚也要蹲守一下试试,看看能不能碰到有起早摸黑的走路人。 想到这里,他就骑着自行车带着凤灵快速的向余寨街上驶去。 到了余寨派出所里后,因为今天放假,所里只有小齐和另一个同事在值班。 这两个同事见雷心正带着凤灵来了,都开玩笑的说他啥时候谈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啥时候能喝上她们的喜酒…… 他们热情的打过招呼后,雷心正就把小齐喊到了一边跟他说道:”10多天前,在大闫塆西南的天塘那里,发生了一起清晨4点多袭击伤人的案子,受害人的家属今天才报的案。我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今夜晚2点半左右咱去蹲守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发现一些线索,等放假过后再给领导反映这个案子,临走的时候我去喊你。” 小齐看着雷心正严肃的表情,他点点头说:“好,我把闹钟定在2点响铃。” 随后,雷心正又把凤灵领到了他的寝室里。 凤灵一看寝室虽然不大,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但房间收拾的却很整洁,床上的被子也叠的是棱角分明的。 凤灵望着雷心正嫣然一笑的说道:“没想到,你还挺自律的,屋子里收拾的井井有条的。” 雷心正望着凤灵清纯靓丽的脸庞,心中荡漾起了涟漪:“凤灵,我可以拥抱一下你吗?” 凤灵含情脉脉的点点头道:“人家还是学生,你可不能有非分之想……” 雷心正点点头,就去关上了房门…… …… 小情侣互颂衷肠之后,雷心正就问凤灵:“我现在要到陈有典家里去了解一下情况,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回去呢。” 凤灵说:“我当然是得把自行车骑回去呀,哥哥姐姐他们肯定是要用的。把你的脏衣服收拾一下,我现在带回去给你洗洗。” “还是有老婆好啊。”雷心正又吻了一下凤灵。 “就怕你有了老婆之后,又要嫌弃老婆了。” 只见雷心正坚定的说道:“凤灵,日月可以做证,我会把你当做宝贝一样,一辈子都捧在手心里的。” …… 之后,雷心正偏着三摩托车就到陈有典家里了解情况去了。 凤灵骑着自行车也回到了家里。 凤灵走到家门口,迎面正碰到喝的醉醺醺的陈天虎,从我院子里出来。 只听吴玉英抱着孩子在后面咒骂他:“你这个蹭吃蹭喝的陈天虎,好像是八辈子见过个酒的馋鬼一样。一个人自斟自喝的竟然喝醉酒了,老陈家八辈祖宗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你这次千万喝死过去别再醒过来了……” 红霞和凤娇也帮妈妈收拾好了碗筷,凤娇要红霞回去看看猪和牛,之后,再到小吃店去帮忙整理一下,明天早餐要用的食材和调料等东西。 凤娇要红霞赶快回家的意思就是想把她赶快支走,她想给王晓琴送饭,眼看已经半晚上了,王晓琴还没有吃到晌饭呢。要不是陈天虎一个人在这里紧喝,中午饭早就散场了,王晓琴也吃过晌饭了。 送走了红霞之后,凤娇赶紧插上大门,她把留在罐子里的热菜,倒在一个菜盆里,又盛碗干饭装在竹篮里,开门送给了王晓琴。 给王晓琴送饭的这一幕正好被凤灵看到了,凤灵就想跟着姐姐进去一看究竟,她被妈妈喊过来了。 随后,妈妈就给凤灵讲了王晓琴在我们家里躲着偷生孩子的事情。 凤灵听了以后,悲凄怜悯的说道:“妈,这样早一顿,晚一顿的饭食,对晓琴姐的身体和胎儿的发育也有很大的影响啊,她还得多长时间才能生呢。” 妈妈听了之后叹口气说道:“没办法呀,假如在咱们吃饭的时候就给她送饭的话,万一被陈天虎他们发现了,如果跑气了,王晓琴就得被抓去流产,王晓琴说她可能要到腊月三十前后生才能。” 凤灵听了以后,望望那间房子,感慨的说道:“晓琴姐真可怜,还不如坐牢呢,坐牢还可以放放风,晒晒太阳,她却一天到晚被关在屋子里。” …… 吃了晌饭我领着杜老歪他们买了两车猪娃后,临回家的时候,正好路过村部那个村子,我就让杜老歪他们先走,我下车去跟董家说点事情。 我往大壮门口走的时候,正碰见董支书在他自己门口散步。 支书见我在往大壮门口走着,他也笑着走了过来。 我客气的给他打过招呼后,他就让我先走进了大壮的家门。 大壮夫妻听到门口有人说话,也都连忙迎了出来。 他们一看是我,大壮就让他老婆赶紧逮只鸡杀,说今天晚上要好好的招待我一下。 我连忙摆摆手对大壮说:“大壮哥,你也别让嫂子杀鸡了,我忙的很,等会给你说了事情后,还得回店里去准备明天小吃的食材。” 我的话音刚落,大壮的妻子已经逮住一只母鸡了。 我连忙跑过去夺下了那只老鸡放生后,就对大壮说:“董叔那天被偷的2000块钱的赔偿款,被雷心正他们给追回来了,你明天就到咱派出所里去拿回来。另外,你们还可以写个起诉书到法院,要求刀疤脸他们赔偿董叔的性命钱,说不定多少可以得到一点赔偿。刀疤脸那伙偷盗抢劫的小毛贼,全被雷心正他们给抓起来了,现在都关在了看守所里。” 董支书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兴的说道:”谢谢你呀,国勇,你年纪轻轻的办事就办的这么漂亮完美,而且还低调不张扬,是个当领导的好苗子。我让你向组织靠拢的事情,你怎么还没写入党申请书呢,你不想进步吗?我准备把你提到村委里的锻炼锻炼,将来接我的班呢,我都50岁了,也干不两年了。我听说大闫塆在你的带领和建议下有开诊所的,有收废品的,还有做生意的等等,有的还在准备盖瓦房,现在农村就需要像你这样的领路人啊。” 我看着董支书的一脸真诚和亲切,我惭愧的低下了头。心里在谴责自己:我出轨红霞后,而且即将有个婚外生子,我的政治生命已经彻底终结了…… 于是,我对支书说道:“我辜负了领导对我的厚爱,我把自己家庭和小事业经营好就可以了,能帮别人一下,我就拉他一把。我始终都记住了这句话:有钱了,就把人做好,利禄就会长存。没钱的时候先把事情做好,功名利禄也会随之而来。” 董支书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你有这样的胸襟和担当,你的家庭会幸福美满,事业也会风生水起的,好好干,国勇,我在村委等着你……” 第69章 女邻居教小伙子,怎样把生米煮成熟饭 我见董支书高兴的要提拔我到村委会去任职,将来接替他的村支书一职,感恩而又委婉的对他说:“谢谢支书对我的器重和厚望,我到闫寨大队才年把的时间,资历和经验还达不到进村委的标准,我在下面锻炼一段时间再说。我今天来的意思是想让大壮哥再到公安那边去一下,再次说明情况,看看能不能把陈天雄给放回来。他现在还没结婚,真的判刑了,他就更难娶到老婆了,所以,我想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时,大壮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国勇啊,你真是宅心仁厚啊,人家都在背地里在给你使绊子,想把你这个队长给拿掉,你却在跟给你使绊子的人求情。看来你是们两口子太嫩、太善良了,总是把别人想象的跟你一样的善良,你真的不知道人心险恶呀。” 我被大壮这番话里有话说的莫名其妙的一头雾水,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就恳求大壮道:“大壮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有人在给我设套做局,故意在坑怼我,请给我指点一二。“ 大壮在我真诚的恳求下,他看看支书后,就对我说道:“国勇,其实我爸我妈到你们北大塘里去捞鱼,我妈说还是你们队里那个磨豆腐的陈奉魁让她们去捞的。你不是收走了他们家对北大塘的承包权吗,他就怀恨在心。我爸妈刚捞了几网野鱼,陈奉魁就唆使陈天雄和另一个群众去告诉你,有人在北大塘里偷鱼,问你管不管。他这个用意很明显,你如果不让我爸妈他们捞鱼,处理不好的话就得罪我这位支书小爹。 你不管的话,他们就会扇动群众说你这个队长当的失职,有人捞北大塘的鱼队长连管都不管。总之,你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他们就是把你给架在火上烤。 还好,你吉人自有天相,处理的还算不错,通过这次捞鱼事件,公安一下子端掉了那些偷盗抢劫的小毛贼,还了余寨的一时平安,只是让我父亲丢掉了性命。” 经大壮这么一点拨我才恍然大悟,我说那天我在北大塘埂上,总觉得这个事情有点蹊跷,就像背后有人操纵指使一样,只是没把人往坏处想…… 大壮最后对我说道:“国勇,陈天雄的事情你也别管了,也管不了。也许你还不知道,就在去年春上,他弟兄两个夜里偷大金寨,金老三的鱼,反把人家父亲的腿给打瘸了。当时,他弟兄两个吓唬老人:你要敢报警,我就杀了你们一家老小,金家当时害怕,没敢报警,现在金家听说他被抓起来了正准备告他呢。 所以,你如果把这样的人给弄回来了,他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埋在你们大闫塆,说不定到哪一天就会爆炸。” 我吃惊的望着大壮,说道:“陈天虎和陈天雄偷鱼打人的事我咋没听说呢。” 支书笑着说:“你是去年腊月份才入赘到大闫塆的,上半年的事情你当然不知道了。” 我在心里想着:有时间了我偷偷的问吴玉英,看看她知不知道这件事。 难怪人们常说: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明着喊哥哥,背地捏窝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听了大壮的一番话后,我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庄,竟然会如此复杂还有人搞阴谋诡计,利用别人的善良和宽厚专门给人家挖坑使绊。 但我还是那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那天晚上我还是谢绝的大壮管我饭的好意,只是请他用自行车把我送到了小吃店里,我反而还管了他一顿晚饭。 第二天就是冬月22了,这一天我们的事情很忙,凤娇上午要跟郭建国当媒人去女方起媒。 我在上圆集的时候,还要到猪娃行里去主持交易。 因此,我跟凤娇起来的特别早,4点的时候就起床了。 50多斤热干面的配料什么的都准备的很充足。包子也蒸好了10多笼,5、6斤黄豆的豆浆也都烧开了…… 一切都基本准备就绪。 雷心正今天也来的也特别早,他来的时候还领了一个同事过来了。 凤娇连忙烫了4碗面条,让我们4个先吃,等会一上客人,我们就顾不上吃了。 雷心正一边拌面条一边高兴的对我说:“大哥,我们今天办事真是一帆风顺,昨天下午我到陈有典家里去了解情况,他下队买猪去了,没有碰到。我跟小齐就在夜里2、3点到天塘那里蹲守去了,结果在4点半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人打着手电过来了,我们上前一问,他说他跟你是一个队的,名叫闫学家23岁……“ 凤娇一听雷心正提到了闫学家,她就抢过话题说道:”嗯,我们队里的确有一个叫闫学家的,他是我的远房爹爹,我们是同一年出生的。他就是在秋天之后,靠下吊坯逮黄皮子和下夹子逮兔子、野鸡之类的卖点钱花。他干这两个行当很有一套,一早晨就可以逮住3、4个黄皮子和几只野兔、野鸡,他每天都是4、5点的时候起床,去捡他下掉坯砸住的黄皮子,和夹子逮住兔子、野鸡。他那天走到那里的时候,可能碰上打陈有典闷棍的坏人了是?” 雷心正那个同事点点头说:“是的,他的确碰到有人殴打陈有典了……” 闫学家说:他在10多天前一天的这个时辰,路过这里的时候,他刚从东面走到塘埂脚下,就听到塘埂西边有人在喊“救命”,而且声音越来越弱,同时还听到了“噗通、噗通”的打斗声。 他就连忙从东边跑到了南塘埂上,他快跑到跟前用手电一照,看到有两个人正拿着棍子在打躺在路中间的一个人。 那两个打人者一看有人用手电在照他们,就停手不打了,其中有一个人还掂着棍子转过身来凶巴巴的看着他。 他一看那个人的下巴上长着一个黑痣,前几天他曾在这附近转悠过,他以为也是下掉坯逮黄皮子的同行,来察看地形下掉坯的呢,所以,就没有搭理他们,没想到他们就是来踩点的。 那个黑痣男一看有人发现了他们,就掂着棍子凶神恶煞般的向他走来。 闫学家以为是来找他杀人灭口的,就吓的转身往后就跑,那个同伙一边小声的喊他,一边赶紧跑过来拽他。 只听“扑通”一声水响,他扭头一看,是一个打手,随手把那个木棍子扔到塘里去了。 他看那两个人向西南跑远后,就过来看看那个人被打的啥样。 他跑去一看被打的那个人正是陈楼杀猪匠陈有典,只见他被打的满脸是血,没有出气儿了。他就把陈有点拖到塘埂边上的背风处,然后就把他的自行车和竹篮子都给他弄到了路边上。 当时,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一个人又弄不动陈有典,他也害怕陈有典死了他沾上了官司就吓跑了。随即他就把陈有典放在那里让他信天由命了,并在心里祈祷陈有典能够逢凶化吉、遇到贵人把他弄到医院去。 他刚跑不多远,就听到有人从北边骑着自行车向南面骑过来了,他就藏在一边偷看情况。 直到他看到一男一女,把陈有典弄到自行车子上去后,他才回到家里。 小齐带着遗憾的口吻说道:”闫学家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只可惜他是有始无终。” 雷心正说:“不是有始无终的事情,而是缺乏担当和舍己救人的牺牲精神。不过,闫学家虽然把陈有典自生自灭的放在那里,但,他的奇遇也给陈有典创造了一线生机。真正值得夸赞的还是我大哥大姐,不怕惹事上身的救人精神。” 凤娇又拿来一笼包子放在雷心正和小齐面前让他们吃饱,随即笑着说道:“心正,人家听到不会说你偏向大哥大姐吗。” 小齐笑着说:“心正说的很对,你们才是陈有典真正的救命恩人,如果把他放在那里失血过多或被冻死了,这与见死不救又有什么区别呢。” 之后,雷心正对我跟凤娇说:“大哥大姐,刚才我们说的话,你们对谁也不要说知道吗?” ”我知道,你是相信我们嘴紧才给我们说这些的。” 我们的话音刚落红霞和吴玉英就走进了店里。 凤娇连忙放下碗,去给她两个烫面条吃。 这时,小齐也吃饱了,他要付钱,雷心正一把摁着他拿着钱包的手说:“齐哥,今天是我请客,你今天值班,上午如果有个叫董大壮的人去拿被追回的2000块钱,你核实后就给他办一下,我上午还得找陈有典了解情况。” 小齐点点头就走了 小齐走后,陆续就有客人过来吃饭了。 雷心正说他今天放假,可以帮一上午的忙,凤娇高兴的说:“太好了,我今天要去给建国起媒,干一会儿就得走,你哥又得到猪娃行里去主持交易,等会也得到猪行去,你在这里帮忙正好,等会凤灵和妈妈就过来了。” “姐,我来了,你把烫面条的技术教我一下,我以后天天给雷心正烫面条吃。” 凤娇的话音刚落,凤灵就来到了小吃店里说道。 凤灵进门抬头一看,雷心正在店里正微笑着看她呢。 雷心正看着凤灵天真烂漫的样子非常可爱,就往她跟前走了两步笑着说:“凤灵,我现在就想吃你给我烫的面条,赶快请。” 凤娇袒护妹妹道:”好了,心正,别再欺负凤灵了,你知道她不会烫饭,非要将她的军。凤灵,赶快到我床上去把那条白纱巾拿出来,把你那飘逸的长发给围起来,小心头发掉到饭碗里面去了。” 凤娇的话音刚落,红霞连忙放下碗说道:“凤灵,你走那么远的路了,赶快坐下歇一会儿,我去给你拿来围上。” 红霞每天都想到我的卧室里看看,见此良机,说完就跑进了我的卧室里,她看到我床铺的瞬间,就有一种很想躺在上面睡上一觉的冲动…… 我们的小卧室和床铺,被凤娇整理的很是温馨怡人。 只见床上铺着一个红色的大床单,上面放着一床叠的整整齐齐的红色缎子被服,最亮眼的就是那两个放在一起鸳鸯戏水的红色枕头。 这两个放在一起的枕头,能让她产生了无穷无尽的美妙遐想:我跟凤娇是不是每夜都是裸体相拥而眠,能与心爱的男人裸体相拥的睡在一个被窝里…… 我如果能跟国勇堂堂正正的在一个被窝里裸体相拥,即便是睡上一宿,也会甜蜜一辈子的…… 我跟凤娇虽然拉扯着两个双胞胎的吃奶孩子,但床上却找不到一片尿渍,也找不到一块尿布,两个儿子都被凤娇用被子围在那个大摇篮里了。 放在卧室里的两块香皂,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红霞不知道那两个枕头哪一个是我的,她好想趴在上面狂吻一阵…… “红霞姐,纱巾找到了吗。” 红霞美妙的遐想被走进卧室里的凤灵给打破了,她猛的一惊拿着那个带着暗花的白色纱巾,有点口吃的说道:“找……找到了,来,我给你围好……” 凤灵刚走出卧室来到饭厅里,就听有人笑声朗朗的说道:“凤娇姐,你这店里原来是三大美女,今天怎么变成了四大美女了,这位楚楚动人的小姑娘是你刚招来的?” 我们抬头一看是陈少萍的男朋友梁群走进来了。 梁群在余寨水库东头做收粮食的生意,他几乎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过来吃饭,店里的人他都认识,唯独不认识凤灵。 红霞正往店门口走着,她就用手指戳了一下梁群说道:“梁群,别乱说,她是凤娇的妹妹凤灵,雷心正的女朋友。” 梁群瞬间的尴尬过后,笑着向雷心正走了过来,递上一根香烟恭维的笑着说:“雷所,你们真是美女配英雄。” 雷心正笑着用手挡住那支香烟,表示不会抽烟,对梁群说道:“现在还不是所长,别胡乱称呼。”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情。” 梁群随后又走到我跟前笑着说道:“国勇哥,明天是单日,我明天上午想请你跟凤娇姐到我家来坐坐,商议一下,我准备在明年二月花早,跟少萍结婚的事情。” “你的几间瓦房不是盖好了吗,我跟凤娇就不用到你家里去的了,我今晚上回去就跟少萍的爸妈说说,年里先把定婚酒和作揖这两件事办办。再说,你们当初定亲时也说好的,房子啥时候盖起,你们就啥时候结婚,这个应该没啥问题。”我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对梁群说道。 这时,正在旁边洗碗的吴玉英听到我们说话的内容,她把手在围裙擦擦神秘的问着梁群:“梁老板,你跟少萍生米煮成熟饭了没有?” 梁群不知道吴玉英说的是啥意思,他疑惑的摇摇头。 “你这个傻瓜,多好的条件你都不会用,少萍集集都在帮你收粮食,你就不会哄着她,让她先怀上你的孩子?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她不就成为你的老婆了?”吴玉英教梁群先“上车,后买票……” 梁群仍然是一脸懵逼的看看我跟吴玉英,理解不出来是啥意思。 吴玉英看着比自己小一岁多的梁群,对男女之事真是榆木疙瘩,一点也不开窍,干脆就给他直说算了,绕来绕去的都挺累的。 于是,她就往我们跟前又走近了一步说道:“今天逢集收了粮食后,你就对少萍说,今天老板来调粮,让她一起过来帮忙,一直把她拖延到天黑。然后,你再哄她夜晚跟你睡在一起,连这个本事都没有,你总不能事事都让媒人教你呀……” 吴玉英的招数虽然有点不太地道,这是因为她对陈奉魁和陈天达父子两个的意见很大,陈少萍如果没有过门就怀孕成大肚子了,丢的肯定是陈奉魁他们父子的老脸…… 见梁群似懂非懂的样子,我笑着对梁群说道:“梁群,今天你就按照你吴嫂的意思试试,如果成了,说不定你还可以省点钱。但是,你可不能睡了少萍之后,别在不要人家了。” 说完,我笑着拍了一下梁群,跟凤娇打了一声招呼我就到猪行去了。 我走后不久,郭建国就穿的容光焕发的来到了店里,他看吃饭的人很多,他就到小厨房门口,笑着说:“凤娇姐的生意很好呀,几个人都忙不过来。” 凤娇一看郭建国来了,就知道是来喊她去接亲的,16、7里的路步行从现在走,走到双凤家里也得走到晌午透。 凤娇扭脸对红霞说:“红霞姐你来烫面条,就按我你说的火候烫,我现在得走了,我让凤灵来捡包子下水饺,收的钱都放在那盒子里,晚上我回来的时候咱再盘点。” 红霞说:“凤娇,你就放心去,钱,我一分也不会拿的,面条我一定会给客人烫好。” 我给凤灵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后,就赶紧到卧室去喂喂两个孩子,急急忙忙的换好了衣服,然后就从街上直接往双凤家里走去。 双凤住在王堂公社跟我们余寨公社的交界处,她住在雷寨大队,跟雷心正是一个大队的,双凤的村子是余寨公社的边界村庄。 因为郭建国挑了两竹篓子猪肉、羊腿、连肝肺和糖果之类的大礼,以及催嫁衣等东西,有100多斤,我们不能骑车,只得地走。 我就用竹篮挎了一个柏树枝,一酒盅生米(临回来女方换成一酒盅米饭,寓意生米煮成熟饭了),和一条鲢鱼红糖之类的小礼物。 当走到余寨水库东头时,郭建国用手指着一片地势位置比较的荒地,他对凤娇说:”凤娇姐,我就想把这块地给租下来,当收购废品的场地,可地的主人要的价格有点太高了,不合算。” 凤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这块地正是我房东唐老师的,这块地的菜园就是唐老师的,我看他经常在这里收拾菜园。 于是,凤娇就对郭建国说:“这块地是我房东的,你要是真想租赁的话,我晚上回来找他说下,看他能不能少点租金。” 凤娇看看周围地形,继续对郭建国说:“这个地方地理位置很好,是个三岔路口,顾住东半部4、5个大队,梁群在那东边收粮食的生意做的就很红火,你的生意做好的话肯定也很赚钱。” 郭建国喘着气说:“谢谢凤娇姐了。” 凤娇看郭建国被压的喘着气,也不想在跟他说话,避免他消耗的体力太多。 她们默默的走着,只听赶集的人有人在偷偷的议论她们:“他俩看着不像是走满月的两口子,倒像是送大礼的……” 凤娇想骂他们:“有谁走满月用竹篓子挑小孩的呀,还在上面盖着红纸,什么眼神呢……” “凤娇姐,你这是给谁办好事呀。”梁群在他收粮食的摊位那里,老远的就开始给凤娇打着招呼。 凤娇说:“今个给郭建国起媒,人家从认识到结婚,还没有两个月,厉害,梁群。” 梁群连声说:“厉害,厉害。” 这时,陈少萍也走过问道:“凤娇姐,你这还有多远呀,这都大半晌午了,走到不得误晌饭呀。” 陈少萍说完,看看停在一边的手扶拖拉机后又看看梁群。 “还有16、7里地呢,走到肯定要误晌饭啊。”凤娇抬头看看太阳说道。 梁群看了看四周,对凤娇说:“凤娇姐,女方住在哪里呀,路好走吗,要不,我用手扶拖拉机把你们送过去。” 凤娇听后,连忙走到郭建国跟前,问他到双凤家里路上能不能走手扶拖拉机。 郭建国说:“能走是能走,就是耽误人家做生意呀。” 梁群说:“没事的,现在也快罢集了,没有卖粮食的了,我把你送过去,要不多长时间就回来了。” 随即,梁群就把钱包和账本都交给了少萍,让她在这里看着粮食,他让郭建国把两只篓子担到手扶拖拉机的拖斗里,他们三个人就开着“专车”送大礼去了。 当手扶拖拉机走到郭建国跳塘救双凤的那个塘埂上时,郭建国就给凤娇又讲了一遍他救双凤的过程。 手扶拖拉机”嗵嗵嗵嗵……”的噪音虽然使凤娇没有听多仔细完整,她就能想象出,郭建国在不知道溺水者是任何人的情况下,就毫不犹豫的跳进长满水草的塘里救人,这得需要有多大的勇气和情怀啊。 所以,这样的男人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 手扶拖拉机还没有进村,它的“嗵嗵”声,就惊动了双凤村庄的大人和小孩。 在那个年代的村庄里,如果能进一辆手扶拖拉机,不亚于现在一辆豪车进入村庄的阵势和热度。 因此,双凤村庄的邻居大部分都过来看热闹了,包括全村的狗狗也都集结到了这里。 当他们看到手扶拖拉机开到双凤门口去的时候,他们都不相信,双凤这个苦命的孩子会嫁给一个“有钱”人…… 第70章 袭击屠夫的嫌疑人,浮出了水面 双凤村子里的邻居看到婆家开着手扶拖拉机来接亲了,都以为苦命的双凤嫁给了有钱人家。 当他们看到来接亲的媒人凤娇时,有人说:”这个漂亮的姑娘不是根茂满堂小吃店的女掌柜的吗。” 凤娇下了手扶拖拉机后,看到村子里的邻居都好奇的看着她们,凤娇就笑盈盈的对大家说:“叔叔婶婶、哥哥嫂嫂们,我是马双凤婆家的邻居闫凤娇,在余寨街上开个根茂满堂小吃店赚点零花钱。双凤丈夫也准备在余寨街上开个废品回收站,双凤嫁过去是不会啥委屈的。我代表双凤的婆家真诚的感谢你们这些年对双凤的帮助和关心。” 凤娇说着,她又用手指了一下郭建国对邻居们说道:“这位就是我的好邻居郭建国21岁,前段时间他收废品路过一个水塘的时候,他看到有人落水,他不顾自己的安危,跳入水塘里救出了双凤,还把双凤残疾的爸爸接过去养老送终,这样的好男人是万里挑一也难找到的。相信他用不几年就会成了一个收购废品的老板,请大家祝福他们。” 看热闹的邻居们也被凤娇说的交头接耳的点头称是,双凤和她爸爸被凤娇说的是热泪盈眶…… …… 大礼卸下后,梁群执意要回家,无论凤娇和双凤她们怎样挽留,他说他收的粮食没有拉回去,还是开着手扶拖拉机回去了。 梁群回到他收粮食的摊位那里,少萍还在那里等着他呢。 他停稳手扶拖拉机后,就开始清理他收的粮食。 今天他收的粮食很杂:小麦、大米、水稻、黄豆芝麻和绿豆等等,杂粮和油料他都收的有,只要从他这里路过的粮食,他基本上都收下了。 他标包分门别类的清理那些粮食,然后装上手扶拖拉机往家里搬运。 收粮食是一个很砸人的重活,一般的人根本干不动,幸好梁群年轻,干这还不觉得太累。 少萍看他累的“呼嗤呼嗤”的直喘粗气,心疼的让他歇歇再干,并掏出手绢给他擦汗。 他今天收的粮食比较多,天黑的时候还没有弄完,少萍要回家,梁群的妈妈和妹妹都热情的留她吃了晚饭再走。 吃了晚饭后,陈少萍还是要回家,这时邮电所的一位邮递员,过来喊梁群过去接个电话。 梁群从邮电所里接了电话回来对少萍说:”蒋老板说他夜里10点左右到咱家里来调粮食,我现在还得清理粮食,你一个人摸黑回家,我也不放心,送你,我又没有时间。你要是困的话,我就给你舀点热水过来洗脚睡觉。” 梁群说着就给少萍打了一盆热水过来,他把少萍拉到一间已经粉刷好的房间,指着一张新床说道:“这就是咱的新房和新床,你洗洗先睡下,我先收拾粮食,粮食调走了我就睡在外面的屋子里。 陈少萍胆小的说道:“我一个人睡这屋里害怕老鼠。” 梁群说:“有老鼠了我再进来帮你赶走。” 梁群把陈少平安置在他们的婚床上睡下后,他就出去喊他的两个弟弟,过来帮他把收回的粮食分门别类的码好,然后就等蒋老板来调粮食了。 梁群一共有好几个合作的粮油老板,专收大米、小麦和稻子这三大主粮的,他主要就是卖给蒋老板。有时他的粮食不够一车,蒋老板还会到别的粮食贩子那里调粮配够一车。 黄豆,玉米和芝麻油菜之类的杂粮及油料,在当地的产量不高,卖家也少,梁群主要就是附带的代着收购,能赚点是点,有时积攒了好几天才能出一次货。 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眼看都快十点半了,蒋老板的调粮汽车还没有过来,也许是因为其他的事情给耽搁了。 此时,梁群的心思都在他那间新房里,他想象着陈少萍躺在她们婚床上睡觉的姿势,脑海里幻想着他跟陈少萍在一起睡觉时的各种画面…… 他这样想的时候,就想把幻想的变成现实。于是,他就关上了堂屋的大门,走进了卧室里。 此刻,陈少萍睡的那张婚床,就是梁群的父母今年秋天请街上的一个木匠师傅专门制作的。梁群还清楚的记得,在新床做好的那一天,那个木匠师傅当时给他开玩笑的时候说道:“你们两口子办喜事的时候,要小心震动,别把床衬子给弄拔缝了……” 他听后还感到羞愧难当呢。 新床的木料是用那种结树籽子的椿树王给做成的,寓意着子嗣旺盛。 梁群走到床前,看着睡意朦胧的少萍,就像是传说中的睡美人那样的优美使他春心荡漾。他随即用手轻轻的梳理着陈少萍的头发,心有灵犀的少萍被他这轻微的动作也给弄醒了,她朦胧的睁开双眼,动了一下身子。 正俯首在少萍脸颊上的梁群,似乎闻到了从被窝里散发出少萍体香的味道,他禁不住的在少萍的脸颊上亲吻起来。 少萍在梁群亲吻和抚摸的组合动作下,她也禁不住的伸出双臂搂住了梁群的脖子。 梁群站在床下用双脚把鞋袜都脱掉了,然后就趁势跨到了床上…… 他见少萍没有拒绝,就对她甜言蜜语道:“少萍,我是真心爱你的,你看咱俩就是夫妻一样,收粮食的时候你负责管钱管账,我负责出力扛包,啥活都没让你干,就是怕你累着了,我就是心疼你。可你一点也不心疼我,看你穿着衣服睡觉,把我的肉也给扎疼了……” 少萍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拒绝,用手拽着毛衣不让梁群动她的衣服,随即梁群就用亲吻加抚摸和柔情蜜意使少萍放弃的抵抗,渐渐的少萍就任其脱掉了上衣…… …… 激情过后,陈少萍突然担心起来了:“梁群,我万一怀上孩子了咋办呢,没有结婚就挺个大肚子,是很丢娘家脸面的。” 梁群搂着少萍说:“我跟国勇和凤娇都说过了,他们准备跟你爸妈商议商议,明年二月花早咱们就结婚。” 少萍忧心忡忡的说道:“不知道,我爸妈愿不愿意呢。” …… 天黑的时候陈少萍还没有回家,她爸爸陈天达就在埋怨她妈妈了:“你当初非要同意让少萍去帮梁群收粮食,天都这么晚了,她还没有回来,少萍如果在梁群家里过夜,万一怀上了孩子,丢脸不丢脸呢。她们只对个象,相个家,其他的啥都没有办,到时候少萍挺个大肚子,梁家一分钱都不花了,人家还不拿捏死咱呀。” 陈少萍的爷爷陈奉魁也在一边添盐加醋的说道:“我也听说了梁家弟兄4个,在街上肯给别人打架,那个余国勇就没安好心,非要把少萍介绍给弟兄多的浑头。再说他还支持少萍去跟梁群帮忙收粮食,说什么是培养他们的感情,纯粹是想让咱老陈家丢人现眼。这个余国勇就不是个货,把天达的队长怼掉,又把咱的北大塘收公,这货就专跟咱一家过不去,找到机会了,我一定要他的好看……” 陈天达听他父亲这么一说,也挑起了对我的仇恨,他气呼呼的骂道:“余国勇和凤娇两口子都很狡猾,他们一唱一和的,看着像个好人。他如果不把咱的北大塘怼掉收公,咱一年可以卖几千块钱的鱼钱。明天我就去问问他,让小萍留在梁家过夜,是不是他给梁群出的馊主意。” 少萍的妈妈听着他们父子两个心胸狭窄和懂得人情世事的对话,也替我好心没好报的好意感到不值。 于是,她就没好气的回怼他们说:“你们老少两个都不懂得一点人情世事,人家国勇把梁群那么好的小伙子介绍给小萍,你们还说国勇是在害咱们。梁群如果是仗着弟兄多给人家打架的浑头,他的生意会做的那么好吗。 梁群会做生意赚钱,有多少乡下的女孩子争着想嫁到街上。不说别的,就说高明远的大妮儿高庆娥就想嫁给梁群,你没看她每次赶集走到梁群那里都会主动的献些殷勤。我敢说,假如小萍今天不愿意梁群,说不定高庆娥明天就会托人,把她介绍给梁群。 再说自从国勇开了小吃店后,他每天都要买咱们的几斤千张豆腐烫热干面。那么多卖豆腐的人家不去买为啥要买咱的,你千万别说人家是为了巴结你,你们真没有什么值得人家巴结的,人家是想着照顾你们生意的。 说起鱼塘,你们承包的来路正吗,当个队长就觉得不了不起似的,啥东西就想多拿多占。人家国勇对咱一家咋的了,明里暗里都在帮咱,却遇到了你们这样的白眼狼。 依我说,小萍明天不回来直接住在老婆里生孩子才好呢,像梁群这样的好女婿你上哪去找呢。你们两个以后别在外面卖人家国勇两口子的赖话了,让别人听到了说你们是忘恩负义。” 只见陈天达瞪了一眼少萍的妈妈说道:“都说猪蹄子滚一百滚子,只往里勾,不往外叉,你怎么总是相着外人呢。” 少萍的妈妈往堂屋里走着路说:“我是向理,不向人。就像少萍的爷出的鬼点子,让董先培到咱北大塘里来捞鱼,然后鼓动别人到国勇那里去告发他,想给国勇穿小鞋,没有为难住人家国勇,反倒是把陈天雄给害进去了,这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陈家父子被少萍的妈妈噎的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陈奉魁和陈天达父子并没有听进去少萍的说的那番话,第二天一大早的背集他们到街上去蹲点卖豆腐,陈天达给我小吃店里送几斤千张豆腐时,他问我:“少萍昨晚上一夜都没有回家,是不是你跟凤娇把她鬼鼓到梁群家里去的,想让她给我们家丢人?” 凤娇在小厨房里看到陈天达跟我说话的神情不对,就来到了我们跟前,当她听到陈天达说的话时,心里也非常生气,但她还是和颜悦色的对陈天达说道:“表叔,少萍跟梁群是真心相爱,她们在一起是好事。现在都八十年代了你也别那么封建保守了,我跟国勇在结婚前的一个月就在一起了。我们准备这两天跟你商量一下,让少萍跟梁群在明年二月花早结婚的,年里就把定婚酒和作揖这两件事给办办,乡下想嫁给梁群的姑娘多的是呢,有些话不用我说透的你们也知道是啥意思的……” …… 这时,有顾客喊着凤娇过来烫热干面,就把这个话题给岔开了。 …… 话说雷心正和小齐那天清晨从蹲守现场发现了重要线索后,晌午快罢集的时候,他就到陈有典卖肉的摊位前,向他询问了那天清晨他被人突然袭击的情况。 陈有典说:他跟余寨的屠夫们,都是把买好的肥猪,头一天晚上赶到公社食品公司里存放。 第二天清晨4点左右的时候,再到食品大院去集体宰杀,用食品公司里提供的烫锅、水和柴禾,他们自己宰杀,每头猪给食品公司交5块钱的屠宰费, 肥猪杀好、烫好之后,刚好是6、7点,正是在街上卖肉的时候。 那天他在家里是4点零几分的时候走的,他老伴把闹钟定的是3点50分响铃,他洗洗脸,刷刷牙,因此,他每天从家里往街上走的时候都是在4点多点。 当他骑着自行车带着他的杀猪刀等工具,走到过天塘那个慢上坎最陡的地方时,他正双手掌着车把,弯着身子站在自行车子的两个脚蹬子上,两脚奋力的往上蹬着车子。 正在他使劲的蹬着自行车子时,他看到从塘坡里窜了两个人出来。 他开始并没有想到会有人袭击他,所以,他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当他看到那两个人掂着棍子向他跑来的时候,他才感到恐慌,这时,他连跳车的机会也没有了,甚至连那两个袭击者的脸面都没有看清楚,就被他们给打倒在地了,后来的事情,他就一无所知。 直到他在医院里被抢救过来后,他才回想到,他当时被打昏了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再说:“猴三,那边有人来了……” 听到这个地方,雷心正心想这个叫猴三的人肯定是凶手中的一个,随即又问陈有典得罪的有没有其他仇人,跟谁结的有没有冤仇。 陈有典看看街道上赶集的人们,笑着对雷心正说:我年轻的时候因为年轻气盛,有一身的蛮力气,加上我长的人高马大的,所以,说话的时候有时口无遮拦,因为言语上的事情也没少得罪人。 要说得罪人最多的就是六几年和七几年那段时间,得罪王堂公社的人不少,因为那时候我在余寨公社是搬运队的队长,因为争货抢货,在县供销社里跟王堂公社搬运队的人没少吵架,甚至还跟他们动手打过架。 但那都是因为公事,不是因为私人恩怨,都是吵吵骂骂,过一段时间后就会风轻云淡了,我跟他们之间不会记仇,也不可能结怨。 后来搬运队解散了,我就跟着同村一个屠户学起了杀猪的营生,因为我有力气抓猪,开边、挂架都不费什么力气。 人们都说和气生财,所以,我改行做了屠户后,性格也变得非常随和,如果你在出口伤人或说话不注重方式,人家就不会来买你的猪肉了,也不会有人卖给肥猪的。 后来人家摸透了我的性格,知道我是个大大咧咧,不爱占别人小的便宜人后,对我那些出口伤人的缺陷也都不在乎了,生意也做的有模有样的。 雷心正听完又让陈有典仔细想想这两年还跟谁有过过节。 陈有典想了一会说:今年春上到朱楼去买猪,碰到一家院子里有几个人在一个桌子旁边推牌九。 那天下午我到这村子里来买猪,路过这家门口,听到院子里大惊小怪的咋呼声,就猜想院子可能有打牌的。 陈有典说:我这个人也爱热闹,喜欢玩一些赌注比较小的纸牌或骨牌,一看有人玩牌,我就把买猪的事情放在脑后了,就站在一边看着热闹。 咱跟朱楼虽然不是一个行政村的,但是一个公社的,离的只有6、7里地的路程,又加上经常到他们这个村子里来买猪,他们村子里的人也经常在我肉架子上割肉。有时没钱的农户来赊账割肉,我就让他们先欠着,等有钱了再还给我,所以,朱楼村子里的人我基本都认识。 正在我看的津津有味时,突然有个叫赖毛小伙子要我也坐下玩几圈。 在赖毛的提议下,有几个人也随声附和的要我坐下玩两把。 在场几个打牌的人除了赖毛和几个小伙子不太熟悉外,其余几个牌友我基本上都认识他们,所以,在这里打牌我也不太担心被坑。 这时,有人给我搬了把椅子过来,让我坐在那里,也有几个人开玩笑的说:今天把陈老板买猪的钱全都给他赢走…… 听他们这么一起哄,我的虚荣心上来了,我把买猪的千把块钱都掏出来了,然后,”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了,对他们说道:钱都摆在桌面上了,你们有本事请来赢,我愿赌服输,这千把块钱输干为止。 我没来的时候他们玩的是“活庄,”谁赢了谁当庄家。 我开始玩了几圈,下的赌注基本都赢了。 一圈围观看牌的人,看我赢钱了,都在蛊惑我,让我当“死庄”,只要我敢当庄家,他们就敢下注。 我看自己的手气这么好,就豁出去今天不买猪了,陪他们玩一晚上。 我把买猪的钱收起来之后,又把我赢的那些钱捋好放在我面前,然后我拿出100块钱对他们说:我先推100块钱的看看年成,你们下注要看着下,全部赌注不能超过100,超过100我就赔不起了。 为了防止他们耍赖,我又重新说了一下赌规:牌点数跟庄家一样的牌友,都被庄家通吃…… 牌规得到大家的认可后,我就开始洗牌切牌,起牌,然后就是翻牌查数,一掀一瞪眼…… 第一局我赢了好几十块钱,连赢几局后,我就把赢的钱都押上当庄本了,大概有400多块钱了。 他们看到庄本大了,就把赌资也押大了,那天晚上我手气风调雨顺,基本上是赢多输少。 赖毛他们的钱基本都赢到我腰包里来了,我一看太阳快落山了,就对他们说:天快黑了,我得出去买猪,改天咱们再玩。 这时,赖毛不愿意了,他挑衅的骂道:陈老板赢钱了就想耍赖当孬种,想跑,你走得了吗? 俗话说:不怕硬头眼子,就怕软缠。 没想到赖毛竟敢在我身上耍横,虽然在你的一亩三分地上,难道我会怕你。 于是,我就毫不客气的用手指着赖毛,用盛气凌人的语气对他说道:“你小子不要仗着自己年轻,想当年我老典一个人打王堂公社的半条街,不相信的话回去问问你的爹爹和爷爷。” 赖毛给那些人使了一个眼色,冷笑的对我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今天你就是一只老虎,不交出你赢的钱你也出不了这个院子。” 随即,赖毛就脱掉他的笼袄褂子搭在他的肩头,对那些人说:我出去解个手,你们看好,别让他给跑掉了,我回来再收拾他,让他自己把钱给交出来。 说着,他就向门外走去。 我以为他真的是出去上厕所呢,谁知他走到我身后时,突然用他的褂子蒙着了我的双眼,紧紧的勒着我的脑袋。 随即,他就大声喊道:哥们,快点动手,把他赢的钱都给抢出来分掉,他吹牛逼说他相当年打半条街,我今天倒要看看他的半条街是怎样打下来的…… 院子里随即就“哈哈……”的发出了哄堂大笑…… 我的脸被赖毛紧紧的勒住,鼻子差点出不了气了,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反抗了机会…… 随后,在赖毛的呼喊下,那些人一拥而上,抱腿的抱腿,抱手胳膊的抱手胳膊,他们就地把我放倒在了院子里,然后就把我赢的钱全都给掏走了。 赖毛成功的暗算我之后,拿开那个褂子冷嘲热讽的对我说道:陈老板今天让你见识见识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厉害,以后在我们跟前千万别提你打半条街的事情,就这么不堪一击,说出来丢人现眼。请你放心,我们今天拿走的都是我们输的钱,你买猪的钱我一分也没动你的。 说完,他们就准备分钱。 我短暂的定了定神,看到不远处有一根木棍子在地上放着了,于是,我一跃而起,跑过去抓住那根木棍子对着赖毛的头就打了一棍子。 赖毛被我这突然袭击,当场就被打的头破血流的躺在地上,院子里正准备分钱的人,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他们看我怒目圆睁的瞪着他们,都惊慌失措的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赖毛。 这时,有人回过神来说:赶快报警呀。 只听有几个人反对道:报警,赌博抢钱,咱这院子里人得抓走一大半,赶快把赖毛送到医院去,先把支书、村长请来调解,调解再说。 只听有人感慨的说道:这真是浑的不怕横的,横的就怕不要命的,老典依然是威风不减当年…… 第71章 他识破了卖家的诡计,为此结下了积怨 俗话说:一人不进山,二人不看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好赌之人也不要在不熟悉的地方与他人赌博分个输赢。 输钱了你会灰溜溜的身无分文,赢钱了,你也未必能带钱走出赌门。 陈有典给雷心正讲述他在朱楼买猪时参加一个赌局的遭遇:此时,赌桌周围的人都知道他是下来买猪的,腰包里装的有现钱。所以,别人见他往牌桌旁边一站,就有人蛊惑他参加赌局,而且他们还给他设套让他当庄家。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陈有典今天的手气不错,使赖毛那几个赌徒输光了身上的钱财。就在陈有典离开牌桌准备去买猪的时候,赖毛使了个阴招喊几个人就把陈有典放倒在地,抢光了他赢的那些钱财。 被赖毛暗算的陈有典也不是个吃素的,他争强好胜的性格随着年龄的增长虽然消退了一点,但别人用下三滥的手段如此的不讲赌德,让他吃了一个这么大的亏,又激起了他的血性,他对赖毛这种小人的做法岂能善罢甘休。 于是,他捡起地上的一个木棍子出其不意的对着赖毛的头就打了下去,正沉浸在沾沾自喜中的赖毛,当场就被打的头破血流的躺在了地上。 见过很多次血腥打架场面的陈有典,并没有因为赖毛的倒地而畏缩怯场,或被吓得仓惶逃跑。 只见他拿着带血的棍子指着院子的众人吼道:“我对你们朱楼的人也算不薄,你们在我那里没钱割肉的时候,我就让你们赊账,而且是啥时候有钱了,啥时候再还给我,从来没问你们要过账。 我买你们的活猪也都是价格合理,一是一二是二的公平交易。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玩个小牌,赢点钱了,你们竟干出小人的勾当,把我赢的钱给抢了,如果是我输钱了,你们会把赢的钱都退给我吗。 这个小子连愿赌服输的赌局道德都没有,还给我讲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像他这种推法到时候连自己咋死的他都不知道。今天人是我打倒的,我承认,大丈夫敢作敢当,这事你们看是报官,还是私了,你们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决不当孬种,但你们也不能一走了事,也得给我一个说法。” 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棍子给吓傻了,他们都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都在心里相互埋怨着对方:当时赖毛上去抢钱的时候,咋就没人出面制止一下呢,看看事情闹大了该是如何收场。 最为沮丧的是这户主持牌局的人家,他们一家只是人缘好一点而已,邻居都喜欢到他这里来打牌消遣,他家也从不抽牌钱。没想到好端端的院子里却出现了血光之灾,说不定可能还会染上官司。 只见这家的男主人,慌忙找个手巾出来给赖毛的伤口包扎止血,然后他又请求两个人,把赖毛背到医院去包扎处理,随后他又慌张的跑出去请支书和村长来调解处理问题。 女主人见那些参与赌博和看牌的人要走,她就跑过去插上了过道的门栓,并用后背靠在门栓上嘴里说道:“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今天你们都别想溜走,得给我做个证明,你们天天都到我这里玩牌,我可一分也没有你们的牌钱,我惹上了晦气不说,可我不能再惹上官司了。” 被关在院子里的人们,七嘴八舌的胡乱的议论着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女人哭嚎的声音:是哪个屙黑血的人那么歹毒,下那么重的手,把我儿子的头打了个窟窿,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了,非让他抵命不可……呜、呜呜呜…… 人们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赖毛那个滚刀肉的母亲,找人算账来了。 女主人本不想开门,避免她进来坐在院子里哭嚎,招来更大的晦气,怎奈那个滚刀肉在外面用双手把门拍的“砰砰砰”直响…… 女主人才无奈的打开了过道大门。 滚刀肉气呼呼进了院子后,只见她双手叉腰的在院子里大声的喊道:“是哪个生孩子没p眼的人下手狠毒,把我儿子打成那个样子的!” 陈有典一看赖毛的母亲是个滚刀肉的做派,他就用棍子指着她说道:“你儿子就像土匪一样,用下下三滥的阴招把我放倒在地,抢走我的钱。我今天好男不跟女斗,好鸡不跟狗斗,不跟你一般见识,但你也不能得寸进尺……” 赖毛的母亲一看有人接茬承认是打她儿子的“凶手”了,她就大步走到陈有典跟前,用手指着陈有典吼道:“有种的今天你就打死我,不然我今天跟你没完。” 说着,她就猫下身子,伸出右手去抓捏陈有典的裆部…… 陈有典当即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还没有见过如此彪悍的妇女,他的小三件如果被这个女人抓住了,非给他捏淌不可。 只见陈有典的屁股往旁边一闪,躲过了滚刀肉的第一次抓捏…… 紧接着,滚刀肉又开始第二次抓捏,把陈有典撵的在院子里猫着腰的转圈躲避。 这个场景把院子里的人都给逗的哈哈大笑…… 正在这时,有人大声说道:支书和村长来了。 只听支书大声吼道:“龙家珍你看看你,一个女人撵着男人的裤裆抓,你的形象丢人不丢人呢。” 龙家珍一看支书跟村长都来了,她突然不撵陈有典了,只见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一举一落的拍打着两条大腿哭诉道:“支书村长,你们可得给我儿子做主呀,他被打的头破血流的,你们要把这个买猪的送进监狱里。” 只见村长慢悠悠的走到龙家珍跟前,厉声的说道:“龙家珍,你别搞错了,该进监狱的是你儿子赖毛,他不仅聚众赌博,还抢劫人家的财物,你别看他受伤了,那他是罪有应得。王八还有个鳖规矩呢,赌不起牌就别赌,输了就抢人家的钱,那是下三滥的行为,真打起官司了,他肯定会被判抢劫罪坐牢的。你现在也别再人家院子里哭嚎了,晦气着人家了,有啥事咱们商议着解决,这次也算是给赖毛长个记性了,赶快起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不想给儿子说媳妇了?” …… 龙家珍见支书和村长都不向着她说话,她又开始哭闹了。 这时,女主人真的生气了,她叫丈夫赶紧去把龙家珍的丈夫喊来,把她给弄回去。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男主人就把龙家珍的丈夫喊来了,她丈夫虽然也是个怕老婆的妻管严,但他一看妻子撒泼打滚的样子实在是丢人到家了。 只见他走到龙家珍跟前,弯下腰来一边伸手拉她,一边看着唯唯诺诺的劝慰道:“支书村长都在这呢,注意一点颜面,有啥事咱慢慢的协商解决,哭闹也解决不了问题。” 只见龙家珍的眼睛对着丈夫一瞪粗口骂道:“你这个窝囊废,要是跟杀猪的这货恁浑,啥事还用得了我上前吗?” 支书见龙家珍冥固不化,从不认识自己家教的问题,反而要丈夫蛮横粗暴,他就又训斥她道:“龙家珍,你再这里胡搅蛮缠的话我们就不管了,你们谁打赢了,是大哥,谁打不赢的是二哥……” 支书说着真的起身要走…… 这时,院子的女主人和龙家珍的丈夫连忙拉着支书的手胳膊说:支书村长你们千万不能走啊,事情还没有调解呢。 村长看了一眼龙家珍说:“她闹的就像是鳖翻台似的,我们咋处理呢,干脆把他们交给派出所处理算了。” 看热闹的邻居们也纷纷的指责龙家珍不识时务…… 于是,支书和村长在众人的劝说下,就对这起因赌博引起来的打架事件开始处理了。 支书向陈有典和大家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就问清楚了在场的人,都有哪些人参与了赌博,又有哪些人参与了抢夺陈有典钱物的,并让村长做了记录。 之后,他宣布处理决定:“凡是参与赌博的人,都要平摊赖毛的医药费,另外,把抢劫陈有典的钱物,都如数的退还给陈有典。陈有典的行为虽然过激打破了赖毛的头,但是因为赖毛抢钱有错在先,让陈有典再赔付赖毛50块钱的医药费了解此事。你们如果不服从调解的话,请向公安报案处理,到时候,该罚的罚,该抓的抓,该判的判,都与我们无关了。” 支书宣布完处理结果后,又问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在场的人权衡利弊后,都说愿赌服输,听从支书的处理意见。 最后,支书让村长写了一份调解协议,村长拿着调解协议,让每个当事人都签字画押,这件因赌博引起的打架斗殴,就此画上了一个句号。 陈有典给雷心正讲完了他与赖毛的冲突后,雷心正分析道:“赖毛很可能就是那天清晨,袭击你的凶手之一。因为他年轻气盛,被你打倒后,虽然调解处理好了,但他心里可能有所不甘,他会伺报复你的。还有就是那个名叫猴三,下巴上有个黑痣的人,他肯定也是打你闷棍的人。因为那天你听到有人喊猴三这个名字了,所以,你再想想在你所认识的人中,有哪一个下巴上长着一颗黑痣,而且还是名叫猴三的人。” 经雷心正这么一提醒,陈有典恍然大悟的说:“哦,我想起来了,这个人也是朱楼的,他大名叫朱全发,25、6岁了还没有娶上媳妇,因为他长的尖嘴猴腮的,下巴上还长着一颗黑痣,所以邻居就给他取了一个猴三的绰号。” 陈有典说:那是两个多月以前的8、9月间,有一次,猴三的父亲在他肉架子那里割了10来斤猪肉,当时他没有带钱想赊账,并让陈有典拿出账本看看他今年总共欠了多少钱的肉账了。 陈有典让他看着账本,他们就一笔笔的合计起来,合计之后猴三的父亲连猪肉和猪油总共欠了140多块。 猴三的父亲临走的时候,对陈有典说,他家有一头3、400斤的肥猪想卖给陈有典抵账,他们把卖猪的价格也都谈好了,并约定今天下午就去买猪。 陈有典当时也留个心眼:他如果今天下午去买猪的话,朱家肯定会在吃了晌饭后,把猪喂的饱饱的,这样他买猪的时候就会多买1、20斤的猪食回去,这些猪食当活猪的价格买回去肯定会赔钱的。 因此,陈有典当天下午并没有去买猪,而是在第二天清晨早早的起来去买猪的。 猴三的父母见陈有典当天下午没来买猪,就料定陈有典会在第二天早上会来买猪的。 他心想:不管啥时候来买猪,这几天都得把猪喂的饱饱的。 于是,猴三的父亲在天麻麻亮的时候就把那头肥猪给喂的饱饱的,为了多卖点食钱,他咬牙做了一锅咸干饭喂猪,猪吃咸干饭既耐饿,又少屙少尿的,猪还会吃的更多…… 这正应了那句俗话:南京到北京,买家没有卖家精。 当陈有典走到猴三家里的时候,猴三的父亲早已把猪肚子喂的圆鼓鼓的了,陈有典看罢猪圈里面的肥猪摇摇头,只有硬着头皮吃个哑巴亏了。 于是,陈有典和猴三的父亲就商议着怎样给猪称重过秤的事情。 陈有典说:“你这猪大,喂的又饱,在捆猪过秤的时候万一弄断了猪肠子咋办呢。” 猴三的父亲在喂猪时,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于是,他就有些担心的问陈有典,这猪怎么卖合适。 陈有典说:“我们屠夫买这样的大肥猪,一般都是估堆买的,万一过秤时猪被称死了,买卖双方就会扯皮,所以,你这猪估堆卖最合适。” 猴三的父亲想了一下就问陈有典:“我这猪你看有多重,你给我多少钱,谈好了,估堆卖也行。” 陈有典翻进了猪圈后,先用手指摁摁猪的脊背和屁股,估摸一下它的出肉率。 随即,他又用手沿着脊背拃拃猪的长度,又拃拃猪的胸围,跳出猪圈后问猴三的父亲:”你这猪想多少钱呢?” 猴三的父亲想了想说:”我也不给瞎侃,你给我500块钱,现在你就可以把猪赶走。” 陈有典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猴三的父亲说:“你要是不想卖,我就走,别再给我胡侃。你这猪喂成这样饱的话,只有410斤左右,按照8毛钱一斤,也就是300多块钱,你要500,不是在给我瞎侃吗,不想卖我就走。” 说着,陈有典转身就要走。 这时,猴三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向猪圈这边走来了,下巴上面的那颗黑痣特别明显。 “你们既然估堆买不好,为何不过秤走个明路呢,价格一讲,有一得一,谁都不吃亏,大清早的你们何必在这里费嘴磨牙呢。” 陈有典听着猴三的话后,心中有些不爽,就半天没有理他。 猴三走到陈有典跟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陈老板是不是专蒙这些老人呢,你每天都给活猪打交道,知道猪的轻重多少。像我父亲这样的老人,他们一年也卖不到一头猪,根本不知道他喂的猪有多重,只有任凭你们屠夫拿捏了。” 陈有典用眼睛打量了一下猴三,也懒得理他这种吊儿郎当的二货,就说道:”用秤称也可以,你有称起3、400斤的大秤吗?咱先丑话说在前头,你的猪喂的太饱了,称猪的时候肠子万一挣断,猪死了,那可是你们的事情,我可不赔,也不买死猪……” 猴三胸有成竹的说:“没有大秤,咱就用加砣的办法称猪,我的猪顶事儿死不了。” 猴三说完就让他父亲去借秤。 不大一会儿,猴三的父亲就扛回了一杆大秤,这杆秤陈有典也认识,在朱楼买猪的时候也用过,是他们朱楼大集体时候生产队分粮食用的大秤,满秤杆子秤星只能称重280斤。 猴三说的加砣称法,跟磅秤加砣的原理几乎相似。就是在这个大秤的秤砣上加一个小秤砣或是小砖块之类的东西当秤砣使用。 在称猪时就把这个秤砣连同那个配砣拴在一起,比方在这个大秤上显示的是150斤了,再用同样的方法秤150斤重的粮食或砖头放在一边。 然后,再用那杆大秤的原秤砣,把那150斤重的东西重新称一遍,得出的数字就是猪的重量。 这种办法称猪陈有典也用过,虽说不太标准但勉强也能用。 事已至此,陈有典也不想再多费口舌,就让猴三再去喊两个邻居过来帮忙抬秤称猪。 猴三请的几个帮忙称猪的邻居中就有赖毛。 赖毛对陈有典虽然心中不服,但是单挑,别看他20多岁,但他却干不赢50多岁膀大腰圆的陈有典。 快到拴猪的时候了,猴三突然又端来了半盆猪食,说是让肥猪再吃几口上路食,陈有典也知道有这个讲究,就对他说让猪吃两口意思一下就算了,猪吃多了他就会赔食钱。 站在猪圈外的陈有典眼看猪吃的有1斤多食了,猴三还没有出来的意思,他气愤的说道:”猴三,你这样做法跟在我腰包里掏钱又有什么区别呢。”说着他就翻进了猪圈。 陈有典跳进了猪圈后,一把就夺下了猪食盆,随即就扔到了猪圈外面,就这一个看似很平常的动作,使猴三感到陈有典的力气绝对比他的力气要大。 同时,猴三也暗中咬牙,非要收拾一下陈有典不可。 在几个人合力的夹击下肥猪很快的就拴好了。 随即就有4个人用一根小檩条把猪抬起来称重。 今天,猴三用的加重砣是一小块碎砖头。 肥猪称好后,他们双方都记着了重量,随后,他们就用同样的方法,开始称袋子里的粮食。 就在陈有典转身看粮食袋子的瞬间,只见猴三把那个当配砣的小砖块放在嘴里咬掉了一个小角。 别看配砣上咬掉是一个小角,到最后分重时就会错个百儿八十的重量。 猴三的动作虽然够快,但还是被买卖老练的陈有典看到了。 最后,称出猪的重量是480多斤,超出了他估重的5、60斤。 陈有典看着满嘴是砖灰的猴三说道:“猴三,你虽然够贼,偷咬了当配砣的砖块,这头猪多你多称了几十斤,我告诉你,你别把我当傻子耍,我给你三条路你任选择:1、你的猪要卖,我现在就赶走,按415斤给你算账付钱。 2、我把猪赶到食品里用磅秤重称,掉个10斤8斤的秤算是我的,掉称多了,我就以磅的重量付钱,你可以跟在后面看着。 3、你不卖也可以,如果猪死在圈里面,与我无关,这三条路你随便选一个。” 猴三听了陈有典给他划的三条路后,不知该怎么选择,就连他请的几个帮忙称猪的人,都你看我,我看看你的,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只听有人嘟囔了一句: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猴三咬掉砖角想给猪多称重的小伎俩被陈有典给识破后,他见陈有典给他画了三条路走,他还在为自己弄虚作假的行为狡辩……, 陈有典为了让候三心服口服,他就在原秤砣加上那个缺角砖块的配砣,称了跟猪相同重量的粮食。 然后,就用那个原秤砣,分两次去称那些粮食,结果称出了480多斤,出乎了他的意料。 也就是说:这头猪比他估重的多称了6、70斤。 陈有典好歹也是个走南闯北的生意人,他也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类人物,要想宰他的冤大头并非是件易事。 猴三的父亲见事情已经搞僵了,他想按陈有典说的重量,把猪卖给他,他们毕竟打了几年的交道,也知道陈有典不是那种奸奸滑滑的商人。 可是猴三非要硬那一口气,他说:有货不愁平,没货急坏人,要么陈有典按480斤,把猪买走,要么这头猪就卖给别人,宁愿猪钱被别人赚走,也不能便宜了陈有典…… 陈有典听到猴三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对猴三的父亲说:既然你的猪不卖给我,我就走了,欠我肉钱啥时候有钱,就啥时候就还我。 猴三的父亲一边赔着不是,一边把陈有典送出了大门。 陈有典刚走的有几里地那么远,就碰到了闫凤鼎和陈天堂这两个走村串户买猪的邻居。 他们虽然都是做猪生意的,但他们都是各有各的路子,闫凤鼎和陈天堂主要是以买病猪、死猪为主,遇到合适的肥猪他们也买。 而陈有典则是只买300斤左右的好肥猪,在集市上杀猪卖肉,他做的是门头生意,所以,再大、再肥的病猪、死猪他都不敢买,避免败坏了名声。 闫凤鼎看到陈有典过来了,他大老远的就喊道:“陈哥,过来玩一会儿,抽个烟吸。”他是想用热情的招呼,来感动陈有典,看看陈有典能不能给他们提供一些病猪、死猪的信息…… 第72章 他蹲守摸排,抓获了夜晚袭击屠夫的凶手 陈有典识破了猴三想坑他秤的小伎俩后,他们的买卖就没有做成,猴三赌气的说:这头猪钱宁可让别人赚走,也不会便宜了陈有典。 陈有典看到肥猪的精神状态,就料定这头猪很难活到天黑,因为这头肥猪猴三的父亲喂的太饱了,他们在捆猪称猪的时候已经伤着它的内脏了。 大清早的险些被人坑了,他心情沮丧的想到另一个村子的一家农户去看看肥猪,这户人家也提前跟他约好的。 他刚走出不多远,就听到大闫塆的猪贩子,闫凤鼎大老远的就喊他陈哥过来吸烟。他顿时也被感动了一把,刚才买猪时的不愉快也一扫而光了。 他看着闫凤鼎既热情的给他递烟,又是殷勤给他点火的,这一连贯的恭维动作,确实把陈有典感动的够呛的。 只见陈有典吸了一口烟,往后面一扭头,呶呶嘴对闫凤鼎说道:“你们现在到朱楼猴三家里去看看,他的那头400多斤的大肥猪,估计这会已经快死了,你们可以去打他的瘸腿子雁。” 闫凤鼎心想:用自己的一颗烟和热情话语,换来一个这么有价值的信息太值了。 于是,他又给陈有典递了一支烟上去,笑着说道:“谢谢陈哥的帮忙,那头猪我们如果买下后,无论赚钱不赚钱,一定给陈哥买烟吸。” 闫凤鼎和陈天堂客气的跟陈有典告别后,就大步流星的来到了朱楼,他生怕这个死猪被别的猪贩子给买走了。 他两个问着走着就来到了猴三的门口,他两个在门口就听到院子里有相互埋怨的吵架声。 只见一个老年人在斥责一个年轻人:“你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头猪我本来想按老陈说的415斤,按8毛钱一斤,卖给他的,你偏说便宜人家也不卖他,结果猪死了,你看该咋办。” 那个年轻人反驳道:“咱的猪都是被陈有典给盘死的,弄死了他又不要了,我非去找他赔咱不可。”年轻人说着就要去找陈有典的算账。 只听有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猴三,这可是你的不是了,我们几个都在场听着了,老陈按415斤算账你不愿意,又说把猪赶到食品里过磅你还是不愿意。人家提前跟你说过了,你的猪喂太饱了,捆断肠子了不能怪他,现在猪死了你又怨人家了,这也说不过去呀。” 也有人说他是占小便宜,吃大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闫凤鼎在门口听着院子里的争吵声,也听出了一些门道,他心想:被陈有典买不好的东家,肯定也是个不太好说话的人家。 于是,他就在心里琢磨着对策…… 闫凤鼎虽然高兴这次可以买到病猪了,但别人家死猪了心里难受,他跟陈天堂也装着满脸忧伤的样子走进了院子里。 他看着院子里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都在七嘴八舌的评论着什么…… 这时有人认出闫凤鼎了:“俗话说,东方不亮西方亮,老陈刚走,这又来了闫老板。猴三,闫老板也是买猪的,你们谈谈价格,合适了卖给闫老板也可以。” 这时,猴三的父亲用不屑一顾的眼光看了闫凤鼎一眼,没有说话。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像闫凤鼎这些买病猪、死猪的猪贩子,是瞅缺或是打瘸腿子雁的人,专掏萝卜白菜价来买猪的,从不体恤喂猪人的辛劳和死猪的痛苦心情,只想着自己赚钱…… 这时,陈天堂就像个猪托儿,只听他喊道:“凤鼎,走,咱到白庄去看看,老白家晌午还催咱到他家去买猪呢,他说他家的那头300多斤肥猪3、4天没吃食了,还等着咱去买呢。” 闫凤鼎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准备向门外走去。 就在他转身跟看热闹的人们打招呼告别时,猴三却喊住了他们,并问闫凤鼎这头病猪愿意出多少钱买走。 听到邀请声的闫凤鼎心里喜出望外,他走到猪圈旁边,看着那头正卧地抽搐的肥猪,装模作样的对猴三说道:“兄弟,你知道牛死不看口的道理吗?这头病猪现在出手,比半个小时以后再卖要相差100多块钱,不知道你信不信。道理呢是这样的:你看这猪的颜色已经开始变成乌红色的了,等一会变成紫黑色的这猪就不值钱了。你这头猪活着的时候也就值300多块钱,现在卖给我,我把它出出血,肉还好看点,还值150块钱左右。再停一会儿猪死了,百十块钱你还得找头卖,不信你可以试试,除非你自己剥剥吃肉了。” 猴三父子一看前后一个小时左右,这头400多斤的肥猪夭折了一半的价钱,懊恼和悔恨冲击着他们,使他们心疼的滴血。他们明明知道闫凤鼎和陈天堂是在捏他们,但是猪已经死了,再去找第二个猪贩子来买猪也有点来不及了……- 特别是猴三,他把肥猪猝死的原因都赖在陈有典的头上,他恨陈有典如果不来买猪,他的大肥猪也不会死的。 但他从不说是因为他搞坑蒙骗人的勾当,毁了他们这次交易的。 最后,在邻居们的说和下,经过讨价还价,闫凤鼎和陈天堂用130块钱的价格买走了这头400多斤的死肥猪。 付钱后,闫凤鼎就用老千刀给病猪放了猪血,然后就用猴三的架子车,一路小跑的把猪拉到了余寨街上,他俩正好赶上了下午的那趟公共汽车。 汽车经过2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了青龙街汽车站。 来车站接货的依然是那个瘸腿老板。 瘸腿老板一看他俩买的这头肥猪的肉膘和体型都不错,颜色跟好猪也都差不多,就给他们8毛钱一斤,过磅一称是420斤,卖了340块钱。 由此可见,这头猝死的肥猪闫凤鼎他们赚了210块钱,因为急着赶车,他们还有两头病猪没有带来,如果一并带来的话,他们每人赚100多块钱是没有问题的。 因为他们做生意赚钱已经麻木了,这头猪每人赚了100多块钱,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喜悦…… 卖完猪后,闫凤鼎对陈天堂说:“现在离回家的班车还有2多小时,咱到烫锅徐老板那里去问问肥猪的行情之后,再回去好不好。” 陈天堂想想从烫锅到车站,只有1、200步那么远,时间很充足,于是就同意到烫锅那里去了解一下行情。 闫凤鼎和陈天堂来到徐老板那里,正碰上徐老板给两个猪贩子说笑着聊天。 徐老板一看闫凤鼎和陈天堂来了,连忙给他递烟倒水,并问他们带货了没有。 闫凤鼎说:他们只带了一头出血的肥膘,有两头活猪因为时间紧,今天没有带来,只能明天再送了。 徐老板一听非常高兴,就神秘的对他们说道:“为了表示咱们长期合作的关系,今天晚上我请客,在凤凰旅社里我安排了几位小姐,你们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玩玩,费用都算我的。” 陈天堂不知道小姐是什么意思,但又不好意思问。 徐老板看出了他的心事,就诡秘的笑着说道:“小姐就像老婆一样陪你睡觉玩乐,但她没有老婆陪你的时间长,办完事后就各走各的,谁也不认识谁了……” 闫凤鼎他们一听徐老板今天做活动,第一次请他们玩小姐还不用出钱的,于是,他和陈天堂就忘记了回家的班车,并希望天快点黑下来。 在渴望的等待中,天终于黑下来了,徐老板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餐馆里,请闫凤鼎他们4个人吃了一顿晚饭,之后,徐老板就把他们4个领进了凤凰旅社,介绍给了旅社老板,并嘱咐他们尽情的玩乐…… 闫凤鼎和陈天堂及那两个猪贩子被老板领进了一间小屋里。 屋子里坐着4个穿着时尚的漂亮女郎,这4个女郎都有27、8岁的样子。 女郎一看老板领来了4个男子,都纷纷站起身来招呼自己“心仪”的男人,等待着他们把自己领走…… 闫凤鼎和陈天堂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既兴奋又紧张,他们朦朦胧胧的就被女郎拉进了各自的单人房间里。 闫凤鼎被一个名叫月桂的女郎领进了房间后,他还有点紧张兮兮的样子,毕竟是第一次跟不认识的女人那个…… 只见那个女子拿出一个瓷盆,在煤炉上的茶壶里倒了半盆热水,笑盈盈的端到闫凤鼎的面前柔声细语的说道:“来哥哥,脱下裤子,妹妹给你清洗干净……” 这种待遇闫凤鼎在他老婆那里是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闫凤鼎就觉得自己浑身发烫,热血沸腾,他随即弯腰要去抱月桂上床…… …… 愉悦过后,月桂温柔的对闫凤鼎说:“哥哥,对妹妹伺候可否满意?妹妹可是盼望哥哥常来看看人家呀,也希望哥哥能给妹妹多介绍几个朋友,让妹妹认识认识。” 闫凤鼎意犹未尽的看着小小鸟依人的月桂说:“放心,月桂,你今天把我伺候的那么舒服,我一定会常来找你的……” …… 第二天清晨,闫凤鼎跟陈天堂分享昨天晚上的桃花美景时,他笑着问陈天堂:“昨晚上的小姐,把你伺候的比你家蛮妮儿阿荣伺候舒服的多。” 陈天堂挠挠头皮说道:“舒服是舒服,但回去千万不能说呀,如果让老婆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随即,闫凤鼎就跟陈天堂订立了攻守同盟,表示把嫖娼的这事埋在肚子里对谁也不说。 …… 闫凤鼎卖完病猪回来给猴三送架子车时,猴三问他这个猪赚了多少钱。 闫凤鼎表示出一实话实说样子,说道:“如果不是卖我的老主顾了,买你的这头病猪肯定会赔钱的,这头猪称了420斤,3毛9一斤卖的,除了我两个的吃喝盘缠,你算算我们赚钱不赚钱。” 想想他死去的大肥猪,猴三就会增加对陈有典的恨意…… 有一次,他跟赖毛在一起打牌时,就议论起了陈有典,从语气中得知,赖毛也很仇恨陈有典,于是,他们两个就商议找机会一定要报复一下陈有典。 在两个人的密谋下,他们觉得在陈有典起五更到公社食品公司去杀猪的路上,下手最为合适。 于是,他们两个就沿着从余寨到陈楼这个路段,开始寻找下手突袭陈有典的地方。 经过连续几天的蹲守踩点后,他们终于选定了在天塘那个慢上坎的地方下手最好。 也许是陈有典不该命绝于此地,猴三和赖毛突袭陈有典成功后刚打了两棍子,就碰到了捡黄皮子的闫学家。 猴三看到有人用手电照他两个了,他心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这个证人也一块收拾了算了。 说着,他掂着棍子准备去追赶闫学家。 此时的赖毛听到北边的远处,好像是有骑自行车的人过来了,于是,他就连喊带拽的,把猴三拉了过来。 猴三一急,就顺手把那个棍子扔到了塘里…… 猴三和赖毛一路小跑的跑回了村子头上,这时天已经亮了,他们看看身后没什么动静,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没想到就在他们得手10多天后,他们本以为会风平浪静,这事已经过去的时候,派出所的两三个警察,在事发半个多月后的一天上午却找到了他们的家里。 来的几个警察正是余寨派出所的雷心正和小齐及另外的一个同事。 小齐跟同事在询问猴三在10多天前的一些行踪和动态,雷心正则在不声不响的在院子,和门旮旯的地方寻找着什么。 突然,雷心正在牛屋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几个农具,其中就有一个刚安上把子不久的一把铁锹。 雷心正就把那把铁锹拿到了院子里。 随后,他就把猴三喊了过来问道:“朱全发,农忙已经结束了,现在是冬闲基本不用农具了,你为啥要把这个铁锹把子给换掉?” 猴三一看雷心正拿出了那把铁锹,他就知道自己的事情可能败露了,他心虚加紧张,立马就冒了一头的冷汗,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原……原来的铁锹把子,我挖菜园子的时候弄断了……前段时间就换了一个新把子。” 雷心正转身出去从偏三摩托车上拿来了那个木棍,厉声对猴三说道:“朱全发,把脸扭过来正眼看着我,现在坦白还有机会减轻罪过。这个木棍是不是你袭击陈有典时用过的棍子?它原本是你是的一个铁锹把子,你看着挺顺手的,就把它卸下来用于突袭陈有典的凶器了。那天你们正在殴打陈有典时,被人发现了,你就把这个棍子随手扔到水塘里了,是不是?” 雷心正说着就找了个东西,把那把铁锹给退掉了,随后他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铁锹箍内壁上残留的木屑。他又把那天在水塘里捞的那个木棍子细头往铁锹箍子安装,他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把木棍子严丝合缝的安进了铁锹的箍子里。 猴三一看雷心正拿的那个木棍子,正是那天他袭击陈有典用的铁锹把,他知道无法抵赖了,他低下头说:“陈有典是我打的闷棍,我承认……” 雷心正随即让小齐把猴三给拷了起来,之后,又厉声的问猴三:“朱全发,你的那个同伙是谁,赶快说出来!” 像猴三赖毛这样的毛贼混混,在老百姓面前看着是人模人样的不可一世,但在公安面前早已吓的屁滚尿流了。 没等雷心正问他第二遍,猴三就供出了赖毛。 雷心正他们押着猴三,在村子里的牌桌上,顺利的抓获了赖毛。 …… 1986年元旦过后的这几天,传出一连串的好消息,让我给凤娇应接不暇。 首先,最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就是雷心正因为近期侦破的两个案件成绩突出,加之他平常的工作表现,他被上级提拔为余寨派出所的所长了。 其次,就是陈少萍的父母同意陈少萍跟梁群在年前喝订婚酒、作揖,并在开年的二月初五结婚了。 给人做媒的媒人,谁都希望新郎能顺利的把娘给娶回家中,不卡媒人的手。 第三个好消息就是,凤娇跟房东唐老师商议好了,唐老师准备给郭建国降低土地租金的事情。 他那3亩多土地,只要郭建国每年背着那3亩多地的公粮、农业税和村提留等税费,就可以了,这些费用折合租金是每年200元,租期为5年。 第四个好消息就是董先培的儿子大壮,从派出所里拿回了他父亲被偷走的2000块钱的赔偿金。 另外,他起诉刀疤脸赔偿他父亲因此事而丧命的诉求,法院也已经受理了。 还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就是陈天雄还没能捞出来,估计他可能要在看守所里过年了。 因为大金寨的金老三,正在收集证据准备起诉陈天雄偷鱼并打瘸他父亲的事情。 一旦陈天雄因为偷鱼打瘸人的事情被坐实后,他很可能会判刑入狱的。 陈天雄如果被判入狱,他哥哥陈天虎也难逃干系…… 正如大壮说的那样,如果是别人被抓了花点精力捞他还是值得的,唯独像陈天雄这种好歹不分,还专做黑活的人,捞他不太值得了。你把他捞出来放在村子里,他就像是一个暗雷一样,随时都会有暴雷的危险,指不定会伤着哪位…… 关于陈天虎和陈天雄去年春上偷鱼打人的事情,前几天我也问过吴玉英,问她知不知道陈天虎和陈天雄弟兄两个,去年春上的一天夜里,他们在偷大金寨金老三的鱼,被金老三的父亲发现后,他弟兄两个把金老三父亲的腿给打瘸的事情。 吴玉英听后惊讶的说:她只听陈天虎说过他偷鱼失手的了,并没有听说他弟兄两个把人家的腿给打瘸的事情呀。 随后,吴玉英气愤的说道:“陈天虎背着我,不知道还干了些什么坏事和勾当,如果他被抓枪毙了更好,她就可以带着孩子改嫁,不再陪着他爬塔受罪了…… 一个男人如果混的让老婆恨死恨活的地步,他该有多么的悲哀和失败呀…… 再说凤娇跟郭建国到双凤家里起媒那天,梁群开着手扶拖拉机给他送大礼,震动了双凤那个村庄的男女老少,他们到今天才知道双凤找到好婆家了。 村子里有几个曾想娶双凤给他们当儿媳妇的人家,才感到后悔莫及。 这么一个漂亮持家的女孩儿,竟被一个外队的小伙子将要娶走了。 其中一户叫黄大成的人家,早就有娶双凤为儿媳妇的想法,听说双凤今天起媒后,他想再争取最后的一次机会,把双凤说给他儿子黄有明。 就在凤娇跟郭建国起媒回家后的当天晚上,黄大成夫妻还带着两样礼物到双凤家里去提亲呢。 黄大成说双凤是个好姑娘,嫁到外队可惜了,也是咱大塘塆的一个损失。他劝双凤退掉这门亲事,至于男方花的彩礼,他们黄家愿意出双倍的彩礼给双凤退亲。 双凤听后微笑着对黄大成说道:“表叔,你家有明太优秀了,是我配不上他,你看我家里太穷了东旮旯,打西旮旯的,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我父亲是个残疾人,不能干活赚钱,整天还得有人给端吃端喝的伺候。我不仅穷,而且命还不好……”说着说着双凤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黄大成夫妇听出了双凤的自卑和婉言拒绝,但他们还是不想放弃,继续说道:“双凤,全村人都知道你是个苦命的孩子,不然村子里也不会有人问你喊苦妮儿的。可是我们并没有瞧不起你呀,你的农活我们都帮你干过,我们家有明非常喜欢你,他说他非你不娶。这孩子对你是一片痴情。” 黄有明是1965年正月出生的,马双凤是当年腊月出生的,他们两个是同年同岁,而且还都是14岁那一年在生产队里站队上工的。 他们这些刚站队上工的少男少女,在生产队里就是干些轻松一点的农活。 比如,他们星期天或每天的早上起来,给生产队里放牛,男孩子就放老牯子,女孩就放老傻子。 因为老牯子猴些,老傻子温顺一些。 有一次,双凤骑着老傻子放牛,那头老傻子正在发情,不好好的吃草,总是在地埂子上走走停停。黄有明放的老牯子,在老远的地方它就闻到了老傻子的发情气息,它驮着黄有明就向双凤的老傻子跑了过来。 只见老牯子二话不说,在老傻子的屁股上匆忙的闻了几下,它的两只前腿就趴在了双凤的牛背上。 正骑在牛背上的双凤,来不及躲闪就被老牯子的前腿给撞下了牛背,一头栽倒在大地埂子的脚下…… 第73章 邻居羡慕小伙子,白捡了一个媳妇 放牛孩儿黄有明被老牯子从牛背上甩下来后不久,他看到双凤被老牯子撞倒在地后,他爬起来一边向着双凤跑去,一边呼喊大人救命。 他跑到双凤跟前大声喊着双凤的名字,双凤才缓慢的睁开眼睛,等大人赶到后就有人把她背到大队诊所里救治去了。 还好,双凤这次命大没有伤着筋骨,只是受到惊吓和一点皮外伤,天黑的时候双凤的大伯就把她背回来了。 双凤的大伯早些年间对双凤一家也算是可以的,刚分开队那两年,双凤家里的活基本上都是两家在一起搭伙干的,犁田耙地的活主要就是大伯帮她干的,大伯和伯母还经常给她嘘寒问暖的。 可是,两家的和睦关系在双凤18岁那一年开始破裂了。 大伯有一个儿子叫大江,也是双凤的堂哥。他小时候因为患小儿麻痹症,落下了一个点脚(瘸腿)的残疾,眼看26、7岁了还没有说到对象。 于是,大伯就想让双凤给他儿子转亲娶个老婆。 大伯连双凤要嫁的婆家也给她物色好了,他就托媒人去跟双凤说亲事。 当时媒人给大江介绍的是三家转亲的婚姻,双凤嫁给李家的儿子,李家的女儿嫁给王家,王家的姑娘就嫁给双凤的堂哥大江。 李家的儿子不仅比双凤大5、6岁,而且还是个囔鼻子,说话一点也听不清楚,最让人不堪忍受的他还是一个暴脾气,家庭也很贫寒。 其实,大江还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妹妹二玲,二玲是个代课老师,大伯不忍心毁了二玲的前程和婚姻,他就想到了父亲残疾、又没有母亲的双凤了,他就想让双凤给他儿子转亲。 双凤知道李家的情况后,死活都不愿意嫁到李家,她心想自己的父亲是个残疾人,嫁给这个暴脾气的男人,她们父女俩也别想着有幸福的未来了。 后来,大伯和伯母又物色了几家转亲的人家,都被双凤给拒绝了。 大伯和伯母见双凤不愿意给儿子转亲,就非常恼怒,说双凤看她堂哥的笑话,想让堂哥打光棍…… 双凤就回怼大伯道:“既然李家那么好,你们为什么不让堂姐给堂哥转亲呢?” 在那个年代,只有家庭条件差的,或男孩长的有些欠缺的人,才会走转亲或换亲这条婚姻路的。 大伯一家从此以后就不再搭理双凤一家了。 见大伯一家疏远、甚至仇恨了自己,双凤心里也非常难过,毕竟大伯是自己父亲唯一的亲哥哥,大伯之前也给自己提供不少的帮助,但是婚姻不是人情…… 马福财见女儿失落难过,他就安慰女儿道:“谁说的跟鳖蛋恁圆也不中,谁也能不用自己的儿女去做人情,嫁给一个不般配的男人,咱慢慢的踅摸,有合适的人家再把你给嫁出去……” 后来,双凤也想通了,也不觉得亏欠大伯了,大伯原来对自己的帮助也是有目的的,一旦双凤不愿给他换亲娶儿媳妇时,大伯他们就立刻给她翻脸了。 好在,村子里还有其他的一些热心邻居,看到双凤干农活有困难时,都会伸出援手拉她一把。 黄大成就是其中的一个,黄大成的家庭条件不错,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部队当兵是个连级干部,二儿子黄有明18岁高中毕业后,被他当村支书的姑父弄到大队当民办老师去了。 而双凤因为家庭原因,她初中没有上完就辍学了。 黄有明跟双凤也算是青梅竹马,对她也充满了爱意,并发誓这辈子非双凤不娶。但每当双凤对他说:要娶我也可以,我可以不要彩礼,但得把我父亲带到你家里养老送终,要么你就入赘到我家来当上门女婿时,黄有明总是含糊其辞的,不给她正面答复。 有一次,双凤在黄有明的追爱下,也动了想嫁给他的心思,这一次她要黄有明给她一个明确的态度,但黄有明还是说:咱俩结婚后跟你父亲还是住在同一个村子里,你可以抽空去给他做饭洗衣服,他头疼脑热的也很方便照顾…… 双凤听了这番话后,她对黄有明彻底失望了,这个嘴上说着非我不娶的男人,心里还是不爱我的,如果真的爱我他是不会嫌弃我父亲的。 就连村子里那些想娶我的小伙子,他们跟黄有明几乎是一样的心思,不管谁怎么看我,但我嫁人后,还要跟父亲住在一起。 我要等这个不嫌弃我父亲的那个男人出现,一年等不到我就等两年,两年等不到我就等三年……如果等不到,我就陪着父亲过一辈子…… 这天中午双凤喂猪时,她见潲缸里面的水杂草不多了,她想趁着正晌午时太阳温度高的空档,就担着两只粪筐子就到西塘里捞水杂草去了。 这个水塘她也经常下去捞草,她也知道哪深,哪浅,也知道在塘中间有一个比较深的养鱼池。 但她那天捞草的时候,发现水浅的地方都被人捞完了,只有鱼池子附近还有比较好的水草。 当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那个鱼池子的边缘时,水已经淹到她的肩膀子那里了,她就伸手去捞面前的那片比较好的水草,她在抓草的时候可能是用力过猛,脚下的浮力太大,她的脚下打滑就掉进了鱼池子里面,她越是挣扎就越是往里面漂的越远…… 正在她生死危难之际,收破烂路过此处的郭建国见状舍身跳塘把她给救了上来。 双凤苏醒后,朦朦胧胧看到那张因担心变得紧张而更加帅气的面孔时,她就在心里预感:这位不顾自己性命去救人的英俊小伙,就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来了…… 遇到郭建国,也许就是她这个“苦妮”命运好转的开始。 郭建国接连几天的表现,使她更坚定了要嫁给他的决心。 首先,郭建国为了娶她,不仅愿意带着岳父一起过来给他养老送终,还专门开个废品收购站让她方便照顾父亲。 冬月二十二起媒过后的第二天,我跟凤娇抽空回去对郭建国说:“建国,你现在正在筹备开废品收购站的事情特别忙,鉴于双凤家庭的实际情况,你还不如把双凤和她爸爸提前接过来算了,也省得你两头跑的耽误事情。到腊月初一你再把双凤送回去,初二的在她家举办个出嫁的仪式就可以了,这样,你的废品收购站也可以提前开业……” 郭建国他们一家商量了之后,觉得我们的办法可行,在冬月23的那天上午,郭建国就请我跟闫凤启和其他的两个邻居,到双凤家里准备把双凤和她父亲提前接到大闫塆。 那天双凤也赶集买了一些菜,她把伯母和几个邻居请来帮她做饭招待我们。 那天席间,我跟建国和闫凤启代表双凤的婆家,对大塘塆的邻居这些年来对双凤的照顾表示感谢。 做为双凤娘家人的大伯和几个邻居,也希望我们能够善待双凤父女,让她们过上舒心快乐的日子。 …… 宴席结束以后,我们就要回去了,因为双凤和她父亲被接走后,她家的东西就无人看管了,所以,只能把双凤的主要东西也一并带走了。 一同被接过来的,有双凤没有吃完的粮食,一大一小的两头肥猪和一头四牙六齿的老傻子…… 马福财指着那些东西笑着说:“余队长,这些东西和我,就是我给女儿陪送的嫁妆,你们大闫塆的邻居不会瞧不起我。” 我俯下身子对坐在架子车上的马福财说道:“马叔,我替建国感谢你给他生养了一个好妻子,我们大闫塆虽然不富裕,但我也保证建国是不会给双凤气受的,建国是一个很有志向,而且还孝顺的小伙子,他将来会有一番作为的,你尽情的享福就是了。” 我们一行人在小半晚上的时候,就回到了大闫塆。 走到郭建国的门口,马福财看到郭建国的三间瓦房和一个布局合理的农家小院,心里暗自高兴,女儿因祸得福,即将嫁到这户比较好的人家。 单从房屋的布局来看,郭建国的房子目前在他们大塘塆也算是一流的。 郭金富两口子也非常喜欢双凤这个俊俏能干的儿媳妇,郭金富的母亲本身就是童养媳嫁到郭家的,她深知命苦的女人所遭受的磨难是锥心刺骨的疼痛。所以,她对待双凤这个孙子媳妇就像亲孙女一样的疼爱。 建国领着双凤在院子给岳父挑选房间,双凤看看过道里那个耳房,就对建国说:让父亲先住在耳房里,待收购站的房子盖好后,就把父亲接到废品收购站里去住。 当村子里的邻居听说建国在塘里“捡”了美丽的妻子后,都跑来看热闹了。 这个一下子就成了大闫塆的热门新闻…… 他们看到双凤时都禁不住的大声夸赞,羡慕,郭建国太有福味儿了,白捡了一个漂亮的老婆不说,还带来了那么多的东西,真是走了那辈子的桃花运…… 也有邻居感慨的道:“建国的桃花运是用他那颗舍己救人的爱心给换来的,换着是你,当时你在不知道落水者是何人时,你不一定有那个胆量去跳塘救人,所以,还是好心有好报……” 尽管邻居们都是真诚的夸赞和羡慕,但双凤的父亲还是被人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卑微的说道:“是我父女的命苦,让大家见笑了。” 我走过去安慰他说:“表叔,不要那样说,没谁笑话你,不瞒你说,我岳父也是靠两个假肢走路的,人只要有一颗好心,比四肢健全的人都好。 我爷爷是个技术很好的木匠,这两天我把他领来看看你,看他能否给你做一个带轱辘的椅子,这样别人就可以推着你出去转着玩了。” 双凤和她爸爸以及建国的家人,都对我表示千恩万谢的说着好话。 当天晚上,郭建国的父母做了一桌子酒菜,招待我们迎接双凤父女的几个邻居, 因为,双凤的父亲不能坐在高板凳上,陪着酒桌上的客人吃饭,建国和双凤就把好点的盘子菜每样给他夹一点,让他坐在一边吃饭,也可以分享一下酒桌上的喜悦。 我们推杯换盏喝到9点的时候才各自回家。 我们走后,双凤帮婆婆洗刷碗筷,建国拿着条帚清扫堂屋地上客人丢下的骨头和烟头等垃圾。 临睡觉的时候,双凤给建国铺好床铺后,她要去跟建国的妹妹睡觉,建国一把搂着双凤的腰说道:“我今天把你接来了,你就是我的人了,这就是咱们的新房和新床,今天咱们就共度良宵……” 双凤转脸嫣然一笑的对建国说道:“我的身子早晚都是你的,何必这么心急呢,到腊月初二那天,你把我娶到家里再行夫妻之事,岂不是更好吗。” “不……我一刻也等不了了……”建国紧紧的搂着双凤就是不松手,还把她仰面朝天的放在了床上…… 双凤被建国放到床上后,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只是用手指指卧室的房门和前墙上的那个窗户。 建国会意的过去关上了房门,又拉上了窗帘,然后就迫不及待的走到床边给双凤脱衣解裤。 此时,双凤微闭双眼,正享受着这个救命恩人的丈夫跟她的亲昵举动和美妙时光,她净守21年的身子,今天晚上要献给她的丈夫了…… 很快,双凤白皙的玉体就一丝不挂的展现在建国的眼前…… …… 对于建国和双凤来说他们在莫名其妙和稀里糊涂中,完成了夫妻之间最为珍贵的第一次…… …… 一阵悄悄话过后,建国对双凤说道:“明天咱们起来早点,得到我租赁的废品收购站那里去看,规划一下盖房子的事情。我准备先盖两间小屋住人,另外再盖3、4间棚子,棚子存放那些不能淋雨的纸盒子之类的东西,像废铁塑料之类的东西就可以放在外面被雨淋着。” 双凤想了一下问道:“建国,一下子盖那么多的房子得用多少钱呢,咱手里的钱够不够呀?” 建国停下抚摸双凤的动作,仰面朝天的看着房子上的脊檩说道:“两间小屋咱盖一二墙的,那几间棚子,垒10来个砖头垛子,上面的梁檩八子,把咱房前屋后的树放掉,再买一点应该差不多,屋面就先用石棉瓦凑合。咱不包给建筑队的,自己请人管饭盖,这样也可以省点工钱,屋里的钱应该差不多够的。” 双凤看着建国发愁的样子,就宽慰他说:“建国,咱吃萝卜,吃一截剥一截,你别那么操心,人操心过度了,不仅容易衰老,还容易生病。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跟爸爸连个依靠都没有了知道吗?明天咱先去现场看看再说,钱如果不够的话,我把我的彩礼拿出来,把我带来的粮食和猪、牛都给卖掉。” 建国又转身紧紧的搂着双凤说道:“双凤,你真是个好妻子,但是,我不能花你的彩礼和带来的嫁妆钱,那些东西是你带来的,也是给咱爸爸养老的,再急我也不能花你的钱。” “咱爸在咱家里吃住穿衣,他还要钱干啥呢,明天去看了以后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双凤和建国早早的就起床了,他们起来后先到过道的耳房里看看父亲夜里睡的好不好,顺便再把父亲解手用的夜壶掂出去倒掉。 他们进去的时候,父亲已经在起床穿衣了。 父亲看着女儿和女婿这对郎才女貌出现在他的房门口,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今天夜里他睡的很踏实,也很香,虽然是第一次在陌生的地方睡觉,但他一点也不觉得别扭和不自在,反而比在家里睡的还香…… 也许是女儿找到了心仪的丈夫,他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精神放松心情愉悦,所以,他的精神面貌也都焕然一新。 建国先跨进屋里,亲切的问道:“爸,你昨晚上休息的还好吗?冷不冷,要不,晚上再给你加床被子。” 马福财看着仪表堂堂的女婿满心欢喜的说道:“我睡的很好,不冷,不需要加被子的,你们的事情很忙,该干啥,就去干啥,不用管我的。” 建国说着就走到父亲的床前,准备去掂岳父的夜壶帮他倒掉。 双凤连忙用手拦着说:“建国,爸爸的夜壶以后由我来倒,你就不用管的,你在外面收废品做生意是不兴摸这些脏东西的,记住了吗?” “给老人倒屎倒尿,晚辈是应该的,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呢,我喜欢你,自然也爱你的亲人。”建国说着掂着岳父的夜壶就倒进了茅厕里,随他又掂到一个小水塘里,用水洗洗夜壶的里面。 建国刚走出了没多久,郭金富夫妻也到耳房里来看望一下亲家,问他休息的好不好。 马福财看到女婿和亲家对自己那么热情,高兴的想道:看来自己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双凤把父亲安顿好了之后,看到公婆在做饭,她就拿着笤帚扫着堂屋地上的垃圾,随后他把院子和门口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奶奶看着孙子媳妇走路带风,干活麻溜勤劳,高兴的合不拢嘴,她走过去夺下她手里的笤帚笑着说道:“双凤,你以后的任务就是让我早点抱上重孙子,这些活由建国的弟弟妹妹干就是了,根本也用不着你干的。” 奶奶说着就对着堂屋喊道:“建设,建芳赶快起来扫门口。” 建设是建国的弟弟17岁,高中辍学后在建筑队里打工,建芳15岁是建国的妹妹在上初中。 此时,建国也没闲着,他在牵牛出牛栏,出猪圈喂猪…… 坐在院子里的马福财看到郭家上下齐心协力的做着事情,心想暗自想到:幸亏那天双凤掉进塘里去了,不然的话,双凤怎么能遇到这么好的婆家呢…… 早饭很快就做好了,今天的早饭是小豆稀饭和两个油馍。 因为,昨天有客剩下的有菜,建国的母亲只炒了一个萝卜配千张,为此,建国还说母亲炒的菜少了。 双凤一边替丈夫给婆婆赔着不是,一边数落着建国:“要是我做饭一个新菜也不炒,昨天剩下那么多的菜不热着吃,浪费了不可惜吗?你不要顾及咱爸,他是来过日子,不是来做客的。妈,以后咱就做家常饭菜吃,过日子咱要勤俭节约,不能大吃二吃的,咱们开收购站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所以,过日子得精打细算,我就是个过惯了苦日子的女人。” 郭金富夫妻看着懂事的儿媳妇,高兴的差点没流出眼泪…… 吃过饭后,郭金富就骑着那辆人力三轮出去收破烂去了。 双凤跟建国把父亲安置好了之后,她们要到街上去看看,废品收购站的场地以及规划的事情。 临走的时候,双凤对建国说:“等会到街上去找个熟悉的屠夫,把我昨天带来的那头肥猪给卖掉,换点钱盖收购站的房子。再说,那头肥猪到生地方来了有点怯生,不好好的吃食,停几天它就该掉膘了。” 建国看着双凤执意要卖那头肥猪,他就点头答应了。 双凤和建国精心打扮了一番,建国就用自行车子带着双凤赶集去了。 看着他们两个远去的背影,陈天虎和闫学政他们几个在稻草垛头上,打牌下棋的牌友,纷纷议论的着:建国这小子不知走了哪个鳖火,娶了个这么俊俏的老婆,不仅没花多少彩礼,而且还带来的有猪牛和粮食…… 有两个牌友打趣的说道:明天我也去收破烂,看看能不能在塘里也捡个老婆…… 稻草垛头上传来一阵哈哈的大笑声…… 建国骑着自行车带着双凤在土路上一路飞奔,也引来了路人的关注,那些看到他们是从大闫塆的路口拐到大路上的人们,就在猜测着建国和双凤,是大闫塆谁家的儿子和儿媳妇…… 建国走到梁群收粮食的地方,特意的摁了两下铃铛,算是打个招呼也是感谢那天梁群开着手扶拖拉机帮他送大礼的事情,随即他就减速准备停下自行车子。 梁群看到建国过来了,先向他招招手,随即也迎着建国走了过来。 梁群掏出烟盒递给建国,建国用双手挡着烟盒表示自己不会抽烟。 建国笑着说:“谢谢你梁哥,那天你连晌饭都没吃,饿着肚子回来了。哎,少萍怎么不见啊?”建国随即问道。 “建国,你是不是想管我早饭吃啊。”陈少萍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来到建国的身后了。 这时,建国给陈少萍介绍起了双凤…… 陈少萍笑着说:“怪不得村子里人都在夸建国娶了仙女回来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建国,可得对人家好点呀。” 第74章 我帮新婚的邻居放线盖屋 双凤跟郭建国和梁群跟陈少萍这两对小情侣聊的是兴趣盎然时,直到有一个卖粮食的人过来,才打断他们的聊天内容,他们才各自走开。 告别了梁群和陈少萍,建国跟双凤走没多远,就到了他租赁的那块地里。 他俩走到地里,建国给双凤介绍着地界,并告诉双凤自己准备盖小屋和棚子的地方,请双凤参考参考。 双凤看看了整个场地,对建国的规划还比较满意。他们两个商定,准备今天下午带着铁锹和镢头来清理场地,然后就请人放线挖脚。 这时,双凤问他:“建国,请人盖房子管饭固然可以省点工钱,但你有可靠的建筑队的师傅吗?没有差不多的关系,是很难请得动人家的。” 建国想了一下说:“咱这塆的闫凤良,领的有一班建筑队专门在乡下给人家盖房子,不过,人家以包活儿挣钱为主,请人家混大肚子不出工钱,恐怕建筑队的师傅不高兴。 队长余国勇,倒是比较热心帮忙,他原先是建筑队的三级工,对放线盖房子比较精通,但他就是太忙了。他不仅承包的有猪行,而且还开的有小吃店,家里养的还有几头老母猪,看他那么忙,我也不好意思向他开口。” 双凤问道:“就是咱的媒人,那天他也去接我了,是,我看他们夫妻为人还算可以,等会去问下试试呗。” 建国也同意了双凤的提议。 她俩一边商议着事情,一边骑着自行车向街道驶去。 他俩进入街道的时候,赶集的人就逐渐的多了起来,他俩就下来由建国推着自行车子步行。 当他们走到高明远的诊所对面时,建国指着诊所对双凤说:这个开诊所医生的就是咱这塆的高明远,咱这塆在街上做生意的一共有三家:一家是高明远,另一个就是磨豆腐的陈奉魁,第三个就是开小吃店的国勇和凤娇了,咱的废品收购站如果开起来了,是咱大闫湾第4个在街上做生意的人家。” 双凤听后,充满憧憬的说道:“希望咱们的废品收购站也会生意兴隆,一鸣惊人的。” 他俩说着走着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我的小吃店的门口。 他们看着店里吃饭的人还挺多的,凤娇小厨房的窗口上还有好几个排队烫饭的顾客。 他两个正在犹豫不决的考虑,是先赶集,还是先给我说事的时候,凤娇在给一位顾客递饭时一眼就看到了他俩。 只见凤娇把头伸出窗外热情的喊着:“建国,双凤,你们是来吃饭的吗,等会我给你们烫两碗面条,要是有事的话,先到我卧室里等一下,我妈在那里哄孩子。” 建国和双凤连忙走到窗户边说道:“凤娇姐,我们吃过饭了,就先到你卧室里等一会儿。” 说完,他俩就向店里走去。 此时,我正准备出门到猪娃行里去主持交易急着出门,险些给双凤撞个满怀。 我定睛一看是建国和双凤两个人进来了,我连忙道歉的说道:“我刚才急着到猪娃行里去主持交易,撞着双凤了,真的是不好意思……” 我看建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对他说:“建国,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我急着要到猪行那边去。” 只见双凤对我甜甜的一笑说道:“国勇哥,我们明天想请你给我们废品收购站放线盖房子,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看看建国,又看看双凤,就猜到他们可能是想省点工钱,自己请人管饭盖房子,我看看正在忙碌的凤娇,就对建国说道:“这样,今天是冬月26,日子也算不错,你们先砍点木桩,再买一框做墙线,带点火灰,把铁锹和镢头也带上,把这些东西先准备好。我等会儿罢集了,抽空把线给你放好,你们回去准备,我得到猪行去了。” …… 上午10多的时候,小吃店的生意也接近了尾声。 一个30多岁的男子来到了小吃店的厨房窗口旁边,要凤娇给他烫一碗带千张豆腐的热干面。 他问凤娇多少钱一碗,凤娇说大碗加千张的是一块二一碗,随即他就掏出5块钱放进了钱盒子里。 凤娇给他找零钱,他就伸手摁着凤娇的手,笑眯眯说不用找了,留着明天吃饭的时候再算。 凤娇感到那个人在压她手的时候,明显有抚摸的动作。但她考虑到人家是来吃饭的顾客,可能是无意触碰着她的手了,是自己太敏感了,她就没有放在心上。 在凤娇给他烫面的时候他又问凤娇:”妹妹小吃店的生意,比别人的好的太多了,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以把妹妹的宝贵经验给我介绍一下吗?。” 凤娇听着虽然很反感,但她转念一想,自己做的就是顾客的生意,是不能得罪人家了,于是,她随口说道:“我的过人之处就是做的饭是货真价实,味道好吃。” 随即那个男子又笑着说:“妹妹,你可以教我学习烫热干面的技术吗,我愿拜你为师。” 凤娇听出这个人是在故意的找话套近乎了,她在心里就有了一些戒备了,她笑着对他说:“看你是做大生意的老板,我们是拈小蚂虾的,累死累活的也赚不到几个钱,让你见笑了。” 随即,凤娇又提醒那个男子道:“我们有个规矩,烫饭的时候不兴说话……” 只听那个男子笑嘻嘻的看着凤娇…… …… 凤娇在给他递饭的时候,明显感到那个男子故意在抚摸她的双手。 那个男子接过饭碗后,又掏出5块钱放进了钱盒子里。 凤娇对他说:“老板,你已经付过饭钱了,我们是不能收两回钱的。” 那个男子笑着说:“美女老板做的饭太好吃了,这是我预订明天的饭钱。” …… 我从小吃店里告别了郭建国和双凤后,就急急忙忙地向猪行走去。 我到猪行里去的时候,已经有几个赶着老母猪的农户来卖猪娃了,几个猪娃贩子也蹲在院子里说笑聊天,他们都在等我开门拿秤称猪娃儿。 那几个猪娃贩子见我来了,都连忙站起身来热情的给我打着招呼。 有两个猪娃贩子给卖猪娃儿的农户,价钱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一斤就差那一两毛钱没有谈拢,我在旁边给他们打个折中,又和和稀泥,她们就顺利的成交了。 每年的冬月底,腊月初的这段时间都是农户杀年猪,买猪娃填槽的时候,所以,这段时间的猪娃卖的最快,价格也是比较高的。 今年也不例外,猪娃销售的比较大,上圆集的时候,猪行里已经上了 1、20 窝猪娃了。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头黑老母猪,它一窝带了18个黑猪娃儿,基本都是2、30斤的,大小比较均匀,无论是体型还是毛色都是非常漂亮的。 卖这窝猪娃的是一对4、50岁的夫妻,男的挑着一个长条形的小木猪槽,和两铁桶冒着热气的猪食,他们刚进院子就围了一大片人过来。 围过来的买家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询问着猪娃什么价格能卖。 这对夫妻报了猪价后,那些买家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他们就成交了。 18个猪娃除了一个小垫窝没人买外,其余的17个猪娃都被自喂户给买走了。 那些猪娃贩子是靠贩卖猪娃赚钱的,猪娃的价格会影响成本,所以,他们不敢跟自买户争货。而自买户是买回去自己喂的,价格稍微贵点他们也可以接受。 今天杜老歪领的那个湖北的洪老板,不用下乡的,在猪行里他就可以买够猪娃儿。 今天的猪娃卖的很快,不到11点,行里的猪娃基本都卖完了,剩下的就是那些体型和毛色都不太好的猪娃,这些猪娃要么是主人便宜卖掉,要么是他们留下自己喂着。 那些买卖猪娃的人都走了以后,我就开始清理猪行里的猪粪和其他垃圾。 因为还要赶着给郭建国的废品收购站放线,我清理了场地后,锁上办公室的房门就匆匆的离开了猪行。 冬月的逢集罢的比较晚,虽然11点多了但街道上还有很多赶集的人群。 我走到爷爷的木匠摊位前,见他正在给一个农户修理木犁子,我就蹲在他跟前问他:“爷爷,我邻居的岳父双腿瘫痪不能走路,你能不能给他做一个带轮子的椅子,就是木轮椅,让家人可以推着他走路,即使能走个三几十步那么远也是可以的。” 爷爷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我说:“大勇,爷爷做了一辈子的木匠活,做个带轮子的椅子还是会做的。就怕木头轮子不耐用,没有皮轮子顶用,” 我对爷爷说:“你今天先到我家里看那个残疾人的情况后再说,我现在急着去帮一个邻居放线盖房子,得先走了,等会让凤娇过来帮你收拾东西。” 说着,我就离开了爷爷的木匠摊。 自从我的小吃店开业后,爷爷的工具散集的时候都放在我的店里,爷爷奶奶来吃饭,凤娇一分钱也没有要他们的。 我回到小吃店的时候,凤娇跟红霞和吴玉英她们正在收拾碗筷清扫垃圾,妈妈在卧室里哄着两个孩子。 凤娇见我回到了店里就走过来问我,郭建国和双凤今天过来找你干什么事情。 我就把郭建国请我给他放线盖房子的事情都给凤娇说了。 凤娇听后就催我赶快过去,说是快上午了。 随后,我就把今天上午收的行费钱,从衣兜里都掏出来递给了凤娇。 凤娇笑盈盈的接过钱问我点数了没有。 我笑着说:“我忙的跟猴子一样的,哪有时间点数呢。等会你帮爷收拾一下东西,他今天到咱家里去看看马福财,我准备请爷爷给他做一个带车轱辘的椅子。” 只见红霞和吴玉英都用羡慕的目光望着我跟凤娇。 吴玉英情不自禁的说道“:看看凤娇姐嫁的男人多好呀,把钱都交给老婆了,要是俺家里的他,不把钱给败光才怪呢……” 红霞也随声附和的说道:“像国勇这样的好男人,哪有几个呢……” 听到她们的对话,凤娇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刚转身出门,凤娇拿着几十块钱,塞进我衣兜里笑着说:“男人衣兜里不能太干净了,总得留点钱应急,这点钱你就留着。” 我看着妩媚动人和善解人意的凤娇,心里充满了感激…… 我骑着自行车子没用几分钟就来到了郭建国的那个场地上。 到那个地方一看,郭建国跟双凤正在用铁锹和镢头,在刨挖那些不平整的地方。 建国的弟弟建设虽然会干建筑,但他是个小工,什么技术也不懂。 双凤和建国见我来给她们放线了,都热情的给我递烟倒茶的…… 放线之前,我问郭建国:“你盖房子放线,还要不要请老先生给定个门向,挑个日子动工呢?” 郭建国说:“盖个收破烂的棚子,也不是住宅,什么也不用搞的,你就按我这个门向放线就行了,线放好了,我下午就开始挖脚。” 我在这个场地上来回走了一圈后就对郭建国说:“你的房子根据地形坐南朝北盖最为合适,可以提高土地的利用率:就是把房子的后墙,座落在这块地的南边界,你的院子就会变得宽大了,可以堆放更多的物品。” 郭建国看着我给他的规划,他笑着说:“国勇哥不愧是建筑队的大师傅,问题考虑的很周全,请师,师为主,你说怎么盖就怎么盖。” 我拿着皮卷尺让建国拉着铁圈,先大致的量了一下场地的尺寸,根据他想要的房子的大小就开始放线了。 我先在靠着东边的地界处,往地下钉了一个木桩,并在木桩帽上钉了一颗铁钉,然后把尼龙线拴在铁钉上往西边拉着,拉到够六间房子的长度时,再南北摆动尼龙线让郭建国确定门向。 待他确定好门向后,我又钉个木桩,并在桩帽上钉颗铁钉,然后把尼龙线拉紧固定在铁钉上…… 然后,我又根据勾3、股4、弦5的勾股定理,先把4个大角做成直角,随即就用木桩把4个直角给固定死了,再依次找出前后墙和两头屋山墙的中心线。 再从西边山墙的中线,往东分出5个等距离的内山墙的中心线,这样6间房子的线算是放好了。 最后,又沿着中心线的两侧撒上两趟火灰,起墙墩子的地方就用火灰撒成一个方格。 大约一个多小时,我就把这6间房子的线给放好了。 双凤看我轻车熟路的潇洒放线、钉桩,她笑着说:“国勇哥放线盖房老腔老板的,如果领一班建筑队给人家盖房子,肯定有干不完的活。” 看着双凤对我敬佩的表情,我笑着说:“可惜凤娇让我转行了,不然的话,我现在也是工地上带班的队长了。” 建国和双凤他们都被我说笑了…… 随后,建国和双凤都不好意思的说道:“走,国勇哥,咱们回去吃饭,把你饿到晌午透了,真的不好意思。” 我对他们说:“没事的,是活儿赶着这了。” 正在这时,我看到在余寨水库坝埂上有一群人自西向东走过来了。 我一眼就看到了是凤娇和爷爷她们几个吃完晌饭回来了。 只见凤娇和妈妈每人抱着一个孩子,红霞和吴玉英她们有说有笑的陪同在两边。 我快步走过去接过凤娇手里的儿子,想在他稚嫩的脸蛋上亲上一口,只见凤娇伸出手挡住儿子的脸蛋笑着说:“你那胡子扎人……” 此时,建国和双凤也从地里走到了大路上,我就跟红霞和吴玉英她们介绍了双凤。 妈妈和红霞她们都夸双凤长的俊俏水灵…… 双凤笑盈盈的接过妈妈手里的孩子笑着说道:“凤娇姐跟国勇哥真有福气,一下子生了双胞胎儿子。” “唉,娶个媳妇,卖个儿,想p的福哟,将来不给我们两个改姓就不错了。” 凤娇嘴里这样说着,心里还在盼望着将来能有儿媳妇儿骂她呢…… 我们一大群人就像过年走亲戚一样,有说有笑的走进了村子里。 郭金富的房子就在村子中间偏南的地方,他门口那棵老槐树是大闫塆的地标,据说有100多年的历史了。 村子里这几十年来,生产队里每次开会都会在郭金富的门口召开,村子里的邻居打牌聊天也喜欢在这棵老槐树下聚集。 我们一群人走到这里,就该分开各回各的家了。 郭建国拉着我和爷爷到他家里去吃饭,双凤也拉着凤娇一起进屋坐坐。 凤娇笑着说:她等会喂了孩子她再过来。 这时,郭金富跟闫凤良和他建筑队的几个师傅从院子里迎了出来。 闫凤良笑着说:“辛苦你了国勇,我们也是刚过来坐下,本想过去跟你一起放线的,但我想着等我们走到了,你也放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没有过去。这不,建国昨天给我说了,想请我们帮两天忙,把他那几间房子给盖起来,都是一个塆的邻居,就少挣两天钱呗,给他帮忙盖起来算了。” “是啊,年轻人创业不容易,能帮他一下就帮下呗,将来他发财了咱可以多喝他的几顿酒。凤良,你下砖的时候可要复复线呀,防止线桩被碰偏了。”我给闫凤良他们打过招呼后,就把爷爷给他们介绍认识一下。 “大名鼎鼎的余掌线的,不用你介绍的我们都认识,来表爷,今上午你的上席坐定了,谁也不敢跟你争。”闫凤良说着,就过来握着爷爷的双手了。 爷爷客气的说,他在我小吃店里已经吃过晌饭了,就是来看看做椅子的事情。 我把爷爷领到双凤父亲的跟前,先把他们介绍给对方彼此先认识一下,之后,就给爷爷说,想请他给双凤的父亲做一个木轮椅。 爷爷让我跟建国用手架着双凤的父亲,看他可以站立到什么程度。随即,他又掏出他衣兜里的那把折尺,量了一下双凤父亲能站立的高度,并在心里勾画木轮椅的高度和制作结构…… 这时,建国端上来一盆热水让大家洗手准备吃饭。 爷爷虽然吃过饭了,但还是被郭金富拉到上席的座位上了。 今天中午没有炒盘子菜,只煮了4盆汤菜,一盆千豆腐和白菜,一盆粉条、一盆煎的面片和一盆鱼煮水豆腐。 我们当地请人干活管饭的习俗就是:早晨和中午两顿都是便饭没有荤菜,只有晚上一顿饭有酒有肉,盘子是盘子,汤菜是汤菜的。 眼看一点多了,闫凤良对大家说:“今天干活被放线的事情给耽搁住了,咱们赶快吃,现在冬月的天短,黑的早,也干不到什么活,咱们抓紧吃饭,吃了饭就去干活,总得对得起东家晚上的一顿酒肉。” 大家被他说的是哈哈大笑…… 随后,闫凤良对郭建国说:“趁这两天还没有上冻,你把材料备齐,别耽误事情,我们把别的活给压一下,给你抢几天,说不定进入腊月门就可以给你盖起。” 郭建国高兴的说道:“太谢谢闫大哥和师傅们的帮忙了,建筑材料我一定不会耽误事的。” 他们吃了饭后,闫凤良就领着他们的建筑队拿着工具就到街上挖地基去了…… 这时,郭建国把双凤喊到一边商议着说道:“双凤,咱家房前屋后的树都放完了,可梁檩八子还差10多颗树不够咋办呢,掏钱买咱家的钱又不够……” 双凤听罢微微一笑说道:“建国,就差10多树看把你愁的,我家房前屋后有20多棵大树,咱把它锯掉拉过来,不就够了吗。” “双凤,盖个房子到你家去放树,那不是被人瞧不起吗……” “我人都是你的了,几棵树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呀?哎呀,别磨叽了,赶快请人去放树,不然就来不及了。”双凤催着建国赶紧到她娘家去放树。 树的问题虽然已经解决了,但是锯树和往家里运树,也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那个年代没有手提电锯和油锯,也没有汽车,锯树全部靠人工锯树,因此,放树、运树也是一件难度不小的事情。 建国一看千头万绪的事情都挤在一起了,他被搞的焦头烂额、乱了阵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而他父亲憨厚老实,没什么人脉,更不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主心骨。 于是,建国就找到我,让我给他想想办法,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双凤的树给放掉运回来。 说实话,我的事情也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帮他去干这些事情。但我想到郭金富曾经给我匀水,而且还不要化肥的那件事情,我就对他感激不尽。 我们看着建国和双凤他们期许的目光,叹了口气说道:“建国,放树的事情我现在就去找梁群试试,他的人缘不错,又有手扶拖拉机,咱俩一起去请他帮帮忙,看他能不能在街上请几朋友带着锯,帮你把树给弄回来。但是,你必须得去人,不然的话,我替你请人不太合适,也显得你没有诚意。” 建国看我给他想出办法了,他立刻就转忧为喜了,他高兴的对我说:“我现在得去联系买砖和拉沙的事情,没有时间陪你一起去,就让双凤跟你一起到街上去请梁群,你看怎么样。” 我还在犹豫的时候,只听双凤急切的说道:“走国勇哥,我陪你一起去请他,等会天就黑了……” 第75章 女邻居的大伯想霸占她的家产,被我要回来了 郭建国盖废品收购站的房子还差10来根檩条不够,他就让我带着双凤去请梁群帮他到双凤的娘家里去放树。 我买了两盒芒果烟后,就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双凤来到了梁群的门口。 此时,梁群正在收拾着今上午收回来的粮食,进入冬月底后,卖粮食的农户比秋收过后的那段时间少多了。这个时间段是卖粮食的淡季,主要就是谁家里急着用钱,或是被挤的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会背点粮食来卖的。 所以,梁群今天并没有收到多少粮食。 我看梁群在院子里忙活,手扶拖拉机上的马车还没有摘下来,就站在门口喊道:“梁群,在家吗?” 听到喊声的梁群扭脸往外一看是我们,他高兴的说道:“是国勇哥和双凤呀,你们两个吃饭了吗,赶快到屋里来坐呀。” 我随即拆开烟盒向梁群递了一根烟过去,并说道:“我现在过来是受这位邻居之托,想请你帮下忙的。” 我又用手指了一下双凤继续说道:“这位是建国的妻子双凤,你也见过。她听说那天你主动开手扶拖拉机给她送大礼,她很感激你这个热心的大哥,今天特地来拜访拜访,顺便想再请你帮她一下。” 梁群接过我递给他的一支烟笑着说:“国勇哥,到我家里来,还让你拿烟多不好意思啊。你这个邻居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忙。” “是这样,建国想在余寨水库东头,盖一个废品收购站,正好给你收粮食搁邻居。他请的建筑队师傅今天下午正在挖基础,建筑队的师傅说趁这几天没有上冻,想把房子给他抢起。 他还差10多根檩条不够,想到双凤家里去放10多棵树回来。树呢,又是急用,可建国的人手,既不够放树的,也没有运树的。他又去买砖去了,所以,他就让我领着双凤来请你帮忙了,你如果能请几个朋友带着锯,把手扶拖拉机开着今下午把树给弄回来,那是最好不过了。我也给建国说过:梁群收粮食也是忙的很,话,我可以替你传到,他有时间没时间那就另说了。 你看,因为盖几间房子,把双凤卡的也挺难为情的,一个新媳妇还没有过门,就被逼的四处求援,你有时间就帮他一下,没时间那就算了。” 我以建国的口吻跟梁群说明了想请他给郭建国放树的来意后,就看梁群请动请不动了。 对于梁群来说,我跟凤娇是他的媒人,我承包的有猪行,开的有店,也算是个说得过去的“人物”,我又带个美女来请他帮忙,无论如何他也不会驳我面子的。 梁群听了我的来意后,看了看我和双凤,又抬头看了看太阳,就连忙把我两个请进屋里急切的说道:“国勇哥,你跟双凤先在我屋坐一会儿,我去看看老刚在家不在家,他如果没有下河拉沙,他的手扶加上我的手扶,拉那10多棵树就轻轻松松的了。”随即他又向旁边的屋子喊道:“梁兵过来招呼一下客人,等会跟我一起去给朋友放树。”梁群说完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听到喊声的梁兵赶紧跑进屋子里给我们递烟倒茶。 梁兵是梁群的二弟,闲聊的时候我问梁兵在做什么生意,他说在做水产生意,跟你那队的陈少强做的是一样的生意,老三梁军和老四梁武都在做着小生意赚点零花钱…… 我们正在聊天,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手扶拖拉机的声音。 只见梁群回到屋里高兴的对我说:“国勇哥,我请了四个人,带的有锯和斧头,还有老刚的手扶拖拉机,我带上绳子咱们现在就走。” 我跟双凤都很高兴,我把那盒烟塞给梁群说:“谢谢你梁群,这事你办的漂亮,这包烟你先拿给朋友抽着,等会我再去买点。” 梁群推辞再三不要,我说我不抽烟,烟盒拆开会发霉的。 随后,我对双凤说:“双凤,你跟他们坐在梁群的手扶拖拉机上,别让我带你,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我跟他们不熟,坐在上面别扭,坐个自行车有什么闲话可说呢,走国勇哥,咱在前面领路,再磨叽天就黑了。”双凤非要我骑车带她。 我们走出院子,我跟梁群请的那几个朋友热情的打了一遍招呼后,骑着自行车带着双凤就在前面给他们领路走了。 走到小吃店的门口时,我看凤娇来了,我怕凤娇生气,就停下自行车对她说:“凤娇,这事我没给你商议,我知道咱家很忙,事情也很多,但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今天建国没人放树,他把这事交给我了,我就请梁群帮他请了几个人到双凤家里去放树了,你看还有几个街上的朋友和两辆手扶拖拉机,都开过来了。” 凤娇走到门口一看两辆带着拖斗的手扶拖拉机和梁群他们,凤娇就高兴的对我说:“人家梁群和那几个不认识的朋友,都来帮建国的忙了,何况咱们还是一个村子里的邻居呢。你去,店里的事情有我跟红霞,你晚上回来肯定要摸黑,把手电带着,千万不要喝酒记住了吗。” 凤娇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梁群给咱请人,可咱又欠下了一堆人情咋还呢?我再给你点钱,你买条烟给他们抽,回头咱再请他们吃顿饭表示一下。” 我接过凤娇递给我的钱笑着说道:“凤娇,我有你这样的好老婆,路肯定会越走越宽的。” 随即,我又让凤娇把爷爷的锯给递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的双凤感动对凤娇说道:“凤娇姐和国勇哥,你们都是好人,对我们太好了,你买烟的钱到时候我们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我笑着说:“邻居之间帮忙,这点钱什么还不还的,只要把事情办好就行了。” 因为时间紧张,我跑到一个门市部里买了一条烟,递给梁群让他给朋友发烟吸。 随后,我又让双凤坐在手扶拖拉机上,可双凤看看凤娇笑着说:“我坐在生人的车上别扭,国勇哥,你是不是嫌弃我呀。” “我不是嫌弃你双凤,是怕人家看到了说闲话。” 凤娇笑着说“: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们赶快走,不然要摸大黑的,国勇,放树的时候要小心点。” “知道了”我说着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双凤就向余寨水库的方向走去。 路过建国的收购站时,我连续的摁着自行车的铃铛并扭头笑着,算是给闫凤良的建筑队打过招呼了。 只见闫凤良的建筑队正热火朝天的挖着地基…… 干活的师傅们看着两辆手扶拖拉机,和上面的几个年轻人,他们的目光追随着手扶拖拉机很远…… …… 经过个把小时的行驶,3点多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到了双凤的门口。 随即,我就让双凤给我们指出哪个地方是她的树木。 双凤指着她房子东边那条不太显眼、南北走向的一个小埂埂说道:“从这个小埂往西都是我的树,是我出生那一年爸爸栽上的。” 我们一看双凤的房前屋后有好几十棵树,但大部分都是洋槐树,也有少量的椿树和桐树。 但是做梁檩八子,必须得用木质结实的洋槐树,椿树和桐树,只能做些家具,或当做其他的辅料。 我们挑选那些直一点的洋槐树就马不停蹄的开始锯树,两个人伙着一把锯坐在地上对拉…… 由两个人把长绳子甩到树枝丫上拴紧拉着,控制着树的倒向 避免树倒砸着人了。 我们刚锯了几棵树,就有一位5、60岁的大叔,过来制止我们锯树。 我就笑着走过去对那个老人说道:“大叔,双凤盖收购站的房子,檩条不够用的,我们就是双凤请来放树的,你看天快黑了,请不要耽误我们放树好吗?” 老人不但不听我的劝阻,反而走到梁群身边挡住不让他锯树。 我一看这个老头是想找事,就把双凤喊过来问个究竟。 双凤走过来一看,这个不让我们锯树的大叔就是她父亲的大哥,她的大伯。 只见双凤走过去对她大伯说道:“大爹,从这个小埂往西这一片树都是我爸栽的,你怎么不让我锯呢。” “双凤,你一个小妮娃子知道啥呢,你还没有嫁出去,你的婆家就来得我们老马家的家产了。你知道这些树苗是在哪里弄来的吗?是谁帮你栽的吗?我不让你放树肯定是有道理的。” 双凤看着她大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又看看太阳已经小半晚上了,请的一杆子人在这里耗着,她急得团团转。想想大伯之前对她的各种刁难,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 只见她双膝跪在大伯的跟前哭泣道:“大爹,你行行好,让我请的人把树放够,我放14、5棵就够了,看在你双腿瘫痪的弟弟的份上,别再为难我了好吗,双凤求你了老爹……” 双凤的哭声让我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果是凤娇受到这样的刁难和委屈,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她讨回公道的。可眼下对双凤这样一个让人怜香惜玉的弱女子,我还不能有过分的举措,先静观其变…… 这时,村子里有越来越多的邻居围过来看热闹了,有可怜双凤命苦的,有更多人是在指责她大伯,想霸占她房前屋后那些树木的,一时间人们是议论纷纷…… 双凤的大伯并没有因为双凤的哭泣和哀求而动点恻隐之心,只是冰冷的说道:“双凤,你就是哭死也没用,我原本不想让你把这些锯掉的树拉走的,看在你是姓马的份上,就把这些锯掉的树拉走,这些长着的树你一棵也别再锯了。” 我看到梁群和他的几个朋友早已忍不住怒气了,都在摩拳擦掌的要对双凤的大伯动粗。 我连忙走到梁群跟前示意他先冷静,千万不能冲动。 随即,我对双凤说:“双凤,先去把你们的队长请来,要快。” 双凤立刻起来擦擦眼泪就向村子中间跑去。 我转身走到双凤大伯跟前,笑着问他:“大叔,你不让双凤放树,能把理由摆出来让你队里邻居,和我的这些朋友都听听吗,只要你说的有理,让人心服口服,我们现在就走,你请说。” 双凤的大伯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我凭什么要跟你说什么道理。” “我是双凤生产队的队长叫余国勇,专门处理邻里纠纷这些小事情的。我的村民双凤请我来给她锯树,受到你的无理阻拦,我肯定得知道你阻拦我的理由呀。你不会以为双凤出嫁了,她父亲也离开了他房屋,你把这些家产都霸占成你的?”我软中带硬的对双凤的大伯说道。 双凤的大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说的一时语塞,停了片刻,他支支吾吾的说道:“他这些树苗是我在六几年,在我屋后源那片树林子里刨的,还是我帮他栽的,所以,这些树木不能让她独占。” “哦,我明白了,你是说双凤的父亲在那片树林子里刨的树苗,又是你帮他栽的,所以,她这房前屋后的这些树木,现在都应该给你是吗?按照你的逻辑,她这房子估计你也帮她盖了,是不是连她的房子也都得给你是吗?她分的责任田你也帮他干过,所以,她的责任田和粮食都得给你对不对呀?” 双凤的大伯被我一连串的问号,问的是理屈词穷,哑口无言……,嘴唇光动弹就是不知道说啥是好。 随即,我又温和的对他说道:“大叔啊大叔,咱们是一个公社的,法律应该是一样的,你那宅基地除了两分半以外,都是生产队的地皮了。你看,那片树林子明显超出两分半的范围了,那是生产队的树林子,双凤的父亲当年在里面刨那些稠地方的树苗,生产队如果不允许,他能刨得回来吗? 再说,你帮兄弟干活,难道双凤和她父亲没有给你干过活吗?所以呀大叔,双凤的这些家产我劝你还是别再掂记了。双凤虽然嫁到我们生产队了,但她的父亲还是你们生产队的人。双凤和建国虽然给他养老送终,但他的根还在这里,他将来万一想叶落归根,他总得有个入土为安的地方。你当哥哥的这样做,对得起你的父母和那个残疾的弟弟吗?” “国勇哥,这是我们生产队的马队长,你来跟他了解一下情况。”双凤在一边喊我。 “不用了解的,刚才余队长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句句在理,字字含情,这些树你们请尽管放,剩下的工作我来做。” 我连忙走过去握着马队长的双手感动的说道:“马队长,谢谢你的理解和支持,郭建国这个小伙子真的不错,他为了娶双凤和赡养马叔,专门投资建了一个废品收购站创业。他们家今年新盖了三间瓦房,现在正在盖几间收废品的仓库,所以,手头有点紧,还是双凤提出要来放她家树的,建国本人可没有想占马家财产的意思呀。” 马队长也高兴的说道:“我刚才就听双凤给我介绍了你的情况,她说你不仅是个好队长、好行夫、好老板,而且还是个好丈夫,好邻居,她对你可是崇拜至极呀。刚才你那些话真是有理有据感人肺腑,你们就抓紧放树,人手不够的话,我再给你请几个,等会太阳就落山了。” 我看马队长愿意热心帮忙,我就对他说:“麻烦马队长给我请两个人,带两把锯也可以,改天我请马队长到我小吃店里吃热干面。” 马队长高兴的给我请了4个年轻人过来,还带了两把大锯过来…… …… 太阳落山之前,我们放了18棵洋槐树,连做门窗的材料都够了,我们锯掉树头和树枝后,就装上手扶拖拉机准备往余寨街上驶去。 我请马队长和帮忙锯树的几个邻居,一起到双凤家里去吃饭,但马队长他们说吃了饭摸黑路太远,就说改天去吃我的热干面…… 告别了马队长他们,梁群和老刚开着两辆手扶拖拉机,拉着两车树“浩浩荡荡”的驶出了双凤的村子…… 这个场面足以说明双凤的婆家,在当地也是甩得开的人家…… 双凤坐在我自行车子的后面高兴的说道:“谢谢国勇哥的好口才,不然的话今天的树可能放不回来。” “双凤,你那个大伯的人品可真的是不咋的呀,他的意思就是想霸占你房前屋后的那些树木,抽时间你得把那些成材的树都锯回来,小心被他占了。” 双凤说:“我最近就抽时间把树都锯回来放在塘里怄怄水。” …… 梁群和老刚他们两个开着手扶拖拉机,一前一后的在前面加速狂奔,手扶拖拉机的车头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一蹦一蹦的跳起老高,水箱里的降温水也洒满了水箱的外壳。装着树木的拖斗也随着车头的颠簸,一蹦一跳的“哐哐当当”的直响…… 只见梁群和老刚双手稳抓手扶拖拉机的大把,两脚麻溜的摆动着尾轮控制着行驶方向,驾驶技术娴熟的让人无可挑剔。 两辆像是飙车的手扶拖拉机卷起的阵阵尘土,夹裹着机器排出的黑烟,让我和双凤在后面尽收眼鼻…… 尽管我使劲的蹬着自行车子加速前进追赶他们,但怎奈人的力气无法比拟机器的动力,我全力以赴的努力还是被他们甩出了老远的距离。 自行车子“咕咕咚咚”的颠簸,把双凤吓得紧紧的搂住了我的后腰,只听她心有余悸的说道:“国勇哥,幸亏我没有坐在他们的手扶上,你看他们几个坐在上被颠簸的一蹦老高……像是被颠簸的要掉下来一样,吓死人的,要是我恐怕早就被甩下来了……” 我喘着粗气对双凤说道:“他们是想趁着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在天黑之前赶回去。” “国勇哥真有诗情画意,人不仅长的帅气,而且办事能力也很强,凤娇姐真是掉进福窝里了。” “不,是我掉进你凤娇姐的福窝里了。你家建国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好丈夫,他对你,就像我对凤娇一样爱的心甘情愿和死地的。” 这时,双凤突然转移了话题她问我:“国勇哥,你这么优秀帅气,怎么愿意到凤娇姐家里当上门女婿呢,我这样问你,你不会生气。” 我骑着车子带着她本来就累的够呛,本不想跟双凤说过多的话来消耗体力的,怎奈她对我好像充满了好奇,总是向我问这问那的。 说实话对这个天真单纯的美女邻居我也不想驳她的面子,于是,我就减速慢行,把我的部分隐私也说给她听了:“我不算帅气,只不过有一副好看的皮囊而已,要说优秀根本算不上。我之所以愿意到凤娇家里当上门女婿,完全是我爷爷跟凤娇爷爷,在我两个都很小的时候在一次酒席上,开玩笑时定下的娃娃亲。加上八三年腊月的那个逢集的缘分,才促成我们两个的婚姻的。 我现在之所以有点小小的“风生水起”,都是我娶了凤娇之后是她给我带来的福气。我原本在建筑队里,师傅准备提拔我当四级工领班的,凤娇嫌工地上危险,就让我改行做贩卖猪娃的生意。后来认识了方会计和胡乡长,又承包了猪行等等……,这些都是我跟凤娇结婚之后才有的。这些虽然跟我的努力和智商分不开的,但我更感恩我能拥有的这些,都是我跟凤娇的婚姻带来的好运。” 双凤听后感慨的说道:“像国勇哥这样对待老婆,懂得感恩和付出的人并不是太多。” …… 经过一路的疾驶狂奔,在日月向大地撒开夜幕前,我们一行人顺利的把树木拉到了废品收购站的场地上。 闫凤良领着他们的建筑工人也跑到手扶拖拉机旁边,他笑着夸我们办事的效率真高。他一边帮我们往下卸树,一边开玩笑的说:“这不要工钱的,比要工钱的干的时间还要长些,如果是包的活,半小时之前我们就下班了。” 我沿着他们挖的基槽转了一圈,发现他们挖的挺快的,明天用不了一上午,就能挖好砌砖了。我看闫凤良连看场的工棚也给郭建国搭好了,高兴的说道:“一个塆的老板干活还是细致些,连老东家看场子的窝棚也给弄好了。” 这时,我发现陈天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他喘着粗气说道:“建……建国,我听吴玉英说你今天下午请人放树……人手不够,叫我过来帮帮忙,我找了大半晚上,也不知道你们在哪里放树,我来太晚了……” 说完,他东张西望的瞅了一下周围,好找点事做。他发现那堆已经码好的檩条,码的有点不太整齐,于是,他又重新翻腾了一下,显示他也帮忙干活了…… 第76章 半夜,有人在窗外偷听我们的说话 就在我们准备收工回家吃晚饭的时候,陈天虎气喘吁吁跑来了而且还喘着气说:他是听吴玉英的传话说建国放树的人手不够请他来干的。并且说不知道建国在哪里放树,折腾了一大圈子也没有找到,所以,才来这么晚的。 看着陈天虎码树的表演,摸清他根底的人就知道他现在是来打彪子食混酒喝的。 闫凤良看着陈天虎滑稽的表演就对他说:“陈天虎那树码的整齐不整齐的没事,明天木工平檩条的时候还要弄的,你一个人在那里翻腾万一砸着你了建国还得赔你药费,要想喝酒跟我们一起走就可以了,别在那里翻树了。” 陈天虎看着我们众人他“嘿嘿”一笑,两手搓在一起道:“我没有出四两力就去喝酒,多不好意思呀……” 又想想建国这两天在请人盖房子需要人手,他来帮几天忙倒也可以。 看着陈天虎的尴尬和傻笑,我心想:你如果要脸面、有骨气的话,就不会在这个节点赶过来了…… 想着建国这两天盖房子正需要人手,于是,我就对他说:“你今天晚上来晚点不要紧的,这几天建国请人盖房子正需要请人帮忙,你如果没啥事的话就过来给他帮忙,干活要听从闫凤良的安排。不过,在他这干活一天只管三顿饭吃,可是没有工钱的啊。你愿意干的话,明天早上到建国家里去吃早饭,不愿干就算了。” 闫凤良他们知道陈天虎擅长打彪子食混饭吃,嘴上虽然在跟他说话,心里却是瞧不起他…… 梁群和老刚他们跟他陈天虎不是太熟,也知道这个点过来的他,就是来撵饭食的,他们更是讨厌那种蹭吃蹭喝脸皮厚的人,对陈天虎更是没眼看他。 在他最尴尬的时候,他听到我邀请他来干活了,好像是一种莫大荣幸似的,他连忙讨好笑着说道:“既然队长开口替建国请我来帮忙了,我一定帮忙到底,都是一个塆的邻居,啥钱不钱的呀。” 听他这么一说,气氛也活跃起来了,闫凤良递给他一根烟说:“走,成不成酒三瓶,咱先到建国家里搓一顿再说。” 众人笑着就向大路上走去…… 我走过来对梁群和老刚他们说:“梁群,你们先跟他们几个过去,我回去跟凤娇交待一下事情,随后我就过去,你们不用等我吃饭的。” 说完,我骑着自行车准备往小吃店里走去。 这时,建国跟双凤又走过来喊住我了,只见他面露难色,用手挠着头皮,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我就问他:”建国,有什么难事吗?快给我说下,是不是钱不够用的呀?” 建国点点头说:“国勇,我没想到会用那么多的钱,我爸前几天借你的钱还没有还你,现在又想找你张嘴借钱,实在是不好意思张嘴啊……” “还差多少?你得跟我一起到店里去找凤娇拿,我的钱都在她手里。” 建国看看双凤说:“双凤,你跟国勇哥去拿钱,我得回去招呼客人,爸爸得在这里看场子。再有几百块钱就差不多够了,回来再带几瓶酒,陈天虎能喝能扯的,我怕酒不够喝的。” 建国说完,就转身回去招呼客人去了。 看着这个比我小两岁的邻居,为了避免伸手向人借钱时的尴尬和卑微,让自己心爱的妻子抛头露面的去找人借钱,我心里顿时涌上了一种无奈和心酸…… 钱是人的胆,子是父的威。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说实话,我真不想在夜晚带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街道上招摇过市,让人看到了指指点点的。好歹我正处在“事业”的上升期,不想因为男女关系方面的事情搞得满身的绯闻。尽管凤娇相信我是正直清白的,但有时可畏的人言,就像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让你百口莫辩…… 但这两天因为建国的特殊事情,只能带着双凤来回奔波了。 我把双凤带进了店里,风娇正在喂两个孩子,她见我带着双凤回来了,就高兴的问道:“双凤来了,树放回来了没有?” “放回来了凤娇姐,我大伯想霸占我那些树不让我放,幸亏国勇哥去了,他说的句句在理,把我大伯说的是无话可说的。”双凤说着就要抱一个孩子。 凤娇顺手递给她一个孩子问道:“双凤,他是你的亲大伯吗,他为什么要霸占你的树呢?” “他跟我爸是伙一个爸妈的,怎么不是亲的,他不还是看我嫁给建国了,父亲也接过来了,家里没有人了呗,他就想得我爸的绝户。”双凤忧伤的说道。 凤娇也由双凤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她听后也气愤的说道:“不知道你大伯咋想的,你爸虽然没有儿子,但也有你这个女儿呢,怎么轮到他得你们的家产呢?“ 我看凤娇和双凤又说到同病相怜的问题上了,就跟她俩岔开话题道:“凤娇,建国手里钱不够用的了,他说借咱的钱还没还,不好意思再张嘴借了,咱手里还有宽裕的钱吗,再借给他点,让他把收购站给盖起来。” 凤娇随即就问双凤:“还差多少呢,双凤?” 双凤说:“建国说,再有几百块钱就差不多了。” “那我再给你拿1000,留着宽打窄用。”凤娇说着把闫茂递给我,她就到卧室里拿钱去了。 不大一会儿,凤娇从卧室里拿出一沓钱,递双凤说道:“这是1000,你数一下,当面数钱不红脸。” 双凤客客气气的接过钱说:“建国说你们两个办事厚道诚恳,不用数的。” 我见双凤把钱装进了衣兜里就问她:“双凤,你现在一个人回去可以吗,我就不过去了?” “她一个女孩子,摸黑路你放心呀?赶快骑车子把她给送回去,再说你请梁群那些朋友,总得给人家打声招呼呀,做事也得有始有终。” 凤娇从我手里接过孩子,催我赶快把双凤给送回去。 我看看凤娇说:“我黑更半夜的送她不合适,要不,咱们带着孩子一起送她回家,咱俩今天就在家里睡觉,明天起五更再来开门营业。” ”你以为我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吗,我相信你的为人,你赶快回去,孩子小不能走夜路,在路上喝凉风冻凉了,就麻烦了。你吃完饭了再跟梁群他们一起回来。”心无杂念的凤娇,并没有想那些龌龊的男女之事…… 离开了小吃店,我骑着车子带着双凤到老杨的门市部里,给建国买了两条烟和一件酒。双凤要付现钱,我对她说:你现在用钱紧张,烟酒你先赊账,你签字,我给你当担保。 之后,我让老杨把那件酒绑在自行车的一边,让双凤拿着那两条烟,带着双凤就往家里骑去。 路上,双凤感激的说道:“国勇哥办事想的真是事无巨细,知道我这两天盖房子不少得烟酒,把这些事情提前都给我办好了。” 双凤说着就不由自主的就搂紧了我的后腰,脸颊贴在了我的后背上…… 每当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双凤走到那片稻草垛那里的时候,眼前就会情不自禁的浮现出我跟红霞温柔的那个夜晚…… 我使劲的蹬着自行车子前行,虽说霜风把手冻的很疼,但身上的汗珠,还是把内衣给浸湿了。 黑夜的星光下,自行车子的挡泥罩,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被磕碰的“呱呱哒哒”的直响…… 没过多久我们就走到了村口,在郭金富对面的田冲里,我就听到了陈天虎的劝酒声。 陈天虎今天想借这个机会好好的结识一下,梁群和老刚这些街上的“英雄豪杰”,以免他以后在街上不被人欺负,或找到一个小”靠山“。 他也知道梁群四兄弟在余寨街上,也算是个非常了得的人物,他们通过打打杀杀的名声,硬是把吕家兄弟承包菜市场的鱼行给挖过来,鱼行被他们吕梁两家一对5年的轮流承包了…… 陈天虎想通过陈少萍结识梁群拉近关系,但陈奉魁和陈天达在心里都瞧不起他,梁群来走亲戚的时候,陈天达也没有请他来陪过客。 所以,陈天虎想在这个酒席上跟梁群和老刚搭上关系,因此,他就巴结讨好的给梁群和老刚敬酒夹菜…… 还有老刚和顾小同他们顾家三兄弟及其他的几个人,号称余寨街上的“八大金刚。”他们几个人掌控着余寨街上的河沙运输及砖瓦运输的主动权,这些人都是余寨街上大名鼎鼎的人物…… 因此,陈天虎今天一直在纳闷的想着:就凭他郭金富的“奶奶”样,怎么能请得动梁群和老刚他们给他家放树拉树,而且还不要一分钱呢……? 此时,陈天虎正在以东家的身份到处给人敬酒碰杯,显现出他的诚意和面子,他已经喝的舌头有点不太打弯了。只见他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拿着酒瓶,在用两个门板凳成的长“桌子”旁边给人敬酒,酒杯晃荡的出来的酒滴在盘子菜里到处都是,说话的唾沫星子也随即到处乱飞…… 他这副模样跟酒疯子不相上下,可谓是丑态百出…… 只听他嘴里还嚷嚷着:”谁不喝我敬的酒,就是看……看不起我陈……陈天虎……” 随即,他就把酒杯端给老刚,然后口齿不清的说道:“刚……刚蛋儿,你为啥不喝我给你的……酒,是不是瞧不起我陈……陈天……” 陈天虎的一个“虎”子还没有说出口,只见老刚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子,对着陈天虎的头就打了下去,嘴里还骂道:“他的,老子的刚蛋儿是你叫的呀!” “刚蛋儿”是他街上的邻居给他取的绰号,不特别铁的关系或是直属长辈,谁喊他这个绰号他会跟谁急眼的,就连梁群也不喊他的绰号,要么喊老刚,要么喊刚哥或刚子…… 陈天虎当时就被打醒酒了,只见他用手捂着冒血的头不解的问道:“刚哥,你怎么能打人呢,你把我的头打烂了怎么办?” 这一幕正好被我和双凤看到了,只见一“桌子”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陈天虎和老刚,不知如何是好。 我连忙把自行车子交给别人扶好,就走到陈天虎跟前,连忙掏出我的手绢勒住他的伤口对他说道:“天虎,老刚看你喝醉了掂不稳酒瓶子了,他帮你拿酒瓶时不小心碰着你的头了,不是他故意打你的。这样,我让建国把你送到高明远那里去包扎一下,药费算我的,你啥也别说了……” 随即,我就把郭建国喊了过来,掏出几十块钱塞到他手里对他说道:“你把他领到高明远那里去包扎一下,他如果搞不了的话,你就把他送到余寨医院去,我吃完饭了就赶过去。” 看到这个场景,梁群和老刚连忙走到我跟前握着我的手说:“国勇,我们又欠下你的人情了……” 我笑着对梁群、老刚和在场的邻居说道:“咱们都是早不见面,晚不见面的朋友,出点小事,别把他声张出去,咱们看着处理就可以了。” 老刚跟陈天虎的年龄大小差不多,都是26、7岁的样子。老刚的性格耿直热心,就是鸡毛脾气,一点就着。 今下午放树的时候,如果不是我在后面压制一下,他跟梁群可能会把双凤的大伯,给强制拽到一边去强行放树了,如果矛盾升级,那些树今天可能就放不回来了。 再说陈天虎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头还被老刚打的鲜血直流。如果是村子里人,谁把他打这么惨,他准会跟人家拼命的。但是今天打的这个人,是街上的八大金刚中的一个,他知道老刚他们这些人在余寨街上是个混家子,认到派出所的人了,一般的人惹不起,就是给他们打官司,别看他的头被打破了,他也不一定能够打得赢他们,又加上他想跟老刚套近乎,想交他这个朋友寻找日后的庇护…… 于是,他就顺着我的话,借坡下驴了,只听他对老刚说道:“刚哥,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你们继续,我到诊所的包扎一下,我保证不会讹你的。” 说完,他就跟着郭建国走了。 之后,老刚和梁群他们都很佩服我的处事能力,他们说我说的那番话轻易的化解了这个流血事件。 老刚也跟我握手道:“国勇,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陈天虎的药费我都会给你的。” …… 散席的时候,梁群对老刚他们说:“刚哥,你们几个先回去,我今天到少萍这队里来了,顺便去看她一下。” 见梁群和老刚几个他们要走,我就把双凤喊到一边对她说:“梁群他们给你放树拉树的,人家也没有要你的运费,你给他们每人拿两盒烟吸可以吗?” 双凤连忙说道:“可以,可以,还是国勇哥想的周到,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这就赶紧回去拿烟。” 随后,我把梁群喊到一边对他说:“双凤说你们给她放树,又拉树的,连运费也没问她要,她给你们每人拿两盒烟吸,剩下的余情后补。” “国勇哥,我们给建国帮忙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收她的烟吸那就见外了,你给她说,别让她拿烟了,我们带的都有烟吸。”梁群说看在我的情分上什么也不要。 这时,双凤拿来了12盒烟递给我,我随即就把烟塞到了梁群手里:“梁群兄弟,你如果不收下这些烟,就说明你以后不想再给我帮忙了。” “国勇哥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梁群笑着收下了那12盒香烟,说等会给他们每人发两盒。 告别了梁群和双凤,我就回到了家里,妈妈见我回来了,就问我这时候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就把给郭建国请人放树的事情,和刚才陈天虎的头被打破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妈妈听后,把我拉到牛屋里,当着爸爸的面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国勇,你帮助人家,是做积福行善的好事,我们不拦挡你,可我听风言风语的说你想借机出风头,入党,到大队去当干部好整人家。他们还说吴玉英流产和陈天雄被抓,都是你在背后使的坏,是不是有这事啊。你没来之前,我们闫家虽然受尽大闫湾的欺负,抬不起头来,但没人说我们在背地里使坏害人呀。” 妈妈的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把我震的是目瞪口呆的,良久没有说出话来…… 爸爸瞪了妈妈一眼说道:“丫头妈,你听谁嚼的牙巴骨呀,国勇和丫头是多么好的一对夫妻呀,国勇来到咱家快一年了,他是啥样的人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在大闫湾做的事,他害谁了,你给我说说。是不是国勇来了以后,他们不敢再欺负咱们了,国勇和丫头他们夫妻恩爱,猪行和小吃店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他们是忌恨国勇,污蔑国勇呢,你听谁说的,是不是陈奉魁和陈奉礼他们……” 妈妈唯唯诺诺的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没有听他们直接说,是听邻居话撵话说是他俩说的。” “国勇,别听你妈妈道听途说的废话,爸爸相信你跟丫头的为人,你该咋做还是咋做,被敌人反对的是好事而不是坏事。你们只要堂堂正正的做人做事,咱不做亏心事,半夜就不怕鬼敲门。陈奉魁和陈奉礼是村子里最坏的小人,一个仗着自己磨豆腐喂猪手里有俩钱了,脸扬的跟驴脸一样的,他们家霸占咱的北大塘被你收回来了,所以他就对你一直是怀恨在心。 另一个老礼仗着自己的几个儿子,在村子里想横着走,他二儿子被关起来活该。你们还不知道,他们家的老大跟老二去年春上偷金老三的鱼,被人家逮住了,他们把金老头的腿给打瘸了,人家正在告他呢,搞不好他弟兄两个都得坐牢。”爸爸始终都相信我的为人,也相信他女儿凤娇的善良。 停了一会,妈妈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国勇跟丫头没开小吃店的时候,还有时间照顾王晓琴,自从他们开了小吃店之后,忙的屁股不沾地,哪有时间照顾她呢。我又带两个孩子,还要喂猪做饭的,王晓琴都快生了,看她饥一顿,饱一顿的,我也是心里难受呀,还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的,怕是被别人给发现了。” 这时,我看到窗外有人影晃动一下,我连忙从牛屋跑出来,打开过道门一看,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我觉得事情有点蹊跷,明明看到有人影晃动一下,我从牛屋跑到外面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人咋跑的那么快呢。我转念一想,可能是打更的人路过这里,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我又回到了院子后,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猪圈里的猪和鸡笼里的鸡子。 这时,妈妈走过来对我说:“国勇,刚才我忘记说了,王晓琴今天说你回来的时候到她屋里去下,她说有事想对你说。” 妈妈说着就把钥匙递给我了。 我打开房门,还没来得及关门,王晓琴一把搂着我了,就在我脸上亲吻起来,嘴里喃喃的说道:“国勇,几天不见,想死我了……”我怕没有关门被别人看到了,就问她找我有什么事 王晓琴停下动作说道:“国勇,我还差月把天就要生了,你帮我问一下能打催产针生孩子不,我成天藏在这间屋子里,见不到你们,都快把我给憋死了……” “现在风声还很紧,还不能到医院去问,只能问问接生婆了。” 王晓琴感激的说道:”太谢谢你了国勇,我还是那句话:生个男孩我就要着,是个女孩我就送给你和凤娇,给你们当女儿也行,长大了给你们当儿媳妇还可以,能给她留个活命就行。”王晓琴说着说着就哭了,她的眼泪掉落在我手背上了。 我用手给她擦拭了一下眼泪,有点为难的说道:“凤娇还想生孩子呢,我们已经有了两个了,再加上你的这个万一……” 王晓琴哭的更伤心了,我怕她的哭声传到了外面,被别人听到了麻烦,就连忙安慰她说:“你不要那么悲观,如果是个儿子呢不是更好吗?” “肯定是个女儿,她跟我怀的前两个女儿是一样的感觉。” “你就安心的养胎,还早着呢,我回去跟凤娇商议商议再说,即使是个女孩也得让她活下来呀。”我又给她擦擦眼泪,安慰她一会儿就锁门出去了…… 第77章 深夜,计生小分队兴师动众的捉拿孕妇 安慰了王晓琴一番后,我锁上过道门,骑着自行车子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凤娇见我回来了高兴的问我:“事情办的还挺顺利的呀,你吃饭了没有?” 我说:“饭是吃了,就是吃的有点不太顺心,陈天虎在我们拉树回来的时候去打彪子食儿,喝酒的时候他那个德性想跟老刚套近乎,他喊老刚的绰号刚蛋劝酒,被老刚用酒瓶子把他的头给打破了。现在可能还在高明远诊所里包扎呢,我也没去看他,为包扎他的伤口,还浪费了我的一个手绢。” 凤娇也生气的说道:“陈天虎也做那个没出息的样子,总爱蹭吃蹭喝的,还爱逞能装排场人,他的头打烂了也不亏,吴玉英知道吗?” “还没人给她说,估计还不知道……好了,别说他的事了,扫兴。” 凤娇连忙给我打来热水让我洗脸洗脚,赶快休息明天还要起五更做小吃呢。 我走到卧室里看到床上两个襁褓中的儿子,就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他们的脸蛋,笑着让他们喊我爸爸。 凤娇端着水盆笑着说:“明年的这个时候,他俩可能会喊爸爸了。” 看着妩媚动人的凤娇我笑着说:“咱们搂着孩子睡,把他们两个放在摇篮里睡觉冷不冷呢。” “我搂孩子,不搂你,怕你生气呀,要不,咱俩睡在一起,一人搂一个。”凤娇一边脱着衣服,一边问我。 我洗着脚说:“可以呀……” 今天给建国放树,也把我给累的够呛,躺在床上就想睡觉,凤娇趴在我的耳边柔声细语的问我:“怎么了,当家的,今天累蔫了……” …… 我俩打情骂俏了一会后,我就把王晓琴给我说的话又给凤娇说了一遍。 凤娇看着我说:“咱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她生个女孩如果送给咱,咱就要着呀,吃萝卜吃一截剥一截……” 我们正说着话呢,店门口突然传来了“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还好像有个女的在用低沉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 我连忙起身下床,披着袄就开门去了。 我打开店门一看,把我给愣着了,原来是干妈方会计来了。 我连忙把她让进屋里,准备给她弄炉子烤火。 只见干妈急促的说道:“你干爸说刚才接到举报,说你家窝藏了一个计划外怀孕几个月的孕妇叫王晓琴,你赶快回去处理一下,计生小分队正在通知队员集合,准备去抓她过来流产,这事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们的,知道吗。”干妈说完就匆匆的走了。 听了干妈的话,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这才想到我跟妈妈在牛屋里说话时,被窗户外面的人给偷听着了,估计可能是他告的密。 披着拉花袄的凤娇也不知是啥时候过来了,她听到干妈说的话后,心惊胆战的对干妈说道:“我替王晓琴谢谢干爸和干妈的救命之恩……“ 凤娇随即又转脸对我说道:”国勇,我现在跟你一块回去好不好,赶快把王晓琴给转移走。” ”不行,你回去了两个孩子在店里咋办,现在我一个人回去。” 我匆忙的穿着裤子和鞋,骑着自行车子就飞也似的往家里跑去。 仗着路熟和黑夜的星光,我骑着自行车“咕咕咚咚”的一路狂奔…… 同时,我也在思索着让王晓琴藏在哪里呢?现在去告诉陈少强肯定是没时间了,计生办的汽车肯定要比我的自行车跑的快些,他的人只要集合完毕,肯定要比我早到村子里。 不管那么多了,先把王晓琴从我家里转移出去再说。 有好几次,我连带车的险些被坑坑洼洼的土凼子给弄翻车了。 我刚到家门口,就看到西边通向村部的土路上,有一辆从余寨开过来的汽车,亮着车灯向村部开去了…… 估计他们可能是到村部请支书给他们带路去了。 我连忙打开过道门,把两条往我身上扒的狗子用手赶到一边,摸黑往院子里跑去。 我一边跑,一边压低着声音喊道:“王晓琴,赶快起来,计生办的人抓你流产来了。” 这时,妈妈房间的灯也亮了,只见她披着袄出来恐慌的问我:“国勇,是啥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我连忙对妈妈说道:”是刚才有人告密,说王晓琴在咱家里躲计划生育,计生办的人来抓她去流产了,汽车已经开到大队去了。” 王晓琴听到我的喊声,也惊慌失措的在穿着衣服,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打开她房门就进去了。 只见王晓琴挺着个大肚子,可能是连吓带惊慌,笨手笨脚的半天穿不上衣服,我连忙跑到床边给她穿着衣服,说:“晓琴,快点,等会就来不及了。” 王晓琴哭着说:“这黑更半夜里往哪里躲呀……” “先到咱南边稻场里,躲在稻草垛里面再说。”说着,我帮王晓琴也穿好了衣服,随即,我就搀扶着王晓琴,摸黑向南稻场里“跑”去。 …… 干爸胡乡长这天夜晚在家里招待完客人后,就来到了乡政府的办公室里值班。 他洗漱完毕之后,刚躺在床上看会儿报纸,正准备睡觉时,他听到有人在敲门。 随即,他就披衣下床,来到门后面问道:“是谁呀,这么晚了敲门有什么事情?” “我是来向领导反映个紧急情况的,不知道领导住在哪里了,看着这里亮着灯我就过来敲门了。” 胡乡长一听说是有人反映紧急情况的,就拔开插门栓开门让他进来了。 只见来者是一个60多的老头儿,手里拿着一个三节手电,身上穿的是黑棉袄和黑棉裤,一双黑灯芯绒的旧棉鞋,两个大拇脚头那里都露出旧棉絮了。 胡乡长拿起茶瓶给他倒了一茶缸热水递给他问道:“老乡,黑更半夜到这里来反映什么问题呀,这么紧急?” 那个老人双手接过茶缸上下打量着胡乡长说疑惑的问道:“你是领导吗?” 胡乡长点点头说:“是的,反映什么紧急情况,请说。” 老人又看了看办公室里的陈设,心想:从这个人的言谈举止上看,他肯定是个领导。 于是,他就对胡乡长说道:“我是闫寨大队大闫湾的社员,我刚才打更时在队长余国勇的窗户外面,听他丈母娘说,他家里藏了一个我们本队躲计划生育的女社员王晓琴,她怀的是第三胎已经有八九个月了,一直躲在余国勇的家里。我儿媳妇儿怀孕三个月,就被余国勇告密抓去流产了,他现在窝藏八九个月的孕妇,看看你们当领导的管不管。” 当胡乡长听来人说我窝藏了一个孕妇,被人发现后,他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心想:如果换着是别人被发现举报了,他不知道,那就只能看孕妇的造化了。而他知道了这事跟我和凤娇都有关系,凤娇是他的干女儿,我是他的干女婿。因此,无论如何他也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我,让我赶紧想办法处理一下,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也想把这事压下来不说,但他看老头也不是个善茬,如果没有动静,他肯定还会向其他领导反映的,那个结局孕妇可能是被抓个正着。 想到这里他就对那个老人客气的说道:“谢谢老人家及时反映的情况,你先回去,我这就通知计生办的人连夜过去抓人。” 老人贼眉鼠眼的又打量了一下胡乡长就走出门了。 胡乡长目送老人走远后,就连忙回去给我干妈方会计说了这事,他见干妈给我说了这事回来后,停了一会他才给计生办公室打去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是一个值班人员,他没有权力处置这事。 于是,他又到乡政府的家属院,去找主抓计生工作的乡长兼计生小分队队长的陶俊。 而陶俊又到县城里开会没在家里,他又跑到计生办主任,兼小分队副队长的王开香家里去请示这事该怎么办。 王开香一听有人举报,在闫寨大队有人窝藏偷躲计划生育孕妇的人家,于是,她一下子来了12分的精神,随即,就连忙让那个值班人员去通知几个小分队的成员,到计生办门口集合。 那个年代,除了政府办公部门装的有座机外,私人很少有人装电话的,等值班人员一家家的挨门通知到位后,就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为了防止意外事端,她还把派出所的小齐喊着一同前往大闫湾了。 7、8个计生办的工作人员乘坐一辆旧解放卡车,兴师动众的趁着夜色,向闫寨大队里村部开去。 他们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只有先开到村部去找支书领路一同前往。 汽车两柱雪白的灯光,随着汽车的颠簸上下左右的四处摇晃,汽车的轰鸣声和“哐哐当当”的磕碰声,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很远…… 汽车一路“哐哐当当”的就开到了村部所在地的村庄董支书的门口。 村子里的狗子,都以为是哪里的不速之客来侵犯了它们领地的,于是,它们都成群结队的向这里集结,并都呲牙咧嘴的对着汽车发出了嗷嗷的狂叫。 睡意正香的董支书被汽车的轰鸣和乱烘烘的狗叫声给惊醒了。 他连忙起身下床摸黑走到窗前,他在汽车两柱灯光的照射下,看到有一群人从汽车旁边正向他的大门走来。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阵势是小分突击捉拿孕妇去流产的场景。 可他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是哪个村庄里出现了告密的“叛徒”,村子里的账面上并没有计划外怀孕的妇女的呀,如果不是被告密,小分队的人是不会在黑更半夜搞突击行动的。 就在他还没想出头绪的时候,他过道上的铁门发出了“啪啪啪”的拍门声。 声音急促而响亮,还伴着有人喊他董支书的名字。 他假装着睡着没有听见的样子,就是不理他们,让他们多敲一会儿。 “啪啪啪”的敲门声持续了几分钟后,他才拉亮了电灯,并给他老伴交待说:“等会你见机就说我的心脏病犯了……” 只见董支书披着一个棉袄,穿着绒裤,拖拉着破棉鞋,右手捂着胸口,他弓脊驼背的来到过道门后面准备开门了,嘴里还虚弱的装模装样的问道:“是谁呀,有事不会明天再说呀,有啥急事非要黑更半夜里跟跑土匪似的。” “是我,董支书,我们是计生办的有急事找你,请你配合一下,帮我们领一下路就行了,赶快开门呀。”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董支书慢腾腾的打开了过道大门,一看是计生办的主任王开香,他知道这个人可是计生工作的积极分子。 她开门见山的对董支书说道:“董支书,我们计生办接到群众举报:大闫湾的队长余国勇,窝藏他本队怀孕八九个月的孕妇王晓琴,请你现在给我们带路过去,我们要对她采取终止妊娠的措施。” 正如董支书所预料的那样,原来计生办的人就是来找他领路去抓孕妇流产的。 只见他满脸痛苦的样子,捂着胸口慢慢的蹲下后,晃荡了两下身体,随即猛然的就仰面朝天的躺在了冰冷的地上…… 这时,他老伴突然跪在他的身旁失声痛哭道:“老董,老董,你可别吓我呀……呜呜呜……你有心脏病害怕刺激我也知道,但你千万别一时想不开呀……” 王开香她们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幸亏她是赤脚医生出身,也懂得一些急救知识,她吩咐手下人别乱动董支书,让他平躺一会儿…… 随即,她用手掐了几下董支书的人中…… 良久之后,董支书才缓缓的出了一口气…… 见董支书脱离了生命危险,王开香要用村部的电话给县医院打电话求救。 董支书的老伴连忙摆摆手说:“谢谢王主任的好意,老董发病的时候根本不能坐车颠簸,那样他会死的更快。这样,你们去找闫村长,他住在小闫塆,离大闫塆很近的,让他领着你们去,我把老董的药拿来让他喝点,看看他能不能活过来……” 王开香捉拿孕妇心切,她见董支书已经苏醒了,她们安慰一番董支书的老伴后,就开车向村长闫学德的家里驶去。 董支书听到汽车走远后,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说他老伴:“没想到,你这个老家伙演的还挺像的……” 董支书把这个得罪人的差事踢给学德爹之后,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是谁黑更半夜里到乡里去举报我的,以我的性格和为人,没听说我在大闫塆有仇人呐,他在心里盘算大闫塆有哪些人善于做那些小人的勾当的人。 此时,我学德爹躺在床上,老远就听到了汽车的轰鸣声和狗叫声。 以他基层工作经验来判断,汽车半夜进村,十有八九是来捂人流产、结扎的,只不过不知道今天夜晚,是哪一个孕妇的点子背了,被计生办的人给盯上了。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汽车的马达声离他家越来越近了,不大一会屋子里就照进了汽车的灯光。 他突然想到计生办的人肯定是来找他领路的,于是,他就对我幺妈说:“等会有人喊门,如果是计生办的人,你就说咱父亲病了,在县城住医院,我在医院里伺候他。如果实在推脱不掉你就跟他们一起过去,让他们敲门喊人领路,你就躲到一边去装聋作哑。” 幺妈点点头说:“知道了……” 学德爹也穿衣下床,坐在床边摸黑等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不大一会儿,汽车开到了他的门口熄火亮灯了,他家的狗子在院子里面跟院墙外的狗子里应外合,“嗷、嗷、嗷……“的叫声几乎淹没了外面“啪啪啪”的拍门和喊人的声音。 门拍的越响,院子里的狗咬的也就越凶,在万籁寂静的夜晚,小闫塆的狗叫声方圆好几里地都能清楚的听到。 学德爹对幺妈说:“差不多了,你拉亮电灯,去开门,我就躲到红薯井里去,你就见机行事。” 幺妈披着一件花棉袄,穿红绒裤,拖拉着棉鞋就出去开过道门了。 幺妈呵斥着狗子,想把它撵到一边去,防止它咬着客人了。可平时非常听话的狗子,不知怎么搞的今天夜晚却变得非常叛逆了,好像是遇到了仇人似的,幺妈越是赶它,它就越想出去咬人。 幺妈把门开个小缝,害怕狗子窜出去咬人,她就站在门里面明知故问的问道:“深更半夜里你们喊门有什么事呀,请说,我不敢开门,害怕狗子窜出去咬着你们了。” 狗子“嗷、嗷、嗷”的叫声,幺妈根本听不清外面那个女的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断断续续听到:那个女的说她是计生办的主任,请闫村长给她带路到大闫塆余国勇家里,抓他窝藏的孕妇王晓琴…… 幺妈听到那个女的声音,就像是给她们做孕检的计生办主任王开香的,当她听说她们要她带路到我家里去抓窝藏的孕妇时,她心里也非常吃惊:我跟凤娇都在街上开小吃,没听说我隐藏孕妇王晓琴呀。即使藏的有人,那我又是得罪谁了呢…… 于是,幺妈在门里面大声问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国勇和凤娇他们忙的不落屋,怎么可能窝藏孕妇呢?再说,我公公病了,在县城住医院,学德在县医院里伺候我公公,他没法给你们领路的呀。” 只听王开香说道:“是有人打更溜墙根儿听他丈母娘说的,千真万确的,闫村长不在家,你就辛苦一趟给我们领个路,等会我们还把你给送回来。” 幺妈见她推辞不掉了,就对门外说道:“你们都先到汽车上坐着,别在我开门的时候,狗子窜出去咬着你们了,我现在回去加件衣服就跟你们走。” 幺妈说着又插上了过道大门。 狗子依然是“嗷嗷”的叫个不停。 幺妈回去后,就趴在红薯井上对学德爹说:“王开香她们是到国勇家里抓王晓琴流产的,怎么办呢?” 学德爹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上次已经救过她一次了,这回只能看王晓琴的造化了,你领她们去。” 幺妈出来后,王开香就让她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让她给司机领路。 幺妈把王开香她们领到我门口后,她就偷偷的回家了…… 爸爸睡在过道耳房的牛屋里,听到汽车的轰鸣声由远而近,知道是计生办的汽车来了,他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庆幸的是,我把王晓琴已经从家里转移出去了,但他还是担心这黑更半夜里王晓琴挺大个肚子,能躲到哪里去呢,他顿时也想起了凤娇…… 汽车两柱强烈的亮光从窗户照进了牛屋里,又从院墙照进了院子里。 只见我家的两只狗狗,都用前爪子在里面疯狂的扒着铁门,把铁门扒的“哐哐当当”的直响,铁门好像是被扒的要倒似的。 门外,村子里的狗子都卷着尾巴,呲牙咧嘴的围着汽车“嗷嗷”的狂叫。 大村庄的狗子太多,都围了过来,王开香她们坐在车上都不敢下车。 …… 再说,我搀扶着王晓琴在夜色的掩护下,借着繁星撒下来的蒙蒙亮光,在熟悉的田埂子上,高一脚低一脚向南边稻场上快速走去。 见王晓琴走的太慢,又加上害怕闪着她的腰了,影响胎儿,我想背着她跑,但她的肚子又不能背,只能陪她心急如焚的走着…… 我俩好不容易的走到了南稻场里,我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稻草垛,这个稻草头上正好有一堆散稻草。 这时,我也看到汽车已经开到我学德爹的门口了,汽车在转弯时,它的灯光就照到了我们的身上…… 我把稻草抱到一边,用脚在上面踢踢踩踩,做成了一个床铺,然后我让王晓琴睡在上面,又在她身上盖了一层稻草防寒…… 之后,我对她说:“你在这里先躲一会儿,我得重新给你找个地方,让你躲个10天半个月的。” 这时,王晓琴一下子掀开了身上的稻草,站起来搂着我说:“国勇,人家一个人在这里害怕,你得陪着我。看你因为我的事,黑更半夜还担惊受怕的操劳着,让人家报答你一下,我心里也好受一些……”说着,她就在我脸上亲吻起来…… …… 良久之后,我笑着对她说:“咱们现在就像跑反逃命的一样,哪有心思做那些事呢,到时候你平安生下孩子后,有机会再报答我……” …… 汽车停在我家门口时,我就站在稻草垛头上,注视着门口的一举一动,两只狗狗狂烈的嗷叫声,就像是要吃人一样的恐怖…… 王开香她们在车上躲避了一会儿后,她心想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她突然问小齐:“小齐,今天带枪了没有?” 小齐惊恐的望着王开香问道:“王主任,你什么意思呀,是不是想让我射杀狗子呀……” 第78章 我给逃难的孕妇找到了藏生之处 当计生办的汽车开到我门口时,我家的两只狗子咬的非常凶狠,王开香她们坐在汽车里不敢下车。 王开香见这样僵持下去也不行,她就小齐带枪了没有。 小齐听后就疑惑的问她:是不是要枪杀这两条狗子? 王开香点点头说:“是的,你看他家的狗子那么烈,咱又没带其他工具,怎么下去抓孕妇呢,光在这里耗着也不是个事呀?” “你知道这是谁家吗,主任?这是咱派出所雷所长他女朋友的家呀,再说,我也没有资格有配枪啊……” 小齐的话音还没有落,我的过道门打开了。 只见爸爸双手拄着拐杖,两腿拖着假肢走了出来,而且还把两只狗狗赶到了一边。 看到眼前这一幕的王开香,她疑惑的问小齐:“小齐,你没搞错,雷所的岳父会是个残疾人?” 小齐对王开香说:“主任,别看老人残疾但他的闺女长的可漂亮了,他大女儿闫凤娇跟大女婿余国勇,在咱街上十字街口那里开了一个根茂满堂的小吃店,生意可好呢。余国勇又承包着咱猪行的交易管理,他们两口子的口碑和人缘都非常不错。老人的二女儿凤灵在咱县城上师范大学,雷所爱她爱的死心塌地的。” “哦,你说咱今天来的就是根茂满堂小吃店老板的家呀,我也经常在他们那里吃饭,两口子的确不错。可咱们还得公事公办,老人出来了,咱进去看看,有人咱就带走,没人咱就回家。”王开香说着就率先爬下了汽车。 这时,爸爸拄着双拐拖着假肢走到了汽车旁边,笑着问她们:“各位黑更半夜里到我家里来有什么事吗,请到屋里喝杯开水暖暖身子,两只狗子被我跟老伴撵到一边去了,来者是客,请放心,它们是不会咬你们的。” 刚才来的时候还满腔怒火的王开香,看到我残疾的岳父爸爸那副慈眉善目和这番客气热情的话语,顿时化解的怒气全无了。 王开香由我想到了我爷爷的木匠摊儿,又想到了她父亲跟我爷爷的师兄弟关系,再说这里雷所长岳父岳母的家,再怎么铁面无私,也得考虑这层关系。 想到这里,她就对小齐和那几位工作人员说:“我害怕狗子咬人,我就在车上等着,你们几个男的下去看看,没有孕妇咱就赶快回去,别影响人家休息。” 随即,她就钻进了驾驶室里。 这时,一个计生办的工作人员对爸爸说道:“有人举报你们家窝藏的有孕妇,把门都打开让我们检查检查。” 爸爸就让妈妈把所有房门都打开了,让他们随便检查。 屋内和院子都检查了一遍后,小齐他们就走出院子对王开香说道:“主任,我们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孕妇,举报人可能听错了时间或内容,让我们空跑了一趟。” 王开香就让小齐他们撤离现场回家休息,不大一会儿的工夫,汽车就来走了。 我跟王晓琴看到汽车开走后,虽然高兴一时,但我又为王晓琴以后的藏身之地发起愁了,通过这次“叛徒的出卖”,我家里她肯定是不能再躲藏了,她自己的家肯定也不能回去了…… 过不多久,就要天亮了,王晓琴藏在哪里才能比较安全呢……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就对王晓琴说:“晓琴,等会我把你送到他家里躲藏到生应该没有问题,他家还是比较可靠的。 王晓琴见我又给他找了一个藏身之地,她就喃喃的说道:“人家再有月把就生了,我觉得还是躲在你家里踏实些。现在他们在你家里没搜到人都走了,应该不会再来了。俗话说: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我现在还回到你家里再躲避躲避,应该没啥问题,能再躲半个月,我就打催产针,把孩子提前给生下来,你看可以吗?” 黑夜中,我虽然看不见王晓琴那天真烂漫的表情是怎样的可爱和幼稚,但我知道她内心想的一定是非常的简单和想当然,她根本没想到人心的险恶和复杂…… 于是,我又给她解释说:“晓琴,我不是不想让你藏在我家里,只不过你没有想到:今天夜晚上计生办的汽车和村子里乱哄哄的狗叫声,一定惊动了村子的所有人。那个举报人一定会在暗处盯着汽车看的,如果他发现汽车没有带走孕妇,你以为他从此以后,不再监视我的门口了?一旦他发现你又躲到我家里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一边派人去报信,他就堵在我门口撕破脸也要抓住你,你又该咋办呢,这你想过没有?” 王晓琴惊恐的说道:“你说的,那么吓人呀。” “那你以为呢,实话告诉你,就在刚才,如果没人提前跟我通风报信,把你转移走,这会儿就被抓在计生办的汽车上了……其实,我也想把你藏在我家里,一直到生为止,这样,你起码也会念我一辈子的好。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我现在已经给你想好了一户比较安全的人家,你在他家里可以躲到生孩为止。”我对王晓琴说我已经给想到了一个好的藏身之处。 王晓琴听说我已经给她想好了一个藏身之处,她就急切的问我:“是哪家呀,国勇,快说出来给我听听。” 我用手指着东南边的一个村庄对她说道:“就是小闫湾,我幺妈的娘家弟弟王桂忠。他妻子是当年的知青,两口子为人忠厚老实,他们到现在一直没有生育孩子。他两口和他爸妈单独住在一小塆,离周围的邻居比较远,所以,你在他家里躲到孩子出生是没有问题的。” 王桂忠是我幺妈王桂荣的弟弟今年35、6岁,69年的时候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小闫湾分了两个从郑州下放的女知青,一个叫李芳,一个叫王慧。 当时,我们大队还没有成立知青点,所以,上面分下来的知识青年,都是一对一的直接分配到每个生产队里了。 有条件的生产队就会腾出一两间牛屋或仓库,给知青当住室,一天三顿饭都是在生产队农户家里轮流着管饭,生产队再按照伙食标准,给管饭的农户一些伙食补贴。 当时幺妈20多岁,还是个姑娘,她还没有跟我学德小爹结婚,幺妈的弟弟也就1、20岁的样子。 那时候我幺爷是从朝鲜战场上复员回来的伤员,也是小闫塆的队长,他看我幺妈王桂荣漂亮能干,而且还勤劳善良,就是没有文化,幺爷早就有把王桂荣当他儿媳妇的心思,就在各个方面都给予她们家里一些照顾。 因此,这次大队给小闫塆分来的两个女知青时,幺爷就把一个名叫李芳的女知青分到了幺妈王桂荣的家里住宿,意思就是让李芳多教教王桂荣识文断字。 后来,幺爷就托邻居到王桂荣家里去学德爹提亲,结果还真的成了,在知青下放第二年的时候,学德小爹就把王桂荣娶到了家里,成了我的幺妈。 李芳她们是从郑州下放过来的知识青年,当时有18、9岁的年纪。跟她一同下放的还有很多男知青,其中也包括李芳的男朋友。 李芳的男朋友下放在跟小闫塆很近的邻邦生产队里劳动锻炼。 当时,她们下放过来的时候正值割水稻的季节,刚开始参加劳动的时候,那些细皮嫩肉的知青,不会干农活,一晌午的农活没有干下来手上磨的都是血泡。 起五更摸半夜几乎是天天常有的事情,好不容易熬到冬闲季节了,各个大队和生产队又开始搞兴修水利工程,每天都在担塘筑坝。 晚上放工吃了晚饭的时候,李芳的男朋友就来过来找她约会,一来二去的她们就偷吃了禁果…… 下放第三年,李芳的男朋友就被招工回城了,这时,李芳也已经怀孕了。 李芳的男朋友临回城的前一天晚上,还信誓旦旦对李芳发誓要对她负责到底,娶她为妻的。 李芳的男朋友回城后,一连几个月,李芳没有收到男朋友的只言片语,后来李芳听同学说,她男朋友已经跟一个当领导的女儿结婚了,李芳听到这个消息后在夜里不知偷偷的哭了多少次…… 眼看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有一天晚上她走到老观塘那里准备投塘自尽的,被跟在后面的王桂忠一把给抱着了…… 王桂忠劝慰着她说:“李芳,你能从几百里地的地方,来到我家跟我在同一个锅里吃饭,在一个门里进出,还同在一个屋里睡觉,说明咱俩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只要你不嫌弃我是农村的,我就娶你当老婆,把你捧在手心里,给你肚子里的孩子当爸爸,把他当做我的亲身孩子来抚养,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一点委屈的。如果你哪一天回城了,不想在农村里受苦,我决不强留,让你回到城里享福。” …… 几乎崩溃的李芳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年龄大小差不多的小伙子,在她最无助、最困难、最需要关爱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温暖的臂膀,李芳感动的痛哭流涕,她俩在老观塘的塘埂上抱成一团…… 王桂忠是我幺妈唯一的弟弟,她就姊妹两个。因此,我幺爷也有意撮合李芳跟王桂忠的婚姻,生产队里每次分工时,他都跟李芳派最轻松的活干,幺妈对李芳也照顾有加。 生产队放工后,王桂忠和他父母都不让李芳干些屋里的杂活,就连她的衣服都是王桂忠给她洗的,住在王桂忠家里,李芳真的可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就在李芳怀孕快生的前一个月,王桂忠跟她结婚了并举办了热闹的婚礼。 婚礼举办一个多月后,李芳生下了一个男孩,虽然不是王家的血脉,但王桂忠一家高兴的欢天喜地的,他给儿子取名叫“锁柱,”寓意就是锁住了李芳。 然而,不幸的是小锁柱在出生第7天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不幸夭折了,邻居都说孩子是发脐风死的…… 后来,有几次回城的机会,李芳想着王桂忠对她的恩爱和真情的付出,她都放弃了,一直在小闫湾跟王桂忠在农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日子。 她们的日子虽然艰苦,但夫妻能够恩爱携手的过着快乐美满的日子,也是人生的一种享受。 这些年,王桂忠和李芳为了生育一个孩子,也求遍了当地的各个医院和知名郎中,但一直未能如愿。 …… 王晓琴听我给她讲述了王桂忠和李芳的故事后,她感触很深:人心就是那么的不知足,没有老婆的时候千方百计的想讨个老婆。娶到老婆了不能生育孩子,心想生个女儿都是好的。可是,老婆生的女儿多了,还嫌老婆生的都是女儿。想想王桂忠和李芳如果能生育一个属于她们两个的女儿,她们该有多么的幸福啊…… 她想想自己跟陈少强将要送出自己肚子里的女儿,真是可笑可悲而又无奈…… 但她转念一想,重男轻女的传统习俗不是她们这一代人所能够逆转的…… 想到这里,王晓琴忐忑的问我:“人家愿意收留我吗?” “你先在这里躲一会儿,我回去找陈少强问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地方,让你去躲藏一下。” 我刚要转身,王晓琴一把拉住了我:“国勇,你不用去问的,他那边,和我这边的亲戚都没有合适的了。再说,你现在回去如果碰到打更的人该咋办呢,他如果偷偷的尾随到咱们身后,不就把咱们给一锅端了吗?还不如你直接到小闫塆去问问王桂忠和李芳他们呢。” 听了王晓琴的这番话,我开玩笑的说她:“你现在说的好像是反特片里面演的一样,步步惊心动魄、简直让人防不胜防了……” 我抬头看看星斗,对王晓琴说:“咱直接去,不用先问的,我领着你先去找学德小爹,让幺妈给咱领路。” 说完,我就把稻草垛头上的稻草,又拢拢堆在了一起恢复了原样。 王晓琴在我的搀扶下,没用多久我们就来到了学德爹的门口,对着门轻轻的敲了几下。 小爹的狗子刚叫了几声,我就“吭吭”的咳嗽了两声,院子里的狗子听到我的咳嗽声后,立马就不咬了,它听出了我是它家主人的侄女婿了,俗话说:狗不咬客(指女婿)。 随后,就听到狗子在堂屋和过道之间,来回的跑着扒门声,狗子是想告诉学德爹:主人赶快起来,你家来客人了。 经过刚才车鸣狗叫的烦扰,小爹也害怕开灯招惹麻烦,他猜想可能是我来找他商议事情了,他就摸黑起床开门。 我们没有看到堂屋里亮灯,就听到堂屋门被打开的声音,随着“唦唦唦“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听到小爹在门里面问我:“是国勇吗?” “是我,小爹。”我连忙在外面回答道。 小爹开门后,我拉着王晓琴的手迅速的走进了他的过道里。 只见小爹愣怔了一下,连忙插上了过道大门,随即就问我:“刚才你们躲到哪里去了,把我和你幺妈都给担心死了!” 我对给小爹说道:“如果不是提前得到消息,王晓琴现在肯定做完人流手术了,刚才我们躲在南稻场里稻草垛头避难呢。” 说着,我把小爹拉到了一边继续对他说道:“小爹,我把王晓琴领来就是想让幺妈给带个路,把王晓琴在我舅舅那里躲上一段时间,反正她年底就要生了,还有月把的时间。王晓琴还说了,如果生的是男孩她就要着,是女孩她就送人。你看,我舅跟我舅母现在还没有子嗣,如果要个孩子当压子该有多好呀。” 小爹看看王晓琴对我说道:“压子不压子的倒无所谓,我屋里肯定不能收留她,我家里几乎每天都有干部和群众过来最容易暴露了,让她在你舅舅那里躲上一段时间也行,我现在就喊你幺妈过来,由她出面办这事方便些。” 小爹说着就喊幺妈去了。 为了避人耳目,我们在小爹院子里说事,全程都没有开灯,完全是在黑咕隆咚的夜晚商量的…… 幺妈从堂屋里出来后,我们也没有寒暄什么,她就问王晓琴:“你黑更半夜,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夜路,肚子有什么不得劲的?” 王晓琴说:“一切都挺好的。” 随即,幺妈领着我和王晓琴就向她弟弟家里摸黑走去。 幺妈的弟弟一家单独住在一片,是个坐北向南的院子,后面还有一个小竹园,他的房子离村庄有1、200步那么远,房子坐落的比较僻静。 幺妈走到她弟弟的过道门前,他家的狗子似乎闻到了主人大姑姐的气息,竟然连叫都不叫的,在堂屋和过道门上来回扒拉着。 “李芳,李芳……”新妈只低沉的喊了两声弟媳的名字,堂屋的电灯就亮了。 只见一个30多岁的妇女,披着碎花红袄,穿着蓝色绒裤就打开了过道大门。 幺妈用手搀扶着王晓琴让她和我先进屋,她在后面插门。 “舅母,我们黑更半夜里来打扰你,真的太不应该了,这是我的这个邻居还差月把就要生了,之前她躲在我家里了,不知怎么是谁走漏了风声,计生办的人刚才过来捂人,我们就提前跑出来了,不然她就被抓去流产了。她现在实在是没地方躲藏了,我就的意思是让她在你这里躲藏月把儿。” 我跟凤娇经常到小爹这里来玩,对幺妈的弟弟和弟媳都很熟悉,所以,我就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 这时,舅舅王桂忠也披着袄从里房走到了堂屋当门。 我们大闫塆跟小闫湾是南北塆的邻居,地边相邻,村民之间都很熟悉。 因此,舅舅见到王晓琴就直言不讳的问她:“晓琴,你能躲藏到这个月份已经不容易了,你再坚持月把不就生了吗,怎么黑更半夜的还再跑呀?” 我叹口气,说:“唉……,一言难尽啊舅舅,她本来计划在我家里躲藏到孩子出生的,不知道哪个缺德鬼今天夜晚到乡政府去举报了,刚才计生办的人开着车到我家里去捂人,要不是我提前得到消息带着她躲出来了,她这会儿可能已经被人工流产了。” …… 屋里的人发了一阵牢骚后,舅母李芳羡慕的说王晓琴:“看你的命真好,年纪轻轻的就怀了两三胎了,可我们结婚都10多年了,一个孩子还没有生呢,真羡慕你们些生育能力强的姐妹呀。” 幺妈连忙给我们倒茶让座,让我们坐下慢慢的说着。 停了一会儿,舅母李芳对王晓琴说道:“只要你不嫌弃我们这条件差,你就在这里生完孩子再回去,冬腊月间没有事做,我们也有时间照顾你,你就放心住,只要别出来乱走就行。” 听到王家愿意收留她了,王晓琴站起身来走到舅母的跟前,她眼噙泪水的说道:“谢谢王哥和李姐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收留我了。可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生的如果是个男孩,我就要着。如果是个女孩就想送给你抚养着,孩子长大了认我不认我都没有关系,只要能给她一条活命就行。” 舅母一听王晓琴想把生下来的女儿送给她,她高兴的拉着王晓琴的手说:“谢谢你晓琴,只要你能平安的生下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都替你感到高兴。如果真把女儿送给我们,我们会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闺女来养的,孩子将来长大了,咱就当着亲戚来走。” …… 我一看墙上的挂钟快到12点了,就起身对王晓琴说道:“晓琴,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养胎,舅舅和舅母他们都是好人,我小爹和幺妈那好的就更没得说的了。我明天还要起早弄小吃,我得回去了,等会儿再回去跟陈少强说下你在这里。” 幺妈她们一看时间的确很晚了,也要起身回家,舅母就开始给王晓琴收拾床铺,为了不惊动邻居和村子里的狗子,我跟舅舅和幺妈都蹑手蹑脚的走路,捏腔捏调的说话…… 回到了村子,我就直接走到了陈少强的门口,刚敲了一声门板,一束耀眼的手电光照在了我的脸上,随即就传来一声厉声的呵斥:“黑更半夜的,鬼鬼祟祟的到人家门口干啥?” 我一听是闫学政的声音,就对他说:“是我,余国勇,来抽查打更情况的,你的警惕性还挺高的,今天就你一个人在打更?” “哦,是余队长呀,我跟陈天雄在一起打更的,今天他父亲陈奉礼替他,刚才他在你窗子前面不知道听到啥东西了,就不吭不阿的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正准备交班呢,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那个举报王晓琴窝藏在我家里的人就是他。 这时,闫学政对我说:“国勇,小闫湾还有电,就咱这个变压器停电一个多小时了,是不是有人要偷咱的变压器呀,我的眼皮老是在跳,总感觉跟要出啥事样的…… 第79章 深夜,举报我窝藏孕妇的阴人,神秘的消失了 深夜,我把王晓琴领到我幺妈她弟弟家里藏起来之后,我就回去准备跟陈少强说一下王晓琴的下落。 刚才惊心动魄的那一幕,不知道陈少强知道不知道。 作为丈夫的他,这段时间对于王晓琴的付出,的确没有我这个局外人的多,当然这这与他不能抛头露面的照顾王晓琴的大环境有关。 截止目前,我对于他们家的帮助真的是尽力而为,问心无愧了。我不需要她们日后对我的任何回报,只希望她们能如愿以偿的达到生育目的。 到了陈少强的门口,我刚敲了一下他的过道大门,就被打更的闫学政逮了个正着。 他用耀眼的手电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显然他是把我怀疑成心怀不轨的盗贼了。 听到他对我的呵斥,我心里非常高兴,证明村子里的群众觉悟还是挺高的,都在尽职尽责的打更巡逻,保护着大闫湾的财产安全。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照和呵斥,我愣怔了片刻之后,随即,来了个临场发挥:“我是余国勇,回来抽查打更情况的。” 闫学政一听我是回来抽查打更的,正好撞上他在巡逻,证明他很敬业没有偷懒,这正好可以给队长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他这样想的时候,心里就产生了一种满满的自豪感,期待我对他表扬一番。 这时,听到我们说话声的陈少强也从屋里穿衣起来了,他摸黑开门的时候,还在自言自语的嘟囔:“没有刮风下雨的,怎么突然停电了。” 他摸黑打开过道大门,听到是我的声音,连忙把我跟闫学政请到了屋里,只见他点亮了一支蜡烛道嘟囔道:“现在动不动就停电,啥时候不停电就好了。” 闫学政说:“我今晚打更眼皮总是在跳,心里总觉得要出事,果然刚才计生办的汽车开到你门口去抓人,说是你家里窝藏的有孕妇。“ 闫学政说到这里他扭脸问我:“国勇,刚才计生办的汽车,到你家里去搜查你知道吗?” 我装着不知道的样子惊讶的问他:“什么?计生办的人到我家里来搜查了,是啥时候的事呀,我怎么不知道呢,搜查出来什么没有啊?” “就是刚才上半夜的时候,你可能还在街上看店没有碰到。计生办的人和那辆汽车,成天跟撵旋风似的,在余寨到处乱跑,有几个老百姓不认识的?我听他们说,好像是来抓王晓琴的,结果消息不准没有抓到,让他们空跑一趟。” 我看到陈少强的脸色随着闫学政的叙述而由紧张变得轻松,他急切的想知道王晓琴的下落,但就是不敢张口问我。 因为闫学政在场,我也不敢告诉他:我把王晓琴已经藏到小闫塆的王桂忠家里了…… 见闫学政扯上了这个话题,我就趁机问他:“学政,别看咱们大小差不多,按照凤娇的辈分我应该喊你小爹的,所以,你也不是外人。现在你就帮我分析分析:计生办的人怎么会冒不脱的到我家里来搜查王晓琴呢?我跟陈少强没亲没故的,我凭什么收留王晓琴到我家里躲计划生育呢?” 闫学政和陈天虎以及村子里的那些闲人,他们天天聚集在稻草垛头上打牌下棋,聊天、喷嗑。他们这些人都是信息共享,知道很多村子内外的花边新闻和奇人异事。小到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及谁家的女人出轨,男人的背叛了,大到国内外的时事新闻包括中东的两伊战争等等…… 他们把从收音机里听到的新闻和外界传播的揉和在一起,然后再通过自己的臆想和推断绘声绘色的讲给别人。这样,不仅可以显示出自己的视野开阔懂得的多,还能彰显自己有博古通今的学问…… 闫学政见我这个比他混的光鲜亮丽的队长,承认向喊爹爹的了,心里充满了自豪感和优越感,他也忘记了疲劳、瞌睡,就津津有味的给我分析起来了:“第一,计生办的人今晚夜晚冒不脱的到你家去搜人,肯定是接到有人举报了,不然的话,计生办的人根本不知道你家里藏的有孕妇,正所谓是:民不告官不究。 第二,那个举报人,不是对你有意见,就跟陈少强和王晓琴有仇,想用计划生育报复你们。 第三,那个对你有意见的举报人我敢肯定是陈奉礼。理由有三,一是平常他对你就是面和心不和的,我们吃了晚饭不久,我俩在上半夜打更时,走到你门口时,见你牛屋窗户上有灯光,还有说人说话,我这个人不爱溜墙根偷听别人的说话,可陈奉礼喜欢这一口,他就偷偷溜过去偷听了一会儿,之后,他就不见了。 二是他溜了墙跟,人不见了之后,紧接着就是小分队的汽车,到你家搜查抓人来了,事情没有这么无巧不成书的。 至于他为什么要举报你,可能与这几件事有关:首先跟陈家兄弟与吕大为打架有关。其次也跟陈天虎陈天雄弟兄俩殴打陈天堂和苏发友有关,再其次就他儿媳妇儿吴玉英流产、和陈天雄与老董那场官司也有关系…… 这些事情都是经过你调解处理的,虽然双方都和解了,但他认为他们陈家没有占到便宜。 还有一个就是,你跟凤娇的运气太好了猪娃儿行的生意和小吃店的都比较红火,眼看你就成了村子里最有钱人家,他就嫉贤妒能了。你跟陈少强和王晓琴虽然不沾亲带故的,但你和凤娇都是乐于助人的好心人,加上你闲房子又多,所以,你就收留王晓琴到你家里躲藏来了。 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他偷听到你们说话的内容了。” ”嗯,分析的精辟。”我听着闫学政有理有据的分析,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 我现在正处在家庭“事业”的上升期,难免会遭人嫉妒,我觉得在我背后有一些眼睛时刻盯住我的举动,他们在寻找打压我的机会,一旦抓住把柄,他们就会对我出击。但我要约束自己,不能忘乎所以,要低调谨慎,不让他们拿到了把柄…… 闫学政见我认同了他的分析,他就无拘无束的又说起了其他的花边新闻:“国勇,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了,再憨厚老实的人只要一做起了生意,就会变得奸诈起来,俗话说,生意人奸,生意人猾,是有道理的。 闫凤鼎之前可是个很厚道的年轻人,自从他学会做猪贩子生意后,人不仅变得奸猾起来,还学会嫖小姐了。他跟陈天堂合伙做猪生意,陈天堂在我们跟前炫耀说:只要他们往县城烫锅老板那里送肥猪,老板为了拉拢他们猪贩子,就会给他们找小姐玩,眼气的我们心里直痒痒。 自从他做了猪生意之后,他跟顾秀莲的关系又死灰复燃了,前段时间,他从新阳贩卖肥猪回来,烫锅老板给他回了两挂猪油,他就把那两挂猪油都送给顾秀莲了,送油那天是我亲眼碰到的,闫凤鼎的老婆姚启红到现在还不知道呢。关于闫凤鼎和顾秀莲的新欢旧爱,改日有时间了我再给你们细讲,今天太晚了,我得回去睡觉了。” 我们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闫学政学会吊胃口了,眼看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我也该回去睡觉了。 闫学政走后,我就把今天夜晚发生的事情,将最主要的给陈少强说了一下,并对他说王晓琴已经藏到王桂忠的家里了,让他不要操心,抽时间去看一下,送点衣服什么的。 陈少强听后千恩万谢的感谢我,就差没有下跪磕头了,我安慰他一阵子后,就回去推我的自行车子准备到小吃店里去。 回到家里,爸妈他们也是刚刚睡下,妈妈起来打开了堂屋门,我问她今晚上是不是被吓着了。 妈妈说:“是有点害怕,幸亏你提前一步把王晓琴给接走了,你把她放到哪里去了?” 我就对她说:我把王晓琴藏在王桂忠家里了,并让她保密。 妈妈点点头说,她知道。 之后,我又回到我卧室里看看我跟凤娇睡过的房间和婚床,心里升起一种浓烈的思念:想尽快的回到街上的店里,搂着凤娇入睡…… 我又走到了院子里,上半夜我搀扶着王晓琴”仓惶逃命”的那些画面,和我模拟着计生办的人员,在我家里搜查孕妇的场景来回的切换着……这也许是我这一生难以磨灭的印记了。 伤感和留恋使我禁不住的又走进了王晓琴睡过的房间,我看着她睡过的床铺和用过的物品,心里思绪万千和五味杂陈一起涌上心头……没有她的存在我心里突然觉得有点松劲了…… 对于王晓琴,对她的帮助真的是仁至义尽了……希望她能如愿以偿的生个儿子。 此时此刻,我也知道,还有一个女人在几里地以外的地方搂着我们的儿子,在牵肠挂肚的担心着我的安全。 我得赶快回到她的身边。 随即,我推出自行车,锁上过道门,骑着自行车子,就“咕咕咚咚”的向街上疾驶而去。 一路疾行的时候,我脑海的一直在想着一个不解的问题:陈奉礼和陈奉魁这两个陈氏老人,我入赘到大闫湾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跟他们前世无怨后世无仇的。而且我还在极力的维系着跟他们的关系,他们怎么还会对我明暗双管齐下呢…… 经过几次阵阵的头皮发麻和肉皮发紧的无形恐惧后,当我骑到梁群收粮食的那个三岔路口,看到那几户人家时,我才放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的骑到了小吃店的门口。 我扎好了自行车子,还没有等我敲门喊人,凤娇就把电灯拉亮了,随即就听到了她来给我开门的脚步声。 凤娇打开门后,就出来掂着自行车的货架,往里面给我推车。 然后,她一边给我打着热水,一边关心的问着我:“黑更半夜的害得人家一夜也没有睡着瞌睡,王晓琴没事,她怎么样了。” 我接过水盆,趴在她的耳朵上轻声的对她说道:“我俩跟跑土匪似的,一言难尽呀,回头再给你细说,我把她藏在咱幺妈弟弟家里了。” 凤娇听后双手合十的说道:“谢天谢地,你跟我想的一样,我也觉得王桂忠那里比较安全,他们一家人都很善良。” 洗漱完毕后,我就上床睡觉,凤娇帮我脱衣掀被,她又给两个孩子掖好被子后,她就把我凉冰冰的手和脚放在她的身体上暖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暖流涌遍了我的全身…… 停了一会儿,凤娇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举报你的。” “除了陈奉礼,还能有谁,他跟闫学政一起打更的,是他偷听了咱的墙根,告的密。” 凤娇气愤的说道:“陈奉礼的儿子都被关起来了,他还不干好事……” ”算了,别提他了,扫兴……”我被凤娇用体温暖过来的身躯,又再蠢蠢欲动了…… …… 话说当天晚上,陈奉礼跟闫学政打更巡逻上半夜,他俩走到我门口时,见我过道牛屋里亮着电灯,还隐隐约约的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他就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旁边,偷听着说话的内容。 当他听到妈妈说的王晓琴还差月把就要生了,在咱家里饥一顿,饱一顿的吃着不应时的饭,心里难受时…… 他就确定王晓琴在我家里躲着计划生育了。 他心想:我儿媳妇吴玉英怀孕了,姚启红怀孕了,王晓琴也怀孕了,一个塆的有三个妇女都怀孕了,为啥只把我儿媳妇弄去流产了,其他的两个却没事,他就认为是我在后面捣的鬼。 又加上他儿子跟村子里的邻居打架,是我调解处理的,他们家没有占到便宜,所以,他就想利用我收留王晓琴在我家偷躲计划生育的事情做文章,说我包庇窝藏违计划生育政策的超生分子,使我也受到政策的处罚,并把我的队长给一起搞掉…… 于是,他就到连夜到乡政府去举报我窝藏孕妇的事情。 俗话说:做贼心虚。 他的做法虽然符合政策,但他做的毕竟是断人子孙的事情,所以,他也害怕自己被暴露了。 离开了乡政府,他就从小路往家里走去。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一辆汽车往大队开去。 他就在心里窃喜,那可能是计生办的汽车下去抓人的,他准备提前回到村子里看看笑话…… 这时,他看到不远处的变压器旁边,有两个人影在鬼鬼祟祟的活动。 于是,他就停下脚步,屏住呼吸,想看看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 忽然,他见那两个人坐在那里不动了,陈奉礼就感到更加纳闷了,这就更增加了他要看个究竟的决心…… 因此,他就坐在那里给那两个人杠上了,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看着他们。 不大一会儿,他见汽车开进了大闫塆停在了我的门口,就在心里幸灾乐祸的说道:“余国勇,你身为队长,带头窝藏超生分子,这回可够你喝一壶的了。还有王晓琴,你怀了第三胎都安然无恙,我儿媳妇怀了第二胎就被抓去人流了,这也太不公平了……” 别看现在的队长和村干部在老百姓眼里不算什么,但在八九十年代他们在村民的眼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他目送汽车开出了大闫湾,但他没有听到女人的哭闹声,他在心里嘀咕道:难道他们没有抓住了王晓琴……? 他心里忽然有点后悔了,他害怕闫学政在外面说他溜我的墙根了,人们就会顺藤摸瓜的联想到是他告的密,早知道还不如下半夜或明天再去举报呢…… 唉……,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小人当就当了,还想那么多干啥…… 这时,他看那两个人突然站起来了,用根棍子扒掉了变压器上的三个“鸭嘴”,村子几家亮灯的农户,都突然灭灯瞎火了。 只见那两个人麻溜的爬上了变压器的台子,急急忙忙的在变压器上干着什么…… 他立即就明白了这两个人肯定是来偷变压器的,他想立刻就冲上去,但他转念一想,还是有点早了,不如来个人赃俱获稳当…… 于是,他就耐着性子,忍着他激动的心情在那里等待着时机,他心想:如果能抓住这两个偷变压器的小偷,自己肯定又立了一大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跳下了变压器台子,他觉得是出击的时候了。 此时,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只见他摸黑跑到了那两个人的附近,猛地打开了三节子手电照向那两个人。 他走近一看,有一个人他认识,是住在街上的钢套。 只听他大声喊道:“钢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们的变压器,我非去报告派出所不可。” 那个叫钢套的人猛的一惊,心想:“坏了,踩了好几天的点竟然失手了,而且还被人给认出来了…… 他跟那个同伙嘀咕了几句后,他就走向陈奉礼,压低声音的对他说道:“大叔,你先把手电关了,我给你点钱,这事你别往外说好吗?” 陈奉礼看了一眼膀大腰圆的刚套在向他说软话了,他冷笑道:“哈、哈,我刚才举报给计生办的人抓走了我队的一个孕妇,这会我又逮个偷变压器的小偷了,正好可以将功抵过了。” 只听钢套的同伙冷酷无情的说道:“原来是个小人,留他何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钢套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细钢丝,对着陈奉礼的脖子猛地一套,兜着陈奉礼的下巴,就像上吊一样的,背对背的就把陈奉礼背离了地面,往前跑了起来…… 60多岁的陈奉礼哪经得住这样的背勒,他几乎没有经过挣扎和喊叫,没过多久他就被吊死了…… 之后,钢套他俩害怕公安根据陈奉礼眼珠子里的人像破出案了,他俩又残忍的挖掉了陈奉礼的两个眼珠子。然后,在他身上捆上一个石头,就把陈奉礼扔进了北大塘里…… 第二天清晨,吴玉英来到我小吃店里上班,她对我说:“国勇哥,我公公昨天晚上打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吴玉英显然不知道陈奉礼昨天夜晚告密的事情,我听她说陈奉礼一夜没有回家后,就猜想情况有些不妙,我就对她说:“你公公昨天晚上跟闫学政在一起打更巡逻,你回去问问他们,再找不到的话你们就报案。” …… 日月向大地撒下黑色的帷幕遮盖了世间万物,遮盖了邪恶、丑陋、善良和真善美,化做的人间真情,也在帷幕的掩护下在尽情的帮扶和延续…… 我把王晓琴安全的藏到王桂忠的家里后,又摸黑回到了店里,经过半夜的奔波,换来了好事多磨。 然而,我并不知道,在这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还发生了一起盗窃案和凶杀案。 听了吴玉英说她公公一夜打更没有回来后,我这才想起闫学政给我说的:陈奉礼偷听了我们的墙根后,不吭不啊的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打更了…… 按理说,闫学政跟陈奉礼值完上半夜的打更任务后,12点就会交给下半夜打更的邻居,他们就会回家休息的,可他怎么会从上半夜里就消失了呢。 再说,他也不是那种品格高,连抽转的人呐…… 以我对陈奉礼耳闻目睹的了解,他除了爱贪占点便宜、做点小人的勾当外,他的生活还是挺自律的,很少会夜不归宿的。 想到这里,我就对吴玉英说:“他上午如果没有消息,你们再找不到的话,只有去报案了。” 我们刚刚说完话,雷心正也到小吃店帮忙来了。自从他升任所长之后,有很多时间他都不能自由支配了,因此,他也就没有之前来的那么勤了。 小吃店的生意依然是稳中有升进行着,凤娇负责烫面条下馄饨、收钱等烫锅内外的生意。 红霞负责小笼包子和蒸饺,也兼负责收钱…… 吴玉英负责着店里店外洗碗扫地的杂活…… 她们三个都各司其职,又相互默契的配合着,使小吃店的生意经营的有声有色的。 遇上逢集,我只能干一会儿,就得到猪娃行里去主持交易。 此时,我们都在忙碌的接待着来吃饭的顾客。 这时,电工跟闫学政来到了小吃店里。 电工对我说:“国勇,咱那个台区变压器被偷了,里面的铜钱圈和一些零部件,昨天夜里被人给偷走了。” 电工说的那台变压器坐落在我们的地盘上了,听着变压器被偷,我也有点生气了:“你是这个台区的电工,昨天晚上突然停电你怎么不去看看呢。” 电工低着头说:“昨天家里来客我喝醉了,如果不是闫学政给我说,我还不知道变压器被偷了。” 听到我们对话的雷心正也走过来问电工:“你们有没有钱索?” 电工跟闫学政都说,变压器是半夜被偷的,一点线索也没有…… 第80章 深夜,举报我窝藏孕妇的阴人,遭到了报应 清晨,雷心正在我小吃店里帮忙,他听电工和邻居说我那个台区的变压器被盗了,当他听说变压器是半夜里被偷的,一点线索也没有时,他就停下手中的活,对我说道:“大哥,今天正好遇到这事,我就帮不上忙了,我先领着同事跟这两个邻居到现场去看看。” 见雷心正这么尽职尽责,我心里暗自高兴,新上任的所长就应该有这种雷厉风行的工作态度。 随即,我就让电工和闫学政领着雷心正他们到变压器那里去了。 他们几个人走到变压器那里的时候,村子里的农户已经在吃早饭了。 雷心正和他的同事围着变压器的台子转了一圈,除了看到一些脚印外,并没有其他的重大发现。 随即,他们3个人又攀爬到变压器的台子上,去查看变压器的情况。 只见变压器上面的接线柱和盖子都被卸掉了,里面的核心部件都被掏的一干二净的,只剩下变压器的空壳了。 这些盗贼肯定是偷走里面的铜线圈和值钱的东西拿去卖钱了。 对于变压器被盗的情况附近的乡镇也发生过,但这台变压器被盗,还是余寨乡第一起农业设施被盗的案件。 因此,雷心正在心里也比较重视,他在变压器台子附近仔细的寻找线索和突破口…… …… 再说,陈奉礼的老伴见他打更天亮了还没有回来,心里就有点纳闷:这老头子打更打到哪里去了还没有回来。 她做好饭后见老伴仍然没有回来,就出去问昨天夜里跟他搁班打更的两个邻居。 那两个邻居说他们打更巡逻的是下半夜,没有见到陈奉礼的影子,他们对她说陈奉礼跟闫学政值的是上半夜的班,叫她去问问闫学政。 陈奉礼的老伴到闫学政家里去一问,他家里人告诉她闫学政一大早就赶集去了。 陈奉礼的老伴在村子里见人就问:看到她家老头子没有…… 陈奉礼的老伴问了大半个村庄,没有得到他的消息后,她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陈奉礼真的被人打了黑枪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喊大儿子陈天虎起来出去找他父亲。 老二陈天雄还在看守所里关着了,老三陈天鹰,前段时间在家里玩了几天后,又到建筑队打工去了。 陈家只有她跟大儿子和小女儿在家里扛事,所以,她跟陈天虎和小女儿在满村子里找人。 当她找到村子西边时,看到变压器那里有几个警察,于是,她就向着变压器这里走过来了。 陈奉礼的老伴一看到闫学政就问他:“学政,昨天晚上你跟我家老头子打更,你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吗?” 闫学政对她说:“我俩打更走到国勇门口时,他见国勇牛屋里有人说话,就偷偷的溜过去听了一会墙根。然后,他就不吭不阿的走了,到现在我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影。这不,警察刚好在这里,你给他们报个案,请他们帮你找找。” 陈奉礼的老伴一听闫学政说他家老头子,昨天晚上偷听了我的墙根,就联想到昨天夜晚计生办的汽车来偷偷来捂人的事情,她就怀疑老头子在昨天夜里,可能干了不光彩的事情…… 不管怎样,现在总不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既然警察在这里,那我就顺便问一下,管他报案不报案的,只要让警察知道就行了。 于是,她就走到雷心正的跟前,带着拘束的笑容说道:“同志,我家老头子昨天夜晚跟这个邻居打更都一夜了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凶多吉少了,想给你们说说,能不能帮我们找一下。” 雷心正一听牵扯着人口失踪了,他看看台子上的变压器,她突然想到:老人的失踪会不会跟变压器的被盗有关呢,不然的话,怎么会有那么的巧合呢。 想到这里,就立刻引起了他的重视,他就让小齐拿出笔和本子,做个笔录,立案不立案,回去研究之后上报县公安再说…… 于是,他就问陈奉礼的老伴:陈奉礼得罪的有没有仇人,跟谁有没有比较大的矛盾或纠纷等等…… 陈奉礼的老伴见雷心正这么问她,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老头子在村子里人缘不好,口碑也不太行,这些我也知道,要说恨的要他性命的份上,我估计还没有……” 雷心正听完老太太的讲述后,跟他的两个同事对视了一下说道:“按说,你的家属失踪的没有24小时,还不能按失踪人口上报。你的事我们知道了,你们再到他常去的地方找找,或到水塘里捞一下。比如那个大塘,看他是不是摸黑走路失足掉进水里了。”雷心正用手指指不远处的那个北大塘对陈奉礼的老伴说道。 最后,雷心正他们几个人就离开了变压器,向北大塘那里走去。 他一边走着,一边对电工和陈奉礼的老伴说道:“你们的变压器被盗和老人失踪的事情,我们回去向上级领导反映了情况再说。老人天黑之前如果没有回来,你们就到所里说一下。” 雷心正他们几个走到北大塘埂上,看看满塘满堰的北大塘风平浪静的,又看看水塘距离被盗变压器的地方,只有4、50米那么远。 他总感觉到这个大水塘跟变压器被盗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到这里,他就对两个同事说道:“是不是有这种可能:刚才这个邻居不是说了吗,陈奉礼跟他打更在国勇门口偷听一会儿墙根儿后就悄无声息的走了。老人是不是夜里走出村子,无意间碰到了两个偷变压器的小偷,他们看到被人发现事情败露了,就杀人灭口,然后沉尸水塘呢?” 小齐一听所长推敲的很有道理,就高兴的说道:”雷所分析的极是,管他有没有尸体先捞他一网再说。” “对,就这样试试。” 雷心正说完,又对电工和闫学政说道:“老乡,你们能不能帮老人弄来渔网,在水里打捞一下,看看老人是不是摸黑走路失足掉到水里去了呢。” 电工和闫学政他们三个相互看了看后,闫学政说:“这个大塘是公家的,要下大网得跟队长说一声。” “你们的队长是不是叫余国勇,我们回到街上就给他说一下,你们该准备的就准备,但要注意安全,别掉进了水里去了。”雷心正说完,他让一个同事在这里看着,他跟小齐就向街道的方向走去。 雷心正他们走到小吃店的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高峰期,他见我没在小吃店里,他就对凤娇说:“大姐,我们派出所里没有捕捞设备,你们队里能不能先用渔网把那个北大塘捕捞一遍,我怀疑,那个老人可能被灭口沉尸水塘了。” 凤娇听了之后吓的手里的东西几乎掉到了地上……她惊恐的说道:“我的妈呀,那么吓人啊,我现在就到猪娃儿行里,把你大哥换回来让他跟你一块回去。” “还不确定,大姐,你不用怕的,我只是个推断,有没有先撒一网试试。”雷心正见凤娇有点紧张,就安慰她道。 凤娇匆忙的跟红霞和吴玉英交待了一些事情后,就一路小跑的来到了猪娃儿行里。 她三言两语的给我说了事情的大概后,就催我赶快回去她在这里主持猪娃儿交易。 我匆忙的把外面的工作服脱给了凤娇,就跑回到小吃店里。 雷心正见我回来了,他又对我说:“大哥,我让小齐陪你一起捕捞,我还要回到所里处理其他的事情。” 雷心正给小齐交待一番后,他就回到了所里。 雷心正走后,我跟妈妈交待要她看好两个孩子,红霞和吴玉英收拾好小吃店的东西,我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小齐就向北大塘那里驶去。 到了北大塘,见塘埂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就是没有渔网。 于是,我就喊了两个邻居跟我一起,到陈天达家里去借他的渔网用下。 我们到他家里去的时候,只见陈奉魁一个人在家里,陈天达在街上卖豆腐还没有回来,陈少萍和她妈妈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到了他的家门口,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我担心陈奉魁他们以后偷鱼,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他的渔网给买过来算了。 见到陈奉魁我就笑着问他:“表爷,我想买你的东西不知道你卖不卖?” 陈奉魁本身就是做生意的,靠卖东西赚钱的,一听我要买他的东西,心里虽然很高兴,但脸上却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要买啥东西你说。” “我想买你的旧渔网,不知道你卖不卖?” 陈奉魁一听我要买他的旧渔网,虽然对我心生恨意,但北大塘公家已放进了鱼苗,无论如何他也搬不回来了。他正愁那些渔网放在手里,时间长了就该变成破烂了,此时他心里还对我升起了一丝感激呢。 但他还是绷着脸说道:“我那几条大网可以拉满整个北大塘,买时候用了800多块,只用了两年,网还跟新的差不多,你出多少钱买呢?” 我对他说:“表爷,不管怎说,一下水的网就成旧网了,我看咱是邻居,不想让你的网烂在手里,你就便宜点卖给我呗。” 陈奉魁说:“我把渔网保存的很好,就跟新的一样的。” 说着,他就把我领到他屋里看渔网来了。 只见他把鱼网装在几个麻包里用绳子吊在了梁上,的确保存的很好。 他指着那些渔网说道:“我把拉网的绳子都送给你,你给我500块钱怎么样?” “可以,只要渔网没有破的话,500就500,如果破了我就不要了。” 陈奉魁说:“网破了就不叫你要。” 事情说好后,我和那两个邻居就把那些渔网弄下来,连同他的拉网绳子,一同装在他的架子车上就拉到了北大塘埂上。 随后,我们就从塘北头下网,一头10多个人往南塘埂上缓慢的拉着渔网。 拉了一个小时左右,鱼网缓慢的拉到了最深的南塘埂脚下。 在快收网的时候还有不少4、5斤的鲢鱼在网里乱蹦,这些鱼就是陈天达交塘时没打尽的塘底儿。 网兜临近出水的时候,大家都瞪着眼睛目不转睛瞅着网兜。 突然,有人惊叫道:”有个死人……” 塘埂上看热闹的人都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 塘埂上也传来了陈奉礼小女儿的哭喊声:“爸,你是被谁害事的呀……” 小齐见场面混乱起来了,他和另一个同事连忙大声的维持秩序道:“老乡,不要挤,小心掉塘里去了……”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渔网拉到了塘埂脚下。 陈天虎拨开众人走到近前一看,尸体正是他父亲,他就嚎啕大哭起来了,他哭喊他父亲死的可怜……死的太冤…… 见此情景,陈天虎的母亲和妹妹都伤心的哭了起来…… 陈家家族亲近的几个族人跟邻居过来帮把他父亲抬到了塘埂上。 只见陈奉礼的尸体完好无损,腰间用绳子拴着一块石头,脖子上有一道细小的红印,一看就是勒痕,他的两只眼睛被挖掉了,身体里面还趴了很多蚂蟥在吸血…… 邻居们见此情景偷偷的在背后议论:“陈天礼没干好事,死了还被蚂蟥吸血,按说冬天是没有蚂蟥的,可见陈天礼的罪孽太深了……” 这话刚好被闫学政听到了,他就给邻居们又甩了一个大瓜:“你们还不知道,陈奉礼昨天夜晚给我一起打更,他偷听国勇牛屋的墙根,听说王晓琴在国勇家里躲计划生育了,就到计生办里去举报,昨天夜里的汽车就是来捂王晓琴去流产的。结果情报有误,没有逮住。他举报回来的路上,误打误撞的碰到偷变压器的人了,所长推断他可能是被人家杀人灭口了,果然不假。他如果不去举报害人,他就不会被拴着石头被扔到塘里去喂蚂蟥了。我敢说,这肯定是个无头案……” 那些邻居听着闫学政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就好像他跟在陈奉礼后面亲眼所见似的…… 闫学政的“精彩演说”,当时就在塘埂上炸锅了,陈天虎气的要找他算账,但被陈奉魁和陈家的长辈给压下来了…… 人们都知道闫奉礼生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大家都纷纷感慨的说道:“看来人如果干了缺德的事,死了也会被剜眼睛、喂蚂蟥的……” 从此,大闫湾就留下了一个经典语”俗语:“不干好事的人,死了就会喂蚂蟥。” …… 陈天虎要给他父亲解下腰间的石头和绳子等等,被小齐给制止住了,小齐说是保护好尸体和现场有利于破案。 随后,他让所有的人,都要远离尸体,并让我到派出所去报案,他在这里看护现场。 我就对闫凤启和那些看热闹的邻居说,把鱼网收好装进麻包里,把鱼也摆好,等会我回来分鱼。 尽管大家都七嘴八舌说着:跟死人一起打上来的鱼,吃着恶心……但看到活蹦乱跳的大鲢子都欣喜不已…… 之后,我骑着自行车子就到派出所报案去了…… 中午12点前后,北大塘埂上来了很多公安,他们对尸体进行了拍照取证,解剖了尸体。他们又对变压器周围和距离北大塘这段路程做了仔细的勘察后,就让陈天虎安葬他的父亲…… 紧接着就是侦破过程…… 公安在塘埂西头拍照取证的时候,我们就在塘埂东头分鱼。 邻居都问我怎么分鱼,我说让大家先商议商议再说。 有说按现在人口分鱼的,也有说按80年分地人口分鱼的…… 反正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见大家都站在各自的利益和立场上说着分鱼的方案。 我对大家说:“按80年分地人口分鱼最为合适,因为现在的公粮、农业税和村提留,乡统筹等等,都是按80年分地的人口分摊推下来的。你现在的人口虽然增加了,但你增加的人口没有分到田地,也就没有背那些任务。所以,按照那时候的分地人口分鱼最为合适。 大家都知道如果按现在人口分鱼,我家可以多分三个人的,而我却没有这样分…… 他们都被我以身作则的举动有所感动,也就不再争执了,都同意按照80年的分地人口分鱼。 鲢鱼顺利的分完之后,我对大家说:“今天拉鱼的网,是咱生产队掏500块钱买的,是咱公家的集体财产,我给大家报个账,你们说渔网放在哪里保管最为合适?” 塘埂上的邻居都说:“你是队长,鱼网放在你家里保管最为合适!” “拉过死人的渔网,我们也嫌晦气,我家不保管,要不咱们就爪阄保管。”凤娇不知道啥时候也来到塘埂上了。 这时,大家都掂着各自分的鱼想回家,闫学宽说道:“凤娇,你当家不?只要每次打鱼,生产队里多给我分几条鱼,我来保管渔网。” 我听闫学宽自告奋勇的要保管渔网,我就对他说:“可以,你把渔网保管好,每次打鱼的时候,多给你分个条。” …… 受到“喂蚂蟥”案波及最大的就是陈奉魁了,人们都在私下的议论着:陈奉魁比陈奉礼阴多了,但他却没有被喂蚂蟥,也有人说他也许是时辰还不到…… 而陈奉魁自己也感觉到了,人们都在用讥讽和异样的眼光看他,要他对号入座,好像他就是下一个陈奉礼似的…… 就连村子内外的邻居,也把陈奉礼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背着他的后人一直议论着…… 几天之后,经过”劫难”的大闫湾,被一件喜事驱散了晦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岁月静好…… …… 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就是时间,日子再苦、再难也得过着,道路泥泞的不能涉足,就是爬着也要坚持前行。如果站在原地不动,你就不知道前面有诗和远方、风雨丽人,更不可能有未来可期。 没有娘家做靠山的姑娘,嫁出去的女人,就像一个没有底气的流浪者一样,看着婆家和男人的脸色谨小慎微…… 此时,准备嫁给郭建国的双凤,她就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个不能走路的残疾父亲,她也是一个没有娘家当靠山的姑娘。 眼看到了自己出嫁的日子了,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出嫁呢。 她跟郭建国原计划在她们举办婚礼的前两天,把她送回大塘塆的老家,举办个出嫁仪式再重新迎娶过来的。在娘家出嫁待客,像大多数的农家女孩子一样,有一个热闹的出嫁场面和明媒正娶的婚礼仪式。 但自从前几天放树的风波后,双凤再次看清了她大伯的嘴脸,大伯是她父亲的亲哥,却想着要霸占她的家产,她对娘家最后的一点念想也随之破灭了,她也就放弃了想在娘家出嫁的念头。 她之前还曾想着:大伯一家是她在村子里唯一的娘家人,将来结婚了,把大伯当做她的娘亲来走。结婚三天了,就到大伯家里来回门,生孩子了,她就到大伯家里来报喜、走满月。一年三大节她都给大伯送节礼,把大伯一家当做自己娘家,一直热火的走下去。 自从那次大伯阻挠她放树后,她最后看清了大伯想霸占她家那些树木的野心,她对大伯也彻底心灰意冷了,宁愿没有娘家人,她也不愿再跟大伯来往了。因为大伯图的是利益和好处,图不到这些,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所以,双凤这两天一直在心里纠结着这些事情,只不过没有跟建国明说,一直把出嫁的事情憋在心里了。 粗心的建国一直在忙着盖废品收购站的房子,并没有察觉到双凤闷闷不乐的样子。 眼看今天就是冬月29了,明天就进入了腊月初一,她们初二的举办婚礼,可建国还没有给她说她在哪里出嫁,和举办婚礼的事情。 双凤心想,我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算是把我给娶过来了。 想到这里她心想:今天晚上我得问他一下,看他是怎样安排婚礼的。 建筑队的师傅经过几天紧张的施工,收购站的房子已经盖好了,闫凤良的建筑队今天上午吃了完工饭就撤走了。 建国只要把碎砖烂瓦清走,把场地铲平,收购站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吃了晚饭,建国带着双凤来到废品收购站的屋子里准备睡觉时,双凤就问建国:“明天是三十带初一,后天就是咱们举办婚礼的日子了,咱们的婚礼你准备怎么办呢。” 建国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说道:“双凤,你既然已经是我的人了,我真心实意的爱你,何必还要多花钱搞那个仪式呢。再说,咱们盖这个废品收购站花了不少钱,以后收废品还需要一些本钱。咱们就这样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何必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仪式呢。” 双凤一听建国为了省钱,想减掉了她们举办婚礼的仪式,她俩稀里糊涂的同居在一起,就算是夫妻,就成为一家人了…… 倘若有一天夫妻吵架了,作为妻子的她,连“我是你明媒正娶娶来的老婆”这句话都没有底气说出来…… 第81章 不怀好意的邻居,又想借机挑事 双凤本来期待建国给她举办一场普通的婚礼,证明她是郭家明媒正娶娶来的媳妇儿。 可是,建国以创业投资,资金紧张,把钱用在刀刃上为理由拒绝了给她举办婚礼的要求,这使她非常郁闷和失望。 女人一生最在意的就是那个“娶”字,有了这个“娶”字,她在婆家和丈夫面前才能有底气。 可建国怎么就不能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想一下我的感受呢,没有钱,我可以陪你一起吃苦受累的去挣,做为丈夫的他,怎么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呢,这也是他当初曾经答应过的。 什么是幸福,什么是恩爱。 让老婆开心快乐,心情愉悦,就是幸福,就是对老婆的恩爱。 只对老婆好,但不能让老婆开心快乐,就谈不上恩爱…… 想到这里,双凤好想找个人给她倾诉一下自己苦闷的心情…… 她合衣的躺在床上,心里的那个心结,使她不能平静的睡在那里,她不想让自己留下没有举办婚礼的遗憾。于是,她就起身对建国说道:“建国,我想去找凤娇姐说说话,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建国看看双凤,面露难色的说道:“咱家欠她两笔钱,都没有还她,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去见她们了。” “国勇哥和凤娇姐不是说过吗,咱啥时候有钱,啥时候再还她,她们也不会向咱们催债的,走,陪我一起过去。”双凤两手拉着建国要走。 郭建国这才跟着双凤来到了我的店里。 他们进门的时候,我正在压着明天早上用的面条,凤娇坐在煤炉旁边喂着两个孩子。 见她们两个进来了,我跟凤娇都很高兴,我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跑到店里去招呼他们。 之后,我对她们说:“你俩先在这屋里跟凤娇聊一会儿,我把面条切好就完事了。” 双凤很喜欢孩子,她弯腰就抱着睡在摇篮的闫根问道:“凤娇姐这两个孩子你们会不会弄混了啊,哪个是大的,哪个是小的呢。” 凤娇笑着说:“你抱的那个孩子是大的叫闫根,右手脖儿上系的有红绳,小的红绳系在右手脖儿上了,到时候你生了双胞胎就知道怎样区分了。” “我才没有你这么好的福分呢……”双凤羞涩的看了一下建国。 他们在店里说笑着聊天,我在外面的厨房里压好面条后,就把面条煮熟捞起来过水,然后放在案板上拌油,之后,我就把拌好的面条装进大捞萁用布盖好端到了店里。 这时,双凤笑着问我:“国勇哥,你的生意这么好,一集不少赚钱?” “小吃店的事,都是凤娇负责着了,我有时间就帮忙打个下手,至于每天赚多少钱只有她知道。” “凤娇姐,一年赚的钱可以超过两个万元户。” “都像现在的生意还差不多,但他有淡季的时候呀,不可能一直都是这么好的。”凤娇对双凤说。 我看建国坐在板凳上没趣,我就问他:“建国,这个月小一天,明天是甲集,后天就是腊月初二了,你们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国勇哥,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跟你和凤娇姐说这事的。建国说,今年投资废品收购站,步子跨的有点大,钱不够用的,就把我们的婚礼仪式给取消掉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算是把我给接来了。女人一生只有一次娶的仪式,我不想留下终身遗憾。”双凤见我说到了这个话题,她就说明了今天的来意。 凤娇把小闫茂递到我手里,她坐在建国的板凳上对他说道:“建国,你知道男人爱女人最突出的表现是什么吗?不是看他多有能力挣钱给女人花,而是不能让他心爱的女人受到委屈和压抑。双凤的命比我的还苦,她没有娘家人,她一生就这一次娶她的仪式,你还是别给她取消为好。你办个酒席,举办个婚礼仪式,再演一场电影好好的庆贺一下,要让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你们郭家长子,如今也娶到一个漂亮的妻子了。这些总共也花不了多少钱,你掏钱给她买个高兴,这不是很爱她吗。你的钱如果紧张,给姐说一声,我再给你借点。”凤娇说完她看着我笑笑。 我知道凤娇看我的意思就是说:我没有跟你商议,就准备给别人借钱了,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了。 我抱着孩子也走到了建国跟前,我看他还在犹豫,就对他说道:“凤娇说的没错,人家生个孩子还演电影待客呢,何况你结婚又加上废品收购站即将开业,所以,你这是双喜临门,你更应该好好庆祝一下的。钱的事你不用担心的,你凤娇姐不是已经表态了吗,只要是她开口的,我决没有二话。” 只见建国坐直了身子,看着双凤说道:“双凤,国勇哥说的有道理咱是双喜临门,是得好好的庆贺一下了。明天初一正好是逢集,咱就去买菜,买烟酒,准备待大客的事情,回头请周立华给咱们做饭。谢谢国勇哥和凤娇姐的热心,我们手里还有点钱,到时候没钱了再向你们借。” 看到建国同意举办婚礼了,双凤喜出望外,她把孩子递给他羞涩的笑着说:“给,建国,先学学怎样抱孩子……” 我也随声附和的说道:“建国,是得先学会抱孩子,明年双凤也生双胞胎了,你们一个人得抱一个。” 我们4个人都开心的笑了。 笑声过后,凤娇突然问道:“双凤,你后天早上从哪里出嫁呢,还回你的老家吗?” 双凤看看我跟凤娇说道:“凤娇姐,我有个想法憋在心里好几天了,想给你说出来,恐你跟国勇哥嫌弃。” 凤娇听双凤心里憋的有话说,就对她说:“双凤,咱俩的命运差不多,有啥话你就说出来。” 双凤看看建国说:“我不回老塆,我大伯他们还没有你跟国勇哥对我好。我想在你小吃店里出嫁,让建国到你这里来接亲。你跟国勇哥如果不嫌弃的话,你们就给我当娘家人。三天回门,我们就到你这里来回门,孩子走满月了,就到你们家里来走满月。凤娇给我当姐,国勇就给我当姐夫,以后咱们两家就当干姊妹来走,不知道你们嫌弃不嫌弃我们。” 我跟凤娇相视一笑高兴的说道:“可以呀,你叫双凤,我妻子叫凤娇,你们都是两只比翼双飞的金凤凰,只要建国同意,我跟凤娇就认下了你们这对妹妹和妹夫了。” 郭建国听后笑着说道:“我一百个愿意跟国勇哥结成连襟,我要虚心的向国勇哥学习经商之道和为人之道,不能让双凤受到一点委屈。” 我跟凤娇都没想到今天晚上会认下了一门亲戚。 双凤既然把我们当做娘家人,那我们就得像个当娘家人的样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再商议给她陪嫁什么东西。 随后,我们就商议了一下,后天娶亲和迎亲的事情。 凤娇对说建国说:“双凤初二的早上4点左右到街上理发店里做个新娘挽妆,7点左右,我跟红霞抱着闫根、闫茂四个人跟着双凤去送亲,你们接亲的也来两男两女。” 建国说:“凤娇姐安排挺周到的,具体的细节我们回去给爸妈商议好了再给你们说。” 我们又商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后,建国跟双凤就回去了。 送走了建国和双凤,我跟凤娇就商议着给双凤陪嫁的事情,因为时间太短了来不及置办嫁妆。我们准备给她买两床被子和被单,以及洗脸盆之类的小嫁妆意思一下,剩下的余情后补。 腊月初一的夜里红霞因为初二的早晨送亲,她就留在店里跟凤娇和妈妈睡在了我的床上。 红霞不放心家里的牛和猪,她就把钥匙给我,让我睡在她家里替她守牛守猪。 红霞的床虽然没有我的床铺睡着舒服,柔软,但也很温馨。睡在情人的床上,我很快就想入非非了。我一个人躺在她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演习着我们男女之事时的各种姿势,折腾了很久我才有了睡意…… 此时此刻,红霞跟我的感觉也是一样的,她梦寐以求的睡到了我的床上,也是想入非非的睡不着瞌睡。她同样在心里回味着我们两个男女之事时的幸福动作,她渴望着能在我床上做那么一次,她就满足一辈子了…… 她跟妈妈和凤娇还有两个孩子,大大小小5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虽然有些拥挤,但她感到甜蜜蜜的…… 刚睡下不久,她说人多挤的有点发热,她索性的脱光了衣裤,只穿一个内裤睡觉,她就是想尽情的享受一下我留下体味…… …… 腊月初二的早上6点,我跟幺妈、闫凤鼎和罗世琴我们4个人去接亲。 接亲的时候我们带的还有礼物,以及建国之前就买好的催嫁衣。 送亲的就是之前定好的4个人,双凤由建国提前把她送到理发店了做好了新娘挽妆,然后送到了我的小吃店里等着发亲的时辰。 腊月初二的这天,为了使双凤风风光光的出嫁,我停掉了一天的生意。 我不仅贴了红对联,还燃放了一卦长长的鞭炮。 看着迎亲和送亲的队伍,来吃饭的顾客都很纳闷:小吃店的这对老板和老板娘,才20多岁哪来的女儿出嫁呢…… 8点左右接亲的队伍和新娘顺利的接到了大闫湾。 在距离郭建国的门口还有几十步远的时候,迎亲的鞭炮就“噼里啪啦”的炸响了。 村子的男女老少就一拥而上的抢新娘子的被服,来收新娘子身上的红包和花馍沾点喜庆。 那些手快的邻居在新娘子被服和她身上摸出红包、花馍和糖果的,她们当时都拆开了红包,她们拆开一看,清一色的都是2块的红包,都笑哈哈的说道:这是大闫湾娶媳妇抢到的最大的红包…… 双凤看到这么热闹的娶亲场面,她激动的留下了热泪。 随后,村子里小伙子就把双凤连拉带抱的抬进了新房里开始了闹房…… 郭金富和他老伴的脸上,早就被人抹上了用锅烟子掺香油拌的黑油泥。 就连郭建国七八十岁的童养媳奶奶也被人涂上了喜奶奶的黑花脸。 双凤的爸爸马福财虽然是个残疾老人,他也被好事的邻居抹上了喜岳父的大花脸。 这两个老人虽然被好事的邻居都抹了满脸油腻,她们不但没有发恼,反而还开怀大笑。 对于马福财来说,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能有今天的这个“待遇。” 大约闹了半个多小时的洞房了,我让凤娇跟着陈少玉的妈妈到洞房去看看,让那些闹洞房的小伙子点到为止,热闹一下是个意思就行了,不能伤害到了新娘子的身体。 凤娇她俩挤进了洞房后,只见双凤站在床上靠在墙角,用手拿着鞋子,谁敢靠近她就打谁…… 这一招还是凤娇今天早上,临出嫁的时候教给她“防身”用的招法。 那些眼馋双凤美貌的单身汉和大小伙子也不敢靠近…… 随后,凤娇对洞房里那些还想闹房的男邻居笑着说道:“大家热闹一会儿,意思一个就可以了,都见好就收,新娘子才21岁,别把人家的身体给弄坏了,要想热闹,晚上喝喜酒的时候再继续。” 凤娇说着伸手拉着双凤的手就往洞房外面走。 一些想吃新娘子豆腐和揩油的男人还在挠摸着双凤,有的甚至想借机挠摸凤娇,但洞房里有闫氏家族的人,他们虽然垂涎凤娇诱人的美貌,但也只能忍着…… 凤娇把双凤领到外面后,那些闹房的才算是善罢甘休。 因为我们这里闹房的规矩就是,在洞房里随便闹房,不分男女老少和辈分,新娘子一旦出了洞房的门,就不兴再闹了,也不能再对新娘子动手动脚的了。 …… 今天给郭建国上礼单子的账房先生是闫凤启,主事的支客师就是我。 郭金富在大闫塆就他一家是姓郭的户族不大,因此,他的客人也不是太多,主要就是一个村子的邻居,我给他建议准备9桌的饭菜宽打窄用。 半晚上的时候,郭建国请的放电影的放映员带着放映机也来了。 我就让邻居先把银幕给挂起来宣传宣传,让村子内外的邻居晚上过来看电影。 银幕刚挂起来不久,陈奉魁在陈天虎门口不远的地方“碰”到了陈天虎。 他不怀好意的对陈天虎说道:“小虎,你父亲死的不明不白的还遭人闲话,昨天才入土为安,老郭家今天就演电影庆贺,是不是在笑话你呢……” …… 有人生活在阳光大道上,有人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在阴暗角落里度日的人眼睛看到的都是自己,心里藏的都是算计。有人博大胸襟,广施善良,积攒众多人脉,路越走越宽。 有人自作聪明,玩弄雕虫小技算计别人,显示自己比别人聪明,偶尔的小人得志不仅惹祸上身,甚至殃及其家人。 我和凤娇把跟我无亲无故的双凤,从我们的小吃店里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我们虽然损失了一天的收入,还搭上了一些嫁妆。但我们却收获了街邻和路人的赞扬,收获了姐妹情义,为自己又积攒了一些人气。 经过迎亲、发亲、闹房和洞房花烛夜,这几个婚姻的关键流程后,建国跟双凤的婚礼仪式就算是完美结束了,双凤就成了建国明媒正娶的妻子。 郭金富老实厚道不跟邻居争强好胜,村子里的邻居谁家有红白喜事,他也都跟着随礼,因此,今天他娶儿媳妇待客全村的邻居基本全都来送礼了。 邻居送的礼金都是三块二块的,关系比较铁的邻居最多送一张带煤锥五圆的,邻里之间的送礼不讲礼金多少,主要就是图个喜庆热闹,顺便联络一下感情。 我跟郭建国的关系有点特殊,凤娇就送了10块的礼金,双凤出嫁的时凤娇给她封了50的红包。 这钱凤娇当时没敢给双凤,怕抢喜糖时候被人给摸走了。 所以,闹完洞房后,凤娇在送礼金的时候单独送给双凤的。 这个50算是姐姐送给妹妹压箱底的红包,凤娇也没让记在礼金上。 到了开席的时间,我让给郭金富帮忙的几个邻居,把9张八仙桌子都摆好,一张桌子旁边配上4条长板凳。这些桌子板凳,包括碗筷酒盅盘子等等,郭金富都是借邻居们的。 此时,我正拿着香烟站在郭金富的大门口热情的接待前来送礼的邻居,并笑着嘱咐他们:都是一个村子里邻居,不好讲究辈分安排坐席,所以,我不安排谁坐上席,谁坐下席,大家自己随便认坐,避免生气、见怪…… 邻居们都笑着说我这个支客师当的圆滑…… …… 我们这里待大客有个“候客不过午”的习俗,一般到了中午12点就要开席了。 今天,也是如此,眼看到了12点了,我站在门口看着没人再来了,就问了问郭金富还有没有远道赶来的亲戚。 郭金富看看他来的那些亲戚说:该来的都来了,没来的就不等了。 随后,我就让那些帮忙的邻居端水擦桌子,准备开席上菜。 后厨这边,是在用一张帆布搭起来的大棚下面做饭的。 凤娇跟双凤、红霞和吴玉英她们几个妇女,正在大厨的指挥下往着盘子分装着各类菜肴。 凤娇是媒人又是双凤和建国的干姐,双凤今天虽说是新媳妇的身份,但她们两个都放下身段帮忙干活,没有把自己当做贵客让别人伺候。 郭金富的亲戚有松松的两桌,他们是今天尊贵的客人,我都把他们两桌安排在堂屋里了,显得对亲戚们的尊敬和重视。 轮到亲戚坐席的时候,我就把郭金富喊过来问清他们的亲戚关系后,再参考我们这里的习俗,谁坐主席,谁坐副席的位子上。 两边的耳窝副席的位子也是按照亲戚辈分依次安排的。 亲戚跟邻居不同,邻居可以抢着坐席,不论上下席,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亲疏远近和辈分之分。 而亲戚就不同了,亲戚有太儿太儿辈,爷爷辈,奶奶辈和爸爸妈妈辈的诸多亲戚。而这些亲戚当中也有老亲和少亲之分,因此,在安排他的坐席时,要考虑和兼顾着方方面面的亲戚关系。 比如,就像人们常说的舅爷和姑爷碰在一起了,他俩谁坐主位,谁坐次位。一般都是按照娘亲为大的原则,让妈妈的娘家人坐在正位,爸爸这边的同辈亲戚坐在副位上。 舅爷是奶奶的娘家哥哥或弟弟,姑爷是爷爷的姐夫或妹夫。 外甥跟舅舅有着血缘关系,而侄子跟姑父则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无论是按照娘亲为大的原则,还是按照血统来分,舅爷都应该坐在主位上,姑爷坐在次位上。 今天,双凤的父亲穿了一身崭新的衣服,他坐在我爷爷给他做的木轮椅上,显得容光焕发,精神饱满。 我把他安排在其中一桌亲戚的正席上了,他高兴的说:“国勇,我几十年都没有坐过正上席的位子上了……” 我笑着说他:“马叔,你是沾你女儿双凤的光了,而双凤又嫁对了人家,她又搁上了好邻居,所以,你以后坐上席的日子多着呢。” “国勇哥说话就是逗人喜欢。”双凤不知道啥时候过来了,她一边高兴的说着,一边走到她父亲跟前帮他整理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并嘱咐道:“爸,你的身体不好千万不能多喝酒,知道吗?” 马叔抬头看着曾经苦妮儿的双凤,从来都没有今天这么漂亮俊俏,还找到了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他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甜滋滋的…… 双凤随后微笑的对桌子周围的亲戚和邻居说道:“尊贵的各位亲戚邻居,我叫马双凤,是郭建国的妻子,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的。你们请从实的吃喝,我爸的身体不好,喝酒的时候你们别攀着他就行了,我跟建国等会过来给你们敬酒。” 双凤的话音刚落,郭建国神色慌张的从外面进来了,他走到我跟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国勇哥,陈天虎把电影的银幕解下来了,他不让我演电影了。他说他父亲昨天才埋,说我演电影是嘲笑他的,是在看他的笑话。如果我硬要演的话,他就砸我的电影机子,他这个人浑头浑脑的还不讲理,你看这事该咋办是好呢。” 屋里的亲戚听到这个消息后都非常惊讶,随后就是窃窃私语的看着我…… 见此情景,我示意大家都坐下吃饭,笑着对他们说道:“村子里的一个邻居可能有点误会,让你们见笑了,我这就出去看看。” 说完,我转身向门外走去。 双凤也急忙离开她父亲和建国一起跟着出来了。 正在后厨帮忙的凤娇看我们几个人匆匆忙忙的出去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把两手往腰里的围裙上擦擦,也追了过来。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陈天虎已经把银幕三个角的绳子都解下来了,银幕都耷拉在地上,他正在解最后一个角的绳子…… 第82章 邻居娶亲有人发难,被我巧妙化解 我正在帮双凤跟建国主持婚礼的酒席,建国慌忙的过来对我说:“陈天虎说他父亲刚埋葬,我们演电影是嘲笑他的,他就不让我演电影庆祝婚礼,还扬言如果硬演的话他就会砸我的电影机子。” 没想到陈家接二连三的出了这么多的事情,陈天虎不接受教训还在这里找事,他二弟还在看守所里拘留着,父亲不干好事被人暗害了扔进了塘里喂鱼,他又在这里作祸…… 对他这种憨狗使人掇的二货,只能顺着毛捋找到他的软肋化解他的冲动。 想到这里,我让建国赶快去喊他三弟陈天鹰和他的母亲过来劝劝他。吴玉英现在正在建国这里帮忙做饭,我又让郭建设去喊吴玉英过来劝阻陈天虎。 因为陈家的这三个人还是比较明白事理的。 安排好了这些事情,我就拿着烟向陈天虎走去。 陈天虎看我过来了,他就停下了手动作,站在那里看着我。 他老婆吴玉英还在我的小吃店里上班挣钱,加上我是队长又处理过他跟邻居们的纠纷,所以,他对我还是有些忌惮的。 我抽出一支烟递给他道:“天虎,你冷静点,别头脑发热做事。我不知道你是受人挑动,还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你都没有权利阻止人家演电影庆祝婚礼。你父亲昨天已经安葬了,人家今天是百年好事演电影庆祝怎么能是嘲笑你呢。那个蛊惑你阻止建国演电影的人,是在害你,你知道吗?你想想:你有什么权利不让人家演电影?你砸人家的电影机子试试,派出所的立马就把你给抓走了。所以,有些事情你得冷静的考虑考虑能不能去做,自己得有主见,别光听人家的蛊惑。” 陈天虎被我说的低头不语,我见他进退两难,就给他找个台阶下来,我推着他的肩膀说:“天虎,今天你也随礼了,进来喝杯喜酒,吴玉英是帮忙的,不算的随礼的主家。” 随即,我让邻居把银幕又重新挂好。 我跟陈天虎刚进了院子,只见陈天鹰和他母亲赶来了,他们见银幕重新挂好了,就扭头又回去了。 这时,吴玉英牵着儿子望远,正怒气冲冲的从后厨那里向门口走来,正跟我和陈天虎打个照面…… 只见吴玉英狠狠了瞪了一眼陈天虎,她压低声音厉声的吼道:“陈天虎你是个猪脑子呀,还嫌你们老陈家不够丢人现眼的是吗?一个被关,一个因为告黑密丢了性命。你呢,凭啥不让人家演电影你说?你们老陈家还有几颗脑袋不够人家砍的?我告诉你,你如果死性不改的话,你的下场比你爹也好不到哪里去,人家明着搞不赢你,背地里也搞死你,你情给我多作点……” 陈天虎被吴玉英急头白脸的一顿咒骂,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难看极了…… 我看那些端盘子菜的邻居,都在望着我们几个人笑着,我就对吴玉英说道:“好了,玉英,给天虎留点面子,他以后知道分寸了。” 吴玉英又瞪了一眼陈天虎,就走到后厨那里帮忙去了。 我把陈天虎安排在闫凤良、陈少强他们那桌酒量大的桌上,让他们尽情的畅饮。 原计划9桌的饭菜,我看看实到的客人后,就跟大厨他们商议省掉了一桌的饭菜,只开8桌就差不多了,省下的一桌饭留着晚上喝喜酒的时候再用。 第一轮先开7桌,留下一桌饭菜给后厨和帮忙的邻居吃。 我跟凤娇虽然是媒人,又是双凤建国的干姐妹,是郭家的贵客,但我俩还是留着最后一桌吃饭了。 酒菜全都上齐后,就进入了新娘和新郎给每桌客人敬酒的环节了。 我找了一个红色干净的条盘,在上面铺着一块红布,又在红布上面放着一瓶没有开瓶的宝丰大曲和两个蓝边的酒盅。 敬酒的准备工作做好后,我让凤娇端着条盘,我负责洗杯、斟酒。建国跟双凤双手抬着我斟好的酒盅,说着简洁的祝酒词向客人敬酒。 敬酒之前,我们四个人端着条盘先在后厨那里演练了几遍,感觉顺手后,就先给堂屋那桌辈分最长的亲戚敬酒去了。 新郎建国今天穿的是崭新的蓝色中山装和蓝色的裤子、黑色皮鞋。 新娘双凤穿的是一身红色的拉花袄和红裤子红鞋,头发是用红绸子扎着的新娘挽妆。 我依然穿的那款臧蓝色的坦克服夹克,蛋黄色的鸡心毛衣和洁白的衬衫。下面穿的是一条米白色的针织裤子和黑色的三接头皮鞋。 蓬松自然的三七分头发使我显得更加阳光帅气。 凤娇换上的她喜欢的淡黄色的高领毛衣,和臧蓝色的半长毛呢大衣。 她头发是我喜欢的那种用粉红手绢扎着的吊尾马扎辫。 整个装束使凤娇显得活力四射,楚楚动人。 当我们4个人端着条盘走到堂屋里的时候,屋子里的客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们两对年轻的夫妻…… 我们走到第一个要敬酒的饭桌前,恭敬的站在下方,我把条盘递给凤娇,让她端着。 然后,我对着上席鞠了一躬,笑着说道:“今天是我邻居郭建国和马双凤新婚大喜的日子,非常感谢尊贵的亲戚邻居前来赏光贺喜,新郎新娘将给各位敬酒以表心意,我先来洗洗酒杯。” 说着,我娴熟的打开了酒瓶,往酒盅里面倒一点白酒,把酒在酒盅里面荡荡算是清洗酒杯了,然后把酒倒进另一个酒盅里面荡荡,之后,我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并笑着说:“酒杯我已经洗过了,下面由新郎新娘给贵客敬酒了,咱有礼没礼,上席先起。今天是好事成双,新郎和新娘向每位贵客敬奉两杯喜酒。” 说着我们就走到靠近上席旁边的地方,我在两个酒盅里象征性的斟了一点白酒,由建国和双凤他俩四只手捧着一个小酒盅,非常礼貌的敬奉给上席正位上的那位客人,然后依次给每人敬奉两杯…… …… 在嘻嘻哈哈的喜庆氛围中,我们完成了新郎新娘的敬酒的礼节。 …… 中午的喜宴在热闹喜庆和吆五喝六的划拳声中结束了。 此时,陈天虎早已喝的烂醉如泥,他吐出来的酒菜残液使三间房臭气熏天,还有几个邻居醉酒比他稍微强点,歪歪扭扭的还可以走到自己的家里。 而陈天虎则是被几个邻居连抬带架的弄回去的。 吴玉英看到烂醉如泥的陈天虎气的直骂:”你这个酒鬼好像是八辈子没见过酒样的……,这次千万别再醒来……” 吴玉英一边骂着,一边嘟囔着给他扯捆稻草回来扔在地上,胡乱的给他铺开,然后,吃力的把他掀滚到稻草铺上去了,又给他扔了一床破被子搭在他身上,她就到郭建国家里玩去了,等着晚上喝喜酒,看电影。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放映员换片子回来了,他带回来的是两个现代片,一个是《金光大道》另一个是《布谷催春》。在没有电视和网络的那个年代里,看电影是人们最喜欢的事情了…… 因为我们要准备明天早餐的事情,吃了晚饭,我跟凤娇就得回去准备明天的食材,电影跟喝喜酒我们都没有时间看了。 吃了晚饭,我俩跟建国和双凤以及那些邻居们告辞后,我们就先回去了。 两个孩子饿的直哭,妈妈心疼的准备抱去让凤娇喂喂的,幸好我们及时的回来了。 凤娇喂着孩子,我就拿着手电扛着铳担,准备到南稻场去拽几捆稻草回来喂牛。 到了南稻场里,我又情不自禁的走到那个偏僻的稻草垛头上去了,想到了那天晚上在这里躲难的王晓琴…… 同时,我也想到了王晓琴在寄人篱下的环境下,过着卑微和心酸日子的场景…… 我站在稻草垛头上对着王桂忠的方向看了良久,不知道王晓琴在他那里生活的怎么样了,我很想过去看看…… 王晓琴让我帮她问问打催产针提前生孩子的事情,我还没有给她问呢,明天有时间了我一定到郑接生婆家里去问问她。 我接连跑了几个来回挑了1、20捆稻草回来,足够老水牛吃上1、20天的了。 做完了这些事情,我又到猪圈去看看,只见那两窝猪娃也可以卖了,趁这几天的行情好明天就让贩子来买走算了。 凤娇喂饱孩子后,我两个一人抱孩子向街上小吃店里走去。 走到建国门口的时候,我跟凤娇就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双凤刚喝完喜酒出来,她看到我俩抱着孩子站在那里看电影,就连忙搬了一个大板凳过来让我们坐下。 我说我们没时间看,得回去准备明天的食材,双凤也说要建国跟我们一起到收购站里去。 凤娇笑着说她:“你们今天是洞房花烛夜,怎么能在外面睡呢。” 双凤羞涩的说道:“我们都已经花烛夜了了,在哪睡都是一样的。” …… 随后,我问双凤这个片子是啥片名,双凤说是《布谷催春》。 我们看到的地方是:那个复员回来的军人被群众选上了队长后,他发誓要在一年内,带领群众改变村子里的贫穷面貌。 有一个姑娘听到后给他打赌说道:“你要是能改变村子里贫穷面貌,我就嫁给你当老婆……” 我跟凤娇走在路上还在议论呢:不知道那个打赌的队长赢没赢到老婆。 …… 我跟凤娇一人抱着一个孩子,离开电影场地刚走不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我。在银幕光亮的映衬下,我扭头一看是村子的邻居陈天富。 我和凤娇都停了脚步站在那里等着他。 走到三不远,两不近的时候,陈天富停下脚步喘着气对我说道:“国勇……我刚才到你家里去找你,你妈说你们刚走,我就撵过来了。我家少华不是听了你的建议,学美容美发技术去了吗。他师傅说他洗剪吹理烫的手艺,现在自己可以开店单干了,于是,少华就想自己开店。但他这两天太忙没时间找房子,他说你在街上开店,又是行夫,街上的熟人多,想请你帮忙找一个位置比较好的房子当店铺,腊月初四或初六的就开业。” 我听后跟凤娇对视了一下,心想:今天是腊月初二已经过完了,明天就是初三,初四开业肯定是来不及了,找房子装修店铺也得二三天。即使明天找到房子,初六的开业还是有点紧张的。 再说,我认为比较好的位置,陈少华不一定看得上呢。 想到这里我就对陈天富说:“表叔,我看上的店铺,少华不一定能够看得上。” 陈天富连忙说道:“少华说了,只要你看着是位置好的地方他也愿意。” 听着陈少华这么信任我,我心里也有一些感动,我就准备把我斜对对面祝老三的一间房子给他租下来,这个位置不错靠近十字街口,人口流动量大,是个开理发店的好店铺。 前天有一个租客,他们两个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没有谈好,崩了。 这是四间今年新盖的平房,坐落在十字街口西边、北侧,是余寨街道最繁华的地段,人口流量大。如果没有租赁出去的话,给他当理发店的店铺最合适不过了。 这间房子我认为地理位置不错,如果是我开理发店,即使房租贵点,也会选它当店铺的。 但是,陈少华没到现场去看,我相中的,他不一定能够看得上。 想到这里,我就对陈天富说:“天富叔,还真有一间不错的房子可以租给少华开理发店,是今年新盖的平房,在我店铺的斜对面。我是看中了,不知道陈少华喜不喜欢,他要是相中的话,明天稍微清扫一下,初四的就可以如期开业了。” 陈天富一听我有房子了,而且还跟我的店铺斜对面,他就高兴的说道:“国勇,只要是你看中的,少华肯定也会看得上的,你明天去问问,如果没有租出去的话,你就帮我租下来,我明天赶集到小吃店去找你。” “也行,明天早上只要他家开门了,我就过去问问。” 陈天富见事情商议的差不多了他转身就要回去。 这时,凤娇对我说:“国勇,兵贵神速,现在腊月间正是做生意的黄金时期,租房子的人多。还不如让他现在跟咱过去看看,趁现在人都还没有睡觉,如果谈好了就把房子给租下来,有些事情隔一夜就会错失良机的。” 我一听凤娇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我就喊住了陈天富:“天富叔,凤娇的意思是让你现在就跟我们去问问房子,房子租好了少华就可以提前开业挣钱了,你现在愿意跟我们过去吗?” 陈天富一听,我们办事这么热心真诚,他就高兴的跟我们一起到街上去了。 我们几个走着说笑着,不大一会儿就走到了我的小吃店里。 到了店门口,我一看祝老三的电灯还亮着了,就知道他们还没有睡觉,随即我就打开了店门,把孩子交给凤娇弄停当后,就领着陈天富往祝老三的家里走去。 路上,我指着那间房子对陈天富说:“天富叔,你看那间房子给少华当店铺怎么样?基本上是整条街道中心了,南边不远处就是十字街口,这里的人口密集,是做生意的风水宝地。” 陈天富看了之后连声说着:“不错,不错,就是不知道人家租出去了没有。” 来到祝老三的门前,我边敲门,边喊着:“祝老板,祝老板……” 不大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正是电管所的电工祝老三。 他见我领着一个人过来了,他就问道:“余老板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吗,快到屋里来说,外面冷。” 进屋后,我指了一下陈天富道:“祝老板,你这间房子租出去了没有?我这个邻居的儿子腿有点残疾,想租你这间房子开个理发店混口饭吃。”祝老三看看我和陈天富说道:“房子虽然已经赁出去了,但他还没有交押金,说是明天早上送钱过来。这样,你们如果愿意租的话,今晚上就交上房租,这房子我就租给你们。” 我一听事情有了希望,就问祝老三:“不知道祝老板给他们谈的房租是多少钱一个月?” 祝老板说:“我们谈好的房租是110块钱一个月,如果一次性交一年的房租,一年只收1200块钱。” 我一听房租这么便宜,心里一阵激动,就想赶快把房子给租下来避免夜长梦多。 于是,我就把陈天富喊出来问他:“天富叔,这个房租价格你觉得怎么样呢,能不能租啊?” 陈天富用手挠挠头皮说道:“房子的位置不错,就是房租有点贵,再说我家一下子也拿出来这么多钱呀。” “表叔,你没有在街上做生意不知道房租的行情,这个地段的房租这个价格不算贵,你要是嫌贵我也不能勉强当你的家,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陈天富听我的口气是不想租了,他就连忙说道:“国勇,我不是嫌贵,主要是我一下子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钱。” 见陈天富想租,就是钱不够,我不想让他失去这么一个好机会,就想帮他一下:“走,咱到屋里去商议一下,看一次性交一年的,他能不能让点房租,你的钱不够,我给你想点办法。” 回到屋里,我就问祝老三:“祝老板,陈叔的儿子才17、18岁,小时候患小儿麻痹症落下个腿瘸的残疾,房租一次性给你交1000,只算是你拉孩子一把了,你看怎么样。就这个数他们家现在也拿不出来,还得我给他垫钱。” 祝老三想了一下,猛的抽了一口烟,说道:“好,余老板,看在你的面子上,1000就1000。不过,明年的房租咱就得随行就市了,反正这条街上也不是咱一家往外租房子的。” 陈天富见祝老三虽然同意让他200的房租了,但他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这1000块钱他也拿不出来,分田到户这几年,他手里只攒了几百块钱,这点钱还得留着给少华开理发店当本钱用呢…… 但他转念一想:他在没有跟我张嘴借钱的情况下,我就主动的借钱给他了,如果换着他自家屋的哥哥陈天达,你就是跪在地上向他磕头,他不一定会借给你一分钱的。 想到这里他感激的望着我说道:“国勇,我没张嘴向你借钱,你就主动要借钱给我,你就不怕我还不起你吗。” “天富叔,我不是不怕你还不起,我是看好少华做事稳当的人品上,才主动借给你钱的。只要他好好的干,光这一个腊月也可以挣个三千二千的,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到店里去给你拿钱。” 说着,我就回到店里给他拿钱去了。 祝老三指着我的背影对陈天富说:“老乡你真有福气,遇到了这么一个热心帮忙的好邻居,不仅帮你办事,还给你垫钱……” 回到店里,凤娇已经把两个孩子都喂饱放在摇篮的睡着了,她一个人在压着面条。 她见我问来了,就问房子的事谈的怎么样,我对她说:“幸亏听了你兵贵神速的建议,如果明天上午再去,房子可能被别人给租赁走了。房租,一把交齐一年的房租是1000块钱。陈天富说他没那么多钱,我不忍心他错过这个机会,就说借给他1000,先把房子租好再说。凤娇,我没跟你商议,就自做主张往外借钱,你不会生我的气。” 凤娇听后,嗔怪的说道:“谁生你的气呀,给我压面条,我去给你拿钱。我男人也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商议不商议我也不生气。反正不经过我的手,你也拿不走钱。” 看着凤娇洋溢着满脸的幸福,使她犹如一个出水芙蓉,在婵娟齐鸣的春夜里含苞待放,我忍不住的在后面搂住了她的小蛮腰…… 凤娇喃喃细语道:“小心我手上的面,弄到你身上去了……” 一阵亲吻之后,凤娇走进卧室拿出一沓钱递给我说道:“这是1000,快去快回,看你急的那个猴样……” 我拿着钱走到祝老三家的时候,他把房屋租赁协议已经写好了,让我先看看哪有不合适的地方再改动一下,他说他给写给别人的租赁合同也是这样的。 我接过合同,顺手把钱递给了陈天富道:“表叔,这是1000,你点了之后就交给祝老板。” 祝老三接过钱后,就给陈天富开了一个1986年房屋租赁费的收据。 我看了一下房屋租赁合同的主要内容分为三个:1,房租一次性交齐的年租赁费为1000元,水电等费用由租客自付。2,租赁期间房东不得随意上涨房租或驱赶租客。3,房租一年一交,租期年满一年后,租客如想续租,租金随行就市的涨落…… 我看合同基本合理,没啥问题,就让陈天富和祝老三在上面签字画押了。 …… 所有的事情都谈好后,祝老三当场就把那间屋子的钥匙交给了陈天富…… 第83章 生猛的女邻居,输急眼了 祝老板把那间房子的钥匙给了陈天富后,我高兴的对他说:“天富叔,他这是新房子不用咋打扫的,你现在摸黑清理一下就可以了,明天再稍微打扫打扫,少华的美容美发店初四的就可以如期开业了,早一个集开业,他就可以早一个集挣钱了。” 陈天富感激的说道:“国勇,谢谢你跟凤娇呀,如果不是你给少华指条路,他现在可能也在稻草垛头上打牌下棋呢。你们对我们陈家又是帮言,又是帮钱的,你们的好我们会记一辈子的。” 我看陈天富满脸感恩戴德的样子,就对他说:“邻里之间,相互帮忙,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呗,还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 腊月初四这个集,是我们余寨甲集,自初一逢集后,连续憋了两天后的一个大集,因此,今天来街上赶集的人很多。 今天,我们大闫塆有两户在街上做生意的人家开业: 一家是在余寨水库东边郭建国和马双凤的“建双废品收购站”挂牌开业。 上午8点左右,在一个崭新的“工农兵”磅秤前和一挂长长的鞭炮响声后面,正站着一对帅男靓女的年轻夫妻,正站在那里恭候前来卖废品的客户。 也是在8点左右,我们村子第二家是在余寨街上靠手艺挣钱的“少华美容美发店”开业了。 店老板和师傅是一个17、8岁的青年帅哥,他除了走路有点“路不平”外,身高和长相也是无可挑剔的。 陈少华学艺归来的时候,他师傅送给他一套洗剪吹的工具,和一些流行时髦的港台男女明星的美发造型的图片。 由于时间匆忙,资金有限,他还没来得及购置一些先进的设施,他的工作台只是两张条形抽屉桌,放在穿衣镜的下方。 两张顾客理发时坐的红色大木椅子,和3、4条大板凳,以及一些洗头用品摆在穿衣镜下面的条柜上…… 除了还没有买回来的烫发机外,这些东西都是陈少华的全部设备了。 鞭炮的硝烟还没有散尽,在不远处有两个20多岁姑娘指着“少华美容美发店”的牌匾,在议论着做个头发的事情,她不知道这个新店的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也不知道他的手艺和技术,更不知道他的价格怎么样…… 她俩说着议论着就走到了店门口,这两个姑娘一看店老板是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估计还没有她俩大。 其中,一个姑娘就直言不讳的问他:“老板,你的手艺咋样啊,剪个头发要多少钱呢?” 陈少华看着这两个漂亮的姑娘笑着说:“今天是开业第一天,上午理发,下午剪发要钱,理发是明码标价的,店里写的有价格表。至于手艺怎么样,你们先剪一个人的头发试试,满意了就剪,不满意了就走呗,反正咋弄今上午都是不要钱的。” 说话的那个姑娘说着就坐到了椅子上,就等着陈少华给她剪发了。 陈少华拿着剪刀和梳子,用手指着墙上贴的图片问她要哪种发型。 那个姑娘浏览了一遍图片后,可能没找到心仪的发型,她就对陈少华说:“你随便剪别给我剪的像狗啃的样的就行了。” 姑娘可能不知道这句话是骂人的,她说出口后,逗得屋子里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陈少华并不在意是不是骂人的,他只专心致志的给她剪着头发…… 陈少华拿着剪刀和梳子经过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后,他就问姑娘:“怎么样,剪好了,满意不满意是不是像狗啃的?” 姑娘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满意的发型,顿时羞红了脸,她这才明白刚才她随口说出来的那句话原来是骂人的…… 第二个姑娘看后点点头说:“嗯,小师傅的手艺还差不多,来给我剪个披肩长发……” 没过多久,屋子里面的板凳上就坐满了等待理发的客人…… …… 今天早上我小吃店的生意也是很好,我们4个人都忙活不停,我依然是干了一会儿,就得到猪行去主持猪娃行的交易了。 今天湖北的洪老板又带来了一辆购买猪娃儿的机动三轮车,驻马店的老唐也带来了一辆购买猪娃的三轮。 今天来自买户来买猪娃的农户也不在少数,来了20多窝猪娃,不到半晌午就卖完了。 猪行的生意结束后,我又带着那4个外地的猪娃商贩,开着三轮下乡买猪娃去了,今天的猪娃涨到了12元\/斤,我得把我的两窝28个猪娃全给卖掉了。 路上,我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要找一个合适的合伙人,帮我带猪娃商贩下队买猪娃,这个合伙人必须要对我忠诚,把收到的管理费如数的上交给我。 …… 1985年腊月初4,我总结了一下,在我们大闫湾,从乡下进入余寨街上有五个做生意的能手: 第一个就是我自己,承包了余寨境内猪娃交易,也就是人们口中的行夫老板,效益估计年入二三万是没问题的。 第二个是能手是在余寨东街开中西医相结合的诊所高明远,他的医术已经传遍了余寨周边的地区,前来就诊的病号也络绎不绝。 第三个能手就是我妻子闫凤娇,她在十字街口开了一个“根茂满堂小吃店”,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成了余寨小吃行业的新起之秀。平均每天的纯利润都在百元左右,还带动了两个女邻居的就业。 第四个能手就是郭建国和马双凤刚刚开业的“建双废品收购站”。 第五个能手就是陈少华刚刚开业的“少华美容美发店,”今天开业就迎来了个开门红…… 这五个能手都是从土地剩余劳动力转过来从事第三产业赚钱的,也是村子里头脑比较灵活的能人。 俗话说:种田人忙八月,生意人忙腊月。做生意的商人都会抓住一年岁末的腊月,在人们大量购置年货的商机中,大赚一把,来囤积自己的钱财,提前充填年后生意淡季的耗损。 他们当中有各种各样的商人、才人和艺人以及江湖郎中等等,他们都挖空心思的,想把置办年货者的口袋给掏空…… 他们当中有伶牙俐齿的、有货真价实的生意人,也有坑蒙拐骗的,各种形形色色和五花八门的跑匠…… 腊月初4这天早上,陈天龙和妻子刘玉珍早早的就起床做饭,并收拾屋子里的猪牛什么的。 他们今年刚娶的儿媳妇余家馨,他们家有来回新年的贵客。因此,过年儿媳妇娘家人要来给他们回年,这第一个回年是必须要重视招待的。 再说他们的女儿和女婿,也就是我弟弟国耀,在县城同居在一起开着餐馆,他们虽然没有结婚典礼,但女婿肯定要来给他们拜年的,还没过门的女婿也算是他们的贵客。 他们家有两个贵客,得买点好菜招待他们的,因此,从腊月初四这集他们就开始置办年货了。 他们两个把屋里收拾停当后,刘玉珍带着200多块钱就到街上赶集去了。 当陈天龙和刘玉珍走到梁群收粮食的那个三岔路口时,他们看到围了一片人在那里大呼小叫的,有遗憾声,有懊悔声还掺杂的有咒骂…… 他俩从人群中挤到里面一看,是一个玩三张牌的中年男人,在地上铺着一块红布玩牌吆喝,蛊惑着让路人往上押钱…… 只见那个玩牌的男人用同一副扑克中的三张牌,有一张带人的扑克,有两张不带人的扑克。 他拿着那三张扑克牌,在两手中来回倒腾,嘴里还不停的说说着:“看清瞅准一带就稳,押上花孩儿的赢钱,押不到花孩儿的输钱……看你的眼快,还是我的手快……” 然后,他把三张扑克的牌背朝上,放在地上让看热闹的人,随便往扑克牌上押钱,押对了,他就会按你押的钱数赔给你钱。押错了,他就把你的钱给吃走了。 陈天龙在一边看到有两个小伙子连押了几把都押对了。 他就心动了,他就问刘玉珍要了2块钱押上,结果他也赢了。 见第一把赢了,他又向刘玉珍要了2块钱,又押上了。 …… 有人想不劳而获,有人想轻松搞钱,也有人想投机取巧地弄点票子。他们的这想法都没有错,错就错在那些抓住了他们这些心理的人,给他们制造诱饵,抛撒诱饵,甚至给他们挖坑、组局设套、并给他们投机取巧提供“成功”机会的人。 这些抛撒诱饵、组局设套的人,才是最想骗人钱财的可恨之人。 陈天龙被诱骗上钩后,小试牛刀,旗开得胜,连赢了两把后,他就加大了赌注开始5块钱一次的押了。 结果是输输赢赢,赢的还没有输的多。于是,他就强烈的产生了想扒回本的愿望,继续下注,结果还是越输越多…… 有一次,他把20元的赌注放在那张牌上了,结果庄家问他:“你确定押这张牌上了,那我就开牌了?” 听到这话后,他又把钱换到另外一张牌上了。 结果,庄家翻牌的时候,他却输了,不仅刘玉珍骂他笨蛋,就连看牌围的观者,也在嘲讽他“有心不作主,别挪牌不就赢了吗……” 刘玉珍生气的把他推到了一边说道:“起开,我来押两把试试。” 刘玉珍拿出那200多块钱,大致的数了一下,陈天龙已经输了5、60了。 庄家用眼睛瞟了一眼她手里的钱,心中暗喜,这些钱用不了多少次,很快就会成为他的了…… 这钱是她前天卖了一头大肥猪的钱,总共是380多块钱,今天她带了200多,留在屋里的还有100多。 往三张牌上押钱的不止陈天龙一个人,还有其他往上面押钱的赌友,他看别人赢了,他却输了,心中不服。但他下注的权利被老婆夺走后,他就站在一边给老婆当参谋,希望老婆能把他输的本钱给扒回来。 庄家依然是那个老套路,一边潇洒的调换着手里的三张扑克牌,不断的让玩家看那张花孩儿。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蛊惑人心的赌语:“看你的眼快,还是我的手快,一回输,二回赢,三回就能当师傅……” 刘玉珍接手后,不仅没有替陈天龙扒回本钱,反而越输越多,200多块办年货的钱,几局下来,输的只剩几十块钱了。 这时,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善意”的笑着对她说“:大婶,别玩了,留点钱置办年货,别越陷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刘玉珍瞪了他一眼恼羞成怒的骂道:“老娘有的是钱,身上的输完了,屋里面还有。” 刘玉珍中了激将法后,她赌气的又押了一把,结果她又输了。 陈天龙看老婆几乎输光了身上带的钱,他用眼睛看看她,没敢直说“别玩了,大半拉肥猪都输进去了,”只是唯唯诺诺的喊她:“玉珍,咱去赶集,去晚了好东西都给卖完了。” “你先走,今天买不成下集再买,我就不信了,一回也赢不了!”说着,她看准了庄家埋在地上的那张花孩儿牌,在两个小伙子“对、对……就是他”肯定声的鼓舞下,她把剩下的一点钱,一把都押在那张她看好的花孩儿牌上了。 此时的刘玉珍已经输红眼了,她要一把定胜负,来个逆袭翻盘…… 她押上最后的几十块钱后,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庄家翻牌。 结果,刘玉珍傻眼了,那张牌不是她想要的花孩儿扑克,而是一张红桃七。 后悔、心疼、恼怒咒骂和被骗等等……一股脑的全都涌上了她心头,使她不知所措。她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喂了两年多的大肥猪,几乎被她输光了。她看着庄家赢的鼓鼓囊囊的口袋,心中一阵怅然,她失魂落魄的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这时,一个2、30岁的妇女趴在她耳边偷偷的对她说:“大姐,咱们都被他给骗了,那几个年轻孩儿都是他们的牌托儿。” 刘玉珍一听到真相,一种被蒙骗的屈辱使她勃然大怒。 她停下脚,又走回了原处,她看到那个庄家正坐在小矮凳上,摆好了三张牌后,双手搭在两个膝盖上,洋洋得意的等着人下赌注呢。 刘玉珍弯下腰装着瞅牌的样子,只见她冷不丁的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庄家裆部,她咬牙切齿的骂道:“她的,你们合伙来欺骗老娘,快把赢我的给我吐出来,不然,老娘今天捏私你……” 庄家被这突然致命的一捏,他觉得连着心脏浑身疼的钻心…… 他疼的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满脸卡白的直冒冷汗。 而刘玉珍则随着庄家的倒地,蹲在他的身边,用手紧捏着庄家就是不松手…… 她恶狠狠的吼道:“快把赢我的钱,给我吐出来,不然的话,你今个别打算活着离开余寨……” 庄家走南闯北的玩了那么长时间的三张牌,没想到今天来余寨第一次开业做”生意“,竟然栽在一个悍妇身上了。他心想:钱跟命相比,钱简直是一文不值。 于是,他躺在地上声音微弱的求饶道:“大姐,求求你松松手,放了我,我把今天赢的钱都给你……” “快,自己把赢的钱给我掏出来。”刘玉珍厉声的呵斥道。 只见庄家用哆哆嗦嗦的手,掏完了衣兜里所有的钱放在地上。 此时的刘玉珍并没有松手,只听她对陈天龙喊道“当家的,把咱的290块钱拿走,剩下的,谁输的钱谁来认领。” 陈天龙看到这个场面,仿佛是自己小三件被捏住了一样的疼痛,他头皮发紧,身上发麻…… 刘玉珍抓捏小三件的这个酷招,在陈天龙的心里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年轻的时候他跟刘玉珍打架时,已经被刘玉珍给捏怕了。 不光是陈天龙发怵,就连在场的所有男人看了都有点发怵,都想下意识的摸一下自己的下体…… 大集体的时候刘玉珍一直非常彪悍,强势,她跟陈天龙在生产队里是一对无人敢惹的夫妻。 自从77年,他们的两个儿子大龙和老虎,因为跟小闫塆的人争水堵塘楼,被小闫塆的社员都打死后。又加上八三年,他们的三儿子在煤矿塌方,命丧矿井,他们一家四个儿子连丧三子,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下,他们才低调了很多,甚至使人同情。 直到今年我给他们的小儿子陈少兵介绍到媳妇后,他们一家才重新焕发了生机,并对我和凤娇都非常尊重感激。 只见陈天龙数够自己的290块钱后,把剩下的钱又丢在了原处,那些输钱的人,趁机都把钱给抢走了…… 庄家带来的两个同伙,被眼前的一幕早就吓得无影无踪了。 刘玉珍看着浑身虚弱的庄家吓唬他说:“你不要想着要报复我,我告诉你,我表弟是我们派出所的所长,我现在让人给他报信,说你在这里搞聚众赌博,他就可以把你给铐起来,不相信的话咱可以试试。” 只见那个庄家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连正眼都没敢看一下刘玉珍,他就知道这样的悍妇是不好惹的,于是,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弓腰驼背的说道:“大姐,我这辈子再也不来余寨了……” …… 梁群、陈少萍和众多赶集路过这里的人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幕,都围过来说刘玉珍真勇敢,男人都不敢做的事,她一个女人却做到了,不仅制服了、赶走了骗子,还为他们追回了输的钱财。 陈天龙看着刘玉珍拿着失而复得的年货钱,说道:“我没想到你在外面还有那么生猛,那个庄家一辈子算是认得你了。” “咋了,我不像你样的,只能窝里横,我这个‘母老虎‘在外面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刘玉珍她俩说着,就走到郭建国和双凤的废品收购站里了。 陈天龙提议想进去看看,刘玉珍就跟着走进了收购站里。 建国和双凤见陈天龙他们进来了,就高兴的领着他们在收购站里转了一圈。 陈天龙看了以后,对建国和双凤说:“你们收购站的地理位置非常优越,好好的做,将来肯定会生意兴隆,发大财的。” 双凤听完高兴的说道:“谢谢表叔的吉言。” 陈天龙和刘玉珍夸奖了建国和双凤后,他俩就走出了收购站向街上走去。 他俩还没有走到我的小吃店里,刘玉珍整治三张牌庄家的那个场面,就被来吃饭的客人绘声绘色的讲给凤娇和红霞她们听了。 凤娇虽然听的是一知半解的,但她比红霞和吴玉英都了解刘玉珍的底细,她也相信以刘玉珍的泼辣性格,发飙的时候是可以做出这种事的。 之前,她跟凤娇她们两家的矛盾虽然很深,经过这些年的磨合,也修复好了,特别是我入赘到凤娇家里后,我们两家的关系在大闫塆算是最好的了,他处处都表示出对我的支持和维护。 凤娇在给客人烫着面条回首往事的时候,陈天龙和刘玉珍已经来到小吃店的门口了。 他俩只要赶集就会到小吃店里来打一头看看,有时候还会帮些小忙,但他们都是在屋里吃了早饭过来的,从不要我给他们烫饭吃。 今天他俩过来时,凤娇要给他俩烫饭吃,他们说是吃过早饭了,今天来办点年货顺便到店里来看看。 这时,吴玉英指着一个30多岁的男子,对刘玉珍说:“婶,就那个男的,有好长时间了,每次在凤娇那里烫面条时,给的钱不要凤娇给他找零了,说是留着下回来吃饭了怼账。我看他色眯眯的看着凤娇,总觉得他是不像个好人,不知道他是想勾引凤娇,还是啥意思。 我问凤娇为啥不指桑骂槐的骂他,凤娇说:咱开小吃店就是让别人来吃饭的,他又没做啥出格的事情,骂人家干啥呢。他每次多给的钱都我给他放在一边了,并没有别的意思。我说凤娇,他是不是想勾引你呢,凤娇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这辈子生是国勇的人,死是余家的鬼,怎么能做对不起国勇的事情呢。” 刘玉珍听完,就暗自观察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个男的走到厨房那里,笑嘻嘻的说道:“一天不吃美女给我做的饭,心里就空落落的。” 凤娇只是微笑着给他烫饭,没有给他说话。 凤娇把面条给他烫好放上各种调料,把饭递给他的时候,他依然是把五块钱放进钱盒里不让凤娇给他找零了,说是明天吃饭的时候怼账。 只见凤娇走到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把盒口对着他晃晃说道:“谢谢老板每天都来捧场,你多付的饭钱,我都给你放在这个盒子里了,我是有家有室的妇女,不会贪占别人便宜的,再说我当家的也非常优秀,也很有挣钱能力。” 只见那个男人迟疑了一下想说什么,端着饭碗就往店里走去。 一直暗中观察他的刘玉珍上去拦着他说道:“同志,是来吃饭的我们欢迎,要是图谋不轨,想勾引良家妇女的我就饶不了你,刚才在水库东头,我把那个赌三张牌的庄家捏的要死,不信你去问问……” 第84章 深夜,邻居打更偷情,村庄农户被盗 凤娇在厨房里清清楚楚的看着刘玉珍截住了那个男人,并清楚的听到了她对那个男子的警告。 她知道刘玉珍的彪悍性格,她怕事情搞僵了大家都不好看,毕竟那个男子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不轨的动作。 于是,她就拿着那个钱盒走到刘玉珍的跟前,把盒子递她说道:“闫根他奶,你在说什么呀,这个客人是想看他一个月能吃多少钱的饭钱。他每次剩下的钱我都给他放在这个盒子里了,你数数替我退给他,我还等着给客人烫面条呢。” 刘玉珍接过钱盒子,把里面的钱用手抓住装进那个男人的口袋里说道:“凤娇是不会贪占小便宜的,多少钱你心里有数,我就不给你数了,记住要规规矩矩的做人,千万不要打她的主意。” 那个男子被刘玉珍数落的是无地自容…… …… 腊月初四的下午,我领着猪娃商贩买够猪娃回家,路过接生婆郑老妈儿的村庄时,我到郑老妈儿家里去问她:”郑奶奶,我表姐躲计划生育,没哪躲的了,她怀孕已经9个月零几天了,她想打催产针提前把孩子给生下来,还差20多天能打催产针吗?” 郑老妈儿听后说道:“俗话说,七成八不成,九里放光明,你表姐的体质如果棒的话,九个多月也可以提前打催产针生,但我得检查检查胎位后才能确定。” 听她说的意思红霞可以打催产针生孩子了,我又对她说:”郑奶奶,我这两天就抽时间领你过去看看,但你可不能给别人说呀。” 郑老妈儿说:“这事不用你交待的,我也不会给别人说的,一找我打催产针,我就知道是躲计划生育的。” 当天晚上回到小吃店里,我把初四当天收的行费都拿出来,交给凤娇让她清点一下收的有多少钱。 凤娇清点之后,对我亲吻了几下高兴的说道:“孩儿他爸真棒,今天收了426块钱的行费。” 我看着凤娇天真烂漫的样子,我诡秘的笑着问她:“别光说的好听,我给你挣那么多的钱,你怎么犒劳我呀……” “你想怎么犒劳,我就怎么犒劳……”凤娇对我嫣然一笑,随即,她就起身放钱去了。 停了一会儿,我对她说:“凤娇,前几天王晓琴要我问问医生,她9个月了能不能打催产针提前生孩子,我今天问过郑老妈儿了,她说身体好、胎位正的话可以提前生孩,但她得检查检查胎位后才能确定。我现在去给王晓琴说说这事好吗?” 凤娇走出店门外,看看漆黑的夜晚,把我拉到卧室里,小声的对我说道:“没有月亮你摸夜路我不放心,明天再去。” 我说:“白天容易暴露,夜晚方便些,我直接就到咱小爹去,让咱幺妈陪我一起过去。” 凤娇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为了晓琴姐的事情,把咱们也拖累得够呛的,但愿她这胎能生个男孩。你去,路上可得小心点,注意安全,我给你拿点钱,你再买点吃的东西给她带去。” …… 腊月初四的吃了晚饭,我对凤娇说:“王晓琴让我帮她问问医生,她能不能打催产针,提前生孩子的事情,我已经帮她问过接生婆郑老妈儿了。 郑老妈儿说:孕妇怀孕只要有9个多月,身体好的话,也可以打催产针提前生孩儿,但得检查胎位后才能确定,我想现在就去给她说说这件事情。” 凤娇开门看看一股刺骨的寒风顺着门缝就钻进来了,把她冻的打了一个冷颤,她瞅瞅灰蒙蒙的夜空,只要几颗星星时隐时现的闪着寒光,她连忙关住门对我说道:“老天爷好像是在蕴雪,这几天可能要下雪了,陈奉礼前几天才被人暗害了,今夜晚又是月黑头,说活的我也不让你一个人摸黑路了,要去你明天再去。” “白天容易被人发现,再说陈奉礼是告黑状,他干的是小人的事情,我做的是积福行善的好事,上天会保佑我的。” 凤娇见我铁了心的要去王晓琴送信,她感慨的说道:“为了晓琴姐的事情,把咱拖累的够呛,但愿这次她能生个男孩儿。” 随即,她又递给我几十块钱道:“你给晓琴姐买点东西吃。” 我在往口袋里装钱的时候,忽然想起装在衬衫口袋里,还有我自己卖猪娃的钱,刚才忘记交给凤娇了。 于是,我就掏出钱笑着对凤娇说道:“这是咱两窝28个猪娃儿,今天卖的1200块钱你数一下,刚才忘记一起交给你了,我可不是故意藏私房钱的呀,凤娇,你可别生气。” 凤娇用手亲昵的点了一下我的鼻子笑着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我也相信你是不会背着我藏私房钱的。” “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就可以再搜一下。”说着,我就伸开了双臂让她来搜。 凤娇趁势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撒娇的说道:“国勇,抱抱我……你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睡觉。” 我点点头,双手紧紧的搂着凤娇,我用脸颊在她的秀发上蹭来蹭去的,并用鼻子深深的呼吸着,她耳朵旁边雪花膏的香味儿…… 我们吻别之后,凤娇依然让我带着那个顺手的短棍子留着防身,并帮我系好了棍子。 凤娇站在门口,看我骑着自行车子消失在夜幕里,她才回到屋里关上了店门。 我本想给王晓琴买点吃的东西送给她的,但考虑到她在别人家里吃东西不方便,不如把这几十块钱送给她实在。 黑夜,不光是邪恶者伸出魔爪的遮护伞,也是好人积福行善,施展爱心的隐秘外衣。 善举和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时时刻刻的都会在夜幕的掩护下轮番的上演着…… 我骑在自行车上,飞快的蹬着自行车的脚蹬疾速前行,我的身体也随着“咕咕咚咚”的磕碰声,把我在自行车子上颠簸的晃荡着乱歪。 东北的寒风“瘦瘦”的刮着,脸颊和双手被冻的木麻木麻的仿佛失去了知觉…… 陈有典被挨闷棍和陈奉礼被人暗杀,这两个血腥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在我眼前出现,吓的我头皮发紧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经过了我跟红霞缠绵过的那片稻草垛,又闯过了陈有典挨过闷棍的那个慢下坡,没用到20分钟,我就来到了小闫塆。 冬夜里的寒冷,使村庄提前进入了夜深人静的状态。 小闫塆大多数的窗户虽然还亮着灯光,但都早已关门闭户了,人们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各种事情…… 我顺着一条小路,骑到了学德爹的门口。 学德爹的过道门虽然插上了,但他的堂屋门还开着呢, 我来到过道门前,还没有敲门,他家的狗子可能闻到了我的气息,就在用爪子在“刺啦刺啦”的扒着过道门了。 学德爹走到过道门后面问道:“是国勇吗?” 我答应了一声,随即我就跟他走到了堂屋里。 幺爷、幺奶和两个孩子都睡了,只有学德爹和幺妈还没有睡觉,他们一直忙碌着那个大棚里面的蔬菜。 我们闲聊了一会家常后,我对学德爹说:“上次王晓琴要我帮她问问她能不能打催产针提前把孩子生下来,我问过郑老妈儿了,她说九个多月可以打催产针生孩儿了,就是得看看孕妇和胎位了才能决定。” 学德爹看了一下幺妈示意她说,幺妈就对我说:“王晓琴的事情你就放心,你舅舅和舅母都说了,让孩子足月了瓜熟蒂落,打催产针容易伤害着孩子,年里生不了,就让她年外生,她在这里照顾的很好,有吃有喝的,也很安全,要不,你现在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说着,幺妈就把我领到舅舅王桂忠的家里。 王晓琴见到我的那一刻,有一种如隔三秋的样子,她走到我跟前急切的问道:“国勇,你问了吗,我可以打催产针吗?” 舅母李芳走到王晓琴身旁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晓琴,咱不是说好的吗,让孩子瓜熟蒂落吗?提前生,对孩子没有好处呀,是不是我们对你照顾的不好呀?” “婶婶和叔叔对我照顾很好,我就憋的慌,想去看看腊月的大集。”王晓琴说道。 这时,幺妈看看我,我知道幺妈是想让我王晓琴安心养胎,我就对王晓琴说:“我问过医生了,她差个三几天的孩子可以打催产针,你这还差月把子的孩子,是不能打催产针的。” 王晓琴听罢失望的坐在的板凳上了,舅母连忙过去扶着了她的身体。 停了一会儿,我对王晓琴说:“舅舅舅母对你那么好,你就安心养胎。”随即,我又掏出那几十块钱递给她说道:“这是凤娇要我给你买点东西吃,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想吃什么就让舅母给你买。” 王晓琴眼噙泪水的说道:“太谢谢凤娇你们了,看我一个人连累了一大圈子人不得安宁……” 见王晓琴愧疚伤感,我们都安抚着她的情绪…… 最后,我对王晓琴说:“给你说个好消息,那天晚上就是陈奉礼举报你的。他也得到了报应,当天晚上他就人给勒死了,两只眼睛也被挖了,腰里还拴个大石头扔咱北大塘里了,身上趴满了吸血的蚂蟥。听说他成了一个无头案,一点线索也没有。” 舅舅、舅母和幺妈我们都感慨的说:“啥时候都是好心有好报,坏人总归也逃不掉报应的。” 我又对王晓琴说:郭建国娶了一个跟凤娇一样漂亮的老婆双凤,他们在余寨水库东头,还开了一个废品收购站。陈少华也在街上开了一个美容美发店,生意也比较红火…… 王晓琴听到这些高兴的事情,她的忧愁和郁闷也一扫而光了。 我们又说笑了一会儿后,我对王晓琴说:“凤娇还在家里等着我了,我得赶紧回去,有时间了,我再来看你。” 王晓琴依依不舍的看着我走出了院子…… 我本想回老家去看看的,听说是闫凤鼎跟闫凤启今天下半夜打更,对于他两个打更,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再说闫凤鼎在12点,听到上半夜打更的邻居喊他接班打更时,他一骨碌就爬起来拉灯穿衣,一气呵成…… 睡在旁边的妻子姚启红,见他如此麻溜的起床,有点意外:平时喊他起床,他都是癔癔症症,磨磨蹭蹭的磨叽半天才穿衣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爽快过。 她就迷迷糊糊的嘲讽他:“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闫凤启说他今天病了,让我一个人辛苦一晚上,替他打更,我一个人打更不得不着急呀。”闫凤鼎说着就三下五除二的穿好了衣服和鞋袜,他拿着手电就熄灯关门走了。 他走马观花的沿村子周围转了一圈后,就敲响了女邻居顾秀莲的家门。 顾秀莲连门都没有插,只用个木棍子顶住了,因为半晚上的时候闫凤鼎给她约好的,说他下半夜里打更,就会来找她。 为了不被人发现,顾秀莲连电灯都没有拉亮,两个人黑灯瞎火的在门后边就搂在了一起。 闫凤鼎搂着顾秀莲的腰,在她的引路下顺利的来到了顾秀莲的卧室里,随即,顾秀莲就牵着闫凤鼎爬到了她的床上…… 自从他妻子姚启红怀孕几个月后,就不让闫凤鼎再那个她了。她们第一胎生的是个女儿,她好不容易弄到了准生证,才怀孕几个月,她害怕闫凤鼎没轻没重的把胎儿给弄掉了,所以,她就不让闫凤鼎再那个她了。 26、7岁的闫凤鼎哪能受得了这个煎熬呢,所以,他跟陈天堂在合伙买猪的时候,经常在烫锅老板那里找小姐解决。 烫锅老板第一次做活动时,是他出钱给他们这些猪贩子请小姐玩玩的。 以后的每次找小姐,都是他们猪贩子自己出钱的。 闫凤鼎和陈天堂他们,在县城找了小姐后,回来就在村子炫耀那些小姐的招势和服务…… 这些花边新闻,很快就传到了村子里妇女的耳朵里,他俩就是故意让那些妇女听到的。 此时的顾秀莲也想寻求刺激,她见闫凤鼎猴急猴急的要直奔主题,她就用手放在肚子上挡住闫凤鼎的胸部,非要闫凤鼎给她讲那些小姐的招势…… …… 他们折腾了好长时间,闫凤鼎也累了,他也忘记了他还在打更值班的事情。 而顾秀莲也在回味着刚才翻云覆雨时的快乐,不知不觉的他俩个竟然搂着睡着了。 顾秀莲今年26岁,娘家住在陈楼,跟陈有典是一个生产队的,她跟闫学鼎是从一年级上到初中毕业的同学,两个人玩的非常好。初中毕业那一年,闫凤鼎还说长大了要娶她当老婆的,顾秀莲也点头答应了。 但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婚姻并不是自己能够说了算的。 闫凤鼎姊妹六个,他是男孩中的排行老三,在靠工分吃饭的那个年代,他家的孩子多,只有父母两个劳动力挣工分,家里负担重,是生产队的打款户,家里穷的叮当响。 顾秀莲姊妹7个,5个弟弟,1个妹妹,就她父母两个劳动力,家庭比闫凤鼎的还穷。 他俩长到17、8岁时,闫凤启的父亲闫学宽就聘请媒人到顾秀莲家里去提亲。 他们两个生产队本来就是田地搭界的邻邦队,也都基本了解彼此的家底。 顾秀莲的父母说,只要闫学宽能给他盖几间茅草房子,或给他拿能盖几间茅草房子的钱,他就同意把女儿嫁给他儿子。 闫学宽给自己三个儿子盖9间茅草房子,就得累断脊梁筋,何况还给顾家再盖几间房子呢。 听到这个婚嫁条件的陈天雨立即开始行动了,他就开始撬邻居闫学宽的墙角了,他就托人到顾家去说媒。 媒人对顾秀莲的父母说:“只要能把女儿嫁给陈天雨的大儿子陈少甫,他就出钱在陈楼给顾家6间茅草房,或给她家拿600块钱的彩礼。” 别看茅草房子搁现在不值得一提,但在70年代,也不亚于现在在城里买两套房子的难度。 陈天雨有两个儿子一个姑娘,他的大儿子陈少甫今年30岁了,有点耳聋,二儿子在大队教学,已经结婚了。 陈天雨的姐夫当时是余寨公社的副书记,就给陈少甫弄个招工指标,把他弄到清岗镇的钢铁厂里当了一个正式工人。 后来他也结婚了,但他没有生育孩子,他们两口子为此经常吵架生气,有一次,陈少甫的老婆就喝农药自杀了。 经过这场婚姻变故后,陈家的名声也算是声名狼藉了,陈少甫虽然是个人人羡慕的工人,一直到30岁了还是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去跟他当填房。 当陈家的媒人到顾家去说媒之后,顾家父母就满心欢喜的同意了。 尽管顾秀莲不愿意嫁给这个比她12岁的男人,但她顶不住父母的压力和两个弟弟的求情。 后来她就嫁给了这个比她大12岁的男人,她这个大姑娘就去人家当了填房。 1980年顾秀莲给陈少甫生了一个女儿,在第二年的夏天陈少甫在卸铁矿石的,因为不小心被矿石砸断了右腿。右腿虽然治好了,但他再也离不开拐杖了,后来厂里就把他安排在看大门的岗位上了。 陈少甫害怕顾秀莲贴补她娘家人,他每个月只给顾秀莲10块8块的零花钱。 顾秀莲因为是农村户口一直在老家种地。 眼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了他一个村子的邻居,而且还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男人。 闫凤鼎心中不甘,但也很无奈,事实就是那么残酷,贫穷使他的婚姻败给了金钱和物质。 闫家在顾家求亲失败后,闫凤鼎的姑姑就给她介绍了她村子的姑娘姚启红。 1979年闫凤鼎跟姚启红结婚了,第二年他们就生育了一个女儿。 闫凤鼎看着顾秀莲一个人在家里带着孩子种田非常艰难,时而也帮她干一点农活。 一来二去的他俩就好上了,又在重续前缘。 特别是闫凤鼎当了猪贩子后,经常给顾秀莲掂个一挂二挂的猪油吃,还给她一些零花钱,在顾秀莲看来,闫凤鼎对她,比丈夫对她要好的不知道有多少倍。 就在闫凤鼎搂着顾秀莲睡的正香正甜的时候,外面的喧嚣声和激烈的狗叫声把他两个给惊醒了。 闫凤鼎猛的想到,他今天是在打更的,怎么就睡着了呢,外面那么吵闹难道村子里面进贼被盗了,自己的点子真的就这么背吗? 他来不及细想,就慌忙的穿衣起床,可是穿衣服的时候他急了一身的汗,自己的衣服跟顾秀莲的衣服给搅合到一起了,他也不知道那是自己的衣服,哪是顾秀莲的衣服。 他又不敢拉亮电灯寻找,这个时候如果拉灯的话,灯光一定会把邻居给吸引过来的,到那个时候他就更狼狈了…… 顾秀莲也坐起来帮他一起找衣服,说是找,倒不如说是摸衣服,他们只能从扣子和衣兜来分辨出外面的衣服了,可是内裤和袜子怎么能摸得出来呢。 闫凤鼎连穿了几次内裤觉得不像他的,他脱了又摸,穿了又脱…… 心虚加紧张在寒冷的夜里,他急的是浑身冒汗…… 这时,他听到有人在咋呼着“今天晚上,是谁在打更呀……打更的人呢……跑哪里去了……” …… 闫凤鼎也顾不上哪件是他的衣服,哪件是顾秀莲的衣服了,只要外套不穿错的话,内衣穿错就穿,也能留个念想…… 他胡乱的摸了两只袜子穿上后,穿着鞋子他就慌慌张张的往外面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在想着编什么样的谎话才能让人家相信呢…… 他不知道小偷从哪里来的,又不知道往哪里跑了。 唉,不管那么多了就往西追,有贼都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 他就凭着熟悉的田坎地埂往西追去…… 他刚刚没跑多远,脚下一滑,一下子摔倒在一个大田埂子下面的泥田里了,连头带脚的身上搞的浑身泥巴。 有了这身装扮,他就可以自圆其说了…… 于是,他就向着人多的地方跑去。 这时,他听到闫凤良在说:“我抓住了一个偷鸡的,要不是我把他的腿给打瘸,他也跑了。” 还有一邻居说道:“我的山羊也被偷走了两只。” 闫凤鼎气喘吁吁跑到了闫凤良门口,喘着粗气说道:“他的,跑的真快,就差一点抓住他了,结果,我掉到田里去了。” 大家扭脸一看满身泥巴的闫凤鼎,就七嘴八舌的说道:好样的呀凤鼎,你咋不喊人呢,小偷如果带的有东西伤着你了该咋办呢,赶快回去换身衣服,小心冻凉了…… 闫凤鼎借机跑回去了。 最后,闫凤良说道:“来把这货拴紧,别让他跑了,咱去问问国勇,看是咋法处理,是私了,还是报案。 这时,有人大声说道:“国勇的两只狗子也被毒死了……” 第85章 深夜抓住的盗贼,竟是我的“娘家人” 闫凤鼎夜晚打更巡逻时,他跟顾秀莲偷情后睡着了,睡梦中,他被邻居们的呐喊声和狗叫声给惊醒了。 他坐在床上摸黑胡乱的摸着自己的衣服,摸一件不是的,摸两件还不是的,虽然是寒冷的冬夜,他一会儿就急出了一头汗。 顾秀莲也光着身子坐在床上帮他“找”着衣服,她也冻的直打牙咯…… 他俩慌乱的摸了一阵后,才摸出了闫凤鼎的袄和棉裤,秋衣和裤头他穿的是顾秀莲的,下床后他还穿错了一只袜子…… 顾秀莲看他急的像个无头的苍蝇乱摸乱撞的,她就下床扶着闫凤鼎走出了卧室,悄悄的给他打开了堂屋门。 她看闫凤鼎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虽然想笑,但嘴上还是温柔的安慰道:“天黑路滑小心摔倒了……” 闫凤鼎趿拉着鞋“嗯”了一声就溜出了房门…… 闫凤鼎仓皇的跑出了顾秀莲的门口,他见村子里的人都在对着西南方向追赶呐喊,手电光乱照,他也就估摸着往西南追了过去…… 由于心慌意乱他刚跑到田埂子上,脚下一滑他就摔倒在水田里了…… 当闫凤鼎满身泥巴、打着牙咯出现在邻居面前时,人们被他舍身护村的敬业精神还着实的感动了一把,都催他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小心别被冻凉了。 闫凤鼎见邻居并没有怀疑他跟顾秀莲偷情的事情,他就心中窃喜:自己意外撞了个“苦肉计”,不仅掩盖了偷情失职的真相,还博得了一个英雄护村的好名声,这真是艳福名利一举两得。 闫凤鼎见他跟顾秀莲偷情的事没有败露,临走的时候他还骂了一句:“妈的,这些小偷真是狡猾,你转到这儿的时候,他就在你屁股后面下手……“ 闫凤鼎庆幸自己摔倒水田里了,这身泥巴使他蒙混过关,自圆其说了。 他一边往屋里跑着使运动产生的热量,来抵御衣服上的泥水,浸透给他身体上刺骨的寒意。 这时,一个生命攸关的潜在危险摆在他面前,他该如何处理:他小时候,奶奶曾给他说过“男人办了喜事后,是不能见凉水的,那样容易得上要命的伤寒病。” 他那时候只有10多岁,他不知道奶奶给他说的“喜事”是啥意思,也不知道啥是“伤寒”病,它会如此厉害,竟然要人性命。 长大结婚后他才知道男女之事,就是奶奶说的“办喜事”。而“伤寒病”就是刚办完喜事时,全身的经脉虚弱,这时候的男人如果下到凉水里,凉水就会通过毛孔浸冻血脉,就会使你患上了挥之不去的伤寒病魔,久而久之就会因为虚弱而死亡…… 不知道奶奶说的有没有科学道理,但他认为这是老人一代代流传下来的经验。 而自己刚刚跟顾秀莲办完喜事不久,就掉进了刺骨的泥田里,想到这里他就后怕无比。他决定:天亮后就得到高明远诊所去让他检查检查弄点药吃。 路上,他也碰到了往村子中间集结的邻居们,他们都拿着手电,耀眼的光亮把闫凤鼎刺的睁不开眼睛。 也有人问闫凤鼎抓了盗贼没有,闫凤鼎指指满身的泥巴,喘着气说道:”我如果不是掉到了田里,肯定也能抓住一个。” 那些呐喊着来捉盗贼的邻居,也对闫凤鼎投来敬佩的目光。 此时,睡在床上的姚启红也被外面的呐喊声给吵醒了,以她的经验判断,凌晨鸡鸣三更的村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村子里肯定是出了盗贼了。 而她丈夫今天又是值班打更的巡逻员,村子里的农户真的被盗了,他也是难辞其咎,脱不了干系的。 她想出去看看,但家里唯一的手电被丈夫拿走打更去了,自己如果摸黑出去,万一摔倒了就会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闫凤鼎喊门的声音。 就在姚启红准备起来开门之际,闫凤鼎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他慌乱中摸黑穿上的内衣他感觉着很不合身,可能是顾秀莲的,万一被姚启红发现了该怎么办呢…… 他还没有想好对策的时候,姚启红已经拉亮了电灯,打开了堂屋的房门。 一身泥巴的闫凤鼎把姚启红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她缓过神后才惊讶的问道:“闫凤鼎,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冷不冷呀,赶快回来换换衣服。” 闫凤鼎看着姚启红关心的样子,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换衣服的地方了…… 只见他沮丧的说道:“别提了,我抓小偷时掉到泥田里去了,手电也不见了,不然我也抓住小偷了。你赶快去给我找身干衣服出来,我得换换衣服,冻死我了,我先到厨屋里抱点柴禾烤烤,你先给我找衣服。” 闫凤鼎到厨房里抱了一大抱子柴禾就到堂屋里烧了起来。 姚启红看着火苗,她心疼的嘟囔着说:“你烤这一回的火,够我做几顿饭的柴禾了,这些柴禾都是人家大个肚子,从外面捡回来做饭用的……” 闫凤鼎打着冷颤说道:“我……我……的命还没有你的一抱子柴禾值钱是吗……我给你钱买柴禾……” “人家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把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下来,把脚、脸洗干净,睡在热被窝里,人家给你暖暖不就好了吗,非要去烧火烤,浪费柴禾”姚启红委屈的说道。 闫凤鼎一想,妻子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缺柴禾烧锅就跟缺粮食吃差不多,自己成天在外面跑着买猪,不管屋里有没有烧的。妻子挺个大肚子捡柴禾烧锅,自己烧的这些柴禾,她两天也不一定捡到这么多…… 想到自己既糟蹋了柴禾,又误会了妻子,他想给妻子道歉,并把点着的柴禾,用脚给踩灭了。 就在他一边解着裤带,一边灭火时他发现自己穿的内裤竟然是顾秀莲的,就连他上身穿的秋衣也是顾秀莲的,脚上穿的一双袜子有一只也是她的。 这衣服一下子串帮露馅了,又该如何收场呢。 脚上穿的那只袜子有泥巴糊着了,妻子可能没有看出来,不然的话,她肯定非发飙不可。 闫凤鼎不用烤火的,身上就急出了一身的汗。 妻子就站在旁边看着他脱着衣服,他如果停下手不再脱了,妻子会有所怀疑的。如果继续往下脱了,等会裤头和秋衣都露馅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此时,闫凤鼎的大脑在极速的运转着,他想在短时间内编出一个合乎情理的谎言来糊弄妻子。 但他编了一个又一个的,觉得还是不行,自己的衣服和内衣内裤每次都是妻子洗的,颜色布料和款式她都认得。你脱下来一个女人的内裤和秋衣,无论你怎样的胡说糊弄,她也不会相信的。 既然编不出合适的谎话,那就想办法把妻子支开,不让她看到自己脱衣服就可以了。 姚启红见闫凤鼎磨磨唧唧的不想脱衣服,她当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就拿着脸盆在茶瓶里给他倒点热水,先把头发和脚给他洗洗,然后再到卧室里把泥巴衣服脱掉后,直接让他躺到热被窝里,就不用再浪费柴禾烤火了。 于是,她就行动起来了,把倒的热水端到闫凤鼎身旁说道:“赶快把头发上的泥巴洗洗,再用这水把脚洗洗,就不用烧那么多的柴禾烤火了。” 说着,姚启红就让闫凤鼎开始洗头,随即,姚启红就用这脏水给他洗脚,然后,再换一遍清水给他洗了一遍。 闫凤鼎既编不出让自己能够相信的谎话,又支不开姚启红,他就横下一条心,只有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当姚启红给他洗完头,又给他洗脚,在脱下袜子时,姚启红发现了顾秀莲的那只袜子。 她就问闫凤鼎:“你怎么穿了一只女式袜子?” 闫凤鼎望着卧室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我刚才打更穿……饥慌了,穿着你的袜子了……” 只见姚启红用眼睛瞪着闫凤鼎吼道:“你骗鬼呀,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袜子,看来你刚才肯定是跟那个女人鬼混去了,见有突发情况,匆匆忙忙的穿衣服才穿错的。快把你的衣服都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那东西,快脱,别磨叽了。” 闫凤鼎见纸里包不住火了,偷情的事情已败露无疑了,但他眼珠一转:只能让小姐来背锅了,绝不能殃及到了心爱的女人顾秀莲…… 于是,他就先脱掉了裤子,只见他“扑通”一声双腿跪在床前地上了,开始打他的悲情牌,玩他的苦肉计了。 只见他连冻的带装的表演道,上牙跟下牙打的“嘣嘣”直响,嘴里一边自言自语着:“好冷呀……好冷呀……“一边跟姚启红道着歉:“对不起你启红……你在我最穷的时候,不嫌我穷……也不顾家人的反对,却义无反顾的嫁给我了……而我这个混蛋,搂着你这么漂亮的小仙女……还去嫖小姐……,昨天我们嫖小姐的时候,听说有人查房……慌里慌张的穿衣服时,就穿着小姐的内裤和秋衣连袜子也穿错了……我嫖小姐,也只是个临时娱乐,没给她钱……钱,我把赚的钱都……都给你了……我还是爱着你和女儿的。请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找小姐玩……玩了……我一定要痛改前非,洗心革面……” 闫凤鼎一边脱着上半身的衣服,一边跪在地上,冻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哆嗦,上下牙巴骨也冻的“咯咯嘣嘣”的直响。 其实,姚启红也听说过闫凤鼎跟顾秀莲的风言风语了,也知道他俩是青梅竹马的少男少女。如果不是顾秀莲的父母干涉,他们就结成夫妻了,闫凤鼎心里面的小九九,姚启红早就揣摩的八九不离十了…… 她站在跟前看着闫凤鼎的滑稽表演和口是心非的忏悔,真的是啼笑皆非。 她看着一丝不挂的丈夫跪在地上,冻得浑身发抖,身上的肌肉也冻成紫红色的了。她忽然心疼起来丈夫了,管他是嫖小姐也好,还是给别的女人偷情也罢,可她和女儿还离不开这个男人赚钱养家,万一他要是冻病了,家里明天可就没有进项了。 看他主动下跪认错的份上,还是点到为止见好就收,想到这里姚启红还是绷着脸对他说道:“好了,闫凤鼎别再跪那给我唱苦肉计的表演了,你说的小姐是不是顾秀莲?” 这时,她们5岁的女儿闫玉也被她们吵醒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闫凤鼎也趁机钻进了被窝里了…… 睡在床上,闫凤鼎还死皮赖脸的乞求姚启红千万别意气用事,把他给顾秀莲偷情的事给捅出去了,否则的话,那些被偷走东西的邻居,肯定会找咱们赔他们钱的。 …… 此时的顾秀莲也在回想着刚才的画面:她看着闫凤鼎摸黑穿衣服火急火燎的样子,一直在偷偷的笑着。 等闫凤鼎走后,她才起身趴在门缝里看看黑咕隆咚的外面,除了人们的说话声和狗叫声之外,什么也看不见,她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她听到已经是鸡叫三遍了。 她从人声喧哗的动静和规模上来判断,这次全村子的人可能都起来了,村子里可能进了小偷把农户的东西给偷走了。 同时,她也在心里“笑话”着闫凤鼎真的点子背,看他能编什么样的瞎话,才能蒙混过关,转移注意力,千万别把她牵出水面了…… 她拉亮了电灯,看看乱七八糟的床上,自己p股睡的床单上面还有一大片东西没有擦干净,她准备用自己的裤头把它擦干净留着念想的,可她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裤头了,她却发现了闫凤鼎的裤头和秋衣。 再往床地上一看,闫凤鼎不仅穿走了她的裤头,秋衣,把她的袜子也穿错了。 见此情景,她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她可以想象着闫凤鼎当时有多么的狼狈和恐慌,他回家又该怎样给姚启红编织一些谎话来,来掩盖偷情的事情呢……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闫凤良和几个邻居,以及红霞和吴玉英他们就来到了小吃店里。 我跟凤娇刚蒸了10多笼小笼包子并熬好了料汤,也切好葱和香菜等辅料…… 正准备包点儿馄饨呢…… 只见闫凤良强压着怒火说道:“国勇,昨天晚上,闫凤启和闫凤鼎下半夜值班打更,咱村子进贼被盗了,陈天雨家里偷走两只山羊,小偷在偷我家鸡的时候我感觉有点的动静,我就偷偷的拿个木棍开门出来,见一个小偷正撅着屁股偷我的鸡呢,跟你那次一样,我一棍子把他的腿给打瘸了,他没有跑掉,现在就拴在老槐树那了,你看是怎么处理。对了,你的两只狗子也被他们用三步倒给毒死了,准备偷你鸡的,被你爸发现了没有偷成。” 凤娇一听我家的两只狗狗被小偷用三步倒给毒死了,她伤心的“哇”的一声哭着从小厨房里跑出来了,她哭诉着对我说道:“国勇,你知道吗?咱家的大黄和灰豆儿,我们养了10来年了,它比人还通人性。我得回去看看它们,抓住了偷狗的,我要让他们给大黄和灰豆抵命……” 我连忙跑过去抱住凤娇,用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劝慰道:“凤娇,你别伤心难过,在这里看店,马上就要上客人了,两个孩子还在这里,我现在回去看看,我会替你报仇的。” 我给凤娇、红霞和吴玉英她们交待完一些事情后,骑着自行车子就往家里跑去。 回到了村庄,我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去,也不知道家里昨天被偷走了什么东西,我们几个人直接就来到老槐树下。 只见这里已经围了一大片看热闹的邻居。 闫凤良用手一指对我说道:“国勇,就是这货,一共来了三个人,跑了两个。” 那个被拴在树上的小偷看到我,他瞬间就低下了头颅。 只见这个小偷被五花大绑的绑在老槐树上,身上的棉袄和棉裤都被闫凤良他们给脱下了。 上身只穿一汗衫,下面只穿一件长裤衩子,脚上的鞋袜也被脱的精光,他站在还有白霜的土地上。 虽然他被柴绳紧紧的捆在树上了,但是清晨冷冽的北风早已把他冻的瑟瑟发抖,身上的肌肉也被冻的紫红紫红的…… 在他身上的绳子和他的汗毛上,都能够清楚的看到有一层淡淡的白霜。 隔着衣服我就能感觉到浑身上下的直打冷颤…… 小偷不劳而获,偷人钱财固然可恨,但我看他冻成副模样,在这样继续的冻下去,肯定会被冻死的。 于是,我就产生了恻隐之心,对闫凤良说:“凤良,你们问他家是哪里的了吗?把他放下来让他穿着衣服,别把他给冻坏了。” 这时,陈天虎走到那个小偷跟前,用手抓住他的头发,把小偷的头拽的脸朝上恶狠狠的说道:“小子耶,要不是余队长宅心仁厚,我们非把你打个半死不可。” “同心,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到这里丢人现眼来了,昨夜里到这里来的是不是有同德和守田,你们三个人呀。” 我一看那个小偷脸,他竟然是我老家村子里的邻居齐同心,跟他一起来偷盗的肯定是齐同德和汪守田他们三个人。 只见齐同心点点说:“是我们三个人,他俩跑了,我的腿被打瘸了,没有跑成,国勇,我不知道你就住在这个队呀,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见闫凤良和陈天虎和邻居们都莫名其妙的望着我,我知道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会瞬间崩塌,甚至会鄙视我、瞧不起我,他们没想到我老塆的邻居会有那么多的小偷…… 同时,我也知道他们要看我怎样处理这事。 想到这里,我就对他们说:“他们是我爸妈那队的邻居,那两个虽然跑了,但他们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你们去通知咱这塆的邻居,看看都是谁家被偷了,偷走的有多少东西,回头再商议怎样处理小偷的事情。” 这时,闫凤启无精打采的走过来了,还没等我问他,他愧意的对我说:“昨天轮到我跟闫凤鼎巡逻下半夜的,就因为我病了让凤鼎替我巡逻的,结果村子里被偷了,我们的点子真背!” 只见陈奉魁背着手对我说道:“余队长,咱编班打更巡逻时,就已经说过的,谁那班打更如果村子进贼被偷了,谁那班打更的人就得负责,咱可不能说话不算数,这次如果不处理的话,下次打更就该有人偷懒睡觉的了。” 我一看被陈奉魁抓住了把柄,给我出难题,事情麻烦了,随即我就对着人群喊道:“闫凤鼎呢?” 姚启红在一边大声说道:“凤鼎他昨天夜晚打更抓小偷掉到水田冻病了,队长,我先给给你打个招声,我当家的是为了保护村子里的财产,才冻病的,生产队里可得给我当家的出药费哈。“ “就是啊,队长,人家是因公冻病的,奖罚分明才能服众呀。” 没想到顾秀莲也在一边加劲。 姚启红也没想到顾秀莲竟然向着她说话,她心想顾秀莲:我当家的内衣是不是还在你床上呢…… 我也没想到姚启红和顾秀莲她两个说的话竟然无形中意的,替我化解了陈奉魁抛过来的难题。 于是,我就说:“大家先把村子里昨天夜里丢失的东西处理之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随后,我又接着说:“大家请放心,跑走的那两个人我也逮住他了,一个叫齐同德,他跟这个齐同心他俩是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堂兄弟。齐同心的父亲叫齐发国,外号齐老四。齐同德的父亲叫齐发泰,外号叫齐老五,他们老弟兄两个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是我们余庄的风云人物,风水轮流转,没想到他们的后人现在落到偷鸡摸狗的地步了。 另一个人叫汪守田,他是他母亲改嫁到我们队生的,他父母前些年去世了,没人管束了,也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关于他们三个人的事情以后我有时间了,就讲给你们听。” 随后,我对邻居们说:我当齐同心的担保人,先把他放了,让他到郭金富家里烤烤,穿上衣服别冻坏了身体。 没有过多久,凤娇领着派出所的小齐他们也来了。 凤娇见到我就问:“国勇,小偷在哪呢?” 我走到凤娇跟前对她说:“你怎么把警察给领来了,这几个小偷是我老塆的邻居,都是熟人,他们都是25、6岁的年纪,何必要报警处理呢,调解不好再报警也不晚呀。” 小齐见我责怪凤娇报警了,他就跟我解释道:“是我们在你店里吃饭,听红霞她们说的,是我让凤娇领着我们过来看看的。” 只见凤娇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问道:“国勇,你是说他们几个小偷是闫根、闫茂,他们爷爷那队的邻居?” 我点点头说:“是的……” 第86章 被抓的小偷,自爆家庭的“黑历史” 当凤娇和在场的邻居,听说昨天夜晚来我们村庄偷盗的人,是我老家的邻居时,都非常意外和震惊。 我在大闫塆村民中的口碑和形象一直是非常完美的,他们没想到我还有这样鸡鸣狗盗的邻居。 大家瞬间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就连凤娇对我也显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怎么摊上了这样的邻居呢,让我也陪着丢人…… 我知道,此时此刻的大家,都想要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并看我怎样处理这个事情。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可以遮遮掩掩的了,也不不管他丢人不丢人了,我就问还在发抖的齐同心:“同心,你现在就当做警察和我们邻居的面说清楚,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到我们这个村子里来偷盗?” 齐同心连头也不抬的说道:“国勇,我真不知道你就住在这个村子里,我们之前踩点是准备到东南那个村庄去试手的,是汪守田临时改变了主意,他说这个村子大,机会多,我们就到你这个村子来了。 11点多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隐藏在村东边的田埂子下面偷看情况,看到你这个村子里有打更的在巡逻,想到别的村子里去的。可同德说:越是有打更的农户越容易麻痹大意,等下半夜打更的人都困马乏的时候再动手也不迟。 12点过后,我们听到有人喊打更接班的声音,我们又耐心的等了一会,心想: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回家的。我们在星光下一看,下半夜只有一个人在打更,只见他匆忙的转了一圈就不见了,我们就开始行动了。汪守田看到有几间通脊的瓦房,就猜想这户人家肯定有钱,他就偷偷的摸过去了。 他摸过去以后,见院子里有两条狗咬的很凶,没法下手的,他就把包有三步倒毒药的包子,往院子里扔了两个,没过多久狗子就没有动静了,他刚跳进院墙就被人家发现了。 随即他就翻墙出来了…… 凤娇听到齐同心讲述他毒死我家两条狗子的过程,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走到齐同心跟前抓住他的衣服领子愤怒的说道:“你这个可耻的小偷,赔我的大黄、赔我的灰豆,我叫你给他们抵命……” 我连忙走过去拉开凤娇,劝慰道:“好了,凤娇,狗死不能复生,让他继续说他们是怎样偷盗的,你赶快回去看看两个孩子。” 我把凤娇劝回家后,让齐同心继续说他偷盗过程。 齐同心接着说:“汪守田跟同德看一家农户窗子下面拴了几只山羊,这家没有喂狗,很容易得手。他俩偷偷的摸过去后,就地就杀了3只大羊,然后弄到屋后跟那里把羊皮给剥掉了。 我在偷这个大哥的鸡时,腿不小心,把鸡笼旁边的一个农具给碰倒了,发出了响声被发现了,结果就被这个大哥打瘸了腿,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听到这里,我就问小齐:“齐警官,刚才你也听到了,他们这次盗窃的财物不是太多,你给他做了笔录后,把他留下来让我们自己协商处理好不好。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我们再交给你们处理,你看行不行啊。反正他也跑不了,他就住在齐庙大队的余庄,跟我爸妈是一个村子的。” 小齐听了以后,认为把小偷交给派出所里也是以调解为主,他就点头同意了。 随后,我就对在场的邻居说:“等会我再到村子里核实一下,看看昨天夜晚,还有没有其他的农户被盗的,如果没有。我的初步处理意见是:咱们主要是以批评教育为主,他们三个是我老家的邻居,都还没有结婚,我想给他们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们赔偿全部损失,不再追究他们的责任了。 齐同心偷盗未遂,他落下腿瘸的疼痛是他咎由自取的,让他自己承担全部责任,跟闫凤良无关。闫凤良既然没有损失什么东西,也就不再追究他们的责任了。那两个人偷走山羊的人,让他们双倍赔偿给失主,至于我的两只狗狗,看在老家邻居的情份上,我这次就放他一马,也不再追究他们的赔偿了。大家看看我这样处理的怎么样,你们同意不同意?” “你这样处理也可以,但不够全面。咱们当初开会的时候也说过:哪个班组打更,农户被盗了,他那个班组就得负责。既然这个班组打更有农户被盗了,那他就得给个说法。不然的话,大家以后打更都没有责任心了,偷懒睡觉,那还要打更的有什么用呢,岂不成了摆设,大家说是不是啊?” 我们扭头一看,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上一任的队长陈天达。 陈奉魁刚走,陈天达连豆腐都不卖了,不知道他是啥时候跑到这里看热闹来了。 这话听着很有道理,也很正常,但是,作为队长的我一细品,就发现他是在将我的军,让我左右为难。 闫凤启是陈天达上一任的队长,他和闫凤鼎跟我们一家的关系都非常好,也是我工作的支持者,他让我对闫凤启和闫凤鼎下手,就是有点居心叵测的意思…… 他口中的“负责”就是要这班打更的社员赔偿一点钱财。 大家都知道,大集体时代的队长,可以处罚社员,因为他掌握着社员的工分和分工了。 队长如果想处罚哪个社员,就可以扣她10分或20分的,或者扣他分的粮食,也可以在上工时,给他分一些苦、累的农活叫他去干。 而现在分田到户了,社员都是各种各的田地,即使哪个社员犯错了,你当队长的没有执法权,用什么样的办法和手段去处罚人家呢。 所以,我说陈天达是在故意为难我,一点也不为过。 他既然抛过来一个难题,我就只有想办法给他破解了。 随即我就问了陈天达:“昨天夜里是谁在打更呢天达叔?” “听说是闫凤启和闫凤鼎他们两个打的下半夜的更。不过,偷盗是发生在下半夜的,与上半夜里打更的人没有任何关系,是下半夜打更人的责任。”陈天达说的这么详细,肯定是想好的。 我继续问他:“以天达叔的意思,想让他两个负什么样的责任呢。“” 陈天达见我让他出面得罪人,他才不干呢。 他生气的说道:“你是队长,你说他们负什么样的责任,他们就负什么样的责任,何必问我呢。” 我看在陈天达没有入套,就笑着对邻居们说道:“咱们当初是说过谁打更出事了,就让他负责任的事情,但说的很笼统、模糊,并没有细说打更者该负什么样的责任。这次村子虽然被盗了,但是,我可以帮失主追回被盗走的东西。再说闫凤鼎也为了抓贼掉到水田里冻病了,刚才你们也听到了,他妻子姚启红还让生产队给他出药费呢。 所以,我的意思是这次是初犯,让全队的社员在打更巡逻时要引以为戒,不要麻痹大意,以后大家提高警惕就可以了,大家认为这样处理可以吗?“ 邻居们听后都认为闫凤鼎他们也尽到了责任,大家之后打更巡逻转勤点就可以了…… 之后,我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并问了一遍,得知:昨天夜里陈天雨被偷了三只山羊,我的被毒死了两条狗子外,其余的农户都没有损失什么东西。 最后,我对闫凤启说:“凤启是老队长,觉悟肯定比一般老百姓的要高一些,昨天夜晚你们两个下半夜打更,村子里进小偷了,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闫凤启无精打采的说道:“我刚才就说了,我昨天发烧病了,就让闫凤鼎替我打一次更,没想到会有那么巧,村子里就有人被偷了……” 姚启红也摆出一副很冤枉的样子,为闫凤鼎辩解道:“队长,你可不能听信别人胡言乱语呀,我当家昨天打更已经尽力了,他为了抓小偷,掉到泥田里去了,冻的要死。闫凤良和村子里的人都可以给他作证,他们都看到他浑身泥巴溜溜的了。” 听到这里,顾秀莲把脸扭到一边在捂嘴偷笑,当然,谁也不知道她是为啥偷笑的…… 姚启红看到邻居们无话可说了,她对闫凤鼎昨天夜晚偷情的事情也摒弃前嫌,不再追究了。她也极力的在维护丈夫的形象,她看丈夫要被追责,只见她激动的说道:“咱们队自从成立了打更巡逻队,还没有听说哪个打更的小组能像我男人那样敬业勇敢的,为了抓贼掉到泥田里去了,全身冻的紫里透红,心疼死我了。” 姚启红突然把脸转向我,继续说道:“队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呀,我男人如果因为抓贼冻病了,生产队里可得给我们报销医药费呀,他可是为了护村巡逻才掉进泥田去的,你可不能让做好事的人寒心呐。” 听到姚启红还要生产队里负责她男人的医药费,我看了看陈天达,只见陈天达把脸扭到了一边,没话可说了。 见追责的事情被姚启红的精彩演讲给淡化了,我就趁机对大家说道:“今天临时开个小会,现在进入腊月了,偷鸡摸狗的小偷又活跃起来了,各家各户要牢记天天防火,夜夜防贼的教训,看护好自己的财产和牲畜等家禽,别让坏人给偷走了。打更巡逻队更要提高警惕,严加巡逻,保护好村庄的财产安全,大家都要向闫凤鼎同志学习爱岗敬业。 另外,腊月的商机也很多,希望大家利用自己的特长做点小生意赚点年货钱。人家陈少华的理发店生意就很红火呀,听说有女孩在追他了。你们想想,他如果继续坐在稻草垛头上打牌,哪个女孩子愿意跟他好呢。所以,希望大家都要以他为榜样,提升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能赚钱养家的人。” 我的话音刚落,闫学政就问我:“国勇,你在街上开小吃店,我想开个餐馆你看怎么呢?” 我看这个靠讲述花边新闻,和臆想断案而活跃在村子里的“公子哥”,想创业开店,就对他说道:“开餐馆的想法很好呀,有不少人到我小吃店要炒菜,吃饭的,我跟凤娇说忙不来就没给他们做。你如果真想开餐馆,就得不怕吃苦,不怕累,好好的经营,才能把餐馆给开好。” 闫学政信心满满的说道:“我明天就到街上去看看,行的话我就到街上去开餐馆,你不怕我争你的生意吗?国勇。” “你不开,可能还会有别人来开呢,我们才不怕你争生意呢,钱又不是一个人赚得完的。你如果开好了餐馆,说不定明年就可以给我娶个新妈回来呢。”凤娇笑着说闫学政。 …… 这时,陈天雨走过来问我:“国勇,既然抓住小偷了,我那被偷走的三只羊咋法处理的呀。” “天雨叔,你说怎么处理呢,我先听听你的意见。” 陈天雨见我征求他的意见,他想了一会儿就说道:“小偷偷走的那三只山羊,都是骟茬子,又肥又大的,他如果把三只羊给我送回来,我只问他要200块钱赔我。他如果不给我送羊,他就得赔我600,你看怎么样啊。” 我听陈天雨跟我心中想的赔偿方案差不多,我就对他说:“天雨叔,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三天之内一定赔付给你,他们如果不赔钱,我就替他们赔你600,你看可以吗?” 陈天雨紧紧抓住我的双手说道:“国勇,还是你当队长好呀,换着是别人当,我的羊偷就算偷了,啥也别指望要了。” 陈天雨说话的时候故意看了一眼陈天达。 随后,我对大家说道:“昨天夜里偷盗的事情到此结束了,希望大家要引以为戒,保护好自己的财产……” 见众人逐渐散去,我对齐同心说:“走,同心,咱们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见面,你终归是我的娘家人,到我家去吃顿早饭再回去,我已经跟凤娇都安排好了。” 只见齐同心声音哽咽的说道:“国勇,我们给你们丢人了,我们三个谢谢你对我们的宽大处理。我回去后一定要他两个拿600块钱过来赔给那个失主。我没想到你这个上门女婿混的这么好,在村子里还有那么高的威望,跟你比起来我们真是没脸活下去了。” “同心,你千万别这样说呀,人只要正正经经的做人,踏踏实实的做事,日子是会好起来的。你看咱队的余家合原来是个猪贩子,现在人家在新阳卖肉生意做的多好。他妹妹余家馨也在他那个市场上卖肉生意也很好。我弟弟国耀你也知道,他跟女朋友在新华市场开个餐馆,生意虽说刚刚起步,听说也做的是风生水起的。所以,人只要别自暴自弃,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我一边搀扶着齐同心走着,一边劝慰着他。 凤娇虽然非常气愤齐同心他们三个,把我们家的两条心爱的狗狗给毒死了,但她看起我们夫妻的情分上,依然是热情的招待了齐同心。 为了这两只心爱的狗狗,凤娇宁愿耽误了一上午的小吃生意,放心的把小吃店交给红霞和吴玉英她们两个打理,她也要回来看看狗狗的最后一眼。 到了院子里,她趴在两只狗狗身上痛哭了一会儿后,在妈妈的劝慰下,她用铁锹把这两只狗狗埋在我们家菜园的一个地角里了,意思是每天到菜园弄菜的时候,都能看上它们一眼。 爸爸妈妈虽然也很生气,但他们还是高兴的接待了我的“娘家人”,他们今天早上煮的是红豆稀饭,还烙了两个小油馍,炒了一个鸡蛋和千张豆腐两个菜。 吃饭的时候,我看齐同心有点冷,就让凤娇给他找了一件我的毛衣让他穿在身上。 齐同心看到我娶了一个这么温柔漂亮的妻子,心里羡慕的难以言表,他一直卑微的低着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 我一直劝慰他不要拘束,随便吃饭咽菜,过去的事情已经翻篇了。 我越是热情的给他拿馍夹菜,他就越是感到愧疚。 良久,他抬起头来,我见他眼噙泪花,他喃喃的说道:“国勇,真是30年河东,40年河西啊,想想二十多年前我爸和我二伯他们那样的欺负你们一家,结果你们现在都比我们过得好的太多了。反而我爸和我二伯他们做下的坏事,都报应在这些后代人的身上了……” “其实,我们家国勇过的也不算是多好,他就是承包了咱街上的一个猪行而已,我们家在街上又开了一个小吃店,家里的一些副业和田地加在一起,日子过得马马虎虎的。 不过,国勇的人品真是好的没说的,我们的支书跟他说过好几次了让他入党,把他提到大队去当村干部,我们家国勇就是不去,他说村干部没有当老百姓自由自在的快乐。” 凤娇听着齐同心说他的父辈跟她婆家,曾有过欺负与被欺负的屈辱历史,她故意说出这些来提高一下我在齐同心,心目中的形象。 听了凤娇说的这番话后,齐同心停下了吃饭,羡慕的看着我和凤娇,我随手给齐同心又夹了一筷菜,顺着他的话茬继续往下说道:“你说的的确如此,我听我爷爷和村子的老人也说过,你爸跟你二伯年轻的时候,真的是咱们齐庙大队的风云人物,就连大队支书和工作队都会让他们三分的。” “嗯,村子里的那些老人说的一点也没错,别看我爸今年50多岁了,他跟我妈吵架的时候,他还大大言不惭的说他睡过的女人有一个娘子连。 我父亲齐发国和二伯齐发泰是亲弟兄俩,是他们父辈的叔伯兄弟排行中的老四和老五,人送外号齐四和齐五。 我父亲齐四中等身材,长相白净,像是一个白面书生。 二伯齐发泰的则是身材矮小,皮肤黝黑,两只塌陷的眼窝看着有点渗人。 他弟兄两个,一个白脸,一个黑脸,长相差异,但智商却不低。在那个工作积极,作风强悍的年代里,即使没有文化也可以得到重用。 在5、60年代,工作队的领导对一些不忍下手的事情就默许他弟兄两个去做。 在捆人、斗地主和镇压坏分子的运动中,我爸和二伯做为贫下中农的一员,他们表现的最为积极和突出。 又加上他们都是贫农出身,所以,在他们20岁左右的时候就被当地领导吸收为党员,给了他们至高无上的荣誉。 在那个特殊的环境下,我爸和二伯就放飞自我的驰骋在齐庙大队和我们余庄生产队的舞台上,成了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 在大炼钢铁的那个时期,我爸和二伯带头锯树伐木,把村子里的几棵百年老树都给锯掉了,包括田地埂子上的梨树和其他杂木都锯掉拉去炼钢炼铁了。村子里有两个老人说了他们几句,他俩就说老人破坏革命生产和建设,就把老人拉去批斗戴着高帽子游街…… 工作队的领导看他弟兄俩个虽然工作积极,作风强悍,但他俩做事没有人性和底线,一直没把他们提拔到领导岗位去当领导,就让他们在基层冲锋陷阵…… 在吃食堂的时期,齐庙生产大队也建立了几个食堂,领导就把我爸安排在我们余庄食堂当上了监事员,就是站在大锅饭的门口,专门监视那些打饭的群众,就是防止有些社员多打一个人的饭。 有一天中午,我爸真的发现一个26、7岁的女邻居,多打了一碗稀饭端回家了,他就偷偷的跟在这个女邻居的后面去看个究竟。 他跟到女邻居的家里一看,那个女邻居的家里并没有其他人,我爸就突然问那个女邻居:你多端一饭给谁吃? 那个女邻居扭头一看是我爸,顿时吓的脸色苍白,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端饭回来给……婆婆吃的……” 我爸就问:“你婆婆在哪里,怎么没见人影?” 那个女邻居就把我爸领到南头里房的一个角落里,用手指着一个地铺。 我爸走到地铺旁边就闻着一股怪味,他以为是老太太久病卧床拉下来的屎尿发出的怪味,他就伸手掀开老人的被子。 他定神一看:老太太的眼窝塌陷,瘦俏的脸颊骨,就像是已经戳破腊黄的脸皮一样突兀出来了,一看老太太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我爸一看,人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就问那个女邻居:”你婆婆是啥时候死的,你怎么还在领饭吃?” 那个女邻居一看事情败露了,吓得唯唯诺诺的说道:“我婆婆是4天前被饿死的,我男人的饭量大,在食堂里吃不饱,我就以婆婆的名义多打了一碗饭回来……” 第87章 欺男霸女的邻居,也遭到了报应 齐同心说他父亲齐四在当食堂监事员的期间,有一次他看到一个26、7岁的女邻居多打了一份稀饭,引起了他的怀疑。 齐四就悄悄的跟踪女邻居到家后,他发现女邻居是用她已经死了三四天的婆婆冒领的稀饭。他就吓唬那个女邻居说:“你这是多吃占集体财产,侵吞公家财富,不仅要罚没你的饭份,还要把你批斗游街的。” 那个女邻居一听要罚没她的饭份,批斗游街。 批斗游街她倒是不怕,大不了是脸面上的事情,她一个小老百姓可以不顾及这些。可是,要罚没她的饭分那可是个要命的事情了,现在打的稀饭本来就像镜子一样可以照人,吃不饱,如果再被罚掉一些,那就会饿死人的,所以,她就害怕极了。 随即,她向齐四表示,只要这次放她一马,以后她再也不敢往屋里多打饭吃了。 齐四一看这个女邻居虽然比他大两岁,但她长的还有几分姿色,衣服虽然穿的破烂,但也掩饰不住她脸蛋的漂亮…… 于是,他对这个女邻居,就产生了邪念,想占女邻居的便宜。 然后,他皮笑肉不笑的对女邻居说道:“我给你划两条路走:一是罚没饭份,批斗游街。二是顺了我,我可以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你可以继续往屋里带饭吃,以后有什么好处我还会先想到你的。” 齐四说着说着,就开始对女邻居动手动脚的了,女邻居在贞洁和性命面前,她选择了保命,她就的顺从了齐四…… 齐四得手后,倒也遵守承诺,一直没有告发女邻居往屋里带饭的真相,直到女邻居婆婆的尸体腐烂成水了,她们偷偷的埋掉婆婆,她还一直在食堂给“生病”的婆婆带饭吃。 当然,他占女邻居的便宜也不是一二次的,直到第二年那个女邻居生了一个儿子,长的跟齐四一模一样的,村子里的邻居,才在背后说他们两个早就有一腿了…… 1960年,余寨从唐河公社划出来,正式成立了余寨公社,齐庙生产大队也改名为齐庙大队,余庄也正式改名为余寨生产队。 工作积极强悍的齐四就被选上了余庄生产队的第一任队长,他弟弟齐五也成了生产队的民兵队长。 在7人队委会成员中,他亲弟兄就占了两个,在生产队的话语权绝对是一言九鼎的。 别看齐四跟齐五混的是风生水起,人模人样的,四里八村的邻居都知道他弟兄两个的名声不好。 因此,齐四20多岁了,也没有那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就在他当上余寨生产队长没过多久,齐四的姑姑给他介绍了一个叫小雪的姑娘。 小雪跟齐四的年龄大小差不多,她姊妹多家庭贫寒,她跟齐四的姑姑是邻居,齐四的姑姑平时也经常帮衬小雪,因此,两家的关系也还不错,小雪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那个年代缺少粮食,齐四经常给小雪送点粮食吃。 别看粮食搁在现在我们不当回事,但在严重缺粮的五九年和六零年,粮食比金钱还要珍贵… 没过多久,齐四就把小雪娶到家里了。 不过,齐四对老婆虽然不错,但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利用自己是生产队队长权力,他看见村子里漂亮的妇女或小媳妇,他总是想办法要跟人家睡上一觉。 有一户姓余的人家,五九年的年底刚接回了大儿媳妇孙小玉,第二年秋天孙小玉要跟公婆分家单过。 齐四早就垂涎孙小玉的美色了,做梦就想睡她,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借口。 他一看余家公婆跟儿媳妇儿在闹分家的事情,他就知道机会来了,他就故意的端着架子等着美人来投怀送抱了。 在八月十五的那天晚上,孙小玉和她丈夫就到齐四家里来了。 齐四的一番殷勤和热情过后,就明知故问的问他们:“小玉,现在正是农忙,社员准备加夜班上工割稻子,你们两个现在过来找我有啥事呢?” 小玉的丈夫唯唯诺诺的对齐四说道:“齐队长,我父亲要跟我分家,我们没有地方盖房子,想请你给我们批块地皮盖房子。” 齐四一听心中暗喜,肥肉送到嘴边上了,但他表面上还是绷着没有直接表态,只见他走到门口看看圆圆的月亮,回到屋里后,他神情严肃的对家人和孙小玉夫妻说道:“走,我现在去打铃加夜班割稻子。小玉,你一个人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打了上工铃回来后,再给你说盖房子的事情,其余的都去加夜班割稻子。小五,等会你下田点点名,看有谁旷工不加夜班的,回头我就扣他的工分。” 齐四说完对着小玉点点头就出去了,小玉的丈夫看看小玉没说什么,也跟着出去加夜班割稻子去了。 加夜班的上工铃声响过不久,齐四就回来了,他转身插上过道门后,几步就跨过院子走进了堂屋里。 煤油灯下的孙小玉,就像是云里雾里的仙女那样楚楚动人优美无比,齐四的心里“砰砰”直跳,他连忙插上了堂屋门,转身来到小玉的身旁,对着小玉的耳朵轻轻的说道:”小玉妹妹,你今晚上能让我高兴了,你盖房子的事我保你满意。“ 说着,他抱起小玉就往他卧室里走去。 小玉想挣扎反抗,他威逼利诱的说道:“宝贝,你不想顺顺利利的盖好房子吗?你让我高兴了,生产队的茅草你随便砍,秫杆你随便用,总之,你盖房子缺什么情随便弄了,我都装着没有看见,还反过来支持你。小玉妹妹,你看你是要房子还是要牌坊……” 孙小玉一听,队长承诺的条件那么的优厚,为了盖房子的事情今天就献上自己的身体…… 况且,队长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她们的年龄也差不多的大小。 因此,她就默默的配合着齐四的颠风覆雨…… …… 当年秋天,齐四也说到做到了,孙小玉盖房子用的土坯,还是齐四以生产队盖牛屋利坯利多了,让孙小玉把剩下的土坯捡回去盖三间房子的。 要知道这种从稻田里犁出来的土坯,比用泥巴脱的土坯质量好多了。 这种利出来的土坯就在收割完的稻田里,用牛带着石磙反复的碾压压实了之后,再用扎刀用几个棒劳力拉着,在上面刻成土坯那样大小的长方形的格子。然后,再用扎铲顺着刻出来的长方格,用几个人拉着扎铲把那些长方块,一块块的铲立起来晒干,就成了质量上乘的土扎(坯)了,这种土扎既结实,又耐风刮雨淋。 她盖房子的原材料基本全是生产队里的东西,就连给陈小玉盖房子的社员,也是齐四用合理的借口由生产队里出工,帮她盖好的,孙小玉的三间茅草屋几乎没花什么钱就盖的漂漂亮亮的。 当然,孙小玉奉献的身体也不止一次二次的…… 现在网上有很多人说村长是土皇帝,但大集体时候的生产队队长,比村长这个土皇帝还要土皇帝。 生产队长直接手握全队社员利益的分配大权~粮食和工分,盖房子的宅基地都是队长一句话的事儿。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是体会不出来的。 上面如果来个招工指标,就是上面点名让你去了,只要队长找借口卡着不放人,你就跳不出农村。 就是有点手艺想出去挣点钱,队长卡着你,你也是走不了。 我爷爷是一个手艺很好的木匠,5、60年代的时候,他基本常年都在外面走乡串户的给农户做家具,给人家盖房子的做梁檩屋架和门窗户扇等活计,挣点活便钱回来补贴家用。因此,我们家里的经济条件在当时的村子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到了60年成立了生产队之后,齐四就卡着不让我爷爷下队做乡活了,在生产队里参加生产劳动。 据说,齐四也是贪恋我母亲的美貌,没能像别的女人那样使他如愿以偿的得手,他才刁难我爷爷的。 爷爷是个聪明人,他跟大队干部的关系不错,他也看出了齐四的心思,他就请大队干部从中间斡旋:让我爷爷每个月往生产队里交10块钱,生产队每天就跟爷爷记整工分,爷爷就出去做乡活去了。 后来,来了一场运动,齐四弟兄两个领着民兵跟工作队一起在大队里搞批斗,进村之前,齐四和齐五举起步枪,先对天“砰砰”放上两枪,以增加威慑力…… 俗话说:要想让你灭亡,首先让其疯狂。在一次批斗坏分子的批判会场上,齐四故意打瞎了一个老师的眼睛,当时就激起了民愤。我那个村庄和外村子里一些妇女,都跑到批判台上去揭发检举齐四强迫、诱奸妇女欺男霸女的种种罪行。 结果,剧情发生了反转,台上的领导看到义愤填膺的群众,当时就命人把齐四给五花大绑的给捆了起来,并宣布开除他的党籍和生产队长的职务。 疯狂的齐四落下了历史的帷幕…… 齐四下台后,齐五接任了余庄生产队长的职务。 因为,在我们余庄任何人接任队长后,也顶不住齐四和齐五弟兄两个的蛮怼。 他们如果抓住你短处或瑕疵了,会一直纠缠下去,把你怼的精疲力尽的。所以,村子里即使有组织领导能力的人,也懒得给他们一般见识的,都不想趟这趟浑水。 齐五接任队长后,也许他知道自己长的丑陋古怪,不受女生的欢迎,因此,他不像他四哥那样的贪恋妇女的美色,见到漂亮的女人都想睡上一觉。 而他则注重自己在余庄这个王国里,他在社员心目中的绝对权威,让社员们都服服帖帖的话。 他只要抓住哪个社员的过失或错误了,轻则扣工分,干生产队里的脏活,累活,重则把你送到大队副业组里去推油炸,罚劳役,一直把你整的服服帖帖的为止。 而他自己不是开会就是参观,生产队的农业生产就交给生产队的副队长领着干,当然,他的工分不仅是整工分,而且还是全勤。 在家庭方面他还是比较自律的,他娶的妻子虽然是个寡妇,但他对妻子还是挺恩爱的,妻子来后,给他生了一个闺女和三个儿子。 总之,他在执掌余庄时,主要就是整人,有招工指标或跳出农村的好事,他首先考虑的是先把他的子女安排进去之后,才能轮到普通老百姓的头上。 比如,在60年代末,有一个从县里下来的住队干部,看上了当民办老师的我小姑,想让我小姑给他当儿媳妇。 当齐五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知道这个住队干部的儿子是个军官,他就热情的把住队干部接到他家去住宿。最后,齐五撬掉了我小姑的婚姻墙角,成功的把他女儿嫁给了那个住队干部的儿子,成了一个团长太太。 但是,好景不长,他女儿在32岁的时候得了一场肌肉萎缩病,一直枯瘦如柴的病死了,死的时候只撇下了一个几岁的女儿。 他的大儿子在公社里修水库时,因为炸山放炮被雷管给炸死了,儿媳妇带着孙女也改嫁了。 二儿子在分开队的那一年下塘捞猪草,被杂草缠着腿给淹死了,当时连媳妇也没有说到。 三儿子齐同德染上酗酒赌博的恶习,成天在村子里无所事事,东溜西逛的,惹事生非,没钱花就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 齐五被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折磨的没脸见人,经常他补锅擦屁股。 齐五在分田到户那一年,失去了扣罚社员的权利,他就被群众选掉了队长。 之后,那些被他整过的群众,都在暗地里找他报仇,他家的庄稼总是莫名其妙的被毁坏…… 齐四跟表妹结婚生的3个女儿两个儿子,除了齐同心身体健全外,其余的都有生理缺陷。 大女儿和二女儿都有智力障碍,出嫁没有多久她们都遭受婆婆和男人的嫌弃,大女儿掉河里淹死了,二女儿产后风也病死了。 所幸的是大女儿撇下的儿子,后来成了建筑队公司的老板,当然,这是后话。 齐同心的哥哥是个阳痿,智力低下只在几岁的孩子水平,至今仍然是光棍一个。 齐同心的身体虽健全一些,但他25、6岁了还没有说到对象,而他父母都是体弱多病,离不开药罐子的人。 村子里的邻居说:当年牛逼哄哄的齐四和齐五,如今,就像丧家之犬一样不遭人待见,他们沦落到这般天地,都是他们当年做的孽太多了。 也有人说:齐四的子女身体缺陷,是因为他们近亲结婚造成的。 总之,齐四和齐五两家人的后代,没有其他农户的后代健全。 …… 齐同心说:他干起偷鸡摸狗的勾当,还是在齐同德和汪守田的蛊惑下才入伙的,今年刚入行干了三票就被逮住了,他腿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断了。 最后,我对齐同心说:我跟凤娇现在真的很忙,希望你回去后,找他们两个赶快把那600块的羊钱送过来,别等着公安再去抓他们了。他们如果被抓走了,再有一个600也不一定能够搞得定的。 齐同心说:“我回去一定催他们把钱送过来给你,谢谢你跟凤娇的款待。” 随即,我给齐同心做个简易的拐杖,让他拄着回家。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我若有所思:前人栽花,后人闻香,还是真有道理的。 …… 进入腊月,在我身边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让我应接不暇。先是郭建国跟双凤举办婚礼的喜事,而后是她们的废品收购站和陈少华美容美发店的开业。 继而又有一对邻居夫妻竟然想用赌博的手段,来赚点置办年货的零花钱,结果双双的都掉进了大坑里,输得是身无分文。 幸好女邻居生猛下狠手,用手捏着庄家的小三件要回了她们输掉的年货钱。 就在前天夜晚,打更的邻居因为偷情睡着了瞌睡,没能及时的发现小偷,使邻居被偷走了三只大肥羊,还毒死了我的两条狗子。 而被抓的小偷竟然是我老家里邻居,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被抓的邻居已经放回去了,他说这两天就把600块的赔偿钱给我送来,我一直在等着他来送钱呢。 腊月初九的清晨,我跟凤娇依然是早上4点就起来忙活着今天早餐的事情了。我先是把煤炉弄开熬制料汤,凤娇就在和面准备包小笼包子,馅料都是昨天夜晚提前剁好的。我在凤娇的指导下也学会包小笼包子的技术了,我把豆浆再磨好煮开,今天早餐的主要事情基本准备就绪了。 天麻麻亮的时候,红霞和吴玉英就结伴来到了小吃店里。 她们用纱巾围好自己的头发后,就各行其职开始干活了。 吴玉英到店里去打扫卫生,再把昨天晚上洗好的碗筷再清洗一次。 红霞就到厨房里和凤娇一起蒸包子来了。 她们刚干不多大一会儿,两个孩子哭着醒了,凤娇听到哭声后就喂孩子去了,她就让我过来替她包包子。 红霞见厨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她往我跟前挪了两步,娇声细语的对我说:”国勇,腊月16的夜里轮着咱俩打更了,到时候我在家里等你……” ”到时候再说,还有六七天呢,别跟闫凤鼎前天打更样的,村子里进贼就麻烦了。” 红霞神神秘秘的对我说道:“其实,那天夜里村子被盗,就是闫凤鼎跟顾秀莲偷情睡着了,没能及时的发现小偷。” 我一听她说的这话,立即来了兴趣:“你是怎么知道人家是在偷情呢,你逮住了,这话千万不能在外面乱说。” “什么叫不能乱说,那天夜里我听到人声鼎沸,鸡鸣狗叫的,我就起来上厕所,我看到有一个黑影从顾秀莲的屋子里跑出来,那个黑影很像闫凤鼎,他一直往西南跑去,没过多久就听说闫凤鼎掉进西边泥田里去了,那个黑影不是闫凤鼎还能是谁呢。” “就这,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乱说。想想咱俩那次也跟他这差不多,想想就后怕,幸亏咱俩没有睡着,及时巡逻抓住了那个偷鸡贼,还替闫学宽要回了300多的偷鸡钱,不然的话才不知道到该如何收场呢。” 我庆幸那次打更跟红霞偷情,抓住了偷鸡贼。 红霞嘲讽的笑着说我:“你吉人自有天相,哪里闫凤鼎那么点背呢……” 这时,凤娇突然走进来了,她听到我俩有说有笑的就笑着问道“:你俩说的是什么事情呢,这么高兴。” 我看到凤娇笑盈盈的走进了厨里,我的脸猛的红了一阵后,随即,脱口说道:“红霞说那天夜里打更闫凤鼎跟顾秀偷情睡着了,才使小偷有机可乘偷走了东西,我还有点不大相信。 现在回想昨天闫凤鼎说他为了抓小偷,掉进泥田里的事情我就觉得好笑。而姚启红明知道自己的男人出轨了,还在替丈夫辩解:说她男人如果冻病了,就是因为抓贼掉到田里造成的,还要咱生产队里给她报销药费,她两口子一唱一和的装的还真像。” 凤娇听罢淡淡的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以为你们说的是啥稀罕事呢,原来是闫凤鼎跟顾秀莲的私情呀,他俩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国勇,去年咱俩还没有结婚,八月间我上稻场去守场,就碰到她俩在稻草里偷情了。当时,闫凤鼎对我说:‘大妹,我给你一布袋稻子,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对谁也不要说可以吗‘?我看着顾秀莲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就对他们说:稻子也不用给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知道她俩应该是一对的,硬生生的被顾秀莲的父母给拆散了。别人的事情只要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何必去议论人家呢……” 第88章 女邻居受到男子威胁敲诈,他露出了偷盗变压器的蛛丝马迹 我跟凤娇和红霞在小吃店里边干活边议论着闫凤鼎跟顾秀莲偷情的事情。 凤娇说他们两个的事情不足为奇,她有一次上稻场里守场的时候,曾碰到到过闫凤鼎跟顾秀莲在稻场里偷情,闫凤鼎还曾愿意给凤娇一袋稻子收买她,让她保住这个秘密…… 听到凤娇说她曾守过稻场,我就给她开玩笑的说:“凤娇,你家没人守场,怎么不给我说呢?我来替你守场。你一个大姑娘守场,万一来了坏人,连粮食带人,一起把你给偷了该咋办呢。” 凤娇笑着说:“我就是偶尔守一次场,大多数都是妈妈守的,我每次守场的时候都带一把剪刀放在地铺旁边防着身呢,再说守场的邻居也多,没有什么可怕的。“ 正在我们说笑的时候,有人在窗口外面喊道:“老板,给我烫一份大碗面条”。 我们一看有人来吃饭了,就都开始忙碌起来。 今天是背集,我就不用到猪娃行里去主持交易了,就可以安心的在小吃店里帮一上午忙了。 今天来吃饭的客人依然不少…… 八九点的时候,我正在店里忙碌着,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老板,给我烫三碗热干面,再来三笼包子。” 我一听声音有点耳熟,抬头一看:是齐五和齐同德汪守田他们三个人来了。 我热情的把他们三个让进了屋里,给他们递烟倒茶。 此时,店里已经没有空闲的桌子了。 我就笑着对齐五他们说道:“表叔,你们少等一时,我给你们搬几个板凳过来,先坐下歇歇,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随即,我就到卧室里搬几个小凳子出来,让他们坐在卧室门口先等一会儿。 妈妈在卧室里哄着两个孩子,对他们三个都不熟悉,只是礼貌性的给他们笑笑。 齐同德和汪守田他俩不断的用眼睛看着屋子里陈设,看着那些吃饭的客人。 齐五则双手背在后面,从屋里走到门口,来回的踱着步,对于余寨街道他也非常熟悉,毕竟他是土生土长的余寨人。 我到厨房里跟凤娇报了他们三个的饭份,并她介绍了齐五和齐同德汪守田他三个。 只见凤娇对我嘱咐道:“国勇,他们是不是来送赔偿款的呀,给他们说话要留点分寸,别把话说的那么直接,也不要轻易的答应他们什么事情,你既然知道他们的秉性,凡事都得多留个心眼儿,知道吗。”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他今天他如果不提赔偿款的事,我就旁敲侧击的问一下,他们态度的如果不好的话,明天就把他们交给派出所处理。”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客人走了,腾出了一张桌子,我就让他们三个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他们三个坐下后,我跟凤娇和红霞就给他们三个,上了三大碗面条和三笼小包子。 然后,我指着齐五就对凤娇介绍说:“这位就是在我们余庄当了14、5年的老队长齐发泰表叔,那个是他儿子齐同德,这位是邻居汪守田。”我把齐同德和汪守田也介绍给凤娇认识。 只见凤娇满脸笑容的对齐五他们三个人说道:“表叔和两位哥哥请慢用,你们三个是国勇的娘家人,今天的早餐算我们请客了全都,请你们吃饱为止。” 齐五点头笑笑,然后用手指着凤娇笑着说:“国勇,同心回去给我说了你们的事情后,我就感慨的想到:这余开启和顾月荣两口子烧了那门子高香了,娶了一个知书达理和貌美如花的大儿媳妇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们今天到你店里来吃饭,一是来给你们赔罪的,二是来给你们送赔偿款的,我们给国勇和你丢脸了。” 说着,齐五就从兜里掏出620块钱递给我:“这600块钱是赔偿款,20块钱是给你们饭钱,不够的话我们再补。谢谢国勇对他们的宽大处理,你的处事能力比我强多了。以后有好的生意门路了,请你带带他们三个,前天他们三个回去后都给我下跪发誓:一定要痛改前非、脱胎换骨,好好的做人,希望你能帮帮他们。” 我也是一个比较重感情的人,容易被别人的情感给打动。我看着当年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队长齐五,现在对我却如的此恭敬,还求我帮帮他的儿子、侄子和邻居找点赚钱的事做。我就想把找一个合伙人的事情给他说一下,在他们三个当中物色一个帮我打理猪娃行的事情。 只见凤给我一个微笑的眼神,她就到厨房里忙活去了。 我知道凤娇是什么意思,不要把收管理费这么重要的岗位,轻易的交给有过“前科”的人去做…… 想到这里,我就对齐五说:“表叔,600块钱的赔偿款我收下了,等会我就把这600块钱都送给陈天雨,这是赔偿他三只羊的钱。另外,我再给你写个调解协议书,这事就算是彻底的了结了。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帮他们三个找到赚钱的事做,等有机会了,一定会给他们说的。” 齐五他们吃了饭后,对我们客客气气的感谢了一番就走了。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我一时半会儿的还琢磨不透他们…… 刚送走齐五他们,杜老歪就领着洪老板他们过来了,洪老板这次带来了三辆大三轮子。他说他听收音机预报天气说,这两有小到中雪,如果下了雪,年里就没有好路走了,因此,他今天要买三车猪娃回去备货。 我听了之后,把那600块钱递给凤娇说:“这钱你放好,我晚上回来了就给陈天雨送去。” 安顿好屋里的事情后,我就领着他们买猪娃去了。 洪老板的三车400多个猪娃,我带他们转了一个多大队就给他们买够了,他们给我400块钱的行费,虽然讲的是1块钱1头的行费,但我每次都会让他们10头,20头的行费钱的,毕竟是老客户了。 我坐着洪老板的三轮车回到街上时还是大半晚上,我就要凤娇拿过来那600块钱,回去送给陈天雨,如果拖的时候长了,就显得人没有诚信。 凤娇给我拿过来钱后,我就把这400块的管理费都交给她了,并问她这一段时间小吃店的怎么样了。 凤娇说:这一段的生意也还可以,逢背集拉扯着每天除了红霞的40、和吴玉英10块的工钱外,每天也可以赚7、80块钱。 看着我们能有这么多的收入,妈妈依然是对着两个孩子,夸他们的爸爸妈妈有本事赚钱,将来好给他们娶小花妮儿…… 我跟凤娇告别时,她对我说:“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国勇,吃罢晌饭的时候双凤来找过你了,我说你领着商贩下队买猪娃去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等会儿路过那里你去问问看她找你有啥事。” 随后,她就给我拿了几十块的零钱装在衣兜里留着应急。 凤娇依然嘱咐我在路上要小心点,要快去快回…… 带着凤娇的牵挂和对双凤的疑问,我骑着自行车子就向东骑去。 自从郭建国和双凤的收购站开业以来,我每次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往那里看上一眼,看看今天他们这里卖废品的人多不多。 今天也是如此,当我骑着自行车子走到那里的时候,看到收购站里却空无一人,我当时还在纳闷呢:腊月的生意这么好,建国跟双凤到哪里去了呢,难道没有在收购站里吗? 想起凤娇给我说过双凤找过我的事情,我看收购站里没人,心想她们可能下乡收货去了。因为要急着回家给陈天雨送钱,心想:等会回来的时候,再进去看看。 于是,我继续骑着自行车子就往前面驶去。 当我快走过收购站的大门时,我听到后面好像是双凤在追着喊我。 我扭头一看,果然是双凤,只见她一边跑着喊着:“国勇哥,”一边还在举着右手挥舞着,似乎在请前面的路人帮她喊我一声。 一看是双凤跑着追过来了,我就掉转自行车子迎着双凤走了过去。 看她火急火燎的样子,我就问她:“双凤,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这样慌里慌张的?” 双凤眼噙泪花的对我说道:“国勇哥,我遇到麻烦事了,我刚才去找你,你不在家。有个男人在我收购站里,他说我收了赃物,犯了销赃罪和窝赃罪,他说他要到公安去告我。 我对他说,我把我收的东西不要钱退给你,再送到你家里去行?他说不行。他的两只眼睛总是色眯眯的看着我,他说我能够顺从他了,他就既往不咎,网开一面,他就不再去告我了。 他在这里已经纠缠半晚上了,他说我天黑之前如果不答应他,他就去报案。国勇哥,做生意咋就那么难呢,刚开业不几天就碰上了这事,这该让我怎么办呢……” 双凤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看双凤梨花带雨的哭着,阵阵酸楚涌上心头,我就问她:“建国呢,他知道这事吗,他现在在哪里呢?” 双凤说:“建国也在家里,一直在给他陪不是,说好话。建国说愿意把东西给他退回去,再赔他点钱。那个男人说他不要东西也不要钱,说我知道他要啥……” 我一听事情有点蹊跷,就问她:“双凤,你们收的是什么的东西,把柄落在他手里呢,他敢这样要挟你。这个男人的胆子也太大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走,我去看看。” 我边走边想:刚平息了村子里被盗事件,又冒出了个敲诈要挟的事情。 到了收购站里一看,只见一个30多岁的高个子男人,坐在收购站的屋子里叼个烟卷。 建国卑微的给他说着好话,一味的请求那个男人的原谅。 那个男人上下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依然是架着他的二郎腿,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进屋后,我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男人,从他躲闪的目光中我已经看出他外强心虚的样子。 然后,我就郭建国:“建国,你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攥着了,让人家吃黑吃到屋里来了?” 郭建国见我过来连忙拿了一个凳子给我,他说话的语气仿佛也增加了许多底气,他对我说:“国勇哥,这个人是他们生产队的队长。前天,我在他生产队里米面加工房的,加工员手里收了一台旧柴油机,和旧打米机。今天他到收购站里看到那两台机器说:那些是他们生产队的集体财产,被加工员给偷卖了,属于是脏物,他要告我是销脏罪和窝藏罪,我说给他退回去再赔他点钱,他说不要钱,也不要物,非要叫双凤……” “好了,建国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我打断了郭建国的话后,随即,对那个男人说道:“兄弟,你认识三个穿红的人,人家也认识三个穿绿的人。你说他收的是脏物,你有证据证明人家收的是脏物吗?你们的加工房是不是承包给私人了?是不是连同这些旧机械,一起作价折算进承包费里面了,等于是米面加工员把这些旧机械都给买下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米面加工员卖的这些机械怎么能是偷卖呢?人家是合理合法的卖。建国收的旧机械也光明正大的,你凭什么说人家收的是脏物呢? 你还想以此为要挟,强奸妇女,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啊,兄弟。要不,咱先到你那个生产队去问问米面加工员,搞清机械是怎么回事?然后再到派出所去说说你利用职权,想胁迫强奸妇女的事情。” 我这番合情合理,软中带硬话语说的目光躲闪,内心慌乱…… 这时,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点眼熟,特别是他眉毛偏中的那个地方长着的一个黑痣,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使劲的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我跟凤娇还没有结婚的84年春夏之交的一个夜晚。 那天晚上我从外地建筑队里回家有事,火车晚点,我趁着皎洁的月光,回到余庄时已经是夜晚11点多了。 当我路过我们路边上,那个变压器台子那里的时候,看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那里,不知道是干什么事情。 我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扭头往变压器那里看着,就在我扭头看的时候,在月光下,我发现一个高个子男人的眉头那里长着一个黑痣。 我因为急着回家,也没注意是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就继续往家里走着。 刚走不多远,就碰到我们村子开加工房的电工了,他对我说:村子里停电了,不知道是不是变压器的鸭嘴掉了,他就扛个捣鸭嘴的竹竿过来看看。 我就给电工说:“刚才我看见两个人在变压器台子那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电工一听,大叫一声说道”:不好,有人偷变压器,走,赶快跟我过去看看。” 我连忙跟电工就跑到变压器那里去了。 此时,那两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见个鸭嘴还耷拉在那里。 电工连忙跑到变压器台子旁边,看看变压器上的零件少了没有。 还好,一场虚惊,变压器完好无损,电工把三个鸭嘴戳上去以后,村子里就亮起了点点灯光。 电工高兴的拍拍我的肩膀说道:“谢谢你呀,国勇,如果不是你路过这里,咱的变压器可能就被偷了。 …… 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他让我联想起了前段时间,村子里变压器被盗和陈奉礼被杀人灭口的案件。 那个案件至今也没有听说抓到了凶手,难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其中的一个凶手之一?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参与了陈奉礼的命案,既然发现了疑点,有机会就要把这个线索提供给雷心正,请他们公安侦破。 但在告诉雷心正之前,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暴露自己。 我越想越怕,此时,我不仅不能暴露一点蛛丝马迹,还要巧妙的套出他的身份,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怀疑他是凶手了。如果让他知道我就是去年发现他们偷变压器的那个人,我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 我不仅不能让自己暴露,更不能让建国、双凤和凤娇她们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个危险人物。 于是,我就在心里酝酿一个比较完美的计划,来让这些凶手都落入法网。 想到这里,我就笑着问那个男子:“兄弟,你说你是队长,又说我的邻居收购的是赃物,你能报一下你的尊姓大名和住在哪个生产队吗?” 那个男人不假思索的说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住在小朱庄,名叫朱运来,就是小朱庄的队长。” 双凤一听又惊又喜的说道:“大哥,是跟王堂公社搭界的那个小朱庄吗?咱还是一个大队的,我住在大塘塆,我爸叫马福财,他双腿残疾不能走路,我哥哥和姐姐从小洗衣服时掉塘里淹死了,我妈跟一个说书的跑了,生产队里邻居都问我喊苦妮儿……” 双凤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竟潸然泪下了,我的心里也被双凤感染得阵阵发酸…… 朱运来听完,他缓和了一些语气的说道:“嗯,虽然我住在外边哨,咱们离的有好几里地,不认识你,但我也听说过你们家里的事情。” 见气氛缓和了许多,我趁机说道:“兄弟,你们那个生产队的米面加工房是不是承包给私人了,甚至连大集体时候买的柴油和打米机什么的,都加在承包费里面打包卖给米面加工员了?我队里就是这样做的,你们那队里是不是也是这样做的呢?” 朱运来见我不是那种容易糊弄的人,就点点头没说什么。 最后,我趁热打铁的对他说道:“兄弟,你跟双凤既然是一个大队的老乡,又知道她是个苦命的孩子。而且你队里的旧机器又是卖给米面加工员的,所以,加工员既然不是偷卖,建国就不算是销赃了,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呢。” 朱运来听完又打量了我一下,然后问我:“你是做什么的,事情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他是我们的队长,人缘可好呢。”还没等我说话,双凤就对朱运来说道。 只见朱运来笑笑说道:“怪不得处事不惊,有板有眼的呢,原来也是个队长啊。我平时都是赶王堂首集的,今天来赶余寨集,看到这里新开了一个废品收购站,就好奇过来看看他收购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我无意中就看到了那两台机器,说她是销赃那是吓唬他的,让她顺从我,是想让她请我一顿饭吃,毕竟你们买了我们的东西你赚了吗。结果她误会了,她把顺从想到别哪去了,既然误会都解开了,我就回去了。” 我看他给我打着哑谜,我也装着冰释前嫌的样子,我跟双凤都虚情假意的挽留他吃了晚饭再走,可能他觉得他今天做的太过了,他说的那些话还是掩盖不住他的真实目的的。 最后,他还是骑着他的自行车子走了。 我看他走远后,我就问建国:“你知道他队里米面加工员住在哪里吗?等会咱俩再去一趟,给加工员交待一下:那两台旧机器是生产算在承包费里面卖给他了,防止他以后再用这事来找茬。” 建国说:“知道,等会咱俩一起过去。” 双凤听说我俩要走,她一看太阳还剩一杆子高了,就喃喃的说道:“你俩都走了,人家一个人在这里害怕咋办呢。” 看着双凤心有余悸的样子,我笑着对她说:“你的事情我都给你想好了,我们现在就回去,让建国的爸来守收购站。天黑的时候你去找凤娇玩,她压面条什么的得好久的忙活,你帮她哄哄孩子,说说话,不知不觉的就等到我们回来了。” 没等建国说话,双凤就高兴的说道:“那太好了,我每天晚上都想到你家去找凤娇姐玩的,就是建国说他一个人在这里害怕,让我陪他。” 把双凤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我跟建国各骑一辆自行车子,就往老塆跑去。 到了建国门口,我对建国说:“等会你跟你爸交待好事情后,就到陈天雨家里去找我。” 陈天雨夫妻有50多岁的样子,他女儿陈少彤22、3岁,身材窈窕,长相甜美,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在家里帮助父母种田,准备过完年到南方去打工。 我跟郭建国分手后,我连家都没有回去,就直接到陈天雨家里来了。 我到他们家去的时候,陈天雨夫妻正在院子里铡草喂牛,陈天雨在做晚饭。 她们一家见我来了之后,都非常高兴,陈少彤准备炒两个菜让我陪她爸喝两盅。 我说等会还要出去办事,不能喝酒。 说着,我就把那600块钱递给了陈天雨。 陈天雨接过钱后,激动的说道:”国勇,你真是个好样的,无论是办事,还是心地,好的没得说的。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你如果还没有结婚的话,我会把少彤倒贴嫁给你的,可惜你们没那个缘分呀。” 陈少彤站在一旁脸色绯红的说她道:“爸,你在胡说些什么呀,凤娇姐听到会生气的……” 第89章 深夜暗访后,我瞒着妻子报案了 陈天雨把我跟陈少彤都说的不好意思了。 停了一会儿,我看了看陈少彤,就问陈天雨:“表叔,少彤的亲事定好了没有啊,如果没有定好的话,她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呢,你给我透个底儿,回头有合适的男孩子,我给她介绍一下。” 陈天雨看看女儿,对我说道:“她之前总想找一个吃商品粮,有工作的,介绍了几个都不合适。现在能找一个像你这样的男孩就可以,你就按照你的条件给她物色对象。” 陈少彤羞涩看着我,说道:“国勇哥,就依我爸的意思给我介绍……” 我们正高兴的聊着家常,郭建国过来了,我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拿着那份调解协议对陈天雨说道:“表叔,你的山羊被盗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你就在这份调解协议上签字确认一下。” 我让陈少彤替她爸爸看看内容之后,陈天雨就在上面签字画押了。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就跟陈天雨他们一家告辞,骑着自行车向小朱庄驶去。 我们经过40多分钟的骑行,天黑的时候来到了小朱庄。 郭建国凭着记忆很顺利的来到了小朱庄的米面加工房里。 米面加工房的加工员是个3、40岁的中年男人。 此时,他正满身灰尘的在给邻居打腊米、腊面。 那个时代农村的里米面加工房,每年到腊月的时候就是全年最忙的一个月份。每家农户就会扛着成千上百斤的稻子来打米,他们有卖米换钱过年的花的,有煮米饭掺粉碎的草料喂猪的等等…… 每户打面的斤数也不少,一般的农户都会打个三二百斤的小麦过年蒸馍吃的。 看着三间土坯加工房里排满了粮食袋子,我们知道加工师傅也很忙,如果等他打完米再说事,打米机就是不停的打,打到天亮他也打不完。 于是,我跟建国就走到机器房里对他说,准备对他说,我们找他有个小事儿想问他一下。 皮带发出的“呱嗒……呱嗒……”节奏声响在灰尘弥漫的加工房里清脆悦耳。 满身灰尘的师傅见我们两个进来了,他正掂着一只空铁筒,换下另一只已经接满米的铁筒,然后倒进地上的一个米茓子里,看样子这是一家打米的大户。 他换好了打米筒就问我们过来有啥事。 我笑着对他说:“机器打米的噪音大,等会你忙完了再说。” 师傅点点头他看另一筒米又接满了,他又准备换筒去了…… 那一打米斗的稻子打完后,师傅就扒下了闸刀,对我说:“走到家里坐坐,等会吃了晚饭我再来打米。” 随即,他就开始关灯锁门了。 当我们跟着他来到他门时,我觉得这个地方比较眼熟,我买猪娃儿时可能到他家里来过。 当我们走进他院子的时候,加工员的妻子一眼就认出我了,她高兴的说道:“是哪阵香风把余行夫在晚上给刮到我们这里来了,我再去炒两个菜让你们跟我当家的喝几盅。” 说实话一般的农户对行夫还是很讨好,甚至还有点巴结的,因行夫无论是称秤,还是给猪娃打价钱,直接关系到她们卖钱的多少,因此,大部分养猪的农户都有这样的心态。 见人家热情的要给我们炒菜,我连忙上前对她说:“大嫂,别忙和了,你们请吃饭,我们两个是吃了晚饭过来的,大哥也很忙,等会我们给大哥说几句话就回去了。” 说话之间,米面加工员大哥,已经洗漱完毕,我俩在电灯下一看都是老熟脸。 我虽然叫不出他的名字,但他却知道我就是余国勇行夫,还赞不绝口的夸我是个好人。 我们相互客气的寒暄了一阵后,我看屋子里除了我们四个大人外,有二三个小孩在屋里吃饭。 我就对他说道:“大哥,我们两个今天过来没啥事情,就是想问你一个小事。”说着,我看看那三个小孩。 大哥明白了我的意思,就把3个小孩喊到厨屋里面吃饭去了,随即他就关上了房门,小声的对我说道:“这是我老婆,嘴绝对的紧,余行夫,有啥事你就问。” 看着大哥和大嫂都是憨厚的老实人,我就对他们说:“我这个收废品的邻居,前几天不是在你这里买了一台旧柴油和一台旧打米机吗?今天上午有一个人找到他收购站去了,说他买的是赃物。还说是米面加工员偷卖的集体财产,说我这个邻居犯了销赃罪和窝藏罪,要到公安去告他。他说他就是你们的队长,我问他叫啥,他又不说,我们害怕他以后还来找邻居的麻烦。所以,我们今天过来想问问那个人是不是你们的队长,你的机器是不是偷着卖的。” 大哥一听非常气愤的骂到:“放他的屁,那三间破机器房,和那屋里的所有旧机器,都是我掏1000块钱买回来的,当初生产队里叫谁要谁不要的,怎么说是我偷卖集体财产呢。我那队长叫朱运来,瘦高个儿,眉头这里有一黑雀子,长的尖嘴猴腮的,什么队长,是老队长卧泥不干了,他捡的一个队长当的。” “哦,原来还真的他呀,我听他说话的口气,他做的生意很赚钱,好朋友也不少,他能做到好生意都是有贵人相助的。”我想问他套出朱云来的底细。 只听大哥不屑一顾的说道:“只听说他在外地搞了个变压器维修店,他哪有啥机b的好生意,我看他就是个做夜活的。我有时候半夜11、2点打米回家,经常碰着出门。他哪有几个好朋友、好贵人呢,都是狗扯羊……,他除了跟你们街上钢套的关系好点外,其余的都是雄逼旦。尽听他瞎机b巴吹,我感觉这货干的不是啥雄好事……“ “哦,原来他是个喷大虚腔的家伙呀,不过,大哥,俗话说: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他以后万一再说我邻居买的是赃物的话,你可得给我们当个证明人啊。” 加工员大哥听后,拍着胸脯保证道:“请你们放心,要我到哪去当证人,我就到哪去当。“ 见加工员大哥义气担当,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就想赶快回家。 临走的时候,我对他夫妻嘱咐道:“大哥大嫂,我们今天给你说的这事别让别人知道了,咱在心里有数就行了。” 大哥和大嫂点点头…… 我客气的跟加工员大哥握手告别后,我们骑着自行车就往街上疾驶而去。 路上,我们村子变压器被盗和陈奉礼被人灭口的画面,总像是各种幻觉的不同版本轮番的浮现在我的眼前,让我浑身发紧,头皮发麻…… …… 我跟郭建国摸黑到小朱庄去,向米面加工员核实了朱运来的身份后,根据加工员师傅对朱运来的描述,我从这几个方面来分析,就觉得朱运来跟变压器被盗和陈奉礼被灭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1我跟的朱运来第一次照面的场合,是在我村子的那台变压器那里,据加工房的电工师傅讲,村子已经被别人私自停电了。说明朱运来他已经在实施盗窃了,正好碰到我路过这里,使他们中止了偷盗,又加之电工及时的赶到了这里,引起了警觉。所以,他们那次才没有得手。 2、朱运来在外面开了一个变压器维修店,他可以借这个店铺为掩护,把偷盗来的铜线圈可以拆开,名正言顺的卖掉废铜线换钱了。 3、米面加工员师傅说他是个做夜活儿的,经常半夜11、2点出门,这跟盗窃变压器的时间非常吻合。 4、朱运来跟钢套的关系比较铁,对于钢套我也略知一二:钢套在街上的家族比较大,他五大三粗的长相怪异,是个爱打架斗殴的狠人,也算是个街痞子混混,爱倒腾一些文物和古币卖钱…… 因此,他们两个臭味相投,有联手作案的可能性。 我的推断虽然有点荒唐可笑,但我自己觉得是有价值的。 郭建国和双凤他们都不知道我这次到小朱庄来的真正目的,所以,我要一直瞒着他们,也包括凤娇。 她们如果要是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了,不仅会被吓得半死,还可能会走漏风声…… 天上的星星时隐时现,从稀稀拉拉的星光中可以看到,乌黑的云块正在自北向南的压了上来,气温也变得温暖起来了,老天爷可能要酝酿一场大雪了。 俗话说:年下、年下,如果不下雪还真缺少年味儿。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下雪不冷,化雪冷的原因了。 两辆自行车子发出“咕咕咚咚”的磕碰声,使我两个也听不清彼此的说话声,我们干脆也就不再说话了,凭着摸黑骑车子的经验,顺着脚下那条灰白色的路影子,双眼直视前方的骑行…… 不管自行车的轮胎,压着的是土坑或是土坎子颠簸的再厉害,只要别把我们摔倒就行。 路上,我还在想:是等会回去就到派出所去跟雷心正说,还是等他明天清晨,到我小吃店里来帮忙的时候再告诉他呢。 另外,我还在想:要不要让双凤现在就到派出所去报案,称朱运来用两台旧机器为要挟,企图强奸双凤,未遂。这样,雷心正他们就可以以这个强奸未遂为罪名,传唤朱运来了,然后一审讯,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牵出案件的真相呢…… 想着,想着,我们不知不觉的就骑到了郭建国收购站的那个路段了,我俩都减速慢行了。 郭建国对我说:“国勇哥,你先回去,我先到站里看一下了,等会我再去接双凤回来。” 我答应了一声,就加速往街道里疾驶而去。 快到小吃店门口的时候,我犹豫了:是现在去给雷心说,还是明天清晨再给他说呢。 别看现在和明晨只相差10来个小时,但这10个小时里,却蕴藏着无数的变数。 俗话说: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是致胜的法宝。 想到这里,我就趁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骑车到了派出所里。 我到雷心正的住室门口一看,窗户还亮着灯光,我就上前敲门,他在里面问了一声:“谁在敲门……” 我就说了一声:“是我……” 他一听是我的声音,很快就打开了房门。 他高兴又惊讶的问我:“大哥,这么晚了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一看小齐也在他住室里玩,就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雷心正明白,他就向小齐轻扬了一下额头,小齐就出去了,并随手带上了房门。 雷心正给我倒了杯水,并示意我坐在他的床上。 然后,他就坐在我身边,问我有什么事情想说。 我就把我暗中调查和怀疑朱运来,跟钢套偷盗变压器并暗杀陈奉礼的前前后后,全都给雷心正说了。 雷心正听后,高兴的对我说道:“大哥,你提供的这个线索太重要了,那个案件到现在也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我现在就跟局领导汇报这个线索,看他们能否调整侦破方向和思路。不过,这事你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如果泄露出去了会危及你的安全,我这边你请放心绝对是不会泄露你的。” 听到雷心正说的最后两句话,我才感到后怕,一旦涉足命案别在被钢套他们杀人灭口了,还不如现在就把他们给抓起来,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我又对雷心正说:“要不要双凤现在过来以胁迫强奸未遂报案,你们好有借口去抓朱云来过来审讯呢?” 雷心正听后摇摇头说:“现在如果抓他理由有点牵强,容易打草惊蛇,我们先把他的外围秘密的调查清楚后,再去动他,需要双凤配合的,我会去找你的。” 我把心里所想着全都给雷心正说了,他听后对我说:“大哥的才思敏捷,思维逻辑缜密,是个干刑侦的料,可惜被埋没了。” 我笑着说:“我就是胡言乱语的说了一些想法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呢。” 我两个又闲聊了一会儿,我就起身回去了,临走的时候雷心正又嘱咐道:“大哥回去后,对这事一定要守口如瓶。”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 我回到了小吃店里的时候,双凤还没有走,凤娇拌好面条后,正在卧室里喂两个孩子。 双凤见我回来了高兴的对着卧室里喊到:“凤娇姐,国勇哥回来了。” 凤娇连忙抱着两个孩子从卧室里出来了,她忧心忡忡的问我:“双凤的事情她都给我说了,你们去问的怎么样啊。” 我连忙接过一个孩子说道:“凤娇,我们还没吃饭呢,饿的够呛的了,先给我弄点吃的,等会我再给你说这事。” 她两个听说我还没有吃饭,双凤连忙的问道:“国勇哥,我给你擀点面条吃,好,尝尝我擀面条的手艺。” 凤娇看双凤抢着替她干活,高兴的说道:“那就辛苦你了,双凤。” 看着双凤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对她说道:“双凤,建国可能也没有吃饭,要不你多做一点。” “好的,国勇哥,我多和点面,他来了,我再给他擀,他万一在家里吃饭了,我多做的就浪费了。”双凤迈着轻盈的步伐说道。 凤娇高兴的说道:“双凤你也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女人呀,建国娶着你也是他烧了八辈子高香了。” 凤娇的话音刚落,郭建国就进来了。 他笑着说道:“凤娇姐,你跟村子的邻居都说我娶到了一个好老婆,我怎么没觉得她好在哪里了呢,她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新媳妇吗。” 我见建国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样子,我就提醒他:“建国,你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呀,这是很危险的,自己的老婆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没有看出来。我问你,凤娇在你眼里怎么样啊,你实话实说。” 建国看看凤娇笑着说道:“凤娇姐当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人不仅长的漂亮,而且还善良能干,对你也好,为人处世各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像凤娇姐这样的好女人才是最好的老婆。” 凤娇望着我笑着说道:“国勇,那你也把双凤夸一通,你们两个相互吹捧别人的老婆。谁不知道呀,在男人的眼里,永远都是别人的老婆最好啊。” 我听出凤娇话里有话的意思,就往她身旁靠了靠:“凤娇,你在我眼里和心里,是没有哪个女人比你更美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小仙女。” 只见凤娇起身,用手头轻戳了一下我的眉头,亲昵的说道:“心疼我,就把两个孩子都抱着,让我歇一会儿。”说着,她把小根茂也递到我的怀里,然后,她笑着向厨房走去。 不大一会儿,凤娇跟双凤一人端着一大碗葱花面条走进了店里。 郭建国闻着香喷喷的葱花面条高兴的说道:“凤娇姐的手艺真好,不吃面条,让人闻气就能闻饱了。” ”建国,这不是我做的,是你老婆做的,怎么?没想到双凤的厨艺也是很棒的。”建国被凤娇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转脸就对双凤说道:“对不起呀,双凤。” 凤娇笑着说他俩:“好了,你两个别在这里秀恩爱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过你们的二人世界,等有了孩子,你们想过二人世界也没有那么方便了。” 双凤羞涩的说着凤娇:“凤娇姐,有你这样当姐姐说妹妹的呀。” 建国傻笑的看着凤娇和双凤,不知道她俩说的“二人世界“是个啥意思。 …… 建国跟双凤走了以后,我跟凤娇又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把明天早餐的辅料弄好。 我们洗漱之后,又检查了一遍厨房和门窗,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从前段时间天气变冷后,我跟凤娇就把两个孩子放在我们当中搂着睡了。 我笑着说凤娇:“没开小吃店的时候,妈妈搂着两个孩子睡觉,咱俩睡在一起想那个了多方便呀,自从开了小吃店,孩子跟咱睡,我好几天才能那个一次……” 凤娇伸手抚摸着我们脸颊温柔的说道:“咱还买奶粉喂孩子,把两个孩子放在家里让妈妈带着好吗?以后下雪了,天冷路滑的,妈妈街上村子两头跑也不是个事呀。” “你不是说,孩子不吃奶了,奶水憋的乳房疼吗。” “那我可以把奶水挤在奶瓶里,送回去让妈妈热热喂孩子呀,再说,现在天冷,奶水他也坏不了。” ”嗯,可以的,明天妈妈来带孩子了,你就给她说。”我说话的时候,感觉凤娇在用手拉我,示意我钻出被窝,睡到她身边去。 凤娇轻轻的把两个孩子,又往我刚才睡的热被窝里挪挪,然后,她就仰脸朝上的等着我了,并嘱咐我要轻点动静,小心被子扇风把孩子给冻凉了…… …… 甜蜜过后,我又从凤娇身边爬了出来,钻到我原来的被窝里。 我跟凤娇挑逗了一会后,我就问她:“凤娇,陈少彤是不是还没有对象?她这个人怎么样啊。” “她这个人也可以呀,她给我可能是一年的,也是63年的兔,今年23岁,我们这一茬的孩子就她一个人的文化最高,是高中毕业,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呢?” “半晚上我不是给陈天雨送钱吗,陈少彤在做饭饭,我就随便问问她有没有对象。陈天雨说,我如果没有结婚的话,他会让彤彤倒贴嫁给我的。还说我如果想给她介绍男孩了,只要是像我这么好的男孩,有工作没工作都可以。凤娇,我真的有那么好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出来呢。” 凤娇笑嘻嘻的问我:“国勇,陈天雨真是这么说的吗?那我以后还真得好好看着你了,看来有很多女孩子都惦记着你呢。” “凤娇,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你是个旺夫的好女人,我是掏心掏肺爱你的,咱俩结为夫妻我才有现在的模样。如果跟别的女人结了婚,我还不一定是个什么样子呢。所以,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混的再优秀、再风光,都是托你的福,我啥时候也不会抛弃你跟孩子的。” 凤娇听我始终都把她当做旺夫的妻子,她想翻到我被窝里来,好好的抱抱我,我怕她冻凉了,就用手示意她不要过来。凤娇幸福的对我说道:“国勇,你的确很优秀,我在你身上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我这辈子嫁给你值了,假如外面真有好女人勾引你,只你别变坏,对我跟孩子们好,我也不会生气的,真的,我说的是真心话……” 第90章 两个争抢摊位的商贩,引起了一场家族械斗 凤娇越是这样说,我就越觉得对不起她,我真不知道我跟红霞的事情,到了纸里包不住火的那一天,她会不会真的不生气。我想:没有一个大度的女人,能容忍别的女人怀上自己丈夫的孩子…… …… 这时,凤娇对我说:“其实,少彤的人品还是挺不错的,就是有点心气高,前两年她总是想找一个吃商品粮,有工作的男孩当男朋友,不想嫁给咱这样的农民。就有人给她介绍了几个吃商品粮的男孩儿,她觉得不合适,一个也没成。眼看过了年就24了,快成老姑娘了,所以,她才放低条件找一个跟你一样既帅气稳重,又有担当的男孩子,即使是农民她也愿意。” ”就是不知道陈天雨两口子的为人怎么样,如果好的话,我想把少彤介绍给咱干爸的大儿子,也不知道咱干爸的儿子谈好对象了没有。” 凤娇一听,我准备把陈少彤介绍给干爸的儿子,她连忙否定的说道:”不行、不行,咱干爸的大儿子是连级干部,他能会看上一个农村户口的女孩子?你趁早也别张那个嘴。” “这不一定,咱干妈方会计不也是农村户口吗,咱干爸现在是乡长了,不还是娶着干妈了吗?还有雷心正的爸爸雷老师,他可是吃商品粮的老师,雷心正的妈妈还是农村户口的农民呢。所以,该是姻缘是棒打不开的。” 凤娇被我说的找不理由反驳了…… 停了一会儿,凤娇突然说道:“国勇,你还不如把香秀介绍给咱干爸的大儿子呢。” “你是说闫根的大姑?恐怕不行,香秀才17、8岁,只是个初中毕业。”我一听凤娇想把我大妹介绍给干爸的儿子,恐怕人家看不上。 凤娇说:“你还没问呢,怎么就知道不般配呢,恐怕该是姻缘就成了呢,这么好的条件,你不把自己的妹妹介绍过去,还去介绍别的女孩子。” 我听凤娇说的也有道理,就决定明天抽空去问问干爸和干妈,看看他们的大儿说到对象了没有。 说着说着,我跟凤娇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清晨4点时,我跟凤娇被一阵“叮铃铃……”的闹钟铃声给惊醒了。 我俩连忙拉灯起床,我把厨房的煤炉弄开后,刷牙洗脸,然后熬制料汤,反复重复着每天小吃的那些活计。 待天麻麻亮时,红霞跟吴玉英依然是结伴来到了小吃店里。 我们忙碌了一会儿,见雷心正没有来店里帮忙,我估计着他可能是办案去了,而他办的案件可能就是那起变压器偷盗和陈奉礼的灭口案件。 这时,凤娇对我说厨房里的葱和香菜不多了,让我赶快到菜市场上去买点回来备用。 我拿着凤娇递给我的10块钱,就到菜市场去了。 刚走到菜市场上,我听到有人在南边吵架,而且还围了一片看热闹的人。 我心想:大清早的,新的一天刚刚开始,又是大腊月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商量着解决,非要张嘴吵骂,然后升级为打架斗殴呢。 于是,我也想过去看看他们是因为什么事情吵起来的。 我还没有走到跟前,只见一个40岁左右的高个子男子,把另一个矮个子中年男子的菜都给踢飞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骂他的占的是他的摊位。 我听了几句争吵的内容就知道他们吵架的原因了,原来这是两个翻菜筐的商贩因为争抢摊位吵起来的。 只见在被踢菜的矮个子男子的旁边,有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他弯腰捡起一根扁担,对着那个踢菜的高个子男子的头上就打了下去。 高个子男子的头往一边躲开后,扁担就打在他的肩膀子上了。 高个子男子被打的捂着肩膀疼的直咧嘴,只见他把右手指往嘴里一含,吹了一阵口哨,随即就有好几个年轻的男人拿着棍棒扁担等东西,向这里跑来,看来一场群架混战,一触即发…… 两边打架的人集结到一起后,一看他们都是一个大队的熟人,就开始各讲各的理了。 高个子男子说矮个子男子占的是他卖菜的地方。 矮个子男人说:这是市管会定的自由市场,并没有固定哪个地方是谁家的摊位,大家都没有交钱,谁来的早了,谁就占着哪个地方卖菜。今天我来早的最早,我就占住了这个地方卖菜了。 那个高个子男人说:上几个集我一直在这里卖菜,这个地方自然就归我了。 矮个子男人说:上上集我也在这里卖菜,理应该是我的地方了,被你给占去了,我没给你一般见识,让你在这里卖了,今天是我来的最早占着了,你凭什么不让我在这里卖? 高个子男人说:我上集卖菜罢集的时候,就在这里画了框框线占住了,你有我占的早吗…… 这时,有人过来买矮个子男子的菜了,矮个子男人一看高个子男在强词夺理,胡搅蛮缠,就没再理会他了,就开始帮顾客选菜。 在一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掰扯不清他俩谁有理,谁没理……反正都知道这一片卖菜的地方都是国家的地盘,谁来的早谁占,至于里面的弯弯绕,吃瓜群众并不知晓。 高个子男人一看矮个子的生意开张了,而自己还没有找到一个得嘴的地方卖菜呢。 嫉妒、屈辱和丢面子等等,各种复杂的心情一起涌上了脑门…… 于是,他气愤的骂道:“我让你卖个j巴,我卖不成,你也别想卖……” 他嘴里嘟囔的骂着,还手脚并用的就把矮个子男人的蔬菜踢弄的到处都是。 站在一旁的小伙子,一看高个子男人明显是在找茬欺负人。 于是,他顺手抓起地上的一根扁担对着高个子的头就打了下去。 扁担是侧着劈下去的,从力度上看这是致命的一击。 高个子男人看见扁担朝着自己的脑袋劈了下来,只见他把脑袋往一边一偏,脑袋虽然躲过了,但扁担却重重的劈在了他的肩膀上了。 高个子男人踉跄了两步,只见他用另一只手捂着肩膀,疼的是呲牙咧嘴的…… 那个小伙子并没有想放过高个子男人的意思,只见他跨过菜筐子,举着扁担又要追打高个子男人,小伙子恐怕赶集的人多,误伤着了别人,在旁人的劝说下,他这才把扁担又收了起来。 高个子男人见自己吃了亏,丢了面子,就想请人报复,于是,他就把手指头放进嘴里,打了两声口哨,以示召集来街上卖菜的同村亲戚朋友过来帮他出气。 口哨声响过不久,我就看到从北面跑过来几个男人,他们手里都拿着棍棒和扁担向这里跑来。 我一看架势,今天肯定又要打群架了。 我忽然看那几个奔跑的人当中,有一个年轻人是陈少强的老表。我当时心想:你这边卖菜的熟人多,矮个子那边卖菜的熟人也不少,只要双方开打,都会有人受伤的,看那个小伙子下手的狠样,说不定还会出人命的。 为了避免流血事件的发生,我想出面劝阻陈少强的老表他们,但我跟他们不熟,人家肯定不会理睬我的。 于是,我就想到了陈少强,我拿着买的葱和香菜,就往鱼行跑着去找陈少强。 陈少强也是刚到鱼行里来的,他见我慌慌张张跑过来了,就问我出了什么事情。 我对他说:“少强,我看见你老表跟几个人拿着扁担和棍棒,要去打群架,对方也是个狠人,双方真的打起来了,很可能会出人命的。所以,想请你劝阻一下你老表,如果你感觉到自己的分量不大,最好去把你姑姑或姑父请来,你老表肯定会听他爸妈话的。” 陈少强一听,他老表又要给人家打架,显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对我说:“我的几个老表最肯打架了,三言两语不合就会开打。几个老表虽然打架出名,在外人眼里是个浑头,但他们却都娶到了老婆,他们虽然不听我这个硬老表的话,但他们却非常听他们老婆的话了。我现在去喊我大表嫂和二表嫂,他们弟兄几个都听他们大嫂和二嫂的话了。” 陈少强给鱼行的几个熟人交待一下,请他们帮他看着他的秤和鱼篮子,他骑着自行车子就往他姑姑的村庄跑去。 见陈少强走后,我也没时间再到菜市场上去了,今天是逢集,我得赶快到猪娃行里去主持交易,我拿着买的葱和香菜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回到小吃店里,我看见雷心正的同事小黄一个人在我小吃店里吃饭, 我就笑着问他:“黄警官,心正和小齐这两天怎么来这里吃饭了。” 小黄看看周围吃饭的顾客,压低声音的说道:“他们在办一个大案,有时没在所里。” 听了小黄说的”大案”,正验证了我的猜测是对的。 随后,我就对小黄说:“黄警官,菜市场里现在有人在打群架,你要不要去看看。” 小黄吞下口中的面条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亲眼所见的。”我对小黄说道。 小黄听后连吃了两口面条说道:“我这就去看看。”说完,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块钱,压在碗底下就匆匆的走了。 我把葱和香菜送到厨房去后,我就对凤娇说:“陈少强的老表,在菜市场里跟人打架,不知道少强喊人来了没有。”我一边说着,一边往桌子上放着葱和香菜。 凤娇正在给人家烫面条没有说话,只听红霞说道:“陈少强的几个老表最爱打架了惹事了,他们虽然肯打架,但他们不太欺负人,最爱打抱不平了。每年交粮的时候他的几个老表和邻居,如果看粮库的验粮员刁难交粮的农民了,不是骂他们就是用拳头打他们。” 这时,妈妈也从家里来店里哄两个孩子了,凤娇见妈妈来了,给红霞交待几句后就走出了厨房。 我跟在凤娇的身后,就来到了卧室里。 凤娇就对妈妈说:“妈,你看天气要下雪了,你街上、村子里两头跑也不方便。你把两个孩子抱回去在家里哄着好吗?让孩子吃奶粉,我已经托人到县城买奶粉去了。然后,我把我奶水挤出来装在奶瓶里,你用水温温后喂他们你看这样行吗?” 妈妈听后笑着说:“你爸早就想看看闫根闫茂了,想把他们抱回家服侍,就是恐怕你们两个心疼奶粉钱呢。” 我看妈妈爸爸很喜欢服侍两个孩子,就高兴的对妈妈说:“妈,那就让你跟爸爸多受累了,我晚上就把奶粉给送回去了,我现在得到猪行去了。” …… 凤娇喂饱两个孩子后,就帮妈妈收拾两个孩子的东西。 我刚走出店门,迎面就碰上了齐同心,我问他是不是来吃饭的,他说不是的,他吃过饭了,他说他们上次毒死了我的两只狗子,今天给我们送两只狗娃儿来了。 我一看是一公一母两个黄色的小狗娃,我高兴极了。 我连忙把凤娇喊出来看看狗娃儿,凤娇一看两个毛绒绒的小狗娃儿,高兴的抱着放在脸颊上亲吻起来。 随后,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想让齐同心跟我当合伙人,以后我忙不过来时,让他带着猪娃贩子走村串户的去买猪娃,而且把收的行费也得带回来,如数的交到我手里,我再付给他的报酬,但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可靠。 我就把凤娇喊到了一边,把我的想法给她说了,凤娇说:“你先带着他陪你转几天看看也行,先别让他知道你的意图,培养一段时间再说。” “嗯,你跟我想法是一样的,齐同心的父亲虽然品行不好,但他比他父亲好多了,我们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对他我也算是知根知底的。” 我跟凤娇商议好了之后,我就问齐同心:“同心,我看你的腿还瘸住了,怎么样?检查了没有,伤没伤到骨头?” 齐同心摸了一下腿说:“没有到大医院去检查过,只让老保忠看过,他说没有伤到骨头,休过月儿四十的就好了。” 老保忠是我队的土医生,会治疗骨折和脱臼,还会挖草药治疗妇科病……他的医术跟高明远的医术差不多。 听他的腿没有伤到骨头,我就安慰他道:“你把腿休息好,开年了你如果没有好的去处,就跟着我做点小生意赚点零花钱,你愿不愿意呢。” 齐同心听我开年要带着他做生意,他感激的说道:“国勇,谢谢你愿意帮我,其实,我的腿也没有什么大碍,也能走路,要不,我年里跟你一块先学学。“ 我看时间来不及了,就匆忙的对他说:“好,你现在跟我一起到猪娃儿行里看看。“ 说完,我领着齐同心就往外走。 刚走了两步,我转回身来,对妻子说道:“凤娇,天气要下雪了,今个都腊月初十了,上午你抽个时间,到肉架子那里跟陈有典说下,下午请他给咱杀年猪,你看他有没有时间。” 凤娇答应了一声,我们就往猪娃儿行里走去…… …… 话说陈少强骑着自行车子飞速的向他姑姑家里驶去。 他姑姑住在刘塆大队的刘庄,这是一个600多人的沙土地的平原村庄,坐落在沙河东岸,这是个河沙资源非常丰富的村子。 这个村庄姓刘和姓李的是两个大家族,也有一些其他的外姓的邻居住在村子里,但话语权基本都控制在刘姓手里,跟他能够抗衡的只有李姓。 大集体的时候,邻里之间相处的也挺和谐的,余寨境内盖房子用的河沙都是到刘庄沙河拉的,刘庄北面虽然也有两个河塘子,但那里的河沙没有刘塆河沙好取、顺路,因此拉沙的车辆大都是在刘塆河塘拉的。 那时候,农村盖房子都是土坯房,根本也用不着河沙。就是大队部或公社一些部门盖砖瓦房才用到河沙,因此,那时候人们到沙河里拉沙,河沙是不要钱的,来沙河拉沙的人一分钱也不用出的,随便拉着用。 分田到户后,农村盖砖瓦房的农户逐渐多了起来,用沙量就大增。 于是,靠近沙河的刘庄人就看到了商机,有人就盯上了下河拉沙的拖拉机。 他们就截住拉沙的拖拉机说:“你们给人家拉沙要钱,但你们到我们沙河里拉沙也得出钱。” 于是,拖拉机师傅下河拉沙就得出钱买沙。 最初,第一批收河沙钱的人就是陈少强的几个老表,他大老表刘培金和二老表刘培银带领他弟兄6个,在村口等着那些下河拉沙的汽车和拖拉机,问他们要沙钱。 另外,他们还组织了一个装车队给拉沙的车辆装沙,赚点辛苦的装车费。 但那些拖拉机拉的都是荒沙滩上面的河沙,而这些河沙都是刘庄生队的荒沙滩,属于集体财产。 刘家兄弟在生产队的荒沙滩上收沙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生产队里的群众就有意见,不想让刘家兄弟私人收钱。 尝到甜头的刘家兄弟,就舍不得放弃这块肥肉,他们就给生产队长说:我们向生产队里交点钱,把荒沙滩给承包下来,这样生产队也有收入了…… 当时,拉沙的车辆并不多,生意比较惨淡,又加上生产队长是他的二伯,通过一番暗箱操作,他就承包了那片荒沙滩。 刘家兄弟承包了沙滩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卖河沙了,同时,他们也在原价的基础上,每车增加了1~2块钱的费用。 到了83年前后,农村盖砖瓦房的农户逐渐多了起来,用沙量也大增,刘家兄弟的生意也逐渐红火起来了。 这时的李氏家族中最为强势的李联江和李联河弟兄7个,他们看到刘家每天都有百儿八十,甚至更多的金钱收入,也想从中分出一杯羹来。 于是,李家的老大和老二,就刘跟刘家的老大和老二商量:李家愿意补给刘家百分之八十的承包费,他们刘李两家共同经营那片荒沙滩。 刘家兄弟也不是傻子,他们也看到了河沙的广阔前景,而刘庄沙河是余寨公社路最好走、也是最近的河沙塘子。沿线虽然也有一些其他的河沙塘子,不是下河滩难走,就是路途有点远,而且扯皮的地方也多,因此,下河拉沙的车辆都选在刘庄河沙塘子里拉沙。 由此看来,刘家兄弟也算是独家经营,因此,他是不愿跟李家平分秋色的。 李家兄弟心想:你100块钱的承包费,我们给你出了80,你几乎没有出承包费了,我们给你合伙卖沙你还不愿意…… 见刘家不同意给他们联手经营河沙塘子,于是,李家就想出了一个“卡脖子”的办法: 在从刘塆大队通向那片河沙滩的那条土路上,有一截路段的两边都是李家兄弟和李氏家族的责任田,李家就以拉沙的车辆压着两边地里的庄稼为由,就在那里设些路障把着,不让车辆下河拉沙,想以此来要挟刘家同意李家入股。 李家虽然是这个目的,但他们对外宣称:拉沙的汽车把生产队的路压坏了,每台拉沙的车辆路过这里的时候都得交钱,留着当修路的基金…… 李家不仅自己这样做,他们还蛊惑村子里其他邻居也效仿他们那些样做。 刘家兄弟一看李家他们以生产队的名义收的过路费,比他们卖一车沙的还多,这明显是来搅他们生意的。 于是,刘家兄弟就开始对那些堵路的农户上手段了。 一些堵路的农户根本不是咬狼的狗,他们都被就刘家兄弟威逼利诱的各个击破了。 唯一难劈的柴就是李家弟兄。 李家虽然亲弟兄7个,但他们打架没有刘家弟兄6个下手狠,他们打不赢刘家兄弟。 但刘家兄弟要想完胜李家还是有些吃力的…… 他们两家为此也打过几架,但双方都有伤者。 后来,在村干部和队长的斡旋下,李家兄弟补给刘家兄弟百分之八十五的承包费,由李家入股共同经营那片荒沙滩。 李家用死缠烂打的死磕方法,如愿以偿的入股了河沙塘子的经营权。 刘家和李家虽然达成了合作,表面看着还是比较和睦相处的,但背地里两家因为争客户,也就是争下河拉沙的车辆,两家也经常发生冲突,吵骂不停…… 对刘家来说,李家就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粘在他们身上了,由他们两家引起的争端和怨气,后来牵连着刘李两个家族也成了对立关系。 今天卖菜的高个子就是刘培金的小爹,那个矮个子就是李联江的三伯,举起扁担打人的就是李联江的四弟李四。 由此可见,刘李两家的恩仇也波及到他们两个家族了…… 陈少强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跑到刘庄后,连忙跟他姑姑说了,他的几个老表在街上跟人家打群架的事情。 陈少兵的姑姑就让老伴赶快去通知他们的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要她们跟陈少强一起到街上去看看。 此时,陈少强的妻子王晓琴还在王桂忠家里偷躲计划生育,但他为了制止一场械斗,却带着姑姑和两个表嫂来到了事发现场。 她们赶到的时候械斗基本接近了尾声…… 只见刘家家族的人把殴打的目标,都集中在李家老四身上了,他们说李四儿这货太浑、太狠,今天非把他给弄残不可…… 第91章 两家械斗的邻居私了了 刘家弟兄都把殴打的目标对着李四儿,他们说李四儿太狂、太浑、太狠,非把他弄残不可。 就在陈少强的姑姑大声呵斥他们住手的时候,刘家老二刘培银举起手里的棍子,对着李四的膝盖就猛的打了下去,就这一棍子把李四打的跪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派出所的小黄一个人在那里,看着混战在一起的刘家和李家的人,他也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械斗…… 最后,还是刘家的大儿媳妇儿和二儿媳妇到了现场,呵斥他们,械斗的混战场面才算结束。 在这场械斗中,刘家和李家的人身上都挂彩了,双方都有伤者,鲜血染红了他们衣服和手里的棍棒…… 受伤最严重的就是李家老四了,他是被人抬着送到医院去的。 最后,刘培金的妻子王欣月对李联江说道:“李哥,你看事情发展到一步,也不是咱们两家的直接冲突造成的,都是为了各自的叔伯卖菜的摊位惹的事,才搞成这个样子的。咱们两家还在一个河沙塘子里做生意,天天见面,依我的意思咱们的事情咱自己协商解决,别让公安插手。公安如果一插手,咱们两家都得有人被抓走,到时候捞人又得花钱。咱们两家先各治各的伤,余下的事情咱再慢慢协商,你看这样可以吗。” 说着,王欣月还掏出手绢递给李联江,让他捂着头上的伤口。 李联江看着花容月貌的王欣月感激的说道:“欣月,刘李两家的男人都能像你这样为人处世的话,咱们两家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了。” 李联江看看一片狼藉的周围,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好,事已至此,就按你的意思,咱们自己解决,走,咱过去跟那个民警说明一下情况。” 王欣月走到丈夫跟前小声的对他说:“你和老二他们在派出所里都有案底儿,事情别闹大了,李四儿可能被你们打残了,就是多花点钱私下解决算了,千万别进公场。” 刘培金聪明的妻子点点头说:“知道了。” 于是,她就拉着自己的丈夫,又用手指着李家老大李联江笑着给小黄解释说:“警察同志,我们两家是一个村子里的邻居,因为一点小事情头脑发热就动起手了,现在我们都后悔了。我们两家已经商议好了,先各治各的伤,其他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协商解决的,就不劳烦你们操心处理了。俗话说,民不告官不究,以后需要你们解决的,我们再去找你们,你看可以吗?” 小黄看看她们也挺“和谐”的,就点点头说道:“你们自己协商处理的更好,就是交给我们,也是先让你们自己调解。这样,我今天既然出警到了现场,就把你们双方的当事人都先登记一下,把事件的起因和处理结果做个出警记录。” 李家弟兄在派出所里也有案底儿,别看他们今天吃亏了,但他们也怕因为这次械斗再扯出了其他的事情,所以,他也同意私了。 他见小黄要给他们记录口供,他就跟刘家当着小黄的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出来了,并把他们自己调解处理的方案也说给小黄听了。 小黄做好笔录后,让刘培金和李联江看了一遍,他们没有异议后,就让他两个签字画押。 随后,小黄又对他们批评教育一番后,他就回到了派出所里。 械斗事件平息后,刘家和李家他们都在各自疗伤。这场械斗下来,真正的赢家还是医院,刘李两家的亲属不仅受到了皮肉之疼,而且还输掉了真金白银…… …… 再说齐同心跟我一起来到了猪行后,他看到那些猪娃贩子都在客气的给我打着招呼,有的还殷勤的给我递着烟吸,我跟他们有说有笑的谈论着猪娃的行情。 整个场景和细节都能看出我这个主持交易市场的老板,在那些买卖猪娃的客商之间的威望,和平易近人的态度。 他在心里暗自佩服,我在为人处世方面,比他父亲和他二伯不知强了多少倍…… 进入腊月后,我就没有再锁猪行的大门了,避免我来晚的时候,那些卖猪娃的群众进不了院子里。 我们进了院子后,早已有了几个卖猪娃的农户,赶来几窝猪娃在那里等着,买猪娃的客商前来选购了。 灰蒙蒙的天空看不到一块云朵,本应是十冬腊月的严寒天气,今天却温暖的有点异常,人们都在谈论着这是老天爷窝雪的前兆,今明几天可能要下一场大雪。 正是因为天要下雪,今天来买猪娃的农户和商贩也特别多。 杜老歪介绍的湖北洪老板就领来了4辆三轮,他们要备足货源,就是怕下雪之后,路上不能通行买不到猪娃,手里如果没货,在哪里赚到钱呢。 驻马店的唐老板也领来了3辆三轮,他也是想备足货源,怕年里没有好天气,影响道路通行,他们计划每辆三轮买100头猪娃回去。 这样算下来,他们的7辆三轮就得装走700头猪娃儿。 可行里总共也没有上到30窝猪娃,将近400多头。这些猪娃还不够那些自喂户和自行车的小商贩购买的。 也就是说,洪老板和唐老板的7辆三轮车,要走村串户的去购买。 我想快点结束猪行的生意,领着他们下队去买猪娃,于是,我就马不停蹄帮他们抓猪、拴猪,称猪。 齐同心的腿虽然还有点瘸,但他还是挺有眼色的,他看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没有叫他帮忙抓猪,他自己却主动的帮买猪娃的人抓猪拴猪,身上搞的是都是猪粪…… 行里的猪娃儿半晌午就卖完了,于是,我就领着洪老板、唐老板下乡买货去了。 可是,7个三轮不可能都到一个村子去买,最少也要分为两班下乡。 于是,我就带洪老板到一个地方去买猪娃儿,我让齐同心带着唐老板的三辆三轮到另一个地方去买。 临走的时候,我对齐同心嘱咐道:“你跟这两个农户领着唐老板去买猪娃,价钱都是讲好的,他们是论头买的,如果遇到纠结的地方,你从中间调和一下让他们成交就可以了。 最后,你再按头点数,一头猪娃收一块钱的行费,然后,再把行费带回来给我就行了。晚上他们会把你送到街上来的,咱们再到小吃店这来汇合的。 我原计划带着齐同心,让他跟着我学几趟猪娃交易的经验后,再让他单独带车的。如果靠得住,我就把他当我生意上的合伙人。 但是,今天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加上天气又要下雪,不能耽误洪老板和唐老板的事情,所以,就让临时他匆匆上阵了。 这正好也可以考验他一下。 我领着洪老板的4辆三轮车,在两个大队就买够400多个猪娃,还是按照老规矩他们给我400块钱的行费,然后他们又把我送到了小吃店里。 我回来不久,齐同心也回来了,他把收的行费递我,说道:“唐老板今天买了325头猪娃,他们要给我300块钱的行费,我说不行,你得给我325,你点一下国勇。” 唐老板见齐同心没有让他钱,他就说我:“国勇每次都会抹个30、20的零头,不像你这么死板抠门……” 齐同心对他说:“国勇如果在这里,他不问你们要一分钱我都不管,但是,国勇今天把这事交给我了,我就得给他负责办好,你们如果少给了,国勇就会亏钱的……你们看磨不下去零钱,就说我是个死心眼。” 凤娇和红霞吴玉英她们听了之后,都夸齐同心做认真负责…… 大家又说笑了一会儿后,红霞看着齐同心说道:“唐老板或许是故意试试你的人品,或有其他意图。这边你如果多收少报了,他回头再把你的事情告诉给了国勇,想想你还对得起你的邻居国勇吗,所以,无论何时何地,做人都要诚实、心正。” 齐同心听后,他坦然的说道:“所以呀,我并没有多收少报,想贪污国勇的行费钱呀,我对国勇也是问心无愧的。” 我看到红霞真不真,假不假的给齐同心敲着边鼓,让他感到尴尬拘束,我就出来打个圆场道:“今天的事情纯属个巧合,同心这几天没事做,我就想带着他出去转转玩玩的,没想到今天赶巧,三轮来多了,天气又要下雪,我一个又忙不过来。所以,才让同心领着他们下队买猪娃的,没想到同心今第一次带车,事情做的还有板有眼的。” 齐同心笑着说:“国勇,你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我明天还来帮你领车,钱,我保证不会贪污你一分钱的。” 我看着齐同心明亮坦荡的眼睛对他说:“我看你的腿还没有好,我怕越走路,累的就越严重,等腿休好了再说。” 齐同心今天跟一趟车就觉得还挺轻松的,自己不用走多少路的,都是坐在三轮车上,抓猪娃儿称猪娃儿,几乎不用自己动手的。自己只要把猪娃儿的头数查清就可以了,然后再根据一头猪娃收一块钱的标准,把收的管理费从猪娃儿贩子手带回来就可以了,全程也不用出力,也不需要承担什么风险的,所以,他很喜欢这个差事,也想认真的做下去的。 当他听我让他腿休好了之后再说时,他就认为我是婉言拒绝他了。 凤娇看他失落的样子,就对他说:“同心,国勇的意思是你的腿休好再来跟他一起下乡跟车,他又没说不用你。” 齐同心见凤娇放话了,他就趁势说道:“其实,我的腿没有什么大碍,坚持着是可以跟车的。” 我见齐同心非要跟我一起跟车,我就对他说:“好,同心,你觉得自己腿可以走路的话,以后每天天亮的时候你就到小吃店里来找我。” 齐同心见我同意带着他去做生意了,他高兴的对我说:“国勇,请你放心,我保证对你忠心耿耿的,以后你就看我的行动。” “同心,你先等一下,我跟凤娇说个事情。”说着,我把凤娇喊到卧室里,把今天收的行费从衣兜里掏出来让她清点一下。 光从洪老板和唐老板他们两个商贩那里,就收了700块钱的行费。 凤娇清点了我在猪娃行里,收那些自买户的行费,就有200多元,腊月初10这一天我收了900块钱的行费。 在85年底,一天能挣900多块钱,算是一个什么的收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不算夸张,这还没算妻子小吃店的收入。 凤娇看我一天能挣900多块钱,高兴的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见她伸开双手一下子搂我,在我脸上热烈的亲吻起来。喃喃的说道:“国勇,你真棒,有机会咱们再承包一点东西,这比种田强百倍、千倍、万倍……” “嗯,是的,的确比种田轻松挣钱,我也正在寻找机会,想再承包一点东西,让你跟孩子过上更好的日子,别着急,机会总是会来的。” 停了一会儿,我对凤娇说:“凤娇,同心今天领车表现的不错,我想给他40块钱当做辛苦费,你看怎么样呢。” 凤娇说:“你看着办,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想试探他靠不靠谱,停几个集再一起给他最好。” “还是给他,让他有信心一些。。”随后,我又问凤娇:“今天下午杀年猪的事,你给陈有典说过没有,咱是不是还卖一扇猪肉呢。” 凤娇说:“快罢集的时候我去给陈有典说了,他说他下午3点多就来给咱杀猪。卖一扇也可以,前段时间村子里有几个邻居想割咱的猪肉过年,他们说没钱,先欠着,我也同意了,红霞说她也想割2、30斤过年,不知道是不是给咱现钱。” “嗯,既然给人家说了,等会杀猪的时候喊人家一声来割肉。” 我一看时间快到了,我俩就走出卧室。 凤娇拿着40块钱递给齐同心说:“同心,国勇说,你今天跟他跑了一天的路,连晌饭也没顾上吃,这40块钱你拿着,算是给你买双鞋穿,等会我家杀猪,请你也过去帮忙拉猪腿。” 齐同心做梦也没想到,他坐着三轮车上转了一二个大队,四两力也没有出,我竟然给他40块钱,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他说什么也不要。 我见齐同心真心实意的不想要钱,我就把钱从凤娇手拿过来塞进他的口袋里:“凤娇给你,你就收下,你如果不要钱,以后我也不好意思再请你帮忙了,别客气了,收下,以后逢集你就来早点,帮我下去转转。走,跟我一起回去杀猪。” 红霞和吴玉英也在一边随声附和的说道:“国勇和凤娇他们是办事大方的人,不会白用人的。” 齐同心见凤娇给的实在,他就客客气气的收下了。 随后,凤娇笑着说道:“老天爷要下雪了,明天吃饭的人可能不多,咱们今天提前下班,回家杀猪。” 凤娇锁上店房后,我买了一条烟和鞭炮,我们几个就向家里走去。 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陈有典已经在我家里等着我们回来杀猪了。 见到陈有典我也非常敬重,他儿子是县委的秘书,他每次见到我都是客客气气的,今天请他杀猪他还提前来了。 邻居听说我今天晚上要杀年猪,院子里一下子来了很多邻居,说要给我帮忙拉猪腿。 其中,闫凤良笑着说这两天上冻,建筑队停工了,他急的没活干,就过来帮我拉猪腿杀猪了…… 闫凤启、陈天堂和苏发友说是来帮我们挖烫猪用的锅台,挖一个烫猪用的地锅台,一下去了10多个人。 吴玉英在后面喊着喊着,陈天虎也嘻嘻哈哈的跑来给我拉猪腿了。 我跟凤娇看到这么多的邻居来帮我们杀猪,虽然我们知道他们都是借机来蹭吃蹭喝的,但我们心里都非常高兴的…… 凤娇对我说:“国勇,你没来之前,我们家杀年猪都是请人来拉猪腿的,从来没像今年这样,他们不请自来,而且还来了这么多的邻居,看起来还是你的人缘好呀。” 我笑着说:“热闹是怪热闹的今天晚上,两张桌上也坐不下呀,烟酒恐怕还不够,等会我还得去买点烟酒回来。今天杀猪再说没菜可就说不过去了,起码得酒肉管好。” “卖个孩子唱台戏,咱图名不图利,破上2、30斤猪肉,人家高高兴兴的来了,咱总不能冷个脸把人家给赶走。”凤娇说着就去准备清洗盘子。 闫凤启走过来抱走盘子对凤娇说道:“凤娇,那么多人,天又冷,你就别炒盘子了,煮几盆萝卜白菜和粉条豆腐,让他们喝几杯酒热闹就可以了,冬天的菜见风就凉了。” 我一听闫凤启说也有道理,就对凤娇说:“就依咱哥说的,就煮几盆菜,再煮个三二十斤猪肉,晚上坐不下,我就卸两个门板拼在一起当桌子,让大家吃饱喝足就可以了。” 那么多男邻居不用我动手的,他们就抓了一头最大的肥猪,摁在门板上了,只见陈有典拿着老千刀,稳准狠的对猪的喉咙就捅了进去…… …… 几个没有活干的邻居不好意思的蹭饭吃,他们就上我稻场,拽了几十捆稻草回来,给我铡了半间房子的稻草,爸爸高兴的说道:“铡的这些稻草,年里年外我的牛也吃不完的。” 见邻居热火朝天的帮忙干活,我就喊着闫凤鼎,拉着架子车跟我一起到街上去买白酒回来,这一次我又买了4件酒和3条烟。 我们赶集回到家里,陈有典已经把猪烫好劈开了,一过秤,那头猪杀了200多斤肉。 随后,我对陈有典说:“表叔,你辛苦受累了,我卖一扇,留一扇,把两个坐蹲卸下来我过年用。再砍2、30斤猪肉下来我拿给后厨,煮煮今天晚上尝尝鲜。” 陈有典笑着说:“你一下子炖那么多的肉啊。” 我笑着说:“今晚上人多,自己杀的猪,多炖点也无所谓的。” 陈有典说:“我杀那么长时间猪了,还没碰到像你两个这么大方的夫妻呢。” 我把割下来的两块猪肉送到后厨时,看到我幺妈和红霞,吴玉英和顾秀莲她几个在忙碌着帮忙做菜,凤娇喜笑颜开的在喂两个孩子。 院子里喜气洋洋,就像娶媳妇那样的热闹。 陈有典在院子里掺精带肥的帮我卖着猪肉,一扇猪肉不几家邻居就给买完了。 没有买到猪肉的邻居,还想买我另一扇的猪肉,凤娇连忙过来笑着赔不是的说道:“叔叔婶婶,真的对不起你们了,这扇猪肉真的不能再卖了。国勇的朋友多,我们的客也多,这扇猪肉还不够我们用的……” 猪肉砍开卸完后,饭也做好了。 桌子坐不下,我就卸下来两个门板墩在一间房子请大家吃饭。 总共煮了两瓷盆子粉条掺白菜、水豆腐和千豆腐都是双盆,包括猪肉掺萝卜也是双盆。 20多个男女邻居,坐在用门板墩成的桌子周围,高高兴兴的吃着美味佳肴。 为了喝酒省事、快捷,闫凤启他们要我拿两个大碗当酒碗放在桌子上,然后就把瓶里的白酒倒进碗里,用酒盅直接从碗里舀酒。 为了烘托气氛,开喝之前,闫凤启他们就提议拼大班打媒喝酒。 24个男的,他们划成两班,一班12个人划拳行令。 为了节省时间速战速决,他们两班各选一个打媒技术好的人当代表,分别代表他们各自的一班。代表对代表,三全二胜分输赢。 其中,两个代表中,三媒输两媒的那个代表,他那一班的11个人都得陪他认输喝酒,赢家不喝。 每局结束后,赢方的喝彩声和输方的遗憾埋怨声,大惊小怪的掺和在一起,似乎想把房顶给掀翻似的…… “魁五手啊,三星照呀……”划拳行令的打媒声,响彻院子里。 吴玉英害怕陈天虎喝醉酒了,她就站他身旁把住他,就任凭桌子上的酒友骂他装赖,怕老婆,吴玉英就是不让他多喝…… 酒局一直持续到10来点才结束。 有几个邻居虽然喝的说话口齿不清,走路东歪西倒的,但他们都没有当场“卖米盘点。” 客人都走后,我跟凤娇清理好长时间,才把屋里和院子的垃圾清理干净。 幸亏红霞和吴玉她们帮我们一起洗刷锅碗,不然的话,我跟凤娇可能要摸到半夜才能弄完。 屋子里东西收拾妥当后,凤娇又把两个孩子喂了一遍,然后,我跟凤娇就准备到街上小吃店里去守店。 临走的时候,凤娇要我把那个猪坐墩带着,她说等会送给干爸和干妈,顺便再问问他们的大儿子有没有对象,如果没有对象的话,就把我大妹香秀介绍给他…… 第92章 我给大妹介绍一个婆家 今天下午我杀过年猪,本来没有通知邻居来帮忙的,结果一下子来了20多个来帮我拉猪腿的邻居。虽然我知道他们是来蹭吃蹭喝的,但我们一家人都很高兴,人缘不好的农户,就是你想请客吃饭,人家也不一定能来。 邻居酒足饭饱,邻居尽情散去后,我跟凤娇收拾残局到10点多,才准备回到街上去守店。 我们临走的时候,凤娇又把两个孩子给喂了一遍,之后,凤娇就让我把那个猪坐墩儿装到袋子里,带到街上送给干爸。 我们走到街上去的时候,街道上基本没什么行人了,只有少数的门市部,还在开门等待最后前来购物的人们。 我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凤娇走到小吃店门口看了一下门窗完好,我们就直接来到干爸和干妈的门口。 我们到了乡政府的家属院一看,干爸家里还亮着灯,我就上前敲门。 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军装20多岁的小伙子。 我跟凤娇都不认识这个军人,以为是走错门了,我就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没有迈步。 那个小伙子见我们有些迟疑,就很有礼貌的问我:“请问,你们二位找谁?” 我就问他:“请问,这是胡乡长的家吗?” 还没等那个小伙子回话,听到我们说话声的干爸胡乡长,连忙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他边走对那个小伙子说:“永国,这两位就是我们给你常说的你国勇哥和凤娇姐。” 永国听到干爸的介绍后,连忙过来给我握手,凤娇顺势接过我手里的袋子吃力的掂着,递给干爸说道:“爸,这是我们今天下午才杀的年猪,趁着新鲜我跟国勇就给你送个坐墩儿,过两天我再给你送点糯米和老公鸡。” 干爸接过沉甸甸的袋子笑着说道:“我们吃的粮食都是你送的,你们种田也不容易,以后空着手来玩就可以了,不要再送这送那的了。” 正在堂屋里洗脚的干妈,听到了我们的说话声,她匆忙的用毛巾擦了擦双脚,拖拉着两只棉拖鞋就笑着迎接我们了。 干妈亲昵的拉着凤娇的双手问道:“凤娇,怎么没把两个孩子带来呢?” “我跟国勇来街上守店,孩子放在家里让妈妈给带着了。”凤娇笑着对干妈说道。 进屋后,永国就很有礼貌的给我们倒茶,递烟。 尽管我不会抽烟,但永国的热情举动让我和凤娇感到特别亲切。 大家落坐后,干爸用手指着永国给我介绍说:“这个就是我屋里你们的大弟叫胡永国22岁,他今年回来探亲,他是今下午才到家的。老二永家也在部队里当兵,今年20岁,在部队当了2年多的兵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中等身材的胡永国,他不仅阳光帅气,言谈举止之间还流露出军人特有的气质,我就羡慕的夸赞说:“永国很有军人气质,我那时候也想当兵,体检也合格了,但被别人给挤掉了,成了我终生的遗憾……” 干妈见我有些伤感就连忙安慰我:“你现在生活的也很好,已经成家立业了,还娶到了凤娇这么一个贤妻良母,也算是人生赢家,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干妈的一个“贤妻良母”,一下子让凤娇找到了话题,凤娇往干妈跟前挪了一下椅子,看了一眼永国,笑着问干妈:“妈,我跟国勇今晚过来还有一个事情,就是想问问永国的对象定好了没有,我手里有个姑娘长的不错,人也知根知底。永国的对象如果没有定好的话,我们想把她介绍给永国。” 干妈听后看了一眼干爸说道:“也有人给永国介绍机关单位的女孩,但我跟你干爸的思想都很保守,就是想让永国找一个农村的女孩当对象,农村的女孩勤劳能干还持家,所以,他的对象一直还没有定下来。你说你手里的女孩知根本知底,她是哪家的女孩子,快说给干妈听听。” 凤娇看了我一眼就对干妈说道:“这个女孩就是国勇的大妹叫余国香,今年19岁,中等个头,长的清秀甜美,还勤劳持家,通情达理,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女孩儿,我也不敢介绍给永国呀。” 干爸和干妈听完也都高兴的点点头说:这样亲上加亲也是好事。 停了一会儿,干爸问我:“国勇,永国比国香大3岁,你爸妈他们能愿意吗?” 我看干爸和干妈没有拒绝我们的提亲,我就对他说:“男孩比女孩大个三四岁也很正常,只要永国和干妈你们不嫌弃我妹是农村的,我爸妈他们是没有意见的。” 干妈听了以后,看了干爸一眼说道:“农村姑娘怎么了?我现在还是农业户口呢,你干爸10多年前不也是个农民吗?我问下永国,如果他没有意见的话,这两天就让他们见个面,把这事先给定下来,年里还剩1、20天了。” 干妈说着就起身喊着永国就出去了。 我跟干爸在屋里闲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他顺便又问了一下那个孕妇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一听干爸说的那个孕妇就知道是王晓琴,我心里对这个执行政策虽然尽职尽责、但始终保留着一颗仁爱之心的好领导,顿时充满了无限的敬意和崇拜。 我感激的对干爸说:“爸,等到王晓琴平安生子后,我一定会带她来感谢你的。” 干爸连忙摆摆手说:“国勇,你千万不要说是我暗中帮助她的,这事传出了影响不好,咱们心中有数就行了,再说,并不是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够帮得上忙的。” 我跟干爸说的正起劲的时候干妈从外面回来了,她笑着对我说:“国勇,刚才永国说了,嫁给军人当妻子,有时一年也见不到一面,给不了孩子老婆热炕头的日子。我把你的情况也给永国说了,他说你的妹妹如果能像你的品行那么端正的话,就是农村户口的小学毕业他也愿意。” 凤娇一听永国同意了这门亲事,高兴的对干妈说道:“妈,我敢给你打包票,国勇他大妹的品行,绝对是贤妻良母和通情达理的那一种。她不仅人品好,而且还心灵手巧,肯定能当好永国家庭的贤内助的。” 听凤娇这么一说,干妈拍了一下凤娇的肩膀喜笑颜开的说道:“你这猴妮子啥时候也学会能说会道的了。说正经的,年里的时间不长了,永国正月初四的假期就该结束了,你们给国勇的爸妈商议一下,定个日子,年里就把他们两个的亲事给定下来。” 我跟凤娇都没想到,我给大妹说媒的事情会是那么的顺利,爸妈和大妹根本不知道我给她说媒的事情,我这也等于是先斩后奏了。 但对于干爸干妈这么好的家庭条件,我们当大哥大嫂的,即使是先斩后奏的给妹妹介绍这样的婆家,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可说的。 想到这里,我把凤娇拉出来商议一会儿后,回去我就对干爸和干妈说:“爸、妈,刚才我跟凤娇商议了一下,年里时间紧迫,就定在腊月16那天上午,在我的小吃店里让永国跟我大妹见面可以吗,到时候你们都来。” 干爸和干妈相互对视了一下,干爸说:“这样的场合我不合适过去,到时候让永国和你干妈一起过去看看就可以了,只要她们同意了我更是无话可说的。” 给大妹说亲的事情,无形中意的竟然有了眉目,这让我跟凤娇都喜出望外,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家常,眼看时间很晚了,我们就要起身告辞。 临走的时候,凤娇拉着干妈的手笑着问道:“妈,我听人家说穿4个兜军服的人,是个军官,我看永国穿的是4个兜的军服,他是不是也是个军官呢?” 干妈看了看永国笑着对凤娇说道:“永国也不是什么大官,也就是的副连级的干部,听说他立了个三等功。” 我高兴的对干妈说:“永国真是青年才俊,未来可期呀。” 干妈笑着说我:“360行,行行出状元,只要是不负青春,不负韶华,做哪一行都是好样的。” 我们都被干妈这句高雅的励志词句,说的是开怀大笑。 告别了干爸和干妈,我们忽然感觉漆黑的夜空已经有零星的雪花飘落下来了…… 想着大妹的亲事有了眉目,我带着凤娇心情舒畅,轻松的蹬着自行车子,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小吃店的门口。 因为下午杀猪,店门关的比较早,第二天的食材都还没有准备,所以,现在必须把明天的部分食材给准备好了。 凤娇说:明天万一下雪了,赶集的人肯定会少一半还要多,所以,她让我压20多斤湿面条就差不多了。 包子和水饺的馅料都还没有剁好,她就洗菜剁馅。 …… 我跟凤娇忙和到深夜12点多,才把明天早餐的食材全部准备就绪。 我们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快凌晨一点了,凤娇搂着我说:“国勇,大妹的亲事她们连知道都不知道的,咱们就自作主张的给她定下来了,不知道爸妈和大妹她们同意不同意呢”。 “这样的家庭和条件,她们不同意,还能找个什么样的呢。只要有缘分的话,肩膀头不一般高的婚姻也会很幸福的。我明天就到爸妈去给香秀说说这事,让她准备,腊月16到咱店里来相亲。” 随即,我又对凤娇说道:“香秀的这门亲事如果成了,我们一家都得好好的感谢感谢你,不是你提醒一下,我准备把陈少彤介绍给永国的。” 凤娇嘱咐我说:“国勇,这事只有咱俩知道,你千万不要说出去知道吗?” “这个我肯定知道的。哎,凤娇,我想把陈少彤介绍给齐同心你看怎么样呢。齐同心的本质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受他父亲名声的影响,才没人愿意给他说媒的,我把陈少彤说给齐同心后,再让齐同心跟着我做生意,她们的日子也不会太差的,你看怎么样呢?” 凤娇听了我的想法后,她仔细的想了一会儿说道:“反正钱也不是一个人赚的,再说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让齐同心跟你一起当合伙人做生意赚钱,陈少彤嫁给他也不会受苦的,就是他们前天来偷东西名声搞的太难听了。” “齐同心的本质不坏,他也算是误入歧途,这两天见到陈少彤了,给他提下这事,成不成算了。” …… 清晨4点,“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闹铃声,惊醒了我跟凤娇。 我跟凤娇就起床穿衣,马上就要开启一天的忙碌了。 …… 我打开店门一看:好家伙,外面街道上白雪皑皑积雪有腿肚子那么高,随着两扇店门的开启,堆在门槛上的积雪一下垮塌到了屋里。 厨房的铁门下边也堆成了一个雪坎,从店门到厨屋堆的全是厚厚的积雪。 灰蒙蒙的天空中,依然在飘落着像爆米花那样的雪朵。 我兴奋的对卧室里喊道:“凤娇,你看,老天爷下的偷雪有多大哟。” 凤娇走到门口一看,高兴的说道:“麦盖千床被,头枕馍馍睡,明年的小麦又是大丰收啊。越是丰收,咱们的生意也就越好做。” 一阵高兴之后,我先用铁锹把店门口附近的积雪铲了一遍,然后,打开炉子开始熬制料汤。 因为昨天估计今天会下雪,赶集的人少,所以,对今天早餐准备的食材也比往常少了一半。 红霞和吴玉英依然是天麻麻的时候,踏着积雪赶到了店里。 她们来了不久,齐同心也赶了过来。 我们一见面,红霞就含情脉脉的对我说:“老天爷下的偷雪好深啊,路上我摔了好几跟头,差点闪着我的腰了。” 她把“闪着我的腰”说的特别重,我知道她是在提醒我:她已经怀了我三个多月了的孩子了…… 我情不自禁的说她:“开门看着下那么大的雪了,就别来了,或者是柱根棍子呀,身子摔出个三长两短后悔也晚了。” 红霞一边拍着身上的雪,一边笑着说道:“我没有那么娇嫩,我如果不来,你跟凤娇又忙不过来,再说,我今天又没有进项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一点也不假呀。” 吴玉英也在一边随声附和的说道。 虽然,今天的食材少,工作量也少,但我们仍然是紧张的忙碌着。 今天下雪,赶集的人来的晚,天大亮的时候才有人过来吃饭。 我们都在担心今天准备热干面和小笼包子会卖不完的。 谁知8、9点多时候,突然来了很多吃饭的人,他们说害怕下雪路上不好走,以后各种商品都会涨价,所以,有很多人来采购年货了。 他们嫌雪天生火做饭麻烦,就到街上小吃店里买点饭吃算了。 结果半晌午不到,我的热干面和包子馄饨都卖完了,还有好多人过来没有吃到饭的。 齐同心问我还要不要到猪行去看看,我说,下那么大的雪谁来卖猪娃呢,雪天休息休息。 凤娇说:“管他有没有人来,你就去看看吗。” 我跟齐同心到猪行去了以后,那里连一根猪毛也没有,随即我们又折回来了。 当我路过陈少华理发店的时候,突然想到快过年了,该到理发的时候了,我对齐同心说:“有钱没钱,理个发过年,走,进去理个发。” 说着,我们就走进了理发店里。 陈少华看我走进了店里,他热情的对我说:“国勇哥,快到屋里坐,你是来剪头发的吗?” 我说:“是的,你的生意挺红火的呀,还有这么多人等在这里理发。” 陈少华一边给顾客剪着头发,一边客气的说道:“这还得感谢国勇哥你呀,是你给我指的一条明路才有这么好的生意。王萍,给国勇哥洗洗头。” 我顺着陈少华的喊声往里面一看,只见一个18、9岁的女孩子,正在给顾客洗头,这个女孩并不陈少华的妹妹。 我就笑着问他:“少华,你收女徒弟了?” 陈少华看看我,他羞涩的小声对我说道:“她……是我……老婆。” 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想到陈少华真的娶到了老婆,他的老婆长的还挺漂亮的,我就笑着问他:“少华,你才开业几天呀,就能娶个老婆,啥时候待客喝喜酒呢。” 陈少华说:“是真的,国勇哥,她前天晚上,哭着跑到我店里来她就不走了,待客的事情还没有定呢……” …… 一场皑皑白雪遮盖了大地上的枯草、粪土,重新展现给人们一个洁白无瑕的新世界。 远山近处的雪景,让人心旷神怡赏心悦目。季节更替的气息,让人们感受到了厚积薄发和破土成茧的生机。 从雷心正一连好多天,没来店里吃饭帮忙的事情上可以看出,变压器被盗案和陈奉礼灭口案可能还得些时日。 我听陈少华说的他老婆就跟捡的一个似的,就开玩笑的对他说:“少华,你真是奇人高手啊,理发店才开业7、8天就娶个老婆回来,能不能给我们说一下你们的恋爱过程呢。“ 陈少华看了一眼王萍,笑着说:“国勇哥,我不是奇人,也不是高人,比你,我差远了,我跟王萍可能就人们常说的那种:该是姻缘就棒打不开。她就是前天晚上哭着跑到我店里来,说要把这个店当做她的家,当天晚上她就不走了。” 接着陈少华就给我讲述了,他“捡“到王萍给他当老婆的过程: 腊月初四陈少华开业那一天,庆典的鞭炮刚刚响完,硝烟还没有散去,有两个看上去有1、20岁的女孩,就想到他店里去剪头发。 她们不知道这个新开业的美发店的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技术也不知道怎么样,于是,她们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就走进了店里。 她们进店一看:理发店的老板竟然是一个18、9岁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长的阳光帅气,遗憾的是他有条腿走路有点瘸。 这两个女孩当中第一个剪头发的女孩就叫王萍。 王萍看那么英俊的一个帅哥,被他的一条腿拉下了70的颜值,她替陈少华惋惜,冥冥之中,她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爱慕,她就想帮帮这个身有残疾的小伙子。 于是,她就想用自己的长发给陈少华当实验品,让他练手,剪好的话,对她来说是锦上添花。失手了,对她来说只是美中不足。 自己有一张靓丽的脸蛋和窈窕的身材,即使头发剪的不尽人意,也影响不了自己的美貌。 谁知,陈少华的手艺并没有让她失望,她在穿衣镜里看到陈少华给她梳理头发时,他那种满意和自信的微笑,跟自己看着秀发满意开心的微笑,竟然是同框同镜的。这个镜头就像是两个情投意合的恋人,在照一张合影留念时那样幸福甜蜜。 陈少华也非常满意自己的第一个“杰作”,他曾胆怯的说王萍:“你就像明星那么美丽漂亮,你如果能给我当一天模特的话,以后我每次都的给你剪头发。” 王萍一听高兴的说道:“师傅说话可要算数呀,今天我就给你当一天的模特。” “那当然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话肯定会算数的呀。”不善言语的陈少华,今天竟然博得了女孩子的芳心。 此时的王萍,心里也荡起了阵阵涟漪。 另一个女孩子就是王萍的邻居,当她看到王萍的头发剪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看时,她也毫不犹豫的剪了头发。 为了晚上回家作伴,陈少华也让王萍的邻居给他当了一天模特。 陈少华自己也没有想到,第一天开业就迎来了开门红。 理发、拉发,甚至收钱找钱,他都没有时间做,他就请王萍帮他收钱找钱,有时,他还请王萍帮他给客人洗头,并想请王萍给他当助手,开给她开工资。 那天中午,他们忙的没有时间做饭,陈少华就给王萍钱,让她到小吃店买了几份饭回来。 因为有了王萍帮忙给顾客洗头,陈少华的生意才如虎添翼。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王萍跟她的邻居要回家了,陈少华给王萍和她的邻居每人20块钱,说是给她们买个手绢。 临走的时候,陈少华还说请她们明天继续过来帮忙。 王萍住在余寨公社的王塆大队,靠近沙河的平原地区,离街有17、8里地,也是余寨的边界地区。 王萍有三个哥哥,就她一个姑娘,她大哥2、30岁了还没有结婚。她爸妈就想让她给她大哥转亲娶个老婆,跟她们王家传宗接代。 王萍不愿意,她说:“我给大哥转亲后,二哥和三哥怎么办呢,所以,我谁也不给谁转。” 第93章 逃婚 王萍不愿意跟她大哥转亲,爸妈就劝她道:你转一个是一个,你二哥和三哥还不算大,娶到娶不到老婆只看他们的造化了。 王萍的爸妈不顾女儿的反对,就开始托媒人给她们的大儿子,物色三家转亲的人家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王萍的爸妈通过媒人还真的给她找了三家转亲的人家,只是王萍要嫁的那个男人已经25岁了,比她大了6岁。 她要嫁的这个男人不仅长的包牙翘嘴的,而且还有一只斜眼睛,王萍知道后说什么也不愿意。 王萍的爸妈也知道貌美如花的闺女,嫁给这样的男人委屈了女儿,但是为了儿子,他们只有牺牲女儿的幸福了。 他们三家都定在腊月初8相亲,腊月18结婚,因为是三家转亲,所以,越快越好。 王萍的爸妈她们认为转亲的最大好处就是三家都不用出彩礼钱的,省钱。 腊月初6的那天晚上,当王萍从陈少华这里帮忙回家时,她爸妈就对她说:“萍萍,你们初8的相家,腊月18的结婚,这段时间就不要在外面疯跑了。” 王萍听后就点头答应了。 但她爸妈并不知道女儿对她们用的是缓兵之计。 爸妈见女儿的态度挺好的,也就放松了警惕。 那天夜里王萍便趁机跑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她一个人跑跑歇歇,在半夜之前她跑到了陈少华的理发店里。 见到陈少华,王萍搂着他“哇”的一声哭了,她哭诉着自己将要面临遭遇,并问陈少华喜欢不喜欢她。 陈少华面对突然来到的幸福和投怀送抱的“老婆”他不知道所措,只是反复的说着我喜欢你,想娶你当我的老婆…… 通过这几天的交往,王萍看陈少华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就在心里笃定要嫁给他了。 陈少华的腿虽然有点残疾,但瘸的并不明显,关键是她们的年龄般配,陈少华对她很好,也很放心,这些天一直让她管钱,而且他的收入也非常不错。她们结婚后,只要好好的经营这个理发店,就可以保证她们的衣食无忧。 想到这些,王萍就帮陈少华插上了店门,把他搂到床上,温柔的对陈少华说道:“你要对我一辈子好,人家今晚就把身子给你……” ……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王萍的妈妈喊她起来吃饭,她一看女儿没有在她自己房间里,就告诉了她爸和她的三个哥哥。 他们都想到王萍的离家出走,肯定跟逃婚有关。 于是,他们都有一些后悔了:对于爸妈来说,三个儿子就这么一个闺女,本应该像个掌上明珠那样疼爱的女儿的,没想到为了儿子竟把女儿给逼走了。所谓的儿女都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在他们身上就是假的了? 对于三个哥哥来说,他们对于这个唯一的妹妹,也应该像是保护眼珠子那样保护妹妹的,如今妹妹却不知所踪。 于是,王萍的父母就想起了那个跟女儿一起赶集的女邻居,他们就去问她。 那个女邻居对王萍的父母说:“只要你们别强迫她,我就领你们去见她。” 王萍的父母对女邻居说:我们现在都想通了,也不强迫她了,只要萍萍别被人骗了,她嫁给谁我们都不反对。 见王萍的爸妈是真心实意的保证,女邻居就把她们领到陈少华的理发店里了。 王萍见她父母来到了店里,以为他们是来吵闹的,就非常抵触的说道:“我昨天晚上已经是少华的人了,他愿意一辈子对我好。你们就是把我打死,除了少华我谁也不嫁,你们就死了那份心……” 这时,那个女邻居走过来对陈少华说道:“你跟少华既然生米煮成了熟饭,这是王萍的爸妈,你应该给他们打个招呼。” 陈少华一听,这两个老人是王萍的父母,他立即就停下了手里的活,拉着王萍走到她爸妈跟前,向他们深深地鞠了躬说道:“爸、妈,我叫陈少华,今年19岁,住在闫寨大队的大闫塆。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妹妹,我腿虽然有点残疾,但并不影响我挣钱养家,我把钱都交给王萍保管。我准备过两天到你们家去娶亲,希望二老成全我们,我跟王萍一定会给你们养老的,请你们放心。” 王萍的爸爸拍拍陈少华的肩膀扭头就走了。 王萍的妈妈搂着王萍,声音哽咽的说道:“萍儿,爸妈知道错了,你回去住,让少华明媒正娶你光堂些,爸妈不要彩礼,也不为难你,听妈妈的话,乖……” 王萍的妈妈说完就潸然泪下,只见她用手掩面走出了店门…… …… 最后,陈少华对我说“:国勇,停几天,我想请你给我们当媒人,把王萍明媒正娶的给娶回来。” 我说:“可以的,咱大闫塆今年又多一个新人了。” 我跟齐同心理完发,回到了小吃店里,我当着凤娇和红霞她们的面说:“人家陈少华真的牛啊,美容美发店开业才7、8天,人家就娶了一个老婆回来,在咱大闫塆还是第一个。” 她们都惊讶的不知说什么是好。 随即,我就把凤娇喊到一边,我对她说:“凤娇,咱们现在到我爸妈那里,给大妹说说腊月16相亲的事,正好今天是个空。” “好,我到街上去买点礼物,咱总不能空着手去,你先把屋子收拾一下,去晚了就赶不上午饭了。” 随即,我转身对红霞和吴玉英她们说:“我跟凤娇要回我老塆有个事,你们今上午回去吃饭可以吗?你们的工资凤娇都发给你们了吗?” 红霞和吴玉英都说工资发了,大家出来后,我把厨房和店里又检查了一遍,就锁门走了。 齐同心一听说我们要回老家,就非要跟我们一起走。 不大一会儿,凤娇买了几样礼物就掂了过来。 我们穿着靴子,沿着人们踏出来的雪路向我的老塆大余庄走去。 路上,我问凤娇要不要拐个弯回去喂喂孩子。 凤娇说:“家里有奶粉,不用回去的,再说我挤的奶水还在家里,妈妈比我们都心疼孩子,咱就放心去。” 我跟凤娇和齐同心说说笑笑的,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到了老塆。 到了村子,跟齐同心临分手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非要我到他家去吃晌饭不可,我说到爸妈那里说了事情后,吃了晌饭再到你家玩一会儿。 刚走到我家门口,那只大黄狗就兴冲冲的竖起两只前腿往我身上乱扒,摇头摆尾的亲热了几下后,转身又竖起两只前腿往凤娇身上乱扒。它梅花爪子上带起的雪和泥巴,把凤娇米白色的毛呢外套,和藏蓝色的喇叭裤弄的都是泥巴和雪花。 凤娇亲昵的用手抚摸着大黄的脑袋说道:“好了,黄黄,看你把嫂嫂的好衣服都给弄脏了……” “大嫂挺会骂人的,巧妙的把我们都给骂了。”大妹香秀从屋跑出来了。 爷爷奶奶也都高兴的说道:“我说狗子怎么摇头摆尾的跑那么快哟,原来是两个大掌柜的回来了。” 凤娇把礼物递给大妹后,她迎着奶奶就跑了过去,双手搂着奶奶说:“奶奶,猛地下雪,天气变冷,你跟爷爷可得多穿点衣服,小心冻凉了。” 奶奶说她:“你们回来怎么没把两重孙子给带来呀,我都想死他们了……” “天气太冷了,奶奶,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再带他们回来让你们看看。” 妈妈和爸爸在厨屋烧锅做饭,她们听到我们的声音后,妈妈就让爸爸赶紧逮只老母鸡给杀掉。 凤娇一把拉着爸爸的棉袄袖子说道:“我们是你们的儿子,儿媳妇儿,碰上啥吃啥,干嘛还要杀鸡呢,就是做萝卜咸干饭,也好吃呀。” 冰天雪地的小院子,被浓浓的亲情渲染的兴高采烈的。 爷爷要我们到堂屋里烤火,我对爷爷说:“你和奶奶都到厨屋里来,我有个事想给你们说说。爸爸在烧锅做饭,咱们坐锅门上说话还暖和些。” 爷爷奶奶和大妹她们都到厨屋后,我看了看凤娇示意让她说。 凤娇看看大妹说道:“香秀,我跟你哥给你介绍个对象,条件不错,你的对象还没有定好。” 妈妈在锅台上正在切菜,她一听凤娇想给香秀说老婆子,她就放下手里的菜刀,往我们跟前走了两步说道:“你姑前天给香秀介绍了一个老师,这几天又没有动静了,你们说的条件好的话,就以你们的。” 凤娇看看我,问道:“国勇,咱还给香秀说吗?” “当然说呀,说出来让爷爷奶奶、爸妈和香秀她们听听,同意不同意都没事”。 凤娇把手伸向锅门脸上烤一下说道:“我们给香秀介绍的对象是胡乡长的大儿子胡永国,今年22岁,副连级干部,他愿意找一个农村女孩当对象。昨天晚上我跟国勇到干爸家里给他说了,定在腊月16,在我小吃店里见面。我跟国勇觉得条件不错,就自作主张的给香秀定下来了,看看你们同意不同意,不愿意的话,我们明天就去辞掉。” 爷爷一听我们要辞亲,就连忙说道:“香秀,就以你大哥大嫂的,他们是不会害你的。胡乡长和方会计两口子都很好,他们也都是农村出来的,这门亲事我也同意。” 在家里爸妈他们都听爷爷的吩咐做事,因为爷爷做事一直很稳重。 停了一会儿,香秀对我说道:“大哥,大嫂,你们跟二哥二嫂,都有自己的生意和事业。我早就想好了,我也想一门手艺赚钱,只有把自己变得优秀,才能嫁个好人家。即使他是军官嫌我配不上他,我凭着自己的能力,也能找到一个好婆家。” 凤娇一听香秀要学做手艺,她就高兴的说道:“香秀可以呀,有志气,想学什么手艺啊,给大嫂说说,我跟你大哥绝对支持你。” 香秀看看院子里雪花,触景生情的说:“现在的人都在追赶时髦,打扮自己,我想学习美容美发的手艺,将来在县城开一个发廊。” 听了香秀想学美容美发的手艺后,第一个出来反对的就爸,爸爸说:“老古话:‘剃头的,削脚的,一辈子找不到烧锅的’,这都是下九流的行当。你一个女孩子学啥不好,非要去学什么剃头的,不中,这个手艺你不能去学。” 香秀一听自己学习手艺的计划被爸爸给否决了,她就生气的质问爸爸:“爸,你给我说说,什么是高尚的行当,当官当干部的高尚,你我有那个本事吗?过去唱歌的戏子,也是下九流的行当,你看看那些港台明星,哪一个不比你出名,不比你有钱,不比你活的滋润?360行,行行出状元,我就去学习理发烫头,才不信你那老封建呢。” 爸被香秀这通夹枪带棒的气话,反驳的哑口无言。 爷爷奶奶本来也不赞成香秀一个女孩子去学习什么理发手艺的,但听她这么一说也想通了…… 他们经常听到收音机说的:时代变了,思想也得跟着时代转变,如果再墨守成规,不思改变,就会被别人远远的抛弃后面了…… 所以,他们对大孙女儿想学美容美发的手艺保持中立的态度,一言也不发。 我看看凤娇示意她说一下看法。 凤娇看着公公婆婆对他们说道:“爸、妈,现在都八十年代过了,你没觉得现在打开收音机都是铺天盖地的招生广告吗,比如,缝纫裁剪、厨师烹饪和美容美发等等,各个行业都有人学吗?你没看到趋势呀,以后就是靠技术和手艺吃饭,土里刨食啥时候也发不了财。所以,我跟国勇都支持香秀学习美容美发的手艺。” “对,香秀,我跟你大嫂都支持你去学门手艺,爸妈的思想有点封建,他们慢慢就会转变过来的,只要你好好的把技术学到手了,到时候开个发郎肯定比你在家里种田要强百倍千倍。” 随即,我把话锋一转:“不过,从我干爸胡乡长和胡永国他们的角度上分析,他们不一定能够接受你去学习美容美发的技术,将来开发廊的。他们是干部家庭,永国年纪轻轻的就成了连级军官,不知道他们在乎不在乎世俗偏见。” 香秀听了我最后的一番话后,她生气的说道:“大哥说的什么意思呢,难道我就是为了嫁给胡永国而生的吗?我实话告诉你大哥,只要我的手艺学扎实了,发廊的生意兴隆了,一般的男人我还不一定能够看得上呢。” 看着香秀势在必得的样子,凤娇笑鼓励她:“香秀,好样的,大哥、大嫂就喜欢你这样有志向的好姑娘,咱说干就干。你说你想在哪里学,趁这两天下雪猪娃行里没生意,让你大哥陪你去找学校。” 香秀一看大嫂热心的支持自己,深情的看着大嫂,良久之后她说:“驻马店就有美容美发的培训学校,要不,明天就让我大哥带着我先在新阳转转,有合适的学校,我就在新阳学,离家近,可以省点费用。” 看着信心满满的大妹我就提醒她道:“香秀,咱可不能是老公鸡屙屎,头一撅子硬呀,凭着满腔热血去做,结果热火劲一过,别在偃旗息鼓了,钱和其他费用投进去以后,你可得好好的经营,知道吗?” “大哥,请你们放心,我绝不是心血来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对不会半途而废的。” 看着香秀踌躇满志的样子,我就问她:“香秀,我队的陈少华他的美容美发店在咱街上做的都挺好的,你怎么想到新阳去开店呢。” “嗯,他那个理发店的确可以,你看我的头发就是在他那给我拉的,也挺好的。不过,他如果在县城开店的话,那里的生意一天的收入,要顶他这里好几天的。县城人口多,经济发达,肯定要比在余寨街上开发廊挣钱多。就拿余家合跟余家馨他们姊妹俩在新阳卖猪肉来说,县城那里没有逢背集,每天都是逢集,肯定比咱余寨街上卖的肉多。再说,县城的人挣钱比农村容易,所以,人家也就舍得花钱消费。” 凤娇听着香秀分析的头头是道,她笑着对我说:“国勇,看人家香秀的胆识,她如果是个男孩子,绝对是个敢想敢干的家伙。她既然确定要学了,这几天下雪猪娃行的没有生意,明天你就领着她到新阳去找学校。” 香秀走到凤娇跟前笑着说道:“谢谢大嫂大哥的支持,我明天早上就到小吃店里去找你。” 凤娇高兴的说:“好,我叫你哥明天等你。” 随即,凤娇又对我说道:“香秀腊月16的跟永国见面那天,就把香秀想学美容美发,在新阳开发廊的事情给他们说下,看他们啥态度,他们要是嫌弃的话,那往后就不说了。” 我点点头说:“可以的。” 大妹的事情落实好了以后,我们心里都非常高兴。 这时,爸妈也做好了饭菜,他们说要堂屋坐在桌子旁边吃饭宽松些,我跟凤娇说在厨屋里吃饭还暖和些。 于是,我们一大家子人就坐在锅门旁边,围着锅台周围,就着铁锅里面的粉皮、粉条、千豆腐和水豆腐萝卜、白菜等等大杂烩,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大妹和奶奶总是不断的往凤娇碗里盛菜给她吃,凤娇看着碗里堆了那么多的菜,笑着说:“奶奶,你们把我当成七把叉了……” …… 我们刚吃了晌饭,齐同心就来跟我交待说:他爸妈已经在准备晚饭了,请我在他家里吃了晚饭再回去。还说知道雪天摸黑走路不方便,所以,他们现在就在准备晚饭了,让我们早点吃了晚饭回去,并让爷爷跟我一起过去。 我本来不想去的,但看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请我们吃饭,加之,爷爷也同意我们过去,于是,我们就同意到他家去吃晚饭了。 我在爸妈这里玩了一会后,就对凤娇说:今天既然来了,就到老太儿家里去坐一会儿。 凤娇欣然同意了。 我们来到了老太儿家里,她也是刚吃了晌饭,正在门口扫雪呢。 她看到我们来了,高兴的要回去给我们倒茶拿烟。 凤娇连忙走到老太儿身旁,亲昵的摁着她的双肩,让她坐在那里歇着别动,我们说过来看看老太儿的身体,给老太儿说几句话就回去了。 老太儿听后,伤感的说道:“国勇,凤娇,你们知道吗,孩子小的时候多好啊,一大家子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现在孩子大了,一个个的都成家立业了,就像小鸟一样都飞走了,就把我这个老家伙一个人留在家里,孤孤单单的守候着这一圈破房子。” 听着老太儿凄凉的诉说着内心的孤独:也想起了我们童年快乐的时光:我们10来岁的时候,我跟老姑余家馨和村子里男女小伙伴,吃了晚饭后,大人们加班上工。我们就在月亮下,在村子内外捉迷藏,叨鸡,革伐啥游戏都做,一个村子里大大小小几十个小孩,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玩耍…… 那样快乐无忧的美好时光,再也回不来了…… 回忆童年带来的乐趣消失后,凤娇说老太儿:“老太儿,你一个住在家如果急的慌了,可以到我家兵和家合两个少爷那里轮流着住呀。” 老太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老年人跟他们年轻人吃不到一块去,玩三几天还差不多,时间长了,就有矛盾了,不如一个人过着自由自在。看你爸妈多好,儿女都在身边,热热闹闹的,每天都能享受到天伦之乐。” “是这呀,老太儿,你家的我两个少爷都有本事,一个在学校里,一个新阳做生意,都有本事赚钱花呀。”我也在一边安慰着老太儿。 老太感慨的说道:“我还是眼气你爸妈他们,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吃饱穿暖了,一家人都在一起,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 我们也不想跟老太儿多聊了,恐怕越说她心里就越孤单难受,如果那个男老太儿还在世的话,她也许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告别了老太儿,我们转身往我爸妈家里走的时候,迎面正碰上来喊我们吃饭齐同心。 我们客气的打了招呼后,我和凤娇跟着爷爷就来到了齐同心的家里。 齐同心的父亲齐老四和老伴热情的把我们请进了屋里。 凤娇虽然是我们余庄的媳妇,但我们住在大闫塆,她很少回来,所以,村子里的邻居对她都不太熟悉。 齐同心的妈妈上下打量着凤娇夸奖道:“看人家大勇多有本事,娶了个像仙女一样的漂亮老婆。听同心说,你们包的有猪行,开的有小吃店,家庭副业也搞的很好,就是搁咱这余庄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第94章 忏悔 凤娇拉着同心妈妈的手笑着说:“婶,同心说的有些太夸张了,我们哪什么本事呀,都是在瞎忙活,我们的要求不高,能吃饱穿暖就行了。” “你这姑娘一开口说话,就知道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媳妇,我跟你叔想请你和大勇给同心操个心,有合适的女孩了,给他介绍一下。俺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做的孽太多了,报应着他儿子的头上来了。我也坐了6、7个月子,就生养了这么一个身格健全的儿子,其他的几个孩子傻的傻,死的死,没成人的没成人……” 同心的妈妈说着说着竟然伤心的哭了。 听着齐同心的妈妈,在替她家老头子忏悔,还潸然泪下,我连忙走向前去搀扶着她,劝慰道:“表婶,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就别再提了,越想就会越伤心,过好以后的日子就可以了。” …… 看样子,齐同心的爸妈今天是把我跟凤娇当做贵客来招待的,就招待我跟凤娇和爷爷三个人,他们炒了6荤4素10个盘子菜,另外,还有8碗汤菜。 酒菜上齐后,齐同心的父亲对我说:“今天我请国勇和凤娇来家里坐坐是有事相求,所以,没请别人来陪客,咱们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以前我年轻气盛不仅得罪了不少生产队的邻居,而且还得罪了你们家。希望你们看在我已经栽了跟头的霉运上,能拉扯同心一下。前些天,他们三个鬼迷心窍,偷到你们队里去了,还毒了你的两条狗狗,真是丢人丢大了……” “是啥时候的事呀大勇,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呀。” “就在前段时间,家丑不可外扬,我们已经处理好了,没事的爷爷,过去的事儿了,就不提了。”凤娇对爷爷说道。 齐同心的爸爸看我们给他保密,他连忙端起酒盅,邀请我们碰杯喝酒。 我端起酒盅客气的对他说:“表叔,我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不会喝酒你也知道,有什么事情你请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帮忙。” 同心的爸爸高兴的说道:“国勇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的头脑活络,办事能力强,人缘也不错。我就是想请你做生意带带同心,让他为你鞍前马后的服务,你给他多少报酬我们都没有意见。 他说你对他很放心,第一次让他带车就让他替你收行费,而且还给他几十块钱,说明你也是个不白用人的好人,要换着别人不给一分钱,他也不知道。所以,我就想让他在你的手下讨碗饭吃。请你放心,他会对你忠心耿耿永远也不会背叛你的,更不会贪污你的一分钱,这个我已经教育他好多次了。” 齐同心今天要跟我一起回老塆,并要管我饭时,我就猜想到他可能是想让我带他一起做猪娃生意。 对于这件事,我跟凤娇也商议过,并有了思想准备,同时,我还准备把陈少彤介绍给他当对象的。 但是,今天还是不能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了,同心的人品虽然也可以,他爸刚才也表态对我忠心耿耿,永不背叛。但是,时间长了,在利益的诱惑下,他能否永保初心还真的不一定,这要相处一段时间才能放心。用人要让他时刻有危机感,他才能尽职尽责的为你服务。 此时此刻,面对这个曾经欺负过我们家的队长邻居,而且还是当年风光无限的队长人物,如今为了儿子,却在卑微的求我:让他儿子在我手下讨碗饭吃……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看着落魄憔悴的齐四那副羡慕又卑微的表情,特别是看着在一边眼巴巴的祈求我们回话的同心妈妈小雪,顿时,我对齐家败落的家境产生了一种怜悯之心。 我看了看凤娇,意思是想让她表态。 凤娇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微笑着对齐同心的父亲说:“表叔,你看,年里这一场雪,路上泥泞不能走车了,猪娃儿行里没啥生意,只能等开年再看情况了。同心如果有更赚钱的门路,就让他去干别的,他如果想跟国勇干,就像你说的永远忠心耿耿的对我们,我跟国勇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是不会亏待他的。” 齐四和老伴听凤娇的意思同意让他跟我做事了,他激动的又是给我敬酒,又是给凤娇夹菜的,齐同心的爸爸还不停的给爷爷斟酒…… …… 眼看时间快到半晚上了,我跟凤娇就准备回家。 临走的时候,我客气的对同心的妈妈说:“表婶,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有时间了你跟我奶奶一起到我家里来玩。” 同心的妈妈高兴的说道:“有时间了一定去玩……” 说着她一路小跑的回去把提前抓好的4只老母掂来让我们带着。 见同心的爸妈这么客气,我对他们说:“表婶,你们养的鸡子也不容易,我们家里什么也不缺,你们把鸡子放了,我们是不会要的。” 同心的爸妈见我们不收,她就说道:“明天我让同心给你们送去。” …… 飘落几天雪花的灰色天空,在傍晚时分露出了夕阳的霞光。 远处村庄的座座房屋,就像戴着一顶顶洁白的三角帽子和各种树木点缀那里,与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浑然一体,构成了一派祥和温馨的优美景色。 零下几度的腊月冷气,还在皑皑的白雪上悄悄的织起了一层薄薄的“铠甲”,使人们走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一层薄薄的鸡皮凌,已经铺在踩出来的雪路上了。 我跟凤娇匆匆忙忙的走在通往街道上的雪路上,脚下发出清脆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刚才在齐同心家里吃饭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凤娇抬起双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热气搓搓,她对我说:“国勇,齐老四看着也不像你说的那种坏人啊,看着也挺温和的。” “俗话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他现在年龄大了不得不屈服现实,他年轻的时候在生产队里那种张狂劲,狠劲,你现在肯定是看不到了。 据村子里的老人说:在四清那一年,有一次,大队干部为了招待工作队的领导,就在当地农户家里买了几只公鸡杀掉了,那天晌午他到大队去找领导告两个社员的状,正好碰到大队会计他们在烫鸡。 他走过去二话不说,端起烫鸡的盆控控水就往外面走去,嘴里还掷地有声的提醒他们:‘现在都在提倡廉洁奉公,你们却在这里杀鸡买肉的搞大吃大喝。我把鸡子端到公社去让领导看看,你们就是这样和群众打成一片,同甘共苦的呀。 支书一看,他们被这个得理不饶人的齐老四抓住了把柄,就连忙跑过去笑脸相迎的拦着了齐老四,讨好的说道:‘老四,有话好好的说,是哪个社员不服从你领导了,给我们说说,我派几个民兵过去把他抓到大队副业组里来摔砖坯子、推油榨,好好的罚他的劳役。上午你就别走了,就在这里喝鸡汤。’ 齐老四一看支书都在讨好他了,心理顿时得到了满足。他就对支书说道: 古月荣和唐志明不服从生产队的管理,破坏生产,我要把这两个社员弄到大队来推半个月的油榨。 支书为了安抚老四,随即就让民兵营长带着几个民兵扛着步枪,就把我妈古月荣和邻居唐志明给抓到大队副业组里来罚劳役了。我妈就对领导反映说:‘齐老四想占她的便宜没有得手,他就是打击报复……’ 唐志明是也说齐老四调戏他老婆,被他发现了,就打了他两拳,他就怀恨在心,说我殴打领导,不服从管理,破坏生产,还给我扣了一大堆的帽子。 支书听后,他们就让我妈和唐志明,拿出证据,否则就是诬陷领导。这种事情在哪里去弄证据呢,最后,就罚我妈和唐志明在大队副业组里干了3天的劳役,一分都没有。我妈干不动摔砖坯子的重活,就让我爸替她干了3天。 齐老四长相白净,又是个笑面虎,现在老了看到挺和善的,如果再过20年他变成苟延残喘的老翁了,你再看到他了还会觉得他更可怜呢。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假呀。” 凤娇听完我说的这些后,就笑着问我:“没想到我婆婆年轻的时候还是个让队长垂涎的美人呢……怪不得你跟香秀她们都长的那么漂亮呢,原来是遗传啊,那齐老四对我婆婆最后得手了吗?” “凤娇,这话是你该问的吗,没老没少的……” 凤娇紧走了两步上来一下子搂着我的腰,娇声娇气的说道:“人家只是开个玩笑,你就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你没看我在笑着给你说话吗。” 停了一会儿,凤娇又不解的问我:“既然,你知道齐老四有一段黑历史,那你咋还想用齐同心呢。” “齐同心的家庭越是有这样的黑历史,他做事就会越谨小慎微的,他生怕把别人会把自己行为,跟他家的黑历史联系在一起。所以,他想用自己的好表现来证明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 凤娇听了以后对我说道:“但愿你不会看走眼了,走,咱先回老家一趟,我再顺便喂喂孩子。” 我跟凤娇转身走到一个岔路口,就向大闫塆的老家走去。 刚进入村口,就闻到了阵阵酒香,只见村子西边那古井旁边,围的有好几个邻居在那里烧着米酒。 每年到了冬腊月间,村子里就有烧米流酒的习俗。 我家今年伏天里也捏的有大酒曲,准备烧几锅米流酒喝,不知道爸妈她们投的怎么样了。 闻到远处飘来的酒香,凤娇高兴的对我说:“咱家做的酒爸妈也投好了,估计这两天也可以烧了。” “嗯,等会回家看看酒糟投的怎么样了,要不咱今天晚上就烧酒,正好这几天雪没化,猪行里没啥生意,我可以在家里烧酒了。” “你明天不是跟香秀到新阳去帮她找美容美发的学校吗,哪有时间烧酒呢,还是等着明天晚上再烧。”凤娇提醒我说道。 这时,村子里传出了一阵阵肥猪“嗷……嗷……嗷……的叫声,随着声音叫唤的越来越弱,直至消失,证明这头年猪已经杀死了…… 我跟凤娇刚走屋里,双凤就掂了几瓶米酒酒送了过来,她笑着对我们说:“国勇哥,凤娇姐,这是我们家今天早才烧的米流酒,建国说让我送几瓶过来让你们尝尝。” 我跟凤娇接过双凤递过来的几瓶酒,高兴的说她:“谢谢你们了双凤,收购站这两天下雪,也没生意是?” 双凤点点头说:“是的。” 我们几个走进堂屋后,凤娇连忙走到妈妈的房间里去喂两个孩子了。 我搬了把椅子递给双凤,让她坐下。 双凤接过椅子,随即就从衣兜里拿出1000块钱递我说:“国勇哥,谢谢你们对我的帮助,我今天先还给你1000块钱。剩下的那1000块钱看看年里的生意怎么样,能还上就尽量还你,还不上了只能等到明年再还你们了。” 看着小鸟依人的双凤,我就笑着对她说:“你的收购站刚刚开业,资金周转困难,你就先拿着用,我们也不等着用钱。” 双凤忽闪着两只会说话的眼睛,甜甜的一笑说道“:国勇哥,快借快还,再借不难,我今天先还给你,到时候需要用钱了,再找你借,给,你点点数。”说着她就走过来把钱放在了我的腿上。 这时,凤娇抱着两个孩子从卧室里走出来了,双凤连忙起身抱过一个孩子,并在他的脸蛋上亲吻起来,她喃喃的说道:“凤娇姐的孩子长的真俊,跟国勇哥长的一模一样的。” 凤娇听完高兴的说她:“双凤,你不是在变相的夸着国勇长的帅吗,别急,将来你的孩子一定也长的漂亮帅气。” 双凤羞涩的说:“人家还没有怀上呢……” 我把钱递给凤娇笑着说道:“这是双凤刚才还的1000块钱,你点一下,看看别有多的了。” 这时,妈妈走过来对我说道:“国勇,咱的腊米腊面,你看啥时候打呀,今天就腊月12了,村子邻居都在打腊米腊面了,到时候再顺便粉点猪饲料喂猪。” 我看了看凤娇,就对妈妈说:“就这最近两天打,咱的酒投的怎么样了,要不,这两天把酒也一起烧好。” 妈妈说:“酒已经投好了,随时都可以烧。咱的酒糟都是用糯米投的,漂亮极了。” 妈妈说着,就把我领到了另一个房间里看酒糟去了。 刚走到门口,妈妈没有打开房门,我就闻到了一阵沁人心脾的酒香。 之后,进屋一看,只见一个大缸里装了满满的一缸酒糟。妈妈说这缸里酒糟都是用糯米煮成的稀饭,冷凉后倒进去投的,这缸里投的有6、70斤糯米,接好点也能烧100多斤米流酒。 我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看猪圈和牛屋收拾的井井有条的,我就感激的对妈妈说道:“妈,我跟凤娇这段时间,忙着小吃店和猪行的事情,把屋里的家务活都扔给你和爸爸了,你还带两个孩子,真是让你们受累了。” “嗯,国勇这个女婿还真的不错,很懂得感恩,你把我婶和叔哄的,累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扭头一看是闫凤启掂了几瓶米流酒走进了院子。 “凤启哥,我们的酒也快烧了,双凤刚才也送了几瓶,你又送来了,让我怎么喝得完哟。” “你的不还是没有烧吗,先给你弄点尝尝,唉,你什么时候烧啊,给我说一声,我帮你烧,我的还有劈柴。” 我看太阳快要落山了,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又想着闫凤启要热心的帮我烧酒,心里感激,就想对他表示一下:“咱先到屋里坐会儿,我让凤娇炒两个菜,就着你这米流酒,咱边吃边说。” 说着,我就把闫凤启领进了堂屋里。 走进堂屋里,我看凤娇跟双凤拿着钱在推来让去的,就非常好奇的问凤娇是怎么回事。 凤娇说:“双凤还咱1000块钱,非要给50块钱的利息,你说这利息能要吗?” 我从凤娇手里拿过那50块钱,递给双凤说:“双凤,你这样做不是在打我跟凤娇的脸吗,借点钱还问你要利息。快把钱收起来,等你的生意走上正轨了,请我跟你凤娇姐多喝几顿酒就可以了。” 说着,我就把凤娇喊到了一边对她说道:“凤娇,双凤和闫凤启给咱送酒了,还要帮咱烧酒,咱自己也顾不得,就请他帮咱烧。人家那么热心是看得起咱,今晚上就炒几个菜,请他们在咱家里吃个便饭?” 凤娇看了一下闫凤启和双凤,她就对我说道道:“国勇,干脆,让凤启哥请两个人今晚上就帮咱烧酒算了。双凤,你就别回去了,就在这帮我做饭。“ “可以呀,让凤启哥今晚就请人帮在烧酒,我现在就去准备准备。” 闫凤启一听我要他请人帮我烧酒,就高兴的出去请人了。 双凤就帮凤娇择菜洗菜开始忙活了,我对凤娇说:“我到陈天达家里去买点千豆腐和水豆腐,你得多切点肉,多弄点菜,今天搞不好又是一大张桌子人,家里的烟还不够,我还得去买点烟回来。” 凤娇说:“我再给你拿点钱,买点酒,你现在就到街上去,我去弄豆腐。” 我对凤娇说:“咱烧酒就喝米流酒,还可以省点酒钱。” 说完,我就匆匆的到街上去了。 到了街上我先小吃店的门口去看看,见一切正常,就到老杨的门市部里,买了两条烟和两瓶白酒就回去了。 到了家里一看,院子里放了好几担木水桶,可能是邻居带来挑酒糟用的。 再往屋子里一看,差不多坐了满满的一屋子的邻居…… 闫凤启见我回来了,连忙站在起来笑着对我说:“国勇,我到闫凤良家里去请他帮我给你烧酒,我去了一看陈天堂和苏发友闫学政他们都在他家里打牌,一听说你请人烧酒,结果他们都要跟着过来了说给你担酒糟。在我们回来的路上,听说你请人烧酒,你传我,我传他,就这样,一下来了那么多的人,这不明显是蹭吃蹭喝的吗。” 这时,苏发友接过话茬笑着说道“国勇,你说句话留几个人烧酒,其余的我们都回去。” 凤娇到堂屋里来拿鸡蛋,正好听到苏发友说的话了,她笑着说他:“发友哥,我们家国勇有那么小气吗,我多放点盐,多添点水,也不能做那事呀……” 屋里顿时传出嘻嘻哈哈的说笑声…… 停了一会儿,闫凤启对我说:“国勇,我知道你跟凤娇都很忙,吃了晚饭你们请去忙你小吃店的事情,烧酒的事情不用你们管的,我们保证给你烧好。陈天富的酒还有一锅,他的烧完后,你就接着他的热锅子烧,你把酒坛什么的找出来就行了,我们保险把你的酒烧的杠杠的。” 我连忙双手抱拳笑着对屋子里的邻居说道:“那就辛苦各位叔叔哥哥了,今晚请大家吃喝喝好……” 说完,我给在坐的每个邻居都敬了一支香烟。 随后,我又对闫凤启说:“凤启哥,我今天准备的白酒少,把你的米流酒借个1、20斤,我的酒烧出来就还你。” 闫凤启笑着说:“不借,把他们都喝晕乎了,夜晚怎么烧酒呀,别把酒给烧糊了。就仰这么多的酒喝,喝个半欠子好干活。都像你杀猪那天都喝的东倒西歪的,咋烧酒呀,他们喝不好,怨我,不怪你,改天有时间了咱们再接着喝。” 大家也都随声附和的说道:凤启说的没错,不能喝多了…… 我到了厨房一看,红霞、吴玉英和顾秀莲她们也不请自来了,她们都在忙和做饭炒菜的,场面就像待大客那样的热闹…… 看着喜气洋洋的院子里,我感慨的想道: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对人家热心,人家对你也乐意帮忙…… 红霞看我在院子里想着什么,她就走到我的身旁,柔声细语的问我在想什么呢,随即她就掏出一卷钱递给我说:“国勇,这是割你的猪肉钱,我欠你那么长时间了。” 看着红霞有点隆起的肚子,就想起了明年开春孕检,她该怎么办呢,这又是一个让我头疼的事情…… 我看她拿着钱的手,想对她说:肉钱不要了,但又怕凤娇伤心,就对她说:“你把钱给凤娇。” 红霞答应了一声,就把钱递给了凤娇,凤娇正忙碌着炒菜,匆忙的问她:“红霞姐,你割多少猪肉啊?” 红霞说:“305斤,2块1一斤,你算下多少钱。” 凤娇不假思索的说道:“你给我60块钱,就装在这个裤兜里。”凤娇说着,还把腿往红霞面前挪了一下,示意红霞把钱装在这个裤兜里…… 第95章 被羁押的邻居放回来了 我和凤娇请闫凤启给我请两个人烧米流酒,谁知跟前天我杀猪一样的,一下子来了一群帮忙烧酒的邻居。 闫凤启知道我跟凤娇都很忙,他就对我说道:“好了,国勇,今天邻居们来帮忙都是冲着你跟凤娇的人缘过来的,客气话你也别说了。我们知道你们很忙,你跟凤娇赶快弄点吃的,去准备明天早餐的事情。我们吃喝就不用你管的了,烧酒的柴禾什么的也都不用你操心的,你把酒坛准备好就行了,明天上午保证你们回来喝现成的米流酒。” 大家也都随声附和的说:就是的国勇,烧酒的事你交给凤启就行了,我们跟你搭伙弄,你该忙,就去忙你的事情,不用管我们的…… …… 我又到厨房跟红霞和双凤她们说:“我跟凤娇先到小吃店去准备明天早餐的食材,我的肉缸你们也知道在哪里,粉皮粉条子你们也知道,菜如果不够吃的了,你们就再做点,他们吃了饭后,辛苦你们把碗筷给收拾一下。” 红霞和双凤连忙给我和凤娇盛饭夹菜,递给我说道:你俩赶快吃饭,吃了饭就到小吃店里去,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不仅让他们吃饱喝足,还不能浪费你们的饭菜。 我跟凤娇匆忙的吃了晚饭,又都到堂屋里给闫凤启他们客气的道别后,就到了小吃店里了。 到了店里,我跟凤娇就开始准备明天的食材。 明天是腊月14,天气又晴了,赶集的人也不会少的。我们商议之后,决定恢复以前的食材量,压50多斤湿面条,再发20多笼小笼包子的面粉…… 我压面条,凤娇就发面,剁包子馅…… 我俩马不停蹄的忙碌到11点前后,才把第二天早餐的事情全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 第二天早上,仍然是清晨4点的闹铃,把我和凤娇给惊醒了。 起床穿衣,刷牙洗脸,熬制料汤蒸着小笼子包子……依然是我们每天早上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些事情做的差不多的时候,正是天刚麻麻亮了,红霞和吴玉英也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小吃店里。 吴玉英她们来后不久,香秀一手掂一摞粉皮、齐同心掂着两只母鸡和两只公鸡,跟在香秀的后面也来到了小吃店里。 香秀知道凤娇在厨房里忙和,所以,她掂着两摞粉皮,就直接来到了厨房,她一进门就亲切的喊道:“大嫂,需要我帮忙给你做什么事情,你就说一声,千万别客气呀。” 凤娇一看她掂的有两摞粉皮,就责怪道:“香秀,你来找你哥帮你找学校,还掂什么礼物呢,这不是显得咱姊妹之间生分了吗?” 只见香秀用嘴往门外呶了一下,嗔怪的说道:“都怪这个齐同心,他听说我今天要到你这来,早早的到我家里非要让我帮他掂两摞粉皮,表面上我是装光了,其实鸡和粉皮都是齐同心的,你们以为是我给你们送的。” 凤娇一听香秀这个小姑子话里有话在戏虐我们,她就笑着说:“香秀你这个猴妮子,啥时候变得油腔滑调的了。听你的意思好像我们总是想巴望着,你给我们送点东西似的。” 香秀嘟囔着嘴说:“都怪我大哥,他经常对我们说:到你家里了先给大嫂打招呼,有什么事先给你说,他这个当大哥的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关键是先让大嫂知道,所以,我才先给你说的呀。” 凤娇幸福满满的说道:“你们兄妹合伙给我戴高帽子,哄我开心,赶快到店里去看你大哥收拾好了没有,再晚就赶不上早班车了。” 香秀来到店里就把那两摞粉皮递给说:“大哥,这两摞粉皮也是齐同心送给你的。” 我接过粉皮对齐同心说道:“同心,你爸妈年纪都那么大了,弄点东西也不容易,我昨天给你说过了,鸡子这些农产品我们家里都有,何必还给我们送呢。” “你有是你的,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这也不值几个钱,都是自己喂的,种的。”齐同心客气的说道。 这时,凤娇和红霞端了几份热干面走到了店里,让我们先吃,说是等会来客人了就顾不上吃饭了。 我端一碗面条递给齐同心说道:“同心,先把这碗面条吃了,吃不饱的话还有小笼包子。今天上午我要到县城去给香秀找学校,猪娃行里可能也没啥生意,等会吃了饭你就回去,明天早上你再过来看看。” 齐同心接过那碗面说”:国勇,我也知道行里可能没有生意,我今天来主要就是来撤雪的。猪娃行的积雪肯定下的不浅,如果不把雪撤走,猪娃行的地面年里可能也干不了。” 没想到齐同心会这么认真负责,我也知道猪娃行的积了很厚的雪,我一直想去用铁锹把雪给铲走,但是,这两天的事情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去弄。 听他要给我撤雪,我心里也非常感动,看着眼前这个比我大3岁的邻居,给我又送东西,又做事的,主要就想感动我跟凤娇,想跟我一起做事。 想到这里,我看他恭敬客气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对他产生了一丝怜悯…… 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就对他说:“你今上午撤雪也行,那就辛苦你了,我下午回来早的话,咱们一起撤,你就赶紧趁热吃饭。” 这时,已经有顾客来吃饭了,我对香秀说:“走香秀,再走晚了就赶不上早一趟班车了。” 香秀听我喊她,她面露难色的看着我说:“大哥,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屋里的钱都给二哥开饭店上用了,家里已经没钱给我交学费了。” 听完以后,我就用眼睛示意香秀到厨房去。 香秀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向厨房去。 红霞问她有什么事吗? 香秀点点头,就来到了凤娇的身旁:“大嫂,刚才忘记给你说了,我今天去找学校没有带钱交学费。” 凤娇正在急着给顾客烫面条,就问香秀:“得多少钱呢,快说。” 香秀唯唯诺诺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先给你拿1000可以。红霞,你先帮客人烫面条,我过去给她拿钱。” 凤娇说完,就急匆匆的到卧室里拿钱去了。 不大一会儿,凤娇拿着一沓钱出来递给香秀说:“这是1500,你先用着,不够了再说,赶快走,别再墨迹了。” 香秀接过钱对凤娇的身影说道:“谢谢大嫂,这钱是我借你的,将来我一定还你……” 我跟香秀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汽车站里,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满员了,售票员不让上车了,说是路上有积雪走着不安全。 我就请开公共汽车的师傅朱江龙,给通融一下,最后售票员同意我们上车了。 这两天路上有积雪结冰,道路难行,车轱辘子套上防滑链才能行驶,所以,车票比平时也涨了两三倍。 公共汽车像蜗牛一样的在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缓慢的爬行。 走到大坑大包子的路段时,汽车颠簸的一歪一歪,像是要翻车一样的,吓得车上的人都惊叫不止…… …… 公共汽车摇到新阳的已经是11点多了,临下车的时候,我问朱师傅下午几点往余寨发车。 朱师傅说:雪天路滑,下午3点之前往余寨发车,过来晚了就赶不上车了,只能等到明天再回了。 我对朱师傅说:下午万一折回来晚了,让他等我一会儿。 朱师傅说:你得抓紧办事,等一小会儿可以,但不能等长了。 因为今天来的唐突,不知道新阳哪个地方有开办美容美发技术学校的。只有先到菜市场上去问问余家合跟陈少兵他们了,他们在市场上卖肉,肯定知道哪里有技校。 我跟香秀几乎是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余家合的摊位前的。 我们见面热情的寒暄了之后,我就把香秀想学美容美发,她自己开发廊的事情给他们说了。 余家合听后,鼓励香秀说道:“美容美发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行业,现在的人,越来越赶时髦了,不仅美发,而且还要美容,香秀选择做美容美发行业是对的,只要好好的干,将来一定会大有前途的。” 听了余家合的一番话,香秀更坚定了要开发廊的决心。 我就问余家合新阳有没有美容发的技术培训学校。 他对我们说:在火车站对面的红旗旅社附近有一个美容美发的技术学校,听说办的不错,你们到那去看看。 余家合陈少兵他们要留我在他们家里吃了午饭再过去。 我对他们说:我得快去快回,稍一耽误下午就回不了余寨了。 他们见我无心吃饭也就没再强留我们了。 按照余家合提供的地址,我们很顺利的找到了那个学校。 这个美容美发学校的校长说:他们这个技校开了一年多了,开设了美容美发、裁剪缝纫和厨师烹饪这三大专业。 他们面向社会招生男女青年,学历不限,学期有一年,二年的。 只要认真学习,六个月就可以独立开店。 也可以,边开店,办学习,学校包住不包吃,一年的学费为1000元。 校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后,他还领着我们在他学校里转了一圈,参观了他创办的三大培训班。 我们转了一圈后,又着重看了一下美容美发培训班,看到里面的教师对学员挺严谨负责的,我跟香秀就看中了这所学校。 最后,我把香秀喊到一边又一次的忠告她:“香秀,你确定要学习这个行业,开个发廊吗?确定不是心血来潮?一旦入行就不要半途而废了,人家是不退学费的。” 香秀坚定的对我说:“大哥,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不是心血来潮,我要认真学习,争取6个月,甚至是更短的时就开店营业,早一天开业就早一天赚钱,就是到时候开店,恐怕没有那么多的本钱……” 听香秀信心满满话语,我就鼓励她说:“你只有好好的学习,脚踏实地的干,钱的事大哥和大嫂给你想办法。但是,你要自律,不要跟那些有钱的女孩子攀比,好好的把技术学精学透,知道吗。” 香秀说:“我一定记住大哥说的话,把手艺学精学透,跟你和二哥比着干,咱姊妹三个都不能给老余家丢脸。“ 看着大妹坚定的神情,我用手梳理了一下她的长发说道:“大哥相信你,走,去交钱报名。” 那个校长把我们领到了教务处,交了一年的学费和2个月的生活费,我就给香秀办好了入学手续。 之后,教务处的老师又领着我们跟香秀安排了一个住室,然后,她对香秀说:“你明天带着行李就可以入学了,现在有行李的话,下午就可以到校上课。” 我对老师说:“我现在就给她找住宿的地方,有着落了下午就来上课。” 告别了老师,我对香秀说:“走,咱到你二哥的餐馆去,看看你跟你二嫂能不能凑合着睡两夜,你到腊月16对完相后,再把行李给带来,今天交学费了,你今天你就得学到知识。” 我跟香秀又是一路小跑的,跑到了二弟国耀在新华市场开的餐馆里。 二弟和陈少玉看到我俩气喘吁吁的来到他们的餐馆里,既意外又惊喜,但是,他们这会正忙着给客人炒菜,没有时间接待我们。 他们跟我只是相视一笑,国耀示意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 此时,正是顾客来吃饭的高峰期。我看到餐馆里坐满了等餐吃饭的客人,就对香秀说:“你对市场分析的还是很透彻的,你二哥的这个餐馆,一天的收入估计要比我三天的还要多。城市和农村的消费,的确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我如果不是有猪行,真想到这里来干干。” 香秀说:“大哥,你就是没有猪行你能到县城来干吗。大嫂的爸爸是个残疾人,他们招个上门女婿就是好好照顾他们家的。你跟大嫂如果跑到县城里来做生意,家里就没人照顾他们了,他们招你这个上门女婿还有什么用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 停了一会儿,陈少玉走过来了,她笑着问我:“大哥,你们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情,我让国耀在给你们炒菜了,马上就好。” 我看着少玉抹的口红,画的眉毛,俨然像一个漂亮的港台明星那么时尚,心里在想:回去我一定也要让凤娇天天描眉毛、抹口红,打扮的像个港台明星…… 看着弟媳的微笑,我对她说:“少玉,咱长话短说,我得在三点之前得赶到车站去坐车回家。香秀想学美容美发,将来在新阳开个发廊,学费我已经给她交了,她下午就上课。她先在你这里睡两夜,腊月16她在我小吃店里对象,到时候你抽空回去一趟看看,具体的事让香秀跟你说。晌饭我就没时间吃了,你们吃。你看现在就快到2点了,去晚了就赶不上车了。”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陈少玉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说:“大哥,香秀在我这里睡多久都没事的,我跟国耀在这里,她的生活费什么的你就不用操心的,还有一个小时,来得及赶车,你就吃了饭再走。” 这时,国耀端着饭菜也走过来了,我对他们说道:“看到你们的生意那么好,大哥也放心了,你们要好好的照顾妹妹,我得赶车回家了。” 我把大妹香秀在学校安顿好了之后,又把她带到二弟餐馆里给她找到了一个临时住处。看到二弟和弟媳的餐馆生意非常红火,我也安心了。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车站,正好碰到从厕所出来的朱师傅,他笑着对我说:“余老板,如果不是等你,我准备提前发车了。” 我笑着说:“谢谢朱师傅了,应该还没有到3点。” 朱师傅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还差20多分钟,路赖难走得提前发车,不然的话回到余寨就摸到半夜了,再说车上已经上满人了。” 我上到车上一看果然是满满的一车人了,朱师傅上车后,关上车门就打火预热。 小小的公共汽车里,挤得几乎没法下脚了,随着发动机传出阵阵“嗯……嗯……”的加油声,他就像老牛拉破车一样开始缓慢的前行了。 这时,又有2、3个人,气喘吁吁的向公共汽车这里跑来,跑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冲到汽车旁边,只见他用手使劲的拍着汽车窗户的玻璃,大声的喊道:“师傅,行行好,请停下车把我带回去,我腰包里一分钱都没有了,如果把我甩在这里了,我晚上连吃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听到这个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仔细一听正是陈天雄的声音,我心想:陈天雄不是因为老董家的事被拘留在看守所里了吗,今天放出来了?他跟金老三偷鱼打人案不是也有牵扯吗,怎么,金老三不告他了,或是证据不足……? 只听朱师傅大声说道:“不行,人已经装的满怼怼的了,再上多了开车不安全,你还是等着明天再回去。” 朱师傅并没有停车一直在缓慢的开着。 这时,拍着车窗的陈天雄见师傅没有停车的意思,他急眼了就大声的吼道:“你再不停车我就把车玻璃给你砸碎……” 朱师傅说:“你把车玻璃砸碎我也没法拉你的……” 见朱师傅没有停车的意思,我就大声的对朱师傅说道:“朱师傅,你就停车让他上来挤挤,他是我的邻居,我给他买张车票。” 朱师傅扭头往车厢里看看,叹了一口气说道:“快点上来”。 随即,他就停下了汽车。 我站在车厢里被挤的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看不到陈天雄是不是挤到了车上,直到汽车开动了我才大声的问道:“陈天雄上来了没有?” 陈天雄在车门旁边答应道:“我上来了,是国勇在喊我吗?” “是的,等会售票员过来了,你就说我给你买好票了。” 陈天雄说:“那就谢谢你了国勇。” 没过多久,陈天雄就挤到我跟前了。 因为车上的噪音很大,也听不清楚对方的说话声,我跟陈天雄相视一笑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由于路滑,车上的人比临来时拉的人还要多,所以,朱师傅开的更慢,有时连人走的快都没有。 汽车一歪一晃的行驶着,走到路差的地段时,汽车颠簸的就像要翻车一样,把车上的人吓“妈呀……娘呀……”的乱叫…… …… 汽车走走停停,平安摇到余寨街上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下了公共汽车,我让陈天雄到我家去吃了晚饭再回去。 路上,我对他的事情只字未提,因为那是他的一段不光彩的事情,只是围绕着过年和这场雪的话题,胡乱的闲扯了一些。 不大一会儿,我们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此时的凤娇正在压面条,准备明天的早餐食材。 她看到我和陈天雄一起走进了店里,惊讶的问我:“你跟天雄坐一趟公共汽车回来的?你们还没有吃饭?” 我说:“是的,因为赶车,我连晌饭也没顾不上吃呢。” “我正好压的有面条,再炒个瘦肉和水豆腐,让你们两个喝两盅。”凤娇说着就去炒菜了。 我洗洗手,就接过凤娇刚才的活茬继续的压着面条。 凤娇切菜的时候问我:香秀的事情办好了没有。 我就把香秀上学的事情和国耀餐馆的红火生意都给凤娇说了一遍。 凤娇听了之后高兴的说道:“好呀,你们姊妹三个,请比着干了,看谁的本事最大。” 陈天雄在一边听着我跟凤娇对话,也听懂了里面的意思,他羡慕的说道:“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话一点也不假。看你们余家,国勇这个大哥当的多好呀,给二弟说个媳妇,还给他出谋划策,让他们开个餐馆,还借钱帮妹妹上技校学艺,姊妹几个哪一个都不甘示弱。再看看我们家的老大,酒鬼,赌鬼,一无是处。” 凤娇说:“你们家大嫂吴玉英也不错啊,既能干,又持家。” “我们家如果不是大嫂给我撑着的话算是完了。”陈天雄感慨的说道。 我听陈天雄伤感兮兮的话语,就劝慰他说:“一家人总有个能点的,一个差点的,五个手指头伸出来,也有长有短。一个人如果能找到家庭的困局在哪里的话,只要努力的去改变他,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年里不说了,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开了年你有什么计划吗?” 陈天雄说:“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做生意没有本钱,再说,我也不是那块料,只有下苦力了。不是上建筑队,就是得下煤窑挖煤,指望屋里的那点田地,发家致富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鼓励着陈天雄道:“嗯,屋里的田地打的粮食够吃的,除了税收多少赚点,在外面打工赚点钱就可以攒在那里了,日子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第96章 妻子说:钢套被公安抓走了 我把大妹香秀送到新阳技校安顿好了之后,坐上通向余寨的公共汽车上,我向朱师傅说好话,请他停车带上刚从看守所里放出来的邻居陈天雄。 我不仅给他买一张车票,还把他带到我的小吃店里吃顿晚饭。 凤娇把炒好的两个盘子菜端到店里的桌子上,让我们边吃边聊,随后,她又掂了两瓶米流酒倒进酒壶里,放在煤炉上炖着加热。 我笑着对陈天雄说道:“今天时间有点晚,菜炒的比较简单,咱们就将就着吃饱算了。” 陈天雄也客气的说道:“这深更半夜的打搅你们了,我就感到很不好意思了,还让你出钱给我买了一张车票。” “邻里之间碰上了,三几块钱的车票都是小事情。” 凤娇看看酒壶炖的冒热气了,她就把酒壶掂到我面前说:“酒炖热了,你们慢慢的喝,我去把面条煮煮拌拌油。” 陈天雄看我们很忙,他也很知趣没有多喝酒,只是喝了几盅尝尝,我见他不喝,也没有深劝,因为路上有积雪,确实怕他喝醉了出事。 我跟凤娇始终都没有告诉他,他父亲被人杀人灭口的事情,真不敢想想,等会他回家了,当他得知他父亲被人杀害的事情后,他将是怎么样的一种崩溃的场面…… 想到这里我觉得他现在非常可怜…… 我虽然没有让他多喝酒,但我却让他吃的不少,凤娇炒的那盘子瘦肉,我几乎全都赶到他的面条碗里去了,今天晚上他吃了3碗面条。 他一边吃着,一边赞不绝口的夸着凤娇做的饭真是太好吃了。 看着他的吃相,我就能体会到他在看守所里,馋的是个什么样子了…… 我们吃了饭后,又闲聊了一会儿,他就起身告辞回家了。 送走了陈天雄之后,我跟凤娇又忙碌了很长时间,才准备好明天的主要食材。 之前都是我给凤娇打水洗脸洗脚,自从开店以后,却是凤娇给我打水洗脚。 我笑着问她现在为什么不让我给她打水洗脚了,她笑着说:“我现在是空身子,不需要你伺候了,等我怀孕成了双身子的时候,你就该伺候我了。” 看着小鸟依人的凤娇蹲在脸盆旁边,我随即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亲昵的对她说:“凤娇,从明天开始你继续抹口红,描眉毛,我今天看到少玉穿的时髦洋气,就在心里发誓也把你打扮成时尚的漂亮女郎。” 凤娇嫣然一笑的说道:“少玉是在城市里,城市的女人都爱描眉抹口红,我在农村烟熏火燎的,还带两个吃奶孩子,哪有闲工夫去抹抹画画呢……” “咱是做小吃的,你打扮的漂亮一点,顾客过来吃饭,看着也舒服一些。” 凤娇笑着说:“那我明天就继续涂胭脂抹粉了,你就不怕有人打我的主意。” 看着凤娇笑意迷人的脸庞,我嬉笑着对她说:“除非我打你的主意了……“ 凤娇洗完脚,插上店门,她走到卧室对我说:“国勇,刚才陈天雄在这我没跟你说,杀死陈奉礼的钢套今天下午被县公安局的人给抓走了,他戴的还有脚镣手铐,雷心正和小齐他们也跟在后面了。” 我被凤娇说的这个突然的喜讯,一下子震惊了…… 随即,我激动的抓住她的手问道:“凤娇,你听谁说的?消息可靠吗?” “什么是听谁说的呀,是我亲眼看见的,县公安局的人和雷心正他们押着钢套,就从咱店门口往南走的,雷心正还给我点点头呢。听街上的人议论说钢套承认他偷变压器杀人了,听着简直太吓人了。” 我看着凤娇绘声绘色的描述着钢套被带走的场面,就激动的说道:“太好了,雷心正他们的破案效率真高,从接到线索到犯人被抓才用了10来天的时间。” 凤娇听我说的这些话后,觉得非常蹊跷,她就问我:“国勇,快说: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得到线索到犯人被抓才用10来天时间的。” 我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见凤娇一直追问这个问题,我就把那天在双凤废品收购站里碰到朱运来,和联想起朱运来偷我那队变压器未遂的事情,以及我暗地到朱庄调查朱运来的事情后,把这个线索当晚就告诉给了雷心正的事情等等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的都给凤娇说了一遍。 凤娇听完嗔怪的埋怨道:”国勇,你的胆子可真大呀,简直是太可怕了,那么大的事你连我都瞒,是不是不相信我呢。如果让钢套他们知道了,肯定会跟陈奉礼一样你会被灭口的,郭建国和双凤她们知道吗?” “这事只有我跟雷心正知道,加你现在才知道,总共只有三个人知道。我之所以先到朱庄调查之后再告诉雷心正,就是怕他们公安去了会惊动朱运来,所以,我把朱运来证实了以后才告诉雷心正的,这样就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了。郭建国和双凤她们都不知道,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们,是担心你们害怕,暴露风声了。别看钢套被抓起来了,这事你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知道吗?这关系着咱们的生命安全你要切记!切记!” 凤娇吓的好像是现在就有人来报复我们似的,我们赶紧躲进被窝里,用被子把我们的头盖的严严实实的…… …… 过了许久,我们才伸出头来透了一口气。 我用手抚摸着凤娇的秀发安慰她说:“没事的,钢套他们被抓,说明已经办成了铁案,他们肯定得枪毙。你也不想想,我如果不把这个线索告诉给雷心正,钢套他们可能会藏匿下来的,到时候他们再做案,谁碰到他们做案了,谁又该丧命,所以,我也算是为民除了一害。” “不管真假,雷心正明天来吃饭了,问他就知道了。” “好了,别说这事了,晚上你该做噩梦,今天的生意怎么样呢,面条买完了吗?” “今天的生意也算可以,面条也卖完了,包子馄饨都不够卖的。今天给红霞分了30,给吴玉英10块,咱自己赚了8、90块钱。红霞说她攒的钱够盖三间瓦房的了,她说孩子生下后,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不要了,就把瓦房给盖起来算了,她说她能挣那么多的钱,全是咱们帮衬她的。” “国勇,红霞到时候孕检该咋办呢?”凤娇又问我。 “红霞怀孕,你操啥心呢,她跟咱也没有亲戚。”我故意的数落着凤娇。 凤娇用手轻轻的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你这个人咋就那么薄情寡义呢,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咱店里的一个伙计呀,我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觉得红霞跟我就像亲姊妹一样的特别有缘,一天不见她还真想的慌呢。” “这说明咱们相处的好呀,到时候孕检的事情我再给她想办法,最好给她弄一张准生证。” 凤娇听了之后高兴的说道:“还是你有办法,弄个准生证最好。” 看到凤娇喜笑颜开的样子我心里也非常高兴。 特别是听到凤娇说红霞手里攒的有了一点积蓄后,我心里更是高兴不已,不管怎么说,这对红霞来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凤娇之前也对她说过:只要我的小吃店开张一天,她就可以在这里上班,并且有30的利润日薪,这个工资对红霞来说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同时,我在心里也非常感谢红霞没有贪念,知足她自己身份和现状。至于她怎么才能避开明年开春的孕检,我准备托人给她弄一张准生证,不能让她颠沛流离的在外面躲生、偷生。 她跟凤娇都是我最心爱的女人,将来我也不会让凤娇在外面偷生的…… 当然,我跟红霞的事情凤娇到现在也不知道,能瞒多久是多久,反正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 腊月16日的清晨 4点钟,我跟凤娇被闹铃惊醒后,像往常一样,都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在这个时候起床,干活,开启忙碌的餐饮生意。 今天是大妹香秀跟胡永国相亲的日子,我跟凤娇起床后,就把卧室精心的整理了一番。 根据收音机里面的天气预报:今年年底这10多天都是晴转多云,或多云转晴的好天气。 由此表明,年里这段时间不下雨雪了,各行各业的生意,应该比较红火,所以,我昨天晚上比之前又多准备了一些食材。比如,湿面条,我准备了60多斤,比往常多压了10多斤,我就是要赌一下今天的行情。 像往常一样,红霞和吴玉英还是在天麻麻亮的时候来到了小吃店里。 红霞见到我,她就止住了脚步,只见她把双手放在嘴边哈出两口热气,搓搓手,然后眉眼含笑的告诉我:“国勇,今天是腊月16,又轮着咱们班打更巡逻了,这是今年最后一次了,你可别忘了……”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 此时,凤娇正在卧室里收拾着房间,她对红霞说:“红霞姐,你到厨房去看看包子蒸的怎么样了,我得把卧室收一下,等会国勇的大妹来相亲了,店里有客人吃饭,就让她们在我卧室里见面。” 红霞一听凤娇说我妹今天要在店里对象,她立即来了兴趣,也趁机想来我卧室里看看。 于是,她连走了几步,走到卧室里,一边帮着凤娇跟我铺床叠被,一边夸凤娇把我的卧室搞的清香温馨…… 随后,她就问道:“凤娇,国勇妹妹的婆家是哪里的呀,怎么没听你们提前说过呢。” 凤娇对她说:“他妹的对象是胡乡长的大儿子,是个当兵的,也就是前几天才说个话的,女孩说个婆家有啥好咋呼的呢。” 红霞笑着说:“也是的,那我就到厨房去了。”红霞说着就来到了厨房里。 这时,我看雷心正和小齐也来到了小吃店里,我们打了招呼后,我就把雷心正拉到了卧室里问他:“心正,我听你大姐说,前天晚上你们和县公安把钢套给逮走了,听说陈奉礼就是他们杀的,是真的吗?你们破案还挺神的呢,10来天就把凶手给抓住了。” 雷心正听我把案件说的那么神乎其神的,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其实,这个案子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案发后,之所以搞了那么长时间没有侦破,主要就是没有线索和目标。你给我们提供了那个重要线索后,就相当于给我们指出了一个破案目标。我们先秘密侦查了朱运来几天后,就发现了他们偷盗变压器的铜线和销赃的下家。掌握了他偷盗变压器确凿证据后,就对他抓捕审讯,他就招出了他跟钢套联合作案,并杀害陈奉礼的犯罪事实。” 随后,雷心正又嘱咐我道:“侦破这个案子,大哥也立了一功,不过,你给我们提供线索的事情,你永远都不要给别人说知道吗。” 凤娇听到这里她紧张对雷心正说道:“昨天,你大哥给我说了他给你们提供线索的事情后,把我给吓死了。心正,那两个人会被枪毙吗?” “会判死刑的,听朱运来交待说:他们用同样的方法在两年前,也勒死一个人,县局的公安正在审讯钢套。” 听到这个好消息后,我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对雷心正说:“心正,这次破获变压器被盗案和陈奉礼被杀案,你立了一个大功。” 雷心正谦虚的说道:“这些都是我们分内的事情,跟立功,不立功倒没啥关系。”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陈天雄,我就继续问他:“我队里的陈天雄,昨天被放回来了。听说他去年偷金老三的鱼,还把金父的腿给打瘸了,不知道这事咋处理的。” “前段时间,你不是让我把陈天雄给弄出来吗,正好那几天办案,我就跟师傅说了这事,师傅说他们既然调解好了,那就把他给放了。至于其它的事情,我们还没有接到报案。” 我这才知道陈天雄被放回来,原来是雷心正把他弄出来的。 解开了心中的疑团后,我们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腊月上集虽然比较晚,但年里只有几个集了,而趁天置办年货的人,却都集中在这最后的几个集了。 所以,今天来赶腊月大集的人特别多。 凤娇进了厨房后,就一直忙着给顾客烫饭吃,我跟雷心正匆忙的吃了早饭后,也忙忙碌碌的洗碗擦桌子。 这时,齐同心也来到了小吃店里,他对我说:如果没有生意的话,我还继续到猪娃行里去铲雪,再有今个一天,猪行里的雪就基本铲完了。 我看齐同心那么尽职尽责的操心猪行的事情就对他说:“走,咱过去看看有没有卖猪娃的。” 我俩到了猪行一看,已经来了10来个卖猪娃的农户了,也有买猪娃的农户在那里焦急的等着我去给他们称猪呢。 因为道路泥泞,没法骑自行车的,行里来的没有贩卖猪娃的商贩,全都是自买户。即使来的有几个住的比较近的猪娃商贩,他们都是来打探行情的。 因此,今天的猪娃卖的比较次,只有住在集市附近的农户才来买猪娃,离集市比较远的农户,他们想买猪娃但也没法往屋里运的。 所以,他们都是等到路上能拉架子车的时候再来买。 眼看就半晌午了,我不知道大妹相亲来了没有,也不知道干妈和胡永国来了没有,如果等散集再回去肯定会误事的。 想到这里,我就对齐同心说:“今天我大妹在我饭店里对象,我现在得回去。你就替我给买猪娃的农户称下猪娃,这是大秤,你要一手托两家,把秤称的四平八稳的,不偏不相。一个猪娃收一块钱的行费,如果没有30斤的,你就找他5毛钱,这是零钱。” 我把零钱递给齐同心之后,又指着秤星对他说这杆秤是怎么个认法,给他交待好了之后,我又给那些买猪娃和卖猪娃的农户说道:“这个是我邻居,我今天有事得先走了,就请他帮我给你们称称猪娃,请大家配合他一下。” 有几个熟人说:你有事就先走。 我走出猪行就向小吃店的里走去。 当我走到小吃店的门口时,看到十字街口那里有一个穿着时尚的长发女孩,跟一个穿着军装的小伙子,正蹲在一个老大爷旁边,看样子好像是在搀扶一个老大爷。 我出于好奇就走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走过去一看那个长发女孩子正是大妹香秀,那个穿军装的小伙子正是胡永国。 我就惊讶的问道:“香秀,这是怎么回事呀?”。 没等香秀回答,站在一旁的干妈说话了:“是这样的国勇,我跟永国,准备到你的小吃店里去的,看到前面的这个女孩子,正在搀扶这个摔倒在地的老大爷。永国见女孩抱不动老大爷,他就跑过来帮她搭伙搀扶起老大爷,不知道老大爷是这个女孩的啥亲戚。” 我指着香秀高兴的对干妈说道:“妈,这个女孩就是我大妹香秀,我们跟这个老大爷无亲无故的,今天碰的好巧啊。“ 干妈听说这个助人为乐的姑娘,就是我妹跟她儿子相亲的女孩,她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香秀。 只见香秀穿着得体,长相甜美,扎着两个松散的学生辫,一看就是知书达礼的女孩子。然后高兴的走过去拉着香秀的手说:“香秀,你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大婶也非常喜欢你这种好品德的好女孩,你知道吗,这个小伙子就是我的大儿子胡永国,就是你大哥介绍过来给你相亲的。” 香秀一听眼前这个身穿军装的帅气小伙,竟然是跟她相亲的对象时,她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羞红了…… 永国看着香秀,他脸上也泛起了阵阵红晕。 那个被香秀和永国搀扶起来的老大爷,站在一边他听出了门道,他走到香秀跟前笑着说:“姑娘,你得感谢我摔了一跤,不然这个小伙子还看不到你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呢。” 香秀被老大爷说的不好意思了,她看老大爷身上摔的雪和泥巴,就关切的问道:“大爷,你摔的没有大碍。” 老大爷用手呼拉着身上的泥巴笑着说:“庄户人的身体扎实顶摔,我好着呢。” 这时,我也看到少玉和妈妈、姑姑她们都微笑的站在旁边,我就把干妈和永胡国给她们一一的做了介绍。 两家人客气的打过招呼之后,我就领着她们高高兴兴的往小吃店里走去。 那个被搀扶起来的老大爷又笑着对我们说道:“你们两家的好事如果成的话,可得好好的感谢我这个‘月老’了,是我摔的一跟头把他两遇在一起的,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好人呐。” 我用手指着我小吃店的招牌笑着对他说:“大爷,借你的吉言,那个小吃店就是我开的,你啥时候到我店里来吃饭,我都不会问你要钱的。” 大爷笑着说:“我是给你们开玩笑的,开门做生意都不容易,我怎么能去你那里白吃呢。我刚才听出来,这两个孩子准备到你店里去对象的,结果在这对上了,说明两个孩子有缘呐……” 我笑着说:“谢谢大爷的吉言……” 我领着干妈和姑姑她们进到小吃店里的时候,里面还有好多客人在吃饭。 少玉就笑着对我说:“大哥小吃店的生意也火爆的很呀,每天也不少赚。” “咱街上的生意怎能跟你们比呢,咱们这里就是一上午的生意,中午和晚上都不做生意。一天也就是百儿八十的收入。” 凤娇在厨房里烫面,看到干妈和婆婆来了,连忙跟红霞交待一下,就跑到了外面迎接她们了。 她笑着对干妈和婆婆说道:“这外面有客人吃饭,两个妈妈请到卧室里坐,我等会儿准备晌饭。” 干妈听后,就让我拿几个盘子过来,把她带来的瓜子和水果糖果倒在里面,让大家磕着吃。 随后,干妈就对我们说:“国勇和凤娇,你们也别忙活晌饭了,你干爸已经在聚福源食堂里订好饭了,不管两个孩子的事情成不成,我们两家都要在一起坐坐热闹热闹。” 我们客气的说笑了一会后,我就对干妈和永国说道:“干妈、永国、今天咱都不是外人,有些话我就说在桌面上。现在就把我大妹的情况实打实的告诉你们:我大妹今年19岁,初中毕业,是个农民,今天是第一次跟男孩子相亲。 我大妹不仅是一个通情达理勤劳持家好姑娘,而且也是个上进心很强的女孩子。她现在正在新阳技校里学习美容美发的技术,明年准备在新阳开个发廊谋生。你们如果不嫌弃的话,咱们是亲上加亲,不同意了咱们还是亲戚,我的话说的有点直白,不会拐弯抹角的。我妹的身材长相和她的人品你们都看到了,只看干妈和永国同意不同意了……” 第97章 在矿山上挖煤的邻居回来了 干妈听了我介绍大妹的情况后,她说:“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们老家也是农村的,家里现在还有四个人的田地,只不是没有种了。所以,我们对儿媳妇的要求不高,只要小妮儿心地善良,勤劳能干,人的品德好我们都没意见。只要你们不嫌弃永国比香秀大3岁,我们就同意了这门亲事。什么理发不理发的,360行,行出状元。只要是靠自己的努力,光明正大的挣钱,都是好样的。” 听了干妈说的这番话,房间里面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了。 我跟妈妈和凤娇以为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是成不了的,没想到干妈说的话还更接地气,根本不在乎什么地位和身份,完全都是看人的品德挑选儿媳妇儿的。 以干妈的干部家庭,换作是别人早就端起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了,而干妈始终都没有忘记自己是农民的本色,他跟干爸总是以平易近人和颜悦色的态度给别人说话,让人感到亲切随和。 妈妈和姑姑不善言辞,她们知道男方家庭一个是乡长,一个是会计,男孩儿还是个军官,心中隐藏的那种自卑感,使她们不知道怎样说话合适,只是不停的看着永和香秀。 我见干妈说完那番话后,屋里的气氛虽然轻松了很多,但却没人说话,屋里短暂的鸦雀无声了。 见状,我连忙起身往干妈和永国茶杯里又加了一点热茶,打破了窘境。 凤娇看看香秀和永国说道:“永国,刚才干妈也表明了她的态度,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也说句话。” 永国腼腆的对凤娇说道:“凤娇姐,我第一眼看到香秀我就喜欢上她了,一个女孩主动去拉一个她不认识的老人,说明她一定是个好女孩。我不会花言巧语,哄骗女孩子开心,但我是真心喜欢香秀的。这块手表跟随我5个年头了,香秀如果同意我们的亲事,你就收下它当做纪念。” 永国说着就把手表摘下来送到了香秀面前。 香秀抬起头,羞涩的看了一眼永国,就微笑着收下了那块手表。 然后,她站起身来把自己头发的那个带着荷花图案的手绢解下来,递给了永国说道:“这个手绢可没有你的手表值钱,希望你不要嫌弃……” 永国接过手绢把它方方正正的叠好,装进了口袋里,说道:“这个手绢我会一直保存好的。” 凤娇看着她俩在交换礼物,就笑着说:“永国和香秀你们既然交换了信物,说明你两个对象都同意了,咱们就可以按照习俗一步步的往下走了。” 这时,干妈站起身来对妈妈和我们说道:“表嫂,国勇,既然咱们两家的大人和小孩儿都没有意见,永国和香秀的亲事今天就算是定下来了。时间差也不多了,咱们就到食堂去坐坐。” 我看了看店里吃饭客人,就对干妈说道:“干妈,你看我这店里还有客人吃饭,你领着我妈和凤娇她们先过去,我晚点再去好吗。” 干妈笑着点点头说:“好呀,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永国也对香秀说:“香秀,咱跟阿姨先过去好吗?咱们在那里等着国勇哥。” 香秀看着永国笑着点点头,随即她扭脸对凤娇笑着说道:“大嫂,要不,你跟大哥等会结伴过去,我们先走,我看出来了你挂念大哥一个人忙不过来……” …… 干妈和永国领着香秀和妈妈姑姑她们走后,我看食材已经卖完了,凤娇就对我说:“面条和包子都卖完了,咱们关门,别让干妈她们等的时间太长了。” 我说:“关门就关门,你把今天的账清点一下,把红霞和吴玉英的工资发给她们,咱就到食堂那边去商议事情。” 凤娇和红霞把厨房的东西收拾好了之后,她就拿着钱盒子喊着红霞一起到我卧室里盘点来了。 凤娇把钱盒子里面的钱倒在地上,先把今天用的面粉和其它辅料的食材,比如,煤、水,房租和吴玉英的工资及所有开销的钱,当做成本都拿出来放在一边后,还有120多块钱的净利润。凤娇拿出45块钱递给红霞说:“给,红霞姐,这45块你拿着,这是今天赚的。” 红霞谦让着说:“凤娇,你给的太多了,成本和风险都是你给国勇承担着了,我什么也没有出,只兑一个人工,你给我40都有多的,那5块你就收起来,别再谦让了,让人家听着不好。” 凤娇把钱往红霞身上连塞了两次,都被红霞给扔过来了,她见红霞真心实意的不要那5块钱,就收起来笑着说她:“好,我先拿着,等你的孩子出生了,我给他封个红包。” 凤娇说着,瞄了一眼红霞笑着说道:“幸亏是冬天穿的厚,如果是夏天穿薄衣服,你可能看着出怀了。” 经凤娇这么一说,红霞有点担忧起来了:“凤娇,年里和正月我倒是不愁,就是发愁明年开春二三月份的那茬孕检咋办呢。” 凤娇一边捋着钱,一边安慰着红霞:“闷着头往前走,车到山前必有路,前天晚上,我跟国勇还说过你的事情呢,国勇说开年看看能不能给你弄张准生证,如果弄到准生证了,你就不用东躲西藏的了。” 红霞一听我想帮她弄准生证,她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幸福的暖流,她心想:我怀的是你的孩子,你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给保住,就是东躲西藏的我也认了…… 想到这里红霞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对凤娇说道:“太谢谢你跟国勇了凤娇,孩子如果能平安出生了,我就把他认你为干妈,认国勇为干爸,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凤娇“咯……咯”的笑着说:“我不会嫌弃孩子的。” 凤娇和红霞在卧室里算账盘点,吴玉英一个人在外面收拾着碗筷和桌子板凳。 见她在用凉水洗碗,我就掂了一壶开水兑进盆里问她:“玉英,陈天雄前天回来,他知道他父亲去世的事情吗?” 吴玉英说:“他进门时,没有见到他父亲,就问我婆婆,他父亲到哪里去了,婆婆就告诉他,老头子享福去了……他在屋里找了一圈子没有找到,就跑到我家里问他大哥。陈天虎就把他父亲被杀人灭口的事情给他说了。他听了以后就说我们这些人是瞎巴蛋,父亲被杀了就这么不吭不啊的算了,他就拉着他大哥要到公社去讨要个说法。我一看他那个浑劲又上来了,就呵斥他:你刚出来,是不是又想进去?人家公安正在破案,你去找公社干部有什么用呢。 随即,我又问他:去年你们因为偷鱼的事情,是不是把金老三他父亲的腿给打瘸了,有没有这事?你闹腾厉害了,人家把这事再给你掀起来了,你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他听我说这事,他才消停了。” 听到吴玉英说起陈天雄的冲动模样,我也理解他当时的愤怒,但我还是想让吴玉英敲打敲打陈天雄。 想到这里,我对吴玉英说道:“玉英,如果不是你求我托人捞他,估计他得在看守所里过年。我看他的性格还没啥改变,前天在汽车站,他还要砸人家的汽车玻璃呢。所以,你这个当嫂子的得好好的劝劝他,不能让他由着性子胡来,弄不好他早晚又得吃亏。” 吴玉英说:“我也是怕他回来后,跟陈天虎一起再惹起什么麻烦。” 我冷笑着说他:“只要他不怕坐牢喝稀饭,他随便惹是生非了……” 这时,凤娇拿着钱出来了,她把我喊到一边小声对我说道:“国勇,天气冷了,我想给吴玉英加点工资,每天给她15块钱,你看可以吗。” 我看了一下正在低头洗碗的吴玉英说:“好,她也挺不容易的,加就加。” 凤娇走到吴玉英跟前说道:“玉英,国勇说,从今天起每天给你加5块钱的工资,这是今天的15,你先拿着。” 吴玉英连忙站起身,把手上的水往围裙上擦擦,笑着说道:“谢谢凤娇姐和国勇哥,对我的照顾,我在你这里再干一年半载的,也可以盖三间瓦房了。” 她们两个正在说笑的时候,齐同心来到了店里,他对我说:“国勇,还有1、20个猪娃没有卖完,人家赶回家了,这是今上午收的行费钱都在这里,我一分钱也没有落你的,不相信的话,搜我的腰包。”说着他就把钱都掏出来放在桌子上了,随即又把他的衣兜都翻出来让我看看。 我连忙走过去摁着他的手说道:“同心,别这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你。” 随后,我让凤娇把那些行费钱都收拾起来,我从上面拿出两张10元的钞票递给齐同心说:“这20块钱你拿着,就当是这几天你铲雪的工钱,别嫌少。” 说着,我就把钱塞进了他的衣兜里。 看着店里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就对红霞她们三个人说道:“今天,我们大妹相亲,我跟凤娇得过去看看,晌饭你们回家吃可以吗?我可不是想省这一顿饭呀,要不,你们自己做着吃也行。” 吴玉英笑着说:“风冷不在一时寒,你们赶快去,我跟红霞回去吃饭。” …… 红霞和吴玉英她们走后,我和凤娇换了换衣服,锁上店门,就向聚福源食堂走去。 我们去了以后,只见干爸干妈他们正在给我妈妈和姑姑她们聊天,一张红色的八仙桌子上放了好几个果盘。 房间里气氛虽然还很融洽,尽管干爸和干妈的态度也非常和蔼,但可以看出妈妈和姑姑她们都很拘束,妈妈和姑姑的脸上总是流出一种恭敬和谦卑的笑意。 在妈妈和姑姑的心里,男方是一个干部家庭,永国又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军官,无论是从家庭还是两个孩子身上考虑,她们都感觉配不上男方的家庭。 因此,这种自卑的心理,使妈妈和姑姑她们一直没有足够的底气,来面对这两家肩膀不一般高的婚姻。 而干爸和干妈为什么会同意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呢,干爸也有这几个方面的考虑: 1、干爸本身也是农民出生,他是在六七十年代,从大队的民兵营长提拔上去的干部,一步步的当上了乡长,他们一家5个人,就他一个人是商品粮户口的。 所以,他们家并不是什么豪门或高干家庭。 2、他们家有三个儿子,按照农村的习俗,像他们这种“一头沉”的干部家庭,给三个儿子安排工作,再说上媳妇负担也是很重的。 农村女孩纯朴善良,眼光不高,容易满足她条件…… 3、如果说到机关单位的千金小姐了,地位和门庭虽然相对,但千金小姐的脾气或性子,他们或他们的儿子就不一定能够受得了的。与其像伺候公主那样忍气吞声的过日子,还不如娶个能吃苦受累的农村女孩过着舒心,他们夫妻就是现实的例子。 4、农村的女孩勤劳本分,勤俭持家,一个女人能有这几个优点,家庭就有兴旺发达之日。 所以,基于这几个主要方面的考虑,干爸和干妈才答应下了这门亲事。 当干妈和永国看到香秀主动搀扶一个摔倒的老人时,香秀这个善良温暖的举动,更加深了她们对香秀的好感。 因此,这也是干妈想让香秀她们到当时余寨街上最顶级的食堂,来吃饭谈事的主要原因,这也显示了她们对未来大儿媳妇的满意和重视。 我跟凤娇走到食堂里的时候,干爸已经过来了。 进了房间后,我掂着茶瓶先给干爸和干妈添了一点热茶后,才给我妈妈和姑姑添了热茶…… 酒菜上来之前,我先对妈妈说:“妈,咱们今天就是来谈儿女之事的,有啥话就说在桌面上,以后就按照今天说的话往下办事。” 妈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妇女,她目不识丁,不会花言巧语。她土里土气的说道:“咱们家都是农民,女儿是个农村女孩子,你们是干部家庭,永国又是个军官。我就是担心你们说我们攀高枝,以后瞧不起我家闺女,使她挨打受气,你们要是不同意,也别勉强。” 听了妈妈说的话,干爸微笑着说:“大姐,就像刚才国勇说的那样,咱们今天坐在这里是谈儿女之事的,不讲对方的身份和地位,咱们都是平起平坐的。我跟永国的妈妈我们是爱亲做亲,不讲门当户对。我听说香秀在学习手艺,将来准备自己开店,这样有上进心的女孩子我非常喜欢。” 干爸亲切的看了一下香秀继续说道:“我刚才听永国的妈妈也说了,一个与香秀素不相识的老人被雪水滑倒了,香秀就跑过去把他给拉起来,这个善举是她骨子里面的善良。说明香秀这个孩子的品质很好,她给我们当(未来的)大儿媳妇,我们非常满意。” 干妈和永国也都表示她们是爱亲做亲,只要是她们喜欢上香秀了,就不讲她的身份,只看她的品行,她们对这门亲事也是一百个满意…… 妈妈和姑姑也说:只要两个小孩没有意见,我们当大人的都不反对…… 这时,永国拿着茶瓶站起身来走到妈妈身旁说道:“阿姨,我给你添点热水。”妈妈高兴的扶着茶杯,满意的看着永国。 之后,永国给我们每人都添了一遍热水。 这时,食堂的服务进来问干爸:“胡乡长,现在要不要上菜?” 干爸说:“好,我们边吃边聊。” 之后,干爸和干妈都出去了。 没过多久,干爸和干妈又回到了房间,他们刚才可能是商议事情去了。 上菜的时候,干爸让妈妈和姑姑坐在正上席的位置上,他和干妈坐在下席的位置上想陪我们,我跟凤娇连忙站起来让干爸干妈坐在两边。 干爸说:“今天你是香秀的娘家人,是贵客,我们是东家,我和你干妈就应该坐在下面陪着你们。” 我说:“干爸,我妈和姑姑坐在正位上已经代表我们了,凤娇是你的干闺女,我们是晚辈应该坐在下面,你坐在上面跟妈妈和姑姑谈事也方便些。” 谦让很久,我跟凤娇坐在下席给她们斟酒,永国和香秀坐在了一起。 开席之前,干妈看着妈妈说:“大姐,既然双方都没意见,咱们今天就把两个孩子的亲事给定下来,该花钱的我们一定花钱,跟着当地的风俗习惯走,你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出来。” 妈妈说:“咱们都是爱亲做亲,俗话说:小妮儿是个菜籽命,享福受罪都是她自己的命了。我们啥要求也没有,只是要求你们对我小妮儿好点就行了。” 干爸和干妈被妈妈这几句简单朴实的话给感动了,他们说:我们除了凤娇这个干女儿外,我们没有女儿,我们会把香秀当做女儿看待的,请亲家放心…… 妈妈一听干爸和干妈称她为亲家了,也高兴的说:亲家你们太客气了。 在说说笑笑中饭菜上也齐了,干爸和干妈热情的邀我们吃菜。 只见永国不停的往香秀碗里夹菜,看到这个情景我们都心中暗喜…… 酒席接近尾声时,干妈笑着对妈妈说:“亲家大姐,永国当兵几年了就这一次假,他正月初4的假期就到了,下一个假期又不一定是哪一年了。所以,我跟中鲲的意思是让两个孩子在一起接触接触,咱年里是不是还要相相家,腊月28的让永国去你们家接香秀来过年呢。” 妈妈听后,看看我跟凤娇,意思是征求一下我们的意见,我用手胳膊动了一下凤娇,凤娇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只见凤娇笑着对妈妈说:“妈,年里就这几天了,没时间了。干爸和干妈的家我跟国勇替你们相了好多遍了,家庭好的很,你跟香秀就不用去相的了。永国的假期短,香秀又在上学,等香秀放假了,就让永国来接她去过年好不好呀。” 干爸干妈和妈妈姑姑她们,都夸凤娇聪明伶俐说话办事都很暖心,都说就按她说的定了。 …… 宴席结束后,干妈拿着几个红包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红包,我们都高高兴兴的收下了。 之后,我们就跟干爸干妈和永国他们告别各自回家了。 …… 今天是腊月16,今天夜晚轮着我打更了,因为路上不能骑自行车子,所以,我跟凤娇在店里准备好明天的小吃食材时,已经快11点了。我对凤娇说我今天得回去打更了,凤娇担心我一个人摸黑路不安全,要跟我一起回去,我说今天是皓月当空没事的,你得守店,明天还得起五更准备小吃的东西。 最后,凤娇就给我拿来了那根我经常用的短棍子,让我路上防身。 安抚好了凤娇之后,我拿着三节手电,掂着那木棍子,趁着皎洁的圆月,就大步流星的向村子里走去。 到了村口正好碰到陈少强和闫凤良他们打完上半夜的更,准备给我交班。 我们简单的说了一会话后就各自分开了,我就直接的来到了红霞门口,准备喊她起来打更。 当我兴致勃勃的来到红霞的房门前,等她开门像往常一样,急切的把我连推带抱的给放到床上时,发现她今天开门的表情变得沮丧和失望。 她往卧室里看了一眼说:“吕大为今晚上从矿山挖煤回来了,他是我吃晚饭的时候回来的,让他跟你一起去打更。” 随即,她就对着卧室大声喊道:“吕大为起来打更,队长在门口等着你了。” 见此情景,我心想:回来就回来,毕竟是人家的妻子,是朵好看的野花…… 红霞侧身把我让进了屋子里,并对着卧室又催了一遍:“快点穿呀,队长在这里等着你了。” “好的,我马上就穿好了。”吕大为在卧室里答道。 话音刚落不久,吕大为就扣着袄扣子,拖拉着一双黄球鞋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他对我说道:“让你久等了队长。” 我站起身来,就向外面走着说他:“把靴子穿着,路上还很黏。” 吕大为换了双鞋子穿上后,关上房门,他快走了几步就撵上我了,随即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颗递给我说:“抽烟队长。” 我摆了摆手说:“我不会抽烟。”随即我就问他:“大为,这次出去,见到了外面的世界,怎么样?比在老家挣钱容易的多。” 吕大为吸了一口烟说道:“都说外面挣钱容易,可别听那些野鸡叫了,哪个地方挣钱都不容易。我在山西一个小煤窑上挖煤,老板为了减少成本,多出煤,少打顶撑。塌方、冒顶,经常出现,还有瓦斯爆炸,上一分钟人还活蹦乱跳的,下一分钟人就被埋在煤堆子里面了……那一次跟我一起下井的几个矿工,有3个人当时就被塌方埋在井里了,有两个人硬是在煤堆子里面扒出的,我的右脚脚踝骨也被砸劈了,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还没有好透,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第98章 我给邻居指点挣钱门路 深夜,我跟吕大为边打更巡逻,一边聊着他在煤矿上挖煤打工的事情。 他对我说:“我到煤矿上干了一个多月就出事了,除了医药费我一分钱也没有挣到,回来的时候连路费都没有,还是借我同学的钱回来的。 红霞见我不仅没带一分钱回来,还落下了一个残疾的右腿,对我是冷眼相待。我看到她这次对我回来是性情大变,我在外面三个多月,我回来想跟她亲热亲热,她说她怀孕了,就不让我碰她,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听着吕大为述说着他在煤窑上的亲身经历和心里的委屈,让我想到了生命的无常和脆弱。人在外闯荡拼搏,如果遇到了好的契机和贵人相助再加上自己的胆识,腰缠万贯和出人头地,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样的好机会能有多少人会碰得到呢。 就我自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拥有一个利润可观的猪行交易,和小吃店的早餐生意,这两项来自田地以外的收入,只要好好经营的话,足以可以保证我年收入在5万元以上。在那个农村刚提出万户概念的时代里,我却能达到这样的年收入,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寥寥无几的。 而我田地的粮食收入除掉各种税赋和种田成本外,可以赚点口粮和养猪养鸡的部分饲料用。猪和牛的副业年收入,也可以超过一般农户一年的收入。 现在,我在家里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一年就可以挣这么多的钱,对我这个上门女婿来说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以后有机会了,再弄点其它赚钱的行当来做,在农村老家轰轰烈烈,而又快乐充实的干一番小事业。能与爱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走完幸福的一生,也不枉来到人间一趟。 我在心想:等天亮打更回去了,我就把自己的想法,再把吕大为打工受伤的经历,一并说给凤娇听听,让她知道男人养家糊口的不易和艰辛。 当我听吕大为说红霞因为怀孕,没让他碰她的身子时,并没有怀疑红霞怀的是谁的孩子,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同时,我还在想:红霞不可能是为了我,她以后会守身如玉不让丈夫碰她…… 想到这里我开始劝慰吕大为:“红霞之所以有点小情绪,可能是因为你在这 3个多月里没有挣到钱,还把身体给弄伤了。她可能担心落下了残疾,会把以后的日子给拖垮了,咱作为男人的要大度一点,别给女人一般见识。” 听了我的劝慰吕大为开始反省自己:“谢谢队长的提醒,我没打工之前的那些年,经常跟红霞使性子,动不动就给她怄气,几天不给她说话,让她生了不少的闷气,现在想想还真的对不起她呀。” …… 深夜,跟着情人的丈夫在一起打更,我总是想旁击侧敲的让他对红霞好一点,没想到竟然敲出了红霞跟吕大为结婚这些年,她过的都是那种忍气吞声,闷闷不乐的日子。 表面上她们虽然没有吵嘴打架,但吕大为的怄气,不说话,使红霞不少生暗气,用现在的话说:他们这种现象就是家庭冷暴力,他比吵架,打架对妻子的伤害都大。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每个家庭表面上看着非常和睦温馨,而在这些表象下面,也时常隐藏着一地鸡毛的家庭琐事的纷争。让外人看不到家庭矛盾真相的原因,就是夫妻双方有一方甘愿忍气吞声的包容了这些纷争,天大的委屈都被她一个人默默的给扛下来了。 这个能使家庭纷争在她心中消化掉的人,如果是女方,那这个妻子就是一位贤妻良母。 如果是男方自己消化掉了家庭的琐事纷争,这个男人也是一个心胸大度的好丈夫…… 夫妻之间,不管是哪一方,都不要过分的去消耗,另一方对她的包容之心和善解之意。 因为凡事都要有个度,再好说话的人,她也有忍无可忍的那一天、那一道底线。若到了你突破她底线的那一天,你们的婚姻和家庭离分崩离析就不远了。 在吕大为的家庭里,红霞就是那个默默承受和包容吕大为家庭冷暴力的那个好女人。 腊月,下半夜的寒气袭人,丝丝缕缕的雾水透过冰冷的寒气,被冻成了层层白霜,正在悄然的覆盖在大地和村庄的房屋及树木上。 与此同时,一层鸡皮凌也像“甲壳”一样,悄无声息的铺在了泥巴地上。 我跟吕大为的脚步踏上去的时候就会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 我们默不作声的走了一段路后,吕大为感激的对我说:“队长,我听红霞说她在你小吃店里上班,也挣到了能盖三间瓦房和一个小院的工钱了,多亏你跟凤娇对我们的帮衬。” “大为,以后你就喊我国勇,这样还觉得亲切些,你一句一个队长的,把我喊的有点生分了。” 吕大为听了之后唯唯诺诺的说道:“那我就喊你的名字了,我的腿如果不能出去打工了,我想我求你一件事做,你愿意帮我吗,国勇?” 我放慢了脚步,月光下我看了一下吕大为,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了他在卑微的求我,想让我给他找一个能赚钱的事做。 我笑了一下对他说道:“大为呀,你把我看的太有能耐了,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最清楚,我无职无权,有什么能力给你找什么事做呢,你别再逗我开心了。” “不,国勇,你有能力给我找个事做。你虽然不是当官的,没有职权给我安排工作,但我可以给打工,帮你领着猪娃贩子下乡买猪娃呀。” 我立即停下了脚步,心里“咯噔”一下子,在第一时间里,就想到了是不是红霞以怀孕为由要挟我呢。我记得她曾向我保证过:她很懂得本分知足,是不会因为这事,对我提出任何要求,更不会以此来要挟我的。 从这段时间的交往中我也看出,红霞一直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在为我的小吃店的生意忙碌着的,跟凤娇和吴玉英也相处的很好。 她怎么会唆使吕大为要参与我的生意之中呢,是别有用心,还真是想让我给她丈夫找份事做? 是不是前天她看到齐同心给我领着唐老板下乡买猪娃儿,凤娇给他40块钱,她觉得这个钱挣的轻松,想让吕大为顶替齐同心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觉得红霞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她在我心里的美好印象就会彻底蹦塌了…… 想到这里我就不动声色的问吕大为:“大为,是不是红霞让你来找我,帮我领猪娃贩子的呢?” 吕大为停下脚步,他连忙摆着手认真的看着我说道:“国勇,不是红霞让我找你的。我在没有到煤窑之前,就看到你一个人领着猪娃贩子下乡买猪忙不来,就想给你说说这事的。不久,我那个同学碰到我了,他说下煤窑挖煤可以挣大钱,结果却搞成了这个样子。 我是想着说明年我不能外出打工了,想在你手下找个事做。我把这个想法先给红霞说的,红霞听后还责怪了我一顿:说我不要张嘴麻烦你,说你已经找到领猪娃儿的人了,她让我自己出找事做。” 听了吕大为的话,我心里出了长长的一口气,我相信红霞是个知足本分的好女人,不是那种贪婪索取的心机女…… 想到这里,我也真想让他在我手底下做贩卖猪娃的生意,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做。 于是,我就对他说道:“大为,我跟你说个实话‘:我的确想找一个能帮我领猪娃商贩下乡买猪娃的人,但那个人我已经有了人选了。 我不想让你当这个介绍人,是因为他直接牵扯到我跟他的经济利益,你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咱们如果发生了利益纠纷的话,会把红霞也牵扯进来的。 这样,伤害的不仅是红霞,也会伤害到凤娇的。我是想咱们维持目前这样的合作关系是最好的,红霞在小吃店里凤娇每天都会给她三几十块钱的工钱,这个收入你自己心里也有数,所以,请你理解我。” 我见吕大为在认真的听着我的话,就继续给他说道:“另外,你如果想在我手下做事,你伤势痊愈的话可以做贩卖猪娃的生意。我跟凤娇之前用自行车往新阳南贩卖猪娃也很赚钱,一个人一趟带6~8个猪娃,猪娃在咱这8毛至1块钱一斤买,到新阳南1块4至1块6一斤批发给他们当地猪娃贩子。一个30斤左右的猪娃可以赚18块钱左右,那么一趟猪娃除掉损耗也可以赚个百儿八十的。 至于行费你肯定多少得给我交一点,他们包年行费的猪娃贩子包年是280块一年,到时候我多少给我一点,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吕大为听完我给他说了让他做猪娃的生意的后,先是眼前一亮的同意了,停了一会儿他又沮丧的说道:“国勇,你给我指的这个赚钱门路的确不错,可是我的腿又搞坏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好呢,我真后悔我浪摆着非要下煤窑挖煤,结果钱没挣到,还落了个身体残疾,真是后悔死了。” 听着吕大为的懊悔,我想了一会儿,对他说道:“你跟红霞商量一下,看她愿不愿意你们晚盖两年房子,先买一辆柴油三轮回来,用三轮车贩卖猪娃比用自行贩卖轻松多了,拉的多,赚的钱也多。” 吕大为听后高兴的说道:“国勇,你这个办法不错,明天我跟红霞商量商量,毕竟这不是个小事,再说,钱都是她挣的。” “嗯,你两个商议好了,自己决定。”我跟吕大为边打更巡逻,一边闲聊着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不知不觉的我们沿着村庄已经暗自巡逻三四圈子了。 我们打更巡逻的时候一般的情况下,是不会打开手电照亮的,因为容易被心怀叵测的贼人发现我们的行踪好趁机作案。 只是偶尔的用手电照一下,容易进贼的村头村尾农户的房屋周围,咳嗽几声并查看一下动静。 一来是想告诉邻居今天夜晚有人打更巡逻。 二是警告那些小偷小摸的人,不要到这个村子里来作案,小心被抓。 当我们巡逻到女邻居邱荣珍房子外面的时候,我在不远处看见有一个人影翻越了她家的那段矮院墙,轻车熟路的偷溜到了南面的窗户下面…… 这时,我扭头一看发现吕大为正在附近的一柴禾垛旁边解手,对眼前的这一幕他一点也没有看到。 于是,我对吕大为说道:“我发现了这里有情况,我在这里盯着,你一个人沿着刚才的路线转几圈,既要仔细,又不要惊动了别人……” 把吕大为支走后,我就悄悄的溜到那个人影翻墙的地方。 这是一圈用泥土搭起来的院墙,有四尺多高,一尺多宽。从院墙被雨水淋垮的程度来看,院墙盖起来的有10多年了。 其中,有几个垮塌处地方,被鸡挠狗扒的只有二三尺那么高了。 因此,那个人几乎没费多大的劲就翻了进去。 就在那个人影双手撑着墙头,右腿跨墙,纵身一跃,腾空起跳的那个片刻,我看他的身影非常熟悉,像是“刁老二”陈天达。 为了抓贼抓赃,捉奸捉双,我决定在这里守株待兔,看看这个陈天达翻进院墙里是偷人,还是偷东西。 陈天达翻进院墙内,并没有急于行动,他蹲在墙根先观察了一下院子的情况,发现院内平安无事后,他又伸头看看院墙外面,除了一大片砖头垛子外什么也没有。 只见他猫腰跑到堂屋南边的窗户下,用手轻轻敲了三下窗户,然后他又猫腰跑到堂屋门口。 他刚到堂屋门口,堂屋门就打开了一个小缝,他麻利钻了进去。 我在外面看到她家的狗连咬都不咬他,陈天达还能轻车熟路的翻墙进院、敲窗,钻屋,这一连串配合默契的行动肯定不止一次二次的了,而且还像是白天约好的…… 陈天达 4、50岁,长相一般,是个磨豆腐的专业户,目前是大闫塆数一数二的富裕户,他的红砖瓦房是村子里第一家盖起来的。 邱荣珍3、40岁,身材高挑长相清秀,她 是父母的长女,在她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2个妹,她一共姊妹5个。 只是她的家庭历史有点曲折坎坷,她不得不向命运低头,她虽然有两个哥哥,但她还招了一个上门女婿,由于种种原因她就与这个大她10多岁的陈天达瓜葛不清了。 只可惜的是,她二哥在10多岁时,在老观塘里洗澡时被淹死了。 邱荣珍的爷爷在民国前后是赶驴帮的,就是跟几个朋友,组成了一个用驴当做运输工具的民间运输队。把农村的粮食和油料布匹等农副产品运到城市,然后,再把城市的洋油、洋火、洋肥皂和食盐等物质运回农村,从中间赚取运输费。 他们有时也贩卖物资连同差价和运费一起赚点利润,但他主要还是以赚取运费为主,不用承担行情不稳带来的赔赚的风险。因此,他们这个行当在民间也称为“脚夫”。 他们不光只运输民间的物资,就连当地官方的皇粮也运送。 经过几十年的风雨颠沛,靠着双腿用脚步丈量大地的方式,邱荣珍的爷爷也赚取了一些银两,为了使这样银两升值、实用、变成不动产业。在民国34年前后,邱荣珍的爷爷就在大闫湾的一些农户手里买了5、60亩田地自己耕种。 邱荣珍的爷爷和奶奶一共生养了2个儿子和4个姑娘。大儿子就是邱荣珍的父亲邱少康,大儿子继承了他父亲吃苦耐劳的精神,跟着父亲当脚夫。 小儿子则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与一些土匪勾搭在一起,18岁的时候在两伙土匪的火拼中被乱抢给打死了。 邱荣珍的爷爷看到在那兵慌马乱的年月,当脚夫也跟九死一生差不多,于是,他就不让他大儿子跟他一起再外面跑驴帮当脚夫了。就给他娶了一个老婆,让大儿子在家里带着家人种那些买回来的田地。 农活忙不过来的时候,邱少康就请村子内外的邻居帮他耕种收割,不是管饭就是付点报酬。 邱荣珍的爷爷在外面当跑驴帮可以挣点活钱,她父亲和母亲在家里领着几个妹妹收拾那几十亩田地,日子过得也是蒸蒸日上的。 后来她们家里还养了几十只羊,专门请了一个半傻不刁的老汉给他家常年放羊。 然而世事难料,在邱荣珍几岁的时候就遇上了打土豪分田地的运动,她家就被划成了地主成份。 她和她的两个哥哥就成了地主羔子,后来她妈妈又给她生了两个妹妹也是地主羔子。她们一家就在贫下中农的监督下,谨小慎微的生产生活着,她爷爷和父亲还时不时的要拉出来批斗一下。 在她10多岁的时候,她的爷爷奶奶就先后去世了,家里就剩下她父亲母亲和她们姊妹五个了。 邱荣珍的小哥在10多岁的时候和生产队的小伙伴,在老观塘里洗澡也被淹死了。 在很讲究成份的六七十年代,邱荣珍的大哥眼看2、30岁了一直没人给他说媒,后来有一个亲戚给她大哥说了一个招夫养子的家庭。女方丧夫撇下一儿一女。为了延续邱家的烟火,邱荣珍的父母就同意她大哥给人家当招夫养子去了。 邱荣珍眼看也到了婚嫁年龄,她父母也在发愁她的亲事,像她这种戴着帽子的姑娘要想嫁个好人家,那是难上加难,好的人家看不上她,差的她也看不上人家。 邱荣珍的父母因为年轻的时候劳累过度,他们两个人都是体弱多病的身体,于是,他们就想招一个上门女婿来支撑起这个家。 把自己的儿子送出去给人家当招夫养子,他们又想招一个上门女婿来给他们养老送终,这也是她们的无奈之举。 后来,就有人给邱荣珍物色了一个腿有残疾的黄国章,给她当上门女婿。 黄国章当时是余寨砖厂的炊事员,那个砖厂属于社办企业,他属于是吃社办粮的工人。他的年龄跟邱荣珍的差不多,长相也般配,正是因为腿有点瘸的缺陷,才愿意入赘到出身不好的邱家当上门女婿的。 对于邱荣珍来说她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眼看两个妹妹都出嫁了,自己快变成老姑娘了,再看看两个体弱多病的父母,她一个人上工挣工分实在是扛不起这个家。再说黄国章也属于社办企业的工人,每月还有几十块钱的工资,待遇也不算差,如果他的腿不是有点残疾的话,黄国章是不可能给她上门女婿的。 所以,邱荣珍就同意让黄国章来给她当上门丈夫了。 黄国章入赘到邱荣珍家里后,他依然在余寨砖厂里当炊事员。 余寨砖厂在余寨水库南头,离大闫塆只有2、3里地,黄国章每天晚上把厨房的事情收拾停当后,就回去跟妻子邱荣珍同床共枕,第二天起五更再到砖厂去给工人做饭吃。 她们结婚第二年,邱荣珍的父亲就病逝了,邱荣珍的母亲也因为老伴的去世急的是耳聋眼花的了,牙齿也都脱落了一大半,吃稍微硬一点的食物都很困难。 邱荣珍是个孝女,经常到生产队的豆腐店里,给她母亲舀碗豆腐脑回来喝。 当时陈天达刚接他父亲的班,在给生产队里磨豆腐。 大集体的时候生产队的豆腐店属于集体副业,他也有一套规章制度管理的比较严格的,是不允许生产队的社员多吃多占的。 当然,规章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这些制度约束的都是一些胆小,不会变通的普通老百姓的。 对于豆腐店的豆腐匠他是约束不住的,因此,别的社员家庭里如果有病号了想喝点豆腐脑,陈天达管的还是比较严格的,他就会把这碗豆腐脑折算成黄豆,记在你的豆腐账上,到秋里分黄豆时生产队再扣掉你的豆腐账。 而邱荣珍去给她妈妈舀豆腐脑时,他不仅不给她记账,还会偷偷的给她塞几张千豆腐回去。 不仅是她妈妈喝的豆腐脑,就是她家吃的千豆腐和水豆腐,几乎都是吃的。 为了避人耳目,陈天达每次都象征性的给她记点豆腐账。 陈天达为了笼络邱荣珍他还瞒着他老婆,偷偷的给邱荣珍买点衣服和雪花膏之类的小礼物,连同花言巧语一起奉上…… 第99章 我抓住了对手的把柄 陈天达垂涎邱荣珍的美色,就利用他是生产队的豆腐匠的方便之机,给邱荣珍一些小恩小惠,再加上他送给她一些小礼物,再洁身自好的妇女,也经不住这些糖衣炮弹和甜言蜜语的进攻,不到半年的时间陈天达就爬到了邱荣珍的床上…… 直到邱荣珍跟黄国章生了一儿一女后,陈天达和邱荣珍的地下恋情还一直维系着。 分田到户那一年,陈天达在他父亲陈奉魁的策划下,成功的怼掉了闫凤启的队长,他当上了大闫塆的队长。 分地那一年,他还力排众议巧妙的给邱荣珍分了一头漂亮的母老水牛。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陈天达跟邱荣珍的地下恋情搞的再隐密,别人也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这两年,随着两家孩子的逐渐长大,他们两个的关系也有所收敛,没想到在我今年最后的一次打更时,竟然意外的发现了他们又在偷情。 此时,我也在替黄国章感到悲哀,他跟我同是大闫塆的上门女婿,但婚姻生活,却有着不一样的局面。他在砖厂里独守空房,老婆却在家里与别人共度鱼水之欢。 近几年,黄国章可能想着整天晚上回家,第二天起五更再来窑厂里做饭,每天来回的折腾着麻烦,所以,他就索性的住到了砖厂里。 至于老婆偷人没偷人,他也不知道,或许是知道了,他也装着难得糊涂。只要孩子问他喊爸,老婆认他是丈夫,他也不计较这些得失,所以,他对老婆也就放任自流,睁只眼,闭只眼了…… 看到陈天达翻进院墙有一会儿了,我在想:是放他一马,不要堵他,还是来个捉奸捉双呢? 按说像他偷情这事,我们打更的可管可不管。 如果捉奸在床,把事情给他捅出去了,对两个家庭的大人和小孩的影响都不好。 今天如果换着别人来偷情,我就直接走过去了,让他们随便去…… 但是,陈天达不行,他这货太阴了,不借机整他一下子,抓住他这个把柄,他以后在大闫塆,说不定还会使出什么坏点子来为难我。 要不,现在突然翻墙进去,破门而入,来个捉奸在床,反正她的堂屋门也没有插上。 但是,转念一想,这样贸然去捉奸,有点对不起邱荣珍,她在我心目中还是一个挺不错的邻居的,她对我和凤娇都很好。所以,我不想让她难堪,也不想伤害她,只要把陈天达给制服了,攥着他的小辫子就算是达到了目的。 于是,我就准备在院墙外面堵他算了,让他知道我抓住他的把柄了。 正在这时,吕大为转第二圈过来了,我让他继续去巡逻,我一个人继续在这里蹲守。 凌晨两三点的天气是最冷的,我躲在院墙外面的砖头垛子旁边,既不能跺脚,又不能拍手的活动取暖,手脚和耳朵冻的麻木了。 我心里暗骂:这个刁老二在被窝里逍遥快活,却忘记了我还在外面给你站岗放哨呢,你能不能快点呀…… …… 再说陈天达从门缝里溜进了邱荣珍黑灯瞎火的屋里后,邱荣珍轻轻的关上了堂屋门,然后牵着陈天达的手,捏手捏脚的走到了她的卧室。脱衣上床后,她小声的对陈天达嘱咐道:“小声点,两个孩子在那个房间里睡觉……” …… 又等了一会儿,邱荣珍的堂屋门终于悄悄的打开了一个小缝,此时的圆月正像西斜的太阳,清晰的照在她门朝西的房门上。 只见一张半拉脑袋在门缝里面往院子里看看,他见一切正常,然后他闪身出门,猫着腰的往那截矮院墙跑去。 此时,我也掐准了时间右手握着三节子手电,大拇指顶着手电的开关,准备蹑手蹑脚的向那截矮院墙跑去。 我见他跃身跳上墙头准备往下跳的一霎那,我猛地跑了过去,大声喊道:“抓小偷呀!”,随后,我把三节子手电一下子推亮了,雪白的手电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陈天达听我大喊抓小偷,又加之手电光一照,他吓的心惊胆战的,在跳墙的落地那一刻,一下子被湿泥巴给滑倒了。 他见我跑到他跟前了,连忙小声的哀求道:“是我,余队长,别喊了”。 我故意用手电在他脸上又照了两下,然后假装惊讶的说道:“哟,咋是天达叔呢,你黑更半夜里从人家屋子翻出来偷的是什么东西呀,要不喊社员出来看一看,省得人家说我私放小偷。” 陈天达连忙央求着说道:“我知道啥事也瞒不住你,我……不是偷东西的……我是……请你给我瞒着这事,别声张出去了好不好?” 我怕吕大为等会转过来了不方便说话,就弯下腰厉声的问他:“我问你:董支书的哥嫂来捞鱼的事,是不是你故意让他来捞的?然后又蛊惑陈天雄他们来找我处理,目的是不是想刁难我?” 陈天达愣了一会儿,心想这货咋知道那次捞鱼的内幕呢,他就连忙点头说:“是的,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问我是怎么的,还有第一次举报王晓琴怀孕的是不是你,第二次举报我窝藏孕妇,计生办的人深夜到我家来搜查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是你?” “第一举报王晓琴的是陈天虎,第二次举报你的是陈奉礼,他们举报之前都跟我说过,我只不过是没有劝阻他们,但我没去举报,天地良心可以作证。” “你不但没劝阻,反而还在后面添盐加醋是不是?” 月光下,我看陈天达点点头。 我又继续问他:“我入赘到凤娇家里,处处都敬重你,还给你家少萍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婆家,你怎么处处都给我作对、给我使绊子呢,你觉得就是我不当这个大闫塆的队长,你还能当得成吗?” “国勇,我知道啥事都瞒不住你,你做事公道,办事能力强,你们两口子的人缘又好,我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知道就好,回去也跟你父亲说说,别让他玩那些阴人的小伎俩,陈奉礼是咋法死的,你心里最清楚。你给他说,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今天这事我就当做没有看见,赶快走,等会别人过来了,你就更难看了。” 陈天达连忙站起来点头哈腰的保证道:“我们以后再也不为难了。” 一瘸一拐的向家里走去。 这时,吕大为又转一圈过来了,他问我:“国勇,那个人是不是陈天达呀。” 我说:“是的,他出来解手,看我在打更,以为我是小偷,他来抓我的时候摔倒了,这事不要在外面乱说,你知道吗。” 吕大为点点头:“知道了。” 月光下,我看着陈天达狼狈落魄的背影,希望他能够记着他今天说的话,还有我抓住他小辫子的事情,好好的跟我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 但,我也知道他们父子都是言而无信的小人,逮着是死的,放了就是活的,对他多加提防就是了。 吕大为站在一旁看着一瘸一拐的陈天达,并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跟陈天达恩怨除了我跟凤娇知道,其他的邻居并不知晓。 过了一会儿,我对吕大为说:“咱们是今年最后一次打更了,下一次轮着咱们就是正月初二了。人手头最紧的时候就是腊月,这个月是全年花费最集中的一个月,每家置办年货和人来客去的都不少花钱。所以,有的人没有钱花就想起了旁门左道,搞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过了年,人的经济压力比年里小的多了,所以,正月就不用打更巡逻的了。” 吕大为问我:“国勇,咱啥时候下班呢,今天我要到你小吃店去看看,再顺便问问红霞我想买三轮做猪娃生意。“ “天麻麻亮的时候,咱就不用再巡逻的了,你正好可以跟红霞一起到我小吃店去看看,再品尝一下我的小吃,还可以跟红霞商议买三轮车的事情。” 随着鸡鸣三遍的叫声过后,东方的启明星已经升出很高了,我跟吕大为又转了几圈,天就麻麻亮了,我们也准备下班了。 看见陈天达屋里早就亮起了电灯,我心想:他今摔的一瘸一拐的,搞了一身泥巴,怎样给他老婆交差呢…… 说起陈天达成年累月的磨豆腐也挺辛苦的,他在分开队那一年磨豆腐没钱买驴,他就跟老婆硬是用人推磨,坚持磨了一年的豆腐,第二年秋天,他才花了280块钱买了一头瞎眼驴回来拉磨。 他们家磨豆腐的用水量非常大,每天都会把生产队的那个古砖井水担的不够用的,以至于村民做饭,都得错开他磨豆腐的那个时间段。 磨豆腐不光是用水厉害,烧柴禾也更是厉害,简直就是个柴禾垛,他每天都得上百斤的柴禾烧豆腐锅。在缺柴禾烧锅的八九十年代,陈天达他们家的大人小孩几乎每天都要出去捡些柴禾。 长年累月的磨豆腐,也使他们一家都养成了起早贪黑的生活习惯,他们每天都是鸡叫二遍过后起来套磨磨豆腐,烧豆腐锅、榨豆腐,一直忙活着大天是亮的,才把千张豆腐和水豆腐收拾停当。 陈天达的妻子昨天走亲戚去了没有回家,所以,他在白天的时候就跟邱荣珍约好了:今天夜里他2点左右翻墙进来,以他敲窗三声为号。只要她不咳嗽就说明一切正常,如果咳嗽了就说明黄国章回来了…… 因为陈天达是她们家的常客,连她家的那条狗都认识他了,所以,他在翻墙的时候狗子才熟视无睹的一声不吭。 他今天做梦都没想到他的点子会那么背,今天老婆不在家,是个偷情的机会,偏偏栽到他的“对头”我的手里了,真是冤家路窄。 他原本计划是跟邱荣珍快活完了之后,回去磨豆腐的,结果他马失前蹄被我逮住了,耽误了一会儿时间。 当他瘸着腿走到过道门口时,正好给他父亲陈奉魁撞了个满怀。 陈奉魁定睛一看是他儿子,他们两个并没有说话,而是各走各的走了。 刚走了两步,陈奉魁感到气氛不对,就扭头看了儿子的后背一眼。 在堂屋门口照出来的电灯光下,他看到儿子的腿不仅有点瘸,而且,棉袄的后背和屁股外面的裤子上,都搞的是泥巴溜溜的。 他站在原处看了一会儿子的背影,发现儿子的情绪低落,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就不吭不啊的到茅厕里解手去了。 陈天达走进堂屋里的时候,他女儿陈少萍刚好从她房间里出来,看到她父亲衣服后面弄的都是泥巴。 她看到瘸着腿的父亲就关心的问他:“爸,你深更半夜到哪里去了,身上怎么搞那么多的泥巴呀,你的腿咋还弄瘸了呢,你是不是摔倒了,受伤了没有?” 陈天达往堂屋里走的时候,正在想着怎样处理这身泥巴衣服呢,老婆上午回来万一问他泥巴衣服是怎么弄的,他该怎样回答是好呢,没想到却碰上大女儿了。 他头也没抬的往他房间里走着,临时给女儿编个谎言:“我夜里起来解手,听到外面有动静,以为是村子里又进小偷了就出去抓贼,原来是打更的。开始我以为是小偷呢结果跑太快了,脚后跟一滑就仰脸朝天的摔倒了,可能是腰胯子那里闪着气了,没啥大事,我换完衣服了还得赶紧套磨。” 陈少萍每天都跟父母起来的那么早,好帮他们磨豆腐。 她看见父亲走进了房间,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他了,她就走到豆腐店里,把电灯拉亮之后,就把泡在大铁锅的黄豆捞出来控干,就把黄豆直接倒在豆腐磨上了。 然后,她用水把磨槽清洗一遍,就把毛驴牵来套上开始磨豆腐了。 这时,她爷爷从外面回来了,他看着孙女熟练的套磨赶驴,心里一阵欣喜,他想把磨豆腐的手艺也教给孙女,将来孙女给婆家了,也可以凭着磨豆腐的本领发家致富。 就在陈少萍刚磨了一桶豆浆时,她父亲换好了衣服来到了豆腐店里,他准备把那桶豆浆倒进豆腐吊包里过滤一遍,谁知他弯腰刚掂起水桶时,觉得腰疼掂不动,他又放下了。 陈少萍见状,连忙走过来就把那桶豆浆倒进吊包里,并问她父亲伤的重不重,要不要到医院去看看。 陈天达觉得愧对女儿,他低头说道:没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随即,他就拿着盆弯腰蹲在吊包下面的大锅旁,准备用盆舀吊好的豆浆,然后再把豆浆倒在两个通锅里用柴禾烧开。 陈少萍见父亲还可以干活,就继续用手扶着吊包架子上下左右的不断摇晃,她把那桶豆浆摇吊完后,用水瓢把吊包里面的豆腐渣穵出来,然后又开始吊另一桶豆浆了…… 直到几十斤黄豆全部磨完吊好后,她把所有的豆浆都倒进通锅里,她父亲才点火烧锅。 趁她父亲烧豆腐锅的空隙,陈少萍就到厨房里做早饭去了。 陈奉魁只是打个下手,干点轻活,比如,通锅烧开后,他就拿着工具把锅里面的豆腐巾起出来挂在外面晾干…… 陈少萍烧开稀饭锅后,她又到豆腐店里来,把通锅里的熟豆浆全部舀进那口大缸里,就开始用石膏点豆腐了。 点豆腐时,石膏的用量跟黄豆的重量比例是非常重要的,点老了,或点嫩了都会影响豆腐的口感和产量。 因此,陈少萍在点豆腐时,她爷爷就站在一边给她讲解石膏的用量,并根据缸里豆浆颜色和浓度的变化,来灵活的增减石膏的用量。 豆浆点好后,就变成豆腐脑了。 陈少萍每次都是先压水豆腐,只见她拿来两只花筐放在压豆腐的板凳上,在花筐里铺上豆腐包袱,然后就用盆在豆腐脑缸里先穵几盆豆腐脑倒进两只花筐里…… 待水控的差不多时,她就把筐里的包袱折合在一起,用个木锅盖放在上面,然后把压豆腐的石头,放在木锅盖上就开始压榨豆腐脑里面的水分了…… 水豆腐压好后,她就开始往豆腐匣子里面浇千张豆腐了。 只见陈少萍把第一豆腐匣子放在专压千张豆腐榨架上,她拿一卷千张豆腐布子铺匣子里。然后,再根据1斤千张豆腐称10张的比例,在豆腐布上浇点豆腐脑,浇够一张后,把豆腐布子折叠回来再浇一张…… 缸里的豆腐脑都浇完后,她就在最上面一个豆腐匣子口上放一个压板,再把榨架压紧压板。 最后,在压架上的杠杆放上石头,再慢慢的加重,用不多久千张豆腐就压好了。 陈少萍见父亲腰疼不能干重活,心想:等会揭豆腐,担豆腐挑子卖豆腐,恐怕还得她去卖。 做完这些事情后,天已经麻麻亮了,陈少萍就在一个专揭千张豆腐的案板上,从豆腐匣子里拿出一卷豆腐布子,开始熟练的揭下千张豆腐了。 陈天达看着女儿熟练的揭着豆腐,他欣喜的笑了…… 今天是腊月17,是余寨街的背集,所以,她们今天磨的豆腐得走村串户挑着去卖。 陈天达的腰疼不能担豆腐挑子,爷爷的年纪大了担不动,所以,今天的豆腐挑子只有陈少萍担着,让她父亲跟她一起下乡卖了…… …… 天麻麻亮时,我跟吕大为打更下班后,我就先回到家里把猪圈出出,猪喂喂。 自从开小吃店后,我跟凤娇住在街上守店,清早喂猪的事情都推给妈妈做了。 妈妈一个人既要服伺两个吃奶的孩子,还要做早饭、喂猪,整天把她忙的是焦头烂额的。 我刚到院子里准备出猪圈喂猪,妈妈听到我回来了,她就在她房间里喊我。 听到喊声后,我跑进了堂屋里站在她卧室的门口,犹豫着能不能进去,毕竟那是岳母的房间,凤娇又没在家里。 这时,妈妈在里面喊我:“国勇,快进来,我穿着衣服,怕啥呢,我正在给两个孩子换包。你把这两个尿湿的灰包,里面的火灰倒掉。再把这两个干灰包拿到厨房里,从锅底里扒点凉火灰出来,放在筛子里筛筛。然后把筛子底下的细火灰,一个灰包里面装大半包,把口子系紧掂给我。” 我答应了一声就走进妈妈的卧室里,只见卧室中间放着一个火炉子,在火炉子上面罩着一个竹子编的大风篮,在风篮上面盖满了棉粑片和单尿布。 我知道妈妈这是给孩子在烤粑片。 随即,妈妈就用手指着两个干灰包,和两个湿灰包让我到厨屋里,按照她刚才说的去做。 我到厨屋里就在两个凉锅底里,用手捧了一些捧火灰放在筛子里面筛筛。 然后,把筛子底下细火灰装进了两个干灰包里,送进了妈妈的卧室里。 灰包都是用厚棉布做的小布袋,它吸尿保暖,布袋里面装点火灰就会起到更吸水的作用。 那个年代还没有尿不湿,所以,农民就用自己缝制的灰包,防止孩子尿床了…… 我把装好的干灰包送到了卧室里,见妈妈已经拿掉了凤篮,她把火炉子的底下埋的碎草壳用火钳翻翻,房间里顿时觉得暖烘烘的。 只见妈妈在火炉旁边,把两个孩子屁股上的屎尿用热尿布擦干净后,又换上干爽的热尿布在屁股和两腿中间裹好。之后把灰包用手拍成长扁形的垫在孩子的后背和屁股上。 最后就用小棉被服把孩子裹好,再用带子把小被服缠好系紧,整个换包过程犹如行云流水,完美无缺…… 我看着换下来一堆粘满黄粑粑的尿布,弯腰准备抱出去洗洗,妈妈不让我洗,她说我是做生意的手,大清早的摸这些屎尿的脏东西不吉利,等会她拿去洗。 见妈妈这么讲究,我就过去看看两个孩子,在他们红扑扑的脸蛋上轮流的亲吻着…… 妈妈站在一边笑着说:“丫头看到你的胡子扎着孩子了,她又该说你了……” …… 家里的事情我匆匆忙忙的干了一点,又得到小吃店里去帮忙。 这时,我看到陈少萍担着豆腐挑子走过来了,陈天达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陈少萍看到我就连忙喊道:“国勇哥,这是凤娇姐要的2斤千张,我爸给你称好的。” 凤娇看到陈少萍担着豆腐挑子了,连忙走过来接着豆腐问她“:少萍,今天是背集,你担着豆腐挑子下乡卖呀?” 陈少萍喘着气说:“是的,我担着下乡卖,我爸昨天夜里以为打更的是小偷,他就出去抓贼,结果腰摔崴气了。” 我微笑的看着不明真相的陈少萍,有意无意的想宣扬一下她父亲,做好人好事的精神的,没想到陈天达听到后,气的是哭笑不得…… 就在陈少萍担着豆腐挑子准备走的时候,正碰上梁群和老刚他们过来吃饭了。 梁群关切的问她:“少萍,今天是背集,你担着豆腐下乡卖?” 陈少萍点点头说:“是的。” “老刚,你们先去吃饭,我去帮少萍卖豆腐。” 梁群说着接过陈少萍的豆腐挑子,就向街道里面走去…… 第100章 被邻居识破的小伎俩 腊月16的夜里,陈天达跟邱荣珍偷情他在翻墙时,被我的呵斥声吓的摔崴着气儿了后腰,他的豆腐还是大女儿陈少萍帮他磨好的。 陈少萍虽然会磨豆腐,但她不会算豆腐账,所以,陈少萍担着豆腐挑子,陈天达还得还得跟着她卖。 我跟陈天达之间虽然有些芥蒂,但考虑到是一个村子里的邻居,为了照顾他的生意,我小吃店里每天用的三几斤的千张豆腐都是买他的。 豆腐都是他称好重量卷在一起送给凤娇的,他说多重就是多重,我们从未质疑分量够不够秤,我们就按重给他付钱。 他有点不够意思的是:他经常会在豆腐中加上一两张破烂的千张豆腐,以次充好的卖给我们。 破烂的千张用刀一切就成了碎沫,我们如果把这样破烂的碎沫千张,加到客人碗里了,客人就会说我们用的是劣质的豆腐,影响我们的信誉。 所以,凤娇对陈天达夹带碎千张的做法虽然有点意见,但她也不好意思给他点破。还是红霞给陈天达说过两次,让他以后卖给我们千张时,别夹带那些破烂的千张了。 说他一次,他也就管几天,过几天他又会夹带个一二次,红霞看不下去了,她曾对凤娇说过:陈天达如果不自觉,再给你夹带烂豆腐,以后就别买他的了,街上卖豆腐的商贩多的是。 今天的豆腐是陈少萍送过来的,不知道里面夹的有没有烂豆腐,即使有可能也是陈天达的杰作,因为陈少萍说过,这豆腐是她父亲给称好的。 此时,我站在店门口看着瘸着腿的陈天达,觉得他就像个小丑一样的滑稽,他竟然给他女儿说,他是为了追赶小偷时摔伤腰的。 梁群过来吃饭,看到陈少萍在担着挑子卖豆腐,他心疼女友,连早饭都不吃的,就接过陈少萍的豆腐挑子,担着豆腐就帮她卖豆腐去了。 因为是腊月,人们开始备年货了,所以,梁群担着那挑豆腐,在街上转了大半圈就给陈少萍卖完了。 这让陈天达又一次见证了人脉的力量,陈少萍对梁群也更是爱慕有加了。 豆腐卖完后,梁群要留陈天达和陈少萍在他家里吃晌饭,陈少萍仰脸看看太阳离晌午还得一会儿,她就对梁群说:“腊月磨豆腐太忙了,我下午还得回去磨豆腐,现在离晌午还早着呢。你刚才给我卖豆腐连早饭还没顾得吃,咱就到凤娇姐那里吃碗热干面。” 梁群想了一下说:“也行,这两天路黏没啥卖粮食的,下午没有事做,要不,我去帮你磨豆腐?” 陈少萍一听梁群要帮她磨豆腐,她高兴的说道:“我正发愁没人给我担水呢,你去了正好可以帮我担水。” 陈天达跟在后面,看着女儿和女婿又说又笑的并排走着,他心里也是甜蜜蜜的。 不大一会儿,梁群担着换来的黄豆挑子,领着陈少萍和陈天达就来到了我的小吃店里。 他们3个来的时候,小吃店的生意已经接近了尾声,我们准备的食材也快卖完了。 陈少萍来到了厨房门口笑对凤娇说:“凤娇姐,还有饭吗?给我烫3碗加千张豆腐的热干面,今天的豆腐是我磨的,我要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凤娇一见到陈少萍也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毕竟她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伙伴儿。 她见陈少萍要烫三碗加千张的热干面,高兴对她说:“你们赶的真巧,就剩下这三碗面了,你们给包圆了。” 红霞看到笑盈盈的陈少萍,她就轻声的喊道:“少萍,你到厨房里来下。” 陈少萍见红霞笑里掺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满腹疑惑的向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红霞拉着陈少萍的手就来到了凤娇身边的案板旁边,只见红霞掀开一块抹布,示意她看放在小捞箕里面的两张烂千张豆腐,笑着对她说:“少萍,你也知道,这样的烂豆腐一切它就碎了,加到客人碗里人家就该说我们是以次充好了。我们如果买着自己吃倒是无所谓的,以后注意点。” 陈少萍一看,这是她早上揭千张的时候,有几张粘在豆腐布子上的千张被她揭烂了。当时她把这几烂豆腐放在一边了,留下自己咽菜的,没想到被她父亲夹在好千张里面以次充好的卖了。 陈少萍看着凤娇虽然没说什么,但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有人用耳光打过一样的…… 她尴尬的笑笑说道:“对不起啊凤娇姐,我明天给你补两张。” 凤娇笑着说:“补什么呀,这豆腐也能吃。” 陈少萍认真的说道:“能吃是能吃,但看是什么价钱。” 说着,她就把捞箕端到店里,放在她父亲的面前生气的说道:“爸,有几张千张粘布了,被我揭烂了,我放在一边留着咱自己吃的,你怎么夹在豆腐里面卖给凤娇姐了呢?” 陈天达见自己的小伎俩被人识破了,他尴尬的解释道:“我忘了这是卖给凤娇的了,其实,这样烂豆腐也是能吃的……” 陈少萍听着父亲在为他的小伎俩辩解,她生气的说道:“能吃是不错,换做是你,你愿意出好价钱买这样的吗?街上那么多卖豆腐的凤娇姐不买,就只买咱的,人家不还是念其咱是一个塆的邻居,照顾咱的生意吗?你可倒好,还真是鬼迷熟人呢,把烂豆腐夹在好豆腐里面,卖给你的老主顾了。” 我看陈天达被她女儿数落的无地自容,就连忙出来打圆场:“少萍,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你爸给我添秤的,可能没有算数。” 陈天达连忙接着说道:“对,对,是没算数,二斤二两,我给他算二斤了,别说是一个塆的邻居了,就是看在老主顾的情份上,我也不能干这事呀。” 这时,凤娇和红霞把那烫好的三碗面,端到了店里放在陈天达和陈少萍,梁群他们的饭桌上了。 随即,凤娇笑着问我:“国勇,咱今天晚上把黄豆泡泡,把过年的豆腐在天达叔那里加工加工可以吗?” “只看咱表叔愿不愿意给咱加工呀?”我看着陈天达说道。 陈天达一边用筷子拌着面条,一边说道:“可以呀,你们要想加工豆腐就这最近两天加工,到20以后恐怕就顾不得了。” 每年的腊月20前后,一个塆的邻居为了多吃点豆腐,就会把自己的黄豆用水泡好,拿到陈天达豆腐店里,请他给我们磨好压好,他不但不问我们要豆腐加工费,他还得赔点石膏,只是烧豆腐锅的柴禾得用你自己的。 从帮我们邻居磨过年豆腐的这件事来看,陈天达办的还是挺敞亮的,毕竟一个塆的邻居,一年到头都在他那里换豆腐吃,说起来也是老主顾了。 我们正在聊着加工豆腐的事呢,陈天富走到了店里来了。 我连忙站起来迎上前去,他望着屋子里面的人笑笑之后,就走到我跟前说道:“国勇,今天晌午你跟凤娇到我家里坐坐,你婶她们已经在做晌饭了,我和你婶想请你跟凤娇明天给少华去接亲呢。看你们的事情太忙,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呀。” 我连忙给他搬了一个板凳递给他说道:“表叔,娶亲接亲是百年好事,我们给少华接亲还可以沾点喜气呢。“” 陈天富看着我和陈天达说道:“都准备停当了,我来的还有其他亲戚,明天在一起热闹热闹。对了,天达和少萍你们陪着国勇和凤娇一块过去吃晌饭,明天给我帮忙做饭。” 陈天达说:“你也知道,我磨豆很忙,我俩只能去一个给你帮忙了,我让少萍过去。” 事情安排好之后,陈天富就走出了店门。 在农村被人请着给人家娶媳妇当着接亲的人,一般都是被称为有福之人,也是有威望或是人缘比较好的人,平庸之人,口碑差的,一般人是不请的。 东家请这样的有福之人给他接亲,寓意给他们的新人会带来吉利的好兆头。 腊月18的这天早上,我们依然起来的很早,把今天的食材都准备的非常充分。 因为吕大为回来了,有人照看她的大女儿了,所以,红霞和吴玉英也比往常来的早些。 头一天晚上,我跟红霞和吴玉英就交待好了,明天上午我跟凤娇都去给陈少华接亲,小吃店的生意全都托付给你们两个打理了。 18的早上,齐同心也来的很早,我对他交待说:“如果有外地的商贩开车来买猪娃了,你就带着他们下去买,行费还是老规矩。” 齐同心表示让我尽管放心。 因为陈少华和王萍他们是逃婚同居的夫妻,已经成了事实上的一家人了。今天接亲其实就是补办一个迎娶的仪式而已,显得王萍是陈少华明媒正娶的妻子。 因此,她们的迎亲和发亲的过程都非常顺利。 上午11点之前,我们就把新娘子王萍迎娶到了大闫塆,陈天富还大摆酒席招待前来送礼的邻居。 吃了晚饭,陈天富还演了一场电影表示庆贺。 陈少华和王萍的婚姻创造了大闫塆的神话故事,陈少华学艺开店只用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娶到了漂亮的妻子。 陈少华的开店创业和他跟王萍的婚姻,曾被当做一个榜样,激励着大闫湾的青年小伙子,他们纷纷效仿陈少华立志创业,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生财之道。 其中,以捕捉黄鼠狼和野鸡野兔为经济来源的闫学家,因为害怕遭到传说中的报应,他也放弃了这个杀生的行业,到清港镇跟他姐夫学习照相和洗相片的技术了,准备在余寨街上开个照相馆。 花边新闻先知道的闫学政,他听说陈少华开店几天就娶到了一个老婆,非常羡慕他的桃花运。他也想开个店,能像陈少华那样的走个桃花运,娶个美女老婆回来…… 有一次,他到我小吃店里来了解行情,准备进军餐饮业,他想在余寨街上开一家食堂,把他做大做强。 当时,他雄心勃勃,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腊月初几的那几个集,他几乎每天都要到我店里来,讨教经验,来取经学艺,还给我开玩笑的说:我的食堂开业了,你可不能把我当做同行是冤家来看呐。 那几天,他就像疯了心似的在余寨街上看门面,谈房租…… 当他算算房租、开店的本钱和没有厨艺的自己时,他开店创业的计划就偃旗息鼓了,因为没钱投资就,也就没了下文。 用他父亲闫德成的话说:他就是一个好高骛远的家伙,22、3岁了还没有说到对象。 闫德成夫妻生育了4个儿子,老大老二和老三,他们都成家立业了分出去单过了,就幺儿闫学政整天不思进取。农闲的时候,他就蹲在稻草垛头上,跟陈天虎他们这些没事做的闲人打牌下棋,回去吃父母做好的现成饭。 吃了饭后,嘴一抹,又出去玩去了,吃了晚饭后,他们那些牌友和棋友,继续在电灯底下挑灯夜战。 他父母养羊和养鸡换的钱,都给他买烟买酒喝了。 父母也为他这个浑浑噩噩的幺儿伤透了脑筋。 一个多星期前,村子里来了一个踩百家门的说书匠,立即就吸引了他的兴趣。他感觉他遇到了知音,跟他很情投意合,他决定拜他为师学习说古书。 这个说书匠姓田,有3、40岁,他说他大集体的时候就是坐夜场说书的名师,他收了好几个徒弟,如今遍布方圆几百里内,个个都是说书高手,徒弟也在收徒弟了。 这个田师傅的用装备非常简单:一个小战鼓,一副月牙铜镰,外加一个布袋,就可以出门挣钱了。 那天,闫学政在村子里溜达,他看见田师傅拿着他的那套装备来了陈天富门口,他先把鼓架子撑开,然后把那个战鼓往鼓架子一放,就用右手拿着一个带着红布条的鼓锤子,开始对着战鼓“咚七七,咚七七,咚咚咚……”有节奏的敲了起来。 同时,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的月牙铜镰,带着节奏的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跟随着鼓声的节奏和他的演唱完美的结合在一边,再加上他绘声绘色的动作表演,使田师傅显得潇洒自如,勾起了闫学政对说书的无限向往。 只见田师傅活灵活现的表演道:“贫为贱,富为贵,不能平均,世界上分几等工农商学兵,或种田或学艺,要早早动身……” 他这场用时半颗烟的表演唱结束后,陈天富就用一个蓝边碗,在家里给他穵了一点大米倒进了他的布袋里,算是给他表演唱的赞赏。 然后,田师傅又到了下一家的门口,他又用着同样的动作表演一小段古书,或现代书,总之,不能跟上一家表演的内容相同。 表演结束后,这家主人也会用茶缸或碗给他穵点米倒他的布袋里,给他当做演出费。 那天,闫学政跟在田师傅的后面,看完了他在大闫塆的全部表演过程,并亲眼见证了他的魅力和收获。田师傅从这一家走到另一家,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大人小孩,他在大闫塆获得的“演出费”足足的有10来斤大米。 如果表演一天的话,收获几十斤大米,还是有把握的。 看着这个收益,闫学政的心动了,他决定学习这门说书的手艺,实现发家致富的理想。 于是,那天晚上他就把田师傅留在他家里吃饭住宿,好烟好酒的款待,先联络联络感情。 那天夜里,田师傅给他讲了很多说书打门的江湖知识和黑语子,他觉得说书这个生意就是一本万利的行业。 田师傅还对他说:他的妻子就是他在一个村庄夜晚说书时娶到的,这就使闫学政对学习说书更增加了信心。一连几天他就跟着田师傅,在余寨周围学习走村串户的说书手艺。 晚上,田师傅就到他家里来住宿,余寨周围说了一遍书后,他就跟着田师傅去了外地。 …… 闫学政痴迷上说书的手艺后,就拜田师傅为师。他白天跟着田师傅一起出去走村串户的挨门说书,晚上田师傅就回到他家里吃住。 说好听点是说书卖唱的艺人,实际上则是沿村乞讨的要饭的。 其实,闫德成不想让儿子学这个要饭的手艺,怎奈他看儿子太痴迷了,对这个田师傅总是毕恭毕敬的。 不过也好,自从遇到了这个田师傅,闫学政也变得勤快了,他不再到稻草垛头上去找那些闲人去打牌下棋,无所事事了,而是专心致志的跟着田师傅出门学艺去了。 白天他早早的跟着田师傅走村串户的说书,田师傅说完一家掂着战鼓走的时候,他就掂着布袋在后面等着收米。碰到大方讲究的主人了,他们就用碗或茶缸子穵点大米倒进布袋里。 碰到小气一点的主人了,他们打发粮食就像是喂鸡一样的,就用手抓一小把米放进布袋子里,不仅打发的量少,而且还显得很没有礼貌。 他们打门说书也会碰到这样的一些人家:看到田师傅说书快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他就提前回去把过道门给关上,造成人不在家的假象,待田师傅把他门口隔过去,到下一家去说书讨要的时候,他再回来开门…… 不过,这种现象并没有让闫学政感到伤其自尊,用田师傅的话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就得脸皮厚,嘴皮薄才能赚到钱。 晚上说书回来后,田师傅就在院子支起战鼓教他说书打月牙镰,不仅教他这些敲鼓和打镰子的技能,还教他一些说书的唱词。 为了能得到田师傅的真传,闫德成他们就把他当做贵客一样的招待,每天早上就会打一碗荷包蛋给田师傅吃。 晚上闫德成的老伴还会炒三四个菜,炖半只老母鸡,让田师傅吃饱喝足。 他们把炖的香喷喷的老母鸡肉,基本都夹到田师傅碗里去了。 在刚刚解决温饱的八十年代中期,接连几天这样像“贵宾”般的招待规格,使闫德成有点受不了了。他家的老母鸡也被杀的越来越少,之前攒的留着吃盐灌油用的鸡蛋,也都给吃光了。 当闫德成看到田师傅每天都能讨要回来3、40斤大米时,他也不觉得说书乞讨丢人了。这么多的大米按照当时的物价可以卖7、8块钱。而当时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只有百几十块的,所以,说书乞讨一个月就可以挣到200多块。 这样的收入还是比较高的,说书乞讨最大的好处就是每天都能见到现钱。 360行,行行出状元,只要把说书的手艺学透学精,将来也能养家糊口,想到这里的时候,他觉得为此而花的“学费”也是值得的。 不过,田师傅也挺够意思的,他看闫家这么真情实意的待他,他也倾心倾力的传授给闫学政的说书技术。 也许闫学政是与这一行有缘,只用两三天的时间他就学会了敲鼓打月牙镰的技术,又学了几天之后,他就能单独说书打门了,他说唱的时候,田师傅还在帮他纠正发音和姿势…… 前天,田师傅就带着闫学政到外地说书实习去了,临走的时候田师傅对闫德成说:“年里能让学政学会坐夜场说长篇古书,年里年外就可以给你挣够一年的化肥钱……” 听着田师傅说的话,闫德成对未来充满向往的嘱咐儿子:要虚心的跟着师傅好好的学习手艺,争取早日学成归来…… 腊月20这天的五更时分,闫德成老两口就睡醒了。 别看他们都70多岁的了,但他俩都精神饱满,身体硬朗,也勤劳能干,养的有牛和几只山羊。 老两口养着一头大老牯子,膘肥体壮的力气很大,他们4家,20多个人的几十亩田地,都是用这个大老牯子给犁耙耕种的。 老大老二和老三他们都没有牛用,几家子伙这一头牛耕田,赶到农忙的时候,都争着要先用,而且他们还不服饲牛。 他们用完卸套,就牛把往老两口跟前一放就不管了。老两口看着老牯子一成一晌午的干,一成一下午的干,饿的左肚皮贴右肚皮实在可怜,老两口心疼牛,他们每当看到儿子用牛时,就会不动声色的拿着镰刀和绳子,下坡给老水牛去割草。 老两口一去割草就会耽误自己的农活,老四看到三个哥嫂比着不管老水牛,他就颇有微词,说三个哥嫂心狠,用牛不服饲牛,就不想让他们再用了。 三个嫂嫂听闫学政这样数落她们,她们三个还联合起来反驳他说:老两口之所以受苦受累,都是为了给你老四多挣家业,按说他们挣的家产也得分给我们一点。我们三兄弟都成家立业,早分出来单过了,根本就不需要老两口管我们了。反倒是你老四还在连累老两口,老两口不仅替你服饲牛,还在给你种田地,就连洗衣和一天三顿饭还是老人在伺候你…… 每当老四被哥嫂们指责他是在啃老时,他就气的直嘟囔:“老两口挣了一辈子的血汗钱,都被娶你们三个不仅花的底朝天了,而且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所以,我才是最吃亏的那一个……” 第101章 起底恶邻的发家史 闫德成老两口如果碰到老四跟他的三个哥嫂叮咣磨牙时,他们就会上前去说和他们:你们这辈子是弟兄的,下辈子不一定还是弟兄了,所以,都不要斤斤计较…… 因此,分开队这几年,有这两个宅心仁厚老口子掌握着他们闫家的大局,他们四弟兄虽然经常磕磕碰碰的,但一直没有撕破脸,像别的弟兄那样打的头破血流的。 今天早上,老两口醒了之后,就开始计划一天的活计了,这几天的雪虽然融化的差不多了,路上也有了路眼儿,但整体来说路上还是比较黏的,不能拉架子车行走。 他们的腊米,腊面都还没有打。他也想在陈天达那里加工2、30斤黄豆的豆腐,这两件事他们想在今天办完。 眼看还差10来天就要过年了,他们的年货一点也没有卖,只杀了一头100多斤的小年猪,他杀猪那一天,他们4家在一起吃饭庆贺,一顿就吃掉了一个猪坐蹲。 吃了晚饭后,他又给三个儿子每家送了一大块猪肉。 只剩下几十斤肉了,大年三十的团圆饭,三个儿子再跟他们一起过个大年,再加上开年人来客去的招待,他们杀的那头小年猪,估计正月十五前后就会被吃完了。 老两口想到这里感慨的说道:都说儿多母苦,这话一点也不假呀…… 闫德成伸手拉亮电灯,然后起身坐在床上,披上棉袄,他揉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对老伴说道:“今天卖两只羊,把年货办回来,每年都是越到年底,东西就越贵,而且还买不到好东西。” 老伴迷迷糊糊的说道:“买个‘枣‘,买个‘碗’,早晚都有了……” 闫德成知道老伴是拿着当地办年货的俗话在开涮自己,他对着老伴屁股上面的被子拍了一下,笑着说:“就是买个‘枣’‘碗’你去晚了也买不到呀。” 老伴被他一拍也准备穿衣起床起来做饭,小四跟田师傅在她家里吃住的那些天,把她操劳的够呛的,他们走了她难得清闲两天,本想睡会懒觉的,被老伴这么一拍,她也没有睡意了。 闫德成跟往常一样他醒了之后,下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到前墙的窗户旁边,看看他养的几只山羊还在不在那里,另外,再听老牯子是不是还在牛屋里。 因为这两件东西最宝贵的财产,不能有一点闪失。 闫德成住的也是三间门朝西茅草堂屋,两间门朝南的偏屋靠在北屋山墙那里,一间牛屋和一间厨屋在一起同山共檩。 一圈年久失修的泥巴院墙,垮塌的不像个样子,最矮的地方,几岁的小孩就能翻墙越过。 在前墙窗户下面,他盖了一间简易的小土棚子当着羊圈。 羊圈里面养的大大小小有5、6只山羊,其中,有两只老骟茬子山羊长的很肥,他准备年前卖掉置办年货的,其余的是一只水羊和三只羊羔,这几只他准备养着明年繁殖。 下雪之前,清港镇那边有几个羊贩子下来买羊,到他家里来买羊时,那两只山羊因为相差几十块钱没有没有成交,也就没有卖成。 后来下雪路滑,羊贩子没法骑自行车的,这两只羊也就一直没有卖掉。 他下床走到窗前去瞅瞅那些羊还在不在羊棚子里。 他去看的时候发现几只山羊全都不见了,他顿时觉得头皮发紧,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心想:平时这些羊都卧在北面一道墙的老地方,一有走到前墙这里就可以看到了,今天怎么没看见羊呢,这些羊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他开始以为羊躲在前墙的窗子下面,因为看的角度有遮挡的死角没有看清楚。他又折回床边拿着手电筒走到前墙那里,他立着脚,伸着头,目光垂直的向前墙的外面看看。 他的目光顺着前墙外面的墙脚,来回扫了两遍后,连根羊毛都没有看到。 此时,他几乎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了,心疼的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正在穿衣服的老伴,以为老头突然得了什么急性病了……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就急匆匆的向老头走去。 她一边走着,还在一边喊着:“德成……德成……” 她又蹲在老伴的身旁,用手拍着他前胸后背的,继续喊着她的名字问他是怎么了…… …… 闫德成被老伴连拍带喊的给叫醒后,他抬了抬右手指着羊圈有气无力的说道:“咱的羊……一个都不见了,全被偷走了……” 老伴一听说羊全没不见了,昏倒的过程比闫德成还要吓人,只见她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 闫德成被老伴的突然昏厥给吓醒过来了,他爬到老伴跟前,用手掐着老伴的人中大声的喊着老伴的名字…… …… 喊了很久,老伴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两个老人跪在地上老泪纵横,一年多的辛劳放养,和今年的收成以及明年的希望,全都不翼而飞了…… …… 良久之后,闫德成的老伴才气愤的说道:“今夜,不知道是哪班人在打更?村子里进小偷了,他们会没有发现,走,咱到街上去问问国勇,看看羊被偷了咋办?” 老伴说着缓缓的站起身来,用手拍拍身上的灰土,示意老头现在就跟他一起上街。 闫德成先把老伴搀扶到床上坐下,对她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到院子转一圈看看再说。” 闫德成拿着手电先看看羊圈,发现羊圈的门开着了,他家的大黄狗也不见了。 这条大黄他养了10来年了,很通人性,无论是大鸡还是鸡儿在它食盆里抢食吃,它不仅不咬鸡,还会走开让鸡子吃,搞的每次喂狗的时候,他或老伴都得站那里替狗撵鸡。 他放羊的时候,也会带着它去撵羊。 如果是小偷来了,即使用三步倒毒药把狗子毒死,它不可能不会发出一点响声的,就连狗子也不见了。 他又连忙到牛屋去看看老牯子,他发现老牯子正在牛槽里吃草,他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然后,他又到猪圈去看看两个猪娃还完好无损的都在那里,被他惊动起来了在吃猪槽的剩食…… 此时,过道大门还插的好好的,种种迹象表明,院子不像是进过小偷的样子。 他又回到了羊圈旁边,仔细的看看圈门。 这时,闫德成突然大声惊叫道:“坏了,羊群可能是夜里自己翻墙跑了,赶快去找。” 老伴吃惊的问他:“昨天晚上你没有插圈门?” 闫德成埋怨的说道:“昨天晚上,我正在往羊圈里赶羊,老三说孩子发烧来拿温度表给他量体温,你在厨屋里老是催我赶快开门。当时我把羊赶到圈里去了,就随手推了一把圈门,就关上了,想着给老三拿过温度表,再转回来插插销的,结果被其它的事情给岔过去了,可能是羊把圈门给蹭开,它们自己翻墙跑的。” 老伴一听气的直跺脚,充满悔意的骂道:“唉……你这个忘记佬,自己的活尾巴子没有干完你不知道吗!这都一夜了你知道羊都跑哪里去了?是不是早就被人截走了?” 闫德成唯唯诺诺的说道:“把门关好,先到咱麦地里找找再说。” 闫德成拿着手电走到那两截最矮的院墙那里用手电仔细照照,他看到有几个新鲜的羊蹄印子,散落在院墙的斜面上…… 在不远处的一个阴沟眼子那里的泥巴上,踩踏的有很多杂乱的羊羔的蹄印子。 说明几只羊羔就是从阴沟眼子里钻出去的…… 他那只大黄可能是跟着羊群跑出去放羊去了。 闫德成这几天转坡,他看他麦地的雪化了,麦苗长的有点太稠、太旺了,害怕开年麦苗返青倒伏,他就把羊赶到麦地里吃吃,控制麦苗的旺长。 他想:羊和狗都记路可能又跑到他麦地去吃麦苗了。 他跟老伴就沿着那条路线向他麦地里走去。 此时,东边的天际已经喷薄出了灰白色的鱼肚白了,也就是黎明前的那段黑暗即将消失。 他俩正好在村口碰到,准备到我小吃店去上班的吴玉英和红霞了。 闫德成就问她俩看没看到他家的几只羊,还自言自语的说,可能跑到南坡他自己麦地吃麦苗去了。 吴玉英听后站着了脚步,在晨光下她看到南面麦地里真有几只白白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他家的山羊。 她就用手指着南面的麦地对闫德成说道:“表叔,你们过去看看那白白的东西是不是你们的山羊,国勇和凤娇今天跟陈少华接亲,顾不上小吃店的生意,我跟红霞得给他们开门营业,你们自己去看。” 闫家成客气的跟吴玉英和红霞打了招呼后,就向南面走去。 路上,他看到那些隐约的白坨子,心里念叨着:“阿弥陀佛,羊群总算是没丢……”他心里的一块石头也随之落地了,随即他就高兴的对老伴说:“四儿他妈,你看羊果然还在咱麦地里。” 一阵失而复得的喜悦,使他们高高兴兴的往那些白坨坨那里走去。 快跑到白坨坨那里的时候,他们感觉有点不对劲,就放慢了脚步:那样白坨坨看着像羊,但不是站着的,而是躺在那里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又袭上心头:难道那是死羊…… 闫德成不敢往下再想,他继续向前走着。 他刚走没多远,他看到他家的那条大黄死在麦地里了,他的老泪“唰”地就流了下来…… 他走到那些白坨坨那里一看,全是都毒死的死羊…… 闫德成的老伴就趴在她的大黄身上,当场就痛哭起来…… 闫德成弯腰搀扶老伴,一看大黄和那几只山羊死的地方正是陈天雄的麦地,小软埂南面是他自己的麦地,他自己的麦地里也死了一只大山羊。 见此情景,闫德成骂道:“肯定是陈天雄这个小人,故意下毒把我的羊给毒死了,我非要找你问个清楚明白不可,你下毒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 闫德成害怕老伴伤心过度在泥巴地里冻病了,他劝了良久才把老伴搀扶到地埂上坐下。 他看着被毒死的大黄和山羊,心想:大黄和这些羊还不如直接丢了,或被人截走了,他们心里还好受些。因为可以用舍财免灾来为自己宽心,也不至于使自己遭人非议…… 而是被人毒死的结果却不一样了,从这几个方面来看他可能会遭人非议,或说明他是一个不受人待见的人…… 1,你的羊被毒死在别人的庄稼地里了,说明你的羊害着人家了,无论你是有意害人家的,还是无意害人家的,但都说明你的人品有问题,传出去了也影响你的名声。 2说明你的人缘不咋的,你就是个老冤好欺负。既然村子里邻居知道你家养的有羊,走到田边地角吃上几口庄稼也在所难免,他是不会下毒的。你如果是个狠人或是个刺头,即使你家的羊吃了别人的庄稼,只要别是故意让羊吃的,人家只是敢怒不敢言的,更不敢在地里下药了,因为知道毒死你的羊了,他们会惹不起你。 3说明你有仇人,邻居知道你养的有羊,就专门在他跟你挨着的地里下药,说明就是专毒你的羊的,就是把你的羊给毒死了,所知道你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闫德成和老伴看着那些被陈天雄毒死的山羊,仍然在凄凄悲悲的哭泣着。老两口最心疼的就是那只很通人性大黄狗了,其次就是那只老水羊了…… 他那只老水羊的羊种很好,产羔率特高,两年零点儿,就可以产5窝羊羔,每窝产羔基本都是3个,2个的就很少,不仅成活率高,而且羊苗子也很好…… 闫德成越想越心疼,他看到老伴哭了大黄,又踉踉跄跄的去哭那只老水羊,两只腿包子和手胳膊上跪的都是泥巴…… 他恨陈天雄恨的咬牙切齿的,前天吃了晌饭他赶着他的几只山羊,到他自己麦地里吃苗压青。在路过陈天雄这块麦地埂子时,有两只羊羔跑到地里去了,大黄就跳到麦地里往地埂子上赶羊羔,正好被转坡的陈天雄给看见了。 陈天雄连跑几步,弯腰从地沟里抓起一大把泥巴坨子,就使劲的向羊羔砸去。 泥巴坨子虽然没有砸着羊羔,但它却激怒了大黄。 大黄看到老主人在后面跟着了,它就底气十足转过身子要去咬陈天雄。 见此情景的闫德成连忙呵斥住了大黄。 只见陈天雄用手指着大黄恶狠狠的骂道:“它的,你早晚非死到我手里不可!” 闫德成以为陈天雄是说气话的,就没有放在心上,还向陈天雄赔礼一笑。 陈天雄垮拉个脸没有理他,转身就气不忿的走了。 想到这个场景,闫德成心想:一定的陈天雄这个小人干的坏事。 他和老伴忍着悲愤先把大黄抬到地埂子上放着,他又到他自己麦地里去看看那只死去的大羊。心想:这只羊肯定是在陈天雄的麦地里中毒了,走到自己麦地里毒性发作才被毒死的。 因为他的麦地跟陈天雄的麦地只隔了这条小软埂。 他转过身来看看那几只死羊和身后的大闫塆,他突然恨起他的父亲来了,他恨他父亲引狼入室,给大闫塆招来了一个祸害,几十年前的往事仿佛就像是昨天一样,一下子就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在民国初年的时候,闫德成的父亲和陈奉礼的父亲都在给当地一个财主当长工,当时他们两个都20多岁,正值青春年少。 闫德成的父亲憨厚淳朴任劳任怨,负责干那些犁田耙地的粗活,脏活,而陈奉礼的父亲精明能干还能说会道,做的是那些摇耧撒种的技术活。 用现在的话说陈奉礼的父亲就像专家技术员一样,有一套理论与实践与相结合的种田知识。 闫德成父亲的种田知识和技术虽然比陈奉礼的父亲的更好,但他是个只埋头拉车,不抬头看路的实干者,他虽然也很受财主一家人的喜欢,但他不受财主的赏识和器重。 当时,那个5、60岁的财主有三个老婆,其中有一个小老婆曾氏只有30多岁,长的漂亮,她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还时不时的指挥闫德成的父亲和陈奉礼的父亲,这两个长工干这做那的。 精明老道且会投机钻营的闫奉礼的父亲,很快就嗅出了财主小婆的味道,他们眉来眼去的就勾搭在了一起,并发生了私情,后来曾氏竟然怀上了他的孩子。 没过多久,他俩的奸情就被人财主发现了,财主一怒之下告到了保长那里,又发了一点银两,保长就带人把陈奉礼的父亲五花大绑的给绑起来了,准备枪毙陈奉礼的父亲。 闫德成的父亲知道后,念其是多年的长工伙计的情分上,就在财主面前跪了三天三夜给闫奉礼的父亲求情,请财主饶他一命。同时他还斗胆恳求财主饶了身怀六甲的小老婆曾氏,成全他们这对苦命的鸳鸯。他保证他这一辈子给财主当牛做马,来替陈奉礼的父亲赎罪…… 财主原本准备枪毙陈奉魁的父亲,再把小老婆曾氏沉入水塘给淹死的。 他看闫德成的父亲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伙计,甘愿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光景,还连跪几天几夜给他求情,财主被闫德成父亲的兄弟情义给感动了,于是,财主动了恻隐之心就把陈奉礼的父亲和曾氏这对g男女赶出了家门…… 临走的时候,财主还是难以咽下这口恶气,就命人把小老婆曾氏扔进了水塘里…… 幸亏闫德成父亲和陈奉礼的父亲跳入塘中全力打捞,才救了曾氏一命。 闫德成的父亲看这对苦命的鸳鸯没有去处落身,就把他们领到了大闫塆他父母的家里暂时住下了,后来就落户了大闫塆。 闫德成的父亲也信守承诺,他把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也带到了财主家里当起了佣人。 从此,闫德成的父母就死心塌地的在财主家里做起了长工。 再说陈奉礼的父亲和小老婆曾氏落户大闫塆之后,人生地不熟的,又因为名声不好没人敢用他们,养家糊口都举步维艰。 闫德成的父亲就把陈奉礼的父亲,介绍到余寨街上郭昌泰的小店铺里当个打杂的伙计。 之后,闫德成的父亲又把曾氏介绍给余寨街上开染坊的秋家,也就是郭金富他妈妈的娘家那里当了个佣人,他俩总算是能混口饭吃。 没过多久他们的孩子就出生了,他们这对苦命鸳鸯就给这个孩子取名叫“陈奉礼。”寓意是上天奉送给陈家的大礼。 后来,陈奉礼的父母在大闫塆站稳脚跟后,又把他的几个亲兄弟也都接到了大闫塆来安家落户了。 从此,陈家在大闫塆的势力也就越来越大了,使原本纯朴善良的大闫塆变成了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的大闫塆了,把大闫塆搞的是乌烟瘴气的。 霸道阴暗的陈奉魁就是陈奉礼他大伯生的儿子之一,陈奉魁弟兄三个生下的几个“天”字辈的孩子,也都是刺头难缠的人。 其中,陈天龙生育的四个儿子中,除了陈少兵的人品好些外,老大陈少龙,老二陈少虎因为浑头惹事77年跟小闫塆因为争老观塘的水,都被小闫塆的人用乱锹给砍死了,之后,陈天龙才低调了许多。 最坏的一个人就是陈奉礼的父母晚年生育的一个幺儿子陈奉坤了。他在当大闫塆的队长期间利用队长这个小职权,在生产队里欺男霸女,多次强奸外来户高明远的妻子吴艳梅,高明远的二女儿就是陈奉坤的,这已经是大闫塆的公开秘密了…… 陈奉礼继承了他父亲精明老道和投机钻营基因遗传,跟陈奉魁一样,善于当他们陈家的师爷在幕后策划,给人挖坑使绊,煽风点火,使用阴招坑人利己。 陈奉礼的妻子是他的姨妹,就是他用哄骗的手段搞到手的,他们成了姨娘结亲,生育了三个儿子两个闺女。 其中,老大陈天虎和老二陈天雄是村子里的浑头和难缠的刺头人物。除了老三陈天鹰明点事理外,他们陈家这两年如果不是大儿媳妇吴玉英,忍辱负重的在后面给他们补锅,周旋,不知道他们会混成什么光景呢…… 再说,闫德成的父母为了替陈奉礼的父亲赎罪,都到那个财主家里当长工之后,生下了长子取名叫闫德成,之后,又生育了其他几个子女。闫德成的父母他们一直信守诺言,在那个财主家里世代为奴,勤勉于耕,任劳任怨,也深得那家财主的信任…… …… 后来,随着时代的风雨变迁,他们举家又搬回大闫塆居住了。 可此时的大闫塆早已物是人非了,陈奉魁和陈奉礼他们陈家人,霸道强势的“统治”着大闫塆的“政治”局面,占据着大闫塆的“半壁江山”,处处针对和打压排挤他们闫家人。 使原本老门老户闫家人,受尽了新来户他们陈家人的压制,处处受制于陈家。这些年来,他们陈家和闫家一直在明里暗里争夺大闫塆的领导权,但他们老闫家一直处于下风。 让闫德成值得欣慰的是,他们老闫家的上门女婿余国勇,凭着自己的头脑,终于替他们老闫家夺回了大闫塆的领导权…… 第102章 一触即发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陈奉礼的父母和陈奉礼他们对他们老闫家不仅不知恩图报,还忘恩负义的欺负着他们,今天他的羊被陈天雄给毒死就是欺负他的一个例子。 此时的闫德成眼泪汪汪的站在地埂上,他看着满身泥巴的老伴和他的爱狗、死羊,再看看世代居住的大闫塆,他怅然若失,痛心疾首,他恨他父母为大闫塆引来了孽种,祸害着他们……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 良久之后,他抬起胳膊用棉袄袖子擦了一下浑浊的老泪之后,又弯腰给老伴擦擦眼泪。 这个陪他吃苦受累的糟糠之妻,跟他风风雨雨的走过了50年,并给他生养了四个儿子,他们的四个儿子有三个都结婚成家了,不仅儿孙满堂,他还见到了两个重孙子和孙女。 四个孩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他们都家庭和睦,吃穿不愁,想到儿孙绕膝的快乐场景,他心里涌上一丝甜意。 他心里常常在想:他们能有这样的家庭收获,也是上苍对他善良付出的最高奖赏,人生在世,还是多做好事,别算计着害人,你就会得到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 现在美中不足的就是小四了,但愿他这次跟着田师傅能够学好说书的手艺,再娶一家人回来,就了结他们的心愿了。 再看看他们陈家虽然骄横霸道,出尽了风头,让人畏惧。但他们人口残缺不全,年轻轻的不是被人打死了,就是意外身亡了,还有受了牢狱之灾的。 阴心害人的陈奉礼终于得到了报应,被人暗杀后还扔进了水塘,喂了蚂蟥。 这都是上苍对他们作恶的惩罚,他们如果不收手的话,说不定还有更大的报应在等着他们呢。 想到这里他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他伸手拉起老伴说道:“天亮了,早上太冷,别冻病了,走,回去问问陈天雄看他怎么说。” 这时,老伴突然生气的说道:“这个国勇不知道搞的,还是不是老闫家的女婿,还替老闫家的仇人求情。陈天雄弄瞎董支书嫂子的眼睛,气死了董支书的大哥,他还跑到公安去给陈天雄求情,结果把这个祸害给放回来了,现在又该祸害人了。” 闫德成听完睁大眼睛问道:“有这事?你听谁说的?” “小四儿前几天说的,你不知道吗?” 闫德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唉……这个国勇,怎么好坏不分,啥人都往屋里救呢。回头见着他了得好好的给他说说,他还年轻没有经验,别让人家三几句好话,就把他哄的连裤子都脱给人家穿了,陈家人都是当面喊哥哥,背地掏家伙的人,阴着呢。” 老两口商议好了之后,都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他们就抬着那只死水羊,还把大黄也摞在了上面,吃力抬着沿着一嗤一滑泥巴路,往陈少雄家里走去。 路上,狗子从羊身上滑掉了好几次,他把他两个折腾的浑身冒汗。 他们抬着死羊和死狗走到陈天雄门口的时候,正碰到陈天雄的母亲掂着一粪筐子火灰开门向粪凼里走去。 闫德成没好气的问道:“陈天雄把我的狗和羊给都给毒死了,你看咋办?” 陈天雄的母亲一看他俩来抬着死羊死狗径直向他院子里走去,连忙放下粪筐子转身追过来陪着笑脸说道:“他叔,他婶,有啥话啥事咱在门口好好的说,大腊月的抬个死东西放在院子里不吉利。” 闫德成听她这么一说,也不想让人家晦气,他们就把死羊死狗往门口地上一放,大声对着院子里喊道:“陈天雄,你把我的羊都给毒死了,你说咋办?” 村子里的几个起来早的邻居看到这个场景,都心怀疑惑的向这里走来。 这时,陈天雄一边扣着袄扣子,趿拉着棉鞋走到了门口,他厉声怪腔的吼道:“闫德成你这个害人精,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毒死你的羊的?你大清早的跑到我门口来找事,你是想咋的?” …… 闫德成的老伴见陈天雄出口伤人,面目凶狠的还攥着拳头摆出一副要揍人的架势,她受到惊吓,就气火攻心的昏厥倒地了。 闫德成一看老伴昏倒了,就连忙半蹲半跪的俯下身子趴在老伴的胸膛上,大声呼喊着老伴的名字…… 陈天雄的母亲一看儿子又惹了大祸,她也顾不上询问事情的原委了,也慌忙俯下身子跪在另一旁大声呼喊着:“她婶子,你醒醒……你可别吓我呀……” …… 在远处观望的邻居们,一看小四的母亲突然倒在了地上,不知道事态的轻重,就一边咋咋呼呼的喊着:出大事了……一边慌慌张张的向这里跑了过来。 只见陈天雄满不在乎的踱着步子,走到他母亲身旁,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四的母亲,对他母亲说道:“妈,你回去做饭,随便让她装倚老卖老的睡在地上讹我,反正我也没动她一指头,也没骂过他一句,她就是死了也找不到我的啥事,大家也都看到了,我是刚从院子里走到门口。” 陈天雄对前来看望的邻居,摆脱自己的责任,此时,他还用脚悠闲着踢着地上坷拉。 邻居们看着陈天雄冷漠无情的做派,也都用敢怒不敢言的神情扫视了他一眼并没理会,就围到了小四的母亲身边,都七嘴八舌的喊着她的名字…… 闫德成看着陈天雄那副挑衅的嘴脸,气得浑身发抖,他看到越来越多的邻居围到了老伴身边,他就缓缓的站起身来用手指着陈天雄颤巍巍的骂道:“陈天雄你年纪轻轻的就心狠手黑,下药毒死我的羊和狗,大家知道不。我前天赶羊到我麦地去放麦,有两个羊羔子跑到他麦地里了,狗子下去撵羊,他就抓了一大坨泥砸我羊羔。他那副下死手的样子,连我的狗子都看不下去了,就朝着他咬了两声,他就恶狠狠的指着狗子骂道:“它的,你早晚非死到我手里不可,他果然把我的狗和羊都给毒死了。” …… 腊月的早上空气寒冷、沉静,但应声很大,村庄中间因这场突如其来吵闹的声,不一会儿就被惊动的鸡飞狗跳的,邻居也都闻声向陈天雄门口跑来…… 闫德成的大儿子闫学功、老二闫学成、老三闫学铭,他们闫家三兄弟,也被好心的邻居通知到这里来了。他们从邻居囫囵半片的讲述中得知:老两口的羊和狗被陈天雄给毒死了,老母亲在他门口也被他气的生死不明…… 于是,他们闫家三兄弟都掂着棍棒跑到陈天雄门口,想给他们的父母讨个说法。 闫德成看着越来越多邻居和自己三个手拿棍棒的儿子来了,他又增加了很大的底气。 只见他用眼睛环视了一遍大家后,又用手指着陈天雄继续气呼呼的骂道:“陈天雄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陈家后代……民国初年,你爷爷跟财主的小老婆曾氏通奸,财主要处死他们。要不是我父亲积德行善,跪地赎罪的向财主给你爷爷奶奶求情,你爷爷早就被枪毙了……你的奶……奶曾氏也被财主扔到塘里喂鱼了……就不会生出陈奉礼和陈奉坤这几个坏种了……更生不出你们这几个孽障了……你们不干好事,将来肯定比你爹死的还要惨,不信走着瞧……” 闫德成气喘吁吁的,对陈天雄霹雳哗啦的一顿刨祖掘坟的咒骂之后,他感觉心里稍微舒坦了一些,他用右手捂着胸口,又缓慢的蹲下看看老伴。 村子里的老人们也都知道闫德成的父亲,在民国初年为救陈奉礼的父亲,给财主下跪赎罪,并世代为奴的事情。后来人们发现,随着陈家的开枝散叶,势力越来越大反而出现了欺压闫家的苗头时,都在背地指责他们陈家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行为。 所以,陈家人反倒把那段救”陈曾”的美谈,变成了他们陈家的屈辱史了。 …… 此时的老伴已经被邻居们喊醒了,她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靠在大儿子的身上并用手捂着胸口,只见她脸色苍白,半天才出了一口气…… 这时,闫学功、闫学成和闫学铭弟兄三个手拿棍棒走向陈天雄怒吼道:陈天雄,你把我爸妈的羊给毒死了,你说咋办?” 陈天雄也知道闫家的“功成铭政”四个儿子也不是善茬,他就往院子里退缩着准备寻找称手的家伙…… 陈天雄的母亲见小四儿的妈醒过来了,连忙把自己的棉袄脱下了披在她身上,并劝她消消气,有话慢慢说。 该咋说咋说:陈母还是念其公婆那辈的那份救命之恩的,当她发现陈奉礼兄弟们做事有点下作时,她都会尽些绵薄之力的去劝阻他们。 陈天雄一边往院子里退缩,一边对堂屋喊道:“天鹰,赶快起来,老功成他们弟兄三个打架来了。” 陈天雄跑到院子里拿了一把尖头铁锹后,在门口找了个得势的位置站在那里,只见他右手擒着铁锹,就摆出了一副生死决战的架势。 住在他门口旁边的大哥陈天虎,也拿着一个铳担站在那里,早就做好了随时开战的准备…… 在场邻居有人跑去通知闫氏家族的族员往这里集结,他们要教训教训浑头二货的陈天虎和陈天雄弟兄两个。 一场械斗一触即发…… 今天是陈天富的儿子陈少华娶亲的大好日子,因为陈天富请我跟凤娇去给他儿子接亲。 所以,我跟凤娇提前起来熬好了料汤,并蒸好了小笼包子,把今天的食材基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红霞和吴玉英只要把这些东西都烫好卖出去就行了,并不影响今天收入的。 我跟凤娇都换好衣服时,红霞和吴玉英也刚好来到了店里。 我跟凤娇领着她们看了一遍那些食材,并把零钱放在老地方,就准备到陈天富家里去的。 临走的时候,红霞突然问了一句:“国勇,你知道昨天晚上谁在打更吗?闫德成的羊和狗都不见了,我跟吴玉英来的时候,他老两口正在找,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我跟凤娇听了之后,先是一愣,随即,我就对她说:“具体是哪班打更,我不看账本还真的记不清了,没事,我们刚好现在回去再顺便问一下。” 我跟凤娇害怕耽误了接亲的时辰,回到村子里就直接到陈天富家里去了。 虽然听到南面有吵嚷声,但我想的是今天是受人之托,给人家办事,所以先跟东家商议之后再去看看合适些。 到了陈天富的家里后,他们的礼物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就等我跟凤娇了。 陈天富又给我俩配了一男一女,两个挎礼篮的接亲人,并给我们一人盛了一碗荷包蛋先垫垫底。 我刚接过荷包蛋的碗,闫凤良突然跑过来了,他慌慌张张的对我说:“国勇,你赶快过去看看,陈天雄把闫德成的羊给毒死了,老功成跟陈天雄他们弟兄三个,在陈天雄门口正要打架呢。” 我连忙放下碗,急忙的给陈天富交待了一句:“表叔,我去看看就回来,不会耽误事的。”说着我就往陈天雄的那里跑去,凤娇不放心,也跟着跑过来了。 跑到陈天雄的门口,我看到有1、20个闫家的年轻族人,手持棍棒,跟陈天虎和陈天雄他们弟兄三个对侍,陈家只有几个族人在给他们助威。 我跟凤娇看他们那一触即发的阵仗,还没等我开口说话,闫德成就用颤抖的手指着我生气的说道:“国勇,都是你干的好事……” 他一句话没有说完,也不知道他是气的还是什么原因,他忽然连咳嗽了两声,又用手捂着了胸口…… 正在安抚大奶奶的凤娇,又连忙跑到他跟前搀扶着闫德成,谨小慎微的问他:“大爷爷,我们家国勇哪里惹着你了,让你生那么大的气呀?” 闫德成又用颤抖的手,指着陈天虎和陈天雄弟兄两个,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凤娇?他们弟兄两个有一个是好……货吗?这个陈天雄在公安里关的好好……的,你国勇非要托人把这号的孬货给救回来了,结果他不知悔……改,他又下毒把我的羊和狗都给毒死了……我们来找他问问,他还要打我们,把你大奶奶还给气死过去了……” 我看到闫德成见到我跟凤娇时,就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底气十足的表情,这不由得让我想起八十年代和大集体时代的农村。谁家亲戚里如果有个当大队干部或生产队队长的,他就会仗着这个小势力,敢跟他看着不顺眼的邻居搞搞。因为处理问题时,大队干部或队长多少肯定会偏向亲戚一点的…… 想到这里,我连忙走到闫德成的身旁笑着对他说道:“大爷爷,你先消消气,我跟凤娇现在急等着去给陈少华接亲,咱不能耽误人家的百年好事。你看看这样好不好:羊的事咱先压一压我接亲回来了解决,你现在就让我三个爹爹,先把我大奶奶抬到医院去检查治疗一下,把治疗的票据都保存好,我晌午接亲回来了再给你处理好不好?要是相信我呢,你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到医院去给大奶奶治病,等我回来处理。不相信的话,你们就咱这等着大队、公社来处理也行。” 随即,我又走到闫学功和闫学成他们跟前客气的对他说道:“功成爹,听我一句劝,百事孝为先,你们先把我大奶奶送到医院去看看,等我接亲回来了再给你们处理。打群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闫学功他们听了之后,他看看父亲和母亲,见他们都没反对就对我说:“好,国勇,就依你说的,那这死羊死狗怎么办?” “你先等一会儿。”说着我走到了陈天雄的跟前。 陈天虎和陈天雄见我跟凤娇过来的时候,他们就把手里的工具都放到了屋里,再说吴玉英还在我的小吃店里上班,这个面子他还是得给的。 陈天雄就更不用说的了,他是怎么从看守所里放出来的,再说他那天晚回来还是我给朱师傅打的圆弧停车,还是我给他买的车票,我管他一顿晚饭呢…… 陈天鹰就站在旁边,正在给苏发友他们谈论着建筑方面的事情。 他看我向他二哥跟前走去的时候,他也向着我这里走过来了。 我走到陈天雄跟前对他说:“天雄,刚才我给他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做事千万不能冲动。我这个人处理事情从来都是向理,不向亲,大丈夫要敢作敢当。他的羊吃没吃你的庄稼,是不是你下的药,等会咱到陈天富去喝酒的时候你再给我说,现在我也不问你,就是想问你一下,这些死羊现在放在哪里合适呢?。” 陈天鹰没等他二哥说话就接到话茬说道:“就先放在这里,现在天冷三两天它也坏不了,他们想弄回去也行,你们晌午不就回来处理这事吗,咋办就行。” 凤娇听后就对闫德成笑着说:“大爷爷,你就放心去跟大奶奶看病,羊狗就放在他这里,他们帮你看着,我们就有事先走了。” 临走的时候我对陈天虎他们三兄弟说:“今天陈天富娶媳妇待大客,咱们队的邻居肯定会去送礼的。到时候咱们跟老功成弟兄几个坐在一桌上,我借花献佛,用陈天富的酒席来协商你们的事情,你们看怎么样?” 陈天鹰说:“可以呀,马上就过年了,大家都图个好心情过年。” 见局面得到了控制,事情缓和了下来,我和凤娇跟他们告别后,就赶到了陈天富的家里去了。 因为时间紧迫,我跟凤娇到了他家里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跟那两个接亲的媒人,掂着礼物就向新娘王萍家里走去。 临走的时候,陈天富还燃放了一挂鞭炮为我们送行…… 我们大闫湾离王萍的家有10多里地,来回有20多里地,因为赶时间,路上,我们几乎是一路小跑“走”着的。 我们这里娶亲的规矩是:接亲和送亲来回不能从同一条路上走,所以,我们接亲是抄近路,不到1个小时就走到了新娘子的家里。 我们走到的时候,新娘子的家人都有点望眼欲穿的样子了,王萍穿戴妆容和嫁妆之类的东西,及抬嫁妆的送亲人都准备好了,只等我们婆家来接亲了。 王萍的父母陪嫁的有大木箱子、写字台、梳妆台、洗脸盆架、缝纫机、一辆永久自行车和几床被子等洗涤用品,那10多个抬嫁妆的送亲人都屋里等着了。 嫁妆上都贴着红双“囍”字,娶亲的长队伍,看着非常喜庆壮观…… …… 为了赶时间,我们娶亲回来几乎也是一路小跑“走”回来的,把新娘子和抬嫁妆的人都累的满头大汗的。 到了大闫塆接亲的鞭炮响起的时候,还不到11点。 紧接着就是抢花馍和闹洞房了,闹洞房的喜庆场面跟上次双凤结婚时,几乎都是一样的。 …… 中午送礼坐席的时候,为了方便处理闫德成和陈天雄他们之间的纠纷,我就把闫家三兄弟和陈家三兄弟,都喊在一个桌上吃饭。 另外,我把闫凤启和陈天龙也喊到这个桌上吃饭了,因为他们两个在各自的姓氏中也有一些威望,可以增加调解的成功率。 开席之前,我就对陈天雄和闫学功他们说:“咱们今天借少华和王萍的喜酒,解决你们的私人恩怨,咱也来个一笑泯恩仇。趁着喝酒之前,头脑清醒,先把事情谈好,然后咱们喝酒言和,记住在人家的喜事上千万不能吵骂。” 我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看着陈天雄暗示他是不是他下的毒。 我见陈天雄的目光躲闪,就知道他心中有鬼,没给他点破…… 随即,我又问闫学功:“功成爹,我大奶奶的病情没什么大碍,我下午过去看看她。你们三个爹爹能不能代表我大爷爷的决定呢?” 闫学功叹了一口气说:“唉……你爷在医院里,看你大奶奶恢复正常了,说是上苍又保佑她们了,做事不亏心就能得到好报。羊死不能复生,死就死了,让它们再托生,我们从不讹人,只看陈家怎么做了,说话做事只要凭着良心就行了。” 听了他的这番话,陈天龙拿起烟盒给闫学功他们敬着烟说:“闫老爷子不愧是民国初年的闫家子孙,说话办事敞亮,有大度,宰相肚里能撑船。天雄,大丈夫敢做敢当,你就说,是不是你下的药。” 我连忙接过话茬说道:“天龙叔说的对,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你是不是看着野兔和野鸡吃你的麦苗了,下药是毒野鸡和兔子的呀?就是大意了,忘了给喂羊的邻居交待了,是个误会。” 这时,陈天鹰笑着说道:“还真让国勇给说着了。我二哥就是说这两天雪化了,他看麦苗被兔子和野鸡吃的太厉害了,他昨天晚上在他麦地里下的药。准备今天早上去给表叔他们说一声的,没想到他的羊夜里咋就跑出来了,我二哥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103章 摁下葫芦,瓢又起 在我的暗示下,陈天鹰立刻就悟出了意思了,他说他二哥下毒就闹那些吃麦苗的兔子野鸡的…… 老三闫学铭见陈天鹰承认是他二哥下的药,但人家不是为了毒羊才下药的,他就愧疚说道:“都怪我,昨天晚上去拿温度表,把父亲插羊圈门的事情给岔过了,结果圈门没上插销,羊在半夜里把圈门顶开翻墙跑了,他并不是故意让羊出去害人的。” 桌子旁边的邻居见原因已经找到了,闫家和陈家都不是故意伤害对方的,就是误打误撞造成的。 我见事情缓和时机成熟了,就对他们说:“既然陈天雄不是故意下药毒羊的,我大爷爷也不是故意把羊放出去吃麦苗的。这就是,不是故意加不是故意就等于意外,既然是个意外咱就好处理了。你们两家谁先表个态度,准备怎样了结这事儿。” 闫学成又叹了一口气道:“唉……牛死不看口了,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父母他们都已经想开了,不讹你们,就让天雄他们自己说个数,挨而不伤的我们也不争了……” 陈天鹰看看两个哥哥,又看看我们之后他说道:“这样:既然大家都不情愿发生这样的结果,那些死羊死狗表叔弄回家卖钱也好,扔了也行,我们再赔表叔400块钱。下午我们弟兄三个买点礼物,到医院去给表叔表婶赔礼道歉,你们看行不行?” 按照陈天鹰说的钱数,我虽然没见过闫德成的羊和狗是什么样的重量和膘情,但我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他的死狗和死羊也能卖个一百二百的,再加上陈天鹰赔的400,钱数也不少了,也对得起闫德成了,本来是你的羊没有关圈门,是你自己的原因造成的,羊没有被别人偷走卖掉,已经是不错的了。 我在心里说:闫学功他们要是不表态的话,我就按照这个方案给他们调解的。 每想到闫家三兄弟相互看看后,都点点头说:“可以,就这么办。” 随后,陈天鹰就到陈天富那里去借了400块钱,递给我说:“国勇,你是队长,又是调解人,这钱从你手里过一道合适些。” 我点点头,说:“是的,你想的还挺周到的。” 我把钱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又向陈天富找来了笔和纸,就给他们写了一份调解协议,让他们陈闫两家三兄弟看了之后,就在上面签字画押。 然后,我连同协议和400块钱一并递给闫学功说:“好了,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咱们喝酒言和。” 在坐的人都笑着说:你国勇说话做事真是八面玲珑,让人不得不服呀…… …… 农村的事情五花八门,琐琐碎碎的,有些人和事就像孩子过家家一样,前一分钟还在一起玩耍嬉闹,转眼之间因为一个动作或一句言语就惹毛翻脸撕皮了。 今天趁着陈天富送礼待客的酒席,我成功调解好了陈闫两家,下药毒死羊的邻里纠纷后,我跟凤娇的心里都很高兴。 在陈天富家里吃了酒席回家后,看着天气暖和,难得清闲,我跟凤娇就一个人抱个孩子,准备在村子里串门玩会儿,再到小吃店里去准备明天食材的。 妈妈穵了几碗糯米倒进布袋子里掂给我说:“国勇,我去粉汤圆子面顾不得,北头来了一个炸炒米的,你跟丫头去炸点炒米回来,过年待客用。” 我答应了一声就接过米袋子,左手抱着闫根,右手掂着米袋子,就跟着凤娇有说有笑的,向北头炸炒米的地方走去。 我跟凤娇还是第一次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出门逛村呢,因此,在路上碰几个过来炸炒米的邻居姚启红和顾秀莲她们时,她们都嬉笑着说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看到我跟凤娇抱着孩子“压马路……” 凤娇听着她们的戏言,幸福的对她们说:“谁叫俺当家的搞个猪行,天天领着猪娃儿贩子下乡买猪娃儿呢,一天到晚的不落屋,将来孩子还认不到爸爸了呢。” 姚启红停下脚步,把手里掂的米袋子甩得肩膀上背着,她嬉笑着凤娇道:“他白天不落屋,夜晚不是搂着你睡觉了吗,孩子怎么会认不到爸爸呢。“ 凤娇被姚启红说的脸一红一红的…… 顾秀莲看着凤娇红润的脸颊,又在后面添油加醋的笑着说:“咱这塆的女人谁也没有人家凤娇有福气,生的孩子都是她妈妈夜晚搂住了,人家的床现在还跟大姑娘的床那么干净,人家国勇可有艳福了,他跟凤娇夜夜都睡干净床……” 我跟凤娇被这两个嫂子辈的女邻居说的是羞愧难当,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 炸炒米的师傅,他把炸炒米机支在红霞的门口了,他是吕大为的一个亲戚,每年腊月他都会到大闫塆来给邻居加工炸炒米,炸一炮收两毛钱。 红霞看我跟凤娇抱着小孩跟一群女邻居来炸炒米,她高兴的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孩子,她春风满面的对我们笑着说:“我没得那么多的板凳,只得让你们站在这里等了,真是对不起你们了。” 姚启红笑着说:“没事的,红霞,要是别人家也没有那么多的板凳呀,有你的这句话,我们比坐板凳还要舒服。” 大家嘻嘻哈哈的说笑了一阵后,红霞对我说:“国勇,你在这里等着排队,我跟凤娇说一下今天晌午小吃店的生意情况。” 凤娇笑着说:“红霞姐,不用急的,明天再说也不迟。” “那好,我回去看还有板凳不,你俩抱的有孩子。”红霞说着就跑回去了。 看着红霞的背影,使我触景生情,我在想象着在那几次黑夜里,在她的堂屋门口,她把我拉到她卧室里的场景…… “国勇,你先炸,你的事情忙。”我正在浮想联翩的时候,邻居陈天雨笑着让我先炸炒米。 我笑着对他说:“按规矩,先来后到,我来的晚些,你们炸了我再炸。” 陈天雨一把掂过我的米布袋,就放炸炒米的师傅面前,给他说道:“老白,先给他炸,他的事多,是个忙人,我们这些闲人晚炸一会儿不碍事的。” 白师傅笑着接过米袋子,抬头看了一下我们,随即就把糯米倒进一个瓷盆里。然后他用一个小铁棍把炸炒米机的盖子拧开,穵了一茶缸子糯米倒进去,之后,又用小铁棍拧紧盖子。 一炮糯米装好后,只见白师傅把炸炒米机又放在那个炸炒米机的炉子架上了,他用一个铁勺子舀了一点烟煤倒进去,然后就左手拉着风箱,右手摇着炸炒米机一圈圈的转着。 大约转了一颗烟的时候,他看看炸炒米机上的气压表,用右手反转了几下后,就起身掂起炸炒米机,走到了一个口腰一样粗的大布袋跟前。 只见他把炒米机的头塞进布袋里,用一个长铁棍套在炒米机头上的气栓上,然后用手一搬铁棍。只听“砰”的一声,随着一阵白雾的喷出和炒米布袋子的膨大,我的第一炮炒米就炸好了。 有几个女邻居和小孩一看我的炒米炸好了,都嘻嘻哈哈的跑过抢着给我争布袋。我知道她们是来凑热闹吃炒米的,我就把布袋口子撑开让她们随便抓着吃。 陈天雨笑着说:“国勇,你太好说话了,一炮炒米被她们快吃了一半了……” 我笑着说:“炸的就是吃的,我还有二三炮没有炸呢,够我过年用的了……” 看到陈天雨,我突然想到前段时间想给陈少彤说媒的事情,就问陈天雨:“表叔,少彤的亲事定好了没有?” 陈天雨摇摇头说:“还没有呢,再过几天就24了,婆家还没有定好,把我跟你表婶都快给愁死了。” 我看看门口的邻居和陈天雨,就走到红霞的屋里,想给跟凤娇商量一个事情,此时,凤娇正在给孩子喂奶。 我对凤娇和红霞说道:“凤娇,我想把陈少彤介绍给齐同心,你们觉得怎么样,齐同心可能比陈少彤大2、3岁,你们看靠谱不靠谱?” 凤娇和红霞相视一笑,都说:可以呀,你给她们穿针引线,成不成只看她们的缘分了。 见她两个这么一说,我对凤娇说:“说媒的事情,还是你们女的出面说合适些,你现在就去问问陈天雨看他同意不同意,要是同意了,年里还可以把亲事给定下来。” 凤娇听后,就来到陈天雨身旁,她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袄袖子说道:“表叔,你到一边来下。” 陈天雨一看凤娇要拉他到一边去说话,就跟了过来。 她俩走到一个稍微僻静的地方后,凤娇就对陈天雨说道:“表叔,国勇想把你家的少彤介绍给他老塆的邻居齐同心,不知道你们同意不同意。” 陈天雨听后恍然大悟的问道:“国勇说的是不是那天夜里来偷羊的几个小偷呀?” 凤娇听陈天雨这么一问,她尴尬的想找个地缝给钻进去,好像是她们把品行不好的人,故意介绍给他当女婿似的。 想到这里,凤娇连忙的陪笑道:“算了,表叔,不说了。” 凤娇说着抱着孩子就要走。 陈天雨一看自己说话有点唐突,使凤娇有点难堪,他自己也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凤娇,我说的有点秃噜,请你不要生气,我相信国勇,他是不会把品行不好的人介绍给少彤的。既然是他的邻居,国勇还是知根知底的,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两个人如果般配的话,介绍她们认识一下也可以。” 凤娇见陈天雨改变了态度,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对陈天雨说道:“表叔,我跟国勇是不会害少彤的,齐同心比少彤大三岁,家庭也差不多,国勇还准备带他做生意的,人品不好的话,国勇也不会用他。” 陈天雨一听我要带着齐同心做生意,他立刻增强了信心。我知道他的信心是对我的看中和看好,知道跟着我干是会有出息的,最起码的是他认为我是一个很靠谱的人。 他这样想的时候,心里也豁然开朗了,他连忙对凤娇说:“走,凤娇,咱跟国勇现在就去问问少彤,她现在正好在家。” 陈天雨说着就领着我跟凤娇向他家里走去。 人们常说:养儿操儿的心,养女,操养女的心,这话一点也不假。 在八十年代前后,农村女孩到了23、4岁的年龄,找不到婆家的话,就快成人们口中的老姑娘了。 这个年龄没有找到婆家的女孩,要么是女孩挑剔,要么是女孩有包短,否则,是不会到那么大还没有找到婆家的。 因此,当陈天雨见我们给他女儿介绍婆家时,他就风风火火的要我们现在就过去,给他女儿先说说这事。 我们跟陈天雨来到他门口时,陈少彤正在坐在椅子上织着毛衣。 陈少彤见我跟凤娇抱着孩子来了,高兴的站起身来,给我们搬板凳让坐。 我们客气的说笑了一会儿后,陈天雨就对他女儿说:“小彤,国勇跟凤娇来是想给你介绍对象,问问你同意不同意。” 陈少彤脸上泛起阵阵红润后,勾着头问道:“不知道国勇哥和凤娇姐给我介绍的是那里的……” 凤娇就让陈天雨把齐同心的情况给陈少彤介绍了一下。 陈少彤听后,她沉思了一会后,心想:国勇怎么给我介绍一个小偷呢,这个人即使再好,这也好说不好听呀。不过,国勇既然想带着他做生意,说明这个人的本质不坏,可能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跟人偷盗的,他既然能赔我们600块钱,说明他也迷途知返了。 再说自己也这么大了,年里还剩这几天了,先见见面看看再说,看上了就同意,看不上就秤钩子碾耙钉~两扯直。 想到这里她就对我说:“既然是国勇哥老塆的邻居,你对他知根知底,你又那么看好他,我们见见面也行……” 我跟凤娇相视一笑,心想: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没想到今天下午出来炸炒米,无心中意的却说成了一门亲事。 见陈少彤同意见面的事情了,我就对她说:“今天是腊月20了,年里还有10来天的时间,要不,下集22的你跟齐同心在我小吃店里见个面,双方没意见的话,就把这事给定下来。” 陈天雨跟他老伴和女儿商议了之后,就同意她们见面的事情了,然后,就把日子定在了腊月22的上午。 女方这边的事情说好之后,我跟凤娇就谢绝了陈天雨父女想留我们在她家吃晚饭的好意。 眼看太阳已经到了半晚上了,我跟凤娇得到街上去准备明天的早餐食材了。 我跟凤娇抱着小孩,掂着炒米,正准备回家的时候,陈天堂慌慌张张跑这里来找我了,他对我说:“国勇,你赶快过来看看,独耳朵的儿子领着几个人到我哥哥家里闹事来了。” 我听了一愣:“什么独耳朵,到你哥哥家里闹什么事啊,你大哥今天刚娶回儿媳妇,晚上还要喝喜酒呢,怎么突然有人来闹事呢。” 陈天堂气愤的说道:“都怨陈天虎和老九那几个赌鬼搞的事,前几天卖小磨油的独耳朵,到咱队里来走乡串户的卖小磨油,碰到他们几个在郭金富门口推牌九。 独耳机也爱赌博,在走村串户卖香油的时候,基本上是走到哪儿,他就赌到哪儿,碰着哪有牌局就会赌上一会儿,反正都是经常来卖油的地方也没人坑他。 上前天吃了晌饭,他来卖油,看到陈天虎和老九他们在郭金富门口推牌九,在一圈看牌人的蛊惑下,他就参加了赌局。那天他的手气真好,几乎都是把把通吃,把老九和陈天虎他们的钱基本全都赢走了。 那几个货就想吃他的大户,就对他说:你赢那么多的钱,一人买包烟抽。独耳朵说’好,我给你们2块钱你们自己去买烟吸,’说着他就拿出2块钱,扔在了桌子上。 陈天虎说:你赢了那么多的钱,就买2块钱的烟,你觉得你赢钱走得了吗。 独耳朵一听有人吓唬他,就说道:愿赌服输,怎么,你们还敢抢钱?老九说:不想让我们抢钱也可以,你就乖乖的把你赢的钱都退给我们。 他的话音刚落,那几人就把独耳朵摁在桌子上,把他口袋钱都给掏出来分了。 今天我哥待客,老九他们几个喝了酒后,又继续在那里赌牌,说晚上在那里喝喜酒,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就因为一个看牌的尿壶多嘴说话,老九就跟尿壶打起来了。 这时候正巧独耳朵的儿子也领着几年轻孩子,来替他父亲要钱来了。那几个货看着修的都是卷毛,一看都不是善茬,你赶快过去看看,千万别让他们在我大哥家里打起来了。” 我跟凤娇和看热闹的邻居,就匆匆忙忙的来到了陈天富的门口。 我一看有四五个穿着时尚、修着卷毛的小伙子,他们的穿着打扮,就像录像里面的演的香港黑社会那样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 凤娇一看这个阵势她胆怯的嘱咐我:“国勇,这几个人不像是善茬,你说话得小心点儿……” 这时,红霞也跑过来抱走我手里的孩子对我说道:“国勇,要不,咱报案,国你看这些货多吓人。” 我冷静的说道:“先别急,看看再说。” 这时,已经有人把我介绍给独耳朵的儿子了。 独耳朵的儿子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派头十足问道:“你就是这塆的队长?他们抢我父亲的钱,你看怎处理?” 独耳朵的儿子,跟我的年龄差不多大小,据说他是在县城一个亲戚承包的市场上,负责收取卫生费的。 我知道对于这帮打手模样的小混混,自己要有十足的底气和气场,才能使他们不敢得寸进尺,有利于平息矛盾。 想到这里,我就板着脸对独耳朵的儿子说:“怎么,兄弟,你们几个想血洗大闫塆?你估计你们几个动起手来你们走得了吗?“ 说着,我又用手指指陈天虎、陈天龙和闫学功他们对那几个卷毛说道:“兄弟,你看着我这些五大三粗的邻居,他们哪一个不比你们块头大,随便掂个铁锹撅头打起来,你们不死也残,不信你们可以试试,我们这塆的人打架可是报团的很。我给你们先礼后兵,说,你们今天来是什么要求。” 独耳朵的儿子,见我不卑不亢、语气强硬,又看看围过来的群众越来越多,他也不敢口出狂言,但在那帮混混儿面前也不能掉价,他简洁的说道:“我爸说,他们连他卖油的钱,被抢走了300多,今年我就是来拿那300多块钱的。” 我对他们说:“来者是客,你们先坐下喝口茶,我去跟你问一下。“ 随即,我就把他们让在了一个桌子旁边坐下了,陈天堂他们也热情的给他几个倒茶递烟的。 我走到老九和陈天虎身旁,就问他们那天都有谁参加的赌博和抢钱了,每人抢走的有多少钱? 老九叫陈天河,他是陈奉坤的四儿子,也是24、5了还没有说到对象,老九,是按照他们父辈那茬的兄弟排行起的,他也是属于那种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我看陈天虎和老九相互看了都没有说话,就对他们说:“你们要是想在拘留所的过年,就可以不说赌博和抢钱的事,到里面去跟公安的说,到时候,你们不仅光喝稀饭,恐怕还得罚钱。” 这时,吴玉英气呼呼走过来了,她用手指着陈天虎的大声吼道:“陈天虎,你这个死不改悔的东西,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我把钱藏的那么隐秘,你都给我翻出来拿去赌光了。那是我在国勇小吃店上班辛苦攒的几百块钱,我准备开年拿去买点砖头盖房子的……” 吴玉英说着说着声泪俱下的哭了…… 凤娇和红霞她们连忙上前安慰许久,她才慢慢的止住了哭声。 停了一会儿,我对老九他们说:“你如果再不吭声的话人家肯定会去报案的,你们聚众赌博又加抢劫,没有个三几年,我估计是出不来的。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没时间跟你们在这耗着玩了,我得赶快去忙我们的事情了。” 说着,我起身就要回去。 这时,老九说:“国勇,那天抢钱的有六个人,抢了之后我们都点过数的,一共是350多块,你看这事怎么解决为好。” 我对老九说:“你赶快把那几个抢钱的人喊过来,把抢的钱都退给人家,我再给这位兄弟说点好话,让他得到钱后啥也不追究了。” 老九连忙起身跑去喊人去了。 随即,我对独耳朵的儿子说:“兄弟,给我一个薄面,等会让他们退给你300块钱,啥都不追究了,咱们班毕竟邻邦大队的,这又是你爸卖油的根据地,给大家都留一条路,你看可以吗?” 独耳朵的儿子见我义正辞严,有板有眼的,他就客气的对我说道:“就依余队长的。” 没过多久,老九就把抢钱的几个邻居都喊来了,他们6个人只兑出来260块钱。 我看看独耳朵的儿子,意思想请他表态。 独耳朵的儿子也是明白人,他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余队长,就这么多……” 第104章 无巧不成书 我跟凤娇在陈天富的家里处理陈天虎和老九他们,在赌桌上抢走独耳朵钱的事情时,听到吴玉英骂她陈天虎偷走她的几百块钱被输的精光的事情,心情非常沉重。 我们本想帮衬一下陈天虎的,就把吴玉英请到小吃店里给我们帮忙,每个月给她300块钱的工资,最近,一天又给她涨了5块钱,就是想让她们一家能够过的好一点。 可是,吴玉英真的是遇人不淑,嫁给了一个不仅摆烂颓废、甘愿堕落,而且还经常惹是生非的男人。 她把辛苦攒的几百块钱,偷偷的塞进夜壶里,藏在一个旮旯里了,准备开年买点砖头盖房子的,竟被陈天虎找出来拿去赌牌输了个精光。 再过几天就是腊月三十了,她们的年货都还没有置办呢…… 想到伤心之处,吴玉英感到绝望和渺茫,如果不是看到儿子可怜,她真想一死了之。 看到吴玉英伤心痛哭的凄悲情景,禁不住的让人心生怜悯,产生恨意,摊上这样的男人,女人跟跳进火坑又没有什么区别呢。 邻居们劝慰了很久,吴玉英才止住了哭声,她抱着儿子无精打采的向屋里走去。 眼看时间不早了,我跟凤娇掂着炒米,抱着孩子离开陈天富的房子也向家里走去,等会还得到小吃店去准备明天的食材。 回到家里,凤娇喂孩子的时候,高兴的对我说:“没想到今天炸炒米,竟然给人说了一门亲事,成不成先不说,起码话没有掉到地上。” “也许他们两个该有姻缘,明天得给齐同心交待一下,让他准备准备,腊月22的在咱店里对象相亲。” 凤娇喂孩子的时候,我就收拾猪圈和其他的一些杂活。 这时,妈妈磨完汤圆面也回来了,她对我们说:“咱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我包点水饺,再搓点汤圆你们吃了晚饭再去守店可以吗。” 我知道妈妈很喜欢我跟凤娇,二话没说我们就同意了。 妈妈剁馅,凤娇和面,她们娘俩擀的擀,包的包,不大一会儿就包好了一锅盖水饺和几十个汤圆。 太阳没落之前,我们就吃完了晚饭。 临走的时候,妈妈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站在门口,目送我们走了很远…… 第二天一大早,齐同心早早的来到了店里,因为昨天是他主持的猪娃儿行的交易,收的行费都在他手里,所以,他今天来的很早就是向我交昨天他收的钱的。 只见齐同心拿出一个本子和钢笔,把昨天所收的每一笔行费和猪娃的头数,都记得的非常清楚。 齐同心给我报账时,我的两只眼睛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有时四目相对时,我看他的目光坦诚,安定,没有丝毫的躲闪和怯意,这就说明他心中无愧,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 交完账目后,齐同心对我说:湖北的洪老板今天可能要来几辆三轮买猪娃儿,驻马店那边的可能也要来车,今天可能比较忙些。 我一边听着他的汇报,一边清理着现金,我看他昨天收了200多块钱的行费,就从中间拿了30块钱递给他说:“同心,别嫌少,这钱你拿去买盒烟……” 我见齐同心客气的不要,说我给的太多了,我就对他说:“拿着,只要好好的干,以后挣的可能比这多。” 齐同心拘谨客气的接过钱后,我就对他说:“同心,你的对象定好了没有啊,我和凤娇想给你介绍了一个女孩儿,她今年23岁。” 齐同心听后又惊又喜的说道:”我爸妈早上还在发愁呢,说我过了年就27了,还没有说到对象,眼看就成光棍了,没想到你跟凤娇还操着我的心呢,太谢谢你们了。” 听到齐同心还没有说到对象时,我就对他说:“我给你介绍的女朋友就是我这队的姑娘叫陈少彤,女方那边我们已经商议好了,你们腊月22的在我这里见面怎么样?时间太短,没来得及给你商议,就是昨天晚上才给你说好的。” 齐同心听了之后,觉得好事来的太突然了,慌乱片刻后,他连忙说道:“可以,可以,年里就这几天了,我晌午回去给我父母说一下,让他们准备准备,我明天准时过来。” …… 腊月22的这天逢集,我跟凤娇像往常一样,依然是起来的很早,准备今天早餐食材的。 在熬制料汤的时候,我跟凤娇商议他们今天相亲见面的事情。 我对凤娇说:“等会齐同心跟陈少彤对象的时候,中午还要不要让齐同心在食堂里招待一下女方呢?” 凤娇说:“咱这还没有流行对象管饭的规矩,就凤灵和香秀她们相亲时,男方想的过细些,管了一顿相亲饭,一般的人家对象时都没有管饭的礼节,都是见面之后各回各家了。” 听凤娇这么一说,我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就等齐同心他们来相亲时,再说。” 齐同心今天相亲来的比较早,他还特地精心的打扮了自己,使他憨厚淳朴的脸颊上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一头茂密的黑发和他5尺多高的身材,再加上端正的五官衬托他的脸庞,从头到脚都使他显得高大阳光,让人看着顺心顺眼,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腿还有点瘸…… 我们小吃店里刚开门不久,他们就来了,今天陪他来相亲的是他母亲、他二妈和他姑姑,一共 4个人。 齐同心到了店里给我们打过招呼后,他就到外面买水果和瓜子之类的点心去了。 齐同心买了东回来之后,看到屋子里拥挤,他对我说:“国勇。你这小吃店里客人多,屋子小,影响你做生意,我想找个食堂,在食堂里见面你看怎么样呢?” 我看看他母亲和姑姑说:“在食堂里见面也可以,你就给老板这样说:先把食材准备着着,成了,就让他做饭。没有缘分了,也就不用做饭的了,这样你就不用花框外钱了。” 齐同心的母亲笑着说:“我们可是情愿出钱管饭呀。” 齐同心也说:“咱办的就是花钱的事,怕花钱,那就打一辈子光棍……” 齐同心的慷慨大方,把我们都给逗乐了。最后,他把相亲的地方也选在了聚福源食堂里了。 因为今天要主持猪娃行的交易,还要领着洪老板他们下队买猪,所以,我在上圆集之前就来到猪行里。 我走之后,就让齐同心他们在我小吃店里等陈少彤她们。 9点多的时候,陈少彤她们一行人也来到了小吃店里。 今天陪陈少彤来相亲的有她妈妈和她大嫂顾秀莲以及她女儿4个人。 凤娇看陈少彤她们来了,就连从厨房里跑出来,把齐同心介绍陈少彤她们认识。 当齐同心和陈少彤她们的目光相碰时,她俩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讶的问道:“怎么是你?” 她俩的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疑惑的望着她们…… 凤娇也惊喜的问齐同心:“同心,你跟少彤之前就认识?” 齐同心憨憨的一笑说:“我们之前也有过一面之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呢,没想到今天跟我对象的却是她。” 凤娇看小吃店有人吃饭,就把她们领到了卧室里。 之后,凤娇就问齐同心:“同心,快说你跟少彤是怎样的一面之缘,快说出来我们高兴高兴。” 接着齐同心就给凤娇她们讲了那次他跟陈少彤的一面之缘: 那是1981年春上的一天,齐同心跟村子里的几个邻居,一起到清港镇上去买种子和其他的一些农资。 清港镇是当地比较大的一个集镇,在京广铁路上,有火车站和汽车站,就像县城一样热闹繁华。 我们余寨附近的人要想赶清港镇的集,要趟过一条沙河,步行2个多小时就可以走到这里了。 那天,齐同心跟着村子里几个邻居,在清港镇街道上转悠了几遍后,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他们几个准备吃了晌饭回家的。 他们几个正在街道上走着,齐同心看到有一个18、9岁的女孩,正蹲在一个墙角那里哭泣。 他和几个邻居路过那里看了女孩一眼,就继续向前面走去。 刚走了几步,他回头看看那个女孩还蹲在那里哭泣,他犹豫了一会后,就走到了女孩的身旁,他弯腰问那个女孩:“小老乡,你有什么伤心的事呢,在这里哭?” 女孩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齐同心,想了一会儿,才对他说:我是第一次跟村子里的邻居来赶清港镇的,想给父母扯布做衣服的,结果布没有买成,钱却被小偷给偷走了,现在我跟跟邻居又走散了,不知道回家的路从哪里走。我哥哥在镇上的一个矿里上班,我想去找哥哥的,但又不知道哥哥的矿在哪里。 齐同心听后就从兜里掏出10块钱递给女孩说道:“我带的钱都花完了,就剩这10来块钱了,走,我给你买碗饭吃,钱偷就偷了,人只要没事就好。” 女孩并没有接他的钱,只是戒备的看着他。 齐同心把那10块钱放在女孩的身上,笑着说道:“我听你的口音也像是河东的,我也是河东的,我住在余寨公社齐庙大队的余庄,我叫齐同心,并不是坏人。你如果相信我的话,我就领着你去找你哥哥,要不,跟我们z路回家也行。” 女孩见齐同心给她报了姓名地址,而地址又是她们邻邦大队的村庄,她才稍微放松了一点戒备。 停了一会儿,女孩抬头看看太阳,小声的说道:“算了,今个不找我哥了,省得回家摸黑,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吗?我现在就回去。” 女孩说着就站起身来要走。 齐同心见女孩现在就要走,他就对她说道:“你吃了饭再走,过河还要淌水坐船,要不,我跟你一块回去。” 女孩见有了回家的伙伴,又是邻邦大队的邻居,她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许多,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说不同意,她就默默的跟在齐同心的身后。 齐同心找到了一个小饭馆,他把女孩领进去买了一碗面条儿和两个包子后,他就坐在一边等着女孩儿吃饭。 女孩儿递给他一个包子让他吃,齐同心说他早饭吃的饱现在不饿,他让女孩拿着路上吃。 他们离开了清港镇,在向河沙滩走的路上,他们也碰到了从清港镇赶集回家的人们。 走到沙滩的时候,齐同心他们发现河水比早上来的时候涨深了一些,要想坐船就得趟过很长一段的河水,才能坐到船长上去。 女孩头晕,不敢趟水,齐同心就背着女孩趟水把她送到了船上。 过河下船后,他们一直走到余寨水库东头的三岔路口那里,才分开各自回家了,在路上齐同心一直没有问女孩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了…… 今天,齐同心做梦也没想到,现在跟他见面对象的姑娘,竟然是他几年前在清港镇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儿。 凤娇和陈少彤的母亲她们听到齐同心讲述几年前的事情,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那样机缘巧合的。 凤娇在心里想着想着她就想笑:真是无巧不成书,齐同心他们几个前段时间夜里,到大闫塆来偷羊,结果偷的是陈天雨的羊。而在不久的将来,陈天雨就成为齐同心的岳父了,女婿偷岳父的羊,这虽然有点狗血,还真是偷羊偷回来一个老婆了……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冥冥之中的缘分,上苍早已给你注定了。 想到这里,凤娇“噗呲”一下子笑出声了,引得众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笑了…… 有那段清港镇的热情相助的情感铺路,齐同心跟陈少彤相亲的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 他们又说笑了一会儿,齐同心跟他母亲领着陈少彤和凤娇她们,到聚福园食堂安排酒席来了。 齐同心的母亲对陈少彤这个未来儿媳妇表现的非常满意喜爱。 酒席桌上,她总是喜笑颜开的给少彤夹菜吃。还一口一个“妮儿”的喊的非常亲切,反复表示着一定会把陈少彤当成亲闺女一样看待的…… 她不光对陈少彤表现的格外亲切,对陈少彤的母亲和嫂嫂也是热情无比。 齐同心坐在陈少彤的身边,更像个护花使者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陈少彤。 陈少彤的母亲看到这个场景,心里也非常高兴,她不希望女儿嫁入权贵家庭里忍气吞声的活着,倒希望女儿在平凡的普通家庭里,快快乐乐的生活着。 看到这个喜气洋洋的相亲场面,凤娇就问她们年里是不是还要往前再走一步? 齐同心的母亲高兴的说道:“来之前,我跟同心的爸都商量好了,事情如果定下来了,腊月26的相家,28的让同心到小妮儿去认认门,还把她接到我们家来过年呢。” 凤娇笑着对同心的妈妈说道:“表婶,你接少彤到你们家去过年,不仅要好好招待她,还得给她买衣服,发红包哟,这又不少得花你的钱呀。” “我们挣钱就是给儿媳妇儿花的,挣钱没人花,又有什么意义呢。”齐同心的妈妈开开心心的说道。 齐同心的二妈不停的看着漂亮的陈少彤一脸的眼气和羡慕…… …… 最后,经过商议他们定在腊月26的陈少彤到齐同心屋里去相家。 相亲宴结束时,齐同心的母亲从衣兜里拿出几个红包,递给凤娇请她给代发下去,并轻声嘱咐她:那个大红包就是少彤的…… …… 齐同心相亲成功的事情,当天晚上就传遍了大余庄,我老塆的邻居都说齐同心遇到我跟凤娇这两个贵人了。我们不仅给他找了一个挣钱的门路,还给齐同心介绍了一个漂亮对象,他们都说我这个上门女婿,在大闫塆混的是风生水起的。 他们对我父母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当年微不足道的他们,现在也成了人们想讨好的对象了。 特别是齐同德的父母也在向我父母靠近,意思是有机会也请我拉他们的儿子一下,特别是齐同心的二妈直接对我爷爷说:“表叔,国勇跟凤娇的人缘好,俺托他们把大闫塆的姑娘给俺家同德也介绍一个,我请你们坐上席、喝好酒。” 我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能力,但在他们眼里却是一很有本事的人,有时,他们就拿我这个上门女婿教育和激励他们的孩子…… 凡事都有变数和因果这种说法,用在齐同心和陈少彤的亲事上,还真的特准。没想到他俩几年前就在清港镇相遇了,齐同心还帮助陈少彤度过了难关。可能是当时的缘分没到,她们一路走着,齐同心竟没问陈少彤住在哪里,姓啥名谁,看来齐同心当时是不图回报了…… 这次在我跟凤娇的牵线搭桥下,她俩的亲事就顺理成章的成了。 他们相亲的仪式结束后,当天晚上我跟凤娇一起回到了村子里,我想跟邻居们商议一下,想把村子里的舞狮队重新组织起来,春节期间在余寨周围玩玩狮子,热闹热闹,顺便再讨点香烟抽抽。 之前,我听凤娇说过,大闫塆曾经有一班玩狮子的队伍,他们的表演技术相当精湛,是附近出了名的玩家。 生产队里不仅有自制的旱船,河蚌表演,还有大头和尚刘二翠等等,群众喜闻乐见的文艺节目。 分开队玩了两年狮子后,这几年就没人玩了,那些装备和道具可能还在闫学宽的家里保管着了。 今天,我领着洪老板他们下乡买猪娃的时候,看到一个村子在排练狮子表演,使我灵机一动,就想到了重新组织玩狮子的事情了。 我跟凤娇走到郭金富门口的时候,看到老九他们几个牌友棋友,在嘻嘻哈哈的议论着什么,还不时的看着我跟凤娇笑笑,从他们的神情上来看,他们刚才议论的可能是些不光彩的事情。 我想走过去听听他们议论的是什么东西,凤娇拉了我一下,小声的对我说道:“这些货赖的很,什么赖话、脏话都能说得出来,你离他们远点。” 看着凤娇羞涩的模样我笑着对她说:“这个我知道分寸,我还没有问他们愿不愿意玩狮子的事情呢,你是先回去喂孩子,还是在这里等我呢。” 凤娇笑着说:“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这些货又在说谁的赖话。” 我跟凤娇说着就向老九他们走去。 还没等我开口问他们事情呢,老九却笑着问我:“国勇,打更碰到跑偷情的抓不抓呢?” 我听了之后,心里“咯噔”一愣,心想:我跟吕大为那天夜里打更,抓住陈天达跟邱荣珍偷情的事情难道传出去了?这不可能呀,这事只有我跟陈天达我们两个人知道,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陈天达更不可能把自己的丑事向外面抖落的,难道这货也碰到有人偷情了? 想到这里我笑着问他:“老九,你碰到谁乱搞男女关系了?捕风捉影的事情可不能乱说呀,更不能破坏别人的名声。” 老九站起身来向我走近了两步,他看到周围的几个男邻居,又看看凤娇,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老九害怕凤娇听到了会在外面乱说,我就对老九说:“凤娇的嘴紧,她是不会在外面说的。” 老九神秘的笑了一下对我说道:“昨天夜里我跟尿壶值班打更,11点多的时候,我在顾秀莲门口的柴禾垛旁边解手,我看到闫凤鼎手里掂着一包东西,翻墙进了顾秀莲的院子里,他敲了几下南面的窗户后,顾秀莲就开门把他放进去了。 他们两个在屋子里搞的有两顿饭的功夫,闫凤鼎才跑出来。我想,顾秀莲的男人在清港镇钢厂里看大门,没有在家,闫凤鼎黑更半夜里在她家里搞那么长的时间,不是通奸又是干啥呢。 所以,等闫凤鼎翻墙跑出来的时候,我就把他抓了正着,我问他黑更半夜翻墙跑到顾秀莲家里去搞那么长的时间在干啥。闫凤鼎说: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说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最后他扯谎说,说他是给顾秀莲送猪油的,他还说顾秀莲准备陈少莆离婚,他在那里劝了很久。” 老九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又愤愤的接着说:“还有那个闫凤鼎的老婆姚启红真不知好歹,她走娘家去了,还不知道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偷情。她今天走娘家回来了,我好心给她说了这事后,她不但不领情,还说我污蔑她男人的名声。这个闫凤鼎和姚启红两口子,没有一个懂得人情世事的,我真是好心没得到好报。” 我听他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不是我的事,心里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我对他说:“老九,我不是打击你的积极性,这事你就该装着没有看见的。俗话说,民不告官不究,这是人家两情相悦的事情,你何必去多管闲事呢?姚启红之所以不领你的情,那是她顾及她男人的名声和面子,她们自己会处理。这事你就到此为止,别再在外面乱说了知道吗?搞不好,你的脸被别人挠烂了,还不知道是咋烂的呢。” 老九见我不但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表扬他两句,反而也有指责他多管闲事,他还想再解释着什么。 只听凤娇小声的说道:“都别说了,姚启红来了……” 第105章 邻居教我学打猎 老九正在给我们绘声绘色的描述着闫凤鼎偷情的事情,凤娇往北边看了一眼小声的说道:“都别说了,姚启红过来了”。 我们扭头一看,只见姚启红气呼呼的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她还没有走到我们跟前就用右手指着老九骂道:“陈天河,你捉奸在床了?你再胡说八道,卖我男人的坏话,小心我撕烂你的狗嘴,挠破你的驴脸。我男人在外面找到女人了,是他有本事,你有本事你也去找呀。都像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哪个女人能看上你呢。你不赶快回去看看,你大哥为了顾你,他们两口子正在打架呢。” 老九被姚启红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搞得是灰头土脸的,他想反驳但是没有底气,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姚启红说他哥嫂因为帮他的事情,两口正在打架,他也借此机会跑回去了。 一听说两口子因为小叔子的事情在打架,我跟凤娇也没来得及给他们商议组织玩狮子的事情了,就跟在老九后面去看他哥嫂因为帮老九的啥事,他们两口子打起来了。 那些打牌的邻居看我们往北边跑去,他们也不知道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跟在后面向陈天保的家里跑去。 陈天保是陈奉坤的二儿子,陈奉坤是土改时候的队长,当时,他利用手里的一点小权利,在生产队里干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情。 陈奉坤虽然也有5、6个子女,智商完好无缺的只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陈天龙,二儿子陈天保,四儿子陈天河。 他的两个女儿被淹死了,一个傻儿子被牛给抵死了。 因此,村子的邻居看他残缺不全的子女,都在私下里议论,说:这是上苍对陈奉坤当年坑人害人的惩罚。 二儿子陈天保孝心,他看老母亲跟弟弟在一起生活,没享到啥福,处处都想多尽孝心,对弟弟老九也是无底线的帮扶,他们两口子因为这些事经常发生吵架。 陈天保也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家庭的负担也是挺重的。 他经常用长兄如父的要求,来帮衬弟弟陈天河。 牛,他没有让老九放过,老九都24、5岁了还不会使唤牛,他犁田耙地的活都是大哥帮他干的。 而老九却不懂得感恩,他自己的农活干完后就跟村子的几个“公子哥”,要么,聚集在稻草垛头上打牌下棋,要么就是赶集上店的转着玩,哥嫂的田地活他却不知道帮忙做一下。 这就经常引起大嫂对婆婆和小叔子的不满,怨气也就越积越深。 我们一行人跑到陈天保的门口时,看到他妻子陶玉红,正在哭天抹泪的数落着陈天保。 原来前几天,陈天保卖给一个熟人屠夫,一头300多斤的大肥猪,他昨天去拿卖猪钱的时候,偷偷的替老九还了几十块钱的猪肉账。 在陶玉红的再三追问下,陈天保才说出了,他偷偷替弟弟还猪肉账的事情。 陶玉红知道后,用手指着她那几间用檩条顶住墙的茅草屋,声泪俱下的控诉着丈夫“吃里扒外”的行为。 她哭诉着说:“陈天保,你的眼睛瞎了?咱的两个儿子都10多岁了,要不几年就该说媳妇娶亲了,看看咱这房倒屋塌的穷酸样,谁家的小妮儿愿嫁给这样的穷家庭呢。老九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你非要割咱的肉往他身上贴,惹毛了我去死他,你就陪着你弟和你老娘过……” 听着陶玉红哭诉着丈夫瞒着自己,偷偷的给老九的东西也不止一二次的了,而是分开队这四五年来,基本如此。 比如,一盆化肥或10斤、20斤的种子等等,他都会让弟弟省点钱,在种地的时候,把顺势把自己的化肥或种子,撒在弟弟的地里。 虽然东西不值几个钱,但他这都是背着老婆偷偷做出来的事情,换着是哪个大度的女人,能容忍丈夫用欺瞒不顾家的手段来帮扶别人的呢,难道自己的孩子老婆都不要了。 凤娇的泪窝儿浅,她看着陈天保的破房子和陶玉红伤心悲切的哭声,她也被感染的潸然泪下,她眼噙泪水的拉着陶玉红的胳膊安慰道:“表婶,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往窄地方想呀,你看大江和小海都这么大了,芳芳长的又这么漂亮,离开你,他们爷4个还不定会生活成什么样子呢……” 众邻居也都纷纷劝说着她们。 此时的陈天保依然是一脸怒气的瞅着陶玉红,好像陶玉红给他丢脸抹黑一样的,让他丢尽了颜面。 我看他并没有完全的认识到自己所做的不妥,还是忍不住上前说了他几句:“表叔,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按说我们这些外人没有资格说三道四的。就拿我自己来说,我父母把我养育到22岁,去年我入赘到凤娇家里,按说我现在挣的钱应该拿出来一半来孝敬父母,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可事实上我并没有给他们钱,我把挣的钱都交给凤娇管着了。因为我知道,我现在也是有老婆和孩子的人了,我要把自己的这个家庭过好之后,才能顾及到别人。如果把自己的家庭搞的鸡飞狗跳和贫困潦倒的,你又拿什么东西来孝敬父母呢,只要你的家庭过好了,父母看着开心,就算是对他们的孝顺了。” 在场的邻居听了之后,都认为我说的很有道理,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陈天保的不是。 大家又对陈天保和陶玉红又劝慰了一会儿后,见他们的情绪都有所改变纷纷要走。 我看大闫塆的社员基本都在这里,我就对他们说:“我听凤娇说咱这队过去是玩狮子的知名玩家,我想今年把狮子重新组织起来,咱从正月初一就开始玩狮子,一直玩到十五的元宵节。咱既丰富了春节生活,还可以讨点香烟回来抽,不知道大家同意不同意。” 我的话音刚落,闫凤启就高兴的说:“可以呀,我也有这个想法,就是怕没有领头,才没有说出来的,咱的锣鼓叉子和狮子皮都在我小爹家里保管着了,如果真想玩的话,咱们明天上午就可以排练,反正都是熟手熟胳膊的,上场就能玩了。” 陈天鹰自告奋勇说道:“玩狮子,我算一个拿头的,还有谁愿意拿头?” 闫风良和另几个年轻人毛遂自荐都争着要拿狮子头。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组建好了玩狮子的团队。 大家都推选70多岁的“老彩头”闫德成给狮子喊彩。 喊彩的那个人既要口齿伶俐,还要会临场发挥,随机应变,见啥号的人家,就要喊啥号的彩头,让东家听着开心高兴。 最后,我领着大家到闫学宽家里去检查玩狮子的那一套装备来了,我对邻居们说:“咱们玩狮子不讲赚钱赔钱,只图娱乐热闹,需要维修的我自己出点钱弄弄算了,也不需要大家兑钱的。” 闫凤启说:“玩狮子就是拜年,拜到红包了,再还给你,不能让你赔工,还往里面贴钱。国勇,你不知道,你小时候喂的狮子还是我父亲他们玩的呢。” 我笑着说:“胡扯哟凤启哥,咱们不是一个大队的,我怎么能喂你们队的狮子呢。” 闫凤启笑着说:“你爷爷跟凤娇的爷爷是好朋友,他知道我这队玩狮子的舞艺高强,你爷爷心疼你,把你看的很金贵。在你一岁的那年正月初二,就通过凤娇的爷爷把我父亲他们这班玩狮子的请过去了,那次就是专门把你喂狮子的,看来你跟凤娇的缘分是早就注定的了。” 听到闫凤启的话,我看看身边凤娇问道:“凤娇,他说的是真的吗?” 闫凤启抢过话茬说:“肯定是真的呀,余掌线的大孙子喂狮子这事,大闫塆老一辈的玩家都知道。” 我只听爷爷奶奶他们给我说过,我小时候被喂过“狮子”。他们说在我头顶上的一个大哥在1岁多的时候夭折后,爷爷为了我顺利的长大成人,就把我喂过狮子。 就是在我出生第二年的正月初二,把出生不到两个月的我,包好放在床上,狮子摇头摆尾威风凛凛的从外面进入里房后,对床铺行了跪拜之礼后,就把我从床上“吃”到“肚子”里了。然后走到堂屋当门对着供桌上方的祖宗和神灵跪拜一番后,就地连打几个滚的继续表演,再次跪拜祖宗和神灵后,就走到里房里,对着床铺跪拜王母娘娘的送子之恩后,就地连打几滚,再度一番表演,就从“屁股”里把我生到了床上,寓意着我是金狮子下的仔。 喂狮子的整个表演过程中,两个舞狮子的师傅不能磕碰和惊吓着孩子了。 民间传说:谁家的孩子金贵,喂过狮子后,就会百病不入,无灾无难,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我们正在说笑着的时候,妈妈走过来对我说:“国勇,村子里来了两个买花生的贩子,趁你跟凤娇都在屋里,把咱的花生卖掉,人家的花生都卖完了,就咱家的花生没卖了,年里不卖,开年暖和,花生就该生虫了。” 凤娇看看我说:“走,国勇,咱回去卖花生。” 我转身对闫凤启说道:“凤启哥,排练狮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到时候你们在前面表演,我就在后面掂布袋收红包。” 我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在跟凤娇和妈妈回家里的路上,我看到闫学成扛着一把打兔子的猎枪,背着满满一笆篓野鸡和兔子回来的了。 我顿时就来了兴趣,好奇跑过去问他:“二爹,你这是在哪里打的那么多的兔子和野鸡呀?” 闫学成说:“晌午收了摊后,在土龙山附近打的。” 我笑着说:“二爹的生意不错,上午在街上摆摊卖粉条,罢集了扛着猎枪出去转一圈,就打了一笆篓野鸡兔子回来了,这些野味也不少卖钱,改天也教我打兔子。” 闫学成高兴的对我说:“我学做生意也是在你的启发下才学着做的,你要想学打兔子,我肯定教你呀,先教你怎样瞄准打枪,然后再教你怎样做兔子枪。” 我一听闫学成愿意教我打兔子,就高兴的对凤娇和妈妈说道:“凤娇,你跟妈先让贩子看看咱的花生,我到二爹家里请他教我打兔子,等会就回去了。” 凤娇见我想学打兔子,她跟妈妈交待了一下后,也跟着我跑到闫学成家里看我学打兔子来了。 闫学成是闫德成的二儿子,今年30多岁,他住的也是三间茅草屋,自从那次我把陈少华的创业事迹,给村子里邻居说了之后,他也开始学做小生意了。 他在街上考察了两个逢集后,他就决定做贩卖粉条的生意。 他之所以选择做粉条生意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 ?粉条属于大众蔬菜,它像千张豆腐一样,属于端出门能待客的中端蔬菜之一,家家户户来客都少不了这碗菜。 ?粉条的保质期长,不怕积压,不大容易变质,而且还方便运输。 ?粉条的消耗量比较大,农户无论是改善生活还是招待客人,只要在青菜里面放一撮粉条,不仅改变了口感,而且还把这道青菜的档次也提高了。 最后一个最实惠的就是,粉条进货方便,他不用出钱坐公共汽车到县城去进货的。只要肯吃苦受累,步行10多里地渡河到清港镇上就可以进到粉条了,清港镇的粉条比新阳的还要便宜些。 清港镇是单日集,余寨是双日集,他背集进货,逢集卖,时间刚好可以错开。 他第一次做粉条生意时没有经验害怕进多了卖不完,从清港镇只进了30多斤粉条,让他惊喜的是,第一个集就卖完了,除了本钱他赚了10多块钱,他心里高兴坏了。 第二个集,他进了50多斤粉条,也很顺利的卖完了,他看街上的黄豆芽卖的快,他就让他妻子刘燕学做长黄豆芽卖。 接连几个集,他夫妻两个一边卖粉条,一边卖黄豆芽,一集也能赚个三二十块钱的。 渐渐的,他们的粉条和豆芽生意就做上手了。 另外,为了增加收入,他一有空就扛着兔子枪出去打些兔子和野鸡回来卖钱,今天他背篓里装的山货就是抽空出去打回来的。 走到院子我帮闫学成接过他身上的竹子笆篓,我把笆篓里的兔子和野鸡倒在地上数了一下,一共有 8个兔子4只野鸡。 我问他一个兔子和野鸡可以卖多少钱,他说这些东西都卖给陈少强了,兔子和野鸡大小拉扯着可以卖10来块钱一个。 我一算,高兴的对他说:“你这可卖100块呀,一天挣100,十天就挣一千,一年就能挣好几万了。” 闫学成给我和凤娇搬来两个板凳笑着说道:“如果像你算的这样多,我打了10多年的兔子,早就发财了。打坡并不是每天都能够打得到的,有时候一天连一个也打不到。野鸡和兔子都是到了白露前后,肉才好吃一些,我们通常就是到这个季节才开始打坡的,其他的时间不打。” 闫学成说着走进了堂屋,拿出了一杆兔子枪,对我说道:“国勇,你要真想学打坡,就先用我这个兔子枪打,咱两个一路打坡,改天我再教你做一把新枪。” 这时,刘燕从菜园里弄菜回来了,她看到我跟凤娇在她院子里玩,就要留我们在她家里吃兔子肉。 说着她就掂了一只肥兔子要去剥皮,我连忙站起来身来夺下那只兔子客气的对她说道:“谢谢二婶的好意,我跟二爹玩会还得赶紧回去,家里的事情忙的很呢。” 闫学成转脸对刘燕说道:“国勇没时间在这里吃那就改天了,这只兔子等会让他带回去自己做着吃。” 说着,他对我使了个眼色:“走,国勇,我教你打枪。” 凤娇见我接过猎枪,她担心的对我说:“国勇,打枪很危险的,你真的不害怕吗?” 我淡定的对她说道:“没事的,二爹能打枪,我也是不怕的。” 闫学成把我跟凤娇领到老观塘那里,他找到一个大埂子,然后,他和我一起在水田里用手挖了一些泥巴,泥在地埂子上当做“靶盘。” 靶盘弄好了后,他让我们后退百十步左右,然后,他就教我往枪里面装枪药和子弹。 只见他把那个半截牛角的封口解开,从里面抓了一把枪药,把枪药从枪口里倒进枪膛里了, 然后把枪口朝上,把枪托对着地上轻轻的撞击几下,使火药在枪膛里面震动的密实一些。 最后,他抓了一把像绿豆大小的钢籽子,从枪口里倒进枪膛里,把枪口朝上也把枪托轻轻的撞击了几下地面。 闫学成把枪药和子弹装好后,又在他衣兜掏出了一版火炮,从上面撕下一个火炮,卡在枪膛的点火口上,对我说:“这就是猎枪的点火保险,只要扳手一松,扳手的撞针就会猛击火炮,火炮受到撞击后就会发生爆炸。而火炮爆炸的火星就会通过点火口,点燃枪膛里面的火药,子弹就会被火药爆炸时产生的巨大推力,弹射出枪管击毙目标了。” 闫学成给我演示了一遍装枪药和子弹的过程后,就把荷枪实弹的那把猎枪放在地上,他用另一支空枪教我模拟装药,装子弹,和安装火炮保险以及瞄准开枪射击的全部过程。 教了这些基础知识后,他又对我说:打兔子一般分为两种打法,一种是打趴窝的兔子,另一种是打奔跑中的兔子。 他说,趴窝的兔子比较难打,兔子卧在窝里不动,四周的土坑容易遮挡枪子的射击,所以,子弹很难击中兔子。即使有三二个子弹射进兔子的体内,如果打不到致命的部位,兔子依然可以逃命奔跑,等你在装药,补打第二枪时,兔子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正在奔跑中的兔子要比趴窝的兔子好打一些,只要你把枪口对准兔子,在兔子前面4尺左右的时候开枪,就会击中兔子。他说这是他的经验,即使有点偏差,猎枪射出的子弹呈放射形状的,只要在筛子那么大的范围内,兔子是很难活命的。 闫学成说:拦头开枪的火候,要根据你跟兔子所处的位置角度,要灵活掌握开枪的时间,子弹的出膛速度,跟兔子奔跑的速度要判断的精确一些,这样才能做到百发百中。 闫学成教我反复的模拟了几次装药瞄准和射击的一连串的动作要领后,他拿起那把荷枪实弹的猎枪,对着那个“靶盘”一边瞄准边教我。只见他右手扣动扳机,火炮冒出一股青烟后,瞬间“砰”的一巨响,一股乌青色的烟雾从枪口喷出,子弹已射到对面的“靶盘“上。 我们三个都跑到那片泥巴上一看,只见泥巴的靶盘上,射的有好多个蜂窝眼,刚好跟筛子口那么大。 这说明闫学成正好打的“10环”。 随即,我用手把那些蜂窝印又重新抹平。 我们几个回到了原处后,闫学成就在一边指挥着,让我自己装药装子弹,并装上保险火炮,枪药装完后,他又检查了一遍,让我自己瞄准开枪。 我把枪托顶在右肩,眯起左眼,使右眼跟枪身,枪口和那个靶盘,三点成一线……闫学成站在我身后说了声“握紧枪杆子,开枪”。 我扣动扳机,只听“砰”一声“巨响”,枪口一歪,子弹就飞出去了…… 硝烟散后,我们去查看靶盘时,靶盘上一颗子弹也没有。 因为,火药爆炸时瞬间产生震动,使我的枪身一抖,子弹全都打偏了。 最后,我又连打了几枪,才慢慢的打到靶盘上了。 闫学成见我有进步,让我再练几枪。我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二爹真心实意的教我打枪,我改天买点枪药和子弹,再好好的练,今天浪费了你的很多子弹和枪药,我买了一定还给你。” …… 我又问了问二爹,做一杆猎枪都需要什么材料。 闫学成说:“做一把猎枪也不需要什么复杂的东西,主要就需要一根5尺左右的无缝钢管和一个白檀树的枪托。” 我说:用桃树或枣树做枪托不是比白檀树更结实吗? 闫学成说:“桃树跟枣树虽然也很结实,但它们在枪药的震动下,容易发裂,没有檀树的韧性好,檀树既结实,又不容易开裂。” 听了闫学成的讲解和他真心实意的教我打坡,我觉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叔伯。 我们又说笑了一会后,看看天色不早了,我对闫学成说:“谢谢二爹的真心相传,我跟凤娇得回去卖花生了,改天我跟你一起去打坡。” 说着,我跟凤娇就往家里走去。 临走的时候,闫学成把那只兔子扔给我说:让我回家尝尝。 回到家里,那两个花生贩子,正在花生穴子里面扒拉着花生。 他们看我跟凤娇回来了,他俩就一本正经的问我要多少钱一斤…… 第106章 怀孕的女邻居早产了 凤娇说:“我这花生里面收拾的非常干净,没有什么坷垃,你给9毛钱一斤,怎么样?” 其中的一个买花生的贩子说但:就是运到清港镇加工成花生米,也合不到你说的这个价啊。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那两个花生贩子看我跟凤娇也不是好忽悠的人,就用八毛五一斤的价格把这这一穴子花生都要着了。 我们允许他把花生里面的坷拉随便他扒出来,但是,只要是花生,不论饱瘪他都得要着,交易的事情基本谈好后,他们就开始扒花生里面的坷拉了。 正在这时,院子里有人喊道:“妈,大姐,我放假回来了。” 我们走到院子里一看,是雷心正接凤灵放寒假回来了。 凤娇看二妹放假回来了,她连忙跑到院子里跟二妹拥抱在了一起。 良久之后,凤娇伸手抹开妹妹额头上的一缕秀发端详了一会儿,关切的问道:“凤灵,你瘦了,是不是生活费不够,或是学习的压力太大了呢。” 凤灵笑着说:“大姐,两个都不是,是我在抽条长身体,我才不喜欢那种富态的胖身材呢。” …… 看她们姐妹两个搂在一起亲热的说笑,把跟在身后的雷心正给晾在了一边,他只是看着她们微笑着。 我就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自行车,笑着对雷心正说道:“心正,看人家两姐妹在那里亲热,把咱俩这外姓的连襟给晾在一边了。” 凤娇连忙松开妹妹走到雷心正跟前,笑着说道:“心正,可别听你大哥‘挑拨离间’哈,你们两个可都是我们老闫家的擎天柱,我们哪敢晾你们呢,走,赶快到屋里坐。” 雷心正不善于儿女情长的言辞,只是微笑的看着她们姐妹两个说笑。 凤灵转身笑着对雷心正说道:“心正,你看大哥能说会道的,以后要跟大哥学着点……” 凤灵说着,她把话锋一转就问凤娇:“大姐,那两个小家伙呢,我好想他们了,我给两个小伙伴买的还有小礼物,在那个提包里。” 随即她就喊雷心正把提包掂过来。 凤娇上前接过雷心正手里的提包,她笑着说二妹:“凤灵,你还在上学,需要交书钱,可不许你省钱给孩子买东西哈。” 凤灵眉眼含笑的看着雷心正说:“这都是他们的姨父给他们买的东西,我哪有钱买这呢。” 凤娇心想:这二妹在城里上学就是不一样,说话也不知道害羞,还没有过门就让孩子问雷心正喊姨夫。 她见二妹要看两个孩子,就领着凤灵往堂屋里走着说:“妈妈刚把他们哄睡着,两个小家伙正在妈妈的卧室里睡觉呢。” 凤灵听大姐说孩子在妈妈的房间里面睡觉,她就三步并着两步的来到房间里,从摇篮里一手抱着一个孩子,来到了院子里。 她对着两个睡意朦胧的孩子脸蛋上,一一个亲了两口,就走到雷心正跟前对他说道:“来,让姨夫抱抱。” 雷心正双手接过孩子,呆板的搂在怀里。 凤娇看到连忙走过来,对凤灵说道:“心正是所长,孩子身上有尿布,看看他屙屎了没有,别把心正的衣服给弄脏了。” 凤灵爱意满满的看着雷心正,嗔怪的说道:“别说是所长了,就是局长也得抱孩子呀,没事的,衣服弄脏了我再给他洗洗。” 雷心正看着凤灵,笑着说:“没事的大姐,凤灵说的对,衣服弄脏了再洗洗。” 凤娇看着二妹心想:凤灵上大学之前还是个腼腆扭捏的女孩子,上了半年大学后,说话就变得大大咧咧的了,还没过门,就让该子问雷心正喊姨夫,换着是我,是说不出口的…… 此时,爸爸正拄着双拐拖着假肢,站在牛屋门口,喜笑颜开的看着他的两个女儿和两个称心如意的女婿,其乐融融的在那里说笑着,他心里乐滋滋的…… 妈妈也荣光满面的在准备着晚饭的事情,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在厨房和堂屋之间来回的穿梭着,仿佛自己年轻了许多。人逢喜事精神爽,说的可能就是她们两个。 我们正在院子里说笑着,双凤走进来了,她一看她院子里来客人了,转身就要退出去。 我连忙走过来对她说道:“双凤你有什么事,请说,这都不是外人。这个是凤娇的妹妹凤灵,在新阳师范学院上学,这位是凤灵的男朋友在咱派出所里工作。” 我看凤灵在疑惑的看着长相出众的双凤,就给她介绍说:“她叫马双凤,是郭建国的妻子,今年冬月才结的婚。” 凤灵连忙搬了一个板凳递给双凤,请她坐下玩一会儿。 双凤笑盈盈的接过板凳对我说道:“国勇哥,听说你家里来的有收买花生的贩子,我也有几包花生想趁你家的,一起卖掉。” “你看,天快黑了,今天晚上恐怕卖不成了,他们正在扒我的花生,只能等到明天才能卖了。” 我一边给双凤说着,一边把她领到我卖花生的那个房间里。 房间里,那两个花生贩子,把茓子里的花生都弄到地上了,正在坐在地上仔细的扒着花生里面的坷拉。 我对那两个花生贩子说:“老板,我这个邻居也有几包花生想卖,你们啥时候去看看?” 那两个花生贩子抬头看了一下双凤,对她说:明天才有时间去买。 眼看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了,我就对凤娇说:“今天雷心正送凤灵来了,晚上炒几个菜,我去把学德爹喊过来一起喝几杯,吃了晚饭咱再去弄小吃店的食材,可以。” 凤娇点点头说:“好的,闫学成正好给咱的有只兔子,我让爸爸把兔子剥剥,咱们晚上就吃兔子肉。” 这时,那两个花生贩子对我说道:“东家,现在天快黑了,你的花生有2000多斤,今天也弄不完,我们把麻包什么的,都放在你这里,明天过小年,我们也继续来弄,你看可以吗?” 我看太阳快落山了,就对他俩说:“可以啊,你扒好的花生也没人动你的,我们明天可能有事不在家里。我家里有磅,你们把花生扒干净后,装进麻包里过磅,标好重量,按照咱讲好的价钱算账付钱,把钱付给我爸爸妈妈就可以了。” 他两个连连点头说:可以,可以…… 之后,我来到了学德爹家里请他到我家里来吃饭,当时学德爹下队还没有回来,我就陪幺爷和幺奶玩了一会儿后,就想到王桂忠想去看看王晓琴。 幺妈走过来对我说:“王晓琴昨天夜晚上厕所摔了一跤,今天总是说肚子胀疼的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快生了。” 我一听王晓琴出事了,心里一惊,就迫不及待的对幺妈说道:“幺妈,咱现在过去看看,实在不行的话,就把接生婆请来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催产针,把生孩提前给生下来,按照她当初的预产期,现在生可能要提前了七八天。” 幺妈点点头,她把厨房的事情收拾好了之后,给我幺爷和幺奶交待了一下,我们就到王桂忠家里来了。 王桂忠和李芳一看我们来了,李芳忧心忡忡的对我说道:“啥事也就是该着,王晓琴这些天一直都是屋里尿罐里上的厕所,就昨天吃了晚饭,她说快过小年了,也想家了,就想趁着解手出来看看。我一直搀扶着她了,就在屋后园里解个小手。就在她起身提裤子的时候走的时候,被她自己的小便滑倒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就在她提裤子的那一会儿我没有搀扶她,她就摔倒了,你说邪不邪,现在一直呻吟着说肚子疼,不知道是不是摔着孩子了……” 我问舅母李芳:“这都快一天一夜了,你们也一直没请医生来看看?” 李芳说:“就是害怕暴露了,才一直没敢请医生的。” “害怕暴露了,不请医生也是不行的呀,万一真的是生了,没人接生肯定会出危险的,这样耗着也不是个事呀。”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王晓琴在里面有气无力的喊着:“是国勇来了吗?” 听到喊声,我连忙走进了王晓琴的卧室里。 王晓琴见我进来了,她在床上挣扎了两次,没能成功下床。 见此情景,我连忙走到了床边,她一把抓着了我的胳膊,随即,她的泪水也刷的流了下来,她哭着对我说道:“国勇,你咋那么长时间没来看我呀……我下身在出血……可能要提前生了……” 我急忙对她说:“晓琴,别这样了,幺妈和李芳她们都看着呢,传出去了不好。你坚持一下,我现在就去给你请接生婆,让她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催产针,成不成,只看孩子的造化了。” 王晓琴满眼是泪的看着我说道:“孩子还差6、7天就到足月了,你去给我请个医生来打催产针……” 我跟幺妈和王桂忠她们简单的商议了一会儿后,她们也同意请接生婆到家里来接生了。 为了防患于未然,做到万无一失,我就对王桂忠交待说:“大舅,你把担架扁担什么的都准备好,万一遭遇不测,咱得赶紧把她抬到医院去……” 之后,我又对幺妈交待说:“幺妈,雷心正今天接凤灵放寒假回来了,我现在就是来请你跟小爹到我家里去吃晚饭的,赶巧碰上这事了。你们去了之后让凤娇她们别等我了,我把王晓琴的事情办好之后就回去了。” 把这些事情安排好了之后,我就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接生婆“郑老妈儿”的家里。 郑老妈儿70多岁,她父亲是从外地逃荒,倒插门落户到齐庙大队的。郑老妈儿的姥姥是当地出名的接生婆,郑老妈儿在20多岁的时候,就跟她姥姥学会了接生的手艺。 她一干就是几十年,她曾给一家祖孙三代接过生,因此,人们就给她送了尊称“郑老妈儿”。 因为一个月前,我曾给她打过招呼,我今天去跟她介绍了王晓琴的情况后,她几乎没有咋考虑的就说王晓琴可以打催产针生孩了。 于是,她就掂着那个不起眼的小布袋,里面装了一些止血的药物,就跟我一起来到了王桂忠的家里。 郑老妈儿到了之后,先询问一下王晓琴的身体情况,初步检查了一下胎位。 与此同时,舅母李芳也给郑老妈、王晓琴和我,每人打了一碗荷包蛋,让我们先垫垫肚子。 之后,郑老妈洗洗手,把右手伸进王晓琴的体内,仔细的抚摸了一遍孩子胎位后,就开始给王晓琴打催产针了。 打了催产针后,郑老妈儿对我们说:得小半天的时间才能生娃,建议王晓琴多走动,更有利于孩子的出生落地。 检查胎位和打针的整个过程让我们看的头皮发麻,此时,我这才真正的理解“女人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道”的真正含义。 等待孩子的出生过程,就像坐车等车一样的,觉得时间漫长和难挨…… 为了能使王晓琴顺利生产,我让舅母搀扶着她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累了就坐在板凳上休息一下,之后,又接着走动…… 王桂忠在慌忙的收拾牛屋,准备让王晓琴在牛屋里生孩儿,他也在那间“产房”里烧了一盆劈柴火,使屋子里暖烘烘的…… …… 11点多的时候,王晓琴说她肚子阵阵疼的厉害,走不动了,郑老妈儿说孩子可能要出生了,她让我就把王晓琴搀扶到牛屋的“产床”上去生孩。 当我把王晓琴搀扶到牛屋的“产床”上躺下后要出去时,她一把拉着我的手说道:“国勇,我有点害怕,你别出去,就在这里陪着我好吗……?” 我对她说道:“你生孩我在这里陪你,说出去了影响不好,我就在外面等着你。” 只见王晓琴眼噙泪水的看着我,她不说话,也不松手…… 见此情景郑老妈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唉,这妮子也是个苦命的人,她看你一直在帮她,她把你当着她最可靠的亲人了。孩子,你把脸扭一边去,就在这里陪着她,她心情好点,也有利于她生孩儿。” …… 这时,郑老妈让我把被子叠成个长条状的东西,垫在王晓琴的后背下面,使床里面跟床帮衬平。 …… 王晓琴躺在床上疼痛的喊着:“槐哟……槐哟……”的叫唤声,让人心碎……让人心疼,只见她咬紧牙关,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我的双手,头发也被疼出来的汗水给弄湿了…… 郑老妈也站在床边眼睛看着她的下体,不断的鼓励她:“孩子快露头了,使劲……使劲……” …… 反复了几次后,孩子终于顺利的出生,只见郑老妈儿高兴的说道:“是个戴花的姑娘,母女平安。” 随后,郑老妈儿掂着孩子的双腿,让孩子的头朝下,对着孩子的屁股拍了一巴掌,只听孩子“哇”的一声哭了…… 王晓琴听说自己又生了个女孩后,她由期望变成了彻底的失望了,她又伤心的哭了…… 舅母一听王晓琴生个女孩她心中暗喜,因为她可以捡着这个女儿了…… 此时,她把火烧的很大,并把提前准备好的尿布,小衣服递给了郑老妈儿。 郑老妈儿熟练的把孩子包好后,就递给了王晓琴。 王晓琴看着毛茸茸的女儿,喜悦、失落,和五味杂陈的种种酸楚,在她心里翻江倒海的翻腾着……这也意味着她偷躲计划生育的道路依然是漫长无际的…… 良久之后,王晓琴虚弱的对我说道:“国勇,我请你一下可以吗?” 我点点头说:“可以呀,有什么事你就说。” 王晓琴说:“你现在回去给少强说我生个女孩,把我抬回去好吗?” “好,我现在就回去给你送信。” 王桂忠听郑老妈说,王晓琴生的是女孩时,他心里一阵欣喜,他们现在膝下无儿无女,正想抱养一个女孩,但是一直未能如愿。 这些事情都是那天夜晚商定好的,王晓琴生的要是男孩她就要着,如果是个女孩就送给王桂忠和李芳抚养…… 如今,王晓琴真的生个女婴,他们都希望王晓琴能把这个女婴送给他们抚养。 我安慰了王晓琴几句后,就准备连夜回去通知陈少强。 临回去的时候,王桂忠和李芳特意追到门口对我说道:“国勇,你回去给陈少强多替我们说点好话,他这个孩子如果送人的话,我们要着,孩子将来长大了跟他们当门亲戚走也行。” “好,舅舅舅母,他们如果把孩子送人,我一定会成全你们的。” 说完,我就趁着夜色向陈少强的家里走去。 我一个人摸黑在通向大闫塆的田间地埂上,高一脚低一脚的行走着,脑海里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小时听着大人们讲起的鬼神的故事。 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奶奶给我讲的“白路神”和“黑路神”的故事。 奶奶说:摸黑夜走路的人都会遇到黑路神和白路神,这两个路神。 奶奶说黑路神是好神,他是个没有脑袋的黑桩子,在你前面领路,他专门领着人走好路,把你平安的领到家里。 白路神的是坏神,他也是半截桩子,不过是个白的。它也在你前面领路,它就是那些屈死的或是冤死的人托生的,专门找替身的。他给你领的路,看着是漂漂亮亮的大路,实际那不是大路,而是河流或水塘,他就是故意把你领进去淹死的…… 如果遇到白路神了,你就把自己的鼻子打冒血,往前面甩点血就能吓跑白路神了…… …… 此时,漆黑的夜晚使我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这些东西,我觉得头皮发麻,身上发紧,脚步与地面摩擦时的“莎莎”声,让我感到身后好像有人跟着似的,吓得我头也不敢回的往前走着…… 好在大闫塆所有的田地埂子,我基本都很熟悉,虽然有点害怕,但我想的是,我是在给人办好事,不是在做亏心事,所以,不用怕那些牛鬼蛇神的。这样想的时候,我就增添了很大的胆量,没用多长时间,就走到了陈少强的门口。 这会儿打更的邻居可能转到别处去了,我连敲门带喊人的,就把陈少强给喊醒了。 陈少强听出了我的喊声,就连忙拉亮了电灯,他披衣下床打开了堂屋门,就把我请进了堂屋里。 我连忙要陈少强拉灭了电灯,防止被别人看到了。 我压低的声音对陈少强说:“王晓琴刚才生了,生个女孩儿,她让我喊你现在把他抬回来。” 漆黑的屋里,我看不到陈少强的表情,从他良久没有说话,和一声的叹息中可想像着他的失落和无奈…… 停了一会儿他问我:“晓琴的身体怎么样呢,孩子都还好,是啥时辰出生的呢。” 我对他说:“晓琴和孩子都还可以,孩子是腊月二十三的零点过一点,孩子的生日好记,正好今天过小年。” …… 屋子里的空气沉闷、压抑,院子里了鱼筐散发出的腥臭味,被阵阵夜风吹进了堂屋里。 我知道陈少强此时可能也在为妻子没有如愿的生到儿子,而苦恼纠结并思考这女儿他要不要的问题。 我俩沉默了片刻之后,陈少强感激的说道:“国勇,虽然是个女孩,但我跟晓琴还是太谢谢你跟凤娇了,如果不是你给我们的通风报信,又把晓琴躲藏起来了,这个孩子早就没命了。走,咱俩一起过去看看,我想现在就把她给抬回来。” 我本想回家休息的,明天早餐的食材什么的都还没有准备好,听他这么一说,我只好又跟他一起过去了。 路上,陈少强对我愧疚的说道:“国勇,我真的很亏欠王晓琴,她吃没吃到,穿没穿到,还在外面颠沛流离的东躲西藏的。从自王晓琴躲到你家和王桂忠的家里后,为了担心暴露了,我只到王桂忠家里看望过晓琴一次。 我们原来商议好的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只要两个的。 但是,就是因为今年种黄豆,陈奉礼把我的地埂子给犁垮了,我说他两句了。他就给我吵起来了,他还骂我一个绝户头,要那么多的地,死了都是别人的……等等,很多难听的话。所以,我跟王晓琴发誓一定要生个儿子。” “哦,怪不得陈奉礼举报我哟,原来就因为你们吵过架呀……算了,陈奉礼已经死了,不说他了,晓琴的意思是让我问你一下,这个孩子你留着还是送人……” 第107章 刚出生的女婴,就送人了 陈少强说:“我跟晓琴原计划着,如果生个女孩就送给你养着的,结果事情有变,这个孩子你愿意要着吗,国勇?实不相瞒,我如果不是被逼无奈的话,也不想把这个女儿送人的,毕竟她是我们的血脉……呀” 从陈少强伤感无奈的语气中,我听出了他愿意把女儿送人的意思,就对他说道:“你们如果想把女儿送人的话,就把她送给王桂忠和李芳他们最好了。他们两个一直在踅摸想收养个女孩儿养着,就是没找到合适的。这次,孩子正好是在他们家生的,送给他们养着会更好,你们将来你们两家可以当个亲戚走呢。” 陈少强仰天长叹道:“唉……你要是不想要,我就送给他,我们怎么没有你跟凤娇的命好呢,头一胎就生了个双胞胎的儿子。” 我一听陈少强误会了,就连忙给他解释说:“你误会了少强,我不是不想要,王桂忠不要的话,我肯定要着了,我是不想夺人之爱。就在刚才来的时候王桂忠和李芳还让我替他们在你面前多说点好话,把这个孩子送给他们养着呢。” 陈少强一听苦笑道:“这孩子也算是命好,一出生就有人争着要呢。” …… 说笑之间,我们就来到了王桂忠的家里。 此时,王晓琴正在吃着李芳给她擀的一碗面条,学德爹跟新妈从我家里吃完饭,也来到了这里。 王桂忠和李芳她们看到陈少强来了之后,高兴而客气的对他嘘寒问暖的,热情的有些讨好和巴结,他们就是担心陈少强不给他们这个女孩儿了。 陈少强连忙走到王晓琴的床边,看看刚出生的女儿后,一把搂着了王晓琴,轻声细语的说道:“晓琴,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受罪了……” 见此情景,我就示意王桂忠他们出来,让他们夫妻商议一下事情。 到了牛屋外面,我对王桂忠和李芳说:“舅舅、舅母,刚才在路上我跟陈少强说好了,他也同意把女儿送给你们抚养,但你们要好好的抚养孩子,把她当做亲生的孩子来抚养。” 王桂忠和李芳都点头说:“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之后,我又问王桂忠:“小舅,担架什么的都准备好了没有?” 王桂忠说:“都准备好了。” 眼看到了凌晨一点多了,陈少强出来把我们都喊到了“产房”里。只见王晓琴头上围个手巾,她靠在被子上,怀里搂着女儿。 她声音虚弱的说道:“谢谢王哥,李姐对我的服侍和照顾,我也不瞒王哥和李姐,我原本准备在国勇家里生娃的,如果是个女孩,准备送给国勇养着的,将来长大了,如果有缘分,就给闫根或闫茂当媳妇的。 事情既然发生了变化,你们要是真心抚养这个孩子,我们就送给你们抚养。你们也别怪我们心狠,如果不是想生个男孩,你们就是给钱我们也舍不得送给你们的,请王哥和李姐要好好的对待孩子……” …… 王晓琴说着说着就哽咽的说不下去了,只见她对着女儿毛茸茸的脸蛋亲吻着,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串子,掉落到孩子的襁褓上了…… …… 良久之后,我对王晓琴说:“晓琴,孩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就给孩子取个名字。” 王晓琴看看我,又看看陈少强和王桂忠他们,她想了一会就说道:“孩子就叫冬梅,但愿她就像冬天的梅花一样傲骨寒霜,一枝独秀。” 大家听了都高兴的说:这个名字好听,愿小冬梅就像傲骨寒霜的梅花一样,冰清玉洁,一枝独秀。 趁着屋里的喜悦气氛,我对陈少强和王晓琴说:“孩子既然有了好的去处,她有了两个爸爸两个妈妈,我们为她高兴才是。你看晓琴是回去坐月子,还是在这里坐月子呢。” 王晓琴说:“天亮就是过小年了,还是回去坐月子,已经打扰王哥和李姐那么长的时间了……” 没等王晓琴说完,李芳走到她的床前握着她的手说:“晓琴妹,你给我们送个闺女,我和桂忠就感激不尽了,还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呢,你就在这里坐完月子再回去,多喂孩子几天奶水。” 我看再一磨蹭天就快亮了,我还要等着回到小吃店里去准备食材呢,再说今天夜晚回家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于是,我走到她们的旁边说道:“现在把晓琴抬回去,村子里的人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生的孩子,容易隐瞒孩子的身世,对大家和以后的事情都有好处。所以,我认为还是趁着夜色现在回去最好,由我跟少强就可以把晓琴给抬回去了。” 学德爹他们听了之后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王晓琴也说很想大女儿了,她恨不得就立刻就飞回去。 于是,我们就开始准备担架了。 担架铺好了之后,我跟陈少强就把王晓琴搀扶到担架上躺好,并用被子盖严。 眼看要告别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就要回家了,王晓琴让陈少强把女儿抱过再喂她一次奶水…… 看着这个难舍难分的告别场景,我心里也涌上了阵阵酸楚…… 这时,李芳拿出一些钱塞进王晓琴的被子里说道:“晓琴妹,我们家里也不宽裕,这600块钱你拿回去买点补品,补养补养身子。咱们离的近,你想女儿了,随时就可以来看她。” 王晓琴连忙伸手把钱拿出来放到了地上说道:“这钱你就留着给孩子买奶粉吃,我年轻,身体会恢复很快的。” 李芳捡起地上的钱又一次塞进被子里说道:“不管钱多钱少,这是我跟桂忠对你10月怀胎的一点心意,为了这个孩子你受尽了艰辛,你如果嫌少就别要了。” 我看王晓琴还要谦让,就走到她跟前用手摁着她的手胳膊:“晓琴,这是舅母和舅舅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你如果觉得奶水涨的疼了,就把奶水挤到奶瓶里偷偷的送来喂孩子……另外,咱们咱们再统一一下口径:晓琴、少强你们回去就说孩子小产了,反正’放牛孩儿,咒不死牦牛蛋’,这样说对你们以后的事情有好处。舅舅舅母你们就说是在路边上捡的孩子,编的像一点就可以了,孩子的身世现在还不能公开。” 学德爹笑着说:“国勇的头脑比我还想的还要周到。” 我看着他们都在恭维我,我就说:“好了,快到鸡叫了,咱们赶快回去,再走晚了天就麻麻亮了,被人看到了不好。” 这时,小爹走过来了,他拿着那根长檩杠子,对王桂忠说道:“桂忠这截路咱俩熟些,咱就抬着晓琴送送她们。” 王桂忠答应了一声,就接过檩杠子,然后把檩杠子穿进担架上的绳子里匀好拴紧,准备抬着起身。 我走过来对学德爹说道:“还是我来抬,小爹,你是村干部万一被人发现了影响不好。” 小爹笑着说:“村干部怎么了,村干部也有人情世故呀,现在是夜晚僻静没人出来,赶快走。” 小爹说着就弯下腰来,他在前面抬着,已经扎好了马步,只听他嘴里喊道:“一、二……” 王晓琴的担架就缓缓的起来了…… 王晓琴伸手还想抱抱女儿,被我给挡回去了,我对他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赶快盖好被子,小心被寒气冻着,落下残疾了。” 说着,我把被子严严的盖住了她的脑袋,在给掖被子的时候,她瞬间用手抓住了我的手,短暂之后又松开了…… …… 在星光闪烁的夜晚,小爹和王桂忠凭着熟悉的记忆和走了无数遍的田间地埂,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大闫塆走去。 大约走了3、40分钟后,快走到一大半的路程了,我对陈少强说:“咱俩把他两个换下来。” 就这样,我们4个人站在原地进行了换班,我让陈少强抬在前面领路,我抬在后面跟随…… …… 快抬到陈少强的门口时,我们碰上了两个打更的邻居。 当他两个打着手电走到我们跟前,看到我俩抬着担架有点好奇想开口问的时候,我对他们说:“王晓琴病了,医生说让她在家治疗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你们去打更,千万不能麻痹大意,小心村子进贼了。” 那两个邻居一听到是我的声音,就连声说道:“知道了,队长……再有两个多小时我们也可以下班了……” …… 陈少强打开了他的堂屋门,拉亮了电灯之后,我们就把王晓琴抬进了堂屋当门。 随即,我跟陈少强又把王晓琴搀扶到她卧室的床上,就在我转身要往外走的时候,王晓琴一把拉着我的手说:“谢谢你,国勇,为了我的事,把你折腾的快一夜了,现在还没有睡觉,真的是过意不去。” 陈少强也在一边感激的说道:“国勇,多亏你的帮助,不然的话,晓琴早就流产了。” 我对他们说:“都是一个队的邻居,谁家有难了,大家尽自己的能力能拉扯一下,就帮一把,心里会舒服一些,你们要想开一点,我得到小吃店里去了。” 说着,我就走出了她们的卧室,然后摸黑向街上的小吃店走去…… 下半夜的寒风虽然凛烈袭人,把脸颊和耳朵冻的像刀割般的疼痛,但我身上还在冒着湿漉漉的热汗。 这身热汗是由刚才抬王晓琴时累出来的,加上我大步流星走路时运动所产生的,也有一个人摸黑走夜路的害怕和恐惧,自己吓自己给吓出来的…… 路上,我一直在想:王晓琴的命运也挺可怜的,她怀孕被人举报,遇到好心人通风报信,把她安全的藏匿在我家里后,本计划在我家里生孩儿的,结果又被小人给举报了。 现在虽然平安生下了女儿,但她和丈夫为了传宗接代,把拿半条命换来的二女儿,出生不到两个时辰就给送人了…… 她们跟王桂忠夫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王桂忠夫妇因不能生育,正在到处踅摸别人生的女婴,抱回来当做亲生闺女收养呢。 而她们为了能生个儿子,却把亲生的骨肉送给别人了。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人心不足和各安天命…… 我们无法评说和左右别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但我们自己可以做的是:别去落井下石,别去伤天害理…… 随着漫无边际的遐想和远处鸡鸣狗叫声的传来,我在腊月二十三的小年五更时分,一帆风顺的回到了小吃店的门前。 我抬手刚敲了第二下房门,凤娇就拉亮了电灯…… 我听着她熟悉的“莎莎”的脚步声,那种归心似箭般的渴望,瞬间变成了“突突”狂喜的心跳,一种家的温暖隔着房门就已席裹了我的全身…… 我又连续的敲了两下房门,她就知道我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了,这个暗号是我们两个在心灵留下的印记。 “你总是这样黑更半夜的摸夜路,让人担心的睡不着着瞌睡……” 凤娇埋怨的话语让我心里听的暖烘烘的,房门刚被她打开了一个小缝,我就侧着身子就挤了进去,然后我用右腿把房门给掩着了。 反正马上就起床了,插门不插门都无所谓? 随即,我就搂着凤娇笑着说道:“赶快躺下给我暖暖,我都快冻死了……”接着,我就连推带抱的把她向卧室里抱去。 凤娇也柔声细语的说着:“房门还没有插上呢……” …… 走到卧室里我准备掀被子的时候,凤娇猛地挣脱我的怀抱,用手摁着我的手说:“忘记给你说了,凤灵睡在床上了……” 我立刻就清醒了,为刚才的亲昵动作感到尴尬,幸好床上没有动静,凤灵还在熟睡中,并没有发现我回来了,随即我就退出了卧室,自言自语道:“算了,不睡了该准备早餐了。” 凤娇也在坐到床上穿着衣服…… 这时,凤灵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的问道“大姐,你在跟谁说话呀……是不是大哥回来了……” 凤娇用手给二妹掖掖被子:“嗯,是他,在外面忙碌了一夜,还没睡觉呢,说冻的够呛的……是不是把你给吵醒了。” 凤灵连忙坐起来,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说道:“我起来,你让大哥过来睡会儿,不睡会瞌睡白天干活会没精神的。” 凤娇已经穿好了衣服,她边往外走,边对妹妹说道:“你睡,他操心着早餐的事情,就是让他睡,他也睡不着了。” 从卧室里出来后,我就拿着脸盆和茶缸到厨房的炉子上,倒点热水洗脸刷牙,准备拌面压面条,心想:昨天没有准备食材,今天就少做一点。 当我转身的时候,看到那个熟悉的大竹捞箕里装满了拌好油的面条,凤娇见我疑惑而惊喜的看着她时,她就笑着对我说:“昨天晚上小爹和新妈来吃晚饭的时候,她们说王晓琴可能要早产,你去给她请接生婆了。 我就想你指不定得啥时候回来,正好雷心正吃了晚饭要回到所里,我就让凤灵一起过来帮忙把食材给提前准备好了。不过,想着今天是过小年,吃饭的人可能会少些,食材也没有准备那么多。” 我感激的望着妻子说道:“凤娇,你做的真好,真是我的贤内助。我去请小爹吃饭,没想到会碰到王晓琴要早产的事情。当时的情况紧急我没来得及给你商量,只有让小爹传个话了,没想到你把早餐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凤娇连忙关切的问道:“王晓琴生的是个啥孩呀,她们现在怎么样呢?” 我就把王晓琴把二女儿送人的事情给凤娇说了一遍。 凤娇听后伤感的说道:“唉……晓琴姐也是个苦命人,她又该没完没了的跑了,要不,晌午回去了,咱买点东西过去看看她。” 我看着心地善良的凤娇,就对她说道:“买点东西去看看也可以,有个事想你说,说了,怕你难受,不说呢,又憋的慌……” 凤娇从话音里听到我好像有啥事瞒住她了,她听后就急切的问道:“国勇,什么事啊,把你卡的这么难为情?说出来我是不会生气的。反过来说,你暂时瞒着我,将来我如果知道了会更伤心的,什么事,你说。” “就……是,王晓琴在生孩子的时候,她说害怕,非要我在她身边陪着她……我走的时候郑老妈儿看到她的苦楚,说咱帮她太多了,她把咱当做她最可靠的人了,就让我把脸扭过去,在身边陪着她。所以,她生孩子的时候,疼的一直抓住我的手了……希望你能理解……” 凤娇听后淡淡的一笑道:“我以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她生孩子,你在她身边看着了吗。女人生孩子是精神上最恐惧和最脆弱的时候,她丈夫不在身边,就把你当做主心骨的替身,说明你值得信赖和依靠,是个好人,我还为有这样的男人感到高兴呢,你说我生哪门子气呢,请放心,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 “大姐,一个女人对丈夫以外的男人如此的信赖和依靠,说明她们的关系可能不一般呐,小心到时候你冒糖豆儿呀。” 凤灵也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她嬉笑着说她大姐。 凤娇扭头看了一下可爱的二妹,笑着说她:“你一个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呀,王晓琴还在咱家躲了一个多月呢。那天夜里如果不是你大哥帮她逃走,她就被抓去了,所以,她感激你大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啥事都别往歪处想了。” 凤灵听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哦,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 听着她们两姐妹的对话,我觉得凤娇是单纯的善良,凤灵是有防御性的善良。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生活,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我在熬料汤,凤娇在蒸包子。 我在配制汤料的时候,就让凤灵站在一边仔细的看着配方记在心里,将来我忙不过来的时候,她也可以独当一面的支撑一下小吃店的生意。 雷心正知道凤灵也在小吃店的帮忙,所以,他今天也来的特别早,他刚到店里,凤灵就让他把手洗洗,跟着大姐学着包包子。 她看雷心正笨手笨脚的揉面,包馅,就笑着对他说:“心正,你这双手不光只是工作抓坏蛋的,还得学会包馍做饭,知道吗?我想让你年里这几天学会包馍做饭,可以做到吗?” 雷心正腼腆的说道:“我一定努力做到。” 凤娇在一边笑着指责妹妹太霸道了…… 我看雷心正被凤灵“逼迫”的有点不好意思的,就过来给她们岔开话题,我问雷心正:“钢套和朱运来,会不会被枪毙。” 雷心正说:“一审他俩都被判了死刑,他俩可能都再申诉,想活命,二审估计也够呛。” 凤灵一听要枪毙人,她就问雷心正是怎么回事,雷心正对她说:“回去问问大姐就知道了,不过,这个案子还是少说为好。” 我们正在议论这个案件的时候,红霞和吴玉英她们来到了店里,没过多久齐同心也来了。 齐同心看着凤灵跟我们亲切的说笑着,他疑惑的望凤灵,凤娇就对他介绍说:“这个是我妹妹凤灵,这个就是我未来的妹夫你认识的。” 大家被凤娇幽默的介绍都给逗乐了……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运动卫衣挎着皮包的时尚男子走进了店里,他对着店里喊道:“老板,来碗加千张的热干面。” 我一听声音有点熟悉,走过来一看,是闫学家,我就高兴的问他:“学家爹,你不是在清港镇学习相技术吗,怎么样,学会了?” 闫学家看看屋子里的人,笑着点点头说:“学的差不多了,昨天已经开业干一天了,等会吃了饭,还出去照相。” 我一听他说已经照了一天了,就问他生意怎么样。 他看看屋子里的人笑笑没说什么,我知道他不方便说,就把他领到卧室了搬个板凳让他坐下慢慢说。 他对我说:“国勇,我照相的生意做成功的话,也感谢你的激励,不然的话,我可能还在稻草垛头上,打牌下棋呢,你知道我昨天第一天开业,赚多少钱吗?”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对他说:“放心,我给你保密,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我昨天第一次下队照相,几个生产队,就用完了3卷胶卷。一卷胶卷可以照36张黑白照片,一张黑白相片我收费8毛钱,我昨个一天就挣了80多块钱,除了洗相片的费用也能赚70 多,这跟捡钱差不多。你是我的领路人我才给你说实话的,这话你千万不能在外面说,人家知道了容易眼红……” 第108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听着闫学家在清港镇他姐夫那里学会了照相技术,昨天第一天开业能赚这么多的钱,我几乎也不相信,但我看他的表情应该是真的。 他说到哪个生产队里,只要有一个人开头照相的话,就会有很多人跟风照相,一个生产队就可以用一卷胶卷。 他还说他第一次照相没有经验,将来照熟练的话可能比这挣的还要多。 看着他踌躇满志的样子,我在心里想着说:“你照相再赚钱,估计还没有我承包的猪娃儿赚钱,但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不过,有一句说一句,他照相的这个行业干净轻松还不累人,不像是我经常抓猪娃,跟着猪娃儿贩子走村串户的买猪娃儿,身上不是弄的猪粪,就是落上了一层黄土……” 他看我没有说话,他继续对我说道:“我洗相片的技术还没学会,现在是一边照相,一边跟着姐夫学习洗相的技术。年里先下队照相试试,练练手,洗相片的技术学会了,我就在余寨街上开个照相馆。” 这时,凤灵过来喊他道:“小爹,你的面烫好了,过来吃饭。“ 闫学家站起身来笑着说:“小凤灵,越长越漂亮了,啥时候回来的。” 凤灵对他说:“我是昨天晚上才放假回来的。” 最后,我对闫学家说:“既然找到了生意门路,就要脚踏实地的好好干,把照相馆的生意给做好,给咱大闫塆再树立一个发家致富的好榜样。” 眼看在上集了,我跟齐同心得到猪行里去了。 临走的时候,我对凤娇说:“我今天下队买猪如果回家晚了,你跟凤灵得回去看一下咱爸咱妈她们卖花生的情况,小心花生贩子唬着咱的秤了。” 接连几天的晴天,使道路也干的差不多了,今天过小年虽然是背集,但武汉的洪老板和驻马店那边的唐老板,也带了几辆三轮过来买猪娃儿了。 我让齐同心带着唐老板到王堂那一带去买猪娃,我带着洪老板就在齐庙大队附近买。因为惦挂着屋里卖花生的事情,所以,我就带着洪老板在我老家那大队附近买。 洪老板带的4辆三轮,在两个大队就买够了400多头猪娃,他给了我400块钱的行费。 临走的时候,洪老板说明天可能还会来几辆三轮,让我给他留几百头猪娃儿,我对他说:年底就剩5、6天的时间,来多少三轮就让你买够。 走到余寨街上我的小吃店里时候,齐同心领的唐老板也买了300多头猪娃,齐同心给我320块钱行费,他说他今天就收这么多,还让我看看他的账本。 最后,我给齐同心50块钱的工钱,并问他腊月26相家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他说基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红霞和吴玉英看到这个场景无不羡慕的说道:“同心,你以后要好好跟着国勇干,千万不能辜负他了,国勇又是带你做生意,又是给你介绍对象的。” 齐同心说:“我这辈子就跟定国勇了,他吃肉,我喝汤就可以了,决不会背叛他的。” 凤娇过来对我伸出手来,笑着说:“好了,国勇等着回去卖花生呢,红霞你们别再吹捧他了,他等会就被你们给吹晕了……” 我看着凤娇伸手时露出的幸福笑容,就把衣兜里的行费钱都掏出来交给她了…… …… 在她们的笑声中我骑着自行车先回去了。 到了家里的时候,那两个花生贩子把我的花生都扒净装进了麻包里。 我问妈妈花生一共卖了多少钱,是谁负责看的秤。 妈妈说:“一麻包净重是80斤,8毛5一斤,一包是68块钱,咱总共是41包,卖了2780多块钱。是那个矮个子教凤灵认的磅,过小年他俩还是在咱家吃的晌饭。” 我发现有1、20包花生已经装在三轮车上,并且用绳子已经刹好车了,地上还有一半正在装车。 我回到院子里,还没问他们一包标多重的时候,就看那个矮个子花生贩子脸上,瞬间略过一丝紧张的神情,他还小声的说那个高个子贩子:“装快点。” 我觉得事情有点蹊跷,看那两个花生贩子的举动都有点可疑。 随即,我就问他们一包标多重的花生,另一个花生贩子说:“净重80,毛重82斤,老规矩,一个麻包除2斤皮重了。” 我走到磅跟前,看他们把磅杆上的游砣已经赶到归零的位置上了。 这个磅是我今年买的新磅,我重新校定了磅杆也没啥问题,但直觉告诉我,他们肯定忽悠我的秤了。 于是,我就对那两个花生的贩子说:“我抽几包花生重新过一下磅,你们别看错秤了。” 那个矮个子花生贩子,找各种理由搪塞我,不想让我抽包检查。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他们心中有鬼。 我没听他们的辩解,就走到那个三轮旁边,解开那车已经捆好刹紧绳子,伸手从上面拉下来一包花生,往磅上一放,磅杆上显示的重量是毛重86斤。 我就问那个矮个子的花生贩子:“你说毛重是82斤,现在多出4斤花生,你少付了我4斤花生的钱,你说怎么办?” 另一个花生贩子说:“这包花生可能看错秤了。” 我指着上面的花生包说:“那我再抽两包试试?” 说着,我又随意的抽了几包花生,往磅秤上一称,结果每包同样是多了4斤…… 这时,我才知道他们两个看妈妈和凤灵她们不会认秤,故意坑我的秤的。 我接连又抽了1、20包花生过秤,结果每包都是多了4斤花生。 于是,我就问他们:“你们一麻包花生给我按80斤算账付的钱,现在实际上你们一包多称了4斤出来,你们一包少付我4斤多的花生钱怎么办?” 这时,院子里也来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邻居。 双凤一听花生贩子忽悠我的秤了,她走到我跟前焦急的说道:“国勇哥,他们忽悠你的秤,肯定也忽悠我的秤了。” 我问双凤:“你的几包花生呢?” “我的8包,他们已经装上车了。”双凤用手指着三轮上的那些花生说。 只见闫学宽慢条斯理的对双凤说:“双凤,没事的,把他的花生连人带车的都给他扣这里,每人再罚他们1000块钱,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忽悠秤了。” 也有邻居添盐加醋的对我说:国勇,让他们把花生留下,每人再罚他们1000,然后再送到派出所里处理…… 有几个邻居还讽刺他们两个是“闭眼渣”,不识字,也摸摸招牌,国勇自己就是个猪行夫,天天跟磅秤打交道,家里有磅秤的人,能是一般的老冤吗?忽悠秤耍花招也不看看是在哪里,真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 那两个花生贩子被邻居们奚落的无地自容,他们听着邻居又是扣车、又是扣物,又是罚钱的,他们更害怕被送到派出所里去了,他们见我没有吭声。只见那个高个子的花生贩子对我央求道:“大哥,我们也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了,我们错了,现在按包数,一包再补你4斤花生的钱你看可以吗?” 我看他们那副卑微讨好的样子,忽然有点同情他们了,我心里再想:我自己也是一个生意人,经常走村窜户的领着猪娃儿贩子买猪娃儿,还经常摸夜路,凡事点到为止、得饶人处且饶人最好。 况且,也不知道这两个花生贩子的底细,还是不要把人逼急了,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长点记性为好…… 想到这里,我就对他俩说:“我没有你们的年龄大,别喊大哥了,你们就喊东家。你们做生意不容易,我们种花生的更难,我这几亩地的花生都是夜晚薅出来的,夜晚把花生摔下来的。这样,既然你们认识到错误了,咱们都是做生意的,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俩答应我的两个条件,我就放你们回去。” 那两个花生贩子一听我不为难他们,只要答应了我的两个条件,就放他们回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连忙讨好的问道:“老板请说,是哪两个条件?我们一定答应你。” 我看看院子里的邻居,对他们说道:“大家注意听清,防止以后自己被坑蒙拐骗了。第一,你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坑我秤的。第二,花生我也不让你按包补了,把花生包放在磅秤上重新称一遍。麻包原来一个给你按2斤除的皮,现在只给你按一斤半一个除皮。一个麻包本来只有15斤左右一个,既然你搞坑蒙拐骗了,只能给你实打实的除皮了,这就是吃亏在于不老实的下场,赶快把骗秤的招法说出来。” 我的话音刚落,院子里的邻居也都七嘴八舌的让他们赶快说,我们好开开眼界,看他们是怎样忽悠秤的。不然的话,就把你们这两个坑蒙拐骗的骗子,送到派出所去…… 那两个花生贩子见众愤难平,相互对视了一下,只见那个矮个子从衣兜里掏了一个跟银元大小差不多的铁片出来,这个铁片中间还有一个跟中指手头粗细的圆孔。 他唯唯诺诺的递给我说:“东家,我们就是用这东西弄的,一包可以搞4斤多秤,搞太多秤了,人家容易怀疑。” 我接过那个铁片用手举着让邻居们看看,并对院子里的邻居说道:“你们知道这个是啥东西吗?这就是一块吸铁石,看看他们为了搞秤真是煞费苦心呀。把吸铁石打磨的这么精致,而且还钻个圆孔,看来他们是个惯犯,不是一年两年的坑人了,咱们来看看他们是怎样坑咱秤的。” 说着,我拿着那块吸铁石往磅坠子的底盘一套,这块吸铁石的小圆片,基本是严丝合缝的吸在磅坠子上了。 随后,我给大家演示着说:“这个磅坠子就像咱们木杆秤的秤砣一样,秤砣上加重一点东西,咱们卖东西时就会称少了,咱们卖家就会吃亏,所以,他们在买我的花生时,把花生全部装进麻包里面后,在磅秤上标包时,趁你不注意,就偷偷的把吸铁石套在磅坠子的底盘上了。因为是自己的磅秤信得过,所以,我妈跟凤灵她们就没有怀疑到这上面来,一包被他们宰了几斤秤。” 演示之后,我问那两个花生贩子,你们是不是这样坑秤的。 他俩都说:就是这样弄的,今天算是碰到行家了…… 为了让那两个花生贩子和邻居们心服口服,我连续拆了两包花生在磅秤上重新演示了一遍,结果跟我说的一样。 我看大家都清楚明白后,就当场就把那块吸铁石给砸碎了。 之后,我又教大家怎么认磅,怎样定磅,怎样辨别标准磅砣和加大磅砣的方法等等…… 那两个花生贩子做梦也没想到今天会栽在我手上了。 最后,我搬过来一个木梯子放在磅秤上当磅架,对那两个花生贩子说:“把那些花生包全都缷下来放在磅架子上6包一秤,重新称一下。” 那两个花生贩子见招法败露只好又重新称了一遍,41包花生多称出来200多斤,又补给我180多块钱。 这时,双凤对我说:“国勇哥,把我的8包花生,也重新称一下,他们肯定也坑我的秤了。” 我随即就问那两个花生贩子说:“你们要是不想再次倒包,就把她的8包花生钱给她补齐。” 那两个花生贩子一看无法抵赖,就给双凤又补了30多块钱。 双凤接过钱高兴的对我说道:“谢谢国勇哥,这30多块相当于我收一天废品的了。 这时,凤娇也从小吃店里回来了,她买的还有几样礼物,说是等会去看看王晓琴的。 她到院子里一看那么多的邻居在这里看热闹,又看看那两个花生贩子和地上的麻包,她就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就把那两个花生贩子搞秤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 凤娇听后,把我拉到一边,轻声的对我说:“国勇,咱得饶人处,且饶人,只要把钱给补齐了,就让他们回家,别再为难他们了,等会儿天就黑了。” 我对凤娇说:“你跟我想的一样,钱既然补齐了,我就准备让他们装车回家的。” 我们的花生钱都补齐后,那个两花生贩子谨小慎微的问我:“老板,我们可以装车回家了吗?” “你俩在我这塆忽悠的还有秤吗?有的话就把钱给人家补齐,没有的话就可以装车回家了。” 他俩说:在这队里就买的49包花生。 没过多久,他俩就装好花生包了,那个高个子男人走过来对我赔笑着说道:“我们今天眼瞎,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东家老板,谢谢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我对他俩说:“希望你俩以后别做这些坑蒙拐骗的事情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如果碰到不好说话的人了,你们是不会这么轻松走掉的,也请你们不要记恨我,你们赶快走,等会天就黑了。” 那个高个子走过来客气的对我说道:“我俩就住在清港镇中学对门,以后到清港镇了,请到我们家里来玩一会儿。” 我对他们说:“天不转,路转,我如果到了清港镇一定去拜访你们。” 临走的时候,矮个子过来握着我的手说:“东家老板,我姓邓,他姓夏,咱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希望咱们能够成为朋友。” 我高兴的对他们说:“可以啊,以后咱们只要有缘还会再相见的。” 老夏和老邓开着三轮走后,有的邻居说我跟凤娇太仁慈了,就是罚他们3、500块钱,他们肯定也没话说的…… 我笑着对他们说:“就是罚他个300、500的他们也认了,但我们也发不了财。但是,以后再见面了,我们可能就成了仇人了。我们这样处理他俩,既挽回了自己的损失,又让他们觉得欠着我的人情了,你们没看到,他俩要跟我交朋友吗。所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邻居们都说我:“怪不得你的人缘会这么好呢。” 送走了邻居们,凤娇就连忙回到妈妈卧室里喂两个孩子去了,妈妈趁机也拿出卖花生的2800块钱递给凤娇说:“丫头,这是卖花生的2000多块钱,你拿去存起来。” 凤娇搂着闫根喂奶,凤灵抱着闫茂在一边等着。 凤娇抬头看看妈妈说:“你给我2000算了,那几百块的零钱你留着花,快过年了,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妈妈把钱又放进了凤娇的怀里说道:“屋里东西都是你跟国勇买的,我跟你爸要钱干啥呢,这也是整钱,放在家里就零打细敲的花了,还是存起来能中大用。” 凤娇拿出一把钱高兴的对妈妈说:“妈,国勇今天也收了700多的行费,我的小吃店也赚了100多块,都像今个的收入,咱们早就发财了。” 妈妈对凤娇说道:“丫头,你给国勇说下,赚再多的钱,也不能对外人说,容易遭人记恨。” 妈妈说着看了凤灵一眼,意思是让凤灵也不能到处乱说。 凤灵笑着看了看妈妈没说什么,她抱着闫茂又亲吻了起来。 凤娇喂饱了闫根,又用这个奶头喂饱了闫茂,这两个孩子一人吃一个奶头。 孩子喂饱后,凤娇把孩子递给妈妈说道:“妈,明天你带着两个孩子跟凤巧和凤灵一起到街上去赶集,我给你们买身衣服,再买晚了好看的衣服都卖完了,年底了,人家商贩都不进货了。我跟国勇现在去看看王晓琴,晚上就不在家里吃饭了,我们从王晓琴家里直接到小吃店里去了。” 我跟凤娇掂着礼物到了王晓琴家后,陈少强和王晓琴都非常高兴,她说我跟凤娇是第一个去看望她们的邻居。 凤娇走进卧室里陪着她王晓琴说说知心话,开导开导她。 王晓琴头围毛巾的坐在床上看着活力四射的凤娇,无不羡慕的说道:“凤娇是咱大闫塆最幸福,最有福气的女人了,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丈夫不仅人才出众,心地善良,还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又有一个双胞胎的儿子,你们真算是事业爱情双丰收。 不像我们一样,老天爷就是光压我们的头,第一胎生个女儿后,第二胎又生个女孩儿,又被迫送人了……村子的人知道后肯定会笑话我们的。”王晓琴说着说着就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凤娇连忙掏出自己的手绢给王晓琴擦拭着眼泪安慰道:“晓琴姐,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每当我想起今年咱俩在土龙山上放牛,被那两个看山的流氓扣押在山上的那一幕,你誓死不从的胆识就使我无比的敬仰和崇拜。想当年我妈妈生了我们三个女儿,我爸爸又是个残疾人,在村子里也遭受了不少人的白眼,现在才有点好转。所以,人吃了一截苦后,就会有一截甜的到来。 每个人的命运并不是相同的,不管怎么样,你怀这个女儿,也遇到一些贵人的帮助,才有了你们母女平安的好结局。你只要自己看得起自己,就会有出头之日的。” 凤娇开导了良久,王晓琴的脸上才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随后,凤娇又往王晓琴身边挪了挪,他小声的对王晓琴说:“晓琴姐,国勇的老太儿会摆治生男生女,到时候你怀孕了,孩子上身2、3个月的时候请她来给你摆治摆治。她就是起五更拿一个酒吊子,放在大路边上,把酒吊子的嘴对着南面,嘴里念着咒语:’女变男,女变男……’连念7遍后,就把酒吊子放在那里,头也不回的回家了。” 王晓琴抓住凤娇的手激动的说道:“谢谢你凤娇,到时候我托你请她给我摆治摆治。” 眼看时间不早了,我跟凤娇也得到小吃店里去了,临走的时候,王晓琴抓住凤娇的手说道:“我们欠你跟国勇的太多了,我不仅在你家躲藏了那么长的时间,我躲避计生办的抓捕和生孩子的前前后后,都是国勇帮忙给我做的,我就怕引起你的误会。” 凤娇笑着说:“那些事国勇回家都给我说了,我说:人在难处的时候帮她一下,就是在为自己积福行善,再说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你好好休息,我们也得走了。” 告别了陈少强和王晓琴,我们往街上走的时候,正好离红霞的房子不远,凤娇对我说:“既然走到红霞的房子附近了,咱就进去坐会儿。” 我点点头说:“也可以,咱进去坐一会儿就走,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当我们走到红霞房子的拐角时,我听到红霞跟吕大为好像是在吵架,他们的语气和声音既很低沉,又充满了火药味。 我跟凤娇对视了一下,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 第109章 请客 我跟凤娇在红霞屋后跟的拐角处,听到她跟吕大为低声沉闷的吵架声,犹豫了片刻之后,我俩还是想到她的门口去一探究竟。 于公,红霞是我店里的员工,家庭出现矛盾了,既然知道了进去看看顺便调解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于私,我俩还有私情,她怀了我的孩子,为了她和孩子,更应该进去安抚一下她们的情绪了。 我走在前面,凤娇跟在身后,我俩穿过她们屋后面的一些稀疏的小灌木,就来到了红霞的门口。 路上,我一直在想着她们两个因为什么事情吵的架,难道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事情被吕大为发现了?这个不可能的。无论是在公共场合还是在我的小吃店里,我跟红霞之间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过分的暧昧关系。我俩之间的说笑,跟与村子里的其他年轻的妇女的说笑没有什么区别。 要不,就是吕大为到煤矿上打工不仅没挣到钱,还落了个腿伤回来,让她看到堵心的抱怨…… 凤娇心里坦荡没什么杂念,所以,她也不会去猜摸别人的心思,她见我不说话,就对我说道:“唉……吕大为哪个都好,就是有点别性子,呕气、认死理,两口子一生气都会别着几天不说话。虽然在一起吃住干活,但就是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外人看着都很正常,但红霞却是有苦说不出。” 我看了看凤娇对她说道:“别人的事情,咱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要在外面乱说。” “这个我知道,在外面说人家的事情,不就是卖人家的坏话了吗。” 我们说着就来到了红霞的门口。 此时的红霞正在厨屋里擀面条,吕大为在锅门口旁烧锅,她们5岁的女儿闹着要吃面片馍。 红霞就从擀好的面叶上用刀切下来一块面片,递给女儿让她拿去,让爸爸把面片搭在火钳上放在锅底里给她烤烤吃。 只见吕大为生气的把火钳往锅门上的灰台子上面一扔,起身就要出去。 他的女儿被爸爸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呆呆站在那里瘪着嘴要哭。 我跟凤娇看到了吕大为的这个举动,就向厨屋快走了几步,险些跟吕大为撞个满怀。 我笑着问他:“大为,怎么生那么大的气呀,把气往孩子身上撒?” 说着,我就弯腰捡起了灰台上面的火钳,然后接过小女孩手里的面片,把它搭到火钳上,又抓了一把柴禾塞进锅底里,就给女孩烤起了面片馍。 红霞一看我跟凤娇走进了她的厨屋里,连忙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你俩啥时候过来的,让你们见笑了。” 吕大为也站在那里尴尬的搓着双手。 凤娇笑着说:“我跟国勇刚卖完花生准备到街上去的,从你房子后面路过听到你们在争论着什么,就顺便走进来看看。” 红霞白了一眼吕大为说道:“啥本事没有,拉蛮呕气却样样精通,他要像国勇有那么大本事的话,不还把人给吃了啊……” 吕大为倒是没有跟她争辩,说厨屋里有烟熏人,连忙把我跟凤娇请到堂屋里面去坐。 红霞也在一边热情的说道:“你两个还没吃晚饭,我刚好擀的有面条,我再和面烙两个油馍你们就在我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别看咱们是一个队里,你们一年到头也没有尝过我家的一口水呢。”红霞说着拿着面瓢就要到堂屋里去穵面。 我跟凤娇说明天的食材还没有准备呢,现在就得赶回去弄,不然明天的小吃就没法开张的。 红霞拉着凤娇的衣服说:“你俩在这里吃了饭再回去准备也是一样的,要不,等会我跟你们一块过去弄。” 我看红霞他俩是真心实意的想留我们在她家里吃饭,也就不好再执意回去了,我就对她说道;“既然你们盛情难却,那我俩就留下打扰你们了,我不抽烟不喝酒的,你就随便做点吃的就行了。” 我看红霞偷的要出去借菜,就示意凤娇拉着红霞不让她出去。 我对他们说:“真正的好朋友,不在乎吃喝,只在乎热情好客……” 红霞和吕大为被我跟凤娇看得很紧,没有出去借菜的机会,她只有烙了两个油馍,擀一盆葱花面条招待我们。 吃饭的时候红霞用碗弄了一碗,她自己腌的咸蒜瓣出来给我们当菜咽,嘴里不断歉意说着:“没有好菜招待你们……” 我也对她说:“人对脾气,喝口凉水也是甜的……” …… 晚饭吃的轻松随和。 快吃完饭的时候,我在问自己:“今天不是留下只为吃饭的,而是想知道她们因为啥事而吵架的……” 于是,我就把话题引了出来,我看了看吕大为就问他;“大为,最近是不是遇到想不开的事情了,能否说一下让我们给听听?” 红霞看了一眼吕大为,抢先的说道:“自从他听了你让他买辆三轮做猪娃生意的建议后,这段时间他总是嚷嚷着要买辆三轮做猪娃生意,我没同意。他就说我嫌弃他没挣到钱回来无能,瞧不起他等等一大堆歪理邪说,没事找事的对我呕气发斜火。” 我一听他们闹矛盾的根源是因为我给他们提的建议身上,并不是其它的原因,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随即我就笑着问红霞:“红霞,你的意思我让他买辆三轮做猪娃生意的建议是错误的,是吗?” 红霞连忙笑着说:“你误会了国勇,你的建议是个好建议,就是我们家现在的实际情况不允许我们做这个生意。我也不瞒你说,我现在怀孕已经3个多月了,而且还是第三胎,开年我肯定得出去跑计划生育。他买个三轮做猪娃生意,万一被人家给逮住了,不得连车带猪都给没收了啊。所以,我对他说:要想做这个生意也可以,但等这个孩子生了之后,咱没有后顾之忧了,再做猪娃生意也不迟呀,可他就是一根筋,不听我的劝说,非要现在去买,我俩为这事也没少生气。” 我被红霞未雨绸缪和深谋远虑的想法给感动了。 我也知道她的二女儿藏在亲戚家里了,对外说是“丢了”没有成人。可她肚子里的这个第三胎,是我们两个的,她明年的几次孕检该咋办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心中有愧,红霞为这肚子里的孩子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谁也无法预料。 红霞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后顾之忧,就让丈夫放弃买三轮车赚钱的机会。 更为残酷和悲哀的就是丈夫吕大为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妻子肚子里怀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妻子堂而皇之不让他买三轮的借口,竟是为了别人的孩子。 而妻子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将面临“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命运。 红霞为了她暗恋的心爱男人,心甘情愿的去面对未来东躲西藏,和颠沛流离的生活…… 想到这里我在心里提醒自己:你这个让红霞暗恋的男人,千万不要辜负她对你的一片痴情…… 红霞说出自己的苦衷时,凤娇和吕大为并不知道里面的隐密,只有我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为了使红霞不再受到吕大为的困扰,我就对吕大为解释说:“红霞说的也有道理,明年正月底或二月间可能要开始大孕检了,到那个时候红霞可能就出怀了,她以后肯定不能再参加孕检了,后面的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是什么后果,所以,红霞让你等她生了孩子再买三轮车是对的。” 凤娇也在一边劝着吕大为:“大为,国勇跟红霞说的是对的,我也支持等红霞姐生了孩子再买。” 吕大为见我跟凤娇都在支持红霞,他也似乎想开了。 随即,凤娇就问我:“国勇,前几天你不是说给红霞姐弄张孕检证吗?怎么样?靠谱吗?要不,给干妈说一下,让她帮忙给弄一张?” 我看着红霞和吕大为她们乞求我的神情,就对凤娇说:“这个事情在大队干部手里就可以解决的,只要他们隐瞒不报,上面人也不知道,还何必要惊动干妈呢。明天见到支书或妇女主任,先探探他们口风再说。” 凤娇爱意满满的看看我,对吕大为和红霞说道:“放红霞姐,我当家的不是那种喷大虚腔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乱夸海口的。不过,你怀孕事情还是得保密,不能让村子里的人知道了。” 红霞和吕大为连连点头说道:“这事就全靠国勇给我们安排了……”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快乐了…… 坐了一会儿,我们就准备回家。 临走的时候我对吕大为说:“年里这几天就不说了,明年开春看情况再说,你也不用再为钱的事发愁的了,红霞今年挣的盖一圈瓦房差不多够了。你如果不能外出打工的话,就在家里带着孩子种着田地,等红霞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后,你就买个三轮贩贩卖猪娃,我再让武汉的洪老板他们带着你,只要你好好的干,有你赚钱的时候。” 吕大为连连点头说道;“太谢谢你了国勇,能让红霞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就当牛做马的报答你。” 红霞也在一边感激的说道:“你跟凤娇都是好人,给我那么高的工资,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 凤娇也笑着说:“红霞姐,你明年就是生孩子了,我把店里的岗位还给你留着,满月了你再过来上班。” …… 我们和凤娇告别了红霞和吕大为,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第二天就是腊月二十四了,临近年末的几个逢集来街上赶集的人特别多,各种做生意的商贩他们的生意也非常火爆,我们小吃店的生意也不例外。 凤灵自从放假后,每天都是起来的很早,她跟红霞和吴玉英一起来到小吃店里帮忙。 凤灵放假回来后,雷心正也是很早就来到小吃店里帮忙了,他们两个的到来也给小吃店里带来了一些人气。 来店里吃饭的客人开玩笑的说道:“别说小吃店的量足味道好了,就是来看一眼“四朵金花”也是一种享受…… …… 跟往常一样,到了上班的时间,雷心正也要去所里上班了。 我也和齐同心也要到猪行去主持交易了,今天上午湖北的洪老板又带了几辆三轮过来,我就让齐同心领着他们下队买猪娃儿去了,我就在猪行里主持交易。 猪娃行里的交易都是按部就班的正常进行着…… 猪行罢集的时候,我收拾了一下场地的卫生就往准备回去了。 走到十字街口附近,我突然看到了董支书在街上赶集,就连忙跑过去笑着对他说道:“董支书,请你到我小吃店里坐一下,可以吗?我想给你说个事。” 董支书扭脸一看是我,他高兴的说道:“我刚在你店里吃过早饭,没听凤娇说有什么事情呀。哎,我也正想找你说个事呢。” 我高兴的笑着说:“那好呀,支书,正好咱俩都有事要说,那你上午就别回去了,咱就到聚福源吃顿便饭把事说一下。” 董支书抬头看看太阳笑着说:“不就是几句话的事情吗,在你小吃店里说说不就可以了吗,何必要跑到食堂去说呢。” “这不一年到头了吗,我跟凤娇想请你坐坐,一直没碰到你,今个真是天赐良机,在街上遇到你了。” 说着,我就把董支书领到小吃店里来了。 随即,我又去买了一条大前门的香烟双手递给董支书说道:“支书,这是猪行的朋友送给我的,我不会抽烟,你就拿回去抽。” 支书笑着用手指指我说道:“你呀,国勇,就是想让我多吃点尼古丁呀……” 凤娇、凤灵和红霞吴玉英她们都不知道,我在哪儿里把支书请到小吃店里来了。 这时,支书看看凤娇站起身来把我拉到了一边,轻声的对我说道:“国勇,叫你进村委会你不来,我想让凤娇到村里当妇女主任你看怎么样?我就是想给你说说这事的。” 我激动的看着支书,又转脸看看凤娇,忧虑的对支书说道:“凤娇还要跟我生孩子呢,她去当妇女主任肯定不合适的。” “你是男到女家落户的,我们心里有数,这个事你不用操心的,村委会会给你安排的。” 看着支书严肃认真的表情,我对他说道:“我们回去商议好。” 支书笑着点点头:“嗯,可以,年前我跟你小爹可能还要到你家去一趟。” 我高兴的对支书说道:“走,支书咱先到聚福源去坐会儿” 随即,我就对凤娇说:“你去跟干爸说一下,就说支书在聚福源那里,请他跟干妈过去坐一会儿。” 我又对凤灵说:“凤灵,你去跟雷心正说一下,让他到聚福源去,就说咱们家有客人在那里吃饭。” 安排好了之后,我又对红霞说:“你去给我学德爹说一下,请他到聚福源去吃饭可以吗?” 红霞说:“我把这小吃店的事情忙完后,就回去给他说。” …… 一个人做一件好事,人家没有当场夸奖你,并不是人家没有看到,而是在心中记住你的好了。 一个人做一次坏事,别人没有当场揭穿你,并不是你的手段有多高明,做的有多隐秘,而是人家不跟你一般见识或是在捧杀你。 一个人做坏事做多了,人家就会给你贴上“恶人”的标签,你那个地方如果出现了不良事件,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干的。 一个人好事做多了,你就会广结善缘,多聚人脉,多遇贵人,你的风调雨顺和心想事成可能就是贵人暗助你的。 我引起董支书对我的好感,就是在处理他哥哥和嫂子的“捞鱼”事件上他才看到的。 所以,他才认为我是一个可造之材,几次邀请我到村委会任职,被我婉拒了。 …… 当董支书对我说让凤娇到村里去当妇女主任的消息后,临出门的时候,我就把凤娇拉进卧室里给她说了这个事情。 凤娇听了以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还想生孩子呢,怎么可能当妇女主任呢,不行不行,我可不去……” 我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说道:“小声点,支书说了我是男到女家,生孩子的事情村里可以出面解决一下。你就放心去当,我在后面给你当参谋,好好的辅佐你,再说小爹也在村里你怕啥呢。妇女主任大小也是个官呀,不正好可以让爸妈扬眉吐气一下吗。你年轻漂亮,好好的干,将来说不定还可以当个村长、支书呢。” 凤娇腼腆的看着一本正经的我,小声的说道:“我到村里去了,咱的小吃店咋办?还有家里的农活什么的……” 我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笑着说她:“你咋那么傻呢,别人想当还当不上呢,遇到贵人让你当了,你还想这想那的。小吃店请的有人帮忙,再说大队总不是一天到晚都有事,听我的,你先干着试一下再说。” 凤娇依偎在我的身上轻声细语的说道:“我到村里去了,你又有猪行的生意,咱咋忙得过来呢,我回去给爸妈商议商议再说。” 我鼓励着凤娇:“给爸妈说下也可以,车到山前必有路,吃萝卜,吃一截剥一截,啥事都可以慢解决的。” 我之所以同意凤娇到村里去做事,是因为她思想单纯,心地善良,能为群众做点好事。假如其他的人当上妇女主任了,说不定会坑人害人,而凤娇当上妇女主任了,可以肯定的说,她是不会坑人使坏的。 再说凤娇能当上村干部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我之所以不愿当村干部,就是因为有合适的生意了,我还要去做生意,当干部再做生意可能会被人说闲话。 我跟凤娇和凤灵安排好了事情后,正准备让红霞请我学德爹来陪陪董支书的,就在十字街口正好碰到学德爹和幺妈在街上赶集。 于是,我领着董支书和学德爹向聚福源食堂走去,在街上我顺便的买了几个果盘带到了食堂里。 我到食堂的后厨里给老板安排了饭菜后,就来到了包间里给董支书和小爹聊天喝茶。 当时,包间里只有我们三个,幺妈说晌午要给幺爷幺奶做饭她就回去了。 我刚坐下不久,董支书就问我;“国勇,你不是说有事情想跟我说吗,现在只有你小爹我们三个人了,有事就说。” 我看看小爹和支书就笑着说道:“是这样的支书,我店里有个帮忙的邻居叫红霞,她大女儿4、5岁了,二女儿出生不久就夭折了。她现在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我的意思是想请支书和小爹你们变通一下,明年别让她参加孕检了,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你们看可以吗。再说我跟凤娇都很忙,顾不上打理小吃店,红霞已经是我们小吃店的顶梁柱了,所以,你们帮她也等于是在帮我。” 董支书听完他跟学德爹对视的一笑,说道;“国勇和凤娇真是宅心仁厚啊,对一个帮忙的邻居都如此体恤,真是难得啊。” 随后,董支书看看学德爹说:“这两天见到汪家莲了,我给她说一声,让她变通一下。” 说到这里,董支书推心置腹的对我说:“所以呀,国勇,我让凤娇到村里来当妇女主任你要认真考虑一下,咱关起门来说句不外的话,凤娇如果在村委里,将来办啥事咱自己都方便些,当然,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呀。” 小爹听后诧异的问道:“支书,你的意思是想让凤娇到村里当妇女主任?” 支书笑了笑说道:“是呀,汪家莲已经超龄了,我想聘请凤娇到村里来接她的班。国勇的办事能力强,凤娇又是他的贤内助,他们珠联璧合,你看他们的猪行生意和小吃店的生意,做的都是风生水起的,没有能力的人也干到这个成绩。我经常到她的小吃店里吃饭,我发现凤娇这孩子不错,心眼实在、善良,是个干妇女工作的好苗子,所以,我就准备让她当妇女主任,只是还没来得及给你们通气,今天你也在场正好可以说说你的看法。” 小爹见支书基本算是拍板了,只等我跟凤娇商议的结果了,自己一个副职还能说什么呢。 说心里话小爹不想让自己的侄女抛头露面进入“官场”混迹,也是一番好意。到村里当上妇女主任后,弄好了前程似锦,弄不好就会身败名裂。不如保持现在的生活状态更好,小两口有自己的生意和小吃店,日子过的安逸幸福。 于是,小爹就扭脸问我:“国勇,支书让凤娇到村里当妇女主任,你们有什么看法呢……” 第110章 上任 我对小爹说:“小爹,你也知道,支书对我也非常器重,曾几,次邀请我到村委会里工作,我都感觉自己不合适没能如支书所愿。支书这次又让凤娇到村里当妇女主任,我们如果再拒绝了,是不是显得我们两个都太不识抬举了。所以,我也想让凤娇到村里去锻炼锻炼,她自己也同意了。” 支书听后高兴的说道:“学德,看看你侄女婿想的有多周到,不仅能够体会到领导的良苦用心,还支持妻子做风雨之后的彩虹。你这个当爹爹的就不要有什么顾虑了,我再干几年就退休了,咱们把她好好的培养培养,将来接我的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小爹看看支书认真负责的面孔,反到觉得自己保守落伍了,他看看支书和我,叹了口气说道:“好,人各有志,支书既然愿意当那个伯乐,但愿凤娇就是那匹千里马。” 支书听后高兴的拍拍小爹的肩膀笑着说道:“学德,真有你当给凤娇副手的那一天,你可不能拆她的台,得好好的辅佐她哟,她只要能把咱闫寨大队干好,也是你们老闫家的光彩呀。” 看着支书已经在为妻子铺路搭桥,我心里浮想联翩:“我跟凤娇都没靠低眉献媚,也没靠巴结讨好,就能赢得支书的看好和器重,这全是我跟凤娇平时所做的点滴积累起来的人脉。由此证明:人多做好事善事,还是能遇到贵人的。” 我们正说笑着呢,凤娇跟在干爸干妈的后面走进了包间,在她后还跟着一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 董支书和小爹一看胡乡长进来了,都恭恭敬敬的站起来,走到他跟前给他握手问候。 客气的寒暄过后,支书用手指指凤娇和胡乡长笑笑想说什么,又没开口。凤娇明白了支书的意思,就笑着指指胡乡长他们3个对支书介绍说:“这位是我干爸,这位是我干妈,这个小伙子是国勇妹妹的男朋友,他回来探亲,我就把他也给喊过来了,让大家都认识一下。” 胡永国连忙伸出双手走到支书和小爹跟前,笑着给他们握手道:“叔叔好……” 支书和小爹连忙把干爸让到正上席的位置坐下。 大家刚刚坐下不久,凤灵领着雷心正也走了进来。 支书一看派出所的所长跟着凤灵走进来了,他依然是站起身来恭敬客气的握手问候,之后,他微笑的看着凤娇…… 凤娇就对支书介绍说:“支书,心正是我妹妹凤灵的男朋友,今天也把他请过来吃顿饭,是想让大家相互认识一下。” 我连忙给大家敬烟倒茶,包间里洋溢着客气而拘谨的欢笑声…… …… 大家说笑了一会儿后,支书就对干爸说:“今天正好碰到胡乡长了,我想把村委会的班子重新调配一下,闫寨村委会准备聘请闫凤娇担任下一届的村妇女主任一职,原妇女主任已经超过年龄了,她也几次提出了辞职,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就还让她担任着了。我发现凤娇是个好苗子,想把她聘请到村委担任妇女主任一职,现在给胡乡长请示一下,不知道领导是什么意见?” 干爸转脸看看我跟凤娇对支书说道:“你们村委会班子的人事任免,由你们自己研究决定就可以了,报给乡里只不过是履行一下程序而已。你们提拔年轻干部充实基层领导班子,这是好事,但是,凤娇年轻没有工作经验,你们可得好好的辅助她哟。” 支书见乡长也支持他的工作,他高兴的说道:“谢谢乡长的理解和支持,把新人扶上马,送她一程,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应尽的职责。” 董支书的一句“老家伙”又把大家都给逗乐了。 …… 午饭在欢快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了,干爸干妈和雷心正他们有公务在身,就提前回去了。 董支书和小爹我们几个坐下又坐下商议了一些事情,眼下我最担心的就是红霞的事情。 于是,我又委婉的给支书说了一下,支书听后笑着说:“你就放心做你的生意,只要凤娇当上妇女主任后,红霞那个事就不算个事,我给计生办的陶乡长解释一下就能过关的。” 最后,支书就对凤娇说:“你把屋里的事情安排一下,明天上午8点到村部去报到,跟汪家莲熟悉一下工作流程,我让她带你两天慢慢就能上手的。” 凤灵听后高兴的调侃凤娇道:“大姐,我们老闫家的祖坟可冒青烟了,终于出了个女当官的了。” …… 我们又说笑了一会儿,我们跟支书就离开食堂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里,凤娇就把明天到大队当妇女主任的事情给爸妈说了。 爸妈听后觉得凤娇是骗他们的,哄他们开心的,之前连影都没听说过,今天怎么就突然当官了呢。 凤灵见爸妈半信半疑的就对他们说:“妈,是真的,我亲耳听到董支书说的,胡乡长也同意了,叫大姐明天就到村委会去报到上班,姐姐那么诚实啥时候骗过你们了。” 爸爸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妈妈连忙跑到卧室里把两个孩子抱出来,高兴的逗着孩子说道:“闫根,闫茂,你们的妈妈当官了,咱老闫家可有出头之日了,再没人敢欺负咱们了,反倒是人家该巴结咱们了……” 这时,爸爸瞪了妈妈一眼说道:“一个屁大的小芝麻官,看把你炯的都快飞了,还没当上呢,就想着让人家巴结你。丫头,就是当上官了,也不要让人家巴结你知道吗?也不许你干那些坑人害人的事情!” 凤娇看着爸爸冷鼻子,瞪眼睛的敲打自己,就唯唯诺诺的说道:“我还没上任呢,就给人家上起政治课来了,不用你说的,我肯定知道怎么做的。我还没告诉你们呢,其实,支书早就好几次要国勇到大队去当干部的,国勇就是没去的,你以为我跟国勇都是那些没有程度的瞎巴货呀。” 妈妈听后惋惜的对我说:“唉……我说你呀,国勇,咋不知个好歹呢,人家都扁着头往大队里争着要当官的,你可倒好,支书叫你当干部你却不去干,唉……” 凤娇见妈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就对她说道:“妈,你知道什么呀,国勇如果当上干部再做生意,人家就该说他是贪污受贿的了。他现在做生意不比他当村干部挣的钱多呀,所以,爸爸有时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一点也不屈你。” 妈妈被凤娇说的无言对答,她亲昵的看看凤娇和我,幸福满满的抱着两个孩子就出去了。 凤灵看着妈妈喜气洋洋的背影说道:“大姐,妈妈肯定出去到处炫耀你们了。” 凤娇笑着说:“妈妈受了一辈子的白眼和委屈,老了老了,女儿和女婿给她争光了,只要她高兴,随便她出去炫耀,只要咱们心中有数,做人别飘了就行。” …… 傍晚时分,凤娇当妇女主任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大闫塆,有不少邻居还到我家来祝贺的了,他们有空手的,也有带着小礼物的…… 红霞和吴玉英更是惊喜的埋怨我们说:“国勇和凤娇,你们两个做事,真是保密,咱们天天在一起,就不知道凤娇已经到大队里去了,早说出来也让我们提前高兴高兴呀。” 看着红霞和吴玉英高兴的来祝贺妻子当上妇女主任,凤娇也喜笑颜开的对她俩说:“我也正准备找你两个说一下呢,明天上午8点我到村里去报到,如果干好的话,早餐店的生意全都托付给你们两个了。凤灵帮忙最多也就是放寒假的这几天,这以后的日日月月可全仰仗着你们两个了。” 红霞心想:凤娇如果当上了妇女主任,自己怀孕的事情就不用她张嘴求人的,只要国勇在凤娇旁边多吹点枕头风,就会帮她搞定的。再说只要小吃店的生意旺盛,她每天也能挣到不错的工资。 因此,凤娇当上妇女主任,即使她没有时间打理小吃店的生意,她也会竭尽全力的把小吃店给经营好的,因为,她们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利益的共同体了。 于是,她郑重其事的对凤娇说道:“放心,凤娇,我还是那句话:我会把早餐店当着自己的店铺来经营的,钱财我是不会贪污一分的,你就安心大队去工作。” 吴玉英也在一边表示着愿为早餐店尽心尽力,跟红霞一起把店做的兴旺发达。 她们都表示,只要有早餐店在,就有她们的收入和依靠,其他的她们都没有非分之想。 看着她两个真诚坦荡的目光,我相信,我当初并没有选错人。 送走了前来道贺的邻居后,凤娇从妈妈手里接过两个孩子喂奶时,她又对妈妈嘱咐道:“妈,你以后不要拿我当妇女主任的事情,在村子里到处显摆了,时间长了会遭人忌恨的。你炫耀这些既不当饱,又不当饿的,有啥用呢。你有能力,有作为了,不用你说的人家都会心中有数的,你何必到处乱翩呢。” 看着妈妈被凤娇说的有些难为情的样子,我对凤娇说:“好了凤娇,你稍微说下妈妈就知道了,你就别说那么多了。” 凤娇看着妈妈那副慈眉善目,而又饱经风霜的面孔心疼的说道:“妈,我知道你看我们几个有点出息了,你心里高兴,忍不住的就给邻居们说了,这些我们都能理解。不过,咱以后得学会低调点,别在外面乱说就行了。看人家陈有典的儿子陈根,在县里给县长和书记当秘书,他村子里的邻居也不知道他儿子是干啥工作的。” 凤灵也搂着妈妈的肩膀笑着说:“妈,大姐说你是对的,你可不要生气呀,你看我将来大学毕业了,你二女婿又是派出所所长,你不还高兴的得意忘形了呀。所以,还是大姐说的对,咱得低调,千万不能张扬,弄不好人家就会说你仗势欺人的。” 妈妈拍了一下凤灵的手嗔怪的说道:“你们小时候都不会挑我的毛病,把他们养大了,我却成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了。” 我笑着说:“妈,你后悔把她们养大了,是……” 凤娇随即递给我一个喂饱的孩子说道:“走,抱着儿子来帮我挑身衣服,我明天到大队去穿。” 凤灵连忙从我手里抱走孩子说:“来,闫根让二姨抱抱,让你爸爸给妈妈挑选花排排。” 我跟凤娇来到了卧室里,看到床铺上叠好的被子和纹帐,再也忍不住强烈的冲动,一把将凤娇抱起来放到了床上,趴在她脸上激情的亲吻起来,嘴里喃喃的说着:“好久没在这床上那个了,现在好想……” 凤娇用双手托着我的脸颊温柔的笑着说:“在这个床上没有那个,可在小吃店的床上,你也没让我闲着呀……” …… 我跟凤娇嬉闹了一阵后,凤娇起身打开箱子拿出了几件衣服,贴在胸前比试着,问我明天到大队去穿哪身衣服好看些。 我对她说:“明天你第一次亮相,也不要穿的太出众了,把自己打扮的精致一些就可以。你穿那件白色高领毛衣和女式红色西服毛呢褂,再穿一件黑色喇叭裤,围一条白色围巾就可以了,临走的时候再画个淡妆,妥妥的一个美女少妇。” 凤娇幸福满满的看着我点点头笑了,此处无声胜有声…… 衣服挑选后,凤娇就把衣服装进了一个塑料袋里,对我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现在到小吃店去准备明天的食材。” 走出了卧室,我们跟妈妈和凤灵交待一些事情后,就跟她们告别了。 临走的时候,凤娇对凤灵说:“明天我到大队去,你得来早点。” 凤灵看着姐姐说:“要不,我现在就跟你一起过去,省得明天早上起来晚了。” 凤娇扭脸看看我说道:“现在过去也行,我再带床被子过去,晚上咱俩睡床上,要你哥睡在饭桌上。” 凤娇说着转身回到屋里,在我床上用被单包着一床被子就出来了。 临出门的时候,我对凤娇说:“咱现在要不要跟陈少彤说一下,下集她到齐同心去相家的事情。” 凤娇点点头,我们三个人就向陈少彤的家里走去。 路上,我们刚好就碰到陈少彤和她嫂子顾秀莲,从塘里洗衣服回来了。 还没等我们开口说话,顾秀莲就高兴的问道:“凤娇,听说你到大队去当妇女主任了,恭喜你呀,凤娇。” 凤娇点点头,笑着说道:“一个得罪人的差事,还不一定干好干不好呢。” “有我国勇哥给你当参谋,你肯定会干的有声有色的。”陈少彤也高兴的在一边说道。 看着陈少彤说到我了,我就趁机对她说:“少彤,下集26的你到齐同心去相家,我跟凤娇顾不得回来接你,你们直接到我小吃店来,咱们再一起过去好吗?我们现在就是准备去你家说这事呢,既然碰到你了,我们就不到你们家里去了。” 陈少彤笑着说:“可以呀,我知道你们很忙。” 说着,她转脸看着凤灵笑着说道:“看看凤灵都长成大姑娘了,你们姊妹两个都长的跟仙女一样漂亮,你是咱队里第一大学生,真的让人羡慕。” …… 我们三个在欢声笑语中告别了陈少彤和顾秀莲,就来到了小吃店里。 到了小吃店里,我就洗手拌面准备压面条,明天是腊月25,背集,凤娇对我说:有50斤左右的湿面条就差不多了。 我拌面压面条的时候,凤娇就穵好蒸小笼包子的面,让凤灵学着发面,加水放发酵粉,凤娇就站在一边教她怎么弄。 面发好了之后,凤娇又教妹妹调配包子馅的用料和配方,剁馅调馅都是凤娇站在一边教凤灵怎么弄的。 凤娇笑着说凤灵:“当初我跟给哥开这小吃店的时候,可是出钱学的手艺。现在我跟你哥一分钱也不问你要,就把所有的配方和手艺全都教给你了,你再不好好的学,就对不起你姐和你哥了。” 凤灵笑着说凤娇:“大姐,你就不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呀?” “你没听说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吗,再说你能忍心看你姐姐哥哥和外甥没有饭吃吗。” 我在一边压着面条,听凤娇两姐妹情深意浓的对话,心想:这就是家庭和睦,姐妹团结的样子。 …… 到了掌灯时分,热干面的面条和小笼包子发面和调制馅料都做好了。制作这些东西的各个工序,基本都是我们手把手教凤灵怎么弄好的,我跟凤娇都恨不得凤灵,现在就学会这些早餐手艺。 吃了晚饭休息的时候,我把三个饭桌拼在一起,就睡在饭桌上面,凤娇和凤灵就睡在床上。 尽管凤灵要我单独圈个被筒都睡在那张床上,但是为了避嫌,我还是睡在暖不热的桌子上了。 半夜时分,凤娇怕我冻病了,她就把我喊到了床上,她让凤灵单独睡一个被筒里,她睡在中间,让我跟她睡在一个被子里…… 早餐店虽然挣钱,但确实很辛苦,即使是天寒地冻的冬天,也是得早起准备食材。 为了让凤灵掌握熬制料汤的手艺和配方,凤娇也是在五更时分,就把凤灵喊起来学习熬制料汤,和包包子蒸包子的手艺了。 凤灵跟姐姐一样也是从苦日子里走出来的孩子,因此,听到姐姐的喊声,她没带癔症的就起床了。 洗漱完毕以后,凤娇站在一边教着凤灵,学着凭手感,抓出面条的份量,下锅,烫面的火候,以及面条用漏勺捞出锅,倒进碗里,再浇配料汤,以及各种调料的用量等等细节问题。 凤灵烫好的第一碗面被我吃了,我感觉总体味道还差不多,又给她指出了对一些调料的增减用量。 烫到第4碗面时,雷心正正好过来了,他见凤灵在掌勺烫面条,连忙走进了厨房,高兴的问凤灵啥时候学会烫面条了。 凤灵说:“心正,姐姐今天要到大队去上任,她要我替她烫面条,你先把这碗面条吃了,尝尝口感和味道怎么样。” 雷心正吃了几口高兴的说道:“真是名师出高徒,味道和口感都不错,就像这样烫法可以。” 凤娇笑着说道:“心正,你可不许奉承她哟,那会害了她的。” 雷心正端着碗笑着递给凤娇说:“大姐,我不是阿谀奉承,不信你尝尝。” 凤娇随手拿了一双筷子,在雷心正碗里夹了一筷子面条说道:“你不嫌我的嘴巴子?” 雷心正笑着说:“人没有嘴巴子,你尝尝就知道了。” 凤娇吃了那口面条高兴的说道:“嗯,差不多,凤灵学的挺快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学会了。” 随后,凤娇又跟凤灵交待了一些细节问题让她改进一下。 这时,红霞和吴玉英也来到了小吃店里。 …… 眼看时间到7点多了,凤娇又给凤灵和红霞、吴玉英她们交待了一些事情,就换上衣服,稍微打扮了一下,就骑车来到了闫寨村委会的门口。 因为第一次到“一级政府”来上班报到,她看到闫寨村委会的牌子,心里紧张的“突突”狂跳。就在她四处张望时,董支书笑着从村委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董支书昨天从食堂吃饭回家后,他直接就到妇女主任汪家莲的家里去了。 董支书跟汪家莲是闫寨大队的老搭档了,在大集体的时候他们就搭伙搭班子。 因为董支书比较正直清廉,他从六几年就开始在闫寨大队当干部了,迄今为止他已经当了1、20年的支书了,汪家莲也当了闫寨大队,20多年的妇女主任了。 因为,这几年的计划生育越来越紧,妇女主任就成了风口浪尖上,最为得罪人的一个岗位。又加上她跟丈夫生的是两个女儿,所以,背地里就有人说她是催人家流产结扎的缺德事干多了,活该是个“绝户”,等等对她一些恶语相向的咒骂。 有一次,她跟计生办的人下队强制执行一个孕妇时,那家孕妇的丈夫和婆婆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个绝户头…… 面对这样的世俗压力,她曾多次给支书说她的年龄大了,想辞职不干了。但支书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就让她先支撑一段时间再说。 自从董支书的哥哥和嫂嫂的“捞鱼”事件发生后,我就正式走进他的视野里,所以,他就有意想培养我。 我的小吃店开业后,他也经常到我店里来吃饭,凤娇的甜美相貌和善良的心地,以及她热情大方的处事风格,深深的感动了董支书。他曾给学德爹说过两次,想把凤娇提到村里当妇女主任,但都被小爹婉拒了。 因此,在昨天赶集的时候我偶然的看到了董支书,所以,他才正面的给我说起了想把凤娇聘请到大队当妇女主任一事。 出乎他意料的是我竟然同意了。 当他到汪家莲家里说了我的事情后,汪家莲对我和凤娇的评价也不错,她们对我们的情况也进行了分析:?凤娇生了双胞胎男孩儿,对计划生育没有后顾之忧。 ?凤娇属于男到女家,政策上有生育二胎的倾斜,大不了她不到间隔年龄生育二胎,但政策在基层的具体执行中也有弹性空间,这也不算啥事。 ?凤娇的丈夫承包的有猪行,夫妻两个开的有小吃店,而且生意也不相当错,说明他们的人脉和人缘也差不多,把这样有智慧的人放在工作中也会得心应手的。 基于这三个主要条件,所以,支书和汪家莲对凤娇接她的班也非常满意。 董支书看到拘束的凤娇后,热情的喊道:“凤娇跟我过来。” 凤娇就跟在支书的后面走进了村委办公室。 然后,董支书把凤娇给村委会的成员介绍道:“大家停一下手里的工作,我给你们介绍一位新同事大闫塆的闫凤娇同志。应汪家莲同志多次提出退休的要求,闫寨村委会准备聘请闫凤娇同志为闫寨村的第二任妇女主任,希望大家以后多多的支持她的工作。” 董支书介绍完毕之后,大家不约而同的鼓掌欢迎…… 凤娇看到办公室的董支书、樊会计、汪妇女主任、民兵营长和治保主任,这几个村干部时,她羞涩的给他们鞠躬笑着说:“各位领导好……” 只见汪家莲站起身来笑着对凤娇招招手说:“凤娇,来,过来坐这里……” 第111章 新老交替 凤娇走到汪家莲跟前,羞愧的说道:“汪主任我对不起……” 汪家莲连忙打断她的说:“凤娇,你的事我跟支书都分析过了,我非常喜欢你接我的班。咱村委28个生产队的农户材料我都整理好了,我就给你办理交接材料的手续,以后你有不懂的事情问我,我还会给你说的……” 就在汪家莲正在给凤娇介绍闫寨村的户籍资料时,村长学德爹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办公室,他对支书说:“不好意思支书,我父亲病重恐怕挺不过今天,我来晚了…… 凤娇听幺爷病危,就关切的问小爹:“前几天我跟国勇到你家去的时候,幺爷的身体还算可以,现在怎么就突然恶化了,幺爷得的是什么病呢?” 小爹说:“你幺爷得的是心肌梗塞,最近天冷就愈发严重了,昏迷好几次了,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天呢。” 大家听后都对小爹安慰了一番…… …… 办公室的气氛在悲伤和宁静中,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董支书看汪家莲对凤娇那么亲近,他心里也非常高兴,在这个新老交替,推陈出新的场合,他看着凤娇和汪家莲说:“我代表闫寨村委会衷心感谢汪家莲同志,为闫寨大队的妇女工作奉献了青春年华。也希望闫凤娇同志以汪主任为榜样,兢兢业业的做好闫寨大队的妇女工作,当一个称职的妇女主任。大家如果没有异议,咱们就举手表决通过。” 董支书说着就举起了右手,汪家莲和小爹及樊会计他们随即也举手同意。 董支书见大家都举手同意了,他就高兴的说道:“好,提议通过。谢谢大家的支持和认可,闫凤娇同志23岁,正值青春年华,相信她在我们村委同志们的协助下,是能够胜任妇女主任这一职的。” 董支书说着看了一下汪家莲说道:“家莲,你还跟大家说几句吗?” 汪家莲笑着说:“还是让凤娇说,我家里还有事情,等会跟凤娇交接完工作后还得赶紧回去呢。” 说着,她用手推了一下凤娇说:“凤娇,别紧张,放松点,随便给大家说几句。” 只见凤娇紧张拘谨的搓着双手,她脸颊绯红的看看办公室的各位领导说道:“感谢支书的提携和各位领导的支持,我愿在各位领导的帮助下,尽最大努力的做好闫寨大队的妇女主任工作。” 凤娇羞羞答答的说完就职感想后,董支书带头鼓掌的说道:“好,感恩,谦逊,有决心,我们大家拭目以待……” 办公室里响起爽朗的笑声…… 樊会计看看办公室的同事们,笑着对董支书说道:“支书,改天带着我们到凤娇家里去登门拜访一下。” 董支书笑着说:“嗯,这个可以,她早餐店的热干面非常好吃,过两天我就带着你们去吃她的热干面……” …… 欢快的笑声过后,汪家莲拉着凤娇的手看着董支书他们说道:“支书,你们继续开会,我带着凤娇去交接一下工作。” 凤娇跟着汪家莲来到一间办公室里,她掏出几个钥匙递给凤娇说:“咱大队就妇女主任和会计有单独办公室,这些钥匙是门上和文件柜子上的你要保管好。” 汪家莲拿钥匙打开文件柜,拿出20多个笔记本放在办公桌上说道:“凤娇,妇女主任的工作主要就是分管全大队的妇女工作,说白了就是主抓计划生育工作的。咱闫寨大队总共有28个生产队,每个生产队的农户资料都单独记在一个本子上了。每家农户的户主和人口也都单独写在一个纸页上了,性别年龄也都记录的非常清楚。结扎,孕检的育龄妇女我也都标注出来了,你抽空熟悉熟悉就行了。” 凤娇看着汪家家莲井井有条的办公室和让人一目了然的户口登记簿,敬佩的说道:“汪主任,你工作认真负责,我一定虚心向你学习。你对我就像慈母一样的关怀,像大姐一样的亲切,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汪家莲看着清纯唯美的凤娇拍拍她的肩膀感动的说道:“好孩子,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当年的影子,我也是22岁嫁到汪塆生产队的,丈夫是复员军人,我28岁就被抽到大队当了妇女主任。我跟丈夫的命都不太好,只生了2个女儿就失去了生育能力。 六七十年代的妇女主任还是比较好干的,到了八十年代以后,特别是这几年的计划生育越来越严了。下队执行那些孕检,结扎的妇女,特别是对那些计划外怀孕的孕妇,去动员她们做人流手术,有的孕妇和家属你好话说尽她就是不去。计生办的人强行抓去了,孕妇和家属都会恨你,骂你,说是你给她报上去的。 你想想,我手里掌握的有孕妇的第一手材料,你不报,上级就压我,她们都不理解我的苦衷。所以,我们生的两个女儿也就成了她们咒骂我的话柄,说我活该是绝户头……这些年我也活的太累了,丈夫早就劝我辞职别干了……” 凤娇看着汪家莲推心置腹的给她说了这么多的心里话,和在执行计划生育工作的辛酸苦辣和受到的咒骂委屈,她心里也有些不寒而栗了…… 汪家莲从失落、伤痛和不舍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她似乎看出了凤娇的心事,她笑着说:“没事的凤娇,不要怕,以后做事要圆滑一点,凡事都讲点策略,你别抛头露面,别打头阵就行了。特别是催人流产的事情,你到了村子里后就躲起来,让计生办的人去弄,你也别上前去替孕妇打圆弧,你越说,人家就越怀疑是你捣的鬼。别像我,我就是有点死心眼,还陪在计生办的人后面,人家不骂我,骂谁呢……” 凤娇感激的对汪家莲说:“太谢谢你了汪主任,给我说了这么多的心里话,计划生育这个得罪人的差事,想做到八面玲珑是不可能的。” 汪家莲看看桌子上的那些户口簿和这间熟悉的办公室,她叹了一口气道:“唉……事在人为吗,你看着就比我心眼活泛,再说你家国勇也精通人情世故,办事也会左右逢源,只要他在后面给你点拨一下,你一定会比我做的好些。” 汪家莲说着说着就转换了话题说道:“凤娇,我给你说句话,希望你不要生气,俗话说:正人先正己,像你这情况三二年内最好别生二胎,到了间隔年龄了再生,省得给别人落下口实,你不好开展工作。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将来你跟计生办的人熟悉了,也可以考虑提前生育二胎。” 凤娇有点后悔我让她当这个妇女主任了,自己准备生4个孩子的,这才生了两个,那两个猴年马月才能生得成呢…… 汪家莲似乎看出了凤娇的心思,就笑着对她说道:“当然,啥事都分光滚儿和眼子,你是男到女家,这上面也有扯扯巴巴的理由,真提前生二胎也是可以变通过去的。” 凤娇破涕为笑的说道:“谢谢,汪主任的指点。” 最后,汪家莲又给凤娇交待了一些,哪个生产队有谁是难缠的刺头,都要注意哪些事情等等……她就准备回家了。 临走的时候,她拉着凤娇的手说道:“凤娇,我以后有事求着你了,能不能给个薄面全看你了。” 凤娇握住汪家莲的手说:“汪主任,只要我有能力做到的,一定尽力帮忙。” 汪家莲给凤娇交接完工作后,就走到办公室里跟董支书和村委会的同事们做了最后的道别。 董支书掂个茶瓶和村委会的几个领导,一起把汪家莲送出了村委会的大门…… 临走的时候,董支书把那个茶瓶递给汪家莲说道:“家莲,咱村子穷也没买什么礼物,就把这个茶瓶送给你留念想,这个茶瓶也见证了咱们20多年的工作情谊了,开年我们几个再去给你拜年。” 汪家莲接过茶瓶高兴的说道:“谢谢支书的馈赠,我可在家里等着你们的大驾光临呀!” 她扭头看看闫寨村委会的大门,感慨的对凤娇说道:“唉……真是日月如梭呀,我是闫寨成立大队那一年来当上妇女主任的,至今已经25、6年了,希望凤娇比我干的更长、更好。” ……… 凤娇跟支书他们在无限的感慨和怅然中跟汪家莲道别…… 只见汪家莲走出了很远,还在回头张望闫寨村委会的大门…… …… 凤娇跟在支书他们后面走到办公室后,村委会的成员们又讨论了一些其他工作,支书就宣布散会了。 临出门的时候,支书对凤娇说:“年底没什么事了,你早餐店的生意如果忙的话,上午你就不用来的,你下午来熟悉一下全大队的人口资料就可以了。” 凤娇说:“谢谢支书的照顾,我尽量上午也过来。” …… 临回家的时候,凤娇在村部旁边的一个小卖部里买了几样礼物,放在自行车的货架上带着,她要跟小爹一路回去看看幺爷的病情。 路上,小爹对凤娇说:“丫头,听小爹的,你辞去妇女主任一职别干了,一个月才三几十块钱的工资,得罪人,划不着,你看不清形势呀。你跟国勇好好的经营猪行和早餐店,就会吃不完用不尽的,一个女孩子何必要抛头露面当什么妇女主任呢。你还说想多要几个孩子,你一当上妇女主任了,还怎么能多要孩子呢。所以,你听爹爹的话,别当什么妇女主任了,要是好事爹爹能不让你干吗。” 凤娇看着小爹一脸认真的样,忽然进入了两难境地。如果不当,已经正式上任了,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呢,想到这里她心一横的说道:“小爹,我先干着试试,到生孩子的时候再说。” 小爹见劝不住凤娇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叔侄女两个骑着自行车子就向小闫塆走去。 到了小爹门口,凤娇支好自行车,掂着礼物连忙来到幺爷住的房间里,幺妈和幺奶都在幺爷的床边,守护着幺爷。 凤娇大声的喊了几声幺爷,只见幺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幺爷口齿不清的问道:“是……丫头来了……? 凤娇连忙点头答应说:“是的,幺爷,我跟国勇前几天来的时候,你的身体还很硬朗,怎么突然就垮了呢……” 凤娇说着想着幺爷对她们家的好处,她就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凤娇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她趴在幺爷的耳朵旁边问幺爷:“幺爷,想吃什么饭呀,丫头给你做。” 只见幺爷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 停了一会儿,凤娇对幺爷说:“幺爷,你先歇一会,丫头给你烫点麦乳精喝。” 凤娇转身就准备去烧开水,幺妈连忙掂过茶瓶说:“用这里面的开水烫,也是一样的。” 凤娇起开麦乳精的盖子,用小勺穵了两勺放进碗里,然后,用勺化开搅匀,用嘴尝了一下温度,就端到幺爷床前,一勺勺的喂给了幺爷…… 幺爷的精神状态也不错,那半碗麦乳精基本喝完了。 幺妈和幺奶高兴的说:“看来幺爷还是喜欢丫头的,我们喂他,他都吃的很少,你一次喂的,快跟他一天吃的差不多了。” 凤娇高兴的掏出手绢给幺爷擦了擦嘴巴,并说道:“幺爷请好好的休息,改天我带着你孙女婿和两个重外孙再来看你。” 随即,凤娇对幺妈和幺奶说:“我家的事情忙的很,明天还要领着陈少彤到齐同心那里去相家,我现在得回去了。” 幺妈和幺爷要留凤娇在这里吃晌饭,凤娇说家里太忙,没时间,就走出了小爹的大门。 到了门口,她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王晓琴生的那个女孩小冬梅,她想去看看。 于是,她推着自行车子就向王桂忠的家里走去。 到了院子里她就大声喊道舅舅,舅母,我来看冬梅了。 王桂忠正在厨房里做饭,舅母李芳正坐在床上围着被窝哄着小冬梅。 听到喊声,王桂忠连忙从厨房里跑出来了,他一看是凤娇,高兴的说道:“凤娇是你来了,我说今天咋听到喜鹊在我家院子里叫哟,原来有贵客要来呀。” 凤娇笑着说道:“舅舅又拿我开心了,我那是什么贵客呀,你没听说:外甥外女是舅舅的狗,吃了摇摇尾巴就走……” 凤娇刚走进堂屋,舅母李芳就在卧室的床上喊道:“凤娇,这小冬梅总是哭是咋搞的呀?” 凤娇连忙走进卧室,她走到床边用额头亲了亲冬梅的额头,说道:“孩子好好的呀,她也不发烧呀。” 随即她把孩子从李芳手里抱过来,让舅舅到厨房去抱点柴禾进来烧火,她要给孩子换换包。 王桂忠烧着柴禾后,凤娇坐在椅子上,熟练的解开了孩子的襁褓后,她一层层的打开了小被子,她突然看到孩子穿的小衣服和尿布都被尿的湿透了。 凤娇惊讶的问李芳:“舅母,孩子的包,你多长时间换一次呀?” 李芳说:“这是昨天穿衣服时换上的。” 凤娇一听孩子的尿布竟然1天多才换一次,她气而带笑的说道:“舅母,你是1、20年没有服侍奶妈家子了,忘记怎么服伺吃孩子了,像这奶妈家子一天最少也得换两次包。你看孩子的尿布和衣服都被尿湿了,她连冻带欺的冷的够呛,她咋能不哭呢,你外面包的再严实,里面是湿的有啥用呢。” 凤娇说着让舅母找来孩子的干衣服,放在火上烤热,给孩子重新换上干衣服,把孩子包好裹紧,然后给孩子系好带子。 凤娇笑着对舅母说:“你看,舅母,孩子不哭了。” 李芳连连点头笑着说:“还是凤娇会带奶妈家子。” 随后,凤娇又解开衣服,搂起毛衣给孩子喂起了奶水。 听着孩子“咕咚咕咚……”的吞奶声,凤娇伤感的说道:“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尝过妈妈的蜜水是啥味儿的……” 李芳高兴的说:“桂忠,你听,孩子吃奶粉,也没有吃凤娇的奶水吃的香呀。” “可惜,你挤不出来奶水呀。”王桂忠失望的说道。 这时,凤娇扭脸对王桂忠说道:“舅舅,要不这样,你不怕麻烦的话每天都把孩子抱到我的小吃店里,我喂她奶水。” 李芳连忙说:“不行,不行,你还有两个孩子要喂呢,奶水怎么能够呢。” 凤娇说:“没事的,我的奶水旺,两个孩子吃不完,再说,我的两个孩子,在家里我妈喂他们奶粉呢。你明天去了,我把孩子的小衣服什么的,再给你拿点回来给小冬梅换洗着穿。” 王桂忠高兴的说道:“太好了,我明天就抱去让你喂她奶水。” 凤娇笑着说:“那就这样说定了。” 凤娇又给他俩交待了服侍孩子的一些知识后,骑着自行车子就往街上走去。 她刚走不多远,又有点不太放心,她就折转身回到王桂忠的家里,问他们:“舅舅、舅母,别人问你在哪弄的孩子,你们想好怎样对人家说了没有啊,千万别说是捡王晓琴的孩子,要保密知道吗?” 王桂忠和李芳说:“我们肯定不能说是捡王晓琴的呀,那你说怎么说才合适呢?” 凤娇想了一会儿就对他俩说:“你就说你小年那天清早起来接年,开过道大门的时候,在大门旁边看到一个破筐子里有个孩子。就抱回去了,打开小被服一看,是个女孩,身上还有孩子的生辰八字:孩子是腊月二十三的子时出生的叫冬梅。不管你们编的什么理由,但你俩的口径得是一样的,谁问,你就这样给他们说,知道吗?” 王桂忠和李芳对视的看了一下点头说:“凤娇,还是你的这个说法合适,以后我们就这样给别人说。” 凤娇点点头,骑着自行车子就走了。 因为牵挂小吃店的生意,她没有回老塆去,就直接回到小吃店里了。 到了小吃店里,凤灵和红霞、吴玉英她们已经把店里收拾好了正在做晌饭。 她们三个见凤娇回来了,都连忙迎了出来给她打呼。 凤娇一边往厨房里走着,一边问凤灵:“凤灵,你大哥到哪去了?” 凤灵说:“今天来了好几辆买猪娃的三轮车,我哥跟齐同心就领着他们下乡买猪娃去了。” 凤娇走到厨房一看,我们准备的食材今天上午都卖完了,心里就松了一口气。随后,凤娇就笑着问红霞:“红霞姐,今天的面条和包子、馄饨什么的都卖完了吗,生意怎么样呢。” 红霞笑着说:“今天是凤灵掌勺烫的面条和馄饨,我蒸的包子和卖的豆浆,你准备的东西都卖完了,还稍微有点紧巴,生意还算不错。今天上午卖的钱都在那个盒子放着了,我们一分钱都没动,钱盒子凤灵就放在你们卧室的床头柜上了,我们还没有盘点呢。” 凤娇听红霞说今天的食材都卖完了,而且还稍微有点欠缺,心里非常高兴,她就对红霞说:“来红霞姐,咱去盘盘点看今天赚了多少钱。” 红霞跟着凤娇来到了卧室里。 这个普通的卧室却是红霞非常向往的地方,她的目光禁不住的在我们的床铺上流连忘返,好像是在寻找什么的…… 她看到这个温馨的床铺,脑海里翻涌出数不尽的浮想联翩,她做梦就想在这个床铺上陪我睡上一觉……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凤娇突然问她:“红霞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红霞连忙用右手捶了几下自己的后腰,笑着说:“没事的,可能是站一上午的原因,感觉腰有点疼疼的。” 凤娇拿着着装钱的盒子关切的对红霞说道:“以后的月份越来越大,你老是站在那里干活,肯定有点吃不消了。你如果累了就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我先把钱清点一下,等会合计算账的时候我再喊你。” 红霞不好意思的说道:“凤娇,我躺在你床上睡觉,有点不合适。” 凤娇笑着说道:“大天白阴的,你在我床上睡一会该有啥呢,我在屋里,再说国勇也没在家里,你就睡,我不会介意的。” 红霞笑着说:“凤娇,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一个人情算账了,赚多少是多少,反正这是你们的店,我只是个干活的……” 第112章 迟到的相家 红霞很明白自己的身份,这个店你一分钱都没有投资,人家给你那么高的工资,完全是看你干活实在、一心一意,和当初让你加盟的份上才给你的。 让你参加人家的收入盘点,已经把人家收入的秘密告诉你了,你还真想着跟人家按股分钱呀,别太不知趣了……说着,她就脱掉了外套,拉开被子就睡在了我的床铺上。 她不知道那两个鸳鸯戏水的枕头哪一个是我的,她就用鼻子在上面闻一了一下,她拉了一个认为是我的枕头就睡下了。 其实,红霞并不是累了,她就是想在床上寻找我的气息…… 自从我们有了第一次之后,在她的意识里,她已经把我当成她的男人了,她反而把丈夫吕大为当成别的男人了。 在她心里无论是从处事能力,赚钱养家的本事和对待妻儿的儿女情长上,我都比吕大为优秀的太多了。 她在吕大为那里受到委屈后,一想到有我的存在,她心里就好受的多了。尽管她知道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得到我的,但在她虚无缥缈的幻想中,每天都把我遐想成她的男人,这对痴情的她来说,也许是一种幸福和期待…… 红霞已经深思熟虑的想好了,只要她跟我保持好那种隐秘关系,即使一辈子守在我的身边暗恋我,她也不会做出那些痴心妄想的事情,来破坏我跟凤娇的婚姻家庭。 只要老实本分的在我的小吃店里做一辈子的事情,以我的能力养活她们两个家庭也是可以的。至于吕大为顾不顾她和孩子都无所谓,有他五八,无他四十。她只要跟我和凤娇相处好关系,我也有能力给她一个“家”的温暖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 她看凤娇到大队当了妇女主任,小吃店的生意就顾不上打理了,她以后就要尽职尽责的把小吃店做好。只要有小吃店在,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就有生活的保障和依靠。小吃店如果垮了,她也将一无所有了,所以 她一直在心里警告自己: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有私心杂念,乱动手脚,来贪污小吃店的钱财。 况且,我跟凤娇都不是傻子,每天做出来多少食材,能赚多少钱,我们心中都是有数的。所以,她是绝不会干那种欺瞒我们的事情的,以她的对我的痴情,她也是不忍看着我伤心…… 想到这里,她就穿衣下床,把床铺重新铺了一遍,叠好了被子,就出去帮凤灵她们做饭,并清理明天所用的食材。 她刚走了两步,凤娇就小声的喊住她了,凤娇指着地上的几堆钱说:“红霞姐,这是今天食材的本钱,煤电水费和房租等本钱,除了吴玉英工钱,净赚160,给你50,我落110可以吗?” 红霞连忙摆手说:“不行凤娇,你给的太多了,你给我30就有多的。” 凤娇望望外面压低了声音说道:“红霞姐,给你50你就拿着,只要好好的干,咱们大家都有钱赚,我跟国勇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凤娇说着,就把那50块钱又塞进了红霞的口袋里。 …… 自从陈天虎那次输光了吴玉英的工资后,我跟凤娇想帮她一下,每天又给她加了5块钱的工资,并准备开年一月给她发一次工资,省得她的工资被零打细敲的给花完了。 凤娇出来把那20块钱递给吴玉英的时候说道:“玉英,我跟国勇商议好了,明年准备一月付你一次工资,省得你的钱一天一付,被零嘣了,可以吗?” 吴玉英高兴的说道:“可以凤娇姐,钱在你这里放着,我们放心,有陈天虎那个酒鬼赌鬼在,我的工钱就随身带着了,根本就不敢放家里了。” 凤娇又说:“开年了,农闲的时候也该让陈天虎和陈天雄他们弟兄俩,出去找点事做了,多少挣点钱回来,总比成天坐在稻草垛旁边打牌下棋强多了。前天我听说闫学家现在下队照相,一天可以挣100多块呢,外面肯定还有很多赚钱的路子咱没有摸索出来。” 凤灵听姐姐说队里还有闲人打牌,下棋吃老本的,她就接过姐姐的话题说道:“大姐,外面挣钱的门路是很多,就在新阳去蹬个三轮车拉人,送货,一天也能挣个百儿八十块的。拉板车给人家装货卸货,当装卸工一天也可以挣100多,这钱不要啥技术,只要有一身的力气就可以挣得到的。更不用说那些卖水果,翻菜筐的做生意的人了,只要走出来脚踏实地的干,到处都是挣钱的机会。” 吴玉英羡慕的看着凤灵说道:“还是上大学好呀,见多识广的,开年我就让陈天虎到新阳去当装卸工,不知道他去不去。” 这时,红霞走过来说:“饭做好了,咱们吃饭。” 今天上午,凤灵做的是干饭,煮了一盆粉条和一盆豆腐。 吃了饭后,凤娇说店里有凤灵和红霞帮忙就可以了,让吴玉英先回去歇歇做点家里事情。 自从吴玉英那次跟陈天虎吵了一架后,吴玉英再也没有给孩子带热干面吃了,她觉得这样做总是在沾我们的光。 吴玉英临走的时候凤娇对她说:“明天你跟红霞稍微来早一点,我跟国勇都很忙,既要领着陈少彤到齐同心家里相家,国勇还要忙和猪行的事情,所以,这早餐店的生意明天还靠你们来打理。” 吴玉连忙答应了两声就回去了。 半晚上的时候,凤娇正在准备拌面压面条,王桂忠突然抱着小冬梅来让凤娇喂她奶水了。 王桂忠深怀歉意的对凤娇说:“小冬梅上午吃了你的奶水后,今晚上不好好的吃奶粉了,她总是哭,我跟李芳没办法就把她抱来让你喂她了。” 红霞也知道王桂忠和李芳结婚1、20年都没有生育孩子,今天突然抱了个婴儿过来了,就好奇的问道:“王桂忠,你们老来得子了,是男孩还是女孩?” 王桂忠看看凤娇后,笑着说道:“这是送子娘娘,腊月22的夜里给送到我门口的,是个女孩叫冬梅。” 红霞连忙走过来看看襁褓中的孩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可能是谁嫌弃是个女孩,偷偷放在你门口了是不是呀?” 凤娇接过话茬说:“是的,我今上午开会回来去看幺爷的时候,幺妈说她弟弟捡个女孩饿的直哭,我听说后就去喂饱了这个小女孩,没想到这孩子还真的赖上我了,哈哈……” 凤娇接过孩子就问王桂忠;“舅舅,小冬梅的包是啥时候换的呀?” 王桂忠说:“就是换了包后,才抱来让你喂奶的。” 凤娇“哦”了一声,就开始解扣子给孩子喂奶。 凤娇在给孩子喂奶的时候,她给凤灵5块钱要她到里边商店里去买个奶瓶回来,说是等会把奶水挤到奶瓶里放着,让舅舅拿回去晚上热热喂小冬梅。 凤娇喂饱孩子后,把奶瓶清洗了几次,然后,就把这个乳头的奶水挤到奶瓶里,递给王桂忠说:“舅舅,晚上孩子饿了,你就把奶瓶放到热水里烫热就可以喂她了,记住不能烫的太热,比人体的温度稍微热一点就可以了,千万不能烫嘴知道吗。” 王桂忠点头答应了。 随后,凤娇就对二妹说:“凤灵,你跟舅舅回去,让妈妈把闫根闫茂小时候穿的小衣服找几件,让舅舅带回去给小冬梅穿,再把灰包和尿布找几片给她。你晚上就在家里睡,明天跟红霞她们来早点就行了。” 凤灵和王桂忠她们回家不久,我跟齐同心就回来了,凤娇和红霞见我回来了都非常高兴,我就问凤娇今天在村里就职怎么样,她说:“非常顺利,有些事情晚上单独给你说。” 我们几个都下手准备明天的食材,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明天食材都准备好了。 眼看天色不早了我就让红霞和齐同心回去了,临走的时候,我对齐同心说:“明天就让凤娇跟陈少彤到你家去相家,我猪行的事情你也知道太忙了。” 齐同心说:“知道,知道,你就安心的照顾好家里的事情,我那边相家的事情都准备好了,你就不用操心的。” 红霞跟齐同心走后,我就一直惦记着凤娇给我晚上单独说事的事情,就匆忙的做了晚饭,煮好明天的面条,洗漱完毕后,我跟凤娇就上床休息了。 我看着楚楚动人的凤娇,就想跟她亲热,凤娇拿出一盒避孕套笑着对我说:“当家的,以后你得用这个……” 随后,凤娇用手指轻拂着我的嘴唇说道:“我不想当这个妇女主任了,咱小吃店忙不过来不说,我想生四个孩子也够呛了。汪家莲说咱得正人先正己,不然人家就会拿话兜咱的。 她建议咱俩得间隔三几年再生二胎,所以,我才让你用避孕套的。你如果嫌这……我就去上个环,停两年再要孩子。” 我觉得凤娇说的也有道理,凡事都得正人先正己,我想了一下,就安慰凤娇说:“既然董支书说咱是男到女家,可以变通一下。避孕的事,我是这样想的:年里或年外请干妈帮咱跟陶乡长说一下,先探探他的口凤再说。实在不行咱大不了不当这个妇女主任了,也要生下二胎……” 凤娇听后想了一会儿就问我:“天亮就是腊月26了,你准备啥时候去找咱干妈呢?” “腊月二十八的去,那天咱正好给干妈送节礼,顺便请她领着咱到陶乡长去看看情况。等会红霞和吴玉英她们来了给她们说下,让她们留意一下今天早餐店的行情,如果客流量小的话,腊月28的那天就停业放假。咱自己的年货还有办齐,再说要到孩子的爷爷奶奶那里去送节礼,时间太紧迫了。” 其实,乡政府的几个乡长和计生办的人我也都认识,但没有打过交道。他们经常到我小吃店来吃早餐,只是有时不收他们的饭钱而已。想求主要领导办事没有熟人引见,肯定是不行的。 干爸是常务乡长,他跟陶乡长虽然都是同级领导,但陶乡长前面还有个“副”字。如果请干妈出面帮我引见一下这个,身兼计生办主任和小分队队长的陶乡长,应该可以达到最好的办事效果。年里引见熟悉后,正月初几再去给他拜年加固一下关系,对以后找他办事就会更顺利的。 我把自己的计划跟凤娇说了之后,她搂着我在我脸上热烈的亲吻了几下,高兴的说道:“我男人真棒,是我的无价之宝……” …… 第二天清晨,凤灵、红霞和吴玉英她们三个如约提前来到了小吃店里。 她们来的时候,我跟凤娇已经把料汤熬好了,包子也蒸好10多笼了,豆浆和馄饨什么的也给她们弄好了。 客人上来之前,我对她们三个说:“你们要留意一下今天客流量的趋势,行情如果差不多的话,咱腊月二十八的再营业一天,二十九的放假过年,你们说可以吗?” 红霞和吴玉英笑着说:“你们是老板,干一天我们也能多挣一天的钱。” 我高兴的说道:“你们既然这样说,腊月二十八的,咱们看事儿,差不多的话,腊月二十九的咱再做一次早餐,反正开年有不少淡季,年里咱多挣一分,是一分。” 她们都高兴拍着手说:“好,咱们一年赚到头……” 我们正在高兴说笑着,凤娇已经把面条给我们烫好了,我们正准备吃饭的时候,雷心正和齐同心也来到了店里。 凤灵连忙把她的一碗饭递给了雷心正,并给端了一笼包子给他。 雷心正笑着说:“凤灵,你把我当做吃材了,你弄这么多的饭,我吃得完吗?” “你吃饱点,等会到猪行去帮大姐抓会儿猪娃儿,主持一下交易,咱哥跟咱姐今上午都有事顾不得。” 雷心正一听凤灵要他今上午帮忙抓猪娃,有点为难的说道:“凤灵,我们腊月二十八的才放假,这……这……” 凤灵见雷心正为难,她就笑着说:“你没时间,那我去替大姐抓。” 雷心正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凤灵笑着说她:“你这一身大小姐的装扮,能抓猪娃儿吗?算了,等会我回去给小齐他们说下:让他给我顶个班,我去给大姐抓。” 凤灵娇声娇气的嘟囔道:“这还差不多,衣服弄脏了,我去给你洗洗。” 凤娇连忙走过来说道:“心正,别听凤灵的,你上班有纪律不能耽误工作,我们相家可以去晚点,我们主持完交易再去也不迟。”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柴油机三轮的声响,我知道这是杜老歪领的湖北的洪老板来买猪娃了。 我跟齐同心连忙跑出了小吃店,没过多久,就看到来了6辆来买猪娃的三轮,我高兴的问齐同心:“少彤今天去相家,屋里有客你还来干什么呢。” 齐同心说:“我给爸妈说好了,知道你今天特别忙,相家去晚点没事,我得帮你一会儿,散集了再到我家去。” 我扭脸看了一下雷心正和凤灵,就对齐同心说:“那好,你跟凤娇就在猪行里主持交易,我领着洪老板下队买猪娃。” 我跟洪老板打过招呼后,就把开三轮的师傅都领到了店里,让凤娇给他们烫几碗面条吃。 之后,我又对雷心正说:“等会齐同心跟你大姐到猪去主持交易,你就回去上班,再说你是领导让人家替班不合适。” 雷心正说:“偶尔顶一次班也没事的,既然人手够了,我在小吃店里帮会忙,就回去上班。” 随后,我又对凤娇说道:“齐同心跟他家里说好了,今天相家去晚点也没事,等会你带点零钱跟齐同心到猪行里去,我现在就领着他们下队去买猪娃。等会陈少彤她们来了,你让凤灵、红霞和吴玉英陪她们多玩一会儿,把话给她们说透。” 凤娇点头答应了。 等前来吃饭的客人多了起来时,杜老歪、洪老板和他们的开车师傅也吃完了早饭,洪老板给他们付了饭钱后,我就领着他们下队买猪娃去了。 今天我领着洪老板在王萍娘家的王塆大队那一片买的。 那一片沿着河边都是平原大村庄,一个村庄都有千把几百人,喂老母猪的农户也很多。两个大队还没有跑完,就给洪老板买了近700头小猪娃,洪老板要给我700块钱的行费,我只收了600,我对他说那点零钱你拿去给师傅们买点烟抽。 洪老板高兴的说道:“你这才是大气的老板,你那个小齐办事就是太死板了,像我这670多个猪娃,他最低也要收670块钱,他还有模有样的记账,说是要跟你报账。” 我拍拍洪老板的肩膀笑说道:“他也是替人办事,理解一下……” 洪老板双手一摊的笑着说道:“就是啊,我也不生他的气呀,公平交易,大家才能和气生财嘛。” 下午3点多的时候,我就回到了小吃店里了。 …… 再说,今天陪着陈少彤前来相家的,有她的妈妈和她的大嫂顾秀莲,及她的小侄女共4个人。 她们在我小吃店里跟凤灵,红霞和吴玉英玩到快12点的时候,凤娇跟齐同心才从猪行里回来。 齐同心看着心仪的陈少彤,心里“砰砰”直跳,他歉意拘谨的对陈少彤笑着说:“对不起少彤,国勇的事情太忙了,我让你们久等了。” 凤娇匆忙的回到卧室里大致的数了一下,今天收了200多块钱的行费,她拿出100块钱走出卧室递给齐同心说道:“同心,你今天看家,我多给你一点,这100块钱你多买点喜糖吃。” 陈少彤的母亲和大嫂顾秀莲一看,齐同心一上午就能挣100块钱,她俩几乎是目不转睛看着齐同心跟凤娇谦让着那100块钱…… 最终,凤娇还是让齐同心收下了这100块钱。 陈少彤在旁边目睹着她们两个谦让那100块钱的时候,她就觉得她嫁给齐同心值了…… 之后,凤娇洗漱的打扮一下换上了衣服,就领着陈少彤她们走了。 因为她们走的比较晚,所以路上走的很快,紧赶慢赶的走到我的老塆余庄时,已经快1点了。 村子里有好多邻居都知道齐同心的对象今天来相家,有的就在自己门口,或村头对着我来的方向张望。 他们还知道是我给他介绍的对象,更为巧合的是,齐同心的对象竟然是他偷羊的那一家的姑娘。 更让她们不可思议的是:那家姑娘怎么就看上齐同心这个小偷的呢,其实,她们都不知道齐同心跟陈少彤几年前,在清港镇就已经结下了缘分。 腊月的天短,中午快1点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的快像小半晚上似的。村里的一些邻居看相亲的姑娘还没有过来,又看看齐老四做了一锅台的好菜,有的邻居就在心里笑话齐老四空欢喜一场,真是请客的不来~坏菜。 他们还在心里说我在耍他们老齐家的…… 尽管齐老四给跟他们解释说:国勇猪行的生意和小吃店的生意都很忙碌红火,没时间来那么早,有些邻居还是半信半疑说着一些话里话外,透露着挖苦和嘲笑的风凉话。 就在一些邻居巴望着齐同心的相家是一场美梦时,他们看到几个女的在齐同心的前面向着村子走来了。 我爷爷的眼尖他老远的就看到了凤娇,他高兴的对齐老四喊道:“发国,你看,凤娇领着姑娘相家来了,我说我们的大孙子和大孙媳妇办事稳当可靠,看这不假。”爷爷骄傲的对身边的那些邻居说道。 齐老四做事也挺敞亮的,他今天相家把我爷爷奶奶和父亲母亲也请来吃饭了,但父亲和母亲觉得不合适没来,就在家里吃的晌饭。 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中,有嫉妒的,有羡慕的,他们看凤娇领着陈少彤她们走到村子的时候,心中不悦的邻居都已经散去了…… 第113章 搭建人脉 凤娇拉着陈少彤的手笑着对爷爷说道:“爷爷,她的你大孙子和我给齐同心介绍的对象陈少彤,漂亮不漂亮你说。” 爷爷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少彤谦虚的笑着说道:“漂亮、漂亮……闺女委屈你了,我们这里没有你们家里富裕呀……” 陈少彤看着慈祥谦虚的爷爷笑着说:“爷爷,凤娇知道我们那里也不富裕,只要咱们有手有脚的,日子一定会过好的。” 爷爷随即扭脸看着齐老四说道:“发国,看这姑娘多懂事,你们可得好好的对待人家呀,要是欺负人家了,我给大勇就不愿你的意哟。” 齐老四恭敬的对爷爷说道:“表叔,请你放心,我们会把少彤当着亲闺女一样看待的,咱在一个村子里可以看得着的。” 大家喜气洋洋的说笑的走着,凤娇还用手给陈少彤和她母亲指着我的房子…… 说笑之间凤娇就领着陈少彤她们到了齐同心的门口。 齐同心的妈妈和几个婶婶,她在门口望眼欲穿的终于迎来了相家的“儿媳妇”。 凤娇热情的给齐同心的妈妈,介绍着陈少彤和她的母亲及大嫂。 两个未来的亲家母也都热情客气的相互问候。 这时,齐同心的妈妈走过来拉着陈少彤的手,指着门口的红砖和院子的红瓦笑着亲切的说道:“小妮儿,你如果不嫌弃我们家同心的话,我想把房子盖起来就把你接来当家怎么样?你可别生气呀小妮儿,我看你长的太俊俏了,心里一高兴,这嘴上就没有个把门的了,心里想啥就说啥了。” 凤娇也走过来拉着齐同心妈妈的手说:“表婶,你可是金口玉言,说到可得做到呀,可不许反悔哟。”随即,凤娇又对齐同心和他父亲说道:“表叔,同心,我表婶已经发话了,房子盖起就把陈少彤娶来当家,你们同意吗?” 齐同心看着陈少彤唯唯诺诺的说道:“我今天就想把房子盖起,让少彤来给我当家。” 凤娇笑着对陈少彤说:“看看少彤,你比我有福的多了,我相家的时候,婆婆可没说让我进门就当家呀。看看同心恨不得现在就把房子盖起,把你娶来当家。”凤娇说着就把耳朵伸到了陈少彤的跟前,小声的问她:“少彤,你是啥态度呀,假如同心明年开春就把瓦房给盖起来了,你可得来给人家当家呀。” 陈少彤没想到凤娇会这么调皮的问她这个让她难以启齿的问题,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她妈妈…… 凤娇灵机一动,她就走到陈少彤的妈妈的身边笑着说道:“表婶,咱队的陈少华娶王萍,从认识到娶到屋里还没有8天的时间,你是亲眼所见的是,人家王萍现在也是进门就当家,陈少华每天赚的钱都交给王萍保管着了,这事不假。” 陈少彤的妈妈点点头说“:不假,不假,村子里的人都知道。” 凤娇见她临时起意的目的快达到了,她继续对陈少彤的妈妈说:“表婶,人家少华跟王萍才8天就结为夫妻了,同心和少彤从清港镇就认识到今天,已经有好一百多个8天了。刚才你们不是听同心爸妈都同意把房子盖起就接少彤来当家吗?干脆,我给你们当个’家’,正月十五前后,我就让闫凤良的建筑队来给同心开工盖房子,正月底房子可以盖好。你让陈少彤也在二月花早把给老婆子算了,姑娘在家里养的再大,她终归还是人家的人,你说是不是啊表婶。” 陈少彤的妈妈万万没有想到,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凤娇,竟然把她给绕进去了,连齐家盖房子的建筑队,和少彤出嫁的日子也给她’定’好了。不过,她一细想:凤娇说的也有道理,陈少萍也是小花早的二月初五给老婆子。只要齐家把房子盖起,少彤进门当家不当家,只要不挨打受气就行。看样式齐家明年春上不接,明年下秋肯定要娶少彤的。与其下半年给老婆子,还不如二月花早就给呢,俗话说:三月孩儿,不隔年,说不定少彤年底还能有个小孩儿呢,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心里涌上一丝笑意。 只见她笑意满满的瞪了一眼凤娇,嗔怪的说她:“这孩子说的,是个小猫小狗呀,说送人就送人,总得给你表叔商议一下。” 凤娇笑着看看爷爷,又看看齐同心的爸妈,高兴的说道:“有豆儿了,有豆儿了,听出来了吗同心?少彤的妈妈同意二月初五你娶少彤来当家的。建筑队的师傅我也给你想好了,闫凤良的建筑队盖瓦房质量杠杠的,工钱也合理,少彤也知道。你如果同意他给你盖房子,我今天回去就跟他说一声。正月十五前后开工,只要天气不打搅,半个月之内准让你住上新房,你看怎么样?” 齐同心高兴的说道:“凤娇,我相信你跟国勇,就请他正月初几来给我盖房子。” 凤娇随即又向齐同心伸手做出个要钱的样子。 凤娇见齐同心没明白是啥意思,就笑着说他:“赶快把我给的工钱交给少彤保管,她离明年二月花早来当家,不就差一个多月吗。” 齐同心这才恍然大悟的笑着,连忙把那100块钱掏出来递到陈少彤的面前,说道:“给,少彤,请你给我保管着……” 只见陈少彤身子往一边侧了一下,凤娇连忙伸手拉着少彤的手说:“少彤,这是你当家的见证,只不过是早晚的事,赶快收起来。” 凤娇随即又扭脸对齐同心说道:“同心,这100块钱可不是红包什么的呀,是你交给她的财政大权知道吗?该花的钱你还得花哟。” 齐同心见少彤收下了那100块钱,高兴的说道:“知道了,记住了,以后我挣的和家里收入的钱都交给少彤保管,我跟爸妈一定说到做到。” 齐同心的爸妈也走过来情真意切的说道:“我们一定说到做到,不会亏待少彤的,咱们赶快到屋里吃饭,都让你们饿那么长的时间了。” 只见凤娇拉着陈少彤妈妈的手说:“表婶,你跟我大嫂走在前面坐上席,我跟少彤在一边陪着你们。 这时,陈少彤轻捏了一下凤娇的手,小声的说道:“凤娇,你的口舌和弯弯绕,真让我心服口服。” 凤娇抓住齐婆婆的许诺为切入点,引用陈少华跟王萍的闪婚为例子,巧妙的把陈妈妈绕进了齐同心和陈少彤的婚局里。又临场发挥的把她俩的婚房和婚期都给她们商定了。 凤娇这番出神入化的操作,把齐同心的婚房、婚期在说说笑笑中给都定好了,更让陈少彤和她母亲高兴的是,她嫁到齐家来了就可以执掌齐家的财政大权了。 因此,今天相家的气氛和场面也被凤娇这番神来之笔的操作渲染的热烈而喜悦…… …… 相亲的午宴结束时,凤娇又把陈少彤和她妈妈拉到一边去笑着问道:“表婶,咱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就是想问你要个准话:你看同心过年也都25、6的人了,少彤也都23、4了,她们也算是大龄青年了,让他们两个明年二月花早结婚你同意不同意呀,同意的话,人家好准备呀。” 陈少彤的妈妈又环视了一遍齐同心的院子,笑着对凤娇说:“你这个猴妮子,刚才不是说好了吗,非要将我的军,这是少彤的事情,你就问她,你不知道女儿大不由娘吗?” 凤娇笑着说:“好了,表婶,我知道了,少彤我就不用问的了,我就把齐同心喊过来商议商议。” 说着,凤娇就把齐同心喊过来了,她对齐同心说道:“同心,你们就赶快准备,少彤这边我们已经商议好了,你明年二月花早要是娶的话,人家少彤就嫁过来。礼路该咋走,咱还是咋走,你可不能搞的扣扣瘦瘦的哟。” 齐同心高兴的说道:“放心,凤娇,我保证咱做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回去了,请帮我联系一下闫凤良的建筑队,看看正月初十前后能不能动工?” 凤娇说:“这个我可以帮你给他说一下,腊月二十八的,你可得去接少彤到你家里来过年哟。” 齐同心满心欢喜的说道:“一定去接,一定去接……” 凤娇随即转身对齐同心的爸妈客气的笑着说道:“表叔、表婶,谢谢你们热情款待,我们吃饱喝足了,得回去了。事情都商议的差多不了,我表婶和少彤她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你们办事端出门能待客就行了……” 齐同心的妈妈听着口齿伶俐的凤娇说的这番话,心里舒服的跟猫咪舔的一样得劲,只见她高兴的拿着几个红包走到陈少彤的跟前,递给她一个大点的红包笑着说道:“少彤,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是我们千里挑一的好媳妇,请你收下。” 少彤客气的扭捏了一下,齐同心的妈妈嗔怪的说道:“妮儿,今天可不兴说不要红包呀,你如果不收,我们会难过死的。” 少彤绯红着脸接过红包说道:“谢谢婶婶。” “少彤,我还等你改口叫妈呢。”同心的妈妈笑着说着就给凤娇、少彤妈妈和她的大嫂侄女,每人都发了一个红包。 凤娇看看爷爷笑着对他说道“:爷爷,永国腊月28的可能要接香秀过年,人家是第一趟去,你们得好好的招待一下。另外,今天的时间太晚了,我就不到你那去了,腊月29的我给国勇再去给你家送节礼。” 爷爷笑着说:“我们都知道你们忙,啥时候来都可以。” 齐同心和他爸妈,把凤娇跟陈少彤送出了很远…… …… 腊月二十八是年里最后一个集了,我的小吃店准备再做这一个集就关门过年了。 据凤灵和红霞她们说腊月27的,来吃早餐的客人,比之前少了一些,所以,腊月28的,我并没有准备多少食材,主要做点撑个门面算了。 这天早上,我跟凤娇依然是早早的就起来熬汤蒸包子,忙活着其它的事情,凤灵和红霞吴玉英她三个来到店里的时候,我们都准备的也差不多了。 上圆集的时候,我到猪行里去看了一下,并没有多少卖猪娃和买猪娃的农户,因为快过年了,外地的洪老板和北方的唐老板他们也没来买猪娃了。 今天一共上的有10来窝猪娃,没过多久就被卖完了,我又等了一会儿,见没人来卖猪娃,我就把猪行的院子清扫了一遍锁着大门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吃早餐的客人特别多,我们准备的那些食材刚上圆集就卖完了。 早餐结束后,我跟凤娇和红霞她们,就抓紧打扫小吃店的卫生,并把锅碗瓢盆之类的餐具都洗刷的干干净净的。 小吃店的东西都收拾好后,我把凤娇喊到卧室里问她:“要不要给红霞和吴玉英每人发100块钱的红包意思一下?” 凤娇连连点头说:“可以,可以,明年我当上妇女主任后,小吃店的生意还全靠她俩打理呢。” 凤娇就拿着200块钱,走出卧室递给红霞和吴玉英说:“过年放假了,国勇说给你们每人发一个小红包,表示一下我们的心意,明年开业的时候再给你们说。” 红霞和吴玉英感激的看着凤娇说:“今天小吃店里还没有挣够这两个红包钱呢,我们不要了。” 凤娇笑着说:“今天挣不够,明年接着挣呗,拿着,你们辛苦半年了。” 这时,齐同心掂着两竹篮子礼物走进了小吃店里。 我跟凤娇连忙接过他的竹篮子说:“同心,你这是给少彤送节礼的是,等会让红霞领着你去接少彤,我等会还得去走亲戚,可以吗?” 齐同心说:“可以呀,你有事就去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把这篮礼物收下。” 我跟凤娇谦让了再三,齐同心还是给我们留下了那篮礼物。 红霞和吴玉英领着齐同心走后,我跟凤娇换了衣服也掂着礼物准备去跟干爸送节礼。 我们今天准备的有两份礼物,一份礼物是给干爸的,一份是给陶乡长的。 给干爸的稍微厚重一点,是一壶5斤小磨油,4只公鸡、20多斤花生和几斤糖圆子面。 第一次到到陶乡长去投石问路,礼物轻薄一点,我只逮了2只公鸡,带了20多斤花生。 我用自行车推着这些礼物,凤娇就跟在一边扶着袋子,向着干爸他们住的家属院走去。 到了干爸的门口,干爸和干妈正好在家做午饭。 干爸见我们又给他送礼物了,就笑着说我:“国勇,以后你就不用再给我们送礼了,永国是你未来的妹夫,我们应该给你送礼才是,你别搞翻了,永国到你爸妈那里也是刚走。” 凤娇连忙接过话茬笑着说:“干爸,国勇的妹妹是他妹妹,我是我,我是你跟干妈的女儿,逢年过节的我们应该孝敬你的,没多有少,这些都是自己种的不值钱。” 凤娇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对干爸说:“干爸,我不是被支书聘请成我大队的妇女主任了吗,想找你和陶乡长问问我想生二胎的事情,那两样东西就是送给陶乡长的。” 干爸听了之后,高兴的说道:“可以呀,凤娇,你当上妇女主任了,年轻有为。不过,近两年有点紧,想生二胎……这样,你们跟干妈一块先去探探陶乡长的口风,剩下的事咱开年再说。” 干爸说完,看了看那些礼物,又对干妈说:“老方,你领着他俩到老陶那里去一下,合适一些,我出面有点那个……” 随即,他对干妈说:“凤娇她们既然送来了,就把咱那份送给老陶,咱把老陶的那份留着,事情说了之后,就把她俩领回来吃饭。” 我看干爸要了那份少的,我就不好意思的说道:“干爸,你先吃着,明天我再给你送两只鸡来。” 干爸说:“不用送的,你们赶快过去,等会跟干妈一块回来吃饭。” 陶乡长也住在干爸这个家属院里了,他住在干爸后面的一排瓦房里。 这个家属院里有4排瓦房,住的都是乡直机关的干部和职工。 干妈把我们领到第二个小过道门口,就上前敲门。 开门的正是3、40岁的陶乡长。 他看到我们的瞬间有点惊讶,随即他就笑着问干妈:“方姐,你们……快到屋里坐。” 干妈笑着对陶乡长介绍道:“陶乡长,这两个孩子你也应该脸熟,她们就在十字街口那里开小吃店的。这两个孩子厚道诚实,心地善良,挺逗人喜欢的。今年国勇在猪娃行里做贩卖猪娃的生意,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悉了,凤娇说我像个慈母,就认我当干妈,我呢,三个儿子没有闺女,就认下了凤娇这个闺女。她们今天想找你说个事情,不知道你住在哪了,我就把她们领来了,这些东西都是她们自己地里种的,给你表示一点心意。” 干妈的话音刚落,我就恭敬的对陶乡长说道:“陶乡长,一点土产,不成敬意,请你收下。” 陶乡长连忙接过那4只公鸡,说道:“有事就说嘛,何必要带这么多的东西呢,走,快到屋里坐。” 这时,从过道的厨房里走出一个3、40岁的中年妇女,从凤娇手里接过那壶小磨油客气的说道:“让你们破费了。” 凤娇笑着说:“这些都是自己种的,不算什么。” 陶乡长把我让进他那两间瓦房后,又给我递烟,倒茶的。 一番客气过后,干妈就对陶乡长说道:“是这样的陶乡长,国勇是上门女婿入赘到凤娇家里了,住在闫寨大队,她们生了一个双胞胎儿子,刚刚有三四个月的样子。前几天她们大队董支书,把凤娇聘请到她们大队当上妇女主任了,她们想提前生二胎,看看能不能变通一下。” 陶乡长听了之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凤娇,问道:“你们男到女家的是?根据相关政策,这个方面倒有些弹性空间,也能变通一下。有你又怀孕了?你如果怀孕的话,就先别上任妇女主任一职。你们大队的妇女主任不是汪家莲吗?让董支书要汪家莲再顶一阵子,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上任合适一些,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避人耳目的好一些。” 我听了陶乡长的一番时,心里是一阵激动,心想:我们不用避孕的了,随时就可以生育二胎了。但是,不知道凤娇现在怀孕没有,如果怀孕了,就跟董支书说下,让汪家莲先顶个年把,凤娇把孩子生下后,就可以上任妇女主任了。 如果凤娇担任妇女主任期间怀孕了该咋办呢,真到了那一步,就只有辞掉妇女主任一职了。 想到这里,我又试探的问了一下陶乡长:“陶乡长,凤娇如果在担任妇女主任期间怀孕了,那妇女主任一职肯定保不住了。” 陶乡长看看干妈反问我:“是保官,还是保孩儿,只看你怎么选了。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间隔个两三年再生二胎,你的妇女主任和孩子都可以保住。” 凤娇一听陶乡长已经给我们划好路子了,心里踏实了许多,今天的投石问路,也有一个不错的结果了,于是,她站起身来对我说道:“国勇,咱们回家,就不打扰陶乡长了,谢谢陶乡长,我们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呀。” 陶乡长笑着说:“你们也知道我住哪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到屋里来说下也可以。” 随即,陶乡长也站起身来留我们在这里吃饭,但我知道人家只是礼节性的客气一下,即使真留我吃饭,我也得回去呀。雷心正今天也到我家来接凤灵去过年的,我们总得回去陪他呀。 我和凤娇客气的跟陶乡长告别后,就对干妈说:“干妈,你回去再给干爸说一下,我跟凤娇想生二胎的事情……” 干妈说:“刚才陶乡长不是说的明显了吗,凤娇现在如果怀孕了,就别急着上任妇女主任了。如果在担任妇女主任期间怀孕的话,你只能辞职保孩儿了。如果想当妇女主任,又想生二胎,那你们只能间隔两三年之后再生二胎了。” 听了干妈说的这么清楚明白,我就对干妈说:“好的,干妈,我听明白了,你跟干爸说一下,我跟凤娇就不到你家吃饭了。雷心正今天到我家里来接凤灵去过年,我跟凤娇都不回家,好像是有意躲避人家似的,所以,我们得赶回去陪他。” 干妈抬头看看太阳说道:“已经晌午透了,你就在我这里吃了晌饭再回去嘛,再说,雷心正也回去不了那么早。” 凤娇走到干妈跟前也说:“我幺爷今天可能也要去世,今上午村子里邻居在吃饭的时候,说我幺爷已经不行了,所以,我们也得赶回去看看。” 干妈见我们真的要回家,她就拉着凤娇的手说:“你们既然家里有事,我也不强留你们了,走,凤娇,永国从部队那里带了一条烟回来,你拿回去给国勇抽。” 干妈说着就拉着凤娇向她家里走去。 不大一会儿,干妈和干爸领着凤娇都向我走了过来。 我连忙扎好自行车子,迎着他们走了过去。 只见干爸拿着一条红塔山的过滤嘴香烟,和两瓶四特酒,递给我说道:“你们既然有事要忙,那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这烟酒你们拿回去尝尝,我们总不能让你们空着手回去。” 我跟凤娇见干妈干爸盛情难却就收下了。 告别了干妈干爸,我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凤娇就往家里驶去。 路上,我问凤娇怀孕了没有,凤娇说:“我不知道,上个月还在洗身子,这几天如果不来喜了,可能就怀上了。” 第114章 本性难移 离开了干妈和陶乡长的家属院,我带着凤娇骑行在余寨街道的石子路上,听着远方近处传来稀疏的鞭炮声,让人心旷神怡,兴奋不已。 浓浓的年味,早已冲淡了人世间的一切烦恼和恩怨情仇,让人们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和遐想。 辛苦劳累一年的人们,难得在除夕前后的日子里,才能享受一下快乐美好的幸福时光。 凤娇坐在自行车的后架上,她双手搂在我的胸前,脸贴在我的后背上,爱意满满的对我说道:“国勇,刚才陶乡长的意思我也听出来了,我如果能在年里年外怀上孩子该有多好啊,既能多生个孩子,又能当上妇女主任,真是一举两得啊,这几天千万别再来喜了。” 我听着凤娇对要孩子和妇女主任这两个目标都如此的向往,就安慰她说:“闫根和闫茂都还没有过完百天,你不可能那么快就怀上孩子的。再说,妇女主任也不是什么大官,对你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凤娇嘟囔着说道:“妇女主任虽然不是大官,但她也是村干部呀,我们家祖祖辈辈还没有出一个当官的呢,都是老冤。你呢,国勇,你家出过干部吗?” 我笑着说她:“你们家祖坟还冒出青烟了,小爹还是个村长,可我们老余家世世代代都是农民,才是地地道道的老冤呢。有些事情是可望不可及的,你越想,他就会越累,所以,一切都顺其自然最好。” 凤娇的额头在我的后背上轻轻的点了两下说道:“嗯,我遇事能有你看的那么开就好了。” 腊月二十八的这集散的很晚,太阳都已经西斜了,街道上还有好多赶集的人们。 路上,我们也碰到了很多赶集的熟人,即使不是一个村子、不是一个大队的熟人,只要看着面熟就会相互问一下:“年货办齐了没有……” 即使不是熟人,见面时的一个微笑或一个招手的举动,都会让人觉得格外亲切温暖。 我们走到双凤废品收购站的时候,正好碰到双凤和郭建国,她说她们今天也是关门放假。 双凤随即就把我跟凤娇领到收购站去坐一会儿,说是要把前段时间借我们的1000块钱还给我。 双凤递给我那1000块钱的时候,我对她说:你的资金如果紧张的话,先留着用,等到手上宽裕了再还给我们也不迟,反正我也不急着用钱。 双凤甜甜的笑着说:“快借快还,再借不难,有钱就还给你,没钱了再找你借。” 见双凤执意要还,我就把钱递给了凤娇。 我们临回走的时候,双凤递给我一个装着礼物的提兜说道:“国勇哥,凤娇姐,这是我们过年给你表示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我把提兜给她放到桌子上对她说:“双凤,你送这干嘛,咱们的年纪一样大,我哪有什么资格吃你们的礼物呢,赶快把东西收起来。” 双凤转脸对着凤娇笑着说道:“凤娇是我的干姐,我是她的小妹,你们当然有资格吃我的礼物呀。我就把你们当做娘家人了,将来有孩子了,还到你家里来走满月呢,你要是不收礼物,就是不想认我这个妹妹了。” 见双凤说的那么诚恳,我就收了一斤红糖和一包点心,肉和其它的礼物我们就没有要了。 我这里有个习俗:只要是定好亲事的男女对象,如果没有结婚,男方就会在腊月二十八的那天上午,到女方家里来送节礼,并把女朋友接到婆家去过年。 今天到大闫塆来接对象去过年的有三个姑娘。 第一个就是凤灵,凤灵的男朋友雷心正,他已经带着礼物来到我家里了。 第二个姑娘就是陈少萍,陈少萍的对象梁群,也已经带着礼物来到陈天达家里了。 第三个姑娘就是陈少彤,陈少彤的男朋友齐同心,他在红霞和吴玉英的领路下已经来到了陈少彤的家里。 像这种没过门来送节礼的女婿在女方家里都是贵客,女方都是宾客相待的。 因此,雷心正今天带着丰厚的礼物来给我们家送节礼的时候,爸妈和我跟凤娇对他也很重视。 我跟凤娇推着自行车子回到家的时候,妈妈一个人在准备着晌饭,凤灵跟雷心正一人抱个孩子在屋里哄着玩。 我回到家里跟雷心正打过招呼后,就让凤娇把闫学宽、闫凤启、闫凤良和闫德成等几个对脾气的族亲请来陪客,并让凤灵把双凤请来帮忙做饭。 这些事情安排好了之后,我又到学德爹家里把他也请来陪客。 到了小爹家里,我去看看已经被挪到堂屋当门地铺上睡着的幺爷。 幺妈说:幺爷已经病入膏肓,他断了三天饭了,落气也是迟早的事…… 我跪在幺爷的地铺前,只见他脸色蜡黄,脸颊如同刀削一样的棱角分明…… 我连喊了几声“幺爷”,他并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很长时间才出一口气,就像睡觉那样的安祥,看不出一丝痛苦的样子…… 我跟小爹说明了来意后,小爹看看幺爷说:“我今天就不去了,在家里守着你幺爷。” 这时,幺妈走过来对小爹说:“你去,家里有闫俊和我呢,你吃了饭就赶紧回来。” 随即,小爹就跟我一起来到了我的家里。 再说,陈天达见梁群带着丰厚的礼物来送节礼时,心里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自从到了腊月20前后,他磨的豆腐不用上街赶集卖的,在村子里就被人家来买完了。 邻居对陈天达虽然有些看法,但对他磨豆腐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因此,方园几里内的邻居都喜欢吃他磨的豆腐,这才使他的豆腐卖的如此之快。 今天梁群来给他送节礼的时候,梁群也给我送了一份,毕竟当地也有男方给媒人送节礼的习俗。 陈天达给我们转送梁群的礼物时,只有妈妈和爸爸她们两个大人在家里,雷心正当时还没有过来,我跟凤娇和凤灵都在街上。 妈妈见陈天达送来了六样礼物,就收了四样,给梁群退回去两样。 陈天达看着意气风发的女婿梁群,他今天也很高兴,所以,他就请了他几个自家屋里的族人来陪梁群吃饭。 今天他请客来陪梁群主要就是让人家知道他,找了一个比较有本事的女婿。 女婿虽然没有什么权势,但,他却很会混事儿,在街上属于“街头”名人级别的人物了。 要不然女婿怎么能跟老吕家的人,一对几年的轮番承包菜市场上的鱼行呢。 要知道老吕家在余寨街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能从老吕家的碗里分饭吃,没有一些实力肯定是不行的。 在陈天达的心里,梁群不仅会做生意,他甚至还把梁群当做靠山。 假如村子里有人欺负他们家了,只要他跟梁群说一下,梁群肯定会护着他的。 因此,陈天达有时在村子里,就有意无意的跟邻居流露出了这样的一个信息:别看我儿子没有出息,但我女婿却不是一般的人物,只要有我女儿和女婿在,你们是不敢咋着我们的……” 陈天达今天请的有陈少兵和我老姑余家馨。 陈天达听说陈少兵和余家馨在县城卖猪肉,生意做的比较红火,也赚到钱了,也算是个场面人了,所以,就把他俩请来陪客来提升一下酒宴的档次。 陈天达的父亲陈奉魁跟陈奉礼和陈奉坤他们虽然是亲份上的堂兄堂弟。但他在心里从来就瞧不起,陈奉礼和陈奉坤的几个儿子。因为他们几个要么是浑头浑脑的莽夫,要么就是不学无术的草包。他们姓陈的家族在大闫塆,基本都在靠他和父亲在独当一面的。 今天请人陪客的时候,他就没喊陈天虎和陈天雄弟兄两个。 但他在请老九吃饭的时候,陈天虎和陈天雄正好在场,他就虚虚的说一下:“你弟兄俩也一起过来喝两杯……” 真是应了那句俗话:假请客,碰上了热粘皮。 陈天达虚虚的说一下,陈天虎和陈天雄就跟着老九来到了陈天达的家里。 陈天虎还没有走进院子,声音却传到了屋里:“梁群来的稀客呀……” 梁群听到有人喊他,连忙站起身来出门相迎,随即就掏出烟盒给他们每人都散了一支烟。 陈天虎一看这烟与众不同,比别的香烟稍微长些,他就拿着烟卷瞅着,不知道把哪头放在嘴里。 老九看到陈天虎要出洋相,就连忙走到他跟前说道:“天虎,这是带哨的香烟,从这头吸。”说着就跟陈天虎演示着怎样吸烟。 陈天虎吸了两口就问道:“老九,这支烟抽完了,烟哨还能安在别的烟上吸吗。” 众人听了一阵哈哈大笑道:等会你的烟抽完了试试不就知道了…… …… 大家寒暄了一会儿后,老九到厨房去看看,他发现饭菜还得一会儿,就来到了堂屋里对梁群问道:“梁群,现在饭还没好,咱先打两圈扑克怎么样?” 梁群看看众人,笑着说道:“我不会打牌,你们先玩玩,我在一边学学。” 一听说打牌陈天虎立马来了兴致,他就咋呼着要陈天达拿牌。 陈天达瞟了一眼陈天虎说道:“饭菜快做好了,玩的心不心,痒不痒的,要玩,等会吃了饭再玩。” 老九他们听了之后觉得也有道理,就在那里天南地北的聊起闲话,老九他们就问陈少兵卖肉的生意怎么样。 余家馨接过话茬说:“马马虎虎的,够吃够喝的……” …… 大家又闲扯了一会儿闲篇,陈少萍跟她妈妈就做好了饭菜。 梁群是贵客,被安排在上席的位置上,其余的自家人依次坐下后,大家都开怀畅饮。 推杯换盏喝了几圈后,陈天虎的舌头就有点不太打弯了,陈少兵想劝他少喝一点。 余家馨瞧不起陈天虎这种咋咋呼呼、无囊倒志人,他就用手捏了一下陈少兵,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 因为惦记在散席的牌局,老九就不断的提醒少喝点酒,大家吃了饭了玩一会儿。 两瓶白酒下肚后,酒席也就结束了。 在老九他们的催促下,陈天达就拿出扑克让他们玩几局。 陈天虎和陈天雄就热情的把八仙桌子抬出来放在院子一个向阳的地方,他们想一边打牌一边晒着太阳。 桌子板凳放好后,打牌的人坐在下后,陈奉魁的大儿媳妇儿王楠说都是一家人打牌,省得外人来打搅,她就起身把过道门给关住了。 陈天达瞪了一眼王楠道:“邻居们来看牌热闹些,再说还有人来磨豆腐的,你关门干啥子呢。” 说着,陈天达把两扇大门又重新打开了…… 这时,老九就提议让梁群当庄家推基,推那种一掀,一瞪眼的十点半。 陈少萍见老九要梁群当庄家推基,她也知道推基这种赌博,不仅赌注大,而且来的还特别快,一会儿一局、一会儿一局。特别是当庄家的最吃亏,点子正了就可以赢点钱,点子背了是会输的血本无归的。 想到这里,她就对梁群他们说:“都是自家屋的兄弟,别赌太大了,你们打双抠玩一会儿就可以了,输赢伤不了多大的皮。快过年了,别把心情搞的乱糟糟的……” 梁群也经不住,老九和陈天虎他们的死缠烂打,就同意给他们玩一会儿。 陈天虎说:“打双抠只能四个人打,恁么多的人也来不下,还是让梁群当庄推基,我们往上带。” 梁群今天是第一趟到岳父岳母家里来送节礼的,再说他是贵客,又是有“身份”的人,见陈天虎和老九他们起哄要他当庄家,他面子上也挂不住,他就客气的谦让着…… 陈少萍看看邻居也到院子里看热闹来了,她也顾及梁群的面子,就笑着说梁群老九和陈天虎他们:“你们玩一会就行了,别赌大了,娱乐娱乐就可以了。” 梁群见那么多的邻居在这里围观,况且他还是在东路收粮食的老板,无论是对他还是陈少萍来说,今天肯定不能丢面子。 于是,他对老九他们说:“好,我就推50块钱的,50块钱输完了就不推了,单注押钱,最大的不能超过5块,你们押大了,就这50块钱是赔不起的,所以,你们得看着押。” 规矩讲好后,梁群就拿出钱包掏出50块的零钱放在桌子上,然后,他就开始洗牌,起牌,大家就开始一掀,一瞪眼了…… 梁群的手气今天不错,他的50块钱不仅没有输完,还赢了一堆钱回来。 村子里的邻居听说陈天达家里有推牌九的,都跑来看热闹来了,那些爱赌的邻居也都跑来下注。 陈天虎本来就没有钱,他跟陈少兵说了一大堆好话后,陈少兵才给他借了100块钱。 但是100块钱没押多久就快没有了。 有人就在一边悄悄的议论陈天虎,说陈天虎不照一家人混了……,还说:吴玉英如果知道他借钱赌牌了,肯定会给他大吵大闹的…… 这时,吕大为也趁热闹的大喊了一声逗他:“吴玉英来了……” 此时的陈天虎输急眼了,他正窝着一肚子的气呢,他一扭脸,对着吕大为的脸挥手就是一大巴掌。 吕大为当时就被打的口鼻流血…… 当着这么多的人,被打的这么惨,吕大为也恼羞成怒,他看陈天达院子里有一把铁锹,他抓过来对住陈天虎的头就砍了下去。 幸亏有看牌的邻居拉住了吕大为的胳膊,不然的话这一铁锹砍下去,陈天虎不死也残。 陈天雄在一边,看吕大为对哥哥下狠手,情急之下,他抬腿猛的一脚把吕大为给跺趴下了。 随即,他弟兄两个就把吕大为摁在地上给打了一顿。 吕大为虽然被摁在地上,但他嘴里却大声喊道:“陈天虎,你早晚非死我手里不可……” 梁群他们一看出事了,就开始散场劝架了…… 此时,凤灵也换好了衣服,她准备跟雷心正去他家过年的,只见红霞哭哭啼啼跑到我家里来要我给她做主。 我就问她是怎么回事,红霞说:“梁群在陈天达家里推牌九,陈天虎借的钱都输完了,吕大为给他说句笑话,陈天虎弟兄俩就把他摁在地上给打了一顿。” 听完之后,我对红霞说:“走,我去看看,这些货聚众赌博,看样子是不想在家里过年了。” 村子里的邻居听说陈天达家里,因为推牌九的事情打起架了,都纷纷跑到他那里看热闹去了。 我跟红霞走在通往陈天达家里的路上,正碰到一脸怒气的吴玉英。 当天上午,吴玉英从我小吃店里回家时,她在街上给她儿子买了几盒摔炮和过年打发孩子的糖果之后,她就回去了。 回到家里,她没有看到陈天虎的人影子在哪里,她就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掀开桌子上大瓦盆上的锅盖,看看昨天晚上发的蒸馍面还没有开透,她就准备先把馍馅子给剁好。 粉条和干菜也是昨天晚上用水泡上的,她用手在盆里随便掐了几个干菜,觉得泡的差不多了,她准备把干菜再清洗两遍,捞出来控干剁成馍馅子的。 对于吴玉英来说,日子过的即使再艰难,平常吃的再差,过年了蒸两锅白面馍待客还是应该的…… 吴玉英做完这些事情后,她看陈天虎还没有回来,她就到婆婆家里去问问陈天虎到哪里去了。 到了婆婆家里后,她见到儿子在跟他姑姑玩耍,婆婆在忙着做饭,就是没见到陈天虎,她就蹲下身子问望远:“儿子,你爸爸到哪里去了。” 还没等儿子回话,婆婆就在厨房对她说:“陈天达的女婿今个来送节礼,他就把老大和老二两个都请去陪客去了。” 吴玉英一听是陈天达把他弟兄俩请去陪客了,就猜测到这俩货肯定是死皮赖脸去喝酒的,因为陈天达从来都没正眼看他们弟兄两个。 她知道陈天虎酒桌上那副丢人现眼的德行,她想去把他给喊回来的,但她转念一想:她丢人也没丢到别处,还是丢在他们老陈家的门里头了。 于是,她就打消了去喊陈天虎的念头,把儿子抱回来后,为了省吃俭用,她就做了一顿咸萝卜干饭吃。 就在她吃了晌饭,准备炒馍馅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在咋呼着说:“陈天达那里有推牌九打架的……” 一听到赌牌、打架,她立刻就联想到了陈天虎,她连忙跑出房门向邻居们打听,一问她才知道:陈天虎借钱赌博输钱和打吕大为的事情了。她当时就气的火冒三丈,匆忙的锁住了房门,抱着孩子就准备到陈天达家里去一看究竟。 路上,她碰到我跟红霞的时候,她开门见山就对红霞说:“红霞,这次你就使命的告他,非得把他弄到监狱里,判他住十年二十年的不可,我是一天都不想见到他了。有这样败家的男人,我跟儿子算是一辈子也翘不了头了。” 说完她又转身看着我说:“国勇,他这次被抓了,你千万不能再给他求情,保他了。前几天他把我的钱偷出去赌博输完了,现在他又借钱赌博,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们家过年没钱割肉,只割了3斤多猪肉过年。像这样的男人要他还有啥用呢,他还不如死了省心。” 我看着吴玉英那副陈天虎恨之入骨的样子,心想:能把这个小鸟依人的吴玉英,气的如此愤慨,陈天虎做的事情该有多让人伤心透顶呀…… 看着这两个都暗自喜欢我的女人,心里在思考着用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能让她们两个互恨起来,这样她们就会齐心协力的在我小吃店里做事。 想到这里我对吴玉英说:“你能这样想也是对的,你既然知道陈天虎品行和为人了,红霞和吕大为无论把他告到哪个结局,都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的。红霞不记恨你,你也不能记恨红霞,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与你们两个女人无关。” 吴玉英点点头说:“放心,国勇哥,无论陈天虎他们作祸的什么样子,我跟红霞姐永远都不会成为仇人的。” 红霞见我在看她,她也说道:“俗话说: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子女,陈天虎跟吕大为他们闹的再狠,我跟吴玉英当咋着,还是咋着。” 我笑着说她们:“你们能这样想那就太好了,等会你们到陈天达那里,也别大吵大闹的,心平气和的把事情解决掉算了。” 我们在远处,就看到了陈天达房子附近,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今天村子里大部分农户都在蒸过年馍,他们有的拿着馍边吃,边用手对着陈天达的院子里,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什么…… 这事说起来也怪陈天达,他如果不是虚荣心作祟,想让女婿出点风头,不让梁群赌牌,也就不会发生打架的事情。 刚开始推基洗牌的时候,陈天达看着梁群熟练的洗牌技术,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自豪和欣慰,这个女婿不仅会做生意赚钱,而且还是个“多面手……” 当老九要梁群当推牌九的庄家时,他倒希望梁群能给他长脸争光、多出风头,把这些货的钱都给赢过来…… 第115章 年底岁末,纷争不断的人间烟火 梁群的确没有辜负他岳父的希望,他手气不错,50块钱的本金赢的有好几百块了,把老九他们的钱几乎赢的一干二净的了。 随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陈天达甚至还在蛊惑那些在一边看热闹的邻居加入赌局,好让他的女婿多赢点钱回来…… 正在陈天达洋洋得意的时候,没想到输的发焦的陈天虎兄弟竟跟吕大为打了起来,而且还动用了铁锹。 大腊月间在自家院子里如果引起了血光之灾,会使家庭招惹晦气的,所以,他才让梁群他们结束了赌局。 只见陈奉魁在门口的柴禾垛旁边数落着陈天达:“你也是4、50岁的人了,怎么还像年轻人那样头脑子发热,还没过门的女婿,你就支持他推牌九,不是在怂恿他赌博吗,将来小萍嫁过去了,她们不因为赌博而生气吗?再说,女婿在娘家窝里赌博算怎么回事?……” 经父亲这么一说,陈天达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他被父亲说的低头不语。他觉得父亲说的也有道理,没过门的女婿在岳父家里,大张旗鼓的赌博,的确是不合适的。 我跟红霞并没有理会陈天达父子,只是径直的走进他家的院子里。 陈少萍和梁群看我们走进了院子里,连忙就迎了过来。 我们相互打个招呼后,我就问梁群:“人打的怎么样?” 梁群说:“陈天虎就打了一巴掌,就把吕大为的两颗门牙给打掉了,其它的倒没有什么大碍。” 此时,吕大为脸上的血迹虽然洗干净了,但他胸前的棉衣上却留下了不少的血迹。 随即,我走到吕大为跟前,就问他的伤势怎么样,又问他对陈家弟兄两个怎么处理才算满意。 吕大为气愤的说道:“把他弟兄两个,一个枪毙,一个拉去坐牢才解我的心头之恨……” 我听了之后,“噗呲”想笑,我看看院子里的邻居,就对吕大为说:“枪毙,坐牢,不是咱说了算的,那是看法律怎么判,你先消消气。” 之后,我把陈天虎和陈天雄喊到一起对他两个说道:“我知道你们跟吕大为有旧气,今年秋下,你们因为牛吃红薯秧子的事还打了一架,现在谁都不服谁。但是,杀人偿命,打伤治伤,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怎么办。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给他治伤,赔礼道歉,私下调解取得他的原谅后,你们可能会免除牢狱之灾。二是,吕大为把你们告到公安那里,告你们聚众赌博,故意伤人,打掉人家两颗门牙,已经致人伤残了,你们两个搞不好就会被判坐牢。后天就过年了,你们是在家里过年,还是在拘留所里过年,全靠你们自己了。” 陈天虎和陈天雄弟兄两个,听我了之后突然害怕起来了,陈天虎看了一眼吕大为,他就对我说:“国勇,你帮我问问他要多少钱。” 我知道陈天虎是拿不出钱来赔偿吕大为的,我就想到了陈天达,既然是在你家里因为赌博的事情打起架的,那就只有找组织赌博的来顶事了。 于是,我就把梁群和陈少萍喊到了一边,对她两个说道:“陈天虎弟兄两个,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还肯惹是生非,也不知道他俩凭啥那么横行的。现在又把人家的牙齿打掉了两颗,这也不是个小事。刚才红霞要报案的,被我暂时的给压下来了。我想:这事一旦报案,公安如果查出是因聚众赌博引起来的斗殴……所以,我也不想因为这事把你们两个也给扯进来了,我希望咱们能够私了。” 我跟梁群都是明白人,有些话一点就透了,根本不用细说的。我的话一说出口,梁群立即就听出是啥意思了。 他看了一下陈少萍,对我说道:“这样,国勇,下集就过年了,咱都图个吉利。我今天是来接少萍到我家去过年的,心情高兴,我也不在乎赢的那几百块钱。我把赢的钱都送给吕大为当医药费你看怎么样?” 还没等我表态,陈少萍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钱对我说道:“国勇哥,这是梁群今天上午推牌九赢的780块钱都在这里,我们替陈天虎赔给吕大为,把这事一笔勾销你看可以吗。” 好家伙,780块钱可以盖三间半拉瓦房了,吕大为挨的这一巴掌还真值得…… 我看着梁群和陈少萍,高兴的对她们说道:“好,就依你们的,我跟凤娇把你们两个介绍在一起,真没看走眼,你们两个办事爽快、大气。我再去做做吕大为和红霞的工作,争取把这事给私了掉。” 随即,我就把吕大为和红霞都喊到一边,我对就对他俩说:“大为,这事你也有过错,谁让你多嘴呢,这事就不说了……,陈天虎他们打你的事情,我的意见是让他们赔你一点药费,你们私了看行不行。就是把梁硕群赢的几百块钱都赔给你,你们看怎么样?你们就是把他弟兄俩弄去坐牢,你的牙还是掉了。你用那几百块钱再把牙再镶上,这样你们还可以落个实惠。” 红霞非常相信我,她知道我肯定会向着她的。 于是,她就对吕大为说:“大为,算了,就以国勇的意思,听说梁群赢的有几百块钱,你镶两颗牙也就三二十块钱的事情,那样的话,咱还可以赚几百块钱呢。” 吕大为也想讨好红霞,他们两个有好几个月没有肌肤之亲了,他想跟红霞亲热亲热……他见红霞同意了,这次他也不想跟红霞唱别策了…… 想到这里,他就问我:“国勇,不是梁群打的,你让他赔几百块钱他愿意吗?再说陈天虎弟兄俩也得破点’皮’最少也得赔我200块钱。” 说心里话,我也想让吕大为多要一点赔偿钱,毕竟他的钱还是会给红霞的。 想到这里,我又把梁群和陈天虎他们喊到一起说:“红霞,是愿意用那780块钱私了了,但吕大为说陈天虎弟兄俩打他了,他俩必须得出300块钱,不然他就不愿意。” 梁群听后,就对陈天虎和陈天雄说:“大爹、二爹,人家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是你们两个把他的牙给打掉了,你俩不拿点钱出来,的确也说不过去,你俩就给他拿300。” 陈天虎和陈天雄相互看了一下后,陈天虎低下头说:“可是我没有钱呐。” 梁群看看陈少萍说:“这样,你那300块钱我先给你垫上,开年有钱了你们再还给我怎么样?” 陈天虎卑躬讨好的说道:“中、中、中,等到开年吴玉英发工资了,我们一定还给你。” …… 最后,梁群当着邻居的面,把他赢的780块钱递给我了,他又掏出300块钱给我。 我把这两笔钱都交给了吕大为,吕大为转手就这1080块钱递给了红霞。 …… 院子里的邻居一看吕大为得到那么多的赔偿款,他们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说风凉话的…… 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他们不仅夸梁群和陈少萍做事豪爽、大度,也夸我会的稀泥…… 大家说笑了一阵后,我就写了一份调解协议,让陈天虎和吕大为在上面签字画押…… 就在人们走出陈天达的院墙外面时,老姑余家馨走到我跟前小声的对我说:“国勇,刚才陈天虎在少兵手里借100块钱推牌9输完了,我不知道他啥时候能还我们,我们正月初六就要走了。” 我看了一下旁边的吴玉英,就从衣兜里掏出100块钱递给余家馨说:“陈天虎不好好的混,吴玉英的工资都被他偷去赌光了,今年过年她才割了3斤多肉。这100块钱我先替他还你,我在家里,他啥时候有钱,啥时候再还给我。” 余家馨听后连连摆手说:“不行,怎能让你垫呢,算了,他有钱就还,没钱,我们就不要了。” 此时的吴玉英还不知道陈天虎借陈少兵100块钱的事情,她见我们谦让时,吴玉英就走过来了,她笑着说:“家馨,你这个当老姑的,是在给国勇这个孙子提前发压岁钱了。” “不是的,陈天虎借陈少兵的100块钱推牌九,输光了,国勇替他还债,家馨不要他还。”一个邻居快言快语的在一边说道。 吴玉英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她尴尬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右手连忙在口袋里摸索着。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后,就蹲在地上数了起来。 不大一会,她就撵上了我们,只见她走到余家馨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家馨,我手里正好有100块钱,我就替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还你。” 在场的人们都惊讶的看着吴玉英,心想: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闭着眼睛,嫁给陈天虎这个瞎巴货了呢…… ……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雷心正接凤灵过年已经回家了,妈妈正在蒸馍,小妹凤巧正在摇着摇篮里的两个孩子,凤娇在出猪圈准备喂猪。 我看凤娇身上被猪拱的脏兮兮的,就连忙跳进猪圈里对凤娇说道:“你去做饭,我来出猪圈喂猪。” 凤娇看我跳进猪圈里,她满脸喜悦的问我:“回来了国勇,他们赌牌打架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高兴的对她说:“吕大为挨了一巴掌,赚了1080块……” 我的话音还没有落,16、7岁的闫俊哭丧着脸跑进了我的院子,他走到我们跟前对着凤娇说道:“大姐,咱爷死了……” …… 我跟凤娇听了猛的一愣,之后,凤娇对我说:“国勇,赶紧换衣服,咱幺爷下世了,问爸,咱们送点啥礼物。” 我跟凤娇连忙走到牛屋里,凤娇就问爸爸:“爸,我幺爷去世了,咱们送点啥礼物合适呢?” 爸爸一听他小爹死了,随即,眼眶就流下了两行老泪…… 爸爸抬起手胳膊抹了一下眼泪,说道:“你们就按孙女的身份送礼,先给他买个’马’送过去,再买一个花圈,一灯纸,寿衣什么的看你小爹咋安排的,别买重了,你们先去买,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我之所以让凤娇问爸爸,我们该给幺爷买什么样的祭奠礼物,就是想问他一下我们家现在跟学德爹家,到底是亲戚关系还是自家屋的关系。 当爸爸让我们以孙女的身份给幺爷买祭奠礼物时,我就明白了:我没入赘之前,凤娇家跟小爹是自家屋的关系。我入赘到凤娇家后,她们两家由自家屋的关系已经转换成亲戚关系了。 听了爸爸的安排后,我跟凤娇就步行到街上寿衣店里,给幺爷买了一匹“高头大马”,买了一个花圈和一灯火纸,径直向小爹家里走去。 当我扛着“高头大马”和凤娇拿着花圈走到学德爹的门口时,小爹头戴重孝突然给我下跪作揖了…… 我被小爹这突如其来举动给惊呆了:长辈怎么给晚辈下跪了呢…… 我跟凤娇连忙扶起了小爹,并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呢小爹,你是长辈,这不是折杀我们啊……” 此时,凤娇已撇下了小爹径直跑到堂屋里,跪在幺爷的地铺上前悲痛的哭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王桂忠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对我说:“你小爹今天是孝子,现在的辈分最矮,凡是来祭奠你幺爷的客人,不论辈分的大小,他都要跪拜相迎,这是咱这的规矩。” 礼仪结束后,小爹把我领到院子里用板凳蹲着的棺材旁边,只见他用手撕了两块跟棺材盖子那么长的白孝布子递给我,随后又拿了两坯子麻递我说道:“国勇,给你幺爷披麻戴孝……” 我接过孝手巾就走到灵堂里,递给凤娇一个孝手巾和麻坯子,我们就披麻戴孝的祭奠幺爷。 凤娇想到幺爷曾经对她们一家的帮助,她哭的是痛心疾首,撕心裂肺的……我担心凤娇会悲伤过度,哭伤了身体,就去劝慰她要节哀顺变…… 可凤娇泪流满面的看着说道:“你知道吗国勇,咱幺爷是志愿军,肚子上的枪伤现在还有一个大撮疤呢。那时候他用复员的安家费,也给我们盖子三间大梁出头的房子。之前,村子的人欺负我们家了,幺爷知道后他都是挺身而出的护着我们,想到幺爷对我们家到恩情,从此再也见不到幺爷了……”说着说着凤娇又泣不成声的哭了…… 爸爸拖着假肢、拄着拐杖站在一边,也被凤娇感染的老泪纵横…… 这时,小爹的两个儿子闫俊和闫帅也过来搀扶起凤娇说道:“大姐,别哭坏了身体,奶奶也不让你哭了。” 凤娇抬头看着这两个16、7岁的弟弟,点点头说:“大姐把心中的思念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幺妈和幺奶看凤娇哭的那么伤心,害怕她哭坏了身体,都走过来好说歹说的,才把凤娇给劝出了灵堂…… …… 良久之后,我问小爹和幺妈:“幺爷的丧事是怎么安排的,我年轻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懂,需要我做什么的,请小爹给我直说。” 小爹看看院子的客人后对我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忙的,你幺爷的寿衣什么的他活着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你今天夜晚和明天夜晚这两夜,来帮我跟你幺爷守两夜的灵就可以了,等你幺爷腊月三十清晨出棺下葬后,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我想了一下,就对小爹说:“我来守两夜灵可以,就是明天上我得耽误一下,我得开个社员会把我们生产队的账给群众算一下,你看这马上就过年了,之前太忙一直没有时间算,不算账我怕群众有意见。” 小爹一听,立马支持的说道:“你守灵到天亮就可以回去开会了。当队长就应该这样,让群众都知道自己生产队的经济账目,才能让群众放心,才能得到他们的拥护。” ·… 腊月28的夜里,我就在小爹这里给幺爷守了一夜的灵。 我们这里的习俗是:无论是老人还是年轻人,落气后都要在屋里“住”假三天再下葬。 而这假三天的两个夜晚,都要有亲人陪伴他的地铺前,这个陪伴的过程就是守灵。 守灵有三个意义:?就是防止死者”假死“复活后,好及时发现抢救。?就是防止有猫或老鼠等动物啃咬死者的尸体。?亲人在家陪伴逝者最后时光,不至于他走的太孤独…… …… 腊月29的那早上,我给幺爷守了灵,烧了一些火纸后,给小爹和幺妈交待一下没吃早饭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后,凤娇已经在出猪圈准备喂猪了,我看她哭的有点肿胀的眼睛,心疼的说道:“看你的眼睛都哭肿了,你回去再睡一会,我来喂猪。” 凤娇说:“今天的事这么忙,我哪有心思睡觉啊,你不是今天开会算小队的账吗?小爹今天晌午待客咱还得过去帮忙,小闫根他们爷爷的节礼还没有送去,越是过年事是越多。” 我看凤娇有点焦头烂额的样子,我就安慰她说道:“咱那边爸妈的节礼,年三十的晌午再送也没关系,饭是一口一口吃的。” 我把猪喂饱了之后,匆忙的洗脸刷牙,没吃早饭的就出来,沿村子从南到北挨门通知让大家吃了早饭,每户来一个人到大槐树那里开社员会。 通知一遍后,我回到家里匆忙的吃了两个馍和一碗稀饭,拿着账本就准备到老槐树那里去。 凤娇见我慌里慌张的,知道我没有吃饱饭,她又拿个菜包馍递给我说道:“这个馍你走在路上吃,没有啥大事,你开了会赶紧回来睡一会,今天夜晚还得给幺爷守灵。” …… 因为腊月二十九,农户家没有什么事,大家接到开会的通知后,基本都来的差不多了。 郭金富跟往日开会一样,提前就把茶几和椅子搬到他门口放好了,茶几上还放着一个茶瓶,把会议桌搞的有模有样的。 我拿着账本刚走会场上,闫学成掂个布袋子,递我说道:“给,国勇,这是昨天晚上刚打的,明天年夜饭尝尝鲜。” 我接过袋子打开口袋一看,是两只野兔和两只野鸡。 我高兴的对他说:“二爹,不行,给我送太多了,我要两个就行了,这两个你拿回去。” 我们正在谦让的时候,闫凤良和陈少强他们跑过来了,他们抓过布袋往地上一倒,见是两只大野兔和两只野鸡公子,高兴的说道:“握草,山珍海味,大小当个官,就扛卖纸烟,有人送小礼了,国勇,明天晚上我们到你家去守年根,你可得给我们留两个野鸡腿哈……” 我笑着说:“只要你们明天给我守年根,我让凤娇多添点水,兔子汤和野鸡肉让你们管好。” 闫凤良对会场上的邻居招呼说:“大家听到没有,咱们明天晚上吃了年夜饭,就到国勇家去打双扣,吃兔肉,喝野鸡汤……” 也有邻居起哄道:“国勇明天可得多准备几副扑克呀,少了不够用……” 见大家兴高采烈的样子我拉了一下闫凤良的胳膊说道:“凤良,明年正月初八前后,你到齐同心家里去看看,他准备请你给他盖房子,有人给你说过吗?” 闫凤良停住了笑声问道:“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我对闫凤良说:“你们盖的是陈少彤的婚房,她跟齐同心二月花早结婚,你们还得给他抓紧盖呢。” 闫凤良听后,调侃我道:“国勇,你把咱队的美女都说给人家了,咋不说给咱队的光棍呢,像闫学政和闫学家他们过年都24了,现在都还没有谈到对象呢。” “我说,你不要杞人忧天好不好,闫学家照相的生意那么好,他能谈不到对象?闫凤政会说古书将来能谈不到女朋友?”说着,我把话题一转又问道:“你们玩狮子排练的怎么样了?正月初一就开始表演了,到时候你们可不能丢人呐。” 闫凤良一拍胸脯说:“我们都是整装待发了,你就说啥时候开始表演。” 我想了一下说道:“咱们初一早上全队拜了年后,就开始玩狮子,好了,不说这事了,咱先开会算账。” 我走到会场上那个茶几旁边,刚准备坐到椅子上给大家开会算账的。 这时,陈天达拿着一个账本一屁股坐到那把椅子上了,他笑着对我说道:“国勇,我看人到的怪齐备的,我先把我的豆腐账给他们公布一下,省得我一家一户的跑着说了。” 我笑着点点头说:“你在这会场上公布欠账的农户,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人家的面子往哪里放呢……” 我看陈天达没有动身的意思,继续对他说道:“看那你就赶快给他们公布。” 只见陈天达还像之前他当队长开会的样子,“啃啃”的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我趁着生产队开会算账的机会,我把今年一年,邻居欠我的豆腐账公布一下,欠账的同志们呢请准备一下,我这两天就去你们家收账,咱一年一清账,省得欠账时间长了扯皮……” 红霞不等陈天达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陈天达,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邻居,谁欠你的豆腐账了,你不会到人家屋里去跟他算呀,你在会场上问人家要账,跟打脸又有什么区别呢……” 第116章 大年三十,悲喜两重天 会场上的群众见陈天达坐在了我的位子上了,要公布欠他豆腐账的名单,台下顿时一片哗然,都在七嘴八舌的数落陈天达:“人家国勇通知社员来开会是商量公事的,你私人的豆腐账跑到会场上来捣乱合适吗?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连这个人情世故也想不出来呢……” …… 陈天达被群众讥讽的无言对答,他灰溜溜的夹着账本走了…… 我看着陈天达狼狈的背影我心里觉得非常好笑:就是傻子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人家讨债呀…… 随即,我对着他的背背影大喊一声:“天达叔,小队的账还没算,你怎么走了。” 只听陈天达头也不回的说道:“人家兑多少,我也兑多少……” 我满心欢喜的看着红霞,我发现她今天特意的打扮了一番,她不仅描了眉毛,还涂了口红,这些淡妆更显得她的美丽和端庄了。 在陈天达想喧宾夺主的时候,她能挺身而出的来维护她心爱的男人不容戏弄,如果不是到了情到至深的地步,她是不会护着别的男人的。 …… 我见会场上的邻居们情绪平稳了之后,我对大家说道:“今天是1985年的腊月29,从今年起,只要我当大闫塆的队长,我每年的腊月底都会给群众算一算咱生产队里账的。生产队虽然没有收入,但有义务工和修路,修塘等开支,我要把这些账目给大家说清楚,让大家心里都有数。 你们都知道,我是8月份接任队长的,给陈天达交接的时候,生产队的那些糊涂账大家都同意平掉不算了。我接任队长这半年,今年生产队里没有一分钱的收入,还开支了300块钱的北大塘的鱼苗钱,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现在我把咱队今年下半年,总共派出的义务工的总数,按照3块钱一个工,折算成总金额。然后,再用总金额除以咱们队里分地总人口,算出人均人口合多少钱一个工。再把生产队的总开支跟这些工钱加在一起,把这些钱都兑出来放在生产队的账上。最后算出谁出多少义务工,谁就进多少工钱,兑出来的钱正好可以掋住生产队的开支。”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之后,又给大家做了仔细的解释,让群众讨论。 会场上的群众经过讨论和争论后,都说我这个账目清晰合理,然后,大家当场就开始兑钱。 我在农户的花名册上都分门别类的记好了数目,我收一家农户兑出来的钱款,就给他打了一个对号。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我就收齐了钱款,之后,我又把出有义务工的农户,按3块钱一个工的数量,把他们应得的工钱都算给算给他们了…… 85年的总账都算清楚后,最后,我让那些领走工钱的农户都在账单上签名留证,第二年也按照这个方法算账。 最后,我对大家说:“以后生产队的每笔开支,都会征求大伙的意见后再开支的,希望大家共同监督。” 没想到大家听了我的想法后,都高兴的说道:“国勇,你以后别做大生意赚钱跑了,你就当咱大闫塆一辈子的队长,有你这样的队长我们放心。” …… 红霞笑着说:“他有凤娇那个貌美如花的老婆和双胞胎的儿子,他舍得往哪里跑呢,他能有本事赚钱,咱们也可以跟着沾点光呢。” 最后,我举着那个装着兔子和野鸡的袋子袋子笑着对大家说道:“大家没什么意见了,咱就散会。你们谁想吃兔肉,喝野鸡汤,明天晚上就去给我守年根啊……” 这时,双凤也跑过来凑热闹的笑着说道:“国勇哥,我明天跟他们一起给你和凤娇姐守年根,我不仅吃你的兔子肉,喝你的野鸡汤,我还要你和凤娇姐的压岁钱呢。” 我高兴的对双凤说:“你是凤娇的妹妹,压岁钱没多,有少,但必须是有的。” 众人在嘻嘻哈哈的笑声中逐渐散去…… 正在这时,邱荣珍气喘吁吁的跑来了,她涨红着脸对我说道“:不好了……国勇,陈天保的老婆陶玉红喝熏麦药了……你们赶快过去看看……” 我大吃一惊的问她:“她是因为啥喝的熏麦药你知道吗?” 邱荣珍说:“听她们吵架的意思,是因为老九昨天推牌九的事情……” 我和邻居听到这个消息后天连忙向陈天保的家里跑去。 跑到陈天保那里的时候,只见他的破旧的茅草屋前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 只见陈天保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在哭着喊他们的妈妈…… 陈天保则哭丧着脸站在陶玉红的旁边,掌着她的头,让邻居给陶玉红灌肥皂水、绿豆汤解毒…… 我从人群中挤到堂屋里,见陶玉红的神志还比较清醒,就对她说道:“玉红婶呀,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有什么天大的事想不开,非要自寻短见呢?你喝了多少熏麦药,现在赶快送到医院去抢救,别在家里耽误治疗时间了。” 只见陶玉红抬起头泪眼汪汪的对我哭着说道:“前两天因为老九的事情我们刚吵了架。昨天老九推牌九输了300多块钱,今天早上他又来找我借钱还债。陈天保背着我,就把我卖猪的300块钱偷偷的借给他还赌债了。你们看看我这房倒屋塌的样子,还有能力替老九补窟窿吗……” 陶玉红说的事情,就是昨天梁群到陈天达的家送节礼发生的。 听着陶玉红声嘶力竭的哭诉,我也为她这个家庭也感到心酸。她大儿子大江,二儿子小海和女儿芳芳,每个学期的书钱都是欠着学校的,有时候欠到快放假的时候才补交。 陶玉红也是没日没夜的干,只是孩子小的时候经常生病,欠下了不少外债,以至于一年不够吃,十年他也赶不上。 而她又偏偏摊上了陈天保这个“扶弟魔”,使她看不到未来,崩溃的到了绝望…… 看到可怜兮兮的陶玉红,我拍了一下陈天保的肩膀说道:“天保,兄弟有困难你有能力帮扶一下也是应该的。但你也要分是啥事,像老九赌博你还给他借钱还赌债,这的确是你的不对了。你的房子都破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三个孩子负担这么重……好了,不说了,你赶快请几个人用竹帘子把她抬到医院去抢救,陶玉红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个家就算完了,别再迟疑了赶快把她送医院去。” 听了我说的话后,陈天保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连忙从卧室里抱出一床竹帘子,有几个邻居找了两根短木棍子,大家七手八脚的不大一会儿,就做好了一个简易的担架。 陶玉红强装刚强的说道:“我就喝了两个熏麦药,吐的差不多了,不到医院去浪费钱了,我死了,他情好好的顾他弟弟,再也没人拦挡他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劝了好久,才把她扶到竹帘子上躺下。 我走到陈天保的跟前对他说道:“我今天的事情太忙,就不陪你们到医院去了,到了医院你要听医生的安排,钱不够的话,你跟凤娇说一下,我们多少可以帮你一点。” 陈天保感激看着我说:“谢谢你,国勇,钱不够的时候我就到你家去借。” 看着陈天保他们抬着陶玉红远去的背影,我若有所思的在想:像陶玉红这样勤劳善良的女人,摊上了陈天保这样的“扶弟魔,”她们的日子该是怎样的一种水深火热呀…… 我回到了家里,凤娇对我说:“国勇,趁现在是空档,你一个人到爷爷家里把节礼给爸妈送去,我就没时间去了。我已经给他们准备了六样礼物,你看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再添点。” 我一看凤娇准备的六样很上档次的礼物,就高兴的对她说:“凤娇,好儿不如好媳妇儿,这话一点也不假呀,这块肉有4、5斤。” 凤娇用两个手指头比个数字,笑着说:“差不多,6斤半。” 凤娇随手又掂了一只野兔放到竹篮里说:“把这只兔子也送去,让爸妈尝尝鲜,你吃了晌饭赶紧回来,下午得给幺爷打井,小爹带客还得给他帮忙,夜里还得给他守灵,我知道这两天你也很辛苦,连续两夜都没有睡觉了,但这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我把野兔掂下来递给凤娇说:“野兔还是别送了,明天晚上闫凤良他们真来守年根了,还没有兔子肉吃呢。” 凤娇摁住我的手说道:“没事的,你送给爷爷,让爸妈他们都尝尝鲜,咱家不还有一只吗,守年根也够他们吃的。” 说完,我骑着自行车子带一竹篮子礼物,就快速的向爷爷家里驶去。 到了爸妈门口的时候,爷爷和奶奶正在门口晒太阳,他们也许是在盼着我怎么还没来呢…… 爷爷奶奶看我来了高兴的站起身来,对着院子里喊道:“国耀,你大哥来了……” 听到喊声,国耀跟陈少玉都从院子跑出来了,少玉笑着问道:“大哥,大嫂和两个孩子怎么没有跟你一起过来玩呢?” 我说:“家里的事情太忙了,你大嫂脱不开身,我吃了饭还得赶紧回去。”随即我又问道:“你们餐馆的生意怎么样啊。” 少玉高兴的说:“餐馆的生意也不错,幸亏你叫国耀改行开餐馆,不然,我们还没找到赚钱的路子呢。” “嗯,好好的干,到时候希望你们三个在新阳都有一番作为。”我跟国耀和少玉正在门口说话,老太儿的二儿子余家合突然在他门口对我喊道:“国勇,到这里来玩一会儿。” 见余家合喊我,我们三个连忙向老太儿家里走。 我高兴的对余家合说道“:少爷,你们是啥时候回来过年的啊。” “我们是昨天回来的。”余家合说着就给我掏出一支过滤嘴的红塔山烟。 我高兴的说:“少爷,抽这么高级的烟,一年最少也得赚几十万。” “国勇,以为赚钱就象捡钱那么容易呀,你少爷就是骚装。”家合的爱人在一边笑说他。 …… 老太儿在院子里听到门口说的挺热闹的就出来了,她一看是我跟国耀和少玉三个,她热情的要拉我们到她家里去吃饭。 我笑着对老太儿说:“老太儿,我的事情忙的要命,我爸妈这里要不是我挤点时间,年里连节礼的时间都没有。老太儿,我正月初二带着狮子来给你们拜年啊,你得多买点炮准备着。” 老太儿高兴的说:“一定,一定……” 我跟老太儿她们聊了一会儿,小立就来喊我们回家吃饭了。 路上,我们正好碰到齐同心担水,他拉着我,要我到他家里去吃饭,我对他说:今天真的没有时间,闫凤良的建筑队我也帮你问好了,开年的时候你自己给他说一下就可以了。 最后,我问他陈少彤来过年了没有。 他说:“来了。” 随后,我附在他耳朵后面狡黠的笑着对他说道:“同心,你能提前给她播种,明年你就可以当爸爸了,只看你有没有那个道行了……” …… 在爸妈家里匆忙的吃了晌饭,我骑着自行车子就赶回了家里。 我回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家里的大门被锁住了,这两天幺爷去世后,我们一家的人都在小爹家里帮忙。爸爸和闫根闫茂及凤巧,虽然不能干什么事情,但我们一家老少都在那里,不仅显得我们两家团结的好,而且还显得我们对幺爷特别敬重。 我看了一下门口没什么异样,骑着自行车子就来到了小爹的家里。 小爹院子里搭了待客的大棚,今天是小爹待客的日子,院子里给厨师帮忙做饭的邻居大都是我们大闫塆的闫家人。 给幺爹记账上礼单的是董支书。 给幺爷动响关链的老先生也是闫家的风水先生。 我到院子里给跟董支书和帮忙的邻居及老先生他们打过招呼后,就准备去给幺爷打井。 这时,凤娇走过来把我拉到一边问我:“国勇,咱们还送点礼金不?” 我看了一下院子客人和摆放的花圈,对凤娇说:“送点,不送点礼金不合适。” 凤娇又问我送多少礼金,我想了一下对凤娇说:“送200怎么样呢。” 凤娇连声的说着:“可以,可以……” 小爹见我要到墓地去给幺爷打井,就让我再带几盒烟过去。 到了墓地一看,幺爷的“井”已经打好了,闫凤良他们正在用水泥砖给幺爷砌墓穴。 闫凤良他们开玩笑的说:“小爹当村长了,让他爸爸在那边也住“平房”……” 引得大家都哈哈大笑…… 太阳落山之前,幺爷的墓穴已经砌好了,明天下了棺材后,放上几块25米的楼板,封上土垃,幺爷就入土为安,阴阳两隔了。 太阳落山前夕,就在老先生准备动响的时候,公社武装部的陈干事代表公社和武装部来吊唁幺爷了,并给幺爷送来了800块钱的抚恤金。 老先生敲鼓打锣的动响,就是给幺爷穿寿衣的时候,寿衣一穿好幺爷就要入殓装棺了。凤娇跟妈妈和幺妈她们这些女眷,看到过了今晚再也见不到幺爷了,她们又忍不住的痛哭了好久…… …… 吃了晚饭,我跟小爹又给幺爷守灵,老先生给幺爷定的出棺时辰是腊月三十的凌晨4点。 凤娇跟大闫塆的自家,赶到小爹家里的时候,正赶上给幺爷填材,就是往棺材里的幺爷的遗体上均匀的放些弹好的棉花。 填好财后,老先生大声说道:“老英雄一路走好,封棺歇码子……” 老先生的话音刚落,几个人抬着棺材盖就盖在了棺材上,然后老先生一手拿着斧头,一手拿三个扒钉,按照左女右的规矩,在幺爷的左首歇了一个扒钉,在右首歇了两个。 凤娇跟新妈这些女眷见幺爷被封死在棺材里了,她们又是一阵伤心的痛哭…… 幺爷的墓地离小爹的村庄不远,幺爷的棺材就是1、20人用手抬肩扛给抬到墓地的。 就在给幺爷封棺的时候,小爹把我拉到一边,特的嘱咐我,不要我抬幺爷的棺材,他说害怕凤娇怀孕了,生小孩是软脖子,所以他就不让我抬棺材。 所以,在出殡的路上小爹让我扛着那匹“高头大马”引路。 …… 幺爷的坟墓埋好后,已经是大年三十的半晌午了,从小爹家里吃了饭回到家里后,因为惦记陶玉红喝熏麦药的病情,我跟凤娇回到家里打了一头,凤娇给我拿了300块钱,我们就到陈天保家里去了。 我们到陈天保家里去的时候,看见陶玉红在准备做饭,三个孩子都在帮陈天保贴着春联,一家人喜乐融融的样子。 陶玉红和陈天保见我跟凤娇到他家里来了,高兴的给我又是递烟又是倒茶的。 我们客气的说了几句后,我就问陶玉红:“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医生怎么说的呢?” 陶玉红指着三个孩子说:“昨天医生给我灌肠洗胃,把我给折腾死了,医生让我住院观察一夜再回去,并交待我二三天之内不能吃东西,饿了喝点绿豆水充饥,我感觉身体好了,就在今天上午从医院里回来了。” 凤娇抚摸着陶玉红的女儿芳芳笑着问道:“芳芳,你们今年都多大了?” 芳芳用手指着两个哥哥说道:过了今天大哥就16岁了,二哥14岁了,我10岁了。” 凤娇高兴的说道:“我们14岁的时候就在生产队里上工抓工分了,你们放学之后要多替爸妈干点活知道吗?” 这三孩子都点点头说:“知道了……” 我跟凤娇又安慰了一番陈天保和陶玉红就准备回家了。 临走的时候,我掏出那300块钱递给陶玉红说道:“凤娇说你们手头可能紧张,让我借300块钱给你,你们啥时候有钱了啥时候再还我们。” 陶玉红双手推让着我的钱说:“谢谢你跟凤娇的好心好意,我们知道好账不可多踏,涂到脸上都是黑雀子,我们紧紧手可以过得去的。” 凤娇走过来笑着说:“玉红婶,国勇既然借给你了,你就留着开年买化肥用。” 陶玉红看了一眼陈天保,就客气的收下了。 …… 吃了午饭,家家户户都在贴春联了,凤娇剁好了水饺馅走过来轻声细语的问我:“国勇,咱家今年还贴春联吗?” 我看着小鸟依人的凤娇,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说道:“幺爷今天才下葬咱就不贴了,爸是啥意思呢,你问过吗?” 凤娇轻声细语的说道:“爸说看你的意思,这个家已经改换门庭了,如今咱家当家的姓余,咱家跟小爹是亲戚关系了,按理说咱可以贴春联了。” 看着像羊羔一样温顺可爱的凤娇,我高兴的说着:“咱跟小爹既然是亲戚,那咱就贴。” 太阳还在小半晚上的时候,远处就有燃放鞭炮的爆竹声了,紧接着村子里附近也响起了“噼里啪啦”鞭炮声…… 这时,凤娇跟妈妈也做好了年夜饭,凤娇催促我赶快烧纸放炮过年,她说谁先过年谁先发财。 我对凤娇说:“烧年纸还是让爸爸烧……” 凤娇坐在我身边,我们抱着孩子,默默的看着爸爸烧纸磕头,不用说的,爸爸肯定也在向列祖列宗和神仙们祈祷保佑他们的女儿、女婿和外孙全家安康,日进斗金的…… …… 我们年夜饭刚刚吃完,闫凤良和陈少强、闫凤鼎及陈天堂苏发友等好几个邻居,真的给我们守“年根”来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双凤跟郭建国和陈少兵余家馨她们也来了。 我们相互的客气了一番后,我拿出几副新买的扑克放在桌子上,对闫凤良他们说:“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们打牌下点钱娱乐一下可以,千万不能赌大的,知道吗?我两夜没有合眼了,得早点睡觉,让凤娇给你们炖兔子肉和野鸡汤吃。烟和瓜子我们准备的都很充足,你们谁赌大牌,可别怪我年三十的给你们翻脸不认人。” 闫凤鼎说:“我们接受老九的教训了,保证不玩大的。” 我把烟和瓜子什么东西,都给他们准备好了,我洗了脚就走到卧室里睡觉去了。 …… 我刚迷迷糊糊的睡着不久,仿佛听到外面有人议论说:陶玉红吃了年夜饭后,毒性发作,还是撒手人寰了…… 第117章 除夕之夜的人间烟火 话说我跟凤娇听说陶玉红因为陈天保给弟弟老九,借钱赌博的事情生气吵架,喝了熏麦药之后,我俩同情陶玉红可怜,就拿来300块钱借给她先度过年关。 陶玉红看着我跟凤娇回家的背影,心里升起阵阵暖意,她在心里想着:人家两口子,一个是队长,一个是妇女主任,人家不仅不嫌弃你穷,还主动借钱帮你,我要咬紧牙关,把苦日子一天一天的给熬过去…… 于是,她就开开心心的做着年夜饭…… 她今天也做了比较丰盛的年夜饭,虽然没有炒盘子菜,但她煮的有一盆猪肉和鱼肉,还杀的有一只老公鸡肉。 虽然过年的猪肉是赊账买回来的,鱼是生产队里分的北大塘的鱼,鸡是没掏钱的自己的,但一盆猪肉、一盆鱼肉和一盆鸡肉,再加上豆腐和粉条也算是一顿丰盛的年夜饭了。 这些荤菜放在平常,她们家几个月也不一定能够吃上一顿。 所以,当菜都端到桌子上的时候,孩子们眼巴巴的看着盆里面的鸡肉、鱼肉…… 外面不绝于耳的鞭炮声,也冲淡了她们家忧伤和阴霾,给她们的年夜饭也增添了喜庆的气氛。 陶玉红也看到了孩子们的馋样,她就拿起筷子挨着给三个孩子夹肉吃。 孩子们见妈妈不吃,他们不知道医生不让妈妈吃东西,就劝妈妈也吃点好的,他们说妈妈不吃他们也不吃…… 陈天保也轻声对陶玉红说:“要么,你就少吃一点尝尝,这顿是一年一次的团圆饭,这么好的饭菜我们吃让你看着,心里也过意不去……” 陶玉红看着孩子们不吃肉,她就夹了一块肉吃,两天没吃饭的她,也被这美味佳肴诱惑的饥肠辘辘的了,她忍不住的吃了个半饱。 年夜饭结束后,她洗刷了锅碗瓢盆,又炒好了一筛子花生和两盘葵花籽,留着明天给拜年的邻居吃。 做完这些,她洗了脚后,又把孩子们的新衣服找出来放好,做完了该做的家务活后,她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可是,刚躺下不久,她就觉得肚子隐隐约约的作疼,随即就越疼越狠,就像有人抓扯着五脏六腑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恶心呕吐,疼的她在床上直打滚…… 孩子们看到妈妈痛苦的打滚呻吟,也都吓的嚎啕大哭…… 陈天保一看,他也吓的面如土色,随即,他就踉踉跄跄的跑出去,把他大哥陈天龙和自家亲份上的陈天虎、陈天雄和陈天达,他们请来,用竹帘子连夜抬着陶玉红到了余寨卫生院去抢救。 抬到医院后,一个值班的医生一看陶玉红的症状,又看看她的瞳孔之后,摇摇头说道:“毒性二次发作,转院也没用了,你们还是准备后事……” …… 陈天保和陈天龙他们看着奄奄一息的陶玉红商议道:“既然如此,那就赶快把她抬回去,别让她死在外面,变成了孤魂野鬼……” 于是,他们又匆匆忙忙的抬着陶玉红往家里赶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陈天保把手指放在陶玉红的鼻孔上,发现她已经没有了气息,他痛哭了一阵后,就回去把女儿抱出来趴在她妈妈的身上当着活人,把陶玉红抬了回去。 就在陈天保跟三个孩子哭的一团糟的时候,有人把陈奉魁和几个陈家的老人喊来了,请他们商议怎样料理陶玉红的丧事。 他们商议了一会儿后,陈奉魁说道:“现在是大年三十,明天是正月初一,先别发丧,就跟没发生这事一样。不管是邻居还是自家,都不情愿在正月初一就跟白事打交道,染上一年的晦气,所以,还是到初二的再发丧办丧事合适些。” 这时,有人问陈奉魁:“明天生产队的玩狮子,还让不让人家玩呢?” 陈奉魁说:“玩狮子是大家之前都计划好的,又不是白事出现后人家才计划玩狮子的。狮子是避邪驱邪的吉祥物,一个队的群众都期盼着呢,总不能因为咱一家的事情,坏了全队的好心情。再说咱还没有发丧,等于是没有白事一样。” …… 再说,我给幺爷连续守了两夜灵没有睡觉,熬的我实在是受不了。闫凤良和闫凤鼎,双凤和郭建国,及陈少兵和余家馨他们这些邻居,吃了年夜饭到我家来打牌娱乐了,我热情的给他们打了招呼,又给他们准备好了烟和瓜子后,就回到卧室睡觉去了。 凤娇把这些邻居领到堂屋里,让他们在一起打牌,这间屋子分了三班打牌的,有两桌都是打双扣来着玩的,不带一分钱的赌资。只有一桌来的是10分1毛的小牌。这种小牌就是点子背极了,一夜也就输个30、20块钱的,不伤多大的脾气。 凤娇在堂屋里烧了一火盆的劈柴火让他们取暖。之后,她跟双凤和老姑她们三个,把我年夜饭留下的大半只野兔和大半只野鸡,切碎炒炒掺点萝卜和其它的配菜,用钢铜锅炖成一锅大杂烩,放在火盆旁边给他们当夜宵吃。 凤娇又拿出10多个碗和筷子笑着对这些邻居说:“这大钢铜锅里有兔子和野鸡肉,你们谁想吃,谁自己盛,米流酒就在火盆旁边酒壶里热着了,酒盅也在这里放着了,谁想喝酒谁自己酙,你们可别嫌我没炒盘子菜呀,做多了真怕你们吃不完,浪费了可惜……” …… 这些打牌和看热闹的邻居,每人都拿个碗,盛点菜,就着米流酒,边吃喝,边打牌,嘻嘻哈哈的说笑着热闹极了…… 他们正在尽兴吃喝打牌的时候,陈天虎和陈天堂他们来了,说陶玉红的毒性发作,撇下三个孩子还是走了…… 这些打牌的邻居一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都在为陶玉红惋惜,说她的前半身非常不顺。 陶玉红今年才35、6岁,大集体的时候孩子多,劳力少,是个打款户,孩子还经常生病,欠了一些外债。 分田到户后的这几年,她家的运气又不太好,接连病死了两头水牛,使她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她虽然争囊熬性的实干苦干,喂猪养羊,日子刚刚有点起色,但是摊上了嗜赌成性老九这个小叔子。她找陶玉红借钱赌博,陶玉红知道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陶玉红好几次都没借给他。 于是,老九就找哥哥陈天保借,可陈天保不分是非,只念其兄弟情义,就瞒着陶玉红把她们辛苦攒下来的卖猪钱借给了老九…… 陈天保接连几次的伤害陶玉红,使陶玉红觉得是他们弟兄是在合伙算计她,家穷和丈夫的不一条心,使她对丈夫和这个家感到了绝望,她想只有一死了之才能了结这使她身心俱疲的日子…… 于是,她在腊月二十八的吃了晌饭,从麦缸里扒出两个熏麦药吃了…… 打牌的这些邻居,听了这个消息后,也就没有心思打牌了,他们都陆续的回家了。 打牌的邻居刚走不久,远处就传来了迎接新年的鞭炮声。 凤娇一个人把那间打牌的屋子收拾干净后,又到妈妈房间里喂饱了两个孩子,她才到我卧室里躺在我身边睡下了。 我被凤娇熟悉的气息给弄醒了,我们两个好久没有睡在这张床上了,久别胜新婚的那种冲动使我睡意全无…… …… 亲热的时候我问凤娇:“怀上了没有啊?” 凤娇喃喃的说道:“应该是怀上了,比上次洗身子的时间已经错了一个星期了,之前从没有错过这么长时间的。” 我高兴的说道:“太巧了,闫根闫茂也是咱结婚那一年的年底怀上的,这个孩子也是今年年底怀上的。过几天我跟支书说一下让汪家莲替你顶一年,明年你再接任妇女主任。” 凤娇紧紧的搂着我高兴的说道:“啥事都是你心想事成……” …… 缠绵之后,凤娇给我说了陶玉红的事情,我听了之后对凤娇说:“快接年了,别说她的事情了,天亮拜年的时候我再到她家去看看。” 凤娇用手轻拂着我的脸颊说道:“爸说让你起来接年,你啥时候起来接年呢?” 我说:“3、4点的时候,咱队的现在还没有放炮接年的呀。” 随即,我又问凤娇:“等会给拜年的小孩,打发红包的零钱你都准备好了吗。” 凤娇说:“我已经准备100张5毛的零钱了,一个拜年的小孩给他5毛,咱队没有100个拜年的小孩。” 随后,我跟凤娇就挨门数起了小孩…… …… 我们又眯逢了一会儿瞌睡,我跟凤娇就起来接年了。 我俩洗漱完毕之后,凤娇就到厨房下两碗水饺当做供饭。 供桌上的猪头还是年三十用的没动,我恭敬虔诚的点燃了蜡烛,又点燃了三支香插在香炉里。 这时,凤娇也盛来了两碗水饺,放在供桌的正前方当供饭。 我酙了3杯酒放在了供饭的前面,我拿了两把火纸递给凤娇让她给我一起烧纸磕头。 凤娇疑惑的望着我说:“女的兴给老祖宗烧纸吗?” 我笑着说:“兴烧,我从小听奶奶讲过:男人烧纸时喊他的祖宗或亲人回来过年捡钱,女的娘家祖宗他们就不敢回来过年捡钱。所以,烧年纸的时候,你烧纸就可以把姓闫的祖宗和爷爷等亲人喊回来过年捡钱了。” 凤娇听后高兴的对我说道:“国勇,你真好,想的真周到,咱们两家的祖宗和神仙会保佑咱们人丁兴旺,身体健康和财源滚滚的……” 随即,我又教给了凤娇烧纸的时候,说的一些吉祥如意的祝福语,凤娇高兴的说你还忘了一个:让送子娘娘保佑我再生一对双胞胎儿子…… …… 烧了年纸后,我抱着那盘大挂鞭走到过道门口,跟凤娇一起把鞭炮缠绕在大竹竿上了,我举着竹竿让凤娇用火纸点燃炮引子。 凤娇害怕,点燃了好几次才点燃了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夜空…… 随后,迎接86年新春的鞭炮声在村子内外响成了一片,彼此起伏…… 鞭炮放完后,我在过道大门口和堂屋里门口的台阶下,都放一根长木棍子当做拦门棍,寓意把钱财都留在我们的屋子里。 做完了这些事情后,我跟凤娇就回来把打发小孩的花生和糖果之类的小礼物,都拿到外面放在桌子上。 另外,我还还准备的有几盘散炮等会打发给拜年的男孩子们。 我们刚准备好这些东西,就听到村里的狗子在频繁咬叫了,这是村子里的小孩开始在全村挨门挨户的拜年了…… “老爹,老妈,大哥,大姐新年好呀,闫俊、闫帅给你们拜年来了。” 我一听是小爹的两个儿给我们拜年来了,我连忙对凤娇说:“赶快给闫俊闫帅每人50块钱的红包,别让其他的孩子看到了。” 说完,我就迎了出去。 “大哥,新年好呀!”没想到15、6岁的闫俊伸出双手,要给我握手。 我连伸出双手,一手拉着闫俊,一手拉着他弟,高兴的说道:“都好、都好,你俩摸黑走那么远不害怕呀,摔跤了没有?” 闫俊笑着说:“我们都这么大了,又都是熟路啥也不怕。” 凤娇也从卧室里走到院子里,她看到这两个帅气的弟弟,亲昵在闫俊和闫帅的额头上都亲吻了两下,然后给他们两个,一人一个红包。 还没有招待好闫俊和闫帅,从过道大门走进来好几个男女小孩,他们每人都掂着一个小书包或装衣服的袋子,袋子里装的有花生苹果和糖果之类的零食,这些都是他们拜年拜的。 这些小孩还没有走到院子里,就在门外大声喊道:“拜拜年呀……过年好呀……” 我跟凤娇听到这稚嫩的祝福声连忙迎了出来,高兴的问候她们:“你们过年好呀……” 这些孩子进了堂屋门后,都站在那里掂着小袋子,等着我们给他们打发东西。 我站在一边看着这些都穿着新衣服的孩子高兴的说道:“别急哈,人人都有份……” 凤娇挨着给孩子们每人都抓了一把花生,拿5个糖果和5地梨,还给每个小孩5毛钱。这些孩子高兴的说:“你们是第一个给我们红包的大方人……” 我看着那些小孩的眼睛都看着凤娇打发东西的那只手,就对那些孩子说:“放心,小朋友,凤娇姑姑给你们的东西都是一样多的,都是不偏不向的。” 随后,我又给每个男孩都发了4个散炮,并嘱咐他们放炮要注意安全。 凤娇也找个装衣服的袋子递给小妹说:“凤巧,跟着这些小朋友一起出去拜年。” 只见一个女孩牵着凤巧的手就走了出去。 …… 一波又一波的孩子拜年接踵而来,一直到天大亮的时候,村子里拜年的孩子才拜完年。 凤娇算着没来拜年的孩子忧伤的说道:“就剩陈天保的三个孩子没来拜年了,他们这个年不知道是咋过的呀,你们今年玩狮子还玩吗?” 我说:“等会拜年过去商议商议再说,开年了能帮他们一家就帮一下。” 没多大一会儿,凤巧掂着一大袋子拜年所得的礼物回来了。 凤娇接到凤巧沉甸甸的袋子高兴的问她:“凤巧,拜那么多的东西啊,你隔的有家吗?” 凤巧摇摇头说:“没有,家家户户我都拜了。” 凤娇看着我笑着说:“咱家拜年也不赔本了,过几年他小姨也能领着闫根闫茂拜年了。” …… 接待完小孩拜年后,我就匆忙的出猪圈喂猪,这时,凤娇也做好水饺和糖圆,她喊我回来吃饭。 我跟凤娇和爸妈正在吃早饭的时候,村子里的大人开始拜年了。 郭建国和双凤跟陈少兵和余家馨她们给我拜年来了,我连忙放下饭碗接待她们,随后,又来了几个拜年的邻居…… 1986年正月初一清晨,村子里的小孩拜完年后,还没等我出门给闫家的长辈们拜年时,老姑余家馨跟陈少兵和双凤她们就到我家拜年来了。 我连忙放下饭碗,热情的把她们迎进了屋里,我一边客气的给他们说着祝福的话语,一边喜笑颜开的给他们递烟、倒茶。 凤娇也笑容满面的一手端着一个果盘,请他们抓里面的瓜子和花生吃,整个屋子里洋溢着欢声笑语。 我笑着说余家馨:“老姑,我这个当晚辈的还没有给你拜年,你却给我们倒拜年来了,是不是在给我们治拐呢。” 老姑笑着说:“少兵说你是他的媒人,没有你给他介绍我这个丑小鸭,他还是个光棍呢,所以,他说给你拜个早年也是应该的。” 陈少兵也被老姑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连忙岔开话题问凤娇:“凤娇,你的两个孩子呢,今天早晨怎么没有拜年呢?” 双凤接过话题笑着说:“凤娇姐的孩子才三个多月,少兵哥,你三个多月就会掂着袋子拜年了……” 老姑余家馨见少兵被双凤的玩笑话开的有点尴尬,就连忙笑着过来解围道:“双凤你误会了,少兵的意思是:国勇和凤娇拜年的时候可以抱着两个孩子呀。” 凤娇一看老姑在给陈少兵打掩护,她抚摸着余家馨的肚子笑着说道:“老姑,真是夫唱妇随呀,你们的宝儿宝今年不就要跟大家见面了吗?到时候叫闫根闫茂领着他一起拜年好不好呀……” 老姑也被凤娇说的既又幸福,又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那太好了凤娇……” 我们几个正聊的开心的时候,从外面说说笑笑的走进了一群邻居,我跟凤娇一看是闫德成领着闫学宽他们闫家的老少爷们走进了院子。 闫德成是闫家目前在大闫塆最高的长辈了,是凤娇她们的爷爷,他跟闫学宽也是大闫塆德高望重的老人了。 我一看妻子的爷爷领着他们的后代竟给我们倒拜年来了,我连忙跑到院子里对着闫德成深深的鞠了一躬,深怀歉意的说道:“大爷爷,我这就准备先去给你拜年的,就是接年的时候起来晚了,还是比你晚了一步,是我们太失礼了……” 闫德成转脸看看闫学宽他们一眼,笑着对我说:“我知道这两天你给你幺爷守灵熬的够呛的,啥倒拜年不倒拜年的呀。我们就是来看看这都快半晌午了,咱们狮子拜年的锣鼓咋还没有敲响呢,要是搞晚了咱这塆今个一天还玩不到一遍呢。” 我一听闫爷爷说起玩狮子的事情了,就说出了自己的顾虑:“爷爷,陶玉红那个了……咱今天玩狮子拜年合适吗?” “陈天保不还没有发丧吗?说明一切正常呀,逝者已逝,活人还要过日子呢。再说,狮子拜年是驱邪的送福的。逝者到那边去享福的,咱们用狮子送她一程,她在路上也不会觉得孤单,这也没啥合适不合适的呀。” 闫学宽听了闫德成的话后他对我说道:“我跟你爷爷玩了几十年的狮子也经历过这事,狮子拜年是敬人、驱邪祝福的礼节。他如果发丧了咱们可以不在村子里玩狮子,现在他还没有发丧咱是可以玩的,就是等会喊彩的时候,在她家里要注意点儿。” 我看这些德高望重的长辈们都说可以玩狮子,就说咱们抓紧拜一圈年,等会儿咱们就开锣。” …… 一波拜年的客人走后,又来了另一波拜年的邻居,大家客气恭敬的说着吉祥如意的客气话,充满了厅堂院落…… 我跟凤娇一看这么多拜年的邻居赶到一块了,一下子搞的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先给接待哪位邻居了,只能用热情的微笑给他们打招呼了…… 随后,我让凤娇招待这波客人,我连忙跑出去喊住了闫德成和闫学宽他们,对他们说道:“爷爷,咱们还是先到陈天保家里去看望一下他们,再玩狮子拜年合适些。” 闫德成跟闫学宽他们对视的看了一下点头说道:“嗯,国勇啥事想的都周到些,走,咱现在就过去给他拜年。” 我们的话音刚落,只见陈天达和陈天保跟陈天虎他几个人也过来迎着我们走了过来,看样子也是到我家来拜年的。 我们这两波人见面都高兴的互致问候之后,我对陈天保说道:“天保叔,听说你家的表婶出事了,我德成爷爷他们就是领着我们去给你拜年的,顺便再商量一下玩狮子拜年的事情,就是害怕你有想法。”说着,我就伸手给陈天保和陈天达陈天虎他们一一握手拜年祝福…… 陈天保强装笑脸的看着我们说道:“真是家门不幸,我们陈家出了个老九这个赌棍,这次把我的家庭给搞散了,让大家见笑了。唉……人各有天命,我们过来就是想给你说个事的,不能因为我一家的事情影响大家用狮子拜年的好心情,你们玩狮子拜,等会玩到我家门口了,别把我门口隔了就行。” 大家听了陈天保的表态,劝慰了他一番后,都兴高采烈的准备玩狮子去了。 之后,我对陈天保说:“玉红表婶那边的娘家,如果来找你兴师问罪,只要别太为难你了,咱就忍忍算了,如果太过分的找事的话,你再给我们说一下,让大伙给你想想办法。” 陈天保说:“我们有错在先,咱那天就装鳖呗……” 第118章 调解为女报仇的娘家人 因为正月初一陈天保没有发丧,在跟他沟通好了之后,大闫塆的邻居们按照年里的计划就在正月初一开始玩狮子了。 不大一会儿,就从闫学宽门口传来的玩狮子节奏的锣鼓声。 村子里的邻居一听这欢快急促锣鼓声,都纷纷的向闫学宽门口看热闹去了。 我跟凤娇换了衣服后,也拿着一个布袋向闫学宽门口跑去。 按照之前玩狮子的分工,村子里的一些熟手负责玩狮子拿头当尾和敲锣打鼓的,我什么也不会,就拿个布袋接收东家馈赠的礼物。 因为狮子皮和锣鼓叉子都在闫学宽家里保管住了,所以,玩狮子就从闫学宽的开始,然后挨门轮着玩。 狮子开玩之前,闫学宽还弄了个简洁的典礼仪式。 只见他先在门口燃放的一挂鞭炮,之后,他让玩狮子的那班人马,把他的八仙桌子抬到门口放好,然后把狮子皮撑开,把头和皮放在桌子上,使狮子呈卧伏的形状。又把那套锣鼓叉子等铜器都摆放在桌子上。 随后,他又在桌子点燃了三柱香,拿出一摞火纸让玩狮子的那班人马,都跪在桌子前面对着狮子头烧香磕头,祈祷狮王和天地各路神仙,保佑今年狮子玩的顺顺利利的…… 祭奠仪式结束之后,就正式开始舞狮表演了。 今天第一次担任舞狮主角的是大闫塆的舞狮高手,闫凤启和陈天富,他俩曾“吃”过别人喂狮子的孩子,都可以拿头当尾,舞狮时配合的也是非常默契的。 在欢快的锣鼓声中,闫凤启和陈天富穿着红色的裤子,披上了狮子皮,今天是闫凤启拿狮头,陈天富当狮尾。 此时,这头威武雄壮的狮子的正趴卧在闫学宽门口的远处,看着他的过道大门。只见狮子头对着闫学宽的大门口不断的东张西望的,嘴巴还不时的一张一合的。狮尾上两边的皮毛也在一起一伏的,不断的抖动着,整个狮子匍匐在那里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只等东家的一声召唤…… 这时,只见闫凤鼎叼烟圈,拿着一挂鞭向狮子走了过来,他用烟圈点燃鞭炮围着狮子转了起来。 狮子听到鞭炮的声响,就像得到了出击的指令似的。 只见狮子威武的昂起了头颅,它的脑袋也随着锣声的节奏,前后左右威武的摆动着,狮子也跟随着鞭炮声向着闫学宽的过道大门走去。 刚起步不远,闫凤鼎捉弄狮子他就拿着鞭炮围着狮子周围开始转圈了。 放炮人转圈,狮子不仅得跟着转圈,还得打滚相迎…… 这挂鞭炮燃放完后,只见闫学宽拿着一个着着火的火纸捻子,向狮子鞠躬作揖,之后,转一圈,又鞠躬作揖…… 闫学宽每作一次揖,狮子也得回敬作揖礼,闫学宽拿着火纸转一圈,狮子就得打个滚作为回礼。 闫学宽年轻的时候也是拿狮头的舞狮高手,他也知道让狮子打滚是最消耗体力的一件事情。但他看到门口那些兴高采烈的邻居看到狮子的精彩表演,就忍不住让狮子在门口多打了两个滚,然后就作揖把狮子领进了院子里。 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也使狮子应接不暇,狮昂头摆尾的进了院子后,接连打几个滚就冲到堂屋门口,狮子也不知是想报“仇”还是咋地,对着门口的闫学宽就连“啃“带“咬”的把他给“推”到了堂屋里。 狮子的好像是对他说:“你少放点炮,我们也就不用玩那么长时间了,累的那么狠的了……” 为了使狮子打滚方便,闫学宽早就把堂屋里的桌子板凳和其他杂物都清出去了。 只见堂屋供桌上点燃的有蜡烛,放有两盒香烟和三杯酒。 烟和酒就是今天给玩狮子的一点报酬。 狭小的堂屋里挤满了看热闹的邻居,敲锣打鼓的乐器手,只能贴墙站在两边了。 鞭炮爆炸时的烟雾和地上踩踏起来的尘土使屋子里烟雾缭绕。 狮子前后左右的一阵摆头摇尾,喝完了一杯酒后,紧接着在地上连打了两个滚,对着供桌上的又是一阵昂首摆头的一连串的动作,又喝完了第二杯酒…… 以至狮子把三杯酒喝完,把那两盒烟“吃”到“肚子”里,又在堂屋里进行一番答谢的表演,这次狮子在屋内的表演就算结束了。 这个时候,锣鼓叉手停住敲打,喊彩头的闫德成来到了狮子头旁,一只手抚摸着狮子头上的鬃毛,对着供桌喊道:“金狮子哟,笑哈哈……“,锣鼓叉手接着彩头的话喊个“哟……”“今天来到玩友家……”,“哟……” …… 喊彩的闫德成喊完吉祥恭维的彩头后,锣鼓叉又开始有节奏的敲了起来。 之后,闫德成走到后面牵着狮子的尾巴引路,慢慢的把他“牵”出了堂屋,又从院子里牵到了大门口,狮子在往后退着走的时候,还不停的向东家磕头作揖致谢…… 闫学宽也是个喜欢玩狮子的人,他今天准备了很多炮,除了他儿子闫凤鼎放炮外,他还请了一个邻居专门给他放炮。 走到门口,只见闫学宽在那个八仙桌的4个角上,每个角上都放一个不同的果盘,每个果盘里还放了两盒香烟,这是让狮子玩个方桌表演。 这个方桌的表演难度虽然不算太大,但也是比较费时累人的。 狮子要“吃”掉果盘里面的香烟和食品,首先要对八仙桌行摇头摆尾的跪拜之礼,翻滚也是必不可少的礼节。 然后,再分别对着4个桌角行礼,打滚,之后先一个桌角,一个桌角的吃。先把烟吃到肚子里后,再进行一番的磕头打滚后,把果盘里面的食品吃到“肚子”里,把空盘子放在原处。 4个桌角上了东西都吃到肚子后,狮子再经过一番磕头作揖以及打滚的表演后,把那4个角的空盘子都摞在桌子中间。 然后,狮子在门口又是一番磕头作揖的组合表演后,闫学宽这里的舞狮表演才算结束了。 这时候的狮子依旧对着闫学宽的大门趴伏着,狮子身上的皮毛还在不停的抖动着…… 这时,闫德成和那些锣鼓叉手们都过来围在狮子周围,又开始喊彩头了…… 只见闫凤鼎的妻子姚启红拿来一把剪刀递给凤娇说:“凤娇,把狮子头上的毛剪一撮下来,给你两个儿子,当鞋带子,是避邪免灾的。” 凤娇害怕不让剪,她就笑着看看闫德成和闫学宽他们。 只见闫德成向她笑着点头点,凤娇这才拿着剪刀,小心翼翼的在狮子身上剪了一撮“狮毛”下来…… 此时,只听闫德成喊道:“金狮玩过,恭贺恭贺……” 紧接着就响起了动听的锣鼓声,狮子就离开了闫学宽的大门口。 待走出闫学宽的门口后,闫凤启和陈天富就从狮子皮里面钻出来透气了,只见他两个都累的满头大汗的。 随后,陈天富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大口袋袋递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是10盒香烟和一些瓜子花生等食品,这就是刚才他俩在闫学宽家里“吃”到“肚子”的东西。 我把口袋里的东西,倒进我带的一个大袋子里面后,这次是陈天富拿头,闫凤启当尾,他们又到下一家邻居门口玩狮子去了。 狮子拜完第一家的年后,我把接收礼物的布袋交给闫学宽,让他替我在舞狮队的后面接收东家馈赠的礼物,我得到小爹家里去给他拜年。 临走的时候我特意嘱咐他:“布袋里面的香烟或红包之类的礼物谁也不准动它,等狮子玩了一天结束后,再把所收的礼物分给这班玩狮子的人们,当做他们劳累一天的报酬。” 闫学宽说:“规矩我知道,你就放心去拜年。” 我又跟闫德成他们交待了一下后,我跟凤娇就准备回去给小爹拜年了。 回到家里后,我对凤娇说:“我到小爹家里去拜年,上午赶不回来的话,玩狮子的如果玩到咱家里了,你就请闫凤良他们给闫学宽那样的弄法,把狮子给接进来。另外,在堂屋檐和过道屋檐上都封一条芒果烟,在过道大门的屋檐上再封50块钱的红包,让狮子自己够下来。” 凤娇不放心的说道:“你还是尽量晌午赶回来,玩狮子的那么多客人又是散烟,又是放炮的,就是请人我也觉得没有你在屋里好。” 我看看凤娇恋恋不舍的样子说:“好,我去坐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我带着4样礼物骑着自车行就到小爹家来拜年了。 刚到小爹家里,就迎面碰了小爹,他说:“听着大闫塆狮子玩的挺热闹的,我正准备到大闫塆去拜年呢,你就在我这里吃晌饭,我到大闫塆去转一圈就回来了。” 我一听小爹要到大闫塆去拜年,高兴的对他说道:“小爹,你等一下我去跟幺奶拜过年后咱一块回大闫塆去。” 小爹点点头说:“你去,我等你一会儿。” 我跟新妈拜过年后,就来到幺奶房间里笑着对幺奶说:“幺奶过年好呀……” 幺奶笑着说:“好……好……你爸妈跟丫头和孩子们都好……” 我说:“都好、都好……” 我跟幺奶正聊着天呢,幺妈端着两碗荷包蛋走进来了。 她递给我一碗,又递给幺奶一碗说道:“国勇,把这碗茶喝了,你小爹说让你跟他一块回去拜年。” 我一看幺妈对我这么客气,还特意给我打了一碗鸡蛋茶招待我,我心里也是一阵感激,她和小爹把我当成她们家的贵客了。 幺妈一碗打了8个鸡蛋,我只吃了3个就吃饱了,我跟幺奶又聊了几句后,就跟小爹向大闫塆走去。 路上,我对小爹说:“小爹,凤娇又怀上了,我想请你跟支书说一下,看她妇女主任的事情怎么办?” 小爹看了我一眼说:“哦,丫头的孩子那么稠啊,回来我跟支书商议商议,让汪家莲再顶一年。” 随即,我又对小爹说了凤娇开年孕检的事情。 小爹说:“丫头生育孩子的事情大队不是还没有报上去吗,她还是第一胎的状态,参加不参加孕检都没事。” 我笑着说:“还是有个当村干部的亲戚强多了,要换做是别的,可能已经报上去了了。” 小爹说:“这事放在心里知道就行了,这话可不能在外面乱说。” …… 这时,我看到玩狮子的人群在向陈天龙的家里走去,下一家可能就轮到我家里了。于是,我对小爹说:“小爹,狮子快玩到我门口了,我得先跑回去呀。” 小爹嗯了一声说:“嗯,你先回去招呼他们。” 我满头大汗的跑回去之后,看到凤娇请闫凤良和陈少强他们,正在给我收拾迎接狮子的鞭炮和火纸之类的东西。 闫凤良对我说:“国勇,你就把东西拿出来,不用你动手的,我们把狮子给你迎接屋里来,保证给玩的热热闹闹的。” 我高兴的说:“那就有劳你了”。 随即,我拿出两条烟和一个红包,递给闫凤良说:“我也最喜欢热闹了,你就在堂屋里门口的瓦屋檐上放一条烟,让狮子在院子玩一会。另一烟就挂在大过道门口的瓦屋檐上,这个50块钱的红包也挂在过道大门上的瓦屋檐上,让狮子在门口也多玩一会儿。另外,玩方桌的时候4个角各放一个果盘再放两盒香,桌子中间再放一个果盘和2盒香烟。” 闫凤良一看我今天打发的东西比一般农户3、4家子的还要多,高兴的说道:“好的,我去安排,还让闫凤启拿头,陈天富当尾,保证给你玩的排排场场的。” …… 我一看快晌午了,就对凤娇说:“咱小爹到大闫塆拜年来了,要不,咱连这玩狮子的一块管饭,正好连客一块都请了。” 凤娇笑着说:“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现在就把双凤和红霞她们请来帮我一起做晌饭。” 凤娇说着就去请她们做饭去了,我跟闫凤良他们就在门口等着狮子的到来。 陈天龙那边的狮子还在喊彩,就有成群的男女老少往我门口跑来,他们想找个好地方看热闹。 有几个小男孩先跑到我堂屋里看看供桌上准备的都有什么礼品,又对着房屋檐上看看,又看看门口还放着一个八仙桌。 他们就跑出去替我们炫耀说:“还是队长准备的东西多,供桌上放了两盒烟,堂屋房子和过道房屋檐上都封的是成条的烟,还玩方桌……” 他们都期待着狮子会在我门口有着与众不同的表演。 锣鼓声越来越近了,很快敲锣打鼓的乐队也来到了我的门口,这时闫凤良跑到狮子跟前对闫凤启和陈天富交待说:“大哥,国勇跟凤娇在堂屋房屋檐和过道房屋檐,都封的有香烟和红包,你们够的时候要注意点。另外,国勇今上午还请客管饭,你们可能得多累一会儿……” 还没走到门口,闫凤良就点燃了一挂鞭炮,把狮子迎到了门口。 狮子进入门口对着过道大门的方向拜了三拜以后,就来个就地十八滚,打滚到正门口开始舞狮表演。 狮子这套行云流水的打滚表演引得门口的邻居大喊:精彩、好看…… …… 屋里、堂屋檐和过道房屋檐上的烟和红包,都被狮子完美的取下来以后,又玩了一个方桌,才算结束。 狮子玩我这一家的耗时,相当玩几家邻居用的时间,把闫凤启和陈天富累的是汗流浃背的,他俩对我说:在你这里玩的是最精彩的…… …… 狮子在我家表演结束后已经晌午了,小爹也给大闫塆的的邻居拜完年来到我家里,小爹虽然住在小闫塆,但他每年都会到大闫塆来拜年的。 眼看到了饭点了,我就对闫德成说:“爷爷,我跟凤娇准备了一顿便饭,请你们在我家里吃了晌午饭后,下午再接着玩,可以吗?” 闫德成和闫学宽他们高兴的笑着说:“那就让你破费了,改天抽时间我也请你到我们家去喝酒,新年里大家走动走动热闹些。” 大家都随声附和的说道:那是……那是……这样才有年味…… …… 今天连玩狮子的和看狮子的邻居坐了挤挤巴巴的三桌子客人,每个桌子上凤娇都炒了10多个盘子菜,煮了几盆烫菜,搞的跟待大客似的那样隆重。 邻居帮忙把酒菜端齐后,闫德成对邻居嘱咐说:“下午还要玩狮子的,可不要贪杯,别耽误了事情……” 就在大家准备端杯喝酒的时候,顾秀莲慌里慌张的到我家里来说:“陈天保的几小舅子不愿意他们的姐姐黑死白死,来找陈天保和老九的事来了。他们把陈天保给揍了一顿,还在找老九,还要求厚葬陶玉红,你去劝劝他们看在外甥外女的份上,差不多就得了……” 我听后自言自语的说道:“陈天保不是说今天不发丧吗,陶玉红的娘家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个老九年里就不见了,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一个邻居说:“狮子在陈天保的门口玩了以后,他害怕隐瞒时间长了,怕娘家人来找茬,所以,他就让儿子大江给他姥姥和舅舅拜年去了,并把他妈妈的事情也跟他们说了。” 陶玉红的娘家离大闫塆只有5、6里地那么远,他们是一个公社两个大队的。她跟陈天保是在60年代末,在一个修建水库的工地上认识的,两个人就偷偷的谈起了恋爱,后来她嫁给了陈天保。 陶玉红有一个哥哥和三个弟弟,父母就她这一个女儿,她们伙一个爷奶的有5、6个哥哥弟弟。 因此,她娘家人的拳头也是比较硬邦的。 陶玉红的父母和哥哥弟弟们,知道她寻了短见后,就料定她在陈天保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他们接到外甥送来的信后,就给陶玉红出气来了。 听了顾秀莲的介绍后,我对这些吃饭的邻居说:“你们别客气,从实吃喝,我过去看看等会就回来了。” 我从桌子拿了一盒香烟就准备出去,凤娇连忙追了过来,她对我嘱咐道:“你去了以后要见风使舵,陶玉红去世后,她娘家人可能不讲以后了,他们如果做的太出格了,你就找领导处理,千万别把自己给卷进去了。”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 村子里邻居这会都被吸引到陈天保这里看热闹来了,陈天保亲分上的自家屋的叔叔和兄弟没有几个在现场的。只有他大哥陈天龙和堂哥陈天达陈天鹰他们站在那里,低声下气的给陶玉红的哥哥弟弟们赔着不是。 他老实巴交的陈天保披麻袋孝的跪在陶玉红的遗体旁边,这是陶玉红的哥哥弟弟对他的惩罚。 他们还放出狠话说逮住老九了,非活剥他不可,姐姐的死就是因他引起的…… 陈天龙也自知理亏也没敢顶撞他们,任由陶家发泄情绪,他给陶家赔着不是说:是我们陈家对不起启红,老九腊月二十九的就跑不见了,连年都没在家过…… 我从人群中走到堂屋门一看:只见陶家兄弟把陈天保供桌上的东西都甩了一地,他们要把陶玉红的尸体抬放在供桌上放着,让陈天保披麻戴孝跪在供桌前,给陶玉红烧香磕头…… 供桌是每个家庭供奉祖宗牌位和各路神仙的神圣之地,是至高无上地方…… 而陶家兄弟把女尸体放在供桌上,显然是对陈天保八辈祖宗的侮辱…… 陈天保因为背理,只能跪在那里接受这样的侮辱。 我走近一看陶家那几个兄弟我觉得也有点脸熟,就是叫不上来名字,因为我经常领着猪娃贩子下队买猪娃,有时肯给他们碰面。又加上我开的有小吃店,他们有时也到小吃店来吃饭,所以,他们这几个人我大部分都有点眼熟。 我看陈天保正跪地上给陶玉红烧纸,我也不东声色的走到堂屋里,从桌子上拿了一把火纸,跪在陈天保的旁边给陶玉红烧起纸了。 我一边烧纸,一边祈祷着说道:“玉红婶,我听说你嫁到大闫塆没有享到一天的福,但我看得出你很爱你的三个儿女的。你若地下九泉有知,请保佑你的三个儿女平安长大成人。另外,我也恳求你托梦给孩子的姥姥和舅舅们,请她们替你照顾一下你的三个孩子,毕竟娘舅为大。同时,我知道你肯定也不会让孩子的娘舅来为难他们外甥、外甥女的……” 我的声音说的有点大,就是想让陶家兄弟听到的。 随后,我又问陈天保:“天保叔,事已至此,我婶婶娘家那边又有什么要求呢……” 第119章 灵感来了 陈天保听我问他,大江的舅舅们有什么意见和要求时,他用眼睛看了一下陶家兄弟说道:“大江的舅舅让我给玉红披麻戴孝,厚葬玉红,让我给玉红做事三天三夜,买上等的棺材,用绫罗绸缎的寿衣,让我风风光光的把玉红给葬出去……” 听了陈天保说的这些话后,我就问他:“按照这个要求来操办玉红的丧事,估计得一头老水牛的钱也不一定够,你家有那么多的钱吗?” 陈天保哭丧着脸说:“我手里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了,年前你借给我的300块钱抢救玉红时已经花光了。” “唉……开年孩子上学,买化肥又不少得钱,你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这日子该咋过哟……”我惆怅的对陈天保说道。 我烧完纸之后,又对陶玉红连作了三个揖。 这时,陈天保站起来指着我,对他的几个小舅子介绍说:“这是我们的队长,余国勇,是个好人,年里听说我没钱,就借给我300。” 趁陈天保给我们介绍之际,我连忙伸出双手给他们握手问好,并对说道:“请你们节哀顺变,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们就是把天达叔给杀了杀剐了,也无济于事了。” 随后,我又指着陶玉红的尸体对他们说道:“供桌如果只供陈家的祖宗牌位,你们把表婶放在供桌上也倒无所谓。关键是供桌也是供奉各路神灵的地方,你们把玉红婶放上面不是在折杀她吗?她在阴间恐怕也过不到安宁的日子。所以,我建议还是把玉红婶放在地铺上合适些,你们看呢?” 我的话一说完,在场的邻居也在纷纷的议论说:供桌是祖宗和神灵的地方,玉红是陈家的媳妇,把她放在供桌上的确不太合适…… 陶家兄弟听着邻居们议论后,他们也在一起商议,只见一个年长的陶家人,连忙让陈天保他们把陶玉红的尸体给抬到地铺上了。 我一看陶家人并不是那种油盐不进、不明事理的人,你只要跟他们晓之以礼,动之以情,他们也是听进去的。 随后,我又趁热打铁,让陈天保赶快请人做晌饭招待招待孩子的舅舅们。又对大江的舅舅们说:“其实,玉红婶离世并不是因为他们夫妻吵架打骂生气直接导致的,是因为天保叔处理问题的方式错误造成的。这个我就不细说了……,玉红婶虽然离世了,但你们还有两个外甥和一个外女,他们可是你们的姐姐妹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想,她如果泉下有知,是不让你们这样做的。” “眼睛珠子都没了,光剩个眼睛框子有啥用呢。”大江的一个舅舅说道。 我一听他说的话里有话,但态度也松动的很多,就接着他的话茬说道:“有个眼睛框子,总比啥都没有强。” 屋里的人也随声附和的说:的确是这样的…… 最后,我跟大江的几个舅舅又心平气和的商议了一下陶玉红的丧事办理情况。 陶家兄弟感慨的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事到如今,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丧事让他们随便办,我们吃了晌饭就回去了。” 看到问题圆满的解决了,我压抑着高兴的心情对他们说道:“别看玉红婶去世了,你们的外甥外女,遇到困难了,可能还会找你们帮助的。反过来说,将来外甥外甥女长大了也可能会帮上你们这些舅舅的。” 陶家兄弟说:“只要我们有能力,一定会帮他们的。” …… 我帮忙调解了陈天保的几个小舅子来找他的麻烦事情后,村子又恢复了春节的喜庆和欢乐,这个春节对于大闫塆的人来说真的是喜忧参半。 陈天保看到他面临陶玉红娘家人的刁难和侮辱时,他们陈氏家族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他们都束手无策,而我这个年轻的外姓人却给他处理的如此完美得体,他在心中暗自佩服。 于是,他就请我帮忙给他操办陶玉红的丧事。 正月初一就操办白事,很多人都会忌讳的,但我想起是民间曾流传的:“死者为大“和“阴阳二同”的说法,能让逝者尽快入土为安,也是一种积德行善的做法,于是,我就答应他了。 接受陈天保的邀请后,我才觉得他家事情非常棘手:第一,陈天保手里基本是身无分文,第二还没有棺材,第三,还没钱买菜和招待客人用的烟酒,寿衣和孝布子都没有着落,这些方方面面的事情都需要用钱。 我就让陈天保在他自家屋里手里,先借点钱应应急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但陈天保在他自家屋里跑了一圈后,他垂头丧气的回来说:“人穷都被人看不起,他们都说正月初一不兴往外借钱,一分钱也没有借到。” 我想了一下,人家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没钱,他的这事就办不成,人已经躺在地上了,多滞留一天,陈天保就得多开支一天的费用。 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把陶玉红的棺材做好再说。 我看着房子附近的几棵桐树问陈天保:“这些桐树都是你的吗?” 他说:“是的。” 随后,我就让他请几个人把桐树放几棵,先把陶玉红的棺材给做起来再说,钱的事明天再说。 陈天保就请人放树去了,我也趁这个空档回家看看。 路上,我碰到玩狮子的闫德成和闫学宽他们了,我对闫德成说:“爷爷,你们初二的还不如先到余寨街上去玩呢,街上的商店多,做生意的也多,还有乡镇单位,他们出手肯定大方,一个街道玩下来收获的礼物肯定要比几个村子收的多。“ 闫德成听后担心的说道:“我们玩几十年的狮子了,还没有玩过街呢,街上的高手多,我怕内行挑毛病。” 我笑着说:“大爷爷,你说的那是老黄历了,现在谁还挑毛病呀,没事的,明天你们就到街上去玩下试试嘛。“ 闫学宽也走过来说:“叔,咱就听国勇的,明天就到街上去玩玩,都是街上街下的,估计也没人为难咱们的。” …… 我回到家里,双凤跟红霞她们还在帮凤娇洗刷碗筷,她们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 凤娇她们见我回来了,就问陶玉红娘家那边的事怎么弄的。 我对她们说:“陶玉红娘家人已经被说回家了,他们说丧事随便办。” 凤娇她们说:“就是再随便办,陈天保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也不会给她办的不成个样子呀。再说,人死如灯灭,就是办再排场,死人也不知道,还是活着对老婆好点才是最实在的。” 我知道她们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说给我听的。 双凤和红霞笑着说凤娇:“凤娇这辈子可睁着眼睛了,找到国勇这么优秀的男人让人眼气死了。” 看着她们三个无忧无虑的说笑着,我就想到了陶玉红的悲哀,她如果能像她们三个人,这么开开心心的生活,她也不会自寻短见了。 陈天保没有能力让陶玉红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但他连精神上的无忧无虑也给不了陶玉红,所以,陈天保是一个失败的男人…… 想着陈天保没钱操办陶玉红的丧事,我把凤娇喊到一边给她商议,明天想借点给陈天保渡过难关。 凤娇听了之后说:“你借给他现钱也好,他买东西赊账的时候,你给他当担保人也行,你怎样帮他我都不没意见。” 凤娇说着就走进卧室里给我拿了几百块钱,让我装在口袋里留着备用。 太阳落山之前,陈天保请的几个邻居,放掉了3棵桐树,木匠把尺寸量好之后,把树锯断就装在架子车上拉到街上,请带锯师傅把树锯成棺材板。 带锯老板也挺好说话的,他虽然回家过年去了,但房东请他来锯木料打急材,他骑着车子来到带锯棚里,就把陈天保的木料都给锯好了。 临付人家的加工费的时候陈天保没钱,我看他想找我借钱,又不好意思的那副尴尬的表情,就把凤娇给我的700块钱,都递给他说:“这700块钱就借给你用,加上年里借给你的300,总共是1000块钱了,你啥时候有钱啥时候再还我。” 陈天保感激的说:“谢谢你国勇,你不害怕我穷,还不起你钱,还借给我这么多的钱。请你放心,这1000块钱我会慢慢全都还给你的。” …… 正月初二的早上,陈天保请的三个木匠师傅就开始给陶玉红做棺材了,并把陶玉红的寿衣也都买了回来。 陈天保请的阴阳先看的日子,陶玉红是正月初三早晨的4点,出棺下葬。 陶玉红的棺材初二的做好后,陈天保就买了几桶黑漆把棺材里外都漆了一遍。 初二的那天晚上陈天保带客,全队的邻居都去送礼了,陶玉红的几个哥哥和弟弟也来送礼了。他们看到姐姐的棺材和寿衣也都比较满意,没有挑什么毛病,倒是跟我赔礼道歉起来了:“余队长,听说操办姐姐丧事的钱,是你借钱给我姐夫的,你是个好人一定会生意兴隆的。都怪我们一时冲动,气不愤,才做出了那些荒唐的事情,请你别生气,以后还请你多帮助姐姐留下的几个孩子。” 我看着他们诚恳的道歉,心里也感到高兴,随即客气对他们:“你们放心,我们是一个队的邻居,孩子又都那么小,我们会尽力帮他们的。” …… 正月初三的上午,陈天保在全队邻居的帮助下,风风光光的把陶玉红给安葬出去了…… 贫穷和愚昧的亲情葬送了陶玉红年轻的生命…… 假如老九不是个嗜赌成性不务正业的“公子哥,”而是一个勤勤恳恳的本分人,陈天保出于手足亲情帮他一把,陶玉红也许不会给他计较的。而陈天保偏偏不顾自己的家境,去帮老九一起去填他赌坑,换做是哪个再好说话的女人也是不能容忍的。 …… 转眼到了正月初七,年味渐渐远去了,我跟闫德成和闫学宽我们这些玩狮子的邻居们商议:准备把王堂公社的街道玩了以后,就封鼓锁锣结束今年舞狮拜年的活动的。他们听了也很赞成,并说:马上就要开始春耕生产了,再玩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初七的这个早上,我们一行10多人早早的就起来了,因为王堂离我们有20多里路,光走路也得2个多小时。 王堂是单日集,今天刚好是年后开集的日子,在街道上玩狮子,比在村庄里玩狮收的烟跟红包要多的多。 王晓琴的娘家就离王堂街道不远,我们就计划在王堂街道玩了狮子后,临回家的时候正好在她娘家里吃了晌饭再回去。 路线什么的都规划了之后,我们就让陈少强在路过王晓琴娘家妈那里去报饭。 我们一路偃旗息鼓有说有笑的向王堂公社进发。 王堂公社是个长条形的街道,闫德成和闫学宽说他们玩了几十年的狮子,一直没敢到街上玩过,连这才是第二次玩街。 他们说在我的鼓动下他们第一次在余寨街上玩狮子,余寨街他们玩了两天,才把主街给玩了下来。在街上玩狮子是比在村子里玩狮子,接收的礼物多,两天他们每人分了4条烟和200块钱。 我对他们说:“咱们玩狮子的也算的艺人,也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到人家门口,老东家开门咱就去玩,关门,咱就知趣的走,哪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们都恭维我说:“还是国勇有胆识,跟你一起做事情心里就是踏实。” 我们说说笑笑的就到了街边上,今天打头阵的是陈天鹰拿头,闫凤良当尾,我仍然是个掂布袋收礼物的配角。 陈天鹰和闫凤良换上狮子服后,我对他们嘱咐:“玩狮子要张弛有度,别学猛虎三罩子累人,在稳扎稳打中玩出精彩。” 一切准备就绪,只听“咚咚咚”的三声鼓响后,紧接着就响起了欢快的锣鼓叉子声…… 我们可能是今年第一个在王堂街上的舞狮队,街道上的居民一听到有玩狮子的锣鼓声,都三三两两的顺着锣鼓声跑过来了。 陈天鹰年轻力壮,他把狮子头舞动的让人眼花缭乱的,闫凤良当尾,他们打滚、起跳,等各个动作都配合的恰到好处,让人耳目一新…… 舞狮结束后,闫德成喊的彩头,让东家高兴的是满脸堆笑的给我们发烟吸。 狮子在锣鼓声中起身再次向东家的房子拜谢后,我掂着黑提包走到东家面前笑着说道:“给东家拜个晚年,表演的不足之处,还请东家多多海涵。” 东家看着阳光帅气穿着光鲜的我,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10块钱递给我问道:“老弟,你们是哪里玩狮子的呀?” “我们是余寨公社,闫寨大队,大闫塆的,我在我们街上开个小吃店了,有时间了请到我店里去品尝一下我的热干面。”我高兴的给东家做了自我介绍。 …… 我们的狮子在王堂街上玩的非常顺利,也深得居民的喜爱,商店一般给了一条烟,居民有给10块钱的,也有给5块钱的,还有给几盒烟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玩到街中心的位置,看到在街北头也有一班玩狮子的,我们商议了一下说:咱们离家还有20多里路要走,咱就不玩了,把那半条街让给他们。 我们临走的时候,狮子对着北边的那班狮子,接连作了三个揖,那班的狮子也回了我们三个揖,算是互致问候…… 与其相邻的住户问我们怎么不玩了,我说:我们吃了晌午再看,离家还有20多里路呢,回去晚了恐怕摸黑。 我们一路说说笑笑的就来到了王晓琴的娘家妈妈家里了。 陈少强的岳父岳母,一看她们女儿村子里的人到她们家里做客来了,热情的做了一大桌子好菜招待我们。 我们吃了饭后为了答谢她们的热情款待,我给王晓琴的爸妈留了两条烟,另外,又给她玩了一场狮子。 她这个村子里的邻居一听有玩狮子的,都纷纷跑来观看,那些邻居一看狮子玩的那么精彩,就拉着我们把这个村子全玩一遍。 看着邻居这么热情相邀,我们就同意在他们村子玩一遍狮子。 谁知他们这个村子也有30多户,我们玩到太阳快落山了还没有玩到一遍。 在村子里玩狮子比在街道上玩耗时多了,农户堂屋里玩过了,还有院子,院子玩了还有大门口。所以,他没有街道上省时。 咱看太阳快落山了,我们好说歹说,那些没玩到一遍狮子的农户,才同意我们回家。 我们刚走不多远,我看到在不远处的一个岗垄子上,有一男一女在用铁锹挖着土垃,而且挖了一大片土垃了。 我心里有点好奇,心想:这对夫妻怎么那么能干呢,正月初七就开始干活了。她们犁地怎么不用牛犁,而要用铁锹来开垦呢,我越想越纳闷,我就把提包递给闫凤良掂着,我就向那对夫妻走过去,一看究竟。 我走到他们跟前,热情的给他们打过招呼后,就问他们挖土垃干什么用。 那对夫妻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就说道:我们是想自己做砖坯子,烧捆窑做砖头盖房子。 说着,那个男的还用手指着不远处培起来的好多土垄子,对我说:“那就是我们两口子培起来的码砖坯的架垄,制砖机我也请好了,只要天气稳定了不上冻,我们就准在这两天做砖坯子的。” 我越听越有兴趣的继续问道:“捆窑怎么烧呀,一次可以烧多少个砖头垛子?” 那个男的说:“捆窑就砖坯子做好风干,然后和泥巴脱坯,土坯晒干后,把坯立在地上摆成一个大圆圈。然后,在土坯内留好火道,放些干煤饼,在火道上面均匀的侧立着干砖坯子,立了几层后均匀的撒些烟煤。待砖坯子码的超过立的土坯后,再接着立着码土坯,然后就继续码砖坯子,码几层后,再继续撒一点烟煤,以此类推。不过砖坯子得码圆、码正,防止码歪了倒塌,码过几层后就用八号铁丝把土坯的外围捆紧,放止热涨冷缩的原理使土坯鼓出来了。捆窑码好后,把土坯外面用泥巴泥一层保温效果好一些,之后就可以点火烧砖了。一般一捆窑可以烧300多个砖头垛子,有10天左右就烧好了,自己烧的砖头,一个垛子比买的可以省4、5块钱。” 我一听烧捆窑那么赚钱,就想到了余寨公社的吊窑厂了,心想:现在盖瓦房的越来越多,自己如果开个窑厂烧砖头卖,不是很赚钱吗。 于是,我就准备回到家里后,给凤娇商议商议,看她同意不同意自己办窑厂的事情。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索这对夫妻说的这番话,我觉得很有价值,他们说:自己做砖坯子用捆窑烧一个垛子的红砖,比在砖厂里买一个垛子的砖头可以省4、5块钱。 也就是说自己如果开个砖厂,烧制红砖往外卖的话,一个垛子可以赚4、5块钱。一天如果能烧出百十来个砖头垛子的话,一天就可以赚400多块钱了,这样看来开窑厂的利润就非常可观了。 我一路思索着开办窑厂的事情,就跟着邻居们回到了村子里。 因为离春节越来越远,年味也越来越淡,初八以后再玩狮子就没啥意思了,所以,我们商议之后就决定狮子今天晚上收官,二月二有时间了再玩一次卧灯仪式,没时间就不玩了。 我们把狮子皮和锣鼓叉子,还是放在闫学宽家里请他保管着了。 当天晚上我们盘点了在王堂街上玩狮子的收获,总共收到了10多条香烟和千把块钱。我们每人分了1条香烟和100块钱,余下的一些东西送给闫学宽了,算是给他保管这套装备的一点报酬。 我们说笑着分手回家的时候,在路上我碰上闫学政外出说书打门回来了。 只见闫学政用鼓撑子挑着战鼓扛在肩上,右手还掂着一个沉甸甸的米袋子,他三哥闫学铭背着大半布袋东西。 我好奇的走到他们跟前看看他俩一天说书打门,要的有多少东西,闫学政把布袋放在地上打开口袋一看,里面装的有20多斤大米和一些锅巴,他三哥布袋里面装的全是讨要的馍馍。 我惊讶的说他们:“你俩一天要了这么多的东西呀。” 闫学政说:“这比初一初二那两天少了,那两天我一天都可以要两布袋馍,我们几家都吃不赢,有的就快发霉了。” 我又问他坐夜场说书打门的收入怎么样,闫学政说:“也差不多,一天也就三二十块钱,比干建筑队强多了,起码我自由不受人约束,停几天我就到外地去说书打门……” 回到家里,凤娇高兴的对我说:“国勇你知道吗,干爸和干妈今天上午到咱家回年来了。我去喊咱小爹过来陪客时候,正好碰到陈根和董支书了,我就把他们一起喊过来陪干爸了。吃饭的时候我看干爸和董支书他们对陈根都非常客气,想必陈根的官职也不小……” 第120章 计划合伙办厂 在王堂街上玩狮回来,我一听凤娇说干爸干妈和陈根,董支书他们今天都在我家里吃晌饭了,我就遗憾的对凤娇说:“早知道干爸他们今天来回年,我就不出去玩狮子了,搞的多不好意思。不过,你也挺会办事的把陈根和董支书都请来了,陈根是县委的秘书,干爸他们对他肯定是尊敬客气的呀。” 随后,我又问凤娇,给他们说了咱们的事情没有,凤娇说:“我一个女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只顾忙着做饭去了。只是小爹跟董支书轻描淡写的说过,想请他让汪家莲再干一年妇女主任,说我不适合担任妇女主任一职,董支书说他心中有数了……” 我把那条烟和钱递给凤娇,就出猪圈喂猪去了。 我刚喂完猪,准备洗脸吃饭的时候,邻居苏发友来请我到他家吃饭去了。 苏发友30多岁,他在大闫塆就他一家姓苏的,人也忠厚和气,因为户族小,所以,他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自从他娶了阿莉后,他跟陈天堂也就成了亲戚。 今天晚上请客,他只请了我跟陈天堂和陈天富弟兄两个。 晚饭就是阿荣跟阿莉做的,苏发友的母亲只负责打个下手。这两个都是从云南领回来的媳妇,在举目无亲的大闫塆,她们就以姐妹相称,关系也相处的亲密无比。 开饭之前,苏发友的母亲还给我们每人打了一碗荷包蛋,在这当时是招待贵客的礼节。 吃饭坐席的时候,苏发友把我安排在正上席的坐位上,我看陈天富他们都比我的年龄大,我坚决不坐在上席的位子上。 陈天富笑着说:“今天发友请客主要就是请你的,我们弟兄两个都是来陪客的,所以,这个上席的位子就应该是你的。” 他们说笑着就把我摁在上席的位子上了,我看执拗不过,就把陈天富也拉到了上席的座位上,但陈天富非要让我坐在主位上了。 然后,大家依次坐下后,苏发友就端上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我不知道苏发友今天请客是什么事情要办,只是微笑的看着屋子里的客人。 只见苏发友把几个洗干净的酒杯放到桌子上,然后开了一瓶张弓大曲,往一个酒杯里酙了一点酒。他把这杯里的酒依次倒进那几个空杯里来回摇摇,然后他把酒一饮而尽的说道:“这些酒杯我都涮过了,下面我先敬队长一杯。” 说着,他酙了一杯酒递给我说:“今天,请队长过来坐坐就是想请你帮帮忙。” 我连忙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一定帮忙。”说着,我也接过了酒杯。 苏发友看看陈天堂,他示意我也坐下,说道:“队长,你看我这茅草房子四圈都长腿了,要倒,我跟陈天堂想在北大塘西边的荒山坡上,做砖坯子用捆窑烧砖,你看怎么样?''” 我没想到苏发友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准备开个吊窑厂烧制红砖的,他也有了用捆窑烧砖的想法。只不过我正在思考着这三个建吊窑的方式:?我自己一家开办一个吊窑厂,赔赚都是我一家的,谁也不跟谁扯,干脆利量。但我有猪行的生意和小吃店的生意,实在是忙不过来。 ?让全队社员兑钱共同出资办一个集体窑厂,大家同赔同赚,共同分红,但缺点就怕人心不齐,不好管理,这个方案肯定不行。 ?生产队的出荒山和土地,让私人开办吊窑厂,每年都向生产队里交承包费,这样全队社员都能得到实惠。 这时,我突然临时冒出来一个想法:我跟苏发友合伙办厂,让他出面把北荒坡承包下来,他出人出力,我出钱建窑,赚钱了我们五五分成,苏发友孤门独户,憨厚朴实,没有心机,还很听话,跟他合伙做生意放心…… 但是,承包北荒坡办窑厂的事情,现在还得保密,不能走露了凤声,省得有人坏事…… 想到这里,我把苏发友喊出去了,对他说:“我想让你出面把西荒坡承包下来,咱俩合伙办个吊窑厂,我的事情忙就交给管理,你出工我出钱,咱俩五五分成你看怎么样。这事你先保密对谁也不要说,如果走露了凤声,恐怕有人在后面坏事。“ 苏发友简直不敢相信我会找他合伙开办办窑厂,他受宠若惊的对我说:“请放心了队长,你找我是看得起我的,我一定保守秘密对谁也不说。我没有本钱,咱四六开,你要60,我得40就可以了,窑厂建好后,你就忙你的事情,我保证把窑厂的生产搞好。” 我跟苏发友商议好了之后,又回到了屋里,对他说:“你的这个想法很好,但是那生产队的荒山坡,我明天下午召开个社员大会,让大家讨论讨论,看看群众怎么说。” 陈天富见我没有同意他们做砖坯子的事情,也没有拒绝他们烧捆窑的事情,他就随声附和的说道:“开会听听群众的意见也好……” …… 酒席结束后,我客气的跟苏发友和陈天富他们告别后,就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后,见凤娇正坐在床上围着被窝等我回来睡觉呢。 她看我回来了,就披着红袄下床又到妈妈房间里喂两个孩子去了。 我洗漱完毕后,就脱衣上床睡觉了,被窝里还有凤娇的体温和雪花膏的香味,我随即把被子蒙头等着凤娇的到来。 我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在等待着她快点上来…… 忽然,我觉得被子头轻轻的动了下,我仰脸一看,凤娇正用手掂着被头,甜甜的笑着说:“睡着了……” 看着凤娇迷人的笑容,我再也忍不住兴奋了,没等她说完,我就起身把她抱进了被窝里…… 一阵亲吻以后,我轻声的问她:“是不是确定怀上了?” 凤娇笑着点点头说:“是确定怀上了…… …… 亲热之后,凤娇问我:“苏发友请你吃饭有啥事。” 我就把想跟苏发友在北荒坡合伙办窑厂的计划跟她说了。 凤娇听了之后说道:“咱有猪娃儿行和小吃店,还有田地,咱自己没精力挣那个钱,咱就不挣了,让别人去挣。” 看着凤娇想放弃窑厂时,我对她说;“你知道一个窑厂一年可以赚多少钱吗。一个砖垛子赚4块钱,一天烧7、80个垛子也可以赚300多块呀,那一年也可以赚10来万呀,这是个啥概念,你想过没有。” 凤娇担忧的说道:“一旦窑厂开工了,咱两口子差不多一天到晚的就得守在窑厂里,总不能不要猪娃行和小吃店的生意啊,再说这两个生意加起来,总比窑厂赚的多。” 见凤娇头脑单纯,想不到更深层次的问题上,我也就不再绕她了,我就对她说:“我准备让苏发友出面承包那个荒山坡,把窑厂给建起来,让他负责窑厂的生产运行。咱给他出钱,让他出力,赚的钱对半分。我之所以让苏发友出面,就是因为他的户族小,人也忠厚包涵,最关键的是他听话。如果换着其他人了,咱不好掌控,弄不好还容易翻脸散伙,所以,我思来想去的还是觉得苏发友最合适。” 凤娇想了一下说:“咱闫家也有几户靠得住的呀,有好事了你何必去请一个外姓的人来赚钱呢。” “你没听过那句俗话吗:亲戚不供财,供财两不来吗。所以,亲戚面前深不得,浅不得的,一旦牵扯到钱财的分配,亲戚之间最容易产生矛盾的。” 凤娇听了之后她豁然开朗的说:“人家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一点也不假,我考虑问题咋就没有你想的深远呢。” 凤娇说着她紧紧的搂着我,喃喃的说道:“你怎样才能让苏发友承包着那个荒山呢?” 我对她说:“明天下午开会的时候,再说,如果该是你的财,上天也会促成的,不该是你的财,你想破脑袋也没用。” 人的心情就是那么的奇妙,当你的生活过的津津有味时,又看到前方的财源在向你招手,这就看你有没有胆量去跨越未知的路途手握财源了…… 我跟凤娇在卿卿我我的浓情蜜意中进入了梦乡…… …… 正月初八的早上,我跟凤娇早早的就起来了,由于早餐店还没有开业,年里年外这几天,都是我跟凤娇先起来的,让妈妈搂着两个孩子多睡一会儿。 我起床之后的首要事情,就是出猪圈喂猪…… 凤娇起来就到妈妈房间里去喂了两个孩子后,就洗漱做饭,今天早上馏的是馍,热的是昨天上午没有吃完的剩菜。 闫德成爷爷昨天又给我送来几十个馍,这些馍都是闫学政说书打门时人家打发给他的,有的馍都已经长霉毛了,这些馍都是人家蒸的过年馍。 凤娇看着这些变质的馍也没舍得喂猪,她把这些馍掰开,把里面的馅子倒出来喂猪,然后把霉毛皮子揭掉,馏馏当早饭吃了。 吃了早饭后,我跟凤娇都换上了新衣,凤娇画的淡妆,更显得她活力四射,光鲜亮丽。 临走的时候,我让凤娇拿了一张存单,准备取几千块钱回来当承包费备用。 今天已经是余寨街开集的第三个集了,街上赶集的人们大都是手挎竹篮,肩膀上扛着几棵甜杆拜年回年的人们。 当然,也有买元宵节的烟花,起花之类的小烟花的…… 熟人见面时都热情洋溢的招呼着:“新年好……” 我跟凤娇也特意到高明院的诊所里给他们拜了个晚年,并通知他下午回去开会。 跟高明远告别后,我们来到小吃店的门口,凤娇打开小吃店的门,我们进去看了一遍,发现里面的东西都跟年里一样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 我跟凤娇计划小吃店在正月12的开业,在小吃店看了一遍之后,我又到猪行去看看。 行里虽然没有买猪娃和卖猪娃的,但有几个人来询问行情的,我对他们说:正月初十开业。 从猪行出来后,凤娇在信用社里取了6000块出来,让我装好。 在街道上转了一圈,我跟凤娇就到乡政府的院里,到乡长办公室里问问干爸,我准备在荒山上开个吊窑厂需要办什么手续的。 干爸听后说:“现在上级提倡发展农村经济,支持个体经营,只要是在荒山上建造砖厂也是准许的,你写个申请给我,我就帮你办了,工商所那边找你干妈就行了。” 听了干爸说的这番交待,我跟凤娇心里都有底儿了。 我们客气的跟干爸告别后就回到了家里,然后我就沿着村子挨门挨户的通知邻居,今天吃了午饭到大槐树下开社员会。 走到苏发友家里时候,我到他家里单独对他说:“下午开会我把北大塘以西的荒山承包出去,看别人怎么说,到时候你就见机行事就说你想承包,把这个荒山承包下来。” 苏发友说:“我想承包,可是没钱呀。” 我轻声的对他说:“就按咱们昨天说好的,钱的事你不用担心的,我给你出钱承包,然后建个吊窑烧砖,建窑的钱和手续什么的我负责弄好,你只负责窑厂的生产,把窑厂干好就行了。赚钱了,咱们五五分成,你看怎么样?” 苏发友一听喜出望外的说道:“那不行,我一分的本钱都没出,你六我四算了,都这我还粘着光呢,怎么能跟你平分呢。” “不行,就五五分成,这事只有咱俩知道,对谁也不要说。” 我跟苏发友交待好了之后,就从他门口通知别的邻居开会去了。 我走后,阿莉就问苏发友我跟他单独说的什么事。苏发友害怕阿莉不经意的走漏了风声,他就对阿莉说:“队长说,眼看快到春耕生产了,他想让我当今年的看水员,问我干不干。” 阿莉关切的问道:“看水员一年多少钱的工资,你答应队长了吗?” 苏发友看阿莉信以为真了,就对她说:“看水员是个怠慢人的差事,一年才200块钱,我怎么能去干这得罪人的事情呢,我没有答应他。” 阿莉没说什么就到厨房帮婆婆做饭去了,苏发友就在心里寻思着下午开会,怎样才能见机行事的事情…… 吃了午饭,我又挨门挨户的通知了一圈邻居到大槐树下开会的事情后,就在郭金富门口等着社员前来开会了。 郭金富是个很热人的邻居,每次在这里开会,他都会搬个茶几和椅子放在门口当着会议桌,还会掂个茶瓶拿个茶杯放在茶几上。 今天也是如此,他不仅搬了茶几拿了茶瓶,还端了一盘子葵瓜子和一盘子熟花生放在茶几上了。 我笑着说他:“金富叔,年都快过完了你还端瓜子花生的干啥呢,赶快端回去。”说着,我端起两个盘子就往他院子里走去。 郭金富连忙拦住我说道:“俗话说,拜年拜到三月三,回年回到六月六,今个才正月初八,离三月三还早着呢。所以,你今天让大家到我门口来开会,我把你们当做拜年的客人端点瓜子吃,这也是待客之道啊。” 我一见他这么客气实诚,就对会场上的邻居们笑着说道:“这是金富叔的盛情难却呀,谁想吃瓜子、花生就过来拿着吃哈,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开会的邻居都嘻嘻哈哈的过来抓瓜子和花生吃了,只见来抓瓜子的邻居,都客客气气用手捻那么几个个意思意思。 先来会场的邻居们都七嘴八舌的扯了一会儿闲篇,我们说着等着,那些还没有到场的邻居…… 又停了一会儿,我看来开会的群众渐渐地都到齐了。我就站起身来对着会场鞠了一躬说道:“大家新年好,我在这里给大家再拜个晚年,祝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家庭和睦,五谷丰登。” 大家听了我的祝福语后,陈天龙带头鼓起了掌声:“队长真客气,又给咱们鞠躬拜年,咱们也祝队长的生意兴隆,全队的邻居五谷丰登……” 大家热闹的唠了一会儿家常后,我就继续的说道;“五个手指头伸出来也不一般齐,咱先开着等着,人就到齐了。 今天开会主要有两个事情,我先说第一个事情:过完年后,眼看就要进入春耕生产了,咱趁现在闲着,为了节水省水,生产队的水还是统一管理灌溉。 咱们选一个看水员出来给大家放水栽秧,个人不得私自开塘楼。咱今天先把生产队的看水员选出来,还是老规矩,看水员是二月二开始上任,十月初一结束。 去年的看水费是200块钱一年,大家说今年多少钱一年,希望大家推选一个大公无私的看水员出来。“ 我的话音一落就有群众在下面议论纷纷的……大多数人说:看水员的工资一年才200块钱有点低,有人说适当的涨一点还差不多…… 大家议论了一会儿后,陈少强大声的说道:“看水费一年260,国勇,今年你当看水员算了。” 会场上的群众也都随声附和的要我当看水员。 我一看大家这么信任我,就对群众说:“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你们知道,我有猪行的生意和小吃店的生意,我实在是忙不过来。要不,我给大家推荐一个人当看水员,大家如果不同意的话咱们就投票选举一个,你们看怎么样。” 会场上群众就问我让谁当看水员? 我就对他们说:“一年260块钱,让闫凤启看水大家怎么样?” 闫凤启连忙推辞道:“看水员是个得罪人的差事,我看不了,还是你自己看。” 我几近哀求的说道:“凤启哥,我是真的顾不得看水呀,你就辛苦辛苦给大家看水。“ 随即,我又问大家:“同意不同意闫凤启看水呀?” 苏发友和闫凤良陈少强等邻居都说:让闫凤启看水也可以,他是老队长了,也知道水路从哪里走的。 听到这里,我就趁机说道:“同意闫凤启当看水员的请举手。”说着我就高高的举起了右手。 会场上的群众见我举手同意了,除了陈天达和那几户对闫凤启有意见的群众没有举手外,大部分群众也都纷纷的举手同意了。 见那么人同意闫凤启当看水员了,我就对大家说:“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原则,今年就由闫凤启当看水员了,看水费一年是260块钱,大家都要支持他的看水工作,不要私自开塘楼放水,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希望大家都要自觉遵守规矩。” 闫凤启又推辞了一番,我对他说:“没事的,你先看一年试试,遇到棘手的事情了,我帮你处理,天旱的时候放水还要开群会的。” 闫凤启说道:“谢谢大家的支持,我先试试。” 随后,我对闫凤启说:“凤启哥,你没事的时候,从上到下把所有的田豁子都打住,把田里都存点水,到栽秧的时候就可以省点塘里的水了。” 闫凤启点点头说道:“知道了。” 看水员的事情定下来后,我就把看水员的工资和其他事情都记在本子上了。 随后,我又对大家说:“现在我说第二件事情,生产队计划把北大塘西荒山对外承包出去,给生产队增加一点收入。大家也都知道,这个荒山坡在那里荒了几十年了,也没有耕种,上面都是野枣树和野棠梨子树等杂草野灌木,大家商议一下那个荒山一年得向生产队里交多少钱。” 会场上的群众都不知道我怎么想着把那个荒山往外承包了,都说那个荒山土改就荒在那里了,到现在已经荒了30多年了,谁承包它干嘛呢。 我又问了一遍:“大家说一下那个荒山一年向生产队交多钱,有人愿意承包吗?” 见会场上只是交头接耳,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就是没人愿意承包那座荒山。 我就问陈天达:“天达叔,你愿不愿意承包呢?” 陈天达笑着说我:“你国勇好事没想到我,却让我去承包那个荒山包子,你是不是把我当着傻子耍呢。” 我看陈天达不想承包,我又问了几个生产队里不好说话的邻居,他们看陈天达不承包,都说:别说还往生产队里交钱了,就是送给我,我都不要它…… 见会场上没人愿意承包,我又问闫凤启:“凤启哥,你愿意承包那个荒山吗?” 闫凤启说:“大集体我当队长的时候,领人在上面栽了一些果树,10多年都给锈住了一样不仅不长,还不结果,最后砍掉当柴禾分给社员了。要承包你承包,你有钱往里面板,反正我是不承包的。” 听闫凤启这么一说,我就借机说道:”真的呀,凤启哥,你们不承包我可真承包呀,你们说一年的承包费得多少钱?” 闫凤启和会场上的群众都以为我是开玩笑的,闫凤启笑着对我说:“咱生产队的20多亩集中地,每年每亩的承包费才50元。这个荒山坡子连那附近的一块荒地,总共有2、30亩,论堆你一年往生产队里交500块钱。” 闫凤启又大声的问会场上的邻居:“北大塘的西荒坡子,一年往生产队交500块钱,大家同意往外面承包吗,谁个愿意承包谁就报名……” 第121章 心随所愿 闫学良、郭金富和陈天龙等很多群众都说:“当然愿意啊,一年收500,生产队就捡500,这几十年荒在那里生产队连一分钱也没有收到,国勇不是说他想承包吗,就让他承包算了。” 我一看时机差不多了,就笑着对会场上的群众说:“你们这些知根知底的人都不愿意承包,我一个毛头小子才不会往白白的往里面扔钱呢,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见会场上的邻居们都嘻嘻哈哈的说着笑话,就是没人愿意承包这个荒山坡。 我就趁机向大家说道:“谁愿意承包北大塘西荒坡,一年往生产队里交400块钱就可以了,谁如果能一把掐拿出5000块钱,咱就让他承包15年。我用这些承包费给生产队里买个手扶拖拉机,给群众打麦打稻子,剩下的钱当着生产队的收入,有没有人愿意承包的。” 会场上群众一听一把掐交5000块钱,都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别说一把掐拿5000了,就是拿500的家也不多。别说没有那么多的钱了,就是有那么多的钱也没有哪个傻吊去承包哪个荒山。 但他们一想到可以用承包费,给公家买辆手扶拖拉机打庄稼都高兴的起哄道:“国勇的想法太好了,有人愿意承包吗?给生产队里办个好事……” 这时,陈天达见大家没人愿意报名承包,他就笑着说:“国勇,干脆你办个好事,把西荒坡承包着算了,拿5000块钱出来,让你承包20年,大家同意不同意呀?” 会场的群众都起哄道:“可以,可以,5000块钱承包20年,国勇,你就承包着,给大闫塆办个好事。” 我看邻居都在起哄,我就笑笑说道:“别说是承包20年了,就是承包30年,我也不去包它,有赢的事情根本也到不了我的头上。” …… 见没人愿意承包,我用眼睛瞟了一下苏发友,继续对会场上的群众说:“就以老队长说的5000块钱承包20年,有没有人愿意承包啊,如果有人愿意承包,他就交钱写合同,没人愿意承包,咱就散会。” 我看会场上只是嬉笑声没人愿意承包,我装着拿起账本子起身要公布散会的样子,正在这时,苏发友走到桌子旁边,他唯唯诺诺的对我说:“队长,没人愿意承包的话,我来承包,但我没那么多钱,我先交3000可以不,下余的2000我先欠着。” 众人都疑惑的看着苏发友,心想:这个傻吊的脑袋进水了,生产队里比他精、比他能的人多的是,人家都不愿意往荒山上扔钱,他偏偏是装傻充愣的去逞二杆子去承包那个荒山坡,别急,先把他套进去再说。 只见陈天达他们对我大声的对说道:“国勇,他先付3000也可以,余下的就让他欠着,两年以后再还。” 会场上也有很多人起哄,蛊惑苏发友赶快交钱写承包合同…… 邻居们看着苏发友就像看耍猴的一样,笑眯眯的看着他出洋相呢。 这时,苏发友低声下气的对我说道:“国勇,你能借给我一点钱吗,我今年秋收一定还你……” 我装作目瞪口呆的样子看着苏发友说:“发友,我当着全队群众的面,你张嘴了,我不能让你掉到地上了。但是我告诉你,不管你承包那个荒山坡子搞啥东西,你就是赔的倾家荡产,借我的3000块钱也得还我,还有那2000块的尾款也得还给生队的,你知道吗。” 苏发友连连点头说:“就是赔的卖血我也得还你,我就不相信我这辈子挣不到这5000块钱。” 我看到有很多邻居期望我赶快给他借钱的表情,就对苏发友说道:“我不当家,你去问问凤娇看她愿不愿意借给你钱,我现在就写合同,趁大伙都在这里,好给你签字画押。” 苏发友听了之后,就连忙往我家里跑去。 大家看着苏发友的背影,有嘲笑的、有看笑话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我看看在场的邻居就给苏发友写起了承包合同书。 合同的大意是:甲方:大闫塆生产队,乙方:苏发友。 甲方于1986年正月初8,将北大塘西侧的西荒山坡及附近的荒地,以每年400元的价格承包给苏发友20年,于2006年正月初8到期,总承包费为5000元。其承包费分两次付清,第一次的3000元,当日付清,第一次的2000元于1992年正月初8付清。 到期后,西荒坡由大闫塆生产队收回。 大闫塆村民代表签字…… 乙方签字…… 1986年正月初8大闫塆村民组 …… 苏发友到我家里去后,凤娇正在堂屋里喂两个孩子,她见苏发友来了就连忙起身要给他搬椅子坐。 苏发友见凤娇抱着两个孩子起来不方便,他自己随手搬了椅子坐下了。 凤娇喂着两个孩子奶水,她就随口问苏发友:“阿莉怀上了没有啊?” 苏发友抬手挠着头皮笑着说:“阿莉说她怀上两个多月的了。” 凤娇笑着说:“怀上就好,今年咱大闫塆又要添丁加口了,你不是正在开会吗,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有什么事吗?” 苏发友尴尬的笑着说:“凤娇,不知道国勇给你说过没有,他说让我出面把北大塘的西荒坡给承包下来,咱两家合伙开个吊窑厂烧砖卖。我负责生产运行,你们出钱建窑和给生产队的承包费,赚的钱,咱二一添作五。” 说到这里苏发友不好意思的说:“凤娇,跟你合伙开窑厂我可沾光了,一分钱也没出。我想好了,到时候窑厂开工了,你跟国勇的事情多顾不过来窑场的事情,窑厂生产我一个人负责,你每月只管分红就可以了,请你放心我保证不贪不占的,尽心尽力把窑厂的生意做好,我现在就是向你借3000块钱去交承包费的。” 凤娇听后高兴的问他:“没有别人争着承包吗?事情搞的那么顺利?” 苏发友说:“我真佩服国勇办事,稳扎稳打滴水不漏,别人根本不知道我承包那个荒山是干啥子的,有人还在看我的笑话呢。” 凤娇喂饱了孩子,就把孩子放进摇窝里围好,她一边扣着衣服扣子,一边走进卧室里去拿钱。 她把拿出来递给苏发友说:“这是3000块钱,你数一下,记住,办窑厂的事情暂时别在外面乱说。” 苏发友连数都没数就把钱装进了衣兜里说道:“请你跟国勇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的,我连阿莉和我妈妈都没有告诉她们。” 凤娇笑着说:“发友,只要好好的管理窑厂,顶多半年咱就能回本了,你也可以盖楼了。” 苏发友高兴的说道:“真有那一天了,你跟国勇就是我的贵人、恩人。” …… 苏发友拿着钱来到了会场上,他把钱递给我说道:“给队长,这是3000块钱的承包费,余下的2000先欠着。” 我看着这3000块的承包费强压着心中的欣喜,对苏发友说:“把你的手指咬破在合同上摁个血印,我给你开个收据。” 在场的邻居看到苏发友把钱交到我手上后,有的讥讽的笑了…… 随即,我对群众说:“大家都在合同上签字,我这两天就跟闫凤启和陈少强到清港镇,去给生产队里买一辆手扶拖拉机回来打场。” 在场的群众听后都高兴的在合同书上签字画押了…… 看着承包合同我心中暗喜,我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方式,先提议让大闫塆的两任队长,闫凤启和陈天达承包北大塘的西荒山,以我对他俩的了解,他俩是不会去承包的。 这两个也算是大闫塆的领军人物,只要他他俩不去承包,别的社员更没有那个胆识,去承包那个一文不值的荒山包子的。 这为苏发友顺利的承包西荒山做好了铺垫。 所以,苏发友在人们的嘲讽中,才一帆风顺的承包住了那个西荒坡。 为了做到板上钉钉,我又对苏发友说:“明天你拿着这份承包协议,到乡司法所去做个公证,就可以产生更好的法律效应。” 苏发友点头同意了。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我又问一遍群众:“大家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这两天我就跟闫凤启和陈少强,到清港镇去用这笔承包费,买一辆手扶拖拉机回来,专门给大家打麦打稻子用了。” 会场上的群众都高兴的说:“国勇又给咱大闫塆的老百姓办了一件好事,那个荒山包子闲了几十年没给生产队里换来一分钱。这次把它承包出去,用承包费买辆手扶拖拉机回来给群众打场,使老水牛再也不用披着湿麻包打麦的了……” 就在大家都在为生产队里即将买手扶拖拉机兴高采烈时,闫德成咳嗽了两声说道:“国勇,不是我拔你们的气门芯的,买手扶拖拉机拉给全队社员打场的做法我觉得不妥:俗话说观塘漏,观马瘦,观的骡子不长肉,手扶拖拉机买回来了,谁灌油?坏了谁出钱修?有的农户没人会开手扶拖拉机的咋办?你说是光打麦打稻子用,如果有人用手扶拖拉机犁田耙地咋办,大家又都争着用又咋办……所以,买手扶拖拉机一买回来了,肯定有吵架打架的时候。分开队的时候,咱小队买的也有脱粒机打麦,才用多长时间,坏了就没有出钱修了。所以,我建议还是别买手扶拖拉机为好,省得惹祸。” 闫德成说的这问题的确是个事儿,但我却没有想这些方面来,我看看会场上那些弱势一点的邻居,都支持闫德成的说法不同意买手扶拖拉机,省得到时候因为争用手扶拖拉机搞的吵吵闹闹的。 闫凤启也劝我别买,他说到时候你有断不完官司。 看着有一半的群众不同意买手扶拖拉机,我就对会场上的邻居们说:“既然大家不同意买,那就不买了,把这些钱存在生产队里,到时候再说。” …… 见大家没人发表意见了,我就宣布了散会。 见大家渐渐的散去,我故意当着邻居的面对苏发友说;“走,发友,咱到西荒坡那去看看,你承包那个不受人待见的荒山能干什么用。” 有几个邻居嘲讽道:“去,队长,给他参谋参谋看看搞点啥东西,能把西荒坡给他变成聚宝盆。” 我半真半假的对他们说:“苏发友真能把西荒山变成聚宝盆了,你们可不许眼红哈。” 他们哈哈大笑道:“愿赌服输,他苏发友能把西荒山变成聚宝盆,那是他的财气,只怪我们没有那个福分……” 我一边给他们打着哈哈,一边跟苏发友向西荒坡那里走去。 西荒坡是一个南北走向的一小山丘,有二里多地那么长,里把地那么宽。他的北边是一条从余寨公社到王堂公社的公路,正好把山丘的北头截断。 西荒坡的东侧有一个宽约几十米的荒地跟山丘一样长,荒地的东边就是北大塘了。西侧的山脚下有一条南北走向小公路,公路以西是龙庄的土地了,公路以东属于大闫塆的地盘,山丘的南端连着东西走向的北大塘的塘埂了。 我跟苏发友走到北大塘埂上看着西边的那个荒山,高兴的对苏发友说:“在荒山这里打个吊窑,那里的土拉一辈子也吃不完。你看这里的交通也很方便,东西南北都有公路,将来拉砖运煤都很方便。” 苏发友也高兴的说道;“是啊,队长别看年轻,你的头脑和智慧比一般上年纪的人,想的还要全面周到,关键是敢想敢干。” “智慧谈不上,敢想敢干倒是有点。”我们说着就来到了山丘南端。 我俩顺着山丘转了一圈,我问苏发友:“你看咱的吊窑建在哪个地方最合适呢,砖坯子码在哪里好呢。” 苏发友用手指着山丘的南端说道:“吊窑建在南头比较好,出砖运砖方便,砖机也放在南头,从南往北吃,把砖坯码在东边这片荒地上,塘埂上也可以码一些。” 我听了他的想法后,高兴的说道:“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几天你就把这山丘上的野树什么的都刨掉,把东边荒地上的灌木也刨掉,包括杂草也清理干净,不然的话没法做架垄的。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请村子里的邻居干也可以,你把工给他们记好,回头算账时我给他们付工钱。记住,以后窑上需要请人干活,尽量请咱队的邻居干,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苏发友听后连声说道:“知道了,我明天就来刨野灌木,先把建窑的地方清出来。” 最后,我对他说:“我明天就去办建窑的手续,然后就去到余寨窑厂,看烧吊窑的师傅来了没有,请他帮咱请一个好点的烧窑师傅,再给咱指导一下怎样建吊窑。吊窑这些事情弄好后,咱就去买砖机就开始生产了。窑厂一开业,我没时间过来帮忙,这里面的生产什么的全都靠你了。” “这个我知道,我真的感谢你国勇,能带着我开窑厂赚钱,我跟凤娇也说过,我也粘你的光了。这个山丘虽然是以我的名义承包的其实还是你出的钱,包括建窑,买砖机和将来买煤什么的都是你出的钱。 说句不好听的,窑厂万一赔了,都是你出的钱,我只兑个人而已,一分钱也赔不住我的。说白了,这个窑厂还是你一家的,我只不过是你请的一个掌柜的,能给你五五分成已经是我天大的福分了,我只能当牛做马的把窑厂干好,来报答你的知遇之恩了。” 听他说到这里,我对他说:“好,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咱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也行,省得中途闹矛盾。就按你说的,窑厂咱们五五分成,这个荒山是咱两家承包的,窑厂也算咱两家合伙开办的,将来赚钱了再把我投资的本钱都还给我,你看怎么样呢,不过窑厂的事情你要多担待一些了。” 苏发友听后一脸诚恳的说道:“将来赚钱了,你投的本钱肯定还给你呀,包括承包费也还给你。窑厂的生产管理你尽管放心,账目每天都会让你仔细检查的,请你跟凤娇放心,我苏发友绝不会干那种小人的勾当的。” 我高兴的拍一下苏发友的肩膀说:“那就好,希望咱们齐心协力、合作愉快。” 眼看太阳快落山了,我跟苏发友一边聊着,一边往家里走着,不觉不余的就走到了家里。 回到院子里,我见凤娇正掂着猪食桶往猪圈那里去喂猪,我连忙跑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猪食桶说:“我跟苏发友在西荒山那里看了一会儿,就回来晚了……凤娇,真到了十子架上我心里也在打鼓了,不知道窑厂的未来怎么样呢,还不知道得多少钱往里面投呢,反正腿插进去了,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凤娇用一只手给我抬着猪食桶问道:“你是说苏发友承包西荒山的事情搞好了?”我点头“嗯”了一声。 凤娇说;“我相信你当初的判断是对的,现在农村正在翻建房子,窑厂在10年8年内一定是红火的,年把半年能把本赚回来了就不怕了,只要好好的干,窑厂肯定是可以的。” 看到凤娇信心满满的支持我,我心里轻松了许多,来自窑厂的压力,这也许是每个人在面临大笔投资的时候,正常的一种心理反应。 我们掂着猪食桶来到猪圈旁边,看到“哼哼唧唧……”昂头望着我俩叫唤的猪,我又对凤娇说道:“凤娇,我把给生产队里买手扶拖拉机打场的计划取消了。” 凤娇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呀?” “我准备用苏发友给的3000块钱的承包费,给生产队里买一辆手扶拖拉机,给群众打麦打稻子的。闫德成他们说生产队的买手扶拖拉容易发生矛盾,我想想也有道理就暂时不买了。” 凤娇笑着说:“不买是对的,到时候有人用手扶又是打场,又种地的,灌油、修机器都是一些扯皮的事情,到时候你又有断不完的官司。” 第二天上午,我跟苏发友一起到乡司法所去把那份承包合同复印了两份,随即就做了司法公证。我俩个各拿一份合同后,我让苏发友先回去整理西荒山上的灌木杂草,我就找干爸给我办理建窑手续。 干爸接过我的建窑申请和那份承包合同后问我,是以我的户头办,还是以苏发友的户头办。我想了一下说:“就以苏发友的户头办。” 干爸就把我领到乡土地管理所里,找所长在申请书上盖了个公章,并附写上了“准许申请”四个字。 拿到建窑手续后,我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过两天再到工商所去办个营业执照,砖厂就可以开业生产了。 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先生产砖坯子和建造吊窑了。只要天气正常不上冻,十五过后就可以开工生产了,先备点干砖坯子待吊窑建好后,就可以烧砖卖了。 从乡政府大院出来后,我就到余寨砖厂去看看烧窑的师傅来了没有。 来到了余寨砖厂后,正碰上在这里当炊事员的邻居黄国章,此时他准备做晌饭。 黄国章一看我来了,他就问我:“国勇,你现在到砖石里来有什么事情吗?正好我在做晌饭,你吃了晌饭再回去。” 我递给他一支香烟后,问他:“国章哥,我看这砖厂像是才开工的,烧窑的师傅来了没有?” 黄国章说:“砖厂是昨天开工的,先打个闹摊,还没有正式上工,烧窑的田师傅也是刚刚到这里来,估计天后才能点火烧砖。” 我一听烧窑的师傅来了,就高兴的对黄国章说:“烧窑的师傅来了?太好了,请你帮我引见一下好吗?我请他有个事儿。” 黄国章一听我要找烧窑的师傅,他就疑惑的问我:“队长,你找烧窑的师傅有什么事吗?莫非咱队里要建吊窑烧砖?要是那样的话真的是太好了,咱队不仅有个好副业,还能让老百姓有个挣钱的门路了。” 我看着黄国章喜出望外的表情,我也就不再瞒他了:“不是生产队里建窑,是苏发友想建个窑厂烧砖,他请我给他帮忙替他问问行情,再帮他请个烧砖看火的师傅……” 第122章 名师给我规划厂址 黄国章听后惊喜的说道:“这个苏发友还真有商业头脑,现在盖房子的人多,红砖卖的很快,咱这余寨窑厂的砖头就供不应求,开吊窑烧砖卖肯定赚钱,走,我把你领去找田师傅问问。” 说着,他就把我领到一排门朝南的红砖瓦房那里。 随后,他把我领到一间开着门的房子。 房间里,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在收拾房间里的床铺衣服什么的。 只见黄国章对着这个中年人喊道:“田师傅,新年好,这是我们的余队长想请你帮帮忙。” 田师傅听见有人喊他,连忙停下手里的活,扭过脸来上下打量着我。 我连忙伸出双手握着田师傅的手笑着说道:“田师傅,新年好,我给你拜个晚年了!我是国章哥的邻居,想请你到我家去坐坐,我想请教你一些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赏光。” 田师傅看我年轻客气还有礼貌,他握着我的手也笑着说道:“都好,都好,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何必要到家里麻烦你呢。” 我连忙掏出烟盒递他一支烟客气的说道:“是这样的田师傅,这个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得清楚的,到我那里去后,咱们可以到实地去看看请你给我指导指导。” 田师傅一听笑着说:“你是不是想请我给你看看建造吊窑的事情?” “师傅不愧是师傅,一眼就能看到人的心思,是我的一个邻居他想建个吊窑,让我给他请个看火烧砖的师傅帮他把吊窑给建起来,我就想到田师傅你了,希望田师傅一定要赏光呀。”我恭恭敬敬的对田师傅说道。 田师傅扭脸问着黄国章:“这个小伙子是你们的队长?还挺懂礼数的,好,我跟你去看看。” 我一听田师傅愿意跟我一起过去,我就高兴的对黄国章说:“走,国章哥,你一起跟田师傅回去,咱陪田师傅喝两杯。” 黄国章说:“我得在窑厂里做饭,没有时间回去,待吊窑建好后,我再陪田师傅去喝庆功酒。” 田师傅跟我们说笑着就锁住了住室的房门,随即他就对我说:“走,咱先去看看这个吊窑,你是准备建单门的还是建双门的呢?” 说着我们就来到了公社的这个吊窑旁边,田师傅指着那个吊窑说:“双门吊窑就是两个窑桶子挨着,一天可以出1、200个砖头垛子,单门的就是一个窑桶子,一天一夜只能出百十个垛子。” 我一边跟着田师傅参观这个吊窑,一边对田师傅说:“等会你到了现场,我问问邻居再说可以吗。” 田师傅说:“可以,可以……” 参观了一会后,我就领着田师傅向我家里走去,路上,我还问了田师傅,建一个双门的吊窑总共得花多少钱。 路上,田师傅比较详实的给我分析了小吊窑的前景和成本及其利润。 田师傅说他是汝南的,已经烧了20多年的砖窑了,从当初的闷子窑,烧到现在的吊窑,还有刚刚兴起的轮窑,他都会烧,包括比较灵活的捆窑他也会烧。 关于吊窑的前景方面,他说:农村现在才刚开始在扒茅草房盖瓦房,用砖量很大,即使都盖了一遍瓦房后,以后还可能有盖楼的。所以,10年8年内,吊窑是不会衰败的,等吊窑垮台的时候,你的钱已经赚到手了。 关于窑厂的成本方面田师傅掰着手头算道,按照现在的行情:?砖机做一个垛子的砖坯子,卖给窑厂是3块多钱一个。?给窑厂看火和装窑的师傅烧一个砖头垛子是给5毛钱的工钱。?往窑上拉砖坯子一个垛子是4毛钱。?从窑里往外出一个砖头垛子是5毛钱。?烧一个垛子的用5毛钱左右的煤。?电费和税收杂七杂八的损耗及开支一个砖头垛得两块钱左右。 由此可见,一个砖头垛子从砖坯子到烧成红砖,再从窑里出来码到砖厂上得6、7块钱的成本。按照现在一个砖头垛子卖12块钱一个的价格,卖出去一个砖头垛可以赚4块多钱。 一天若能生产出百儿八十个砖头垛子,就可以赚3、400块钱,一年也就可以赚到10多万元。 听着田师傅的介绍我心里激动的砰砰直跳,心想:建窑烧砖的这条路我算是走对了,只要好好的经营窑厂是稳赚不赔的,但就是不知道,但就是不知道建一个窑得多少钱。 田师傅可能看出我的心事了,随即他又说道:“像你这个新窑厂,从建好到出砖得7、8000块钱的投资。窑厂虽然赚钱,但也是一个很辛苦的差事,特别是砖坯子最难保存了。它既不能让风给吹裂口了,也不能让雨水给淋垮塌了,特别是天气不好的时候一定要把砖坯子给盖好防止雨淋。” 我看田师傅也是一个很热心的人,随即,我又递他一支烟说道:“我邻居的窑厂,如果能请到像田师傅这样有经验的好师傅帮忙就行了,可惜田师傅已经名花有主了……” 田师傅也听出了我的意思,他点着烟说道:“我看队长也是一个很会做事的人,你如果真的想开窑厂了,我把我的老乡老郭给你请来看火烧砖,我俩的技术不相上下。年里的时候他在王堂给人家看火烧砖,那家的东家既小气又抠门,就是那种尖酸刻薄的人,根本就不是干大事的人。像余队长你这样豪爽大气的人才真是干大事的人。” 我一听田师傅要跟我介绍一个技术好的烧砖师傅,就满心欢喜的对他说道:“田师傅看看最近有没有时间,我买点礼物咱们一起去把他给请来。” 田师傅看我求贤若渴的样子,他就对我说:“他现在还在老家没有过来。” 我连忙对田师傅说:“没过来不要紧的,等会在我家吃过晌饭了,咱们到街上去给他发封电报,让他提前过来,回头我给他报销车票不就好了。” 田师傅一看我办事这么干脆利索,又豪爽大方,他就高兴的说道:“这样也行,等会到现场了,我好好的给你看个建窑和码砖坯的地方。” …… 我跟田师傅边走边说的,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我的门口。 田师傅一看我住的几间瓦房,就赞不绝口的说道:“余队长真是家大业大呀,一看就知道家庭殷实……” 进屋时,我让田师傅走在前面,我在他后面跟随着。 此时,凤娇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喂两个孩子,她见来客人了,连忙抱着孩子起身对着田师傅笑笑说:“来客人了,快到屋里坐。” 只见田师傅目不转睛的看着凤娇笑着说:“打扰你们了,我第一趟过来就空着手实在是不好意思呀。” 我走到凤娇身边接过一个孩子对凤娇介绍说:“这位是我请的田师傅,请他来指导指导苏发友的吊窑建在哪里合适,你先打两碗茶,准备做晌饭,我们喝了茶就到西荒山去看看建窑的地方。” 随后田师傅看着凤娇问我:“余队长,这位就是你的爱人。” “是的,田师傅,她叫闫凤娇。” 田师傅看着眉眼含笑的凤娇,他笑着说:“你们两个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你们的孩子是双胞胎?” 凤娇整理整理褂子笑着说:“田师傅过奖了,我们就是一对天生修理地球的,两个孩子也都是放牛娃儿的。” 妈妈和爸爸听到院子里的说笑声,也都走过来客气的给田师傅打着招呼。 听了我的介绍后,凤娇就知道田师傅是个贵客,饭菜要做得丰盛一些,她把孩子递给妈妈后,围着围裙就准备做饭去了。 只见凤娇拿着葫芦瓢到堂屋的供柜里装了一些鸡蛋,就端到厨房去了。 我把田师傅往堂屋里面让座的时候,他说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暖和一些。 见田师傅说晒太阳暖和,我随即就搬了个小桌子和两把椅子出来,又端了一盘瓜子和一盘花放在小桌子,请田师傅吃花生嗑瓜子,然后又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我们边嗑瓜子边唠家常。 田师傅看看厨房里忙碌的凤娇,又指着孩子说:“余队长真是好福气呀,家有娇妻和爱子,又有这么大的宅院和副业,何愁不发财致富呢。” 我笑着说:“啥福气不福气呀,日子马马虎虎的过得去算了。” 我们说笑之间,凤娇端着一盆热水过来了,放在桌子上对我说道:“国勇,让田师傅擦擦手准备喝茶了。“ 我站起身来到堂屋里拿出手巾和香皂对田师傅说:“田师傅,咱就在院子喝茶好吗?这里还暖和些。” 说着,我就示意田师傅洗手。 田师傅还不明白我们这里吃饭之前,先吃碗荷包蛋是什么礼节,他面带着疑惑的洗完了手。 这时,凤娇从厨房里端着两碗荷包蛋放到了桌子上,随即,她端起一碗荷包蛋递给田师傅笑盈盈的说道:“田师傅请用茶。“ 田师傅双手接过碗客气的说道:“谢谢弟妹……” 凤娇的声音和笑容,犹如穿透性极强的天籁之音回荡在田师傅的耳朵里,使田师傅看着凤娇目不转睛的笑着…… 看着田师傅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就笑着说:“田师傅,赶快趁热吃,咱先垫垫肚子,晌饭可能还得一会儿呢。” 田师傅这才坐下吃起了荷包蛋…… 凤娇一碗打了8个荷包蛋,田师傅吃了7个留下一个。按照我们这的习俗要么都吃完,或者是一个都不吃,只喝点糖水意思一下。要么就是吃4个,留4个,这样最合适的。像田师傅这样吃法,留一个鸡蛋就有点“骂”东家的意思了。 不过,我们都能理解,各地的习俗不一样,是不会计较什么骂人不骂人的呢。 吃完荷包蛋后,田师傅就让我领着他到西荒坡那里去看看。 我一看时间还早,就对凤娇说:“凤娇,你一个人忙和不过来,就请人帮你做饭,等会可能还有来陪客的,我跟田师傅先到西荒山那里去看看。” 我刚走到门口,正碰着陈天龙向我这里走来了。 我连忙上前给他打招呼问道:“天龙叔,少兵和家馨少玉她们三个都走了?” “她们三个初五的就走了。”陈天龙说道。 我羡慕的说道:“还是城市里好啊,人家正月初四五的就能开业挣钱了。” 这时,陈天龙走过来压低的声音问道:“国勇,苏发友承包那个西荒坡听说他想开个窑厂,是不是真的呀,我看这两天他跟蛮妮起早贪黑的在那里跑野树娃子呢?” 我想建窑手续什么的都办好了,也不用隐隐瞒瞒的了,把建窑的事情说出去,说不定人家就知道这里有个窑厂呢,这对以后卖砖头肯定是有好处的。 想到这里我就对陈天龙说:“可能是办窑厂,这位田师傅就是他让我给他请的烧窑师傅,现在就去看看窑建在哪里比较合适。” 陈天龙跟田师傅握握手,客气的打了两句招呼后,他继续问道:“国勇,这个窑厂有你的匹儿吗?如果有的话我想买个砖机给你们做砖坯子你看行不行呢。” 我看了看这个被人们称之为莽夫的陈天龙,心想:他怎么能有这么先进的商业头脑呢,他只要买个砖机回来在窑厂里做砖坯子,他就不愁赚不到钱了。反过来说,他买个砖机进来做砖坯子,我们也可以省掉一些买砖机的钱。就连做砖坯子这一块也不用我们操心的了,我们只在架垄上验收他的砖坯子就行了。 这时,我也由此想起建窑为何不用借鸡下蛋的方式来建呢,这样就可以省掉前期的投资款了。 于是,等会见到苏发友就对他说:谁在窑没建起就付砖头钱了,砖头就按10块钱一个砖头垛子卖给他,一个砖垛子比市面上的砖头,便宜2块钱,还给他包送到家,等窑厂的本钱卖够了,就不打折优惠了,如果这样做的话就可以打开窑厂的销路了。 有了好计划之后,我的眼界仿佛又开阔了许多…… 想到这里我对陈天龙说:“天龙叔,你如果想买个砖机在窑厂里做砖坯子的话,我就跟苏发友说,就不让他再许别人了。等会过去见到苏发友再说,如果事情谈好了,咱就把这事给定下来,你就可以去买砖机了,天气好的话十五过后,就可以生产砖坯子了。” 陈天龙听后,他小声的问我:“国勇,这个窑厂有你的匹儿吗?有你的匹儿我做砖坯子就放心些。” 我想了一下对他说:“他想让我入股,我还没有想好,不管有没有我的匹儿,只要你好好的做砖坯子,你做砖坯子的工钱找我要,可以。” 陈天龙笑着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这几天就去买制砖机。” “天龙叔,那就说定,等会我跟苏发友说就用你的砖机了,别的就不用了。” 陈天龙连声说道:“确定、确定,你的窑厂开工我就去买砖机。” 随即我就问田师傅:“田师傅,你知道砖机做一个砖坯子是多少工钱吗?” 田师傅看看我,没有说话。 我也知道田师傅的意思,就对他说:“没事的田师傅,你就实话实说。” 田师傅看看陈天龙说道:“余寨窑厂的去年好像是三块一一个垛子,今年还没有开工,就不知道了他给多少钱一个垛子了。你买砖机肯定得核算一下,一个小时能做多少块砖坯子,烧多少油。一个砖坯垛子给工人多少钱,等等,除了开销才是你赚的。” 陈天龙连连点说:“那是……那是……” 听他答应的挺快的,我又问陈天龙:“天龙叔,你怎么想到买砖机做砖坯子呢。” 陈天龙说:“少兵的小舅,去年就买个砖机给人家做砖坯子,他说也差不多,一年可以挣三几万块钱,他就让我有机会了也买一个,所以,我听说苏发友想建窑厂就来找你问问了。” 我们几个说说笑笑就来到了西荒山这里了。 只见闫凤启和陈天达,陈天富和闫德成他们好几人,在这里看苏发友和阿莉用撅头刨野树娃子呢。 我看苏发友穿一件单衣服,正在满头大汗的挥舞着撅头刨着野刺,我就大喊一声:“发友,过来歇歇,看看我给你的烧窑师傅怎么样,你的建窑许可证等手续我都给你带回来了。” 苏发友听到我的喊声,把撅头一撂就向我跑了过来。 他一边用胳膊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笑着说:“谢谢队长的帮忙,改天我余情后补。” 苏发友跑到塘埂上后,我当着众人的面故意把他的建窑许可证举的很高,让他们看看建窑手续已经办下来了。 闫凤启从我手里拿走许可证,众人围过来一看,上面真的是苏发友的名字,并没有我的名字,他们这才明白苏发友办了一件使邻居们都出乎意料的事情,你别说窑厂建成了还真是苏发友的聚宝盆呢。 陈天达和闫凤启他们心想:“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建窑厂这件事情上呢……” 见他们的表情由当初的讥讽、嘲弄,变成了羡慕和遗憾,我连忙出来平衡他们的心态,我对苏发友说:“发友,手续是给你办下来了,但你这窑厂还不定是个公鸭母鸭呢,你得先投进去一万多块钱再说,到时候你别冒糖豆就行了。” 只见苏发友被我说的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人们看着17岁的阿莉还在挥舞着撅头刨刺…… 在场的人又在摇头叹息了,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道:“唉……这货娶的云南蛮妮还真能干,她就不知道累?苏发友,看是个聚宝盆,不知道你有没有哪个命端回去呢……” 我心想:你们尽管嘲讽、挖苦,只要别嫉妒就行…… 这时,田师傅走到苏发友刨的野刺那里,用手抓起一把土垃放在手心里擀擀捏捏说道:“这土垃烧砖最好了,烧出来的砖头不仅结实,颜色还好看,以后就是你们的聚宝盆……”我见田师傅在夸这个荒山,连忙轻声的对他说道:“田师傅,别夸这里建窑好,咱心里有数就行了。” 田师傅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对我说:“走,咱去转转看。” 我跟田师傅和苏发友在前面走着,陈天达他们说说笑笑在后面跟着…… 我们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荒山的南头,只见田师傅看着四周的地形对我说:“窑就建在荒山的南头坐北朝南,东边那一溜平地,如果东边的水塘涨水了淹不住的话,就可以修架垄码砖坯子,如果淹住了就不能码砖坯子,别看现在没有淹住,发几天大水就给你淹了。” 我连忙点点头说:“是的,这一点我们还真的没有想到,停两天建窑的时候再去请你。” 我们转了一圈后,见陈天达他们还在这里看热闹,我就大声的对他们说道:“天达叔,凤启哥在场的诸位如果不嫌挤的话,咱们今天都到我家里去陪田师傅喝几杯,凤娇已经做着饭菜了。菜虽然不好,但我保证赖烟薄酒能把你们都给放倒。” …… 这时,闫凤启笑哈哈的说道:“哎呀……国勇,我们就等你这句话呢,谁不想陪看窑的师傅挂个桌角呢,再说他总不只是个眼镜席……哈哈哈……” 塘埂上的邻居也在起哄的说道:“咱今个就耷拉着眼睛皮,陪着师傅去大堆……” 见到邻居们都兴高采烈的起哄,我就对苏发友说:“发友,你和阿莉都到我家去吃饭,我跟你说个事,天龙叔说,他想买台砖机在你在窑厂里给你做砖坯子,你自己就不用买砖机的了,这也是个好事。另外,我再给你一个建议,在建窑之前,谁如果先付买砖的钱了你就给他优惠价钱。比如余寨窑厂的砖头是12块钱一个垛子,谁现在要付钱买砖了,你就给他算10块钱一个垛子,还给他包送到家,你只卖够4、500个垛子就不这个优惠价卖了,你看这样卖砖可以吗?” 苏发友听后连连点头说:“我相信队长的,就这样做,陈天龙要想给我合作那他就赶快买砖机,别的也有人给我说过买砖机的事儿,不过,我是仅里不仅外,我这窑厂上用人干活,也尽量用咱一个队的邻居干。” 陈天龙一听有人要往窑厂里买砖机,连忙对我说:“国勇,发友,砖机的事咱可说定了,我这两天就去买砖机。” 在场的邻居一看陈天龙抢先了一步,都在考虑要不要先把买砖的钱给付了…… 当然,农户并不傻,窑厂八字还没一撇,谁敢先把买砖头的钱交给你呢。 当他们看到陈天龙准备最近几天就去买制砖机,给苏发友的窑厂做砖坯的时候,就又有点心动了,都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先把买砖的钱付了。 一个垛子便宜两块钱,再加包送到家,就已经便宜两三块了,买100个砖头垛子就可以便宜一头大肥猪的钱了。 就是付钱是付给谁呢,付给苏发友如果他的窑厂办不起来,钱又被他花光了,以他的家底肯定是赔不起的…… 付给国勇还差不多,以他跟凤娇的人品和家底,赔个万儿八千块的砖头钱还是没问题的,先到他家去吃了晌饭看看情况再说…… 第123章 借鸡下蛋 我跟田师傅和邻居一行人走到村子里的时候,正好碰到陈天虎跟几个邻居在一起说笑喷嗑,我见他们在笑容满面的看着我们,看意思是等着我开口邀请他们的。 我就对他说:“走,天虎,你们几个也到我家里喝两杯。” 陈天虎一看我邀请他们了,他几个也就趁机跟着我们来到了我家里。 此时,凤娇跟红霞和双凤她们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做饭。她们听到院子里话声朗朗的,走出来一看来了那么多的客人。一下子发愁起来了,她们只准备了一张桌子的饭菜,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怎么能够吃的呢。 我也是担心饭菜不够,我把客人领到了院子里以后,就到厨房去了。 红霞柔情满目的责怪道:“国勇,你要是请全队的客,你跟凤娇交待好呀,她以为就一桌客人呢,这一下子来那么多的人,只做那一桌子饭菜怎么办呢。” 看着红霞已经出怀的肚子,我微笑的说道:“没事的,不用你操心的,有我呢,现在再炒菜肯定是来不及了。你们就把一桌的盘子菜匀成两桌的算了,盘子浅点没事的,你们抓紧时间多煮点粉条和豆腐,爱喝酒的人不在乎菜的好歹,只要是东家热情,有酒喝就行。” …… 我给厨房安排好了之后,就连忙跑到院子里招呼客人,闫凤启说屋子坐不下,就搬出来椅子板凳,让大家坐在院子晒太阳嗑瓜子。 客人们在院子说笑的时候,我就跟陈天龙一起到他家里,把他的八仙桌子和板凳借过来用下,碗和盘子酒杯都是借的。 桌子板凳清够的时候,我就笑着对院子里的邻居说:“今天是我准备的不周,没想到大家都来给我捧场了,好菜没有咱薄酒管好,咱们入席吃饭,座位可能要挤一挤了。” 大家听后就纷进屋落座了,20多个客人只有两个八仙桌子,人们都是侧着身子坐在板凳上的,阿莉跟我和凤娇红霞她们这些后厨上的人都还没有坐上席位。 我掂了几瓶白酒,又用钢铜锅温了半锅米流酒,放在两个桌子上对他们说:“谁想喝辣酒,谁想喝米流酒请自便,咱们都是一个村的邻居,早不见面晚见面的,大家千万不要客气……” 陈天虎笑着说:“我们要是客气就不来了,没事的国勇你不用客气的,大家都是怠慢不了的邻居。” 闫凤鼎和陈天堂他们都随声附和的说:“是的,一个村子里邻居都怠慢不了的,你去招呼田师傅他们就行了。” 闫凤启跟陈天达和苏发友田师傅他们10多个人挤在一张桌子上,田师傅也被他们让到了上席的位子了。 凤娇到堂屋里看着坐的挤挤巴巴的客人,满脸歉意的笑着说:“就怨国勇没给我说清楚今天有多少客人,只准备了一桌的饭菜,搞得丢人现眼的。” 这时,田师傅站起身来带着北方的侉音说道:“这不怪你和国勇小气,只怪你们的人缘太好了,就是喝水也觉得你家的水甜些。” 田师傅的这番话把众人都逗笑了…… 只见凤娇走到田师傅的旁边笑盈盈的对他说道:“田师傅今天是贵客,第一次到我们家来做客就碰上了这个席面,真是慢待你了。希望你以后常到这里来做客,多多指导我邻居窑厂的事情。” 田师傅看着凤娇笑着说:“一定会常来的。” …… 闫凤启看我站在一边,他把身子侧了一下,想给我匀个座位出来让我坐在他的旁边,我笑着说:“不用的,我站在一边钓鱼就可以了。 说着,我端起酒杯对田师傅和桌子上的客人们说道:“来,田师傅,今天招待不周,大家先干一杯。” 大家都说笑着端起了酒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闫凤启问我:“国勇,你在西荒山那里说的,谁先付砖头钱了,一个垛子便宜两块钱,还包送到家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说的详细一点吗?” 见闫凤启这么一问,我心想他的这个问题也是其他邻居所想知道的,于是,我就给他解释说:“咱余寨窑厂的砖头现在是12块钱一个垛子开票,苏发友的砖头如果现在开票就按10块钱一个垛子卖给他,另外,还给他包送到家里,连运费这样算下来一个砖头垛子就可以省3块多了。开年砖头就是涨到20块钱一个垛子,还是按照10块钱一个垛子卖给他。不过,这个优惠价格只卖400多个砖头垛子就不卖了,卖多了肯定赔钱。这只不过是先借鸡下蛋,建窑的钱卖回来差不多的时候,就不能这样卖了。” 闫凤启端起酒杯呡了一小口酒后,继续问道:“等会吃完晌饭了,我就到街上去取钱,钱取回来了,我就去开100个垛子的砖头,这买砖头的钱是不是交给你呀?”闫凤启说完看了一眼苏发友,眼睛充满了不信任的表情。 这时,陈天达就问我:“国勇,苏发友的这个窑厂,是不是你们两个伙在一起的呀?如果是伙在一起的,人家不见砖头就给你钱,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敢把钱付给他的。说句不好听的,苏发友得了预付款,窑厂如果办不起来了咋办呢。所以,我说苏发友还不如请你入股,你出钱,他出力,你们两家合伙开这个窑厂,人家看你在窑厂里面,才敢先付钱,后拉砖是不是?” 坐在另一个桌子上的邻居,听我们在谈论买砖头的事情,也走到了桌子跟前说道:“这两个老队长说的也有道理,人家不是亮视小官没马骑的,凭他苏发友一个人开这个窑厂肯定是够呛的。国勇如果在里面,我们明天就取钱先在你那里开点砖头垛子。” 苏发友听到邻居和闫凤启、陈天达说的这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也许说的就是他,这分明是大家都不相信他呀。他心想:这个窑厂就是我跟国勇伙办的呀,如果没有国勇我怎么能想到开吊窑呢,最多就是想烧一个捆窑而已。但是,我跟国勇伙开窑厂的事情只有我跟国勇和凤娇我们三个人知道,怎么能给你们说这些呢。 想到这里他只是笑而不语的听他们随便说着。 阿莉站在苏发友的身旁,她虽然不太明白邻居们说的是啥意思,但她也听出了八八九九,邻居都希望我跟队长伙开这个窑厂。她心想:自己手里才只有1000多块钱,想开这个窑厂,钱肯定还差的远的远的,借钱肯定也借不到的。 想到这里,她就对苏发友说:“咱既然没钱开窑厂,就跟队长伙开这个窑厂,赚钱搭伙分,大家也都放心些。” 我早就看出了邻居们不放心苏发友的意思,我就对客人们说道:“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苏发友也想让我给他合伙开这个窑厂的,只是我有猪行和小吃店的生意非常忙,顾不上打理窑厂的事情,还没决定。不管怎说,苏发友既然想开这个窑厂了,我会全力以赴支持他的。他的窑厂如果开起来了,咱们的邻居也能在窑厂里打工,挣点零花钱。大家现在想付钱买砖头,如果不相信苏发友的话,他给你开了砖票后,我就在票上签上我的名字,我给你们做担保,你们如果付钱了,他的窑厂办不起来,我赔你的买砖钱,你们看可以吗?” 邻居听了我的这番话后,高兴的说道:“只要你能给我们做担保,我们等会吃了饭后,就来开砖票……” 红霞听了之后就对我说道:“我现在就回去拿钱开100个砖头垛子,国勇,我是第一个开砖票的,你再给我优惠一点呗。” 我看着红霞深情的目光,笑着对她说:“好的,我给苏发友说下,你是第一个相信我们的顾客,让他送你20个垛子怎么样?” 红霞笑着说:“国勇,你可得说话算数呀。” “你赶快回去拿钱,我们说话算数。”苏发友笑着对红霞说。 闫凤启看着红霞往外走的背影说道:“我下午取钱,晚上也来开100个垛子的砖头,不管便宜多少钱,起码不用自己往家里盘砖头的。” 大家看到红霞第一个开砖票,还白白捡了20个砖头垛子,心里羡慕不已,有几个邻居说等会也回去拿钱开砖票。 我听他们报的砖头垛子已经快到500个了,我就对苏发友说:“差不多了发友,别再优惠了,就从这500个垛这些截止,钱不够用的话我在给你借点,一个垛子少卖3块多钱,把钱存在银行里长那点利息有点划不着呀。” 没过多久,红霞和吕大为都来了,红霞气喘吁吁的走到我身旁,笑着把钱递给我说道:“给国勇,这是100个砖头垛子的1000块钱,你数一下。” 我看着红霞那红润的脸颊,闻着她身上雪花膏的香味……,我笑着接过钱递给苏发友说道:“发友,你把钱数一下,我去拿笔纸给你,你她开个票据,并注明送她20个垛子,等会我签字担保。” 苏发友站起身来双手挡着钱说:“国勇,咱俩合伙办厂,赚钱对半分,赔钱咱对半摊,你看行不行。我不会算账,我不管钱和厂里的经济,我只管做砖坯子和烧砖的事情,你就管钱和开票。” 我就索性给大家挑明了说:“好,发友,既然你要跟我合伙,咱就合伙干,不过,我的事多不可能天天待在窑厂里。我管钱开票的确不合适,我如果带着猪娃贩下乡买猪娃不在家,人家来买砖头了,咋给人家开票呢,这不是影响窑厂的生意吗。” 苏发友说:“这事我已经想好了,你不家的时候我把钱收了开票,你回来了就把钱交给你,重新换票。” 我看苏发友一脸真诚的说道:“好,我先试试,咱俩无论谁个管钱,几天之内就必须算一次账,做到不贪不占。” 邻居们都随声附和的说道:生意好做,伙计难搁,两家合伙做生意总得有一个包涵的…… 随后,我收了红霞1000块钱,就给她开了一个120个砖头垛子的票据…… …… 晌午的坐席虽然很挤,盘子菜也不满,但凤娇煮的粉条和豆腐却没有吃完,把几个邻居也喝的是七醉八歪的。 大家喝的都很尽兴,临散席的时候,我对陈天龙说:“天龙叔,你也看到了,砖头还没有烧出来,就已经卖出去了,所以,你的砖机要抓紧买回来,买质量好一点的,用着顺手一些,做砖坯的工钱我也会及时付给你的。” 陈天龙说:“反正十五之前,我就跟少兵的舅舅去把砖机给买回来。” 送走了邻居之后,田师傅也要回到余寨砖厂了,我就跟他一起到街上邮电所里给他的老乡,郭师傅发了一封电报,请他在三二天之内到我这里来给我烧窑看火。 办完了这些事,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凤娇跟双凤和红霞她们刚刚洗刷了碗筷,清扫干净堂屋和院子。凤娇正在喂两个孩子,双凤跟红霞坐在一边嗑着瓜子说笑话。 双凤羡慕的说道:“凤娇姐和国勇哥真是能干加巧干,有两个那么好的赚钱生意,现在又开了一窑厂,将来村子里谁都没有你们家有钱。” “人家凤娇的命真好啊,不仅嫁了个好男人,现在又有了三个家业,真的是人旺财也旺啊,像国勇这样的男人我怎么没碰到呢。”红霞在夸赞凤娇嫁个好男人时,她却脉脉含情的看着我…… 我看她们三个亲密无间的唠着家常,就笑着说:“谁帮我抬下桌子,我把陈天龙的桌子给他送去。” 红霞和双凤都连忙起身说:“我给你搭伙抬过去。” 凤娇站起身来笑着说:“你俩给我哄孩子,我帮国勇去送桌子。”说着,她就把两个孩递给了双凤和红霞。 给陈天龙送完桌子和板凳回来后,我对凤娇说:“咱到西荒山上去刨一晚上野刺,老是让苏发友和阿莉刨,咱不去刨下也不够意思呀。” 凤娇爽快的扛着撅头说:“好的,趁咱小吃店还没开业,去刨两天。” 我跟凤娇扛着撅头刚走出过道大门口,迎面正碰上闫凤启跟几个邻居,到我这里开砖票来了。 见闫凤启他们真的来开砖票了,我高兴的把他们请进了屋里,并对凤娇说:“算了凤娇,时间不早了,你别去刨刺了,明天小吃店开业,你先准备点食材,等会我把他们的砖票开完了也到街上去。” 凤娇跟闫凤启他们打过招呼后,就对我说:“刚过了年,小吃店可能没啥生意,明天开门打个闹摊儿算了,我先到菜园去薅点葱、蒜和青菜回来,等会咱们再一起到街上去。” 我把闫凤启他们几个请进屋里后,热情的给他们拿烟倒茶,端瓜子吃。 大家客气的说笑了一会后,我到卧室里拿出本子和笔就准备给他们开砖票了。 闫凤启看我拿的是笔记本开票,他就笑着说我这不像个“正规军”…… 我对我们说:“我这只是临时开票用的,明天我就去买票本和复写纸回来开正式发票。” 闫凤启、闫凤鼎和其中的两个邻居,他们每家都开了100个砖头垛子,另几户邻居他们说他们手里只有这点钱,趁着有优惠价先开50个垛子,等有钱了再买一点回来。 他们的砖票开完后,我合计了一下,就对他们说:“这样优惠价格的砖头已经超过500个垛子了,以后再有人来买砖的话,就得按余寨窑厂的砖价开票了,不然的话这个价格卖砖可能要亏本的。” 闫凤启对我说:“国勇,不管啥价,你可要尽快出砖呀,我割麦前后可要盖瓦房的。” 我对他们说:“只要不是倒春寒的话,十五过后,就可以做砖坯子,正月底至二月,就可以出砖了。这两天郭师傅过来了,我就准备请闫凤良给我建吊窑的,肯定不会耽误你们盖房子的。” 我跟闫凤启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家常后,他们就都回去了。 他们刚走不久,凤娇薅菜就回来了,她对我说:“我刚才碰到吴玉英了,给她说了明天小吃店开业的事情,让她过去干活,你再去跟红霞说一下明天小吃店里开业,让她也过去上班。我把屋里东西收拾收拾,夜晚咱得到小吃店里去守店,准备明天的食材,不然的话明早上,肯定来不及弄。” “那好,你把卧室收拾一下,小吃店一旦开业咱差不多每天就要在那里守店了,晚上把货款也一起带走,明天把钱存到银行去。” 我给凤娇交代一些事情后,就向红霞的房子走去。 到了红霞的门口,我一看气氛不对,只见吕大为的两手揣在袖筒里,他站在堂屋门口,身子依偎在门框上,两眼空洞的望着远处的房子,看样子他给红霞可能在生闷气。 我快走到他门口时他才看到我,只见他满脸笑容的给我招呼道:“国勇来了,快到屋里坐。” 我的目光在他堂屋里快速的扫视了一遍,只见他的大女儿在堂屋里踢着鸡毛毽子,却没见红霞在哪里。 就在我准备发问的时候,只见红霞整理着衣服和头发,春风满面的从她卧室里走出来了 红霞喜出望外的看着我说道:“国勇,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我看着红霞丰满的腰腹笑着对她说:“明天小吃店开业,凤娇让我来给你说明天到小吃店去上班。” 红霞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我的对面,她把女儿搂在怀里,笑着说:“总算开业了,我在家里没事做,把我给急死了。” 我知道红霞只要到小吃店里上班,每天都可以跟我朝夕相处的在一起了,总比她在家里过着这种没有情调的郁闷日子快乐的多了。 不知道她们家里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想侧面的问一下吕大为:“我来的时候看到大为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吕大为倒了一杯茶递给我说道:“国勇,你年里不是建议我买一辆三轮车,跟你的湖北朋友学做贩卖猪娃的生意吗?我本想着开年到新阳去买辆三轮车回来做猪娃生意的,结果,红霞今天用钱买了100个砖头垛子了,钱就不够了。我说买个三轮做生意可以钱生钱,盖个房子就把钱给压在那了,就成了死钱,我说她了,她说钱是她挣的,有本事别用她挣的钱去买。” 听到这里红霞把女儿轻轻的往一边推了一下,她起身突然拉着我的手往她卧室里走去。 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她掀开门帘,用手指着房子的屋面对我说:“国勇,你看我这房子还能住吗,房子上的八薄都塌了,一下雨我这床上都漏水。你看那边的屋山墙都咧口子了要倒,他一买三轮车就把钱给压那了,再说还不知道生意怎么样,以我的意思,还是先把房子给盖起来再说,这房子呲牙咧嘴的漏水咋住人呢。” 红霞掀开门帘的那一刻,我一眼就看到了我跟红霞曾经睡过两夜的那个床铺,床上的被子叠的很整齐,床上面放的还有红霞的衣服…… 在床铺的对面是一个用板凳墩起来的床铺,上面放的是吕大为的衣服。 我想起来了,红霞拉我看看房子漏水是假的,看她跟吕大为分床睡了才是真的…… 我一边往外退着,一边仰脸看看他堂屋房子上的八薄,用手指着上面一片片鼓出来的八薄对吕大为说:“大为,你这房子的确也不能住了,红霞说的也有道理,你买个三轮车做猪娃生意,也不少得本钱。要不,这样,到时候你就到我们窑厂里来上班,你也不用投资本钱的,就可以挣钱了,等房子盖起来后,手里宽裕了你再买三轮车贩卖猪娃也不迟。红霞在我小吃店里上班,你在窑厂里面干活,你们两个一个月也可以挣点钱,总比你南跑北奔的强的多,你考虑考虑。” 没等吕大为表态,红霞就抢着说:“国勇说的也对,你就在他窑厂里上班,他肯定是不会赖你工钱的,在家门口挣钱,总比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强多了,这样咱们都可以照顾着孩子。” 吕大为扭脸看看我,问道:“你窑厂啥时候可以上班呢?” 我对他说:“天气如果不打搅的话,正二月间就可以烧砖卖了,窑厂一点火,就有活干了,或者你在陈天龙的砖机上做砖坯也可以呀,他的砖机可能开工早些。” 随后,红霞又问我:“国勇,你的瓦在哪买的呀,到时候请你帮我买点瓦可以吗,我想上半年想把房子给盖起来。” 我看着红霞微微隆起的肚子就对她说道:“红霞,为了谨慎小心,我劝你上半年还是别盖房子为好,也别往屋里备材料,有些话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第124章 购买“豪宅” 红霞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到时候有啥事,你在小吃店里给我说一声就行了。” 吕大为也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了国勇,为了我们的事情,让你操心了。” “都是一个塆的邻居,有能力帮就帮一下,真没能力帮了,我也没有办法。”我对吕大为说道。 说完,我转身就往门外走去,红霞要留我在她家里吃了晚饭再走,我对她说凤娇还在家里等我一起到街上去准备明天的食材呢。 路上,我在想着红霞为何要我到她卧室去,看她房屋上的扒薄塌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对我说,她跟吕大为已经分床睡了…… 带着解不开的疑问我回到家里时,看到凤娇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我顿时觉得愧对凤娇,家里有这么一个漂亮贤惠的妻子,还经不住外面的诱惑和勾引,去做那些苟且之事……我在心里发誓自己一定要痛改前非迷途知返…… 想到这里,我走到凤娇跟前轻声的对她说:“凤娇,东西你都收拾好了?我把猪圈出出,喂完猪咱就到小吃店去好。” 凤娇温柔的说道:“可以呀,我听你的。” 做完了那些家务活后,我跟爸妈又交待了一些事情,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凤娇就来到了小吃店里。 来到店里,凤娇收拾煤炉和炊具的时候,我到里面的商店里买了一盘鞭炮回来,准备在明天开业的时候燃放。 经过我俩一阵子的忙碌,桌子碗筷都清洗好了,凤娇问我压多少面条,我想了一下说道:“明天正月初10,吃饭的客人估计不多,压10来斤湿面条,蒸5、6笼小笼包子,再包一点馄饨,磨斤把黄豆的豆浆就差不多了,反正第一天开业,先支个门头。” 这点食材,我跟凤娇没用多时间就准备好,面条拌好后,我看时间还比较早,我跟凤娇就准备到高明远那里去玩一会儿。 因为年里的事情比较忙,我们一次也没有到高明远的诊所里去玩过。 我跟凤娇到了高明远的诊所里,他看我俩来了之后非常高兴,他说他诊所里没有瓜子花生,他要出去买点回来招待我们,我连忙起身拦着他说:我们玩一会儿就回去。 当时,他诊所里只有一个病人在打吊水,我看吴艳梅没有在诊所里,我就问他:“怎么不见艳梅婶呢?” 高明远说:“今天屋里有客,她回去招待客人了。” 我聊了一会儿天南海北的事情后,高明远就问我:“国勇,庆娥过罢十五准备到广东那边去打工,我心里没底,一个女孩子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打工,万一被骗了怎么办呢。” 凤娇听后就问他:“明远叔,庆娥今年不是有1、20了?你知道她跟谁一块去吗?” 高明远说:“庆娥是67年的,今年19岁,她就跟少玉的表姐一起过去,她表姐跟庆娥是同学,年里年外来找她几次了,听说是正月十六的走,我跟她妈都有点担心,就不想叫她去。” 我看了看凤娇和高明远后,就问道:“我对少玉的表姐不了解,回头你们再问陈天龙他们,她表姐如果靠谱的话,跟她到南方去闯一闯也可以,毕竟南方大都是沿海城市,那边的经济比咱这里发达一些,就是打工做生意也肯定比咱这里强多了。” 高明远说:“我开这半年诊所,也接触过在南方打工的人,他们说南边也有不少好厂,也有不好的厂,只要别进到黑厂里面了,都比在咱这好挣钱些。” 我看着高明远犹豫不决的样子就对他说:“我年里领着猪娃贩子下队买猪娃时,也见过从南方打工回来的人,他们都说在南方打工比在家里种田强太多了。庆娥如果真想出去开开眼界,你就让她跟着靠谱的人去锻炼锻炼也行。” 高明远说:“回来我们商议商议再说。”随后他一转话题的问道:“听说你跟苏发友在北大塘西荒坡那里,准备开一个窑厂,在开砖票了买砖了是?” 我说:“是的,准备先优惠预卖500个垛子后就不那么卖了,现在已经卖够数了。” “明天我让你婶去开150个砖头垛子,也算是支持一下你的生意,砖票你就看着开,随行就市的价钱也行,我主要就是觉得运砖太难了。” 凤娇一听他一次开这么多的砖头垛子,笑着问道:“明远叔你会用单法和中西医相结合的方法给人看病,去年的生意肯定不错?” 高明远犹豫了片刻说道:“我开的这个诊所,真得感谢国勇给我指的一条明路,去年赚的有两万多块钱,请你们别在外面说就行了。” 凤娇笑着说:“可以呀,明远叔,你才开业几个月呀,就能赚这么多了,请放心,咱都是生意人,我们是不会往外乱说的。” 听高明远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开诊所的利润是真高,特别是他用针灸和中草药给人治病的成本就更低了…… 这也正应了那句俗话:能借给你十串钱,也不给你觐一句言。借钱帮你,只能解你的燃眉之急,如果给你说一句有用的好话,可能会改变你的一生…… 不过,我从不后悔给别人指路的事情,因为我相信,因为我相信,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比如,我让高明远在街上开个诊所,他也算是找到了发财之路了。 让陈少华开个理发店,他不仅娶到了老婆,还有了一个收入不错的门店。 ……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家,临走的时候,我对高明远说:“明远叔,你明天如果要开票的话,还给你按1块钱一个垛子包送到家里。不过,你这是最后一家了。” 高明远高兴的把我俩送到了街道上。 我跟凤娇走在街道上,都在想着高庆娥要到南方打工的事情,也在心里想给她物色一个合适的对象。 不知不觉的我们回到了店里。 到了店里凤娇在卧室里铺床,我到厨房里倒了一盆热水准备端到卧室里,我们洗洗睡觉的。 这时房东唐老师夫妇走到了店里。 我一看房东夫妻来了,就客气的对他俩说道:“我还没给唐老师拜年呢,请你们别见怪,开年这几天我实在是太忙了,今天还是第一次到店里来呢。”说着我就给他们拿烟倒茶。 凤娇一听唐老师他们来了,也连忙从卧室里出来恭敬客气的给他俩打着招呼说:“唐老师,你们新年好,这时候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们呀。” 唐老师笑着用手点着凤娇说道:“你这个凤娇,不仅人长的甜美,说话也逗人喜欢。怪不得你们小夫妻的生意做的这么红火呢,你们热情豪爽,说话让人听着舒服。”说到这里,唐老师一转话题说道:“凤娇,你还真别说,我给你说的这个事,对你来说还真的是个好事。” 我们一听好事来了,凤娇就急切的问唐老师:“看唐老师笑容我就猜到,你说的肯定是好消息,快说出来让我们先高兴高兴。” 唐老师看看他妻子,对我们说道:“我们刚才来了一趟的见你们没在家里,现在看你的灯亮了就又过来了。是这样的,我两个都调县城教学去了,想把我的这房子卖掉,我看你们小夫妻挺好的,又租着我的房子在做生意,所以,我就想先紧你卖,你们如果不要的话,我再卖给别人。” 听着这个天大的消息,我强压着激动的心情,害怕唐老师看出来了,房子要的价钱太高…… 说实话,去年我也曾有想买他这些房子的想法,一直没给凤娇说过,也不知道他卖不卖,更不知道我买起买不起。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就坚定了我想买他这房子的想法。 于是,我就问道:“不知道唐老师这房子要多少钱,我们买起买不起?” 凤娇也随声附和的问道:“我当家的说的对,就是不知道我们买起买不起,唐老师可别要太贵了啊。” 唐老师说:“我这房子前面四间瓦房,后面四间瓦房还有一个大院子,这些房子才盖两年,又在十字街口的位置,你们给我块怎么样?” 我一听也就是4万块钱的事情了,我对唐老师笑笑:“我们拿不动,我俩商议商议”。随即,我就把凤娇喊到卧室里了 到了卧室,我小声对凤娇说:“这个地方做生意不错,只要他把手续给咱们办好,咱就要着,最好咱再磨一点价钱下去。” 凤娇看着我说道:“当家的,我听你的,你说买咱就买着。” 我双手捧着凤娇的脸颊,轻声的对她说道:“凤娇,听我的没错,这个庭院这个价买着值得。” 说完,我俩就走出了卧室。 唐老师笑着问我:“国勇,你们两个商议的怎么样呢,要不要啊?” 我看看凤娇后对唐老师说:“唐老师,只要你把卖房手续给我们办好,我们就要着,只是……” 说到这里我挠着头皮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凤娇明白我的意思,她就对唐老师说道:“我们看唐老师两个都是慷慨大度之人,三万九,也就四万了,别说我们是乡下人了,就是咱余寨街上能拿出三四万的人家也不多。唐老师能让点钱最好,将来你们回余寨了,就把我们当着你们的娘家人,咱们当个亲戚走,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呢。” 唐老师听后看看他妻子,他看妻子点点头,看样子他们也是准备了第二个价钱,他们夫妻两个点头默契后,唐老师就对我们说道:“凤娇这姑娘说话真暖心,就冲她说的当娘家人和亲戚走的这句话,咱也别讨价还价了,我把零头给你们抹掉,你们给我3万块钱,买卖手续我都给你办好,怎么样?这个价钱你们再不能接受,我只能卖给别人了。” 没想到唐老师说的这么爽快,一下子抹掉了小一万,我只有见好就收了,我也怕走漏了风声被别人抢走了或出现波折,我又把凤娇喊到卧室里问她:“凤娇,咱家里还有3万块钱吗?” 凤娇想了一下对我说:“屋里的钱我也没算,应该差不多够,不够也不要紧的,明天到高明远那里去借一点,应该可以借到,你就对他说明天付钱,免得夜长梦多。” 我点点头和凤娇就走出了卧室。 回到刚才的座位上,我看唐老师期待的看着我们,可以看出他也是真心想卖,我就对他说:“承蒙唐老师的谦让,3万就3万,你把卖房手续给我们办好,咱明天上午办理房屋买卖手续可以吗?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唐老师说:“可以,明天吃了早饭我就去办房屋买卖手续,之前都给房管所的人打过招呼的。”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家常后,唐老师夫妇就回去了。 夜晚,我们送走唐老师夫妇后,我跟凤娇就围着这座庭院转了半圈,在月光下我俩又仔细的看着这个四间门朝主街的门面房,心情激动的难以言表。我高兴的对凤娇说:“这个庭院过了今夜明天就是咱们的了,咱做生意再也不用出房租的了。” 凤娇站在旁边牵着我手说:“是啊,我做梦也没想到咱能在街上买处宅子,真是好事来了挡都挡不住,咱现在回去看看家里的东西够不够好?” 我知道凤娇说的东西,就是现在回去看看家里的钱够不够,做到胸中有数,明天好提前准备。 我俩回到了小吃店里,推出自行车锁住店门,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凤娇连夜赶到了家里。 回到了院子后,还没等我扎好自行车,凤娇就拉着我的手兴冲冲的走到牛屋门口推开房门,高兴的对着黑咕隆咚的屋里喊道:“爸,我们在街上买了一处宅子,就是我们开小吃店的那个房子。” 凤娇的声音刚落,爸爸就拉亮了电灯,他披袄坐在床上问道:“丫头,啥时候的事啊,多少钱买的?” 凤娇高兴的说:“就是刚才,我跟国勇准备明天开业小吃店的,没想到房东唐老师吃了晚饭找着我们说,他们都调到县里教学去了,想把这房子卖给我们。房东开始要价,我说的让他们再让点,将来他们回到余寨街了跟我们当做娘家走,唐老师一高兴就给我们抹掉了9000,3万块钱就卖给我们了。” 爸爸听后半喜半忧的说道:“那房子买着是值得,可你们有那么多的钱吗?” 凤娇说:“钱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的,你只要把牛喂好就行了,我们走了。”凤娇说着关上牛屋门,拉着我的手就向堂屋里走。 妈妈也许听到我们回来了,她起来拉亮电灯开门等着我们,她心想:这俩孩子,天黑的时候走的,这黑更半夜里回来遇到啥急事了…… 正在她忧心忡忡的时候,凤娇拉着我的手,径直走到妈妈的卧室里。 她高兴的对妈妈说道:“妈,过两天你就可以搂着闫根闫茂,在咱街上买的房子里睡觉了,我跟国勇把开小吃店的那个庭院给买下来了,明天付钱。唐老师搬走之后,你跟两个孩子和小妹就可以搬到街上去住了。” 妈妈惊讶的看着我跟凤娇,她知道我们两个不是那种喷大虚腔的人,随即说道:“你以为买房子就像吹糖人那么容易呀说买就买?就算是你们买下了那个房子,咱家里猪、鸡都不要了,指望你爸一个人在家里能照看了那么多的东西呀?说的给唱的那样好听。” 妈妈这番话犹如一盆不冷不热的凉水泼在我们头上,兴奋中的凤娇也不给妈妈解释什么了,她就弯腰趴在妈妈的被子上面,对着睡在里边的闫根和睡在外面的闫茂高兴的说道:“闫根闫茂,爸爸妈妈在街上给你们弟兄两个买了一处宅子,好漂亮呀。” 凤娇说着就用嘴把两个孩子给亲吻醒了,随即她就脱掉鞋子坐进了妈妈的被窝里,开始喂着两个孩子…… 妈妈被凤娇挤的侧着身子睡在床上问我:“国勇,多少钱买的呀?” 我说:“3万。” 妈妈一听那么多的钱,她惊讶的问我:“咱家有那么多的钱吗?人家同意欠账?” “咱家的钱都让凤娇管着了,我不知道有多少,可能还不够。” 这时,凤娇用手逗着正在吃奶的孩子笑着说;“闫根,听听你爸爸在向姥姥告状说他不当家,你们相信吗?” 妈妈知道凤娇是在给我打情骂俏,她并没有责怪凤娇独揽财政大权,只是抿嘴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又是开窑厂,又是买房子的,步子跨那么大,可得小心点。特别是窑厂,俗话说,生意好做,伙计难搁,你们跟苏发友伙开窑厂,窑厂的事还没有苏发友干的多,到时候分红的时候可不能亏待了人家,别让邻居们戳咱的脊梁骨。” 我看着慈眉善目的岳母说道:“妈,我跟凤娇做事都是很有分寸的,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人情世故方面的事情我们都懂,你给爸爸给我们照顾好咱的大后方就行了,其它的事情就不用你们管的了。” 这时,穿着绒衣绒裤的妈妈钻出被窝,她爬到床那头,看看凤巧的被子是不是被凤娇她给扯跑了。 见状,我连忙走到凤巧那头把她的被子给她重新掖掖,并嘱咐凤娇,小心把小妹的被子给蹬跑了…… 没过多久凤娇就把两个孩子给喂饱了,临下床的时候她对妈妈说:“妈,我又怀上了,到时候你这床上可能睡不下那么多的孩子了。” 妈妈下上打量了一下凤娇抿嘴笑着说:“没想到丫头的孩子这么稠,趁年轻连三赶四的生几个孩子也行,就是恐怕你的妇女主任当不成了。” “妇女主任当不当都无所谓,不过,妇女主任的事情已经说好了,不用你操心的,这个孩子生了后,我就不生了,年底还可以继续当我的妇女主任。这些话你千万不能往外说,知道吗,不然的话肯定会害了我们的。” 妈妈看着凤娇严肃的样子说道:“不用你交代的,我知道啥话能说,啥话不能说。” 凤娇说完我们就走出了妈妈的卧室。 回到我们的卧室里,凤娇拉亮电灯,打开箱子的锁,她从箱子底里拿出几个存折和存款单,放到床上让我合计看有多少钱。 我对凤娇说:“我收的砖头钱,你单独放好,记住账,千万不能用它,不然将来对不上账就麻烦了。” 凤娇见我表情严肃的给她说这事,她说道:“窑厂的钱是专款专用,是两家的钱,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是一分也不会动的。” 凤娇又拿出一些现金放在床上,我们把存折和存款单的钱加床上的现金,合计在一起是多元,刚好够付房子钱的,唐老师如果不让几千块钱,这钱肯定是不够的。 我跟凤娇喜笑颜开的收拾好了那些存折和存款单,装在我口袋里,并把现金也带上,明天上午把钱取出来就可以付房子钱了。 临出门的时候我们给妈妈和爸爸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我骑着自行带着凤娇连夜又返回到了小吃店里。 我一看时间已经是夜里12点了。 今天遇到了这么大的一件好事,无意中竟然买到了这么好的一处宅子,我跟凤娇心情都特别高兴…… …… “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闹铃声把我跟凤娇从梦中惊醒,我俩朦朦胧胧的在被窝呢癔症了一会,我说:“今天的食材少,不用起来那么早的…… 我俩躺在床上又眯蒙了一会儿,我对凤娇说:“今天煮面的时候,要把钱和存折随身带着安全些,我今天得到猪娃行里去开业放炮,回来再到聚福源食堂去订桌晌饭,把咱跟唐老师的买房手续办好。” 凤娇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补充道:“把干爸干妈和雷心正都请到食堂里给咱们当个见证人好不,买房子毕竟是一件大事。” 我对凤娇说:“那是肯定要请的,就是时间太突然了,能把幺爹和董支书他们请来最好。” 凤娇说:“这没事,等会红霞和吴玉英她们来了,我去请小爹和董支书。” 我说:“还是我去请,今天猪娃儿行里可能没哈生意,我把猪行的开业炮放了之后就过去。” …… 天快麻麻亮的时候,我跟凤娇才起床准备早餐的食材,我在熬制料汤的时候,凤娇在蒸小笼包子,我俩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早餐的食材。 没过久红霞和吴玉英也来到了店里,她俩来到店不久雷心正也来到小吃店里帮忙来了。他对我说:“我上集和昨天早上就来了,谁知道你还没有开业,我想着说你今天应该开业了,就过来看看了。” 我对雷心正说:“我想着说,刚过完年,吃早餐的人不多,所以才选在正月初10开业的。” 我跟雷心正正在说话的时候,唐老师走进了店里…… 第125章 堵住了合同中的漏洞 看到唐老师这么早的来到小吃店里,我心里一阵惊慌:难道唐老师反悔,不卖房子了,或是想涨价……我买房子的钱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告诉了爸妈妈,唐老师如果反悔了我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呢,我在心里说:这么好的庭院,就是不让钱我们也要买着…… 事已至此此,我只有静观其变,随机应变了…… 我热情的把唐老师请进了店里,并让凤娇给他烫一碗热干面吃。 唐老师看到雷心正也在店里,他也热情的给雷心正握手打着招呼。 他们打过招呼后,唐老师就问我:“国勇,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等会就到乡里去办手续。” 我见唐老师没有反悔,也没有涨价,而且还信守诺言,我高兴的对他说:“我跟凤娇昨天连夜就准备好了,今天准备在福聚源那里请跟你签合同呢。” 这时,凤娇端着两碗面条走进了店里,他递给唐老师一碗后,又递给了雷心正一碗。 雷心正和红霞他们都不知道唐老师对我说的是啥意思,红霞就好奇的问我:“国勇,你跟唐老师说的是啥暗语,能不能给我们说一下呢。“ 凤娇接过话题笑着对红霞说:“哪是什么暗语呀,唐老师把这个庭院卖给我们了,问我们钱准备好了没有,我们今天就办房屋买卖手续。” 随即我就对雷心正说:“心正今天上午你也到福聚源食堂里去给我陪客哈。” 雷心正说:“上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了,我就过去。” 当红霞和吴玉英听到凤娇说我们买了唐老师的房子时,她们都惊讶的问道:“凤娇,你是说,唐老师的这些房子都卖给你了,这开小吃店的房子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了?” 凤娇笑着点点头说:“是的,今天晚上可能就是我们的了,咱大闫塆的人赶集也有避雨的地方了。” “我凤娇姐原来是个爆发户呀,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你买这一圈子房子得花多少钱呢?”吴玉英感慨的问道。 凤娇微笑的伸出右三个手指头笑笑没有说话…… 红霞笑着说:“是3000?” 凤娇说:“是3万。” 吴玉英和红霞几乎是目瞪口呆的说道:“我的妈耶,你们在哪里搞这么多钱的呀,我们一辈子也挣不到那么多的钱哟……” …… 这时,齐同心掂着几样礼物也来到了小吃店里,他客气的对我说道:“过年好呀,国勇,给你拜个晚年来了。” 我连忙接过他的礼物说:“今天猪行开业,你来就来呗,何必还要过细花钱呢,快请屋里坐。” 随即,我又问他:“闫凤良把你的房子盖的有多高了,你回去给他捎个信,就说我过两天想请他给我建窑。” 齐同心说:“初八动的工,昨天还在挖基槽,今天才开始下基础,我回去给他说下。” 这时,也有几个过来吃饭的客人,凤娇和红霞就到厨房里烫面条去了。 …… 我跟齐同心吃过早餐后,跟唐老师和雷心正他们打过招呼,就走出了小吃店。 路上,我又到一家商店里买了一盘鞭炮,向猪行走去。 到了猪行门口,我看到已经有两个卖猪娃的农户,赶着老母猪和猪娃在门口等着呢。 我赶快走了几步,深怀歉意的对他们说道:“不好意思,店里有点事儿来晚了。” 有两个猪娃贩子连忙走过来给我递烟,客气的说道:“改天我们几个约好,到你家里去给你拜年。” 我握着他们的手笑着说:“可以呀,我热情欢迎你们到我家来做客。” 寒暄过后,我打开了猪行的大门,燃放了那盘鞭炮,哔哩啪啦的鞭炮声响过之后,我走到猪行里对大家说:“今天是猪娃行今年开业的第一天,我们免收行费,请大家随便买卖。” 之后,我又对齐同心说:“我今天上午有要紧的事情得做,现在要提前回去了,今天不收行费,罢集了,你把场地清理一下,把大门锁住就可以了。” 我回到小吃店里,跟凤娇交待了一下后,就骑着自行车到小爹家里请他到聚福源食堂吃饭来了。 我给小爹说了之后,小爹就骑着自行车子跟我一起到了董支书的家里。 董支书见我跟小爹来了之后非常高兴,热情的给我们递烟倒茶的,并吩咐老伴准备晌饭。 小爹连忙起身对董支书说道:“支书,是这样的,国勇买了唐老师的房子,今天上午在聚福源食堂里签订房屋买卖合同,他趁客待客,想把咱俩请去坐坐。” 董支书笑着说:“那好呀,今上午刚好到乡里去开会,散会了我就过去。” 我看支书满面红光的就恭敬的对他说道:“支书,有那么巧啊,咱们现在就走。” 支书笑着说“:你们既然有事,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咱们走。”支书说着就推出了自行车子。 路上,支书和小爹他们骑车走在前面,我跟在他们后面。 我只听到支书对小爹说道:“凤娇妇女主任的职位我给她保留着,让汪家莲替她干一年,汪家莲那边我已经给他说好了……” …… 三辆自行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咕咕咚咚”的行驶着。 20多分钟后,我们就骑到了余寨街上,董支书还特意到我小吃店里,去看我买的唐老师的房子。 当他跟小爹听我说了房子的价格后,董支书赞不绝口的说道:“房子和地理位置优越,但价钱也很可观,国勇还是年轻有为呀,一下子能拿出3万块钱的家数可是不多呀。” 我客气的对支书说道:“支书有所不知,有一大半的钱,都是我借来的。” …… 支书给我们说笑了一会儿,他就骑着自行车就到乡里开会去了,临走的时候我还特意嘱咐他:“支书散会了,一定过来啊,我和小爹可等着你了。” 支书走了之后,我跟小爹又到我小吃店里玩了一会儿。 今天小吃店虽然没赚到多少钱,但我们准备的食材都卖完了,明天还得到新阳去进点辅料。 我见凤娇跟红霞和吴玉英她们在清理小吃店的卫生,就问凤娇跟干爸说了没有,凤娇说她跟干妈说过了。 眼看快到11点了,我跟凤娇领着小爹就到食堂安排饭菜去了。 我刚安排好饭菜,唐老师和他妻子领了两个男的也来到了食堂里。 我恭敬客气的给唐老师领来的客人打过招呼后,就热情的给他们递烟倒茶。 然后,我们双方就相互介绍。 唐老师请过来的一个是他们生产队的队长,另一个是他们的村长。 寒暄过后,我问唐老师的合同写好了没有,唐老师拿出一份合同递给我说道:“这是房屋买卖合同,乡房管所也盖章了,所长也签字了,你看怎么样,不合适的地方咱再修改一下。” 我看了一下房屋买卖合同,觉得没什么问题,我就问唐老师:“唐老师的房权证,怎么没有带来呢?” 唐老师连忙从包里拿出房权证递给我说道:“房权证忘记给你了,不过你还得过户到你的名下。” 我接过房权证说:“改天我就去过户“。 我看了一遍合同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合同上写的甲方是唐明业,乙方是余国勇。上面写的东西南北的界邻和房屋位置,跟房权证上写的基本是一样的,并写的有房屋居住权和继承权等等事项……我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就让小爹再仔细的看一遍。 小爹看后觉得也没啥大问题,但他发现了一个漏洞,他就问了一句:“这合同上有漏洞,怎么没写所有权呢?” 我一听,小爹说合同有漏洞,吓的我又看了一遍后,就疑惑的看着唐老师,想请他给我解释一下。 这时,唐老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昨天晚上谈价钱的时候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房屋的宅基地。今天我找徐队长签字时……这事还是让我们的徐队长给你说,我如果说了,好像是出尔反尔似的。” 徐队长30多岁,面相精明世故,他看了看唐老师,又打量了一下我,沉稳的说道:“房子是唐老师私人出钱盖的,你有权随便卖,但是房子下面的地皮是生产队集体的你没权卖。如果是本生产队以外的人买这处房子,必须得向生产队里交2000块钱的地皮管理费,否则,你买这处房子只能居住,但不能扒掉盖新房,房子一旦扒掉,我们生产队就收回宅基地。” 我一听话音,心想:徐队长是不是想借机不签字,故意刁难我呢。但转念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地皮是生产队的私人没权买卖,要想以后翻盖新房,就得向生产队里交一笔地皮管理费,也就是把地皮一起买过来。 想到这里,我拿着烟给客人们都散了一支后,我就笑着走到徐队长跟前热情的给他握手,并把他拉到了一边笑着对他说道:“我也是队长,有些事也需要盖盖面,走走过场。这样,咱交个朋友,我请你帮个忙,我给你1000块钱,你用500块钱给生产队下帐,只要我开小吃店,你每次来吃饭,我都给你免单,你看怎么样,请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往外说半个字的。” 徐队长看看我,想了一会儿说道:“好,我知道你是行夫,你这个朋友我交了,1000就1000,这钱我全都下帐,到时候你别骂我死皮赖脸的白吃你的早餐就行了。” 我握着他手笑着说:“徐队长请放心,我们两口子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呢。” 此时,我心里在想:我绕个弯能出2000块钱以上的价值,也比直接出2000块钱被你拿捏要好看些,这也解决了我以后翻盖房子时隐藏的后患。 只见徐队长走到房间里拿着那份合同就在下面写着“余东生产队已收地皮管理费1000元,同意地随房走。队长徐建新……” …… 房间气氛又活跃起来了,我就让凤娇拿出那3万块钱,我当着大家的面数了一遍后,然后,从中抽出1000块钱递给队长说:“谢谢队长的承让,等会我多敬你两杯酒。” 随后,我就把那元连同合同和笔一起双手递给唐老师笑着说:“唐老师,咱都疏忽了那个管理费,这是,那1000块钱我下集一定补给你,你放心的话,你就签个字,不放心的话我今天还真的要丢人现眼了。” 凤娇也笑着说:“我现在就出去给唐老师借钱。” 唐老师一看凤娇转身要走,他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回来凤娇,借什么钱呢,我能会因为那1000块来为难你吗?那1000块钱你啥时候给都行,我现在就给你签字,明天我就开始搬家,房权证跟合同你都要收好。” 这时,干爸、干妈和雷心正他们也走进了房间里,跟在后面的还有董支书。 干爸看着房间里喜悦的气氛,高兴的说道:“大家都喜笑颜开的,看样子事情已经办好了。” 董支书和小爹他们一看胡乡长和雷心正他们都来了,我们就热情的跟胡乡长和雷心正打着招呼。 大家相互客气了一番后,就把胡乡长和雷心正让到上席的位子上,大家分宾主坐下后,我就把买卖房子的事情跟干爸说了一下,并让他看了一遍房屋买卖合同。 干爸他们听了我的介绍后,高兴的说道:“这房子买着值得,合同写的也比较严谨,没有什么问题。” 房子买卖的事情定好后,就开席吃饭了…… …… 酒席散场时干妈笑着对凤娇说:“凤娇,你跟国勇啥时候往街上搬家,给我说一声,我跟你干爸来给你们燎燎锅底呀。” 董支书也喝的红光满面的说:“就是呀,凤娇,你们搬家的时候跟我也说一声,我来陪胡乡长和雷所长他们喝两杯,认认门,天阴下雨赶集的时候,也可以到你家里来避避雨呢。” 我跟凤娇热情的笑着说:“好的,支书,到时候搬家不仅给你和干爸说,也会给小爹和心正说的,请你们一起到我新房子里来热闹热闹。” 我们说说笑笑的分手后,我和凤娇又回到了小吃店里。 当我拿着房权证和买房合同,再次回到小吃店的时候,跟之前在店里心情完全不同了。之前是游子、是租客,有时还得看房东的脸色行事,甚至还得讨好房东,生怕哪一年生意好了,被房东涨房租或被驱赶。现在我们已经是这座房子的主人了,可以扬眉吐气的做生意了,再也不用担心房租的事情了。 更让我自豪的是,这座庭院不仅是我的栖息之地,而且还是我们身份和实力的象征…… 别看我跟凤娇在这里做了几个月的生意了,还真的没有在意唐老师的这些房子的布局,当这房子今天变成我们自己的以后,我才把她当做宝贝,又重新仔细的观看了这个庭院。 这座庭院房子的墙体都是二四卧砖垒起来的,他正处在十字街口,四间临街的门面,是门朝南面的东西街道,两排房子的西屋山墙和院墙正对着南北走向主街道。在西院墙面临主街的中间,开了一个5尺多宽的大铁门在那里。前排房子的前墙到后排主宅的后墙,再加上那截院墙总共有20多米长。 看着这个房子的这个布局,我跟凤娇边走边疑惑的议论说:“不知道唐老师当初为什么不把房子盖成门朝西的,这样盖的话,这一排房子面对主街道就可以多盖2、3间房子,他偏偏要盖成门朝南的房子。” 凤娇说:“也许是风水先生给他看的门向朝南的风水好些。” 我跟凤娇沿着主街道一直往北走着,发现街道两旁的房子,街道东边的房子都是门朝西的,街道西边的房子都是门朝东的,那些房子基本都是门市部,商店或是做其他买卖的人。 唯独我那两个西屋山和西院墙与整个街道两旁的房子看着不太协调。 看到这里,我对凤娇说:“等手里挣到钱了,咱把这截院墙扒掉盖2、3间门朝西的瓦房,也把两个屋山头扒开门,往外面租赁房子。” 凤娇看着我那一大长趟子屋山墙和院墙说道:“你说的也是,咱那些房子盖起来了有6、7间房子,就按咱小吃店的租金90块钱一个月算,咱那些房子租出去的话,一年也可以收5、6000块钱的租金呢。”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5、6000块钱的租金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可以把那趟院墙那里盖起3、4瓦房也用不完的钱。 想到这里,我对凤娇说:“咱今年还不如把院墙打倒,盖几间瓦房呢往外出租呢。” 凤娇说:“只看今年的生意怎么样呢,赚到钱了才能盖那些房子。” “不管生意怎么样,形势一年肯定要比一年发展的好一些。你看咱们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的,住的都是土墙茅草屋,现在都在开始扒破房子盖红砖瓦房了,街上有钱的人都在盖平房了。今年咱除了猪娃行和小吃店的收入外又多了一个窑厂的收入,家里的田地和猪牛的副业多少也可以收入一点。只要上天保佑咱们,咱们的计划一定会实现的。” 我跟凤娇走着商议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小吃店的门口。 这时,我跟凤娇正好碰到唐老师到小吃店里来找我们。 此时,我隐隐约约的发现我跟唐老师的身份已经发生了转变,唐老师仿佛已经变成了我的租客,我已经成了他的房东似的…… 只听唐老师笑着对我说:“国勇,咱们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已经给我钱了,按说我今天就该把房子交给你的。只因还有一些家具用品没有搬走,还得在你的房子里放一夜,我先把房子的钥匙给你,我明天上午回来把主要的家具搬走,小件东西就送给你了。” 说着,唐老师就把钥匙递给我了。 我跟凤娇客气的说道:“没事的唐老师,我们也不急着用。” 随后,我又问唐老师:“唐老师,你当初盖房子时候你怎么不把房子盖成门朝西的呢,那样你的门面房不就多一些了吗?” 唐老师用手指着房子说:“我这个庭院南北长22米,东西长225米,如果都盖成门朝西的房子,只能盖7间房子,后面剩下的是零不零,落不落的了。我都盖成门朝南的房子,可以盖成两排四间的,这样,我不仅多盖了一间房子出来,还结余了一个小院,我们当时就是这样想的,多盖个大院子,你们如果嫌这个布局不好,你们扒掉按照自己的规划盖更好。” “我的妈耶,唐老师说我盖房子就像吹糖人一样的那么容易,你也不知道,我买你的这房子,全是借的钱,该帐该的给血人一样的,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够爬得起来哟。”当凤娇听唐老师说我们以后把房子扒掉可以调门向重盖时,她连连向唐老师叫穷。 唐老师看着笑容甜美的凤娇笑着说道:“你这个凤娇啊,年轻轻的就学会了叫穷,你骗得了别人能骗得了我吗?咱们是昨天晚上黑,才谈好卖房子的事情的,你们今上午就一把掐的把钱都付给我了,你们家里如果没有存款,就是借钱也来不及呀。放心,凤娇,我这个庭院是个做生意的风水宝地,将来你跟国勇肯定是咱余寨街上的富人,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别装着认不到我就行了。” 听唐老师揭穿了凤娇的“谎言”,我跟凤娇连忙对唐老师笑着说:“借唐老师的的吉言,我们真成了余寨街上的富人了,我们请你坐上席喝酒。” 唐老师笑着说:“会有那一天的,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得赶车回县城。” 唐老师走后,我跟凤娇来到小吃店隔壁的两间房子里看看。 临近小吃店的这间房子是唐老师进出的过道,过道东边的那间房子之前是他的厨房,在厨房东屋山外边是一个3尺多宽的水沟,水沟东边就是人家的房子了。 我站在过道门前对凤娇说:“过两天把这个后墙上的这个门垒住,再把咱小吃店的那间屋的后墙扒个门,当咱进出的过道。然后再把厨房的前墙扒个门,把这两间房子整理一下,把它给赁出去,开年了,应该有人到街上来租房子做生意了。” 凤娇听我说过两天就准备扒门改门,就连忙提醒道:“后天是正月十三,正月十三的扬广季,扬广季屙屎尿尿都不利,还是过了正月十五再说。” “嗯,那是肯定的,到时候扒门、改门和搬家,都得请老先生看看选个日子,咱不能闷着头瞎搞…… 第126章 我争取到了一个项目 我跟凤娇正在商议着扒窗改门的事情呢,红霞来到了小吃店里。 看到红霞,我就想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他跟闫根闫茂虽然是同一个父亲的,但他不是凤娇怀孕生下来的,他跟闫根、闫茂的名分就会有着天壤之别。 闫根、闫茂不仅有了老家的一处宅子,他们弟兄两个又有了街上这座漂亮的庭院。 而红霞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还住着破败漏雨的茅草房子里,想到这里我心里就五味杂陈。即使想帮她,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帮。如果被凤娇发现了,将会对她造成巨大的伤害,会伤害两个家庭的,只能见机行事暗中的帮她了。就像红霞这次买砖头一样的,我借口她是砖厂开业之前第一个买砖头的,就多送给她20个砖头垛子。 此时,红霞眉目传情的看了我一眼,她就问凤娇:“凤娇,房子的合同和手续什么的都办好了吗?” 凤娇高兴的说:“办好了,唐老师把钥匙都给我了,他明天就搬家,就是还欠他1000块钱。” 红霞看到凤娇满面春风的样子,心里既羡慕又卑微,她心里在想:凤娇的男人既包猪行,还做餐馆,又将要开办窑厂,在老家里有10来间瓦房,现在又在街上买了一处好宅好院。自己为了给她共享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跟她的男人做起了苟且之事。即使这样的苟且之情,她也觉得是心满意足的。为了能够永远维持着这样隐密的私情,她甚至处处的讨好着凤娇…… 于是,当她听凤娇说还欠唐老师的1000块钱时,她就对凤娇说:“凤娇,我现在就回去给你拿1000过来好还给唐老师好吗?” 凤娇一听红霞主动的要给她借钱,她也感激的说道:“谢谢红霞姐,我自己还有钱,没想到唐老师那个生产队里又要了1000块钱的管理费,才使我们带的钱不够的。” 见红霞跟凤娇说的亲密无间的,我趁机问红霞:“红霞,小吃店不是管你们一顿晌饭吗,你们怎么回去吃饭了?” 红霞看看凤娇说:“才过了年,没啥生意,今天罢集罢的早,我回去吃晌饭,再过来准备明天的食材也是一样的。”红霞说着就准备择菜。 我又问凤娇:“今天开业头一天怎么样啊,凤娇?” 凤娇笑着说:“今天打闹摊儿,咸咸的,除了食材的本钱和吴玉英的15块的工钱,还赚了50多块钱,我给红霞20,咱还赚了30多。” “嗯,差不多,也算是个开门红了,多少赚一点,比赔了强。” 随后,我又对红霞说:“红霞,我跟凤娇得回去到西荒坡那里去刨野刺,咱一起回去,明天正月十一,人少,就那么一点食材我跟凤娇晚上回来再弄也不迟。” 红霞看看捞萁里的青菜说:“你两个先回去忙,我在店把那些东西再收捡收捡。” 凤娇见红霞还在干活,她走过来拉着红霞的手说:“走,红霞姐回家歇歇,国勇说的对,就那一点食材我跟国勇晚上就弄好了。” 红霞想坚持继续在店里干活,但她转念一想:人家两口子,都要你回家,你一个人在人家的房子里肯定不合适了。 于是,她就跟着我们一起回去了。 我在推自行车的瞬间在思考:“我是带着凤娇还是带着红霞呢……” 最后,我还是骑着车子带凤娇在前面先走了。 回到了西荒山那里,我看苏发友和阿莉正在挥舞着撅头刨刺,在那里刨刺的还有陈天堂和阿蓉两夫妻。 我跟凤娇下了自行车子,老远的就给对苏发友和陈天堂说:“发友和天堂,让你们受累了,刨的有两三个稻场面大了,你们过来歇歇,我跟凤娇过去刨一会儿。” 苏发友和陈天堂他们见我跟凤娇走过来了,他们也停下了手里的活,用胳膊抹了几下脸上的汗水笑着对我们说:“国勇,凤娇你们回来了,这刨的不知道够不够建窑用的了?” 我走到他们刨的那一片刺那里,看了一下说:“别说建一个窑了,就是建三个窑的地方也够了,来凤娇咱俩刨,让阿蓉和阿莉歇歇。” 我见陈天堂和阿荣在给我们刨刺我就问他:“天堂,你不是跟闫凤鼎在做猪生意吗,怎么有时间给我刨刺呢,发友,你请他来刨的呀?” 苏发友走到我跟前说:“天堂说这两天没啥生意,他就帮咱刨两天。他说他的房子下雨天时,外面下多大,屋里就下多大,泥巴墙都裂口子了,他手里没钱。他说咱的砖头烧出来了,他先赊点砖头把房子盖起来,他们两口子这两天一直在帮咱刨刺不要工钱,也不让管饭,你看能不能赊给他一点砖头呢?” 我看看陈天堂和阿荣,只见他们刨刺累的是满脸大汗的,我心里也非常感动,我就对苏发友说:“给他赊点砖头也可以,到时候看情况,你也知道咱们现在砖厂还没有建起来,就收了600多个砖头垛子的钱了。咱起码得把人家的600多个砖头垛烧够还给人家差不多了,才能赊点砖头给他。请放心今年你的和天堂的砖头肯定给你们搞够。” 苏发友和陈天堂卑微的笑着说:“这个道理我们都懂,刚开始建窑,得不少扎本,砖头卖一些了,钱,才能周转得过来,我们的砖早点晚点都没事。” “我知道你们的房子都是急着用砖,点火的时候再说,尽量你提前给你们发砖,我估计郭师傅就快过来了。他来了之后,定下建窑的位置后,我就开始到余寨窑厂往这进砖头建窑了,不知道陈天龙去没去买砖机呢。” 苏发友听我在问陈天达买砖机的事情,他就对我说“我听陈天达的老婆说,他昨天到跟她弟到郑州买砖机去了。” “那就好,砖机买回来了,只要天气不上冻,就可以先生产砖坯子了,这几天你们还得辛苦一下,把砖坯的架垄也做起来,不然的话就没有地方码砖坯子了。” 苏发友和陈天堂说:“我们知道,把建窑的地方清出来之后,我们就去做架垄。” 我对苏发友说:“窑厂的事情你看着安排就行了,啥事没有把握的话,记住,千万不要提前给说出去了,我明天就到电管所,请他们过来把电线给咱们接过来。” …… 这天晚上,我跟凤娇刨刺刨到太阳落山了,才跟苏发和陈天堂他们一起下班。 第二天,我在街上碰到了我们大队的电工吕先进,我给他拿了一支烟笑着说:“吕电工,我准备在我们北大塘的西荒山那里建个窑厂,请你给过去把电线给我接过去可以吗?” 吕先进吸了一口烟说:“接电不是我说了算的,你得到电管所里找领导批了以后,我才能给你接电,你有户头吗?” “什么户头?”我问吕先进。 吕先进说:“就是用电户头。” “有啊,我屋子里就用的有电。” 吕先进说:“你屋里的电,是你家里的户头,你办窑厂,是窑厂的户头,你往窑厂里扯电线,是要交户头费的。” 我不解的问他:“交户头费是啥意思啊,得交多少钱呢?” 吕先进说:“我给你说,你也不一定相信,还是你自己到电管所去问问。” …… 第二上午,唐老师搬家时,我把欠他的1000块钱还给他了。 唐老师接过钱后,恋恋不舍的在他的院子和房子里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一种故土难离的思绪,使他变得怅然和多愁善感。他揉了揉即将沁出的泪水,指着屋里的那些家具伤感的对我和凤娇说:“国勇,凤娇,我县城的房间小,放不下这些家具,我把这些家具都送给你们了,这些家具是我之前请一个会木匠的亲戚制作的,你看做工多么精美。你们如果看不上的话,就送给别人,可别劈开当柴烧了,可惜了。” 我跟凤娇看着唐老师凝重恳求的表情,点点头说道:“谢谢唐老师的馈赠,这么好的家具我们才舍不得劈开当柴烧呢。祝愿唐老师到县城工作顺利,全家幸福快乐。你们就把我们当做你的娘家人,啥时候回来了,我们都管你吃住。” 听到这里,唐老师伸出双手握着我的手激动的说道:“我的房子卖给你们还真的是卖对了,你们夫妻两个仁义豁达,这座庭院肯定会成为你们发家致富的风水宝地的。” …… 唐老师走后,我跟凤娇在院子里高兴的蹦蹦跳跳了一阵子后,我牵着凤娇的手高高的举起,我们都伸出双臂对着太阳呼喊:“日月可鉴,我们夫妻俩永远都不会坑人害人,祈求上苍保佑我们住在这座庭院里,子孙满堂,生意兴隆,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之后,凤娇抚摸着肚子娇媚的看着我幸福的笑着说:“国勇,咱们的三儿子,满儿,就可以在街上这个庭院里出生了。” 这时,红霞也走进了院子里,她看凤娇在抚摸着肚子,也听到凤娇说的话了,她就笑着问凤娇:“凤娇,啥时候怀上的?” 凤娇一看红霞笑着问她,她含羞的对红霞说:“具体是哪一天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腊月初一那几天。” 红霞笑着说凤娇:“你的孩子还挺稠的,怀上的时候,那两个孩子还没有过百天。” 凤娇看了我一眼,羞涩的对红霞说:“差不多……” 红霞见凤娇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一语双关的对我说道:“国勇,凤娇又怀上了你的孩子,以后更要对她好一点,她一成一晌午的站着,腰肯定会受不了的。” 听红霞这么一说,凤娇下意识的摸了一下红霞的肚子说:“红霞姐,你现在一成一上午的站着干活,腿是不是会肿呀?” “现在还不见得肿,6、7个月的时候,腿站长了,可能会有点肿。” 凤娇笑着说红霞:“红霞姐,你的孩子生的早些,到时候你的孩子就是我孩子的哥哥姐姐了。” 听到这里,红霞心想: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怀的孩子,其实就是一父俩母的亲兄弟。只不过是没有名分…… 我听着凤娇跟红霞说的这么亲热,也为她们两个相处的这么好,而感到高兴。同时,我看到了红霞的表情变化,我想对红霞说:请你放心,我是不会忘记你们母子的,帮你肯定也会帮的,但我得隐密的帮你万一被人发现了,不仅会伤害凤娇,就连你跟孩子也会感到难堪的…~ 我跟凤娇和红霞说说笑笑的就来到了堂屋里。 首先进入眼帘的就是堂屋正上方的那个朱红色的满堂柜,这个满堂柜的柜面下边是一排抽屉,在抽屉下面是三个两开的柜门,中间是两扇大柜门,两边是小柜门。另外,在供柜的四个角里都嵌入有雕刻的龙凤呈祥和金玉满堂的图案。这些精美的制作,使这个满堂柜看着非常庄重、大气。 这四间瓦房在第二个屋架处垒的是道砖砌的屋山墙,使得四间瓦房一分为二,也就是说两间为一户。 这可能是当初,唐老师为他的两个儿子一人两间而设计的。 在另一间卧室里有一张老式木床和一个红色的木箱子,唐老师可能嫌这三件家具土气或笨重,所以,才没有带到县城去的。 房子上面的瓦板和梁檩八子都像是笔直的东北松做的,屋里和院子里的地面全都是水泥地坪,在东边院墙北头有一个小门,小门的外面是一个厕所。 从整个庭院看来买着也值,住着也值。 我跟凤娇和红霞把这四间房子仔细的看了两遍。 我跟凤娇这处豪宅激动的心花怒放的,红霞则在一边羡慕感慨的说道:“我这辈子能在街上混个狗窝住,死也闭眼了。” 凤娇看着红霞伤感的样子,脱口说道:“红霞姐别着急,有福不用忙,就像这房子一样,前几天我们做梦也没想到我们会买下来。只要咱们好好的搞好小吃店,老天爷保佑我们发财了,让我们成了百万富翁,我跟国勇在街上也给你买三间瓦房。” 红霞突然笑着说凤娇:“真的呀凤娇,我这辈子就当牛做马跟着你和国勇打工了。” 听红霞这么一说,凤娇也觉得自己高兴之时说漏嘴了,她脸色绯红的看着我嗔怪的说道:“钱,都是国勇的头脑儿赚的,我可不一定当家。” 凤娇刚才的那番话,正好为我以后帮衬红霞找到了借口,趁此机会我正好可以含沙射影的表明一下自己的观点。 我看着凤娇笑着说她:“借凤娇的吉言,我们真有那个狗命成了百万富翁,就是花三几万块钱,给红霞买三间瓦房,咱们还可以落下90多万呢。” 这时,凤娇走过来伸手摸摸我的眉头嘲讽道:“国勇,来,我摸摸是不是发烧了,在说胡话呀,还赚90多万呢……” 凤娇的这个举动把我给红霞,我们三个都惹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我对凤娇说:“我昨天碰到大队电工了,我请他给咱们往窑厂那里扯电线过去,他说他不当家,得到电管所找领导,还得办什么用电户头,交户头费。这货不知道是想吃小礼,还是故意把我给推到电管所去。其实,咱们放几颗树当电线杆,再买点电线回来,请他给咱接好通电就可以了,他非要把我往电管所里推。” 凤娇听到这里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她对我说:“去年腊月底,董支书跟小爹在咱这吃早餐,支书说去年两个生产队因为水利灌溉争水打架,他向上级申请了一个水利建设的项目,在今年元月份下来了。他给咱小爹在商议这套水利设施给哪个生产队。你去问问支书看看能不能给咱大闫塆,往北大塘那里扯几根电线过去咱抽水灌溉用,这样咱们不就可以一举两得了吗。” 我一听有这事,就埋怨凤娇道:“这事你年里怎么不给我说呢。” “当时忙,忘记给你说了,再说你建窑厂不就是这几天的事吗?” 我看凤娇被我当着红霞的面责怪的有点难为情,我又连忙安慰她道:“是的,不怪你了,年里还没计划建窑厂呢,这才10多天的时间可能还没定下来,我现在就到带几样礼物到支书去,看看能不能争取到咱大闫塆来。” 说着,我就要到街道里面去买礼物。 凤娇一把拉住我的手胳膊说:“现在都快晌午了,你现在去不是撵晌饭吗,这有点不太合适,咱现在就做饭,吃了晌饭你再过去。” 这时,吴玉英也来到了院子里她笑着说:“我以为你们都到哪里去了呢,原来在这呀,这个院子好漂亮啊。” 我说:“也就那回事,咱们回来做饭吃,我下午还有事要出去。” 我们四个离开了院子,凤娇锁好门后,我们就在小吃店里忙碌着做饭。 …… 吃了晌饭后,我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几样礼物,就往支书家走去。 我走到他家的时候,支书也是刚刚吃完午饭,他正坐在堂屋里喝茶,他老伴在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支书见我来了,他连忙站起身来问我吃饭了没有。 我掂着礼物边往堂屋里走,边笑着说:“我怕支书你,你有事下队了,早早的吃了晌饭就过来了。” 支书接过礼物说:“国勇,来就来呗,怎么总是要破费呢。你下午不来我准备到小吃店去找你呢,有个事想请你帮帮忙。” 我一听支书要请我给他帮忙办事,就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我恭敬的说:“支书是不是想拿我开心呀,我有啥本事能给支书帮忙呢。” 支书说:“你没听说那句俗话吗:我认识三个穿红的了,你也认识三个穿绿的了。是这样的,我侄子大壮,昨天晚上喝酒给涂军打架了,他把涂军的门牙打掉了两颗,鼻子也打骨折了。其实,涂军也是个浑头,是闫寨大队的小混混,也干了不少坏事。但是,人家受伤了,所以,昨天晚上大壮被派出所的人给带走了。我就是想请你给雷所长说一下,人先别送走了,我们自己先协商解决,真调解不成的话再说,看你能不能帮忙说一下呢。” 我一听支书说的是这事,立即对支书说:“我现在就到所里给雷心正说说这事,看他能不能关照一下,请放心支书,这事成不成,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说完,我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支书一看我要走,连忙站起身来问我:国勇,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没有说呢。” “我来的不是时候,不知道支书有这么个烦心事,算了,还是不说了。” 支书一听我有事不说,他有点不大高兴了:“不说就把东西带走。” 我一看支书有点生气了,就对他说:“是这样的支书,我们大闫塆的水利灌溉条件不好,我们想从村子里往北大塘那里拉几根电线过去,在那里建个抽水站,我们生产队里因为争水年年吵架,打架。我听说上级拨下的有一个水利建设的项目,我想请支书帮帮忙把这个项目给我们大闫塆。还有一个就是我店里那个叫红霞的女邻居,年里时请你给她办的准生证,不知道办好了没有。” 支书一听这话,高兴的对我说:“就是这事呀,还让你吞吞吐吐的。这个水利设施的建设项目,就是政府出资架设一条1000米长的三项动力线,我准备给谭寨生产队的。你说大闫塆急着用,就给你,估计过罢十五就要施工了。红霞的准生证前天开会的时候,我找计生办的领导也给她办好了,那天在聚福源食堂里吃饭的时候准备给你的,结果说走就走,就忘记给你了。” 董支书说着就到卧室里给我拿出了红霞的准生证。 一看到红霞的准生证,我心里激动万分,恨不得现在就扎上翅膀送给红霞,让她安心的养育着我们的孩子…… …… 我从董支书家里出来后,随即骑着自行车子,就一路飞奔的往余寨街上驶去。 路过小吃店的时候,我下车进去看了一眼,见凤娇和红霞正在准备着第二天的食材,我高兴的对凤娇说:“凤娇,架电线的事情说好了,最近可能就要施工了。” 然后,我走到红霞跟前,笑着对她说:“红霞,给,你的准生证,办下来了,记住要低调,不要在外面乱说……” 红霞惊喜看着准生证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望着我微笑了良久,半天才说出一句:“谢谢你国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报答你,孩子出生后,我想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认你为干爸,认凤娇为干妈,不知道你们嫌弃不嫌弃……” 第127章 师傅来了 只见凤娇从红霞手里拿过准生证看了看,她高兴的说道:“可以呀,红霞,要不,咱俩指腹为婚也行。” 我一听凤娇说的指腹为婚,心里一惊,心想: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怎么能够近亲结婚呢…… 我见红霞也在犹犹豫豫的没有说话,我就连忙打岔说:“他们俩认成干兄弟还差不多,指腹为婚就不行了,现在是啥时代了,还搞过去的那一套。就是大人同意,孩子长大了还不一定愿意不愿意呢,你们也别在胡思乱想了。好了,不给你们说了,我得到派出所去还有个急事……” 凤娇一听我有急事要到派出所去,她就走过来关切的问我:“国勇,发生什么事了,你急着要到派出所去?” 我看凤娇和红霞都关心的看着我,就对她俩说:“昨天晚上,董支书的侄子大壮跟几个人在一起吃饭喝酒,大壮把一个叫涂军的门牙打掉了,现在被关在派出所里了。支书让我跟心正打个招呼先别把大壮送走了,他们想私下调解……” 凤娇听后,随口说道:“又是喝酒惹的事儿,跟那天老刚打陈天虎样的,你说,你们男人一喝酒,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我笑着说凤娇:“你说这话给我听干啥呢,我也不喝酒。” 红霞笑着说:“凤娇想给你敲敲警钟。” 我们都被红霞的这句话给逗笑了…… 随后,我骑着自行车子就来到了余寨派出所。 我扎自行车子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小齐,我给他说了来意后,他就把我领到所长办公室里。 小齐笑着说:“所长,你来客人了。” 雷心正抬头一看是我,他连忙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外面说道:“大哥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说着,他拿起茶杯就给我倒茶。 我打量了一下他的办公室后就问他:“心正,你们昨天晚上在闫寨是不是抓了一个叫大壮的男子,他们因为喝酒发生了争执打架了。大壮把那个叫涂军的给打伤了,大壮是董支书的侄子,支书的意思是想私下解决,先别把他给送到局子里面去了。” 雷心正说:“董支书上午也来过,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对方现在还在医院里,可对方他们还不同意私了。我们羁押的期限不能超过24小时,到时不是释放,就是送走。不过,送到看守所里也有调解的余地。” 现在眼看就三点多了,还有几个小时如果调解不好,就得把大壮送走了。想到这里,我对雷心正说:“其实,那个涂军,在闫寨也是个浑头,混混,也干了不少坏事,也挺招人恨的。” 雷心正一听,他立刻就问我:“是吗?有这事?你现在回去让支书找点被涂军欺负过的人,整点材料天黑之前送过来。” 随即,雷心正又小齐喊办公室里给他安排道:“你跟小黄你们两个到医院去,给涂军录个口供,顺便再问问他在闫寨干的有没违法犯罪的事情,就是想让他给大壮私下调解解决,让大壮该赔的赔他。” 小齐点点头:“知道怎么做了……”说完,他带着小黄骑着偏三摩托就向医院驶去…… 从雷心正的办公室里出来,我脑海里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雷心正要我给董支书说,让他整一份关于涂军在闫寨犯事或是欺压百姓的材料,他的用意可能是用以毒攻毒,或是反制的方法给涂军施加压力,让他同意跟大壮私了,这样,大壮就不用往看守所里送的了…… 我骑在自行车子上还在继续的想呢:原来董支书上午也到派出所里来找过雷心正了,雷心正可能没给支书指点迷津,所以,董支书回到家里才一筹莫展的。 而我去找雷心正时,他的态度就不一样了,不仅给我指了一条收集证据的路,还派了小齐小黄又到医院给涂军录口去了…… 从这一个点上来看,我在雷心正面前比董支书的面子还要大一些。 同时,我也在提醒自己,雷心正和干爸干妈的这些资源,是不能轻易使用的。 这次我之所以卖力的为董支书办事,是因为董支书是我们闫寨大队的“官方”资源,我以后可能还有很多事情要请他帮忙。比如这次,他把上级拨下来的水利灌溉项目改到我们大闫塆来,不仅给使我给大闫塆办了一件实事,提升了我在大闫塆群众中的威望,而且还解决了我砖厂的用电问题。 更让我高兴的是他给红霞办了一个准生证。 为了赶时间,我路过小吃店的门口时,连自行车都没有停,直接就往董支书家里骑去了。 我走到董支书的家里时,他老伴说他在大队里开会。 此时,我在想:是到大队部去直接给支书说:让他去找证人收集涂军的材料,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呢。如果支书直接去找证人肯定不太合适,如果我不声不响的帮支书去找别人,把涂军的材料给整好让他送到派出所去,董支书一定会对我另眼相看的。 想到这里,我就准备直接去找大壮的妻子,让她出面整理涂军的材料更加合适。 其实,我跟大壮和他妻子并不不熟悉,就是因为他父亲董先培在我们北大塘里捞鱼出了那档子事,我来调解他跟陈天雄之间赔偿的事情,才来过她家一二次,这样才认识的。 我走进大壮院子里的时候,大壮的妻子正在院子里收拾晾晒的衣服,两个孩子也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我进去的时候就喊了一声:“嫂子,在收衣服啊。” 大壮的妻子扭头一看是我,瞬间迟疑了一下,就笑着说:“你是……?来快到屋里坐。” 我见大壮的妻子一时想不起来了,我就做了自我介绍:“我是大闫塆的余国勇,之前因为董叔和董婶跟陈天雄的事情来过你家的。” 大壮的妻子30岁左右,她长的眉清目秀的,脸颊上的两个小酒窝,笑起来很是动人…… 她听了我的自我介绍后,这才恍然大悟的笑着说:“哦……想起来了,你是大闫塆的队长,在十字街口那里开个早餐店的,你到我家来有什么事吗?” 我看着大壮的妻子说:“我吃了午饭到支书家里来办事的时候,听他说大壮出事了,他就请我到派出所说一下,先别把大壮送到局里去了,你们想跟涂军私了。我就是刚从派出所里过来的,他们对我说让你们写个涂军在你们闫寨为非作歹,打架斗殴的材料,天黑之前送到派出所里去。我估计他们是想用反制的方法,迫使涂军同意私了,这样的话,大壮今晚就可以放回来了。不过,药费什么的你们该赔的,还是得赔给人家。” 大壮妻子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给我倒了一杯茶递过来说:“谢谢你的帮忙,赔肯定是得赔的,你跟他们的关系怪好的呀,我小爹上午去求他帮忙的时候,他说涂军不同意私了,他们24小时后,就得把人送走。” 听大壮的妻子说的跟我想的差不多,我就笑着说:“我开小吃店的时候,他们经常到我那店里去吃饭,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他们才让对我叫你们这么做的。你赶快写材料,材料写好之后,让那些受涂军欺负过的人摁上手印,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大壮的妻子一听整涂军的材料气愤的骂道:“这个涂军就仗着他浑头浑脑的,在村子里都横行霸道惯了,经常跟邻居吵架,打架的。昨天晚上邻居请客吃饭,在酒席上,他仗着酒劲,机巴球吊的骂大壮,还说大壮:别看你小爹是支书,老子揍你也是一消一的。他俩吵着,吵着,涂军就先动手了。大壮人高马大的,一拳就把他的门牙打掉了一颗,鼻子也被打骨折了。昨年伏天因为争水,涂军把一个邻居的头打冒血了,连药费也没给人家出,只赔了那家两只老母鸡。 去年冬天,有一个游乡卖豆腐的老大爷到我这队里来卖豆腐,还是我们邻邦队的,他看涂军他们几个在赌牌,他就站在那里看一会儿。涂军他们几个就拱他推牌九,就是想赢他的钱。谁知那个卖豆腐的点子正,几乎是把把赢,涂军的钱都输光了,卖豆腐的就想回家,涂军就让他把钱退出来再走。老大爷说愿赌服输,就是不退钱。涂军两眼一瞪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涂军带头就把那个老大爷摁倒在地,把他的钱,连本带利的都给搜走了……” 听到这里,我连忙打断她的话问道:“支书在你这队里也管不了他吗?” “他对支书还是挺尊敬的,支书也不想惹他这个浑头。” 听了之后,我觉得哪个生产队里都有这样的浑人、二货,但是像涂军这样敢抢人钱财的浑头还真的不多。 想到这里,我对大壮的妻子说:“光他打人和抢人家钱财这两件事,就够他喝一壶的,别说他还有其他的前科了,你现在就赶快写材料,最好把那个卖豆腐找到让他当个证人,这样涂军的事儿就大了。” 大壮的妻子为难的望着我说:“我不会写呈子的,我看你也很有文化的,我想请你替我写好吗?” 看着大壮妻子对我期许和求助的表情,我就对她说:“其实,我也没写过这东西,好,你把本子和笔拿来,我给你写一个检举材料试试看。” 给她说了之后,我就在大脑里酝酿着怎么写了。 不大一会,大壮的妻子就拿来了一个备课本和一支钢笔递给我说道:“谢谢你了。” 我想了一下根据大壮妻子的讲述,就在备课本上写道: 告状书 慈有新阳县余寨公社闫寨大队,闫寨生产队社员群众状告本生产队社员涂军,在闫寨生产队欺压百姓,为非作歹和打架斗殴的违法犯罪的行为,恳求公安部门依法给予严厉打击和惩处。 现将他的主要罪状列举如下: 1、霸占集体公共资源,把生产队的水塘据为己有养鱼,不让社员群众用水灌溉种田。 2、违反公共秩序,在生产队栽秧灌溉期间,他不讲秩序,下田先放水,对有意见的群众恶语相向或出手殴打。 3、聚众赌博抢夺私人财物…… ……… 告状书写好后,我念着让大壮的妻子听了一遍,听了之后,大壮的妻子高兴的说:“写的太好了,我这就去请那些受他欺负过的群众摁手印。” 正在这时,支书散会来到了大壮的家里,我看到支书后,就向他说明了我的来意,并让支书看了一下我写的那个状子,支书看了之后,点点头说:“写可以,来,我先签字。” 支书说着就在告状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支书签了名字后,又摁上了手印,随后,大壮的妻子也在告状书上摁上了手印…… 办完了这些事情后,眼看快半晚上了,我对支书说:“今天晚上估计办不好了,涂军如果在余寨医院里,还有希望调解好,如果转到县城医院去了,时间肯定来不及了。雷心正说的大壮就是送到看守所里,也有机会私了。回头咱这边收集一些证据,给涂军施加一点压力,只要他不追究大壮的刑事责任,咱们赔他一些药费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董支书说:“涂军昨天晚上就送到县城医院去了,等会我再去给他爸妈说说,涂军如果一意孤行不同意和解的话,就把他自己做的那些事都给扒出来,那些事情也够他喝两年稀饭的。” “对,只要把利害关系给他讲清楚,我想涂军也不想被搞的两败俱伤鱼死网破。” 我跟支书又分析了一下案情后,我骑着自行车就要回家了。 临走的时候,支书和大壮的妻子都热情的要留我在他家里吃了晚饭再走,我说:我家里的事情太忙,以后有时间了我再来。 …… 我骑着自行车子回到小吃店的时候,凤娇和红霞还在店里忙活。 不过,她俩已经准备好了第二天的食材,正在打扫后面新买的那四间瓦房。 凤娇见我回来了,她就问我刚才匆匆忙忙的到派出所去有啥急事,我就把大壮跟涂军打架的事情给凤娇说了一遍。 凤娇听了之后,高兴的说道:“国勇今天吃了晌饭到支书家去了一趟,办的事挺漂亮的,是一箭四雕呀,第一,给咱大闫塆架了一趟电线,办了一件大好事。第二,也解决了咱窑厂用电的事情,咱不少省电线和电线杆的钱。第三,给红霞姐办好了准生证。第四,帮了支书和他侄子的一个忙,咱们以后找支书办点事肯定要方便些,当家的真棒!” 凤娇说完竟当着红霞的面,对着我的脸颊“呗儿呗儿……”的亲了几口。 看着红霞火辣辣的眼神看着我跟凤娇,我就半真半假的说道:“红霞,来,对我这边的脸泡儿,呗儿几口。” 我看得出红霞此时恨不得把我搂在她怀里狂亲,但她却装出羞涩的样子,轻声细语的说道:“你想的美……” 凤娇见红霞羞红了脸颊,她就用手亲昵的戳了一我的额头嗔怪的笑着说:“想啥呢,当家的,你想吃着碗里,还霸着锅里呀,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除非我这个瞎眼睛看上你了,像红霞姐这样漂亮的女人,能看得上你吗……” 红霞也知道凤娇的这番话,是女人用自嘲的口吻爱慕丈夫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并不是眼气自己,也不是嫌弃丈夫的无能,而是真爱丈夫…… 于是,她笑着说:“凤娇,你跟国勇你们两个一是白天鹅,一个是白马王子,你俩是天生的一对。我们家的那个,能有国勇一小半的本事,也不至于混成这个样子。” 看着红霞伤感无助的神情我劝慰道:“红霞,不要悲观,你在咱这个队混的也算个中上等,手里买的有砖头,多少还有存款,已经够可以的了,饭是一口口吃的。过完正月十五,洪老板他们再来买猪娃,吕大为如果真想买个三轮做猪娃生意了,你的钱要是不够的话,你跟凤娇说一声,把咱生产队的那3000钱借给你先用下。等有钱了再还给生产队的,反正生产队现在也不用钱,钱放那闲着也是闲着。” 凤娇一听我要红霞找她借钱,她高兴的拉着红霞的一只手说道:“国勇都放话了,吕大为如果真想买三轮做猪娃生意,我的是没有钱了,就把生产队的3000块钱借给你用下,不过,你不要对任何人说,知道吗?” 红霞这才知道我是真心的在暗自帮她,她把她的一切都交给我,她也值了,一种别样的幸福感,竟让她的眼噙泪水的握着凤娇的手感动的说道:“凤娇,我这辈子就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不完你和国勇对我们的帮助。” 凤娇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重情之人,她见红霞如此感动的热泪盈眶,她抬手擦了一下红霞的眼泪说道:“红霞姐,去年小吃店开业的时候我就给你说过,咱以后就亲姐妹那样的相处,只要小吃店开着,我永远都让你在里面干。明年我到大队去,如果顾不上了,这个小吃店就交给你来打理了。” 我看她两个都动情的诉说着心里话,就笑着对她俩说:“好了,大正月间,你两个搞的哭哭啼啼的,搞的跟生死离别的一样,以后你们两个成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姐妹就是了。” 我看看天气快黑了,就对凤娇说:“咱们赶快做饭,红霞吃了晚饭还得回家呢。” ……… 正月十四这天逢集,我跟齐同心忙完猪娃行的生意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十五之前,猪娃行还没有什生意,外地的猪娃商贩还没有过来,只有本地的几个猪娃商贩在往新南贩卖猪娃,也没收到啥行费的。 因此,开业的三个集,有除了第一集没收行费,那两个集是总共还没有赚到200块钱,我给齐同心50块钱,我自己才赚了100多块,这些钱只够过十五,买花买炮放的。 那些猪娃贩想包年行费,我对他们说:过罢十五了再说。 我们到了小吃店后,凤娇她们小吃店的生意也结束了,她们三个正在清理小吃店的卫生和桌子板凳及锅碗瓢盆等东西。 正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在门外喊我:“国勇,我给你请的师傅来了。” 我扭头一看,是黄国章领着田师傅和一个40左右的男子走到了小吃店的门口。 我连忙迎出去伸出双手握着田师傅手说:“欢迎你呀田师傅,你们把我都给望眼欲穿了……” 随即,我看着那位男子说道:“这位是不是你给我介绍的郭师傅呀?” 田师傅连连点点头说:“是的,他是刚到余寨窑厂的,国章就把我们领到你这里来了。” 我连忙伸手握着郭师傅的手说:“郭师傅,欢迎你,我们窑厂的生意全靠你的指导了,辛苦你了,来,赶快都到屋里坐。” 我把他们请进屋里之后,我跟凤娇给他们递烟倒茶,一番热情的接待之后,我就把屋里的人给他们一一做了介绍。 当我介绍到凤娇时,田师傅对郭师傅笑着说:“老郭,看看你的老板娘,既年轻,又漂亮,人还贤惠,你可得好好的给人家干啊。” 郭师傅被田师傅说的不好意思起来,他双手搓着手,拘束的说道:“老板和老板娘一看都是好人,我把我的真本事都拿出来总可以。” 郭师傅说着,他还目不转睛的看着凤娇和红霞…… 这时,黄国章对我说:“国勇,你要的师傅我给你领来了,剩下的事情全看你的了,我得赶紧回到余寨砖厂去了,砖厂快下班了。” 我知道黄国章要回去给工人打饭就没有强勉留他在我这里吃饭。 送走了黄国章后,我就对妻子说:“凤娇,店里没有什么菜,咱还不如把田师傅和郭师傅他们请回老家去吃饭呢,菜和烟酒都在老屋里。” 凤娇看着田师傅和郭师傅笑着对他们说:“两位师傅咱们到老家吃饭好吗?咱们还可以顺便到到西荒山那里去看看建窑的地方。” 田师傅看看郭师傅说:“走老郭,咱跟老板娘一起到她家里吃饭,去尝尝老板娘的手艺。” 田师傅在我们家里吃过一顿饭,也算是熟人了,所以,他说话有点随便。 郭师傅第一次到我们家来有些生疏,他说话和举止都还很拘束,他听了田师傅说的话后,起身就要出去,但他的眼睛却不时的偷看凤娇…… 对于田师傅说的“老板娘年轻漂亮……”和郭师傅不停偷看凤娇的这些细节,我看看他们的眼神并没有什么邪恶的意,也许他们在外面还没有见过像我们这样23、4岁就创业当老板的年轻人,心里充满了敬佩和好奇。 凤娇貌美迷人,身材婀娜,她就是走在大街上也会另男人多看两眼的,因此,我并没有像有些小心眼的男人那样,责怪这两个师傅多看妻子几眼…… 第128章 我让妻子提防着点儿 妻子做的是餐饮服务行业,每天都要面对陌生的男女进行微笑服务,而郭师傅又是我们请来帮我们赚钱的师傅,所以,我们更得热情相待。 一个男人如果连这点肚量都没有,他就只有窝在家里什么也别做了。 想到这里我对郭师傅他们说:“走,郭师傅咱们都到我家里去吃饭,看看我的吊窑建哪里合适。” 众人说说笑笑的就走出了店门,黄国章走后,齐同心说他家里有盖房子的建筑队,需要回去招呼着买东西,他也回去了。 他两个走后,凤娇锁上了店门,我们几个人说说笑笑就往家里走去。 路上,我对田师傅说:“田师傅,咱先薄不为薄,你看郭师傅的工资是怎么开的,他都做哪些事情,窑厂开工了咱就按照今天说的做,省得到时候因为一点事情没有提前说开,大家争的面红耳赤的伤了和气。” 田师傅听了之后,他对郭师傅说:“还是让老郭自己说。” 郭师傅对田师傅说:“没有行势,有比势,你就把你在余寨窑厂的工资和干的啥活说一下不就可以了吗?我就跟着你的走。” 田师傅看看我和凤娇就说:“余老板,我说的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到余寨窑厂去问问,我就负责在窑棚子里往吊窑里装砖坯子上煤,带看烧砖的火候,包吃包住,工资是计件的,多劳多得。从砖窑里出一个砖头垛子是5毛钱的工资,煤和砖坯子都得给我拉到窑棚里面去。目前,世外圈看火的师傅基本都是这个行情,以后的工钱涨掉再跟着行情走。” 听了田师傅说的工资待遇,我看看凤娇后就问郭师傅:“郭师傅对田师傅说的满意吗?” 郭师傅说:“可以,就按老田说的办,我年了在王堂也是这个价钱。” 我心想:“我跟凤娇对窑厂的事情都是外行,老田和郭又是老乡,他俩别在合起伙来蒙我,但我转念一想:黄国章在余寨窑厂里上班,而我离砖又那么近,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况且我又不是憨笨的人,我想他也不敢那么蒙我。 于是,我就对郭师傅说:“那好郭师傅,咱先这么定下来,到时候根据行情再说。” 郭师傅的薪资待遇谈好后,我又问了一下郭师傅,我们建窑需要的一些材料,郭师傅说:“等会走到地方了,我给你列个清单,到时候你就按照这清单去采购材料就是了。” 我们一行人走着说笑着,就走到了双凤废品收购站那里了。 此时,双凤跟郭建国正在收拾场地上的废品,双凤看我们几个走到这里了,她跟郭建国连忙交代几句后,就喊我们等着她,她说她也回去。 我们几个就站在收购站的路边上等着双凤。 不大一会儿,双凤换了衣服就走出来了,凤娇见双凤过来了,笑着走过去拉着双凤的手问道:“双凤,怀上了吗?” 双凤笑着说:“可能怀上了,比上次错了10多天没洗身子了。” 凤娇高兴的说:“双凤,咱俩可能是一前一后怀上的,到时候可能要赶到一块坐月子呢,到时候你就到我家来走满月。” “好的姐,以后我就把你们家当做我的娘家人了” 凤娇抚摸着双凤的头发说:“从你在我店里发亲那一天,我跟国勇就是你到娘家人了,以后有啥事了,就跟我们说,我跟国勇会帮你的。” 田师傅跟郭师傅看着双凤和凤娇,说笑着向他们走过来了,他就偷偷的对郭师傅说:“老郭,真有福味儿,你在这里烧窑到时候天天都能看到漂亮妹子了。” “老田,我可知道咱是几斤几两,咱们是外地人,可不敢胡思乱想啊,好好的烧好咱的砖,对得起老东家就行了。” 郭师傅看着凤娇和双凤走过来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跟红霞站在一边,也笑着看着凤娇和双凤,看着这两个让人心动的少妇,我猜想那两个师傅笑的一定跟凤娇和双凤有关。 这时,红霞突然绯红着脸小声的问我:“国勇,你还记得那片稻草垛吗……” 我扭脸看看南面那片稻草垛,立刻就想起了那天晚上我骑着自行车子送红霞回家,我俩在那个稻草垛头上,行夫妻之事的场景了…… 我小声的对红霞说:“我每天回家走到东边的那个山包时,几乎每次都往那个地方看看,我还走过去看了几次,我觉得这个地方很有纪念意义。” 红霞轻声的说道:“我跟你你一样,也去过稻草垛头上几次,不知道咱俩还有没有下次呢……” 这时,双凤笑着问我:“大哥,你跟红霞姐在说啥悄悄话呢。” “我跟红霞说你跟凤娇就像漂亮的小公主,长的就跟亲姐妹一样,我真的不是骗你。” …… 我们一行人不知道不觉梁群收粮食的那个三岔路口了,凤娇对我说:“国勇,我把双凤跟红霞请去帮我做饭,我们从这边抄近路回去。” 我对凤娇交待说:“你得多准备点饭菜,今天去吃饭的人肯定又不少。” 红霞笑着说凤娇:“凤娇,你的门头真大呀,十五之前待的有1、20桌客了。” 凤娇想了一下说:“可不是吗?人家到饭点来了,你总不能赶人家走。我杀的年猪肉都快吃完了,明天过十五搞不劲还得重新割肉,200多斤米流酒也快喝光了。” 双凤笑着说:“人家喜欢到你家来吃饭,说明你人缘好,人家看起你了,看你跟我哥在大闫塆混的多风光,又是包猪行,又是开饭馆的,这还要开窑厂,又花钱在街上买了个大庭院。俺们家一年也来不几桌客,但也没见省的钱在哪里。” “是啊,鱼大浪大,没有舍,就没有得,”红霞也在一边感慨的说道。 …… 我跟田师傅和郭师傅来到西荒山那里的时候,苏发友和阿莉,陈天堂和阿蓉依旧在挥舞着撅头刨刺。 这时,我看陈天龙跟闫凤良和几个邻居,也兴冲冲的朝着西荒山这里走来了。 我喊苏发友和陈天堂让他们过来歇一歇。 我问陈天堂:“你不是跟闫凤鼎在合伙做猪生意吗?怎么他不让你跟他做了?” “不是的,是十五之前没啥生意,闫凤鼎现在也在家里玩呢,我在家里闲着没事干,我就跟阿蓉来帮你们刨野刺了,再说,刨掉的野刺,晒干还可以当柴禾烧锅。” 看到陈天堂,我就想起他想起赊砖头的事情了,我就对他说:“你想赊点砖头也可以,我的砖头烧出来了,先还了那些预付款的砖头后,就跟你赊点,让你今年把房子给盖起来,你看可以吗?” 陈天堂连忙感激说道:“可以,可以,谢谢你了国勇。” 随后,我指着郭师傅对苏发友介绍说:“发友,这位就是田师傅给咱请的看火的郭师傅,工资什么的也都谈的差不多了,他的工资是窑里每出一个砖头垛子出来,他得5毛钱的工钱。往窑桶子里装砖坯子和上煤及看火是他的事情,看你还有啥说的吗?” 苏发友心想:“别看窑厂营业执照上的法人代表是我的名字,承包合同也是我跟生产队签订的,但我只是个名义上的法人代表,合伙人。窑厂的前期投资我一分钱也没有出,都是你出的。所以,都是你说了算就行了,我只管领着砖厂实干,等着分红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对我说:“国勇,以后窑厂的事情你觉得可以,直接拍板定下来就可以了,不用问我的,我只管把窑厂的生产搞好就行了。”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所以,我给你说说商议一下还是应该的。” 之后,我就问郭师傅:“郭师傅,你看窑建在哪里比较合适呢?” 郭师傅在山丘那里转了一下,又看看四周的地形地貌指着山丘南端一个平坦、不容易积水的地方,他问我是建单门窑和双门窑。我跟苏发友商量之后说:“就建个单门窑,每天出个百八十个砖头垛子算了,规模搞太大了我们也吃不消。” 郭师傅听了之后对我说:“把这个地方刨平清理好,窑就建在这个地方,窑门朝南。这个地方地势高,发水时窑里不容易进水,再说往窑上进砖坯也不爬多大的陡坡。砖机就架在吊窑西边,沿着山丘往北吃土,架垄修在山丘西边的路边上最好。东边平坦的地方码砖坯子虽然好,但靠近那个大塘,水风太大,压不牢的话容易掀开盖砖坯子的薄膜。” 我们听了以后觉得郭师傅说的很有道理,就准备在靠近山丘西边先修点砖架垄,不够了再在东边那片平坦场子上再修一点架垄。 郭师傅给我们指出了建窑和安放砖机,以及码砖坯子的架垄的位置后,他又对我们说:“这个山丘烧砖头可以,但做砖坯子的土垃里面不能杂草和树根,不然的话你砖机上的钢丝绳根本就换不赢,所以,得把最上边的一层活土剪走。” 我连忙接着说:“好的,把上面的土垃刨走放一边闷几年把小树根闷烂再用。”随即,我又对苏发友说:“发友,这几天先把建窑的地方清出来,过两天我就让闫凤良给咱建窑。” 这时,陈天龙、闫凤良和那几邻居也走到这里来了。 陈天龙高兴的对我说:“国勇,砖机和柴油机上午刚运到家里不久,你这啥时候能做砖坯子呢,立马就可以生产。” 我看着郭师傅问道:“郭师傅,你们外面一般啥时候做砖坯子呢!” 郭师傅说:“正常天气的话,正月二十前后开始生产砖坯子,二月二前后,窑厂开始点火烧砖。” 闫凤良走过来问我,砖窑建哪个地方,我就让郭师傅领着闫凤良给他说建窑的地方和怎样建窑。 郭师傅给闫凤良讲解清楚后,我就问闫凤良齐同心的房子盖的有多高了,他说快垒平垛了,你的窑厂如果急着动工的话,我明天就可以给你抽几个人过来先干着。 我想了一下对他说:“这样,正月十六你来几个人动工,我随后就到余寨窑厂去先买60个砖垛子回来,把沙也拉来。”随即我又问他:“咱先薄后厚,你先说一下建这个吊窑得多少工钱?” 闫凤良听后说道:“我没有建过吊窑,也不知道得多少工,这样,咱按工算,我给工人开的工资是8块钱一个工,你就按8块钱一个工给我算账就行了,比如,用100个工了,你就给我800块钱算了。到时候有意思,你就给我买两盒烟吸,没意思就啥也不不买。 我不假思索的对他说:“可以,情好好的给我干,老弟是不会亏待你的。” 田师傅和苏发友他们听了我说话之后都笑着说:这样也可以。 最后,我对陈天堂、苏发友和陈天龙他们说:“快晌午了,你们都跟我一起去陪两个师傅喝两杯。” 闫凤良他们连客气话都不说,就对塘埂上的邻居说笑着说:“国勇,在街上买了一座豪华庭院,今个是先请咱们喝一顿,搬家的时候想请咱们过去给他燎锅底儿,谁不想去给他燎锅底儿的,谁今天上午可以不去喝他的上工酒。” 经他这么一鼓动,众人都随声附和的说道:“国勇,到时候搬家了,可得给我们说一声呀,我们去给你搭伙搬东西燎锅底儿……” …… 见大家都这么开心,我笑着说闫凤良:“你这个凤良啊,啥事经过你的嘴这么一说就变味了,好像是我是搬家向你们要礼似的。” 大家说说笑笑的就跟着我一起到我家里来了。 到我家后,我一点人数刚好是16个人,坐两桌的。 我跟邻居把陈天龙的八仙桌子借来,就跟我的八仙桌子拼在一起,我跟大家说咱们把两个桌子拼在一起吃饭喝酒热闹些。 凤娇今天做了两桌子的丰盛的美味佳肴。 …… 这顿午饭田师傅、郭师傅和我的邻居们吃的都很尽兴,午饭结束时已经是半晚上了。 我就跟苏发友商议郭师傅吃住的事情,苏发友说:“我家里的条件你也知道的,屋里破破烂烂的,没有你家里的条件好,看火的师傅咱又不能怠慢了。还是让郭师傅在你家里吃住算了,到时候算账的时候,每个月给你补点伙食费你看怎么样呢。” 我不假思索的对他说:“让郭师傅在我家里吃住也可以,补贴不补贴也是无所谓的,把看火烧的师傅服务好点,他给咱少浪费的材料,多烧点好砖也是值得的。” 事情商定后,我就给凤娇商议:“郭师傅没有地方休息,我想让他在咱家里吃住,你看可以吗?再说,咱们如果不在家的话,他也可以跟爸妈壮个胆,你看怎么样?” 凤娇听了之后又看看郭师傅,她点点头说:“也可以,我看郭师傅也不像坏人,就让他睡在王晓琴睡的那间房子里。” 跟凤娇商议好了之后,我就对郭师傅说:“郭师傅你今天不是没有地方休息呀,你从今天起就在我家里吃住怎么样?反正吃的都是家常便饭。” 郭师傅客气的说道:“我是空手来的,就带了几件换洗衣服,以后就打扰你了老板。” 我见郭师傅问我喊老板,我觉得不太自在,就对他说:“郭师傅以后不用问我喊老板的,你就问我喊国勇,问我妻子喊凤娇就可以了,这样咱们还随和一些。以后窑厂的事情就有劳你费心了。” 这时,凤娇抱着一床拆洗干净的被子,手里拿着一个枕头,对郭师傅喊道:“郭师傅,你过来看看,你就在这间房子里休息,我现在就把床铺给你铺好。” 田师傅一听凤娇在给老郭铺床,他拉着郭师傅就向那个房间走去,他心想:“我怎么没有老郭这么好的福气呢,吃着喝着,钱还拿着,还有漂亮的老板娘伺候着……” 想着想着他就拉着郭师傅跟在凤娇的身后,向着那个房间走去。 凤娇今天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腊花袄和米白色的针织裤子,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的晴雨鞋。一束乌黑的秀发在脑勺那里有一个红绿相间的花卡,把头发夹的柔顺光滑的,身上飘过淡淡的雪花膏的香味和她迷人的背影能让人流连忘返…… 凤娇走进房间后就把被子放在一边,然后她随手把床上的单子和垫被抱起来向外面走去,她想给郭师傅重新换一床厚一点的垫被,再给他换一个床单。 就在她抱着垫被出门的时候,正好跟田师傅撞了个满怀,幸好她抱的有床被子挡在了中间,才避免了两个人直面相撞的尴尬局面。 凤娇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对不起田师傅,我抱着被子没有看到撞着你了。” 凤娇甜甜的微笑和好听的道歉声,反而把田师傅说的不好意思了。 田师傅看着这排6间瓦房触景生情的说道:“没想到东家年纪轻轻的就盖了这么多漂亮的房子,真有本事呐。” “不怕两个师傅笑话,我们盖房子建窑可不少该帐呀,”凤娇随即又说道:“不过,请郭师傅放心,别看我们欠的有外债,我们是不会欠你工资的。” 郭师傅憨厚的说道:“为人不欠账,难在世上创,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在你这里干活吃住都不用操心的,不用花钱的,只要不赖账,半年给我发一次工资也没事。” 凤娇看着身材和长相都还差不多的郭师傅,竟然还是单身,她就惊奇的问道:“郭师傅有多大了?你有烧砖看火的手艺,难道还没有成家?” 郭师傅叹一口气说道:“唉……如果在外面我说我是单身汉,有好多人都不相信,说我不秃不瞎,不笨不傻的怎么没有娶到老婆呢,但我就是因为年轻时姊妹多家庭穷,才一直没有成家。唉……我今年41了,也不操那方面的心了,活一天,算一天。” 凤娇看着悲观丧气郭师傅,就劝慰道:“郭师傅才41岁,正值人到中年,年富力强的时候,遇到有合适的女人还可以成个家呢。” 我看凤娇抱着被子站在那里给郭师傅他们说话,就接过她手里被子抱到堂屋里换了一床厚一点的垫被过来。 这时,田师傅笑着对凤娇说:“老板娘手里有合适的女人给郭师傅介绍一个也可以,当招夫养子也行,再有合适的女人给我介绍一个。” 凤娇听到田师傅也没有成家,同样惊讶的问道:“难道田师傅也没有成家?” 郭师傅抢先回答凤娇道:“田师傅43岁,他比我强点,他原来是有老婆和女儿的。就是因为老婆嫌他穷,在他女儿一岁多的时候跟别的男人跑了,现在他女儿都17、8岁了,他还是个单身汉。” 看着眼前这两个既有手艺,而又亮堂的田师傅和郭师傅都是单身汉时,我跟凤娇都觉得不可思议。心想,他俩长相不差,又有技术挣钱的人怎么会没有女人喜欢呢。不是他们太抠门,就可能是因为人品不行,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如果人品差不多的话,在这里给他物色一个招夫养子的家庭也可以。 我拿着条帚在打扫房间里的卫生,凤娇就问郭师傅:“郭师傅,你觉得冷不冷呢,如果冷的话,我就在垫被下面铺一层稻草给你防寒。” 郭师傅看着柔情似水的凤娇,连连说道:“不冷、不冷,打春了,不用铺稻草的。” …… 我在房间里扫地的时候,不停的用眼睛的余光,扫视这两个40多岁的单身汉的言行举动,看着他们好像是着迷妻子的美貌,但看着他们并没有图谋不轨的邪念…… 我们把郭师傅住的房间收拾干净后,我就把凤娇拉到卧室里对她叮嘱道:“凤娇,田师傅和郭师傅都是单身汉,你可得注意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看田师傅看你的眼神有点色,郭师傅倒还没事,他们都是外地人,咱不知根底,在心里还是要提防一点为好,我这可不是小心眼,你知道吗?” 凤娇听了之后,“噗呲”一声笑了,调侃我道:“你是怕他们占我的便宜是吗?我每天都跟你睡在一起,他们就是想占便宜也没有机会呀。再说,我怎么能会看上这些半老不少的老头子呢,我这辈子就是你一个的……” 我跟凤娇正在卿卿我我的时候,院子里传了红霞的喊声:“国勇,凤娇,你们在家里吗……” 第129章 租客来了 听到红霞的喊声,我跟凤娇连忙松开了手脚,慌慌张张的梳理着头发,整理着衣服,先后走出了卧室。 红霞站在堂屋门口看着我们慌张羞涩的表情,她诡秘的笑道:“我来的不是时候,是不是打扰着你们了?” 说着她笑意的看看凤娇和我,随即问道:“凤娇,我就是过来问问十五十六这两天小吃店还营业不?” 我看看凤娇说道:“十五大似年,十五相当于年三十,十六相当于大年初一,估计这两天街上也没人吃早餐,咱们就歇业两天,集中力量把窑厂的事情弄一下。比如,把架垄做起来,把建窑的地方清好,把砖窑给建起来,看着陈天龙十八的能不能做砖坯子。我还得买砖,拉沙建窑,窑厂早投产一天,咱们就早一天见到效益。” 凤娇和红霞听了之后觉得也有道理,凤娇说咱现在就拿着撅头,到窑厂那里去刨刺做架垄。 我对凤娇说:“我一个去刨,咱妈带两个孩子没法做饭的,你就在家里做晚饭,田师傅跟郭师傅还在咱家里吃饭呢。” 凤娇说:“好,我在家里做饭,你一个人去刨刺。” 这时,红霞自告奋勇的对我说:“国勇,我也跟你去刨。” 红霞说着就在门旮旯里拿个小撅头扛在了肩上。 我一看红霞真的要去刨刺了,心想:你已经怀了3、4个月的身孕了,怎么还去干这种刨刨挖挖的重体力活呢,万一哪点用力不均的话,闪着肚子里的孩子就麻烦了。于是,我伸手就夺下她手里的撅头对她说道:“你这么大月份了,不能去刨刺了,赶快回去休息,再说,刨刺你也挣不到工钱。” 红霞见我的口吻和表情都充满了怜惜和疼爱,她心里非常幸福和满足,就故意的嘟囔着说道:“那我回去叫吕大为帮你刨。” 红霞说着对我嫣然一笑的就走了。 随后,我就跟田师傅和郭师傅他们两个打招呼道:“田师傅,郭师傅,你们两个在家里坐,我过去修砖架垄。” 郭师傅见我扛着撅头要出去干活了,他就站起身来说道:“还有撅头吗,给我找一个,我跟你一起去修架垄。” 田师傅见郭师傅要出去干活了,他感觉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等晚饭吃也没啥意思,就对我说:“你们忙,我要到余寨窑厂去准备准备,这两天可能就要点火烧砖了。” 田师傅走后,我带了两盒烟跟郭师傅扛着撅头,就来到了西荒山的窑厂那里。 我到了西荒山那里一看,有好几个人在那里刨刺,其中,有陈天龙跟他妻子,苏发友和阿莉,陈天堂跟阿蓉她们6个人正在那里刨刺修架垄。 建窑的地方也被苏发友他们给清好了。 我问郭师傅这样清理可以吗。郭师傅转了一圈看看满意的点头说:“也差不多,过罢十五你就去买几根钢轨和吊丝回来,咱先把吊丝窑给建起来。” 我对郭师傅说:“到时候买钢轨和吊丝那些大件材料了,你得跟我一起过去,我怕型号和尺寸买错了。” 郭师傅说:“好的,十六的你就去把砖头买回来,让建筑队十六的进场放线挖基础建窑” 这时,吕大为也扛着撅头给我们刨刺,修砖架垄来了。 我对吕大为说:“前几天我跟红霞说好了,你如果真想买三轮车做贩卖猪娃的生意,过罢十五洪老板他们来了,我给他们交代一下让他们带着你,买三轮钱不够的话我借给你一点。” 吕大为听后感动的说:“谢谢你国勇,我就是想买个三轮车做贩卖猪娃的生意,就是红霞还不太赞成,她怀着孩子了,我也不敢跟她生气,请你劝劝红霞,好吗?” 看到吕大为我也想到了在余寨窑厂当炊事员的上门女婿的黄国章,他老婆邱荣珍出轨陈天达,他就睁只眼,闭只眼,装着不知道,心知肚明的每天都戴着绿帽子。 而眼前的吕大为也是同样的悲催,他还不知道红霞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他现在还请我劝劝他妻子,真是可笑可悲…… 同时,我也在想,红霞的孩子出生了,将来长的像我,我该怎样面对凤娇,面对外人呢。而红霞又应该怎样面对吕大为和外人呢。 唉……管他呢,只要别被人抓住我跟红霞的现行了,怀疑,他们就随便怀疑,反正外面也有长相像似的两个人…… 想到这里,我对吕大为说:“红霞在我小吃店里干活时,我已经劝过她好几次了,她说过罢十五你真想买三轮车了,她也不管你了,你只要把赚的钱都交给他,别像之前那样跟她怄气冷战就行了。” 吕大为高兴的说:“我以后做生意赚的钱,全都交给她,我会慢慢改掉跟她怄气冷战的坏脾气的。” 我们跟吕大为一边刨刺,一边唠着家常…… 我刨了一会野刺就来到陈天龙夫妻跟前,看着他俩做起来的架垄说:“天龙叔,让你跟我婶你们两个都受累了。砖坯子这方面的事情我不懂,这事都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把砖坯子给我做好呀,不然,砖头是不好卖的。” “放心国勇,不用你交代的我会把砖坯做好,盖好架垄的。你看这砖架垄,你没有跟我说,我看你们忙不过来,我跟你婶就来帮你们修架垄来了,啥事都是两好搁一好嘛。”陈天龙一边拍着砖垄上的土垃,一边气喘吁吁的对我说道:“万事开头难,按说这砖垄最上面应该铺一层砖头才好,防止砖坯子受潮或垮塌,但把所有的砖垄都铺一层砖头,用砖太多了。等到窑厂生产正常了,再一垄一垄的铺成砖头的也行。” 我一听他的建议非常好,就对他说:“天龙叔,谢谢你跟我表婶对我们的帮忙,只要我的窑厂开着,你们的砖机就一直在这窑厂里干。” 陈天龙喘着气说:“你说的跟我想的一样,我跟你表婶以后就指望砖机在你们窑厂里做砖坯子养老呢” …… 我看苏发友和陈天堂他们都累的满头大汗的,就走到他们跟前说:“发友辛苦你跟天堂了,把阿蓉和阿莉也累的够呛的了,等会你们都到我家陪郭师傅喝两杯。” 苏发友和陈天堂说:“你的事情都很忙,我们都知道,两家搁伙计总得有一家包憨的,两眼睁的一般大啥也搞不成。有钱的帮钱忙,有力的帮力忙……” 我们干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我把陈天龙和苏发友以及阿莉、阿蓉他们都喊到我家吃饭来了。 凤娇一看人多,她连忙又炒了几个盘子菜,那天晚上凤娇也炒了10来个盘子菜,做了10来碗汤菜。 席间,郭师傅不停的夸赞凤娇做的饭菜好吃。 陈天龙笑着说:“郭师傅说凤娇做的饭菜好吃,就一直在她家里吃住。” 我跟凤娇都听出了陈天龙的意思…… 吃了晚饭,大家议论着明天窑厂做什么事情后,就在他们准备起身回家时。 闫学家走了进来,他看看一屋子的客人笑着说:“看样子我来晚了,撵不上晚饭了。” 我一听他这样说,就知道他已经吃过晚饭了,我给他和在场的客人都敬了一支烟后,对他说:“小爹如果没有吃饭的话,我就让凤娇给你做点饭吃。” 闫学家笑着说:“给你们说笑话的,我吃过饭了。”闫学家说着就扭头问我:“国勇,我今天晚上来找你就是想给你商议一个事情。” 我一听他有事情要给我商议,就在心里猜想他有什么事情商议呢,我就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闫学家说:“我听说你把十字街口的那个庭院都买下来了,我想把你那小吃店东边的那一间房子租下来,准备开个照相馆,就是像问问你一年得多少钱的租金。” 我一听说他要租我的房子,心里涌上了一丝欣喜,房子刚买下来就有租客来租房子了。更是坚信自己掏几万块钱买这个庭院买对了。 小吃店隔壁还有一间过道和一个单间,这两间房子,就是不知道他租哪一间。 他既然想租房子,肯定在别处也问了房租价格的。 于是,我就问他:“小爹既然想租房子,街上的房租你可能也都问过了,你就说你想掏多少钱一间租房子。” 闫学家也知道我是爽快人,不喜欢那种拐弯抹角的人,他想了一下就对我说:“你那房子的地理位置在十字街口那里,我给你一个月,100块钱一间怎么样?那间房子的装修什么的全是我的,我先租5年,一年之后的房费咱随行就市的涨掉你看怎么样?” 我听了之后,对他说:“你稍等一下,我跟凤娇商量商量。” 说着,我就起身到厨房里给正在洗碗的凤娇商议房租的事情。 凤娇停下手里的活对我说:“看趋势房租可能在慢慢的上涨,他是咱一个队的邻居,又是第一个租咱房子的人,100就100,不过,你得给他说清楚,房子他每年租着也行,但房租不是固定不变的,每年都得跟着行情涨浮。” 凤娇跟我想的是一样的,于是,我又回到了堂屋里,就把我跟凤娇商议的结果给闫学家说了。 闫学家听后说道:“可以,就以你们的,但最近两天我就准备把你过道的那个后门垒住,你得赶快重新扒个门当过道,不然的话,你咋能往后院进呢。” 听他说的这么急,我想了一下就对他说:“可以的,我正月16的请老先生看个日子再说,能提前扒门最好。” 闫学家说:“好,既然说定了,我就先付你半年的房租。”说着他就掏了600块钱给我。 郭师傅在我家住下的那一晚上,闫学家就到我家谈好了租赁我房子开照相馆的事情,并预付了半年600块钱的租金。 我跟凤娇都没想到,郭师傅在我家住下的第一个晚上,就给我带了好运,看闫学家给了半年的租金,我就对他说:“那间房子正月你没有用到几天,今年就按11个月收你的租金。”说着我就要退给他100。 闫学家用手挡着钱说:“六六大顺吉利,下次你再收我5个月的租金不是一样吗。” 见闫学家如此豪爽,我想:他年里照相一定是挣到钱了。他今年如果在街上租房子开照相馆的话,逢集在街上照,背集下乡照,他今年一定比他去年挣的还要多。他去年底游乡照相一天就能挣100多块,更别说今年他在街上开了照相馆了,哪个小妮嫁给他了将来也是不会受穷的。 于是,我就想给他介绍一个对象。我把凤娇喊到一边对她说:“闫学家是在余寨街上第一个开照相馆的,将来生意一定非常红火,不知道他有对象没有,我想把陈少敏介绍给他,你看怎么样呢,” 凤娇想了一下说:“估计他还有说好,把陈少敏介绍给他也行,她今年23岁,比闫学家小两岁。她虽然身材不高,但长的精致漂亮,心灵手巧,还做得一手好茶饭和针线活,我现在就问问他。” 回到屋里凤娇就笑着问闫学家:“学家爹,咱们是一般大的,你今年也24了,你给我谈好新婶没有?要是没有谈好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 闫学家一听凤娇要给他介绍对象,他高兴的说:“凤娇,我穷不拉及的,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呀,你跟国勇如果给我介绍一个对象,我请你们喝酒坐上席。” 凤娇就把闫学家喊到了外边对他说:“国勇想把陈少敏介绍给你,你看可以吗,他可能比你小一两岁。” 闫学家一听凤娇要把陈少敏介绍给他,他就忧心忡忡的说:“陈少敏不错,配我是绰绰有余的,可我们家给她父母吵过架,她会同意我吗,再说也不知道人家说好婆家了没有。” 凤娇说:“估计她还有说好,年里腊月二十几,我碰着她的时候问她说好婆家了没有,她说还没有呢。俗话说爱亲做亲,她父母给你们家吵过架,你俩也没有吵架,明天我就让国勇去问问,国勇说媒很有一套。” 闫学家笑着说:“没想到,我今天来赁房子,还碰到了一个好事,凤娇,你们真的给我管成了,我给你们掂好酒喝。” 凤娇见我不知道闫学家跟陈少敏的父母的有什么过节,她就给我讲了闫学家和陈少敏他们两家是因为什么原因吵架的。 陈少敏是陈天雨的二弟陈天根的小女儿,今年23岁。 陈天根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他的两个大儿子结婚后,都分出去单过了,他就跟小儿子陈少友和两个女儿他们5个人一家生活了。 分田到户的第三年,也是陈少友结婚那一年夏天,陈天根喂的有一头老母猪幂在塘坡里卧泥。当时这个老母猪还怀的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生猪娃儿了。 那天闫学家的父亲闫德华和几个邻居也在这个塘坡里放牛。这个塘里的水只剩下一个塘兜了,塘坡里青草也算茂盛,闫学家的父亲放的是一头老牯子,他就把牛绳盘在牛角上,让老牯子自己在塘坡里吃草,他就坐在一边跟放牛的邻居聊天。 谁知闫德华的老牯子护草,它走到老母猪跟前,用牛角对着老母猪的肚子猛的掋了一下子。 老母猪受到疼痛和惊吓,猛地用力挣了几下子就把幂猪的绳子给挣断了,老母猪就跑回去了。 当时,陈少敏和她母亲,正在院子里拆破衣服打纳鞋底子的革巴布呢。 陈少敏在用剪刀拆破衣服上的针线,她母亲就用面糊糊一块块的往桌子上粘布。 这时,陈少敏看着老母猪带着半截幂猪绳“哼哼哼……”的走回来了,她一看看老母猪的屁股在淌血条子,她感觉事情不妙,就问妈妈老母猪咋搞的回事。 她妈妈一看老母猪的这副模样,就说心疼的骂道:“这肯定是哪个屙黑血的人,把咱老母猪的窝子打掉了。” 说着她就跟着老母猪走到猪圈里去了。 没过多久老母猪开始往外产猪娃儿了,猪娃落地时看着刚刚成型不久,全都是死胎…… 陈少敏的妈妈看老母猪生完猪仔后,她跟陈少敏交待一些事情,她妈妈就到幂老母猪的那个塘坡里查看原因去了。 她走到塘坡的时候,闫学家的父亲和那几个放牛邻居一看出事了,都牵着牛走出了那个塘坡。 陈少敏的妈妈看看塘坡里没人,她就走到幂猪那个地方看了看,她看到在挣断的猪幂绳和幂桩还在那里,周围还有老水牛的蹄印子,她就怀疑是谁的老水牛掋她的老母猪了…… 于是,她就站在就塘埂上对那几个放牛的邻居吆喝道:“你们几个是谁打我的老母猪了,把我老母猪肚子里的猪娃儿给打掉了,赶快出来承认赔我,要是没人承认我就开始骂了……” …… 陈少敏的妈妈连吆喝了几遍见没人认头,她就指桑骂槐的站在塘埂上,长一声,短一声的骂道:“妈的逼……我的老母猪幂在塘坡里,是屙你锅里了……还是尿你锅里了……你这个黑心烂肺的,下这么狠的手把你的妮子打这么狠,把你的儿女都给打掉了……今个要是不承认,我就在村子里转着圈的骂你,你情给我装鳖挨闷头子绝了……” …… 那几个放牛的邻居听着这污秽的骂声,都看着闫学家的父亲闫德华,也有人劝闫德华说:“你别在挨闷头子绝了,你过去给她说说是你的牛掋的,也不是你故意打的,把事情商议商议解决掉算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现在不说,过几天她如果知道了,还是会找你的事的。” 这时,村子里在坡里干活的邻居,听到陈少敏的妈妈血淋淋的咒骂声,都陆续跑到这里看热闹来了。 其中,陈少敏的父亲和哥哥也过来了,他们想看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闫学家的父亲一看这场面,他心想:自己如果不承认,说不定等会就有人告诉陈少敏的母亲了。虽然不是自己动手把她老母猪的猪娃打掉的,但毕竟是自己放的牛掋的,说到天边自己多少也是有点责任的。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虽然背礼,但胆量还是应该有的。 于是,他还没有走到塘埂上,就先发制人,他理直气壮的反骂道:“白忠梅你绝的都算你自己的,这是公家的塘坡,你能幂猪,我也能放牛。是你的猪幂的不是地方,被我的老牯子给掋掉猪娃的,又不是我动手打的,你在这里故意骂谁呢,凭啥让人家赔你?” 陈少敏的母亲一看虽然有人认头了,但那个人的态度极其恶劣,却在拐着弯的骂自己,不仅不认错,反而还在给自己拉浑辩解,她越想越气,她就指名道姓的骂道:“日你八辈闫德华,你这个牛血巴,公家的塘是不错,是我先幂的猪不?你放你爹为啥不牵着放呢,把我的老母猪窝子给掋掉了,说到天边你也得赔我。” 闫德华骂道:“我赔你个鸡爸你要不…… 白忠梅一听闫德华在糟圾自己,她彻底恼怒了,她用手点着闫德华破口大骂:“赔你妈机爸、赔你姐妹的机爸、赔你妮子的机爸……” ……… 陈少敏的母亲在塘埂上八辈祖奶奶的骂着闫学家的父亲,使闫氏家族的人听着很不舒服。他们的族人就说:“白忠梅你骂闫德华的爹妈随便骂,但是,你别骂他的八辈祖奶奶,你骂他的八辈祖奶奶连我们一起都骂着了……” …… 闫学家的弟兄几个,跟陈少敏的三个哥哥,他们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这时,陈少敏就对闫学家说:“闫学家,本来就是闫叔有错在先,他在塘坡里放牛,牛掋着我的老母猪了,你应该给我们家说一声。也不至于吵闹着这个地步了,事情不想闹大的话,你最好多少赔一点,盖盖面算了,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最后,闫德华在小儿子闫学家的劝说下,他赔了陈少敏100块钱,两家就没有再争吵了。 他们虽然因此事画上了句号,但他们两家就像记仇了一样,双方的大人见面都不说话。只有陈少敏跟闫学家还像没吵架之前那样,见面还是有说有笑的。 听了凤娇的讲述后,我在心里想了一会儿,我觉得陈少敏跟闫学家在那场纠纷中,起到了关键是调解作用,她俩的想法和境界是一样的,可以试着把她两个往一起撮合撮合。 想到这里我笑着对闫学家说:“学家,明天我就到陈少敏家里去给你提亲,你可得跟我和凤娇打鸡蛋包子吃哈。” …… 闫学家和苏发友他们吃了饭回家后,我跟凤娇收拾好了碗筷和锅碗瓢盆,依旧是烧了一八张锅热水洗漱。 凤娇打了一盆热水就端到郭师傅的房间里,客气的笑着对郭师傅说道:“郭师傅,我给你烧点热水洗洗脸,我再给你拿个洗脚盆过来给你洗脚。到我家里可没有你自己家里住着舒服,我们哪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请你给我们说下,我们尽量让你吃的可口住的舒服……” 第130章 又来租房客 凤娇笑盈盈的的端着一盆热水,走到郭师傅的房间让他洗脸洗脚,并让他以后指出我们照顾不周的地方。 二十五瓦的电灯光亮下,郭师傅看着面容甜美的凤娇,他站在床边一脸茫然的看着凤娇,良久没有说话。他把凤娇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凤娇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然后,随便的整理了几下衣服,笑着说道:“郭师傅,你洗了脚就休息,明天是元宵节,我做好饭了再喊你起来吃饭。” 就在凤娇说完转身要走时,只听郭师傅轻轻的叹一口气说:“唉……姑娘,你是第一个给我端洗脚水的女人,你做的饭菜很好吃,我住的这地方也很舒服,比我在家里强上百倍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虽然有嫂子、有弟媳,也有侄子侄女,但她们除了问我一年挣多少钱外,从来没有没人给我端过洗脚水。嫂子和弟媳常常相互猜忌我给她们的钱不一样多,会对我冷眼相待。这些年我也是看透了,我一个人能挣钱的时候,她们还把我当人看,等到我60多岁不能挣钱时候,指望侄子侄女给我养老送终,我怕是指望不上了……” 郭师傅跟我和凤娇虽然只接触了一天,但他从我们的言谈举止的细节上,就感受到了我们不是那种尖酸刻薄和唯利是图之人。特别是他对凤娇印象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他觉得凤娇是他这几十年见过最漂亮、最贤惠的女人了。 所以,初来乍到他就对凤娇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由此可见,他似乎没把我和凤娇当做外人。 凤娇见郭师傅有点伤感了,她就转身站在那里笑着劝慰道:“像郭师傅说的那种哥嫂和弟弟弟媳也有,他们把单生汉的哥哥或弟弟给他们当做挣钱的耙子。待耙子不能用的时候了,就随手把耙子给扔了,这样的兄弟也有,但毕竟不多,希望郭师傅的嫂子和弟媳不是那样的人。” 凤娇见郭师傅摇摇头,又继续劝道:“郭师傅在我们这里先生活一段时间,有合适的女人我们给你物色一个,你如果感觉我们这里的人可以的话,你就在这里落家也行。当然了郭师傅,我给你说的这些,你可别当着指望啊,我说的只是遇事儿,万一实现不了,郭师傅又该说我们骗你了……” 郭师傅听了凤娇的话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他觉得还是有点太早了,所以,他就用端盆洗脸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凤娇见郭师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了,就笑着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凤娇又来到了郭师傅的房间了,这次她给郭师傅拿来了一个旧瓷盆,一条新毛巾和一个旧毛巾,还有一个三节子手电,香肥皂和半瓶雪花膏。 凤娇把这些东西送到郭师傅的房间里笑着对郭师傅说:“郭师傅,这个旧瓷盆你当洗脸盆,新毛巾你洗脸用,旧毛巾是我的洗脸手巾你就当擦脚的毛巾。香皂和雪花膏都是我用过的,你这两天先将就着用下,过两天我就给你买新的,这个手电你夜晚上厕所用。” 田师傅被凤娇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感动的眼眶就要湿润了,他扭过脸去抬起手胳膊装着给鼻子挠痒的样子,在眼睛上来回擦了两下。随即,他拿起香肥皂和雪花膏递给凤娇说:“我一个半老头子了,怎么能用姑娘的东西呢,雪花膏和香肥皂你就拿走,我皮糙肉厚的用不上这个东西。” 凤娇见郭师傅不要香肥皂和雪花膏,就笑着说:“郭师傅是不是嫌我用过的嘴巴子呀。” 郭师傅连连摆手说:“不是,不是,这样好东西你们细皮嫩肉的好人才能配用,我这种干粗活的人用不上。” 凤娇听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蛤蜊油对郭师傅笑着说:“郭师傅,你看,我这还有蛤蜊油,你如果不嫌弃的话,用这蛤蜊油也行,省得霜风把手冻裂口子了。” 郭师傅看着凤娇手里的蛤蜊油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娘,你把雪花膏拿回去,我用你的蛤蜊油好吗?” 凤娇笑着说:“郭师傅,雪花膏比蛤蜊好些、贵些呀。” 凤娇见郭师傅执意要用蛤蜊油,她就把蛤蜊油递给了郭师傅,然后,拿着雪花膏就走出了郭师傅的房间。 凤娇走后,郭师傅走到门口目送凤娇走进了堂屋门。 郭师傅有洗脸盆和洗脚盆,也有洗脸手巾和擦脚手巾,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机关单位的工作人员一样的待遇,而且眼前的香皂和蛤蜊油都是漂亮的老板娘用过的…… 他今天洗脸并没有用那条新毛巾,而用的是凤娇送给他的旧毛巾。因为凤娇对他说过,这是她用过的洗脸手巾,送给他当着擦脚手巾用的。 此时,他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使他舍不得把凤娇用过的手巾当擦脚的手巾…… …… 他洗完脸和脚后,看着铺得整整齐齐的床铺和干净的房间,这对他来说,这就像天上人间一样的美妙和享受。 他看看干净的被子,就俯下身子闻闻被子上的香味,然后,小心翼翼的铺开被子,他悠然的躺进舒适的被窝里,闻着充满了香皂味的枕巾和枕头,这些沁人心脾的香味,能使他久久不能忘怀…… 他把被子往上拉拉把头盖的严严实实的,他尽情的呼吸着被子窝里的香味,他用鼻子连连的长吸着这好闻味…… 郭师傅拿着那盒蛤蜊油在鼻子上闻着、在脸颊上轻磨着……他在享受着床铺温馨的同时,他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我想下半辈子都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哪怕是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的…… 凤娇妖娆妩媚的身姿和沉鱼落雁的美貌,就像电影的画面一样不停的在他脑海里回放,使他久久不能入睡。 他没想到,他这个被民间称为“窑狗子“艺人,在我们这里却得到了这么高的尊敬。他心想:如果下半辈子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就算是当牛做马也不枉来人间一趟,他在各种奇妙的幻想中,迷迷糊糊的就进了梦乡…… …… 凤娇给郭师傅送去了洗脚盆和毛巾之类的东西后,她回到堂屋里就走进了妈妈的卧室,喂两个孩子奶水去了。 她一边喂着孩子一边自责的给孩子说道:“儿子,妈妈只生出了你们,却没有哄过你们,也没搂着你们睡过觉,都是姥姥太爱你们了,她不放心妈妈服伺你们,姥姥才日日夜夜哄着你们的,你们长大了,可一定得好好的报答姥姥的大恩大德呀。” 妈妈坐在一边亲昵的看着两个孩子,对凤娇说道:“丫头,你这怀的这个孩子是不是在今年10月来月间生啊?” 凤娇点点头羞涩的说道:“应该是9月底生。” 妈妈听后,嘱咐凤娇道:“这个孩子生了之后,你可得上个环呀,俗话说:好地怕种麻,好女人怕生娃,孩子生多了,你可就遭罪了,你生3、4个孩子就别再生了。” 凤娇一听妈妈还要自己再生两个孩子,她扭脸看着妈妈说:“妈,我们跟国勇商量好了,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不再生了,我要到大队去当妇女主任呢。” 妈妈看着凤娇的肚子笑着说:“丫头,再给闫根闫茂生个弟弟就好了。” “妈,你跟爸爸没有生到男孩,是不是想让我拼命的给你生男孩,报人家过去耻笑你的之仇啊” 妈妈得意的“哼”了一声说道:“就是的,当初生产队里就有几个人耻笑我跟前没男孩,现在我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跟前不仅有男孩,而且我也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女儿和女婿混的都比他们强。” 凤娇见母亲仿佛报了一箭之仇样的那么高兴、得意,她就提醒妈妈说:“妈,这话咱在自己家里说说就行了,千万不能在外面说知道吗,人家会骂你是在夸富贵的。” 凤娇跟妈妈一边喂着孩子,一边唠着家常,我在我们的卧室里打好热水等着凤娇来洗脸洗脚睡觉呢。 看着凤娇收拾的很温馨的床铺,我忍不住的到妈妈的卧室门口去喊了一次凤娇。 凤娇也明白我的意思,她喂饱了孩子,把孩子递给妈妈,交代说:“妈,夜里你喊我喂孩子的时候,直接进我房间喊我就行了,我就睡在床外边,郭师傅睡在那间屋子里了,夜晚在房门口喊我的应声太大了。” …… 凤娇进了卧室里的房门,我就连推带抱的把她抱到了床边上。 我给她解下围在脖子白纱巾,就要给她洗脸,凤娇嗔怪的笑着说我:“结婚几年了,你咋老是像才结婚的时候那样的黏人呢……” 我笑着说:“谁让你漂亮的倾国倾城呢,我感觉我每时每刻的都离不开你了。” 我俩匆匆忙忙的洗漱完了,凤娇也明白我的意思,她上床就脱衣掀被,然后就裸睡在被窝…… …… 凌晨过后,妈妈悄悄的推开我们卧室的房门,她摸黑走到我们的床前,用手轻轻推了几下凤娇喊道:“丫头,起来过去喂孩儿。” 凤娇一听孩子饿了,她没有癔症的拉亮了电灯,然后就穿上秋衣秋裤,披着袄趿拉着鞋,到妈妈房间里喂孩子去了…… …… 窗外,稀疏的鞭炮声,惊醒了我和凤娇,凤娇睡眼惺忪的拉亮了电灯。 我俩一看外面已经麻麻亮了,就赶紧穿衣起床,这两天的事情很多,当务之急就是请个老先生择日子扒门和建窑动工,往街上搬家的事情啥时候弄也不迟。 此时,凤娇也穿衣下床了,她一边叠着被子铺床,一边对我说:“等会吃了早饭你到街上小吃店去看看,我得到窑厂那里去做砖架垄,你看啥时候到陈少敏那里去给闫学家说亲呢。” “说亲的事情,晌午再说。”说着我走出了卧室,打开了堂屋门。 十五大似年,在我们这里晚上要跟过大年三十一样的烧纸放炮。 早上开门的时候也要燃放一挂小鞭炮,或燃放三个大炮以示迎新接福。 我用茶瓶的热水先把脸洗了之后,然后在过道大门口放一挂小鞭炮,就开始出猪圈喂猪了。 凤娇也跟往常一样,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两个孩子喂饱了后,再开始做早饭。 当凤娇喂了小孩在往厨房去做饭的路上,碰到了郭师傅起床出来了。 凤娇笑着问道:“郭师傅起来那么早干啥呢,我还没有做饭呢,你看这天才刚麻麻亮。你昨晚上休息的怎么样啊,忘记给你掂茶瓶了,晚上给你掂个茶瓶过去。” 郭师傅说:“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起来搭伙帮你们做点事情。” 郭师傅看我在那里出猪圈,他就来到猪圈这里要跳到猪圈里帮我出猪粪。 我对他说:猪圈里脏兮兮的,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你没有穿的了,你要是没事做急的慌,就帮凤娇搭伙烧锅。 郭师傅趴在猪圈墙上看着昂头“哼哼”直叫猪对我说:“老板养的猪挺多的,副业搞的是真好。” 我笑着对他说:“郭师傅,我叫余国勇,我妻子叫闫凤娇,你以后就喊我们的名字就可以了,别一口一个老板的喊的生分,我们都是种田的,哪是什么老板呀。” 我跟凤娇在家的时候,妈妈可以搂着两个孩子睡会儿懒觉,爸爸也稍微轻松一点,他只喂好那两头水牛母女就可以了。 我跟凤娇不在家里的时候,妈妈夜里得起来给两个孩子烫两次奶粉喝。早上还得起来早点把孩子逗醒,给他们烫点奶粉喂饱后,还把他们穿起来围在摇窝里让爸爸摇他们。爸就一边喂牛,一边摇着两个孩子,妈妈做饭出猪圈喂猪,一大早上忙的就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今天早上郭师傅在下面烧锅,凤娇在上面切菜、炒菜。郭师傅不会烧锅,柴禾在锅底里闷的死一把,活一把的冒着黑烟,把凤娇和郭师傅都呛的咳嗽冒眼泪。 凤娇见郭师傅不会烧锅,她就走到锅门脸那里,勾头弯腰的用火钳挑着锅底里的柴禾用嘴吹火。 此时,郭师傅就蹲在凤娇的旁边,凤娇衣服上的香皂味和脸上雪花膏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的暗香,犹如阵阵国色天香漂进了他的心肺里…… 郭师傅目不转睛的看着凤娇雪白的脖子和飘香的脸颊,他连往嘴里咽了两口吐沫,他今天是离漂亮的女人最近的一次,他强忍着心中萌动的一种欲望…… 他静静的看着这个心目中的女神,他不敢有非分之想,一旦被凤娇和我发现他心有邪念,他可能就得卷铺盖走人,这样他连欣赏凤娇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使他把凤娇当着他妹妹来看,这样想的时候,使在他面对凤娇的美貌时心里才会坦然、轻松。 凤娇今天早上煮的是红豆稀饭,烙了两个油馍,她给郭师傅炒了一碗鸡蛋和一碗千张豆腐两个菜,而我们咽的就是凤娇给我热的昨天晚上有客没有吃完的剩菜。 吃饭的时候,郭师傅看我们咽的是剩菜,他咽的是新鲜菜,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他就对凤娇说:“凤娇,以后我每天都在你家里吃饭,你就别把我当客待了,咱们吃一样的饭菜,能省就省。俗话说:过日子比树叶还稠,所以,咱过日子得精打细算,知道吗。”说着,他就把那两碗新鲜菜端起来说道:“这些剩菜咽完了,再咽那两碗菜。”随即,郭师傅就把那两碗新鲜菜端到了厨房里。 我跟凤娇和爸妈都没想到郭师傅是个识大体,不争吃嘴的师傅,看来郭师傅的品行还是很不错的。 我们一家人跟郭师傅在堂屋里的桌子上,有说有笑的吃着早饭,吃饭的时候郭师傅一个劲的夸凤娇烙的油馍非常好吃,是他几十年来吃的最好的一次。 我笑着说:“郭师傅要喜欢吃就多吃几块,以后让凤娇经常烙油馍吃。” ……… 吃过早饭后,我们就根据凤娇早晨分工好的事情去各做各的。 凤娇喂饱两个孩子后,她就扛着撅头和铁锹到窑厂那里做架垄去了。 凤娇临走的时候对郭师傅说:“郭师傅,我得到窑厂那里去做架垄,你在家里如果急的慌你就到街上去转转,虽然今天元宵节我们街上是背集,但他也比乡下热闹些。” 郭师傅一看凤娇到窑厂那里做架垄去了,他从凤娇手里拿过一把撅头说道:“我在家里玩着急的慌,到街上赶集又是不买,不卖的也没啥意思,还是跟你一起去做架垄热闹些。” 郭师傅说着就跟凤娇一起到西荒坡那里做架垄去了。 我骑着自行车子出了村子,刚上到西边的大路上,正好碰到董支书到乡政府去开会。 我跟支书几乎是同一时间下了自行车子,相互打招呼的。 因为挂念大壮的事情,我开口就问董支书:“支书,大壮的事情怎么处理的啊,大壮当天晚上放回来了吗?” 董支书笑着说:“谢谢你呀,国勇。大壮当天晚上就放回来了,涂军虽然在县城医院里住院,没有给他协商成,但那天晚上我到涂军的家里给涂军的父母和妻子说:“你们的儿子就像个地痞混混,偷鸡摸狗,打架斗殴,聚众赌博等等,啥坏事没干过呢?这些不大不小的事情有很多村民都告到我这里来了,有的都被我给压下来了。涂军如果不知进退的话,我把我手里的材料往公安那里一递,那些受害人如果联名都到公安去告他,别看他现在在住院,照样也得带手铐被抓走,以他的事情最低也得三二年的稀饭喝。 涂军的父母和妻子,一听我手里有涂军的把柄和证据,他们担心他们如果再不让步的话,反而会把涂军抓进去了。 于是,那天晚上我和大壮的妻子就跟涂军的父母和妻子谈好了条件,无论花多少医药费都是大壮出,另外,他治好伤出院后大壮再赔他1500块钱的损失费。 双方达成一致后,天黑之前我们双方5个人就到余寨派出所里,办好了谅解手续,大壮也跟我们一起回来了。” 听着董支书说的好结果,我自言自语的说道:“回来就好,说明我们也没有白忙活,值了。” 董支书笑着说道:“国勇,这事得感谢你和雷所长的帮助,不然的话大壮可能就要被判刑坐牢的。大壮说:过罢十五他想请你跟雷所长在一起吃顿饭,好好的感谢感谢你们。” “谢谢支书跟大壮,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回头我把你们的心意转达给心正就行了,雷心正不喜欢张扬,也不太接受宴请,请你们理解。” 我笑着婉言拒绝了支书的宴请。 路上,支书还曾对我说:村妇女主任的位子还给凤娇留着了,年底啥时候来入职都行。 …… 我跟支书骑着自行车子,说说笑笑的就走到了余寨街的十字街口上。 支书要顺着主街道向到乡政府去开会,我跟支书就挥手告别了。 我打开小吃店的房门,进去看了一下我们的床铺和屋子里的东西,见那些东西还是原封不动在摆放在那里。 锁上了店门后,我又从另一间房子的过道走到了后面的主宅里。 我正在感慨万千的欣赏着这座漂亮的庭院时,我听到有人在往院子里一边走着,一边大声喊道:“国勇哥在吗……?” 我仔细一听是梁群的声音,我连主宅的房门都没开得及锁,就快步的迎了出来。 梁群见到我就高兴的说:“我们昨天下就来了一趟,见你的店门锁住了,所以,就等到今天来找你了。” 我一看跟梁群一路过来的还有一个跟我们年龄相仿的小伙子,我就笑着把他俩让进了后面的主宅里。 我笑着说;“这房子刚买没两天,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这屋里连茶瓶都没有,要不咱们到我小吃店里去坐坐,我给你们烧点开水喝。” 那个小伙子连忙拿着一盒阿诗玛的香烟递给我一支,客气的说道:“不用麻烦的,我们说好事情就走了。”随即他望了望梁群。 梁群对我说:“国勇哥,是这样的,这位是我清港镇的朋友,他想在咱余寨街上开个录像厅,准备租赁你的房子,他今天就是想给你谈一下租赁房子事情。我想咱们的关系不错,就把你这房子介绍给他了,今天咱们就把房租之类的事情都谈好。” 我一听,有这么一个好事,唐老师没卖房子之前没人租赁他这房子,他的房子卖给我没两天,就有两个人上门租房子来了。 想到这里我压制着心中的激动,笑着对梁群说:“梁群,今天无论租好租不好,我都要谢谢你,对于房租的行情我也不知道,你在街上住可能比我更了解行情,你朋友准备租多少房子呢?” 第131章 又促成一桩姻缘 梁群见我问他这位朋友想租哪的房子,他看看那个小伙子说:“他是想租你后面一排房子的西头两间,然后从西屋山墙上开个大门正好对着主街道。扒门装修,水电费什么的都是他的,这两间房子一个月给你400块钱你看怎么样,他先租3年,到了第二年的房租再随行就市的涨掉。你们两个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哄他,也不骗你,你如果同意的话,咱现在就可以签房屋租赁合同,定下来之后,他这三几天可能就要装修了。” 那个小伙听完,笑着点点头,随即,他对我自我介绍道:“我叫刘文斌,想借余老板的风水宝地挣点钱花,希望老板给个方便。” 我一听,事情来的这么突然和急促,我买的房子还没搬家就租赁出去了,这么大的事总得跟凤娇商议一下,再说,看着房租能不上再加一点。 想到这里我笑着对刘文斌说道:“梁群是咱们的好朋友,有些事他不好意思多说:“刘老板,你看我这房屋地处十字街口的黄金地段房租能不能再加一点?” 刘文斌想了一下说道:“好,既然老板说了,一间再给你加50,两间500一个月,怎么样?” 我一看刘文斌也挺豪爽的,就试着调侃了一句:“刘老板,咱今天谈生意正逢元宵节,咱来个六六大顺你看怎么样?” 刘文斌一听就知道是600,他笑着看看梁群。 还没等梁群开口,刘文斌就爽快的说道:“可以,就以余老板的,600就600,咱做生意图的就是六六大顺,我先付你半年的房租,咱现在就签房屋租赁合同。” 我一看租房的事情谈的这么顺利,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看刘文斌因为我的一句调侃,他真的给我加了房租,而且当场就要预付房租和签订租赁合同,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好事我甚至怀疑这不是真的…… 去年10月底,我租唐老师的这两间房子开小吃店时,房租一间才90块钱一个月。陈少华开理发店租的房子一间才110块钱一个月,而我今年租给闫学家开照相馆的那间房子也是100块钱一个月。 而梁群的这位清港镇的朋友刘文斌,竟然愿意出300块钱一间,租赁我后面的那两间主宅。这两间主宅的径步虽然有7、8米那么宽,比我那小吃店宽2、3米,但他给的价格的确是够高的,而且还连租三年。 这么多的房子住不完闲着也是闲着,把他租出去了,一年还能收入几千块钱的房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我想,唐老师如果知道有人掏这么高的租金租赁房子的话,他的房子肯定是不会卖给我的,他就是放在那里光收房租,一年也能收入几千块钱呢…… 这也许是应了民间那句俗话:该是你的财,不求他自来。 可是,租房子这么大的事,如果不跟凤娇商量一下就签下租房合同了,这有点不尊重她的意思,我心里总觉得不太得劲。 但是,我又怕吃了晌饭过来事情有变,租赁房子的事情再黄了,岂不是少了一份收入。 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以,我就决定今天上午就把租房子的事情定下来再说。 至于看日子往街上搬家的事情,我也想好了,去年小吃店开业的时候,我跟凤娇就搬过来住了,也算是搬家过来了,况且凤娇又在小吃店里怀上了孩子,说明这房子住着还是很吉祥顺利的。再瞅个双日子放挂鞭炮,跟亲戚说一声来燎个锅底,热闹热闹就算是正式搬家了。 而刘文斌这么迫切的想租下我的房子,他也许是看上了房子的优越性,也怕夜长梦多,房子被别人租走了,所以,他也想速战速决租下房子。 不管他是怎样想的,但我俩都是各为所需,才做出各自决定的。 想到这里,我对刘文斌说:“刘老板如果现在想签租房合同也可以,合同签了之后,你明天就可以开业赚钱了。” 刘文斌笑着说:“哪有这么快开业的哟,光装修就得十天半月的。” 随后,我对刘文斌说:“这后屋里没有笔纸,咱们到前面小吃店里去写合同可以吗?” 他两个点点头说:“可以呀。” 我锁上后屋的门后,就跟梁群和刘文斌来到了小吃店里。 我们先谈论了一些合同内容和条款后,我就落笔成文了,租赁合同写的很简洁明了。 租赁合同的大意是:房屋的出租人为:余国勇,房屋租赁人为:刘文斌。 余国勇将余寨街道十字路口北处,一座庭院内的北边四间瓦房的西头两间房屋,以每间房屋每月300元的租金出租给刘文斌,两间房屋一个月共计房租600元,租期为三年。租期满一年后,租金随行就市的涨掉,房屋出租期间房东不得随意涨房租或驱赶租客。 房屋出租期间,房东如果翻盖房屋可提前3个月告知租客让其搬离,并按实际租赁时间退回租金。 租房人在租赁期间,因为自己的原因未使用房子时,房东不退租金。 租客租赁房屋期间不得随意破坏房屋,房租两个月付一次,不得拖欠,租客预付半年租金3000元…… …… 1986年元宵节起~1989年元宵节止。 1986年元宵节。 …… 合同写好后,刘文斌就预付给我3000元的租金,我们双方签字画押后,我拿合同的原件,刘文斌拿的是复写的副页。 房屋的租赁的事情弄好之后,我请刘文斌和梁群到我家去吃午饭,刘文斌说他要回家过元宵节,准备准备开录像厅的事情,最近几天就要扒门装修,梁群也说家里有事没时间,改天再来吃热干面。 我们三个告别后,就各自往走开了。 今天来了一趟小吃店,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我想着口袋里的3000块钱租金,就跟捡的差不多,心里涌上阵阵欣喜…… 如果再有3000块钱就可以在院子西边,再6间门朝西的门面瓦房了,如果把这6间房子都出租出去,一个月能收300块钱的租金,6间房子一个月也可以收入1800块的租金了,这样算下来一年光房租就能收2万多了,用不了2年,我买房子的本钱靠租金就给赚回来了。 想到这里,我飞快的蹬着自行车子,想把让这个喜讯尽快的告诉凤娇。 再说凤娇吃了早饭扛着撅头就要到窑厂那里去做砖架垄了。 郭师傅看着我跟凤娇都出去了,他就要跟凤娇一起到窑厂那里去做架垄。 凤娇见郭师傅要去干活,她就笑着对他说:“郭师傅,你是我们请来烧砖看火的师傅,干这些杂活你是没有工钱的,你还是在家歇着别去干了。” 郭师傅笑着说:“没有工钱管饭吃就行,人多干活热闹些。” 凤娇今天下坡干活,她换了一身旧衣服穿在身上了。这身衣服虽然破旧,但穿在风姿卓韵的凤娇身上,依然遮盖不住她光彩照人的容颜。脖子上围的洁白纱巾和身上散发出来香皂味及雪花膏的淡香,让人禁不住的想多闻两口香味…… 郭师傅跟在凤娇的身后,看着凤娇那束随着身体移动,而上下左右不停摆动马尾辫子,犹如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百看不厌的看着凤娇的身姿…… 凤娇今天是从村子西边往北走的,她就是想从陈天根门口看看能不能碰到陈少敏,想给她和闫学家说媒。 路上,凤娇碰到了几个吃了早饭,准备出去找人打天九的男邻居,他们都热情的给凤娇打着招呼,笑着说凤娇是越有钱,越能干,十五大似年也不歇息歇息…… 走着走着,凤娇突然看到陈少萍了,她就向她陈少萍招手喊道:“少萍,请你帮我喊一下陈少敏,看她在家不。” 陈少萍小跑了几步就到陈少敏门口把她给喊过来了。 凤娇看到郭师傅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们三个姑娘,就笑着着对他说:“郭师傅你先前面小走着下,我跟她们两个说几句话。” 说着,她用手给郭师傅指了指窑厂的方向。 郭师傅走后,陈少萍指着郭师傅的背影就问凤娇:“凤娇,这个男的是谁呀,我见他看人咋像个死眼睛呢。” 凤娇也看了一眼郭师傅的背影说:“他是我们请来烧窑的郭师傅,你说他哪像个死眼睛呀?” “我看他眼睛不停的看着咱们三个。凤娇,你长的漂亮小心他打你的主意呀。”陈少萍笑着对凤娇说道。 凤娇笑着说:“少萍,他是单身汉,见到年轻漂亮的姑娘多看两眼那也是很正常的呀。俗话说:母狗不翘尾,公狗不敢骑吗,凡是搞男女关系的,女的不轻浮、自愿,男的也不敢呀。请放心,我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这辈子我是不会做对不起国勇的事情的。” 凤娇说着看了一下陈少萍的肚子,笑着问道:“少萍,你是不是有喜了?” 陈少萍听着凤娇冷不丁的问到了这个事情,她的脸刷一下子就羞红了,只见她两只手摆弄着衣襟羞涩的说道:“凤娇姐,你可别造谣乱说呀,我爸知道了非骂死我不可。” 凤娇见少萍的脸红了,她就猜测少萍跟梁群可能在一起了,她就劝慰道:“少萍,你再有半个多月就要给老婆子了,肚子还瘪的很,谁也看不出来,你怕啥呢。” 凤娇说着,她就走到陈少敏跟前,笑着问她:“少敏,你的老婆子说好了没有,国勇想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呢。” 陈少敏一听我要给她介绍对象,她看了一下凤娇,然后低下头羞涩的说道:“凤娇姐也是明知故问,年里我就给你说过,我还没有说好呢。” 凤娇一听陈少敏的对象还没有说好,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渴望和期许,她就高兴的说道:“那就好,等会国勇回来了可能要到你家去说媒。” 陈少敏听着凤娇说这有头无尾、专吊人胃口的话语,心里就有些发急,她很想知道我给她介绍的对象是哪里的男孩子。但她碍于羞涩不好意思发问,她就下意识的看看少萍。 陈少萍一听我要给少敏介绍对象,她就好奇的问凤娇:“快说呀凤娇,国勇给少敏介绍的是哪的呀,快给我们说说,别再吊我们的胃口了。” 凤娇一看少萍和少敏都迫切想知道我给她介绍的对象是哪里的人,就笑着说她俩:“好了,我也不给你们卖关子了,我给少敏介绍的对象,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凤娇说着,用手往西南方向一指,对少萍和少敏说道:“那不,国勇想给你介绍的对象就是那个下乡照相的闫学家,昨天晚上他们在我家吃饭的时候,国勇给他介绍少敏的时候,人家闫学家爽快的答应了。他就是担心前几年,你们两家吵过架,怕你和你父母他们都不同意,国勇上午在街上回来了就准备到你家去给你说媒呢。” 少萍和少敏几乎同时都向西南那条出村的路上看去,只见闫学家骑着自行车,穿着一件蓝色的坦克服褂子和一条军绿色的裤子,肩上挎着一个黑皮包正潇洒的往西边的公路上行驶呢。 此时的陈少敏觉得她心里在“砰砰”直跳,对于闫学家她心里一直有爱慕的意思,闫学家聪明,是个百事通,啥东西看看都学会了,他会下吊坯逮黄皮子,还会下夹子套兔子野鸡卖钱。就是因为弟兄多,家庭穷,才到24、5岁了还没有说到对象。她们两家的矛盾就是因为前几年闫学家的父亲放牛时,把她家的老母猪给掋流产了。她们两家为此,吵了一架后一直耿耿于怀,两家大人见面时,谁也不想先给对方说话。她跟闫学家见面时还在说话,但,村子里邻居知道她们两家有过节,一直没人给她们提亲。 现在听到凤娇跟她说我要给她和闫学家说媒时,她心里暗自欣喜,但是女孩子的害羞使她显得比较矜持,她只是绯红着脸勾头一句话也不说,在心里等待着我晌午到她家去说媒的。 凤娇以为她心中不悦,就往她跟前走了一下笑着对她说:“少敏,别看闫学家现在没钱,之后说不定他能成为村子里的有钱人。你还不知道,他年里照相一天就能挣100多块钱呢。他今年准备租我的房子开照相馆呢,他的租金就给我交了半年的了,他准备在这二十前后就开业呢。你看他现在收拾的给个港客样的,你如果不愿意的话,他照相馆一开业,我敢说有很多女孩愿意嫁给他。凭陈少华腿有残疾,他开个理发店还娶到了漂亮老婆呢,何况阳光帅气的闫学家呢。” 少敏听凤娇这么一说,她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了,她害怕闫学家今天就被别的女孩给抢走了,想到这里她似乎忘记了刚才的矜持,语气焦急的问凤娇:“凤娇姐,国勇哥啥时候回来呀,可别回来晚了……” 凤娇看着少敏掩饰不住的急切的心理,她“噗呲”一声笑了,只见凤娇扔下撅头后,她跑到村子边的田冲里没有树木的地方,把两只手弄成喇叭形状放在嘴边,对闫学家大声喊道:“闫学家,赶快回来,国勇找你有事……” 凤娇连喊了两声后,只见闫学家骑着自行车子就向村子里跑了回来。 陈少敏的父母和哥嫂,以及陈天达和村子里的一些邻居也被凤娇的喊声,吸引到陈少敏门口来了,他们都不知道凤娇在喊什么,都围过来看热闹来了。 没过多久,闫学家骑着自行车子就“咕咕咚咚”的跑了过来,村子里的狗子追着他的自行车子,呲牙咧嘴的在后面撵着咬他。 没想到陈少敏却跑过去弯腰捡地上的坷垃头子,去砸那些追着咬闫学家的狗子。 这些狗子基本上都陈少敏这西门上的,它们都认识陈少敏,被陈少敏连吼带砸的都吓跑了。 凤娇走到闫学家跟前,用手指着陈少敏笑着说:“小爹,看人家少敏对你多好,害怕狗咬着你了,她慌忙的给你撵狗呢。” 凤娇随即就向少敏招了一下手喊道:“少敏,你快过来。” 闫学家目光也随着凤娇的喊声转向了陈少敏,他突然觉得陈少敏今天特别漂亮,他也似乎明白了凤娇的意思,只见他的脸颊也红了起来。 他扎好自行车就问凤娇:“国勇呢,凤娇,找我有什么事呢?” “国勇到街上去了,他准备回来就到少敏家里给你提亲呢,没想到我今天到窑厂去,路过少敏门口时正巧碰到她了,就把昨天晚上咱们商量的事情给她说了,我看她高兴的答应了,把你给喊过来了。” 凤娇说着就把少敏和她父母也都喊过来了,她笑着对她们说:“小爹,少敏和表叔表婶,我跟国勇准备把少敏介绍给闫学家的,咱们选日不如撞日,今天赶巧又是元宵节,干脆把今天当做她俩对象相亲的日子算了,你们两家看看怎么样?” 陈少敏的父母也非常喜欢闫学家,特别是年里听说他照相一天能挣100多块钱,就在心里琢磨着想把少敏说给闫学家。但是,就是碍于前些年的那次吵架,他始终放不下面子,就像一层窗户纸就缺一个人出来能给他戳破似的,今天看到那戳窗户纸的凤娇,他两口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因此,他们看着喜笑颜开的凤娇,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亲昵的说道:“凤娇啊,你这孩子,你哪是找我们商议事啊,你这分明是先斩后奏呀……” 四周看热闹的邻居也在一边起哄道:我看少敏跟闫学家是天生的一对,闫学家照相干净卫生还不累人,少敏说给他,将来她是不会受苦的…… 在邻居们的起哄下,凤娇见少敏和她父母都同意了这门亲事,就对闫学家说:“小爹,人家少敏都表态了,该你说了。” 闫学家也没想到今天对象的事情搞的这么突然,使他措手不及连一点准备都没有,他正在想着,怎样弄好这场相亲的事情呢。听凤娇这么一问,他看着陈少敏羞涩笑着说:“只要少敏和表叔表婶不嫌弃我穷,我更是没啥说的。” 这时,闫学家的父母和哥哥嫂嫂也跟着人群跑过来看热闹了。 闫德华到这里一看,原来是凤娇在村子里安排儿子跟陈少敏相亲的事情。 他高兴的对凤娇说:“丫头,你就领着少敏和她父母及哥嫂,一起到我家去吃顿便饭,我一是给学家和少敏对象的宴请,二是想给她爸妈赔情,请他们原谅我们的过去。” 闫德华说着就伸出双手,给陈少敏的父握手言和,他们开开心心的说笑着…… 闫学家的父亲闫德华见我没有在现场,就问凤娇今天过十五我到哪里去了。 凤娇给他说了我的事情后,他就对凤娇说:“走凤娇,咱们跟少敏和她父母先到我家里嗑瓜子,等会我再到你家去请他。” 凤娇笑着对闫德华说:“二爷,国勇等会从街上回来了见不我,他肯定会到这里来找我的……” …… 话说,我跟刘文斌签完租房合同后,带着他给我的3000块钱房租,骑着自行车子就往家里跑去,想快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凤娇,让她也高兴高兴。 今天是正月十五,从五更到现在零星稀落的鞭炮声一直响个不停。 我迎着朝霞褪去的太阳,心情惬意的蹬着自行车子,沿着余寨水库坝埂向东边行驶着。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心中荡漾起阵阵幸福和欣喜,心里情不自禁的哼着小曲,前面不远就是双凤的废品收购站了。 不知怎回事,我每次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往那里要看上几眼,也许是一个村子的邻里之情吸引的…… 我今天走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双凤正从收购站的院子里,向这边的大路上走着呢。 她似乎看到我骑着自行车子过来了,她边跑边招手的向路边跑了过来,我用力的蹬了几下自行车子就骑到她跟前了。 还没等我下自行车子,她就跑到我跟前说:“国勇哥,我想回家,你带我一下好吗?我地走太慢了。” 一股雪花膏的香味也随着她的身体靠近,吸进了我的鼻孔里…… 看着花容月貌的双凤,我立刻就想到了国色天香的凤娇,这两个犹如孪生姐妹样的干姊妹都是那样的活力四射,让人心动不已…… 我觉得孤男寡女的带着双凤怕别人看到了说闲话,于是,我看了一眼双凤,又往收购站里看看,我见郭建国正在那里收拾着东西,就大声喊道:“建国,走,回家过十五呀,吃了晌饭你再过来。” 建国向我招招手说道:“国勇哥,请你带着双凤先头里回去,等会可能还有卖废品的过来,我到吃晌饭的时候再回家。” 双凤在一旁催促道:“走,国勇哥,我爸这两天病了,我得回去看看。” 我一听双凤回家看她爸爸,我就问她:“双凤,你不是说把你爸接到收购站里来住吗?怎么还没接来呢……” 第132章 师傅想落户我家 双凤看看离我们越来越远的收购站说:“我们收购站里还没有弄好,也没接电,等过几天把这些事情弄好了,能在这里面做饭吃了,我再把我爸接到这里来住。” 我们一边骑行一边聊着家常,聊着聊着,双凤情不自禁把脸贴在了我的后背上,双手也搂住了我的腰胸。 她的脸颊贴在我的后背上的问我:“国勇哥,我听建国说你跟凤娇姐结婚才一二年,你们就花3、4万买下了一座那么漂亮的庭院,你真有本事。” 听着双凤崇拜的话语,加之她摩挲我后背所产生的幻觉,一种难以言表的愉悦使我心潮荡漾。但我还是低调的笑着说:“我哪有什么本事呀,买房子钱都是借的,只不过是没有借到你头上而已。不过,还好,我的点子也够正的,房子买了不几天,今天已经有人来租了两间,一年给我6000块的房租……” 还没等我说完,双凤紧紧的搂着我的腰胸,她的头往前面伸着,扭脸对着我的耳朵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国勇哥,恭喜发大财了。” 一股热流和香气飘进我的耳朵和鼻孔里,我禁不住的扭脸想看看她此时高兴的样子。 没想到在我扭脸的瞬间,我的嘴一下子亲吻着她的额头了,她汗帘子的头发把我的脸颊摩挲的痒酥酥的…… 我羞红着脸歉意的对双凤说:“对不起双凤,我不是故意的。” 自行车子也被我紧张的弄得一歪一歪的,险些把我们给摔倒了。 没想到双凤竟“咯咯”的笑着说:“看把你紧张的国勇哥,我是想让你挨着我的……” 我放慢了速度,看着双凤甜甜的笑容,我真想停下自行车好好的亲亲双凤。 而双凤的两眼也火辣辣的看着我,目光中透露着渴望和期许…… 我本想从余寨通往王堂公的那条大路上,然后往南骑行直接到窑场去干活的,但今天带着双凤了,一是不想让她走那么远的路,想把她送到家门口,二是,也是想单独跟双凤多待一会,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 所以,我带着双凤就从那个三岔路口,顺着通往闫寨大队的那条公路上骑行过去了,不远处就是龙庄了。 龙庄就我们村子西边,是我们大闫塆田地搭界的邻邦队。 此时,双凤依然紧紧的搂着我的腰胸了,我怕被熟人看到了影响不好,就扭脸笑着对双凤说:“双凤,把手松开别搂了,让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我一个女的就不怕,你一个男的却怕羞了……” 双凤不情愿的松开了双手,然后,两手撑在自行车子的货架上,身子端正的坐在自行车上…… 路上,我们依然是开开心心的说笑着,说的有家长里短,也有对未来的向往…… ……… 从闫寨那条大路上下到通往我们大闫塆的的那条小路上时,路面被牛踩踏的蹄印子坑坑凼凼的,自行车子走在上面一蹦一蹦的。 看着颠簸的那么厉害,我对双凤说:“你怀孕了,不能在上自行车上颠簸了,还是下来地走。” 凤娇下了自行车羞红着脸问我:“国勇哥,你咋知道我怀孕了?” “是你凤娇姐说的呀,双凤,到时候你的孩子生了,是叫他问我喊姨夫,还是喊啥呢?“ 双凤羞的脸色绯红的说道:“凤娇是我姐,孩子肯定得问你喊姨夫啊……” 我跟双凤四目传情的笑笑,都心知肚明的明白彼此的意思…… …… 回到家里,我推着自行车走到了院子里,妈妈正在往厨房里拽柴禾做晌饭,小妹凤巧正在堂屋里摇着摇窝里的两个孩子,我掀开摇窝里的被子想亲亲两个孩子。 凤巧连忙用手挡在摇窝上面说道:“大哥,我刚刚把他两个摇睡着,你的胡子别把他们给扎醒了,很难哄的。” 此时,爸爸在院子里正拿着扫帚,在给两个老水牛扫牛身上皮屑和草影子。他用扫帚指着那个大牛娃子对我说:“国勇,再过几天把这个傻子娃儿牵去卖掉,老傻子月底可能又要生牛娃了。” “现在急着卖牛娃儿搞啥?到二三月间犁耙水响的时候再卖,价格就会贵些。”妈妈扛着一鸡罩柴禾,不让爸爸卖那么早的牛娃儿。 妈妈扭脸对我抿着嘴笑着说:“国勇,别听你爸的,有点啥东西他就想稀屎烂贱的卖它,现在也不等着用钱。” 我笑着对妈妈说:“到时候看事。”然后,我拿出那3000块钱对她说:“妈,我把房子赁出去,这是两间房子半年的房租。” 妈妈一看房子赁了那么的钱,她接过钱激动的说:“我跟你爸这辈子,一次也没有一下子收入这么多的钱过。国勇啊,我们老闫家也不知哪辈子积了大福,招了个这么好的女婿。” 我看妈妈发自内心的高兴和夸奖,我心里也很感激,妈妈帮我们带孩子喂猪做家务,任劳任怨,一句大话都没有跟我们吵过,这都是她们的家风好。 想到这里我就很有礼貌的对她说:“妈别样说,这都是凤娇给我带来了的好福分,我娶不到凤娇也就没有这么多的好东西……” “哎呦哟……小薄片子嘴挺会说的,这还差不多,没有背着我,说我的坏话就行。” 我扭脸一看是凤娇回来,就连忙笑着迎上去说:“凤娇,你都没有坏处叫我怎么卖你的坏话呀。” 这时,妈妈又把那些钱递我说道:“你们的事我跟你爸都不管,我们照顾好屋里这一摊子事就好了,你们去忙你们的事,到晌午回来吃晌饭就行了。” “妈,别做我跟国勇的晌饭了,我们在闫学家的吃。”随后,凤娇问我在哪弄的这么多钱。 我对她说:“凤娇,因为时间紧迫,没跟你商议,就把房子以一个月300块钱一间的价格租给刘文斌了,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凤娇高兴的说:“国勇,我相信你的眼光,只要是你看好的事情,来不及跟我商量,你自己看着办就可以了,别错过机会了。” 我也恭维的笑着说:“凤娇,谢谢你的支持和理解。” ……… 随后,凤娇走进堂屋里她弯腰看看两个熟睡的儿子,凤巧小声对她说:“大姐,这两个小家伙刚睡着,他们醒了你再喂他们。” 凤娇用手抚摸着小妹的头发,俯下身子在小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她就把我喊到卧室里来了。 她把我拉到卧室对我说:“国勇,赶快把衣服脱下来换换,到闫学家去吃晌饭,今天陈少敏跟闫学家对象,他们两家都在闫学家里吃晌饭。” 紧接着凤娇就给我讲述了她喊闫学家跟陈少敏对象的过程。 听着凤娇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过程,我高兴的说:“你现在也学会见机行事,能说会道了。” 凤娇笑着说:“我跟你学的呗,你快点换衣服,他快做好饭了。” ……… 闫学家今天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坐席的时候闫德华把我和陈少敏的爸爸坐在了上席。 我对闫德华说:“我太年轻了,在二爷家里怎么能坐上席呢。” 闫德华说“你再年轻,辈分再晚,但你是我们老闫家的女婿,是老闫家的客,你应该坐上席的。” 凤娇听后调侃我道:“国勇,娶我你沾了多大的光哟,在我们老闫家做客你每次都有上席坐。” 屋里的人都被凤娇的这句话给逗笑了。 因为都是一个村子的里邻居,大家都很熟悉,因此,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我问凤娇:“凤娇,少敏跟学家爹他们双方都没意见?” 凤娇看看陈少敏和闫学家后笑着说:“他们两家都很满意,亲事算是定下来。” 我看着陈天根说:“表叔,我说几句话你可别生气哈。“ 陈天根连忙笑着说:“国勇,有啥话情说我们保证不生气。” 我看看屋里的所有客人后,就对陈天根说:“表叔你也知道学家今年25了,少敏也都23了,陈少华跟王萍从认识到结婚成亲还没有8天,你看人家现在过的滋润不。陈少华给别人理发烫头,王萍就给人家洗头、染发,晚上关门盘点时,陈少华把钱匣就交给王萍了。别的姑娘想跟陈少华谈对象,但一看人家有老婆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闫学家的照相馆开业了,肯定也有不少姑娘追他,照相馆可比理发店体面多了。少敏如果不在照相馆里,那些姑娘就以为学家的还没有对象,所以,往后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们也知道是啥意思……” 我的话刚说完,陈天根和老伴跟陈少敏以及她的哥哥都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看着像想商量事,但又没法走的样子,特别是陈少敏更显得坐立不安的…… 凤娇也看出了他们的心事,她就接着我的话茬看看我,又对陈少敏她们笑着说:“国勇,我知道你没有说的是啥意思,你是想说学家的照相馆开业了,叫陈少敏去给他帮忙学照相,学家如果游乡照相了,少敏就可以在照相馆里照相挣钱,这是双管齐下,一举两得。我如果要是少敏的话,就跟着学家去学照相,学家万一被别的女孩子给抢走了,别叫我后悔死了,你说是不是啊少敏?” 凤娇的这番话,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也像是给陈少敏和她父母搬了一个下坡的梯子。 只见陈天根用手指着凤娇笑着说:“凤娇这孩子比当姑娘的时候嘴会说的多了,孩子的事情我们不管,你没听说儿大不由娘吗。” 我一看让陈少敏跟闫学家今年就结婚成亲的事情有谱了,我就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先给陈天根碰杯道:“表叔,少敏跟学家都不小了,既然你也表态不儿大不由娘了,回来我让凤娇做做少敏的工作,就让少敏跟闫学家在五一或十一结婚成亲算了,反正闫学家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比知根知底的还要知底,反正不用咋考验的。” 陈天根站起身端着酒杯说:“国勇,你别光说我们呐,你也得看看人家男方怎么想的呀。” 还没等我问开口问闫学家,只见他父亲闫德华端着酒杯对陈天根笑着说:“老表,就以国勇说的五一前后,就把两个孩子的喜事给办了。请老表放心,人熟礼不熟,该花的钱,我们一定花,瓦房我们一定给小妮盖起来。” 凤娇看事情谈成了就高兴的对闫学家说:“学家爹,你以后可得对少敏好点,不能委屈她了,更不能朝三暮四的明白吗?不然的话,我还会咬你的耳朵。” 闫学家羞涩对凤娇着道:“我们就以你跟国勇为榜样可以吗,小时候你打不赢我,就肯偷偷的咬我的耳朵。” …… 酒席结束的时候,闫学家的母亲给陈少敏和我跟凤娇,以及少敏的母亲她们都发了红包。 临走的时候我把闫学家喊过来,轻声的对他说:“学家爹,路都给你铺好了,你今年能不能当爸爸,只看你的本事了……” …… 正月十五的下午,我跟凤娇和郭师傅以及苏发友和陈天龙他们,在窑厂里又做了一会砖架垄。总共做的有7、8个砖架垄了,陈天龙说,这些架垄可以架500多个垛子的砖坯了。 陈天龙说他准备正月十八的开业做砖坯子,让我抓紧把盖砖坯子的草衫子和塑料薄膜给买回来。 我对他说:“放心天龙叔,正月十六的我去买砖头,拉沙,十八的建窑开工,这跟闫凤良都说好的。” …… 我们这有早十五,晚年下的规矩,就是过十五要比过大年提前一点。 所以,我们就提前下班了。 在我们这里,过十五跟过大年一样隆重,烧年纸放鞭炮,一样也不少,另外还放大花。 今天过十五,妈妈也做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我们家今年多了个郭师傅,吃饭的时候我们就请郭师傅坐在上席的位置上。 我跟凤娇坐在下面,热情的给郭师傅敬酒劝菜。 郭师傅不会喝酒只喝了一杯酒他就不喝了,我跟凤娇也不勉强劝酒就劝他随意。 郭师傅看我们对他如此的尊重和热情,他说我们是对他最好的人,他要好好烧砖报答我们。 凤娇见郭师傅说的诚恳厚道,就对我说:“国勇,咱明天领着郭师傅到街上去给他买一身衣服和一双鞋,你看可以吗?” 我说:“可以,明天是正月十六,正好买了衣服再到余寨窑厂开砖票。” 凤娇见我同意了,她就笑着对郭师傅说:“郭师傅,你看你帮我们做了几天架垄了,也受累了,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到街上去,我给你买身衣服表示表示心意。另外,等天暖和了,我把你穿的棉袄脱下来,我给你拆洗拆洗,然后我再给你套好。” 郭师傅听了之后,愣愣的看着我跟凤娇,只见他揉揉眼睛,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凤娇就问他:“郭师傅有啥话想说的请说,别憋在心里难受。” 停了一会儿,郭师傅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他对我们说道:“我看你们小两口都是心善之人,为人厚道豪爽,你们的爸妈也都很好,我想在你们家里当一辈子长工,落户你家里。你们管我吃住穿衣,给钱不给钱都行,我也不回老家了,死了,你们就把我埋在窑厂那里,每逢清明你们给我烧点纸就可以了,不知道你们嫌弃不嫌弃我。” 听了郭师傅的这番话,我跟凤娇都没有想到,郭师傅竟想在我们家里落户。 他的意思就是,我在你家里一直干下去,你们给我养老送终就可以了。 郭师傅的想法让我想起了,现在我老家的那个给生产队里社员放猪的猪倌老朱。 老朱是60年代从北方逃荒过来的大叔,当时他有40多岁,他来到我们生产队里要饭时,看我们这里土地好,有粮食吃,他就乞求队长收留他。 队长看他可怜又忠厚老实,就把他收留下来给生产队的社员放猪了,每家一对三天轮流管他饭吃,生产队里也给他腾了一间牛屋当宿舍。 他每天吃了早饭就挨家挨户的,把农户的猪从猪圈里赶到一起,然后就赶到外面的荒场子去放。中午再赶回来让农户把猪喂饱,吃了晌饭再赶出去放,天黑的时候再赶回各家各户的,他每天就是如此的放猪,时间一长,社员们就喊他“朱馆。” 冬天不放猪的时候,他就帮生产队里喂牛。 老朱放猪一直持续到分田到户那一年,分田到户生产队就解体了,就不需要老朱再给农户放猪了。 这时老朱已经60多岁了,生产队长就把他当成生产队里的五保户,每家每户兑粮食给他吃,他现在身体还挺好的。 …… 此时,我不知道郭师傅到我家只有三两天的时间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我看看凤娇又看看爸爸妈妈,她们都是脸带微笑的看了一下郭师傅什么也没说。 屋子里的气氛一度显得尴尬起来。 我用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凤娇的手,意思问她怎么看待这事儿。我在拿起筷子邀请着郭师傅吃菜时,我对他说:“郭师傅,我们家呢,正缺少帮手,你只要好好的干,我们是不会赶你走的,更不会亏待你的。我们管你吃穿,住在我们家里也行,工钱我们也不少你的。至于你以后的养老问题,你手里有钱了,你回去养老可以,留在我们家里养老也行。” 凤娇听了我说的话,也连连点头笑着说:“郭师傅,我当家的说的对,只要你好好的在我们家里干,只要你愿意,你留在我们家里让我们给你养老送终也可以。” 郭师傅听了我跟凤娇说的话之后,他就站起起身来感动的说道:“是好人一眼都看得出来,我到你们家虽然才两天的时间,我觉得你们两口都是大善之人,对我比我家的兄弟对我还好。哪里黄土不埋人呐,我来你家里第一天就想好了,就在你家里干到老死,工钱你们也不用给的,只要老了你们别把我给赶走了就行。” 凤娇笑着说:“郭师傅真踏踏实实的给我们干一辈子,我们肯定会给你养老送终的,这点我跟国勇敢给你保证。” 这时,爸爸也张口说道:“吃萝卜,吃一截,剥一截,你把钱攒起来,你感觉我们这里靠不住,你带着钱回家养老也是一样的呀。” 我们正在议论着郭师傅的事情时,闫凤良和陈少强他们几个邻居到我家里打牌来了。 我们一看来了一群来打牌的邻居,就匆匆忙忙的吃了“年夜饭”,然后收拾了桌子板凳给他们腾地方打牌。 我依然对他们说牌玩小一点,图个热闹娱乐,之后,我把香烟和瓜子放在牌桌上,让他们随便享用。 此时,妈妈搂着两孩子已经先睡了,我跟凤娇搭伙收拾碗筷,忙这摸那的干着杂活。 随后,凤娇又给郭师傅房间里掂了一瓶开水,让他洗脸洗脚,郭师傅感动的看着凤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这一夜,他们打牌玩到一点多才散场,我跟凤娇就坐在他们的牌桌旁看着他们打牌,给他们倒茶散烟,也熬的迷三倒四的。 邻居们走后,我跟凤娇洗漱完毕,见已夜深人静,院子里没有外人了,我就问凤娇:“咱们的宝贝不知道还在没在那里?” 凤娇说:“肯定还在那里,要不你下去看看。” 我跟凤娇吃力的挪开墙角里的那个大缸,我拿着手电就下到红薯井里,然后扒开井底里的一片土垃,伸手揭开那个绿豆色的小碗,用手电一照,用手数了一下,坛子里的30块钢洋一块不少的还在里面,我盖好土垃,又让凤娇扔了一些破衣服盖在井底上。 弄好了钢洋坛子,我爬上红薯井后,我跟凤娇又把大缸挪到了红薯井口上盖好。 之后,凤娇轻声的问我:“啥时候把钢洋换成钱呢。” 我笑着对说:“等到儿子结婚的时候再说。” …… 正月十六这天,我虽然起来的很早,当我打开堂屋门时,郭师傅已经起来了。 郭师傅见我起来了,他就走到我跟前对我说:“国勇,等会你教我怎样喂猪,以后你跟凤娇在街上守店时,我就可以替你喂猪了……” 第133章 开业前夕 看着一脸纯朴的郭师傅的确是想帮我做些事情,我心里也很感动,我就对他说你跟我到猪圈这里来。 之后,我就对他说:每天喂猪之前先把猪圈的猪粪出干净后再喂猪,还给他说了猪饲料的搭配和喂法…… 我仔细的教他拌猪食喂猪,他也认真的在学。 ……… 吃了早饭后,我跟凤娇喊着郭师傅跟我们一起到街上去赶集给他买身衣服和鞋子,郭师傅说他有衣服和鞋穿,不买,他还要去做架垄。 见郭师傅不去,凤娇对我说:“他不去也可以,咱先买回来他穿着不合身了再拿去换换。” 我跟凤娇走到卧室换好了衣服,凤娇打开箱子拿出2000块钱递我说道:“这是建窑买砖头的钱,用多少钱要开票记账,将来跟苏发友算账时有个凭据。” 凤娇很会给我面子,我把挣的钱全都交给她后,我们上街买东西的时候,她就把买东西的钱让我带着,在街上买东西的时候,她就站在一边笑着看我付钱。赶集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在心里佩服我是个真正的当家的…… 今天也是一样的,当她把钱递给我时,我看她的花容月貌,加之她身上散发的香皂味和雪花膏的淡香,使我忍不住的又亲吻她几下…… 凤娇眯起双眼道:“你总是那么粘人……,好了,咱等着赶集去买砖头呢。” 在去赶集的路上,我们碰到高庆娥和陈少玲,她们每人扛着编织袋子,里面装的被子和衣服在往街上走去。 凤娇问她们两个干啥去。 她俩说跟人家一起到广州去打工。 我看她们背着袋子挺吃力的,就放慢了速度,凤娇也跳下自行车,对她俩说:“你俩把袋子放在我的自行车上,让国勇把行李给你们带到车站去。”凤娇说着伸手要接高庆娥的袋子。 高庆娥连忙往一边走了两步说道:“谢谢凤娇姐和国勇哥的好意,我知道你们的事情很忙,我们两个很快就可以走到街上了。” 我跟凤娇见她两个不往自行车上放被子,就对她们嘱咐道:“外出打工一定要注意安全,要保护好自己,小心上当受骗……” 来到街上,我跟凤娇打开小吃店门进去看看,然后又领着凤娇到院子和后屋里看看,并给她说了刘文斌租赁的那两间房子。 走到院子里,我用手指着院子西院墙对凤娇说:“如果在西院墙那里再盖5、6间门朝西的门面房,肯定有人租的。如果按300块钱一个月的租金来算,那6间房子一年也可以收入2万块钱的租金,再加上刘文斌和闫学家的租金,咱们一年光收租金也可以收3万块钱左右。” 凤娇一听房租的收入那么可观,就问我盖6间瓦房得多少钱。 我想了一下对她说道:“6间瓦房盖起来得4000露头。” “咱屋里钱加上收的房租可以盖这几间房子的。” “不行,这房子上半年还是不能盖,窑厂不投产出砖,那些钱还不能动,也不知道建这个窑厂得花多少钱,等窑厂运行正常了,下半年再盖也不迟。”我跟凤娇说着就走出了院子。 锁上小吃店的门后,我跟凤娇就来到了一家卖服装的商店里。 我们根据郭师傅的身高和体态,就给他买了一身衣服和一双运动鞋,并给老板交代说:“如果穿着不合身的话,再拿来给你换。” 老板说:“只要衣服的吊牌别弄掉了,就可以拿来换。” 给郭师傅买好了衣服和鞋子,我们骑着自行车子就往余寨砖厂赶去。 余寨砖场也是今天点的火,砖机也是今天开始生产砖坯子的。 我跟凤娇到了窑场之后,大致的看了一下窑厂的生产,就到会计办公室里开砖头票了,我想到郭师傅对我说的,建窑得买120个垛子的砖头。 当我付砖钱的时候,会计拿出票本和笔,就用算盘“劈哩叭啦”的算了一下后对我说:“120个垛子1800。” 我掏出那2000块钱就递给了会计。 然后,我拿着票一看上面写的是15块钱一个垛子。 我惊讶的问会计:“砖头不是12块钱一个垛子吗。” 会计说:“年里是12,今年开年砖头就涨价了。” 我一听一个砖头垛子涨了5块钱,我就为前几天做的优惠活动:谁在开业之前买砖头,就按10块钱一个垛子给他包送到家的这个决定后悔莫及。 不过,后悔之余我也高兴,说明我的窑厂出砖正赶上砖头涨价的行情,借鸡下蛋也为的窑厂的生产提供了启动资金,这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走出会计办公室,我跟凤娇算了一下,开出去的600个垛子连运费,少卖近3000块钱。 我们反过来一想,砖头涨价所带来的利润远远大于少卖的这点钱。 之后,我跟凤娇又在窑厂里转了一圈,参观一下人家的生产经验,并专门到吊窑那里去找田师傅拜访经验。 田师傅看到我跟凤娇非常高兴,并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点火,他说点火的时候给他说一声,他要抽时间去喝喜酒…… ……… 我跟凤娇参观了一遍人家的生产经验后,带着凤娇又折回街上了。 到了街上,我对凤娇说:“梁群这个人也不错,咱就卖他个人情,让他去请老刚把咱的砖头,这两天给运到咱窑厂那里,再拉几车沙过去。另外,咱窑厂里的砖头将来也让他送,他顾得顾不得,反正咱把人情送给他了。” 凤娇一听也高兴的说我:“国勇,可以呀,对人情世故也越学越老练了,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这话一点也不假,老刚看咱把咱窑厂的砖交给他运了,他一高兴咱那600个垛子,说不定他就给红霞她们送到屋呢。” 我笑着说凤娇:“你跟我想的一样。” 我骑车子带着凤娇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梁群的门口。 梁群看我跟凤娇来了,高兴的把我们迎到了家里。 我们客气了说笑了一会后,我对梁群说:“我这两天准备建窑,在余寨买的有100多个砖头垛子,你把老刚请来让他明天把砖头给我送到我北大塘西边,我建窑用可以吗?另外,再拉几车沙过去。” 梁群一听我准备建窑,他惊讶的说道:“国勇哥和凤娇姐,你们的眼光独特,咱余寨这里就那一个窑厂,烧的砖供不应求,将来你们的窑厂肯定会红火的。” 随即,他就让妹妹梁慧去喊老刚去了。 没过多久,梁慧就把老刚喊来了,老刚去年给我拉过砖头,也给郭金富拉过砖,在郭金富里拉砖因为喝酒,他把陈天虎的头给打破了,那个稀泥还是我给他和的呢。 所以,他很感激我。 老刚见到我跟凤娇,热情的掏出烟来递给我抽。 我笑着用双手挡着他的烟说:“我不会抽烟。”说着我笑着看着梁群。 梁群把我们都让坐下后,他就对给老刚说:“国勇跟凤娇准备在大闫塆建个吊窑,他们在余寨窑厂买了100多个砖头垛子,你下午就给他送过去,另外,还得给他拉几车沙过去,咱都是不错的熟人,运费你看着拿就可以了。” 老刚听了后,连忙客气的说道:“余老板请你放心,运费我一定会用最便宜的价格给你算的。余老板如果能把你窑厂的砖头交给我送,那就再好不过了。 凤娇笑着说:“可以啊,窑厂开业了,有人来开票买砖头的话,只要运费是一样的了,我们就把你介绍给买家送砖。还有就是我本队的有600个垛子,我是包运费送到家的,也请你给她们送到家里,运费我们不少你一分钱。” 老刚听后毫不犹豫的笑着说:“谢谢弟妹照顾我的生意,这样,你队里那600个砖头垛子到时候你说一声,我喊几个伙计也的送给他们,到时候你请我们在你小吃店吃热干面就可以了。” ……… 拉砖的事情谈好后,我跟凤娇就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正月十七的上午我请老先生给我窑厂选了开工的日子并定了窑门的方向,还连同我往街上搬家的日子也给定好了。 建窑正月十八早上8点破土动工,我往街上搬家的日子定在二月初八的上午9点。 这天下午我们非常忙碌,凤娇跟红霞到小吃店去准备明天的食材,我又领着湖北的洪老板下乡买了两车猪娃。 红霞见湖北的洪老板来了,她就轻声细语的对我说:“国勇,大为老是闹着要买辆柴油三轮车做贩卖猪娃的生意,你看你能不能帮我一下,给你的朋友说说带着他做猪娃生意。我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买三轮肯定不够,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借你的钱就从我工资里面扣,你看能不能帮我一下呀,我也是想给儿子多挣点家业。” 红霞说着,低头抚摸了一下已经隆起的肚子。 她的这个举动,不言而喻的是告诉我:我也是想为咱们的儿子多挣点钱花…… 我看看在一边忙碌的凤娇,又看看这个善解人意的情人,想想她的处境,一种怜香惜玉的心情在我心里翻滚…… 看着她脉脉传情的双眼,我想帮她,想把生产队的3000块钱借给她,另外,再把我收的房租借给她2000,但通过凤娇的嘴说出来我觉得才心安…… 想到这里,我示意红霞去找凤娇。 红霞来到凤娇跟前笑着说:“凤娇……,我不好意思张嘴的……“ 凤娇看着红霞吞吞吐吐的样子,她停下手里的活,关切的看着红霞问道:“红霞姐,遇到什么难事了,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 红霞唯唯诺诺的说道:“吕大为总是闹着要买辆三轮做猪娃儿生意,可我们手里的钱不够,就是想找你借点……” 凤娇看着红霞卑微讨好的神情,她也知道张嘴容易,合嘴难的滋味,她听了之后,就对红霞说:“红霞姐,你也知道我们刚买了房子,手里没什么钱了,窑厂也等着用钱。这样,还按之前说的,我把生产队的那3000块钱先借给你,再不够的话,我把我收的房租再借给你1、2000。不过,房租我不当家,你得问问国勇,看他同意不同意借给你。” 我在一边隐隐约约的听到凤娇愿意给红霞借钱了,我心里也很高兴,敬佩凤娇的乐于助人的善良,自己刚买了房子,又在建窑厂,正在用钱的时候,她还同意给别人借钱。说心里话,无论是红霞还是哪个女人,只要跟凤娇比起来都会逊色不少。凤娇不仅比她们更有身材和美貌,而且还给了我顺风顺水的事业和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说她是我的福星一点也不为过。假如我跟红霞她们在一起,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生意,也不一定能有双胞胎的儿子…… 所以,凤娇在我心目中的爱和地位,是哪个女人也无法替代的。 因此,红霞找我借钱时,我要经过凤娇放话才能把钱借给她,其原因就是不能让凤娇伤心。 而凤娇也没有发现我跟红霞的猫腻,一直认为我们只是雇佣关系。当她听说红霞要借钱买三轮车时,她跟我想的是一样的,也同意先借给她3000,不过,凤娇说那2000块钱的房租,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能借给红霞。 只见凤娇把红霞领过来对我说:“国勇,吕大为想买个三轮车做猪娃儿生意,钱不够,我把生产队的3000借给她,另外咱收的房租能不能借给她1、2000呢?” 听着凤娇同意把我们收的房租借给红霞2000后,我心中暗喜,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 所以,我就毫不犹豫的对凤娇说:“咱屋里还是你当家,既然你同意了,我还有什么说的呢。” 红霞看到我跟凤娇的恩爱,她心里翻起阵阵惆怅,同样是女人,我咋是那么的苦命呢…… 我之所以在自己正用钱的时候,敢把钱借给红霞就是因为我没钱的时候,可以有地方借钱,而红霞除了娘家和我这里,她是很难借到钱的。 借钱的事情说好后,红霞就对我说:“国勇,停两天买三轮的时候,我把钱取出来,你去给我买一辆算了。” 凤娇一听红霞这么放心我,就笑着说:“红霞姐,你们买三轮不去人跟着,就不怕国勇落你的钱啊,到时候你跟大为不管谁,去一个人跟着合适些。” 红霞看着我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到时候再说……” …… 我们边说边做着明天早餐的食材,反正正月吃饭的人少,食材也准备的不多,太阳落山的时候,食材就准备好了。 临回家的时候,我对凤娇说:“咱们今天赶回去吃晚饭,在老房子再睡一夜,把屋里的事情给妈妈她们交代一下。明天窑厂开工,我得买一挂鞭炮回去给苏发友,让他动工的时候放炮喜庆喜庆,明天咱再起五更过来就是了。” 凤娇说:“好,明天再正式搬来守店也行。” 凤娇说着就锁上了店门,她跟红霞在店门口等我,没过多久,我就到商店里买了一大盘鞭炮过来了。 但是,在回家的时候却让我为难了:一辆自行车子怎么能骑着三个大人呢。 眼看天就要黑了,如果骑着自行车带着凤娇,让红霞一个人在后面地走,我有点于心不忍。 如果带着红霞让凤娇在后面地走,那更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就推着自行车跟她们一起地走,同甘共苦才是最好的办法。 就这样,凤娇和红霞她俩就一左一右的跟在我的两边,我们三个人边走边说笑着。 红霞看我推着自行车陪着她地走,她就对我说:“国勇,你带着凤娇先头里走,我一个人在后面慢慢的小走着下。” 凤娇看看红霞说道:“天快黑了,你一个人在后面走,我们也不放心,咱们三个一起地走说说笑的还热闹些。” 今天我们三个人地走,我决定从窑厂那里看看回家,我们抄近路没走多久就说笑着来到了窑厂的里。 此时,窑厂里只有苏发友和陈天龙他们两个人在那里忙活着,他俩正在收拾着守东西的窝棚。 砖头和沙子老刚已经给我们拉来的差不多了。 苏发友和陈天龙见我们三个人都走过了,他俩就停下手里的活,用手指着场地上的那些东西,问我那样摆放可以不。 只见制砖机和柴油机什么的都安装调试好了,我捡起地上那些调试砖机用的废弃的砖坯子看了看,就问陈天龙:“表叔,咱这砖坯子长宽高是不是根据国标的尺寸生产出来的呢。” 陈天龙说:“是的,这砖机的泥头出口,我请少兵的舅舅给我调试的非常标准。”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沿着现场查看着架垄和他的制砖机。 只见陈天龙除了柴油机和制砖机是新买的外,连同拉砖坯的几个架子车抬砖板和铁锹之类的工具也都是新买的,看来做砖坯子他也投资了不少本钱。 我看陈天龙已经安装好的制砖机和柴油机,就对他说:“表叔,你在外面做过砖坯子,有经验,砖坯这一块就交给你负责了,至于你的工钱之类的,我们会按照行情,一分不少的结算给你的。” 陈天龙笑着说:“这个我相信,砖机方面出事了算我的,我们每天做的砖坯子,当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就点数交给你们。一般的都是按百分之十的损耗折算的,我们把砖坯子架到架垄上就不管了,所以,下雨的时候你的要把砖坯子盖好。” “这个我知道,盖砖坯子的草衫子和塑料薄膜我已经买好了,他们明天就送来了。” 随后,我又对苏发友说:“发友,你每天都要把窑厂进出的账目记清楚,包括收他的砖坯子和往外发的砖头垛子都别搞错了,咱们十来天算一次账。另外,窑厂的砖坯子要用塑料薄膜盖好,千万不能让雨水给淋倒了。” 苏发友说:“砖坯子我肯定会盖好的,收支账目我也一定会记清楚的,还有就是往外发砖的时候,我把你或凤娇喊过来一起发货。” 听他这样安排我觉得不妥,我就对他说:“这样恐怕不太好,人家不定啥时候来买砖,人家开了票就想把砖头拉走,你再来回跑去喊我们会耽误人家事情的,往外发砖的时候跟郭师傅说一下,让他帮忙看着点也可以。” 苏发友:“到时候再看,不管怎么说,是不能让人家看咱笑话的。” 我看看他们搭的守砖场的窝棚说:“你们先将就两个月,等砖场正常出砖了,咱把窝棚扒掉盖两间瓦房当住室和办公室。另外,我给咱大闫塆争取到了一个水利灌溉的项目,就是从村庄米面加工房那里往北大塘这里架设一趟三项动力电线抽水灌溉,到时候咱们用电也方便了。” 陈天龙他们听说要往北大塘这里架设电线就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国勇,电线架通了,北大塘里的水就可以往两边膀田子里抽了,啥时候动工呀,你知道吗?” “前几天我碰到支书他说就这正月底前后动工。” 我把鞭炮递给苏发友说:“明天闫凤良的建筑队来动工时,你就把这盘炮燃放庆贺庆贺。” 陈天龙看到鞭炮说:“明天砖机开工我也得买一挂鞭炮放放。” 这时,凤娇问陈天龙:“表叔,你砖机上的人找够了没有啊,请的都是哪里人呢?” 陈天龙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请的都是咱本队的人。” 红霞在一边看着我笑着说:“国勇、凤娇才是带领群众发家致富的带头人,办一个窑厂可以让一个队的邻居都能进来挣点零花钱。” “红霞姐,别给我戴高帽了,办窑厂全是国勇一个人的主意,我只不过是粘了他的光了。”凤娇高兴的说道。 眼看天色不早了,我对苏发友说:“我这两天就跟郭师傅到新阳去买吊丝和钢轨,不能耽误建窑用,窑厂事情都交给你了。” 说完,我跟凤娇和红霞就向家走去。 路上,我对红霞说:“红霞,你回去跟吕大为说下,明天洪老板来了,我就让他带着大为跑几趟试试,他如果适应做猪娃生意了,再卖三轮车稳妥些,做到胸中有数。别再三轮车买回来了,他再不适应做猪娃生意就麻烦了,三轮压在手里卖都卖不掉了。” 红霞柔情满目的看着我说:“好的,谢谢你的提醒,我们将来有钱了,也忘不了你跟凤娇你们对我们的照顾。” …… 走到村子里我们跟红霞分手后,我推着自行车子跟着凤娇就走到了家门口。 我们推门走进了院子里,见厨房里烟气缭绕的,我跟凤娇扭脸往厨房里一看,只见郭师傅坐在锅门前,用火钳夹着柴禾在往锅底里面塞。妈妈在上面切菜,嘴角一动一动好像是在说着什么,估计她可能是嘟囔郭师傅不会烧锅,把厨房里搞的狼烟杠杠的…… 第134章 心生疑虑 我跟凤娇走进院子里,只见厨房里搞的雾气狼烟的,我扭脸一看只见郭师傅猫着腰正趴在锅门脸旁对着锅底里吹风呢。浓烟夹裹着火灰从灶膛口里缕缕窜出,他不仅在用手揉着被烟熏的睁不开的眼睛,就连站在锅台后面切菜的妈妈,也被浓烟熏的眼泪直流…… 只见妈妈把菜刀往菜板上一放,转身走到锅门旁边,她从郭师傅的手里夺过火钳,在锅底里不断的挑着柴禾。还从锅底里夹着一些冒烟的柴禾出来,放到锅门前面的台子上,用火钳把火拍灭。她一边拍着柴禾,一边对郭师傅说道:“人要实心,火要空心,看你把锅底塞的满满的,连老鼠都爬不进去,咋不闷火呢。” 妈妈说着就弯腰吹火,火星子随着浓烟也飘出了锅底,妈妈连吹了几口后,随着“砰”的一声火气的炸出,就从锅底里窜出一缕带烟的火星子,锅底里火就着了。 就在妈妈走到锅门脸子那里弯腰吹火的时候,郭师傅目不转睛的看着妈妈的头发。妈妈虽然45、6岁了,但她依然是青丝满头,她用花卡夹住的那束长发,从后像上来,她依然像个年轻貌美的少妇…… 因为郭师傅看的太入神了,连我跟凤娇走到厨房里的时候,郭师傅还没有发现我们。 凤娇见郭师傅聚精会神的看着妈妈,她并没有生气,因为她看到郭师傅的眼睛里并没有那种淫意邪恶的眼神,而是满满的欣赏和爱慕…… 此时,妈妈的两眼正被烟熏的眼泪巴嚓的,她根本不知道郭师傅在想着什么,也没看到我跟凤娇已经走到厨房里了…… 她把锅底的火吹着后,又给郭师傅交待着每次往锅底里填多少柴禾,怎样用火钳把灶膛里火灰扒拉到两边……就在她转身准备到锅台后面去切菜时,看到我和凤娇不知道啥时候到厨房里来了。 妈妈心里坦荡,她没有脸红,也没有心跳,突然见到我俩出现在厨房里,她只是瞬间愣了一下,然后,坦然的问我们:“你俩是啥时候回来的呀?” “我们也是刚到家里,你做的有我俩的饭吗,妈,我跟国勇还没有吃饭呢。”凤娇笑着问妈妈。 妈妈揉揉还在流泪的眼睛抱怨道:“郭师傅不会烧锅,把厨屋搞的跟秌黄皮子似的,把我秌的眼泪流,我煮的是稀饭,等会再烙两个油馍就够吃的了。” 郭师傅见我跟凤娇进来了,他慌忙的站起身来满怀歉意的跟我俩打着招呼,看得出来郭师傅也挺尴尬自责的。 我对郭师傅说:“郭师傅,咱后天早上到新阳去买吊丝和钢轨之类的东西,省得建窑的时候耽误事。” 郭师傅答应了一声就走出了厨屋。 吃晚饭的时候我们一家人跟郭师傅,都坐在桌子旁边吃饭。 妈妈今天做的是稀饭,炒了一碗千豆腐和一碗瘦肉掺萝卜,还烙了两个油馍。 虽然是便饭,但我们还是让郭师傅坐在上席的位子上吃饭,我们坐在一边陪着他。 凤娇给郭师傅连夹了几筷子菜后对他说:“郭师傅,你看我跟国勇的事情都很忙,这一出了正月,我跟国勇就忙了,我忙着小吃店,国勇忙着猪行的事情。我们家里还有田地要种,这今年又开个窑厂,我们就更忙不过来了。我跟国勇的意思就是想请你帮我们看着窑厂的事情,像盖砖坯子之类的事情请你给帮我们盖一下,千万不能让雨水把砖坯子给淋毁了,到时候我们可以给你加一点工资。“ 凤娇说着,她就站起身来把我们买的衣服拿给郭师傅道:“郭师傅,这是我们给你买的衣服和运动鞋,你吃完饭了穿上试试,合身你就穿着,不合身别弄脏了,我再拿去给你换换。” 郭师傅放下碗筷,双手接过凤娇递给他的衣服和新鞋他感激的说道:“我一个烧窑的人整天跟煤打交道,根本也穿不到这么好的衣服,何必要多花钱呢。你们拿去退了。” 郭师傅说着他把衣服又递给凤娇,说道:“你们是我遇到最好的东家,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和关心。你们只管忙你们的事情,窑厂的事情我可以帮你看着,每天收砖坯子和发砖,我也帮你记记账。不光是窑厂的事情,就是你家里猪,我也可以起来早点帮你们出出猪圈,喂喂猪。你们既然管我吃穿住了,我做事就得对得起你们。” 我看着憨厚诚实的郭师傅,心里也非常感激,从他这几天的表现上可以看出,他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师傅,干活做事都很护心,任劳任怨,也很有眼色。他如果一直这样在我这里干下去的话,他就像我的一个财神,即使他干到失去劳动能力的时候,即使给他养老送终我也心甘情愿。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凤娇和爸爸妈妈他们,你就对郭师傅说:“郭师傅如果不嫌弃我们,脚踏实地的在我们这里干,把我们家当做你的家也可以,有我们吃的,肯定也有你吃的。” 凤娇也接说着:“就是的,郭师傅请放心,只要你好好的在我们这里干下去,我们给你养老送终也行。” 郭师傅见我跟凤娇说的如此诚恳,他站起身来深情的说道:“我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们慢慢就知道了。” …… 吃了晚饭后,我跟凤娇让妈妈搂住两个孩子先睡了,我和凤娇就搭伙收拾碗筷和其他的杂活。 碗筷什么的都收拾完了之后,凤娇依然是烧了一八张锅开水,她用茶瓶起了一瓶开水,掂到郭师傅的那间屋子对郭师傅说:“郭师傅,以后我跟国勇不在家里的时候,你可以自己烧水洗脚,我妈带两个孩子,还要喂猪什么的太忙,照顾不住你……” 郭师傅接过茶瓶连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 我跟凤娇忙完所有的事情,在卧室里准备洗漱睡觉时,我听着爸爸拄着拐杖在敲我们卧室的房门。 我跟凤娇相视一笑,凤娇轻声的对我说:“咱俩结婚两三年了,爸爸还是第一次敲咱卧室的房门,他能有啥事呢?“ 我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啊。” 凤娇就对着房门说了一声:“房门没插。“ 爸爸拄着双拐,拖着假肢就走进了卧室里,他站在房门口,看着我们要睡觉的样子,他迟疑了一下…… 我看爸爸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道:“爸,你是不是有话想跟凤娇说,想说的话,你就对她说,我出去就是了。” 爸爸见我要出去,他就连忙说道:“国勇,你跟丫头都是我的儿子和女儿,我没有啥话可以瞒着你的。我的意思是,你们最好别让老郭住咱家里吃住了,你俩以后又不在家里睡了。我一个残疾人单独住在牛屋里了,你妈妈单独睡在堂屋里……唉……你们也看到了,你妈在上面切菜,老郭坐下面烧锅……就像……这以后的日子长了,我真怕你妈妈……唉……不说了,丢人……” 凤娇站在床边,她听到爸爸说的话后,心想:“看样子,这老头吃醋了,他是害怕妈妈变心了……” 想着,想着,她就走到爸爸跟前,笑着对爸爸说道:“爸,别担心,我妈不是那种人,我去跟妈妈说说。” 我见凤娇要到妈妈的卧室里,就连忙拦着她说:“凤娇,你这个时候不能过去说,尽量不能让妈妈知道了,搞不好妈妈就会说爸爸是小肚鸡肠。” 说着,我转脸对爸爸说:“爸,让郭师傅在咱家里吃住只是暂时的,窑厂那里现在什么也没有,他没法吃住的。等窑厂正常生产后,我准备在那里盖两间房子,到时候让郭师傅吃住在窑厂里就可以了。” 凤娇也对爸爸说:“对呀,爸,国勇说的也是实际事儿,郭师傅现在吃住在咱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不然的话,你让他现在,在哪里吃住呢。你就放心,妈妈也不是那种不检点的人呢,你先回去睡,明天我给妈妈提醒提醒。” …… 爸爸听了我俩的劝说后,仿佛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了,他就半信半疑的走出了卧室的房门。 走到堂屋里的时候,他往妈妈的卧室里看看,他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他的妻子。 他一想,妻子正搂着两个吃奶孩子呢…… 爸爸跟妈妈已经分床睡好几年了,他们分床睡倒不是因为妈妈嫌弃爸爸或感情不好,就是爸爸觉得自己的假肢每天睡觉脱衣服穿衣服时,都能让妈妈感到恐惧…… 特别是有了小妹后,他害怕吓着孩子了,他才跟妈妈分床睡的,妈妈睡在床上,他就在一边墩个床铺睡,不管怎么说两个人还是睡在就一间屋里了。 自从分田到户家里养的有老水牛后,爸爸就搬到牛屋里守牛喂牛去了,从此,他跟妈妈就睡在两个房间里了…… …… 爸爸在妈妈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走了。 爸爸走后不久,凤娇就到妈妈房间里喂孩子来了。 妈妈见凤娇来喂孩子了,她就往里边挪动了一下身子,凤娇就躺进妈妈的被窝里,她一边喂着孩子,一边问妈妈:“妈,刚才爸爸到我房间里了,你知道他去说的是啥事吗?” 妈妈心想:这个闫学才黑更半夜的到孩子的房间里去说什么事呢,她苦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到,她就问凤娇:“丫头,你爸给你们说的是啥事呀,怪紧张的呀,非得黑更半夜的去跟你们说。” 凤娇就问妈妈:“妈,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爸了?” 妈妈听了之后心想:这孩子今天怎么会这么问呢,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让孩子们给看出来了?我也没有做什么事呀?她也不知道女儿问她是什么意思,她就随口说道:“我一天到晚围着这两个孩子转,烧锅做饭喂猪,把我都忙掉头了,哪还有什么心思,想着讨厌不讨厌的事呢,你爸给你们都说什么了丫头?” 凤娇侧着身子喂孩子,虽然看不到妈妈的表情,但她从妈妈的语气上,就能听出妈妈的劳累和辛苦…… 自从国勇承包了猪行和我们开了小吃店,特别是有了这两个孩子后,带孩子和做家务,喂猪这些繁琐的家务活,都是妈妈一个人做的。爸爸唯一能做的就放牛、喂牛,但是,往外面出牛粪还是妈妈给挑出去的…… 今年又办了个窑厂,这以后的事情会更多。 想到这里,凤娇也体会到了妈妈的艰难和劳累,她也可怜起妈妈了。她轻声的对妈妈说:“爸爸倒也没说什么,刚才他说不让郭师傅在咱家里吃住了,他看着郭师傅坐在锅门上烧锅,你在上面炒菜,他心里看着别扭,他怕时间长了,你变心了。我给你说的意思就是,以后我跟国勇晚上都不在屋里了,你夜晚睡觉的时候要把门插好,白天跟郭师傅要保持一点距离,别让爸爸误会你。” 妈妈没想到她丈夫会这么看她,她用手掖了掖被子对凤娇说:“丫头,你也觉得妈妈是那种不要脸面的女人吗?76年你爸爸腿残疾的时候,你才10多岁,咱家那么难,我都挺过来了。 还有分田到户时,咱家更难,没人给咱犁田耙地,咱俩娘俩学着犁田耙地使唤牛,你听说妈妈偷人养汉了吗?就你爸那个小心眼多,我就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们想呀。国勇是队长又是包猪行的行夫,你呢又是妇女主任开的又有饭馆,你二妹又在上大学,雷心正又是派出所的所长,你们都是脸朝外混事的人,我怎么会给你们丢脸呢,这些事不用你们交代的我都知道。 开春又该忙着春耕生产了,你们整天忙的不落屋,咱家的确需要一个帮手,郭师傅早上帮咱出出猪圈,喂喂猪,我也轻松一点儿……你们想让郭师傅住哪就住哪,我不管,反正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歪。” 凤娇听着母亲的倾述也知道母亲的辛酸苦累,在这个家庭里没人能分担她繁重的家务活,光伺候两个吃奶孩子就够她受的了,别说还有做饭喂猪洗衣服,又加田地里的活儿了…… 凤娇喂饱一个孩子,她翻过身来侧着身跟妈妈脸对脸的喂着第二个孩子,两个儿子夹在她们母子当中。凤娇想到家里这么多的事情早已把母亲拖累的心力憔悴了…… 想到这里,她心生愧意的对妈妈说道:“妈,就怪我跟国勇把摊子铺的太大,做的事情太多了,忙不过来让你也跟着受累。国勇和我如果跟别人那样在家里守着那10多亩田地啥也不搞,现在农闲的时候我们肯定也在稻草垛头上打牌下棋。别说咱买街上的庭院,还开窑厂了,估计咱们还是住在茅草屋里了。你也别生爸爸的气,爸爸越是担心你,她越是爱你的,他只不过是没有能力来分担那些家务活儿,你以后那个点儿就是了。” 妈妈听了女儿发自肺腑的这番话后,感慨的说道:“就是呀,没有苦上苦,哪有甜上甜呢,所以,咱们多吃点苦,多受点累,日子才能比别人过的好点。我的事,你跟你爸说让他放124个心,别让他胡思乱想的了。 郭师傅帮咱挣钱,咱对人家好点,咱不亏良心。郭师傅觉得咱这个东家对他好,他心甘情愿的给咱们干活那是他的情义。你们只尽管放心,我跟郭师傅啥时候也不会干那些伤风败俗的事情的。” 听到这里,凤娇伸手抚摸了一下妈妈的脸颊,她对妈妈说:“妈,让你受累了,国勇说等到窑厂生产正常了,在窑厂那里盖两间房子,让郭师傅搬到窑厂那去吃住就好了。” 妈妈说:“咋弄都行……” ……… 正月十八的这天早上,我跟凤娇早早的就起床了,凤娇到妈妈房间去喂孩子,我就出猪圈喂猪。 尽管才过五更喂猪有点早,但我想着总是起来了,把猪喂喂算了,省得妈妈起来了还得喂猪。 喂完猪后,我看看手表已经4点多了,我就准备骑着自行车带着凤娇到小吃店里去。 我们临走的时候,妈妈起来插上了堂屋门,凤娇也走到牛屋里给爸爸嘱咐道:“爸,昨晚上我给妈妈说了你的担心,她说啥时候,也不会给我们丢脸的,你就放心,别疑神疑鬼的了,也别给郭师傅板脸色,毕竟咱还指望着他帮咱挣钱呢,你知道吗?” 爸爸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 我跟凤娇来到小吃店里就开始忙活小吃店的早餐了,熬料汤,蒸包子,磨豆浆等等有条不紊的准备着食材…… 天亮时分,红霞和吴玉英也来到了小吃店里,她俩刚到不久,雷心正也帮忙来了。 大家相互问候了之后,我对雷心正说:“心正,这个庭院我买下来了,二月初八往这里搬家,到时候你来喝酒热闹热闹。” 雷心正笑着说:“到时候我一定过来。” 红霞和吴玉英也追问我:“国勇,二月初八搬家是,还有20天,到时候我们也来凑凑热闹。” 这时,凤娇端着两碗热干面放在桌子上高兴的说道:“可以啊,来的人越多,就越热闹。” 就在我们吃饭的时候,齐同心也赶过来了,凤娇连忙起身给他烫了一碗面条。 这时,也有客人陆续来吃饭了,虽然没有年里的人多,但生意总是来了。 凤娇她们忙活着给客人烫饭,我跟齐同心就准备到猪行里去了。 临走的时候,我指着小吃店的后墙对凤娇说道:“这面墙别放东西,等会闫凤良的建筑队来给闫学家垒门的时候,请他在这个地方扒个门。” 给凤娇交代好事情后,我领着齐同心就往猪行走去。 今天来卖猪娃的农户不少,来买猪娃的贩子也很多,那些猪娃老贩子基本都到齐了,杜老歪都笑着对那些同行说:“咱们还没有给行夫老板拜年呢,咱们约个时间到时候都去给老板拜年。” 那些猪娃商贩一听有人提议,都随声附和的说:就是啊,看看老板啥时候有时间呢…… 我一听他们要给我拜年,一种成功的喜悦涌上心头,我就高兴的对他们说:“谢谢大家对我的抬爱,我这两天忙着窑厂的事情,没时间,咱们就定在正月二十六,就在我新买的房子里面热闹热闹,大家不醉不归。” 当他们听说我买下了那座庭院后,对我又是一阵恭维和祝贺…… 随后,杜老歪对我说:“国勇,中午洪老板还要带两辆三轮车来买猪娃儿。” …… 正月十八这天逢集,我这座庭院里也挺热闹的,有两班建筑队在施工,一班是刘文斌请的建筑队正在给他扒门装修。他准备把墙壁用白灰膏再挂一层白灰,然后再吊顶装修。 另一班是闫学家请的闫凤良的建筑队在给他垒门刷墙,他也准备吊顶装修,开照相馆…… 接近中午的时候,洪老板领的两辆贩卖猪娃的三轮车来到了小吃店的门口。 我们客气的打了招呼后,我就走到红霞身边问她:“红霞,你问吕大为了吗,他愿意买三轮做贩卖猪娃的生意吗?” 红霞一看我问她吕大为做生意的事,她就喜出望外的说道;“他愿意呀,你把钱准备一下,买三轮车的时候我得借点儿。” “没事儿的,钱是现成的,你啥时候用啥时候就可以取了。” 随即,我又笑着对红霞:“红霞,吕大为想跟人家学做贩卖猪娃的生意,让人家带着他,你肯定得表示一下呀。” 红霞不解的问我:“国勇,怎么表示呀,你说。” “就是请人家到你家去喝一顿呗。” 我看着红霞刚才紧张的样子挺可爱的,我又小声的对她说:“有我在这里站着,你不请客也没事,但我觉得干炕不得劲,最好还是请人家喝一顿。这样,今天就让吕大为跟他们跑一趟试试,请客的事情以后再说。” 随后,我就来到洪老板跟前,给他和他的司机们都递了一支烟后,就对他说道:“洪老板,我想请你帮个忙。” 洪老板一听我要请他帮忙,他就疑惑的看着我问道:“国勇,有什么事情请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帮忙。” 我用手指了一下红霞对洪老板说道:“这是我邻居红霞,她想让他丈夫跟你一起学做贩卖猪娃的生意,想请你帮忙带带他,可以吗?停两天咱们到她家里去坐坐……” 第135章 多嘴的学徒,搞黄了生意 为了稳重起见,我曾对红霞说过,让吕大为跟着洪老板先跑几趟贩卖猪娃儿的生意试试,如果他适应做猪娃儿生意就给他买一辆柴油三轮车。避免三轮车买回来后,他又不做生意了使三轮车砸在手里了。 正月十八的上午,洪老板正好带着两辆三轮车来买猪娃儿,我就把红霞的丈夫想学贩卖猪娃儿的事情给洪老板说了。 洪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红霞,他看着含蕾待放的红霞和她凸起的小腹,他毫不犹豫的笑着说:“国勇,她是你的邻居,也是我的邻居,只要他不怕吃苦,带着他做生意也行,他啥时候做呀。” 我对洪老板说:“要不,咱们现在就到他家里把他带着,顺便把我的那窝猪娃也卖给你。” 洪老板一听现在就跟红霞一路,去带她丈夫做生意,他就高兴的对红霞说:“弟妹,你就坐在我这个三轮车上领着我们去你家。” 红霞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我不能坐三轮车晕车,你让国勇带着你先头里走。” 此时,凤娇正在收拾东西,等着闫学堂他们来给我扒门。 今天闫凤良的建筑队分成了三班,一班在给我建窑。另一班在给齐同心盖房子,这一班跟闫学家垒门、连带给我扒门的,他只派了闫学堂和另外的两个邻居过来了。 我给闫学堂交代了从哪里扒门和门的尺寸后,我就让红霞推着自行车子在后面慢点走,我跟凤娇就坐在洪老板的三轮上回家了。 为了让吕大为学着怎么买猪娃儿,我就带着洪老板先到吕大为家里去找他了。 此时,吕大为没有在家里,听一个邻居说:“吕大为抱着他女儿跟村子里的人,都跑到北大塘那里,看你的砖机做砖头去了。” 我让洪老板开着三轮车就往我那窑厂跑去了。 两辆三轮车一前一后的向北大塘的方向奔跑着。 三轮车的排气筒吹出来的黑烟,连同尘土加杂着轮子卷起的灰尘,像一道遮天蔽日的黄烟在三轮车后面冉冉升起。 越是离窑厂越来越近,看见的人就越多,三轮车的司机开的也就越快,仿佛是在向人们展示他们的“豪车”似的。 在80年代的中期,三轮车在农村的确像汽车那样豪华,也不常见。 我跟凤娇在三轮车上看着一派繁忙的窑厂,心潮澎湃,高兴的想跳起来放声歌唱。 我看了看凤娇高兴的对她说:“终于看到希望了……” 三轮车车走到窑厂那里停下了,我扶着凤娇下了三轮就向窑厂那里走去。 郭师傅看我跟凤娇过来了,他连忙跑过来问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对他说:我顺便过来看看,是来找吕大为的。 …… 此时,陈天龙正坐在一个板凳上,熟练的用粪耙子往砖砖机的泥斗里扒着土垃。 机声隆隆我跟陈天龙说很大的声音,才能听到彼此的说话。我随手拿起一块刚从砖机里做出来的砖坯子,问陈天龙砖坯子的尺寸是否准确。他点点头说:“到时候烧出来的砖头跟余寨窑厂里的砖头是一样的漂亮。” 让我没想到的是比较懒惰的陈天雄也在砖机上干活,他在用架子车往砖机那里推土垃。 我跟那些干活的邻居笑笑打着招呼…… 之后,我又到闫凤良正在建窑的地方,我问他几天可以建得好,他说差不多得10来天。 我对他说:“凤良,你一定把窑给我建好,我明天就去买吊丝机和钢轨。” 闫学良连连点头说:“不用你交待的我一定给你建好……” 这时,郭师傅领着吕大为和苏发友他们过来了。 看着吕大为过来了,我就对吕大为说:“大为,这位就是湖北的洪老板,等会他们去买我的猪娃,你就跟他学学分辨猪娃儿的好坏和估重等知识,并跟他们一起湖北去看看怎样买卖猪娃儿。” 吕大为听了我的介绍后,连忙跟洪老板握手致谢,大家客气的寒暄了一阵后,我们就坐上了三轮车,向村子里进发了。 …… 三轮车进入村子后,在一群狗子的狂咬追逐下就开到了我的门口。 我跟凤娇把洪老板他们领进了屋里,热情的给他们递烟倒茶。 当洪老板听说我又是买庭院,又是开窑厂后,他高兴的说我跟凤娇:“你们年轻有为呀,敢想敢干,肯定是最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呐。” 一番客气之后,我就把洪老板他们领到猪圈那里,让他们把这窝猪娃儿给买走。 洪老板他们一看这窝16个猪娃非常漂亮,大的30多斤,小的26、7斤,大小相差只有5、6斤的样子,洪老板就问我要多少钱一个? 我笑着对他说:“咱们都是谁给谁耶,你就看着给。” 凤娇在一边也笑盈盈着说:“就是的,无论如何,洪老板肯定是不会亏待我们的,今上午就在我们家吃晌饭。”凤娇说着就准备去做饭。 洪老板目不转睛的看着凤娇的背影…… 我看洪老板痴迷的看着凤娇,为了不使他尴尬,我笑着说:“洪老板,你看我这猪娃有多重一个?“ 随后,我就对吕大为说:“大为,你看着洪老板是怎样给猪娃估重的,又是怎样识别猪娃好歹的。” 吕大为就抱着女儿往洪老板跟前走了两步。 我看洪老板痴迷的看着凤娇走路的背影,我心想:男人看见漂亮的女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多看两眼,只要不心生邪念这也没事。 凤娇值得我最爱的地方除了貌美和身材窈窕外,就是她对人情世故的拿捏可以做到恰到好处。 一个女人会不会给丈夫长脸,其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看她对丈夫的朋友的态度上。 就像刚才,不用我吩咐的凤娇就知道做饭来招待洪老板他们。 凤娇也知道洪老板今天的作用,第一,只要我们把他招待好了,洪老板可能会出高价把我的猪娃买走。 第二就是我今天有求于洪老板,想请他带着吕大为学做贩卖猪娃的生意。 最关键的是洪老板能把我们余寨乡的猪娃,源源不断的运往外地,不仅带动了当地的养猪业,还能让我们多收行费钱,这真是一件三赢的事情。 洪老板看着凤娇忙着做晌饭去了,我又是他的老板,他看看我的这窝猪娃说:“国勇,你的这窝猪娃的确不错,这窝猪娃大小我给你50块钱一头,16个猪娃我给你800块钱你看怎么样?” 我在心里算了一下,猪娃也合一块七一斤了,已经是当时最高的价格了,我也没有再跟他讨价还价,就接过洪老板给的猪娃钱。 随即,我指着吕大为对洪老板说:“洪老板,希望以后你好好带着我这个邻居。” 洪老板笑着说:“看在你的面子上,那是肯定的。” 接着,洪老板就对吕大为说:“贩卖猪娃的生意也不是手把手教的,每个时期的行情都不一样,全靠自己的悟性来做。买猪娃儿主要就是看猪娃的精神状态和毛色、体型,就像这窝猪娃儿样的,大小基本均匀,毛色和体型都好,这样的猪娃才好出手。我把你领上路了,一切都是靠你自己来做了。” 吕大为连连点头说:“谢谢师傅,是的,全是靠自己的悟性……” 之后,我把吕大为拉到一边对他说道:“都知道做生意的同行是冤家,你往他那里送一车猪娃,他就会少赚一车的钱。所以说,你做生意如果赚钱了,每趟多少给他一点钱表示一下心意,出门在外别把钱看的太重了,要知道人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道理。还有一个就是同行的在给别人讲价钱的时候你不要插嘴,别人买不好后,你再去跟人家谈价钱,千万不能干挖人家墙角的事情。” 吕大为说:“我知道了,生意场上的规矩,我慢慢的就学会了。” 我的猪娃卖好之后,就对洪老板说:“咱们先到屋坐一会儿,等会吃了晌饭再装车。” 正在我们往屋里走的时候,陈少萍到我家来了,她进门就喊道:“国勇哥,听说猪娃贩子到你家来买猪娃了,我想把我的猪娃也卖给他,你们现在过去看看可以吗?” 看着陈少萍忽闪着两只大眼睛走进了院子,我就想起凤娇跟我说的她跟梁群已经同居的事情了。想当初梁群跟她未婚同居的点子还是我给梁群出的呢,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看了一下她的肚子…… 陈少萍似乎也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她跟梁群的小秘密了,她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勾着头从我们几个人身边往堂屋门里走去。 她边走边问我:“国勇哥,凤娇姐呢?” 我对她说:“凤娇不是在喂孩子,就是在做饭,你有多少个猪娃呢,少萍?” “我家有12个,你们现在就去吗?”陈少萍问我。 洪老板的目光一直跟着陈少萍,他小声的问我:“她在哪住啊,咱们现在去看看。” 我对洪老板说:“她家在村子的北头,咱现在去看看,谈好价钱了吃了晌饭再去装猪。” 随即,我就喊着陈少萍跟我们一起回去了。 我跟洪老板齐同心和吕大为这一行6、7个人,离开我家就往陈少萍的家里走去。 路上,村子里的狗跟在我后面呲牙咧嘴的撵着咬我们…… 我让他们几个走在前面,我一个人在后面断后。 这些狗子仿佛认识我一样的呀,我随手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棍子,用棍子指着它们,对它们厉声的吼了几句。说也奇怪,那些狗子不知是被我的气势给吓着了,还是咋的,它们都纷的夹着尾巴走了。 我们几个说说笑笑的就来到了陈少萍的门口。 此时,陈少萍的爷爷陈奉魁的手里正夹支烟卷,蹲靠在门口的一棵树上在晒着太阳。 他看我们一群人向着他门口走来了,他就站起身来看着我们。 洪老板小声的对我嘀咕了一句:“这个老头看着怎么是阴阳怪气的呢?” …… 我对洪老板点点头,就迎着陈奉魁的目光走到他跟前,笑着对他说:“表爷,在门口晒太阳呢,少萍说你们家想卖猪娃,让猪娃贩子过来看看。” 陈奉魁也向我走来了,他满脸堆笑的看着我说道:“国勇啊,还是你的头脑不简单呀,你为了你窑厂里用电方便,听说你给咱大闫塆争了一个什么项目。从咱队里加工房那里,往北大塘架一条三项电线抽水灌溉用。今天吃了早饭,电管所里的人来通知他们放树了。不管怎么说,咱大闫塆还得感谢你这个好队长呀。” 难怪连洪老板都看出陈奉魁阴阳怪气的样子,听着他的讥讽和阴阳怪气这番话我心里虽然很是厌恶,但我还是笑着对他说:“是吗,表爷?电管所今天来勘察路线了,这是好事呀,以后北大塘东西两边膀子上的麦田抽水栽秧也方便了,不仅我们沾光了,咱这队的社员也都跟着沾光了。” 陈少萍也听出了她爷爷阴阳怪气的话语,她见我没跟她爷爷一般见识,就过来给我赔不是:“国勇哥,你千万别生我爷爷的气,我爷爷说话打人,村子里面的人都知道,也都懒跟他一样的。” 随即,陈少萍又跑到陈奉魁跟前对他说道:“爷爷,你都那么大年纪了,以后说话别那么出口伤人不行呀?你知道国勇哥为了弄这趟电线他费了多大的劲吗?我可以说,别说是我爸爸了,就咱大闫塆任何一个人当队长,都不一定能弄来这趟电线,你这样的说话不怕国勇哥伤心吗。你的嘴就像一个大染缸,再好的布到里面就得变颜色了。” 我看陈少萍一个劲的在数落她爷爷,我就劝他道:“算了,少萍,他年纪大了,我只当是没有听到,别再说他了。” 我们几个说说笑笑的就走进了陈少萍的院子。 陈少萍的父亲陈天达在街上卖豆腐还没有回来,她母亲正在厨房里做饭。 她母亲看到院子里来了一群人,她带着围腰子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一边用手胳膊揉着被烟秌的流泪的眼睛,一边客气的把我们几个人往她堂屋里面请。 我看她的锅底还在着火,就对她说:“表婶,少萍到我家里说要卖猪娃叫我们来看着,你赶紧去看锅底里的火,我们先去看看猪娃儿。” 我们跟着陈少萍就来到了她的猪圈旁边。 陈少萍那个17、8岁的呆傻弟弟,一看我们到他猪圈那里去了,以为我们是偷他家猪的,手里拿着一根棍条子就向我们走过来了,并举手要打我们。 陈少萍见状连忙夺下他手里的棍条子,哄着弟弟说道:“铁牛,这是队长领的客人来买咱猪娃的,是来给咱送钱的,赶快回去跟妹妹玩。” 我看着呆傻的铁牛,心想:“陈奉魁的精明和阴心算计,把他自己的孙子搞成了这个样子……” 洪老板看着猪圈里的猪娃就对我说:“国勇,她这窝猪娃的体型和毛色比你的可差远了,你看她的大的有35、6斤,小的只有1、20斤,那个最小的只有10来斤,这样毛怼怼的猪娃让我怎么买呢?” 我一看陈少萍的这窝猪娃的确不好,洪老板他们买回去了也是卖给农户的,那些长相不好的猪娃人家肯定也是不要,这样就会砸在他手里了。 想到这里我问陈少萍:“少萍,你这猪娃是怎么喂的呀,大的大,小的小不说,还是毛怼怼的。你卖猪娃你当家吗?他们买猪娃都是论头买的,不是论斤买,你想要多少钱一头呀?” 陈少萍看看猪圈里的猪娃对我说:“这窝猪娃不知怎么搞的,可能是年里年外太冷了,猪娃才长的鳖鳖斗斗的。我爸前两天说这12个猪娃成窝走的话最低得900块钱。” 洪老板听后他看看陈少萍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他转脸就对我说:“这窝猪娃我拉到湖北也卖不到那么多的钱,走,咱回去吃饭,买不好别耽误咱们的事情。” 说着洪老板就要往门口走去。 陈少萍一看洪老板他们要走,她就连忙对我说:“国勇哥,你给我打个圆弧,看他们出多少钱买。我家快没有东西喂了,再说,我的老母猪又要将猪娃了。” 这时,少萍的妈妈也从厨房里走到了院子里,她几近哀求的对我说道:“国勇,你是行夫替我说点好话,看他们多少钱能要,挨而不伤的今个卖它算了,卖不尽的血财。” 此时,我心里也很矛盾,即使我是向着她们一家了,但陈奉魁和陈天达也可能认为,我跟洪老板是串通好的想要坑他们…… 所以,人们常说熟人的生意难做,一点也不假,特别是对这种性格多疑的陈奉魁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但是,今天我是以一手托两家的行夫的身份来主持交易的,所以,我也有义务把这个生意本着不偏不倚的原则给他们做好。 想到这里我对洪老板说:“洪老板,你看我的邻居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给个价钱,他能卖就卖,不能卖咱就走人。” 洪老板又转回身,他顺手拿了一个长棍子,把那窝猪娃全部赶起来,看了一遍后,他伸出右手叉开五指说道:“国勇,看在是你邻居的份上,这窝猪娃我不赚钱给她带着,我也不给她磨磨蹭蹭的没啥意思。那个最小的给他留下不要,最多给她一巴掌钱,能卖,咱吃了饭来装猪,不能卖,她就卖给别人,反正也不是咱一家买猪娃的。” 陈少萍和她妈妈一听比她们预想的价钱,已经砍下去一半了,她们相互看了看,也拿不定主意了。 我就对陈少萍说:“少萍,你们如果嫌给的价钱低,可以在咱这塆零卖,也可以赶到街上去卖,或是卖给别的猪娃贩子。咱们是一队的邻居,有些啥话我也不能多说,让你卖少了,你们也骂我。让人家买高了拉回家赔钱了,我心里也不好受,你们还是商量商量再说。” 说着,我们就走出了她的过道大门。 这时,陈少萍的妈妈从院子里撵了出来,她拉住我的胳膊对我说道:“国勇,你给他说下,让他再加点,我就卖给他。” 还没等我说话,洪老板就说道:”其实我已经给你加钱了,本来12个猪娃给你500的,我想着你们是我们老板的邻居,又把那个最小的给你留下来了。” 陈少萍和她母亲见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们也都不好意思再争了,陈少萍的母亲就说道:“500就500,你们啥时候装车呀?” 洪老板说:“吃了晌饭装了国勇的猪娃就过来装你的,你要是怕我们不要,我就先付你50块钱的定钱。”说着,洪老板就掏出了50块钱递给了陈少萍。 我们几个走后,吕大为见陈奉魁在看他,他就走到陈奉魁的跟前…… 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凤娇已经做好饭了,郭师傅也从窑厂那里回来了,我打了盆热水给洪老板他们洗手后,就擦桌子准备吃饭。 往堂屋桌子上端菜的时候,郭师傅看我跟凤娇忙不过来,他也帮我们端菜端饭。 凤娇今天做的饭菜也算丰盛,她也炒了8个盘子菜,做了6碗汤菜,因为下午还要开三轮车买猪娃,洪老板他们都没有喝酒。 吃饭的时候,我问郭师傅窑厂的生产怎么样,他说今上午第一次做砖坯子,还没有摸熟机器,做的有20多个垛子的砖坯子,以后机器摸熟练了,一天可以做70多个。 听着郭师傅介绍的生产情况,我心里非常高兴,随后我又对郭师傅说:“你跟苏发友说,砖坯子要盖好,小心被雨淋坏了,也别被风吹裂口子了。” 郭师傅说:“我晚上就把被子带到窑厂那里去睡觉,跟苏发友和陈天龙他们一起在那里守场子,变天了盖砖坯也方便一些。” 我和凤娇听了郭师傅说的话也非常感动,我就对他说:“停两天窑建好了,就把那两间瓦房给盖起来,让你们在房子里面睡觉。” 郭师傅如果睡在窑厂那里,爸爸就不会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了,他也不用担心妈妈怎么怎么了…… ……… 吃了晌饭后,郭师傅背着被子就到窑厂里干活去了,临走的时候我跟凤娇都对他说:“郭师傅,晚上和早晨要早点回来吃饭。” 看着郭师傅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心里在想:他真是一个很有眼色的好师傅,他的工作职责是看火烧砖,而他却不怕劳累的干着刨刺、做架垄的这些杂活,他烧砖的技术如果好的话,我就把他长期的留在这里…… 与此同时,洪老板他们已经在抓猪娃装车了,我跟齐同心和吕大为也跳进猪圈里,帮洪老板搭伙抓猪。 16个猪娃,没用多长时间就装完了,三轮拉着猪娃走的时候,妈妈和凤娇还站在猪圈那里对着三轮车上的猪娃“娃儿哩哩……娃儿哩哩……”的唤着,寓意那些猪娃还会回来的…… 当洪老板把三轮开到陈天达门口准备装他的猪娃时,陈天达却是说猪娃不卖给洪老板他们了。 洪老板先是莫名其妙,刚才说的好好的,这会怎么又不卖了。随后,他就生气对陈天达说:“不卖猪娃你收我的定金干嘛呢?要是不卖就把定金退给我们……” 第136章 刚开业就遭受血光之灾 洪老板的柴油三轮车装完我的猪娃儿,开到陈天达门口准备来装他的猪娃儿时,陈天达却说不卖了。 洪老板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刚才还跟东家谈的好好的,吃了饭东家却说不卖了。反正他这一窝猪娃儿的苗子不好,他也没有相中,不卖就不卖。 但是,他要说两句让东家听听,出尔反尔的做人是不地道的。 想到这里,他就说陈天达:“不卖你就别收我的定金呀,我的车来回烧油你怎么给我算呢?” 陈天达说:“我没在家里,是小孩要卖的不能算数。” 洪老板见陈天达摆出了一副耍赖的嘴脸,他态度强硬的说道:“你不卖也行,把我的50块钱的定金退给我,另外,再给我两块钱的放空费,我的车来回跑烧的是油不是水,反正我是同着行夫交易的,不存在欺瞒买卖。” 陈天达满以为可以拿捏一下洪老板,没想到人家要他出两块钱的油钱,这不多不少的两块钱,纯粹是给他治赖的,如果传出去了岂不是丢人…… 正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陈少萍听到父亲跟洪老板在吵架,她就走过来对她父亲说道:“爸,你怎么做这烫剩饭的事呢?价钱我们都讲好了,定金也收人家的了,我妈妈和爷爷都知道卖猪娃的价格,你这样出尔反尔的,你这样做不是在为难国勇哥吗……” 看着陈天达那副耍赖、肉拧的嘴脸,我想借机让他再出一次小丑。 于是,我打断陈少萍的话说道:“少萍,你理解错了,你爸不是在为难我,他是在自找难看,你收了定金不卖给人家东西,人家让你赔两个钱的放空费,说到天边人家也有理。你要是不卖给人家猪娃儿就连定金一起退给人家52块钱,人家离了你的这窝猪娃儿,也不是买不到货了。“ 洪老板和他带来的猪娃儿贩子也说:“对,退给我们52块钱,你的猪娃儿我们不要了。” 在场的邻居都在看陈天达的笑话…… 这时,陈奉魁踱着步子来到陈少萍的跟前对她说道:“你这个小萍知道啥呀,他在一个塆买猪娃出两样的价钱,这不是再捉鳖吗?他们买余国勇猪娃儿是50块钱一个,买咱的才40块钱一个……” 陈奉魁的话没有说完,我跟洪老板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吕大为。 吕大为见我们用责备和质疑的目光看着他时,他顿时就低下了头…… 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后,我走到陈天达他们跟前,就对他说道:“不错,我的16个猪娃卖了800块钱,折合50块钱一头。表叔,表爷,少萍,我的猪娃就这他们三轮车上装着了,你们过去看看,把我的猪娃跟你们的猪娃比比,假如你们买猪娃儿,出一样的钱,是买我的,还是买你们的?” 陈少萍跟她父亲和她妈妈,就走到那个三轮车旁看我的猪娃去了。 只见她们三个商议了一会儿,陈少萍对我说:“国勇哥,你们装,500就500。” 正当我们准备到他院子里装猪时,陈奉魁对陈天达说道:“天达,你让他们加50块钱,把那个小猪娃也给带着,咱要那个小垫窝子干啥呀。” 洪老板本来就窝了一肚子气,又见他们要他掏50块钱买那头小垫窝,他就气呼呼的说道:“你那一个小鳖子子问我要50块钱,干脆我把我腰包的钱都给你算了。把定金退给我们,你的猪娃儿我们不要了。”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陈少萍见状连忙拉了一下我的衣服说道:“国勇哥,请你打个圆弧,让他们把我的猪娃买走,小垫窝他不要就算了。” 我看着陈少萍和她母亲祈求我的目光,我就走到洪老板跟前说:“算了,洪老板,他是我的邻居,50块钱把那个小垫窝带着算我的,你这一车猪娃儿的行费我不收你的了可以?” “那多不好意思啊,国勇,我不是尽捡个小垫窝了。”洪老板笑着说。 我伸手对洪老板说:“别说了,赶快再拿500块钱给我,同心和大为,你们去帮洪老去装猪娃儿。” 我把500块钱递给陈少萍说道:“少萍,加上给你50块钱定金刚好是550块” 陈少萍接过钱歉意的对我说:“对不起,国勇哥,这个猪娃等于是你出钱买走的,都怪我爷爷了,他们做事的确那个……” ……… 当猪娃全部装好,我们准备上三轮车时,洪老板突然用手指着吕大为说:“你回去,我不带你了。” 我装着诧异的问道:“怎么了,洪老板?” 洪老板气愤的说道:“他自己心里清楚……” 红霞牵着女儿跟凤娇一起从南边走到陈天达的门口了,她们目睹了洪老板发火驱赶吕大为的场景。 她跟凤娇都快走了几步来到三轮车旁,她们都疑惑的看看洪老板和吕大为,一时也不知说什是好。 我走到吕大为身边轻声的问他:“大为,我的猪娃卖50块钱一个的事,是不是你给陈奉魁说的呀?” 吕大为站在三轮车旁,目光躲闪的看看我跟凤娇和红霞,唯唯诺诺的说道:“我跟你们一起走的时候,我看陈奉魁在给我使眼色,我就过去了,陈奉魁问我,你的猪娃是多少钱一个卖的,我就对他说你的是50块钱一个卖的。” 红霞听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吕大为,她声音低沉的怒斥道:“啥事都不能让你知道,你真是个直肠子驴,你就不会说他们谈价钱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 凤娇见红霞埋怨吕大为,她害怕她们夫妻二人吵起来了,她就把红霞往一边轻轻的推了一下笑着说:“算了,红霞姐,他说了了,你就是打他,杀他也都晚了。不过,大为哥,你应该说:国勇的猪娃大小匀实,毛色和体型都好,比你这鳖鳖斗斗、毛怼怼的猪娃好的太多了。就你这猪娃儿咋卖,也卖不赢他的价钱。所以,以后说话要注意点,不是可靠的人,尽量不要给他说价钱。” 凤娇的这番话让我也无比佩服,我看着凤娇笑了笑问她:“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准备到窑厂去看看的,红霞姐让来看看吕大为学着猪娃生意的情况,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 见事情一时僵持那里了,我就对洪老板说:“洪老板,吕大为没有经验遇事不会拐弯抹角,他没想到陈奉魁是套他话的,既然他的猪娃也买好了,就让吕大为跟你一路学着做生意,以后慢慢的教他就可以了。” 凤娇和红霞也随声附和的在一边向洪老板说着好话…… …… 洪老板看我们都在为吕大为求情,他看了一眼吕大为说:“他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既然你们都说了,那就让他上来。” 就在吕大为伸手扒着车帮准备往三轮车上,上的时候,陈奉魁不紧不慢走到这里,他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道:“咋拉国勇?大为不就给我说了你的猪娃价钱吗,你们就给他穿小鞋呀?吕大为也真是的,非要扒人家的碗边子吃饭,离了跟他们一起做生意,你就吃不到饭呀。” 陈奉魁见我们都疑惑的看着他,随即他又给我补充了一句:“对了,国勇,咱小队那3000块钱的承包费虽然在你手里,那可是公款啊,你可不能公款私用呀。” 说着,他就背着手走了。 我跟凤娇都听出了他话中有话的意思,我心想:陈奉魁今天怎么会说出那3000块钱的事情呢,莫非吕大为还给他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就问吕大为:“大为,你是不是跟陈奉魁说了你向我借钱买三轮的事情,你是怎么给他说的?” 我的问话把凤娇、红霞和洪老板他们的目光又都吸引过来了。 吕大为看看我跟凤娇和红霞,他勾着头说:“陈奉魁问了猪娃的价格后,他又问我跟你们一路干啥。我说想跟着你和湖北的老板,买辆三轮车学做贩卖猪娃的生意。他就笑着说我,你可以呀大为,你刚买了100多个砖头垛子,还要买三轮车,这几年你不少挣钱呀。我对他说,买三轮车的钱,都是我借国勇的钱,陈奉魁一听我借你的钱。他就来了兴趣,他半信半疑的说:国勇开年买房花了2、3万,他又是开窑厂的,他哪有那么多的钱借你哟,鬼才相信。我见陈奉魁不相信,就把你准备把生产队的那3000块钱,借给我的事情给他说了。” 我一听吕大为把我准备把生产队的那3000块钱,借给他的事情也给陈奉魁说了,我当时懊悔的说道:“哎呀,大为,你让我怎么说你呢,你不傻不腾的,怎么把这话也给他说了呢,你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挪用公款是违法的,你这不是在害我吗?唉……你这么一说我还怎么给你借那3000块钱的呢。你呀,他在咱队里是啥号的人你不知道呀,给他说话一点也不防备,他把你的秘密都给你套出来了。” 凤娇和红霞都没想到,吕大为会跟陈奉魁说这些私密的话,她们在心里又气又恨。只听红霞狠狠的骂道:“你就是一个猪脑袋,也不能啥话都给他那个阴人说呀,我看你是白活了27、8岁,他还给你说什么?” 此时,吕大为心里早已积压了一肚子的怨气:不就是做个猪娃生意吗,搞的跟特务那样勾心斗角的。刚刚被陈奉魁窝囊了一顿,又被你和我老婆训斥和辱骂了一番,我不就是说个猪娃价格吗,不就说过你把生产队的钱借给我吗?就这点小事,至于那么多人都数落我一个吗…… 想到这里,他越想越气,只见他愤愤的说道:“我不给你们一路学做生意了,行了?我还到煤矿上去挖煤,砸死了去求!” 说完,他扭头就走了。 我看他赌气的走了,就连忙追了两步喊道:“过来,大为,谁也没说你别啥,咱以后做生意是个伴儿,赶快过来……” 洪老板见吕大为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就喊我:“国勇,他不学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咱得赶紧去买猪娃,等会儿天黑了。” 我和凤娇呆呆的看着吕大为的背影,只见红霞用手指着吕大为的背影,眼噙的泪水对我哭泣道:“吕大为啥熊本事没有,别撅子脾气还不小,他在外面还像个人,在屋里几乎天天如此,动不动就生闷气,撂撅子,你们也不知道我的日子是咋过的……” 说着说着,她就蹲下哭泣了,她的女儿看妈妈在哭,就用小手帮妈妈擦拭着眼泪…… 我心里发酸的看着小鸟依人的红霞受着如此的煎熬,我也是无能为力睁着眼睛看着她…… 凤娇看红霞蹲下身子难过的直哭,她也连忙蹲下身子来劝慰红霞道:“红霞姐,你还怀着孩子了,啥事想开点,千万别动着胎气了。”凤娇说着就掏出手绢给红霞擦着眼泪。 这时,红霞抬起眼泪汪汪的脸颊深情的看着凤娇,愧疚、无奈和卑微各种复杂的思绪一齐涌上她的心头。 她心想:凤娇,你如果知道我怀的是你丈夫的孩子,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将来孩子出生长大了跟国勇长的一样的话,我该怎样对你说呢……我这一辈子在你面前苟且偷生的活着,只希望你别瞧不起我们的孩子好吗…… 凤娇并不知道红霞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她觉得红霞是在为吕大为的耍性子,和不思进取的自暴自弃而伤心难过呢。 当红霞听说凤娇劝她别动了胎气的时候,她立刻就站了起来,她双手搂着凤娇说:“凤娇,我要能有你一半的福气就好了……” 凤娇也搂着红霞说:“红霞姐,你也不是看不着的,我们一天到晚忙的团团转,都快累死了,真是一家不知道一家。走,咱们到窑厂那里去散散心,跑跑气。” …… 让我没想到的是,开年第一次到我队里来猪娃就碰到了陈奉魁这个阴人,虽说他没有搅黄生意如他所愿,他这种人只要能得点蝇头小利就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以后可能还会以此事为经验,得寸进尺的占着便宜。 不过,这种人也好,给他点蝇头小利,满足他的虚荣心之后,他当时也懂得一点进退…… 反过来说,能用小便宜就搞定的人,他只会作怪,不会翻浪…… 我不知道陈奉魁今天还给吕大为说了一些什么事情,才使他赌气的不学做猪娃生意了。 他不做猪娃生意,对我反而还是一件好事,假如别人买一三轮猪娃我能收100块钱的行费了,我最多的也只能收50…… 通过今天买陈天达的猪娃和吕大为的事情,我觉得我身后总是有一双眼在盯着我。 反正身子不怕影子歪,随便陈奉魁他们在背后蹄动。 ……… 从陈天达那里出来,我就领着洪老板在大王庄那几个村子里买猪娃,让齐同心领着另一辆三轮在徐庄那几个村子里买猪娃,买够了在我那小吃店里汇合。 …… 太阳落山之前,我领着洪老板他们回到小吃店里了。 此时,凤娇和红霞正在小吃店里准备明天的食材。 我那间的房门已经扒好了,门口也垒好了,明天他们过来粉刷门口。 我们刚回来不久,齐同心领的那辆三轮车也回来了,他那辆三轮买了130多头猪娃,洪老板的这辆三轮买了120多头。 齐同心给我收了130块钱的行费,洪老板的这辆三轮的行费我给他免收了。 洪老板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从今天起他生意已经基本正常了,以后每天都可以来两辆三轮车,到了二月可能就要增加车辆了。 我对他说:“你们来的越多,我就越高兴。” 送走了洪老板他们后,我对齐同心说:“从今天开始,你的工资一月发给你一次可以吗,一天一发有时候没有时间,再说,一天一发你也攒不住钱,你把账记好就行了。” 齐同心说“:可以,一天一发我的确攒不住钱,人家发工资不都是一月一发吗。” 之后,我又问他的房子快盖好了没有,他说再有三四天就完工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齐同心就回家了,他临走的时候我对他说:“同心,你回家后,请给我爷爷捎个信,让他明带着斧子和锯来给我做个小门。” 齐同心答应了一声骑着自行车就回家了。 齐同心走后,我就沿着街道往北走去看刘文斌的大门扒的怎么样了。 我走到那里一看,他们扒的挺快的,大门已经安上了,师傅正在里面刷白呢,我感叹的说道:“刘老板搞的还挺快的呢,三两天就可以搞好了。” 刘文斌笑着说:“是挺快的,就是辛苦师傅们了,他们早完工一天,我就可以早一天开业赚钱。” 我走进屋子里一看,房子还挺宽敞的,将来吊了顶之后,房子里面肯定又是一番景象了。 我跟刘文斌聊了一会儿后,就回到前面小吃店了。 随即,我又到闫学家的照相馆里去看了一下,只见后面墙上的那个门已经垒住粉刷好了,师傅们也在刷白。 陈少敏跟闫学家正在往外面清扫垃圾,我看陈少敏的衣服也搞的灰不拉几的,我就笑着说闫学家:“学家,你请陈少敏干活给她开多少钱一天呢?” 闫学家看看陈少敏笑着说:“她想要多少钱,我就给她多少钱,她是我的钱匣子,多少钱都是她的。” 陈少敏嗔怪的说闫学家:“你也学会油嘴滑舌的了,光捡好听的说。” “我们老闫家人都是说到做到,哪有骗人的呢。”这时凤娇领着红霞出来笑着说道。 红霞的精神状态看着比在陈天达门口那会好多了。 我笑着看看红霞问她:“你吃饭了吗?” 红霞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说:“上午吃的太饱了,今晚上不饿。” 凤娇也劝慰着红霞道:“红霞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不说你自己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得吃饭呐,要不,我现在给你下点面条吃。” 红霞忧伤的说道:“凤娇,别下了,我不饿,你不知道,我现在就不想进那个家门。” 凤娇看看我后,对红霞说道:“要不,你今天就睡在我这里散散气,我让国勇睡在外面那间房的桌子上。” 还没等红霞说话,凤娇用手指着从东边往我们这里跑过来的一群人说道:“我看那几个人里头,有个人像陈天龙啊,他们拉着架子干啥呀,难道是砖机出事了……” 我看着也像大闫塆的人,我心里就一阵发紧,难道真的…… 我不敢往坏的结果想着,随即我跟凤娇和红霞,就迎着向他们走去。 我们碰头后,我一看果然是陈天龙、陈天虎和苏发友他们,我一看躺在架子车上的那个人正是陈天雄。 只见陈天雄的右脚上用一个褂子包住了,褂子和架子车上染的都是血…… 我问陈天龙这个怎么回事。 陈天龙叹了一口气说:“下班下班了出事了,砖机进料口上,也就剩最后一车土垃了,准备这车土垃做完就下班的。这车土垃中有两个大湿土垃坨子,堵住进料口了,我准备去拿铁锹把它弄碎的。就在我转身的时候,陈天雄就用右脚往料斗了跺那个坷垃坨子,结果他第二脚跺空了。他的脚就跺进了料斗里,右脚被泥磙给绞住了,要不是苏发友手疾眼快的抱住他,他的右腿恐怕就要被绞进泥缸里了。” “他的腿绞的怎么样啊?赶快送医院去。”随后,我又懊恼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窑厂今天第一天开业就遇到了血光之灾,你们咋就那么不注意安全呢。” 我跟陈天龙边跑边商量着事情,陈天龙对我说:“国勇,手里有钱吗,先拿一点,回头算账的时候从我砖机上扣,咱事先都说好的,砖机上的事情算我的。” 别的以后再说,眼下救人要紧,听了他要借钱后,我就把收的行费钱递给凤娇说:“凤娇,这才200多块钱,咱这店里还有钱吗,给天龙叔拿一点儿。” 凤娇接过钱后,说道:“咱这里的也没多少钱,我去都拿出来。” 就在凤娇跑到卧室里拿钱的时候,只听陈天雄躺在架子车上,长一声,短一声的叫唤个不停。一会儿说疼的要命,一会又催促道:“还不赶快把我送到医院去,你们在这里摸啥雄家史呀……” 第137章 厂里出事后,有人幸灾乐祸 陈天龙的新砖机第一天开业干活,因为陈天雄逞二敢子,出了血光之灾,使他花钱又舍财。他本来就心烦意乱的了,他心里发焦,憋了一肚子的怨气。他听陈天雄长一声,短一声的,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在这里催命,他再也忍不住火气了。 他对着躺在架子车上的陈天雄怒吼道:“你拉你的土垃,老机叫你逞二货用脚跺的,疼死你也不亏,不给你拿钱,你住雄的医院!” 陈天虎一听陈天龙不仅不心疼受伤的弟弟,反而还在指责弟弟,他也六亲不认的翻脸道:“陈天龙你还有点良心没有?我弟不是给你的砖机干活弄伤的吗,你不喊他,他会到你的砖机上干活吗?他不在你的砖机上干活,他的腿会受伤吗?你不出钱谁出钱?我告诉你,他的腿要是残疾了我跟你没完。” 陈天龙一看陈天虎唥鼻子瞪眼睛的给他耍浑拉蛮了,他也恼了,只见他用手指着陈天虎吼道:“陈天虎,我告诉你,真翻起狗脸了,我比你的还难看。老机喊他给我做砖坯子了,我喊人家,是他自己搓摸着要来的。我让他喂砖机了吗?是他自己逞雄二敢子用脚跺土垃坨子被砖机绞的。我告诉你,你别把我给惹毛了,搞翻了,我让你自己给他治腿,我管他恁个雄!” 陈天龙说着竟撇下架子车上的陈天雄转身扭脸的要回去。 前面说过,陈天龙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二货,他仗着自己有四个儿子在大闫塆目中无人,无人敢惹,曾经欺负过凤娇一家。77年因为给小闫塆跟大闫塆争老观塘的水,他的两个儿子老虎和大龙被小闫塆的人打死以后,加之他的三儿子在煤矿上出了矿难,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他觉得老大爷在压他的头,他这些年才变得低调起来…… 如今,陈天虎的拉蛮和二货的嘴脸,又唤醒了他骨子里的浑头和二货的基因,他才冲动的怒怼陈天虎。 陈天虎跟陈天龙他们是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堂兄弟,如今我看着他们浑头三兄弟在眼前争吵心里暗自好笑…… 我看陈天虎愤怒无奈的瞪着陈天龙,无计可施,就对陈天虎说:“天虎,你先拉着天雄到余寨医院去,等会凤娇拿钱出来了,我随后就过去了。” 然后,我连忙跑过来拉着陈天龙说:“天龙叔,你跟苏发友和郭师傅他们先回去,我跟陈天雄到医院去。砖机生产不能停,但你要接受这次教训,砖机生产一定要注意安全。” 陈天龙点点头说:“好,知道了。” 这时,凤娇已经拿钱出来了,她把钱递给我说道:“咱这里只有800块钱了。” 我接过钱,看着凤娇担心的样子,就安慰她道:“没事的,到了新阳我就有办法了,明天上午我赶不回来的话,你就让齐同心管理好猪行的生意,家里的事情你就看着办。” 说着,我转身就向陈天虎追去。 只听红霞在我身后嘟囔道:“开业第一天就搞着陈天雄这个好吃懒做,还爱惹事的二货了,真晦气……” 郭师傅接着说:“这不叫晦气,这叫叫见红。开业见红是好事,你没看古代打仗的时候,出征之前都会杀鸡宰猪的用鲜血祭旗,陈天雄也算是给国勇和凤娇祭窑了……” …… 我撵上陈天虎时他们快走到医院去了,到了医院,医生正准备下班。 医生们看着我俩拉着一个腿上受伤的病人来了,就有两个医生转身指挥着我们把陈天雄拉到一间病房里。 医生一边慢慢解开他腿上包住的衣服,一边询问因为什么受伤的。 陈天虎就把陈天雄受伤的原因给医生说了…… 医生解开那件包腿的衣服后,看到血肉模糊的右脚,对我们说:“病人的右脚踝骨和整只脚都是粉碎性骨折,咱余寨医院没那个医疗条件,我们先给病人做止血处理,你们赶快转到县城大医院去治疗。” 我对医生说:“现在天快黑了,没有车怎么弄到新阳去呀。” 医生说:“我们给新阳医院打电话请他们派救护车来接,估计得两个多小时左右。” ……… 陈天雄在疼痛难忍中煎熬了3、4个小时,总算被救护车给拉到了县城的一家大医院里了。 到了外科急诊室里后,医生经过一些检查和拍片后,对我和陈天虎说:病人右脚的脚踝骨的动脉和整只脚的骨头,都基本粉碎坏死无法修复了,为了避免以后的感染最好做截肢手术。 陈天虎和陈天雄一听说要做截肢手术,他立马都快吓瘫痪了,这就意味着他的右腿得装一个假肢,他也将成为一个“老木腿”了。 一个生龙活虎和惹是生非的陈天雄这辈子可能就离不开拐杖了,想到这个惨局,弟兄两个搂在一起哭了…… 医生见他弟兄两个哭哭啼啼的,就对他俩说: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早知今日,何必用脚去跺呢。你们赶快商议做出决定,我们好给你安排手术,时间拖的越长,对你的手术就越不利,同时还要我们去医院交钱。 陈天虎跟陈天雄商议一阵子后,最后陈天雄同意做截肢手术了,陈天虎在手术告知书上签字画押了…… 陈天雄被推进手术室后,我就到收款窗口那去交钱。 到医院缴费处,医生看了手术单子后,要我先交3000块钱的押金,我身上只带了800,还差2000多块钱。 我走到手术门口对陈天虎说:“医院要3000块钱的押金,我身上带的钱不够,我得到陈少兵那里去借点钱过来,等会我就来了。” 我在医院门口坐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来到了农贸市场的时候,陈少兵和老姑余家馨他们刚睡下不久。 我敲开他的房门后,陈少兵就问我:“国勇,快到屋里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呀?” 我看了看陈少兵这两间狭小的小屋,对他说;“你爸不是买台砖机在我窑厂里做砖坯子吗,今天开业第一天,晚上快下班的时候,陈天雄用脚跺砖机上的土垃坨子,他的脚跺进绞泥缸里去了,脚被绞烂了。他刚被救护车送到中心医院来了,医生准备给他做截肢手术。连假肢医生要3000块钱的押金,我只带了800,还差2000多,我想在你这借点钱,把押金先给他交上。” 这时,余家馨也穿着秋衣,秋裤,披着大衣,蓬松着头发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睡眼惺忪的问我:“国勇,你啥时候办的窑厂啊。” “就在十五前头,现在正在建窑,没想到第一天做砖坯子就会出现这挡子事。” 余家馨又问我:“你是说少兵的爸买台砖机,在你窑厂里做砖坯子,把陈天雄的腿给弄伤的,是?按说这药费该是我们家出的,是不是呢?” 我听老姑说的也很明事,就对她说:“砖机进厂之前少兵的爸也说过,砖机上出事了是他负责,没想到还真的出事了。不过,陈天雄也有责任,我听少兵的爸说:他让陈天雄在用架子车拉土垃,并没有要他喂砖机,完全是他自己逞二敢子用脚跺土垃,跺空了才被泥磙给绞进泥缸里的。不管怎么说,先把他的腿给治好了再说。” 余家馨听完,扭脸就对陈少兵说:“少兵,你先拿2500,等会跟国勇一起去看看陈天雄。” …… 我跟陈少兵坐着三轮车到了中心医院后,给陈天雄交了押金。 陈天雄的截肢手术做的也很顺利,我和陈少兵给他交了押金不久,他就被推到了病房里。 看着陈天雄疼痛沮丧的样子,我跟陈少兵对他安慰了一番…… 之后,我跟陈少兵又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我又问了陈少玉跟我二弟国耀开的餐馆的生意怎么样。 陈少兵说他们的生意也很好,他们去年一个冬月就挣了一个万元户。 我想问他少玉怀没怀上孩子,但我这个当大辈哥的,怎么能张口问弟媳妇怀孕了没有呢…… 我跟陈少兵都不太喜欢陈天虎,只是敷衍的给聊了几句。 眼看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我对陈少兵说:“你今夜还要起早到屠宰场里去进猪肉了,你就回去休息,明天你抽空来看看一下,有天虎一个人在这里照顾天雄就可以了,我家的事情也很忙,明天上午我也得回去,过几天再来看他。” 那一夜,我跟陈天虎就在陈天雄的病房里坐了一夜…… …… 话说我跟陈天虎一起送陈天雄到医院去的时候,凤娇对红霞说:“红霞姐,国勇没在家里,我一个人在这里守店有点害怕,你就在这里陪我睡一晚上好吗?明天咱起来早点做早餐,再说,你也可以在这里散散气。” 在我床上睡觉是红霞求之不得的事情,她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跟我有肌肤之亲了,所以,她对我的身体充满了渴望和遐想…… 今天夜里她能睡到我的床铺上,又可以闻到我的气息…… 当一个女人暗恋上一个让她崇拜和痴迷的男人时,她就会对他倾其所有…… …… 再说陈天雄的腿被砖机给绞烂之后,当天晚上就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有人说陈天雄的腿被砖机疚断了半截,腿包子往下的骨头和肉都被砖机的泥磙子绞碎渣了…… 也有人偷偷的说陈天雄,这个天雄恐怕要成狗熊了,将来成了断腿骡子再也兴不起来了……这是上天对他张狂惹是生非的惩罚…… 更有人说他这次可对着他跟陈天虎,这俩货好吃懒做的味了,情在医院里只管住了,反正有人给他掏钱。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享福,另一个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 还有人在背后看我跟陈天龙和苏发友的笑话的。 陈奉魁私下里就跟他们老陈家的几个人嘀咕着:“余国勇跟凤娇这两年走的太顺了,又是包猪行,又是开餐馆的生意都很红火,家里的喂的几个老母猪一年能给他将七八十来窝猪娃。他又是盖瓦房,又是在街上买房子的,现在又在办窑厂,这次可好,老大爷当头给他一棒,陈天雄的腿就是个无底洞,我说他不能总是走鸿运哟。” 陈奉魁的这番话正好被路过这里的双凤听了,双凤就说她:“我说表爷,你嘴别幸灾乐祸的好不好?人家国勇跟凤娇那么好的一对夫妻,是惹你了,还是绊你了,你就这样嫉妒人家。你咋知道是老天爷给他当头一棒呢,那是老天爷用陈天雄的血肉在给他祭窑……” 陈奉魁看到花容月貌的双凤,他被怼的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小妮儿的嘴真会说。” 双凤扭脸看看陈奉魁没再说什么就走了,她隐隐约约听到陈奉魁在身后说她:“这个双凤跟国勇可能有一腿,不然她咋那么护着国勇呢……” 有一个人打断他的话说道:“人家是老郭家才接的新媳妇儿,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小心人家听到了挠你的脸……” 双凤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她心想如果过去把他吵骂一顿,看他那么大的年纪了,短暂的思忖之后,她就装着没听见走了。 吃了晚饭的时候,陈奉魁来到了陈天雄的家里了,他进门跟陈天雄的妈妈客气的说了几句话后,他就问道:“他幺妈,老三天鹰呢?” 陈天雄的妈妈叹了一口气说:“他昨天才打工走的,没想到今天老二就出事了,有人说老二腿包子以下的骨头和肉都被砖机绞成了肉酱,也有人说老二的脚被绞掉了,到底也不知道老二的腿绞的啥样。” “我也听说老二的腿包子以下都被砖机绞成肉酱了,老二是在国勇的窑厂做砖坯子受伤的,腿肯定会残疾的,你明个就到街上去找余国勇,问他这事咋搞,他如果不管的话,你就往上告。” 陈奉魁看看这个弟媳妇也挺背时的,去年幺弟陈奉礼被人打死扔在北大塘里了,今年老二的腿又被砖机给绞断了。他给这个弟媳出主意,要她明天到街上去找我讨要个说法,还准备让她告我。 正在他继续给陈天雄的妈妈出主意找我的麻烦时,吴玉英抱着孩子走进来了。 陈奉魁一看吴玉英抱着孩子进来了,他就问道:“她大嫂,你在国勇那小吃店里起早贪黑的干活,他给你多少钱一天?听说你没有红霞的工资高是?” 吴玉英吃了晚饭后,刚在厨房里洗了锅碗瓢盆,她准备到婆婆家里去安慰安慰婆婆的。就在她关上厨屋的房门牵着儿子望远,从厨房往堂屋里走的时候,她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婆婆的院子里。 她一眼就看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天雄的二伯陈奉魁。 她心想:自从公公陈奉礼去年被别人打死,捆上石头扔进北大塘里后,他就很少来婆婆家里了。 之前,公公在世的时候,陈奉魁三天两头的来找公公,村子里有对他不利的人和事,他在后面出谋划策就让公公出面动手实施。 就在今天的太阳落山之前,吴玉英抱着儿子望远,跟邻居们在我窑厂里看着砖机做砖坯子的热闹时,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多稀罕和好奇。原来从砖机的泥头里吐的一块长方体的湿泥巴,被一个工人截断后推进切坯台上,切坯台上的工人用脚一踩开关,推台就把那块长方体的湿泥巴,往前快速猛的一推,那块湿泥巴就被切坯台上的钢丝锯成了1、20块的砖坯子了…… 她自言自语的说:“原来砖头的坯子就是这样做的啊……” 随后,她又牵着儿子跟邻居们在窑厂里转了一圈看看,她还特地看看闫凤良的建筑队在给我垒窑呢。 她看着窑厂里热火朝天干活的邻居们,她心里在想:国勇的头脑就是聪明,他总是爱干一些别人想不到的事情。现在农村才开始扒茅草房子盖瓦房,用砖头的农户不计其数,建窑烧砖卖,将来一定会发财的。停一段时间给国勇说点好话,先在他窑厂里赊点砖头,再把我的工资攒着慢慢的把瓦给买回来,看看今年能不能盖三间瓦房起来…… 想到这里,她就在心里骂陈天虎那个赌鬼,他如果不把我的工资偷去赌博个输光,我的工资买三间房子的瓦,肯定是用不完的…… 吴玉英抱着孩子边走边看,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了天气有些变凉,她怕孩子冻凉了,就跟两个女邻居抱着孩子回家了。 她回到家里不久,准备洗手和面擀面条的,这时,她听到外面有人咋唬着:“国勇北窑厂里出事了……““陈天雄的腿被砖机绞断了……” 她准备出去一看究竟时,正给慌慌张张跑回来的陈天虎撞了个满怀。 只听陈天虎对吴玉英说:“老二的腿被陈天龙的砖机绞断了,我得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去。” 吴玉英疑惑的说道:“我刚才在北窑厂那里玩时,我看老二在用架子车推土垃时还好好的呀,这才多大一会呢就把他的腿给连断了?” “也就是最后一车土垃了,听说是老二用脚跺砖机斗上的土垃时,跺空了被泥磙绞的。”陈天虎跑到里房的床上拿着他的棉袄,就往北窑厂那里跑去。 看着陈天虎跑步的身影,吴玉英心想:这国勇真是背时,窑厂开业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绞着这个浑货了呢,他又该狠狠的讹他一把了…… ……… 吴玉英看着陈奉魁这个时候到婆婆家里去,百分之百的是说陈天雄受伤的事情的。她知道这个二叔公是心怀鬼胎的人,说他是一肚子坏水一点也不为过。 他见别人比他过的好、过的顺了,他就嫉妒眼红人家。别人没有他过的好,他又是瞧不起人家,不是嘲笑就是看笑话,还不忘用脚踩人家一下。他经常把那句口头禅挂在嘴边:“能借给你十串钱,也不给你觐一句言。” 意思就是借给你钱,你不仅得还他,还得感恩他。如果给你觐一句言,你因此找到门路而出人头地了,比他过的好了,他就不如你了,他就是那种怕你有,笑你无的人…… 因此,吴玉英对她这个二叔公,她一直是不感冒的,甚至是抵触和反敢的。 她没来之前不知道陈奉魁给婆婆出的是什么计,献的是什么策,但她来了之后,听陈奉魁问她在我那小吃店里起早贪黑的我一天给她多少钱时,还在挑拨她没有红霞的工资高,吴玉英就知道陈奉魁对我是不怀好意的。 进屋后,她并没有先回答陈奉魁的话,而是先把孩子放在了地上,她搬了一把板凳坐下后,让孩子站在她的两腿中间,她一只手抚摸着孩子的小手,她这才悠闲的对陈奉魁说道:“二爹,我不知道国勇和凤娇从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处处都想跟他们作对呢?还在里面挑拨离间,这次砖机出事了,可该你看他俩的笑话了。” 陈奉魁没想到这个大侄媳妇会这么跟他说话的,他本想是从她嘴里套点话出来,更有利于攻击我,或是再出些点子让陈天虎和陈天雄,借机狠狠跟我闹一场,把我赔的倾家荡产他心里才高兴…… 没想到他挑拨吴玉英的目的不仅没有达到,反而被她噎了的够呛。他知道这个大侄媳妇是他们陈家最不听他话的一个人,甚至还有点“叛逆”。 但是,他觉他是他们陈家最德高望重一个人,不能因为这个大侄媳妇的不听话,而动摇他在他们陈家的地位和威望。因此,他对这个大侄媳妇要采用拉拢和哄劝的方法,让她听命于他。 想到这里,他看看陈天雄的妈妈,“嘿嘿”一笑说:“这妮子说的啥话呀,俗话说:猪蹄子煮一百滚子,只往里勾不往外叉,你咋听不出好歹话呢,我是说你跟红霞是一样的干法,咋没有她的工钱高?我是说余国勇看不起你,我心里难受,二爹也是想让你多挣点钱呐。” 吴玉英一听陈天雄的话音就知道他想拿她当枪使,让她跟我吵闹涨工资或是消极怠工,她看看陈奉魁之后,就对婆婆说道:“妈,我二爹刚才跟给说的是啥话我不知道,但你得仔细想想再说。就像他挑拨我跟红霞的工资一样的,他就是想让我跟国勇吵闹涨工资。 可是我心里最清楚,第一,红霞比我干的早,她是干一天的,我是干一上午的。第二,当初还是我求着国勇让我到他小吃店里去干活的,他和凤娇就是那天看我被陈天虎气晕死过去了,怪可怜的才让我到他小吃店里去干活的。 人都是以心换心,我不像你样的,尽干那些忘恩负义的事情,人家凤娇的小吃店每天都买你的千张豆腐,可你还在背地里看人家的笑话……” 第138章 邻居父子,密谋关停我的厂子 “我现在干一上午就比陈天鹰在建筑队干一天的工钱还多,这个我很知足。我如果跟国勇和凤娇吵闹涨工资,人家不用我了,我连这点钱也挣不到了,靠陈天虎那个赌鬼,我们一辈也爬不起来。 所以,妈,这次老二的腿无论是断了,还是瘸了,差不多就算了。再说那是陈天龙的砖机给他绞烂的,我听说他们之前都讲好的,砖机上出事了是陈天龙负责,窑厂出事了是国勇负责。 陈天龙还是咱亲分上的,到时候别再因为这事,你再跟陈天龙闹翻脸了,他老婆刘玉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别在到时候你们得罪一圈子的人,就划不着了。” 陈奉魁一听吴玉英在跟他唱反调,他瞪着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吴玉英说道:“不管怎么说,陈天龙的砖机也是在给国勇的窑厂干活,出了事了,他窑厂就得兜着,你就得找他赔你。” 吴玉英一听,陈奉魁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她看了一眼婆婆,就对陈奉魁说:“二爹,你给我说说,你凭啥找人家赔钱?你干活抓钱了,是国勇叫老二用脚跺坷垃坨子的吗?我就是不知道,你咋为啥老是跟国勇和凤娇过不去? 我看你是一点人情世事也不讲了,国勇和凤娇的小吃店每天都买你的千豆腐,照顾你的生意,你却在背后做人家的黑活。他们买你的豆腐你以为是人家是怕你,巴结你呀? 人家凤娇的干爸是乡长,妹夫是派出所的所长,她小爹是大队的村长。人家国勇又救过陈有典的命,而陈有典的儿子陈根又是县委书记的秘书,人家跟大队董支书的关系也很好,我不知道你凭啥去跟人家斗?人家凭什么怕你?况且人家两口子一直都不惹事,一点也不张扬。换着是你,二爹,如果你有这么好的亲戚仗势力,你不天天得斜着膀子走,到处欺压百姓呀。” 陈奉魁虽然被吴玉英的这番话气的恼羞成怒,但他在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在弟媳妇面前发怒,况且这个弟媳对他的印象也不是多好。 他见弟媳妇不压服儿媳,他就以长兄如父的口吻对吴玉英的婆婆说道:“他幺妈,我是在为你着想,老二的腿将来是啥样还不知道呢,你如果不吭不阿的心甘情愿的吃哑巴亏我也没办法,你如果要是打官司我绝对陪支持到底。” 陈奉魁说着就背着手走了。 吴玉英看着陈奉魁走了,她坐在那里一动也没动,只有她婆婆起身送了陈奉魁。 走出大门的时候,吴玉英的婆婆对陈奉魁说道:“谢谢他二爹的一番好意,停两天听看看情况再说。” 陈奉魁走后,吴玉英对婆婆说:“妈,你嫁到老陈家几十年了,他们老弟兄几个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呀,昨年因为老二毒死闫德成的羊,看人家把老陈家的丑家底都给掀起来了。他们老弟兄几个没有一个人是积福行善的,尽是一些奸猾刁钻的人。老二的腿人家不是送到县医院里在治疗吗,先治疗,以后的事情再说。老二至于残疾到啥样那都是他的命了,他要不是逞二敢子咋能会这样呢,所以你的耳朵台子得硬,别听信一些谗言……” 在她们陈氏家族里,吴玉英跟她婆婆和陈少萍跟她妈妈,也算是明白一些事理的人,说话办事很顾大面。 因此,当吴玉英的婆婆听了她的劝说后,她就对吴玉英说:“他大嫂,我也知道,老二的腿弄坏了你就是蹦塌老天爷也没有办法了。陈天龙跟陈天雄他们又是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因为这事再闹家窝子了,更让人家看笑话了,哪轻哪重,我肯定是知道呀。” …… 在吴玉英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后,陈奉魁摸黑走在村子里,他心想:这次不让总不能让余国勇轻易的就“蒙混”过关了。他想起白天吕大为赌气不做猪娃生意的场景,他就想从吕大为身上下手,只要吕大为跟我闹翻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肯定是首尾难顾的。 于是,他想拐个弯到吕大为家里去探探他的口气。 当他走到吕大为的房子跟前时,黑夜的星光下,他见吕大为不时的从屋子里出来,对街上的方向张望着。 陈奉魁心想:这个吕大为出去进来的干啥呢?难道红霞没有在家…… 想到这里,他快走了两步,走到吕大为的身旁问道:“大为,天黑了你老是出去进来的干啥呢?” 吕大为一看是陈奉魁问他,他想起今天卖猪娃儿的事情,就是因为陈奉问他猪娃儿的价钱,害得洪老板撵他滚蛋,红霞骂他,我跟凤娇都数落他了,他连做猪娃儿生意都做不成了…… 想到这里,他就不想搭理陈奉魁,转身就要往家里走去。 陈奉魁看到了吕大为有心事,他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吕大为的跟前说道:“大为,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呀,我告诉你,你还是被蒙在鼓里了。” 吕大为一听就想知道究竟,他就停下脚步问道:“我咋蒙在鼓里了?你说?” 陈奉魁往四周看看,见没有什么异常,他就以一副洞察一切睿智者的语气对吕大为说道:“实际他们就是故意找茬不让你做猪娃儿生意的。第一同行是冤家,你从余寨买猪娃儿往洪老板那里卖,肯定会影响他的生意。 第二,你做买猪娃儿的生意了,余国勇没法收你钱的,收多了是邻居,怕人家说闲话,收少了,他就赚不到钱了,所以,他喜欢生人做生意,他就可以随便的杀他们了。所以,光这两点他们就在心里不希望你做猪娃儿生意,你如果怨我,那我才真是冤了。” 吕大为听了陈奉魁的分析后,他觉得的确如此,这样想的时候,他对陈奉魁就没有啥气了。 所以,他就对陈奉魁说:“天都这么晚了,红霞不知道咋还没有回来。” 陈奉魁一听,他就“关切”的问道:“那她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听村子里人天黑的时候回来说,她在国勇小吃店里。”吕大为望着街上的方向对陈奉魁说道。 陈奉魁一听红霞还在我小吃店,他就假装劝吕大为:“这个余国勇也是的,人家两口子吵嘴磨牙的有个啥呢,非得把人家的老婆留在他家里过夜,啥意思呢……” 吕大为听陈奉魁这么一说,他恍然大悟道:“我说红霞从我在煤矿上回来,对我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冷不热的哟……” 陈奉魁像是得到了很有价值的情报似的,他两眼立刻就放光了,他往吕大为的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故作真心想帮他的样子道:“大为,我先打嘴,后说话,你也别生气,红霞长的漂亮,搞不得劲儿红霞跟国勇肯定有一腿。要不然,她的工资咋比吴玉英的工资高那么多呢,而且晚上半天也在小吃店里干活,他却把吴玉英给支回来了……” 正在这时,他俩都听到从身后传来一声“嗑叭”声,他俩都惊讶大喊一声“谁?”说着就往墙角那里走去。 只见,陈少强用肩膀子扛个死狗从墙角后边走过来了。 就在吃了晚饭不久,王家奎来到陈少强的家里,对陈少强说,他家的狗子吃晌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喂狗的时候找不到狗了。 他们在房前屋后唤了很久,没见狗子回来,最后在他门口的柴禾垛头上找到了,不知道狗子因为什么就突然死了。 他就把陈少强喊到家里,把他的死狗给买走了。 陈少强掂着死狗想抄近路回家,当他走到吕大为的屋山头时,听到有人在说话,他仔细一听,是陈奉魁在跟吕大为说我的事情,他就站在那里仔细的偷听起来。 当他听到陈奉魁说的“红霞跟国勇肯定有一腿”的时候,他听不清楚,就抬腿向前走了一步,没想到他一下子踩断了一个枯死的树枝了,树枝的响声惊动了陈奉魁和吕大为。 陈少强扛着死狗看到他俩迎面过来了,就故做惊讶的说道:“哎呀……你俩黑灯瞎火的在这里干啥呀?差点把我给吓掉魂了。” 吕大为上前问道:“你扛的是啥呀,少强!” “王家奎的狗死了,喊我去买回来了。”陈少强看到陈奉魁就问他:“二爷在这里干啥呢?” 陈奉魁结巴了一下说:“我吃了饭没事,转着玩,碰到吕大为了,你听到我们说的啥了少强?” “我只顾走路去了,你们说话的声音给蚊子嗯的一样小,我耳朵就是再尖,也听不到呀。”陈少强给他俩打了一会儿马虎眼,就扛着死狗回去了。 回到家里,陈少强就把刚才听到话给王晓琴说了一遍。 王晓琴在腊月22的夜里,在王桂忠的家里打催产针生下二女儿冬梅,当天就送给王桂忠后,还差两三天就满月了。当她听陈少强说陈奉魁在挑唆吕大为跟我的事情后,她说要把这个事情马上告诉我,让我有个思想准备,防止吕大为过来找事。 陈少强劝她道:“别看吕大为在别人跟前浑浑的,但他在国勇和凤娇跟前,还是不敢怎么的。去年他给陈天虎打架时,还是国勇给他处理好的,再说,红霞在他们小吃店里上班,一个月也不少挣钱呢,吕大为还是会讲一点的,我明天赶集收货时,走到小吃店的门口再跟国勇和凤娇说说爸。” 王晓琴不放心的又嘱咐道:“明天早上你可不能忘记了…… 再说陈奉魁和吕大为看着陈少强回家的背影,陈奉魁也担心陈少强偷听到了他刚才说的话了,陈少强虽说他没有听到,但陈奉魁还是不相信他的。因为做生意的人都非常狡猾,嘴里是没啥实话的,他就在心里盘算着陈少强把他说话的内容说出去后的利弊后果…… 因此,他也没有兴致再给吕大为出谋划策了,他跟吕大为又说了两句后就回家了,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嘱咐吕大为一句:“要小心明地里喊哥哥,背地里掏家伙的人,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你心里明白就是了,可别在外面乱说。” 吕大为看着陈奉魁渐渐远去的背影,他说不出陈奉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只记得村子里老一代人问他喊“老猴精”……今天卖猪娃儿就是他搞的瞎巴事。国勇的窑厂出事了,他又跑来给我说这事…… 他想起陈奉魁刚才提醒他那句“红霞跟国勇可能有一腿”的猜测,他虽然是半信半疑,但是又找不出使他不相信的理由。 他起当年他跟王家奎都争着娶红霞的时候,如果不是他姑姑技高一筹使他娶回了红霞,红霞现在就是王家奎的老婆了。 即使自己娶到了心仪的红霞,他并没有给她带来幸福快乐的生活。 相反,他们常常因为家里的琐事,他跟红霞冷战,犟别犟别的也不说话,每次都想让红霞先低头跟他说话,搞得红霞在家里忍气吞声的过着日子。在家里憋屈,到外面她还得强装笑脸,给邻居的印象是:她家的日子过得也差不多。 吕大为猜想红霞之所以默默的忍受着吕大为给她的冷暴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不让王家奎看到她过的憋屈的日子,她怕王家奎嘲笑她:你当初如果嫁给我的话,我不说给你富裕的生活,但起码不会让你闷闷不乐的过着压抑的日子…… 至于陈奉魁怀疑红霞跟我有一腿的事情,他并没有听到村子里的传闻,所以,他也不大相信。 吕大为在心里梳理着我跟凤娇最近给他做的几件事情,他还是深受感动的:第一,凤娇让红霞到我小吃店里干活,每天都给她30的工资分红。 第二,低价卖给他100个砖头垛子,另外还送给他20个砖头垛子。 第三,还愿意借钱给他买柴油三轮车,介绍他跟湖北的洪老板一起做猪娃生意。 当吕大为想到第三点的时候,他就后悔今天冲动了,在我和凤娇的劝说下,洪老板最后也同意带他了,他自己却赌气不做猪娃生意了。 自己不做猪娃生意哪里还有挣钱的门路呢,去年在煤矿干了几个月不仅没有挣到钱,还险些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那里了,自己钱没挣到,还落个残疾的腿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就想起今天自己赌气不做猪娃儿生意的事情,还是跟陈奉魁有关。陈奉魁如果不套他的话,问出我卖猪娃的价格,陈天达也不会坐地起价,使洪老板生气,还使我少要一三轮车的行费钱…… 还有就是刚才陈奉魁给我说这事是什么意思呢?红霞在小吃店里过夜…… 此时此刻,吕大为的心里非常矛盾,他想:现在要不要到我小吃店里去看看红霞睡在哪里了。去了以后,红霞如果跟凤娇睡在一起守店,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再说,他还要在家里看着女儿和老水牛呢。 他仔细的想了一下,权衡利弊,如果因为这事,听信陈奉魁的话如果跟我们闹翻脸了,我们把红霞给开除了,红霞还能到哪里去挣钱呢…… 况且,我还给红霞弄了一张准生证,我和凤娇为他做了这么多的好事,村子里的邻居知道我跟他们翻脸了,肯定会说他是忘恩负义,落井下石的小人的。 眼下我的窑厂才开业就出了这档子事,他再在后面加劲闹事,岂不变成彻头彻尾的小人了,先不管这事,看看劲头再说。 他这样想的时候,他就走到牛屋里看看老水牛已经喂饱了,然后,他锁上牛屋门,就到堂屋的卧室里看看女儿,他就躺在红霞的床上睡觉了。 此时,吕大为躺在红霞的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他没想到红霞这个与他同床共枕五六年的夫妻,自从去年他从煤矿上瘸着腿回来后,红霞就不让他跟她睡在一张床上了。他就在红霞的床对面墩着一个简易的床铺睡觉,对于夫妻之事,红霞也不让他…… ……… 再说陈奉魁从吕大为那里回家后,他刚走进过道大门,就碰到儿子陈天达从里面往外走。 陈天达看他父亲回来那么晚就问他:“大业,你是不是到南院里去了?我幺妈怎么说的?” 陈奉魁站在那里气愤的骂道:“的,这个余国勇和凤娇两口子,不知道给吴玉英灌啥迷魂汤了,这个吴玉英说话总是向着他们。” “这么说,幺妈她们也不找国勇的事儿了,甘愿吃个哑巴亏?”陈天达问他父亲。 陈奉魁看看空荡荡的院子,愤愤不平的骂道:“这个吕大为也是个瞎巴货,他给国勇说的好好的,他买三轮的钱都借好了,湖北蛮子也准备带着他一起做猪娃儿生意的,就是因为他给咱说猪娃儿价钱的事,国勇就不让吕大为做生意了,这个吕大为还不恨他。没想到他的窑厂当天就出事了,这也算是天意。” 陈天达往父亲跟前走了两步说道:“大业,还不如现在趁他窑厂出事的时候,找几个人闹腾一下,把他的窑厂给关了,我看他还赚个屁的钱。” 陈奉魁一听他儿子想到关停我的北窑厂,他就问他:“你用什么借口让他关了北窑厂呢?” 陈天达对他父亲说:“大业,苏发友好对付一些,这事就找苏发友,因为是以苏发友的名义承包的西山坡。当初他们承包西山坡的时候,并没有说是要建窑呀,现在建窑就说群众不同意,看他怎么办?” 陈奉魁想了一下,他觉得儿子这个釜底抽薪的计谋不错,但转念一想,他觉得这个办法也不行,他就对儿子说:“这个办法不太好弄,你想想看。他给生产队的签合同的时候,合同上也没有规定承包那个荒山能干什么,不能做什么,看来这是余国勇早有预谋的,只不过大家都被他给蒙蔽了。 现在他的窑厂又办的有制砖许可证,经营许可证之类的证件。他跟生产队签订的承包合同,又到司法局公证了,这些受法律保护,想关他的窑厂太难了。 所以,关他的窑厂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还不能说,趁着陈天雄的腿被绞伤的时候,能让他惹一身骚,就够他受的了,要让他知道在大闫塆,我们陈家也不是吃素的就可以了……” 就在他们父子二人还在院子里密谋着什么的时候,这时,陈少萍牵着弟弟,走到陈奉魁和陈天达跟前,她用手指着呆傻的弟弟对爷爷和父亲说道:“我估计你们两个嘀咕的肯定是国勇北窑厂的事,现在该看人家的笑话了。但我对你们说,人害人是害不死的,我看国勇和凤娇是那么好的一对夫妻,对哪个人也没有三心二意的,不知道你俩恨他们咋恨那么很。你们也不想想,到时候你们百年上山了,我这个弟弟在大闫塆还怎么过,你们不想别的,总得为想想弟弟的后路。” 陈奉魁和陈天达看看这个再有10多天,就要嫁人的孙女和女儿,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父子俩都没想到自己的孙女和女儿怎么跟吴玉英一样,怎么都向着国勇和凤娇呢,这个余国勇和闫凤娇又给小萍灌的是啥迷魂汤了呢…… 陈天龙看着呆傻的儿子,仰天长叹了一声,搂着儿子的肩膀就进屋了。 ……… 第二天一大早,陈少强王晓琴早早的就起床了,王晓琴再有二三天就满月了,她的身体经过20多天的休养,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因为陈少强要赶集在街上收货,所以,他早早的起来给王晓琴做好了早饭。 他吃了早饭,骑着自行子带着秤和收货的鱼篮子临走的时候,王晓琴又一次对他嘱咐道:“等会走到国勇小吃店门口的时候,一定要把陈奉魁说给吕大为的话给国勇和凤娇说下,让他们注意陈奉魁这个阴人,我要是满月了就跟你一起去了。” 陈少强答应了一声,骑着自行车就往余寨街上跑去。 他骑着自行车“咕咕咚咚”跑到小吃店的门口时,凤娇和红霞正在小厨房里给客人烫热干面。 陈少强扎好自行车子就快步走进了小厨房里。 凤娇和红霞看他直接走到小厨房里,心里虽然有点纳闷,但她们还是笑着问少强是不是想吃早餐。 陈少强摆摆手说:“凤娇,红霞,国勇昨天晚上在小吃店里吗?” 凤娇和红霞都说:“没有啊,他昨晚上送陈天雄到县医院,现在还没回来呢,咋啦,少强?” 陈少强说:“我来就是给你说个事的,昨天晚上陈奉魁在村子里幸灾乐祸的谣传陈天雄腿受伤的事情,他还到红霞家里跟吕大为说,红霞在小吃店里过夜,跟国勇肯定有一腿……这些都是我亲耳听到的,王晓琴准备连夜让我给你送信的,我没过来,我想现在起早过来给你说这事也是一样的,你们要防着他点……” 第139章 波折过后,迎来曙光 陈少强跟凤娇和红霞说了陈奉魁挑拨吕大为的那些话后,他临走的时候还嘱咐凤娇对陈奉魁要防备着点儿。 凤娇听后就对红霞说:“陈奉魁看我的窑厂出事了,在后面煽风点火看笑话,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就是他在吕大为面前败坏你的名声,挑动你们生气实在是太缺德了。你如果装聋作哑的不吭声,他就会认为真有那事,他也会越传越胆大……” 红霞听了之后,心想:我跟国勇的事情外人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肯定是我昨天晚上没有回家睡觉,陈奉魁信口开河,胡乱的瞎蒙的,趁国勇窑厂出事的时候,落井下石。这次为了国勇,也为了我自己,我一定要给陈奉魁一点颜色看看,让他长点记性,不然的话,他以后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想到这里,她对凤娇说:“凤娇,这次我绝饶不了陈奉魁,他指不定背后在陈天雄和陈天虎他们跟前咋鬼你们的呢,等会陈天达再来送豆腐了,你别买他的了。有钱买别人的,人家还感激你,你买他的呢,他不仅不感激你,还在背地里给你捣鬼,他们这种人没有一点香赢的货,你越是尊重他,他就觉得你是在巴结他。” 此时的凤娇心想:懂得人情世故的人,都知道打不怕,敬怕的道理。可陈奉魁这种阴人无论你怎样敬他,他都会坑害你的,他骨子里就有那种给人使绊的阴气。所以,她也支持红霞借此机会教训一下陈奉魁,他一辈阴险惯了,他还没有栽过跟头,这次红霞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教训陈奉魁,但是,她得提醒一下红霞,要注意分寸,毕竟陈奉魁已经70多岁了。 想到这里,凤娇对红霞说:“红霞姐,你要是教训陈奉魁的话,别在咱小吃店门口教训,要在街道人多的地方那个,但是你得注意分寸,他70多岁了,别搞个三长两短的了。” 红霞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这为了给我出气,也为了给你出气,我破上破了。” 红霞的话音刚落,她看见陈天达担着豆腐挑子赶集,从东往西走过来了。 凤娇在给客人烫面条,红霞在给客人捡小笼包子,凤娇用眼睛的余光看着陈天龙放下豆腐挑子,然后,掂着2、3斤千张豆腐向她小厨房这里走来了。 凤娇装着没有看见,只顾着给客人烫饭。 此时,红霞也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搬着蒸笼。 陈天龙快走到小厨房跟前时,他看到气氛有点不对,要在往常凤娇老远就给他打招呼了,今天快走窗口跟前了,凤娇和红霞明明已经看见他了,但她两个都跟没看到他似的。 看样子今天只能是他先张口了,他走到窗口旁,抬手把那兜千张豆腐笑着递给凤娇说:“凤娇,今天是3斤……” 这时,红霞对陈天龙说:“我买了千豆腐了,今天不要了,以后你也别往这里送了。” 陈天龙的脸色刷的一下子红了,有几个吃饭的顾客都好奇的看着陈天龙,他们从红霞的语气中也判断出,小吃店可能经常买他的豆腐,今天怎样不要他这个老主顾的豆腐了…… 只见陈天龙怏怏的放下拿豆腐的那只手,然后尴尬的笑着问凤娇:“凤娇,你定的是谁的豆腐呀?” 凤娇看着陈天龙那副充满着失落、讨好和不知所措的复杂表情、且布满皱纹的脸颊,心里有些酸楚,她觉得这样做有点对不起陈少萍。 但是,为了惩戒一下这对阴人父子,她必须要“心狠”一次,凤娇装着低头在汤桶里捞面条的样子说道:“豆腐是红霞去买的……” 凤娇是个软心人,她心里虽然恨着陈天达和陈奉魁,但她看着陈天达怏怏失落的样子也有点于心不忍…… 她看着陈天龙,松松劲劲的掂着那兜千豆腐,放进他的豆腐筐里后,然后弯腰担着挑子走了…… 这时,红霞看见陈奉魁在不远处向十字街口走过来了。她连忙脱下围裙,取下围在头上的纱巾,她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对凤娇说了一声:“陈奉魁过来了……” 凤娇烫着饭往外面看了一眼,对红霞嘱咐道:“红霞姐,半打半吓,给他治个赖就可以了……” 红霞点点头走出门口后,她尾随在陈奉魁的后面走到了街道人多的地方,这时,她快走了两步拦在陈奉魁的面前大声喊道:“陈奉魁,你70多岁的人了,不知道你是吃粮食长的,还是吃草长的?你跟国勇有再大的深仇大恨,你别扯上我。你哪只眼睛看着我跟余国勇和凤娇我们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了?你啥时候看着我跟国勇有一腿了?你瞎活恁大年纪的,你活圾糟了,今天我非把你的脸给你挠烂不可……” 红霞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伸出右手对着陈奉魁的脸颊一边挠了一把,十个手指甲里卡满了陈奉魁的脸皮肉…… 鲜血也顺着陈奉魁的脸颊淌了下来,红霞见此还觉得不解气,她拉着陈奉魁的衣领子,对着街道里大声喊道:“大家伙都来看看,这个人是大闫塆的阴人闫奉魁,他红口白牙的诬陷人家偷人养汉,他是专门在大闫塆搞阴谋诡计的害人精……” “这个老人缺德,瞎活恁大年纪的,不知道他是咋长的,他昨天晚上也说我跟人家有一腿,我村子里的邻居都可以做证。”红霞扭脸一看是双凤,也在气愤填膺的骂着陈奉魁。 再说,活了70多岁的陈奉魁做梦也没想到,会有女人在大街上当众把他的脸给挠的是鲜血淋漓的。 做贼心虚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走在前面的陈天达他听到后面有熟悉的女人声音在骂他父亲,他扭头一看父亲满脸是血,红霞正揪着父亲的衣领子在骂他呢。他不明白郭家才娶来的新媳妇怎么也在骂自己的父亲,他连忙放下豆腐筐向后面跑了过来。 凤娇也担心红霞会有个闪失,红霞走没多久她就跟着出来了。 这时,到街上来吃饭的双凤一看凤娇在往街道里观看,她就问道:“凤娇姐在看啥呢。” 凤娇说:“陈奉魁看我窑厂出事了,他在背地里煽风点火,还骂红霞偷人,红霞不愿他的意,就找他对质去了。” “凤娇姐,这个老头不是人,他昨天也骂我了,我也去出口气。” 凤娇在后面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就连忙跑到陈奉魁跟前劝架来了…… …… 红霞尾随陈奉魁走到主街道之后,凤娇在厨房里一边给客人烫着面条,一边心想:陈奉魁和陈天达父子,这两年一直在背地方使坏,他们一直想欺负排挤我这个闫家的上门女婿。 只可惜我这个上门女婿是个左右逢源,头脑活络的人。我在老闫家的支持下,迅速在大闫塆站稳了脚跟,当上了大闫塆的队长,结束了他们陈闫两个族氏在大闫塆争夺领导权的局面。 在陈奉魁的心里,我这个闫家的上门女婿,更会代表闫家的利益的,所以,他们就把进攻闫家的矛头指向我了,把我当成了他们的劲敌。他们才处处使绊刁难我的,去年陈奉礼举报王晓琴在我家偷躲计划生育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例子。 因此,给陈奉魁一点颜色看看,适当的打击一下他们的气焰还是必须的,你越是对他们敬重谦让,他们就会觉得你懦弱可欺……这也是凤娇没有劝阻红霞的原因,反而想让红霞狠狠的整治一下陈奉魁…… 凤娇给客人烫饭的时候,她在心里估算着红霞应该追上陈奉魁了,所以,她给窗口附近的几个客人烫好了面条后,让其他几个客人稍等一下。只见她脱下围裙,解开围在头上的纱巾,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从小厨房里出来,就顺着陈奉魁卖豆腐的方向追过去了。 吴玉英在小吃店里面帮忙,她看到刚才卖豆腐的那一幕了,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凤娇突然怎么就不买陈天达的豆腐了,她想:肯定是陈奉魁哪里得罪着凤娇了。 她又看到红霞不知道因为啥事跑出去了,而红霞出去不久,凤娇也跟着向街道走了,吴玉英就料定今天肯定会有啥事发生…… 于是,她就走出小吃店的门口往里面看看,她看见凤娇在给双凤说着什么,然后又都往里面走去了。 她也想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她如果走了就没人看店了,这时,她看到正蹲在水盆那里刷碗的雷心正,她就走到雷心正身旁,弯腰说道:“雷所长,我看红霞跟凤娇姐都出去了,我想,她们别在出啥事了,要不,你在这里看会店,我过去看看。“ 雷心正抬手看看手表说道:“我们快到上班时间了,我让小齐过去看看。”说着,他就对快吃完早餐的小齐说:“小齐,你吃完早餐了出去看看凤灵的大姐和红霞,跑到街道那去是不是发生啥事了。” 小齐答应了一声,连忙吃完早餐,掏出一块钱压在碗底下,就走出了店门。 再说陈天达扭脸看到红霞,正揪着他父亲的衣服领子在街道上当众辱骂呢,而父亲脸上也被她的手挠了十来个血印子,还在往下滴血,旁边的双凤不知道因为啥事也在辱骂着父亲。 在农村把别人的脸给挠破,比打脸的侮辱性要强上十倍百倍。挠脸说明被挠者做了极其不要脸的事情了,把对方给逼急了。而且脸上被指甲挠破的印子,十年八年都难以复原,这个伤疤的记号会一直告诉人们,这个人曾做过“不要脸”的事情……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人家是不会轻易挠破你脸的。 陈天达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他父亲跟前,用手指着红霞吼道:“红霞,你凭什么挖我大业的脸,赶快把手松开!” 双凤看着愣鼻子瞪眼睛的陈天达心里也有些害怕,她拉着红霞的手胆怯的说道:“红霞姐,赶快松开手,好汉不吃眼前亏。” 红霞看看周围赶集的人们,她听了双凤的劝说后,就松开了手,但她嘴里还在气呼呼的骂着:“这次挠你的脸还是轻饶你的,下次我再听到你在背后瞎嚼舌根了,我非把你的嘴给撕到耳朵门子后面不可,你瞎活恁大年纪的,活圾糟了……” 这时,凤娇也赶过来了,她看着满脸血印子的陈奉魁狼狈至极,又看看越来越多看热闹的赶集人,她强压着心里的笑意,装着很惊讶的指责红霞道:“哎呀,我说你,红霞呀,俗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我表爷做啥不要脸的事了,你在大街上把他的脸给挠成这个样子,你叫他以后咋往外走呀。” 凤娇又转过身来对着双凤说:“双凤,你是年里才娶到大闫塆的新媳妇,你咋也跑来加劲,骂我表爷呢,难道他对你也做不要脸的事了?” 双凤一脸委屈的说道:“凤娇姐,你不知道,他昨晚上在门口卖你跟国勇哥的赖话,还挑拨离间。我路过那里听不过去了,就说他:人家国勇跟凤娇也没吃你的,喝你的,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在背地里卖人家的赖话干啥呢,人家窑厂出事了,你还在后面挑事看笑话……我走过去的时候,我听他在背后骂我跟国勇有一腿。我如果跟红霞姐这么烈生的话,我当时就过去把他的脸给挠烂了,恁么大年纪了说话一点也不像个老人的样子。” 只见凤娇听了她俩的诉说后,似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哦,原来是事出有因啊。” 说完他把红霞拉到一边去,她掏出手绢轻轻的擦拭着陈奉魁脸上的血迹,她一边擦着血迹,一边指责红霞:“就那也不能挖人家的脸呀,不知道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的道理呀。他纵然有千错万错你也不能把表爷的脸给挠成这个样子呀,你让他咋有脸见人呢。疼吗表爷?我把你领到高明远诊所里上点药。” 没等陈奉魁说话,凤娇又扭脸装着生气的样子吵着红霞:“我说你呀,红霞,他就是天天骂你,能把你给骂死吗,能粘到你身上去了?你就不会让着老人?非要跟他一般见识。你还站在这干嘛呢,还不赶快回到店里去做饭。” 陈奉魁闻着凤娇飘溢着雪花膏香味的手绢,他似乎忘记了疼痛和屈辱,他的鼻子想撵着凤娇的手绢闻香…… 凤娇似乎觉察到了陈奉魁的心思,为了大事化小,她就故意把手绢在他鼻子两边擦拭着,只要能哄他开心,他别装倚老卖老的讹上红霞就可以了…… 此时,凤娇轻柔妩媚的擦拭,倒使陈奉魁心生愧意了,他觉得凤娇比他的孙女少萍还要孝顺。少萍也没有这么温柔体贴的给他擦拭过脸颊,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我为什么要为难她呢。 前几年她们家在村子里还算得上最可怜的家庭了,父亲残疾,家里犁田耙地都是她们母女俩干的。就结婚后才翻过来两三年,这孩子平时见到我不喊表爷不说话,就是今天脸被红霞挠破了,这口恶气实在难出…… 同时,他在心里骂道:他的跟红霞送信的那个人肯定是陈少强,昨晚上他跟吕大为说话的时候只有陈少强听到了,吕大为还没来赶集,不是他说的没有二头…… 陈天达也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凤娇给他父亲擦脸,他觉得昨晚上跟父亲密谋的事情,也有点对不起凤娇,毕竟我们两家还没有正式冲突过,凤娇和国勇对他还是挺尊重的。 凤娇擦着擦着她扭脸看看陈天达,然后对陈奉魁说道:“表爷,你看咱们两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跟国勇我们当晚辈的,哪里做的不对的了,请你当面给我说出来,我们好改过来,别在背地里说我们。俗话说:捎东西只有捎少的,捎话他只有捎多的。一样的话,经过别人一传,他就变味了,你们说是不是啊?其实,我跟国勇对你们没有一点弯心绞肚的,你看我们把少萍介绍给梁群,是多么好的一桩婚事呀。” 陈奉魁父子被凤娇这番入情入理家常话,感化的无话可说了…… 凤娇见陈奉魁和陈天达都没说什么,她就对陈奉魁说:“走,表爷,我把你带到高明远那里去给你包扎包扎,你看是到高明远那里去,还是到余寨医院去呢?” 陈奉魁和陈天达看着笑容满面的凤娇,联想到他们做的事情,也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陈天达虽然不知道红霞为什么会挠他父亲的脸,就连才娶来的新媳妇双凤也在辱骂父亲,说明父亲可能做了他不该做的事情。他见父亲没有底气跟红霞争吵,说明父亲的确是背理了,他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把事情弄大,最好是息事宁人。 看着看热闹的人们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陈奉魁也不想站在街道上丢人现眼了,想到这里他对凤娇说:“算了,凤娇,我也不跟红霞一般见识了,你去忙你的生意,我到高明远那里去上点药算了。” 就在她们转身的候,凤娇正碰到雷心正和小齐,原来他俩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凤娇跟陈奉魁和陈天达他们三个,在那里协商着事情。 雷心正见凤娇和陈奉魁都转过身来,他就问凤娇:“大姐,没事了。” 凤娇笑着对雷心正说:“邻居之间一点小误会,现在话都说开了,没事了。” 雷心正看了一下陈奉魁和陈天达,他没说什么,就领着小齐走了。 陈奉魁看了一眼雷心正,勾着头就向高明远的诊所走去了。 …… 中午时分,我从新阳回到了小吃店里,凤娇和红霞吴玉英她们三个都在搭伙做着午饭。 我刚到店里,凤娇就给我讲了红霞把陈奉魁的脸给挠烂的前前后后的事情。我看她们眉飞色舞的样子,我高兴的对凤娇说:“你们两个做的很好,红霞的十个手头印子的记性,我估计能让陈奉魁记到老死。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把我想做,而又不能做的事情给做了。就是怕他们好了伤疤忘了疼,以后在陈天雄后面出馊主意。” 凤娇说:“尽他随便鬼,要的钱多少都是陈天龙的钱,陈天龙和他老婆刘玉珍也不是吃素的,搞不得劲他们还有翻脸的时候,他们随便情闹家窝子了。” 吴玉英说:“出事的那天晚上,陈奉魁就到我婆婆家里鬼去了,被我给顶回来了。” 红霞对吴玉英说:“玉英,到时候只看你的了,陈天虎和陈天雄是啥号的人物,你心里应该明白,到时候你能说句公道话就可以了。” 最后,凤娇问我:“陈天雄的伤怎么样了,你在哪儿给他弄的医药费呢?” 我对凤娇和红霞她们三个说:“陈天雄的右腿从腿包子往下截肢了,将来也要装个假肢。他住院3000块钱的押金,我还是在陈少兵那里借的2500,过几天我再去看看。” 一场风波暂时告一段落了。 正月二十五的这天,贩卖猪娃的商贩都相约到背集这天上午来给我拜个晚年,并商议一下他们常年包行费的事情。 这天上午来的有16个贩卖猪娃的贩子,湖北的洪老板领来的两辆贩卖猪娃的三轮车,被齐同心领着下乡买猪娃去了。 这16个猪娃贩子都是当地的人,他们骑自行车往新阳南或湖北小林那一带贩卖猪娃。 所谓的包行费,就是他们常年在余寨境内买猪娃往外地贩卖,一年交给我多少钱的行费。 今天招待他们场地就在我买的这座庭院里,凤娇把红霞和吴玉英都留在小吃店里帮她做饭了。 开席之前,大家都热热闹闹的聊着家常,抽着香烟,嗑着瓜子,畅想着未来的小生意…… 聊了一会之后,小胡就问就问我:“国勇,你看我们今年每个人包交一年的行费,得多少钱呢?” 我笑着对他们说:“你们自己看着给,逢集背集你们只管买猪娃了,但是,你们只能用自行车贩卖,如果用三轮车贩卖那得另算。还有就是你们一个户头,只允许一个人贩卖,希望咱们都按照规矩来,你们都是熟手,一头猪娃儿按一块钱的行费计算,你们自己算算一个人一年可以贩卖多少个猪娃儿,现在你们自己给个数。” 说完我起身就到厨房那里,看凤娇她们做饭去了,给那些猪娃商贩留下商议事情的空间…… 第140章 被人治了难堪的邻居,还在挑拨离间 厨房里凤娇跟红霞她们正在忙碌着炒菜炖汤的事情,凤娇今天准备了满满两桌的饭菜。 我在厨屋里跟凤娇她们说笑了一会儿后,估计那些猪娃儿商贩也商议的差不多了。我对凤娇说:“咱们今天在后面的堂屋里吃饭可以吗?” 凤娇炒着菜说:“咱还没有搬家,兴不兴在堂屋里吃饭呢?” “咱们出钱买下了这座庭院,堂屋就是咱们的房子了,正好趁着今天有客在堂屋里喝酒打媒喜庆喜庆还好些。” 凤娇见我说的有道理,她就说:“你把小吃店里桌子板凳往堂屋准备准备。” 我来到小吃店就对小胡他们说:“大家帮帮忙,把桌子板凳往后面的堂屋里搬点儿,咱们今天在我后面堂屋吃饭喝酒。” 十多个猪娃儿商贩说说笑笑的,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桌子板凳搬到堂屋里了。 这时,小胡他们说:“国勇,趁现在还没喝酒,你就说下我们一个人今年给你交多少钱的行费,咱先薄不为薄,你说是不是啊。” 其他的商贩也随声附和的说着:是的,是的…… 看着这些都积极要预交行费的商贩,我心里非常高兴,我给他们散着烟时笑着说:“按照去年的行费,一头猪娃合一块钱的行费来算,你们一趟就算带6头猪娃,一天合6块钱,一个月就给你们按20天计算,也是120块钱,一年给你们按10个月来算,是1200多,再给你们除去雨天和农忙季节,你们看给我多少钱。” 小胡他们听到我给他们说了参考价后,他们就笑着说:“我们也知道国勇老板和气生财,我们也商议好了每个人一年给你600怎么样,咱们来个六六大顺。” “好,我也不跟你们讨价还价了,就以你们的,咱们就六六大顺,可是六六大顺咱们还少一个六啊,要不你们每人再加一个六,才是六六大顺呀。” 小胡他们相视一笑,也都明白我说的意思,他们就说:“好,我们每人再加60,给你660,你去拿本登记。” 我到卧室里拿来本子和笔,你660,他660的把钱递到我面前的桌子上,登记完他们的名单后,我清点了一下收的行费,今天收的现金总共是块钱。 小李他们打趣道:“还是国勇老板挣钱,一上午就挣了个万元户……” 我笑着说:“谢谢兄弟们的捧场,吃了午饭你们都别走,我请你们看录像就在我的隔壁。” 小胡他们说:“怪不得我听到西头儿有港台武打片的音乐声哟,原来你开的还有录像厅呀。” 我对他们说:“录像厅不是我开的,是清港镇刘老板开的,我只不过是收点儿房租而已。” 我们正说笑着呢,凤娇拿着抹布,红霞用条盘端着盘子菜向堂屋里走来了…… 我一看盘子菜端上来了,连忙过来接着红霞的条盘说:“盘子菜炒好了,怎么不喊我一声呢。” 凤娇笑着说:“我如果喊你端菜,这些客人不该有想法了……” 大家在说笑声中,小胡他们也都纷纷到厨房里端菜去了。 今天分为两桌,一桌炒了10多个盘子菜和10多碗烫菜。酒菜上齐后,我让大家自己认坐,大家都是熟人,也都轻松随便…… …… 酒席结束后,那些商贩都说家里有事情,没有时间看录像就都回家了。 桌子碗筷什么的都洗刷停当后,我就把今天收的块钱行费都交给凤娇保管了。 红霞和吴玉英看到这一沓子钱后,都羡慕的说道:“凤娇好有福气啊,国勇一上午就给你挣了个万元户,我们这一辈子第一次见到万元户是个啥样子。” 凤娇拿着这一沓子笑着说:“我跟国勇不都还是这个样子了,也不比谁多一根头发……” 凤娇的这番话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笑声过后,凤娇对红霞和吴玉英说:“万元户的事情你们别在外面乱说,国勇和我没把你俩当外人,才当面让你们看到这些钱的。” 红霞和吴玉英都点头保证不往外面乱说。 停了一会儿,吴玉英唯唯诺诺的对我说:“国勇,你看我那房子七漏八淌的,你的窑厂点火出砖了,我想在你那赊点砖头,今年想把瓦房给盖起来。” 我笑着看看凤娇,凤娇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就对吴玉英说:“请放心,今年一定让你跟红霞姐都住上大瓦房的。” 红霞和吴玉英说:谢谢你们对我们的帮衬。 我对凤娇她们三个说:“走,把门锁上,咱们到窑厂去看看,砖窑还得多长时间可以建好……” …… 话说陈奉魁用凤娇给他的手绢捂住被红霞挠烂的脸颊,转身向高明远的诊所那里走去。 因为他是大闫塆的老豆腐匠,经常在余寨街上和乡下卖豆腐,所以,认识他的人很多。那些不知道他脸被挠烂原因的熟人给他打招呼,问他的脸是怎么弄了那么多血印子的时候,他都是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躲避人家的问话。 他一边走,一边心想这次算是窝囊透气了,活了70多岁还是第一次被人挠破脸皮的。他始终想不到性格不泼辣的红霞,今天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胆量,在大街上不仅辱骂他,而且还把他的脸给挠破了。还有那个孙子陈少强为什么会给红霞传话,他跟这两个人都是无冤无仇的,仅仅因为那几句话的事情,就使他受到天大的羞辱。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跟红霞和陈少强都没有多大的旧气,这两个人不可能对他有那么大的气…… 他想着走着,就联想起来了:前几天我领着猪娃贩子来买他的猪娃,他套出吕大为的话后,天达就不卖给他猪娃儿了,让他的猪娃跟我的猪娃一样的价卖。结果就惹恼了我和湖北的贩子,他们就不带吕大为做贩卖猪娃的生意了。 所以,红霞和国勇就记恨我了,红霞才借着我说她跟国勇有一腿的猜测来挠烂我的脸的。 王晓琴去年在国勇家里躲过计划生育,为了讨好国勇,陈少强才给红霞传话的……的,这一切都与国勇有关,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授意指使的,想着想着他又恨起我了…… 他一边想着对付我的计策,一边想着我把他儿子的队长怼掉,和收回他北大塘的事情,他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高明远的诊所里。 高明远正在给病人配药打针,他不知道原因,他见陈奉魁用手绢捂着脸进来了,他就问道:“表叔的脸怎么搞的给猫挖的样的?你稍等一下,我把这病人的水吊上就给你看。” 陈奉魁点点头就坐在一个椅子上了,诊所里面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脸上都写满了问号。 高明远把那个病人的吊瓶挂好了之后,走到陈奉魁跟前一看,他的脸是被人抓伤的,他也不好意思问了,如果一问,就等于是在揭他的短了…… 于是,就对陈奉魁说:“表叔,你的伤口我给你清洗清洗,上点药然后用药布给你包扎一下可以吗?就是有点不太好看。” 陈奉魁说:“不好看就不好看,别搞发炎了就行。” 只见高明远用药水把他的脸颊清洗一遍后,就把他的脸颊一边用一块纱布给包扎起来了。 包扎好了之后,陈奉魁的脸颊,一边就像一个白色的乌龟趴在上面一样…… 伤口包扎好之后,陈奉魁对高明远说:“明远,药费记好账,你找红霞要哈。” 高明远心想:看来陈奉魁的脸肯定是红霞给他挠烂的,即使红霞赔药费,但红霞没来呀,也轮不到我直接问红霞要药费呀。万一红霞不认账了该咋办呢,不认账就算了,反正是块儿八毛的事情,都是一个队的邻居,只算是帮帮忙了。 想到这里,他对陈奉魁说道:“表叔,你的脸是红霞给你挠烂的是?俗话说:隔行不拉车,我没有问红霞要药费的道理呀。算了表叔,块儿八毛的,我也不要了,你得记住明天的这个时候还来换药就行了。” 陈奉魁扭头看了一眼高明远,心想:“一泡狗屎不臭,你非把它挑着臭,你说那么大的声音搞啥,明知故问,不是红霞挠的我能让她赔药费吗,”他越想越气,他连招呼也没打一声,他就走了…… 陈奉魁走后,诊所就有议论起来了:“高大夫,这老头咋那个味呢,让人家赔药费,人家没有跟他一起来,那个叫红霞的人万一不承认了,你们因为药费不就该扯皮了吗,临走的时候他连句客气话都没有。” 高明远说:“我们都是一个村里邻居,没事的,他不承认就算了,反正是块儿八毛的也不值钱。” 陈奉魁本来到是街上来卖豆腐的,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出现这档子事,脸弄成这个样子,肯定没法再在街上卖豆腐了。 于是,他包扎好之后,就准备回去。他走在回家的路上,跟那来赶集的人正好是头碰头,路过他跟前的人们看他的脸上贴满了纱布都觉得很是奇怪,有的人走好远了还在扭头看他…… 熟人不走到近前,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大闫塆卖豆腐的陈奉魁。 陈奉魁怕熟人认出他了不好回答,所以,他跟做贼似的,他勾头走的很快。 走到大闫塆的地界了,他正好碰到了正在转坡看地的闫德成。 闫德成跟陈奉魁的年龄大小差不多,两人见面时也经常侃笑话,现在,他看陈奉魁的脸上贴满了药布就调侃他道:“哟,这个老猴精半晌不夜的,是钻那个小媳妇的里房去了,人家把脸挠的给花狗屁股样的呀,是哪个女人这么大胆子,敢挠魁五手的脸啊。” 陈奉魁被讥笑奚落的喜怒不堪,他看了一下闫德成说:“这回可把你的嘴笑歪到屁眼子上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刚走不多远,碰到正在地里剜香地菜的苏发友的妈妈,他想着苏发友正跟我伙开窑厂的事情,他想在苏老太太面前烧点底火。 于是,他就走到苏发友他妈妈的跟前说道:“发友他妈,你在剜香地菜呀?” 苏老太太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满脸贴着药布的人在跟她说话,如果不是听声音,她还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陈奉魁。 只见她站起身来,掂着竹篮子抖了几下对陈奉魁说道:“家里没有下面条的菜了,我出来剜点野菜和猪草。” 随即,她又问道:“你那脸怎么搞的呀,贴了那么多的药布?” 陈奉魁心想:这个苏老妈儿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想着“不知者不怪,”他还指望着苏老妈儿替他传话呢。 于是,他心平气和的说道:“今个起来早了背时,在街道上摔倒了,脸被路上的砖头子给磕破了。” 苏老妈儿看着陈奉魁的脸说:“人上年纪了走路脚底下容易打滑,得走慢点,你的鼻子没有摔塌还怪好的呢。” 陈奉魁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鼻子说道:“发友妈,我听说你那窑厂点火烧砖后,国勇准备找别人顶替苏发友的股份,把苏发友一脚踢开。他说苏发友办窑厂时,没有出一分钱,全是国勇一家出的钱,他是队长,当然想让谁干让谁干,不知道发友两口子知道不。我看苏发友两口子起早贪黑的在窑厂里,做架垄,刨刺,累的可怜。 而国勇和凤娇两口子就像甩手掌柜的似的,对窑厂不管不问的,将来等着分钱。这还不算,邻居们都担心余国勇和凤娇会卸磨杀驴,将来窑厂正常出砖了再把苏发友给一脚踢开了。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都是别人看出门道说出来的,不然,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事。” 苏发友的妈妈听陈奉魁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她顿时担心起来了,她紧张的问陈奉魁道:“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你心眼活泛,头脑聪明,请你想想办法看看怎样防备国勇的损招呢?” 陈奉魁见苏发友的母亲听进去自己的话了,他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他就对苏老妈儿说:“这也是人家给我说的办法,像你这种情况,苏发友两口子在窑厂里干一天,国勇两口子也得干一天,干都干,不干都不干。要不,苏发友两口子干一天,让国勇付给他们工钱也行。我觉得人家说的也挺公平合理的,这都是为你好。 还有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西荒山是苏发友跟生产队签订的承包合同,你那窑厂的证件也是以苏发友的名义办的营业执照,等窑厂出砖正常了,苏发友可以把国勇踢出去,他就是打官司,也打不赢你。因为那些手续都是以苏发友的名义办的。 当然,这些办法都是人家说的,其实,我也想不到这样的好办法,你在苏发友面前,可别说是我说的,知道吗?” 苏老妈儿听完陈魁出的计谋,她又仔细看着眼前这个人送外号的“老猴精,”尽管陈奉魁一再说是别人说给他的话,但苏老妈儿坚信这都是陈奉魁的主意点子。 此时的苏老妈儿,虽然没有跟我打官司把我踢出窑厂的心思。但她看着儿子儿媳妇,为了忙窑厂的事情,起早贪黑的在窑厂里忙碌着,儿子还天天夜里到窑厂那里去睡着守东西,真是很心疼。但我跟凤娇却很少在窑厂里干活,更没有在窑厂里睡过一夜。 所以,依陈奉魁的意思,我跟凤娇都得跟她儿子儿媳妇天天都得在窑厂里干,或者是我每天都得给她儿子儿媳付工钱。 想到这里,苏老妈儿也没有心思再剜菜了,她要把这事跟儿子说说,让他多长个心眼,早想好对策,别再到时候吃亏当冤大头的时候后悔也晚了。 只见苏老妈儿又掂着竹篮子抖了几下,对陈奉魁说道:“谢谢奉魁的提醒,我晌午吃饭的时候,就把你朋友说的话给发友说下,要他趁早想好对策。” 说完,她掂着菜篮子就向家里走去了。 陈奉魁见他的话对苏老妈儿起到了作用,他心里也泛起阵阵喜悦,他仿佛看到了苏发友因为窑厂的事情跟我闹翻脸的场景了,更加高兴的是他仿佛看到了我被苏发友踢出窑厂的场景了…… 陈奉魁正幻想着我跟苏发友闹的分崩离析的局面,他居然忘记了刚才,脸被红霞挠烂的疼痛和丢人的事情了。 他高兴的哼着小曲往家里走去,他一边走着,一边掏出凤娇给他的那个擦脸的手绢,放在鼻子上闻着…… 尽管手绢上有他自己脸上的血腥味,但他更是垂涎凤娇的花容月貌,和雪花膏的香味,更是想借此闻闻凤娇的气息…… 想到这里,他拿着手绢放在鼻子上使劲的闻了起来,他准备回家把手绢洗干净好好的保存在那里…… ……… 他回到家里,陈少萍刚刚洗了豆腐布子,搭在门口的绳子上晾晒。 她见爷爷的脸上贴满了药布,就放下手中的活,就向爷爷走去。 她关切的问道:“爷爷,你的脸是怎么搞的呀?咋贴那么多的药布呢?” 陈奉魁把刚才编给苏老妈儿的谎话又跟孙女陈少萍重复了一遍。 可是,少萍并没有苏老妈儿那么好糊弄,少萍用手轻轻的扣了一点纱布,她看到眼睛皮下面有几道像是用手挠的印子。 她疑惑的问道:“爷爷,你这根本不是摔倒磕的,明显是用手挠的印子,快给我说,这是谁把你的脸给挠破了。” 陈奉魁见孙女这么关心执着追问他脸的血印子,他怕招来了邻居的围观丢人,连忙拉着少萍的手往院子里走去,并随手插上了过道大门。 到了院子里,少萍依然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追着爷爷的脸到底是咋回事。 陈奉魁见孙女不停的追问,就对她说:“昨天吃了晚饭,我在红霞门口碰到吕大为了,我就跟他说了国勇和湖北的洪老板不让他做猪娃生意的事情,我看红霞处处都向着国勇说话,就说红霞跟国勇可能有一腿。结果被陈少强那个龟s给偷听到了,他今天到小吃店里跟红霞不知道咋添盐加醋的说的,刚才在街道上红霞就把我的脸给挠破了……” 陈少萍一听爷爷说的原因,她不但不同情爷爷,反而指责他道:“爷爷,你都那么大年纪了,咋能胡说八道呢,红霞挠你的脸,你亏吗? 别说她跟国勇没那事了,就是有那事,你没有捉奸在床,你敢乱说吗,这些都是侮辱人家脸面的事情。 还有就是,我不知道你跟爸爸怎么那么恨国勇?人家做的事哪一点对不起你们呢?是的,他争走了我爸的队长,收回了咱的北大塘。你看你跟我爸做的事,能往桌面上说吗?西荒山在你们手上荒废了几十年,生产队里一分钱也没有落到。人家承包过来办窑厂了,你们就眼红了,我不知道你们都是啥好的心态。 自己没有能耐吃下那个斧子,看人家吃下了,你们就该嫉妒人家了。 你跟我爸都那么大年纪了,我早就跟爸爸说过,咱们家没有健全的男孩,你们要给自己留点后路,别处处树敌。也别再跟国勇和凤娇对着干,给人家下套使绊子了,你们还有几天的天下呢,别再给人家争强好胜了。” 少萍的妈妈在堂屋里干活,听到女儿在数落公公,她走到堂屋门一看公公满脸纱布,他瞪了公公一眼,就没好气的说道:“恁么年纪了,说话做事也不经过大脑想想,自己就这么一个孙子,还被你们积德成个残疾了,还不知悔改。真落个跟陈奉礼那样被人打黑棍扔到北大塘的时候,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咋死的。也不知道国勇和凤娇是哪一辈子得罪你了,就凭他们给少萍说个好老婆子这一点,你们也得感谢人家呐。” 陈奉魁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连他的儿媳妇儿和孙女都向着我跟凤娇说话…… ………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老妈儿就对儿子苏发友说:“小友呀,妈妈给你说件事,你可得记在心里呀,多长个心眼。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听外面有人风言风语的在传说着窑厂的事情,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苏发友和妻子不知道妈妈,今天怎么突然给他们说起了这事,苏发友吞下嘴里的那口饭后,就问母亲:“妈,你听到的是啥风言风语呢,说出来让我跟阿莉听听……” 第141章 丑态百出 苏发友和阿莉正在跟老母亲坐在一起吃着晌饭,他不知道一向不问事事的母亲,今天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话题了,他就问母亲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苏老妈儿看了看儿子和儿媳说:“小友,你跟阿莉实诚憨厚是件好事,就是怕你们被别人算计了吃亏,我也害怕咱们的窑厂红火后,国勇会把你们两个踢出去,他一家就该独霸窑厂了。既然是两家伙的窑厂,总不能成天只让你们两个在窑厂里干活,他两口子也得跟你一天天的干。还有西荒山的承包和建窑厂跟工商所办的手续,都是你的名字弄的,你就说是你一个人的,到时候不让国勇干了,窑厂就成咱一家的了。” 苏发友听到母亲说的这番话后,他放下饭碗疑惑的看着母亲,他心想:以母亲的头脑和心眼根本想不到这些事情,她在外面肯定是受到谁的蛊惑了……他们老苏家在大闫塆是孤门独户,没人撑腰,没有话语权,只有服从权,只要别被人明显的欺负也算是不错的了,这样的生活环境早已使母亲养成了与世无争和逆来顺受的性格。 今天是谁给母亲说了这事呢,想趁着窑厂出事的这个节骨眼上,想在我跟国勇之间制造矛盾,让我们闹的分崩离析。使还没有投产的窑厂给闹岔屁,这个人挑拨离间的人是不是陈奉魁呢…… 想到这里,苏发友就问母亲;“妈,是谁跟你说的这些啊,是不是陈奉魁呢?” 苏老妈儿一看儿子猜对了,她就对儿子说:“这话是陈奉魁听人家说的,陈奉魁也是一番好意才提醒你要多留个心眼的,你可别把他想成坏人了。” 苏发友见母亲彻底被陈奉魁蒙骗了,他明明是在背地里挑事,可老母亲却把他当成好人了。想到这里他就对母亲说“:妈,你在大闫塆过了大半辈子了,陈奉魁是啥号的为人你不知道吗?他就是一个捧高踩低,爱搞阴谋诡计的小人。他怕人家过的日子超过他了,比他有钱了,他该眼红想办法搞人家了。 妈,不管陈奉魁怎样在后面挑拨,但是,咱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办窑厂的主意和建窑的手续,以及建窑用的钱都是国勇一个人办的,咱一分钱也没有兑。我跟阿莉对这些事情不管不问的,倒像个甩手掌柜的,你说我们再不出点力气,凭什么跟人家伙开一个窑厂赚钱呢。 你不要听信他的挑拨,他看窑厂快建好了,马上就要点火烧砖了,他眼红了巴不得咱跟国勇天天吵架,把窑厂搞成半途而废的。窑厂的手续什么的虽然是以我的名义弄的,但我跟国勇都私下约定好的,窑厂是咱们两家伙的,他出钱,我出力。 再说,我跟阿莉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根本也没想过把国勇踢开,咱们独霸窑厂的事情。你以后别听他在后面瞎鬼就是了,以后见到陈奉魁了要躲着他走。” 阿莉才嫁到苏家不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她也不知道村子里还会有这么复杂的事情,她只是看着婆婆跟丈夫议论着什么,一言不发…… 苏老妈儿听儿子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不是国勇在后面撑腰,儿子不可能承包到西荒山,更没有那个能力来开办窑厂的,所以,人要知足感恩,不要看人家出事的时候,去当釜底抽薪和落井下石的小人。 苏发友和阿莉又劝说了老母亲一番,他让老母亲以后吃粮不管事,在外面装着糊涂,别人一问三不知就好了…… 他们三个吃完晌饭后,苏发友跟阿莉就到北窑厂里干活去了,苏老妈儿就在家里收拾碗筷,她准备还下坡剜菜。 ……… 话说陈天达眼看就要散集了,今天上午的豆腐没有卖完,他就在心里暗自骂凤娇和红霞在大早晨逢集,不要他的千张豆腐了,使他遭到了晦气。 而红霞不仅把他父亲的脸给挠破了,而且还在街道上辱骂他父亲,才使他背时,没有卖完豆腐的…… 他越想这事他就越觉得窝囊,心里也就越是窝气,他非要出这口恶气不可。他不想把这事就此罢休,他非要给我和红霞一点颜色看看…… 他担着没有卖完的豆腐筐准备回家下午游乡卖,他走到我小吃店门口,心怀恨意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此时,他正跟凤娇四目相对,凤娇看着陈天达不悦的表情,她不知道陈天达是在恨她。 她看着陈天达那根压弯了的扁担,她不知道他的豆腐筐里装的是换的黄豆,还是没有卖完的豆腐。看着陈天达失落的样子,凤娇反到有点同情他了,如果不是红霞把他父亲的脸给挠烂,他也许不会这么背时…… 凤娇不像陈天达的心那么奸,光想看人家的笑话,看人家做事不顺,笑话人家,还干点落井下石的勾当。而她的心眼特别善良,看到人家背时不顺时,就想尽可能的帮人家一下,即使跟她有过,过节的人也是一样的。 于是,凤娇走出店门来到陈天达跟前笑着问道:“表叔,你还有千张豆腐吗?我再买点。” 陈天达正在发愁自己没有卖完的豆腐呢,听凤娇要买他的豆腐,他放下豆腐挑子,心里涌出一丝感激,他对凤娇说:“凤娇,还有4、5斤千张,你都要完好?” 凤娇稍微犹豫了一下说:“好,都卖给我也行,郭师傅在我家里吃饭,每天都得炒顿豆腐吃。” 陈天达弯腰掀开豆腐包袱,把那一小摞千张豆腐用手一卷,拿出来放进秤盘子里一称,说是五斤二两。 凤娇付了钱之后,陈天达笑着问她:“凤娇,是谁在往你小吃店里送豆腐呀,咱是一个队的邻居,还是让我给你送。” 凤娇看着陈天达乞求她的目光,使她想起了陈少萍和她母亲的善良,她因此就忘记了陈天达父子俩,对我们使用的一些下三滥的做法,她就一如既往照顾他的生意,她就对陈天达说:“好呀,表叔,反正我买谁的也得出钱,以后你还往我小吃店里送。” 陈天达说了几句客气话后,挑着豆腐挑子就往家里走去。 路上,他在心里骂着红霞:“的红霞,得为不是你的店,装的跟个人灯子似的,还不要我往小吃店送呢,我这咋送来的豆腐呀,这次非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不可。” 回到了家里,陈少萍跟她母亲已经做好晌饭了。 陈天达把还没有卖完的10多斤水豆腐,挑进他的豆腐坊里放好、关着门,害怕鸡给他叨吃了,等会吃了晌饭再挑出去游乡卖掉算了。 陈奉魁看着儿子没有卖完的豆腐,也心生怨气,他心里恨着红霞,如果红霞不在大街上挖他的脸,使他们背时,儿子也不会剩下豆腐的。女人挠破男人的脸他们陈家得好长时间背时的,因此,他一直在心里想着用什么样的方法,好好的报复一下红霞才能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陈少萍像往常一样,每天晌午都会单独给爷爷炒一碗下酒菜,让爷爷和父亲喝两杯小酒解解乏。 今天吃饭的时候,他们一家6个人围在一个桌子旁边吃饭。 虽然是家常便饭,但陈奉魁还是坐在上席的位子上吃饭,陈天达一个人坐在一条板凳上。少萍给跟呆傻的弟弟坐在一起,她妈妈跟她小妹坐在一条板凳上吃饭。 陈奉魁喝了两盅酒对陈天达说:“等会吃完饭了,你去跟吕大为说,红霞把我的脸挠发炎了头疼。他把我的心脏病气发了,现在心口里面疼的要命,让他拿钱,我得到新阳大医院去检查住院。红霞不是有钱准备盖房子吗,这回我倒要看她有多少钱。” 陈少萍见爷爷能吃能喝的,却要到新阳去住院,这不是讹人又是干什么呢。她看了看妈妈后,就对陈奉魁说:“爷爷,你能吃能喝的,有啥病呢?脸的伤口休息几天,不就好了吗?你说这疼那疼的讹人家钱财,说出去了,就不怕别人指着脊梁骨骂咱吗?” 陈天龙瞪了女儿一眼说道:“你知道啥呀,小萍,你爷爷如果不狠治红霞一下,说不定以后还有别人效仿她的,你爷爷那么大年纪了,是她挠着玩的,随便骂的吗?” 陈少萍见父亲也偏向爷爷的不讲理,她就说她父亲:“爸,你这就是为虎作伥,爷爷就是装倚老卖老,爷爷没有证据骂人家跟谁谁有一腿,他被红霞挠脸亏吗,你们讹人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丢人呢。” 陈少萍的妈妈见丈夫在收拾架子车,准备往医院里拉公公住院,她站起身来对着陈天达吼道:“你们两个如果不怕邻居戳你们脊梁骨情给我作了,你们得为还是做生意的,就不怕影响你们的声誉?” 陈天达狠狠的瞪了一眼少萍的妈妈说道:“男人的事情,你们女人插啥嘴呢。” 陈少萍见父亲和爷爷一意孤行,气愤的说道:“孩子摊上你们这样的老的也是我们的悲哀……” …… 陈天达不顾女儿和妻子的反对,执意要把他父亲拉到新阳去检查检查,在架子车上铺好了被子,他让父亲睡在上面用被子盖好后,他先拉着父亲到红霞家里去问她要钱。 路上,他碰到了情人邱荣珍,他看到邱荣珍时,很快的就想到了他跟邱荣珍厮混的那一夜,他翻墙落地时被我打更逮个正着的那个场景。当时陈天达就跪地上,乞求我别声张,放他一马,并保证以后不再给我使阴招,井水不犯河水…… 此时,他看到邱荣珍虽然没有年轻男女,干柴遇烈火的那种炽热,但他也觉得心里“砰砰”直跳。 他装着像见到一般邻居那样的热情,对邱荣珍说:“荣珍,我上午剩下的有几斤水豆腐没有卖完,卖给你好吗?” 邱荣珍心里也明白他说的“卖,”其实就是不要钱送给她吃的,之前,陈天达赊给她的豆腐,对他的家人说她的“豆腐账”都收完了。 想到这里,邱荣珍说:“好,你给我送来,我给你要着。” 陈天达就把架子车上的父亲放在那里,他领着邱荣珍到他家里买豆腐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小声的对邱荣珍说道:“荣珍,我夜里睡觉总是梦见你……” 邱荣珍抬头看了一眼陈天达,嗔怪的说道:“你就是一个薄嘴片子,人家一直都在等你,可你就是不来。” 陈天达叹了一口气道:“唉……我想来找你,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呀……” …… 就在这对野鸳鸯在互诉衷肠的时候,不知道不觉的就来到了陈天达的家里。 陈少萍见父亲领着女邻居进屋里来了,她礼貌的跟邱荣珍打了一下招呼。 对于这个女邻居跟父亲的关系暧昧的传言,她也听说了一点,但都是怀疑,没有实锤。我那一次逮住他翻墙的事情,一直给他隐瞒住了,所以,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 陈天达对女儿说:“少萍,把那些水豆腐称称,都卖给你邱婶。” 陈少萍说:“我准备泡豆子,顾不得,你给她称。” 陈天达把那几块水豆腐,用豆腐刀铲起来放进秤盘子里一称,对邱荣珍说:9斤8两。 陈天达连账都没记,就让邱荣珍掂着水豆腐回去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邱荣珍问陈天达:“你架子车拉的是谁呀,是不是你爸病了?” 陈天达说:“他的脸被红霞挠烂可能得了破伤风了,他心口子里面疼,我得把他送到县医院去治病。” 陈天达不等邱荣珍问他红霞因为啥挠他脸的原因,他拉着架子车就匆忙的走了。 陈天达拉着父亲来到吕大为屋后面的路上,他把架子车停在那里,就喊吕大为去了。 到了吕大为的问口,他见吕大为正在锁门,准备牵着女儿出去玩的。 陈天达劈头盖脸的就对说吕大为说道:“吕大为,红霞今上午把我父亲的脸挠烂了可能得了破伤风,心口子里面也疼的难受,你得给我拿药费钱,我把他送到县医院去治疗。”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吕大为做梦也没有想到,红霞今天给他惹了那么大的祸端。陈天达会问他要药费钱,而陈奉魁这个70多岁的老头子,本身就是个诡计多端的小人,今天肯定会借此机会狠狠的讹上自己一下子的。 吕大为想到自己做不成猪娃生意,就是因为陈奉魁在后面祸祸的,想到这里他对陈奉魁就加深了恨意,他就跟着陈天达来到了架子车旁边。 吕大为本身也是个别撅子,他牵着女儿的手来到架子车旁边,对着架子车上的陈奉魁就喊道:“表叔,你说你的脸是红霞给你挠烂的,谁看见了?街上那么多人的脸她不挠,她为啥专挠你的脸?你们想到哪去治,就到哪去治,反正药费你自己出,红霞挠的,你去找红霞要钱,别来找我,这事与我毫无相干。” 吕大为说着牵着女儿就要走。 陈天达和躺在架子车上的陈奉魁被吕大为噎的脖子脸通红,看样子吕大为是想跟他拉蛮不讲理了…… 陈天达看着吕大为要走,他连忙跑过去拦着吕大为说:“红霞是你老婆,她把我父亲气病了,你不拿钱,你往哪儿跑呀?” 吕大为一看陈天达不依不饶的架势,他身子往一边躲侧着说:“我可没打你,也没碰你,等会你万一都死了,你可别讹我,大家都可以给我作证。” 这时,有越来越多的邻居跑过来看热闹了…… …… 再说,我跟凤娇和红霞吴玉英在小吃店里吃了晌饭锁上店门,我们4个人就往窑厂那里走去。 到了窑厂一看,吊窑在郭师傅的指导下,吊窑已经快垒好了,只要把窑棚子盖起,吊窑筒子四周填满土垃,再修一条往窑棚子里面拉砖坯子的坡道,就可以装砖坯子点火烧砖了。 我问郭师傅啥时候可以装窑烧砖,郭师傅看了看四周的砖坯子和闫凤良干活的建筑队,说:“按照这个进度,2月初4前后就可以点火烧砖了,现在干砖坯还不是太多,得抓紧做点砖坯子出来。” 我又走到陈天龙那里,对陈天龙说:“表叔,你只管搞好砖坯的生产就可以了,要注意安全。陈天雄的腿已经做了截肢手术,需要装假肢。昨天我带的钱不够,我在少兵那里借了2500块钱给他交了押金,停两天我再给他送点钱过去,陈天雄的事你就不用操心的。” 陈天龙停下手中喂土垃的粪耙子,大声的对我说道:“谢谢你了国勇,陈天雄的药费你先给我垫一下也行,到时候我都还给你。” 之后,我又来到了正在做架垄的苏发友跟前,对他说:“辛苦你们了发友,窑厂的事情都是你在干,我跟凤娇就像是甩手掌柜的忙不到这上面来,到时候给你多分一点钱就是了。” 苏发友听后连连摆手说:“国勇,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你是个掌舵的,我是个打杂的,你指到哪,我就打到哪,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啥给我多分点呢……” 我跟苏发友正说的起劲的时候,闫德成走到窑厂里了,他看到我们4个人就笑笑对我说:“国勇,原来你在这里呀,快回村子里看看,陈奉魁出了多大的洋相哟。” 我和凤娇她们,跟着闫德成就往村子里走去。 刚进到村头,就听到有吕大为的争吵声。 红霞一听有丈夫的声音,她就跑步向吵架的地方跑去。 我们一看红霞在往前跑,我跟凤娇她们就跟在她的身后跑,想快点过去看看到底出了啥事…… 我和凤娇等邻居跟在红霞的身后,向着吵架的方向刚跑没多远,就看到在红霞的屋后跟的路上,聚集了一大片看热闹的邻居,他们当中有交头接耳的,有打圆弧和稀泥的,也有拉“偏架”的。 交头接耳的邻居们往往都是拿着斧子二面砍的人,他们不偏不倚就事论事,再结合双方当事人平时的为人情况,对当下的吵架事件进行点评和分析…… 打圆弧和稀泥的邻居,他们都是抱着以和为贵的心态,劝双方当事人都忍忍让让,包容谅解彼此,息事宁人,并想出好招来化解两个当事人的矛盾。 拉偏架的人,往往都是不管谁对谁错,他们帮着跟他关系好或是有亲戚的一方说话,表面上看着也是在劝架,但他说话处处却是在指责对方、攻击对方…… 陈奉魁躺在架子车上,听着陈天达在问吕大为要药费钱时,吕大为说没钱就是不认账,要儿子找红霞去要,他一听,吕大为分明是在耍赖推诿。他就生气的掀开被子的一角,抬起头对着儿子大声说道:“天达,你还在跟他磨叽啥家史呀,他说没钱,你就把他的牛给他牵走卖掉,看他有钱没钱。” 陈天达一听父亲要他牵吕大为的牛卖掉来出医药费, 他心想:还是父亲的招妙,把他的牛牵走就可以逼着吕大为拿钱赎牛了。 于是,他就解开了吕大为拴在树上的牛绳要牵他的老水牛。 吕大为一看陈天达要牵他的老水牛,他就紧握牛绳愤怒的指着架子车上的陈奉魁吼道:“姓陈的,你非要翻脸我跟你讲个雄,你不是昨天晚上在我门口挑拨国勇北窑厂的事情,和我跟洪老板学做猪娃儿生意的事情,你说红霞跟国勇有一腿,你捉奸在床了?说起来你也一把年纪了,还是为老不尊,你的脸被挠烂一点也都不亏,完全是自找的。” 吕大为正在揭着陈奉魁的老底儿时,我跟凤娇和红霞赶到了这里。 此时,陈奉魁躺在架子车上,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想象到他的内心一定是非常崩溃的,被人当众揭了老底儿,跟当众扒光衣服的羞辱没啥区别…… 这些围观的邻居,就像看大把戏那样津津乐道的看着陈奉魁父子的表演。 这时,红霞扒开围观的人群,她看到架子车上躺着一个人,不用别人介绍的,她就知道里面躺的是陈奉魁。 只听陈奉魁躺在架子车上长一声,短一声的呻吟着这疼那疼的…… 此时的陈天达也顾不上父亲的“疼痛”,他把父亲放在路上的架子车上,他正在吕大为的门口争夺他的牛绳。 只听陈天达说:“你没有钱跟我父亲治病,我就把你的老水牛牵去卖掉给他治疗。” 旁边也有几个姓陈的邻居帮着陈天达说话,他们都说吕大为:“是你的老婆挠了陈奉魁的脸才使他得了破伤风的,他的心口子里面疼也是因为红霞在大街上,又是挠脸,又是辱骂他给气病的,你老婆如果不惹陈奉魁,他怎么会病呢,如果把他爹给气死了,说不定你还得给他抵命呢……” 第142章 断其“粮草” 红霞看着躺在架子车上的陈奉魁,又看看陈天达在抢夺丈夫手里的牛绳,还有旁边的一些陈氏家族的成员,在偏向陈奉魁说话。 真是应了一手难抵四拳和人多势众那句话了,陈天达见吕大为死死的抓住牛绳不松手,他抬手就对吕大为的脸颊左右开弓的打了两巴掌。 吕大为害怕陈天达躺倒在地上讹他,也害怕那些陈家人动手打他,他始终没敢还手,只是站在那里紧握牛绳,不能让陈天达把老水牛给牵走了。 红霞也被陈天达的这两巴掌扇的火起,她看陈天达欺人太甚,就跑到陈天达跟前,对着他的脸颊伸手就挠了下去,嘴里还骂道:“日你的陈天达,要杀要剐有国法,你有啥权利抢我的牛呢,我要告你抢劫我的耕牛。” 陈天达被红霞伸过来的五指吓的头猛地一偏,躲过了五条血印子…… 凤娇就在红霞的后面,她被红霞的举动惊呆了,她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红霞,这会儿就像个凶悍的“泼妇”那样的生猛,她见陈天达躲过红霞的五指掌后,又向红霞抡起拳头…… 凤娇害怕红霞怀孕的身子被陈天达打的有个闪失,她就连忙跑过去护着了红霞,陈天达的拳头正好打在了她的肩膀上…… 闫凤启和闫德成他们几个闫氏家族的成员一看,陈天达的拳头打在了凤娇身上了。 他们就走过去呵斥陈天达道:“陈天达,我看你是打红眼了,连凤娇你也敢打,是不是欺负我们闫家的人少吗?” 我看凤娇为了红霞挨了陈天达的一拳,我连忙跑过去推了陈天达一下,气愤的吼道:“陈天达,好男不给女斗,好鸡不跟狗斗,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算啥本事,有种你就把吕大为的牛牵去卖掉。” 我转身就对吕大为说:“大为,你把牛绳给他,让他去卖牛试试!” 吕大为听了之后就把手松开了牛绳…… 在场的陈氏家族的一些成员,看到闫凤启和闫德成加入了这场纷争,他们也有点寒胆了,毕竟陈奉魁理亏,是他为老不尊引起来的矛盾,又加之我在提名道姓的怒斥陈天达的挑衅行为,只见陈天清走过来打圆场道:“大家都是一个塆的邻居,不要因为句把子言语,伤了和气。” 这时,陈少萍和她妈妈也赶过来了,当陈少萍听邻居说她爸还打了凤娇一锤,她走到凤娇跟前关切的问道:“凤娇姐,我爸把你哪里打伤了没有啊?” 凤娇揉揉那个肩膀说:“没事的,就是有点疼,等会儿就好了。” 少萍见凤娇和红霞都没有大碍,她就走到她父亲跟前说道:“爸,你有啥权利牵人家的耕牛呀,就是让人家赔你药费,你也不能牵人家的牛呀,红霞说她的牛值两万,你给人家弄两万吗。” 陈少萍的妈妈也走过来从陈天达的手里夺下牛绳吼道:“看你们爷两个多排场,在这里丢人现眼的,还不赶快回去。” 陈天达见妻子和女儿都不站在他们的一边,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时,红霞见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她就大声的对看热闹的的邻居说:“大闫塆的老少爷们,今天我把这个事的起因给大家说说,请你们评评理,前天国勇窑厂的砖机出事了,陈奉魁就在村里幸灾乐祸的挑事看她们的笑话。吕大为准备跟洪老板学做猪娃儿生意的,也陈奉魁给鬼瞎火的……前天吃了晚饭,陈奉魁到我家里来,对吕大为挑拨说我跟别的男人有一腿的脏话,他不光骂我,也骂了双凤。这脏水泼在哪个女人的脸上人家也会不饶他的。我听说后非常生气,昨天赶集在街上我把他的脸给挠烂了,还骂了他几句。 我把他脸挖烂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并在高明远的诊所里贴了药布。现在却说他得了破伤风,心脏病,要到县大医院去治疗住院,他就是想讹我们一笔钱。我们没有钱赔他,陈奉魁就让他儿子跑过来强行牵我的牛去卖。” 说到这里他又扭脸对着陈天达大声的喊道:“陈天达你卖我的牛也可以,但你得给我2万块的牛钱,否则,我就告你偷牛。” 陈天达被红霞的这番话噎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那种有话说不出的表情,让他后悔莫及…… 在场的邻居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说:陈奉魁都70多岁了,说话做事一点也不讲德性了,为了害人啥都不讲了,想用讹人的方法让人家怕他…… 尖酸刻薄的指责声,也使陈天达进退两难,不知所措了…… 我看通过这事把陈奉魁父子治的也够难堪的了,我不想因为这事搞大了,会影响到了红霞,尽快把事情平息下来算了。 于是,我就走到架子车旁客气的对陈奉魁说:“表爷,这事的确是你做的不妥,才使红霞挠破你的脸的,你们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就来就要牵人家的老水牛赔药费,这事做的更是不对,你知道红霞不赔你药费呀?咱都一把年纪了,以后咱说话做事要注意影响。这样,你既然坐在架子车上了,就让我表叔把你拉到余寨医院去检查检查。回头我给大为说下,看你花的有多少药费,等到你出院了,咱再协商处理。” 陈奉魁和陈天达听了我说的这番话后,他们真的进入了两难的境地,他知道自己的老父亲,能吃能喝的没有什么病。如果把他拉到医院去检查不到什么病,岂不落个讹人不成的名声,这又要耽误他磨豆腐的生意了…… 如果现在把父亲直接拉回去了,显得更难看了…… 想到这里,他真的后悔他跟父亲商议住院的决定,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我看到陈天达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猜到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于是,我把他拉到一边,对他说道:“表叔,既然你把表爷拉到这里来了,你就把他拉到余寨医院去看看,回头我让红霞买两样礼物到医院去看看表爷,把他给接回来算了,这样大家的面子上都过得去。” 陈天达听了之后,点点头说道:“谢谢你,国勇,啥事还是你想的周到。” 随后,我又把红霞和吕大为喊到了一边对她俩说:“事情已经搞到这个地步了,不管怎么说红霞挠脸、骂人,做的的确有点太过了。我已经给陈天达说好了,让他把他父亲拉到余寨医院去看看,回头你们买两样礼物到医院去把他接回来算了。你虽然表面上算是低头了,但也让陈奉魁和大闫塆的人知道,你也不是那种随便让人欺负的人了。” 红霞和吕大为听后,也都同意按我说的去做。 看热闹的邻居们看着陈天达拉着架子车往街上走的背影,对我说:“国勇,对他们这种人你就不该给他们找台阶下的,让他随便丢人现眼。” 闫凤启对他们说:“国勇话里话外都在指责陈奉魁和陈天达的不是,他这个做法更加说明了陈家父子想讹人的真相了。” ……… 两天之后的一天上午,红霞在凤娇的陪同下,她买了两样礼物到余寨医院里把陈奉魁接了回去,并赔给陈奉魁几十块钱的医药费。 “有一腿”的事件纠纷,虽然画上了句号,但陈奉魁却背上了“讹人”的标签了…… ……… 再说陈天雄在县医院里也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了,医生也给他装上了假肢,并对他说:想出院的话随时就可以出院。 在他住院期间,我也到医院去看望了两次,又付了1、2000的医药费。 二月初一的那一天上午,我到新阳去进食材,又到医院去看望了陈天雄,到了医院在看望陈天雄之前,我先问了陈天雄的主治医生,看陈天雄能不能出院回家治疗。 医生在知道我跟陈天雄的邻居关系后,就对我说:“陈天雄年轻,血脉旺盛,恢复的很好,两天前我们就对他说随时都可以出院回家做康复锻炼。” 从陈天雄的主治医生那里出来后,我就到陈天雄的病房去看望他了。 当我推开病房的房门时,看着陈天虎和陈天雄正坐在病床上吃着香蕉,病床的床头柜子上还放了一兜子方便面。 在八六年的时候,香蕉和方便面还属于“高端”水果和食品,我们那的乡镇集市上还没有卖方便面的。 我看着陈天虎弟兄两个在医院里过着“奢侈”的生活,心想:花不是你们的钱,你们还真的不知道心疼呢。 我把带来的水果放在他的床头柜上,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我就问陈天雄:“天雄,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伤口还疼不疼呢。” 陈天雄看我走进病房的时候,他连忙放下手中的香蕉,一脸痛苦的躺在了床上,陈天虎也连忙放下香蕉,给陈天雄盖上被子。 当陈天雄听到我问他病情康复的怎么样的时候,他躺在被窝里痛苦的呻吟着说:“哎哟,我的头晕,截肢的伤口也疼,不知道是不是发炎了,怎么不能下床走路……” 陈天虎也在一边随声附和的说:“看样子天雄的伤口再住个月儿四十的医院,还不知道能不能出院呢。” 我一看他弟兄两个的势头,心想:这次可对着这俩货好吃懒做的味了,看势头他们是想讹人啊,主治医师都说他可以出院了。他们却说再住过月儿四十的,在医院里花钱就像淌水似的,谁能受得了呢。不行,我得旁敲侧击的提醒他们一下。 想到这里,我对他弟兄两个说:“天雄,伤口在你身上,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现在到了二月,春耕生产也越来越忙了,我的事情又忙不过来。怕以后也来不了那么勤了,咱能回家休养还是回家休养最好,家人照顾你也方便些,医院的花费太高了,咱把花在医院里的钱省出来,割二斤肉吃着也香些呀。再有四五天就是小花早了,陈少萍和陈少玉都要出嫁了,你们当哥哥的不回去帮帮忙啊。” 陈天虎说:“反正这次我们是把陈天龙给得罪透了,陈少玉结婚我们回去不回去都是无所谓了,但得把天雄的病给休好再出院回家。” 陈天雄听哥哥说的不太完整,他就在后面补充道“:国勇。你回去还得给陈天龙说一下,我的伤口就是修好了,我也成为一个废人了,他陈天龙也得给我一个说法。” 听到这里,我心想:这家伙表面说的是陈天龙,实际上不是说给我听的吗? 我心想:“那你们就在医院里随便住,这个无底洞我跟陈天龙填满填不满呢,我先到陈少兵那里去问问,看看陈少兵和老姑余家馨对这事是什么态度。” 想到这里,我跟陈天虎弟兄俩说了一安慰他们的话语就走出了病房。 在医院的大门口,我坐上了一个人力三轮车,就往陈少兵所在的农贸市场跑去了…… 我坐上人力三轮车在中午时分,来到了陈少兵和老姑余家馨的卖肉摊前。 当时,陈少兵的摊位前还有几十斤的猪肉没有卖完,他在肉摊后面给顾客割肉,余家馨可能在摊位后面的小屋里做饭。 当他看到我过来时连忙停下手中的小刀,笑着对我说:“来了国勇,快过来到屋里坐,我把这位大哥的猪肉弄好了,再给你倒茶。” 这时,我看摊位在北面的余家合正笑着向我走来了,我对正在忙和的陈少兵说:“少兵,你先忙哈,我到你小哥那里去玩一会儿。” 陈少兵连忙点点说:“好,你先到我小哥那里去玩一会也行,我跟家馨说下,让她多做一个人的饭菜,等会我去喊你过来吃饭。” 我答应了一声就迎着余家合走了过去。 余家合连忙递给我一支香烟让我抽,我向他摆手示意我不会抽烟,他笑着说我:“一年不抽烟,能省个大老尖(公黄牛),你现在都成了行夫老板了还不会抽烟呐?” 我笑着说:“我没有烟瘾,吸烟总是觉得嘴是苦的,一个大烟油子味。” 余家合开玩笑的说道:“肯定是凤娇不让你抽烟的,她害怕熏人。” 快走到余家合的摊位旁边时,他又问我:“国勇这两可不少挣钱呐,听说你把十字街口的那座庭院给买下来了,现在又在建窑厂,你在大闫塆混的风生水起的,咱们老塆的人也为你感到高兴啊。” 我客气的说道:“我做的都是小打小闹,挣不到啥钱,连你们的鞋尾巴也提不上。不像你们在城里卖肉,不管是逢集背集,一天到晚都能卖肉赚钱。” 这时,余家合的妻子,也从厨房里出来了,她看到我过来了热情的对我说:“国勇,快到屋里坐,我再炒两个菜,让你爷俩好好的喝两盅。” 一听她还要炒菜,我连忙对她说“:少奶,不用你费事的了,我老姑已经做我的饭了,我来进点食材,再顺便给少兵商议一点事情。” 随后,我就在他的摊位后面跟余家合聊了一会家常,没聊多久,陈少兵就来喊我过去吃饭了。 这次他连余家合和他妻子一起喊着去吃饭,余家合的妻子说她要在家里看摊,就没有过去。 老姑余家馨她们几个看到我这个老家的人今天来了,都很热情客气的招待我,况且我还是一个小有成就的“老板”呢。 家馨今天也炒了6个硬菜,煮了两盆烫菜,我们喝了少许的白酒后,家馨问了我猪行和小吃店的生意怎么样之后,又问了窑厂啥时候可以点火烧砖。 我对她说:“刚过完年猪行和小吃店都没啥生意,窑厂开业那天就绞着陈天雄的腿了,搞的多不吉利,窑厂点火烧砖也就在初四五这两天。” 余家馨一听我提到了陈天雄,她就问道:国勇,陈天雄的腿都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了,现在恢复的啥样了?” 我看了看余家合和陈少兵说:“我刚才在医院里,我问了一下陈天雄的主治医生,医生说,他年轻恢复的很快,现在就可以出院回家康复锻炼了。我到他病房里去的时候,陈天虎跟陈天雄正坐在病床上有说有笑的吃香蕉和方便面。我问他啥时候可以出院,他俩说还得个月儿四十的,看样子他们是想长期住院休养呐。” 酒桌上空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压抑沉闷了,大家都没人说话,停了一会儿,陈少兵问我:“陈天虎和陈天雄这两货,本来就是好吃懒做的家伙,这次他俩住在医院里有吃有喝的,花的又不是他们自己的钱,他们根本也不心疼,你给他的有多少钱了?” 我想了一下对他说:“从第一天到现在我给他们2900了,你给他们的有多少钱了?” 陈少兵想了一下说:“从住院那天到前天,我给陈天雄的有4000多了,怪不得这两货住在医院里不想回家了呢。” “这还不算呢,我听陈天虎说,陈天雄腿治好以后,他也成了一个废人,他还想找你爸给个说法呢,听他的口气肯定是想要钱。” 陈少兵听了我说的这番话后,他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我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到医院去看望陈天雄,正好碰到我幺爹陈天达也在病房里给他俩偷偷的说着什么。他们看我进去了,就都赶紧不说了,我估计幺爹肯定是在背后捣鬼,让陈天雄只管在医院里面住,然后再讹上一笔钱。” 余家馨听后,气愤的对陈少兵说:“少兵,你爸跟陈天达和陈天虎他们几个不是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堂兄弟吗?那个陈天达咋不在中间好好的说和,却偏偏向着陈天雄,专门坑害咱们呢?” 看着老姑余家馨天真烂漫的样子,我笑着说道:“老姑,要都像你的心眼那么好,世界上就没有心机阴险的小人了。陈天达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虽然是让陈天雄向你讹钱,实际上是针对我的。虽然少兵的爸爸承认砖机上出事算他的,我估计他肯定也会跟少兵的爸说,把事故责任都推到我头上的。这两年他一直在背地里给我使绊子,都被我给化解了,但他对我一直就是怀恨在心……,可能是因为我在大闫塆抢占了他的风头。 前几天,陈奉魁骂红霞给别的男人有一腿,这话就传到红霞的耳朵里了,红霞在大街上逮住陈奉魁了,把他的两个脸泡子都给挖破了,并当众骂了他。 事后,陈天达用架子车拉着他父亲说是被红霞气病了,脸也被挖成破伤风了,想讹吕大为给他拿钱看病。吕大为说没钱,结果陈奉魁就让儿子牵吕大为的牛,吕大为把牛给他了,陈天达又不敢要了,当时他们父子在一大片邻居面前出尽了洋相。” 余家馨她们听我讲述了陈天达父子的聪明过头了的笑话,都说这次陈天达肯定会在陈天雄截肢上面大作文章、挑拨离间了,她问我想好了对策没有。 我对陈少兵说:“既然医生都说陈天雄可以出院了,那咱们以后就不再往医院里交钱了,他如果想继续住院的话,就让他自己拿钱随便住了。咱是诚心诚意的出钱给他治伤,他如果想借此讹咱一把,咱也没有必要当那个冤大头了。反过来说只要他按照医生说的出院,他回来后咱多少给他一点钱也是无所谓的,他如果真把钱都花到医院里了,那他也别怪咱对不起他了。” 余家合听了我说的这番话后说道:“国勇说的不仅有道理,而且还有情有义。医生既然说你可以出院了,你非要住在医院里往里面扔钱,那你只有把给他的钱给他停掉,让他自己出钱住院试试了。到时候钱花多了,毛都不给他,让他随便去打官司了。对这种人牵不走,鬼牵乱转的人,他自己不吃亏,他是不长记性的。” 陈少兵也说:“我以后再也不到医院去看他了,他这种人你越是敬重他,他就该越硬了,你晾晾他,他反而就有会心虚害怕了。” 我们几个边吃聊,分析着事态的发展和应对措施,就决定不再往医院里给他送药费了,陈天雄要想住院,就让他自己往里面垫钱,等他出院后,事情处理好了,再给他算药费的事情…… 第143章 兄弟即将反目成仇 快吃了饭的时候余家合问我:“国勇,齐同心的对象是你给他介绍的是,听说你还带他给你当帮手了?” 我不知道余家合怎么会突然问到了这个话题,我就对他说:“说起齐同心跟陈少彤的亲事还挺好笑的,他跟齐同德三个那天夜里到我那队里去偷鸡,被打更的人逮住了。那天他偷的就是陈少彤的羊,最后齐同心他们又退回了偷走的东西,还上门赔礼道歉。我看他挺实诚的,我们又是小时候一起玩大的,所以,我就把陈少彤介绍给他了。他们就在二月初五结婚,去年里我就让他给我帮忙招呼猪娃行的生意了,少爷怎么问起这个了?” 余家合笑着说:“我也没啥意思,想着过去他父亲欺负过你们一家,你现在不计前嫌又是给他说对象,又是带他做生意的,对他可谓是尽心尽力了,但愿他对你没有三心二意的。不过,齐同心这个人,还真的挺不错的。” “嗯,目前他的表现还可以,人嘛,都是以心换心,说来也巧,齐同心几年前在清港镇就帮过陈少彤,看来他们真的是挺有缘分的。” 我想把陈少彤跟齐同心的事情仔细跟他们说一下的,但想着今天主要就是跟陈少兵商议陈天雄的事的,所以,我又把话题转移到了陈天雄的身上。 想到这里,我对陈少兵说:“你这两天再到医院去探探陈天雄的口风,他们如果真是继续住下去的话,那咱就不再给他钱了,让他们自己出钱住院,以后的事情回来再说。” 余家馨说:“肯定不能再惯着他俩了,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 吃了晌饭后,我们又聊了一会家常,我就准备赶班车回家了,临走的时候我对陈少兵说:“我得赶班车回家,就不去看国耀和少玉他俩了,他俩再有几天就要结婚了,不知道国耀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这段时间太忙也没有时间到我妈那边去问过。” 余家馨说:“昨晚上国耀和少玉还到我们这里玩了一会儿,他们说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最后,我对余家馨她们三个说:“老姑,国耀还不太懂事,哪里做的不对地方,你们要多点拨点拨他。” 老姑她们说:那是肯定的了,不过,他跟少玉过的还很甜蜜的,餐馆的生意也做的也挺好的。 ……… 告别了余家合和陈少兵他们,我带着买回来的调料等食材,就来到了公共汽车站,公共汽车经过两个多小时颠簸,就回到了余寨汽车站。 回到小吃店的时候,凤娇和红霞正在准备明天的食材,凤娇接过我手里食材问我:“陈天雄的伤势怎么样了?他们还得多长时间出院啊?” “医生说他随时都可以出院,回来自己休养就可以了,可陈天虎说可能还得月二四十的住院,看样子他们有点像讹人的样子。” 凤娇听完我说的情况后,她想了一下说道:“明天吴玉英来小吃店里上班了,我给她说一下情况,让她到医院去给陈天虎他们说一下,既然医生说可以出院了,那就回来休,医院的开销太高了,把省下来的钱给他也行。” 随后,凤娇又对我说:“对了,刚才郭师傅过来说,明天得去买煤,他说三二天就可以装窑烧砖了,他还说让你找两个往窑上拉砖坯子和出窑的工人。” 听了凤娇说的这些事情后,我看看时间还早,就对她说:“凤娇,咱现在回窑厂里去看看,问问郭师傅烧窑用啥号的煤,明天就请郭师傅跟我一起去买煤。然后,再到陈天雄家里去探探他母亲的口风,看看能不能把陈天雄接回来休养。” 凤娇听了以后说:“现在回去看看也行,吃了晚饭再来守店,咱到陈天雄家里去总得给他老母亲买两样礼物。” 我点点头说:“那好,你锁门后跟红霞先走,我这就去买礼物。” 凤娇跟红霞在前面走的很慢,她俩就是等着我了。 我在老杨的烟酒门市部里买了四样礼物,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我骑着自行车子很快的就撵上了凤娇和红霞。 红霞用眼睛亲昵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她小声细语的对我说:“国勇,我让吕大为在你的窑上往外出砖头可以不?我不想让他到外地去打工,就像去年他在煤矿上挖煤,钱没挣到还险些把小命交代在煤窑上了。” 我推着自行车子,看着红霞心想让吕大为在我窑厂里干活也行,他能挣点工钱,也可以减少一些红霞的压力…… 想到这里,我对红霞说:“只要他愿意干也可以,出一个垛子5毛钱,一天出7、80个垛子也可以挣3、40块钱,再加你在小吃店的工资,你们两个一个月也可以挣2000多块钱了。” 红霞笑着说:“国勇,那就这样定了,我等会儿回家就给他说说。” ……… 我们三个一路说笑着就来到了窑厂里。 郭师傅看我过来了,连忙跑过来指着吊窑对我说:“国勇你看,吊窑只剩下窑棚子没有盖好了,估计明后两天就可以盖好了,窑棚子一盖好就可以往吊窑上拉着砖坯装窑了。目前有三个主要的事情得做,一是买煤,二是找两个拉砖坯子和两个往外面出砖头的工人。” 我看着郭师傅领人把往窑上拉砖坯子的坡路也都修好了,吊窑的四周都被收拾的有模有样的,高兴的对他说:“郭师傅,你看那个地方的煤好,咱俩明天早上就去买煤。” 郭师傅说;“烧砖用的是烟煤,一般在禹州和焦作这两个地方去买,咱明天早上坐车到新阳,然后坐车到禹州,那有个煤矿上的煤烧砖不错,我正好有个熟人司机在那个矿上拉煤,这个师傅厚道拉煤不亏吨,咱去了就请他给咱拉煤算了。” 看着郭师傅憨厚纯朴的面庞,我心存感激的对他说:“可以啊,郭师傅,请师师为主,只要能把砖烧好,就以你的安排。” 跟郭师傅安排好拉煤的事情后,我就到陈天龙的砖机旁,把他喊到了一边对他说:“我刚从医院里回来,医院说陈天雄的腿,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可他和陈天虎说,还要住个月儿四十的。截止到现在连押金什么的已经给他花6、7000了,再这样住下去的话,还指不定得多少钱花呢?我听少兵说,有一次他到医院去,正好碰到陈天达在病房里给陈天虎弟兄俩在嘀咕着什么。我和少兵都怀疑陈天达在后面捣鬼,想让陈天雄一直住下去,还可能要讹咱一笔钱。” 陈天龙听完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用怀疑的,陈天达肯定在背后给他俩捣鬼了,晚上回家了,我到陈天达家里去问问他。” 苏发友看我跟凤娇来到窑厂里,他也走到我跟前问我:“国勇,咱的砖头卖多少钱一个垛子呢,这两天有人过来问价钱想买砖头,我对他说让他找你。” 我想了一下对苏发友说:“咱建窑的砖头在余寨窑厂是15块钱一个垛子买的,咱一个垛子比余寨的便宜5毛,十四块五一个垛子怎么样?” 苏发友说:“一个垛子比他们便宜五毛,可以呀。” 随后,我又对苏发友说;“以后有人找你付钱买砖头了,你就给他开票,然后再记个账,咱开的砖票和往外发的砖得是一一致的。另外,咱每半个月兑一次账,别把账搞混乱了就行,你如果再找我开票,太耽误事了。” …… 给苏发友交代好窑厂的事情后,我跟凤娇掂着礼物直接来到了陈天雄的家里。 陈天雄的妈妈看着我们掂着礼物到她家里之后,热情的把我两个迎进了屋里。 进屋后,凤娇就喊吴玉英去了。 看着满脸皱纹的陈老太太,我就对她说道:“表奶,你看天雄发生的事故是咱们都不情愿发生的,既然灾难发生了咱也得面对,不是?医生把他的右腿给截肢了,并装上了假肢,现在恢复的也不错。医生说他现在可出院在家里休养了,我今天来的意思是,这两天想请你跟凤娇和吴玉英一起到医院去看看,他能不能回来休养,我们把花在医院里的钱省下来的送给你,你看可以吗?” 陈天雄的母亲听完沉默的一会儿,对我说“国勇,人各凭各,只要医生说天雄可以出院,那我们就出院,不会讹你一分钱的,别看他俩的名声不好,有我在,我说话他们还是听的。” 这时,吴玉英跟凤娇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吴玉英对我说:“国勇,你说啥时候去,我们就啥时候去。” 我想了一下说:“明天是二月二,我得去买煤,你们就初三四的去。” 吴玉英和陈老太太都说:“好的,凤娇临走的时候喊我们一声就行了。” 二月初一的吃了晚饭,陈天龙准备到北窑厂那里去守他的砖机。他听了我给他说的,陈少兵怀疑陈天达趁着看望陈天雄的机会给他捣鬼参谋,让他在医院里常住的事情后,他决定到陈天达家里去给他说一下,叫他别掺和这件事了。 这个意外既然发生了,他受罪、落残疾,我舍钱舍财,大家握手言和算了,能在家里休好的,就别在医院里耗下去了,就是花的钱再多,腿也没法复原了。毕竟都是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堂兄弟,如果因为这事闹起了家窝子会让外人看笑话的。 想到这里,他走到陈天达的门口,就敲响了他的过道大门。 此时,陈天达跟陈少萍正在豆腐坊里忙碌着磨豆腐的事情。 听到敲门后,陈少萍就跑过来开门了,她一看是陈天龙,就热情的喊道:“是大爹呀,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有啥事呀,快到屋里坐。” 陈天龙转身关上过道大门说道:“我找你爸有点小事。” 随即他又问陈少萍:“小萍,你的嫁妆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少玉的嫁妆你也给她准备好了吗,大爹?” 陈天龙跟在陈少萍的身后说道;“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有点小东西还没买,小玉说我们买的她看不上,她说她这两天回来自己买。” 陈天龙和陈少萍说着话的时候,就来到了豆腐店里。 此时,陈天达正在收拾起着豆腐匣子和豆腐布子,陈奉魁坐在一张椅子上架着二郎腿,手指里夹个烟卷正在给陈天达说着什么。 陈天达见陈天龙进来了,就不冷不热的问道:“这时候过来有啥事呀?” 说着就给他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这种看似不冷不热的态度,也表明了兄弟之间不需要那种客客气气的寒暄,就已经显得非常亲切随意了。 陈天龙坐在椅子上就问陈天达:“你前几天是不是到新阳医院去看望过天雄?给他说了些什么呢,医生都说他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可他说还得住个月儿四十的” 陈天达停下手中的活对陈天龙说;“都是自家兄弟我能说什么呢,我就对说让他安心养伤,啥时候好透了啥时候再回去,我让他用最好的假肢和好药,这有啥过分的了吗?如果不把伤口养好,万一回家发炎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陈奉魁吸了一口烟,他就慢条斯理的问陈天龙:“是不是国勇心疼钱,他想让陈天雄提前出院呐?天雄为了他的窑厂腿都已经截断了,花点钱他就心疼了?治好腿只是第一步,还有第二步和第三步呢,他的腿弄残疾了以后不能干活,他吃啥东西呀?” 陈天龙一听小爹说话这话,还有第一步、第二步和第三步,也就是说陈天雄的腿弄坏了就像个无底洞似的。听着小爹的话音更加实锤了他和陈天达在背后,唆使陈天雄借此讹人的事实了。 想到这里陈天龙说:“十年前,凤娇的爸在外地修水库,为救一个民工他的腿也被截肢,装了假肢,大队和生产队也只是出钱给他截肢,并没有赔他钱呐,你的意思我把他的腿给治好了,还得赔他钱,是吗?” “啥叫是你得赔他钱呢,是让余国勇赔他钱。你懂不懂?也没有说让你赔钱,你操啥心?” 随后,陈天达看着陈天龙又给他解释道:“陈天雄,虽然在你的砖机上干活,但你的砖机又是在余国勇的窑厂干活,所以,斧打一凿,凿打一木,搞到最后还是余国勇的事情。” 陈天龙看着眼前的小爹和弟弟,他似乎不认识他们了,他没想到村子里的人都说他们父子坏,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无底线的坏。他不知道这对父子,对国勇咋那么大的仇恨和怨气,仿佛国勇变成穷光蛋也不解他们的气似的。 想到这里,他对陈奉魁说:“小爹,想起六七十年代那时,我仗着儿子多经常欺负凤娇一家,因为粪凼的事情还打过凤娇的爷爷,这事如果放在你们身上可能就是世仇了。 之后,我家接二连三的出事,也算是报应,凤娇的一家看我们在走下坡路,并没有看我们的笑话,就同情我们家了,还给我们家送了头母猪娃让我们喂着翻身,我们两家的关系至此才有所改善。特别是国勇入赘到凤娇家里之后,我们两家的关系就变得更好了,国勇还给少兵介绍了一个老婆,这么好的一个人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恨他这么狠。” 陈奉魁听完“哈哈”一笑道:“天龙,说你头脑简单,长眼睛不会看事,你还不服气,你们看的只是表面现象,其实你们都没有看穿国勇的真实目的。他给少兵说对象只是掩人耳目的,其实,他就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是余国勇害怕少兵勾引凤娇,咱们都知道少兵一直暗恋着凤娇,所以,他才给少兵介绍余家馨的。 第二个目的他就是想把少玉介绍给他弟弟的,所以,他这些雕虫小技,只能瞒得住你们,他却骗不了我的火眼金睛。” 陈天达和陈天龙都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老谋深算的长辈…… 陈天龙心想:“再好的人和事,经过这位小爹阴暗的心胸一分析,就变成自私自利的小人了……” 想到这里,他就不想再想下去了,他反驳陈奉魁道:“不管你怎样污蔑国勇,我觉得他就是我最敬佩的人。他给少兵介绍的余家馨,她俩现在在新阳卖猪肉的生意很好。国勇把少玉介绍他弟弟国耀,现在她俩在新华市场开的餐馆,生意也很红火。 不管怎么说,国勇给我介绍的儿媳妇和女婿不说是人中龙凤,但咱大闫塆在城市里做生意赚钱的还是头一家。所以,我一直认为国勇和凤娇是真心实意对我们好的。按照你们说的,那国勇把你家的少萍介绍给梁群,她又图你的什么呢。” 陈奉魁听陈天龙这么一问,他洋洋得意的说道:“你还别不相信,天龙,他把小萍介绍给梁群,他是害怕我跟天达,才给小萍介绍一个好婆家来讨好我们的。他怼掉天达的队长,收回我们承包的北大塘,他就是给我们做再多的好事,我们也会在心里恨他一辈子的,今年调整土地的时候,可有他的好戏看了。” 陈天龙这才知道他这个小爹和堂弟,不仅是心胸狭窄的阴人,而且还是地地道道的小人,这才二月间,就想到伏天调整田地,想给国勇使绊子、做黑活的事情了,这种人想想就吓人…… 想到这里,他也好不客气对陈奉魁说:“小爹,你们也太自不量力了,把自己想的太了不起了,就凭你们要人没人,要钱也没有多少,说人家怕你?人家国勇的干爸是乡长,凤娇的妹妹是大学生,她妹夫又是派出所的所长。人家又承包的有猪行,他跟大队支书的关系也很好,凤娇的小爹又是村长。 人家又花几万块钱在街上买了一个庭院,他又有双胞胎儿子,人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国勇和凤娇不仗着这些关系欺负你就不错了,你还想在他的背后做他的黑活,不知道你是啥来的底气,给他对着干。就像你给红霞斗气样的,她把你的脸给挠破了,还在大街上当众骂你,结果,你想讹人家,讹到钱了呀?你们尽干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情。” 陈奉魁见陈天龙在毫不客气的揭他的短处,他气愤的说道:“你不就是娶个媳妇了吗?笑话我家的铁牛是个傻子,人往前走都是黑的,谁也不知道谁有啥号的灾难。” 陈天龙见小爹生气了,他就连忙解释道:“小爹,我不是看你的笑话,我跟你说的是事实。你既然知道人往前走都是黑的,何必总是操着心的算计人家呢。 我今个把话给你说明:我跟国勇提前就已经说好的,砖机上出事一切都是由我负责,陈天雄在医院里耗着,实际上花的就是我的钱。 医生都说他能出院了,可他还在医院里赖着不走,这三两天他如果再不出院的话,我就不让国勇和少兵往医院里给他送钱了,他爱上哪告就上哪告。 你们如果再在陈天虎和陈天雄后面神一出子,鬼一调子的乱嘀咕他们,我知道了可别说我跟你们翻脸,我的狗脸如果掏出来了,比谁的脸都难看。” 陈少萍从门外面进来,听着陈天龙说的火气十足的话,她就笑着对说:“大爹,咱跟陈天雄他们,都是一个锅分开的叔伯兄弟,大家都别生气,有话都好好的商量。我爷爷做事有时候的确有点阴,我也经常在说他,陈天雄的腿既然装好了假肢,医生也允许他出院了,这两天你跟我幺奶到医院去看看我天雄爹的伤情,如果可以出院了,就把他接回来算了。他的腿有残疾,以后成了废人,那是他自己逞二敢子,付出的代价,怪不得别人。把他的伤给他治好,已经够意思了,至于赔钱的事情,我看他还是别想了。” 陈天龙看看少萍,又看看陈奉魁和陈天达说道:“你们两个都活一辈子了,说话做事,还没有一个女孩子懂事。” 说完,陈天龙就走了。 陈天龙走后,陈少萍就对陈奉魁和陈天达说:“爷爷,爸爸,我在家里只住得几天了,二月初五我就成为梁家的人了,我不在家里真担心你们两个惹是生非。你两个的年纪都大了,别再跟人家争强好胜了,这话我给你们说了好多遍了,咱们的后人不旺,就别再出风头了,之前我在家里,你们有点啥事我还能跟你们周旋一下,我出嫁后,你们要多听听妈妈的………” 陈少萍说着说着就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第144章 点火前夕 凤娇从陈天雄家里商议好事情出来后,陈老太太和吴玉英送出了好远,临走的时候她又跟吴玉英交代说:“初三的你们到小吃店里去早一点。” 凤娇回到家里就是先喂两个孩子的奶水吃。 ……… 凤娇把两个孩子都喂饱后,她悄悄的对我说:“国勇,你把两个孩子抱给妈妈,我去问问爸爸,他看郭师傅在咱家里吃住,他不是不放心妈妈吗,我得去哄哄咱爸。” 凤娇到牛屋偷偷的问了爸爸后,她把我拉到一边悄悄的对我说:“爸说妈妈拎的很清,自从咱俩到街上守店以后,妈妈从未单独跟郭师傅呆在一起过,郭师傅晚上吃了饭后就到窑厂里守东西去了。第二天早上回来吃饭时,他就把猪粪出干净后,喂完猪后再洗脸吃饭,吃了饭后他就到窑厂去了,爸爸说,他还真希望郭师傅每天都会如此的帮咱出猪圈喂猪。” 我一听岳父爸爸消除了心里的隔阂就不用担心“后院起火”了,郭师傅不仅干好了窑厂的事情,而且还帮我出猪圈喂猪,他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师傅…… 太阳落山的时候,郭师傅回来吃饭了,妈妈擀的面条,烙了两个死面馍,炒两个盘子菜,我跟郭师傅每人喝了半碗米流酒。 吃了饭后,郭师傅洗了脚,他拿着手电就到窑厂那里守厂去了。 郭师傅临走的时候,我问他:“郭师傅,咱俩明天买煤走早点,晚上可以赶得回来吗?” 郭师傅说:“只要走早一点的话,赶回来可能要到夜里了。” “夜里就夜里,只要能把煤买回来就行。” 郭师傅走后,我和凤娇又帮妈妈做了一些家务活后,我骑着自行子带着凤娇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 二月二龙抬头这天,我跟凤娇是天麻麻亮才起来的,因为没什么生意,食材也准备的不多,所以,也就没有年里起来的那么早了。 我刚熬好了料汤,郭师傅就过来找我来买煤了。 与此同时,红霞和吴玉英也来到了小吃店里,凤娇先跟我和郭师傅烫了两碗热干面,我们吃了面条后,我拿着头天晚上就准备好的买煤钱,跟着郭师傅就走出了店门。 临走的时候我对凤娇说:“今天是逢集,你把小吃店的事情交给红霞和吴玉英她俩弄,你就到猪娃儿里去主持交易,如果有外地来买猪娃的商贩,你就让齐同心带着他们下队去买。” 凤娇深情的我说:“你出门买煤要小心点儿,争取早去早回,别让人家担心。” 红霞见凤娇对我嘱咐了一遍后,她也对我嘱咐道:“国勇,记住,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着你回来做呢……” 看着这两个惦记我的女人,我笑着对他们说:“没事的,就几百里地,晚上就回来了,你们在家里做好事情就我就放心了。“ 跟凤娇和红霞她们告别后,我跟郭师就准备到公共汽车站去等车。 当我俩快走到车站的时候,我看到路边停着一辆一拖一挂的空汽车,看样子也是拉煤的汽车。 我对郭师傅说:“郭师傅,看样子这辆也像是拉煤的汽车,我去问问,如果合适的话,咱就让他给咱拉煤算了,既方便,又能省一趟到新阳的车费钱。” 于是,我俩就走到汽车的车门前。 我伸手对着车门就敲了两下,一个30多岁的司机正在驾驶室里吃着油条。 我客气的跟师傅打过招呼后,就问师傅是拉啥煤的。 司机咽下嘴里的油条后,对我说:他叫赵金龙,昨天夜晚跟余寨窑厂拉了一车烧砖的煤,刚卸完车不久,他准备吃完早餐就回煤矿的。 我对郭师傅说:“要不,咱就用他的车给咱买煤算了,不知道他骗咱不骗咱?” 郭师傅听了之后,说:“咱过去问问再说。” 我跟郭师傅又来到司机跟前,他问了师傅拉煤的地址和煤的品种及质量后,郭师傅觉得这个师傅也挺靠谱的,我们跟他讲好了运费,就准备请赵金龙给我们拉煤。 赵师傅听了以后就对我们说:“放心老板,我还想图你这个主户的生意呢,我绝对给你买价格便宜,质量又好的烧砖煤。” 随后,我又问了煤的质量和价格。 赵师傅说;“你们烧砖用的都是烟煤,我手里就有一个煤矿的烟煤不错,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问余寨窑厂的田师傅。他这个矿上的煤,燃点高,耐熬,而且纯度高,里面没有煤矸石。价格含装车费是九厘五一斤,我拉到你们这里来,运费是10块钱一吨,一般都是这个价。不过,我保证给你拉好煤,我这一拖一挂,一趟可以拉35吨多,够你烧三几个月的。” 我表面上装出一副不会轻易被人蒙骗的样子,听着赵师傅给我介绍着煤的知识和行情,心里却在盘算着买35吨煤运到家,含运费得多少钱。 当我算出得1000块的买煤钱时,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口袋里带的1500块钱,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赵师傅说的也挺实在的,买煤款又在我的预算范围内,所以,我跟赵师傅就谈好了买煤的事情。 随后,我跟郭师傅就坐进了汽车的驾驶室里。 汽车一撂一撂的在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向新阳跑去,开到新阳后又沿着107国道一路往北的行驶…… 我是第一次坐着汽车出远门,坐在驾驶室里看着迎面开过来的汽车,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看着两辆汽车就像是要撞上头了一样的害怕…… 赵师傅是个性格比较随和的人,爱说爱笑的,他懂得的还多,这可能是因为他开车常跑世外接触人多的原因。所以,他对国内外的新闻和小道消息,都能侃侃而谈,信手拈来,跟他坐在一个驾驶室里,他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而我则记住我在干建筑队的时候,朱师傅教诲我那句话;“做事要多看少问。”不要动不动就问别人,那就会让人发烦,或是显得你特笨…… 所以,在车上我很少跟他说话,恐怕暴露了自己的底细…… 而郭师傅也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路上总是闷声不语的,只是听到赵师傅说的话有笑点时,他才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几声。 赵师傅连续的说笑了一阵后,见没人跟他搭话他似乎觉得无趣,他就问我:“咱们既然认识了,我还不知道老板的尊姓大名呢?” 听他问起了我名字,我就笑着对他说:“我叫余国勇,不是什么老板,今年24岁,在家种地又做点小生意什么的,赚点零花钱维持家用。” 听到这里,郭师傅接过话茬对赵师傅说道:“赵师傅,余老板可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哦,别看他年纪轻轻,他就是他们生产里的队长。他承包的有猪行,开的有小吃店,还花了几万块钱,在十字街口买了一座漂亮的庭院,现在他又办了一个窑厂,了不起?” 赵师傅两手握着方向盘又重新打量了我一番,笑着说道:“真是真人不露相,余老板看着就一个沉着稳重的生意人,低调内敛,年轻帅气,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人。等会我把你领路边的饭店里吃饭,然后再找小姐让你潇洒潇洒好不好?” 我不明白赵师傅说的是啥意思,就问道:“赵师傅,恕我孤陋寡闻,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没听懂。” 赵师傅看着我,然后诡秘的一笑说道:“等会去了你就知道了,那个饭店里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姐,我们这些货车司机经常光顾那里。”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赵师傅说下“潇洒潇洒”,就是跟闫凤鼎和陈天堂他们那些猪贩子的玩乐是一样的了……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郭师傅,想着出门在外,背着自己的妻子跟别的女人胡混,还得给人家钱,家里的老婆孩子还等着我赚钱养家呢,怎么对得起孩子老婆呢……再说,郭师傅回家说出去了,岂不是坏了名声…… 想到这里我对他说:“算了赵师傅,不到那个饭店里去了,等会饿了咱随便找个饭店吃点饭算了。” 郭师傅听了之后,对赵师傅说:“赵师傅,你是没看见余老板的爱人长的跟仙女样的漂亮,他能稀罕外面的小姐?” 只见赵师傅向右打了一下方向盘笑着说道:“俗话说:家花没有野花香……算了,现在不说那么早,等会走到那里的时候再说。” 汽车跑到一个集镇附近的路段时,我看到路西边有一家门楣上写着“姐妹饭店”的餐馆就问赵师傅:“赵师傅,像这家饭店里有没有呢?” 只见赵师傅往那个饭店里瞄了一眼说道:“余老板,路上像这样的饭店多的是,不过,不熟悉的饭店还是别去为好,遇到仙人跳了让你叫唤,有的老板吃黑吃的要命。” 听到这里我吓的够呛,自己身上带了那么多的货款,万一有个闪失,才没脸回家呢…… 在赵师傅天南地北的侃侃而谈中,汽车不知道转了几个路口,跑了多少公里,我也不知道哪是哪了,早已迷向了,只觉得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新奇和浩瀚…… 汽车又跑了一会儿,赵师傅用手指了一下路边上,一个写着“宾至如归”的饭店对我们说:“就是这家饭店,里面的几个小姐非常漂亮。咱们还是坚持一下,等买了煤回来再吃饭,再有几个小时就跑到煤矿了。” 这是一家新盖不久的三间两层的楼房门口很宽,还停的有几辆货车。在这条马路的两边有不少正在盖着的楼房的人家,也有一些老旧茅草屋和瓦房,看样子这个地方比我们那里富裕的多了…… 中午过后的时候,赵师傅的汽车一路颠簸的开进了一个荒山里的煤矿就停了下来,他对我们说到了,就是这家煤矿。 看到煤矿我就联想到吕大为去年不知道在哪个煤矿里挖煤,险些被埋在了井下,还有几年前,陈少兵的三哥在煤矿上挖煤,被塌方埋在了井下的事情…… …… 我好奇的在煤矿上转了一圈,想看看煤矿工人是怎样挖煤的,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脚下只是一层厚厚的黑煤灰,一抬脚步踩下去就会向上冒出一股“黑烟……” 郭师傅对我说:“煤矿工人都是在地下煤井里挖煤,你在地面上怎么能看到挖煤的呢。” ……… 这个煤矿不是很大,但放眼望去,进入眼帘的是远处都有不少的煤堆和零星散落的房子。 郭师傅一看煤矿四周的环境,就问赵师傅:“这看着好像都是私人的小煤窑啊?” 赵师傅说:“是的,别看是私人的小煤窑的煤,但煤的品质还是很不错的,你用用就知道了,这些小煤窑的煤也会通过火车运往全国各地呢,小煤窑的成本低,价格稍微便宜点。” 郭师傅随手拿着一个大煤锹在煤堆子上翻看起来,我对煤的好赖是一窍不通,我就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检查煤的质量。 我就问道:“郭师傅,这煤怎么样呢?” 郭师傅点点头说:“这煤可以,看着成色是不错,里面也没有煤矸石。” 这时,赵师傅领着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过来给我们介绍道:“这位就是煤矿的老板。” 只见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红塔山的香烟客气的递给我们抽。 我们客气的寒暄了一会后,我就问老板的煤怎么卖的,请他给我一个优惠的价格。 老板笑着说:“赵师傅介绍过,你新开的窑厂,我这煤窑上的煤漂亮,含装车费是9厘5一斤,今天你是第一趟过来,想交你这个朋友,把零头给你抹掉,给你算9厘一斤怎么样?” 我又问了一遍郭师傅煤的质量怎么样,郭师傅点点头说:“看着差不多,应该可以。” 老板也是热情的对我说道:“你用了我的煤后,就能使你以后不愿用其它地方的煤了,我说的再好,也不如你用一次试试。” 见老板说的那么诚恳,就确定买他家的煤了。 随后,赵师傅就让我跟他一起过来除皮装车。 之后,他就把车钥匙递给煤矿老板让他挪汽车装煤,他对我说;“我昨天一夜没有睡觉,现在我得去睡一会,省得疲劳驾驶危险。” ……… 太阳快落山时候,七八个工人才用煤锹装满了这一拖一挂的汽车。 又停了一会儿,我才喊赵师傅开车过秤,除了皮重后,净重358吨,我付了煤钱,拿着发票,就跟赵师傅开车走了。 夜幕下的公路上,来来往往的穿梭着各种各样的汽车,对面开过来的汽车灯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看着像要撞头一样的恐怖……我虽然心里紧张,但嘴上却不敢说出来,怕是不吉利,我也不知道赵师傅的眼睛为啥不怕光刺。 汽车发动机沉重的“嗡嗡”声,和车身的颠簸也让我昏昏欲睡,赵师傅说:“余老板,别睡着了,陪我聊聊天,省我开车瞌睡,等会到了宾至如归再好好的睡上一觉。” 汽车在黑夜里“嗯嗯”的奔跑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 汽车从黑夜跑到黎明,又从黎明跑到了天亮,在第二天半晌午的时候,拉煤的拖挂汽车安全的开到了我的窑厂里。 在窑厂里干活的邻居们看我拉回来一大汽车煤,他们用羡慕、惊奇的眼光看着煤车…… 苏发友看着汽车回来了,他和阿莉连忙拿着铁锹跑过来了准备缷煤。 他走到我跟前高兴的问我这一车煤有多重,我把煤票递给他说是358吨,合7万多斤,等会卸完煤了,我把煤账给你算清,你也得记本账,咱俩半个月对一次账,一定不能把账给搞错了。 苏发友连连点头说:“可以,可以……”随后,他又说:“我这两天又开了300个砖头垛子,都是14块5一个垛子开的,下午可能还有来开票的。我晚上把钱送给你,你再给我开300个垛子的正式砖票,到时候就以你手里的正式发票往外发砖,我开的临时票作废,你看可以吗?” 我想了一下说:“可以呀,你可以收钱开票,但你把副联给买家,把钱款和主联给我,我按主联上的数据给你兑换成正式发票,到时候再以我的正式票发砖。” 苏发友说:“我的意思也是这样的。” 给苏发友简单的说了一下砖票的事情后,我问郭师傅煤缷在哪里用着方便。 郭师傅围着吊窑转了一圈后,找到了一个最佳的地方缷煤。 随后,我就让赵师傅把车开到缷煤的地方。 闫凤良的建筑队,正好在盖那两间瓦房,我就请他的工人帮我搭伙缷煤。 陈天龙看煤车回来了需要人工缷煤,他今天上午也提前下班了,他跟苏发友和砖机上的男女邻居,都拿着铁锹来给我们缷煤了。 我看邻居们都热情的帮我们缷煤,我心里非常感激,为了表示谢意,我拿出50块递给闫凤良说:“请你到街上去帮我买3条芒果烟过来,等会我给这些帮忙缷煤的邻居每人发两盒烟表示一下感谢,等会我让凤娇做晌饭请大家喝两杯。” 真是人多力量大,半个多小时这一拖一挂的煤就全部缷完了,之后,我就给赵师傅结完了运费。 赵师傅跟我告别的时候高兴的对我说:“余老板是个干大事的人,做事周密、豪爽,大方,交你这个朋友值得。” 煤车卸完不久,我看到从窑厂北边的公路往我们这里的岔路口上,看到有5、6个人,向窑厂这里走来了。 待他们走近了一看,我一眼就看到有凤娇、红霞,陈天虎、吴玉英和她婆婆她们几个人。 特别是陈天雄柱着拐杖,拖着假肢走路时最为显眼…… 原来是凤娇和陈天雄的妈妈跟吴玉英她们三个,今天到医院把陈天雄给接回来了。 话说凤娇领吴玉英和陈天雄的妈妈到了新阳后,她们跟余家馨在三轮车的带领下,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陈天雄所住的医院里, 当凤娇她们推门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的是陈天雄正坐在病床上吃着苹果,陈天虎坐在床边吃着香蕉。 凤娇提着两兜水果,笑着走进了病房问陈天雄:“表叔,你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表奶也过来看你了。” 陈天雄看着凤娇和他妈妈几个人进来了,他想躺下装疼已经来不及了,他只有硬着头皮保持着现有的姿势,他笑着问凤娇;“凤娇,你来送钱就送钱呗,何必让我妈和我大嫂她们也来呢。” 凤娇笑笑没有吭声…… 余家馨看着陈天雄弟兄两个的样子,她鄙夷的看了陈天雄一眼,就对陈天雄说;“凤娇开窑厂投的钱太多了,她和我公公都已经没有钱了,你们要想住院就只有自己掏钱了。” 陈天虎和陈天雄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俩惊讶的相互看着对方半晌没有说话…… 这时,陈老太太走到病床前,她掀开被子看着儿子右腿上包裹着纱布,腿还短了一截,一阵心酸之后,她沉默了一会儿……就问陈天雄:“孩子,你的腿怎么样了,能出院回家休养的,咱就回家,这医院的花销太大了……” 陈天雄看看陈天虎想请他拿个主意,只见吴玉英瞅了一眼陈天虎说;“我们刚才问了医生说老二可以出院了,他想在这住院,就让他住,你得回家到国勇的窑厂里干活挣点钱呢,马上就得买化肥了。” 陈天虎瞪了吴玉英一眼,他看凤娇和余家馨都在病房里,他也不好意思发怒,只是带气的说道:“老二还没有好透我走了谁伺候他呢。” 凤娇一听话音陈天雄还想住院,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强颜欢笑的说道:“表叔,你在这里住着钱都花到医院里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今天出院,我跟家馨老姑,每人给你1000块钱你看怎么样?同意了咱现在就办出院手续。要不然你们就自己掏钱住院,出院了你跟天龙叔再算。” 余家馨也没想到凤娇办事会这么干脆利落,她也往前走了一步,对陈天雄说道:“二爹,2000块钱可以盖三间瓦房和两间偏房了,你还是出院回家休,这样大家的面子都好看。” 陈老太太听了凤娇和余家馨说的赔钱数目很大,就劝陈天雄道:“老二,凤娇和家馨做的已经够意思了咱还是回家,再住下去,这三间瓦房就扔在医院里了。” ……… 在大家的劝说下,陈天雄也同意出院了,凤娇跟吴玉英一起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陈天雄他们在我缷了那一汽车煤的时候回到了窑厂里。 凤娇看我拉了一大车煤回来了,她高兴的跑到我跟前笑着说:“回来了国勇,我给陈天雄说,咱给余家馨一家给他1000块钱,没有跟你商议,你不会说我自做主张?” 我看着小鸟依人的凤娇,我伸手捋了一下她散落在前额的秀发,高兴的说道:“这事你当机立断,处理的漂亮,以后再有啥事了你看着办就行了。” 这时,在远处一直看着凤娇的赵师傅,走到我跟前笑着问道:“余老板,这位就是弟妹,真是国色天香啊……” 第145章 好事连连 送走了赵师傅,我笑着对凤娇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你把陈天雄的这事办的这么漂亮,走,把这事先给陈天龙说一下。” 凤娇见我不去看望陈天雄他们,反而去找陈天龙,她疑惑的问我:“你怎么先去找陈天龙,不去问候一下陈天雄呢?” 我对凤娇说:“我就是要晾他们一会儿,挫挫他的锐气。” 陈天龙看我跟凤娇向他走来了,他抬头看看太阳已经晌午了,他就对倒土垃的邻居说:“晌午了,下班,都回家吃晌饭。” 他看砖机泥缸里的泥巴都被泥磙推出来完了,就关停了柴油机。 在砖机上干活的邻居们,一看陈天雄柱着拐杖回来了,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陈天雄成了断腿骡子……” 我看陈天龙停稳了机器,我就对他说:“表叔,凤娇今天跟家馨老姑一起去接的陈天雄,看他次次捏捏的不想出院,凤娇就对家馨说:咱两家每家给他拿1000块钱,让他出院回来休,陈天雄在他妈妈的劝说下才同意回来了的。” 这时,凤娇走过来拿着一叠子药费条子对天龙说:“表叔,这是陈天雄的药费清单,我粗略的合计了一下将近8000块钱了,再加上咱这赔给他的2000块钱已经有了。这里面我垫了3000多,家馨拿了4000多。” 凤娇又扭脸给我商议:“国勇,我把这药费条子给咱表叔好不?” 我点点头说:“给咱表叔,让他回家看下。” 陈天龙看了一眼药费条子,又看看陈天雄他们几个,他忿忿的说道:“算了,凤娇,药费条子就放在你家里,我看着堵心。放心,国勇,这块钱的药费都算我的,到时候你就从我砖坯子款里扣。陈天雄这货逞一回二敢子,一下子扔了我万把块钱,心疼人呐……” 我看着陈天龙愿意按照当初的约定,勇于承担责任也深受感动,我就对他说:“好,你承担9000,最后的这1000算我们的,到时候我适当的给你涨点工价,走,咱去看看陈天雄他们。” 陈天龙感动的说道:“国勇,谢谢你帮我一把了,一下子替我垫了那么多的药费。” 说着,他就跟我们一起向陈天雄走去。 我看着做的一大片的砖坯子和已经干了的砖坯子,就问陈天龙一天能做多少个垛子。 陈天龙说;“现在一天能做7、80个垛子,你看有的砖坯子已经干了,可以装窑烧砖了,你一边烧,我一边做。” 我们说着就走到陈天雄的跟前,我先给陈老太太打过招呼后,就对陈天雄说:“表叔,你就安心的养伤,凤娇不是说我们一家再给你1000吗,等窑厂出砖了,我给你100个砖头垛子你看样?我们的砖头现在卖14块5一个垛子,我觉得给你砖头你还赚着赢了。 天龙叔的1000可能要晚两天给你,反正我们是说到做到,是不会给你抵赖的,你要是不想要砖头我就给你钱。” 陈天虎看看陈天雄,说道:“老二,你就要1000块钱。” 这时,吴玉英走过瞪了陈天虎一眼说道:“要钱干嘛,你们好去赌博是?老二,你要100个垛子砖头垛子,等于多要了400多块钱,还有盖房子的砖头了,别听你哥的,你就要砖头。” 陈天雄的妈妈也对他说:“你看咱那房子破破烂烂的,还是要砖头天雄,先把砖头弄回来,看看今年能不能盖三间瓦房起来。 陈天雄见母亲放话了,也就同意要砖头了,我就对陈天雄说,咱们等会写个调解协议。 随后,我又对凤娇说:“你回去做晌饭,今天请卸煤的邻居在咱家里喝两杯。” 凤娇抬头看看太阳说:“今天来不及了,改天我买点菜咱准备准备,再请他们吃饭。” 我听凤娇说的也有道理,就笑着对邻居们说道:“大家听到了,凤娇说我们家里今天没有准备,你们的这顿饭我们先欠着,改天我们卖点菜再请你们喝酒。” 邻居们嘻嘻哈哈的笑着说:到时候你们可得多准备两桌呀…… …… 临回家的时候,我把赔给陈天雄100个砖头垛子的事情,也给苏发友说了。 苏发友听说:“给他100个砖头垛子也可以,算咱窑厂的开支,毕竟他是在咱窑厂里出的事呢。” 只见陈天龙走到陈天雄跟前,看看他的那条残疾的腿说:“你坐在架子车上,我拉着你回家,走别把腿给弄坏了。你逞个二货不当紧,你的腿弄残疾了不说,还花掉了我看万把块,所以,以后做事一定得小心。” 陈天雄看着还有点兄弟情义的陈天龙说:“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现在后悔也晚了。” 这时,吴玉英走到我跟前问我:“国勇,你窑厂里要拉砖坯子和出砖的人吗?我想让陈虎到窑厂里拉砖坯子。” 陈天虎一看老婆叫他拉砖坯子,他扭脸看看码砖坯的架垄,和往吊窑棚子那里拉砖坯子的那个慢上坡,就瞪着眼睛对吴玉英说;“砖坯那么远,往窑上拉砖又是慢上坡,日天的本事一个人也拉不动呀。” 苏发友见陈天虎不想拉砖坯子,他就对我说:“算了国勇,他要是不想拉就算了,闫学功、闫学成和闫学铭,他们弟兄三个包着拉砖坯子和出窑了。” 郭师傅一听拉砖坯子的人找到了,她就对我说:“国勇,你给他弟兄三个说,让他们今天下午,就往窑上拉砖坯,拉煤,我明天装窑,初五的就点火烧砖。” 听郭师傅下午就得往吊窑上拉砖坯子拉煤,明天就装窑,后天就可以点火烧砖了,我高兴的说:“好,郭师傅,走,咱们回家吃饭,等会回去我就去对他们说。” 吴玉英见陈天虎不愿意在窑厂里干活,她气的牙根发痒,她生气的说道:“陈天虎你那么大的个子,四两力都懒得出的,全村子数咱家最穷了,孩子老婆都得陪你爬塔。” 陈天虎理直气壮的反问:“没有地方干活,你叫我到哪里去挣钱呢?” 我看吴玉英被陈天虎怼的,气的说不出话来,我也想让陈天虎出去打一春季的工,挣个化肥钱,我就心平气和的对陈天虎说:“你要想干活的话,去给闫凤良说一下,她的建筑队还在要人,跟他干建筑队一个月也可以挣1、200块,总比闲在家里玩着强。” 陈天虎说:“我不会掂刀垒墙,去当小工子子跟屙屎唤狗的样的伺候人,我才拉不下那个脸呢,我就是少花点钱,也不干那些低声下气的活。” 听陈天虎这么一说,我也没意思再说什么了……… 只见吴玉英满脸怒气瞪着陈天虎,吼道:“你穷的螃腥,还有法说脸面的。你不跟闫凤良干,明天就去找老三,跟他在外地干,那里没熟人丢不了你的脸面。” …… 红霞本想让吕大为到窑厂里出砖头的,她一听窑厂拉砖坯子和出窑的活,都被闫家三兄弟包着了,她想叫吕大为在窑厂里干活的希望破灭了。 当她听我说让陈天虎到闫凤良的建筑队里干建筑的时候,她也想让吕大为去建筑队干活,但她又怕陈天虎说她给他抢活。当她听陈天虎不愿意干的时候,她对我说:“国勇,我想让吕大为到闫凤良的建筑队里打工,不知道他还要人不要人?” 我看着红霞柔情似水的双眼,笑着对她说:“建筑队啥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呢,等会回家了你让吕大为去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还是你去帮忙问一下好些,吕大为要是去问了,万一被闫凤良拒绝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没想到凤娇也在帮着红霞请我去问事。 我看着这两个都喜欢我的女人,心里激动的“砰砰”直跳,我看着凤娇说:“好,等会我去问闫凤良,别等问好了,吕大为再不去干了,岂不是调戏人家啊。” 红霞大包大揽的说道:“问好了,他肯定得去干,不干建筑他到哪去挣钱呢,光靠种那点田地根本就赚不到钱。” 我们走着说着,这时,我发现北大塘的塘埂上放的有水泥电线杆,我高兴的问陈天龙:“表叔,架设电线项目开工了?” 陈天龙说:“是开工了,电线杆子是前天拉来的,村子里已经在挖电线杆窑子儿了。” 凤娇也高兴的说:“太好了,电线一架通,咱窑厂也可以用电了。” 陈天龙说:“国勇给咱大闫塆办了一好事,既方便了大家,也方便了自己。” 我们走到村子里,看到了挖好的有3、4个电线杆窑子了,而且还立起了一根。 我们走到村子里的时候,电管所的人才刚刚下班。 走到闫凤良的房子旁边的时候,我对凤娇和红霞说:“你两个去问合适些,这点小事就别让我去张嘴了。” 凤娇和红霞对我笑笑没说什么,就向闫凤良家里走去。 陈天虎拉着陈天雄跟陈天龙她们几个,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家里。 我跟郭师傅走的很慢,就是等凤娇和红霞她们问事的结果。 没过多久,凤娇和红霞就跑过来了,她俩高兴的对我说:“闫凤良同意吕大为到他建筑队里去干活了,下午就可以去上班。” 我看她两个高兴的样子,又有点担心就对红霞说:“红霞,吕大为如果进了建筑队,你又在我小吃店的帮忙,你女儿谁给你带呢?” 红霞说:“没事的,我把女儿还送我妈妈家里去,让她给我哄着。” ……… 我跟凤娇和郭师傅回到家里的时候,妈妈已经做好干饭了她正在切菜,妈妈看我跟凤娇回来了,她高兴的问我:“窑厂里的事情弄好了没有。” 我对妈妈说:“窑厂的事情基本弄好了,烧砖的煤我也买回来了,我现在就去跟闫学功他们三个说,让他们下午去拉砖坯子,拉煤。郭师傅明天装窑,后天就可以点火烧砖了。” 妈妈看着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唉……总算是弄好了,陈天雄的腿怎么样了,还在住院呐?” “他的右腿截肢了,装了一副假肢,今天凤娇把他接回来了。” 我跟妈妈说完之后,就转身往闫学功的家里走去,走到半路上我正好碰到了闫学铭,我就对他说:“三爹,下午你和我大爹二爹,你们到窑厂里去拉砖坯子拉煤,郭师傅要装窑烧砖。” 闫学铭答应了一声,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 再说,郭师傅回来后,他二话不说拿着铁锹就翻到猪圈里出猪粪去了,猪圈出干净后,他就到厨房里拌猪食喂猪去了。 凤娇回到院子里啥不搞,就到堂屋里先喂两个孩子。 妈妈做饭的时候,她把两个孩子就围在摇窝里让凤巧摇着哄他们。 凤娇走到摇窝前笑着亲吻了两个孩子后,就给两个孩子换换尿布,她把两个孩子喂饱后,就拿着尿布到塘里洗涮去了…… 我跟郭师傅帮忙把猪喂饱后,妈妈就已经做好饭了。 我们刚吃了晌饭,齐同心骑着自行车子到我家来了,他说:他明天和后天结婚顾不上猪娃行的事情了,他把这几天收的猪娃行费给我。 说着,他就把钱和账本拿出来给我一笔笔的算了起来,日期和买猪娃的头数,以及收的钱数,记的非常清楚。 他收了5天的行费,总共收了1500多块钱,算完帐后,他就把那1500块钱递给我了。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钱,就对他说:“同心,二月花早那天,咱队里有3、4个出嫁的姑娘,我忙不过接亲,到时候你那边自己来接亲可以吗?” 齐同心说:“你真忙不过来的话,我自己来接亲也可以。” 我们说话的时候,凤娇看锅里还有干饭,她就给齐同心从新炒了一盘千张豆腐,和一盘鸡蛋让他吃饭。 齐同心客气了一番,在我们热情的劝说下,他就吃了这顿晌饭…… …… 农历2月初5 ,我们这里民间称之为“小花早”,2月15被称之为大花早。 民间传说这两个日子都是个黄道吉日,这两个日子里最适宜操办婚庆嫁娶的喜事了。 特别是2月初5的小花早,被民间视为最为吉利的日子了,在这一天最适宜操办有这几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适宜操办姑娘出嫁,小伙子娶亲的喜事了,俗话说:三月孩儿,不隔年,2月初5成亲,年里可能会添丁加口。 第二是穿针刺肉不宜发炎的日子。过去没有消炎药和无痛穿耳,人们都会在这一天给需要戴笼头的小牛娃儿,在它的两个鼻孔中间,用锥子扎孔给它装个牛鼻圈来控制牛的活动。 女孩这一天扎耳朵,戴耳坠不会发炎…… 第三件事情是送望礼,我们这里有个送望礼的习俗:就是在头一年出嫁的姑娘,她的娘家妈及娘家那边的亲戚,都会在第二年的2月初5这一天,买几样礼物过来看看姑娘在婆家过的好不好,其主要目的就是看看女儿怀上孩子了没有。 ……… 因此,在今年的2月初5,大闫塆就有好几个姑娘出嫁。 其中,就有陈少玉跟我二弟国耀结婚成亲。 其次,就是陈少萍出嫁给梁群。 最后,就是陈少彤给齐同心结婚成亲。 这三门亲事都是我跟凤娇作的媒,到那一天我俩光接亲送亲就忙活不过来,别说还有小吃店和猪行的生意了。 2月初4的吃了晌饭,国耀就来接凤娇和孩子到他家的去接亲了。 妈妈用被子把闫根和闫茂围在两只花筐里,并用干尿布搭在两个孩子的头上避邪,然后让他们的二爹用花筐担着他们,去看爹爹给他们娶回来的新妈…… 临走的时候,凤娇问我:“二弟结婚,咱送多了礼金呢?” 我说:“你看着办。” 凤娇说:“拿500可以吗?“ 我说:“可以,500也不少了。” 我们这里婚庆嫁娶的习俗,就是女方头一天晚上待客,男方是娶亲那天待客。 因此,2月初4的这天晚上,我们大闫塆有3家女方待客吃酒席的喜宴,我和邻居们都要同时吃3家的酒席,不仅是喜事连连,而且还是应接不暇。 傍晚送礼的时候,妈妈笑着对我说:“闫根和闫茂这两个小家伙如果在家里,我抱着他俩去送礼也可以讨两个红包回来。” 我笑着对妈妈说:“你带着他俩去送礼讨一个红包顶多是5毛钱,他俩到他们爷爷奶奶家里去送礼,讨的红包肯定要比邻居的红包大的多。” 妈妈笑着说:“红包是小事,这两个小家伙被他们的二爹接走了,我感觉有点松劲的慌。” 今天晚上一下子送三个礼,我们家就得兵分三路去送礼,我给妈妈200块钱让她去送礼。 妈妈说:“咱这邻居之间送礼最大的就是10块钱了,你给我那么多的钱搞啥呀。” 我对妈妈说:“送礼剩下的钱,你当作零花钱呀。” 随后,我又对妈妈说:“等会你给爸爸一个人做点饭吃,你送礼就可以走了,我带着郭师傅到陈天龙的去吃酒席。” 妈妈答应了一声,给爸爸做了两碗面条后,她给凤巧10块钱,领着她就出门了。 走到村子中间的时候,妈妈用手指着北边的方向说:“小巧,你就到陈天达家里去送礼,就是咱这塆磨豆腐的那一家,你知道路吗?去了以后你就把钱交给上礼单的那个人,你就说是余国勇送的,记住了吗?妈妈到陈天雨家里去送礼,我吃了饭就去找你。” 凤巧点点头说:“记住了,我知道路,不用你接我的,我吃了饭自己就回来了。” 我出完了猪圈,喂饱猪之后,郭师傅正好从北窑厂里回来了,我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后,我对郭师傅说:“郭师傅,走,跟我一起到陈天龙的去吃酒席,他明天出嫁姑娘,今天待大客。” 郭师傅高兴的说“:好的,粘你的光了,我洗了脸就走。” 路上,我问郭师傅砖坯子装窑,装好了没有? 郭师傅说:“差不多了,明天上午11点多就可以点火烧砖了。” 我高兴对他说:“太好了,郭师傅,第一窑砖,一定得一炮打响,我明天买一挂大鞭炮回来,点火烧砖的时候放炮庆贺一下。” 郭师傅胸有成竹的说:“不光是第一炮打响,以后每窑的砖头都得烧漂亮点。” 刚走到陈天龙门口,老姑余家馨和陈少兵就在门口迎接我们了。 我见余家馨面带疑惑的望着郭师傅,我就笑着对她们解释说:“这位就是我请的烧砖看火的郭师傅,我家里今天都出去送礼了,没人做饭,所以,我就把他带来蹭吃蹭喝了。” 家馨笑着说:“啥蹭吃蹭喝的呀,喜事来的客越多就越喜庆。” 我们跟着送礼的邻居,走进了院子里,陈少玉看到我来了,连忙走到我跟前笑着问道:“大哥,你来了,我大嫂呢,是不是带着两个孩子到国耀家里去了?” 我笑着对她说:“是的,这两个小家伙还等着你这个新妈给他们发红包,发喜糖呢。” 只见少玉瞬间满面红润,她含羞带笑的说道:“红包和喜糖肯定给他们准备的有啊。” 我们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就走到了上礼单的桌子旁边。 这时,已经提前来送礼的邻居,都跟我说笑着围了过来,不知道他是想看我送多少钱跟着随,还是什么意思…… 随即,我从口袋里掏出100块钱递给少玉说:“少玉,这是你大哥大嫂给你的见面礼,赶快收下。” 陈少玉迟疑的说:“大哥,这不合适。” 老姑看着少玉不好意思的收下红包,她从我手里拿过那100钱塞到少玉手里说道:“傻妮子,有什么不合适呀,这是你大哥大嫂的一片心意,赶快收下,别客气了。” 围在一边看热闹的邻居起哄道:“少玉,还是你大哥大嫂想的周到,他们是想收买你,让你替他们好好的孝敬公婆……” 院子里的气氛被我的这个临时决定,渲染的热闹喜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着…… 随即,我又拿出10块钱放在账房先生的礼单上,说道:“余国勇的一点薄意,来讨杯喜酒喝……” 那个账房先生抬头打量了一下我,笑着说道:“哦,你就是咱街上猪行的行夫,根茂满堂小吃店的老板,原来你在这个塆住呀。”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老姑余家馨见我满脸疑惑,他就笑着对我说:“他是少玉的姑爷,国勇是咱余寨的知名人物了,你不认识人家,人家就认识你了。” 邻居们一阵嬉笑过后,我瞄了一眼礼单子上的数字,我看礼单上送礼的金额大都是5元的,10元的只有两三家…… 这时,双凤走到我身旁,她拉了一下我的手指轻声的问我:“国勇哥,你送了多少钱呀?” 第146章 我又想办厂 一股清香的雪花膏的香味,伴随着双凤的到来吸进了我的鼻孔里,我看着双凤忽闪着一双迷人的眼睛,又看看周围的邻居们。就小声的对她说道:“我看上面邻居送的5块的不少,你跟建国结婚时,他送你多少钱,你就送他多少钱。” 双凤又小声的说道:“我临来的时候,婆婆说我们去年结婚时,他就送了5块。” “那你也送5块。” 双凤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国勇哥,等会我跟你坐在一个桌上吃饭。” 我点点头说:“好,反正我也不会喝酒。” 这时,陈天龙走过来了,他不知所措的对我说:“国勇,你是媒人,今天是贵客,应该坐上席。我本来想请你给我当支客师的,我看你太忙就没敢张嘴,我连支客师都没有,等会怎么坐席呢。” 听陈天龙这么一说,我看了一遍院子,只见他在院子西北角里用塑料薄膜搭了一个大棚,当作做饭的临时厨房。 同时,在院子里也搭了一个塑料大棚当作开桌吃饭的“房屋”,大棚里摆了7、8个桌子,堂屋里也摆了2、3个桌子,他们陈家的自家屋里族人都在来回的穿梭着帮忙。 看着陈天龙有点焦急的样子,我就问他:“你准备待多少桌客呢,是一轮待完,还是按两轮待呢?” 陈天龙看看院子里和屋子里坐的客人,对我说:“我的客也不多,就宽打窄用准备了12桌。” 我也看看院子里和屋子里的客人对陈天龙说:“你还得多长时间开饭?估计来的有几桌亲戚呢?” 陈天龙往后厨那里看了一眼说:“厨师说现在就可以开席了,亲戚最多有三桌。” 听了陈天龙的介绍后,我对他说:“其实,也不需要支客师的,你把亲戚跟亲戚安排在一起,让他们坐在堂屋里,或两头的里房里,让舅爷舅舅这样的娘家亲戚坐在一起。让姑爷和姑父这样的内亲单坐在一起,省得舅爷跟姑爷这样的老亲戚坐在一个桌子上了不好安排上席。然后,让一个塆的邻居们就坐在院子里的大棚里,让他们自己让着坐,省得咱安排席位时,因邻居之间的交叉辈分搞得心里都不愉快。” 陈天龙听了之后,高兴的说道:“国勇,别看你年纪轻轻的,不仅精通做生意赚钱,对坐席的风土人情了解的还挺透彻的。要不,你今晚上就给我当支客师。” 我环视了一下院子,笑着对陈天龙说:“好,我就临时给你当一次支客师。” 说着,我就向后厨那里走去了。 到了后厨,我问了一下厨师,准备的有多少桌饭菜,还得多长时间可以出菜。 我听了厨师的介绍后,我就走到堂屋里对屋子里的客人们客气的说道:“大家为少玉的婚事花钱来了,东家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请多多包涵。现在请少玉的亲戚单在坐一起,最好是娘亲和内亲分开坐,这样,东家好安排上席。俗话说:远道为客,咱们一个塆的邻居,就坐在外面的大棚里,现在就准备开饭了,请大家有序的就坐。” 客人们听了我说的安排后,都纷纷的起身各自寻找座位…… 屋子里和院子里的客人坐好后,陈家帮忙的邻居就开始擦桌子端菜了。 陈天龙非要拉着我到堂屋里坐在“贵宾”席上,我就对他说:我跟邻居坐在一起还自在些。 我在招呼客人座位的时候,双凤一直坐在外面的桌子上,她双手托着下额微笑的看着我来回的走动。 其实,如果不是双凤要跟我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我也想到堂屋里坐在“贵宾”席上的。 陈天龙的席面搞的也挺丰盛的,每桌他都炒了12个盘子菜和12碗烫菜…… ……… 酒席结束后,在回家的路上,双凤见四下没人,她就悄悄的对我说:“国勇哥,等会吃了晚饭,请你带着我到收购站里去可以吗?建国就在那里守店没有回来。” 夜幕下,我虽然看不到双凤的表情,但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她的渴望和期盼……- 我想着黑更半夜里带着年轻的女人,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我就婉言拒绝了她的要求…… 双凤嗔怪的说道:“人家一个女的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呢,咱身正不怕影子歪。” 见双凤执意要我带她,我也不好再拒绝了,就对她说:“我回家看看,等会你在门口等着我就行了。” 我回到了家里后,妈妈和凤巧吃酒席也回来了,我到牛屋里看爸爸和老水牛,又看看猪圈里的猪,见这些都很正常,我到堂屋里跟妈妈说了一声后,推出自行车子锁上过道门就出去了。 我骑着自行车子从村子中间那条土路走了一小截后,往西边那个路口一拐,刚走不多远,就看到双凤站在她门口的路边等着我了。 走到近前一看,双凤的婆婆也站在门口那里。 我刚下了自行车,双凤的婆婆就对我说:“国勇,双凤要我把她送到收购站里去,但我回来还得地走,你既然到街上去守店,就有劳你带她一截好吗?” 我迟疑了一下,就对她们说道:“既然表婶张嘴了,我就带她一截。” 我没想到,双凤还会用婆婆来给她打掩护,让我带着她,我跟双凤的婆婆打了招呼后,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双凤就往西边的大路上走去。 走到没人的地方时,双凤两只手就从后面轻轻的搂住了我的前胸,她的脸颊在我的后背上轻轻的摩挲着,还轻声细语的对我说道:“国勇哥,咱们下来坐一会儿好吗?” 虽然是夜晚,没有月亮,但点点星光汇聚成的昏暗亮光,也让我们看到哪是路面,哪是沟壑…… 夜幕下,面对这个漂亮的美女少妇的“金口玉言”,我就减速停下了自行车…… 双凤下了自行车后,还没等我扎好自行车,她就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吻了起来…… ……… 随后,我就对双凤说:“今天下午我领着洪老板下去买猪娃,在王堂公社我看到一个做楼板的预制厂,生意很是红火。现在咱余寨街上还没有一家楼板预制厂,现在盖平房的也渐渐的多了起来。我问了一下里面的师傅,他的楼板卖28块钱一块,一块楼板用一包水泥,一袋水泥不到10块钱,加石子和沙以及冷拔丝和人工等等得17、8块左右的本钱,也就是说一块楼板可以赚10来块钱左右,弄好了一年也可以赚个十万八万的。我想了一下,把你那个收购站平整一下打一层水泥地平,当预制厂最棒了,我还没跟凤娇商议,就跟你说了。不过,这个投资得两万多块钱,你愿不愿干呢。” 双凤一听我说的这个生意不错,她也来了兴趣,就对我说:“我回去跟建国商议一下,可是,我们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钱呢。” 我对她说:“兵贵神速,趁咱余寨还没有预制厂,咱开办第一家生意绝对好,只要你想干,钱的事不用你操心的,只要你愿意干了,明天我就可以把钱弄够。” 双凤听了以后高兴的对我说道:“国勇哥,真的要是建厂了,跟你合伙做生意,我心里踏实。” 说着,双凤把我拉到路边不远的一个大地埂子下面,她激动的对我说:“国勇哥,你真的太好了,你不仅是一表人才,而且还是个做生意的能手,就开年才一个多月你就做成了几件大事,别看我没有对你说,但我却一直在背后偷偷的看着你了。 第一,你花几万块钱买下了十字街口上的那个庭院,而且还把房子给出租出去了,一年还有好几千块钱的房租收入。用不到10年,8年,光房租你就能收回买房子的本钱了。” 第二,你办一个窑厂烧砖卖,这也是一个热门的生意,窑厂已经准备点火烧砖了,马上就能见到钱了。 第三,你那一天收猪娃贩子包年的行费,就收了一万多块,一天就成了万元户。 第四,你又想办一个制造楼板的预制厂,这也是一种热门的生意,如果建好后,肯定也会不少赚钱的……” 听着双凤对我的娓娓道来和崇拜,我对她说:“双凤,这些话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能跟第二个人说了知道吗?” 双凤看着我认真的点着头说:“我记住了,就连建国我也不跟他说。” 也许是我善于交际,心胸大度,又加上我能力出众和乐于助人等众多因素,才使双凤、红霞和王晓琴这样的美女少妇,心甘情愿对我投怀送抱和不图名利的对我献身…… 我跟双凤卿卿我我了一会儿后,我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她,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她的废品收购站的路口那里。我减速后,就对她说:“到了双凤,你下来。” 双凤恋恋不舍的说道:“国勇哥,你咋骑那么快呢?” 我笑着说:“不是我骑的快,是路程太短了。” 双凤跳下自行车后,她对我说:“国勇哥,预制厂的事我这三两天就给你回话哈。” “好,最好是一两天回话,时间长了我可能会跟别人合伙的,不过,办预制厂的事,先别在外面说。” 我对双凤嘱咐了一番后,骑着自行车子沿着余寨水库的坝埂就向街道骑去。 当我扭脸看到双凤废品回收站里亮起灯光时,我才放心的加快了骑车子的速度。 自行车子骑到街道上时,街道上还有很多商店都开着门了,高明远的诊所里还有人在那里治病。 当我走到小吃店的时候,闫学家和陈少敏也没有睡觉,他们房间里还亮着灯呢,我心想:幸亏没把双凤带回来,万一被他们看到了,无论怎么样解释他们肯定会起疑心的。 今天凤娇带着两个孩子到我二弟家里送礼去了,小吃店的生意她就交给红霞和吴玉英她们两个打理了。 当我打开小吃店的房门,检查了一下明天早餐的食材,只见红霞和吴玉英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在厨房里煤炉的茶壶里倒点热水,洗洗脸和脚就上床睡觉了。 躺在床上,我仍然在回味我跟双凤在地埂子那里的场景,让我久久的不能入睡…… 凤娇和双凤她俩在我心里都是一等一的漂亮女人,她们的心地也都是一样的善良。至于双凤也许是她太喜欢我、崇拜我的原因了,她是那种不会把暗恋埋藏在心底里的女人…… 相比之下,双凤比凤娇的命还要苦一些,她们的父亲虽然都是残疾人,但双凤的父亲是不能行走的…… 正是看她命苦我才想暗中帮她一下,所以,我刚有了办预制厂的想法,第一次时间我就跟她说了。 钱,我也想好了,我自己手里有近两万块钱,如果不够的话在高明远手里借个三万两万的,估计张嘴也不会掉到地上的。还有就是余家合的钱,只要我向他张张嘴,借个三几万块钱,肯定也是不成问题的。 因为他们都知道我有猪娃行和小吃店,还有这个即将变钱的砖厂做后盾,他们是不会担心我还不起他们的…… 更让他们放心的是,他们知道我是一个办事稳重和值得信任的人。 我现在担心的是不知道双凤跟郭建国商议的怎么样了。 凤娇更是我的好妻子,在她身上我几乎找不到什么缺点,我如果不是跟她结婚也许就没有我现在的一切,现在床上没有凤娇的陪伴,我觉得空落落的…… 我在纷乱的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 睡梦中,我被“砰砰”……的敲门惊醒了,我迷迷糊糊的拉亮了电灯,我看看手表离我定的闹铃还差30多分钟呢,我心想这是谁来的那么早呢。 不可能是凤娇,她还带着两个孩子在我爸妈家里走亲戚呢,难道是红霞和吴玉英她们过来做早餐了…… 疑惑中,我穿着秋衣和秋裤拖拉着皮鞋就走到小吃店的门旁,我在里面轻声的问道:“谁呀?” “是我,国勇,我是来做早餐的。”我一听是红霞的声音,就连忙打开了房门。 只见红霞走进了屋里,我连忙关上房门。 我轻声的问她:“来那么早,冷不冷呢?” “见到你,就不冷了。“红霞柔声细语的说道。 “就你一个在家呀?” “是的,凤娇走人家去了,我到卧室里穿衣服。”说着我就向卧室里走去。 红霞也跟着我走到了卧室里…… …… 这时,“砰、砰、砰”……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红霞慌忙的扣着衣服的扣子,整理整理头发,然后,她走出卧室,镇镇神就前去开门了。 她走到门后边,轻声的问道:“谁呀,门没插着。” 说着她就打开了房门,只听她惊讶的问道:“是你呀,玉英,你也来那么早呀,我怕冷才关着房门的。” 吴玉英笑着说:“我幸亏没走你家里喊你,不然我还真扑空了呢。” 当红霞听到吴玉英没有喊她,直接从家里过来的时候,心想:我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难道你吴玉英也是趁凤娇没在家里想来勾引国勇…… 她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说道:“玉英,你也怪胆大的摸黑路,你不害怕呀,我走路上头皮吓的一紧一麻的,我也是前脚刚到,你后脚也到了。” 随后,吴玉英就问她:“国勇呢,还没起来呀?” “他昨天晚上可能喝醉了,我来的时候敲了好几声门,他才起来开门。” 红霞编造着理由,为的就是不让吴玉英怀疑她的“图目不轨”,随即,她就岔开话题道:“咱到厨房里弄点热水洗脸熬制料汤。” 此时,我也换上了凤娇给我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我穿着凤娇用香皂涂抹过的衣服,浑身都散发着淡淡的香皂味儿…… 我铺好床,叠好被,整理好衣服后,就拿着洗脸盆到厨房里倒热水洗脸来了。 红霞看我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夹克褂子,内穿白色高领毛衣,下面穿的是臧篮色的裤子和一双三接头的黑色皮鞋,她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等会儿把你的衣服都放在卧室里外面,把口袋里的钱和卫生纸都掏干净,晌午生意结束后,我给你洗洗衣服。” 看着红霞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爱意,我就笑着说:“那我就替凤娇谢谢你了。” 我洗漱完毕后,准备到厨房帮红霞她们熬料汤,包小笼包子时,红霞轻声细语说道:“国勇,你就别动手了,省得衣服弄脏了,我跟玉英弄,你站在一边指挥就是了。” 吴玉英也在一旁说道:“红霞说的对,今天的食材不多,就不用你动手的了。” 天麻麻亮的时候,雷心正就来到了小吃店里,我笑着对他说:“来那么早啊,心正。” “我大姐不是说你们两个今天有事,顾不上小吃店的事吗,所以,我今天就来的早一点了。” 雷心正说着就走到了店里,拿着条帚开始扫地了。 这时,红霞端了一碗热干面走到店里放到桌子上,笑着对雷心正说:“所长,你来先吃碗面条,尝尝我汤的面条咋样,给提提意见。” 雷心正放下条帚笑着对红霞说:“不用尝的,闻到味就已经很好吃了。” 屋子里的人都被雷心正给说笑了…… 然后,红霞给我们每人都烫了一碗面条。 我们刚吃了饭,就有客人来吃饭了。 天大亮的时候,计生办的陶乡长和干爸他们几个计生办的工作人员也过来吃饭了。 陶乡长一看雷心正也在店里帮忙,就笑着说雷心正:“雷所长也在这小吃店里当服务员呐。” 干爸接过话题说:“这个小吃店是他女朋友的姐姐开的,他上班之前都会来帮一会儿忙。” 我连忙把红霞和吴玉英喊过来对陶乡长说:“陶乡长,她俩我一个塆的邻居,我请她们给我小吃店里帮忙,我们小吃店做的不周的地方请你给我们说一下,我们好及时改正。” 只见陶乡长指着我笑着说道:“哦,原来你跟雷所长是连襟是?” 我连忙笑着说:“是的,是的……” 随后,我就悄悄的对红霞和吴玉英说:“以后陶乡长跟我干爸和这几位计生办的客人,来吃饭了都不要收钱,记住哈。” 这时,陶乡长看看干爸说:“我们这是出外勤的,单位有伙食开支,饭钱还是得收的,不然的话你这小本生意哪能顶得了呢。” 随后,我走到干爸跟前笑着对他说:“干爸,我二月初八的往这里搬家,停几天请你和干妈过来喝杯喜酒热闹热闹。” 干爸笑着对雷心正说:“听到了吗,心正,二月初八咱一起过来给国勇和凤娇搬家燎锅底儿,可别忘了……” 陶乡长和他计生办的几个工作人员,在我小吃店里吃完早餐后,他就喊我:“老板算账,列个账单给我。” 我把列好的账单递给陶乡长后,他看了一下就欠上了名字,并对我嘱咐道:停几天到办公室里结账…… 早餐的生意结束后,已经是9点多了,红霞拿着钱匣子和吴玉英来到卧室里,然后,红霞就把钱倒在地上开始清点,盘点今天上午赚的有多少钱。 我也蹲在旁边看着她俩捋钱,红霞把凤娇给她留的几十块钱拿出来放在了一边。 随后,她又把吴玉英的15块钱的工资也单放起来。 除掉面、煤和调料等本钱,红霞说还赚了30多块钱。 只见红霞把凤娇给她的几十块的零钱放在钱匣子里,她把剩余的钱递给我,说道:“国勇,这些连本带利的钱你都拿着,我们用这几十块的零钱,留着明天找零就行了。” “你不要点钱,明天买葱和买香菜之类的用啊。”说着,我递给红霞20块钱。 红霞连忙伸手推开我拿钱的手说:“葱和蒜苗之类的青菜,我晚上回家在我菜园里薅点就可以了,何必还要掏钱买呢。” 红霞的这番话让我很受感动,此时此景,她就像夫妻一样的温柔和会居家过日子。她为了给我省钱,宁愿薅自己的菜拿来让我赚钱,也不要我给她的买菜钱。对于这个不是为了钱的女人,我也找不出理由来抛弃她…… 可是,在她跟凤娇之间我只能选择凤娇而委屈她了,我对她能够做到的只有竭尽全力的来帮助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到外人的伤害,能使她过上好一点的生活了…… 想到这里,我就对她说:“吕大为如果不是使性子,我给你借点钱买辆三轮车,跟洪老板学做猪娃生意,一趟也能赚个一百两百的,他到闫凤良的建筑队里干活去了吗?” “他成他的比事,啥雄本事没得,别撅子脾气还不小呢,他再不到建筑队里干活,我供着他呀。” 吴玉英听红霞在骂吕大为,她也忍不住的骂起了陈天虎:“你当家的再不成雄,也知道到建筑队里挣钱呐,俺屋里的那个懒雄,哪都不去挣钱,吃喝赌样样俱全。我把钱藏在夜壶里,他都能找出来拿出去赌的精光,可惜他是个穷光蛋,腰里要是有俩骚钱了,他还敢去嫖女人呢。他还不如死了呢,他死了,我闭着眼睛嫁人,也比在他这儿强……” 第147章 众星捧月 红霞听着吴玉英骂了陈天虎后,她感慨的说道:“像国勇这样对孩子老婆都好,还有能力挣钱的男人,在咱大闫塆还是头一个。人家凤娇烧香烧到阎王爷面前了,咱们烧香都烧到阎王爷屁股上了……” ……… 就在红霞和吴玉英一对一句的骂着自己丈夫的时候,我听到门口传来双凤的喊声:“国勇哥,在家吗?” “在呀,双凤,有啥事呀,你进来。”听到双凤来了,我连忙从卧室里跑到了小吃店里。 一看见双凤,我就想起了昨天夜晚,我俩在那条地埂子下面的场景…… 再说,昨天夜晚,我把双凤送回收购站里的时候,郭建国已经睡着了,双凤喊了几声。郭建国才起来给她开门,随即郭建国就钻进被窝里了。 双凤插上房门,她在外面的一间房子里,脱掉褂子在电灯下看看上面粘的有没有草棍子,她仔细的看了一下,褂子背后不仅有草影子,而且粘的有一些土垃…… 于是,她就把这身衣服换下来放到了洗脸盆里用水泡着,准备明天早上洗洗。 她做完这一切,又在外面的一间房子里洗完脸和脚后,就关掉了外面的电灯,走进里面的房间,她看到郭建国已经蒙头大睡了…… 她走到床边睡在另一头后,她就用脚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郭建国说;“建国,你睡了吗,我跟你说个事。” 郭建国动了一下,他“嗯”了一声,就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是啥事呀?” 随即,他就从被服筒里爬到了双凤这头,问道“:黑更半夜三更,你咋恁胆大呀,是谁把你送回来的呀?” 双凤用手拉扯了一下她穿的汗衫说:“吃了晚饭我等你回来接我的,结果你没回来,咱妈见国勇吃了晚饭到街上来守店,她就请他顺便把我给带回来了。” 郭建国说:“我怕有人偷咱的东西,所以,才没有回去的。” 双凤有点生气的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还没有你的东西值钱呐。” 郭建国听着双凤生气了,他就陪着不是道:“好了,别生气了,你说跟我有啥事要商量啊?” 双凤说:“有个赚钱的生意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郭建国一听有个赚钱的生意,他立马来了兴致就问道:“是什么赚钱的生意呀,说来我听听。” “国勇说想给咱合伙办一个楼板预制厂,就在咱收购站这里办,咱只兑场地,本钱由国勇来出,本钱回来后赚钱咱们对半分,问你干不干。你要是不做的话,他就找别人干。他如果不是看着我是凤娇干妹的份上,他就跟别人合伙了。” 双凤说完,她就等着郭建国的回话了。 郭建国没见过楼板预制厂是啥样的,有多大,他在心里盘算着:国勇既然说我这个地方可以办预制厂,说明我这个地方肯定可以办,还不耽误我开收购站的。国勇的窑厂马上就能见到钱了,跟他做生意肯定是稳赚不赔的,先答应下来再说,别在让他找别人合伙办了。 想到这里,他对双凤说:“你跟国勇说,我愿意给他合伙办厂,就是不知道办个预制厂得多少本钱。” 双凤说:“你管多少本钱呢,国勇说钱的事不用咱操心的,他说他就等咱这一两天的回话呢,不然,他就找别人。他主要就是事情太多了,他跟凤娇姐顾不过来,不然的话,他一家就办起来了。” 郭建国听了之后,说道;“可以,咱就跟他合伙办,明天上午咱就去跟他回话。” 双凤见郭建国同意给我合伙办厂了,她高兴的说:“要不是太晚了,咱现在就去跟他说。” …… 为了稳妥,郭建国想跟父母说一下,投资办厂毕竟不是儿戏。 所以,第二天早上,郭建国起来的很早,他带着双凤就回去跟他父母商议跟我合伙办厂的事情了。 当郭金富夫妻和他母亲听说我准备跟建国合伙办厂的事情后,郭金富高兴的嘱咐建国和双凤说:“你们跟着国勇做事请放心大胆的干了,国勇这个人很不错的,就拿他盖房子挖出钢洋的事情来说,你奶奶去跟他说下,他就给咱28块钢洋,如果换做是别人了,他连一块也不给你的。 他如果不给咱钢洋,咱现在还盖不起瓦房。 所以,如果真的办成预制厂了,他的事情多,咱就得多包涵,多干点,别两眼睁的一般大。” 双凤一听公公说的我给建国28块钢洋的事情后,她就问建国是咋回事。 建国就对她说;“去年,国勇盖瓦房挖基础,挖出来58块钢洋,奶奶知道后,就对国勇说,咱之前就住在埋那罐子钢洋附近,说那么多钢洋是咱老太儿埋下来的,但咱家也拿不证据,最后,国勇还是给咱28块钢洋了。” 双凤听了之后,对我更加肃然起敬,她感慨的对郭建国说:“现在像国勇哥这样不贪财的人,几乎没有了。走,建国,咱去给国勇哥回个话。” ……… 今天是梁群和陈少萍结婚的日子,我本想等着红霞和吴玉英盘了点后,到梁群家里去送个礼的,之后,再到二弟家里去看看。 没想到双凤和郭建国来了。 我看着花容月貌的双凤,就想起昨天夜晚的场景…… 双凤似乎也在回味着昨天的时光,只见她脉脉含情的看着我微笑…… 这时,红霞和吴玉英也从卧室里出来了,我怕双凤误会,我就笑着对她说:“今天的小吃就是她俩做的,她们在我卧室盘点。” 双凤见红霞和吴玉英的衣服整齐,并没有什么异样,她就笑着问道:“红霞姐,今天的生意怎么样啊?” 红霞笑着说:“马马虎虎的,多少也赚一点。” 我走过来连忙搬了两个板凳放到双凤身旁笑着问她:“双凤,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双凤笑着说:“建国和他爸妈都同意了,我跟建国现在就是来给你回话的。” 郭建国也跟着说:“国勇哥,你说怎么弄,我们都听你的。” 我见双凤和建国是诚心诚意的样子,我就对她俩说:“你俩真想做的话要考虑清楚,凡事都有两面性,看着是好事,也许会变成坏事。看做是坏事,也许会变成好事。做生意也是一样,有赔有赚,赚钱你们也别高兴,赔钱也别恨我。 现在我把主要的事情跟你们说一下:你们只出场地,我负责建厂和材料的本钱,本钱收回来后,咱们五五分成。我的事情比较多,没有时间天天在厂看着,将来建国跟双凤你们俩可能得包包涵,多干点,总之,咱们得把厂子经营好。你们也看到了我跟苏发友合伙办的砖厂,基本上都是他们两个在干,我基本上没干啥。” 双凤和建国都说:“我爸和我奶奶已经给我们说好,你的事情太忙,让我们多干一点活没关系的。俗话说:力气是奴才,歇歇它都来。” 红霞和吴玉英都巴着眼看着我们,不知道我们在说办什么厂。 红霞就拉了一下我的衣服问我:“国勇,你们准备办什么厂呢。” 我扭脸看看红霞,就对她俩说道:“我们想在双凤的收购站那里,开一个楼板预制厂,专门生产楼板。” 红霞吴玉英都高兴的对我说:“国勇真的了不起,咱余寨那么多人都没想到的事情你却办起来了,将来盖平房和楼房的多,预制厂一定会很红火的。” 看看红霞和吴玉英她们羡慕和崇拜的表情,我笑着对她们说;“我这是瞎搞,还没跟凤娇商议呢,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让我办厂呢,厂子没办起来你们也不要在外面乱说。” 随即,我就对双凤和郭建国说:“走,咱现在就到你那收购站里去看看场地。” 说着,我们就走出了小吃店的房门,红霞锁上房门她和吴玉英也跟我们一起走了。 来到双凤的收购站里,我领着她们在厂地上,转着,看着,我用手指着那一片空地对双凤和郭建国说:“这一片正好有一亩多地,咱这两天把土地平好,压实,然后请闫凤良的建筑队给咱打上水泥地平,就可以用了,你们的那边还可以当废品回收站。” 双凤和郭建国一边听着我的解释,一边频频的点头赞成。 停了一会儿,我对双凤她们说:“我的砖厂今天点火烧砖,我去看看点火了没有。” 双凤说她没有事做,要跟我和红霞她们一起去看看热闹。 到了窑厂的时候,郭师傅已经点着火了,他领着我在吊窑附近转了一圈,我问他得多长时间才能出砖。 郭师傅说:“第一窑用的时间长些,差不多得一天左右的时间,之后,两个多小时就可以出一次砖了。” 今天陈天龙的女儿陈少玉出阁给我二弟,所以,他今天没有来生产砖坯子,只有苏发友和阿莉依然在修着架垄。 他俩见我过来了,苏发友就来到了我身旁,阿莉依旧在那里干活。 我对苏发友说:“以后发砖头时,一定要注意,别把砖头垛发错账了,再说郭师傅装窑也是有数的,比如,他一天装100个垛子的砖坯子,咱一天也得烧出来100个垛子,即使有损耗的话,那也是有限的。” 随后,我又对苏发友说:“发砖的时候尽量先发现钱开票的砖头,像咱这塆收了预付款的邻居,不等着用砖的可以适当的压一下,咱需要现金周转,明白吗?” 苏发友说:“好,知道了,发砖的时候我喊你或凤娇过来。” 眼看快晌午了,我给苏发友又交代了窑厂的账目管理和其它的事情后,就骑着自行车准备到梁群家里去送礼。 双凤要我把她带到她的废品回收站里,我就带着双凤往收购站那里骑去。 ……… 当我把双凤快带废品回收站的路口那里时,正在碰到董支书从乡政府里开会回家。 我就减速慢行让双凤下来,我就客气的跟董支书打着招呼,并给他说了凤娇和红霞都怀孕的事情了。 董支书说:“红霞不是有准生证了吗?凤娇生育的孩子还没有报上去,她还是第一胎的状态,你就不用操心的。再给你说个事,村里准备下半年盖教学楼,上半年可能要动工,村里先在你的砖厂里订600个砖头垛子用,你看怎么样呢。” 我高兴的对董支书说:“谢谢支书的帮忙和照顾,走,咱们一起到我家里吃了晌饭再回。” 董支书笑着说:“家里有事太忙,吃饭的事以后再说。” 没想到,我的砖厂今天点火烧砖,我就接了一个大单。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二月初四的吃了午饭,二弟国耀来接他大嫂凤娇和两个孩子到他家去给他接亲。 临走时,凤娇看我依依不舍的样子,她让二弟担着孩子先在前面走,她就到卧室里跟我温情了一番,她说她初六的就回来了…… ……… 路上,凤娇要跟国耀替换着担着两个孩子,国耀说挑着花筐累人,他就不让大嫂替他担。 凤娇见这个小叔子,还挺心疼自己的,她觉得我把陈少玉介绍给他,也对得起邻居陈天龙了。 能有女儿陈少玉和女婿余国耀联系在陈天龙和我们两家之间,使我们在大闫塆和陈氏家族的势力中,我又多了一份克“敌”的力量。 凤娇见小叔子挑着孩子累的快要冒汗了,她就掏出手绢递给国耀让他擦汗,国耀怕把大嫂的手绢给弄脏了,他就抬起胳膊用衣服袖子,在额头上来回擦了几下,并笑着说:“我已经习惯这样擦汗了。” 凤娇见小叔子还这样拘束腼腆,就点拨他道:“国耀,在城市里做生意,言语可不能太短了,咱不说夸夸其谈,但正常的给人说话打招呼还是必须要有的。谁的熟人和朋友并不是天生就有的,都是在接触和交往中才慢慢建立起来的。咱们做餐饮服务的靠的就是人缘,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这个交友之道你要记在心里。” 随后,凤娇又问他:“国耀,你们在新华市场上开餐馆的生意怎么样呢?” 国耀见大嫂不仅长的漂亮甜美,秀色可餐,而且还精通人情世故。他心想:怪不得爷爷奶奶和父母,以及他们这些兄弟姐妹都那么喜欢大嫂呢,原来大嫂就是这样的优秀呢…… 听到大嫂的问话,他似乎不敢多看大嫂两眼,他虽然在城市里也做了几个月的餐饮生意了,也见识了城市里的美女少妇,但像大嫂这样让人不敢多看两眼的女人还真是不多,因此,他在大嫂面前才显得拘束恭敬。 当他听到大嫂问他在新华市场做餐馆生意怎么样时,他就对大嫂说:“我跟少玉一天做三顿小吃,整天忙的要命,累的腰酸背疼的,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赚2、300,差一点的时候就是1、200,平均就是200多块钱一天。” 凤娇笑着说:“得了不,你做一天,顶我们做两天的还要多。” 国耀听大嫂羡慕他赚的钱多,他就对大嫂叫苦道:“大嫂,要知道你一天才做一顿早餐,我们是做三顿饭呐,我们天天忙的屁股不粘地,累的要死。” 凤娇看着叫苦不迭的小叔子,觉得他也挺可爱的,心想:这家伙就是没有他大哥圆滑会来事,要跟他大哥那样的八面玲珑,说不定以后会前途无量的。他跟少玉同居那么长的时间了,不知道少玉怀孕了没有。 想到这里她就问道:“国耀,少玉怀孕了没有啊?” 国耀把挑着的两个花筐,换了一下肩膀羞涩的笑着说:“怀上了,少玉说她已经怀上两个多月了。” 凤娇笑着说:“没想到,你比你大哥还要先进些,三月孩儿不隔年,你今年就能当爸爸了。” 国耀听不懂大嫂说的“先进”是啥意思,他只是不好意思的傻笑着…… …… 几里地的路,在说笑聊天中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 国耀担着孩子和凤娇刚从塘埂上走到田冲里,香秀就在门口对着院子里大声喊道:“爷爷,奶奶,我大嫂来了,那不,她们已经走到田冲里了。” “香秀,你大哥来了没有啊?”奶奶在院子里问道。 香秀一边迎着大嫂跑去,一边回答奶奶道:“没有,我看那个担挑子不像是大哥,像是二哥……” 经香秀这么一喊,三弟小山和二妹二改、三妹小够儿,她们几个都从院子里跟着跑出来了,这小姊妹三个,就跟在大姐的后面迎接他们的大嫂和两个侄子去了。 我们这的男方娶媳妇儿待大客的正席,是娶亲典礼那一天的中午饭。 在娶亲的头一天吃了早饭,亲戚就陆续来送礼祝贺了,中午饭是一顿没有盘子菜的偏席,晚饭是一顿正席。 在这一天里,男方要邀请自家屋里的族人,或平时相处不错的邻居前来吃饭,先为第二天待大客的正席,端盘子帮忙预热预热。 今天,我父亲请的厨师是我们齐庙大队,经常给人家红白喜事做饭的涂师傅。 待客用的大顶棚和桌子板凳锅碗瓢盆等炊具,都是用石老板的烟酒门市部里的。 只要在石老板这里买待客用的烟酒等用品,用他的篷布和桌子板凳等炊具他是让用的。 父亲请的厨师今天上午就在炸过油菜,所谓的过油菜就待大客用油炸的豆腐泡子,菜丸子,红薯丸子和用面糊糊掺点葱姜蒜苗等调料炸的“银鱼”等等,6、7样子过油菜。 这些过油菜,有的当盘子菜,有的当汤菜用,这些物美价廉的食品,是那时候待大客的主要食材。 那个年代,没有海鲜,也没有肘子,老鳖是上不了席面的骂人菜,农村待大客主要就是用这些过油菜配数…… 有这几样过油菜后,再加上豆腐粉条和鸡鸭鱼肉等荤菜,就配够了12个汤菜和12个盘子菜了。 那时候,农村待大客中上等的席面就是六荤六素…… 今天父亲家里来的客人来的也不少,有我奶奶的娘家人,我舅爷和姨姥儿、表叔表婶等亲戚。 也有我爷爷的姐姐、姐夫和妹妹妹夫,这些我们喊姑奶和姑爷的亲戚。 还有我父亲的姐姐姐夫,妹妹妹夫,我们喊姑姑和姑父的亲戚,以及母亲那边的舅舅和大姨小姨们…… 这三代人的亲戚加在一起也有2、30人…… 此时,姑姑姑父和几个爹爹婶婶们,听到香秀的喊声也都走到门口说笑着,等着凤娇的到来。 爷爷和奶奶还迎着凤娇走了过去。 香秀今天穿的是黑色夹克衫和蛋黄色的高领毛衣,下面穿着一条牛仔裤和黑色的高跟皮鞋。 她拉的也是披肩长发,画的淡妆和描的柳叶眉,她的装扮和气质一看就是从大城市出来的姑娘…… 香秀离老远的就对着凤娇热情的喊道:“大嫂你受累了,我大哥怎么没陪你一起过来啊。” 凤娇说:“你大哥的事情多,天天忙的不落屋,你啥时候回来的呀香秀?” 香秀跑着说着:“我是昨天晚上回来的。” 香秀跑到国耀的花筐跟前,对着花筐里的孩子说道:“来,让姑姑看着这两个小赖货儿……”说着香秀就要掀被子。 “在漫天坡里别掀被子,小心进风冻凉孩子了。”国耀对香秀说。 香秀就走到凤娇跟前,用手轻轻的梳捋着凤娇的秀发说:“大嫂你真漂亮,我大哥太有福气了,能娶到了你这个大美人。” 凤娇也抚摸着香秀的头发笑着说:“香秀,你大哥也很帅气呀,他配我是绰绰有余的,他的能力也比我强的多。哎,你跟永国相处的怎么样了,干妈说她明天上午再来。” 香秀羞涩的说:“永国就是写信,问我学的怎么样了,开店的时候给他说一声,你说他妈妈明天上午来送礼是。” “是啊,昨天干爸在我小吃店里吃饭的时候说的,国耀结婚永国没在家里,他们肯定得来表示一下呀。” 香秀听了之后心里荡起了幸福的涟漪…… 走了几步香秀又对凤娇说:“大嫂,我学的也差不多了,还在学习,我准备下半年开店,到时候我的钱不够的话,你可得帮我一点啊。” “只要你说一声,那是肯定帮你的。“凤娇跟香秀并排走着说。 这时,二改和小山也跑到了凤娇的跟前,二改摸了一下凤娇的手胆怯的喊道:“大嫂……” 凤娇牵着二改的手,她用手抚摸着她头发笑着说:“二改也长这么高了。” 小山站在凤娇面前,他呲着牙笑着看着凤娇不知道说啥是好。凤娇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问道:“你欺负妹妹了吗?” 小山摇摇头说:“没有。” 此时,三妹小够儿正站在不远处,她眼巴巴的看着哥哥和姐姐在那里跟好看的大嫂说话,她小也挤不上槽儿…… 第148章 心思缜密的妻子 凤娇看着小够儿可怜巴巴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心里一阵心酸…… 他想起我给她说的:过去,母亲也重男轻女,母亲生了香秀后,还想生个儿子,结果生了二妹,母亲就给二妹取名叫二改。 妈妈在二改的下面如愿的生了个男孩,就取名叫小山。 母亲没想到她在小山下面又生个女孩儿,于是,她就给她取名叫小够儿,人人够的意思…… 凤娇走到小够儿身旁,只见她弯腰抱起了小够儿,在她的脸蛋上亲吻了几下,问道:“小够儿,你今年多大了?” 小够儿看着凤娇说:“大嫂真香,我今年12了。” “小够儿,快点下来,看你的脚把大嫂的衣服弄脏了。” 小够儿听三哥说她弄脏了大嫂的衣服,她就要大嫂把她给放下来。 凤娇笑着把小够儿放到地上后,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3张带煤锥的5块钱,递给小够儿一张说:“大嫂来的时候走的急,没给你们买东西吃,你自己拿着钱去买。” 随后,凤娇给小山5块,又给二改5块,她看看香秀说:“你们的大姐大了,大嫂就不给她买零嘴吃了,停几天我跟你大哥一起给她买件花衣服穿。” 得到零钱的三姐弟都说:“大嫂太好了……” 她们拿着钱并没有跑去买东西吃,而是牵着大嫂的手往家里走去。 小山牵着大嫂的左手,小够儿牵着大嫂的右,她们三个说笑着往家里走着。 假如不认识她们的人看到,还认为凤娇跟小山和小够儿,她们不是姑嫂、叔嫂关系,还以为她们是姊妹三个呢。 走进村子里的时候,爷爷奶奶也走到了凤娇跟前了,凤娇老远的喊着:“爷爷,奶奶……” 奶奶走到凤娇身旁拉着她的手问道:“凤娇,大勇咋没来呀?” 凤娇握着奶奶的两只手笑着说“:你大孙子是个大忙人,他领着猪娃贩子下队买猪娃去了。” 奶奶看了看凤娇的肚子笑着问道:“凤娇,你没上环?趁年轻多生几个,老古话,多子多福吗,怀上了没有啊?” 凤娇看着慈祥的奶奶腼腆的说道:“奶奶,我已经怀上一个多月了。” 奶奶惊喜的说道:“是吗?来让奶奶看看……” 奶奶明知道月份小,看不出来,但她还是仔细看看凤娇的肚子,说明奶奶太喜欢这个大孙子媳妇了。 奶奶牵着凤娇的手走了两步说道:“这个大勇今个没来,以后见到他了得好好的敲打敲打他,你是双身子的人了,以后就是再忙,也不能让你多干活了。” 凤娇笑着对奶奶说:“放心奶奶,我没有那么娇气,你是不知道我们的事有多多,猪行,小吃店和窑厂,光这三大样就把我们忙的昏天地黑的,还别说家里猪和田地里活了。” 凤娇跟奶奶说笑着已经走到了门口。 姑姑、姑父和爹爹、婶婶们,她们早已站在门口等着凤娇了。 见到凤娇过来了,她们就像迎接稀客一样的跟凤娇着打招呼…… 凤娇也恭恭敬敬的喊着:“姑姑、姑父好……爹爹、婶婶你们都别那么客气,我是自家的孩子……” 凤娇越是这样客气谦逊,这些长辈们对她也越是尊重。 众多亲戚就像众星捧月样的把凤娇迎进了院子里。 凤娇和香秀进了院子里,她们的装束打扮就像是有钱的城里人那样富贵,显得给院子里的人们有点格格不入。 院子里和堂屋里坐着的有奶奶的娘家人,我们喊舅爷的这些老亲戚,凤娇还不认识他们,香秀就给凤娇一一的做了介绍。凤娇也随着香秀喊的称呼,礼貌客气的给他们打着招呼…… 这时,两个孩子也被大人们的说笑声给惊醒了,还没有哭上两声,母亲就停下手里的活来哄孩子。 她看孩屙尿了,就拿出了几天前就准备好的尿布给两个孙子换上。 凤娇弯腰要去拣那些换下来的尿布,拿到塘里去洗洗,母亲拦着她的手说:“那塘埂太陡了,你不知道哪深哪浅,别掉塘里去了,你在家里喂孩子,我拿去洗。“ 凤娇看婆婆如此的心疼她,她感动的对母亲说:“妈,我二月初八搬家,大后天你跟爸爸和爷爷奶奶,带着弟妹妹们都到我那么去热闹热闹。” 妈妈手里拿着一把尿布站在里房里问道:“听你爷爷说你花3万块钱把你开小吃店的那个庭院买下来了是,还是给的现钱呀。” 凤娇解着衣服扣子说道:“是的,现钱一把掐,请老先生看的日子是二月初八搬家。” 母亲高兴的说道:“你跟大勇真有本事,一下子拿出来那么多的钱,” 凤娇恐怕婆婆出去张扬,她就对母亲说道:“我们借的也有外债,几万块钱毕竟不是个小数目。” 婆婆拿着尿布出去之后,没过多久,凤娇在里房里喂孩子,就听到婆婆在院子里给亲戚们炫耀:“还是俺的大勇和大儿媳妇儿有本事,承包的有猪行,开的还有窑厂,又花了3万多块钱一把掐,把十字街口那座庭院给买下来了,二月初八搬家。我跟他爸,一辈子也没有见过一万块钱长的是啥样。” 母亲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说:“大勇真的给你们长光了,停两天咱得去给他燎锅底儿呀……” 凤娇喂饱孩子,把孩子包好后,她和香秀一人抱一个孩子来到了院子里,给亲戚们聊着家常…… 姑姑和婶婶们,都围过来看着两个孩子,大姑和小姑从凤娇和香秀手里抱过孩子,仔细的端祥着两个孩子,笑着说道:“这两个长的跟大勇,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眼睛跟嘴仿他们的妈妈,眼睛圆,嘴小。“ 姑姑又问道:“凤娇,这俩孩子叫啥名字呀。” 凤娇笑着说:“老大叫余闫根,老二叫余闫茂,根茂满堂小吃店的名字,就是根据孩子的名字取的。” 大姑和小姑听了之后,高兴的笑着说道:“好名字,凤娇,那你还差余闫满和余闫堂两个孩子呀?” 凤娇听了之后心里涌上阵阵欣喜,她心想:我肚子里还怀的有一个呢,孩子总得一个个的生,想到这里,她甜蜜的笑了…… 大姑和小姑说着,就一人往两孩子的襁褓里塞了5块钱,大姑和小姑嘴里还说道:“穷姑奶奶都没有钱,不然今个见面就多打你们两耳把子了……” 凤娇连忙从孩子的襁褓里,拿出那些5块钱,还给大姑和小姑说:“大姑,小姑,你们给了见面钱了,就别给了,赶快把钱都收起来,孩子小,他们都不会吃啥东西。” 大姑父和小姑父在一边笑着说:“凤娇,你要是嫌少就不要。”说着,他们就把钱又塞进了孩子的襁褓里…… 正在大家其乐融融享受着亲情中的欢乐喜悦时,齐同心走进了院子里。 凤娇看着齐同心进来了,她抱着孩子连忙站起身来,要给齐同心让个坐。 齐同心笑着说:“我就不坐了,凤娇,我是来请你到我家去吃饭的。” 这时,父亲递给齐同心一个板凳说:“来同心,坐下说话,凤娇今天就在我家里吃饭,你看我家正好也有客。” 齐同心笑着接过板凳说:“表叔,凤娇是你儿媳妇儿,你的饭她啥时候都能吃。她为我的亲事不少费心,我今天正好也有客,所以,我就趁客待客了,今个请她过去尝口水,表示一下我们的心意。” 齐同心说着,他就从香秀手里接过孩子,对凤娇说:“凤娇,咱一人抱一个孩子走,我家里也有人哄。” 凤娇和父母她们见齐同心是实心实意来请凤娇去吃饭的,她们也就不再谦让了,母亲就从齐同心手里接过孩子说:“看你请客那么实诚,就让凤娇一个人过去,夜晚凉气大,别把孩子给冻凉了,孩子就放在我这里,我们把孩子哄着。” 凤娇就对齐同心说:“你今天有客,太忙,你先回去,我把孩子再喂一遍。” 齐同心说:“那也行,你喂,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凤娇就解开扣子给孩子喂奶,两个孩子都喂饱后,母亲就让香秀和二改一人哄一个孩子。 这时,凤娇把母亲喊道一边对她说:“妈,齐同心明天要让我给他接亲了,我是他的媒人你看怎么办呢?一给他接亲了,就给国耀接不成了。” 母亲想了一下说:“他要请你给他接亲了,你就去给他接,人家是邻居,国耀是自己弟弟,没事的,我再配一个人替你去接亲。” 凤娇跟母亲商议好事情后,她就跟齐同心一路到他家吃饭去了。 凤娇跟着齐同心来到了他的家里。只见齐同心新盖的一圈农家小院非常气派,三间门朝东的瓦房和两间门朝南的偏房,猪圈和鸡笼就在两间偏房的两头,他的过道大门跟堂屋也是一个门向。 院子虽然是土地面,但从堂屋门口到过道大门和往厨房那里,都有一条红砖铺地的小路,方便雨天行走。 齐同心家里来的客人也不少,院子里搭的也有待客用的大篷布。 凤娇虽然也是这个余庄的媳妇儿,但村子里有一大半的邻居她都不认识。 她还没走进院子,齐同心的父亲和母亲就笑容满面出来迎接凤娇了。 齐同心的母亲走过来拉着凤娇的手亲昵的笑着说:“来了,妮儿,怎么没把孩子带来呢?” 凤娇也笑对齐同心的母亲说:“我妈说晚上的凉气大,怕孩子冻凉了,就把孩子们放在家里了。” “你真有福气,一下子生了双胞胎的儿子。听同心说国勇又开个窑厂,真是财神撵着你们发财呀……” 还没等齐妈妈的话说完,一个5、60岁的老太太走过来拉着凤娇的另一只手,打断她的话说:“也不知道余开启和古月荣两口子走哪一步的鳖火儿了,娶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大儿媳妇。听说国勇包的有猪行、开的有食堂,买了一个好宅子,还开了一个窑厂,这些都是托你的福啊,你们在咱余庄也是最有本事的。” 凤娇被这个老太太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看到院子里客人都在看她,她对那些客人笑笑着点点头,算是打着招呼。然后,她笑着对那个老太太说道:“大婶啊,一家不知道一家,我跟国勇弄的那些东西,可不少欠账呀。” 那个老太太一听凤娇说她不少欠账,就宽慰凤娇道:“俗话说,为人不该账,难在世上闯,只要有人,有东西在,账,一点点的都会还掉的。” 这个老太太是齐同心的二妈,齐同心听二妈说话颠三倒四的就连忙走过来,对老太太说道:“二妈,听你刚才说的是啥话呀,啥人家走鳖火呀,那是人家的缘分。人家凤娇说该账你还真的相信了,那是人家谦虚、低调。” 这时,齐同心的二爹,也就是齐老五,也走到凤娇跟前,他献媚的对凤娇说道:“妮儿,请你别生我老伴的气,好吗,她就是不会说话,再好的话经她的嘴一说,意思就变味了,今天你是大兵,是贵客快请到屋里坐。” 凤娇在齐同心妈妈她们的陪同下,走进了堂屋里。 凤娇走到堂屋里刚刚坐下,就进来两个跟齐同心年龄大小差不多男子。 齐同心指着个子稍微高一点男子对凤娇介绍说:“他是我堂弟叫齐同德。” 然后他又指着另一个男子说:“他叫汪守田,我们三个大小差不多,他们两个今天是来给我帮忙的。” 凤娇听了齐同心的介绍,她听着这两个名字有点耳熟……,瞬间她想起来了,是年里到我们大闫塆偷鸡的两个人,她心想:这个齐同心给我介绍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呢…… 凤娇正在揣想着齐同心的意图时,齐同心的父亲就端出了花生、瓜子和果盘请凤娇品尝。 齐同心的二爹齐老五也给凤娇倒了一杯开茶,客气的递给凤娇说:“妮儿,今天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你帮忙不帮忙?” 凤娇站起来双手接过茶杯,看着齐家殷勤、巴结的笑脸,她笑着说:“表叔有啥事你请说……” 齐老五看了一眼齐同德和汪守田,满怀愧意的对凤娇说:“这话说起来丢人呐,妮儿,你还记得吗?昨年冬月,同心,同德和守田他们三个人鬼迷心窍,跑到你队里去偷鸡被当场逮住了,还是国勇打圆弧把他们三个给放回来的。 这眼看就要开春了,他们没有事做总得找个事由让他们挣点钱呐。我的意思是想让他俩跟着国勇打打杂,跑跑腿,多少给一点儿工资都行。请你跟国勇放心,他俩已经改邪归正了,我保证他们不敢再胡混狗党的了。看看人家同心,跟国勇才干了多长时间,不仅挣到钱了,而且还娶到了一家人,请你回去跟国勇商议商议,带着他们好吗?” 凤娇看着这个比自己的父亲大不了多少的老人,对她一句一个“妮儿”的喊的挺亲热的,心里也有些感动。但要让他俩跟齐同心一样,帮着国勇领着猪娃贩子下乡去买猪娃代收行费,这肯定是不行的,这三个有前科的人成天在一起共事,又跟金钱打交道,他们如果“旧病复发”报团祸祸猪行,乱搅窝子就麻烦了…… 齐同心用着虽然靠谱,但就怕被这俩货给传染坏了,所以,无论如何是不能让他俩参与猪娃儿行的事情…… 想到这里,凤娇就笑着说:“表叔,同心,你们高看国勇了,他哪有啥本事呀,他的猪娃儿行从来不让我插手,他只让我做小吃店的事情。再说,猪娃儿行也不是多大的生意,一时半会儿的也用不了那么多的人手。 同德和守田如果没啥合适的挣钱门路,让他们跟着闫凤良的建筑队盖房子,这事我可以帮他们说上话。” 齐五和同心他们见凤娇委婉的拒绝了同德和汪守田,跟着我在猪娃儿行里做事的想法,他们心想:这个国勇娶的老婆还挺有头脑的,既拒绝了他俩跟着国勇做事,又给他俩找到了干建筑的工作。余庄跟大闫塆相差好几里地,他俩跟闫凤良的建筑队也赶不上干活的时间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头脑也不简单…… 不管怎么说,凤娇总是愿意帮忙了,所以,齐老五跟同德和汪守田他们还是笑着说:谢谢,凤娇的帮忙,闫凤良的建筑队给齐同心盖房子的时候,我们看他也可以,回头你就操个心帮我们问问。” 凤娇也知道齐同德和汪守田,跟着闫凤良的建筑队在乡下盖房子有点不切实际,她只是搪塞一下他们,给他们一下台阶。 她见他们顺着台阶下来了,她又说道:“你们如果嫌闫凤良的建筑队是小大小闹的,我队里邻居陈天鹰在县城的大工地里当三级工,他的工资高,你们如果愿意干,我也可以把你们介绍到他的工地里。” 凤娇的这番话,让齐老五父子和汪守田他们感受到了凤娇的真诚和热情…… 于是,汪守田跟齐同德就笑着说:“大工地可以,有前途,回来我们商议商议,愿意干的话就去找你。” 齐同心见凤娇一开始就在示意他,不要他提让他俩跟着我做事的事情,他也知趣的到一边忙着去了…… …… 太阳落山的时候,齐同心的酒席就做好了。 我们这里的习俗是:娶亲的头一天晚上,媒人就到男方来安排第二早上到女方去接亲的事情。 这天晚上,媒人就是贵客坐在正席的主位上,当天晚上还要留宿在男方。 凤娇今天就是坐在上席的主位上,酒席接近尾声的时候,香秀跟二改、小山和小够儿,她们四姐弟就到齐同心的家里,来接她们的大嫂回家睡觉来了。 齐同心的妈妈和屋子客人看到一小群小姑、小叔子拿着手电来接大嫂回家,她们羡慕的说道:“凤娇真有福气,看看妹妹弟弟们多喜欢你这个大嫂……” 凤娇临走的时候,齐同心的父母和齐同德的父母,她们都热情的把凤娇快送到婆家了。 临分别的时候,凤娇对齐同心说:“你把接亲的礼物准备好,我明天早上过来给你接亲。” 齐同心笑着对凤娇说:“凤娇,明天你就给国耀接亲,你毕竟是他们家的儿媳妇和大嫂。自己的亲弟不去给他接亲,却去给邻居接亲,这有点不太合适,怕邻居说闲话,我明天再安排一个人替你接亲。“ 凤娇看到齐同心也理解人情世故,她心里也非常高兴。 因为国耀和齐同心娶的都是大闫塆的姑娘,按照习俗,两个新娘不兴在同一条路上相遇了。所以,凤娇就跟齐同心商议好了,他跟国耀接亲娶亲的路线。 然后,凤娇跟着香秀她们姊妹几个就回来了。 凤娇她们回到了家里,我们家里的酒席也散席了,凤娇就要到后厨去帮忙洗碗,母亲就把凤娇拉到一边对她说:“凤娇,这些东西有我们帮忙的人干,你去喂孩子,这两个孩子认人,她不让我们哄,可能是饿了。” 说着,她就把凤娇领到了香秀睡的房间里喂孩子来了。 凤娇看到母亲把床已经给她铺得整整齐齐的了,在她的床地上还用稻草铺了一个大床铺,香秀和弟弟妹妹们就睡在地铺上。 今天来的客人也有睡在地铺上的,也有被父母安排在邻居家里睡的,总之,客人们都是凑合着睡一夜算了…… 即使今天夜晚的床铺那么紧张,母亲还是让凤娇一个人搂着两个孩子,睡在舒适的床上。 ……… 二月初五上午11点多,陈少玉和陈少彤这两个余庄的新媳妇,几乎是同一时间里被迎娶到余庄的。 ……… 凤娇接亲少玉回来不久,她看姑姑和舅舅她们都在上礼单子了,她也到账房先生那里去上礼。只见她从口袋里掏出500块钱放在桌子上,对记账的亲戚说道:“余国勇的一点心意。” 记账的先生一看有人送这么大的礼,他就抬头看了看凤娇笑着说:“这不是根茂小吃店的老板吗?你是国耀的……” 老太儿站在一边笑着说:“她叫闫凤娇,国耀的大嫂。” 老太儿随即又对凤娇说:“这个账房先生就是国勇的舅爷,你们见面很少,可能不认识她。” 中午快开饭的时候,干妈骑着自行车子也送礼来了,香秀看到婆婆送礼来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凤娇热情的跟干妈说笑了一会家常后,她就到齐同心家里送礼去了。 ……… 二月初五的上午,我给梁群送了礼之后,连晌饭都没在他家里吃,就领着洪老板他们下乡买猪娃儿去了…… 一直奔波到傍晚时分,我才给他们买够了五三轮车猪娃儿回来。 回到了小吃店里,红霞和吴玉英正在准备明天的食材。 红霞看我回到了店里,连忙给我倒了一杯开茶端给我说:“给,国勇,喝点茶解解酒。” 我接过茶杯对她说:“我没有在梁群的喝酒,我领着洪老板他们下乡买猪娃儿去了。你累一上午了,坐下歇息一会儿,我得到高明远的诊所里去一下……” 第149章 准备开办新厂 红霞一听我要到高明远的诊所去,她急切的问我:“国勇,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我看着红霞紧张的样子笑着对她说:“没事的,我好好的,我怕开预制厂的钱不够,想找他借点。” 红霞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你把我吓一下子,没事就好。” 我给她俩说笑了一会儿,就来到了高明远的诊所里。 此时,高明远正在给一个妇女号脉,他看我来到诊所里,就笑着问我:“你这个大忙人,咋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我看看屋子里的病号,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就对他说道:“表叔,我的钱周转不过来了,你能借给我一点,让我抹抹肩膀头不?” 高明远问我:“需要多少,是现在用,还是停几天用呢?” “两万,就在这最近两天用,你先准备好,用的时候我再来拿,你看可以吗?”我对高明远说道。 高明远爽快的说道:“可以啊,你啥时候用提前给我说一声,我随时就可以给你取出来。” 钱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我就回到了小吃店里,我对红霞和吴玉英说:“你们两个在小吃店里忙一会儿,我去把凤娇接回来。” 红霞诙谐的笑着说:“你去喝弟媳妇的喜酒呀……” 我知道红霞想说的意思,我对她笑笑骑着自行车子就往爸妈家里跑去…… 我走到的时候,凤娇刚在齐同心家里吃了晌饭回来。 凤娇看我来了,她抱着儿子就向我走了过来,她高兴的对孩子说道:“儿子,爸爸来接我们回家了。” 说着她就把闫根递到我怀里问道:“你吃饭了吗国勇?” 我说:“吃过了。” 紧接着,我就客气恭敬的给院子里的邻居和亲戚们打着招呼…… 一阵客气的说笑之后,凤娇也整理好了两个孩子的用品。 母亲和奶奶看我急着要接凤娇回家,就抱怨道:“凤娇和孙子才来一天就急着回家,有啥事吗这么火急火燎的,连弟弟的喜酒都顾不得喝了。” 听着奶奶和母亲的抱怨,我笑着说:“奶奶,我们家的事情真的很忙”。 随即,我把凤娇拉到一边悄悄的对她说:“凤娇,我想跟双凤合伙办个水泥预制厂,没来得及给你商议,你不会生气?” 凤娇疑惑的问我:“预制厂是干啥用的?你怎么想着跟双凤合伙呢?” 看着凤娇有点误会,我就给她解释说:“水泥预制厂,就专门生产楼板和挑头、楼梯踏步之类的东西。现在农村盖房子的趋势在向平房发展,预制厂的生意肯定不错。我之所以跟双凤合伙,是我看中了她那个收购站的场子合适,地理位置又在公路边上运输方便。” 听了我的解释后,凤娇的脸颊上立刻泛起了天真烂漫的笑容,她轻声细语的对我说说:“国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做啥事我都支持你,就是不知道得多少本钱,我也害怕咱忙不过来。” 香秀和少玉看我俩在一边说着悄悄话,她们就走过来了,香秀拉着凤娇的手嗔怪的问道:“大嫂,大哥给你说的啥事呀,你那么高兴,还不想让我们知道?” 凤娇看看院子的客人和邻居,把香秀拉到一边对她说:“你大哥想办个楼板预制厂叫我赶快回去。” 香秀一听我又要办厂,她就关心的问我:“大哥,你那个预制厂得多少钱投资呢?” 我对她说:“我准备了4万多,不知道够不够呢,到时候恐怕还得借,这事你先别在外面说出去了。” ……… 我们临走的时候,凤娇拉着少玉的手说:“少玉,以后你的月份越来越大了,干不了就请个工人帮忙干,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少玉用手梳捋着凤娇的秀发说:“谢谢大嫂的关心,大哥办预制厂的钱不够的话给我说一声,我们手里还有点私房钱。到时候我们家盖房子钱不够的话,砖头和楼板也可以在你那里先赊一点,弟兄之间总是相互帮衬的,你说是不是啊大嫂。” 凤娇看着这个跟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弟媳那么懂事,她高兴的点点头说:“是的、是的,弟兄之间搁的好不好,全靠咱们这些妯娌了……” ……… 跟亲戚和爷爷奶奶他们告别后,我挑着花筐里的孩子,凤娇推着自行车在后面跟着我就向家里走去。 路上,凤娇问我是回小吃店里,还是回老屋。我对她说:“把孩子放在老家让妈妈照看,咱俩还到街上去守店好吗。” 凤娇心领神会的笑着说:“我知道你今夜晚守店想干啥子……” 我跟凤娇说说笑笑的就回到了家里,我走到堂屋里刚刚放下花筐,妈妈就迫不及待的从花筐里抱出两个孩子,在他们脸蛋上亲吻起来,嘴里还说着:“想死姥姥了……” 之后,妈妈又对着两个孩子笑着说:“来闫根、闫茂,让姥姥看看爷爷奶奶打发你们几耳把子。” 凤娇听妈妈这么说,她就知道妈妈想看看孩子的爷爷奶奶打发给他们多少红包。 凤娇先把口袋里的两个红包拿出来递给妈妈说道:“这两个红包是齐同心打发给孩子的。“ 妈妈说:“孩子的红包你拿着,你给我干啥呢,拆开看看里面封了多少钱。” 凤娇拆开红包一看,一个红包里面是两块钱,妈妈高兴的说道:“还挺大方的……” 随即,凤娇又把两个孩子襁褓里的红包拿出来拆开看看,只见一个红包里面封的是5块钱,凤娇就笑着对妈妈说:“孩子的爷爷给他们打发五耳把子……” 凤娇在给妈妈说笑的时候,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我看牛屋的稻草不多了,就对凤娇说:“凤娇,牛草不多了,趁今天稍微闲一点,我上稻场里拽点稻草回来铡铡,这一次多铡点,看看能不能管到牛开青吃青草。” 说着,我拿起铳担就向稻场走去。 走在田埂上,我正好碰到看水员闫凤启,只见他掂着铁锹在挨着田埂,在打着田豁子给田里存水。 我心想:闫凤启当看水员,比陈天达当看水员负责任的多了,知道给群众打田豁子,给生产队里省水。 闫凤启见我走过来了,他也掂着铁锹向我走了过来。 我俩闲聊了几句后,闫凤启就问我今年啥时候下秧,我想了一下就对他说:“今年3月12是谷雨,咱们这一般是下谷雨秧,你就跟群众说3月初10前后下秧苗。到时候全村子里邻居都同一天泡稻种下秧,栽秧放水好统一管理些。” 闫凤启说:“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在离下秧还有月把的时间,所以,我才提前把各条埂子上的田豁子打好,把水都存在田里,到时候下秧苗省得放塘里水的了。” 我点点头又对他说:“前两天我听支书说,今年可能要推广杂交水稻种植,到时候家家户户都要种植杂交水稻。杂交水稻高产也容易管理,就是下秧苗的时候费事点,要采用两段育秧的方式育苗。具体至于怎么做,到时候可能会开会通知的,上面也会派技术员下来指导的。咱们见到邻居了给他们说一下,让大家有个思想准备。” 闫凤启答应了之后,他就对我说:“国勇,你的窑厂不是今天点火吗?明天出砖了,先把我的100多个砖头垛子给我好,我想在割麦之前把房子给盖起来。” 我想了一下就对他说:“可以呀,停两天出窑了,先给你发50个,你先用,余下的你动工的时候再发给你可以不,你也知道,万事开头难,我想用你们的砖头周转一下。” 闫凤启听后连声说:“可以,可以,只要不耽误我的事情就行了。” 跟闫凤启分手后,我扛着铳担又到地里转了一遍坡,看看地里的麦苗长的怎么样了,秋耕地能不能刷埖子。 去年种麦的时候,我留的有几亩秋耕地留着今年种春茬花生和春茬玉米。 我下到地里,用脚踢了一下那些坷垃埖,只见那些坷垃埖被年里的风雪霜冻都凌酥了,用脚一踢坷垃就碎了。 看样子就在这几天用耙,把坷垃埖子耙碎闷着最好,到谷雨前后就可以种花生、种玉米了。 转了一遍坡后,我就来到了难稻场上,看到那个稻草垛,我就触景生情,想起了那天夜里我把王晓琴,从我家里转移到这个稻草垛头上时的场景…… 在惊慌“逃命”的时候,王晓琴看我为她的事情奔波不己,她感动的要用她的身体报答我对她的搭救之恩。 她在亲吻我的时候,我克制着我的冲动,对她说:“我不能趁人之危,做那种不义之事……” …… 此时此景,我站在稻草垛头上,王晓琴跟我相处的点点滴滴和场景,一幕幕的都浮现在我的眼前…… 现在,我看着的那些狭窄弯曲的田埂子,真不知道那天夜里,我是怎样搀扶着大肚子的她,从村庄里走到这个稻场上来的…… …… 良久之后,我在我的稻草垛头上拽了20多捆稻草挑回去了。 我挑着的稻草回到家里的时候,凤娇正在磨镰石上给我磨铡刀。 我把那20多捆稻草都担回来放到院子里,然后,又用扬叉把那些稻草捆子全都抖散,抖掉稻草里面的碎草沫子。 凤娇磨好铡刀后,她搬出铡框,安上铡刀就准备铡草了。 铡草之前,她到卧室换了一身旧衣服,头发也用一件旧褂子包裹着,然后,她就坐在铡的外边,用手掐紧一束稻草,并用膝盖揆紧,开始喂铡了。 俗话说:高抬猛下,用力不大。铡草就是把铡刀抬起的跟铡框形成8、90度时,然后用力往下猛地一按,稻草“唰”的一声就会被铡成7、8厘米那么长的短稻草了…… 凤娇喂草非常熟练,她喂的快,我也铡的快,我俩铡着草,妈妈就用鸡罩往牛屋里装着草。 半晚上的时候,我跟凤娇把那些稻草全都给铡完了,我俩都累的是汗流浃背的。 之后,我就用扫帚开始清扫院子里的碎草沫子,把院子里的垃圾清扫干净后,我又去出猪圈,准备提前把猪喂饱,这样就可以减轻妈妈晚上的劳累了。 凤娇喂饱两个孩子后,她就到厨房里烧了一八张锅开水准备洗澡。 屋子里的杂活都干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就用水桶把热水和凉水,都提到卧室里,我们准备洗澡。 凤娇看我进到卧室后,她笑着插上了门栓,然后打开箱子的小锁开始给我们找出衣服。 我站在箱子的一边,笑着看着凤娇给我拿着衣服,箱子里的衣服凤娇都叠的整整齐齐的,从里面散发出来的香皂味和木香味让人闻着心醉…… 凤娇看着我痴迷的望着她,她嫣然一笑道:“结婚两年了,还没有看够呀。” 我忍不住的在她的嘴唇上亲吻着喃喃的说道:“你是我的爱妻,我一辈子也看不够你……” 凤娇也经不住我的缠绵,她手里的衣服不知不觉的又散落在箱子里了……… 凤娇柔声细语的说道:“好了,当家的,别再腻歪了,等会水都凉了……” 我缓缓的松开手后,凤娇也给我俩找好了衣服,她把找好的衣服都放到了床上。 然后,她又走到窗户跟前,把窗帘拉严,我们就开始洗澡了…… ……… 凤娇换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精心的打扮了一下自己,又画了一副淡妆细眉后,使她更加楚楚动人,秀色可餐了…… 看着心仪的妻子,我闻着她身上的飘香笑着说她:“凤娇,你真是装龙像龙,装虎像虎,刚才铡草的时候是一个乡野俏妇,现在又像一个电影明星……” 凤娇甜甜的一笑说:“你不也是一样,现在也像一个青年才俊了。” 这时,凤娇突然转换了话题问道:“国勇,你说办预制厂得4万多的本钱,咱家哪有那么多的钱呢?” 我对凤娇说:“咱家里有近2万块钱,我在高明远那里又借了2万,有这4万块钱我觉得应该差不多了。” 凤娇一听我借的有2万块钱的外债,她又问道:“听你说的意思,这4万块钱的本钱好像都是咱出的呀,那双凤不是一分钱也没有兑呀?” 听到凤娇的怀疑,我就给她解释道:“双凤虽然没有兑钱,但她兑的有地。你也所知道的,双凤没有娘家人,她跟孤儿差不多。而郭建国这边也没有好亲戚,他也借不到钱,我之所以想跟双凤合伙办厂,一是双凤的命苦,人又善良,她又认你为干姐了。郭金富和郭建国他们也都忠厚老实,跟这样的人合伙做生意容易掌控局面。 二是,咱的事情太多了,忙不过来,找一个人合伙,咱忙不过来的时候,她可以领着厂的人干活。咱如果不办预制厂,咱就赚不到预制厂的这一份钱,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就像窑厂一样的,咱几乎没有管个啥事,都苏发友两口子招呼窑厂里的事情,如果咱不出钱办这个窑厂,咱同样也是赚不窑厂这份钱,所以,预制厂跟窑厂的道理是一样的。” 凤娇听了我的解释后,她也恍然大悟了,她高兴的对我说:“当家的说的真对,俗话说,生意好做,伙计难搁,如果跟那些猴蹦马跳的人合伙做生意,他跟你总是三心二意的,他会在后面坏你的事。就像是陈天达那种人,你如果跟他合伙做生意,他就专门会在后面坑怼人。苏发友跟双凤他们两家的人都非常可靠。” 见凤娇明白了我为啥要选苏发友和双凤,跟我合伙做生意的意思后,我又提醒她道:“以后咱要多抽时间到窑厂去看看,跟苏发友共同管理好窑厂的账目。最好是天就对一次账,特别是往外发砖,千万不能发错了,别把赚钱的生意做成赔钱的买卖了。” 凤娇听了后,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之前不是说请郭师傅,帮咱看着窑厂的事情吗,我觉得郭师傅这个人也挺不错的。” “嗯,我找的这几个人都不错,就是怕他们没有管理经验,凡事亲生亲为最好。” 我给凤娇商议了一些事情后,又对她嘱咐道:“咱等会到街上去的时候,走双凤那里问一下,她们如果真的确定干的话,这两天我就请闫凤良的建筑队给咱打预制厂的水泥地平。然后,我就到新阳去买搅拌机,和拉丝机等机械。董支书说村里盖教学楼买咱的600个砖头垛子,楼板他肯定也买咱的。” 凤娇听了之后高兴的说道:“我当家的真有两把刷子。“ 然后,我跟凤娇掂着洗澡水就走出卧室的房门。 此时,妈妈正在堂屋里哄两个孩子,她看到我跟凤娇出来了,一直抿着嘴笑,她仿佛知道了我俩洗澡时的事情了…… ……… 收拾好了房间里的东西,凤娇就对妈妈说:“妈,我跟国勇就不再家里吃晚饭了,我们得到窑厂去看看,还要跟双凤说下预制厂的事情,晚上我们就在小吃店做点饭吃算了。” 妈妈看看我和凤娇说:“国勇,你跟凤娇做啥生意我跟你爸都不拦挡你们,我跟你爸就怕你们吃多了嚼不烂,明白吗?” 我知道妈妈担心我们把摊子铺大了不好管理,想到这里,我对妈妈说:“请你跟我爸放心,我们做的都是有把握的事情,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干的。” 妈妈笑着点点头,然后又对凤娇说:“丫头,把你们洗澡换下来的衣服抱出来,我晚上一起给你们洗洗。” 凤娇说:“等会带到小吃店里我自己洗。” 凤娇说着,她就用个袋子把我们换下来的衣服,都装了进去就绑在自行车的一边。 我跟妈妈和爸爸安顿好了事情后,我骑着自行车子,就向窑厂那个方向骑去。 到了窑厂,我看电线已经我们接通了,窑厂里机声隆隆,一片繁忙的生产景象。 苏发友见我跟凤娇来了,他就走过来对我说:“我这两天又开了500多个垛子的砖头,你看啥时候过来换票,把钱带回去呢。” 我对他说:“明天上午九点多,我让凤娇回来给你换票。” 之后,我又到吊窑上问问郭师傅,啥时候可以出砖。 郭师傅对我说,明天上午八九点就可以出砖了。 我又给郭师傅交代了一些让他看着窑厂的事情后,我骑着车子带凤娇就向街上骑去。 到了双凤的废品回收站的路口那里,我跟凤娇就拐到了收购站里。 双凤和郭建国以及他的父母,已经在用铁锹平预制厂场地了。 双凤看到我跟凤娇过来了,她扔下铁锹就迎我们跑过来了。 她跑到凤娇跟前拉着她的手说:“大姐啥时候回来的呀,今晚上你们在我这里吃饭。” 凤娇笑着说:“你到我家去吃饭还差不多,你这里连做饭的东西都没有。” 双凤微笑的看着我,说道:”昨天国勇哥给我说了,要跟我合办预制厂的事情后,我今天就把锅和粮食都带来了。” 看着活力四射的双凤,我就想起了昨天夜晚,我俩在大地埂那里亲热时的场景…… 我走到郭建国他们平场子那里,我问郭建国:“建国,你们家可以拿点钱出来不?我手里就2万块钱,加我借高明远的2万,我恐怕钱不够用的。” 郭建国为难的说道:“国勇哥,我手里就只有三两千块钱,我还得留着当收废品的本钱,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如果有钱话,我肯定也得兑钱。” 这时,双凤走过来对郭建国说道:“建国,要不,咱不收破烂了,把钱都兑给国勇哥,看人家兑3、4万,咱总不能一点也不兑。” 凤娇一听双凤要停掉收废品的生意,全力以赴的投资预制厂,她也担心预制厂有个三长两短会害了双凤。 于是,就连忙出面制止道:“双凤,你的废品回收站费力八叉的建起来了,千万不能停掉,钱万一不够的话,我跟国勇来想办法。” 双凤、郭建国和郭金富他们听了凤娇说的这番话也非常感动。 双凤和郭金富说:“我们没兑本钱,我们只有多干点活来弥补了,要不,就是将来赚钱了,我们少分点。” 我看双凤和郭家人,说的非常诚恳,我就对她们说:“我知道你们一家是忠厚老实的邻居,才想办法带着你们一起赚点钱花的。你们没钱不兑本钱也行,只要赚钱了咱们依然是对半分,赔钱了,咱两家也对半摊。你们如果同意了,咱就写个合同说明一下。签了合同后,这两天我就请闫凤良的建筑队,来给咱们打预制厂的地平,然后,咱再到新阳买一些机械设备尽快投产……” 第150章 意外收获 我和凤娇离开砖厂后,就到双凤的废品回收站里去,最后确认一下她们家是不是确定跟我合伙办预制厂的事情。 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在双凤长的漂亮和她总是对我暗送秋波的情份上,再加上郭金富他们一家忠厚老实,我是不会跟郭建国合伙办厂的。 其实,我也有一个办预制厂的理想场地,就是在窑厂那里的几亩荒地,只要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以当个预制厂了。 虽然没有郭建国的废品回收站的位置优越,但以后只要用煤渣,把窑厂到余王公路(余寨公社到王堂公社)的那截土路修好,有人来买砖的时候,顺便也会买我的楼板的。 因此,我跟双凤合伙办厂,全是因为她的原因…… 当我跟凤娇来到收购站的时候,双凤高兴的迎着我们跑了过来,她在喜欢她凤娇姐到来的同时,她还不时的向我飘来媚眼…… 在那头,我看到郭金富夫妻和郭建国他们,已经在用铁锹和撅头平场子了。 看着这两个活力四射的“二凤”在亲热的说着悄悄话,我从她们身边笑着走了过去,看着她们脖颈下面时隐时现细嫩白皙的肌肤时,我禁不住的想多看两眼…… 我看着笑意满满的双凤,问道:“双凤,建国跟他父母确定跟我合伙开办预制厂吗?” 双凤眨眨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用手指着郭建国他们说:“当然愿意了,建国和公婆说,跟你合伙做生意踏实稳把,你看他们已经在平场子了。” 我们三个边走边说着,就来到了郭建国他们平场子的地方。 郭建国和他父母看我们三个走过来了,他们就停下手里活跟我们打着招呼。 我对郭金富说:“表叔,建国,我听双凤说你们都愿意跟我合伙办预制厂是吗?” 郭金富连忙卑微的笑着说:“我们听了双凤回家说了之后,我们还不知道怎样感谢你带着我们做生意呢。你看建国这个废品回收站不温不火的,你能带着我们多赚点钱,我们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为了使郭家忠心耿耿的服务预制厂,我想再给他们再施加一点隐形压力:“表叔,你不知道,我跟你们合伙办预制厂的事,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其实,我原计划在我窑厂那里办预制厂的,昨天我跟双凤只是随便说了一下……” “国勇哥,你可不能把我们给甩了啊,我们也想跟着你干,你吃肉,我们喝点汤也中啊!” 我看着双凤紧张时可爱的样子,就对她说道:“双凤,建国,只要你们真心实意的跟我合伙干,咱们就要把预制厂干好。咱们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赚钱咱对半分,赔钱了咱对半赔,你们看可以吗?” 双凤听到我说的赔赚两家共同承担时,她不敢说话了,她看了看公公和丈夫想请他们表态。 只见郭金富义无反顾的说道:“我爷爷和父亲都是阚案子宝的庄家,他们做生意都不怕输赢,我们也豁出去了,你说投多少钱,我们就兑多少钱,只是本钱你暂时给我们垫一下,赔了,我砸锅卖铁也照样还你。” 郭建国和双凤他们也表示愿意跟我去赌上一把…… 我见郭家人都心甘情愿的要跟我办厂,我就对郭建国说:“建国,你这收购站租赁的是唐老师的土地是,当初租赁的时候是开废品回收站。咱办预制厂,肯定得打水泥地平,咱是不是还要跟唐老师说一下呢?咱如果不吭不啊的打成水泥地平了,他们回来不愿意了怎么办呢?我的意思是你去跟唐老师说一下最好。” 郭建国看看双凤说道:“还是国勇哥想的周到,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的租期到了这些地还可以种庄稼,一旦打成水泥地平了,这地就不能种庄稼了。你买的是唐老师的房子,你们熟悉些,我在家里还有事情要做,明天你跟双凤一起到新阳去给唐老师说下可以吗?” 我看看凤娇,说道:“凤娇,要不你跟双凤去跟唐老师说一下,我明天上午还有猪娃行的事情。” 凤娇说:“我可以跑这个路,但恐怕办不好事情……明天还是你跟双凤去,猪娃行的事情,明天齐同心不来的话我就领着那些贩子下乡去买猪娃儿。” 我也恐怕凤娇办不好这事,只有我自己亲自去了。 想到这里,我就对双凤说:“双凤,明天你到我小吃店里来早点,咱到新阳跟唐老师说一下办预制厂的事情,顺便再了解一下预制厂用的设备行情。” 双凤高兴的说道:“我长那么大,还没有到新阳去过一趟呢,明天我可以去开开眼界了……” …… 今天本想跟郭建国签订合伙办预制厂的合同的,只因土地事情没有弄好,所以,合同也没有签成。 太阳落山的时候,我和凤娇从双凤那里回到了小吃店里。 我们回到小吃店的时候,红霞和吴玉英还在准备明天的食材。 红霞见我们回来了,她连忙站起来了笑着对我说:“你们回来了,国勇。” “嗯,你俩都在忙呀,现在是淡季不用准备那么多食材的。” 我看着被她俩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小吃店对红霞说道。 随即,红霞就拉着凤娇的手往卧室里边走边说:“凤娇,今天小吃店的流水,都在你席子下面的报纸里包着了,你拿出来看看对不对。” 凤娇笑着说:“红霞姐,谢谢你跟玉英,这两天让你们受累了。” “凤娇,你说这就见外了,这两天你们忙,小吃店如果关门了,我跟玉英一分钱也挣不到,所以,累点也是值得的。” 凤娇见红霞说的那么真诚,她也感动的说:“红霞姐,有你真好,以后像这样的事情恐怕有很多,我跟国勇忙不过来的时候,小吃店就靠你和吴玉英打理了。” 红霞走到卧室里捋着钱说:“以后你跟国勇有事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和吴玉英会把小吃店打理好的。” 她俩清点完营业额后,红霞拿出一些钱放在一边,对凤娇说:“这是初五这一天赚的钱,除掉吴玉英的15,还有40多块钱。” 凤娇暗自在心里估算着今天的营业额和食材的消耗,跟赚的这些钱是否相匹配。当她算出赚的这些钱,跟他之前自己亲身亲为赚的钱差不多时,她也就更相信红霞和吴玉英了。 眼看天快黑了,红霞和吴玉英她们就下班回家了…… …… 我跟凤娇吃了晚饭后,又准备了一些明天的早餐食材,做完这些事情后,我俩洗漱完毕就上床休息了…… 躺在床上,凤娇用手轻抚着我的脸颊说:“昨天我到齐同心家里送礼的时候,碰到他二爹齐发泰了,齐发泰想让齐同德和汪守田像齐同心一样跟着你做事。但我知道他们三个昨年里的到咱这队里偷过鸡,羊,我怕他俩的人品不行,害怕他们搅窝子,就没有答应他。 我敷衍他们说你不让我插手猪娃儿行的事情,我对他们说你们如果没有合适的挣钱门路,我可以把你们介绍给闫凤良的建筑队,也可以跟着陈天鹰去大工地干活。” 看着娇媚动人的妻子我抚摸着她的秀发说:“凤娇,你做的非常好,齐同德和汪守田他们都没有齐同心实诚、可靠,绝不能让他们参与咱们的生意,特别是汪守田,他就是个嘴甜心空的家伙,以后见着他们了,不冷不热的就可以了。” 凤娇嘟囔道:“幸亏我没有答应他们……” 停了一会儿,我又对凤娇说:“以后咱们的事业多了,像猪娃行、窑厂和这个预制厂,你一定要用心把账目管好,别搞错了,资金要掌握在咱们的手里。像苏发友和郭建国一定要用他们的条子来换咱们的钱,咱做到自己不贪污、不多占,但也不能让人家贪污、多占,把这两个厂办的红红火火的就好了,千万不能让人家看咱的笑话。” ……… 第二天,我跟凤娇天麻麻亮的时候就起床了,我们依然是重复每天的同样的事情,熬料汤,蒸包子,磨豆浆…… 我和凤娇做没多久,红霞和吴玉英就来了,今天跟她俩一起过来的还有双凤。 双凤今天穿的是一件花格子的笼袄褂子,下身穿的是一件蓝色的确良的裤子,一双黑色的大口布鞋,这身装束一看她就是一个勤劳朴素的农家子女。 她扎的那两条细长的小辫子,配着她那张天生丽质的俊俏脸庞,更能让人过目不忘…… 我们几个相互打过招呼后,凤娇和红霞就到厨房里给我们烫面条去了。 我们吃完面条后,凤娇就把我喊道卧室里,她给我拿了几百块钱说:“当家的,男人出外,穷家富路,这些钱你拿着,这次去了,除了找唐老师谈事外,尽量把做楼板的那一套设备都问一下价格,做到心中有数,下次去了可以一下子给买回来。” 然后凤娇又给我找了一身干净时髦的衣服给我换上,并嘱咐我:“双凤第一次到新阳,千万别把她给搞丢了。” 我领着双凤跟凤娇和红霞她们告别后,就向南边的汽车站走去。 我们上了汽车后,双凤跟我坐在一个座位上,她扭脸小声的问我:“国勇哥,这就是到新阳的公共汽车是。” 双凤汗帘子上的头发磨挲着我的额头了,我感觉酥酥痒痒的……脸颊上雪花膏的香味也补面而来,我看着俏丽的双凤轻声的对她说:“是到新阳的。” 双凤住在余寨公社的外边界比较偏僻,她跟父亲相依为命,而父亲又是个只能坐在小板凳上维着走的残疾人,所以,23岁的她一次也没有去过新阳也是可能的。 汽车到了新阳车站后,我就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拉着我跟双凤,就往唐老师所在的学校赶去。 路上,双凤看着比余寨街道繁华十倍百倍的县城和街道,她就像那次吴玉英第一次到新阳一样,一切都是没有见过的新奇和车水马龙…… 人力三轮车也不知道跑了几个街道,终于把我们拉到了唐老师所在的学校。 我们通过看大门的老大爷,终于问到了学校办公室,办公室的一位老师对我和双凤说:“你们等一会,唐老师再有10多分钟就下课了。 等人就像等车一样觉得非常的漫长,10多分钟就像等了半晌午那么难捱,煎熬中我们终于等到了下课的铃声…… 铃声响起之后,陆续就有男女老师向着办公室走来。 这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唐老师也从一个教学楼里向着办公室这里走过来了。 唐老师一见到我跟双凤来了,他疑惑的问道:“国勇,你们怎么到学校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吗?这位是……” 我用手指着双凤说:“这位就是租赁你那块地收废品的郭建国的爱人双凤。我今天找你来有件事想给你商议一下,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唐老师一听有事给他商议,他就对我说:“我上午正好没有课了,走,咱到我家里去商议商议。” 唐老师住在学校院子里的两间平房里,我跟双凤到他家里后,他热情的给我倒茶递烟。 一阵客气的礼仪过后,我对唐老师说:“唐老师,我们想在你那块地里办个水泥预制厂,需要在那块地上打水泥地平,我俩今天来就是来给你说这事的。” 这时,唐老师的爱人也放学回到了家里,当她听说我们准备在她那块地上打水泥地平时,她对唐老师说:“老唐,你看那块地咋弄好呢,反正咱也不种田地了,再说种田除了化肥和农业税和村提留啥东西的,就赚不到钱了,那块地还不如卖给国勇算了,反正咱的房子也卖给他了。” 唐老师一听妻子说想把地卖给我,他跟妻子到卧室里商量一会儿出来后,他对我说:“我俩也商议好了,反正我的房子也卖给你了,我那块地有三亩多加上四周的大埂子也可以开荒,那块地你给我900块钱,我卖给你算了,不过,这3亩地的公粮和其他任务你也得背着,你要不要呢。“ 我没想到这次的新阳之行,竟然有这么一个意外的大收获,听到这个喜讯,我心里非常高兴。那块地如果把四周的荒埂子开垦出来的话有4、5亩那么大。 但我还是压抑着心中的喜悦对唐老师说:“唐老师你们也是爽快人,900就900,我如果再讨价还价的话,就显得太薄皮了,可是现在租赁着了怎么办呢?” 唐老师想了一会儿说:“有两个方案你看行不行,第一,你加600块钱,我把房租退给他,让他现在搬走。第二,他5年到期后,你收回不让他再租赁了也行。“ 听了唐老师的话后,我心想:如果加600块钱让郭建国的废品回收站搬走的话,有点对不起双凤,况且现在也有开预制厂的地方。 为了双凤,还是5年以后再让她搬走。 为了防止事情有变或节外生枝,我让双凤在唐老师这里等一会,我不知道凤娇给我塞了多少钱,就宽打折用,我准备到余家合里借500块钱,先跟唐老师把买地的合同订好再说。 于是,我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拉着我就向新建市场跑去。 到了余家合的摊位前,我把借钱的事情跟他说了之后,他就回到小屋里给我拿了500块钱出来,我接过钱后,高兴的对他说:“谢谢少爷,我停两天过来买打楼板的设备,就把钱还给你。” 我回到唐老师那里,把900块递给唐老师说:“唐老师,咱写个土地转让协议。” 唐老师说:“你既然背着那块地的任务了,我再让你100,你给我800就行了。” 我俩客气的谦让了一会儿后,唐老师收下800。随后,他想了一会儿说:“土地是国家的私人不能买卖,我就给你写个土地转让合同怎么样,注明你有长期的使用权和所有权,实际就是你买下的,你看这样写可以吗?” 我想了一下说:“这样写也可以,我就怕像我买你的房子那样,生产队里找我麻烦。” “生产队里找你啥麻烦呢,只要你交任务,他们找啥麻烦呢,他们如果真的找你麻烦了,你再来找我。” 唐老师说着就开始写起了合同。 合同大意是:余寨街东队唐xxx,将余寨水库东头的一块三亩地,长期转让给余国勇经营,他有永远的使用权和所有权…… …… 我俩签字画押后,唐老师递给我合同的时候笑着说:“祝余老板一帆风顺,生意兴隆。” 之后,唐老师要留我们在他家里吃晌饭。 我对唐老师说:“谢谢唐老师的成全,我们去转转设备后,我到国耀饭店里吃点饭算了,还得赶紧回去,家里有很多事件要做。” 离开唐老师的学校后,双凤要我领着她在城里转转开开眼界。 路上,我高兴的在想:没想到今天跟着双凤到县城来办事,我意外的买下了这块地,这对我和凤娇来说又是一个惊喜…… 看着双凤渴望的眼神,我就同意领着她在市区里转转。 在走到一个写着“工农兵旅社”字样的三层楼房前时,双凤问我:“国勇哥,工农兵旅社是啥意思啊?” 我对她说:“就是,住宿睡觉的地方。” 双凤一听是睡觉住宿的地方,她看看四周没有一个熟人,她就绯红的脸颊小声的对我说:“国勇哥,这旅社里睡觉一定很舒服,咱进去看看,你忘了在大地埂那里你给我说的话吗?” 我一听就明白,双凤可能是想跟我住一次旅社…… 看着双凤渴望的眼神,我拿着唐老师给我签订的这份土地买卖合同,心里得意的想着这样的办事效率真高,今天如果是让凤娇来的话,估计她是不会像我这样当机立断的就买下这块土地的…… 所以,我觉得在办事决策方面,凤娇跟我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双凤见我没有吭声,她就问我:“国勇哥,你是不是把我办废品回收站的那块地给买下来了?” 我说:“是的,怎么了双凤?” 双凤忧心忡忡的问我:“国勇哥,你买下那块地了,还让我们家在那里开收购站吗?” 看着双凤担忧的眼神,一种怜香惜玉涟漪涌上我的心头,我如果把她赶走了,她们为收购站投资的本钱有可能会化为乌有,双凤可能又得过上贫穷的日子…… 想到这里,我对双凤说:“那块地我暂时也用不了那么多,能办个预制厂就行了,你继续在那里收废品,你把5年的期限租赁满了以后再说,到时候咱们再给你物色一个收废品的场地。” 双凤见我让他继续在那里收着废品,她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她用手指着工农兵旅社柔声细语的对我说:“国勇哥,咱进去看看……” 我心领神会的看着双凤,又转脸看看四周没有熟人,就跟双凤走进了旅社。 旅社坐落在新阳火车站南边比较繁华的地段,一楼办公室的陈设非常简单,在对着门的正墙壁上挂着一幅写有“宾至如归”的横幅,两边各挂了一幅山水画。 在房屋中间的位置上打了一个隔断墙,在隔断墙的前面放着一张办公桌子和椅子,一位40多中年妇女,正站在桌子后面的椅子旁边收拾着办公桌上的账本,看样子可能是里面的工作人员。 她看我跟双凤走进了办公室里,她就问道:“请问,你们是来住宿的吗?” 我说:“是的,请问多少钱一宿啊。” 那个女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们就说道:“单间24小时收费5元,双人间24小时收费3块。” 我掏出5块钱递给那个工作人员说:“给我们开个单间,我们先休息一会儿,下午还要出去办事。” 那个女工作人员,拿出一个大本子让我们登记。 我拿过本子,看看双凤,我就在上面写下了王堂公社的地址…… 双凤看我写了个假地址,她恐怕被那个工作人员给问出来了,她正为这事捏一把汗呢。 谁知那个工作人员并没有较真我们住在哪里,她只是随便的看了一眼我们的登记信息后,并在上面注明了我们所住宿的房间号码。 然后,她就递我一把钥匙和一个门牌号牌,让我们自己到二楼去找那个房间。 我和双凤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心里在激动兴奋的同时,也有一丝忐忑不安的心情…… 我跟双凤在一个狭小的走廊上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我们的那个房间门牌号码,我用钥匙打开那个房门,看着四下无人,我跟双凤就走进那个房间里。 双凤见我反锁住了房门,她转身就用双手搂着了我的脖子,在我的脸颊上激情的亲吻起来,她的亲吻和妩媚的身姿,使我经不不住那种风情万种般的魅力和诱惑…… …… 良久之后,双凤枕着我的胳膊敬意满满的说道:“国勇哥,你真有头脑,我就是想不到,你是凤娇姐的上门丈夫,在这两三年的时间,你会混的那么好,还置办了那么多的些家业,你们咋忙得过来呢……” 第151章 乔迁之喜 我就跟双凤说:“你也知道我的猪娃儿行、小吃店和窑厂不是请人,就是跟人家合伙办的,就像这个预制厂我就想跟你合伙干是一样的。” 双凤情真意切的说:“国勇哥,请你放心,预制厂开工了,你顾不得的话,就去忙别的事情,我们跟你帮着干就是了,我们是不会贪污钱的,这点儿我敢跟你保证。” 我看看手表已经12点多了,我就对双凤说:“走,双凤,咱出去吃饭,去建材市场看看,还得赶紧回家。“ 我跟双凤走出了旅社后,我原本计划在国耀的餐馆里弄点饭吃的,我怕他和少玉看我带着双凤进城引起误会和谣传,我就在一家拉面馆里,要了两碗牛肉拉面和两瓶小香槟。 双凤吃着拉面喝着小香槟高兴的对我说:“国勇哥,我是第一次吃牛肉拉面真好吃。” “以后,有机会了我还带你来吃。”我嘴里说着,心里想着凤娇也没有吃过牛肉拉面呢,有时间我也带着凤娇来吃牛肉拉面喝小香槟饮料…… 吃完了晌饭,我跟双凤走出了饭馆,在火车站对面我看到一个百货大楼,我就把双凤领进了百货大楼。 一楼的小商品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我跟双凤就像进入了一个五彩斑斓的多彩世界里,在一楼转了一遍后,我们就跟着逛商场的人群到了二楼的女装区域。 双凤就像一个害怕迷路的女孩一样,她一直就拉着我的右手,形影不离的跟着我。 此时,我觉得双凤就是除了凤娇之外,我最喜欢的一个女人了,等会儿我要给她买一身好看的衣服,让她跟凤娇一样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在女式服装专卖的区域里,我看到那些款式新颖的女式服装,就问双凤:“双凤,你喜欢那种衣服,我给你买一身,另外,你再帮我给凤娇选一身好看的衣服。” 双凤看着那些好看的衣服,流连忘返的对我说:“国勇哥,我能跟你一起到新阳来开开眼界,一饱眼福就心满意足了,怎么能让你给我买衣服呢,那样我不就成了一个坏女人了吗。” 看着双凤天真烂漫的笑容,我心想这个女人,也是一个不图名利心甘情愿跟着我的女人,越是这样不图名利的女人,我越是不能亏待她…… 想到这里我对她说:“双凤你是个好女人,是我心情愿为你花钱的,以后咱的预制厂开好了的话,你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不过,今天回家了别人问的时候,你就说这衣服是你借钱买的。” 双凤会意的点点头…… 经过反复的挑选比较,我给双凤和凤娇都买一身漂亮的衣服,我看双凤的乳罩和内裤都是用白洋布自己做的,土里土气的,我给她和凤娇每人都买了两件时髦的内衣…… ……… 从百货大楼出来后,我跟双凤在火车站东边的那条马路边上,看到有很多卖东西的商铺。有卖搅拌机的,有卖拔丝机的,冷拔丝的,也有卖平板震动器的等等各式各样的小机电设备应有尽有。 我问了一遍那些东西的价格后,在心里估算了一下,预制楼板的设备买全大概有3、4000块钱就够了。关键就是打那6、700平方米的水泥地平,用的水泥和沙子、石子可能不少得钱。 当时,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有一两万块钱就可以建成投产我那个楼板预制厂了。 想想不用借钱,光自己手里的钱就够投资楼板厂了,我心里忍不住的一阵高兴。 为了赶车,我看了预制楼板的那些设备后,没敢闲逛其它的地方,我跟双凤就匆匆忙忙的往汽车站走去。 开公共汽车的朱师傅一看我身边的那个女同伴不是凤娇,他看着我笑笑没有说话,我怕他误会在外面乱说,我就对他说:“这是我邻居,她租唐老师的那块地在收废品,她今天找唐老师有事,我俩赶巧都找唐老师有事,就碰到一起了。” 说着,我就买了两个车票…… …… 公共汽车颠簸了两个多小时,在天黑的时候终于跑到余寨街上。 下车的时候,我跟双凤一人掂着一个手提袋,跟着那些下车的人群往主街里走着…… 快走到小吃店的时候,双凤问我:“国勇哥,我跟你一起到小吃店里去玩一会儿可以吗?” “可以呀,你去玩一会儿,我感觉还好说些。” 此时,小吃店里只剩下凤娇一个人在忙碌着明天早餐的食材,她正在厨房里拌面,准备压明天早餐的面条。 我跟双凤走到小吃店门口的时候,双凤就喊道:“凤娇姐,我们回来了,国勇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听到喊声的凤娇,连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一看到我,她就笑着问我:“回来了,国勇,事情办的还顺利吗?我听双凤说你有啥好消息呀,赶快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看着凤娇喜笑颜开的笑脸,我高兴的对她说:“凤娇,没想到唐老师会把那块地卖给咱了,他要900块钱,我连价都没有还,就给买下来了,咱办楼板预制厂就好弄的多了。” 说着,我就把那份合同拿出来让凤娇看看。 凤娇接过合同问道:“你在哪弄的钱呀?” 我故弄玄虚的对她说:“你不知道凤娇,当时唐老师说卖给咱的时候,我怕他反悔,当时就到余家合那里借了400块钱过来给他了,随即就让唐老师给我写了这份合同。” 随后,我又笑着问她:“凤娇,假如今天要是你去,你能当机立断买下那块地吗?” 凤娇笑着说道:“买地这么大的事,如果不给你商议一下,我恐怕我一个不敢自作主张。女人要是有本事的话,人家女的都不找男人了,你说这是啥意思啊,是不是嫌我没有本事呀。” 我看凤娇有点生气了,就连忙把手提袋里的衣服递给她哄劝道:“你误会了,凤娇,我怎么敢嫌你没有本事呢,给,这是我在百货大楼里,给你买的衣服,你穿着试试看怎么样。” 凤娇接过衣服笑着对我说:“好胳膊,好腿,赶不上好嘴,你说的怪好听的,尽逗人家高兴。” 凤娇拆开衣服的包装袋子,看衣服的颜色和款式,脸上一直洋溢着笑盈盈的喜悦,当她穿上这身新买的衣服后,双凤站在一边高兴说道:“国勇哥的眼光就是不错,会买衣服,凤娇姐穿上比电影明星还要漂亮。” 凤娇看到双凤手里也掂个手提袋就问她:“双凤,你掂的是不是也是衣服?快穿上让我看看……” 我看双凤被凤娇说的有点扭捏、害羞了,就对凤娇说:“我给你买衣服时,双凤站在一边说非常好看,我说,好看你也买一身,她说她没钱买,我就借给她80块钱买了这身衣服。“ 凤娇走到双凤跟前,她一边帮双凤穿着衣服,一边对我说道:“国勇,我俩是干姊妹,这80块钱你就别要了,以后预制厂开工了,双凤替咱们多干点活就是了。” 我看着双凤说笑着说:“双凤,听见没有,你姐想用这身衣服收买你,让你以后多干点活。” 凤娇和双凤都被我的这番话给逗乐了…… 随即,我就对双凤说:“双凤,你就在我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等会我跟你凤娇姐把你送回去,顺便再跟建国商议一下,楼板预制厂开工的事情。” 双凤爽快的答应了,并给凤娇帮忙做饭。 …… 今天晚上凤娇压的面条,烙了一个油馍,还炒了一碗鸡蛋和一碗豆腐来招待双凤。 灯光下,我跟凤娇和双凤我们三个人,坐在小吃店的桌子旁说说笑笑的吃着晚饭,一起商讨着楼板预制厂的事情,场面的温馨和融洽让人幸福无比…… 晚饭结束时,凤娇对双凤说:“双凤,我二月初八也就是下集的搬家,下集请你帮我做晌饭好不好?” 双凤高兴的说:“好哇,姐,下集我来给你燎锅底儿,让建国也过来给你们端盘子……” 凤娇笑着说:“中啊,我跟你哥可都望着你们了。” 凤娇锁上了小吃店的房门,我们就一路说笑的来到了双凤的废品回收站里。 郭建国见我和凤娇跟着双凤来到他的废品收购站里,我们相互客气的寒暄之后,他掂着茶瓶给我和凤娇倒一杯茶喝。 这时,双凤掂着手提袋走到郭建国身旁,把手提袋对建国愰了一下说道:“国勇哥在给凤娇姐买衣服时,我看衣服挺好看的,就借了他的80块钱,我也买了一身衣服。” 郭建国一听双凤说她借我的钱买了衣服后,对着她手里的手提袋子看了一眼说:“好,我现在就去拿钱还他。”建国说着走到卧室里拿钱去了。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建国从卧室里拿出80块钱递给我说:“国勇哥,这是双凤借你的80块钱,你点一下。” 当时我非常尴尬,这身衣服本来是我不要钱送给双凤的,谁知道双凤这么实心眼子,非要给我还钱。 因此,当建国把钱递到我跟前时,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时,凤娇走过来说建国:“你张倒啥东西耶建国,我刚才就说了,衣服算是我买给双凤的,还要啥钱耶,预制厂开工了,你们多替我多干点活就是了……” 说着,凤娇又把钱塞给了双凤。 我在一边笑着对双凤说道:“把钱收起来双凤,你大姐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以后多替她干点活。” 双凤见凤娇让的很实在,她就笑着收下钱说:“那我就沾大姐的光了,请大姐放心,以后预制厂的活,我是不会攀着大姐干的……” …… 停了一会儿,郭建国问我:“国勇哥,建预制厂的地皮问好没有啊,啥时候可以开工呢?” 我对郭建国说:“地皮和机械设备啥的我都问好了,今晚上回去了你跟闫凤良说一下,让他明天上来打地平,我等会就去买水泥跟河沙再联系石子。” ……… 我跟建国聊着打预制厂地平的事情,凤娇就和双凤就听着津津有味的听着,凤娇有时也说出两句建议。 最后,我们就定于二月初七的上午打预制厂的水泥地平,地平打好后,就开始往屋里买设备,买水泥和石子等原材料。 眼看夜已深沉,我跟凤娇就准备告辞回家,临走的时候我又给建国嘱咐道,让他给闫凤良说一下,场子平好,打一遍夯了再打地平,避免地平以后塌陷。 我跟凤娇回到小吃店里,又检查了一遍第二天的食材后,就洗漱睡觉了。 躺在床上,我跟凤娇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聊了一会儿,凤娇问我:“唐老师的那块地,是咱一家买的,还是咱跟郭建国两家伙买的?” 我说:“是咱一家出钱买的,跟郭建国没有关系。” “也就是说,郭建国现在等于是在租赁咱的地在收废品了?” “是的,唐老师说郭建国的租期还有还有5年就到期了,他让我加600钱让郭建国的回收站搬走,我考虑的是:一是预制厂那里需要住人照看。二是郭建国刚投资办个回收站也不容易,就等他到期再搬走,再说那个地方也够咱们办个预制厂的。” 凤娇听了之后,也感叹道:“唉……你说的也有道理,双凤是个苦命人,她又带一个残疾的父亲过来的,让她们一边收着废品,一边办预制厂,也算是有了两份收入了。” 随即,凤娇有点担心说道:“当家的,咱办的东西太多了,我怕咱摊多嚼不烂呢。” 我抚摸着凤娇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咱只要把楼板的质量跟账目搞好就是了,放心,以后不是特别赚钱的项目咱就不弄了……” …… 二月初八的这天逢集,我们停掉了小吃店的生意,都在准备今天搬家招待客人的酒席,我跟凤娇计划了6桌客人的食材,准备先做4桌酒席出来,另外两桌备用。 早在几天前,妈妈就把我们二月初八搬家的消息发布出去了,使得大闫塆的老老少少都知道了。 在我们这里的习俗是,一个村子的邻居送礼都是谁家有红白喜事的时候,每户邻居才去送点礼金表示对红事的祝贺,或对白事的慰问。 像盖房子搬家之类的事情都视为小事,都是亲戚或顶门自家去,面地下或燎锅底(当地俗称)送礼表示祝贺,外姓邻居或远门自家一般是不去的。 当然,你的缘分好,人际关系不错的话邻居也会去送礼捧场的。 妈妈之所以高调的在村子里炫耀我们搬家和承包的猪娃行、开小吃店、凤娇又当上的妇女主任、开窑厂以及准备办楼板预制厂的等等事情,就是想让村子里的邻居看看,她这个当年被人瞧不起的,甚至被人嘲笑为绝户头的人家,如今已经咸鱼翻身了。她不仅有了双胞胎的外孙,大女婿当了大闫塆的队长,大女儿即将当上大队的妇女主任,并且已经有了好几个家业了,真的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二女儿在上大学,二女婿又是派出所所长,她们不说是人中龙凤,但也是吃国家粮的,她们是值得她们全家骄傲和自豪的。 大女婿和大女儿当的虽然是不入流的比芝麻还要小的官儿,但他却是很多人一辈子梦寐以求也当不上的。 更让妈妈满足的是她不仅有了双胞胎的外孙,而且还在街上最繁华的十字街口买下了“豪宅”,她们家在村子里已经有人在巴结讨好她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妈妈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因此,她在服伺闫根闫茂这两个吃奶孩子的同时,还加上喂猪做饭这些家务活,即使把她累的是腰酸背疼,她心里也是甜蜜蜜。 话说这天早上,小吃店虽然不营业了,但红霞和吴玉英也是早早的来到了小吃店里,帮助凤娇做晌午的酒席。 跟她们一起来帮忙做饭的还有双凤和王晓琴,王晓琴对我一直存有感激之心的,她甚至想对我以身相许的表示感激…… 因此,当她听说我二月初八的搬家时,她提前都给陈少强商议好了,她不仅要给我送上一份薄礼,还要帮忙给我做饭。 临近晌午的时候闫德成对老伴说:“国勇今天搬家,咱也去送礼表示一下心意,小四租赁国勇的房子照相,不晓得他知道不知道送礼呢。再说,昨年陈天雄毒死咱的羊,国勇替咱说话了,这往后咱指不定啥时候还要用上人家呢。” 老伴对他说:“你就到照相馆里去问问老四。” 闫德成往街上走的时候,在村子里正碰上了闫学宽,他就对闫学宽喊道:“走啊,学宽,国勇今天往街上搬家,咱到国勇去喝酒。” 闫学宽答应了一声,让他等他一会。 闫德成之所以喊闫学宽喝酒,是因为他们两个是很对脾气的一对老叔侄。 闫学功和闫学铭他们又在我的窑厂上干活,他们也来了。 再说陈天龙在我窑厂上做砖坯子,他在几天前就给他的工人开玩笑的说过,二月初八的晌午到国勇家里去喝酒…… 陈天达和陈奉魁父子俩心里虽然不想来给我送礼,但少萍的妈妈早就叮嘱过他了:国勇,搬家待客时谁不去,咱得去,他不仅给少萍说了一个不错的婆家,人家每天都在照顾咱的生意,所以,人得懂得人情世事。 因此,初八的那天上午罢集,陈天达连回家都没回家,担着空豆腐挑子就到我小吃店里来了。 二月初八的那天上午,大闫塆的整个村子里的邻居基本都来送礼了。 他们送的礼金虽然有3块的,5块的,但礼金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邻居把我和凤娇看上一份了。 今天让我跟凤娇都没有想到的是不仅来的邻居多,陶乡长居然让干妈给我捎来了10块钱的礼金,干妈说陶乡长和干爸不合适过来,就让她把礼金给带过来了。 雷心正跟干妈一样,也送了100块钱贺礼,董支书跟大壮也来送礼了。 临近开饭的时候,梁群跟陈少萍和老刚刘文斌他们也来了…… 看着来了那么多邻居和亲朋好友,我把事先备用的两桌菜都做出来了,六桌客人仍然坐的挤挤巴巴的。 看着拥挤的坐席,我跟凤娇一个劲的给客人赔礼道歉,说我们准备的不充足…… 说来也很凑巧,初八的这天到余寨来买猪娃的商贩也特别多,除了湖北的洪老板领来了4辆三轮车外,从湖北又新来了6、7辆买猪娃的三轮车。 其中,驻马店的唐老板也领了5、6辆买猪娃柴油三轮车,加上当地又新增加了3辆三轮,今天来了10多辆买猪娃的柴油三轮。 这些买猪娃的商贩一看我今天是乔迁之喜,他们都送了10块钱的礼金表示祝贺,说是有时间了再坐下喝酒,今天没有时间…… 因为今天搬家要招待客人,我没有时间领着那些商贩下乡买猪娃,就让齐同心领着他们下队去买。 看着来的那么多的三轮,我对那些买猪娃的商贩说:“你们的猪娃买够数后,都要到十字街口这里来点数,我给你们掂酒喝。” ……… 半晚上的时候,齐同心和那些下乡买猪娃的三轮车也陆续过来了,他们每辆三轮车都买了100多头猪娃,总共买了1400多头猪娃,每头猪娃收费1块钱,今天我收了1400多块钱的行费。 那些猪娃商贩临走的时候,我对他们说:“你们以后买够猪娃后,都到十字街口这里来点数,我可以让你们一点行费,但你们也得对得起我。” 那商贩都表示他们一定会规规矩矩做生意的。 因为今天赚的钱多,齐同心回家的时候我给他300块钱做为奖励,齐同心见我给他那么多的钱,他硬是不要,说只给他发工资就可以了。我对他说:“以后如果依然有这么多的猪娃商贩来的话,咱俩领他们下队肯定是领不过来,只要别让他们偷逃行费就可以了。” 齐同心说:“放心国勇,我如果逮住有偷逃行费的猪娃贩子,我有办法对付他……” ……… 二月初八的晚上,我跟凤娇结束了一天的劳累,洗漱完毕后,我跟凤娇清点了一下今天的收入,连礼金和行费今天一共收入了1、2000块钱。 凤娇高兴的说:“当家的,咱如果每天都能收入这么多块钱就好了。” 我对她说:“放心,以后窑厂和楼板厂都正常生产了,肯定不比这少。” 凤娇想了一会儿,给我商议道:“当家的,咱的猪娃行、小吃店、窑厂和楼板厂这几样东西,可能都比小吃店赚钱。我想以后把小吃店交给红霞打理,咱们把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在猪娃行、窑厂和预制厂上,你看怎么样呢……” 第152章 “老硬怼”拦车 在七八十年代的农村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俗话:穷不离猪,富不离书,一只春鸡一头牛…… 在物质匮乏的那个年代,农民要想摆脱贫穷,要想把日子过得好一点,只有靠养猪养鸡才能实现。 猪吃的是饭黏子水加麸皮或米糠拌的水杂草,以及粉碎的庄稼秸秆等等农户用剩下的“下脚料”,饲养成本较低。假如春上买头猪娃养到年底就可以长大卖钱,这卖的就是一笔整钱,可以派上用场。 如果养的是母猪的话,钱就出来的更快了,母猪生猪娃儿是一年生两窝,两年可以生5窝,相比之下养母猪比养肥猪还要赚钱快些。 因此,槽头旺盛的农户都喜欢养母猪生猪娃儿卖钱,一个村子的农户如果养母猪的多了,就会出现猪娃儿过剩下现象。这时就出现了一个行业,把村子里多余的猪娃儿,贩卖到猪娃少的地方,赚取中间的差价,这就是靠贩卖猪娃儿赚钱的生意人。 到了八十年代后,贩卖猪娃的生意就由兴起渐渐的走向了红火。 因此,在八六年的二月初八的那一天,来我们余寨乡买猪娃的柴油三轮车出奇的多了起来。由之前湖北的洪老板和驻马店的唐老板他们的两辆三轮车,一下子增加了好几辆。那天从我们余寨乡境内,一天买走了10多三轮车的1400多头猪娃儿,也使我收到了1400多块的行费钱。 这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凤娇看到猪娃行的生意那么赚钱,她就给我商议说:“当家的,以后你就把主要精力都放在猪娃行上面,我负责窑厂和楼板厂的事情,咱们顾不过来,就把小吃店的生意交给红霞打理。” 听着凤娇的想法我心里暗自暗喜,把小吃店交给红霞打理,也就意味着把小吃店送给她经营,将来红霞的孩子出生了,她依靠小吃店的生意也不会受穷的。 为了搞清凤娇的“打理”是啥意思,我就明知故问的问她:“凤娇,你说把小吃店交给红霞打理,是怎么个打理法呢?” “就是把小吃店转给她干,让她多少给咱交点房租,赔赚与咱无关,你看这样可以吗?” 听着凤娇解释的“打理,”我觉得这算是对红霞也是最大的帮助了,只要她接手这个小吃店,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她就省去了另起炉灶的费用,只要她象征性的给我交点房租就可以了。 我搂着凤娇感慨的说道:“凤娇,你的心眼真好,明天她来小吃店的时候你给她说一下。” …… 第二天一大早,红霞跟吴玉英还是像往常的那个时间点儿来到小吃店里干活了。 在干活的时候,凤娇就问红霞:“红霞姐,我跟国勇实在是太忙了,顾不上小吃店的生意了,我俩已经商议好了,我们准备把小吃店转让给你干。那些炊具什么的我们也不要钱了你就用着,你多少给我们交一点房租就可以了,你看怎么样呢。你们也知道这小吃店的生意也不错,我们也是舍不得转让给别人的。” 红霞没想到凤娇要让她接手小吃店当老板,她开始以为凤娇是在试探她的,但她想着凤娇不是那种有心机的女人,她看着凤娇一脸真诚的样子,她停下手里活儿,想了一会儿就对凤娇说道:“凤娇,让我接手小吃店,你可别开玩笑了。别看小吃店在你手上干的红红火火的,那是你跟国勇的财运好,真的到了我的手上就不一定有那么好了。你俩真忙不过来,就像前几天国耀结婚那样,小吃店不用你们管的,我跟吴玉英就给你干的好好的,你跟国勇就放心干其他的事情。” 红霞停顿了一下,又用恳求的口吻接着说:“我也求你们了凤娇,千万别把店关了,也别转给别人了,你一旦转给别人,我跟玉英就没有事做,也就挣不到钱了。再说你们自从开了这个小吃店,做事就更顺利了,所以,这个小吃店也是你们的福店,你们一定得守住啊,以后再难可别再有转让小吃店的想法了。” 听着红霞说的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语,我知道她把小吃店跟她和我们已经捆绑在一起了,成了一个不可分离的“家庭”了。特别是她跟我说小吃店就是我们的福店时,我跟凤娇才想起小吃店的确像是我们的福店,自从我们开了小吃店后,无论是做什么事情确实是非常顺利的。 比如,我介绍的几门亲事都顺利的拜堂成亲了,闫学家跟陈少敏的亲事虽然还没有成亲,但他们在照相馆里已经同居在一起了,并准备在今年上半年结婚呢。再说我的砖厂已经顺利出砖并且也已通电了,楼板预制厂也正在顺利的打着地平,过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水泥凝固期后,就可以生产楼板了……… 想到这些称心如意的的事情,凤娇高兴的说:“红霞姐,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舍不得放弃小吃店了,那以后就辛苦你和玉英了。” 红霞笑着说:“放心凤娇,我还是那句话,你跟国勇在店里与不在店里,我跟吴玉英都会精心打理好小吃店的,也不会贪污你们一分钱的。我们在小吃店受点累不算啥,风刮不着,雨淋不到的,总比在建筑队和窑厂里干活强的多了。” 凤娇见红霞说的实实在在的,她也感动的说道:“谢谢红霞姐为我们着想,我就是担心三两个月后,你的月份越来越大,等孩子大出怀了你站立时间长了,你的腰和腿都会受不了的。” “吃萝卜吃一截,剥一截,到时候大出怀了再说,再说我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娇嫩,你就放心,凤娇,我没事的,只要有小吃店,我每天都是充满希望的。” 听着凤娇和红霞彼此相信对方的肺腑之言,我在心里也暗自高兴,她俩只要能和睦相处,待船到桥头的时候,凤娇可能会包容红霞的…… 正在她们高兴的畅想着未来时,只见阿莉慌慌张张的来到了小吃店的门前。我跟凤娇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连忙跑出来问她:“阿莉,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这么慌里慌张的?” 阿莉抬手用胳膊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汗珠说道:“队长,拉砖头的老刚跟闫学宽因为装车的事情要打架,闫学宽拦在老刚手扶拖拉机前面不让他走,一副要打架的样子,你快回去看看,” 老刚是我请到窑厂里给我往客户家里,运砖头的手扶拖拉机师傅,他的性格也有点二二的。他手里有几个手扶拖拉机师傅组成的一个运输队,他们是专门给农户拉砖拉沙跑运输的。 因为我在街上包猪行,做生意,所以,也需要结识几个街上的朋友撑撑“门面。” 我跟梁群熟识后,又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为了使关系更加稳固一些,我就把陈少萍介绍给他当了妻子。 而老刚又是梁群的街邻朋友,所以,我跟老刚也成了不错的朋友,为了给老刚多揽点活干,我就把我窑厂里给客户运砖的业务都交给他做了。 老刚也很精通人情世故,我在窑厂没有建成之前,在大闫塆先预售的有9块钱一个、包运到邻居家里的600多个砖头垛子,让老刚运给他们。按照现在市面上的运费行情,老刚从窑厂往大闫塆运一个砖头垛子得一块五毛钱的运费,但他考虑到我俩的朋友关系,又加上他在我的窑厂运砖,所以,他连油钱也没有要,只是让那些农户自己装车、卸车。 而闫学宽也不是“善茬”,肯认死理,他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老硬怼,经常肯跟邻居抬硬眼子杠,有点顺毛捋的脾气…… 闫学宽虽然是个老硬怼,但他也有一点好处,就是不主动去惹事。 所以,当我听到阿莉说他要拦老刚的手扶拖拉机时,就问她:“阿莉,你知道他俩是因为啥事搞起来的吗?” 阿莉说:“我不知道是因为啥事,他两个吵架时,苏发友就叫我赶紧跑这里喊你回去。” 听到阿莉不知道他俩要干架的原因,我也就想不出处理事情的方案,只能到现场临时再想办法了。 于是,我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推着自行车就准备带着阿莉骑到窑厂去看看什么情况的。 正在这时,阵阵“咚、咚、咚、咚……”的柴油三轮车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了,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几辆来购买猪娃的三轮车向我小吃店这里开来了。 在三轮车到来之前,齐同心也来到小吃店门口了。 这时,凤娇解下了穿衣服外面的罩衣,又把围在头发上红色的纱巾取下来了,她一边用手连忙的梳理着头发,一边对我说:“国勇,听着今天来买猪娃的三轮车又不少,你领着他们下队买猪娃,还是我回去。” 说着,她就接过了我手中的自行车。 我一看今天的事情挤到一块了,猪娃行的事情肯定比窑厂的利益要大些,只有先领着商贩下队买猪娃了。 于是,我就对凤娇说:“好,凤娇你去,要灵活处理,见机行事,把事情处理好了就行。” 凤娇点点头,骑着自行车子带着阿莉,就向窑厂的方向驶去。 凤娇蹬着自行车子火急火燎的在街道上往东跑着,碰到给她打招呼的熟人她只是摁了几下铃铛算是回话。 路上的行人,看她骑着自行车子带个人,风风火火的跑那么快,还以为她有啥急事,走过去老远了还有人在扭头望着她呢…… 她走到余寨水库的坝埂上正好碰到了双凤往街道上走,双凤见凤娇带着阿莉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跑那么快,累的已经冒汗了,她就大声的问凤娇:“大姐,你跑那么快有啥急事呀?要不要我跟你一块过去。” 凤娇减速对双凤说道:“阿莉说窑厂里有人要打架,我过去看看。你赶集是吗,双凤?” 双凤见凤娇没有停下自行车的意思,知道事情很急,她就对凤娇说:“大姐,闫凤良说水泥和石子不够打地平用的,他要我去跟国勇哥说再买点回来,以后预制楼板也少不了的。” 凤娇大声的对双凤说:“那你就跑快点,去晚了你哥领着猪娃贩子就下队了……” 双凤听完就往街道上跑去。 双凤气喘吁吁的跑到小吃店门口时,我领着杜老歪、洪老板和那七八个猪娃贩子正在小吃店里吃着热干面。 我一看双凤那俊俏的脸颊累的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沁出的有不少的汗珠,连忙站起身来的问道:“双凤,发生啥事了,把你累成这个样子?” 双凤看出我关心她的眼神,她心里涌上一股甜蜜的暖流,心想:国勇哥,还挺关心我的,真是个好男人…… 屋子里吃饭的猪娃贩子和吃饭的顾客们,都抬头看着漂亮的双凤…… 双凤看着那么多人在看她,她这才缓过神来羞涩的笑着说:“国勇哥,闫凤良说水泥和石子不够打地平的,让你赶快买点回来,省得停工待料耽误事。我在路上正好碰到凤娇姐,她说你领着商贩可能下队了,她让我跑快点来找你,所以,我才累的浑身是汗。” 看着双凤扭捏害羞的样子,我就想起了我俩单独在一起的场景…… 想到这里,我端着饭碗走到她跟前对她说:“这事我知道了,走双凤,我让红霞给你烫碗热干面吃。” 说着,我领着双凤就来到厨房里,对红霞说:“红霞,给双凤烫碗面条,等她吃完饭了,我领她去借几吨水泥。” 这次洪老板带来了七辆买猪娃三轮车,双凤吃了饭后,我对杜老歪和洪老板说,让他们先等一会儿,我先去到田老板那里弄几吨水泥后,再领他们下队去买猪娃。 我领着双凤在向东街田老板那里走的时候,路上,双凤按耐不住喜悦的对我说道:“国勇哥的眼光真好,你给我买的胸罩和三角裤头真好看,穿着也得劲,有时间了我还想跟你到那个旅社去……” 我看着双凤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笑着对她说:“好双凤,有机会我还领你过去,你比你凤娇姐还高级些……凤娇还没有跟我在旅社里睡过呢……” …… 我跟双凤窃窃私语的聊着私情,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卖水泥的田老板的门市部里。 田老板见我来了,非常高兴的对我说道:“余老板,咋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呢。” 我笑着对他说:“田老板,我还差几吨水泥,先在你这里匀一点可以吗?下午回来再给你钱,你看行吗?” 田老板看看我跟双凤说道:“可以呀,要几吨呢?” 我对双凤说道:“这样,双凤,我已经跟田老板说好了,你回去让闫凤良自己来拉,用多少就拉多少。” 双凤点点头说:“我保证把你的话给他带到,我和建国跟他们一起来拉水泥。” 随后,我指着双凤对田老板说:“田老板,等会双凤领人过来拉水泥的时候,你把数量记好,我晚上回来给你算账。” …… 再说,凤娇骑着自行车子带着阿莉,没过多久,就来到了窑厂里。 到了窑厂之后,凤娇远远的就听到了柴油机的轰鸣声,同时,她也看到了有一大片人围在窑厂那里看热闹。 凤娇拨开“人墙”走近一看,只见闫学宽坐在老刚的手扶拖拉机前面,双手抱着拱起的膝盖,挑衅的看着老刚…… 老刚虽然二二的,但他看着六七十的老头闫学宽,坐在那里挡着了他的去路,一副打也打不得,摸也不得的样子,把他恨的咬牙切齿的也无可奈何…… 他一看凤娇来了,就连忙向凤娇走了过来。 凤娇笑着给他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她径直走到闫学宽面前,蹲在闫学宽跟前笑着说道:“大爹,你起来坐在地上凉,别冻坏了身子,来坐在我的衣服上面,是谁惹你生气了,跟我说说。” 凤娇说着就准备脱自己身上的褂子,她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满脸赔笑的说道:“大爹,国勇让我带话给你,他说他知道你对他没有意见,可能有啥误会了,他现在领着商贩下队买猪娃去了。他说你有啥意见,别为难人家师傅,人家是来帮咱运砖头的,有啥事肯定是怨国勇没有弄好,他晚上回来肯定会给你个说法的,咱先起来,别让人家看我跟国勇的笑话,好不好呀,大爹……” 闫学宽看凤娇真的在脱衣服让他坐在上面,他连忙站起来用手制止着凤娇:“丫头,你别脱了,小心冻凉了,大爹起来就是了……” 凤娇用“打不怕,敬怕”的妙招果然使“老硬怼”闫学宽感动的从地上站起来了。 他看着满脸陪笑的凤娇,一下子联想起了几十年前,凤娇的爷爷领着他弟弟也就是凤娇的幺爷,从北方逃荒到大闫塆的情景。那时候还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凤娇的爷爷只有20出头,她幺爷还不到20岁。 为了谋生,凤娇的爷爷会黑活掌线的手艺,在外面给人家盖茅草屋,她幺爷有一天跟着在这里宿营的南下大军,到部队当兵去了,后来到了朝鲜战场被子弹贯穿了肚子…… 凤娇的爷爷为了寻求大闫塆闫家的庇护并站稳脚跟,就把她们原来的“阎”姓,改成了大闫塆的闫姓,字派也跟着他们的,主动靠拢了闫氏家族,还跟他们联上了户族…… 凤娇的爷爷靠着黑活掌线的手艺广结善缘,后来在大闫塆成家并开枝散叶,有了凤娇的父亲,还帮她幺爷娶妻生子有了她闫学德小爹。 大闫塆的闫家看凤娇的爷爷忠厚老实,就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族成员加以团结,处处维护她们不受外姓人的欺负。 那时候闫学宽虽然还没有出世,但他听到他父辈们讲起凤娇一家是外来族员时,见凤娇的父亲和爷爷为人处事方面做的都很好,也把她们当做自己的族人来看待。 所以,他也非常喜欢凤娇这个既乖巧,又俏丽的侄女。 当他听凤娇问他因为什么原因,拦老刚的车头时,闫学宽依旧带气的说道:“丫头,你也知道我买的80个垛子的砖头是包送到家的。可他说他只负责拉砖,不管装车缷车的事情,他让我们自己装车缷车,我们不愿意,他就不给我拉,却去给别人拉砖头,你说我不挡他挡谁呀?” “你不会到余寨窑厂去问问,看看人家买砖头的,要么是自己装车,要么是出钱请装车队的人装车,人家给你装车、缷车同样是要装车费和缷车费的。 反正我们拉砖的师傅只管运,是不管装车缷车这些事情的,你不装车,我就不给你拉。”老刚也愤愤不平的说道。 听到这里凤娇全明白了,老刚和闫学宽的争执,是因为装车和缷车费的事情引起的。 找到了事情的根源后,凤娇一边弯腰拍打着闫学宽衣服上的灰尘,一边笑着说:“哦,我明白了,大爹,你说的是我们窑厂在动工之前,先预卖的600个砖头垛子当中有你的,我们讲的是包送到你们家里的是?” 闫学宽见凤娇就像女儿那样,亲切的给他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他心头涌上一股暖流,也使他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他连忙转身不让凤娇给他拍打灰尘了。 听到凤娇问他,他连忙点头说:“是的,当初说的是给我们送到家里的。” 凤娇转身看看那些看热闹的邻居,然后笑着闫学宽说:“大爹,把砖头给你们包送到家的事情,我们是没有问你们要运费呀。都怪国勇当时没有经验,没有给你们说清装车、运砖和缷车的这些事情。今天这事真与老刚师傅无关,他们只是负责运砖,是不管装车缷车的事情的。如果让他们装车缷车,还得另外加点工钱,再说他们也累的受不了。 大爹,你看这样行,咱各让一步,只算是你帮我跟国勇的忙了,拉砖的手扶拖拉机就在这里,咱庄稼人有的是力气,装车和缷车我跟你搭伙干你看可以吗?” 老刚见闫学宽还没松口,他就脱口说道:“做人要知足,国勇之前卖给你们的砖头是9块钱一个垛子,现在砖头涨到15块一个垛子了,他还是按当初的价钱和承诺给你们包送到家的。一个砖垛子你们省了6块,100个垛子你们就省了600,你们连装车卸车的劲都懒得出的,也太不够意思了。” 凤娇怕老刚又惹毛了闫学宽使问题陷入了僵局,她连忙走到老刚跟前对他说道:“老刚师傅少说两句,你把手扶拖拉机弄响开过来装砖,我大爹是在考虑他的砖头拉回去了码在哪里合适呢。” 第153章 妻子提防合伙人 闫学宽也借着凤娇送给他的梯子想就势下坡呢,同时,他也正在琢磨着老刚说的话也有很道理,国勇给你出运费,总不能还让国勇给你出装车缷车。别人的砖头都是自己装车卸车的,轮着你这里就改规矩了。 再说,他的80个垛子也省了4、500块钱,差不多能盖两间偏房子了,人也不能得“死不足”呀。何况凤娇还是大队的妇女主任,以后还指望着她办点事呢…… 想到这里,他正好借着凤娇的口音说道:“刚才是你的话说的难听,怪我呀。凤娇是我侄女,我能去为难国勇?我的确是在考虑我的砖头拉回去了,码在哪里的事情。” 说着,他就走到了一边,给老刚的手扶拖拉机让道。 老刚的手扶拖拉机对着砖头垛子调整好了方向后,凤娇就走到砖头垛子那里用手搬着砖头就往拖车斗里放。 闫学宽一看凤娇真的给他装砖头了,他连忙走过来拉着凤娇的衣服说:“丫头,你细皮嫩肉的抱着砖头别把手给磨破了,你别装车了,我自己来装,请你跑个路回去给凤鼎家的嫂子说一声,让她请几个人过来装砖,我们今天管饭。” 凤娇听闫学宽担心她的手磨破了,让她跑路捎信请人装车,她心里涌上一丝暖意她就笑着:“好,我让幺嫂请几个人来装车快些,省得耽误事。” 在场的苏发友和郭师傅他们一看凤娇在帮闫学宽装车,他们也都过来帮他装砖,老刚和那几个开手扶拖拉机的师傅,觉得站在那里没什么意思,也都帮忙给他装车。 今天一共来了4辆手扶拖拉机,他们都是老刚最要好的朋友,平时他们谁手里有活干了,都是相互介绍着干。老刚想今天一天把那80个垛子给拉完,去干别的活,所以,他今天一下子请了3辆手扶拖拉机过来了。 凤娇见苏发友、郭师傅和老刚他们那些师傅们也在帮闫学宽装车,她高兴的对他们说:“谢谢师傅们的帮忙,让你们受累了,我大爹让我回去喊闫凤鼎叫他请几个人过来装砖,晌午我大爹管你们酒喝。” 苏发友见闫娇要走,她就追过来对凤娇说:“凤娇,我跟你一块回去,把这两天收的买砖款给你,你再给我打个收据。” 凤娇点点头说:“嗯,好,你坐在自行车子上,我带着你回去。” 路上,苏发友坐在凤娇自行车的货架上,他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跟凤娇相处的这么近的。之前,他跟村子里的那些小伙子一样,做梦都想娶凤娇当老婆,只可惜他们都没有那个福分。 现在,他坐在凤娇的身后,闻着凤娇身上散发出来的香皂和雪花膏的混合香味,又想起她迷人的脸颊,他顿时觉得心潮荡漾,甚至是想入非非……这种沁人心脾的香味,他在阿莉身上一次也没闻到过。 阿莉是那种不讲究穿着和打扮的女人,她虽然比苏发友小10多岁,但她缺乏女人的魅力,对苏发友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除了他有生理需求的时候,才对看出他对阿莉的亲热,平时的时候他对阿莉一直都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样子。 不过,反过来说,他家的经济条件也不允许阿莉吃好、穿好和打扮好…… 凤娇在前面使劲的蹬着自行车前行,她并不知道苏发友此时心里在想着什么,这也是她第一次骑自行车带着别的男人。 对于凤娇来说她想的很单纯,她只是觉得我们跟苏发友合伙开窑厂,厂里面的活他和阿莉干的最多,从勤劳上来看,窑厂就像是苏发友一家的似的,我们倒像个局外人,很少在窑厂里干活。 因此,她心里一直感激苏发友两口子的任劳任怨,和不攀比她们窑厂里的干活包容精神,而且还把账目分的那么清楚,心里总有一丝愧疚和感恩…… 自行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咯咯噔噔……”的走着,凤娇觉得她的后背上的衣服,仿佛是被苏发友的脸颊蹭了一下似的。她以为是自行车子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的,使苏发友坐立不稳碰到她衣服的,她也没有多想。 这时,苏发友禁不住的亲吻了凤娇后面的衣服后,他又夸赞道:“凤娇,你不仅长的漂亮,身上也很香……” …… 凤娇虽然没有心机,心里也没有那种龌龊的想法,但是,在人少的地方,一个男人那么露骨的来夸别的女人,这就使她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些警惕。 想到这里,为了不使苏发友尴尬,她就笑着对苏发友说:“这路上的牛蹄印子干了,骑自行车子不仅累人,而且还很噔人,咱下来推着自行车走。” 苏发友可能也意识到,刚才他忍不住的亲吻了一下凤娇的后背,被凤娇发现了,所以,凤娇才不想带着他走的…… 因为他知道路面虽然坑坑洼洼的,但还没到那种带人不能走的地步。再说,路边上也有一条被行人踩出来的小路还是挺平整的,自行车对着那条小路走,还是不费什么力气的…… 苏发友知趣的跳下了自行车子后,凤娇也下来推着自行车跟他并排走着。 凤娇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苏发友的不自在,为了打破尴尬,她就问苏发友:“发友哥,咱窑厂出了几天砖了,现在一天可以出多少个砖头垛子呢?” 苏发友想了一下说:“咱窑厂出了5天的砖头了,一天可以出80多个垛子。没想到今天发砖,就碰到了闫学宽这个老硬怼搞事了,幸亏被你三言两语的搞好了,不然的话,他还会因为装缷车的事情跟咱扯皮呢。凤娇,你跟着国勇学的越来越会说了,把那个老硬怼捋的服服帖帖的。” 凤娇看着这个比自己大4、5岁的男邻居,忽然变得拘束起来了,她在心里猜想:刚才那次碰背,可能是苏发友的脸颊故意的在亲吻自己的衣服…… 想到这里,凤娇不由自主的偷笑了,她心想:“国勇,不光你日日夜夜的惦记着我,还有别的男人也惦记着我呢……不过,我的身体永远都是属于你国勇一个人的,其他的男人对我来说,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想到这里凤娇竟然“噗呲”的一声笑出声了。 苏发友看到凤娇莫名其妙的笑了,还以为她不相信自己说话呢。 随即,他又补充道:“凤娇你是笑我说的是编的瞎话吗?我说的可是实话呀,等会到我家里了,你看看账本啥事都明白了。” 凤娇看着苏发友认真的样子,就笑着骗他道:“我不是笑你的,我想着刚才老刚被闫学宽气的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时,有一个表情让我想起来就想笑。” 苏发友“嘿嘿……”的陪着尴笑…… 走到村子里的时候,凤娇把自行车子递给苏发友说:“发友哥,请你一下,把我的自行车子推着先回家,我到闫凤鼎家里给他说了事后,就到你那儿去。” 凤娇把自行车交给苏发友后,她就抄近路向闫凤鼎家里走去。 此时,村子里的邻居刚吃了早饭不久,有几个邻居掂的竹篮,背点粮食去赶集卖钱的。 凤娇准备到顾秀莲的茅厕里去方便一下,她刚走到顾秀莲的柴禾垛头上,就听到一对男女在那里偷偷的说话。 她立即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听了一小会儿,她虽然听不清她们说的是什么,但可以听出是闫凤鼎和顾秀莲的声音。 听到闫凤鼎跟顾秀莲偷偷的说话声,凤娇立即就想起了村子里说他俩偷情的传闻,和那次守场碰到他俩私会的场景…… 想到这里,凤娇准备来个“捉奸在床”的游戏,凤娇心想:“这俩货的胆子也太大了,大天白阴的敢在村子里偷情,这个柴禾垛虽然偏僻,但毕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呀,你知道谁走这,不走这呢。” 凤娇蹑手蹑脚的往柴禾垛的那头走着,她一看闫凤鼎递给顾秀莲几张10块头的钞票后,一把搂住顾秀莲就亲吻起来了…… 凤娇装着走路,路过这里意外看见的样子,只见凤娇“啊……”的一声,捂着眼睛从闫凤鼎和顾秀莲的身边跑了过去…… 闫凤鼎和顾秀莲如漆似胶的缠绵,也被“突如其来”的凤娇给打断了,她俩都吓的心里“砰砰”直跳,脸颊刷的都红了,她俩心想:这次是纸里包不住火了…… 这时凤娇放慢了脚步,她扭过头对闫凤鼎说道:“小哥……我大爹叫你赶快请几个人到我窑厂去装车……” 凤娇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凤娇想两个儿子了,她想趁这个机会回去一趟喂喂两个儿子后,再到苏发友这里来算账。 她刚走不多远,正碰到闫凤鼎的妻子姚启红。 还没等凤娇开口给她打招呼,姚启红就问道:“凤娇,碰到你小哥了没有?” 凤娇笑着反问道:“我小哥不是下队买猪去了吗?对了,幺嫂,我大爹叫你现在请几个人到我窑厂里去装车拉砖头,快点啊。” 姚启红嘟囔着说:“这个闫老幺,吃了饭碗一放,老早就出门了,也没听他说,他要出去买猪啊……” 凤娇支支吾吾的应付了姚启红几句后,就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走去。 她走到门口,正碰到妈妈肩膀扛着耙,手里牵着牛下坡耙地。 她走到妈妈跟前问道:“妈,你下坡干活两个孩子咋弄啊?你在家里哄孩子,我去耙地。” 妈妈站在那里对她说:“两个孩子我把他们围在摇窝里,让你爸哄着了,我去把七亩地的埖子耙两遍就回来了,你的事忙,你去忙你的事,这点把子小活儿,我就干了。” 凤娇看妈妈转身要走,她又追上妈妈小声的问道:“妈……要是碰到别的男女亲亲抱抱的了,碰到的那个人会背时吗?” 妈妈见凤娇莫名其妙的问起了这事,她看看凤娇说道:“怎么了,丫头,你碰到了?” 凤娇笑着点点头…… 妈妈看看四周无人,她就对凤娇说:“只要是别碰到男女办喜事了,就不会背时……” 凤娇羞涩的笑着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凤娇回到院子里,看着爸爸正在摇着摇窝,嘴里“瞌咯咯咯……”的给两个孩子唱着催眠曲…… 凤娇看着两个儿子可爱的小脸蛋,她弯下身子在他们的脸上轮流的亲吻着。她想把儿子抱起来喂喂,爸爸小声的对她说:“你妈妈刚刚喂了他们奶粉,换了尿布,你把他们弄醒了不好哄。” 凤娇站起身来小声的问父亲:“爸,家里没啥事?” 爸爸点点头说:“啥都好好的,不用你们操心的。” 凤娇听了爸爸说的家里平安无事,她到卧室里看看,又在看看猪圈里的猪,在院子里看了一遍后,给爸交代了一下事情后,她就出门向苏发友的家里走去。 苏发友见凤娇到他家里后,他热情的把凤娇让进了屋里,又是给她搬凳子,又是给她倒茶的,可谓是盛情难却。 凤娇见屋里只有苏发友一个人,她就问他:“我婶呢,发友哥?” 苏发友说:“我妈放牛去了。” 苏发友说着,就向他的卧室走去…… 此时,屋里就只有苏发友跟凤娇他两个人。 凤娇想着他们孤男寡女的在这三间房子里,她就联想起刚才在路上苏发友亲吻她衣服的举动了,这就使她留下了戒备的心理,于是,她就本能的把板凳挪到了堂屋门口…… 就在苏发友撩起门帘往卧室走的瞬间,凤娇瞄了一眼他的床铺,只见他床上的被子就像刚起床那样随手翻在了一边,上面放的还有乱七八糟的衣服。 最显眼的还是那床白棉布的被服里子头上,已经变成了黑灰色的了…… 看到这里,凤娇心中暗想:“别看我们拉扯两个吃奶孩子,但我们的床铺依然整理的干干净净的,一看床铺就能让你欲望纵生……哪像你这床铺搞的邋里邋遢的呢……” 正在凤娇思绪万千的时候,苏发友从卧室里拿着一个破旧的黄书包出来了,书包上还有一个红色的大五角星,过来人一看这个书包就是六七十年代的产物。 苏发友把书包放在那张旧的八仙桌上,对凤娇说:“凤娇,过来算账。” 凤娇连忙站起身来笑着对苏发友说:“发友哥,堂屋里面的光线有点暗,看不清,咱把桌子抬到门口,亮堂些。” 凤娇说着就走过去,她就跟苏发友一起把桌子抬到了堂屋门口。 随后,凤娇就坐在后背对着门口的位置。 在看似友好和谐的气氛下,凤娇这一连串的动作和细节,把男女有别的规矩展现的淋漓尽致的,这些都表明凤娇是很遵守妇道的。 苏发友一看凤娇坐在最外面的位置,有个风吹草动什么的,她随时都可以抽身跑到外面去。苏发友心想:凤娇之所以这样做,她肯定是在提防自己…… 身处茅草屋里的这孤男寡女,苏发友面对花容月貌的凤娇,他觉得现在的凤娇,比她当姑娘的时候还要漂亮、还要吸引人…… 他不时的用眼睛偷看,凤娇的两个耳朵根儿那里白皙的皮肤,和脑膜勺上的那撮“鳖尾巴”头发,这些个部位最能勾起男人的馋虫,他觉得凤娇的脸蛋和脖子都比阿莉的好看十倍百倍…… 此时此景,苏发友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几斤几两,凤娇虽然漂亮,但她是国勇的老婆。国勇比自己年轻帅气,比自己有能力赚钱…… 况且,他还是自己的贵人,如果没有国勇带他承包西山坡办这个窑厂,让他土里刨食,就是一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盖起三间瓦房。 再说,凤娇还是大队的妇女主任……所以,对于让他眼馋的凤娇他是只能看,不能摸的……他这个癞蛤蟆是吃不到凤娇这个天鹅肉的…… 想到这里,他就站在桌子的另一边,主动的跟凤娇保持一个距离。 苏发友随手在卧室拿了一件旧衣服出来,把凤娇面前的桌子擦了一遍后,又给她垫了一张旧报纸在上面,省得把她的衣服给弄脏了。 然后,苏发友就掏出书包里面的账本票据,和一些钱放在桌子上,开始给凤娇算账了。 凤娇看到从窑厂开工那一天开支的鞭炮,工具,以及后来买的烧砖煤、陈天龙每天做的砖坯子的数量,还有预卖的那600个砖头垛子等等日期和数量每一笔都记的很清楚…… 账和票据都算完后,苏发友拿出那4500多块钱递给凤娇说:“这是我这两天收的卖砖款,15块钱一个垛子卖的,一共是300多个垛子,我把这些钱给你,你给开一个收据。以后有人来买砖头了,我就让他到你小吃店里去找你开票,你看可以吗,反正我也不摸现金了。” 凤娇想了一下说:“这样也可以,我们已经把小吃店交给红霞她们在打理了,我干不干都没事的,国勇让我以后只负责窑厂和楼板预制厂的事情。以后咱们就以开始说的那样,一个星期算一次账,陈天龙做砖坯子的工钱,和郭师傅的工资以及拉砖坯子出窑的工资咱都要一月付给他们一次。” 窑厂里的账算完后,苏发友把那4500多块钱推到凤娇跟前说:“凤娇这些钱和票据你都带走,这个账本我留下来继续记账,以后每天发出去多少砖头我都记上账,到时候用你手里收的砖票,咱们对账你看行吗?” 凤娇爽快的说:“可以啊,就按你说的办,俗话说:生意好着,伙计难搁,只要账目清楚,收支有据,咱们的窑厂一定会办的红红火火的。别看我掌管着窑厂里的钱财,也会把账给你算清楚的,请你放心,我一家是不会私吞钱财的。” 苏发友看着凤娇笑着说:“凤娇,能跟你和国勇这样的好人合伙做生意,我就是给你当长工,我是也心甘情愿的。” 凤娇听后嫣然一笑的对他说:“发友哥,可别这样说,咱们是两家合伙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跟国勇还得感谢你为窑厂付出的,比我们太多太多了。” 苏发友看着凤娇甜美的笑容,他觉得听着她的话音也是一种享受…… 随后,苏发友用手指着他的房子卑微讨好的说道:“凤娇,我想先拉百十个砖头垛子回来,把我的房子盖起来,你看我这房子破破烂烂的,我想让阿莉在我新瓦房里生孩子。” 凤娇心想:如果让苏发友今年住上瓦房,使他们一家见到了创办窑厂的籽粒,他们对窑厂也会更加卖力的…… 特别是她听到苏发友说的,想让阿莉在新瓦房里生孩子的时候,一下子使她想到了去年我盖房子时,她说的话。 于是,她笑着对苏发友说道:“发友哥,我去年盖房子时,也是想在新瓦房里生孩儿。咱窑厂现在每天不是可以出80多个砖头垛子吗,从明天起,你每天往屋里拉1、20个砖头垛子,有个4、5天不就拉够了吗。咱们的窑厂刚刚投产还得还账,也得卖点现钱周转。 要不,你等那600个垛子还完后,你一下子就拉够,回头厂里再给你预支点钱,你买瓦什么的,说不定你麦罢就能住进新房子,再说,阿莉麦罢也生不了?” 苏发友听后,高兴的说道:“我跟阿莉谢谢你了凤娇,你不仅人好,而且心眼儿也好,就是不知道国勇有什么意见呢。” 凤娇胸有成竹的说道:“发友哥,你就放心,国勇比我还支持你盖房子呢,我晚上就给他说说你盖房子的事情。” …… 凤娇拿着那4500多块钱的卖砖款和一些票据,走出了苏发友的家门,她骑着自行车刚走不多远,迎面正碰上了陈天保。 陈天保见凤娇骑着自行车子过来了,他就讨好的对着凤娇笑着说:“凤娇,我正准备去找你和国勇,想求你一件事呢。” 凤娇看到陈天保一种怜悯之心油然而生,自从他妻子陶玉红在腊月三十服毒自杀后,他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过着清苦的日子。当初他没钱安葬陶玉红时,还是我借给他几百块钱让他解了燃眉之急的。 当凤娇听说他有事相求时,就连忙下了自行车子站在那里问他:“天保叔,有啥事呢,你请说,啥求不求的呢,只要我跟国勇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帮忙。” 陈天保卑微的笑着说:“我还该你几百块钱的账呢,这又要麻烦你,我听说你办了个楼板预制厂,我想跟大江想在你那个厂里干活挣点钱花。把你的账还完后,在你那窑厂里买点砖头,你看我那房子要倒,我想挣点钱把房子给盖起来,看你要不要我们去干呢?” 第154章 互惠互利 凤娇一听陈天保想带着大儿子,到她楼板预制厂里找活干,她心想:你干活差不多,可大江才只有10多岁呀,正是上学的年龄,他还那么小怎么能干那么重的活呢。 想到这里,她对陈天保说:“天保叔,你出来干活可以,可大江才多大呀,他应该学好上学,你怎么能让他打工呢,你这不是耽误孩子的前途吗?” 陈天保叹了一口气说:“唉……大江过了年15了,这孩子长的有个头,也有力气,就是脑子不进书,这马上春耕了,栽秧买化肥也不少得钱,再说我那房倒屋塌的总得挣点钱,把我那房子修建修建。” 凤娇看看这个只有35、6岁的陈天保,看着却像个40多岁的小老头样的一脸沧桑,她也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天保叔,既然你不让大江上学了,你们父子两个来我预制厂里干活也可以。不过,我得回去问问国勇,不知道他找没找人,放心,你家里困难,我们尽量让你们干的。” 陈天保连声说着:“谢谢……” 凤娇骑着自行车子离开了村庄,还没有走到窑厂,只见郭师傅慌慌张张的迎着她跑过来了。 凤娇看着郭师傅这副紧张的样子,他以为窑厂又出什么事了呢,她连忙下了自行车,神情紧张的看着郭师傅。 只见郭师傅喘着气对凤娇说:“凤娇,不知道今天是啥日子,一下子来了5、6个买砖头的,你赶快过去给他们开票,人家都等着你呢。” 凤娇一听是好消息,她高兴的对郭师傅说道:“郭师傅,以后窑厂往外发砖的时候,我不在这里了,请你帮我盯着点,别让他们搞错了。” 郭师傅说:“放心凤娇,我会帮你盯着窑厂的。” 凤娇看着这个任劳任怨的郭师傅,心头也涌上了阵阵感激,郭师傅不仅干好窑厂的事情,而且回家吃饭的时候还帮妈妈干些家务活,一天三顿的猪基本都是郭师傅帮忙喂的。 凤娇跟着郭师傅来到窑厂之后,她先到砖机那里问问陈天龙,现在一天可以做多少个垛子的砖坯子。 陈天龙说:“最高的一天做了100个垛子,平常一天都是8、90个。” 凤娇又看了一遍架垄上的砖坯子,她又抬头看看艳阳高照的天气,她又走到机声隆隆的砖机那里,笑着对陈天龙说:“天龙叔,你可得做快点呀,别供不上烧了。” 陈天龙大声的说道:“放心,凤娇,我就是加班加点的干,也要保证供上你烧砖了。” 凤娇笑着给那些做砖坯子的邻居打过招呼后,又笑着对陈天龙说:“天龙叔,也请你帮忙把我们的砖坯子给盖好呀。” 陈天龙笑着点头头…… 最后,凤娇跟着郭师傅来到了那两间办公室里。 说是办公室倒不如说是郭师傅的住室,外面一间屋子,有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和几条板凳,里面一间就是郭师傅的住室。 凤娇走进办公室里笑着给那几个买砖头的客人打着招呼,她发现这些买砖头的客户都是大闫塆周边村子里的熟人。 大家相互客气的打过招呼后,凤娇对他们说:“我的票本没有带来,请大家多走几步到我街上小吃店里去开票可以吗?” 那几个买砖头的邻居笑着说:“可以呀,我们正好可以到街上去看看呢。” 于是,凤娇就推着自行车子领着他们向余寨街上走去。 凤娇她们几个走着说笑着,当走到那个三岔路口时,凤娇看到少萍和梁群正在那里整理着今上午收购的粮食。 凤娇见陈少萍在笑着望她,她就走过去笑着说陈少萍:“少萍,今天一上午不少收粮食呀,这当老板娘的就是风光。” 少萍被凤娇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笑着说:“凤娇姐,我们这算啥老板呢,只不过是个出笨力的,真正的老板还是你们。看你跟国勇哥只有24岁,却有了3、4个产业:猪娃行、小吃店、窑厂和楼板预制厂,将来你们肯定会成为百万富翁的。” 这时,梁群笑着问道:“凤娇姐,你们几个是去干啥呢?” 凤娇笑着说:“这几个熟人是来买砖头的,我领着他们到小吃店里来开砖票。” …… 凤娇她们告别了陈少萍和梁群后,没走多大一会儿,就走到了双凤收购站的那个路口了。 凤娇就对那几个买砖头的熟人说:“咱们先到我那个楼板预制厂里来参观参观,到时候你们盖平房了欢迎到我这里来买楼板和挑头。” 凤娇说着就领着他们几个买砖头的人来到了楼板预制厂里。 凤娇走近一看预制厂的地平已经快打完了,而闫凤良的建筑队却停工了,工人们站的站,坐的坐,却没人干活,郭建国跟闫凤良却在给一个人不断的说着好话。 双凤见凤娇来了,她连忙跑了过来。 凤娇见工人都没有干活了,她就问双凤:“双凤,发生什么事了,闫凤良的建筑队怎么停工了?” 双凤用手往南面指了一下说:“有一人,在那里不让咱建楼板厂了,还说要把我的废品回收站给扒掉,这可咋办呢凤娇姐,你赶快过去看看。” 凤娇听了之后,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想:“我刚才路过这里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是谁在这里找事呢……” 凤娇随即就对双凤说:“双凤,你赶快到我小吃店里去看看国勇在家不,让他赶快过来一下。” 双凤听了之后,她急匆匆的往街道跑去…… 凤娇让双凤到小吃店里去报信之后,她就向着那个人走去。 闫凤良和郭建国一看凤娇来了,郭建国就对凤娇说:“凤娇姐,这个人不让咱打地平了,还要拆掉我的收购站,我们问他因为啥,他就是不说,非要叫主事的人过来,你过来看看怎么办。” 凤娇顺着郭建国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就走了过去。 她走到那里一看,这个人有点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凤娇心想: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先说点好话看事儿再说。 于是,凤娇就走过去笑容可掬的对那个男子说道:“大哥,我们哪里得罪着你了,让你生了这么大的气。” 那个男子上下打量着凤娇,他没想到这个楼板预制厂,竟然是小吃店的女老板建的,能陪这个漂亮的老板娘睡上一觉,此生足矣…… 既然张嘴叫她停工了,总得给他找个理由让她就范…… 想到这里,那个垂涎三尺的男子,看着凤娇秀气迷人的脸颊,他假装冷冷的说道:“是谁允许你们破坏我们的成熟地的?“ 凤娇一看此人说的字正腔圆,一副大有来头的做派,她立刻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她知道这不同于去年陈天达阻止我盖猪圈的事情,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 但是,她想着这块地已经从唐老师手里买下来了,还写的有转让合同,这块地已经是我们的了,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凤娇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嘴上却没有这样说,只见她眉眼含笑的试探性的说道:“这块地是我们从唐老师手里买过来的,还签的有合同……” 那个人见自己的气势怔住了凤娇,他看着小鸟依人的凤娇被惊吓的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他觉得此时的凤娇更加可爱迷人…… 为了达到目的,他继续板着脸说:“我不管你们跟唐老师签的是什么协议,这块地是他卖给你了还是怎么的,这块地是集体土地只能种庄稼,不能盖房子或挪着他用。” 凤娇万万没想到这个看着并不像个当官的人,却说出了头头是道的理由。凤娇当然想不到那个男子此时想要什么,她忽然灵机一动,对闫凤良说道:“小哥,把你的烟拿给我。” 闫凤良赶忙走到凤娇跟前,把口袋里的香烟掏出来递给了凤娇。 只见凤娇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双手递给那个男子,笑容可掬的说道:“大哥,我借花献佛了,这其实是唐老师建的预制厂,他只是叫我们帮他干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唐老师。” 那个男子被凤娇的举动和这番谎言说的啼笑皆非,心想:这个老板娘不仅长的漂亮,头脑转还挺快的,还知道把唐老师拿出来当挡箭牌,给自己开脱……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喊道:“国勇过来了……” 话说,我跟凤娇正忙活着小吃店的事情,杜老歪跟洪老板领着几辆买猪娃的三轮车来了。 恰在这时,阿莉跑来说老刚跟闫学宽在窑厂里要打架,叫我赶快回去看看。 凤娇看我既要主持猪行里的交易,又要领着洪老板他们下乡去买猪娃顾不过来,她说她跟阿莉先到窑厂去看看,让我安心主持猪娃儿的交易。 凤娇走后,我回到厨房里轻声细语的对红霞说:“红霞,今天小吃店的事情就交给你打理了,又要让你受累了。” 红霞就像两口子那样脉脉含情的看着我,她嗔怪的嘟囔道:“你还用得着给我客气啊,我不受累挣点钱,将来咱的孩子出生了让他去喝西北风啊。” 如果不是有客人来烫热干面吃,我真想搂着她亲吻一番,因为我看着红霞的眼里也充满了渴望…… 此时此景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我看时间还不算晚,就匆忙的烫了10多碗面条,我正要继续往下烫时,红霞把我拉到一边说:“你赶紧去吃饭办事,我来烫饭。” 随即,红霞就把吴玉英喊到厨房来给她帮忙烫面条了。 洪老板和齐同心他们吃完饭,付了钱后,我就让齐同心领着洪老板他们下乡买猪娃去了。 我则到猪娃行里主持交易去了。 猪娃行散集后,我刚回到了小吃店里,还没来得及问红霞今天上午的生意怎么样呢,只见双凤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小吃店里来了。 看到双凤被累的红扑扑的脸颊和有些凌乱的秀发,我连忙走到她跟前关切的问她:“有啥急事呢双凤,这样慌里慌张的?” 双凤看看红霞和吴玉英,然后又看看我的卧室…… 我立即就明白了双凤的意思,她给我说的事情不能让红霞和吴玉英听到了。 随即,我就把双凤领进了卧室里,双凤随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双凤看着我那干净整洁的床铺和鸳鸯戏水的红色的枕头,她羡慕的说道:“国勇哥,你的床铺真干净好看,凤娇姐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肯定比那旅社的床铺睡着还要舒服。” 双凤说着就要搂着我亲吻…… 我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兴奋,我趴在双凤的耳朵根儿旁轻声的对她说:“双凤,现在不是时候,以后有机会了再那个……说不定红霞和吴玉英,现在正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呢,传出去影响不好,快说是啥事呀。” 双凤听完也冷静下来了,她用手梳理着头发说:“刚才有一个男人过来,不让咱办预制厂了,还要扒我的废品收购站,现在闫凤良他们都停工了,还是凤娇姐叫我来喊你的。” 我听了之后悄悄的走到卧室门口,然后轻轻的打开卧室的房门,一看红霞和吴玉英果然正趴在房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呢。 我假装没有看见她们,嘴里还抱怨的说道:“这个双凤神神兮兮的,我还以为是啥秘密大事呢。” 说着,我就走出了卧室。 我嘴上虽然风轻云淡的说着,但我却在心里思考着是谁在阻止我施工,从双凤的描述上来看,肯定不是公社和他们余寨大队的领导,一般来说干部都是两个人下来执行公务的,很少是一个人下来办事的…… 除非是唐老师他这生产队的人想借此敲一下我的竹杠。 红霞和吴玉英见我发现了她俩趴在门上,偷听我跟双凤说话时,她们也尴尬的笑了起来。 随后,红霞又开玩笑的问道:“是啥秘密大事呀国勇,我没有打扰你们的好事。” 我笑着说:“红霞,你们可别瞎想哈,双凤来给我捎信说有急事儿,凤娇现在叫我到预制厂那里去一下,你们在家里准备做晌饭。” 我给红霞和吴玉英交代好事情后,拿了一盒烟就跟着双凤往预制厂那里走去。 路上,我问双凤:“那个人有多大年纪呢,长的什么样子?” 双凤想了一下对我说道:“这个男人有30多岁,中等个头,看着也挺精明的。” “哦,果然是他,应该没事的。” 双凤听了之后,惊讶的问道:“国勇哥,你认识他?” “嗯,买唐老师的这房子的时候认识的,他叫徐建新是他们街东队的队长,这个人也不算太坏,凤娇既然过去了,他应该也认识凤娇啊,他总不能一点面子也不给?” 双凤摇摇头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凤娇姐叫我来的时候建筑队还停着工呢。” 我跟双凤走到高明远的诊所门口时,正好碰到高明远出来去上厕所,高明远就问我:“国勇,你不是说想借2万块钱抹下肩膀头吗,钱,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怎么没来拿呢?” 我笑着说:“明远叔,谢谢你的帮忙,先放在你家里,不够了我再过来拿,我现在有急事,先到水库东头去一下。” “唉……,你这个国勇啊,尽叫我多花千把块钱。” 我一听高明远埋怨我让他多花了千把块钱,就疑惑的问他:“明远叔,我怎样让你多花千把块钱呢?” “你窑厂没开工时,做活动9块钱一个垛子还包送到家的时候,我说我买150多个垛子,那天叫你拿钱你没来拿,这事就搁在哪了,结果现在涨到15一个垛子了,我多出了900多块,买三间房子的瓦也用不了的钱呀。” 听高明远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他曾经给说过他想买砖头的事情,但他那天的确没把钱给我,这也怪不得我呀。 想到这里,我宽慰他道:“明远叔,要不,你现在就买,说不定以后还要涨价呢,别在到时候,你15也买不到了,又该后悔了。还有我的楼板预制厂如果投产了,第一场的楼板我也准备优惠价往外卖,看你敢不敢赌一把。” 高明远听后,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你等一下,我现在就把150个砖头垛子的钱给你,屋里如果有那么多的现金的话,我准备连楼板钱一起都付给你”。 高明远也不急着上厕所了,他转身就跑到诊所里拿钱去了。 没过多久,高明远跟吴艳梅就跑过来了,吴艳梅把一沓钱递到我手里说道:“国勇,这是买150个砖头垛子的2250块钱,你再数一下。” 我连忙用手挡住她的钱说道:“明远叔,我跟双凤急着到预制厂那里去办事,没带票本,无法给你开砖票的,你等着明天再给我钱。” 吴艳梅说:“我相信你是不会赖账的,你先把钱拿着,我晚上再到你家里去拿票。” 我看她夫妻两个让的挺实在,我就笑对双凤说:“双凤,你可给我当个证明人哈,我收她150个砖头垛子钱暂时还没开票……” …… 跟高明远夫妻告别后,我跟双凤急匆匆的往预制厂那里走着。 到了预制厂那里一看,那个让我们停工的人,正是余寨街东队的队长徐建新,我在唐老师那里,担心他生产队里找事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此时,凤娇还在跟他商议着开工的事情,看样子,商议的也挺融洽的,就是还没有开工。 闫凤良和郭建国他们也在一边说着好话,打着圆弧,也是没啥进展。 这时,我才注意看到这块地周围还有一些荒坡埂子什么的,到大路边有七八十来亩那么大,上面还长满了野草和灌木,不如趁这个机会,把这一片荒山坡也给买下来。预制厂的面积毕竟太小了,它也堆不下多少楼板,把那些荒山地埂子买下来慢慢的弄平,将来说不定能够派上用场…… 想到这里,我快走了几步,还没走到徐建新的身旁,我老远的就伸出了双手笑着说道:“是徐队长啊,稀客,我正准备去拜访你了,只是我的事情太多了,把我搞的晕头转向的。走,徐队长,咱到那边去坐会儿。” 凤娇这才恍然大悟的笑着说:“哦,我想起来了,是唐老师这队的徐队长。咱那天在聚福园食堂里跟唐老师签房屋买卖合同时,咱们跟心正干爸他们还在一起吃过饭,我记得徐队长还提醒咱什么地随房走……” 凤娇这番连夸带捋的,巧妙的告诉给徐建新我们也有一定人际关系的,只看你给不面子了。 我热情的掏出那盒香烟塞进徐建新的口袋里说道:“我也不会抽烟,这盒蓑烟拆开就坏了,你带着抽,走徐队长,咱到那边去坐坐。” 说着,我跟徐建新就向南面走去。 双凤想跟在我后面听个究竟,凤娇一把拉着她的手说:“双凤,过来,别在后面跟着,他们男人谈事情,咱们过去不合适。” 我转脸看看凤娇和双凤对她们点点头笑了一下…… 散步的路上,我客气的对徐建新说:“徐队长,请你给我指个路,看我怎样才能顺利的把预制厂给开下去呢。” 徐建新说:“你神通广大,还用我给你支招的。” “这不是在你的一亩三分地上混口饭吃吗,这事就是想请你帮帮忙,给通融通融。” 徐建新没有表态,我们走了一小截路时,他提示道:“你还记得买唐老师那座宅院,地随房走的事情吗?” “记得呀,唐老师那是地理位置很好的宅院呐,比这值钱。这块地可是薄地垞子呀,种庄稼没产量,除掉化肥公粮农业税和大队的各项摊派,能保住本就不错了。” 我把这块地说的一文不值后,我知道他想要点钱,或许像地随房走那样,避免以后跟他们扯皮,于是,我又接着问他:“徐队长看看得多少钱的管理费呢。” 徐建新沉思了一会儿,他对我说:“我的猎枪去年年里,我在打兔子的时候被派出所里给收走了,你如果给我要回来了,那块地和周围的那七八十来亩荒场子,你给我600块钱,我都卖给你,你看怎么呢?同意了咱今天就写合同,不过,这事你不要对外声张。” 我一听他让我把他的猎枪给要回来,我觉得不是啥难事,只要给雷心正说下是可以要得回来的。 我原计划准备用三间房子的砖头和楼板,来换那块地和那些荒场子的,没想到因他的那把猎枪被没收,而出现了转机,如果能帮他把枪给要回来,就可以省掉1000块钱了。 表面上是要枪省钱,实际上是面子上的大事,如果能把猎枪给他要回来了,证明我还是有些能量的…… 徐建新见我没有吭声,他就问我:“怎么样,有难处?” 我想了一下就对他说道:“不知道收缴的那些东西他们销毁了没有,晚上我去试试看。” 第155章 有人想给师傅说媒 徐建新说:“你尽量帮我要,至于是不是我的那把,倒没啥关系,只要有打兔子用的就行了。” 见事情有了转机,我就问他:“徐队长,可以让他们打地平了,等会到我家里吃顿便饭,相信我的话,咱就把合同签签。” 徐建新说:“那就让你破费了,你让他们打地平,我还准备买你的楼板呢。” “可以的,到时候你买楼板了再说。”对于徐建新这种有点小权力的本土人物,我用我的资源已经跟他达成了互换条件。 所以,我就不能再承诺楼板再给他什么什么价了……只能到他买楼板的那一天再说。 我跟徐建新心照不宣的达成了共识后,我就像凤娇她们这里走了过来,准备安排晌饭的。 凤娇和双凤见我跟徐建新过来了,还没等她们开口问我,我就对凤娇说:“去通知闫凤良他们打地平,另外,你再准备一下做顿晌饭,咱请徐队长和闫凤良他们在这里喝两杯,把买地的合同再签一下。” 凤娇答应了一声就喊着双凤跟他一起到小吃店去做饭。 双凤眉眼含笑的看着我,她见我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刁难,保住了她的废品收购站和楼板预制厂,仿佛我就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和靠山…… 这时,凤娇指着那几个开砖票的熟人高兴的对我说:“国勇,这几位是来开砖票的东西两塆的邻居。” 我笑着对他们说:“谢谢你们的捧场,等会一起到我家里吃顿便饭。” 随后,我又把凤娇喊到了一边,悄悄的对她说:“我把那块地和路边上的荒场这一大片都买下来了,总共是800块钱,不过,徐建新让我到派出所里去帮他要回他打兔子的猎枪,我只能吃了晚饭去找雷心正了。” 凤娇听了这个好消息之后,高兴的说道:“我让双凤和红霞她们帮我做饭,我现在就去找雷心正,看看能不能把兔子枪给拿回来。” 我连忙拉着她的手说:“凤娇,办事要沉稳,怎么能说风就是雨呢,你先回去做饭,吃了晚饭我去找他。” 我们一行10来个人说说笑笑的就往小吃店里走去。 走到小吃店里,红霞和吴玉英已经在做饭了,凤娇就对她们说:“今天有客人,你们再多做点饭,我现在到街上去买点菜回来。” 凤娇说着拉着双凤的手就到街里面买菜去了。 我热情的给这些客人们递烟倒茶,忙活了一阵后,就拿出票本给他们开起了砖票。 今上午连高明远的一共开了700多个砖头垛子,收了一万多块的卖砖款。 砖票开完后,我把徐建新领到后面的堂屋里,开始商议怎么写土地买卖合同。 商议了一会儿后,我对徐建新说:土地不允许买卖,还是写土地永久转让合适些。 于是,徐建新想了一会儿,就在笔记本上写起了土地转让合同。 合同的大意是: 土地转让合同书 甲方:余寨乡余寨大队寨街东队 乙方:余国勇 余寨乡余寨大队余寨街东队,将余寨水东头30米处、在余王公路南侧,一块三亩地和其周边东西、南北20多米处的荒场子地埂,以800元的价格转让给余国勇永久经营使用。 该合同长期有效 土地转让方余寨街东队 徐建新 土地经营使用方 余国勇 1986年2月12日 合同写好后,我又认真的看了一遍,就把它保存起来了。 之后,我跟徐建新又到前面小吃店里喝茶聊天来了。 我们正在聊天的时候,凤娇和双凤买菜回来了。 凤娇把我拉到卧室里高兴的对我说:“刚才买菜的时候,我碰到雷心正了,我就把托人办预制厂和想找他要回那把兔子枪的事情给他说了,他说让你吃了晚饭去里找他。” 我把合同和收的买砖款以及票据都交给了凤娇,让她晚上拿到银行里把卖砖款单独的存起来。 走出了卧室后,我趴在徐建新耳朵旁,轻声的对他说:“东西已经给你弄好了,吃了晚饭你就到我这里来拿,但是,以后可不能让它再露面了。” 徐建新点点头说:“谢谢你了余老板,我知道怎么做了。” 吃了晚饭的时候,凤娇非要跟我一起到去找雷心正取打兔子的猎枪。 雷心正看我和凤娇来了之后,就把我俩领到了他的住室里。 凤娇看他简陋的住室收拾的非常整洁,床上的被子叠的就像个豆腐块那样的棱角分明,单看他住室的简单布局上,就可以看出雷心正是一个很自律的人。 就在雷心正热情的给我们倒茶让坐的时候,凤娇随手拿着桌子上的圆镜子看了一下,她发现在镜子背面夹着一张凤灵的彩色照片。 凤娇心里一阵欣喜,由此可见雷心正心里是爱着妹妹的。 这时,她突然有一种愧意涌上心头,她小声的对我说:“国勇,咱还是别要枪了,会不会连累着心正呀。” 这话正好被雷心正听到了,雷心正笑着说:“没事的,大姐,这支枪管我给他弄变形了,是无法修复的,成了一支废枪。让大哥拿回去应付一下,也让他欠大哥的一个人情。” 听了雷心正的这番话后,我暗自佩服他的办事策略和世故的思维,把这支废枪拿回去给徐建新,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既给足了我面子,又让徐建新欠我一个人情,也算是一箭双雕了…… 凤娇也听出了雷心正的良苦用心,他也是在暗自帮我树立威信,她高兴的说:“心正真是足智多谋,办事稳重,这也是凤灵的福气。” 雷心正也被凤娇说的不好意思了,他站在床边搓着两只手说道:“其实,我最佩服大哥了,大哥的智商和情商都很高,办事还有魄力,结婚才两三年就办了好几个企业了,在同龄人当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听到雷心正在夸张,我谦虚的说道:“哎呀,啥企业呀,不值得一提,只不过是瞎闯而已,还不知道以后啥样呢。” 凤娇见我两个在相互恭维,她又笑着说道:“看你们两个连襟在这里相互吹捧起来了,你们两个都混出名堂了,我爹妈脸上也有光了。大女婿是个小老板,二女婿又是个警察,你们两个一文一武在咱们闫家也扬眉吐气了。” ……… 我们又说笑了一会儿,就要告辞回家,雷心正弯腰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用破布袋子裹住的长东西递给我说:“这就是那把猎枪,你给他说别让他在外面打猎了。还有,大哥,通过这件事你也应该吸取一些教训,像你那砖厂和预制厂,该办的手续,一定得办,千万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听了雷心正的提醒,我对他说:“窑厂的手续我都办齐了,这两天我抽空到乡土地所和工商所里把预制厂的手续也都办好。” 雷心正点点头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防范于未然,是做事顺利的根本。” …… 告别了雷心正后,我掂着那支猎枪对凤娇说:“我还准备让闫学成教我制作兔子枪打猎的,派出所在收缴猎枪了,看起来以后也打不成兔子了。 我跟凤娇回到小吃店的时候,徐建新正在闫学家的照相馆里聊天呢。 我走进去准备给他们聊会儿天呢,徐建新惦记着那把猎枪,他见我回来了就走出了照相馆。 进了小吃店后,我把那把包裹好的猎枪,原封不动的递给徐建新说:“徐队长,雷心正说之前收缴的猎枪都销毁了,这是遗漏的一支没有被发现,我不懂得枪,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就给你拿回来了,他还特地嘱咐我,让你别把枪露面了,也别在外面声张这事。” 徐建新一看我真把枪给他拿回来了,他接过猎枪用手捏了一下枪栓和枪托等部位后,他高兴的握住我的手说:“谢谢你了余老板,你够意思,够朋友,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说着,他就伸手给我掏烟吸,我连忙摁住掏烟的那只手说:“我也喜欢交徐队长这样的朋友,豪爽。可惜我不会抽烟,再说到我家里来了,怎么能让你拿烟吸呢?” 我随即喊了声:“凤娇,拿盒烟过来。” 凤娇笑盈盈的拿着一包递给我,然后转身检查明天早上的食材去了。 我把那盒烟塞进徐建新的口袋里说:“你拿着抽,我不抽烟,一拆盒烟就霉了。” 徐建新半推半就的收下那盒烟后,他见凤娇在忙碌着小吃店的食材,也不好意思的再坐下聊天了,他拿着那把枪转身就走了。 送走了徐建新,我跟凤娇又检查了一遍明天早餐的食材,我看红霞把头天晚上该准备的食材,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不需要我们再弄了。 于是,我拿着脸盆准备到厨房里倒点热水和凤娇洗脸洗脚睡觉的。 这时,吴艳梅来了。 我一看吴艳梅站在门口,就连忙把她让进了屋里,随口就问她:“表婶,你是来拿砖票的,砖票给你开好了,我的事多,就是没给你送去。” 吴艳梅走进了小吃店里打量着屋子里东西,说道:“我现在过来也不全是拿砖票的,还有一个事想问问你。” 吴艳梅看了一遍没看见凤娇,她就问道:“凤娇呢,国勇,她没在家吗?” 凤娇正在卧室里铺床,她一听吴艳梅在问她,就在卧室里说了一声:“表婶来了,我在里面铺床。” 凤娇说着也就走出了卧室。 凤娇出来就问吴艳梅:“表婶,我听说你想问国勇一个事,是啥事呢,能给我说下吗?” 我看凤娇跟吴艳梅在说话,我就走到卧室里,从箱子里拿出那个票本,撕下高明远的那张砖票就走出了卧室。 我把那张砖票递给吴艳梅说:“表婶,这是你那150个垛子的砖票,你可得保管好哈,别搞丢了,咱可是凭票发砖的。” 吴艳梅接过砖票笑着说:“我明天就去拉砖,你叫它往哪里掉呀。” 她的话把我跟凤娇都给逗笑了。 随后,我就问她:“表婶,你说你今天过来还有一个事,是啥事呢。” 吴艳梅把砖票装进口袋里后,她对我说:“顾秀莲在跟陈少甫闹离婚你们还不知道?” 我跟凤娇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你听谁说的呀,没有把握的事可不能乱说呀。” 凤娇这才联想起前两天,她在顾秀莲的柴禾垛头上碰到闫凤鼎跟她偷情的事情,她们总不能是因为偷情的事情败露了在闹离婚的。不对呀,那天的事我谁也没跟谁说呀,包括国勇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呢,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我是听陈天雨的老婆说的,也就是顾秀莲的婆婆,她经常跟我诉苦,说她大儿媳瞧不起她大儿子,特别是年里年外闹离婚闹的最勤了,你们住在村子南头可能还没听说,再说你们的事情也忙,可能没在意这事。”吴艳梅见我们不大相信,她就给我们解释道。 凤娇依然半信半疑的问道:“陈少甫不是在清港镇钢铁厂里当正式工吗?那可是个好单位呀,工资也可以,顾秀莲怎么会给她离婚呢。” 吴艳梅见凤娇不太相信,她就跟她解释道:“凤娇,陈少甫的事国勇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陈少甫耳朵有点聋,他1、20岁的时候他姑父在当咱公社的副书记,给他搞的招工指标当的工人,他娶一个老婆不知道他是聋子,她们结婚后,就经常吵架打架,有一次他老婆喝药行武装死了。后来有人就把顾秀莲介绍给陈少甫了,陈少甫比顾秀莲整整大12岁,顾秀莲就不愿意。陈家托媒的人说只要顾秀莲同意这门亲事,陈少甫愿意拿一笔彩礼给顾家。 而顾秀莲有两个弟弟也不小了,顾秀莲的父母看在丰厚的彩礼上面就包办了这门亲事。顾秀莲就嫁给了大她12岁的陈少甫当了填房。前几年陈少甫因生产事故右腿被锯断了成了一个瘸子,现在在钢厂里看大门,顾秀莲就更看不起陈少甫了,而陈少甫也不给顾秀莲和她们的女儿打钱。顾秀莲生活的比较清苦,常常靠娘家接济,所以,这两年她们一直再闹离婚。 我看给你烧窑的郭师傅不错,实在能干,天天帮你们做家务活,我的意思是想把顾秀莲介绍给郭师傅,就是不知道郭师傅有多大,有没有老婆,所以,今天来也是问你这事的。” 我跟凤娇正若有所思的听着吴艳梅讲述,顾秀莲和陈少甫的包办婚姻史,时而替顾秀莲遗憾、时而替她惋惜,也对她这段婚姻深感同情时,没想到吴艳却打上了郭师傅的主意,想把顾秀莲介绍给郭师傅。 人都是自私的,自从郭师傅到我家的表现,我看他对窑厂和对我们也是忠心耿耿的。他不仅做好窑厂里的事情,趁着每天回家吃饭的空档,还帮我们家出猪圈喂猪,我跟凤娇没在家里的这段时间里,我家的猪基本都是他喂的。就出猪圈喂猪这一样活儿,就减少妈妈的许多劳累,他就像我们的家人一样的操劳。 他如果结婚成家的话,就不一定还是像之前那样对待我们了。 因此,从这方面来讲,我跟凤娇都不希望郭师傅成家,他如果一直这样任劳任怨的干下去的话,我跟凤娇也商量过,就是给他养老送终我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既然,吴艳梅说了,我跟凤娇也不好直接反对,但就是担心顾秀莲比郭师傅小太多了,再说郭师傅是外乡人,还不太知根知底,顾秀莲不知道愿意不愿意呢。 想到这里,我对吴艳梅说:“表婶,我跟国勇替郭师傅先谢谢你了,这事现在咋跟郭师傅张嘴说呢。第一,人家顾秀莲现在还没有离婚,咱现在就跑去给顾秀莲说婆家,这不是在拆散人家的婚姻吗,遭人骂呀。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家婚。 第二,郭师傅今年40多了,顾秀莲还不到30岁,她们相差的有10多岁,顾秀莲能愿意吗?要不,你明天去问郭师傅和顾秀莲也行。如果说成了我跟凤娇单独请你一桌,我们说道做到。” 吴艳梅根本想不到我们内心深处想的是啥,她听了我说的这番话后,就有点退缩了。她看看和我凤娇都挺认真对待这事的,就说道:“我只是随口说一下,国勇说的也有道理,人家还没离婚,现在就去说媒的确有点不合适,还是看看再说。” 凤娇见吴艳梅还没有彻底死心,她就笑着试探吴艳梅的态度:“表婶,要不,明天你去探探顾秀莲的口风,说不定该是姻缘,她就成了呢。” 吴艳梅想了一下说道:“明天看事再说,好了,我也该回家了,你们累一天了也该睡觉休息了。” 说着,她起身就要往外走。 我跟凤娇客气的把她送出了老远…… 送走了吴艳梅,我跟凤娇关门洗脚的时候,还在议论着吴艳梅刚才说的话,我笑着问凤娇:“凤娇,你觉得顾秀莲跟郭师傅能成吗?” 凤娇笑着说:“我怕是危险,人家顾秀莲还没离婚,再说,她跟咱们的年龄差不多,长的也漂亮,她能会愿意一个大她1、20岁的小老头子?” 我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吴艳梅今天不知道怎么想起给郭师傅说媒了。” 凤娇笑着说:“赶快洗脚上床,等会在我再给你讲吴艳梅和顾秀莲的事情。” 听凤娇说要跟我讲这两个女人的风流往事,我三下五除二的洗完了脚,之后,我又把凤娇抱到床上。我看着凤娇铺的温馨的床铺,就伸手解她的扣子…… 凤娇用手挡着我,嫣然一笑道:“先别急吗,你先把洗脚水倒掉,今天的账不算清楚你还有心思干别的事……” 我走过去看着那个装钱的盒子问她:“红霞不是给你盘了点了吗,是不是错了。” 凤娇说:“错倒是没错,红霞说今天除了吴玉英的15块钱的工钱和食材的本钱,一共赚了80多块钱,我觉得是那个谱,你觉得呢?” “凤娇,你的意思是怀疑红霞落钱了,还是怀疑她们搞错账了呢?” “我不是怀疑红霞落钱了,唉……算了,咱们小吃店的开支有点大,每天都有打炮弹的。反正咱现在也不指望小吃店赚大钱了,只要红霞她们好好的经营,别让小吃店衰败了就行。明天红霞来了,你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这说那的哈,她都出怀了,还在一成一晌午的站着,我估计她的腿也站肿了。我就是发愁她的月份大了,生孩子不能干了,小吃店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像她那么可靠的人来打理。” “吃萝卜吃一截剥一截,以后的事情再说,有合适的时候再请一个人过来帮忙学学。” 见凤娇对红霞的印象很好,把她当做可靠的心腹来看待,我心里非常高兴,从红霞单独支撑小吃店的一些日子来看,我们并没有发现她有贪占钱财的现象,红霞越是本分守己,我越是在心里喜欢她…… …… 算完小吃店的账后,凤娇又数了几十块钱当找零的钱放进钱盒子里,然后,她把赚的钱和本钱,分门别类的单放,并用本子记上账目。 之后,我又把今天收的猪娃的行费拿出来数数算算,今天洪老板和唐老板,加上当地的,一共来了8辆买猪娃的柴油三轮车,在余寨乡境内买走了1100多头猪娃儿,每头猪娃儿收费1块钱,今天一共收了1100块钱的行费。 今天开了800多个砖头垛子的票据,收了多块的砖头款,凤娇准备把这些砖头款都拿到银行里单独存起来了,并清楚的记在了账本上… 凤娇收拾着账本子时对我说:“对了,国勇,忘记给你说了,昨天陈天保对我说,他想跟他大儿子大江在咱楼板厂里干活,挣点钱还账盖房子,我看他挺可怜的就答应他了,你还没有找别人?” “嗯,陈天保今年安葬他妻子时,我还借给他1000块钱呢。预制楼板的事我跟别人说了下的还没有说定,你既然许他父子俩了,就让他俩干,我少请两个人就是了。我看他也挺实在的,明后两天我买点礼物,就把他带到王堂公社那个楼板预制厂里去,学学预制楼板和挑头以及楼梯踏板的预制技术,到时候让他负责楼板厂的事情,这话你先别给说了。” 凤娇点点头说:“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有合适的人选了,你再让合适的人负责楼板厂的事情。” 看着心有灵犀的凤娇,我伸手抚摸了一下她越看越喜欢的脸颊,笑着说道:“凤娇,你跟我想的是一样的……” 第156章 岳父跟岳母吵起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凤娇早早的就起床忙碌着早餐的事情,拌面压面条、煮面条、熬料汤是我每天早餐之前必做的事情,凤娇则负责蒸小笼包子和包混饨的事情。 天麻麻亮的时候红霞和吴玉英就来了,她们刚到不久,雷心正也过来帮忙了。 雷心正来了不久,齐同心也来了。 趁没来顾客之前,凤娇连忙烫了7碗热干面让我们几个先吃。 吃饭的时候凤娇对红霞说:“红霞姐,以后小吃店的事情就交给你和玉英打理了,我忙着窑厂和楼板预制厂的事情,国勇忙着猪娃行的事情,小吃店的事情我们只有一早一晚的干点了。” 红霞和吴玉英都说:“你跟国勇就放心的做其他的事情,小吃店就放心的交给我俩做,保险跟你做好。” 我也对齐同心说:“同心,今天上午我要带陈天保到王堂去学习预制楼板的技术,猪娃商贩来了你就领着他们下队买猪娃。” 齐同心说:“你就放心的去办事,我会把账和钱都记清楚的,你回来了我就交给你。” 我点点头说:“那就辛苦你们了。” 吃了饭后,我和凤娇跟雷心正他们打了招呼,我推着自行车子就走出了小吃店的门口,然后到街里面买了两条阿斯玛香烟和两瓶好酒让凤娇掂着。这就是我给陈天保买的,到王堂预制厂里拜师学艺的礼物。 我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凤娇来到窑厂的时候,苏发友和阿莉已经在北边开始做架垄了,因为架垄不够用的,只有一边生产着砖坯子,一边做着架垄了。 陈天龙砖机上的工人基本都到齐了,放土垃的几个人已经在干活了,他在检查机器和砖机,准备开机干活。 我问了一下陈天龙的生产情况,他说:一切都很正常。 我跟凤娇沿着窑厂的砖架垄转了一圈看看,只见砖架的水沟也都清理的很通畅,架垄埂也做的比较实在,基本没啥问题,我笑着对凤娇说:“这些架垄多亏苏发友两口子干的,指咱才没有时间做的这么过细呢。” 凤娇说:“苏发友前天跟我说,他想在今年上半年盖三间瓦房,再盖一圈偏房和院墙起来。” 我跟凤娇一边检查着砖坯子,一边往苏发友那里走去。 我对凤娇说:“等会儿你跟苏发友说,让他这两天往屋里拉砖,停两天咱的楼板厂开业了,咱先赊给他点楼板让他盖平房,瓦房以后会过时的。” 苏发友和阿莉看我跟凤娇向他们走过来了,他也停下手里的活给我们打着招呼。 凤娇就问苏发友:“发友哥,这两天发出去多少砖头垛子啊?” 苏发友看看我和凤娇说:“这两天发出去400多个垛子,郭师傅那里记的也有账,咱现在过去看看。反正窑厂动工之前预售的那600个垛子都送完了,反正咱不欠人家的砖头了。” 我看着一片繁忙的生产场面,心里非常高兴,我就对苏发友说:“窑厂能够生机勃勃的生产,发友哥立下了汗马功劳。” 苏发友笑着说:“我有啥汗马功劳呀,我们只是出出力力,跑跑腿,窑厂的大小事情还都是你跟凤娇摆布的,功劳还是你们的。” 凤娇见我们说的高高兴兴的,她就趁势对苏发友说:“发友哥,国勇说你这两天先把砖头拉回去,用多少你就拉多少,但得记住数。我那楼板厂过几天开业生产了,先给你弄点楼板你就盖平房,钱不够的话先从窑厂里预支一点,瓦房迟早会过时的,我盖的瓦房现在就后悔了。” 苏发友听后感激的看着我和凤娇说:“谢谢你了国勇,凤娇,跟着他们干就是有奔头,感激的话说多了没用,你们就看我跟阿莉的实际行动。” 凤娇鼓励道:“放心,发友哥,只要好的干,你今年盖一圈平房起来,不仅是咱大闫塆第一个住平房的人,还会成为咱村子里的万元户的。” 我们说笑着就来到了吊窑那里,此时,郭师傅刚从我家里吃了早饭过来。 他见我跟凤娇来找他了,他就不好意思的说:“凤娇,你妈妈早上病了,起来做饭晚了,我早上回去吃饭的时候你妈妈还没有起来,你爸爸摸摸你妈妈的眉头说她在发烧,我就到高明远那里去给她拿了针剂和药丸,你爸爸给她打的针,今个还是我做的早饭。 我去拿药的时候,怕你们操心,就没到小吃店里给你们说,高明远说让我给你妈妈用姜葱蒜和辣椒粉条做碗辣茶乏乏汗,她现在已经退烧了,可能正在乏汗。我出出猪圈喂喂猪,所以,今天我就来晚了。” 我跟凤娇听说妈妈病了,都连声说道:“谢谢你了郭师傅,我们先回去看看妈妈……” 凤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往屋里跑去。 我把郭师傅拉到一边轻声的对他说:“郭师傅,我手里有一个不到30岁的妇女正在给她丈夫闹离婚,她如果离婚了,我和凤娇就把她介绍给你,你看好好不好?” 郭师傅听了之后,仿佛不认识我一样的,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道:“国勇,谢谢你跟凤娇的一番好意,别说她比我小太多了,就是年龄差不多的我也不想成家了。我觉得现在都挺好的,在你窑厂里干活吃喝都是现成的,住的还是瓦房,也不用操心的,一旦成家就不一样了,有操不完的心、磨不完的嘴皮子……” 听了郭师傅说的这番话后,我笑着对他说:“郭师傅想的开,活的通透,说的也是实际事,这事以后再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我骑着自行车不停的摁着铃铛就追赶凤娇去了。 路上,我一直再想,刚才郭师傅在给我说这番话时,他的目光躲闪,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凤娇听我在不停的摁着铃铛,她对我挥着手,大声的说道:“国勇,你骑着自行车子从大路走,我从小路抄近道走的快些……” 我骑着自行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咕咕咚咚”的跑着,我跟凤娇都是归心似箭样的往家里跑去,迫切的想知道妈妈的病情和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刚跑进村子里正碰陈天保往窑厂那里走着。 陈天保看着我来了,他连忙举手向我挥了一下。 我下了自行车后,陈天保就跑过来笑着对我说:“国勇,凤娇跟你说了吗?我跟大江想到你的楼板厂里去干活挣点钱花。” 看着陈天保卑微和献媚的微笑,我心里虽然有些同情,但我还是装着一副为难的样子对他说道:“凤娇给我说过,可我恐怕你不会弄的,你干过建筑吗?” 陈天保一听我好像是不想让他干活似的,他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他连忙解释说:“我会干建筑,虽然技术不咋的,但做楼板还是可以的,你就让我们试试,不行了,你再不用我们可以?” 我一看火候到了,就对他说:“好,天保叔,我看你的家庭负担重,就让你们干。你现在把家里事安排一下,等会儿我带着你到王堂那个预制厂里,去学习学习预制楼板的技术。” 陈天保一听我要带他去学习技术高兴的就答应了。 我骑着自行车子回到家里后,见凤娇正在喂两个孩子的奶水,妈妈头上围着头巾坐在卧室的床上,爸爸柱着双拐靠在在卧室的隔墙上看着妈妈,他在劝妈妈到街上去检查检查。 我连忙走进卧室,关切的问道:“妈,你感觉怎么样?我现在用架子车把你拉到高明远那里去看看好不好?有病可不能硬撑着啊。” 说着,我就伸手想去摸她的额头还发烧不发烧。 妈妈看我紧张的样子她笑了,她又看看凤娇说道:“头痛感冒没事的,早上郭师傅就到高明远那里给我拿了针和药,你爸给我打了针,我也喝了药了,郭师傅还给我打了一碗辣茶喝,现在感觉好多了。就是一天天的见不到你们我想的慌,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凤娇看妈妈一句一个郭师傅的喊着时,父亲的脸色有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她并没有注意这个细节的变化。 她又顺着妈妈的话音说道:“幸亏有郭师傅上街给你拿针拿药,治疗的及时,才把病情给控制住……” “那之前没有姓郭的,你妈妈生病,你们生病,我把你们病死了吗?不还是我这个瘸腿子把你们给养大了吗?咱们一家不是过的好好的吗?” 这是我入赘到凤娇家里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爸爸如此的暴跳如雷的怒吼,他一连串的三个问号,也把妈妈和凤娇震惊的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妈妈和凤娇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望着爸爸,心想:“这老头子今天发的是哪门子的邪火呢……” 岳父爸爸的突然暴怒,一下子打破了刚才温馨和睦的场面。 此时,岳母妈妈眉头上围着围巾,正抱着大外孙闫根坐在床上围着被窝,凤娇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喂着小儿子闫茂的奶水。我站在凤娇的身旁正靠在妈妈的床边,用手摸着妈妈额头上的体温……妈妈虽然生病了,但她享受到眼前的天伦之乐时,还是让她喜上心田的。 听她的意思有一部分是因为她想念凤娇和我的原因,妈妈已经把凤娇和我这对爱女爱婿当成她的心头肉了,三两天不见她就想的慌了…… 面对爸爸莫名其妙的突然暴怒,妈妈和凤娇都惊讶的看着他。 良久之后,只见妈妈的嘴唇动了动,她突然“哈哈……”的怪笑了几声,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怪异。我跟凤娇看着妈妈的反常举动,都以为妈妈突然之间得了什么怪病呢。 这时,只见妈妈的眼噙泪花,用手指着爸爸委屈的宣泄起来了:“闫学才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你看我这两年容易吗?国勇和丫头为了这个家能过上好日子,他们包猪娃行,开食堂,又是办窑厂的。孩子们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的,他们顾不上孩子和家里,我们当老人的不帮帮他们还能帮谁呢。 你看我白天和夜里一直带着两个吃奶孩子,夜里还得起来给孩子烫奶粉吃,还要洗衣做饭、出猪圈喂猪,还要干些农活,整天累的身上跟散了架样的,睡在床上连身都懒得翻的。 可你呢,除了喂牛、烧把火还能做什么呢,就连出牛栏还是我给你往外挑的牛粪。今年孩子开窑厂请了个烧窑的师傅,没想到这个郭师傅还挺有眼色的,一从窑厂回来吃饭,他看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他就帮我出猪圈喂猪,还干些其他的家务活。可你呢是不是怀疑我跟他有啥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告诉你,我不是那种半门子货,是那种半门子,过去你跟高明远出工修铁路,陈奉坤老是想占我便宜,我就没让他得逞的。 就像我今天病了一样,郭师傅三下五除二的就跑到街上诊所里给我拿针拿药,回来后他连我卧室里都没进,他还是喊你给我量的体温打的针,喂的药喝,就连早饭还是他做好的,他给我做好辣茶后,他还是喊你给我端到床边上的,他每天在咱家都是很懂得分寸的。 你呢,帮也没个本事帮我,还是个小肚鸡肠的小心眼儿,这以后的田地活一天比一天忙了,两个孩子又小,咱又多了个楼板厂,家里也没有个帮手,你也不知道我一天天是咋过来的……” 妈妈说着说着,她竟然“呜呜……”的伤心的哭了…… 凤娇一看妈妈哭了,她抱着孩子也哭着站起来掏出手绢给妈妈擦着眼泪。 凤娇给妈妈擦了眼泪后,又擦擦自己的眼泪,她对余怒未消的父亲说:“爸,你刚才发那么大的火是不是吃醋了?我所知道的,妈妈的作风一直都很正派。那时候我们小,咱家里又受到了村子里人的欺负,但妈妈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呀,何况我们现在都成家立业了,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的好了,哪有像你这样的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呢。” 爸爸看着妈妈的哭泣中的委屈、无奈和心酸……他并不为所动。尽管他手里也没有妈妈跟郭师傅的啥真凭实据,只是猜测。但他只是看到郭师傅每天都在他家里,跟妈妈相处说笑的,郭师傅又比她们小几岁,长的也耐看,又是个健全的人。又加上郭师傅不是出猪圈喂猪,就是扫地担水的,比他这个丈夫还知道心疼妻子,再想想他跟妈妈分床睡已经有8、9年了。所以,他才担心妈妈跟郭师傅日久生情…… 想到这里,爸爸看着凤娇,就不容置疑的对妈妈说:“你们就是说一千,搭一万,我就是不同意姓郭的到咱家里来吃饭,就让他吃住在窑厂的那两间房子里。” 妈妈见爸爸固持己见,她气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骂道:“闫学才你这个犟种,今个你是想气死我呀,你咋不为孩子想想呢,郭师傅在咱家吃饭,每天都在帮孩子们做事,出猪圈喂猪,还给屋里担水,你说可以省孩子的多少工夫,叫你搞你又没本事搞,你不是卡我是在卡谁呀……” 妈妈说着说着又哭了…… 我一看妈妈的泪水掉落在闫根身上,我连忙从妈妈怀里抱出闫根,安慰妈妈道:“妈,家里的农活你不用操心的,我跟凤娇商议商议,今年真忙不过来的话,田地咱就不种了,包给别人种。老母猪咱也不喂了,对事儿把牛也卖掉,不种田地喂牛也没用。 咱不种田地后,你跟爸就搬到咱街上的房子里住,光哄着这两个孩子就行了。咱家有猪娃儿行、小吃店、窑厂和楼板厂就够咱们吃的了,你跟爸到街上去享清福就是了,何必呆在村子里受苦受累呢。” 妈妈听了我说的又是不种田地,又是不喂猪,又是卖牛的,她心想:国勇这孩子不是在败家吗?只要郭师傅还像现在这样的搭把帮手,猪还是有能力喂的,田地里的活忙不过来时请人帮忙干干不就可以吗,何必把屋里的财源给断了呢。 想到这里,她就和蔼的对我说:“国勇啊,咱们是种田人,怎么能不种田了呢,不种田地咱吃啥呢,搞啥子换钱呢。种粮食可以喂母猪、喂肥猪,咱家喂了几十年的母猪了,母猪出钱快。听说你还想卖牛,你知道吗,咱的老傻子一年可以生一头牛娃儿,一头牛娃儿比两三头肥猪卖的钱还多。咱的槽头好,养猪起猪,养牛牛壮,所以,老屋是咱的风水宝地,千万不能把咱老家里的财源给丢了。再说,你爸在屋里喂牛,一年可以生个牛娃儿换两头肥猪钱,你让他到街上去了,一分钱也挣不到,去坐吃山空啊。” 爸爸心想:只要到街上去住了,老郭就没法到街上去吃饭了,就是还到街上去吃饭,但孩子们都在那里,也不会出啥幺蛾子的。在爸爸心里他就是担心时间长了,郭师傅跟妈妈会…… 所以,爸爸听说我不种田地,也不养猪、养牛,全家都搬到街上去住的想法后,他就非常赞成的说道:“国勇说的对,咱不种田地了,把老家的猪牛鸡都卖掉,光那四样生意,咱也吃不完,用不尽的,何必要屋里街上两头扯呢。” 妈妈听见爸爸同意丢掉田地,不喂猪牛,举家搬到街上去享福的这番话后,她狠狠的瞪了爸爸一眼骂道:“你说的放p,你咋也想着败家呢,把屋里的东西都卖干卖净,咋不把你也卖掉呢……要享福你就到街上去享福,我一个人在家里守老营,今年就到了5年一小动田地的年限了,咱家里闫根闫茂可以进两个人的田地,你如果不种田地了,咋好意思问生产队里要田地呢。” 凤娇一听妈妈说的也有道理,她就对我说:“国勇,妈妈说的也有道理,咱就以妈妈说的,为了能进到两个儿子的田地咱就是赶点忙,也得种着田地,猪牛都得喂着。” 听了凤娇说的话,我趴在凤娇的耳朵旁,轻声的对她说:“可是爸爸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咋办呢。” 凤娇看着爸爸说:“爸,你跟我妈都过了大半辈子了,我妈是啥好的女人你还不知道吗?你也别疑神疑鬼的了,妈妈是有分寸的,我跟国勇都是面朝外的人,妈妈是不会做出格事的。咱们窑厂的确离不开郭师傅,郭师傅不仅烧砖的技术好,而且他还在窑厂里替我们管着一些账目,窑厂如果弄错一笔账,我们可能就赚不到钱了。 现在他也算是咱们的心腹了,咱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就跟咱的财神爷差不多,千万不敢怠慢郭师傅了。有人正在给他物色对象,如果能成的话,他就不会在咱家里吃饭了,你也不用有啥顾虑的了。” 爸爸听到有人在给郭师傅物色对象之后,他松了一口气说:“我也知道郭师傅是一心一意想帮咱们,可我就是怕人家说闲话,他如果能结婚成家是最好不过了。” 妈妈听到有人在给郭师傅物色对象时,她看了一眼凤娇说:“丫头,你知道是谁在多管闲事吗?郭师傅真结婚成家了,他肯定会分心的,哪有像现在这样的,他就像咱请的长工一样的,心甘情愿的给咱干这干那的。” 爸爸听了妈妈说的这番话后,他拄着拐杖站起身来阴阳怪气的对妈妈说:“狐狸的尾巴还是露出来了……” 说着,爸爸就拄着拐杖拖着他的假肢出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他对凤娇说:“丫头,明个回来了给我买两瓶酒喝,我放了一天牛好解解乏。” 凤娇点点头说:“咱家里不是还有米流酒吗,米流酒喝完了我再给你买辣酒喝。” 凤娇看着爸爸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样子老头还是窝着气了,他想借酒消愁……” 我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叹了口气,对凤娇说:“唉……咱妈舍不得田地和屋里的猪牛等副业,她想让郭师傅在咱家里吃饭帮忙干点家务活。可爸爸呢又怀疑这怀疑那的,咱们当孩子的也没法说的。要不,你把妈妈领到街上去检查检查,把两个孩子就放在街上,今晚上咱俩带着孩子睡,让妈妈歇息一晚上,我现在得带着陈天保到王堂预制厂里去学习预制楼板的技术,回来的时候天可能就黑了。” 说着,我就从卧室里往外走去。 凤娇抱着小儿子站起身来把我送到堂屋当门,她用手指着桌子上的两个袋子说:“那就是你给人家买的烟和酒,别忘了带上。” 我把那两条烟和两瓶酒,绑在自行车子的货架上,又给凤娇嘱咐了一遍,一定要把妈妈带医院去看看。 凤娇答应道:“我一会儿就抱着两个孩子,把妈妈领到高明远的诊所里看看……” 第157章 重归于好 我跟凤娇交待好了爸爸妈妈的事情后,骑着自行车子带着礼物就来到了村庄北头,陈天保正在村子中间那条路上等着我呢。 他见我过来了拘束的说道:“国勇,我也不会骑自行子,让你带着我走那么远的路有多不好意思呀。” 我停下自行车,把上面装烟酒的袋子解下来对他说:“我骑车子带人习惯了,只有十多里地,比到新阳南近多了。去年春上我跟凤娇用自行车往新阳南贩卖猪娃,我俩一人带100多斤猪娃儿,来回走100多里地都不在话下。这袋子里是给师傅买的两瓶酒和两条烟你得掂好,小心磕碰打了。” 陈天保开始的时候还不会坐自行车子,他得先坐到货架上后,我把两腿跨在自行车的大梁上用两只脚滑行几步后,我才能坐到自行车上蹬着车子前行。 路上,我对陈天保说:“天保叔,你去了以后,要帮他们干活,仔细观察他们制作楼板的工艺。其实,那天我在他那预制厂里看了半晌午,他们制作楼板的工艺也很简单,并不是有多复杂。你看他一块三米三的楼板用多少水泥和沙石,一个挑头用多少水泥沙石以及钢筋的绑扎,还有楼梯踏板的模板和冷拔丝的牵拉等等技术。总之,你要多看少问,实在琢磨不透的再问人家,省得人家烦的慌,明白吗?” 陈天保说:“记住了,多干活,少说话,多用心观察琢磨就是了。” 我点点头说:“对,就是这样的,不过,你去是以学技术为主,啥事你灵活着掌握就行了。从今天起,你去学习期间,我也给你记工有工资,不是让你白学的。” …… 经过1个多小时的骑行,我们来到王堂预制厂里了。 这个预制厂比我那个预制厂大,有三四亩地那么大,在预制厂的一边侧着码的有几十块楼板。 今天他们正在预制挑头和楼板,我停好了自行车子,默默的数了一下,他们总共有6个师傅在干活。 我来到了那些师傅们跟前,从陈天保的袋子里拿出一条烟拆开,我笑着对他们说:“师傅们,抽支烟,咱们认识一下。我是余寨公社的余国勇,这位是我的邻居,想在你们这里干临时工,前几天我来过的,请师傅们帮帮忙,他的工资多少都好说。” 随即,我就给他们每人发了一盒烟吸。 有一个30多岁的师傅,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他对我说道:“我看你好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认出了这个师傅,他是双凤那队的人,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笑着问他:“你在大塘塆住,你跟双凤是一个队的邻居是,我也看着眼熟,就是不知道你的贵姓。” 那个师傅一见我认到他了,他连忙点点头说:“是的,是的,我叫殷世发,你是咱余寨的猪行夫,在十字街口那里还开了一个……一个……根茂满堂小吃店对。去年你到我队里给双凤放树,咱只打了一个照面,你就记着我住在哪里了,你的眼睛真厉害。“ 我一看碰到了双凤那队的邻居,也算是个熟人和老乡,我顿时觉得亲热起来了,就开玩笑的对他说:“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唉,你是咱余寨乡的人怎么到他们王堂这里来干活了。” 殷世发说:“你也知道我那村子是咱余寨的外边梢,离他这里稍微近一点,回家方便些,你们今天到这预制厂里来干什么呢?” 我就把他拉到了一边,悄悄的对他说说:“我在双凤收购站那里跟她伙办了个楼板预制厂,准备生产楼板卖。实不相瞒,我今天就是带着这个邻居就是来向你们学习技术的,请你们教教他。” 殷世发听说我办了个楼板预制厂,今天是来学技术的,他想了一会儿后,也压低了声音对我说:“既然你跟双凤伙开的楼板厂,我跟双凤又是邻居,说明咱们有缘,要不,我把这边的厂子辞掉,到你那个厂里去干怎么样?预制厂里的各种技术我都会做,工资还跟这里一样,计件的,多劳多得。“ 我一听,今天白捡个预制厂里技术员,心里也很高兴,虽然不知道他的人品和技术怎么样,但毕竟他是一个熟手,先用一段时间再说,如果是个品行可靠的人,我就把他当做预制厂的队长,专门负责预制厂的生产。 想到这里我笑着对他说:“谢谢你了殷师傅,你如果真想过来干什话,明天你就过去看看,余寨水库东头那个废品收购站你总知道,那个地方就是的。” “那个地方我知道。“ 随后,殷世发又说道:“我也曾到你那小吃店里吃了几次热干面呢,味道还挺好的。” 见事情谈妥后,我又对他说:“殷师傅,咱就一言为定了,我这个人办事爽快,爱交朋友,你去了之后,只要好好的干,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殷世发说:“一言为定,驷马难追,我相信余老板,等会儿我就跟老板辞工,明天准时过去。” 我立刻伸出双手紧握着他的手说:“谢谢殷师傅的帮忙,那我就望着你了。” 随即,我把那两瓶酒和那一条烟送给了殷世发,然后,他领着我在这个预制厂里转了一圈,并简要的给我介绍了一些设备和材料。 我对他说:“殷师傅,你去了之后给我列个清单,咱们一起到新阳去买设备和材料。” 殷师傅同意后,我又跟那几个师傅打了一下招呼,我带着陈天保又回来了。 回到大闫塆的时候,天已经上夜影了,回到家里,我看凤娇在做晚饭,郭师傅在出猪圈,准备喂猪,妈妈在堂屋里哄着两个孩子。 我问她的病情恢复的怎么样了,妈妈说:“你走时候,凤娇借陈天龙的自行车,把我带到高明远那里,他给我扎扎银针,又给我挂了两瓶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叫我明天再去扎银针巩固一下。” 我笑着说:“病好了就好,以后可得注意劳逸结合,千万别累倒了,我跟凤娇和这个家哪一天也离不了你呀。” 妈妈听我说的这番话,她开心的笑了。 凤娇看我回来了她高兴的问我:预制厂那边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我就把碰到殷世发的事情跟凤娇说了。 凤娇听后高兴的说道:“真的太巧了,我已经做好饭了,咱赶快吃饭。” 这时,郭师傅也喂完猪了,我用手电到猪圈去看看,只见猪圈出的干干净净的,老母猪和大猪娃子还正在吃食。 我连忙给郭师傅打了一盆水,让他洗手吃饭。 凤娇今天晚上擀的面条,烙了两个死面馍,她给炒了一碗千豆腐和一碗猪肉掺萝卜两碗菜,让郭师傅喝两杯解解乏。 郭师傅说他等会吃了饭得到窑厂去看火,他一点酒也没有喝。 吃饭的时候,郭师傅不断的观察着妈妈的气色,显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看得出来他想给妈妈夹菜,但他觉得不合时宜,只是默默的吃着饭…… 倒是平时不喝酒的爸爸,情绪有点反常,他一个人赶点菜,端到到牛屋里,他一个人喝了半茶缸子米流酒,我跟凤娇都劝他少喝一点酒,别伤着身体了。 他似乎窝了一肚子火气的说我们:“早死早脱生,眼不见为净……” 我跟凤娇看着还在生闷气的爸爸,也是进退两难,我们也不敢多劝,害怕的的怒气声让郭师傅听到了不好。 走出了牛屋后,凤娇站在那里小声问我:“国勇,你说不种田地了,可妈妈又舍不得丢掉田地和家里的副业,现在老两口又闹这一出该咋办呢?” 我想了一下说:“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咱还是慢慢想办法……” 我跟凤娇听了爸爸说的“早死早托生和眼不见为净……”这些充满怨气的话后,我俩就走出了牛屋,在外面商议着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化开他的心结。 思来想去的想了一会儿后,我跟凤娇觉得还是请学德小爹来劝劝他比较合适,学德爹是爸爸最敬重和最信任的弟弟。他们虽然是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兄弟,但他对这个弟弟的话,基本是言听计从的。 于是,我对她说:“凤娇,我现在就去把学德爹请来,让他劝劝爸爸,这个心事在爸爸的心里如果积压长了,别再憋出病了。” 凤娇点点头说:“你还没吃饱呢,你再吃点,我跟你一块过去,你一个人摸黑路我也不放心。” 我往堂屋看看正在吃饭的郭师傅,她说:“凤娇,你再走了,堂屋里只剩下郭师傅跟妈妈两个人了,凤巧才10来岁,不懂事,爸爸看到会更吃醋的,咱还不如再去劝劝爸爸呢。“ 凤娇往堂屋里看了一下,只见妈妈坐在桌子南边吃饭,郭师傅坐在上席吃饭,凤巧就坐在妈妈的旁边,郭师傅还经常给妈妈夹菜吃。 这个场景看着就像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似的其乐融融的…… 凤娇听了我的建议后,我们又来到了牛屋里,我示意凤娇说,可凤娇又让我说。 爸爸一个人正喝着闷酒,他看我跟凤娇又回到了牛屋里,而且看我两个还神情反常,他就放下装有米流酒的茶缸子问我:“国勇跟丫头,你俩咋又回来了,有啥事吗?” 爸爸虽然对妈妈有怨气,但他还是很喜欢我跟凤娇的,所以,他对我们说话才如此的和蔼可亲。 我看了看凤娇,就先用别人的事情当例子,来看看爸爸的反应,于是,我往爸爸跟前又走了一步,就像谈心的样子似的,对爸爸说:“爸,我听凤娇说,当年陈奉坤队长同意高明远到咱大闫塆落户他是有目的的,就是看高明远的老婆吴艳梅长的漂亮。他落户后,陈奉坤果然霸占了他老婆吴艳梅,听说他们的二女儿高庆莲就是陈奉坤的。 不光是陈奉坤占了他老婆,就连生产队的会计这些有点小权力的男人也都占过他老婆。而高明远呢现在在咱余寨街上开个诊所,生意非常好,不到一年的时间,手里就赚了不少钱,成了咱大闫塆的有钱人。 你看人家高明远都能拿得起,放得下,活的通透,现在人家活的滋滋润润的,再说妈妈也不是那种不检点的人呐。我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我要说的是啥意思了?” 爸爸听了之后,放下茶缸子疑惑的问我:“国勇,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啊,你想让我戴绿帽子,还得装鳖?” 凤娇一听爸爸不仅误会了,而且他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大,她连忙关住牛屋门,就趴在父亲的耳朵旁小声的说道:“爸,你瞎想啥呀,国勇哪叫你戴啥绿帽子呀,再说妈妈也不是那种生活不检点的人呐。国勇是想让你学学高明远处事的妙招,和他遇事都能看得开的心胸。你想:高明远那时候如果不睁只眼,闭只眼的忍辱负重,跟陈奉坤和会计他们硬杠的话,他不早就被赶出大闫塆了,哪有现在的舒心的日子呢。” 听到这里,爸爸端到茶缸子喝了一口酒,他看看女儿女婿,一左一右的趴在他的两边劝他,一种幸福瞬间涌上心头,他对我们说:“高明远当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以为他心甘情愿的装鳖呀。” 凤娇见爸爸已经在好好的给我们说话了,似乎没有那么大的怨气了,她又继续说道:“爸,就说咱家的事,妈妈为了不让我跟国勇分心,集中精力的搞好猪娃行、小吃店和窑厂的生意,她一个人服伺着两个奶妈家子。夜里起来烫奶粉,白天喂孩子洗尿布,还要洗衣做饭,出猪圈喂猪,还得做田地活,每天累的筋疲力尽的。而你呢,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喂喂牛, 你知道妈妈心里有多苦吗?她也需要一个好帮手来替她分担一些家务活。 这时候我们开窑厂在请烧窑的师傅时,阴错阳差的请到了郭师傅,而这个郭师傅又是个性情中人,他不仅做好了窑场的事情,他看你身体有残疾帮不上妈妈做家务,他就任劳任怨的帮妈妈出猪圈喂猪,扫地担水这些家务活他啥活都干。 妈妈为了哄郭师傅高兴,让他死心塌地帮咱做好窑厂的事情和家务活,她就给他做点可口的饭菜,给她说点好听的。可你呢却把妈妈的良苦用心往歪地方想,还想给郭师傅甩脸子,你如果能给妈妈的头脑那么好使,会哄郭师傅高兴,他不就是咱家请的一个不要钱的长工吗?你要是聪明的男人,每次等到郭师傅回来吃饭的时候,你就跟妈妈在一起,一唱一和的哄着郭师傅高兴,不让他跟妈妈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赌气的跑到牛屋里,喝闷酒,生闷气,给人家腾位子,你说你是不是太傻了呢。” 爸爸听了凤娇说的这番话后,他惊讶的看着凤娇,他心想:“这个丫头怎么越来越精明了,越来越有心眼儿了,这不是利用男人贪恋美色的心理,来骗男人死心塌地的给她卖命吗?这的确是个高招……” 我看爸爸在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我也继续的开导他:“爸,你不知道,打死人偿命,哄死人不偿命的道理吗?凤娇说的很对,只要把郭师傅哄的给咱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那你就是高人了。妈妈也知道不种田地,不养猪,到街上去住着享福舒服,她不还是想让咱们的家庭多增加一些收入吗?所以,你就听凤娇的话,以后你就跟妈妈形影不离的在一起,跟年轻的时候那么恩爱,根本不给别人留机会,啥事都不会发生的。” …… 爸爸听了我和凤娇说的这些话后,他竟然高兴的点点头笑了,他的笑容虽然没有年轻人的笑容那么阳光灿烂,但终归是“多云转晴了……” 随后,凤娇就端着爸爸装有米流酒的茶缸子,说道:“爸,走,咱到堂屋里跟妈妈和郭师傅他们在一起吃饭。” 我也端着爸爸的饭碗和菜碗走到了堂屋里。 我们走到堂屋里的时候,郭师傅已经吃完饭了,他正准备往厨屋里收拾碗筷呢。凤娇连忙上前夺下他手里的筷子,笑着说道:“郭师傅,你坐下歇一会,我爸这个人呢,他觉得他有残疾,跟你们坐在一个桌上会觉得你看不惯。 所以,他每次吃饭的时候都端到一边去吃,他这样做可不是嫌弃你们呀。请你不要有啥想法,我跟国勇也说他了,以后咱们一家人都坐在一个桌上吃饭,大家也都觉得亲热和睦,你说是不是啊郭师傅。” 郭师傅看着笑容可掬的凤娇,听着她这番亲切甜美的话语,心里更加敞亮了。他觉得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生活也是一种幸福和快乐。尽管这个家里没有把他当着外人看,他也总想跟凤娇的妈妈她们共进晚餐,但他觉得自己毕竟是个外人,是人家出钱请来的长工,根本不能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想到这里,郭师傅笑着说:“大家坐在一个桌上吃饭,就是亲切热闹。” 爸爸虽然觉得心里别扭,但嘴上也说道:“郭师傅,我们家里事多、活儿也多,以后就请你多担待了。” 郭师傅也笑着说:“力气是奴才,歇歇它就来,我就是你们出钱请来干活的,哪有怕干活的道理呢?你们慢慢的吃,我得到窑厂里去看火了。” 郭师傅说着拿着手电就往门外走去。 为了表示礼貌和尊重,郭师傅走的时候我和凤娇都客气的送出了大门外面,并嘱咐他路上慢点走…… 送走了郭师傅,我跟凤娇站在门口,看着郭师傅渐渐远去的背影,凤娇问我:“咱还去请小爹过来劝劝咱爸吗?” 我往堂屋里看了一眼说:“爸爸的情绪有所好转,不去了,黑更半夜的让小爹来回跑,咱心里也不得劲,等会咱回家再劝劝两位老人。” 我跟凤娇回到了堂屋里,只见爸爸正在给妈妈夹菜吃,妈妈嗔怪的说他:“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给我怄气了,我可没有你那个闲心,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的瞎猜忌,我只想为孩子们多做点事情。” 爸爸尴尬的笑着说:“这丫头就像你肚子里的蛔虫,她知道你想的是啥,她跟国勇都劝我学能点,哄着郭师傅高兴,让他心甘情愿的给咱当牛做马的干活。” 妈妈余怒为未消道:“亏你白活了46、7岁,还没有孩子们懂事,你要是不放心,就在我里房里墩个床铺守着我……” 爸爸憨憨的笑着说:“你不怕我的木腿吓着孩子了?” 妈妈瞪了他一眼道:“孩子们看习惯了就好了。” 我跟凤娇看着老两口虽然是不冷不热的在说着话,但从他们的语气和表情上已经看出来,他们已经消除了心中的隔阂,已经冰释前嫌了…… 我跟凤娇也趁机对妈妈说:“妈,你以后累了也别对爸爸发焦,爸也不是懒人,他也想拼命的干,就是他身体有残疾,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身体残疾心里本来就有些自卑,你再一凉拌他,他心里就窝气。现在还有个瘸老头能给你放牛,看门,如果没有瘸老头了,你就更难了,所以,你也要替爸爸想一下。” 妈妈瞪了父亲一眼,说道:“你又在小孩面前告我的黑状了?” 我和凤娇也看出妈妈是假生气,就进一步的劝他们说:“爸、妈,我们现在就把爸爸的床铺抬到你卧室的窗户旁边,让你们分床不分屋,有事也好有个照应,好。” 妈妈也是一个知进退的母亲,她见心爱的女儿女婿都在劝和她们,又看我跟凤娇在清理墩床铺的地方,她就跟我们一起干活了。 地方清好了之后,我跟凤娇就把爸爸的床铺从牛屋抬到妈妈的房里。 床铺收拾停当后,我抚摸着凤巧的头发对她交代道:“凤巧,妈妈跟大姐和爸爸说的话,你不要在外面说知道吗?” 凤巧睁着大眼睛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老师也教过我们不要做多嘴的孩子。” 凤娇看着越长越高也越来越好看的小妹,就在小妹的脸蛋上,亲昵的亲吻了几下…… …… 爸妈的事情和解好了之后,凤娇对我说:“国勇,妈妈的身体还没有好透,今晚上我在家里哄两个孩子,你一个人去街上守店可以吗?” 说着,她就解衣喂孩儿……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妈妈说:“你让国勇一个人摸黑路你放心,我也不放心呀,我好了,没事的,我跟你爸带孩子,你跟国勇一起去守店。” 见爸妈执意要我俩一起到街上去守店,凤娇喂饱两个孩子后,我俩又回到我们的卧室里收拾了一下床铺,看着这个温馨甜蜜的爱巢,我们心情舒畅…… …… 之后,我跟凤娇推着自行车锁上过道大门就准备到小吃店里去,刚走不多远,就碰到红霞向我们这里走来了…… 第158章 妻子替我去开会 看到红霞我就问她:“这么晚了,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有啥事吗?” 红霞说:“我刚从店里回来,看你和凤娇都没有去守店,以为你们有啥事呢,就过来看看。今天连本带利的钱,都放在钱盒子里了,钱盒子还是放在老地方了,我粗略的算了一下除了吴玉英的工钱,赚的有七八十块钱,等会回去了你们再算算,看对不对,明天的食材我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凤娇见红霞如此的关心我们和小吃店的生意,她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了红霞姐,让你操心受累了。” 红霞也笑着说:“咱们之间就用不着客气了,你们赚钱了对我也有好处,你们路上慢点走,我得回去了。” 我跟凤娇推着自行车子,一直把红霞送到他的堂屋后边…… 此时此刻,我知道红霞一定在心里羡慕我跟凤娇的甜蜜和恩爱……,唉……人各自有命,富贵在天,在错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能留个永远的念想,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呢…… 在洒满星光的夜里,我带着凤娇骑行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着一路前行,在走到双凤收购站的那个路口时,我想去问双凤殷世发的为人怎么样,让他主持预制厂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靠得住。 凤娇说:“夜已很晚了,双凤可能睡了,明天再过来。” 回到小吃店里,我跟凤娇到厨房和店里看看,只见红霞和吴玉英把屋子里收拾的井井有条的,头天晚上该准备的食材她们已经准备好了。 我跟凤娇走进卧室里看到那个钱盒子,凤娇把盒子里面的钱拿出来重新数了一遍,我们算算除去食材的各项本钱,跟红霞说的没有什么出入。凤娇把那些钱都收起来之后,又数了80块的零钱放在里面当做第二天找零的钱用。 摸摸这,弄弄那的,我们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 第二天五点多,我跟凤娇又早早的起来洗漱完毕后,就开始忙碌着早餐的事情…… 忙活的差不多时,天已经麻麻亮了,红霞和吴玉英来了不久,齐同心和雷心正也过来了。 齐同心拿出本子和昨天收的行费钱,一笔笔的记的都很清楚,昨天又来了8辆买猪娃的柴油三轮,买走了1100多头猪娃,齐同心收了1100块钱的行费,算了账之后,他把行费钱都交给我了。 看着猪娃儿行和小吃店比较稳定的收入,我觉得红霞和齐同心这两个合伙人还是比较满意的。她们老实本分忠心耿耿的帮我做事,但我也不能亏待他们,人都是相互理解和相互信任的。 快上圆集的时候,双凤领着殷世发来到了小吃店里。 一看见双凤,我心中就有着别样的欣喜,随后,我指着殷世发对凤娇介绍说:“殷师傅就是我请来帮咱预制楼板的师傅,他跟双凤的娘家是一个生产队的。” 凤娇热情的烫了两碗热干面后,我就端给了双凤和殷世发,并给她们端了两笼小笼包子吃。 吃饭的时候,我问了殷世发我那个预制厂得多长时间开业,需要买什么机械设备等等问题。 殷世发说:“余老板的预制厂有点小,一场只能预制百十块楼板,经营一段时间了再扩大一点最好。这两天就得把设备和冷拔丝等原材料都给买回来,也得把水泥和沙石料拉回来,再有4、5天就可以开业了。” 听着他说的开工在即,我就对他说:“殷师傅,把需要买的东西你先列个单子出来,这两天咱到新阳去,一趟就把这东西都给买回来。” 殷世发连连点头说:“可以的,等会吃完饭了,我就给你列个单子。” 正在我们说笑的时候,董支书走进了小吃店里,我连忙让凤娇给董支书烫碗面条。 董支书对我说:“国勇,我过来就是通知你,下午到村部去开队长会。” 我对董支书说:“支书,我下午领着猪娃儿商贩下乡买猪娃可能回不来,让凤娇替我去开会可以不?” “可以、可以,她回来了把会议精神给你说说,你再给群众开个社员传达一下就可以了。” 董支书说完,他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凤娇的肚子,或许他是看凤娇还需要多长时间生孩儿,想让她尽快的到村部去就任妇女主任一职…… 董支书吃完饭要给钱的时候,我就用手摁住他那只掏钱的手说:“支书别这样了,你这不是给我治赖吗,一顿早餐我还是管得起的,赶快把钱收起来,让人家看着笑话。” 董支书看看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他就笑着说:“你又让我欠你饭我了,别忘了下午去开会的事情。”说着,他就向店门外走去。 董支书前脚刚走,闫凤启就来到了小吃店里,凤娇见哥哥来了,就要给他烫热干面吃。 闫凤启摆摆手说:“我在家里吃过饭了,我现在来就是给你说个事情。” 我一听他有事情要说,就问他:“大哥,有什么事你就说。” 闫凤启看看小吃店里吃饭的顾客,就对我说:“是这样的国勇,还有几天就到清明节了,今年咱们闫家准备给老祖坟立碑,看你愿不愿意兑钱。” 凤娇一听给祖坟立碑,她就知道是联亲户族的大事,谁兑钱祖碑上就刻谁的名字,不兑钱就不刻他的名字。最重要的就是你一兑钱立碑,就证明你是这个户族的人,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个户族就是你的靠山…… 所以,当凤娇看到闫凤启来收立碑钱的时候,她就扭脸看着我说:“大哥,国勇肯定兑钱呀,之前咱们给祖坟上坟管饭兑钱,我们家都兑了啊。国勇既然来撑起我们家的门头,他也算是咱闫家的子孙呀,哪有不兑钱的道理呀,你说是不是啊国勇。” 听着凤娇问我,我毫不犹豫的对闫凤启说:“大哥,凤娇说的对,我既然撑起了这个门头,肯定会兑钱的呀,你们说兑多少钱,我现在就把钱给你,省得你明天再多跑一趟了。” 闫凤启说:“你现在给我也可以,俗话说,远分门,近分支,咱们给祖坟立碑,只立咱大闫塆这一支的祖碑,在大闫塆周围有4、50家闫氏的后人,一家先按20块钱兑,之后,再多退少补,回头国勇也让参加立碑的管事小组。” 我就从衣兜里掏出20块钱递闫凤启说:“大哥,你知道我的事多,真的顾不过来,立碑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就行了,写碑文的时候,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个“婿”字注明一下就可以了。” 闫凤启接过钱点点头说:“这个我们知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我赶集去了。” 闫凤启走后,我对殷世发说:“殷师傅,今天是逢集我得到猪娃行里去主持交易,还要领着猪娃商贩下队买猪娃儿,你先到预制厂那里去看看,那里做的不得劲的话,再重新做出整改,我晚上下队回来了再去找你。” 殷师傅点点头说:“你先去忙,我得让建筑队把两头的预制地锚给埋好,回头好安装冷拔拉丝机。” “对于楼板预制厂的建造我也不懂,只要有利于楼板厂的生产,你就看着弄。”眼看快上圆集了,我把凤娇和双凤喊到了卧室里,我轻声的问双凤:“双凤,你跟殷师傅是一个队的,他这个人怎么样呢。” 双凤进了我的卧室后,两眼一直在我的床铺上看着,她看着被凤娇整理的温馨柔和的卧室和床铺,不知她在胡思乱想着什么,以至于我问她的话,她竟然没有听清。 还是凤娇用手拍了一下她的手胳膊,问她:“双凤,国勇问你殷师傅的人品怎么样?” 双凤这才觉得自己出丑了,她连忙笑着说:“大姐不仅人美,做事也漂亮能干,把屋子也收拾的井井有条的。这个殷世发为人也差不多,没有跟邻居吵过架,属于那种你对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他老婆也贤惠,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我没想到国勇哥你会碰的那么巧。” 看着双凤入迷的看着我的床铺,我就知道她在想入非非了,为了不使她尴尬我就一本正经的说道:“只要他的人品差不多的话,就让他负责搂板厂的生产。” 随后,我又对凤娇说:“我今天可能要领着猪娃商贩下队买猪娃,你就替我到村部去开会,回来再把开会的内容给我说一下,我再给社员开会传达传达。” 凤娇点点头说:“我去也行,上午我得到窑厂去看看有没开票买砖头的人。”随后,凤娇又对我说:“要不,我把票本给苏发友,有人到窑厂买砖时让他开票,买砖的方便些,回头咱再给他凭票算账你看可以吗?” 我想了一下说:“让他开票也行,他开出去多少个砖头垛子,他就交给咱多少钱,反正票本都是有数的。” 事情商议好了之后,我就到猪娃行里去了。 …… 吃了晌饭,凤娇骑着自行子就到村部开会去了。 她到了村部的时候,董支书和学德小爹以及村里的其他领导,他们已经到齐了,只有一些队长还在陆续的向会议室里走来。 没过多久,陶乡长和计生办的副主任王开香他们也骑着自行子来到了村部。 凤娇见陶乡长来了,她借机过去笑着对陶乡长说:“陶叔叔好。” 陶乡长一看是凤娇,他也高兴的问道:“凤娇你就在闫寨村住啊,你是队长?” 凤娇笑着说:“我当家的国勇是队长,他今天有事没有过来,我是替他来开会的。” 随后,陶乡长又把王开香喊了过来,他对王开香介绍说:“她就是凤娇,胡乡长的干女儿,她们小两口挺不错的,她们是男到女家,想要二胎。” 凤娇一看到王开香就想到我给她说过的,她是齐庙大队王会计的女儿。想到这里,凤娇就想套下近乎,于是,她就笑着说:“请王主任关照关照,我婆爷爷是你们齐庙大队的余木匠,听国勇说他跟王会计的关系非常好。” 王开香一听凤娇提到了余木匠,顿时,也觉得有点亲近了,她看着凤娇说道:“哦,你就是余师傅的孙子媳妇啊,我爸妈的房子就是余师傅帮忙盖的,他们经常念叨你爷爷呢。” 董支书和小爹他们看凤娇在跟陶乡长和王开香说话,都觉得凤娇很有面子,就连那些来开会的队长也都羡慕的看着凤娇 心想,在这样的场合能让乡领导跟他热情说话的人,这个人肯定也不一般…… 今天的会议仍然由学德小爹主持,小爹宣布会议开始后,就由董支书先讲话做报告。 董支书客气的做了一番开场白之后,他就切入主题,他脱稿而出,道:“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再有几天就到清明节了,即将拉开春耕生产的序幕。 我今天主要讲4个议题:第一,咱闫寨村今年首次推广杂交水稻种植技术,杂交水稻种植是个新生事物,它的产量高,每亩可打1000多斤稻子,每亩只用稻种一斤半,到2斤左右。 杂交水稻是采用的塑料大棚的温室育苗技术,采用两段育苗的方式种植的。今年咱闫寨村建了以大闫塆为首的5个育苗基地。一个育苗基地负责4、5个生产队的水稻育苗工作,到时候会有专业技术员进行指导建棚和育苗。 第二是计划生育工作,春季大孕检,明天全村的育龄妇女都要到村部来参加孕检。 第三是春季麦田管理和春耕生产,这是老生常谈,大家都知道怎么做了,我就不在这里细讲了。 第四就是大家回去通知每户社员年满18岁的男女,从明天起都到村部来照相办理登记身份证。好了,我就讲这么多,下面请乡领导讲话,大家欢迎。” …… 乡领导讲完后,董支书又做了一些总结性的讲话,他又问问台下的队长们有没有什么意见要说的。 台下的队长们虽然议论纷纷,但他们只问了一些杂交水稻的种植问题和身份证的事情…… 之后,董支书就宣布散会了。 散会临走的时候,董支书喊住了凤娇,他对说:“凤娇,明天上午你派些社员带着架子车到村部来,把你们大闫塆的杂交水稻的稻种拉回去,顺便再把搭建塑料大棚的材料也给拉回去。” 凤娇也借机问了一下董支书:“支书,这次孕检,我跟红霞没啥事?” 董支书说:“应该没事,红霞不是有准生证吗,你们不要紧的,刚才你跟陶乡长和王主任说笑的也挺开心的,俗话说,熟人多吃二两盐,你就安心做好生意就行了。” 凤娇笑着给董支书道谢后,她骑着自行子就回去了。 凤娇回来的时候,我也刚从乡下领着买猪娃的商贩回到小吃店里。 当时,红霞还在小吃店忙活着明天的食材,我跟红霞还没说上句话,凤娇就回来了。 红霞见凤娇回来了,她就对凤娇说:“今天小吃店里连本带利的钱,我都清好放在钱盒子里了,你再数一遍。” 我进去把钱盒子拿出来,又重新数了一遍里面的钱款,我跟凤娇在心里估算着本钱和利润,跟我们亲身亲为做的差不多,凤娇就对红霞说:“红霞姐管理小吃店,我跟国勇都放心。” 随后,我就把今天收的900多块的行费也交给了凤娇让她存起来。 之后,我就问了凤娇今天开会的内容,凤娇就给我说一遍后,红霞听了之后就问我:“国勇,明天我还用去孕检的吗?” 凤娇说:“你有准生证,明天就不用去了。” 红霞又说:“明天照相办身份证不还得到大队去呀,明早上我还来不来小吃店里帮忙呢。” 我看着红霞忧心忡忡的样子,就对她说:“明天你就在闫学家这个照相馆里照张相片算了。至于你来不来小吃店里帮忙,看你自己了,依我的意思你还来帮忙,应该没事的。” 眼看太阳快落山了,我对凤娇说:“走咱们回家吃饭,晚上得通知社员开会。” 凤娇锁上小吃店的房门,我推着自行车就跟红霞我们三个往大闫塆走去。 走到高明远那里,我又到高明远的诊所里去通知他晚上回去开会。 因为一个自行车没法带俩人的,我就推着自行车跟凤娇和红霞并排走着。 当我们走到双凤废品收购站那里的时候,我又到楼板预制厂那里看看,预制厂还得多长时间投产。 双凤看我们三个来到预制厂,高兴的要给我们搬板凳坐,我对她说:“我是回家通知社员吃了晚饭开会的,顺便过来看看。” 在预制厂南头,殷世发和闫凤良的建筑队还没有下班,闫凤良说:“预制厂的地平今天晚上可以完工。” 我对他说:“你把用的工数算好,明天到小吃店里,我把工钱给你。” 闫凤良点点头说:“可以的,我晚上回家合计工数,明天就把工底儿给你。” 随后,殷世发和闫凤良就领着我沿着预制厂周围转了一圈看看,我问殷世发楼板厂啥时候可以投产? 殷世发说:“明天咱就可以去买设备了,你再把材料买回来,三两天就可以开工生产了。” …… 随后,我对闫凤良说:“你给工人们说一下,吃了晚饭生产队里还在老地方开会。” 我跟凤娇回到家里,妈妈把两个孩子围在摇窝里让凤巧摇着摇窝哄他们。 凤娇进屋先亲两个孩子后,随即就给他们换换尿布,然后就抱着他们喂奶,我到厨房里对妈妈说,我先挨家挨户的通知一遍社员吃了晚饭到郭金富门口开会,等会再回来喂猪。 妈妈见我跟凤娇回来了,她高兴的说:“我再去穵点面烙两个油馍吃。” 妈妈在厨房里做饭,爸爸就坐在锅门旁帮她烧锅,看样子他们老两口的关系比之前好了很多。 我沿着村子通知一遍邻居吃了晚饭,都到郭金富门口来开会的事情后就回到了家。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见郭师傅正在出猪圈,我就准备跳进猪圈里出猪圈喂猪。 郭师傅说:“我的衣服总是弄脏了,我出猪圈,你把猪食掂来。” …… 吃了晚饭后,我就到郭金富门口开会来了。 郭金富跟以往一样,把门灯拉亮,并搬个茶几当会议桌子,椅子和茶瓶茶杯,都准备的好好的了。 人没到齐之前,我给那些先到的邻居们闲聊,议论着今天开会的事情…… 之后,我又沿着村子喊了一遍邻居开会。 社员基本到齐后,我简单的说了几句开场白后,就对台下的邻居说:“今天开会主要传达今天下午村部开会的会议精神,今晚开会有三个议题要讲: 一,今年推广杂交水稻种植,大家就不要再种老品种水稻了,村里今年在咱这队搞育苗基地,到时候有技术员来指导,杂交水稻的产量高,请请大家积极配合种植。 二,计划生育方面的事情,还像之前一样,育龄妇女明天吃了早饭都到村部去参加孕检。 三,18岁以上的男女,明天上午都要到村部里照相办理身份证登记,以后每个人都得有身份证,如果没有身份证,你办事坐火车都不行,请大家积极配合。 …… 我大致传达了村里会议精神后,见大家虽然议论纷纷,但就是没人愿意发言的。 见没人发言,随后,我就派了闫凤启和陈天清等几个男邻居明年上午带着架子车,照完身份证后,把稻种和搭建塑料大棚的材料给拉回来。 …… 每个人都渴望着事事对自己要公平公正,但是,公平公正的参照物,就是跟你几乎相同的事情,发生在另一个的人身上,却出现了不同的遭遇或结果,所以,你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假如,你心中的公平如果是针对某一个人,或某一件事来给你做比较的话,你就变成较劲或偏激,再一意孤行的给那个人对比的话,就会演变成矛盾或仇恨,从而就会给自己埋下祸根,就像陈天虎杠上了吕大为那样的…… 吴玉英开会回到家里,她就埋怨陈天虎道:“那次人流后我说上个节育环,不让我上,现在我又怀孕一个多月了,明天万一被孕检出来了咋办?” 陈天虎说:“这次就不去孕检了,爱咋地,咋地,反正又不是你一个人怀孕,红霞的肚子都出怀了,我看吕大为这次咋弄。” 吴玉英听陈天虎说起了红霞,她觉得自己跟红霞天天在我小吃店里上班,两个人相处的跟姐妹那样的亲密无间,她不允许陈天虎信口开河……于是,她就对陈天虎说道:“人家红霞有准生证,你可别乱咬人家,把自己的事情管好就行了……” 第159章 新厂投产了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季节更替的自然规律,使经过严冬洗礼的花草,用她们嫩绿的身躯在装扮着一片萧然的大地,田野、地埂和荒坡都换上了新装。 嫩绿的草丛给千虫万鸟当上了无数个爱的巢穴,含苞待放的花蕾正在引蜂采蜜。红花、白花、蓝花、紫花和黄花……都在百花争艳,无数个村庄农舍,都被这鸟语花香和万紫千红的美妙景色所包裹着…… 有人栽花种草香飘邻居,有人当篱笆护园栽刺伤人…… 在那个重男轻女,传宗接代还很根深蒂固的年代里,有的人为了生到儿子,东躲西藏、家徒四壁也在所不惜,支撑她们偷生躲生的执念就是她们坚信有人就有一切…… 因为我们第一胎生了双胞胎的儿子,所以,我跟凤娇言行举止都显得特别低调。 所以,那天晚上开会我只轻描淡写的传达了一下,明天孕检和超生子女罚款的事情。 开完会,我刚回到屋里,陈天龙就来到我家里问我:“国勇,家馨怀的是第一胎明天不用去孕检的。” 陈天龙刚问完,陈天堂苏发友和郭金富也来问我,他们的老婆或儿媳妇怀的都是第一胎,要不要去参加孕检。我对他们说:“阿荣、阿莉和双凤她俩怀的是第一胎,不去孕检应该没事……” 妈妈看到这些邻居都到我家里来找我问事了,她也是满心欢喜的,她心想:我这个大女婿真的给她们挣来了面子,之前我没来入赘的时候,村子里人很少到她家里来问这问那的。现在女婿竟成了村子里的主心骨了,女儿和女婿如果天天都能跟我们在一起吃饭的话,那就有享不尽的天伦之乐了…… 妈妈想到这里她就过来问我:“国勇,你跟丫头今晚上是在咱老屋里睡,还是在街上的房子里睡呢?” 我看看正在喂孩子的凤娇对妈妈说:“你问问凤娇。” 这时,凤娇已经把两个孩子都给喂饱了,她把孩子递给妈妈说道:“妈,我们街上开的有小吃店,每天都得在那里守店,农忙的时候再说。” 我跟凤娇看妈妈有点舍不得我们走的样子,就笑着对她说:“妈,咱离街上那么近,我跟凤娇三天两头的就回来了,你有啥舍不得的呢。” 妈妈笑着说:“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一天见不你跟丫头,我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 凤娇搂着妈妈的肩膀亲昵的说道:“妈,这两个孩子还在你们的身边呢,看到他们不就看到我们了。” 我也在一边说笑道:“妈,凤娇说的也对,有两个孩子和爸爸小妹这一大家子陪着你,不是很热闹的吗?明天上午你跟爸爸轮流到大队去照身份证,身份证的用处可大了,你们明天可别忘了。” 随后,我跟凤娇回到卧室里看看我们藏的宝贝,还完好无损的在那里放着了,就走出卧室推着自行车准备上街去守店。 就在凤娇打开过道门口的时候,正碰到吴玉英到我家里来了。 我跟凤娇连忙把她让进了过道里,凤娇就问她:“玉英,这么晚了来找我有啥事呢?” 吴玉英往堂屋里看了一眼对凤娇说:“凤娇姐,我怀孕一个多月了,明天去不去孕检呢?我怕去孕检跟上次一样被检查出来了。陈天虎要我躲出去,不惜一切代价的也要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我是来给你说一声的,等会我得跑出去,明天我就不到小吃店里去干活了。” 听了吴玉英说的话,我跟凤娇都很惊讶,没想到她也怀孕一个多月了,如果她明天不来小吃店干活了,红霞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但是,人家有事肯定不能强求,想到这里我就对凤娇说:“凤娇,你带的有钱吗,先给吴玉英一点,她在外面闯荡肯定需要钱。” 凤娇听后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把过道的电灯拉亮,数了一遍对她说:“玉英,我的小吃店是正月初十开业的,今天是2月22,你一共干了一个月零12天。一天15,总共是630块钱,我给你650算了,可我身上带的只有350,那300以后再给你可以吗?” 吴玉英一看凤娇给她算工钱,她也连忙用手挡住凤娇拿钱的手说:“凤娇姐,我不是来要工钱的,真的。这些钱还是放在你们手里,我攒到时候在你的窑厂里买点砖头把房子盖起来。你们也看到了我那三间茅草房子七漏八淌的不能住人了,你把钱给我,我就零打细敲的花了。” 吴玉英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道:“唉……,凤娇姐,我知道你跟国勇是想帮我,给我那么高的工资,一个月450,我不到一年就能盖三间瓦房了。可是,我这一跑,说不定猴年马月才能盖起房子呢。我本来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可陈天虎非要要,我也是没办法呀!我这一生孩子就得一年多,我也不敢张嘴让你们给我留个位子,孩子大点了再去上班,不知道你们还要不要我。” 看着吴玉英无奈悲怯的样子,我把衣兜的钱掏出来递给凤娇说:“你把这些钱点点看够不够她的工资。” 就在凤娇把650块钱都清够递给吴玉英时,陈天虎突然推开过道大门进来了。 他一看吴玉英手里拿着一沓子钱,恬不知耻的笑着说:“哈哈……我算着你是到国勇这里来算账了,果然不出所料。我在老妈儿嘴那代销点里赊了好几条烟了,她就不赊给我了。还有屋里也没有猪油吃了,我都馋的快走不动路了,先给我300,我明个去割猪油还账。” 说着,他不顾我跟凤娇在场,伸手就要去抢吴玉英手里的钱。 吴玉英看陈天虎要抢她手里的钱,她飞快的把钱递给凤娇说:“凤娇,这650块钱的工资我现在不要,明天仰这650块钱在你窑厂里给我开成砖头垛子。” 说着,她连推带拽的就把陈天虎给拉了回去…… 我跟凤娇看着陈天虎对吴玉英一脸恨意无奈的样子,撵出过道大门口,想把钱给她,怎奈吴玉英拉住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 第二天早上,吴玉英果然没来小吃店里上班,我对红霞说:“吴玉英可能是跑了……” 红霞听后,她胆战心惊的问我:“国勇,别看我有准生证,但我眼皮一直在跳,吓得我心惊肉跳的,你看我都出怀了,我该咋办呢,要不,我也跑出去算了。” 看着红霞隆起的肚子,我知道她就是破上倾家荡产、甚至是搭上她的性命也要为我生下这个孩子的决心,我不仅心疼,而且还觉得亏欠于她。为了她的肚子,我动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她弄了一张准生证,为的就是不想让她过那种偷躲流离的日子。 凤娇见红霞担惊受怕的样子就安慰她道:“红霞姐,你有准生证,没事的,等会计生办的人可能要来吃早餐,你就放自然一点,别疑神疑鬼的,知道吗?” 红霞依然是没有底气的点点头…… 我跟凤娇刚给红霞鼓气不久,雷心正到我小吃店里帮忙来了,他走到厨房门就对凤娇说:“大姐,这段时间全乡都在组织照相办身份证的事情,以后我可能没有时间给你们帮忙了。” 凤娇看着这个年轻有为的未来妹夫,她春风满面的笑着说笑:“凤灵也给我说过多次了,让你好好的工作,不要因为小吃店的生意影响你的工作,以后你来吃了早餐就回去。” 雷心正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凤灵给我写信也是这么说的,她还让我以后少到你这小吃店里来,避免人家说你们仗权势。” “凤灵这个猴妮子,肚子里有些学问还是好些,啥事都想的那么周到细致,她说的那些是实际事儿,你在我在这帮忙人家肯定有这个想法……” 凤娇的话还没有说完,爷爷就走进小吃店里问道:“凤娇,大勇呢,今天没在小吃店里吗?” 凤娇看到爷爷来了,她高兴的说道:“国勇在店铺里忙着呢,你稍等下哈爷爷,我给你烫碗面条吃。” 爷爷刚在小吃店坐下不久,王开香领着10来个计生办的工作人员进来吃饭了。 她一进门,正好看到爷爷坐在一个桌子旁边,她连忙上前给爷爷打招呼道:“表叔,出摊来的挺早的呀,你还没吃早饭,我一起给你烫碗面条吃。” 爷爷一看是他大队王会计的女儿,知道她是计生办的领导,他也连忙站起身来客气的说道:“谢谢你了闺女,这是我大孙子开的餐馆,我孙子媳妇在给我烫面条了。” 我对着爷爷笑笑算是跟他打过招呼了,随后,我就走过来对王开香说:“王主任,你们几个人呐,你坐下歇着,我去给你们报饭。” 王开香点点头后,她看看她的队员就对我说:“你就报10碗热干面,5笼小笼包子,再来10杯豆浆,等会签单的时候,我连你爷爷的那份一起签上。” 爷爷客气的给王开香说笑着,她们的10份热干面,我也陆续的给她们端上来了…… ……… 清明过后几天,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孕检,身份证照相都如期完成了。 照身份证相片的这段时间里,闫学家的照相生意非常火爆,他和另一个照相师傅被乡里指定为身份证相片的拍照点,他整天跟着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巡回在余寨境内专业照身份证的相片。 幸亏当初我把陈少敏介绍给闫学家了,她们对了象之后,为了尽快的促成这门亲事。我曾对凤娇说:“你就跟陈少敏说,闫学家在街上照相馆里照相,人家看他的职业干净轻松,又很挣钱,所以,有好多女孩子给他眉来眼去的,小心别的女孩把闫学家给撬走了。只要相了家定下了亲事,你就让少敏到他照相馆里去学习照相……” 所以,陈少敏到闫学家里相了家的那天晚上,闫学家就把陈少敏带到了照相馆里学习照相的技术去了…… 这次照身份证的相片,闫学家下队照相,陈少敏就在街上照相馆里营业照相。 每天晚上,闫学家回到照相馆里,他就在暗室里冲洗相片,他俩整天忙的不亦乐乎…… ……… 与此同时,我的板楼预制厂也开工投产了,并且已经预制了半场60多块楼板了。楼板厂请了陈天保父子和另外三个邻居,其生产就交给殷世发负责管理了,账目材料的进出,就由凤娇和双凤她们两个共同负责。 相比之下,楼板厂的管理要比窑厂的管理繁琐复杂一些。楼板厂不仅要管好进货资金和货物,还要管好楼板厂的原材料购买和使用消耗,以及楼板和其它预制件的销售资金等等。 为了防止水泥石子等原材料的流失和管理混乱,我对凤娇、郭建国和双凤说:“预制厂里的水泥、石子和钢筋等原材料,一斤一两也不对外出售,只能用于楼板、挑头和楼梯踏板的预制生产。” ……… 这天逢集吃早饭的时候,董支书到街上开会,在我小吃店里吃饭时,他对我说:“国勇上次因为稻种没有运回来,你派去拉稻种的社员跑了空趟,这次昨天晚上已经运到村部了。你今天派人连同稻种和大棚的东西一起拉回来。再找你小爹让他给你派个技术员来。” 我对董支书说:“好,我让凤娇领人去拉来,我还得领着猪娃儿商贩下队买猪娃呢。” 小吃店快结束的时候,凤娇给红霞交代了一番小吃店的事情后,她骑着自行车子就回到了大闫塆。 回到村子里,凤娇派了闫凤启、陈天清、陈天富和郭金富等几个邻居,拉着四辆架子车到村部拉材料和稻种去了。 路上凤娇对他们说:“今天过来拉材料和种子的,生产队给每个人开支半个工当做报酬。” 凤娇她们一行人来到村部找到了村长学德小爹。小爹就按计划给凤娇发了搭建一个塑料大棚的材料,和350斤杂交水稻种子,还给她派了一个技术员。 随后,小爹又交代凤娇说:“丫头,你回去发放杂交水稻种子时,要记好每户领取的斤数,以后还要向农户收稻种钱,千万不能把账给搞错了。” 最后,小爹又让凤娇在领取物资的那里签上了她的名字。 凤娇她们把材料拉回到村子后,她们就在郭金富北边的空场子上,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准备搭建温室大棚。 凤娇就让闫凤启领着郭金富他们从架子车上往下卸东西,听从技术员的指挥搭建塑料大棚,她去喊全村的社员来分稻种。 就在凤娇准备转身走的时候,闫德成走过来了他幸灾乐祸的说道:“不作死就不会死,陈天虎领着小分队的人去牵吕大为的老水牛,被吕大为出其不意的用铁锹给砍死了,大闫塆少了一个祸害,可惜吕大为也被抓走了……” 凤娇和在场的几个人都惊讶的问道:胡扯哟,啥时候的事吗? “就你们拉稻种刚走没多大一会儿。”闫德成见他们几个半信半疑又说道:“这事我敢给你们说瞎话呀,不过,这个祸害一死,吴玉英也算解放了。”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会儿后,就开始拿着铁锹平场子,在技术员的指挥下准备搭建塑料。 凤娇把搭建塑料大棚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她就开始挨着门的喊村子里的邻居到郭金富这里来分稻种。 喊了一遍邻居后,凤娇就回家把我的秤和生产队的账本、笔也都拿来了。 凤娇拿来了分稻种的秤后,她就让闫凤启拿秤称稻种,她在一边记账。 分稻种的之前,凤娇对邻居们说:“当初国勇向大家统计稻种斤数的时候,有的农户害怕杂交水稻是新生事物没有种过,害怕不中,没敢要那么多。现在我就按照国勇登记的数目给大家分稻种,到时候收稻种钱也按这个数目收,这账本上的总数是350斤,我们今天领回来的也是350斤,不多不少,谁现在想要多的也没有了。” 凤娇说完后,有不少邻居都后悔自己当初报少了…… 凤娇见大家没有啥意见,她就对闫凤启说:“凤启哥,咱这稻种可是将老头儿,打将老妈儿~将打将啊。咱这350斤是一磅秤称下来的,零秤两舍的往外分,你称秤的时候可得注意啊,你可别称高了,称高了,分不够数了,可就麻烦了。” 闫凤启笑着说:“放心凤娇,我用大除皮的方法分,保险分够数了。” 这时,顾秀莲笑着说:“凤启,啥是大除皮分法呀,你可别缺斤少两啊。” 闫凤启看大多数邻居都不知道大除皮是啥意思,他就对顾秀莲说:“比如你顾秀莲的是4斤稻种了,我就称这一麻包有多重,然后从麻包里给你四平八稳的除掉4斤出来。而不是先从麻包里给你称4斤出来,这两种称法看着虽然是一样的道理,但大除皮的分法最准,大集体分糖分煤油都是用大除皮的方法分的。” 闫凤启给大家解释清楚后,凤娇就让陈天富跟郭金富抬秤,让闫凤启掌秤,就开始分稻种了。 稻种分到我的最后一家时,不多不少刚刚够数,凤娇高兴的说:“凤启大哥分东西真有经验,300多斤稻种分到最后斤两不少,真准!” 这时,技术员对凤娇说:“队长,请你把社员都喊过来,我要给他们交待一下泡稻种的事情。” 凤娇就对分完稻种的邻居们说:“大家先别慌回去了,育苗技术员要给大家交待一些事情。” 走到半路上的邻居一听技术员有话要交待,他们就掂着稻种又折回来了。 技术员清了清喉咙就大声的说道:“老乡们,咱们的稻种是统一进棚育苗的,你们把稻种带回去后,明天把稻种倒在地上晒一上午,明天吃了午饭把稻种倒入清水里浸泡12个小时左右,然后用捞萁把稻种捞起来把水控干,晾半天左右,之后再把稻种倒入清水里浸泡12个小时左右,之后再捞出来控干,再浸泡同样的时间,捞起来控干……这种浸泡法俗称三起三落。大后天上午把稻种带过来装盘进棚,到时候我再给你们说怎么装盘进棚的。” 大家听完之后又是一番七嘴八舌的议论…… 稻种的事情弄好后,凤娇就对闫凤启他们几个说:“大哥,你们几个就在这里搭建塑料大棚,生产队里给你们记义务工,我的事情忙,得到窑厂和预制厂里看看。” 闫凤启说:“你去忙,技术员叫我们咋弄,我们就咋弄。” 最后,凤娇对技术员说:“师傅,晚上你就到我家里来吃饭,你如果没有地方休息,就在我家里休息,等会我回去跟我妈妈交待一下,晚上来喊你吃饭。” 技术员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凤娇跟技术员和闫凤启他们交待好事情后,掂着稻种就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她喂饱了两个孩子后,就给妈妈交待了怎样浸泡稻种的事情,然后她又对妈妈说:晚上技术员在咱家里吃饭,让技术员睡在王晓琴睡过的那间房子里。 因为担心红霞的事情,凤娇提前把猪喂饱之后,又给妈妈嘱咐了一些事情,她骑着自行车子就向街上跑去。 凤娇回到小吃店里见红霞还在清理着小吃店的卫生,她就把红霞拉到卧室里对她说:“红霞姐,出大事了,吕大为用铁锹把陈天虎砍死了,他也被抓走了,我们在大队拉了稻种回来时听邻居们说的,具体事情我也搞不清……” 还没等凤娇说完,红霞觉得脑袋“轰”的一下子,就瘫坐在床上了…… 尽管吕大为的性格倔强,肯给她生闷气,让她的日子过的堵心憋气,使她受尽了吕大为的家庭冷暴力。但有个男人给她犁田耙地,帮她挣钱扶养孩子,还是比她一个女人拉扯两个孩子轻松了许多。再说她肚子里还怀有一个四个多月身孕的孩子,这以后的日子该咋过呢…… 想着想着,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哭了起来…… 凤娇想着吕大为是孤门独户,这次生死难料,红霞在大闫塆又没有亲人。而现在她又有孕在身,她如果躲出去了,家里的大女儿不仅没人扶养,就连她家的老水牛也没人饲养了,想到这里她也忍不住的哭了…… …… 片刻之后,凤娇揉揉眼睛劝慰红霞道:“红霞姐,别哭了,你先出去躲躲,你女儿和老水牛,我跟国勇晚上回去把她接我老屋里让她跟我小妹睡,老水牛就让我爸给你服饲几天,以后的事慢慢再说……” 第160章 人间百态 我和齐同心领着猪娃商贩下乡买猪娃,回到小吃门口,看着凤娇满面愁容的样子,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凤娇见我回来了,她也不顾齐同心他们在场,就把我拉到了卧室里,给我讲述了吕大为的事情,还给我说了,她已经把红霞弄到猪娃行里那两间办公室里了…… 出其不意的突然变故让我不知所措,冷静下来之后,看着心地善良的凤娇和她副花容月貌,我伸手抚摸着她额头上的秀发,劝慰她道:“谢谢你凤娇,你把红霞的事情安排的这么妥当,只要咱帮她度过难关,照顾好她的两个女儿和她家里的猪牛,也算是对她最大的帮助了。” 凤娇点点头说:“是的,红霞姐毕竟是真心实意帮咱们小吃店的,她现在有难了,咱尽心尽力的帮她一下也就问心无愧了。等会我给她做碗葱花面条,你扛着扫帚装着去打扫猪娃行的卫生,把饭给她送去好吗?” 看着温柔贤惠的凤娇,我心生愧意,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红霞怀的就是我的孩子,她还在为红霞牵肠挂肚的着想,还在极力的替她保住这个孩子。真不知道有一天她知道真相后,她会不会恼怒和崩溃…… 在这场悲剧中,最可怜和最悲哀的人就数吕大为了,他为这个不是他骨肉的孩子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事情既然发生了,与私我要默默的照顾好红霞和她的女儿,与公,我也要照顾好生产队的事情,现在队里正在弄杂交水稻的育苗,作为生产队长肯定得回家看看,再说,还要给社员分杂交水稻的稻种。 想到这里,我对她说:“凤娇,还是你去给她送饭,回来后你再到窑厂和预制厂里去看看。我是队长,不回去看看搭温室大棚不合适,再说我也得回去把那些稻种给分下去。” 凤娇说:“刚才忘记跟你说了,稻种我已经分下去了,就是按照你那个账本上统计的数目分下去的,是闫凤启用大除皮的方法分下去的,350斤稻种斤两不差。我让闫凤启领着郭金富他们在搭塑料大棚,你回去看看红霞的大女儿巧珍和她家的猪牛什么的,顺便再看看陈家的动静,你要快去快回,别让人家在家里担心。” 听着凤娇说的把杂交水稻的事情安排的这么妥当,我高兴的说道:“凤娇,你不仅是我的福星和好妻子,还是我的得力助手,遇事可以独当一面了,真是好样的。” 说着,我就把今天收的行费钱都掏出来,递给她说:“这是今天收的行费估计有千把块钱,你数一下。” 凤娇看着手里的一大把钱,她没有之前的那种高兴和喜悦了,她拿出200多块钱递给我道:“给,当家的,这200多块钱你装在衣兜里当做零花钱,遇到急事了也可以应付一下。” 我接过那200多块钱,在这温馨的卧室里,看着小鸟依人的凤娇,心里涌上阵阵幸福和甜蜜…… 就在我们准备走出卧室的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地方,我就对轻声的对凤娇说:“我想让红霞到爷爷家里住一段时间,你看怎么样呢?” 凤娇高兴的说:“中啊,你晚上回来了再说。” 之后,我跟凤娇就走出了卧室。 齐同心见我出来了,他就对我说:“国勇,要是没啥事的话,我现在回家了,明天我来早点儿。” 我点点头对他说:“没啥事了,你回去,你的工资以后每月初4再发给你可以吗?你可以得个整钱。” 齐同心连声说:“好的,好的……” 然后他骑着自行车子就回去了。 齐同心走后,我又跟凤娇交代了一些事情后,骑着自行车子也往家里驶去。 路过双凤废品收购站的时候,我想到预制厂里看看预制的有多少楼板了。 当我骑着自行车子拐到收购站里的时候,双凤看我过来了,她就跑到我跟前高兴的说道:“国勇哥,今天来了几个买楼板的人,我说老板没在这里,还没有定价钱呢。” 看着光彩照人的双凤,穿着我给她买的这身衣服,显得非常靓丽动人,我就想起了那天我俩在旅社的美妙时光…… …… 一阵说笑之后,我俩就走到预制厂那里,只见预制厂里已经排满了楼板,殷世发他们正在用铁锹和撅头平整着场地,看样子他们是想加宽预制厂。 殷世发看我来了,他也向我走了过来,我就问他:“殷师傅,这一场预制了多少块楼板呢?你们在那里平场子是不是想加宽预制厂啊?” 殷世发用手指着预制厂说:“这一场只预制了120块楼板,得凝固一个星期后才能把楼板挪到一边去,再预制下一场。我看预制厂太小,不仅没有存放楼板的地方,而且还没有预制跳头和楼梯踏板的地方,所以,我就想加宽一点儿。” 看着尽职尽责的殷世发,我高兴的对他说:“谢谢殷师傅处处为预制厂着想,你的水泥和沙石的配比怎么样呢,盖房子是大事,咱可得保证质量,可不能偷工减料啊。” 殷世发说:“请余老板放心,我这都是跟着那边预制厂里的配比标准来预制的,绝对保证质量。” 之后,我又看看双凤问道:“殷师傅,我第一次做预制厂,对于预制楼板的各个成本我也没法估算的,你看咱是否可以把你之前,那个预制厂的楼板价格给咱当参考价呢?” 殷世发说:“可以呀,咱们和他的制作工艺和用料基本相同的,先跟着他的价格卖也可以。他的三米三的楼板卖23一块,三米五的卖28一块,三米的挑头他卖25一个,三米五的挑头他卖30一个……至于他的楼板一块能赚多少钱我就不知道了,我觉得他那个价能卖,咱这个价也能卖。” 我点点头笑着说:“可以跟着他的价卖,不过,殷师傅,回来你们做个实验,看一块楼板能用多少水泥、沙石和冷拔丝以及人工等等,咱能做到质优价廉更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殷师傅点点头说:“我明白老板的意思,咱既保证质量,还得价格便宜。” 看着殷师傅明白我想用质优价廉的楼板打开销路,我高兴的对他说:“殷师傅,楼板的生产管理就交给你负责了,从下一场开始,生产一块楼板我给你抽点提成,辛苦你了,我得回老塆去办事。” 告别了殷师傅他们,我本想到窑厂再去看看的,我一看手表已经4点多了,来不及到窑厂去了,就骑着自行车了飞快的向老塆跑去。 跑进村子时候,我准备先到红霞家里去看看她的大女儿和猪牛怎么样了,当我走到红霞的门口时,看到她家的门已经锁住了,门口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头100多斤的小肥猪卧猪圈里。 当时,我心里非常纳闷:吕大为在大闫塆是孤门独户,没有亲戚也没有自家,她的孩子到哪里去了呢。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要想帮她一下,可能会遭到陈家人的记恨,说不定陈家人都想让红霞一家给陈天虎抵命呢…… 我看着周围没有一个人影,心想:村子里有一部分人在我窑厂里干活,另一部分人可能在郭金富那里看杂交水稻育苗。 于是,我带着各种疑惑和猜测,推着自行车从红霞的门口出来,继续向南走着。 刚走不多远就碰到了闫德成,我就问他:“二爷,吕大为的孩子你知道到哪里去了吗?村子里的人呢,怎么不见了?” 闫德成见我风尘仆仆的样子,说道:“回来了,国勇。她的孩子你不用操心的,在你家呢,就是她的老水牛被陈天雄牵走了,说是要卖掉给他哥哥买一副棺材,这件事邻居也都没法说的,村子里的人都在郭金富那里看杂交水稻育苗。” 我一听红霞的孩子在我家里,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至于孩子怎么到我家里去的,等会回家就知道了。 现在由此想着陈天雄私自牵吕大为的老水牛卖钱安葬他哥哥,我总觉得他有点强行霸占人家财产的味道。于情于理也得通过中间人协商一下,将牛作价赔偿还差不多。牛,毕竟是人家种田耕地的大件家产,红霞对这却全然不知…… 往前走不多远,就听到有朗朗的说话声了,随之映入眼帘的就是正在搭建的温室大棚的邻居们。 我走到近前一看,只见闫凤启正领着陈天富和郭金富他们几个邻居,在搭建的塑料大棚的骨架。 那些看热闹的邻居见我回来了,有人问我知道吕大为打死陈天虎的事不…… 我点点头说:“都是一个塆的邻居,大家不要再议论这事了,你们听从技术员的把稻种弄好就行了。” 这时,陈天清过来了他让我到吴玉英的去一下。 我俩走到她家门口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拴在她门口树的上那头,吕大为的大老水牛…… 此时,陈天虎的尸体就放在他那三间破旧的堂屋房里的地铺上。 看着陈天虎这三间破败的茅草房子,我就想到了身材娇小的吴玉英,在这三间破败的房子里,承载着吴玉英的多少泪水和心酸无奈。她一个身单力薄的女人,为了家庭的振兴和富裕,不辞劳累的拼搏着日子。可惜她遇人不淑,嫁给了一个好吃懒做,嗜赌如命,和心胸狭隘的浑人陈天虎了。 她如果嫁的是一个有担当的好男人的话,凭着她的品德和勤劳,日子一定会过得红红火火,幸福美满的…… 可是,她为了这个惹是生非的男人,还在外面偷躲计划生育呢…… 陈天虎的死,对吴玉英来说,不知道是悲痛无助,还是解脱了无尽的苦海…… 陈天雄的母亲和陈奉魁他们那些自家屋里族人,就坐在陈天虎的门口商议着陈天虎的事情。只要是陈奉魁给他当参考主事的话,他们一定会想法榨干吕大为和红霞的血汗,然后再把吕大为送上断头台…… 陈天雄的母亲看我来了,她悲伤的问我:她们家的事情咋办,我看看陈奉魁他们几个自家屋的族人,我对她说:“表奶,我今天领着猪娃儿贩子下乡买猪娃儿去了,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不能信口开河。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了,我一个小小的队长也管不了这样的大事。” 陈奉魁听我说的委婉客气,他就挑衅的问我:“国勇,天雄把吕大为的老水牛牵来了,我听说有人还在背后嚼舌根子,说天雄不该牵牛抵扣安葬费的。我们还准备把她的猪给赶来卖掉的,他不仅得赔钱,赔损失,吕大为还得跟天虎抵命的。” 看着陈奉魁咄咄逼人的样子,我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也不合适跟他争论什么。 这时,陈天雄的妈妈走过来了,她给我搬了一个凳子让我坐下,她看了一眼陈奉魁说:“你给国勇说些话头子听搞啥呢,他也不是那种说三道四的人。” 陈天雄的妈妈在他们陈家还算是明白事理的人,听了她的这句话后,我心里也涌上一丝暖意。 于是,我借着她的话题说道:“表奶、表爷,俗话说,死者为大,过去的事咱就不说了。咱们孙儿孙女都往上长,吕大为打死了天虎叔,是杀是剐,他有国法处理。但我不会干那些昧着良心的事的,我说点难听的话,你们也别生气。去年,我表爷陈奉礼做的事咱们都心知肚明,结果他被人害了…… 就说今天的事,吕大为跟你们陈家也没有深仇大恨,顶多就是邻里之间的吵嘴磨牙,天虎叔何必要领着人家去牵他的牛呢。还有就说现在,你牵吕大为的牛,还要赶他的猪,咱总得经过公场或同个中间人说个哪上哪下,咱私自去牵人家的牛,他好说也不好听呐。” 陈天雄听了之后,他以为我是在揭他的家丑,他拄着拐杖拖着假肢,满脸怒气的向我走过来说道:“余国勇,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啊?我不仅牵他的牛,赶他的猪,我就是破上这条命,我也要把吕大为告到给我大哥抵命。” 陈天清和妻子王楠见陈天雄提名道姓的向我走来了,看着还想要动粗的样子,他俩就连忙起身跑过来拉着陈天雄呵斥道:“老二,你想干啥?国勇说的不都是实际事吗?哪一样诬赖你们了,事情都搞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不嫌丢人现眼?” 陈天雄的妈妈也走过来说她儿子:“你爹和你大哥不是因为计划生育怼人家,咋能会落个这样的下场。你出事被抓走,哪一次不是国勇托人帮忙把你救回来的。人在做,天在看,因果报应,你还想恩将仇报咋来?说你两句你还听不进去了。吕大为打死了你哥哥,他被抓走了,由国法判他。你把他的牛牵走,猪也赶走,那红霞带着孩子她们就不活了?你就不怕邻居说你抢、说你霸占人家的东西?她就是赔不起安葬费,卖牛卖猪你总得让红霞知道。” ………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陈天清和陈老太太他们呵斥着陈天雄,我也心存感激,陈天清和王楠他们夫妻之所以替我说话,我知道他们是感激凤娇的。自从去年初夏,凤娇带着身孕跳到水塘里救她们的儿子,差点淹死在塘里了。虽然她们的儿子没有救活,但凤娇舍身救他们的儿子的精神,却使他们一直是心存感激的。 陈天雄的妈妈和吴玉英婆媳俩,一直是她们陈家,跟邻里相处的转轴,一些人情世事如果不她们在中间周旋的话,陈家弟兄在大闫塆,指不定能做出多少让人厌恶的事情呢。 我看着陈奉魁稳如泰山的坐在椅子上,一副想看我笑话的冷笑嘴脸,我知道他是想利用陈天雄这个残疾人的躯体和二货的本性,当做攻击和伤害别人的工具。 看着陈天雄想破罐子破摔和憨狗使人撺的家伙,我如果不出面敲打一下,任其在大闫塆胡作非为的话,村子里可能永无宁日了…… 想到这里,我对陈天雄说:“天雄,我今天过来就想看看你们的,作为邻居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挺难过的。其实,你根本不知道我跟凤娇一直都在帮你大哥和大嫂。凤娇让你大嫂在我小吃店里帮忙,我们一天给她开15块钱的工资,明天你三弟陈天鹰回来了,你问他在建筑队干一天,才有多少钱的工资?我帮你有多少次了,摸摸你的心口窝儿。你不要仗着你是残疾人听信别人的怂恿,不讲人情世事逮谁就蛮怼,你如果再不改的话,你吃亏的时候还在后面。” 我这番不软不硬的话,把在场的陈家人都说的默不作声了。 随即,我又对陈天雄说道:“你不要把别人都想的跟你那么坏,你大嫂跑的那天晚上去跟我请假,我和凤娇把她这一个多月的工资都结给他了,一共是650块钱。你大哥去了正好碰到,他当着我们的面就在你大嫂手里抢钱,说是还老妈儿嘴的账,你大嫂说他肯定是去赌博,你大嫂把钱又给我了,说是攒着买砖头盖房子,你大嫂回来了你可以问她,看看有这事不。当然,人死为大,我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有点不太合适,我是想告诉你一个巴掌,拍不响,也是你把我给气急了。” 陈家人听了我说的这番话后,都不约而同的往屋里看看躺在地铺上的陈天虎…… 短暂的寂静片刻后,王楠看了一眼陈天雄说:“国勇和凤娇请你大嫂到他小吃店里帮忙的确是想帮她们一下。你大哥不是偷你大嫂的工钱去赌输了钱,你大嫂今年也能盖三间瓦房的。刚才看看你是啥态度,你以后再不收敛的话,有你吃的亏。你大哥膀大腰圆的就被人打死了,何况你现在打不能打,蹦不能蹦了呢,不要再惹祸上身了。” 陈天雄被这个堂嫂说的是进退两难了,他也知道之前他跟大哥,是天地合一,在大闫塆他俩谁都不怕。如今大哥命归西天,他又成了一个瘸子,三弟陈天鹰又太儿女情长了,看样子是老天爷想叫他这门陈家至此败落了…… 想到这里,他面带愧疚的站在那里眼睛躲闪的看着我…… 陈奉魁看陈天雄的态度有所转变,他就数落他大儿媳妇道:“王楠,那么多的人在这里,就数你的嘴会说了。” 王楠看了公公一眼,没有搭理他。 陈老太太也看出了陈奉魁想挑事的意思,她瞪了他一眼后,就往我跟前走近了两步,她拉住我的手说:“国勇,你别给天雄一般见识,你和凤娇对我家啥样,我们心里都有数,回头我好好的说说老二,你可别生气呀。” 我看着这个当初,被陈奉礼哄骗过来给他当了老婆的姨妹,已由年轻少女变成了两鬓斑白的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上,还在为这两个忤逆的儿子操心、补锅,一种怜悯之心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我也握住她的手说:“放心,表奶,我是不会计较那些的,你有啥事需要帮忙的请你说一声,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说完,我就走进吴玉英的堂屋里来到陈天虎的尸体旁边,蹲下给他烧了几页火纸,祈祷他一路走好…… 在这样的场合下,我一个外人在这里觉得有些尴尬,就想转身回家,陈天雄的妈妈和陈天清他们都过来留我在这里吃晚饭。 我客气的对她们说:“表奶,我看今晚上你这也没有啥事需要帮忙的,我家里的事情也很忙,要不,我明天再过来。” 她们见挽留不住我,也就客气的把我送出了门口…… 我转身刚走不多远,就碰到陈天雄的大姐桂兰和二姐桂花(给陈天虎换亲的二妹)来吊唁陈天虎了,我虽然跟她们不是太熟,但还是客气的跟她们打了招呼后才回去的。 我刚离开陈天虎的门口,就听到从他屋里传来了她姊妹两个的悲凄哭声,她们一边哭着,嘴里还在数落着什么…… 桂兰和桂花一边哭着,一边给弟弟哥哥烧纸祈祷着,她们更是诅咒着吕大为害死了她们的弟弟哥哥,并发誓要吕大为给他抵命…… 姊妹俩哭诉了一阵后,王楠和她们的妈妈也过来劝说她俩:人死不能复生,别哭坏了身体…… 姊妹俩慢慢的止住哭声后就问妈妈:“吴玉英咋没在家里,三弟天鹰啥时候回来?” 妈妈对她们说:“吴玉英躲出去了,可能是夜里回来,天鹰在外县建筑队里干活,明天上午才能到家…… 第161章 高人出手 万籁俱寂的黑夜里,天上的繁星穿透夜幕,向大地撒出一片混浊的光亮。 正是这一望无际的朦胧浊光,才使摸黑路的吴玉英和她小姨,不至于感到极度的恐惧和害怕。 路上,她一直在回想着她被父母包办的这段婚姻,她为了给哥哥娶一家人,她跟陈天虎她们三家转亲。 起初,她以为陈天虎是因为姊妹多,家庭贫寒娶不到老婆才选择转亲的,所以,她嫁给陈天虎生下儿子时还不足19岁。 她嫁过来后才发现陈天虎的家风不正,公公陈奉礼心阴做暗活儿,丈夫跟二小叔子生性霸道,惹是生非,是名副其实的浑头二货。他们陈家在村子里的人缘和口碑都不好,陈天虎不仅好吃懒做嗜赌成性,而且还经常欺负一些邻居。 一家四个男人就数老三陈天鹰明些事理外,其他三个都是混蛋…… 婆婆虽然通情达理,劝他们不要与邻居为恶结仇,但她说话却没有分量,他们不仅不听,还“教育”婆婆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她嫁过来的这几年,为了修复陈家跟邻居的关系,她也不少给陈天虎补锅、擦屁股,没想到陈天虎这个二货还是把自己给作死了…… 此时,吴玉英也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她在思索着自己的后路,她觉得自己为陈天虎这个狭隘、懒惰和赌博败家的丈夫独守空房,孤独一生太不值当了,遇到合适的男人她一定要改嫁,共同扶养她的大儿子,她甚至想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准备等陈天虎的后事料理完后,她就去把孩子打掉…… …… 也不知摸黑走了多久,吴玉英在她小姨的陪伴下,回到了让她忧愁和看不到未来的家里。 此时,那三间破旧的茅草房子,在一盏百瓦电灯泡的照射下,在夜幕的笼罩中更显得模糊和破败…… 空旷的门口上没有一个人影,她跟小姨走进堂屋后,看到姑姐和小姑子都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给陈天虎守灵,看样子她俩正在打盹。 姑姐和小姑子被她们的脚步声给惊醒了,她俩一看弟媳和大嫂回来,连忙揉着眼睛说道:“回来了玉英。” 吴玉英点点头“嗯”了一声就走进了堂屋里。 陈天虎的懒惰和赌博的败家的行为,早已把他和吴玉英的夫妻感情消耗殆尽了,也可以说她跟陈天虎的婚姻就没有感情的成分,她是带着给哥哥换亲娶到老婆的使命才嫁给陈天虎的。 虽说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她嫁给陈天虎后,看到他的所作所为,使她对陈天虎不仅产生不了情愫,反而增添了数不尽的烦恼,甚至是厌恶。因此,她走到陈天虎的尸体旁边连手都懒得动一下的,对陈天虎的死亡表现的很是淡漠。 她抬头怅然若失的看着屋顶房坡上已经塌陷的秫杆扒薄,眼前又浮现出陈天虎从她手里抢钱的画面…… 她恨陈天虎,甚至连一张纸都没有给他烧,让他在阴曹地府里继续当他的穷鬼…… 良久之后,吴玉英问姑姐:“大姐,他的棺材有没有着落啊?” 桂兰说 :“你没在家里,有些事没人敢做主,再说,奉魁爹也交代过,他说:天虎的事情没有处理好,先不要急着下葬。他说明天上午要我们跟天雄一起到乡政府去讨个说法,一是要吕大为抵命,二是叫乡政府给你赔偿。” 吴玉英一听又是陈奉魁在后面出谋划策,她就非常反感,她知道这个叔公跟她公公是一丘之貉,专门出些阴招、诡计让别人出头露面搞事,他在后面看着热闹。成功了是他的足智多谋,他扬名立威,失败了,说你不会见风使舵,或是命中注定…… 想到这里她对姑姐说:“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不让安葬天虎,把他在屋里多放一天,我就得多花一天的开销,我孤儿寡母的容易吗?再说天越来越暖和了,天虎放时间长了,他不发臭吗。” 桂兰和桂花一听弟媳说的也有道理,她俩就说明天给自家屋人商议商议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陈天雄的母亲就起来做早饭了,自从昨天上午陈天虎被吕大为砍死后,她这个分开门,离开户的婆婆,又承担起了招待客人的琐事了…… 昨天晚上又是她做饭招待的客人,忙活到客人们走后,她觉得身上累的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样的。 今天早上她刚起床不久,陈奉魁就来给她家主事了。 陈奉魁见弟妹刚烧开稀饭锅,他就对弟妹说:“桂兰妈,今个吴玉英回来了,你就让她招待客人,你就别搭这个烙嗦了。天虎是她丈夫,人来客去的花销都得她管,你给她省的再多也没用,我说个打嘴话了,吴玉英才24岁,她将来肯定要改嫁的,她把小望远带走,再改改名字,与咱陈家就没有关系了。所以,你给她省的再多,将来她改嫁也会把家产带走的。” 陈天雄的妈妈看了陈奉魁一眼,她没想到眼前这个是她们陈家德高望重的主事人,今天却说出这样不明事理的话来。她就带着情绪的说陈奉魁:“吴玉英改嫁那是她以后的事,她现在还是我的大儿媳妇儿,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她就那一点粮食,还不够她们娘俩吃的,再招待招待客人,你叫她们娘俩出去要饭呀,我下不去那个狠心,老大的丧事我给他办办算了。” 陈奉魁见弟妹没有听从他的建议,他又说道:“你不听我的话,到时候你后悔就晚了。” 这时,吴玉英到婆婆家里来给她商议操办陈天虎丧事的事情,她正好听到陈奉魁跟婆婆说的话了。 她就说陈奉魁:“二爹,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我就是买不起棺材,用一副薄帘子把天虎裹着也能安葬呀。你就料定我在大闫塆,请不到人,借不到钱了?还有,你是不是最希望我带着小望远改嫁呢?那么,我妈妈这门陈家是不是啥都没有了。大儿子死了,儿媳妇儿带着孙子改嫁了,二儿子是个瘸子,很难娶到老婆。三儿子20多岁了还没有对象,她这门陈家再过个几十年是不是就绝户了。” 如果换作是别人,被吴玉英的这番话噎的肯定是下不了台的,但是陈奉魁他就不是别人,要不,怎么能说他是老谋深算呢? 只见他微笑着对吴玉英说道:“玉英,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村子里的邻居知道的是以为婆婆体谅你,不想让你让你花钱安葬天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给婆婆施加啥压力了,逼迫婆婆安葬的呢。你是我们陈家既明理,又很勤劳的好媳妇儿,天虎下去了,你真的是再走一步的话,我们也不拦挡你。但小望远是陈家的骨血,我们陈家是舍不得让你带走的,你如果能嫁个招夫养子的过来,我们陈家依然会把你当做亲人看待的。” 陈奉魁说着还揉了一下眼睛…… 陈天雄的妈妈见陈奉魁说的入情入理,就差声泪俱下了,她就往吴玉英跟前走了几步,她拉着吴玉英的手说:“孩子,按说这个时候说这事有点不合适,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了吗。你二爹说的也是实话,你也别错怪他了,反正天虎已经走了,他的头七过了,你想改嫁妈妈也不拦你,望远是我们老陈家的根,你得给我们留下,好吗?” 吴玉英本来还有不少怨言要发泄的,她一看婆婆还承受在丧子之痛中,她也就不想再向她们宣泄情绪了。 于是,她对婆婆说:“妈,天虎的棺材得抓紧做起来,咱这的规矩你也知道,他的尸体只能在屋里存放三天,存放时间长了不仅让咱增加开销,他的尸体可能还会变味。” 婆婆说:“这事我知道,我昨天就已经让你老表,在西塆给天虎买桐树做棺材了,今上午可能就会把桐树给放回来了。” 吴玉英一听做棺材的桐树快买回来,她就对婆婆说:“妈,买棺材的钱我出,你如果没有找到做棺材的木匠师傅,咱就请国勇的爷爷给天虎做棺材,他虽然做不动了,但他可以叫他的徒弟帮他做呀。” 婆婆一听儿媳妇要我爷爷来给陈天虎做棺材,她就说:“请国勇的爷爷来做棺材也行,他是老师傅了,做棺材的手艺也更好,等会吃了早饭你就去跟国勇一起去请他。” 吴玉英说:“我现在就到小吃店里去跟国勇说,看他爷爷在街上出摊来了没有。” 吴玉英走后,陈奉魁就对婆婆说:“桂兰妈,让天雄多请点咱自家屋的族人来吃饭,晌午得到乡里去讨个说法,人去的越多,声势也就越大,咱就要吕大为给天虎抵命,再让乡里赔咱一些钱,你看看中吗?” 陈天雄的妈妈想了一会儿说:“请人吃饭帮忙可以,就是到乡政府里讨要说法的事,我不知道咋样,你是咱们的主心骨,要不你领着他们去。” 陈奉魁心想:我到乡里替你得罪领导,赔到钱了,你们花着方便,我图的是啥呢。但是,到乡里告状的这个计策是自己出的,他又被称为陈家的主心骨,他如果不去的话会被弟媳看不起的,传出去了他在陈家就会失去威望的。 于是,他就痛快的接受了这个“重担。” 今天吃早饭之前,他让陈天雄把大闫塆的陈家,一家请了一个人来吃早饭帮忙。 我们这里有个民间习俗就是:“谁家有红白喜事了,一个家族亲份上的自家,每户就会请来一个人帮忙做事。 吃了早饭后,陈奉魁就挑了10多个能说会道和胡搅蛮缠的男女自家,跟他一起到乡政府去告状,其中就有拄着拐杖拖着假肢的陈天雄。 临走之前,他先给这些族人做动员工作,并交代他们:“等会到了乡政府,你们今天要使出看家的本领给他们讲理说道说道。咱们只要别攻击政府,你们都不用怕的,他们是不敢乱抓人的。咱今天去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要求政府让吕大为给天虎抵命,二是要乡里赔偿陈天虎的损失……” 陈奉魁为了树立自己在家族中更高的威望,这次他就从幕后公开的走向了前台…… 为了准确有效的达到目的,他们今天到余寨乡政府来的很早。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进政府大院时,陈奉魁就让识字的人按门上的牌子找最大的官,乡党委书记。 正当陈奉魁他们一行人在政府大院里东张西望时,一位小伙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并走到了他们跟前,然后很有礼貌的问他们有什么事情。 陈奉魁就走到那个小伙子跟前,也很客气的说道:“同志,我们今天来反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请问一把手住在哪里办公?” 那个小伙子就让他们先等一下,他进去通报领导。 停了一会儿那个小伙子过来对他们说:“领导正在开早会,杜书记到县里开会去了,胡乡长在主持工作,你们先到胡乡长办公室门口等一会儿。” 说着,那个小伙子就把他们领到胡乡长办公室门口去了。 那个小伙子走后,陈奉魁他们就开始议论这个小伙子的身份了,有人说他是公社秘书,也有人说他是通讯员…… 没过多久,开早会的领导就从二楼上陆续的走了下来。 干爸胡乡长听了党委秘书给他汇报了陈奉魁他们的情况后,一边思考着解决问题的方案,一边快步的向办公室走去。 因为干爸也算是本土干部,陈奉魁他们也认识他,知道他是乡政府的二把手。 干爸走到办公室门口掏出钥匙,就客气对陈奉魁他们说:“老乡,你们是哪个村的,请到办公室里坐。” 打开房门后,干爸领着他们走进了办公室里,让他们随便的在长条椅子上坐下。 干爸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后,就倒了一杯开水,双手端着走到陈奉魁跟前客气的说道:“大叔,喝杯开水,我看就你年长一些,你们有什么重要问题反映呢,请说。” 陈奉魁看看陈天雄他们说:“领导,我们是闫寨大队大闫塆的群众,昨天上午乡计生办的工作人员,到我们大闫塆去找没有去孕检的妇女,那个孕妇跑了。我侄子带小分队的人去牵她的老水牛,结果被孕妇的丈夫吕大为用铁锹砍死了,我们今天来有两个目的,一是要吕大为跟我侄子抵命。二是乡里得对我侄子赔偿。” 此时,被陈家视为高人的陈奉魁,他心里不仅沾沾自喜,而且还得意洋洋的。他心想:这次如果向政府要到赔偿钱了,他在大闫塆的地位和身段肯定又提高了不少,在自家屋的面前更是威望倍增…… 干爸也做过多年的农村基层工作,什么样的人和事他都见过,他也知有些农户通情达理见好就收,有些农户刁钻难缠得寸进尺…… 像陈奉魁这种争强好胜,虚荣心极强的人,是不能轻易让他们得逞的,即使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也要让他知道他得到的东西,也是他用某些代价换来的。 想到这里,干爸表情凝重的对陈奉魁他们说:“你们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是公安和法院的事情,吕大为抵命不抵命,判不判死刑是法院根据法律决定的,我们乡政府无权干涉。第二,我听工作人员说他们今天是去接死者的妻子吴玉英去孕检的,结果她逃避了。这样,乡政府对这一块也有奖罚措施,鉴于死者因此失去了生命,乡政府出于人道主义,按照规定给死者家属最高奖励1000元,记住,这是奖金,不是赔偿。 但是,死者的妻子要接受计生办的孕检后,拿着手续过来,我签字后她才能领到钱,没有手续她是拿不到钱的。 这就是我处理的结果,你们如果不同意的话到县里省里去告都可以。” 陈奉魁一听高兴的心花怒放的,自己这一趟不辱使命,终于为陈天虎要回了一笔钱。管它是赔偿金,还是奖金,它都是真金白银,自己如果装聋作哑不吭声的话,陈天虎的死算是黑死白死了,连一分钱也换不到,真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这次总算是挣回了面子,以后在村子里更让人刮目相看了…… …… 陈奉魁他们一行人从干爸办公室出来,在乡政府大院里,他就兴冲冲的跟陈天雄他们说:“咋样啊,天雄?我来讨要说法,吴玉英还不让我来,这1000块钱可以盖三间瓦房还用不完的钱,这就跟白捡的差不多。” 陈天雄点点头说:“还是二爹足智多谋,真指望别的头脑和口舌还真办不成这事。” “走,咱从街道上走,看看碰到吴玉英了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刚走出乡政府的大门,王楠见公公高兴的得意忘形了,她就迎头给他泼了一盆凉水:“瞧把你高兴的,你以为这1000块钱是那么容易要的呀,它是有条件的。吴玉英想要这1000块钱,她就得来孕检懂不懂……?” 王楠的一席话,一下子把陈奉魁噎的目瞪口呆的,他没想到大儿媳妇儿会当众把他怼的下不了台,他瞪了王楠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就你懂得的多,陈天虎死了,你能保证吴玉英不改嫁吗?吴玉英就是怀上了孩子,你认为她还会要吗?所以,对她来说要1000块钱,总比要个孩子强。” 这时,陈天雄对陈奉魁说:“二爹,到时候那1000块钱要回来了,也得给我们分点,我大哥的丧事都是在我家办的,开销什么的都是我出的钱。” 陈奉魁本来就不喜欢吴玉英,他也不想让吴玉英一个人独得这1000块钱,他就对陈天雄说:“到时候钱领回来了你再问她要吗,我们都会跟你做主的。” 王楠听着公公和陈天雄的对话,她自言自语道:“吴玉英真是瞎了八辈子眼睛,嫁到陈家来了,自己的男人还躺在地上,她丈夫的爹爹和亲弟弟就像想撵她改嫁似的,就在算她计丈夫那1000块的命钱了……” …… 今天小吃店里就凤娇一个人在忙碌着早餐的生意,我只干到上圆集的时候就到猪娃行里去主持交易了。 王晓琴抱着小孩来赶集,她到小吃店里玩的时候,看见凤娇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要跟凤娇帮忙。凤娇高兴的说:“谢谢你,晓琴姐,你想帮忙的话,就把你女儿放在我床上用被子围好。” 王晓琴抱着女儿走进我们的卧室一看,凤娇把床铺收拾的整洁而温馨,她就笑着说:“凤娇,你拉扯两个孩子,还把卧室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床铺上没有一点尿骚味,我怕孩子尿你床上了咋办呢。” 凤娇笑着说:“孩子尿我床上了,我再晒晒,怕啥呢。” 凤娇说着就找了一片纸箱子铺在床单下面,她又找了一件旧衣服铺在床单上,让孩子放在上面睡觉。 之后,她让王晓琴安顿孩子,她先出来洗手给客人烫饭吃。 王晓琴不会烫热干面,凤娇就让她干些给客人端饭,洗碗擦桌子的杂活。 没过多久,陈奉魁他们也来到小吃店里了。 凤娇一看陈奉魁和王楠他们来了,就高兴的问她们吃早饭了没有,陈奉魁他们说吃过饭了。 随后,陈奉魁拿腔作调的问凤娇:“凤娇,吴玉英今天过来了没有?我们几个今天到乡里替她要到赔偿金了。” 凤娇一听陈奉魁他们给吴玉英要到赔偿金,她就高兴的说道:“玉英跟我爷爷在北头带锯那里锯棺材板,爷爷说多请几个师傅今天下午得把棺材给做好,不误明天五更陈天虎出棺用。对了,表爷,乡里赔玉英多少钱呢?” 陈奉魁对着凤娇竖起一个食指说:“不多,只赔了1000块。” 凤娇惊讶的说道:“赔那么多呀,可以盖三间瓦房了,我替玉英谢谢你了表爷,如果不是你在后面给她掌舵的话,估计她们连一分钱也要不到呢。” 陈奉魁得意的说:“凤娇说的是实话,我也不是吹的,如果我不出头露面的话,吴玉英肯定要不到一分钱。” 凤娇见陈奉魁洋洋得意的样子,她就笑着说陈奉魁:“表爷,把那1000块钱拿出来,让我们看看政府赔的钱长的是啥样的。” 陈奉魁没想到凤娇会这么问他,正在他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时,王楠又开始扒他的漏子了,她走到凤娇身旁对她说道:“凤娇,别信他说的,那1000块钱还是瓢底子上的事呢。胡乡长说吴玉英去孕检了,凭着孕检证,他签了字后,吴玉英才能领到那1000块钱。你们想想看,吴玉英要是想孕检她还跑个啥呢…… 凤娇一听陈奉魁说的赔偿金,不是现钱,她就脱口而出:“原来是老猫衔个猪吹泡,先喜后忧呀。” 凤娇见陈奉魁被王楠奚落的挺难为情的,她就出来打圆场道:“不管是现钱,还是该账,只要答应了,肯定会给的,不管怎么说表爷这一次还是功不可没的。” 陈奉魁一看凤娇在给他打圆弧,替他说话了,他心里一阵喜悦,随即,他就瞪了他大儿媳妇儿一眼道:“还是人家凤娇说话招人喜欢。这样好不,王楠,你敢打赌吗?吴玉英如果能要到那1000块钱了,你能头朝下转三圈吗?” 凤娇和王晓琴她们正在恭维陈奉魁的时候,凤娇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进了小吃店里。 凤娇一看来人正是陈家老三陈天鹰,她就惊喜的问道:“天鹰,你啥时候回来的呀,你还没吃早饭,我给你烫碗热干面吃。” 陈天鹰见凤娇热情的要给他烫热干面吃,他就笑着说:“谢谢你凤娇,为了赶车,我真的还没吃早饭呢。” 凤娇心想:陈家这个明事理的人回来了,他们陈家跟吕家的事情应该好办一些了。 随即,她就到厨房给陈天鹰烫热干面去了。 凤娇到厨房里之后,陈天鹰就问陈天雄:“二哥,刚才我听你们说赔咱大嫂1000块钱是咋回事呢?” 陈天雄说:“咱二爹刚才领着咱们自家屋的人到乡里讨要说法,乡长说赔咱大哥1000块钱。不过,老三,咱二爹说的也对,咱大哥死了,咱大嫂肯定会改嫁的,安葬咱大哥人来客去的花销都是咱家出的钱,所以,到时候那1000块钱大嫂得给咱分点。” 陈天鹰一听二爹出主意让二哥,分大哥那1000块的赔偿钱,他就气愤的说着陈天雄:“二哥,咱大哥的还躺在地上,你们咋都想着让大嫂改嫁呢,还想分咱大哥那1000块的命钱。咱大嫂放在一边不说,咱们还有一个亲血侄子小望远呐,他可是咱陈家的根呀。你们这样做是想让小望远不仅没爹没妈,还想让大嫂把陈家的血脉也带走吗?你们这样做对得起大哥对咱们的一片兄弟情吗?大嫂如果没有能力安葬大哥,咱们捧也要把大哥给捧出去,你们趁早打消问大嫂要钱的念头。” 屋子里的人听了陈天鹰的这番后,都转脸看着陈奉魁和陈天雄他们两个。 王楠看着陈奉魁挖苦他道:“你们听到了不,老三说的这才是兄弟情,大丈夫,不像你们一个个的心奸的要命,人家吴玉英请人给陈天虎做棺材去了,你们咋知道吴玉英不出钱安葬天虎呢,你们一个个的做事都是那么的绝情……” 第162章 男子为女邻居打抱不平 凤娇见陈天鹰在指责他二哥和他二爹挤兑他大嫂,她也看不下去陈奉魁和陈天雄的做法。 她把热干面双手端给陈天鹰的时候说道:“有啥事商议着来,按说这是你们陈家的家务事,我是外人没有资格说你们。不过,我说句公道话,我觉得天鹰说的很对,那1000块钱你们不仅不能要,还得全力帮助吴玉英把天虎顺利的安葬出去。俗话说老嫂比母,人家吴玉英这些年可没少给你们陈家补锅、护台。你们以后还要真心实意的帮助她们孤儿寡母呢,别动不动就想排挤她,好好的帮她把孩子带大,这样才能对得起你们陈家的列祖列宗。” 凤娇的这番话更是赢得了陈天鹰和王楠他们陈家人的赞成和拥护…… 屋子的人都七嘴八舌的责怪着陈天雄,他们虽然没有提陈奉魁的名字,但傻子都能听出了也是说给陈奉魁听的…… 陈奉魁没想到他费尽心机的一番操作下来,不仅没有落句好听的话,反而招惹了一身的不是,他气的胸中冒火,想一走了之,并撂下话说: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你们爱咋地咋地……但他转念一想,他如果这样发飙的话,更会有失他长辈的形象和他们陈家掌门人的风范的。 于是,他就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道:“至于怎么弄,你们商议着来,别做后悔的事情就行了,我先回去了,家里总得有人主事。” 说着他就起身走了。 王楠她们一看陈奉魁走了,她们陈家人也都跟着回去了。 这时,陈天鹰他也吃完饭了,他要付饭钱,凤娇说什么也没要他的饭钱。 之后,他就问凤娇:“凤娇,你知道我大嫂她们在哪个地方冲木料吗?” 凤娇就对他说,她们就在街北头牛行那个带锯那里冲料。 陈天鹰客气的跟凤娇告别后,就走出小吃店向街北头走去。 他刚走不多远就碰到的吴玉英和她们的亲戚,已经用架子车拉着冲好的木料走过来了。 陈天鹰见到吴玉英就问道:“大嫂,做棺材的木匠师傅请到了没有?” 吴玉英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小叔子,一脸关切的样子,心里也涌上了一丝暖意,她轻声细语的对他说道:“木匠师傅请的是国勇的爷爷,他给带锯师傅交代好木料的尺寸后,他就回家请师傅去了,估计等会就要来了,他说今天晚上就是摸半夜,也得把棺材给做好。” 随后,陈天鹰又问她:“大嫂,我大哥的寿衣和孝布子什么的都还没买,今晚上有客人来送礼,咱还得买菜,请厨师做饭什么的。” 吴玉英静静的看着小叔子,她心想:“这个老三别看年轻,办事考虑的还挺周到的,有他给自己搭把手,我就轻松的多了。” 想到这里,她对老三说:“要不,这样天鹰,让表叔他们拉着木料先回去,让木匠师傅先做棺材,再让天雄请个人把周师傅请来给咱做饭。咱俩就在街上把菜和烟酒什么的都买回好送回去,省得一会还得到街上来回跑了。” 陈天雄看着小巧玲珑的大嫂,不仅貌美温柔,而且还勤劳能干,办事还井井有条的临危不乱。只可惜她摊上大哥这样好吃懒做和嗜赌如命的男人了,使得日子过的贫困潦倒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在心里怜惜起这个大嫂了。 陈天鹰和大嫂商议好了之后,吴玉英就对陈天鹰说:“老三,我把家里的钱都带来了,付了棺材钱后,恐怕不够买菜和买烟酒的钱了,你带的有钱吗,先给我借点,待罢客了我就还你。” 陈天鹰一听大嫂说的话,就知道大嫂根本不像二哥说的那样,丧事的开销什么的都不管,都是我们家出的钱了,看来他们是误会大嫂、冤枉大嫂了…… 想到这里,他对吴玉英说:“大嫂,我这次回来的急促带的钱也不多,为了大哥的事情,我都拿出买菜,我也不让你还了,钱不够的话,咱们赊点帐,你看行不行呢。” 吴玉英叹了口气说:“唉……先买着看,钱不够了只能把烟酒和猪肉赊账了。” 之后,他俩就到我小吃店里向凤娇借了几个袋子买菜,凤娇见吴玉英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道:“玉英,你们办事买东西如果钱不够的话,我给你借点。” 吴玉英看看陈天鹰说道:“谢谢凤娇,天鹰说他带的也有钱,钱真不够的话,我们再找你借。” 随后,凤娇就对吴玉英说:“玉英,我听奉魁表爷说,他们刚才到乡政府里给要到了1000块钱的赔偿金。说是你这次去参加孕检就给你,不去孕检就领不到,你是怎么看呢?” 吴玉英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知是喜悦还是难受,1000块钱可以盖起三间红砖瓦房,对于她来说,如果要这1000块钱就意味着她得计生办去做人流手术。反正丈夫死了,自己经有一个儿子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也无力扶养,干脆陈天虎三天圆坟后,就去把孩子打掉,拿回那1000块钱,给儿子盖三间瓦房算了。 想到这里,她就对凤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嘱咐凤娇不要声张。 傍晚时分,我和齐同心领着猪娃商贩下乡买猪娃才回来,今天来了12、3辆买猪娃的三轮车,买走了1600多头猪娃,我也收了1600块钱的行费。 我跟凤娇在卧室里数着钱,凤娇看到一天收入了这么多的钱,她高兴的对我说:“当家的,停两天给你买辆摩托车,你骑着摩托车下乡打摸信息也方便一些。另外,我还想买一台电视机,放咱小吃店里也可以招揽生意,你看怎么样呢?” 我看着眉眼含笑的凤娇,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身上涌满着幸福的暖流,对于凤娇的想法我怕遭人嫉妒。于是,我就委婉的对她说:“凤娇,咱一下子买这两样东西,会不会显得咱太张扬了呢。” 凤娇嘟囔着嘴说:“我才不想装穷,当守财奴呢,咱有钱了就得把日子过的舒心一点,要不然,咱黑更半夜里挣钱不花,还有啥意义呢。” 听着凤娇说的也很有道理,作为丈夫就应该让妻子高兴、开心,于是,我就对她说:“好,咱三月初几就去买。” 事情商议好了之后,我又对凤娇说:“吴玉英今天晚上待客,咱得回去送份礼。另外,咱生产队也买个花圈送去表示一下,陈天虎他再那个,他也是咱生产队的一个社员呢……” ,我跟凤娇把小吃店的事情做好之后,锁住小吃店的房门,我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凤娇就沿着街道就向东驶去,到吴玉英家里去送礼。 在路过一家寿衣店的时候,我停下自行车就和凤娇一起进店给陈天虎买了一个花圈,并让店老板以大闫塆生产队的名义写了一副挽联。 我让凤娇拿着花圈,我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她,就在我们准备走的时候,吴艳梅走过来了。 她见凤娇拿个花圈就问道:“凤娇,你到吴玉英那里送多少钱呢,你还给他送个花圈咋啦?” 我对吴艳梅说:“吴玉英在我们小吃店里上班,我准备送15,像你们普通邻居送3块5块的都可以,这花圈是咱生产队买的。” 吴艳梅一听生产队还给陈天虎买个花圈,她看了看四周没人就说道:“就陈天虎这个赖货还配生产队的花圈?要不是看在吴玉英的面子上,我连礼都懒给他送的,我就给他送5块钱算了。” 随即,她又问我:“听说陈天雄他们一直在后面怼,想要吕大为被判死刑给陈天虎抵命,是真的吗?其实都是陈天虎作死,他别去明着怼吕大为也不会遭来杀身之祸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吕大为故意把他打死了,可能得抵命,这事咱只是瞎猜,咱老百姓也管不了……” 凤娇和吴艳梅听了我说的这番话后,觉得也有些道理,她们都叹了一口说:“唉……不管怎么说陈天虎做的就是缺德事,他一下子害了吴玉英和红霞这两个好女人。” 我看着多愁善感的凤娇和吴艳梅说:“表婶,我跟凤娇先前面走了,等会儿我们还得到预制厂那里去看看。” 吴艳梅说:“好,你们先头里走,我等会再回去。” 我跟凤娇告别了吴艳梅后,骑着自行车子没用多久,就来了双凤的废品收购站里。凤娇从自行车子上下来,她对我说:“你就把花圈靠在自行车上,别往收购站里拿,人家忌讳。” 我跟凤娇一前一后来到预制厂里时,殷世发他们已经下班了,郭建国跟双凤正在收拾着他们今天收的废品。 双凤看我跟凤娇来到了收购站里,她高兴的跑了过来,嘴里喊道:“大哥、大姐,你们来了,殷师傅他们刚下班,场子已经平好了,他让我跟你说明天就可以打地平了。” 别看双凤干活时穿的是破旧的衣服,但也掩饰不住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和俏丽的脸蛋,一对浅浅的小酒窝笑意满满的让人看着心醉…… 每次看到双凤,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我们在旅社的幕幕情景…… 凤娇看着这个活力四射的干妹心里也是非常喜欢,还没等双凤走到跟前,她就对她说道:“双凤,停两天我跟国勇到新阳去买东西,你去吗?” 双凤一听是到新阳逛县城,她高兴的问凤娇:“是真的吗大姐,我跟你们一块过去也只是看看热闹,也是瞎逛,我们手里的钱都压在收破烂上了,现在没钱。” 凤娇牵着双凤的手亲切的说道:“没事没事,我给你买车票,吃喝我们给你包了,想买衣服了我给你借钱。” 双凤眉飞色舞的高兴了一会儿后,她又唯唯诺诺的说道:“大姐,你带我去逛城,多一个人的开销,我就怕大哥跟你生气。”说着,双凤还给凤娇撒了一个小娇…… 凤娇笑着看了我一眼:“放心双凤,你大哥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跟着两个姐妹花似的美女少妇一起逛县城、压马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我就笑着说:“双凤,你大姐说的对,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只要你们好好的管理着预制厂,我跟你姐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双凤用手指着码在院子里的水泥垛对我说:“大哥,你看我们把水泥垛盖的多严实,就是怕它受潮了。等会你把卖楼板的钱拿回去,我只负责着厂里的生产和进料出货,厂里的钱财我不管,你们看可以吗?” 我看着心胸坦荡的双凤说:“那好,就让你大姐管钱,不过,你大姐每次从你这里拿走货款时,你都得让她给你打个收据,避免将来算账时扯皮,闹的不愉快。楼板的生产和销售都得对着账,预制厂里账目一定得管理的清清楚楚的。” 双凤说:“大哥大姐,你们请放心,我跟建国保证不会背着你,偷卖一块楼板和一袋水泥的。人得讲良心,你跟大姐带着我开预制厂赚钱我们就自足了,啥时候我们也不会动那些歪心思的。” 看着双凤对我崇拜的眼神,我也坦诚的对她说:“双凤,我跟你凤娇就是看你们诚实可靠,才想着跟你合伙开预制厂的,请你跟建国放心,我跟凤娇也不会贪污预制厂里钱的,咱们每个月都要算账盘点,做到账目公开透明。” 随即,双凤把凤娇领进了她的住室里,把她收的楼板钱都交给了凤娇,还准备把她开的票据给凤娇算算。 凤娇接过钱,清点了一遍后,就拿出票本给她开了一张收据说:“我给你开的收据你要保管好,我回去也得记账,你开的那些票据,有空的时候再给你算,我现在没有时间,天快黑了,得回家送礼。” 双凤说:“好,大姐,不管怎么说,咱不能因为预制厂的事情闹矛盾,让外人看咱们的笑话,我跟你们一起回去送礼,回来了咱也是个伴。” 我对双凤说:“你公婆在家里都知道送礼了,你何必还要回去呢。”我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心里却想让她跟我一起回去。 双凤可能也明白我的意思,她也故意打趣道:“大哥说这是啥意思呢,是不是嫌我长的丑,跟你们一路,丢人呢。我要不是想回去看看我爸,我才不跟你一路回去喝死人汤呢”。 双凤说着,她就走到卧室里换衣服去了。 看着耳目一新的双凤,我又看看凤娇,看着这两个窈窕淑女,心里涌上了难以言表的幸福和喜悦…… 双凤跟建国交代了几句后,我们三个就一起向老塆走去。 路上,我让凤娇骑着自行车带着双凤前面走,双凤非说我们三个人一起地走,说说笑笑热闹些。 于是,我拿着花圈,让凤娇推着自行车,我们三个人一路说笑着就走到了村口。 进入村庄时,我对凤娇和双凤说:“这是白事送礼,女人的煞气低,你俩就别去了,双凤你就让你公公去。” 凤娇和双凤答应了一声就各自回家了。 我拿着花圈来到陈天虎的门口时,陈天鹰和陈奉魁他们几个族人,看我拿着花圈过来了,都向我迎来,只见头戴孝布的陈天鹰“扑通”一下子就给我下跪行礼。 我们这的习俗是死者的子女是孝子,对前来送礼的亲朋好友,要行下跪之礼,以示敬重。 陈天虎的儿子小,作为幺弟的陈天鹰就替他侄子向前来吊唁的邻居行跪拜大礼。 我连忙用手搀扶起陈天鹰说:“天鹰,你节哀顺变,请你以后要照顾好你的大嫂和侄子,别让她们孤儿寡母的受太大的委屈了,这个花圈是生产队送给天虎的,以示悼念。” 陈天鹰点点头说:“队长,请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她们母两个的。” 陈奉魁接过我手里的花圈,诚恳的说道:“谢谢队长,谢谢全队的父老乡亲,天虎之前做的过错,我们陈家现在替他给邻居们赔罪了。” 陈奉魁是丧事的主事人,我没想到他的态度今天会如此的谦逊,我就客气的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希望咱们都要吸取教训,以邻里团结为重,大家和气生财。” 陈奉魁和他的族人们都连连点头称是…… 之后,我就到账房先生那里送上了礼金。 今天给吴玉英上礼单子的是陈天雨当老师的二儿子陈少翰,他们陈家的红白喜事基本都是请他记账上礼单的。 来到账桌旁,我把15块钱放到桌子后,就顺口说道:“余国勇的,给天虎买点纸钱表示一点心意。” 正在记账的陈少翰抬头一看是我,他就说道:“还是老板体恤员工家属,送这么大的礼金。”随即,他就拿了一条孝布子给我。 陈奉魁站在一边见我上了账了,他就要给我安排座位。 我对他说:“表爷,你先去忙别的事,我过去看看我爷爷他们把棺材做好了没有,你不用管我的,我等会自己找个位子坐就可以了。” 我从桌子上拿了一盒烟走到爷爷他们几个做棺材的师傅那里,一看那几个木匠师傅都是我老塆的几个邻居。 我对那几个木匠师傅每人都敬了一支烟说:“今天让爷爷、表爷和表叔们都受累了,我看棺材都快做好了。” 爷爷指着那几个师傅说:“大勇,你知道打急棺材多累人不。看你表爷表叔他们都累的满头大汗的,我们做的是传缝挂底的棺材,比较麻烦,再有一颗烟的时候就做好了。” 我跟那几个木匠师傅打了招呼后,就把爷爷拉到一边对他说:“爷爷,你们今晚上睡晚一点,我跟凤娇吃了晚饭就过去把红霞接回来。” 爷爷担心的问我:“你不会让她在我哪儿多住一段时间。” “没事的,我问过计生办的熟人了,她有准生证,之前我跟凤娇害怕陈家人咬她,为了预防万一,才把她送到你那儿的,实际上是我们多心了。” 天块黑的时候,爷爷他们经过一下午紧张的忙碌,终于把棺材给做好了。 陈奉魁就让老先生给陈天虎关链动响,老先生一阵敲敲打打、念念唱唱后,就结束了亡灵的操度…… 然后,陈奉魁就开始安排坐席准备开席,并通知后厨和帮忙的自家准备端菜开席。 吃饭的地方就在吴玉英的门口搭的一个大棚布下面。 我看村子里的邻居除了红霞没在家里,没来送礼外,其余的农户都来了。 今天有陈奉魁在支客主事,也就不用我管事的了,我就跟闫凤启、陈少强和闫凤鼎他们几个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陈奉魁看我在普通坐席上吃饭,他就把我喊到跟爷爷这些木匠师傅们坐在一张桌上。 桌上的饭菜跟其他桌上的虽然是一样的,但我们跟老先生的坐席却不是一样的,我们跟老先生的坐席不是在棚布下面,而是在陈天雄的堂屋里。 因为是丧事,不适宜猜拳行令,客人们都随意的喝一点酒意思一下。 酒席刚刚开始,我们在堂屋里就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吵起来了,听语气还要打架。 因为陈天虎跟陈天雄住的很近,所以,外面吵架的声音我们听的很清,正在我在辨别声音是谁跟谁吵架的时候,吴玉英跑到这里来了,她惊恐万分的对我说:“国勇,你快出来看看,老二他们要跟王家奎打架。” 我放下碗筷就跑到了外面的棚布下面,只见陈天雄拿着拐杖要打王家奎,陈天达和几个陈家的年轻人都握着拳头,做好了随时就向王家奎出拳的准备…… 而王家奎也被闫凤启和闫凤鼎他们护在了后面。 陈天鹰虽然在劝阻他二哥,但陈天雄也被他的浑劲冲昏了头脑,根本就听不进去了。 我看着一触即发的场面,就来到陈天达跟前,轻轻对他说:“表叔,是因为啥事呀,就是有再大怨气咱也得忍一下。今天给天虎操办丧事,王家奎是来送礼悼念的,来者是客,咱总不能跟人家动粗。” 陈天达用手指着王家奎气愤的说道:“这货就是欠揍,他说我们陈家在大闫塆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偷偷抢抢的……” 听到有人敢面对面的揭陈家的老底了,我心里也感到一阵欣喜,我怕王家奎吃亏,我就说他:“家奎,咱今天是来悼念陈天虎的,你可不能出言不逊,恶语伤人,没有事实把握的话可不要诬陷别人知道吗。” 王家奎气愤的说道:“国勇,你不知道大闫塆的过去,陈奉坤陈奉礼和陈奉魁是出了明的赖货、小人。陈天虎怼吕大为,还领人牵红霞的老水牛,吕大为不砍他砍谁?砍死他,不亏。陈天雄还强行把红霞的老水牛牵来想卖掉赔陈天虎,他不是偷抢是在搞啥?” 原来,王家奎跟闫凤启他们坐的桌子旁边,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拴的就是红霞的老水牛。 王家奎一直暗恋红霞,他看红霞的丈夫出事了,她大着肚子还要拉扯两个孩子,这以后的日子该咋过呀……刚才看到红霞的老水牛,被陈天雄牵来要卖掉,他心里就窝气,想替红霞打抱不平…… 第163章 妻子让女邻居住在我店里 王家奎看到红霞老水牛被陈天雄牵来拴在了他门口的树上了,他就跟闫凤启他们议论老水牛的事情,他就陈天雄不该私自牵红霞的老水牛的,简直就像强盗一样,人家的男人被抓了,你就强占人家的老水牛…… 这话不知道是谁传到陈天雄的耳朵里,陈天雄就拄着拐杖拖着假肢,就来质问王家奎,说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他跟红霞有一腿……,他们就为这事吵起来了。 听着王家奎的诉说后,我也想起凤娇给我过的:“王家奎一直暗恋着红霞,起初红霞是说给王家奎的,后来就被吕大为的姑姑给撬走了,才嫁给吕大为的。王家奎暗恋红霞,就像陈少兵暗恋凤娇一样的,她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吕大为怎么样我管不了,但能保住红霞的老水牛,就是保住了她的一点财产……” 想到这些,我把陈天鹰和吴玉英都喊到一边对他们说:“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吕大为砍陈天虎的时候,红霞连影都不知道。再说吕大为也已经被抓起来了,枪毙不枪毙还是两回事。陈天虎如果不领人牵牛,吕大为肯定不会砍他的。 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把红霞的老水牛还给她的,让她给陈天虎买口棺材算了,你们两个都是孤儿寡母的女人,谁也别为谁了,我的小吃店还指望你跟红霞给我撑下去呢,你们可别闹翻了。” 吴玉英听我在劝和她跟红霞,她对我说:“国勇,牵牛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肯定是老二一时冲动,或是受别人的蛊惑牵回来的,等红霞回来了我就把牛还给她,她有意思就出一口棺材钱,没意思就算了。” 陈天鹰看着明白事理的大嫂,她感慨的说道:“唉……我大哥要有大嫂一半的贤惠和豁达,他也不会落个这样的下场。国勇,就以大嫂说的让红霞赔他一副棺材钱算了。” “这个要求合理,我给红霞说一下,让她赔你300块钱可以吗,玉英?” 吴玉英和陈天虎都说可以可以…… ……… 吵吵嚷嚷的事件平息后,大家也都没有心情吃饭了,没过多久邻居都陆续散席回家了。 临走的时候,吴玉英给我爷爷和那几个木匠师傅每人给了两盒烟,一条孝布子和20块钱,说是感谢师傅的劳累。 爷爷和那几个木匠师傅说她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只要了两盒烟和那条孝手巾,20块钱他们谁都没要…… …… 爷爷跟他的徒弟告别后,就跟我一起来到了我家里。 凤娇和妈妈看爷爷来了都很高兴的给爷爷倒茶敬烟。 爷爷看了看两个熟睡中的重孙子,用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们的小脑袋,就笑着说:“这俩小家伙,跟大勇小时候长的一摸一样。” 凤娇和爸爸妈妈都被爷爷说笑了…… 我们跟爷爷又唠了一会家常后,爷爷说:“大勇,你不是跟凤娇一路去接红霞吗,时候不早了,咱们现在就走。” …… 我跟凤娇和爷爷告别了妈妈后,我挑着爷爷的工具就往爷爷的家里走去。 几里地的路程,我们抄近路不到一个小时就走到了。 我们走到爷爷家里的时候,奶奶她们还没有睡觉,红霞更是睡不着,当她听到我和凤娇的声音后,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堂屋里。 红霞见面就问我外面怎么样,她能不能回去…… 凤娇笑着说:“红霞姐,我跟国勇就是来接你回家的。” 红霞一听可以回家了,她高兴的笑着说道:“憋死我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看着红霞高兴的样子,我对她说:“红霞,我跟你说个事,昨天陈天雄一时冲动把你的老水牛牵他家里去了,说是赔他哥的损失,我跟吴玉英和陈天鹰跟你和解的,让他把牛还给你,你给他300块钱让他买一副棺材怎么样呢,你们两个以后还要在我小吃店里共事的。” 红霞想了一会儿说:“你是队长,既然你出面和解了,我就按你说的办,300块钱换回一头老水牛也值得。” 我们又议论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后,就跟爷爷奶奶和父母他们告别回家了。 路上,我对妻子说:“凤娇咱是把红霞送到她家里,还是送到哪儿呢?” 凤娇想了一会儿说:“今天晚上还让她住在猪娃行里那两间房子里,明个咱俩就到搬堂屋里住,就让红霞住在咱小吃店的卧室里。” 随后,凤娇又跟我商议道:“国勇,干脆,让红霞姐这几天把她的牛猪鸡什么的都卖掉,让她一个月给咱10来块钱当房租意思一下,就让她住咱那个卧室里算了,咱搬到堂屋里去住,就算她赁着咱那间房子了,你说中不中?” 凤娇说的让红霞住在小吃店里的这番话,是我跟红霞都巴不得的事情,这样我们就可以朝夕相处了,但是我不能留露出过分的高兴和喜悦,以免引起凤娇的怀疑。 于是,我平淡的对红霞说:“红霞,凤娇的意思是让你把屋里的东西处理处理,你跟巧珍就住在我那间卧室里,一个月给我10来块钱的房租,就算是赁着我那间房子了,你看可以吗?” 红霞心里虽然激动万分,但她还是故作犹豫了一下感激的说道:“凤娇,谢谢你跟国勇对我的照顾,你租给刘文斌的一间房子一个月是300,闫学家的是100,你问我要10块钱太少了,最少也得给你50。吕大为还不一定是死是活,我的田地也不种了,以后专门住在这里帮你做小吃店算了,你们看中不中。” 凤娇一听红霞主动要加50块钱的房租,从这一点上她看到红霞不仅不是一个贪占便宜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懂得人情世事的人,她对红霞就更加好感了。 于是,她拉着红霞的手说:“像红霞姐这样不贪占小便宜的人还真的少找,好就以你说的一个月给我50块,只要我的房子不扒你就一直住下去,房租也不涨你的,你把小吃店给我做好就行了。” 凤娇说了之后她又问我道:“我说的中呗,当家的。” 我强压着心中的喜悦对凤娇说:“咱屋里你是当家的,你说了算,你们两个我都怠慢不起。怠慢你了,你不跟我洗衣做饭了,怠慢红霞了,她不管咱的小吃店了,所以,就以就按你说的办。” 红霞拉了一下凤娇的手羡慕的说道:“凤娇,看看国勇说的话,听着好听,想着舒服。” 凤娇爱意满满的笑着说:“红霞姐,国勇他现在越来越油嘴滑舌的了……” ……… 夜风徐徐、星光闪烁、田野里的蛙鸣声,此起彼伏的歌唱着春夜里的良辰美景。微风吹过来的油菜花香,伴随着青草野花的香味沁人心脾,远方近处的村庄田野,时隐时现的笼罩在朦胧的夜色中…… 我陪着这两个怀着我孩子的美人佳丽,漫步在诗情画意的夜色中,心里充满了别样的幸福和甜蜜…… 经过无数个“莎莎”声的脚步丈量,我们三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到了小吃店里。 凤娇打开小吃店的房门拉亮了电灯,并让红霞坐在板凳上歇歇,我就准备着明天的早餐食材。 红霞看看小吃店的饭桌上什么也没有,她就问凤娇:“凤娇,小笼包子和馄饨的馅料都还没有剁?咱们现在剁好炒炒,不然明天早上就来不及了。” 凤娇说红霞:“你先歇会儿,我弄馅料国勇压面条、煮面,现在天气不是太热,头天晚上可以剁馅子压面条,停一段时间天气暖和了,头天晚上就不能弄这些东西了。”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默契的配合,凤娇和红霞择葱择蒜苗准备剁包子馅,我就拌面压面条儿。 这段时间街上的人流量在逐渐上升,小吃店也进入了正常的状态,凤娇让我压30多斤湿面条就够一上午用的了。 我们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忙碌,凤娇和红霞炒好了包子馅、也剁好了馄饨馅,我也煮好了面条并拌上了香油。 这些食材弄好的时候快到11点了,凤娇看看已经到了半夜,她就对我说:“国勇,已经半夜了,就别让红霞到猪娃儿行里去睡了,我俩睡在床上,你就在外面桌子上凑合一夜,你看怎么样啊?明天咱搬到后面的堂屋里就有睡的地方了。” 看着心地善良、天真无邪的凤娇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心里欣喜无比…… 我笑着说她:“你是当家的,你说的算,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反正也睡不到几个小时了,凑合一夜,就凑合一夜。” 红霞听凤娇说要她睡在我们的床上,她心里比我也要激动,她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对凤娇说:“凤娇,我好几天没有洗澡了,现在得去洗洗澡,别弄脏了你的被子。” 凤娇听说红霞要洗澡,她就对我说:“国勇,你就到厨房去烧点热水,我今晚上也洗洗头、洗洗澡。” 凤娇说着就到卧室里给红霞找出了一身内衣,并拿出了香皂和雪花膏给她。 红霞接过内衣不好意思的说道:“看看这样麻烦你们,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我的衣服都在我家里,我明天请人连被子什么的一起拉过来。” 凤娇说:“也好,明天抽时间我跟你搭伙拉,要不,把闫凤启请着帮你搬家,顺便把屋里的东西处理一下,把孩子也一起接过来。” 我把烧好的热水,用水桶提到我们经常洗澡的那个院墙的角落里,凤娇搬个椅子掂着木盆还拿了一个洗澡用的毛巾,对红霞说:“红霞姐,你先洗,我给国勇铺床。” 我和凤娇把三个桌子并在一起,她给我抱一床被子和床单过来对我说:“今晚上你就用这床被子将就一下,反正现在天也不是太冷了。” 我看着温柔体贴的凤娇嘻笑的对她说道:“半夜里我去找你……” 凤娇往外面看了一眼笑着说道:“钻错被窝了,小心红霞把你的脸给挠破了……” 凤娇铺好床单后,她笑着对我说道:“当家的,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红霞以后住在咱这了,你可不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动那些坏心思哈,人家现在有难了,咱可不能欺负人家知道吗。” “请放心,趁人之危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做的。” 随即,我又小声的对凤娇说:“凤娇,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没给你说过,昨年冬腊月间有一夜里打更,我碰到陈天达跟邱荣珍偷情了。那天夜里我在邱荣珍院墙外边的柴禾垛那里,亲眼看到陈天达翻进了邱荣珍的院墙里,他摸到邱荣珍的窗子下面,敲了三下窗户后,邱荣珍就把堂屋门打开了,然后他就钻了进去,陈天达在堂屋呆的有半个多小时他才出来。 我本来想翻进去搞个捉奸在床的,我想想进去不合适,就在院墙外面等着抓他。就在陈天达往外翻院墙的时候,我突然就大喊抓’贼’,陈天达当时吓疾慌了,就从院墙上摔了下来,他的腰当时被摔岔气了,腰疼了好长时间。那次我算是看出来了,陈天达和邱荣珍肯定是提前约好的,不然的话邱荣珍是不会给他开门的。这事我对谁都没说,我给你说了之后,你可不能在外面乱说知道吗?” 凤娇听完一脸惊讶的看着我道:“当家的,你真碰到了,以前我只听村子里的人风言风语的在说她两个有男女关系,没想到还真被你碰到了,人家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可不能乱管人家的闲事。” 凤娇说着她往我跟前走了一步,她小声的笑着说道:“当家的,如果哪个女的看上你了,只要你顾家、爱我和孩子们,我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装着没有看见……但是,你不能干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也不能勾引人家的老婆知道吗,那种人太缺德了。” “这个这知道,我队的齐四和齐五还有咱队的陈奉坤他们干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情,他们都没有得到好报。” 我跟凤娇正在说笑的时候,红霞洗完澡从外面回来了。 只见她穿着凤娇的胸罩,披着她的褂子、浑身飘逸着香皂和雪花膏的清香,她从我和凤娇面前一晃而过…… 我看凤娇在场,我连忙扭过脸来,装着啥也没有看到的样子…… 只听红霞说道:“凤娇,等会我穿好衣服了,我给你打水。” 凤娇连忙对她说道:“红霞姐,你不用管我的,我自己弄水,你赶快睡在被窝暖暖,小心冻凉了。” 随即,我对凤娇说:“凤娇,你回去找衣服,我给你打水。” 我到厨房里给凤娇重新打了一桶热水,倒进木盆里,试好了水温后,就帮凤娇脱衣洗澡…… ……… 过了一会儿,红霞换好了衣服,她从卧室里出来,端着洗脸盆拿着洗衣粉,就把她和凤娇换下来的衣服,都端到院子里洗刷起来。 凤娇对她说:“红霞姐,都半夜了,你睡觉,我的衣服明天我自己洗。” “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要做,今晚上我摸黑赶赶忙,洗完就了事了。”红霞勾头洗着衣服说。 ……… 凤娇和红霞她们忙完躺在床上的时候快到凌晨一点了 。 红霞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就对凤娇说道:“凤娇,我住在你们家里,以后会不少给你们添麻烦。啥事我也想好了,吕大为的结果还不一定是啥样呢,我的月份越来越大,我的田地我一个妇道人家也种不了了,我想把田地转给你种算了。我啥也不问你要,你把我的公粮、农业税和村提留那些任务啥的给我背就住算了,你给国勇商议下看看行不行。我以后就专心致志的在你小吃店里干活,你们家大业大的田地多,副业也多,我就给你们家当一辈子佣人,慢慢的把孩子养大,了却一生算了。” 凤娇听着红霞想把田地转给我种,语气中充满了伤感和卑微,特别是她听到红霞想长年给我们当佣人时,她更觉得心里难受,鼻子发酸…… 同是女人,有的女人为何家庭支离破碎命运多舛,有的女人却是锦衣玉食,家庭幸福美满。 一个女人为了生活,能够卑微到如此地步,心里该是多么的难受和悲哀啊,她不由自主的为红霞的未来担起忧来…… 凤娇想到这里,她拉亮了电灯,翻身下床,打开卧室的房门轻轻的对我喊道:“国勇,你过来一下,红霞要跟咱商量一个事情。” 听到凤娇喊我到卧室里,我高兴的一骨碌从桌上翻了下来,穿好衣服趿拉着鞋子就走进了卧室里。 凤娇看我来了她就问红霞:“红霞姐,你说把你的田地都转包给我种,不问我要钱,只让我替你交公粮、农业税和提留款等任务,你想长年在我小吃店里干活是不是这意思啊?” 红霞点点头说:“是这个意思,凤娇,我知道种田赔钱,你把我的田地种着,只算是帮我了。我在小吃店里帮忙,下午没事做的时候,我也可以回去帮你搭伙种种田地,你跟国勇商议商议” 我听了她两个的对话后,心里在想:现在种田地,除了化肥、村提留什么的基本上是没钱赚了。但我想到红霞怀着了我的孩子,我正好借机可以名正言顺的帮扶她了。 再说,她能帮我打理好小吃店,还可以帮我干些农活,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我对红霞说:“红霞,你也知道现在种田地除了交这、交那的,再碰到三干两旱的话,能把种田地的人赔的血本无归。为了拉你一把,你的田地我给你种着也可以,你就长年在我小吃店里上班。 凤娇不是说了吗,我家的房子多,你跟孩子就吃住在我小吃店里,今天上午你跟凤娇回去先把你的床和被子衣服什么的拉来,再把猪和牛该卖的都卖掉,以后我们就把小吃店交给你来做。不管怎么说,只要有凤娇和我们在,是不会让你过的太穷的。” 红霞听了之后,感激的说道:“你们对我的好和照顾,我也感动的没法说的了,我只有实心实意的跟着你们干,我这辈子报答不了你们的大恩大德,就让我的孩子报答你们。” ……… 俗话说:天长,长不过三月,天短,短不过十月。二月底的天气5点多,天就大亮了。 我跟凤娇和红霞我们三个聊着家常,几乎没有睡到瞌睡,刚到5点时闹钟就把我们三个给吵醒了。 ……… 我们穿衣起床,洗漱完毕后,就开始忙活早餐的事情了。 今天有三个人帮忙,料汤和小笼包子及馄饨等早餐的食材很快的就准备好了。 天麻麻亮的时候雷心正就来到小吃店里帮忙了。 我看雷心正来了,我就问他:“心正,吕大为的案子走到哪儿,严重不严重呢。” 雷心正看看红霞姐说:“大哥,就是吕大为的爱人是?” 我点点头说:“是的。” 雷心正说:“他这个案子手段比较残忍,影响也比较恶劣,轰动了整个县乡和周边县市。他的案件进展的很快,已经批捕了,家属要有思想准备,可能要判处死刑。” 这也是红霞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她听到吕大为的结局时,并没显出多大的惊讶,而是平静的说道:“听天由命,我们没钱也没人,想咋判就咋判。” 雷心正听红霞说的垂头丧气的,他又接着说:“杀人偿命,有人也不行,杀陈奉礼的钢套,最近可能要在咱余寨乡开宣判大会执行死刑。” 我跟凤娇和红霞都惊讶的看着雷心正…… ……… 不多大一会,齐同心领着杜老歪和洪老板他们的5、6辆买猪娃的三轮车来了,齐同心对我说:“国勇,你今天就在坐镇在小吃店里,负责收行费就可以了,开柴油三轮的本地和外地的猪娃贩子,他们买够猪娃后,都会到十字街这里来找你点数,我已经给他们说过了。” 齐同心他们在小吃店里吃了早餐后就下乡了。 今天早餐的生意还算差不多,来吃饭的客人还不少,红霞看着计生办的人来吃早餐的时候,一直是提心吊胆的害怕。 今天还算不错,王开香来点早餐的时候,看看红霞,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凤娇:这个师傅的病好了,你干活就能轻松一些…… 早餐结束后,凤娇对红霞说:“红霞姐,现在陈天虎可能安葬完了,咱等会回去给你搬家的时候,先到陈天雄那里去把你的老水牛牵回来。依我的意思就把你家的那头猪折价赔给他算了,不够300,你再给他添一点儿,说不定吴玉英和陈天鹰她们看你可怜,不让你添钱了,你们两家也就握手言和了吗……“ 第164章 握手言和 今天早餐的生意结束后,在凤娇给红霞搬家之前,我先把小吃店后面的堂屋又重新打扫一遍后,我跟凤娇就把我们睡的床,抬到了堂屋东边的一个卧室里了,红霞也跟我们一起往堂屋卧室里收拾着东西。 小吃店的卧室清空以后,红霞的床和衣物拉过来后,就直接可以放在卧室里了。 红霞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她心里思绪万千,她不知道是喜悦、是忧伤,还是寄人篱下…… 她知道这间小屋不是她的房子,但在她心里却把她当做自己的家了,当做了自己的避风港湾,从此就可以跟她心爱的人朝夕相处了…… 从今天起她就不用再种田地了,她的生存和未来全都寄托在小吃店上了,因此,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把小吃店做好、做红火,要摆正自己的位子,不能跟我们有弯心绞肚的小九九,要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不能让别人看出我俩的私情,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们的床铺都搬过来后,凤娇对我说:“国勇,现在是二月底了,红霞和吴玉英她们正月的工资还没有发给她们呢,今天趁搬家的时候发给她们。” “发就发,以后每月到这个时候就要发给她们。” 凤娇拿出账本就跟我商量道:“国勇,你看这上面记的有每天红霞的工钱,有30的、有35的,也有40的,如果一天一天的加在一起发给她,一是麻烦,二是显得论的太真了,我觉得还是一个月给她开多少钱合适些。” 对于红霞的工资我想多给她一点,因为我有猪娃行和窑厂以及楼板厂,这三项赚的钱已经够可观的了。小吃店赚的钱除了成本,我得小头,让红霞和吴玉英她俩得大头就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俩忙不过来,小吃店就全靠她俩打理了,只要别让小吃店因为没时间经营,关停了就行。 于是,我就对凤娇说:“小吃店的生意咱俩没有时间管了,交给红霞她俩干,每天除了成本外,她俩得大头,咱们得小头就行。假如,每天除了成本赚100了,红霞和吴玉英她俩分60,咱得35或40都可以,她俩的工资你就看着给。” 我之所以不给凤娇说每个月具体给红霞开多少钱的工资,就是怕她怀疑我跟红霞她们之间有点啥事了…… 凤娇想了一下对我说:“红霞,咱每天给她40,一个月给她开1200,吴玉英一天开20,一个月给她开600,你看可以吗?如果咱这样开的话,咱正月的生意还没有红霞赚的多。” 一个月1200的工资,已经是天价了,它差不多可以盖三间瓦房。我在心里也想帮红霞,给她开这么多的工资,但就怕凤娇有想法,没想到凤娇竟跟我想的一样。 我表面上装着很平淡的样子,对凤娇说道:“给她开多少我都没意见,让她多赚点,咱少赚点也行,她们赚多了,才更有工作积极性,就按你说的办。” 凤娇把红霞的工资清点够数后,她又把吴玉英的工资也点够数,装在衣兜里,准备上午回去就给她们。 我们的新卧室清好后,我跟凤娇就来到了前面的小吃店里。 此时的红霞还在收拾着卧室角角落落的尘埃。凤娇走到卧室里拿出1200块钱,递给红霞说道:“红霞姐,从正月起,今年一个月给你开1200的工资你看怎么样?咱虽然是正月初十开业的,但我们还是给你开一个月的工资,活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干法。” 红霞一看凤娇给她那么多的工资,她连连摆手说:“凤娇,你们给我的工资太高了,我不能要那么多,一个月给几百就行了。” 凤娇见红霞不要那么多,她就把钱硬塞到她手里说道:“红霞姐,你就别客气了,你以后把小吃店做好,做红火就赶出来了。走,咱回家给你拉床,国勇今天不下乡正好可以在屋里看家。” 红霞见凤娇给的很实在,她把钱装在衣兜里,然后就跟凤娇走出了小吃店。 凤娇和红霞沿着街道往东没走多久,就走到了双凤废品收购站的那个路口了。 凤娇对红霞说:“红霞姐,既然路过这里了就到预制厂里去看看。” 红霞一次也没有来过,她就想进来看看制造楼板的地方长的是什么样子。 她俩刚走到收购站那里,双凤就从从里面向她俩走了过来。 双凤一看我没有跟凤娇一路过来,她就问道:“大姐,红霞姐你们过来了,今天开了70多块的楼板票,明天把钱一起给你可以吗?咦,国勇哥怎么没有过来啊?” 凤娇说:“他今天在家里给猪娃商贩点数呢,今天顾不得过来,我现在过来就是看看下一场楼板啥时候预制,那半拉预制厂打好了没有,那钱明天一起给我也行。” 随即,凤娇又问:“双凤,预制厂里今天怎么没人上班呢。” 双凤用手指着预制厂说:“殷师傅说明天就可以起楼板了,他们的工人今个没有活干,放了一天假,明天再过来起楼板,今天只有闫凤良的建筑队在打地平。” 凤娇她们三个走到预制厂里的楼板上,凤娇就用脚对着楼板边跺了一下,她见楼板边分文未动,她笑着说:“楼板还怪结实的呢。” 双凤见凤娇用脚跺楼板试验,她就笑着说:“大姐,楼板用脚跺烂了还能盖房子呀?它是越凝固越结实。” 凤娇笑着说:“我是不是在出洋相了,我在纳闷呢,这水泥掺点石子和沙,用水和好,再弄八根铁丝放里面就能制造成楼板盖房子了。” 随即,她又转脸对红霞说:“红霞姐,你到时候就盖平房,可别盖瓦房了,我去年盖的瓦房现在就后悔了。到时候有钱了,我就把街上的房子扒掉,盖成二层楼。” 红霞听了凤娇这番话后,她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这两年还没有盖房子的打算,走着说着。凤娇,你如果想盖楼的话,说不定今年秋里和明年就可以盖起来了。” 凤娇一听红霞说的那么轻松,她就笑着说:“红霞姐说我盖房子就像是吹糖人的那么容易,我哪有那么多的钱哟。” 双凤听凤娇说没钱,她也在一边打趣道:“大姐也在叫穷了,你要真想盖两层楼了,当你的个啥呀。你自己开的有窑厂,砖头不用出钱的,楼板,咱开的有楼板厂。所以,你用砖头和楼板都不用出钱买的,只出点工钱,水泥和石灰钱就可以了。” 这时,闫凤良也在一边说道:“凤娇,你明年真盖两层楼的话,我给你盖,肯定少要点工钱,还给你保证质量。” 凤娇没想到她随口说的“到时候有钱了……”,没想到她们都误解了她,觉得她很有钱似的。她连忙解释说:“你们觉得我窑厂的砖头和预制厂的楼板,那些材料是天上掉下来的呀,不得出钱买,请人做呀。那些东西像是大凤刮来的似的,咱都是一家不知道一家,其实,我就是被服单子捂鸡笼,外花里空。” 红霞见凤娇有点尴尬,她连忙出来打圆场说:“凤娇刚才说的没错,咱们都是一家不知道一家。凤娇的窑厂还没有回本,她的预制厂也没有见到子粒,她们今年能把窑厂和预制厂的本钱收回来就算不错的了。她虽然有那个能力盖楼房,估计得等上三几年缓缓劲了兴差不多。” 凤娇听红霞这么一说,她也笑着说:“红霞姐说的还差不多,再挣个10年8年的了,盖二层楼还有点可能。” 随即,她就对闫凤良说:“凤良哥,地平打好了,明天到街上去找国勇拿工钱哈,我们得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凤娇对双凤嘱咐道:“双凤,明天殷师傅他们起楼板的时候,让他们注意点,别把楼板给弄坏了。” 双凤听后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他们明天来了我再给他们说下。” 告别了双凤她们,凤娇就对红霞说:“红霞姐,等会儿咱从窑厂看看,我今天既然回来了,顺便把楼板厂和预制厂都去看着。” 红霞说:“好呀,时间还早着呢,去看看也不耽误事。” 凤娇和红霞抄近路,没用多久就来到了窑厂里。 郭师傅见凤娇和红霞来到窑厂里,他就从窑上跑了下来。 他来到凤娇身旁,还没等他开口,凤娇就问道:“郭师傅,窑厂里咋没有砖头呀?” 郭师傅笑着说:“窑厂里如果积压的有砖头还坏事了呢,这砖头出窑还是热的就被抢着装车拉走了。” 凤娇看着一脸煤灰的郭师傅问道“:郭师傅,你们辛苦了,现在一天能出多少个砖头垛子呀?” “最多出得80多个,再多就烧不透了。” 凤娇说:“80多也行,反正得保证质量。” 郭师傅点点头说:“放心,砖头的质量肯定是有保证的。” 在窑厂里干活的邻居,看到凤娇过来都笑着给她打招呼,虽然机声隆隆淹没了她们的说笑声,但从她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凤娇跟邻居之间的关系都是很融洽的。 凤娇来到了陈天龙的砖机旁边,只见陈天龙坐在砖机口那里喂土垃,裤腿和鞋子上搞的都是泥巴。 陈天龙见凤娇来了,他示意运土垃的邻居暂时停一下,他用粪耙子扒完了机口上的泥土,就要过去停柴油机。 凤娇连忙摆手示意不让他停机器,她就大声说道:“表叔,明天你把账本带来,我把正月的账给你算算,你也得给工人发工资呀,咱以后每到月底就算账你看行吗?” 陈天龙连忙点点头说:“中、中、中……这些干活的邻居们,正好可以用工钱买化肥了。” 这时,苏发友也走过来了,他对凤娇说:“凤娇,我手里还有200多个砖头垛子的款没有给你,你看是现在给,还是明天给你?” 凤娇看看热火朝天的窑厂,她心情激动的对苏发友说:“我今天没带票本,明天我来算账的时候你再给我。” 随后,凤娇又问他:“发友哥,你盖房子的砖头拉回去了吗?” 苏发友说:“拉回去了,拉了150个砖头垛子,是郭师傅给我发的货,票也在郭师傅手里,一块砖我也没有多要。” 随即,他又面露难色的说道:“凤娇,我想在你的楼板厂里赊45块楼板可以吗?我想盖三间平房起来。” “可以啊,不过,这一场子不行了,人家都急着用,只能等下一场子的楼板了,也就是10来天的时间,你看可以吗?” 苏发友连声说:“可以、可以……反正我也不急着用,那就谢谢你了凤娇。” 凤娇笑着说:“谢个啥呀,窑厂里的事情你多担待一些就是了。” ……… 红霞看到生机勃勃的窑厂,她心里也暗自高兴,说明她跟的男人的确是个能力超群的人。他发财了,手指稍微漏漏就能让她过的衣食无忧的,她一年一万多的工资,比机关干部的工资都高,在大闫塆更是寥寥无几…… 凤娇跟红霞正要回家的时候,她们碰到在窑厂里看着玩的陈天保了。 凤娇就对陈天保说:“表叔,今个你有啥事吗,我想请你帮个忙行吗?” 陈天保一听凤娇请他帮忙,他往凤娇跟前走了一步说:“你那预制厂的楼板没有起起来,今个放了一天假,正好没啥事,你要帮啥忙请说。” 凤娇看看红霞说道:“是这样的天保叔,红霞说她的房子要倒住着害怕,她想赁我的房子住,今天就是回来拉床搬家的,我们两个女人搬不动,想请你帮忙给拉到街上去。” 陈天保听了之后,毫不犹豫的说:“中啊,我回去给孩子们交代一下咱就过去搬家。” “孩子如果不会做饭就让他们一起到我家里吃饭算了。”凤娇说着,她们三个就向村子走去。 路上,红霞对于凤娇给她请人搬家的事情,她觉得非常意外,也非常高兴。意外的是凤娇给她找了一个最好的搬家理由,高兴的是凤娇没有给她商议,就请了一个人帮她搬家。 我们走到进村子后,陈天保回去给孩子交代一些事情后,他就拉着他的架子车,向红霞的房子走去。 红霞站在门口,怅然若失的看着她那三间破旧的茅草房子,那两扇歪的要倒的木门上,虽然还贴有春联,但却丝毫看不出岁月的喜庆和生机。 她忧伤的看着她生活了几年的破屋草舍,这里面虽然没有给她多少欢声笑语,但起码她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家…… 现在让她生活下去的执念,就是我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跟那个小吃店了…… 凤娇看着惆怅满目的红霞劝慰道:“红霞姐,吕大为无论是怎样的结局,为了三个孩子,你都得坚强的活下去。放心,我跟国勇会一直帮你的,只要有小吃店在,你一年挣一万多块钱是不成问题的,开门,等会晌午了。” 红霞眼噙泪花的看着凤娇,点点头,“嗯”了一声。 随即,她又走到牛屋里看看,牛屋里除了一个牛槽和几堆半干的牛粪外,什么也没有了。 她站了一会儿后,又来到猪圈那里看看那头1、200斤的肥猪,只见那头猪也没有之前胖了…… 就在红霞准备开门的时候,凤娇看着妈妈提着水桶来了。 凤娇一看妈妈来了,她连忙迎了上去问道:“妈,你掂个水桶干啥压?” 凤娇接过水桶一看是半桶猪食,她看看妈妈问道:“妈,这几天都是你在给她喂猪?” 妈妈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唉……喂浠点保个命算了,咱的猪也没有食吃了。” 红霞看到妈妈给她喂猪,她感动的要下跪谢恩,连忙被凤娇给扶着了…… 随即,妈妈就问凤娇怎么没有回家,凤娇就把给红霞搬家的事情给妈妈说了。 妈妈听后,就说:“你们收拾东西,我回去再做点饭,等会你们几个在咱家里吃晌饭。” ……… 妈妈走后,我们三个就先把红霞的床抬出来装到架子车上,然后,把她的半袋小麦和两袋稻子,连同被子和衣服装了满满的一架子车。 东西装好后,红霞又到猪圈里用手抚摸了一会儿猪头,那头猪看到几天没有见的主人,就抬头仰脸的用嘴“嗯哼……嗯哼……”的闻着主人的手指以示亲热。红霞看了一会儿,就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猪圈…… 随后,凤娇就让陈天保掌着架子车把,她跟红霞扶着两边的东西,就向我家走去。 在路过杂交水稻的育苗大棚那里,凤娇她们就停下来看看稻苗长的怎么样了。 凤娇见闫凤启他们在这看秧苗,她就问道:“大哥,咱这秧苗啥时候可以栽到田里呢。” 闫凤启说:“要不两天了,你回去给国勇说下,看看啥时候整秧底育苗。” 凤娇走到大棚那里一看秧苗长的有两节手指那么长了,她就对闫凤启说:“大哥,你是看水员,放水整秧底的事你不用问他了,你就看着办,再给大伙说下统一放水整秧底的事情就行了。” 闫凤启说:“那好,我下午就给村子邻居说放水整秧底的事情。” 随即,他就问陈天保:“天保,你拉的这些东西干啥呢?” 陈天保说:“红霞的房子要倒,她赁着凤娇的房子住了,我们给她搬家。” 闫凤启“哦“了一声说道:“她住在凤娇那里也行,在她小吃店里上班就不用来回跑路的了。” ……… 凤娇她们离开了育苗棚那里后,就把架子车拉到我门口停下了。 凤娇也顾不上喂孩子的奶水,她让陈天保先到我屋里坐一会儿,然后她就跟红霞一起到陈天鹰那里去了…… 再说,陈天鹰他们把他大哥安葬后刚回来不久,就看到凤娇和红霞到他家里来了。 凤娇用手拉了一下红霞的胳膊,就陈天鹰说道:“天鹰,节哀顺变,我领红霞给你赔礼道歉来了。” 红霞看到4、5岁的小望远,只见她眼圈一红伤心的哭了…… 众人一看红霞哭了就都过来劝慰。 吴玉英在帮婆婆做饭,一听凤娇和红霞来了,她带着围裙就从厨房里跑到了门口。 红霞看到吴玉英过来了,她跑上前去搂着吴玉英就哭诉道:“玉英,我对不起你……他们两个男人的恩怨,叫咱俩当上了寡妇……” ……… 两个女人伤心欲绝的哭声,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悲伤难受…… 良久之后,众人才劝住了她俩的哭泣…… 红霞和吴玉英彼此相互安慰了一会儿后,凤娇就掏出一沓钱递给吴玉英说:“玉英,这是你正月的工资600,一天给你开20,虽然是正月初十开业的,我也给你一个月的钱。二月份的工资到二月底再发给你,你看怎么样?” 吴玉英揉揉眼睛接过工资说:“凤娇,我知道你跟国勇是在照顾我,给我这么高的工资,我领你们的人情。我跟天鹰和婆婆都商议好了,红霞的老水牛我们准备给她送去的,正好你跟红霞回来了,你们在我这里吃了晌饭后,我们就把老水牛给她送去……” 凤娇和红霞一看吴玉英和陈天鹰准备给红霞送牛的,陈家已经实现承诺。凤娇也连忙对吴玉英说:“玉英,红霞让我跟她一起来,除了来给你赔礼道歉外,她给你送300块钱来了。” 凤娇说到这里,她示意红霞自己说,红霞看看推了推凤娇的肩膀说:“凤娇,还是你替我说。” 凤娇跟红霞窃窃私语了几句后,她就对吴玉英说:“是这样的玉英,我听说吕大为可能要被判死刑,红霞一个人在屋里伤心又害怕,加之她的房子又要倒,所以,她就赁了我的一间房子,住在小吃店里了,今天就往街上搬家。她的那头猪呢也没人喂了,苗子又好,她想便宜点卖给你喂着。我看那头有200斤左右,就给你做价200块钱,让红霞再给你补100,你看怎么样?你如果不同意的话,就让红霞给你300块钱。那头猪还是送给你喂着,过年杀猪了,你跟红霞一人要一扇猪肉。她也不问你要猪肉钱,只算是你喂猪食了。 另外红霞要猪蹄杂碎,你看这样中不中?你和红霞都是小吃店的左膀右臂,我不想让你们两个心里有啥隔阂。” 吴玉英听到凤娇说的两个方法后,她在心里一咬牙:什么也不要了。于是,她就对凤娇说:“算了凤娇,我穷也穷了了,我啥也不要了。明天你帮我查摸查摸,我也到街上去赁房子住算了,我跟红霞就以你的小吃店为生算了……” 凤娇一听高兴的说:“可以啊,你跟红霞你们两个以后就以小吃店为家,你跟红霞就握手言和。” 红霞走到吴玉英跟前说:“玉英,咱情是情,分是分,那头猪你得要着……” 第165章 “偷梁换柱” 话说凤娇领着红霞来到吴玉英门口,她先用给了吴玉英优厚工资的举动,使吴玉英感恩欠情,彻底破防了,她不要红霞的猪,也不要红霞的钱了…… 凤娇这一番充满人情世故的操作下来,使吴玉英和陈天鹰她们这些本来就明白事理的邻居,更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坦然的包容了这个无辜的女邻居红霞。 红霞见吴玉英什么也不要了,她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对她说:“你不要钱,但你得把猪要着。” 陈天清和王楠也在一边说:“出事那天,红霞和吴玉英你们都没在家里,完全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恩怨仇恨,跟你们两个女人没有关系,你们两个成了孤儿寡母也都是被他两个连累的。按说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所以,我觉得吴玉英不要红霞的东西是对的。” 尽管陈天雄拄着拐杖用眼睛瞪着陈天清和王楠,说他们多管闲事,但他看吴玉英和陈天鹰坚决不要红霞的东西,他也无可奈何的走回了院子里…… 吴玉英见红霞让她要猪说的很实在,她就对陈天鹰说:“老三,要不,就把红霞的那头猪赶来你喂着,过年杀猪的时候给她分点肉。” 尽管凤娇和吴玉英她们觉得杀猪分肉也合乎情理,但陈天鹰还是觉得不太合适。 于是,他就对吴玉英说:“大嫂,红霞的猪别人喂着可以,咱喂着不行了,人家会说闲话的。” 随即,他就对凤娇说:“凤娇姐,你还是让红霞把猪卖掉,我们喂着是好说不好听。” 红霞见陈天鹰不愿意要猪,她就解释道:“我那头猪才1、200斤,还不胖,人家掌刀的杀不出来肉,肯定不要。天鹰,这猪是我心甘情愿送给你喂的,咱们伙着吃肉,你怕啥呢。” 无论红霞怎么说,陈天鹰还是不要,他说红霞把猪卖给别人合适些。 凤娇想想陈天鹰不要猪也有道理,她就对红霞说:“要不,你卖给闫凤鼎算了,他正好在做猪生意。” “闫凤鼎,他是专买病猪,死猪的,我的猪没有好膘卖给他,他出价便宜。” 凤娇见红霞舍不得卖,她又劝慰道:“红霞姐,牛死不看口了,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他便宜不便宜的干啥呀,你屋里没人,夜里猪被人偷走了,你连一分钱也卖不到了。” ……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红霞才同意把猪卖给闫凤鼎。 随即,凤娇就让红霞去喊闫凤鼎过去买猪,她对吴玉英说:“好了,玉英,事情就这样说,我得回去喂喂两个孩子,你的事情忙完了,啥时候到小吃店里去上班都行。” 说着,她转身就要回去。 这时,吴玉英拉住凤娇的手说:“凤娇,等会儿喂了孩子,你跟红霞都过来吃晌饭,我今上午正好有客。” 凤娇用手扒拉着吴玉英的手说:“我妈已经做着晌饭了,再说红霞请的还有陈天保给她拉东西。” 陈天鹰也走到凤娇身旁说道:“多个人不就是多双筷子吗,凤娇姐,你先回去忙,等会儿我把陈天保一起喊来吃饭。” …… 凤娇回到院子里,她听到两个儿子的哭声,她心疼的跑到屋里,她心想:爸爸妈妈在干啥子呢,让两个孩子哭的那么可怜。 她扭脸往厨房里一看,只见妈妈在那里做饭,爸爸使劲的摇着摇窝唱着儿歌也哄不住孩子。 陈天保也弯腰哄着孩子说:“闫根闫茂乖,你们的妈妈等会儿就回来喂你了……” 凤娇快步走到摇窝跟前,笑着对陈天保说:“吵着你了,表叔,你坐椅子上歇歇,我来喂他们。” 凤娇先到妈妈的卧室里拿了几块尿布出来后,她就弯腰在两个孩子的脸蛋上“儿了乖的”……亲吻着 。” 说了也怪,两个孩子听到妈妈的声音后,他们就不哭了。 凤娇把两个孩子抱起来后,就给他们换尿布喂奶…… 她刚把两个孩子喂饱,陈天鹰就来喊凤娇和陈天保过去吃饭了。 凤娇以为陈天鹰请她来吃饭说的是客气话的,没想到他是真的想管饭。 再说红霞到闫凤鼎家里去喊他买猪时,闫凤鼎刚买了一头病猪回来,他正在给病猪开膛破肚,把内胀扒出来害怕猪肉变臭。 红霞看到闫凤鼎就想起了他跟顾秀莲偷情的事情,他俩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在大闫塆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了。她心想:姚启红还怪好说话的,闫凤鼎偷偷摸摸的给顾秀莲送猪油偷情,姚启红是没有发现,还是装聋作哑不管呢?村子里的邻居都没有听到,他们两口子因为男女关系的事情吵闹过…… 她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姚启红从院子里出来看到了红霞。 这几天,吕大为砍死陈天虎的事情,虽然成为村子里的热点新闻,但也是人们最忌讳的一个话题,邻居们在谈论的时候,对红霞和吴玉英这两个女人都深表同情…… 所以,当姚启红看到红霞到她门口来时,她热情的招呼道:“来了红霞,有什么事吗?快到屋里坐下说。” 红霞看看粪凼边上弄病猪的闫凤鼎和陈天堂说:“我也没啥事,就是想把我那头猪卖给闫凤鼎他们。” 姚启红听后,她就大声喊道:“闫凤鼎,你过来一下,红霞找你买猪。” 闫凤鼎一听来生意了,他把两只手上的血水往猪身上擦了几下,就很快的来到红霞跟前。 闫凤鼎在村子里也是个采花问柳的家伙,他见到村子里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媳妇,或中年妇女的时候,眼睛总是贼溜溜偷着看人家的胸部或小肚子下面…… 红霞就是她垂涎的美女少妇之一,他只是害怕吕大为的倔强和有点二二的性格,他才一直没敢下手。 这次吕大为被抓走了,他觉得他下手的机会来了,当他听老婆喊他红霞来找他买猪时,他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红霞见他过来了就对他说:“闫凤鼎,我想把我那头猪卖给,有200多斤重,你过去看看。” 因为老婆在场看着,所以,他不能表现的太露骨了,闫凤鼎听红霞介绍的情况和邀请后,他装着面露难色的对红霞说:“红霞,你和村子里邻居都知道,我是光买老母猪和病猪的,这号的瞎巴猪便宜。像你这大不大,小不小,还没有膘情的猪卖给自喂户喂着最好了,卖给我也卖不上好价钱,传出去了人家还说我故意捏你呢。” 闫凤鼎说着,他的眼睛在红霞的身上来回的瞅着,他觉得怀孕的红霞比之前更漂亮,更有韵味了…… 红霞一听闫凤鼎不想买她的猪,是在拿捏她,她就有些犯难了,她祈求道:“牛死不看口了,挨而不伤的卖给你算了,我急等着搬家,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合适的买家,你就帮帮忙给我带着卖掉算了。” 不懂闫凤鼎心思的姚启红,以为丈夫这样说话是想捏红霞的猪价钱,她心想:这货买猪捏价钱怎么不看是啥人啥事呢,红霞现在在难处,还来拿捏人家,就不凭一点良心了…… 想到这里她对闫凤鼎说:“红霞现在有困难,你啥价买啥价卖就行了,你保着不赔不赚,给她带着卖掉算了。” 闫凤鼎看着红霞那张忧伤也掩饰不住俏丽的脸庞,他忽然怜香惜玉起来了……他心想:怪不得王家奎心里一直装着红霞呢,原来红霞也是个韵味十足的迷人美女…… 他的眼睛在红霞肚子上偷看的几眼后,他对姚启红说:“你去看着那头猪别让狗拽了,我跟天堂过去看看。” 说着,他就喊着陈天堂跟红霞一块看猪去了。 他们来到红霞的猪圈旁边,闫凤鼎跳进猪圈里,猪被惊的在猪圈的乱跑,红霞见状也走到猪圈里一边“哇哩哩…”的唤着猪,一边用手挠着猪的胯下。那头猪一看女主人在亲昵的安抚它,它就站在那里享受着主人给它挠痒带来的愉悦…… 闫凤鼎就乘机用手按按猪的脊背,又拃拃猪的胸围和长度,做完这些常规的“检查”后,他就问红霞这头猪要多少钱。 红霞也不知道这头猪有多重,她心想我得说重点儿,多要点钱,他再一还价钱,就差不多卖到自己想要的钱数了…… 想到这里,她就对闫凤鼎说:“我这头原来胖的时候有2、300斤重,这几天家里出事了,没人喂它了,猪就掉膘了。不过,这猪的架子大,它就是再掉膘也有200多斤呀,你们就看着给,别让我亏太多了就行。” 闫凤鼎见红霞不说价钱,却听出了她暗示的意思:我这头猪有200多斤,你可不能瞎蒙我哟……他看着红霞心想:吕大为如果被判死刑了,我对红霞好一点,多给她一点钱,说不定他还可以跟她共度良辰美景呢…… 于是,他也没跟陈天堂商议,就对红霞说:“红霞,你这头猪最多有200大点斤,我按肥猪一块五一斤的价钱给你算账,我给你360块钱,你看怎么样,我一分钱不赚,只算是给你带着卖了。” “凤鼎哥,你就给他400算了,回头让红霞姐请你喝一顿。” 红霞扭头一看,是凤娇笑着让闫凤鼎再给她加40块钱,原来她跟自己想要的钱数是一样的…… 闫凤鼎听凤娇要他再加40块钱,他跟陈天堂简单的商议了几句后,笑着对红霞说:“红霞,既然凤娇张口说话了,我就给你400,如果赚钱了,我把赚的钱也退给你,我说道做到。不过,得我们卖了猪回来才能给你钱。” 红霞点点头说:“卖了猪给我钱也可以,这头猪从现在起就归你们了,你们就是赔光了,也得给我400块钱。” 闫凤鼎说:“做过的买卖,休过的妻,放心,我们就是赔光,也不会少你一分钱的,我们吃完晌饭了就来赶猪,到时候再送给你一挂猪油吃。” 闫凤鼎想用小恩小惠让红霞慢慢上钩…… ……… 再说凤娇跟红霞和陈天保被吴玉英请到她家吃了晌饭后,陈天鹰就把红霞的老水牛牵给她了。 红霞对凤娇说:“凤娇,我带着巧珍搬到小吃店里后,老水牛先放在你家里,请表叔表婶给我服饲两天怎么样?我这两天就找牛贩子把牛给卖掉。” 凤娇听后爽快的就答应了,她就把红霞的牛牵回家给妈妈交待说,让爸爸辛苦两天帮她喂喂牛,她这两天就找牛贩子过来买牛。 凤娇又给妈妈交代一些事情后,她们三个人拉着架子车,牵着巧珍就向街上走去。 她们走到小吃店门口的时候,我正在给洪老板他们的几辆三轮车点猪娃数,还有几辆买猪娃的三轮车没有回来。 当洪老板他们知道红霞租赁我的房子住时,他笑着说我:“余老板,晚上睡觉的时候,可别进错屋、上错床了呀……” …… 洪老板他们走后,我跟凤娇和红霞她们一起帮她放床,搬东西。 红霞的床铺铺好后,在这间温馨的卧室里,凤娇抱着巧珍笑着说:“巧珍,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住在这里要听妈妈和婶婶的话,知道吗。” 巧珍看着干净漂亮的房间,稚嫩的小脸看着凤娇说:“婶婶,这是我的房子吗?好漂亮呀。” 凤娇逗着巧珍说:“巧珍好好的上学,长大有本事了,盖的房子比这还要漂亮。” 这时,红霞拿出600块钱递给凤娇说:“凤娇,我先把今年的房租给你,你收了房租,我住的期间这也算是我的房子了,以后我可能还要在这间房子里生小孩坐月子……你不会介意?” 听她这么一说,我仔细想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农村毕竟有那个习俗,外人住在自己的宅子里,像行夫妻之事和妇女生孩儿坐月子等等……这样的事情都被称为最不干净的东西,会卧住自己宅子,使东家背时的。收点房租费就说明这房子“卖”给人家了,对东家就没啥影响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房租也算是一种解法。 想到这里我对凤娇说:“红霞说的也有道理,咱就按开始说的房租收一点。” 凤娇就笑着接过红霞手里的钱说:“红霞姐,我们可就薄皮了,正二月间都快过完了,我收你500算了。” 红霞笑着说:“凤娇,让你们承让了,你们要是赁给别人,还可以多收一半的房租。” …… 红霞的房间收拾好了之后,她对凤娇说;“凤娇,咱一路到街里面去下,帮我挑选一下东西行吗,我想买两个床单和被罩,再帮我挑选两身衣服。” 凤娇喊我跟她们一起过去逛街,我嫌太招摇了,就对她俩说:“你们自己去买,我在家里等着洪老板他们回来点数,你们等会回来做饭,让天保叔吃了晚饭再回家。“ 她俩走后,我跟陈天保聊了一会儿后,他觉得在这里等着吃晚饭没啥意思他就回家了。 陈天保刚走,齐同心领着那些猪娃商贩就回来了,这次回来的有连同驻马店的唐老板,和当地猪娃商贩有7辆买猪娃的柴油三轮车,他们总共买的800多头猪娃。我仍然是按1块钱一头收的行费,收了800块的行费,连同中午收的,今天收了1400多块。 半晚上的时候,凤娇和红霞她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逛街回来了。 回到小吃店里,红霞就让凤娇帮她把床单和被罩,全换上新买的床单和被罩。 随后,凤娇又让红霞又换上了新买的衣服。 之后,凤娇就喊我道:“国勇,进来看看咱小吃店的服务员漂亮不漂亮。” 我推开卧室的房门,一阵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只见红霞穿的是的蓝色碎花的确良褂子,下身穿的是一条乳白色的针织裤子,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和丝光袜。她的装扮和她铺的温馨而性感的床铺遥相呼应,特别是她隆起的肚子,更能让人想入非非…… ……… 吃了晚饭后,我们跟凤娇和红霞正在准备明天早餐的食材时,在隔壁照相的邻居闫学家和陈少敏,听说红霞到我小吃店里租房子来住了,他俩也过来玩一会儿。 陈少敏拐弯抹角的劝慰了红霞一会儿,凤娇问陈少敏:“少敏,你跟学家今年五一结婚的日子是不是确定了?” 陈少敏说:“确定了,是2号结婚,1号是3月23,是单日,所以,定在24的那一天了。” 凤娇掰着手头算了一下说:“哎呦,好快呀,还有20多天的时间了。” 随即,凤娇又压低了声音问道:“少敏,你是不是怀上了?” 陈少敏勾着头两只摆弄着衣襟羞涩的说道:“不知道呢,上个月身上都没来了……” 凤娇高兴的说:“肯定是怀上了,再过20多天,我跟国勇见到你,就该问你喊新妈、新婶了……” 我和闫学家他们都被凤娇说的这番话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 今天夜晚,我跟凤娇是第一次搬到堂屋新卧室里睡觉的…… …… 话说陈天虎三天圆坟后的这天吃了晌饭过后,凤娇准备到窑厂去给陈天龙他们算账发工资的,她拿着装有现钱的账本和发票的黄书包,刚走出小吃店的房门,就碰到前来找她的吴玉英。 凤娇疑惑的问她:“玉英,今天不是给陈天虎圆坟,你家里有客吗,你咋来那么早呢?” 吴玉英看看两边的街道对凤娇说:“我吃了晌饭就到计生办来了,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上班。刚才她们来上班的时候,我对他们说我是来做超生流产的。她们检查后,说我的月份小,就给我拿了几粒堕胎的药吃。我就当着她们的面吃了堕胎药,然后就请她们给我开了一个孕检证明。前几天,我听陈奉魁说的,凭着这个证明,我就可以在乡政府里领到1000块钱的奖金了,我不知道找谁要,想请你跟我一起到乡政府去可以吗?” 说着,吴玉英就把那个证明递给了凤娇。 凤娇看了以后就对吴玉英说:“走,玉英,我知道找谁,我领你过去。” 凤娇跟红霞交待了一些事情后,她领着吴玉英就来到了余寨乡政府的大院里。 凤娇领着吴玉英就向干爸的办公室走去。 路上,她小声的对吴玉英交待道:“玉英,我想帮你多要一点钱,等会你要见机行事,如果能用下跪、流眼泪的办法,使人家同情你最最好了。” 吴玉英看看凤娇,难为情的说道:“凤娇,我可能是太实在了,不会搞装腔作势那一套,等会你说点让人伤心难过的话,看我能不能流出眼泪。” 她们走着想着就来到了干爸的办公室门口。 她走到门口一看,有两个2、30岁的男子在给干爸汇报工作,她连忙退到门边上。 干爸一看凤娇来了,还转身要走,他就从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站起身来,伸出胳膊往里面招着手示意道:“凤娇,来了,你们有什么事啊?先进来坐在椅子上等一下。”语气里充满了亲切和关怀。 凤娇听到干爸温和的声音,心里暖烘烘的,她又转回身来笑着对干爸说:“胡乡长你有事,先忙,我们在门口等一会儿。” 那两个年轻人见胡乡长认识凤娇,而且对她的态度还如此的热情、温和,他们跟胡乡长客气的说了几句话后,就知趣的走出了办公室。 凤娇见两个年轻人出来了,她领着吴玉英就走进了干爸的办公室里。 胡乡长看凤娇和吴玉英进来了,他就起身拿起茶瓶,给她两个各倒了一瓷缸开茶端给了她俩。 随后,干爸就先问道:“凤娇,你的砖厂和预制厂的生产都还不错,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呢,别急,慢慢的说。” 凤娇和吴玉英站起身来恭恭敬敬接过茶缸,又拘里拘束的坐在椅子上,凤娇看看办公室里只有她们三个人,她就笑着对胡乡长说道:“谢谢干爸的关心,砖厂和楼板厂的生产还挺顺利的。” 凤娇说着用手指了一下身旁的吴玉英,声音悲伤的说道:“干爸,她是我队的邻居,前几天她丈夫为了协助你们小分队的工作,惨遭邻居的毒手,撇下了她们孤儿寡母,她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她们以后的日子该咋过呀。前几天她二叔公和小叔子等人来找你协商这事。他们说你答应他拿着孕检证明,可以领到2000元的奖金,所以,她今天就去孕检了,还拿的有人流证明。她现在就是来领奖金的,请你们可怜可怜她们孤儿寡母的……” 凤娇的话还没有说完,吴玉英拿着那个证明走到干爸跟前,“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哭诉道:“胡乡长,求你可怜可怜我这孤儿寡母,我男人也是为了支持你们的工作才被人害的,我家的顶梁柱没了,请你们领导可怜可怜我们……” 干爸胡乡长也被凤娇这番偷梁换柱的操作搞的左右为难了。他记得前天他给陈奉魁他们说的是奖给她们1000块钱,凤娇这会怎么说成是2000块了呢,她是不是想替邻居多要一点钱呢。想想这孩子也怪懂事的。刚才有人汇报工作的时候,她喊我胡乡长,现在私下里她又问我喊干爸。 要是拒绝呢,显得大人办事不够敞亮,又加之他看到弱小的吴玉英跪在地上,哭泣的悲悲切切的也怪可怜的。他心想:就从超生罚款中给她解决2000算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走过来搀扶起吴玉英说道:“老乡,赶快起来,让人看到了影响不好,我想办法给你解决就是了。” 正在这时,陶乡长来找干爸商议工作,他走进干爸的办公室里,他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搞的不知所措了。 凤娇看陶乡长进来了,她连忙对他说:“陶叔叔,你们看我这邻居孤儿寡母的多可怜,请你们帮帮她” 凤娇说着又示意吴玉英给陶乡长下跪求情,被陶乡长给制止住了…… 陶乡长用手指着凤娇和玉英莫名其妙的问干爸:“胡乡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干爸掏出烟盒递给陶乡长一支香烟后,就给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陶乡长看着哭哭啼啼的吴玉英,他对干爸说道:“算了,胡乡长,2000就2000,你写个条子咱俩签字,就从计生办的经费上给她解决……” 第166章 我准备给丧夫的女邻居说媒 吴玉英拿着那封盖有余寨乡政府印章的介绍信,跟凤娇千恩万谢的告别了胡乡长和陶乡长后,她俩顺着门上的木牌子,找到了余寨乡财政所。 吴玉英把胡乡长写的那封介绍信递给里面的工作人员后,一个女会计看了一遍后,就从柜子里拿出一沓钱,来回清点了两遍后,递给吴玉英说:“这是2000,你再数一下。” 当一个男人的摆烂和不作为,把自己的老婆伤心到有他和无他都是一样过日子的时候,男人的离世对于老婆来说,她没有一点悲伤和留恋…… 因此,当吴玉英拿着陈天虎用命换回来的这2000块钱时,她不仅没有悲伤流泪,还在心里说:陈天虎,你给儿子最的功劳就是这2000块钱了…… …… 吴玉英拿着那2000块钱对凤娇说:“凤娇真的太谢谢你了,经过你机智灵活的说道,他们一下子给了我2000,你看干爸对你多好,你跟国勇多会做事,攀上了这么好的亲戚。” 听着吴玉英的夸赞和羡慕,凤娇心里虽然高兴得意,但她也没有忘记嘱咐吴玉英道:“玉英,今天要到2000块钱的事情,你别在外面说我们跟胡乡长的关系,知道吗?省得人家说闲话。” 吴玉英看着凤娇说:“知道了,凤娇,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凤娇跟吴玉英走出了乡政府的大门后,凤娇问她:“玉英,你感觉肚子怎样呢,我想到窑厂去算账,要不,我骑着自行车顺路带着你。” 吴玉英下意识的用手揉了一下肚子说:“孩子上身还不到两个月,现在还没啥动静,可能得到半晚上或夜里才掉,咱俩一路回家也行,走路说笑热闹些。” 凤娇就领着吴玉英从街道走到了小吃店里。 她俩走到小吃店的时候,红霞正领着女儿巧珍在小吃店里择菜,准备着明天早餐的食材。 吴玉英走进屋里看到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巧珍非常漂亮可爱,她弯腰抱起巧珍就笑着逗她:“巧珍,给婶婶说你几岁了,住在街上热闹不。“ 巧珍看着吴玉英,她童腔童气的说道:“我妈说,我给你儿子小望远是一年的,今年都是5岁了。” 红霞见吴玉英给孩子说笑的那么亲热,她就问道:“玉英,要到钱了吗,给了多少?” “要到了,要到了,给了2000。” 红霞高兴的说道:“可以呀玉英,还多了1000,这次盖三间平房也用不完的钱了。” “多亏凤娇跟我一起去的,指我肯定不中。”吴玉英说着还嘱咐不要红霞在外面乱说。 这时,凤娇拿着那个装钱和票据的书包,推着自行车就从院子里走了过来。 就在凤娇和吴玉英她们准备走的时候,我领着洪老板他们那些买猪娃的商贩回来了。 我看着凤娇满脸春风的笑容就问她:“凤娇,你是到砖场算账?吴玉英的钱要到了没有?” 凤娇压抑着喜悦说道:“要到了,我到窑厂算了账晚上回来再跟你说。” 凤娇跟我和那些猪娃商贩打了一遍招呼后,她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吴玉英就走了。 路上,凤娇隔长不短的就会问吴玉英的肚子怎么样…… …… 凤娇带着吴玉英来到窑厂的时候,吴玉英对凤娇说:“凤娇,我的月份小,流产不算坐月子,我过几天到你小吃店里上班,你同意吗?” 凤娇看着吴玉英渴望的眼神,她也知道吴玉英想用勤劳尽快的摆脱困境。但我们这里农村有个习俗,生孩子没有满月的妇女,是不兴到别人家里去串门的,如果去的话会让人家背时的…… 流产,在我们这里被称为坐小月子,也是同样是忌讳的,所以,凤娇委婉的对吴玉英说:“玉英,你就安心的修养身体,岗位我给你留着,你啥时候来上班都可以。另外,你回去了得把你流产的事情跟你婆婆说一下,夜里那里不得劲了,好有个人照应。” 吴玉英感激的说:“谢谢你凤娇,规矩我懂,我满月了再来上班,你去忙,我走了。” …… 郭师傅看着凤娇掂着书包来到窑厂里,他就知道凤娇是过来算账的,他就提前从窑棚子里下来,到那两间房子里收拾东西去了。 凤娇看着一派生机盎然的砖场,她高兴的给干活的邻居们打着招呼,邻居们也笑着说:“老板发工资来了……” 凤娇来到机声隆隆的砖机旁,她大声的对陈天龙说:“表叔,你今天提前下班行吗?咱们把账算一下。” 陈天龙对凤娇说:“你把你表婶喊过来跟你算账,她在那里码砖坯子,我的砖机不能停,一停就怕砖坯子供不上烧。” 陈天龙说着就从机器的工具箱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说:“这是正月每天做砖坯子的数量,和提前预支的钱数,等会算账时你把预支的钱款扣掉。” 凤娇接过笔记说:“那好,你既然抽不开身我就喊表婶来算账,哪不得劲了回来你还可以自己算。” 陈天龙点点头后,继续坐在砖机那里喂土。 凤娇在窑厂里转了一圈,她把苏发友和架砖坯的刘玉珍,都喊到了那两间办公室算账来了。 路上,她把苏发友喊到一边对他说:“发友哥,咱的砖头比预计的时候,一个垛子涨了几块钱,咱的砖坯子原来定的价格是三块八一个垛子,现在给他按四块三块钱一个垛子算账可以不?” 苏发友说:“水涨船高,咋搞我都没意见。” 凤娇说:“那好就按四块三块钱一个砖坯垛子给陈天龙算账,另外把出窑的,装窑的等等,一个垛子都给他们涨五毛,回头咱再参考一下余寨窑厂的价钱。” 凤娇她们进了那两间办公室后,首先,她让苏发友、郭师傅和刘玉珍他们三个人把账本拿出来,把每天做的砖坯子数量都对了一遍,发现他们三个人正月做的砖坯子的数目都是一样的,没有误差。 刘玉珍怕凤娇误会,她就对凤娇说:“凤娇,这些砖坯子数量都是净数,百分之十的损耗当天清点砖坯子的时候就已经除掉了。” 郭师傅和苏发友也证明道:是的、是的…… 凤娇把正月的砖坯子数量合计了两遍后,发现跟他们自己合算的是一样的,她就对刘玉珍说:“表婶,当初讲的是一个砖坯子垛子按三块八一个算账,现在按四块三一个砖坯子垛子给你算账可以不?” 刘玉珍高兴的说道:“中、中、中,没想到你还主动给我们涨价,凤娇跟国勇你们办事就是公道,仗义。” 凤娇把正月十八开工到正月底,这10多天做的砖坯子数量合计后,是1100多个砖坯垛子,计款为4700多块钱。 再扣除我给她垫的陈天雄的药费后,还剩2000多块钱了。 凤娇就问刘玉珍:“表婶,陈天雄的药费下个月再扣好,现在如果给你扣掉的话,你就不够发工资的了。” 刘玉珍说:“没事的,扣掉,今天你表叔跟我商议好的,早晚都得扣,这个月扣了,下个月就不用扣了。” 凤娇把刘玉珍的药费扣掉后,就给她数了2000多块钱,并让她在账单上签个名字,意味着正月的工钱给她结清了。 刘玉珍的工资结算完之后,其余的就没有什么账了,至于拉砖坯子,出窑的和郭师傅看火的工资都是二月间才点火的,只能等到三月底了才能给他们算账。 之后,凤娇对郭师傅和出窑的闫学铭他们说;“郭师傅,你们要是等着用钱了,可以给我说一下,我预支点工资给你们应急。” 郭师傅笑着说:“凤娇,我是一个吃饱全家不饿,我的工资存在你手里有个数就行了。” …… 窑厂的账算完之后,凤娇看到郭师傅的房间里,堆放的有几件换下来脏衣服还没有洗,她就把那些脏衣服放在洗脸盆里,端到北大塘里给他洗衣服去了…… 再说吴玉英回到家里后,给陈天虎圆坟的客人散席回家不久,她就帮婆婆搭伙清理桌椅板凳和锅碗瓢盆, 干着、干着,她觉得肚子隐隐约约的往下坠着疼,她心想:孩子可能流下来了,随即她就觉得有热液淌了下来……,她捂着肚子转身就往自己家里走去。 婆婆正在忙碌,她看到吴玉英的脸色痛苦,手捂着肚子走了,她以为大儿媳妇儿生病了。 她心想:大儿子刚死,大儿媳妇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岂不让村子里的邻居笑话死了。她也知道大儿子的品行不好,她也不奢望大儿媳妇能为大儿子守寡,况且她才才24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大儿媳妇啥时候改嫁,她都不会拦挡的,只是把孙子给她留下就足够了。关于大儿媳妇改嫁不改嫁,她都做好了接受现实的思想准备,反正现在是不能让大儿媳妇出事的。 想到这里,她就跟在吴玉英的身后关切的喊道:“她大嫂,你怎么了,哪里不得劲呀?快给妈说说,妈给你请医生,把你送到街上医院去也行。” 陈天鹰听到妈妈惊恐的喊声,他看大嫂难受的往她家里走去,他抢先跑到大嫂跟前关切的问道:“大嫂,你是不是病了,我现在把你送到医院去看看。” 吴玉英看婆婆和小叔子她们紧张的样子,她淡淡的一笑说:“你们不用担心的,我没事,只是我流产了……” …… 话说我领着洪老板他们买猪娃儿回来,看着凤娇肩挎着黄色的书包,带着吴玉英渐渐远去的背影,我思绪万千,感慨万分…… 妻子眉飞色舞的笑容足已证明她生活的幸福惬意,而吴玉英强颜欢笑的脸庞,怎么也掩饰不住她内心的忧伤和卑微。 从凤娇喜笑颜开和她对我嫣然一笑的表情上,我猜想她今天给吴玉英办的事情肯定是非常顺利的。 看着吴玉英的背影,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还不如在这两天,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她介绍给陈天鹰的事情,直接跟陈家明说算了,这是我跟凤娇前两天商议好的。吴玉英勤劳能干还通情达理,陈天鹰虽然比吴玉英小两岁,但他长的也是相貌堂堂人高马大的,也是一个明白事理的好小伙子。 把她俩撮合在一起也算是给这个悲伤笼罩下的家庭来个“冲喜”转运。 主意定好之后,我就开始跟洪老板他们买的猪娃点数。 他们的猪娃刚点完数,齐同心领的一班买猪娃的商贩开着三轮车也回来了,点数、收钱和聊天,等猪娃商贩离开的时候,我抬手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 眼看这两天就要整秧底,育稻苗了,我栽秧和播种春茬花生、玉米的化肥和磷肥都还没有买回来呢,不如趁今天的时间稍微早点,现在就把这些肥料买回去呢。 正在收拾着明天早餐食材的红霞她见猪娃贩子都走了,小吃店就只有我和巧珍我们三个人了。 红霞就轻声细语的对我说:“国勇,看你身上弄的都是猪粪,把衣服和鞋子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我勾头看看自己的鞋子和裤子上,的确粘了不少的猪粪,我笑着说:“整天跟猪娃子打交道,就是穿不到干净的衣服,那好,我到堂屋里去换衣服。” 红霞含情脉脉的对我说:“你就在我的房间里换,放心,我是不会摸你衣兜里钱的。” 我看看巧珍对她说道:“红霞,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怕你拿我的钱呢,我是觉得这样不合适。孩子都这么大了,她也会学话了,她要是说出去叔叔在妈妈的房间脱衣服,这对你我的影响都不好。” 红霞看看女儿,她失落的对我说:“那好,你到你卧室里去换,换了之后把衣服拿出来我给你洗洗。” 我刚走没两步,红霞就喊住了我道:“国勇,你先等一下,我给你打水洗洗脸,不然的话会把干净的衣服给弄脏的。”说着,红霞就拿盆给我舀水去了。 看着红霞走路的身影,我心里在想:红霞这么温柔体贴的好女人,吕大为怎么忍心跟她别、跟她生暗气冷战呢…… 红霞把水端来后,又给我拿来了香皂和她的洗脸手巾。 我笑着对她说:“我身上的臭味会弄到你毛巾上的,还是用我的。” 红霞笑着说:“国勇,你是不是嫌弃我呢,我就是漫天坡里烤火,一面热……?” “你误会了红霞,你这么温柔漂亮的好女人,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是怕猪粪味弄脏了你的手巾,也害怕咱俩太明了,被人家看出来了不好,我知道王家奎一直在心里想着你呢……” 红霞打断我的话说:“不光是王家奎想着我了,就连闫凤鼎和陈家兄弟好几个人都想打我的主意呢,这些货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我到堂屋的卧室里换好了衣服,在衣兜里放了1000多块钱,准备去买化肥。 当我锁上堂屋门,就把换下来的衣服和鞋袜都抱到小吃店里时候,红霞愣愣的看着我说道:“国勇,好帅气呀…… 我笑着说:“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好了红霞,我现在回去拉架子车来买化肥,你包点水饺咱们晚上吃,猪肉就在厨房里。” 红霞甩甩手上的水,站起身来对我说:“我跟你一起回去,你一个人也拉不动呀,化肥买回来了,我再剁馅子。” “不用你回去的,你就在这里准备晚饭和明天的早餐,我回去拉着架子车套牛来拉化肥,凤娇在窑厂算了账肯定也会回家的,到时候我俩来拉化肥就可以了。” 我刚准备走的,就听到后面传来了手扶拖拉机的“咚咚”声,我心想:等一下如果是熟人可以搭个顺风车呢。 没多久手扶拖拉机就开过来了,我一看正是老刚,我就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停车。 老刚见我在向他招手,他就放小了油门减速停车,并大声问我:“国勇,是不是有啥事呢?” 我跑到他跟前对他说:“刚哥,我想请你给我送一趟化肥怎么样,有时间吗?我给你运费。” 老刚听后笑着说:“咱们还客气啥呀,快上车,我正好到你窑厂里拉砖头,我跟你送一趟,你准备买谁的化肥呢。” 我爬上手扶拖拉机的拖斗对他说:“到南头老化肥站那里买。” 只见老刚在街道上把手扶拖拉机调好头后,转弯就顺着街道向南“突突咚咚”的跑去。 手扶拖拉机在街道的石子路上,颠簸的一撂一撂的向前跑着,拖斗上的铁皮被碰撞的咣咣当当的直响…… 没用多大一会儿,老刚就把手扶拖拉机开到了卖农资的余老板那里。 我从拖车斗上跳下来走到了余老板的店铺门口,我就开玩笑的问道:“一家子的,你这碳酸氢氨和过磷酸钙的质量怎么样呢,多少钱一袋?一亩田需要多大的量呢。” 余老板是我远房的本家,他拿着烟盒满面笑容的一边给我和老刚递着烟吸,一边对我说:“放心一家子的,化肥和磷肥绝对是真品,一般话的田底,一亩田上90~100斤化肥,上一袋磷肥,肥料上的过多的话,水稻容易倒伏,咱这基本是一亩田用一袋化肥,用一袋磷肥。” 我自言自语的说:“我这几年种田地都是一亩田按100斤碳氨和80斤磷肥上的,庄稼长的也还可以。” 于是,我就买了20袋碳氨和20袋磷肥,另外,我还买了一袋尿素接秧。 付了钱款后,余老板和老刚帮我一起往拖斗里装车。 看着一平斗化肥,我担心的问老刚:“怎么样啊,刚哥,将近4000斤,手扶拉得动吗?” 老刚点点头说:“差不多,可以拉得动,平路的话我这手扶可以拉3吨多。” 化肥装好后,老刚用手柄摇响了手扶拖拉机,老刚坐在了驾驶坐上,只见他换档,加油门,松离合,手扶拖拉机在黑烟喷雾的“咚咚”声中缓慢的起步了…… 拉着沉重化肥的手扶拖拉机,它的拖斗不仅听不到咣咣当当的磕碰声,而且也不会再一撂一撂的蹦多高了…… 手扶拉机经过40多分钟的行驶,开进了村子里,在路过育稻苗的大棚那里,我看到凤娇正在那里跟技术员和邻居们聊天,我就大声问道:“凤娇,秧苗啥时候可以下田呢?” 凤娇见我拉了一车化肥回来,她高兴的跑到我跟前笑着说:“闫凤启他们今下午在平秧底,准备明天下午往秧底里移栽秧苗,咱得赶紧回家整秧底,这是你买的化肥?” 我笑着点点头说:“是的,买了20袋化肥和20袋磷肥不知道够不够。” 凤娇说“:先用着,不够了再买。” 育苗棚那里的邻居们看我买的一大车化肥回来,羡慕的对凤娇说:“凤娇,真是有钱好办称心事,没钱买得夜夜愁啊。我们只买了一袋化肥回来整秧底用,栽秧的化肥还没钱买呢,停两天种春茬花生的时候,我们到你家里借点化肥和磷肥用哈。” 凤娇笑着对他们说:“中啊,只要我有化肥,你们先借着用,栽秧的时候你们再还给我也可以。” …… 老刚把化肥拉到我门口后,他就帮我一起往过道里卸化肥。 我们卸化肥的时候,凤娇就跑到堂里喂两孩子去了,她先在两个孩子的脸上亲吻了一阵后,就把两个孩子抱起来换尿布喂奶。 她把孩子喂饱围在摇窝里后,也没有看到妈妈到哪里去了,她到过道里一看,耙和鞭子都不见了,她心想妈妈可能是耙秧底去了。 凤娇看还有一点化肥没有卸完,她要帮我一起卸,我怕她抹着腰流产了,就没让她干这重活。 没用多久,那一拖拉机化肥我们就卸完码好了,我给老刚运费,他死活不要,我留他在我家里吃饭,他说风冷不在一时寒,以后有的是喝酒吃饭的机会…… 说完,他摇响手扶拖拉机就到我窑厂里给人家拉砖头去了。 老刚开着手扶拖拉机刚走,妈妈就打着赤脚回来了。 见妈妈身上弄的都是泥巴,我就问她:“妈,你打着赤脚在干啥呀,是不是在整秧底呢?我给你说过秧底我回来弄,你只管带好孩子就行了,以后你就别干田地活了,干不完的时候我请人干。” 妈妈看着过道两边码的化肥和磷肥高兴的说道:“请人干活不是得花钱吗,你们起早贪黑的挣钱也不容易,我能干点是点。我就是回来看看孩子睡醒了没有,随便再背点化肥磷肥的,没想到你们买的还怪及时的呢。” 凤娇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她见妈妈一身的泥巴,就对妈妈说:“妈,你出去干活,把两个孩子单独的放在屋里没人管,你就恁放心啊,万一有老鼠掏着孩子的眼睛咋办呢。再说孩子都5个多月了,别总让他们睡在摇窝里了,要抱着他们走动走动,锻炼锻炼。让他们坐坐夹椅也可以,田地活,你就别弄了,留着我跟国勇回来弄,还省得把你累的五痨子气伤的……” 第167章 牛贩子买牛来了 妈妈一听女儿又心疼她、又埋怨她,她从凤娇怀里接过一个孩子说道:“这两个孩子我比你们都心疼的很,我看你们太忙了顾不上整秧底,人家的都快整好了,我心里发急,才抽空去整秧底的。你们小时候不都是放在屋里,我跟你爸去上工挣工分的。 再说,你们坐的夹椅子已经搞烂了,不能坐了,哪还有夹椅呢。” 我对妈妈说:“夹椅不用担心的,明天我给爷爷说让他给咱做两个就是了。” 随即,我对凤娇说:“凤娇,你跟妈妈在屋里哄孩子,我去平秧底。”说着,我弯腰抱起一袋化肥就扛到了肩膀上。 凤娇看我扛了一袋化肥要走,她就对我说:“国勇,咱那5分田的秧底,用不完一袋子,有40斤就差不多了,上多了会把秧苗烧死的,你何必扛一袋子用不完,还得往回扛呢,图累人呀。把化肥跟磷肥拌在一起,一趟就扛去了,哪有你这么傻的呀。” 凤娇说着她就开心的笑了。 我一听凤娇说的也有道理,随即就把化肥放到了地上。拆开袋子用秤称了40斤化肥出来,然后拆开磷肥袋子,又称出了40斤磷肥倒在化肥堆子上,用铁锹把化肥跟混合均匀后,又把化肥灌到袋子里用小绳子系紧。 然后,我把拌好的化肥扛到了肩上就准备往外走,凤娇看我走了,她把两个孩都递给了妈妈说:“妈,你哄两个孩子,我跟国勇一起去撒化肥,他平秧底还没有我内行呢。” 凤娇说着她掂个竹篮,拿把尖头铁锹就出去了。 妈妈看着凤娇的背影就笑着对两个孩子说:“看看你们的妈妈见到你们的爸爸了,就不管你们俩了……” 凤娇掂着竹篮扛着铁锹刚走不多远,她听到有人喊她。 她扭头一看,是陈天鹰的妈妈在喊她,她连忙转过身来向陈老太太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她就问道:“表奶,你喊我有啥事呀?” 陈老太太见四下无人,就问道:“凤娇,吴玉英怎么流产了?” 凤娇见陈太太知道吴玉英流产的事情了,她就对她说:“表奶,是她自愿去流的,你想想看哈,吴玉英才24岁,她怀个孩子还咋法改嫁呢,所以,换作是一般的女人都会流掉孩子的,你替她想一下就不会生气了。“ 陈老太太听后,她叹了一口气说:“唉……这妮子流产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呢,这么好的媳妇,要是改嫁了可惜了……” 凤娇看着陈老太太怅然若失的样子,她神秘的笑了一下没有吭声,她怕老太太在村子里乱说,她就没跟她说那2000块钱的事情。 停了一下,她又问陈老太太:“表奶,吴玉英现在啥情况呀,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凤娇跟着陈老太太来到吴玉英的家里,只见陈天鹰坐在她的堂屋当门在哄小望远玩。 陈天鹰见凤娇跟他妈妈进来了,他连忙站身起来给凤娇搬凳子让座。 睡在里面房间的吴玉英听到凤娇来了,她在里面的床上说道:“凤娇来了,到里面来坐。”说着她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凤娇走进里房一看,只见吴玉英的被子已经补了几个大补丁,房间里除了一个旧大缸和一根绳子上搭的一些破旧的衣服外,没有一间像样的东西,给人一种贫困潦倒的感觉,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见此破败的情景,凤娇始终想不明白,陈天虎生前面对这样的家庭条件,还有心下得去手来偷吴玉英的工钱拿去赌博输的精光。别人农闲的时候不是在外面打工挣钱,就是在我窑厂里干活挣点零花钱补贴家用。而他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到稻草垛头上去打牌下棋,一直浑浑噩噩的摆烂着…… 吴玉英可能也看出了凤娇的心思,她也在偷偷的抹泪。 凤娇走到床边,坐在吴玉英的身旁,她关切的问道:“玉英,你感觉怎样呢,实在不行的话,就让天鹰请人把你抬到医院去。” 吴玉英摇摇头说:“没事的凤娇,孩子的月份小,已经下来几个血块子了,天黑前后可能就要下干净了。” 凤娇看着吴玉英腊黄的脸庞对陈老太太嘱咐道:“表奶,你今天夜里最好在玉英这里睡陪着她,万一有个啥事也可以有个照应。” 陈老太太点点头说:“好,我夜里就来给她做伴。”陈老太太说着,看到地上吴玉英换下来带有血迹的裤子,她就弯腰捡起来拿到外面塘里给她洗刷去了。 凤娇又劝慰了一会儿吴玉英后,就从衣兜里拿出50块钱递给她说:“玉英,这点钱你拿着买点东西好好的补补身子,这也是我和国勇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吴玉英一看凤娇给她拿了这么多的钱,她感激的说道:“凤娇,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这钱我就不要了,你也知道我手里也有一点钱,这钱你还是拿回去。” 凤娇见吴玉英执意不要,她把钱从吴玉英的褂子衣领子那里,塞到她的衣服里面说道:“玉英,你再客气我就生气了,赶快收下。好了,你自己劝自己,想开点,我得下田跟国勇搭伙平秧底去了。” 凤娇说着就走出了吴玉英的卧室…… 在吴玉英的门口,凤娇把陈老太太跟陈天鹰喊到一边,轻声的对她们说:“表奶和天鹰,吴玉英在这个时候是最需要有人关心和照顾的。她是一个勤俭持家还善良能干的好女人,你们要对她好一点,俗话说:人恋恩情,狗恋食。我和国勇看天鹰跟吴玉英也挺般配的,我俩也商议过了,准备过两天把天鹰跟玉英往一起撮合撮合,这样,小望远也不会受到后爹的嫌弃了,就是不知道你们同意不同意?” 陈天鹰听了之后,高兴的说道:“凤娇姐,不怕你笑话,就在我大嫂刚从街上回来的时候,我妈妈还给我商量过呢,就是想请你和国勇给我和大嫂当媒人呢,把我俩往一起撮合撮合。放心,我们一辈子都会对大嫂和小望远好的。没想到咱们都想到一块去了,真是缘分,就是不知道我大嫂同意不同意。” 凤娇没想到她们会一拍即合,她就胸有成竹的说道;“你们放心,吴玉英这边的事情我跟国勇这两天就给她说说,你们就等我俩的好消息。” ……… 凤娇告别了陈老太太和陈天鹰她们后,她就匆匆忙忙的向秧底那里走去。 她走到秧底埂子上的时候,看到王晓琴、郭金富和陈天堂他们4、5个邻居,在跟我帮忙平秧底,而且秧底也基本平好了。郭金富正在用一根绳子,拴住木檩条的两头在给我压平秧底呢。 闫凤良、陈天清和几个邻居还站在田埂上跟我打着哈哈说:“国勇,我们都下田给给你打晚工子可以不?” 我笑着说:“可以啊,赶快下来呀,我保险让你们今晚上都喝的找不着北。” 我看凤娇也要脱鞋下田,我就对她说:“凤娇,你就别下田了,你回去跟妈帮忙做饭,多炒几个菜,咱得请打晚工子的哥哥表叔他们先喝一顿,以后还得请他们给咱帮忙栽秧苗种花生呢。” 凤娇笑着说:“好呀,有给咱打晚工子的邻居说明人家看起咱们了。国勇,你把这里交给咱金富表叔和凤良哥干就行了,你也得回家,到街上去买点菜和烟酒回来呀……” 话说我扛着那袋拌合好的化肥和磷肥累的“呼哧呼哧……”的来到了我的秧底埂子上。 正在田埂子上放牛的王晓琴,她连忙跑过来帮我接下来那一袋子化肥,在她慌张的从我肩膀上往下接化肥的时候,她的额头一下子触碰着我的脸颊了,我俩瞬间都加快了心跳…… 王晓琴帮我把化肥袋子放在田埂上的时候,我抬起胳膊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笑着对她说:“谢谢你了晓琴,你的秧底整好了?” 王晓琴用手往旁边一指对我说道:“我的秧底还没有整呢,我年年都是用婆婆的秧底下秧的。” 我看看秧底周围都是整秧底的邻居们,说说笑笑的干活非常热闹,我给他们打过招呼后,见凤娇还没有过来,我就一屁股坐在化肥袋子上,等着她给我送竹篮子过来,我撒化肥呢。 这时,我看王晓琴放的是我的老傻子,我就问她:“晓琴,你怎么在给我放牛呀?” 王晓琴笑着说:“我在田埂上剜猪菜,凤娇的妈妈刚刚耙完秧底,她说回去看看两个孩子睡醒了没有,就请我帮她看会儿老水牛,别踏着人家平好的秧底了。” 我笑着说:“谢谢了晓琴,晚上我请你吃水饺。” 又等了一会儿,见凤娇还没有过来,我心想:凤娇没有多大的玩性呀,干活都是雷厉风行的,今天怎么这么长的时间了还没过来呢。 于是,我就到陈天清那里去借他的竹篮子撒化肥的。 此时,陈天清的秧底已经平好了,他笑着对我说:“国勇,你还是别下田了,干脆我给你请两个人把秧底给你平平,你晚上揉两个萝卜条儿,掂瓶酒表示表示算了。” 我笑着说:“可以啊表叔,请不到的。真是瞌睡来了遇枕头,我正好不会平秧底,你们给我平好,我让凤娇炒几个菜,请你们喝两杯热闹热闹。” 随即,陈天清就喊郭金富和陈天富他们过来给我帮忙平秧底。 秧底,就是我们用来撒稻种育苗的水田。所谓的平秧底,就是这块水田里的泥巴已经耙黏赶平了。把化肥均匀的撒在这块田里用空耙把化肥趟开,然后再用笔直的木檩条用绳子拉着把秧底压一遍,秧底就算平好了。 今年第一次推广杂交水稻的两段育秧,大家都非常重视平秧底。 所谓的两段育秧,第一段育秧是把浸泡好的稻种均匀的撒在育苗的托盘里,然后把托盘放进温棚的加热生长。第二段育秧就待秧苗长到7、8厘米高的时候,把秧苗先栽到秧底里生长。2、30天后,再把秧底的秧苗薅起来移栽到大田里栽好,两段育秧的生产流程就算结束了。 为了方便秧底的用水管理,我们全队的秧底都集中的分在这一片了。 经陈天清这么一喊就来了好几个邻居过来帮忙,他们也知道这点活,天黑之前一个人就可以干完了,但他们为了凑热闹,一下子来了7、8个邻居,还有几个邻居在他们田里咋呼着喊道:“陈天清你们给我留点活尾巴子,我们马上就过去打晚工子……” 看着邻居都这么热情的愿意给我干活,我也知道人家并不缺那碗饭吃,那杯酒喝,人家就是觉得跟你合得来,对脾气才喜欢给你干活凑热闹的。 于是,我就高兴的对他们说:“大家看得起我,来多少,我要多少,我保证大米干饭不破刀,让你们吃饱喝足,喝的张三认不到王二麻子。” 当凤娇掂着竹篮子来到秧底埂上的时候,秧底已经快平好了。 我就问她:“凤娇,咱前后脚走的,你咋走着走着不见了?” 她笑着说:“国勇,我给你说过好事,刚才陈天鹰的妈妈喊我问吴玉英流产的事情时,我就把咱俩想把吴玉英介绍给陈天鹰的想法,跟陈天鹰和他妈妈说了,她们都表示同意。咱这最近瞅个机会,给吴玉英说说,你看行吗?” 看着笑容灿烂的凤娇,我点点头说:“咱们几个想的一样,可眼下你得先回去做饭呀,这么多的邻居帮忙,你得多炒几个菜。” 凤娇说:“你把这里安排一下,也得到街上去买点菜和烟酒回来。” 我给郭金富和闫凤良他们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我跟凤娇就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凤娇把王晓琴也喊着给她帮忙做饭去了。 回到家里,凤娇把那个装有钱和票据的黄书包递给我说道:“你买烟酒的时候,看看门市部卖的有没有下酒菜,买几样回来,今个肯定是一大张桌子不一定坐得下,你把红霞也喊回来给我帮忙做饭。” “我骑自行车子带着红霞回来,人家看到了不说闲话呀?” 凤娇匆匆忙忙的对我说:“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两个啥事也没有,让他们随便去说,你快去快回。” 得到了凤娇的指示后,我满心欢喜的骑着自行车子,一路狂奔的往街上跑去。 骑到双凤废品收购站的那个路口时,我正碰到双凤往街道里走着。 看着双凤的背影,我连按了两下铃铛问道:“双凤,太阳快落山了,你到街上来有啥事吗?” 双凤一看是我,她高兴的说道:“大哥,带我一截,我到街里面去买点东西,我把我爸接过来了。” 我停下自行车,微笑的看着双凤那副天真烂漫的笑脸,我只笑不语,真可谓是此处无声胜有声。只见双凤眉眼含笑的问我:“国勇哥,你光看着人家不说话,把我都看的不好意思了。你上次说到新阳去,啥时候去呀,我可一直等着那一天呢……” 我笑着对她说:“就这两天,秧苗栽完了咱就过去,去的时候我肯定给你说的,走,快坐在自行车上。” 夕阳的余晖映红了西边的天际,天上的朵朵碎云犹如一块块犁铧排满了半个天庭。映在云朵上的晚霞,像是给碎云穿上了一层橘红色的霞衣…… 余寨街上的树木在夕阳的照射下,在地上留下长短不一的身影。坝埂里面余寨水库里的清水,在晚风吹拂下泛起阵阵涟漪。坝埂北面的河沟和两边嫩绿的麦苗,与北边山丘树木上的绿叶交相辉映,勾画出一副诗情画意般的田园美景…… 当她得知我是来买菜招待给我干活的邻居时,她失落的说道:“我如果不是照顾父亲,就跟你一起回去帮凤娇姐做饭了。” …… 我跟双凤来到小吃店的时候,红霞已经剁好了水饺馅子,正准备拿盆和面呢。 我拿着那个书包,匆忙的对红霞说:“红霞,别和面了,把馅子放好,凤娇让你回去帮她搭伙做饭,我今晚上请的有平秧底的邻居,我现在得去买菜买烟酒。” 我打开了堂屋的房门,把书包放到床上,锁上了堂屋的房门,就匆忙的来到了小吃店里。 红霞轻声细语的对我说:“国勇,我抱着孩子先走可以,你的自行车子还要带东西,恐怕带不下我俩。” 我想了一下说:“好,你把门锁好,抱着巧珍先走在前面也行,等会我买了东西撵上你了再说。” 我推着自行车和双凤到街上的主街道时,只有一个屠夫在卖晌午没有卖完的猪肉,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卖的。 我割了10多斤猪肉,又到老杨的门市部里买了一件白酒和两条烟,以及几样下酒菜,双凤买东西的时候我替她付钱,她坚决不要。 出了门市部我问双凤:“我给替你付钱,你咋不让我替你付呢?” 她笑着说:“我买东西咋能让你给我付钱呢,没钱了我向你借,有钱了我再还你。我也不能当那种爱占便宜的女人,那样的女人会让男人瞧不起的。” 听了双凤说的字字句句,我心中感激:她和红霞都是既喜欢我,又都不是贪恋钱财的女人…… …… 临回家的时候,在预制厂的路口跟双凤分别后,我骑着自行车子走到龙庄那里时才撵上了红霞。 我停下自行车,让红霞抱着女儿坐在车子的货架上。 红霞说上面带的有酒,她没法坐的,让我先头里走,她说抱着女儿一会就走到了。 回到家里,正像我想的那样,一下来了10多个帮忙的邻居,尽管我们一家都知道这些打晚工子的邻居就是蹭吃蹭喝的,但凤娇和妈妈爸爸她们都很高兴。 凤娇刚烫好一只母鸡,王晓琴和陈天清她们看我买了一自行车子的东西回来,都过来给我打搭伙卸东西。 闫凤良笑着说:“国勇和凤娇这是实打实的招待我们呐,以后农活忙不过来的时候,给我们说一声,我们就是挤点时间,也会给你们帮忙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请放心了,只要国勇和凤娇吭一声,我们肯定会来帮忙的……” 见大家都这么热情的表态,王晓琴也笑着说:“正儿八经的,人缘能混到跟国勇和凤娇那样的,就算中了。” 看着邻居们高兴的样子,我们心想:以后农忙的时候,请邻居们帮忙干活还是应该好请的。 …… 经过凤娇、红霞和王晓琴跟妈妈她们几个人的紧张忙碌,天黑之前她就把饭菜做好了。 饭菜做好后,我清点了一下人数,连同郭师傅算上一共是14个客人,我就把陈天龙的八仙桌借来开两桌了。 闫凤启说:“咱把能喝酒的坐在一桌,不能喝酒的坐在一桌,好不好?” 大家随声附和的说:“好呀,咱们情自找对象了,自己认桌了。” 今天晚上凤娇领着红霞她们炒了20多个盘子菜,又煮了20多碗汤菜,因为知道大家干一碗上农活了,都累了,所以,凤娇把盘子菜都炒的很满,让邻居们吃饱喝足。 酒菜上齐后,我端着酒杯对两桌的客人说:“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忙和捧场,我今天先你们敬一杯酒,我跟凤娇的事多,以后栽秧割麦恐怕还要请大家劳累劳累,我和凤娇是先刮春风,然后才有秋雨,来咱们先干一杯……” 闫凤启笑着说:“国勇,你们啥东西都请人的话,卖的粮食钱,还不够请人花的哟。” 凤娇也走到堂屋里笑着说:“凤启哥,我们是卖个孩子唱台戏,图名不图利,我们不讲赔赚,只要能请到人了就行。” 凤娇的这句话把酒席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闫凤启他们那桌酒量好点的邻居,开喝就拼大班,猜拳行令,什么“五魁首啊,三星照啊……”半个村子的邻居都听到喝酒打媒的嘻笑声…… 凤娇喂饱了两个孩子后,就跟红霞、王晓琴她们坐在厨房里,等着堂屋的男人们喝酒…… 这时,爸爸拄着拐杖拖着假肢来到了厨房里,他对红霞说:“红霞,你的老水牛想多少钱能卖呀?这两天也来了几个牛贩子看你的老水牛,他们也出了价的,你先说个价钱。” 红霞说:“我也不知道牛的行情啥样,只要别把我亏的太很了就行了,表叔,我的老水牛卖到2000多块了吗?” 爸爸对红霞说:“够呛,今个又来个牛贩子,他是东塆的,他说现在正是犁耙水响用牛的时候,你的老水牛他才最多给你出2000。他说如果现在不是正忙的时候,这头牛连1600也卖不到,不过,他是这两天出价最高的牛贩子了,你要是同意卖的话,我明天就捎信让他过来牵牛。红霞,你请你放心,你的牛钱我一分也不会落的。” 第168章 小叔子为了大嫂,准备改行 红霞想了一会儿就对爸爸说:“表叔,2000就2000,你明天就让他来牵牛,牛卖了之后,我给你买双鞋穿,你给我照顾那么长时间的牛了,多少表示一下我的心意。” 爸爸说:“啥也别买,你还不够可怜的。” 我从堂屋来到厨房里,看凤娇和红霞她们几个还坐在锅门口,等着闫凤启他们喝完酒再吃饭的。我就对凤娇说:“堂屋里他们喝酒可能得好长时间,别等他们喝酒的了,你们先吃。这菜做的有多的,他们喝喝酒,吃吃盘子菜,就差不多吃饱了,这么多的汤菜他们根本也咽不完。” 凤娇听了之后就拿碗给红霞、王晓琴和爸爸她们盛饭,随即,她又在锅里一样菜盛点出来,给她们几个吃…… 给她们盛了饭菜后,凤娇就到堂屋里哄两个孩子让妈妈过来吃饭。 也不知道他们喝了多长时间,红霞抱着巧珍和王晓琴在锅门口直打瞌睡,直到闫凤良喝的一歪一扭的走到厨房里,嘴里不清不楚的喊凤娇盛饭时,这场酒局才算结束。 这天晚上,他们当中有两个邻居当场就喝的“卖米”了,大部分邻居都喝的歪歪扭扭的…… …… 第二天吃了晌饭,凤娇和红霞抱着巧珍就回来给我移栽秧苗了。 凤娇拉着架子车到温棚那里去领我的秧苗时,技术员对她交代说:“杂交水稻的两段育秧,主要就是锻炼秧苗的根系,增加它的分蘖率。刚从温室里育出来的秧苗有点弱小,移栽的时候秧底的水要留浅浅的,看着像有水没水的样子,这样便于秧苗扎根。移栽的时候,要一颗一栽,最多不能超过两颗,间距在一拳头那么远。秧苗移栽到秧底里,3~5天都要保持浅水,待秧苗转衣之后,水就可以适当的圈深一点了,但水面要在秧苗的五叉股下面。秧苗在秧底里生长28~30天的时候,就可以往大田里移栽了,其田间管理跟常规水稻的管理基本差不多。” 凤娇看到托盘上密密麻麻的秧苗笑着说:“这秧苗就跟花线那么细,我10多斤稻芽子得多长时间才能栽得完哟。” 技术员笑着说:“移栽这样的小秧苗要有耐心,不能急躁。” 随后,她在技术员的帮忙下,看到自己托盘上的名字后,就把我的秧苗先拉了几板回来栽着。 在秧底里移栽秧苗的邻居都抱怨说:种了一辈子田了,还是第一次这样栽秧苗,就跟捋花线的那么慢,一棵一栽,这么难栽,一个人一天恐怕连2斤稻种也栽不完…… 凤娇栽了一会儿,也嫌麻烦费事,她笑着对红霞说:“红霞姐,咋这么难栽呀,我连你的16、7斤稻种,等到猴年马月的才能栽得完哟……” …… 这两天点秧芽子农忙,早餐的生意结束后,凤娇跟红霞抱着巧珍就回家点秧芽子。 在回家的路上,她就从预制厂和窑厂里看看生产情况,这两天虽然都在点秧芽子,但预制厂和窑厂的生产一直没有放假干活。 预制厂今天在起楼板,殷师傅领着师傅们起楼板的时候,就有几个客户就来拉楼板了。殷师傅跟他们交待说:“楼板刚刚凝固一个星期,还在凝固期内,装卸运输的时候要注意震动,小心楼板破损受伤,回家再凝固几天,才能往房子上吊装。” 发货点数的时候凤娇就交待双凤道:“发一家的楼板就要把他们的发票收回来,还要把楼板的数量查准,殷师傅他们预制出来的楼板,跟发出去楼板应该是一样多的。另外,预制厂里购买沙和石子、水泥也都要记清楚,不能搞错了。” 双凤说:“我记着了大姐,收料和发货的时候我去喊你。” 凤娇笑着说:“那倒不用的,我的事儿多,你把账记清楚就行了,我相信你。” 凤娇跟双凤和殷师傅又交待了一些生产管理上的事情后,她又到窑厂去了,她对陈天龙说:“表叔,邻居回家点秧芽子,可让她们轮流回家干活,砖机的生产是不能停的。” 陈天龙说,他就是这样安排的,凤娇跟郭师傅和苏发友又交待了一些事情后,她跟红霞就回去点稻芽子去了。 我也是每天忙的够呛,除了主持猪娃儿行的交易外,又要领着猪娃商贩下乡买猪娃,收取行费,所以,只能是下午半天才能回家干点农活。 凤娇心里也很清楚,如果跑走一三轮车的猪娃儿的行费,我们就会少收入百儿八十块的,能买几百斤大米,因此,再忙她也不让我丢掉猪娃行的生意回家干农活儿。 凤娇和红霞回到家的时候,妈妈在秧底里点秧苗子才回来做晌饭。 凤娇就对妈妈说:“妈,多做点晌饭,我跟红霞也在家里吃饭。” 随后,她又对妈妈说道:“妈,我和国勇给你说过,不让你下田干活的,在家里哄着两个孩子就行了,你干活,这样来回跑,你受累不说,孩子怎么办呢?” 妈妈用手指指摇窝说:“我把他们围在摇窝里放在家里,干一会儿了就回来看看,你们小时候,我跟你爸在生产队里上工,不都是这样带过来的吗,小孩子只要给他们吃饱穿暖,他们哭下儿没事。” “都那也不行啊,你把孩子锁在屋里,万一被老鼠咬住了咋办呢。”凤娇说着就跑到摇窝那里看看孩子去了。 妈妈看着凤娇担心的样子说道:“咱家里有个狸花猫哪有老鼠呀,再说咱喂的那个小黄,一有动静它就该咬了,我听到狗叫声就回来了,如果是干地里活了,我就把孩子带到坡里去了。” 凤娇心疼的先抱起闫根,见是妈妈刚给他换好的尿布,她就解开褂子的扣子给孩子喂奶。她知道自己怀孕两个多月了,已经没有什么奶水了,她只是想跟孩亲热亲热…… 红霞见凤娇在喂孩子,她就弯腰的哄着女儿说:“巧珍,你在家里跟两个弟弟玩,妈妈下田干活哈,你看婶婶给你买了多少好的,乖女儿听话……” 巧珍走到凤娇的身旁靠在她的腿上,静静看着闫根、闫茂吃奶…… 红霞见凤娇在喂孩子,她就先下田干活去了。 凤娇喂饱孩后,她又把他们围在窑窝儿里了,她想抱着孩子走动走动,但是太忙了没办法…… 巧珍走到摇窝旁边,用她稚嫩的小手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脸蛋,凤娇弯下身子对巧珍嘱咐道:“巧珍,弟弟都没扎牙,不会吃东西,你千万不要喂他们东西吃,哽着弟弟了知道吗?” 巧珍看着凤娇认真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凤娇随即就下田点秧芽子去了。 …… 妈妈做好晌饭后,她就站在门口对着田里喊道:“丫头,回来吃饭……” 听到喊声的凤娇,就跟红霞回来吃饭了。 凤娇回到家里,她看看两个孩子后,见孩子都还睡着了,她就到厨房里拌猪食,准备出猪圈喂猪。 这时,妈妈对她说:“丫头,我听到风言风语的说,咱们把红霞的田地种着了,她的老水牛也在咱家里喂着,村子里有人在说咱想得吕大为的绝户。还有人说红霞自己不种田地了,这两天老是在给咱干活,以后咱就白捡个奴才用了……你们种吕大为的田地,咋不给我和你爸商议一下呢,我要是知道了肯定不让你们种的。唉,你们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呀。” 凤娇听了妈妈说的这番话后,她大惊失色,她没想到真是人多嘴杂,啥人都有。吕大为抓走了,红霞一个有孕在身的妇女,种不了田地,把田地转给我们种了,这年头种田地除了化肥和杂七杂八的摊派能赚到钱吗?再说,她的老水牛没人服饲,爸爸赶忙给她服饲着,准备这两天把牛卖掉,把牛钱给她的,我们咋就成了得吕大为的绝户了呢…… 想到这里,凤娇就问妈妈:“妈,这些话你听谁说的呀?” 妈妈说:“闫德成今天吃了早饭给我说的,他说昨天晚上他们几个跟陈奉魁在育稻芽子棚那里唠嗑,是陈奉魁说出来的。” “严被我猜中是陈奉魁说的,这个陈奉魁一辈子没干过啥好事,他跟陈天达他们父子两个不知道咋就跟国勇扛上了,总是在后面出阴招,搞两面三刀挑拨离间的事情,是个名副其实的小人。算了,妈,咱就装着没有听到,别跟他一般见识……” 凤娇心里虽然在骂陈奉魁他们是小人,但她还在劝妈妈要“恼在心,喜在面…… 凤娇跟妈妈正说着话呢,郭师傅从窑厂里回来吃晌饭了。 他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先换上那身出猪圈穿的旧衣服,这身衣服他每次喂完猪后就挂在过道门旮旯的墙上了,妈妈洗衣服的时候也顺便给他拿去洗洗。 今天他换好衣服就出猪圈去了。 当他出完猪圈走到厨房里的时候,他看到凤娇手里掂着那只猪食桶,他就笑着说道:“啥时候回来的呀凤娇?把桶给我,我去喂猪。” 凤娇扭头一看是郭师傅,她也笑着说:“我也是刚回来不久,我的衣服已经弄脏了,我喂猪,你先去吃饭郭师傅,窑厂的事情多,你吃了饭还得到窑厂去看火。” 郭师傅说:“窑厂的事情我弄好了,一时半会儿的没事,还是我去喂猪。”郭师傅说着他就从凤娇手里接过了猪食桶。 只见他从厨屋门口的大潲缸里用潲瓢,穵了几瓢泡着的粉碎的花生杆子,然后,又从缸里穵了两瓢米糠倒在猪食桶用手拌匀。 凤娇站在一边看着郭师傅的娴熟动作心里也充满了感激,她没想到自己请的一个烧窑的师傅还帮我们做些家务…… 郭师傅掂着猪食桶走到院子里,正迎面碰上了回来吃晌饭的爸爸。他们两个男人相互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妈妈看爸爸回来了,她就掀锅盖拿碗给他们盛饭。 妈妈今天炒了两碗菜,煮了盆粉条配腊肉,凤娇闻着味道很好吃,她就拿了一双筷子,一样菜夹一点尝尝…… 郭师傅喂完猪洗涮完毕后,凤娇跟红霞和妈妈她们围在堂屋里八仙桌子旁边吃饭,虽然是普通的家常饭,但凤娇还是让郭师傅坐在上席的位子上。 这时,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一卷子钱递给红霞说:红霞,这是你的卖牛钱,2000,你再数一下,闫凤启和陈天清都看着了,卖给东弯的老建了,我可一分钱也没有落你的。” 红霞看着一脸憨厚的爸爸,她拿出50块钱递给爸爸说:“表叔,我相信你,让你受操劳了,这50块钱你拿着买双鞋穿,这里我的一点心意。” 爸爸跟红霞谦让了很久也没要红霞的50块钱,还不住的说她可怜…… 吃了晌饭后,凤娇在家里喂孩子,红霞就先下田点秧芽子去了。 红霞往秧底走的半路上,正碰到了闫凤鼎从秧底里回家。 闫凤鼎扭头看看周围没有其他的人,他看到红霞就笑嘻嘻的说道:“红霞越来越漂亮了,有好几次睡觉我都梦到你了,我听说你搬到国勇的小吃店里面住了是。国勇真有福味儿,他那里面都是美女,眼气死人的,现在想见你一面都难了……昨天晚上我到你家里给你送猪钱,就碰到门鼻子上了。” 红霞也知道闫凤鼎是个爱沾花惹草的家伙,他跟顾秀莲的男女关系,村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她见闫凤鼎现在又在话里有话的挑逗自己,想打她的主意。她想:对这种人不能给她好脸,不然的话,他就该胡思乱想的了,不过,先把猪钱要到手再说。 想到这里,红霞就笑着说:“昨晚上没有找到我,我现在不就站在你面前了吗?闫老板,我那头猪你没少赚钱。” 闫凤鼎见红霞笑盈盈的给他说话,他以为红霞正在慢慢的上钩,于是,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沓钱在手里“哗啦哗啦……”拍打拍打着,笑嘻嘻的对红霞说:“这是你卖猪的400块钱,本来想给你回一挂猪油的,但你的猪太瘦了没有猪油,我给你50块钱,你买件衣服穿,好好的打扮打扮自己。” 说着,他又掏出50块钱,连同那400的卖猪钱,一并递给了红霞。 就在红霞伸手接钱的时候,闫凤鼎对着红霞的手就摸了一把,还恬不知耻的笑着说:“你的肉好细滑呀,改天我去找你……” 红霞被闫凤鼎的突然袭击搞的不知所措,反正钱已经到手了,她就生气的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别认为哪个女人都像顾秀莲那样的跟你扯巴,再跟我挠摸斗爪的,小心我把你的脸皮给你挠破。” 闫凤鼎看着红霞真的恼了,他羞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没想到红霞会翻脸不认人的,他甚至后悔刚才给她的50块钱了…… 这时,凤娇从后面撵上来了,她虽然没有看到全过程,她看到气氛有点不对,她就问道:“红霞姐,你俩在搞啥呀?” 红霞拿着手里的钱让凤娇看看道:“闫凤鼎还我猪钱,他说国勇真有福味儿,店里都是美女,你听他说的是啥话,连你一起都被骂了。” 凤娇看着低头狼狈的闫凤鼎,她笑着说:“小哥,我大爹知道了又该骂你了,以后可别再信口开河了。” 闫凤鼎头也不抬的走了…… …… 今天是风和日丽,一派春光,午后的阳光照在人的后背上虽然算不上灼热,但也让人感到一些热意。 红霞在田里点了一会秧芽子,她就感到身上有些热了,她就走到田埂上脱掉身上的褂子和鸡心毛衣,她把褂子和毛衣紧紧裹成一个团,放在田埂上的草墩上害怕沾到地上的泥巴了。 外衣脱掉后,她只穿了一件水红色的的确良褂子和一条黑裤子,她顿时觉得身上凉快了许多。 弯腰点秧芽子的农活,虽然站在田里一棵一棵的插着小秧苗,不像割庄稼担挑子那样通过连续的动作让人感到劳累。但一成一上午,一成一天的弯腰点着小秧苗也是很累人的。关键是人在秧底里弯腰还不能随意的走动,让人长时间的弯腰,也会累的是腰酸背痛的,因此,干过农活的人们都知道点秧芽子比栽秧还要累人。 特别是红霞,她怀孕已经5个多月了,长时间的弯腰点秧芽子,肚子就觉得有点扛气,因此,她点一会儿秧芽子了就得站起身来直直腰歇一会儿…… …… 昨天,凤娇看到别人点秧芽子有人坐在凳子上点的,她现在也搬了两个小凳子过来了。 她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一起下田干活的王楠和王晓琴她们两个了,王晓琴和王楠说她们的秧芽子有今天一下午就可以点完了,明天就来帮凤娇一。 凤娇说:“谢谢你们的帮忙,明天别人有点完秧芽子了,我多请几个人点,早点早扎根。” 凤娇搬着两个高凳子走到了秧底里,她对红霞说:“红霞姐,你的月份大了,弯腰缺嗤人,给,坐在凳子上干干歇歇。”说着,她就递给了红霞一个凳子。 …… 半晚上的时候,我领着那些买猪娃的商贩和齐同心才回到了小吃店里,我看凤娇和红霞都没在家里,我知道她们都回去点秧芽子去了。 我点完猪娃数收了行费后,就骑着自行车子匆忙的回去了。 我走到秧底的时候,看到王晓琴和王楠以及姚启红和陈天鹰,她们也在帮我点秧芽子。 我就问陈天鹰:“天鹰,我看你妈妈和你妹妹还在点秧芽子,你们的秧芽子还没有点完怎么来给我点呢?这让我多不好意思呀。” 陈天鹰和王楠他们笑着说:“我们的也快点完了,看你的秧苗还多的很,再不赶紧点,都快太阳晒死了。” 凤娇看我回来了就说:“国勇,你就别下田了,到街上去买点菜回来,王楠和天鹰她们给咱帮忙受累了,咱得管顿饭。” 王晓琴笑着说我:“国勇,快下田点秧子,别听凤娇的,这顿饭先记着账,明天一起管,我们才干没多大一会儿,干的还不够一顿饭钱呢。” 凤娇笑着说:“晓琴姐,我听说有欠钱有欠东西的,还没有听说有欠饭以后再管的,快去买菜国勇。” 红霞也转过身来看着我笑笑没有说话…… 今天晚上又是满满的一桌给我点秧芽子的邻居们,她们都是自己的秧芽子点完了,或是快点完了过来打晚工子的。 像闫凤良和陈少强他们这些爱热闹喜欢喝酒的邻居,他们把自己剩下的一点秧芽子留给他们的父母点,就跑到我这里干活凑热闹来了…… 今天晚就像昨晚上给我平秧底样的,有几个喜欢贪杯的邻居都喝的东倒西歪的…… 酒席结束后,我在送邻居们回家的时候,我对看水员闫凤启说:“大哥,从现在开始,你看水员的职位正儿八经的就任了,你放水的时候要注意点儿。村子里的秧苗有的已经栽完了,有的还正在栽,你在给秧底放水的时候,要兼顾秧苗栽完的农户和正在栽秧苗的农户他们的水位深浅。前期的水越浅,秧苗就越容易扎根,水深了秧苗的根须就会浮在水里,容易被太阳晒死……你种田比我有经验,总之一句话,别让邻居们因为水多水少的事情有意见就行了。” 闫凤启带着几分醉意说:“国勇,你就放心,秧苗小的时候就是勤放少圈,就是水放浅点儿,放勤点,少圈点儿水。小季节放水我灵活着掌握,大季节放水的时候我给你说,或是再召集大伙开会商议就是了。” 闫凤启和王楠他们都回家后,陈天鹰把我和凤娇喊到一边对我说:“国勇,我想求你帮帮忙,不知道你和凤娇愿不愿意帮我。” 我就问他:“天鹰,是什么事呢,只要我们有能力帮忙一会帮你的。” 陈天鹰情绪低落的说道:“你们也知道,我大哥死了,二哥的腿也残疾了,妈妈的年纪大了,大嫂带着一个孩子,我们两家的田地也没法种了。所以,我不想出去打工了,我想找你借点钱买一辆泰山二五拖拉机在家里跑运输,给人家拉沙拉砖头。” 我和凤娇当时都没有思想准备,不知道他想借钱的事情,而且还是买拖拉机的大事。我只知道当时整个余寨乡也没有几辆这样的拖拉机,这种拖拉机我们当地人都称它为“半截驴”。 我看看凤娇就对陈天鹰说:“走,咱们进屋里再坐一会儿。” 进屋后,凤娇和红霞就到厨房里洗涮锅碗瓢盆去了,我给陈天鹰递了一支香烟问道:“天鹰,你怎么想起买拖拉机了呢,给家里跑运输给人家拉沙拉砖头,可是个热门的生意,这种拖拉机多少钱一辆呢,你还需要借多少钱呢?” 第169章 村子里买回来第一辆“豪车” 阳春三月的初夜,星光闪烁,蛙虫争鸣,伴随夜幕撒下的雾气,使远处的田野和村庄,都笼罩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之中…… 陈天鹰见我问他一辆泰山二五拖拉机得多少钱一辆,他还差多少钱,他认为我是担心他盲目投资。 他就给我解释道:“我和大嫂家里的情况刚才我也给你们说了,大哥不在了,二哥又残疾,我再出去打工,家里农活就没棒劳力干了。大嫂一个女人拉扯着孩子种田实在太难了,大嫂是个好女人,是我大哥辜负了她,我怕她在陈家无依无靠的,这么好的女人再改嫁到别的地方去了。所以,我想买台25拖拉机跑运输挣钱,也想帮大嫂把孩子养大。 之前我在工地上干建筑时,也认识了几个开泰山25拖拉机的师傅,他们在给工地上拉砖拉沙时,我曾问过他们用拖拉机跑运输赚钱不赚钱。他们说只要肯吃苦受累,一年挣个三万二万是不成不成问题的。 于是,我就在他们手上学会了开25拖拉机的技术。他们说一般马力型号的25拖拉机,连拖斗啥东西配齐得一万露头。我们家这几年只攒了三几千块钱,估计还差一大半的钱。我想在你手里借个7、8000块钱,看你能不能帮帮忙,借给我点。请你放心我手里有钱了一定先还给你。” 从陈天鹰的说的这些话里,我听出了他买拖拉机的原由,原来他对拖拉机的前景和价格都做了一些了解,还学会了开拖拉机的技术,看来他是早有思想准备了。 特别是他话里话外流露出,他非常喜欢他大嫂的意思和他想用一己之力,挑起他们两家的未来时。面对这样有担当、有情有义、又明白事理的小伙子,我决定帮他一下。 但是,借出去这么一大笔钱,我肯定得跟妻子商议一下,才觉得最为合适。 想到这里,我对陈天鹰说:“你先等一下,我到厨房里去看看凤娇烧好了开水没有。”我起身掂着茶瓶就到厨房去了。 到了厨房,我看凤娇和红霞基本洗涮完毕,我就对凤娇说:“陈天鹰想在咱手里借7、8000块钱买一辆25拖拉机跑运输,你看借还是不借呢?” 当凤娇听到陈天鹰想借钱时,她心想:陈天鹰是陈奉魁那门最明白事理的年轻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帮他一下,如果把他团结过来了,就像团结陈天龙那样的,陈天达那边的势力就可以慢慢的给他瓦解掉了,国勇在大闫塆就可以减少一些“敌对”势力…… 想到这里,凤娇解开围裙擦擦手说:“你是当家的,你说了算。我觉得陈天鹰也挺靠谱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咱帮他一下也可以,不过,借钱的时候最好让他写个借条合适些。” 听到凤娇同意借钱给陈天鹰了,我对她说:“可以啊,给他钱的时候让他打个借条,先薄后厚吗,也没啥。我听陈天鹰话里话外都非常喜欢他大嫂,咱不正好想撮合他们两个吗。要不,咱现在就到吴玉英家里去,把她介绍给陈天鹰的事情给她挑透,看她同意不同意。” 凤娇高兴的说:“好呀,趁热打铁,现在就跟她说说,就说天鹰为了你和小望远,他不外出打工了,她想买辆泰山二五拖拉机在家里跑运输,顺便再把你们两家的田地种着。” 凤娇说着就把厨房里又收拾了一下,她拉灭电灯,就到堂屋里去了。 陈天鹰看我们进来了,他以为我不愿意给他借钱,连忙站在身来对我说道:“国勇,你今年又办窑厂,又办预制厂的,有困难就算了,我到别的地方再想想办法。” 看着陈天鹰失望和卑微的表情,我笑着对他说:“你误会了天鹰,你借钱是办正事,我跟凤娇是支持你的,只是我们现在没带那么多的钱,明天上午你到我小吃店里去拿可以吗。另外,我跟凤娇和红霞现在想到你大嫂那里去,把你们两个往一起撮合撮合,你愿意娶她吗?” 陈天鹰听后转忧为喜的对我说:“太谢谢你们了国勇、凤娇,我和大嫂如果能成了,我们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们的。” 凤娇看我们在客气的说笑着,她就到妈妈卧室里看看两个孩子,又给妈妈交代了一些事情后,红霞抱着巧珍就跟我们来到吴玉英的门口。 此时的吴玉英刚刚睡下,她躺在床上搂着儿子望远,努力的闭上眼睛想让自己进入梦乡。她想在梦里摆脱眼下的窘境,或可以寻找到一种让她感到舒心的生活方式…… 但是,通过这场家庭变故对她所表现出来的事事种种,让她的思绪不停的循环纠结,怎么也不能入睡。 首先,我和凤娇给她提供的优厚工资的挣钱岗位,让她舍不得丢弃,还有凤娇热心帮她多要了1000块的赔偿金,对于这样真心帮她的好邻居,她换一个地方,不一定能够碰得到。 所以,就更加深了她想跟凤娇这样的好人永远为邻的想法。 其次,来自婆婆和小叔子对她的关怀与呵护,也让她不忍离开陈家,安葬陈天虎的吃喝盘搅基本是婆婆和小叔子操持和承担的。特别是她流产这两天,婆婆怕她有个闪失,不仅给她做可口的饭菜吃,每天夜晚就像守护孩子那样的跟她睡在一张床上。还有小叔子天鹰那双对她一往情深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是很喜欢她这个大嫂的…… …… 我和凤娇红霞陈天鹰我们四个人来到吴玉英的门口,看她已经关门休息了,凤娇就问我:“国勇,玉英她睡了怎么办,要不咱们明天再来?” 我想了一下就对凤娇说:“咱的事情太忙了,今天既然来了你先敲敲窗户喊下,她如果真睡熟了那就算了。” 凤娇就走到吴玉英睡的那间窗户旁边,她用手轻轻的敲了两声喊道:“玉英,我是凤娇,你睡着了吗?我跟国勇想到你家里坐一会儿。” 凤娇的话音刚落,只听吴玉英在里面说道:“是凤娇和国勇啊,我还没有睡着呢,你们先等一下,我下去给你们开门。” 说话之间,房间的电灯亮了,我们几个就向她的堂屋门口走去。 随着“吱呀”一声的响动,堂屋门被打开了,一束柔和的电灯光从两扇门旁照射出来,在门口留下一个梯形模样的光迹。 吴玉英披着小袄在里面喊道:“凤娇,国勇你们快到屋里坐。” 我让凤娇和红霞走在前面,我在她们身后进屋。 吴玉英一看红霞还抱着她女儿了,她连忙从红霞手里接过孩子笑着说:“巧珍也来了,来,婶婶给你拿油条吃。” …… 我们客气的闲聊了一会儿后,我就她说:“玉英,我们几个黑更半夜的来打扰你,就是想给你商议一件事情怕你生气,所以,一直很难开口。” 吴玉英笑着对我说:“看把你难为的,有啥话请说,我受得了,天大的事我不是过来了吗?我不会生气的,说。” 我看看凤娇,意思是这话由你们女人来说最为合适。 凤娇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就吴玉英说道:“玉英,国勇之所以不好意思开口是这样的,你今年24岁,他看天鹰人品不错,他想把你们两个撮合在一起。望远是他的亲侄子,是他们陈家的血脉,于情于理他都不会亏待孩子的。 刚才天鹰到我那去说为了照顾你和孩子,他不出去打工了,他准备在我们手里借几千块钱买一辆25拖拉机在家里跑运输,国勇同意借给他8000块钱了,让他明天上午我们小吃店里去拿。天鹰为你和孩子放弃了外出打工的机会,看来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不知道你心里是啥想法。” 吴玉英听后没有惊奇也没有意外,因为在陈天虎死后的第二天,她见到陈天鹰回来的那一刻,她就觉得她的靠山回来了,心里莫名的涌上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喜悦。陈天鹰不仅长的高大帅气,而且还是他们弟兄三个中,最通情达理的一个。所以,她就萌发了改嫁给他的想法。特别是这几天婆婆和天鹰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她不仅看出了婆婆和小叔子的心思,她也希望有人来戳破这层窗户纸…… 她见这层窗户纸今天终于有人给她捅破了,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但她嘴上还是矜持说道:“天鹰才22岁,比我小2岁,娶我这个身单力薄的寡妇,就怕他以后会后悔的。” 陈天鹰听大嫂说这模棱两可的话,他不知道大嫂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我见他还在迟疑,就对他说:“天鹰,你大嫂同意你们两个的事情了,你倒是赶紧表态呀。” 陈天鹰这才反应过来,只见他脸色绯红的说道:“只要大嫂不嫌弃我,我会真心实意对你和孩子好的,我不赌博、不酗酒,我把挣的钱都交给你保管,有队长和凤娇红霞她们可以为我作证。” 凤娇笑着说:“我相信天鹰说的话,他小时候,就很善良懂事,比他两个哥哥强多了,玉英改嫁给他是不会受到委屈的。” 我看陈天鹰和吴玉英他们都同意组合成一个家庭了,就笑着对他俩说:“好了快到半夜了,我们也该回家了,天鹰明天上午到我小吃店找凤娇拿钱,我们借给你8000,去买辆25拖拉机好好的干。” 就在我起身要走的时候,我又对他俩说:“玉英,天虎,我建议你俩等到天虎过了百天之后,你们选个日子就结婚成家算了。” 红霞笑着说:“玉英、天鹰,看看国勇办事就是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把你们的婚期都给定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们来喝你们的喜酒哟。” 屋子里的人都被红霞说笑了,我们又说笑了一会儿后,就起身要走。 这时,吴玉英对陈天鹰说:“天鹰,明天你到国勇那里少借2000,我家里还有2000块的赔偿款,你先拿去买拖拉机,俗话说:好账不可多踏,涂脸上都是黑雀子,拖拉机买回来了,你在外面跑运输,我还在凤娇小吃店里上班,挣点钱把房子给盖起来。” 我拍拍陈天鹰的肩膀说道;“天鹰,希望你不要辜负玉英对你的一片真情啊,人家还没有过门,就把你们以后的生活规划好了。” 陈天鹰连连点头说:“放心队长,我一定会好好干的,不能让大嫂受半点委屈。” …… 从吴玉英家里回来后,我一看手表已经快10点了,我对凤娇说:“咱们抓紧时间回去,明天早餐的食材还没有准备呢,我们回去还得赶快准备一点食材。” 我打着手电看看猪圈的的猪,又到牛屋里看看老水牛,爸爸对我说:“国勇,你跟丫头要是忙的话,明天你们就别回来点秧芽子了,你买点菜送回来,我们在家里请人干算了。” “明天我们看情况,我俩有没有时间回来,早晚也得买点菜放屋里,这以后种春茬花生和春茬玉米,肯定又得请人干活。” 爸爸听到干活处处都要请人,他叹了一口气说:“唉……种田地本来就不赚钱,再请请人,开支开支,就更赚不到钱了,真是卖个孩子唱台戏,图名不图利,就是落个有地种的好名声,不种地呢又不得过……” 凤娇听爸爸在埋怨种田地的事情,她就对爸爸说:“我跟国勇忙不过来,都不想种了,但妈妈舍不得田地非要种,我们有啥办法呢。” …… 我跟凤娇和红霞告别了爸妈,就摸黑往街上走去。 路上,凤娇说红霞点一下午秧芽子累的够呛,她让我抱住巧珍走路,她推着自行车子和红霞一前一后的走着。 我抱着巧珍,跟在凤娇和红霞这两个令人垂涎的美女身旁,在万籁俱寂的夜里走着,心思荡漾着阵阵的幸福和喜悦的……我要巧妙的周旋在她们之间,既不能让她们相互伤害,更不能使我落个声名狼藉的下场,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努力的挣钱顾家,不能学那种到处沾花惹草、吃喝嫖赌的败家男人…… 天上的繁星不停的眨着眼睛,看着我们这几个披星戴月的赶路人,用他们闪烁的光亮,穿透无数层的夜幕给我们指路照明…… 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走路聊天,总觉得时间流逝的很快,在无限遐想的情愫中,我们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小吃店里。 凤娇打开房门,拉亮电灯就到厨房里忙碌着明天早餐的食材去了。 巧珍在我温暖的怀抱里,也不知啥时候睡着了…… 在红霞的卧室里,她看我抱着孩子的情景和姿势,她深情的望着我,眉眼之间充满了感激和爱慕…… 我把孩子递给她说道:“你搂着孩子睡,我跟凤娇忙一会儿,不然,明天早上会忙不过来的。” 红霞柔声细语的对我说:“你先去忙,我把孩放到床上后就过去搭伙弄……” …… 第二天上午,小吃店的生意快接近尾声时,陈天鹰跟吴玉英来到了小吃店的门口。 陈天鹰进屋后,凤娇见吴玉英站在门口,就让她到小吃店里坐。 吴玉英说:“我还在小月子里,不兴到你店里来,不然会给你带来晦气的。” 凤娇见她不肯进来,就给她搬了一个凳子让她坐着。 凤娇安顿好吴玉英后,就又回到了小吃店里,没等陈天鹰开口,凤娇就知道他是来借钱的。 凤娇到堂屋里拿了8000块钱,装进口袋里,锁好了堂屋门后,她就把陈天鹰喊到红霞的卧室里,把那8000块钱当着他的面数一遍后,就递给陈天鹰让他再数一遍。 陈天鹰说:“凤娇,我只借6000就可以了,我大嫂手里还有2000,我可以先用着。” 陈天鹰数够6000块钱后,把剩余的钱又递给了凤娇。 随后,他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凤娇说:“这是我写的6000块钱的借条,你看一下。” 凤娇没想到陈天鹰做事会这么有板有眼的,她仔细的看了一遍借条,只见借条写的很详实,还按的有手印,她就笑着说:“天鹰,我这借条万一搞丢了怎么办呢?” 陈天鹰说:“放心凤娇,借条就丢了我也认账,只不过我还你钱的时候,你给我写一个原借条作废的证明就可以了。” …… 两天之后的吃了晌饭,陈天鹰开着一辆崭新的泰山25拖拉机回到了村子里。 拖拉机开到他门口的时候,吴玉英特地燃放了一挂长鞭炮燃以示庆祝。 不年不月的鞭炮声,村子里的邻居都跑过来看热闹了,陈奉魁见陈家在大闫塆买了第一辆拖拉机,他心情豪迈的让陈天鹰开着崭新的拖拉机,在村子里转一圈高兴高兴。 陈天鹰和吴玉英对陈奉魁说:“我这拖拉机还是借钱买的,没啥可显摆的。” 这时,吴玉英正好碰到回来干活的凤娇,她对凤娇说:“凤娇,等会让天鹰到你窑厂里给人家拉砖头可以吗,先让他的拖拉机开开张。” 凤娇笑着说:“可以啊,走,我跟你一起到窑厂去给郭师傅说说,看看给谁拉砖。明天还可以在我的预制厂里给人家送楼板,只要你的活一干开了,生意就会兴隆的……” 陈奉魁看侄子陈天鹰,买了一辆崭新的泰山25拖拉机回来了,他以为这辆拖拉机是侄子自己全款买的,就让侄子开着拖拉机在村子里转一圈炫耀炫耀。要知道截止到86年的春上,大闫塆连一台手扶拖拉机都没有,他们陈家就买了一辆高档的大拖拉机回来了,意味着他侄子有多强的经济实力,着实给他们陈家不少长脸。 让他没想到的是侄子和侄媳却对他说,这辆拖拉机是借钱买的,没啥张扬的,碰了软钉子后,这使他觉得很没有面子。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他是心气难顺:吴玉英看到凤娇回来干活了,她就对凤娇说:“凤娇,天鹰的拖拉机买回来了,请你把他带到你窑厂里拉趟砖头开开张。” 吴玉英的这番话,被他认为是他们陈家还得求人吃饭,而且求的这个人还是我这个被他排挤的上门女婿…… 凤娇看着陈奉魁脸上漂浮不定的神情,她临上拖拉机的时候,对陈奉魁说:“表爷,你们自己门里头有大拖拉机,以后你家里拉东西就方便了。” 陈奉魁站在那里尴尬的笑着,他不知道凤娇说的话是讽刺他的,还是祝贺他的,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他认为我跟凤娇都是没有计谋,而且还是好糊弄的人,不然,换着是他的话,小吃店早就不买我的豆腐了…… 陈天鹰让凤娇坐在驾驶椅的旁边,但她怕人家看到了说闲话,她就爬到拖斗里站着了。 陈天鹰转脸嘱咐了一句:“凤娇,手要抓紧拖斗的前挡板。” 只见他一加油门,拖拉机的冒烟筒冒了几股子黑烟出来,就“突突咚咚咚”的开跑了…… 看热闹的邻居们看着这辆豪华的拖拉机的车轮,卷起一趟长长的灰尘,有的赞叹、有的鄙夷 、各种心思的人都有…… 也有人问吴玉英,陈天鹰的这辆拖拉机是多少钱买的? 吴玉英不想跟她们说是一万二千多买的,就笑着对他们说:“天鹰刚开回来没多久,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价钱呢。” 有的邻居刚才看到陈天鹰和吴玉英的关系不太太寻常,就在窃窃私语的议论她们叔嫂的关系…… 在窑厂里干活的邻居们,看着从村子里开出一辆崭新的拖拉机在向这里跑来,有的邻居还不知道这是陈天鹰买的拖拉机,还在相互的打听着谁家那么有钱,买了一辆豪华的拖拉机回来…… 待陈天鹰开着拖拉机跑到窑厂里来时,他们才知道是陈天鹰买的,都在心里嘀咕:这个陈家老三,比他老子陈奉礼有本事的多了,在建筑队才打了几年的工,就买了一辆大拖拉机回来了。 拖拉机停稳后,凤娇从拖斗上慢慢的翻下来了,还没等她去找郭师傅和苏发友他们,他俩就来到拖拉机旁边了。 凤娇指着这辆崭新的拖拉机给他俩介绍说:“发友哥,郭师傅,这是陈天鹰新买的拖拉机,想在乡下跑运输,以后咱们照顾一下他的生意,你们看现在还往哪个地方送砖,让他今天开开张。” 随即,陈天鹰也连忙掏出香烟,陪着笑脸和好话给郭师傅和邻居们散着,直到一盒烟散完为止。 苏发友围着拖拉机打量了一圈,对他说:“天鹰,我这两天准备盖房子动工,日子就定在3月16,闫凤良的建筑队也给他说好了,就是河沙还没有拉回来,要不,你现在下河去给我几车沙回来好不好?你给我拉两趟沙子后,明天就往国勇的老塆送砖头,他那老塆买了几百个垛子,够你拉两天的。” 陈天鹰一看有生意了,他心里非常高兴,但他不知道在沙河的哪个地方拉沙,他就问道:“谢谢发友的捧场,你知道他们在沙河的哪个地方拉的沙不?” 第170章 老会头推荐我当新会长 陈天鹰的泰山二五拖拉机买回来后,苏发友就让他下河给他拉两车沙回来开开张。 可陈天鹰不知道在沙河的哪个地段拉沙好,苏发友就让他去问陈少强,他说陈少强的老表承包着大刘塆的河沙塘子了,熟人过去了说不定一拖拉机沙可以便宜一两块钱呢。 陈天龙接着说:“别小看一两块钱,柴油两毛多钱一斤,可以灌几斤柴油的了,这几斤柴油可以使你的拖拉机从刘塆河里跑到咱们的大闫塆。” 吴玉英一听很有道理,他就让陈天鹰赶快跑到村子里问陈少强,今天陈天鹰第一次下河拉沙她不放心,她要跟他一起下河。 随后,苏发友又对凤娇说:“凤娇,过两天我到你的楼板厂里,先赊45块楼板回来可以吗?我想在割麦之前把平房盖起来。” 凤娇点点头说:“可以呀,这第二场楼板已经打了一半了,我给你弄45块你先用,估计得10来天以后才能上墙使用。” “没事的,10来天不耽误事,你带票本了吗?我把收的砖头钱给你。” 凤娇说:“我这两天点秧芽子,顾不得算账,钱先放在你这里,明天我再过来算。” 凤娇安排好了陈天雄开张的事情后,她又在窑厂转一圈看看做的砖坯子,又到窑棚那里看看砖头烧的质量,她给郭师傅交待一些事情后,她就回去点秧芽子去了。 今天下午,凤娇说红霞的月份大了,在田里弯腰点秧芽子受不了,她让她在屋里准备明天的早餐食材,就没有让红霞跟她一起回去了。 因为昨天晚上,我跟凤娇就在村子里请了10多个邻居,准备今个一天把秧芽子全部点完结束。 凤娇回家点秧子走的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候,我跟齐同心领着洪老板他们,那些下乡买猪娃的商贩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给猪娃点点数、收收行费,聊聊天,就快3、4点了,洪老板和齐同心他们走后,我就准备到堂屋里换衣服,清点钱数。 我没看见凤娇,就问红霞:“凤娇是不是回去点秧芽子去了?” 红霞说:“是的,我要回去,她不让我回,她让我在家里准备明天的早餐食材。” “我得换换衣服,也回去点秧芽子,晚上还得接她回来。”我对红霞说道。 红霞暧昧的看着我说:“国勇,你把衣服拿到我的卧室里来换,换下来的衣服我随时就给你洗洗。” 我看着红霞火辣辣的眼睛就对她说:“忙时候你替凤娇洗洗衣服也可以。” 说着,我转身就到堂屋找衣服去了。 当我锁上了堂屋门,拿着换洗衣服走到小吃店的时候,也不知道红霞啥时候关上了小吃店的房门,她看我拿着衣服来到了小吃店里,就把我拉到她的卧室里…… …… 我穿着潇洒的外出腰,打开小吃店的房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没看到巧珍,我就问她:“红霞,巧珍呢?” 红霞笑着说:“你不是嫌孩子碍事吗,正好我妈今天来赶集,她就把孩子给接走了。” “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可不嫌弃你的孩子。”我笑着对她说。 之后,我准备到闫学家的照相馆里借他的自行车回家的,到了门口一看,他的照相馆门锁住了,我只有步行回家了。 我走到家里的时候,凤娇跟妈妈和王晓琴正在做饭,她们今天炸的还有好几样子过油菜,看着招待用的菜肴就跟待大客的似的,我一看这架势今天请来帮忙的邻居肯定不低于两桌。 凤娇见我穿的帅气潇洒,她眉眼含笑的说道:“我把车子骑回来,害得你地走回来了,咱明天就到新阳去买一辆摩托车。现在一个自行车子不够咱俩骑的了。再说余寨乡的区域那么大,你骑着摩托车巡查偷买猪娃儿的外地贩子也放便些,人家陈天鹰的泰山二五拖拉机今天就买回来了。” “哦,陈天鹰真买了二五拖拉机了?咱明天去不成,后天,明天我给齐同心安排好了再去合适些。” 随即,我又对凤娇说:“你们在家里做饭,我到田里去点一会儿秧芽子。” 凤娇笑着说:“今个给咱点秧芽子的有10多个人,估计现在快点完了,你去看看也行。” 我到堂屋里拿了一盒烟就出门向秧底走去。 来到秧底那里的时候,村子里的秧苗基本都点完了,只有周金昌和我的秧苗没有点完了。 我的秧苗点不完,邻居都知道我们家的生意多,田地也多,是忙不过来才落后的。 而周金昌就不同了,周金昌40多岁,她妻子陈少菊才30多岁,他俩是棒打棒的劳动力。两个儿子,大的周红15、6岁,小的周俊也13、4岁了,按说他们家里4个人的田地,两个棒劳力干活,是轻而易举的可以干在前面的。但是分开队这几年,他们家的田地活是全队最落后的一家,每一季农活都是最后一家干完的,也是全队最穷的一户。 我看周金昌和陈少菊他俩坐在板凳上,半天一棵,半天一棵的点着秧苗,点到泥巴里后还用手轻轻的扶正一下,我看着就心里发急,只见他田里还有几板子秧苗已经被太阳晒蔫了,按他们的这个速度估计再有四天也点不完。 村子里的邻居都在背后说他俩干活跟修仙的似的,五黄六月正是忙着抢收抢种的季节,别人吃了饭就下坡干活了,但周金昌吃了晌饭必须得睡会儿午觉才下坡干活。 陈少菊看他睡午觉,她也睡,两个人就比着睡,等他们下坡干活的时候,邻居们已经干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因此,他们家里庄稼因干活延误,不是被雨淋、就是被雨水怄了。他们的夏季农作物也因为人为的“贻误战机”,没能及时的种到地里去,而严重减产。 所以,分田到户这几年,他家的日子一直没有起色,穷的连牛都没有,是村子里最穷的一家,关于周金昌和陈少菊的故事,以后再讲…… 当我走他的田埂上路过的时候,陈少菊笑着说:“国勇打扮的跟个知识青年样的,真是家宽出少年。” 我笑着对她说:“我是个爱吃爱穿的家伙,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没酒再锅兑。” 我给她们说笑着就来到我的秧底埂子上了。 只见秧苗已经点快点完了,闫凤启和陈天清和郭金富他们几个邻居,已经上埂洗脚了,田里还有几个邻居在点他们手里最后的一点秧苗。 我大致的数了一下给我点秧芽的男女邻居有18个人,两张桌子还得挤挤巴巴的才能坐得下。 看着这么多的邻居给我帮忙,我心里也非常高兴,证明我跟凤娇的人缘在大闫塆也算是差不多的。 随即,我就热情的跟他们打着招呼,并给他们递烟点火,之后,就准备脱鞋下田点秧苗儿的。 闫凤启他们说:“就剩下那么一点秧苗了,他们马上就点完了,你何必还要弄两腿泥巴呢。” 没过多久,我的秧苗就全都点完了。 我笑着对他们说:“真是人多力量大,谢谢大家为我受累了,要指望我跟凤娇最快也得十天八天的。” 王楠笑着说:“人多好干活,人少好吃馍,如果是一捞箕馍,人多一人拿一块就没有了,你跟凤娇你们两个可以吃好几天的……” 大家都被王楠说笑了。 …… 今天晚上的客人比前天那一次还多了两个人,仍然是满满的两桌,妈妈和凤娇做了两桌丰盛的盘子菜和烫菜,招待给我干活受累的邻居。 酒菜上齐的时候,我高兴的对邻居们说道:“今天让大家受累了,咱们都知道喝酒不攀东,以后我请大家给我帮忙干活的时候还多着呢,所以,请大家不要客气,尽情的喝酒吃菜……” 随即,我就端着酒杯给两桌的邻居都碰了一下酒杯,以示感谢他们的帮忙…… 闫凤启他们都接受了上次喝醉酒闹的心里难受的教训,所以,他们今天都没有喝多少酒,吃了一些饭菜就结束了酒席。 …… 客人散场后,天还没有黑透,我就把猪圈清洗干净后,把猪都喂饱了。 郭师傅回来时,妈妈就把给他留的菜端出来对他说:“郭师傅,这菜是做好就给你留起来的,根本都没动过筷子的,绝对不是剩菜,你就放心吃。” 郭师傅笑着说:“每天都有这么好的剩菜吃也可以哟。” 凤娇就笑着问他:“郭师傅在我们这里还吃得习惯吗?” “你们家里饭菜吃着太可口了,我在外面干这么多年,还数你们家的饭菜好吃些。” 妈妈说:“好吃你就多吃点,把砖头烧好就对得起我们了。” 郭师傅看着妈妈喜笑颜开的脸颊,心中犹如小鹿撞怀砰砰直跳,他笑着说:“大姐,我把你的窑厂当着自己的窑厂在做,为的就是对得起你们。” 凤娇跟王晓琴和王楠就在厨房里洗涮着锅碗瓢盆,她们听到郭师傅问妈妈喊着大姐,看着他们偷笑…… 厨房的事情都收拾停当后,郭师傅和王晓琴王楠她们都陆续回家了。 客人们都走完后,我和凤娇到妈妈卧室看看孩子,也准备到街上去了。 我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凤娇回到小吃店的时候,红霞就走上前去问道:“凤娇,秧苗点完了吗?” 凤娇说:“点完了,你还没吃饭红霞姐?” 红霞说:“我压的面条吃的,明天的早餐食材也准备到差不多了,你们累了我给你们舀点水洗洗,可以早点睡觉休息了。”红霞说着就拿盆准备给我们打水。 凤娇连忙从她手里夺个盆说:“红霞姐,你先睡觉,我们自己舀水。” …… 正在这时,梁群、老刚和徐队长以及吕四他们几个人到我小吃店里来了。 他们几个人的到来,让我和凤娇都感到非常意外,梁群和老刚我比较熟悉,徐队长我们也打过交道,他们也算是余寨街上的名人,他们到我这来串门子也是也可以理解。但吕四和另外一个人我就不知道是啥意思了,因为我只听说过他们的名字,跟他们不太熟悉,也没有打过交道。 看面相吕四有50多岁,我只知道他现在承包着余寨乡的鱼行了,是个鱼行夫,梁群因为跟他争鱼行的事情闹的面和心不和的,经过工商所的调解,他们吕、梁两家一对五年的承包鱼行。不知道他们现在到我家来有什么事情,我就连忙热情的给他们让坐、敬烟、倒茶。 我们寒暄了一会儿后,梁群指着吕四对我介绍说:“国勇,吕叔跟你一样,他也是个行夫,不过,他是承包着咱街上鱼行的鱼行夫。也算是咱们余寨街上的元老了,是庙会节的老会头,他很有威望。我们今天来的意思就是跟你商议个事情,3月16是咱们余寨街上家喻户晓的庙会节了。之前大集体的时候,每年的农历3月16日,余寨街上就唱7天7夜的大戏。分田到户后这两年就没人主持庙会节了,也就没有唱过大戏了。 所以,吕叔他们想今年主持庙会,从今年开始每年的庙会都唱7天7夜的大戏,但是唱戏没钱,得靠全余寨乡的老百姓兑钱才能唱戏。今年准备成立一个庙会小组,来主持庙会的事宜,我们想请你来当这个庙会节的会长,领着我们庙会小组的几个人在余寨乡内,向农户和街上做生意摊贩收粮、收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听完梁群介绍吕四的身份后,我就明白了,余寨乡今年准备恢复3月16的庙会节,唱7天7夜的大戏。由老会头吕四他们几个人牵头想成立一个庙会筹备小组,负责筹措举办庙会节的资金。 所谓的庙会节,是余寨民间从古流传至今的一个烧香拜佛、祈祷富贵平安的日子,后来人们就把农历3月16日,定为余寨乡的庙会节了。他的经费就在余寨乡境内,向农户或经商做生意的商贩中收取的。 余寨乡镇机关企事业单位也会募捐资金的,梁群和吕四他们今天来的意思就是准备推选我来当这个筹备小组的组长,也就是庙会的会头长,可是,今天距离庙会还有8、9天的时间,就开始筹备了。 有庙会就有庙宇,余寨街的庙宇就坐落在余寨街北头的一棵古柏树旁边了,据说这棵大柏树也有好几百年了。这个小庙虽然不大,却很是灵验,烟火也很旺。 平常的日子里,附近十里八村的人们,谁家里出现了不顺的事情,或是谁家的媳妇久婚不孕的等等……总之,只要是有不如意的事情,就先到这里来烧香许愿,之后,如果达成了心愿,又会到这里来烧香还愿的。 不管是儿女情长,或是家里的财运,还是仕途路上的升迁等等,都会到这里来烧香许愿,祈求佛祖和观音菩萨的保佑…… 六十年代末,余寨公社的余寨大队,就把小学的学校盖在这座小庙旁边,寓意各路神仙保佑孩子们健康成长,学习进步。 后来这个庙宇就被拆除了…… 庙宇虽然没有了,但印记在余寨人心里信仰却依然风骨长存,人们偷偷的来烧香许愿时,找不到庙宇就在大柏树下面烧香磕头。 到了七十年代后,由街上的吕四和其他的几个队长以及面上的人牵头,以民间的形式,在3月16的这一天,又恢复了庙会节的庆典活动,连唱7天大戏。唱戏的费用开支,都是余寨的社办企业和余寨公社的20多个大队集资兑钱举办的。 吕四50多岁,他之所以成为余寨街上的知名人物,也是因为吕四有弟兄六个,下一辈的儿子和侄子加在一起也有1、20个。在那个年代,拳头多的家庭,在生产队里就有了底气和话语权。 大集体的时候,他大哥吕老大就是他们胡西队的队长,一直当到老,才把队长的职位传给了吕四,外姓人想接任队长,那是镇不住的…… 吕四从30多岁当队长,一直当到现在的50多岁了,他们老吕家的根基在街西队扎的很深、很稳。 当然,吕四之所以稳坐街西队的第一把交椅,除了弟兄多,人头棒外,他还有一定的组织能力,他头脑和人际关系也玩的溜转。 他是余寨街上四个队长中的翘楚,他大哥还是队长的时候,他就牵头成立了一个民间娱乐队。 其中,就包括舞狮队,花船队、大头和尚刘二翠等系列的春节表演队伍,他就是这支队伍的导演和喊彩头的人。 在方圆几十里内的舞狮队中,他们街西舞狮队,力压群雄,成为当地表演节目最为精彩的一支队伍,只可惜到了八十年代,他们的舞狮队解散了。 久而久之,吕四就成了余寨街上的领军人物,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别看他看上去像个“文人”,但他的语气中却透露着霸气,那种胡搅蛮缠的理由经过他的那张嘴后,就变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了。因此,知道他秉性的人,都不会去轻易的招惹他,说他是余寨街上“元老”级的人物一点也不为过。 就连乡政府的官员都很买他的账,进入八十年代后,余寨乡的一些社办单位需要建设用地,比如:余寨中学学校扩建、搬迁电管所、盖农技站、搬迁农村信用社建造房屋等等需要的一些建设用地,而这些建社用地大部分都是街西队的田地。所以,乡政府需要建设用地时,党委书记和乡长就得出面跟他协调。 因此,他跟书记和乡长就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 直到后来因为争夺一些利益出现了打打杀杀的局面,梁群弟兄四个打败了他们余寨街上的以顾小同为首的“八大金刚”后,吕四才觉得后生可畏。 而梁群弟兄四个,也因为打赢了八大金刚的那一架而名声鹤起,成了余寨街上的后起之秀。 他们吕家虽然拳头多,人多势众,但真正打起架来,却没有一个人像梁群弟兄那样的亡命之徒。 去年,梁群见承包鱼行收费赚钱,就跟吕四争鱼行的承包权,梁群曾到鱼行搅闹过,使吕四觉得非常头疼。他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吕猛和吕强,论打架不是梁家的对手,所以,他就听从了工商所所长的调解,梁群跟吕四一对5年的承包鱼行。并约定他们无论谁承包鱼行,都不得收取对方的行费。 本来是公共的交易市场管理,就这样成了他们两家的私人资源了。 …… 当我听了梁群说的准备推选我当今年庙会的会头时,我在想:之前大集体的时候,他们几个会头下到大队和生产队里去收粮收钱,那都算作生产队的开支,很好收的。现在分田到户了,再到生产队里去收粮收钱,就得面对一家家的农户了。碰到好说话的农户,好收钱,碰到不好说话的农户,他不仅对你说难听话,而且还会不给你的。 所以,我就不想趟这趟水…… 于是,我对梁群说:“谢谢你们对我的抬爱,你们都是老门老户的余寨人,我一个从乡下搬上来的,没有资格和经验来当这个会头。还是从你们当中推选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会头,我保证配合你们的工作。” 这时,吕四看了一眼凤娇和红霞,对我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也是老门老户的余寨人,你老太儿那一辈之前也住在余寨街上,他们是做挂面炸油条的生意人,你爷爷余掌线的我们也很熟悉。只不过是你老太儿他们为了多分点田地,在土改前夕搬到余庄去的。现在你又搬回来了,你不仅在街上买了庭院,承包了猪娃行,而且还开的有小吃店,办的有窑厂和预制厂,我们街上这些老门老户的人家,哪一个也不如你混的好,所以,以你的能力你这个会头是最合适的。” 吕四的话音刚落,徐建新吸了一口烟说:“四表叔,这只是之一,你还不知道,国勇的未来连襟就是咱余寨派出所的雷所长,他和凤娇的干爸就是胡乡长,所以,他如果能当会头,领着咱们收粮收钱会顺当的多。” 听了吕四和徐建新说的话我才明白,他们之所以让我来当这个会头是有原因的。 在吕四眼里,我不仅是一个有能力,有作为的人,而且还是有经商头脑的年轻人,这个左右逢源的年轻人,当这会头也会游刃有余的。 在徐建新眼里,我是有着一些人脉关系的人,如果当会头领着他们收粮、收钱,他们也就有了一些底气。 但是,对于当会头的这个角色,我没有一点兴趣,这种民间的庙会组织活动,得不到官方的公开支持和资金扶持。请戏班子唱7天大戏,也得不少的开支,只能在民间自筹资金了。 也就是要到各个村子里向农户家里去收粮、收钱,在街上的门市部和做生意的小商贩手里收钱。我总觉得伸手向别人收钱的感觉,跟乞丐差不多,碰到好说话的,爽快的给你一点。碰到不好说话的人了,把你窝囊一顿,你还没话反驳的。 所以,我不想出这个风头,也不想当这个庙会的会长。 第171章 东窗事发 我知道梁群和吕四他们请我当会长的意思,就是想借助我的人脉在民间好为庙会节收粮收钱些。 但是,我不想用向农户和小商小贩收粮收钱的方式来张扬自己,想到这里,我笑着对吕四他们说:“吕叔和徐队长你也知道,我的事情太忙了,没有时间走村串户的下去收粮收钱,你们就辛苦一下代劳代劳。庙会唱戏筹款我一定支持的,你们看需要兑多少钱,我现在就把钱交给你们。” 吕四和梁群徐队长他们相互看看,见我真不想当这个会头,又考虑我的确没有时间,也就不在劝说让我来当会头了。 最后,吕四对我说:“余老板,你的会费就免了,到开戏那天你赞助一挂鞭炮怎么样,证明你花的钱听到响来呀。” 我笑着说:“可以、可以呀,我保险买一挂长长的鞭炮,好好的庆祝一下,祈求各路神仙保佑咱余寨风调雨顺,也保佑我生意兴隆,万事如意。” 屋子里的客人都被吕四和我说的这番话逗的开怀大笑,他们又闲聊了一会儿后,他们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我问他们准备怎样收钱,吕四说:“乡下的农户没钱,就以收粮食为主,多少不限,一家给一碗粮食就行了,如果给钱,给个块儿八毛的也可以。街上做生意的门市部和摊贩,每户收三二块的就差不多了,刹戏那一天再把账单在戏台上公布一下。” 听着吕四的安排也挺合理的,我对他们说:“你们如果能做到收支透明,明年再举办庙会节收粮收钱时,就会顺利的得多了。” 吕四他们走后,红霞就问我:“国勇,当会头是个出名的机会,他们让你当会头,你咋不当呢,我估计有人争着想当这个会头,你是不是有啥顾虑呢?” 我笑着对红霞说:“我也知道当会头可以提高名声,还可以吃吃喝喝的。但是,我不想像踩百家门那样的伸着手向人家要东西,也不想在街上的小商贩面前,跟他们要钱时讨价还价的遭人嫌。到时候别再落个贪污集资款的臭名声,自己的生意做红火了有钱后,名声自然就来了。” 凤娇也赞同我的做法,她说:“就是的,我刚才就怕你答应他们当会头了,幸亏你没有答应他们。” 我和凤娇又到厨房里看看明天的早餐食材,已经被红霞准备的差不多了,们就准备关门睡觉了。 我在厨房里打了半桶热水提到堂屋里,跟凤娇洗脸洗脚。我对凤娇说:“我今天收的行费钱,在席子下面压着了,还没来得及数呢,你数下看看有多少钱。” 凤娇掀开席子把钱拿出来数了一遍后,她高兴的对我说:“国勇,这段时间还差不多,每天都收到1000多块钱的行费,过一段时间猪娃会不会被买空呀,长不出来那么多的猪娃子。” 看着凤娇担心的样子,我对她说:“这个你就不用操心的,现在农户看猪娃卖的快,每个村子里都有好多家喂老母猪的农户,猪娃生下来一个多月就可以卖了,老母猪繁殖的又快,全乡一天卖不到1000多头猪娃,卖几百头还是有把握的。明天你取点钱出来,咱后天到县城去买摩托车和电视机,顺便把余家合的钱也还给他,这是咱买唐老师的地我在新阳借的,快一两个月了。” “你看取多少呢?” “取一万五,宽打窄用,除了还账的,还要买辆摩托车,用不完咱再带回来,后天咱俩一起去,双凤前几天说她也想到新阳去看卖冷拔丝和卖钢筋的地方,明天你喊她一下,看她去不去。” 我给凤娇商议好了后天的事情后,洗漱完毕后,就上床睡觉了。 我跟凤娇躺在床上,听着西头录像厅里播放的三级录像片,久久不能入睡…… …… 第三天早上,我跟凤娇和红霞起来的很早,洗漱完毕之后就开始忙活小吃店的早餐。 头一天晚上凤娇到窑厂里给苏发友算了账后,正碰到王晓琴抱着她2岁多的女儿在窑厂里玩,凤娇就她说:“晓琴姐,明天你没事的话,到我小吃店里去帮一上午忙,可以吗?我跟国勇到新阳去买点东西,红霞一个人她忙不过来,你只帮忙给客人端饭,收拾碗筷就可以了,活也不是太重。” 王晓琴一听凤娇请她到我小吃店里帮忙,她觉得找到了报答我的机会,于是,她就高兴的答应了。 第三天一大早,她和陈少强早早的就起来了,她给孩子穿好衣服喂饱后,就把女儿抱给她婆婆哄着了。 她俩洗漱完毕后,陈少强就用自行车子带着王晓琴和他做水产生意的鱼筐,就来到了小吃店里。 我和凤娇见王晓琴过来帮忙了,心里也非常高兴,凤娇给她和陈少强烫了两碗热干面后。她就领着王晓琴在小吃店里转了一圈,并给她说她都做些什么事情,之后,她又对红霞说:“红霞姐,要做什么事你跟晓琴姐说,不然的话,她不知道咋干的。” 红霞看着王晓琴笑笑说:“知道了。” 这时,双凤也来到了小吃店里,我一看时间不早了,再耽误一会儿,就撵不到早班车了。我就对凤娇说:“凤娇,你到堂屋里换换衣服把钱带着,咱得到车站去坐车。” 我又给红霞和王晓琴交代一些事情后,我跟凤娇和双凤就走出了小吃店的房门。 刚走到门口正碰到齐同心了,我又给齐同心交待一下猪娃行的事情,然后,我跟凤娇和双凤就来到了汽车站里。 我们走到汽车站时,朱江龙正在给汽车预热,准备发车的,他笑着说:“你们再过来晚一点,就只能等到下午才能到新阳了。” 我们上车时,已经没有座位了,我们只有站着了,凤娇和双凤都怀有身孕,我怕她们两个受不了颠簸,就在引擎盖那里给别人说好话,给她俩匀了个座位出来,让她两个做在引擎盖上了。 汽车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在9点多的时候跑到了新阳车站。 下车时,我看凤娇跟双凤颠簸的像个晕头鸭子似的,就笑着问她们:“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晕车呀?” 凤娇笑着说:“我坐在机器盖子上感觉到铁皮有点热,冒出来的汽油味熏人,早知道这么难受我就不来了。” 双凤也眉眼含笑的说道:“就是的,汽油味把也我熏的想吐。” 我看她俩都说颠簸的难受,就笑说她俩:“可能是因为你们怀孕了,对汽油味有点敏感,坐下歇一会儿,透透气就好了。” 我们歇息片刻之后,我对凤娇说:“咱们先到新建市场去把余家合的钱还了之后,再去买摩托车和电视机。” 凤娇点点头说:“好,能让余家合领着咱去买最好,他对新阳熟悉些,省得咱上当受骗了。今天既然来了,我想抽时间去看看陈少玉和国耀她们。” 我对凤娇说:“去看她们也可以,等会看看时间再说。” 随即,我就叫了两辆人力三轮车,一辆拉着凤娇和双凤,另一辆拉着我在后面跟车,两辆三轮车就向新建市场跑去…… 我跟凤娇和双凤来到新建市场时,看见余家合跟少奶正在他们的摊位上卖肉。 余家合看我们几个老乡来了,他高兴的对我说道:“咦,来了国勇,凤娇,你们先过来少等一会儿,我把这位客人的猪肉弄好之后,就给们倒茶拿烟。“ 少奶看着凤娇笑着说道:“凤娇又有喜了,都出怀了,赶到啥时候生呢?” 站在一边买肉的男女顾客,都被少奶的话语都吸引到凤娇身上了。 凤娇见那么多的人都在看着她的肚子,她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肚子,腼腆的说道:“还早着呢,少奶,可能到9月底。” “有日子,快的很”。少奶忙碌的说道。 凤娇看少奶的摊位前有好多人在排队买肉,她就走到我跟前轻声的对我说:“国勇,人家现在正忙着做生意,咱先到师范学院去看看凤灵,给她送500块钱的生活费,你看可以吗?有时间的话再看看少玉和国耀,回来再买摩托车和电视机你看咋样?” 听了凤娇的建议后,我看看熙熙攘攘的农贸市场,我怀疑这里面肯定有不少的小偷,我们今天带的有一万多块钱的现金,万一被偷走了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我压低了声音对凤娇说:“现在外面比较乱,小偷也多,咱带了那么多的现金在市里面转悠不安全,咱先把余家合的钱还了再去看凤灵你看行吗?” 凤娇用手抚摸了一下肚子说:“钱在我腰上的兜肚里放着很安全,没事的。” 我看看凤娇隆起的肚子,心里也暗自佩服妻子办事周密稳妥。 余家合的妻子看我跟凤娇在说着悄悄话,她可能感觉让我们在这里等他,有些不当得劲,她就对余家合说:“家合,你把手里的活放下我弄,你问国勇是不是有啥事找你。” 余家合答应了一声,连三赶四的给那位顾客弄好了猪肉,用案板上的抹布擦擦手,取下围裙笑着对我们说:“国勇,凤娇,你们快到屋里来坐。” 随即,他就热情给我们倒茶,给我递拿烟。 看他生意很忙,我就直来直去的对他说:“少爷,我看你的生意很忙,就长话短说,我们今天过来就是还你钱的,另外,你有时间的话,再请你跟我们一起帮我买一辆摩托车和电视机,我们想着你在这里的熟人肯定多些。” 吴家合笑着说:“可以呀,国勇,这年头能买起摩托车的人,在咱们那里可是寥寥无几啊。那钱我也不急着用,你先拿着用,摩托车到晌午的时候再买可以吗?你先去办其他的事情,我正好认识一个卖摩托车的老板,帮你挑选一个好一点的,在我这里吃了晌饭,正好可以赶上咱回家的班车。” “摩托车晌午再买也可以,但先把钱还给你,已经该你两个多月了,俗话说:快借快还,再借不难,之前说过来还你钱的,一直忙的没有时间过来,今天正好把钱给你送来了。”我说着就示意凤娇拿钱。 凤娇羞涩的指了指肚子,对我笑着没有话。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凤娇的意思,钱在她肚子上的兜肚里,在我们两个男人面前,她也不好意思解裤腰带的。 我用手指余家合的卧室,笑着对他说道:“少爷,钱在凤娇身上,她得到你卧室里去下。” 余家合立刻明白了,他起身打开了卧室的房门,然后又回到了座位上。 凤娇进到卧室里不久,她整理好衣服拿着一沓钱就走到我跟前,把钱递到我手里小声的说道:“我给咱少爷100块钱的利息。” 我接过那一沓钱就递给余家合说:“少爷,这钱你数一下,凤娇说给你100块钱的利息。” 余家合接过钱数了一遍后,扔给我100块钱说:“张倒啥子耶,还给我利息。钱我收下来,需要用钱的时候给我说一声,我一定会帮你的。” 最后,余家合用手指了一下双凤问道:“国勇,这位是……” 凤娇笑着介绍道:“她叫双凤,是我们的邻居,在余寨街上开了一个废品收购站,我们两家还伙开一个楼板预制厂呢。” 余家合笑着说:“好啊,你们都是年轻有为,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国勇,你们混的比你父亲和爷爷好的太多了。” 我笑着站起身说:“啥年轻有为呀,只不过是混口饭吃。好了少爷,我也不耽误你们做生意了,我跟凤娇一起去看看他妹妹,等会再过来找你买车。” 我们三个告别了吴家合跟少奶之后,往前面走不多远,我就看到老姑余家馨在看着我们微笑,陈少兵正在给顾客割肉称重。 家馨烫着卷发,描眉化妆,俨然成了一副城里人的装束,隆起的围裙显得她也大出怀了。 还没走到她的摊位,凤娇就笑着喊道:“老姑的生意好兴隆啊,肉架子上的猪肉都快卖完了。” 陈少兵看着凤娇笑着说:“来了,凤娇,你跟国勇来那么齐备,肯定要办啥好事,晌午在我这里吃晌饭。” 凤娇笑着说:“也不算不上办啥好事,正月间,国勇买唐老师的那块地,那天国勇没带钱,在家合少爷那里借的有钱,我们今天就是来还他钱的,再顺便买辆摩托车回去。” 我们在余家馨的摊位前短暂说笑了一会儿后,就走出了新建市场。 在新建菜场门口,我们坐着两辆三轮车来到了师范学院门口,我给门卫说了情况后,门卫就让我们在门口等着。 没过多久,凤灵扎着两个学生辫从里面走出来了,她看到我们在学院门口,就兴高采烈的跑过来高兴的喊道:“大哥,大姐你们怎么来了?” 凤娇跑过来搂着妹妹说道:“我跟你大哥过来想买一辆摩托车和电视机,顺便过来看看你,我再给你几百块钱的生活费。” 凤灵说:“雷心正给我送过来的有钱,我不要你们的钱,你们拉扯两个孩子,负担也挺重的。” 凤娇松开凤灵,上下打量着二妹,得意的笑着说:“凤灵,你就像电影里面的女大学生样的,你不仅长的漂亮,而且还端庄优雅。” 凤娇说着就从身上拿出刚才准备好的500块钱,递给凤灵说:“凤灵,你还没有过门,总是花雷心正的钱有点不太合适。再说,你大哥也挺能挣钱的,咱有猪娃行、小吃店和窑厂搂板厂,咱家里不缺钱花。这500块钱你就收下,好好的上学,将来大学毕业了,姐姐不希望你当官,能在咱余寨公社当个公立老师,我跟你大哥和咱爸妈也心满意足了。” 凤灵见姐姐给钱,给的很实在,她接过那500块钱,又拿出300块钱递给凤娇说:“大姐,我要200就够了,雷心正给我钱花,你们就不用担心的。他每次到新阳开会就会给我送点生活费,我不要他的钱他还不高兴呢。” 双凤跟凤灵不是太熟,她见凤灵长的跟凤娇一样的漂亮,她俩就像双胞胎一样的相貌和身材。 她羡慕的对我说:“国勇哥,凤娇姐的妹妹长的真好看,长的跟凤娇姐一样的漂亮,她的未婚夫就是咱派出所的雷所长是?” 我点点头说:“是的,你心里知道就行了。” 双凤笑着点点头…… 凤娇和凤灵又说笑了一会儿后,凤娇就对二妹说:“凤灵,你去上课,记得常回家看看爸妈和我们。” 凤灵点点头说:“好的,大姐,这次可能要到五一放假才能回去了。” 最后,凤灵跟我和双凤又打了招呼后,她就回到校园去了。 凤灵走不多远了,转身看我们还在门口看着她,她就挥手让我们赶快回家…… 我们三个在学校门口又坐上刚才那两辆人力三轮车,准备到新华市场去看看陈少玉和二弟国耀她们的。在走到一个路口附近时,我看到有一个美容美发的培训班,我想到里面看看大妹香秀是不是还在里面上学。 我就对凤娇喊道:“凤娇,咱下来看看香秀,还在里面上学不,好吗?” “好的“。凤娇答应了一声,就让三轮车停了下来。她跟双凤下了三轮后,我就让两个三轮车的师傅等我们一会儿,我跟凤娇就走进了那所培训学校里。 我们到里面一问,香秀还在里面学习,一位老师让我在外面等一会儿,她说她到教室里去替我们喊人。 没过多久,香秀就从里面走出来了,她看到我跟凤娇,高兴的喊道:“大嫂,大哥,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凤娇拉着香秀的手说:“我跟你大哥到新阳来买摩托车,他说来看着你,问你学的怎么样了,再给你一点钱让你去买身衣服。” 凤娇说着就从衣兜里拿出那300块钱递给香秀说道:“香秀,你长高了,也长苗条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看你打扮的跟电影明星样的。天快热了,这钱你拿着买身衣服穿,没钱了就到小吃店里去找我们。” 我没想到凤娇还在往我脸上涂脂抹粉呢,我根本没有让凤娇给香秀零花钱的,是她自作主张给的。 谁知香秀白了我一眼说道:“大嫂对我真好,不是人家说长嫂比母呢,一点也不假。不过,这钱我现在不需要。到年底我真得找你们借点钱,我想在新阳开个美容美发屋,到时候你别让我张嘴掉到地上就行了。” 凤娇看了我一眼,大包大揽的说道:“请你放心,香秀,到时候你大哥就是不借,我也借给你,你干正事,大嫂和大哥绝对支持你。” 香秀看了一眼双凤问道:“大嫂,那个小妮儿是谁呀,长的挺漂亮的” “她是我干妹,叫双凤,是我们的邻居,她也是个苦命人,跟个孤儿差不多,是年里嫁到我们队里的。” 香秀同情的点点头“哦”了一声。 凤娇把那300钱塞给香秀后她又问道:“香秀,你跟胡永国的亲事发展的怎么样了。” 香秀腼腆的看着大嫂说道:“也差不多,他每月都会给我写信,他还说到时候我开店了,他可以寄点津贴费给我。” 凤娇高兴的说:“你们常联系就好,你现在要把技术学好就行了,其他的就不用想的,我们得走了,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凤娇说着,就向三轮走去。 这时,香秀把我喊到了一边,她脸色凝重的问我:“大哥,前段时间你是不是跟那个女的在工农兵旅社里,开过房?那不,工农兵旅社就在那里。” 顺着大妹手指的方向一看,我心里一惊,心想,当时怎么没想到香秀就在这个美容美发学校里上学呢…… 我想着那次跟双凤住旅社的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怎么被大妹发现了呢? 双凤今天跟我到新阳来,她还想跟我住那个旅社呢…… 想到这里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我转念一想,是不是大妹在诈我呢,这事决不能承认…… 想到这里,我看看凤娇和双凤,对大妹说道:“香秀,你是不是看错人了,我天天忙的昏天地黑的,哪有时间到新阳来呢。” 香秀用手指着西南的方向对我说:“那次我跟同学在那里逛街,看到你们两个从旅社里出来了,虽然离的很远没看清你们的脸面,但是,你的背影我还是认得出来的。” 我虽然嘴硬,但心里发虚,我的目光躲闪的看着大妹说:“香秀,像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没有真凭实据,你可不能乱说的,人家知道了会说你栽赃陷害的知道吗?” 大妹不仅不害怕我的恐吓,反而还严肃的警告我道:“大哥,那次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是你,要不咱现在就到那个旅社去问问好不?你不要给我嘴硬,希望你好知为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以后别再跟别的女人扯巴了,我大嫂是那么贤惠的好女人,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还勤劳能干,又跟你生了两个儿子。对你掏心掏肺的好,你如果再辜负她了,我非到了小吃店乘逢集的时吆喝你不可,我让你没脸见人,不信,你走着瞧……” 第172章 老板想让我当代理商 我知道大妹不仅心地善良,温柔体贴,还勤劳能干,而且她还是一个爱憎分明,自律直率的姑娘,以她的性格,真被她逮住了,她肯定做出那事了,想着想着我就觉得后怕…… 大妹严厉的把我数落了一番后,就把我领到凤娇跟前笑着说道:“大嫂,我大哥这个人呢,虽然也很优秀,眼下也挣了几个家业。但是,你得经常敲打敲打他,小心他飘了。他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就跟咱奶奶说,给我说也行。咱奶奶知道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肯定会打他的,我知道了也不会饶他的,别看他是我大哥,我是帮理不帮亲。” 凤娇疑惑的看着我和大妹,她不知道这个小姑子今天怎么会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来。她憨傻的笑着说:“香秀,你大哥可是百里挑一的好男人啊,我们结婚两三年了,我到现在还挑不出他的毛病和缺点。他的缺点就是对我和我们一家太好了,让我挑不出她的缺点了……” 双凤看到香秀向她投来别样的目光,她不知道这穿着时尚的姑娘,怎么会用这样的眼光看她,而且还话中有话的数落着国勇哥,难道我们做错了什么…… 想到这里她问凤娇:“大姐,这个姑娘是谁呀,她问你喊大嫂,难道她是……” 凤娇笑着对她说:“她叫香秀,是国勇的大妹,也是我的小姑子。” 凤娇是个心胸坦荡的好妻子,她心里没有一点心机和龌龊的想法,因此,面对大妹对我含沙射影的数落,她并没有想到我跟别的女人还有私情…… 而大妹也怕自己说的太明显了会影响我跟凤娇的感情,因此,她也张弛有度,点到为止。她把我拉到一边不留情面的尅了一顿后,她又到凤娇身旁暗示她要把我看紧点“小心我别飘了”…… 受到大妹的一番数落后,我跟双凤到旅社去开房,本以为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没人发现,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但却被大妹认出来了。 大妹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是我,但她要拉着我到旅社去对质,着实把我吓的够呛。通过这件事情,让我知道了,人不能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我被大妹含沙射影的数落了一顿后,因为自己做贼心虚,就不能用血脉压制的方法来责怪大妹没大没小的了…… 细想一下,大妹对凤娇的提醒对我也有一些好处,用现在的话说,我现在正处在“事业”的上升期,是不能有任何绯闻或负面新闻的,否则会影响我的整体形象的,更何况大小我还是个生产队长呢…… 我不能做那些人在前面走,后面就被人戳着脊梁骨的事情…… 正在我自我反省的时候,大妹对凤娇说:“大嫂,刚才我听大哥说你们想买摩托车和电视机是?我去给老师请个假,我领着你们在新阳转一转,帮你们挑选一下,好吗?” 凤娇看着热心帮忙的小姑子,她感动的说:“我们不能因为买东西的事情,耽误你的学习,那些东西你大哥给余家合说好了,等会我去找他们帮我买一下就可以了,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上学。” 大妹笑着说:“那好。”随即,她就用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栋大楼对我说:“大哥,你就到人民商场去买,那里面的商品齐全,啥东西都有,你再给大嫂买两身好看的衣服,我就不陪你们去买了。” 我点点头对大妹说:“好的,我知道了。“随即,我又说大妹:“你要好好上学,女孩子不要学的太强势了,就像你大嫂那样的性格就好,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女孩子有点个性是好事,但也不要太锋芒毕露了。” 大妹似乎被我这番话说的有点生气了,她又瞪了我一眼说道:“我可没有大嫂那么大度,我的眼睛里是揉不得沙子的。” 凤娇站在一边,一脸傻笑的看着我和大妹的斗嘴,她心想:香秀今天怎么了,说话怎么是怪怪的呢,是不是她在新阳上这半年学,跟凤灵一样头脑学机灵了…… 我怕凤娇被香秀云里雾里说的起疑心了,我就笑着对凤娇说:“快11点了,凤娇,咱就先到人民商场去买电视机,然后再到国耀和少玉那里去吃晌饭,吃了晌饭咱再去买摩托车。” 凤娇抬头看看太阳说道:“这样也中,那咱们走。” 跟香秀告别后,我们坐着三轮就来到了人民商场,到了商场门口我给三轮车师傅付了车费后,就往商场里面走去。 凤娇和双凤迷向,在市区里不知道哪是东南西北,进入商场后,她俩看商场的房子那么大,而且还有玲琅满目的商品,转了几圈后,更是不知道从哪进从哪出的了…… 而我也转的找不到北了,只有跟着逛商场的人们边走边问,凤娇就像孩子赶集怕走丢了似的牵着我的手,而双凤则牵着凤娇的手跟在我的身后。 我走到一个柜台前,问了一个女售货员,电视机在哪个地方卖。那个售货员用手往里面指了一下说:在那边。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里面走了一会儿,就看到前面货架上有好几台黑白电视机在演着电视节目。 我们走到卖电视机的柜台前,凤娇和双凤看到那么多的电视机在演着电视节目,她小声的对双凤说:“过去说洋犁子洋耙,电灯电话,不见人说话,现在是越来越高级了,不见人就能看到唱戏的,唱歌的人了……” 我看着凤娇开心的模样,就问她喜欢哪号的电视机。 凤娇高兴的说:“你就看着买,看着都好的很。” 于是,我就售货员哪种电视机好些,卖的快些,价格都是什么样的…… 那个女售货员满面笑容的给我们介绍了好几个牌子的电视机和价钱。 我跟凤娇商议了一下后,就决定买一台17寸的飞跃牌的黑白电视机。 随后,我就对售货员说:“我们先到二楼上去买衣服,然后再下来买电视机。” 售货员很有礼貌的说道:“可以、可以……你们请便。” 我们三个跟着人群来到了二楼,只见整个二层楼里面各式各样的衣服琳琅满目,都是男女服装和小孩的衣服。 我对凤娇和双凤说:“你们喜欢啥号的衣服,只管买了我带的钱有多的。” 凤娇笑着说:“这么多的衣服我都挑花眼了,国勇你帮我挑下呗。” 我用手指着那款,像洋槐花花朵样的蓝色打底的确良褂子说:“凤娇,这款褂子我喜欢,你看怎么样,要不你买一件?” 凤娇高兴的说道:“只要你喜欢我也喜欢。” 随即,我就让售货员给她拿一件,接近她身材尺码的褂子让凤娇试试。 凤娇穿着既合身,又好看,我就给她买下了。 在二楼转了一圈后,我给凤娇买了两身夏天穿的衣服,和一件款式好看的连衣裙,又买了两个胸罩和内裤。 最后,凤娇对我说:“国勇,红霞今天没来,咱也给她买一身衣服,你看哪种好看,咱给她买一身。” 凤娇的这番话正中我的下怀,我早就想给红霞买身衣服了,但我没法开口的。没想到心地善良的凤娇却主动要给她买身衣服,但我表面上还是装着不冷不热的样子说道:“你想买就给她买呗,我也不知道她喜欢穿啥号的衣服。” 凤娇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就开始给红霞挑选衣服了…… 我看中了那款暗花的红色的确良褂子,和那条藏蓝色的裤子,心想,红霞穿着也一定好看。 于是,我用手指着那件褂子和那条裤子对凤娇说:“你看那两件衣服怎么样,你先买回去,她如果看不上了,你捡着穿。” 凤娇眼前一亮说:“这身衣服也可以,红霞姐一定喜欢的。” 给红霞买了衣服后,凤娇见双凤只买了一件汗衫,她就问道:“双凤,你怎么只买一件汗衫呢,咋不买褂子和裤子呢,天都快热了,买件连衣裙也可以啊?” 双凤勾着头难为情的说道:“大姐,我今天就是过来跟你们趁热闹的,想看看冷拔丝什么的,家里的钱都用在收破烂上了,我今天没有带那么多的钱。” 凤娇拉着双凤的手说:“没事的双凤,到新阳来一趟不容易,你看中那身衣服了,姐掏钱给你买,你把楼板厂的账目管好就可以了。” 双凤感激的看着凤娇说:“大姐,买衣服的钱算我借你的,到时候从分红里面扣。” 凤娇拉着双凤的手说:“哎呀,啥扣不扣的,先把衣服买了再说。” 我看着凤娇拉着双凤的手,去挑选衣服的场景,心里涌上阵阵的喜悦…… …… 双凤也买了两身好看的衣服和内衣后,我们三个就从二楼回到了一楼。 我到电视机的柜台前,付了580块钱后,售货员就给我开了一张发票,然后就给我抱一台包装完好的17寸的,飞跃黑白电视机和一副电视接收天线。 随后,售货员又给我们讲解了,怎样安装电视机的天线和怎么使用电视机的知识等等。 办完了购买电视机的手续后,商场里面的工作人员,就帮我把电视机运到了商场门口。 在商场门口,我找了两辆人力三轮,拉着我们三个和电视机就向新华市场走去。 我给三轮车师傅说了我们要去的地方后,两个三轮车师傅七拐八绕的,就把我们拉到国耀和陈少玉开的餐馆门口了。 此时,正是中午吃饭的高峰期,国耀餐馆里吃饭的客人很多,他和少玉忙的脚不沾地。 国耀在厨房里炒菜,少玉就给客人们端菜上饭,收拾碗筷擦拭桌子…… 少玉看到我跟凤抬着纸箱子进来了,惊讶而高兴的喊道:“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快到屋里坐,你们还没有吃饭,我让国耀给你炒菜。” 凤娇看着屋子里还有等着吃饭的客人就对陈少玉说:“我们不用急的,先给客人们炒菜吃,我们等一会儿,我来帮你搭伙弄。” 凤娇说着就走向后厨说道:“少玉,你歇一会儿,我帮你端盘子。” 屋子里吃饭的客人们,他们的目光也都被我们三个靓男倩女给吸引过来了。他们心想:这家饭店的老板和老板娘不仅年轻漂亮,他们的亲戚朋友也如此的赏心悦目…… 双凤也跟在凤娇的身后向后厨走去。 正在忙碌中的国耀看我们过来了,他笑着对凤娇说:“大嫂你们来了,我把这个客人的菜炒好了就给你们炒菜。” 我看二弟忙的不可开交,怕吃了午饭再买摩托车赶不上下午的班车,就对国耀说:“我跟你大嫂到新阳来买点东西,顺便过来看看你跟少玉,看你们的生意不错,我们就放心了。我现在得去买东西,去晚了可能赶不上回家的班车了。” 少玉在一边凤娇:“大嫂,你们买啥东西呀?我看你们买的有一台电视机了。” 凤娇说:“我想给你大哥买辆摩托车,他下乡巡逻猪娃,少不了的。” 二弟一听我们想买摩托车,他停下手里的活对我说道:“那个卖摩托车的江老板正在我这里吃饭,我让少玉过去问问。” 随即,他就对陈少玉说:“少玉,你过去问问江老板,看他卖的都是啥牌子的摩托车,就说咱哥想买一辆,让他给个优惠价钱。” 少玉答应了一声,她就走到一个30多岁的男子桌前,她客气的问道:“江老板,你那车行里卖的都是啥牌子的摩托车呀,我大哥想买一辆,请你给个优惠价呗。” 穿着黑皮夹克的男子,一听少玉说她大哥想买一辆摩托车,他放下手里的筷子往厨房这边看了一眼,说道:“老板娘,我那车行里有好几个品牌的摩托车,你大哥在哪儿呢,把他喊过来我们谈谈。” 少玉随即过来把我喊到了那个江老板的饭桌旁。 只见江老板站起身,伸手给我握了一下手,客气的说道:“我看老弟的气度不凡,一定是个干大事的人,听说你想买辆摩托车,不知道你想要哪个牌子的?这样,今天中午我请客,吃过午饭了我带你到我车行去看看。” 我客气的说道:“这个餐馆是我二弟开的,在我家里吃饭,怎么能让江老板破费呢。” “那就算是交个朋友,以后你那边有人买摩托车了,你往我这里引荐一下不就可以了。” 我见江老板的热情豪爽,心想:这才是做生意的高手。 于是,我也客气的对他说:“那就让江老板破费了,等会我给你一块过去看看。我也不会骑摩托车,就是担心摩托车买了以后没法弄回去的。” 江老板看看手表笑着说:“这个你不用愁的,你不是在余寨乡住吗?今天厂家刚好来送货,等会他到我店里来拿货款的时候,我让他帮你送回去不就可以了。” 我没想到事情会赶的那么巧,我就高兴的说道:“江老板,真给我送到家里,那我们就太感谢你了,以后我那边有买摩托车的人,我一定往你这边介绍。” 随即,江老板又让少玉炒了四个菜,又买了一瓶白酒招待我们,这时,我突然来了灵感,就把凤娇喊到一边,我对凤娇说:“凤娇,我看江老板这个人还差不多,咱余寨街上还没有一家卖摩托车的。如果让他在咱街上租咱的房子,开个卖摩托车的分店,咱还可以收点房租。” 凤娇听了也高兴的说道:“你的这个主意不错,看形势以后摩托车肯定也跟自行车子一样,说不定每家每户都会买辆摩托车的。咱可惜没有时间,也顾不过来,不然的话,咱开个卖摩托车的商店也肯定赚钱的。” 我也从凤娇的话里得到了启发,卖摩托车肯定赚钱,但是我没有精力去做,如果能找到可靠的人像合伙做生意那样的,我出钱进货,请个年轻人帮我卖摩托车,五五分成,不知道咋样。 想到这里,我就把自己的想法给凤娇说了,凤娇听了之后想了一下说道:“你想的办法也可以,我看陈天保的大儿子大江指稳,他今年15、6岁了,他妈喝药死了,家里比较穷,咱出本钱进货,让他帮咱卖,赚钱了他分60,咱分40,只算是咱帮他了,你看可以吗?” 我把自己的亲戚和凤娇这边的亲戚都排了一遍,感觉没有合适的人选,就对凤说:“让大江卖也可以,咱回家看看再说,这事先别说出去了。” 吃饭之间,我见江老板豪爽仁义,我就试探他有没有在我们街上开店的意思。 于是,我拿着酒瓶斟了一杯酒双手捧着敬给他道:“江老板,我们街上现在还没有卖摩托车的,不知道你想不想在我们余寨街上开个卖摩托车的店铺呢。我家就住在余寨街上的十字街口,房子比较宽敞,地里位置也比较优越,是卖摩托车的理想地段。” 江老板听了之后,高兴递给我一支烟说:“之前,我到你弟这里来吃饭的时候,听说你们余寨街上还没有卖摩托车的,我就想在你们那里开个分店连卖带维修,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当代理。今天你来买摩托车,在这里碰巧遇到你们了,说明咱也有缘分。我回去商议,最近这几天就到你们街上去看看,可以的话,咱们再商讨卖摩托车的具体事情。” 陈少玉一听江老板有给我合伙卖摩托车的意思,她就在后面添柴加火的说道:“江老板,你是不知道,我大哥也心地善良,是个做生意的好手。他承包的有我们余寨街上的猪娃行,开的有小吃店,还开的有窑厂和楼板预制厂,别看他年轻,现在也算是家大业大呢。” 说着,她又拉着凤娇介绍道:“这是我大嫂,她不仅勤劳能干,而且还温柔善良,是标准的贤妻良母,你如果跟她们合伙卖摩托车算是找对人了。” 江老板看看我跟凤娇笑着说:“我搭眼一看就可以看出,你大哥和你大嫂肯定是一对模范夫妻。” 凤娇也被江老板说的不好意思了…… …… 吃了晌饭后,江老板就在新华市场喊了两辆人力三轮车,他骑着摩托车在前面领路,我们带着电视机,坐着三轮车就来到了他的车行门口。 江老板的车行就在火车站东边不远处的一条马路旁边。 他领着我们走进车行里,他就开始给我介绍摩托车的品牌和性能。 凤娇和双凤看到里面有好多辆摩托车,几乎快惊讶掉了下巴,她们心想,买这么多的摩托车得需要多少本钱呀…… 我问江老板哪款摩托车骑着效果好一些,江老板说:“余老板,最实用的有嘉陵和铃木这两款,要不你就买这款铃木,它容易启动,提速又快,质量也好。就是它的价格有点高。” 凤娇随口问道:“多少钱呢,江老板,便宜点卖给我们一辆。” 江老板看看笑容可掬的凤娇,他面露难色的说道:“这样余老板,我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也想在你那里开个店,这辆车呢,你就给我个进货价,给我4600怎么样呢,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你看看我进货的发票。”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六又是个吉利的数字,加之我看江老板神情坦然,并没有忽悠蒙人的意思,我就说道:“既然江老板爽快,我也爽快,4600,就4600,我也不给你还价了。你给我一辆没有开封的新车可以吗,我要红色的。” 江老板说用手指指旁边墙角的一码木箱子说:“可以呀,那箱子里是原厂发过来的铃木125,等会我让厂家的送货师傅给你送回去。另外,我再派个师傅到你家里给你现场组装试车你看怎么样?” 我和凤娇都高兴的说道:“谢谢江老板的承让和帮忙了。” 事情讲好后,我就让凤娇跟双凤到江老板的卧室里,解开腰间的钱袋子,拿了4600块钱出来。 我把钱递给江老板后,他给我开了一张正规发票。 买摩托车的手续办好不久,厂家送货的司机就到江老板这里拿货款来了,江老板就对司机说:师傅,请你帮帮忙把这位余老板的摩托车给他送到余寨街上去…… 江老板给厂家司机付清了货款后,又派了一个师傅去给我组装摩托车,并带了几斤汽油试车。 我们几个人把装有摩托车的大木箱子抬到了汽车拖斗里后,又把电视机也搬了上来。 我让凤娇和双凤坐在驾驶室里,我跟那个师傅就坐在后面的拖车斗里。 …… 临回家时,送货的汽车比班车跑的快多了,同样远的路程送货的汽车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跑到了余寨街上。 红霞看到小吃店门口开来一辆汽车,她跑出来一看是我们回来了,她高兴的笑了,但她就是不知道,这个大汽车到我小吃店的门口来干什么。 此时,凤娇和双凤已经从驾驶室走下了汽车。 凤娇把一个塑料袋递给红霞说:“红霞姐,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国勇给你选的,晚上你试试看合身不合身。” 红霞听说是我给她选的衣服,她心里一股热流涌了上心头,强忍住热泪接过衣服说道:“谢谢你凤娇,多少钱呀,我给你。” 凤娇笑着说:“是我们送给你的,要什么钱呐,你往一边让下,他们卸摩托车,小心碰着你了。” 我们几个人,三下五除二的就从汽车上卸下了摩托车和电视机。 为了让师傅把摩托车给我组装好一点,我就对妻子说:“凤娇,你们炒几个菜做顿饭,晚上咱好好的招待一下给咱组装摩托车的师傅……” 第173章 “万人空巷” 凤娇听我让她做饭的话后,她笑着说了声“好的”,随即,她跟红霞和双凤她们三个说说笑笑的就到红霞的卧室里试衣服去。 走到卧室里,凤娇催促红霞道:“红霞姐,快把你的衣服脱下来试试这新买的衣服咋样。我看咱俩的身材高矮和胖瘦都差不多,尺码是按我的身高买的,颜色是国勇帮你选的。” 当红霞在凤娇和双凤面前,不好意思的试着衣服时,凤娇见红霞的内衣都松遢了,她又送给红霞一套内衣…… 红霞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感激的说道:“凤娇,那是你的钱买的,给你钱你又不要,我就不要这身内衣了。” 凤娇把内衣放在红霞床上说:“红霞姐,你在小吃店里任劳任怨的干活,我给你买身衣服也是应该的,你再客气就见外了。” 红霞换好了那身新衣服后,凤娇和双凤就站在一边打量着连声说道:“人是衣服马是鞍,一点也不假,红霞姐穿着就像是十八二十的大姑娘那么漂亮。国勇买衣服的眼光真是不错的,红霞姐要不是出怀了,这衣服胖瘦穿着正好。” 红霞被凤娇和双凤夸的心里甜蜜蜜的,她心里的甜蜜倒不是因为她的衣服穿着合身好看,而是她想着我心里想着她了,知道怎样的打扮她。如果不是那种偷偷摸摸的关系,她就把我喊进去看看她了,或是她出来让我看看…… 红霞试了衣服后,也要凤娇和双凤试她们新买的衣服,我们在外面组装摩托车时,就听到她们三个在卧室里的说笑声…… 她们三个都拭了衣服后,凤娇就让双凤留在这里帮她做饭。 随后,红霞就把钱盒子拿出来递给凤娇说:“凤娇,今天上午卖的早餐钱,连本带利都在这里面,我一分钱也没有贪污。我给王晓琴10块的帮忙钱,她也没要,除了本钱,今天的早餐只赚了6、70块钱,吃了晚饭你跟国勇再算一遍。” …… 那个师傅在给我组装摩托车时,我看他的动作非常娴熟老练,人也非常热心。他一边给我组装摩托车,他一边问我:“余老板,咱们是本家,我也姓余。不知道你跟我们老板是啥关系,他对你这么好,不仅请车给你送货,还让我上门给你组装,像你这种情况,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呀。你知道吗,这辆摩托车是r本进口的,他那个价钱买给你真的没赚你什么钱。” 我笑着说:“在买摩托车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老板,就是他在我弟开的餐馆里吃饭时认识的。我这个人呢,比较热心随和,也爱尽能力的帮助别人。他就破例给我送货,又派你过来给我组装摩托车了,这也许就是人们说的缘分和好人有好报。” 余师傅一边给我组装着摩托车,还一边给我讲解着一些零部件的作用和性能。 俗话说,会者不难,难者不会,让我看着那一箱子找不到蚂蚁从哪头放屁的零部件,在余师傅的手里,轻车熟路的就组装的差不多了。 摩托车快组装好时,齐同心领着几辆贩卖猪娃的三轮车回来了,他和那些商贩看我买了一辆摩托车都高兴的说:“以后可以坐着余老板的摩托车兜风了……” 我问齐同心今天咋回来那么晚,他说有一辆三轮车坏在路上了,请人修车耽误事了。 随即,齐同心就递给我500多块钱说:“这是我收了4车的行费,这是账本,你看看”。 齐同心把账本递给我后,他又继续说道:“这5车的行费你点数收下。” 我看了一下今天的账本后,觉得没什么差池,就把账本还他了,然后,就跟他过去数这5车的猪娃儿去了。 这5车猪娃数完后,我收了600块钱的行费,看着这么可观的收入,我心里依然是无限感慨:承包资源真的是一本暴利的事情…… 今天有余师傅给我组装摩托车和一个给我送货的司机,所以,我就把齐同心留下吃了晚饭再走。他说家里有农活需要回家去干,考虑到他跟陈少彤刚刚新婚不久,我也没强勉留他吃饭了。 学生放学的时候,余师傅把摩托车就给组装好了,我看红色大气的摩托车心里激动的怦怦直跳…… 余师傅给摩托车加了机油和汽油后,就开始教我怎么骑行摩托车的主要要领了。 他对我说:“其实,骑摩托车跟骑自行车差不多,只不过摩托车的速度快些。你这是带电打火的容易启动,有的不带电打火,是用脚踹响的。无论是脚踹的还是电打火的,启动之前,都要把档位挂在空档上。启动之后轻微转动右把手上的油门开关,由小逐渐变大。然后左手捏紧小把儿离合线,左脚点一下挂档连杆,用一档慢慢起步。双手在掌控着两个大把稳当的同时,左手慢松离合,右手轻加油门,之后,摩托车就起步前行了。遇到情况需要停车时,右脚点踩刹车,左手捏紧离合线,右手松开油门,手脚并用相互配合,摩托车就停车不走了……” 余师傅给我介绍了要注意的一些细节后,他就骑在摩托车的主驾位上,让我坐在他身后的座位上,骑一段路试试。只见他打着发动机后,左手紧捏离合线,右手握住摩托车的大把,轻轻的一转一松,发动机也有节奏的发出一声大,一声小的“嗡嗡……嗡嗡……”然后,摩托车就慢慢起步行驶了…… 街道两旁的路人看到这辆豪华的摩托车,纷纷的赞叹不已…… 在骑到余寨水库东边那条平坦的大路上时,我对余师傅说:“余师傅,你停下教我怎么骑好不好……” 余师傅听后减速停车,他对我说:“你不用紧张的,就跟骑自行车一样的,眼睛看着前方,掌正两个大把就可以了,中途换档的瞬间要捏紧离合,再踩档杆,之后再松开离合,车就可以行驶了。还有就是刹车要用脚点刹,不能一脚踩死容易翻车……” 我坐在驾驶座后,他又让我熟悉了一遍行车要领,然后,我就打火启动,有好几次发动机被梗熄火了…… 余师傅对我说,你的油门和离合配合的不够协调,反复的梗熄火后,慢慢的我就掌握一些起步技巧,有几次虽然险些摔倒。但我谨记余师傅说的:双手掌正两个大把,万不得已要侧翻时,松开油门两腿撑着地面,就能避免倾斜。 经过反复数次熄火、启动……我终于可以“踉踉跄跄”骑着摩托车前行了。 余师傅高兴的说:“聪明人的悟性就是高,经人点拨一下就学会了。” 在那截平坦的路段上,我练习了转弯,调头等等骑行动作,我就基本熟悉了摩托车的操作流程了。 在转回街道的时候,还是我骑着摩托车带着余师傅骑回去的。 太阳落山之前,凤娇在红霞和双凤她们的帮忙下就做好了晚饭。 开饭之前,我领着余师傅在我小吃店的房子周围转了一圈,让他看看在我这十字街口这里,开个卖摩托车的店铺怎么样。 余师傅说:“这个地段卖摩托车可以是可以,但是,卖摩托也得懂得修理摩托车的技术,这样卖摩托的生意才会红火。” 我递给余师傅一支香烟说:“余师傅,我看你组装摩托车的技术很老练,我跟江老板准备在我这里开个卖摩托车的分店。我正在物色一个15、6岁的小伙子当店员,到时候我把这个小伙子送到你那去拜你为师,学习修摩托车的技术怎么样呢。” 余师傅想了一下说:“那样也行,但你找的小伙子得踏实、指稳,不能溜溜皮皮的。” 我连忙点头说:“那是肯定的。” …… 今天的晚餐虽然谈不上多么的丰盛,但我跟凤娇对这余师傅他们的热情和好客,足以让他俩感动至深,使他们认为我和凤娇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吃了饭后,那余师傅他们跟我们客气的说笑了几句后,就开着汽车走了。 余师傅他们走后,凤娇和红霞双凤她们三个也清洗好了碗筷。 我看红霞已经把明天早餐的食材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就对凤娇说:“咱现在回去把电视机安装上,让爸妈他们看看电视好吗?” 凤娇看看太阳刚刚落山,时间离天黑还得一会儿,她就说:“现在回去安装电视机也可以,正是看电视的时候,可是电视机这么大怎么弄得回去呢,摩托车也带不下呀,咱只能用绳子拴住,用扁担把它抬回去了。” 就在凤娇准备回去找扁担时,陈天鹰拉沙的二五拖拉机过来了。 他看我们跟前放个大纸箱子,他就停下了拖拉机问我:“国勇你刚买的电视机呀,你们是不是回老塆?我正好在给闫凤启拉沙,把你们带回去。” 我笑着说:“天鹰,真是瞌睡来了遇枕头,我们就是回老塆,正发愁电视机没法弄的,正好可以放在你的沙车上面。” 陈天鹰笑着说:“你是咱这塆第一个买电视机的,以后咱们看电视就方便了。” 然后,他拿着他的那把大沙锹,翻到拖斗上就开始平沙了。 他把拖斗里的沙赶好了一个平台后,我跟凤娇和双凤就把电视机抬起来,递到了沙车上。 陈天鹰把电视机放稳后,就问谁上来扶着电视机,凤娇跟红霞说她俩上去。 凤娇看着红霞挺个大个肚子上车不方便,她就对她说:“红霞姐,你的身子不方便坐车,你还是别回去了,在家里看店算了。” 红霞笑着说:“没事的,我也想回家看看电视。 凤娇看她爬车不方便,就对红霞说:“红霞姐,你看这拖拉机太高了,翻上爬下的,你的确不方便,要不,你坐在国勇的摩托车上,让他带着你回家。” 红霞听凤娇要她坐在我的摩托车上,正合她的心意,这样她就可以搂着我了,但她嘴上却说道:“我不坐,我知道国勇嫌弃我。”说完,她深情的看了我一眼。 如果换着平常,我是毫无顾及的带着她了,自从大妹上午给我说了那番话后,使我在心里有了一丝忌惮,我不能跟凤娇以外的女人有着近距离的接触。 想到这里,我对她说:“红霞,你误会了,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带着你,让凤娇坐车是怕别人看到了说闲话。再说,路上坑坑洼洼的,摩托车带着你,把你墩的哪不得劲了,我也负不起责任呐。” 凤娇在车上对我说道:“国勇,没事的,你就带着红霞姐,别人要是说了,我就说是我让你带的,路上你走慢点就是了,千万别墩着她了,我跟双凤就坐在沙车上。” …… 陈天鹰的拖拉机上拉的有两个孕妇和电视机,他也开的很慢。 我骑摩托车的技术还不熟练有好几次险些摔倒了,红霞就紧紧搂着我的腰间,她的脸颊也紧紧的贴在我的后背上。 我担心的问她:“红霞,怎么样啊?墩的慌就下来地走,别墩着肚子里的孩子了。” 红霞用双手抚摸着我的肚子娇媚的说道:“没事的,咱们的孩子皮钝……” …… 凤娇和双凤抚着电视机,坐在拖拉机的拖斗上脸朝后面,正好看着我带着红霞。 凤娇看摩托车有几次险些摔倒了,她在前面用手招呼着红霞喊道:“红霞姐,你搂紧国勇的后腰,小心把你摔倒了……” 拖拉机的轰鸣声和摩托车的响声,使我听不清她给我说的是啥事儿,只见她一个劲的给我挥手…… 拖拉机卷起的阵阵尘土和烟囱中排出缕缕烟雾,有时呛的我睁不开眼睛,我不得不放慢车速给拖拉机保持一定的距离。 在夜幕降临之前我们回到了村子里。 进入村子里的时候,红霞说人多嘴杂,她就从摩托车下来地走了。 正在端着碗在门口吃饭的邻居们,看我骑着新摩托车回来了,他们都纷纷的围了过来看稀罕。 我停下摩托车就跟邻居说笑起来了…… 摩托车在当时是高档的奢侈品,在余寨街上也难见上几个,因此,他们都围过来问这问那的…… 闫德成看我骑着摩托车,让红霞在后面地走,他就责怪的说我:“国勇,你骑着摩托车在前面跑,咋不带着红霞呢,让她一个女的在地上走,这事做的有点不太地道了。” 我转脸往后面看红霞,说道:“大爷爷,路太墩人了,她那个样子我敢带呀……“ 闫德成看看红霞不好意思的说:“也是的,月份大了……” 最后,我笑着对闫德成和邻居们说:“大爷爷,等会吃完饭了,你们到我家里来看电视,我现在回去安电视机。” 我骑着摩托车回到门口的时候,陈天鹰跟凤娇已经把电视机给我抬到了堂屋里了。 妈妈和爸爸看我骑了一辆摩托车回来,她们高兴的合不拢嘴,妈妈跟前来看热闹的邻居炫耀道:“国勇给丫头这俩孩子,不吭不啊的就买了这两大件东西回来了,这叫我一年的粮食都卖完也买不起呀。唉……这俩孩子就是不会过日子呀,有一个钱他们就想花俩钱……” 这时,陈天龙笑着说道:“表嫂,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了,你跟我老表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才混的啥样呢。人家国勇跟凤娇买这买那的,说明人家有本事挣钱,你没本事挣钱,你就是省吃俭用也不中啊。” …… 我在安装电视机的时候,听到邻居们嘻嘻哈哈的说笑声,我怕遭人嫉妒,就笑着对他们说:“我这才算啥呀,我的摩托车和电视机加在一起,连陈天鹰的拖拉机一半值钱都没有,他那一辆拖拉机都是一万多块呢。” 随即就有人夸赞陈天鹰是个万元户了…… 电视机接好电线后,我又找了两根大竹竿接在一起当天线的杆子。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就拧开了电视机的电源开关,然后开始收台。 电视机的屏幕上出现了无数个雪花点和跳动的黑白色的波纹后,就出现的模模糊糊的画面和“嗤嗤啦啦”的电波声。 我在收台的时候,就让凤娇在外面转动大竹竿调整天线的方向,电视机的屏幕上终于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港台武打的电视剧的画面,邻居都高兴的说:就看这个武打片…… …… 从这天晚上过后,每天的天还没有黑透,就有邻居们早早的搬着板凳,到我院子里等着看电视剧了,有的邻居一直看到电视机停台。 我的院子里也因此充满了欢声笑语,妈妈为了让邻居们看电视方便,她每天就早早的回来,把电视机搬到走廊上,使邻居们在院子里看电视省得挤的慌。邻居们兴致勃勃的看着电视节目时,妈妈就赶忙的做着家务活,即使邻居们碍事她干家务活,看着人气爆棚的庭院,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妈妈看着来看电视的邻居们,她就会默默的数着来看电视的人数,她要看看村子里有哪户邻居没人来看电视。 在妈妈心里,没来看电视的邻居,就像正月初一没来她家拜年的邻居一样,是瞧不起她们家的。 所以,她倒是真心欢迎每户邻居都到我家里来看电视。 经过几天的观察她发现,全村子的邻居都来看电视了,只有陈奉魁一家人,一次也没来看电视。妈妈心里也很清楚,是陈奉魁和陈天达父子不来看电视,肯定是嫉妒她的上门女婿。 她的女婿不仅收回了他们陈家霸占的生产队的北大塘,还怼掉了陈天达的队长,女婿被群众选成了大闫塆的队长。 之前,陈天达一家算是村子里最有钱的人家,他是第一个在大闫塆盖起了几间红瓦房的住户。他依靠着豆腐店,养猪搞副业,他豆腐店赚钱,养猪也赚钱。这两样都赚钱的生意也使他挺直了腰杆,他经常以村子里第一富人的身份高调的说:全村的邻居没有一家不欠他的。是的,村子里每户邻居的确都欠他的豆腐账。 他虽然有钱,但村子里有的邻居急着有事没钱了,想在他手里借点钱换换肩膀头,解一下燃眉之急,陈奉魁就会皮笑肉不笑的说:“咱都是有俩手、俩脚,一天天过的,每个人都是合一样多的田地,你咋混的,我是咋混的呢……” 来借钱的邻居不仅没有借到钱,反而还被他奚落的面红耳赤的。 妈妈想着这陈奉魁父子那副鸭子过河各自顾各的嘴脸,心里就非常鄙夷。 她在想着陈奉魁父子的同时,又拿我跟凤娇跟他做比较,她在心里说:“看看我的大女儿和大女婿有多好,她们开的小吃店请的有红霞和吴玉英在里面帮忙,她俩就可以挣到工钱。开的窑厂全村子的人有一半的人在里面打工挣钱,开办的预制厂,请的有陈天保和大江他们父子,以及其他的几个邻居也在里面干活挣钱…… 邻居家里谁有困难了只要向大女儿大女婿张张嘴,他们就会借钱帮人家,我女儿女婿才是品行最好的人。” 妈妈想到这些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像吃了蜜的一样甜滋滋的。 这样热闹的日子过了几天之后,妈妈渐渐的觉得邻居来看电视,已经干扰到她的生活了,这是因为三月里的农活已经逐渐多了起来。妈妈每天早上都会起来的很早做饭,她烧开稀饭锅的时候,就到堂屋里来看看两个孩子睡醒了没有。 孩子如果睡醒了,她就用开水给孩子烫奶粉喂奶,两个孩子吃饱后,她就把两个小家伙穿起来,放在爷爷给他俩新做的两个夹椅里坐着。再在夹椅上放个拨浪鼓或买的铃铛之类的玩具,让他们拿着玩,妈妈也会把凤巧喊起来哄他们两个。 就在妈妈快做好饭的时候,郭师傅就回来吃饭了,每次都是在吃饭之前,郭师傅就会把猪圈出干净,把猪喂饱,长此以来,喂猪就成了郭师傅的必干之活了。 这两天小麦地里野燕麦和苦腊菜之类的野草长起来了,妈妈要到麦地去薅草…… 吃了早饭,妈妈就把两个夹椅放在架子车上用绳子拴紧,并带着喂孩子的茶瓶和奶瓶、奶粉。然后把两个孩子放在两个夹椅里,带上玩具和两个雨伞,并带一条大板凳放在架子车里,她就把两个孩子拉到了坡里。 到了坡里后,妈妈就把架子车用那条大板凳支好,又把夹椅重新摆好,然后用绳子把两个雨伞拴在两个夹椅上,给孩子遮挡太阳。 孩子的事情弄好之后,她也顾不上麦地里的露水弄湿了衣服,她就下麦地薅草去了。 孩子如果哭了,她就过来烫点奶粉喂他们,喂饱以后她又下地干活去了。 就这样,妈妈无论是上午,还是下午下坡干活,她都会用架子车连同孩子和夹椅一起拉到坡里去哄着他们。 因此,妈妈连干活带哄孩子已经非常劳累了,每到吃了晚饭她收拾好家务活就准备睡觉休息的。可是她看看院子里那么多兴致勃勃看电视剧的邻居们,她也不好意思说:“你们请回家,我累了一天得提前睡觉休息了……”,她如果真的这么说了她就觉得对不起邻居们,再说她也不好意思张这个嘴呀,所以,她只有坐在那里奉陪邻居们看到底了…… 第174章 女邻居接到了通知文书 再说,陈奉魁和陈天达可以克制着看电视的欲望,争口气的不到我家里来看电视。但陈天达的妻子和她呆傻的儿子铁牛,她们总是嚷嚷着要到我家里来看电视。她们白天跟邻居们在一起唠嗑时,邻居们就给她讲解电视剧的精彩剧情和内容,把她听的心里痒痒的,她们也想去看看电视剧,但都被陈天达给骂的不敢出门了。 那天吃了晚饭,陈天达的妻子牵着铁牛跟小女儿陈少梅想到我家去看电视的,陈天达就在院子里截住了她们。 他把过道门一插,就在院子里咬牙切齿的骂他妻子和铁牛:“你们这些没出息,没志气的傻货,无囊倒志的!那么多年没看电视也没见身上哪里少了一块肉,那些看电视的人,也没见他们身上哪个地方多长出来一块肉。” 他妻子见丈夫给她拉浑,不讲道理,她就生气的怒怼道:“你们就是笑人无,恨人有的人,看人家比你混的好了就嫉恨人家,不想让我们到国勇家里看电视也可以,有本事你也去买一台电视机回来让孩子看呀。” 陈奉魁见儿媳妇在顶撞他儿子,他就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他儿媳妇:“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说买那电视机有啥用,看里面的东西是挡饱还是顶饿呢。里面的东西再好看,你不劳动还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买个电视回来还得多费电费,有那些钱割点肉回来吃不香吗?买件衣服穿着不好看吗?” 陈少萍的妈妈见丈夫跟公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人,她也不怕得罪陈奉魁这个“财神爷”了,她就回怼公公道:“我看你们当了一辈子守财奴,还是那个样,村子里有几个人说你们好的呀。人家国勇跟凤娇经常请邻居到他家里去吃喝,人家混的就是比你们强,人家又是买摩托车又是买电视机的,人家一个上门女婿,都比你们这些老门老户的人混的厉害。” 15、6岁的陈少梅见妈妈敢跟爷爷顶嘴了,她也帮着妈妈说道:“我不知道咱们陈家在大闫塆的名声咋那么不好,小时候我上学的时候,村子里的小朋友都说陈家的坏蛋多。我们想到国勇家里看个电视你们也管着,是不是觉得我们去看电视丢你们的人了。要是怕我们丢人,你们就买个电视机呀,有本事你们再买一台手扶拖拉机回来。咱这塆还没有一辆手扶拖拉机呢,到时候用手扶拖拉机给邻居打麦打稻子,咱家也能挣钱呐。” 真是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小孙女的一句话,顿时让陈奉魁的茅塞顿开,他虽然很生气儿媳妇和小孙女毫不留情的顶撞他。但孙女说他们有本事也买一辆手扶拖拉回来,这个激将法让他一下子得到了启发:对呀,大闫塆到现在一辆手扶拖拉机都没有,我如果买辆手扶拖拉机回来岂不是也挣回了面子。我在街上卖豆腐的时候都听人说了,手扶拖拉机不仅可以跑运输,而且还可以犁田、犁地种庄稼,关键还是可以给人家打麦打稻子挣钱。这比余国勇买摩托车强多了,摩托车不仅不能挣钱,而且还浪费油钱。 正好女婿有一辆手扶拖拉机,抽空他去问手扶拖拉机的价格和用途,只要不是太贵的话就去买一辆手扶拖拉机,顺便再买一台电视机回来,省得老婆和孩子成天闹着看电视丢人。 这时,陈凤魁问儿子:“听说余国勇准备用生产队的钱,买电线和脱粒机回来给群众打麦。” 陈天达说:“是的,他说了下的,还没有确定,可能割麦之前就要买回来,怎么了,你不同意?” 陈奉魁看看儿子,他狡黠的一笑说道:“怎么不同意呢,咱还得怂恿他去买呢,外队也有用脱粒机打麦机的,现在经常停电,用脱粒机打麦根本就不行、它耽误事。脱粒机打麦不仅用的人多,而且还不安全,还得往这稻场和那个稻场里来回挪。这两天咱就到清港镇去买一辆手扶拖拉回来,别让别人先买回来了,咱连同电视机一起买着。到时候咱用手扶拖拉机给咱队的邻居打麦,看谁还用他买的脱粒机打麦,到那个时候,他用生产队的钱买了一台废铁和没得用的电线回来了,看他咋给生产队的群众交策。他今年不是要动田地吗,咱就趁这个机会把他的队长给他怼掉,咱就是当不成队长,也不能让他当。” 陈天达看看父亲运筹帷幄,心想:姜,还是老的辣,他也就同意了父亲的想法。 陈奉魁看看儿子同意了,他又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不能让咱们陈家在大闫塆败落下风,陈天龙这个不知香臭的东西,在余国勇的窑厂里做砖坯子,他女儿又嫁给了国勇的弟弟,他们成了亲戚连亲戚的亲戚,靠他怼余国勇肯定是不可能的了。陈天虎死了,陈天雄瘸了,这俩货倒是咬狼的狗,但现在也不中了。老三陈天鹰也是个不分敌我的家伙,跟国勇和凤娇走的很近,也是靠不住的。只有老九靠得住了,可是,这老九自从他大嫂喝药死的那天,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连个音讯都没有,到时候万不得已了,只有你出头露面了。”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成见或是有积怨甚至是仇恨时,他就会把那个人当做他的对头或敌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想针对着他的那个对头的。 所以,陈奉魁跟他儿子密谋对付我的阴招,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已经给我埋好了。 随后,陈奉魁就对小孙女陈少梅说:“小梅,明天你到小吃店里去讨凤娇的口风,问她的电视机是多少钱买的,是啥牌子的,咱要买个比她的还要好的。” 陈少梅的妈妈听了公公跟丈夫安排的计谋,她瞪了公公一眼忿忿的说道:“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害不住人家害自己……” 说完,她就拉着少梅的手走进了堂屋里…… …… 第二天上午刚刚上圆集,我准备到猪娃儿行里主持交易的,我刚走出小吃店的房门,正巧碰到陈少梅到我小吃店里来了。 我匆匆忙忙的对她说:“小梅,你怎么来了,还没吃饭,过来,我让凤娇给你烫碗热干面吃。” 说着,我就把她领到了厨房的窗口旁边,对凤娇说:“你问小梅吃饭了没有,给她烫碗饭吃,我得到猪行去了。” 只听凤娇笑着对陈少梅说:“来,小梅,从这门里进来,我给你烫碗饭吃,你是吃热干面还是吃小笼包子呀,你情放心的吃,你是咱一个塆的小孩我不要你的饭钱。” 陈少梅看着凤娇那副像姐姐般的微笑和热情,她又看看有好多过来吃饭的客人,她胆怯的说道:“我是吃了早饭过来赶集的。” 凤娇笑着对红霞说:“红霞姐把厨房的门打开,给小梅拿几个包子吃。” 红霞正在给客人拿包子,她把门打开之后,就把陈少梅喊进来了。 陈少梅拘束的看着凤娇和红霞她俩,不敢说话。 红霞给陈少梅捡了一笼包子放在盘子递她她说:“给,小梅,吃包子,很好吃的。” 陈少梅闻着包子散发出来的香气,她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嘴唇,她看看凤娇和红霞,谦让了一下就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盘子。 红霞把少梅领到里厨房里面的案板旁边给她搬了个凳子说:“小梅,你就坐在这里吃,吃不饱的话我再给你拿。” 小梅说:“不用了,我这就吃不完的。” 忙过一阵之后,间歇期间,凤娇给小梅端了一杯豆浆过来对她说:“小梅,你是不是想到你少萍姐的去呀,她跟你哥就在东边收粮食,你来的时候没有碰到她们呀?” 陈少梅仰起那张少女纯真的脸颊,望着凤娇洋溢着的笑脸说道:“我不是到姐姐家里去的,我爷爷让我问问你的电视机是多少买的?他还让我爸买一个手扶拖拉机给你们打麦。” 凤娇听了之后,心里猛然“咯噔”一下子打了个惊颤,她立即就想起了我准备给生产队里买电线和脱粒机的事情…… 手扶拖拉机打麦灵活方便,打场还不需要多少人手的,关键是还不受停电的影响。如果有手扶拖拉机打麦的话,谁还用脱粒机打麦呢。那套东西如果真买回来了,又得浪费不少钱,不行,这事晚上得给国勇说一下。” 想到这里,她还想知道陈奉魁跟小少梅的爸爸还商议了啥事,于是,凤娇就笑着对陈少梅说:“我那台电视机是580块钱买的,飞跃牌17寸的,你们家要买就买个比我这个还要好的。小梅,你爷爷跟你爸还说啥了吗?” 小梅也知道凤娇是她大姐姐的好朋友,她大姐跟梁群的亲事,还是凤娇和国勇给她们介绍的呢。 她看凤娇对她那么好,给她吃了小笼包子,又给她喝豆浆,也没要钱…… 于是,小梅感动的就彻底破防了,她对凤娇说:“我爷爷跟我爸爸说利用买脱粒机的事情,在今年动田地的时候,把国勇的队长给他怼掉……” 凤娇心想:陈奉魁和陈天达真的是坏到骨子里去了,我们两个那么的迁就他们,他们依然在背后想使阴招害我们……凤娇看看单纯的小少梅,她觉得利用孩子的天真无邪来套她的心里话,她心里有点不当得劲。 于是,她走到少梅跟前,用手抚摸着她的两个小辫笑着说:“小梅,我没听懂你说的是啥东西,这话不要让你爷爷和你爸爸他们知道了,他们知道了会说你编瞎话,你可能要挨揍的知道不。” 少梅听了之后,瞪着满目童真的眼睛,莫名其妙的点点头,她不知道爷爷跟爸爸为啥要怼掉余国勇的队长,人家余国勇和他老婆闫凤娇对人可好呢,她不知道他们大人之间到底发了啥事…… 凤娇心想:国勇晚上回来了,这事一定要对他说,要他提前想好破解陈家阴招的办法。 ……… 临近小吃店早餐结束的时候,就在凤娇和红霞王晓琴她们,正在收拾餐桌和清洗碗筷时,雷心正和小齐领着两个公安来到了小吃店里。 红霞看到公安来了,她吓的站在那里不敢动弹了。 凤娇看着有雷心正在场,她心里放心了许多,她就微笑着迎了过来。 雷心正对凤娇介绍说:“大姐,这两位是县公安局的同志,他们是来调查了解吕大为案件的,并给他的家属送达公安文书的,让他的家属给吕大为送点衣物过去。我知道他的家属在你这里上班,所以,就直接把他们领到你这里来了,等会他们还要到你们村庄去了解一下情况。” 雷心正说着就把一张盖着公章的信纸递给了凤娇。 凤娇接过信纸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逮捕证三个大黑字,随即凤娇就这张纸递给了红霞。 红霞接过凤娇递给她的逮捕证,她惊恐的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的大意是:吕大为因故意杀人致人死亡,即日起正式批准逮捕,现羁押在第一看守所…… 红霞看不懂逮捕证上写的是啥意思,她只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 丈夫在大闫塆是孤门独户,无权无势,没人帮她跑关系、托熟人,丈夫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这时,一个拿着本和笔的公安看红霞害怕的样子,他严肃而又温和的对红霞说:“同志,别紧张,我们只是来找你了解一下吕大为跟陈天虎之间的矛盾,他们平时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使他对陈天虎痛下杀手的。” 听了公安这番语气平和的话后,红霞心里就不那么紧张了。 于是,她就对公安说:“我丈夫吕大为是村子里的孤门独户,没有兄弟姐妹,我跟吕大为结婚的这几年,陈天虎一直都想勾引我,占我的便宜,被我丈夫发现了,他两个打了一架。 那次是我到茅厕里去解手的时候,陈天虎悄悄的跟在我身后,偷偷的钻进了茅厕里企图想占我的便宜,我就在茅厕大声呼喊救命,吕大为听到喊声就跑过来了,他俩没吵几句就动手打了起来。那次陈天虎背理了,没敢咋还手的,吃了大亏,从此他就跟吕大为结下了仇恨,这几年他就一直在找茬欺负吕大为。去年因为他的牛吃我的红薯秧子,陈天虎和陈天雄弟兄两个打吕大为一个,双方都受伤了住进了余寨医院里,那次是队长和村长来调解处理的,我们赔给他几百块钱的医药费。 吕大为的性格虽然倔强,是个别撅子,但他从不先惹事,这次吕大为是因为啥事把陈天虎给打死的,我在小吃店里干活,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对于红霞来说,这段时间没有了吕大为她感觉她生活的还快乐一些,她每天以我的小吃店为家,有饭吃,有衣穿,每天还有几十块钱的工资。 更让她开心的是她每天都可以跟她心爱的我在一起吃住说笑,虽然是偷偷摸摸的苟且快乐,但总比跟吕大为那个别撅子,在一起生暗气过着舒心的多了…… 至于未来,她早已深思熟虑的想好了,只要我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别抛弃她了,她就一直跟着我在小吃店里干活。一天挣几十块钱,一年也能挣个一万二万的,这比在村子里种田的邻居收入的还高。她有两个女儿,负担不是太重,肚子里怀的这个即使是个男孩她也不用担心的,等孩子长大了,她手里也攒下一些钱了…… 但她转念一想:她虽然不爱吕大为,但他毕竟还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才砍死陈天虎的。 所以,她就向公安编造了陈天虎想在茅厕里占她便宜的那个流氓事件,用来减轻对吕大为的刑罚,反正陈天虎已经死了,随她怎么说也没人能替他证明了…… 那个公安做完红霞的笔录后,又问了凤娇和王晓琴她们,是不是知道吕大为跟陈天虎之间的事情。 她们几个都说案发时,都在小吃店里干活…… 最后,雷心正领着那两个公安到大闫塆去了…… …… 眼看快到中午了,王晓琴对凤娇说:“凤娇,我得回家喂孩子了。” 凤娇说:“孩子不是有她奶奶哄着来吗,你就在这里吃了晌饭再回去。“ 王晓琴说:“你麦地的草被你妈妈快薅完了,我麦地的草还没有薅呢,秧底里的稗子也得薅了。” 凤娇见王晓琴执意要走,她就拿出10块钱递给王晓琴说:“晓琴姐,你受一上午的累了,这10块钱你拿着给孩子买点糖吃。” 王晓琴见凤娇给她工钱,她连忙挡着凤娇的手说:“凤娇,你是不是在治我的难堪呀,我跟你干一会儿活就要你的钱,那不是胡扯吗。去年我在你家里吃住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给你一分钱呀,要是有钱你就给我一百万。” 凤娇和红霞都被王晓琴说笑了。 最后,凤娇说:“不要就算了,停两天我给你孩儿买身衣服。” “凤娇,你啥也别买,买了我还给你送来,停两天陈少强收货忙了,我得帮他收货,就顾不上给你帮忙了。” 王晓琴说着就走了。 王晓琴走后,凤娇就拿着钱盒子喊着红霞到她卧室里盘点去了。 凤娇把钱倒在地上,她两个清点之后,除了本钱外,还赚了70多块钱。凤娇说:“红霞姐,现在是淡季,一天能赚70多块钱已经不少了。大米一毛八一斤,70多块钱可以买400多斤大米了,这将近是一亩田的稻子所卖的钱数了。” 红霞也感慨的说:“就是啊,一亩田产的水稻也不过是6、700斤,稍微做个小生意都比种田强的多。” 凤娇把赚的钱数记在本子上后,她留下几十块的零钱放在钱盒子里,留着明天找零用,然后,就把本钱和利润都拿到堂屋去了。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我骑着摩托车带着齐同心,领着洪老板他们6辆购买猪娃儿的三轮车回来了。 我清点了他们买猪娃儿的头数后,他们买了700多头猪娃儿,我收了他们700块钱的行费,加上在徐庄收的唐老板他们4辆三轮车的400块钱,今天我又收入1100块。 红霞看我一天赚了那么多的钱,她高兴的说:“国勇,你真有本事,赚钱就跟捡钱似的那么容易。” 我笑着对她说:“红霞,赚钱哪有像你想像的那么容易哟,今天我骑着摩托车巡逻时,正好逮着王堂乡的猪娃儿贩子,跑到咱乡的境内来偷买猪娃儿了。我跟齐同心骑着摩托车撵到他们王堂街上,才把他们偷逃的行费给要了回来。对方的猪娃儿贩子开始还不服气,我们险些打起来了。我跟齐同心一人掂着一根木棍子,摆出一副拼命的样子,才镇住了他们。 我对他们说:你们来我们余寨乡买猪娃儿,我们欢迎你,但是你们得遵守规矩交纳行费。余寨乡的猪娃儿行我们承包着了,我们是要向工商所里交钱的。下次再逮住你们偷逃税款了,我们就用刀子把你们的轮胎全都给你扎破,不相信的话你们就走着瞧。” 凤娇和红霞听了之后,都很担心的说道:“国勇,以后你下乡收行费时,可真得注意安全,万一碰到不要命的愣头青就麻烦了,对于那号的浑头,你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算了,你千万不能出现差池知道吗?” 我看她两个都很担心害怕的样子,就对她们说:“你们在家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复杂,现在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家伙。你如果睁只眼,闭只眼的放他们走了,他们就会更加胆大妄为了,到时候就不把你这个行夫放在眼里,就会大摇大摆的来偷买猪娃了。所以,该立威的,就得立威。” 随后,我就对凤娇说:“齐同心看着今天发生的情况,他就跟我商议说,想把齐同德喊着一起帮我收行费,增加一个帮手,我知道齐同德是个爱打架斗殴的家伙,暂时还没有答应他。” 凤娇问我:“是不是那天夜里他们三个来咱队里偷鸡摸狗的家伙呀?” 我点点头说:“是的……” 凤娇听后给我分析道:“你还是别让他过来为好,我怕他别再把齐同心给传染坏了,就麻烦了。” 我怕凤娇和红霞担心,我就轻松的说:“没事的,那些猪娃儿贩子今天也看到了,我跟齐同心不是好惹的善茬,他们发誓说:以后再也不来偷买猪娃儿了……” 第175章 邻居坐船“逃票”,被人认出来了 凤娇和红霞听说我跟齐同心追赶外乡的猪娃儿贩子,偷买我们辖区内的猪娃儿时的场景,她们才知道收行费的生意虽然赚钱,咋有点像“刀口舔血”的生意呢…… 停了一会儿,凤娇又对我说:“今天陈少梅来说了,她爷爷跟她爸爸商议说,她们家准备买一台手扶拖拉机回来给邻居打麦。还说他们准备在你买脱粒机上的事情做文章,想在今年调整土地的时候,找机会把你的队长给怼掉,我看这事你得小心点,小麦脱粒机还是别买为好。” 得到这个“情报”后,我心想,幸亏没买脱粒机,真把脱粒机和电线买回来了,还真是事呢。真有手扶拖拉机打麦肯定没人用脱粒机打麦了,到时候群众肯定说我给生产队买一堆废品回来了…… 想到这里,我对凤娇说:“那好,小麦脱粒机就不买了,到时候就用陈奉魁的手扶拖拉机打麦。至于,陈奉魁要在今年动田地的时候,他想对我发难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个事我早就有思想准备了。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 …… 三月十五的这天背集早晨,陈天达起来的很早,他带着前一天从银行取回来的钱,准备到街上去跟他女婿梁群,一起到清港镇去买手扶拖拉机。 他是十二的那天逢集到街上去卖豆腐,走到梁群跟陈少萍收粮食的摊位前,跟他女婿约好的时间。 当他走到梁群家里的时候,梁群跟陈少萍也是刚刚起床在刷牙洗脸。 梁群见岳父来了,就热情客气的把岳父迎进了屋里。 梁群的母亲一看亲家来了,就高兴的给陈天达打了一碗荷包蛋先给他垫垫底,还要张罗着要杀鸡烙油馍招待亲家公。 陈少萍看婆婆在逮老母鸡杀,她就走过去对婆婆说:“妈,早晨时间短,杀鸡你得多长时间才能炖得烂呀,我爸是来找我和梁群到清港镇去买手扶拖拉机的,现在就得走,没有时间吃,赶快把鸡放了。” 陈天达看亲家母和女婿,对自己如此的热情款待,他心里就像吃了蜜似的甜滋滋的。 看样子女儿在婆家还是有些地位的,女婿在做粮食生意,还承包的有菜市场的鱼行。 鱼行虽然还得三四年,才轮到女婿承包,但在这个年头能承包到东西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女婿也算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了。 所以,女儿嫁到梁家她也不会生气的。 他满心欢喜的看着阳光帅气、又有能力的女婿,心里在想:你余国勇有多大的能耐呢,你要是惹着我了,我女儿和女婿能放过你吗…… 正在陈天达胡思乱想的时候,陈少萍跟梁群已经洗漱完毕了。 梁群对陈天达说:“爸,咱跟少萍到国勇那里去吃点早餐再走。” 陈天达看着郎才女貌的女儿和女婿说道:“到别的小吃店里去吃饭,也不到余国勇那里去吃。” 陈少萍听后就不解的问他:“爸,怎么了,国勇和凤娇给你吵架了?他每天不是在买你的千张豆腐烫热干面吗,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陈天达充满怨气的说道:“余国勇不是个货,自从他倒插门到大闫塆,他处处都针对咱们一家,他把咱承包的北大塘收走不说,还把我的队长也给怼掉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活着,我就跟他势不两立!” 梁群听到岳父这么恨我,他就问陈少萍:“少萍,咱爸说的是咋回事呀,是不是去年我帮你们卖鱼的那件事呢?” 陈少萍点点头说:“就着那事。” 随即,陈少萍就说她父亲:“爸,不是我说你的,你做的那些事就是不公道,北大塘是咱生产队的集体财产,你当着队长,听我爷爷的话,偷偷的买点鱼苗放到北大塘里,又找了几个自家屋里的人签字画押,就说你承包着北大塘了。你连社员会都不开,也不管社员们愿意不愿意,你就往塘里倒猪粪,倒豆腐渣,这不是霸占集体财产是在干啥呢。 还有你当队长期间,小队集中地的承包费,你搞的一塌糊涂的,社员背地里都说你贪污了,群众对你有很大的意见,你不知道呀?你恨国勇也行,你嫉妒他也罢,但你不能搞背理的事情,你别因为那些无理取闹的事,把我跟梁群也扯进去了。你要是无缘无故的被人欺负了,我跟梁群肯定是不愿意的,但你要跟人家胡搅蛮缠,可别说我们不管你。” 陈天达被女儿数落的没有底气反驳了,他本想仗着女儿、女婿的势力好好的跟我搞搞的,他没想到女儿还数落他一番。 少萍见父亲被她数落的有点尴尬,她又安慰父亲道:“爸,不是我说你的,你都4、50岁了,别再跟人家争强好胜了,你唯一的儿子又是个呆傻的人,你就不怕人家说是对你的报应吗。我和梁群都不希望你跟国勇作对,人家给我介绍一个这么好的婆家,咱不说报恩,咱起码不能害人家。” 少萍说完就对梁群说:“你到国勇那里去吃饭,给我和咱爸都带一份回来算了,咱吃完饭了得赶紧赶路。” 梁群答应了一声,就骑着自行车子到我小吃店里吃饭来了。 吃完饭后,他又给陈天达和陈少萍都带了一份热干面回来。 吃了早饭,梁群就领着陈天达和陈少萍,步行到清港镇买手扶拖拉机去了…… 清港镇在余寨乡西北,离余寨乡有20多公里,中间隔有一条大沙河。他位于南北两个县城的中间地带,一条南北国道和一条南北铁路贯穿而过,并在镇上设有火车客运站和货运周转站。 镇上有钢铁厂、毛纺厂、机械厂、水泥厂和矿石厂、县重点高中……,加之改革开放以来成立的各类工厂和手工作坊等等有成百上千家之多…… 因此,清港镇的交通方便,经济繁荣,是各种农机和大小商品交易批发的集散地,被当地人称为内地中的“小香港”。 我们余寨乡购买农机的用户和一些做小生意的商贩,都会到这里来购买进货。 六七十年代,余寨乡到县城还没有通公共汽车的时候,这里的人们到县城或是出远门,都得趟河或坐船渡过那条沙河,到河西潘寨公社火车站去坐火车。 潘寨离余寨乡只有10多里路,步行2个多小时就走到了,因此,他是余寨乡通向外面世界的首先之路。 清港镇是单日集,他虽然比潘寨大、比潘寨繁华,也有火车站,但他离余寨40多里地,河东的人嫌远,除了做生意的人去进货外,一般的人是不会去赶清港镇集的。 陈天达跟女儿和梁群一路说笑着,就来到了沙河边上的塔庄渡口。 在塔庄渡口,陈天达刚好碰到了在这边等船的闫学成。 陈天达见闫学成肩上扛个扁担,还有几个卷一起的袋子系在扁担上了,他知道闫学成是到清港镇去进货的。 他就问闫学成:“学成,你弟兄三个不是包着国勇窑厂里往外出砖头吗?怎么还在当粉条贩子呀,当粉条贩子一个集可以赚多少钱呢?” 闫学成看看陈天达跟梁群和陈少萍,心想:这货今个穿的人模狗样的,跟他女儿和女婿一起到清港镇去干啥呢?他从陈天达的语气中,就听出了他是鄙视自己做粉条生意的,一句一个粉条贩子的叫着,让他心里不太舒服。 “贩子“二字在闫学成心里就是一个贬义词,陈天达问他做粉条生意一个集可以赚多少钱,说实话自己一个集才赚1、20块钱,加上老婆长黄豆芽赚钱,他们两个的生意加在一起,一个集才30多块钱。如果照实给他说了,陈天达肯定嫌他赚的少,笑话他。说多了他也不相信,干脆就说点让他高兴的算了。 想到这里,他“嘿嘿”的笑着说:“我们这些没有本事的人,只能用些脚力来赚点辛苦钱,纯粹是磨鞋底子。我来进货的时候,我老婆替我出窑。俗话说,粉漏子、粉漏子,我做这粉条子生意只赚个仨瓜俩枣的,连你的鞋叶把子都提不上。真正赚钱的还是你,你磨豆腐赚钱,又用豆腐渣养猪赚钱,两样都赚钱,你跟国勇是咱队里最有钱的人了。” 陈天达听着闫学成的前半截话,心里得意极了,他最喜欢听村子里的人夸他豆腐店和养猪两样都赚钱了。可是闫学成最后的一句话带上了我的名字,就让他顿时扫兴至极。 他认为闫学成的言下之意是,他还没有我有钱,当时他就不高兴的说道:“学成,村子里的人是不是都觉得余国勇最有钱呀,别看他绕的怪大的,又是窑厂又是楼板厂的,还有小吃店和猪娃儿行的,我敢说他肯定欠的有账。投资窑厂得多少钱呀,投资预制厂又得多少钱呢,就凭他那热干面,块儿八毛钱一碗,他能赚得多少钱呢。说不定他把咱生产队的公款都给挪用了,明天咱们得让余国勇把生产队的钱给大家分掉,不能放在他一个人手里了。” 他女婿梁群听着岳父说的这番充满嫉妒恨的话语,他觉得岳父的心胸太狭隘了,总是用坐井观天的眼光,不相信人家赚钱的能力。他如果不旁敲侧击的说说岳父,任他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岳父肯定会连累我跟余国勇两个人之间关系的。 想到这里,梁群看看岳父说道:“爸,你在背后没有根据的说人家的不是,有点不太合适。你咋知道人家欠的有外债呢?国勇一天走几三轮车猪娃儿你知道吗?一头猪娃儿他收多少钱的行费你知道吗?爸,我说句你不高兴的话了,就你磨豆腐起五更、摸半夜,又是养猪什么的,挣那仨瓜俩枣的,人家国勇可真看不上眼下,人家一个猪娃行,一天就有成千上百的收入,你觉得你挣钱难的给上天似的,人家国勇赚钱就给捡钱差不多。 你不要总是小看人家的生意,就像我收粮食和油料样的,我一斤粮食才赚几分几厘,我一天有时也可以赚几百块钱,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少萍。” 陈天达见女婿竟然向着外人,拐弯抹角的教训起自己来了,他有点生气了,但他也不好意思发怒的,他就不高兴的说着梁群:“那好了,我们老了指望你们养活我们了,好看,你们竟然向着外人说话。” 少萍见父亲生气了,她往爸爸跟前走了两步劝道:“爸,不是我们说你的,就像刚才你怂恿着人家分生产队的钱这事,咱那队里该有多少钱呐,生产队里不修路,不修塘,不开支呀。所以,你的心态得放好一点,别总觉得人家是针对你的。之前,你当队长时,生产队的钱不是在你手里放着了,你给社员算过账吗?哪个社员提出要分钱了?只要国勇算账,钱还在生产队的账上你就别他过不去,找人家的麻烦。” 闫学成见陈天达被她女儿和女婿数落的有些尴尬,两眼空洞洞的望着河对岸,他就过来打圆场道:“天达,我看你跟你女儿女婿穿的那么干净,是到清港镇去赶集还是去走亲戚呢。” 陈天达听到闫学成问他这话,他心里一阵高兴,他终于有机会向他炫耀一下,他到清港镇是买手扶拖拉机和买电视机的事情了。 只见他用手指了一下河岸边的麦地对闫学成说:“再有一个多月不是可以割麦了吗,我跟梁群和少萍到清港镇去买一台手扶拖拉机回来,到时候给生产队的邻居打麦用。” 闫学成看着陈天达等待着夸赞的眼神,他立即奉承道:“真是有钱好办称心事,没钱只买夜夜愁,你们有钱的家子买手扶和电视机,就像吹糖人似的说买就买了。” 陈天达淡淡的笑了一下说:“其实,这两样东西也用不了多少钱,你是不想买,要买你也买起了。” 闫学成觉得陈天达是在讥笑他,明明知道他买不起,他还这样说。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渡船从西岸划到东岸来了。 此时,东岸上也集聚了不少要过河的人,大家看渡船过来了,都在码头上争先恐后的往船上挤。 只见那个50多岁的船匠用船篙,把渡船往码头旁边顺好船身后,他拿着一根半人多高的方木头,往船头上的那个方孔里一插,用力的摇了几下,然后用船篙撑着船身,对码头上的人说:“先下后上,大家别挤掉河里了。” 船上的人都下完后,船匠才让码头上的人上船。 陈天达在梁群和陈少萍的搀扶下也准备要上船的。 就在这时,那个船匠用手指着陈天达问道:“你是大闫塆那个磨豆腐的是吗?” 陈天达骄傲的想着:自己就像个名人了,在偏僻的塔庄渡口就有人认识他…… 正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只见船匠用手指着梁群和陈少萍说:“你们俩上来,他不能坐船。” 梁群和陈少萍包括码头上的人都疑惑的看着陈天达,不知道船匠为啥不让他坐船。 只有陈天达心虚的低下了头。 梁群和陈少萍见码头上的人都在陆续上船,只有他们三个被挡在了这里。 梁群不知道岳父啥时候得罪了船匠,他就连忙从衣兜里掏出香烟,满脸赔笑的递给船匠一支香烟,恭恭敬敬的说道:“船匠大叔,他是我岳父,啥时候得罪着你了,我替他跟你道歉,请你把他带过去好吗?” 少萍也在一边替着父亲向船匠求情。 船匠看着这对年轻的夫妻,他看着陈天达,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豆腐匠,咱们都属于三教九流的艺人,过天饭能吃,过天话不能说,天不转路转。我也不为难你了,看在你的两个懂事的女儿和女婿的份上,我让你坐船过河,但是,你得把船粮给我补齐。” 船上看热闹的人群这才知道,船匠不让陈天达坐船的原因,是因为他没有交船粮。 这时,船上一个女的鄙夷的说道:“丢人,连船粮都不交,就别从这坐船过河。” 陈天达看着那么人都鄙夷的看着他,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少萍看着父亲被奚落的难堪,她就问船匠:“大叔,你是说我们家没有交船粮?” 船匠点点头,接着船匠就给陈少萍讲起了陈天达没有交船粮的事情。 船匠说:这个渡口是我们塔庄生产队在大集体之前就修好的,这只渡船也是塔庄生产队买的,两个船匠也是塔庄生产队的社员。修这个渡口买船,就是为了余寨公社的群众,到清港镇来回方便一些。 平时船匠是不向坐船的人要钱的,都是用船粮替代。大集体的时候,塔庄生产队在麦收之后和割了稻子之后,就会派人到这个渡口的方圆之内,在两岸向每个生产队收两季粮食,当做养护船只和码头的费用。 船粮给多少都是随心便意的,一般来说,一个生产队一年给100斤小麦和100水稻。 分田到户后,塔庄生产队也把渡口承包给我们两个船匠了,我们负责冲船摆渡和维修船只、码头等等。船粮也由我们沿着之前的老路,向两岸的农户收取,也是一年两季。 一个农户,一年是一碗小麦和一碗稻子。 有的农户几年也不一定从这里坐船过一次河,但是,为了天不转,路转,为了后路,他们还是毫无怨言的给了船粮。 前年麦收之后的一天上午,我们拿着袋子到大闫塆去收船粮时,一个塆的农户都给了。 当我们掂着袋子走到磨豆腐的那一家收船时,这个人耻笑我们掂个袋子问人家收船粮就像个要饭的似的,还说他们几年都没从塔庄坐船过河了,给个雄。有那一碗小麦和一碗稻子,喂老母鸡下鸡蛋吃还能挡饱挡饿的。 我们说:你不给船粮也行,以后就别从这里坐船过河了。 他说:离了你这棵弯枣树,还能掉不死人,我从别的地方坐船过河…… 我们心想:亏你也是个做踩百家门的生意人,目光咋那么短浅呢,渡口就像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样的。这几年我们收船粮就直接绕过他门口了,没想到你今天还是要从这里过河了…… 陈少萍听了船匠说的这些话后,她小声的说她父亲:“爸,因为这几年的几碗小麦和几碗稻子,在这里丢人现眼划得着不……” 梁群见少萍在埋怨父亲,他就掏出钱包说:“算了少萍别再埋怨爸爸了,我把船粮给他补上。” 随即,梁群就问船匠:“大叔,你看要我爸补多少船粮呢?” 船匠看看低头不语的陈天达说:“小伙子我看你小两口的人品不错,看在你们的面子上,给我一块钱,我就是想治治你岳父的赖,让他知道啥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梁群拿出一块钱递给了船匠。 只见船匠把那个固定船头的锚桩拔出来后,用船篙连撑了几下船身和船尾,渡船就向河对岸的沙滩驶去。 ……… 走在过河后的路上,陈天达因为船匠治了他的难堪,使他情绪低落,他一句话也没说,闷声闷气的跟人群后面。 快到清港镇的时候,陈天达的情绪才调整过来,他凭着前些年来过几趟清港镇的经历,就滔滔不绝的给梁群和女儿,讲了清港镇的一些奇闻异事…… …… 到了清港镇,梁群就对陈天达说:“爸,咱先去买手扶拖拉机可以吗?买了手扶拖拉机之后再去买电视机,因为买手扶拖拉机用的时间长一些。” 陈天达觉得女婿说的有道理,他就跟在女婿的后面,绕过主街道向西穿过那条铁路涵洞,向西又走了一会儿,就来到机械厂那里的一个农机交易市场上了。 这个农机交易市场就在一条马路旁边,西边就是贯穿清港镇的那条南北国道。 到了农机市场,陈天达真是大开眼界,只见马路两边都是卖手扶拖拉机,和卖四轮拖拉机的商铺。 这时,他看到有一家卖泰山二五拖拉机的商铺,里面卖的拖拉机跟陈天鹰买的是一模一样的。他就好奇的过去打听一下价钱,他要搞清楚陈天鹰的那台泰山二五拖拉机到底是多少钱买的。 想到这里,他还在心里骂着陈天鹰呢:他的老三,问他多少钱买的,他只说是万儿八千买的,就是不说具体数字,这个吴玉英更是套不出她的话来…… 于是,他就走进去商铺问道:“老板,你那泰山二五拖拉机多少钱一台呀?” 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就对他说:“,你想买吗?” 他“嘿嘿”一笑说:“太贵了我买不起。”转身就走了。 打听到拖拉机的价钱后,他就在心里琢磨着:这个陈天鹰在哪儿搞的这么多钱,买个大拖拉机…… 第176章 邻居的钱,被小偷割包了 陈天达正在那里琢磨陈天鹰在哪搞那么多钱买了一辆大拖拉机的时候,陈少萍找过来了喊他道:“爸,梁群在跟你挑选手扶拖拉机,你跑哪里干啥呀,难道你还想买大拖拉机吗?” 陈天达说:“梁群该买情买呗,我也不懂,我是想问问陈天鹰那台拖拉机是多少钱买的。” 陈少萍看着陈天达心有不甘的离开了那家卖泰山二五的商铺,她就说他:爸,你成天总爱琢磨人家,你累不累呀,人家多少钱买的,人家有钱没钱关你什么事呢……” 陈天达听着女儿数落他,他看了女儿一眼没有吭声,他就跟着女儿来到梁群看的那个店铺里。 梁群问他:爸,咱买台全郑州的手扶拖拉机可以吗?” 陈天达问他:“啥是全郑州的呀?” “就是柴油机和底盘都是郑州生产的。” 陈天达说:“你买的不是有手扶拖拉机吗,你买个好的就行了,多少钱呀?” 梁群说:“我买的就是全郑州的,连犁子是2800,你过去开票,付了钱之后人家就给咱安装拖拉机了。” 陈少萍就领着她父亲来到办公室里开票去了。 陈天达看看开票的女会计,只见他扭过脸去解开裤腰带,然后从裤裆里拽出来一只用旧袜子缝制的小袋子,解开小线绳后,从里面拿出一卷子钱,他就问道:“老板,多少钱呀,给我算便宜点。” 那个女会计说:“2800,这给你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了。” 陈天达跟女会计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他见还不下去价钱,就给女会计付了2800块钱。他把剩余的钱又卷好装进小袋子里,放进裤裆后,系好裤腰带拿着发票就要出门,这时,有两个“买拖拉机”的小伙子笑着说他:“大叔的钱放的真秘密……” 陈天达瞟他俩一眼,没有理睬他们,他跟陈少萍就来到了梁群跟前。 只见两个师傅已经在给他安装手扶拖拉机了。 没用多长时间,师傅就把手扶拖拉机给他安装好了。 然后调试,试车,只见梁群不费什么力气就把手扶拖拉机给摇响了。 梁群开着手扶拖拉机在附近转了几圈,试试拖拉机的刹车和离合等装置后,觉得还算不错,然后,他就把手扶拖拉开走了。 陈天达听着清脆的“咚咚咚……”的机器声,心想:现在开回去能在村子里转上一圈,该有多潇洒呀…… 陈少萍见梁群在前面停车等着她们了,她就催陈天达走快点过去买电视机。 梁群跟陈天达简单的商议了买电视机的事情后,他们决定在主街那里去买。 到了主街那里,梁群找个地方停下手扶拖拉机,陈少萍对她父亲说:“爸,你在这里看着手扶拖拉机,我跟梁群去给你买电视机好不好?给你买个名牌的。” 也不知道陈天达是怕女儿女婿落他的钱,还是不放心她俩买的东西不稳当,他就让陈少萍在这里看手扶,他跟梁群去买电视机。 此时,已经快罢集了,街道上赶集的人已经不多了。 这时,陈天达看到街道前面,围了一大片人,看着像是在看打架的。 他跟梁群快走了几步,就来到了那片人群那里。 陈天达听着里面是两个女人在吵骂的很凶,他们在外围看不到,陈天达就把脚尖立起来,双手扒着别人的肩膀子,伸长脖子在往里面观看。 他看到是两个30多岁的女人在打架,她们的头发被对方抓扯的蓬头散发的,有一个女人褂子都被撕破了,露出了肚皮和胸罩…… 陈天达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个女人时隐时现的白肚皮呢,他全然忘记了他裤裆里面还有一个装钱的小布袋呢…… 两个打架的女人被人拉开架后,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时,陈天达这才想起裤裆里那个小布袋。他伸手一摸,心里一惊:坏了,裤裆那里咋有一个口子呀,他心里立即就“咯噔”一下子打了个惊颤,裤裆里的钱袋子不翼而飞了,难道钱布袋被小偷给割跑了。 他也顾不上街道上的男男女女了,他惊慌失措的在腿上和周围的地上,胡乱的找着…… 他当时就带着哭腔的喊道:“梁群,我的钱布袋被人偷走了,里面还有1000多块钱呀……” 人们的眼光都被他吸引过来了,梁群在不远处听到岳父的哭喊声,他就挤了过来。 他弯腰看看地上什么都没有,他劝慰着岳父道:“爸,你咋就那么大意呢,身上带的有钱你不知道吗?叫你在那里看手扶,你非要过来……唉……,好了,爸,别伤心了,少萍带的还有钱。” 陈天达抬头看看女婿,他又不甘心的在裤裆里仔细的摸了一遍,还是没有那个小布袋。只见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崩溃的哭诉道:“该杀的小偷,怪会瞅机会下手的,你让我拿啥去买电视机呀…… 聪明反被聪明误,算计了别人一辈子的陈天达,做梦也没想到他今天被两个小偷给算计了。 其实,在农机交易市场跟他搭讪的那两个买拖拉机的小伙子就是小偷。他们知道到农机市场上来买拖拉机的人,身上都是带有大笔现金的人。他们先是寻找目标,然后尾随其后,再伺机下手。 没想到陈天达因为贪恋美色,看那两个女人相互撕扯时,一个女人的褂子被撕破的露着肉……他还想再看精彩的画面时,那两个小偷中的一个,津津有味的说着:“快把那块布撕掉呀……”来分散陈天达的注意力,另一个小偷,就娴熟麻利的用小刀开始割他的衣服了。 那个小偷割衣服偷包一气呵成,陈天达还曾看了那个打掩护的小偷一眼,但他以他是买拖拉机的人巧遇而已,并没有引起他的警觉…… 梁群见岳父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流着老泪,心疼自己的1000多块钱,被小偷割包给偷走了。他就把岳父拉起来劝慰道:“爸,偷就偷了哭也没用了,只算是舍财免灾了。少萍带的有钱,看够不够给你买台电视机的。” 陈天达沮丧的抬起胳膊来回擦了几下眼泪,看着梁群说道:“我借你的钱不是得还你吗?哪有用自己的钱胆大呀。” 其实,陈天达心疼钱被偷走的难过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他在村子里已经向邻居放出话了,他说他今天到清港镇去买手扶拖拉机和电视机,还邀请邻居吃了晚饭到他家里来看电视呢,现在钱被偷了邻居问他买的电视呢,他该怎样回答呀,如果说钱被偷走了,说明他是个笨蛋…… 梁群听岳父这么一说,就有些进退两难了,他心想: 岳父说这话是啥意思呀,是想用我的钱给他买台电视机,他不想还我钱了……? 梁群想到少萍那个呆傻的弟弟成天闹着要看电视,就垫钱给他买一台,钱就不让他还了…… 想到这里,他就对岳父说:“走,咱去问问少萍带的有多少钱,先给你买一台电视机再说,还钱不还钱的事只看少萍怎么说了。” 陈天达一听女婿这样说,他心里就没有还账的压力了,女儿肯定不会让他还钱的。 当陈天达站起身走起路时,他看街上的行人都在笑着看他,他不知道是咋回事。直到他走路时,觉得一阵一阵的凉风穿进了裤裆里,他勾头一看,原来凉风是从被小偷割的那个口子里穿进去的。 他红着脸连忙把双手插在裤兜里,用手使劲的把裤子往中间挤,走路时只能迈着小碎步…… 梁群看着岳父滑稽狼狈的样子他忍不住的想笑。 陈天达跟在女婿的身后,好不容易的走到了女儿的跟前。 陈少萍一看父亲那副尴尬的样子就知道他出事了。 还没等少萍开口说话,梁群就问她:“少萍,你带的有多少钱呀,咱爸买电视机的钱被小偷走了,裤子前面也割个大口子,用你带的钱先给他买台电视机。” 少萍看着父亲的双手挤着裤子难堪的样子,她忍不住的笑了。 她埋怨了父亲和梁群几句后,就对梁群说:“我就带了1000块钱准备买一辆大链盒轻便自行车的,那只有把钱先借给他买台电视机了。” 陈天达一听女儿说“先借钱给他”,这说明买电视机的钱还得还给女儿的…… 不管怎么说女儿把钱借给他能买台电视机也丢不了面子,还钱,他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陈天达对女儿女婿说:“我的钱被小偷割包偷走事,你们回去对谁也不要说,外人知道了丢人。还有就是我借你们的钱买电视的事,也别让你妈妈知道了,知道了他又该嘟囔我了,你们的钱我会一点点的偷着还你的。” 梁群见岳父说的那么可怜不当家,他就对陈少萍说:“算了,少萍,给爸爸买电视机的钱不要他还咱了,只算是咱送给他一台电视了。” 少萍说:“你都放话了,我还能说什么呢,现在当务之急得给爸爸先买条裤子,他那条裤子没法穿的了。” 陈天达听说女儿女婿不让他还钱了,还给他买条裤子,他心里那种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他讨好的看着女儿女婿。 只见陈少萍从贴身衣服里掏出一卷钱,偷偷的递给了梁群,并嘱咐道梁群:“你就给咱爸也买一台跟咱那台一样的,17寸的金星电视机,买太好的钱就不够了,你跟爸去买,我这里看着手扶。” 梁群接过钱对少萍说:“你在这注意点,我们去买了东西之后就赶紧过来,买点饭吃咱就回家。” 陈天达跟在女婿的身后,依然是用两只手插在裤兜里往中间挤着裤子行走。他忽然觉得有点寄人篱下的感觉,女儿女婿拿钱给他买东西,他也就没有资格挑剔了,人家给你买啥好的,你就只能要啥好的了。 女儿女婿还挺孝顺的,买的跟她们家里的电视机是一样的,女儿女婿也是爱面子的人,她们买的电视机肯定也不太差,只要能超过余国勇得那台580的电视机就可以。 没走多远,梁群就把岳父领到了一家服装店,他让岳父自己选裤子。 陈天达买了一条满意的裤子后,当时就穿上了,梁群见岳父还在盯着夹克上衣看,他就知道岳父还想再买一件褂子。 他就走到岳父跟前小声的说道:“爸,咱先把电视机买了之后再买褂子,不然钱就不够花的了。” 陈天达看了女婿一眼心想:少萍身上带的有钱,难道你身上就没有带钱? 他这样想的时候,他就觉得女婿不是小气,就是感觉女婿抠门,女儿女婿给他买电视机的高大形象,一下子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见女婿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让服装店的老板给他拿夹克试穿了。 女婿给他付了裤子钱后,他们从服装店出来,沿着主街没走多远,梁群就岳父领到了一个家电视专买店里。 梁群径直把岳父领到电视机专卖柜那里,陈天达看着有好几台黑白电视机,都在演着电视节目。他就在心想琢磨: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高级,过去人们常说:电灯电话洋犁子,洋耙,不见人都会说话,现在人坐在屋里就能够看到唱戏唱歌的演员了…… 陈天达正在感慨万千时,梁群问他道:“爸,就买这一台金星电视机可以,跟我那台一模一样的,价格是680块。” 陈天达一听,他的电视机比我的那台电视机贵了100块钱,他就对梁群说:“好,就买这号的。” 售货员给他开具的发票后,有两个售货员就给陈天达抬过来一台,包装完好的电视机出来了。 这时,梁群才想到临来的时候大意了,他们没有拿扁担和绳子,电视机怎么们弄得回家呢。 出了商店,梁群又花钱在一个住户家买了一根扁担和绳子,他们把电视机抬到了陈少萍跟前。 少萍就问梁群电视机是多少钱买的,梁群跟她说了价格后,陈少萍说:找个地方吃午饭,吃了赶快回家。 梁群说来一趟清港镇不容易,想给陈少萍买一身衣服穿,少萍说以后再买,今天就不买了。 他们三个找了一家餐馆,简单的吃了顿晌饭后就准备回家。 吃了饭后,梁群对陈天达说:“爸,塔庄渡口太陡了,没法走手扶的,我从翁庄渡口走,你们还走塔庄走。” 陈天达说:“梁群,你开手扶跑的快些,你到了余寨后,先把手扶拖拉机开到你门口等着我跟小萍,然后再把手扶开到我家里去。” …… 就在陈天达跟梁群和陈少萍他们到清港镇买手扶拖拉机刚走不久,我的小吃饭门口开来了一辆半旧的吉普车停下了。 当时,我正准备骑着摩托车,领着买猪娃儿的商贩开着柴油三轮车下乡买猪娃儿的。 我一看从吉普车走下来的是县城卖摩托车的江老板和修车的余师傅。 我连忙热情的迎了上去,跟江老板和他的余师傅握手接待。 江老板一看小吃店里还有不少客人在吃饭,他就笑着说:“余老板的生意挺红火的,背集还有这么多来吃饭的客人。” 我笑着说:“这比起你的生意连小巫见大巫都算不上,江老板怎么这么准的就找到我这里来了。” “你忘了,你给我说的你的小吃店就在余寨集市的十字街口,所以,这个地方很好找的。” 我把江老板领到厨房门口,让凤娇给他们烫两碗热干面尝尝。 江老板也没有客气,他就笑着对凤娇说:“弟妹,我们是吃了早饭过来的,只不过是想尝尝你的热干面怎么样,给我们少烫一点。” 齐同心见我家里来客人了,就对我说:“国勇,我领着洪老板他们也走,晚上我再回来再给你交账可以?” 我向齐同心点点头说:“好,你领着他下队,我今天估计没时间下队了。” 转眼之间,凤娇就把江老板和那个师傅的饭两碗面条给烫好了。 江老板把面条上的调料拌匀后,吃了两口连连点点头说:“怪不得你这里生意这么好哟,是正宗的新阳热干面的味道,真的很好吃。” 吃完那碗面条后,江老板笑着说:“把我撑的直打饱嗝……” 随即,我又给江老板和他的那个修车师傅每人倒了一杯豆浆端到他们面前。 江老板喝了两口豆浆问我:“余老板,代卖摩托车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再有三天你们集市上庙会节不是开始了吗?在庙会开始之前,摩托车代经销店能不能开业啊。” 我把江老板领着在我十字街口的这座庭院周围转了一圈对他说:“江老板,我这临街的四间房子,赁出去一间照相的,我自己用两间在开小吃店,卖摩托车是不是小了一点呢?” 江老板走进那间房子看看说道:“也不算小,你这间房子里可以摆放10来辆摩托车是没有问题的,可以卖两个品牌,嘉陵摩托车和你买的那种铃木摩托车。卖完了可以再给你送,农村集市上买摩托车不需要仓库的,你这里地理位置不错,客流量比较大,打开销路后生意一定会很好的。至于维修人员,第一年买的新车没什么毛病,你可以派个年轻人到我店里,请你的本家余师傅教他怎么修车就可以了。” 江老板说着用手指着余师傅对介绍道。 我连忙伸手跟余师傅握握手笑着说:“余师傅,我手里有一个15、6岁的小伙子,他人品不错我想让他拜你为师学习修摩托车的技术,怎么样啊,你愿意教他吗?” 余师傅说:“可以呀,只要他用心学,最多半年,他就可以学会修理摩托车的技术了。” 最后,江老板对我说:“余老板,我看你这座庭院的占地面积得有350平方左右,如果把这座庭院扒掉盖满成两层楼房,底层当做商铺看看漂亮不。” 我笑着说:“不瞒你说江老板,我也有这个想法,但目前还没有这个经济实力,没有个10万8万的是盖不起来的,看今年的生意怎么样,明年再盖。” 江老板点点头说:“差不多,得那么多的钱。” 随后,江老板又说:“我发现你们街上还没有加油站,你如果开个加油站卖柴油和气油,前景是非常可观的。以后农村肯定要普及手扶拖拉机种地跑运输,摩托车也会越来越多的,柴油和汽油的用量也非常大。对于代理摩托车的事情你愿意不愿意做呢,我这次是专门来问这事儿的。” 我一听江老板给我提议的开个加油站卖油,我觉得他分析的非常对,我就心动了,这个事晚上我跟凤娇商议好了再说。可是对于代理摩托车的事情,我得问清楚了再做决定。 想到这里,我就问道:“江老板怎么代理摩托车呢?” 江老板说:“是这样吗,我把摩托车给你送来,不让你出一分本钱的。我给你个底价让你卖,底于这个底价你就不卖。底价以上卖的钱多少都是你赚的钱,这个你请放心,我给你的底基本就我的进货价,我只是想走个量,拿到厂家的奖励。不过,车卖了你就得及时的给我货款。” 我见江老板对我这么放心,我就高兴的说道:“江老板,对我那么放心呀,就不怕我赖你的货款啊。” 江老板笑着说:“从咱第一次打交道,我觉得你跟弟妹都是诚实守信的人,所以,我才敢在你们身上赌上一把。” …… 随后,我走到厨房里问凤娇:“江老板把摩托车送来让咱代卖,也不用咱们出本钱进货的,卖了车再给他货款,比如一辆摩托他给你定的底价是1000了,低于这个价咱就不卖。卖高于1000的钱都是咱赚的,我感觉可以,就是怕咱没时间在家里守店卖车。” 凤娇听了之后,她想了一下说:“江老板开的这个条件代卖摩托车也可以,我也是担心咱没时间坐在家里卖车。” 这时,红霞接过话茬说:“国勇,凤娇,这个无本生意可以做,你两个如果对我放心的话,我在家里给你看店卖车,摩托车卖多少钱都给你们,我是不落你们一分钱的,你们两个看中不中。” 我看着红霞真心想帮我们揽下这个无本生意,我就问凤娇怎么样,凤娇说:“可以啊,先答应江老板,咱顾不上的话就让红霞姐给咱看店卖车,赚的钱咱们对半分。” “那好,事情就算定下来了,咱们今天就把那间房子清理一下,这两天就让江老板往这里送车,争取在3月16庙会节开始前,咱的摩托车专卖店放炮开业。” 事情定下来之后,我就跟江老板说定的代理摩托车的事情,他说3月14,也就明天往我这里送货…… 第177章 庙会节前夕,我又一个生意开业 我跟江老板谈好了摩托车代理的事情后,他还给我们签订了一份摩托车的联营经销协议。 协议的大致内容是:江春林在余寨乡十字街口处,余国勇的门店里设立一个摩托车经销店。江春林负责提供货源,并制定底价,余国勇低于底价不得售卖,高于底价以上的利润均为余国勇所有,每售卖一辆摩托车后,必须将货款及时回给江春林,不得私自挪用货款…… …… 1986年3月13日 随后,我跟江老板都在协议上签字画押了。 事情谈妥后,江老板带着余师傅就回家了。 江老板他们走后,我跟凤娇和红霞就开始清扫那间房子。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房子已经清理干净了,只等明天江老板送货来了。 这时,我听到了清脆的手扶拖拉机的声音,由北向南传来。 随即就看到了梁群开着新手扶拖拉机过来了,手扶拖拉机开的很慢,好像是在等人似的。 不大一会儿,只见陈天达跟陈少萍抬着一个大纸箱过来了。 这时,梁群也把手扶拖拉机慢慢的开到了小吃店的门口,停车熄火了。 陈天达跟他女儿抬着大纸箱也走到了小吃店的门口。 我笑着走到梁群跟前,看了一眼陈天达问他:“梁群,是你爸买的手扶拖拉机,多少钱买的呀。” 梁群刚想说价钱,被陈天达抢先的说道:“3900,我买的是好家伙,全郑州的比一般牌子的贵些……” 只见陈少萍喊了一声:“爸……” 梁群也笑着看了看岳父没有说话,心想岳父多说了1000多块钱,为了不使岳父难堪,他笑着没有说话。 陈天达以为我不知道手扶拖拉机的价格,其实,春上开会想给生产队买手扶拖拉机的时候,我就了解一下手扶拖拉机价格,12匹的手扶拖拉机的价格在2600~2900之间。 我知道陈天达是想用多说一些钱数,来抬高自己的能力。 凤娇和红霞也知道陈天达是故意想在我们面前,显摆显摆他买了新手扶和新电视机的…… 为了满足陈天达的虚荣心,我走到他那个大纸箱跟前,看着箱子上写的有:金星17寸黑白电视机的字样。 我就问陈天达:“表叔,你这电视机比我的好一些,肯定要比我的贵一些?” 陈天达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你的电视机是多少钱买的,是啥牌子的,我这电视机,卖电视的售货员说是名牌电视机,非要1280,他的,有角有棱的,一分钱也磨不下去。” 梁群和陈少萍都笑着看着陈天达没说话,他们知道如果当场揭穿了父亲虚报价格,他脸上肯定是挂不住的。 我们也看出了猫腻,只不过没有给他戳破…… 这时,陈天达走到我跟前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国勇,今年打麦的时候,你给群众说下,都用我的手扶拖拉机打麦哈。” 我点点头说:“可以,可以,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就在我准备请梁群他们到屋里坐坐时,红霞看着陈天达笑着说:“哟,老队长还买条这么漂亮的裤子呀?多少钱买的呢?” 只见陈天达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 陈少萍心想:红霞啊,红霞,你咋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陈少萍见父亲被红霞问的尴尬至极,她就笑着对我说:“国勇哥,我爸的手扶拖拉机买回来了,这两天我让梁群帮他买个拖斗回来,以后也让他拉沙、拉砖跑运输挣点钱花。以后请你让他的手扶拖拉机,在你的窑厂里给人家送砖头好吗?另外,你的预制厂里用的沙子和石子什么的,也让我爸给你送货你看可以吗?” 听了陈少萍这番求我让她父亲在我的厂子里送货的话语后,看在心地善良的陈少萍和为人仗义的梁群的份上,我想答应她的请求。 但我想起陈天达是个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的家伙,就像村子里的人说的那样,他也是个吃锅里、屙锅里的家伙,而且还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对这种不讲人情世事的人,我是不能再跟他共事的。 假如,我的河沙如果交给他给我送的话,我也怕他给我拉那种 土垃杂质多的赖沙,来给我以次充好,影响我的楼板质量…… 我见凤娇和红霞都在用眼神示意我要三思而后行…… 想到这里,我就笑着对陈少萍说:“少萍,梁群知道,我那窑厂送砖的活包给老刚他们了,之前往咱塆送的600多个垛子的砖头,老刚连一分钱的运费也没有要我的,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辞掉他的。你如果想让你爸在我窑厂里送砖也可以,你们回去得跟老刚商议商议。另外,给我预制厂里供应沙子和石子的事情,我都交给陈天鹰的泰山二五在给我送料了,你们是亲的,你总不能去争他的生意。” 陈少萍见我委婉的拒绝了她的请求,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不自在。 凤娇看到后,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少萍,你也别生气,国勇的意思是你爸的年纪大了,拉砖拉沙都是靠人工装卸的,就是怕你爸受不了那种累,再说你爸磨豆腐,卖豆腐,他也没有时间拉沙拉砖呀。” 凤娇的话音刚落,陈天达说:“我才40多岁,你们就知道我装不动车,卸不动货呀,不想用我的车拉就明说。梁群,走,咱们回家。” 梁群见岳父生气了,心想:事在人为,国勇和凤娇平时那么照顾你的生意,而你还不想让我到国勇的的小吃店里来吃饭,就是怕人家赚到钱了。 现在想到用人家了,已经晚了…… 听岳父催他赶快回家,梁群给我们打了声招呼摇响手扶拖拉机就开走了。 陈天达见女婿开着手扶拖拉机走了,他抬头看看太阳快要落山了,他就小声对陈少萍说:“小萍,等会从龙庄那条小路回家,余国勇的窑厂刚好下班……” 陈少萍知道父亲是想向窑厂里的邻居们,显摆显摆他买了新手扶和新电视回来了。 窑厂下班的时间跟陈天达预计的差不多,正在喂砖机土垃的陈天龙,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了,他就对往砖机这里上土垃的邻居说:“下班了,别拉土垃了,把工具收拾一下回家。” 他把砖机口附近的土垃都喂进了砖机里后,让机器空转一会儿后,他就关掉了柴油机。 然后,他拿着那块木板盖住了砖机的进料口,随即,他就去喊郭师傅和苏发友,去清点今天做的砖坯子的数量。 这时,陈少萍和陈天达抬着那台电视机过来了,陈天达在前面抬着,他看下班的邻居,快走出窑厂了,他就加快了走路的速度,想追上走在前面的邻居们…… 有几个走在后面的邻居,都不知道他们父女两个抬的是啥东西,觉得有点好奇,就纷纷向他们走来。 刘玉珍的嗓门大,她就大声问道:“小萍,你们抬的是啥呀?” 陈天达见机会来了,他就抢先的大声回答道:“在清港镇买的电视机和手扶,晚上到我家里来看电视哈。” 下班走在前面的那几个邻居,成功的被陈天达的话,给吸引住了脚步,他们就站在那里扭头看着陈天达抬的是啥东西。 陈天达看邻居们围的越来越多,基本达到了他想要的宣传效果了,他就停下了脚步,放下电视机让邻居们观看。 这时,就有人问他是多少钱买的,陈天达完全忘记了,他被小偷割包时的狼狈的情景了,只见他眉飞色舞的说道:“今天到清港镇一趟,花了我的好几千大洋。” 陈天龙就疑惑看着他说:“就这个电视机,你花了好几千?” 众人的目光也都怀疑的看着陈天达。 陈天达见众人都质疑他说的是大话,他就笑着说:“这个电视机也就1000多块钱,只够盖三间瓦房的。最值钱的是我那台手扶拖拉机,它花了我的4000多块,这两样加在一起花了我的5000多呀。” 陈天龙听后嗤之以鼻道:“你这两样才花了5000多块,人家老三的一台泰山二五就花了一万多。” 陈天龙的这番话犹如一盆凉水,对着陈天达的头就泼了下来。 陈天达哑口无言了瞬间后,他就反驳陈天龙道:“你去问问老三的泰山二五看他欠了多少钱的外债,我买的这些东西给的可都是现钱,一分钱的账也不该。” 陈天龙冷笑着又杠了陈天达一句:“照你说的,咱队里就数你最有钱,连国勇都没有你有钱了?” “余国勇该账不该账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一分钱的账也不该。有的人在外面绕的怪大的,其实,就是被服单子捂鸡笼,外花里空……” 陈少萍见她父亲越说越离谱,变着花样的嘲笑我,贬低我,来抬高他自己的身价,她怕这话传到我的耳朵里了,会更恨她父亲。这边她还在求我给她父亲的手扶拖拉机找活干,这边他父亲又在背后诋毁我…… 想到这里,她就生气的说她父亲:“爸,村子里的邻居都在笑你跟我大伯抬硬眼子杠呢,你们两个也不怕邻居笑话你们呢。看你们两个在这里抬杠,就像是闹家窝子样的,我就感觉羞的慌。” 陈少萍说着她就跟父亲,抬起电视机往村子里走去。 再说梁群把手扶拖拉机开到岳父的门口后,停下机器他就到窑厂那里接陈少萍去了。 他心疼陈少萍抬着电机步行了40多里地,还怀着身孕,一定累的够受的了。 当他接过陈少萍手里的扁担时,陈天达对梁群说;“梁群,等会你开着手扶拖拉机把我那块菜园子给我犁犁。” 陈少萍也猜透父亲的心思,又是对邻居显摆一下,他家买的手扶拖拉机是多功能的,啥活都能干…… 她又数落着父亲道;“爸,我也不知道你咋有那么大的虚荣心,你就不会谦虚一点,买个手扶拖拉机和电视机就不得了了,是不是想在村子里打锣吆喝吆喝呀……” 像陈天达这样的人,也只有大女儿能这样没轻没重的侃他,因为大女儿嫁到了街上,大女婿也算是街上的小名人了,而且还做的有粮食生意,手里也有一点钱。他如果有啥事,还想指望他的大女儿和女婿跟他撑腰呢。 所以,他在心里就不敢得罪大女儿,当陈少萍数落他时,他只有两只耳朵听着。 陈天达跟梁群把电视机抬到了家里后,村子里放学的小孩也都跑到他家里看电视来了,他就让梁群架天线、调电视机…… 这时,他那个智力呆傻的儿子铁牛,正站在门口把住小刚和赖毛那几个小孩,不让他们进来看电视。 小刚和赖毛他们几个小孩儿就问他:“铁牛,你为啥不让我们几个到你家里去看电视呢。” 铁牛翻瞪着那只斜眼睛、流着口水结结巴巴、口齿不清不楚的说着:“谁……叫……你们……打……我的,我……我叫人家看……,就…就…不让你……你们来……来看……” …… 小刚和赖毛那几个小孩,之前一直在我家里看电视,今天他们听说斜子家里也买了一台电视回来,而且比我的电视机还好一些,所以,他们今天就想到斜子家里来看电视了。 小刚和赖毛他们说了一堆好话,见铁牛还是不让他们进去,他们也不敢硬闯。 于是,他们几个小孩儿就恼羞成怒的用手指着铁牛骂道:“的,斜子,除非你不出门了,出门逮住你了,非揍死你不可,走,咱们上闫根、闫茂家里去看电视。” 这几个小孩用手指着威胁铁牛的场景,正好被陈天达看到了,只见陈天达从院子里跑出来,用手指着那几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骂道:“他的,铁牛的爸爸妈妈还没有死呢,你们这些姓闫的鳖孙,就想找上门来欺负他了。” 陈奉魁听到儿子的怒骂声,他走到过道大门那里,站在门口看着那几个跑走的孩子的身影,又看看斜着一只眼睛,还流着口水的孙子铁牛,他仰天长叹一声“:唉……老天爷你为何要压我的头呢,好端端的一个孙子,害了一场病,打针打的竟变成了这个样子,到时候我们都死了,他该咋活哟……” …… 小刚就是闫凤启的儿子,赖毛是闫学功的儿子,这两个孩子都15、6、岁了,其中,还有一个小孩是郭金富的小儿子,郭建设。 这几个孩子平时在村子里一见到铁牛,都会对他挠摸动爪的戏耍他,还给他取了个外号“斜子。” 三月间的天长,农活又不是太忙,村子里的人吃了晚饭,早早的就来到陈天达家里看电视来了。 来他家里看电视的人,基本上都是他房子附近的邻居。 梁群跟陈少萍吃了晚饭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他们还教父母怎么收看电视节目的一些小知识。 这时,陈天堂跟阿荣搬着板凳来看电视,从陈奉魁的跟前路过时,他一脸嫌弃的说道:“天堂,咱塘里的水洗衣服要钱咋来?” 陈天堂站在那里疑惑的说道:“咱塘里水洗衣服历来都不要钱呀,咋拉幺爹?有人想要洗衣服的钱呀?” 陈奉魁见侄子和侄媳妇儿,没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他就阴阳怪气的说道:“既然洗衣服不要钱,那你这衣服穿的有多长时间了,还舍不得洗一下,是不是害怕衣服洗烂了咋的,还是心疼肥皂呢。身上有一股子猪的屎尿味你闻不出来呀,下次在来看电视的时候,把衣服和鞋子都换换再来,省得熏着别人了。” 陈天堂尴尬的站在那里进退两难,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嘿嘿”的一笑道:“我做猪生意,每天都要跟猪打交道,衣服根本就换不过来。” 陈天堂和阿荣最后找到了一个角落里坐下了。 陈奉魁刚说了陈天堂不久,只见陈天保 跟大江他们父子两个也过来了,陈奉魁见他父子两个穿的黄球鞋上沾的有水泥灰浆和沙子,膝盖以下的裤腿上粘的也水泥砂浆…… 他也笑着说:“天保,你父子两个在我院子里来回走几趟的话,掉下来的沙子子,够炒几斤花生的。” 陈天保被幺爹奚落的尴尬至极,他牵着儿子转身要走。 陈奉魁好言相留道:“来都来了,你走,身上的沙子不已经掉到地了了,明天再来看电视的时候,把衣服和鞋换一下再来。” 陈奉魁的这番话说的声音很大,他就是想让院子邻居以后换了衣服再来看电视…… 随即,他就走到过道那里,把大门给插上了。 陈天达的妻子牛培英见公公插住过道门了,就对陈奉魁说:“小萍他爷,邻居正在来看电视,你把门插住了,人家咋来看吗。” 说着,她又走过去把过道门给打开了。 …… 再说,陈天达赌气让梁群把手扶拖拉机开走之后,我跟凤娇准备骑着摩托车到预制厂和窑厂里看看。 凤娇锁好堂屋门后,我从院子里推着摩托车就准备走时,我才想到摩托车里已经没有汽油了。 余寨乡还没有卖汽油的,前天摩托车用的汽油,还是朱师傅从他公共汽车里,给我匀的20多斤汽油。 我对凤娇说:“明天江老板把摩托车运来了,没有汽油摩托车卖给谁呢?” 凤娇说:“吃萝卜吃一截剥一截,车到山前必有路。” “走,咱先到朱江龙那里去看看,他的公共汽车回来了没有,找他弄点汽油加摩托车里。” 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就来到了朱师傅家里。 我们去的时候,朱师傅刚从新阳车站回来,他正在检查共公汽车的轮胎和汽车里的一些零件。 朱师傅见我跟凤娇来了,他就停下手中的活,把我们请到了他的家里。 寒暄了几句后,我就客气的对他说:“朱师傅,我想请你帮帮忙,你看咱街上只有卖柴油的,没有卖汽油的。以后你把的油箱加满油,我每天从你油箱里匀30斤汽油,我给你加点运费你看怎么样,能帮帮忙。” 朱师傅听后他对我说:“余老板,汽油跟柴油不同,它属于易燃、易爆品的危险品,遇到高温它就着火,别说是遇到明火了。我每天可以给你弄三几十斤汽油,关键是你放在哪里呢?” 我突然想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我就对朱师傅说:“我把汽油壶放在老家的红薯井里应该没事。” 朱师傅说:“只要是阴凉的地方存放汽油就没事。” 凤娇突然对我说:“国勇,咱买唐老师的房子里就有一个红薯井,咱就把汽油放在那个红薯井里。” 朱师傅一听有地方存放汽油了,他就笑着说:“余老板,换着是别人我是肯定不给他匀汽油的,今天我没有准备,先给你匀20斤,你先用着,明天下午我把油箱加满,再给你匀30斤怎么样?” 我跟凤娇高兴的说:“太谢谢你了朱师傅,以后我每天都请你到我小吃店去吃早餐和小笼包子。” 朱师傅随即就从他的汽车油箱抽了20斤汽油,装在那20斤的油壶里,一斤汽油在原价的基础上,我给他加了3分钱…… 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到预制厂和窑厂转了一圈后,看着一切都很正常。 我在预制厂里检查生产队时,双凤见我来了,她笑盈盈的走进卧室里拿出账本递给我说道:“国勇哥,你看这账本,每笔账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一点也没有贪污你的钱财。” 我看着身材窈窕的双凤笑着对她说:“双凤,你凤娇姐说:只要你忠诚可靠,我们以后有啥赚钱的生意就会带着你。” 双凤走到凤娇跟前笑着说:“大姐,你跟大哥就放心,预制厂的钱,我是一点也不会多拿多占的,我把今天收的货款现在就拿给你。 双凤走进卧室里拿出一沓钱递给凤娇说:“大姐,我准备明天一起给你送去的,你跟大哥既然来了,我现在就给你算了。“ 凤娇接过钱点了一遍后,对双凤说:“双凤,咱们的关系再好,但账目和财务一定得搞清楚,赚钱了,咱们两家二一添作五,平分。“ 随即,凤娇也给她开了一个收据,并嘱咐双凤保存好。 当天晚上回家,我买了一挂几万响的长挂鞭,准备着明天的摩托车店开业燃放,还请人写了开业庆典的一副对联。 …… 1986年的3月14日的上午7点多,也是余寨乡3月16日庙会节开幕的前一个集,江老板如期送来了6辆、两个品牌的摩托车,并带来了余师傅和另外一个摩托车的维修师傅。 6辆摩托车一字摆在小吃店的门口,场面非常壮观、亮眼。 上午8点,随着那挂万响鞭炮的响彻天空和鞭炮炸裂的硝烟散去,6辆崭新的摩托车,凭借她自身的红色魅力,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与此同时,余寨街的庙会节也提前一个集开锣唱戏,我捐献的那挂万响鞭炮,也响彻在戏台上空…… 第178章 庙会节前后 开业的鞭炮声响过之后,吕四和徐队长就给我的小吃店里领来了1、20个,操着北方口音的青年男女。 他俩给我介绍说:“余老板,这些是咱余寨庙会节请来的剧团人员,其中有马戏团和戏曲团两大类,他们是昨天晚上到的。庙会期间早餐就在你这里吃饭,中午和晚上我们请有炊事员专门给他们做饭。” 今天来吃早餐的剧务人员连同庙会节的筹备小组的人员,也就是吕四、梁群和徐队长他们这些会头有2、30人。吕四他们还要把我跟凤娇吃的早餐也算在剧团的伙食开支里,他们吃了早餐后也一起跟我结算了饭钱。 因为庙宇在余寨乡中心小学那里的,原计划把戏台搭在哪里的,考虑到唱戏影响学生们上课,所以,吕四他们就把戏台搭在了余寨的粮管所的大院里了。 粮管所的院子很大,里面除了有四排拱形的粮仓外,还有一些红砖瓦房和职工宿舍。 吕四和徐队长他们经过跟粮管所的领导协商,粮管所腾出了几间闲置的房子给剧团的演员当临时住宿。 俗话说:“头戏难开,末戏难刹”,庙会第一天上午开戏时,还搞了一个开戏仪式。 首先是吕四、徐队长和梁群老刚他们几个庙会节的筹备人员集体到戏台上亮相。 吕四代表庙会节的筹备人员,发表了简洁而又热情洋溢的讲话。 他说:感谢余寨乡三万多父老乡亲的大力支持,感谢余寨乡的商人和在外地做生意的游子的资助。并特别感谢余寨乡政府,余寨乡供销社,余寨乡食品公司,余寨乡工商所,余寨乡税务所和余寨乡砖厂以及余寨乡电管所等,乡镇企业的大力赞助才使这届庙会节圆满举办。 待庙会节结束时,我们庙会节筹备小组将向大家公布庙会节所收取的粮款和赞助的财务,以及各项开支的明细,虚心接受大家的监督。希望我们余寨乡每年都能顺利的举办一次这样盛大的庙会,谢谢大家! 吕四讲完话后,台下还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随即,徐建新就宣布庙会节开幕。 燃放完我赞助的那挂万响的鞭炮声后,剧团的报幕人就走向戏台报幕,她向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后,说:今天给大家演唱的是豫剧穆桂英挂帅,请父老乡亲们欣赏并雅正…… 陈奉魁今天为了来看庙会节的开幕式,他让儿子在街上卖豆腐,他跟闫德成闫德华他们几个老人相约来到了戏场里看戏来了。 当他看到他的孙子女婿梁群,站在戏台上跟街上的名人吕四他们平起平坐时,他推了一下闫德成说:“老伙计,你说当会头容易吗?反正我是当不了,不知道你咋样。” 闫德成知道陈奉魁是想让他夸奖一下他的孙子女婿,他就笑着说道:“没有那个肚子,就吃不下那头斧子,没有金刚钻,就揽不了瓷器活儿,没有那两把刷子你敢往那戏台上站,你当不了,我也当不了。” 陈奉魁听着闫德成说的怪入耳的,他就往闫德成的耳朵跟前凑凑讥笑道:“看人家梁群年轻轻的就当上了会头,他余国勇绕的怪大的,看起来在街上还是排不上号,他连会头都当不上。” 闫德成一听陈奉魁在拿我跟他孙女婿比,意思就是在贬低我,他心里就不高兴了,他说陈奉魁道:“不知道情况不要乱发言,兴许国勇的事情忙,是他不想当呢。” 只听陈奉魁轻蔑地“哼”了一声,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闫德华,看不下去陈奉魁的做派了,他看了一眼陈奉魁说:“你知道个吊,我听学家和少敏回家说,吕四跟徐队长和梁群他们曾经到小吃店去请过国勇当会头的,国勇不想张扬他说自己的事情忙顾不上不想当会头,刚才放的那挂长鞭炮就是国勇买的。” 陈奉魁被闫德华怼的没趣,他“嘿嘿”的尴笑了两声,自言自语道:“眼见为真,耳听为虚……” 闫德华和闫德成听他不服气的样子,也懒得理他的了…… …… 话说,吕四和徐建新今天往我小吃店里领了2、30个吃早餐的演员们,我和凤娇也知道他们是在照顾我的生意。 幸亏头一天晚上,我跟凤娇就估计今天来赶集看戏的人多,准备的食材有多的,比平时多准备了2、30斤湿面条,豆浆和小笼包子以及馄饨都准备的有多的,不然还不够卖的呢。 今天我的摩托车代理店开业庆典,我要在店里主持一下,把猪行交易的事情交给齐同心打理去了。 凤娇跟红霞和王晓琴她们三个在忙碌着小吃店的事情,我跟余师傅就站在摩托车门店的门口,等着前来选购摩托车的人们。 六辆红色的摩托车摆在十字街口的门店门口非常气派显眼,来吃饭的客人都要问一下价钱。 梁群跟吕四领着剧团的来吃饭的时候,他看着门店上面“兄弟车行”的门匾,他就笑着说:“国勇哥的生意越做越大了,还开了个兄弟车行。” 我笑着说:“这是我给人家代理的摩托车,名字也是我和凤娇根据两个孩子取的。” 梁群看看摩托车道:“国勇哥,我们把剧团的演员安排妥当了之后,等会我过来买一辆,价格你就看着办。” 我对他说:“请放心了,价格我一定给你最优惠的。” 小吃店的生意快结束的时候,梁群跟陈少萍来到摩托车店里,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他们的爷爷陈奉魁。 梁群说他跟少萍过来就是想买摩托车的,并向我询问了这两款摩托车的价格和性能,我对摩托车也不是太懂,就让余师傅给他介绍介绍。 余师傅笑着说:“你们是朋友,我不管价格,只给你介绍摩托车的性能。” 余师傅说完就给他介绍了这两款拖拉机的性能和质量。 梁群听完介绍后,他说他想买我那一款的铃木。 我听后高兴的对他说:“来梁群,你坐在我的这辆摩托车上试试看。” 说着,我就从后面的堂屋里推着摩托车就走到了小吃店的门口。 凤娇见我推着摩托车出去了,她就问我到哪去。 我对她说:“梁群,想买跟咱这一样的摩托车,我带他出去溜溜。” 凤娇高兴的说道:“没想到今天第一天开业,生意就开张了。” 我看着凤娇开心的模样,笑着说:“开业大吉嘛……” 说着,我让梁群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我跨上了摩托车点火启动,反复的加减油门,随着摩托车发出清脆的“突突”声,摩托车就一溜烟的跑了…… 陈少敏和凤娇红霞,以及闫学家和陈少敏她们,看着我骑着摩托车潇洒而去的背影,惊艳的说道:好漂亮呀…… 这时,陈奉魁把陈少萍喊道一边小声的对她说道:“小萍,你买摩托车不会自己到新阳或清港镇去买呀,非要在余国勇手里买让他赚你的钱,做生意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 陈少萍听了爷爷的这番话后,她看着他说:“爷爷,国勇和凤娇也没有跟你和爸爸吵过架呀,你们咋就那么恨他们呢,我们年轻人的事情不用你们管的。我们在咱当地买哪里坏了维修也方便些,你到新阳或清港镇去买维修也不方便呀。” 陈奉魁见孙女不跟他一个立场,他瞪了陈少萍一眼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他赚的钱他花,他是不会给你一分钱的。” “爷爷,都像你想的那样,人家害怕买你的豆腐,你赚到钱了,人家都不买你的豆腐,你的豆腐店不就早就倒闭了。” 陈奉魁被大孙女怼的哑口无言了,他想走开,但他又担心梁群被坑,所以,他想在这里看着梁群买摩托车。 凤娇不知道陈奉魁跟陈少萍说的啥啥东西,她就热情的喊陈奉魁到家里坐,站在外面累人…… 陈奉魁就似笑非笑的走到了小吃店里,坐下了。 我骑着摩托带着梁群一边骑行,一边给他讲解骑摩托车的主要要领,当我骑到预制厂东边比较平坦的那截路段时,我减速停下了摩托车,我就教他怎么骑,然后他自己学着骑。 梁群跟我一样,开始的时候也是容易哽死发动机,他骑骑停停,慢慢就学会骑了。 我把他带到摩托车的经销店后,梁群把陈少萍喊道一边商议了一下后,他把我拉到后面的院子里他问我:“国勇哥,你那款摩托车多少钱卖给我呀,我想买一辆。” 我对他说:“我今天开业,你又是第一个买我摩托车的顾客,我给你最低价4800,怎么样?我那辆摩托在新阳买的时候就是这个价,现在你买的是现货,你连招待费就省了,第二辆我就不能这个价卖了,不相信的话,可以让你看看发票。” 梁群点点头说:“国勇哥,我相信你说的,我想买一辆,可是我现在手里的钱还要留着一点收粮食周转一下,我先欠你一小半的钱,怎么样?能让我推回去一辆吗?” 我想了一下,就问他:“你的意思是先付给我2800,余下的2000,过一段时间再给我?” 陈少萍笑着说:“梁群不好意思张嘴,他让我跟你说,最迟割完麦就还给你,也就是一个多月时间,就依你说的先付给你2800,下欠你2000怎么样?我给你打个欠条。” 听了陈少萍说的这番话,我爽快的说:“好,你过来推一辆,打欠条,不打欠条都无所谓的。” 随即,陈少萍就掏出一卷钱,给我点了2800块钱,递给我说道:“这只有几百块钱了,屋里的钱还得留着明天收粮食用呢。” 就在我准备接钱的时候,凤娇刚好走进院子里,我就对她说:“梁群买一辆摩托车,还差2000块钱,他说麦罢还咱,我也没来得及跟你商议。” 凤娇听后,看看我跟梁群和陈少敏说:“没事的,商议不商议都中,那2000块钱咱先给江老板补齐,咱都别在外面咋呼这事儿。” 事情商议好了之后,我就领着梁群他们来到摩托车店里,对余师傅说:“一家子的,我这朋友想买一台铃木,你给他挑一辆。” 余师傅看梁群和陈少敏,就用手指着那三辆铃木说:“这车的质量都好,闭着眼睛推一辆都可以。” 我就说梁群:“要不,你让少萍给你推一辆。” 梁群正准备让陈少萍推车时,陈奉魁又把他孙女拉到一边轻声的问她多少钱买的。 陈少萍对她爷爷说:“4800,我还欠国勇2000,割罢麦还他。” 陈奉魁看着孙女买了一辆奢侈品,他本想高傲一把的,一听孙女还欠我2000块钱,他看看我跟凤娇喜笑颜开的笑容,他顿时觉得心头涌上了一种莫名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心胸,使他难以高兴和喜悦…… 我们都没看到陈奉魁的表情变化,只见陈少萍用手指着中间的那辆摩托车,对梁群说:“梁群,咱就要中间的那辆。” 我就跟余师傅帮忙把中间的那辆摩托车给他推出来了。 余师傅跟梁群又交待了一些骑行摩托车的注意事项后,我又给梁群倒了几斤汽油让他回家试车,之后,就让梁群把摩托车推走了。 正在这时,我们听到街道上从南面传来了汽车上大喇叭的吆喝声:“广大的余寨乡的父老乡亲们,请到余寨乡中心小学东侧开宣判大会……” 汽车上的大喇叭反复的循环的播放着通知…… 当汽车开到十字街口我的摩托车的门店附近时,人们看到一辆汽车上拉了一车当兵的,手持长枪押着几个身穿囚服的犯人。 那几个犯人都被绳子五法大绑的捆着了,有两个犯人胸前还挂着一牌子…… 这时,有人一眼就认出了有一个挂着牌子的犯人就是钢套…… 人们都纷纷猜测今天可能是抢毙钢套…… 我一看还有朱运来…… 汽车开过去不久,我们看到派出所的小齐和另一个同事在街道的墙上贴着布告。 我们走过去一看布告,只见上面写的“外号钢套,家住新阳县余寨乡街道……因故意杀人……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和“验明正身”……等等字样。 有些好奇的人们就涌向北头去看宣判大会去了…… 这时,看到这一幕的陈奉陈奉魁,他自言自语的说陈奉礼道:幺弟,你可以安心的上路了,谋害你的凶手今天就要被枪毙了,还有吕大为,明天就让陈天雄到新阳去告状,一直告到他给陈天虎抵命为止…… …… 3月16的夜里12点刚过,从余寨乡中心小学那里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听到鞭炮声的凤娇一下子被惊醒了,她连忙拉亮电灯开始穿衣起床,她要到余寨庙宇那里去烧香拜佛。 迷糊中,我让她4点多起来做早餐的时候再去烧香,她说子时已过,就是3月16的庙会节了,各路神仙就在庙里等着人们敬奉的。去的越早神仙就会看到你的心诚,他们就会保佑你们一家幸福吉祥,去晚了,就没有去的早灵验了…… 我听着凤娇信奉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心里就想笑,但看她虔诚的样子又怕她生气,只有睡在床上看她梳理着头发打扮着自己。 之后,她拿着昨天晚上买好的香、表纸和鞭炮,她又带了一盒火柴后,她对我说道:“当家的别插门,我烧完香了还会来睡觉。” 我答应了一声,看她关上了堂屋门,向院子里走去,又听她在前面小吃店的房子里喊红霞赶快起来烧香。 趁红霞起床穿衣服的空档,她拿着脸盆打点水把脸洗干净,在她心里烧香拜佛还得把自己洗漱打扮一下,才显得敬重神仙…… 凤娇洗漱完毕拿着东西到摩托车的门店那里看看门锁安好,之后,她又敲敲闫学家的照相馆门,喊陈少敏起来烧香。 听到喊声的陈少敏慌忙的拉亮电灯,穿衣起床后,她胡乱的洗了两把脸,拿着香和纸、炮就出来了。 陈少敏看凤娇和红霞都在门口等她,她歉意的说道:“让凤娇姐你们久等了。” 凤娇笑着说:“没事的,才等了一小会儿。” 她们三个说笑着刚走不多远就碰到了,街道上成群结队的去烧香的女同伴…… 凤娇和红霞陈少敏她们三个跟着烧香的女同伴,来到中心小学庙宇那里的时候,惊呆了,前来烧香人们排起了长队,凤娇她们面前最少也有百十来人…… 只见老柏树那里火苗窜动,香烟缭绕,鞭炮声彼此起伏…… 好在吕四和徐队长梁群他们那些会头在这里维持着烧香的秩序。 很快就轮到凤娇和红霞她们烧香了。 只见烧香的地方也没有庙宇,人们就对着大柏树烧香。 也许是每年的3月16这一天烧香被烟熏火烧的原因,5、6个人牵手才能搂得住的大柏树下面被烧成了的一个大窟窿,人就可以从那个窟窿里,爬过去爬过来的。 说来也怪,大柏树下面都烧成这个样子了,但他依然是郁郁葱葱的…… 人们烧香就在大柏树下面的那个大窟窿里烧香许愿,余寨的人们就把这棵古柏树当做神树,当做余寨乡的吉祥物…… 凤娇烧香的时候默默的祈祷各路神仙保佑我们一家老小平安吉祥,四季发财,保佑我们的猪娃儿行、小吃店、窑厂和楼板厂以及未来的加油站和摩托车店生意兴隆,五谷丰登……再保佑她生个龙凤胎,她保证我们一辈子不会做损人利己的事情…… 凤娇她们三个烧完回来时,快到凌晨三点了…… 她刚躺下还没睡到一个小时做早餐的闹铃就响了,我跟凤娇又穿衣起床,开启一天的忙碌了…… …… 几天之后一天晚上,苏发友到小吃店里对我说:“国勇,我想在你的楼板厂里赊45块楼板。 我爽快的对他说:“可以呀,你不是跟凤娇说过吗,你是咱队里第一家盖平房的,有钱没钱我们肯定让你买到楼板的,你准备盖多宽,请谁给你盖呢。” 苏发友笑着说:“咱这塆有建筑队,我肯定请闫凤良给我呀,闫凤良说他之前盖的都是瓦房,这次还是第一次盖平房呢,他说盖平房就得把径步盖宽点,一般的瓦房径步都是一丈四五,你盖平房就盖两丈一尺多的径步。一块楼板是50公分宽,一间房子用15块楼板,再用砖头卡卡楼板缝,就可以盖到七米多宽了……” 听着苏发友述说着闫凤良给他规划的平房设想,我心想闫凤良没盖过平房,说的却是头头是道,可能是他之前在外面干建筑看人家盖的。 随即,我就对他说:“你要多长的楼板呢,你拉楼板的时候跟双凤和凤娇说一声就可以了,但你装卸楼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磕碰着人了,也不能把楼板给弄坏了。” 在庙会节结束的那一天上午,苏发友到小吃店里请来了凤娇给她发货。 这天,苏发友到请陈天鹰的泰山二五拖拉机他拉楼板,并请了10来个邻居给他装车。 陈天鹰对苏发友说:“我先把运费给你说一下,省得最后说我坑你了,咱都是一个塆的邻居,一块楼板收你一块五毛钱的运费,你看怎么样?另外,楼板太重了,我一个人扛不动,你得请人装车和卸车。” 苏发友连声说:“中、中、中,人家运一个砖头垛子还要一块五的运费呢,我知道你有人情……” 凤娇跟双凤在预制厂里给苏发友数够了45块三米五的楼板后,给他做好了标记,又给他数了三个三米的挑头。 东西都给苏发友数够数后,凤娇就对苏发友说:“发友哥,咱们先薄后厚,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的楼板质量是非常好的,装车之前如果有炸口或炸纹的楼板你给我剔下来。如果是你装车卸车或运输途中弄坏的楼板,我们是不负责调换或赔偿的,这个先给你说清。所以,你要注意装车、卸车。” 苏发友听后连连点头说知道了…… 陈天鹰的二五拖拉机才买回来不久,他只拉过砖头和沙子,他还没有拉过楼板,所以,他还不知道咋法装车。 殷师傅就让陈天鹰在码的楼板附近调整好拖拉机的位置,他让陈天鹰把两边和后边的车门都打开,然后对苏发友说:“抬楼板的时候要把钢筋的那一面朝下抬,往墙上上楼板的时候,也是把钢筋的那一面朝下,不能弄翻了,钢筋的一旦朝上楼板的就断了。装卸楼板的时候,楼板的两头用砖头或木棍子垫起来就可以,中间不能垫东西,中间一垫硬东西就把楼板哽断了。 在殷师傅的指挥下,苏发友请的邻居用手捧肩扛的方法顺利的装了一车楼板,这一车他装了27块楼板,陈天鹰准备照两趟给他拉完的。 陈天鹰临发车的时候,殷师傅又跟他交待了怎么卸楼和怎样码楼板的事情。 陈天鹰点点头说:知道了…… 随即,他稳加油门,拉着一车楼板就向大闫塆驶去…… 第179章 邻居说厂老板的房子,挡住了他的风水之,同行是冤家 陈天鹰拉着一拖拉机楼板稳稳当当的开进了大闫塆,村子里的邻居们有的就跟在拖拉机的后面看看是谁家拉的楼板。 有的邻居就猜测肯定是苏发友买的楼板,因为苏发友的门口码了一大片砖头垛子,也听说他最近想盖平房。 他们看着陈天鹰的拖拉机果然拐到了苏发友的门口。 苏发友和装车的邻居们,他们不敢坐在拖拉机上,他们就步行往家里走着。 陈天鹰把拖拉机停在门口后,就在那里等着苏发友他们卸车。 没过多久,苏发友就跟那些装车的邻居们回来了。 这次他把闫凤良也请来了,他想让闫凤良看看楼板卸在哪里盖房子的时候不碍事,也方便建筑队的师傅们上楼板。 闫凤良问了苏发友房子的布局情况后,就指挥陈天鹰把楼楼卸在老房子附近的一个空地上。 苏发友把闫凤良喊到一边说:“我动工的日子定在3月26的早上8点,到时候你提前到场,别耽误我动工的时辰就可以了。” 闫凤良算算日期离动工的时间还有6天,他就对苏发友说:“你这几天把材料都准备齐,我25的晚上来给你把线放好,26的早上8点就可以给你破土动工了,然后一鼓作气给你盖好,让你在割麦之前住进平房里,你看怎么样?” 苏发友连声说:“可以,可以,今天上午把楼板都拉回来之后,下午我就去买石灰,让陈天鹰给我拉几车沙就可以了,材料基本算是够了。” 闫凤良说:“沙和石灰买回来后,你还要买水泥和准备制作门窗盒,东西都备齐了盖房子才不会耽误事。” 苏发友听了闫凤良说的话后,他觉得做门窗的材料,他自己把门前屋后的洋槐树锯掉,再加上扒下来的旧檩条就差不多够了,可是需要几吨水泥在哪里弄钱买呢…… 随即,他就问闫凤良他盖三间平房,两间偏屋瓦房,和一圈院墙以及一间过道,看看他拉回来的150个砖头垛子够不够,还差多少砖头。另外把工钱和材料费给他算一下,看看把这一圈房子盖好需要多少钱。 闫凤良在他盖房子的地方走了一圈看看后对他说:“你这一圈连院墙什么的都盖好,最低也得220个砖头垛子,需要5吨水泥、一汽车石灰、三间平房的工钱得750,加上院墙和偏屋工钱总共得1600左右。这算的只是明面上的钱,旮旮旯旯的暗钱还没有算呢。你这一圈房子盖起估计得一万二左右。” 苏发友一听需要那么多的钱,他心里一下子就打了退堂鼓。他知道自己手里只有3、4000块钱,还差8000多,这么多的钱到哪里去借呢。 窑厂干到年底兴许可以赚到多块钱,但那是嗓子眼痒,够不着挠呀,现在才是三月间,还差的远着呢,还差那么多的钱怎么办呢…… 于是,他横下心来鼓励他自己道:“自己打个狠锤,咬咬牙,先赊账把房子盖起来再说,他把手里的这几千块钱,一家先给一点,余下的欠着到秋里再还他们,至于闫凤良的工钱和陈天鹰拉沙的钱,都是一个塆也先欠着。晚上找国勇再商量一下,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看看在他手里能不能借点钱……” 想到这里,他对闫凤良说:“请放心给我盖,今年一定不会欠你们的工钱的。” 闫凤良笑着说:“我知道你盖房子的条件非常有利,砖头自己有窑厂随便拉,只要记住数就可以了。楼板也可以在国勇的预制厂里拉,有钱没钱你也可以欠着,其他的材料你一家给一点就可以了……” 苏发友说:“房子盖起得几年的账还……” 苏发友跟闫凤良谈好盖房子的事情后,他就给邻居们把这一车楼板都顺利的卸完了。 然后,陈天鹰又开着拖拉机跟邻居又跑了第二趟,把剩下的21块楼板和三个挑头也都顺利的拉了回来。 中午的时候,苏发友的母亲和阿莉跟他大嫂做了一大桌饭菜,招待给他装车卸车的邻居们。 苏发友到小吃店里来喊我过去吃饭的时候,周四和徐队长他们说今天庙会节结束,夜晚刹戏,庙会筹备小组今天中午举办一次酒席,庆祝一下这次庙会节的顺利召开和圆满结束,他们想把我当做赞助商请去吃饭。 我因为要领洪老板那些猪娃儿商贩下乡去买猪娃儿,所以,就没去。 吕四和徐队长他们就让凤娇替我去出席酒会了。 这时,苏发友把凤娇喊到一边,就把他盖房子的钱不够用的事情对凤娇说了。 凤娇听后就对他说:“发友哥,房子你就抓紧盖,钱不够的话你就跟我们说一声,不会因为缺钱使你的房子盖到半途而废停工的,窑厂的事情,你多担待一些就是了。” 苏发友依然是诚诚恳恳的说道:“凤娇,你跟国勇就放心,我没有钱就向你们张嘴借,绝对不会动一点歪心思的。” 凤娇笑着说:“发友哥,我跟国勇都相信你。” 最后,苏发友说:“我这两天就请人扒房子,把房屋场清利量,省得闫凤良放线碍他的事。” …… 苏发友准备盖一圈平房的事情在村子里不胫而走,人们都猜不透一向貌不惊人的苏发友,竟然有那么多的钱想盖一圈平房。 阿荣跟阿莉都是从云南嫁过的同乡,她看阿莉割麦之前就要住进新平房里去了,而他家住的还是三间破烂不堪的茅草屋,她就说陈天堂,道:“我跟阿莉是一天嫁到这个村子里,看人家再有一个多月就要住进平房里了,可咱还住在漏风漏雨的破草房子里。你明天别在跟闫凤鼎一起当猪贩子了,我听村子里的邻居说,你们经常在新阳嫖女人,你也到队长的窑厂里去干活,咱用工钱换点砖头,把房子盖一盖,咱盖不起平房,盖三间瓦房也中啊,咱总不能老是住在这破房子里。” 陈天堂哄骗阿荣道:“阿荣,你别看苏发友咋呼的劲儿怪大的,盖那一圈房子可不少得钱,我敢说即使他强勉盖起来了,他该的肯定跟血人似的,到时候要债的肯定围破门。我当猪贩子不好吗?还轻松不累人。有时候一趟,也赚100多块钱,我赚的不都是给你了吗。你看苏发友累的像是3、40岁的老头子了,阿莉累的黑瘦黑瘦的,累的像是个半老不少的老妈子。” 阿荣嘟囔道:“你说的怪好听,今天把钱给我,明天就又要回去了,说是老板压着你的货款没给,你连买猪的本钱都没有了。从你做猪生意到现在也快半年了,也没见你赚的钱在哪里,做着做着连买猪的本钱都没有了。” 陈天堂笑嘻嘻的说道:“烫锅老板的确欠着我的猪钱了,饭是一口口的吃的,你不要急,我肯定会让你住上瓦房的。” 阿荣半信半疑的看着这个不靠谱的男人,不知道啥时候能让她住上新房…… 3月25的这天下午,闫凤良领着两个工人拿着皮圈尺,掂着灰桶给苏发友放线来了。 苏发友这几天也请人把老房子扒掉,柴草和扒下来的旧檩条也都清理到一边去了。 他把粮食放在邻居家里了,他就在房屋场子一边搭了一间大窝棚当房子住,因为天气逐渐转暖,他就把猪和牛都拴在窝棚附近了。 苏发友看闫凤良放线来了,他就抱了一大抱子砍好的木桩让闫凤良用。 闫凤良根据老先生给他定的门向桩引了一道前墙线,把两头用桩固定紧了之后,就开始从前面往后面放线了。 因为他是第一次盖平房,所以,他对于房子的两个内屋墙的尺寸特别重视。 他心里非常清楚,盖瓦房用的是木檩条长度有多的,房屋的间头大点小点都无所谓,反正檩条能放到屋山墙上去就行了。 而楼板就不同了,楼板的尺寸是死的,就像他这三米五的楼板,三间房子长度中坐中只有保证在105米的范围内,三间房子的楼板才能压在四道山墙的中间位置,也就建筑人常说的“中坐中。” 特别是中间的两道山墙,它们的中坐中距离如果小于三米五,那么中间一间房子的楼板就会放不下去。如果大于三米五或三米五五的话,中间房子的楼板就会掉下去,或是坐偏在墙口上,东家肯定是不愿意的。 因此,为了稳重起见,他用圈尺量了楼板的长度后,他就又锯了一根跟楼板一样长竹竿当比子,他经常用竹竿量量墙的基础,就不会出现误差了。 闫凤良好不容易放完三间房子的线,他掂着白灰水桶准浇线时,闫学宽背着双手慢腾腾的走过来了,然后他条斯理的对闫凤良说道:“小良,谁叫你这样放线的,不中!” 闫凤良看着他这个爹爹像是找事来了。 他连忙陪着笑脸道:“大爹,这不关我的事儿,我是拿人钱财给人家干活,老东家叫咋盖,我就给他咋盖,怎么了大爹,这房子碍你的事了?” 闫凤良本来是无心中意的一句问话,谁知一下子惹着他了,闫学宽怒气冲冲的说道:“他的墙角怼对着我的门口了,不中!” 闫学宽的房子就在苏发友房子北边,他们都是门朝东南向的,两家房子的距离相差的有4、50步那么远,中间还隔着一些灌木和杂木树。 闫凤良一听闫学宽说房子西北角对着他的门口了。 他就走到西边的那道山墙那里,眯起一只眼睛顺着他用白灰水浇的白线,往闫学宽的前墙冲去,怎么看也对不住他的房门。 他就笑着说:“大爹,你过来看看这个墙根本也没有对着你的门口呀。” 苏发友知道闫学宽是出名的“老硬怼”,是个顺毛捋的货,看着他来者不善的样子…… 他就拿着烟走过来满脸赔笑的说道:“表叔,我这房子是在老房屋场上盖的,基本没啥移动的,咋能对着你的门了呢,你再仔细看看。” 说着他就双手给闫学宽递了一支烟过去。 闫学宽连烟也没有接他的,他一听侄子和苏发友都不相信他的话,他就气呼呼的走那个山墙那里,气愤的说道:“我说对着门,就是对着门了,不信你到我门口去看看,我叫你盖个胸!” 说着,他抬腿就用脚踢那角里的一个木桩,因为闫凤良把木桩钉的太紧了,闫学宽用力一踢,木桩的反弹加之地上有许多坷垃坨子,闫学宽没有站稳一下子就摔倒在屋场上了。 众人一看闫学宽摔倒了,都围了上来,大家都七手八脚的要搀扶他。 闫学宽躺在地上就是不让众人动他,他躺在地上呻吟道:“你……你们谁要动我,把我弄……弄死了,你们谁得抵命……” 闫凤良和众人一听闫学宽这样说了,也就都不敢动他了…… 闫凤良的父亲跟闫学宽是没出五服的堂兄弟,所以,他有点担待,他就问道:“大爹,你怎么样啊,我们把你抬到医院去,好吗?” 闫学宽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哪都不去,我就死在这里……” 众人一看闫学宽的牛脾气上来了,也都束手无策的站在那里给他说着好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闫凤良想着他的几个工人耗在这里,他也心急如焚,眼看太阳快落山了,两间偏房子的线还没有放呢…… 这时闫凤良跟苏发友交待了几句后,骑着自行车就到小吃店里找我来了。 我也是领着洪老板他们下乡买了猪娃儿回来不久,我正准备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回去看看孩子和秧苗什么的呢。 闫凤良从自行车上下来问道:“国勇,你的摩托车卖完了,怎么不进货了,我还想买一辆呢。” 我看他不像是来说买摩托车的事的,我就笑着说:“江老板缺货两三天了,说是明天一定送来,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有啥事呀。” 闫凤良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咱那个硬怼爹,在找苏发友的麻烦了,说他的墙角对着他的房屋门了,他现在正睡在苏发友的房屋场子那里,叫他到医院里来,他又不去,我就是喊你回去劝劝他的。” 凤娇一听又是闫学宽在找事了,她就催促我道:“走,国勇,赶快回去看看。” 我跟红霞交待了一些事情后,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就向苏发友的家里跑去。 路上,我对凤娇说:“闫学宽是个顺毛捋,上次他挡老刚的手扶拖拉机不是你劝起来的吗?等会去了你还见机行事,就用陈奉魁和陈奉礼的事情提醒他,我再跟你配合配合看看能不能把他给劝起来。” 我带着凤娇回到了苏发友的房子附近,摩托车的“突突……”声吸引过来众人的目光。 只听有人说道:“闫凤良把国勇跟凤娇请回来了……” 我跟凤娇下了摩托车之后,看着一片人围在那里看着热闹,闫凤启和闫凤鼎也站在那里没辙,老伴对闫学宽更是唯命是从,不敢说他太重了…… 看热闹的邻居们给我和凤娇让开一个通道。 凤娇看着闫学宽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她就弯下腰,一只腿跪在闫学宽的肩膀那里,她趴在闫学宽的耳朵旁低声的说道:“大爹,你觉得这样好看吗,村子里的邻居就跟看大把戏样的看着你。你就不怕说人家说咱仗着闫家是大户族欺负人家孤门独户吗?你还骂陈奉魁和陈奉礼他们不是个货,你这样做比他俩又好多少呢。 我说的话虽然有点重,不还是为了咱们闫家不像陈家那样被人戳脊梁骨吗?你总不能到百年之后,让人家说你也不是个货,你看铁牛跟陈天虎和陈天雄……你不是很喜欢我这个侄女吗,来大爹,听丫头的快点起来。身上有不得劲的地方咱就到医院去看看,没啥事咱就回家,省得人家说咱讹人。” 凤娇说着起身就去拉闫学宽,我也连忙伸手拉着闫学宽说:“大爹,我刚才到你门口看了,也让凤鼎和凤启哥他们看了,你把门关上一扇,从门缝正中间看,他的屋角里你的门口远着呢,你的眼睛偏了,不相信的话,你往看东是一个样,眼睛往西看他又是一个方向,再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用罗盘看一下。” 闫学宽被我和凤娇说的犹豫了,他也知道自己理亏了,他就是今天就是有点窝气。他来看苏发友卸楼板的时候,中午苏发友喊那些装车卸车的邻居和闫凤良吃饭的时候,他正站在楼板不远的地方玩。他心里也想凑凑热闹,等着苏发友喊他一声过来喝两杯的,结果苏发友对着他匆匆的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看没看到他,他就回去了。 闫学宽越想心里越不得劲,他说苏发友盖个平房有啥雄了不起的,理都不理他。于是,他吃了晌饭过来本来是装着恼鼻子恼脸开个玩笑的,结果闫凤良又那样问他一下子。这就把他搞的骑虎难下了,所以,他就只有继续演下去了。 那些劝他的邻居又没有劝到点子上,要把他往医院里送,他又没受啥伤,岂不是让他落下一个讹人的名声…… 所以,他当时需要的是个台阶…… 我看闫学宽的思想动摇了,我就对他说:“大爹,这还不好办,苏发友的房子在你的前面他肯定先盖起,你的房子在的后面,到时候盖个三层楼起来,非压住他的地气儿不可,砖头不够的话,就到我俩窑厂里去拉。” 闫学宽听后突然坐起来说道:“国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盖房子的砖头不够了就到你们窑厂里去拉,啥时候有钱啥时候给你们,包括楼板也是一样的。” “大爹,我们可是假请客,碰上个热粘皮了,这回真的赖上我们了,走大爹,让国勇用摩托车带着你到预制厂里去选楼板,咱别在这碍凤良哥的事,咱窝他的工,你看他的脸夸啦的像谁欠他二斗红高粱似的。”凤娇说笑就把闫学宽给拉走了。 闫学宽走后,闫凤良笑着对我说:“国勇,真是啥虫拱啥木,咱老硬怼爹,只有你和凤娇能降住他了。” 踢桩风波过后,闫凤良把三间平房的基础的线都浇好后,他就开始放那些偏屋子的线了,为明天破土动工做好准备。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俗话说:惊蛰鱼开口,余寨乡的庙会节结束几天后,已经过完了谷雨了,气温和水温逐渐升高了,水里面的各种水生物就开始出来觅食或繁殖了。 农村一些喜欢打鱼摸虾的农户就开始掏黄鳝逮泥鳅,逮河虾卖钱了。 八十年代中后期,我们这里还没有小龙虾,老鳖也不值钱,人们也说黄鳝六月间身上长毛就不能吃了,因此,只有春上才是吃黄鳝的季节。 那时候的水产贩子主要就是贩卖一些泥鳅、河虾以及黄鳝等少量的水产往县城里贩卖。 那时候没有冰块,也没有增氧机,水产贩子们贩卖河虾时只是在一冬一春才能贩卖。河虾基本是出水就死,容易发红变臭。又加上那时候的公共汽车少,交通不方便,鸡、鱼水产贩子们都是用自行车往新阳带货卖的。 他们把逢集上午收的货用自行驮到新阳去卖,卖完货回来的时候天基本就黑了。 20多岁的谌四儿,前年跟着一个亲戚在新阳的一个市场上做卖鸡杀鸡的生意。 去年学会了之后,他自己在新阳的一个虹桥市场上租了一个摊位开始卖鸡。 市场上的鸡贩子都是在新阳的一个批发市场上,去批发公鸡和母鸡回来卖的。 这样,鸡的利润就被批发商赚走一些了。 而谌四又是余寨乡的人,所以,他就骑着自行车,回到余寨的家禽水产市场上来购买公鸡和母鸡,然后再驮到虹桥市场上去卖。 由于他是直接在农户手里购买的鸡子,无论是鲜活度还是价钱,都比在新阳批发市场上买鸡划算的多了。 因此,他每个逢集就会到余寨街上来买鸡,后来,他发现余寨北路卖鸡的农户特别多,他就不在鸡行里跟别的鸡贩子争着收鸡了,他就在余寨中心小学不远处的一个空地上收鸡。这条路是余寨乡北部4、5大队到余寨街赶集的主要交通要道,因此,客流量比较多。 他在半路上收鸡,承包鱼行的吕四收不到他的行费,他就不让他在半路上收鸡了。 谌四见北路不仅货源多,而且人还特别忠厚老实,于是,他就跟吕四商议一年给吕四交多少钱,他想把北路给承包下来。 经过讨价还价,谌四把北路给承包下来了,这两年他一直在这个地方收鸡。 这天逢集,吕四像往常一样从新阳骑着自行车来到这个空场子上收鸡时,他发现今天卖鸡的人突然少了起来,没有之前买鸡的人多了。 他就问卖鸡的农户今天卖鸡的人咋那么少呢。 农户对他说:“在前面那个三岔路口有一年轻孩儿在那里收鸡,而且他收的有好几十只鸡了。” 他就请一个熟人在这里帮他看着鸡,他要过去看看是谁在那里截头收鸡…… 第180章 做生意的领路人 谌四一边往东走着,一边琢磨着是谁在他前面截头收他的鸡鸭,并在思考着应对的办法,毕竟这条路是他从吕四手里承包下来的,别人把他的货源给截走了,他就收不到货了。 想着走着,他就来到了那个三个路口了。 他到那里去一看,只见是一个16、7岁的小伙子拿着一杆秤在那里收鸡。 别看这个小伙子年龄不大,却长的比较精明,有一米六七的个子,他身旁的地上已经放着1、20只公鸡和母鸡了,也有几只鸭子和白鹅。 谌四走到那里的时候,小伙子正在跟一个老太太称鸡,他心想:自己怪不得没有收到多少鸡呢,原来都被这货半路上给截走了,如果不把他给撵走,他每个集都在这里收货的话,自己在这条路上就收不到货了。 想到这里,他就走到小伙子的跟前,一脸庄重的问道:“你是哪里的呀,伙计?把鸡掂走,别在这里收货了,这条路我承包着了。” 小伙子一看谌四来撵他走了,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知道谌四肯定会来找他事的。 于是,他把称好的鸡子放到地上,沉着冷静的对谌四说道:“谌四,我在我们队的地盘上收货碍着你的啥事了?你凭啥不让我在这里收货呢?” 谌四一听他碰到了一个软钉子,心想这货的年龄不大,说话还挺铿木的,他被怼的一时哑口无言。 停顿了瞬间之后,谌四理直气壮的对他说:“这条路是我从吕四行夫手里承包着了,我给他交了一年的行费,所以,不准别人在这里收货。你如果想在这里收货,只要别收鸡鸭鹅和水产之类的东西,你收啥都行。” 只见小伙子用手指着谌四霸气的说道:“吕四算个啥,你去问问他有啥资格把我队的地盘承包出去,经过谁同意了?你还不想让我在这里收货了,惹毛了我不让你在我们的地盘上收货哟。” 谌四看着貌不惊人的小伙子竟然会说出这些有板有眼的话来,他觉得这个小伙子不是轻易能够对付得了的。 他仔细看看这个小伙子有些眼熟,听他说话的语气,他可能住在街上,不然的话他说话也没有那么大的底气,他冥思苦想的瞬间后,想起来了他在街上鱼行见过他,是个才学着做生意的雏鸟。 不管他是哪的人,今天跑到他的锅里盛饭吃,他肯定得有所表示,否则,不仅面子上过不去,他出钱承包的这个北路就等于是这个小伙子在跟他抢饭吃了…… 想这里他就往那个小伙子跟前走了两步说道:“你再不走的话,我可就掂你的秤了。” 说着,谌四就要动手去拿那个小伙子的木秤。 卖东西的人们一看他俩搞恼了,弄不好就要打架,于是,就纷纷上前劝和,打圆弧道:“都是要饭的争大门路子,何必呢,大家都和气生财……” 有几个热心的老大爷连说带笑的就把谌四给拉走了,谌四临走的时候还放出狠话道:“下集如果还在这里收货,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有两个认始这个小伙子的年轻人蛊惑他道:“你弟兄四个怕他恁个吊,你是街上的,让他一个乡下的吃住了,还得了了……” 这个收鸡鸭鹅的小伙子就是梁群的四弟梁武,邻居们根据他们梁家四弟兄的排名就喊他梁四。 梁四是梁家四弟兄最小的一个,他下面有一个15岁的妹妹梁慧。 梁四和他的三个哥哥都是初中辍学的,他们街上的田地少,梁家弟兄四个再加上他们的母亲,家里的劳力非常棒,所以,家里的田地活很轻松的就干完了,为了增加家里的收入,弟兄四人都做起了小生意。 分田到户第二年梁家老大梁群就做起了收粮食的生意,由开始的小打小闹,经过几年的积累,做到了现在有模有样的了,成了余寨街上数一数二的粮商了。 老二梁兵在街上摆了一个修车铺,逢集的时候就专修自行车和架子车,下午或背集的时候就跟着大哥一起下乡收粮食。 老三梁军跟着一个朋友往北方贩运芝麻和黄豆之类的油料,然后就从北方往余寨带猪油让他妈妈在街卖。 老四梁武有一次逢集他掂着两只老母鸡到鱼行里卖,他还没有走到鱼行里,就有一个妇女笑盈盈走到他跟前笑着说:“你的鸡是卖的吗?” 梁武看看那个妇女点点头说:“是的。” 随即,那个妇女就从他手里接到两只老母鸡,只见她用手摸摸鸡宿子,又用手翻翻鸡的屁股说道:“鸡是好鸡,就是喂的有点饱,走,让行夫给你称称多重。” 梁武就问她:老母鸡多少钱一斤。 那个妇女就笑着对他说:“我给你说价钱你可能不相信,等会你问问行夫就知道了,行夫是一手托两家,他不向着买家,也不向着卖家。” 这个鱼行就在余寨菜市场的一边,是个交易水产和鸡鸭鹅等家禽的市场。 梁武就跟着那个妇女来到了吕四跟前。 吕四拿着一个双秤钩的木杆秤正在给人家称鸡。 那个妇女就对梁武说:“你听听人家的鸡是多少钱一斤算的账。” 梁武的这两只鸡在家里也没有称重,他也不知道有多重,那个妇女把他的两只老母鸡往吕四的秤钩子上一挂说道:“行夫,称称这两只老母鸡有多重。” 吕四看了梁武一眼,待鸡子不扑腾的时候,他就报重说是5斤8两。 那个妇女见梁武有些犹豫,她以为是梁武怀疑行夫压他的秤了,她就连忙解释道:“咱这号的母鸡大的3斤,小点的二斤七八两,你的鸡也不胖,两个鸡五斤八两也是那个谱。” 最后那个妇女给梁武算账时说:“你也听到了人家卖的母鸡都是两块八一斤,你的五斤八两是十六块二四毛钱,我给你十六,占你两毛多钱的光。” 梁武也没有给那个妇女讨价还价,他接过钱后就在鱼行里转悠着玩…… 半晌午的时候,他发现买他鸡的那个妇女,拉着一个叫小丁的小伙子去看她的货。 小丁有27、8岁的样子,听着口音也是本地人。 梁武就悄悄的跟在小丁的身后和那个妇女来到一个卖菜的老太太跟前。 只见那个妇女指着地上放着的公鸡和母鸡对小丁说:“今天的货漂亮,你给啥价呢?” 小丁走到鸡子跟前用脚轻轻的踢了几下鸡子对他说:“今天母鸡给你两个三一斤,公鸡一斤便宜五毛钱。” 那个妇女点点头说:“中,我去喊行夫给你称鸡。“说着她就喊吕四去了。 梁武见那个妇女跟小丁说的是暗语,他就知道他们中间肯定有啥猫腻。 于是,他就在一边暗自观察着他们。 行夫吕四给那个妇女称了鸡子的重量后,就走开了,随即,小丁就开始给那个妇女算账付钱。 那个妇女拿了钱后,就帮小丁把鸡子掂到一辆带着驮篓的自行车旁边。 那个妇女帮小丁把鸡子弄好之后就走了。 这时,有一个30多岁的男子也掂着10多只老母鸡领着行夫过来了。 小丁也是检查检查鸡子的质量后,就让行夫给他称鸡。 行夫走后,小丁就给那个男子算账付钱,然后又给男子交待了一些事情…… 梁武这才明白过来,那个妇女给小丁说的暗语是三块三一斤,一斤鸡子她可以赚五毛钱。 原来她俩在鱼行里买鸡,然后再把鸡子转手卖给小丁就可以赚钱了。一只鸡可以赚一块五钱左右,一上午如果买30只鸡子就可以赚2、30块钱了。前后用不到两个小时,而且还干净轻松,这两个小时赚的钱此干建筑好几天的工资,关键他还是现钱现货…… 于是,他也冒出了一个想法:三个哥哥都在做生意,我干脆也学做收鸡的生意算了,在街上买鸡,卖给小丁赚钱。 想到这里,他就走到小丁跟前,一边帮小丁往驮篓里装鸡,一边笑着说:“小丁大哥,我想跟你拜师学艺,你收下我。” 小丁正在干活看到一个小伙子主动的帮他装货,他心里着实感动了一下,当他听梁武要跟他拜师学艺时,他看着这精明秀气小伙子就笑着说:“老弟,我这贩卖鸡鸭鹅的有啥手艺可学的呀。” 梁武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爸爸经常对我一年学个庄稼汉,十年学个买卖人,做生意是最难学德会的。我看那个女的刚才卖给你的那几十只鸡,至少也能赚三四十块钱。” 小丁点点头说:“差不多,估计她能赚50块钱左右,前后也不过两个多小时,赚的挺轻松的,怎么,你也想学着做?” 梁武连忙点点头说:“是的,丁大哥,你给我说啥价买鸡,你啥价要,我下集就来买鸡,然后再卖给你。” 小丁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梁武说道:“可以呀,只要别买着病鸡和太瘦的鸡了,母鸡我给你三块三一斤,公鸡二块九一斤,下集你就低于这个价钱买就可以了,她们一般是两块八一斤买母鸡,你看着买就行了,罢集的时候我给你带走。” 当天晚上,梁武就把想在鱼行做鸡鸭生意的事情跟梁群说了,梁群听了之后非常支持四弟想法,他就给四弟拿了200块钱当本钱,并嘱咐做鸡鸭生意的一些事项…… 梁武第一个集换好零钱,就来到鱼行里学着收鸡鸭鹅的生意了。 头两个集他不熟练,也不懂得一些买东西的套路,反正没有赔钱,每集也都赚个十块二十的。 做了几个集的生意逐渐的上手后,这天逢集小丁对梁武说:“梁四,你知道我为啥不自己从农户手里买鸡吗?就是因为我一个人买鸡顾不过来,所以,才从你们手里一斤加5毛钱打货。我一只鸡再加两毛钱的行费,一斤鸡子等于是加了6毛钱了,我也没啥利润了,我就是仗着自己和老婆在新阳的一个农贸市场上有个摊位零卖,多少才赚一点,不然我也赚不到啥钱的。” 小丁说到这里看看四周对就对梁武说:“梁四,北路的鸡子、鸭子和鹅最多了,而且还漂亮。谌四一集可不少买鸡,你如果再北路收鸡的话,你哪一集都不止收50只鸡,一只鸡如果能赚一块五毛钱,你想想看你一个集就可以赚多少钱了,别说还有鸭子和鹅了,就是不知道谌四叫不叫你在那里收货。你如果收的多的话,给我送到新阳我那个市场那里,一斤鸡子我再给你加几毛钱比在余寨卖的贵点,这样既省了我的时间和行费,也使我不用累那么狠的了。” 梁武一听在北路收货那么赚钱,于是,他就决定在北路收货。 当天逢集罢集,他就跑到北路查看地形去了,他看谌四在余寨中心小学东边的一个空场子上收鸡。他往东又走了半里地看到蒋庄那个三岔路口不错,就决定明天逢集在蒋庄路口收鸡鸭。 吃了晌饭他就跟大哥一起到蒋庄路口查看地形去了。 梁群在蒋庄路口周围又看看这个三岔路口连接着余寨东北5、6个大队,另外王堂公社也有一部分人是赶余寨首集的。又加上这几个大队的山丘多,养殖鸡鸭鹅的农户也不少,这个路口的货源肯定很多,只要把生意做活了,一年是可以赚到钱的,肯定要比打工强的多。 弟兄两个商议好了事情后,梁武就确定下个逢集在这里收货了。 这时,梁武问大哥:“下集收货的时候,谌四不知道叫不叫我在这儿收呢,就害怕他阻拦。” 梁群霸气的说道:“他敢不让你在这收货,这个路口还属于咱街东队的地盘,就他吕四也不敢不让你在这收呀,再有4年余寨鱼行就轮着咱承包了,到时候就你一个人在这北路收货了。谌四如果要敢说个一二的话,就把他撵到鱼行去收货。你只要在这里公平交易就没事,如果有人找事你就去喊我和你二哥……” 梁武听了大哥给他的安排,他底气十足了。 最后,梁群嘱咐道:“小四,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做生意要有把握,不能胡来,别挣一个钱你就花俩出去了。这个北路的货源很多,你做好的话肯定不少赚钱的,你可不能把门头给做死了。你先做几趟试试,如果顺手的话,我把那辆摩托车送给你骑着往新阳送货,回头你跟你大嫂说点好话,她会让你骑的,但你要注意安全。” 梁群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小四安排好了之后,当天晚上回家梁群就对陈少萍说:“少萍,我想给你商议一件事情,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陈少萍含情脉脉的看着梁群笑着说:“是啥事呀,还说给我商议,还那么为难。” 梁群用手抚摸着少萍额头上的汗帘子说道:“少萍,我知道你懂得长嫂比母的道理,我看你嫁到我们家里这一个多月对老二老三和老四多好,给他们衣服洗鞋,我看着就心疼的慌,就连梁慧偷偷的问你喊大姐。” 陈少萍依偎在梁群的怀里幸福的说道:“梁群,你是不是先给我捋捋高帽后,再给我商议事呀……” 梁群叹了一口气说:“唉……这个小四下集想在北路收鸡,他的本钱不够想在你手里借600块钱当本钱,他还说以后他想用咱的摩托车往新阳送货。我叫他自己来找你张口,可他说大嫂长的太漂亮了,见了大嫂他害羞的说不出话来……” 梁群这番甜言蜜语的恭维让陈少萍彻底破防了,她双手捧着梁群的脸颊惊喜的问道:“小四,真是这么说的?” 梁群笑着点点算是回答了陈少萍…… 此时的陈少萍觉得她嫁到婆家这一个多月是她生活的最惬意的时候,尽管她跟这一家人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她也不觉得压抑。 没有结婚之前她跟都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在一起生活,反而过得很压抑。特别是每天看到呆傻弟弟铁牛时,她心里就情不自禁的涌上一丝惆怅……她觉得在村子里的邻居面前隐约的有那么一丝负罪感。这种负罪感是来自她爷爷和父亲给的。 爷爷和父亲在村子里不少得罪人,口碑也不好,所以,她总想用自己的善良来挽回一些影响,让村子里的人知道,陈家还有一个明白事理的孙女,她就是担心她嫁出来之后,妈妈和妹妹能不能像她一样,慢慢的改变着爷爷和父亲…… 梁群见陈少萍陷入了沉思,他就关心的问道:“少萍,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愿意借就算了,你也不用为难自己的。” 陈少萍见梁群误会了,她就连忙说道:“你误会了,梁群,咱们跟爸妈和弟弟们都没有分家,钱都是一家的,什么借不借的。你跟小四拿600块钱不是行了,摩托车你让他骑着也行,但要让他爱惜点。我看小四搞啥没有你们稳重,你这当大哥的以后要多敲打敲打他。” 梁群听了之后点点头说:“小四这货就是有点流里流气的,你这个当大嫂的深不得浅不得的没法说的,我就得好好的盯着他。” 当天晚上吃了碗饭,梁群把弟兄四个召集在堂屋里,开了一个家庭会议,父亲梁朝家,首先亮明了态度,他说:“我跟你妈没有什么能耐,只有把你们生出来养大这个本事了,你们弟兄四个,咱家的负担很重,你们自己心里都明白,以后你们的婚姻大事就要靠你们自己完成了。 你们姊妹四个要听你们大哥大嫂的,要团结好,不要让外人看咱梁家的笑话,好了我就不说了。” 梁群的母亲是个逃荒女,没有文化,口舌不好,她是个典型的相夫教子的农家妇女,所以,她也没有讲话。 最后还是梁群对弟弟妹妹说:“现在咱们弟兄四个,大小好歹也有各自的生意了。老二和老三做事比较沉稳,我就不再说什么了。我最不太放心的就是小四了,小四有那么一点不靠谱的苗头,所以,你自己要注意点,不要给咱梁家丢脸。 以后,你就安心的在北路做收鸡鸭鹅的生意,当然水产你也可以收,收的样数多了这不赚钱那赚钱。做生意咱不坑人家,你也要小心人家糊弄你,千万不能付错账了,更不能赌博耍钱。” 梁群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递给梁武说:“小四,你大嫂听说你做生意用钱,二话不说就给你换好了600块的本钱。你从我手里总共拿了800了,半过月之后,你给我汇报一下你赚了多少钱。我给你大嫂和你的两个哥哥可以不要你的钱,但我们要知道你是不是在正儿八经的做生意。” 梁武看着大哥和大嫂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一定要好好的做生意,不辜负大嫂和爸妈哥哥们对我的期望。” 家庭会议结束后,陈少萍和婆婆就给小四搓了一把小绳子留着他以后拴鸡用。 第二集清晨,他早早的吃了早饭,梁武来到蒋庄路口,他刚刚收了1、20只鸡,谌四就来不让他收了。 他俩吵了几句后,谌四就被几个卖东西的老人连推带拉劝走了。 回到他收东西的那个地方,他越想越气,他就到鱼行里找吕四来了,他到鱼行里的时候,吕四收了行费已经回家了。 谌四在鱼行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吕四,他就问陈少强,道:“小陈,你看到行夫没有?” 陈少强正在收拾自己收的黄鳝和泥鳅等东西,他看谌四慌张焦急的样子,就知道他因为什么事情来找吕四了。 他就反问谌四道:“老四,你找行夫是不是因为梁四在北路收鸡鸭的事情呢?” 谌四先是一愣,心想:这货咋知道那个收鸡的叫梁四呢,他就点点头说:“是的。” 随即,陈少强就小声的对谌四说:“亏你还在余寨街上做了这么长的生意了,连这事你就不知道,你就是把吕四喊去他也没办法。那个在北路收鸡的小伙子叫梁武,他们弟兄四个,他排行老四,他大哥梁群在我们东路收粮食,二哥和三哥都在街上做生意。梁群跟吕四一兑五年承包着咱余寨乡的鱼行了,再有四年就轮到梁群当行夫了。前年他弟兄四个把余寨街上的八大金刚都打败了,你想想看,你找吕四有用吗?梁四不把你从北路撵滚蛋就已经阿弥陀佛了,你还想撵他呀,反正钱也不是一个人赚的,你那北路的货又多,你一个人也收不完,何必因为这事跟梁家撕破脸呢……” 谌四听了陈少强的这番话后,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怏怏的向北路走了…… 他走到他收货的地方,正碰到梁武推着一自行车的公鸡母鸡和鸭鹅往街里面走去…… 谌四看着梁四的背影气的直骂…… 梁四推着一自行车鸡来到鱼行后,小丁看到之后高兴的心发怒放的…… 小丁对梁四说:“我不知道你收这么多的货,我知道的话就不要他们的货了,我一个人带不下咋办呢。要不,我给你三块七一斤,你给我送到新阳去怎么样,去了我给你现钱……” 第181章 小伙子第一次做生意进城之,妻子给厂里的邻居发工资 梁四一听小丁让他把他收的鸡鸭送到新阳去,一斤再比在余寨贵几毛钱给他算账,他心里就有点害怕了。 毕竟他跟小丁还不是太熟,只卖给他两次老母鸡,新阳他一趟也没有去过,今天连公鸡母鸡和鸭子总共买了60多只,用自行车子这样挂着到带到新阳,鸡子万一被吊死了,或是到了新阳小丁万一拿捏自己了该怎么办呢。 不到新阳去,买了这么多的鸡子压在家里好几百块钱的货呢,鸡子万一死了自己又是赔定了。 他心想,跟着小丁到新阳去赌一趟总比把鸡子放在家里要强的多…… 小丁也看中了梁四的这一车子货了,他见梁四犹豫不决,还是不相信他,他就用眼睛在鱼行里巡视着,想找一个熟人能给他担保一下做个证人,让梁四放心的跟他到新阳去。 这时,他看到了推着自行车子刚走不多远的陈少强,他就喊道:“小陈,梁四不敢跟我一块往新阳送货,请你过来给他说一下,我住在哪里,在哪个市场上卖鸡,好吗?” 陈少强听后扎好了自行车子,他走过来对梁四说:“没事的梁四,小丁的老家是我们闫寨大队的,他在新阳大别山市场上做买卖鸡的生意,他是不会骗你的,你跟他去一趟熟悉熟悉路线,到时候你就可以直接往他的摊位那里送货了。” 陈少强说着用手指了一下梁四自行车上挂着的鸡子嘱咐道:“不过,小丁,你得把鸡子给他弄好,他这样带到新阳肯定会滴溜死鸡的。” 小丁听了之后说:“那是肯定会给他弄好的,我还指望他以后给我送货呢,我也是希望他顺顺当当的到新阳呢。” 梁四跟陈少强虽然不是很熟,但他知道陈少强是他大嫂娘家队里的邻居,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了,所以,他就放心的跟着小丁往新阳送鸡了。 临走的时候,小丁又找个木棍子当着扁担绑自行车的货架上,然后在木棍子两头挂上同等数量的鸡子,又在自行车的前大杠上搭了几只鸡子,小丁把剩下的几只鸡子放在他的驮篓里。 小丁看着梁四的自行车上的鸡子收拾的比较满意了,才领着梁四往新阳骑去。 一路无话,梁四跟在小丁的后面经过3、4个小时的骑行,他们顺利的跑到了大别山市场。 梁四看着充满了鸡鸭味的农贸市场,跟余寨街上的农贸市场大不了多少,也是摊位挨着摊位,不过卖鸡鸭的看着只有三四家。 只见小丁租赁的摊位就只有一块楼板那么长,摊位后面的两间房子还没有农村的偏屋大,既矮又小,这可能是小丁的住室和厨房。 摊位前面的铁笼子里散发出来的鸡粪味有点熏人…… 到了市场小丁吩咐梁四,赶紧把鸡子卸下来放在地上摆好小心把鸡闷死了。 卸鸡的时候,梁四发现滴溜死了4只老母鸡。小丁看后对他说道:“这几只是鸡头卡在自行车的后轮子里面被钢条绞死的,骑车子的时候经常往后面看看就没事了。下次再带鸡的时候在自行车货架的站杆上,绑几个棍子挡着,别把鸡头绞进自行车的后轮里面就行了。” 最后,算账的时候母鸡小丁按三块七一斤给他算的账,公鸡、母鸡和鸭子,一斤毛利他都赚了9毛,比在余寨街上打货一斤多赚了4毛。 那4只被自行车子的钢条绞死的母鸡,也算是出血了,颜色跟杀死的鸡颜色差不多,小丁为了照顾梁四的第一趟生意,他也是按好鸡的价钱给梁四算的账。 梁四这一趟带了近200斤鸡子,除了损耗,他赚了160多块钱,这把梁四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了…… 那天中午小丁的老婆还给梁四炒了几个菜,热情的款待了梁四,并希望梁四长期往她这里送货。 临走的时候,小丁送着梁四,还特意给他交待下集到新阳的时候,记着哪些标志性的建筑物,从哪个路口走,记住他的大别山市场的名字等等事项…… 天黑的时候,梁四骑着自行车子回到家里,跟他大哥说他这一趟赚了160多块。 梁群听后非常高兴,他嘱咐小四要好好的跟小丁合作,还嘱咐家里的人不要对外声张炫耀,他让梁慧星期天的时候,搭伙帮她四哥在蒋庄路口那里收货。 陈少萍还让小四抓紧学会骑摩托车,她让小四骑着摩托车往新阳送货,不仅速度快,而且还不累人。 一切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 回头再说苏发友的房子在闫凤良的赶工下盖也很快,三间平房的楼板也都上好了,四月初二的这一天是他处理屋面的日子。 所谓的处理屋面,就是在楼板上浇筑一层混泥土,收好表层上的那道水泥光后,平房就不会漏水了。 村子里的邻居一看苏发友第一家盖起了漂亮的平房,他不仅可以在平房上晒粮食,夏天还可以在平房上乘凉,还有一个好处是屋内不用搭顶棚的,他更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屋面藤脊的。 不像是瓦房,住个十年八年的檩条就会压弯变形了,导致屋里上的红瓦藤脊漏水…… 所以,那些原来计划盖瓦房的邻居,也都改变主意想盖平房了,比如,闫凤启原计划盖三间瓦房的,他一看盖平房有那么多的好处,他也临时改变了主意,他也想盖平房。 盖三间平房,要比盖三间瓦房多用钱,他主要就是贵在楼板、水泥和石子上面了,连工钱也得多出三几百块钱。 所以,闫凤启盖三间瓦房的钱稍微借一点,还是够的,一盖平房他就差1、2000块钱了。 这天晚上吃了晚饭他就到小吃店里找我和凤娇商议,想在我那预制厂里赊45块楼板和两个挑头,甚至连3、4吨水泥也想从我的预制厂里弄。 对于闫凤启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楼板和挑头,他可以一分钱不付我让他拉走,但我不想让他在预制厂里拉水泥,因为楼板和水泥的性质是不一样的。 楼板是我生产出来的商品,无论是现钱还是赊账都是得向外面卖的。 水泥是我生产楼板的原材料,如果他把水泥给我拉走了,我就没法生产楼板了。 所以,我想赊给他楼板,但我不想赊给他水泥,可我又没法直接拒绝的,我就看看凤娇让她跟闫凤启说。 凤娇也明白我的意思,之前就怕有熟人从预制厂买水泥,我跟凤娇和双凤说了下的,预制厂里的材料是不准往外卖的,我觉得有些话从凤娇嘴里说出去更为合适。 只见凤娇对闫凤启笑着说:“哥,你也知道我跟国勇的步跨的有点大,窑厂还没有回本,又办个预制厂,投进去不少钱了,楼板你不用出一分钱我可以让你拉够用的。你的手头买水泥如果紧张的话,我可以给卖水泥的田老板打个招呼,让你先在他那些拉几吨盖房子用,回头有钱的时候再给他也行。” 闫凤启也是聪明人,他一听就明白了我们可以赊给他楼板,但水泥是不能赊给他的,水泥我可以给你答应个账,让你去赊别人的…… 想到这里他就笑着说:“凤娇,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你们能赊给我楼板已经是最大的人情了。水泥的事情我想想办法,实在不行的话还真得你们出面给我赊点。” 看着闫凤启也想开了,我就问他:“大哥,马上就要栽白田秧了,你的房子啥时候动工呢?” 他说:“闫凤良说苏发友的屋面处理好后,他就把建筑队的人分成两班,一班给苏发友粉墙,一班给我挖基础。” 闫凤启又玩了一会儿就要回家,临走的时候凤娇又对闫凤启说:“大哥,其实我跟国勇也挺难的,我听说咱那塆里还有几个邻居想到我这里来赊楼板的,除非你跟苏发友我赊给你们,别的邻居如果不付一半钱的话,我是不让他们拉楼板的,除非我的楼板厂回本了,才能让邻居们赊账。” 闫凤启点点头说:“这个我能理解,你生产的楼板如果都赊出去了,资金就转不动了,你可能连买材料和发工资的钱都没有了。” 凤娇笑着说:“大哥理解就好,就怕有人不理解我们的难处,还说我们疙瘩。” 闫凤启走后,我跟凤娇和红霞又准备了一些明天早餐的食材,我提着热水桶,凤娇拿着爷爷给我们新做的大木盆,就到堂屋洗漱准备休。 洗漱完毕之后,我对凤娇说:“眼看就到4月了,赶快把窑厂三月份的账给人家算算,把工资发给下去,人家要买化肥栽秧呢。” 凤娇打开箱子拿着账本说:“这几天不是太忙了吗,又是窑厂、预制厂还有家里的农活,再加上摩托车店和小吃店的事情,都快把我给忙死了,咱现在把账算算明天上午把钱发给他们不也是一样的吗?” 我对凤娇说:“推迟个三天两的倒没事,就是怕延误的时间长了人家说咱不过硬了。” 随即,我让凤娇拿着账本念着,我一项项的算着…… 先算出了陈天龙做砖坯的工钱,随后又算出了田师傅和闫学功弟兄三个出窑的工钱,窑厂就那几个工人的工资也好算,没用多大一会儿就算好了。 我把他们的工资都列成表格后,合计一下总数发现屋里的现金不够,就让凤娇明天到银行去取点现金回来明天发给他们。 凤娇看看账单问我:“国勇,你说咱窑厂赚钱吗,现在也没法盘点的。” 看着凤娇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就对她说怎么不赚钱呢,砖头卖15块钱一个垛子,一个砖头垛子不到10块钱的成本,一个砖头垛子净赚4、5块是没问题的,一天出80个垛子的砖头,转个3、400块钱是应该有的,这一车的煤用完了就可以盘一次点了。” 窑厂的账算完后,凤娇把窑厂的账单独的放在一起,随后,我又把齐同心的4000块钱的工资单独放在一边,准备他明天过来的时候给他。 最后,凤娇问我给红霞发1500的工资可以不,我心想这个工资数也对得起红霞了…… 于是,我就对她说也差不多,上半年是小吃店的淡季,咱也赚不到啥钱,只算是支个门头算了。 最后,凤娇把摩托车票拿出来算算说道:“摩托车店从开业到现在,才卖了32辆出去,一辆赚200,一共才赚了6000多块钱,可这6000多块钱,基本上被欠出去了。后天江老板来送货时,得把货款让他带回去。” 我笑着对凤娇说:“咱一下子搞这么多的东西,当不了百万富翁,才对不起咱们起早贪黑的了呢。” 凤娇收拾着东西笑着说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随后,她又问我:“大江在新阳跟着余师傅学习修理摩托车的技术,咱还给他发工资吗?” 我对凤娇说:“当学徒都是包吃包住,是没有工钱的。” …… 第二天五更,我跟凤娇和红霞依然是闹铃响后就起床忙碌早餐的事情。 吴玉英昨天小产满月了,她说她今天要来上班,她说她闲着一天他就挣不到钱了。陈天鹰的拖拉机买回来给别人拉货的时候,收到的运费晚上回来的时候他就交给吴玉英保管住了。 陈天鹰跟大嫂虽然还没有举办婚礼仪式,但他在心里就已经把大嫂当做自己的一家人了,所以,他对大嫂也很放心。 吴玉英也在心里喜欢这个小叔子,她流产的时候她妈妈和姐姐掂着礼物来看望她时,就曾给她说过想把她介绍她队里的老根,但吴玉英婉言拒绝的妈妈和大姐给她介绍的婆家,她在心里就想跟陈天鹰组成个家庭。 她俩无论是从年龄还是三观上来说,都基本是一样的,所以,她就等着陈天虎的百天过后,她俩就举办个婚礼仪式正式结为夫妻的。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吴玉英今天来到小吃店的时候,她容光焕发,步履轻盈,她见到我和凤娇就笑着说:“月把子没有干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干呢。” 凤娇笑着说她:“这又不是啥画把笤帚,是个人都会做的,玉英,你身恢复好了?你不跟着天鹰装车卸车呀?” 吴玉英笑着说:“天鹰说我跟着他干,要不到工资,还不如跟着你干还能挣到工资。” 红霞看她两个说的挺热闹的,她就问吴玉英道:“玉英,你跟天鹰的事情,准备啥时候办呀。“ “那肯定得等到天虎满了百天呀,是不是呀玉英?” 吴玉英听着凤娇说的话点点头,羞涩的说道:“我跟天鹰商议的是在5月底,具体的日子还没有定下来。” 我真想说:吴玉英,你真得感谢吕大为,不然的话你这一辈子恐怕也难以跳出火坑……, 但我知道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大家说笑了一阵后就开始忙碌着早餐的事情了。 这时,凤娇对红霞说:“红霞姐,你跟吴玉英换换可以不,让她到厨房里来学着烫热干面和蒸小笼包子。你的月份越来越大了,我怕你一成一上午的站着受不了,你在外面打打杂开回走动走动还好些。再说到时候你坐月子了,吴玉英还得唱主演呢,请放心你就是打杂,工资也跟现在是一样的。” 红霞看看凤娇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自己到快生孩子的那几个月了,她肯定不能长时间的站着干活了,凤娇的事情又多,顾不上小吃店的事情,到时候吴玉英肯定得掌勺撑起小吃店的生意…… 想到这里红霞说:“中啊,我这就去换她过来。” 就在红霞转身要走的时候,凤娇又安慰红霞说:“红霞姐,你放心,我不在小吃店的时候,还是靠你管事,以你为主。” 红霞点点头说:“凤娇,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请你放心,我无论在哪个地方做事都会把事情做好的。” 凤娇笑着说:“这才是我的红霞姐,你去,小心地上打滑。” 红霞到了小吃店里,对吴玉英说:“玉英,你到后厨那里,凤娇教你烫热干面和蒸小笼包子的技术,咱俩换换,我来打杂。” 吴玉英看看红霞,又看看洗碗那里的大铁盆说:“红霞,咱俩换换也行,等我学会了,咱俩再换回去,等你七八个月的时候,弯腰起来就不方便了,你再到后厨那里烫热干面,你要注意铁盆那里湿的小心打滑摔倒了。” 红霞点点头说:“我自己小心点……” 我看红霞过来洗碗了,我就问她怎么跟吴玉英换了。 红霞说:“凤被想让吴玉英学会烫热干面和蒸包子的技术,省得我以后生孩子的时候,没人会烫热干面。“ 听红霞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觉得凤娇做的很对,把后面的事情都已经想好了。 我就让红霞小心一点,随即,我就蹲下替她洗了一会儿碗,红霞深情的看了我一眼,她知道我是在体贴她…… 这时,齐同心过来了,我把他喊道院子里,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我把那4000块钱掏出来递给他说:“同心,这4000块钱是你3月间的工资,你把钱收起来,你回去给少彤交待一下,让她别在外面说,咱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齐同心一看我给他那么多的工资,他说给他太多了,他说什么也不要…… 在我再三的劝说下,他才收下,他感动的说:“国勇,我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干的……” 我跟齐同心从院子里来到小吃店的时候,正好碰到王晓琴和陈少强来小吃店里吃饭,她歉意的对我说:“国勇,现在水产下来了,我得到鱼行里帮陈少强收货去了,就没有时间给你帮忙了。” 我笑着对她说:“没事的,吴玉英今天刚好来了。” 这时,梁群开着手扶拖拉机带着陈少萍也过来吃饭了。 陈少强见到梁群就笑着说:“小四现在在北路收货,生意做的不错啊,他每集都能买到一自行车鸡子,我敢说,咱余寨街上做水产生意的赚钱,超过他的几乎没有。” 梁群笑着说:“不知道小四的生意做的咋样,我也没管他的事。” 梁群和陈少强说笑就往小吃店里走去,陈少萍和王晓琴就到凤娇那报饭去了。 快上园集的时候我跟齐同心就到猪行里主持交易去了。 我走后不久,凤娇就把红霞喊后厨那里烫热干面去了,并要她教吴玉英烫热干面,她就到银行取钱去了。 凤娇到银行取了钱之后,她拿着账本和工资表跟红霞和吴玉英交待一些事情后,就到窑厂给工人发工资去了。 凤娇来到窑厂,邻居们看着穿着时尚的她,嘻嘻哈哈的说道:“凤娇现在比当小妮儿的时候还要漂亮,越来越像个老板娘的样子了……” 凤娇笑着说:“你们就爱拿我开心……” 随即,她就走到砖机那里对陈天龙说:“天龙叔,你把机器停下歇一会儿,我把账给你算一下,邻居们也该用工资买化肥了。” 之后,凤娇又把郭师傅、苏发友和闫学功他们喊到那两间办公室里算账去了。 凤娇先给陈天龙对了账之后,就先把他就砖坯钱都算清楚了,之后,她让陈天龙签字后,就把他三月间做的砖坯子钱,全都发给他了,至于他怎样跟工人算账,凤娇就管不了了。 陈天龙的算完后,凤娇就给郭师傅算账,算完帐后,凤娇付给郭师傅工资的时候,郭师傅对她说:“凤娇,我在你家里吃住,你把我的工资给我算个数就行了,钱就放在你手里,反正我也用不着钱。” 凤娇见郭师傅执意不要,她就笑着对他说:“郭师傅你每个月的工资我都给你记着了,到年底我给你发个总的。” 郭师傅笑着说:“年底我也不回家,就在你家里过年,明年开年继续在你这里上班,要钱还是花不出去。就把钱放在你这里存着,老了再说……” 郭师傅说着就到窑棚子那里看火去了。 凤娇给出窑的和拉砖坯子的闫学功和闫学铭他们算了账,并花了工资后,她准备离开窑厂时,苏发友对她说:“凤娇,这两天我又开了200多个垛子,你把钱拿回去,把票给我换一下。” 凤娇接过钱数了一遍后,他把苏发友的小票收回来后,又给他换成了大票。 凤娇安排好了窑厂的事情后,她听说村子里的邻居有的已经在整白田,准备栽白田秧了,她也想回家耙田。 走到村里的时候,他特意走到苏发友那里去看看他的平房盖的啥样了。 闫凤良他们今天正在拌混凝土,凤娇看他们在西屋山上那里立了一个梯子,那些工人有的正站在梯子上用灰桶往上面转混凝土,她想看看咋法处理屋面的,但她害怕碍事就骑着车子回去了。 凤娇骑着自行车子回到家里后,他看到父亲在家里哄着两个孩子,凤娇看着两个儿子都坐在夹椅里,她连忙扎好自行车子走到两个孩子跟前,抱起两个孩子在他们稚嫩的脸蛋上亲吻起来…… 她儿了乖的亲吻了一阵后,就坐下喂两个孩子的蜜水…… 孩子喂饱后,她拿出一床席子放在地上,就把两个孩子放在席子上,让他们在上面爬着玩,她让爸爸在一边看着。 随即,她就问爸爸,妈妈是不是在整田。 爸爸对她说妈妈在四斗田那里耙田,凤娇到卧室换了一身旧衣服后,就向南边的田冲走去。 她到了田埂那里一看,是闫凤启在给她耙田,妈妈正挎个竹篮子在田里撒化肥。 凤娇走到了田埂上她二话不说,就脱掉鞋袜,卷起裤筒就下田走到妈妈跟前,她接过妈妈手胳膊上的竹篮子,对妈妈说:“妈,你到田埂上歇歇,我撒化肥,歇一会儿了,你回去做晌饭,我看凤启哥在给咱耙田,咱总得管他一顿饭……” 这时,东边传来一声喊叫:“都来帮帮忙,陈天达的手扶翻车了……” 第182章 邻居翻车引起的邻里风波 凤娇顺着喊声扭脸往东一看,只见陈天达的手扶拖拉机的两个大铁轱轮子,和小尾轮三脚朝上,手扶拖拉机的大把在麦地里翘的老高。陈天达也不知道是被压在了手扶拖拉机底下了,还是被甩到一边去了不见踪影。 他妻子牛培英一边往那里跑着,一边大声的喊着邻居快来帮帮忙…… 凤娇还没有撒完一竹篮子化肥,就碰到了这事,她就对闫凤启说:“大哥,要不,你把老水牛卸套咱过去帮他把手扶拖拉机给弄上去。” 闫凤启“吁”了一声,老水牛就站在那里了,他从耙上下来,一边卸着牛蓑斗一边说道:“凤娇,这牛咋办呢,放在田埂上没人看着,恐怕它乱跑吃麦呀。” 凤娇挎着竹篮子在泥巴田里往田埂上走着,她就把妈妈喊过来放牛。 此时,凤娇也顾不上洗脚穿鞋,打着泥巴赤脚就向翻车的那里跑去。 听到牛培英喊声的邻居们,也纷纷的往陈天达那里跑着…… 凤娇跑到这里一看,陈天达还半躺半坐在麦地里发呆,看他惊魂未定的样子,一定是被刚才翻车时吓的不轻。 陈天达还算是幸运的,就在手扶拖拉机翻车的那一刻,车把向下侧翻的惯性把他甩出去了,不然的话他如果被压在手扶拖拉机下面,不死也伤。 此时的小麦已经在亮杆黄梢了,再有十天八天的就可以开镰收割了。 陆续赶过来的邻居看到这景象,既担心陈天达的手扶拖拉被摔的什么样子,也心疼被手扶拖拉机砸倒的一大片即将成熟的小麦。 最让人头疼的是拖拉机翻车的地方是一个大陡坎子。要想从这个坎子这里,把手扶拖拉机硬抬上去肯定是不可能的,拖拉机如果能从其他地方开上去的话,又不少得压毁小麦…… 牛死不看口了,把车弄上去才是最要紧的…… 人们一看这块小麦是陈天雄的,心想:他跟陈天达是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弟兄,毁坏多少小麦是他们自家屋的家事也好解决。 凤娇走到翻车那里,她看陈天达还坐在地里,她以为机器砸住他了,她也顾不上地埂子上的灌木和藤草,打着赤脚从大地埂上慢慢的下到麦地里。 她走到陈天达跟前问道:“表叔,你人没啥事?” 陈天达抬头看看关切也掩饰不住秀气的凤娇,他没有说话…… 凤娇看着陈天达的气色还不像受伤的样子,她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行。 凤娇看陈天达的车轱轮子不是皮的,她就问道:“表叔,你的轱轮子咋是铁的呀?” 陈天达看着凤娇隆起前胸,他浅浅的笑说:“那是防滑轮在水田里干活用的。” 随后,凤娇又对陈天达说:“我们都不懂拖拉机咋法开的,你就跟我们咋法弄,大家帮你搭伙把拖拉机给你弄上去。” 说着,她就伸手去拉陈天达。 陈天达伸手抓住凤娇纤细柔软的右手,他缓缓的站起身来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凤娇下意识的把手往怀里抽了一下,陈天达才松开握着凤娇的右手。 一丝尴尬略过心头之后,陈天达来到胩朝天的手扶拖拉机旁边,他看看被撞瘪了的油箱和淌了一地的柴油和水,他心疼的心包子直跳…… 牛培英看着被摔的不像样的手扶拖拉机,她也心疼的心里滴血。 只见她埋怨陈天达道:“叫你用牛耙田,你非要逞能用手扶拖拉机耙,好像是你买个手扶拖拉有多了不起的似的,得回你没有那个熊本事开,这下好了,才买了几天,你就把它摔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要呢。” 陈天达看着来救援的邻居,他心想这些人表面上是来救援的,心里肯定都在看他的笑话…… 他今天看着田冲里,从上到下村子里的邻居基本都在整白田,那些整白田的邻居都是在用老水牛耙田,如果他开着手扶在田里飞快的耙着白田,那该是多么壮观的一副景象啊…… 没想到走到半路上,新买不久的手扶拖拉机就被摔瘪了,他心里本来就心疼的想发焦,被他老婆这么一骂,他再也忍不住了,他站在麦地里瞪着眼睛骂道:“你嘟噜个雄耶,早知道懒尿,就不睡瞌睡了。都怨闫德成这个雄货,馋地馋的跟命样的,把地埂子挖窄了,多宽的路埂子连个猫都快走不下了,不是他挖地埂子,我的手扶也翻不了车了。” 他骂闫德成的这番话正好被看热闹的闫德成听到了,闫德成也因为这条地埂子窝了一肚子的火气。 他也不管陈天达此时翻车的心情是什么滋味了,他就对着麦地里的陈天达吼骂道:“陈天达,你的眼睛被x糊着了,你去找你死弟的事儿,要不是陈奉礼把我的地埂子脚掏的那么狠,我的地埂子咋能垮的只有这么窄了。你觉得我好说话是,想找我的事,你上来看看我这边的老地埂子还是老路连动都没动。” 陈天雄正拄着拐杖在稻场垛头上看几个邻居打扑克,他听有人咋呼说陈天达的手扶拖拉机翻到麦地里了,他有一块麦地就在路边上,他就害怕拖拉机翻到他麦地里去了。 当他拄着拐杖拖着假肢来到这里一看,手扶拖拉机果然翻到他麦地里了,还把他的小麦砸倒了一大片,等会儿再弄车了,不知道还得毁坏多少小麦呢,他心里也有他这个天达哥的气…… 他一听闫德成扯上他父亲了,他就气愤的怼闫德成道:“闫德成,你哪只眼睛看着我父亲掏你的田埂子了?他掏你地埂子的时候你搞哪去了?当时搞啥去了?明明是你把地埂边开成地了,你还反咬我们一口。陈天达今个如果摔的有个三长两短了你得负责,他的手扶拖拉如果摔坏了你还得赔他呢……” 闫德成一听陈天雄把翻车的事情赖到头上了,还要他赔偿陈天达的损失,他也气愤回怼陈天雄道:“他翻瞎巴活该,关我吊事!走不下手扶他要走,他眼睛瞎了。陈天雄,你这个断腿骡子如果把我气死了,你还得埋我呢。” 凤娇看着陈天柱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拖着假肢,要去找闫德成的事…… 她一看情况不妙,真害怕出事了,她站在麦地里对着陈天雄说道:“好了,陈天雄,你下来看看这一趟子的田埂子脚,被你父亲用铁锹起田沟往里面掏的跟防空洞样的,一下大雨说不定又要垮下来了。不相信的话让你的天达哥看看,是不是冤枉你父亲了。他把地埂子挖垮了,砸住你的麦了你也不亏! 不过,现在说啥也晚了,先把拖拉机给他搭伙弄起来再说。天达叔的机器也摔坏了,压麦的事你们商议着来,你们是亲的,到时候让天达叔多少赔你一点小麦算了,忙天四月的,也别因为这事再吵架了。“ 陈天雄也没想到平常看着像小绵羊似的凤娇今天不知道哪来恁大的火气,还直呼他的名字,还说地埂子就是他父亲掏的,砸他的麦了不亏…… 他想发怒,但他想到我去年捞他,还给他买车票,管他饭吃的事情……还帮他那么多事情,他强忍着怒气就没有再说啥了。 牛培英想着自己的手扶翻车了还得靠邻居帮她搭伙弄上来,她也不敢得罪邻居们,所以,她就对陈天雄说道:“老二,凤娇说的对,不管什么原因,我们的手扶给砸坏了是我们的事情,等会儿我们把手扶弄上去了,看看赔你多少小麦,我是不会赖账的。” 在场的邻居们听着牛培英说的话还算敞亮,都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阵子后,就不再争吵了,大家都讨论着怎样既快又轻松的把手扶拖拉机给弄上去…… 村子里壮实一些的劳力不是在我窑厂的干活,就是在给苏发友处理屋面,在场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上年纪人,他们都没有开过手扶,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在场的男人还数闫凤启年轻一些,但他看陈天达没有放话怎样弄,他也不敢指挥邻居们硬掀,害怕哪个地方弄坏了落个抱怨。大家都在等着陈天达指挥怎样弄。 但陈天达心疼车,这也不让邻居搬,那也不让邻居扛的…… 凤娇见陈天达抱着葫芦不开瓢,她就笑着说:“表叔,这手扶是铁疙瘩,又不是屁掺豆腐渣做的,怎样不能掀呢,咱们都使劲把手扶掀过来再说,不然的话你就是站在这里研究一天它也上不去。” 闫凤启也说:“就是的,不试你怎么知道呢,咱们都站在这边往那边掀下试试。” 在众人的坚持下,陈天达才同意硬掀。 这些老弱病残的邻居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是把手扶刚刚掀离了地面,还是没有把手扶掀过来…… 这时,王楠推了一下凤娇说:“凤娇,你的脚怎么冒血了。”凤娇这才觉得脚板子有点疼疼的,她也不知道啥时候被地埂子上的树茬子给戳破了。 随即,凤娇就吐了几口吐沫把伤口那里洗洗,又用手指甲剔点牙花子抹在伤口上,她笑着说:“自己的吐沫是消毒的……” 闫凤启见状就对凤娇说:“你回去把脚洗洗用布包一下,这手扶一时半会儿的也弄不上来,等会儿窑厂里人回来了,喊几个棒劳力就给他掀起来了,我先去把你的那块田给你耙好。” 凤娇笑着说:“谢谢你了大哥,现在忙天四月的,你的活也忙的很,还来帮我干活,我妈做着晌饭了,等会儿在我家里吃晌饭。” 闫凤启说:“我在看水,看你妈妈耙田转弯掂耙时,掂不动,我就替她耙了两遍,那块田已经耙好了,化肥撒进去用空耙趟一遍,把化肥逛荡开就可以了。” 凤娇看着一动也不动的手扶,她对陈天达说:“表叔,我们先去干活了,要不你到街上去喊梁群过来给你弄,就是帮你掀过来了,你看这四周那么难走,你也不一定能开得上去。” 陈天达点点头“嗯”了一声,就没说什么了…… 牛培英看着一瘸一拐的凤娇,她走了几步撵上凤娇对她说:“凤娇,为了帮我们弄手扶拖拉机把你的脚都弄破了,你到街上去包扎包扎,到时候我给你出药费。” 凤娇看着慈眉善目的牛培英笑着说:“没事的表婶,只戳了一个小口子,我的肉没有那么金贵,过两天就好了。” 帮忙的邻居见凤娇和闫凤启走了,他们也都离开现场。 陈天达看邻居都走了,他就让牛培英在这里看着手扶,他到街上去请他女婿来给他弄车。 陈天达走到街上的时候,梁群跟陈少萍正在三岔路口那里,整理着他今天上午收的粮食和油菜籽。 陈少萍见父亲沮丧着脸来了,她就问父亲家里出啥事了。 陈天达就把手扶拖拉机翻车的事情跟女儿说了。 陈少萍听后,就对梁群说:“咱爸的手扶翻到麦地里了,你去给他弄起来,我在这里看着粮食。” 梁群简单的问了一下情况后,他就开着他的手扶拖拉机拉岳父向大闫塆走去。 路上,陈天达问梁群:“梁群,你跟我问的咋样啊,老刚他们同意我跟他们一起拉沙吗?我的拖斗你也给我问好没有?” 梁群说:“爸,你都4、50岁了,开手扶拖拉机跑运输装车卸车,就怕你受不了,再说,用手扶拖拉机拉沙拉砖,它上坎下坡,也不安全,哪有你磨豆腐赚钱稳当呢。” 陈天达说:“我花几千块钱买个手扶不让它给我挣钱,我买它搞啥呢。再说豆腐店你妈跟你爷爷和妹妹都能磨了,我拉沙磨豆腐两不误。你看余国勇搞多少东西,猪娃儿行、窑厂、楼板厂、小吃店,还在卖摩托车,他就不害怕吃多了嚼不烂。” 梁群减小油门放慢速度对岳父说道:“爸,不是少萍说你呢,我说你可别生气。你怎么总是跟国勇比呢,他比你年轻是一,别看你磨半辈子豆腐了,真轮头脑你真不如国勇,连我都没有他看的远。 你看他搞的那些东西,他跟凤娇只是挂个名,啥事都是人家在给他干,窑厂他跟凤娇基本没有动啥手的,都是苏发友和郭师傅在给他打理。 预制厂也是双凤和殷师傅帮他干的,小吃店有红霞给他帮忙,不得不服,人家国勇和凤娇就会用人,知人善用,能让人死心塌地的跟他干活。 他之所以人缘好,就是他两口子都会为人处世,不跟人家斤斤计较,待人待事能让你心服口服。所以,他再有几样东西也可以干得过来。 他就像咱们种地一样广种薄收,他的样数多了,一样他赚一点钱,加在一起他赚的钱就多了。 所以,少萍说你是对的,以后别跟国勇对着干了,其实,我看国勇和凤娇对你还是挺尊重的,你跟爷爷都那样对他了,人家还不计前嫌,一直买你的豆腐,我看他两个不是那种坑怼人的人。” 陈天达听着女婿的这番话,他在心里想着:女儿和女婿咋都向着余国勇和闫凤娇呢。指望他们给我出气报仇,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他收走我的北大塘,夺走我的队长,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陈天达见女婿不向着他说话,他也就不再什么了,手扶拖拉机拉着马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咣咣当当的奔跑着,陈天达蹲在马车上被颠簸的一蹦一蹦的,如果不是他两手紧紧抓住车上的小把,他也被颠簸下来了。 这时,在窑厂里上班的邻居都下班了,他们说说笑笑的往村子里走去。 邻居们看着梁群开着手扶拖拉机进村,以为是陈天达领着他来收东西的。 陈天达蹲在马车上,他看陈天龙、苏发友和陈天清他们在后面走过来了,他就让梁群停下手扶等他们一会儿,他让想请他们几个过去搭伙把手扶给他弄起来。 梁群在东路做生意,他对东路的人都很客气,他看陈天龙他们走过来了,他连忙从手扶上跳下来了,他掏出香烟给陈天龙他们散了一遍后,他笑着说:“大爹,我爸的手扶翻在麦地里了,想耽误你们的一会儿时间,帮他掀过来可以吗?” 陈天达也笑着对他们说:“你们把我的手扶帮忙弄上来了,今年麦上打麦,我给你们算便宜点。” 陈天达虽说是在求人,但他说的话却意味深长…… 陈天龙他们知道陈天达是个见利忘义的家伙,也不相信他的许诺,只是出于同情想帮他一下,于是,他们就问道:“手扶翻在那哪里了?走,领我们过去看看。” 梁群把手扶拖拉停在村子里的路边上,他们就跟着陈天达来到翻车的地方。 梁群跳到了麦地里,他围着手扶转了一圈,然后他把吊耙从手扶上卸下来搬到了一边,他拿着撅头对着地埂上刨了一个小坑,然后他让陈天龙他们一起使劲,对着翻车的那个地方使劲的掀车。 他们几个喊着“一二三……”手扶拖拉没费多大的劲就给掀过来了。 陈天达骄傲的看着聪明的女婿,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随即,他就问道:“梁群,手扶拖拉机还能用吗?” 梁群看看机器说:“没事的还可以用,就是得加油加水。” 梁群说着就摇响了机器…… 陈天达一看机头虽然摔瘪了,但机器还能用,他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地了。 随即梁群就问岳父耙哪个地方的白田。 陈天达用手往南指指说:“准备去耙五斗田。” 陈天龙他们几个把手扶掀过来之后就回家了。 梁群跟他们客气的致谢后,他顺着这个麦地转了一圈,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上车位置。 随后,梁群开着手扶拖拉机就向南边地埂走去。 快上地埂子的时候,陈天雄在那里挡住了梁群。 梁群就笑着问道:“二爹,这块是你的小麦是?你说要多少小麦,我让我爸给你。” 陈天雄说:“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让你爸赔我200斤小麦。” 梁群笑着说:“好,我跟我爸说,他要不赔,我赔你。” 陈天雄说:“梁群,我就请你要200斤麦了。” 梁群点点头说“:可以……”说着他就准备加油门往上冲坎。 陈天达站在一边心想:“老二这货仗着自己残疾了,一点也不讲了,压了一点麦他还真叫我赔他呢。” 想到这里他就对陈天雄说:“老二,这压倒的麦我已经赔你了,到时候我可来割那些被压倒的小麦哈。” 陈天雄一听陈天达要来割麦,他心想这个小哥看起来一点也不讲了,到时候还来割倒麦,他就生气的说道:“要割你就现在割,还不能踩着我的好麦了,小麦黄了你就不能来割了,因为小麦又消耗了地里的化肥了。” 梁群见他两个在那里争论着什么,他就停下手扶下来问岳父在争论什么。 当梁硕群知道他们争论的原因后,他就笑着说岳父:“爸,你怎么跟一个二货争个高上二下呢,传出去也不好听呀,赔就赔了,还要那些倒麦干啥呢。” 梁群把手扶开到路上后,他就让岳父领着他去看那块白田能不能下手扶。 陈天达把梁群领到五斗田那里去了之后,梁群把鞋子一脱,卷起裤子就下到田里,他顺着田埂的上半拉走了两趟后就上来对岳父说:“爸,这块田太塌了不能下手扶,容易陷进去,只能用牛耙了。” 陈天达听女婿说田塌不能耙,他只有让梁群把手扶拖拉车给他开回去了。 回到家里,梁群开着他手扶拖拉机就要回家,他岳父岳母就留他在这里吃了晌饭再回去,梁群惦记陈少萍还在那里看着粮食,他坚持要走。 岳母就对梁群说:“你在这里吃饭,我去给小萍送饭吃。” 岳母给梁群他们盛好饭菜后,她就给陈少萍送饭去了。 …… 再说,闫凤启和凤娇离开陈天达翻车的那块麦地后,他又给凤娇平田去了,因为凤娇的脚戳破了,闫凤启就不让她撒化肥了。 他一个人撒完化肥后,再套牛把田给我平好了,明天就可以栽秧了。 中午的时候,妈妈炒了两个菜,煮了两碗汤菜,简单的招待了闫凤启和郭师傅。 郭师傅从窑厂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出猪圈,喂猪。做完这些事情后,妈妈如果没有做好饭,他就会帮妈妈烧烧锅或是扫扫院子,哄哄两个孩子……总之,他啥时候也不会坐在那里等着吃饭。 今天闫凤启帮我平田了,为了表示感谢,凤娇让妈妈做饭招待一下。 因为是农忙,闫凤启只喝了两杯酒,他就没有再喝了,郭师傅因为看火装窑,他更是滴酒未沾。 闫凤启和郭师傅吃了晌饭他们就走了,凤娇帮妈妈洗了碗筷后,她就到堂屋里喂两个孩去了。 妈妈收拾完了厨房,她到堂屋后,凤娇就对妈妈说:“妈,今天我到窑厂里给工人发工资,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郭师傅就是不要他的工资,他让我把他的工资放在我那里。我说到过年的时候给他发个总的,他却说他过年也不回家,就在咱这过年。他老家也有兄弟和侄子,不知道他因为啥不回去。” 妈妈听了之后,想了良久,她对凤娇嘱咐道:“丫头,这话你别给你爸说,他知道了又该胡思乱想了,马上就到割麦栽秧两头忙的时候了,我不想让你爸给郭师傅甩脸子,忙时候,咱屋里的活,的确需要郭师傅帮衬一下……” 第183章 农忙时节的乡村烟火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领着洪老板他们买猪娃儿的商贩回到了小吃店里,因为最近农忙贩卖猪娃儿的商贩比之前少了一些。 洪老板那边来了四辆车,唐老板带来了两辆,其余的三辆是当地的猪娃儿贩子。 今天买够猪娃儿临回来的路上,我突发奇想的对洪老板和唐老板他们说:“两位老板,你今天的中午饭在我的小吃店里吃可以吗,你们在别处吃也是吃,在我这吃,我们还可以给你们做实惠点,这算是咱们的内部食堂,你看们看可以吗?” 洪老板和唐老板他们听后高兴的说道:“我们早就有这个想法,之前也跟你提了下的,你说忙不过来就错过去了,等会回去了你就让弟妹做饭,我们的钱给谁也是给,再说咱们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事情定下来之后,洪老板他们就开足了马力跟在我的摩托车后面向街上驶来。 红霞在摩托车店里看店,她看我领着猪娃商贩回来了,她高兴的迎了出来。 我没看到凤娇就问红霞:“凤娇今天到窑厂算账发工资晌午回来了没有?” 红霞说:“凤娇还没有回来,可能家里的农活忙,她发完工资回家干活去了。” 随即,我就对她说:“红霞咱又接了一个小生意,你做不做呢。” 红霞一听又来了一个生意,她就高兴的问我是什么生意。 我对她说:“从今天起,洪老板他们这些商贩,就在咱小吃店里吃晌饭,他们有16、7个人呢。做饭的时候你做实惠些,再算一下成本,咱们多少赚一点就可以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看怎么样呢。” 红霞听了之后毫不犹豫的说道:“别人开饭馆还怕没人去吃饭呢,咱既然有了吃饭的顾客,咋不做饭呢,我现在就去准备。可是今天没有买菜,给他们炒几个菜,下点面条吃,你去问问看他们吃面条不。” 看着红霞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就走到小吃店里对洪老板他们说:“今天没有准备,仓促上阵,咱就炒几个菜下点面条吃行吗?” 洪老板他们连声说:可以可以……,然后他们在小吃店里打着扑克,喝着开水,我跟红霞就到厨房里准备做饭去了。 到了厨房,红霞火辣辣的看着我,有几次她想亲吻我,我怕被那些商贩看到了不好,我就刻意的回避着她。 红霞也理解我的难处,她就笑着说:“放心,我知道分寸,看把你吓的……” 我笑着说她:“你理解就好,千万不要生气,传出了影响不好,再说我也是个脸朝外混的人呢,有些事不能搞太明了……” 红霞对我莞尔一笑,就准备菜去了。她东拼西凑的对付够六个菜后,就开始洗菜切菜了,我就拌面压着面条儿。 我跟红霞忙碌了半个多小时,就做好了面条。 洪老板他们吃着饭时,不停的夸赞红霞炒的菜可口、我们做的葱花面条好吃…… 今天连同我和齐同心一共是19个人吃饭,吃完饭算账时,洪老板他们问我多少钱。 我不好意思收钱,就笑着对他说:“我只是个干活的,做饭用多少东西红霞知道。” 随即,我就把红霞喊过来对她说:“红霞,你看看洪老板他们这顿饭收多少饭钱呢。” 红霞看看洪老板和唐老板他们,支支吾吾的说道“:洪老板,你……你们一个人给我二块五毛钱,多吗?” 洪老板看着身材丰满的红霞,笑着说:“让弟妹辛苦了,我们一个人给你三块算了。” 随即,洪老板对唐老板说:“老唐,还是老规矩,你付你的人的,我付我带的人的,老板和小齐的,咱俩一人付一个,这样付钱可以吗?” 老唐连声说:可以、可以…… 他们一共付了60块钱,剩下的3块洪老板就不让找了。 洪老板他们临走的时候,让我给他们买的猪娃儿点点数,最后我让他们70多块钱的行费钱。 洪老板他们笑着说:“搞来搞去,余老板等于是没有收我们的饭钱……” 洪老板他们走后,齐同心也把他收的行费钱递我了,他说家里忙,他得回去栽秧。 红霞看人都走完了,小吃店里只剩下我俩了,她就把那60块钱递给我道:“给你,这60块钱你拿着。” 我看着含情脉脉的红霞,轻声的问她:“这60块钱你估计得用多少本钱呢?” 红霞算了一下说:“连菜带面和煤之类的东西得用25块钱的本钱。” 我点点头说:“也就是说这顿饭赚了35块钱。你把这60放在热干面的钱里面,等凤娇回来你们再分。” 红霞说:“好,你回去了跟凤娇说一下。” 随即,她又让我把衣服换下来,她给我洗洗…… 当我穿着换好的衣服,拿着换下来的脏衣服从堂屋来到小吃店的时候,红霞看着潇洒帅气的我,笑着说:“国勇,真俊,你是回去栽秧吗?” 我对她说:“凤娇现在还没回到小吃店里,家里可能是太忙了,我得回去看看,有人来买摩托车了,你给他说下价钱就可以了。” 红霞站在小吃店的门口,她喜笑颜开的看着我骑着摩托车一路向东跑去。 走到预制厂那里的时候,我骑着摩托车拐进了预制厂里,郭建国在和双凤在整理他们上午收回来的废品,她父亲坐在棚子里看着女儿和女婿摆弄着东西。 双凤看我过来了,她就放下手里的活迎了过来,她对我说:“国勇哥,闫凤启今天拉走了45块楼板,还没有给钱,他说他给你说过的是吗?” “他跟你大姐说过,当时我也听到了,别的没人赊账。” “闫凤良的老婆昨天在村子碰到我,她给我说她想在麦收后盖平房,手里的钱不够买楼板的,他说给点现钱,多少再欠咱一点,我对她说我不当家让她问你和凤娇姐。” 看着双凤单纯可爱的样子,我笑着对她说:“双凤,你越学越机灵了,以后对人说话就得学会拐个弯了。凡是来赊账的熟人你就说你不当家,把人推到我这来,我呢也同样把赊账的熟人推到你那里去。等咱的预制厂回本了再往外赊点账没事,现在咱还一边卖楼板,一边得用这钱来周转。” 双凤说:“我也知道是这个道理。” 随后,我就走到殷师傅他们打楼板的那里,我看到又打了半场子的楼板了,就问殷师傅:“咱们卖出去的楼板怎么样,没有出现不好的情况?” 殷师傅笑着说:“放心余老板,咱们楼板的质量好的很,没有一个说不好的,我们把这场楼板打满了,放几天假,栽秧割麦可以吗?” 我看看的确没有场地打楼板了,就对他说:“楼板卖的供不应求,你们不能放假长了,赶赶忙,放个6、7天的假不就差不多了。” 殷师傅说:“我就准备放5天假,到时候谁的活干不完了,轮着请假干,也不能让预制厂里停工。” 跟殷师傅安排好了放假的事情后,我又来到陈天保跟前问他:“天保,大江在新阳学修摩托车的技术,你别看暂时没钱,手艺学会了他就能挣钱了。你手里现在有买化肥的钱吗?没有的话我给借点。” 陈天保停下手里的活,他用手挠着头皮说,栽秧的化肥我一点也没买,想等这预制厂里发工资了再买,看着可能耽误事。可我欠你的钱还没还,咋好意思再向你借钱呢。” 一听他手里没钱,他又不好意思张嘴,我就对双凤说:“双凤,我带的钱不够,你手里有收的有货款吗?有的话先给他借4、500,让他先把化肥买回来。” 双凤说:“有,这两天又卖了300多块楼板,收了8000多的货款,我准备晚上送给凤娇姐的。” “那好,你先给他借500,把账记好,晚上我跟凤娇从这里再拿钱。” 双凤就到卧室里给陈天保拿钱去了。 我到双凤的父亲那里给他打了一下招呼,随即我又问郭建国今年收废品的生意怎么样,建国笑着说:“还算差不多,就是穿不到干净的衣服,整天身上搞的脏兮兮的。” 我笑着说:“都是一样的,我的衣服上搞的也有猪屎猪尿,穿着干净净的衣服能挣钱,咱没有那个本事呢。” 我跟郭建国简单的聊了几句后,骑着摩托车就来到了窑厂里。 看着一派繁忙的窑厂和一垄垄的砖坯子,我心情激动的难以言表…… 闫学功、闫学成和闫学铭他弟兄三个在出窑和往窑厂拉砖坯子,看着他们身上和脸上落满了灰白色的窑灰…… 我走到他们跟前问他们工资发了没有,闫学功说:凤娇今上午来发的工资,我让他们干干歇歇,他们说:砖头烧的供不上卖,烧好一点就出一点。 我对他们说:“烧的供不上卖,也得把砖头烧透……” 郭师傅和苏发友看我过来了,他们也走过来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对他们说:有你们两个在窑厂里,我非常放心,现在就是来看看生产情况。 我们来到砖机旁边,陈天龙对我说:“国勇,跟你商量个事,栽白田秧凑凑合合的不放假可以,但停几天割麦了肯定得放几天假,不能把麦怄到地里了。” 我看着那些干活的邻居们笑着说:“不用你们说的,割麦肯定得放假,不过,不能放太时间长了,楼板厂里殷师傅计划放5天,咱们也放5天行吗,我跟凤娇都是夜晚割麦白天捆。” 陈天龙看看那些做砖坯的邻居说:“咱队的田地多,放5天恐怕不行,就放7、8天。” 我想想陈天龙说的也是实际事,就笑着说:“到时候看情况,不过,砖坯子一定得盖好,小心老天爷下雨把砖坯子淋坏了。” 我在窑厂里转了一圈后,看看一切都很正常,骑着摩托车就回去了。 到了家里,我看爸爸在堂屋里看着两个孩子在地上的席子上爬着玩。 我高兴的说道:“这两个小家伙长的挺快的会在地上爬了……” 爸爸笑着说:“是鸡蛋也快摸明了,还挺快呢……” 说着,我一手抱起一个孩子,在他们流着鼻涕的脸蛋上亲吻着,孩子的脸蛋被胡子扎的一个劲的往后仰。 这时,凤娇瘸着腿回来了,我一看她这个样子,连忙抱着孩子迎上前去问道:“凤娇,你的腿怎么瘸了?” 凤娇见我关心急切的样子,她不以为然的笑着说:“看你大惊小怪的,我的右脚被树杈给戳破了,没事的。” 凤娇接过闫根在他的脸蛋上一番亲吻后,亲昵的说道:“饿了,乖,妈妈就是回来喂你们的。” 凤娇看我回来了,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温柔的问道:“你啥时候回来的呀?” 我用手抚摸着她受伤的脚说:“我从预制厂里和窑厂里转了一圈刚刚回来,来,我看看你的脚戳的啥样,咋戳破的呀,脚都戳破了还不休息,咋还在田里干呢,要不要包扎包扎。” 凤娇说不用包扎的,接着她就给我讲起了她脚戳破的原因…… 听了之后,我笑着说:“陈天达就是想炫耀一下他买个手扶拖拉机能耙田犁地,没想到一家伙给他碰瘪了。这货心术不正,到时候打麦了,还真得小心他坑怼人。” 凤娇听后疑惑的问道:“打个场呗咋坑怼人呢,无非他不给咱打干净呗。” “打不干净咱让他多打一遍,他肯定愿意,他是轮时间算钱的,你多打一遍他可以多赚点打场钱,就怕他让你把小麦捆子抖开了,他跑去给别人打场去了,这一点不得不防。” 凤娇听了我说的这些后,她对我说:“要不,咱也买一辆手扶,他父子两个一肚子坏水,说不定他真干出这事了。” 我笑着说:“没事的,他真做那事了,咱随时就到清港镇买一辆手扶回来,要不提前跟老刚说下,请他来咱队里打麦也是一样的。” 随即,我又对凤娇嘱咐道:“这话你先别在外面说,咱心里有数就行了。” 凤娇喂饱两个孩子后,她对爸爸说:“爸,这两小孩儿你让他们在夹椅里坐坐,然后再抱下来爬爬,你别老是叫他们在地上爬。” 看着爸爸为难的样子,我就对她说:“爸爸身体不方便,他没法弯腰抱孩子的,咱们勤回来看孩子就可以。” 凤娇把孩子弄好后,我看她脚戳破了,就让她在家里做饭。 凤娇笑着说:“老百姓在水田干活,脚不是被碗茬子割了,就是被树棍子戳破了,这都是正常现象,哪有那么金贵呀,脚板子的皮厚长的也快。” 临走的时候,凤娇又对爸爸说:“爸,我妈给牛割草回来了,你对她说今晚上做我跟国勇的饭,我俩在家里吃饭,吃了晚饭,还得到秧底里薅秧,不摸黑薅点秧头出来,明天连薅秧带栽秧太耽误事了。” 走在路上我对凤娇说:“我今天又揽了一个生意,就是给洪老板他们做晌饭吃。” 凤娇听后她喜忧参半的说道:“生意是个好生意,可咱们怎么能忙得过来呢?” “他们吃晌饭一般是在下午两点多,买够猪娃后才回来吃饭,这正好是个空余时间,今天他们就在咱这里吃的饭,红霞炒了六个菜,我压的面条,他们一共是17个人吃饭,给了60块钱,红霞说这顿饭除了本钱可以赚35多钱。” 凤娇一听今天就已经开业了,她就问我:“当家的,你给他们做饭的事情怎么没给我说呢?” 听着凤娇有些见怪的意思,我就给她解释道:“我今天也是临时起意的,之前洪老板他们也提过,不过我没当回事。今天在路上洪老板说,他们在哪里吃晌饭的事情时,我才想到让他们在咱这吃饭的事情的。 红霞吃了晌饭那一会儿没啥活干,正好可以给他们做饭吃,咱多挣10块是10块,总比不挣强。” 凤娇听后笑着说:“你就是害怕红霞闲着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挣10块是10块,10块钱也可以买几十斤大米的。” 我跟凤娇说着走着就来到了秧底里,村子里的邻居看我跟凤娇一路下田薅秧来了,也都开玩笑的说:看人家国勇和凤娇,真是装龙像龙,装虎相虎,那么多的生意还下田薅秧…… 凤娇笑着说:“你们还把我俩说晕了呢,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干啥讲啥,卖啥吆喝啥,生成是劳动人,啥时候都离不开干活……” 整个村子里的秧底都集中在这一片了,人们坐在秧马上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薅秧,好一派其乐融融的和睦景象。 “大姐,大哥……回来吃饭……”太阳落山的时候,秧底里传来了凤巧喊我们回家吃饭的声音。 凤娇连忙站起来大声的答应道:“听到了……” 接着我跟凤娇就上田埂洗脚。 这时,吴玉英问道:“凤娇,你们今天晚上摸秧头吗?” 凤娇笑着说:“肯定加夜班薅秧头呀,我跟国勇一人得摸100个秧头,谁的薅够了,谁就回家,我们已经讲好了。” 姚启红说:“你们薅100,我们也薅100,咱们在秧底里做伴。” 紧接着村子里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喊吃饭的声音…… 我跟凤娇回到屋里的时候,郭师傅正在出猪圈,我给他打声招呼后,就到厨房掂着猪食桶开始拌猪食了。 妈妈看我跟凤娇今天在家里吃晚饭,她高兴杀了一只老母鸡给我们吃。 妈妈知道我喜欢吃油馍她今天擀的是葱花面条,烙了三个油馍,还炖了一罐子老母鸡肉。 凤娇喂饱孩子后,我跟郭师傅也喂完猪了,我们一大家子人坐在堂屋里的八仙桌子上吃饭。 我们依然是让郭师傅坐在上席的位置上,我跟凤娇坐在桌子一侧,爸爸坐在另一侧,妈妈说她肯出去进来的弄东西方便些,她跟凤巧就坐在下席的位置上。 吃饭的时候妈妈和凤娇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她高兴的说好长时间,没跟我和凤娇在一起吃过饭了。 妈妈把两个鸡腿夹给我一个,夹给郭师傅一个,她笑着说:“你们两个是我们家里的功臣,这两个鸡腿你们一人一个。” 妈妈把鸡腿刚放到郭师傅的碗里,他就把鸡腿夹给凤巧,他笑着说:“我吃了半辈子了,啥东西都吃过了,这个鸡腿给凤巧吃,她好快快长大。” 我也把碗里的鸡腿夹给了凤娇,我笑着说:“妈,你说错了,咱家最大的功臣是凤娇,她一胎给我生了两个儿子,这个鸡腿应该奖给她吃。” 妈妈见我和郭师傅把鸡腿夹出来了,她又给我和郭师傅一人夹了两块鸡肉,她说爸爸道:“丫头她爸,你自己夹哈,我抱着孩子不方便……” 爸爸嘟囔道:“惊东不起……” 看着爸爸不悦的脸色,我连忙站起身来给他连夹了两块鸡肉,之后我跟郭师傅和凤娇、妈妈她们都夹了一块,我还给凤巧夹了两块鸡肉…… 吃饭的时候我对郭师傅说:“郭师傅,过几天割麦窑厂里放假,咱的窑厂是不是还要停火呢?” 郭师傅说:“没事的,咱存的砖坯子还可以烧个十天八天的,砖坯子供不上的时候,我压压火,每天少出点砖头等着砖坯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停火的,点一次火可不少浪费东西。” 凤娇也给郭师傅夹了两块鸡肉笑着说:“郭师傅,窑厂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郭师傅说:“你跟国勇请放心,你们就忙其他的事,窑厂的事情我比你们都会上心的。” 妈妈听后她瞪了爸爸一眼…… 吃了饭后,郭师傅拿着手电就到窑厂看火去了。 凤娇对妈妈说:“妈,我跟国勇到秧底里摸一会儿秧头再到街上去,你就在屋里慢慢的收拾。” 妈妈说她一会也要下田薅秧,凤娇坚决不让妈妈下田薅秧,要她在家里好好的哄着两个孩子。 我跟凤娇怕妈妈下田薅秧,就把过道门给锁住了。 我们到了秧底的时候,秧底里已经有了好几家邻居在薅秧的了。 这几家摸黑薅秧的邻居跟我们一样,也是事情很忙的农户,其中有陈天龙和刘玉珍两夫妻,他的砖机不能停工,他也只有摸黑薅秧了。 闫凤良两夫妻也在加班摸秧,他的建筑队不到割麦也是不放假,所以,他只有起早贪黑的薅秧头了…… 我跟凤娇下田不久,吴玉英跟陈天鹰也下田薅秧来了…… 阵风习习的春夜,配着此起彼伏的蛙鸣虫叫声,犹如演奏着一首首天籁之音和催眠曲,让人感到温馨和神秘。在繁星闪烁的夜空下,夜风轻拂着我们的脸颊,仿佛让人回到了美妙的童话世界里…… 我和凤娇跟田里的邻居们一边说着笑话,一边双手不停的薅着秧苗。 这时,我觉得右脚脖子那里,有点痒痒的、疼疼的,我用手一摸,是一条肉肉软软的蚂蝗在吸允着我的血液。我怕凤娇害怕,就没敢声张,我用手指甲使劲的把它拽离了我的脚脖子,然后往旁边猛的一甩…… 只听姚启红惊恐的喊叫道:“谁把蚂鳖杂子扔到我头上来了……” 第184章 我给邻居讲猫话儿之,收麦前夕 我在薅秧时,悄悄的把脚脖子上的蚂蝗拽下来往右边随手一甩,没想到蚂蝗正好落在了姚启红的头上了。 姚启红的秧底跟我的挨着了,正在说笑着薅秧的她,感觉头上落下来一个东西,她用手一摸是一个肉软软的蚂蝗。 她立刻就吓的惊叫起来,正在薅秧的邻居们一听有人把蚂鳖杂子扔到她头上了,都吓的站了起来,摸摸自己的腿上趴的有没有蚂蝗。 凤娇也害怕蚂蝗咬人吸血,她就坐在秧马上把两脚抬起来摸摸,一摸她腿上什么也没有,她就笑着说:“我知道大集体的时候,这块田里的蚂鳖杂子多,这些年用化肥栽秧蚂鳖杂子都被化肥水蛰死了。启红嫂真有幸,蚂鳖杂子能从水里跑到你头上去了,说明你的肉嫩,肉香,蚂鳖杂子专门吸你的好血。” 姚启红听到凤娇打趣和恭维,这才缓过神来,她笑着说:“肯定是国勇干的好事,他把你腿上的蚂鳖杂拽下来,随手一扔就落到我头上了,我感觉蚂鳖杂子就是从你们那方向扔过来的。” 见姚启红怀疑是我扔过去的了,我也就光明正大的承认了,我笑着对她说:“启红嫂,我真不是故意往你头上扔的,真故意我还不一定能扔的那么准呢,不相信的话,你把蚂鳖杂子拿来我再扔一遍试试……” 薅秧的邻居们被我这番幽默的玩笑,也引起了共鸣,有的邻居就在后面起哄道:“姚启红,你就把那个蚂鳖杂子拿给国勇让他再扔一遍试试……” 姚启红也知道大家是在捉弄她的,她也不可能在田里找到那个蚂鳖杂子了,她就笑着反击他们道:“你们谁想实验就过来找到那个蚂鳖,让国勇往你们身上扔下试试……”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笑的非常热闹…… 凤娇笑着说:“大家不说不笑不热闹,说说笑笑省得干活中瞌睡……” 看着摸黑薅秧的邻居们都说笑的非常热闹,我清了清喉咙对田里的邻居们说:“我给大家讲个猫话儿你们想听不想听?也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 吴玉英一听我要讲猫话儿,她就催促道:“我最喜欢听猫话儿了,是啥猫话儿了,国勇,赶快讲给我们听听。” 坐在她身边薅秧的陈天鹰也催促着我快点讲。 陈天鹰不会薅秧,也不会扎秧,天黑吴玉英没法教他薅秧、扎秧的,她就让陈天鹰薅秧她扎成秧把子。 陈天鹰薅秧就像薅草那样用两手大把大把的拽,有的秧不仅拽断了,而且还带的有大泥巴坨子,吴玉英说你薅的秧就像蚂蚁上树样的三齐子两短的,不仅扎秧不好扎,而且栽秧也难栽。 陈天鹰支支吾吾的说:“我16、7岁就到建筑队掂稀泥去了,没有干过啥农活的,根本不知道是咋法薅秧的……” 吴玉英嗔怪的说道:“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做,咱咋做。来,就像这样子薅秧的……“ 说着,她就抓住陈天鹰的手,手把手的教他怎样薅秧…… 陈天鹰觉得大嫂的手指细细的软软的…… 此时的凤娇,见我坐在秧马上准备给邻居们说讲猫话儿,她就笑着说我:“当家的,你嘴动手也动呀,不能光坐那说,手不薅秧啊。咱们可是说好的,谁的150个秧头薅够了,谁就回家,薅不够的话你就在秧底里睡瞌睡。” 姚启红接着她的话茬笑着说:“凤娇一会儿就坐地起价了,吃晚饭之前说是薅100个秧头,这会儿又涨到150了。你嘴上说的怪狠的,心里恨不得把国勇含在嘴里,他真在秧底里不回家,你还哭呢,一会儿见不到国勇,你就只管往街上看……” 凤娇被姚启红说的不好意思起来了,她嘟囔道:“我是想让他赶快从街上回来干活,我们都老夫老妻的了,哪有你们那么浪漫耶。” 吴玉英笑着说道:“凤娇,你跟国勇结婚才两三年,就说是老夫老妻的了,那德成叔他们结婚4、50年了,又该算啥号的夫妻呢。还是让国勇赶快讲猫话儿。” 听了吴玉英的催促,我又清了清喉咙讲道:从前有一个有钱的人家,老两口非常能干,节俭,对家的粮食和财物非常知道金贵。屋子里也攒了不少粮食和钱财,吃不完用不尽的。 到了儿孙那一辈了,他们看着屋里攒的陈粮摞新粮的,吃不完用不尽的,就开始大手大脚的挥霍甚至是浪费粮食了。他屋里的大米和白面,看着掌柜的儿孙如此的浪费和糟蹋她们,她们就非常痛心,大米和白面就想离开这个家庭。 大米和白面念其老掌柜非常金贵和重视她们的份上,也舍不得离开老掌柜的家,她们两个就商议着再试一次老掌柜的,看他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金贵她们。如果还像之前那样金贵她们,她们就继续留在老掌柜的家里,相反的话她们就都离开老掌柜。 于是,白面对大米说:“你先试,老掌柜的如果不搭理你,我再去试一次,他如果也不搭理我的话,咱俩就一路走。” 这天早上,老掌柜的起来的很早,他就打开大门准备上茅房。 他到了茅房一看,有一坨子大米干饭就在茅缸附近放着了,他就气愤的骂道:“这是哪个孽子怎么把干饭放到茅房里来了,真是不知道金贵粮食。” 说着,他就弯腰捡起那坨子干饭就填到嘴吃了一半,他把剩下的半坨子干饭又放在那个地方了。只听老掌柜的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行,得把儿子们喊来让他们搭伙吃了,一些不知道粮食金贵的败家子。” 于是,老掌柜的就气呼呼走到大门口,把他的儿子们都喊到茅房里来了。 老掌柜的用手指着那半坨子干饭对儿子们说:“我不管你们是谁把大米干饭扔到这的,那一半是我刚才吃的,你们弟兄几个把这半坨子干饭拿起来分着吃掉。你们这样糟蹋粮食,遇上不好的年成了,饿死你们这些不肖子孙……” 老掌柜的家教很严,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敢犟嘴的,大儿子弯腰拿起干饭坨子吃了一口,然后传给老二吃,直到老掌柜的几个儿子,把那坨子干饭吃完为止。 最后,掌柜的还狠狠教育了几个儿子,要他们要居安思危,任何时候都不能糟蹋粮食、浪费粮食…… 老掌柜的几个儿子也都认识到自己平时浪费粮食的错误,表示他们以后再也不敢糟蹋粮食了…… 说来也怪,自从老掌柜和他的几个儿子吃了那坨子大米干饭后,他们家里的大米白面就吃不舍了,吃着长着…… 邻居们听我讲的猫话儿吸引的入神入迷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得秧底里一阵阵“哗啦哗啦……”的洗秧的声音…… 这时,凤娇笑着说:“我小时候听爷爷给我讲的猫话儿,他说粮食和银子都长的有腿,他们都会跑,你越是勤劳能干,他们就越往你家里跑。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我没有看到粮食的腿长在哪里了,也没见过银子的腿……” 这时,陈天龙笑着说道:“凤娇,你爷爷说的没错,粮食和银子长的就是有腿,谁勤劳能干还有头脑,他们就会往谁家里跑,你们家里不正好是的吗,要钱有钱,要粮有粮。” 凤娇听陈天龙说着她了,她笑着对陈天龙说:“天龙叔,国勇就是讲个猫话儿,你咋又拿着我们开涮了,你家少兵和家馨在大城市里做生意,将来比谁都有钱……” 姚启红的嘴里“啧……啧……啧的对凤娇说道:“凤娇,我说你是嘴硬你还不相信,你还说让国勇睡秧底里呢,天龙还没有说他下,你就在后面护着他了……” 凤娇也被姚启红说的不好意思了,她小声的说道:“启红嫂就会抠人家的字眼子……” 这时,闫凤鼎笑着问我:“国勇,你的150个秧头还有多少没有薅够呢,你们如果摸的时间长了,明天不是还要起五更做小吃吗……” 闫凤鼎的话音刚落,姚启红就对他说道:“你别拿着人家国勇凤娇做小吃当借口,你想早点回去,你的150个秧头不薅够,你休想回家。” 看着闫凤鼎被妻子数落的没有了言语,我就笑着说:“凤鼎哥,咱俩薅秧的速度差不多,我跟凤娇我们两个薅够300个就不薅了,而不是每个人都得薅150。我估计凤娇薅的离200不远了,凤娇知道我薅秧慢,她是不会硬坑着我薅够150的。” 吴玉英笑着说:“看看人家国勇多会说话,听着就是舒服。” 凤娇笑着说:“好胳膊好腿,赶不上好嘴,好了,当家的你别薅了,去查查有多少秧头了,就像凤鼎哥说的那样咱明天还要起早做小吃,他也想跟咱一路回家呢。” 我扭脸看看身后排在田里的秧头,凤娇薅的比我多的有一半…… 看着凤娇两手飞快的薅着秧苗,一会儿就薅了一个秧头……我心里偷笑着:凤娇薅秧真快…… 我数了一遍秧头后高兴的说道:“凤娇薅了185个,我薅了120,我们的300个秧头薅够了,可以下班回家了。” 凤娇笑着说:“我知道你跟凤鼎哥一样,早就想回家了,赶快洗秧马回家。” 听着凤娇让我洗秧马回家,我就站起身来大声的对邻居们说道:“快下班了我再给大家讲一个偷秧苗吃大亏的猫话儿,你们听不听呢” 姚启红和王楠她们说:“国勇的猫话怪多的呢,再讲一个我们听听。” 我高兴的说:“好,我再给你们讲一偷秧吃哑巴亏的猫话儿:从前,村子里有一个很会算计的老农名叫老抠,邻居们都知道有钱买种,无钱买苗的道理,栽秧的时候都想多泡点稻种,多下点秧苗。这个老抠心疼的稻种,他就不下稻种,到了栽秧的时候要么他捡别人用不完的秧头,要么就是偷邻居的秧苗。 他接连两年都偷一户姓郝的秧苗,老郝比较好说话,他的秧苗被人偷偷的薅走之后,他也没有大吵大闹,他也怀疑是老抠偷的秧苗,问他两次老抠就是不承认。 第三年,老郝就悄悄的下了一片米秧,到了栽秧的季节,老郝就偷偷的在秧苗上撒了一些麦影壳子当着记号。 结果他的那片米秧苗还是被人偷走了,老郝怀疑秧苗就是老抠偷走的,他就悄悄的走到老抠的秧田里看看。 老郝一看老抠的秧苗上都粘的有麦影壳子,他就确定老抠又偷他的秧苗了。 到了6、7月间,别人的秧苗都长成水稻了,在打泡抽穗,可老抠偷栽的秧苗一直都不打泡抽穗。 他开始以为是稻种不同是晚稻,可是邻居的水稻都收割回家了,他的秧苗依然没有打泡抽穗。 有一次他忍不住的问老郝下的是啥稻种,怎么不打泡抽穗,老郝说我下的是米秧专门割着喂牛的,不知道被谁偷走了。 老抠也知道米秧就是大米下的秧苗,它是不结稻子的,等于他今年投入的人工和化肥,全都打了水漂,白干了一年…… 讲到这里,我就问大家:“老抠算计着省点稻种多做两碗干饭吃,结果他占小便宜,吃了大亏,你们说他亏不亏。老郝的做法虽然有点损,但他让老抠长了一辈子的教训……” 听到这里,邻居们都七嘴八舌的说:老抠想不劳而获他不亏…… …… 随后,我就对大家说:都回家休息,明天接着干,大季节农活不是一天两天干完的。” 凤娇也站起身来笑着跟邻居们告辞道:“你们再薅一会儿呀,我们先头里走了。” 薅秧的邻居们见我们要走,也都纷纷的站起身来说:不薅了回家休息…… 我和凤娇回到家里后,妈妈房间里还亮着灯了,凤娇要去喂两个孩子,妈妈笑着说:“你哪还有啥奶水呀,他俩我已经用奶粉喂饱了,你俩就在老屋里睡,明天起五更再到街上去做小吃。“ 我知道妈妈是想让我和凤娇在家里陪陪她们,凤娇说街上店里有摩托车,换洗的衣服也都在街上,她对妈妈说我们还是到街上去睡觉。 临走的时候,我跟凤娇特意的到我们卧室的床上躺了一会儿,回想着我们甜甜蜜蜜的日日夜夜…… 停了一会儿,我又对凤娇说:“小麦要不几天就可以割了,要不,咱们把白田都整出来,咱请人有两天不就可以把白田秧全都栽完了。” 凤娇点点头说:“请人栽秧也可以,明天下午咱多请几个人带着他们的牛,把咱们白田全都整好。后天再多请几个人栽秧,咱总共才6、7亩白田,多请几个人估计一天就栽完了。” 随即,我们又来到了妈妈的房间里,我对妈妈说:“妈,你看再有几天就要割麦了,我和凤娇准备请人请牛把咱的白田全部整好,后天多请几个人把咱的白田秧一天都给栽完。咱总共就那点白田,请10来个人,估计一天就可以全部栽完。你明早上先把人和牛问好,凤娇明天上午买菜回来做饭,你看怎么样呢?” 妈妈听后叹了一口气说:“好,请人就请人,谁叫咱们的事情那么的多呢。” 看着妈妈担心请人花钱的样子,凤娇就劝慰妈妈道:“妈,你不要担心除了房钱,没伙钱的,你就别担心种田的本钱了,把种子种进去,把庄稼收回来为止。” 妈妈说:“你们就看着办……” 我和凤娇跟妈妈安排好了明天的事情后,我又看看院子里的猪和牛没啥异样,就把摩托车推到了门口,我又跟爸爸交待了一些事情后,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就向小吃店里跑去。 到了小吃店里,红霞还没有睡觉,她在准备着明天的食材。 凤娇看着红霞已经准备好的食材,她感动的说道:“让你受累了红霞姐,你把明天的食材都准备好了,我和国勇在田里薅秧的时候,还操心着明天早餐的食材呢。” 红霞笑笑说:“也不算累,我就是小干着的,我没想到你们会在夜里摸秧头。” 凤娇笑着说:“我和国勇商议的准明天请人整田,后天请人一下子把白田秧都给栽完,这两天我们忙,小吃店的事情你就多受累了。” 红霞笑着说:“咱们之间就别再客气了,我去把今天卖的饭钱拿给你数数。” 红霞端着钱盒子出来对凤娇说:“凤娇,国勇给你说了,咱又接了给洪老板他们做晌饭的生意,这里面有60块钱就今天的晌饭钱。” 红霞说着就把钱倒在了地上。 趁她们两个数钱的时候,我到摩托车店里去看看,这两天只卖了三辆摩托,来买摩托车的基本都是赊账的,有的连一小半的钱也给不了,有的甚至是想全部赊账…… 这三辆摩托虽然不是全款卖出去的,但那几个欠账人都是很靠谱的熟人,对于那些没打过交道的熟人来赊账,我是不敢轻易的把摩托车赊给他们的,我也知道要账难…… 我锁好了摩托车的店门后,凤娇跟红霞已经算完帐了,凤娇对红霞说:“红霞姐,关于洪老板他的晌饭的钱,咱们暂时都算在早餐里面。你做一段时间后,看看需要多少成本,把晌饭的钱剔出来单算也行,饭你做,菜你买,赚的钱,你多少给点煤钱就可以了,我跟国勇不分你晌饭赚的钱。” 红霞听了之后,连声说道:“凤娇,你说的咱们的小吃店搞的跟两家似的,这样不中、不中,咱还是把晌饭拉到早餐里面一块算。” 看着坦荡无私的红霞,凤娇说:“红霞姐,那样的话你就吃亏了,晌饭我没时间做,基本都是靠你一个人做的。” 红霞笑着说:“凤娇,别说了,就这样,快到12点了,你跟国勇再洗漱洗漱恐怕要到12点多了,明天你们又要起五更。说句心里话,我和孩子以后还指望这个小吃店活下去呢,你可别再说其他的了……” 听到红霞说的如此伤感和卑微,我跟凤娇心里都很难受…… 我跟凤娇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了,我看看凤娇脚上的伤口正在慢慢的痊愈着…… …… 又是一阵清脆的闹铃声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我跟凤娇和红霞起床后,又将开启忙碌的早餐事情…… 我们刚开始忙碌早餐的时候,陈天鹰开着二五拖拉机亮着车灯就把吴玉英送来了。 凤娇看着陈天鹰,她笑着说:“天鹰,你开车送玉英就不怕浪费油呀。” 陈天鹰看着吴玉英笑着说:“人和钱比起来,钱哪有人重要呢,我正好下河拉沙,就顺便把她送来了。” 快上园集的时候,妈妈急匆匆的来到了小吃店里,雷心正今天也在小吃店里帮忙,他一看岳母风尘仆仆的来了,他就恭敬的问道:“妈,你怎么来那么早呢,你还没有吃饭,我让大姐给你烫碗面条吃。” 妈妈一看雷心正也在这里帮忙,她高兴的说道:“心正,你可别为你大姐的小吃店耽误你的正事呀,你先忙,我自己跟你大姐去说。” 雷心正微笑的看着妈妈自己到了厨房。 我正在厨房里打杂,见妈妈来到了厨房里,我先给她捡了几个包子吃,凤娇正在给客人烫热干面。她扭脸对妈妈说:“妈,你先等一下,我马上就给你烫饭吃。” 妈妈说:“我吃了饭来的,我就是来给你们说的我请好了六个邻居带着牛晚上给咱整田。丫头等会儿买点菜回来,晌午还得回家做饭,我现在还得赶快回去,你爸放牛去了,两个孩子还在屋里没有睡醒。” 妈妈说了之后,匆匆的就回家了…… …… 村子里的邻居也很热心帮忙,只要我们张张嘴,热心的邻居就是把自己的活压一天也来帮我们干活。 我的6、7亩白田秧,我们请了10个人的,结果那天一下来了10多个邻居,就连陈天达的妻子牛培英也来给我栽秧了,我和凤娇因为跟陈奉魁父子有隔阂,根本没请她,是她自己来的。 那一晚上,我跟凤娇做了三桌子好菜款待热心帮忙的邻居们。 我跟凤娇做事不仅大方,不拘小节,妈妈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村子里的邻居有的没有牛用,借我的老水用一套两套的,妈妈也不会让人家张嘴掉到地上,用她的话说就是两好搁一好…… 白田秧栽完后,紧接着就我又种了几亩白茬花生和玉米,这些活基本都是请人干的。 这天上午,我领着洪老板他们下乡买猪娃儿的时候,在一片麦地那里看着一个女在用算刀子戳麦。这种割麦的工具我还是小时候看到生产队里在用这东西割麦的,最近几年一直没见到有人用它戳麦。 我看那个大嫂戳麦的动作轻松自然,速度还快,我就走到她跟前学着戳了几下子试试。 刚开始的时候我不会用,那位大嫂就手把手的教我怎样戳麦,渐渐的我也学会了怎么用了。 那位大嫂说:“用算刀子戳麦快的很,一个人一上午可以戳3、4亩小麦……” 第185章 我说妻子是我的知音 听着大嫂说用算刀子戳麦那么快,我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回家也买一个,按照她说的速度,我那几亩地的小麦有两三天就戳完了。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和齐同心兵分两路,领着洪老板和唐老板他们都买够了猪娃,按照约定我们都回到了小吃店里汇合吃饭。 因为我的白田秧栽完了,春茬花生和玉米也种到地里了,小麦还不算太黄,暂时可以歇息个一两天。 所以,凤娇忙完小吃店的生意后她不准备回老塆了,她就到街上去买点菜回来准备着给洪老板他们做晌饭用。 她在买菜的时候,看到爷爷的木匠摊位旁边有一个卖算戳子的中年男子,只见这个男人的身后摞着几个用竹篾子编织的算戳子,前面还放着几个算刀。听口音男子说话有点侉侉的,像是河北那边过来的。 凤娇看着几个老农蹲在那里选着算戳子和算刀,凤娇也知道这是割麦用的,她记得生产队的时候一个男劳力用这算戳在前面戳麦,另一个男劳力推着一个大网簸子跟在后面装麦。 这个网簸是个圆的,就像碾盘那么大小,网簸的底子就是用麻绳织成的小眼网子,在网簸的下面安装的有一木轮子,后面的那个社员脖子上挎着一个背带推着网簸,一步步的跟在那个戳麦的社员后面。当网簸里的小麦堆满后,就有社员拿着杨叉麦卸在地里,然后继续往前戳麦。 分田到户这几年,算戳子和网簸都消失了,没想到今年又有人来卖算戳子了。 爷爷看着凤娇蹲在这里想买,他就劝凤娇也买一个,他对凤娇说:“凤娇你就买一个,让大勇戳麦,一个算戳子戳麦要顶3、4把镰刀割的快。不过,要是麦长的稠长的好的麦,算戳子就割不到那么快了。” 随即,爷爷指着凤娇,对那个卖算戳的师傅笑着说道:“师傅,这是我的孙子媳妇,你就便宜点卖给她一个算戳子。” 凤娇也趁势笑着央求道:“中呗师傅,给我爷爷一个面子,便宜点卖给我一个。” 那个卖算戳子的男子,看着凤娇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他就笑着说:“中、中,老师傅既然张嘴了我就便宜点卖给你一个,我跟老师傅说起来也算是同行了。” 卖算戳子的师傅说着就站起身来,给凤娇挑选一个算戳子递给她说:“姑娘,这算戳子是我自己制作的,我不要钱了就送给你一个。但是这算刀子是我在铁匠炉那里定做的,是出钱买的好算刀子,你就给我5块钱。” 卖算戳子的师傅说着,就弯腰给凤娇又挑选的一个算刀子。 凤娇接过算戳子和算刀子,就掏出5块钱递给那个师傅客气的笑着说:“让你承让了师傅,我就在十字街那里开个早餐店了,下集到我那去吃饭,我把饭给你烫满点。” 卖算戳子的师傅,看着笑容甜美的凤娇,他对爷爷笑着说:“老师傅好有福气呀,娶到了这么漂亮懂事的孙子媳妇。” 在一边买算戳子的几个人,也开玩笑的说卖算戳子的师傅:“你问我们要15一个,看这个姑娘长的漂亮了,才问她才要5块钱,偏心偏的有点太狠了……” 卖算戳子的师傅笑着说:“我跟老师傅是同行,以后难免要用他的工具修点东西,你没听这个姑娘说下集多给我烫点饭吃吗,所以,我得提前铺路呀。”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后,卖算戳子的师傅还仔细的跟凤娇她们讲解了,怎样使用算戳子的一些知识和技巧,并拿着算戳子给她演示着怎样戳麦。 凤娇买完菜跟爷爷和卖算戳子的师傅告别后,拿着算戳子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凤娇回到小吃店里她看离晌午还得一会儿,她就让红霞看着摩托车店,她说她要到预制厂里和窑厂里看看。 凤娇在堂屋里卧室里换好了衣服拿着那个装着账本的黄书包,骑着自行车子就到预制厂里去了。 双凤一看凤娇来了,离老远的地方就跑过来迎接凤娇了,她高兴的对凤娇说:“姐,你是过来拿钱的,今天上午又卖了100多块楼板,我把钱拿给你。” 凤娇跟着双凤来到了她的房间里,她对双凤说:“双凤,你这里人来人往的,可要把钱放好呀。” 双凤说:“我把收的楼板钱都放在里面这间屋子里,锁在一个箱子里了,门一天到晚的都锁住了,箱子上的钥匙就我一个人拿着了,建国手里都没有钥匙,我们把预制厂和收购站的钱分的可清呢。” 凤娇夸奖了几句后,双凤就把她收的钱拿给了凤娇,凤娇给她开了一个收据。之后,她又把楼板厂开业时开给双凤的总票据都拿来兑了一下,又合计了一下发货单…… 凤娇合计完了之后,发现收的货款比预制厂里生产的楼板还要多,也就是说已经欠顾客的500多块楼板了。 按说这是好事,也就是说楼板还没有生产出来,就已经收到很多预付款了。 但凤娇却对双凤说:“收钱开票的时候要注意点,东西都在慢慢的涨价,水泥和楼板如果涨价了,咱提前开的票楼板就赚不到什么钱了。咱这一场可以生产200多块楼板,但最多不能欠人家三场的楼板,你明白是啥意思吗?” 双凤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你说的意思是之前开票时,楼板卖的便宜,到以后楼板和水泥啥的涨价了,咱之前开的票卖楼板就吃亏了。” 凤娇说:“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楼板如果生产不出来时,如果有人来买楼板时你要灵活的掌握着,不能让人家开了票拉不到楼板骂咱们。” 凤娇拿着货款给双凤又交待一些事情后,她们又来到殷师傅他们预制楼板那里看。凤娇对殷师傅说要他把楼板的质量关,缺什么材料,提前说一声省得耽误事。 凤娇跟殷师傅和双凤她们告别后,她骑着自行车就来到了窑厂里。 窑厂依然是热火朝天的生产着,陈天龙正在开足马力的生产砖坯子,他想在割麦之前多生产一些砖坯子。 凤娇对陈天龙说:“天龙叔,你的准备啥时候割麦呀,我今上午买了一个算戳子,就准备这两天就割麦。” 陈天龙说:“我知道你买算戳子,给我也买一个了,你在街上方便,下集给我也买一个。” 凤娇答应了一声,看他忙着了,她给干活的邻居们打了招呼后,就找苏发友去了。 苏发友正在检查砖坯盖的情况,同时还在清理着砖架垄上沟里的烂砖坯子,害怕下雨挡水。 苏发友见凤娇过来了,他就停下手里的活,迎着凤娇走来。 凤娇就笑着问他:“发友哥,你的房子盖好了没有?” “只盖好了三间堂屋里,偏房子和院墙还正在盖,闫凤良把建筑队分成两班了,那一班在给闫凤启盖,如果不分开的话,我的房子也盖的差不多了。你来了正好,我把这两天收的砖坯子钱给你。” 苏发友领着凤娇就来到了那两间办公室里。 苏发友把货款给了凤娇后,凤娇给他开了一个收据,他两个简单的对了一下账目,凤娇看着郭师傅房间里有几件脏衣服没有洗,她就端着盆拿到北大塘里给他洗去了。 郭师傅看着凤娇端着盆给他衣服去了,他连忙从窑棚那里跑过来挡着凤娇说:“那些衣服我准备攒两天一起再洗的,不用你洗的我自己洗。” 凤娇看着郭师傅紧张的样子就笑着对他说:“没事的郭师傅,我知道你忙,也没有时间洗,回去吃饭的时候还帮我出猪圈喂猪的,我今天正好过来看看没有啥事,顺便给你洗洗。” 郭师傅看着热情大方的凤娇,他尴尬的说道:“凤娇,我那衣服都是煤灰太脏了,你放在水里逛荡逛荡就好了。” 凤娇看着盆里厚衣服说道:“郭师傅,天都热了,你这衣服穿着太厚了,明天我给你买身热天穿的薄衣服。” 郭师傅用手挠着头皮说:“我干这活就是穿的再好,要不多大一会儿就搞脏了。” 凤娇把郭师傅的衣服洗完晾在门口的绳子上后,她在窑厂里转了一圈就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后,她看妈妈正在给两个孩子烫奶粉,她就抱起两个孩子亲吻着,她一边喂着孩子一边问妈妈:“妈,咱的麦明天可以割不?” 妈妈说:“反正有七成黄了,想割也能割了,趁墒好割了麦,就好种麦茬花生和麦茬玉米。” 凤娇跟妈妈喂饱孩子后,她让妈妈在家里做午饭,她要到坡里去转转看看刚栽完的白田秧和地里的小麦黄了没有。 当她扛着尖头铁锹走出村子里的时候,看到一冲上下的白田都栽上秧了,只有周金昌的两块白田里面还长着野草了。 周金昌的农活在村子里年年都是压大队的,不管是哪一样农活都是最后一家做完的,邻居们对他家干活的样子也习以为常了。 此时,周金昌正在这块白田里用打耙子搂着白田,凤娇走到这的时候,他还在跟他妻子吵架,虽然声音不是太大,凤娇听到周金昌声音低沉的骂着妻子:“穷死你也不亏,我受穷也跑不掉你, 动不动你就往娘家跑,这回不跑了,人家的白田秧都栽完了,咱连牛用都没有,看谁还在用打耙子搂田……” 凤娇不想直接劝架,她就故意“嗯哼”的咳嗽一声,周金昌看到凤娇过来了,他就强颜欢笑道:“凤娇回来了,看你们的白田秧都栽完了可以割麦了,可俺的白田秧只栽了一点点,还有两三块田没有栽呢,混的连牛用都没有了,你们越过越有钱,可我们一家越混越倒数……” 凤娇听着周金昌含沙射影的指责陈少菊的娘家,把他家庭坑苦了的怨言,她也不好意思的明劝,她就对周金昌说道:“表叔,你如果没有牛用,就跟我妈妈说下把我的牛给你用两套,把你的白田耙耙赶紧把白田秧都栽上,我们就准备这两天割麦的。” 陈少菊卑微的笑着说:“我那一块田就是用你的牛耙的,咋好意思再张嘴呢。” 凤娇笑着说:“你也可以把周红他姥爷的牛借来用几套啊,你不就难个一两年吗,你的牛娃儿长大了不就有牛用了吗?” 周金昌一听凤娇提到周红的姥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气愤的说道:“别提他还好些,要不是周红的姥爷坑我们,我也不至于这么穷。” 凤娇本来是好言安慰他的,没想到却触动了周金昌的疼点,凤娇不好意思的说道:“表叔,我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你可别生气啊。” 周金昌说:“我这辈子除了死了,就不生他的气了……” 那么周金昌为什么那么的恨他岳父呢。 原来,周金昌的姐夫十多年前是大队干部,周金昌被招工到一个矿上当个工人了,他姐夫就想把龙庄生产队的姑娘陈少菊介绍给他。 可周金昌比陈少菊大10来岁,那时候陈少菊还在清港镇上高中,周金昌的姐夫到陈少菊家里去给周金昌说媒的时候,除了说周金昌是个工人的优点外,还承诺只要陈少菊跟周金昌结婚后,就把她安排到大队里教学。 那时候在大队教学一个月虽然只有几块钱的工资,但她在生产队里却是最高的整工分,生产队里如果分秫杆和柴禾之类的东西,都是分双份的。 陈少菊是她母亲带着她改嫁到陈少菊的父亲那里去的,当时陈少菊只有5、6岁的样子。 陈少菊的母亲改嫁到陈少菊的父亲这里的时候又给她生了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和一妹妹。 陈少菊的父亲一看周金昌是个工人,陈少菊嫁过去了还可以当老师,关键是女儿如果能给大队干部的小舅子结亲,将来他的两个儿子说不定也能沾点光。 于是,他也不嫌周金昌比女儿大10来了,他就同意了这门亲事,陈少菊跟周金昌结婚后,陈少菊就被安排大队里当了一个老师。 周金昌的婚假只有10天的时间,10天之后他就得到矿上去上班了。 周金昌快30岁了娶了一个18、9岁的姑娘,自然是浓情蜜意的,最关键的是他在矿上上班的时候,有多嘴的工友就开玩笑的说他们是老夫少妻,一个在矿上,一个在老家,夫妻两个相差100多里地,两口子分居时间长了,老婆恐怕会变心…… 在工友们的蛊惑下他就经常请假回来,后来他就不请假了,经常偷偷的回来跟妻子同床共枕…… 再后来,周金昌就被矿上开除了,又回到了生产队里当了一个社员,也是在这一年,他们的大儿子周红出生了。 周金昌的家庭原本很穷,陈少菊的父亲之所以同意这门亲事,主要就是看在周金昌是个工人的份上的。 现在周金昌被打回了原形,陈少菊的父亲就瞧不起周金昌了。 又过了两年,周金昌的二儿子也出生了,多了一个孩子就增加了一个负担,他们的日子就过的紧巴起来。 这时,周金昌被岳父岳母瞧不起,就连陈少菊也在心里瞧不起周金昌了,他们两个经常吵架。 那时候的人还比较保守,认为离婚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所以,周金昌和陈少菊一直过着鸡飞狗跳的日子,她们也没有提出离婚的话语。 七十年代未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陈少菊也被大队除名了回来当了一个农民…… 分田到户那一年,周金昌跟3家邻居伙着分了一头老牯子,第二年因为有人争着用牛,没人服侍牛,他们几家就把牛分开了,周金昌没有分到牛,就分到了200多块的买牛款。 没过多久,周金昌跟陈少菊因为家庭琐事两个人就吵起架了,陈少菊带着那200多块的买牛钱和两个儿子就回到了娘家,并吵闹着要跟他离婚。 龙庄跟大闫塆是田地搭界的邻邦队,陈少菊跟周金昌闹离婚的期间,陈少菊的父亲和她大弟拉着架子车,就把周金昌的一头猪和粮食都拉回来了,陈少菊把那200块钱的买牛款也给了她父亲。 在娘家住了半个多月后,陈少菊感觉到住不下去了,她又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之前的日子虽然穷困潦倒,但她手里有200多块的买牛款,有猪有粮食,但她这次回来,屋里的东西也因为闹离婚的事情被洗劫一空了,家里连粮食都得借着吃。 俗话说:越有越能做,越没有越能糗,面对破败的家境,周金昌就破罐子破摔了,干脆也摆烂了,他憋屈的想着:即使挣的再多因生气吵架,陈少菊在吵闹着离婚,屋里的东西又被洗劫一空了,所以,他整天干自己的活就像是磨洋工似的…… 邻居们看他的两个儿子也都10岁了,就劝他们安心的过着日子,在邻居们的劝说下,他们虽然也磕磕碰碰的,但也过了两年平安的日子。 就在去年周金昌跟陈少菊因为八月十五给娘家送节礼的事情,他们两个又吵了起来,后来又升级到闹离婚的地步。 这次闹离婚两个儿子大了,没有一个愿意跟着陈少菊回娘家去的,陈少菊一个人回到娘家后,她父亲又到周金昌家里把他借钱买的老水牛给牵回来了,他对周金昌说,他女儿的离婚财产别的不要,只要这头老水牛。 于是,陈少菊的父亲就把她的老水牛牵回来了。 老水牛牵回来没有多久,陈少菊的父亲就说给她大弟盖房子用钱,就把她的那头老水牛给她卖了。 住了几天后,她的两个儿子就把陈少菊给接回来了,两个儿子都10多岁了,陈少菊觉得离婚会害了两个儿子的,于是,她又跟周金昌凑合着过下去了。 这时,陈少菊才回过味来,父亲把她的老水牛牵走卖掉了,原来损失的还是她自己…… 于是,她又问她父亲要她的老水牛,她父亲说牛也卖的钱也给他大弟盖房子了,把我的小牯子蛋儿牵回去。 陈少菊没办法就把她父亲出生几个月的小牯子牵了回来。 所以,这两年周金昌一直没有牛用。 凤娇见自己一时大意说话戳住周金昌的疼点,她又对周金昌说了一遍:“表叔,我等会回家跟我妈妈说一下,你明天下午借我的牛用一套,你给牛割点草吃就可以了。” 凤娇告别了周金昌和陈少菊后,就到我的几块白田里看水去了。 在田埂子上她正好碰到了看水员闫凤启,凤娇就对闫凤启说:“大哥,我这几块秧里的水你别给我圈深了,我准备这两天就撒除草剂的,除草剂是新下来的不知道除草的效果咋样呢。” 闫凤启看看田里的水说:“秧苗才栽上,像这样炸炸的水最好了,秧苗容易扎根。水圈深了,它的一些须根就在水里漂着不容易扎根。我今天也买了几袋除草剂,卖农资的给我说掺沙或湿土垃撒,我也是头一年用,不知道对秧苗有没有害呢。” 凤娇笑着说:“国家除非不生产,一生产肯定是管用的。” 凤娇转了一遍坡后,看我的小麦基本都能割了,她匆匆忙忙回到家里吃了晌饭后,她骑着自行车就回到了小吃店里,她准备跟我商议割麦的事情。 凤娇刚回到小吃店里不久,我领着洪老板他们10多个猪娃商贩回来吃晌饭了。 洪老板和唐老板他们看着凤娇笑着说:“国勇,忙罢了你就带着老板娘领着我们买猪娃儿算了,我们看着凤娇,不吃饭就饱了。” 齐同心笑着说:“洪老板,那叫秀色可餐……” 大家嘻嘻哈哈的说笑着,我就给他们点了买猪娃儿的头数,他们三班今天一共买900多头猪娃儿,我还是按照一块钱一头收的行费钱,小的零头就给他们抹掉了。 今天凤娇买的有专门给他们做晌饭的菜,所以,今天中午红霞就给他们两桌每桌都炒了八个盘子和八碗烫菜,做的大米干饭。 吃了饭后,洪老板笑着对凤娇说:“弟妹,我们今天一个人给你5块钱的饭菜,你赔本不?” 凤娇见洪老板说的跟自己想的数目多少差不多,她就笑着说:“只要你们吃的可口,我们就不打算赚钱,能保个本就可以了,你们给我5块就5块。” 洪老板和唐老板他们给了凤娇100块的饭钱。 唐老板笑着说:“这顿饭钱,余老板又出了一大半了……” 洪老板他们开开心心的走了之后,我跟凤娇和红霞就搭伙收拾着锅碗瓢盆…… 收拾完后,凤娇对我说:“当家的,我今晌午买个算戳子,你看到了,咱的麦黄了,等会儿回家咱把算刀磨磨安上,就学着戳麦,咱今天夜里就开始戳麦,你用戳子戳,我就用镰刀割,你看行不行呢。” 看着凤娇雷厉风行的样子,我高兴的对她说:“咱俩想的真是一样的,我准备买个算戳子的,谁你已经买回来了,凤娇,你真是我的知音。” 凤娇笑着说:“这才叫心心相印呢……” 随后,凤娇跟红霞交待了一些事情后,她扛着算戳子,我用摩托车带着她,就准备回去学着戳麦…… 第186章 弟兄即将撕破脸皮 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回到门口后,妈妈刚好从外面回来,走到过道门口的时候,我跟凤娇听到两个孩子在屋里哭。 凤娇就心疼的责怪妈妈道:“妈,我们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让你下坡干活了,在家里好好的哄着两个孩子就行了,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们会请人干的,你就是不听,你听听哪个孩子的嗓子都哭哑了。“ 妈妈听着孩子的哭声她也心疼的心包子直疼,听着女儿的埋怨她也无话可说…… 妈妈越是激慌手就越打不开门锁,凤娇从妈妈手里拿过钥匙道:“不知道是孩子重要,还是田地重要……” 我看妈妈被凤娇数落的也挺难为情的,我就说凤娇道:“孩子都是哭大的,咱们小时候不也是被大人锁在屋里的,妈妈不也是想帮咱多干点活,你就少说两句。” 妈妈看了我一眼,她笑着说:“这俩孩子的瞌睡觉不知道咋就那么小,我看快割麦了,就去砍稻场埂子上的杂草,我把他们哄睡着,刚出来砍没多大一会儿,谁知道这俩货就醒了。” 凤娇打开房门后,她就慌忙的往妈妈的房间里跑去。 到了房间一看,两个孩子的身上和尿布上屙都是粑粑…… 她在抱孩子的时候,看到我家的那只狸花猫,正卧在床上懒洋洋的伸开四肢抻懒呢。 凤娇一看有狸花猫在床上跟儿子们做伴,她就不再担心孩子被老鼠咬了。 妈妈看着孩子屙的不像个样子,她连忙的拿着尿布跟凤娇一起擦着孩子身上的屎尿…… 两个孩子的身上和床上的被单收拾干净后,妈妈就拿着被单和尿布出去洗去了。 凤娇一边儿了乖的哄着孩子,一边喂他们奶水,尽管她没有什么奶水了,但她还是习惯性喂着两个孩子…… 这时,妈妈洗完尿布和被单回来对凤娇说:“丫头,没有奶水了以后你就别喂他了,一会儿喂喂奶水,一会儿喂奶粉的味道不一样,孩子憋好久他们才吃奶粉。” 凤娇点点头说:“妈,我刚才说的有点重啊,你可别生气呀。” 妈妈笑着说:“哪有牛娃儿不抵母的哟,牛娃儿在吃妈妈的蜜水时,还在用嘴怼她妈妈的蜜头呢,我生你的哪门子气呢” 凤娇跟妈妈在喂两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在院子的花池子上磨着算刀子。 算刀今天第一次开刃很难磨的,我在磨镰石上磨了个把小时,才把算刀子磨快,我又磨了两把镰刀后,就扛着算戳子下地割麦了。 妈妈看着新买的算戳子,她就对凤娇说:“丫头,你在家里哄两个孩子,我下坡去教国勇戳麦好不,我估计国勇不会用算戳子戳麦,我在大集体的时候就是生产队的算戳子手。” 凤娇笑着说:“妈,好汉不提当年勇,卖算戳子的师傅跟我说过怎样用算戳子戳麦了,我们自己学着戳。再说,我年轻轻的在家里哄孩子,让老人出去割麦,邻居知道了不该骂我呀。” 我扛着算戳子来到三斗地,凤娇安上算刀子后,她就按照卖算戳子师傅交给她的方法开始戳麦了…… 我笑着说:“凤娇,你身怀有孕,别磨着腰了,你就在一边看着。我今天上午在一个戳麦的大嫂那里也学了下的,还是我来戳麦。” 于是,我就憋手蹩脚的戳着小麦…… 这时,这一边放牛的闫德成,他牵着牛走过来,笑着说:“国勇,哪有像你这样戳麦的呀,看着就跟逮驴的样的。” 说着,他放下了牛绳就走到麦地里,接过我手里的算戳子演示着对我说:“戳麦应该是这样的,左腿朝前稍微弓着,右腿后蹬扎着马步,向右甩起算戳子后,在下算刀的时候左手要稳拽着算戳子的绳子,掌着算把子的右手要把算刀子端平,顺着算绳子劲儿,稳着向前推着。待在这一算麦割完时,左手把绳子轻轻向上一抬,右手把算戳子顺劲抬起后,再轻轻往下一倒,算戳子里的小麦倒到地上就成为麦铺子了,然后再用同样的方式割下一算麦了……” 我看着70多岁的闫德成轻松自如的戳着小麦,他一趟戳的麦趟子差不多有两个人用镰刀割的那么宽,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他把凤娇甩的好远…… 我怕累着他了,就连忙接过他手里的算戳子说:“大爷爷,好了,我戳,别累着你了。” 闫德成给我递算戳子的时候他喘着气说:“你这个算戳子用着还不错,怪顺手的。大集体的时候小麦长的赖,跟兔子毛似的,一个算戳子顶3、4把镰刀割的快。像你这麦长的稠,长的好,一个算戳顶多扛两三把镰刀割的快点。记住,割这种好的稠麦,下算戳子的时候不要割厚了,割厚的话算刀子就割不动累人,所以,一算戳只能割四指那么宽,割薄点,割快点也是一样的。” 凤娇拿着镰刀用手胳膊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笑着说:“大爷爷还是好汉不减当年,割麦依然是老枪老板的。” 闫德成“嘿嘿……”的笑着说:“不行了,老了……” 我按照闫德成说的方法,心手合一的戳麦,每戳一次总结一下经验,慢慢的就戳熟练了…… 我看着凤娇俏丽的脸颊上被胳膊上的麦锈,涂抹的像个花脸,我就笑着说:“凤娇,你就别割了,我一个人用算戳子就戳了,看你脸上的麦锈搞的跟猫猴子样的。” 凤娇笑着说:“我割一镰刀,地里的麦就少一镰刀,我累你也累呀。” 凤娇总是那样的心疼我,总想替我分担一些事情。 村子里的邻居,看我和凤娇在开始割麦了,他们也急了,有几个邻居也拿着镰刀下地割麦了。 我跟凤娇戳到天黑的时候,那块三斗地的小麦已经割了一半了,我俩计划吃了碗饭摸黑再来割一会儿,这块三斗地就可以割完了。 明天上午小吃店的生意结束后,正好露水也下去了,我们把小麦捆捆用架子车拉到稻场里,用陈天达的手扶拖拉机给我们打打就成了。 这时,我跟凤娇听着小妹凤巧站在门口,喊着“大姐、大哥,回来吃饭,咱妈做好饭了。” 夕阳落下后的一抹余晖正在由橘红色的晚霞,渐渐的变淡、变暗,一望无际的黑色面纱正在悄然无声的撒向大地…… 凤巧洪亮的童声正回荡在空旷的田野上…… 只见凤娇对着村子里的方向大声回答道:“听到了……” 我跟凤娇扛着算戳子往屋里走的时候,我对凤娇说:“等会儿回家了我沿着村子里吆喝一个事你看可以不?” “你是不是对邻居说割麦和栽麦田秧的事情?” 我见凤娇猜的很对,我笑着说:“咱俩真是心有灵犀,我心里想的是啥你都知道。” 凤娇笑着说:“你以后可别干啥对不起我的事,不然我都会知道的……” 俗话说,做贼心虚,这话一点也不假,凤娇的这句玩笑话,把我说的紧张起来了,我以为我跟红霞和双凤的私情被她发现了呢…… 这时,正好碰到陈天达转坡过来了,凤娇就笑着对陈天达说:“表叔,我明天上午想请你用手扶给我打麦你看可以不,我跟国勇吃了晚饭再去割一会儿,那块三斗地里小麦就可以割完了,明天上午露水下去了,我们就把麦拉回来,请你给打打好吗?我们给你打场费。” 陈天达打量了一下,一身麦锈的凤娇和我,他心想:这俩货今个可求着我了,我得拿捏一下他们…… 想到这里,他显出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对凤娇说:“咱这塆都还没有割麦,就你一家在割麦,明天肯定是你一家打麦,我还得四两生铁动一下子炉,我的手扶还在给人家拉沙,拖斗在手扶拖拉机上还不太好卸,这样,我明天再看。” 我一听陈天达就是掂大劲,什么就我一家割麦呢,今晚上就有几家邻居在割麦了,夜里肯定还有人割麦的,明天打麦的绝对不止我一家,这货就是仗着有个手扶拖拉机,想掂我的大劲,离了你的手扶我还打不成麦了…… 想到这里,我就示意凤娇赶快回去吃饭,别再给他多费口舌了。 凤娇见陈天达给她说的是两来话,她又嘱咐陈天达道:“表叔,你给我说个准话呀,你如果确定给我打麦的话,我的麦捆子就不垛起来了,拉到稻场里,我就把麦捆子抖开晒晒好打些。” 陈天达可能是想等着我开口给他说好话,她见凤娇给他说的跟底实,只是笑着说:“我得去转转坡看看我的麦黄了不,你就把麦抖好晒着,我明天给你打打……”说着他就转身走了。 凤娇看着陈天达的背影,她对我说:“国勇,我总感觉陈天达是在敷衍我,他虽然答应给咱打麦了,我感觉心里还是没底呀……” 看着凤娇忧心忡忡的样子,我笑着对她说:“凤娇,麦还没有捆回来呢,你就不用操打麦的心了,他就是不给咱打麦他也难不住我,咱不还有老水牛吗,这些年不一直都是用老水牛在打麦的吗。” 凤娇如大梦初醒似的笑着说:“对呀,我怎么忘记咱还有老水牛可以打麦了呢。” 我跟凤娇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正好碰到邻居从我窑厂里下班回来了。 我跟邻居们客气的说了几句笑话后,我就对他们说:“我今天给你们说个事,俗话说,庄稼是七成熟十成收,十成熟只有七成收。我看小麦也有七八成熟了,我的已经在割麦了。看你们的麦啥时候割,到时候队里统一放水栽麦田秧,别因为个别两家,影响整个生产队里放水栽麦田秧就可以了。” 陈天龙他们一听我的已经在割麦了,他就对我说:“国勇,我们明天放假割麦,我今晚上也加夜班割麦。” 我说:“明天放假可以呀,啥事也没有收割庄稼要紧呀,你们只要把麦收回去,就可以上班了,其他的活轮着请假就可以干了。” 陈天龙连声说着:“是的,是的……” 最后,陈天龙就给他砖机上面的邻居说:“从明天起放假五天割麦,第六天早上上班……” 我们回到家里后,郭师傅已经在出猪圈了,我和凤娇客气的给他打了招呼后,我就就把算刀子卸下来磨算刀子和磨镰刀去了,凤娇回到屋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疼疼两个儿子…… 吃了晚饭后,郭师傅拿着手电到窑厂里看火去了,我扛着算戳子掂一壶凉水跟凤娇就准备到三斗地去割麦。妈妈也要跟我们一起下地,我跟凤娇让她在家里哄两个孩子,她就说让爸爸看着两个孩子,非要下地,还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 我们三个人下地后,我一个人在前面戳,妈妈和凤娇就在后割,没用多长时间,我们就把那块三斗地的小麦给割完了。 最后凤娇对我说,干脆把斗半田的小麦也割掉算了,明天拉到稻场里一起打打,省得以后放水栽秧时赶忙。 于是,我们三个人又到斗半田里割麦去了,这个斗半田我们三个人没有用到两个小时就又割完了。 我跟凤娇骑着摩托车回到小吃店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只见红霞也没有睡,她一直在准备着明天的食材。 凤娇看红霞等我们,干到了半夜,她就感动的对红霞说:“红霞姐,我们刚割完小麦回来,以后忙了,你就不用等我们那么晚的了。现在农忙赶集的人少,咱们少做一点早餐,第二天起来早一点就可以做好了。” 红霞要把今天饭钱拿出来算一下,凤娇对她说:“我相信你红霞姐,你把本钱和赚的钱拿起来单放,记好帐就行了,等忙完这阵子了再算……“ 我看着凤娇跟红霞相处的如此和睦,我感谢凤娇的心胸坦荡和心地善良,也感谢红霞的本分和任劳任怨,我更感谢自己有幸遇到了这两个愿意为我付出的好女人…… …… 日子就像太阳和月亮一样,每天都是周而复始的从东方升起,又从西方落下。每一个想把日子过好的人,都会在披星戴月的忙碌着。 我跟凤娇虽然12点前后回来的,洗漱洗漱躺在床上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第二天的4点多又被闹铃震醒了,开始忙碌着早餐的事情。 早餐结束后,凤娇赶紧就骑着自行车回去捆麦了,我主持完猪娃儿行的交易,也骑着摩托车买了一些东西带回去了,领着洪老板他们下乡买猪娃儿的事情我就交给齐同心了。 回到家里后,我看到陈天鹰在用他的泰山二五给我拉三斗地里的小麦。 只见吴玉英和凤娇跟跟妈妈她们三个,正在用杨叉往拖拉机拖斗里装麦,陈天鹰站在拖斗里就像垛麦草似的,用杨叉接她们三个人递上来的小麦。 我走到地里,跟陈天鹰相互的笑了一笑,随即我就笑着说凤娇:“忙天四月里人家天鹰家里也忙的很,他又是跑运输又是干田地活的,你怎么好意思张嘴麻烦人家呢。” 凤娇带着委屈的笑意对我说:“我跟咱妈在这里捆麦,陈天鹰给人家拉沙回来,看他的小麦黄了没有,他看我们捆麦挺难的,他就说:凤娇,你们两个别捆了,我用拖拉机给你拉散的算了,还省掉捆捆子的工夫了。我跟妈妈看他那么热心,就同意他给咱拉麦了,他已经往稻场里拉了一趟了。” 听着陈天鹰是自愿给我拉麦的,我就笑着对他说:“天鹰,谢谢你了,明天我给你灌点柴油哈。” 陈天鹰笑着说:“你也别灌,灌了我也给你送去。我买拖拉机你借给我几千块钱,让我跑运输赚的钱够拉你这好多麦的。再说你让我给你那预制厂里拉沙、拉石子,照顾我这么多的生意,我给你拉几趟麦,又算个啥呢。你再给我灌油什么的,不是让人家骂我不懂得一点人情世事吗。” 我看陈天鹰说的那么实在,我就笑着说:“既然不让我灌油,那我就灌点酒,晌午请你和吴玉英在我家里喝两杯。” 吴玉英笑着说:“国勇,忙时候,你趁早别过那细,我们也不在你家里吃饭,酒留着咱闲时候再喝,我们下午也准备割麦。” 我们说着笑就装好了一车,这一车拉到稻场里卸掉抖开后,我们又拉了半车,那块三斗地的小麦就都拉到稻场里去了。 陈天鹰给我拉完了那块地里的麦后,他和吴玉英就回家干活去了。 因为斗半田的那条路埂子窄,只能走下架子车,于是,我们就用架子车套牛拉麦了。 小麦装满一车后,上面用根檩条压住用绳子系紧,然后,凤娇在前面赶牛我在后面掌着车把,12点多的时候,斗半田的小麦也都拉到稻场去了。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烤着人们的脊背,妈妈回家做饭去了,我跟凤娇正在稻场里翻晒着小麦,一会儿就被热的汗流浃背的…… 这时,我问凤娇:“你今天又给陈天达说咱打麦的事了吗,这时候趁大毒太阳打麦最好了,麦还打的快,打的还干净。” 凤娇往陈天达的房子那里看了一眼说:“我从街上回来碰到他的时候又给他说了,他也答应了,可是现在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呢,不行,我得到他家里去看看。” 我点点头说:“你去催他一下,把麦打了之后好起场杨麦,咱夜晚还要加班割麦呢。” 凤娇放下扬叉就向陈天达的家里走去。 到了陈天达的门口,凤娇就问陈少梅:“小梅,你爸爸在家里吗,我给他说好给我打麦的,他怎么没来呢?” 陈少梅一看是给她吃了热干面和小笼包子的凤娇姐,她就说:“我爸爸跟爷爷说的,把咱这塆的麦先压着,他给龙庄打了麦了再回来给咱这塆的打麦。” 凤娇一听就明白陈天达的意思了,大闫塆就他一家手扶拖拉机,他如果不打麦,别的就没人打,也就是说他把我这队的先揽着了,等他在龙庄打完麦之后,再回来给我们队里打麦…… 这样一搞,我们的小麦只能到天黑或夜里打了,天黑打麦不仅回潮,而且既打不干净,又多用时间。 凤娇听了陈少梅的话她不太相信,她就走到陈天达的家里问牛培英,看看陈天达到底再干什么事情。 她走到院子里一问,牛培英就生气的说道:“这个小萍她爸,他就不是个货,他非要到龙庄去打完麦了,再回来给你们打,咋搞呀凤娇,对不起呀,你是看天黑时候打呢,还是明个再打呢。” 凤娇就笑着说:“我回家给国勇商议墒议再说。” 凤娇来到了稻场里的时候,郭金富和陈天龙好几个邻居,在我稻场里等着陈天达打麦时他们好接着打呢,他们也是给陈天达说好,结果我们几个人都被陈天达给放了鸽子,今天离了你的手扶,我还打不成麦了……? 之前,我就怕陈天达来这一招,今天果然是掂劲放鸽子…… 想到这里,我就对凤娇说:“你在这里翻麦,我去请机器。” 随即,我就来到了陈天鹰的家里。 陈天鹰跟吴玉英他们正在吃饭,他们见我来了都站起来客气请到屋里吃饭。 我就对他说:“天鹰,我想请你一下,吃了晌饭把我的小麦给我打打可以吗,我害怕夜晚下雨了,凤娇给陈天达说过几遍的,结果他把手扶开到龙庄打麦去了,说是天黑的时候回来再给我们打麦。” 吴玉英听了之后,她生气的说道:“这个陈天达真不是个货,仗着他有个手扶了,咱这塆的麦十拿九稳就是他打了,他就该掂劲捏人了,天鹰,你赶快吃饭,等会儿去把国勇的麦给他打打。”! 陈天鹰听后匆匆忙忙的吃完了晌饭,他抬起胳膊把嘴擦了一下子说道:“我前天才买个磙架准备自己打麦用的,这拖拉机太大了,咱们的稻场小转弯不方便,走,我开慢点给你打打。” 我跟陈天鹰走到他的过道门口,用檩棒子把他的拖斗抬起来卸掉后,他带着磙架就开着二五拖拉机往稻场那里跑去。 拖拉机开到了稻场里后,陈天龙和郭金富他们几个都围了过来,他们对陈天鹰说:“天鹰,干脆你把咱这队的给打打算了,陈天达不是个货,我们就不让他打麦了……” 陈天鹰说:“这样不合适,毕竟我们是弟兄的,他又该说我争他的生意了,搞不得劲他又该恼我了。” 陈天龙说:“都怨他自己做事太不像话了,怪谁呢。有个手扶了他就想掂劲,捏人,你就给我们打麦算了,钱也不少你的一分。” 看着陈天鹰还有些顾虑,我就对他说:“你怕啥呢,是我们请你来打麦的,我们对他已经三请三邀了,是他自己占着茅坑不拉屎,怪谁呢……” 陈天鹰安好磙架后,他启动拖拉机就开始打麦了,拖拉机的四个轮子,加上石磙和一个大石捞子的碾压,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我的麦给打好了一遍,我翻叉的时候,他又去打他们几家的小麦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陈天达开着手扶拖拉机回来了,准备给我们几家打麦的,当他听说陈天鹰把我们的打完了。他就气的直骂:“这陈老三真是个小人,他竟然这样的跟我抢生意,抄我的后路,不行,我得去问问他为跟我作对……” 第187章 重组家庭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陈天达开着手扶拖拉机从龙庄回来往村子里走着。路上,他在犹豫着是把手扶拖拉机直接开到我的稻场里去打麦,还是把手扶拖拉机开回家,等着凤娇到他家里来再请他一次。 反正村子里没有手扶拖拉机,附近邻邦队也没有手扶,我和那几家邻居的小麦十拿九稳就是他给我打了…… 此时,他在陶醉着他在龙庄打麦时,有些农户对他宾客相待的客气场景里,他在给人家打麦时,有的农户就给他掂小香槟喝,而且还是有用井水冰过的那种。 打麦虽说不是担担驮驮的重体力活,但他坐在手扶拖拉机上,上面被灼热的太阳烘烤着,下面被稻场里麦草蒸发出来热浪熏蒸着,也使他热的浑身冒汗,有时在手扶上被摇的昏昏欲睡…… 今天中午赶到饭点了,那家农户为了趁着大毒太阳赶紧把麦打好,还杀了一只老母鸡招待他…… 这真是应了民间那句话:吃着、喝着还拿着…… 他心想,今天如果在本村子里打麦,肯定没人给他掂小香槟喝,更没人给他杀老母鸡吃…… 他越想越觉得在外队打麦,比在本队打麦还要吃香,最开心的是他今天在龙庄打麦收的都是现钱,如果在本村子里打麦说不定都是欠账的,他粗略的算了一下,今天打的有8、9个小时,收的有100多块钱…… 早在打麦之前,他就问了他女婿和老刚他们,今年打麦收多少钱一个小时。 梁群和老刚对他说:“今年打麦估计得15块钱一个小时。” 打麦用的是中速小油门,手扶带着石磙跑起来的时候,由于惯性的作用就不用加油门的,机器就跑的很快。一个小时连一块钱的油也烧不到。 因此,打一个小时的场,除了油钱、机器磨损和人工,可以赚10多块钱是没问题的…… …… 当他正陶醉在自我感觉良好,开着手扶拖拉机驶入我们村子田冲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像我们这种急等着手扶拖拉机打麦的农户,听“嗵嗵嗵……”的手扶拖拉机的响声时,应该跑过来请他过去打麦才是,可是现在怎么没有一个人来喊他呢。 他情不自禁的往南边稻场里看了一眼时,看到我那稻场里已经有人在扬麦了,他就纳闷的想着,看起来余国勇和郭金富他们几家的小麦已经打好了,他就猜想我们几家不可能是用老水牛打的小麦,难道余国勇请的是街上的手扶来打的…… 他一想也不对呀,他之前跟老刚他们几个也说了下的,他在大闫塆今年也买了一个手扶,这个塆的小麦就由他来打了。 老刚他们碍于梁群的面子,他们也表示谁也不会来跟他抢生意的…… 他正在冥思苦想的猜测是谁来给我们打麦的时候,他看到周金昌从秧底里掂着几个秧头向他这个方向慢踏慢踏的走来了。 他就在心里嘲笑道:“这一对子老摸佬,别人的白田秧都活过来了,已经在割麦了,他们两口子还有两块白田秧没有栽完呢,不是他们混的鼻子撵不上嘴呢……” 但是嘲笑归嘲笑,他还有事想问人家呢,他就减速停下了手扶,笑着问道:“金昌,余国勇他们的小麦是谁给他们打的呀。” 周金昌看了陈天达一眼,他把手里的秧头放在地上换换手,就劈头盖脸的挖苦他道:“你以为人家离了你的手扶就打不成麦了,掂人家的大劲。 人家凤娇因为打麦的事喊你几趟,你光敷搭人家,嫌咱这塆的麦少,你跑外面挣大钱去了,人家就请陈天鹰的大拖拉机打的。他们说咱这塆的小麦都叫陈天鹰的大拖拉机机打,他的大拖拉机打麦虽然有点贵点,但人家打的干净,打的时间短,道理还是一样的。哈哈,陈天达,这回你失算了。” 周金昌也不怕得罪陈天达了,反正陈天达也咋不住他的,他父子俩都是见利忘义的家伙,你就是巴结他、讨好他,他也不会真心对你的。 陈天达没想到被大村子里当做谈资、而且瞧不起的周金昌,竟敢这样啪啪的当场“打他的脸”。他想对他发怒,但他知道周金昌是个机骨倒脑的家伙,如果惹毛他了,他怼人的话比老硬怼闫学宽说的还难听。 于是,他就忍下胸中的那口怨气,为自己辩解道:“我哪是挣什么大钱去了,我吃了早饭走的时候余国勇的小麦还没有抖好,人家龙庄的人来请我打麦,我总不能在屋里等他们。谁知道去了以后龙庄的人说,不在这队里打完一天麦,他们就不让我回来,我能有啥办法呢。” “反正,你走的时候郭金富的小麦已经抖好了,他说他喊过你,你没有搭理他,他气的骂你不是个货,把自己队的小麦揽霸着不打,跑外队去抓钱……” 周金昌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掂着秧头走了。 陈天达窝着一肚子火气开着手刚走没多远,正碰到陈天鹰和吴玉英拿着镰刀下坡割麦。 陈天鹰知道他打了我们几家的小麦,有跟陈天达抢生意的嫌疑,他心里有点自知理亏,他走到陈天达跟前先笑着喊了声:“小哥回来了。” 陈天达停下手扶,看了一眼吴玉英和陈天鹰说:“老三,你就是这样跟我抢生意的呀,咱那稻场那么小,你的拖拉机那么大,就不让转弯的时候开翻车了?” 陈天鹰不知道陈天达话里有话,他就笑着说:“不要紧的,拖拉机转弯时我开的慢,小心着了。” 陈天达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么说,你是想给人家打麦了?” 吴玉英看着陈天达阴阳怪气的嘴脸说道:“有人请,天鹰就给人家打,有钱不挣,他是个傻子呀。” 陈天达见吴玉英跟他死磕到底,他又冷笑了一声说道:“小心还没过门,就又成了寡妇……” 吴玉英听着陈天达在诅咒她,她气的掂着镰刀就要砸他的手扶,还伸手要挠陈天达的脸,嘴里还骂道:“陈天达,你简直不是吃粮食长的人,你连你的堂弟都笑话,我就是当寡妇也比你强,你这一辈子除了干些阴心算计人的事情,干了几件好事,把你们的罪孽都落在你那个傻儿子头上了,就这你还不知道积德呢……” 陈天达被吴玉英这番揭疤撒盐的咒骂搞得灰头土脸的,他气的一加油门,开着手扶拖拉机就跑了。 陈奉魁在门口看到陈天达开着手扶从龙庄回来了,因为他知道我们几家的小麦已经请陈天鹰给我们打完了,他害怕儿子把手扶拖拉机贸然开到我稻场里去打麦自找难看,所以,他就想从半路上截住儿子。 谁知在田冲里正好碰到儿子跟吴玉英在那里吵架,虽然机器的响声震的让他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但从吴玉英的表情和举动上来看,她们已经恼怒到了极点…… 此时,陈奉魁心里非常清楚,他在大闫塆要有存在感,或是在他们陈家继续有着“统帅“的威望,摆布着陈氏家族的事宜。他就必须要有后盾力量支撑他才有底气,才能在别人面前发号施令或有资格给人家出谋献策。 在农村要有这样的“权威”,要有三点:一是自己的头脑本身就算得上足智多谋。二是,必须人头要棒,没有人头你就没有底气。三是你得有钱财,你如果是个穷光蛋,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没人买你的账…… 而他陈奉魁的头脑够用,也有点钱财,但他就是人丁不行。 所以,在人头方面他即使忍气吞声。也要依靠陈天龙和陈天鹰他们这些堂弟,给他们当底气…… 想到这里,他走到吴玉英的跟前笑着说:“玉英,天达就是个头脑简单容易发热的粗人,我不知道他因为啥事惹你生气了,希望咱们陈家要团结起来,不要闹家窝子让外人笑话,他哪里做的不对了他替他向你赔不是了。” 陈天鹰一看二爹给他们赔不是了,他心里就有些感动和亏欠他们了。 于是,他就对陈奉魁说:“二爹,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今天国勇请我给他们几家打了一次麦,我小哥就说我争他的生意了。可是国勇说凤娇请我小哥好几次给他打麦了,我小哥也许着给他们打麦了,可是我小哥偏偏跑到龙庄打麦去了。说是夜里回来打麦,夜里有露水打麦肯定不中,所以,国勇就来请我打麦了。” 陈奉魁听到这里,他“哈哈……”的笑了两声走到陈天鹰的身旁,他亲切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三啊,你们还是毛嫩了,你们都他的上当了,严叫我猜着肯定是余国勇在后面搞的鬼,想让你跟天达你们兄弟相互残杀,他就是想瓦解我们。你想想街上有那么多的手扶他不去请来打麦,为啥非要请你的大拖拉机呢,他不就是想让你跟天达搞事吗。再说老天爷晴着了,小麦垛在稻场里明天再打不是一样的吗?他非要今天加劲。你们可别把余国勇当着好货了,那货可是个笑面虎,心可奸着呢。 你们想想看,他办的窑厂那么赚钱,好,你说咱姓陈的跟他有意见,他不请咱也就算了。可那些姓闫的呢,他们可都是死心塌地的拥护他的,可他也不跟姓闫的人合伙开窑厂,可他却偏偏跟苏发友这个外姓人合伙,赚的钱让姓苏的分走了,也不让姓闫的赚到半分。 还有他的楼板厂,也很赚钱可他偏偏又跟一个外姓的郭建国合伙办了,把姓闫的也甩了。还有他的猪娃儿行他请的帮忙的,他就是请他老塆的小偷姓齐的给他帮忙,他也不请姓闫的,更不请咱们姓陈的。 所以,仅从这些事上就能看出,那货是一个心机很深的家伙,你们一直都被他蒙骗着了,他就是把你们卖了,你们还在替他数钱,感谢着他呢。” 陈奉魁对我进行的这番看似精准的降维打击和颠倒是非的蛊惑,着实让陈天鹰半信半疑,他看了一看吴玉英,说道:“玉英,以后你在他小吃店里干活的时候,可得长个心眼,可不能让他利用了。” 陈奉魁见他的攻心术起到了作用,他就趁热打铁的继续蛊惑道:“余国勇这货就是咱陈家的祸害,他没有入赘到咱大闫塆之前,你看咱们陈家风调雨顺的。他来到大闫塆这两年,咱们陈家死的死,伤的伤,你爸跟你大哥死了,陶玉红死了、你二哥又残疾了……还有老九也下落不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来了以后给咱们陈家带来的厄运…… 所以,你们不能抱着屁股亲嘴,香臭不分,不能让他在大闫塆太得意、太猖獗了……” 最后,陈奉魁又安抚陈天鹰和吴玉英道:“三啊,以后你不要有啥顾虑,有人请你打麦了,你就给他们打,不要顾及我们,大闫塆的打麦钱就是你挣走了,钱还在咱们陈家。请放心,我跟你小哥是没有二话说的,我还是希望咱们陈家能像你父亲活着那样,没人敢欺负咱们。” 陈天鹰听到二爹说的如此豁达和大度,他也感动的说道:“二爹,请你放心,只有我跟天龙哥和天清和他们在,是不会让人欺负咱们陈家的。我们这些晚辈不知道村子里的是非曲直,有些啥事你得在后面跟我们拨教拨教掌好航舵。” 当陈奉魁听侄子说让他在后面掌好陈家的航舵后,他心头涌上一丝欣喜和慰籍。他心里想着回家要跟天达交待一下,以后不要跟陈天鹰和陈天龙他们硬杠,特别是吴玉英更不容小觑,她本来就向着余国勇了,更不能把她推给了对方。 对待陈天鹰和陈天龙这些陈家的得力干将,要采用拉拢和感化的方式,让他们听从他的安排…… 陈奉魁走后吴玉英问陈天鹰道:“天鹰,你听出陈奉魁的话音了吗?” 陈天鹰不知道吴玉英问这是啥意思,他就疑惑的说道:“我感觉他把国勇分析的比较到位,国勇这个人怎么说呢,我感觉他是一个心思很缜密的一个人,做事不说是滴水不漏,但也找不到什么破绽。如果说他是个很有的心机的人,也感觉不到他是有意想坑怼谁,总而言之我感觉他跟凤娇为人处世还是很好的。以后只要他不招惹咱,我也不会为难他的。” 吴玉英听了陈天鹰说的这番后,她觉得陈天鹰是一个没有什么主见的人,还没有被陈奉魁妖言惑众了几句他就轻易的相信了,以后还得经常的敲打敲打他。 想到这里,她对陈天鹰说:“天鹰,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你别听陈奉魁说的怪好听的,你买拖拉机到他手里借6000块钱试试?我估计你连600都借不到。国勇不仅给你借6000块钱,他还让你给他往预制厂里拉沙拉石子,光这些滴水之恩,你就得当涌泉相报,还说什么井水不犯河的话。 我跟你说实话,陈奉魁他撅尾巴屙啥屎我都知道。他孙子是个傻子,他靠陈天达兴不起来了,他那门子的后人不中了,他还要坑怼国勇,又想摆布陈家的事情。所以,他就想在后面蛊惑你和陈天龙找国勇的事,他在后面坐山观虎斗,你可不能像你的父亲和两个哥哥那样被他拿着当枪使,他可是一肚子的坏水。” 陈天鹰说:“玉英,我以后啥事都听你的……” …… 紧张的抢收抢种的三夏,不到20天就结束了,我的窑厂和预制厂也早就开工了,猪娃儿行和小吃店的生意经过农忙的淡季后,正在逐渐恢复了正常状态,从开业到麦收后,摩托车也卖出去50多辆了。 卖摩托车赚的钱虽然都被欠出去了,但资金并没受到什么影响。因为我欠账都是这样算的。 比如:我卖出去的50多辆摩托车,赚了一万多块钱,我就算着把这一万多块钱利润欠出去算了。 本钱我是不会往外面欠的,反正我也不靠卖摩托车为赚钱的主业,销量多少都无所谓。 …… 时间很快来到了六月初八,这天是陈天鹰和吴玉英重组家庭的日子。 因为陈天虎刚过完100多天,他们这桩小叔子迎娶大嫂的婚姻,在我们当地称为孝婚,也就是带着孝手巾的婚姻。 我们这的风俗是三年满孝,也就是三年之后晚辈才不给故去的长辈带孝了。 吴玉英改嫁带着陈天虎的儿子望远了,所以,她这称之为孝婚。 因此,陈天鹰和吴玉英的婚礼仪式搞的比较简单…… 我跟凤娇虽然是把他们撮合在一起的媒人,但陈天鹰的妈妈和吴玉英她们也知道,她们的婚事让人有点忌讳。 所以,她们不让我们媒人接亲,就由陈天鹰自己把吴玉英迎娶回家就可以了。 六月初八的这天早上,陈天鹰五更时分就开着拖拉机,把吴玉英拉到陈少华的理发店里做了个新娘挽妆…… 我们这里的习俗是,寡妇出嫁是不能见亮的。 所以,天亮之前陈天鹰就开着拖拉机又把吴玉英从理发店迎娶回家了。 陈天鹰也布置了新房,贴了红色的“喜”字和对联,也放了接亲的鞭炮…… 中午,陈天鹰的亲戚和村子里的邻居们也来送礼祝贺了。 被悲伤笼罩下的陈家小院,又传来了喜庆的欢声笑语…… 婚礼的仪式结束后,吴玉英就成了陈天鹰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吴玉英跟陈天鹰结婚后,她依然在我小吃店里上班,因为红霞的月份越来越大,凤娇就让吴玉英一起帮助红霞给洪老板他们做晌饭,并帮忙准备第二天早餐的食材。 凤娇也给吴玉英涨了工资,一天给她开25,比之前一天涨了10块钱。 这天早上,吴玉英来帮忙做小吃的时候她对我说:“国勇,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天鹰买拖拉机的时候借你的6000块钱我们再欠你一段时间,到年底再还你,我们想在你这买点砖头和楼板,想在今年割稻子之前把房子盖起来了,你看可以吗?” 我一听吴玉英是办正事,我就对她说:“可以啊玉英,刚结婚你就送给天鹰一个大礼,盖房子是正事,我肯定支持你,不过,你得给凤娇说一声。” 吴玉英笑着说:“只要你同意了,凤娇百分之百的愿意。” 随即,吴玉英就来到了厨房里,她笑着对凤娇说:“凤娇,我想把借你那6000块钱先欠着,想在你那里买点砖头和楼板把房子盖起来。” 凤娇笑着说:“欠着也可以啊,你有拖拉机,又在我小吃店里打工,我还怕你还不起我呀。大闫塆的老百姓如果都住上平房了,证明咱这塆富裕,等闫根闫茂他弟兄俩长大了娶媳妇也好娶些呀。” 红霞笑着说:“别急,凤娇,有那一堆灰,不愁驴打滚,闫根闫茂他们弟兄俩长大了,小花妮儿争着往你家里跑。” 她们三个在厨房里说的笑声一片…… 上圆集的时候,我准备到猪娃儿行里去主持交易的,陈天龙和苏发友陈天堂他们几个来到了小吃店里说找我有个事。 看着他们匆匆忙忙的样子,我就问他们:“天龙叔和发友你们怎么没在窑厂上班,来找我什么事呢?” 陈天龙说:“国勇,咱这队的田地是五年一小动,十年一大动,去年你也说过今年动田地,现在正是农闲,也快进伏了,咱们的田地啥时候动呀?” 原来,陈天龙、陈天堂和郭金富他们这几家进田地的农户,来找我是为了今年动田地的事情的。 我想起了这个令人头疼的事情,我就对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忙,我晚上回去通知开社员会大家商议商议可以吗,既然到了五年一小动的田地年限了,今年肯定要动的,这个你们请尽管放心。” 陈天龙他们走后,凤娇就问红霞:“红霞姐,你赶在啥时候生啊,这个孩子赶上赶不上分地呀。” 红霞听后心想:我跟国勇是去年9月11那一夜怀上的,现在才6月十几,还差两个多月呢,这个孩子肯定是赶不上了…… 于是,红霞就对凤娇说:“赶上赶不上都不要紧的,吕大为还不一定啥样,我现在三个人的田地都没本事种了,即使孩子赶上了,进的田地还是交给你种。” 凤娇笑着说:“红霞姐赶不上,我的更赶不上……” 吴玉英在一旁笑着说:“凤娇这次不少进田地,一下子可以进三个人的。” 凤娇笑着说:“是的,国勇的一个和两个孩子的两个人的。” ……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领着洪老板和唐老板他们买猪娃儿的商贩回来吃晌饭了。 凤娇到窑厂和预制厂里去了,晌饭的就由红霞和吴玉英她俩搭伙做的。 吃了饭后,洪老板他们给了红霞100块的饭钱,我点了他们买的猪娃儿头数收了行费钱后,洪老板他们就回家了。 红霞和吴玉英在收拾着厨房的锅碗瓢盆和打扫卫生。 我到堂屋换了衣服,放好收的行费钱,并锁住了堂屋门后,又跟红霞和吴玉英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后,我就骑着摩托车准备回家找陈天达问一下,八0年大闫塆分田到户时的底账在哪里…… 第188章 调整土地之,女邻居要生了 我骑着摩托离开小吃店的时候,路上我在思考着今年调整土地的事情,我首先想到就是陈天达早就放出了狠话:“今年调整土地的时候有他好看的……” 我就知道他肯定会在调整土地的这件事上捣鼓些事儿来,在背后煽风点火……给我发难。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 到时候只能见招拆招,灵活多变了。 所以,今年调整土地的阻力肯定不小,要想顺利的调整土地,首先得有80年分田地时的底账,没有底账当做参考土地是很难调整下去的。 记得去年我被选上队长的时候,陈天达在给我移交生产队的账本时,我就发现生产队的分地账单残缺不全,不知道是他是有意隐瞒起来了,还是真的遗失了。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凤娇打开卧室的箱子,找出陈天达移交给我的那些账本…… 摩托车的速度很快,我骑行思考的时候就来到了双凤废品收购站的那个路口,我就减速转弯,到预制厂里去看凤娇是不是在这里。 摩托车刚拐进路口没走多远,我看到双凤从她的住室里伸出头来看看,又扭脸往屋里喊了一声,不大一会儿凤娇和双凤都笑盈盈的从那两间住室里走出来了。 我把摩托车停下扎在一边,就笑着说道:“我正在找你的凤娇,就想着你在这里,你是不是在这算账呢。” 双凤忽闪着两只清澈的大眼睛,打趣道:“国勇哥,就一顿饭的工夫没见到大姐,你就慌张的到处找呀……” 每次看到双凤我都会想起,我俩在旅社的那个快乐时光的场景,和她跟凤娇一样白皙的肌肤…… 凤娇俏丽的脸颊也被双凤说的泛起的阵阵红润,只见她嗔怪的说着双凤:“你这猴妮子,咋也没大没小的了。” 随即,凤娇又问道:“我正在给双凤算账呢,你找我什么事呢?” “我想找你就是问问去年陈天达给我的账本放在哪里了,最近调整田地得用它。”说着,我就走进双凤的住室里。 凤娇和双凤跟在我身后走进了屋子,她用手指着桌子的账本和票据说:“我上午刚把窑厂的账算完,等会儿把预制厂里账算完后,再跟你一起回去拿可以吗?” “好,我来看看你们是怎样算账的。” 凤娇指着那些票据和几个账本说:“我就是根据你给我说的方法算的呀。你看这个账本记的拉沙的数量和钱数。这个账本记的是咱收到的石子车数和钱数,上面都标注的有日期。 这个票本是开出去的楼板原票,这些蓝票是副票,也是收回来的发货单。原票副票和发货单都记的有账。另外,我把库存的原材料和没有卖出去的楼板都做了估算当做咱们结余的现金。再把开出去的票合计在一起,减去买原材料的钱和工人的工资就是咱们赚的钱,是这样算的吗。” 我听了之后笑着对她说:“总体上是这样算的,还有一些细节得注意着,在发货时候要注意提货人手里的票,得跟咱的原票是一样的,防止有人用假票骗咱。” 随即,我就对凤娇和双凤说:“你们再兑一下还有多少开了票的,楼板和挑头都没有拉走的。我到楼板厂那里去看一下还有多少楼板和挑头没有拉走。” 我来到预制厂那里,看到殷师傅领着陈天保他们正在预制楼板呢,我对他们说:“殷师傅,夏天温度高,要养护好楼板。” 殷师傅说他们每天要浇好多次水,就是害怕烧坏楼板了…… 我在预制厂里数了一下楼板和挑头后,就回到了办公室里,问凤娇和双凤合计出来了没有。 凤娇说:“合计的差不多了,外面还有多少楼板和挑头呢。” 我把记数的本子放在桌子让她们算算,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凤娇就高兴说道:“像这样的制造速度和效率,咱们的预制厂再有一两个月就回本了,跟咱们窑厂差不多,窑厂再有一两个月也回本了,再生产出来的楼板和砖头就是咱赚的了。” 双凤一听预制厂快回本了,她搂着凤娇说:“姐,我们该发财了,我能赚到钱都是你和大哥带着我赚的。” 一阵高兴之后,我对双凤说:“咱预制厂里的事情对谁也不要说知道吗?只有你自己知道就是了,省得遭人嫉妒,到时候你把分的钱偷偷的存起来给建国一个惊喜。” 凤娇也嘱咐了一遍双凤要把嘴放紧一点,之后,她把自行车子放在双凤这里,坐在摩托车上就向窑厂驶去。 因为凤娇已经算完了窑厂里的账,我过来就是看看窑厂的生产,其次,就是给陈天龙他们说一下,今天吃了晚饭全队的社员都到郭金富那里去开会,商议调整土地的事情。 我跟邻居说完这事后,带着凤娇就回去了。 我们回到了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妈妈也从外面干活回来了,她看我跟凤娇回来了。她高兴的说道:“丫头,我现在就做饭,你们两个吃了晚饭再回街上去好不好?“ 凤娇笑着说:“我跟国勇就是回来吃晚饭的,吃了晚饭国勇还要开社员会商议今年调整田地的事情。” 妈妈一听调整田地,她就高兴吗说道:“好呀,这次咱们一下子可以进3个人的田地了,咱家里有8个人了,是村子里最多的人口,谁也没有咱家的人多。” 看着妈妈高兴的样子,我就用嘴呶了一下凤娇,妈妈随即又高兴的说道:“忘了忘了,到年底咱家就成9个人了,是大家子人口了……” 凤娇羞涩的说道:“妈,这个孩子生了你又该受累了哄他们了。” “累死我也高兴的……”妈妈说着就跟凤娇一起喂两孩奶粉了。 凤娇和妈妈照顾两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出猪圈喂猪去了。 凤娇喂饱孩子后,她就到卧室里打开箱子拿出了账本,我到了温馨的卧室后,看着妩媚贤淑的凤娇正坐在床边上,我就把她轻轻放在了床上,凤娇妩媚的用手示意我卧室的房门没关严。 我就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的关好了房门…… …… 之后,我跟凤娇就搭伙翻找着陈天达给我的分地账本。 这个分地的账本算是个片片账,一张张的涂改的都看不清了,就像学生的涂改的演草纸一样的没有眉目。 上面只记录着大闫塆有多少农户和多少人口,并没有记载有多少旱地、多少水田,以及每个人合多少水田、合多少旱地等等有价值的数据…… 看到这些囫囵半片的账本,我心想这可能是陈天达给我草稿,他的原始账本可能藏起来了根本没有给我。现在如果问他去要的话,他肯定是不会给我的,只有晚上开会的时候再说。 我放好那些账本后,跟凤娇走出卧室看看太阳已经落山了,我跟凤娇交待一些事情后,就挨门挨户的通知邻居们吃了晚饭,到郭师傅门口开会。 当我走到陈天达门口通知他去开会时,我就顺便的问他:“表叔,80年分田地的账本你家里还有吗?你去年给我的那些账本咋都是片片账呢,连人均多少田地都没有,这次让我咋调整田地呢。” 陈天达不冷不热的说道:“我把账本都给你了,屋里什么也没有,我就是按那个账本分的田地,至于你怎么分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这时,陈奉魁慢悠悠的走过来说道:“昨年该动的你没动,干脆今年也别动了,再有4年正好兑够了10年,90年再大动田地去求。” 我笑着说:“不行呀表爷,人家进田地的不愿意啊,那些进田地的邻居给我说了好多遍了非要逼着我今年动呀。” 陈奉魁“嘿嘿”一笑道:“国勇,我怕是你急等着要动田地,你不要太聪明了,把村子里的人都当傻子玩。你之所以昨年没动田地,是因为凤娇当时没有生,你就往后退了一年等着凤娇生了你今年再动田地,这样你家就可以多进田地,这次正好随你所愿了……” 看着陈天达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我真不知道他的心里咋就那么阴暗,对我为啥也这么尖酸刻薄。 昨年我接任队长时因为错过了调整田地的时节,又加上我没有时间,当时就说推迟到今年再调整土地的。 再说以我和凤娇的意思,去年就不想种田地了,陈奉魁竟然说我想多要田地…… 因为他是个上年纪人,现在又处在调整田地的敏感时期,我先稳住他们父子再说,尽量不去激化他们。 想到这里,我就笑着说:“表爷,现在种田地,除除这,除除那的,再加上三干两旱的,能赚到了吗?” 牛培英听她公公说话扎耳,她就从厨房里出来数落她公公道:“你们说话也不知道想想,人家国勇那么多的生意,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种田地强的多,你以为他还在乎那点田地呀。” 随即,她就往我跟前走了两步说:“国勇,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说话东一句一句的。” 听着牛培英在跟我道歉,我笑着说:“表婶,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表爷说话不中听,我也不怪他。就是昨年我接任队长时已经错过了调整土地的时节,大家也都知道。好了,我还去通知别的邻居开会,我就走了。” 陈奉魁被我这番不软不硬的话,噎的看着我背影半天没有说话…… 当我通知道到苏发友、郭金富和陈天堂他们那些进田地的家里时,我对他们交待道:“等会儿开会的时候,你们不要顾及什么,你们就是坚持说分田到户那一年都在合同上签字画押过的,都同意田地是五年一小调,十年一大调,谁不同意你们就跟他怼。就说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往前走都是黑的,谁也不知道谁啥样。总之,你们要据理力争……” 我饭前通知了一遍邻居开会后,吃了晚饭时我又通知了一遍。 吃了晚饭后,我就拿着账本准备到郭金富门口去开会。 凤娇不放心,她也搬个椅子跟我一起去了。 到了郭金富门口他依然是提前摆好茶几和椅子,茶几上还放着一个茶瓶和茶缸子用于我喝茶倒水。 见邻居正在陆续的往这里走来,我就跟先到的邻居们围绕着调整田地的事情闲聊起来,先把调整土地的声势和气氛给营造起来…… 大家聊着聊着,来开会的人基本都到齐了。 会议进入正题前,我跟邻居们围绕着调整田地的事情互动一会儿后,我清了清喉咙,就直奔主题道:“今天晚上把大家请到这里开会,就是想跟大家商议商议今年到了五年一小调整田地的年限了,商议一下怎样调整土地的事情。我虽然到大闫塆来才两三年,但我听群众说咱这队八0年分地的时候,对于调整土地的事情写的五年一调,十年一大调的有合同,大家都签字画押了。今年已经是第六年了,希望大家都要遵守当年签订的合同,不要站在个人的立场上,阻挠调整土地的事情。俗话说没有规矩成不了方圆,下面请大家说一下怎样调整土地。” 会场上的群众听了我说的措辞强硬,有理有据,一番七嘴八舌的争论后,陈天龙和郭金富他们说:“国勇,你是队长,你说个方案让我们讨论。” 我见会场的群众都让我先发表看法,我心想,现在在会场上开会时说的话一定要缜密,不能像台下侃笑话那样信口开河,每说一句话都要对自己和群众负责。 想到这里,就对会场上的邻居们说:“既然大家信任我,让我先谈谈看法,我就先抛砖引玉了。咱们这次是五年一小调也就是说在小范围内调整。直白一点的说就是谁家退几个人田地,就按当年人均分多少田地的数目来退。退田地的同时,也把他的公粮和村提留什么的都退出来。谁进田地的时候,就把公粮和村提留等任务也都一起背过来。” 不打也不进田地的农户,他们的田地就不用动的了。假如退田地的人少,进田地的人多,不够分的话,生产队就把集中地拿出来补上。 如果退田地的人多,进田地的人少,那么退出来的田地就当做集中地,归生产队所有……大家说这个方案中不中啊。” 我的这个方案讲完后,会场的群众又是一番七嘴八舌的争论声,从他们的争论声中我听出来了,大家还是很赞同我的这个调整方案的…… 大家讨论了一会儿后,闫凤启说:“你这个方案可以,基本没啥说的,你现在就给大家说说谁进几个人的田地,谁退几个人的田地。” 我知道这是一个得罪人事情,但是作为队长的我,这个黑脸必须我来打,必须当做群众的面提出来谁进田地,谁退田地的名单。 想到这里我对大家说:“第一,从现在起,这几年家里有去世的人的农户退一个人的田地。第二,从80年分地到现在这几年,姑娘出嫁的只要户口没有迁走的,也有她的田地。第三,这几年出生的小孩只要是咱大闫塆的小孩,不管他又有没有户口都有他的田地。第四,这几年娶进大闫塆的媳妇,不管她的户口迁来没有,也有她的田地,现在请大家自己先报一下,谁的姑娘出嫁后,户口还留在娘家的。希望大家要实话实说,户口到派出所里去一查就可以查出来的…… 现在请大家讨论一下我的四个条件怎样,有意见的话咱们就改一下,没有意见的话就按照这四个条件调整土地。” 我的话说完后,会场上又传来阵阵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这时,闫德华说:“国勇,我的小儿媳妇儿陈少敏也得进一个人的田地,学家在你那里照相,少敏已经是我们家的儿媳妇了,这个你也知道。” 只听凤娇笑着说:“放心德华爷,我跟国勇都知道这事,少敏已经怀上我学家爹的孩子了。你跟天雨叔正好,你进一个人的田地,他退一个人的田地。” 会场上的群众都被凤娇这番话给逗乐了…… 停了一会儿,陈天达说:“国勇,我家少萍的户口还我家里,我就不退田地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到派出所去查。” 陈天达的这话一说出来,我就听出了他不想给我使坏了…… 所以,我就笑着说:“我相信你天达叔。” 随即,我又问道:“还有谁家的姑娘出嫁了,户口没迁走的请报名。” 我见没人报名,随即,我就念出了,谁退几个人的田地和谁进几个人的名单,让会场上的群众讨论…… 大家一阵讨论后,就有群众在下面算账退地的人和进地的人是否持平…… 这时,闫凤启说:“国勇,进地的人比退地的人多了四个,你进三个人的和陈少华进一个人的,你们两家就在集中地里进地算了,也别要水田了,那几家进田地的农户和几家退地的邻居,你帮他们自找对象调整好田地算了。” 于是,我就问会场上的邻居道:“按照凤启哥的方法进地退地可以不。” 那些进地和退地的邻居都说:可以,可以,咋搞都行…… 见群众都没有意见,我又对大家说:“你们谁知道,咱分地那一年每人合多少水田,合多少旱地?” 闫凤启说:“80年分地时,连田带地每人合两亩半,明天你让那些退地的邻居,水田和旱地,各退一半不就可以了。” 我一听闫凤启说的很有道理,我就对会场上的邻居们说:“进地和退田的农户就按凤启哥说的办,明天上午我跟凤启哥就给你们弄退地、进地的事情。” 第二天正好是背集,我就从街上回来跟闫凤启和陈天达他们,给那些进地和退田的农户调整好了田地。之后,他们又从集中地里给我分了三个人的七亩半旱地,并跟陈少华分了两亩半的土地。 我那块七亩半地是一大块旱地,虽然地底不好,但他好犁好耙。 俗话说,是田就能做秧底,是地都能当菜园,只要我们好好的耕种的话,那一块大地一定会种成好地的。 我跟凤娇都没想到这次调整土地会如此的顺利,陈天达早就对我放出的狠话,不知道他咋没有实施,也没有见到陈奉魁在后面明着给我使坏…… …… 不知不觉的又过了一个多月,时间进入七月中下旬,这几天红霞总是说着肚子游着疼,按照时间推算她就赶在这几天生了。 早在一个多月以前,红霞就不能做小吃了,她一站时间长了腿就发肿,小吃店的生意就由凤娇和吴玉英打理了,双凤每天都会过来帮一会儿。 此时的凤娇也大出怀了,一成一上午的站着做小吃她也受不了,她就把王楠请来帮忙了,一天给她10块钱的工资。 到窑厂和预制厂的时候,她也不能骑着自行车了,只有步行过去了。 我仍然是忙着猪娃儿行的生意,每天几乎都要忙到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才领着洪老板和唐老板他们回来吃饭算账。 摩托车店顾不上打理,我就让大江回来看店卖摩托车了,大江的修车技术虽然没有全都学会,但他也可以修一些简单的故障,并给前来买摩托车的顾客,讲解的知识非常专业和内行,他回来一个多月也卖了20多辆摩托车出去了。 眼看稻子也在勾头黄梢了,有人已经在薅白茬花生了,我也准备请人薅花生的。 7月18的逢集上午,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我结束了猪行的生意后,就从街道里往小吃店里走着。 这时,我听到从南边街道上传来了汽车的马达声和大喇叭的宣讲声,一听声音就是开宣判大会,今天上午将要对吕大为执行枪决验明正身…… 当汽车走到十字街口时,我看到身穿囚服的吕大为和几个囚犯,被当兵的拿枪押解着,其阵势跟抢毙钢套时几乎是一样的…… 只见吕大为不停的往小吃店里张望,他知道红霞就在小吃店里上班,他就是想见红霞一面,也不知道红霞生了没有…… 我站在街道的边上看汽车缓缓的从我身边向北开去,吕大为看着我,他强忍着泪水,向我点点头,也许他是让我替他照顾好红霞和孩子们…… 我也默默的对他点头,表示我会替他照顾好红霞和孩子们的…… 汽车开走后,我回到了小吃店里看着小齐给红霞送了一份收尸通知…… 此时,红霞在她的卧室里已经要生了,红霞的妈妈和吴玉英正急的团团转,我到了卧室一看红霞疼咬紧牙关,头发都汗湿了,对外面发生的事情红霞是全然不知…… 我走到红霞身边对她说:“红霞,你坚持一下我去请郑老妈过来给你接生。” 吴玉英说:“凤娇已经去请了,这会可能快走到了。” 我急促的说道:“不行,她们地走太慢,我骑摩托车去接她们一段。” 红霞的妈妈说道:“孩子,你走了没有主心骨了咋办?” “不要紧的,我跟吴艳梅说一声,让她过来看着。” 说着,我出门骑着摩托车就往东跑去。 走到高明远的门口,我跑过去给吴艳梅说了情况后,请她赶快过来帮帮忙…… 之后,我骑着摩托车继续往东前行,快走到梁群收粮食的那个三岔路口时,正碰到凤娇领着郑老妈儿向街上走来…… 第189章 被妻子发现了端倪 我在梁群收粮食的三岔路口那里接到了凤娇和郑老妈儿,我刚从摩托车上下来凤娇就紧张问我:“国勇,你是从小吃店里过来的吗,红霞怎么样了?” 我看着神情紧张的凤娇和郑老妈儿说:“可能就要生了,红霞疼的直叫唤,咱们赶快走,等会儿我还得去跟吕大为的姑姑说,让她跟吕大为收尸……” 凤娇和陈少萍一下子惊呆了…… 片刻之后,凤娇知道我是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她就问我道:“你是说吕大为今天……“ 我点点头说:“是的,他今天被验明正身,小齐知道红霞在咱小吃店的打工,就把吕大为收尸通知送给红霞了,说是在四方山那里,现在可能还在开宣判大会……” 凤娇悲伤的说道:“古时候的死刑犯都是午时三刻开刀问斩,吕大为这辈子也见不到他的这个孩子了,可怜的红霞姐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该咋过哟……” 看着凤娇发自肺腑的悲伤和同情,我嘱咐她道:“等会儿见到红霞的时候千万别给她说这事,那个通知书是吴玉英接着的,现在大家暂时还瞒着她了,就是怕她伤心对生孩子不利。” 凤娇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带着郑奶奶先前面走,我地走回去,郑奶奶的年纪大了,路上小心点儿。” 凤娇说着她跟陈少萍搭伙把郑老妈儿,搀扶到摩托的后座上并嘱咐她搂紧我的衣服…… 我把郑老妈儿安全的带到了小吃店的门口停稳了摩托车,在几个热心人的搀扶下郑老妈慢慢的下来了。 随即,我就领着郑老妈儿说:“郑奶奶,孕妇在这间屋里。” 郑奶奶笑着说:“孩子,你媳妇看着还得几个月呀,你请我是给谁接生呢?” “是赁我房子的邻居,让你受累了郑奶奶。”说着我把红霞的卧室门推开了。 郑奶奶进到“产房”后,她见吴艳梅正在给红霞接生,她就站在一边看着。 吴艳梅一看郑奶奶进来了,她连忙从椅子站起来谦让道:“郑婶,你来接,我在一边学。” 郑奶奶连忙用手摁住吴艳梅的肩膀说:“我看你是高大夫的爱人是,你就好好的学着接生我在一边看着,我年纪大了,家里的孩子又没人学,你年轻,学好接生的本领,这是积福行善的好事。” 吴艳梅被郑奶奶劝坐下来后,她就坐床边上专心致志的给红霞接生…… 郑奶奶在一边还时不时的教着吴艳梅怎么下手抚摸婴儿的胎位…… 不大一会儿孩子的头发露出来了,郑奶奶让红霞歇息片刻,让孩子自己游走,积蓄力气待孩子下到鼻口的时候再用力使劲…… 吴艳梅在郑奶奶的指挥下只听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就平安的降临到了人世…… 随即,吴艳梅惊喜的说道:“红霞,恭喜你生了个带把的放牛孩儿……” 说着,吴艳梅熟练的剪断了孩子的脐带,她脱掉孩子胞衣后,用软布擦擦孩子身上的胎水,就把孩子包起来了。 吴玉英看看箱子上的闹钟笑着说道:“红霞姐,你的儿子是7月18上午11点36生的,记好他的生辰八字,将来他娶小花妮合八字用。” 红霞的妈妈接过孩子,高兴的说道:“给,红霞,看着你的儿子……” 红霞虚弱的搂着儿子,在她胎水未干的脸蛋上亲吻起来…… 凤娇回来后,听说红霞顺利的生了一个儿子,她走到了红霞的床前高兴的说道:“红霞姐,恭喜你呀,孩子叫什么名字呀,取了吗?” 红霞虚弱的笑着说:“孩子没生的时候就取好了,女孩儿就叫念娇,男孩儿就叫念勇,要让孩子记住,他是在你这里出生的。” 凤娇笑着说:“红霞姐真有意思,那这个孩子就叫吕念勇了?” 红霞点点头说:“小名就喊念勇……” 凤娇高兴的说道:“来,让婶婶看看小念勇长的排场不?你妈妈还挺知道感恩的,让你记住我们。“ 凤娇说着就抱着孩子端详起来,看着看着她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子,她觉得这个孩子咋就这么眼熟呢?孩子虽然还闭着眼睛了,但眉宇之间和鼻子怎么长的那么像国勇呢,跟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有点像……可能是自己长期喂闫根闫茂所产生的幻觉…… 凤娇心里一阵阴影略过之后,她想到红霞的处境,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红霞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随即,她找到一个头巾递给红霞说:“红霞姐,坐月子得把眉头缠着小心将来遭身上残疾了,我现在给你压面条吃。” 凤娇走出了卧室看我一直站在卧室外面,她微笑的看着我良久,女性的敏感使她觉得我跟红霞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 于是,她把我拉到一边轻声的问我:“我看红霞的孩子怎么有点像你呢……” 从凤娇刚才微笑的看着我那么长的时间上,我就知道她从孩子身上怀疑我跟红霞有染了。 凤娇是个聪明的女人,我想糊弄她肯定是过不了关的,孩子长大了从相貌看出来了还是被发现的,既然她现在发现了端倪,与其以后对她造成伤害,还不如早点让她知道真相,心里还会坦然一些。趁着红霞正处在难处的时候,还能博得她的同情,使她谅解一点…… 想到这里我就对她说:“凤娇,你也知道我挣的钱都交给你了,啥时候也没有留过私房钱,我的零花钱还都是你给我的,我这么的顾家爱你,我想你是看出来了。咱帮红霞迈过这个坎后,咱把她辞退也行,让她体面的离开小吃店也可以,我都听你的。” 凤娇见我没有掖掖藏藏和狡辩,坦诚的承认了她想知道的事情,她想想我们结婚这两三年来,我对她和这个家庭的付出,对她的恩爱和顾家,又想到红霞在我们小吃店里任劳任怨和不贪不占的表现。她看看空旷的院子,叹了一口气说:“红霞没了丈夫,又服侍个奶妈家子,如果把她辞退了,她拉扯着三个孩子又该怎么生活呢。 再说,咱的事情那么忙,小吃店也离不开她呀,如果把小吃店关了,我也舍不得。吕大为在大闫塆没有亲人,先帮红霞把这个坎迈过去算了,以后的事情再说。我希望你以后要好自为之,不要让人家戳你的脊梁骨。” 看着凤娇的理解和包容,我坦诚的说道:“放心,凤娇,我好歹也是一个脸朝外混的人,肯定会注重名声的。” 最后,凤娇又冷静的问我:“你们是啥时候勾搭上的呢,希望你不要骗我。” 我唯唯诺诺的说道:“就是去年因为陈天虎的牛吃吕大为的红薯秧打架的那次,他俩都住医院了,那天夜晚吕大为让我回来给红霞说,让她准备医药费的事情时,红霞说我有能力又帅气,仰慕我很久了,她说她不图名利的跟着我,我没有经得住她的诱惑就……” 没想到凤娇阴沉的面容上,瞬间出现了绚丽的彩虹,也许是她看我像是个被训斥的孩子低头认错似的,她竟忍不住的“噗呲”一声笑了:“这么说她主动勾引你的了?” 我怯懦懦的辩解道:“也不算勾引,算是美女爱英雄。” 凤娇被这句幽默的自嘲说的哭笑不得,随即,她走到我跟前,眉眼含笑的用手整理着我的衣服领子,又梳理着我的头发说:“当初我该嫁个丑八怪、窝囊废的,省得别的女人惦记你……” 看着凤娇心情好转了,我就试探着问她:“吕大为的事情啥时候给红霞说呢,不说又不行,安葬吕大为的费用倒是没啥,可是安葬他的坟地没人能当家呀。” 凤娇想了一下说:“你先回去请几个人,到四方山去把吕大为的尸体拉回去放她门口,我跟给红霞压点面让她吃饱饭了,再见机行事。” 凤娇说着就给回去洗手拌面,她让吴玉英准备做晌饭。 我骑着摩托车到了窑厂的时候,陈天龙他们正准备要下班呢,我就对他说:“天龙叔,吕大为今天在四方山那里验明正身了,红霞刚才生了孩子,没人给他收尸,你看砖机上可以匀几个人过来,去把他的尸体给拉回来吗。” 陈天龙他们一阵错愕后,王家奎就对邻居们说道:“谁跟我和国勇去把吕大为拉回来,有三四个人就差不多了。” 周小玲也在砖机做砖坯子,她知道丈夫一直暗恋着红霞了,她看王家奎争先恐后的要去拉吕大为,她就心生怒气。但她转念一想,吕大为在大闫塆举目无亲,就一个姑姑还嫁在了外队。红霞刚刚生了孩子,如果邻居不帮忙,吕大为真是弄不回来的,红霞也是个苦命人…… 她这样想的时候就不那么生气了,她只是嗔怪的说着王家奎:“你要快去回,晚上还得来做砖坯子。” 这时,陈天龙对我说:“苏发友和闫学功,可以抽一会儿时间,你去问问他俩看怎么样呢,我离不开砖机呀,不然的话我跟你一路去了。” 我找到苏发友和闫学功,就把红霞的事情跟他两个说了,他俩听了之后毫不犹豫的愿意跟我一起去拉吕大为。 我们四个先到红霞家里准备用他的架子车和被子,因为红霞的门锁住了没人拿钥匙。王家奎就把红霞的门卸掉,拉出她的架子车,又在红霞的床上抱了一床被子和被单放在架子车上。 就在王家奎重新跟红霞安上门的时候,闫学宽和闫德成他们过来了。 他俩也是刚听邻居说了红霞的事情,就过来看看商议商议,把吕大为弄回来入土为安算了。 我看着这两个老人那么热心帮忙,就他俩说:“你们谁到吕大为姑姑家里去跟她们说一声,要她们过来商量商量吕大为的后事,看他的坟地埋在哪里。” 闫学宽说:“我去过吕大为姑姑家里,还是我去给他送信,其他的事情等到吕大为拉回来了再说。” 事情安排妥当后,王家奎拉着架子车我们几个就向街上走去。 再说我走后,凤娇就给红霞做了一碗葱花面条。 红霞如愿以偿生了一个儿子后,她正沉浸在喜得贵子的喜悦中,凤娇给她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葱花面条。 凤娇帮忙把红霞从床上扶起来坐好后,就把飘着香味儿面条碗递给了红霞,轻声的对她说:“红霞姐,趁热吃碗面条,身子恢复的快些。” 红霞闻着香喷喷的面条,她感激的对凤娇说:“谢谢你凤娇,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 凤娇笑着说:“你是我小吃店里的工人,我又是你的房东,帮这点忙也算不上什么,你先吃,我去跟吴玉英帮忙做晌饭。” 红霞刚吃了饭,我跟王家奎拉着架子车就走到了小吃店的门口。 凤娇在厨房里做饭,看我们几个拉着架子车来了,她就从厨房里走出来给我们交待事情。 王家奎说他喝了,他就走到小吃店里大声问道:“国勇,你的茶瓶呢,我倒点茶喝。” 坐在床上的红霞听到王家奎的声音,她就问道:“王家奎,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你不是在窑厂里做砖坯子吗?” 王家奎好几天没有见到红霞了,当听说我去拉吕大为时,他就想想好好的给心上人排忧解难,所以,他就自告奋勇的要来拉吕大为了。 他也知道红霞租着我的房子了,为了见到红霞一面,他就借故喝茶到小吃店喊了我一声,想让引起红霞的注意。 当他听到红霞问他的时候,他就推开红霞卧室的房门对她说:“我跟国勇他们到四方山去拉吕大为的呀,他今天被那个了,你还不知道?” 红霞坐在床上一愣,随即她就靠在墙上发呆…… 王家奎刚想往卧室里跑去,他被凤娇一把抓住了胳膊道:“你一个大男人,往人家女人的卧室里跑个啥呢。” 王家奎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以为红霞晕死过去了呢。” 随即,凤娇安慰红霞道:“红霞姐,请你节哀顺变,国勇和王家奎他们把吕大为拉回去,你看把他安葬在哪里呢,你刚生了孩子,身体虚弱不能回家。就让国勇、王家奎和村子里的邻居替你料理后事。“ 红霞想了一下说:“就把他埋在他父母的脚底下算了,可是,他父母的老坟就在陈天雄的地里,可是陈天雄愿意叫埋吗。” 我听了之后,赶紧跑到厨房里对吴玉英说:“吕大为他父母的老坟埋在陈天雄的地里了是,红霞想让吕大为埋在他父母的老坟下边,她想问问你叫埋不叫埋。” 吴玉英停下手里的活,就跟我一起到小吃店里,她走到卧室里对红霞说:“既然你们家的坟地在那里,你想埋那儿,就埋那,陈天雄不让埋的话你再跟我和天鹰说。” 红霞声音虚弱的说道:“玉英,谢谢你,帮了我的大忙了。” 随即,红霞从她的席子底下拿出几百块钱对我说道:“国勇,我屋里就只有这500块钱了,你先拿去给吕大为操办丧事,不够的话你先垫上,回来我全都给你。请老先生和做棺材的事情,就托你替我办了,我把的钥匙给你。” 我站在卧室外面说:“我让闫学宽去请吕大为的姑姑去了,他姑姑来了我们再商议。” 凤娇把钱和钥匙递给我时,她嘱咐我道:“钱要省着花,你也知道红霞姐的家庭困难。” 我接过钱说:“知道了,我保证不落她的一分钱的。” …… 我们几个把吕大为拉到他门口时,已经快到下午两点了。 因为是丧事我怕不吉利,我们拉着吕大为路过小吃店的门口时,我也没有留他们三个吃饭,我跟王家奎他们都是饿着肚子回家的,中午连晌饭都没吃。 我们把吕大为拉到他家里后,打开红霞的堂屋门,把她的稻草拽了一捆铺在地上,然后把吕大为抬回来放到地铺上,给他盖好被子后还给他烧了落气纸…… 随后,我让王家奎他们去请老先生,去请做饭的厨师并搭建灵棚。 我就骑着摩托车去请我爷爷,让他请几个木匠师傅把吕大为的棺材给做起来。 爷爷和那几个木匠师傅来后,邻居们就把吕大为房前屋后把那些大点的树都锯掉了。 然后,爷爷就领王家奎他们,用牛拉着架子车的树到街上的带那里锯成棺材板儿。 学生放学的时候爷爷他们拉着锯好的棺材板回来了,之后,爷爷他们就开始忙碌的做着棺材。 与此同时,王家奎他们请的厨师和老先生也都来了。 吕大为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他的哭灵显得非常冷清,只是他的姑姑来了之后痛哭了一阵…… 之后,我跟吕大为的姑姑和他老表,领着老先生来到吕大为的坟地,给他定坟向。 坟向是老先生根据吕大为父母的坟向用罗盘定下来的。 第二天上午,帮忙的邻居就给吕大为打井挖墓穴。 下午,村子里的邻居还来送礼致哀了,我代表大闫塆村民组也送了一个花圈过来。 吕大为虽然没有亲人在家里,但我还是请老先生给吕大为动动响,开开路,跟正常的操度亡灵是一样的安葬流程。即使没有亲人给他守灵,但我每天夜里都请了四个人在这里给他守灵…… 出棺的头一天吃晚饭的时,我跟村子里几个年轻力壮的邻居说,请他们明天早上4点过来帮忙把吕大为安葬出去。 第二天早上,吕大为在邻居们的帮忙下顺利的安葬出去了…… …… 安葬吕大为的三天里,我把猪娃儿行的生意都交给齐同心打理了,齐同心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他把这三天的行费钱都交给我了,并把账目记的一清二楚的。 红霞的妈妈因为家里农忙,她强勉的在这里伺候红霞10多天她就回家了。 红霞的身体恢复的很慢,孩子的尿布和她换下来的衣服都是凤娇给他洗的。 红霞感动的说着:“凤娇,我这辈子就是给你当牛做马也报不上你的恩情。” 凤娇笑着说:“红霞姐,我不希望你跟我当牛做马,只希望你本本分分的好好做事就对得起我了。念勇的事儿国勇也承认了,他说我如果生气的话把你辞退也可以。但是我想着你一个人带三个孩也很难,只要你本本分分的在小吃店里做事,就像你开始说的那样我不嫌弃你,只要我的小吃店开着,就让你在这里面做一辈子。” 红霞知道我俩的私情被凤娇发现了,她连忙起身要跟凤娇下跪求她原谅,不要开除她,不然她跟三个孩子都没有生路了。 凤娇也是个软心人,她见红霞卑微到下跪求饶的地步了,她连忙搂着红霞说:“红霞姐,别这样,咱们都是女人,我想咱们还像之前那样的相处,谁也不伤害谁。” 红霞眼噙泪水的说道:“凤娇请你放心,我保证永远不贪占小吃店的一分钱的,你给我多少我要多少,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窗户纸被凤娇点破后,依然像之前一样的和睦相处着。 因为我们小吃店在上午半天,人来人往的有客人吃饭,孩子的尿布就搭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避免客人们吃饭时影响食欲,从而影响小吃店的生意。 …… 进入八月,水稻已经收割一大半了,虽然是农忙季节,除了窑厂和预制厂里放假10天外,我的猪娃儿行和小吃店的生意一直没有停过。 我跟凤娇依然每天都是早上4点多起床忙碌着早餐店的事情,天亮的时候吴玉英过来帮忙。红霞看着急的慌想起来帮忙,凤娇说她没有满月就不让起来那么早,说她满月了多干点就是了。 因为农忙小吃店是淡季,凤娇结束小吃店的生意后就忙着回家割稻子去了。 我看凤娇的月份大了,就不让她下田割稻子了,这天我请了10多个邻居,一天就把我的麦田稻子和白田稻子都割完了。 那些稻子在田里晒一天后,我又请了10多个邻居把稻子捆的捆,担的担,一天都担到稻场里了。 这天五更我看天气不错,就停了一天小吃店的生意,我跟凤娇和妈妈五更抖好了满满的一稻场稻子。 打到稻子跟打麦不一样,打稻子夜晚带着露水也能打,所以,稻子抖好场后,我就请陈天鹰给我打场了。 陈天鹰的二五拖拉机打场很快,没多大一会儿就打好了一遍,稻子打好后,他还帮我翻叉。 吃了早饭我的那场稻子就打好了,稻子打好后就是翻叉晒稻草了。 因为我们家喂有一个大老傻子和一个牛娃儿,吃的稻草很多,所以,我们对稻草非常珍贵,晒稻草翻稻草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打场的这天我跟凤娇和妈妈没干其他的活,把精力都放在这场稻子上了。 半晚上的时候稻草就晒干了,我们三个人就开始卷稻草起场了。 凤娇和妈妈在前面搭稻草堆子,我就在后面用扬叉把子卷草,我把扬叉把子往稻草堆子底下一擦,往起一翻,一会儿就卷了一捆。 我们三个人密切配合着,太阳落山之前,我们就把那场稻子起起来堆好了,因为白天没风,稻子就没扬成。 我对凤娇说:“咱俩今夜在稻场里守场,夜晚起凤了再起来扬稻子。” 凤娇笑着说:“中啊,咱们吃饭之前先搭个窝棚起来,省得夜晚露水露湿了被子……” 第190章 我和妻子深夜扬场回来了 我跟凤娇睡在稻场的窝棚里守场,正计划着最近几天要做的事情,突然觉得阵阵夜风吹进了窝棚里,我对凤娇说:“好像是起风了,你先睡着,我起来扬场,夜晚扬场可以省白天半天的时间,这场稻子扬好先把公粮交上,紧接着就该忙着种麦了。” 凤娇看我起来了,她也坐起了身子说:“你扬场我打略,两个人扬场快些。” 我说她月份大了,不让她起来,她说:“那么大一堆稻子,你一个人扬场带打略的扬完估计也该天亮了,我累你更累。” 这段时间我跟凤娇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为红霞的事情受到什么影响,她依然像之前一样的对我温柔体贴,她怀疑念勇的事情连爸妈她都没有告诉他们,只有她一个人在心里知道。她对我的爱已经爱到骨子里去了,所以,她可以包容我的不足和一切。 她觉得像我这种长相帅气,头脑聪明又有能力挣钱,对老婆和家人都好,而且还顾家的男人,是让哪个女人都能动心的男人。要错就怨我太优秀了,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一样,总会吸引一些蝴蝶和蜜蜂过来翩翩起舞…… 而我也在时刻的反省自己,凤娇的包容和大度,是因为她太喜欢我了,我在心里也在警醒着自己,没有凤娇也许就没有我现在的一切。凤娇是给我自带福分的妻子,她既给我带来人丁兴旺,又给我带来福气和财运亨通…… 因此,我跟红霞和双凤有了私情后,我并没有给她们金钱和物质,而是用“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方式帮助她们。 让红霞在我小吃店里上班,凤娇给她开出每日利润百分之三十的高薪。让双凤跟我合伙办预制厂从中赚钱,用这样的方式来回馈她们…… 所以,在给吕大为办完丧事后算账时,我给红霞垫付的100多块钱,她还给我时,我当着凤娇的面也要着了,用红霞的话说:“我用能力和劳动在你手里挣钱,但我不要你给我的钱,你给我的钱就像施舍乞丐一样的,显得我没有价值……” …… 在黑咕隆咚的窝棚里,我见凤娇执意要起来帮我扬场,我穿好衣服后,就帮她穿衣起床。凤娇娇媚的说道:“看你把我当成七老八十的人了,我有那么娇贵吗,还差两三个月才能生呢。” 我笑着说:“这地上到处都是稻草,万一把你绊倒了,我可负不起责任……” 我一手掂着马灯,一手搀扶着凤娇来了稻堆子旁边。 月初的天空没有月亮,只有无数个繁星眨着数不清的眼睛,在马灯的光亮中看着我们这对披星戴月的勤劳人。 在南边稻场里的闫凤良见我准备扬场,他在他的稻场里大声的喊道:“国勇,你那个稻场高些风可能大些,我这个稻场没有啥风。” 我也大声的对他说:“我这稻场的风还可以,别急耶,才刚刚起风,等会儿风就大了。” 陈天龙也在他的稻场里扬场,他也大声的问我:“国勇,你啥时候到粮库去交粮呀,我们跟你一路去,你认识的有熟人,验粮交的顺些。” 凤娇笑着说:“我准备明天晒一天,后天晒一天,大后天起早去交粮,我们交粮用的是白田稻子,而且还是上风头的饱稻子,我们单晒单收灌起来交粮,这样的好稻子才验的顺利些。” 陈天龙说:“我也是用白田的饱稻子去交粮的,大后天走的时候你喊我一声,咱们一路交粮热闹些。” 凤娇连声说:“中、中、中、不过头一天晚上得把稻子灌好,第二天早上装上架子车就可以走了,省得耽误事。” 凤娇说笑着跟摸黑干活的邻居们,交流着交粮的经验…… 欢声笑语和扬场撤稻子的“沙沙”声,在万籁俱寂的夜空中悄然的回荡着…… 我拿起木木锹撤了一点稻子往空中扬去,试好了风向后,我把马灯放在石磙上照亮,就正式的开始扬场了。 俗话说:会扬场的扬一条线,不会扬场的撒一大片…… 凤娇站在一边高兴的说道:“当家扬场真棒,扬出去的稻子直条直线的。” 我笑说:“扬出去稻子就应该是直条直线的,这样扬的稻子不仅干净些,而且打略也好打些。” 我扬了一会儿后,就接过凤娇手里的扫帚,把稻堆子上面飘落的碎稻杆子等杂质轻轻的扫到了一边…… 扬出去的稻堆子上的杂质扫走后,我又开始扬场了。 反反复复的不知道经过多少次打略扬场…… 在夜晚十二点多的时候,这堆4000多多斤的稻子我终于扬完了。 我把稻堆子打了一遍满堂略之后,就对凤娇说:“等会儿给咱妈说,这上风头的稻子饱些、干净些,明天单晒,留着交公粮。下风头的稻子瘪一些,留着咱自己吃。走咱到街上去,让咱爸过来守场,咱明天早上还得忙着做早餐呢。” 凤娇笑着说:“你一个回去,我在这里守场,明天早上我再回去。” “你这么漂亮的老婆一个人睡在稻场里,我才不放心呢。” 凤娇笑着说:“当家的,你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你呢,红霞还没有满月,你可不祸害人家,知道吗?” 凤娇说着还亲昵的对我的耳朵拧一下。 我让凤娇打着手电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田埂子上的路被牛踩踏的坑坑洼洼的,我怕凤娇被坷垃坨子给绊倒了,我就在后面搀扶着她…… 回到家里后,凤娇把爸爸喊醒说:“爸,你现在去稻场里守场,被子铺的好好的了。国勇刚把那堆稻子扬干净,我们现在到街上去准备明天早餐的食材,那上风头的稻子你别动,是留着交公粮的,明天小吃店的生意结束后我再回来晒稻子。” 爸爸起床穿衣后,他看我俩大半夜了还要摸黑到街上去,他就叹了一口气,感慨的说道:“唉……看挣点钱容易不,国勇扬了那么大一堆稻子,你们还有到街上去做早餐,今夜你俩又睡不到囫囵瞌睡了。” 我笑着说:“我们年轻没事的,累的再很,歇歇就过来了,就怕你们这些上年纪人,歇过来的慢。” 爸爸走后我们看到妈妈房间的灯又亮了,我跟凤娇又到妈妈房间去看看孩子,凤娇刚俯下身子想亲亲孩子,妈妈小声的说:“孩子刚睡着,别把他们弄醒了。” 以妈妈的意思想让我们在老屋里睡觉,明天起五更再去弄小吃,可凤娇说明天起五更慌里慌张的,不如现在过去省得明早晨赶忙。 告别了妈妈后,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缓慢的走着,害怕顿着凤娇了,路上我还经常问她受了受不了,还能不能坐车…… 凤娇搂着我的腰,脸颊贴在我后背上温柔的说道:“不要紧的,你就这样慢慢的走。” 我们刚走到小吃店的门口,还没等我下摩托车敲门,红霞卧室的灯就亮了,没多大一会儿,就听她在里面问道:“是凤娇和国勇回来了吗?” 第191章 交公粮前夕 红霞穿着一身红秋衣,眉头上系着一个头巾打开小吃店的房门后看到我俩问道:“你们咋回来那么晚呐,是不是在起场呢?” 凤娇往屋子里走着说道:“稻子半晚上的时候就起好堆起来了,就是没有风扬场,夜晚起风时才刚刚扬完场回来的。红霞姐,我们没有喊你,你咋知道是我们回来了。” 红霞站在门里边,伸手想拉我的摩托车说:“我也是刚刚睡下不久,听到摩托车的声音想着可能是你们回来了。对了,凤娇,你过来下,我把今天卖饭的钱给你算算。” 在凤娇和红霞的推拉下,我把摩托车从门槛上推了回来,把摩托车扎好后,我就掂着水桶到厨房里打热水去了。 到了厨房一看,红霞已经把第二天早餐的食材准备的差不多了,包子馅和馄饨馅已经剁好了,用盆扣在案板上了,面条也煮好拌上油了…… 红霞还用烫面条的铁桶在炉子上温了一大桶热水,给我们洗澡用。 看着这些准备好的食材和热水,一种感激和喜悦油然而生,红霞总是那样的任劳任怨的干活,她还没有满月就干这么多的活,我真怕她的身体落下了残疾。 我提着热水桶锁好了厨房的房门,来到小吃店里。 凤娇和红霞正蹲在卧室地上清点今天卖的饭钱。 凤娇见我提着水桶进来了,她就对我说道:“国勇,你进来清点钱数,我蹲在地上憋的慌。” 我站在红霞的卧室外面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呢…… 凤娇向我招招手说:“进来呀,我在这里怕啥呢,红霞姐是不会见怪的。” 红霞暧昧的看了我一眼说:“凤娇的月份大了,她蹲在地上难受,赶快进来把钱清点清点,你们洗洗睡觉呀,等会儿你们又该起来了。” 我走进红霞的卧室后,看了一眼那张我俩曾经睡过几次的木床和卧室,都被红霞收拾的非常整洁和温馨,孩子正睡在靠着墙的西头…… 凤娇站起身来说:“红霞姐,这段时间我们太忙了,顾不上照顾你,你就自己做点小饭吃,你还没有满月不用干啥活的,别把身体落下残疾了。” 我看凤在嘱咐红霞注意身体时,就对凤娇说:“红霞已经把包子和馄饨馅都剁好了,面条她也煮好拌上油了。” 凤娇听了之后,她感动的说道:“红霞姐,你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身上遭上残疾了,将来受罪的还是你自己。我妈也给你杀了一只母鸡,让我带来给你补补,临走的时候我们忘记拿了,明天再给你带来炖着吃。” 凤娇随即又问道:“红霞姐,孩子的奶水够吃的吗?” 红霞感激的说道:“谢谢凤娇和表婶的关心,孩子的奶水吃不完的,将来你的孩子出生了也够他俩吃的。” 凤娇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肚子说道:“我的孩子还得两个多月呢。” 红霞笑着说:“有日子好等的很。” 我们三个说着笑着就清点完了钱数,红霞把一沓子本钱,连同吴玉英的工资数够放在一边说:“今天的小吃和中午那顿饭除了本钱一共赚了百十块钱。” 凤娇笑着说:“现在是农忙淡季一天赚百十块钱,已经是不少了。” 红霞笑着说:“就是的,我也很知足,百十块钱可以买几百斤大米。” 红霞说着就把本钱和赚的钱都递给了凤娇,说:“凤娇,这赚的钱和本钱你都拿着进材料,我每天就用80块钱找零用就可以了。” 最后,凤娇问红霞:“红霞姐,你生小念勇也都二十多天了,你咋不带客呢?” 红霞叹了一口气说:“家都散了就不待客了……” 看着红霞悲伤起来,我就对凤娇说:“现在都一点多了,咱去洗澡睡觉,等会儿又得起床做早餐了。” 我跟凤娇到堂屋里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两点了…… 第二的早餐快结束时,凤娇对吴玉英说:“玉英,国勇领着洪老板他们下乡买猪娃儿去了,我得提前回去晒稻子,这两天交粮,你就辛苦一下,把小吃店的东西收拾收拾,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再给洪老板他们做顿晌饭吃。红霞姐还没有满月不能让她干的太多了,她满月后,你就不用忙那么很的了。” 吴玉英点点头说:“你就放心的回去,小吃店的事情就交给我了,等会儿我再给红霞做点面条吃。对了,凤娇,你啥时候交粮呀,到时候咱们一路让天鹰用二五拖拉机拉着,省得你用架子车套牛了。” 凤娇高兴的说:“可以啊,我准备把稻子今天晒一天,明天再晒一天,后早晨打早去交粮,用天鹰的拖拉机拉着粮食,省得受累的了,就是让天鹰多费油了。” 吴玉英笑着说:“啥油不油的呀,我的稻子也晒的差不多了,明天再晒一下,后天也跟你们一起过去交粮。” 交粮的头一下午,我领着洪老板和唐老板他们下乡买了猪娃儿回来后,凤娇提前回家晒稻子去了。是吴玉英和红霞给洪老板他们做的晌饭吃地的,还是老规矩,他们19个人给了红霞100块的饭钱,我也收了900块的行费钱。 用洪老板他们的话说:“我让他们的零头钱,就够他们付一半的饭钱了……” 送走了洪老板他们后,吴玉英和红霞在收拾碗筷之类的东西,我到堂屋换了衣服后,红霞让我把换下来的衣服拿过来她给我洗洗。 我说你还没有满月我自己回来再洗,红霞看着潇洒帅气的我,她笑着说:“没事的我在家里用热水可以洗衣服的,也要不几天我就满月了……” 我跟吴玉英一起到卧室里看看小念勇,我抱起小念勇看着他毛茸茸的小脸蛋,红霞笑着问我:“国勇,你看看这孩子长的像谁呢?” 吴玉英笑着说:“红霞,我看这孩子一点也不像吕大为,长的很像你一样的漂亮,长大一定是个帅小伙子。” 红霞笑着说:“我生的,他肯定仿我呀……” 红霞说着用脚轻轻的碰了我一下。 我看着小念勇心想:凤娇说孩子长的像我,可我怎么看不出来呢,也许是有血缘关系的原因,我抱着小念勇时竟情不自禁的亲了他几下,并笑着说:“孩子的奶腥味儿真好闻……” 只见红霞甜蜜的笑了,那笑容虽然有点压抑,但也看出了幸福的模样…… 吴玉英不知道我跟红霞的关系,她也夸赞了一番小念勇…… 我说吴玉英道:“玉英,你跟红霞在这里玩一会儿,我得回家收稻子。” 说着我就走出卧室,把摩托车推到小吃店的门口就准备回家。 这时,吴玉英说:“国勇,我坐你的摩托车回家。” 我犹豫了一下,说:“好,玉英,我带着你,你可别抓我的衣服,别人看到了不好,你的手抓紧摩托车的货架就好了。” 吴玉英笑着说:“我知道了,你别跑太快了……” 第192章 交粮风波 红霞站在小吃店的门口,看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吴玉英远去的背影,消失在余寨水库坝埂东头时,她转身的回到了卧室里从床上抱起儿子,在他稚嫩的脸蛋上,激动的亲吻着说:“儿子,刚才你爸爸亲吻你了,还说你身上的奶腥味儿好闻呢……” 红霞亲吻了儿子一会儿后,她又伤感的对儿子说:“小念勇,你这辈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问国勇喊声爸爸,但你身上却流淌着他的血。你跟巧珍和巧玲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这个秘密只有我跟你爸我们两个人知道。刚才可以看得出你爸也很喜欢你和妈妈的,他并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他只是迫于世俗的无奈和他自己的家庭,以后我们之间只能像个邻居一样的来往了。 尽管如此,我是不会恨你爸爸的,希望你也不要恨他,妈妈为了你爸爸这辈子永远也不会改嫁的,妈妈就安分守己的在小吃店里干活,在你爸爸身边看着他。妈妈也不会去破坏他的家庭,让你爸爸夹在当中难受,将来你长大了我再给你说出你的身世,你爸爸的头脑聪明,是个干事的人,希望你长大了也能成为人中龙凤……” 红霞跟儿子说了一些心里话后,她先到厨房里打点热水回来准备着,等会儿给儿子洗尿布…… 她给儿子换好尿布后,就先洗我的衣服,然后用给我洗衣服的水给儿子洗尿布。 此时,红霞想着儿子出生三天没人给她娘家报喜,还是凤娇让我去她娘家妈报喜的这事时,她还在心里喜滋滋的偷着笑呢…… 再说,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吴玉英从街上刚走到余寨坝埂上时,她扭头看看四周没人她就搂住的我的后腰,把脸颊贴在我的衣服上笑着说道:“国勇,我看小念勇怎么长的很像你呀,眉头和鼻子、嘴跟你长的很像……” 我心里一惊,心想:这曾经想救陈天雄为我献身的玉英怎么也跟凤娇一样,看出红霞的儿子长的很像我呢…… 我不能让她在外面乱说,于是,我就减速停车对她说道:“玉英,红霞没了丈夫她已经很伤心了,希望你不要再往她伤口上撒盐了。你们两个都在我的小吃店里上班,也是我的好邻居,你这样说是在往她身上泼脏水知道吗。 再说,外面长相一样的人多的很,你可不能胡乱说。传出去不仅红霞不愿你的意,就连凤娇也不会愿你意的,你这是在卖她男人的坏话污蔑她的丈夫知道吗,哪个女人知道有人卖她丈夫的坏话,也是不会愿他意的,这话你可不能在外面乱说知道吗?” 吴玉英见我恼鼻子恼脸的在指责她,她立马抽回双手端端正正的坐在摩托车上,她尴尬的红着脸赔礼道歉道:“对不起,国勇,是我嘴碎,我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我保证不会再说一个字的……” 吴玉英说着真的动手再抽自己的嘴巴,我看着小巧玲珑的吴玉英,我突然怜香惜玉起来了,我轻声细语的说道:“好了玉英,你打自己干嘛呢,把嘴打肿陈天鹰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呢。刚才我说的话有点重,你可别往心里去,你要知道人言可畏啊,捕风捉影的事情以后可不能乱说了,你要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吴玉英见我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她还是连声的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国勇,我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希望你别把我赶出小吃店好吗?” 看着吴玉英谨小慎微和卑微求饶的样子,我笑着说:“你在小吃店只要好好的干,我干嘛开除你呢,再说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呐。” 这时,我听着从街道上传来了拖拉机的“突突……”,我对吴玉英说:“听着像是陈天鹰的二五拖拉机过来了,如果是他的拖拉机,你就坐着他的拖拉机回家好吗?省得他看到了误会。” 吴玉英往后面看了一眼说:“就是我的拖拉机,天鹰今天下河给人拉沙去了。” 陈天鹰的二五拖拉机拉了一大车沙很快的走到我们跟前了,只见他减速、慢行停车,然后他就跳下驾驶座来到吴玉英跟前,他向我点点头笑笑,问道:“玉英,你们是刚从小吃店里回来吗?” 吴玉英点点头说:“是的,刚才给洪老板他们做了晌饭吃,他们走了以后我们才回来的。” 随即,她又对陈天鹰说:“天鹰,咱明天把稻子晒晒,后天咱跟国勇他们一起去交粮可以吗?用咱的拖拉机拉着他们的粮食。” 陈天鹰听后爽快的说:“可以啊,等会我把这车沙卸完后,还得下河拉一车,人家就这两天盖房子急用。” 吴玉英说:“你下一趟回来会不会耽误晚饭呢。”吴玉英说着就要往拖拉机的拖斗里上。 陈天鹰见状就对她说:“玉英,我是往国勇老塆里拉沙不回家,你还是坐国勇的摩托车回去。” 吴玉英看看我,她低下头说:“国勇说既然你过来了,他就不带我了,说是让人家看到了不好。” 陈天鹰走到我跟前笑着说道:“国勇,没事的,都是一个塆的邻居,我拉沙不回家,请你帮我把玉英带回去。” 我笑着说:“我还得到预制厂和窑厂去看看,我骑摩托车带着玉英到处跑恐怕人家说闲话。” 陈天鹰说:“没事的,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就带着她。” 见陈天鹰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带就有点不够意思了,于是,我就对吴玉英说:“上来玉英,我就不到窑厂里去了,咱直接回村子里……” …… 第三天早上,我和凤娇在稻场的窝棚里早的就起床了,然后我扛着两床被子就跟凤娇回去洗脸刷牙了。 回到家里,妈妈让我跟凤娇赶紧吃饭,我说来不及吃了,陈天鹰的二五拖拉机已经开到稻场去了,我得赶紧过去装稻子。 我不让凤娇去交粮了,她说她非要跟我一路去粮库。 走到稻场里后,陈天鹰的拖拉机已经在稻场里等着我们了。 今天陈天鹰拉的有我的,他自己的、陈天龙和闫凤良的好几家邻居的稻子,我们几家都用不一样的扎布袋绳子当着标记。我五个人的田地是850斤公粮,我灌了13袋稻子,按70斤一袋估重灌的。 我们几家的稻子都装车码好后,他们几个邻居坐在拖拉机上跟车,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跟在后面。 陈天鹰把拖拉机开进粮库大院时,前面已经排了很多交粮的架子车了。 有一对中年夫妻拉着一架子车的粮食,看到陈天鹰的拖拉机前面有一个空隙他想去加队。 而陈天鹰也害怕这对夫妻加队,他就轻点着刹车往前滑动着,想占着那个空隙。那对夫妻看事不对,猛的使劲往前抢道,只听“哐当”一声,陈天鹰的二五拖拉机就撞到架子车轱轮了,架子车当时就卧瓦侧翻了。 架子车的车把也把那个男的别倒在地了,架子车上的粮食袋子也散落一地…… 只听那个女的大声的叫喊着:“不好了,撞着人了……” 第193章 化解风波,凯旋而归 听到叫喊的人们顿时就围了上来看热闹了,陈天鹰一看出了车祸他立刻就刹车熄火走下来查看情况。陈天龙和闫凤良他们几个邻居见此情景,也紧张兮兮的从拖斗上爬了下来。 他们几个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着咋弄呢,今天坐他的拖拉机来交粮出现了这档子事,看样子陈天鹰可能得赔人家的东西,赔个架子车倒不要紧的,但是那倒在地上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早知道今天就不贪图方便,坐陈天鹰的拖拉机了,自己用架子车套着牛把稻子拉来交粮多好呀,可是,世上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 话说陈天鹰开着二五拖拉机在前面走的时候,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在后面跟车。 当他开着拖拉机从我小吃店门口的十字街口,拐向北边的时候,我看小吃店里吃饭的客人不少,我就停下摩托车到店里去看看。 今天吴玉英在掌勺烫面,王楠的稻子割完了,她也来帮忙了,她在干着蒸包子下馄饨,舀豆浆的事情,红霞没有满月,她就干些打杂的事情。 红霞见我跟凤娇回来了她就问我:“国勇,今天是八月十三了,咱小队里八月十五还打北大塘的鱼吗?” 我这才恍然大悟的笑着说:“过的那么快呀,眼看到了八月十五了,我只知道隔一天一个逢集,一个背集,没想到又过了大半年了。北大塘是咱去年八月十六才放的鱼苗不一定长大了。” 红霞又说:“国勇,你忘了,去年捞陈奉礼的时候还不少打鱼呢。” 凤娇笑着说:“那是陈天达交塘时没有打干净的鱼,国勇,要不下午抽空打鱼,过八月十五了,一家分两条鱼尝尝腥味儿。“ 我看看凤娇和红霞笑着说:“好,今天交粮顺当的话,吃了晌饭我就通知队里的群众下午打鱼。“ 随即,凤娇又问红霞道:“红霞姐,你不是十八的满月啊?” 红霞点点头说:“是的,还差5天满月,凤娇,到时候你生了,我就可以伺候你坐月子了。” 凤娇笑着说:“那哪能麻烦红霞姐呢……” 正在这时,闫凤良慌里慌张的跑到了小吃店里,他气喘吁吁的对我说:“国勇,不好了,陈天鹰的拖拉机在粮库院子里撞着人了,你快去看看人还在地上躺着了。” 凤娇和红霞一听立刻就吓得惊慌失措起来,我自言自语道:“这个陈天鹰做事一向是挺稳重的,怎么会出这事呢?” 随即,我就对凤娇和红霞说:“这事你们先别告诉吴玉英了,我去看看情况再说。” 说着,我转身就向门外走去,凤娇见我要走,她拉着我的手说:“国勇,我要跟你一块去看看。” 路上,凤娇让我到门市部里买几盒好烟装在口袋里。 到了粮库门口,我看到从粮库院子到门口排着4、5排交粮的架子车队,粮库的大门被拉粮食的架子车堵的是“水泄不通”。 只见陈天鹰的二五拖拉机,犹如鹤立鸡群似的停在架子车群里。 我牵着凤娇的手在闫凤良的引路下,绕过一辆辆架子车,连爬带翻的从架子车林里,好不容易来到了陈天鹰的手扶拖拉机旁边。 只见一个妇女坐在陈天鹰的拖拉机前面堵着他的去路,一个男的躺在地上呻吟……, 架子车的左轱轮被撞瘪的不成个样子,架子车上的小把也被撞断了,架子车因失去了左轱轮的支撑,整个架子车都垮塌到左侧了,粮食袋子也散落到了一地…… 看着这副“惨状”我问天鹰:“天鹰,你做事一向比较稳重的,怎么会出这事呢?” 陈天鹰看我和凤娇来了,仿佛是找到了依靠似的,他用手指着地上躺着的那个男子说道:“国勇,这事根本不怨我,是他们硬拉着架子车往我的车头上加队撞上的。” 我看看现场情况,要想有效快速的化解纠纷,必须先斥责陈天鹰。 于是,我就说:“天鹰,你看到他们要加队,你咋不让着他们加进来呢?早验一会儿,晚验一会儿该有啥呢。” 陈天鹰委屈的说道:“国勇,你不知道,你让他这一车过去,他后面还有一趟子架子车,你这样让法就是让一天,也不一定轮到咱们验粮。” 我知道陈天鹰说的也有道理,但我还是没有理他,我走到躺在地上的那个男子身边。 那个男子可能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向着他说话,他想抬头看看那人是谁。 就在他抬头的时候,我看这个人有点面熟,我想了一下,立刻就想起了,这个男子是朱运来那队的米面加工房的师傅。 去年,我跟郭建国偷偷去摸排朱运来的底细时去过他家里。 于是,我连忙弯下腰,搀扶着他,笑着说:“大哥,怎么会是你呢,这个开拖拉机的是我的好邻居,他拉的也有我的稻子来交粮的,你伤的怎么样,我把你抬到医院去看看好吗?” 加工房的师傅一看是我,他立刻就坐起来了,他对我说道:“原来是余行夫的邻居来给你交粮呀,我人倒是没事,你看我的架子车,我这地上散落的粮食……” 一听加工房的师傅说他没有受伤,我心里就松了一口气。看着验粮员掂着桶拿着钎筒和票本准备上班验粮了,我就对加工房的师傅说:“大哥,你看验粮员已经在上班验粮了,现在正是忙天四月的。你看这样好不好,事已至此,咱也不说怨谁,不怨谁了,既然你人没事,架子车被撞坏了,我们赔你一个新轱轮,你的架子车的小把坏了,我爷爷正好是木匠,他逢集在十字街南边出摊,我让他给你修好,你看怎么样。 另外,你以后再卖猪娃儿了,我保证你的猪娃儿一定比人家的猪娃儿,一斤多卖两毛钱,这次只算是给我一个面子,你看可以不?” 加工房的师傅一听我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就站起身来说道:“好,余行夫,就依你说的,你让你邻居给我换一只新轱轮装上就可以了,架子车小把我回家自己修,以后我在卖猪娃儿的时候还请你多打圆弧。” 我笑着说:“那是一定一定的。” 随即,我对陈天鹰说:“天鹰,你把他的车轱轮扛到街里面去给他换个新轱轮,轱轮钱我们几个给你大伙兑。” 陈天鹰他们一看我三下五除二的把事情给解决了,他高兴的说:“一只轱轮我叫你们兑啥钱呀,我这就扛去给他换换。” 陈天鹰扛着架子车轱轮刚走不久,验粮员就验到我们的二五拖拉机这里了。 凤娇从我口袋掏出四盒好烟悄悄的放进验粮员掂的桶里,并笑着说:“大哥,这一车粮食都是好稻子,袋子上系红绳子的是我的,那些是我邻居的,稻子好不好你看看就知道了。” 这个验粮员看着笑容可掬的凤娇,一眼就认出了我跟凤娇在十字街口那里,开个小吃店了。他和同事还经常去吃早餐,凤娇也知道他们几个是粮库的验粮员,每次给他们烫热干面的时候,都给他们加千张豆腐,但是凤娇按不加千张的饭份收他们的饭钱……” 验粮员看着我跟凤娇笑笑说:“把车帮都打开。” 我把拖斗的三面车帮都打开后,他先用钎筒捅了用红绳子系口子的粮袋子,只见他把稻子倒在手掌里用钎筒赶开,看看稻子既饱满干燥成色又好,还没有杂质。他就对那些看热闹的群众说:“这稻子不错,收了。” 然后,就开了一个一级稻谷的验质单递给我。 陈天龙他们几家的稻子,除了闫凤良的稻子筛了一遍后都验上了。他们的稻子跟我的一样,也用的是白田上风头的饱稻子,单收单扬的…… 我们交了公粮离开粮库后,我看快十一点了,我就对陈天龙他们说:“快过八月十五了,咱们下午每家来个人,到北大塘里打鱼……” 陈天龙他们说:“可以啊,过节了,一家分两条鱼尝尝腥味儿。” 第194章 分鱼现场 吃了午饭,我对凤娇说:“我回去喊人打鱼,等会儿洪老板他们回来了,你跟齐同心把猪娃儿点点数,再把行费钱收下就可以了,做晌饭的事吴玉英她们知道怎么弄。” 凤娇也想回家看捕鱼的,我对她说等会儿有时间了我再来接你…… 我带着账本骑着摩托车回家的时候,先到预制厂里看看,只见双凤跟郭建国在收拾她们的废品,殷师傅他们打满这场楼板时,已经放假割稻子了,他们准备八月十六的开工。 双凤看我过来了,她就跑过来笑着说道:“国勇哥来了,这两天农忙没人来开票,你是来算账的吗?” 我看着喜气洋洋的双凤,笑着说:“双凤,你把我说的都不好意思来了,你以为我来不是算账,就是来拿钱的呀,我就没有别的事了。” 双凤被我说的羞涩的勾着头,他用手抠弄着衣角轻声的说道:“国勇哥,是不是我吃胖了,变丑了?你不喜欢我了……” 看着双凤的父亲在东边看着建国干活,听不到这边说的话,我笑着对双凤说:“你现在怀孕的样子还漂亮些,不过,以后咱们见面说话的时候要注意分寸,别太暧昧了,不然人家会怀疑的,你把预制厂的事情管好就行了。” 双凤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咱啥时候还能再住旅社……” 我知道双凤说的是啥意思,我就笑着说:“以后再说,你去跟建国说一声看他现在回家打鱼不,我过来一是想给你说北大塘里现在打鱼,二是来看看预制厂里还缺不缺什么材料,省得开工了耽误事。” 我在预制厂里看了一遍材料后,看水泥、沙石和冷拔丝还够生产十天半月的,我就骑着摩托车要走。 这时,双凤要我用摩托车带她回家看打鱼的。 我对她说:“双凤,你月份大了,不能坐摩托车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真负不了责任。” 双凤也知道我不带她是为了避嫌,她说:“好,我不为难你了,打鱼有公公婆婆在家里弄,我们就不回去了。” 再说陈天鹰和陈天龙他们交粮回家,就把打鱼的事情跟邻居们说了,村子里的邻居一听说八月十五生产队里打鱼吃,大家奔走相告的传开了。 因此,邻居们都在翘首以待的等我回来打鱼了,闫学宽让闫凤鼎他们把渔网都拉到北大塘埂上了。 我骑着摩托车回到家里看看两个孩子和妈妈,见她们都很好,我匆匆忙忙的在两个孩子的脸蛋上亲吻了几下,我就对妈妈说:“妈,我现在得去打鱼了,村子里的邻居都在北大塘埂上等着我了。” 说着,我慌里慌张的拿个袋子就夹在摩托车上了…… 我骑着摩托车走在村子里路过的时候,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吆喝着:“过八月十五了,都到北大塘那里去打鱼呀……” 到了北大塘埂上,我看村子里人都到齐了,就对陈天达说:“表叔,你是打鱼的师傅,教他们怎么下网呀,咱搞快点不然的话今晚上打不了几网。” 陈天达说:“拉两网都吃不完的……” 我知道陈天达心里不舒服,他去年八月十五交塘时,塘里的鱼他都没捞干净…… 闫凤启和陈天鹰、闫凤鼎他们几个喜欢逮鱼摸虾的人,也都帮忙的收拾着渔网,大家在陈天达的指挥下,下网拉网,一头站在10多个拉网的男女,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就拉了一网上来。 收网逮鱼仍然是在陈天达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网脚拉出水面的时候,人们看着乱蹦乱跳的大鲢鱼高兴的说道:“有这一网就差不多就够了。” 大家把鱼弄到塘埂上后,我先挑出来两条最大的鲢鱼,掂到闫学宽跟前说:“大爹,你为生产队里保存鱼网,每次打鱼的时候给你两条大鲢子可以吗?” 闫学宽看着活蹦乱跳的大鲢子高兴的说道:“可以、可以,意思一下都中了……” 随即,我就对邻居们说:“你们数一下看看有多少条鱼,咱们队的分地人口总共是293人,一个人按3、4斤鱼,总共得1200斤左右。这鱼一条有6斤左右,数够200条鱼就差不多了,咱就不用捞第二网的了。” 闫学堂和闫凤启他们就开数鱼了,不大一会儿,他们数完后说是一共是215条。 然后,我就让他们把大鱼和稍微小点的大小搭好,排在塘埂上按捻号抓阄的方式分鱼。 这时,有人就问我:“国勇,今天分鱼是按这次调整土地的人口分,还是按照八0年的分地人口分鱼呢。” 我对他们说:“肯定是按照这次调整土地的人口分鱼啊。” 陈天达说:“你这样分鱼就不合理了,这次土地才调整几天呀,这鱼是八0年之后放进去的,这次的调整土地时的新增人口不应该分鱼。” 陈天达的这话一说出口,立即就遭受到那些进地人口农户的攻击,尤其是苏发友和陈天堂他们说话最为尖酸刻薄,他们说:陈天达,修建这个北大塘的时候,你那个斜子儿还没有出生,他现在为啥能用这个北大塘的水呢…… 陈天达被他们无情的揭短怼的面红耳赤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心想:村里可能还有跟陈天达一样想法的邻居,于是,我又对大家说:“刚才天达叔提出的意见,咱们当中可能还有跟他想法一样的人,现在我来说一下他的意见为啥会遭人反对。就以我自己为例来说,我这次进了3个人的田地,但是,自从进了3个人的田地那一天开始,我就要背着这3个人的任务了,比如,交公粮,村提留,乡统筹和生产队的义务工等等任务。 这些鱼虽然是之前放养的,但鱼是现在打上来的,也就是说这些鱼是现在生产队的集体财产,所以,我新进土地的3个人是有权利分鱼的,想不通的话可以到上面去问问。” 塘埂上的群众听了我这番通俗易懂,而又掷地有声的话语后,他们交头接耳的议论了一番后,都说我说的话很有道理…… 蹲在一边不吭声的陈奉魁,见没有一个人给他儿子帮腔说话,失落、沮丧和无地自容等复杂情绪一下子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心想:他们父子在大闫塆真的没落了,没人买他们的账了…… 见塘埂上的邻居都支持我说的分鱼方案,我就开始写号,闫凤启和陈天堂他们开始叠号,他们把号和户数确认一致后,就开始抓阄分鱼。 我合计每户分鱼的斤数,闫凤启和陈天堂给邻居们秤鱼…… 最后,鱼分完后还剩下几条鱼,有人问我咋办,我说按最便宜的价格把鱼卖给本队的群众,把卖鱼钱当作生产队的收入。 鱼分完卖完后,凤娇和双凤也来到了北塘埂上。闫凤启、闫德成和郭金富他们说:“大闫塆的群众今天能吃到大鱼,得感谢国勇,如果不是国勇,这个北大塘可能还在陈天达的手里……” 我心想:大家知道就好…… 凤娇看着我分的4条大鲢子高兴的说道:“国勇,快过八月十五了,这鱼明天给咱干爸送一条,给咱那边的爸妈也送一条可以吗,当然也得买点其他的礼物……” 第195章 妻子生了 八月十五之后,过完九月就进入了金秋十月。 十月初九的这天五更,我和凤娇依然被一阵清脆的闹铃声给惊醒了,这是我每天四点多起来做早餐的时间。 我揉揉眼睛后,习惯性的抚摸了一下妻子的身体…… 凤娇搂着我的脖子说:“当家的,我的肚子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在疼疼停停的,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 “可能是的,你前几天不是说要赶到这几天生吗,你就睡着休息,我先起来去弄小吃,天亮了我再去请郑老妈儿过来给你接生,你看行吗?” 凤娇见我坐起了身子,她也坐了起来说道:“我也起来,活动活动还好些。” 见凤娇执意要起床,我就帮她穿好了衣服,然后,我把床铺重新铺好,锁上堂屋门,就搀扶着凤娇来到前面的小吃店里。 我俩来到小吃店的时候,红霞已经起床了。 此时的红霞已经满月两个多月了,她的身体也恢复的很好,她把大女儿巧珍也接回来哄她弟弟了,巧珍也5、6岁了,弟弟睡着后她也能帮凤娇和红霞择择菜,干些力所能及的小活儿。 凤娇看着懂事乖巧的巧珍非常喜欢,她也给她买了一身衣服和鞋子。巧珍看着她喜欢的衣服和鞋子,她童声童气说道:“大姨喜欢巧珍,给我买的衣服真好看。” 巧珍问凤娇喊大姨,还是凤娇自己让她喊的,巧珍从姥姥的回来哄弟弟的第一天,红霞让巧珍问凤娇喊大婶。凤娇笑着说:“咱俩之前说好的,以姐妹相称,我问你喊红霞姐,你就让孩子问我喊姨,这样听着好听些……” 红霞看着凤娇难受的样子,她就关切的问道:“凤娇,肚子是不是在游着疼?” 凤娇点点头说:“是的,我算着就赶这几天生的。” “跟我生小念勇一样的,我也是头一天疼疼停停,游着疼了一天一夜,结果赶在第二天的五更生了,看你的情况可能会赶到晚上或夜里生。为了稳重起见,还不如现在就让国勇去把郑老妈儿请来准备着。” 听着红霞说的很有道理,我就对凤娇说:“凤娇,你如果你感觉到是正常疼的话,我现在就去把郑老妈儿请来,要不然的话把你送到医院去生也行。” 凤娇忍着疼痛说:“没事的,我感觉跟生闫根闫茂一样的,现在小吃店里正忙,你走了红霞姐一个人忙不过来,还是到天亮的时候再说。” 我看着天已经麻麻亮了,就对凤娇说:“吴玉英也快来了,等她来了我再走也行。”说着我把凤娇领到了厨房里坐在椅子上休息。 红霞在厨房里包子蒸包子,我熬制好料汤后,就准备给客人烫面条。 这时,吴玉英坐着陈天鹰下河拉沙的拖拉机来到了小吃店里。 我先烫了几碗热干面,让我跟凤娇、红霞和吴玉英、陈天鹰我们几个吃。 我们正在吃饭时,雷心正和齐同心也先后来到了小吃店里。 我连忙给他俩烫了两碗面条后,就对齐同心说:“同心,凤娇今天可能要生,我顾不得领着洪老板他们下乡买猪娃儿了,猪娃儿行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齐同心还是那句话:请放心国勇,猪娃儿行的事情我一定给你办好,收的行费钱我全都给你。 雷心正听说凤娇要生,他关切的说道:“大哥,现在咱把大姐送到医院去。” 凤娇听后笑着说:“没事的,让你哥请个接生婆来,我在家里生也是一样的。” 这时,我看有客人来吃饭了,我就让红霞来烫面条,吴玉英蒸包子下馄饨。 我请郑老妈儿准备走的时候,我问凤娇:“还让咱妈来伺候你吗?” 没等凤娇说话,红霞就抢过话茬说:“国勇,你不用给表婶说的,她一个人在家里带两个孩子就已经够忙的了,凤娇生了,我伺候她坐月子就可以了。” 凤娇看着红霞真心实意的表情,她感动的说道:“红霞姐,到时候让你受累了……” 红霞笑着说:“没事的凤娇,到时候我一个胳膊抱一个孩子,一个孩子是哄,两个孩子也是哄。” 红霞说的话把我和凤娇跟吴玉英都逗笑了。 随后,我又对红霞交待说:“我请接生婆没回来的时候,凤娇万一要生了你把吴艳梅请来接生也行,处事要灵活多变。” 事情交待清楚后,我骑着摩托车就往家里驶去,凤娇要生孩子是大事,我肯定得先给岳父岳母说一声。 回到家里后,妈妈见我这个时候回来了,她就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就对她说:“妈,凤娇今天要生,我回来请郑老妈儿给她接生,你在屋里带着两个孩子,就不用去伺候她的了,我在那里伺候她就行了。” 妈妈听说女儿要生,她既高兴,又紧张,她连忙说道:“不行,你的事情那么忙,还是让丫头回来生我伺候她,我一个人哄三个孩子没事,大不了让丫头搂着那个小的睡觉。” 我对妈妈说:“可凤娇说她要在街上的房子里生呀。” 妈妈听说焦急的说道:“这个丫头咋就那么犟呢,国勇,你先去请接生婆,我把屋里的事情跟你爸爸交待交待,我把两个孩子挑到街上去伺候她。” 我看看坐在夹椅里的两个孩子,逗他们道:“爸爸和妈妈给你们刨弟弟去了……” 我骑着摩托车把郑老妈儿请到街上的时候,小吃店的生意基本快结束了,下了摩托车后,她就让我领着去看看凤娇。 此时,凤娇正仰脸躺在床上,红霞在用手巾给她擦汗,并安慰她说:“国勇请的接生婆肯定快到家了……” 红霞的话音刚落,我跟在郑老妈儿的后面就走到了堂屋里。 红霞笑着跟郑老妈儿打了招呼后,她就连忙拿着洗脸盆到厨房里舀水去了。 不大一会儿,她端着一盆热水走到郑老妈儿跟前恭敬的说道:“郑奶奶,来洗洗手,给凤娇检查检查,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烫一碗热干面吃好吗?” 郑老妈笑笑说:“这孩子怪勤快的,我吃过早饭了。” 郑老妈儿正在给凤娇检查胎位的时候,妈妈用花筐挑着两个孩子来了。 她走到堂屋放下花筐就走到凤娇的床前问道:“郑婶,孩子的胎位顺吗?” 郑老妈儿说:“摸着挺顺的,估摸着太阳落的时候生孩儿。” …… 傍晚吃饭的时候,凤娇顺利的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妈妈高兴的说道:“国勇,你给孩取个名字。” 我笑着说:“孩子的名字凤娇已经取好了,叫余闫满。” 妈妈连声说道:“好名字,福满、财满,事事都满意了……” …… 凤娇坐月子期间都是红霞伺候她的,不仅给她做小饭吃,还给孩子洗尿布。凤娇的奶水不够满孩儿吃的,红霞的奶水好,她就让满孩儿吃她的奶水。 红霞对凤娇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对满孩儿的精心呵护,也深深的感动了凤娇,凤娇也不再计较念勇是我的孩子这事了,她也非常喜欢乖巧的小念勇,念勇是我孩子的这件事,只有我跟凤娇和红霞我们三个人知道…… …… 俗话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到了1990年。 二妹凤娇已经从新阳师范大学毕业一年多了,她被分配在余寨中学,教初中三年级的数学兼班主任。 她跟雷心正的婚礼定在1990年的元旦节举行…… 第196章 进入九十年代的第一个项目 1990年的元旦,是1989年的腊月初五,进入腊月初一,妈妈和凤娇就在张罗着给凤灵准备嫁妆,妈妈首先请村子里有福的妇女给凤灵套了六床陪嫁的被子。 妈妈开始在村子里物色有福的女邻居时,凤灵就说妈妈:“妈,你还找谁套被子呀,我幺妈不是有福的很吗,她的双胞胎儿子闫俊和闫帅,一个是部队的排长,一个在上大学,幺爹又是村长,幺妈不是很有福吗。还有我大姐不是也很有福吗,她有三个儿子,她又是大队的妇女主任,大小也是个村官。我大哥承包的有猪娃儿行,开的有小吃店和窑厂、预制厂,经营的还有摩托车店,大哥和大姐的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的,她们也是家大业大,大姐和大哥不都是有福的很吗。就让我幺妈和我大姐给我套被子,我也可以沾沾她们的福味儿呀。” 妈妈这才恍然大悟的想到让幺妈和凤娇跟凤灵套了六床被子。 至于嫁妆我跟凤娇商议好了,准备给凤灵最好的陪嫁。 腊月初二的晚上我跟凤娇和爸妈、凤灵在一起商议事情的时候,凤娇对凤灵说:“凤灵,咱们姊妹三个都是女孩儿,小时候,曾经被村子里的邻居瞧不起。现在咱们长大了,我跟你大哥结婚后,凭着他的聪明和能干,咱也积攒了一点家业,成了村子里的富裕户。你上学也很争气,考上了大学,又当上了公立教师,咱们姊妹两个也算是给跟爸爸妈妈争气了,以后希望咱姊妹三个要好好的团结,不要让人家看笑话。” 凤灵听了之后深情的说道:“大姐你跟大哥和爸妈请放心,我跟心正虽然是有工作的人,无论什么时候咱们都会团结好好的。就三妹小些,到时候咱姊妹两个要好好的帮助三妹,让她好好的上学,爸爸妈妈咱姊妹三个要共同孝敬。” 妈妈在一边看着我们姊妹几个亲切的说着心里话,她高兴的揉着眼眶子里的泪水…… 这时,闫根闫茂跑到凤灵跟前说道:“二姨抱抱……” 凤灵连忙笑着抱起了闫根闫茂,一条腿上坐着一个孩子,凤灵还在他俩粘着干鼻涕的脸蛋亲吻了几下。 靠在凤娇怀里的老三余满看着两个哥哥坐在二姨的腿上了,他也走过去让二姨抱他…… 闫根闫茂没有下来的意思…… 我笑着说:“小三这货眼皮子薄也想教二姨抱他。” 凤娇就呵斥那俩大货道:“闫根闫茂你们都4、5岁了下来,让二姨抱抱弟弟。” 闫根闫茂看着妈妈生气的样子,乖乖的从凤灵的腿上下来了。 凤灵笑着说:“这俩孩子怪听话的……” 还没等凤灵说完话,妈妈就瞪了凤娇一眼说:“孩子不听话能行吗,他们惹着你大姐了,她蛮头日恼的打他们,还不让我在一边拉架,我看她把孩子打的我都心疼的慌。” 凤娇见妈妈责怪她打两个孩子,她就对凤灵说:“凤灵,你不知道这俩货有时候,有多祸害、气人,男孩子祸害了你不让他受点皮肉之疼,他们就不长记性。咱妈就是有一头不好,爱护孩子,孩子一个打,一个护,就是教育不好。” 我也笑着说:“妈,你也都是的,凤娇打孩子也是半打半吓的,她肯定知道心疼的慌,她在打孩子的时候你就装作没有看见,如若不然的话,男孩子小时候教育不好,长大了就更难教育了,你护孩子,有时也是在害孩子。” 凤灵也在一边说着妈妈道:“妈,大姐和大哥说的很对,孩子小时候就像一棵树苗样的,小时候你不整枝打杈,弯了你不校正一下,他是很难长成参天大树的,要记住疼爱并不是溺爱。” 凤娇看着漂亮甜美的二妹,她笑着说:“二妹是多喝墨水的人,说话就是有水平。” 凤娇又接着说:“凤灵,你大哥跟我说了,他说我们也没啥能力陪嫁给你的,你出嫁的那一天,我们陪嫁给你一辆摩托车,再陪嫁给你10块钢洋,也算是娘家的一片心意。” 凤灵一听给她陪嫁10块钢洋,她就惊讶的问道:“大姐,咱家哪来那么多的钢洋啊?我咋不知道呢?” 凤娇说:“挖出来钢洋的时候你在上学,肯定不知道呀,咱盖这瓦房的时候,挖基础,你大哥挖出来58块钢洋。郭金富的妈妈说是她公公埋下的,我跟你哥不想把事情闹大,就给她28块钢洋。还剩下30块,咱姊妹三个一人10块,你出嫁时我给你10块,那10块留着凤巧结婚时给她,这些钢洋爸妈都知道。” 爸爸听到这里,他也感动的说道:“凤灵啊,像你大哥大姐这么好的姊妹打着灯笼也难找呀,你和心正以后对大哥大姐可得好点啊。” 凤灵亲了一下满孩儿说:“大哥大姐就是不陪嫁给我钢洋和摩托车,我们也会一样对她们好的,对不对呀满孩儿。” 郭师傅笑着说:“看你们一家喜气洋洋的,家庭多么和睦啊……” 凤灵腊月初五结婚,我们腊月初三就有客人了,进入十月底上冻的时候,我的窑厂和预制厂就已经停工了。 窑厂从八六年春上开业到八九冬月底这三年的时间里,我跟苏发友每人分了6、7万块钱的分红,苏发友也一跃成了村子里的富裕户,甩了陈天龙的几条街…… 同时,他跟阿莉还生了一个4岁的儿子苏家旺…… 双凤跟我合伙的预制厂,在这三年里,我俩每人也分到了7万多的现金分红,她跟建国还生了一个4岁的女儿郭静茹。 苏发友和双凤也成了让人羡慕的有钱人…… 腊月初三下午,村子里的邻居有一大半的都来给我帮忙了,我们这里女方待客的习俗是出嫁的头一天上午。 初四的那天正席,除了村子里的邻居每户邻居都来送礼外,干爸干妈和陶乡长、董支书,街上的朋友梁群、老刚,徐队长和唐老师等等熟人也来送礼祝贺了。齐同心领着洪老板、唐老板和那些猪娃儿商贩有2、30个客人,其中,新阳南的朋友李康福他们也来了。 那一天正席,连我爸妈那边的亲朋好友,一共待了50多桌客人,规模和排面是大闫塆最大的…… 雷心正的父母也按照当地习俗给了凤灵最高的彩礼,来迎娶凤灵的时候还请的是八抬大轿…… 我这边送亲请的是陈天鹰的二五拖拉机带着红花,拉着一辆崭新的红色铃木125摩托车,和被子、箱子、梳妆台和写字台、洗脸盆架等满满的一车,陪嫁的10块钢洋凤灵偷偷的锁在箱子里了,害怕到婆家闹洞房的时候被人抢跑了…… 凤灵的婚事办完后,一切都回归正常了,大闫塆进入冬月初一就开始编班打更了,一直到腊月一直在继续打更巡逻。 红霞因为没有丈夫,就没有让她参加打更巡逻,顾秀莲因为跟丈夫离婚了,也没有让她编班巡逻。 郭师傅这几年一直没有回家过年,他吃在我家,住在窑厂里的两间房子里,窑厂没有事做时,他就在我家帮忙干些田地活和出猪圈喂猪,他的工资一直让凤娇给他保管着了。 俗话说:年好过月难捱,90年的春节一眨眼的工夫就过完了,接下就是过着比树叶还稠的日子了…… 我的窑厂在正月28开工生产砖坯的这天上午,学德爹找到窑厂对我说:“国勇,余寨乡今年争取到了几千亩考烟的种植项目,大闫塆分了50亩的考烟种植面积,有优惠的政策和扶持,你把这50亩考烟的种植面积落实下去…… 第197章 我接受了种烟的任务 在我窑厂新年过后开工的这天,学德爹给我说了推广种植烤烟的计划后,我立刻就想起了几年前,第一次推广种植杂交水稻的情景,群众对这些从没种过,也没有听说过的新生事物都不了解,他们都在持观望态度,没有一个人报名种植。 于是,我就对小爹说:“小爹,今天趁我的窑厂新年开业之际,村子里的邻居有一部分在这里干活,你就给大家讲讲考烟的基本情况,回头我再开个社员会,把种烟的事情给定下来。” 小爹说:“可以,你把邻居们都喊过来,我给他们讲讲。” 于是,我就陈天龙说:“天龙叔,你把砖机先停一下,咱们都到办公室那里去听听我小爹讲的种烟的事情。” 陈天龙关停柴油机后,我从窑厂里转一圈把上班的邻居们,都喊到那两间办公室的门口,我对邻居们说:“今年上级在咱们这里推广烤烟种植,现在请大家听听我小爹讲的今年种植烤烟的事情。” 小爹清了清喉咙说道:“今天耽误一会儿大家的时间,我长话短说,简单的讲一下种植烤烟的情况。” 这时,闫凤启问道:“小爹,是不是之前别人种过的旱烟呢?” 小爹说:“烤烟跟那种旱烟的形状差不多,不过,那种旱烟是用太阳晒干的,这种烤烟是用煤火炕干的。烤烟是一种经济作物,它比种粮食赚钱些,大家都知道,一亩地的小麦也就产5、600斤,两三毛一斤,一亩地也就卖得200块钱左右。 而烤烟种好的话,亩产可以达到可以产2、300斤干烟叶子,烟叶的高价和低价拉平均合两块多钱一斤,也就是说一亩地的烟叶子可以卖500块钱左右,比小麦要多卖一半的钱。 第一年种植烟叶的政策非常优惠,烟种和烟草专用复合肥都是用的。烟叶是二月份育苗,六月间炕烟结束,只有4个月左右的时间。种烟的好处是打烟、辫烟、炕烟的时候正是六月间的农闲的季节,不耽误其他农活。再说,烟叶并不像粮食那样谁想种谁种,烟叶是上级有计划种植的,今年种植烤烟是余寨乡的领导费了好大力气,才争取过来的种植项目。县烟草公司今年还准备在余寨乡盖一个烟草收购站。 你们谁想种植的话,就给国勇报个数,让他统计一下报到村里,最近几天就到村部来领烟种和复合肥。 最后,再说一下,今年种烟上级还派烟草专业技术员,全程指导烟叶的种植和烘烤技术,希望大家抓住这次发家致富的好机会……” 小爹讲完后,还回答了邻居们的一些提问,他给大家互动了一会儿后,骑着自行车子就走了。 学德爹走后,闫凤启和陈天龙他们问我种不种,我心想:我就是顾不得种烟,也得硬着头皮种啊,50亩烤烟如果种不下去的话,我这个队长好像不支持村里的工作似的…… 想到这里,我对闫凤启和陈天龙他们说:“我肯定种啊,你们没有听说咱队里分了50亩,一个人将近两分地的烤烟。小爹不是说了吗,种烟一亩地比种粮食可以多卖2、300块钱。况且,第一年种烟还不用自己出钱买种子不和复合肥的呀,我回去跟凤娇商议商议,我准备种个10来亩。” 闫凤启笑着说:“国勇你要种10亩的话,我也种10亩,可关键是咱没有那么多的白茬地呀。” 我想了一下说:“凤启哥别急,我晚上回来开群众会,就专门商议种植烟叶的事情,到时候可能会有人往外拿地让你来种烟的。” 闫凤启笑着问我:“你有办法?“ 我笑着说:“晚上试试看……” 我跟窑厂的邻居们说了一些种植烤烟的事情后,又给陈天龙和苏发友交待一些窑厂的事情,就在我准备到小吃店的时候,郭师傅走过来对我说道:“国勇,窑厂的煤快用完了,趁天气好,你还得买一车煤回来,万一下雨了煤车就进不来了,咱的窑厂还得停火呢。” 我跟郭师傅走到煤堆那里一看,烧砖的煤的确不多了,我对郭师傅说:“我这两天就抽空过去买煤……“ 离开了窑厂,我骑着摩托车又到预制厂里去看看。 我刚拐到预制厂的路上,双凤牵着她的女儿静茹迎了过来,她抱起女儿笑着说:“小静茹,看看谁来了……” 静茹稚嫩的说道:“是大姨父来了。“ 我停稳摩托车后,笑着问道:“小静茹今年几岁了,啥时候上学呀?” 静茹看看我和双凤说:“我今年4岁了,妈妈说我7岁才能上学。“ 我用手抚摸着她的两个小羊角辫说:“小静茹长的妈妈一样漂亮,快快长大好去上学。” 双凤眉眼含笑的对我说:“国勇哥说话就是好听,这两天我又开了200多块楼板的票,你把货款拿回去好吗?” 我看着一往情深的双凤说:“我今天没带票本,下午让你凤娇姐来拿。” 随即,我又问她:“殷师傅他们过了龙抬头开工是?” 双凤点点头说:“是的,他刚才过来赶集对我说,让我通知陈天保他们二月初三的来上班。“ 我看着在一边收拾着废品的郭建国又问道:“双凤,你们去年收废品怎么样呢。” 双凤说:“也差不多,赚了万把块钱。” 我笑着说:“一年挣个万元户,不错呀。” 双凤说:“比咱的预制厂差远了。” 我在预制厂里转了一圈看看,预制厂里连一块楼板和挑头都没有了,我就对双凤说:“殷师傅他们开工了,要让他们抓紧生产楼板,至于水泥和沙石等原材料,我保证不会耽误生产的。” 双凤说:“我会催他们快点生产的。” 我跟双凤又交待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后,骑着摩托车就向街道驶去。 走到小吃店里的时候,早餐的生意已经结束了,红霞跟吴玉英正在收拾厨房里的碗筷和锅碗瓢盆,并打扫着小吃店的卫生。 巧珍上学去了,6岁的巧玲正领着念勇和余满在红霞的卧室里猴着玩儿,念勇和余满他俩在床上了翻着跟头、捉迷藏,他们把红霞叠的整整齐齐的床铺翻腾的乱七八糟的,还把干净的衣服都扔到地上去了,上面踩的都是一些小鞋印子…… 我在门口就听到三个孩子在屋里的嬉闹声…… 红霞见我回来了,她笑盈盈的问道:“回来了,国勇,窑厂开工了?” 我点点头说:“开工了。” 随即,我就说红霞:“孩子在你那房间里嬉闹乱猴,你咋不管他们呢,有客人在这里吃饭,孩子吵的乱哄哄的,会影响人家的食欲的。” 红霞连忙护着孩子道:“这三个孩子开始的时候,我把他们都赶到院子里玩去了,就是生意结束的时候,我才让他们到屋里来玩的。” 我往红霞的卧室里看了一遍,只见卧室里被三个孩子翻腾的是一片狼藉…… 余满看我回来了,他伸出两个小手胳膊向我跑着喊道:“爸爸,抱抱……“ 我看着小念勇站在那里,失落而羡慕的看着余满向我撒娇并喊着爸爸时,我心里一阵酸楚,随即,我弯腰抱起念勇说:“来,念勇,让叔叔抱抱。” 正在这时,凤娇从外面走进来了,她看着我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笑着问道:“国勇,你啥时候回来的……“ 第198章 我巧妙的解决了种烟用地 我扭脸一看是凤娇回来了,就对她说:“凤娇,学德爹今天到窑厂找我说,今年咱队里分了50亩种植烤烟的面积,因为是新生事物,咱不带头种就没人敢种,所以,我就报了10亩,反正自己也不用买化肥和烟种的。” 凤娇从我手里接过两个孩子说:“前天我在村里开会时,村委还在讨论种植烤烟的事情呢,现在算是定下来了。种10亩就种10亩呗,咱总得起个带头作用呀,先种一年试试看,咱的事情忙从栽烟到炕烟可能都得请人。” 红霞看凤娇抱着念勇了,她就连忙走过来抱着念勇说:“来念勇,妈妈抱,大姨刚从猪娃儿里干活回来累的慌,让大姨歇歇。” 说着她连余满也抱过来了。 凤娇随即对红霞说:“红霞姐谁也别抱了,别惯着他们,都4、5岁了还让大人抱着,别管他们,让他们自己下来跑着玩儿。“ 红霞知道凤娇不溺爱孩子,她就把两个孩子都放在地上了,两个孩子在地上老实了一会儿,又开始在屋里和院子里跑着玩了…… 我看着这两个跑的“补补咚咚”小家伙,笑着对凤娇说:“过两天把闫根闫茂也接到街上来,那俩货明年就7岁该上学了,就让他俩在余寨中心小学里上学算了。” 凤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唉……妈妈就是舍不得闫根闫茂离开她呢,说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俩服伺干水了,俩孩子离开她了,她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你忘了当初她还想让小余满也交给她带呢,要不是红霞姐说她一个可以哄俩孩儿,妈妈把满孩儿也弄回去了。” 我看看红霞和吴玉英,对凤娇:“晚上咱一路回家开会的时候再劝劝妈妈,把闫根闫茂也接到街上来算了,明年让他俩在街上上学。你看他弟兄俩跟满孩儿是一个爹一个妈生的,他俩在乡下,满孩儿在街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偏心呢。” 红霞和吴玉英笑着说:“闫根和闫茂的姥姥不是心疼你们两个忙不过来嘛,才把孩子留在老屋的。你俩晚上回家了仔细的给老人把话说透,就说孩子在街上上学,比老塆到大队上学不仅近些,而且路还好走些。” 我和凤娇觉得她俩说的也有道理,晚上回去就这样跟妈妈说下试试。 这时,红霞拿出钱箱子对凤娇说:“凤娇,你过来盘盘点,看看早餐赚到钱了没有。“ 凤娇说:“你先数着,我到堂屋里换了衣服再过来。“ 红霞嘱咐道:“凤娇,你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到这来,我晚上洗衣服的时候,一块给你洗洗。” 这几年,不管是我和凤娇的衣服,还是满孩儿的尿布几乎都是红霞给我们洗的,她几乎包圆了我们的家务活。红霞用她的任劳任怨和勤劳善良,以及不贪不占的品格,成功的化解了凤娇对她的怨恨。 在凤娇心里已经把她当做我的大老婆了,把红霞当做我的“小老婆”了…… 记得86年冬月的一天午,大妹香秀到我小吃店里找凤娇借5000块钱,准备在新阳开一家“香秀发屋”的发廊。那天上午她来到小吃店的时候,看到红霞抱着一个婴儿,香秀也非常喜欢孩子,她就热情的接过孩子抱抱。 香秀接过孩子后,她突然发现孩子长的很像我的脸型。香秀不认识红霞,她就拐弯抹角的套出了红霞的底细。当她得知红霞是我小吃店的服务员,又租赁着我的房子,而且还是一个寡妇时,她随即就联想到我跟双凤在新阳旅社开房的事情…… 那天香秀在堂屋里就偷偷的对凤娇说:“大嫂,我咋发现红霞的儿子怎么长的很像我大哥呀,你就没有怀疑点儿啥?“ 凤娇听了之后心里一惊,心想怪不得国勇说他这个大妹不同凡响呢,而且还嫉恶如仇呢,她怎么也看出了小念勇的端倪了呢…… 不行,我得将错就错,不能让香秀回家乱说国勇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就一本正经的对香秀说:“香秀,你大哥可是我的好丈夫,他能挣钱,又顾家,对我和我爸妈他们都好。结婚几年来,他几乎没有在外面过过夜,你可不能乱往你大哥头上乱扣屎盆子呀。 再说,外面长相一样的人有很多,你可不能胡乱猜疑知道吗?红霞是我的左膀右臂,她不贪不占,我的小吃店全靠她在打理呢。你可不能胡说八道,这话你只能给我说,你大哥如果知道了,小心他打你。” 香秀看着凤娇认真严肃的样子,她心想:大嫂是不是为了维护大哥的名声,是装着糊涂,还是真的没有看出孩子的端倪?大哥明明跟别的女人住过旅社,大嫂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看不出大哥的一点蛛丝马迹……? 也许大嫂看着大哥混的是风生水起,不想让大哥身上有一点瑕疵…… 想到这里,她觉得大嫂就是一个大智若愚的女人,以后见到大哥了,一定得狠狠的敲打敲打他…… 就连凤灵放寒假回来时,第一眼看到小念勇的端倪后,也曾偷偷的给大姐说了她的怀疑…… 大姐还嘲笑她是看了悬疑推理小说看多了,有点神经过敏……,仍然说外面长相像似的人有很多,她说你大哥很优秀,也很安分守己…… 我跟凤娇在堂屋里数了一下,她今天上午在猪娃儿里收的行费钱后,就换好了衣服。 当凤娇抱着我俩换下来的脏衣服,刚走到前面的小吃店时,红霞就接脏衣服说:“凤娇,你跟玉英做晌饭,我把这些衣服和孩子们的脏衣服都洗洗好吗?” 凤娇看着地上一大堆脏衣服,她感动的说道:“红霞姐,咱俩搭伙洗,你一个人洗着多累呀。“ 红霞笑着说:“你跟玉英做饭,我洗衣服还能吃个现成饭……” …… 傍晚上的时候,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和满孩儿就回到了老塆。 我沿着村子挨家挨户的喊了一遍邻居,吃了晚饭到郭金富门口开会后,就回到了家里。 爸妈看我俩带着满孩儿回来了都非常高兴,凤娇也跟妈妈说了想把闫根和闫茂带到街上去的想法。妈妈说:“等到孩子明年上学的时候再带到街上去……” 吃了晚饭后,我又喊了一遍邻居开会,没过多久开会的邻居就陆续到齐了。 跟邻居们一番热情的互动后,我就宣布今天开会有两个事情,一是选一个看水员出来,工资300块钱一年。 第二今年种植50亩烤烟的事情。 大家最后依然选举闫凤启当看水员,规矩跟前几年一样的。 由村子里的邻居上午听了学德爹讲解种植烤烟的经济利益后,大家心里都有数了。我就对会场上的邻居们说:“咱们一个人合两分地的烤烟面积,谁不愿意种,就把地拿出来让别人种,别人替你顶烟叶的任务,卖烟款由种烟者所得,现在请大家自己报数。“ 闫凤启说:“国勇,你不是种10亩吗,我也种10亩。” 大家听说我种10亩后,都在踊跃报名种烟…… 这时,凤娇临时改变了主意,她笑着说:“凤启哥,国勇本来也想种烟的,但我的事太多了,真的顾不过来,我把去年进的7亩多地都拿出来给你们种烟,怎么样?” 会场上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会儿后,这时周金昌说:“队长的确忙不过来,我把队长的那10亩一份种着,顶他的烟叶任务。” 我高兴的说着:“可以,凤启哥再种10亩只剩30亩了,再不种就没有了。” 这时,有几个邻居争着要种了,我一看面积不够种的了,就给几户邻居一家匀成了5亩一份…… 最后,我把那些不种烟的农户拿出来的烟地,都调换成了大点的地块。 种植烤烟的面积落实下来后,我就对闫凤启说:“凤启哥,明天你领着他们几个,到村部去找学德爹,把烟种和烟草专用复合肥拉回来准备着……” 第199章 我又看上了一个赚钱的项目 五十亩烤烟种植面积在群众会上落实下来后,我跟凤娇就回到了家里。 此时,妈妈正在跟闫根、闫茂和余满这三个孩子讲着猫话儿哄他们玩呢。 妈妈见我跟凤娇散会回来了,她就问凤娇道:“丫头,你跟国勇是在老屋睡,还是到街上去睡呢?” 我看着两鬓已经有了白发的妈妈由衷的感叹道:“妈,这两年把你醪的够呛的,你干田地活儿,又干家务活的,还哄两个孩子,两边都有白头发了。” 凤娇看着就用手去薅母亲鬓角上的白发…… 妈妈用手捂着头发说:“我都51了,你们也都27、8岁了,你们的儿子都5、6岁了,我能不老吗?” 凤娇随即又问我:“国勇,我临时取消咱种烟的计划,没跟你商议,就把地拿出来给人家种烟,你不会生气?” 我看着成熟风韵的凤娇笑着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咱家的事情那么忙,根本就顾不得种烟,我压根就不想种的。我开始是怕没人种烟,就先带头报个数的,你取消了咱们的种烟计划,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还有一个更赚钱的生意,我准备这两天去问问干爸。” 凤娇一听说有更赚钱的生意,她也立马高兴的问道:“当家的,是啥赚钱的生意呀,快说给我听听。” 我看了一眼妈妈说:“我听洪老板说他们湖北有好多人在挖塘养鱼、承包水库养鱼,我想把咱余寨水库承包着养鱼,洪老板有会养鱼的朋友,到时候请他过来教咱养鱼就可以了,不知道咱余寨水库承包出去了没有。” 凤娇心想,余寨水库有4、500亩那么大,就在余寨街东边,交通方便,还好管理。我的预制厂就在水库边上,如果把这个水库承包着养鱼,比陈天达之前赖着承包我们北大塘养鱼赚钱多了…… 于是,她就高兴的说道:“走国勇,咱现在就回去问问干爸,看看能不能请他帮忙把水库给咱承包下来。” 我看看时间还不到九点,就对她说:“走,干爸和干妈可能还没有睡觉,咱现在就回去问问。” 妈妈看着我俩火急火燎的样子,她也不再留我们在老屋里睡了,就对我俩说:“你俩回家就把满孩儿留在这儿,让他们弟兄三个好好的在一起玩儿玩儿。” 凤娇看着妈妈那么的疼爱三个外孙,她也心疼妈妈既干田地活,又要操持家务,带着三个孩子她实在是太累了,就要把三个孩子今天晚上都带到街上去。 妈妈说:“黑更半夜的一个摩托车咋能带下5个人,要回你俩先回,把三个孩子留在这里。” 我笑着说:“妈,那两个孩子还没有把你磨够呀,你还要带三个,刚才我们说承包水库的事情,在没成之前你可别在外面说呀。” 妈妈嗔怪的说道:“我们吃粮不管事,你们的事情我们不管,不该说的我肯定不说,你们要回就趁早回,别再磨叽了。” 我跟凤娇每次临到街上的时候,都会到我们的卧室里待上一小会儿,今天也是如此。 我俩看着曾经温馨浪漫的卧室,承载着我们无数个幸福和甜蜜的回忆,我跟凤娇就恩爱的躺在床上小憩片刻…… 这时,三个孩子都喊着爸爸妈妈跑到卧室里来了,我俩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我笑着对凤娇说:“幸亏咱俩没有那个……” 凤娇一手抱起一个孩子亲昵的对我说:“你以为还是像孩子小时,那样的方便呀……” 我跟凤娇抱着孩子走到堂屋当门,妈妈尴尬的说道:“这三个孩子我喊着喊着他们就跑进去了……“ 随后,妈妈对三个孩子说:“闫根闫茂满孩儿,你们三个下来,爸爸妈妈要到街上去守店。” 我和凤娇跟三个孩子摆摆手,我推着摩托车刚走出过道大门,满孩儿就在后面哭着要跟我们回家…… 妈妈笑着说:“满孩儿是你俩在街上一手带大的,他离不开你们,赶快把这个小白眼儿狼带走……” 闫根闫茂就跟着妈妈回去了。 凤娇笑着对妈妈说:“妈,你没听说人恋恩情,狗恋食的俗话吗,你看那两个大货,我跟国勇走的时候他俩就不摆我们……“ 妈妈笑着说:“不管怎么说,这俩货长大了,还是跟你们亲,我是傻老娘疼外孙……” “妈,你说错了,将来这三个孩子对你,可能要比对他们的奶奶亲些,因为他们是在你的面前扶养大的。” 凤娇笑着说:“妈,听听国勇多会哄人,真是好胳膊好腿,赶不上好嘴儿。好了,不说了,咱们回家还有事儿呢。” 听着凤娇的催促,我启动了摩托车,摁了一下喇叭,算是跟妈妈和孩子们告别了…… 我带着凤娇走到小吃店的门口刚停下摩托车,正碰到红霞抱着小念勇送干妈出来。 只见红霞笑着说:“你俩可回来了,干妈等你们有一会儿了。” 我连忙笑着说:“干妈到屋里再坐一会儿,等会儿我送你回去,我今晚回家开会安排今年种植烤烟的事情了,所以,才耽误那么长的时间。” 凤娇抱着满孩儿笑着对干妈说:“国勇刚才还在说准备回来,到你家去找干爸有个小事呢,没想到会有这么巧你正好到我这儿来了。” 干妈一听我们准备到她家去找干爸说事儿,她又转身向屋里走去。 凤娇抱着满孩儿跟在干妈的后面,我推着摩托车走在最后。 这时,红霞走到凤娇跟前伸手抱过余满说:“来,满孩儿,跟大姨睡,妈妈和爸爸要陪客人说话,大姨一边搂着你,一边搂着哥哥,听话,乖……“ 只见满孩儿张开两个小手臂搂着了红霞的脖子…… 满孩儿小时候凤娇的奶水不够吃的,红霞就喂他奶水,他和念勇一人吃一个蜜头,他小时候几乎都是红霞搂着睡的。给满孩儿喂奶和换尿布、洗尿布,她比凤娇干的还多。红霞就像他的奶妈子,所以,满孩儿对红霞一点也不怯生。 干妈跟我们走到堂屋后,凤娇给干妈搬了一个椅子过来,我连忙给干妈倒了一杯开茶礼貌的说道:“干妈这么晚了到我这儿来,是不是有啥事要吩咐我和凤娇呀?” 干妈接过茶杯笑着说:“国勇这孩子就是会说话,我来找你们就是跟你商议个事的。永国今年五一请了一个月的婚假,我们想趁这假期把他跟香秀的婚事办办,你给你爸妈说下看可以吗,你看他俩也老大不小了。” 凤娇连忙接过话茬说:“干妈,她俩的婚事早就该办了,香秀今年22了,永国今年也25、6了?其实,我们这边早就准备着了……“ 干妈点点头说:“我们也想早办呀,可是永国就是不好请假。” 就像凤娇说的那样,大妹在20岁的时候,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他们就想永国把香秀娶过去,害怕这门亲事黄了…… 而香秀则不以为然的说:“他胡永国给我悔婚我也不怕,我开的香秀发屋的生意如日中天,追我的小伙子成大把的。不过,胡永国是他们当中最优秀的,也是追我追的最忠诚的……” 干妈见我们那边已经答应了,她就起来要回家。 我就对干妈说:“干妈,夜都这么晚了,我跟凤娇送你回去,我正好有件事儿想跟干爸说一下……” 第200章 我如愿以偿的承包到了余寨水库 我跟凤娇送干妈回家的时候,看到小吃店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装有几样礼物的竹篮子,就想着肯定是干妈过来时带过来的礼物,我就随手掂着准备给干妈带去。 干妈看到后,连忙从我手里夺下竹篮子说道:“这是我和你干爸给孩子们表示的一点心意,停几天正式问事的时候,我再备几样礼物跟你一起到你爸妈家里去商议事情。” 见干妈执意要放下竹篮和礼物,凤娇就笑着说:“干妈,哪有收礼连礼篮子一起收下的呀,起码我们得把竹篮给你送去,咱们才是有来有往呀……“ 凤娇说着捡了几样礼物放在桌子上,又留了两样礼物放在篮子里笑着说:“干妈,吃礼更没有吃的一干二净的,总得留两样礼物押筐呀。” 干妈高兴的说道:“你这两个孩子呀可真是懂事,啥事经你们这么一说,让人听着就是舒服。” 我和凤娇跟着干妈来到了她的门口,碰到干爸正在门口张望着干妈呢。 干爸见我和凤娇来了,他接过我手里的竹篮子说道:“这俩孩子,给你们带点礼物过去,你们还打回来干啥,我和你干妈也吃不着这些东西。“ 凤娇笑着说:“干爸,你跟干妈就先保存着,过几天我把你们的三个孙子领来替你们吃掉。” 我们几个说笑着就跟干爸走进了他屋子里,干爸和干妈热情的给我递烟倒茶忙碌一阵后,干妈就对我说:“国勇,凤娇不是说你找干爸有事吗,是啥事呀,给你干爸说一下。” 我看着干爸慈祥的面孔说:“干爸,我想承包咱余寨水库养鱼,你看中不中啊?” 干爸听后笑着说:“你来的正好,这个余寨水库原来是让街东队的朱光富管理着了。就是乡里放鱼苗让他看着水库里面的鱼别人偷走了,乡里每年打鱼的时候给他百十鱼当做报酬。 不知道是这个水库不长鱼,还是咋回事,每年放进去的鱼苗就是打不到鱼上来,即使打上来的有鱼,也是跟吃了铁似的不长,只有筷子那么长。 这次乡里准备往外发包一些荒山和水库,乡里就准备把余寨水库承包给他,乡里让他每年向乡里交1000块钱的承包费,他对余寨水库知根知底,知道水库不长鱼他说啥也不愿意承包。 乡里今天还在开会研究准备往外发包呢,我也正想在明天问你承包不承包这个水库的。正好你们现在过来了,你如果确定想承包的话,明天上午乡里开联席会议的时候,就把你承包余寨水库的事情给定下来,跟承包荒山一样的期限,这一批次的承包期为50年。你要是想承包的话,就把5万块钱的承包费先准备好,明天上午联席会议通过后,明天下午就可以办承包手续了。” 听干爸说的这么巧合,我激动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我强压着激动的心情看看凤娇,凤娇似乎也明白我的意思。 她就对干爸说:“干爸,我跟国勇的确想承包这个水库,但是一下子拿5万块钱的承包费出来真的是太难了,看干爸能不能跟领导们通融一下让我们分批交钱呢。” 因为我跟凤娇今年想把小吃店的房子全部扒掉,盖成二层楼房当着商铺往外面出租,所以,手里得留点钱翻盖房子。 干爸听了之后笑着说道:“分批交钱也可以,一次交10年的,之后每10年交1万,这总可以?” 我高兴的说道:“谢谢干爸的体恤,10年一交还差不多,1万块钱我借借抹抹就可以凑合够的。” 干爸和干妈都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跟凤娇笑着,他知道我跟凤娇比较低调,不太爱张扬,凤娇说我们一次拿不出5万块,他们根本就不相信…… 承包水库的事情谈好后,我和凤娇就准备跟干爸干妈告辞回家,临走的时候干爸对我说:“国勇,明天下午你带着承包费到办公室里来找我。” 我和凤娇都客气礼貌的跟干爸和干妈道谢之后,就走出了干爸他们的家属院。 刚走到小吃店的门口,我和凤娇就听到满孩儿和念勇跟巧玲他们几个,在红霞的房间里打闹的嬉笑声。凤娇笑着说:“当家的,你说这几个孩子天天在红霞的卧室里,打闹嬉笑搞的跟鳖翻台似的,她不知道吵的慌不。那两个熊孩子的衣服一天要换好几次,不知道红霞烦不烦。红霞的脾气真好,这两个熊孩子把那间小屋翻腾的乱七八糟的,也没听她打骂过孩子一次,我觉得我的脾气够好的了,我看红霞姐的脾气比我的还好些。” 我笑着说:“说明红霞把这几个孩子当着她的心肝宝贝了,她可以包容这几个孩子的祸害和猴蹦乱跳的调皮捣蛋……” 凤娇说:“以后得给红霞姐说一下,不能让她由着孩子的性质胡来,别把孩子给惯坏了。 凤娇站在门口喊了两声:“红霞姐,开门……” 红霞在里面答应了一声就走过来开门了。 念勇和满孩儿跟巧玲他们几个一听我们回来了,都光着赤脚从红霞的卧室里跑出来了。凤娇见状就吵着他们说:“看看你们几个都打着赤脚,在地上踩些灰尘等会儿又跑到妈妈的床上去猴了,把地上的灰尘都踩到被子上了,妈妈洗衣服,拆被子不累的慌呀。” 这几个孩子见凤娇在吵他们,他们几个又“补补咚咚”的跑到卧室里,跳到床上拉着被子就盖住了他们的头,害怕挨揍。 凤娇追到卧室里对红霞说道:“红霞姐,以后不你能这样惯着孩子了,你看看他们光着脚在地上踩点子灰,又都踩到床上去了。“ 红霞看着“蒙头大睡”的孩子们笑着说:“男孩子猴些省得长大了受人家的欺负,再说他们长大了就该懂事了,被子弄脏了怕啥,我再拆拆洗洗……” 我也走到红霞的卧室里,只见一张大木床上睡5个人,红霞搂着念勇和满孩儿睡在西头,巧珍和巧玲睡在东头。 卧室虽然被几个孩子闹腾的乱七八糟的,但房间里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并没有臭烘烘的尿骚味儿…… 红霞看我跟凤娇进来了,她穿着红色的秋衣坐起来尴尬的笑着说:“房间被孩子猴的不成个样子,让你们见笑了。“ 凤娇笑着说:“没办法,4、5岁的孩子是最祸害的时候,神仙也搞不干净。“ 随即,凤娇就对余满说:“满孩儿,走,咱到堂屋里跟爸爸去睡瞌儿……“ 满孩儿趴在被窝里撅着屁股说:“不跟你们睡,跟你们睡觉床好肯动弹,我在这跟大姨和念勇睡……” 我和凤娇听了满孩儿说的这番话后,就羞涩的退了出去…… …… 第二天吃了晌饭,我带着2万块钱来到干爸胡乡长的办公室里,干爸见我来了,他高兴的对我说:“国勇,你承包余寨水库的事情乡的联席会议通过了,合同都复印好了。走,跟我一起先到财政所里把10年的承包费交了,然后,再跟我一起到主抓水利的翁乡长那里去签合同。” 我跟干爸到财政所交了1万块钱的承包费后,然后拿着票据跟着干爸到翁乡长那里,签订了余寨水库的承包合同。 承包合同的大意是: 余寨乡关于余寨水库承包经营合同书 甲方:余寨乡人民政府 乙方:余寨乡村民余国勇 余寨乡将余寨街东边一处,500亩左右的余寨水库承包给余国勇同志管理经营…… 承包经营时间为五十年,从1990年3月起,至2040年3月止…… 水位线之上的水为用生产灌溉用水,水位线之下的水用于养护坝埂和生活用水,不得抽水灌溉…… 1990年3月 …… 第201章 妻子的发小想请她帮忙承包水库 我拿着余寨水库的承包合同书,心情激动的回到小吃店的时候,洪老板和唐老板以及那些猪娃儿商贩已经吃完中午饭了,他们准备开着三轮车回家。 凤娇见我回来了,她就跑过来问道:“国勇,怎么样,办好了没有?” 我拿出承包合同递给凤娇,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轻描淡写的说道:“办好了,还算顺利。” 凤娇大致的看了一遍合同内容,她高兴的情不自禁的说道:“太好了,承包50年,到时候咱俩都7、80岁了,算是给孩子们积攒了一份家业。” 在场的猪娃儿商贩们被凤娇这番莫名其妙的高兴话,弄得一头雾水,洪老板就笑着问道:“弟妹,是什么东西你们承包了50年呀?” “就是我们街东边的这个余寨水库,我们承包了50年。”凤娇高兴的对洪老板说道。 洪老板一听我们承包了一个大水库,他就笑着祝福道:“恭喜你呀弟妹,你们这次可真的是捡到聚宝盆了,这个余寨水库可不小啊有好几百亩,一年产出1、20万斤鱼是没问题的,你就可以算出你一年能赚多少钱了。” 一听洪老板说的这么高产,我惊讶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脱口而出道:“这个水库根本就不长鱼,在我承包水库之前的这些年里,几乎没有打到鱼,就是打到鱼了也跟筷子长短差不多,所以,别人都不愿意承包。” 洪老板听后胸有成竹的说道:“那是因为养鱼他们没喂养,养鱼跟养猪养牛一样也需要喂养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捕捞鱼的技术不行,鱼就没有打捞出来……” 我一听洪老板分析的很有道理,于是,我就对他说:“洪老板,我记得前几天你说过,你有会养鱼的朋友,你有时间了把他请过来教教我养鱼的技术行不行啊?吃喝盘缠啥的全都算我的。” 洪老板见我说的豪爽大气,他就连声说道:“可以,可以,我这次回去就跟他说说,看他啥时候有时间我就把他请来教你。” 眼看快到半晚上了洪老板他们也该启程回家了,我们又简单的聊了几句,洪老板和那些猪娃儿商贩就开着三轮车走了。 洪老板他们走后,我们都回到小吃店里,齐同心就把他今天收的行费钱都交给我了,并让我核对了一下他的账本。 齐同心交完行费钱后,他说他今年种了5亩烟叶,这两天正准备育烟苗呢,他说得回去做烟苗畦子。 凤娇笑着问他:“少敏好久没有带着你们的女儿来赶集了,屋里也挺忙的呀,你的女儿盼盼也4岁了。” 齐同心笑着说:“盼盼是八七年的,虚岁4岁了,少敏说赶集没啥事,我又经常没时间干农活,她就在家里替我多干点活儿。” 我对齐同心说:“你既然有事就赶快回去忙,明天早上再早点过来。” 齐同心走后,我跟凤娇就回到堂屋里,把齐同心给我的800多块钱的行费钱,和余寨水库的承包合同交给凤娇放起来了,并嘱咐凤娇一定要把合同放好。 凤娇看着盖有余寨乡人民政府公章的承包合同,她搂着我的脖子就亲吻起来,嘴里喃喃的说道:“我当家的真棒,要真像洪老板说的那样高产的话,鱼就算卖五毛钱一斤,1、20万斤鱼也能卖10来万块呀。” 我被凤娇的热情奔放撩拨的想解她的衣服,她连忙用手摁住我的手笑着说:“白天不行,等会儿孩子就跑回来了……” 凤娇的话音还没落,满孩儿跟念勇和巧玲他们三个,就从院子里“咘咘咚咚”的跑进堂屋里,他们跑进堂屋后也不知道敲门,推开卧室的房门就跑了进来。 我和凤娇被这三个孩子打了个措手不及,慌忙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满孩儿和念勇看我俩坐在床上了,这俩孩子连鞋都没脱就直接爬到了床上…… 凤娇看着干干净净的被子上,被这两个熊孩子踩了几个脚印子,她伸出右手向上勾起4个手指,就要让满孩儿吃“栗子”…… 我连忙拉着她的手笑着说:“算了,都已经踩脏了,打他也晚了,教育他们以后别再穿着鞋往床上爬就是了。” 凤娇气的直嘟囔:“这两个熊孩子都是让你和红霞给惯伺坏了,闫根闫茂如果也在这儿的话,他们四个不得把房子都给掀翻了啊……” 我看凤娇生气了,就一手拉着一个孩子来到跟前,对满孩儿说:“余满,快给妈妈保证,以后不脱鞋就不到床上了……” 满孩儿看着妈妈不高兴的样子,他趁势呲溜一下子溜跑了,念勇看满孩儿跑了,他和巧玲也跑了…… 凤娇看着这三个孩子滑稽的样子,竟被他们给逗乐了。 随即,我就问凤娇:“咱这房子是今年盖还是明年盖呢?” 凤娇想了一会儿说:“我觉得还是明年盖好些,看看余寨水库今年能不能打到鱼卖。” 我笑着说:“你说的也有道理,秋里如果能打到鱼卖,盖房子的钱就会更充裕一些,走,凤娇,咱现在去看看余寨水库。” “走,我也想去看看。“凤娇说着就打开箱子拿出衣服让我换上。 我跟凤娇换完衣服后,她又拿着两套男孩子的衣服,就锁上了堂屋门。 凤娇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木盆里后,就对红霞说:“红霞姐,走,咱去看看余寨水库。” 凤娇说着就给满孩儿和念勇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红霞见凤娇要她一起去看余寨水库,她心想难得跟国勇一起散步,一定得陪他一起溜达溜达…… 红霞看着凤娇给念勇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了……,她给巧玲换好衣服后,就锁着小吃店的房门,跟我们一起走了。 临走的时候,我到摩托车店里去问大江,摩托车卖的怎么样,大江说:“昨天跟前天卖了一辆,今天有一个想赊一半账的人,我没卖给他。” 大江说着就把那两辆摩托车的钱拿给我了,我给他开了一个收据说:“赊账是难免的,但得赊给那些靠谱的人。 大江说:“我知道了。” 我在前面牵着巧玲,凤娇和红霞领着两个孩子在我后面跟着,我们几个沿着街道向东走着…… 到了预制厂那里,双凤看着我们几个来了,她抱着静茹跑过来笑着说:“国勇哥,你们几个帅男靓女,领着几个孩子散步真的好漂亮啊。“ 红霞笑着说:“双凤,你如果带着静茹,跟我们一起散步就会更加漂亮。” 只见凤娇用手指着水库对双凤说道:“双凤,这个余寨水库我跟哥承包着了,从今以后这个水库就是我们的了。” 双凤崇拜的说道:“大哥和大姐太有本事了,承包着这个大水库了……” 看着她们几个高兴的样子,我对双凤说:“殷师傅他们干的挺快的,已经预制了大半场子楼板了。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在这里找个场子,准备盖两间房子看水库用。” 盖房子的地址选好后,我们几个沿着水库转了一圈就回去了。 吃了晚饭后,梁群和少萍抱着她们4岁的女儿梁蕊来到了小吃店里。 我们客气的聊了几句后,梁群笑着说:“国勇哥的出拳速度咋就那么快呢,我昨天听朱光富说,乡里在做他的工作,让他一年交1000块钱,承包余寨水库,他说余寨水库不长鱼他不承包。我今天到乡里去问承包水库的事儿呢,说余寨水库你已经承包走了,你真是兵贵神速呀……”梁群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少萍。 只见少萍往凤娇跟前挪了一下身子笑着说:“凤娇姐,我们想请你跟你干爸求个情,梁群想承包四方山水库…… 第202章 我和妻子,给邻居办好了事情 当我听到陈少萍想请凤娇托干爸,把四方山水库承包给梁群时,我心中暗想:与其通过我的关系把四方山水库承包过来,还不如我自己承包着四方山水库呢,这样我就能多赚一点…… 但是我转念一想,既然梁群的嗅觉这么灵敏,一点风吹草动他就能看得出来,假如我从中截胡的话,梁群可能会在心中嫉恨我的。有钱一起赚,大家以后还都是好朋友,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再说我也有了几个不错的生意,把这个水库弄过来送给梁群,依他的义气和豪爽他会感激我们一辈子的。 有时,让一个人欠着你一辈子的人情,比从他手上赚些钱财还要有价值。 想到这里,我就看着凤娇怎样给少萍回话了。 凤娇听了陈少萍托她想承包四方山水库的事情后,她就把小梁蕊揽在怀里笑着说:“少萍,这事如果隔过一年半载的,我跟干爸说还有法跟他说的。可我们刚刚承包好余寨水库,又要承包四方山水库,干爸和干妈肯定会我俩是不知足的,得一还想望二,以后我们再找他办事恐怕他就不待见我的了,不知道少萍你想没想过这事儿。” 我见凤娇说的如此得体委婉,心中暗自佩服凤娇这几年在村里当妇女主任,也学会了说话的技巧,和为人处事的八面玲珑。 她的这番话说完后少萍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凤娇见少萍有些张嘴掉到地上的尴尬,她就弯腰抱起梁蕊笑着说:“梁蕊,来大姨给你拿点东西吃。” 随即,她就抱着梁蕊到堂屋拿了一袋饼干出来,并喊来满孩孩儿和念勇巧玲她们几个一起吃。 陈少萍见凤娇热情的抱着女儿,并给女儿拿东西吃,她看凤娇并不是不想给她办事,而说的也是实情,她就对着女儿说:“蕊蕊,你谢谢大姨呀。” 蕊蕊在妈妈的提示下,她扬起那张稚嫩脸蛋看着凤娇说:“谢谢大姨给蕊蕊拿饼干吃。” 凤娇看着可爱的蕊蕊笑着说:“蕊蕊今年几岁了那么乖巧,大姨也想要一个跟蕊蕊一样漂亮乖巧的女儿。” 少萍看着几个趴在桌上吃着饼干的孩子,她笑着说:“你忘了,凤娇,念勇跟满孩是86年的,蕊蕊是87年的,比他俩小1岁。” 屋里气氛看似喜气洋洋的,但梁群和陈少萍却感到非常难堪和失落…… 此时,梁群心里也很明白,人家有能力把水库弄过来,人家不会自己承包着养鱼赚钱呀,凭啥把水库弄给你赚钱呢,人家在运作这个水库的时候,肯定不会空嘴说白话的…… 而自己今天来求人办事,却是空着手过来的,即使我俩的关系再好,也应该知道人熟礼不熟的道理。 想到这里,梁群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说:“这样,国勇哥,四方山水库你给我办成了,不用你投资的,每年打鱼的时候,我给你百分之十的干股怎么样。假如一年卖50万的鱼钱,我给你5万块的辛苦费,如果我承包50年,我就给你50年的,我说到做到,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做担保,不放心的话我还可以给你立个字据。“ 我一看梁群说的这么底实,我就笑着说:“梁群,你这样说就见外了,咱们之间还谈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有钱大家一起赚,只要我有那个能力,我一定给办成怎么样。“ 梁群一听我答应给他办了,他就高兴的说道:“只要国勇哥帮忙,事情一定能够办成,我给你的百分之十绝对不会食言的。“ 我们谦让了一会儿后,又闲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我就问他:“咱街上的鱼行今年不是轮着你承包了吗。” 梁群点点头说:“是的,从今年正月初一就轮着我承包着了。“ 我笑着说:“我的邻居陈少强在鱼行里做收着黄鳝泥鳅的水产生意,你能照顾就照顾他一下。” “国勇哥,他如果是你最好的邻居的话,他每集的行费钱,我可以给他免掉,不收他的一分钱。” 说实话我就想帮一下陈少强和王晓琴,因为王晓琴在89年又偷生了一个女儿陈婷后,为了不为难凤娇这个妇女主任,她就到医院做了结扎手术…… 听梁群决定不收陈少强的行费钱后,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我就连忙对他说:“不收行费钱肯定不行,我也是包猪娃儿行的我知道。我跟他只是比一般的邻居稍微好一点,你看着办就行了。 梁群笑着说:“我明白怎么弄了。” 我们又说笑了一会儿后,梁群和陈少萍就回去了。 …… 过了几天后的一天吃了晚饭,我在家里逮了两只老母鸡,又掂了二斤香油和一些杂粮,到干爸家里去了。 干妈见我们掂了这么多的礼物过来,她就亲昵的说着我们:“你这俩孩子以后就别再给我们送东西了,你们这搞的跟倒拜年的似的,永国跟香秀成亲后,我们就该给你们送礼了,只有姑娘给娘家送礼的,哪有娘家给婆家送礼的规矩呢。“ 我笑着说:“干妈,咱们各依各的,你们是我的干爸和干妈,是我们的长辈,啥时候我们也得给你们送礼。关于永国跟香秀今年五一完婚的事情,前几天我就问爷爷奶奶和我爸妈他们了,包括香秀也同意今年五一结婚的事情。 香秀前段时间还在新阳买了一个退休工人的小院,这个退休工人准备到南方跟他的儿子生活在一起,他就把这个小院卖给了香秀。香秀准备把那个老工人的三间瓦房整整当她跟永国的新房呢。” 干爸和干妈一听高兴的说道:“这两个孩子的嘴都挺紧的,一直瞒着我们两个老家伙了。” 凤娇笑着说:“干妈,香秀她们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凤娇看着干爸和干妈正在兴头上,她就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干妈看着凤娇想说,又无法张嘴的样子,她就问她:“凤娇,你是不是还有啥话要给我们说呢?“ 凤娇看看我,她支支吾吾的说道:“干妈,我们的确有事想求干爸,国勇跟他最要好的一个朋友想承包四方山水库。但国勇又害怕干爸说他刚承包了余寨水库,又想承包四方山水库,有点不知足,得一望二,所以,他不敢张嘴。“ 听着凤娇说的话,我就勾头用手摆弄着我的衣襟,做出一副深深自责的样子…… 干爸听后,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国勇,是这样的,四方山水库有七八百亩,人家还有两年没有承包到期,这个水库的承包费可能贵些。乡里初步定在到期后每年交1500的承包费,目前有几个人在争着承包。明天我跟书记说下,再给翁乡长打个招呼,尽量给你争取,这两天你就等我的消息。“ 听着干爸答应了,我跟凤娇都在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们跟干爸和干妈又说笑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我跟凤娇回到小吃店的门口,就听到从红霞的卧室里传来的孩子们的嬉闹声,满孩儿、念勇和巧玲这三个孩子的瞌睡都睡颠倒了,他们白天睡觉夜晚疯着玩…… 这三个孩子见我和凤娇回来了,就老实的多了,我到厨房里舀水洗脸洗脚时,凤娇就喊满孩儿到堂屋里睡觉,满孩儿依然是屁股撅在被窝里说:“我跟大姨和念勇哥睡,不跟你们睡……” 凤娇笑着说红霞:“红霞姐,我跟国勇现在都还年轻,这熊孩子就开始嫌弃我们了……“ 红霞笑着着说:“凤娇他不是嫌弃你们,他是恋伴儿,他是想跟念勇他们疯着玩……” …… 几天之后一个早上,干妈来到小吃店里吃早餐的时候她对凤娇说:“凤娇,你干爸要国勇和他朋友,今天下午带着承包费,到办公室去找你干爸……“ 第203章 梁群要跟我合伙,承包到了四方山水库 自从我承包到了余寨水库后,我又多了一件事情,就是看管水库的事情。 这个水库之前是由乡政府管理着了,尽管在水库四周立有几个上面写着“禁止私自捕捞,违者罚款”的牌子,但还是有人在夜晚偷偷的下粘网子偷鱼。白天在水库四周的坝埂上也有不少拿着鱼竿钓鱼的人,在水库里面下地笼网,逮蚂虾和黄鳝的人也不在少数。 朱光富虽然是乡里聘请的看库员,看管着余寨水库不让别人偷鱼,但他知道水库里面的鱼是公家的,看水库又是个得罪人的事情。到这水库来偷鱼的人都是余寨街上东队、南队、西队和北队的街邻,还有就是水库周边村子里的一些熟人。 所以,他就睁一眼闭一眼的看管着水库,只要不是明目张胆的下网偷鱼,他通常是看见跟没看见似的…… 水库周边的群众都养成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心理和习惯,有时候家里来客人了,就会背着撒网子到水库来撒两网鱼吃…… 因此,我承包了余寨水库时就面临着得罪人的压力,首先,得慢慢杜绝那些来偷鱼的现象,然后再制止那些来钓鱼的人…… 我原计划在预制厂那里盖两间房子看库的,最后想到乡政府在水库西边盖的有三间看水库的瓦房,我就准备搬到那三间瓦房去看水库的。 接手水库的时候,我就在夜晚巡逻几趟水库,白天碰到有钓鱼的人,我就对他们解释说:“余寨水库我承包着了,里面的鱼虾都是我的了,你们这次钓完鱼后,下次就别来钓鱼了。咱们都是街上街下的邻居、熟人,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经过我们不断的宣讲和劝离,人们基本知道余寨水库承包给私人管理了,渐渐的来钓鱼的人就少了。 当然,也有一些好事的人以为我们不让他们钓鱼是多管闲事,他们也到乡政府去求证水库是否承包出去了这事,得到的答复同样是“水库里面的鱼虾都是承包者管理所有的,未经承包者的许可,是不准在里面捉拿垂钓的……“ 这天早上,我跟凤娇和红霞依然是闹铃声响起后,就起床忙碌早餐的事情,天刚麻麻亮的时候凤灵就来到小吃店里给我们帮忙来了。 自从90年的元旦,凤灵跟雷心正结婚后,她就不让雷心正来店里帮忙了,她说太招摇了,影响不好。她就早上5点多起床来到小吃店里帮一会儿忙,七点多她就回去了。 凤娇看凤灵来去匆匆的太忙了,她就不让凤灵来帮忙了,凤灵笑着说:“之前我在新阳上学期间,没办法给大姐帮忙的,大姐和大哥为了这个家庭付出了很多。我现在回到余寨工作了,能帮大姐一下就帮一下……” 凤灵来帮忙的期间,凤娇还教她怎样熬汤配料和烫热干面的技术,就连蒸小笼包子凤娇还手把手的教二妹怎么制作…… 来吃饭的客人,看着穿着时尚的凤灵在小吃店里帮忙,他们以为小吃店又招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有的窃窃私语道:“在这个小吃店里吃饭,能看到四个美女也是一种享受……” 今天凤灵刚到,吴玉英就来到了小吃店里,吴玉英跟陈天鹰结婚后去年腊月才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叫陈清荷,才刚刚过了百天。 凤娇让凤灵先烫5碗面条给我们几个吃,等会儿来客人吃饭了,我们就顾不得吃饭了。 我们刚吃了一半,干妈就来到了小吃店里,干妈看着凤灵就夸赞道:“看看凤灵跟心正真是天生地造的一对,婚姻美满,事业有成。” 凤灵也跟随我们的称呼喊着干妈道:“我听大姐说干妈的儿子永国也很优秀呀是个军官,儿媳妇香秀也是一个漂亮的小老板,一个人在新阳创业,还买了一个庭院,他们更是人中龙凤呀。” 凤灵说笑着就到厨房里给干妈烫热干面去了。 干妈看看店里都是熟人,她就对我说:“国勇,你跟朋友合伙承包四方山水库的事情,你干爸给你们弄好了,他让你们今天下午把承包费带着,到他办公室去找他。” 听了干妈给我说了这个喜讯后,我压抑着心花怒放的心情说:“谢谢干爸和干妈的帮忙,俗话说大恩不言谢,我跟凤娇只有慢慢报答你们的恩情了。” 干妈笑着说:“这孩子说这客气话就见外了,有香秀和永国她们在那站着了,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呀……“ 小吃店的屋子里充满了喜庆和祥和的气氛…… 这时,就有客人进来吃饭了…… 梁群这几天每天来吃早餐的时候,都要问我一下四方山水库的进展情况,我对他说:“四方山水库可能会些周折,不然的话干妈已经回话了,这几天干妈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我也不好意思催问她的。” 就在今天早上,干妈吃了饭刚走,梁群开着手扶拖拉机和陈少萍就来吃饭了。 梁群和陈少萍刚走到小吃店里,我就把梁群拉到院子里高兴的对他说:“梁群,干妈说让你今天下午带着承包费到乡政府里去找胡乡长办理承包四方山水库的手续。那次听干爸的语气说四方山水库,一年可能得1500的承包费,你按照这个数带钱应该差不多了。” 梁群看看陈少萍说:“国勇哥,谢谢你的帮忙,那天回家后少萍对我说水库既然是你操心弄好的,我一个包着不太合适,咱俩合伙包着算了,投资养鱼和捕捞卖鱼,咱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看怎么样。” 梁群的想法也在我的意料之中,真正的朋友在利益面前才能看得出真假…… 于是,我谦让的说道:“这事我和凤娇都没想过,既然帮忙给你弄好的,还是你一个人包着算了。” 少萍真诚的说道:“国勇哥,既然我跟梁群商议好的,咱两家还是伙着包,请你跟凤娇放心,我跟梁群绝对不会有三心二意的。” 见梁群和少萍说的都很真诚,我就对他俩说:“走,咱们先到屋里去,我跟凤娇商议商议……“ …… 吃了午饭,梁群骑着摩托带着少萍抱着小梁蕊来到了小吃店里,我们客气的说笑了一会儿后。 少萍就问凤娇道:“凤娇姐,咱两家合伙包四方山水库的事情,国勇哥给你说了吗?” 凤娇抚摸着梁蕊的小辫说:“少萍,我和国勇真没有跟你合伙的意思,你这搞的叫我们多不好意思呀……” 梁群笑着说:“说明我跟国勇哥对脾气,事情就这样定了,我带了一万五咱先交10年的不知道中不中。” 我就让凤娇回去看看屋里还有多少现金,凤娇回到堂屋里拿着一沓现金对我说:“家里只有5000了,不知道现取耽误事不?” 我对梁群说咱俩先去看看,顺便再买几条好烟带着…… 我跟梁群来到了干爸的办公室里,干爸对我说:“事情都弄好了,四方山水库上家还有两年承包到期,你们到92年4月份才能接管承包。所以,这个水库的承包期限定为30年,每年的承包费是1500元,10年交一次承包费也可以。国勇也知道怎么办理手续的,你们自己去办。” 我跟梁群对干爸恭敬客气的感谢了一番后,梁群悄悄的放下两条烟就走了…… 我跟梁群拿着缴费的票据来到翁乡长的办公室里,客气恭敬的说明来意后就给他递上了票据,翁乡长从抽屉拿四方山水库的承包合同书,对我说:“你俩只能写一个人的名字。 我让梁群写着他的名字,办好了承包手续后,我和梁群悄悄的留下两条烟就走了。 路上,我对梁群说:“承包合同你就保管好,回去我再给拿7500的承包费给你补上。” 梁群笑着说:“咱俩谁保管合同都是一样的,但7500的承包费我得要着……” 第204章 双凤的丈夫想托我帮他买地 我和梁群从乡政府那里回到小吃店的时候,正碰上洪老板和唐老板他们那些猪娃儿商贩吃了饭回家,他们坐在刚启动的三轮车上笑着给我点头示意,意思是告诉我,他们的猪娃儿行费都已经交给凤娇了。 我也笑着跟他们招手示意,意思我知道了,你们路上要安全行驶…… 这时齐同心走过来说道:“国勇,我今天收的行费钱都交给凤娇了,还给她对过账单了,如果没有其他啥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我对他点点头说:“春上忙,猪娃儿行的事结束后,你就赶紧回家,少彤可能还等着你回家干活呢。” 齐同心走后,凤娇和少萍就迫不及待问我:“国勇,四方山水库弄的怎么样了?” 我笑着对她俩说:“弄好了,承包期为30年,一年的承包费是1500,已经先交10年的承包费了。不过,人家还有两年没有到期,咱们到92年的4月才能接手承包。” 陈少萍笑着说:“有日子好等的很,两年吱啦一下子过去了。” 在场的人都被少萍的幽默给说笑了…… 笑声过后,我对凤娇说:“凤娇,你回去拿七千五百块钱过来给梁群,一万五的承包费是梁群垫的咱得给他。” 凤娇笑着说:“钱,我已经取出来了,我这就去拿来。”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凤娇就到堂屋里拿出一沓钱递给我说:“国勇,这是7500,你再数一下。” 我接过钱直接递给梁群道:“梁群,当面数钱不红脸,你数一下。” 梁群接过钱也直接递给了陈少萍道:“少萍,你数一下,我跟国勇哥写个共同承包四方山水库的合同。“ 随即,梁群就问我要来本子和笔,他想了一会儿,就在纸上写着:“共同承包四方山水库的合同:我跟余国勇共同出资承包四方山水库30年,合伙经营管理,投放鱼苗和捕捞打鱼卖鱼,两人在一起协商决定,谁也不能独断专行……合伙人梁群、余国勇…… 梁群写完后,自己又看了一遍,就撕下那张合同递给我说:“国勇哥,你看我写的这个合同怎么样,不合适的咱再改一下。” 我用手挡着梁群的合同笑着说:“咱们两个用不着这个,我相信你是不会把我踢开的……” 梁群笑着说:“写都写好了,你就收下,好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梁群说着就把合同放在我的手里了…… 梁群和陈少萍走后,我对凤娇说:“咱先到余寨水库去看看,再看看预制厂和窑厂,然后再回家看看地里的庄稼和他们种烟的情况。“ 凤娇笑着说:“好,我也想那两个孩子了。“ 我把满孩儿坐在摩托车的油箱上,我带着凤娇就准备回去,临走的时候凤娇对红霞说:“红霞姐,你今晚上就别做我和国勇的饭了,我们在老塆吃了饭再回来。” 红霞说:“好,我在家里洗衣服,天黑的时候再准备一下明天的食材。” 就在我发动摩托车要走的时候,小念勇在后面哭着说道:“我也想跟大姨坐摩托车回家……” 凤娇听到小念勇哭着要跟她一起坐摩托车回家,她连忙对我说道:“国勇,等一下,把小念勇带着,他在哭着要跟咱一起回家。“ 我停下摩托车后,凤娇就下去抱小念勇去了…… 此时,红霞正在哄小念勇别哭…… 凤娇看着念勇和巧玲眼睛巴巴的,羡慕的看着有爸爸疼爱的满孩儿,她心里也涌上一阵酸楚……,她看着乖巧的念勇,虽然知道他是我的孩子,小念勇的乖巧和聪明使她放弃了对红霞的记恨…… 她转身走到念勇跟前弯腰抱起念勇说:“来,大姨抱着你坐摩托车去兜风。” 随即,她又对巧玲说:“巧玲,大姨的摩托车带不下你了,下次大姨再带你回去好不好?” 红霞也连忙走过来拉着巧玲的手哄劝道:“巧玲,你看大姨的摩托车坐不下了咱在屋里逛街。” 随即,红霞又嘱咐念勇道:“念勇,回去了可别乱猴,要听大姨和大姨父的话哈。” 我骑着摩托车带着两个儿子和心爱的妻子,路上我骑的很慢很稳…… 在摩托车上我对余满说:“满孩儿,咱先去看看咱的大水库好不。” 随即,我就把摩托车拐进了一条小路,向那三间瓦房驶去。 摩托车在坑坑洼洼的砖头子子小路上,一颠一颠的缓慢行驶着,我不仅嘱咐满孩儿要两手抓紧车把,还叮嘱凤娇搂着念勇抓紧我的衣服…… 凤娇见摩托车一颠一歪的像是要摔倒的样子,她就让我停了摩托车她领着两个孩子地走过去算了。 见路实在是不好走,我就停下摩托车跟凤娇一人牵着一个孩子,步行着来到了那三间瓦房门前。然后,嘱咐两个孩子都不要到水库边上去玩耍嬉闹…… 凤娇更是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不让他们乱跑。 只见这三间瓦房在余寨水库的西岸正好门朝东南,从门和两个窗户里可以看到整个余寨水库的全貌。 我打开房门,领着凤娇和孩子走了进来。 只见这三间瓦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旧木床和一张掉了很多漆的办公桌,偌大的三间瓦房里只有一个电灯泡,和一个大吊扇,房间里打扫的倒也整洁,可能是看库员刚搬走不久。 看着这三间瓦房,我对凤娇说:“明年咱盖房子的时候就搬这来住,我看挺好的。” 凤娇担心说道:“好是好,就怕离水太近,孩子们玩水,明年再说。” 我们在这三间房子附近转了一会儿,见没人钓鱼,我们就来到了预制厂里。 双凤见我和凤娇领着两个孩子来了,她也抱着女儿走了过来,双凤对凤娇说:“大姐,这两天又卖了100多块楼板,你过来我把钱给你。” 双凤这两年也赚到钱了,她把自己打扮的也很时尚,漂亮,她私下里给我说了很多次,她要跟凤娇姐一样的打扮法,让我分不出她俩谁是谁…… 我看凤娇跟双凤进屋算账去了,我就牵着两个孩子来到殷师傅他们预制楼板的地方。 殷师傅见我领着两个孩子过来了,他过来对我说冷拔丝和石子不多了,让我进点货回来。 我对他说:等会儿我回家对陈天鹰说一下,让他到新阳去拉货就行了…… 我又跟殷师傅交待了一些安全生产的事情,领着两个孩子就来到了双凤的房间里。 见双凤跟凤娇说笑的很亲热,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双凤说道:“双凤,你跟建国说一下,你们得从新找一个地方开废品收购站,这个地方最近两年我可能要用。” 双凤听了之后面露难色的说道:“国勇哥,我们租赁的这片场地5年到期了是。” 我点点头说:“你们是85年冬月租赁的,今年冬月到期,我是想提前跟你们说一下,提前找好场地,省得到时候你们措手不及。” 双凤听了之后,她对我说:“国勇哥,你们稍微等一会儿,我去把建国喊来商议商议。” 随即,她就走到门口对建国喊道:“建国,你回来一下,国勇哥找你有个事情。” 只见郭建国拍拍手上的灰尘,又掸了掸衣服就来到了这两间房子里。 双凤随即就把废品收购站租赁场地,今年到期的事情跟建国说了…… 建国听了之后用手挠挠头皮难为情的说道:“国勇哥,我想在收购站东边的那个荒场子上,重新建个收购站,你跟徐队长的关系不错,请你帮我买下来好不?我想把收购站挪到那里去……” 第205章 陈天达的手扶翻车了 当我听到建国想托我帮他买下收购站东边的那块荒场子地时,我们几个就来那个荒场子地那里,来查看一下周边环境。 这个荒场也在余寨通向王堂公社那条公路南侧,距离梁群收粮食的那个三岔路口不远,也是沟沟壑壑的大地埂子,在荒场子南边还有几个老坟。 郭建国之所以选在这里建他的废品收购站,可能想着跟现在的收购站相邻,那些经常卖给他废品的商贩容易找到这里。再一个原因可能这个地方是个废弃的荒场子,都是沟沟壑壑荒地埂子,而且上面还长满了荆棘和灌木,无论是租赁还是掏钱买下来价格也不会要的太高…… 我看了一下这个地理位置就问郭建国:“建国,你在这里已经做了几年生意了,也应该认识街上的一些人了,这个荒场子应该是街东队的,徐队长你也认识,你就没问问他呀?” 建国说:“我只问了他一次,可能是关系不够好,他没有答应我,只是说那几个老坟是人家私人的,他没法解决的……” 我听了建国说的情况后,看看南边的那几个老坟的确碍事,我想徐队长可能是不想给他办事,若是真想操心给他帮忙的话,给那几个老坟的后代做做工作,把那几个老坟迁走就可以…… 双凤见我在想着啥东西,没有答应建国,她就往凤娇跟前走了两步,然后她娇媚的看了我一眼,对凤娇说:“大姐,你就说句话,让大哥帮忙给我们办一下,我们忘不了他的。” 凤娇见执拗不住双凤的好言相求,她就笑着对我说:“国勇,你抽空就问下徐队长,双凤如果把废品收购站挪到这里来,她也方便照看预制厂呀。” 其实,我心里是想帮助双凤弄下这块地皮的,只不过我是故意装着不愿给她帮忙的…… 见凤娇也在劝我帮帮双凤,我就对她说:“凤娇,你不知道现在徐队长,可不是之前的徐队长了,人家现在是余寨大队的村长了,他不一定认咱不认咱呢,我只能去找他试试了。” 双凤和建国见我愿意给她们帮忙了,她俩热情的留我和凤娇在她们这里吃晚饭,我笑着对双凤说:“等事成之后再请我们喝酒。” 凤娇也随声附和的笑着说:“我们现在等着回老塆去,等你们的收购站到时候搬迁好了,我跟国勇再来喝你们的庆功酒。” 我跟凤娇和双凤他们告别后,我带孩子和凤娇就向窑厂驶去。 路上,凤娇问我:“国勇,你不让双凤租赁咱的预制厂那里的地了,你准备干啥呢?” 我对她说:“就是想办个加油站呀,前几年想办的没有办起来,现在看着买手扶和买摩托车的越来多了,就想在这两年建一个油站起来。我就是提前给双凤打个招呼,让她先找个地方建一个废品收购站,省得用的时候耽误事。” 凤娇听后,她担心的对我说:“国勇,你再建加油站我怕咱真的顾不过来呀。” 我笑着说:“凤娇,窑厂和预制厂也就一二十年的光景,等到农村的茅草房子都盖一遍了,砖头和楼板就用的少了,窑厂和预制厂里生意就不会多红火了。所以,我觉得加油站的前途最大,咱弄不过来请人干也值得,我的意思是咱先占个位置你明白吗。” 凤娇想着我说的也有道理,目前我们虽然已经有了猪娃儿行、小吃店和窑厂预制厂又加一个余寨水库,真正生意长久的可能是猪娃儿行、小吃店和余寨水库了。 猪娃儿行农村的千家万户都会养猪的,所以,猪娃儿行不愁没有生意。 小吃店只要吃苦能干也可以干到“天长地久“。 余寨水库承包50年可以包到我们七八十岁了,这三个“稳定”的家业可以给闫根、闫茂和满孩儿他们弟兄三个一人一个。 凤娇唯一遗憾的是,她想生“根茂满堂”四个儿子的,她在生完满孩儿半岁的时候,因为她被董支书聘请到村里去担任妇女主任,为了起到示范作用她就做了结扎手术,所以,我们想生四个儿子的计划就落空了…… 凤娇想到这里,她就对我说:“当家的,这事搁在心里知道就行了,事情未成之前先不要在外面声张。” 我笑着说:“我肯定知道商机不可泄露的道理呀。” 我们说着笑着,骑着摩托车就来到了窑厂里。 我停稳了摩托车后就先抱下坐在油箱上的念勇,凤娇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跟我并排向砖机走着。 我们先来到陈天龙的砖机那里看他生产砖坯子的情况,只见他砖机上干活的邻居们,都在热火朝天的干着各自手上的事情。 邻居们看我和凤娇领着念勇和满孩儿过来了,都高兴的给我们打着招呼…… 陈天龙说:“国勇,我准备在割麦之前买一个大点的砖机回来,一天可以生产100多个砖头垛子,这个小砖机太慢了,我准备把它卖掉。“ 我笑着说:“砖机的事情你看着办就是了,趁现在砖头卖的快,一天能能烧出来1、200个砖头垛子最好了。” 我跟陈天龙在这边说话,有两个女邻居就在一边逗着念勇和满孩儿玩。 村子里的邻居们有人虽然也看出了念勇长的越来越像我了,但邻居们都碍于情面,都是心中猜测,没有哪一个邻居在相互谣传…… 苏发友见我和凤娇来了,他就停下手里的活儿,就跑过来喊着凤娇跟他到办公室里算账。 郭师傅看我们来了,他也从窑棚子里来到了办公室里,他就问我:“国勇,听说你们承包着余寨水库了是?“ 我笑着说:“是啊,郭师傅,你是咋知道的呢?” 郭师傅说:“我听你妈妈她们说的,到时候我老了给你们看水库可以吗?” 凤娇笑着说:“可以呀,郭师傅,到时候你老了装不动窑了,就买点鱼网在水库逮点蚂虾卖也可以呀。“ 郭师傅看着凤娇高兴的答应他了,他揉揉眼睛就默默的转身走了…… 我跟凤娇在窑厂转了一圈,看着管理井井有条砖坯子和砖架垄,心里非常感谢郭师傅和苏发友对窑厂的认真负责…… 我又跟陈天龙和苏发友交待一些事情后,骑着摩托带着凤娇和两个孩子就向老塆驶去。 走到过道门口,正碰上妈妈刚从地里干了活回来,凤娇见门还锁着了,她就问妈妈两个孩子到哪里去了。 妈妈抱起满孩儿说:“两个孩子在闫凤启那里看他们下烟叶苗,村子里的孩子差不多都在那里玩。” 我跟凤娇担心两个孩子玩水什么的,我扎好摩托车就和凤娇领着两个孩子向闫凤启那里走去。 到了闫凤启那里一看,闫根闫茂正在跟村子里几个5、6岁的孩子在玩叨鸡和革划儿的游戏,闫根和闫茂像孩子王样的在那里煞有介事的当着“裁判”…… 闫根闫茂一看我和凤娇领着满孩儿和念勇来了,他俩撇开小伙伴喊着“爸爸妈妈……”就向我俩跑了过来。 我跟凤娇一人抱起一个孩子,在他们灰儿哇污的脸蛋上亲吻了几下,刚抱了一小会儿,他俩就挣脱了我和凤娇,一边喊着“弟弟”,一边就跑过来拉着满孩儿和念勇,教他们叨鸡和革划…… 我和凤娇看着闫根闫茂穿的脏兮兮的衣服,摇头叹息道:“没办法,这么大的熊孩子,一会儿干净衣服他们也穿不到,就被弄脏了……” 正当我跟凤娇想去看闫凤启和周金昌他们,几家种烟的农户下烟苗的时候,只见牛培英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对我喊道:“国勇,少萍她爸给陈天富拉沙,手扶拖拉机翻车了,把他砸在手扶底下了,请你找几个人帮忙……” 我和凤娇一听急忙问她道:“表婶,别急你说清楚天达叔在哪地方翻车的,我们好去救他呀。” 牛培英哭丧着脸说:“就在老猪嘴北头那个下坎带拐弯的地方翻车的…… 第206章 邻居说:“陈天达的报应来了” 我听牛培英说陈天达拉沙的手扶拖拉机,翻车在老猪嘴北边的那个慢下坡的转弯的地方,我就立刻想起那个地段的路况的确是有点“险要。” 老猪嘴住在村子最北头,是一个男邻居的绰号。就是因为他的嘴唇长的厚,而且还有点向上翘着,所以,就有邻居给他取了个老猪嘴的绰号。 因为这个绰号是一个侮辱人的贬义词,所以很少有人喊他的这个绰号。 这个路段在大闫塆村子的北头,也是那一个南北地块的东地埂子,这块地的北边地埂子也是一条贯穿东西的小土路,往西北的方向连着北大塘的南塘埂,往东南连接着田冲到东岗上那条南北的生产路。 从余王公路进入村子的主干道,经过这块地的北地埂子这里,就形成了一个十字路口。 从这个十字路口进入村庄时,本来可以取成一条直线的,但在这里却在向东拐了一10来米的弯子,这就使这条南北主干道,在这里形成了一个接近90度的直角弯。 我估计陈天达的手扶拖拉机可能就在这里翻的车。 随即,我就对着闫凤启、周金昌和他们几个下烟苗的邻居喊道:“凤启哥,陈天达的手扶拖拉机拉一车沙在老猪嘴北头翻车了,咱们几个过去帮忙把他弄起来。” 闫凤启和周金昌他们二话没说扛着铁就跟牛培英往北跑去,我给凤娇交待一下让她看好几个孩子后也跑了过去。 跑到那个地方一看,陈天达翻车的那个地方,正是我预料的那个地方…… 只见陈天达被翻车时的惯性甩出去了几尺那么远,但他的一条腿正好被拖斗的车帮给砸在地上了,使他动弹不得。如果不是地里长着的麦苗起着缓冲的作用,他的腿当时可能就会被砸断了。 我们到了现场一看,这个地埂子虽然只有三尺多高,但可以看出陈天达被拖斗砸的不轻,他的二女儿陈少梅在那里哭着安慰着他…… 我也来不及了问陈天达伤的怎么样了,就跟闫凤启他们先把拖斗的沙都全都卸掉,然后又费尽周折的把拖斗跟手扶拖拉机连接处的那个插销卸掉,使手扶拖拉机跟拖斗分开了…… 然后我们用木檩棒子插在麦地里,试图抬起拖斗的车帮把陈天达的腿弄出来。但是由于拖斗是侧翻在地里的,整个拖斗的重量都压在了下面,我们几个人使劲的抬了几次,还是没有抬起来。 每抬一次落下时陈天达的腿又被压了一次……,他的鲜血不大一会儿就染红了一大片麦苗和沙土,陈天达也疼的只顾着呻吟,没有力气说话了…… 这时,有人说到窑厂去再喊几个人过来搭伙弄,我说:“喊不喊人都没事,咱们调整一下施救的方法,把天达叔腿下边的土垃挖空就能把他救出来了。” 闫凤启说:“还是国勇的头脑灵活,砸缸救童的方法不错,咱们就挖地。” 于是,我跟闫凤启和周金昌等几个邻居,没用多长时间就用铁锹把陈天达腿下面的土垃都挖空了。 当我们抱起陈天达的身体往外面抬时,陈天达悲切的哭嚎着:“我的右腿断了……” 我们这才发现,他的右腿跟身子好像是只有肉皮连着似的,可以随意摆动…… 我们男女老少有10来个人,才把陈天达从麦地里抬到了路上。 陈奉魁在一边看着儿子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他流着两行老泪央求道:“请大家行行好,把天达送到医院去……” 只见邻居们都面面相觑迟疑着不动,我知道他们担心把人送到医院去了,没人交钱住院。 我对陈奉魁说:“表爷,邻居们把天达叔送到医院,你们家也得有人跟着付药费呀。” 陈奉魁对儿媳妇儿说:“培英,人命关天,天达是给陈天富拉沙盖房子翻车的,既然是给他盖房子出的事,他也得赔点钱。你回去找他要点钱,再把咱自己的钱拿点带着跟他们一起到医院去。” 闫凤启和众邻居听了陈奉魁说的话,都窃窃私语道:“你给人家拉沙,人家付给你运费了,你凭啥让人家赔你药费呢……“ “人家又不是不给你运费,请你白干的……” 我听到邻居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又看看躺在地上的陈天达,对牛培英说:“表婶,你跟陈天清一起回去把你的架子拉来,赶快把天达叔送到余寨医院去,我在这里把你的拖斗和手扶给你弄上去……” 只听牛培英愤愤的埋怨道:“国勇,你不知道,当初我不让他买拖斗拉沙拉砖,他硬是跟天鹰赌气、逞能,非要买个拖斗回来跑运输,手扶拖拉机才买回来的时候他就翻车了,他还是没有交乖……” 就在人们众说纷纭的时候,陈少梅不知道啥时候回去把她的架子车拉来了。 就在人们把陈天达抬到架子车上准备走的时候,闫学宽走过来了,他拦着架子车说道:“陈天达你先咬个牙印再走,你把我这块麦苗毁坏成这个样子了咋办?还有你那一车沙咋弄?” 陈天达躺在架子车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老硬怼……,你就落井下石看我笑话……人往前走都是黑的,谁也不知道谁啥样……” 闫学宽是吃软不吃硬的老硬怼,他见陈天达“死到临头”了的还嘴硬,他的倔脾气就上来了,他就毫不留情的说道:“陈天达今个翻车是对他们父子俩的报应,你们一辈子都在操心算计别人,大家看看就这个拐弯正对着我们家的祖坟。当初分地修路时,我就说把这个拐弯取直,修成一条直路进庄,他不愿意,他非要把这个横头当着路箭对着我爷爷奶奶和我父母的老坟,也没见他害着我啥,闫凤鼎和姚启红,照样又给我生个孙子……” 陈奉魁也被闫学宽噎的脸红脖子粗的,没办法谁让自己没有人家的人丁兴旺呢…… 我怕事情升级就连忙上前劝阻闫学宽道:“大爹,你的麦苗被毁坏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先把天达叔送到医院去救人要紧,砸毁麦苗的事儿,有我做个证明,过两天再商议。另外,今年到了10年一大动田地的年限了,今年伏天咱把田地打乱重分,把这个弯子取成直路一直修到村子最南头,还把其它的几条生产路加宽重修,到时候保证让邻居们满意。” 闫学宽听我说今年伏天将要大动田地的事情,他就走到一边看着架子车上的陈天达说:“人活着就得操好心,光操孬心算计人,终归是没有好下场的……” 牛培英和陈家人听着虽然很刺耳,但她想想公公和丈夫的为人处世,也觉得他们不亏…… 村子里的邻居都被这场车祸吸引到这里来看热闹来了,凤娇领着四个小孩跟着几个女邻居也跑过来看热闹了。 陈天达被陈天清、陈少梅和周金昌拉到街上后,陈少梅就连忙跑到大姐家里跟她说爸爸翻车的事情了。 陈少萍听后把女儿交给婆婆看着,她打开箱子随便拿了一些钱带着,她对婆婆说:“妈,梁群收粮食回来了,你就对他说蕊蕊姥爷的腿被手扶翻车砸了,我跟爸爸到新阳医院去了……” 陈少萍和陈天清她们把陈天达送到余寨医院后,医生检查一下一看伤情严重,他们治不了,就先给陈天达做了一些止血和消炎处理,然后就联系县医院的救护车来接病人转院…… 陈天达被陈天清和陈少梅用架子车拉走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这时,陈天鹰开着他的二五拖拉机从外面拉货回来了。 我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停下来,陈天鹰一看翻到地里的手扶拖拉机和拖斗,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陈天富的沙和砖头都准备交给他拉的,不知道陈天达用什么方法把他的活儿给撬走了…… 第207章 车祸引起的是是非非 陈天鹰开着二五拖拉机看我在跟他招手,他就慢慢的停了下来,然后,他跳下驾驶室向我走来,神情庄重的问道:“国勇,他人没事?” “人可能没有生命危险,但腿砸断了,估计得截肢。”随即,我又问陈天鹰:“你能把他的手扶拖拉机和拖斗给他弄上去吗?” 陈天鹰说:“我得下去看看他的手扶摔坏了没有,如果手扶还能开的话,我就可以给他开上去。“ 就在我跟陈天鹰要下麦地查看手扶拖拉机时,吴玉英抱着女儿来到这里,她对我说:“国勇,有些事不提前说好,不能让天鹰下去给他弄车。“ 我疑惑的看着吴玉英问她:“玉英,帮他往上弄车对他是件好事,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吴玉英看看蹲在一旁的陈奉魁说:“国勇,有些事情你想都想不出来,但人家却能做得出来。就拿陈天富盖房子拉沙拉砖这事来说,陈天富当初是到我家来请天鹰给他拉沙拉砖的。没想到陈天富临盖房子的时候,他又来对天鹰说:’天鹰,我的沙和砖只能让陈天达给我拉了,陈奉魁和陈天达已经放出话了:拉沙、拉砖的重车把他门口压坏了得给他修路。而我拉沙拉砖离了他门口又无路可走,所以,我只有用他的手扶拖拉机给我拉沙拉砖了。’ 这几年你也知道,因为给邻居打场的事情,他们父子俩一直在说天鹰在跟他争生意,说我们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说天鹰在外面跑运输赚钱,还跟他争打场的生意。所以,这几年天鹰的二五拖拉机基本没有给邻居打过场了,把咱队的打麦打稻子的活都让给他打了。真没想到这次拉沙,人算不如天算,陈天达今天到底还是出事了……” 听着玉英说了这么多,我就对她说:“不管怎么说,天鹰跟陈天达还是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兄弟,他现在出事了你们在他难处的时候帮他一下,他们是可以分得出好歹的。” 吴玉英用手指着这块麦地说:“国勇,你也知道这块麦地是闫学宽的,他跟陈天达本来就有过节,天鹰如果把手扶拖拉机和拖斗弄上去了,肯定又不少压毁麦苗。到时候他们再说是天鹰压的麦苗死不认账,他再让我们赔闫学宽的麦苗,你叫我们咋办呢……” 我听着吴玉英说出来的担忧也有道理,毕竟不是陈家人请天鹰给他开手扶的,到时候别在搞个好心当成驴肝肺就麻烦了。 陈奉魁和陈天达父子俩对吴玉英的意见本来就很大,通过86年的那次调整田地和当年八月十五生产队里分鱼这两件事情,把陈天达的威风算是彻底的给杀下去了。 那两次事件,陈天达看着天龙、陈天鹰以及陈天清和陈少强他们这些陈家之前,最靠得住左膀右臂,如今都不向着他说话了。只有陈天雄仗着自己是个二货,他柱着拐杖拖着假肢想替陈天达说几句好话,被闫学铭给怼回去了,当时如果不是我从中间调和一下,陈天雄可能还要被之前他毒死闫德成的山羊一事,被闫学功和闫学成他们弟兄三个揍一顿呢…… 因此,这几年陈天雄和陈天达他们父子低调的多了,陈奉魁虽然也在背后出些雕虫小技算计人,但他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跟我作对了。 陈天达买了手扶拖拉机和拖斗之后,他就忙于跟老刚他们在一起跑着运输,他就顾不上豆腐店的生意了,他的豆腐店就关门了歇业了。 他原计划让他老婆和小女儿磨豆腐的,但牛培英和小女儿只磨了几个集,就没有磨了。原因就是磨豆腐太用水了,每天都要挑几十挑子水,连续起早贪黑的劳累,把牛培英和陈少梅母女俩累的是无精打采的。 50多岁的陈天达跑一天运输,装车卸车也把他累的浑身上下就像散了架似的,所以,豆腐店的事情他也力不从心了。 于是,他们就关停了豆腐店,一家人的生计和来钱的门路,就靠他这辆手扶拖拉机和6个人的田地来维持了。 这两年用手扶拖拉跑运输,总体上来说比磨豆腐稍微赚钱点,磨豆腐是一家人吃苦受累。而用手扶跑运输只是他一个人吃苦受累,妻子和女儿就不用那么劳累的了。他准备今年秋天也买一辆泰山二五拖拉机跑长途的,没想到他今天却翻车了,腿被砸断住进了新阳医院里…… …… 眼看太阳快落山了,吴玉英就是想要陈奉魁的一个态度后,才让陈天鹰下去帮他把手扶拖拉机和拖斗给开上来。 我看僵持不下,我就对陈天鹰说:“天鹰,时间不早了,咱先下去看看他的手扶还能开不,能开的话咱给他们两家谈论赔麦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事情是人解决的。” 吴玉英听我这么说,她也不再拦挡陈天鹰了,我又喊了几个邻居过来把手扶拖拉机掀过来放好后,只见手扶拖拉机的油箱被撞瘪的不像个样子,手扶拖拉机的大把也被撞变形了…… 我看着被摔的瘪头日脑的手扶拖拉机就问陈天鹰:“这手扶还能开吗?” 陈天鹰拿着在麦地里找出来的机器搅把子说:“我试下看能不能摇响,摇响了就可以开……” 陈天鹰头几次没有摇响,就在他准备放弃不摇时,最后一次竟然摇响了。 现场的邻居都高兴的说道:还是天鹰有两下子,手扶摔成这个样子还能搞响…… 手扶拖拉机的大把和上面的一些部件虽然被摔变形了,但陈天鹰坐在变形的座位上后,只见他的两手和双脚配合着,他居然把手扶拖拉机开到了拖斗跟前…… 然后,他又指挥几个邻居们把手扶拖拉机和拖斗连接的插销插好,他又从座位上下来了。 陈天鹰对我说:“国勇,这手扶拖拉机带着拖斗过一趟肯定又要不少毁麦,为了避免以后扯皮闹矛盾,你先让陈奉魁和闫学宽他们两家把赔偿麦苗的事情说好我再开上去。玉英说的对,也不是陈奉魁他们家里人请我开上去的,是你请我开的,到时候别再把我和你都扯进去了,到那个时候大家搞的都不好看了……“ 我听陈天鹰说的也有道理,归根结底就是人们对陈奉魁父子的为人处世都不放心…… 想到这里,我就站在麦地里对陈奉魁说:“表爷,你的手扶和拖斗还弄上去吗?” 陈奉魁说:“就让天鹰给我开上来……“ 闫学宽走到麦地里站在手扶的前面对我说:“国勇,他的手扶如果只毁屁股那么大一片麦我也不说啥话了,他这手扶拖拉机连压带磙的把我这二亩地的麦搞毁一半了,你说好,让他赔我多少小麦他再走……” 陈奉魁一听他就生气的说道:“老硬怼,现在才二月间小麦才在拔节,被压的小麦到时候还能抽穗,我多少赔了一点小麦意思一下不就可以了,你何必要狮子大开口呢。” 闫学宽听着陈奉魁有点给他潵牛血的意思,他也提着陈奉魁的绰号怒气的回怼道:“刁德一,你说谁狮子大开口呀,你压毁我的麦苗了,你还想给我撒牛血咋来,你不说好,我就不让你走。” 见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麦地里吵着…… 眼看天就黑了,我就对他俩说:“表爷和大爹,你俩也别吵了,我给你们出个调解方案你们看可以不可以。就是把这块地的小麦量一下面积,然后按一亩地产500斤小麦算账,再按每斤小麦4毛钱一斤,这块地的小麦由陈奉魁收割回家。然后按500斤乘以4毛再乘以这块地的亩数,把麦钱给闫学宽大爹。我说的亩产量和价格都是根据这两年小麦的产量和行情估算出来的,你们看这个方案中不中?” 陈奉魁老谋深算,他一听这个方案他就觉得他吃亏了,他得割麦、打麦、卖麦……等于是闫学宽请的是现成了…… 他刚想提出反对意见时,陈天达的二女儿陈少梅回来了,她听到我说的调解方案后,她对他爷爷说:“爷爷,我妈和大姐陪我爸到新阳住院去了,她对我说赔麦的事就听队长的……” 第208章 岳母给我们捡个女儿 我看陈奉魁对我处理的方案有些不满,认为我是在偏袒闫学宽,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也不想落个徇私舞弊的名声。 于是,我就对陈奉魁说:“表爷,你如果觉得这个方案不行的话,我再给你们说个方案:就是你们两家调换一下麦地也可以。比如,他这块地的麦苗是两亩了,再把你的麦苗跟这块麦苗长势差不多给他换两亩,他割你的麦,你收他这块地的小麦,然后麦茬地你们再各种各的,你看这个方案怎么样呢?” 陈奉魁听了之后思考了一下,他觉得这个方案是个万全之策,双方基本都可以接受。但是,如果接受这个调解方案的话,就说明他余国勇调解问题太顺利了,又要给他增光添彩了,这次决不能让他就这么顺利的调解好…… 于是,他又故意的制造难题道:“我没有跟他这一样大的麦地没法换的,他老硬怼就是想趁人之危敲我的竹杠,我的手扶不要了,他爱咋地就咋地……” 陈奉魁说着他竟然背着手走了。 在场的邻居都没想到陈奉魁会如此的不讲道理,他比之前更难说话了,竟然跟人家论堆耍起了麻缠,他真是啥也不讲了…… 闫学宽看在我的面子上,准备接受我的第二个调解方案的,他没有想到陈奉魁给他耍起了牛血、耍起了无赖。他用手指着陈奉魁的背影愤怒的吼道:“刁德一,你如果不把你的手扶弄走,明天我非给你砸碎不可,这堆沙我也端去撒你的饭锅里,不讲咱都不讲了……” 涉世未深的陈少梅,她一看情景就知道爷爷是在跟人家拉浑、耍无赖……,不管怎么说咱的手扶压毁人家的麦苗了,损坏东西照价赔偿,是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教过她们的。况且妈妈和大姐在送爸爸到新阳医院的时候,还跟她交待过请她找国勇帮忙,看看能不能把手扶拖拉机和拖斗给弄上去。压毁的麦苗该咋赔的赔给人家,一些事情就听国勇处理的就行。 陈少梅虽然只有1、20岁,但她跟妈妈和姐姐都有一颗善良、明智的心。她看爷爷的赌气离去把在场的邻居,都搞的很难为情的在那里站着,眼看天就要黑了人家还有事情要忙的。 于是,她走过来对我说:“国勇队长,既然我爷爷说我们家没有跟这一样大的麦地,就按你开始说的这块小麦以后成熟了我们收割回家,再赔给他多少麦钱。” 我看着长相清秀的陈少梅,就想到陈少萍和梁群,看在他们三个年轻人的面子上,也得把这件事情处理公平。 想到这里,我就问闫学宽:“大爹,分地的时候我没到大闫塆来,你这块地到底是多少?” 闫学宽显出一副丁是丁,卯是卯的样子说:“这是二亩地,村子里的邻居都知道,不信的话你再问问他们。”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几个邻居证明这的确是块二亩地…… 听了邻居们的证明后,我就对闫学宽说:“大爹,你这两亩地,按一亩地产500斤来算,再按4毛钱一斤,满打满算可以卖400块钱。再除去割麦打麦和晒麦等工夫,让天叔叔赔你300块钱,让他把这块小麦收割回去他要,你看怎么样?陈天达现在正在难处,咱就高抬高抬贵手,让天鹰把他的手扶和拖斗给开回去算了。” 闫学宽虽然是老硬怼,但他也很听劝,尤其是他比较喜欢我和凤娇,所以,他听了我的这番话后态度缓和了很多…… 他稍有顾虑的问我:“国勇,陈少梅是个小孩子,她能当她父亲和她爷爷的家吗?” 听着他的语气是同意了,我就笑着说:“大爹你就放心,陈天达他们一家如果不认账的话,我就赔300块钱给你,我和凤娇你总该相信。” 这时,凤娇抱着满孩儿笑着对闫学宽说:“大爹,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们现在就把那300块钱给你。” 凤娇说着就从口袋里掏一些钱开始清点了,她清点之后对我说道:“国勇,还差100多,你带的有钱吗,现在把这事了结掉算了……” 我掏出100多块钱给她补够300后,就在凤娇准备递给闫学宽的时候,陈少梅从凤娇手里拿过钱说:“凤娇,这钱还是由我给他,算是我借你们的。” 在场的邻居们都夸陈少梅懂事善良…… 闫学宽收到300块钱后,这块麦地里的麦就陈天达的了…… 事情处理好之后,陈天鹰在邻居们的帮忙下,没用多长时间,他就把手扶拖拉机和拖斗开到了陈天达的门口。 …… 天快黑的时候,我跟凤娇带着四个孩子回到了老屋时,妈妈已经包好了两锅盖水饺,等着我们和郭师傅回来吃晚饭呢。 我和凤娇出猪圈喂猪时,郭师傅也回来吃饭了,做完了那些家务活后,凤娇就帮妈妈搭伙烧水下水饺。 之后,我们一家10个人围在一个八仙桌上高兴的吃着水饺,妈妈看我和凤娇带着四个男孩子吃饭,她笑着说:“丫头,如果能生个闺女该有多好呀,根茂满堂四个孩子就齐了,有儿有女才是最好的家庭……” 凤娇看看我笑着说:“妈,我都结扎了你还叫我怎么生呢,我给你生了三个外孙了,你还要我给你生个外孙女,人,哪能事事都如意哟……” 妈妈笑着说:“那也不一定,万一漏扎了呢,你还可以生一个。” 我笑着说:“妈,看样子你还没有被孩子们磨够呀……” 我们说说笑笑的吃了饭后,郭师傅拿着手电就到窑厂里看火去了。 郭师傅走后,爸爸妈妈又给我们交待了一些余寨水库的事情,主要就是要我们在看管水库时,睁只眼闭只眼的别得罪人…… 我和凤娇都笑着说:我们知道怎么做的…… 然后,我把念勇抱到摩托车的油箱上坐着,凤娇和满孩儿坐在后座上。 摩托车打着火时,妈妈再三叮嘱我们要走慢点…… 我们骑着摩托车回到小吃店里的时候,红霞的两个女儿还在写作业,红霞在准备着明天的早餐食材。 她看我们回来了,就连忙走向上前来抱着小念勇笑着问道:“凤娇,你们是吃了饭回来的?” 凤娇点点头说:“是的,妈妈给我们包的水饺吃的。” 红霞抱着念勇在他脸蛋上亲吻了几下问道:“小念勇和满孩儿这俩孩子回去,又猴蹦马跳的祸害了是。“ 凤娇笑着说:“男孩子就是祸害些,长大了他们自己都老实了,不过,这次他们没来得及祸害,都到北头看陈天达翻车的手扶拖拉机去了。” 红霞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说半晚上的时候,看到周金昌和牛培英他们用架子车慌慌张张拉着一个人哟,原来是陈天达出车祸了。” 我放好摩托车后,就对凤娇和红霞说:“时间不早了咱们睡觉,明天还要起早做小吃呢……” …… 清晨4点多的闹钟依旧是叫醒了我和凤娇,我们就穿衣起床,凤娇铺床叠被收好了卧室后,我们就来到前面小吃店里刷牙洗脸。 此时,红霞早已洗漱完毕了,就在我们正准备早餐的时候,妈妈抱着一个婴儿跟吴玉英一起来到了小吃店里。 凤娇见妈妈抱着一个孩子,她就惊讶的问道:“妈,这么早你把谁的孩子抱来了?” 妈妈抱着婴儿兴冲冲的说道:“你爸今天五更起来把牛尿,开过道门的时候看到门口放着一个大箩兜,他一摸里面是个小孩儿,就把我喊起来了。我把孩子抱回家打开小襁褓一看是个女孩儿,我看她身上的胎水还没有干透,孩子可能是上半夜生下来的,孩子身上什么信物也没有。 说来也真凑巧,昨天吃晚饭的时候,我还让你给我生个外孙女儿呢,没想到夜里送子娘娘就给你和国勇送个女儿来了。我这么早的跟吴玉英一路过来,就是想让你们高兴高兴,给孩子取个名字。另外,今天是二月十八,记住这个孩子就是二月十八的五更过生日……” 第209章 凤娇准备给女儿上户口 我和凤娇听着妈妈讲述她捡到这个女弃婴的经过,就像小时候听大人们讲的猫话儿,无巧不成书似的那样么巧合。 昨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妈妈还在遗憾我们的根茂满堂还差一个孩子的时候,没想到今天夜里就有人悄悄的给我们送了一个女儿来了。 凤娇抱着婴儿走到电灯下面端详着孩子的脸蛋,只见孩子慢慢的睁开了乌黑的眼睛,她的小嘴也在不停蠕动着像是在寻找蜜头。凤娇随即就掀起自己的衣服,把她的蜜头送进了孩子的嘴里,尽管她知道自己的蜜头里已经没有奶水了,但是母爱的天性仍然使她亲昵喂着孩子…… 红霞在一边笑着说:“凤娇,没有奶水了别让孩子吃奶头了,孩子吃空奶头长大了肯说瞎话,孩子饿了我去给她买一桶奶粉喂她。” 凤娇见红霞要去买奶粉,她连忙对我喊道:“当家的,你到街里面去买桶奶粉回来,别让红霞姐去买了。” 我买了一桶奶粉和奶瓶回来后,凤娇看着可爱的孩子她就笑着问我:“国勇,这个孩子既然跟咱有缘咱就要着。” 我高兴的说道:“要着就要着,她三个哥哥和她正好是根茂满堂了,就给这孩子取名叫糖糖,大名叫余闫堂。” 凤娇笑着说:“糖是甜的,好名字,咱们的日子也越过越甜,这两天我就去给孩子上户口。” 妈妈见我和凤娇都很喜欢这个孩子,她就对凤娇说道:“丫头,我现在得赶快回家,等会凤巧上学走了没人哄闫根闫茂,他俩又该到处乱跑了,你看糖糖是我带回家服侍,还是你们带着呢?“ 还没等我和凤娇说话,红霞就对妈妈说道:“表婶,你一个人在家里带着两个孩子,还种那么多的田地,养的还有鸡和猪太忙了,就把糖糖放在小吃店里我和凤娇搭伙服伺。“ 红霞说着就从我手里接过奶粉和奶瓶给孩子烫奶粉去了。 凤娇看看天都大亮了,她把孩子递给妈妈说:“妈,我给你们几个烫点面条你用盆带回去,再捡几笼包子,你们回去当早饭吃,你也来不及了做早饭了。” 妈妈想想凤娇说的也有道理,但她心疼的说道:“我们屋里6个人吃的饭,你要少卖多少钱哟。“ 这时,凤灵来到小吃店里帮忙,她看到妈妈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她就上前问道:“妈,你抱的是谁的孩子呀?” 妈妈就把在门口捡到糖糖的事情跟凤灵说了。 凤灵听后接过孩子抱在怀里笑着对我说:“恭喜大哥,大姐,你们儿女双全了。不过,你跟大姐的负担也真的不轻呐,你们将来供应四个孩子上学,再娶三房儿媳儿,一般的家庭可真够招架的。幸好你跟大姐已经打了几个江山了,好好的把四个孩子都扶养成才,你跟大姐就功成名就了。” 凤娇端着饭盆过来她正听到凤灵的这番话了,她笑着说:“凤灵,你是老师,这四个孩子将来都交给你管他们了,他们要是不好好的上学,你就给我使劲的打他们。” 凤灵笑着说:“大哥大姐到时候你们可不许护孩子啊。” “严师出高徒,我跟你姐肯定不会溺爱孩子的。” 说话之间就有客人来吃饭了,凤娇给妈妈弄好热干面和小笼包子后,为了赶时间,我就骑着摩托车送妈妈回家。 回到家里,我看郭师傅正在出猪圈喂猪,凤巧已经给两个孩子穿好衣服,在院子里等着妈妈了…… 因为我还要赶快到街上去主持猪娃儿行的交易,匆匆的跟郭师傅打个招呼,也没来得及给两个孩子亲热亲热,我把热干面给他们重新调调弄好,我骑着摩托车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我匆匆忙忙吃了一碗热干面就准备到猪娃儿行里去,就在我准备转身的时候,正碰到董支书到小吃店里来了。 我就连忙把董支书拉到厨房里来了,凤娇见董支书进来了,她要给他烫碗热干面吃。 董支书连忙摆摆手说:“我在家里吃过早饭了,就是过来给凤娇说一下,让她今天下午到村里去开会。” 随后,凤娇就对董支书说:“支书,我妈今天五更在我老屋门口,捡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儿,也不知道是谁放在那的,我们准备收养着,这个孩子不算是超生子女?” 董支书说:“这个孩子不是你们自己怀孕生育的,当然不算超生子女呀。” 凤娇高兴的说道:“我今天下午去开会的时候,就给樊会计说一下把这个孩子的给我报上去。” 董支书点点头说:可以,他看凤娇太忙了,他就到街里面赶集去了。 我和董支书刚走不久,陶乡长和王开香就领着10来个计生办的工作人员到小吃店里吃饭来了。 这几年计生办的工作人员只要下乡办事,都会到我这里来吃早餐。除了小吃店的饭味道可口,量足味好外,凤娇和红霞跟吴玉英她们的热情服务,也是吸引他们来吃早餐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们吃早餐虽然不是现钱,而是欠单,但一个月或一个季度,我都会拿着欠条到计生去结算一次饭钱,街上其他的小吃店看我有这样固定的客人,常常是羡慕不已…… 今天王开香到厨房的窗口前,跟凤娇点了10份之前一样的热干面和包子豆浆。凤娇就趁机把妈妈捡到糖糖的事情,也给王开香说了,王开香跟董支书说的基本是一样的,糖糖不属于超生子女…… 她们吃了饭临签单的时候,陶乡长跟之前一样,把凤娇和我的饭份也签上了…… …… 吃了午饭,凤娇跟红霞和吴玉英交待了一些事情后,骑着自行车就到村部开会去了。 到了村部后,凤娇见村支两委的7个村干部,数她来的最晚,她刚准备道歉时,董支书摆摆手说:“坐下凤娇,大家都知道你的事情多,迟到一小会儿是可以原谅的。” 随即,董支书说:“今天开会有两个议题:第一就是今年必须要落实教学楼的问题,把教学楼盖起来。咱村盖教学楼已经咋呼4、5年了,我记得凤娇的砖厂才开业的那一年,我曾对国勇说过村里先在他窑厂里买500个垛子盖教学楼。由于当时村里没钱,又加上面没有批下来,所以,就一直拖到今年了。咱们村盖教学楼的事情半个月之前才批下来的,教学楼的图纸和预算近期可能就要下来。上级只拨了三分之一的经费,三分之二的经费需要靠闫寨村的村民集资。 所以,咱们7位村干部从今天起,要在各自包片的生产队里,把闫寨村今年盖教学楼的声势要造起来,让村民有个兑钱盖教学楼的思想准备。 第二个问道就是计划生育的问题,一年一度的春季大孕检已经开始了,后天可能要轮到咱们村了,所以,我们在宣讲集资盖教学楼的同时,也要把孕检的事情跟群众通知到位……“ 董支书讲完后,他端着茶缸喝了几口茶说:“下面就由闫村长再安排一下其他的工作。” 学德爹听了之后他客气的说道:“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支书既然已经把今年的主要工作已经布置下来了,我建议明天下午召开全村的村民组长和党员的会议,重点宣传和动员闫寨村今年盖教学的工作,争取在今年九月一号,让学生在新盖的教学里上课,我的话讲完了。” 学德爹的话讲完后,董支书第一个拍手鼓掌,会议室里随即响起了一阵掌声…… …… 吃了晚饭后,我跟凤娇在准备着明天的早餐食材,红霞在哄着糖糖。 这时,爷爷领着一个26、7岁的小伙子来了,这个小伙子还拎着一竹篮子礼物。 我和凤娇热情的把爷爷和那个小伙子让进了屋里,爷爷指着那个小伙子对我说:“大勇,他叫幂成是你舅爷的孙子,就住在你们闫寨大队的胡庄。他已经生了两个女孩,他妻子现在又怀孕了,你舅爷听说计生办的人在你这吃早餐你们熟识,凤娇又是你们大队的妇女主任,所以,他今个来就是想请凤娇帮帮忙,这次不让她去参加孕检了……” 第210章 开会时,董支书要我表态 爷爷领来的幂成是我奶奶她娘家哥哥的孙子,也就是我舅爷的孙子。 其实,奶奶并没有亲兄弟,她的父母生养了四个闺女,没有男孩儿,奶奶跟这个舅爷,只是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堂兄弟。 我小时候舅爷跟我们一家还在来往,我上中学的时候舅爷去世后,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奶奶娘家的这门亲戚渐渐的就疏远了,再后来就断了这门亲戚…… 没想到这次因为计划生育的事情,这门断了来往的亲戚又托爷爷来请我帮他办事了…… 看着跟我大小差不多的这个远房老表幂成,我们聊了一些怀旧的话题后,爷爷知道我们明天还要起五更做早餐,他跟幂成就要回家了。 凤娇对这个幂成老表一点都不熟悉,临走的时候她把竹篮子连同礼物,一起递给我道:“国勇,把这些礼物都给老表带回去,现在挣钱都不容易,我这个连芝麻都算不上小管儿,也帮不上老表的啥忙,还是把东西给他。” 幂成老表见凤娇不收他的礼物,心想凤娇肯定是不想给他办事,他从我手里夺下竹篮放在桌子上就要往外走…… 我知道有些话凤娇是不能说出来的,我就掂着竹篮追到院子里,对幂成说:“老表,咱们是亲戚能帮上忙的,你不用给我送东西的我们也一定帮忙,帮不上忙的你就是送的东西再多我们也没有那个能力。俗话说:一跑万事无……,老表,不知道你明白这句俗话没有?” 幂成想了一下,握着我的手说:“老表,谢谢你的指点,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再说。” 见幂成还是不掂竹篮子,我就把竹篮递给爷爷,悄悄的对他说:“爷爷,以后像这样的事情你们就别管了,我跟凤娇真没那个本事给人家办事,这些礼物我们不能收,你给他带回去。你要是在这里休息我给你铺床,你要是回家我就用摩托车送你回去。” 爷爷随即喊住了幂成,他就对幂成说:“幂成,你老表和表嫂没那个能力办事,你还是把东西带回去,在街道里让外人听到了不好,你总不能让我把东西给你送去。” 幂成见我们真的不要他的礼物,爷爷又说要亲自给他送去,他就只好的把礼物又带回去了。 我用摩托车把爷爷送回家里,我又回来后,凤娇对我说:“国勇,你送爷爷刚走不久汪家莲带着礼物也来咱家里,她对我说她大女儿计划外怀孕了,想请我帮帮忙不让她女儿参加这次的孕检了,这事也让我左右为难。“ 我想了一下对她说:“凤娇,别人的忙可以不帮,但汪家莲的忙你一定得帮一下,不管怎么说她是你的前任领导,对你也有知遇之恩,工作上也不少帮你的忙,明天你就说她女儿生病住院去了,把她女儿的名字从孕检单上直接划掉不就可以了。” 凤娇想了一下笑着说道:“当家的,你如果当个村干部绝对比我干的好,可惜你不愿意干……” 听着凤娇对我的夸奖,我笑着说:“好了凤娇,不说那事了,你把糖糖抱来咱们睡觉,明天还要起早做小吃呢。” 凤娇到红霞的卧室里去抱小糖糖睡觉时,看到红霞和5个孩子挤在一木床上实在睡不下了。 她就把我喊进来对我说:“国勇,明天咱到家具店里买一张大床,你看红霞姐跟5个孩子,她们6个人一张床根本就睡不下了。” 红霞连忙说道:“凤娇不用你们买的,明天我自己去买一张就行了,一张床也用不了多少钱。” 凤娇弯腰抱起糖糖后,伸手就拉着满孩儿的手,跟我们一起到堂屋里睡觉,满孩儿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床帮,嘴里喊道:“我不去,我跟大姨和念勇她们睡……” 红霞看着满孩儿滑稽可爱的样子,她就笑着对凤娇说:“凤娇,你看这孩子恋伴儿,我这床又实在睡不下,要不我搂着糖糖睡,让念勇和满孩儿他俩到堂屋里跟你们睡可以吗。再说巧珍和巧玲她们一年大一年了,让男孩跟女孩儿分开睡合适些。” 凤娇笑着说:“红霞姐,我们的女儿让你服侍着多不好呀,还是我跟国勇搂着糖糖睡。” 红霞说:“咱俩还分那么清干啥呀,你们的事情多经常不在家里,糖糖不还是我哄的多些,哄到两三岁糖糖干水了不就好了。” 凤娇笑着说:“我也怕糖糖长大了,再跟满孩儿样的不认我跟国勇就麻烦了……” 红霞笑着说:“孩子怎么可能不认你们呢,满孩儿是恋伴儿,你和国勇天天都在糖糖的身边,我就说你们是她的爸爸妈妈,孩子怎会不认你呢……“ 凤娇笑着说:“我是说笑话的红霞姐,你别往心里去,让两个男孩子跟我们睡堂屋里也可以。” 随即,我跟凤娇就牵着念勇和满孩儿向堂屋走来去。 刚开始的时候念勇跟满孩儿都不愿意跟我们睡,红霞抱着糖糖她七哄八劝才把两个孩子哄到了我们的卧室里。 红霞看着我们干净整洁的床铺,她笑着说:“凤娇,还是你们的床铺收拾的漂亮温馨,不像我那床铺被几个孩子糟蹋的跟狗窝似的,烂七八糟的。” 红霞随即又俯下身子对念勇嘱咐道:“念勇,你跟弟弟在大姨和大姨父这里睡觉,放乖点儿,听话别乱猴知道吗。” 念勇牵着满孩儿的手点点头说:“知道了……” 然后,红霞抱着糖糖就走了出去…… 我知道此时的红霞,一定是非常放心的把念勇交给我们睡的…… 凤娇笑着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发说:“你们两个以后跟爸爸妈妈睡觉要改掉一些坏习惯,睡觉前要洗洗脚知道吗?” 只见念勇指着我对凤娇说:“我问你喊大姨的,问他喊大姨父的。” 凤娇听了之后,心里顿时涌上了一丝醋意,但她想到红霞对小吃店和满孩儿身上的付出的真情太多,又看我对她的深爱不移,她已经释怀了对红霞的那些恨意…… 凤娇看着天真可爱的念勇,她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笑着说:“是的,大姨说错了。” 凤娇随即就准备给两个孩子脱衣服…… 我转身就掂着水桶准备到厨房去倒点热水洗脸洗脚的,在路过红霞的卧室门口时,我看她正在给糖糖烫奶粉吃…… 我把热水提到堂屋里,先给两个孩子洗了脸和脚之后,我跟凤娇准备把两个孩子睡在我们中间的,可这两个孩子非要他俩睡在一头…… 我笑着对凤娇说:“明天咱也买一张床,让这两个孩子单独睡在一张床上。” 凤娇笑着说:“孩子不跟咱睡,可遂着你的心愿了……“ …… 第二天下午,我到村里参加了村里召开的村民组长和党员会议,会上董支书说:“闫寨村今年盖三层教学楼的图纸和预算已经下来了,近期可能就要开工。 今年余寨乡盖教学楼的行政村有7、8个,上级要我们自己解决启动资金。我们村委开了碰头会,研究了一下集资方案,鉴于春上是青黄不接的季节,老百姓手里都没有什么钱。村委会准备从银行里贷一部分款外,不够的部分还要向民间发起借贷活动,借贷的利息为1分,还款日期定为两年还清。 你们回去后,看村子里有哪些富裕户,动员一下,做一下他们的工作,让他们慷慨解囊,为村子里盖教学楼做出一点贡献,村里秋季收,收村提留的时候连本带利的还给他们。” 董支书讲到这里,他看看凤娇之后对我说道:“国勇,你是咱们村的企业家,这次村里盖教学楼你要起个带头表率的作用,这次盖教学楼村里没钱,准备在你窑厂里先赊800~1000个砖头垛子,希望你回去安排一下,当然,村里也会给你一些利息的,你现在就给大家表个态……” 第211章 我接下了这个“大单” 我和凤娇都没想到,董支书会在村民组长和党员的会议上直接让我表态,同意不同意赊账给村里盖教学楼的砖头。 看着会场上的村民组长们,都在看着我表态,我看看凤娇只见她也在向我点点头,我就对董支书说道:“谢谢支书对我的抬爱,别说是1000个砖头垛子了,就是盖教学楼的砖头都在我窑厂里赊账也是可以的。不过,我也想请支书帮帮忙,村里盖教学楼时,肯定要用拖拉机拉沙、拉砖,我村子里有个邻居陈天鹰他有一台泰山二五拖拉机,我的意思是咱盖教学楼时,就用他的拖拉机给咱拉沙拉砖,让他挣点运费钱。” 董支书听后笑着说:“这就是我佩服国勇人品的原因之一,他不仅不害怕村里还不起他的砖头钱,一下子包圆了盖教学楼的砖头,还想着给他的邻居找活干。你既然解决了砖头的大事,就把你邻居的二五拖拉机定为盖教学楼的专用车辆,除非他一辆车干不过来的时候,再让他找其他的车辆用。” 随后,董支书又接着对我说:“对了国勇,我差点忘记了你还有个预制厂呢,到时候楼板和挑头之类的东西,也得在你预制厂里面赊账,可以吗?” 凤娇看着一下子接了个“大单”,她笑着说:“可以,可以,咱村里盖教学楼,我们家又是赊砖头,又是赊楼板的,明年我们的两个孩子正好来上学前班了,支书可得少要点书钱呀。“ 凤娇的这番话把会议室的人都给逗笑了…… 盖教学楼的砖头和楼板这两项抬大头的建筑材料有了着落后,董支书的心情非常高兴。他在心里盘算着如果在民间能借到资金的话,这几天建筑队就可以进场施工了,如果在九月一号之前能把教学楼盖好,下学期开学的时候。孩子们就可以在宽敞明亮的教学楼里上学了。 董支书今年已经50多岁了,他在闫寨大队当了1、20年的村支书了,他今年准备退休了,他心想:在今年的换届选举之前,如果能把闫寨村的教学楼盖起,也算是一件功德圆满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高兴的讲了一些筹备盖教学的相关事情后,他就让学德爹再讲一下全面的工作安排。 学德爹在讲话的间隙,董支书走到凤娇跟前说道:“凤娇,你经过几年的锻炼和考察已经过了考察期,今年准备正式把你吸收到党组织里面来,希望你继续加油。” 凤娇看着董支书慈祥的笑容,她拘谨的笑着说:“谢谢支书和组织的培养,我一定要做好本职工作,不辜负你的期望……“ …… 当天晚上吃了晚饭,我跟凤娇在郭金富门口召开了一次村民会议,会上除了宣布一下明天上午,育龄妇女都要到村部去参加孕检的事情外,主要就是宣讲了村里今年盖教学楼的事情,并把支书讲话的的意思传达给群众。告诉邻居们村里盖教学楼,闫寨村委会准备向民间出一分的高利向群众借钱,两年还清…… 邻居听了以后,又是一阵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之后,吴艳梅笑着问我:“国勇,你那么有钱,村里今年盖教学楼你借给村里多少钱呀……“ 听了吴艳梅的问话后,我知道她有钱想往外借,但她心有顾虑,还在观望,她就是想探一下我的口风,我如果借了,她肯定也要往外借。 想到这里,我就笑着说:“表婶,盖教学楼的砖头村里全都在我窑厂里赊账,楼板也在我预制厂里欠着,他们用多少我们就赊账给他多少,你自己就可以算一下我借给他们多少钱了。你如果有钱就借点出来,村里只不过是想抹一下肩膀子,秋里收提留款的时候,肯定还给你。” 大家又在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他们见我赊出去的东西至少也要值个三万两万的,就来起哄吴艳梅了,在邻居们的起哄下,吴艳梅说她先借给村里1万试试…… 有几个邻居一看我们借钱给村里了,他们也纷纷三千两千的报名…… 陈天鹰也准备借5000块钱出来,我见陈天鹰也同意往外借钱了,我就对他说:“天鹰,我和凤娇又给你揽下了一个大活儿。就是专门往教学楼的工地上拉砖、拉沙,我们没来得及征求你的意见,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陈天鹰高兴的说道:“谢谢你和凤娇的一片好心,一有好事你就想到了我,有时间了我请你们喝酒吃肉……” 这时,闫凤良说:“国勇,我也借2000出来,请你和凤娇跟支书美言几句,让我的建筑队包着盖教学楼的工程咋样啊?” 他的这番话引起了邻居的一阵哄堂大笑后,凤娇笑着说:“凤良哥,可不是我和国勇不想帮你,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了,你那班建筑队就像是草班子似的,在乡下盖瓦房、盖平房还差不多,盖三层教学楼可不是儿戏闹着玩的,他是需要有建筑资质和证书的。就连董支书也没有权利指派哪个建筑队来盖,那是需要上面指派建筑队来盖教学楼的。你要是想干的话,到时候我们可以给总包老板说一下,让你的建筑队可以进去包点活干。但前提是你得听人家的指挥,人家让你咋干,你就得咋干。“ 会场上的邻居听后,对闫凤良又是一波的嘲笑和调侃…… 我看闫凤良被邻居们调侃和奚落的啼笑皆非,我就对他说:“凤良哥,你在乡下盖民房多好呀,你是老板,说一不二,现在的活又很多,质量看得下去就可以了。你去盖教学楼质量要求的严格不说,关键的是你还得听人家的指挥,我要是你的话,就情愿在乡下盖民房,也不情愿去干大工地。” 闫凤良听后,他笑着说:“我看你跟陈天鹰找活干了,我就是想逗逗你和凤娇。我在乡下盖民房多好呢,老东家还管三顿饭,我们吃着喝着钱还拿着,基本上都是现钱。” 我跟邻居们又调侃了一会儿无关紧要的话题后,吴艳梅就问我:“国勇,说了半天了,大队里啥时候借钱呢,钱送给谁呢。” 我对她们说:“你们明天上午带着钱到村部去找樊会计,把钱交给他,他会给你开一张盖着闫寨村委会公章的收据的,你们回来后要把收据保存好……“ 我根据他们的报名借出的钱数大致估算了一下有三万多块钱了,如果闫寨行政村的其他村民小组,都像我们借出去的钱那么多的话,盖教学楼的钱可能就会绰绰有余了…… 临散会的时候,我对苏发友解释说:“发友,今天开会的时候我没想到支书会说赊咱们窑厂的砖头,我也来不及了跟你商量赊账的事情,就同意了,你不会说我自作主张。” 苏发友连忙说道:“你和凤娇做的很对,这一下子又接了个大客户,虽说是赊账,但念经少不了经钱,再说咱们的资金也可以周转得过来,以后有这样的好事你就尽管的接。我还是那句话:窑厂的生产什么的不用你和凤娇管的,你们只管跑好外交,管理好账目就可以了,反正我觉得跟你合伙做生意非常对把。” 我看着憨厚朴实的苏发友心里非常感动,这几年窑厂的生产都是他们夫妻两个和郭师傅在管理的,我跟凤娇几乎没有盖过一次砖坯子。 所以,我在扩张其他产业时,幸亏有苏发友、郭师傅和双凤这样的好伙计,任劳任怨的帮我护着后台…… 当然,这跟我和凤娇从不亏待他们的初衷是分不开的,我赚一块钱,也让他们赚到两个五毛的…… …… 几天之后,闫寨村的教学楼正式开工了,承建教学楼的建筑工程队,就是我之前干建筑时的朱师傅。 陈天鹰每天都在我窑厂里拉砖头,他一个人拉不过来,他就请老刚他们帮他拉沙拉砖,我对苏发友说:“每天往教学楼那里发40个垛子就差不多了,余下的砖头咱要卖点现钱周转。” 这天清晨,陈天鹰送吴玉英来小吃店里帮忙的时候,他对我说:“国勇,今天晚上我和老刚请你和凤娇,到聚福源食堂里坐一会儿,你们把孩子也都带上热闹热闹……” 第212章 答谢宴会上,我又发现了商机 傍晚时分,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沿余寨水库转了一圈后,就来到了预制厂里,看着楚楚动人的双凤,我笑着对她说:“双凤,村里这次盖教学楼准备全部赊账买咱们的楼板,我没有来得及跟你商议,就许诺支书了,你没有意见?” 双凤笑盈盈的说道:“国勇哥,预制厂的事你是当家的,你主外,我住内,啥事你看着办就行了,我是没有意见的。大队盖教学楼不得好多楼板呀,咱又碰到一个大买家了。” 看着善解人意的双凤,我笑着说:“差不多,也算是个大买家,得个千儿八百块楼板用的,预制厂里缺什么东西你给我说一声我提前去买。” 随即,我又到殷师傅那里跟他交待了一些打楼板的事情,让他们决不能偷工减料,要确保楼板的质量…… 在预制厂里看了一遍楼板的生产后,我带着凤娇就往小吃店里驶去。 当我骑车走到刘铁匠的房子附近时,正碰上了余寨村的村长徐建新了。 我减速停下摩托车后,就对他说:“徐哥,我邻居今天晚上在聚福源食堂里请我去吃饭,咱一块过去喝两杯,我正好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帮忙。” 徐建新说:“你邻居请你去吃饭,我去不合适,有啥事你现在就给我说一声,如果能帮上忙的话,我一定帮你。” 我说:“没事的徐哥,这个邻居跟我的关系不错,他也很想认识你,今天一起去吃饭的还有老刚他们。” 徐建新一听笑着说:“你那个邻居还挺有意思的,跟老刚他们也搭上关系了。“ “那是啊,我那个邻居他有一辆泰山二五拖拉机在外面跑运输,肯定想广交朋友呀。我把他介绍到我们村里盖教学楼的工地上拉沙运砖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刚,所以,他们两个今天晚上想对我表示一下。“ 凤娇见我跟徐建新说的火热,她就对我说道:“国勇,你带着徐村长先到咱小吃店里去玩会儿,我在后面地走,一会儿就走到了。” 徐建新笑着说:“弟妹,那多不好意思呀,两个大姥爷们坐摩托车,让一个女同志地走……” 凤娇笑着说:“你是我们家请的客人,肯定得礼让三先呀……” 我带着徐建新回到了小吃店里,他看到红霞正在喂糖糖奶粉,他就笑着问红霞:“红霞,这孩子是啥时候生的呀,看着还没有满月?” 红霞笑着说:“这不是我的孩子,是国勇和凤娇的女儿糖糖。” 徐建新看着我笑道:“可以呀国勇,没看见凤娇怀孕,这么快又生了个女儿,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好有福气呀。” 我笑着说:“凤娇正想要个女儿呢,十八的夜里送子娘就跟我们送一个女儿来了。” 随即,我就跟他讲了妈妈捡到这个女儿的过程…… 这时,凤娇回来了,她就问我:“国勇,你不是说有个事想请徐哥帮忙,你给他说了吗?“ “还没有呢。”我给徐建新倒茶递烟,忙活了一会儿后就笑着说道:“是这样的徐哥,我那个收废品的邻居,租我的那块地已经到期了,他想把他收购站东边的那块荒场子买下来,把收购站挪到那里去。请徐哥帮帮忙行个方便。“ 徐建新听了之后,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勉为其难的说道:“国勇这事如果是在两三年前,看在你我的情分上,我可以把那块荒地卖给你邻居,可现在不行了,我虽然是余寨村的村长,但街东队的事情我真不当家了。梁群现在是街东队的队长,你俩的关系不错,你跟他说一下准行。” 凤娇在一边笑着说道:“就那也得靠徐哥在一边敲敲边鼓呀。” 徐建新笑着说:“请放心弟妹,圆弧我肯定会帮你打的。” 这时,老刚骑着摩托车带着陈天鹰来到小吃店里,请我们到聚福源食堂去吃饭。 陈天鹰也认识徐建新,但他们没有打过交道,算不上熟人。他见徐建新也在小吃店里跟我说笑,他就掏出香烟给我们敬了一遍烟后,他就握着徐建新的手说:“前段时间我还在跟国勇说,请他约一下徐村长,我们在一起聚一下呢,到时候你村里教学楼开工了,我也想在里面跑跑腿呢,没想到国勇今天约到徐村长了,走,咱们一起到聚福源去坐一会儿……” 我没想到陈天鹰在外面跑了几年运输后,也学会了左右逢源的应景技巧了,徐建新也被陈天鹰说的是声声入耳,他也笑着说:“我们的教学楼如果不是出点状况,今年上半年也动工了,请放心,到时候动工了,砖头和楼板肯定是买国勇的,还是请你和老刚他们给我们拉沙拉砖。“ 我们说笑了一会儿后,陈天鹰就请我和凤娇他们一起过去吃饭,并要我们带着满孩儿一起过去。 凤娇笑着说:“大人们吃饭,带小孩子他调皮,还是让他在家里跟红霞姐吃点饭算了。” 陈天鹰说:“都熟人,没事的家里都有孩子,没人嫌弃孩子。”说着他就伸手拉着满孩儿的手往外面走去。 念勇站在屋里看着满孩儿被人请走了,他眼巴巴的看着满孩儿和我们这些大人,凤娇看到后,连忙转身牵着念勇的手说:“走,念勇,跟大姨一起过去吃饭。” 红霞抱着糖糖走过来拉着念勇的手说:“念勇,咱不去了,在家里跟姐姐一起哄妹妹玩儿。” 我走过来掰着红霞拉孩子的手说:“让他跟满孩儿一起去,他们两个好做个伴……” 红霞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她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满孩儿也跑回来拉着念勇的手跟着我们一起走了…… 我们刚走到街道上,正碰到陈天达拄着拐杖,拖着假肢,跟牛培英陈少萍和梁群向我们走来。 看样子陈天达做了截肢手术,他们是刚从新阳坐车回来的。 我怕伤着陈天达的自尊心了,我就走到陈少萍跟前悄悄对她说:“少萍,你爸能坐摩托车吗?让梁群用摩托车送他回家,我用摩托车送你妈妈回去,你看可以不?” 陈少萍感动的说道:“谢谢你,国勇,我准备让我爸妈在我家里住一晚上,明天吃了早饭再回去。” 这时,梁群走过来问道:“国勇,你们这是到哪去送礼是?” 我对他说:“梁群,我正想找你办个事呢,正好碰到你了,天鹰今天请客,我正好借花献佛,咱们一块过去坐坐。” 陈天鹰跟陈天达心里虽然有些隔阂,但他们毕竟是堂兄弟,他见陈天达也跟他二哥一样,成了一个柱着双拐,拖着假肢的残疾人,他走到陈天达跟前说道:“小哥,我今天请客,你们几个一起过去吃了饭再回去。” 陈天达见陈天鹰是真情实意请他去吃饭的,他心里也涌上了一丝暖意,但他还是不冷不热的对陈天鹰说道:“医生说我还得忌嘴,我就不去了……” 陈天鹰见我在跟梁群说话,他就走过来说道:“梁群,你爸不来吃饭,你跟少萍过来。” 在众人的邀请下,梁群跟我们一起来到了聚福源食堂里。 饭菜上来之前,我就郭建国想买那个荒场子,当废品收购站的事情对梁群说了。 梁群听了之后,他说:“可以啊,这两天我抽时间去看看那个荒场子后再谈价钱……” …… 晚饭在热情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了,吃完饭在闲聊的时候,老刚说道:“我姑父是咱供销社的主任,他前几天说:“现在街上到处都是卖东西的个体户,供销社已经快倒闭了,他们准备把街南头收购站的供销社大院给卖掉,给供销社的工人发工资。” 徐建新听后笑着问道:“老刚,消息可靠吗,我怎么没听说呢?” 老刚说:“消息应该可靠,我姑父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徐建新听了之后,他把我喊到一边说道:“国勇,供销社那收购站有20多亩那么大,你又那个胆量跟我合伙把那个大院买下来吗……” 第213章 我第一次接触“大生意” 听了徐建新的这番话后,我的脑海立刻就画出供销社的这个收购大院轮廓。 这个大院的前身是一个糖厂,在余寨公社通往县城公路的东边。 70年代,余寨公社引进了甘蔗种植和加工项目,在余寨公社境内大力推广甘蔗种植,并在这里办的一个蔗糖加工厂,专门收购余寨公社周边种植的甘蔗,到这里来加工蔗糖。那时候没有什么高科技,加工出来的红糖就像黑泥巴那样成坨和坚硬。糖厂的效益不好,导致生产队的社员种植甘蔗也没有什么收入,渐渐的就没人种植甘蔗了,这个糖厂只存活了没两年就倒闭了。 后来化肥和柴油逐渐普及到农村后,公社就把糖厂转给供销社,当做卖化肥和柴油等农资产品的综合大市场了,占地面积有1、20亩那么大…… 我看徐建新想跟我合伙买那个大院子,就想到他可能是看在我买唐老师的庭院,和预制厂那里的一片荒地的这些事情上,看我适应做这样的“大买卖”。 当时,这个收购站周边还比较偏僻荒凉,离余寨街道还有二里多地那么远,通往县城那条公路还是石子掺泥巴的土石路。 这个地方看着虽然偏僻不起眼,但当时余寨街道上的信用社、银行、电管所和农技站等一些单位,也在陆续的往南迁。据说今年县烟草局还准备在收购站大院北边盖烟草收购站,从目前的发展势头来看,供销社的这个大院很可能会和余寨街的街道连成一片。 如果现在买下这块地和房子,完全是在豪赌未来…… 想到这里,我对徐建新说:“徐哥,只要你敢买我绝对跟着你一块买。不过,最好也让老刚也给咱合伙,他姑父是供销社的主任,无论是价格还是其他方面的事情咱们都好商议一些。回头我再问问干爸这个大院的所有权是属于供销社的,还是属于余寨乡政府的,跟大院坐落的所在地的生产队有没有扯皮的事情,摸清了这些事情后,咱们做到心中有数,再动手购买合适些。” 徐建新听了之后高兴的说道:“国勇,我找你当合作伙伴看来是对的,别看你年轻但你的头脑非常聪明,办事缜密,这事咱不能在外面声张,最多四个人合伙,咱们先把钱准备好。这两天我就找老刚的姑父探探口风,看看那个大院供销社是不是确定卖,要多少钱,你再问问你干爸他们看看怎样办手续,然后咱们就豪赌一把,把那个大院给买下来。” 我点点头说:“跟着徐哥做生意我心里踏实,要不咱把梁群带着,他这个人也挺讲义气的……” 徐建新拍拍我的肩膀说:“好的,走,咱们进去……” 我跟徐建新回到餐桌旁,我们又吃喝了一会儿,就结束了晚餐。 中途梁群借故把我喊到了一边问我:“国勇,刚才建新喊你出去给你说的是什么事情呢,方便透露一下吗?“ 我警惕的看看四周,对他说:“我们就是商议准备买下供销社的那个收购大院,这事你对谁也不要说。” 梁群拉了一下我的手说:“国勇,你跟建新说一下,算我一个,咱们一起合作,我保证对得起你们。” 我点点头说:“我已经跟他说了你了,咱跟老刚建新咱们四个合伙,回头你就准备钱。“ 梁群高兴的说道:“好的,谢谢了国勇,有好事就想到我了,回头你让你的那个开废品收购站的邻居也把钱准备好,就这两天我把那片荒地卖给他当废品收购站。” 把双凤废品收购站的事情解决好了之后,我心里也非常高兴,对于双凤来说我又给她办了一件好事…… 我和徐建新他们,深深的感谢了一番陈天鹰的热情款待后,我们就高兴的相互告别各自回家了…… 我和凤娇牵着满孩儿和念勇回到小吃店里后,红霞抱着糖糖还没有睡觉,她坐在卧室的床上等着我们回家呢。 我走到卧室里从她手里接过糖糖后,想亲吻一下孩子,她娇媚的笑着说:“你嘴上一个大酒气,小心熏着孩子了……” 这时,凤娇也牵着满孩儿和念勇走进了卧室里,她从我手里接过糖糖在她的脸蛋上亲吻了一会儿后,笑着问道:“糖糖,爸爸的酒气是不是把你熏醉了,来妈妈喂喂你。” 凤娇说着就伸手要拿桌子上的奶瓶和奶粉,红霞对她说,孩子她刚喂了没多久,半夜的时候她再喂她。 凤娇看着拥挤的小卧室笑着说:“红霞姐,这个小卧室摆了两张床,都快没有下脚的空了,等我这房子扒掉盖新房子了,赁给你一间大房子,好好的哄我们的闺女可以吗。” 红霞高兴的说道:“凤娇,我就替巧珍巧玲和念勇这三个孩子谢谢你了。” 凤娇笑着说:“红霞姐,这小吃店和家里有你帮我们打理,我和国勇可轻松的多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都休息,明天还要起早做早餐呢。” 我和凤娇领着满孩儿和念勇到堂屋里后,凤娇给两个孩子铺床,我掂着水桶就到厨房里打热水来了。 红霞看我掂着水桶过来了,她抱着糖糖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对我说:“国勇,今天姚启红来对我说,闫凤启他们准备把烟炕盖在我门口的那个空场子上,他的烟炕盖好后正对着我的堂屋大门,我明天得回去看一看,我不能让他们看我没有男人了,就想欺负我。” 看着红霞因为带孩子和操劳小吃店的事情,使她有些憔悴的样子,我心生愧意和怜惜,她毕竟也是我孩子的母亲,她为了我和这个家任劳任怨的操劳着…… 我本想亲吻她一下,但看着巧珍和巧玲都在她身旁看着我,我就对她说:“明天我跟凤娇回去看看,他们的烟炕如果真对着你的门口了,我就让他们把烟炕往一边挪一下,可以吗?” 红霞说:“好,明天小吃店结束了我跟凤娇一起回去看看。” 我打了一桶热水掂到堂屋后,凤娇已经在给两个孩子脱衣服了,凤娇看我掂水回来了,她就问我:“国勇,今天吃饭的时候,我看徐建新把你喊出去说的是啥事呢,搞那么长时间。” “我准备睡觉的时候跟你商议这事呢,他想跟咱合伙把供销社那个收购大院买下来,就是老糖厂。” 凤娇听后,她想了一下说道:“余寨这两年有向南边发展的势头,买下那个院子压在那里也可以,那么大一个院子可不少得钱。” 我对凤娇说:“钱的事还没有说,老刚的姑父不是供销社的主任吗,他说供销社准备解散,把那个大院卖掉给员工发工资。” 凤娇听了之后若有所思的说道:“不管供销社确定不确定卖,反正咱得把钱给准备好。” 凤娇一边跟两个孩子洗脚,一边跟我商议着这桩“大买卖。” 她把两个孩子安顿在那张新买的床上盖好后,我又对她说:“凤娇,我刚才舀热水的时候,红霞对我说,闫凤启他们盖烟炕对着她的堂屋大门了,明天早餐结束后,你带着红霞回去看看,如果真对着她堂屋门了,你就对闫凤启说一下,让他们把烟炕往一边挪一下,我明天领着洪老板和那些猪娃儿贩子,下乡买猪娃儿恐怕回来晚了。” 凤娇说她明天跟红霞一起回去看看…… …… 第二天上午小吃店的生意结束后,凤娇抱着糖糖,跟红霞一起领着满孩儿和念勇巧玲她们几个回到了老塆。 凤娇和红霞领着几个孩子回到红霞的门口后,她们看到在红霞的门口不远处的空场子上,闫凤启和周金昌他们正在那里挖地基,准备盖烟炕。 凤娇和红霞站在她的堂屋门口,看着那个烟炕的确对着红霞的堂屋门口了。 凤娇就走过去对闫凤启笑着说道:“凤启哥,你们的烟炕正对着红霞的堂屋门了,请你们把烟炕往一边挪一下可以吗……” 第214章 我又接到了炕烟的生意 闫凤启和周金昌一看凤娇抱着小孩跟红霞她们几个过来,还说他们的烟炕对着红霞的堂屋门了,他们几个就连忙停下手里的活儿,也来到了红霞的门口站在那里观察着烟炕的位置。 闫凤启他们几个左右端详了一番烟炕的位置后,他对红霞说道:“红霞,这烟炕并没有对着你堂屋门呀,不信你站在这里看看。” 红霞走到闫凤启跟前对他说道:“凤启,你是个老队长,也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我就问你一句,我这房子如果是你的房子,别人在那个地方盖烟炕你会同意吗?我也不说你们欺负我孤儿寡母的事情了,就是希望你们把烟炕挪过去算了……” 闫凤启和在场的人都没想到红霞会说出这番掷地有声的话来,闫凤启被噎的一时语塞,他尴尬的在那里来回的打量着烟炕的位置来化解他的窘境…… 凤娇看出了闫凤启的心思,她走到他跟前小声的说道:“凤启哥,红霞如果是个泼辣的女人站在那里不让你们盖,你想想……” 随即,凤娇用手指着烟炕对红霞说道:“凤启哥他们盖烟炕的时候,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村子里的空闲地也不少,要不你们就把烟炕挪过其他地方去,或者往一边挪一下也行。” 闫凤启听了凤娇暗示后,他就借坡下驴道:“还真让凤娇说着了,我们在这里盖烟炕,主要就是想着好集中管理炕烟,真没想到会对着红霞的堂屋门了,要不咱们把烟炕都盖在各自的门口,或是盖在不妨碍邻居们的地方。” 这时,指导种植烟叶的技术员也在一边说道:“闫凤启说的把烟烤分散来盖也有好处,避免烟炕盖在一起,万一有一个烟炕发生火灾了,就会波及其他的几个烟炕,这样的案例在外地也曾发生过。所以,把烟炕分开盖在自己住宅附近最合适了,对装烟和出烟也最有好处。” 周金昌和其他的几个种烟户听了闫凤启和技术员的一番话后,他们都同意重找地方盖烟炕了。 红霞见凤娇跟她一起把烟炕堵门的事情解决后,她心里也非常感激,她接过凤娇手里的糖糖说道:“凤娇,既然烟炕的事情解决了咱就回到小吃店里去,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国勇领着唐老板回来了咱还得给他们做饭吃。” 凤娇笑着说:“没事的,既然回来了我得回去看看闫根和闫茂他们弟兄两个,问问我妈啥时候下稻芽子,上午咱们都在我家里吃饭,窑厂上午去不成了只有等到晚上再去了。” 凤娇跟红霞领着一群孩子,在往屋里走的路上,她看到闫凤启在他门口附近已经找到了盖两个烟炕的地方,他在技术员指导下已经在放线了,周金昌他们在一边学着。 凤娇站在那里看着技术员给他们讲解说,一般烟炕里面的净长度为九尺至一丈,净宽度为八尺左右,烟炕的墙体用二尺宽的泥巴墙搭起来最好,泥巴墙厚有利于保温,还可以节约炕烟煤。 烟炕的净高度在一丈三左右,里面可以放五棚烟叶,烟炕的屋面采用三角形的茅草屋面最好,上面有利于安装天窗透气口,一个这么大的烟炕可以炕六亩左右的烟叶…… …… 凤娇站在那里没有实物做参照,她也听不明白技术员讲的烟炕的构造什么的,她听了一会儿就问闫凤启:“凤启哥,咱今年是不是还在谷雨前后泡稻种呀?” 闫凤启说:“是的,还有半个月左右就可以下稻芽子了。” 凤娇跟闫凤启他们告别后就回到了家里,妈妈看到凤娇她们回来了非常高兴,她从红霞手里接过糖糖仔细的打量着说:“这孩子才几天不见呢看着就已经长大了不少。” 妈妈看到几孩子团聚后,她高兴的说道:“丫头,你跟红霞陪着几个孩子玩,我准备去做晌午饭。” 凤娇笑着说:“妈,我回来也不是客人,咋能有心思玩呢,让红霞姐陪着几个孩子玩,我得喂猪出猪圈,等会帮你做饭。” 凤娇走到卧室里换上了那身专门喂猪的工作服,就开始忙碌着出猪圈喂猪…… 郭师傅回来吃晌饭的时候看着屋里那么多的小孩,他也非常高兴,他对凤娇说:“窑厂这边你就不用操心的,隔个三两天你过来一次跟苏发友交接一下货款就可以了,发货什么的我跟苏发友把控的非常严格。窑厂生产和销售方面,你跟国勇就放心的忙其他的事情。“ 凤娇听后,她感动的对郭师傅说:“郭师傅这些年真的谢谢你对我们的帮助,你的工资我一直给你存在那里了,我跟国勇是不会亏待你的。” 郭师傅笑着说:“凤娇给我单独存着了也好,我看我这一辈子能在你这里可以挣多少钱,到时候再还给你们……” 妈妈和凤娇听了郭师傅的这番话后,心里都莫名的涌出了阵阵酸楚,她们心里都知道郭师傅这些年不要工钱,在这里无怨无悔帮衬着我们,都是郭师傅一直暗恋着妈妈了,妈妈和凤娇她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只有我还没有看出来…… …… 吃了晌饭后,凤娇跟红霞抱着糖糖领着巧玲、满孩儿和念勇她们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他们刚回到小吃店里不久,我跟齐同心兵分两路,就领着洪老板和唐老板回到了小吃店里吃饭来了。 凤娇和红霞她们做饭的时候,我就给洪老板他们点了他们买的猪娃儿的数量,我收了他们的行费钱不久,双凤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她女儿就来到了小吃店里。 她见着我就问道:“国勇哥,买那个荒场子的事情你帮我问好了没有呢,如果问好了,我得提前平场子,盖房子,弄晚了恐怕来不及了。” 看着风尘仆仆和急不可耐的双凤,我觉得她更加娇媚和韵味十足,我就笑着对她说:“放心双凤,我已经给你问好了,就这两天回话,你把钱准备好就行了。” 双凤高兴的说道:“谢谢你了国勇哥……“ 那些猪娃儿商贩也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楚楚动人的双凤,洪老板笑着说道:“大恩不言谢,双凤,你用什么感谢你国勇哥呢……” 双凤不知道洪老板说的是啥意思,她就脱口而出道:“他要我怎感谢,我就怎么感谢总可以了……” 那些猪娃儿商贩听后也都露出一脸别样的笑容…… 正在这时,梁群来到了小吃店里,他进门就说道:“国勇,我刚才来了一趟你这屋里没人,正好你现在回来了。” 我连忙站起来身来把梁群请了进来,笑着说对他说道:“我们刚刚端起酒杯你来坐下喝两杯,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呢。” 梁群在众人的邀请下坐到了桌子上,我跟他敬了一杯酒说:“梁群,我邻居想买你那块荒场子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她刚才还在催我呢。” 说着我就用手指了一下双凤说道:“就是双凤想买,你也认识她。” 梁群笑着说:“我现在来就就是来给你说这事的,那块荒场子准备卖给她了,咱现在就可以签买地合同了。” 我高兴的笑着说:“梁群,那么快呀,我和双凤真诚的谢谢你的帮忙,我这个人爱速战速决,要不咱现在就过去,再晚了天就黑了。” 梁群笑着说:“还是明天上午签合同,越签天越亮。” 我仔细一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晚上签合同是越签越黑,寓意不好,于是也就同意明天上午签订买地合同。 …… 第二清晨,我们都在忙碌着做早餐的时候,董支书来到了小吃店里,他笑着对我说道:“国勇,有个大生意你敢做不?“ 我一听支书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大生意,我就高兴的说道:“什么大生意啊支书,只要不是贩卖人口,没有我不敢做的。” 董支书笑着说:“好,有魄力,你正好有个窑厂经常跟煤打交道,今年把咱村的炕烟煤都交给你来供应怎么样,有上千吨左右,不过,都是赊账,卖了烟叶之后再给你钱,虽然是赊账,但你还得保证煤的质量,怎么样,你敢不敢接……” 第215章 我进入了“上层”的圈子 听了董支书给我介绍的“大生意”,是个自己先拿垫资赊账的生意,我就在心里盘算着需要垫资的数量,买一吨煤需要30元,一千吨煤就需要垫资3万块钱。 一吨煤如果能赚到10块8块钱的话,一千吨煤也可以赚个万儿八千的,虽说利润不是多大,但毕竟是支书看着起我,才把闫寨村的炕烟煤交给我供应的。 至于3万块钱的货款对我来说压力并不算大,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在煤矿上也可以先拉煤后付款,慢慢就可以周转开了…… 想到这里,我就问道:“支书,炕烟煤啥时候用呢,我可以提前做好安排。” 董支书想了一下说:“现在刚进入三月,烟苗才栽上不久,烟叶一般是六月间开炕,五月底或六月初就可以往屋里拉煤了,你看着天气安排就行了。我已经给闫寨村的村民组长们都打过招呼了,你见着组长们给他们再给他们说一下就最好不过了……” 我笑着对支书说:“谢谢支书的推荐,我知道怎么做了。” 董支书看我小吃店的生意很忙,他给我交待了一番炕烟煤的事情后他就走了。 董支书刚走不久,梁群就来吃早餐了,他对我说:“国勇,今天上午你有时间吗,咱们抽空把双凤买那块荒场子的事情给她办一下可以吗?” 我说:“可以啊,双凤昨天还在催我呢。” 随即,我就把猪娃儿行的事情交给齐同心了。 小吃店的生意结束的时候,我跟凤娇交待了一些事情后,就和梁群来到了双凤的废品收购站里。 双凤见我和梁群来了,她跟郭建国高兴的把我两个迎进了院子里,我们先到预制厂里看了一遍楼板的生产情况后,就来到了那片荒场子那里。 我们沿着那片荒场地转了一圈后,我就问梁群道:“梁群,咱也不是外人,你也别绕弯子,就说这片荒场子多少钱卖给双凤。” 梁群说:“国勇,这片荒场子有5、6亩地,这样,你让双凤给我4000块钱怎么样?” 我见梁群要价也算合适,但还想让他在便宜点儿,我就随口说道:“梁群,你如果能再让500就最好不过了。” 梁群听后爽快的说道:“好,我再让她500,让双凤给我3500,这笔钱我全都给生产队里下账,我自己是落不到一分钱的。” 双凤和建国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们也就不好意思再讨价还价了,双凤就高兴的说道:“谢谢国勇哥的帮忙,也谢谢梁队长的承让,3500就3500,我现在就去拿钱,不过,梁队长我再往四周放宽一点就再好不过了。” 梁群笑着说:“那是肯定的,你往四周多占个一丈两丈的,我肯定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双凤把钱拿过来之后就递给我道:“国勇哥你再数一遍,由你这个中间人把钱递给梁队长合适些。” 随即,她又对建国说:“建国,你到街上去买点菜回来,今上午请梁队长和国勇哥他们在这里吃晌饭,等会儿把大姐也请来帮我搭伙做饭。” 我接过钱数了一遍后,见钱正好够数,就递给梁群说:“梁群,今晌午就在双凤这里吃晌饭可以,你看她已经在准备了。” 梁群接过钱说:“那就让双凤破费了,咱现在把合同写一下。” 梁群把钱收好后,就问双凤要来笔和本,他就给双凤写了一个收据和土地转让的合同…… 合同的大意跟我那份买地合同基本相似…… 双凤收起合同后,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梁群说:“国勇,咱俩在这里等着吃晌饭多不合适呀,咱到你窑厂里去看看,晌午再过来吃饭。” 我说:可以啊,随即,我给双凤交待说:“双凤,你就准备晌饭,我跟梁群到我窑厂那里去看看,等会儿就回来吃饭了。” 双凤笑着说:“好,你们先去转转,我在家里做饭。” 我跟梁群刚走到大路上,看着凤娇和徐建新正向这里走来了,我跟梁群就站在那里等着她俩。 走到我们跟前的凤娇就对我说:“国勇,徐村长找你有事,我就把他领到这里来了。” 我和梁群连忙客气的把徐建新领到双凤的收购站里。 我笑着对徐建新说:“双凤想买这个荒场子当收购站,梁群说他跟你商议过的他说你同意的,所以今天赶巧就把合同签好了。” 徐建新的脸上略过一丝不悦后,随即他就说道:“梁群是跟我商量过,我也同意了,就是没有商定多少钱能卖。” 徐建新心里也非常清楚,他现在虽然是余寨村的村长了,但他跟梁群还是一个村子的邻居,梁群弟兄几个也不是什么善茬,最爱打架斗殴了,以后有些事情他还指望着梁群替他办呢…… 所以,他的语气充满了友好与温和…… 梁群虽然也知道徐建新的底细,他就属于那种也敢得罪,但又有些忌讳的人物。徐家在余寨虽然不是大家族,但徐建新也有弟兄好几个,他的堂叔也是余寨乡政府的宣传干事,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毕竟他是官方的人物…… 于是,他就笑着对徐建新说:“我卖给双凤的这块荒场子,也是参考你那时候卖给国勇这块地的价格来的,3500块钱把那片荒场子都卖给她了。” 徐建新见梁群一下把他的嘴给堵住了,他也知道梁群并不好对付,于是,他就笑着说:“这片荒场子也是遇买,遇卖,碰到不是头的人,别说是3500了,就350他也不一定要。” 我看他们化解了心里的隔阂后,就连忙把他们让进了屋里。 凤娇跟双凤帮忙做饭,忙碌了好长一段时间,中午12点前后,也做出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双凤今天招待的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她跟建国一直恭恭敬敬的招待着我们…… 酒席开始不久,徐建新对我说:“国勇,买那个大院的事情已经谈好了,你们就把钱准备好,可能这最近几天就要签协议了。不过,咱们都要有思想准备,那块地万一要砸在手里了,谁也不能后悔和抱怨,咱们都得愿赌服输……” 一听那个院子已经买好了,我就对徐建新说:“徐村长,那块地我已经打探清楚,那个大院就属于供销社的产权,跟周边生产队没有扯皮的事情,不过,咱们买好后得给乡里交一笔管理费,乡里负责给咱办好土地手续。“ 徐建新说:“交管理费肯定是应该的,只要能把手续办好交钱也值得……” ……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吃了晚饭,徐建新来到小吃店对我说:“国勇,买地的事情已经敲定了,明天上午在乡政府土地管理所里签土地转让协议。人家要求合同上只有一个乙方的名字,我是余寨的村长,这个大院又在余寨的境内,所以,我得避嫌。我思来想去的还是觉得乙方写你一个人的名字最好,这个大院供销社要价5万,咱给老刚的姑父送了5000,跟土管所的所长送了2000,明天再请他们吃一顿饭,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得6万块钱。 所以,咱们跟梁群老刚咱们4个人,每人得兑块钱。明天上午在土管所里跟供销签同合同的时候,只有咱俩去合适,明天上午在聚福源食堂请客的时候,再让梁群和老刚他俩过去。另外,再把胡乡长和土管所的所长和房管所的所长也得请到,请客送礼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在外面说。” 我看徐建新把我当着他的“心腹,”进入了他们“上层”的圈子里,我心里非常高兴,随即我就对他说:“请放心徐哥,我跟凤娇的嘴是最紧的,是不会轻易往外泄露消息的,明天早上我就跟梁群和老刚他们说,让他们把钱送来……” 第216章 半路上,又加进来一个入股者 徐建新走后,凤娇对我说:“国勇,徐建新让你当乙方的代表在转让合同上签字,他咋不让梁群和老刚他们当那个代表签字呢,这个没什么风险。” 我想了一下说:“徐建新之所以让我当乙方的代表签字,除了认可我的办事能力外,可能还考虑到我的一些人脉关系。其实,当这个乙方代表并没有什么风险的,供销社卖地,咱们买地,又是当着乡政府的面进行交易的,所以不存在什么风险。 如果要说有风险的话,就是那块地买下后砸在咱们手里卖不掉才算是风险,一个人只兑了1万多块钱,也伤不了多大的皮毛。” 凤娇笑着说:“这样也好,徐建新是他们余寨大队的村长,你能跟他拉上关系,将来有什么生意了,还可以在一起合作。” 红霞抱着糖糖也在一边提醒道:“凤娇你得给国勇说下,跟他们在一起做生意也是好事,不过,让他也得留个心眼,咱不说偷奸耍猾,但也得防备人家坑咱。” 凤娇听后笑着对我说:“国勇,听到了,我们这些妇道人家都能想到的事情,想必你也会想到的。“ 我看看红霞和凤娇笑着说:“我肯定会想到呀……” …… 第二天清晨,梁群来吃早餐的时候,我悄悄的对他说:“梁群你跟老刚说一下,咱们买供销社大院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建新说那个院子供销社要5万块钱。其中,给供销社主任送了5000,给土管所的所长送了2000,加上之前的花费和今天上午请客杂七杂八的,估计要花6万块钱左右,咱们四个每得兑块钱。 建新让你跟老刚把钱送到我这来,我跟建新今天上午就到土管所里跟供销社签订土地转让合同,晌午咱们在聚福源食堂里请客吃饭,不过,请客送礼的事情建新叫咱不要在外面乱说。” 梁群听后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事情办的还挺顺利的,等会吃完饭了,我就去跟老刚说把钱送来。” 梁群匆匆忙忙的吃了饭后,他付了饭钱,就回家喊老刚去了。 没过多长时间,梁群就跟老刚把钱送给我了,我对他俩说:“咱们几个在一起做生意要相互信任,这5万块的买地钱供销社肯定会给我开收据的。至于送礼的那几千块钱都是徐建新送出去的,这个肯定不会有假,不然的话那个院子5万块钱肯定是买不下来的,光里面的那些瓦房和废品烂铁也能卖一万多块钱……” 梁群和老刚把他们各自的块钱递给我后,我又数了一遍见正好是3万,就对他俩说:“这个钱我就不跟你们开收据了,等会建新来了我俩就拿着钱去签定合同,咱们4个人每人兑这是死数,咱们是扯不了皮的。” 梁群对我说:“老古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办这样的大事肯定得不少打点的,请客送礼不可能问人家要发票。等会儿建新来了,咱们商议一下,干脆让你给咱们当会计管理账目。” 一听梁群让我管理账目,我连忙推辞道:“买这个院子还有什么账目可管呢,咱把5万块给了供销社,那个院子就是咱们的了,交易就算结束了,也就不用下账的了。” 老刚笑着说:“国勇,想的有点太简单了,咱把供销社的院子买好后,咱跟供销社的交易算是结束了,但咱们四家管理那个大院子的经营才刚刚开始呢,这个大院子是往外租赁,还是往外出售都会有经济来往,所以,必须得有一个会计出来管账。” 别看老刚有点儿粗野豪放,没想到他还会这么粗中有细,说的挺有道理的,我就对他俩说:“等会徐建新来了看他怎么说。” 小吃店的生意快结束的时候,只见建新领着顾明辉和他妻子赵家丽来到了小吃店了。 凤娇认识顾明辉和赵家丽,她知道赵家丽是余寨大队的妇女主任,她们在乡里开会时经常见面,他们俩的年龄跟我们大小差不多。 顾明辉住在街西队,徐建新住在街东队,他们也是街邻。 凤娇客气把他们三个领到了后面的堂屋,她笑着对我说:“当家的,顾明辉和赵家丽不用我介绍的你也认识。” 我看着长相甜美,身材婀娜的赵家丽,连忙站起来身笑着说:“肯定认识呀,我在街上好歹也混了好几年了,跟余寨街上的这些领军人物虽然没打个交道,但他们的名气我还是知道的,你们快到屋里坐。“ 我们几个客气的说笑了一阵后,徐建新说:“国勇,梁群我跟你们商量个事情,家丽和明辉听说咱买下供销社的那个大院后,她俩也想跟咱合伙加入一股。我看咱们都是街邻,跟国勇也是不错的朋友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所以,就把她们领到国勇这里来了你们看同意不同意。” 顾明辉见我们几个都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他连忙掏出好烟给我们都散了一遍笑着说道:“哥几个吃肉,让我们闻点儿香味就行……“ 赵家丽也眉眼含笑的对我说:“国勇,我跟凤娇是同行,请你替我美言几句,改天我请大家喝酒。” 我见木已成舟,只有做个顺水人情了,于是,我就笑着说:“赵主任跟村长、梁群和老刚你们都是街邻,就我一个住的远点,他们都同意了,我还有啥话可说的呢。” 梁群和老刚听我这么一说也都笑着说:“明辉和赵主任入股,说明我们买这个大院是稳赚不赔了……” 徐建新见我们几个没人反对顾明辉入股,他就笑着对赵家丽说:“家丽,看看人家国勇的情商高不高呀,总是那么招人喜欢。” 赵家丽笑着说:“怪不得国勇生意做的那么红火呢,人家两口子为人处世都是没得说的。” 我们几个闲聊了一会儿后,徐建新说:“国勇,你跟他们都说了吗,钱都带来了,咱俩现在赶快去签订合同。” 梁群和老刚听后就准备往外掏钱,见此情景,我对徐建新说:“徐哥,俗话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咱们五个人合伙做生意,总得有个主事的,以后你就是我们主事的那个当家人算了。另外,咱们原计划每人兑,既然赵主任又入股进来了,咱们5个人,每人兑就行了,我建议咱们以后不再让新人入股了,你们看怎么样。” 梁群说:“国勇说的对,买这个大院就咱五家了,以后不能再让别人入股进来了。另外,我也建议让建新管事,让国勇给咱们管账,你们看怎么样呢。” 听了梁群还是让我管账,我仍然推辞道:“我管账不行,还是让你们管账……” 徐建新说:“今天咱们也算是开个小会,国勇,你就别客气了,你把你的那么多生意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管这点账目肯定是绰绰有余的。就以梁群说的,我主事,你管账,以后不让别人再入股了。” 徐建新说了之后,他就带头拿出了块钱递给我说:“国勇,你给他们都说了,买院子的价钱是5万,其它非开支接近1万。” 我接过徐建新的块钱,对凤娇说:“凤娇,你把咱的块钱拿来,顺便再把本子和笔拿来。” 凤娇把钱递给我时,她说道:“国勇,你要把账目记清楚,避免伙计们之间相互猜忌,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我接过他们递给我的钱,点清6万块钱的数目后,留出5万块钱,把那1万块钱交给徐建新时说道:“徐哥,这1万块钱是你垫付的经费开支,等会你在账单上注明一下就可以了。” 于是,我就在笔记本上写了一个账单的标题:“购买供销社大院的账单:由徐建新、余国勇、顾明辉、梁群、老刚五人,每人集资元,共计6万元。其中,5万块钱用于购买大院,剩下1万块钱用于经费开支,由徐建新经手开支的…… 大家看了账单后,感觉还算严谨,我让徐建新在经费开支那一行签字确认后,我和徐建新带着5万块钱,就到土地管理所里跟供销社签定土地转让合同去了…… 第217章 “大生意”顺利成交 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徐建新来到余寨乡政府的大院时,这才想起刚才算起购买供销社大院的费用时,却没有算上乡里的那笔管理费。 我俩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乡里如果按交易额的百分之五的比例来收管理费的话,我们应该交2500块钱的管理费了。 我对徐建新说:“徐哥这笔管理费咱们没有兑出来,只有你再垫一下了,回头咱们再给你兑出来。” 徐建新说:“这个没问题的我先垫一下也可以,反正这钱乡里都会开票据的。” 我俩一边走着,一边商议着事情,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土地管理所的门口。 徐建新是村长经常到乡里来开会,他对乡里的干部基本都认识,对乡里的各科室的办公地点也很熟悉,他领着我走到土地管理所的门口,他看门开着了就客气礼貌的喊道:“李所长,上午好,我们是不是来的有点晚了。” 李所长坐在办公桌后面欠了一下身子笑着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跟魏主任刚才还在说你是不是忘了今天签合同的事情了。” 趁他们说话的间隙,我看到屋子坐着4个3、40岁的男子,坐在魏主任身边的是供销社的会计,另一个就土管所事的办事员了。 我和徐建新对他们客气的恭维了一番后,就言归正传了。 只见魏主任让会计拿出那份土地转让合同,递给徐建新说:“建新你们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先看看合同怎么样,你们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咱们现在就把土地转让协议给签了。” 徐建新大致的看了一眼就把合同递给我道:“国勇,你是内行,你再看一遍。” 我接过合同看了一遍,只见合同写的简洁明了,合同的大意是:余寨乡供销社收购站大院转让协议 甲方:余寨乡供销社 乙方: 经余寨乡供销社研究决定,并上级批准后,即日起现将余寨乡供销社收购大院(老糖厂),连同里面的所有房屋以及房屋下面土地的经营权和所有权,一并转让给,转让价格为5万元…… 该大院的占地面积约为20亩,四周地界,以大院的院墙或房屋后墙三尺滴水为界…… 甲方:余寨乡供销社 乙方: 1990年4月 我看了一遍后,见转让合同写的也挺严谨的就递给徐建新说:“徐哥,我看这个合同写的也可以,虽然字数不多,但概括的很详实。不仅写明了这个大院的房屋和占地面积以及地界,还写明了房屋和地皮的经营权和所有权都一并转让给了咱们,我觉得咱可以签下这个合同了。” 随即,徐建新说:“国勇,把土地转让费给魏主任。” 魏主任让会计接过我递过去的那5万块钱后,又给我开了一个收据。 这时,李所长说:“在签订合同之前,你们到财政所里先把百分之五的管理费交了。” 我拿着那份土地转让协议到财政所里交了2500块钱的管理费后,拿着工作人员给我开一张收据又回到了土管所里,我把这张收据递给李所长之后,他看了一眼就拿出土地管理所的印章盖在了合同的上面,并签下了他的名字。 随后,供销社的魏主任也在转让协议上签字,并让会计盖上了供销社的印章…… 土管理和供销社的的领导们签字盖章后,徐建新就让我在乙方一栏里签上了我名字,并让我保管好合同…… 转让合同的事情办好后,我们在土管所里又闲聊了一会儿,徐建新就对李所长和魏主任他们说:我们今天上午在聚福园食堂里准备好了饭菜,请几位领导过去坐坐…… …… 宴请结束后,送走李所长和魏主任他们几个领导后,我们5个合伙人又特意到供销社大院子那里去看了一遍。 我们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着里面还有五成新的红砖大瓦房,就在现场商议怎样处理这个大院子和里面房屋的事情。 我对徐建新说:“徐哥,你是我们的首领,依你的意思怎样处理这个院子和里面的房子呢?” 徐建新看看整个院子,又看院子西边那条通向县城的公路说:“上次在乡里开会,听杜书记和胡乡长说,今年或明年一定要把这条通向新阳的公路修成柏油路,到时候交通方便了,这个大院可能要跟主街连在一起了,到那个时候这个地方可能就会升值,所以,我建议咱们把这个大院放在这里,停个三几年再说。” 徐建新听了之后,他就对我说:“国勇,你的眼光独特,你说一下这大院和房子怎处理。” 我看着那些房子说:“徐哥,我意思跟你的想法一样,先把大院和房子压几年看看行情再说,咱们一个人只压了1万多块钱也不算多,万一这个地方以后值钱了,咱们就可以多赚一点了。” 顾明辉说:“那些地皮放个十年八年或十年倒没事,就是担心那里面的瓦房如果再放个10年8年的话,可能就会房倒屋塌的了,到时候谁买他呢,还不如现在把瓦房卖掉,咱们还可以收点本钱回来。” 老刚看看梁群又看看我和徐建新说:“明辉说的也有道理,地皮的能放,但瓦房是放不几年的,没人住的房子三几年就会漏水甚至垮塌。所以,我也建议咱们先把里面的瓦房卖掉,地皮以后再说。” 我见老刚跟顾明辉一样的观点,就对他们说道:“咱们买这个大院时,就没有指望靠卖里面的瓦房赚钱,主要就是赌着20亩地的以后升值。你们说现在卖瓦房,是连地皮一起卖,还是只卖房子。如果连地皮一起卖肯定是不行的,这一片那一片的没有个规划,浪费地皮。如果让人家买了瓦房后,再扒掉往回拉家拉旧砖破瓦,即使有人买肯定也会出价便宜的,再说有些瓦房在这里看着也好看些呀。所以,我坚决不同意现在就卖房子。” 老刚和顾明辉没想到我的态度会如此坚决,他俩商议了一阵后,顾明辉就说道:“要不咱们这样办你们看行不行,咱们把这个大院子平均分成五份,咱们每人分一份,谁分的这一份想咋处理,就咋处理,你们看这样行吗?” 我做梦也没想到顾明辉竟是这样的一个货色,只看眼前利益,没有一点大局观念,竟然想到了分裂的方法,不知道徐建新怎么愿意跟这种人合伙做生意,真应那句话,生意好做,伙计难搁…… 我也不想跟他正面硬杠,于是,我压抑的怒气的看看梁群和徐建新,倒希望他俩来阻止顾明辉的想法。 梁群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往顾明辉跟前走了两步说道:“明辉,还是国勇说的好,如果把院子分的七零八落的成个什么样子呢,有这一片瓦房在这里看着也耀眼些呀,还是再放两年再说。” 徐建新见我和梁群跟他的意思是一致的,他也果断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大院是咱们5个人合伙买下来的,还是在一起集中处理,决不能分开。哪间房子漏水了咱们自修一下也是可以的,先放个几年再说。” 顾明辉见我们三个人都愿意把这个大院压几年再说,他也就不意思再固持己见了。 最后,我们商议把这个大院先搁置几年再说,最近两天把里面废铁和两个大油罐子卖掉,顺便再买点砖头把残缺的院墙给垒起来,防止院子里乱进闲人。 大院的事情办妥当之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我回到小吃店里的时候,齐同心刚领着洪老板和唐老板,跟那些下乡购买娃儿的商贩回来吃晌饭。 凤娇见我回来了,她就走过来急切的问道:“国勇,办的还顺利吗?” 我拿出那份合同递给凤娇说:“事情办的很顺利,大院已经买下来了,这是土地转让协议,是我的名字,你要把合同保存好。” 凤娇接过合同笑着说:“放心,我会把合同保存好的。 正在我们高兴的时候,闫凤鼎慌慌张张跑到小吃店里,他气喘吁吁的说道:“凤…凤娇……不好了,你爸爸被闫德成的老牯子给抵死了……” 第218章 岳父意外离世 听到闫凤鼎报来的丧事,我和凤娇瞬间惊愕之后,凤娇的眼泪就唰的一下子流了出来,她泪流满面的问闫凤鼎道:“凤鼎哥,我爸好端端的怎么会被闫德成的老牯子抵死呢,国勇咱们现在赶快回去。” 凤娇用手匆匆的擦了一把眼泪对红霞说道:“红霞姐,孩子和小吃店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跟国勇现在就回家看看。” 随即,我匆忙的给齐同心和洪老板他们打了一下招呼后,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和满孩儿就准备回家。 临走的时候,我让闫凤鼎到余寨中学去跟凤灵说一下。 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和满孩儿走到村口的时候,看到南稻场塘埂那里围了一大片人。我就对凤娇说:“咱爸可能就是在那出事的,我先把摩托车骑回门口再过去看看可以吗?” 凤娇说:“我抱着满孩儿直接过去……” 凤娇下了摩托车抱着满孩就急匆匆的向南稻场走去。 我把摩托车骑到了门口扎好,见过道大门还锁着了,我趴在门缝里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见堂屋门也锁住了,院子里静悄悄的,随即,我就往南稻场那里跑去…… 我跑到那里一看,只见爸爸仰面朝天的躺在躺在一个地埂子上面,他的胸部都是鲜血,而且还瘪的不像个样子…… 妈妈带着闫根闫茂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流着眼泪…… 凤娇正趴在爸爸身上失声痛哭,我怕凤娇伤心过度弄坏了身体,就拉着凤娇的胳膊劝慰道:“好了,凤娇,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哭坏了身体,咱们赶快请人把爸爸抬回去,准备给他操办丧事。” 在邻居们的劝说下,凤娇才渐渐的止住了哭声…… 这时,闫学功走过来对我说:“国勇,听我爸说,事情是这样的,我爸在南坡放他的老牯子,你爸就在这附近放你家的老傻子。我爸的老牯子六个牙,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它看到你爸放的老傻子就发情了,向你爸爸这里跑来,准备跟老傻子交配。你家的老傻子已经怀上牛犊了,你爸害怕老牯子没轻没重的把老傻子弄流产了,就用拐杖打老牯子,不让它扒老傻子,结果老牯子红眼了,就把你爸抵成了这个样子。老牯子开始往这跑的时候,我爸为了拉着老牯子,还被老牯子甩了一跟头,他的腰也摔坏了,我们刚把抬回家。 我爸就怕老牯子太猛了,害怕它抵人,准备今年六月间把老牯子骟掉呢,没想到还是出事了。要不先把你爸抬回家,剩下的事情咱商议着解决。” 凤娇看着爸爸的惨状,她伤心的说道:“大爹,无论怎样解决能把我爸死而复生吗……” 我轻轻的把凤娇搀扶起来,并掏出手绢给她擦着眼泪说:“凤娇,也别责怪咱大爹他们了,是他家的老牯子惹的祸,也不大爷和大爹他们故意的,还是把爸抬回去入土为安。” 这时,闫凤启和闫学成他俩,抬着一个用竹帘子做的一个简易担架来到了这里,他对我说:“国勇,先把你爸抬回去,把他睡在漫天坡里也不行呐。” 我看着闫凤启闫学成他们这些热心帮忙的邻居说道:“谢谢你们了凤启哥,咱们现在把我爸爸抬回家去,准备操办他的后事。” 在场的邻居都热心的帮忙把爸爸尸体抬到了担架上,然后,我跟闫凤启和陈天清、闫学功等邻居抬着爸爸就往家里走去。 我们把爸爸的尸体抬到门口的时候,闫凤启说:“国勇,把满孩儿趴在他姥爷身上,说明抬的是个活人,这也算是个解法,不然你爸是没法往屋里抬的。” 我也知道当地有这个习俗,死人是不能直接抬到家里的,就把满孩儿趴在了他姥爷的身上。妈妈打开过道大门后,就有几个邻居帮忙拽了一捆稻草回来,并在堂屋当门的地上铺了一个地铺。 我们刚把爸爸的尸体抬回堂屋里放在地铺上弄好,凤灵和雷心正也赶来了,凤灵跑到堂屋里趴在爸爸的尸体上就失声痛哭起来…… 凤娇和凤灵趴在爸爸身上哭的撕心裂肺的…… 邻居们劝慰了很久凤娇和凤灵才止住了哭声…… 闫凤启他们走到了我跟前对我说:“国勇,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就尽管说,别客气,咱们都不是外人。” 我对闫凤启说:“凤启哥,对于操办丧事的事情我还不懂,你看怎弄你就给我当支客师。” 闫凤启说:“好,我看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就帮你跑跑腿。按照咱这的习俗,去世的人只能在家里放三天,你爸后天早上就得出棺。明天晚上是正席,当务之急是把棺材先做起来。你还给你爸做事吗,如果做事的话,今天就得把老先生请来准备准备。” 闫凤启所说的请老先生做事,就是当地安葬逝人的最高仪式,也叫“游灵取水”。整个过程繁琐、劳伤人,而且花费也比较大。农村一般的家庭,是不会用这种高消费的方法来操度亡灵的。 除非家里有成功人士,或是有钱有名气的家庭,才会用游灵取水的方式来操度亡灵的,一般的普通家庭只请老先生“动动响,开个路”就把逝者安葬出去了。 听了闫凤启问我们是不是还要跟爸爸游灵取水时,我把凤娇凤灵和雷心正都喊到妈妈的卧室里,跟妈妈商议怎样安葬爸爸的事情。 妈妈听了之后说:“我跟你爸爸只生育你们三个女孩儿,曾经也被人瞧不起过,现在我大女儿和大女婿,二女儿和二女婿也算是给我们争气了,我们在村子里也算是最好的家庭了。你们如果请老先生做事的话,也算是把你们的爸爸风风光光的安葬出去了,村子里有儿子的家庭也不一定能给他们的父母做事。” 听妈妈的话我们都觉得妈妈是想隆重的给爸爸操度亡灵,然后风风光光的安葬爸爸。 于是,我就问凤娇和凤灵:“要不,咱们也给爸爸游灵取水,让他风光的安葬?” 凤灵听后对凤娇说:“大姐,我觉得游灵取水看着怪排场的,这都是演给活人看的,爸爸什么也不知道,我不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这样做我觉得有点太张扬了。咱还是给爸爸动动响,开个路算了,咱们以后好好的孝敬妈妈就可以了。“ 凤娇听后觉得二妹说的很有道理,自己好歹也是个村干部,二妹和二妹夫又都是公职人员,这样高调的安葬爸爸的确有点不太合适…… 于是,凤娇就对我说:“算了,国勇,咱还是普普通通的把爸入土为安算了。” 既然凤娇和凤灵都愿意按普通的方式安葬父亲,我跟雷心正也不便说什么了。 随后,我就凤娇和风灵说道:“咱爸还没有棺材,咱们就给爸爸做一副槐抱籽的好棺材。” 凤灵说:“大哥,你就看着办,安葬爸爸的费用咱姊妹俩搭伙平摊。” 我笑着说:“凤灵,你是嫁出去的姑娘,我跟你姐怎能让你平摊呢,我和你大姐把爸爸安葬出去算了。” 雷心正说:“大哥,咱俩都是爸爸的女婿,还是平摊最好。” 见雷心正和凤灵执意要兑钱,我就对她们说:“好,安葬了爸爸再说,你们在家里通知亲戚,我去请爷爷来打搭伙跟爸爸买做副槐抱籽的好棺材。”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闫德成的老伴来到了我的家里,她走到爸爸的地铺前,跟爸爸烧了几页纸,并赔礼道歉一番后。她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手绢,小心翼翼的解开并从里面拿出一卷钱,递给我道:“国勇,我们真没想老牯子会惹了这么大的祸,我家里就只有这300多块钱了,都拿来赔你们了,你们要是不愿意的话,明天我把老牯子卖了,我再赔点给你……” , 第219章 岳父的葬礼 我和凤娇凤灵看着闫德成的老伴,她说她是拿出家里仅有的300多块钱,来赔偿爸爸的离世,见她的那副情景我们心里都充满悲伤和无奈…… 看着满头白发、穿着带有补丁衣服的大奶,我也知道他家里没钱,她的三个儿子都在我的窑厂里出窑和拉砖坯子。老四闫学政前几年在外面说书,也领回了一个老婆,但是没跟他过到两年就跑了,现在26、7岁了还在外面靠说书踩百家门维持生计。 收音机和黑白电视机都慢慢的普及了,说古书踩家门的生计已经过时了,挣不到钱了,但他还不想改行,一天到晚在外面说书乞讨,老婆在他这里看不到希望和未来才跑走的。 70多岁的闫德成和老伴就跟闫学政生活在一起,他们喂了一头老牯子供应他们四家种田用牛。 平时,闫德成还用老牯子给人家的老傻子配种,换点零花钱,老牯子每配一次牛种,他收25块钱的配种费。 养过老牯子的人都知道,老牯子越给老傻子配种,它就越猛,越容易发情,还发犟和抵人,除非把老牯子阉割了之后,它才稍微温顺一点儿…… 刚开始的时候我和凤娇凤灵,对闫德成的老牯子抵死爸爸的事情非常愤恨,当我们看到闫德成的老伴卑微讨好的样子,又想到闫德成为了制止老牯子抵人,还被摔伤了腰,我们的心也都软了下来。 我看看凤娇和凤灵就对闫德成的老伴说:“大奶,我也知道大爷不是故意让牛抵我爸的,这样,我们要200块钱给我爸爸买身衣服,算是一个解法,这事就算过去了,啥也不说了,你看中吗。” 凤娇和凤灵也在一边说道:“大奶,你跟大爷都70多岁了,也挺不容易的,就按国勇说的我们要200块钱当个解法算了。“ 大奶连连的感谢着我们姊妹几个明理不讹人…… 随即,我就接过了大奶递过来的200块钱,我把钱递给凤娇让她明天给爸爸买两身好点的衣服。 我跟凤娇和凤灵安排家里的事情后,我骑着摩托车,就到爷爷家里去了。 到了爷爷家里,我给他们说明了来意后,奶奶和爸妈她们都感到非常意外,大家一阵嘘吁之后,我就对爷爷说:“爷爷,闫根的姥爷走的太突然了,他连棺材都没有,我想请你给他买一副槐抱籽的棺材,不耽误他后天早上出棺用,怎么样你能买得到吗?” 槐抱籽的棺材在民间称为最好的棺材,它是由家槐树、楸树和桐树这三种树做出来的棺材,它意寓着子孙满堂,人丁兴旺的意思…… 爷爷听了之后他想了一下说道:“咱这塆就有家槐树、楸树和桐树,不过,得好几家的树才能凑合成一口棺材。” 我一听老塆的有这三种树,就连忙让爷爷领着我去看看,就是掏贵点钱也得把树买下来。 齐同心见我回老塆买树来了,他也帮我买树,他家里正好有一颗家槐树,他跟爸妈和陈少彤商议好了之后就决定卖给我。 他堂弟齐同德家有一棵大楸树,还有两家邻居有两棵桐树,我们通过商议都买好了。 三种树都买好后,我就请齐同心和几个邻居帮我把树锯掉了,随后,我带着爷爷又请了一个手扶拖拉机,帮我把这些树拉到街上去锯成棺材板。 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把锯好的送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时,闫凤启和学德爹他们和邻居已经给爸爸搭好了灵棚,连做饭的厨师都请来了,并且把烟酒什么的都买了回来。 学德爹看着厚厚的棺材板对爷爷说:“谢谢表叔的帮忙,给我大哥买了这么好的棺材,明天还得请你帮忙把这棺材给大哥做好呀。” 爷爷说:“放心,做棺材的师傅我已经请好了,他们明天吃了早饭就会过来的。” …… 吃了晚饭后,在给爸爸守灵的时候,我和爷爷学德爹他们在一起商议爸爸葬礼的事情,议论最主要的就是爸爸的老坟前面还插不插安葬棍儿,谁给爸爸摔佬盆等事情…… 这些安葬逝人的环节,都是有讲究的…… 按照当地的习俗,父母去世后在安葬他们的时候,就得在老坟的前面插的柳树棍儿。 安葬棍儿,就是从柳树上砍下来的新鲜柳树棍儿缠上白纸,它也是逝人有没有儿子的象征。有几个儿子就在老坟上前面插几个安葬棍儿,没有儿子的逝人就不插安葬棍儿…… 所谓的佬盆,就是用瓦盆糊上一层泥巴,并在瓦盆的底子上钻上“儿子孔”,有几个儿子就钻几个孔…… 这的个佬盆就是逝人,在去世的第二天晚上装进棺材后,放在棺材前面烧纸用的瓦盆。 佬瓦盆里面纸灰就是给逝人送的钱让他在阴间有钱花,佬盆底部的儿子孔就寓意逝人给后人留点钱财。 在第三清晨出棺的时候,这个佬盆就是由长子用头顶着走在殡葬队的最前面,当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顶佬盆的长子就会把佬盆口朝下的摔碎,如果摔不碎后面的人就是用脚跺,也要把佬盆跺碎…… 商议的过程中,妈妈就问学德爹:“她小爹,丫头他爸安葬时还插不插安葬棍儿呢,让谁给他摔佬盆呢?” 学德爹看着爸爸的遗体说道:“大嫂,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凤娇、凤灵和凤巧她们三个都你和大哥的女儿,怎么不插安葬棍儿呢?大哥有三个女儿也得插三个安葬棍儿。一个女婿半个儿,国勇是大女婿他又入赘到咱闫家了,他就是大哥的儿子,出棺那天肯定是他顶着佬盆摔呀,别人有的大哥也得有,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爷爷听了学德爹的这番话,他握着学德爹的手说:“还是闫村长说的有道理呀,不管男孩女孩都是你大哥的血脉,操办丧事应该跟有儿子的一样办呀。” 最后,我又提议给爸爸砌个砖墓,就是用青砖在挖好的墓穴里,砌一圈比棺材大一点的一二墙,棺材安葬到一二墙里后,然后在墙口上横着放几块两米五的楼板,最后用土垃埋成一个老坟…… 妈妈和学德爹,以及凤娇凤灵都同意给爸爸砌个砖墓。 眼看夜色已晚,我就让爷爷和学德爹他们休息,我跟雷心正凤娇和凤灵,我们姊妹四个给爸爸守灵…… 第二天刚吃了早饭,爷爷请的木匠师傅就来给爸爸做棺材了,经过一天的忙碌在半晚上的时候爸爸的棺材就做好了。 与此同时,我请闫凤良他们把爸爸的砖墓也都砌好了。 下午正席来了很多吊唁爸爸的亲朋好友,干爸和干妈都来了,陶乡长和徐建新、顾明辉、老刚和梁群他们也来了,齐同心还给我带来了洪老板唐老板和杜老歪的礼金……大闫塆的邻居和董支书、大壮以及村干部也都来了…… 红霞抱着糖糖带着念勇和巧玲来送礼的时候,凤娇对她交待说:“红霞姐,这几天让你受累了,小吃店顾不上开就关门歇两天,等我爸爸的丧事办完后,咱再开门做早餐。” 红霞说:“没事的凤娇,我跟玉英赶赶忙可以顾得过来,你跟国勇就安心的操办丧事,这两天赚的钱我都单独放起来了…… …… 第二天清晨5点,老先生就用铜锣和唢呐给爸敲敲打打的开道出殡。 在老先生给爸爸的棺材盖合口的那一刻,凤娇、凤灵和凤巧她们哭的是撕心裂肺的…… 出殡的过程非常顺利,我和雷心正都披麻戴孝,我在前面用头顶着佬盆,雷心正在后面举着白幡。闫凤启和闫凤良陈天清等村子的男邻居,用肩扛手捧把爸爸的灵柩顺利的抬到了墓地…… …… 安葬了爸爸后,凤娇对凤灵说:“凤灵记住咱爸是90年3月20日去世的,他以后的五七、月半和百天等等,这些祭奠的日子别搞忘了……” 3月24的圆坟那一天,吃了晌饭后,郭师傅对我和凤娇说:“国勇,你爸去世了,你妈妈带着两个孩子还要喂猪操持田地活儿,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从今以后我把你的老傻子带到窑厂那里去放可以吗……“ 第220章 圆坟之后 我和凤娇听到郭师傅想把老傻子带到窑厂那里去放牧,考虑到现在每家都有一头耕牛,荒坡地埂子上的青草都被牛啃的精光。北大塘这里的荒场子虽然多一些,但村子里的黄牛和水牛每天都有人,在这里放过去放过来的,根本也没有什么青草了。 于是,我就对郭师傅说:“郭师傅,北大塘这里放牛的人也很多,也没有什么草了,就是把牛牵到这里来放也是放不饱的。装窑看火的事情都很忙,你把窑厂的事情帮我看管好,就是帮我们的大忙了。再说,眼下正是犁耙水响的时候,如果用牛犁地跑到这里来牵牛也会耽误事儿的,回来我跟凤娇商议商议把老傻子卖掉,田地转给邻居种着,我把妈妈接到街上去住。” 郭师傅听到这番话后,他脸上略过一丝失落的表情后,随即尴尬的笑着说:“也好,把牛卖掉,田地转出去,把你妈妈接到街上去住也可以,她终于可以享享清福了。“ 凤娇也高兴的说道:“就是啊,妈妈劳累大半辈子,到街上去给我们带带孩子,招呼着小吃店的生意,没事的时候逛逛街,啥心也不用操的了。” 妈妈听后看看我和凤娇说道:“我说丫头跟国勇你们咋就是不听话呢,前几年你们就说把猪牛都卖掉还不种田地了,叫我们到街上去住,我跟你爸就不同意你们折腾。老家是咱们的福地,我就在家里守住咱们的福地,哪也不去,我生成就是劳碌的命,不干田地活,我还急的慌呢,到时候老了干不动了再说。再说,今年又是大动田地的时候了,你不种田地了,还咋要田地呢。” 学德爹见妈妈舍不得田地,他就对我们说:“国勇,丫头,你妈妈既然舍不得田地就让她先种着。你爸在世的时候也是不能干农活,你们现在最难的就是没人放牛。田地活干不过来你们就请人干,你妈妈当个监工就行了,你们有摩托车来回也是很快的。” 见小爹也这么说,我和凤娇也不好意思再劝妈妈卖牛弃地了,暂时先种着田地算了。 吃了晌饭客人们都回家后,我和凤娇让凤灵和雷心正她们先回家上班,我俩就在家里帮妈妈收拾着院子和房间。 我跟凤娇先把借邻居的铁锹、镢头和桌子板凳等东西给人家送去。在我们这里操办丧事时借邻居的东西,只能过了三天圆坟后才能送还给人家。 闫根、闫茂和满孩儿这三个孩子不知道大人们的悲伤,仍然是在院子打闹嬉笑着,妈妈看着三个活泼可爱的外孙,似乎也忘记了失去老伴的悲伤,她抱着糖糖笑着说道:“糖糖如果会跑了,她们姊妹四个在一起玩耍该有多热闹呀。” 凤娇用手指逗着糖糖的脸蛋,笑着说:“妈,有苗不愁长,快的很。” 妈妈看看已经到了半晚上,她就让我们回到街去,她说:“因为操办你爸爸的丧事你们已经耽误几天的生意了,国勇和丫头,你们两个的心都太善良了,虽说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你们还是多留个心眼没错。“ 凤娇抱着糖糖说:“妈,这个我们知道,我也有句话想跟妈妈说一下,希望你不要生气。” 妈妈看着凤娇说:“丫头,有啥话你就说,别遮遮掩掩的了。” 凤娇往妈妈跟前凑凑说道:“妈,之前我爸再世的时候,一直不高兴郭师傅在咱家里吃饭,现在爸走了,郭师傅来吃饭的时候你注意点分寸就是了,咱的村子大,人多嘴杂,有些话不用我明说你也是知道的……” 妈妈听后她看看我和凤娇说:“谁说谁请说,反正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不会给你们丢脸的。郭师傅跟咱装窑看火,还管着窑厂的一摊子事儿,回来还喂猪帮我做家务,他一直没要工资,你们没听说,他还准备帮咱放牛呢,总之,咱们别亏待人家就是了。” 凤娇听后连忙解释说:“妈,从这几年来看,我和国勇也觉得郭师傅是个好人,我们从来都没有亏待他呀,他的工资我都单独给他存起来了,也没说不给他。等他回家那一天我们会把工资都给他的,这个你请放心。” 妈妈点点头说:“做人就应该是这样的,你们是在屋里吃了饭再走,还是到街上去吃饭呀,反正屋里还有好多剩菜。” 凤娇说:“我们得到窑厂和预制厂去看看,吃了晚饭再回来给你做伴。” 妈妈说:“这几天操劳你爸的丧事,你和国勇都熬的没有睡觉,你们就早点回去休息,咱家里有三个孩子和凤巧跟我做伴,我也不害怕,你们好好的做生意,常回来看看就行了。” 我跟凤娇抱着糖糖又回到我们的卧室里,重温新婚那两年的甜蜜时光,我们刚躺到床上三个孩子就“咘咘咚咚”的跑到了卧室里,闫根和闫茂连鞋都没脱直接爬到了床上。只见满孩儿站在一边脱着鞋说:“哥哥,不脱鞋直接上床妈妈和爸爸会揍人的。” 闫根闫茂把弟弟的警告没当回事,闫根爬到床压在我身上蹦着玩儿,闫茂同样是趴在凤娇身上蹦着玩儿…… 凤娇用手胳膊护着糖糖,严肃的对他说:“闫根,闫茂你俩还是哥哥呢,怎么还没有弟弟懂事呢,弟弟就知道脱了鞋后再上床,你俩连鞋都没脱就直接爬到床上了。你看鞋上的灰把被子都搞脏了,以后再不脱鞋就上床,小心爸爸妈妈会揍人的。”说着凤娇就用手掂着闫根的耳朵吓唬他道。 我在一边对闫茂说:“闫茂,看哥哥就挨揍了,以后要改掉不脱鞋就上床的坏习惯呀,不然你也得挨揍哟……”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两个小家伙,立马就面面相觑的看着我和凤娇…… 满孩儿爬到凤娇身上,口齿不清的说道:“妈妈,还是满孩儿是个乖孩子。” 我抚摸着满孩的头发笑着说:“你们和糖糖都是爸爸妈妈的乖孩子,只不过你哥哥他们是被你姥姥惯势的,慢慢改正过来就好了。” 三个孩子看我和凤娇和蔼可亲的教育了他们一番后,他们又下床穿鞋跑堂屋当门玩去了,看着调皮捣蛋的三个孩子我笑着对凤娇说:“现在咱俩再过二人世界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凤娇用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我的额头笑着说:“看你的猴急猴急的样子,我如果不结扎说不定我又生几个孩子了……” “今天把满孩儿留在妈妈家,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在这里。” 凤娇笑着说:“好好的哄哄他呗。” 我俩躺了一小会儿,凤娇叠好了被子抱着糖糖走出了卧室。 我和凤娇出完猪圈把猪喂饱后,就抱着糖糖准备回到街上去,我们给满孩儿说了很多好话哄他,他才愿留在老屋跟姥姥和哥哥睡觉…… …… 天快黑的时候,郭师傅背着一捆野燕麦和其它野草回到了家里。 妈妈看着郭师傅背着一大捆青草回来了,她感动的说道:“老郭,谁让你割牛草的呀,你在窑厂里好好装窑看火,管好窑厂的事情就可以了,谁让你割草的呢?” 郭师傅把草放在过道里,他抬起胳膊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他憨厚的笑着说:“没谁让我割草,我看窑厂附近有几块麦地的燕麦挺多的,我就抽空去割了一点儿回来。现在外面还没有啥草,老傻子也放不饱,我割点草回来给牛垫垫肚子,牛不是抓膘些吗。” 妈妈给郭师傅端了一盆水,拿了一条洗脸手巾说:“给,赶快洗洗脸吃饭,今天热的是剩菜,等会喝两杯解解乏,明天再回来了把衣服带回来,我给你洗洗。” 郭师傅心潮澎湃的看着妈妈,他觉得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最贤惠、最勤劳的好女人……这几年他还是第一次敢正眼的看着妈妈…… 第221章 岳母病了 郭师傅恭敬客气的接过妈妈递给他的洗脸盆和毛巾,放在一边说道:“我就那两身衣服,换下来抽空就拿到北大塘里洗完了,有时候凤娇碰到了也会给我端去洗的,屋里这一摊子事就够你劳累的了,我就不能再给你添活干了。” 随即,郭师傅又说道:“你领着几个孩子先吃饭把,我先把牛牵回来给它上点草了,我再洗手吃饭。” 郭师傅到门口把老傻子和那头大牛娃儿,牵到院子里拴在牛桩上,又给牛抱点青草后,他才洗手到堂屋里吃饭。 堂屋里八仙桌上,妈妈热了两个盘子菜和两盆汤菜,炒的也是上午有客没有吃完的剩干饭。 郭师傅依然是被妈妈让到上席上坐着,她抱着满孩儿坐下席,闫根和闫茂就跟小姨凤巧坐在两边。 不过,这三个孩子吃饭没有一点老实劲儿,一会儿趴在桌子上吃饭,一会儿又端着小瓷碗跑到一边趴在板凳上吃…… 三个孩子用小勺在菜盆里穵菜的时候,有时连同饭米和鼻涕一起伸到菜盆里穵菜,郭师傅看到后并没有嫌弃,他依然是吃的津津有味,还给三个孩子夹菜吃。 正是因为跟郭师傅很熟悉了,吃饭的时候妈妈才让三个孩子上桌的,如果来的是其他的客人了,妈妈是不会让三个孩子上桌吃饭的…… 妈妈把半瓶白酒和一个酒杯递给郭师傅说道:“老郭,你喝多少自己倒多少别客气了,这几年也没有把你当客待了,吃的都是粗茶淡饭,希望你不要见外了。” 闫根看到酒瓶后,他跑过来把小瓷碗放到桌子上,然后,双手捧着酒瓶对郭师傅童声童气的说道:“郭爷爷,我给你倒酒喝……” 郭师傅连忙端起酒杯笑着说:“谢谢闫根,给我敬酒……” 闫茂看哥哥给郭爷爷倒酒,他也跑过来争夺哥哥手里的酒瓶给郭爷爷倒酒,他俩抢着夺着,酒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两个小家伙看着地上散落的白酒都吓的面面相觑的不敢吭声…… 郭师傅站起身来走到两个孩子身旁,用手抚摸着他们的头发笑着说:“闫根、闫茂,把酒敬给土地爷喝了,土地爷保佑你们茁壮成长,你们在家里要听姥姥的话,不要玩水,也不要玩火哈……“ 妈妈站起身来走到门旮旯里拿出条帚和铁锹,扫着玻璃碴子笑着说:“这两个熊孩子不定摔破了多少个碗和茶杯了,在你们的妈妈爸爸跟前要是这样祸害了,不定挨他们的多少揍了。” 郭师傅笑着说:“丫头妈,国勇和凤娇管孩子就是严厉些,从满孩儿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比两个哥哥懂事些,这俩大货都被你惯坏了,明年到街上上学了,国勇和凤娇又该好好的管教他们了。“ 妈妈听郭师傅第一次称她为“丫头妈,”心里涌上一阵莫名的思绪,之前他称她为“闫根姥,或闫茂姥”。“丫头妈”只是她丈夫才这样称呼她的…… 而妈妈之前称呼郭师傅都是喊郭师傅的,她也是今天才喊他“老郭”的…… 想到这里,妈妈看一眼郭师傅说道:“老郭,你还喝吗,我再给你掂一瓶酒好不?” 郭师傅看着妈妈连忙摆摆手说:“好了,我不喝,再喝就喝醉了,我夜晚还得装窑看火,喝醉了耽误事。” 妈妈也知道郭师傅不胜酒力,喝一两杯就差不多到坎儿了,所以,她就不劝他再喝酒了,她起身到厨房里给他盛了大半碗干饭,端到堂屋里给他穵了满满一碗肉,递给他说:“老郭,别嫌这是剩菜,多吃点儿,这菜比粗茶淡饭好多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郭师傅站起身来双手接过饭碗说:“我啥时候也不嫌弃剩菜啊,剩菜的味道还好吃些,不是有客,哪有这么好的剩菜啊。” 妈妈笑着说:“好吃,就多吃点儿,一天比一天农忙了,国勇和丫头又那么忙,顾不上家的农活,以后屋里的活还指望你帮衬一下呢。” 郭师傅看着妈妈温柔贤惠的脸颊,他深情的说道:“丫头妈,你就放心,我就是挤点儿时间,多受点累,也要帮衬你们,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凤巧吃了饭后,她就到妈妈的卧室里写作业去了,闫根闫茂和满孩儿,他们三个看着小姨写作业去了,也都像跟屁虫样的跟着小姨进到了卧室里。 堂屋里只有妈妈和郭师傅坐在八仙桌旁边吃饭,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和窘境,她俩也不知说啥是好,只是默默的吃着饭…… 良久之后,妈妈对郭师傅说:“老郭,等会你到窑厂去了,临走的时候把过道门上的钥匙拿着,把过道门锁着就行了,我就不用插过道门的了。明早上你回来的时候打开锁就可以到院子里了,省得我起来给你开门的了。” 郭师傅想了一下问道:“光锁门,里面不插门栓中吗?” 妈妈说:“没事的,我院子里喂的有狗,一有动静它就会咬人的,。“ 妈妈和郭师傅吃了饭后,郭师傅帮妈妈洗刷了碗筷后,他才锁上过道门,拿着手电到窑厂去了。 郭师傅走后,妈妈看看牛和猪后,她就插上堂屋门准备给三个孩子脱衣服睡觉,满孩儿就对妈妈说:“姥姥,你咋不给我洗脸洗脚呀,我在街上妈妈睡觉前就给我洗脸洗脚。” 妈妈笑着说:“你妈是你妈,我是我,你们天天跟猴子样的,我怎么能洗得赢呢,睡邋福儿邋福儿……” 满孩儿疑惑的看着姥姥,他不知道姥姥说的邋福儿邋福儿是啥意思……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麻麻亮郭师傅就从窑厂里回来了,他掏出钥匙打开过道门后,我家里那条“大黄”见郭师傅回来了,它用两只前爪子亲昵的往他身上扒拉着。 郭师傅关上过道门后,他用手抚摸着大黄的毛发说:“好了,大黄到一边去,我得做饭喂猪了。” 郭师傅先到牛屋看看老傻子和小牛娃儿,他打开牛屋门拉亮了电灯后,老傻子见“主人”进来了,它就站起来伸腿弓腰……,郭师傅也知道老傻子的这番动作不是想屙,就是想尿了。 他就解开牛绳把老傻子牵到门口的粪凼里,让牛屙尿去了,他也会用嘴“嘘……嘘……”给牛唱“催眠曲”使牛快点屙尿…… 郭师傅给牛把完屎尿后,他见天还没有大亮,他又把牛牵回院子里了。 然后,郭师傅又用手敲着堂屋门一边喊着“丫头妈……“ 郭师傅喊了一会儿后,妈妈才拉亮了电灯,然后她穿着秋衣披着袄,无精打采的趿拉着鞋打开了堂屋门。 郭师傅见妈妈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就问道:“丫头妈,你是不是生病了。” 妈妈说:“可能有点发烧……” 郭师傅惊讶的说道:“啥时候起烧的呀?”说着他就伸手去摸妈妈的额头。 妈妈迟疑了一下,她并没有拒绝郭师傅用手触摸她的额头…… 郭师傅觉得妈妈的确有点发烧,他就说道:“丫头妈,我用架子车把你拉到高明远那里去看看好不。” 妈妈摆摆手说:“你先到厨房里把水瓢拿来穵点米煮好稀饭再说,凤巧吃了饭还得上学。” 郭师傅到厨房里拿来水瓢走到堂屋里问道:“丫头妈,米缸在哪呢?” 妈妈用手指着卧室角落的那个小缸说:“那里面就是大米,穵一碗半米,多煮点稀饭喂猪。” 郭师傅还是第一次走进妈妈的卧室里,他连头都敢抬的顺妈妈手指的方向,掀开缸上的锅盖,穵了一碗半米就端到厨房里煮稀饭去了。 郭师傅烧开稀饭锅后,他又用葱姜、辣椒和粉条,给妈妈做了一碗辣茶,端到卧室里对她说道:“丫头妈,你把这碗辣茶喝完,罚罚汗就会强点,吃了早饭再不好的话,我就用架子车把你送到医院去看看……” 妈妈披着袄坐起来接过辣茶说:“之前我头疼发烧,喝完辣茶后,都是丫头爸把我的眉头擀擀捏捏,再用大底针放点血罚罚汗就会好的……” 妈妈伤感的说到这,她停了一会儿说道:“老郭,我一到医院去,屋里这一摊子事就没人管了,等会我喝完辣茶,你把我的头擀擀捏捏,再用大底针放点血,你会弄吗……” 第222章 女邻居套小孩子的口话儿 郭师傅听到发烧无力的妈妈,想请他给她捏头放血,他心里砰砰直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不给她捏头放血又怕她的病情加重,他知道妈妈牵挂屋的孩子和猪、牛、鸡鸭以及田地活等等事情,不想到医院去治病来回耽误事情。 如果给她捏头放血,就会有男女授受不亲之嫌…… 想到这里,郭师傅担心的问道:“丫头妈,我给你捏头放血合适吗?传出去了人家会不会说闲话呢?” “你给我擀头治病又没做别啥,怕啥闲话呢,再说头疼脑热的就往医院弄不怕耽误活儿呀,能用单法治好病的,何必去花那个冤枉钱呢。” 在妈妈的一再坚持下,郭师傅才笨手笨脚的给妈妈擀头…… 妈妈见郭师傅不会擀头捏头,她就在郭师傅的眉头上教他怎么擀。 郭师傅活到45、6岁了,除了他妈妈,还没有第二个女人触摸过他的肌肤呢,他顿时觉得从眉头那里,有一股暖流传到了他的心里,瞬间温暖着全身…… 郭师傅按照妈妈教他的方法开始给妈妈擀头捏眉,只见他用两个大拇指在妈妈的眉头上,轮番往两边擀着…… 擀了一会儿之后,他又把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跟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同时往中间挤捏着妈妈的眉心,他每挤捏一次,妈妈疼的直咧嘴…… 挤捏了一会儿后,妈妈就问郭师傅:“老郭,眉头挤红了没有?” 郭师傅说:“挤红了,是不是我挤捏的太疼了。” 妈妈说:“没事的,你把鞋筐儿端来,用一只手挤捏着眉头,另一只手拿着纳鞋底子的大针,轻轻的把眉头上扎破,再用手挤挤放点血出来。” 郭师傅按照妈妈的吩咐,他用左手捏着妈妈的眉头,用右手拿着大底针轻轻的扎了一下,只听他惊讶的说道:“丫头妈,怎么冒的是乌血呀……” 睡在妈妈里边的闫根闫茂被妈妈和郭师傅的说话给吵醒了,他俩几乎是同时坐起来了,两个小家伙揉揉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俩连癔症都没发的问道:“郭爷爷,你怎么把姥姥的头扎冒血了?” 妈妈连忙对他俩说:“姥姥头疼发烧,是姥姥叫郭爷爷给我扎破的。” 睡在另一头的凤巧和满孩儿,也被闫根和闫茂给吵醒了,她俩坐起来看了一会儿后,满孩儿就从被窝里爬到了妈妈这头来睡了。 然后,这三个孩子就在被窝里从这头爬那头,又从那头爬到这头,捉着迷藏,打闹嬉笑着…… 郭师傅看着一张大木床上睡着五个人,被窝里早就被这三个孩子猴的没有一点热气儿了。 他就哄着三个孩子说:“闫根,你是哥哥的要听话,别给弟弟在床上猴了,姥姥病了得盖严发发汗。“ 闫根闫茂听了之后,都先后爬到姥姥身上去,用他们的头挨着姥姥的头,试试姥姥是不是真的在发烧。” 看着两个哥哥试了之后,满孩儿也装模作样的挨着姥姥的头,然后他声音稚嫩的说道:“姥姥的头热的烫人。” 郭师傅又从窗户旁边的小床上,抱来一床被子给妈妈盖严发汗,一再说着那三个小家伙不要再耽误姥姥发汗了…… 妈妈见三个孩子把她猴的没法发汗的,她也不呵斥他们,只是有气无力的给他们三个说着好话道:“闫根,你们三个不听话,把姥姥气死了,看谁给你们穿衣服,谁给你们做饭吃……” 这时,12、3岁的凤巧,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呵斥道:“闫根闫茂和满孩儿你们三个再不听话,我非揍你们不可,赶快睡好,想起来的话,等会儿我给你们穿衣服。“ 三个孩子见小姨对他们发火了,都吓得睡在被窝里老实了许多…… 郭师傅对妈妈说:“我先出去做饭,喂猪了,吃了饭再不见好转的话,我就把你拉到街上去看看。” 说完,郭师傅就出来了。 郭师傅从堂屋里出来后,天已经大亮了,他就换上衣服开始出猪圈喂猪。 猪和鸡鸭都喂完后,郭师傅就连忙炒菜,虽然热的是昨天有客没有吃完的剩菜,但还是把他忙的团团转,他热好了剩菜后,又炒了一点干饭,随即他就让凤巧赶快吃饭上学。 忙完了锅台上的事情,他又拿着条帚把堂屋地面扫了一遍,随即,他又用扫帚把院子和过道门口都清扫清扫…… 凤巧背着书包上学临走的时候,她对郭师傅说道:“郭叔叔,我妈妈的病如果没有好转的话,请你把她拉到街上去看看好吗,给我大哥和大姐再说一下。” 郭师傅点点头说:“放心,凤巧,你就安心上学,等会你妈妈再不退烧的话,我就把她拉到医院去看看。” 郭师傅忙完了屋里屋外后,他又给三个孩子盛好了饭,端到堂屋里让他们趴在小桌上吃饭。 他就走进了妈妈的卧室里,来到妈妈的床前,他俯下身子轻声的问道:“丫头妈,感觉怎么样呢,没退烧的话我到窑厂里交待一下事情后,再回来把你拉到街上去治病,中吗?” 妈妈掀开一点儿被子,长长的透了一口气说道:“唉……把我闷了一身的汗,感觉身上好多了,不信你摸我的眉头,我已经退烧了……” 郭师傅怜香惜玉的看着妈妈,他连吞咽了两口唾沫……,然后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妈妈的额头高兴的说道:“丫头妈,你是退烧了,但你还得盖着睡一会儿,小心闪着汗了。” 郭师傅又重新给妈妈掖掖被子,然后到厨房里给妈妈盛了一碗稀饭,又夹了一点菜端给了妈妈说道:“丫头妈,你今上午就躺在床上休息一上午,我吃完早饭了把两个牛都牵到窑厂那里幂那儿,窑厂的事情弄妥当后,我薅点野燕麦和涩豆秧喂牛,那一片麦地里的野草很多。我走的时候把过道门锁住,省得三个孩子跑出去了玩水。” 妈妈躺在床上看着这个比自己小3、4岁的男人,这几年一直给她当牛做马的做着事情,而且还把工钱都存在丫头手里。她想不明白老郭为啥会死心塌地的给她和这家庭卖命。每次她看到老郭看她的目光里,都充满着一种使她说不上来的眼神…… 妈妈看着郭师傅感动的说道:“老郭,我和我们这个家亏欠你的太多了……” 郭师傅目光躲闪的看着妈妈说:“丫头妈,你别这样说,你们并不亏欠我什么,是我在你们这里使我有个家的感觉,你别胡思乱想了,安心的在家里养病,饭碗和锅就放在那里,我晌午回来了再洗。” 郭师傅说完又看了妈妈一眼就走出了卧室。 他到堂屋里又给三个孩子交待说:“你们的姥姥病了还没有好透,你们弟兄三个就在院子里玩耍,不要玩火知道吗。” 三个小家伙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说:“记住了……” 郭师傅安排好了家里的事情后,他就牵着老傻子和牛娃儿锁着过道门,就往窑厂走去。 半晌午的时候妈妈觉得身上都退烧了,她就起床,洗漱了一番…… 妈妈忙完屋里的事情后,三个孩子就要闹着出去玩。 妈妈准备下地干活的,但她考虑到身体还没有好透,她就领着三个孩子准备到周金昌门口去看他家怎样盖烟炕的。 走在半路上,她正好碰到了吴艳梅。 吴艳梅诡秘的对妈妈说道:“丫头妈,我看老郭把两头牛都牵到窑厂去放了,我看他比凤娇爸还心疼你些……“ 妈妈脸颊顿时泛起了一阵红晕,她用手锤了一下吴艳梅说:“艳梅,你可不许乱说哈,我今天发烧,他看我的牛没人放他才牵走的。” 吴艳梅用手摸了一妈妈的额头说:“走,到我家来,我给你拿点感冒药吃。” 妈妈跟着吴艳梅,在去往她家的路上,吴艳梅把闫根和闫茂拉到一边笑着说道:“闫根,闫茂给表奶说实话,表奶给你拿糖吃,郭爷爷拉你姥姥的手没有呢?” 闫茂抢着说道:“郭爷爷没有拉姥姥的手,他把姥姥的眉头用大底针给扎冒血了……“ 第223章 女邻居的话外之音 吴艳梅和高明远夫妻是我们一家相处最好的邻居,凤娇小时候有一次病重险些失去了生命,是流浪乞讨到她这里的高明远用单法救了她一命。 在凤娇爷爷的求情下,当时的队长陈奉坤看吴艳梅长的有几分姿色,就收留了他们夫妻两个,使他们在大闫塆落户了。 陈奉坤看吴艳梅长的漂亮迷人就想霸占她,于是,他就把高明远和凤娇的爸爸派到外地修铁路去了。 当凤娇的爸爸知道陈奉坤霸占了高明远的妻子后,有一天晚上凤娇的爸爸就跟高明远一起回来捉奸,那次陈奉坤被凤娇的爸爸和高明远捉奸在床,他们两个和村子里的邻居们把陈奉坤整治的一蹶不振…… 凤娇的爸爸跟高明远就以邻里之间的平辈相称,见面就喊对方为老表,吴艳梅和凤娇的妈妈就喊对方为表嫂…… 吴艳梅的性格活泼,经常跟村子里的平辈邻居们骂个笑话儿,开个玩笑。在村子里见面时,她也肯跟凤娇的爸爸骂着玩,自从凤娇的爸爸残疾后,吴艳梅就不再跟他骂着玩了,她生怕哪一句说不得劲儿就会伤着他的自尊心了,两人只要见面时吴艳梅就客气的喊凤娇的爸爸为老表…… 吴艳梅和村子里的邻居一样,看着郭师傅这几年任劳任怨的帮我们干活,他不仅做好了窑厂的事情,而且还争先恐后的干着我们的家务活儿,并且连工钱都不要。他还应付村子里的邻居问他咋不要工钱时说道:我把钱放在凤娇手里,看看我在她的窑厂里能挣多少钱……他来到我的窑厂后的这几年他都没回家过年。她们都不知道郭师傅为啥对我们那么忠心耿耿的做事…… 自从爸爸去世后,郭师傅跟妈妈就成了“孤男寡女”了,邻居们有的就在暗自观察着郭师傅和妈妈的一举一动,想从中找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 吴艳梅也是其中之一,她看到郭师傅今天牵着两头牛到窑厂去了,她就在心里琢磨着:老郭几年如一日的对凤娇忠心耿耿,老郭是不是看上凤娇的妈妈了。她就在心里想把她俩往一起撮合撮合,可是凤娇的爸爸刚刚去世,就说这事肯定是不太合适的,最起码过一段时间再说这事才算稳妥些…… 她今天正好碰到妈妈领着三个孩子出来玩了,于是,她就吃糖为诱饵来套三个孩子的口话儿。 当她听到闫茂说郭爷爷把姥姥的头用针扎冒血了之后,吴艳梅扭脸看看妈妈的眉头上的确还有血迹,随即,她又问道:“闫根,郭爷爷给姥姥又说啥了吗?” 闫根看看姥姥说道:“郭爷爷给姥姥端饭吃,还说等会儿把她拉到医院去……” 妈妈看吴艳梅在套孩子的口话,她走到吴艳梅跟前羞涩的说道:“不知道咋搞的,头一天晚上,身体还好好的,到了下半夜时感觉浑身软软踏踏的身上有些发烧。幸好老郭回来吃早饭,我就让你他把我的眉头擀擀捏捏放放血,他又给我做碗辣茶喝,发发汗,现在好多了。艳梅,孩子的话你可不要在外面乱说,省得有人乱嚼舌根子。” 吴艳梅说:“表嫂,我知道有些话,这个时候说的确不合适,从这几年来看我觉得老郭这个人还是很可靠的,我感觉他一直对你有意思。不然的话,他怎么能像个长工样的,成年累月的在你家里干活,从来不提钱的事儿。” 妈妈说:“艳梅,你可别胡乱猜疑,我都快50出头了,比他大好几岁,他看上我什么了,我都一把年纪了,外孙都那么大了,哪还有心思想这些事呢。” 吴艳梅说:“表嫂,凤娇、凤灵和国勇她们看着怪孝顺你们的,但她们都忙的要命,又不在你身边,就像这次你病了样的,如果不是郭师傅给擀擀捏捏放放血,你现在可能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你的猪牛都没法弄的。孩子们回来又要耽误他们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你能再找个老伴也是一件好事,不仅可以照顾你,还可以帮衬一下孩子们。郭师傅在你们家里也考验好几年了,所以,我就想撮合撮合你们。” 妈妈听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着路…… 吴艳梅见妈妈没有表态,她又问道:“表嫂,你是不是担心凤娇和凤灵她们不同意,是?” 妈妈说:“我都是当姥姥的人了,说出去了丢人,对孩子的名声也不好。” 吴艳梅说:“表嫂,改天我问问凤娇和凤灵,看她们姊妹俩是啥意思……” 妈妈和吴艳梅走着说着就来到了吴艳梅的门口,她掏出钥匙打开过道门后,就把妈妈和三个孩子领到了院子。 妈妈领着三个孩子走进了吴艳梅的堂屋里,吴艳梅就给三个孩子拿着糖块吃。 妈妈就问吴艳梅:“艳梅,你家庆福在上大学是,他今年多大了?” 吴艳梅说:“庆福是去年才考上大学的,他是学医的,今年1、20岁了,他爸准备让学成后,让他接班开诊所的。” 妈妈说:“我想把陈天清的二女儿陈少茹介绍给庆福,她也是去年考上大学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陈少茹和高庆福可能还是同一年出生的呢。” 吴艳梅说:“她俩是一年出生的,表嫂给他提亲也中,有缘他们就成了,我和明远谢谢你了表嫂。” 随即,吴艳梅就到卧室里给妈妈拿了一盒白加黑感冒药出来递给妈妈后,又给她交待了一天吃几次,一次吃几粒…… 妈妈接过药后,她掏掏口袋里没有带钱,就要回家给吴艳梅拿钱。 吴艳梅拉着妈妈的手说:“表嫂,这盒药算了,不要钱了。” 妈妈笑着说:“别的东西不要钱可以,哪有给人家送药吃的呢……” 妈妈领着三个孩子就回家给吴艳梅拿钱去了…… …… 几天之后的一天吃了晚饭,凤灵和雷心正一起来到了小吃店里。 我和凤娇把她两个领到了堂屋里后,凤灵就问凤娇:“大姐,我听人说妈妈跟郭师傅不清不楚的,是真的吗?你听说没有?” 凤娇问道:“凤灵你听谁说的,我没听说她们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呀,就前几天妈妈病了,她让郭师傅给她擀眉头,放血治病的。并没有听说妈妈有什么不检点的事情呀,郭师傅在咱家里也是知道分寸的,这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了。” 凤灵说:“之前我听说爸爸就反对郭师傅在咱家里吃饭,有没有这事呢?” 凤娇说:“是有这事,不过,爸爸看郭师傅很本分勤劳能干,又加上他见妈妈屋里屋外操劳的太累了,的确需要一个帮手,他就没说什么了,这几年我们和郭师傅在一起相处的也很融洽的。” 凤灵说:“我就是担心他们孤男寡女的会出什么事情,传出去了名声不好听。” 凤娇说:“这个我也知道,我也经常嘱咐妈妈要注意名声,妈妈也是很守妇道的。” 凤灵和凤娇正在商议妈妈的事情,红霞抱着糖糖领着吴艳梅来到了堂屋里。 我们客气的打了一番招呼后,吴艳梅见凤娇、凤灵和雷心正都在,她尴尬的笑笑,显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此情景,我就问道:“艳梅婶,有啥话你就说,别憋在心里了。” 吴艳梅说:“我知道现在说这事有点不妥,前几天你们的妈妈生病了,你们姊妹俩都不知道,是郭师傅给她做碗辣茶喝发发汗,又把她的眉头擀擀捏捏,用针放点血出来她才慢慢好起来的。你们的事情多顾不上屋里的猪牛和田地活,你们的妈妈一个人的确劳累的太可怜了,你们让她把牛和猪卖掉,把田地转给人家种,她又舍不得。以她的情况她的确需要一个帮手。我给她提了这事,她没有说话,看样子她是等着你们姊妹几个的意见呢……” 吴艳梅说到这里她就点到为止不往下说了,我们都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凤娇就对吴艳梅说:“谢谢表婶的关心,我们回来再跟妈妈商议商议之后再说,最起码得等到爸爸过了周年,再说这事……” 第224章 邻居托我给他儿子介绍对象 吴艳梅给我们说了一番“暗语“后,她就回到了她的诊所里。 我和凤娇、凤灵雷心正也都听出了她的意思,然后,凤娇就问我:“国勇,爸爸去世了,妈妈和郭师傅肯定会成为村子里的焦点,你怎么看这事呢?” 我看着凤灵说:“妈妈的这事我和雷心正都没啥说的,要不你跟凤灵商议商议,再问问咱学德爹的意见。” 凤灵听了之后,她看着我说:“大哥,爸爸生前都说过,这个家就交给你了,大姐找你拿个主意,你就别推三阻四的了,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看着她们三个都用征询的目光等着我说出看法,我就直言不讳的说道:“说实话,咱妈妈跟郭师傅的这事,如果是我自己的亲妈,郭师傅几年如一日的对这个家都如此的忠心耿耿的话,我会促成她们的事情的。妈妈才51岁,她又舍不得屋里的田地和猪牛,咱家的实际情况在那里摆着了,她的确需要一个帮手。而郭师傅又是一个重情重义、踏实能干的人,所以,我同意她们两个组合在一起。不过,得等到爸爸的周年过完之后她们才能在一起生活。” 凤娇听了我的这番分析后,她对凤灵说:“凤灵,这几年我也看得出来了,郭师傅心里一直痴迷着妈妈,屋里的家务活总想尽多替妈妈分担一些,他这几年的工资一直都没要,说是看他到老的时候能挣多少钱,在咱这挣的钱还还给咱。不过,他和妈妈都很自重,从来都没有过非分之举,我也支持国勇的想法,你怎么看呢。” 凤灵说:“大姐,既然你和大哥都看好郭师傅了,我和心正也没啥说的了,咱们都不在妈妈的身边,她的确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老伴照顾她。只是得给妈妈说,她们两个在没成之前,不能有什么伤风败俗的行为……” 凤娇说:“那里肯定的呀,你是教师,心正是派出所的所长,我是妇女主任,国勇又是个小老板,咱们都是有点儿头面的人,所以,得注重咱们的名声,回来咱们多嘱咐一下妈妈。” …… 妈妈的事情在我们心中有数后,日子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和温馨,我每天晚上都会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和满孩儿、糖糖回家看看妈妈,做一些家务活儿。 回家的第一天晚上,凤娇就问妈妈:“妈,现在村子里的邻居都在背后看着你和郭师傅呢,这些年我也看出来了,郭师傅一直是在暗地里喜欢你,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唉……,我也看出来了,郭师傅在咱家如果没有值得他留恋的地方,他会不要工钱,死心塌地的给咱当牛做马的干活吗?我要是往前走一步了,怕你们姊妹几个的面子不好看,如果让郭师傅靠着念想孤零零的一个人过下去,我也觉得良心不安,况且他的人品的确不错,这几年他一直没做出格的事情。” 凤娇听出了妈妈也是左右为难,她就劝慰道:“妈,你们的事情我和凤灵都商议好了,只要你跟郭师傅愿意我们都不反对,只是在爸爸没过周年之前,你们不能在一起……” 妈妈揉揉眼睛说:“放心丫头,我是不会做那些伤风败俗的事情的。” 我和凤娇又陪妈妈唠了一会儿家常后,我带着凤娇和糖糖回到了小吃店里。 我们刚停下摩托车,红霞就跑过来从凤娇手里接过糖糖,说道:“凤娇,你干爸和干妈来了,他俩等你们有一会儿了。” 我和凤娇连忙走到小吃店跟干爸和干妈打着招呼…… 凤娇打开堂屋门后,我们就把干爸和干妈让到了堂屋里,倒茶递烟忙碌了一阵后,干妈就对我说:“国勇,后天永国就要探亲到家了,我们来就给你商议一下他跟香秀起媒的事情,今年五一是四月初七,初八的想让他俩结婚典礼,后天就是3月28了,我们准备起10天的媒,你跟你爸妈说了没有啊。” 我对干妈说:“之前,跟我爸妈说过的,明天早上我再去给他们说一声,他们那边还得邀客呢。” 我们跟干爸和干妈商议好了永国跟香秀起媒的事情后,又聊了一会儿家常,干爸说我们明天还要起早做早餐,他和干妈就回去了。 送走的干爸和干妈后,我和凤娇就商议着给香秀陪嫁妆的事情。 我就问凤娇:“咱给香秀陪嫁什么嫁妆合适呢。” 凤娇说:“我妹妹结婚咱陪嫁了一辆摩托车,香秀是你妹妹,咱不偏不倚也给她陪嫁一辆红色的铃木。” 我笑着说:“凤娇,你这个大嫂当的真好。” 这时,红霞抱着糖糖来到了堂屋里,她对凤娇说道:“凤娇,咱到我屋里去把账算一下,都有好几天没有算账了。” 凤娇接过糖糖亲吻了几下后,她对我说道:“走国勇,咱一起过去把账算算。” 我关上了堂屋门,就跟着她俩来到红霞的卧室里。 红霞的床上被念勇和巧玲翻腾的乱七八糟的,床上边上的角落里还搭着糖糖的几块尿布…… 她看着凌乱的房间,尴尬的笑着说:“看看房间被孩子糟蹋的像个狗窝样的,你俩可别见笑啊。” 红霞说着就从裤腰带上解下了钥匙,她打开箱子拿出了账本和那个小钱箱子,对我们说道:“凤娇,要不,咱到堂屋去算账好吗,让孩子们听到了说出去了不太好。” 凤娇抱着糖糖说:“好的,走到堂屋里去算账。” 到了堂屋后,我拉亮了灯关上了房门,红霞用手指着账本说道:“凤娇,从表叔去世那一天,到今天一共是7天的时间,这上面每一页纸上都记着每天用多少面,卖了多少钱,除了本钱和赚的钱数都在上面记着了。赚的钱我用报纸包住了,每次我都会把钱锁起来,害怕孩子们拿钱。你现在算一算看看对不对,反正连本带利我都放在这里面了,钱,我是没落一分的,就是我的几个孩子吃的,到时候你得除点饭钱。” 凤娇大致的看了一下每一页上的数字,她也在心里比较着往日的营业额,她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她把这几天赚的总钱数合计了以后,觉得没有什么出入,她就拿出50块钱递给红霞说:“红霞姐,赚的钱我拿走得买食材,这50块钱你拿去给孩子们买点零嘴吃,我们把满孩儿留在老屋了。刚才你说什么,孩子吃饭还让我扣她们的饭钱,你这不是在骂我和国勇吗,你给我们服伺糖糖打理小吃店,我们还没感谢你呢,以后你别再给我们说那些客气话了。” 红霞说什么也不要那50块钱,见她执意不要,我就对她说:“红霞,凤娇给你那么实在你就拿,明天多买点东西回来,对事儿我把闫根闫茂和满孩儿他们三个都接到街上来玩。” 红霞这才接过50块钱,她高兴的说:“真的凤娇呀,念勇说他想满孩儿了,闹着要我带着他去找满孩儿玩呢。” 凤娇笑着说:“是真的,他们的大姑不是五一结婚吗,我们得去送礼,准备把他们先送他们奶奶那里去玩几天。” …… 永国和香秀起了10天媒后,很快就到了4月初8迎娶的那一天了,按照当地习俗女方是初七的中午待客。 初七的那一天吃了早饭,爸爸请了邻居的手扶拖拉机,把我陪嫁给大妹的那辆崭新的红色铃木拉了回去。老塆的邻居看我们陪嫁给香秀一辆摩托车,都羡慕不已的夸赞凤娇是个好大嫂…… 少玉见我们陪嫁了那么贵重的礼物,她跟国耀商议后,准备给香秀封2000块钱的红包。 凤娇对她说:“少玉,你们跟爸妈还没有分家,你跟香秀还是一家人,你就不用封红包的了。” 这时,前来送礼的邻居曹国全走过来笑着说:“国勇,看你混的多么风光,娶到凤娇这么漂亮的妻子,你手里有合适的女孩儿了,请给我们家的曹辉也介绍一个对象好吗,就是当上门女婿我们也都愿意……” 第225章 大妹出嫁了 凤娇听到邻居曹国全的这番话后,她笑盈盈的脸颊上瞬间略过一丝不满,她认为曹国全是在嘲笑我这个上门女婿的…… 我看出了凤娇心中的不满,就连忙对曹国全说:“表叔,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呀,你那个三儿子曹辉有多大呢?” 曹国全认真的对我说:“国勇,我跟你表婶都4、50岁了,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大儿子娶的是个哑巴,老二24、5了还没人上门说亲。老三今年也都21、2了,老四马上17、8了,四个儿子眼看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了,我夜里愁的睡不着瞌睡啊,哪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呢。你跟表侄媳妇千万别想着说嘲笑你是上门女婿呀,我们是真想让老三去当倒插门啊,就是没有遇到赶网棍儿。” 凤娇对我老塆的邻居不太熟悉,她听了曹国全的这番话后,她心里的那份愤然也都烟消云散了。 随即,我就走到凤娇跟前把她拉到了一边悄悄的对她说道:“凤娇,曹国全的老婆是他大妹给他换亲娶来的,几个儿子长的不是多好看,就老三长的差不多,人还比较能干,我想把他说给陈少梅当上门女婿,你看怎么样呢?“ 凤娇听后惊讶的反问道:“什么,你想把他介绍给陈少梅,那陈奉魁和陈天达愿意吗,陈少梅能同意?” 见凤娇惊讶的样子,我就对她说道:“前几天我碰到牛培英了,她曾给我说过,国勇,你手里有指稳的男孩了,给小梅介绍一个对象,她想让小梅找个上门女婿,给她们家养老送终,尤其是她的呆傻的儿子铁牛,将来她们下世了铁牛没人管了。不过,那两天事情忙,把这事忘了对你说了,今天曹国全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的。” 凤娇听后,她提醒我道:“国勇,他们家的人品怎么样呢,你可别引狼入室啊。陈奉魁和陈天达对你一直是怀恨在心的,你再给他介绍一个品行不好的女婿,他们再狼狈为奸的算计你,你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明白吗?” “凤娇,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你考虑问题会有这么长远和缜密。放心,别看曹家的儿子怪多的,没有一个是浑头浑脑的,他们不爱跟邻居争强好胜,甚至还有些胆小怕事,这事我还是有把握的。” 凤娇松了一口气道:“陈少梅跟她姐姐和她妈妈都还不错,过两天你跟她们撮合撮合也行,给人牵线做媒毕竟是一件好事。” 我点点头就来到了曹国全跟前笑着说道:“表叔,你还别说,我手里还真有个女孩儿,跟曹辉的年龄也大致相仿,他如果真想去当上门女婿的话,我这两天就去给你问问。” 曹国全往我跟前走了两步抓住我的手说:“谢谢你国勇,给我们家老三操心,过两天我请你和凤娇到我家里做上席喝酒。” 我笑着说:“表叔,你们都进屋坐,事成之后我再去喝酒。” 随后,我和凤娇就站在门口把前来送礼的邻居都招待进了院子。 安排好客人后,我和凤娇就来到香秀的卧室里,看她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香秀见大哥和大嫂进来了,她高兴的说道:“谢谢大嫂给我陪送这么好的嫁妆,我跟永国谢谢你们了。” 凤娇笑着说:“都是姊妹,说啥谢不谢的呢,只要你跟永国过的幸福,咱们娘家也都为你们高兴。” 我就问香秀:“你发廊的生意怎么样呢?” 香秀说:“还可以,不然的话我怎么能买起那个小院呢。” 凤娇笑着说:“香秀,你跟国耀都在县城里做生意,比你大哥强多了,有能力了你们帮帮两个妹妹和小山,县城的商机多,容易找到挣钱的门路。” 香秀说:“放心大嫂,我们会帮他们的,我准备让两个妹妹跟我学习手艺,小山在国耀食堂里帮忙,将来也准备开个小餐馆。” …… 待客的酒宴结束后,送走了客人,爸爸和妈妈就让凤娇和少玉明天给香秀送亲。妈妈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我得连夜回家给明天还要到干爸那边送礼,在干爸这边,我既是亲戚,又是媒人。 凤娇担心我一个人骑着摩托车回家不安全,她执意要跟我一起回去,我们把闫根闫茂和满孩儿,留在这里跟国耀的儿子新生一起玩耍。 爷爷奶奶非常喜欢这四重孙子,她说她俩今夜里搂着他们四个睡觉…… 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回到了小吃店里时,红霞还没有睡觉,她在准备着明天早餐的食材,我们三个忙活了一会儿后,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红霞把今天赚的钱递给凤娇说:“糖糖今天有点发烧,我把她抱到高明远那里去治疗了一下,现在她退烧了。” 我和凤娇听说糖糖生病了,都跑到红霞的卧室里去看望糖糖去了。 凤娇连忙趴在糖糖的额头上试着她体温,并问红霞道:“红霞姐,糖糖啥时候发烧的呢。” 红霞说:“上午还好好的,就是吃了晌饭喂她奶粉时才觉得她有点发烧的。” 凤娇说:“红霞姐,糖糖虽然是我们的女儿,实际上还是你服侍的多些,今晚上就让她跟我们睡。” 红霞笑着说:“凤娇,别看你服伺三个孩子了,论服伺奶妈家子,你恐怕还没有我有经验哟,还是我搂着糖糖睡。” …… 第二天的闹钟响了之后,我和凤娇就起来准备做早餐的食材了。 我们忙活了一会儿后,我就用摩托车把凤娇送到妈妈家里明天让她给香秀送亲。 把凤娇送到妈妈家里后,我又赶忙回来到干爸那里去接亲,干爸这边接亲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永国今天穿的是一身蓝色的中山装,他显得十分帅气,那个年代新郎还没有跟随媒人到新娘家里接亲的习俗。他就在家里等着媒人和接亲的人到新娘家里把新娘接来…… 永国和香秀的婚礼就在干爸的家属院里举行的,早上7点左右,我跟干爸这边配的两男两女带着礼物,就到爸妈家里去迎接香秀了…… 接亲的过程非常顺利,爸妈那边送嫁妆的送亲队伍就有10多人,其中爸爸还请了一辆手扶拖拉机,拉着我们陪嫁的那辆红色摩托车…… 上午11点多,一身新娘装扮的大妹,在永国这边亲朋好友的簇拥下,在鞭炮的喜庆声中走进了胡永国的大门…… 大妹跟永国成婚后,三天回门吃了晌饭,她跟永国就搬到她在新阳买的那个庭院里去住了,她说新阳现在做美容护发的生意非常好,她关门一天就会损失好几百块钱的收入…… …… 几天之后的一个早上,我和凤娇、凤灵和红霞吴玉英正在招待前来吃饭的客人,这时,爷爷领着曹国全来到了小吃店里,曹国全还用竹篮子掂了几样礼物过来了。 我连忙迎上前去接过曹国全的竹篮子说道:“表叔,来就来玩,还买什么礼物,让你破费了,我让凤娇给你们烫碗面条吃。” 曹国全和爷爷都说他们吃过早饭了,就是怕我领着猪娃儿商贩下乡买猪娃儿去了,所以,他们就早早的过来了。 我到厨房里跟凤娇打了一下招呼后,就把爷爷和曹国全领到了堂屋里,给他们递烟倒茶后,爷爷就问我:“大勇,你表叔让我跟他一起过来,就想请你跟曹辉介绍一个对象,就是当上门女婿他们也愿意。” 我在心里想着:这两天太忙了,还没有到陈天达家里去问这事呢,我该怎么对他们说呢…… 想到这里,我就对曹国全说:“表叔,我先把女孩儿的家庭情况给你说一下,你觉得合适,我就往下说,不合适的话,那就算了。” 曹国全听后连忙卑微讨好的说道:“国勇,小妮儿解手知道背人,下雨知道往家里跑都行,只有女孩儿挑我们的,没有我们挑女孩儿的……” 第226章 说媒 听着曹国全如此的渴望娶到儿媳妇儿,我就对他说:“表叔,我给曹辉准备介绍的女孩今年21岁,长的眉清目秀的,她家里有一个呆傻的小哥,一个爷爷。她父亲是一个拄着双拐的残疾人,母亲和女孩儿的人品都不错,家庭条件在村子里算是中上等。” 曹国全一听女孩儿的家庭条件不错,他高兴的说道:“谢谢你了国勇,多替我们家曹辉说点好话,事情真是成了,我们曹家会一辈子记着你的恩情的。” “啥恩情不恩情的呀,我只是个在中间穿针引线的,只是看他们的缘分了。” 我看到小吃店里来吃饭的客人越来越多,我匆忙的给曹国全搭讪着,他也看出来我很忙了,他坐了一小会儿就要回家。 我连忙掂起他的竹篮递他说:“表叔,成不成就这两天我给你回话。” 曹国全看着竹篮里还有两样礼物没拿下去,他又要往下拿,我摁住他的手说:“表叔,吃礼物就得留两样压蓝的,这是规矩。” 曹国全又说了一番感激不尽的好话,转身就走了。 爷爷随后又对我交代说:“大勇,曹国全的家庭贫寒,有把握你就给他说媒,没把握就别说,就是怕曹家花了一些钱,半路上女方再不愿意了,搞的你好像是坑曹家样的。“ 爷爷说完拍拍我的肩膀他就走了。 送走了爷爷,我跟凤娇交待了一些事情,我就到猪娃儿行里主持交易去了。 我前脚刚走,梁群和陈少萍就到小吃店里来吃饭了,我想先给少萍说一下给她妹妹少梅介绍上门女婿的事情的,但看着时间太紧,还是下午抽时间再给她说,我给梁群和少萍相视点头笑笑,算是打个招呼我就向猪行走去。 梁群自从今年接手承包猪行的事情后,逢集他就没有时间在东路收粮食了,他就在鱼行里主持水产交易,收取他的行费了,他就把在东路收粮食的事情交给他二弟梁兵了。 梁群和少萍来到小吃店门口时,少萍就到窗口那里跟凤娇报饭去了,凤娇就对陈少萍说:“少萍,你进来一下,我跟你说个事。” 陈少萍不知道凤娇给她说啥事,她疑惑的走进了厨房里。 陈少萍走进了厨房后,凤娇就让红霞给客人们烫面条,她把少萍领到里面问道:“少萍,我听国勇说你妈妈想让少梅留在家里是?国勇的老塆正好有一个男孩比较合适,要不,咱跟你妹妹牵个线?” 陈少萍说:“凤娇,我妈妈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的,她们就是担心我弟弟将来没人照顾。所以,她和我爸都有这个想法,少梅也愿意了,只是还没有物色到合适的。看你家国勇多么优秀,少梅如果能够找到有国勇一半能力的人就好了,不知道国勇介绍的男孩儿咋样。” 凤娇听到陈少萍没有拒绝,她就继续说道:“这个男孩弟兄四个,长相和人品都还不错,他排行老三,今年也是21、2岁了,就是家庭比较贫寒,不知道你们嫌弃不嫌弃。” 陈少萍没想到今天来吃早餐,她会遇到了这番好事,于是,她就对凤娇说:“要不,等会儿你的小吃店的生意结束了,咱一起到我妈妈家里去问问?” 凤娇说:“可以啊,你和梁群先吃饭,我在小吃店里等你。” 凤娇跟陈少萍商议好了事情后,她们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 上午猪娃儿行的交易结束后,我回到小吃店里的时候,没有看到凤娇,只有红霞和吴玉英在小吃店里忙活,我就问红霞凤娇到哪里去了。 红霞说:“凤娇跟陈少萍一起到陈天达家里去了,说是给陈少梅介绍对象去了,我在厨房里给客人烫热干面的时候听她们两个在商议这事,具体内容我也没听清楚。” 听了红霞的介绍后,我心想凤娇还真会办事,她跟少萍出面给陈少梅说媒,比我直接出面说媒要好的多,毕竟陈奉魁和陈天达他们一直对我不满,认为我就是他们家的“克星“…… 我看离晌午还得一会儿,就到摩托车店里来玩一会儿。 进了店里,大江看我进来了,他连忙笑着说:“国勇哥来了。” 我笑着问道:“大江,听说你谈了一个女朋友是,你今年多大了?眼光可不能太好高了,差不多就行了,可不能这山看着那山高呀。” 大江腼腆的说道:“国勇哥,还是得感谢你和凤娇姐让我帮你卖摩托车,才有姑娘看得上我。我今年21了,我爸说今年秋天把房子盖起来,我们就结婚。” 我笑着说:“好啊,大江恭喜你了,你跟郭建国和陈少华都是靠自己的实力,自己谈的女朋友,为你父亲减轻了不少的负担,结婚后,可得对妻子好点呀。“ 大江依然是腼腆的说道:“这个我知道,我爸就是对我妈妈不好,我妈妈才自寻短见的。” 我走到大江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别伤心了,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咱街上今年又新开了两家卖摩托车的商店,是不是影响到咱的销量了?” 大江说:“多少也影响一点儿,不过,咱这是老店,售后服务做的比较好,平均每天还可以卖两辆摩托车,比他们新开的店还是强一点儿。国勇哥,明天我再给你对货款可以吗?” 我点点头说:“可以,可以,只要你别把账搞错了就行了。” 大江这个小伙子也很指稳,这几年一直在兢兢业业的给我卖着摩托车,我出本钱和房子,按照进价,每卖出一辆摩托车赚的钱我俩对半分,所以,他才非常尽心尽力的帮我卖着车。 在摩托车店里玩了一会儿后,我又到闫学家和陈少敏的照相馆里来玩一会儿。 闫学家和陈少敏见我进来了,陈少敏就教她4岁的女儿道:“丹丹,快喊哥哥。” 我弯腰抱起丹丹笑着逗她:“小凤丹,哥哥的房子是不是太小了,住不下你们一家三口了,放心,哥哥和姐姐明年就把这房子扒掉盖成大房子,你爸妈如果愿意住在这里,就还住在这里。” 随后,我又对闫学家说:“小爹,我这个地方是个风水宝地,这几年你的照相馆的生意那么红火,你可不少挣钱,在街上买个庭院绰绰有余。“ 闫学家看看陈少敏笑着说道:“国勇,还是你的眼光好呀,买下这么好的庭院,现在就是再有钱也买不到你这么好的房子了。你如果卖的话我加双倍的价钱,把你这房子买下来可以不?你跟凤娇商议商议看卖不卖。” 我笑着说:“余寨街上好地段还是有的,你真想买房子了,回头我给你踅摸踅摸。” 陈少敏说:“谢谢你了国勇。” 我跟闫学家又聊了一会儿家常后,就骑着摩托车到预制厂里去了。 此时,建国正在挖他新买的那个块场地,双凤在预制厂里往外面发货。她见我一个人来到预制厂里,就走过来问道:“国勇哥,凤娇姐呢,她怎么没过来呢?这几天的货款还没有给她算呢。“ 我对她说:“凤娇回老塆了,下午她回来了你再跟她算账,你别把货发错了就行了。” 双凤莞尔一笑说:“放心,国勇哥,这几年我不是一笔账也没错过吗。” 我看着眉眼含笑的双凤笑着说:“事实证明,我当初没有找你合伙办预制厂没有看错人。” 随后,我又问双凤道:“双凤,你爸是不是快过周年了?” 双凤说:“还差一个多月就到周年了。” 我感慨的说道:“日子过得是真快呀……” 我到殷师傅那里去看看他们生产楼板板的情况后,我骑着摩托车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齐同心领着洪老板和唐老板他们下乡买猪娃儿回吃“晌饭”了,他们回来不久凤娇跟陈少萍也回来了。 红霞和吴玉英在忙碌着给洪老板他们做晌饭吃,我就把凤娇拉到一边悄悄的问她:“凤娇,陈少梅的事情问的怎么样呢,陈天达同意吗?” 凤娇往小吃店看了一眼说道:“陈少梅的妈妈说明天给咱回话……” 第227章 邻居选好了对象的日子 凤娇跟陈少萍从陈天达家里走后,陈家人就开始商议陈少梅的亲事,陈奉魁就对陈天达说:“我感觉这个余国勇没安啥好心,他给小梅介绍的这个男孩儿保准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他的心虚,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让凤娇过来说媒的。” 陈天达听父亲分析的也有些道理,他就随声附和的说道:“正常来说,一般的家庭和男孩儿,如果差不多的话谁愿意让儿子去当倒插门呢。他介绍的这个男孩子如果是个好吃懒做,浑头浑脑的家伙可把咱们给害惨了。所以,小梅就是不说婆家,也不能让余国勇给她介绍对象,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 牛培英见他爷俩一唱一和的在贬低着我,她就瞪了一眼陈天达道:“俗话说择亲不择媒,小孩儿说亲事只有择对方的,哪有择媒人的呢。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对国勇咋有那么大的怨恨,总是怀疑人家坑怼你,他给小萍说的亲事,坑怼咱了吗?小萍在梁群那里过的不幸福吗?再看看他给小玉介绍的婆家,小玉给国耀在新阳开餐馆生意红红火火的。 再看看他把小彤介绍给齐同心,彤彤现在过的不幸福吗,齐同心当初还到咱队来偷过鸡呢,你们当时也在说国勇是在害彤彤,结果人家国勇带着同心做生意。他一年挣的钱估计咱三年不一定能够挣得到,还有他把陈少敏说给闫学家,她俩现在开的照相馆一年挣的钱估计也要顶咱好几年挣的,你俩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梅的亲事你俩也别给我打岔,我看着差不多就定下来。” 陈少梅对婚姻大事虽然还是朦朦胧胧的,一切还得听从父母的安排,但她听着母亲一口气列举出了我牵线做媒的几对夫妻,现在过的的确都很好,她觉得妈妈分析的也有道理。 她想到今天吃了早饭,还在村子里碰到陈少彤来她妈妈家里走亲戚了,于是,她就对她母亲说道:“妈,陈少彤不是跟国勇老塆是一个队里吗?咱再问问她不就可以了。” 陈少梅的妈妈一听,如梦初醒道:“对呀,我今天也碰到彤彤了,我这就去问她。” 陈天达自从腿被截肢后,对待牛培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之前,三两句话不对味,他就对妻子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数落。现在他几乎成了一个废人了,在家里再也没有底气指手画脚的了,有时还得看着牛培英的眼色行事。 人,就是那么现实,当你有能力为这个家庭做出贡献的时候,你在家里就有话语权。当你失去了挣钱能力或成为家里的累赘时,你说话做事就得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 陈天达看着牛培英出门的身影,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牛培英来到陈天雨家里的时候,陈少彤正在收拾衣服等着齐同心来接她回家的。 陈少彤见牛培英来了,她连忙招呼道:“婶来了,快到屋里坐。” 牛培英看着穿着光鲜的陈少彤说:“彤彤,婶过来就是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实话实说。“ 陈少彤不知道牛培英问她啥事,她疑惑的看着牛培英道:“婶,你说是啥事呢,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都给你说的。” 牛培英说:“你那队里是不是有个叫曹辉的呀,他的人品咋样呢?” 陈少彤不知道牛培英突然问起曹辉是啥意思,她想了一下就说道:“曹辉是曹国全的儿子,他弟兄四个,排行老三,曹辉老实能干,人品还可以,就是家庭贫寒一些,父母还是挺明理的。” 牛培英听后连连点头说:“哦,知道了……” 陈天雨的老伴在一边听出了门道,他就悄悄的问道:“她婶,你问他是啥意思啊,是不是想给小梅说个婆家呢,只要有合适的男孩儿,先给小梅定个亲事也可以,小梅也老大不小?” 牛培英笑着说:“是不小了,今年21了,彤彤,婶拜托你一件事情,今天咱们说的话你们不要往外说可以吗?” 陈少彤说:“放心婶,我跟妈妈是不会往外面说这事的。” 她们正在说着家常呢,外面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陈少彤高兴的说道:“是齐同心来接我们回家了。”说着她抱着女儿就向门外走去。 牛培英见陈天雨家里来客人了,她也就起身告辞回家了。 陈天达看牛培英回到了家里,他想问她打探的怎么样,但他又怕牛培英数落他,他就拄着双拐拖着假肢跟在牛培英的后面。 牛培英头也不回的对陈天达说:“彤彤说小孩儿还差不多,老实能干,他排行老三,就是家里贫寒一点儿。” 陈天达想了一会儿说道:“只要小孩儿指稳能干,家庭贫寒没事儿,他到咱家入赘,又不是小梅嫁过去,小梅也不会受穷的。” 牛培英听后扭头看着陈天达问道:“这么说你也同意了?“ 陈天达说:“要不,先让两个孩子见见面,咱们见了小孩再说。” 牛培英见丈夫同意让两个孩子见面了,她就到堂屋里对陈少梅说道:“小梅,咱家里情况你也知道,我跟你爸都同意你招个上女婿,给我们养老照顾你弟弟,你愿意留在家里吗?” 陈少梅看着家庭的情况也觉得非常伤心,自己如果嫁出去了,过个十年二十年的爷爷去世的话,父母也都老了,呆傻的小哥生活就没有依靠了。 所以,为了父母和哥哥她也同意留在家里了,况且凤娇和国勇也是上门女婿,看她们过多么幸福啊…… 她也在心里憧憬着自己的未来…… 当她听到母亲问她话后,她就连忙说道:“我愿意留在家里给你们养老送终,照顾我小哥。” 牛培英高兴的说道:“只是委屈你了小梅,咱家的负担那么重,将来都压在你的身上了,明天我就去跟凤娇回话。” 第二天上午,我们的早餐生意快结束的时候,牛培英掂个竹篮子装着上街买东西的样子,她来到了我们的小吃店里。 凤娇和红霞看着牛培英来了高兴的把她迎进了屋里。 吴玉英看着牛培英来了心里有些纳闷,心想牛培英是很少到小吃店里来的呀,今天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她就上前打招呼道:“三嫂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呢,你还没有吃饭,我给你弄点饭吃。” 牛培英笑着说:“我吃过饭了,我来找凤娇有个事情。” 吴玉英见牛培英有意瞒她,她也就不便多问了。 凤娇也知道牛培英是来回话的,她就把她领到了堂屋里。 她俩说了几句客气见面话后,凤娇就问道:“表婶,你们商议的怎样了,你现在是来回话的吗?” 牛培英笑着点点头说:“凤娇,我跟少梅都相信你和国勇,你可得对得起我们呀,你就通知男方,看啥时候安排两个孩子见面。” 凤娇一听陈家答应这门亲事了,他她就高兴的说道:“请放心表婶,不是可靠的人家,国勇是不会给少梅介绍的,不然的话也对不起你们呀。” …… 下午我领着洪老板下乡买猪娃儿回来后,凤娇对我说陈家答应这门亲事了,第二天上午,我就骑着摩托车到曹国全家里去跟他商议让曹辉跟陈少梅见面的事情。 眼看快到栽秧割麦的农忙季节了,曹国全想了一下说:“就在4月16的上午,让两个孩子在你的小吃店里见面。” 曹辉和陈少梅见面的日子定好后,尽管曹国全他们一家都很热情的留我在他家里吃饭,但我屋里的事情太多,我连晌饭也没顾上吃,从曹国全的家里出来,我到爸妈家里站了一小会儿,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下午送走了洪老板那些猪娃儿商贩后,我骑着摩托带着凤娇,就准备回家干农活了。 路上,我跟凤娇到预制厂和窑厂里都看了一遍后,就回到了村子里。 到了村里,我特意从陈天达门口走的,我们过去的时候,正好碰到牛培英和陈少梅下坡干活。 凤娇在摩托车上喊道:“少梅,你等一会儿,我给你说个事情。” 我停下摩托车后,牛培英和陈少梅已经走到了我们跟前。 凤娇就对牛培英说:“表婶,男方定在4月16在我的小吃店里见面,你们准备准备……” 第228章 相亲 4月16日的这天早晨,我让齐同心领着洪老板他们下乡买猪娃儿,我在猪娃行里主持猪娃儿交易的事情。 因为是栽秧季节农村很忙,这个季节赶集的人比农闲的时候少了很多,来卖猪娃儿的人也不多,刚到半晌午的时候猪娃儿行的生意就结束了。 我大致的打扫了一遍猪娃儿行的场地后,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我回到小吃店的时候,曹辉在我爷爷的带领下已经来到小吃店里了。 曹辉今天打扮的阳光帅气,他修着三七分的偏发,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衫和一件藏蓝色的裤子,脚上穿的是一双蓝白相间的白色运动鞋,这身装扮使他显得朝气蓬勃,活力四射,陪他一起来相亲有他的妈妈和姑姑。 曹辉看我回来了,他连忙站起来说道:“国勇哥,让他你操心,我们打扰你了。” 看到爷爷和老塆的邻居,我高兴的笑着说:“等会儿好好的表现表现,我希望咱们在大闫塆还能做邻居。” 曹辉的妈妈拿出买来的瓜子糖果之类的点心让我们品尝。 我笑着说:“等会儿女孩儿来了我们再吃,人家是贵客。” 凤娇就到厨房里拿了几个盘子到堂屋里来,她们把那些瓜子和糖果都倒在盘子里装好。 我们聊了一会儿家常后,见陈少梅还没有过来,凤娇就走到我身边悄悄的问我:“国勇,陈少梅怎么还没来呢,是不是调戏咱的呀。” 我往外面看了一眼,说道:“陈奉魁父子两个可能干出这事了,但牛培英和陈少梅是不会捉弄咱的,现在是农忙,她们可能有事耽误着了,我出去看看。”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牛培英跟红霞和吴玉英的说话声…… 我高兴的说道:“陈少梅她来了,我出去看看。” 到了门口一看,果然是陈少梅跟她妈妈和她姐姐抱着小梁蕊一起过来了。 我就笑着把她们领进堂屋里。 凤娇见我们进来了她和曹辉她们都站起来了,她用手指着曹辉对牛培英说:“表婶,这位就是我给少梅介绍的对象曹辉。” 曹辉的母亲连忙讨好的笑着给牛培英打着招呼…… 陈少梅一直羞涩的勾着头跟在姐姐的身后,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了一眼曹辉,她的心思就激动的“砰砰”直跳,她觉得曹辉跟自己想象中的男孩儿几乎是一样的…… 曹辉看着用手绢扎马尾辫的陈少梅,更有一见钟情的感觉,他跑出来跟在陈少梅的身后,腼腆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我客气的把客人让进屋里坐下后,凤娇就示意曹辉给陈少梅端糖果吃。 曹辉双手端着一盘糖果走到陈少梅跟前腼腆的说道:“请你吃点糖果……” 陈少梅勾着头,羞涩的说道:“我不吃……” 凤娇走过来从盘子里抓了一把糖果放到陈少梅的手里,笑着说道:“少梅,第一次见面吃糖,日子越过越甜……” 陈少梅用手接过糖果轻声的说道:“凤娇,你给的太多了。” 凤娇笑着说:“是曹辉给你的,越多越甜。” 屋里传来了一阵笑声…… 我和凤娇客气的介绍了他们双方的大致情况后,我就对牛培英说道:“表婶,曹辉就是我给少梅介绍的男朋友,他的家庭情况我也给你们说了,我跟凤娇做事一向来都是光明磊落的,从不干哄哄骗骗的事情。他也愿意到你们家里入赘,就是他家庭寒薄一点儿,曹辉还是挺能干的。眼看都农忙了,你们看看如果没有意见,今天就把亲事给定下来,不同意的话有合适的再说。” 曹辉的妈妈喜笑颜开的看着陈少梅,她看着这个长相甜美的姑娘,如果做了她的三儿媳妇儿了,她就是当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的…… 想到这里,她高兴的语无伦次的说道:“我看小妮儿就像仙女儿那样漂亮,真愿意俺家小辉了,我保证她一辈子也不会挨打受气的。俺家小辉老实能干,真到了你们家保证他能当牛做马的给你们干活……” 曹辉的妈妈是个直肠子,心里想啥说啥,从不会拐弯抹角的,我见她越说越跑版,就接着她的话就笑着对牛培英说:“表婶,曹辉的妈妈心里有啥就说啥,她说的虽然有点粗鲁,但也是实际事,曹辉到了你们家不说当牛做马,但肯定得脚踏实地的干。请你们放心,曹辉如果是那种油腔滑调的二流子,我是不会把他介绍给少梅的。” 少萍听了之后说道:“国勇,我妈妈家里的情况你也都给他说了,他到了妈妈家里后,可得好好的干呀。” 曹辉听话音认为少梅的姐姐同意了他们的亲事,他就腼腆的说道:“我肯定会向国勇哥学习的,我虽然没有他有本事,但我会全力以赴把家庭的日子过好的。“ 凤娇看看陈少萍笑着问道:“少萍,听到没有,人家男方没有意见,看你们女方有什么意见没有。这不马上就过五月端午了吗,今天对象把她俩的亲事定下来之后,再选个日子相相家,这样过端午节的时候,曹辉就可以来接少梅去他家里过节了。” 少萍听了之后就看着她妈妈,示意她妈妈说说看法。 牛培英看着曹辉也很顺眼,她心想:家庭寒薄一点儿没啥,反正小梅也不是到婆家去过日子…… 想到这里她就客气的说道:“只要小孩儿不嫌我们家的负担重,不怕受委屈,好好的干,我们也没啥意见,至于相家的事情看看小孩儿那边咋安排的了。” 凤娇见她们都同意了这个亲事,她就笑着说:“离端午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有点太仓促了,你们就定在5月初2相家怎么样,初4的曹辉就可以到你们家里认门,接少梅去过五月端午了,你们看初2的相家怎么样?” 曹辉的妈妈跟她姑姑相互看了一下连声的说道:“初2的相家中、中中,认了门后,小辉就可以到小妮儿家里帮她干点活了。” 凤娇高兴的走到陈少梅跟前轻声的对她说道:“少梅,你没有意见,听到没有,你今年就多一个干活的帮手了。” 陈少梅勾着头羞涩的说:“我也不知道啥,我就听我妈的……” 相亲事情谈好之后,陈少梅的妈妈站起身来说道:“眼下正是农忙,我家里的事情很多,我们得回去了。” 见陈少萍她们要走,我就让凤娇留着她们再坐一会儿,随即,我就把曹辉和他妈妈喊出来问道:“曹辉,你们如果没有意见,就定在5月初2相家,今天你们准备了没有啊?” 曹辉的妈妈就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红包对我说:“国勇,我准备的有啊,这几个红包不知道够不够。” 第229章 相家之后 我见曹辉的妈妈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我就对她说:“表婶,红包是一方面的,还有就是现在还有相亲那天男方要管一顿晌饭的。之前梁群跟陈少萍对象时,他晌午还管了陈少萍的晌饭了。不过,现在对象时,有男方管饭的,也有不管饭的,这都是各行其道了,你如果没有准备的话那就算了。” 曹辉的妈妈听了之后,她惊慌失措的说道:“哎呀,国勇,你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下呢我也好有个准备呀,我现在就去找个食堂安排晌饭。” 其实,前几天我跟曹国全安排相亲的事情时,想给他交待对象时要他准备一顿晌饭的,只是我考虑到他的家境贫寒,陈少梅跟曹辉见面,她如果不同意这门亲事的话,曹辉又得损失一桌酒席钱。 所以,我就没有刻意的让他对象那天准备一顿晌饭,今天见他们对象都同意了,如果再到食堂订桌肯定也来不及了。 于是,我就对曹辉的妈妈说:“没事的表婶,咱都是爱亲做亲,不会计较这顿饭的,你把红包准备够数就行了。” 曹辉的妈妈说:“国勇,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的,我家里没钱,初2的相家我们还得借钱。这次我准备了六个红包,给小妮儿的是200,她妈妈的是100,其余的都是50,这些红包是不是太少了。” 看着曹辉妈妈一脸歉意的样子,我就对她说道:“表婶,你这红包也不算太小说得过去,这4个红包都给女方算了,我跟爷爷咱们是一个村子里就不要红包了。” 曹辉的妈妈说:“那怎么能行呢,人熟礼不熟,红包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你们一定得收下。” 我们正在商议红包的事情时,陈少梅的妈妈和她姐姐已经从堂屋走出来了。 我连忙迎上前去笑着说道:“表婶,有件事我自作主张了,曹辉本来想在聚福源食堂里订一桌酒席招待你们的,我就对他说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干脆在我小吃店里吃热干面,吃小笼包子还实惠些。所以,今天我做东,请你们两家在我这儿吃热干面和小笼包子,怎么样?” 陈少萍的妈妈说:“国勇,咱们风冷不在一时寒,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如果不回去的话,屋里的那几张嘴就得饿肚子,你的热干面我们有的是机会吃的。” 见陈少梅她们执意要回家,我就递给牛培英四个红包陪着笑脸说:“表婶,曹辉这孩子你也看到了,人是没说的,就是家庭贫寒点儿。他给的红包虽小,但他却是实心实意喜欢小梅的,这是他们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 牛培英看着三个红包的确没啥内容,她心想:常言道:图人就不图家,图家就不图人,人和家都好的男孩儿,也不一定到她家来入赘…… 于是,她就接下红包笑着说:“国勇,让小孩儿破费了,他们的心意我就收下了。“ 凤娇笑着说:“表婶,你今天如果不收红包的话,曹辉他们家估计连饭都吃不心里去,” 曹辉的妈妈和姑姑也在一边随声附和的讨好着说:“就是的……就是的……这点红包简直是拿不出手……“ 牛培英和曹辉的妈妈都客气的说笑一会儿后,他们就各自回家了…… 看着曹辉和陈少梅对象成功后,凤娇对我说:“今天曹辉没有安排对象的晌饭,不知道陈天达他们见怪不见怪呢。” 我笑着说:“他就是见怪,少梅的妈妈也不会听他挑拨的,你没看呀,牛培英和陈少萍她们都很喜欢曹辉呀,凭陈奉魁他们的口碑,我估计他们很难招到像曹辉这样不错的小伙子了。” 红霞也在一边说吴玉英道:“玉英,少梅今天对象应该给你这当嫂子的说一声的,毕竟陈天雄跟陈天达是伙一个爷爷奶奶的,你们还是亲的。” 吴玉英说:“可能是嫌我的命不好,不跟我说还好些,省得我们以后落下抱怨……” …… 时间很快的就来到了5月初2,眼下虽然正是割麦栽秧两头忙的季节,但是相亲的日子订在这一天了,曹家上下把手里的农活都停下了,还是举全家之力来办好这次相家的宴席。 为此,曹国全还把妹妹和他的自家请来帮忙做饭了,老三的对象长的美丽漂亮,真可谓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他想让他的亲戚们都来看看他漂亮的三儿媳妇儿。虽然是倒插门,但他的三儿媳妇儿,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令人羡慕的…… 所以,曹家上下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这顿相亲饭…… 话说陈少梅那天相家回家,陈天达就说牛培英:“这个余国勇给小梅介绍的是啥婆家呢,真是穷的连一顿对象饭都管不起了,又抠门又小气……” 牛培英在路上就想到丈夫会借此挑理,她就没好气的回怼道:“萍她爸,你要搞清楚,曹辉是到咱家当上门女婿的,咱是女娶男,人家是到咱家来养咱一家老少的,不是让少梅去养婆家老少的,你挑理也不是那个挑法呀。是人家国勇看曹家贫寒不让人家破费的,国勇和凤娇留我们在他小吃店里吃饭的,你叫我戴着驴蒙眼在他家吃饭呀。再说我如果不回家的话,你们和铁牛今上午吃啥东西啊。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你对国勇有成见,但你不能拿着小梅的亲事赌气,知道吗,你如果把小梅的亲事给弄黄了,有你的好果子吃的。” 陈天达也知道自从他的腿被砸残疾后,他在这个家里几乎没有什么话语权了,他跟牛培英的地位仿佛是掉了个个似的,他只有服从的份了…… 陈少萍见母亲把父亲怼的下不了台,她就劝慰母亲道:“妈,爸爸就是有些地方说的不妥,你也不能用恶语相向呀,他为这个家庭毕竟也做出了很多贡献的啊。“ 少梅也在一旁劝说着妈妈…… …… 5月初2的那天上午,陈少梅跟她妈妈和姐姐到曹辉家里去相亲,相的非常成功。 在陈家看来到曹辉家里去相亲就是走个过场,曹辉的家境怎么样跟陈少梅没有多大的关系,她陈少梅又不在曹家过日子,她只图曹辉踏实能干还孝顺就行了…… 尽管这场相家的费用有一大半是曹辉的父母借的,但曹辉的父母依然尽最大努力的把宴席做的非常丰盛,打发给陈少梅她们的红包也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宴席结束的时候,我和凤娇就曹辉5月初4到陈少梅家里,去送节礼和认门的事情做了一些安排。 5月初4由我领着曹辉到陈少梅家里去送节礼,并接她到曹辉家里来过五月端午。 5月初4的这天上午,我正好到我爸妈家里来送节礼,曹辉就准备把我请到他家里去吃饭,我对曹辉说:“你把衣服换换,把礼物带着,咱们到陈少梅家里去吃晌饭。吃了晌饭后,陈少梅如果割麦你就帮她干活,她如果不来你家里过五月端午,你也不走,你就跟在她屁股后面干活,挣的多少将来都是你的……” 第230章 连襟来过新端午了 五月初四的这天上午,我忙完猪娃儿行的生意后,骑着摩托车到爸妈家里送节礼的时候,顺便把曹辉也接到了陈少梅的家里。 曹辉今天也打扮的阳光帅气,村子里的邻居看到我带着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往陈天达家里走去,也都知道这是我给他二女儿介绍的对象。 有几个大婶还特意的跟在我们的身后向陈天达的门口走去,想看看陈少梅的对象长的是什么样子。 听到了摩托车响声的陈奉魁和陈天达率先从院子走了出来,我减速停车,下了摩托车后,我就用手指着陈奉魁和陈天达对曹辉做了介绍…… 曹辉用手掂着一大竹篮子礼物,稍有吃力喊道:“表爷、表叔好……” 陈奉魁看着一表人才的曹辉,他笑着走过来想接过曹辉手里的礼物,我连忙笑着对陈奉魁介绍说:“表爷,这位就是我跟少梅介绍的男朋友,他比少梅大一岁。” 陈奉魁上下打量了一下曹辉客气的说道:“国勇,让你受累了,都快到屋里坐。” 我给曹辉抬着竹篮子就向陈少梅的院子院子走去。 听到说话声的牛培英和陈少梅也都从院子迎了出来。 我看陈少梅过来了,就笑着对她说道:“少梅,你过来帮曹辉掂着竹篮。” 陈少梅笑盈盈的走过来抬着竹篮对我说道:“国勇,今上午你就在我这儿吃晌饭,我大哥和大姐等会儿就过来了。” 我笑着说:“凤灵和心正今年来过新端午,我得在家里陪着他们呀。” 我和曹辉在陈家人的迎接下走进了堂屋里。 堂屋里的八仙桌子上摆放了好几个果盘,院子和堂屋地面也打扫的一干二净的,看样子他们也把这个第一次认门的女婿当做贵客来招待了。 铁牛看到家里来客人了,他也走过来蹭着热闹,陈少梅看嘴角流着口水的铁牛害怕吓着曹辉了,她就对他哄劝道:“小哥,咱到厨房里搭伙烧锅做饭,我给你拿个鸡腿吃。” 铁牛扭过脸斜着两只眼睛看着小妹高兴的说道:“走啊,我跟你一起去吃鸡腿……” 陈少梅往厨房里指了一下说道:“小哥先去坐板凳上等着,我招呼好客人后就去给我盛鸡腿。” 铁牛走路像是一条腿长,一条腿短似的向厨房里走去。 陈天达拄着双拐拖着假肢,“笃、笃笃……的跟在我们的身后,偶尔他也会说几句客气的话…… 曹辉看着呆傻的铁牛走到厨房里,他的心里在想着:这么漂亮的少梅怎么会有一个呆傻的哥哥和一个残疾的父亲呢…… 我看着若有所思的曹辉就对他说:“其实,少梅的小哥也是一个健全的人,从小生病打针也不知道是药物过敏还是怎么搞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她爸爸也是因为手扶拖拉机翻车砸坏了右腿才装上了假肢的。他们家之前是磨豆腐的,在大闫塆算得上是富裕户,你跟少梅结婚后,她还可以教你磨豆腐的手艺。 曹辉看看陈少梅他悄悄的对我说:“国勇哥,你也是上门女婿,将来我能有你十分之一本事就好了。” 我笑着说:“曹辉,好好的干,将来能够超越我才好呢,证明我没有给少梅选错郎君。” 陈少梅脸色绯红的说道:“国勇,你能够带带曹辉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笑着说:“少梅,放心,只要我有能力一定会帮助曹辉的,让大闫塆的两个上门女婿让人刮目相看的。” 我们一路说笑着就走进了堂屋里。 也许是我给少梅介绍的对象比较中意,陈奉魁今天对我也特别的客气礼貌,走进堂屋后,他知道我不会抽烟,但他还是先给我敬烟倒茶…… 我们刚坐下不久,梁群骑着摩托车带着陈少萍和女儿梁蕊给她妈妈送节礼来了。 我把曹辉介绍给梁群认识道:“曹辉,这位就是你大哥梁群,他也是家大业大。他不仅是收购粮食的老板,还承包着咱街上的鱼行了,你如果在鱼行里做生意,我保证他不会收你行费钱的。“ 梁群听完我的介绍后,他连忙伸出双手握着曹辉的手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曹辉没想到梁群会没有一点架子,还主动热情的跟他握手,他一下子搞得不知所措,慌乱中他也连忙握伸出双手拘谨的说道:“大哥好,以后向你学习……” 我看着受宠若惊的曹辉笑着说:“曹辉,你跟梁群都是我和凤娇做的媒,希望你跟少梅也过得幸福快乐,你们的日子过好了,我这个当媒人的脸上也有光啊。” 这时,陈少萍双手端着两个果盘递到我跟前笑着说道:“国勇也学会油腔滑调了,给,吃点瓜子和糖果先把嘴给你堵上……” 我把果盘推向曹辉笑着说道:“今天人家曹辉是贵客,先让人家品尝。” 梁群笑着说:“少萍做的对啊,吃水不忘挖井人呀。” 我就笑着说曹辉道:“曹辉,以后你真得向你大哥学习,看见没有他处处都护着你大姐呢。” 少梅在一边羞涩的说道:“国勇,别一句一个大哥,一句一个大姐的,人家还没到那一步呢……” 我笑着说:“那不是迟早的事吗。” 陈天达站在一边不知道我们说的是啥“暗语”,他看着两个长相出众的女婿,他高兴的说道:“国勇,你领着他们嗑瓜子,吃糖果呀,我们拿出来就是让吃的,不是让你们看的。” 这时,陈少萍问道:“国勇,凤灵怎么没有过来呢,等会儿让她一起过来吃饭。” 我站起身来对她说:“曹辉和梁群你们在这里从实的用餐,凤灵和心正今年是来过新端午的,我得回家招待她们,凤娇在街上可能还没回来,我现在得过去接她。” 梁群听后连忙把少萍拉到一边商议了一会儿后,他就走过来对我说道:“国勇,过新端午是明天的事情,干脆我们把雷所和闫老师都请到这里来,咱们一起坐一会儿行吗?“ 看着梁群和少萍真挚诚意的样子,我笑着说对他们说:“我替心正和凤灵谢谢你们的盛情了,凤灵和心正都是非常低调的人,她们不喜欢张扬,我现在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我转身就向门外走去,陈少梅和梁群、陈少萍她知道我说的是实际情况,也就不再强勉留我在她们家吃饭了。 牛培英追到过道门口要留我在她家吃了晌饭再走,我对她说:“表婶,凤灵今天来过新端午我得回去,咱是一个队里的邻居不在乎吃喝。另外,我再给你说个事,你的农活忙不过来,把曹辉留在这里让他帮你割麦也可以。” 牛培英为难的说道:“这合适吗?” “没事的,今年割麦赶的巧,我过去给曹辉交待一下。” 说着,我又转身回到院子里把曹辉和陈少梅都喊出来对他们说道:“曹辉,少梅家里正在割麦,她的劳力少,你家的劳力棒,你就在这里帮她割几天麦算了,等忙完了你再把少梅接过去玩几天也行。” 曹辉连连点点头说:“中、中……我帮少梅干完农活再回去。” 我客气的跟他们告别后,骑着摩托车就回到了家里。 到了家里后,凤灵和雷心正已经来了,凤娇和糖糖、满孩儿也被雷心正接了回来。 妈妈看着两个女婿、两个女儿和几个外孙外孙女,她高兴的合不拢嘴…… 郭师傅今天也回来的特别早,他已经在出猪圈准备喂猪了。 凤灵和凤娇在帮妈妈做饭,我就跟郭师傅帮忙喂猪,雷心正就拿着扫帚扫着院子。妈妈抱着糖糖跟闫根闫茂和满孩儿逗着玩,她看着我们三个忙碌的干着活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 第231章 我又想成人之美 妈妈抱着糖糖看着我和郭师傅出猪圈喂猪,雷心正拿着扫帚扫地,想着两个女儿还在厨房里帮忙做饭,她心里想着凤娇的爸爸如果活着,看到这和睦美满的一幕心里该有多高兴啊…… 只可惜郭师傅不是学才,郭师傅对妈妈的一片痴情虽然他一句也没有说出来,但他对妈妈有分寸的嘘寒问暖,妈妈是看得出来的。 特别是爸爸去世后,郭师傅几乎包揽了家里的事情,特别的那一大一小的老水牛,郭师傅在窑厂里边干活,边割草,把它们母子服侍的膘肥体壮的。 早上,郭师傅把窑厂的事情安排好,他就早早的回来做饭,出猪圈喂猪,尽可能的让妈妈搂着孩子们多睡一会儿,吃上现成的饭菜…… 妈妈也怕村子里有人说她不守妇道,她想对郭师傅说:“老郭,你不要这样体贴入微的关心我了,你的疼爱已经超过凤娇爸爸对我的关怀了,这样下去村子里的邻居会戳我的脊梁骨的……” 但是,她总是觉得她说不出来的这话…… 我们家庭的繁忙事务,使她默默的接受了郭师傅的帮助,她觉得我们这家庭越来越离不开郭师傅的帮助了…… 今天早上就是她对郭师傅说,凤灵和心正来过新端午,叫上午他回来早点儿的。 妈妈欣喜的看了一会儿我们干活后,她就对我说:“国勇,你现在骑摩托车过去把你小爹他们接来吃饭。” 听了妈妈的吩咐后,我就到厨房里跟凤娇和凤灵说:“你们多准备点儿饭菜,妈妈让我去请学德爹过来吃饭。“ 凤娇说:“快去,我做的就有小爹他们饭菜。”, 我跟雷心正和郭师傅打过招呼后,骑着摩托就向小闫塆驶去。 到了学德爹的家里,正碰到王桂忠和李莉在他家里商议事情。 李莉看我进来了,她抱着冬梅连忙站起身来给我打着招呼。 小冬梅跟闫根闫茂是一年的,今年5岁了,王晓琴生下冬梅的那一天夜晚,就把她送给王桂忠和李莉了。 一晃5年过去了,当年王晓琴偷生的小冬梅已经长成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了。 我抱起小冬梅笑着对王桂忠说:“小舅,你还得记得我舅妈的奶水不够吃的,你把小冬梅抱到小吃店里让凤娇喂她奶水的事情吗?” 王桂忠和李莉笑着说:“怎么能忘记呢,这才几年呀,说起来凤娇也算是小冬梅的半个妈妈了。“ 小冬梅就趁势的问王国忠道:“爸爸,凤娇是谁呀,有时间你带我去看看她。” 李莉笑着说:“冬梅,你见过凤娇阿姨的,就是那天咱在街上小吃店里,她给咱烫热干面的那个年轻漂亮的阿姨呀。“ 冬梅声音稚嫩的问道:“妈妈,你那天怎么不给我说呢,我知道了就多看看凤娇阿姨了,以后你还得带我去吃热干面。” 李莉笑着说:“中、中……有时间还带你去吃。” 我抚摸着冬梅的头发问道:“冬梅,你跟哥哥说爸爸跟你姑父在说啥事呢?“ 学德爹把我拉到一边说道:“你舅妈怀孕了,她说是小冬梅给她带来的孩子,想让我给她弄个准生证。” “哦,小冬梅就相当于桂忠舅舅的押子呀,冬梅来了以后舅妈就怀孕了,按冬梅的间隔年龄舅妈不需要弄准生证的呀。” 学德爹点点头说:“可她非要我给她弄一个准生证。” 我笑着说:“这对小爹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这时,我看到小爹墙上挂着的镜框里,他和幺妈跟闫俊闫帅的全家福照片(幺奶去年离世了),羡慕的对小爹说:“闫俊闫帅都在新阳二高上高中是,二高是全县最好的重点高中,他们今年有16、7岁了?” 小爹点点头说:“差不多,今年虚岁17。” 我把小爹拉到院子里轻声的问道:“小爹,闫俊有对象了没有呢啊,我手里有个姑娘不错,我他介绍一下怎么样? 小爹笑着说:“闫俊他们才多大呀,就跟他说那么早的亲事,是哪的姑娘啊靠谱不靠谱不靠谱呢。” 我笑着说:“你跟幺妈不就是20岁的时候就生了闫俊和闫帅呀,我给闫俊介绍的姑娘就是雷心正的妹妹雷心雨,她也在上高中。” 小爹摆摆手说:“这恐怕不行,雷心正的爸爸是中学教师,他又是派出所的所长,他妹妹能看上闫俊了?再说两个孩子都还在上学。” “先给他俩说个话放那儿,再说闫俊上的是重点高中,将来肯定会有个不错的前途。” 小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跟你幺妈谢谢你了国勇,你先给我们问问也行,雷家要是同意了,先把亲事定下来也可以。” 我叹了口气的说道:“唉……我家的闫根闫茂能像他们的两个舅舅样的将来能考上二高该有多好呀。“ 小爹说:“你那两个孩子也是好苗子,得好好的培养,可别让他们的姥姥把他两个给惯坏了。” “就是的,我跟凤娇准备明年把他两个弄到街上去上学,我看妈妈太溺爱他们两个了。“ 小爹点点头说:“可能是你妈妈没有生到男孩儿,所以,才特别溺爱两个孩子。“ 我跟小爹商议好了闫俊的事情后,我就用摩托车带着他和幺妈,一起到我家里吃饭来了。 我带着小爹和幺妈到家的时候,凤娇和凤灵已经做好晌饭了,小爹和幺妈客气的跟雷心正和郭师傅打着招呼时,我就到厨房里悄悄的问凤灵:“雷心正的妹妹说好婆家了没有?我想给她介绍一个对象。“ 凤娇听后连忙问道:“国勇,是哪个小伙子呀,我听凤灵说她婆妹子的眼光可有点儿高呀,人长的漂亮,正在上高中。” 凤灵也在一旁说道:“就是啊心雨才16、7岁,家里的条件也算不错,不是合适的男孩儿你也别给她介绍。“ 我知道凤灵说的“合适”就是,不是门当户对的就别给她介绍。 但我还是说凤灵说了:“我想把咱小爹的大儿子闫俊介绍给她,怎么样,闫俊的身材和长相也不错,还在重点高中呢。” 凤灵听后犹豫了一下说道:“闫俊的身材和长相也配得上心雨了,学习成绩也可以,我回去给雷心正说下看看怎么样,成不成只看她们的缘分了。” 事情商议好了之后,我就把闫凤启陈天龙和苏发友他几个喊来陪客了,这几个人对窑厂和生产队的事情,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所以,这次我就趁客待客把他们请来表示一下我对他们的感谢。 吃饭坐席的时候,小爹就把郭师傅和雷心正安排在上席的座位上坐下…… …… 因为是农忙时节大家都不敢贪杯,客人们小饮两杯后,吃点儿饭菜就结束了酒席…… 客人们回家后,雷心正和凤灵拿着镰刀就要下地帮我们割麦…… 第232章 曹辉到女朋友家里摸黑割麦,洗澡 我看雷心正和凤灵拿着镰刀要下地割麦,我就对他说:“心正,你是领导是不是得到所里去上班呀,你跟凤灵还是回去上班,晚上再过来吃饭,那些小麦我跟你大姐多割两天就割完了,但是,不能因为收麦影响你们的工作。” 雷心正说:“没事的大哥,这两天正赶上端午节放假,所里留的有人值班,凤灵也不用到学校上课去了,我们正好趁着节假日帮你们割两天小麦。” 我笑着说:“那就让你们两个受累了,我把镰刀给你们磨磨。” 我在磨镰刀的空档,凤娇就给雷心正和凤灵拿了两个草帽子让他两个戴着。 我磨好了三把镰刀和一把算刀后,我扛着算戳子就领着雷心正和凤灵下地割麦了。 午后的太阳火辣辣的晒着人们的后背,让人觉得脊背上一阵阵滚烫的灼热…… 镰刀割麦飞舞时麦秸碰撞脱落的麦锈和尘埃,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就落满了右手,腿上和袖筒子里也飘进了一层黑褐色的麦锈…… 雷心正和凤灵虽然也是农村的孩子,但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上学,几乎就没有干过农活儿。 所以,像割麦这种既脏又累又热的农活,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就把他们热的汗流浃背的,褂子就被汗水粘在了身上,他们抬起胳膊擦汗时,也把脸上涂的黑一道,灰一道的…… 雷心正和凤娇凤灵他们三个人,用镰刀割麦,我就用算戳子戳麦,我戳一趟的宽度也相当于她们三个人割一趟麦的宽度,我两趟都戳到头了,她们一趟还没有割完…… 跟我麦地埂相挨着的汪守莲说闫凤启道:“凤启,下集咱也去买个算戳回来,看人家国勇一把算戳顶三个人割的还快。” 随即,她就对我喊道:“国勇,你把算戳子拿来让你哥试试,看他会不戳麦,我下集也去买个算戳回来让他学着戳麦。” 听到汪守莲的喊声,我扛着算戳子就来到了她的麦地里。 闫凤启放下手里的镰刀向我走过来笑着说:“国勇,别看我比你大,比你种地的时间长,但我还不会用算戳子割麦,今天就教教我,看你戳麦的动作非常好看,老腔老板的。” 我就用算戳子给他演示了一遍,教他怎样甩出算戳子,怎样端平算戳子,又怎样用力割麦收算等割麦的系列要领…… 闫凤启经过好多次失败后,终于学会了用算戳子割麦了,虽然手法还很笨拙,我鼓励他说孰能生巧,练练就熟练了…… 在远处我看到曹辉也在用算戳子割麦,在用镰刀割麦的陈少梅和牛培英,看着戳麦熟练的曹辉都忍不住的偷笑…… 陈奉魁在地埂子上放牛特意是来看曹辉用算戳子割麦的,在大闫塆会用算戳子割麦的还没有几个人,大部分邻居还是在用镰刀割麦。他看着未来的孙女婿老腔老板甩着算戳子割麦,心想:这小孩儿干活还可以有板有眼的,干啥像啥,将来入赘过来肯定也是好把式,到时候再教他学会磨豆腐的本领,他一定不会辜负他们的众望的…… 想到这里,他在心里想着:这个余国勇还真没有坑骗我们,给我介绍的这个孙女婿看着还挺指稳的…… 刚到半晚上的时候,他那块二斗地的小麦就已经割完了,其中曹辉割的最多,他一个人戳了5、6趟,少梅和她妈妈每人只割了两趟。 对于曹辉来说,今天是他好好表现的机会了,家庭贫寒,他只有用吃苦和实干来弥补他没有钱的短处了,使陈少梅和她的爸妈成全他们的这桩亲事。 因此,今天下地他从戳第一次戳子麦开始,他几乎没有停下来过,一歇子戳完一趟小麦。他穿的鱼白色的的确良衬衫,也落满了一层黑褐色的麦锈和尘土,衬衫的右胳膊也被他擦汗弄的脏兮兮的…… 原本很潇洒的三七分的黑发,也被他擦汗弄的凌乱的不像个样子…… 陈少梅看曹辉在灼热的太阳光下拼命的戳着小麦,她也心疼的几次端着凉开水递给他喝,她叫曹辉干干歇歇,千万别中暑了…… 牛培英看着踏实能干的二女婿,她心里也非常高兴,家里有个男劳力干活的确是不一样的,她也在心里认定了曹辉这个二女婿了。 那块二斗的小麦戳完后,陈少梅端着凉开水拿着她的手绢,把曹辉领到一个树荫下乘凉。当她把凉开水递给曹辉时,看着被热的满头大汗的曹辉,她很想用她的手绢亲手给他擦汗,但她看到坡里有很多割麦的邻居,她怕人家看到了说闲话,她就把那份疼爱和热烈压抑在心里了…… 树荫下只有曹辉和陈少梅她们两个人了,曹辉看着靓丽朴实的陈少梅他心里激动的砰砰直跳……,他吞吞吐吐的说道:“少梅,你真漂亮,现在你跟我一起到我家里过端午节,爸爸和妈妈看到你来了,他们高兴的肯定不知道东西南北的。” 陈少梅羞涩的勾着头说:“曹辉,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对不起,我今天不能到你家里过节了,你看咱割完了的这块麦,明天还上午还得把麦挑到稻场里打下来。你今天也别回去了,吃了晚饭咱们摸一会儿黑,把我的那块麦田割掉,明天一起弄稻场里打下来,邻居都在割那一冲的麦田了,停两天要统一放水栽秧了,你就帮我两天忙,好吗……” 曹辉看着楚楚动人的陈少梅,他心想:我如果回家了,割麦捆麦和往稻场里担麦的这些重活,都会压在陈少梅的身上的,只要有我在,我就不能让少梅累那么很…… 想到这里,他就对陈少梅说道:“好的少梅,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打扰你们,我就在这里帮你割麦,只要有我在,就不能把你累的五痨子气伤的。” 陈少梅见曹辉同意留下来帮她割麦了,她高兴的说道:“走曹辉,咱今晚下个早班,回家把算刀子和镰刀磨磨,吃了晚饭后咱早点下坡割麦。” 陈少梅说完,她眉眼含笑的看着曹辉说道:“曹辉,你是不是嫌我们的活儿太狠了。“ “一点儿都不狠,我爸爸经常说紧张的庄稼,消闲的买卖,抢收抢种就应该起早贪黑的干。“ 今天晚饭陈少梅的妈妈做也是比较简单,她烙了两个油馍,煮点绿豆稀饭,把晌午的剩菜热了几个,她已经和好油条面和糖糕面了,吃了晚饭她想炸点油条和糖糕,二女婿在这里过五月端午,就是再忙她也得好好的招待招待…… 吃了晚饭天还没黑,曹辉就扛着算戳子跟陈少梅来割她东膀子上那块二斗田的小麦了。 曹辉让陈少梅歇着他一个人戳麦,陈少梅温柔的笑着说:“我怎么能忍心让你一个人干呢,我割一镰刀,地里就少一点儿麦……” 夜晚干活天气凉快,曹辉的算刀子磨的又快,人们还没有进入梦乡的时候,她那块二斗田的小麦就被曹辉给戳完了。 陈少梅看着能干的曹辉,她感动的情不自禁的搂着他亲吻了起来…… 良久之后,她们走在回家的路上,曹辉看到有人从塘里洗澡上来,他就对陈少梅说:“少梅,我身上的汗太多了,我想下塘里去洗洗澡。” 陈少梅说:“老观塘里野斗,还是别去洗澡。” 曹辉说:“没事的我会凫水,别人不是也在里面洗澡吗,我注意点就是了。” 曹辉走到别人洗澡的地方,他脱掉衣服小心翼翼的下到了塘里,陈少梅就站在塘埂上看着他在塘里洗澡,以防不测…… 第233章 凤娇说:“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 陈少梅知道77年,大龙和老虎弟兄两个曾在老观塘埂上被小闫塆的人打的一死一伤,老观塘从此就成了大闫塆老百姓心中的“残塘”了…… 尽管塘里没有淤泥,水也很清澈,自从出了人命后,有好几年没人敢到这个塘里来洗澡了,就在近两年才有胆大的人几个人结伴才到这塘里来洗澡了。 陈少梅见曹辉身上有很多汗渍和麦锈,也知道他刺闹的难受,她只提醒曹辉这个塘里野斗,她怕曹辉恐惧就没有对他说这塘里曾经死过人…… 当她听说曹辉自己会凫水时,她才默许他到塘里去洗澡。 刚才来洗澡的邻居们都已经回家了,老观塘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了,所以,陈少梅在嘱咐曹辉就在塘边上洗洗算了,千万别到塘中间去洗…… 于是,陈少梅就站在塘埂上给曹辉“放哨“,曹辉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了,她就在塘埂上大呼救命…… 初四的夜晚虽然没有皓月当空的皎洁月光,但浩瀚无垠的无数颗繁星汇聚成的光亮,依然可以看出水面倒映的点点星星…… 陈少梅在塘埂上看着曹辉在水塘里尽情的游泳洗澡,享受着水中的清凉和爽快,她忽然觉得自己身上被汗渍和麦锈刺闹的痒的难受,她就想到赶快回家洗洗漱洗漱…… 正在这时,曹辉走到塘埂边上,他对陈少梅说道:“少梅,你也下来洗洗澡,水里凉快的很呢,割了一晚上的麦了,身上的汗渍和麦锈一定把你刺闹的难受,你下来洗,水刚好齐腰深,淹不住你,我把脸扭到一边去,保证我不看你洗澡。” 陈少梅看看寂静的夜晚,除了田野里的蛙鸣虫叫声,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她犹豫了一会儿…… 但她看着曹辉一直在向她招手示意,让她下来洗澡,说塘里的水真的不深…… 此时的陈少梅也觉得身上仿佛有无数个小虫子在爬行样的使她刺闹的难受…… 于是,她就解开了褂子上的扣子,脱下了衣服,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塘埂上的野草,小心翼翼的往塘里爬着。当水淹着大腿根部的时候,她就松开了双手,忽然脚下泥巴一滑她一下子就趴到了水里,她惊恐的喊一声:“妈呀……” 曹辉就站在陈少梅的不远处,他的脸真的扭到了一边,当他听到陈少梅的惊叫后,猛的扭脸一看陈少梅已经趴在水里了,他连忙走了两步弯腰就抱起了陈少梅。 就在这一瞬间,他觉得少梅丝滑的身体让他魂飞魄散…… …… 洗完澡后,陈少梅站在塘埂上觉得身上凉爽了许多,她把曹辉的衣服和她的衣服拿到水里很洗了几遍,拧干后,递给曹辉说:“曹辉,你先穿着,回家我再给你洗洗,找身干衣服给你穿着。” 曹辉接过衣服看着陈少梅朦胧的身体,千言万语使他凝聚成了一个坚定的信念,他搂着陈少梅说道:“少梅,我这一辈子愿意为你去生、去死……” 陈少梅连忙用手捂着曹辉的嘴说:“我不要你说什么生、死这些不吉利的字眼儿,我想让你成为第二个国勇……“ …… 曹辉扛着算戳子拿着镰刀跟在陈少梅的身后悄悄的走着,他在心里回味着他跟陈少梅在水里相互搓澡时的画面和温柔,他们的举止如同夫妻那般的无拘无束了…… 陈少梅也在思索着等会儿到家后,怎样面对父母对她俩穿着湿衣服的问答…… 陈少梅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家门口,大门口上的门灯把她湿漉漉的头发和她俩穿着的湿衣服,都照耀的一览无余…… 牛培英刚炸完油条和糖糕,她出来几趟看看少梅和曹辉割麦咋还没有回来,当她看到女儿和曹辉都穿着湿衣服回来了她就上前问道:“小梅你们怎么都穿着湿衣服呢?” 只见陈少梅一下子扑到妈妈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妈……我跟曹辉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 牛培英害怕被邻居听到了笑话,她把少梅和曹辉拉到院子里,插上了过道门上的插板,关掉了门灯,急切的问道:“小梅别哭了,快给妈妈说说是怎么回事?” 见此情景,陈天达也拄着双拐站在那里关切的看着二女儿,他不知道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陈少梅哭哭啼啼的对她妈妈说:“我跟曹辉一歇子把那块二斗田的小麦割完后,曹辉说身上刺闹的难受就到老观塘里去洗澡。刚走到塘边上又是生路,他没有在意就一脚踏空掉到塘里去了,我看他掉到塘里去了,就跳到塘里去救他。幸亏曹辉会游泳,不然的话我俩可能都被淹死在老观塘里了……” 牛培英听后,搂着少梅不停的用手梳理着她的头发疼爱的嗔怪道:“小梅,爸妈和爷爷都指望你们给我们养老呢,你们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叫我们该怎么活呀。你也知道老观塘里野斗,你还让曹辉到那个塘里去洗澡,以后你们就在屋里洗澡,可不许在外面塘里洗澡了知道吗?” 陈少梅抹一把眼泪点点头说:“记住了。” 陈少梅的悲情牌看似打的天衣无缝,让她妈妈也信以为真了,但陈天达看着陈少梅和曹辉穿着的鞋都还是干的,而且算戳子也没有被掉到水塘里打湿…… 所以,他就怀疑少梅哭哭啼啼的就是想用眼泪骗她们的,他不知道今天晚上割麦,他的二女儿和没有过门的二女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两个吃了晚饭割了那么多的麦,还是值得肯定的…… 话说我吃了晚饭和凤娇也在割东膀上的那块麦田,只不过我的在下游,陈少梅的在上游。 凤灵和心正要给我们下田割麦,我跟凤娇考虑着她俩都累了一下午,就没有让她俩过来,妈妈让凤灵和凤巧在家里哄着几个孩子,她就跟我们下田割麦了。 我们下田的时候看到陈少梅和曹辉已经在割麦了,我一个用算戳子戳麦,凤娇和妈妈就用镰刀割…… 我那块斗半田的小麦,不到三个小时就已经割完了。我看着今天割了那么多的小麦,明天还得打草腰子捆麦、担麦非常耽误事。我就对凤娇说:“凤娇,咱明天到清港镇去买一台手扶拖拉机行吗,连马车一起买回来,咱们往稻场里拉麦就不用捆的了,咱就买台15匹的,打场犁地它都有劲些。” 凤娇毫不犹豫的说道:“好呀,其实,咱早就该买一辆的,明个过五月端午,你跟谁一起去买呢?” 我说:“等会儿割完麦我跟陈天鹰说一下,请他跟咱一起去买,他对手扶拖拉机比较懂得。” 随后,我就准备跟凤娇到老观塘里去洗澡,我们走到老观塘的塘埂上时看到一男一女,扛个算戳子刚从塘埂上向村子里走去…… 我拉了一下凤娇笑着对她说:“凤娇,曹辉和陈少梅刚才肯定在这塘里洗澡了……” 凤娇笑着说:“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 第234章 我的新手扶买回来了 我跟凤娇在老观塘里洗完澡后,我扛着算戳子拿着镰刀就回到了家里。 然后,我对凤娇说:“我到陈天鹰那去看他睡了没有,跟他说一下明天请他跟我一起到清港镇去买手扶拖拉机。” 凤娇点点头说:“你去,我先给你剥几个粽子等你回来当夜宵吃。” 我摸黑来到了陈天鹰的门口,见他的窗户还亮着灯了,当我准备敲他的过道门时,他的电灯突然熄灭了,我想着他也是刚睡下。 于是,我就用手拍了几下他的过道大门,并喊了两声:“天鹰,你睡了吗……” 院子里的狗叫声淹没了我喊他的声音…… 没过多久,他屋子里电灯又亮了,随着堂屋里传来了“吱呀”的开门声,陈天鹰走到院子里问道:“是国勇吗……” 我在外面答应道:“是我,天鹰,我明天想请你一下。” 陈天鹰在大门里边把狗子呵斥到一边,他打开过道大门说道:“啥事呀国勇,请到屋里说。” 吴玉英也蓬松着头发穿着草绿色的秋衣、秋裤从堂屋里走了出来,她以为我有什么急事这么晚来找她们。 我笑着对陈天鹰说:“我和凤娇刚割完麦回来,这么晚来打扰你们实在是不好意思。” 陈天鹰说:“国勇,咱们这好的关系你就别客气了,有啥事你就直说。” “我想请你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到清港镇去买一辆手扶拖拉机和马车回来,拉麦犁地,怎么样,你有时间吗?” 陈天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唉……,我还以为是啥大事呢,不就是跟你一起去买手扶拖拉机吗,可以可以,咱们走早一点儿,晌午还可以赶回来的。” 吴玉英也在一边让我到屋里去喝口茶,我说时间太晚了,转身就走出了她的院子。 临走的时候,我让陈天鹰明天早上到小吃店里找我…… 回到家里的时候,凤灵和雷心正已经睡了,凤灵跟凤巧和满孩儿睡在妈妈卧室下边的小床上了,雷心正就睡在我们卧室的隔壁屋里。 凤娇给我端来一盘子放了白糖的粽子递给我说:“凤灵说她跟心正说了闫俊和心雨的亲事了,他说先说个话放那也行,等两个孩子完成学业后再看她们的缘分了。” 我接过盘子说道:“但愿闫俊和闫帅都能考上好的大学……” 我跟凤娇搭伙吃完了这盘棕子就对她说道:“咱们现在回到小吃店里,我跟陈天鹰说好了,让他明天早上到小吃店里找我到清港镇去买手扶。” 凤娇说:“好,我去跟妈妈说一下。” 随即,我就到我们的卧室里躺在床上休息片刻。 我跟凤娇每次回到老家时,都会到卧室里躺在我们的床上,回味着往日的幸福时光,这个整洁温馨的爱巢承载着我们无数个浓情蜜意的场景…… 几个孩子都在妈妈房间里睡着了,凤娇跟妈妈交待完事情后,就回到了我们的卧室里,虽然我戳麦累的腰酸背痛的,但看到温柔贤淑的凤娇,我的一身疲劳似乎一下子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我俩休息了片刻后,凤娇说:“当家的,走,现在10点多了,明天还得早早的起来做早餐呢。” 我俩关灯走出卧室后,凤娇找个干净的塑料袋子把妈妈炸的油条、糖糕,和她包的粽子,每样都装了一点儿说道:“把这些东西一样带一点儿,让红霞和她的孩子们都尝尝,她每天为小吃店也操劳的够呛的。” 看着纯朴善良的凤娇,她的举止和情怀使她显得更加美丽端庄了,我走到她的身旁,轻声细语的说道:“凤娇,你真好,我亏欠你的太多了……” 凤娇轻声的说道:“你不亏欠我和孩子,你亏欠红霞和念勇……” 我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生怕妈妈和凤灵听了…… 凤娇扒开我的手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念勇长的越来越像你了,其实妈妈和凤灵她们早就知道你们的事情了。只不过她们看着红霞孤儿寡母的带着几个孩子可怜,看在她忠心耿耿的为着小吃店的生意忙碌,还不贪图钱财,人也很本分知趣的情分上。所以,才给你们留点脸面了,没有点破你们的,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我被凤娇说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凤娇看我尴尬至极的样子,她拉着我的手往外走着笑着说:“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自责也没用了,你的帅气魅力也的确太吸引女人了,美女爱英雄这点儿我也理解。只要你爱我、顾家、顾孩子,孝顺妈妈,即使你再大的过错我们都能原谅你的……” 这时,妈妈从卧室里走出来说道:“你们两个要是到街上去,就赶快走,劳累一天了,赶紧回家休息休息,明天还要割麦的。” 我知道妈妈可能听到我跟凤娇说的话了,见妈妈没有丝毫责怪我的意思,我就对她说:“妈,我明天到清港镇去买一辆手扶拖拉机回来拉庄稼犁地,割掉的小麦你就不用打草腰子了,我们用马车直接拉散麦就可以了。” 妈妈说:“家里的事情你们就看着办,我是吃粮不管事的。” 我们把4个孩子放在家里让妈妈带着,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就回到小吃店的门前。 我和凤娇停下摩托车还没有敲门,红霞卧室的电灯就亮了,看样子她并没有真正的入睡。 红霞蓬松着头发穿着水红色的秋衣秋裤起来打开门后,就连忙走到外面帮凤娇一起给我往屋推着摩托车。 我偷眼看着红霞突兀隆起、线条分明身材,我联想起了许多…… 红霞插上店门后,凤娇掂着油条糖糕和粽子递给红霞道:“红霞姐,这是我妈过端午时炸的,我给你拿点回来给孩子们尝尝。“ 红霞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了凤娇,你们怎么没把满孩儿和糖糖带回来呢,念勇老是闹着要找满孩儿玩呢。” 凤娇说:“这段时间家里农活太忙了,我们顾不上小吃店的事情,就让孩子在家里让他姥姥带几天……“ 我跟凤娇回到了后面的堂屋里,凤娇清点出4000块钱,问我够不够买手扶和马车的。 我说差不多,凤娇最后又拿500块钱放在枕头下面说道:“当家的,你带4500宽打窄用。” 一夜无话,第二天闹铃响了之后,我和凤娇起床到小吃店里洗漱的时候,我对凤娇说:“今天是五月端午来吃早餐的人少,少准备一点儿食材,上午就让齐同心领着猪娃儿商贩下乡买猪娃儿。” 凤娇点点头说:“知道了。” 没过多久陈天鹰就骑着摩托车,带着吴玉英来到了小吃店里。 我们刚说了几句话,我和陈天鹰就到清港镇买手扶拖拉机去了。 到了农机市场,经过陈天鹰仔细的挑选,我花了3200块钱买了一辆全郑州的15匹的手扶拖拉机,然后又花了600块钱买了一辆马车和马车轱轮。 上午十一点前后,陈天鹰顺利的把手扶拖拉机开到了我的门口,村子里的邻居看我买了一辆新手扶回来,就跑过来请我给他们打麦了…… 第235章 邻里之间 我的手扶拖拉机带着马车刚停到门口,就有不少邻居顺着声音找来了。 其中,有闫凤启、陈天清、陈天保、闫学宽和苏发友他们…… 他们说他们的小麦已经抖好场了,准备用牛打麦的,看我的新手扶买回来了,就想出钱请我给他们打麦。 我和凤娇看着邻居们这么热情的来请我给他们打麦,我左右为难的对他们说:“我也知道大家打麦的难处,小麦对着太阳打,麦籽子打的干净些,我也真想帮你们打麦,但我实在是太忙了,我麦地里还有几亩割掉的小麦没有拉回来,我把小麦拉到稻场里再给你们打麦可以吗?” 凤娇也在一边笑着解释说:“大家可别我们家的国勇掂大劲呀,我们实在是忙不过来呀,再说凤灵和心正今年来过新端午,国勇如果不陪他们吃饭,显得多不得劲呐,请你们理解一下。” 这时,闫学宽对那些邻居们说:“想打麦的人,咱们一家兑一个人出来,用架子车把国勇割掉的那几亩麦帮他拉回来,让他给咱打麦,咱们跟他工换工,还给他打麦钱你们干不干?” 他的话音刚落,闫凤启就说道:“可以呀,咱们都听我小爹的,多用几个架子车咱们捆的捆拉的拉,人多力量大,用不多大一会儿,就能把他的几亩小麦都给他拉回稻场里来的,他今天有新客咱们正好可以混几杯好酒喝喝。” 那些邻居都起哄道:“好呀,就听凤启的,咱们一家兑一个人现在就用架子车去给国勇拉麦……” 我和凤娇被邻居们的盛情不知说什么是好,听说他们要给我拉麦,说是混几杯好酒喝喝,我一下子搞得不好意思了,我就对凤娇说:“咋办呢凤娇,只有让咱妈再多炒几个菜,咱们表示一顿算了,酒菜好不好倒无所谓关键是咱们的热情和态度了,我跟他们打麦,他们给咱拉麦,工换工也可以。” 凤娇看看热情的邻居们她对我说道:“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我回去给妈妈搭伙做饭了……“ 这时,陈天鹰说:“你们用架子车拉麦多慢事呀,他那两块麦地正好顺路,你们过去搭伙装麦,我用泰山二五给他拉回来算了。” 邻居们高兴的说道:“对呀,天鹰的泰山二五一拖斗扛两三个架子车拉的麦多。” 雷心正和凤灵听门口说笑的那么热闹,就,他俩就从院子里来到了门口。 看到眼前一幕,雷心正对凤灵说:“凤灵,大哥和大姐的人缘不错呀,那么多的邻居都争着要帮他干活。” 闫学宽看着凤灵和雷心正走出来了,他就以长辈的身份笑着说道:“凤灵,你和心正,不会嫌弃小爹和这个邻居在你门口叽叽喳喳吵的慌。” 凤灵笑着说:“小爹说的是哪里话呢,咱都是一个村里邻居,我看你们那么的喜欢我大哥和大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大姐已经回去给我妈妈安排多炒几个菜了,咱们今天就趁五月端午在一起热闹热闹,大家只要别嫌弃酒菜不好就行了。” 我看看快到12点了,我就对陈天鹰说:“天鹰,先别急着拉麦,我开手扶还不太熟练,趁晌饭还没做好,你先教我开手扶打场。再说,还没有磙架和石磙,怎么打麦呢。” 陈天鹰说:“没事的,你先把陈天达的磙架借来用下,他的手扶大把摔坏了已经卖了,用不着磙架了,你先借过来用用,有时间了你用水泥预制一个长点儿的水泥石磙,它比石头石磙打场还要快些。” 我就对闫学宽说:“小爹,你就领着大家到屋里坐,我到陈天达家里去借磙架。” 我把门口的邻居都请到堂屋里后,就急匆匆的向陈天达的家里走去。 走到陈天达的门口,我看陈少梅和曹辉正在往堂屋里端菜,看样子他们准备吃午饭了。 陈少梅看我来了她高兴的迎了出来,笑着说:“国勇来了,我们还没有吃饭正好可以陪着你的娘家人喝两杯。“ 我一边跟着陈少梅往堂屋里走着,一边对她说:“少梅,我家里也做好饭了,我想把你的磙架借着用下,门口还有几个邻居等着我给他们打麦呢,我明天准备预制一个水泥石磙,再定做一个磙架,只是现在已经来不及弄了。” 陈少梅惊讶的问道:“国勇,你买手扶拖拉机了,啥时候买的呀?” “就在今上午,我请陈天鹰帮我到清港镇买的,刚开到家里没多大一会儿。” 陈少梅看看曹辉说道:“曹辉,看人家国勇也是上门女婿,不声不响的就买了一辆手扶拖拉机回来了,人家买手扶就像买玩具一样的容易!。“ 曹辉被陈少梅说不好意思起来了,他用手挠着头说:“国勇哥就有能力,人比人气死人,我会像国勇哥学习的。” 陈少梅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分了,伤着曹辉的自尊心了,她又连忙给曹辉说道:“曹辉,我刚才说嗤嘴了,你可别生气呀,五个手指头伸出来还不一般长呢,没有高山,就显不到平地。” 我笑着对曹辉说道:“曹辉,看看小鸟依人的少梅是多么的温柔贤惠呀,到时候你可得对人家好点儿。你俩的亲事,我可是跟少梅打了包票的,你到时候可不能给我丢人知道吗,一定要竭尽全力的经营好这个家庭。” 牛培英和陈少梅都对恭维了一番后,陈少梅就去给我找磙架去了。 这时,陈奉魁笑着说:“陈天鹰不是有个磙架吗,你怎么不借他的呢,想用我的磙架挣钱是。“ 陈奉魁的话把我说的难堪至极,我就扭头说道:“算了,不借了,我现在就去买一个磙架。” 牛培英看我要走,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瞪了她公公一眼道:“借你的磙架用下,听你说的那么难听,朝廷佬还有东西不全的呢。” 曹辉也在一边看着陈奉魁,心想:“少梅的爷爷说话咋就那么打人呢……” 陈奉魁看着儿媳妇数落他,孙女婿也看着他,他似乎觉得自己说的确不好听,他就尴尬的走了…… 这时,陈少梅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她扛着磙架过来递给说道:“国勇,今天我也想请你给我打麦。“ 我接过磙架说:“请放心,少梅只要你张嘴,我一定给你打麦的。” 我扛着磙架回到了家里,妈妈和凤娇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好菜,说是桌子,其实就用两个门板凳起来的,因为人多只能用门板当桌子了。 因为下午还要干活,闫学宽、陈天鹰和闫凤启他们这些邻居都没敢过多的喝酒。 吃了晌饭后,我就让陈天鹰帮我把手扶拖拉机开了闫凤启的稻场里,准备先给他打麦。 手扶开到了稻场里,我安好了磙架后,陈天鹰就对我说:“手扶拖拉机缺油可以,但水箱里千万不能缺水,缺水会拉缸烧坏机器的。另外手扶拖拉机下坎转弯时要捏相反的转向把,手扶拖拉机打场用左手一直捏着左转向就可以了,两手掌着大把,用脚蹬着尾轮调整方向,记住下坡一定不能放空档……” 说着,他让我把手扶拖拉机摇响,他开着手扶拖拉机示范着给我转了几圈后,就让我自己开着手扶拖拉机打场了,没用多长时间我就学会了打场,我跟邻居们打了一下午的小麦。 这一晚上陈天鹰他们也把我的那几亩小麦,给我拉到了稻场里,并把小麦给我抖好了…… 外队手扶拖拉机打场是15块钱一个小时,我跟邻居们打场只拿10块钱一个小时,赶上零头我又抹去了一点儿零钱,时间,我也没有跟邻居论那么真…… 这天早上董支书到小吃店里吃饭的时候,他对说:“国勇,这几天你就可以往村里拉炕烟煤了,我虽然给队长们都交待了,让你供应闫寨大队的炕烟煤,但你如果行动晚了,就怕有人撬你的墙角……” 第236章 破罐子破摔 听着董支书的提醒我客气礼貌的说道:“谢谢支书的帮忙和提醒,我的小麦也割完了,这两天正在晒麦,等我晒干麦交完公粮后,就准备去拉炕烟煤的。” 董支书又悄悄的对我说:“对了,国勇,忘了给你说一件事情,教学楼的工程款已经下来一部分了,你下午让凤娇到村部去找樊会计把你的砖头和楼板钱结算一下。我跟樊会计交待好了,把别的工程款压着了,这次给你结算百分之七十,剩余的百分之三十,下秋收提留款的时候再给你。” 我高兴的说道:“谢谢支书的帮忙,你一下子给我解决了买炕烟煤的货款了。” 董支书走后,我就到厨房里对凤娇说:“凤娇,支书说工程款下来了一部分,你下午拿着砖票和楼板票到村部去找樊会计结算一下货款,他已经安排好了可以给咱结算百分之七十,我这两天得去拉炕烟煤。” 凤娇点点头说:“太好了,这次有买炕烟煤的钱了。” 给凤娇交待好了事情后,我和齐同心就领着洪老板他们下乡买猪娃儿去了,这段时间割麦栽秧比较忙,今天来贩卖猪娃儿的商贩比平常几乎少了一大半。 下午两点多,我跟齐同心洪老板、唐老板和杜老歪这些猪娃儿商贩,买够猪娃儿回来的时候,红霞对我说凤娇已经到村部结算货款去了。 红霞和吴玉英给我们做晌饭的时候,我把齐同心单独领到堂屋里,齐同心就拿出账本把割麦这段时间,他领着洪老板他们下乡买猪娃儿时,他所收取的行费钱一天天、一笔笔的都给我算的一清二楚的。然后,他就从他随身携带的一个黄书里,把他收的行费钱都如数的交给我了。 并反复的说道:“国勇,请你放心,你在场,不在场,我都是一样的收他们的行费钱,有一得一,我一分钱也不会落你的了,你给我那么高的工资我已经很知足了,我决不能干对不起你的事情。” 跟他说话的时候,我的两只眼睛一直看着齐同心的眼睛,我看他目光清澈、坦荡没有丝毫的躲闪和心虚,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因为人的眼睛是不会说假话的…… 我走到他跟前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同心,我相信你,最近几天我可能要到北边去买炕烟煤,猪娃儿行的事情就有劳你给我打理了。“ 齐同心站起身来说道:“国勇,你就放心的去买炕烟煤,猪娃儿行的钱款和账目我会认真给你弄好的,你回来的时候我会全都交给你的。” 我对他说:“你每天回来把钱款交给凤娇也可以。” 我给齐同心交待完猪娃儿行的事情后,我锁上了堂屋门就跟齐同心来到了前院的小吃店里。 红霞和吴玉英已经做好晌饭了,我把洪老板他们买的猪娃儿清点了数目,收取了行费后,大家就开始吃饭了。 因为是农忙,洪老板他们吃饭也很快,没过多久他们就吃完饭,向红霞付了饭钱就都走了。 我跟红霞和吴玉英收拾好碗筷和屋子,我准备回家收麦,再顺便问问炕烟的师傅用哪种煤炕烟最好,这两天就到北边去买炕烟煤的。 红霞听说我要回家,她就梳洗打扮了一番,她娇媚的对我说:“国勇,我也想跟你回家看看,帮你收麦搞啥的,再说念勇老是闹着要找满孩儿玩的。” 红霞这几年没有干过农活,减少了风吹日晒的洗礼,她一直在忙活小吃店的生意,因此,她的肌肤比之前更加白皙细嫩了,身上散发出淡淡香水味。她虽然30出头了,但她依然像个20多岁的漂亮少妇让人痴迷…… 看着红霞渴望的眼神,我笑着对她说道:“看你细皮嫩肉的,收麦扬场又把你身上搞的脏兮兮的了……” 红霞看着吴玉英还在厨房里没有过来,她就眉眼含笑的说道:“晚上你不会给我洗洗呀。” 我笑着对她说:“我倒是想给你洗洗,可床上都是小孩子,我哪有机会呢……” 这时,吴玉英从厨房里过来了,她看到红霞打扮的精致漂亮,就笑着说道:“红霞姐,你打扮的这么漂亮准备去走亲戚呀。” 红霞笑着说:“我哪是走亲戚呀,念勇老是闹着要找满孩儿玩,我就想让国勇带我回家,我正好也可以帮他收麦。” 她两个说话的时候,我就把摩托车推出了门外。 吴玉英看我准备回家,她骑着自行车子就在前面先走了。 红霞锁好了小吃店的房门后,我把念勇抱到了摩托车的油箱上坐着,看他跟满孩儿长的差不多的眼睛和眉毛,我忍不住的对着他的脸蛋亲了两下。 念勇把小脸扭到一边童声童气的说道:“叔叔的胡子扎人……” 红霞看到这一幕她心里甜蜜蜜的,她试几试的想说:“念勇,他不是叔叔,他是你爸爸……” 但她害怕小孩子出去乱说,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我骑上了摩托车让巧玲坐在我的身后,红霞坐在最后搂着巧玲,我嘱咐着巧玲抓紧我的衣服,她们坐稳后,我发动摩托车就稳步的向东行驶了。 双凤在预制厂里哄着她的女儿小静茹,她看我骑着摩托车带一车人从西往东开过来了,她以为我带的是凤娇和满孩儿她们,她就抱着静茹往路口那里走着等我们…… 我看着双凤抱着孩子站在路口,走到她跟前时我就减速停了下来。 看着天生丽质的双凤,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我俩在一起的私密画面和场景…… 我笑着问她:“双凤,楼板生产怎么样呢,你要管好质量和账目呀。” 双凤笑着说:“放心,国勇哥,质量和账目我都管理的非常好,你跟我大姐说一下让她晚上过来拿货款。” 我点点头说:“好的,你大姐到村部算账去了,回来了我对她说。” 随即她又问红霞道:“红霞姐,你是回老塆吗?” 红霞说:“是的,国勇说他晒一大场小麦了,我回去帮他搭伙收麦,又加上念勇老是闹着要找满孩儿,我就顺便让国勇带着我了。” 我们跟双凤简单的说笑了几句后,骑着摩托车就继续向老塆驶去。 当摩托车从龙庄过来,走到我那田冲的时候,我看到正在割麦的周金昌和陈少菊都拿着镰刀,在比比划划的指着对方好像是在吵架。 吵着吵着只见陈少菊把镰刀往地上一扔,就一屁股坐在麦铺子上不割麦了。 周金昌见陈少菊不割麦了他把镰刀往地上一扔,赌气的说道:“不割都不割,把麦怄它个龟孙,要饭搭伙要,不照一家人过了……” 于是,他就破罐破摔,干脆仰面朝天的睡在麦铺上了…… 之前,我也听人说过他们两口子只要生气吵架了,都会怄气不干活,没想今天他俩真让我大开眼界了。 别人的小麦基本都割完了,他的小麦还没有割完,他种的还有10来亩烟叶,他们两口子这样干活能行呀……,大儿子15、6了,小儿子也13、4了,都到了花钱的年龄。别人都住上瓦房、平房了,他们现在还住着茅草房子,他们这样搞法啥时候能翻身呢…… 快走到他麦地那里,我就减速停车,想好好的说道说道他俩…… 第237章 心照不宣 我熄火停车扎稳摩托后,就从油箱上抱下了念勇,然后又嘱咐红霞小心抱下来巧玲。 正在怄气的周金昌和陈少菊,见我把摩托车停在他们的地埂上了,陈少菊先站起身来笑着对我说道:“回来了国勇。” 我一边下着地埂向他们走去,一边对她们道:“表婶,你们两个在麦铺子上睡觉,太阳在上面晒着,地里麦铺子蒸着,不怕刺闹人呀。在屋里睡觉多好呢,太阳晒不着,还有电风扇吹着,何必受这份罪呢。” 周金昌和陈少菊都听到我话里有话了,周金昌连忙站起来尴尬的说道:“让你见笑了国勇。” 我微笑的说道:“表叔、表婶,我有啥资格和啥权利笑你们呢,现在分田到户了,谁想干就干,不想干就像你们样的在麦地里睡大觉,谁也管不着你了……” 他两个听着我说话带刺,都勾着头想不到用啥话反驳我了…… 随后,我又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因为啥事割麦吵架怄气,还在麦铺子上睡大觉。按说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这个外人是没有资格干涉你们的。不过,今天让我碰到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忍不住想多嘴说你们两句,不知道你们在心里骂我不骂我呢。” 陈少菊往我跟前走了两步,她用手指着周金昌说道:“国勇,你是队长,请你给我评评理,周金昌一个大老爷们,想不过味儿,他就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给我倒后账,说我是被娘家人害惨了,穷死活该,他成天破罐子破摔的,这些家丑我都不敢往外说,丢人!” 周金昌说:“你还知道丢人呀,生气你就往娘家跑着找人出气,吵吵着说是不过了,不是你娘家爹把咱家的猪、粮食和牛拉走卖了,钱都给你娘家弟弟盖房了,咱现在能会有这么穷?” “穷,也是你懒惰造成的,忙天四月的你看谁睡过午觉,就是秧头打到田里你还是午觉照睡,一点儿苦都不想吃,穷死你也不亏……” 我看她两个又要吵起来了,我就打断陈少菊的话道:“好了表婶,过去的事你们就别再说了,大忙季节我也不是来给你们断官司的。割麦吵架怄气在麦地里睡觉,邻居们的确会耻笑你们的。说句良心话我今年为了让你们家多挣点钱,我要少收入几千块钱你们知道吗?我把10亩烟叶让给你们种了,另外,我自己还拿出了几亩地让你种烟叶,你们这样的干活态度,对得起我和凤娇的一片好心吗。” 周金昌和陈少菊被我说的面面相觑无言对答…… 随后,我又说道:“表叔、表婶,你那10亩烟叶弄好了你可以赚几千块钱,弄不好你可能还得赔钱,那些烟叶复合肥说是不要钱,但前提是你得完成了的烟叶产量的任务,如果完不成产量任务的,你还照样得出钱,所以,你们得把烟叶种好,不能种瞎火了。” 陈少菊满怀愧意的说道:“国勇,对不起你和凤娇,你们不知道我那10亩烟叶地里长的都是野草,我早知道周金昌是老公鸡屙屎头一股子劲,说活的也不让他种烟叶了,把你的土地也给耽误了。” 我看着他们家的破草房子就想帮她们一下,想到这里,我对他俩说:“表叔、表婶,等忙完了你到我窑厂里给苏发友说点好话,在我窑厂里赊点砖头垛子回来。再到我预制厂里给双凤说点好话赊点楼板回来,先盖三间平房起来。周红和周俊再过几年就20岁了,马上就到说对象的年龄了,你们真得好好的干呐,不然就会耽误两个孩子的。” 周金昌和陈少菊听说我愿意赊给他砖头和楼板了,他两个激动的说道:“国勇,你真是个好队长啊,别人都嫌我穷不敢给我共事,就你不害怕我们还不起你,还敢赊账给我们东西,你就不怕我们还不起你呀。” 我笑着说:“只要你们好好的干,我咋会怕你们还不起呢,即使你俩还不起,还有周红和周俊弟兄俩呢,我就不相信你们两代人,连几间房子的账都还不起了。” 周金昌和陈少菊被我这番话说的心里敞亮了许多,他们两个表示为了报答我赊给他们的砖头和楼板的情义,以后也得改掉那些坏习惯,一定要好好的干活了。 就在我跟周金昌和陈少菊说话的那会儿,红霞抱着念勇牵着巧玲就先在前面走了。 在坡里干活的邻居看着穿着光鲜的红霞,都在纷纷的猜测是谁家来的亲戚呢…… 红霞带着两个孩子就直接来到了我的门口,只见闫根、闫茂和满孩儿他们弟兄三个被妈妈锁在院子里了,在堂屋当门还放着一个摇窝,里面睡的肯定是糖糖。 我家里的大黄听到门口有动静,它就叫了几声后,趴在门缝里一看是红霞和念勇她们,它就立即的摇头摆尾的在里面用爪子扒着过道的大门…… 闫根闫茂和满孩儿一看是念勇和巧玲红霞她们,弟兄三个就高兴的跑到过道门旁,从门缝里伸出小手拉着念勇和巧玲,场面非常感人和亲切…… 妈妈正在稻场里铪麦,她看着穿着时尚的红霞,她在心里猜测来的是哪位亲戚,她就加快了铪麦的速度。 铪了一遍麦后,她就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走去…… 当她走到过道门口一看是红霞,她心里就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怒气,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勾引她的女婿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还没等妈妈开口说话,红霞就笑着走到妈妈跟前笑着说:“表婶,念勇老是闹着要找满孩儿,国勇说你家晒了一大场的小麦准备收起来扬干净交粮。凤娇又到大队算账去了,所以,我就跟国勇一起回来帮你收麦的。“ 妈妈看着一脸贤惠的红霞,想着凤娇从来都没有说过嫉恨红霞的坏话,又看着过道门前的几个孩子,在门缝里手拉着手玩耍的这一幕…… 她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我摊了个好女婿,他虽然沾花惹草但也找不到恨他的理由,对红霞也恨不起来…… 想到这里,妈妈强颜欢笑的说道:“红霞,让你受累了,我听丫头说小吃店的生意都是你在打理,还替她服伺糖糖……“ 红霞客气礼貌的说道:“表婶,我是给凤娇和国勇打工的,她们发给我工资,我肯定得忠心耿耿的给她们做事呀,凤娇和国勇没有时间带糖糖,我就赶点忙帮她们把糖糖带大就可以了。” 妈妈又叹了口气说道:“唉……红霞你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有合适的人了,你往前再走一步。” 红霞绯红着脸颊说道:“表婶,你也是过来人,你也知道像我这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哪能找到合适男人呢,还是过一天,算一天。” 妈妈和和红霞心照不宣的聊了一会儿家常后,她就心情沉重的掏出钥匙打开了过道大门,只见5个孩子飞快的跑在一起,然后,手拉手的在院子里奔跑嬉闹…… 我骑着摩托车先到闫凤启那里正好找到烟叶技术员,他见我过来了,他就笑着说:“来了余队长。” 我点点头,就问他买什么样的煤炕烟好。 这个师傅说:“就买你烧窑的那种烟煤,不过,你得买那种焦油含量高的好烟煤。这种煤在火膛里烧着容易炼巴,耐熬、而且火力持久,还节省燃料……“ 我告别了烟叶技术员,骑着摩托就往家里走去,准备回家收麦…… 第238章 小情侣商议闪婚 我骑着摩托车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红霞正坐在堂屋里门口的走廊上在喂糖糖奶粉。 妈妈坐在院子在缝补破损的化肥袋子,在她左边放着一堆破袋子,右边一堆是她缝补好的袋子,等会要用这些缝补好的袋子去装晒干扬净的小麦。 5个孩子在院子里嬉闹着“逮羊”的游戏,闫根在前面当羊头,护卫着他身后的闫茂、满孩儿和念勇这3个“小羊。” 巧玲当猎人在前面偷袭小羊,无论她从哪个方向来偷袭小羊,都会被闫根伸开的双臂成功的挡了回去…… 妈妈一边缝补着化肥袋子,一边不时的看这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她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之前村子里有些邻居们笑话她家没有男孩儿,如今村子里小一茬的邻居中数她家的男孩儿最多,如果不是计划生育说不定丫头还会给她多生几个外孙呢…… 几个孩子不知道姥姥心里高兴的是啥事,他们依旧是无忧无虑的玩着逮羊的游戏。 巧玲和闫根轮流着当“猎人”和“羊头”,她们都没能抓到一个“小羊”…… 我走到院子里看着几个孩子都累的满头大汗的,我就嘱咐他们小心别说摔倒了…… 红霞见我回来了她就问我:“国勇,你刚才给周金昌说的啥事呀搞那么长的时间。” “我看他俩怄气睡在麦铺子上不割麦,就忍不住的过去劝了他们几句,我看他们还住在茅草房子里,就让他们到我的窑厂和预制厂里去赊点砖头和楼板先盖几间平房起来。” 红霞笑着说:“国勇,你的心就是太好了,人家不找你赊东西,你却主动的找着人家赊账,像你这样心善的人,如今还真是不多了。” “他肯定也想赊账砖头和楼板,估计他们害怕张嘴掉到地上了。” 我见妈妈在补着袋子就问她:“妈,咱的麦晒干了没有,我想现在就把麦收起来扬扬明天去交粮。” 妈妈看着我说:“小麦晒的嘣牙,现在收麦也可以,袋子我也补的差不多了。” 我就走到妈妈跟前,把她补好的袋子卷在一起放在马车上了。 随即,我就让孩子到门口去玩,准备开手扶拖拉机带着马车去稻场里收麦。 我把手扶拖拉机摇响后,就把马车挂在手扶拖拉机的座子下面的连接口上,用销子插紧。 红霞把糖糖喂饱后,她把孩子递给妈妈说:“表婶,你就在家里看着孩子,我跟国勇过去收麦。” 妈妈说:“你俩收麦多慢呀,等会儿老天爷停风了就没法扬场的了,还是把摇窝弄稻场里去,让糖糖在稻场里睡觉,咱三个收快些。” 这时,凤娇骑着自行车子从村里算账回来了。 看到韵味十足的凤娇,我连忙走过去问她:“凤娇,怎么样,货款结算了没有?” 凤娇拍拍她带的挎包悄悄的对我说:“结算了,每个砖头垛子和楼板,都比咱卖的价钱高出两块钱结的账。1000个砖头垛子和1000块楼板,再加挑头和楼梯踏步板儿等等,总共有5万多块钱的货款,给了4万多,还差多块钱没结算了。” 我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咱还真得谢谢董支书的帮忙,不然的话,咱们的材料款也不会结算这么快的。” 妈妈看着我跟凤娇恩恩爱爱的说笑着,她抿嘴偷笑着,同时,她也看看红霞,心想:“还是我女儿正宫娘娘光明正大些……” 凤娇看我们要去收麦,她就把自行车子推到了院子里,然后,把挎包拿到卧室里锁在箱子里。她换上了一身干活的旧衣服,又给红霞找了一身旧衣服拿到门口,她对红霞说:“红霞姐,你把这身旧衣服换上去,别把你穿的新衣服弄脏了难洗。” 红霞推迟了一下就走到牛屋里把衣服换好了。 妈妈把摇窝搬到了马车上,几个孩子都闹着要坐在马车上,上稻场里去玩。 凤娇和红霞担心孩子们坐在马车上不安全,她俩也坐在马车上看护着孩子,妈妈一个人抱着糖糖从小路抄近道往稻场里走去。 田埂子上的路面下雨天时被牛踩的坑坑洼洼的,天气一晴被太阳一晒,就变成了坚硬的凸凸洼洼,手扶拖拉机走在上面一蹦一蹦的颠簸的乱歪,仿佛是要翻车似的。 马车上拉的都是我的亲人,我不能让她们有丝毫的闪失,所以,我就用四档小油门慢慢的行驶着…… 手扶拖拉机开进了稻场里,我找了一个不碍事的地方把手扶停好,妈妈在窑窝上绑个雨伞然后就把糖糖放在窑窝里睡觉了。 巧玲和闫根等五个孩子在稻场的这个“广阔天地”里,奔跑嬉闹…… 我们跟往年交公粮收麦是一样的,先把小麦上面的麦影壳子清扫一遍,然后把最上面的一层小麦单收单扬,并单独罐装留着交粮用。 趁着晚风不错,我们把交粮的小麦扬净装好后,再扬自己吃的小麦,太阳落山之前我用手扶拉了两趟把小麦拉到了家里,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和凤娇就不用夜晚在稻场里守麦睡觉了。 我在往屋里拉第二趟小麦时,陈少梅来我稻场里,她笑着对凤娇说:“凤娇,我想请国勇把我晒的麦也拉回家,明天装在你的马车上咱一路去交公粮,你看行吗?” 凤娇看着衣服被汗水湿透了陈少梅,她的头发上还散落着一些麦影和麦粒,她就伸手给她往下拈着麦影说:“可以啊,我去跟国勇说一声,明天早上咱们去早一点儿交粮。” 在陈少梅的稻场里,曹辉在陈天达的指挥下还在扬麦,他从5月初4来接少梅到他家去过端午节,到现在一直没有回家,他就不怕脏,不怕累的帮陈少梅干活,割麦栽秧起五更摸半夜他一直陪着陈少梅…… 陈天达家里多了一个干活的棒劳力干活,他家的农活已经撵上了村子里前几名干活进度最快的农户,他看着踏实能干还懂得礼数的曹辉也打心眼儿里喜欢他。 特别是牛培英她觉得她们家似乎已经离不开曹辉了,曹辉给他们家担担驮驮,使她和女儿减轻了很大的负担,在她心里曹辉已经成了帮她干活的靠山了,她甚至不想让曹辉回家了,帮她干农活磨豆腐,反正这个家迟早都需要他来撑起的…… 陈少梅自从5月初4的那天晚上跟曹辉在老观塘那里洗了澡之后,接下来的这些日子,每天晚上干完农活后,她俩都会到老观塘那里去洗澡约会,青春的萌动和热恋,使她在一个繁星闪亮、月老儿见证的夜晚,她把她的第一次献给了曹辉…… 在那个甜蜜幸福的夜晚,陈少梅温柔情似水对他说:“曹辉,你就别回家了,就住在我家里,挑个日子咱俩结婚好吗?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反正这个家早晚都是你的,你愿意住在这吗?” 曹辉紧紧的搂着陈少梅说:“少梅,我愿意,不过,咱们还是得走下过场,我得明媒正娶的把你娶回去,我不能毁了你的名声。” 陈少梅娇媚的说道:“曹辉,谢谢你想的这么周到,我回家就跟妈妈商议商议,等忙完了这个季农活咱俩就结婚。” 凤娇看着陈少梅在想着心事,她就关切的问道:“少梅,怎么了?我这就过去跟国勇说说让他给你拉麦……” 第239章 女邻居请我带她未婚夫做生意 第二天清晨的闹钟刚响,我跟凤娇就穿衣起床,我俩到前院的小吃店里洗漱完毕后,就跟红霞准备忙碌早餐的事情。 这两天巧玲和糖糖都放在老家里让妈妈带着了,小吃店里只有巧珍一个孩子了,所以,屋子里相对清净了很多。 我压面条、凤娇熬制料汤,红霞包馍蒸包子我们三个人在厨房里默契的忙碌着早餐的食材。 凤娇对红霞说:“红霞姐,等会儿料汤熬制好了,我跟国勇得回家交粮,小吃店的事情就辛苦你跟吴玉英了,齐同心来了你就对他说我们交粮去了,猪娃儿行的事情他就知道咋法办的了。” 红霞笑着说:“凤娇,你们的事情忙,以后小吃店的事情你们不用说的,我俩会帮你打理好的。你们只管进材料,清清账,管好钱,当好甩手掌柜的就行了。我们还指望靠这个小吃店生存呢,都不敢有丝毫马虎的。“ 凤娇笑着说:“红霞姐,谢谢你的忠心耿耿和任劳任怨,咱们跟小吃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希望咱们的小吃店越办越红火。” 看着凤娇和红霞相处的如此和睦,我非常感激凤娇的大度和包容,给我留足了面子和尊严。假如换做是别的女人,知道了我跟红霞的关系和私生子,她会跟我吵闹的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的…… 天麻麻亮的时候,凤灵和吴玉英也来到小吃店里帮忙了,见她们两个来了,我又给她们交待了一些事情,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就回到了老塆。 陈少梅想用我的手扶拖拉机,一起拉着她的小麦去交粮,她和曹辉早早的就在我家里等着我们了。 看她两个那么早的就等在我家时,我也颇为感动,我就对她说:“少梅,你们两个先回家准备东西,等会儿我把手扶开到你门口去。” 此时,郭师傅已经烧开稀饭锅了,他正准备出猪圈喂猪呢。 见我跟凤娇回来了,郭师傅就对我说:“你们今天回来交粮是,怪不得陈少梅她俩来那么早的等你们哟。” 我对郭师傅说道:“郭师傅,你可不能因为我家里的杂活,耽误窑厂的事情呀,窑厂可是我的大事儿呀。” 郭师傅笑着说:“没事的,窑厂的事情我都弄好了,一时半会儿的没啥事的。” 看着郭师傅忙忙碌碌的身影,我和凤娇都知道他起早贪黑的帮我们干家务活,就是想减轻妈妈的劳累…… 孩子们几天不在我们身边猴蹦马跳了,我跟凤娇还都非常想的慌呢,我俩就走进妈妈的卧室里看看几个孩子。 妈妈的床上睡一窝坨子孩子,宽大的老式木床上睡了3、4个孩子。 被子上面凌乱的放着孩子们的衣服,虽然快到六月间了,孩子们还是盖着一床大被子,凤巧和巧玲两个女孩儿睡在窗户旁边的小床上,其余的4个孩子都挤在妈妈的床上了。 我和凤娇想亲亲孩子,妈妈搂着糖糖小声的说道:“这几个孩子昨天疯了半夜,他们除了睡着瞌睡了才老实一会儿,你们别把他们给弄醒了,弄醒了他们又该猴蹦马跳的了。” 我和凤娇点点头就轻轻的退了出来,随后,我俩又到我们卧室里拉亮了电灯看了一下,就走出了堂屋。 我交粮的11袋小麦昨天晚上就装在马车上了,我摇响了手扶拖拉机,就开出了我的院子。 凤娇在后面关过道门的时候,她听到孩子们都被手扶拖拉机的声音给吵醒了,在堂屋里吵闹着要姥姥给他们穿衣服起床。 凤娇听孩子们都醒了,她就折回身来到妈妈的卧室里给孩子穿衣服去了。 她匆匆忙忙的给孩子们穿好衣服嘱咐孩子们说道:“你们几个在家里好好的听姥姥的话别乱猴,妈妈和爸爸一起去交粮,回来了给你们买好东西吃……” 凤娇来到陈少梅家里的时候,她的10袋小麦已经装好了,凤娇随后又喊了陈天鹰他们几个昨天约好一起去交粮的邻居。 21袋小麦装了满满的一马车,凤娇和陈少梅曹辉她们三个坐在马车上,我反复嘱咐她们要抓紧马车的小把…… 牛培英和陈天达也目送我们走出了村子…… 今天交粮也非常顺利,我们一起来交粮的邻居,除了两户被过了一遍振动筛外,其余的都一次性的验上了。 这几年我们交粮也总结了一些经验,就是用旱地的小麦交粮最好,旱地里的小麦比麦田的小麦籽粒饱满一些。 在打麦扬场的时候把上风头的小麦单装起来,上风头的小麦不仅籽粒饱满,麦里面的杂质也少一些,因为瘪一点儿的麦粒和杂质都被风刮到下风头去了。 在晒交粮麦的时候把提前装起来的交粮麦单晒,在收麦的时候把上面一层小麦单收,因为杂质和漏网的瘪麦,在铪麦的过程中都会被晒耙子给“过滤”沉底的。 然后,把这些饱麦再扬一遍,罐上风头的饱麦交粮,这样的反复筛选基本上都达到交粮的标准了,所以,到粮库交公粮的时候可以达到百发百中…… 交粮回来的那天晚上,陈少梅为了感谢我和凤娇帮她拉麦和交粮,她特意做顿晚饭招待我们。 那天晚上,陈少梅把她大姐陈少萍和姐夫梁群也请来陪我们了,她和她妈妈还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待我们 陈奉魁把我和凤娇安排在上席上坐着,梁群和曹辉坐在两边的“耳窝”……, 陈奉魁和陈天达一改往日对我的敌意。开席之前陈奉魁说:“国勇,说句真心话,你刚到入赘到凤娇家里的时候,鉴于凤娇家里的情况,我们心里的确瞧不起你,想给你这个外人穿穿小鞋。也不说是欺负你,就是想让你在大闫塆老老实实的。天达利用队长的权利有好几次想刁难你,都被你成功化解了。 我们看到你能伸能屈,做事公正、缜密,善于拉拢和各个击破我们陈家的家族势力,抓住要害一招命中。你不仅把天达的队长给怼掉了,还把我们承包的北大塘也给收回公家了,所以,我们对你一直有很大的意见,不过,现在已经佩服你们了……“ “表爷,是怀恨在心。”凤娇打断陈奉魁的话笑着说道。 酒席桌上的人们竟被凤娇的这番话给逗笑了…… 这时,陈天达端起酒杯尴尬的对我笑着说道:“来国勇、凤娇,咱们先喝一杯,咱们今天一笑泯恩仇,过去的事情咱就不提了,以后还希望你和凤娇不计前嫌,多帮帮小梅和铁牛。我和我父亲也没几年的天下了,我们对你跟凤娇的人品非常佩服。我们今天请你们过来,就是想给你和凤娇赔礼道歉,要知道我们陈家这辈子都没有给别人低过头的,今天是第一次给你道歉的,来喝酒……” 我端起酒杯心里在想:“他们父子一唱一和的,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呢,不管怎么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时,梁群端起酒杯站起身来笑着说对我说道:“国勇,可以呀,你在闫寨大队吃的挺开的呀,前天我到你们大队的几个生产队想给他们放炕烟煤,他们都说炕烟煤都交给你放了。我一听说是你在放炕烟煤,我二话没说算了,我不仅不放了,还给我的伙计交待说,别让他们去给你搅窝子了。” 我一听梁群这么讲义气,心里非常感动,我就对他说:“这样,梁群你既然也想做炕烟煤的生意,我把我老家齐庙大队的炕烟煤让给你。齐庙大队的余村长也让我给他大队的放炕烟煤……”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少梅突然鼓足勇气站起来,她绯红着脸颊的说道:“国勇,以后有啥好生意请你也带着曹辉做,我爸妈也同意我俩6月初8的结婚,今天请你和凤娇来就是准备给你们商议这事儿的……” 第240章 我把生意让给了朋友 陈少梅说出的这番话不仅让我和凤娇感到惊讶,就连她姐姐和姐夫都感到意外。 她和曹辉的亲事从对象到现在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等男方要求迎娶的时候,女方竟然定好了结婚成亲的日子了,这种事情在当地实属罕见。 之前,有女孩儿到婆家来过节时,看婆家对她太好了,或是婆家连哄带骗的就不让女孩儿回家了,男女双方没有走完结婚的流程,女孩儿和男孩儿就提前结为夫妻了,这就等于是女孩儿私奔到了婆家。 而曹辉是入赘到女方的,按照当地对象、相家、喝订婚酒、作揖和起媒这五个流程走完之后,才举行结婚迎娶结为夫妻的仪式。 可是曹辉和陈少梅只走了两个流程就定好日子结婚成亲的日子了。 曹辉从5月初4来认门到现在已经10多天了,他就一直没有回家给他爸妈商议娶亲的事情,女方就定好了他们成亲的日子,女方的这种做法虽然有点欠妥,但对曹辉来说也可以省掉一些彩礼钱。 从陈少梅的这番话里,也可以看出她和她的父母和爷爷也是非常喜欢曹辉的,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请我带着曹辉一起做生意的。 就连陈少萍也不知道父母已经给少梅定好了迎娶的日子,这也可能是父母这两天临时决定的…… 当我听到陈少梅要我带着曹辉一起做生意时,我就笑着说:“少梅,你大哥承包了鱼行,是行老板,让他带着曹辉在鱼行里做生意多有利呀,起码他不会问他要行费钱。” 陈少梅看看梁群说道:“我大哥那鱼行里能有啥生意呀,有也都是些小生意,咱村子的陈少强就是在鱼行里做水产生意的,他起早贪黑的忙碌,一年到头也没见他赚到啥钱了。” 说着她又看看曹辉说:“看看齐同心跟你一起做生意多赚钱,这几年他不仅盖了一圈瓦房,还买了摩托车和手扶拖拉机,少彤姐穿的就像城市的阔太太那样光鲜照人。所以,我想请你带着曹辉做赚钱的生意,最好,你也带着曹辉做猪娃儿生意。” 凤娇笑着说:“少梅,你把国勇看的太高了,他自己都没有能力做大生意,哪有本事带着曹辉做大生意呢。齐同心就是国勇请他帮忙的,一个月给他开点工资,齐同心这个人呢,他不会抠门攒钱,有钱他就花了。他不仅没有赚到啥钱,就连我们也没有赚到钱呢,我们都是被服单子捂鸡笼~外花里空,就是在外面瞎绕。” 陈少萍听出了妹妹的话音明显是看不起梁群鱼行的生意,她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她并没有生气,她只是觉得梁群每个逢集都会交给她100多块的行费钱。 这些钱只是梁群逢集半天的半天挣回来的,他掂着秤跟人家称称鸡,称称泥鳅黄鳝的,收取一点手续费,不用出四两力的就能挣回来的。曹辉如果在鱼行里当个鱼贩儿,这边兑鱼这边卖,一集也可以赚几十块钱,这个钱赚的更轻松。这个少梅竟然还看不上鱼行的生意…… 她心里虽然有点不悦,但她还是想帮帮妹妹,想到这里她就对陈少梅说:“小梅,要不下集你让曹辉到鱼行里兑鱼卖,就是有人来卖鱼了,曹辉看着哪家的鱼漂亮,就用稍微便宜一点的价钱把他的鱼都买过来,然后在鱼行里零卖,你大哥是行夫他再给你打个圆弧,你肯定能赚到钱的。” 陈少梅听后想了一下说道:“大姐,那万一要是赔了呢?” 这话一下把陈少萍给问住了,陈少梅一直殷切的看着我,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对我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和崇拜,她就是想让曹辉给我当跑腿的…… 我看着身边的凤娇,她笑着点点头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就对陈少梅说:“少梅,你就让曹辉先在鱼行里做鱼贩儿生意练练手,等国勇需要人手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带着曹辉。” 陈少梅笑着说也行。 陈少梅和曹辉见我愿意带着他做生意了,也都高兴要给我敬酒,陈奉魁父子和梁群站起身来也举杯敬酒。 我和凤娇也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我等会还要摸黑骑摩托车带着凤娇回家是不能喝酒的。” 他们也没就不再劝我喝酒了,随即大家就开始商议曹辉和陈少梅的婚礼了。 我对陈奉魁、陈天达和牛培英他们说:“表爷,表叔和表婶,俗话说图人咱不图家,图家咱不图人。曹辉在你们家也都住了10多天了,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你们心里也都有数了。既然你们这边把成亲的日子定好了,现在离成亲的日子还有10多天了,男方的家庭贫寒估计这10多天里,他们拿不出你们想要的彩礼,这一点儿还请你们多多的担待。” 牛培英高兴的说道:“谢谢你国勇,你跟我们介绍的两个女婿都不错,少萍跟梁群过的幸福美满。看得出来曹辉这孩子对少梅也是真心的好,我们也不要他的什么彩礼了。这两天你去跟他爸妈说一下6月8,让曹辉跟小梅结婚成亲算了。他们6月初8把小梅接回去,三天回门的时候就她俩住在我们这里了。” 少梅和曹辉都被她妈妈说的羞红了脸颊…… 我和凤娇见少梅的妈妈说的这么爽快,我胸有成竹的说道:“好的,明天我跟曹辉一起回去跟他爸妈商议这事。” 陈少梅说:“国勇,还是你一个回去说,我家里还有两块麦田秧没有栽完,黄豆也没有种完,等农活干完的差不多了,再让曹辉回去,你说可以吗曹辉?” 牛培英这几天已经让陈少梅和曹辉睡在她们的新房里了。曹辉在陈少梅身上尝到了“新婚蜜月”的甜蜜和滋润,他已经不想回家了,干脆就直接住在少梅家里算了。 当他听到陈少梅在问他的时候,他就对我说:“国勇哥,少梅的农活还没有干完,你就对我爸妈说让他们做几床被子算了,其余的啥也不用弄的。我6月初5、6的再回去,6月初8的把少梅迎娶到我家里,三天回门的时候我就住少梅家里了。” 我看曹辉已经乐不思蜀了,我就笑着说:“好,我明天就到你爸妈那里去把你的话给他们带到,给你爸妈商议好,争取把你们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的。” 屋子里的我们又说又笑的商议了一些事情后,我和凤娇就准备回家了,临走的时候我对梁群说:“我这两天就准备去买炕烟煤,我把齐庙大队的炕烟煤让给你供应,回头我跟余村长说一声。我们大队盖教学楼的砖头和楼板,都是在我窑厂和预制厂里赊账买回去的,这也是他答应让我放炕烟煤的原因之一。不过,你得买好的炕烟煤,不然的话下秋要煤钱的时候扯皮,也别把明年炕烟煤的生意路给堵死了,再说,我也没法跟我老家的人交待的。” 梁群说:“国勇,大恩不言谢,我知道要买好煤,你开的有窑厂买过煤,我跟你一起去买炕烟煤可以吗?” 我说:“可以的,后天刘师傅往我窑厂里送煤,咱就坐他的汽车去拉煤。” 第241章 买煤 那天晚上我和凤娇在陈少梅家里吃了晚饭后,第二天上午散集,我跟凤娇交待了一声骑着摩托车就到曹国全家里去了,我就把曹辉和陈少梅6月初8结婚成亲的事情给曹国全说了。 起初曹国全还有点不太高兴,说陈家做事有点太自作主张了,结婚成亲的日子本来是男方定的,或者是女方通过媒人给男方商议的,没曾想女方却先斩后奏了。 看着曹国全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我就对他现身说法道:“表叔,当上门女婿说白了就是女娶男,人家女方定迎娶的日子咱也没啥说的,我是个上门女婿就深有体会。少梅的妈妈也说了,人家不要彩礼,6月初8你把陈少梅娶到你家,初10的她俩回门的时候,曹辉就住在少梅的家了。跟我当年和凤娇结婚是一样的,你何必计较是谁定的迎娶的日子呢。曹辉也说少梅家的农活太忙了,他这几天回不来,他让你们给他做几床被子就行了,其余的啥也不用准备的。曹辉也知道陈家都非常喜欢他的,不然的话他和少梅从对象到迎娶才用一个多月的时间。” 曹国全听我一番劝慰后,他说道:“陈家还算明白事理,没有张嘴问我要啥彩礼。” 我点点头道:“好了,表叔,话就这样说了,你该准备就准备,还剩下10来天的时间了……” 我跟曹国全商议好了曹辉和少梅的婚事后,我就到余村长家里去了,余村长是我的本家叔叔,我们大队盖教学楼拨款没有下来的时候,没钱买砖头和楼板,都是余村长出面到我的窑厂和预制厂里赊账买回来的。 这次村学校的盖教学楼,整个余寨乡基本都是一样的款式,都是三层楼60间左右的楼房。 我到余村长家里主要就是想给他说一下,把齐庙大队的炕烟煤让给梁群供应,我又顺便对他说:“爹,我们闫寨大队在我窑厂和预制厂里赊的砖头和楼板,已经给我结算一大半的材料款了,你看咱大队的啥时候给我结算呢?” 小爹说:“就这两天一定给你结算。” 那天中午,曹国全和余村长都要留下我在他们家里吃饭,我对他们说今天有往窑厂送煤的汽车,我得去买炕烟煤,就在我父母家里吃了一顿晌饭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原计划明天往我窑厂里送煤的刘师傅,今天下午提前给我送来了。 我和苏发友、郭师傅,陈天龙也从他的砖机上给我抽了三个邻居帮我卸煤,一拖一挂30多吨煤,卸完太阳快落山了,我看他们五个都累的满头大汗的,而且身上和脸上都搞了一身的黑煤灰,就拿出200块钱当工钱给苏发友,让他们5个当工钱分掉。 郭师傅和苏发友说他俩是为窑厂里做事,说啥也不要钱。那三个邻居见郭师傅和苏发友不要钱他们也不要钱。 我想着不能白用人家,就给苏发友50块钱让他到街上去买两条烟回来,给他们五个人每人几盒烟抽。 刘师傅见我办事豪爽义气,他就笑着说:“余老板真是个好老板,想不发财都难。” 我笑着跟刘师傅结算煤钱和运费的时候,说道:“刘师傅,我准备买2000吨左右的炕烟煤,你能帮我联系一个好一点儿的煤矿吗,我今天就坐你的汽车过去拉煤,这2000吨煤是我跟一个朋友买的,每人要1000吨,不仅煤要好,而且价格也得便宜。” 刘师傅一听我一下买那么的炕烟高兴说道:“余老板你是今年遇到买煤量最大的老板,我给你拉煤的这个矿就有这种煤,他的1号井出的煤漂亮,焦油含量高,燃烧的过程炼巴成坨、耐熬,是炼焦炭用的好煤,最近也有人过来买这煤炕烟,就是价格比这种普通煤稍微贵点。不过,你们要的量大我跟老板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按普通煤的价格卖给你们。” 我高兴的说道:“那就太感谢你了刘师傅。” 我又问道:“刘师傅,你是现在走还是休息一夜明天走呢。” 刘师傅说:“等会儿到街上买点饭吃就走,明天下午还可以赶得回来。” 我一看太阳快落山了,就对刘师傅说:“这样刘师傅,我骑着摩托车先走,去喊一个朋友让他跟我一起走,你先把车停在我的小吃店门口,在我家里吃顿便饭再走。” 刘师傅围着车辆检查一圈看看没有什么问题,他上了驾驶室打着汽车就缓缓的开走了。 我骑着摩托车回到小吃店,凤娇正在烫奶粉准备喂糖糖,今天上午闫根、闫茂和满孩儿巧玲都回来了,四个孩子在小吃店和院子里来回咘咘咚咚的跑着玩,院子里的嬉闹声能听出好远……10岁的巧珍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红霞准备做晚饭呢。 我匆匆忙忙的走到小吃店对凤娇说:“凤娇,看看屋里有多少现金,给我多拿点,我现在要到禹州去买炕烟煤,我去喊梁群。” 红霞看我慌慌张张的样子就关切的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对她说,没有啥事,你多做两个人的饭,我们连夜要去买炕烟煤…… 说着,我骑着摩托车就往梁群家里跑去。 梁群和梁兵他们正在整理下午下队收购回来的粮食,陈少萍牵着梁蕊在一边看着他们干活。 梁群见我过来了,连忙迎过来问道:“来了国勇哥。” 我点点头道:“梁群赶快带着钱现在跟我一路去买炕烟煤,坐给我拉煤的汽车。” 梁群有点措手不及,看样子他还没有思想准备,他连忙问我:“国勇哥,一车煤得多少钱呢?” 我想了一下说道:“一吨就算40块,一车煤是40吨左右,得1600块钱左右。” 随即,我又对他说道:我大队的炕烟煤已经给你联系好了,你就往齐庙大队放煤,明天煤车回来了,你就把煤车领到我老塆余庄去找陈少彤,请她领着你找队长把煤卸完分下去。每户你要记好账单,是卖了烟叶再结算煤钱。我的煤准备让每个队的队长负责往下分煤,不过队长的煤我是不要钱送给他的,就是还想图明年给他们送炕烟煤。今年齐庙大队得800~1000吨左右,明年可能还要增加,至于你的煤怎么弄,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梁群一听炕烟煤要压那么多的资金,他还要收粮食,他的资金就周转不过来了,他就问陈少萍:“少萍,你先给我拿2000块钱,我去问问老刚。” 随即,他对我说道:“国勇哥,你大队的1000吨煤我恐怕吃不下,你先等一下,我去问问老刚看他愿意不愿意放煤,前几天他跟我说了下的。” 没过多久,梁群把老刚领来了,他给我打着招呼时,梁少萍拿着钱把梁群喊道一边悄悄的对他说道:“家里就只有这1700块钱了,其余的钱都压在粮食上了,粮食还没有调走,如果把这点儿钱再压在炕烟煤上了,明天就就没有收粮食的钱了。” 梁群说:“先放一车煤试试,看一车煤能赚多少钱,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 老刚只带了2000块钱,也是想先探探露水。 梁群和老刚跟我来到小吃店的时候,大家跟刘师傅打完招呼,凤娇把我喊到一边说道:“屋里只有这8000块钱的现金了,你先用着,明天我再去取点。” 我算了一下8000块钱可以买4车煤还有结余的。就对凤娇点点头说:“你看着办,估计得4万块钱往煤上压。” 红霞做的是便饭,压的面条烙的甲饼馍,炒了四个菜,大家都没喝酒,我们吃了饭后,坐上刘师傅拉煤的汽车就向禹州进发…… 第242章 买煤归来 我和梁群老刚跟刘师傅4个人挤在一个驾驶里非常拥挤,为了安全起见只有让刘师傅开慢点。 从余寨到我买煤的禹州煤矿,这些年买煤也来过好多趟,其中也换了几家煤矿,给我拉煤的汽车也换了几茬。但我还是觉得我第一次买煤的那家煤矿的煤好一些,价格也比较便宜。 所以,这几年我一直在用他的煤烧砖,有时我自己跟车去买煤,大多数的煤是我没有时间跟车,是刘师傅他们带着发票把煤从矿上直接给我拉到到窑厂里来的,我就按照票据上的数量给刘师傅他们结算煤款和运费。 因为合作几年了,我跟矿上和刘师傅那些司机们相互之间都非常信任,他们给我拉的煤质量也不错,吨数也足秤。 汽车在通往新阳的石子公路上颠簸着,走着走着天已经黑了,乡镇通往县城的公路上汽车还不是太多,行驶半个小时左右才能碰到一辆反方向行驶过来的汽车,到了新阳郊区时汽车逐渐多了起来。 刘师傅依然是从新阳北郊拐上了南北交通大动脉的京广路。 老刚和梁群他俩是第一次出远门夜晚坐车心里有害怕,看着对面汽车雪白的光柱,跟我们的汽车擦肩而过时,他们总害怕汽车撞头了样的胆战心的。 在拥挤的驾驶室里,我们从坐上汽车的那一刻到现在,我们几个一直有聊不完的话题。 用刘师傅的话说,你们说的越热闹越好,省得我开车瞌睡。 我就对他说:“刘师傅,你最好联系几个师傅,这一趟我一个人需要买3、4车煤回来,他两个也得两车,我们最少不低于5车煤。” 刘师傅说:“可以的,到了煤矿的货运站,我再给你们找几个司机朋友。” 随即,郭师傅的话题一转笑着对我说:“余老板,你的两个朋友看着像第一次做煤生意,咱们等会儿买了煤回来到燕归来餐馆里吃饭可以,那里面新来的几个女服务员年轻漂亮,让你的这两个朋友好好的潇洒潇洒。” 老刚听说有年轻漂亮的服务员,他就好奇的问这问那的,就问刘师傅饭店离这里还有多远。 刘师傅笑着说他:“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咱们买了煤回来时,我再领你们过去,我去休息休息,开了一夜的车不能疲劳驾驶。” 上半夜我们几个人还没有瞌睡,说说笑笑的非常热闹,到了下半夜的时候我们都有了睡意,就没人再说什么了,梁群和老刚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害怕刘师傅产生睡意开车危险,一直在给他没话找话的闲聊。 也不知道刘师傅拐了几个路口,经过一夜的行驶,在天麻麻亮的时候,汽车终于开到了那个煤矿里。 我们几个从驾驶室下来伸伸懒、活动活动四肢,然后刘师傅就领我们向煤矿办公室走去。 梁群和老刚第一次到煤矿来,看到脚下厚厚的煤灰和远处朦胧的山丘和一些铁架子及煤堆,他们跟我第一次来煤矿上的心情是一样的,就是不知道煤是怎样挖出来的…… 我们来到矿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矿长刚刚起床,刘师傅就走到矿长跟前相互寒暄的几句后,他就对矿长说:“郭矿长,余老板和他朋友今天准备在你这矿上买4车炕烟煤回来,你能帮忙再找三辆汽车吗?” 郭矿长上完厕所回来后,把我们请到他办公室里坐下,就用桌子上的电话给我们联系3辆汽车过来了。 随后,刘师傅就对郭矿长说:“郭矿长,余老板他们这次买的是炕烟煤,需要的量比较大,他们希望你给他们发焦油含量高的好煤,价格也再优惠点。” 郭矿长说:“1号井的就是好煤,别人炕烟买的就是这种煤,35一吨,这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了。” 我看郭矿长说的也挺实在,就对他说:“郭矿长,价格讲不下去就算了,但是你得给我发好煤,我们这是赊销出去的炕烟煤,农户炕完烟再给我们煤钱,如果是差煤农户会给我们扯皮的,到时候就把我们给害惨了。” 郭矿长说:“余老板请你放心,我绝对给你们发好煤不会让你们为难的,这几年你用我的煤烧砖不是很好吗。” 我笑着说:“烧砖的煤是不错,我希望炕烟的煤跟烧砖的煤一样的完美。”随即,我又对他说道:“郭矿长我的事情特多,到时候我自己不能跟车过来,你就让刘师傅直接给我发货,货款我会让他给你带回来的,只要你们别让我亏吨就可以了。” 郭矿长说:“余老板你跟车不跟车,我绝对会给你质优量足的。” 说话之间,郭矿长给我们联系的拉煤的汽车开过来了。 他们的汽车跟刘师傅的汽车差不多,都是一拖一挂,运费价格跟刘师傅的价格是一样的。” 事情都安排妥当后,我跟梁群和老刚就开票去了。 与此同时,刘师傅他们也把汽车开到货场那里开始装煤了。 这四辆煤车,我一个人买两车,梁群和老刚各买一车。 煤车全都装好后,就开始过磅称重,最后,这四辆煤车就跟着刘师傅向新阳进发。 中午11点多的时候,四辆汽车开到了燕归来食堂里门口,熄火停车后,刘师傅就领着我们走进了大厅里。 这是一栋四间两层的楼房,在京广路的西侧,道路两旁都是二层楼房,有住户也有修车铺和饭店。 进去大厅后,一个30多岁穿着时尚,长相漂亮的女子,从里面向我们走来,看样子她跟刘师傅是熟人,见面先给刘师傅打个招呼后,就笑着对我们说道:“各位老板,远道而来,请上二楼休息休息。” 我对梁群和老刚说:“你们跟刘师傅和那三位师傅到二楼去休息休息,我先到后厨那里去报饭。” 刘师傅和老刚梁群在老板娘的带领下心怀忐忑的上了二楼。 他们上了二楼就,有几个穿着短裙秀发飘逸的年轻女子向他们走了过来。 老刚和梁群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场所过来,他们看着这几个2、30岁的年轻女子,个个都老板娘长的那样精致漂亮,不由的心里怦怦直跳。 刘师傅看他俩有点紧张,就悄悄的对他俩说:“没事,安全的很……” 一个女服务员笑着走过来拉着老刚,甜美的笑着、那眼神和身段就把老刚给勾走了。 梁群的老婆是我们村子里的陈少萍,见我这里他有点顾忌和不好意思,就是怕我回去声张。他在刘师傅和老板娘怂恿下,跟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走进了单间…… 刘师傅和那几个师傅每人领着一个女服务员,进了他们各自的房间。 我瞌睡的够呛,给后厨报了饭菜后,我就趴在一楼的一个桌子上睡着了…… …… 因为刘师傅开了一夜的车没有休息,所以吃了饭后,刘师傅他们又上楼休息了一会儿…… …… 一路无话,太阳落山的时候,四辆拉煤的汽车顺利的开到了我的小吃店门口。 凤娇和红霞都跑出来看我顺利的把煤拉回来了,她高兴问我吃饭了没有,我对她说:“晚饭还没有吃呢,你做7个人的饭,请他们在咱这吃饭。” 刘师傅和那三个师傅把煤车停好后,跟老刚和梁群走进了小吃店里。 我对刘师傅说:“等会儿吃完饭了,你们就在小吃店休息算了,明天早上再拉煤下乡。” 第243章 转让生意 刘师傅笑着说:“客随主便,我们正好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在余老板这里吃住,还可以省点住宿费呢。” 说着,他笑着对凤娇说:“弟妹,你不用费事的,做点便饭能让我们吃饱就行了。” 凤娇今天穿的是一件白底碎绿花的的确良衬衫,上面的两个纽扣松开没扣,显得低胸妩媚。绿色的内衣兜住她凸起的前胸时隐时现,白皙的脖颈和雪白细嫩的前胸浑然一体让人流连忘返。 米白色的针织裤子和她的上衣看似都是那种修身的衣着,显得凤娇前凸后翘,紧身的小蛮腰使她的身姿线条分明流畅,脚下的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使得她的身材更加婀娜多姿。漂亮甜美的脸颊和她乌黑秀气的马尾小辫,显得她活力四射楚楚动人…… 她微笑着对刘师傅说:“谢谢刘师傅这些年对我们的支持和关照,以后我们还要仰仗刘师傅和各位师傅,给我拉好煤质优量足呢,今天晚上我多炒几个菜好好的款待款待你们。” 有两个师傅是第一次到我这里来,他们看着貌美天仙的凤娇一直目不转睛的看她…… 刘师傅笑着说:“余老板这娶到这貌比天仙的弟妹不仅善良勤劳,而且还八面玲珑,不知道你哪辈子烧到了高香。” 那两个师傅窃窃私语的说道:“这个老板娘比外面的小姐漂亮的百倍千倍还不止呢……” 我和凤娇都没听到他们两个说的是啥话,但从他们两个深不可测笑意中可以看出他们对凤娇的倾慕和垂涎,只不过是碍于我们的情面,他们才把对凤娇的“邪念”强压在心底了…… 我连忙热情的把这个几个开车的师傅,和梁群都招呼在小吃店里坐下,给他们递烟倒茶。 然后,我指着那些吃饭的小桌对刘师傅他们说:“刘师傅,等会儿吃完饭了我把这些桌子拼在一起,你们几个师傅在这里凑合一夜,天亮我就领着你们下乡卖煤怎么样呢。” 刘师傅笑着说:“可以啊,好店只不过是一宿,只要有地方睡觉就可以了。” 刘师傅和他们抽烟喝茶聊天,梁群就问我今天上午在燕归来食堂里吃饭花了多少钱,他和老刚要给我平摊。 我笑着对他说:“都是一起不错的朋友,饭钱我已经付了就算了。” 梁群说:“亲兄弟明算账,今晚在你家里这顿饭钱我们可以不管,但今天晌午吃饭的那顿饭钱咱们三个必须得平摊。” 我见梁群和老刚非要平摊晌饭钱,我就对他说:“你们真要平摊晌饭的话,你俩每个人给我50块钱算了,晌饭一共花了160多块钱。” 梁群和老刚听后,每人给我55块。 我们闲聊了我会儿后,我把梁群和老刚喊道后面的堂屋里,我对他们说:“你们计划把煤多块钱一斤卖给农户,你们想过没有?不过咱们三个的煤价钱应该是一样的。价格订高了怕人家说闲话,毕竟别人也有卖炕烟煤的。说低了咱们不赚钱,而且又是赊账的生意。” 梁群听后说道:“定价钱的事我和老刚正想问你呢,看定啥价合适。” 我想了一下对他说道:“咱们在矿上是35一吨买的,合一分七厘五一斤。汽车的运费是500一趟,分摊在煤上,一斤煤加了将近一分钱,咱的煤运到家里每斤煤折合将近二分七厘五一斤了。 再加损耗和给队长的好处等等,炕烟煤卖四分五或五分钱一斤,咱们才能赚点钱。” 梁群和老刚听之后分析一下,他们说:“咱们就按五分钱一斤往下卖,一斤煤的毛钱赚二分多也差不多,别人的煤如果低于这个价估计他们煤的质量没有咱们的质量好。” 我想了一下说:“五分可能有点高,要不咱们按四分五一斤往下卖煤也可以,一斤煤的毛钱赚一分八左右,一车煤35吨,可以赚1260多块钱,除了给介绍人的好处和损耗,一车煤还可以赚千把钱。” 梁群和老刚说:“咱们就按四分五钱一斤往下卖煤,虽然是赊账,一车煤赚千把块钱也差不多。” 这时,巧珍抱着糖糖跟满孩儿和念勇一起到堂屋里来喊我道:“余叔,我妈妈说做好饭了,她和婶请你和客人到前面去吃饭。” 我站起身来接过巧珍抱着的糖糖对梁群和老刚说:“走,咱们到前面去吃饭,你俩明早上领着你们的煤车到余庄去找陈少萍卖煤就可以了。” 凤娇和红霞今炒了10个盘子菜,烙了几个夹饼馍,压的面条。 我们走到小吃店的时候,凤娇她们已经把桌子拼在一起了。 红霞从我手里接过糖糖柔情蜜意的说道:“国勇,我抱着糖糖,喂她点奶粉,你陪着师傅们吃饭。” 红霞眼睛充满了娇媚和柔情,一阵淡淡的清香,随着她身影的到来和离开飘进我的心肺里…… 凤娇带着围裙端着盘子菜,放在桌子上笑着对我说:“国勇,你把酒和酒杯拿出来,请师傅们吃饭。” 我起身拿酒的时候,刘师傅和老刚他们紧跟在凤娇的身后到厨房里帮忙端菜去了。 酒菜上齐后,大家随便落座吃饭,满孩儿和念勇也要上桌吃饭,凤娇笑着把这两个小孩哄到了一边,她到厨房里给巧珍巧玲和满孩儿念勇这四个孩子,盛点饭菜端到红霞的卧室里让他们趴在小桌旁吃饭。 有一个师傅悄悄的问刘师傅:“老刘,从余老板手里抱走孩子的那个女子,长的也很漂亮迷人,她是不是也是余老板的老婆呢。” 刘师傅笑着说:“我不知道呀,你去问问余老板他自己……” 凤娇从红霞的卧室走出来,看到刘师傅他们诡秘的笑着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啥开心的事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我对刘师傅说:“刘师傅,我没有时间跟车,以后你每天就给我送两车炕烟煤过来可以吗,煤拉过来后,我就给你结算煤款你看可以吗?” 刘师傅笑着说:“可以,可以,三天送两趟还可以,一天送一趟肯定是来不及的。” 老刚和梁群他俩不是太忙,暂时还可以跟车去买几趟煤。 我们吃完饭后,凤娇和红霞才吃饭洗碗。 事情忙完之后,梁群问我道:“国勇,你家被子够用的吗,不然的话到我家里来睡两个师傅。” 刘师傅笑着说:“天气也不冷了,夜晚用被单盖下肚子就可以了。” 那三个师傅也附和道:“对对,用不多久就进伏了,夜晚啥也不用盖的也是没事的。” 听得出来他们都想在我这里休息。 我和凤娇把桌子擦干净后,把桌子拼在一起成了一个大床,凤娇抱来了两床被子和两个被单给他们铺床。 红霞给巧珍和巧玲洗完脚后,她插上卧室的房门,搂着糖糖就睡觉了。 刘师傅他们洗了脸和脚后,就准备上床休息。 我提了一桶热水到堂屋里给满孩儿和念勇洗完脚后,把他俩哄到小床上去睡觉。 我跟凤娇洗漱之后,单独睡在我们的大床上,凤娇轻轻的脱下她的外衣,看着她俏丽甜美的脸颊和白皙的肌肤,我快速的伸手关着了电灯…… 凤娇看我迫不及待的样子,她喃喃的说道:“孩子都还没有睡着……” …… 恩爱过后,我抚摸着凤娇丝滑的玉体对她说道:“凤娇,我想把炕烟煤的生意转给别人做,你同意吗?” 凤娇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问道:“怎么了当家的,放炕烟煤是不赚钱还是咋的,你为啥要把生意让给别人做呢,你又准备转让给谁呢?” 第244章 另有隐情 听着妻子的问话我对她说:“咱的煤在矿上是35一吨买的,运费一趟是500,一车煤有35吨左右,加上损耗和开支什么的送到村子里每斤煤合两分七厘多一斤,我们准备卖四分五一斤,一斤煤赚一分七八。所以,一车煤可以赚1260块钱左右,再除去卸车费和给队长的好处费,一车可以赚1000块钱左右。” 凤娇听后想了一会儿说:“一车煤可以赚千把块钱,咱这个大队有20多个村,一个村就按一车煤计算,咱放炕烟煤也可以赚2万多块钱呀。虽说是赊账,秋收之后,是可以收回煤钱的,你为啥要把赚钱的生意往外推呢。” 我用手轻轻的梳理着她的秀发说道:“凤娇,你不知道放炕烟煤的事情有多麻烦,主要咱的事情太多了有点顾不过来。买煤你如果不跟车,又怕开车的师傅多报重量,煤买回来之后,还得给村子里种烟的农户分煤。分煤的时候你如果不在现场盯着,又怕分煤的时候漏记了斤数,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咱就会亏吨赔钱,炕烟煤放完估计得10多天的时间。也就是说在这10多天的时间里,我就顾不上猪娃儿行的事情,齐同心一个人面对每天有几百块钱行费收入,你知道他动心不动心呢?” 凤娇听后恍然大悟的说道:“当家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怕齐同心少报钱数,比如,他收800块钱的行费,给你说他收了600或者更少,剩下的钱他都落走了是。齐同心每天回来就把他收的行费钱给我了,并且对了账本的,我觉得他是不会贪污的。还有就是你怕拉煤的师傅在煤车上动手脚,比如拉35吨煤,他回来给你报38吨或者更多,或者是他们在半路上偷偷的卖煤,你是不是担心这些事情呢?” 我点点头说:“有这个意思,虽说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我觉得凡事没有自己亲身亲为稳当。” 凤娇想了一会儿深情的说道:“那你准备把炕烟煤生意转让给谁呢,你要知道,是董支书器重你,才把咱大队的炕烟煤交给你来供应的。你如果把炕烟煤的生意转给了别人,董支书和外界还以为你没有那个能力来供应炕烟煤呢。以后再有赚钱的生意,谁还愿意介绍给你做呢?你给我说说你准备把炕烟煤的生意转让给谁做呢。” 我觉得凤娇说的很有道理,想着陈少梅想让我带着曹辉做生意,我就对凤娇说:“我准备把炕烟煤的生意转给曹辉来做,估计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本钱压在炕烟煤上。再说陈奉魁诡计多端,陈天达对我的成见很大,就害怕他们在曹辉的背后坏事。” 凤娇说:“陈家父子两个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别看你给少梅介绍了一个上门女婿,他们现在表面上对你也算是客气的,你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呢,他们会不会在背后挑动曹辉和陈少梅呢。” 我紧紧搂着凤娇说:“凤娇,这几年你也变得聪明多了,可以看到事情的本质和渊源。好,你在家里盯着窑厂和预制厂里的生意,小吃店有红霞照看着也挺不错的,回来我旁敲侧击的敲打一下齐同心,让他不要有三心二意的。” 凤娇听我提到了红霞,她娇媚的嗔怪道:“你是不是还想跟她恩爱……”凤娇说着她话锋一转的问道:“对了,当家的,这次拉煤,你们在路上找小姐了没有,你只要给我说实话别骗我,我是不会生你气的。” 我虽然看不到凤娇的表情,但她白皙的秀腿已经压到了我的小腹上,面对她的甜蜜举动,我趴在她的耳朵旁轻轻的对她说道:“那几个师傅和老刚梁群他们都到二楼找小姐了,我在一楼后厨那里给厨师报了饭菜后,就趴在桌子睡着了。不过,这事你千万不能说出去了……” 凤娇喃喃的说道:“我不相信……”我跟俩又恩爱了一次后,凤娇柔情蜜意的说道:“当家的,你的确没有……“ …… 清脆的闹铃声惊醒了我和凤娇,我俩穿衣起床后,凤娇铺好了床铺,又收拾干净了残留物,我俩相视而笑。 然后看看小床上睡着的满孩儿和念勇,见他们还在熟睡,凤娇锁上了堂屋门我俩就来到了前面的小吃店里。 我们来到小吃店的时候,红霞已经起床了,凤娇推开卧室的房门,把堂屋的钥匙递给红霞说:“红霞姐,我把堂屋门的钥匙给你,满孩儿和念勇还在睡觉,等会儿我跟国勇领着煤车到乡下去卖煤,你要经常到堂屋里听听看两个孩子睡醒了没有,别让他俩哭坏了嗓子。” 红霞从凤娇手里接过钥匙说道:“放心凤娇,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凤娇看着熟睡中的糖糖,她轻轻的给她掖了掖被子,她又看看巧珍和巧玲,见她们睡得正香,我们轻轻的关上了卧室的房门,就退了出来。 刘师傅他们四个师傅见我们起来了,他们也要起床。 我轻声的对他们说:“刘师傅,你们睡的好吗,再小睡一会儿,我们起来准备早餐的食材,天麻麻亮的时候咱们吃了早饭再走。” 刘师傅说:“谢谢余老板的留宿,我们睡的很香。” 我和凤娇红霞洗漱完毕后,就紧锣密鼓的忙碌着早餐的事情。 陈天鹰的二五拖拉车带着吴玉英来到小吃店的门口时,她看到有好几辆煤车停在小吃店的门口,知道是我们买煤回来了。 她来到小吃店的时候,刘师傅他们都起来了,在叠被子收拾桌子,那两个师傅看吴玉英进来了,他悄悄的对刘师傅说:“老刘,余老板小吃店里都美女,怪不得你舍不得到别出去睡觉哦……” 吴玉英没有听到他们说的是啥话,只见他们一本正经的收拾着东西。 没过多久,凤灵也来到小吃店里帮忙了,凤灵烫着披肩长发,头发拉的飘逸柔顺,靓丽的脸蛋犹如出水的芙蓉那么光彩照人,她穿着一身得体的碎花连衣裙,显得她高贵典雅和婷婷玉立…… 刘师傅他们看到凤灵的到来,更是震惊不已,们心想余老板的小吃店真是个美人窝子…… 不大一会儿,齐同心和老刚梁群他们也来到了小吃店里。 齐同心见我拉煤回来了,他对我说:“国勇,账本我带着了,每天收的行费钱我当天都交给凤娇了,凤娇也记的有账。洪老板和唐老板那些买猪娃儿的商贩都记的有他们自己的账本,他们的账本跟我的账本基本是一样的。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把我的账本跟洪老板他们的账本兑一下,他们一天买多少猪娃儿,我就收他们的多少行费钱。” 齐同心的话说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本想旁敲侧击一下不让他做小动作的,没想到他说的这番话却消除了我的后顾之忧。 我就笑着对他说:“同心,你别想多了,我和凤娇是非常信任你的,我这十天半个月左右一直要拉炕烟煤,猪娃儿行的事情猪娃儿行的事情就让你多受累了,你只要把账管好就行。” 齐同心正对我表达着一番忠心耿耿的誓言时,凤娇、凤灵和红霞她们端着几碗热干面和小笼包子来到了小吃店里,请刘师傅和梁群他们吃饭。 凤娇笑着说:“同心,我和国勇都非常信任你的,国勇忙着其它的事情时,你就把猪娃儿行弄好就行了。” 我在心里想着,我对齐同心可能是多虑了。 吃了早饭后,我让凤娇坐在刘师傅的车上,把他的这车煤,领到大闫塆,让她找闫凤启把几家种烟的农户喊过来,把煤卸车过秤后再分给种烟户,我领着李师傅的煤车到汪岗去卖煤。 我让梁群和老刚各领一辆煤车到齐庙大队去找余村长,请他领着煤车下到齐庙大队的村民组…… 第245章 开局顺利 吃完早饭,我给梁群和老刚说了他们卖煤的地点和联系人后,我们就上了各自的驾驶室里准备领着师傅发车。 凤娇坐在刘师傅的汽车驾驶室里,她领着刘师傅准备把煤拉到我们村子里,她的汽车在前面开路,我的紧随其后准备往汪岗生产队拉煤。 老刚和梁群各领着一辆汽车跟在后面,四辆拉煤的汽车浩浩荡荡的向东进发。 蓬勃升起的太阳像个橘红色的碾盘,在一片朝霞的托举中冉冉的升起。汽车走过之处,卷起浓浓的黄色尘埃像个土龙似的向天空升腾…… 凤娇领着的那辆汽车,刚刚驶进村子里,正值邻居们到我窑厂去上班的时候,他们看着汽车拉着这一拖一挂煤不知道是谁买的,也都站在那里看着热闹。 凤娇知道闫凤启和周金昌种的烟叶最多,她就把汽车领到闫凤启的门口,然后让刘师傅停下了汽车。 闫凤启吃了早饭刚准备到烟地里去打烟叉子,掐烟头,他听到汽车的轰鸣声,看到汽车停到了他的门口。 就在他满腹狐疑的时候,凤娇从驾驶室里走了下来。 他这才想到是我给村子里放回来的炕烟煤,因为10来天之前我就给他交待好的,停几天我就会给村子里放炕烟煤回来。 他看到凤娇向他走过来了,他就问道:“凤娇,这一车煤有多重啊,够不够咱村子里用的呀?” 凤娇也不知道有多重,她就问刘师傅。 刘师傅对他说:“这一车煤是35吨半,也就是斤。” 闫凤启说:“1亩地得1000斤左右的煤,咱这队50亩烟叶,最多用5万斤煤,还剩下10吨左右的煤咋办呢?” 凤娇对他说:“没事的凤启哥,请你把种烟的那几户邻居喊过来,帮忙卸25吨煤下来,过秤拉走,我把其余的10吨煤拉到外队去。不过,你跟我们卸煤,我会付给你们工钱的。” 闫凤启听了之后就去喊人过来卸煤了,凤娇本想说请闫凤启帮她卖煤,她不要他的炕烟煤钱的,但她一算,闫凤启种了10亩烟叶得用5吨的炕烟煤,像这一车煤卸两个生产队,就要送10来吨煤出去,这不亏死人的…… 话到嘴边她又改变了主意,她把闫凤启喊到一边悄悄的对他说:“凤启哥,请你帮忙把煤过秤分给种烟的农户,就像分粮食那样的把账单给我记好我来拿,等到烟叶结束后我再来收钱,到时候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凤启哥你把每户的煤数给我记清楚,别让我亏吨就可以了。“ 闫凤启一听让他把煤过秤帮我分下去,得到了重用,他心里也暗自高兴,但他想着得问下煤的质量怎么样和煤的价格。 于是,他就问道:“凤娇炕烟叶子也是大事,你给我说下煤的质量怎么样和多少钱一斤。” 凤娇笑着说:“凤启哥,请你放心,这是赊账的煤,国勇说买的是最好的煤,价钱的4分钱一斤,外面也有卖炕烟煤的,价钱和煤你们也可以比较一下,我跟国勇不讲赚钱不赚钱,但名声要紧。” 闫凤启说:“凤娇,只要煤的质量不错的话,我喊他们来买煤也有底气些。” 凤娇笑着说:“凤启哥,煤的质量你请放心,国勇是队长,他如果弄瞎巴煤对得起你们呀,我们还有脸往外面走呀。” 凤娇跟闫凤启他们正说着话呢,陈少梅跟曹辉来到了这里。 陈少梅走到凤娇跟前笑着说:“凤娇姐,这是你和国勇拉回来的煤呀。” 凤娇笑着说:“是的,昨天晚上拉回来的。少梅别问我喊姐了,国勇问陈少兵的妻子喊老姑的,你们的辈分比我们长些,这不合适,有点翻辈。” 陈少梅大大咧咧的笑着说:“各依各叫,咱这塆你们风字辈的跟我们少字辈的是平辈,所以咱们以后就依姐妹相称算了。” 凤娇笑着说:“好的,就依你说的。哎,少梅,你们也没有种烟,也不用买煤的,你和曹辉到这里来干啥呢?” 陈少梅把凤娇拉到一边对她说道:“凤娇姐,你和国勇哥做炕烟煤的生意肯定不少赚钱,我想让曹辉给你们一起学做炕烟煤的生意怎么样呢,你跟国勇哥说下,请他带带曹辉可以吗,过两天我请你和国勇哥喝一顿。” 凤娇看着陈少梅一脸认真的样子,她又看了看曹辉问道:“少梅,你真想让曹辉给国勇一路学做生意呀,但是,你得有思想准备,做生意没有百分之百赚钱的,还有赔钱的,关键是曹辉愿不愿意做生意。” 曹辉连忙笑着说:“我愿意,我愿意,俗话说:一年学个庄稼汉,十年学个买卖人,我会跟国勇哥一起好好的学做生意的。” 凤娇心想,这个少梅还挺有意思的,还没有过门就把曹辉当着两口子看待了…… 凤娇正在想着要不要带着曹辉做生意呢,陈少梅跑回家里拿了两把铁锹过来,她递给曹辉一把铁锹说道:“曹辉,咱俩上去搭伙帮凤娇卸煤。” 陈少梅说着,她和曹辉就爬上了拖车上卸煤来了…… 凤娇被陈少梅的举动弄的感动无比,她心想,陈少梅为了让曹辉跟我学做生意,竟帮我干活做事。 闫凤启和周金昌他们6户种烟叶的邻居,加上陈少梅和曹辉他们几个,没用多长时间,在刘师傅的指挥下就卸了差不多25吨煤下来了。 凤娇看着陈少梅她们几个人的脸上和衣服上弄的都是黑煤灰,她拿出100块钱递给闫凤启说:“凤启哥,这100块钱是给你们卸煤的工钱,等会儿你把煤过秤分下去算了。” 闫凤启不好意思的说:“卸这一点儿煤还要工钱,多不好意思呀。” 凤娇笑着说:“是国勇交待我们要出卸车费的,我把下余的10来吨煤拉到陈楼卖掉算了。” 这时,陈少梅又来到凤娇身旁悄悄的对她说道:“凤娇姐,你今天让国勇哥带着曹辉去做炕烟煤的生意怎么样呢?” 凤娇来不得跟我商议,她对陈少梅说:“少梅,你真想让曹辉学做煤生意,你就让他赶快回家换换衣服,再给他带2000块钱,刘师傅和李师傅正好明天还往咱村里送炕烟煤。今天就让他坐刘师傅的汽车给他一起到禹州那里去买煤,明天他把煤拉到村里卖掉就可以赚到钱了。” 凤娇随后又跟刘师傅交待一些事情,请他带着曹辉到矿上去买煤…… 刘师傅看着陈少梅和曹辉他点点头,说可以…… 没过多久,陈少梅领着曹辉回家洗脸换了衣服后,然后她问她妈妈要了2000块钱递给了曹辉。 闫凤启给周金昌他们过秤分煤的时候,凤娇和曹辉坐着刘师傅的汽车向陈楼开去。 凤娇跟汽车来到陈楼的时候,她正好碰到了陈有典,凤娇就客气的问道:“陈叔,你知道你们的队长陈有志在哪里干活吗?” 陈有典看到他的救命恩人凤娇,他客气的打了招呼后,他就领着凤娇来到了陈有志的烟地里。 凤娇笑着说:“陈队长,我想请你帮帮忙,把我送到你队的炕烟煤给我过秤分下去可以吗。” 陈有志连声说着:可以可以…… 凤娇又对陈有志说:“陈队长种的有多少烟叶呢,我给你们队里送了几十吨炕烟煤过来,质量好,四分钱一斤。请你帮我把煤过秤分给种烟的农户,只要把账目给我记好就行了,烟叶结束后我来收钱,你把煤钱收好送给我也可以,我和国勇管你酒喝。” 凤娇是村里的妇女主任,我在闫寨大队也小有名气,所以,陈有志也给我们几分薄面。他笑着说:“我种了10亩烟叶先试试年成,闫主任请你放心,你的炕烟煤我肯定给你记好账目,公公道道的给你分下去的。” 卸完炕烟煤后,凤娇让曹辉坐在刘师傅的汽车里,准备到我小吃店的门口,跟李师傅他们汇合,她就在这里跟陈队长搭伙过秤卖煤…… 第246章 突发变故 凤娇看着刘师傅的空车带着曹辉向余寨街上的方向驶去后,她拿出50块钱递给陈有志说:“陈队长,这是刚才卸煤的工钱,等会儿你给邻居们发下去。” 陈有志谦让了一番,他接下那50块钱对邻居们说:“你们回去把袋子拿来,我把炕烟煤给你们分下去,价钱是4分钱一斤,保证煤的质量,这50块钱是闫主任给咱们卸煤的工钱,等会儿我换开零钱了发给你们。” 邻居们回家拿东西后,陈有志回到家里拿出了一个大秤和柴绳,他又抱了一大抱子蛇皮袋子出来准备装煤。 他拿着大秤走到凤娇跟前指着秤上的鉴定牌对凤娇说:“闫主任,这杆是新阳工商所制定的公平秤,大集体的时候生产队里就用它给社员们分粮食用的。这杆秤打到苗梢是400斤重,我们村里社员卖猪都用这杆秤。” 凤娇笑着说:“我相信陈队长的为人,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咱们都是早不见面晚见面的熟人,钱短人长……” 陈有志连连点头称是…… 随后,凤娇看看陈有典的房子又悄悄的问道:“陈队长,听说陈有典的儿子陈根当上了新阳县的副县长,是不是真的呀?” 陈有志说:“是真的,他在县委当了几年秘书后,又调到潘寨乡当了两年的党委书记,听说是上个月才调到新阳当上副县长的。” 凤娇笑着说:“陈队长,你们村子里出了个县太爷,你们办事方便的多了。” 陈有志苦笑道:“别提了,爹有妈有,不如自己有,他根本不给我们办那些走后门的事情的。” 凤娇和陈有志正在聊着天呢,种烟的农户都拉着架子车准备来分煤了。 只见陈有志对邻居们说道:“咱们队里种了80亩烟叶,需要40吨左右的炕烟煤,这点只有10来吨咱们先分下去,这两天闫主任还会给咱们再拉一车煤过来的。煤钱呢,是卖了烟叶以后再给她。当然了,谁家里有钱给她现钱更好。闫主任的爱人国勇垫钱给咱们买炕烟煤,希望大家不要拖欠她们的煤钱太久了,毕竟是人家拿钱垫资给咱们办好事的。” 陈有志说完就拿着铁锹给种烟的邻居们往袋子里装煤。 这时,有一个名叫鸿道明的邻居笑着说:“闫主任,有志,我种了20多亩的烟叶,这10来吨只够我一家用的还紧顾紧呢,你们就等着下一车煤。” 凤娇笑着说:“早知道你一家要这么多的煤,把煤直接卸在你门口了,省得你拉那么远的了。” 陈有志和那几个没有买到煤的邻居说,鸿道明的门口开不进去大汽车…… 邻居们往袋子里装煤的装煤,抬秤称煤的称煤,凤娇就拿着本子和笔站在陈有志旁边记账。 只见三四个邻居用檩棒子抬着三袋煤一秤,陈有志掌着秤,他把秤砣放在秤杆上来回移动,待秤杆四平八稳的时候,他就对凤娇说:“闫主任,这样不高不低的可以吗。” 凤娇看着四平八稳的秤杆笑着说可以可以…… 几十袋子煤全部都秤完后,凤娇就把鸿道明喊过来合计账单,凤娇让陈有志拿个算盘过来。 人们都以为凤娇要算盘是说着玩的,当凤娇接过算盘放在桌子上,她对着账单就霹雳啪嚓的上下拨动着算盘珠子。 让大家惊讶的是没想到凤娇的算盘打的如此的娴熟,准确,鸿道明还没有合计到一半,凤娇就合计出来结果了,煤的总重量是斤,合计煤钱是832元。 鸿道明用笔合计好了之后也是这个重量。 大家都称赞凤娇的算盘打的漂亮、精彩…… 笑声过后,凤娇让鸿道明把账单抄回去,鸿道明说我把总斤数和钱数抄回去就行了。 临走的时候,凤娇对陈有志说:“陈队长,明天煤车过来了,我如果没有时间过来,请你就像今天这样把煤给我分下去就行了。” 陈有志连声说着一定、一定…… 凤娇拿着账本告别了陈有志他们,她就回到了大闫塆。她不知道大闫塆卸的有多少吨煤,她担心亏吨,她没有回家就直接来到了闫凤启的家里。 大闫塆的煤基本都被种烟的农户分完运回家了。 闫凤启见凤娇来了,他就拿出刚才的账本对凤娇说:“凤娇,咱队的煤总共是斤,不知道你掉秤了没有。” 凤娇一听总重量是斤,加上陈楼的斤,总数亏了130斤煤,她心里激动的砰砰直跳,她心想35吨煤,零称两舍的,才亏了100多斤煤,证明煤矿和刘师傅都够意思,闫凤启和陈有志他俩更够意思…… 但是,煤的重量和利润属于商业秘密,她是不能轻易说出去的。 想到这里,她高兴的说道:“凤启哥,谢谢你,一车几万斤煤,零称两舍的,掉个3、500斤秤属于正常现象,到时候我跟国勇肯定会对你表示一点儿心意的。” 凤娇说的话含蓄而又感人,她既没有承诺给他多少好处,又说明了我们两个不可能会白用人的。 凤娇又问道:“凤启哥,周金昌他们都记的有账吗?” 闫凤启笑着说:“他们都记的有斤数,凤娇,你把这个账本拿回去,你千万不能搞丢了。账本真搞丢了,你可要不到煤钱了……” 凤娇抬头看看太阳快晌午了,她笑着说道:“这是我们的银两和血汗钱,我肯定会保管好的呀,谢谢凤启哥的帮忙,让你操心受累了,咱们余情后补,我得回家吃晌饭了。” 闫凤启和妻子要留凤娇在他家里吃晌饭,凤娇笑着向他们摆摆手说:“凤启哥和嫂嫂,你们回去忙,改天我请你们……” 走在回家的路上,凤娇在心里算着这一车煤赚了1000多块钱,国勇的那一车煤再赚1000多块,这两三天就赚了2000多块钱,她心里美滋滋的往家里走着。 她的两条腿刚迈进过道的大门里,她就高兴的喊道:“闫根闫茂,妈妈回来了……” 两个孩子正在院子里玩泥巴,他俩听到妈妈的喊声,丢下手里的泥巴就向妈妈跑了过来,伸出满是泥巴的小手,就让妈妈抱他们。 凤娇看到两个儿子的手上和衣服上弄的都是泥巴,她就疼爱的说道:“来儿子们,到厨房里妈妈把你们的手和脸都洗干净了,妈妈再抱你们。” 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做饭的妈妈,听到凤娇的说话声,她也从厨房往外走来,她看看两个孩子,就把凤娇拉到一边忧心忡忡的对凤娇说道:“丫头,出事了……“ 凤娇看着妈妈惊恐害怕的样子,她急切的问道:“妈,你快说,出啥事了?” 妈妈警惕的看看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她谨小慎微的对凤娇说道:“你小姑父把小凤给糟蹋了,真是罪孽呀……” 凤娇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她愣怔了片刻,瞬间她抓住妈妈的肩膀颤声的问道:“是哪个小凤呀,妈,是不是闫德法的小幺妮儿,闫学凤呢,是啥时候的事呀,我们怎么没有听说呢。”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是昨天晚上,大队的教学楼上第二层楼板时,建筑队的老板为了表示庆贺,请村干部和大队的校长老师吃饭,你小姑父他喝点猫尿了在回家的路上,他就把小凤……” 第247章 调解私了 小姑父名叫顾大忠今年40出头,他住在小闫塆,离学德爹的房子没有多远。 顾大忠是六七十年代的高中生,那时候凤娇的幺爷是小闫塆的队长,他看顾大忠有文化,人又俊气老实,他就托关系把顾大忠弄到了大队学校里去教学当上了民办教师。 顾大忠也没有辜负幺爷的希望,他努力工作,当教师没过多久他就当上了闫寨学校的副校长。 那时候民办教师的工资每月虽然只有6块钱的工资,但他们的待遇还是不错的,他们不用参加生产队的体力劳动,每个月就能拿着30天的整工分…… 所以,当个民办教师也是当时农村很多青年所向往的职业。 与此同时,幺爷也在一边默默的关注着顾大忠的成长,他看顾大忠是个很有前途的青年,他就做媒把他的二女儿闫学岚,也就是学德爹的二姐,介绍给顾大忠当对象。 顾大忠和小姑相处了一年多就结婚成家了,小姑是小学文化勤劳贤惠,结婚后顾大忠在村子里教学,小姑就在生产队里参加劳动。 小姑跟顾大忠结婚几年后,她们先后生育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顾大忠也从副校长升任到余寨学校的正校长,他们的日子也过恩爱甜蜜…… …… 凤娇没想到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的小姑父,竟然会强暴一个20出头的姑娘,她担心妈妈听信了别人的谣言诬陷小姑父。 于是她就问妈妈道:“妈,你听谁说的,你可不能听信别人的谣言,这可是影响我小姑父的前途和关系着闫学凤名声的大事呀。” 妈妈见凤娇不太相信,她就对凤娇说道:“你小姑今天早上来她亲口对我说的,她说闫学凤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她父亲闫德法就托你学德爹给顾大忠说说,让学凤到大队去教学。顾大忠就把闫学凤弄到学校里当了一年多的代课老师,顾大忠说先让她当两年代课教师后,慢慢的再把她转成正式教师。就在昨天晚上他们在大队部里吃了晚饭后,顾大忠说闫学凤一个人回家害怕,他就把闫学凤送往大闫塆。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的走在路上,顾大忠没有把持不住自己,就心生邪念,他把闫学凤威逼利诱的拉到一个废弃的瓜棚里……今天醒来,顾大忠就害怕了,就跟你小姑说了这事。你小姑就起早到咱家找你和国勇,想请你们给雷心正说说闫学凤如果到派出所报案的话,让心正压着调解。不然的话他的教师、校长和党籍会被撸的一干二净的,说不定还得坐牢。” 凤娇听了之后,她气愤的说道:“这个顾大忠真是个道貌岸然的流氓,我小姑长的那么漂亮,他还在外面强暴少女,他真是在作死。雷心正本来就嫉恶如仇,他还想让他压着案件不报,真是白日做梦……” 凤娇嘴上虽然说的是义愤填膺,但她冷静下来一想,顾大忠如果开除教师职务倒也无关紧要,他如果因为强奸罪被判入狱后,就会影响到小姑和她们的两个孩子,就连她们闫家的名声也会受损的。 凤娇在心里分析着闫德法见人脉和关系网,她心想事情既然发生了,别把事情闹大了,私下调解解决,大家都顾着了颜面,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再说闫德法50多岁,性格老实的有点懦弱,他跟闫德成在大闫塆算是闫家最长的辈分了。 他和妻子石国荣生育了两个儿子和两个姑娘,大儿子叫闫学文,小儿子叫闫学武。他们两个儿子也都结婚成家分开单过了,大女儿前年出嫁了。 石国荣的性格活跃一些,她虽然算不上泼辣,也算不上强势,但她是那种会挑理、善于抓住人的话柄的人。你说话如果有不太严谨的地方被她抓住了弱点,她不跟你吵,也不跟你闹,说笑之间她就会把你反驳的相当尴尬。 她也是属于那种很知进退,随着大流的那种女人,学凤出事的那天晚上她正在她大女婿家里伺候她大女儿坐月子。 那天吃了晚饭,闫德法看到学凤无精打采的回到家里,他也没有在意。 女儿回来后,他就插上了过道门的插板睡下了。 半夜时分,他起来上厕所看到女儿的窗户里还亮着电灯,他不知道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走到女儿的卧室旁边敲敲房门嘱咐女儿要早早的睡觉,明天还要到学校去教学…… 天亮的时候,闫德法见女儿还没有起床,他就走到女儿的卧室旁边敲房喊道:“小凤,天亮了你怎么还不起来呀,等会儿就要迟到了。” 他连喊了几声,没有听到女儿的回答,他就知道女儿可能有啥心事,他就对里面喊道:“小凤,你如果再不开门的话,爸爸就砸门了……” 停了一会儿,闫学凤眼噙泪花的说道:“爸,你去把我妈妈接回来,我想她了……” 说完,她就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闫德法见女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他就就知道女儿肯定是出啥事了,他安慰女儿道:“小凤,有啥天大的事情有我跟你妈妈和你哥哥在你身边,你可不能做傻事啊,我这就去喊你小哥过来,让他去接你妈妈。” 30多岁的闫学武听到父亲说了小妹的反常表现后,他就急匆匆的跟着父亲来到妹妹的卧室门旁,他敲了几声房门小声的喊道:“小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把门开开跟小哥说说,小哥帮你讨回公道……“ 他连喊了几声后,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了,他看到原本漂亮甜美的妹妹,一夜之间她的两只大眼睛哭得红肿了,细嫩入玉的脸颊布满了忧伤和泪痕…… 闫学凤见小哥来了,她一下子搂住了闫学武的肩膀哭诉道:“小哥,我昨天晚上被人糟蹋了……” 闫德法和闫学武顿时犹如五雷轰顶,良久之后,闫学武用手梳理了一下妹妹沾满泪水的秀发,愤怒的问道:“小妹,你给哥哥说是哪个畜牲,我跟你大哥活剥他……” 闫学凤看到哥哥如此的关心自己,她眼泪汪汪的看着闫学武说:“小哥,你们先别声张,把妈妈喊回来商议商议再说。” 闫学武点点头说:“嗯,我去跟陈天龙请个假,我耽误半天做砖坯子,去接咱妈妈回来。“ …… 此时此刻,凤娇正在在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才能把坏的影响降到最低,毕竟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无论是谁赢了官司,还是输了官司都会影响两家人的名声…… 想到这里凤娇就问妈妈道:“妈,我学德爹知道这事吗?” 妈妈说:“你小姑害怕学德爹发脾气骂顾大忠,她还没敢跟你小爹说呢。” 凤娇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到了正午,她就对妈妈说:“妈,我现在回去找国勇商议商议这事咋弄,再去找心正问问这事咋弄比较合适,尽量别让我小姑父被抓走了。” 凤娇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妈妈一把拉住凤娇的手说:“丫头,我快做好晌饭了,你吃了饭再走,你好久没陪妈妈吃饭了,妈妈想的慌……“ 凤娇想着妈妈也许是受到闫学凤的影响心里难受,此时此地,她们觉得母女更加连心和难以割舍,凤娇紧紧的搂着了妈妈。两个孩子也走到他们跟前,仰着稚嫩的小脸看着姥姥和妈妈,不知道她们两个发生了啥事…… 这时,回来吃饭的郭师傅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疑惑的问道:“凤娇,你们这是怎么了……” 第248章 初步方案 听到喊声,凤娇松开妈妈转身笑道:“没事的郭师傅,你回来了。” 郭师傅笑着说:“没事就好,我这去出猪圈喂猪。” 郭师傅说着,他就走到过道的墙上取下他喂猪时穿的那身工作服换上。 凤娇这才想起刚才回来妈妈给她说了小姑父的那件事情,使她耽误了喂猪。 她这才趁着郭师傅出猪圈的时候,她到厨房里给猪拌食。 这两年又流行了给断奶的猪娃儿喂颗粒料,给育肥猪喂干湿料的饲养方法,之前捞水杂草怄制泔水的喂猪方式已经淘汰了。 再也不用给断奶的猪娃儿煮大米和其它的杂粮喂猪了,把猪圈的地坪清扫干净,把颗粒料倒在地坪直接喂猪娃儿就行了。只要猪槽里每天都有干净的清水,猪娃儿就会长的很快,而且还是毛顺体亮的,看着惹人喜爱。 百几十斤的小猪和大猪,用粉碎的玉米或大麦掺着米糠和麸皮,再抓点儿育肥猪的料精拌匀成干湿的饲料,同样倒在干净的猪圈地坪上喂猪, 既省工又省事。 虽然养猪的成本有所增加,但猪长的快,缩短了喂养周期,养猪同样也是赚钱的。 凤娇看着猪圈里的两窝已经断奶的猪娃儿,和两头母猪以及几头肥猪,她心里充满了喜悦,我们家里的槽头这么好,难怪妈妈舍不得丢弃田地,执意要种着呢,还说老屋是我们家的福地呢…… 凤娇看着勤勤恳恳的郭师傅,她心里也充满了感激,这几年家里的副业和窑厂的事情多亏了有郭师傅的帮助,才能兴旺发达。 特别是爸爸去世这段时间里,我们两个都在街上忙碌着生意,顾不上家里的事情,如果不是郭师傅帮忙照顾家里的猪和牛,指望妈妈一个人累死也忙活不过来呀…… 妈妈看郭师傅和凤娇在喂猪,她就往堂屋里盛饭端菜。 饭菜都端上来后,她就对着猪圈那里喊道:“丫头,老郭忙完了没有,过来吃饭……” 妈妈今天炒了几个家常菜,凤娇和郭师傅、凤巧及两个孩子坐在饭桌旁边吃饭时,妈妈拿出一瓶酒和一个酒杯放在郭师傅的面前说道:“老郭,喝两杯解解乏就行了,可别喝多了,下午你还要看火呢。” 郭师傅看着妈妈笑着说道:“我的酒量也不行,喝一杯就可以了。” 凤娇看着妈妈的目光里多了一份喜悦和慰籍…… 吃了午饭后,郭师傅就到窑厂干活去了,凤娇因为有事情要到小吃店里找我商议,她也顾不上帮妈妈洗涮碗筷,她到我们卧室里看了一遍,见一切安然无恙,她抱抱亲亲两个儿子,又给妈妈交待了一些事情,她骑着自行车子就向余寨街上驶去。 当她走到预制厂的那个岔路口时,她看着双凤向她跑来。 凤娇减速停下了自行车,她问双凤道:“双凤,跑那么快有什么急事吗?” 烫着披肩长发的双凤,秀气的额头上沁出了几个汗珠,她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她喘着气说:“大姐,没有冷拔丝了,调丝机也坏了一个,之前修过几次了,殷师傅说这个已经没法修的了,得买一个新的。” 凤娇往预制厂那里看了一眼说道:“我这两天有事顾不得,明天上午你跟你大哥到新阳去买一台新的,顺便再买一点儿冷拔丝回来。” 双凤一听凤娇要她跟我一起到新阳去买冷拔丝,她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说道:“大姐,明天咱们三个一起过去,再到新阳去看看,下午就能回来了。” 凤娇笑着说:“新阳我去过好多趟了,这两天真的没有时间,改天有时间了,咱们过去转转。” 凤娇说完转身又对双凤嘱咐道:“双凤,预制厂的生产和账目你要弄好。” 双凤点点头说:“一定的,明天早上我就把这几天收的货款给你送过去……” 凤娇骑着自行车子回到小吃店里时候,齐同心领着洪老板和唐老板那些购买猪娃儿的商贩刚刚回来,红霞和吴玉英忙着给他们做晌饭吃。 凤娇看到我回来了,她强颜欢笑的给洪老板他们打了招呼后,她就把喊到堂屋里,满孩和念勇看到妈妈回来了,他俩就跟在我们屁股后面来到了堂屋里。 凤娇在满孩儿的脸蛋上亲了两口笑着说道:“满孩儿和念勇乖,你们到院子里去玩,妈妈跟爸爸有事要说。” 两个孩子出去后,我掏出账本对凤娇笑着说道:“我那一车煤37吨多,在汪岗一个生产队卖完的,总共亏了190多斤秤,你的怎么样呢凤娇。” 凤娇也掏出账本说道:“我那一车煤卖了两个生产队,亏了130斤秤,陈楼还差30吨煤,明天媒车回来了你再送过去一车。” 我高兴的对凤娇说道:“可以呀,凤娇,咱们旗开得胜,第一趟炕烟煤一车就赚了1000多。曹辉怎么来买煤了,他说是你让他跟着我学做煤生意的,是?” 凤娇的并没有因为我们的两车煤都赚钱而兴奋,反而一脸愁云的说道:“我在大闫塆卸煤的时候,陈少梅和曹辉主动的帮咱卸煤,她给我说了很多好话让你带着曹辉做生意,我看她俩低三下四的样子,心里过意不去就同意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当家的。” 我笑着说:“陈奉魁和陈天达虽然有点不太地道,我看陈少梅和牛培英的人品还可以,带就带着呗。刘师傅拉的煤给咱,李师傅拉的煤给他,赔赚和卖煤,包括将来要煤账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只要你把做生意的风险给她们说清楚就可以了。” 凤娇点点道:“我给她们说过了,做生意有赔有赚,很不稳定……” 随即,凤娇把话锋一转,沉重的说道:“国勇,咱小姑父他出事了。” 我惊愕的问道:“咱小姑父怎么了凤娇?他出啥事了?” 凤娇就把妈妈给她说的那些话给我说了一遍。 我听了之后,想了一会儿说道:“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天了,不知道闫学凤报案了没有,你说咱小姑父干的是啥事呢,闫德法跟咱又是自家,他这样一弄不是让咱们闹家窝子吗?” 凤娇着急的说道:“当家的,现在抱怨还能有啥用呢,你就想想看怎样解决这事最为合适。” 我在堂屋里的卧室里来回的踱着步子说道:“凤娇,强奸是重罪,弄不好咱小姑父肯定得判刑,最好的办法就是私了。” 凤娇说:“我也想到调解私了最好,可是怎样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呢?” 我走到凤娇身旁跟她并排坐在床沿上说:“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今天晚上可以去试试看,不出意外的话,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咱今天晚上买点礼物跟咱学德一起到闫德法家里去看看,给他们赔礼道歉。然后问他们有啥要求和条件尽量满足她们……” 凤娇一听我想到办法了,她高兴的说道:“咱们现在就到闫德法里去看看,他们是啥样的态度。” 凤娇给我俩找出了换洗的衣服,又拿了一些钱让我带着,对我说道:“双凤刚才说没有冷拔丝了,拉丝机也报废一个不能用了,我让她明天上午跟你一起到新阳去进点冷拔丝回来,再买一台新的拉丝机。另外,你再问问红霞,看咱小吃店还缺什么调料和食材,明天你一并买点回来。” 小姑父的事情和预制厂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凤娇才稍微放下心来。 洪老板和唐老板跟那些购买猪娃儿的商贩吃了晌饭,他们向我交了行费和饭钱就回家了。 他们走后,我跟凤娇到街里边买了几样礼物,就准备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到闫学凤家里去探探口风。 第249章 人被抓了 话说石国荣被小儿子闫学武接到家里的时候,她走进小女儿的卧室里,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一夜之间犹如鲜花凋零般的败落,披散的头发和红肿的眼眶使她原本甜美的脸蛋,笼上了一层忧伤憔悴的面容。 母女俩坐在床边上抱头痛哭了一阵后,石国荣用手轻轻的擦拭着女儿脸上的泪水,问道:“小凤,东西还在吗?” 闫学凤知道母亲问的是啥意思,她用手指着床上的那条内衣羞涩的说:“我当时就穿着那件衣服了……” 石国荣点点头道:“小凤,那件衣服就是证据,你千万不能洗了知道吗?” 随即,她们就在女儿的卧室商量怎样处理这事。 闫德法气愤的说道:“这个顾大忠也太不是人了,欺负人了到现在连个屁都不放,这个闫凤娇还在村子里卖煤,也不来说个哪上哪下的。” 闫德法是在等对方来给他调解的一种态度。 闫学凤擦了一下眼睛她忧伤的说道:“爸,凤娇和闫学德可能还不知道这事?” 石国荣瞪了一眼丈夫说道:“看你胆小怕事的样子,昨天晚上你就该到派出所去报案的,非得等着我回来,孩子们摊上你这个懦弱无能的父亲,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石国荣拿起衣襟擦了一下眼睛说道:“自己的孩子已经被人糟蹋了,也别顾及颜面了,小凤,你就在家里等着,我现在就到派出所去报案,非把那个畜牲抓起来坐牢枪毙不可。” 石国荣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学凤见妈妈真的要去报案,她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并想着各种后果,自己是个代课老师,还梦想当个民办教师,况且自己还没有对象,事情一旦咋呼出去了,自己的名声和当老师的梦想就都会破灭了…… 想到这里她唯唯诺诺的对妈妈说:“妈,闫学德是村长,凤娇的妹夫是派出所的所长,国勇跟乡政府里还有亲戚,你报案他们会不会报复咱呀,咋呼出去了我咋有脸出门呀……” 石国荣搂着女儿劝慰道:“小凤,有妈妈在你啥也别怕,你如果忍气吞声了说不定以后他还会欺负你的。” …… 石国荣来到派出所里报案时,接待她的是小齐,他一听报案人是大闫塆的,就想到眼前的这个报案人是所长的岳母那个队的社员,他就请示雷心正怎么处理。 雷心正对小齐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先给她做好笔录,然后,带两个人过去核实情况,一经查实,立马就把嫌疑人带回来审讯。” 小齐领命后,带着一个同事拿着械具,骑着那辆老掉牙的偏三摩托车,带着石国荣就向大闫塆驶去。 小齐他们到了闫德法的家里,给闫学凤和闫德法做了笔录后,并用袋子装走了闫学凤的那件内衣当做证物。 然后,小齐带着同事骑着那辆偏三摩托车就来到了闫寨大队学校。 当时顾大忠正上最后一节课,小齐找不到校长,就请一位老师带着他们去找顾大忠,小齐在教室门口就把顾大忠给铐走了。 事情非常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前后不到5分钟的时间。 今天上午学德爹正在村部值班,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不知道警察为什么突然把他小姐夫给抓走了,他也不知道小姐夫究竟犯了什么事情。 他就走到外面来问问老师是怎么回事。 有两个头脑反应快的老师见闫学凤今天没有来代课,联想到顾大忠突然被抓,就猜测顾大忠和闫学凤之间可能出现了啥事…… 但是,没有经过实锤的事情,哪个老师也不敢说出自己怀疑的事情。 学德爹见平时对他很客气尊敬的老师们,今天都对他一问三不知,他就锁上了村委办公室的房门,提前下班了。 学德爹骑着自行车径直来到了他小姐的门口,进到院子里他劈头盖脸的就问闫学岚道:“小姐,顾大忠犯什么事了,他怎么被派出所的人给抓走了?” 闫学岚听后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她两眼空洞的望着弟弟,良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她走到学德爹的跟前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哭泣道:“弟弟,昨天晚上大队的教学上二层楼板喝庆功酒,回家的时候闫学凤想转正当正式教师,就勾引顾大忠,你小哥没有把持住就……肯定是她告你小哥强奸她了,弟弟,你去托托雷心正和你的那些同学,可得把你小哥救出来呀……呜……呜……” 学德爹看着眼泪汪汪的姐姐,他轻轻推开姐姐的手胳膊,他知道姐姐非常宠爱顾大忠,对他基本是言听计从,她被顾大忠的“本事”蒙蔽了双眼。 他见姐姐大祸临头了还在诋毁和诬陷闫学凤,他就生气的说道:“姐,你别听顾大忠的鬼话连篇了,闫学凤高考还差几十分就能上一本大学了,她考个民办教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用得着去勾引顾大忠?再说闫学凤是个非常正派和自律的姑娘,咱们南北塆谁不知道呢。倒是顾大忠当个校长就有些飘飘然了,这次非判他不可,谁也救不了他。” 学德爹生气的说着,他甩手就走出了姐姐的大门。 …… 我和凤娇还不知道雷心正办事如此的果断,还不拖泥带水的,已经把顾大忠给抓到派出所里了。 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和礼物,直接从北头进入了村子里,正碰到闫德成在路边上放牛,他见我骑着摩托回村了,老远的就向我招手示意。 我减速停下摩托车就问道:“大爷爷喊我有啥事呀?” 闫德成往村子里看看,见四下无人,他神神兮兮的对我说:“国勇,不知道闫德法家里出啥事了,晌午来了两个骑摩托车的警察,小凤今天也没有去教学。” 我一听他的这番话,脑袋嗡的一下子懵了,心想石国荣可能是报案了,顾大忠可能已经被抓到派出所里去了,这可怎么办呢…… 但我不能让他看出我的心事了,我就故作惊讶的对他说道:“哎呀,今天我和凤娇都在忙着卖煤,忙的晕头转向的,还真不知道他们家里发生啥事了,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听到摩托车的响声,闫德法和石国荣都走出门口迎接我们,凤娇掂着礼物,我俩都神情凝重给他们打着招呼。 随后,我就问道:“我小姑呢二爷?” 石国荣和闫德法看我们带着礼物来了,她们也知道我们是为啥事而来的。 石国荣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小凤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口水都没有喝过,一直躺在床上哭呢……” 凤娇见石国荣说着说着哭了,她也哽咽的骂道:“这个顾大忠真是个畜牲,这次非把他千刀万剐了不可,国勇,咱进来劝劝小姑……” 石国荣凤娇如此的嫉恶如仇,她就愤愤然道:“国勇,凤娇,刚才你小爹说的话真让我们气一下子,他说你小姑说顾大忠说的,是小凤想转正故意勾引顾大忠的,你说的是人话吗?就冲他这血口喷人的话,我们这次非饶不了他。” 我一听这话,就猜想这是小爹想借别人的口,说出自己的意思,从而达到施加压力了的效果…… 我想着今天是来调解事情的,一定得顺着人家的意思,看着闫学凤如此的伤心和她们一家人都很悲愤的样子,怎么能是勾引顾大忠呢。 想到这里,我轻声细语的对闫学凤说道:“小姑,我那个凤岚姑就像个傻子一样的,对顾大忠的话是言听计从,肯定是她听顾大忠说的,我小爹也是被气糊涂了,照着他的话给你们学过来了。请你别生气,我小爹也不是那种助纣为虐人。” 我看凤娇把闫学凤搀扶起来,又亲昵的给她擦拭着眼泪,使闫学凤的情绪也有所好转,我又继续劝慰道:“小姑,我跟凤娇现在过来就是想劝劝你,既然不幸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让顾大忠赔你5000块钱。我再托托关系把你转成正式教师,你们出具一份谅解书,这事就算过去了,你看怎么样呢?” 第250章 升迁 在我和凤娇的调解劝说下,闫学凤和她妈妈终于同意调解私了了,闫学凤母女也同意跟我们一起到派出所里出具谅解书。 我就让凤娇领着闫学凤母女先到派出所去,然后,我骑着摩托车到小姑家里去带她到派出所去接受调解。 小姑听我说闫学凤同意接受调解时,她高兴的说道:“国勇,你和凤娇比你小爹的面子还大,你小爹没有谈好的事情,你俩给调解好了,真是青于蓝,而胜于蓝。” 当我让小姑带5000块钱赔偿闫学凤时,她惊讶的说道:“什么?赔那么多钱呀?我和你小姑父一年也挣不到5000块呀。” 看着小姑不知好歹,我也就不好意思说她,毕竟她是长辈的,我只是笑着说道:“小姑,人家要不是看在我和凤娇的面子上就不同意调解,5000块钱买我小姑父的几年牢狱之灾,你想想看是哪个合算。凤娇领着闫学凤和石国荣已经上派出所去了,调解不调解只看你的了。” 小姑听完一咬牙说道:“好,我回去拿钱。” 小姑到卧室里换了衣服出来后,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她就往街上驶去。 来到派出所的调解室里,雷心正见我和凤娇都来到了这里,他跟我们点点头,并没有寒暄亲戚间的称呼…… 当我和凤娇说明了来意后,雷心正神情庄重的问闫学凤和石国荣是不是愿意接受调解。 闫学凤和她妈妈都点点头表示同意接受调解。 雷心正对我说道:“余队长,既然你们同意调解,我们暂时就做撤案处理,不上报案情了。不瞒你们说,我们计划是6点钟之前你们不来调解处理的话,我们准备把嫌疑人押送到市局里的,既然你们来了请说一下你们的调解方案。” 我心里暗自吃惊,真押送到市局里再捞人,就会难上加难了。我看看闫学凤和她妈妈说道:“说起来顾大忠跟我和学凤都是亲戚,学凤她们也想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顾大忠愿意拿出5000块钱赔偿闫学凤的损失,已经求得闫学凤的谅解,不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了,今天就是在派出所的见证下调解了解此事的。” 雷心正听后又问了一遍闫学凤母女和我小姑是否愿意接受调解的问话,在得到她们双方都愿意调解的意愿后,他就让小齐写了一份谅解书,递给闫学凤和我小姑她们看后,见她们没有意见,然后他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盖上了派出所的公章,最后,让闫学凤和闫学岚在上面签字画押…… 她们签字画押后,我就让小姑把钱拿出来给闫学凤。 小姑拿到了谅解书后,心中一阵窃喜,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钱递给我道:“国勇,我家里没有那么多的现金,只有这3000块钱了,明天我借2000块钱给她补上可以吗?” 我心里当时一沉,心想这事怎么还能欠账呢,凤娇看出了我的心事,她对闫学岚说道:“小姑,这事怎么能欠账呢,要不,你到我家里借2000块钱给学凤可以吗?” 小姑笑着说道:“我等会接你姑父回家呢,请你放心,我说给她就一定会给她的,再说有你在这担保我肯定不会赖账的。” 闫学凤见我小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就站起身来说道:“算了,国勇,别在为难她了,明天再给我们也是一样的。” 说完,她领着她妈妈就走出了派出所。 然后,雷心正也让小齐把顾大忠放了出来。 小姑和顾大忠对我和雷心正说了一番感谢的话语后,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雷心正对顾大忠嘱咐道:“顾校长,你的案子并没有完全撤销,案底还在这里,请你好自为之。” 众人走后,雷心正把我和凤娇领到他宿舍里,他给我俩都倒了一杯开水递我们说道:“大哥、大姐,以后咱们做事要低调沉稳、内敛,别锋芒毕露。现在我给你们说件事情,你们别在外面声张,咱们新阳撤县建市了,咱新阳县变成了新阳市了。新阳市公安局在唐河乡设立了唐河公安分局,管辖着唐河、余寨、王堂和淮北等8个乡的派出所。我被任命为唐河分局的副局长,调令已经下来了,就这两天去上任。小齐接任余寨派出所所长的职位。我看你们那个小姑有点那个,回头你催她一下,赶紧把那2000块钱给人家补上,小心节外生枝了。” 凤娇一听雷心正当了唐河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她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心正,你这是升职了,肯定比所长的官职要大的多,那凤灵还在余寨教学咋办呢。凤灵这个猴妮子,她的嘴还怪紧的呢,谁都瞒着,这么大的喜事也不给我和你哥说一声。” 雷心正笑着说:“凤灵不喜欢张扬,如果不是怕你们事后生气,我也准备瞒着你们呢。” …… 顾大忠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当天晚上他把我和凤娇请他家去吃饭以示感谢,去吃饭的还有学德小爹。 酒席之间我俩并没有把雷心正升迁的事情告诉他们,我和凤娇只是委婉的催促小姑明天一定要把剩下的2000块钱赔给闫学凤,并给他暗示了他的案子并没有彻底了结。 小姑和顾大忠都以为人回来了,就已经万事大吉了,她们那笔钱欠几天不要紧的。 我和凤娇都是晚辈并方便多说,我俩匆匆的吃了晚饭后就要回家。 学德爹送到过道门口,轻声的问我们用什么方法说服石国荣愿意调解的。 凤娇笑着说道:“还不是小爹打了头阵,我们才容易的多。” 学德爹意味深长的笑了…… 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回到街上后,就直接来到了干爸的家里,因为我承诺把学凤转成正式民办教师的事情了,就得操心给她办成。 有了永国和香秀的婚姻连接着我们两家,我们跟干爸和干妈的关系更加亲近了。 当我来到干爸家里后,凤娇就对他说:“干爸,我有一个本家小姑闫学凤,高中毕业在闫寨当了一年多的代课老师,想请你帮帮忙把她转成正式民办教师可以吗。” 干爸听了之后想了一下说道:“凤娇,你这个小姑对你很重要吗?” 我和凤娇都点点头说:“是的,我们两家关系非常好,我欠了她们家很大的人情,干爸如果为难那就算了。” 干爸说:“昨天下来两个转正民办教师的指标,明天我跟辅导站的王站长说一下,给她弄个转正名额。” 我和凤娇高兴的谢过干爸的热心帮忙后,就回到了小吃店里,想着今天办的事情如此顺利,我跟凤娇都很开心…… 第二天的闹钟惊醒了我和凤娇后,我俩穿衣起床,凤娇拿出4000块钱递给我道:“这些钱是你和双凤今天到新阳去买冷拔丝和拉丝机的,够不够呢,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拿点。另外,红霞不是给你列的有个菜单吗,你带着顺便买点小吃店的食材回来。” 我接过那4000块钱装进口袋里说道:“应该差不多,刘师傅和曹辉他们几个拉炕烟煤是不是今天该到家了。” 凤娇扣着衣服扣子说道:“嗯,刘师傅的煤车回来了,我把他领到陈楼去,他那队才买了10吨,还差30多吨。” 凤娇拿着芭蕉扇给小床上的满孩儿和念勇,又撵撵蚊帐里面的蚊子后,我们关上了堂屋门就来到前面的小吃店里,开始忙活着早餐的事情。 天大亮的时候,双凤穿着一身碎花的连衣裙,白色的高跟凉鞋,飘逸着黑色的披肩秀发来到了小吃店里,她走过之处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进门她就对凤娇甜甜的喊道:“大姐,我把这几天的货款给你,一共是8320块。” 凤娇看着双凤俏丽的脸蛋和阿娜多姿的身材高兴的笑着说道:“双凤,你现在比你当姑娘的时候还要漂亮呢,你跟你大哥到新阳去进材料,要看清楚,可别买着次品了。” 双凤笑着说:“国勇哥精的很,谁想骗他可真得有点本事哟,给,大姐把钱清点一下,我们也该走了。” 第251章 重温旧梦 凤娇接过双凤给她的货款,她清点了一下见跟双凤说的一样多,就拿到堂屋的卧室里放好并记上了账本,然后又给双凤写了一个收据后,递给她道:“双凤,你把收条可得保管好,到时候咱们还要算账的。” 双凤笑着说:“大姐,我每次给你货款时也都记了账的,真弄丢了一张收据,大姐不会说我没有给你钱。” 凤娇也笑着说道:“我每次收你的货款时也记了账的,即使你的收据丢了我也会认账的,不过,有收据还是稳妥一些。” 双凤把收据放进手提包里笑着说:“我知道大姐是不会那么较真的,不过,还是亲兄弟明算账的好。” 红霞递给我一张购买食材的料单时说道:“好了,双凤你跟国勇快走,再磨叽就赶不上早班车了。” 我接过红霞递给我的料单看了一眼她目光传情的眼睛,就把装进了口袋里,向屋子里的人笑笑就走了。 凤娇从后面跑过来用手掖了一下我的外出腰的褂子,然后小声叮嘱道:“热天穿的薄,把钱带好。” 看着凤娇脉脉含情的眼睛,我笑着对她说:“我给你买身衣服回来。” 凤娇往小吃店里看了一眼说道:“嗯,你给红霞也买一身,她帮咱们服侍糖糖也挺辛苦的。” 我点点头对她说道:“你想的挺周到的。曹辉的煤回来了,你帮他领下车。” 凤娇点点头说:“他的煤车回来了,我让陈少梅跟她一起去卖煤。” 告别了凤娇和小吃店我跟双凤就向街南头的汽车站走去。 听说今年从余寨往新阳要修柏油马路,去年冬腊月间余寨乡又增加了几辆跑客运班车,所以,坐车并没有前些年那么紧张了。 我和双凤走到车站就坐上了汽车,司机看人坐的差不多了,路上走走就可以捡满一车人了,于是,司机就发车了。 双凤坐在靠着窗户的边上,趁着班车颠簸的机会,她就靠在了我的身上,闻着她秀发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我情不自禁的看着她漂亮的脸蛋…… 双凤柔情蜜意的小声说道:“国勇哥,咱们到了新阳先到旅社休息一会儿,再买东西。” 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道:“双凤,你跟我想的一样的……” 我在吸取上次被香秀发现我们私会的教训后,这两年我跟双凤到新阳私会的时候,都是在离市区稍远的东城区的向阳宾馆里了。 汽车行驶到新阳的东城路口时,我跟双凤就下了汽车,然后打了一个的士就到了向阳宾馆。 之前,我跟凤娇一起到新阳时,每次都会从新建市场里进入市区,主要就是想看看陈少兵和余家馨,以及余家合夫妻两个,跟她们聊聊天,毕竟她们是我们的邻居。 临回家的时候,再到新华市场去看看二弟国耀和弟媳陈少玉他们。 我跟凤娇也在旅社里开过几次房,主要也是想浪漫一下,但是今天我是跟双凤一起到新阳来了,尽量避开熟人最好。 我跟双凤到了向阳宾馆开好了房间后,刚走进房间她就反锁了房门,双凤就用手梳理了一下我的头发,又整理了一下我的衬衫,然后,双手捧着我的脸颊,情不自禁的喃喃细语道:“国勇哥,你太帅了,太有本事了,你置办的那么多的家业,承包了余寨水库后,又再做炕烟煤的生意,我……我想给你生个孩子,请放心,国勇哥,我绝对不会缠着你的……” 我没想到双凤会有这样的想法,更经不住这样美妙的氛围,我俩就瘫软在了床上…… …… 眼看快到11点了,我准备穿衣起床时,看着双凤洁白如玉的身子…… 恩爱过两次之后,双凤穿着裙子羞涩的说道:“国勇哥,小静茹已经5岁了,今年二月间,凤娇姐给我弄了个准生证,我就取掉了节育环。我的身子干净两天了,这两天建国病了,我们一直没有同房,你也记住下今天是5月25日……” 看着小鸟依人的双凤,我用脸颊轻轻的摩莎着她的秀发,闻着上面散发出来的清香,我对她说道:“双凤,以后有赚钱的生意我带着你做,你害怕赔钱吗?当然,没有把握的生意我是不会让你做的。” 双凤高兴的说道:“我就知道国勇哥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以后我就跟定你了,跟着你做大生意……” 我笑着说:“我哪有本事做大生意哟,有机会了我就喊着你。走,快晌午了咱先把冷拔丝和拉丝机买好,我还得买点食材,咱们再逛一会儿商场。” 我和双凤离开了向阳宾馆后,打辆的士来到了新阳建材市场,买了一台拉丝机和几卷冷拔丝后,并联系好货车,等我们买完其它东西后一并拉着回家。 大件东西买好后,我和双凤又到一家大商场里,给凤娇和红霞每人挑选了一套时尚的夏装,我也帮双凤挑选了一身衣服,然后我一起付了钱款。 从商场出来后,我们又到黄老板那里买齐了早餐店的食材,然后又到建材市场请那辆货车装上了拉丝机和冷拔丝后,我跟双凤坐在货车里就回到了余寨街上…… …… 10多天后的6月初8,是曹辉和陈少梅结婚成亲的日子,按照当地习俗女方是6月初7待客,这天中午村子里的邻居都在陈少梅家里送礼吃饭。 我们正在喝酒吃饭时,妈妈突然神情紧张的来到陈天达的家里。 陈天达见妈妈来了,热情的把她请到了院子里吃饭,我一看妈妈神情慌张的样子,以为家里出了啥事了,就来到她身旁问道:“妈,出什么事了?” 妈妈把我拉到门口,看看周围没人,她就对我说道:“你小姑来了,她说派出所的人把你小姑父给抓走了,请你和凤娇你找找雷心正看看能不能把他给放回来。” 我一听顾大忠又被抓走了,立马就怀疑他没有给闫学凤那2000块钱,闫家肯定又把他给告了。 这时,我又想起雷心正到唐河公安分局任职走的那一天,他曾特意的叮嘱我,要顾大忠一定要那2000块钱的欠款补给闫家,否则,闫家如果再告的话,他可能要被判刑入狱的…… 想到这里,我就妈妈说:“雷心正调走了,我小姑是不是没有给闫学凤那2000块钱的欠款?” 妈妈点点头说:“你小姑说,你小姑父把闫学凤转成公立教师了,那2000块钱只算是感谢你小姑父了,所以,她就一直没有给人家。” 我安慰妈妈道:“妈,你别听她瞎说,闫学凤还是我托人把她转成正式教师的,跟我小姑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的事我也管不了了,为这事求人,我就觉得丢脸,他判几年是几年,谁也管不了他……” 妈妈见我真的不管了,她就对我说:“你小姑现在就在咱家里等着你呢,管不管,你回家跟你小姑说一声。” 看着妈妈失望的样子,我转身回到桌子旁边客气的跟邻居们和陈天达他们道别后,就跟妈妈回到了家里。 小姑见我回来了,她就哀求的对我说道:“国勇,我把剩下的2000块钱给闫家,你去求求情把你小姑父放回来好吗?” 本来有一肚子气话想要数落一下小姑的,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说:“走,我带着你到派出所去看看。“ 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小姑来到派出所去一问,小齐对我说:“受害人来报案时,正碰上市局的两位领导和雷副局长下来布置严打的事情,顾大忠就被直接带到分局去了。” 我心想:完了,这次顾大忠撞到枪口上了,他真是咎由自取…… …… 三天之后,陈少梅和曹辉来娘家回门,曹辉就正式入赘到陈少梅家里了,这天上午酬客,因为我和凤娇是陈少梅和曹辉的媒人,所以,陈天达就把我和凤娇都请来吃饭了。 席间,陈天达问我道:“国勇,咱队里今年是不是到了10年一大调整土地的年限了?” 我说:“是的,前几天闫凤鼎、郭金富和闫学家那些进田地的农户,还在问我今年啥时候调整土地呢……” 第252章 烟炕着火 进入伏天农活少了很多,种田人基本清闲了一些,别处的大多数农户已进入了歇伏状态。 但是,大闫塆的人们依然非常忙碌,有一大部分劳力在我的窑厂里干活,还有人跟着闫凤良的建筑队在乡下给别人盖房子,挣点工钱增加收入。 像闫凤启、周金昌这几家种烟的农户正忙着打烟、辫烟和炕烟,暑假期间孩子们都放假了,他们也正好可以帮助父母打烟、辫烟,干些手头活儿。 今年炕烟煤的生意也基本结束了,在闫寨大队我只放了10车的炕烟煤,剩余的10多车我都交给曹辉和陈少梅他们放的。他们粗略的算了一下,这10多车煤除去费用可以赚1万多块钱。 有一次,陈少梅高兴的对我说:“国勇哥,我赚的这些钱其实也算是你给我的,你如果不让给我们那些生产队的炕烟煤,我们也就没有地方卖煤,根本就不可能赚到这么多的钱,改天我和曹辉请你喝酒,再给你一点信息费。” 看着陈少梅忽闪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和洋溢着新婚幸福的俏丽的脸蛋,我心想:只要你爷爷和你爸爸记着我对你们的好处,别在背地里对我使坏,我就心满意足了,从来没有想过问你要信息费的…… 因为今年调整土地的风声早已放出去了,在大闫塆也成了家喻户晓的事情,进田地的农户也都期盼着早一天能够进到田地。 对于那些往外退田地的农户,或是分到好田好地的农户来说,他们真心不希望再重新调整土地。 于是,退田地的农户与进田地的农户,就像两个派系在暗中较劲,暗中串联跟自己利益相同的农户抱团实现共同的目的。 特别是退田地的农户们更希望这次调整田地的事情腹死胎中。 因为今年调整土地的事情,我已经主持村民开了一次动员大会了。 会上并没有村民公开反对这次调整土地的事情,那些不愿意调整土地的农户只是摆出各种理由和难题,来阻止这次调整土地的进行。 他们说,村子里的自留地怎么处理,菜园子又怎么分配,参加工作吃商品粮的人员和民办教师转成公立教师的人员,他们要不要退出自己的田地等等非常棘手的事情。 对于我来说,这次大动田地也是势在必得的事情,如果动不下去田地,我这个队长就不能服众了,更没有什么威信可谈了。 那次分田地的动员大会上,有一大半同意大动田地的农户,只有极少数的农户有点抵触情绪,还有一些保持中立的墙头草摇摆不定的农户。 第一次开会就是分地摸底,我做到了胸中有数。因为全国分田到户的时间基本是一致的,所以,我们余寨乡包括新阳市内基本也在这一年实行土地大调整的。 我领着洪老板那些猪娃儿商贩下乡买猪娃儿时,也碰到了别的村庄大动田地的事情。我就过去向他们讨教分田地的经验,虚心的向他们学习,渐渐的在我心里形成了一套大动田地的经验。 于是,今天晚上我提前吃了晚饭,准备骑着摩托车回家再次召开调整土地的群众大会。 凤娇不放心我一个人摸黑路,她要跟我一起回家。 红霞看看凤娇,她对我说道:“国勇,凤娇,今天开会我就不回去参加了,我在小吃店哄几个孩子守着老营,你咋分田地都行我绝对没有意见。” 我笑着说:“红霞,如果都像你这样支持我的工作就好了。” 我骑着摩托回到了老家,妈妈和郭师傅跟闫根闫茂和凤巧正围在桌子旁边吃饭。 我客气的跟郭师傅打过招呼后,又用手抚摸了两个孩子的小脑袋逗逗他们,然后,我就挨门去喊邻居到郭金富门口来开会去了。 当我走到陈天达的门口喊他来开会的时候,陈少梅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她就跑出来,非要拉我到她家里坐一会儿,并给我拿了一块油馍要我尝尝。 我笑着说我吃过饭了,肚子饱饱的什么也吃不下。 陈少梅拿着馍就放到了我的嘴边,并笑着说:“国勇哥,恰门嵌吃碗半,这是我烙的油馍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只见陈奉魁坐在上席,陈天达跟牛培英坐在左边,曹辉和少梅坐在右边吃饭,铁牛坐在下边,他们一圈子人都笑着看着我。我被陈少梅的热情让饭搞的有点尴尬,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她已经把油馍挨到我的嘴边了,成了我的嘴把子馍。我只好接过那块馍掰了一点儿放在嘴里装模做样的吃了起来。 油馍的味道的确不错,我就笑着说:“少梅的厨艺真不错,曹辉以后可真的享福了。” 曹辉看看陈少梅,他腼腆的说道:“少梅做的饭菜比我妈妈做的饭菜好吃的多了。” 我跟她们客气的说笑了一会儿后,就对陈天达说:“表叔,等会儿吃完饭了,每家去一个人到郭金富门口去开会,商议分地的事情。” 陈少梅见我转身要走,她就对她父亲说道:“爸,人家国勇到凤娇家里后,凤娇的爸爸就把当家的大权交给国勇哥了。曹辉入赘到咱家了,他就是咱们的顶梁柱了,以后咱的家也得让曹辉来当,他不懂的地方我来给他当参谋,等会儿就让我和曹辉去开会。” 陈天达听后用眼睛瞪瞪少梅,不好意思发恼…… 牛培英连忙笑着着:“中、中……这个家迟早都是得让曹辉来当的。” 我笑着说:“少梅,好样的,你敢从你爸爸手里夺权了。” 曹辉连忙解释道:“国勇哥,少梅是说笑话的,你别听她瞎说。” 我看着曹辉有点懦弱的神情,心想,以后他们的这个家肯定是陈少梅来当了…… …… 我喊了一遍邻居们后,就到闫凤启和周金昌这两个种烟大户家里,去看看他们的烟叶炕的怎么样了。 闫凤启炕的是第三炕烟叶了,今天半晚上封闭的煤火。 周金昌炕的也是第三炕烟叶了,不过,他的烟叶今天下午已经进入干筋期了,筋叶都干了,只剩下主筋没干了,预计明天下午可以干筋闭火。 一般来说,第三炕烟叶是炕的是烟珠最好部位的烟叶,品质好价格高。 我问周金昌今年烟叶的效益怎么样。 周金昌说:“按照这个趋势来看,种烟比种庄稼的收入高些,就是有点太麻烦了,看着别人歇伏玩耍,我们还在忙着炕烟,心里就有点发急……” 我笑着说:“别人歇伏玩耍挣不到钱花,你们一个伏天可以挣到他们两倍的钱花,你把烟炕弄好,跟屋里交待一下。现在到郭金富门口去开社员会。” 告别了周金昌,我就来到了会场上,我看村子里的邻居都来的差不多了,跟邻居简短的探讨了一会儿分田的事情后,我清清嗓子就对会场上的邻居们说道:“我知道大家白天都在忙着挣钱,所以,我就趁着吃了晚饭的工夫,把大家招集在这里商议一下今年土地大调整的事情。 外面有很多生产队都在调整土地,咱们大闫塆也到了10年一大动田地的年限了。咱们就接着上次开会的事情继续往下谈论看看怎样调整土地。咱们今天要讨论出来一个分地方案,明天就开始调整土地,我知道大家都很忙,那些增添人口的农户必须要给人家分一份土地。希望那些不退、也不进土地的农户,或是分到好田好地的农户,不要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找借口阻挠这次调整土地的事情。土地是国家的,不是私人的,你这次不退不进土地,并不代表你10年20年后还是不退不进土地……” 我的话还没有讲完就有人大声咋呼道:“周金昌的烟炕着火了……” 我扭脸一看在周金昌的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我就大声喊道:“会议停止,大家都去救火……” 第253章 开会分地 看着浓烟滚滚的村子东北,我匆忙的把账本交给郭金富后,就跑到他厨屋里掂了一只水桶过来向着周金昌的烟炕跑去。 开会的邻居们见我掂着水桶救火去了,他们都跟在我的后面跑去救火。 按照一个烟炕可以炕五亩烟的容量,周金昌种的10亩烟叶他盖了两个烟炕。那个烟炕刚点火没两天,烟叶还在变黄期阶段。这烟炕基本炕好了,明天下午一闭火,后天上午烟叶就可以出炕了,不知道烟炕为啥就着火了。 周金昌房屋附近连水塘都没有,最近的地方就是村子西边陈天达门口有个水塘,田冲里的老观塘离村庄有半里多地,天黑路窄又不好走。 我掂着水桶直接就跑到了陈天达门口的水塘里,提了一桶水摸黑高一脚低一脚的往周金昌的烟炕跑去,路上,还有几次险些摔倒了。 一桶水掂到烟炕那里只剩下小半桶水了,邻居们看我掂着半桶水过来就摇摇头说:“没用的国勇,烟叶不像其它的东西那样,烟叶本身含的就有焦油,而烟竿子又是竹竿做的,这两样东西见到火就像似火上浇油样的越烧越凶,就是把火扑灭烟叶也已经被烧毁了。” 我看着浓烟夹杂火苗从烟炕的屋顶上窜出来,犹如橘红色的丝带在烟炕的上空飞舞。看着有一丈五尺多高的烟炕,人工是很难把水泼到屋顶上的,我和其他的邻居一样也都无奈的放弃了救火,任凭大火吞噬着烟炕…… 好在烟炕的四面墙都是一尺多厚的泥巴墙耐烧,加之今天夜晚又没有刮风,才使着火的烟炕没有到处乱飞火苗,否则可能危及到第二个烟炕。 火苗逐渐熄灭后,我就问垂头丧气的周金昌:“我来喊你开会的时候,还嘱咐过你把烟炕的事情交待好再过去开会,结果你还没有到会场,这烟炕咋就失火了呢。” 陈少菊生气的说道:“这个周金昌跟八辈子没有喝过酒似的,烟叶技术员今天在闫凤启家里吃饭,闫凤启喊他过去商量一下明天到烟站里去卖烟叶的事情,他就跟着喝酒去了。他走的时候连给我交待一声都没有,我到烟炕那喊他吃饭时,闻到一股烟叶子着火的味道。我连忙跑到烟炕那里掀开烟炕门一看,一杆烟叶子已经掉落在火道上面在燃烧了。还没等我进到烟炕里面去救火,烟炕下面一棚烟叶子一下子就烧起来了,我险些也跑不出来了。这一炕烟叶子全是中部的好烟,这个不成事的周金昌一下子让我们损失2、3000块呀,我的三间平房就被他给烧没见了……” 说着说着陈少菊就掉下了眼泪,看着周金昌也懊悔、心疼的样子,我劝慰了他们一番后,我就对邻居们说,今天就不开会了,明天晚上咱们继续开会…… 第二天晚上吃了晚饭,我把邻居们都喊到郭金富门口继续召开调整土地的社员会。 开会的邻居到齐后,我简单的说了一些开场白,就请大家献计献策怎样把这次土地顺利的调整下去。 邻居们听我今天说话的用辞不一样了,前两次开会我说的是请大家商议怎样分田地。而今天我则说让大家献计献策把土地分下去,从而表达了我这次要大动田地的决心。 邻居们交头接耳的议论了一番后,周关兵说道:“这次要大动田地,我也没有意见,我赞成陈奉魁说的,对于那些没有能力种田种地的农户,这次就不能给她分田地了。她自己没有能力种田,把自己的田地转给别人种植,她就是狗拦扒堆食,站着茅缸不拉屎。” 周关兵跟周金昌是同一个宗室宗亲的自家,他比周金昌高一个辈分,他有3、40岁的样子,他和妻子生育了两个儿子,大的15、6岁,小的也13、4岁了。他和妻子一家四口人已经有了4个人的田地,而且他的田地也分的相当不错。 他觉得自己没有啥事了,计划生育的这一关他已经过完了,有了那种万事不求人的傲气,所以,他就是那些抵触这次大动田地的农户代表,就想把大动田地的事情给搅黄。 他的头虽然难剃,但他的户族太少了,整个大闫塆只有几家姓周的,所以,即使他有点混混的,但他在大闫塆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人们都没想到,陈奉魁却是幕后的操纵者…… 周关兵的话一出口,我就知道他是若有所指,其目的就是针对红霞和顾秀莲,我心里跟明镜似的看着周关兵笑而不语,就是想看一下有多少人支持他的观点。 会场上也有几个邻居随声附和着支持他的邻居。 这时,闫学家气愤的说道:“陈奉魁说的怪排场的,他老了种不动田地了,他的傻孙子铁牛,和他的瘸腿儿子陈天达都没有能力种田了,这次把他一家三口人的田地给拿掉归公,问他愿意不愿意。还有你周关兵你不要以为你分的田地不错,又不打不进的,你说的这个方案中个雄。你爹跟你妈年纪大了没有种田能力了,这次把他俩的田地也收回来归公,不给他们分田地了,你愿意不愿意?” 王家奎一直在心里暗恋着红霞,处处都想护着她,他知道周关兵的意图就是针对红霞的,他想鼓动一些邻居,不给红霞分地。他就忍不住怒火恶语相向道:“周关兵,你和陈奉魁说的简直不是人话,人家没有种田能力,人家把田地转给别人种了,只要人家交公粮和提留款,你凭啥不给人家分田地呢,想让人家饿死吗?他陈奉魁幸亏还是个五音不全的家伙,他自己的家庭还是残缺不全的样子还在到处乱咬……” 会场上的情绪一下子被王家奎的这番话给带动起来了。邻居都在指责周关兵说的不对,包括刚才几个支持周关兵的邻居,也被等着进地的邻居们含沙射影的辱骂了一番…… 陈少梅和曹辉,他们听着王家奎对她们家的恶语相向,她们也没有底气反驳,她知道她爷爷可能会在后面鼓动别人捣乱分地的。 她们想不到她爷爷竟然会在背后出这样的瘦主意,也都气的直埋怨她的爷爷 ,心里想着回家了得好好的说说她爷爷…… 我看了会场的局势后,为了打击那些那些抵触大动田地的人的气焰,不让他们在后面刁难和阻拦分地。 我就大声的说道:“以后,谁在提意见之前先要过过脑子,别提那些瞎巴意见了遭大伙反对,刚才周关兵说的意思就是红霞。红霞虽然没有能力种地,但她的田地我种着了,我除了完成他的公粮后,还给她的有粮食吃,如果不给她分田地,你让他一家四口吃啥东西呢。你不要笑话人家的劳力弱,人往前走,都是黑的,谁也不知道谁以后会出啥事,所以,大家不要只看到脚尖上一点儿,都把眼光放远一点,人家外面都在调整土地,咱们也要顺应潮流,不要再出瞎巴主意阻挠调整土地了。” 这时,闫学宽说:“国勇,咱就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既然有一大半邻居同意调整土地,咱今年一定得调整土地,现在你就把你的分地方案说给大伙听听。” 我见火候差不多了,就清清嗓子说道:“我分地有这几个方案:第一,先澄清分地人口,看看村子里有多少进地人口,还有多少退地人口,把总人口搞清后在进行分地。 第二,大家推选几个人出来当分地小组,明天开始评地…… 第254章 靴子落地 我正准备往下面说第三项时,闫德成打断我的话问道:“国勇,你是队长不要怕得罪人,请你把分地人口说清楚后,其他的问题都好解决了。” 我知道分地之前就是要固定村子里的分地人口,谁进田地,谁退田地,这件事情搞清楚之后分地就不会发生矛盾了。邻居们是不会在会场上面对面的相互指出,谁进田地谁退田地的,所以,这个得罪人的差事还是我得来做。 我从一个装酒的手提袋里拿出账本对会场上的社员们说道:“关于谁家该进田地,谁家该退田地的事情,咱们之前也开会讨论过,大家都怕得罪人,今天我来唱这个黑脸。每家每户的分地人口我都写出来了,这次分地的总人口是298人,他的依据是: 第一,根据相关政策,吃商品粮的工作人员要退出田地,因为他有国家发给的工资可以生存,他就不能再跟农民争夺土地资源,得双份报酬了。 第二,去世的人要退出田地,这个道理大家都懂的。 第三,嫁出去的姑娘,他的户口迁没迁到婆家,她都得退出田地,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因为她不是大闫塆的村民了,她就不再靠大闫塆的土地生存了,所以,她的土地得退出来分给别人。 第四,凡是娶进大闫塆的媳妇,无论她的户口迁没迁来,都应该给她分田地。 第五,只要是大闫塆的小孩儿,不管他有没有户口,那怕他是个黑孩儿,咱也要给他分到田地。 第六,不管他没有劳动能力,只要他有一口气,也应该给他分田地…… 第七,自留地和菜园子全都收回生产队里重分。” 我一口气说了这七项分地的事情后就让大家讨论。 邻居们在会场上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后,都同意了这七个分地方案,然后,我站起身来对群众说道:“大家静一下,下面我把咱大闫塆每户的分地人口念一遍,请大家仔细听着,需要补充或纠正的请及时指出来,然后咱们就按这个人口进行分地,截止日期从明天开始为10天时间。也就是说10天之内增加人口的,还可以分到足份的土地,10天之后再新增的人口就赶不上这个分地节点,他这轮就分不到田地了。” 邻居们听完我念的每户的分地人口后,都觉得比较合理,也就认同了这个分地人口。 不过,邻居们说10天的进地期有点长,就以抓阄分地那一天开始为准,错过这一天的新增人口,他就错失这次分地的机会,只能等到下一轮分地时间再进田地了。 在会场上,大家都同意的我提出的分地方案,我就对大家说:“现在我把咱生产队的账单公布一下,包括生产队的义务工,让大家算算,从明天开始,以后再出义务工,交公粮和农业税村提留等款项,就按新一轮的分地人口兑钱了。” 见大家没有反对意见,我就选了7个比较有威望的村民,当评地小组和分地小组的成员,闫凤启当分地的会计,陈天达当评地的副组长。 调整土地的事情在群众会上定好后,我就对这7位分地成员说让他们明天吃了早饭到郭金富门口来集合,开始评地量地。 然后,我就宣布散会了。 这几天因为分地的事情,我把猪娃儿行的生意交给齐同心帮我打理了,凤娇因为夏季孕检的事情,跟着董支书、樊会计和村长学德爹她们,经常下队去催促那些育龄妇女去孕检或是结扎或是终止妊娠…… 她们每次到计划生育户里的时候,做她们思想工作的事情都是那些男村干部出头露面处理的。凤娇跟在一边像个陪衬,她只是笑而不语,得罪人的差事都是学德爹和董支书他们这些男干部给扛下来了。 我忙着分地的事情,凤娇忙着村里的事情,小吃店的生意和满孩儿糖糖他们都交给红霞在管理了。 窑厂的事情有苏发友和郭师傅管着一切都在正常生产。 预制厂的事情由双凤给我看着了,双凤是我多年的情人,她对我既崇拜又爱慕,她还想为我生个孩子,所以,她对我也是忠心耿耿的,由她管理着预制厂的生产和钱财账目我也是非常放心的。 这天早上吃了早饭,我骑着摩托车带着新买的丈量土地用的尼龙绳子,和账本就回到村子里来到了郭金富的门口。 闫凤启种的有烟叶虽然很忙,但他还是抽空来帮忙分地了,我来到郭金富门口的时候,他们六个人基本都到齐了。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7个商议把大闫塆的土地按照土地好赖,把土地按照一级地和二级地,两次分下去,好和赖地每家都能分到一点儿。 我建议分地之前,按照以往的人均土地面积,这次按照人均一亩土地的面积往下分,然后,一级好地按人均6分往下分,二级土地按4分地往下分。 我说先分一级地,大闫塆这次分地人口是298人,我们就把土地量出298个6分地的一个地匣子,到时候谁家有多少个人,就给他点数出来多少个地匣子。这样分地法避免了人情地和吃亏地,这样事先量好的地匣子,谁也没法做假的,因为他也不知道他的地会分在哪些匣子里。 商议好了分地方案后,我就开始分工了,我让陈天达、闫学宽和周关兵他们三个在前面评地,评出哪是一级地哪是二级地。 我和闫凤启4个人用卷尺先在尼龙绳上量出一丈的距离,然后用小布条系在那里当着标记,一直量出了20多丈长。 我们先量出一级地的匣子,地匣子量好后,就用铁锹挖两个窑窝儿当着地界。 预留生产路的地方,在量地匣子之前,我们还特意撇出一丈多宽的空地,待田地分完后,再加宽生产路。 298个6分一个的地匣子,我们两天就量完了。 然后,我就召开村民会议抓阄分地,当我对村民说今年分地是查匣分地时,大家都高兴的说道:“还是国勇的办事能力强,会办事,这样查匣分地谁也没法作假的。” 给大家说明了查匣分地法后,我又给村民说了那里是起始的一号地匣顺序后,就按照现有的户头写了几十个纸号,然后把每个纸号都叠成小小的一团,我和邻居们反复清查了现有户头,跟纸号准确无误后,我就开始喊人抓阄了。 村民抓出一个号阄,我看了之后就给他记上了账本。 然后我领着大家根据自己的阄号,就开始查匣分地了。 用了一天的时间,一级地就顺利的分完了。 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分完白田,麦田和二级地。 田地分完后,我就开始分事先留出来的稻场和菜园子。 田地顺利的分完后,还剩下15亩土地和20亩白田,我把这35亩田地当做生产队的集中田和集中地,承包出去让邻居种植,土地承包费当做生产队的收入。 到了5年小调田地的年限后,就把这些田地分给那些新增人口的农户。 田地顺利的分完后,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接下来我准备领着村民把生产队的生产路重新修一遍。 这天晚上,我骑着摩托带着凤娇回家看看我们分的田地,妈妈不悦的对我和凤娇说道:“你们的小姑对你俩的意见很大,说你们不管你小姑父,他被判了6年半的有期徒刑,他的校长、党籍和老师被撸的一干二净的。” 第255章 深夜报答 凤娇生气的说道:“妈,你别听我小姑胡说,我小姑父被判入狱他一点儿都不亏,国勇给他调解好好的让他拿5000块钱了结此事,小姑说家里的钱不够她只拿了3000。国勇说我们愿意借给她2000,可小姑就是不借。她在心里就是想赖掉那2000块钱,结果顾大忠被判了,她现在又埋怨我们不管他了,世上哪有像她这样的人呢。” 我见凤娇说的有点重,就劝慰她道:“算了,凤娇,咱对小姑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别让妈妈听这些话头子了。” 凤娇又生气的补了一句:“就他这种人判他6年半就是轻的,我要是法官的话最低也要判他20年。” 我领着凤娇看了一遍我们分的田地,她高兴的对我说道:“当家的,你的手气真好,咱这次分的田地,比上次分的田地好多了。红霞的田地在哪里呢,她自己知道吗?” “她知道,分地的时候她也回来了,她说她没有能力种田地,想把她的4个人的田地跟咱分在一起,还让咱种着,好犁好耙些。我对她说田地让咱种着可以,但是分在一起有点不太合适,我就把她的田地单分了。” 凤娇叹了一口气说道:“一个女人拉扯三个孩子的确可怜,她还替咱服侍着糖糖,我看小念勇挺聪明的,他跟满孩玩的怪对脾气的。” 看着凤娇并没有憎恨红霞,而是真心的同情红霞,我感激的对她说道:“凤娇,你真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和好女人,我这辈子娶到你,真是烧了八辈子高香了。你当初如果不让红霞到咱小吃店里来帮忙,真想不到她和孩子们咋法生活。如果不是她帮忙的话,咱们的小吃店真开不到这么兴旺,说不定因为咱忙顾不上打理,小吃店可能关门歇业了呢。” 我们正走着说着,也碰到了陈天达拄着双拐拖着假肢,领着陈少梅和曹辉介绍他们家的田地呢。 陈少梅看到我和凤娇了,她也跑过来笑着说:“凤娇姐,国勇哥的手气真好,他这次抓阄分的都是成大块的好田好地,我爸说比我们家分的田地好的太多了。” 看着活力四射的陈少梅,我笑着说:“少梅,咱大闫塆就没有多孬的田地,你家分的也不错呀。” 这时,陈少梅眨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突然问道:“国勇哥,你那个余寨水库夜晚有人看水库吗?小心有人偷鱼。” 我和凤娇都不知道陈少梅怎么会突然问起了这个事情,凤娇就对她说道:“我在街里面守店,国勇一个人天天夜晚都在那三间瓦房里守库。” 凤娇故意对她撒了一个谎,其实,我只是偶尔去睡上一两次。 陈少梅听完莞尔一笑道:“凤娇姐,国勇哥今年带曹辉做炕烟煤的生意也赚了一万多块钱,改我买点菜回来请你们到我家来吃顿饭,表示一下。” …… 几天之后的一个夜晚,吃了晚饭我对凤娇说:“我几天没到余寨水库去守水库了,今天夜晚得去守一夜了。” 凤娇要带着满孩儿和念勇这两个孩子一起到水库来跟我做伴,我对她说:“那三间瓦房里有点受潮,里面有一股发霉的味道,蚊子还多,不能让你和孩子们在里面遭罪。等把瓦房收拾好了以后,咱再搬进去住。” 告别了凤娇和红霞,我骑着摩托车拿着手电和一个顺手的木棍,就来到了水库的那三间瓦房里。 我拿着手电和棍棒沿水库转了一圈,见没人偷鱼,就到预制厂找建国和双凤玩了一会儿。 建国的新收购站的场地已经平的差不多了,他准备把预制厂那里的房子扒掉盖在新平的场地那里。 双凤听说我在水库西边守库,她要过去看看房子里面是啥样子的。 我笑着对她说:“房子有点漏水,屋里潮湿发霉,还没有来得及修整,等房子修好粉刷一新了再请你们去面地下喝酒。” 我又问了一些预制厂的生产情况后,就告别了双凤和建国回到了那三间瓦房里。 睡到半夜时分,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轻轻的拍打我的窗户,伴随而来的还有喊我名字的声音。 我以为是幻觉就抬起头来仔细一听是陈少梅的喊声:“国勇哥,在吗……” 我心想深更半夜的这个陈少梅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呢,我就起身拉亮了电灯,然后穿上了汗衫和长裤,趿拉着拖鞋打开了房门。 只见陈少梅穿着一身白色的短装连衣裙,扎着一个好看的马尾辫,身姿阿娜的走了进来,一阵淡淡的清香随着她轻盈身影也飘进了我的鼻孔里…… 她看屋里没有其他人,她就柔声细语的问道:“国勇哥,就你一个人睡在这里呀?”随即,她就笑盈盈向我的床铺走去。 陈少梅是陈奉魁的孙女,也是陈天达的女儿,这两个人都是我的对头,他们父子两个明里暗里都是把我踩在他们脚下的人。现在陈少梅黑更半夜的从老塆走了二三里地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呢?是不是她爷爷和她爸用的啥计谋让我掉进她的圈套里呢…… 想到这里,我就站在远处问她:“少梅,有啥事不会等到明天再说吗,我这两天还要回去领着村子里的人修路呢,黑更半夜的让人看到了会说闲话的。” 谁知陈少梅脉脉含情的看着我,她站起身来突然伸手拉了一下开关绳子,只听“呱哒”一声,陈少梅拉灭了电灯。她凭着刚才看我站的位置摸黑走到我跟前,她搂住我的肩膀呼吸急促的喃喃道:“国勇哥,我现在就是来报答你的,你教我们做炕烟煤的生意,还把你的生意让给我们做,让我们赚到了一万多块钱。你的心眼儿太好了,而且还太有本事了,你带着齐同心做生意,陈少彤现在也很有钱了,你带着苏发友和双凤做生意,他们也成了村子里的有钱人。还有红霞她在你小吃店里做生意她连田地都不种了,她是咱村子里第一个不种田地就能吃不完,花不尽的人了。我就是请你以后有啥赚钱的生意,带着我们跟你搭伙做……” 尽管陈少梅的柔情和亲吻把我撩拨的欲罢不能,但我还是克制住我的冲动,我对她说:“少梅,我也没啥本事,是你高看我了,你如果真想做生意的话,以后有啥赚钱的生意,我会带着你一起做的,但你赔钱别埋怨我就行了……” 陈少梅听说我愿意带着她做生意,她激动的彻底破防了,她见我对她的美色无动于衷,她就摸黑把我往床铺旁拉着说道:“国勇哥,我知道我爷爷和爸爸对你很不好,你对他们也非常不满,你是不是担心我是他们设的圈套来害你呀。请你放心国勇哥,他们就是再坏也不会拿着自己的孙女和女儿来施美人计的。我现在过来找你完全是我自愿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曹辉到他妈妈家里办事去了,没在家里。就我妈妈一个人知道我出来了,我对她说,我的身体不当得劲到医院去检查检查。” 我知道陈少梅说的实话,她是不会骗我的,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和抚摸着她丝滑的肌肤,在她轮番温柔的进攻下,我没有把持住自己…… …… 恩爱之后,陈少梅腼腆的说道:“国勇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对你什么要求也没有,只要你心里有着我就行了。我得到高明远那里去看看病应付一下,省得被我妈妈发现了端倪……” 第256章 黑夜送礼 看着陈少梅恋恋不舍的走到了房门口,我轻声的对她说:“放心少梅,有啥好事了,我会想着你的。” 陈少梅转身搂着我柔声细语道:“国勇哥,我喜欢你,我还会来找你的。” 我用手梳理着她的秀发道:“看事,让人看到了不好……” …… 看着陈少梅的背影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中,我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望着屋顶上的瓦板和油毡,回味着刚才的场面,心里产生一种自豪的喜悦。陈奉魁、陈天达你们父子总是想处心积虑的对付我,但是,你们的孙女和女儿却是那样的崇拜我,心甘情愿的对我投怀送抱了…… 天还没有麻麻亮的时候,我就起床整理好了床铺,锁上房门骑着摩托车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到了店里,凤娇和红霞已经起床了,凤娇见我回来了,她就笑着问道:“当家的,昨天晚上睡的好吗,那屋子里是不是有很多老鼠呀,你睡好了没有。” 我想着昨天夜晚的艳遇,对凤娇产生了一丝的愧意,我目光躲闪的说道:“那三间房子里没有东西吃,老鼠倒是没有,但屋子漏水,屋里有个大霉味儿,蚊子倒是很多,咬的我一夜没有睡好瞌睡。我准备请闫凤良,把这三间房子修整一下,屋里重新粉刷一遍,把室内地坪再提高一点儿,这样,屋里就不会受潮了,明年春上咱要是扒这房子重盖,咱们就住在那三间房子里。” 凤娇听后笑着说:“那你就看着办,咋弄都行。” “那我今天就让陈天鹰往那里先拉两车中沙,再买点白灰和水泥,先把那三间房子重新修整一下。” 小吃店的生意像往常一样,热闹兴隆。 自从雷心正调到唐河公安分局后,凤灵一个人就没有时间来帮我们做早餐了。 陈天鹰开着他的二五拖拉机来送吴玉英到小吃店里上班时,我就让他下河给我往水库的三间那里拉两车中沙过去。 给陈天鹰交待好拉沙的事情后,齐同心也来到了小吃店里,我对齐同心交待道:“同心,猪娃儿行的事情,你一个人再辛苦十天半月的,我们队里刚分了田地,我还得领着社员修生产路。” 齐同心说:“没事的,你就放心的忙你的事情,猪娃儿行的事情我管理的很好,每天收回来的行费钱我都交给凤娇了,有时,你和凤娇不在家里,我就交给红霞了,让她转交给你,每天的账单我也记的非常清楚。” 我拍拍齐同心的肩膀笑着说道:“同心,我相信你的为人,当初我并没有看错你。” 齐同心也感动的说道:“国勇,你一个月给我那么高的工资,我和少彤都非常知足,根本不敢动一点儿歪心思。” 凤娇给我们每人都烫了一碗热干面吃了之后,我就对凤娇说:“我得回去领着社员修路,小吃店的事情就交给你和红霞她们了。” 凤娇一边吃饭,一边对我叫苦道:“我也忙的很,今天要跟着支书和樊会计他们还得下队,去催促那些结扎、孕检和需要做人流的妇女到计生办去做手术。” 我又对她交待道:“凤娇,有些事情不用我跟你说的,我想你也是懂得怎么做的。” 凤娇嗔怪的笑着说:“我知道,你就想让我当个老好人,请你放心,你老婆不是傻子,也不是二货,每次到农户家里的时候,都是支书和学德爹、樊会计他们说话,我只是装着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告别了凤娇和红霞她们,我骑着摩托车就回到了老塆,然后,我就挨门喊邻居们一家兑一个人到田冲里来修生产路。 我们队里义务工的工钱,干一天活只有5块的工钱,比起在外面打工邻居的工钱,每天几乎少了一半。 所以,村子里有些男劳力都不愿意给生产队里出义务工,来干活的不是妇女就是一些5、60岁的老人。 我是队长,自然得起到带头作用,我收猪娃儿行费钱一天虽然能几百块钱,但我不能让妈妈替我出义务工,我出去挣“大钱。” 我喊了一圈邻居后,陆陆续续来了几十个拿着铁锹和撅头的村民。 今天是第一次上班修路,我就在田埂上开个简短的小会,我对村民说:“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今天咱们是给自己修路架桥,方便的是咱们自己,所以,咱们干一天的工钱是5块。谁拉架子车过来拉土,架子车也给他算一个人工。工钱咱们到年底按分地人口算账,根据出义务工的多少,谁该往外打钱的打钱,该往屋里进钱的进钱。到时候我就给往年一样的,把生产队的账和你们私人的义务工算的一清二楚的,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这时,陈少梅大声的说道:“我相信国勇这个队长的为人,我兑一辆架子车,我们不会挣大钱,我们一家兑三个人来修路。” 看着陈少梅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我的工作,我深情的看了她一眼,眼前随即浮现出我们两个昨晚恩爱时的场景,当我俩四目相对时,只见陈少梅的脸颊泛起一阵红晕…… 随即,我就说道:“少梅说的对,谁家愿意出几个人,就来几个人,咱们人多力量大,不限制人数,马上快到秋收了,咱们早修完一天,路就早干一天。” 陈少梅和她妈妈都来修路了,她把架子车也拉来拉土垃了,她今天出了三个工。 我们根据事先打匣留出来空地加宽生产路,在我以身作则的带领下,原计划半个月天修完的生产路,我们只用了10天都修完了,村民们看到宽敞的生产路都高兴的说道:“国勇,这个队长真心干的不错,两辆手扶并排也可以走得下。” 修路完工的那一天,我对村民说:“咱们修一次路不容易,希望咱们在犁田犁地的时候,离路埂子脚稍微远一点儿,不要把路埂脚给犁垮了……” 生产队的事情全都弄好后,我就把身心都集中在我的生意上了,凤娇忙于村里的计划生育的事情,我就把窑厂和预制厂的账目仔细的核算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纰漏,我在心里非常感谢苏发友、郭师傅和双凤她们几个的忠心可靠。 猪娃儿行的生意在齐同心的主持下,依然是非常兴隆,小吃店的生意我更不用操心的,由红霞负责整个小吃店,逢集和背集平均每天的净利润都在百十块钱左右。 这两年,随着摩托车销量的增加。余寨街上又开张了两家摩托车专卖店,虽然有了竞争,但大江修车的技术不错,售后服务态度又好,又加上这两年他锻炼的能说会道的,所以,摩托车店的生意一直不错,平均每天也能卖出去三辆两辆的。 大江也很听我的话,赊出账款基本都是赚的钱数,对摩托车的资金链并没有什么影响。 看着各项生意都在稳步的发展,我和凤娇心里非常高兴,这天吃了晚饭,我和凤娇洗漱完毕准睡觉的时,有人敲响了小吃店的房门。 红霞,起来打开房门后,只见来人是个27、8岁的小伙子,他手里掂了一竹篮子礼物来了,他就问红霞:“请问闫主任在家吗?” 红霞经常在夜晚接待来我家送礼的客人,她看小伙子竹篮子里面装的礼物,她连忙热情的说道:“在家,在家,我带你去喊她。” 红霞领着那个小伙子穿过院子来到后面的堂屋门前,她对着窗户轻轻的喊道:“凤娇,凤娇,你家来客人了……” 第257章 有人烂账 我和凤娇正准备脱衣服睡觉,听到红霞说来客人了,我们连忙穿好衣服就走出了卧室,打开了堂屋门。 睡在小床上的满孩儿和念勇并没有睡着,他们还在床上疯着玩,当他们听红霞说我们家里来客人的时候,也都连忙的爬了起来想凑个热闹。 凤娇打开房门一看,正是她的初中同学,住在马庄的马阳。 随即,她就热情的把他让进了屋里道:“马阳,这么晚了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快到屋里坐。“ 马阳掂着竹篮子略显卑微道笑着说:“闫主任,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接过他手里的竹篮子说道:“都是熟人,来玩就来玩何必要买这些东西呢。” 马阳看着凤娇谦恭的说道:“闫主任,我今天来就是想请你帮帮忙,我们头两胎生的都是女儿,妻子这次怀孕了,就是想托你通融通融,这次就不去孕检了,你看怎么样啊,帮帮忙。” 凤娇面露难色的说道:“我可以给你隐瞒不报,但就怕计生办的人核对他们手里的底册……” 凤娇说道这里就不便往下说了,我知道有些话她不方便直说,于是,我就对马阳说道:“马阳,凤娇的意思她可以不报你妻子的孕检名单,就怕计生办的人从他们自己手里的底册里查出来了,还是让你妻子尽量躲出去稳当些,凤娇她们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的算了,人一跑,他们抓不住人啥事都没有了。” 马阳听到我的弦外之音后,他感激不尽的说道:“谢谢闫主任、余老板的帮忙和指点,我知道怎么做了。” 凤娇笑着说:“马阳,咱们是同学,你别那样客气,你就喊我名字咱还自在些,我能帮你的只能是这些了。” 我们跟马阳简单的又聊了一会儿后,他就要起身回家,我就把竹篮原封不动递给了马阳。 马阳说什么也不要,转身就向外走去。凤娇说:“我知道你们跑计划生育的家庭都非常困难,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但东西你得带回去。” 见马阳着实的不要,我在随便拿下了两样礼物时,看到竹篮里还有一个红包,我就把那个红包和一块猪肉连同一些礼物把竹篮一并退给他道:“我们收两样礼物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哪有让客人空着竹篮子回去的呀。“ 马阳接过竹篮子走到小吃店里的时候,他突然把竹篮子里的东西都倒在桌子上了,转身就跑到了门外,然后,他轻声的说道:“闫主任,余老板你们别送了,让人看到了不好。”说着,他骑着自行车子就消失在夜幕里…… 我们回家后把马阳倒在桌子上的礼物和红包收起来,凤娇留两样点心递给红霞让她给巧珍和巧玲姊妹两个吃,把剩下的东西都拿到堂屋里了。 我把红包拿到卧室里拆开一看,里面是200块钱,我问她:“凤娇,这200块钱,再加上他买的这些礼物,就顶200多了。之前人家送的小礼儿,你都退给人家了没有?” 凤娇收拾着礼物说道:“我退过几次人家都不要,说我为她们办了好事,他们表示一下心意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把他们送的小礼儿都单独放在那里了,反正咱有钱,也不用花它的。“ 凤娇说着就去拿她接收的小礼,我数了一下,从她当上妇女主任的这几年,别人送来的小礼总共有两万多块钱。 凤娇看着这么多的钱,她担心的问我:“当家的,这都是别人硬送给我的,不收实在没有办法。这会不会犯错误呀,所以,这些钱我一直也没敢花。” 看着这些百元大钞,我提醒凤娇道:“只要你别问人家索要钱财,收礼办事,倒也说得过去。只要事情给人家办好了,人家就是送点礼还会在心里感谢你的。就是怕你收礼不给人家办事就麻烦了,如果办不了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收人家的钱财知道吗,那样真的会出事的。” 凤娇点点头说:“我知道深浅,以后我不收人家送的礼物了。” 凤娇的话音刚落,红霞又领了两个男子到了堂屋门口,他们说话都是来找闫主任的。 我对这两个男子不太熟悉,这两个男子都是来找凤娇的,他俩是在街道上巧遇的。 其中,有一个50多的大叔,凤娇认识他,他是凤娇前任妇女主任汪家莲的亲家公。他把凤娇喊到院子对凤娇说他大儿媳妇儿怀上二胎了,因为她第一胎女孩的间隔年龄不到,想请凤娇给他大儿媳妇儿弄一张准生证。他的大儿媳妇儿也是汪家莲的大女儿,而汪家莲对凤娇也很好,所以,凤娇答应他了,一定会给他弄到准生证的,让她生下二胎。 大叔感激不尽的从衣服的胳肢窝里拿出一条春雷香烟,又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红包硬塞给凤娇。 凤娇说什么也不要,大叔压低着声音说道:“闫主任,你不收礼物就说明你不想给我们办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把红包和烟都放在地上,快步的走了。 屋里的这个男子30多岁,他说他儿子7、8岁了,今年伏天玩水淹死水塘里了,现在只有一个3、4岁的女儿,他想请凤娇帮帮忙给他弄一个生育指标,让他妻子回扎再生一个孩子。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300块钱递到凤娇面前恳切的说道:“闫主任,你给我办事也需要打点别人的,我的手头紧拿不出多的钱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只能余情后补了。” 我和凤娇看到男子悲伤的样子,都替他感到悲痛,但凤娇觉得他的事比较难办,就把钱退了男子说道:“吕大哥,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的事情比较棘手,我心里没底,你先把钱收起来,不然的话我是不帮你的,等事情给你办成了你再表示也不迟。” 我也在一旁劝慰道:“吕大哥,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事情没办成之前,我们什么东西也不能要你的,等事情办成了再说。夜已很晚了,我也不留你在我这里留宿了,只要你张嘴了,送礼不送礼凤娇都会尽力帮你办的。” 姓吕的男子见我在逐客了,他站起身来道:“闫主任,余老板,我知道你们的事情都很忙,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他起身就门外走去。 刚走到院子里,他就把钱悄悄的扔到了地上,我连忙捡起钱塞到他口袋里对他说道:“吕大哥,我不是赶你走,我是怕你提到往事会伤心,所以,我才让你回家休息的。至于你的事情,凤娇肯定会尽心尽力给你办的。” …… 三伏过后,烟叶生产基本结束了,种烟的农户烟叶也都卖的差不多了,我就骑着摩托带着账本下队收炕烟煤钱了。 大闫塆的炕烟煤钱,我就按照账本我自己上门收钱,闫凤启和周金昌他们高兴的说道:“国勇,你的炕烟煤的确不错,焦油含量高,火头大,赶火快,还耐熬,明年我们如果种烟叶的话,还给请你给我买这种煤。我听汪岗和马庄这两个队的烟农说,他们两个队的炕烟煤就不行,虽然也着火,但就是提升不了温度,烟炕里达到50多度就很困难,估计他们的炕烟煤钱就要扯皮。“ 听了他们的这番话后,我心里有些担忧,汪岗和马庄的炕烟煤是陈少梅和曹辉放给他们的,难道她们两个卖的不是我那个矿上的炕烟煤…… 我的10车炕烟煤钱顺利的收完了,赶上十块八块的零钱我都给他们抹去了,特别是帮我卖煤的队长,我都是成几十上百的给他们抹去零头,他们表示明年还要我给他们买炕烟煤…… 这天吃了早饭,陈少梅和曹辉来到小吃店找我,陈少梅哭丧着脸说:“国勇哥,有人要烂我的煤账,请你帮帮要下……” 第258章 帮人要账 看着身姿妩媚的陈少梅,在她俏丽妩媚的脸蛋上笼罩着一丝沮丧和无可奈何的愁容,让我禁不住的产生一种怜香惜玉的疼爱。 想着那天夜晚我们两个恩爱时的青涩和愉悦,我禁不住看了曹辉一眼…… 这时,凤娇给客人端着两碗面条放在客人面前问道:“少梅,发生什么事了?” 陈少梅说:“我卖给汪岗和马庄的两车炕烟煤,他们说是假煤,不想给我们钱,那两车煤有70多吨,价值2000多块钱,他们如果不给我们煤钱的话,我们不得亏掉老底呀,这次国勇哥可得帮帮我们呀。” 我听后惊讶的问她:“我卖的煤,人家都说很好呀,而且还说明年继续买我的炕烟煤,你那两车煤是怎么回事呢?你卖给其他生产队的煤怎么样啊?” 陈少梅说:“卖给其他生产队的煤都还不错,就这两个队的煤我跟我哥在别处煤矿上买的。” “你是说这两车煤是跟梁群和老刚在别人煤矿上买的煤,是,一斤便宜多钱呢。” 陈少梅看着我,她唯唯诺诺的说道:“一斤便宜几厘,一吨就便宜十几块钱,一车煤就便宜300多块钱。” 看着身姿阿娜的陈少梅,我也不忍心过重的责怪她,只是恨铁不成钢的劝慰她道:“少梅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就为了多赚那几百块钱搞那些以次充好的事情,伐得着不。我对你说过的钱短人长,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信誉,你这么一弄把我的名声也会搞坏的,你是我介绍给他们的供煤商。我现在等着到猪娃儿行里主持交易,等会散集了我再到那两个生产队去问问,看看能不能帮你要点煤钱回来。” 说着我就向猪娃儿行走去…… 陈少梅目送我离开小吃店的门口后,曹辉谨小慎微的问她:“少梅,国勇那么忙别耽误他的事情了,要不咱俩再去要一趟试试?” 陈少梅瞪了曹辉一眼道:“咱俩已经要了两趟了,钱不仅没有要到,人家还要咱赔他们的劈柴呢,再去要的话说不定还有更难听的话等着我们呢。你先回家干活,等会国勇哥散集了我再跟他一起去要账。” 曹辉看着陈少梅那副温柔而又强势的脸颊,他不好再说什么了,就怏怏不乐的走出了小吃店。 见此情景,吴玉英笑着说陈少梅:“小梅,你们刚结婚不久,看你已经把曹辉吃的死死的了,但你也不能得寸进尺了哟。看看人家国勇和凤娇也是上门女婿夫妻,你要多向他们两个学习学习。” 陈少梅看了一眼曹辉的背影说道:“他要能有国勇一半的头脑就好了,我也不用为了赚钱操心了。” 吴玉英还想再劝着陈少梅,这时董支书走进了小吃店里,他问凤娇说:“凤娇,你还得多久结束小吃呢?咱们下队去收教学楼的集资款。” 凤娇看看吃饭的客人,她把董支书喊到一边轻声的对他说道:“支书,现在刚过伏天,秋作物庄稼都还没有成熟,现在就下队收教学楼的集资款,老百姓在哪里弄钱呀?倒不如秋收之后连同村提留和乡统筹一起收呢,那时候老百姓可以卖点花生和黄豆之类的杂粮,手里也都有了活便钱了。” 董支书说:“我也想到秋后再收,可是光教学楼这一项一个人就得对5、60块钱,再加上村提留,乡统筹和一些粮棉油的差价款,让老百姓一下子挤个大坨摞,一时也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钱呀,倒不如现在分开先收教学楼的集资款。” 凤娇觉得支书说的也有道理,她又对董支书说道:“支书,今天上午是逢集村民都赶集来了,倒不下午再收。” 随即,凤娇看看陈少梅她又对董支书说道:“支书,我求你一件事情,请你帮帮忙,我和陈少梅、曹辉给咱大队放了20多车的炕烟煤,质量都是上乘的好煤。可陈少梅往汪岗和马庄两个生产队放的炕烟煤,可能是司机拉错煤了,那两个生产队的炕烟煤不太理想,请你跟两个队的队长做做工作,看看那两个队的煤钱咋法弄。” 董支书听完面露难色的说道:“下午收钱也可以,就是炕烟煤的事情难弄,之前,我也听那两个队的种烟户反映过这事,他们说他们在最后撵火的时候,这煤提不上来温度,他们到别的生产队买的煤,也有人在干筋期的时候往炉膛里面加劈柴提升温度的。” 支书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这事也不太好办,我只能问问那两个队的队长,看看他们是啥态度,他们都是种烟大户,我本来信任国勇的,把咱大队的炕烟煤都交给你来供应的,没想到却出了这垱子事情。” 凤娇也惭愧的说道:“我的一个邻居也想跟着国勇学做生意,国勇就让给她10多车煤让她练练手……唉……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 伏天虽然过完了,但秋老虎的炎热依然不亚于伏天的晒人,街上赶集的人们在上午10点过后,就已经散集了,我结束了猪娃儿行的交易后,往小吃店里走的时候,正碰上从鱼行里罢集回来的梁群。 他问我道:“国勇哥,你的炕烟煤钱都收回来了没有?” “都收回来了,没人赖账,你的呢?” 梁群摇摇头说:“我和老刚还有几车煤扯着皮了,烟农都说当时你承诺他们说的煤不好不要钱,我们要了两趟还是没有要到钱。” 我听出梁群有埋怨我的意思,我就对他说道:“我承诺他们是有把握的,我和陈少梅的20车煤,烟农用着都说好,明年他们还买我的煤。我听少梅说了,你们为了一斤省几厘钱又换煤矿了是?“ 梁群叹了一口气道:“都怨老刚那个瞎巴货他说别人拉的也是那个矿上的煤炕烟,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人家拉的是那个矿上的煤没错,可人家买的不一定是你们买的那个矿井里的煤呀……” 我这一句话使梁群恍然大悟道:“国勇哥,事情已经发生了,我那几车煤总不能要不到一分钱,这传出去了丢死人的。” “陈少梅也有两车煤,要了两趟了人家就是不给,她和曹辉吃了早饭就来请我帮她要煤钱了。你现在别想要全款了,能要回一半就阿弥陀佛了。“ 梁群听了之后笑着说道:“谢谢你国勇哥,我知道怎做了。” 跟梁群告别后,我回到小吃店的时候,陈少梅正在帮凤娇和红霞吴玉英她们收拾东西。 陈少梅见我回来了,就像见到救星似的,她高兴的说道:“国勇哥,请你帮我去要煤钱。” 凤娇看着陈少梅迫不及待的样子,她笑着说:“国勇,得回去洗洗换换衣服,你看她身上弄的猪屎溜溜的。” 我洗漱了一遍后,凤娇跟我走进了堂屋的卧室里,她给我找了一件白底浅蓝色的半截袖的格子衬衫,又拿出了那件藏蓝色的的确良裤子。她帮我收拾好黑皮带的外出腰,又给拿出了一双擦的程亮的黑皮鞋让我换上。她把我的偏分头发梳理了一下,反复的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后,又拿出香水对我身上甩了几滴,笑着说道:“当家的,真帅气。” 然后,情不自禁的在我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我来到前面的小吃店里,红霞已经拿着抹布把摩托车给我擦的明亮如新了。 红霞、陈少梅和吴玉英看我和凤娇款款走来,不约而同的笑着说道:“国勇,和凤娇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凤娇笑着说:“你们别把我们吹捧晕了。” 我推出摩托车打着发动机,来回的松紧了几下油门后,我对陈少梅说:“把账本带好,上车,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要到煤钱。” 陈少梅羞涩夹杂着喜悦,喃喃的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坐摩托车呢……” 第259章 你真会来事 我刚启动摩托车抬手看看手表,心想这时候走到马庄肯定接近饭点儿,总不能两手空空的过去。我就随手摸了摸裤兜,伸手掏出钱包打开一看,凤娇不知道啥时候给我装了几百块在里面了。 我感激的往小吃店里看了一眼,凤娇、红霞和吴玉英都站在屋里看着我们。 凤娇微笑着说:“当家的,放心穷家富路,出门办事,肯定少不了钱财开路,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陈少梅也不好意思的说道:“国勇哥,给我办事还让你花钱,真不好意思,回头我把钱给你。” 我笑着说:“等要到钱再说,走,咱先到里面去买点礼物。” 说着,我骑着摩托车带着陈少梅就到街道里面,买了一条烟和两瓶酒让陈少梅掂着。 路过小吃店的时候,我按了一声喇叭,算是给凤娇她们告别。 摩托车在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颠簸着前行,陈少梅在后座上被颠簸的一惊一乍的,虽然她的声音很小,但我听出她也害怕摔倒了,我就嘱咐她要抓紧摩托车的货架。 在行人稀少的路段,我就把摩托车拐向路边较为平坦的人行道上。 陈少梅看看没有行人的地方,她就紧紧的搂着我的腰,探出她俏丽妩媚的脸蛋笑着说道:“国勇哥,凤娇姐把你打扮的真帅,你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真的好闻。” 我感觉陈少梅的举动有些太过暧昧,怕人看见了影响不好,就提醒她道:“少梅,这一条路上的熟人太多了,我怕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还是别搂着为好。” 陈少梅也嗔怪的说道:“人家一个女的都不怕,你一个男人还怕啥呢,再说是我心甘情愿的。” …… 马庄在村部东边,我们骑行20多分钟就到了,摩托车的声音惊动了村子里的狗子,大大小小的狗子都在呲牙咧嘴的向着我们这里集结。 陈少梅坐在摩托车上恐慌的说道:“国勇哥,我害怕狗子咬我。” 我嘱咐她道:“别看狗子张牙舞爪的,只要你别用脚踹它,它们是不敢靠近摩托车下口的。” 住在村子边上的几户人家,看着一群狗子在追着咬我们两个,他们也出来哄赶狗子。 有几个村民,我不太熟悉他们,但他们却认出我了,说我是余行夫、余老板,也都主动的上前给我打招呼。 我掏出香烟客气礼貌的给他们散了一遍烟后,就问他们的马队长住在哪里? 有两个50多岁的大叔热情的把我俩领到马队长的门口,并对里面喊道:“马明刚你家来客人了。” 马明刚40多岁,住在一圈新盖不久的瓦房里,在村部开队长会的时候我们经常见面。 此时,他正在堂屋里分拣最后的一批烟叶,准备这两天拉到余寨烟叶收购站里去卖掉的。 他听到自己的狗叫声和邻居们喊他家里来客人后,他和妻子连忙跑到了过道门口。 他看到我和陈少梅后,瞬间愣怔了片刻之后,然后伸出双手握着我的手客气的说道:“是哪阵春风把余老板吹到我这里来了。” 我也客气的说道:“我是上门给余队长赔礼道歉来了,还请马队长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呀。” 说着,我示意陈少梅把装着烟酒的袋子递给我。 陈少梅把手提袋送到我跟前,我把手提袋转递给马明刚道:“马队长,今天我有一事相求,就是想请你把这队种烟的邻居喊你家来坐坐,喝两杯,我和这个邻居给他们赔礼道歉。” 马明刚接过手提袋看了一眼里面有一条烟和两瓶酒,他谦让了一下,就把手提袋递给他妻子说道:“你去准备几个菜,我去把那几个种烟的邻居喊过来商议一下炕烟煤的事情。” 随即,他就热情的把我和陈少梅请了堂屋里。 我掏出钱包拿出200块钱递给马明刚的妻子说道:“大嫂,这点钱你拿着在村子里随便对付几个菜,大家在一起坐坐把话说开就行了。” 马明刚急忙用手挡着我拿钱的手说:“余老板,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咋的,在我家里吃饭,又是买烟酒,又是给钱买菜的。” 我笑着说:“马队长,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和这位邻居商议本来准备在街上食堂里请你们过去商议事情的,考虑到你们太忙了,就在你家里做顿便饭把事情说开算了,不管在哪里我们肯定得表示一下的。” 马明刚见我说的很诚恳,他就把钱收起来对他妻子说道:“你先去把他们喊过来坐坐,我到街上去买点菜回来。” 我连忙拉着马明刚道:“马队长,你们的事情都很忙,你也别往街上跑了,让嫂子在村子买只鸡杀了炖点汤喝就行了。” 马明刚见我抓住他的胳膊不松手,他无奈的对妻子说道:“好,余老板既然客气那就一切从简,把咱的鸡逮两只杀了,你再对付几个菜。” 没过多久,马明刚就把他这队种烟买我炕烟煤的10来个邻居,都请到了他的家里来了。 这些邻居跟我基本都很认识或是眼熟,我们见面寒暄一番后,我就笑着问他们今年种烟的效益怎么样,只字不提炕烟煤钱的事情。 有几个烟叶都卖完的农户说今年是头一年种烟,没什么经验,炕烟的技术不太好,中三烟炕出来的不多,一亩地平均赚了6、700块钱,比种粮食是强的太多了…… 大家的家常话都说的轻松随和,这些邻居也都知道我妻子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凤娇的小爹是村长,我的连襟又是唐河公安分局的副局长,而我又算是个“家大业大”的成功人士…… 因此,他们对我也都格外的客气和尊重。 他们正在向我讨教哪来的胆识和眼光做那么多的生意时,马明刚的妻子说饭菜做好了喊他过去端菜。 酒菜上齐后,马明刚非让我坐在上席的主位上,大家把酒言欢,马明刚端起酒杯邀请道:“各位邻居,今天我是借花献佛,这些酒菜都是余老板买的,余老板做事一向低调客气,说是因为炕烟煤的事情今天特意来给咱们赔礼道歉的,大家先干杯,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借机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对马明刚他们说道:“感谢马队长和各位邻居给了我的薄面,买了我的炕烟煤,我和这位邻居往咱闫寨大队放了20多车炕烟煤,那些生产队的烟农用了都说很好,表示明年还让我给他们买炕烟煤。没想到有两个师傅拉错了两车煤,一车卸在你们这队了,另一车卸在汪岗了,我们真不是有意以次充好的,给你们造成的损失我给你们补出来,来,大家先把这杯酒干了。” 大家都站起身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落座后,马队长说道:“董支书也相信国勇的人品,当他给我介绍说由国勇给我们放炕烟煤时,我也同意了。既然是因为司机拉错煤了,并不是国勇故意以次充好的,煤虽然是差了一点儿,但毕竟还能用。话都说开了,咱们就把炕烟煤的钱给他们,毕竟也是人家掏钱买来的,咱们都是熟人熟事的,别把事情做的太那个了。“ 马明刚说完,他首先拿出了自己的煤钱向我递来。 众人一看队长都拿钱出来了,也都纷纷的拿出了他们各自的煤钱放在了桌子上,因为,他们都知道价钱和自己的斤数。 看来马队长已经给邻居们做好思想工作了,我把陈少梅喊到一边给她商议道:“少梅,给你商议个事,你收他们一半的煤钱怎么样?反正总体来说,你还是赚钱的。” 陈少梅眨着明亮的眼睛喜出望外的说道:“国勇哥,你真会来事,居然这么容易的就把煤钱帮我要回来了,一半就一半。” 我和陈少梅回到座位上后,对马明刚和那些邻居们说道:“谢谢大家对我的捧场,虽然是司机拉错煤了,但也是我们的失误,为了表示歉意,我们只收你们一半的煤钱算了……” 第260章 教学楼出事了 我用同样的方法帮陈少梅和曹辉要回了汪岗生产队的炕烟煤钱。虽然每车只要回来了一半的煤钱,但陈少梅也看到了,那些种烟户并没有想赖账的意思,他们是想给全款,而是我主动只要一半煤钱的。 从此,她对我更加敬佩和崇拜了。 这天晚上她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陈天达问她:“小梅,今年烟叶都快结束了,你和曹辉放的那些炕烟煤的账都要回来了没有。到底赚钱不赚钱呢,每次我问你的时候,你总是敷衍我,不对我说生意的情况。 再说我吃的饭比你吃的盐都多,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我听你大姐说,梁群和老刚放给齐庙大队的炕烟煤还有几车煤扯着皮了,人家说她拉的是瞎巴煤,都不愿意给她煤钱,他余国勇的煤钱都要回来了吗?” 陈少梅一听她父亲每次遇到不吉利的事情时都会拿我出来说事、比较,对我的成见特别大。她觉得父亲也想看我的笑话,让我放出去的煤也要不到煤钱,人家国勇帮我们卖煤使我们在短的几个月就赚了一万多块钱,是她们家之前磨豆腐一年也挣不到的。 听到父亲这样问她,她看看父亲和爷爷就试探他们道:“人家国勇放的10车煤钱,一分不少的都要回去了。倒是我放给马庄和汪岗有两车煤,人家说是炕烟烧不到60多度,没法干筋得的,说是瞎巴煤人家也不想给我煤钱,你们跟我一路去帮我要回来好。” “少梅,那两车煤钱不是……”曹辉正说着呢,陈少梅踩了一下他的脚趾头,他疼的一咧嘴,话说到半截就咽了回去。 陈奉魁听孙女这么一说,他自信的说道:“我磨了一辈子豆腐了,还没有人敢水我账的,明天我就跟你一起去要账。” 陈少梅说:“爷爷,你做一辈子生意了,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了,你给我们说一下你去要到账的方法就行了。” 陈奉魁把碗放在桌子上,用筷子比划道:“你们说我的煤不好,你们就别用呀,我把煤拉回家,现在煤都快用完了,你却说煤不好,不想给我煤钱,你们想耍赖没门,不给钱可以,咱们就找个地方说道说道……” 陈少梅听后没有吭声,而是问她父亲道:“爸,好歹你也当过队长的,你给我出个主意看看怎样才能把煤钱给要回来。” 陈天达不知道女儿说的是啥意思,他就说道:“我觉得你爷爷说有理有据,就是打官司,对方也得给钱,不给钱他也说不过去。” 陈少梅讥讽的一笑道:“你们还说过的桥比我走的路多,你们这样要账是下下策,这样打官司要账,闹的沸沸扬扬的不说,还有损名声。即使要到钱了,也会得罪一个生产队的人,把以后的生意路都给堵死了……我真佩服人家国勇帮我要账,不仅帮我要回了煤钱,人家表示以后还要咱给他放炕烟煤。” 牛培英见女儿说到余国勇时,眉飞色舞的样子,她就问道:“小梅,快给我们说说国勇是怎么帮你要回钱的,看你爸和你爷爷都急着想知道呢?” 还没等陈少梅说话,曹辉抢先说道:“其实,国勇要账也不是什么高招,他给人家掂酒、买烟管饭还赔礼道歉,才要到了一半的煤钱。” 陈少梅狠狠的瞪了曹辉一眼说道:“曹辉,我看你人老实能干,没想到你是心眼儿却是如此的呆板,根本都看不到处理事情的本质和艺术,我说我笨,可你比我还笨……” 陈少梅看我和凤娇开小吃,做生意搞的风生水起的,她也想着做生意赚钱,她跟曹辉结婚后,陈天达想让她俩接着她们家磨豆腐的生意继续磨豆腐。可陈少梅嫌磨豆腐起早贪黑的太辛苦了,而且还赚不到什么钱。 正在她犹豫之际时候,她听说我包了闫寨大队炕烟煤的生意,于是,她就让我带着她做炕烟煤的生意,没想到第一次做炕烟煤的生意,就赚了一万多块,这比磨豆腐赚钱太容易了。 于是,她决定让曹辉在家里学着磨豆腐,她就瞅机会还跟我一起做生意。 至于为了帮她要那两车煤钱,我花的几百块钱她要给我,我没要她的,她却背着我给了凤娇,我觉得陈少梅的品行也不错,她是那种知恩图报和不爱贪占便宜的人,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带她一起做生意赚钱也是可以的。 自从那次我俩恩爱之后,她从来没有向我提出任何要求,有几次她还想跟我约会,都被我婉言拒绝了。 …… 再说那天逢集下午,凤娇跟董支书和樊会计她们三个人一组,下队到闫寨村的20多个村民组里收教学楼的集资款。 她们六个村干部分为两个组,一下午只收了几千块钱的集资款,她所到之处,农户都说手里没钱,到秋收之后兴许可以挤一点钱出来…… 眼看三层教学楼快盖起了,主体都已经完工,正在进行粉刷和收尾工程,预计9月1号开学,师生可以在新盖起的教学大楼里上课了。 今年余寨中心小学也在招生学前班的学生,闫根和闫茂已经虚着6岁了,我和凤娇准备跟妈妈商议把他们两个接到余寨中心小学里上学前班。 这天吃了晚饭,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回去跟妈妈商议,把这两个孩子接到街上来上学前班,妈妈开始不同意她说两个孩子到街上去了,她和凤巧两个人在家里守个大院子太孤单了。 我和凤娇给妈妈说了很多好话,才使她同意让两个孩子到街上上学的。 我们本想着连凤巧也一起接到街上上学的,但妈妈说凤巧已经上五年级了,明年考上初中后就可以到余寨中学上初中了,我和凤娇这才同意让凤巧在闫寨大队再上一年的。 九月一号很快就来到了,这天早上我们都在忙碌着小吃店的生意,7点多的时候,凤娇跟红霞交待道:“红霞姐,你跟吴玉英辛苦一下,我得领着几个孩子去学校里报名。” 红霞看着窗口前排队等着吃饭的客人,她接过凤娇手里的烫瓢对她交待说:“凤娇,念勇和满孩儿的新衣服和新鞋都在我床上放着了,念勇的大名就叫吕念勇,巧玲就叫吕巧玲,请你替她们报下名。” 凤娇说了声我知道了,然后匆匆的走出了厨房,她对吴玉英说:“玉英,我送几个孩子上学,你到厨房帮红霞拣包子下馄饨。” 凤娇匆忙的把几个孩子牵到堂屋里,把他们的脸和手爪又重新洗了一遍,给他们换上新衣服新鞋,又给巧玲扎了两个好看的羊角辫。 凤娇的左手胳膊挎着5个新书包,她锁上堂屋门后,领着5个孩子就向外走去。 她走出小吃店的时候,凤娇逗念勇和巧玲道:“念勇、巧玲跟你们的妈妈挥手再见。” 红霞从厨房的窗口里探出头来,笑盈盈的看着凤娇牵着一群穿着新衣服的孩子到学校报名去了。 开学一个星期后,我跟凤娇在辅导闫根闫茂和满孩的作业时,看他们在作业本子上歪歪扭扭写做余闫根、余闫茂和余闫满,字写的真给鸡挠的差不多…… 这天天麻麻亮,吴玉英来到小吃店里上班时,她对我说:“国勇,咱的教学楼出事了,昨天下午第一节课下课时,五年级的学生在三楼上嬉闹,一个大刀片从栏杆上掉了下来,砸着陈少顶儿子的头了,昨天晚上送到新阳医院里急救,现在还没有消息呢。” 第261章 停课维修 所谓的“大刀片”儿就是在楼栏杆中间竖立着一个像是大刀造型的水泥预制件,它的上下两端被镶嵌在栏杆的帽和底座上面,起着防护和美观的作用。 没想到这个起着防护安全的水泥预制件,也不知道是大刀片的上端还是下面没有固定好,被五年级的孩子们嬉闹时碰掉了下来。 当时,陈少顶7岁的儿子陈金明正和一年级的同学在一楼玩耍,对“从天而降”的大刀片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大刀片的把柄砸着他的头后,又歪倒在另一个小学生的肩膀上。 倒在血泊中的陈金明被几个老师们轮番抱着送到了余寨卫生院,医院的医生一看孩子重度昏迷,一边联系新阳医院派车来接陈金明,一边给他做简单的止血消炎处理…… 闫寨学校的校长也在第一时间里,找到了董支书紧急处理善后事情,董支书也以最快的速度联系教学楼的承建商朱老板,让他先拿两万块钱出来跟他一起到新阳医院去垫付医药费。 同时,董支书还把问题反映给了余寨乡政府,杜书记和干爸胡乡长接到这起事故的汇报后,他们几个主要领导开个碰头会后,决定先把事情压着内部消化处理,暂不上报区、市领导,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杜书记让胡乡长带着5000块钱现金和教育辅导站的站长,一起到新阳医院去看望孩子,并安抚受伤学生的家长。 杜书记安排好这些事情后,他又对朱老板说:“你如果不想因此影响你的职业生涯,造成更大更坏的影响,限你在一下星期内,把二楼和三楼的栏杆全都换掉,用混凝土浇筑成10公分厚的一米高的矮墙,或者是用优质的钢管焊制成铁栏杆。不然的话你的质保金不仅要不到,还可能要面临更大的处罚。” 朱老板为了还想在建筑行业干下去,他一看事到如今,他也别无选择,只有按照书记的指示照办了。 与此同时,杜书记还让这一批次的盖起来的教学楼的栏杆,全都换成用优质钢管焊制的栏杆和楼梯扶手,并用防锈漆经常维护…… 出事的第二天,闫寨学校就放假一个星期,让朱老板维修栏杆。 好在没有造成伤亡事故,也算金明的命大,大刀片的刀柄砸碎了他的一片颅骨后,并没有伤其大脑。医生给他做了开颅手术,取出那些塌陷的碎骨片后,又给他移植了一片头皮补在破损处保护大脑。 从此以后,陈金明的脑袋就少了一片颅骨,那一片的头颅就像婴儿没有长好的天灵盖那样大小、那样脆弱。 医生对陈少顶夫妇说,这里虽然没有颅骨,但并不影响孩子的发育生长和健康,只是那个地方不能再触碰受伤了。 陈金明在新阳中心医院住了40多天后,他就康复出院了,朱老板结算了医院的所有费用后,在乡、村领导和我们村民组的调解下,朱老板赔付给陈少顶两万块钱了解了此事。 两个月后,陈金明和正常的孩子一样继续到校上学了…… …… 秋收过后,紧接着就是种麦种油菜的季节,我自己8个人的田地,连同红霞4个人的田地,总共是12个人的田地,我们连田带地人均合两亩多。 我种了10多亩小麦后,其余的旱地和麦田都种了一些大麦和油菜,因为我养的有几头母猪和猪娃儿、肥猪,所以,适当的种点大麦当饲料也是必要的。 大麦和油菜的产值虽然低,但它们成熟早可以种点早茬玉米和花生。 我用手扶拖拉机犁地种麦,用老水牛套犁开地沟,10多亩小麦和10多亩大麦、油菜没用几天我就种完了。 秋收已毕,种麦期间,百姓手里也有了一点儿收入。凤娇就跟随乡计划生育小分队和她们村干部一直忙碌着,催缴超生子女的罚款,征收村提留乡统筹和粮面油的差价款。 今年闫寨村又多了两项集资款的任务,一项是村教学楼的集资款每人需兑55块钱,另一项就是正在修建的,余寨乡通往新阳的那条柏油马路的集资款。 凤娇每天都是八点之前骑着自行车到村部集合,有时就在小吃店里跟计生办的陶乡长或王开香她们一起到闫寨村部去分工下队。中午就在村部吃饭,走村入户一下午后,她们就在村部吃了晚饭后回家,一天到晚忙的不可开交。 就连接送孩子上学她都没有时间,更别说扶养糖糖了,接送孩子上学,放学都是我和红霞完成的。 这天下一点多,我和齐同心领着洪老板、唐老板和那些买猪娃的商贩下乡回来吃饭后,我清点了他们买的猪娃儿头数,并收了行费钱后。洪老板对我说:“余老板,快到冬季了,你那个水库的鱼还打不打呢?如果打的话,我就在我们那里给你请一个捕捞队过来,他们是专业捕捞鱼的,捕捞的技术很高,他们可以把你水库的商品鱼捕捞出来百分之八九十。“ 我也想对余寨水库捕捞一下,人们都说里面没鱼,搞的我也没有信心了,听了洪老板的这番话后,我笑着说:“万一打不到鱼上来了,让人家放空多不好意思呀。” 洪老板说:“这个没关系的,他们是按捕捞斤数抽水钱的,他们在新阳还没有打开捕捞市场,你的水库让他们捕捞一次了,你就会成为他们的客户,他们现在主要就是开疆拓土,不计较得失,只要水库里面年年投放的有鱼苗里面肯定是有鱼的,只不过是你们当地捕鱼的技术不行。” 听洪老板这样说,我就请他帮忙联系捕捞队,这两天过来给我打鱼。 洪老板跟那些猪娃儿商贩走了之后,我和红霞吴玉英搭伙收拾碗筷和桌子板凳。 收拾完了之后,吴玉英就回家了,小吃店里就剩下我和红霞了,我准备到堂屋里去换换衣服,等会到预制厂和窑厂去看看的。 这时,红霞站在门口往街道看看,见没什么人,她就悄悄的关上店门两眼闪烁的欲望的烈火,俏丽的脸颊上泛起一团红晕,犹如含苞待放的桃花怡人可爱…… 我就伸手梳理了一下她额头上散落的秀发,轻声的说道:“红霞,让你辛苦了,你撑起了小吃店的生意,替我们扶养孩子,我和凤娇亏欠你的太多了……” 红霞看着我对她的真心褒奖和怜爱,她的眼角闪烁着泪光,红唇犹如绽开的荷花散发着怡人的芳香,紧紧的贴在我的唇上。我俩都听到了彼此的心跳,我们已经有了共同的孩子,也不再拿腔作调的保持羞涩,我心领神会的顺着她的拥抱,来到了她的卧室里,然后躺在了床上,她柔情蜜意的笑着说:“小心别把糖糖弄醒了……” …… 恩爱了一次过后,红霞幸福的笑着说道:“有心爱的男人滋润真好……” 歇息片刻,在她温柔的缠绵下,我们又恩爱了一次,红霞泛红的脸颊透露出掩饰不住的幸福和喜悦,她喃喃的说道:“念勇爸,为了你和咱们的儿子,我就是再累、再苦再委屈也是值了……” 这时,糖糖哭了,我慌忙的穿好衣服抱起糖糖,红霞看我憋手蹩脚的样子她笑着嗔怪的说道:“亏你当了4、5个孩子的爸了,到现在抱孩子还笨手笨脚的……” 红霞说着就给糖糖换好了尿布,然后把孩子递给我道:“你抱着糖糖,我去烫奶粉喂她。” 红霞喂糖糖的时候,我就到堂屋里换衣服去了,红霞嘱咐道:“把你换下来的脏衣服拿来我给你洗洗,等会儿你在家里哄糖糖我去接孩子放学回来。” 第262章 有个生意,不知你敢不敢做 红霞左肩膀上挎着五个书包,一手牵着满孩儿,另一牵着念勇高高兴兴的回来了。 闫根闫茂见我抱着妹妹了,他俩高兴的跑到我跟前,闫根童真的脸蛋上露着骄傲的神情,他童声童气的对我说道:“爸爸,老师让我当班长了。” 我逗他道:“闫根儿,可不许骗爸爸哦,学前班还有没杀裆的孩子,哪有什么班长哟。” 闫根见我不相信,他失望的到一边玩去了。 随即,我就问闫茂:“闫茂孩,你哥真的当班长了?” 闫茂点点头道:“老师真的让他当班长了。” 我就笑笑问他:“老师是不是偏心,他怎么没让你当班长呢。” 闫茂做出要追赶哥哥的样子匆忙的说道:“老师让我当劳动班长,领着同学打扫卫生,我才不干呢……” 满孩儿和念勇看我又想逗他俩玩,他们连忙跑去追他的两个哥哥去了。 红霞把五个书包放到桌子上莞尔一笑道:“国勇,我去接孩子们放学时,有些家长都窃窃私语的说我咋生了那么多的孩子。” 我笑着说:“她们可能把你当做孩子们的妈妈了……” 我跟红霞又调了一会儿情后,我就对她说:“红霞,你在家里照看孩子,我得到预制厂和窑厂里去看看,凤娇这段时间太忙了,顾不上这两个地方的生产,我得去检查一下。” 红霞点点头:“你去,我让巧珍哄着糖糖,我准备一下明天早餐的食材,然后再做晚饭,我给你炒两个菜喝两杯,补补身子。” 私下里,没人的时候红霞经常给我施展她那风情万种般的情调和魅力,让人心旷神怡,过目不忘…… 此时,看着红霞“欲擒故纵”的眼神和韵味十足的身姿,她又让我心潮荡漾,凤娇虽然漂亮完美,无可挑剔,也是很多男人向往的美女。但在情爱的细节上,她比红霞还是逊色了不少。看着眼神妩媚火辣的红霞,我想做下暧昧的举止,但怕孩子们看到了不好,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推着摩托车对她说道:“我走了……” 红霞笑着说:“路上骑慢点。”短短的几个字充满了期待和关心。 我骑着摩托顺着一条小路,来到余寨水库旁边的那三间房子门口,这三间瓦房我花了千把块钱,请闫凤良的修整后,给新的差不多。 我把之前的木檩条全都换成了水泥檩条,重新换了门窗,并把室内地坪又提高了20多公分,避免了屋子里受潮,还在北屋山墙那里盖了一小间房子当厨房。 看着粉刷一新的房子,心里非常高兴,承包一个水库,还送给我一套房子,实属难得。我准备买张新床放在这里,明年春上盖房子的时候,说不定我和凤娇就搬到这里来住上一段时间。 然后,在门口再安装一圈护栏,省得孩子们玩水。 我站在房子门口了望了一遍水库后,见一切都风平浪静,我锁上了房门骑着摩托车就离开了库房,来到了预制厂那里。 郭建国新的收购站已经建好了,他就计划这两天把预制厂这里的废品,往他新场地那里搬迁,他之前盖的几间房子已经扒掉了。 他们的两间住室和办公室,我说我出钱买下来留着看预制厂用。双凤说:“要什么钱呢,直接送给你算了,再说预制厂还是咱两家合伙的,房子也可以看着预制厂的东西。” 此刻,双凤看我骑着摩托车过来了,她就从预制厂那里向我走了过来。 她看看近处无人,先是羞涩的一笑,然后就扭扭捏捏的对我说道:“国勇哥,我怀上你的孩子了……” 我惊喜的说道:“是真的吗双凤?就那一回,咱们恩爱两次你就怀上了,能有那么巧吗?” 双凤见我半信半疑,她幽怨的看着我道:“你是不是害怕我缠着你了,你不敢承认,请你放心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让我跟你合伙开预制厂赚钱,我只能用给你生个小孩的方式来报答你了。咱们那次在宾馆里恩爱前后,建国病了20多天我们就没同过房,这个孩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孩子明年生了你就知道了。” 双凤的这番话让我想到了我跟红霞生的念勇,有些事情总是有惊人的相似之处,看着小鸟依人的双凤有着心事的样子,我关切的对她说:“双凤,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出钱你把他打掉就是了,不要为难自己。” 双凤想用手捂着我的嘴,但她怕被人看到了,连忙把手又收回去道:“国勇哥,你胡说什么呀,我才舍不得打掉咱们的孩子呢。我发愁的是有人给苏建设介绍对象,要了很多彩礼,说我们家有废品收购站还有预制厂。废品收购站建设和他爸妈他们有份还说得过去。可是预制厂他们没出一分钱,也兑一个工,都是我一个人跟你合伙开的,他们想分钱,我肯定不能给他们呀。” 看着双凤因为家务事搞的焦头烂额的样子,我禁不住的怜香惜玉起来,为了减轻她的思想压力我就劝慰她道:“双凤,你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是你们不还是没有分家吗,收购站和预制厂都是你跟公婆在一起时才办起来的,你在外面打拼,他们在家里帮你种植田地,他们肯定也有一份呀。这是你的家务事我这个外人也没法说的,不过,换做是我的话,为了避免以后兄弟反目成仇,我就趁这个机会跟父母和兄弟分家单过。收购站和预制厂估计一下值多少钱,你和建国把这两个产业要着,打给他们一些钱,算是以后两清了,以后收购站和预制厂赔赚都没有他们的份了。不过,你们得请公亲父长,同着生产队或大队干部写个协议,省得之后为这事,再闹矛盾。” 双凤听后仰起那张俏丽甜美的脸蛋亲昵的看着我道:“国勇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你,你会给他们分钱?” 我点点头说:“是真的,不过,你跟建国和公婆小叔子都得商议着来,别闹翻了,钱是身外之物,只要有挣钱的能力,迟早都会富裕的。记着,别让邻居们看你们家的笑话,和和气气的把家分开。当然,不分家更好,我可不是怂恿你们分家哟。” 双凤听了之后,她那张让人喜爱的脸蛋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兴高采烈的说道:“国勇哥,我分家时一定请你给我们当裁判。” 我笑着说:“只要你信得过我,我一定会给你们主持公道的,走,咱到殷师傅那里去看看。” 双凤笑着说:“国勇哥,凤娇姐这几天忙的没来算账了,你到办公室里来,我把这几天收的货款给你,再把最近的账算一下。亲兄弟明算账,我虽然怀着你的孩子了,但是生意归生意,预制厂里的钱财我是一分也不敢贪占的。” 看着双凤清纯甜美的笑容,我笑着说:“双凤,我跟你凤娇姐都相信你,货款还是让你凤娇姐来拿。只要你好好的干,以后有赚钱的生意我会带着你一起做的。” 双凤妩媚的笑道:“我知道国勇哥是不会忘记我的。” 说着,我俩来到了殷师傅预制楼板那里,我问了一下殷师傅的生产情况后,又给他交待了一些事情,我告别了双凤,骑着摩托车就来到了窑厂那里。 太阳落山的时候,陈少梅和曹辉正在窑厂那里看做砖头的,她看我骑着摩托车过来了,就跑过来给我打招呼,看着春风满面的陈少梅就我对她说道:“少梅,有个赚钱的生意,不知道你敢不敢做呢……” 第263章 王晓琴来了 陈少梅那张纯真甜美的俏丽脸蛋上,露出喜出望外的笑容问道:“国勇哥,你说是啥生意我敢不敢做呢,说来听听,只要跟你合伙,你做我也敢做。” 曹辉站在一边看着陈少梅过度的亲热和传情的眼神,他心里泛起了一丝醋意,但他想着我带陈少梅和他做炕烟煤的生意,轻而易举的就赚了一万多块钱,他对新婚妻子的这些细节也就释怀了。 眼下又有一个赚钱的生意将提供给他们了,自己这个上门女婿要想得到岳爷、岳父和岳母的肯定,让妻子看得起自己,并稳固的在陈家立足,他必须得显现出自己赚钱的能力,此时,他也很想知道这又是一个啥样的生意…… 想到这里,他也顺着陈少梅的意思问道:“就是啊国勇哥,是啥生意啊,跟你在一起做生意我们心里也很踏实。” 我扭脸看看陈天龙已经在给他做砖坯子的工人安排下班的事情了,随即,他就关停了柴油机,刚才还机声隆隆的窑厂里,顿时显得一片寂静。 有几个邻居看我们几个在这里说话,也都过来给我打着招呼。 陈少梅见我没给她说是做啥生意,她又眉眼含笑的说道:“国勇哥,你就别吊我们的胃口了,快说是啥生意。” 我看陈少梅和曹辉都急不可耐的想知道是啥生意,我看看她俩和邻居们就认真的说道:“不过,这件事情我还没跟凤娇商议,不知道她是怎样的想法。少梅,我先给你说明的是这次生意是你们自己单独去做,赔赚与我无关。” 听了这番话之后,陈少梅和曹辉相互对视了一下,她明显有些失落的样子,但她还是催促道:“国勇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赶快说是啥生意,我们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了。” 这时,陈天龙和那些工人邻居都围了过来看热闹了。 有几个邻居还在起哄道:“看来少梅和曹辉贩卖炕烟煤,是尝到做生意的甜头了……” 看着邻居们起哄和陈少梅急切的样子,我想了一下,还是对她说道:“我的余寨水库这两天准备打鱼,我和凤娇都没有时间卖鱼,我想着远亲不如近邻,把钱让给邻居们赚走,比外人赚走强。所以,我就想把打上来的鱼随行就市的兑给你俩去卖。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赔再多,赚再多那都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但你们少不了我的鱼钱。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思,凤娇知道了估计她也不会让你俩来做的,万一你们赔了我和凤娇都不好向邻居们交代。” 听了这番话后,不仅陈少梅和曹辉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敢不敢接这单生意,就连陈天龙和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也不知所措了。 毕竟余寨水库有500多亩大,里面的鱼打上来少说也有成千上万斤,这么多的鱼在余寨街上得卖多少个集呀,鱼又不同于粮食,放三两天它就坏了,到时候陈少梅和曹辉她们指不定会赔成个啥样呢…… 看着陈少梅、曹辉和众邻居都哑口无声,我就笑着说:“少梅,曹辉,这个生意你们还是别做为好,万一赔了,邻居们都该我和凤娇坑怼你们了,你爷爷和你爸爸不得恨死我们呀。” 陈少梅根本没做过买卖,之前姐姐没有结婚时,还陪着她爸爸跟爷爷一起学过卖豆腐的生意,称秤算账还略知一二。 可陈少梅几乎没有摸过秤杆,对于那些斤两和价格换算她就没有实践过,所以,对这个鱼生意她懵的一下子就找不着北了… 与其说她对这个鱼生意失去底气,倒不如说她没有我的合作她就没有勇气做了。 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像卖豆腐卖油和卖鱼这些零秤两舍的小本生意,全是抠秤和精打细算才能赚点辛苦钱的,稍微大大咧咧一点儿,就可能让你赔的没有裤子穿了。 刚才还信心满满的陈少梅顿时就变得不知所措了,她也不敢贸然的表态要接下这单“大生意”了,她在心里盘算着要跟爷爷和父母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但面子上,她也不能让我和邻居们看出她胆怯的样子,那样我和邻居们都会看扁她的,以后她还怎样跟我合伙做“大生意”呢…… 想到这里,她又显现之前的活力和气魄,她笑盈盈的说道:“谢谢国勇哥,给我这么一个大生意,我知道,赌上了我就会赚上一笔,赌不上,我就会赔的很惨。国勇哥啥时候打鱼给我说一声,我得准备买鱼的钱呐。” 陈少梅也变得聪明起来了,她对这次鱼生意说的模棱两可的,既没说做,又没说不做,自己先占个位置再说。 我当然看透了她的心思,看在我俩那次恩爱过的份上,我还是想成全她的。 想到这里,我就笑着说:“好,你先有个思想准备,捕捞队来的时候我就对你说。” 邻居们也都在一旁七嘴八舌的说道:“少梅,国勇还是挺不错的,先仅一个队的人赚钱,你要是不想买鱼了,提前跟国勇说一声,人家好提前找下一个买家……” …… 买鱼的事情先谈个大概后,郭师傅跟陈天龙和苏发友就陪我在窑厂里转了一圈,看看砖坯子的生产情况。 我看砖坯子架垄都盖的很好,管理的也比较规范,我就由衷的说道:“窑厂幸亏有郭师傅和你们三个鼎力相助,才能井井有条,生意兴隆,指望我和凤娇真的是顾不过来,事实证明当初我请你们帮我,是最正确的决定。” 苏发友笑着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你赚钱了,我们也得了好处,大家都有饭吃,都有钱花。咱们回到办公室,我把这几天收的卖砖钱给你,顺便再把账目算一算。” 我们来到了办公室里,我对苏发友说:“货款先放你这,明天我让凤娇请个假,再过来拿。” 苏发友把账本拿过来,我大致的看了一下日期和收支情况,见没有什么差异,就合起账本递给苏发友道:“明天让凤娇一起再仔细核算,天快黑了,我得回去看看。” 苏发友连连点头称是…… 我走到吊窑那里看看红砖烧的质量很好,场地上没有几个砖头垛子了,我心里也非常,就对郭师傅说:“郭师傅,你把窑上再检查一下,我带着你回家吃饭。” 郭师傅到吊窑上看了一下,就走到我跟前说:“煤火我都弄好了,吃了饭就过来了,没事的。” 这时,陈天龙走过来对我说道:“国勇,陈少强是个鱼贩子,在新阳认识的有大鱼贩子老板,你还不如把鱼卖给他呢。陈少梅如果赔了,陈奉魁和陈天达肯定会说你们故意坑她呢,他俩的秉性我摸的最清了。” 陈天龙的想法跟我也是不谋而合,在老家吃了晚饭回家后,走到街道上正碰上凤娇从村部吃了晚饭,骑着自行车子往小吃店里走着。 我按了两声喇叭,减速慢行,高兴对她说道:“凤娇,以后我去接你,别一个人摸黑路走了,太让我担心了。” 凤娇笑着说:“陶乡长他们本来想带我坐车回来的,但我今天骑的有自行车子没法坐车的。” 我和凤娇回到家里,几个孩子都从红霞的卧室里跑出来围着我俩了,红霞从卧室里抱着糖糖走出来担忧的问道:“你俩今天咋回来这么晚呀?特别是凤娇以后别摸黑路了,你是妇女主任可能得罪的有人……”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我打开房门一看,是王晓琴风尘朴朴的来了…… 第264章 你这里面有货 陈天龙从窑厂往屋里走的路上,一直在想着我准备准备把余寨水库的鱼打出来后,兑给陈少梅和曹辉去卖的这件事情。 他觉得陈少梅没有那个能力一下子兑那么多的鱼卖掉,曹辉这个刚入赘过来的上门女婿,更没有那个实力做鱼生意。 以他对陈奉魁和陈天达的了解,他父子俩更不会同意陈少梅和曹辉,一下子做那么大的鱼生意。 如果把余寨水库的鱼一下子兑走批发出去,这肯定也是一个赚钱的生意,只不过陈少梅从没有接触过水产生意,担心她赔了。 他又不想让我找别人来兑鱼赚钱,于是,他就想到了陈少强。 陈少强虽然是做泥鳅黄鳝这些水产生意的贩子,但他经常往新阳卖货,说不定他认识新阳的大鱼贩子。 如果陈少强能把鱼兑走批发出去,总可以赚些钱的。 尽管陈天龙跟陈天达是伙一个爷奶的兄弟,他跟陈少梅比陈少强亲些,但他还是想让陈少强来兑鱼批发,不管怎么说钱让陈家赚走了,总比外人赚走强。 于是,他从窑厂回家后直接就来到了陈少强的家里,想给他说兑鱼的事情。 当时,王晓琴正在门口的柴禾垛上拽柴禾,陈少强在用铁锹拧他的破鱼篮子,两个女儿在院子里玩耍。 王晓琴正抱着一抱子柴往院子里走去,她一看陈天龙来了,就连忙笑着说道:“大爹来了,快到屋里坐。” 陈天龙随口问了一句:“少强在家吗?” 王晓琴站在那里让他走在前面道:“他在院子里收拾他的破鱼篮子。” 陈少强听到门口有陈天龙的说话声,他就提前站起身来准备迎接他这个还没有出五服的大爹。 陈天龙进了院子后,陈少强连忙递上一支香烟说道:“大爹成天忙的脚不着地的,咋有时间到我这来呢。“ 陈天龙接过烟道:“唉……国勇的砖头供不应求,我只有起早贪黑的做砖坯子了,不然就供不上烧呀。我来想给你说一件事情,刚才我听国勇说,他承包的余寨水库准备这两天打鱼,我是想说你是做水产生意的,能不能把他的都鱼兑过来批发出去,这也算是一个赚钱的生意。” 陈天龙并没有告诉他我跟陈少梅说过兑鱼的事情。 陈少强听了之后想了片刻道:“大爹,国勇确定啥时候打鱼了没有,回头我和晓琴商议商议把鱼兑走批发,赚到钱了我们给大爹买酒喝。” 陈天龙说:“具体的日子还没有定,明天你去问他一下也行,我得回家了。” 陈天龙说着就向门外走去,陈少强夫妻客气的要他留在这里吃饭,但他说砖机上的事情太忙了就回去了。 陈天龙走后,陈少强和王晓琴就商议起兑鱼的事情了。 陈少强虽然只做黄鳝和泥鳅这些生产生意,但他看到鱼行里有卖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大胖头和漂亮的鲤鱼时,他都会买过来带到新阳去卖鱼赚钱,这样一来他也熟识了那些“大鱼贩子”。 王晓琴把柴禾放到厨房里后,她对陈少强说:“你如果想把国勇的鱼兑过来,趁他没有打鱼之前先把他的鱼订下来也可以,人家啥价咱给他啥价。” 陈少强说:“你说的办法也可以,现在快到冬天了,黄鳝泥鳅都没有了,也没啥水产生意了。咱给新阳的鱼贩子合伙把鱼兑过来拉到新阳去批发,或者我给他们联系鱼,抽他们一点儿信息费也行,要不明天你去问问国勇啥时候打鱼。“ 王晓琴说:“白天他俩都忙不容易碰到,要不等会儿吃了晚饭你到街上去问问。” 陈少强想了一下说:“晓琴,还不如你去问国勇和凤娇呢,我去问万一掉到地上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王晓琴也觉得自己出面问我更合适一些,毕竟几年前她在我家里躲了几个月的计划生育,那一夜我帮她逃脱了小分队的抓捕,还帮她把女儿送给王桂忠扶养……我俩之间也有一些没有点破的暧昧,她当时为了报答我,有好几次想献出她的身子,但都被我婉拒了。 这些年我们在村子里见面时,她一直对我心存报答之恩,只要我愿意,她随时就会为我献出她的身子…… 我的手扶拖拉机买回来后,给她打麦打稻子我都是都是象征性的拿点打场费,我还会顺便用手扶拖拉机给她犁地耙地…… 我俩虽然只发生过一次关系,但在王晓琴心里她对我一直有那个意思……,种种迹象表明,我俩之间那种隐秘的私情都是心领神会的,所以,她才觉得她过来跟我谈兑鱼的生意,最为合适。 …… 我看到风尘仆仆的王晓琴后,惊讶的问道:“晓琴,你怎么这晚来了,吃饭了吗?” 凤娇看到王晓琴过来了,也走过来关切的问道:“晓琴姐,你这么晚过来有什么急事呀,快到屋里坐。” 红霞抱着糖糖看王晓琴进来了,她顺手关上了房门,晓琴转身逗了几下糖糖,看着我们一脸疑惑的笑意,她就笑着说:”也没有啥急事,就是听说你这几天准备打余寨水库里的鱼,我和少强想把你的鱼都买下来,也算是提前订货。价格咱就随行就市,你要是往外整兑的话,优先卖给我们就可以吗?” 我和凤娇相互看了一下笑着说:“都说水库里面没有鱼,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鱼,我的确准备这两天打鱼的,洪老板把捕捞队带来了我就下网。鱼打出来了我和凤娇没时间零卖,肯定会兑出去的。陈少梅今天说了下的,她也想兑鱼卖,到时候鱼打上来了肯定会优先卖给你们的。” 王晓琴穿着朴素,脸颊上洋溢着自然的俏丽和妩媚,优美的身姿上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当她听说陈少梅也想做鱼生意时,她浅笑道:“这个不要紧的,我和少梅两家搭伙买着也行,到时候看打出来多少鱼再商量。” 凤娇也笑着说:“你和陈少梅都是亲的,到时候鱼打上来你们两家分着买也行,合伙买还可以,总之,大家要和气生财。” 我们几个商议了一会儿后,王晓琴就要回家了,凤娇不放心王晓琴摸黑回家,她就让我骑着摩托车送她回去。 王晓琴第一次坐摩托车有点害怕,凤娇就嘱咐她抓紧我的衣服…… 摩托车一路“嗡嗡……”的向东驶去,明亮的车灯照出一趟白光,在星月的光亮中缓慢前移…… 走出街道后,王晓琴看看四下无人,她的就紧紧的搂着了我的后腰,她的脸颊贴在我的后背上说道:“国勇,别走那么快……” 我心里明白,她就是想跟我多待一会儿,有好几次她曾暗示我俩在半路上找个地方那个……,但我对她说:“摩托车的灯光太扎眼了,以后有机会了再……” 把王晓琴送回家后,我又回到老家院子看看,妈妈也是刚刚睡下不久,他听我回来了就披衣开门看看。 妈妈问我咋这个时候回来了,我对她说我刚送王晓琴回家,我看着猪牛都安然无恙,给妈妈交待一下就回到小吃店里了。 凤娇已经洗漱完毕,她给我打好了热水等我回来洗脚睡觉呢。 躺在床上凤娇问我咋想起了打鱼,我说洪老板前天说了一下的,他说他们那里的捕捞队是打鱼高手,这个季节也适合打鱼,我就想着想请他们来捕捞试试。 随后,我问凤娇公社的过河清还得多长时间,凤娇说再有两天就结束了。 三天以后的一个上午,洪老板介绍的捕捞队来了,一共有5个人,他们拉着一汽车鱼网和小鱼船,我就把他们睡在那三间瓦房里了。 当天下午,他们就开始下网撵鱼,傍晚的时候,捕捞队的队长对我说:“余老板,你这水库里面有货,赶紧联系鱼贩子过来拉鱼。“ 第265章 调教女婿 就在捕捞队进驻余寨水库的当天上中午吃饭的时候,大闫塆陈少梅一家几个人在堂屋里围在一张老式的八仙桌旁边吃饭。 饭桌上虽然没有丰盛的菜肴,只有一盆萝卜炒千张,一盆是西红柿炒鸡蛋粉条汤,这两盆家常菜。 但陈奉魁作为家里的长辈依旧是坐在上席的主位上吃饭,陈天达坐在左侧,牛培英坐在右侧,陈少梅和曹辉坐在腿肚子朝外的下席。 铁牛的形象不好,他呆傻,眼斜又加上嘴角经常流着口水,怕影响人们吃饭的食欲,所以,陈天达和牛培英就不让铁牛上桌吃饭,就给他盛碗饭,又给他留点菜就让铁牛在厨房里单独吃饭。 此刻,陈奉魁的面前放着大半瓶白酒和一个蓝边酒盅,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看看陈少梅和曹辉说道:“曹辉,你要吃饱,不要客气,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爷爷,我不会作假的。”曹辉夹了一筷子萝卜放在碗里,礼貌的说道。 陈少梅看看爷爷不解的问道:“爷爷,你既然不想让我和曹辉做国勇的鱼生意,那你昨天为啥还要指责天龙爹怂恿陈少强抢我们的鱼生意,说他不懂得猪蹄子煮一百滚子,只外里勾不往外叉的道理呢。” 这句话似乎又勾起了陈奉魁对陈天龙的不满,他像是余怒未消似的说道:“这个陈天龙做事不是那个搞法,国勇明明让你和曹辉批发他水库的鱼做生意,可他还偷偷的跑到陈少强家里让他把国勇水库的都买着,这不分明是在撬你们的墙角,又是做什么呢。” 曹辉听后解释道:“爷爷,天龙爹并没有歹意,昨天上午他对我和少梅已经说过了,他说我俩没有做个批发鱼的生意,隔行如隔山,他害怕我们赔钱了,所以才让陈少强去做的。毕竟陈少强做水产生意有好多年了,每个逢集他都会到新阳市场去卖水产,认识一些做水产批发的老板,知道鱼的价格和行情他是个内行。” 陈奉魁听后话锋一转道:“这个余国勇也是不怀好意,明明知道你和曹辉没做过一次鱼生意没有经验,还介绍你批发他的鱼卖,不是眼睁睁的坑你赔钱吗?” 陈少梅见爷爷反复无常,她看看父亲和母亲委婉的反驳道:“我知道爷爷和爸爸对国勇一直有成见,可国勇的本意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坏,故意想坑怼我们。就拿今年做炕烟煤的生意来说,我给他说我和曹辉也想做炕烟煤的生意,请他带带我们,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还带着曹辉去买煤,并教他买什么样的煤炕烟,最后有两车煤钱扯皮,那两个生产队的烟农说我们的是假煤不想给钱,还是国勇自己出钱请客帮我们要回来的,虽然只要到一半的煤钱,但结果还是不错的,那10多车煤我们也赚了一万多块,就是咱们磨豆腐两年也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所以,我觉得国勇请我们把他水库的鱼兑走去卖,也是想给我们找个赚钱的门路,并不是想坑我们赔钱。那10多车煤国勇如果不让给我们,他自己也可以赚多块钱,你以为是不是的人,人家愿意带你学做生意呀。” 陈天达觉得女儿的话说的也有道理,他想了想就开始调教女婿道:“曹辉,你和国勇是一个队的邻居,也都是入赘到大闫塆的女婿,我们不希望你有国勇那么大的本事,但我们希望你能像国勇那样的孝敬岳父岳母,真心实意的对少梅和这个家好。”陈天达说道这里,见曹辉有些局促,他话锋一转道:“你和少梅想兑国勇的鱼卖也可以,我是想让你们把国勇的鱼兑过来在咱街上鱼行里卖,先小打小闹的学着入行。毕竟你大哥承包着咱街上的鱼行了,是个鱼行夫,你和少梅做鱼生意,有你大姐在那站着了,你大哥肯定不会问你要行费钱的,我觉得这是你们最大的优势。做批发鱼的鱼生意太大,没人带着你们,我觉得风险太大。” 曹辉听后端着饭碗没敢看陈天达和陈奉魁,他入赘到这个家里还没有三个月,刚融入这个家庭,多多少少的还是有点生疏,当上门女婿他本来就有点自卑感,见岳父这样调教他,他就更觉得有点不自在了,他当即表态道:“爷爷和爸爸妈妈,你们放心,我会孝敬你们,对少梅和这个家好的,你们让我怎么做,我就怎样做。” 随即,他看向妻子道:“少梅,我觉得咱爸说的也有道理,咱还是兑点鱼在街上学着卖稳当些,批发鱼的生意太大了,我真的不敢做,害怕赔钱了。” 陈少梅看看曹辉,又看看爷爷和父母点点头道:“也行,吃了晌饭咱就到余寨水库去跟国勇说下这事。” 牛培英用眼睛扫视了一下陈奉魁和她丈夫觉得他俩刚才说话有点过分,恐怕曹辉心里有些想法,她听陈少梅这么一说,她又喜上眉梢的点点头没说什么…… 随后,陈奉魁和陈天达又传授给陈少梅和曹辉一些生意经,并提醒她俩:“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皮,对国勇你们还是得防备点,你们得留点心眼儿才对。” 事情在晌饭中定了下来…… 当我听到捕捞队的潘队长说这水库里有货,让我联系鱼贩子准备批发鱼卖,我心里非常高兴,随即问道:“潘队长,我承包这个水库之前,都说这个水库里没有鱼,乡里每年都在往里面放鱼苗,就是打不到鱼出来,这两年就不往里面放鱼苗了,成了个荒库。” 潘队长听后笑着说:“是你们当地的师傅打鱼的技术不行,鱼都没有打上来,我们用的是迷魂阵锭子网打鱼,停3、4天起鱼的时候,你就知道有货没货了,听我的没错,你就提前联系批发商过来买鱼就行了。” 我笑着说:“批发商陈少强已经帮我联系好了,价格也讲的差不多了,他说平均三斤半到四斤一条的白鲢是一块一块一毛五一斤,8到10斤的花鲢是两块二一斤。你们经常在外面打鱼,是不是这个价格呢,我想他是不会蒙我的。” 我想到陈少强今天上午来水库对我的报价,他还对我说咱新阳的鱼批发市场就在新华市场东侧,不相信的话可在夜晚1点到5、6点之间可以去看看鱼的行情…… 潘队长听后笑着说:“我们那的鱼没有你们这的鱼贵,可能各地的行情不一样。” 这时,曹辉骑着自行车带着陈少梅来到水库里,她不不好意思的对我说:“国勇哥,做批发鱼的生意太大了,我们心里没底不敢做,我想在你水库里兑点鱼,明天逢集在咱街上卖可以吗?” 看着小鸟依人的陈少梅和新婚燕尔的曹辉,我笑着说:“可以啊,你要多少都行明天起早过来兑鱼就可以了。” 正在这时,梁群的二弟梁兵也骑着自行车子过来了,我小声的对陈少梅说:“梁兵也是过来兑鱼卖的,看来你们是同行了……” “余老板,打多少鱼上来了?”梁兵老远的就笑着问我。 第266章 同行是冤家 “师傅们才在下网撵鱼,锭子网还没有下好,大批量的鱼出水可能还得5天左右的时间。”我笑着对梁兵说道。 梁兵是梁群的二弟,他去年结的婚,他今年跟梁群和父母都已经分开家单过了,各有各的家庭。 梁群承包鱼行,逢集的时候他就把收行费钱的事情交给陈少萍了,他一个人依然在东路做着收粮食的生意。 梁兵从前年就在鱼行开始做倒卖鱼的生意了,逢集他起来的很早,刷牙洗脸之后,他就掂着他那杆秤先到我的小吃店里吃了一碗热干面,然后就到鱼行去了。 有些农户到鱼行里来卖鱼,只要他看中了鱼的质量后,他就开始给卖鱼的农户谈价钱了,七磨八缠的他就会把鱼兑过来放在鱼行的倒卖。 大部分卖鱼的农户都想剃头图凉快卖了鱼赶快回家,不喜欢零秤两舍的自己卖,就会把鱼一秤整兑给他了。 梁兵每集都会在街上兑鱼卖,一集也可以赚到30、50的,碰上好的行情时候一个集还可以赚到100多块呢,这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松的赚到,因此,他就把这个生意当做了主业。 入行时间一长,他对鱼市上的行情摸的比较透彻,他知道余寨街乡的人主要喜欢吃白鲢,每集可以卖多少鱼,鱼可以卖啥价钱以及鲤鱼、胖头鱼和其它杂鱼的价格和销量都掌握的比较精准,因此他这两年做鱼生意几乎没有赔过钱,够本或赚的少他就说赔了。 前年吕蒙承包鱼行 的时候,他忙着别的生意,就把收行费钱的事情交给他父亲吕四帮他收鱼行的行费钱了。 吕四见梁兵在鱼行做着倒卖鱼的生意,他也想问他要行费钱,但他知道再过两年就轮到梁群承包鱼行了,再加上梁群、梁兵、梁军和梁武四弟兄在余寨街上是出了名的混家,所以,吕四也就没有架势问梁兵要行费钱了,因为他也知道是要不到他的行费钱的。 陈少梅知道梁兵是她大姐的小叔子,以后她和曹辉在鱼行里做生意肯定要给他打交道,于是,她就笑着先开口对梁兵打招呼道:“老表,你过来了。” 同时,她也跟曹辉介绍道:“他是梁蕊的二爹梁兵。” 曹辉知道梁蕊是陈少萍和梁群的女儿,这么一说他们和梁兵也沾点亲戚,于是,他和梁兵相视一笑,都互相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随后,陈少梅也对梁兵介绍了曹辉道:“他就是梁蕊的小姨夫我当家的叫曹辉。” 梁兵上下打量了一下曹辉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也没问陈少梅和曹辉到水库里来干啥子。 我们几个边说边走的来到了看库的三间瓦房那里,梁兵拿着一个鱼舀子对着网箱问我:“余老板,这里面有多少鱼呢?” 我对他说:“师傅刚下网撵鱼,粘网子带上来的点把子,估计有三几百斤。” 网箱扎在水库边上,距离库房有5、6尺那么远,梁群看不到网箱里的鱼有多大,他就问道:“余老板,你这鱼有多大一条,平均过重量没有?” 这时,正好有一个师傅划着小鹰船过来往网箱里卸鱼,我就随口问道:“师傅,这网箱里面的鱼估计平均有多重一条呀?” 师傅从他的鹰船里随手掂起一条活蹦乱跳鱼笑着说道:“这条鱼有6斤多,网箱里面的鱼平均都有5斤往上。” 梁兵听罢笑着包短道:“握草,5斤多一条有点大了,咱街上的人都是图便宜,喜欢吃3、4斤的鲢子,多大的鱼才卖一块二三一斤,大鱼还没有小鱼卖的快。” 梁兵的这番话一出口,我就知道他是在变相的给我讲价格,暗指大鱼没有小鱼卖的快,并且暗示我大鱼在市场上零卖才一块三一斤,你的鱼卖给我的价钱可别要高了。 梁兵心里的小九九被我看的一清二楚的,我只是不想给他点破而已,随即,我就含糊其辞的对他说道:“我的鱼已经联系好了大鱼贩子,鱼大批量出水的时候,他们会拉到新阳市场上去批发,你们要那点把子,我肯定会给你留点利润让你们有钱赚的。” 梁兵随即掏出烟盒递给我一支烟后,我摆摆手表示不会抽烟,然后他又象征性让了一下曹辉和在场看热闹的男人们。 最后,他点着了烟把我拉到一边悄悄的问我:“余老板,你这鱼准备要多少钱一斤呢?这两天我逢集和背集都在你水库里买鱼,逢集在咱街上卖,背集我就把鱼带到清港镇去卖,你看给我算多少钱一斤。” 我想了一下笑着说道:“这样梁兵,我跟你哥的关系也不错,你就别喊我余老板了,就像你大哥那样喊我国勇哥,或直接喊我名字也行,余老板我听着有点不太自在。今年我是第一次打鱼也不知道街上的是啥行情,你明天早上把鱼过秤称个斤数记着先拉到街上去卖,明天卖完鱼了我综合街上的行情再给你定价钱算账,我保证让你们赚钱,咱们两家都不亏钱,你看怎么样呢?” 梁兵毫不犹豫的笑着说道:“国勇哥,怪不得我大哥和大嫂说你为人豪爽仗义呢,今天咱俩第一次打交道,你果然够朋友,就这么的,明天早上我来早点兑鱼。” 梁兵跟我谈好生意后,转身准备回家,这时他看到了陈少梅在往我们这个方向张望,他愣怔了片刻就笑着问道:“少梅,你们两个到这水库里来干啥呢?” 曹辉抢先回答道:“我们想兑点鱼明天在咱街上卖。” 梁兵听后,立刻停住了脚步犹豫了片刻,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余老板的鱼我一个人全部兑走了,没有你们的份了,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余老板。除非你们到别的集上去卖可能还兑到鱼了,反正你在咱街上卖鱼是兑不到鱼了。” 梁兵的这番话把曹辉搞的有点下不台了,他一下子尴尬在那里不知道怎样应对了。 陈少梅见状带着讥讽的微笑向我走来问道:“国勇哥,梁兵说你的鱼只卖给他一个人,不卖给我们是真的吗?” 只见梁兵连忙向我使个眼色,意思是他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梁兵的目的就是他一个人想垄断余寨鱼行的市场,他一个人搞独家经营,他说啥价卖就是啥价卖…… 别说陈少梅跟我还有那种情愫,就是没有那种关系,我也不能让梁兵搞那种欺行霸市的行为呀。 想到这里,我笑着的说道:“梁兵,陈少梅可是你大嫂的亲妹妹呀,是你大哥的小姨子,这个面子总得给你大嫂。” 我转身又对陈少梅笑着说道:“少梅,怎么样,同行是冤家,这话一点也不假,亲戚也不行。” 梁兵见我把话都挑明了,他也笑着说道:“国勇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少梅从没有做过鱼生意,这鱼不像是其它东西,一个集卖不掉它就会立刺的,鱼一旦臭了,她们不就得赔钱吗。我的意思是你的鱼只卖给我和少梅在余寨街上卖,其它在余寨街上卖鱼的鱼贩子,你可以不把鱼兑给他们。” 第267章 各有心思 “老弟,你这样说岂不是让人家骂我是看人下菜碟、狗眼看人低呀。”我诙谐的回应着梁兵。 陈少梅也在一旁随声附和道:“国勇哥说的是对的,除非不开店,开店就不怕大肚子汉,人家到咱水库里来买鱼是看起咱的,同样出钱,你总不能卖给他不卖给我。” 梁兵尴尬瞥了一眼陈少梅道:“少梅,我也懒得给你说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比如咱街上一集有1000斤鱼可以卖完,大家多少都咸咸的有点钱赚,一旦上了1500或2000斤鱼,鱼就卖不完了,有人就得赔钱卖了。” 陈少梅被梁兵怼的不知道一时说啥是好了,凭直觉告诉她,梁兵肯定是不希望她做鱼生意的,俗话说是车都挡道,多一个卖鱼的贩子就多一个竞争对手,梁兵心里肯定是不太高兴的。 陈少梅才不管这些呢,反正她大姐每个集都在鱼行里收行费钱,梁群又是她的姐夫哥。尽管梁群跟梁兵是亲兄弟,但有她姐姐在那站着了,梁兵肯定也不敢说别啥。 所以,她和曹辉选择做鱼生意还是有点底气的,不管怎么说,她和梁兵还是沾点亲戚的,以后在鱼行里卖鱼每个集都会见面,维护好这个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想到这里,陈少梅讨好的笑着说:“老表,以后我们在鱼行里卖鱼还得请你多多的照顾,教教我们。” 梁兵也笑着说了一些光堂话回应着陈少梅,他跟我们又说笑了一会儿骑着自行车子就回去了。 梁兵走后,陈少梅走到我跟前,笑着问道:“国勇哥,梁兵刚才把你喊过去跟你说的是啥事呀?” 看着眉眼含笑的陈少梅,我不能流露出我俩之间的暧昧关系,怕被别人看出了端倪。我看看不远处的曹辉,就对陈少梅说:“他也没说别的,他就说他逢集赶余寨,背集准备赶清港镇卖鱼,他问我鱼多少钱一斤。我对他说,先把鱼兑去卖掉,下午再说过来谈价格算账。” 陈少梅听完,她向曹辉招招手示意他也过来,曹辉走过来后,她就对曹辉商议道:“曹辉,国勇哥说梁兵赶俩集卖鱼,逢集在咱街上卖,背集赶清港镇去鱼。后天早上咱也来兑点鱼跟在梁兵的后面,跟他一起到清港镇去卖鱼。” 曹辉听后担心的说道:“清港镇我只去过一趟,还不知道鱼行在哪里,人生地不熟的到那去卖鱼能行吗?” 陈少梅见曹辉前怕狼,后怕虎的没有一点闯劲,当着我的面她也不好意思发脾气,她看看我,然后就笑着说道:“我说曹辉你胆子咋那么小呢,看看国勇哥的胆识,他也是从当猪娃儿贩子开始的,人家不仅承包了猪娃儿行,还开了小吃店,开了窑厂和预制厂。你明天就兑十斤鱼到清港镇去卖,鼻子底下是大路,不知道鱼行在哪里,你张嘴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就几十斤鱼,全都赔完了也伤不多大的皮,所以,做这些小生意你不要怕赔钱,明天我跟你一块过去,梁兵不带咱,咱就自己摸过去。” 看着陈少梅的决心和意志,我笑着说:“少梅,你如果是个男的,绝对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眼光准,办事果断干练。” 陈少梅转脸看看我笑着说道:“国勇哥,女的怎么了,做生意就不行了?” 我连忙笑着解释道:“你误会了少梅,我说的意思是,如果用自行车子带着鱼到清港镇去卖鱼,还得推着货过一条大沙河,过沙滩的时候,女孩儿推多了推不动。” 陈少梅笑着说:“我带不动多的,我带少一点儿,多少赚点钱总比啥不搞要强的多。” 我们又说笑了一会儿后,我对陈少梅说:“你们如果真想做鱼生意,就把零钱和秤什么的都准备好,明天早上6点之前就过来买鱼,第一趟你们就先买百儿八十斤趟趟露水,等找到门道后,再多买一点儿,慢慢的就学会了,商机都是在闯荡的过程中遇到的。” 随后,陈少梅就跟曹辉一起回家准备零钱和明天卖鱼的事情了。 …… 新阳新华市场的一个餐馆里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少强卖完水产后,正在给两个朋友在商议购买余寨水库鱼的事情。 这两个朋友都是贩卖鱼的批发商一个叫厐志涛,一个叫曾华他俩都是30多岁,跟陈少强打过几年交道了。 此刻,他们正在商议买鱼的事情,厐志涛问道:“少强,余寨水库的鱼啥时候可以出水啊,平均有多重一条的你知道吗?有没有花鲢呢。” 陈少强说:“他们才在撵鱼,还没有下锭子网,撵鱼时粘网子带上来的白鲢平均5斤以上每条,花鲢不多平均都是8斤往上的,听捕捞队的师傅说里面的鱼很多,可咱们才能买得多少斤鱼呢,我怕咱们吃不完。” 曾华端着酒杯邀请他两个喝酒道:“有多少鱼,咱们可以吃多少鱼,万斤或者是十万斤,咱们都可以给他吃下去,新阳卖不完,咱可以拉到豫北几个鲜鱼批发市场去卖。那里也都有我们的朋友,只是价格得给他谈好,别在到时候咱们拉鱼的车去了,水库的老板再坐地起价,让咱们放空,里里外外都还耽误咱们的几趟生意。” 陈少强说:“水库的老板叫余国勇26、7岁,他也算是当地的致富能手,可谓是八面珑珑,他们家开的有小吃店、承包的有猪娃儿行,开办的有窑厂和预制厂,这个余寨水库是今年才承包的。他为人豪爽善于结交朋友,鱼的价格我也对他说了下的,他也同意了,到时候鱼出水的时候,看鱼的大小咱再浮动一下价格。总之,他是我一个不错的邻居,咱们本着在赚钱前提下,价格别对不起他就行了。” 厐志涛说:“放心少强,鱼出水的时候我和曾华打黑脸,价格能压就压,咱们往外批发鱼也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呐。” 他们几个又商议了一下买鱼的事情后,就各自回家了。 …… 傍晚时分,凤娇从村部骑着自行车往余寨街上赶去,他特意走到水库那三间瓦房那里去看看鱼打上来没有。 看到凤娇过来了,我连忙走过去笑着问道:“凤娇,乡里的过河清运动搞完了没有?” 凤娇笑着说:“年里算是结束了,暂时告一段落了。” 这时,几个打鱼的师傅也都从水库划着鹰船向水库的网箱里走来,潘队长一边往网箱里扔着鱼,一边笑着说:“余老板这次可是大丰收呀,我们碰到好了几个鱼群,估计这次要打10万斤以上。” 凤娇看看我高兴的说道:“真的吗,潘队长,如果能打到10万斤鱼了,我们给你和师傅们买好酒喝,买好烟抽。” 潘队长他们上岸后,我就问道:“潘队长,网箱里面有多少鱼了?” 潘队长想了一会儿,说道:“估计有2000多斤了,明天下午就可以打上来万把斤鱼了,你可以联系批发商先来买鱼,鱼在网箱里养时间长了身上就没有光泽了。” 几个师傅都上岸后,我对凤娇说:“凤娇,红霞已经做好饭了,你领着潘队长他们回去吃饭,我在这里看鱼。” 第268章 又想投资 凤娇领着捕捞队的潘队长一行5人回到小吃店的时候,红霞已经做好晚饭。 捕捞队的师傅跟我们是雇佣关系,我给他工钱,他给我打鱼,双方公平交易,所以,我也没有让红霞炒盘子菜招待他们,只是煮了猪肉掺萝卜和鱼肉煮水豆腐这两盆汤菜,又炒了两盆干菜,还准备了白酒和香烟,让他们吃饱喝足就行了。 凤娇回到小吃店里看到红霞忙碌的身影,她也感动的说道:“红霞姐,让你受累了。” 红霞抬起手胳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笑着说:“凤娇,咱们之间就不用那么客气了,每天都能这么忙就好了,越忙生意才算越好。” 凤娇热情的招呼潘队长他们坐在桌子旁边吃饭,并和红霞一起端上饭菜,她拿出白酒和酒杯放在桌子,笑着对捕捞队的师傅们说道:“潘队长,领着师傅们抽烟喝酒都别客气,吃饱喝足,给我们多打点鱼上来。我过去看看孩子睡醒了没有。” 潘队长他们也客气的笑着说道:“老板娘不仅长的漂亮,而且还热情大方,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把鱼给你们打上来的。” 凤娇客气的给潘队长他们说笑了一会儿后,她就走到红霞的卧室从摇窝里抱出糖糖,在孩子的脸蛋上亲了几下,她便解开糖糖的襁褓,看看尿布也是红霞刚换好不久的,尿布上并没有屎尿,她又重新把孩子抱好,她就抱着糖糖拿着奶瓶准备给她烫奶粉喂她。 红霞正在厨房里给巧珍、巧玲和闫根闫茂、满孩儿及念勇这6个孩子盛饭,并给她们6个留了一盆菜让她们在厨房里吃饭。 她看凤娇准备烫奶粉就对她说,孩子是她做好饭刚喂饱不久现在还不饿。然后,她用手指着案板用盆子扣住的菜盆对凤娇说道:“凤娇,那盆菜是我给你和国勇留的,你盛点饭给他掂到水库去吃去可以吗,等潘队长他们换他回来时我恐怕饭菜都凉了。” 说着,她就准备往竹篮里装菜装饭。 凤娇早已习惯了红霞对我的体贴和关心,她点点头说:“好,我现在就给国勇送饭,你也盛饭吃。” 这时,潘队长端着酒杯来到厨房了笑着邀请凤娇、红霞她们也到了桌子上吃饭,说菜太多了他们5个人根本吃不完。 凤娇跟潘队长客气了几句她拿着手电掂着竹篮子就向水库走去。 此时,我正在三间库房那里看着网箱里的鲢鱼,憧憬着潘队长刚才说的那番话,我心里是激动不已,这次如果真能打几万斤鱼上来,一年就赚回来了余寨水库50年的5万块钱的承包费,光这个库底就让我赚了一笔。后年四方水库到期后,我跟梁群又可以接手承包四方山水库了。 由此可见,承包水库是个稳赚不赔的好生意…… 我正在浮想联翩的时候,凤娇给我送饭来了,她用手电对着网箱里面照照问道:“国勇,这网箱里怎么办呢,不够一车,人家也搁不住来拉一趟的,过来吃饭。” 我走到凤娇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竹篮子说道:“陈少梅和梁兵她们刚才来过了,她们说明天起早过来兑鱼卖。” “陈少梅想兑鱼卖?她之前没做过生意呀,万一要是赔了怎么办呢?”凤娇惊讶的问了之后,又接着问道:“你给他们说价格了没有?” 我跟凤娇走到屋里对她说道:“咱都不知道街上的行情怎么样鱼卖啥价,还没有对她们说价钱,我对她俩说明天卖了鱼过来再说价钱算账。” 凤娇从竹篮里往外端着菜盆和饭盆对我说道:“当家的,不先说价钱不合适,假如明天街上的鱼卖两块或一块钱一斤,你怎样给她们说价格呢?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先把价格说出来好些,她们赚多赔多是他们的本事,跟咱没有关系。” 我端着凤娇递给盛的饭碗,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先薄后厚吗,省得他们卖了鱼回来再讨价还价的磨价钱不太得劲。” 想到这里,我对凤娇说:“陈少强给咱联系批发的鱼贩子,平4斤左右的白鱼给咱一块一毛五一斤,现在打上来的鱼平均都是5斤以上的,明天咱的鱼兑给梁兵给他们按一块二毛五一斤算账怎么样?他们卖一块八或一块五一斤就有钱赚。” 凤娇想了一下说道:“明天按这个价先兑给他们一个集试试。” 吃饭的时候,凤娇不断的往我碗里夹肉,我笑着说她:“凤娇,你把肉都择给我吃,就不怕我吃好了饶不了你……” 凤娇看着我诡秘的笑容,她知道我说的是啥意思,她也毫不掩饰的笑道:“我管你好……” 我跟凤娇第一次在这房子里吃饭,看着初冬的夜晚,月光撒下的银辉蒙上一丝淡淡的寒意,照在微波涟漪的水面上泛起朦胧的鳞光,这顿烛光晚餐我和凤娇吃得格外温馨和浪漫。 说笑之间,凤娇又对我说:“明天上午村里召开队长党员会议,要换届选举村职两委干部,你给齐同心安排一下让他照顾好猪娃儿行的生意,你得去参加会议。” 今年村干部换届选举已经咋呼好几天了,有几个想到村里任职的年轻男女,为了多拉选票,都请我们这些村民组长吃过饭了。每个村民组长都掌握着自己村民组的百几十张选票,在投票期间村民组长如果能够给村民暗示一下某人不错,可以胜任村干部一职,那么这个人就可以多得几十张选票,关键的时候一票就能决定你否落选…… 听到凤娇说明天上午就开会选举,我就问道:“凤娇,咱还没有来得及请客,这次你的妇女主任是连任还是落选,我心里真的没有底儿呢。” 凤娇淡淡的一笑说道:“连任落选都无所谓的,妇女主任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工资少的可怜,反正咱家里太忙了也顾不过来,我真的想辞职呢。” 我笑着说:“你辞职也行,明年秋天我准备在预制厂那里建个加油站,你就负责加油站的工作,以后手扶拖拉机和摩托车越来越多,加油站的生意肯定也会红火的,我看街南头新建的一个加油站生意就不错。” 凤娇又往我碗里夹了一块鱼肉笑着说:“当家的眼光看的就是远,你真的想建加油站呀?咱先在东路建个加油站也行,将来的生意绝对是杠杠滴。就是不知道建个加油需要多少钱,还需要什么手续。“ 我也给凤娇夹了两块肉道:“加油站的事你先不要声张,建个加油估计得几万块钱左右。这一库鱼卖完我估计还有用不完的钱,过两天我问问干爸看看建个加油站需要什么手续,再到县里问问陈根,他现在是新阳东城区的副区长,请他帮咱办个手续估计不会太难,资金宽裕的话,我还想把这小吃店的房子扒掉,重新盖成两层楼房往外出赁。” 第269章 流动票箱 凤娇听到我的计划后,她担心的问道:“咱买的那房子才盖不几年,扒掉挺可惜的,再说明年扒房子盖房子又要建加油站,这两件都是大事,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步子跨太大了,万一钱不够用的怎么办呢?” 看着凤娇担心的样子,我劝慰道:“咱那房子扒掉有20多米长,可以盖6、7间面朝西边主街道的门面房,出赁出去收点房租。门朝南再盖三间门面房,咱自己用两间开小吃,一间当做过道,院子里再盖几间偏房咱自己住。光那门朝西几间房子的房租一年也可以收几千块钱,用不了十年八年光房租就够盖那些房子的。总之,盖那房子是赔不了钱的,这一库真能打出来10来万斤鱼,明年啥事都能解决了。” 凤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等会回家了算算家里还有多少钱,看看够不够办那两件大事的。” 我俩边吃边商议事情的时候,潘队长他们几个吃了饭过来睡觉了。 潘队长知道我们的事情忙,他就对我说:“余老板,你们两个回去休息,我们几个在这里睡觉,你就不用在这里守鱼的了,我们夜里会帮你看着网箱的。当然,你如果不放心你在这里跟我们睡地铺守鱼也是可以的。” 凤娇笑着说:“那就谢谢潘队长和师傅们帮我守鱼了,我和国勇明天还得起早做小吃。” …… 第二天早上5点多的时候,闹铃把我和凤娇给吵醒了,我俩揉揉眼睛癔怔了片刻就起床穿衣了。 凤娇给睡在小床上的满孩儿和念勇掖了掖被子,关上了堂屋的房门我俩就来到了前面的小吃店里刷牙洗脸了。 洗漱完毕之后,我和凤娇跟红霞就开始准备早餐的食材。 刚忙碌了一会儿,梁兵拉着架子车就在小吃店的门口喊我过去给他称鱼。 听到喊声,我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账本就和梁兵来到水库的网箱那里。 三间库房门口有一盏100瓦的电灯泡,在初冬的黎明前夜散发着白白的寒光,照射着水库的水面,网箱里静悄悄的,偶尔也会传出鲢鱼跳动的声音。 听到动静的潘队长装着起夜往网箱那里看了一下,就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解手去了。 潘队长解完手回来见是我两个,就打着牙咯说:“白天不觉得多冷,夜晚咋那么冷呢,天气还早我先睡下暖和暖和了再给你舀鱼。” 我也趁势对梁兵说道:“走梁兵,先到屋里暖和一会儿,等会陈少梅来了你们一块打鱼。” 我跟梁兵进到屋里跟潘队长他们闲聊了不久,曹辉骑着自行车带着陈少梅来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潘队长喊了一个师傅起来跟他一起划着鹰船,到网箱里面舀鱼去了。 见潘队长他们划船舀鱼去的时候,我对梁兵和陈少梅说:“梁兵和少梅,咱们再熟先咬个牙印,5斤左右的白鲢今天给你们算一块二一斤,赔赚我不管,赚八百万是你们的本事和运气,卖完鱼给我鱼钱也可以,你们看怎么样呢。” 梁兵笑着说:“啥价都可以,咱街上的鱼也卖不上价钱,基本上一块五一斤开秤,贵了它就没人吃,我们一斤也就赚过三毛两毛的,赶到零钱买家再磨磨钱数,差不多都是狗舔油。” 这时,潘队长在船上喊道:“余老板,你问他们两个准备买多少鱼呀,我舀鱼好有个谱呀。” 梁兵问道:“师傅,平均多重一条呀?” “许你5斤以上的。”潘队长在船说道。 梁兵下意识的看看我道:“先跟我打500斤鱼。” 陈少梅也对潘队长说道:“师傅,我头一次做鱼生意,就给我打200斤。” 潘队长确认道:“总共700斤对?” 梁兵突然问道:“少梅,你昨晚上不是说要百儿八十斤吗,你现在为啥要那么多呢,鱼少咱卖贵点,不是一样的吗?” 陈少梅笑着说:“老表,你一下子就买了500斤,我们才200斤,一斤赚一毛,我买200斤也可以20块钱呀,买的多才赚的多。” 梁兵听后他心里有点不爽了,他表面上还是笑着说道:“那你干脆买2000斤算了,一斤赚一毛,你也可以赚200块钱呢。” 陈少梅也听出了梁兵是讽刺她们的,她笑了笑说道:“我没有那么大的肚子,也吃不下斧子,先买1、200斤试试年成再说。” 他们说话之间,潘队长他俩也舀了700多斤鱼划过来了。 梁兵伸手拿着几个袋过来说道:“师傅,来先给我捡鱼。”说着他就睁着他的布袋口了。 他已经装了5、6袋子了,眼看小船里的鱼都快捡完了,陈少梅大声说道:“老表,给我留点,别捡完了。” 梁兵说:“网箱里的鱼多的很你想要多少就让潘师傅给你舀多少。” 眼看天都已经大亮了,陈少梅和曹辉也都有点急了。 为了讨好梁兵,在给梁兵称鱼装车的时候,陈少梅还让曹辉帮他搭伙弄。 我用的磅秤给他称的,梁兵的8袋鱼有800多斤,称了记上数后,他拉着架子车上的鱼就走了。 没过多久陈少梅也装了三袋子鱼,她本来计划兑200斤鱼卖的,她看梁群兑那么多的鱼,她也买了300多斤。 她的自行车子一趟带不了300多斤鱼,他就照两趟拉到了鱼行里。 见没有鱼贩子来兑鱼了,我就领着潘队长他们回到小吃店里吃饭了,因为吃了早饭我还得到村部去开会。 …… 上午8点半,闫寨大队的会议室里坐了几十个村民组长个和全村的党员。 主席台上坐着董支书和村长学德爹,以及驻村乡干部和陶乡长得4个乡领导。 学德爹主持今天的会议,他简洁的说了几句开场白后,就让董支书宣讲今天会议的内容。 只听他脱稿讲道:“同志们上午好,今天将开展第一届的村支两委的换届选举工作。凡是年龄到了18周岁的村民,凭选举证都有权利参加村支两委的选举工作。今年是采用无记名方式的选举方法选举村干部,今天将开始第一次海选,凡是年在18周岁以上,50周岁以下男女,只要没被法律制裁过闫寨辖区的村民都可以参选。会后闫寨村将组成6个选举小组,采用流动选票箱的方式下队选举。请大家擦亮眼睛担当起责任,为闫寨村选举出有能力带领大家勤劳致富奔向小康生活的带头人,投上神圣的一票…… 讲话接近尾声的时候,董支书说他50多岁了已经到了退休年龄,不再参选村支书了,请大家推选年轻、且有领导经验的村干部勇挑重担…… 董支书最后的这段话就是暗示推荐村长学德小爹。 董支书讲完后,就请陶乡长讲话,只见陶乡长拿着选票向台下的参会人员,讲解怎样填写选票的知识…… 第270章 巧拉客户 选举票上写有村支书、村长、村委会计、村委妇女主任、村综合办主任和两名村委委员共7个成员。 由于是初选也是海选,这7个村支两委的职位栏里并没有候选人名字全是空白,就是让选民在相应职位的空白处,写上自己认为可以担任该职位的候选人。 也就是说每个选民都要推举7个候选人写在选票上。待选举结束后,选举小组将选票汇总,根据每个职位上的候选人得票多少,从高票往下面筛选,来确定村支书、村长等7名村干部领导班子成员的名单。 初选结束后,紧接着就要进行第二次选举,第二次选举就是由村民代表,也就是村民组长和党员,在这7名候选人当中选举村长、村妇女主任和村委会计等6名村民委员会干部。 选举结果出来后,选举小组将当选的6名候选人上报乡政府审核后,再将候选人分别确定在相对应的职位中,村民委员会的干部选举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当然,村民委员会的6名成员可以不是党员,但村支书必须是党员的身份才能当选,选举村支书的选民也必须是闫寨村的党员身份,才能有资格参加村支书的选举工作。 同样,村支书的候选人通过选举确定后,也必须上报乡党委研究审核后才能走马上任。 闫寨村有24个村民组,这次换届选举小组将村民组长和党员划分成6个流动下乡选举小组,每个流动小组带一个用红纸贴着的纸箱子当着投票箱,并负责下到四个村民组里开展选举工作。每个下乡选举组都有一个乡干部带队监督,防止有投票作弊的现象发生。 我和龙庄村的四名村民组长算是一个选举小组,带着各自村组的选举证和选票将在现场发给本组的村民。 我们选举的第一站先到我的基本队大闫塆村民组,我把选举小组的成员领到郭金富门口,然后就挨门去喊邻居们过来参加选举。 有部分村民在我窑厂里干活,不在村子里,我们计划先让村子里现有村民选举完了之后,再到窑厂去发放选票。 每家有多少个适龄选举的人员我心里都比较清楚,待部分邻居到齐后,我就把选民证和选票如数的发给他们,让他们填写。 对于那些没有在家的打工或外出做生意的人员,我就把他们的选票发给其家属让他们代选,来行使他们的选举权利。 那些得到选举的邻居们一看,一张选票上要写7个人的名字,他们不是不会写字,就不知道选谁,都问我选谁,为了避嫌,我就对他们说:“咱闫寨大队有2000多人,你们看谁能为群众办实事,谁个的人品好,你们就选谁,至于选谁那是你们的权力。当然,如果觉得你能够胜任村干部,也可以选你自己。” 闫学宽、闫德成、闫德法和苏发友的妈妈以及陈天虎他们笑着说道:“国勇,我们选你当支书,选凤娇当妇女主任,选闫学德当村长,你选谁我们就选谁……” 说着,他们就要过来看我写的选票,我的选票在支书那一栏里我写的闫学德,在村长那一栏里我写的是陈有志,他是陈楼的村民组长,我看他在帮我卖炕烟煤的事情中处理的还算不错。 在村委会计那一栏里我写的是樊会计樊振江。 在妇女主任那一栏里我写的是闫凤娇,凤娇是党员,我本想在支书一栏里写上她的名字的,看她能不能当选村支书,我可以在背后辅佐她。但我想着我还在做生意,如果她当上了村支书,肯定会遭人非议的,所以,让她当个妇女主任还是合适些,因为计划生育的事情还有村民讨好她…… 在综合办主任那一栏里我写的是马阳,因为陈少梅在他村里卖炕烟煤的事情扯皮时,我找他帮忙从中斡旋他圆满的帮我处理好了这事。另外两个委员我写的都是两个村民组长,他们无论是在帮我卖炕烟煤的事情上处理的很好,就连他们把自己村民组的事务也管理的很是不错。 所以,我就想把他们三个都推选到村委会去。 见他们几个要过来看我的选票,我就笑着连忙把我写好的四张选票放进选举箱里,笑着说他们:“你们可不能开玩笑呀,第一我不是党员没有资格参选村支书,第二我和凤娇两口子不能都成为村干部,这是不符合选举规定的,你们可得认真对待这次选举。” 为了避嫌,我就让那些不会写字的村民,他说名字就请别人代笔填写选票。 因为定的是一天要结束选举,所以,我们流动选举小组抓的很紧,村子里选举结束后,我们几个又马不停蹄的向窑厂走去,然后再去其他的村民组主持流动选举工作…… …… 当天早上余寨街鱼行。 梁兵用他的架子车把他的700多斤鲢鱼拉到鱼行后,他就在他的摊位上摊上了一大塑料布,开始就从袋子里往上面倒鱼。 余寨鱼行就在十字街西侧,跟余寨卖菜农贸市场在一个地方,卖鱼和卖菜的商贩都是摆地摊的。 梁兵卖鱼时间长些,他占的摊位就在菜市场的入口处,地理位置相当优越。 他接连倒了三袋子鱼后,就开始横七竖八的胡乱的摆着鱼了,他故意把鱼摆乱的,就是让人看着自然舒服,他把鱼和秤弄好后,就站在摊位前等着买家过来开张了。 同时,他的一双眼睛也滴溜溜的在鱼行和菜市场里踅摸着哪些人像是买鱼的客户。 忽然,他看到菜市场北边有三个男子在商量着买青菜,他们胳肢窝里都夹有白色的蛇皮袋子。 其中,有一个男子手里拿的还有菜单,梁兵一看就判断出他们几个要待大客,看像是个大买家,于是,他就不动声色的用眼睛盯上了他们几个。 此时,陈少梅正在帮着曹辉抹着地摊上的鱼,她们把鱼一顺头的抹的很是整齐,前后抹了两趟。 曹辉的摊位在梁兵的北边相差的不远,陈少萍也掂着一杆秤站在那里看着妹妹和妹夫抹鱼。 陈少梅和曹辉是第一次卖鱼,她们的心里非常紧张,她就问陈少萍行情道:“大姐,这鱼可以多少钱一斤呢。 陈少萍扭脸看看鱼行里的鱼比上集上的鱼多些,她就对陈少梅说道:“上集的鱼比今天上的少些,梁蕊的二爹掏一块七一斤兑人家的鱼,他转手卖三块、两块五一斤,他上集兑的有200多斤鱼,估计赚的有100多块钱,等会你们看事儿卖就行了……” 这时,有人喊陈少萍称鸡去了。 梁兵用眼睛若无其事的看着那三个背着半袋子菜的男子,向曹辉的鱼摊走去。 有一个人就问曹辉这鱼多少钱一斤,曹辉回答道:“三块。” 买菜男把菜袋子从肩膀上卸下来看是想讨价还价。 其中,有一个男子往梁兵这里看了一眼,梁兵随即就向他扭下头,又眨眨眼睛,这个暗号的意思我的鱼比他的鱼便宜…… 然后,那个男子就拉了一下同伴的胳膊,只见那三个男子掂着菜袋子离开了曹辉的摊位,就向梁兵这里走来…… 第271章 艰难抉择 梁兵在南边看着曹辉双手插在裤兜里死板板站在鱼摊后面,陈少梅虽然穿着光鲜长的也漂亮,但她也是呆板板的跟曹辉并排站在那里,人家问一句她就答一句,一点儿也不会推销自己的鱼卖,只是微笑的看着那三个买鱼的。 这三个买鱼的男子固然想站在那里多看两眼这个美女少妇,但他们没有因为一饱眼福就对自己的钱过不去,毕竟是货比三家不吃亏。 就在那个男子蹲下身子一边用手摆弄着鱼,一边想跟陈少梅讲价钱的时候,另一个男子看到了梁兵给他递来的眼神。 梁兵在鱼行里卖过两年鱼了,大多数赶集的人们都认识他,知道他不仅卖鱼,背集还下乡收粮食,也知道他住在街上,人也会逢场作戏…… 所以,有些人还会卖他几分薄面。 当那个人看到梁兵给他递过来的眼色后,他立刻会意拉了一下同伴。 同伴扭脸往南边一看,就看到梁兵的那一堆鱼了。 放眼望去梁兵的鱼虽然摆的乱七八糟的,但从他们站的角度看却是很新鲜,鱼也很大,有几条鱼还在乱蹦乱跳的。 三个人男子掂着菜来到了梁兵的鱼摊前,最先得得暗示的男子笑着问道:“伙计,你这鱼咋卖的?” 梁兵装出一副很熟、很真诚的样子,他一本正经的说道:“说实话,咱们都是熟人,我看你们也是个大卖家,我这鱼是今天早上刚才从鱼塘里打上来的,活蹦乱跳的。不像他俩的鱼是药闹的,死头菜脑的还要三块钱一斤呢,你们如果要3、50斤的话,我给你们算两块五一斤。我这鱼是两块二一斤兑的,一斤只赚你三毛钱,谁骗你,谁爬着走。” “你还怪会说实话的,谁小时候不是爬着走呢。”那个先过来的男子笑着说道。 他们三个商议了一会儿后,那个拿着袋子的男子笑着说:“好,就买你的,给我捡5、60斤,我也不跟你讨价还价了,等会儿算账不上10块的零头你给我抹掉哈。” 梁兵装着苦笑了一下,趁机从男子手里拿过袋子说道:“好,我就不相信算账时赶的那么得劲。” 梁兵接过袋子快速的往袋子里装着鱼,他在装鱼的同时,专给他们装了一些死鱼和小一点儿的鱼,不大一会儿就给他们装了大半袋子鱼。 然后,他就对陈少萍喊道:“大嫂,请你过来跟我称鱼。” 陈少萍拿着一个双钩子秤走过来,钩着袋子梁兵跟另一个男子借个扁担抬着秤一称是65斤。 其中,有一个男子嫌多想往外退10来斤。 梁兵想多卖出去两条鱼,他连忙用手捏着袋子口笑着说道:“大哥,宽打窄用,就多两条鱼,没事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门头大,客多。” 梁兵的这番恭维一下子让那个男子不好意思在退鱼了,他算了账收完钱后,心里美滋滋的,心想如果再10来个大买家,自己兑的鱼很快就会卖完的。 那两个男子抬着鱼袋子就要走,这时,陈少萍走过来笑着说:“大哥,请你把行费钱给我一下,也不多,就5块钱。” 三个男子一愣,其中一个男子惊讶的说道:“你给我们称鱼还要手续费?” “是啊,大哥,你如果买三几条鱼我给你称鱼可以不要钱,但你买几十斤鱼按照工商所的规定我收你5块钱不算多呀。”陈少萍笑着给三个男子解释道。 梁兵也在一边笑着说道:“大哥,她承包的鱼行,也得往工商所里交钱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三个男子见陈少萍一直笑着给他们解释着收行费钱的理由。 其中,一个男子掏出4块钱递给陈少萍道:“就这4块零钱了,给你可以吗?” 陈少萍接过钱说:“少一块钱算了。” 街上买东西的人容易围堆,有人看这三个男子一下子买走了几十斤鱼,想买鱼的人一下子都围了过来,你一条,他两条的不断有人过来买鱼,没用多久,梁兵的700多斤鱼就卖出去一大半了。 而曹辉和陈少梅的鱼才卖没两条出去,他俩看着梁兵称不过来,心里羡慕的不行,她害怕自己的鱼卖不完赔钱。 眼看还有农户陆续来到鱼行里卖鱼,陈少萍见妹妹的鱼卖不动,她就走过来问她是啥价在卖。 曹辉接过话茬说道:“梁兵跟我们交待说,我们两家都按三块钱一斤卖,卖便宜了赔钱,所以,我们一直都按这个价卖的。” 陈少萍听后转脸看看梁兵,她对曹辉说道:“哎呀,你跟少梅咋就那么傻呢,梁兵狡猾的很,你卖三块,他卖两块五,等于是你在给他扳价钱,怪不得你卖不动哦,赶快掉价两块钱一斤卖,今天的鱼上的多,你如果不掉价钱今天肯定卖不完。” 陈少梅听后如梦初醒道:“这个梁兵跟谁都耍小心眼儿,咱们还有点亲戚,他却这样耍我们。” 陈少萍笑着说道:“要不人们怎么说做生意的人是奸商奸商呢,赶快便宜把鱼卖掉为止,就是一块五一斤往外卖,你们多少也赚点钱呀。” 陈少梅看看鱼行里上了不少鱼,她确实害怕她的鱼卖不完,就连忙掉到两块钱一斤,一块八,一块五,总之,人家还价她都卖。 梁兵一看陈少梅的鱼卖那么快,他就走过来问她啥价卖的,卖那么快。 陈少梅也留过心眼儿,说是两块五一斤卖的…… 临近散集的时候,陈少梅的300多斤鱼终于卖完了,她跟曹辉在一边盘点道,除去本钱她们也赚了50多块钱。 陈少梅对曹辉交待说:“梁兵如果问你赚多少钱,你就对他说还没有赚到200块钱,省得他瞧不起咱……” …… 下午三点多,流动下乡选举的6个选举小组带着选举票箱陆续回到了村部。大家忙碌了一上午连晌饭都没来得及吃,董支书买了几箱方便面让大家将就着吃点东西。 然后下午还得唱票记数统计,尽快确定7个候选人。 董支书派我和其他的几个村组长和党员唱票计数。 学生放学的时候,候选人的票数统计出来了,发下去的选票,跟收上来的选票基本吻合。 村支书那一栏里我得到282票,村长那一栏里我得了302票,其他村委职位栏里我得了200多票。 这些总票合计起来我总共得了700多票,仅次于学德爹和凤娇的票数,成功入围成7名村支两委的候选人。 但村支书那一栏里,学德爹得了500多票,是所有候选人中村支书这个职位得票最多的一个,这一届的村支书有望是学德爹了。 我能得到这么多的票数实属意外,这也许是我平时积攒的人脉,特别是我做了炕烟煤这个生意,才让我走进了选民的视野里…… 计票总数出来后,陶乡长和董支书笑着说:“国勇,恭喜你有望成为闫寨村新一届的村长,好好的干,带领大家勤劳致富,我们看好你。” 听着两位领导的对我的恭喜和寄托,我心里激动不已,我感激的说道:“谢谢领导对我的器重和抬爱,但现实让我很难抉择……” 第272章 险些赔了 董支书和陶乡长一听我说的话他们立刻就明白了,董支书惋惜的说道:“国勇,你头脑活络思路清晰,人品也好,这次高额得票也是众望所归。你是不是觉得你跟凤娇同时在村委会任职,再加上学德又是你们亲戚会被别人说闲话是吗? 几年前我就想把你抽进村委任职培养你当我的接班人的,可你婉言拒绝了,这样,我当你的入党介绍人,这次把你的组织问题先解决掉,这也是我在任上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看着董支书真心看中我的表情,我点点头激动的说道:“谢谢支书的举荐,我一定按照党组织的标准要求自己,至于任职的事情我恐怕难当大任,因为我是个喜欢做生意的人,如果在村委任职,肯定有人会说我以权谋私,这点请支书理解。 如果我学德爹能够接替您的位置,我会给他和凤娇建议,利用咱们村剩余劳动力多的优势,成了一个建筑劳务公司,跟随余寨乡建筑公司到外地承包工程,这样也可以增加部分家庭的收入。” 说到这里我转脸又问陶乡长道:“陶乡长,我听说咱余寨乡建筑公司计划重新组建团队,准备挂靠新阳一建公司准备进京承接工程是吗?” 陶乡长点点头道:“是的,新阳第一建筑公司在京城已经打开了局面,咱们的建筑公司也已经组建好了,并办好了相关手续准备开年进京施工。” 其他的村民组长见我跟董支书和陶乡长聊的轻松自然,也表示出敬佩和羡慕的样子。 凤娇和村委的几个干部在收尾初选最后的事宜,她也不知道我跟董支书和陶乡长聊了些什么。 董支书往院子里看看众人叹了一口气道:“好,人各有志,夫妻都在村委任职的确不行,你跟凤娇就各自取舍。” 说完,他跟陶乡长就向村委办公室走去。 待这次初选工作都安排妥当后,乡干部和村委几个领导简单的商议了一会儿后,董支书就让村长闫学德通知现场的村民组长和党员,两天后到村委来选举新一届村支两委的领导成员…… 我和凤娇热情的跟乡领导、村干部以及来参加会议的村民组长和党员们告别后,我骑着摩托车,慢慢等着凤娇骑的自行车有说有笑的向大闫塆驶去…… 大闫塆窑厂内。 下午接近下班的时候,苏发友跟郭师傅和陈天龙他们看看愈加阴冷的天气,正在商议着窑厂准备停工放假的事情。 天气降到零度之后再生产砖坯子就要结冰了,湿砖坯子一旦上冻就会影响砖头的质量。今年余寨乡又新建了几个吊窑,明年砖头的生产行情会出现一些竞争压力,因此,确保砖头质量是窑厂生存的必要条件。 苏发友对陈天龙说:“天龙,明天你再生产一天,我晚上到小吃店里找国勇商量一下看是啥时候停工。” 之后,他又对郭师傅说:“你年前要把库存的干砖坯子全都烧完,存砖头比存砖坯子保险一些。” 郭师傅点点头说这个没有问题。 就在他们准备下班的时候,我和凤娇来到了窑厂里,我俩也是看着天气有变,特意过来安排窑厂停工放假事情的。 苏发友他们见我和凤娇过来了,就给我说了再生产一天砖坯子,准备停工放假的事情。 我听了以后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气对苏发他们说:“天龙叔,你把砖机收拾一下,今晚就放假,明天就不生产了。我看电视预报说这一周内会有冷空气过来,并伴有雨雪天气,温度降至零至零下七度左右。现在冬天温度低,生产出来的砖坯子4、5天才能有个半干,到时候上凌别把砖坯子冻坏就麻烦了。” 随即,我又对妻子说:“凤娇,明天上午,你跟天龙叔,发友、闫学铭他们把窑厂的账算好,把他们的工资结算清楚。咱们现在到预制厂里看看,让双凤把预制也放假算了,也省得楼板冻坏了。” 陈天龙笑着说:“跟国勇干活就是过硬,工钱从不拖欠,明年开工的时候提前给我说一声。” 我跟凤娇和苏发友在窑厂转了一圈看看砖垄上的砖坯子被苏发友他们用薄膜和草衫子盖的比较严实。我感动的说道:“发友,辛苦你了,窑厂的事情基本都是你打理的,我就像个甩手掌柜的样的。不过,请你不要生气,我真不是懒惰,的确是我的事情太多了,我顾不过来。” 苏发友见我充满了歉意,他也客气的说道:“我一个哪能顾得过来呢,多亏有郭师傅搭伙帮忙盖砖坯子,凤娇也不少过来当帮手呢。” 听了苏发友的这番话后,我和凤娇对郭师傅也都充满了敬意。 我和凤娇给苏发友他们安排好了窑厂的事情后,我俩就来到了预制厂里。 双凤一看我和凤娇过来了,她笑盈盈的迎着我们跑了过来。 双凤跟凤娇穿的一样,都是白色的鸭绒袄,戴着白围巾,扎着马尾辫,下身穿着黑色的针织裤子和黑色的高跟皮鞋,她跑步的时候,马尾辫一甩一甩的摆动着,显得她活力四射妩媚动人。 看着双凤俏丽的脸蛋我笑着说道:“双凤,你跟凤娇穿的一样,长的也差不多,就像双胞胎似的,晚上黑我要是认错了咋办呢。” 双凤挽着凤娇的胳膊故作生气的扭捏道:“大姐,你也不管我大哥,他在骂我呢。”她在心里却巴不得我摸错了呢。 凤娇用手点了一下我的额头,笑道:“当家的,你可不许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哈,小心我惩罚你哟。” 双凤亲昵的看了我一眼,又笑道:“大姐,我想吃鱼了。” 凤娇往水库那边看了一下笑着说道:“那网箱的鱼多的是想吃多少你就拿多少呗。” 这时,凤娇看看双凤的肚子笑着问道:“双凤,你又怀上了?” 双凤用手抚摸了一下肚子羞涩道:“嗯,刚怀上两个多月了。”随即,她就抬头深情的看了我一眼。 我怕露馅连忙敷衍道:“双凤,这几天有雨雪天气降温,你跟殷师傅说过放假的事吗?” 双凤看着我道:“还没有呢,殷师傅快下班了,咱过去跟他说一下。” 我走到库房那里看看只有几吨水泥了,心想能不能把这点水泥用完再放假,省得水泥开年受潮成坨了。 我走到殷师傅那里跟他说了水泥和放假的事情后,殷师傅说那点水泥明天一天就可以用完,只要三天之后不上冻,楼板就不会凌坏。 随后,我又对凤娇和双凤说:“这两天你们也要把预制厂的账算清楚,再把殷师傅他们的工钱结算干净。” 凤娇和双凤连连点点头,随后,双凤拉着凤娇的手说:“大姐过来,我把这几天收的货款给你。” 凤娇和双凤从屋子里出来后,我骑着摩托带着凤娇,双凤骑着凤娇的自行车就来到了水库的库房那里。 梁兵和陈少梅曹辉都在那里等着我了。 梁兵看我们过来连忙笑着说:“国勇哥,我来送鱼钱跑了两趟都没有碰到你。”我笑着说:“今天村里选举太忙了,怎么样,今天赚大发了。” 梁兵摆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道:“别提了,今天街上上的鱼太多了,倒行了,我搞个狗舔油,险些赔了。” 第273章 夜访行情 “我在下乡搞选举的时候碰到买鱼回来的村民,我问他们啥价买的鱼,他们说是三块、两块五一斤买的,我一块二一斤兑的你的鱼,你说你差点赔了,我看你们是三十儿晚上烧年纸也不说实话。“听着梁兵叫唤着他没有赚到钱,我就笑着调侃他道。 梁兵咋呼着没有赚钱无非有两个目的:一是怕我知道他一斤赚块把子几毛钱,明天他再来兑我的鱼的时候,害怕我给他涨价钱。 二是算账的时候他还想给我磨点儿钱下去。 梁兵见他瞒不住他街上的鱼价钱了,他装着一副赌咒的样子道:“我一条三块的鱼都没卖过,两块五开秤卖了几十斤,看着鱼行的鱼越上越多,我就连忙往下掉价钱,两块、一块八、一块五,我看势不对,最后几条鱼,我照本卖了,临算账的时候那货还抹掉我两块钱,最后一秤等于是赔钱卖的。” 梁兵最后的一句话才是画龙点睛是他要说的目的,人家买我几条鱼还抹掉我两块钱,我买了你好几百斤鱼你就看着办…… 陈少梅在一边看着梁兵绘声绘色的在那里表演,她觉得心里想笑,她心想着还是老鱼贩子奸诈一些,明明梁兵的鱼都是两块五、两块钱一斤卖完的,一块五一斤就卖最后几条,他却在这里“哭穷”说他的鱼没有卖上价钱。以她的估计梁兵的700多斤鱼,平均一斤赚五毛钱,他今天也可以赚到300多块钱…… 这时,双凤悄悄的对凤娇说:“大姐,这个鱼贩子猾的很,他卖鱼的秤是9两秤,熟人买他鱼的时候他给人家加上秤底儿,生人买鱼的时候他就直接跟人家按9两秤算账。上次我买他的两条鱼他对我说是6斤半,我付了钱回家一称才6斤还平平的。你的鱼不会别兑给他了,你跟国勇哥自己卖,一斤多卖几毛钱,你1000斤鱼也可以多卖好几百呀,几百块钱差不多顶几千斤粮食卖的钱数了。“ 凤娇无奈的说道:“关键是我跟国勇没有时间卖呀。” “下集早上你让我表婶来哄糖糖,我跟红霞和吴玉英帮你们搭伙卖。” 凤娇想了一会儿说道:“不行呀,逢集我跟红霞和吴玉英还得忙活小吃店的生意呀。” 双凤又说:“大姐,没事的,你们顾不得,我帮大哥搭伙卖,我再回家给你请几个人来帮你卖,你看可以不。” 看着双凤跟凤娇交头接耳的在说着什么,我就猜想她们说的肯定跟梁兵兑鱼有关。 看着梁兵跟我耍这种小伎俩,我就笑着对他说道:“梁兵,我跟你大哥的关系都不错,你大嫂又是我那队的姑娘,你兑我的鱼险些赔了,这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大哥和大嫂。这样,你把今天的鱼账给我算算,下集我自己把鱼拉到街上去自己卖,以后你就不用来兑我的鱼了,省得你赔钱了把我搞的也不好意思。” 梁兵听了我的这番话后,他顿时傻脸了,他今天赚了好几百,本想着叫苦行情不好,在算账的时候他再磨点钱下去的,没想到我竟然不让他兑我的鱼卖了,他觉得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他急忙嬉皮笑脸的说道:“国勇哥,我就是赔八百万也不会怨你的,咱俩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把今天的鱼钱一分不少的都算给你,明天你就还让我来兑鱼卖。” 凤娇走过来笑着说道:“梁兵,你别有啥想法,国勇说的是实际事,兑我的鱼万一你赔钱了,我们也对不起你大哥和你大嫂,明天你去兑别人的鱼卖也可以呀。” 梁兵看着凤娇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知道我们不想兑给他鱼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坚持要兑鱼卖了,我把账本拿出来给他算清了鱼账后他就准备回家。 临走的时候他转身问我,道:“国勇哥,明天早上我过来兑点鱼,到清港镇去卖可以吗?” 我看看凤娇相视一笑道:“一块五一斤兑给你,你有钱赚吗?”我想给梁群一个面子,就是价格一斤涨了三毛。 梁兵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只算是帮国勇哥卖鱼了,多少咸咸的就可以了。“ “好,明天早上你来早点,兑点鱼去卖,后天我自己在咱街上卖。” 梁兵走后,陈少梅走到我跟前问道:“国勇哥,你下集咋不兑给梁兵鱼卖了?“ 凤娇笑着说:“他兑我的鱼赔钱,我咋好意思再兑给他鱼卖呢。” “凤娇姐,我明天也兑点鱼到清港镇去卖可以吗?下集我跟你出一块五一斤,你能兑点鱼给我在咱街上卖吗?” “少梅,你明天兑点鱼到清港镇去卖可以,但在咱街上你就别兑鱼了,我下集想自己卖,我兑给你,不兑给梁兵,会怠慢人的。”凤娇给陈少梅解释道。 陈少梅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她就从衣兜里掏出钱道:“国勇哥,我把鱼钱给你。” 算了账后,我让她10块钱的零头。 陈少梅的鱼钱算完后,我把她和梁兵的鱼钱递给凤娇说道:“凤娇,我今天夜晚想到新阳鱼行去看看行情,做到心中有数。” 凤娇说:“夜晚没有班车你怎么去呀,再说陈少强不是帮咱联系的有鱼贩子吗? 见凤娇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就跟她解释道:“没有班车不要紧的,通往新阳的柏油马路已经修好通车了,我骑着摩托车半个多小时就可以跑到新阳了,我看看行情不是怕陈少强找的鱼贩子捏咱吗?” 这时,陈少梅突然说道:“国勇哥,今夜晚你骑着摩托车啥时候到新阳去呀?” 我对她说:“12点前后,怎么了。” 陈少梅说:“国勇哥,你带着我到新阳鱼行去看看可以吗?以后你的水库如果不打鱼了,我还可以从新阳鱼行里兑鱼往咱街上卖呀。” 听了陈少梅的想法,我和凤娇都突然一愣,没想到陈少梅的头脑转的还挺快的,我和凤娇都没想到从新阳往余寨兑鱼卖,没想到她却发现了这个商机…… 思索片刻,我对陈少梅说道:“少梅,深更半夜的我骑摩托车带着你去不合适,还不如让曹辉跟我一块去呢。” 陈少梅看了曹辉一眼道:“国勇哥,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怕啥呢。再说曹辉兑鱼的眼光还是不行,他去兑鱼我还不放心呢,万一他买到不对路的鱼,我们岂不赔钱,所以,还是我去看看放心些。” 凤娇和双凤不约而同的把眼光都看着我和陈少梅,她们又都没说什么。 片刻之后,凤娇把我拉到一边对我嘱咐道:“陈少梅跟你一块到新阳去,你可得注意点儿,她爷爷和她父亲对你的成见很大,你也知道,你千万不要有非分之想,知道吗?” 第274章 碰见熟人 听了凤娇的提醒,看着陈少梅对我别有一番深意的眼神,我就知道她要跟我一块到新阳的真实目的,看行情只是幌子,跟我共度良宵才是她心里想要的。 因为她已经把我当成她心目中崇拜的偶像,是她心目中做生意的奇才,只要跟我搞好关系,我做生意顺便带她一下,她就能赚钱。做炕烟煤的生意就是一个例子,两个多月她就赚到了一万多块,她要不回来的煤钱,我稍加运作就帮她要了回来,所以,她对我更是喜欢和崇拜。 但是,今天夜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肯定是不能带她去的,明眼人用脚趾头想一下,就能联想到男女之事,所以,我不能让凤娇她们都起疑心…… 想到这里我就对她说:“少梅,我今天准备带点鱼到新阳鱼行去试试行情,摩托车已经带不下人了。停两天陈少强过来买鱼你就坐他的车去更好,摩托车带着冻人。” 曹辉也在一旁劝着陈少梅不让她去,说是夜晚骑车太冷了…… 凤娇和双凤也在劝说着陈少梅,陈少梅这才知趣的没在坚持了…… 吃了晚饭,凤娇给我准备好护膝和皮手套,又拿出了胡永国送给我的那件军棉衣让我穿着防寒。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在水库里用摩托车带着事先准备好的100多斤鱼来到了新华市场。 批发鱼的市场在火车站广场西侧的空闲场子上,这个场地白天是个露天农贸市场,有一些菜贩和水果贩子在这里卖东西。夜晚12点前后菜贩和水果贩子结束了一天的生意,这时就轮到鱼贩子到这里批发鱼卖了。 这个水产批发市场才成立没几年,主要就是当地的一些水库打的鱼多了,就在傍晚或凌晨一两点前后拉到这里来批发。 新阳市内的一些农贸市场或宾馆、食堂到这里来买鱼,还有新阳周边乡镇上的一些鱼贩子他们夜晚也到这里来批鱼,黎明前后再把鱼用班车运回当地集市上卖,正好是天亮卖鱼。 因为余寨到新阳的柏油路没有修通之前,全是坑坑洼洼的砖渣和石子路交通很不方便,运行的班车也少,所以,余寨街上还没有一个鱼贩子从新阳往余寨街上批鱼回来卖。 就在柏油路修好通车10来天,就有人新买了大屁股汽车,从余寨往新阳跑客运了。 所以,陈少梅想从新阳往余寨街上批发鱼卖,这个思路还是很不错的。 我到了批鱼市场收拾停放后,看了一下手表,从余寨到批鱼市场只用了40多分钟。 当时,我数了一下,批鱼市场上已经开来6车鱼了,这些汽车都是那种厢式货车,每辆汽车都拉的有6000多多斤鱼,这些鱼都是散装的死鱼,有的批发商还在鱼车里面放的有冰块,防止车里的鱼起烧变质。 其中,有一辆红色的低帮汽车特别显眼,他的拖车斗里拉了满满的一汽车鱼,有两个人正在解拖斗上的绳子,并掀开了半截的条纹布。 有几个肩膀挎着鱼篮子,有30多岁的男鱼贩子来到了汽车旁边,有两个人用手扒拉了车上的鱼,又掂了几条鱼看了看颜色和鲜活度,然后交头接耳的议论道:“这一车是湖北鱼,有三斤七八两一条,看着像是才出库的,挺新鲜的……” 其中,有一个鱼贩子就大声问道:“蛮子,你这鱼咋批的?” 那个被称为“蛮子”的男子有3、40岁的样子,听到有人喊他,他就用手指了一下正在跟别人说话的另一个男子,他操着一口外地的口音道:“问李老大,他是老板。” 那个被称为“李老大”的男子也是3、40岁的年纪,一听有人在他问鱼价钱,他伸出右手指比划了一下道:“这鱼平均四斤瓤点儿,要一千斤以上的这个价,一块三。” 几个鱼贩子听了价钱后,七嘴八舌的跟李老大一番讨价还价后,还是没有谈好价钱,不知他们说着什么就走了。 其中,有一个鱼贩子像是才入行的他就不解的问道:“看着像是蛮子的鱼,他咋叫咱们问李老大呢?” 另一个老鱼贩子给他解释道:“这个蛮子是湖北的大鱼贩子,他在当地养殖户里买鱼拉到新阳找李老大往外批发,李老大一斤鱼抽一毛的行费钱。其中,咱们买鱼的鱼贩子一斤加5分,蛮子一斤给他抽5分,像他这一车鱼有万把斤,李老大一夜光抽行费钱就可以赚千把块。” 那几个鱼贩子听后直接咋舌道:“这简直是暴发户,他赚钱跟捡钱似的……” 这时,有两个用手挎着鱼篮子的鱼贩子走到我跟前,他见我面前平放着两半袋子鱼,他就走到我跟前弯腰从里面抓出几条鱼看看,又按按鱼肚子,问道:“老板,你这鱼是卖的吗?多少钱呢?” 我一听他的口音像是清港镇的,就立刻想到了陈少梅说她想兑我的鱼到清港镇去卖的事情,如果能让陈少梅把我的鱼兑走运到清港去兑给他,她一趟兴许也可以赚到三十五十的,陈少梅如果搭上这条线,以后往清港镇做鱼生意也就方便的多了。 再说,我也可以了解一下批鱼市场的行情,看看我那水库的鱼在这里可以卖多少钱一斤。 想到这里,我就对他说道:“我这是余寨水库的鱼,现在正在打鱼,我带点鱼过来看看行情咋样,一块六一斤你要吗?” 那个问价钱的鱼贩子听后有点诧异的说道:“老板是余寨的?我是清港镇的,咱们中间就隔着一条沙河,你这鱼送到清港镇我可以给你那个价,但在批鱼市场不行,按照现在的行情我最多给你一块四一斤。“ 我一看这个鱼贩子也挺热心的,我就想问他鱼的行情,于是,我就问道:“老板的贵姓呢,像我这鱼正常的情况下可以批得多少一斤呢。“ 那个鱼贩子掏出一盒烟给我们递了一颗烟客气道:“免贵姓郭,像你这平5斤左右的鱼,正常的行情也就批得一块三四,倒行的话只会更便宜,不信的话你在这等到5点左右试试,鱼涨掉就在黎明前的这段时间里,这个时间段到新阳来批鱼的远地方的鱼贩子就该买完货走了,他们也是把鱼买回去在他们县城里批发。远地方的贩子走了之后,指望市内的小鱼贩子他们能捏死人。” 小郭说道这里话锋一转道:“说了半天还不知道老板的贵姓呢,你这鱼一块四卖不?卖我就要着,不卖那就算了。” 听了小郭介绍的行情后,我觉得陈少强给我一块一毛五一斤的报价也算是对得起我了,鱼行的价格波动大,一斤不赚个三两毛钱,谁也不会做的。 看着小郭也挺热情实在的,我就笑着说:“一块四就一块四,只算是咱俩交个朋友了。” 我俩抬着鱼袋子,找了一个批鱼的老板,用他的磅秤称了重量后,跟我在水库称的一样的,只少了一斤秤。 小郭给完我鱼钱后,我俩闲聊了一会儿,我又问他:“郭老板,我这鱼明早上送到清港镇你给我多少钱一斤呢,明天我让我亲戚给你送点过去。” 小郭想了一下说:“你给我送到南大桥头上我给你一块六一斤,我有医院和几个工厂的食堂,最多不能超过800斤。” 一听他说要那么多的鱼,我又确认道:“你可别调戏我呀郭老板,我亲戚送去了,你别再捏她价格,或又不要了,你可把她给害惨了。” 小郭再三保证道,只要像这么大的鱼,他绝对要。 正在这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喊我,道:“国勇,你怎么到鱼行里来了?你啥时候过来的?” 第275章 成人之美 听到有人喊我,我转身一看是陈少强笑着向我走来了,随即,他又笑着说道:“我这那边看着像你,我没想到你会到批鱼市场来。怎么,你是来了解行情的?” 听着陈少强的疑惑,我肯定不能说是来打探行情的,那样就会显得我的格局太小,对他不放心,于是,我就笑着说道:“过两天水库不是该出鱼了吗,我没有塑料筐装鱼,所以,趁着今夜没事,我就到批鱼市场来想买几个鱼筐回家装鱼,顺便把今晚上粘的一点儿死鱼带来卖了。” 陈少强听说我带来的有鱼卖,他立刻就想到我是来看行情的,凭我的智慧肯定不会全信他给我的报价的,肯定会找机会来确定一下鱼的价钱,省得我被他忽悠了…… 想到这里他就问道:“国勇,你带的鱼卖了吗,多少钱一斤卖的?” 我看看小郭就对他说:“一块四一斤卖的,怎么样,卖的亏不亏呀?” 陈少强似乎猜到我的鱼卖给小郭了,他走到小郭跟前,解着袋子口说道:“国勇,他买的就是你的鱼?” 我点点头说:“是的。” 陈少强随便在里面拿了几条鱼端详道:“这鱼的价格也不算亏,鱼行的价格波动很大,两点多跟5点多的价格就有波动,更别说今天跟明天的价格相比了。你这是粘网子粘的鱼稍微大些,停两天大批量的出鱼时可能就没有这么匀实了,可能有大有小的。你今天既然来了,我就领着你在鱼行里转转看看行情,省得你怀疑我蒙你的价钱,我跟老庞和老曾正好从燕山水库拉回了三车鱼过来你过去看看。” 陈少强一边系着鱼袋子,一边对我说道。 我推着摩托车跟在陈少强的身后,来到了他们的鱼车旁边。 随后,陈少强就把我介绍给了庞志涛和曾华认识。 我们客气的寒暄一阵后,庞志涛用手指着那三车鱼说:“这是我们今天下午在燕山水库拉回来的鱼,三车两万五千多斤,平4斤六两一条的,一块一毛钱一斤装的车。我们刚到鱼行不久,一块三一斤开的秤,一斤只有两毛钱的毛利,批到4、5点的时候,可能要掉到一块零几分一斤,甚至连本都保不住,黎明前后涨价的几率几乎没有。” 曾华也在一边一本正经的说道:“老板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连来几天看看行情。” 陈少强站在一边看我没有说话,他心想老庞和老曾如果一味的解释着行情的事情,就会让我觉得他们有压价钱的嫌疑。 于是,他就笑着对我说道:“这样,国勇,停两天你的鱼出水后,我们帮你找车把鱼拉到鱼行里来,我们帮你把鱼卖掉行吗?卖啥价是啥价我们不管,我就在这看着,我们一分钱也不赚你的,我们一斤只抽5分钱的行费钱,你看这样行吗?” 我想到潘队长说的可以打好几万斤鱼,如果真的打到这么多的鱼,一下子全拉到新阳鱼行里万一倒行了,岂不是连一块一毛五一斤也合不到呢。 陈少强和庞志涛他们做批发鱼的生意时间长了有些经验,对市场动态掌握的比较准确,倒不如把鱼在水库直接卖给他们算了,我也不想去承担那个风险…… 想到这里,我就对陈少强说道:“少强你跟他俩商议一下,白鲢一斤再给我加5分,一块二一斤,花鲢给两块四一斤,我直接卖给你们,你们看怎么样?” 陈少强听后,就把庞志涛和曾华拉到一边商议价钱去了。 不大一会儿,陈少强走过来对我说道:“我已经给他们两个商议好了,就以你说的价格,白鲢平均5斤左右的,花鲢每条得有8、9、10斤起步的,这个应该没问题。“ 听了陈少强的这番话后,我也表示没有问题,因为潘队长跟我说过鱼的斤数,鱼价谈好后,陈少强领着我在鱼行里转了两圈后,我就对他说:“少梅想从新阳往余寨街上带鱼卖,你能不能带她一下呢,她今夜晚准备跟我一路来的,我觉得不合适就没带她。” 陈少强说:“咱街上还没人从新阳往余寨街上带鱼卖,这个生意肯定不错,我这两天回去换衣服就带她过来。” 随后,他又帮我买了4个鱼筐绑在摩托车的后座上,我又对他说让他多请几辆汽车,两天后就到余寨水库来拉鱼。 事情跟他交待妥当后,我骑着摩托车就往余寨街上驶去。 我骑着摩托车回到街上的时候已经5点多了,凤娇和红霞已经起来做早餐了。 凤娇见我回来了,她赶紧让我到厨房里去烤烤火,我就把在新阳鱼行里结识小郭和碰到陈少强的事情跟她说了。 凤娇听后说道:“把鱼卖给陈少强他们批发也可以,我也不想承担倒行的风险。至于陈少梅想兑咱的鱼到清港镇去卖,咱就兑给她,价格就以你说的一块三一斤兑给她们也可以人家过河度水的卖鱼,总得让人家赚点。” 我洗漱完毕后,凤娇又给我烫了一碗热干面吃,然后我就到水库去了。 我到水库去的时候,陈少梅和曹辉已经来到水库等着我了,我把陈少梅和曹辉喊道一边对她们说道:“少梅,我在批鱼市场碰到陈少强了,我对他说了你想从新阳往余寨街上带鱼卖的事情,让他带着你,他说这两天就带你到批鱼市场来看看,他也说你从新阳往余寨带鱼卖,也是个不错的路子。另外,我再给你们说件事情你们考虑一下,我今夜里到新阳卖鱼碰到了清港镇的一个姓郭的鱼贩子,他把我的鱼买走了。然后,我就把你们今天到清港镇去卖鱼的事情跟他说了,他说你把鱼送到清港镇南大桥头那里,他就在那里接货,他给你们一块六一斤,我给你们价格是一块三一斤,你们中间还有三毛钱的毛利润可赚,路上有人要截货了,你就说是给小郭送的,你们是自己卖还是兑给他,你们自己决定。” 陈少梅听后高兴的说道:“国勇哥,谢谢替我们操心,我们一斤赚你三毛钱,你不会生气?” 我笑着说:“你们到清港镇帮我卖鱼,坐船过沙滩的,我一斤给你们三毛钱的毛利,只算是给你们当报酬了。不过,你们第一次给他打交道要留点心眼儿,第一趟你们少带一点儿,先去趟趟露水……” 我们正说着呢,梁兵骑着自行车也来了,他看陈少梅和曹辉每人都骑着一辆自行车子,就问道:“少梅,你两个真的赶清港镇集卖鱼呀?” 陈少梅笑笑点点头道:“是啊,看表,我俩今天跟你一块去打猫。” 梁兵似笑非笑着道:“少梅,清港镇的人可没有咱们街上的人规矩,他们最爱偷货,搅货了,弄不好别说是鱼了,就连自行车子都能够给你混走,到时候你们会赔的血本无归的,不相信的话你们去试试就知道厉害了。” 陈少梅知道梁兵跟她说这些,就是想吓唬她的,害怕她和曹辉争他的生意份子…… 第276章 介绍生意 陈少梅听说我已经给她安排好了清港镇的接货人小郭后,她心里多少也有点底气了。 所以,面对梁兵给她形容的清港镇那边的“经商”环境,是多么的复杂和凶险时,她并没有被吓着,她反而笑着对梁兵说:“老表,你是老鱼贩子了,那边的熟人多,等会到了清港镇那边,请你照顾我下。” 梁兵当着我们的面,他也光堂的说道:“在河边如果有人欺负你,我肯定是不会愿意的啊,再说咱们还是亲戚呢。” 我也在一旁笑着说道:“就是啊,他就看在少萍是他大嫂的面子上,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你俩谁先打鱼?” 梁兵连忙拿着一个鱼筐放在水库边上道:“来,先给我打1、200斤。” 潘队长划着小鹰船就来到了网箱旁边,他用鱼舀子在网箱里舀了三下子就舀满了一白鲢。 梁兵的白鲢买够数,算账付钱后,他把两个袋子鱼驮在自行车的货架上他就先走了。 陈少梅和曹辉是第一次做鱼生意心里没底儿,她们不敢带多,一人用自行车就带了110多斤,算完账付了钱后,她俩骑着自行车子带着鱼就在后面追赶梁兵去了。 梁兵和陈少梅她们走后,我就让潘队长他们先到小吃店去吃饭,我在水库这里看鱼。 潘队长他们在小吃店里吃完饭来到水库的时候,我才回家吃饭。 回到小吃店的时候,齐同心已经在小吃店里等着我了,他对我说:“国勇,最近一段时间你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一个人只能领一队猪娃儿贩子下乡买猪娃儿,比如,我领洪老板他们,就没有时间领着唐老板他们下乡买猪娃了。你也知道几个买猪娃贩子不可能都挤在一起买,那样会耽误他们回家赶路的。再说,逢集你如果在猪娃儿行里主持交易了,就更没人领着猪娃儿商贩下队买猪娃儿了。我就是担心有些猪娃贩子不自觉,故意隐瞒他们买的猪娃儿头数,这会使你减少行费收入的。” 我对他说:“前几年不一直都是这样弄的呀?” 齐同心说:“前两年虽然也是这样弄的,但那时候没有现在的猪娃儿贩子多,现在养猪老母猪的多了,贩卖猪娃儿的贩子也多了,所以,猪娃交易的事情就不容易管理了,一天如果有200个猪娃逃避了行费钱,你不就少收入200块呀。” “你说的意思让我在请一个人帮忙,跟你一样领着猪娃贩子下乡买猪娃儿,再帮我点数收钱?” 齐同心说:“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可是替你着想的,我一个人真的顾不两班人马。” 我想想齐同心说的也是实话,余寨乡那么大,一两个人肯定是顾不上的。 于是,我就对他说道:“我把别的事情先压一下,咱俩先领着猪娃贩子下乡买猪娃儿,回头我再想办法找个人,跟你一样领着猪娃贩子下乡,这样可以。” 齐同心张张嘴,他又把话咽了回去,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猜想他可能向我推荐齐同德,怕我不同意,所以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我一直担心齐同德会把齐同心传染坏了,所以,我也没有把话题往齐同德身上扯,只让他先到猪行那里去等着洪老板他们。 齐同心走后,我到厨房里对凤娇说:“猪娃儿行有点顾不过来了,再找一个人帮忙可以不,像齐同心那样的,咱给他开工资,让他领着猪娃贩子下乡买猪娃儿,还顺便把行费钱给咱带回来。” 凤娇听后想了一下说道:“咱的事的确太忙,齐同心一个人也顾不过来,再请一个人帮忙也可以,不过,这个人一定得手脚干净,忠实可靠,你心里有目标了没有呢?” 这时,闫凤启从外面来到厨房的窗户旁边对凤娇说道:“凤娇,国勇在家里吗?” “在呀,凤启哥,有事就到厨房里来说,他在厨房里帮我做饭。”凤娇笑着说道。 看到闫凤启来到厨房后,我就笑着说道:“凤启哥,这么早的过来有啥事吗?走,咱到堂屋里去说。” 闫凤启摆摆手说:“你的事太忙,我就在厨房里跟你说。” 红霞在一旁开玩笑道:“国勇,你大舅哥来了,你在厨房里接待他,就不怕凤娇生你的气呀。” 闫凤启也知道红霞是想变着法的骂他,他也开玩笑道:“红霞这货,你撅尾巴屙啥屎,我都知道,逮住机会了我非让你求饶不可……” 我们说笑一会儿后,闫凤启认真的对我说道:“国勇,小刚也21、2了,他跟大江大小差不多,你让大江帮你卖摩托车,他已经谈到对象了,小刚现在还一事无成,就是干建筑也没啥前途。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请你帮帮忙,有合适的生意了请你带带小刚让他也闯闯,有个事做。” 听了他的这番话,我和凤娇相互看了一眼都没说什么,我本想找个人像齐同心那样,领着猪娃商贩下乡买猪娃儿再把行费钱给我收回来,但我怕小刚经不住金钱的诱惑贪占行费钱,到时候我跟闫凤启再闹翻脸了,就太不值得了。 小刚性格圆滑,小薄片子嘴挺会说的,就是没有跟他打过交道,不知道这孩子的人品咋样。 这也是我当初请大江卖摩托车,没有请大刚的原因。 另外,我听说大刚跟村子里的几个年轻人在往潘寨街上贩卖粮食。 至于大刚的事情晚上我跟凤娇商议好了再说。 想到这里,我对闫凤启说道:“凤启哥,大刚不是跟建设和陈少友他们几个在往潘寨街上贩卖粮食吗?做粮食生意也不错呀。” 闫凤启叹了一口气道:“唉……在咱这收粮食用自行车往潘寨街上卖,看着也是在做生意,但粮食生意太砸人了,带少了,赚不到啥钱,带多了太累人了。他一趟带200多斤大米,走到河边上还得把粮食卸掉搬到船上,下船后还得把粮食放在自行车上,然后推着粮食过一二里地的沙滩。累死累活的一趟才赚10多块钱,还赚不到20块钱,所以,我就想请你带着他做点稍微轻松一点儿的生意。” 听他把话说的这么底实,我就把凤娇喊道一边商议道:“凤娇,小刚这个人咋样呢,让他跟齐同心样的帮咱领着贩子下乡买猪娃儿,收行费怎么样呢。我想让他买辆三轮车跟着洪老板他们一起做贩卖猪娃儿的生意,不知道他做不做。” 凤娇想了一下说道:“给洪老板说下,让他带着小刚做猪娃儿生意也可以,至于领着贩子下乡买猪娃的事情,还是你赶赶忙,你跟齐同心两个领着算了,让别人弄,我也是不太放心。” 我跟凤娇商议好了之后,我就回来对闫凤启说:“凤启哥,眼下倒有个生意不错,就是不知道小刚愿不愿意做。” 第277章 现世现报 闫凤启听说我有一个适合小刚做的生意,他就急切的问道:“国勇,你快说说看,只要生意合适我肯定让小刚做的,他那么大的人了,成天无所事事的像啥回事呢,没有本事赚钱将来恐怕连对象他都说不到。” 我看闫凤启是真心实意的向我讨教小刚的生意门路,想着他在大闫塆也非常支持我的工作,我俩配合的也很默契。 于是,我就想帮他一下,想到这里我看看凤娇就对他说道:“我看小刚的嘴挺会说的,也是个做生意的料。凤启哥,要不这样,我跟洪老板说一声让他带着小刚做贩卖猪娃儿的生意怎么样?他如果喜欢做这个生意,你就给他买辆柴油三轮车,就让他跟着洪老板做贩卖猪娃儿的生意算了,做猪娃儿生意虽然脏点儿,但还是很赚钱的。” 闫凤启听了我给小刚推荐的这个生意,他就立刻就来了兴趣,他就连忙的说道:“我记得你跟凤娇刚结婚的时候也是做贩卖猪娃儿生意的,怎么样?是不是很赚钱呢。” 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从做猪娃儿生意给我带来的好运,我做猪娃儿生意的时候认识了干爸和干妈,然后承包了猪娃行,赚到第一桶金后又开了小吃店,后来又有了窑厂预制厂和余寨水库。 当然,我的发迹路线是不能跟他说的。 想到这里,我就对他说道:“凤启哥,我那个时候做猪娃儿生意是用自行车子往新阳南带猪娃儿的,是非常累人的,这两年都是用三轮车贩运猪娃儿,人就不累那么狠了。我之前用自行车子贩卖猪娃儿,一趟还可以赚到6、70,或百十块呢。现在用三轮车贩卖猪娃儿,一车就算装70头猪娃儿,一个猪娃儿就栝赚10多块钱,一趟毛钱也可以赚700多呀,就算两天贩运一趟,一天合200多块钱的进项是没有问题的,当然,有时买走眼了,也有不赚钱的,甚至是赔钱的,搞啥都没有一帆风顺的。” 闫凤启见我用现身说法比较客观的给他分析了,做猪娃儿生意的利润和风险后,他眼前一亮道:“国勇,谢谢你给小刚指条生意门路,你是行夫,让小刚在你眼皮子底下做生意我也放心些,他真的做猪娃儿生意了,行费钱你该咋收的,你就咋收,咱也不能搞特殊。” 凤娇在一旁笑着说道:“小刚真做好猪娃儿生意了,行费的事好说。” 闫凤启又客气的跟我们说了几句后,临回家的时候他又对我说:“国勇,你操个心,我现在回家就跟小刚说,这边你就帮我问问洪老板,我明天来赶集就给你回话。” 凤娇忙着给客人烫热干面脱不开身,我就把闫凤启送到了街道上。 之后,我骑着摩托车就到猪娃儿行那里跟齐同心和那些猪娃儿贩子汇合去了…… …… 去清港镇的路上。 陈少梅和曹辉骑着自行车子带着鱼,走到塔庄河渡口那里终于撵上了梁兵,天也已经麻麻亮了。 塔庄渡口的东河岸到渡船的位置,是一个约莫有半里地长的慢下坡,用自行车子推着重载走这段下坡路段时,自行车子的刹车不灵或操作不当,有可能会使自行车子失控掉入河中,或撞着渡口那里的渡河人了。 梁兵今天带了200多斤鱼,显然已经超载了,不过,他经常往清港镇送鱼卖,对这个慢下坡的怎样操控自行车,他还是很有经验的。 今天他快行驶到坡底的时候,自行车子的刹车皮掉了一个,突然觉得自行车子有些失控,快速向前跑去。 前面就是渡口,在渡口那里还站着几个等待渡河的人。 眼看自行车子失控即将撞人,就在这时他觉得自行车子被人从后面拽住了一样,下滑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待自行车子平稳的下到渡船附近的那个平坦地带后,梁兵扭头一看是曹辉帮他拉住自行车子的。 梁兵笑着对曹辉表示了一番谢意。 这时,等着过河的男女都陆续上船,梁兵又请曹辉帮他把自行车子推到了船上。 梁兵的自行车子在渡船上安置妥当后,曹辉就要下船准备把他和陈少梅的两自行车子鱼推到渡船上。 临下船的时候,曹辉还对船匠师傅嘱咐请船等他俩一会儿,他得赶时间过去卖鱼。 曹辉下船刚走不多远,梁兵就急忙的催促船匠师傅赶快开船,他要赶时间到清港镇去卖鱼…… 船桨师傅在梁兵的催促下就开船了…… 陈少梅推着自行车看着渡船开走了,就急忙的大喊:“船匠、船匠,请你等一会儿,我等着过河卖鱼……” 船上的人看着在招手的陈少梅和曹辉,都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看着梁兵,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仿佛都在不动声色的指责着梁兵太不地道了,像他这种做生意的人心眼儿太奸诈了…… 船匠师傅看出陈少梅和曹辉也是急等着过河到清港镇去卖东西的,所以,他划船很快,船到了西岸,船上的人都下完后,渡船很快的就返回到了东岸。 陈少梅和曹辉帮忙把两辆自行车子都装上船,船匠师傅看他两个带的都是鱼,也没敢停留,很快就把她俩送到了河对岸。 在船上的时候,陈少梅就笑着问船匠道:“船匠师傅,我们喊你停船让你等我俩一会儿,你咋不等呢。” 船匠师傅无奈的摇头笑了一下说道:“不是我不想等,是船上那个卖鱼的人,他跟催命似的非要我赶快开船,说我要耽误他卖鱼的话,非得赔他的损失不可,我看他也不像个善茬,就赶快把他送过去,再过来接你们。” 听了船匠的这番话后,陈少梅就知道是梁兵捣的鬼,她为了维持好跟梁兵的关系,想让他带着她俩到清港镇来卖鱼,她看梁兵的自行车出了故障,就让曹辉停下自行车跑到下面帮他拉住了自行车子,没想到梁兵不仅不领情,还想甩掉她俩,当她想到大桥头上有小郭在那里接货时,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 渡船到了对岸后,陈少梅就跟曹辉一辆辆的推下了自行车子,然后,她俩推着自行车子上的鱼,在松软的沙滩上缓慢的前行。 走了好长时间,她俩才走过了一里多地的河沙滩,冬天的早上虽然很冷,但她俩都热的汗流浃背的。 眼看天已经大亮了,陈少梅和曹辉骑着自行车拼命的往前奔跑。 刚走出河沙滩上路不远,她看到梁兵站在他的自行车旁边急的团团转,看样子梁兵的自行车子可能是爆胎了。 随即,陈少梅的心里泛上一种复仇的快感,她心想刚才曹辉帮你拽车并帮你推车上船,你却催着船匠快点开船,企图把我们甩在最后卖不成鱼,你真是现实现报…… 走着想着陈少梅就走到了梁兵的自行车子旁边,她发现梁兵的自行车子后轮果然是瘪了。 随后,陈少梅装着啥也不知道的笑着说道:“老表,咋样了,不怕你跑的快,就怕你扒外带,你是不是在等我呀,走啊……” 梁兵也意识到陈少梅是在嘲笑他,但他想着还想求她帮忙,所以,他也强忍着脾气没有发作…… 第278章 找到靠山 梁兵明知道陈少梅是在嘲笑他刚才催促船匠开船的别有用心,使他的自行车子后轮在过一个小土坑时崴炸了后胎,遭到了报应。 但他压抑着脾气,还是笑着向陈少梅央求道:“表妹,请你们帮帮忙,我的自行车子后轮在过一个小土凼子时被崴放炮了,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法修车的,请你把两个自行车子上的鱼拼到一辆自行车子上,你腾一辆自行车子给我用下,我把鱼带到清港镇上去卖掉,去晚的话街上罢集了,我的鱼就卖不出去了,请你帮帮忙可以吗?” 陈少梅听着梁兵为了求她帮忙连称呼都改变了,心想他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梁兵为了他自己竟然给她出了一个这样的馊主意,她跟曹辉一个骑一辆自行车子,就是为了防止车子路上出了故障她俩能够相互有个照应,并且还带的有气筒、补皮、木措等补胎的工具。 如果把两辆自行车子上的鱼都拼到一辆自行车子上,腾出一辆自行车子给梁兵用,那就等于她的两辆自行车都要驮200斤以上的重量了,万一她的自行车子再出现故障了,她岂不也卖不成鱼了。以梁兵的性格和为人,他肯定不会当场就把自行车还给她的,那样她就要承担赔钱的风险,自己才不会那么傻呢。 想到这里,陈少梅显出一副很关心、又无奈的样子对梁兵说道:“老表,我的自行车子都是旧的,也驮不动200多斤的东西,万一压坏了我也用不成了。这样,我们先在前面走,等我和曹辉把鱼兑出去之后,我们再过来接你,到时候我的两辆自行车子分开带着你的200多斤鱼就没事了。” 陈少梅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做出热情帮忙的样子道:“老表,我带的有补胎用的工具,要不我把气筒和胶水补皮借给你,你自己补胎可以吗,我们先在前面走。” 梁兵见陈少梅一副真心想帮忙,而又无能为力的样子,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无奈的说道:“我的车胎爆的口子太大了没法补的,你们先在前面走,鱼卖完了再过来接我也可以。” 陈少梅和曹辉骑着自行车子就向清港镇的方向使劲的蹬去。 她俩走到离清港镇还有二里多地的一个路口,有一个30多岁的男子走到路当中招手示意她俩停车,这个人身上的衣服有些油腻,裤腿底下和鞋上都粘了不少鱼鳞,一眼就能够看出他就是个鱼贩子。 陈少梅和曹辉停下了自行车子,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那个鱼贩子说道:“你们带的是鱼吗?我给你要着。”说着他就要过来解陈少梅的鱼袋子。 陈少梅看了一眼曹辉,曹辉看着这个男子一副强买强卖,死缠烂打的样子,他胆怯的走到陈少梅跟前小声的说道:“少梅,你问他啥价,把鱼卖给他也行,卖给谁不是卖呀。” 陈少梅想起梁兵吓唬的那些话,她瞪了一眼曹辉道:“不能在半路上卖,你没听梁兵说过吗,碰到不是头的鱼贩子他会缠着你,让你卖不成鱼,他还用秤闷你的重量,使你赔得血本无归,要卖也得到鱼行里同着行夫卖。” 陈少梅见她指望不上曹辉给她壮胆,她突然想到我给她说的一句话,就不卑不亢的对那个人说:“大哥,我这鱼是给小郭送的,他把定金都付给我了,你如果想要的话,我俩明天一个人给你送货,一个人再给小郭送货。” 那个人听了陈少梅报了小郭的名号后,他就停止的纠缠,顺着陈少梅给的台阶下来了,他用手指着曹辉说道:“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给我送货,你老婆给小郭送货。” 陈少梅见报了小郭的名号也挺管用的,她心想小郭肯定是吃着这个鱼贩子了,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她俩骑着自行车子就慌忙逃窜了。 不过,陈少梅也留了一个心眼儿,她并没有对那个鱼贩子说后面还有一个鱼贩子,他带鱼的自行车子爆胎了,她也不想让梁兵顺利的把鱼卖完,对于梁兵这种心奸的人,老天爷就得让他长点教训…… 陈少梅和梁兵紧赶慢赶的,在东方泛起一片橘红色霞光的时候,她俩来到了清港镇的南大桥头上了。 她俩不认识小郭,正在她俩在自行车子上东张西望的时候,听到有人喊道:“喂……你两个带的是余寨水库的鱼吗?” 陈少梅顺着喊声望去,见在桥头堡那里有一个30多岁的男子,在向她俩招手,他身边还停着一辆人力三轮车,车斗里还放着一杆大秤和一个木棒子。 陈少梅听到余寨水库四个字,她心里一热,心想这个人肯定是国勇哥给我介绍的鱼贩子小郭了,她就连忙把自行车避开行人向小郭骑去。 喊陈少梅的这个人正是小郭,他在鱼行看着我的鱼非常对路,我俩谈好明天早上有人给他送鱼的事情后,他又买了100多斤鱼,加上我那100多斤,他在新阳鱼行里还没有买到300斤鱼,他一集本来可以卖600多斤鱼的,他就把另外的200多斤鱼寄托在陈少梅身上了。 他看到一男一女带着两自行车鱼过来了,他心里想道这个余老板还挺守信用的真的把鱼给送来了。 陈少梅骑到小郭身旁,喘着气的问道:“你就是郭老板?国勇哥交待说让我俩把鱼送给你。” 小郭看着累得脸颊绯红的陈少梅和她敞开扣子的鸭绒袄,又看着她白色的高领羊毛衫上隆起的两个山峰,被她浑身上下散发着娇人的妩媚所吸引了,一种怜香惜玉的念头使他油然而生,心想像她这样漂亮能干的女人还真的不多…… 他在浮想联翩中听到陈少梅好听的喊声,他尴尬了瞬间后,笑着说:“是的,我是小郭,没想到余老板还挺守信用的,你们真的把鱼给我送来了,价格他给你说了没有啊?” 陈少梅抬起胳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笑着说道:“国勇哥对我说,你给我一块六一斤。” 小郭已经把陈少梅的鱼袋子卸下来了,他解开袋子看着里面新鲜的鲢鱼高兴的说道:“我一斤再给你加5分,算是请你们吃顿早饭,来,咱称称看多重。” 四半袋鱼都从自行车上卸下来后,小郭就从三轮车斗里拿过秤和一根小棒子,他跟曹辉抬着秤就开始称鱼。 四袋鱼称完除了皮重,鱼的重量跟在水库称的重量是一样的,说明小郭并没有压她的秤。 算了账付完钱后,小郭交待陈少梅说以后每个逢集都可以给他送鱼,价格和秤绝对不会亏待她的…… 最后,陈少梅就把在路上有人要强买她的鱼的事情也给小郭说了。 小郭听后,霸气的对她说道:“在河这边,有人如果要为难你们,你们就说是给小郭送的货就行了,就没人敢为难你们了。” 陈少梅和曹辉也不知道小郭有多大的来头,她仿佛在清港镇找到了靠山一样的暗自高兴,她和小郭客气了一番后,转身骑着自行车就往回驶去。 她俩挂念梁兵的自行车子不知道修好了没有,她俩连清港镇的集也没时间赶。 当她俩风风火火的跑到梁兵那个地方一看,梁兵连同自行车子和鱼都不见了。 第279章 灰色背景 陈少梅和曹辉在梁兵的爆胎处,四处寻找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梁兵和他的自行车子和鱼,她并没有太担心梁兵的安危。 因为她知道梁兵也算是做生意的老手了,在余寨街上做着收粮食和卖鱼的生意。几年前他们用打架斗殴的手段,曾帮他大哥梁群从家族势力较强的吕四手里夺取了余寨鱼行的承包权,在余寨街上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且小有名气的人物。 即使他到清港镇卖鱼半路车子爆胎,凭借他的聪明也会想办法自救的。 这时,陈少梅看到从河沙滩走过来几个到清港镇赶集的男女,其中,有个中年妇女牵着一头老水牛,一个中年男子在后面拉着架子车,在架子车上还放着一大卷子捆在一起的蛇皮袋子和牛耕子。 陈少梅得到了启发她就笑着问那个中年妇女道:“大姐,你牵牛干啥呀,是到河西卖牛吗?” 中年妇女打量了一下陈少梅和曹辉后,又看看拉着架子车的中年男子道:“我们是到清港镇去买煤回来打蜂窝煤的,才舍不得卖我们的老水牛呢。” 这对夫妻她们从陈少梅的面前走过后,陈少梅对曹辉说:“走,咱先到前面沙滩那里歇一会儿,梁兵没见不了,他可能把自行车和鱼放在别人的空架子车上拉走了……” 陈少梅也不再为梁兵的事情纠结了,她俩卖了鱼就过来接他了,至于没有接到梁兵,反正她们的心意是尽到了,良心也不觉得亏欠了…… 陈少梅和曹辉推着自行车子穿过沙滩西边的一片稀疏的树林,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她俩把自行车扎好,就坐在沙滩上歇息了。 陈少梅就笑着问曹辉:“这一趟咱赚多少钱你算了没有?” 曹辉摇摇头说:“还没有算呢,你把钱拿出来盘盘点不就知道了。” 陈少梅看着曹辉微笑着没有说话,曹辉从陈少梅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丝琢磨不透的笑意。 曹辉被看的不好意思道:“少梅,我说的不对吗?” 陈少梅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说的没错,你咋不从这个角度算账呢,咱买国勇的鱼是230斤,花了299块钱,咱一秤卖给小郭是380块钱,把卖的钱数减去咱买鱼的钱数,不就是咱赚的钱吗,还用盘点那么麻烦吗。咱这一趟赚了81块钱,还没有用到3个小时,你之前干建筑队10天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钱,而且赚的还是现钱。” 曹辉明白了陈少梅的意思,他不好意思的说道:“少梅,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笨了,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呢,就在刚才那个人缠着非要兑咱的鱼,我当时心里的确害怕,没想到你还能从容不迫的说出是给小郭送的鱼,还编了个谎话说小郭已经付给定金了,你不仅胆子大,头脑还反应的快。” 陈少梅见曹辉有点自卑,她就安慰他道:“咱们之前家庭不一样,我爷爷和爸爸都是磨豆腐的,耳濡目染也学了一点儿生意经,你呢主要就是劳动和打工,没有接触多少行行色色的人。俗话说一年学个庄稼汉,10年学个买卖人,你以后性格不要那么多内向,要学会能说会道的,做生意嘴得会说。像余国勇那样的人左右逢源,就会吃的很开,你也不要气馁,停几天国勇的鱼打完了,我就到新阳鱼行里往余寨街上带鱼卖,咱们做个鱼生意赚点零花钱算了。” 曹辉看着陈少梅说:“到时候再说,我一个大男人在家里,让老婆抛头露面奔波赚钱,实在是丢人。就是不知道小郭咋那么厉害,只要报上他的名号,那个贩就不敢截他的货了。” 陈少梅站起身来抖抖鸭绒袄,她答所非问道:“歇过来了身上的汗就冷了,赶快把衣服扣好,小心闪汗冻凉了。” 随即,她又说道:“国勇可能知道小郭的后台很硬,不然他也不会让咱关键的时候提起小郭的名号。” 其实,我也不知道小郭的底细,全凭那次在鱼行里他买过我的一次鱼我俩才认识的。 小郭住在清港镇北街,郭家也是个不小的家族,小郭有弟兄5个,大哥在清港镇开了一个沙场,做着出售河沙的生意,生意也相当火爆。他二哥承包了一个矿山,办了一个采石场,生意也相当不错。他三哥和四哥承包着清港镇的鱼行和菜场的收费工作,小郭是老五最小,在清港镇做生产生意,黄鳝泥鳅和蚂虾等水产品季节时他做这些水产生意,进入七月半时他就开始做卖鱼的生意。 小郭的四个哥哥拥有的产业,都是靠争强好胜打斗出来的,因此,他们的发家史都有着灰色的历史,他们赚到钱后跟当地派出所的关系维持的很好,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被压了下来。 所以,郭家的威望自然而然的就响彻了清港镇,很多人都很买郭家的账…… 陈少梅和曹辉歇息一会儿后,她们就推着自行车子在沙滩上就向渡船走去,她们今天第一次到清港镇卖鱼就赚了80多块钱,心情自然不错。 过了河对岸,陈少梅对曹辉说道:“明天咱街上逢集,国勇要自己卖鱼,咱也不做生意了,就帮他卖一上午鱼算了。毕竟他给咱介绍了清港镇的鱼生意,让咱赚到了钱,再说,以后咱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呢,人总得讲点人情世故…… …… 次日清晨,我在水库里跟潘队长他们睡在库房里的地铺上守鱼,被陈天鹰的泰山二五拖拉机的“嗵嗵……”声给惊醒了。 昨天晚上我就跟吴玉英交待好了,让她跟陈天鹰说一声,他第二天早上下河拉沙时,用他的拖拉机给我往余寨鱼行里转一趟鱼过去。同时,我和凤娇还准备好了零钱,小秤以及串鱼用的绳子和稻草等东西。 因此,陈天鹰今天送吴玉英到小吃店里上班后,他就把拖拉机开到库房这里来了。 拖拉机开到库房附近停稳时,我已经穿衣起床了,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声音喊道:“大姑父,我今天给你搭伙卖鱼,沾点腥味儿中不中啊?” 我一看是小刚,就高兴的说道:“是小刚啊,别说你沾点腥味儿,晌午鱼肉我管你吃饱。你不是在外面打工吗,怎么知道我今天卖鱼呢?” 小刚搓搓手道:“快上冻了,工地都停工放假了,我今天在村子里玩听玉英婶跟天鹰叔交待明天早上给你拉鱼卖我才知道的。” 我连忙掏出香烟给陈天鹰一支,又递给小刚一支,小刚说他不会抽烟没要,他就走进了屋里, 他看潘队长都躺在地铺上翘头看他们说话,小刚也就自来熟的给他们打招呼道:“让你们辛苦了师傅。” 看着小刚这系列的热情动作,我看看陈天鹰,心想小刚这孩子今天怎么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潘队长知道我今天要卖鱼,他也喊了两个师傅起来帮我舀鱼。 我拿出两个鱼筐对潘队长说道:“今天我自己卖鱼也得过个数,看看是赔是赚心里也得有个谱。” 随即,我就提着水桶准备提水,把拖斗里的沙子冲洗干净。 小刚见状连忙夺过水桶道:“大姑父,你在一边歇着我给你提水洗车。” 第280章 心的阴暗 小刚长的清瘦挺拔,中等身材,国字的脸庞上长着一对匀称的眼睛,配着寸头的发型,加之一对不太显眼的小酒窝,更显出他青春年少的活泼性格。 他穿着当时比较流行的蓝色坦克服褂子,里面穿的是黑色高领毛衣,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一双蓝色的回力鞋更使他显得阳光帅气。 他的热情和主动让我喜出望外,平时在村子里见面时他就问凤娇喊大姑,问我喊大姑父。他这样的称谓也是根据凤娇、凤灵和凤巧她们姊妹三个的排行顺序得来的。 我比小刚才大5、6岁,他问我喊姑父时我还有点不太自在。 看他忙上忙下的提水洗车,我笑着对他说:“小刚,不用你干活的,小心衣服弄湿了冷。” 小刚笑着说:“没事的,大姑父,鱼头上有火,见到鱼就不冷了。” 这时,潘师傅他们已经打满一筐鱼了,我和陈天鹰把鱼筐抬到磅秤上去称了重量后,就把鱼直接倒进了拖车斗里了。 看着活蹦乱跳的大白鲢,小刚和陈天鹰都不停的夸着鱼真是漂亮。 潘师傅问我准备打多少鱼去卖,陈天鹰接过话茬说:“冬腊月间办喜事待客的多,今天是冬月初6也有买过年鱼的了,你多打点儿鱼上来也没事。” 我在心里盘算准备打1、2000斤鱼上来,平均一条鱼5斤,2000斤鱼才3、400条,就算是几个人买一条鱼,一个街上至少也有千把几百个人买鱼,即使也有别人来卖鱼,我那2000斤鱼还是有希望买得完的,即使真的卖不完的话就是下乡卖也是可以卖得完的。 况且,这么漂亮的鱼如果在街上卖两块或一块八斤一斤,也比批发给鱼贩子一块二一斤强的多,一斤能多卖5、6毛,2000斤鱼也可以多卖千把块钱呢…… 想到这里,我就对潘师傅说:“打个1、2000斤,今天我赌一下行情。” 2000多斤鱼没用多久就打够数了,这时曹辉骑着自行车带着陈少梅来到这里说是今天上午帮我搭伙卖鱼。 我笑着对陈少梅说:“谢谢你和曹辉给我帮忙,陈少强今天下午要来买鱼,你正好可以坐着他买鱼的汽车到新阳鱼行去看看,熟悉熟悉行情,以后就可以从新阳往余寨街上带鱼卖了。” 说到这里,我又对曹辉说道:“曹辉,我请你一下,我们现在到鱼行去卖鱼,捕捞队的师傅也回去吃饭,请你在这里帮我看一会儿鱼可以不?等会吃了早饭潘师傅他们来了,你就到我小吃店去烫碗热干面吃。” 陈少梅也让曹辉在这里看着,小心别人到这里来偷鱼。 水库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我和小刚陈少梅及潘师傅他们坐着二五拖拉机就向鱼行里走去。 拖拉机开到小吃店门口的时候,凤娇和红霞吴玉英她们正在忙活着给客人们烫热干面吃。 我从拖拉机上跳下来对小刚和陈少梅说:“你们先下去吃饭,等会儿再去帮我卖鱼,我跟天鹰先把拖拉机开到鱼行卸下来。” 凤娇看我回到了小吃店里,她连忙从小吃店里出来,对我说:“国勇,今天上午村里换届选举,你还去不去呢?” 我一边快步的往屋里走着一边对她说道:“咱俩不可能都在村里任职,你如果当选上妇女主任就好好的干,今天肯定是差额选举,你给董支书说别把我的名字写在选票上,我今天卖鱼顾不得去开会了。” 凤娇点点头说:“我等一会儿就得去开会,我现在就把秤和准备好的零钱给你拿过来。” 我接过凤娇递给我的秤和钱盒子往厨房里看了一眼红霞,就拿着一块塑料薄膜坐到陈天鹰的拖拉机上。 拖拉机把鱼拉到鱼行里时候,陈少萍拿着秤已经来到鱼行里了,她也知道我的水库在打鱼,她看我领着陈天鹰的拖拉机来鱼行里知道我是卖鱼来了。她就在靠近菜市场入口的地方,给我找了一个地方并热情的对我说:“国勇哥,你把鱼卸到这里来卖,来菜场买鱼的人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你的鱼了。” 我笑着对她表示谢意后,就拿着薄膜摊在地上准备卸鱼的时候,有几个手里拿着蛇皮袋子、手上都拿着菜单的人围了过来,他们看到拖拉机里面活蹦乱跳的鲢鱼,暗自欢喜就问我什么价钱。 我看着这几个人胳肢窝里夹着袋子,手里拿着菜单,就知道他们是来买鱼待客用的。 此时,我看鱼行里已经来了两家卖鱼的,他们两家的鱼加在一起总共只有100多斤,鱼不仅瘦,而且大小不匀,没有一点儿卖相。 梁兵看我拉了一车鱼过来,他看着那几个夹着蛇皮袋子的人是买鱼的,而且还是那种大买家,他就想把我的鱼兑一点儿过去贩卖。 于是,他一边帮我卸鱼,一边小声问道:“国勇哥,你这鱼多少钱一斤呀,我兑一点儿过去。” 听他说了这话,我心里想道:今天的行情估计差不多,我也想多卖点钱,就没有打主意兑给他鱼卖。况且,我昨天已经给和陈少梅说过:逢集的时候我不往外兑鱼,全部我已自己在街上零卖。我就委婉的对他说:“如果两块五一斤全都兑给你了,你万一赔钱了,就不得劲儿了。” 梁兵又小声的对我说:“国勇哥,你总得让我搞点咸咸的,咱街上的鱼零卖也卖不到两块五一斤呀。” 我笑着说道:“所以说我不能兑给你鱼卖呀……” 陈少萍见梁兵在缠着我想兑鱼卖,她就对梁兵说:“老二,国勇哥自己卖,你就别再缠着他了,他今天拉来那么多鱼,兑给你价钱低了,他不合算,兑给你价格高了,你又可能赔钱,都是这样的关系,你就别兑他的鱼卖了,可能还会有人来卖鱼,等会儿你再兑别人的鱼卖。” 梁兵在他大嫂的劝说下,就笑着说道:“那好,国勇哥,今天就不兑你的鱼了,明天早上我再去兑你的鱼到清港镇去卖。”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我一边卸鱼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几个买鱼的人不是没看中这两家鱼,就是嫌他卖的贵。 我原计划是两块钱一斤开秤卖的,见这几个人是实实在在的买家,我就随口说道:“我这鱼漂亮,要买几十斤的给你算两块五一斤。” 那几个人站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商量了一会儿,他们眼睛瞅瞅鱼行里还没有别人来卖鱼。 有一个胳肢窝夹着袋子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是承包猪娃儿行的余老板,你便宜一点儿,我们几个人都买,每个人最低也要买50斤。” 这时,梁兵对其中一个买鱼的人悄悄的说道:“平时像他这么大的鱼,最高才卖一块八一斤,你等会儿再买,还会有人来卖鱼的。” 第281章 退出选举 这几个拿着菜单准备买鱼的男子知道梁兵是街上的鱼贩子,听他说的这番话后也都明白他的用意。 有一个拿着菜单的男子自言自语道:“他这鱼太大了,做汤菜可以,当个鱼烧盘子盘子就装不下了……” 这句话对梁兵来说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信息,说明他们还要买一斤三四两一条的个鱼烧盘子。 我一边往地上卸着鱼,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梁兵和那几个准备买鱼的男子,我虽然听不清梁兵对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从梁兵的眼神和表情上就可以猜测出,他是想让那几个人等着买他的鱼。 可是他现在没有鱼卖,等会儿有卖鱼的人来了之后,他用低价把人家的鱼兑过来,然后一斤再加几毛钱转手卖给那些来买鱼的人,意思就是先耗着他们。 梁兵见我在看他,他似乎觉得我识破了他的小伎俩,他连忙笑着说:“国勇哥,你这里面有没有一斤三四两的白鲢,他们几个待大客需要那么大的个儿鱼烧盘子,做烫菜可以买这号的大鱼,我让他们买你的大鱼。” 听着梁兵带着讨好的自圆其说的这番话,我笑着对那几个买鱼的人说道:“你们如果现在买的话,算是先给我开个秤,图个吉利,我一斤便宜两毛钱,两块三一斤卖给你们。” 小刚也在笑着拉拢客户道:“就是的,我大姑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抠人,算账赶到零头的时候再让你们一点儿,来大叔要哪条鱼你用手指着我给你拿,等会儿如果不上鱼了,我大姑父可能也会涨价的。” 有一个拿着菜单的买鱼人被跟小刚的热情这番话说的心动了,他看了同伴一眼说道:“先把鱼买回去剖剖等着用呢。” 那个同伴撑开袋子说道:“你这鱼多重一个呀,先给我买50多斤,等会儿有鱼了,我再1、20条个鱼烧盘子。” 小刚一边给他装着鱼,一边对他说道:“这鱼平均5斤大点一条。”很快就给他装了12条大鱼。 我看那两个买鱼的人还在犹豫,我就笑着对他们说道:“小刚说的对,如果等会儿不上鱼的话,我这个价肯定不会卖的,你们可别怪我坐地起价,因为买卖不同心。鱼行的鱼上多了,你们想便宜买鱼捏我们的价钱,如果鱼上少的话,我肯定也会涨价不会便宜卖的,人心都是一样的。” 那几个买鱼的瞅瞅鱼行里没有人来卖鱼,害怕鱼等会儿涨价,就都撑开袋子让我跟他们装鱼…… …… 上午,闫寨大队村委会办公室。 以陶乡长带队的村支两委选举领导小组,正在办公室里与董支书等村委会成员商议村支两委的选举事宜。 他们按照上次海选的结果,正在按照票数筛选新一届的村支两委的候选人。 村支两委是指村党支部委员会和村民委员会。 一般情况下村党支部委员会书记由村支书一人担任。 村民委员会一般由村长、村会计、村妇女主任和村委委员四个成员组成。 小爹闫学德在海选时是得票最多的村支书,所以,这次就把他当做村支书的候选人。 村民委员会的四位成员,这次将按照差额选举的方式进行选举,也就是说将有五位候选人参加选举,最后将按照得票的多少再确定村委会的四位成员。 在海选时,村委会成员中凤娇、樊会计和我以及原刘家群委员的得票最多。 在确定五位候选人的时候,凤娇对董支书给陶乡长他们说:“支书、陶乡长,国勇说他将退出这次选举,因为我们夫妻两个不可能同时都在村委会任职。” 听了凤娇的这番话后,董支书和陶乡长以及学德爹他们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后。 陶乡长就把凤娇喊到一边轻声的对她说道:“凤娇,胡乡长曾给我打过招呼,他说国勇这次如果能被选入村民委会中,任职年把半年了,就把他聘请到乡农技站部门任职锻炼,你干爸胡乡长是有意想把国勇培养成一名乡干部,他如果退出选举实在有点可惜呀。” 凤娇听后,真诚的感激道:“我和国勇真心谢谢陶乡长和胡乡长对国勇的抬爱,国勇说他喜欢做生意,他如果当上了村干部,再做生意的话可能会被人说是以权谋私,况且我俩都在村委会任职也有点不符常理呢。” 陶乡长听后笑着说:“好,人各有志,国勇在哪里都是一把好手。” 今天到会的村民组长和党员及村干部总共有69人,董支书和陶乡长先后发表了简短的讲话后,就开始正式选举了。 首先选举村民委会员会的四位成员,在选票上写有五位候选人的名字。 凤娇和樊会计她们向每一位到会人员发了选票后,大家就开始填写选票了。 村委会成员选举结束后,凤娇和樊会计将选票全部收回,并清点选票跟选民的人数相符后,董支书又发表了简短的讲话,他说:“今天让大家辛苦了,党员同志留下选举村支部书记,其他的同志可以散会了,等会儿将抽人唱票……” …… 上午,余寨街上鱼行。 我和小刚及陈少梅把拖拉机上的鱼卸完后,那几个拿着菜单买鱼的人,每人都买了5、60斤大鱼。 他们的鱼袋子系好后,我就让陈少萍帮他们称鱼算账。 他们算完账付了钱后,陈少萍问他们每人要了3块钱的行费钱。 其中,有一个买鱼的人对陈少萍说:“我们买东西怎么还问我们要行费钱呢?” 另外几个买鱼的人也随声附的说陈少萍不应该问他们要手续费的。 陈少萍耐心的给他们解释道:“你们买三几条鱼吃,我可以不要你们的行费钱,我承包了鱼行,也是要往工商所里交钱的。按照工商所收取交易额百分之五的规定,你这些鱼的交易额是100多块钱,应该收5块钱的,我只收了你们3块钱的行费,你们还给我磨磨的,我为你们服务了,你们给我服务费不也是应该的吗。” 有两个人给了陈少萍3块钱的行费钱,其中有一个人不想给行费钱,他和同伴抬着鱼袋子就要走。 陈少萍一把拽着他们的鱼袋子就不让他们走。 一看事情僵持着了,我就走过去笑着对那两个人说:“人家行夫帮你称鱼可以保证你们买的鱼够秤,朝廷佬也不会白用人的,人家给你称鱼,你给她三二块钱的行费钱也是人之常情。” 梁兵也对他俩软中带硬的说道:“人家都给了,就你不给也说不过去,你不给行费钱也走不了,何必因为三二块钱闹的大家都伤了和气呢。” 在一边看热闹的赶集人,有说这的,有说那的,最后那个买鱼的人从衣兜里掏出二块钱扔给了陈少萍。 梁兵看着买鱼的人做的有点过分他就生气了,就想让他把钱捡起来。 我看事情不对劲,就对梁兵说:“算了,和气生财,他的钱是被风刮到地上去的。” 这时,有一个中年男子用花筐担了一挑一斤多的白鲢来到了鱼行里。 梁兵一看花筐里的鱼都是一斤三四两的,当个鱼烧盘子非常漂亮,他就快步的走到男子身旁,问道:“老乡,你这鱼多少钱一斤呀,我一下子给你要完。” 第282章 碰到硬茬 这个担着两花筐鱼的男子长相憨厚老实,看着没有城府,他听梁兵说一下子给他要完,他他“嘿嘿”的笑了两声道:“我还没有卖过鱼呢,也不知道是啥价,你先说个价。” 梁兵知道今天买个鱼烧盘子的人多,这种鱼卖的快,所以,他就想把这两筐鱼兑下来。 他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都在问这个男子的鱼价钱,这些人都是实买家,梁兵生怕他的鱼一旦开秤了,他就便宜兑不下来了。他用手指了一下我堆在地上的一大堆鱼忽悠道:“他的鱼一条鱼就有5、6斤重,而且还活蹦乱跳的他才卖两块钱一斤,你这鱼才斤把重一条都是刺,一块三一斤我一秤给你买完。” 旁边有几个想买便宜鱼的男女,也在一旁随声附和的打着圆弧道:“一块三一斤也差不多,他一秤给你买完比你零秤两舍的强多了……” 卖鱼的男子看着花筐跟前围了不少买鱼的人,他也害怕卖亏了,他抬起胳膊擦了一下额头说道:“想要的话一块四一斤。”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拿着袋子开始从花筐里往袋子里装鱼。 其中有一个24、5岁的年轻人他修着寸头,穿着普通,他也跟同伴拿着袋子弯腰从花筐里往袋子装鱼。 梁兵眼看这两筐鱼将被抢购,他伸手夺过这个寸头哥的袋子,就把鱼倒进花筐里把袋子往旁边一扔强势的说道:“你们懂不懂规矩,我谈好的价钱你们都跑来哄抢,你们等会儿再买。” 寸头哥被梁兵的这个举动弄的尴尬至极,他站起身来生气的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霸道,人家卖鱼的东家,都没说鱼不卖给我们,你凭啥不让我们买鱼,他的鱼担来就是卖的,你不要搞欺行霸市的那一套。” 梁兵最不喜欢别人说他欺行霸市了,他觉得这四个字就像是乱扣帽子的贬义词让他无法容忍,他看着这个跟自己年龄大小差不多的寸头哥,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自己的面子又遭到了挑战。 他就往平头哥跟前走近了两步,盛气凌人的说道:“哥们,你说谁欺行霸市呢,不服是?” 寸头哥看着梁兵想动手打人,心里也暗自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他用鄙视的笑意看着梁兵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在众目睽睽之下,梁兵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和挑战,他挑衅的说道:“哥们,不服是,想搞搞?” 说着,他伸手就想抓寸头哥的衣服领子,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寸头哥抓住梁兵的右手胳膊顺势来了个过肩摔,干净利落的把梁兵摔倒在地,看着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寸头哥定能把梁兵摔出老远。 我和小刚等众人顿时被寸头哥行云流水般的格斗技术惊的是目瞪口呆,心想这个寸头哥是什么身份呢如此厉害。梁兵被摔倒在地后灰头土脸的爬起来,他恼羞成怒的骂道:“妈的,你在这里等着,走了你是孬雄……” 他知道自己一个人肯定搞不赢寸头哥,他就请几个熟人去喊他的哥哥和两个弟弟过来给他报仇。 梁兵派的人去搬救兵之后,他仍然在那里缠着那个卖鱼的男子,想把他的鱼一秤给兑走。 寸头哥见梁兵不是善茬,料定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也对一个同伴交待了几句,同伴走了之后,他仍然在那里非要坚持买鱼。 我在一边卖鱼看着寸头哥的身手不凡,就猜到他不是平凡之辈,梁兵把他们梁家兄弟请来后万一打起了群架,搞不好事情就会闹大。 我就对陈少萍说:“少萍,等会儿梁群他们弟兄三个来了之后,你要劝阻一下别让他们打起来了,我看这个人的身手不错,而且还临危不惧,说不定他也派人喊人去了。” 陈少萍点点头说:“知道了。” 这时,街上买鱼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陈少萍是行夫,她就拿着秤站在鱼摊跟前帮我称鱼,谁买10斤8斤的鱼,她称了鱼后也不问买家要行费钱,买30斤以上的鱼她才收三块两块的行费钱。 不过,出点行费钱也是值得的,她称鱼的时候更是一手托两家,她既不偏向买家,也不会坑着卖家,还会连鱼钱一起给算出来。 她称不过来的时候,我也拿着秤称鱼,小刚和陈少梅就帮着给买家串鱼,她俩还会用眼睛盯着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没有给鱼钱就把鱼给掂走了。 没过多久,梁群、梁军和梁武来到了鱼行里。 他弟兄三个顺手拿着三根扁担气势汹汹的来到了鱼行里。 那个寸头哥已经装了20多条鱼在袋子里,只见他站在那里用眼睛机警的扫视着四周,时刻准备还击梁家兄弟的进攻。 梁兵看着弟兄三个来了,他也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了,他们弟兄四个在余寨街上是没人敢轻易招惹的人物。如今他被人揍了一顿,实在是颜面扫地,如果不借这个寸头哥立威,以后谁还会把梁家放在眼里…… 梁兵和梁军弟兄两个浑些,上来对着寸头哥就要开打。 寸头哥看着梁家兄弟长相相似,就用手指着他们几个冷笑了两声道:“看样子你们像是弟兄四个,平时你们不少干些欺行霸市为非作歹的勾当。不过,在动手之前咱先立下生死状,谁打死打伤活该,你们弟兄四个是一个个的上,还是一齐上。” 说着,他顺手抄起那个卖鱼的男子挑来的扁担,做好了迎战之势。 梁群往前走了两步,轻蔑的笑着说道:“兄弟,你说的好狂呀,看样子你不大赶余寨集。” 言外之意就是你可能没有听到梁家兄弟的威名……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我也顾不上卖鱼了就走到梁群跟前,轻声的对他说道:“梁群,我看这人的来者不善,面对你们弟兄四个他还能泰然自若的跟你们应战,想必他也不是等闲之辈,还是让你的几个弟弟离开这里,别再出现意外的事情了。” 梁群看着寸头哥的气宇不凡,心里有些谨慎,可他看着越来越多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他已经是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了,弟兄四个被这一个人吓跑了,岂不是丢人现眼…… 他正在犹豫的时候,梁兵和梁军举着扁担对着寸头哥就打了下来,这时只听有人猛的大喊一声:“住手,你们是不是都想进班房了?” 众人扭头一看是派出所的齐所长带着三个警察来了。 梁兵和梁军的扁担举到半空已无法收回,只见寸头哥敏捷的往一边一探身,然后猛的一个跳跃,举着扁担用力一个横扫,梁兵和梁军的扁担顿时就被打落在地了。他拿着扁担旋身一转,准备对着梁家弟兄两个扫过去的,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警察过来了,他才收放自如的撤回了扁担,整个动作过程让人眼花缭乱…… 齐所长走到寸头哥跟前伸出手说:“啥时候回来的呀心诚?” 心诚想着眼前这位警察可能就是堂哥所说的齐所长,他也热情的伸出手道:“我前天探亲回来的,准备下集举办婚礼。” 两个寒暄了几句后,齐所长对着梁兵呵斥道:“梁兵,余寨街上是不是装不下你了?” 他转身又对他两个手下说道:“把他给我铐起来!” 第283章 严厉敲打 就在梁兵派人去搬救兵的时候,寸头哥也在思忖着对策,在他眼里梁兵和他那些未到的救兵只不过是余寨街上的一些小混混,以他的身手对付几个混混还是轻松自如的。 假如自己把这个几个混混教训一番,这个逢集的事端结束后,他们有可能还会卷土重来,继续欺行霸市,横行乡里,没有经过官方的惩戒和打压达到的效果好。 于是,寸头哥就对身边的同伴说:“你现在就到余寨派出所里给齐所长说,就说雷心正的堂弟雷心诚在鱼行里买鱼,遇到了欺行霸市的混混请他们过来处理一下。” 寸头哥的同伴到所里找到齐所长后,就把他的话如实的给齐所长说了一遍,并添加了一些当时的情景描述。 齐所长听后立即引起了重视,因为雷心正曾经给他说过,他堂弟雷心诚是边防某地的驻军,曾多次协助缉毒警察打击毒贩和走私分子的活动,去年晋升为连长。他们虽然是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堂兄弟,但跟亲兄弟一样的团结亲密。 当齐所长带着械具来到鱼行,他先跟雷心诚打过招呼后,见梁兵四兄弟和请来的几个朋友都手拿棍棒等器械,一副要发生械斗的样子,他就让手下上前铐人。 梁群是梁家的老大,他看看他弟兄四个和请来的5、6个朋友,人数虽然占了绝对的优势,但他想着齐所长身上带的肯定有配枪,他身边的几个警察手里掂着的明明晃晃的手铐,他们虽然人多也不敢公然挑衅警察,都纷纷的扔掉了手里的棍棒。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二弟今天怎么碰到了硬茬,他们弟兄四个如果有一个人被警察铐走,他们梁家在余寨街上也将颜面扫地,一旦被警察盯上了,他们梁家以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他一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时,陈少萍走到我跟前悄悄的对我说道:“国勇哥,你跟齐所长的关系好,请你给齐所长打个圆弧,让他们饶了梁兵这次,回家了我好好的说说梁家兄弟。” 陈少萍穿着白色的鸭绒袄,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面似桃花的脸颊在围巾的衬托下,使她显得格外妩媚。一条米白色的针织裤子,搭配着脚上的黑色高跟皮鞋使她显得身材高挑韵味十足。她虽然没有凤娇长的美丽漂亮,但让人看着也别有一番风味,想着陈少梅的身体,我却莫名其妙的联想到了她的身体上…… 想着梁兵和梁军的狂妄,我也真想让齐所把他铐进局子里尝尝滋味,清醒清醒。但我看到陈少萍那双讨好夹杂着渴望的眼神,想起她的善良和对我和凤娇的点点滴滴。特别是那次我盖猪圈,支书和村长都在现场,她父亲陈天达咬着我没有手续,硬是不肯松口,最后还是凤娇请来了陈少萍,说服了陈天达,我的几间猪圈才顺利的盖了起来…… 想到这里我对陈少萍说:“我去试试。” 我用抹布擦了擦手上的鱼鳞,来到了小齐身旁笑着说道:“齐所长,晚上我掂两条花鲢送给你尝尝,都是10来斤一条的新鲜货。这次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对梁家兄弟批评教育一番算了,你看怎么样呢。” 齐所长听后,瞪了梁兵他们一眼道:“这次先给他们记着账也行,到时候给他们算总账。” 随即,他就给寸头哥介绍道:“心诚,这位就是雷局的连襟余国勇,他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是个不错的生意手。这位是雷局的堂弟雷心诚,是边防驻军的一位军官,他这次是回来探亲结婚的。”他又给我介绍了寸头哥。 听了齐所的介绍后,雷心诚和我几乎同时伸手握住对方的双手并客气的寒暄起来…… 我俩热情的聊了一会儿后,我对小刚说道:“小刚,赶快装10来条鱼给你表叔。” 小刚拿过袋子一会儿就装了10条鱼掂到我跟前道:“大姑父,我装了10条大鱼,可以吗。” 我点点头接过鱼袋子递给雷心诚道:“老表,这10来条鱼够不够,我再给你装两条。”说着,我就让小刚再掂两条鱼过来。 雷心诚连忙用手捂着袋子口说:“老表,够了,不要了,称称看多重,我给你钱。” 我一边用小绳子系着袋子口,一边笑着说道:“称啥呀称,不要钱了,自己水库里打的鱼,不值啥东西。” 雷心诚认真的说道:“老表,你如果不要钱的话,这鱼我也不要了。” 说着他转身要走。 小齐在一边和稀泥道:“算了,国勇,他买谁的也要出钱,你多少拿点钱意思一下算了。” 雷心诚拿出两百块钱递给我道:“老表,赶快称称看这钱够不够。” 看着雷心诚谦让的实实在在的,我收下100块钱,然后让陈少梅在钱盒子里拿出80块钱递给我,然后,我连同那一百块钱都递给了雷心诚道:“好了老表,鱼钱我也收了,下集结婚我去喝杯喜酒。” 雷心诚见我只收了20块钱,他非要再给我100,我就推着他的身子说道:“老表赶快把鱼掂走去买菜……” 雷心诚笑着说:“沾了你的光了老表……” 随即,我走到小齐跟前轻声的对他说道:“齐所,梁群是我的好朋友,这次你就放梁兵一马,好吗,下不为例了。” 齐所长扫视了梁兵他们四兄弟一遍,用手指着他们严厉的语气敲打着他们道:“你们几个想在余寨街上做生意赚钱,就像锅里蹦达的泥鳅样的,只要别出锅圈随便蹦哒,一旦想跳出圈,我就用锅盖按着你们,今天我就放你们一马,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齐所长说完转脸对我说道:“国勇,雷局过来了,请你给我说一声,我过来给他敬两杯酒喝。” 看着齐所长不再追究梁兵四兄弟的责任,我也高兴的说道:“谢谢齐所的关照,心正过来了,我一定请你过来喝酒。” 齐所长他们走后,梁群和陈少萍感激的对我说道:“谢谢你了国勇,我会给梁兵他们说的,让他们做生意时一定要注意态度,不要惹是生非了。” 梁兵因为这事搞的鱼也没有兑成,那个男子的鱼没过多久也快卖完了。 今天鱼行里上的鱼并不多,赶集买鱼的人还真是不少,有好多都是待大客买鱼大户,基本上是30、50斤的大买家,都是两块三一斤卖的。我的2000多斤鱼,早餐生意结束的时候,红霞抱着糖糖跟吴玉英来到鱼行帮我卖鱼,鱼已经卖了一大半了。 这时,一个身穿白色鸭绒袄,围着白色围巾的姑娘,跟着一个身穿红色鸭绒袄的少妇来到我的鱼摊跟前,笑着说道:“国勇哥,我家今天来客了,我想买条大鱼。” 我正在弯腰给别人串鱼,听到甜美的喊声,我抬头一看是梁慧跟她二嫂来到鱼摊跟前。 小刚看着这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姑娘要买鱼,他顺手抓住一条还在蹦哒的大鱼,笑着问道:“姑娘,这条鱼可以吗?” 梁慧看着动作麻利的小刚,她笑着说道:“你给我抓条胖头。” 第284章 笑点鸳鸯 小刚放下鲢鱼,又重新弯腰给她换了一条胖头鱼,他蹲在地上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细稻草绳子,一只手抠破了胖头鱼的下嘴唇,另一只手穿着稻草绳对梁慧说道:“其实,胖头鱼头大,除了脑壳子没有多少肉了。” 在当地人眼里,胖头鱼的头大,白鲢鱼的头小,胖头没有白鲢鱼的肉多,因此,大多数人不喜欢要胖头鱼。 梁慧听到小刚在包短胖头鱼不如鲢鱼,她笑着说:“胖头鱼的肉吃着细腻,比白鲢好吃的多了。” 小刚把稻草绳穿进鱼的嘴唇打个一个活节,站起身来把鱼递给梁慧,他这才发现梁慧跟他凤娇姑长的一样漂亮好看,身材高矮也差不多,只是有点清瘦,没有凤娇和双凤长的丰满,他在心里想着将来也要娶一个跟凤娇姑和双凤长的一样美丽漂亮的妻子…… 这样想的时候,他觉得脸颊有点发热,他把穿好的鱼递给梁慧说道:“如果是我的鱼,这条胖头我就送给你了。” 梁慧接过鱼笑着说道:“你我素不相识,我怎么要你的东西呢,国勇哥,给我称称这条鱼多重,我给你付钱。”说着,梁慧就把鱼递给我了。 我笑着看了小刚一眼,道:“小刚,你这小子想拿我的东西送人情你就直说呗,我也不是那种吝啬的人呀。” 说着,我又把鱼递给了梁慧笑着说道:“梁慧,这条鱼就送给你了,小刚帮我卖一上午鱼了,这个面子我还是给他的。” 梁慧听到我的话中有话,她的脸颊泛起一阵红晕,她谦让道:“国勇哥,你不要钱,这条鱼我也不要了。” 陈少萍站在一边看着我和梁慧谦让着,她也笑着说道:“国勇哥,这条胖头鱼有10多斤,值30多块钱呢,你多少拿点钱意思一下嘛。” 看着梁慧和小刚,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何不把梁慧跟小刚撮合撮合,想到这里,我把陈少萍拉到一边轻声的问道:“少萍,梁慧有对象了没有,如果没有说好对象,我想把小刚介绍给她,你这当大嫂的多替小刚美言几句,我看他俩挺般配的,你看她们说话就像老熟人样的,闫凤启的家庭你也是知根知底的,虽算不上暴发户,但也算得上是中等户了。” 这话一说出来我就有些后悔了,闫凤启跟陈少萍的父亲陈天达,一直是面和心不和的。分田到户那一年因为争夺大闫塆的队长他俩曾明争暗斗过,当时闫凤启是生产队长,在分田地时,结果他掉进了陈奉魁给他挖的一个坑里,他的队长一职就被陈天达取代了,这些往事虽然已经过去10来年了,但闫凤启跟陈奉魁和陈天达父子还是心存芥蒂的。 老一辈的恩怨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陈少萍这一代人上,陈少萍是梁群的老婆,是梁慧的大嫂,陈少萍在梁家稍微说些闫凤启的坏话,小刚跟梁慧的亲事就会胎死腹中……如果说这事之前想到陈天达跟闫凤启的关系,我就不给陈少萍说这事了,先把小刚介绍给梁慧,见到梁慧的态度后再托她说媒,这样就会更加稳妥一些了。 事已至此,话已经说出口了,只看陈少萍的心胸是豁达还是狭隘了,她如果能够摒弃上一辈的恩怨,愿做成人之美,就会同意跟梁慧和小刚牵线搭桥了。 没想到,陈少萍听我说了这番话后,她看了看小刚和梁慧说道:“国勇哥,你这是喜点鸳鸯谱呀,梁慧长的漂亮,又是梁家唯一的女孩儿,针线和茶饭做的又好,所以,她说对象也比较挑剔,她已经说了几个对象都没有说成,我看她跟小刚说的挺投机的,晌午回家我就把你的意思给她说说,看她愿意不愿意,这两天我就给你回话。” 听到陈少萍愿意给小刚牵线搭桥,我高兴的说道:“少萍,我替闫凤启夫妇和小刚谢谢你了。俗话说成不成酒三瓶,改天我让闫凤启略备薄酒请你和梁群坐上席。” 陈少萍笑着说:“咱只给她俩牵线搭桥,成不成只看她们缘分了。” 我和陈少萍都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梁慧和小刚。 梁慧似乎看出了端倪,她撒娇的对陈少萍道:“大嫂,你跟国勇哥是不在议论人家,我给他鱼钱,他硬是不要我的,我有啥办法呢。” 看着梁慧在向她大嫂撒娇,我就笑着说道:“梁慧,这条鱼我送给你替我杀好,我这两天就到你家去尝尝你的厨艺,你欢迎不欢迎呢。” 梁慧高兴的说道:“国勇哥,我望着你到我家来做客哈,我保证大米干饭不破刀。” 在场的人们都被梁慧的幽默逗笑了。 看着梁慧和她二嫂笑盈盈的模样,想必她俩可能不知道刚才梁兵和雷心诚发生的那场冲突,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也没人在提起这事了。 梁慧掂着鱼和她二嫂看到梁兵在一边用脚踢着玩,二嫂就问他:“今天没有兑到鱼卖?” 梁兵说:“国勇拉了2000多斤鱼来卖,我看街上鱼上的太多了,没敢兑鱼卖。”梁兵没有跟他老婆说实话。 快到罢集的时候,我的鱼已经快卖完了,凤娇也从村部开会回来了,她走到小吃店门看着门锁住了,她猜想红霞和吴玉英肯定在鱼行帮我卖鱼。 她把自行车子放在摩托车店门口给大江交待一声就到鱼行来了。 到了鱼行一看,她见红霞抱着糖糖跟吴玉英,双凤陈少梅、曹辉和王晓琴好几个邻居都在帮我卖鱼,鱼摊上还剩下三几条鱼了。 她从红霞手里接过糖糖,在她的脸蛋上亲吻了几下后,就笑着对双凤和红霞、王晓琴等人热情的打完招呼后,就对我说:“国勇,留两条鱼不卖了,今天晓琴姐和双凤她们帮咱卖一晌午鱼了,咱得给她们煮鱼吃。” 她转身又对陈少萍笑着说道:“少萍,你给我们称鱼了,等会儿也一起到我们家吃饭。“ 凤娇在村里当了几年妇女主任,她的口舌和应变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智慧和情商也在与时俱进。 此时,陈少萍已经收完别人的行费钱了,我就拿出200块钱递给陈少萍道:“少萍,我今天拉来的有2000多斤鱼,两块三一斤和两块钱一斤卖的,卖的有5000多块钱,我给你200块钱的行费钱可以吗。” 陈少萍笑着说:“200不行,你得给我2000……” 她见众人一阵惊愕后,随即她又说道:“国勇哥,赶快把钱收起来,别颠颠嗦嗦的了,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我对她说道:“咱俩都是行夫,都知道包行不容易,你多少拿一点意思一下也行……” 任我怎样说,她就是不要。 凤娇抱着糖糖说道:“国勇,少萍不要钱,这几条鱼不卖了,送给少萍过年吃。” 有两个买鱼的人一听说我们的鱼不卖了,他们各自抢过两条鱼道:“给我们匀两条鱼,我们明天有客。” 第285章 借钱买车 陈少萍一看这两个人争着买鱼,她就对我说道:“国勇哥,算了,把这几条鱼卖给他们,人家有客等着用鱼,我在鱼行里,啥时候都可以买到鱼。” 陈少萍不要我的行费钱,我总觉得心里不当得劲,有点愧意。我不像别人想的那样,我在鱼行里卖鱼,陈少萍不收我的行费钱,说明我吃的开,有面子,陈少萍和梁群都买我的账…… 相反,我主动给她行费钱说明我的格局大,不贪占人家的小便宜,她不要钱是她一个情义,我主动给她行费钱是我的本分,就她不要行费钱的态度,也体现出了我们之间的交情,我也会在心里感激她的。 这时,王晓琴说:“国勇,把这几条鱼卖给他俩也行,陈少强下午领着庞志涛和曾伟就来买你的鱼了,到时候给少萍留两条就行了。” 我恍然大悟道:“就是的,我把下午卖鱼的事情给忘了,少萍你晌午就到我家里来吃饭,也没有别人,就咱塆的几个邻居和捕捞队的师傅们。” 随即,我又对凤娇说:“凤娇,你再去买点菜,让双凤、红霞和吴玉英她们掂两条鱼回去先杀鱼做饭,我等会儿就回去了。“ 凤娇把糖糖递给红霞,道:“红霞姐,你抱着糖糖跟吴玉英她们先回去做饭,我再买点菜就回去了。“ 随即,凤娇就喊着双凤跟她一起买菜去了。 红霞抱着糖糖领着王晓琴、陈少梅和陈少萍她们就回到了小吃店里。 那几条鱼全都卖完后,我拿着钱箱子领着小刚和曹辉往家里走去。 太阳正午的时候晌饭做好了,午饭没有炒盘子菜,就做了一盆猪肉炖萝卜、一盆鱼煮水豆腐,一盆鸡壳炖土豆和一盆粉条、粉皮四盆汤菜。 这四盆菜分成了两份,我跟潘师傅他们捕捞队的师傅们和曹辉小刚我们8个男人坐在一桌。 凤娇跟陈少萍和红霞她们几个女的坐在一桌。 潘师傅他们下午还下河打鱼,所以,他们都不喝酒,每人只喝了一瓶小香槟。我和小刚曹辉三个人只喝了半瓶白酒就不再喝了。 陈少萍她们这些女客,每人只喝了两杯小香槟,就边吃边喝,凤娇和红霞忙着给几个孩子剔着鱼块中鱼刺,她俩偶尔才会吃几口饭菜。 午饭在热闹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了 潘师傅临下河的时候对我说道:“余老板,明天就要大规模的出鱼了,第一批估计能出几万斤鱼,你得先把鱼贩子联系好。” 我对他说:“等会陈少强就要过来拉鱼,我让他们明天多找几个拉鱼的车过来就是了。” 陈少萍和王晓琴、陈少梅她们在帮着凤娇洗碗的时候,我就领着闫根、闫茂和满孩儿念勇到余寨中心小学上学去了,巧珍牵着巧玲的小手走在前面领路。 我领着6个孩子上学,胳膊上挎着6个小书包,场面甚是温馨。 把孩子送到学校回到家里时,陈少萍她们已经回家了,凤娇正在堂屋的卧室里数着上午卖的鱼钱。 她见我回来了就问道:“当家的,今天卖多少鱼呀,你过总秤了没有?” 我看她码好的整钱说道:“今早上临走过的总数连胖头总共是2760斤,怎么样卖的有多少钱呀。” 凤娇欣喜的说道:“除了我给你的零钱,今天卖了6900多块钱。” “今天实际卖了7000多块钱,有几百斤胖头是三块五一斤卖的,不然也卖不到这么多的钱。另外,还有2、300块钱的欠账没有算进去。”说着,我就把今天欠的账单递给了凤娇,让她保存好。 见凤娇已经把钱收好后,我就问她:“今天选举的结果怎么样,你没有落选。” 凤娇笑着说道:“当家的你太小看我了,我是第二个得票最多的村委会领导成员。学德爹被选上了这一届的村支书,我跟樊会计陈有志和刘家群是村民委员会的成员,这两天就准备分工安排职务,董支书算是退休了。” “不管怎么说,董支书对咱有知遇之恩,明天给他送两条鱼过去。下午陈少强来过鱼了咱得留千把斤胖头鱼出来,得给干爸和陶乡长以及乡里的其他的头头脑脑,送两条胖头鱼过去。” 凤娇点点头说:“这事你就看着办。” 随即,我又对凤娇说道:“今天梁慧来买鱼,我看她跟小刚聊的挺有意思的,我想把梁慧介绍给小刚,不知道咋样,我给陈少萍说过,想请她牵线搭桥。” 凤娇听后担忧的说道:“陈天达跟闫凤启不对,即使陈少萍愿意撮合梁慧和小刚,陈天达知道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打破呢。况且梁慧是街上的姑娘,她能否嫁给乡下的小刚,只看到她俩有没有缘分了。” “大姑,大姑父,在家吗?”我和凤娇正在卧室里说着小刚的事情呢,小刚在外面喊着我俩就走进了堂屋里。 我和凤娇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只见凤娇高兴的说道:“小刚,我和你大姑父正说着你呢,你就来了,你大姑父想问你的对象说好了没有,快给你大姑父说说。” 小刚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没想到我和凤娇都在关心他有没有对象的事情。他抬起右手挠挠头皮,不好意思的说道:“前年我姑奶给我介绍一个姑娘个子太矮了,我没有愿意,这两年一直没人给我介绍对象。” 凤娇听后,笑着说道:“你大姑父手里有个姑娘,身材和长相都是千里挑一的,针线和茶饭更是没得说的,你大姑父给你操着心了,女方就在这两天回话,回去给你爸爸说下,成不成你们心里要有个准备。” 小刚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羞涩而感激的说道:“谢谢大姑和大姑父的关心,为了我的亲事我爸也很是发愁,他总是要我跟着大姑父学点做生意的本事,我大姑父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我也要像大姑父那样做一个成功的商人,就是不知道大姑父愿不愿意带我。” 听着小刚的恭维和溜须拍马,我和凤娇相视一笑,觉得他挺跟我对脾气的,我就对他说道:“小刚,你挺会给我戴高帽的,你真想做生意吗?” 小刚点点头道:“大姑父,我真的想学做生意,干建筑累人不说,收入还不稳定。” 看着小刚的嘴挺甜的,我就想带带他道:“小刚,你如果真想做生意的话,可以买辆三轮车学着贩卖猪娃儿的生意,我让洪老板带着你跑几趟你就学会了,怎么样,你愿不愿意做猪娃儿生意。” 凤娇也在一旁劝说道:“小刚,我跟你大姑父从建筑队转行,就是从做贩卖猪娃儿的生意开始做起来的。” 小刚听了之后,又挠着头发说道:“我知道大姑父承包着猪娃儿行了,我如果买个三轮车做猪娃儿生意肯定有不少的优势。可开三轮车天阴下雨和冬天都很冷,我想买一辆公共汽车在新阳和余寨之间跑客运,我就是想找大姑和大姑父借点钱买辆公共汽车。” 第286章 刮目相看 我和凤娇都没想到小刚会有买客车跑客运的想法。自从余寨到新阳修通柏油马路后,交通方便多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余寨乡就增加了4、5辆班车了。不仅班车的数量有着增加的趋势,就连街道上的服装门店和一些卖小商品的地摊商贩也多了起来。 街上的个体户或小商贩们他们到县城进货,当天去,当天就能回来了,余寨街上也日渐热闹了,可谓是人气大增。 余寨街上日趋繁华后,不仅余寨本土的生意人多了起来,就连新阳县城和唐河镇和王堂乡,以及沙河西边的生意人也到余寨街上来分一杯羹。 就连陈少强这些做水产生意的鱼贩子和鸡贩子们,他们再也不用骑着自行车子往县城带货卖了,他们在上午8、9点的时候把收的货送到街南头,就可以把货装进班车里了,然后送到新阳车站。 到站下车后,新华市场的大水产贩子们为了争抢货源,就会派人用人力三轮车到车站来货了。乡镇集贸市场上的小贩子跟新华市场上的大贩子,渐渐的就形成的主户关系,谁的货就卖给谁的主户。 余寨通往县城的柏油马路修通后,余寨街道的人口流量也增加起来了,特别是逢集上午,整个主街道两旁几乎都是开门营业的各种门店。服装摊和鞋袜摊以及各类小商品摊位摆满了街道两旁。 当时还没有兴起打工潮,农村的闲人很多,每当逢集上午街道上就会出现熙熙攘攘的赶集的男女老少,在这样繁华的背景下也给有头脑的人提供了很多的商机。 小刚也正是看到余寨到新阳客运流量的井喷时代即将到来,所以,他才想着要买一辆客车跑客运的。 买车跑运输毕竟不是一件事,不仅是钱的投入,各种风险也会伴随而来,小刚既然想到买客车,想必各个方面的事情他都考虑成熟了,我也不便给他对他指手画脚的,毕竟是他自己的事情。 但他既然找我借钱买车,他父母的态度我还是应该知道的,年轻孩子如果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买辆客车回来,如果经营不善亏本了,借我的买车钱岂不也要跟着遭殃…… 想到这里,我就问他:“小刚,你买车跑客运也是个不错的生意门路,但有些事情我还是得问问你父亲对你买车是啥看法。买一辆客车需要多少钱,开车拉人毕竟不是儿戏,开车的技术和驾驶证之类的东西你会不会,你如果请个师傅开车再给人家开工资就有点划不着了。还有就是余寨街上的客运班车以后可能会越来越多,竞争也会越来越激烈,万一有饱和的那一天,你想过没有。” 凤娇见我没有表态借钱的事情,她也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刚,你想创业,大姑和大姑父也会支持你的,你能不能给我们说下你如何想到买车跑客运的事情,你买车还差多少钱呢,请你放心,大姑和大姑父的嘴紧的很,是不会对外人说的。” 看着小刚被我和凤娇说的有点不太自在了,我给他递了一支烟,他客气了的说道:“大姑父,我没有烟瘾,不想抽,其实,我想买客车,还是今年在外面打工听到一个工友说他的一个同伴去年买了一辆客车在他们乡镇跑客运,一年就挣了好几万。我也算了一下的,我如果买一辆15坐的客车,咱余寨到新阳的车票现在是5块钱一张,一趟就是75块钱,我一天来回跑4趟可以挣300块钱,一个月就能挣小一万了。一辆15坐的车是7、8万块钱,只要好好跑车的话,差不多一年就可以把车钱给挣回来了,现在我家里几乎没有多少钱,这辆车钱几乎全得靠借。大姑和大姑父如果不方便借给我钱的话,我就到银行里贷款。不过,银行要担保人,我家没得有钱的亲戚,我想请大姑父给我当个保头,不知道大姑和大姑父愿不愿意为我担保。等班车挣到钱了,我第一时间就会还掉贷款的,请大姑和大姑父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小刚说到这里看看我和凤娇,他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姑、大姑父,我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多,你们是不是有点烦呀。” 我和凤娇相视一笑道:“小刚,我喜欢你这耿直的性格,继续说下去。” 小刚继续说道:“大姑父说了,以后班车肯定会饱和的,这事我也想过,最近三几年咱余寨的班车肯定是旺季,我好好的干,一年多回本后,剩下都是赚的,等班车饱和的时候,我的钱也挣到手了,到时候有合适的生意我就转行,没有合适的生意我就继续跑客运,能养家糊口就可以了,我也不想大富大贵,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可以了。” 听了小刚的这番话,我和凤娇相视一笑,道:“不错,小刚,你的计划和心态也挺切合实际的,让我和大姑也对你刮目相看了。你回去给你爸妈商议后,如果真想买车的话,我跟你大姑商量一下,给你借点钱也行,给你贷款当担保都可以,总之,你想创业办正事我和你大姑绝对支持你。现在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正是跑客运的高峰期,如果最近把客车买回来投入运营,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刚见我表态了,他感激的信心满满道:“谢谢大姑和大姑父的支持,我现在就回去跟我爸说买客车的事情,其实,他也支持我买客车,就是发愁没有钱买,大姑父既然愿意帮我,我爸晚上肯定过来给你说这事的。” 小刚说道这里面露难色道:“我还想请大姑父帮我一下,我在工地上也学过开二五拖拉机和开汽车,就是不太熟练没有弄到驾驶证。我想请你给我二姑父说下,请他跟交警队打个招呼,给我弄个驾驶证,二姑父是唐河公安分局的副局长,给我弄个驾驶证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听到小刚说的驾驶证,我也想把我的摩托车驾证升为小汽车驾驶证,想到这里,我就对他说道:“驾驶证的事,你就到咱中学里找你凤灵二姑,请她给雷心正说下就可以了,等几天鱼卖完了,我也把我的驾驶证给考下来。” 凤娇也在一边说道:“小刚,驾驶证的事,你直接找你二姑还合适些。另外,你大姑父给你介绍对象的事,也得给你爸妈说下,人家女方这两天真的回话了,省得你们措手不及。” 小刚点点头,说了一些感激的话他就回家了。 下午三点多,陈少强领着庞志涛和曾华开着一辆汽车到水库里装鱼来了。 第287章 贷款75000 我跟陈少强庞志涛和曾华三个批鱼的老板一阵寒暄过后,我把陈少强喊到一边对他说道:“少强,你跟你的伙伴再商量一下,咱们当初谈价钱的时候说的是5斤左右的白鲢是一块二一斤,可是,我听捕捞队的师傅说我这里面有不少7、8、10来斤的大白鲢,我这些大白鲢你们看是挑出来价格稍微高点单卖,或是把白鲢整体的价格再提一点儿上去混合着卖。不然的话我的大鱼混在小鱼里面,按照小鱼的价格卖出去我有点吃亏。” 陈少强听后,扭脸看看他的两个伙计,他想了一下说:“当初咱俩都没有想到这里面会有7、8、10来斤的大鱼,就把价钱给谈好了,现在如果再说价钱的事情就有点那个了,咱是一个队的邻居咋说都可以,我怕他俩说咱们合伙坑他们。俗话说生意好做,伙计难搁,这样,我把他俩喊过来咱们再商议商议看看能不能给你加点价钱上去。” 我点点头道:“可以。” 陈少强把庞志涛和曾华喊到我身旁,他就开门见山道:“志涛、曾华,国勇说他这里面有不少7、8、10来斤的大白鲢,咱们当初是按5斤左右的规格谈的价格,现在水库里有一部分大鱼混在里面了,国勇的意思是看鱼的价格是不是可以变动一下,我跟他是一个村子里的邻居不方便说什么,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说一下。” 庞志涛听后,想了一下他跟曾华耳语了几句,说道:“余老板,说实话,我和少强曾华做生意也想结交你们承包水库的老板,也想图个主户,咱们本着谁也不亏谁的原则,等会儿打鱼的时候把鱼挑一下,大小鱼分开,5斤左右的按一块二一斤,7、8、9、10斤以上的白鲢给你按一块八一斤咋样?我还没给他俩商议呢。” 我听了之后在心里算了一下,大小鱼平均也合一块五一斤了,这个价格虽然比我自己零卖的价格稍微低一些,但这是批发,这个价格也是挺合算的了。 想到这里,我就卖了一个陈少强的面子,笑着说道:“看在陈少强是我邻居的面子上,就以庞老板说的过秤算账,我的锭子网里还有10多万斤鱼等着你们帮我卖呢,我也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庞志涛听了我的这番话后,就把陈少强和曾华喊到一边商议这事去了。 没过多久,陈少强笑容满面的过来对我说道:“国勇,就以志涛说的价格过鱼,他们很想交你这个朋友。” 我们把鱼价格的事情谈好后,我就让潘师傅他们过来从网箱子开始往鱼筐里打鱼了。 陈少梅和曹辉她们就和我搭伙在筐里挑鱼,把5斤左右跟7、8、10来斤的大白鲢挑开单装,并把10斤以上的胖头鱼挑出几十条留着送人。 我跟庞志涛看着磅秤记账,大鱼跟小鱼都是各记各的。 太阳落山的时候网箱里的白鲢终于打完了,胖头鱼也留了70多条留着送人的。 最后算账一合计,大小白鲢和花鲢总共是7000多斤,卖了多块钱,陈少强他们的汽车装了满满的一车。 他们算了账,付了鱼钱后,临走的时候,潘师傅特意对我嘱咐道:“余老板,明天要大规模出鱼,可能有几万斤鱼出水,请你要多联系几辆车过来拉鱼。” 我把潘师傅的意思转给陈少强和庞志涛他们之后,庞志涛说:“没事的,余老板,明天就是出10万斤鱼我也可以给你走完,新阳销不完这么多的鱼,我就联系阜阳的朋友来几辆车把你的鱼全都拉走。” 我高兴的说道:“庞老板那就一言为定,明天我让潘师傅他们把鱼全都起出来,你多请几个朋友过来拉鱼。” 鱼寨水库这次打鱼已经惊动了周边的民众,特别是今天卖鱼的时候,人们看到满满的一车又大又肥的鲢鱼和胖头,众人都感到非常意外。人们都说前些年都说余寨水库不长鱼,没想到这次会打那么多的大鱼出来,余寨水库真是甜欢余国勇了,有嫉妒的,有羡慕的…… 陈少强他们把网箱的鱼全都拉走后,齐同心已经把洪老板那些买猪娃儿的贩子都送走了,他把行费钱如数的交给凤娇后,我就送给他两条条胖头鱼让他掂回去尝尝。 天黑的时候,我和凤娇就用架子车拉着花鲢,开始在乡政府家属院里送鱼了。 我和凤娇挑的都是12斤以上的胖头鱼给乡里的领导们送礼,胡乡长和他妻子虽然是我大妹的公婆,有了一层亲戚关系,但我还是给他送了三条胖头鱼。 之后,我跟陶乡长、计生办的王开香主任,以及分管林业和水利的齐乡长,土管所的所长和派出所的齐所长等乡政府的相关领导送了50多条胖头鱼出去,并给凤灵送了几条。村里的一些领导和朋友只能等到明天再去送了,我要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和凤娇积攒人脉。 我送完礼回来已经是夜晚8、9点了,红霞已经把几个孩子哄睡着了,她见我俩回来了就对我说:“国勇,闫凤启和小刚来了,他已经等你有一会儿了。” 闫凤启父子见我俩回来了,就过来给我帮忙卸掉架子车,等事情弄完后,我就把闫凤启他们领到堂屋里坐下,我们寒暄了一会儿后,闫凤启就问道:“国勇,小刚他给你说过他说他想请你帮他担保贷款,他想从银行里贷几万块钱买一辆客车跑客运是吗?” 见闫凤启开门见山的说了担保贷款买车的事情,我就对他说:“凤启,我和凤娇都觉得小刚的想法很符合实际的,他想创业是好事,我凤娇也同意帮他,我们就想看看你的态度,你如果同意的话,我就可以给他当贷款担保人,但前提是你得准时还款。” 闫凤启见我同意给他当担保人后,他也站起身来感激道:“国勇,谢谢你跟凤娇的热心帮忙,等车买回来了,只要挣到钱我们首先会还掉贷款的。” 听了闫凤启也非常支持小刚买客车,我跟凤娇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就对他说道:“凤启哥,既然你同意小刚贷款买车,明天你就带着户口本和身份证等证件带着,先到信用社找翁主任贷3、4万的贷款。然后再到银行里贷款3、4万,这样就能够你买车的钱了。” 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和凤娇仔细的商量了一下,给闫凤启当贷款担保人的事情,我俩也知道当贷款担保人的风险,但凤娇觉得闫凤启和小刚在大闫塆是值得给他做贷款担保的人…… 为了使小刚早点买车回来挣钱,第二天上午,我就领着闫凤启先到信用社找到做翁主任,客气的说明了来意后,很顺利的给闫凤启贷了的货款,因为我的钱有一部分就存在农村信用社里,所以办理贷款也比较容易。 之后,我们又到街上的农业银行找闫行长给闫凤启担保贷了4万块钱的货款。 闫凤启看到块钱的现金后,他高兴的要请我和凤娇吃饭。 凤娇对他说道:“凤启哥,等小刚的客车买回来之后,开业的那天再请我和国勇去吃饭。对了,小刚应该给你说过,国勇给小刚介绍的对象就在这两天回话,你们要有个思想准备。” 第288章 日入巨款 当天上午,小刚就带着8万块钱跟着他请的师傅到湖北买客车去了,闫凤启就留在街上帮我起鱼。 由于今天是大规模的出鱼,潘师傅他们的捕捞队都已经准备好了,为了稳妥起见,陈少强和庞志涛那些水产批发商的汽车没来之前潘师傅他们也不敢起鱼。 11点过后,陈少强和庞志涛他们才陆续的来到了水库。 我们见面彼此寒暄了一阵后,陈少强和庞志涛曾华他们把我喊到了一边,庞志涛说:“余老板,我给你说一件事情咱们通通气,你要心中有数。” 我看着他们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意思,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们看我大规模的出鱼,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可能是想杀一下价格。鱼毕竟不是其它的商品,是不能积压几天的,那些鱼都已经撵到锭子网里面去了,10来万斤鱼在锭子网里困上天还没啥事,一旦困的时间长了,因为密度过大,活动受限,鱼就会掉鳞,破皮生病甚至死亡。 他们如果真的想杀价钱,现在即使我重新联系鱼贩子也来不及了,不过,以我跟陈少强的交情,他是不会做那种事情的,毕竟几年前王晓琴曾在我家里躲了几个月的计划生育的,这些人情世故他还是应该知道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庞志涛递给我一支烟道:“是这样的余老板,大小白鲢的价格在咱们原来商量的基础上,我一斤给他们加了5分钱,花鲢一斤加了一毛,等会儿过鱼算账的时候,我们的鱼都按这个价算账,省得他们看出来了不得劲儿。比如小白鲢是一块二一斤了,你就按一块二毛五一斤算账收钱,最后,再把每斤加出来的5分钱返给我们。这等于是我们一斤收他们5分钱的信息费,我们在外面买鱼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这也算是行业的潜规则,对你们卖家并没什么影响,不知道余老板同意不同意。” 跟聪明人打交道,他一说我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我就对他们说道:“可以呀,就按之前谈的价格每斤鱼加5分钱上去,胖头鱼一斤加一毛。等他们走后,我就按账单上的重量,白鲢一斤返给你们5分、花鲢返一毛就是了,并对这事守口如瓶怎么样。” 庞志涛高兴的说道:“余老板,给聪明人做生意就是爽快。” 我心里在想,假如能打10万斤鱼上来,仅信息费他们就能挣5000多块钱,总共还用不到半天的时间,这也是人家的本事,这个钱人家也挣的理所当然…… 见庞志涛他们买鱼的汽车来了之后,我才让潘师傅他们开始从锭子网里往大船里倒鱼。 第一次批发商开来的有10多辆汽车,这些拉鱼的汽车停放在余寨水库的坝埂上,几乎摆满了整个坝埂看着非常壮观。 陈少强用手指着那些微字牌照的汽车说:“国勇,我们这些鱼车都是夜晚批了鱼后,直接开到水库来的。等会儿鱼出水了,先给阜阳的朋友装鱼,他们的路程远些,咱们新阳的鱼车只要夜晚12点前后装完就不会误事的。” 今天出鱼量大,我请了10多个邻居帮我装鱼,窑厂放假后,村子的闲人就多了起来,闫凤启、闫凤良、曹辉和陈天鹰陈天龙等邻居都被我请来装鱼了。 双凤、王晓琴陈少梅这些女邻居被凤娇请来帮着她和红霞、吴玉英她们做饭。 双凤已经出怀了,我俩每次见面时,她都会对我娇媚一下,然后让我给孩子取个名字。今天在水库这里也是,她在跟我说预制厂放假的事情时,柔情蜜意的笑了一下问道:“国勇哥,咱的孩子名字你想好了没有呢?” 我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轻声的对她说道:“孩子的名字我想好了,叫永恒你看怎么样,男女孩儿都可以用。” 双凤听后高兴的说道:“这个名字好听,有你的名字在里面,象征着咱们心心永恒,我喜欢。” …… 今天买鱼的开车师傅和老板有20多人,加上我请的帮忙的邻居差不多有3、40个人吃饭,今天凤娇准备煮6样汤菜。 潘师傅他们先把锭子网里的鱼,倒进一个大铁船里,然后他们划着大铁船,我们岸上的人就用绳子配合着潘师傅他们把铁鱼船拉到岸边。 从船仓里往鱼筐里捡鱼的时候,就把大鱼和小鱼跟花鲢分开单装了,按照事先说好的价格,无论是阜阳的老板还是新阳的老板他们看到活蹦乱跳的鱼后,对价格都没有异议。 按照之前说好的顺序,先给阜阳那边的水产老板装鱼,轮到谁的汽车装鱼,车主就会跟我一起称重秤记账。 因为时间紧张,吃中午饭的时候潘师傅和买鱼的老板们就轮流着回去吃饭,总之,就是人停,磅秤不能停。 在给阜阳那边的批发商算账的时候,就按我跟庞志涛商议好的价格算账收钱,当然,我并没有对他们说信息费的事情。 包括新阳过来的10来辆汽车,也是一样的价格算账。 事后想想陈少强和庞志涛曾华他们也挺有道行的,他基本上把新阳水产批发市场上的鱼贩子都约来买鱼了。 经过紧张的忙碌到了夜晚10点,锭子网里的鱼才全都倒完了,总共卖了20多车鱼,最后合计的一下总数,大白鲢和小白鲢、胖头鱼以及少量的草鱼总共卖了十二万五千多斤鱼,卖了25万多块钱,花鲢和大鱼的比例占了一大半,所以,一下子就把鱼的平均价钱提上去了。 最后给陈少强和庞志涛他们算账时,我也按照规矩把之前每斤加上去的5分和一毛钱,都按斤数返给了他们。 另外,我还留了几十条大鲢鱼,准备给帮忙的邻居每人两条大鱼。 所有的鱼贩子全都拉鱼走后,这次捕鱼也就结束了,明天潘师傅他们就可以收网回家了,他们捕鱼的工钱是每斤鱼抽走8分钱,我这次捕了13万多斤鱼,他们的工钱就收入一万多块钱,人均合2000多块钱,他们5个人刚刚用了5天的时间。 卖鱼的事情结束后,闫凤启、闫凤良和双凤、陈天龙这些给我帮忙的邻居们回家时,我每人给他们两条10多斤的的大白鲢,他们都说国勇和凤娇今天收入了一笔巨款,是老天爷撵着让他们发财…… 众人走后,我和凤娇看着25万多块钱的巨款心里有点害怕,就连红霞也在替我们担心。想把这些钱拿到银行存起来,但深更半夜里银行和信用社早已经下班了。 凤娇抱着糖糖说道:“红霞姐今天你也跟我们睡在堂屋里做伴。” 红霞听后心里非常高兴,她每天都想跟我睡在一个房间里共度良宵,她看了我一眼,但她嘴上还是矜持的说道:“凤娇,咱们睡在一个房间里合适吗?” 凤娇笑着说:“咱们睡在一个房间里也不搞别啥,你跟巧珍巧玲睡在小床上,我跟国勇和四个男孩子睡在大床上。” 洗漱完毕后,红霞把小吃店的大门从里面用木棍子和撅头顶的死死的,凤娇也把铁锹镰刀和一些顺手的棍棒子拿到堂屋里放在床头旁,并把堂屋门也用木棍子顶的紧紧的,我们三个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熄灯后,我和凤娇把这些钱悄悄的放在我俩的被子下铺开压着,生怕这25万多的巨款有个闪失,我和凤娇搂在一起夜里几乎没敢合眼。 睡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和凤娇都听到院子里突然传出“扑通”一声响动,我俩以为真的进贼了,连忙伸手抓住床边上的木棒子做好了防备…… 第289章 干脆利落 此时,我松开搂着凤娇的胳膊,伸手就握着床头旁边的木棍,随即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并翘头屏心静气的听着门窗的动静,只要门窗有一丝响动,我就会拿着棍子蹑手蹑脚的走到那里,对着入侵的盗贼给他一顿闷棍。 “扑通”的响声过后不久,就从院子里传来几声猫子咬架的叫声,我和凤娇都松了一口气又重新睡好,凤娇趴在我耳朵旁边轻声的笑着说道:“是猫咪在叫春……” 凤娇身上的体香随着这六个字犹如一阵春风荡漾着我的心田,我翻上她丝滑的身体,两个人的双唇和舌尖缠绕在一起…… 凤娇把被子往上拉拉盖着我俩的头发,她柔声细语的说道:“红霞睡在对面,你轻点……” …… 一场虚惊过去后,5点多钟的闹铃惊醒了我们三个,我和凤娇穿衣起床后,红霞也起床了。 凤娇看着摇窝里的糖糖睡的正香,我们也没有惊动她。 我们到前面小吃店里干活,担心那笔巨款放在堂屋里不安全,准备把钱装在袋子里掂到前面厨房里放着,不能让钱离开我们的视线。 由于昨天卖完鱼天色太晚了,收的鱼钱还没有清点,账面上是25万多块钱,但实际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多。 所以,今天临装钱时候,凤娇把红霞喊过来,我们三个准备重新清点一下钱数。 我们把钱捋成一万块钱一沓并用一张百元大钞夹着。 所有的钱全部清点完后,昨天一天卖了二十五万八千七百多块钱。 凤娇拿出2000块钱递给红霞说:“红霞姐,你平常为小吃店和糖糖操劳不少,这2000块钱是我和国勇的一点儿心意,请你别嫌少,我们卖鱼20多万的事情你也别对外人说。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皮,省得遭人嫉妒。” 红霞点点头后,她说啥也不要着这2000块钱,她对凤娇说:“你们每月给我1000多块钱的工资已经够高的了,我怎么可能要你的钱呢,就是给钱你也不能大清早的就往外送钱呐。” 见红霞说的也有道理,我就对凤娇说道:“红霞,凤娇也没把你当外人,清点这么多的钱我们也不瞒你,凤娇,这钱还是等到月底发工资的时候一起她。” 随后,凤娇点点头又说道:“当家的,这次鱼都打完了,咱们还得往里面投放鱼苗。” 我想起潘师傅交待我的话道:“肯定得投放鱼苗呀,不然明年后年就没有鱼卖了,潘师傅说这里面1、2斤的小白鲢子还有不少,5斤以下的白鲢基本都放生了,他说放生的小鱼也有1、2万斤。他要咱再投放点像烟卷那么长的白鲢两万尾、花鲢三万尾就可以了,这5万尾鱼苗损耗几千尾,能成四万多尾就差不多了。他说咱水库靠近街道和余寨中学,水库里面的水肥比较充足,后年就能长成5斤以上的大鱼,花鲢则长的更大,后年有可能出20万斤左右的白鲢和花鲢。” 凤娇听后高兴的说道:“这么说,咱明年还可以打鱼呀,今年放生的鱼明年正好长大,可以卖了,后年就可以打20万斤左右的鱼了,这又不少卖钱,承包水库比咱承包猪娃儿行还要赚钱呢。” “那是当然了,水库养鱼基本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后年春上别人承包的四方山水库也到期了,该轮到咱们承包了。不过,四方山水库是咱跟梁群合伙承包的,承包期只有30年。那个水库虽然比咱这余寨水库大,但它没有余寨水库赚钱,余寨水库靠近街道和余寨中学里面的水比较肥,鱼也长的快,四方山水库得靠喂养,成本稍微要大一点儿。” 凤娇笑着说:“四方山水库,咱跟梁群一年每人能赚十万八万的就可以了。” 红霞听着我俩高兴的畅享着未来,她在一边笑着说:“你俩吃肉,我在一边闻点香味,也比别人先闻到呢。” 我听着红霞说的这句话后,心里泛起一阵伤感和心酸,为了她和念勇瞅机会我跟凤娇委婉的说下,让她给红霞再涨点工资,毕竟她既是我小吃店的员工,又像是我们家的佣人,涨点工资也说得过去…… 凤娇听后也感到莫名的心酸和伤感,她笑着说:“红霞姐,别那么忧伤,我和国勇吃肉肯定也给你喝点肉汤,回头我跟国勇商议商议再给涨点工资。” 我在心里想着着我跟凤娇真是心有灵犀,我心里想的,她已经说出口了。 于是,我就趁热打铁道:“凤娇,红霞既给咱主持小吃店的生意,又帮咱扶养糖糖,你看给她涨多少工资合适呢。” 凤娇想都没想的说道:“红霞姐,一个月给你1700怎么样?” 红霞连忙说道:“不行、不行,你们给的太多了。” 我在一边笑着说:“当家的都放话了,红霞就别再谦让了。” 随后,我掂着钱袋子锁住堂屋门,就跟凤娇和红霞来到前面的小吃店里。 凤娇让我把钱袋子放进红霞的床底下,然后让红霞锁住了卧室的房门,我们洗漱完毕后,就开始忙碌小吃店的早餐了。 刚到8点,凤娇就让我把钱掂到银行里存着了,连同之前卖的鱼钱这次一次性存了27万块钱…… …… 两天之后的逢集上午罢集时,陈少萍来到小吃店里,她和凤娇客气的说笑了一会儿后,她笑着对凤娇说:“国勇想把梁慧介绍给小刚,梁慧和我家公婆也都同意了,回头你让国勇给闫凤启说下,让他们定个日子,看看啥时候让她俩见见面。” 凤娇听后也高兴的说道:“国勇在猪娃儿行里也快回来了,干脆择日不如撞日,小刚的客车买回来了,昨天办好了手续,今天已经在营运了,他今天在聚福源食堂里请我们和他的朋友在那里庆贺。我现在去找国勇让他回去跟闫凤启说说这事,就把她俩对象的日子定在今天算了,在我这里见面,到食堂去吃饭,你看怎么样?” 陈少萍没想到事情会碰的这么巧,而凤娇办事又这么干脆利落,她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她迟疑了一下说道:“凤娇,事情搞的这么急促,有点措手不及,不知道梁慧她们同意不同意,这样,你在家里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回去问她们,马上就过来跟你回话。“ 陈少萍说着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我从猪娃儿行里回来,正好跟她撞了个满怀。 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少萍,你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是啥事呀?” 第290章 请她卖票 凤娇看我和陈少萍都有些尴尬,她就笑着对我解释说:“少萍来回话说梁慧和她父母同意她和小刚的亲事,来让咱们跟闫凤启回话的,看看啥时候让她两个见见面把事情定下来。 小刚今上午正好在聚福源食堂里请咱和他的朋友庆贺他客运班车开业,我就让少萍回去跟梁慧和她父母商议一下,看看让她俩今天对象可以不。” 红霞抱着糖糖在屋里喂她奶粉,她看我回来了就站起身来道:“少萍,国勇既然回来了,你们三个商议商议再说。” 我跟在陈少萍身后走进小吃店里,凤娇搬了一条板凳递给陈少萍说:“少萍,我觉得让她俩今天对象确实有点唐突,好像是趁客待客的意思,国勇,你说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的确是不太合适呀,男女孩对象也是终身大事,人家双方提前都得有所准备,现在都快11点了,今天对象时间肯定来不及了。特别是女方对象的时候不喜欢让过多的外人知道,小刚今天请客如果仅仅是他的亲戚还说得过去,可他请的还有一些其他的朋友,让一个女孩面对那么多的男人瞅来看去的实在是有点尴尬。 况且小刚还在跑车,不一定啥时候回到余寨,所以,我建议她们两个冬月十八对象比较合适的,少萍回去给你公婆和梁慧商议,看看什么日子见面好。” 陈少萍听了我的分析后,赞许道:“国勇哥分析的有些道理,他俩定在冬月十八的对象也可以,还有10来天的时间,我回去问问梁慧,明天就过来给你回话。” 中午,闫凤启亲自到小吃店里来请我和凤娇到聚福源食堂去吃饭。 在路上,凤娇对闫凤启说:“凤启哥,恭喜你呀,国勇给小刚介绍的对象女方今天回话了。” 闫凤启听后高兴的说道:“凤娇,谢谢你跟国勇给小刚操心了,我跟你嫂子感谢你们了,姑娘是哪里的呀?” 凤娇说:“女孩儿是陈少萍的小姑子叫梁慧,今年21岁,小刚今年也是21岁。” 闫凤启说了一声“是的后”,他继续听着凤娇说道:“梁慧是梁家唯一的女孩儿,她不仅长的漂亮,而且还聪明贤惠,无论是茶饭还是针线活都是顶呱呱的好手。” 闫凤启恍然大悟道:“哦,在咱东路收粮食的梁群是她大哥是。” 凤娇笑着点点头,说明他猜对了。 听说是梁群的妹妹,闫凤启在心里嘀咕道:“能娶个街上的姑娘当媳妇也算是很有面子,都说梁群弟兄四个在街上有点浑浑的,他弟兄几个爱跟人家打架,梁慧如果仿她四个哥哥的性格就麻烦了,再仗着她几个哥哥的势力,动不动就给我们生气,我们该怎么办呢……不过,陈少萍嫁到梁家好几年了,倒是没有听说梁家兄弟给她生气的,更没有听说她婆妹子欺负过陈少萍的事情,说明梁家还是通情达理的,可能是在跟人争夺利益上面不跟别人讲情面,才落个浑的名声,既然街上的女孩不嫌弃我们住在乡下,我还有啥资格挑三拣四的呢……” 想到这里,他就对凤娇说:“凤娇,你们也别瞒人家女方,就说小刚还有一个16、7岁的弟弟,家庭一般话。不过,你跟女方说别嫌俺家穷,但俺家小刚也是头脑灵活的小伙子,买了一辆客车跑客运,将来也不会让小妮儿受苦的。” 我也高兴的说道:“凤启哥,请你放心小刚买客车的事情,我在梁慧面前肯定会好好夸赞的,最好能让梁慧给小刚卖车票。” 凤娇别有一番深意的笑道:“凤启哥,梁慧真给小刚卖票,说不定你和嫂子能提前抱上孙子呢。” 闫凤启听的心里甜蜜蜜的。 这时,凤娇又笑着说道:“凤启哥,我开始计划让梁慧和小刚今天就见面的,国勇说事情太仓促了,让女方有点措手不及,所以,他建议小刚和梁慧冬月十八的见面比较合适,少萍已经回家跟梁慧她商议去了,等她那边回话了,我就给你个准信。” 闫凤启连连点头道:“国勇考虑的是比较周到,今天对象的确不太合适,我们什么也没准备,手里一点儿钱都砸在车上了,见面那一天搞不得劲儿还得在你手里借点钱呢。” 凤娇满口答应道:“凤启哥,放心,为了娘家侄儿,你要多少,我们就借给你多少,总之,我跟国勇是全力以赴的支持你。” 闫凤启说了一些感激的话,我们就来到了聚福源食堂里。 在聚福源二楼的一间包房里,放着两张八仙桌子,里面已经坐了7、8个客人,他们中有小刚的朋友,也有小刚的亲戚,他们正在抽烟聊天嗑着瓜子。 我和凤娇走进来时,闫凤启把我和凤娇介绍给他的亲戚和朋友,我们彼此寒暄了一阵后,都坐下聊天嗑着瓜子,闫凤启则热情的给我递烟倒水。 小刚的客车刚过了唐河还得几十分钟才能跑到余寨车站。 当时余寨并没有公共汽车站,那些客车就停在余寨街南头一个空场子上,逢集的时候赶集的人多,班车进不了街道就停在空场子那里等人,人们坐车只能走到空场子去坐车。 背集的时候赶集的人少,班车就可以开进街道里接人坐车。 时间长了那个空场子就成了余寨汽车站了。 临近12点的时候,小刚开着班车回到了车站,跟他一起来到聚福源食堂里有他的四个朋友,其中有他请的一个开车师傅。 这个师傅其实也是他的教练,只帮他开年里的冬月和腊月,两个月给他开了4000块钱的工资,这个数目在当时算是高的了。 这个师傅倒也尽心,人少的路段师傅就让小刚开车,进入市区车辆多的地段师傅就教他怎样开车。 开客运班车跟开货运汽车,原理和技术虽然差不多,但责任和压力却比开货运汽车大的多了。 小刚他们进入包间看到我和凤娇后,他握着我的手甜甜的喊道:“大姑、大姑父你们来了,将来我能够发达了忘不了你们的恩情,你们就是我的贵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凤娇看着帅气的小刚,高兴的说道:“小刚,今天你大姑父给你带来一个更大的喜讯呢,你大姑父把梁慧介绍给你当对象了,准备在冬月十八让你俩见面呢,就是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呢。” 小刚想了一下说道:“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帮大姑父卖鱼,那个说胖头鱼比白鲢好吃的姑娘是,她如果真的愿意我了,我年里就请她给我卖票。” 凤娇看看包间的客人们笑着说道:“小刚,你可别提前把生米煮成了熟饭让你爸妈生气啊。” 众人一阵笑声过后,我轻声的对小刚说道:“小刚,你大姑说的是反义词呢,你只要好好的经营客车,梁慧肯定会真心实意喜欢你的……” …… 第二天上午,陈少萍来到小吃店里给我们回话了,她说梁慧她们同意冬月十八跟小刚见面了。 第291章 碰到老乡 冬月十七下午的四点多,陈少梅骑着自行车带着两个鱼蓝子和塑料薄膜走到我的小吃店门口,她停下自行车子取下两个鱼蓝子,对凤娇说:“凤娇姐,听说梁慧和小刚明天上午对象是?” 凤娇正在小吃店里喂着糖糖奶粉,她见陈少梅过来了就站起身来道:“是的,这事还多亏你大姐成全呢。” 陈少梅做好铺垫后,随即她又说道:“凤娇姐,我到新阳去买鱼,把自行车子放你院子里面,晌午罢集了再来骑。” 凤娇笑着说道:“放自行车你就放呗,院子里宽的很,它也压不塌地皮。” 陈少梅推着自行车子往院子里走着,道:“凤娇姐,明天早上曹辉来了还得借你的架子车用下,从车站里往鱼行那里拉鱼,你看我们做生意老是打扰你和国勇哥,真的是不好意思。” 陈少梅从做到新阳做贩卖鱼的生意后,这些天她一直就把自行车子放在我这里,第二天早上曹辉又借我的架子车从车站把鱼拉到鱼行里。 我和凤娇也都适应了这个“麻烦”,因为陈少梅住在我们老塆离街上还有二三里地,做生意的确有点不太方便。 凤娇笑着说:“少梅,咱就不用客气的了,用个架子车该有个啥呢,它累你又不累我。” 凤娇说道这里,她话锋一转道:“对了,少梅,我听国勇说你就在新华市场那里批鱼,国耀和少玉正好在那里开餐馆,你就住在他们那里就可以了,比住旅社还安全些。” 陈少梅笑着说:“我这几天到新阳买鱼不仅在国耀家里吃晚饭,还在他家里睡呢,头开始两天他和少玉不要我的饭钱,我就对他俩说,我在哪里吃饭都得出钱,你俩不要我的饭钱,就是不想让我在你这里吃住了,这几天他才收了我的饭钱了。” 凤娇又问道:“少梅,你咋不让曹辉去买鱼呢,你一个女的黑更半夜的,你弄得动两筐鱼呀。” 陈少梅说着心里话道:“少玉是我二姐,我在她家里住着还说的过去,可曹辉住在那里就不太一样了。” 凤娇笑着点点头,道:“少梅想的还怪过细的,将来你怀孕的月份大了,总不能还让你去买鱼。” “吃萝卜,吃一截剥一截,到时候再说。”陈少梅笑着说着就走到了门口。 凤娇看着陈少梅背着两个鱼篮子的背影感慨的说道:“少梅真是个女汉子,她一个人敢在夜里去买鱼……” 陈少梅来到车站的时候小刚的班车刚要发车,她正好赶上了,陈少梅坐上车后,她就掏出事先放在外面衣兜里的5块钱买票。 小刚想着陈少梅的姐姐是他的媒人,他就不要她的车票。 陈少梅说:“我坐谁的车都得出钱,你花了好几万买的车,碰个熟人不要钱,你不还得赔死了啊,再说你的车烧的是油,又不是水。” 小刚看她给的很实在,他就笑着收下了。 陈少梅看着车上快坐了满座的旅客,她笑着说:“小刚的生意不错呀,用不到一年,你就赚的盆满钵满的。” 小刚笑着说:“谢谢表姑的吉言,我真能赚那么多的钱了,每趟拉你,我就不要票钱。” 他俩走着说着,少梅看着半路上只有上车的,很少有下车的,班车走到新阳时车厢的走道里站满了坐车的人。 小刚的班车到了新阳汽车站后,陈少梅问他明天早上几点从新阳发车,想坐他的车拉鱼回家。 小刚对她说,他明天早上6点从余寨发车,到新阳7点左右,估计你赶不上我的班车,你可以坐从新阳发回去的早班车。 陈少梅下了车后,背着她的两个鱼篮子就向新华市场走去。 陈少梅自从那次跟着陈少强买我的鱼到新阳鱼行里去过一次后,对批发市场有个大致的了解。 陈少强几年前从余寨往新阳贩运泥鳅黄鳝的时候,就在我二弟国耀和弟媳小玉开的餐馆里吃饭,这次他也把陈少梅领到这里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陈少玉对陈少梅说:“少梅,以后你就在我这里吃饭睡觉算了,这里离批鱼市场近夜晚走路比较安全。” 那次夜晚鱼的行情真好,陈少强和庞志涛他们在我水库批发回来的鱼,5斤左右的白鲢基本是一块五一斤批完的,7、8、10斤左右的白鲢是两块一一斤批发的,10斤多的胖头鱼基本是二块八一斤批发完的。 这些鱼他们一斤赚了3毛多,他们三个买了两车鱼一万五千多斤,赚的将近有5000块钱,陈少梅羡慕的说:“还是做批发商赚钱。” 陈少强笑着说:“少梅,你光看到了小偷吃肉,没有看到小偷挨打,今的行情好,鱼车上的了价格才好一点儿,有时候能叫你赔的掉眼泪。” 那一次,陈少梅就是来认门批鱼市场,看看行情的,陈少强领着她在鱼行转了一圈,并教她怎样识别好鱼和坏鱼,以及鱼贩子用假磅砣骗人的套路等等…… 陈少梅是他的本家妹妹,他也害怕她被其他的鱼贩子给骗了。 那一天逢集,我打了2800多斤鱼在余寨街上卖,她没敢兑鱼卖,就专门到新阳看行情来了。 今天来到新华市场时,她先到国耀的餐馆里玩了一会儿,帮她们干点杂活,国耀和少玉正在忙碌着晚餐,他们一天三餐都是对外营业的。 陈少梅问她一天三餐都营业,不怕累呀,少玉说趁着年轻多挣点钱…… 陈少梅帮她们择了一会儿菜后,就到批发市场里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今天早上没有卖完的剩鱼,从而来判断明天早上的鱼是贵,还是便宜。 她看今天鱼行里空荡荡的,没有一辆没有卖完的剩鱼,说明今天的鱼卖的快,行情好。 根据往日的经验,今天的鱼卖的畅销,明天五更的鱼可能要上的多些,明天买鱼的时候不要买的过早,到天麻麻亮的时候再买,说不定早买与晚买,一斤要相差两三毛的价格。 凌晨两点多,陈少梅起床了,她睡的床就是几桌子拼在一起的,上面铺上席子和被子。 她起床的时候把被子叠好收起来,桌子又重新拉好,她每次走的时候都是国耀起来插的门栓。 陈少梅背着两个鱼筐来到了鱼行里,她一看今天上了1、20车了,而且还有鱼车进来。 她到鱼行里转了一圈,她是为数不多女鱼贩子,在老地方她看到了陈少强和庞志涛,他们三个拉了一车鱼有7000多斤。 陈少强见陈少梅来了,就把她喊过来对她说道:“少梅,今天上的鱼有点多,你现在转一圈探探价格后,先别急着买,5点多再买,鱼可能要掉价,你现在我车上眯糊一会儿,等会儿我再喊你。” 陈少梅跟他客气了几句后,就在鱼行里转了一圈,问了一下价钱后,鱼价并是太高,3斤多重的鲢子一块二一斤,看像子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她心想余寨街上就喜欢买这么大的鱼,等会儿鱼掉到一块一斤的话她就准备买200多斤。 之后,她又看看陈少强的鱼,发现陈少强的鱼也是3斤多一条的,心想等会儿就买他的鱼,她也没问价钱,跟陈少强交待几句后,她就钻进驾驶室里睡觉去了。 第292章 诡异行情 陈少梅坐在驾驶室里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敲着车门喊她,她猛地一惊坐直了身子,只见陈少强站在驾驶室外面对她说道:“少梅,别睡了,快到4点了,鱼有涨价的势头赶快起来买鱼,今天来买鱼的贩子增多了,到天麻麻亮的时候说不定鱼就卖完了。” 陈少梅揉揉眼睛赶紧抓住车门的把手推开车门就下了汽车。 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陈少梅觉得鱼行里上20车左右的鱼基本可以卖完,价格还相对的平稳。可她上汽车睡觉之前数了一下鱼行里的鱼车,已经有20车了而且继续还有卖鱼的车辆开进来,看样子可能要上20多车鱼了。 到鱼行里来买鱼的贩子们还在扭来转去的货比三家,生怕买早了吃亏。 所以,鱼贩子们都背着鱼蓝子在鱼行里转悠,等着黎明之前鱼价下跌的时候再卖。 只有临近新阳周边的一些县城的大鱼贩子们在卖鱼,这些县城里没有鱼类水产批发市场,所以,他们在新阳买了鱼后,再把鱼车开回他们县城里批发给当地的小鱼贩子。他们没有时间等着鱼价下跌,只要感觉价格差不多他们就可以买鱼装车回家了,反正他们在当地的鱼类市场是独家经营,即使价格买的贵一点儿,他们回家批发给那些小鱼贩子,也可以加点价钱,总之就像是水涨船高的道理,他们照样还能赚钱。 而陈少梅这些本地乡镇和新阳市内的一些小鱼贩子,她们只要在上午8点之前把鱼带回自己的乡镇集市上就不会耽误卖鱼。 陈少梅在转悠行情的时候她就锁定了几车鱼,有几车三斤半左右的白鲢,其中一车就是陈少强,还有几车平均5斤以上的白鲢。 这两种规格的鱼跟余寨街上的消费习惯比较对口,有人喜欢买3斤多的鱼,也有人喜欢买5斤多的大鱼。 所以,陈少梅锁定目标后,她准备睡一会儿起来就买这几车鱼,省得在鱼行里转悠累的腿疼。 当陈少强喊她下车买鱼时,她看到陈少强和其他的鱼车旁边都围了不少买鱼的小鱼贩子。 陈少梅感到事情不妙,看势头鱼真的要涨价,她就赶紧去打探鱼的价格。 她想问陈少强的鱼是啥价在卖,但她又担心不知道别人像他这么大的鱼是啥价卖的,一个村子里的熟人,还是自家屋的兄妹也不好意思讲价,一旦问了他价格如果不买的话就有点碍面子了。 所以,她准备再打探一遍行情后再过来买鱼。 于是,她掂着鱼篮子悄悄的离开了陈少强的鱼车,又到别的鱼车那里去打探行情去了。 她首先来到之前她锁定的几辆鱼车跟前,她先问那车3斤多的白鱼多少钱一斤。 正在给人捡鱼的老板头也不抬的说道:“要200斤以上的一块三毛五一斤,再转悠的话等会儿就是一块四一斤了。” 陈少梅听后心里猛的一惊,她自言自语道:“刚才要价才一块二一斤,现在却涨到一块三毛五一斤,一斤鱼涨了一毛五,买200斤鱼就多出30块钱了。” 一个男鱼贩子小声的对她说道:“3点过后那一会儿,他的鱼掉到一块一一斤喊我买,我没卖的,现在一斤要多出两毛五,我亏的还很些,谁知道今天的行情那么的诡异,掉了几十分钟的价钱,却突然涨起来了,就怨外地买鱼的大贩子来多了,才从掉价卖到涨价的。” 另一个男鱼贩子小声说道:“我们几个鱼贩子对他说要的多,讲的价钱是一块三一斤买的,别人要买的话他就要一块三毛五一斤算账了。” 别看一斤涨5分钱,她买200多斤鱼,这5分钱就她的路费和盘缠给涨进去了。 于是,陈少梅就央求那个鱼贩子道:“大哥,请你帮帮忙就对老板说咱们是一路的,好不。” 那个鱼贩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少梅,他见陈少梅长的清秀漂亮,她虽然穿着好看的棉衣但也掩饰不住陈少梅那婀娜的身材,心想:这么漂亮的小媳妇怎么没有丈夫陪着她来买鱼呢…… 他虽然有点怜香惜玉,但毕竟他说的不算,他就对陈少梅说:“恐怕不行,我们几个谈价钱的时候,老板用手数一下我们8个人,这个价格他只卖给我们8个,其余的人他不卖,你是个女的他认的最清,你如果不问好价钱就去装鱼,他给你按一块三毛五或一块四一斤算账你就麻烦了。” 陈少梅也知道有的大鱼贩子的确是吃黑,价钱如果谈不好就装鱼,他就会按高价钱给你算账,不要的鱼话他就不让你走…… 陈少梅心里有点懊悔了,早知道就不睡那会儿瞌睡了。 知道小鱼的价格后,她转脸看看陈少强的鱼车,就想去买他们的鱼,她们既是一个塆的邻居,又是自家屋的,价格肯定不会蒙她的。 想到这里,她就来到了陈少强的鱼车旁,她见陈少强和曾华在车厢里给鱼贩子装鱼,庞志涛在一边过磅。 她从人群里挤到车厢口那里,就把鱼蓝子和朔料薄膜往车厢里一扔,也没问价钱就大声说道:“少强哥,我刚才看大鱼去了,请你给我留一百四五十斤鱼,我得赶紧过去买大鱼。” 陈少强答应了一声,把鱼篮子往里面拿了一下。 陈少梅掂着另一只鱼蓝子,慌慌张张的来到她当初锁定的几车大鱼那里,见有两车鱼围的人太多了,她根本也挤不上槽,她又连忙跑到另两车大鱼那里。 她看着车厢里的鱼越来少了,恐怕买不到大鱼了,她心里发慌发急,她跟那些男鱼贩子在人群里死命的往鱼车跟前挤着,那些鱼贩子并没有因为她是美女少妇而怜香惜玉的给她挪个空间出来。 她好不容易挤到了车厢口那里,她双手举着鱼蓝子想请里面装鱼的老板给她装鱼,她也不问价钱反正人家买她也买,不管啥价买到鱼回家就能赚到钱。 这时,有一个装满鱼袋子的鱼贩子,也不知道是想揩油还是啥意思,故意从她的胳膊窝里往外钻,又把她给挤了出去,陈少梅当时气的要哭,幸好她的鱼篮子掉在车厢里了。 这个卖鱼的老板认识陈少梅,知道陈少梅买过他的几次鱼了,并且还知道她是陈少强的妹妹。 装鱼的老板在车厢里谴责那些拥挤的鱼贩子:“你们这些货挤啥家史耶,不知道女士优先呀,鱼次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跑的没有屁影……” “老五,我们可是你的老主户呀,几乎每天都买你的鱼……”几个鱼贩子起哄道。 老五见陈少梅被挤到了一边,他也挺够意思的,拿着她的鱼篮子把里面的塑料薄膜桶子撑开,就和另一个伙计开始往里面装鱼,并大声问道:“美女,你要多少鱼呀。” 陈少梅往前面挤着身子道:“谢谢老板,给我装一百二十三斤就可以了。” 这时,有一个鱼贩子嬉皮笑脸的说道:“老五,你有点不够意思呀,你这5斤多的鱼里面兑的有3、4斤的小鱼,让我们掏大鱼的价钱买你的小鱼。” 第293章 夜遇生人 老五听到鱼贩子揭穿了他的老底儿他也没有生气,只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别瞎机说,一个老母猪生出来的猪娃儿还有大有小不均匀呢,何况是鱼呢,同一批次放到水库的鱼苗它生长的有快有慢,所以,一条鱼上下错个斤把也是很正常的,我绝对没有掺小鱼。” 老五姓余,之前跟陈少梅一样也是背鱼蓝子在新阳市内当小鱼贩子卖鱼,当了两年小鱼贩子后,他跟陈少强一样的先跟别人合伙在当地水库或南大市场买鱼回来批发,积累了一些经验和财富后,他就跟伙计分开单干了,这几年生意也做大了,也结交了不少鱼贩子,只要他的鱼对路,那些鱼贩子都喜欢买他的鱼。 余老五嘴上是没有掺小鱼,实际上他这一车8000多斤平均5斤2两的鱼,掺了1000多斤三斤七八两的小鱼。 这两种鱼买时候的价格是不一样的,小鱼比大鱼一斤便宜三毛五,也就是说他的小鱼如果跟着他大鱼的进价卖的话,他这1000多斤也能赚四五百块。 像今天这样的好行情,他的大鱼一斤赚三毛,他的小鱼一斤就赚六毛五了,所以,他今天的8000多斤鱼最低可以赚3500块钱以上。 当然,这些小鱼贩子也不是傻雕,明明看出了他这小鱼是故意掺进去的,但还是得买,因为鱼行里所有批发鱼的大鱼贩子跟余老五基本是一样的,大鱼里面都掺的有小鱼,他们赚的就是小鱼的钱,买谁的也得自认倒霉。 就像是收音机里讲的一个故事样的,说八十年代,有一个老大爷背了几十大米在集贸市场上卖,他的米袋旁边还放着二斤多的沙子。 这时,有一个女子过来问他的大米多少钱一斤,大爷说两毛二一斤。 这个买米的女子抓了一把大爷的米在手里赶来看看,大米挺漂亮的,她就对大爷说这米她要着了。 说着她掂着米袋子就准备请交易员帮她称米。 这时大爷说道:“姑娘,你买这一袋子米得把这二斤多的沙子也按照米价钱买走,你光买大米的话我这大米就不卖给你了。 女子疑惑的问道:“大叔,你这不是明着坑人吗,在沙河里不要钱随便装,你却要我把沙子也按照米价钱买走,你这沙子能当饭吃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总不能昧着良心赚钱。” 只见大爷理直气壮的说道:“姑娘,我算是有良心的卖家了,我这大米保证里面纯正,没有一粒沙子,你买回去就可以放心的吃了。我不像是有些人卖米专门把沙子掺在米里面你看不到,实际上你就把沙子当着大米买回家了,而且吃饭的时候还崩牙。我这点沙子买回去你看着是吃亏了,但你买回去的大米可以放心大胆的吃了。” 女子不相信,她就走到别人卖的米那里,用手抓点米仔细看看,里面果然有沙子子,她一问原因,卖米的人都说他们那里是沙窝地,稻场里面本来就有沙子,我们凭良心说这沙不是我们故意掺到大米里面去的。 那个年代还没有先进的过滤碾米机,沙子是无法从打米机里面分离出来的,女子也不知道那些卖米的人说的真假。 她转了一圈后又来到了那个大爷的米袋子旁边,她开门见山的说道:“大叔,俗话说眼不见为净,我眼睁睁的把沙子当着大米买回去当个冤有头,心里实在过不去这个坎……你去喊交易员过来把米和沙子称称,米和沙子我都要了。” 大爷喊来交易员称了米和沙子后,交易员也不敢定论大爷的做法犯不犯法,心想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葩事…… 女子付钱的时候,大爷笑着说:“姑娘,我只要大米钱,沙子不卖是逗人玩的,我就是想试试人是喜欢明吃亏,还是喜欢暗吃亏。” 陈少梅被人挤到一边后,她好不容易又挤到车厢后门那里,她看余老五在平排往她鱼篮子里装鱼。 这时,一个小鱼贩子接连往她鱼篮子里捡了几条小鱼,只见老五把那几条小鱼从她筐里扔了出来,并推了一下那个鱼贩子道:“滚一边去……” 因为那个鱼贩子算着陈少梅的鱼捡够数了,正好论着给他捡鱼了,所以,他就想把那一片的小鱼都挑出来放进陈少梅的鱼篮子里,等会儿轮到他装鱼的时候都是大鱼了。 陈少梅刚想骂那个小鱼贩子心坏,有两个鱼贩子看看陈少梅就开玩笑的说道:“美女,看老五对你多好,赚钱了可不能忘了五哥……” 陈少梅也知道他们说的话中有话,她也适应了这种类似放牛场子的鱼行环境了,她并没有恼怒,她也开玩笑的骂道:“五哥不像你们样的不知道心疼大姐,还差点儿把大姐给挤倒地了。” 在场的鱼贩子都比陈少梅的年龄大,他们被陈少梅温柔的骂的嬉皮笑脸的。 陈少梅看着鱼捡的够数了,她就笑着说:“好了五哥,够数了,不要了。” 老五把鱼蓝子拉到车厢门口,笑着对那两个鱼贩子说道:“小周、小杨帮你大姐把鱼给她抬到磅上去称重。“ 被称为小周和小杨的两个鱼贩子,又嬉皮笑脸的把陈少梅的鱼蓝子从车上抬到了磅上。 陈少梅就笑着说道;“谢谢老弟。” 有一个鱼贩子不怀好意的笑道:“你俩肯定比她小一圈,不是弟弟还是啥呢……” 陈少梅也没问价钱,使称重的老板以为她是跟这几个买鱼的是同一批讲好价钱的,所以,给他们是一样价格算的账。 陈少梅付了钱后,还特意嘱咐老板把记的账目勾掉,证明她的鱼钱已经付过账了。 随后,陈少梅又喊了一辆人力三轮过来跟她转鱼,她跟蹬三轮车的师傅讲价道:“师傅,把我的两篮子鱼送到二道闸车站多少钱呢。” 蹬三轮车的师傅是个40多岁的男子,他们几个人专门在鱼里面跟鱼贩子们转货送货,他们对新阳市的各个车站和菜市场都知道价钱,他稍微想了一下说道:“老价钱,三块钱。” 陈少梅见他要价正常,就让他帮她把鱼蓝子抬到三轮车上后,她们就来到了陈少强的鱼车那里。 这时,陈少强的鱼已经快卖完了,他看陈少梅过来了他就跳下车厢就请一个鱼贩子帮他把鱼蓝子抬到了秤上,他对称重的伙计小声的说道:“这是我妹,还给她算一块二一斤。” 陈少梅看到账单上只有开始10多笔是一块二一斤卖的,最近几十笔都是一块三毛五一斤卖的。 陈少梅见陈少强没有给她涨价格,心里非常感激,她只问了一句:“少强哥,你有啥话带给晓琴嫂的吗,我给你捎个信。” 陈少强笑着说:“也没啥事,我前几天才回去过。” 说着,他就和蹬三轮的师傅直接就把鱼蓝子从磅秤上抬到了三轮车上。 陈少梅在用绳子系塑料薄膜桶子口的时候,她用手扒扒里面的鱼还挺匀实的,就放下心来。 跟陈少强告别后,她就坐着三轮车跟着师傅来到了二道闸车站。 此时,只是五点多,车站院里有一盏昏暗的电灯泡,门口却是一片漆黑。 陈少梅一个人在这里等车,着实有些害怕。 这时,从黑暗处向她走来几个男子,他们围着陈少梅就搭讪起来了…… 第294章 上当受骗 陈少梅自从我带她做炕烟煤生意之后一直比较顺利,前段时间她兑我的鱼到清港镇去卖,因为我给她介绍了清港镇的鱼贩子小郭,她和曹辉到清港镇去卖了两趟鱼,小郭也没有对她坑蒙拐骗,她们也赚到一些钱。 自从陈少强带她到新阳水产批发市场去买了一次鱼,把她领到国耀和少玉开的餐馆后,陈少玉就让陈少梅吃住在她的餐馆里,她在新阳也就有了安全的落脚地方。 在批发鱼的市场里有陈少强这个哥哥帮衬她,她也没有吃个大亏。 回来之后她在余寨鱼行里卖鱼,她大姐是鱼行的行夫可以罩着她,她也没有受到别人的欺负。 所以,她从做煤生意到现在到新阳来贩卖鱼,一直都做的顺风顺水,没有栽过跟头。 她到新阳来买这几趟鱼,一直是在二道闸汽车站等车,像今天五更一样的,不过,现在是她一个人在这里等车。 前几次她在等车的过程中,还碰到一些起早来车站等车的陌生人,有了等车的陌生人做伴她也不会觉得害怕了。 这个汽车站是在90年春上从别处搬迁到这里来的,经过新阳交通运输管理局整合后,更名为变“二道闸社会客运站”。 二道闸社会客运站被交通运输管理局指定为新阳东城区北部余寨、唐河、王店、淮南和王堂等六个乡镇的客运班车的汽车站。 当时乡镇的客车是刚刚引起的一个产业,这六个乡镇虽然都有少量的班车在跑客运,但这几个乡镇客车在各自的乡镇上都没有正规的客运站。 也就是说这些乡镇的客车都没有固定客运时间表和管理人员,这些乡镇的客车都是私人出钱买的,谁想啥时间发车谁就发车,管理比较混乱。 通常来说,二道闸车站往这六个乡没有始发车,都是从那边5点左右起早发过来的班车,到二道闸车站稍做停留后,就原路折回乡镇。 比如,余寨乡的客运班车都是从余寨街上5点发车到新阳二道闸车站,等人上到一半后,就返回余寨,在半路上捡点返程的旅客,车就满员了。 陈少梅前几次就是这样坐车回家的。 此时,她她以为外面的人跟村子里的邻居样的厚道朴实,面对给她搭讪的三个男子,以为他们也是从这个车站坐车回家的,她也没有丝毫的警惕和戒备。 三个男子跟陈少梅简单的搭讪了几句,就夸奖说哪个小伙子娶到像小妹这样吃苦能干的妻子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之后,他们三个又低声的说了两句什么话,陈少梅没有听清楚。 这时,有一个男子对陈少梅说:“小妹,我们不是等车的,我们是货场的装卸工,刚才在给一个老板卸建筑用的竹笆时,一个竹签子戳进我手指里了疼的很。我们还得到另一个货场里给人家装货,我想请你帮我把手上的竹签子给我挑出来。” 陈少梅听人家请她帮忙把竹签子挑出来,她看黎明前的一片漆黑,就对他说道:“这位大哥,不是我不帮你,这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见竹签子呀,再说我也没有带针,怎么给你挑呢。” 那个男子说道:“我的袖头上别的有别针,我用打火机给你照着亮,小妹心灵手巧肯定可以把竹签子给我挑出来的,大哥谢谢你了。” 陈少梅见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她挪动了一下身子说道:“你把别针取下来我试试看。” 陈少梅原本站在两个鱼蓝子后面,容易看着这两蓝子鱼。 这个男子请陈少梅帮他挑竹签子时,就来到了后面站在跟陈少梅并肩,只不过男子故意把陈少梅的视线引向了南侧,她的眼睛也就看不到两个鱼篮子了。 男子取掉袖头上的别针递给了陈少梅,并把打火机给打着了给陈少梅照亮。 打火机的光亮在黑夜里比萤火虫亮不了多少,陈少梅看不到竹签子扎在哪个手指上了,她就问男子哪个地方疼。 男子一会儿说手指的这个地方,一会儿又说在那个地方。 折腾了半天,陈少梅也没有看到竹签子在哪儿。 这时,从北边传来一声口哨,只听男子说道:“算了,小妹,打火机的亮光太暗了,不挑了,我还是回到货场请人在电灯底下挑。” 男子说着就转身向着来的方向跑去。 陈少梅突然感觉事情有些蹊跷,预感不好,她转身一看她的鱼篮子少了一个。 不好,那两个人趁她挑竹签子的机会把她的一篮子鱼给偷跑了。 她这时才恍然大悟道:“这三个就是小偷,他们嘀咕那几句就是分工,一个人利用挑竹签子打掩护,分散她的注意力,这两个人就负责偷鱼。 陈少梅这时才感觉她上当受骗了,这真是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 漆黑的四周空无一人,她也不敢去追那两个小偷,因为她害怕这一蓝子鱼别再被人偷走了…… 价值200多块钱的鱼在她的眼皮底下被人偷走了,她的心疼、懊悔,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淌了下来…… 这时,两道汽车的灯光自东向西移动过来,然后转弯向北边的二道闸车站开了过来。 借助汽车灯光,陈少梅看到北边的远处,有两个人抬着鱼蓝子钻进了一个胡同里不见了。 “唉……舍财免灾,只要人好好的,还有一蓝子鱼呢,以后再也不来这么早了,即使来早了,也要把鱼放在院子里面的电灯底下,再也不相信陌生人的搭讪了……”陈少梅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开来的这辆班车正是余寨朱江龙的班车。 班车开进院子里掉转车头后又开出来停在了陈少梅的面前。 陈少梅前几次就是在这个位置等车的啥事没有,没想到今天鱼就被偷了。 朱江龙虽然不知道陈少梅叫什么名字,但他知道她是余寨街上的鱼贩子,他就下车帮忙把陈少梅的鱼篮子抬进了车厢里,并问道:“今天就买一篮子鱼呀。” 陈少梅也不敢对朱师傅说今她的鱼被人偷走了一篮子,她说出去了不仅解决不了问题,传出去了还会被人们笑话她是个笨女人。 她只点点头撒谎道:“今天的鱼太贵了,不敢买那么多。” 陈少梅刚装上鱼篮子,就有三三两两的男女从二道闸的方向,向这里走来坐车的人们。而这些人都是坐上了开往余寨的班车。 …… 冬月十八的早上六点余寨街道。 此时,天已麻麻亮了,我和凤娇红霞吴玉英正在忙碌着早餐的事情,已经有几个起早做生意的客人来吃热干面了。 我在厨房跟凤娇正在忙碌着给客人烫面条,并对凤娇说道:“闫凤启说今让小刚和梁慧在咱小吃店见面,相亲成功了晌午就在聚福源食堂吃顿便饭……” “凤娇姐,给我烫一碗面条,等会儿还得把你的架子车借给我用下,我到车站去接少梅买的鱼。” 曹辉停下自行车子,他就风尘仆仆的来到窗口跟凤娇报饭来了。 第295章 千载难逢 听着曹辉来借架子车,我答应了一声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曹辉跟在后面就到院子里,我帮他把架子车弄好拉到了小吃店的门口。 这时,凤娇已经把他的热干面烫好了,曹辉吃了饭付了钱后,又对凤娇说道:“凤娇姐,等会儿少梅回来了,我再来给她烫饭。” 曹辉拉着架子车来到汽车站的时候,陈少梅坐的第一趟班车还没有回来,他等到7点多的时候,班车才开到了汽车站。 说是汽车站,实际上就是一个空场子连一间房子都没有,最开始朱江龙一个人跑客运的时候就把客车停在了这里,后来人们就把这里当成客运站了。 班车停稳后,朱江龙打开了车门,他翻过机器的引擎盖,就帮曹辉从车厢往地上抬着鱼篮子。 第一个鱼蓝子抬到架子车上后,曹辉又上了汽车准备抬第二个鱼蓝子,因为他知道陈少梅是带着两个鱼蓝子到新阳的。 这时,他见陈少梅一脸不悦的从车厢里走了下来,看着下车的人多,他也没问她怎么就买了一篮子鱼,而且还没有看到另一个空鱼篮子。 曹辉两手捏着架子车的车把就准备拉着架子车往街里边走去。 他一边走着一边对陈少梅说道:“少梅,我先把鱼拉到鱼行里去卖,你就到国勇小吃店里去吃饭。” 陈少梅见曹辉没有问她明明带了两个鱼篮子,却只买了一篮子鱼回来是啥原因,她也觉得愧对曹辉,应该给曹辉说出那一篮子鱼被人偷跑了,不应该隐瞒自己的男人。 此时,陈少梅看着拉着架子车的曹辉和街道上赶集的人们,她扶着架子车的车把在想着心事:大闫塆已经有了三个上门女婿,日子都过的差不多。翁荣珍的丈夫黄国章是上门女婿,黄国章在余寨砖瓦厂里当司务长兼炊事员,每月领着工资还能落点小惠,翁荣珍的日子过的倒也舒心。 但是,翁荣珍却不守妇道,跟她父亲陈天达却有私情,这已经成了村子里公开的秘密,黄国章倒也想的开对老婆偷人,他却睁只眼闭只眼的装聋装瞎,用难得糊涂维系着家庭的和睦,夫妻两个也没吵过架。自从父亲的腿被手扶拖拉砸断,拄着双拐时,她们才断了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凤娇的丈夫余国勇也是上门女婿,国勇的能力出众,不仅长相帅气,而且还是做生意的高手,承包猪娃儿行和承包水库,开餐馆、开砖厂和预制厂,还是大闫塆的队长,他得到了村子里好几个美女少妇的青睐和爱慕。 村子里的邻居都私下里说红霞是国勇的相好,她的儿子念勇长的跟国勇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村子里的双凤、吴玉英和王晓琴跟国勇肯定也有私情,而自己又心甘情愿的把身体献给了国勇。 再看凤娇长的漂亮甜美,风姿卓韵,虽然是大队的妇女主任,但她对国勇还是忠贞不渝,对国勇的沾花惹草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装着不知道,她们日子过的幸福甜蜜。 而曹辉虽然是自己的上门女婿,无论是办事能力还是赚钱的本事,都是没法跟国勇相比的,他刚上门几个月,自己就给他戴了绿帽子…… 陈少梅想着想着就觉得有点对不起曹辉了,她这样想的时候,又想到了我带她做炕烟煤的生意,又给曹辉指出了一个贩卖鱼的生意门路,这两种生意虽说不是大生意,但比打工卖苦力挣钱多了,自己对国勇报答一下身子也是情理之中事情的…… 看着老实诚恳的曹辉,她往他身旁走了两步道:“曹辉,今天我上当受骗了,其实,我买了两篮子鱼,那一篮子鱼在等车的时候被人偷走了。” 接下来陈少梅就把偷鱼的过程跟曹辉说了一遍,曹辉听后不仅没有埋怨她,而且还安慰她道:“没事的少梅,这是拿钱买刁,以后不能轻易相信人了,鱼没见了不要紧的,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每次你到新阳去买鱼我就担心的睡不着,下集我到新阳去买鱼,你在家里休息,不能让老婆抛头露面赚钱,我在家里当缩头乌龟。” 一阵暖流涌上陈少梅的心头,她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温柔的说道:“曹辉,下集咱俩一起去买鱼,我得带你两趟熟悉熟悉鱼行买鱼的经验。之前,我晚上就在国耀和少玉的餐馆里吃饭住宿,她们像征性的收点钱,你是陈家的女婿在她们那里吃住就有点不太得劲了,我想给你找个旅社你以后到新阳来买鱼的时候就住在旅社里。 我每次走的时候是3点左右,我走了以后国耀还得起来插门,她们两个开餐馆白天都累的够呛,半夜里还得起来插门,实在是不能老是麻烦人家。” 曹辉点点头头说:“住人家的餐馆里,十天八天的倒没啥,时间长了咱自己也感到无意思了。” 她俩走着说着就来到了鱼行里。 此时,天已大亮,东方的朝霞捧着一轮红日在寒冷的晨雾中冉冉升起,虽然没有下雪,也没有凌冽的北风,但是到了季节的冬晨还是让人感到冻手冻脚的。 鱼行里还没有上来多少鱼,只有两家卖的像筷子长短的白鲢,其余几个都是卖炕红了的蚂虾和活鲤鱼的。 有几个胳肢窝夹着袋子和手拿菜单的人,在鱼行里买鱼急的团团转,还有几个挎着竹篮子急等着买大白鲢当做配礼的人,也在焦急的看着菜市场的进口处看看有没有卖鱼的人过来。 曹辉和陈少梅拉着一篮子鱼刚走到菜市场的入口处,就被那几个买鱼的围了起来。陈少萍是行夫她来的很早,她见妹妹和妹夫买鱼回来了,她趴在陈少梅的耳朵旁悄悄的交待道:“今天上的鱼少,又是冬月十八,是个办事的好日子,今个买鱼的人多,你就是要三块五一斤也不愁卖的,只可惜你今天买的鱼太少了。” 平时街上的鱼卖两块五一斤就是贵的了,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冬月十八这么好的日子,自卖户竟然没有来卖鱼的。 有一个拿着菜单的买鱼人,为了能买到鱼他大献殷勤的跟曹辉把鱼篮子抬到了鱼行里,还没有抬到曹辉的摊位上,那些买鱼的人就慌忙的把鱼篮子里的朔料薄膜桶子解开,伸手往自己袋子里装鱼。 梁兵看到买鱼的人都在抢着买鱼,他就走到陈少梅跟前问道:“少梅,你这鱼我一秤给你拍过来你要多少钱一斤?“ 梁兵之前都是在街上兑鱼卖,有香赢的鱼都被他抢先兑走了,陈少梅和曹辉在鱼行兑鱼根本争不过他。尽管陈少萍是陈少梅的姐姐,但梁兵死皮赖脸的跟曹辉争货,作为大嫂的陈少萍也不好意思深说梁兵的。这边是妹妹,这边又是小叔子,她夹在当中只有和稀泥,不能撕破脸。 陈少梅今天被人偷走了一篮子鱼,她想今天很赚一把,她看今天鱼块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对梁兵说说:“老表,今天的鱼兑的贵,我自己卖。” 这时,有一个买鱼人的说:“再贵,总得有个价呀。“ 第296章 强强联手 陈少梅见梁兵死缠着要兑的她的鱼,她就不想兑给他,今天这么好的行情,她肯定想多赚点钱。 当她听到有人问她鱼多少钱一斤时,她两眼看着那些抢着买鱼的人,道:“我这鱼都是5斤多的,要的多就按三块五一斤。” 随即,她就嘱咐曹辉道:“曹辉,你看清楚鱼,称了秤,付完钱再让他们把鱼掂走。” 曹辉、陈少萍和梁兵都站在看着了,梁兵看着抢着买鱼的人们,又听了陈少梅说的鱼价钱,他也不好意思在这里死皮赖脸的再缠着兑她的鱼了,他就在寻找看看还有没有来卖鱼的,顺便再兑点鱼卖。 那些抢着买鱼的人一听价钱,觉得比以往一斤贵了一块多钱,他们稍微迟疑了一下,又开始在鱼篮子里往他们袋子里装鱼了。 有两个人抬头看看鱼行里还是那两家卖鱼的,害怕这鱼被抢完了买不到,再贵也得买。 有几个等着娶媳妇买鱼当配礼的男子,给陈少梅说好话请她给他们留几条。 陈少梅看着抢鱼的人,她也无奈的笑着说:“今天买鱼的人多,你们赶紧抢呀,我也没办法。” 当地娶媳妇的习俗是,男方到女方去送大礼时,必须要用两条三斤以上白鲢鱼当做配礼,没有人用花鲢当配礼,花鲢在当地称为胖头鱼,是骂人的。 陈少梅这一百六十多斤的大鱼没多大一会儿,就被抢购一空了,还有一些没有买到鱼的抱怨道:“恁么大的余寨街,连卖鱼的都没有……” 陈少萍一边称鱼,一边报斤数算账,陈少梅和曹辉就负责算账收钱,找钱。 就在那个抱怨余寨街上没有卖鱼的时候,有一辆泰山二五拖拉机拉了一大车鱼来到了鱼行里。 陈少梅暗暗的庆幸她是堤外损失堤内补,小偷偷走了那一篮子小鱼,今天卖的价格却很高,自己的鱼高价卖完后,一下子就上来了一大拖拉机鲢子。 这一拖拉机鲢是四方山水库王家礼的,里面的只有2、3斤那么大,而且是大头细尾的鱼脊梁骨瘦的像刀背样的,没有一点卖相。 梁兵跟王家礼也很熟悉,他就开玩笑到:“王家礼,快罢集了个雄的了,你才把鱼拉来,卖给鬼呀。” 王家礼知道梁家兄弟不是善茬,梁老大又承包着鱼行了,他们维持一下梁老二,于是,他掏出烟盒给梁兵和他请的几个卖鱼的邻居散了一遍烟,道:“唉……今天背时,走路上压死了一条狗子,打了好长时间的嘴皮官司,赔了一百块才让我们走,不然的话早就来了。” 王家礼说着就指挥着几个人摊开薄膜从车上往下卸鱼。 来赶集买鱼的人们一看这一大拖拉机鱼,就又沉着气不急着买了,只有问价钱的就是没有买家,就想等着鱼掉价。 梁兵在一边早就猜摸着买家的心思了,这一车鱼卸完堆在地上是一大王八堆,他就想调戏一下王家礼。 他走到王家礼身旁正儿八经的说道:“老王,你这鱼要多少钱一斤,我全都给你要完。” 王家礼在水库里没走之就跟老婆商议好的,贵贱不往外兑鱼,鱼贩子兑鱼是为了赚钱,有那咱自己卖不也是可以多卖点钱…… 想到这里这里,他笑着对梁兵说:“人家的鱼卖三块五一斤,我这一车鱼按三块钱一斤都兑给你,你一斤还可以赚块把几毛钱,你再抠点秤,我这一车鱼你都兑过来至少可以赚3、4000块钱。” 梁兵看着王家礼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也知道他是个鸡么抠,不想往外兑鱼。他就讥讽的说道:“就你这雄鱼瘦的刀棱子样的,一块五一斤卖完就不错了,你没有卖过鱼,也不知道鱼卖啥价,嘴张的跟小屋样的,你这鱼卖完就不错了。” 王家礼弯腰摆弄着鱼说:“我这鱼别看瘦,不好看,啥也没喂,味道好吃极了。” 梁兵也懒得和他费口舌的了,他就走到陈少梅跟前问道:“少梅,你这鱼今天啥价买的呢,一斤最少也能赚两块五。” 陈少梅不想跟他说实话,也不对他说她的鱼被人偷了一篮子的事情,她害怕梁兵耻笑她是傻雕…… 她这鱼是一块八一斤买的,正常的情况下5斤多的鱼只是一块四五一斤,今天的鱼贵,一斤多掏三毛多。她本来想要一百四五十斤大鱼的,结果老五给她捡了一百六七十大鲢子,今天都是三块五一斤卖的,她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今天最低可以赚200块钱,等于是把她被偷的那篮子小鱼给赚回来了。 不过,她对梁兵却说:“老表,你不知道,新阳鱼行今天总共才开了10来车鱼,我这鱼平常最多批得两块钱一斤,今天一下子涨到两块八一斤,鱼贵我没敢买那么多,只买了一百二三十斤,除了车费和舍秤,最多赚得几十块钱。” 陈少梅留了个心眼儿,她不要对梁兵说新阳的鱼行的实价,一是害怕梁兵也到新阳去买鱼,二是梁兵以后要兑她的鱼了,她可以适当的问他要贵一点儿。 梁兵倒不是不想到新阳去买鱼,他是觉得在街上兑鱼比到新阳兑鱼合算,有时他在街上兑鱼碰到好说话的卖鱼的,他价格上磨,秤上也磨,付钱的时候再磨掉十块八块的,他在街上在倒这边卖,一个集也能赚个百儿八十的。有时可以赚1、200,比他到新阳兑鱼还要赚钱,最起码他不会起五更睡半夜的在新阳鱼行里受罪了。 他见陈少梅一本正经的说了鱼价后,他也有点相信了,他又对陈少梅说:“少梅,咱们是亲戚,只要咱们强强联手,就可以独霸市场,我在街上兑鱼卖,你就在新阳鱼行里往街上带鱼卖,我没货的时候,你一斤加个一二毛钱兑给我点儿。如果有野鱼贩子来卖鱼,你就多带点鱼回来,啥价买,就啥价卖,连怼几个集,那些鱼贩子赚不钱他自己就不来赶余寨集了。再说你也不用交行费钱的,野鱼贩子来了,叫你大姐多问他们要点行费钱,把他们怼的自己不来。” 陈少梅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的点头。 这时,有几个想买鱼的人就问王家礼的鱼多少钱一斤。 王家礼用手指着挑到一边的大鱼说:“大鱼三块,小鱼两块五。” 那几个待客急着买鱼人讲了一会儿价钱后,见讲不去价格,即使相不中鱼,还是硬着头皮买了。 有些得过且过的买鱼人一问价钱,都说他是“狠死爷”,不成事的鱼卖的次贵次贵的…… 快到11点的时候,凤娇扎着马尾辫穿着黑色的半长毛呢褂,衬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围着红色的围巾,穿着藏蓝色的喇叭裤和黑色的高跟皮鞋来到了鱼行里。 陈少萍看着凤娇来了,就迎了过来,凤娇看到有很多人都在看着她,有些人认出她是“根茂满堂小吃店“的老板就跟她开着玩笑…… 凤娇就对陈少萍说:“快十一点了,走少萍,小刚和梁慧在我小吃店里见面的事情你给梁慧她们说过吗。” “说过了,凤娇姐,我把他们的行费钱收完了再走。” 陈少萍说着就来到王家礼的鱼摊前,她一丝不苟的说道:“请把你的行费给我一下子……” 第297章 贵客来了 王家礼见陈少萍问他要行费钱,他指着地上的一堆鱼说:“我的鱼还没有卖完,你又要啥钱呀。” 没等陈少萍说话,窝着一肚子气的梁兵没有兑好他的鱼,很讨厌这种斗米恨天荒和鸡么抠的人了,他见王家礼想磨行费钱,他就半真半假的恼怒道:“你说的是啥家史,人家开行不能包你把鱼卖完耶,你买牛卖菜也得出行费钱呢,人家白白的给你称鱼服务的呀。这鱼本来值一块多少钱一斤的,你要两三块钱一斤,老鸡笆买你的。” 有一个1、20岁的小伙子听着梁兵说的话有点儿刺耳,他不服气的反驳道:“我的鱼想卖啥价卖啥价,你管的事淡闲事,凭啥问我钱呢。” 梁兵一看这小伙子不服气,嘴还不干不净骂他,他红着脸瞪着眼睛满脸怒气的走到那个小伙子跟前,用手指着他道:“你这个雄孩子不服气是,不交行费你的鱼都拉不走,不服气你试试看……” 他的话音刚落,伸手就是一拳打在了小伙子的脸上,随后,又飞起一脚把小伙子跺的往后踉跄的两步坐在了地上。 王家礼和众人都惊呆了,他们都没想到梁兵会动手打人,而且出拳的速度还如此之快。 被打的小伙子是王家礼的侄子,在外面打工才回来,王家礼就请他和村子里的邻居帮他打鱼卖鱼。 王家礼和他请的几个邻居都是乡下人,知道梁兵弟兄四个在街上的名声,他们几个是打架不要命的狠人,梁群又承包着鱼行,他害怕事情闹大了他们也搞不赢梁家。 特别是王家礼他心里清楚,他承包的四方山水库后年春上到期后,就是梁群和余国勇承包了,他俩的合同都已经签好了,这年头能承包到水库或其他东西的人都是好样的。 因此,王家礼和他请的这些帮忙卖鱼的邻居也不敢得罪梁兵,有几个邻居把小伙子扶起来后,掏出卫生纸擦着他嘴角流出来的血丝,并劝阻小伙子不要血气方刚…… 只见王家礼满脸赔笑的问陈少萍要多少行费钱。 陈少萍见梁兵因为收行费的事情出手打伤了人家,她既欣喜,又担心。 欣喜的是梁兵在鱼行里做生意为她收行费钱起到了威慑作用,这一拳一脚,也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 担心的是这几个人如果抱团的话把梁兵打一顿,她们眼前还是会吃亏的…… 好在乡下的人胆小怕事,知道梁家弟兄在街上的名声不好惹,他们都没敢还手。 过去当地流传一个俗语“好汉不打街,”街上的人不到乡下去可以,但乡下人不到街上来赶集肯定是不行的。一旦打了街上人的那个乡下人,如果到街上去赶集,被打的那街上人约上几个街邻,就会把那个乡下人被打的屁滚尿流的。 所以,王家礼的那帮人才不敢跟梁兵动手。 陈少萍见王家礼的态度软了下来,她指着地上的鱼说:“王哥,你自己说今天拉来的有4000多斤鱼,你卖出去的有2000多斤,你是三块和两块五一斤卖的,就给按两块钱一斤卖的,你2000多斤也卖4000多块钱。按工商所定的按照交易额百分之三至百分之五的收费标准,你卖4000多块钱也得给我120块的行费钱。“ 王家礼听到陈少萍喊他为王哥,他心里一阵温暖,同时,他觉得陈少萍说的有理有据的。他也知道这个年代不管是鱼行、牛行和猪娃儿以及菜市场,和街道上收卫生费的工作都承包给私人收费了。 他知道今天的行费钱也抵赖不过去,他就讨好的笑着说道:“弟妹,你看我侄子的嘴也被打冒血了,我给你100块钱你看可以吗。” 凤娇看那个小伙子被打鼻青脸肿的,也心生同情,她对陈少萍说:“少萍,都是街上街下的熟人,和气生财,100就100。” 陈少萍也很聪明,她也知道借坡下驴,她趁势接过钱,客气的说道:“王哥,我替梁兵给你们道歉,对不起了,我回去叫梁群好好的说说他。” 说着她又把梁兵数落了几句。 大嫂批评小叔子,梁兵自然不敢还嘴,他见达到了威慑的效果,也就坦然的离开了鱼行。 陈少萍数落了梁兵后,她又去收其他几个卖鱼人的行费钱,那几个卖鱼的男女目睹了刚才那一幕,他们都痛快给了行费钱,虽然有的只有三块五块的,但这意味着陈少萍收取行费钱也属于正当行为。 凤娇给陈少萍交待了一些梁慧和小刚相亲的事情后,她把陈少梅喊到一边悄悄的问道:“少梅,给姐说做鱼生意怎么样,姐的嘴紧是不会往外面说的。“ 陈少梅看四周她看别人也听不到,又加上她对我和凤娇都很信任,她就小声的对凤娇说道:“做鱼生意也可以,虽然赚不到大钱,一集赚个百儿八十的还是有把握的。我今天早上大意了,被人偷走了一篮子鱼,不然的话我这个集可以赚400多块。” 随即,陈少梅就对凤娇说了鱼被偷的经过后,并嘱咐凤娇姐一定要替她保密。 凤娇拉着陈少梅的手一起买菜并安慰道:“少梅,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管是在新阳鱼行里买鱼,还是做别的事情,一定要注意小偷和骗子。国耀少玉,陈少兵和余家馨都那一片做生意,有事你找他们兴许可以帮到你。” 陈少梅点点头道:“国勇哥的弟弟国耀也很热情,我这些天在新阳买鱼晚上都是在他和少玉餐馆里吃饭住宿的,老是打扰他们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凤娇想了一下又问道:“你的鱼篮子做的有记号吗,那几个人偷了鱼万一弄到鱼行去卖,陈少强也在鱼行里批发鱼,如果碰巧认出你的鱼篮子子,说不定可以抓住小偷。” 陈少梅眼睛一亮道:“凤娇姐,但愿如此,我的鱼篮子用红漆写了一个“梅”字,那三个人偷了鱼肯定会卖掉的,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卖鱼。” 她俩说着悄悄话,曹辉就拉着架子和鱼篮子跟在她们后面。 凤娇和陈少梅曹辉回到小吃店的时候,小刚的妈妈汪守莲和他姑姑已经在小吃店里等着梁慧和陈少萍她们来见面了。 红霞抱着糖糖见凤娇她们回来了,她就问道:“凤娇,你跟陈少萍说好了吗,你前脚刚走,小刚的妈妈和姑姑就来了。“ 汪守莲见凤娇回来了也连忙站在身来客气的笑着说:“凤娇,让你和国勇费心了,你大哥在聚福源食堂已经安排好晌饭了,小刚开班车可能还没回来,小妮儿那边的事安排好了,咱等一会儿不要紧的,我去洗几个盘子,把瓜子和水果装到盘子里。” 凤娇见汪守莲要到厨房里找盘子,她连忙摁着她的肩膀说:“大嫂,你歇一会儿,我去弄盘子。” 凤娇刚一转身看到我和陈少萍几个人往小吃店里走来,她喜出望外的喊道:“大嫂,梁慧她们来了,快出来迎接贵客……” 第298章 压车夫人 冬月十八的上午,猪娃儿行的交易结束后,我大致的清理了一下在此区域内的猪粪后,对牛行的行夫老段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准备回家换掉身上粘有猪粪的衣服,到梁慧家里去陪她们到我小吃店里跟小刚见面。 去年,余寨工商所把猪牛羊驴等牲畜的交易场所,都合并到了生猪交易市场这里来了,并重新拉了一圈两米多高的红砖围墙,盖了一个简易的门头,还换了一副铁网子大门。 牲畜交易市场的大院里又盖了几间瓦房棚子,是方便遇到雨天牲畜交易时,人和猪牛都可以在里面避雨。 再说,有的牛贩子买了牛后,暂时卖不掉的话只要把大铁门锁住,牛还可以拴在棚子里过夜,不用人守着就相当安全。 为了不想承担牛被偷盗的责任,我从不拿大铁门上的钥匙,就让老段他们这些牛贩子拿着钥匙,不过我让他们逢集要早早的开门,不能耽误农户进来卖猪娃儿。 自从我请了齐同心给我帮忙打理猪娃儿行的生意后,逢集我在猪娃儿行里主持交易,就让齐同心领着洪老板和唐老板他们这些贩卖猪娃儿的老板们下乡买猪娃儿,背集我就和齐同心领着那些老板们下乡买货。 经过几年来的考验,我和凤娇都觉得齐同心还是比较可靠的,每次他一个人领着那些猪娃儿贩子下乡买猪娃时,他都会记账报账如数把他所收的行费钱全都给我或给凤娇。 用他的话说:“你给我开的工资已经很高了,咱这老塆,除了余家合在新阳卖肉和国耀在新阳开餐馆,也就数我最挣钱了。你是老板,你赚的再多是你的本事,这个年代我一年能挣两万块钱的工资,已经是很知足了。说心里话,你如果不带我管理猪娃儿行,我一年连5000都挣不到,所以,我跟你做事,一定是忠心耿耿的。” 我刚从猪娃儿行里出来,正碰到从鱼行里回来往家里走着的陈少萍。 她见我要回家,就笑着说:“国勇哥,你这当大媒的不来领着我们女方,我和梁慧咋好意思去呢。” 我用手指了指身上的脏衣服说道:“我肯定得来请你们呀,不过我这衣服太脏了,总得回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接你们啊。” 陈少萍做了一个拦着我去路的姿势道:“都是熟人,不用换衣服的,你就跟我一起回家,看看梁慧她们准备好了没有,现在11点多了。” 我抬起手腕看看手表,果然11点10分了,我就穿着这一身脏衣服跟着陈少萍向她家里走去。 梁群一个在东路收粮食也是刚回来不久,梁兵正在帮他收拾粮包,他见我来了连忙停下手里活向我走过来客气的说道:“来了国勇哥,快到屋里坐。” 我指了指身上的脏衣服,道:“我想回家换衣服的,少萍说都是熟人没那么多讲究,我就跟她过来了,我是来看看梁慧她们准备好了没有。” 陈少萍说对梁群说:“你把国勇哥领到南头去看看梁慧和咱妈准备好了没有,我得换身衣服,眼看都快晌午了。” 梁群和梁兵住的是同山共檩的通脊六间红砖瓦房。 这六间瓦房是他们梁家在一起盖的,当初我把陈少萍往梁群这里介绍的时候,梁群的父母承诺给他盖三间瓦房后再结婚。 当时梁家弟兄四个把自己做生意的钱,都给交给了父母,加之他们家之省吃俭用攒的钱,就盖起了这通脊的六间瓦房。 梁群跟陈少萍结婚后,他们分家单过就分得了北头的三间瓦房。 老二梁兵去年结婚后,分得南头的三间瓦房。 老三梁军和老四梁武跟他们的父母和妹妹就住在南边的几间茅草屋里。 不过,他们的门口还码的有1、200个垛子的砖头,这是给老三和老四准备盖房子的。 老三准备明年结婚,老四梁武在北路收黄鳝泥鳅和鸡狗等生意,北路的有个大叔看他有做生意的本事,就托人把他女儿介绍给他了,也只是刚相了家放着了。 梁群的弟兄四个虽然负担重,但他们都会做生意,长的也算帅气,加之那个八九十年代乡下的姑娘都想嫁到街上,所以,他们四弟兄的亲事还是比较顺利的。 梁慧是梁家唯一的女孩,她不仅长的漂亮而且还聪明贤惠,因此,她既是父母的心头肉,也是四个哥哥们的掌上明珠。 至于她的亲事,不仅父母重视,哥哥们也特别关心,生怕梁慧嫁到了不明事理的婆家和好吃懒做的男人。 当陈少萍跟她们说了我和凤娇给梁慧说媒后,他们出于对我俩的信任,也是放心陈少萍的知根知底,所以就答应先见见面再说。 特别是小刚买了一辆客车跑客运时,梁家更相信了小刚是一个头脑灵活,有眼光和有挣钱能力的小伙子了,都同意了这门亲事。 此时,梁慧也换好了衣服,她和母亲正等着我过来领路呢。 梁群把我领到梁慧家里的时候,她和母亲热情的把我请进了屋里。 梁慧用手绢扎着一个马尾扎,精致玲珑的五官和她眉清目秀的脸颊,透露着聪慧和善良的神采让人感到赏心悦目。她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鸭绒袄搭配着白色的高领毛衣,米白色的喇叭裤搭配着黑色的皮鞋,使她显得高挑优雅,端庄大方。 我们客气的说了一会儿家常后,我就笑着问梁母:“表婶,都准备好了吗,你这边准备去多少人呢,我好让男方准备东西。” 梁母知道我说的东西指的是红包,她看看梁慧就说道:“我也没请别的亲戚,我这边就我和小惠以及她的大嫂和二嫂四个人。” 见她漏说了一个人,我就笑着说:“表婶,你忘了一个小梁蕊,她姑姑相亲,肯定少不了她的小侄女陪伴,加上我这个媒人,咱边正好是六六大顺。” 梁慧和她母亲都被我说笑了。 这时,陈少萍牵着小梁蕊跟弟媳一起走到梁慧门口问道:“准备好了吗,小惠。” 我站起身来说:“准备好了,咱们走。” 当凤娇站在门口说着“贵客来了”的时候,她先过来拉着走在前面的梁母的手热情的说道:“表婶,可把你们盼来了,你看梁慧长的多漂亮,我是真心想跟她搁邻居呀,小刚这孩子不仅头脑灵活,而且还很有眼光,我们都没想到跑客车的事情,他却发现了商机。将来他开车,梁慧卖车票,她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红火的。” 梁母听后抿着嘴偷笑道:“你这妮子,尽哄我开心。” 梁慧跟在母亲的后面,她羞涩的勾着头也不敢说话。 小刚的妈妈和姑姑见贵客来了,她们也喜出望外的出来迎接客人。 凤娇从陈少萍怀里抱小梁蕊笑着逗她道:“蕊蕊,喊个大姨,大姨给你拿糖吃。” 众人在欢声笑语中,刚走到屋里坐下,一辆崭新的客车开到了小吃店的门口。 凤娇看看梁慧悄悄的对她说道:“梁慧,小刚跑车回来了,真希望你快点儿当压车夫人。” 第299章 定下姻缘 小刚从新阳开着班车到了余寨停车场,等旅客都下完车,他和请的一位司机把班车用水擦洗的干干净净之后,就来到聚福源食堂里看看父亲安排好了没有。 九十年代之前,当地的青年男女对象时,只要双方都没有意见,男方给女孩买点礼物就各自回家吃饭。然后,男方商议好相家的日子后,就让媒人通知女方男方去相家的日子。只要相家男女都没有意见,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到九十年代的下半年,在当地就流行了吃相亲饭的风俗了,也就是对象那一天,双方都没有意见了,男方就要管女方一顿饭吃,在这顿酒席上双方就亲事的下一步事情做一个商谈。 当时,对象的男女双方大部分都会选择在逢集赶集的那天上午,在街上约个地点,让男孩和女孩见上一面。 今天小刚和梁慧对象就是按照这个程序来走的。 当小刚走进食堂时,正好碰到他父亲闫凤启,他父亲告诉他酒席已经备好了,定的酒席是260块钱一桌的高档酒席。 小刚对父亲的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 因为小刚到我小吃店里去跟梁慧对象,闫凤启是公公,儿媳妇对象他去了不太合适,司机又是个外人。 所以,闫凤启就自觉的跟司机留在食堂里等着未来的亲家和儿媳妇过来吃饭。 小刚已经会开班车了,只是驾驶证暂时还没有发下来,加上请的司机只帮他开年里冬月和腊月两个月的时间,所以,他在开车时就请司机帮他卖车票。 好在司机还算是忠厚,并没有落他的车票钱。 此时,街上还有一些赶集的人们,他们看着一辆新公共汽车在我小吃店的门口慢慢的转弯调头然后停下,都感到比较新奇。 毕竟那个年代农村摩托车才崭露头角,像这么豪华的公共汽车在余寨街上还是寥寥无几的,所以,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东西。 小刚把班车开到小吃店门口停稳后,他对着反光镜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三七分的发型和衣服,又用卫生纸擦擦脚上的那双黑色的皮鞋,使其乌黑锃亮,他拔掉车钥匙挂在了裤款上。然后,他走下了驾驶室,潇洒的用手轻轻的一推车门,只听车门“砰”的一声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他笑着对我说:“大姑父,让你们久等了。” 凤娇看着小刚穿的一身藏蓝色的西服,内穿银灰色的鸡心针织羊毛衫和洁白的衬衣,那条蓝白相间的条纹领带,使他显得意气风发和风流倜傥。 她高兴的说道:“小刚,看你打扮的像个新郎官样的,你大姑父当年娶我的时候也没有这身行头,看你潇洒帅气,梁慧心里肯定高兴死了。” 凤娇又在他身边悄悄的嘱咐道:“等会儿给梁慧拿东西吃,吃饭的时候你俩坐在一起,你要热情的给她夹菜,对她好一点儿。” 小刚笑着说:“一切我听大姑的安排。” 红霞和吴玉英陈少梅她们也在一边打趣道:“小刚,你是咱大闫塆第一个娶到街上的姑娘当老婆的小伙子,你要真心的对人家好。” 小刚被她们说的有点害羞,只是腼腆的笑着说:“我记着了,只要成了,我一定会对梁慧好的。” 看着她们开心说笑着,让我搞的插不上嘴了。 相亲的场地安排在后面的堂屋里。 凤娇几乎是牵着小刚的手走进了堂屋,她不知道小刚在帮我卖鱼的时候就见过梁慧,所以,她把小刚领到梁慧面前笑着介绍道:“梁慧,这是我侄子小刚,他听我把你介绍给她当对象,他高兴的姑长姑短的喊晕我了,你看我侄子长的帅不帅。” 梁慧被凤娇的这番话说的脸颊泛起了阵阵红晕,她抬头看了一眼小刚,羞涩的低下了头不知道说啥是好。 陈少萍接过话茬笑着说道:“凤娇姐,有老不嫌少,我妈在这里,总得先给她打招呼。” 凤娇笑着说:“今天是小刚和梁慧百年好事的第一步,表婶是不会见怪的,她也是希望两个孩子先认识一下。” 凤娇又扭脸对梁慧的妈妈笑着说:“你说是不是呀表婶,你看我给你女儿介绍的对象怎么样呢。我侄子的家庭虽然寒薄一点儿,但我侄子的人品好,头脑也聪明,才20多岁就知道买辆公共汽车赚钱。请你们放心,歪瓜裂枣的男孩我也不给梁慧介绍,我和国勇不仅对不起少萍,也对不起美丽的梁慧呀。” 梁慧的妈妈看着一表人才的小刚,被凤娇说的心里甜蜜蜜的,她笑着说道:“怪不得这妮子能当村干部呢,说话一套一套的,让人听着心里舒服。人穷不要紧的,只要人能干,钻精(机灵)就能过上好日子。” 小刚也很机灵,他听出了梁慧的妈妈没有反对这门亲事,他就恭敬礼貌的说道:“表奶,请你们放心,我会努力开车赚钱养家,一辈子都会对梁慧好的。” 屋里洋溢着一片笑声过后,凤娇依次的又把梁慧的二嫂和少萍的女儿介绍给小刚认识。 然后,她又笑着纠正小刚道:“小刚,别看我是你姑,各以各叫,你也问梁慧的妈妈喊婶。“ 小刚笑着说:“我知道了。” 随即,他就端着桌上的果盘给梁慧和她妈妈嫂嫂们让着吃。 梁慧害羞她看小刚双手捧着一盘子糖果端给她吃,她低下头说:“我不吃……”声音跟蚊子那样的小声。 只见小刚用手抓了一把糖果笑着塞到梁慧的手里真心实意的说道:“梁慧,先吃点糖果,我想请你给我当售票员,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梁慧看着小刚把糖果硬塞到她的手里,她轻声的说道:“太多了,我的手装不下,当售票员的事得问我妈。” 只见小刚笑着说:“等会儿我问婶婶,我请你给我卖票,我给你开工资。” 小刚一边说着,一边就把糖果装进了梁慧的衣兜里。 就在小刚端着果盘给梁慧的妈妈她们让着吃的时候,凤娇又笑着说:“小刚,你这孩子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呐,请梁慧给你卖票,你的头脑真聪明。” 随后,她又笑着对梁慧的妈妈说道:“表婶,小刚想请梁慧给她当售票员,你同意不同意啊。” 梁慧的妈妈看着小刚,她越看越顺眼,见凤娇在问她,她看了一眼梁慧,就笑着对凤娇说:“腿长在小惠身上,我咋管得了她呢。” 我们听着她们母女俩的话语,就知道小刚和梁慧的事情成了。 我就笑着给梁慧的妈妈介绍道:“表婶,刚才凤娇说了,歪瓜裂枣的男孩我们肯定不会给梁慧介绍的,小刚的家底我也不瞒你,他们一家跟我一样也是土里刨食的种田人。他在大闫塆住的是一圈瓦房,他还有一个弟弟,现在多少可能还欠的有点账,不过,他用不到明年一年的时间就可以把账还完。我大哥对我说,别人的媳妇要的东西,他们一样也能给梁慧办到,这点你们请放心。” 陈少萍也在一边对婆婆说道:“妈,我国勇哥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们,我娘家跟小刚是一个队的,我们是知根知底的邻居,梁慧去了是不会受罪的。” 梁慧的妈妈笑着说道:“小惠到时候要是哭哭流流跑来了,我可找你这个当大嫂的呀。” 小刚和他的妈妈姑姑,也都趁机表示不会让梁慧受委屈的,她们家没有女儿,就把梁慧当做女儿看待…… 我看着其乐融融的氛围,心想这门亲事算是定下来了,就笑着说道:“表婶,快晌午了,我大哥在食堂里已经安排好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她俩的亲事,咱们吃了晌饭再回家。” 梁慧的妈妈看看两个儿媳妇,又看看梁慧,她笑着对我说道:“国勇,让你大哥破费了,要不,咱去坐坐……“ 第300章 高人指点 见梁慧的妈妈同意到食堂里坐坐,我和凤娇心里都非常高兴这门亲事成了,就在大家纷纷起身的时候,我对凤娇说:“凤娇,你把那盒香烟和几个果盘收拾一下带到聚福源食堂去。” 小刚见凤娇要找东西装那些果盘,他上前拉着凤娇的手说:“大姑,食堂那里我爸准备的有果盘,谁兴拿这吃剩的东西去待客呀,别听我大姑父的,咱们赶快去吃饭。” 小刚说着就走到了梁慧的身旁。 我们一行人说说笑的穿过院子走到小吃店里,正碰上几个孩子放学回家不久。 梁慧的妈妈看到巧珍巧玲和闫根闫茂,以及念勇和满孩这六个孩子,她停下脚步高兴的看着这四个大小差不多的男孩,见他们长的虎头虎脑的活泼可爱,她就笑着问道:“国勇,我看四个男孩子长的都仿你,你有四个儿子呀。” 我没想到梁慧的妈妈会这么问我,当时把我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正在我不知所措的如何回答时,凤娇走过去牵着念勇的小手笑着说道:“表婶,这个孩子叫念勇,他是红霞姐的孩子,他小时候红霞姐的奶水不够他吃的,我就喂她奶水吃,时间长了他长的就像满孩和闫茂闫茂弟兄似的。” 凤娇编了一个不符逻辑的瞎话给我打着圆场,在众人面前,她是在极力的维护着我的形象,不想让我有一个坏的名声。我偷偷的看了凤娇一眼,心里对她充满了感激和愧意…… 陈少梅听到梁慧妈妈的问话,她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她在心里算着她怀孕的时间,刚好是她在余寨水库的库房里里跟我同过一次房的那个月里,将来孩子出生了,万一长的像国勇,不仿曹辉咋办呢…… 与此同时,我还在想着住在预制厂那里的双凤,双凤说她在5月25日的那天怀上我的孩子的,现在是冬月18,她已经怀孕5、6个月了,她可能赶到明年三月间生娃儿…… 红霞站在一边抱着糖糖,听着梁慧妈妈的这番话后,脸颊泛起了一阵绯红,她借故给糖糖喂奶粉,抱着糖糖就走进了卧室里。 其实,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邻居都怀疑念勇是我的孩子,但他们没有十足的证据,也都没敢点破。 就连岳母看着念勇也长的像我,她也深信不疑的怀疑我跟红霞有男女关系,为了保护女儿的婚姻,为此,她还让凤娇把红霞从小吃店里开除出去。 没想到凤娇还曾劝慰母亲道:“妈,咱俩都是软心人,真把红霞开除了小吃店,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犁田地耙担担驮驮的那些重活,她咋能干得了呢,她的日子还不知道艰难到啥样呢。 再说她在小吃店里对我们忠心耿耿,没有什么三心二意的,她又帮我带着孩子,就像过去的佣人一样,我真不忍心把她撵走。况且国勇也非常顾家,对我、对你、对咱这个家都好的没啥说的,我心想的开,我不计较,你也别瞎操心了……” 梁慧的妈妈听了凤娇的“胡说八道”后,她看着屋里的充满着尴尬的气氛,她心里似乎明白了八八九九,觉得自己随口这么一说的确有点失误。 这时,满孩跑到凤娇跟前张开小手喊道:“妈妈抱抱……” 凤娇就趁机说道:“小刚,跟你大姑父领着梁慧她们过去吃饭,等会儿我还要送这几个孩子上学。” 小刚说:“大姑你跟我大姑父都得去,把这几个孩子也都带着。” 小刚的妈妈和姑姑也在随声附和着叫凤娇一起过去。 凤娇见推辞不掉,她就走到卧室里对红霞说:“红霞姐,我把糖糖带着,你在家里给她们做饭吃,等会你把孩子送到学校去,他们快到寒假考试了。” 见凤娇抱着糖糖要去,我悄悄的对她说道:“别带孩子去,人家会以为咱们是想多讨红包的呢。” 凤娇又把糖糖递给了红霞。 随即,我又对陈少梅说:“少梅,你们跟你大姐也过去吃饭。” 陈少萍知道今天相亲的饭局让妹妹去不太合适,她就笑着说道:“国勇,别在替人家乱邀客了,今天是梁慧和小刚对象的酒席她们真的不适合过去。” 小刚和他妈妈客气的邀请了陈少梅吴玉英和红霞她们一番后,见她们不去,我们几个就向门外走去。 走到公共汽车旁边小刚打开车门,让梁慧她们上车。 小刚见我和凤娇都没有带孩子,他就跑到小吃店里抱着糖糖递给凤娇说:“大姑,糖糖不上学,就把她带着过去。” 众人上车后,小刚就发动了汽车向聚福源食堂开去。 陈少梅和曹辉骑着自行车子回到自己家里后,陈天达拄着拐杖拖着假肢站在院子里观察的仔细,他见陈少梅和曹辉只带了一个鱼篮子回来了,他就问道:“小梅,昨天你不是带着两个鱼篮子去买鱼的呀,今天只带了一个鱼篮子回来了。” 陈少梅的心情顿时被问的低落了很多,她头也不抬的说道:“今天五更我在二道闸车站门口等车,被三个人合伙偷走了一篮子鱼。” 随即,陈少梅就把被骗的过程又说了一遍。 陈天达心疼的说道:“今天不得赔几百块钱呀。” 曹辉说:“今天街上的鱼上的少,少梅把被偷的那一篮子鱼赚回来了。” 陈家松了一口气后,陈少梅的妈妈瞪了丈夫一眼道:“只要小梅好好的,一篮子鱼又该值几个钱呢,你不心疼女儿却心疼那几百块钱,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牛培英数落了丈夫之后,又劝慰了少梅一番,她看了一眼曹辉道:“小梅,明天让曹辉跟你一起去买鱼,好做个伴。” 陈少梅说:“去两个人到新阳买鱼,要多花路费,明天我准备带着曹辉一起到新阳鱼行里买两趟鱼,让他熟悉熟悉买鱼的经验,之后就让他一个人去买鱼,我在家里得养胎,你不知道今天新阳的鱼快,夜里买鱼的人多,鱼贩子都抢着买,挤的很,我的肚子现在还有点疼疼的,我害怕被挤流产了。” 牛培英一听这么严重,就急切的说道:“你这孩子,明明知道肚子疼,你咋不到高明远诊所里去看看呢,走,现在让曹辉用架子车把你拉到高明远那里去打针保胎针。” 就在曹辉张罗着架子车的时候,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陈奉魁他听到孙女叙说的鱼被偷走的过程,他指点道:“小梅,你说今天五更新阳鱼行的鱼快,那几个偷鱼的人,说不定会把那一篮子鱼拉到鱼行里卖掉。如果哪个鱼贩子买着那一篮子鱼后,以后你注意在鱼行里寻找你的鱼篮子,只要找到你的鱼篮子说不定就会得到线索,那一篮子鱼不是他偷的,就是他买的脏物,再请陈少强帮忙,那蓝子鱼说不定可以要回来。” 第301章 村子被偷 陈少梅听着爷爷的分析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不愧姜还是老的辣,她就随口说道:“爷爷,这事你们别在村子里说,人家知道了笑话我。明天到新阳买鱼的时候我把鱼篮子的记号跟陈少强说一下,让他留意一下我的鱼篮子,如果不该我舍财,说不定碰到那个鱼篮子呢,不管那个人是偷盗还是销赃非让他赔我不可。” 陈奉魁见孙女勇气可嘉,他又点拨道:“如果瞎猫碰个死耗子,真找到那个鱼篮子了,这事你还主要依靠陈少强帮你要,他在鱼行里批鱼,肯定认识的有几个人,那个用你鱼篮子的小鱼贩子肯定心虚,鱼钱要回来了给少强买两盒烟吸。” 随即,他又问道:“小梅,你觉得做鱼生意怎么样呢,赚不赚钱呢?” 陈少梅兴致勃勃的说道:“从做鱼生意到现在还没赔过钱,一直都在赚钱,比咱磨豆腐赚钱多了,我每集赚的钱都记着账了,一个集赚百十块钱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说道这里陈奉魁打断道:“你做鱼生意有多好的条件哟,你大姐是鱼行夫,她肯定不要你的行费钱,再说也没人敢欺负你们,你跟曹辉要好好的做鱼生意,比他们在砖机上干活轻松多了。” 陈少梅点点头说:“是的,要说做鱼生意还真得为国勇,他不给我指点做鱼生意,我们真还没有想到这上面来。” 陈奉魁听到孙女提到我的名字,他吸了一口烟道:“听说余国勇的水库这次打了10多万斤鱼出来,不少卖钱。” 陈少梅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卖的有2、30万,不过,这话你可不能在外面乱说。” 陈奉魁听后叹了一口气道:“唉……不服不中啊,这小子人旺财也旺,他不仅有三个儿子,还有几个产业,他一年肯定能赚几十万,咱们普通人家一年挣一万块钱就跟吃屎那么难,国勇却能轻松赚那么多的钱,他是上门女婿,曹辉也是上门女婿,以后得好好的调教调教曹辉,让他也有赚钱的能力。” 陈少梅说:“爷爷,人跟人不能比,你们可别在曹辉面前说他怎么怎么的,每个人都有自尊心,其实,曹辉这个人也挺指稳的,他就是没有城府和心机眼光看的不够长远。” 停了一会儿陈奉魁又分析道:“这个国勇的头脑不简单呀,他为了在大闫塆站稳脚跟,有威信,他在想办法在拉拢人,请咱这塆的邻居到他窑厂里干活挣钱。 他先是把你大姐说给梁群,又把曹辉介绍给你当上门女婿。现在又把梁群的妹妹介绍给闫凤启当儿媳妇,他知道大闫塆就咱和闫凤启的头难剃些,所以,他就用这联姻的方式把咱们搞的亲戚连亲戚,想给他使点绊子都没法下手的。 我还听说前两年董支书准备把他拉到村部去,将来接他的班的,这货就是不当村干部,支书当好了还有希望抽到乡里当个一官半职的,别人都扁着头往村里挤,他却不当,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陈少梅听了爷爷的这番感慨后,她微微一笑道:“人各有志嘛,我听凤娇姐说,国勇说他做的生意多,真要当上村干部了,别人该怀疑他贪污了,所以,他才不去当的,反倒让凤娇当了妇女主任。不管怎么说国勇还是挺好的,从来没用阴招害过人,你以后可别在后面给他使绊子了,他现在也算是有钱有势的,其实,他对咱一家还是挺好的,以后你也别去招惹他。” 陈奉魁听到这里,想想孙女说的的确有些道理的,自己年纪大了,儿子又是个残疾人,还有一个呆傻的孙子,少梅还有计划生育的关没有过呢,凤娇又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只要她歪歪嘴就够他们家受的…… 想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对陈少梅说:“我怀疑,郭师傅跟凤娇的妈妈有一腿,我好几次碰到郭师傅晚上10点多才从她家到窑厂去的。” 陈少梅一听爷爷给她说这些没有根据的话,她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道:“爷爷,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没有根据的话你可不要乱说,传到凤娇妈妈耳朵里了,小心人家挠你的脸。凤娇的妈妈一个人在家里操持着农活,又喂猪喂牛的,摸到昏天黑地的吃饭那是很正常的事情,郭师傅帮她干点活也是人之常情,你可不能瞎琢磨人家。” 陈奉魁不甘心的道:“不管咋说,郭师傅对凤娇的妈妈肯定有那个意思,不然的话他四五年的工钱都没要,我还听说吴艳梅还从中给他们撮合过,据说等到凤娇的爸爸过了周年再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 陈少梅见爷爷又在八卦人家的私事,她就有点生气道:“爷爷,我给你说过别说那些无中生有的事情,传到凤娇她妈妈耳朵里她还说你笑话她呢,为了邻居团结和睦你就别说那些无畏的话了。” 陈天达见女儿一直在向着我说话,他也在一边说道:“这个国勇,搬到街上去住了以后,生产队的事情他就没有管啥了,昨天夜里陈天厚的老母鸡被别人偷走光了。” 陈少梅听到村子被人偷了,她惊讶的说道:“陈天厚的鸡被偷了,我咋不知道呢,也没人给国勇说呀,等会儿我到街上去给他说一下,看看是不是得组织打更巡逻队了。” 随即她又纠正父亲道:“国勇,啥时候不管生产队的事了,村子里修路踩塘楼和一些杂事,哪一件不是他出面解决的呀。” 这时,曹辉把架子车也弄好了,并在上面铺好了稻草和被子,他就让陈少梅睡在上面,先拉到街上去检查检查身体。 陈少梅用手抚摸了一下肚子说道:“吃了晌饭饭再去,我也饿的够呛的了,拉个架子车招摇过市的难受人不,等会儿吃了饭了咱俩地走上街。” 曹辉抬手挠着头发不知如何是好,陈少梅的妈妈走过来问道:“小梅,你觉得怎么样,不要紧的话,吃了饭再去也行。” 吃了晌饭后曹辉就和陈少梅一起步行,来到了高明远的诊所里。 陈少梅跟高明远说明了情况,高明远给把把脉后,问陈少梅道:你这胎儿有4、5个月了,可能是因为你没有休息好疲劳过度,引起的胎心躁动,我给你开点安胎的草药熬熬喝喝就会好的,你以后要好好休息,不能熬夜,也不能干累人的体力活了。” 陈少梅和曹辉一听胎儿没事,就放心了许多,高明远把草药给她配好后,又嘱咐了怎样熬药和服用。陈少梅付了钱后,她们又跟高明远和吴艳梅聊了一会儿家常,见他诊所的病号多,她让曹辉掂着药包,她俩给高明远客气的道谢后,就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陈少梅对曹辉说:“咱到国勇那去看看梁慧和小刚对象的事情成功了没有,再顺便给他说下村子被偷的事情,好不……” 第302章 回家开会 我和凤娇梁慧一行人坐着班车来到了聚福源食堂的门口,小刚停稳了汽车打开车门后,他下车后很快的转过车头来到车门跟前殷勤的迎接梁慧下车。 闫凤启穿着一件干净的衣服站在食堂门口,看着班车停下后,他快步走了过来,恭敬礼貌的看着下车的我们。 凤娇几乎是牵着梁慧的手走下汽车的,她看着恭敬客气的闫凤启笑着说道:“大哥,这是梁慧,小刚说想请梁慧给他当售票员,还给她开工资,你可不许心疼钱哈。” 闫凤启偷偷的看一眼梁慧,他觉得梁慧跟凤娇和双凤长的一样漂亮美丽,他心里高兴的乐开了花。听凤娇这么一说。他脱口而出道:“小刚给梁慧开多少工钱,我都不管,反正这辆汽车是他俩的。” 我在一边趁机起哄道:“大哥,一言为定,驷马难追哈,今天你说的话我大嫂和梁慧她们可都听着了,这辆公共汽车可是小刚和梁慧的了,你可不许反悔哟。” 梁慧被我这番话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她羞涩的勾着头轻声的对凤娇说:“凤娇姐,你让国勇哥少说点……” 凤娇对她莞尔一笑走到梁母的跟前,笑着说道:“表婶,你看我凤启哥多么豪爽,出手就送给儿子儿媳妇一辆公共汽车,在这咱余寨乡恐怕还是第一个。” 梁母在心里盘算着,这辆公共汽车恐怕得七八十来万,一个种田的农民在哪弄那么多的钱哟,说不定欠不少账。欠账倒是不怕,只要两个孩子指稳,好好的干,说不定三二年就能把账给还完了,跑客运比做其他的生意轻松,赚的起码是现钱…… 想到这里,她笑着说:“看你这妮子说的,八字还没一撇呢,谢谢你大哥为孩子们想的这么周到。” 我也扭脸对陈少萍笑着说道:“少萍,请你在你妈妈和梁慧面前多替小刚美言几句,他也算是你的娘家人,你坐他的车到新阳他肯定不会问你要票钱的。” 在热烈喜庆的气氛中,我们簇拥着梁母和梁慧这几个女方的贵客向食堂里面走去。 闫凤启快走几步把我们一行人领到二楼的一个大包间门口,恭敬的让着女方的贵客走了进去。 闫凤启用手指着包房里一大一小两个男子对梁母她们介绍道:“那位是小刚请来开车的张师傅,这个是小刚的弟弟小超。” 这个食堂上半年用的还是老式的八仙桌子,下半年就换成时髦的圆盘桌了。 我把梁母和少萍安排在正席的位置上后,就让小刚和梁慧坐在侧面,梁慧的二嫂靠着大嫂坐在一起,我和凤娇就坐在张师傅坐在旁边。 我还没有安排好坐席,陈少萍就站起身来说:“国勇哥,你是大媒,今天应该坐在上席。” 闫凤启和梁母也非要我坐在了上席,我见推辞不掉,就坐在了梁母的旁边。 大家的座次都安排好了之后,小刚端着果盘让着我们吃,大家嗑着瓜子聊了一会儿家常。 由于刚才在我家里把小刚和梁慧的事情都谈好了,双方都没啥意见,过来吃饭就是增加一下双方的感情,并商谈一下下一步的事情。 所以,我就笑着对梁母说:“表婶,我和凤娇都年轻没有说过大媒,缺少经验,今天是小刚和梁慧百年好事的第一步,当着双方家长的面,把两个孩子的事情说一下,小刚的家庭情况刚才我也对表婶和梁慧说过了。梁慧的情况我也和凤启哥说了,他说只要你们别嫌他高攀,他们百分之一百百的愿意。表婶和梁慧如果没有意见的话今天就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梁母,想等她再次表态。 陈少萍笑着说:“国勇哥还挺谦虚的,据我所知,这几年你和凤娇可说成好了几对大媒了。我和梁群、陈少玉和国耀、陈少敏和齐同心、陈少彤和闫学政,还有少梅和曹辉,我们姊妹俩的媒都是你说好的。不过,国勇保媒的眼光还是可以的,这几对夫妻过的都挺好的,我相信梁慧和小刚也会过得好的。” 梁母听着大儿媳妇儿,如数家珍的说出了我和凤娇说成的几对夫妻,她满心欢喜的看看梁慧和小刚微笑的说道:“现在是婚姻自由,只要两个小孩愿意,我们当大人的是不会反对的。“ 这时,饭店的老板来到桌子旁边轻声的问闫凤启可以上菜不。 闫凤启点点头说可以上菜了。 服务员过来撤下果盘开始擦桌子上菜了。 看着梁母同意了这门亲事,我就扭脸对她说道:“表婶,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你们既然没有意见,小刚年里肯定得到你家去认认门,他得接梁慧到他家里去过年,咱这有这个规矩,我的意思是你们定个日子,看看年里啥时候到小刚家里去看看家。” 小刚的妈妈也随声附和道:“表嫂,国勇说的是实际事,你们不来看家,小刚咋去认门呢,趁着今天喜庆,你就定个日子。” 梁慧的妈妈笑着看看两个儿媳妇,仿佛是征求她俩的意见,两个儿媳妇儿肯定不好意思表态,陈少萍道:“妈,梁慧是你的女儿,相家的日子还是你来定。” 梁慧的妈妈扭脸对我说道:“国勇,男方如果没有意见的话,就定在腊月初八看家怎么样啊。” 这话虽然在对我说,但实际上是给闫凤启他们听的。 我看着闫凤启说:“大哥,腊月初八看家咋样啊,还有20天的时间。” 闫凤启夫妻两个连连点头说了好几个“中”字。 酒菜上的差不多时,闫凤启就热情的招呼着大家动筷吃菜喝酒。 今天的酒菜虽然丰盛档次高,但女方都很矜持,只用筷子夹一点儿菜,象征性吃那么一点儿。 小刚则非常热情的给梁慧夹些好菜,同时,她也不断的给我和梁母她们夹菜吃。 酒席上大家把酒言欢,场面客气热情,酒席结束后,梁慧的妈妈说小刚还要跑客运,她们就要起身告辞。 这时,闫凤启把我拉到一边递给我8个红包,并特意嘱咐我那个最大的红包是给梁慧的,次之是梁慧妈妈的,其余的6个红包是一样的,有我的三个,梁慧和她两个嫂嫂和小侄女的。 我听他说给我们三个红包,我就放下两个红包说:“大哥,我和凤娇都不要红包,给小糖糖一个红包就可以了。” 闫凤启真心实意道:“为了小刚的事你和凤娇不少操心,帮我担保贷款的事我就不说了,你如果嫌红包小你就不要。”说着他就把红包塞进了我的衣兜里。 走出了包间,我就按照闫凤启交待的红包都发给梁慧和她妈妈嫂嫂了,她们客气的谦让了一下就都收下了红包。 临出门的时候,凤娇就对梁慧的妈妈说:“表婶,明天就让梁慧帮小刚卖车票啊。” 梁慧的妈妈笑着说:“这事我不管,你去问小惠。” 小刚把班车调好头后,他要送我们回家,大家都上了班车后,凤娇就对小刚说:“小刚,我给你说好了,明天早上你就把班车开到梁慧门口,接她给你卖票。” 小刚满心欢喜的看着梁慧道:“好的,明天早上6点左右我去接她,晚上下班了我再把她送回家。” 梁慧看着凤娇嗔怪道:“凤娇姐,你就爱强当人家的家……”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班车就开到了十字街口,我和凤娇跟梁慧她们道别后,就走下了班车。 刚走到小吃店的门口,我俩正碰到陈少梅和曹辉。 陈少梅问道:“国勇哥,小刚和梁慧的事成了吗?” 凤娇笑着说:“成了,腊月初八的相家。” 大家高兴了一阵后,陈少梅说:“国勇哥,陈天厚的鸡昨天夜里被人偷走了。” 我惊讶了瞬间,就对陈少梅说:“少梅,你俩还有啥事吗,先到屋里歇歇,等会儿猪娃儿贩子回来后,我晚上骑着摩托车回去开会商议打更巡逻的事情。” 第303章 暗帮红霞 凤娇见曹辉手里掂的有一包中药,她就走到陈少梅身旁悄悄的问道:“少梅,曹辉是给你给掂的药吗?” 陈少梅点点头道:“是的,我的肚子从五更到现在时不时的隐隐作痛,刚才到高明远那里去看了,他说是疲劳过度又加上劳累使胎心躁动,他就给我配了这些中药让我熬熬喝。” 凤娇说:“我之前怀着这三个孩子肚子疼时,打一针黄体酮就好了,他没给你打吗?” “我问了,他说不用打的。”陈少梅道。 凤娇又对她说:“哦,高明远的技术可以,他既然给配这些保胎药肯定是有效果的,这药早喝早见效,你还不赶快回去熬熬喝,你可别想着我是在撵你回家哈。” 陈少梅笑着说:“不会的,凤娇姐,我感觉不要紧的,我就是顺便过来问问小刚和梁慧的亲事,还告诉国勇哥村被人偷了,国勇哥说他等会儿就回家开会商议打更巡逻的事情。” 凤娇点点头说:“快过年了,越到年跟前,人手里就越急,小偷小摸的就多起来了。” 这时,齐同心骑着摩托车回来了,在他身后不远处还传来了柴油三轮车的声音。 齐同心扎好摩托车,跺跺脚,取下皮手套,把双手放在嘴旁哈着热气笑着说:“天冷了,猪娃儿也走的快了,今天来了10来辆三轮车,有几辆三轮还没有买够数。” 凤娇笑着说:“每天都来好几辆三轮车来拉猪娃儿,就是抱着老母猪的屁股挤,也生不到那么快呀。” 我把齐同心和陈少梅他们领到小吃店里让他们先烤烤火。 凤娇回到小吃店里径直走到红霞的卧室里,看看糖糖睡醒了没有。 红霞也跟到了卧室里,悄悄的对凤娇说:“我刚喂了她奶粉不多大一会儿,她可能睡着了。” 凤娇看看熟睡着的糖糖,她和红霞就悄悄的退了出来。 凤娇招呼齐同心和陈少梅曹辉他们烤火,她跟红霞和吴玉英就到厨房里给那些猪娃儿贩子做饭去了。 看着红霞整天为着小吃店操劳,还体贴入微的抚养着糖糖,又给猪娃儿贩子做饭,整天忙的团团转的,特别是看着念勇跟闫根闫茂和满孩的差别时,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看着念勇整天问我喊叔叔,在我面前跟满孩他们跑来蹦去的玩耍,我心里暗自想着要给他好一点的生活条件。 有一次我笑着问红霞:“咱俩一年也恩爱不到几次,你会不会恨我无情?” 红霞脉脉含情的笑着说:“有几个孩子睡在身旁也没有机会,只要咱俩能在一个锅里吃饭,天天见面我都心满意足了,更不想因为咱俩的事情让你和凤娇生气。” 我笑着说:“小念勇长的像我,凤娇肯定知道咱俩的事情了,只不过是她没有点破而已。” 红霞叹了口气说:“凤娇对我那么好,我还偷她的男人,我实在是对不起她,我只有多干点活来弥补对她的歉意。” “之前我跟凤娇商议了一下,她也同意给猪娃儿贩子做饭赚的钱都给你,由你自己买菜让吴玉英帮你做饭,有时我和凤娇真的都顾不得给你帮忙。” 红霞连忙摆手道:“国勇,给猪娃儿商贩做饭每顿除了本钱,都可以赚4、50块钱,这可不是个小数。你们给我开的有很高的工资,可别这样弄,这万万使不得的,这小吃店都是你和凤娇的,给猪娃儿贩子做饭赚的应该给你们两个的,我可不敢有这些非分之想。“ 第二天,凤娇就对红霞说:“红霞姐,我和国勇也商议好了,小吃店早餐赚的钱归我们,给猪娃儿商贩做饭赚的钱归你自己,你自己买菜买米,每顿给我们5块钱的煤费电费就行了。” 就在糖糖两个月大的时候,让红霞给猪娃儿贩子做晌饭,由她得钱的事情就定了下来。 当然,这事只有我和凤娇红霞我们三个人知道。 在以后的这些日子,我就在心里留意着,街道上谁有卖房子的信息,我准备帮红霞买一套,给小念勇住。 齐同心他们刚坐下烤火不多大一会儿,洪老板、杜老歪和唐老板他们领的买猪娃儿的商贩一行10多人,就来到了小吃店里烤火了。 烤火用的是火盆里烧的是蜂窝煤,人们围绕在火盆周围,说笑热闹极了。 大家烤的差不多了,洪老板和唐老板就让我给他们点数。 我点了猪娃儿的头数后,跟齐同心拿着账本在每家农户手里买的数量一头也不差。 今天10来辆三轮车只买了700多头猪娃儿,我收了700块钱的行费钱,让他们几十块钱。 虽然他们是在后面堂屋里付给我行费钱的,但陈少梅听说他们买了700多头猪娃儿,也猜测我今天就赚了700多块钱。 陈少梅还瞅个空,悄悄的对我说道:“国勇哥,你真厉害,一天就赚了700多块,比哈豆叶还容易啊。” 看着陈少梅羡慕和崇拜的目光,我想起了那天夜里我跟她的一夜情,就亲昵的对她说道:“少梅,你可别在外面乱说,这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一天天的也买不到这么多的猪娃儿,就今天买的多点儿,被你看到了。” 没过多久,凤娇和红霞吴玉英她们三个就把饭菜做好了,陈少梅和曹辉见他们准备吃饭,他俩就告辞回家了。 洪老板和唐老板那些猪娃儿贩子吃了晌饭,给红霞付了饭菜后,他们就开着三轮车各自回家了。 他们走后,齐同心也走了。 红霞和吴玉英在厨房里洗刷碗筷时,凤娇抱着糖糖就跟我来到了后面的堂屋里。 我俩关上门,走进了卧室,凤娇笑着说:“当家的,把红包拿出来,看看小刚封了多少钱的红包。” 我对着她的额头亲了一下道:“看把你急的。” 我把上午在猪娃儿行里主持交易时收的行费钱,和红包掏出来放到桌子上,笑着说道:“我抱糖糖,你来点数,还说我是当家的,家里的钱还是你管着了。” 凤娇打开一个红包,见里面封了200块钱,她看着桌子上的一堆钱开心的对我脸颊亲了一下,莞尔一笑道:“男人是个耙,女人是个匣,你挣钱,我管钱,说明咱俩幸福恩爱。” 凤娇数完钱后,我对她说:“听说陈天厚的鸡昨天夜晚被人偷了,我现在得回去开会,商议商议组织打更巡逻的事情。” 凤娇把钱数完放好后,说:“我抱着糖糖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咱妈。” “夜晚天气冷,骑摩托车风大别把孩子冻凉了。” 凤娇说:“那就把糖糖交给红霞姐带着,咱两个回家。” 凤娇锁好堂屋门,来到前面的小吃店里对红霞说道:“红霞姐,我跟国勇回家开会,路上风大,我把糖糖放在你这里,满孩和闫根他们放学回来了,你就哄着他们在小吃店里玩一会儿,开了会我们就回来了。“ 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回到老塆的时候,学生快放学了,我给妈妈打了两声招呼,就匆匆忙忙的去喊邻居到郭金富门口来开会。 第304章 母女谈心 妈妈见女儿和女婿回来了,心里非常高兴,她见我急急忙忙的走了之后,就问凤娇道:“丫头,我听说你跟国勇给闫凤启介绍个街上的姑娘当儿媳妇儿,今天对的象,腊月初八相家是不是真的?” 凤娇笑着说:“是真的,小刚的对象就是陈少萍的小姑子,人不仅长的漂亮,而且还勤劳贤惠,小刚明天就准备请她给他卖车票呢。” 妈妈听后收敛起笑容道:“闫凤启也没有多大的收入,小刚打工也没有挣到什么钱,他家哪有那么多的钱去买公共汽车呢。” 凤娇害怕妈妈担心,或者把闫凤启贷款买车的事说出去了,闫凤启和小刚都没有面子,她没有告诉妈妈,闫凤启买汽车的钱都是我给他当担保,他在银行和信用社里贷款买的。 她只是笑笑对妈妈说:“妈,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可能是财不外露,村里的邻居都不知道他家有钱,他也许借的有钱,这都不是咱们操心的事情。” 凤娇说着就来到了猪圈门前,她看着干净的猪圈和二三头大肥猪,以及三窝即将出栏的猪娃儿和几头母猪,她心里非常高兴自己的槽头兴旺。 她就对跟在自己身边的母亲说道:“妈,我跟国勇在街上忙的要命,屋里的家务活一点儿也帮不上你,你不仅要忙田地活儿,还要养猪喂牛,我跟国勇真的害怕你的身体累垮了。” 妈妈用眼睛巡视了一遍院子,她感慨的说道:“丫头,这几年也多亏了郭师傅的帮衬,不然的话,我一个人累死也干不过来。” 凤娇看着妈妈眼里闪烁着欣喜和感激的目光,她想着这几年郭师傅一直没有问她要过工钱,每当凤娇要给他结算工钱的时候,郭师傅总是说工钱先存在她这里,如果不嫌弃的话,他就在窑厂里过一辈子…… 想到这里凤娇就问母亲:“妈,我看郭师傅对你很有意思,爸爸在世的时候他看你满眼都是关心和照顾,爸爸去世这大半年里,他看你满眼都是疼爱和体贴,他总想替你多做一点事情。” 妈妈也不隐瞒道:“丫头,我也听村子里邻居风言风语的在背后说我和郭师傅有一腿,说我好像是不守妇道似的,我跟你爸爸结婚2、30年来,啥时候也没有做个不守妇道的事情,就是你爸爸残疾这10多年里,我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爸的事情。 自从你们办窑厂请个郭师傅给咱看火,就把我心里搞的乱糟糟的。郭师傅对咱家好,干活又不要工钱,我也知道他对我有意思。特别是你爸爸去世这几个月里,他对我的意思就越加明显了。尽管他没有对我提过一次,但我还是看出来了,每次我想到我不能给你和凤灵丢脸的时候,我就想放弃了找老伴儿的念头……” 凤娇听着妈妈对她说的心里话,她开导妈妈道:“妈,郭师傅自从给咱看火这几年来看,我和国勇看他的人品不错可以值得托付,爸爸去世不久的时候,吴艳梅还到小吃店里找我给你和郭师傅撮合撮合呢,我当时对她说等到爸爸过了周年再说。” 听到这里妈妈羞涩的埋怨道:“这个吴艳梅真是多管闲事……“ 凤娇见妈妈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她又笑道:“妈,你不要有思想包袱,只要郭师傅对你好,我和国勇、凤灵都支持你往前再走一步,我和国勇都住在街上,你如果个头疼脑热的有个人照顾着,我们都很放心。” 凤娇跟妈妈正说着知心话呢,郭师傅走进了院子。 他看到凤娇就“嘿嘿”的笑着说:“凤娇回来了,我看国勇在通知村子里邻居等会儿到郭金富门口开会呢。” 凤娇笑着说:“是的,陈天厚的鸡昨夜里被人偷了,他回来开会商议打更巡逻的事情,郭师傅回来那么早啊。” 郭师傅取下挂在过道墙上喂猪的工作服道:“窑厂里现在放假没啥活了,我回来早点帮你妈妈把猪喂喂,再把牛牵回去。” 妈妈看着郭师傅道:“窑上的火你都弄好了,可别把砖头给烧瞎了。” 郭师傅笑着说:“放心,我把煤火都弄好了,如果不是压着火了,那点干砖坯子早就烧完了。” 妈妈又对凤娇说:“丫头,你跟国勇就在家里吃晚饭,我去剁点儿馅子晚上包猫耳朵吃。” 凤娇笑着说:“好,我先给郭师傅出猪圈喂猪,弄好了跟你一起包。” 我沿着村子挨门挨户的喊了一遍邻居,吃了晚饭都到郭金富门口开会后就回到了家里。 走到屋里的时候,凤娇跟妈妈已经包好了水饺,就得着我回来下锅呢。 郭师傅见我回来了,他就对我说道:“国勇,砖坯子再烧几天就没有了,窑厂就得停火,我和苏发友已经把薄膜和草衫子什么的都收拾好了,明年正月底只要不上冻就可以开工做砖坯子。” 我高兴的说道:“郭师傅,谢谢你和苏发友任劳任怨的帮我打理窑厂的事情,指我和凤娇真的忙不过来。” 随即,我又问凤娇道:“凤娇,窑厂工人的工资都发下去了吗?可不能拖欠人家的血汗钱。” 凤娇说:“都发下去了,就剩闫学功和闫学成他们弟兄几个出窑的和拉砖坯子的工钱没算,我准备等砖坯子烧完了再给他们算账。” 说道这里她看看郭师傅道:“就是郭师傅的工资他没有要,他说放在窑厂里,只要咱不嫌弃,他就在窑厂里生老病死。” 听着凤娇说的那么伤感,我也忍不住的说道:“郭师傅你如果不嫌弃我们就在窑厂里干一辈子,就是给你养老送终我们也都愿意。” 这话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郭师傅笑着说:“哪里的黄土都埋人,我在你们这里比在家里跟着弟弟弟媳生活的还要开心。 凤娇看看妈妈一眼,只见妈妈勾着头端着锅盖上的水饺喊道:“老郭,到厨房里烧锅我下水饺。” 郭师傅屁颠屁颠的到厨房里烧锅去了,看样子妈妈不止一次的喊他帮忙烧锅做饭了。 看着岳母的举动,我笑着问凤娇道:“凤娇,看着妈妈对郭师傅也有意思呀。” 凤娇笑着说:“当家的,这不是你心里巴不得的吗,你想请一个的长工给你挣钱。” 这时,凤娇走到正在写作业的小妹凤巧跟前悄悄的问道:“凤巧,郭师傅在咱家里睡过觉吗?” 凤巧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大姐摇摇头说:“没有,郭师傅吃了晚饭帮妈妈收拾完家务活就走了,妈妈就插门睡觉了。” 凤娇又对小妹交待道:“凤巧,这话别给妈妈说,知道吗?” 12、3岁的凤巧点点头说知道了。 水饺下好后,我们一家人和郭师傅就围在锅台旁边吃饭,在厨房里吃饭暖和些。 吃饭时,我对妈妈说:“妈,干脆明年咱把田地包给人家种植,把猪和牛都卖掉,把小妹也转到街上去上学,你就在街上跟红霞她们搭伙操持小吃店的生意就可以了,咱有猪娃儿行,窑厂、预制厂和小吃店,加上个余寨水库,就是不种田地和养猪咱们照样会过得很好。” 第305章 找人替代 岳母听后,他看了我一眼,道:“你这孩子咋总是不想种田地呢,你跟丫头在街上忙你们的事情,屋里的田地和猪牛什么的都不用你们管的。我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可以请人帮我干活,再说有郭师傅给我搭把手,我并不觉得多累。 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咱老家的田地和猪牛是咱们的根本和福地,舍弃这些东西就是断了咱的财路……” “妈,听你说的是啥话呀,啥叫断了咱的财路,咱只不过是少了老家里的一份收入,说的那么不吉利,我和国勇也是心疼你,害怕你的身体累垮了,真是有福不知道享。” 妈妈见大女儿有点儿生气了,她也知道了自己说的确有点不太吉利,据说女儿和女婿今年卖的鱼钱,胜过种田1、20年的收入的,但是,让她放弃田地和家里的副业她的确是舍不得。 见妈妈被凤娇数落的有些尴尬,我就在一边打着圆场道:“凤娇,以后给妈说话你要注意点态度,妈妈不还是想为咱多挣点钱吗,才心甘情愿受累的。妈,你也别生气,我和凤娇真的不想你再操劳了,该享福的就得享福。“ 郭师傅接着说道:“你妈也经常说过,她说趁现在还年轻能种点田地,停几年真老了种不动了,你们就是叫她种田,她也不会再种了。” 凤娇说:“郭师傅,我妈种着田地把你也给拖累着帮她干活,你只是负责给我们看火烧砖的,哪有干田地活的道理呢。” 郭师傅笑着道:“我没论那么真,我是你们请的工人,只要东家有活,我就得干活。“ 我先落下饭碗说:“凤娇,你领着郭师傅和妈妈慢慢的吃,我得去开会了。” 走出了过道大门,我拿着笔记本挨门挨户的又喊了一遍邻居去开会,他们有的邻居已经到了会场。 天气变冷后,我们开会就挪到了郭金富的院子里了。 郭金富在堂屋门口挂了一个大电灯,还搬了一个茶几放在院子里当着会议桌,并提前放了一个椅子放在茶几旁边。 先到这里的一些邻居看我进来了,都给我打着招呼。 郭建国的奶奶走到我跟前,她热情的对我说道:“国勇,听说你给小刚介绍一个街上的姑娘当对象,小刚跟建国的弟弟建设是一般大的,今年都21岁了,你手里有合适的姑娘给俺家建设也介绍一个,我让建国的爸妈给你掂好酒喝。” 我笑着安慰道:“表奶,建设长的也很帅气,俗话说有那一堆灰,不愁驴打滚,建设还小没事的,有合适的姑娘我给他介绍一个。” 这时,闫凤启、闫凤良和陈少梅曹辉等好几个邻居先后走进了院子里。 闫凤良刚听到我跟郭奶奶的对话,他快步走到老太太跟前笑着打趣道:“表奶,成不成酒三瓶,你得先请国勇表示表示,我们得陪他喝几顿才能给你介绍一个二孙子媳妇回来。” 郭奶奶看着院子里越来越多的邻居她笑着说:“好好好,我杀年猪烧米流酒那一天请你们来喝过痛快。“ 大家又天南地北的扯了一会儿闲篇后,有人就拿着我开玩笑道:“国勇,今年你和凤娇发大财了,光水库的鱼就赚了几十万,还不说你猪娃儿行,小吃店和窑厂预制厂赚的钱了,你这一年赚的钱我们几辈子也挣不到呀……” 我笑着说:“都别听别人瞎咋唬,他们都是给我戴高帽子的,你以为钱是那么容易赚的呀” “钱对我们来说难挣,在你手里是小菜一碟……“ 闫凤良也在后面趁机笑着说道:“国勇,听说你明年准备把小吃店的那座房子扒掉重新盖楼,连扒带盖的活我给你包下来怎么样,质量保证给你盖的杠杠的。” “凤良,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我和凤娇还没有决定呢,真的定下来了我就包给你盖,工钱给谁都是给,咱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不过我们要求不仅质量要有保证,工期也得抓紧,房子早盖起一天,我的小吃店就能提前一天营业。” 闫凤良说:“工人师傅不成问题,只要出钱就能请到好师傅,保证给你尽快的盖起。” 我说:“开工之前,我会给你说的。” 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我清清喉咙说:“今天是冬月十八了,今晚上请大家来开会的意思,就是商议一下打更巡逻的事情,咱村子里昨天夜晚进了小偷,把陈天厚表叔的鸡子被偷走了。看看咱们是沿用往年的打更制度和编班还是咋弄,下个月腊月20前后,我再召集大家坐在一起开会,把生产队的账和义务工什么的都给大家算清楚,让大家对生产队的账目一目了然,下面请大家发表看法。” 大家交头接耳的议论了一会儿后,闫凤启说:“国勇,你先把前几年打更编班的情况跟大家说一下,再说说你的意见,然后再让大家讨论。” 我看了一遍会场说:“好,结合往年打更的情况,我先说说个人意见,然后大家再补充完善。反正打更巡逻是保证全生产队财产安全的事情,只要有一个户头咱就得兑一个人参加打更。咱这队之前是65户人家,今年增加到71户人家了,比如,有几户行动不便的老人,和红霞、顾秀莲邱荣珍等7户人家除掉不让她们参加打更,还剩下64户人家了,每户抽一个男劳力总共是64人参加打更。 至于为啥要除掉那几户人家呢大家心里也都明白,闫德成、陈天厚,闫学宽等几户人家他们都是70多岁的老两口,夜晚走路看不清也是情有可原的。 红霞的丈夫去世了,邱荣珍的丈夫常年在余寨窑厂里当炊事员,顾秀莲的丈夫已经跟她离婚了。 所以,大家包函一点儿,就不让这7户人家参加打更巡逻了,大家如果硬将军的话,他们就是请人替代也得参加打更。 大家没有意见的话,这次我准备分为8个巡逻组,每个巡逻组8个人,4个人巡逻上半夜,4个人巡逻下半夜,人多热闹些,正好8天可以轮回一次,大家讨论一下我这个意见行不行,同意的话咱就编班分组,然后从今天晚上就开始打更巡逻。” 大家听后就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了…… 议论了一会儿后,陈天龙和闫凤启闫凤良等邻居都说:国勇说的办法合情合理,那些几户人家的确有实际困难,打更也不累人,就是熬点儿瞌睡,大伙的眼睛别睁一般大,就依这个办法编班打更也行。 这时,陈天达拄着拐杖拖着假肢说道:“对这个编班我有意见,既然那三户女邻居不参加打更,可是王晓琴的丈夫陈少强每天夜里都在新阳鱼行里批鱼,她的丈夫也没有在家里,所以,要一视同仁,王晓琴也不应该参加打更。”陈天达想借此讨好王晓琴,想请陈少强帮忙把陈少梅被偷的那一篮子鱼给找回来,或是以后可以在鱼行里照顾陈少梅,更主要的是他就是想为难我,看我怎么办。 随即,他又说道:“还有那几户上些年纪的老两口,他们每家都喂的有羊有鸡还有猪,我们打更的时候,是不是也得从他们门口巡逻?他们自己不能打更可以请人替代打更。” 第306章 说话揭短 “爸,我和曹辉在这里开会谁让你来的,国勇哥既然这样安排也是有道理的,那几户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夜晚打更万一摔倒了咋办。再说红霞和邱荣珍顾秀莲她们三个女人家都是有特殊原因的,红霞没了丈夫,顾秀莲离婚了,邱荣珍的丈夫长年都在里做饭。再说红霞和顾秀莲她们在大闫塆又没有亲戚自家你让她找谁顶替呢。 所以,你不要图个老拐嘴,去怠慢一圈子人,有我和曹辉在这里开会,这没你的事,你赶快回家。” 陈少梅见爸爸认死理,非要将军怼着让我剔掉的几个农户打更,她就连数落带劝的把父亲往家里搀扶着。 陈天达见会场上邻居的目光都往他身上看着,他以为有不少人赞同他的意见,于是,他指责女儿道:“我是大闫塆的群众,有说话和发言的权利,谁也没有权利不让我发表意见。” 闫学宽也是认死理的老硬怼,他见陈天达张嘴谁都咬,他也毫不客气的说道:“陈天达,谁也没捂你的嘴,你可以随便说,不过,你要记住:你如果不是招个上门女婿,你家连个中用的男人都没有,我想国勇也不会让你家参加打更的。”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陈天达没想到闫学宽会在会场上揭他的短处,听着闫学宽故意中伤陈天达,我也没有指责闫学宽说的不妥当,心想对陈天达这号的货就得像闫学宽这样的人狠狠的怼他,让他长长记性。 陈天达被气的浑身发抖,憋的脸红脖子粗的无话反驳,是啊,闫学宽的几个儿子都娶到的老婆,人家的每个儿媳妇儿都给他生了一个孙子,这就是人家有怼他的底气。 会场上的邻居们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有说闫学宽说话伤人的,也有人说陈天达是自找的,自己本身害的啥病不知道,非要当这个出头鸟咬人家,活该被人嘲笑。 陈天达被女儿搀扶到过道门口,他恶狠狠的回头诅咒道:“闫学宽,你也别夸富贵,你家的男孩儿再多,也不够咋死的……” 闫凤鼎和他的两个哥哥听到陈天达把他们的孩子诅咒的血淋淋的,都气呼呼的从会场上走向陈天达,愤怒的吼道:“陈天达,你再说一句我们把你的嘴给打烂……” 我和邻居们一看事态要升级,都连忙走过来拦着他们弟兄三个劝慰道:陈天达是个残疾人,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你们如果把他哪个地方弄的不得劲儿了,不仅得赔他药费,还会有人说你们仗着弟兄多欺负他…… 陈天清、陈天龙以及陈天鹰这些跟陈天达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弟兄们,也走过来看着是想劝架,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想拉偏架。 闫氏家族的闫学功、闫学铭、闫学成以及闫凤良等闫家成员也纷纷围了过来,大有一场混战的架势。 其他外姓的邻居也都想看看两个家族火拼的场景,他们一会儿说陈家不对,一会儿又说闫家过分…… 虽然我在说让大家提出建议,完善我提出打更巡逻的方案,但心里还是渴望我的主张会被群众们认可或采纳。面对这样的局面也是考验我对大闫塆掌控能力的时候了,我的意见如果被人否定,或者会议开到半途而废了,我的威信在大闫塆就会大打折扣的。 此时,陈天达已经被陈少梅领回家了,她想起闫学宽嘲笑她父亲的那番话,她心里不是滋味,她的家庭残缺不全成了别人笑话的把柄,但愿自己怀的是个男孩儿将来给陈家增加底气。 面对吵吵嚷嚷的邻居们,我大声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家都回来继续开会。” 众人议论纷纷的走进院子后,我对大家说:“咱们打更要尽职尽责,每夜都要不定时的在村子里走动巡逻,保护好村子里的财产安全。刚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大家对我提出的打更方案有什么说的赶快说出来,咱们在这里坐着动手动脚有点难受,没有意见的话现在就开始编班,今天夜晚就开始打更巡逻。” 我的话音刚落,陈天龙大声说道:“大家眼睛都睁一般大的话,啥事也搞不成,国勇,就以你说的方案编班,今天晚上就开始打更。” 陈天龙的砖机在我窑厂里干活,他砖机上用的工人都是本生产队的邻居,他的话也有一定的份量,又加上苏发友和闫凤启等人的一呼百应,大家都赞同了我的打更方案,随即,我就让大家先自找对象组成8个人一组的打更小组。 等大家都编排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又调配了一下人员,就编成了每组8个人的8个打更小组,并写在了笔记本上。 之后,我又念了一遍每个班组的打更人员,最后,我就开始写号,让大家抓阄固定打更班组的先后次序。 抓完阄后,我跟陈天鹰、苏发友、陈少强和闫凤良等8个人,抓到了一号,也就是说,我这一组今天夜晚就开始打更了。 我又对大家交待了一些打更的事情后,我就宣布散会了。 众人走后,我们一班的8个人留下来商议谁打上半夜,谁打下半夜的事情,苏发友对我说:“国勇,你住在街上下半夜起来不方便,你跟陈天鹰陈少强和闫凤良打上夜的更,我跟陈天龙闫学成和闫凤鼎打下半夜的更。” 见他们4个人没有意见,我就对苏发友说:“好,你们照顾我,我也领情,到12点的时候我们喊你们起来接班。” 事情定下来之后,我对王晓琴说:晓琴,陈少强没在家里,我没把你挑出打更队,你会不会有意见呢,要不你今天就别打更了,我让凤娇替你。” 王晓琴笑着说:“像我这种情况的,村子里有好几家,我理解你的难处,不会对你有意见的,也不让凤娇替我,我把孩子放在家里睡觉,今天正好轮咱打更,我经常回家看看就行了。” 我们4个人就开始在村子里巡逻了,巡逻到我门口的时候,我回家对凤娇说:“今天轮到我第一班打更,而且是上半夜打更,你先在咱家里睡觉,12点的时候我再喊你回家。” 凤娇说:“要不,咱俩今天晚上就在老屋里睡觉算了,反正几个孩子有红霞帮咱照看着了。“ 我对凤娇说:“打了更再说。” 我和陈天鹰、王晓琴、闫凤良4个人披星戴月的在村子里由南向北的仔细巡逻着,几乎没有休息,偌大的村庄转一遍需要20多分钟。 今天打更还挺顺利的,并没有碰到盗贼,12点的时候,我们分别喊醒了苏发友、陈天龙闫学成和闫凤良他们四个人起来接班打更。 结束了上半夜的打更巡逻,我插上了过道大门,用手电看看院子里的鸡猪牛都安然无恙,就走到了卧室里拉亮电灯,看着睡美人的凤娇,我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准备喊她起来回到街上去。 第307章 夫妻住店 凤娇被我的亲吻惊动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温柔的说道:“当家的,冻的够呛,快睡下我给你暖暖身子。” 看着妩媚动人的妻子,我三下五除二的脱完了衣服,钻进了暖烘烘的被窝里,床上散发着妻子熟悉的味道,我俩恩爱了之后,就穿衣起床得回到街上去看看几个孩子,妈妈在插着过道大门的时候,一再嘱咐我在路上骑慢点摩托车。 回到小吃店的门口,凤娇刚喊了两声红霞姐开门,红霞卧室里的电灯就亮了,然后她就打开了小吃店的房门。 看着红霞穿着一件低胸的红色秋衣和露出两团雪白的蓓蕾,我忍不住的偷看了两眼,紧身的秋衣和秋裤紧套在她凸凹分明的身体上,使她显得格外的性感迷人,尽管她白皙如玉的身体我欣赏了无数遍了,但我心里总有看不够的欲望。 红霞看到了我留恋她的眼神,她怕凤娇看到了生气,就关心的问道:“凤娇,国勇不说回家开会吗?咋搞到这半夜三更的了,快到卧室里来暖和暖和。” 凤娇说:“今晚上开完打更的会后,国勇这班抓阄时,正好抓到了一号,所以,我们是打了更回来的,那几个男孩子睡在哪里了?” 红霞说:“我等到9点多你们还没回来,我就把闫根闫茂和满孩念勇他们4个男孩子都挤在我这屋里了,反正天冷挤挤暖和些。” 我插着了小吃店的房门,就跟着凤娇来到了红霞的卧室里。 10多平方米的小房间里放着一大一小两个床铺,红霞睡在大床上搂着糖糖,另外一头睡着念勇和满孩儿。 另一张小床上一头睡着巧珍、巧玲,另一头睡着闫根闫茂。 红霞的房间搞得比较凌乱,几个孩子的衣服都放在床上的被子上,鞋子在地上乱七八糟的放着,可以想象着孩子没有睡觉的时候,他们猴蹦乱跳的淘气到了极点。 看着熟睡中的几个孩子,我给他们掖了掖被子,就对凤娇说:“把闫根闫茂抱到堂屋里去睡可以吗。” 红霞说:“他们睡的好好的,你就别抱了,别把孩子冻凉了,今天就让他们睡在这里,你俩赶快到堂屋里去睡,明天还要起早做小吃。” 凤娇在几个孩子的脸蛋上都吻了一下,我们就到堂屋睡觉来了。 冬月十九的下午陈少梅和曹辉抄近路来到了余寨汽车站,陈少梅是想带着曹辉跟她一起到新阳鱼行里买几趟鱼,熟悉熟悉批鱼市场和买鱼的经验,以后就让曹辉自己来买鱼了,因为她的月份越来越大,已经不能干这些重活了。 她俩赶到车站的时候正好赶上小刚的班车跑这一趟,她俩上了车后,看到是梁慧在给他卖车票。小刚对梁慧说把她俩的车给免掉不收钱了,陈少梅说:“做生意都不容易,你如果不要车票我们就去坐别人的班车。” 小刚见状就让梁慧收了她俩的车票钱,班车行驶在路上,陈少梅悄悄的跟曹辉介绍一些买鱼的事情和经验。 班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驶就开到了二道闸汽车站。 下车后,陈少梅就问小刚明天早上啥时候到新阳来,她明天早上就可以坐他的班车把鱼给运到余寨去。 小刚对她说:“我一般是早上6点左右从余寨街上发车,7点左右到新阳,如果有别的早班车开过来,你们可以坐他们的班车回家,省得耽误你们回家卖鱼。” 告别了小刚和梁慧,曹辉掂着鱼篮子,跟在陈少梅的身后。 陈少梅本想打个人力三轮车到新华市场鱼行的,但她想让小刚熟悉一下路线,她就领着小刚步行向新华市场走去。 路上她对曹辉说:“之前我到新华市场来买鱼就住在少玉和国耀开的餐馆里了,你是我们家的女婿,再住在她们那里就不合适了。等会儿我给你找个旅社,以后你就住在旅社里,你跟服务员交待一下,她们会在夜晚喊你起来买鱼的,我一般是两点半至三点到鱼行里来的,在鱼行里转着看行情的时候你要把身上的鱼钱带好,小心被人偷跑了,至于一些细节问题夜晚买鱼的时候我再对你说。” 曹辉问道:“买鱼的时候有没有缺斤少两的情况。” 陈少梅说:“也有几个爱杀秤的鱼贩子,夜晚买鱼的时候我对你说哪几个鱼贩子爱杀秤,你以后就别买他的鱼就是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必须买他鱼的时候,买了鱼付完钱后,可以请人把鱼弄到公平秤那里去重称一遍,称一秤租秤的人收3块钱的手续费,真是少秤的话你再找卖鱼的老板把钱退给你。更加注意的是,你买鱼付完钱后,要让老板把账打掉,不然他会问你要二回钱的。” 陈少梅一边给曹辉介绍买鱼的经验,一边给她介绍沿途的风景。 她俩来到了新华市场后,陈少梅先把曹辉领到国耀和少玉的餐馆里,少玉和国耀虽然不认识曹辉,看他跟陈少梅一起来的,就猜测曹辉可能是陈少梅的丈夫,他俩还是热情的接待的他俩,并热情的留陈少梅和曹辉在他餐馆里吃饭住宿。 陈少梅笑着说:“我俩都住在这里不方便,我们黑更半夜里起来买鱼,你还得起来插门,把你们也劳操的够呛,我准备给找个旅社住,以后曹辉来买鱼的时候就住在旅社里。” 陈少玉见陈少梅谢绝了她们的留宿后,她就对陈少梅说:“少梅,你真想住旅社的话,南边有个车站旅社不错,里面住的也有鱼贩子,旅社离鱼行比较近,夜晚走路也比较安全。” 陈少玉说着就用手指着旅社的方向。 陈少梅点点头说:“嗯,我知道这个旅社,也有不少小鱼贩子住在那里面,你们在屋里忙,我们先到鱼行里去看看行情。” 告别了陈少玉和国耀,陈少梅就领着曹辉向鱼行里走去。 路上,她还给曹辉介绍车站旅社的位置,并让曹辉记好别迷路了。” 曹辉说:“那个旅社里住的不是还有别的鱼贩子吗,到时候我就跟他们一起过来。” 陈少梅笑着说:“聪明,不过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皮,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把装钱的衣服当做枕头压紧,小心被人偷了。” 来到了鱼行里,陈少梅又给曹辉介绍了一下鱼行的场地,她用手指着那三四辆汽车说:“这几辆车上的鱼肯定是今天五更没有卖完的剩鱼,咱先看看车牌照明天别买着剩鱼了。” 曹辉在心里暗自佩服妻子的头脑聪明,经验丰富。 她俩在鱼行里转了一圈后,也没有问那些剩鱼的价钱,跟在其他鱼贩子的后面,听人家问了价格后,就知道了价钱。 然后,陈少梅说:“走曹辉,咱先到旅社去抢个床铺,咱们夫妻两个今晚住一次旅社。” 第308章 男女混住 陈少梅和曹辉从国耀的餐馆里出来后,就径直向车站旅社走去。 车站旅社在新阳火车站广场西边,坐落在车站路和新华路交叉口的西端,车站路是新阳火车站门前一条东西走向的宽阔马路,也是新阳市区的交通主干线。 新华路在火车站广场西侧,新华市场的东边,是一条南北走向宽阔马路,其纵穿新阳城区,把新阳城区分成东西两半,两条马路的交汇处在火车站广场西边就形成了一个十字路口,车站旅社就在路口西处。 陈少梅和曹辉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新阳人,但他们住在乡下务农也不做生意,一年到头也难得到新阳来过一二两趟,因此,他们对新阳城区还是很陌生的。 陈少梅最近一段时间在新阳到余寨之间做起了鱼生意后,她就频繁的到新阳来进货买鱼,也就是每个单日的下午她就会从余寨车站坐班车到新阳来一趟,她对全城虽然不熟悉,但对火车站和新华市场这一带还是比较熟悉的。 路上,她指着一些高楼和马路,不停的跟曹辉介绍着,并嘱咐曹辉记着来回的路线和一些标志性的建筑物,曹辉对眼前的高楼和商铺都感到新奇,他听着陈少梅的仔细介绍在心里暗自佩服她的聪明和记忆力,陈少梅做生意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对这一带如此了解,换做是他,还真是没有她懂得的多。 她们两个走着说着就开到了车站旅社的门口。 车站旅社像是八十年代盖起来的砖混结构的三层楼房,面南背北,在正中间的门楣上方制作有一个“车站旅社”的红色牌匾。 每层有10间房子左右,在一楼的正中间,有一个两间房子那么大的大厅,在大厅的正面墙上的中间写有“宾至如归”四个红色大字。 在正面墙的前面垒了一个两米多长,一米左右宽的白色柜台,在柜台后面坐着两个三四十岁的妇女,一个修的是剪发头,另一个是扎着两个小辫子,看样子不是领导就是服务员。 剪发头的女子见曹辉掂着两个鱼篮子领着一个孕妇走了进来,她就站起身来问道:“你们是来住旅社的吗?” 陈少梅点点头道:“我们是夫妻就是来住旅社的,不知道多少钱一夜。” 剪发头女子用手指指墙上贴着的“住宿指南”说道:“单人间8块钱一晚、双人间5块、多人间3块,不知道你们住啥号的房间。” 陈少梅问道:“多人间屋里住多少人呢,女的可以住里面吗?” 剪发头女子说道:“多人间里面一般有7个个高低床,一个床上只能睡一个人,睡满可以睡14个人,现在是冬天穿的衣服厚,如果是夫妻的话女的也可以住多人房间里。” 陈少梅跟曹辉商议道:“咱俩就睡多人间算了,我睡上铺,你睡下铺,咱俩一晚上可以省4块钱,差不多够一个人的车票了。” 曹辉点点头说:“还是我睡上铺,你怀孕爬上铺不行,咱先到房间去看看再说。” 她俩商议之后,陈少梅就对剪发头女子说道:“大姐,你这旅社里住着安全吗?” 剪发头女子又打量了一下陈少梅说:“这里离车站派出所很近,治安没问题,旅社里还没有发现被盗窃钱物的现象,但是你们也不要大意,你们做生意带的有货款自己要保存好。” 剪发头大姐一边领着陈少梅她俩往二楼走着,一边还给她们介绍着旅社的情况和注意事项,她对陈少梅说:“我们夜晚都有两个人值班,夜晚两点过后就会喊一遍你们这些做菜生意做鱼生意的商贩起床,但我们只喊一遍,你们可不要睡过头了。还有一点就是你们不能在房间里抽烟,小心引起火灾” 她们走着说着,很快就来到了二楼。 二楼一共有两个楼梯,东头一个,西头一个,中间是一个一米多宽的走廊,走廊的两边就是房间了。 剪发头大姐用手指着前面的一个房间说:“那个就是大房间,里面住的都是鱼贩子,你们给他们住在一起好些,夜晚起来买鱼了也好一起做伴儿。其他大房间里面住的就比较杂,里面住的不仅有买鱼的贩子,也有菜贩子和水果贩子。” 陈少梅听到剪发头大姐细心的介绍后,感激的说道:“谢谢大姐热情的介绍,那我们就跟鱼贩子住在一起,我们就跟他们一起起床,一路去买鱼。” 走到那个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有男人说笑的聊天声,聊天的内容就像是放牛场似的没有顾及。 只听一个男子笑着说道:“我给你们讲个笑话,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在娘胎里说话,大哥对弟弟说:弟弟,还是咱爸对咱好,他隔长不短的就给咱们送点豆浆喝。隔壁的王叔就太吝啬了,每次送点豆浆还用塑料袋给装走了……” 剪发头大姐似乎听惯了这些鱼贩子的笑话,她并不在乎,只是“哼哼”的咳嗽了两声,就探头扫视了一下床铺扭脸对陈少梅说道:”还剩三四个床铺了,你们先把被子抖开占个床铺,再出去吃饭逛街,鱼篮子就放在床铺底下。你俩如果确定住在这个房间,等会儿你们下去到前台把旅社费交一下子。” 说完,剪发头大姐就走向了别处。 陈少梅和曹辉都听到那个男子讲的笑话了,还在心里琢磨着笑话的意思,她们听到剪发头大姐的交待后,都异口同声的答应了个好字。 陈少梅在前面进门,曹辉掂着鱼篮子跟在后面,刚进到房间里,一股鱼篮子发出的腥臭味和鞋袜发出的脚臭味混合在一起,让她下意识的捂了一下鼻子。 她看了一遍房间的床铺,只见房间里有两排床铺,中间一个2尺多宽的人行道,在人行道的北墙边上放在一个小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茶瓶,看着房间的布局,桌子两头的下铺肯定是个甲级铺了。 在靠着后墙的那里三张铁管焊制的高低床,在后墙的两头各开了一个窗户。 南横头的墙边放着两张高低床,靠近门口的那面前墙只放了张高低床,在离门不远的地方也开有一个窗户,这个房间一共放了7张高低床,可以睡14个人。 陈少梅看到上铺和下铺叠的都是白被子,铺的白被单看着干净整洁,房间的下铺上已经有4、5个男子坐在床上围着被窝说笑话,另外几床被子也已经撑开了,说明已经有人占着这些床铺了。 曹辉和陈少梅看了一遍床铺后,只见南横头的那两张床铺上的被子没有撑开,说明这两张高低床不是好位置。 前面的那张高低床离门太近,说明隐私和安全度不高,而且进门出门容易打扰睡眠。 里面的那张床顶到了后墙,而后墙的那排床铺的一张床的南头正好挡住了里面那张床一半的长度,这就使上床下床很不方便,甚至还会闻那张床上的臭脚…… 陈少梅和曹辉比较了几个空闲的床铺,没有中意的,她俩低声的商议几句后,陈少梅说:“好店不过一宿,睡几个小时就起来了,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她俩确定睡在里面的那张床上后,曹辉把上下铺的被子都撑开,然后又把鱼篮子塞到了床底下。 整理好床铺后,她俩就商量着准备出去吃饭。 自从陈少梅和曹辉她俩踏进房间后,坐在甲级下铺上的两个30多岁的男子他俩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陈少梅身上。 围在小桌东头床上的是个大北头,头发梳理的井然有序,围在西头床上是个小胡子、小眼睛,就像电影里面的反派人物,另外几个男人也都“虎视眈眈”的看着陈少梅。 第309章 教人学坏 陈少梅进门就看到屋子里的几个鱼贩子都很面熟,就是不知道他们都是哪个集上的,因为在鱼行里买鱼的时候,她们每次都会碰面的,女人总会保持一些矜持的姿态使她不想先给他们几个人说话。 她看这几个鱼贩子的眼光不纯,不知道她们心里在想着什么,但她联想到刚才在门口听到他们说的荤段子,她下意识的看看自己隆起的小腹,顿时羞涩的满脸绯红。 她想尽快的离开这里,就伸手拉了一下曹辉的胳膊,轻声的说道:“走耶曹辉,咱去吃饭,再去把旅社费交了。” 就在她俩准备迈步出门的时候,那个大背头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伸手递向曹辉笑着说道:“来,老弟,抽支烟,等会儿咱们一起出去吃,我还没吃饭呢,我知道有一家餐馆里的炒面炒的不错,量足味好,等会儿咱们几个一块出去吃。” 曹辉看着人家热情的给他拿烟吸,他也笑脸相迎的婉拒道:“谢谢大哥的美意我不会抽烟。” 大背头见曹辉没有接烟,他并不觉得尴尬,反而笑容满面的看陈少梅问曹辉:“老弟,这个漂亮迷人的姑娘应该是弟妹,看样子已经怀了几个月的身孕了?” 曹辉看着陈少梅点点头,他谦虚的说道:“嗯呐,她就是我的丑妻,叫陈少梅,明年4、5月间生。” 这时,一直笑眯眯的小胡子突然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他起身下床掂着桌子上装着葵花籽的方便袋走到曹辉跟前笑着说道:“来,老弟,弟妹不让你抽烟,害怕亲嘴有味,嗑点瓜子总可以。” 说着,他还撑开袋口往曹辉面前送了一下,可以看出他也是真心实意的让给曹辉吃的。 小胡子这句不荤不素的话,把曹辉和陈少梅都说的红起了脸颊,曹辉见他如此热情的劝吃,他也就把五个手指捏在一起从袋子里拈了几粒瓜子意思一下,还连声的说着谢谢。 曹辉刚想开口问他们几个是那个集上的老板,只见小胡子双手撑着袋子来到陈少梅跟前热情洋溢的说道:“来,弟妹。嗑点儿瓜子尝尝。” 陈少梅见小胡子弓身披着袄,穿着红秋裤满脸堆笑的让她抓瓜子吃,她连忙后退一步摆摆手说:“谢谢大哥的好意,我不能嗑瓜子,嗑瓜子容易上火烂嘴。” 小胡子总是爱适时的开着玩笑道:“弟妹真会冤枉瓜子,你的嘴烂肯定是老弟的牙齿挎的。” 屋子里的人听着小胡子这番荤素搭配的笑话。都被逗的哈哈哈大笑起来,陈少梅俊俏的脸蛋上又泛起了一阵迷人的红晕。 一番说笑下来,大家都仿佛就成了不话不说的好朋友似的。 笑声过后,小胡子装着一脸无知的样子疑惑的问陈少梅道:“弟妹,哥想问你一件事。” 陈少梅见小胡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她也认真的问道:“大哥,是什么事呢,你就问,只要我知道,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只见小胡子对着陈少梅,神神秘秘的问道:“弟妹,告诉哥,老弟给你吃的是啥好东西呢,把你肚子吃的那么饱。” 陈少梅听后愣怔了片刻,当她回过味时,脸颊顿时又泛起了阵阵红晕,她勾下头在心里骂道:“这货真赖,总会巧妙的骂人,就像耍傻子样的耍人。” 屋里的男人见到陈少梅的窘境和羞涩都笑的神采飞扬,前仰后合的。 陈少梅和曹辉也被搞的不知所措、不知怎么接话了。 笑声过后,曹辉就问大背头他们:“不知道大哥都是赶哪个集的老板?” 大背头笑着反问道:“不知老弟和弟妹是赶哪个集的?” 曹辉说:“我们是赶余寨集的。” 大背头弹了一下烟灰说:“哦,咱们隔一条沙河,你在河南的余寨,我们几个是河北淮北店的,我跟小胡子、老和珅、候三和嘴子等人都是赶淮北店集的,那几个兄弟有几个是落山县的,也有肖林的,昌平店的,这个旅社住的基本都咱玉南周边集镇上的鱼贩子,也有咱玉南县城周边外县的。” 大家越说近乎,越说越熟悉,那个叫着嘴子的鱼贩子,突然问道:“老弟,你是余寨的,应该认识老刚和钢套?” 陈少梅接着说:“老刚我认识,他的我姐夫的好朋友,钢套前几年因为偷盗杀人被判了死刑,大哥,咱们隔条沙河你咋认识他们呢。” 嘴子笑着说:“我是淮北店菜园队的,我之前种菜时,经常赶你们余寨集卖菜,所以,一来二去的,我在你们余寨街上也认识了不少熟人。” 陈少梅若有所思的笑着说道:“哦,原来你是淮北店蔬菜队的呀,我队里有一个姑娘在分田到户前夕就嫁到了你们蔬菜队里了。” 嘴子套着近乎的问道:“弟妹,你说她叫啥名字,看我认识不?” 陈少梅卖着关子道:“你回去打听一下,10年前从河南余寨的大闫塆嫁过去一个姑娘你就知道了。” 嘴子点点头道:“弟妹说的也有道理,我回去问下就能问出来了。” 屋子里人天南海北的调侃了一会儿笑话,嘴子又把话题扯到了曹辉身上,他笑着问道:“老弟,你抽烟吗?” 曹辉摇摇头说:“不会抽烟。” 嘴子又问道:“老弟喝酒、打牌吗?” 曹辉依然摇摇头说:“我不抽烟、不喝酒,也不会打牌推牌九,打点双扣还是可以的。” 小胡子听后坐直了身子,笑眯眯的看看陈少梅对曹辉说道:“老弟呀,我说句你不高兴的话了,你活的有点窝囊呀,抽烟打牌、喝酒是男人的标配,可这三样你一样都不占。俗话说不嫖不赌,对不起先祖,多少粘一点儿,给先祖盖盖脸,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可惜了。” 屋子里人听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众人把曹辉和陈少梅都笑的不好意思了,陈少梅在心里骂道:“还有教人学坏的家伙。” 就在大家兴高采烈的侃着笑话时,屋子里先后又走进了几个掂着鱼篮子的鱼贩子。 他们几个都是睡惯了这个屋子里的人,他们一看多了一男一女,就没有他们的位置了,于是,就有几个人走了出去。 几个鱼贩子的到来就打断了他们调侃聊天的兴趣,大背头就穿衣起床对陈少梅说道:“走,弟妹,咱们出去吃炒面,人多吃饭,老板会给咱们炒的实惠点。” 陈少梅笑着说道:“那我们就沾了几位哥哥的光了。” 屋子里的人说说笑笑的就向门口走去。 这时,嘴子顺便问曹辉道:“老弟,你们余寨街上就你们两口子这里批鱼回去卖呀?” 曹辉刚要回答说是的,就被陈少梅点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就憋住不说了。 陈少梅抢着说道:“有几个鱼贩子住在别的旅社了,我们街上每集的当地鱼也能上街好几千斤,如果只是我们两口子卖鱼那倒是好了。” 大背头也有感而发道:“一个属驴,都属驴,一个街上只要有一样生意赚钱,大家都扁着脑袋往里面挤,就像我们淮北店,一个3万多的人口乡镇,就有七八十来个鱼贩子,我们基本上是啥价买啥价卖的,根本就赚不到啥钱。” 大家发着感慨的时候,陈少梅示意曹辉故意落在后面,她嘱咐曹辉道:“你以后要留个心眼,不要说咱街上就咱俩来新阳批鱼的,就顺鱼贩子和当地鱼很多,淮北店的人能到咱街上来卖菜,他们也能到咱街上来卖鱼,他们都到咱街上来卖鱼了,咱还赚个屁的钱,所以,除了咱两口子,你对谁都不能说实话,千万不能引狼入室,知道吗?” 第310章 不眠之夜 曹辉看着陈少梅一脸认真的神情,他在点头的同时,还在心里寻思着刚才幸亏没有脱口说出实话,万一大背头和嘴子他们知道余寨的鱼贩子少,跑到余寨街上来卖鱼了,这就给自己遭来了竞争对手,陈少梅还不得吵死我了。 陈少梅见曹辉听进去了,她又继续小声叮嘱道:“做生意要记住同行是怨家这一条,还有一点就是鱼行里不能对别人说出你买鱼的价格,如果有一个集上的人来买鱼,他知道了你买鱼的价格后,他就会买比你价格便宜的鱼,这样的话你回家卖鱼的时候他就用低价把你兑的没法卖的,往大的说这是商业秘密,往小的说这就是生意之道,所以,说话一定不要太实在了,不然的话,你就会有吃不完的亏。” 曹辉听着陈少梅传授的生意经,他看着她笑着说:“少梅,你不愧是生意世家,对生意经了解的如此透彻,我还真得好好向你学习。” 陈少梅笑着戳了曹辉一下,嗔怪的说道:“少给我拍马屁,生意不是教的,全靠自己的悟性,所以,有人说生意人奸,嘴里没有实话,就连他对爹妈都不说实话,这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曹辉没做过生意,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他觉得人与人之间还是坦诚相见为好,有一说一才够意思,现在听了妻子的一番点拨后,他才如梦初醒,以后做生意还真得谨言慎微,不是啥话都能往外说的。 想到这里他深情的看看少梅,他觉得妻子不仅无比漂亮,而且头脑还聪明活跃,这辈子娶到她真是上天赐给他的福气。 这时,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刚才在住宿里的画面,他感觉大背头、小胡子和嘴子那些个鱼贩子看她的眼神和微笑,都是不怀好意的坏笑。 想到这里,他觉得好像是饭碗里落个苍蝇似的,虽然不是十分恶心,但也觉得反胃…… 于是,他就对陈少梅说:“少梅,咱俩开个夫妻房单住好吗?也别跟大背头他们一块去吃饭,我觉得那些货都对你是图谋不轨,不怀好意的。” 曹辉没想到陈少梅听后却捂着嘴偷笑道:“怎么,曹辉,你吃醋了,这大房间里那么多人,而且咱俩还是睡在一张高低床上,他们还能把我咋地呀,瞧你这小心眼的样儿。” 曹辉小声的嘟囔道:“你不是我老婆吗,长的又那么漂亮,我就不喜欢那些男人在你面前说赖话。” 陈少梅牵着曹辉的手哄劝道:“曹辉,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在鱼行里买鱼说不定还能有个照应。你就放心,我的身子这辈子都是你一个人……” 说到这里她猛地想起了那次她跟我在水库那三间房子里偷情的场景,她就戛然而止了,脸颊瞬间也泛起了一片红晕。 曹辉见她说个半截话,莫名的看了她一眼,陈少梅脸上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她改口道:“咱们第一次住旅社,跟他们一起出去吃饭熟悉熟悉环境和路线也有好处。有你陪我睡大房间里,你还有啥可担心的呢,能省点是点。” 曹辉见陈少梅这样说了,她也就没再说了,他俩就跟着那群鱼贩子身后走下二楼。 来到了前台,陈少梅拿出6块钱递给那个剪发头大姐,说:“大姐,我俩就睡在大房间里了,这里的床铺是先来后到,谁抢着铺谁就睡是?” 大姐给陈少梅开着收据说:”是这样的,谁抢着床铺谁睡,想睡位置好点的床,以后你就得来早一点。” 她把票开好后,就撕下了那张副票递给陈少梅又交待道:“这张票你拿好,我们夜里还会查房,收据万一丢了,你还交二次。” 陈少梅收好票,见大背头他们走的很慢,明显是在等着她俩了。 他们走到旅社大楼的拐角后,径直向新华市场那里走去,陈少梅就在心里盘算着想让大背头他们到少玉餐馆里吃饭,给他拉点生意。 于是她快走了几步来到大背和小胡子身后喊道:“背头大哥,我姐姐和姐夫就在这里开餐馆,咱们到她那里去吃,给她捧捧场。” 大背头和小胡子他们停下了脚步扭头问道:“弟妹,你姐姐的餐馆叫什么名字呀。” 陈少梅用手指着前面说道:“现在叫余家餐馆,就在前面不远,那些做水产生意的商贩都喜欢到她这里来吃饭。” 大背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笑着说道:“巧了,弟妹,我们一直都在她这里吃饭。你姐姐如果知道你在给她拉生意,她肯定会送你两盘炒面的。” 陈少梅听大背头他们一直都在这里吃饭,她粲然一笑道:“谢谢你们的捧场,姐姐开店做生意不容易,我们可不能白吃,该给钱的还得给钱,大不了给我们做多点呗。” 大背头他们听说余家餐馆的老板娘是陈少梅的姐姐,他们又找到了聊天的话题,又嘻嘻哈哈的开着不荤不素的玩笑,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余家餐馆”的门前。 他们刚走进餐馆的大门,小胡子就对着里面喊道:“余老板,我们是你小孩儿姨领来的,你可得给我们做实惠点啊,不然就对不住你小姨子。” 大背头小胡子他们这些贩子跟国耀和陈少玉也都混熟了,他们就满不在乎的开着玩笑。 陈少玉在后厨听到了小胡子在含沙射影的骂她,她也从后厨探出头来回骂道:“小胡子,请放心,保险把你们撑个二面饱。” 她看到了陈少梅和曹辉就笑着点点头,又慌忙的到厨房里忙碌去了。 餐馆里还有几个人在吃炒面和面条,也有吃干饭咽着麻辣水豆腐的。 餐馆里一下子进来10多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大背头他们就像在自己家里样的,自己拿着茶瓶和茶杯倒水喝,他给众人倒着水问小胡子他们吃什么饭,他们都说是老规矩。 大背头就对陈少梅说:“弟妹,请你给你姐姐报饭,我们都是老规矩每人一份大盘炒面和一瓶啤酒,你们小两口吃啥随便,我估计今晚上老弟不能喂你好吃的了。” 说完,他一脸坏笑的看着陈少梅的小腹。 陈少梅还没有理解大背头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她依然笑着用手指数着人数,之后她就到后厨帮忙去了。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陈少梅和陈少玉一人端着一大盘炒面从后厨走了出来,然后顺序的放到了他们的饭桌上。 曹辉没有吃过炒面,他闻着香喷喷的炒面忍不住的咽了两下口水,心想回家也让少梅的做炒面吃。 看着满堆堆的大盘炒面,嘴子笑着说小胡子:“咋样,小胡子,陪着弟妹来吃饭,还是熟人多吃二两盐,这满堆堆的一盘炒面再加一瓶啤酒,保险能把你撑的二面饱。” 二面饱是我们这里巧骂人的方言,通常是指猪牛羊驴之类的食草牲畜。 小胡子见嘴子骂他,他也笑着回应道:“你这货呀,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骂老家伙,是要遭雷打的。” 餐馆里顿时充满了嘻嘻哈哈的玩笑声…… 吃完饭,大家算账付完钱后,陈少梅执意要付钱,陈少玉就笑着收了她俩的一份饭钱。 众人回到旅社后,拉亮了电棒,大背头把小桌挪到了中间的走道上,他拿出一副新扑克,对大家说:“来,伙计们的,咱们玩一会儿牌九,还是老规矩,咱们玩小点,最小的一块,五块封顶,分天地人牌,同牌庄家为大,咱一掀一瞪眼,谁先报名当庄。” 几个牌瘾大的鱼贩子纷纷围到了小桌旁边,小胡子用手拍拍身旁的床铺怂恿着曹辉道:“来老弟,坐这玩一会儿,睡早了也睡不着。” 见众人随之起哄,曹辉有点爱面子,想跃跃欲试,但钱在陈少梅手里,他救助的看看陈少梅,只见陈少梅剜了他一眼,她依然温柔的对曹辉说道:“请你把我扶到上铺去我想睡觉了,你也别看牌了,赶紧睡觉夜里两点多还得起来买鱼。” 曹辉手里没钱,只有脱衣睡在陈少梅的下铺上,陈少梅把装着钱的衣服当作枕头压在身下,她听着大背头他们在讲着牌规,心想:今晚注定是个不夜之眠。 第311章 梦中显灵 陈少梅躺在床上,听着大背头他们商讨着牌规,她怕曹辉经不住他们的蛊惑加入牌局,她就假装呻吟着肚子疼把曹辉喊到了他的床前,她就小声的对曹辉道:“曹辉,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也想来两把?” 曹辉扭脸看看牌桌旁边的鱼贩子,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只是有点心动,但我不会推牌九,也不会跟生人打牌的。” 陈少梅看到这间屋子里住的都是赌鬼,她担心明天她不来买鱼的话,曹辉一个人住在这里不知道他能不能经住大背头他们的蛊惑参与赌博,他身上带有买鱼的钱万一来红眼了,他要是不计后果咋办。 想到这里,她就想给提前给曹辉打个预防针,但又不能伤着他的自尊心了。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声细语的说道:“曹辉,你看我挺着大肚子来买鱼的确受罪,你就是咱家的顶梁柱,有些话我说了怕你不高兴,但看这屋子里住的都是赌鬼,我还是得给你说一下,下集我不来买鱼了,你最好别跟他们住一起,到别的房间去住,我真担心你经不住他们的古惑会参加赌博,你和国勇都是上门女婿,而且还都是一个村子的。看人家国勇混的风生水起的,我不希望你有他那么优秀,但我不希望你沾染吃喝嫖赌的那些恶习。“ 曹辉听着妻子拿着他跟我比较,听着心里虽然有点不太舒服,但他也没敢回怼,还是耐心的点点头说:“少梅,请你放心,你就是不来跟着,我也不会赌博的,这个我跟你保证。” 陈少梅笑着说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你就上床睡觉,明天还要起早买鱼。” 曹辉用手捋一下陈少梅的秀发,说道:“你先睡,我再看会儿热闹,反正他们来牌也吵的睡不着,我看一会儿就睡了。” 陈少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意思多说,曹辉手里又没钱,她就叹息了一声道:“那好,你别看时间长了。“ 曹辉点点头就走向了牌桌,找了一个位置就站在那里看牌。 陈少梅躺在床上也是被吵的睡不着,她也忍不住的起身坐在床上看着他们推牌九。 大背头看着像淮北店那帮鱼贩子的头头似的,挺有威信的,他说什么就有人附和着拥护。 他讲好牌规后,见没人开头炮当庄,他就自告奋勇的说道,我先推50块钱的,这50块钱输完了我就退庄,由小胡子老合生你们轮着当庄,咱推到10点过后就不推了睡觉。” 说完他就娴熟的开始洗牌,之后就让别人切牌,然后就让人开始下注,并嘱咐着:“各的钱就放在各自的门口,避免我吃错钱了。” 交待完之后,就有人在各自门口放一块、二块的纸币,这是第一次开局大家比较理性,都下的比较小先试试年成再说。 大背头见大家都下完钱后,他确认了一下数额,就说庄家先起,他第一个起牌后,大家依次起牌,每人起够三张牌后,他看到自己起的是一副天牌,他就让大家亮牌。 众人先后亮了牌后,他就笑着说:“我通吃一呼啦。” 说着他就开始依次的拿钱,老合生起了一副天牌,正等着大背头赔他钱呢,谁知道大背头竟然把他的天牌都给吃走了。 一看大背头吃了他的天牌他就警告道:“大背头,你可看清楚,你要是吃错了可得加倍的赔钱。” 大背头也不说话继续挨着吃钱,只见他把三个纸牌往桌子上一摊笑着说道:“哈哈,老合生我的是公天九,你的是母天九,公天九专吃母天九。” 这一圈大背头吃了20多块。 大背头旗开得胜,情绪高涨,他洗完牌后,又放在桌子上让人切牌,依旧咋咋呼呼的让人下钱。 起牌翻牌这一圈结束后,大背头有吃也有赔,比他牌小的他吃了,比他牌大的他就赔人相同的钱数,总之,这一圈他小有收获。 陈少梅也不知道啥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在睡梦中她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在鱼行里她发现了她的鱼篮子,也就是前天五更被那几个人偷走的那一篮子鱼。 找到了鱼篮子也就找到了那筐鱼了,她就上前问那个鱼贩子为啥要合伙偷她的鱼,并伸手抓住那个鱼篮子不松手。 那个鱼贩子发现他买人家的二手鱼,被失主发现了,他就有点心虚,但他还是强硬的说道:“赶快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他猛的一推,险些把她给推倒了,陈少梅猛的一惊,冒出一身汗的同时,她也被吓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见大背头他们还在推牌九,而曹辉仍然站在那里看牌。 陈少梅揉揉眼睛喊道:“曹辉,啥时间了?” 曹辉说:“11点多了。” “你咋还不睡呢,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 曹辉见陈少梅有事跟他说,他就走到床前问道:“啥事呀,你说。” 陈少梅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刚才梦见咱那个被偷走的鱼篮子了,我还逮住了那个偷鱼篮子的鱼贩子,可他就是不承认那个鱼篮子是他偷的,他还差点把我推倒了,你摸我身上还吓出了一身汗呢。” 曹辉不以为然的说道:“这肯定是你在心里操心咱那个鱼篮子,操心过度了,压力太大,出现的幻觉,你也别抱着什么希望了。” 陈少梅听后喃喃自语道:“但愿是梦中显灵让我的那蓝子鱼失而复得。” 曹辉逗她道:“你呀,这是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赶快睡。” 陈少梅心有不甘的说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明天五更的到鱼行里卖鱼咱要留点心,万一咱不该舍财,真找到那个鱼篮子呢。” 说到这里陈少梅话锋一转道:“记住,曹辉,这事先不要声张,避免打草惊蛇,咱先暗中查找,有了线索再说。” 曹辉点点头问道:“咱的鱼篮子你认得到吗?” 陈少梅说:“鱼篮子我做的有几个记号,明天再给你说。” 说着陈少梅看着大背头他们问道:“大背头不说来到10点吗?他们咋还在来呀,是哪个货赢了?” 曹辉说:“今天晚上大背头的点子正,他赢了好几百,本来计划是他的50块钱输光换庄主的,可他一直在赢根本就没法歇锅的,有一个货的买鱼钱都快输光了,开始说的是5块封顶的,可是有人输红眼了,最后变成10块10块的下钱了。” 陈少梅听完感慨的说道:“这就是赌徒的本性,越输就越想扒本,越扒本就越输的惨,后来就该孤注一掷了。” 说着她又提醒道:“曹辉,以后你一个人来买鱼千万不能赌博知道吗?“ 曹辉点点头说:“放心,我记住了。” 陈少梅和曹辉睡下后,大背头他们仍然在推着牌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只听一个女服务员在外面喊道:“现在两点半了,该起来买鱼了。” 陈少梅揉揉眼睛,看着房间的灯还亮着了,大背头他们几个还在推牌九,只不过是没有开始的人多了。 陈少梅和曹辉穿衣起床后,大背头他们也散场了,他们几个在盘点输赢的多少,陈少梅笑着问道:“背头哥,你赢了多少钱呀?” 大背头遗憾的说道:“唉,开始赢了六七百,现在倒出去的还剩三四百了。” 曹辉也奉承道:“背头哥的手气不错,明天也教教我呗。” 大背头看看陈少梅笑着说道:“只要你不怕弟妹掂你的耳朵,我就教你。” 陈少梅笑道:“背头哥,我要是知道你教曹辉赌博的话,你再到余寨街上赶集了,我就戳狗咬你。” 众人都被她给逗笑了,然后他们就掂着各自的鱼篮子向旅社门外走去。 第312章 目睹欺凌 曹辉掂着鱼篮子和陈少梅跟在大背头他们这群人的后面,出了旅社的门口沿着他们昨天晚上吃饭的路线往北走着。 从车站旅社到新华市场不是主街,沿途只有几个稀疏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皎洁的月光穿透苍穹中的寒气洒向路上行人身上的时候,让人感到丝丝冷意。 轻拂的北风略过人们的面庞,让人的鼻尖和脸颊感到阵阵寒冷,带着寒气的月光从梧桐树的枝丫上照到人们的身上时,在衣服上呈现出一幅大同小异的图案。 曹辉见陈少梅双手揉着脸颊,他心疼的问道:“少梅,是不是有点冷?你就把围脖围在脸上。” 陈少梅嫣然一笑道:“没事,只是感觉有点凉,还不觉得冻人,现在是寒冬腊月,不冷就不是冬天了。” 越往前走的时候,碰到来买鱼的鱼贩子就越多,他们都是从不同的路口上向这里集结的。 这时,两道雪白的光柱从后面照了过来,随后就响起了两声刺耳的喇叭声。陈少梅拉了一下曹辉说:“汽车过来了,往边上让让。” 众人让开一条路后,一辆挂着鄂a牌照的汽车开了过来。 陈少梅用手指着用条纹雨布盖着的拖车对曹辉说:“这是蛮子拉来的湖北鱼,只要蛮子一来鱼行里的鱼就会稍微便宜一些,新阳的鱼贩子有几个爱杀秤的,买他们几个的鱼经常不够秤。买鱼时只要鱼的大小对路,我就喜欢买蛮子的鱼。因为蛮子的鱼拉来后他自己不卖,都是他们的开行老板给他代卖,开鱼行的老板一般都不杀秤,以后你来买鱼,尽量买蛮子的鱼。” 曹辉不解的问道:“行老板给他卖鱼,蛮子就那么放心吗?” 陈少梅说:“肯定放心呀,他们是主顾关系,也是双赢关系,这些蛮子也是大鱼贩子,他们在湖北养殖户里买鱼,拉到新阳鱼行里来批发,又不熟悉这里的行情和规矩,所以,他们就在新阳当地找一个硬实点的人帮他们卖鱼。而这个帮他卖鱼的新阳人就成了他的老板和伙伴。他们把鱼拉来给这个新阳的代卖说了鱼的规格和进价以及费用后,他们就去睡大觉了。而这个帮他卖鱼的新阳人,都熟悉行情和规矩,他们卖一斤鱼可以抽5分钱的行费,他们这一汽车鱼有一两万斤,可以抽2000多块,一早晨收入这么多的钱,新阳这边的代卖,还不得把蛮子当作财神伺候呀,所以,帮他卖鱼的代卖也不敢胡来,否则就是自砸饭碗了。” 快走到鱼行大门的时候,陈少梅又对曹辉交待道:“还有一个事,我也得给你说说,别看大背头和小胡子他们跟咱混熟了,但你以后买鱼的时候尽量要避开他们,不能让他知道你买的是谁的鱼,或是多少钱一斤买的,咱街上暂时还没有来买鱼的贩子,以后如果有来买鱼的贩子了,他们就会把咱们买鱼的底价告诉咱街上的鱼贩子,这样是对咱们不利的。” 曹辉听了陈少梅说这么多做生意的道道,他觉得有点小题大做,难道做生意的人都是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走进了鱼行的院子里,陈少梅指着不远处的2、3辆拉鱼的汽车对曹辉说道:“那个连毛胡子叫王四,他老家是昌平关的,那三辆汽车都是他湖北的客户。那三辆车最低装的有3万多斤鱼,一斤抽5分,这三车鱼都卖完的话,他最低也可以收1500多块钱的行费。“ 陈少梅说着她又对曹辉说道:“那个蹲在鱼车上的瘦高个就是王老幺,他是王四的弟弟,他也是昌平关的鱼贩子,他几乎每天都给王四捡鱼,他捡一车鱼是100块的工钱, 昌平关回家坐车也方便,他每天早上都是捡了一车鱼才回家卖鱼,有好几次我看他捡了满满一篮子鱼连磅都没过,就请人抬到了一边,王四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装着没有看到,他那一篮子鱼有一二百斤重。” 曹辉半信半疑的问道:“那蛮子买鱼肯定是有数的,他卖完鱼对不住秤不就露馅了。” 陈少梅说:“水鱼正常就有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的损耗,他这一车鱼掉个百斤的秤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一车鱼只要不是亏秤太明显了,蛮子是不会怀疑的。” 曹辉感慨的说道:“王家兄弟还不得发财啊。” 陈少梅说:“那你以为呢?走过去看看他的鱼咋样。” 曹辉跟着陈少梅来到王四的第一辆鱼车旁边,她走到拖车的后面,只见这一车拉的都是白鲢,她顺手从车上翻了几条鱼,甩到了一边,然后随手拿起一条鱼放在两个手掌里托托,就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条鱼有四斤二两左右。” 旁边的一个男鱼贩子也在翻腾着鱼,看着陈少梅手里的那条鱼就搭讪的说道:“这条鱼只有4斤左右,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拿去称称。 陈少梅的虚荣心也被这个鱼贩子给激发起来了,她想证明一下自己的眼力,就把鱼掂到了王四跟前的磅上,笑着说道:“四哥,请称称这条鱼有多重。” 王四正靠在磅秤上跟一个蛮子说话,他看陈少梅掂着一条鱼过来了,看了片刻道:“这条鱼四斤四两。” 说着他就拿掉秤坠上的磅砣,开始赶着秤杆上的游砣称鱼。 秤好之后,王四得意的说道:“咋样,我的眼睛就是秤,四斤四两不错。”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鱼贩子也都笑着奉承道:“四哥的眼睛真毒,不愧是个行家。” 陈少梅也笑着弯腰掂起了那条鱼问道:“四哥这磅有底儿没有。“说着她就把游砣赶到了磅杆的归零处,只见磅杆四平八稳的停在那里。 别的鱼贩子是最忌讳有人校磅秤的了,王四见陈少梅是个漂亮的孕妇,他不但没有发恼,反而开玩笑的说道:“弟妹,你们知道我的眼睛有多毒不,从前我在建筑队里垒墙,砖头刚放到摊好砂浆的墙上,我突然就从砖头下面用瓦刀挑起一个石头子。跟我掂灰的一个姑娘满脸崇拜的问我,王师傅,你咋知道砖头下面有一个石子呢,我就笑对那个姑娘说,我的眼睛毒,隔着砖头就能看到下面的东西。姑娘听后心里咕咚一下子乱跳起来,心想我的妈耶,他的眼睛恁毒耶,隔着砖头就能看到下面的东西,那我穿着衣服不也被他看的清清干干的。” 霎那间鱼贩子的嬉笑声响成一片,他们都把目光看向了陈少梅,陈少梅的脸颊刷的一下子红了,她勾着头轻声的嘟囔道:“四哥真坏……” 陈少梅本想问问王四这鱼多少钱一斤,她被王四的这个玩笑说的不好意思问了。 嬉笑声过后,一个鱼贩子问道:“四哥,你这鱼多少钱一斤呢。” 王四就问他:“你要多少? 那个鱼贩子含糊其辞的说道:“我要几百斤。” 王四欲擒故纵道:“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鱼平划四斤以上的,还是今天上午才出水的,要300以上的是一块二一斤,300斤以下的是一块二毛五一斤。“ 陈少梅笑着问道:“行费算谁的呢四哥?” 王四说:“谁买算谁的,不然的话我开行喝西北风呀。” 这时,突然有人指着老钱的鱼行说道:“老钱那边好像是在打架。” 众人都一哄而散的跑向老钱的鱼行里看热闹去了。 陈少梅和曹辉也跟在人群后面跑到老钱的鱼行那里了。 陈少梅有孕在身,不敢硬挤,她俩就在外围观看。 只见老钱的两个儿子都在打一个30多岁的鱼贩子,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他嘛的,你敢拿假钱糊弄老子,钱款全部没收,把鱼也给他倒车上……” 第313章 血溅鱼行 陈少梅看着老钱的两个儿子一边殴打那个鱼贩子,一边还叫嚣着要没收他买鱼的钱款,并且还要倒回他买的两篮子鱼。 她就气不忿的小声的对曹辉说:“老钱父子三个孬的很,他们父子三个在鱼行里算是一霸,他不仅说话疙瘩,还动不动就骂人,问他鱼价钱的时候常常得陪着笑脸。平时我很少买他的鱼,有时我直接就从他的鱼行旁边绕过去,除非没有对路的鱼了,我才买他的鱼,以后你来买鱼的时候尽量不要买他的鱼。无论在哪个行里买鱼付完钱后,你一定要看着他把鱼账勾掉,不然的话他会就说你没有付钱,还会问你要二次钱的。还有就是你在买鱼之前一定要讲清价钱,不讲清价钱你就不要装鱼,你装了鱼后,他就会问你要高价,不买,他们就不让你走,所以,我给你交待的这些事情你一定要记好。” 曹辉点点头表示记下来,随后他又问道:“我看鱼行门口盖的还有治安室,不管谁对谁错,钱家弟兄殴打鱼贩子治安室的人他们就不管咋了。” 陈少梅看了一眼门口的治安室说道:“治安室里人就是承包这个鱼行的老板请的看场子的小弟,他们只负责收进门费,收行费、拉偏架的,他们不仅收那些大鱼贩子的停车费,像咱们这些小鱼贩子,每人都要收两块钱的进门费。他们就是出手相劝。也都是偏向开行的老板,对咱们这些小鱼贩子,也是连吓带唬的。他们过来都是和稀泥,别想指望他们给你公平公正的处理什么问题。” 就在她俩窃窃私语的时候,鱼行治安室有两三个2、30岁的男青年叼着烟卷来到老钱鱼行里了。 毕竟鱼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万一出了人命鱼行也担待不起。 那三个治安室里人制止了钱家兄弟殴打那个鱼贩子后,一个平头就问钱家兄弟为啥打人。 老钱给他们三个都递了一支烟后,对着那个鱼贩子愤愤的骂道:“他妈的,这货作死,他竟然敢拿100的假钱来唬哒我。” 治安室的平头可能是个小头目,他听到老钱说那个鱼贩子拿假钱买鱼,他就转身问那鱼贩子道:“你在哪里弄的假钱,实话实说你是不是贩卖假钱的,故意用假钱那来买鱼的。” 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鱼贩子,一听治安员怀疑他是贩卖假钱的,他连忙否认道:“老板,我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种田人,哪有本事去贩卖假钱呐。今天早上我和我老婆在街上出两个摊位卖鱼,这张假钱肯定是她卖鱼时不注意收到的。平时我来买鱼都会把买鱼钱仔细看看的,生怕把假钱带到鱼行来出事了,今天我岳母生病了,我把她送到医院安顿好后,我回到家里我老婆已经把买鱼的600块钱清好递给我了,由于时间仓促我也没有仔细看钱,没想到我老婆今天真收到了一张假钱。” 那个鱼贩子说到这里他扑通一声跪在老钱的面前,声泪俱下的乞求道:“钱老板,我的鱼钱都给你了,我再赔你200块钱,你就让我把两篮子鱼带走好,我这买鱼的本钱有一大半还是我借亲戚的。” 老钱40多岁,之前他是落山县的鱼贩子,他的两个儿子也就20岁左右的样子,都长的人高马大的看着就不像是善茬。 几年前,新阳的水产(鱼类)批发市场刚刚形成,老钱就从新阳水产批发市场往落山批发鱼卖,起步也算是个小鱼贩子。 有一次老钱在新阳买鱼,有两个鄂北的大鱼贩子拉了一车花鲢和白鲢到新阳水产批发市场来探路。当时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话,那两个鱼贩子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来到了新阳。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卖鱼这两个鄂北的鱼贩子害怕有人吃黑哄抢,当时他俩看到鱼行里有一个30多岁的年轻人正在帮一个卖鱼的汽车维护次序,这个人就是中等身材的老钱。 这两个鄂北的鱼贩子商量了片刻,其中一个鱼贩子就来到了老钱跟前,他掏出一支烟黄鹤楼的香烟操着一口鄂北的蛮腔递给老钱客气的说道:“大哥,小弟从鄂北拉来一车鱼想请你帮忙给我卖掉,赚到钱我给你一些小惠作为酬谢,咱交个朋友,以后我往这里拉鱼,你负责给我卖掉,我可以给你一些手续费,你看怎么样?” 这两个鄂北人都比老钱年龄大些,但他们却放低身段称为他大哥,老钱看看手里的好烟回味着那番话的同时,他看着那个一脸诚意的鄂北商人,心里就觉得像天上掉下了一个馅饼砸到了他的头上。 老钱还没有卖过这么多的鱼,他看着这一大车鱼足足有一万多斤,他心想这俩蛮子也真是胆大,第一次来探路就敢拉这么多的鱼,就不害怕赔了。 老钱知道鄂北是个鱼类养殖的大省,能联系上这两个客户就不愁没有钱赚,他虽然心里没底,但他还是强冲刚强,一定要拿下这两个客户。 于是,他胸有成竹的说道:“两位朋友看着都比我大,我姓钱,以后你们就喊我小钱。你把鱼的进价给我说说,得多少钱的运费和盘缠,我保证规规矩矩的给你卖完,两位兄长的朋友我姓钱的给你交定了。” 当时玉南新华水产批发市场,批发的主要是新阳当地水库捕捞上来的鲢鱼,价格比较偏高不说,而且货源也不稳定,有时一天天的有鱼,一天天的没鱼。 鄂北的这车新鲜鱼拉到新华市场后,立即就成了市场上价格便宜的抢手货,老钱比这两个鄂北人预想的价格一斤高出4、5毛的价钱,一开秤就一歇子卖完了,价格也比较新阳当地水库的鱼一斤低了5、6毛。 卖完盘点,那两个鄂北的鱼贩子这一车一万八千多斤花鲢和白鲢一趟就赚了一个万元户。 这俩鄂北的鱼贩子也挺够意思要给老钱1000块钱的手续费。 老钱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谦让了一番后,他只拿了500块钱,并请这两个鱼贩子在一家酒店里庆贺了一顿。 从这以后老钱就在新阳水产批发市场开了一个鱼行,专门代卖鄂北鱼。从此,老钱鄂北的客户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稳定,这些年老钱也赚了盆满钵满。 此时,当上行老板的老钱已经是财大气粗的人了,他有钱又有人,又加上有两个儿子的壮威,父子三人就在鱼行里横着走,也没人说啥,像陈少梅这些背鱼篮子的小鱼贩子,在他眼里渺小的不能再渺小了。 所以,无论如何,这些小鱼贩子在鱼行里也翻不起大浪。 因此,老钱并没有对眼前这个鱼贩子的下跪而产生丝毫的怜悯和原谅,他依然是气愤填膺的骂道:“你们这些小鱼贩子账的很,专门用假钱来唬哒我们,我昨天就就收到了两张假一百的还没有找到头呢,今天是我逮住了,逮不住的话我自己又该倒霉了。你别给我说这些废话耽误我卖鱼,谁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编的瞎话,我没收你的鱼,不把你送到拘留所里已经够意思了。” 那个鱼贩子见老钱不为所动,他转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众人,希望周围有人给她打个圆弧让他赔点钱把他买的鱼留下来。 还没等那个鱼贩子站起身来,老钱的两个儿子就抬着一篮子鱼不由分说的倒进了他的汽车里,鱼倒完之后,钱家兄弟就把鱼篮子扔到了一边,准备去抬另一篮子鱼。 突然间那个下跪的鱼贩子像是一头抵红眼的疯牛,他随手拿起一个鱼贩子的扁担对着钱家大儿子的头就打了下去,嘴里还暴怒的骂道:“嘛的,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子5、600块钱买的鱼,就因为一张失误的假钱,你有啥权利没收我的东西,老子给你拼了!” 那个鱼贩子手起扁担落,只见钱家大儿子就头冒鲜血的倒在了地上…… 第314章 有人找你 那个余贩把钱大放倒后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仿佛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似的,他举着扁担就向钱老二砸去。 突如其来的袭击把老钱和钱老二都吓傻了,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开了好几年的鱼行,从没有一个鱼贩子敢在他跟前呲过牙,没想到今天这个不起眼的家伙竟然敢对他们钱家痛下死手。就连在一边看热闹的鱼贩子们也都一脸懵逼的看着那个暴怒的鱼贩子,都在窃窃私语的说钱家今天遇到狠人了,正应了那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的古话。 钱老二还在惊讶中,看到扁担又向他头上砸了下来,他本能的把头往旁边一躲,就丢下躺在地上的大哥慌忙的逃跑了。 四周围观的鱼贩子大多数都很痛恨钱家父子,巴不得有人教训教训他们,又加上那个鱼贩子手里还举着扁担,也都吓的没人劝阻。 治安室的三个人见事情严重了,也都非常担心,那个平头就连忙喊人把钱老大抬到医院去。 那个鱼贩子看到满脸是血的钱老大,他也被吓醒了,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他丢下扁担撒腿就向鱼行的大门口跑去。 缓过神来的老钱和钱二,就在后面大声的喊道:“赶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一群人咋咋呼呼的着就向门外追去。 钱老大被人抬走后,鱼行又恢复了正常交易,刚才发生的流血事件就像没有发生似的。 陈少梅拉了一下曹辉的胳膊说:“人家吵架别添言,人家称秤别上前,走,曹辉,别看了,咱去转转买鱼。” 陈少梅和曹辉刚才走没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少梅,你和曹辉都来买鱼了。” 陈少梅扭脸一看是陈少强,她就高兴的说道:“少强哥,我们也是刚到鱼行来,准备去找你说个事的,就碰到了刚才打架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去找你呢。” 陈少强一听陈少梅找他有事说,他以为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自从他做上批发鱼的生意后,就没有什么时间回到家里了,王晓琴一个人在家带两个孩子,操持着家务他也很是放心,就是不知道少梅找他说什么事情。 于是,他就问道:“少梅,你找我有啥事就直说。” 陈少梅看了一眼自己的鱼篮子说道:“少强,上集我一个人来买鱼在二道闸汽车站门口等车时,我的一篮子鱼被三个人偷走了,那个被偷走的鱼篮子跟我这个鱼篮子是一样的,就是希望你给我留点意。” 陈少强伸手对曹辉说:“把你的鱼篮子递给我看看,我刚才就是发现一个鱼贩子用的鱼篮子跟你这个差不多,我才过来问你的。” 曹辉把那个鱼篮子递给陈少强后,他拿着鱼篮子仔细的看看说道:“刚才有一个鱼贩子买我的鱼,我发现他的鱼篮子跟你这个很像,你这两边写的都一个“梅”字,他鱼篮子上面也写的是个梅字,你别的哪个地方还做的有记号吗。” 陈少梅听说自己的鱼篮子有了下落后,她看看身边没有别人,就高兴的说道:“谢谢少强哥,我的鱼篮子提把的熟料管里的铁丝上系的有两道红线绳,在蓝子口上也系的有,不过不太显眼。只找到了我的鱼篮子就可以证明鱼是他偷走的,我找他赔了鱼后,就给你买条烟吸。” 陈少强笑着说道:“我不抽烟,你也不用给我买烟吸的,回头替我多看看你晓琴嫂就可以。“ 陈少梅高兴的说道:“每天去找晓琴嫂玩一会儿,我保证可以做到。” 陈少强领着陈少梅和曹辉就来到他批鱼的汽车旁,他用手指了一下那个3、40岁的男子说道:“他刚买了我的鱼,算了账鱼还没有弄走,可能是等他的同伴儿。” 陈少梅走到那个鱼贩子跟前微笑的说道:“大哥这鱼多少钱一斤买的?平均一条有多重呢?” 那个鱼贩子看了打量了一下陈少梅和曹辉,用嘴呶陈少强的拉鱼的汽车说:“我买的就是这个车上的,价格你可以去问老板。” 陈少梅装模作样的走到汽车跟前,随手掂了一条鱼,放在手掌上打量了一下说道:“这条大鱼有5斤3两左右。”说着她扭脸对陈少强说道:“少强哥,咱街上不下这号的大鱼,只下3斤多的鱼,鱼大了在咱这集上不好卖,所以,你的大鱼我只能买百十斤左右,主要还是买3斤多的鱼。” 陈少强笑着说:“买鱼非对路,不然的话就不好卖。” 陈少梅跟陈少强闲聊了几句,她就走到那个鱼贩子跟前笑着说道:“大哥是赶哪个集呀?” 那个鱼贩子还没有回答,她又带着揶揄的微笑说道:“大哥这鱼篮子跟我这鱼篮子一样的,都写有梅字,你也姓梅吗?我看这像我的鱼篮子。” 说到这里她的话锋一转,直击要害道:“上集五更的我一个在二道闸车站门口等车,你们三个人一起,一个人假装给我聊天分散我的注意力,另外两个人就把我的一篮子鱼给偷走了,你不相信的话,把套在提把上的塑料管往两头捋下,就可以看到里面系的有两个红线绳。 那个鱼贩子一阵慌乱,眼神四处躲闪着,他心想我咋那么背时呢,上集来晚了没有买到鱼,在鱼行门口碰到一个蹬三轮的中年男人,他说他起来的早鱼买的便宜,没想到今天翘行鱼到最后涨价了,有不少鱼贩子没有买到鱼。他说他街上的鱼贩子多,想把鱼就地卖掉赚点钱落袋为安算了。 听到这人说的合乎情理,他就掏一块九一斤,买下了那一篮子鱼,那个卖鱼的得了钱后,他连鱼篮子都没要,就匆匆忙忙的蹬着三轮走了。 那个鱼贩子回想到上集买鱼的情景,他突然意识到那个蹬三轮的可能是个小偷,他来没买到鱼,就这篮子鱼买下来了? 想到这里,他虽然心虚,但他还是嘴硬道:“你不要胡说,谁到二道闸偷你的鱼了,我的鱼是我在鱼行里卖的,治安室的人可以作证。” 陈少强见他不承认偷鱼,他梳理了一下思路说道:“鱼是你掏钱买的可能不错,但你买的可能是人家偷来的赃物,所以,你犯的是销赃罪,按照法律规定失主有权追回赃款赃物。今天既然碰到失主了,只要对上她说记号,你就得退回人家的赃物。 陈少梅有陈少强撑腰,她心里底气十足,她就顺着陈少强的话道:“你今天不赔我这篮子鱼,我就不让你走,非到派出所的告你偷我的鱼不可。” 说着,她就走到鱼篮子跟前,伸手就抓住了鱼篮子。 那个鱼贩子见陈少梅是个孕妇,跟批发鱼的老板还是兄妹关系,陈少梅真的不让他走的话,他还真的走不掉,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讨价还价能少赔就少赔点,毕竟鱼的来路不正。” 想到这里那个鱼贩子说道:“上集你的鱼小,今天的鱼大,我掏钱买个教训,这一篮子鱼我给你,你再找我150块钱可以?” 听到这货松口认头了,陈少梅心中窃喜,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她弯腰捋开提把上的塑料管,果然在铁丝上系的有两个红线绳,她更加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不罚你钱都已经够意思了,你还在给我讲价钱,看在咱们都是小商小贩的份上,你把这篮子鱼给我,我再找你50块钱,咱们以后谁也不找谁的事了。 失而复得的鱼要回来后,陈少梅和曹辉心里高兴无比,她俩在鱼行里又买了一篮子3斤多的小鱼,她俩就找了一个三轮车把两篮子鱼送到了二道闸汽车站。 …… 当天逢集吃了晚饭,我和凤娇在后面堂屋里洗脚准备睡觉,红霞抱着糖糖从小吃店里走到院子里喊道:“国勇,有人找你。” 第315章 隐行交易 听着红霞说有人找我来了,我一边在脑海里搜寻着是什么人又因为什么事来找我,一边接过凤娇递给我的擦脚手巾匆忙的擦脚。 我刚刚拖拉着棉鞋,红霞就领着余寨供销社的魏主任走到了堂屋门口,红霞知道来人有事要谈,她对我嫣然一笑道:“国勇,你们谈事儿,我到前面去哄孩子。” 说着她就知趣的转身要走。 凤娇见状在屋里喊道:“红霞姐,你把糖糖抱进来让我抱抱,他们男人谈事情,咱们就到我卧室里来玩会儿。” 红霞也没扭捏,她就跟在魏主任的身后走进门来。 魏主任50多岁,他是余寨供销社的主任和书记是一把手,只见他右手掂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歉意的笑着说道:“余老板,这么晚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看到魏主任的深夜到访,不用他开口我就知道他是为何而来的。 看着他客气恭谦的笑意,我也热情的招呼道:“魏主任你这就见外了,来玩就来玩呗,还带什么礼物呢。” 魏主任笑着说道:“一点儿小意思,不成敬意。” 我接过他手里的袋子,顺便瞅了一眼,只见里面装的是两瓶张弓大曲和两条精装春雷烟, 这两样东西也是当地上得了台面的礼物,我接过塑料袋子顺手递给了凤娇,又搬来了一把椅子请他坐下,并递给他一支烟抽。 我们寒暄了几句后,凤娇知道我俩有事要谈,她给魏主任倒了一杯开水,笑着端到他跟前,就转身走进了卧室。 我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他的旁边,又随手从桌子上拿来火柴准备给他点烟。 他连忙起身接过火柴向前倾着身子说:“我自己来。” 魏主任接过火柴娴熟的点着烟后,把冒着火焰的火柴在手里来回的摆了几下,然后丢在地上用脚踩灭,脸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他不好意思开口,我就笑着问道:“魏主任有话不妨直说,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魏主任又抽了一口烟,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微笑道:“余老板,谢谢你的热心,眼下我真遇到了一个棘手的事情想请你帮忙。我那小子魏浩当兵复员后,我把他弄到了咱乡计生办里工作,算是解决了编制问题。前几天他们在你们闫寨村搞完计生工作,你们村里设宴招待了他们,村支书闫学德请了老支书和他侄子董大壮作陪。大家都喝得二五八十的时候,魏浩跟董大壮不知道什么原因,话不投机,两人就动起手了,魏浩的身手不错又是火爆脾气,出手就把董大壮的鼻梁子打骨折了,还打掉了他的两颗大牙,董家报案后,魏浩当天夜里就被县刑警队的人给带走了。 事后,我也私下跟董支书他们协商的差不多了,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董大壮非要做伤情鉴定,我也问了一下的,像他这种情况如果构成轻伤的话,魏浩可能会要判刑,魏浩一旦判刑,他的公职和人生就彻底完了。所以,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请你跟你连襟雷局长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另外,我听说另夫人是你们村的妇女主任,支书闫学德又是你们的小爹,所以,我就想请你出面在董家那边帮我打个圆弧,这事私下调解算了,药费和赔偿我们尽量让董家人满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至于打点的费用我们出。” 其实。我也知道魏浩和大壮打架的事情,前天大壮的妻子还来到小吃店里,请我帮忙非要把魏浩给弄进去,当我听说供销社准备卖生产门市部那几间房子时,我就想从这件事上做做文章。 看着魏主任一脸真诚的样子,我并没有直接答复他,而是微笑的看着他问道:“魏主任,我听说你们供销社,准备把靠近粮管所大门口旁边的生产门市部的那几间门面房卖掉是,我想买下来,不知道魏主任能不能帮个小忙。” 魏主任能长时间的担任供销社的一把手他也不是平凡之人,不说是千年的狐狸,也算是老谋深算了,他听言而知弦音,他立刻就明白了我要跟他进行利益交换。 要想请人帮忙捞出儿子,他就得拿出一定的筹码当做交换条件,他抽了一口烟思忖了片刻说:“余老板如果想买下那几间门面房子,我可以帮你用理想的价格拿下来。” 有些话需要点到为止,双方心知肚明即可,不可赤裸裸的说出来让大家都感到尴尬。 见目的已经达到,我又递给魏主任一支烟笑着说道:“魏主任,我买那几间房子的钱已经准备好了,那我就静等魏主任的佳音了。明天我就抽空到唐河分局去一趟,找雷心正把这事跟他说一下,看看能不能私下解决。另外,我再到医院看看董大壮,看看他的伤势怎么样,再把你的意思给他和董支书说一下,没有大碍的话劝大壮提前出院回家休养算了。” 魏主任也闻弦歌而知雅意,他知道买房子和捞儿子,是要同步进行的,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偷偷瞟了我一眼,心想:怪不得这货能做那么大,年纪轻轻的就有这么大的心机和城府,说话办事滴水不漏,真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滑头…… 想到这里,他放下茶杯,胸有成竹的说道:“放心,余老板,出售那几间房子的事情,前几天我跟副主任和会计都通过气了他们都没意见,你就把钱准备好,就在这几天签订购买合同。” 见魏主任也已经表态了,我也客气的说道:“魏主任,我比你儿子也大不了几岁,你别一口一个余老板余老板的喊着了,以后你就喊我小余或是国勇都可以。” 魏主任毕竟是个吃商品粮的工作人员,而且还是供销社的一把手,在供销社里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我也不过是个农村的泥腿子,他今天能带着礼物放下身段来求我帮忙,该给的尊重还是该给他的。 见事情说的差不多了,我俩又闲聊了一会儿后,魏主任就说夜已经很晚了,我明天又要起早做早餐生意,他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我准备把他带来的礼物退给他,他用双手挡住塑料袋子露出一脸生气的样子说道:“余老板,就是一点烟酒而已,不成敬意,你要是嫌少的话。就不要了。” 我又不忘提醒了一下,就笑着说:“那好,魏主任,这些烟酒我就留下了,等我买下那几间房子后,我就用这些烟酒请你表示表示。” 魏主任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听后也笑着说道:“余老板,那就一言为定了,停几天我就带着魏浩上门向你道谢。” 我也高兴的说道:“希望一切顺利。” 接着,我俩一路商讨着这两件事的一些细节,就穿过庭院来到前面的小吃店里,然后又把他送到外面的街道上。 送走了魏主任,我插上小吃店的大门,回到了店里,看到巧珍和巧玲都趴在红霞卧室里的小桌上写着作业。 我走进卧室问问两个孩子冷不冷,两个小女孩都摇摇头说不冷。 当我看到红霞铺的整洁的床铺时,就忍不住的躺了上去,然后又翻身趴在床上闻着红霞的气息,随之而来的就是漫无边际的浮想联翩…… 良久之后,我起身来到了堂屋,走进了卧室里。 红霞抱着糖糖笑着走过来递给我说:“糖糖,让爸爸抱抱。” 我接过糖糖就笑着在她散发着奶腥味的脸蛋上轻轻的亲了几下,看着红霞笑着说道:“红霞,让你辛苦,糖糖虽然是我们的孩子,但我和凤娇还没有你操劳的多。” 凤娇在旁边的小床上给闫根闫茂满儿孩和念勇这四个男孩子掖着被子,她见我走进来就问道:“国勇,你是怎么知道供销社要卖生产门市部那几间房子的?” 我笑着问道:“你偷听我们的谈话了?” 凤娇走到我身旁看看红霞笑着说道:“是红霞姐趴在房门口听到的,他说你跟魏主任就像是在谈生意,如果你帮他把他儿子捞出来,他就得把供销社的那几间房子卖给你,红霞姐说你现在越来越滑头了。” 第316章 说出真相 看着凤娇和红霞这两个俏丽妩媚的女人,我笑着说她们:“我不是滑头,是策略和智慧,你们知道魏主任为什么会来找我吗?” 她两个摇摇头说:“你们男人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看着这两个深爱着我的女人,我也不想隐瞒她们,就对她们说道:“前几天我在街上听老刚说了一下,他姑父说供销社准备把生产门市部的那几间房子还债,想跟我和许建新合伙买下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说实话我早就看上生产门市部的那6间青砖瓦房。为此,我还装着买缸,特意进去看了一下这几间房子,发现房子后面还有一个10多米的小院,里面放着一些大缸和石磙,以及盆盆罐罐和一些各种各样的饭碗。 这6间瓦房房子有6成新,我准备买下来给满孩儿和糖糖每人两间,剩下的两间……” 说到这里我看看凤娇和红霞就停下不说了。 凤娇往小床上看看念勇,又看看红霞就笑着说道:“剩下的两间想送给念勇是?念勇也是你的儿子,你总不能不给他买两间房子。” 见凤娇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我和红霞都觉得愧对凤娇,再做无谓的辩解也无法掩盖对凤娇背叛的事实,正在我不知怎样开口的时候,红霞也大大方方的替我辩解道:“凤娇,对不起,不怨国勇,是我犯贱勾引的国勇,是因为陈天虎和陈天雄弟兄俩欺负吕大为,在处理这事时,国勇替我们说了话,所以,我才想着用身子来报答国勇的。我也知道以你的聪慧早就看出念勇是国勇的孩子了,这几年你还不计前嫌的让我在你们小吃店里打工挣钱,你对我的心胸和包容,我就是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也报答不了。至于念勇的那两间房子我也给你钱的,让他们弟兄住在附近也好有个照应,我也恳求你不要把我赶出小吃店,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 凤娇也是个心胸豁达的软心人,她看到红霞卑微的样子,想到这些年她对小吃店的真心付出,把我的四个孩子当做亲生的一样看待,又想到红霞孤儿寡母的难处,她就劝慰道:“红霞姐,你跟国勇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也多次给你说过只要咱们齐心协力的经营好小吃店,我会把你当做亲姐妹看待的。国勇如果有本事娶个三妻四妾的,只要别把我这个正宫给废了,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 事情公开后,大家都没有了压力,红霞感激的看着凤娇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她走到小床旁边又给四个孩子掖了掖被子,然后走到我跟前接过糖糖说:“我把糖糖抱去睡觉,你俩也赶紧休息,明天还要起早做小吃。” 凤娇见红霞抱着糖糖要走,她就拉了一下红霞的胳膊羞涩的说道:“红霞姐,今夜你就在这里睡,与其偷偷摸摸的,还不如敞明着来,让国勇也尝尝三妻四妾的滋味。” 我惊讶的看着凤娇,没想到她会这么安排。 凤娇见我不知所措的样子,她粲然一笑道:“当家的,你装什么正经,这不正是你巴不得的吗。” 红霞也没想到凤娇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语,不知是激动还是羞涩或者是幸福,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烫,心中犹如小鹿乱撞,她看看小床上的四个孩子羞涩的说道:“凤娇,这样不好,孩子们看到了会说出去的。” 凤娇笑着说:“没事的,孩子们的瞌睡大,雷打不醒,我把中间弄个被单遮挡一下,你看我这床大,一头睡三个人不成问题,你搂着糖糖睡在里面,我睡在外面,就让国勇睡在中间……” …… 三个人翻云覆雨之后,凤娇问我:“当家的,你咋知道供销社要卖那几间房子呢,没想魏主任会来找你当和事佬。” 我给她俩解释说:“前几天我在街上听着老刚说了一下,他姑父说供销社准备卖掉粮管所边上的生产门市部还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早就想买下那6间门面房子了。从分田到户这几年,余寨街上几乎是一年一个样,街上做生意的商贩也越来越多,那几间房子买下来后就是往外出赁估计也是赔不了钱的。至于魏主任来找我肯定是因为他知道咱跟雷心正的关系,雷心正是唐河公安分局的副局长,魏浩又是唐河分局的人抓走的。又加上你是咱闫寨大队的妇女主任,学德爹又是支书,你们跟董支书又能说上话,所以,他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请我出面来调解这事。当然,他还不知道董支书的大哥和陈天雄的那场官司还是我从中调解好的。还有就是前年大壮喝酒打伤人的那场官司,也是我给他处理好的,他如果知道这些事情话,估计他早就来了。” 凤娇听我说的津津有味,他也随口说道:“估计他也找过别人说和,事情没有办好,他才来找你的。” 我觉得凤娇分析的也有道理,就随口说道:“也许是。” 这时红霞也用手背搭在我身上问道:“我怎么听魏主任说他跟董支书调解的差不多了,不知为何从中出了岔子,才使调解破裂了,难道那个制造岔子的人就是你?” 我翻身扭脸对红霞说道:“红霞真聪明,这事还真让你猜着了,不过,你们对谁都不要说。去年,魏浩跟着计生小分队的人到一个村子去抓一个大肚子流产,那个大肚子跑了。小分队的领导想惩戒一下大肚子的家属,就让人把她猪圈里一头百十斤的大猪娃子抓走。别人都磨磨蹭蹭的不动,只有魏浩一马当先的跳进猪圈抓住了那头猪娃儿,他的队友就把猪娃儿捆好抬到了汽车上拉走了。这一切都被那个大肚子的小姑姐看的清清楚楚的,她在心里也就记下了魏浩这个人,那个大肚子的小姑姐就是大壮的妻子。 大壮的妻子回来跟大壮说了娘家弟媳的遭遇后,大壮也在心里记下了魏浩这个人,也真是无巧不成书,前天晚上计生办的人在闫寨大队吃饭时,学德爹到董支书家里去请他来作陪,正好大壮也在董支书家里玩,学德爹就顺便把大壮也喊来陪客了。 大家在推杯换盏中,却也畅饮甚欢,当大壮知道哪个人是魏浩后,就一直耿耿于怀,他也不知道魏浩的底细,就仗着自己的酒量差不多,就借敬酒之机说话和动作总带些挑衅的味道。 俗话说,酒醉心里明,骂的是仇人,在喝到二五八十的时候,大壮就借着耍起了酒疯,因为一句难听的话,惹毛了魏浩,魏浩对着大壮的脸连打两拳,把大壮打的鼻口流血。 大壮也随即被人拉到新阳中心医院治伤去了,董家人报案后,当天夜里魏浩就被带到了唐河公安分局。 当我听老刚话里话外透露着要跟我和许建新等人合伙买下那几间房子时,但我就想一个人买下那几间房子,我跟魏主任的关系又不是太好,恐怕拿不下来。 前天下午,大壮的妻子来到小吃店找我,说魏主任请人到她家里来和解,大壮的大伯董支书碍于魏主任的情面,就让魏浩赔点药费啥的,等大壮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回来治疗。大壮的妻子想到魏浩在她娘家里的所作所为,她说她不要想跟魏浩私了,剩这个机会非要做把他给撂进去不可。 我正苦于找不到给魏主任拉进关系的机会,见大壮的妻子送来了一张请帖,我正好可以拿来试一下。于是,我就对大壮的妻子说,想把他撂进去也不难,就让大壮申请伤情鉴定,如果构成轻伤,最低就是三年起步,药费他还得照赔不误,大壮的妻子果然按照我说的去做了。” 凤娇听完就问我有几成把握弄出魏浩。 我想了一下,对她说道:“有六七成的把握,明天上午你跟齐同心领着猪娃贩子下乡买猪娃儿,我就到分局去找雷心正把这事给他说一下,然后,再买点礼物到医院去看看大壮,再做做他的工作。” 第317章 进入角色 我们三个商议调解大壮和魏浩的纠纷细节后,红霞在被窝里把糖糖递给我道:“国勇,你先把糖糖搂一会儿,我穿好衣服再把她抱走,我得到前屋去睡,巧珍和巧玲在那屋里害怕老鼠。” 红霞说着就起身穿衣,我接过糖糖就把她放在我和凤娇之间的被窝里。 凤娇抬起头说道:“红霞姐,糖糖就跟我们睡算了,来回抱她别冻着孩子了。” 红霞点点头双手拢了拢头发,然后从我和凤娇身上翻越到了床下。 看着红霞蓬松的秀发和娇艳红润的脸颊,我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凤娇也笑眯眯的看着红霞说道:“红霞姐的经验丰富,国勇的一些坏招肯定是从你那里学来的,你要想那个的话,明天晚上还过来睡。” 红霞羞涩的说道:“那可不行,国勇的身体会吃不消的,他可是咱们的顶梁柱,那事得悠着点。” 凤娇一脸笑意道:“红霞姐,你是不知道国勇的精力有多好,三天两头的那个,打扰的我连瞌睡都睡不好,真想让你替替我。” 红霞咯噔的笑道:“那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好了我走了,国勇起来把门插住。” 红霞说着对我嫣然一笑,又看看睡在小床上的四个孩子,就走出了卧室。 第二天五点多闹铃响了之后,我对凤娇说:“你搂着孩子再睡会儿,我到前面去准备小吃店的事情。” 凤娇揉揉睡意蒙蒙的眼睛,她看看怀里的糖糖,嗯了一声道:“你先过去,我等会儿也起来。” 到了前面的小吃店里,红霞已经洗漱完毕她准备熬制料汤了,我走到她跟前一脸坏笑的趴在她的耳朵旁问道:“红霞,昨晚上开心吗?” 红霞羞涩的翻了我一个白眼,道:“大清早的说这事你也不知道害羞不。” 我得寸进尺道:“以后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那个了。” 红霞羞涩的笑道:“都那也得顾及一点儿,屋里一群孩子,万一被孩子们发现了,还要不要脸呢。“ 我俩打情骂俏的干着小吃店的事情。 没过多久吴玉英也骑着自行车子来了。 我煮着热干面,红霞包着包子,吴玉英来之后就磨豆浆打杂。 天麻麻亮的时候凤娇抱着糖糖也来到小吃店里,她把糖糖放在床上用被子围好,也开始忙碌早餐了,早餐的食材准备停当后,红霞就给我们每人烫一碗热干面吃。 一碗饭还没有吃完,就有人来吃早餐了。 今天的早餐生意也就正式开张了。 没过多久齐同心也过来了,我对齐同心交待道:“今天我有事出去一下,下乡买猪娃儿的事情就教给你了,凤娇有窑厂和预制厂的事情要忙,有时间的话她也会和你一起下队。” 齐同心说:“你就放心的出去办事,我会帮你照看好猪娃儿生意的。” 我又给凤娇交待了一些事情,就骑着摩托车带了几样礼物准备先到大壮家里去探探他家的态度。 走到村部时,正好碰到董支书骑着自行车准备出门。 我停下摩托车就笑着给他打招呼道:“董支书,今天是背集,你准备走亲戚呀?” 董支书看看自行车子说道:“自行车子钢条松了,钢圈瘪了,我准备到街上去修一修。” 我就笑着说道:“董支书,可以耽误你一会儿时间吗,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到大壮家里去下。” 董支书立即调转车头道:“没事的,我这车子还可以骑,早一天修,晚一天修都是一样的,走我陪你过去。” 我和董支书来到了大壮的门口,大壮的妻子刚好从院子里出来了,她见我摩托车上带的有几样礼物,就猜到我是为了大壮的事情来的。 她热情的笑着说:“国勇太客气了,来就来呗,还花钱买些礼物干啥呢。” 我笑着说:“我跟大壮的关系不错,他受伤住院了,我表示一点儿心意也是应该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解下摩托车货架上的礼物。 大壮的妻子跟我一路寒暄的走到了堂屋里。 到了堂屋里,董支书掂着茶瓶要给我倒水喝。 我就起身笑着说:“谢谢董支书,现在天冷,我早上还不想喝茶。” 董支书笑着说:“那我就不问客杀鸡了。” 大家落座后,闲聊了几句,我就略做铺垫,就引向今天的正题,我问大壮的妻子道:“嫂子,大壮住院把你忙坏了,你没有在医院里服侍大壮哥呀?” 大壮的妻子说:“医院家里两头跑,肯定忙不过,我是放心不下屋里的孩子和猪牛,昨天晚上回来的,再说大壮受伤的是头上,手脚都还能动,我就是回来看看,吃了晌饭再过去。” 说到这里,大壮的妻子突然转换了话题道:“国勇,前天我跟你说的事,你操着心了吗?那个魏浩能判几年呢?” 见大壮的妻子一心想让魏浩撂进去,我在心里暗自思忖道,难道大壮跟魏浩有什么深仇大恨,正常来说人在酒桌上喝酒上头的时候因为句把子言语发生口角甚至打架的现象,事后醒酒后双方找人协调一下,赔点药费什么的,这事就算是过去了。而大壮跟魏浩又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必要因为大壮受伤而把魏浩往死里整的。 想到这里我就问道:“大壮嫂,你和大壮哥跟魏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或深仇大恨呢?” 大壮的妻子听后,她也不隐瞒什么,就气愤的把魏浩一马当先的跳进她弟媳猪圈里抓猪娃儿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听了之后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就微笑的问道:“大壮嫂,当时魏浩也是职责所在,领导放话了,就得有人去办,就是魏浩不去动手,也有张浩或李浩去干,所以,你就把账记到了魏浩头上了,是这样想的吗?” 大壮的妻子见我分析到了她的心里,她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大的仇气了,但她依旧板着脸说:“我就是想让大壮做伤情鉴定,非要把他送进去喝几年稀饭,我记得这还是你给我出的主意。“ 听了她的最后一句话,我在暗自思忖:难道是我弄窍成拙了,本来想利用这事逼一下魏主任,我好顺利的买下那几间房子的,如果大壮两口子非要坚持要把魏浩弄进去,我该怎样化解她们的仇恨呢。 这时,我突然想到前年大壮把猴三打伤的那件事,那件事虽然已经调解过去了,如果翻出来做做文章,说不定也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想到这里,我看看董支书说道:“大壮嫂,我今天过来也是受人之托,魏主任昨天晚上到我家里想请我说和说和你们之间的事情。供销社的魏主任想必董支书也熟悉,他说他跟董支书的关系不错,在大集体的时候他没少往咱闫寨大队多分配一些柴油、尿素和一些紧俏的物资。他给我说的意思是,不管谁有理没理,大壮被他儿子打受伤了,就是他的错,他愿意赔偿全部的药费和一些误工费营养费之类的费用。我见魏主任说的比较真诚,我跟大壮和董支书的关系都不错,所以,才想着当这个中间人。想想也是的,魏浩如果因为这事被判刑处理的话,他的公职和前途算是毁了。因此,我觉得只要他赔偿到位,咱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最好。反正我也不知道当时动手的原因,不过,魏主任也给我说了一件事,他说前年被大壮打伤的那个猴三是他的一个亲戚,他说猴三被大壮打伤之后,现在出现了后遗症,准备要告大壮。” 我怕和解的力度不够,就临时编了最后一句。 第318章 分析利害 其实,大壮被打住院的第二天董支书和大壮他们也商议过怎样处理这件事的,董支书还是念其跟魏主任的一些交情的,不想走到惊官动府的那一步。 董支书在闫寨大队当了几十年的大队支书,而大集体时候公社的供销社,掌握着老百姓的生活物资和农资物资分配的大权,哪个大队的干部都想为本大队的老百姓多争取一些物资,像布证、柴油、尿素和化肥之类的这些按量供应的紧俏物资。 这就要看大队支书跟供销社主任的关系好不好了,关系好的话供销社主任就可以往你这个大队多分配一点。 魏主任当时还是供销社会计的时候,董支书跟他的关系就很好,魏主任当上主任后他俩的关系就更加要好了,两家就像亲戚一样的礼尚往来,过年走动,每次魏主任都会给闫寨大队多分配一些物资。 从董支书的内心来说,这事真的还怨大壮,那天晚上吃饭还是大壮三番五次的对魏浩出言不逊才引起的矛盾。酒席中途的时候,他心存不良的在敬魏浩酒的时候,魏浩说他喝了不少了,不能再喝了,就没接大壮的酒杯。大壮想着他大伯曾经的董支书也在场,多少有点倚仗,他就站那端着酒杯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不就是计生办的狗腿子嘛,别狗眼看人低,今天这杯酒你喝就喝,不喝你就带回家。” 说着他就把酒泼在了魏浩的身上,同时也溅了他一脸大酒水。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片刻之后,董支书刚想呵斥大壮,还没等他开口,魏浩的两拳就打到了大壮的脸上。 老朋友的儿子把自家的亲侄子打伤了,他跟魏主任的关系再好,也抵不过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血侄亲。 所以,当时他就用大队办公室的电话打给了乡派出所。 事发的第二天上午魏主任就到董支书家里给大壮送了2000块钱先当药费,并恳请董支书劝劝大壮私下解决,药费和误工费什么的他们魏家全包了。 董支书念其跟他有20多年的交情,一定会劝说大壮不进公场,私下解决的。 当董支书把那2000块钱,给了大壮夫妻并转述了魏主任的诚意时,大壮的妻子愤怒的说道:“他把大壮打的毁容破相了,不仅药费他们得出,人还得进去住牢,这次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看到侄媳妇有如此大的恨意和决心,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弄不好就会让侄子和侄媳觉得他偏向外人说话似的。 今天见我带着礼物登门想调解这事,尤其我最后的那句话也着实唬住了大壮的妻子。 沉默了片刻,大壮的妻子说:“国勇,大壮那事都过去一二年了,当时又调解好了,而且还是经你手调解的,现在反悔谁还承认呢。” 我看看董支书又对她说:“你承认不承认是一回事,他翻旧账告你不告你却是另外一回事,至于结果如何,谁也说不准。” 从内心来说,董支书也想私下解决,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要没有大碍,让魏家报销药费,再适当的赔点钱,这事就算了。即使把魏浩告进去,也改变不了大壮被打的事实,两家说不定就成了敌人。 他见侄媳妇有些担忧,就提醒道:“俗话说,打赢官司,打不赢钱,魏主任在供销社里当了那么长的主任,儿子又安排到乡计生办里工作,他的上面肯定有些关系,咱们就是老百姓一个,人家花100钱办成事,咱恐怕就得花1000块钱也不一定咋样,所以,还是按照国勇的想法私下解决为好。你大叔和大婶那一年因为在国勇那队里用捞网子捞鱼,陈天雄把你大叔气死那事也是国勇从中调解的,我觉得那个结果就挺不错的。” 见董支书也愿意调解,我就趁热打铁道:“我今天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大壮嫂和董支书的态度,你们如果同意调解的话,咱今天就到中心医院去看看大壮哥,再问问医生,看大壮的伤情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得住多长时间的医院,会不会留下后遗症等等,再问问总共需要花多少钱等事情,搞清楚这些之后,做到胸中有数,然后再跟魏家商谈药费和赔偿的数额,不知你们是不是同意这个方案。” 董支书听后,就看向大壮的妻子道:你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我觉得还是可以的,打官司劳精费神的,还不如让他出出药费,再赔点钱利量。俗话说,打了不罚,罚了不打,万一打起官司了,魏浩如果被判刑坐牢,法官不一定判了还罚,也就是说他如果坐牢的话,就不一定还会赔钱了。” 大壮的妻子听后就犹豫起来,她也拿不定主意了,就对我说道:“咱今天去跟大壮商议商议再说,毕竟伤在他身上我们都不知道伤的啥样。” 见事情顺着有利的方向发展,我就站起身来道:“好,咱现在就走,来回车费我给你们出,大壮嫂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走。” 大壮的妻子给婆婆交待一些事情后,她就对董支书说道:“大伯,我坐国勇的摩托车上先走,你就骑着自行车,我们在车站等你。” 等大壮的妻子安排好了家里的事情后,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大壮的妻子就先走了。 我带着大壮的妻子走到汽车站的时候,见还没有公共汽车,就对大壮的妻子说:“大壮嫂,你先在这里等等董支书,我到派出所去一下。 我把摩托车骑到派出所门口,刚从摩托车上下来,正好碰到小齐要出门。 我向他快走了两步,笑着问道:“齐所,是不是准备出差呀。” 小齐点点头停下脚步道:“不是出差,是想下队一趟,你怎么过来了?” 我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他说:“请你帮忙给我联系一下心正可以吗,看他在不在局里,我想给他说件事情。” 说着,我掏出火柴准备给小齐点烟,小齐伸手要过火柴说:“我自己来。走咱先到办公室去,我用所里的电话打一个问下。” 跟着小齐来到了办公室里,有几个民警我们也比较熟悉,我们彼此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一下招呼。 小齐走到电话机旁,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拨通后,只见他对着话筒说道:“雷局,国勇要给你说个事。” 小齐说着就把话筒递给了我,然后他就走了出去。 我接过话筒组织了一下语言,平静的说道:“心正,前天咱闫寨供销社魏主任的儿子魏浩在酒席桌上,因为语言冲突他把闫寨村老支书的侄子董大壮给打伤了,现在住院治疗,魏浩当天夜里就被你们分局的抓走了,魏主任就请我当他们的中间人,来说和这事。这两天魏家跟董家正在商谈这事,他们两家也同意私下协商解决,魏家愿意赔付全部药费和误工费什么的,如果他们协商好的话,不知道你们啥时候放人。” 电话这头传来雷心正的声音:“既然魏主任请大哥当他们的中间人,该给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他们今天如果能调解好的话,我今天就可以放人。不过,你们要抓紧协商,我最多给你们拖延10多天的时间,超过这个时间调解不好的话,我们就得报捕,一旦检查院批捕再捞人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所以,你们要抓紧时间。” 听着雷心正答应的如此爽快和提醒,高兴和感激同时涌上心头,我对着话筒说:“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有时间回来咱们喝一杯。” 雷心正说:“好的,咱俩有段时间没在一起喝酒了。” 就在挂断电话之际,雷心正又问了一句:“大哥,家里和孩子们都好。” “都好都好,你忙。”说完,我俩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雷心正的表态,我心里底气十足,心想,一定要促成他们两家的调解。 第319章 同意调解 挂断完电话后,我掏出烟盒给齐所长和另外一个民警每人散了一支烟,给他们客气的告别后我就来到了汽车站里。 来到汽车站里,大壮的妻子就问道:“国勇,派出所怎么说的?” 面对她劈头盖脸的直接发问,我知道她问的肯定是猴三准备告大壮的事情。 我装傻充愣的反问道:“什么派出所咋说的?” “你不说魏主任的亲戚猴三准备告大壮的事吗? 见大壮的妻子满面疑惑的问我,我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你说的是这事呀,派出所的人说,还是大壮先挑起的事端,这事大壮也有三四分的责任。猴三之所以要告大壮,也是魏主任围魏救赵的方法,只要你们董家不追究魏浩刑事责任,他的亲戚猴三也不会再给你们翻旧账的。派出所的意思也是让你们两家协商解决,让魏家包赔药费,再赔点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啥的,尽量别对簿公堂,打官司能把你熬的都没有脾气。” 大壮的妻子被我这番善意的谎言忽悠的犹豫不决了,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说话,她满脸求助的看着我,仿佛在说:“国勇,不告就不告了,请你替我们多要要点赔偿钱。” 这时董支书也骑着自行车子来到了汽车站,他刚把自行车停好,就从街道那边开过来一辆大屁股公共汽车。 开车的司机看到车站那里站着几个坐车的人,他恐怕被别的汽车拉走了,他开的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开到了车站里。 大屁股汽车刚刚停稳,汽车的后门就打开了,从里面走下来一个30多岁的的女子,她烫着一头小卷发,穿着黑色毛衣大衣,胸前挎着一个黑皮包,看着像个售票员,只见她笑盈盈的向我们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你们几个是坐车的,上来我们就走。” 有一个坐在车上的妇女不满的说道:“刚才我两个坐在车上,你说人少,到街里边去转一圈再捡点人,你如果再不走的话我们就下去了。” 女售票员一听这话,立刻满脸赔笑的说道:“大姐,请包涵一下,我们跑一趟新阳得几十块钱的油,人少还不够油钱,他们几个上去我们就走。” 其实,我也不喜欢坐这种大屁股班车,它的座位就像两条长板凳安装在车厢两旁还没有靠背,中间是一个狭窄的通道,旅客如果想靠一会儿,只能把后背靠在车厢上,如果遇到了路上颠簸的时候后背和车厢没有缓冲地方,就会把人噔的心包子疼,他没有长条盒子的那种公共汽车坐着舒服。 看到女售票员对我们几个热情的有点讨好,又加上想快去快回,我就对董支书说:“咱们就坐这趟车走,再走晚的话,晚上就赶不回来了。” 董支书点点头,我们几个坐车的人就从车后面钻进了车里。 汽车开走不远,我掏出15块钱买了三张到新阳的车票,汽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二道闸车站。 为了赶时间我就在车站门口花了9块钱,要了两辆人力三轮车,两辆三轮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我们三个送到了中心医院门口。 在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商店里,我买了几斤苹果和香蕉跟着大壮妻子和董支书来到陈大壮的病房里。 大壮住在7楼,病房里有三四个病友,大壮鼻子上缠着纱布,气色也算正常。他看我来到了,就要下床接我,我快走了几步来到他的床前不想让他下床走动。 我俩客气的说了几句后,我就问道:“大壮哥,你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这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大壮听后在心里思索着要不要对我说实话,如果说了实话,魏家知道伤势不是太严重的话,他可能要不到多少赔偿,公安也不会严重处理魏浩…… 但他想到我给他们董家处理了几件事,他们还是比较满意的,就在心里就把我当做是他比较可靠的朋友,于是,他就把医生给他治疗的情况,简单的给我说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摸了一鼻子说:“医生说我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这倒没有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了。还说打掉的两颗大牙倒无所谓,可以重新镶上假牙,就是鼻梁骨被打骨折的地方做了一个手术,到时候可能会留下疤痕。” 听着他叙述伤情的时候,我也不住的点头,等他说完之后,我就带着调侃的口吻说:“破相不破相倒是无所谓的,反正你也不对象了。” 气氛活跃之后,我又接着说道:“大壮哥,昨天晚上,魏主任到我家里去请我出面来调解你和魏浩的事情,他的态度也很诚恳,他说希望你们两家私下,他们除了赔付你的药费外,还要赔你的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之类的费用,就是希望你不要把事情弄到法院那边去了,影响到你魏浩的公职和前途,至于你们两个的事情,我跟你大伯都希望私下解决,魏主任为了保住他儿子的公职和前途平息这事。说不定他可以多赔你一点钱。 反过来说,你就是把他告进监狱,他活动活动托托关系,住牢不住牢还是两回事,一旦住牢他就不可能赔你多少钱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罪也受了,还没得到赔偿,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呢。依我和董支书的意思是想让你们私下调解,就是不知道你是啥意思。” 大壮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他可能在消化我说的那些变数和结果,权衡利弊后,他看了一眼他妻子,妻子也明白他的意思,就走到床前,低声的对他说:“通过国勇的劝解我也想通了,如果不是我误解魏浩是工作职责,也不会给你说他逮咱弟媳猪娃儿的事情,没有这事,你也不会对魏浩出言不逊,导致现在的这个后果。国勇临来给我说的意思是,咱们现在问问医生你的伤还得多长时间住院,预计需要多少药费,咱们就接受和解算了。” 还没等大壮表态,旁边病床上的一个病友说:“老乡,刚才我也听到你们说的事情了,你们两家只要不是你死我活的仇家,我觉得你们还是以和解为好。” 说着那个病友指指我说:“还是这个老弟说的透彻,反正咋弄你也受伤了,还不如让对方多出点钱来买他的牢狱之灾。” 董支书笑着说:“咋样了大壮,连外人都劝你和解,我觉得我和国勇劝你和解的思路是对的,使人劝,吃饱饭,咱们还是和解最好。” 大壮和他妻子对视了一下,说道:“好,和解就和解,可咱总不能低头去找魏家和解。” 见大壮同意和解,我心中高兴,就笑着说:“魏家的人还在局子里关着呢,他比咱都急的很,魏主任昨晚上说等着我给他回话呢,既然你们同意和解我再给你们说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我停了话来,微笑的看看大壮夫妻两人。 董支书见我卖起了关子,他就笑着说道:“国勇啥时候学会吊人胃口了,有啥事你尽管说就是了。” 我笑着说:“大壮哥和嫂子,我说这话你俩可别生气哈,咱们都知道医院最喜欢打架的人住院治疗了,受伤的人知道有人出药费,所以,他就不心疼钱使劲住,结果钱都送给医院里了。我的意思咱们等会儿问问医生大壮哥的伤情如何,估计得花多少钱治好。他住几天院后看情况,是不是可以提前出院,咱把在医院耗的钱省下来给自己割肉吃岂不是更好。” 说到这里我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咱得给魏主任谈好赔偿的事宜后,大壮哥才能出院,等会儿我就回家找魏主任谈谈这事,最好是明天上午我跟魏主任和董支书一起到医院来商谈赔偿事情,谈好后,咱就出具个谅解证明书。” 第320章 准备借钱 董支书听了我的建议后,扭脸对大壮说:“国勇说的也是实际事,等和魏家谈好赔偿的事宜后,真不需要在这大医院里治伤的话咱还是回到家里去治,街上的诊所或医院他们的药费肯定比这的便宜些。” 大壮和妻子也表示同意这样安排。 随即,我和董支书跟大壮的妻子来医生办公室,找到了大壮的主治医生向他询问了大壮的伤情和恢复的后续情况,医生说的跟我们预计的情况差不多,他说根据检查伤者身体的各项指标正在恢复正常,就是鼻梁可能会留下轻微的疤痕,如果想出院回家治疗,再住3、4天医院治疗观察一下,如果一切正常的话是可以回家的,并大致说了一下总共需要5000多块钱的费用。 从医生办公室回来后,我们在病房又商议了一会儿,我就问大壮夫妻:“大壮嫂,你们想要多少钱的赔偿,我回去之后给魏主任说一下,看他愿意拿出多少钱出来,你们两家只要没有太大的争议的话,就能把这事给定下来。” 大壮看了一眼他妻子,意思是想让她说个数额。 大壮的妻子想了一下,仿佛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对我说道:“国勇,大壮的药费就得花5000多还不一定能够治好,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啥的,这样,我们也不讹他们,就让他把药费付完,再赔我们块钱,大壮以后死活都不找他的事了,你看怎么样呢。” 听了大壮的妻子提出来的数额,我感觉有点多,连药费算进去,魏家这次要赔3万块钱了,但我也不好意思替魏家讲价钱,在我心里,我觉得双方都能接受的赔偿价钱连药费一起也就块钱左右。 虽然是董支书的亲侄子,但他对赔偿数额也不好意思发表意见,最后我就说道:“大壮哥,我回去就对魏主任说,你们连药费带驴比马吊的算一起,让他拿3万块钱出来给他,大壮以后无论死活都不找魏浩的事儿了,这样可以吗?” 大壮点点头说:“你就这样跟魏主任说。“ 事情商议好了之后,我和董支书就准备回家了。 离开医院我准备去新华市场去看看二弟国耀和少玉他们,并顺便在他们那里吃顿午饭,毕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们了。 于是,我就喊了一辆人力三轮拉着我和董支书来到国耀的餐馆门口。 我付了三轮车钱,就让董支书走在前面进屋。 二弟在后厨做饭炒菜,少玉负责给顾客端饭送菜。 看着少玉微微隆起的小腹,想必她又怀孕了。 少玉看到我们进来了,她惊喜的说道:“大哥和董支书你们咋舍得过来了,你们自己先找个位置坐下来,我去跟国耀说一下让他炒几个菜你们喝两杯。” 还没等我开口,董支书看看屋子里等着吃饭的顾客笑着说:“少玉,我已经退休了,就别喊我支书了,看你这里还有那么多等着吃饭的顾客,就别给我们炒菜了,就下碗面条或炒盘炒面就行了,我们还等着坐车回家。” 我环视了一下餐馆,只见还剩两张桌子闲着了,就对董支书说:“老支书,咱们先找个桌子坐下,我到后厨去看看。” 把董支书安顿好了之后,我就来到了后厨。 国耀在煤炉上忙碌的翻腾着炒锅炒菜,他扭脸舀水的时候看到我了,微笑了一下说道:“我听少玉说你和董支书过来了,你们先等一会儿,我把这两份菜炒好就给你们炒菜。” 董支书说不用炒菜,做点吃面条或炒面就可以,但到弟弟这里来了,作为东家的我肯定不能把人家的客气当成真的,总不能让人家吃碗面条或炒面了事。 于是我就对二弟说道:“你先给客人做,我俩压到后面没事,就是晚点也可以赶上车的。“ 国耀点点头说:“等会儿也可以,反正少玉也没有清出菜来。” 看着国耀忙碌的身影,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又问他:“看着少玉又有喜了,生意这么忙碌,怕她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咋不请个服务员给你帮忙呢。” “是我不让国耀请服务员的,请人又多开一份工资,到我月份大了再说。” 我没想到少玉这会来到了后厨被她听到了,老伯子说弟媳妇儿怀孕的事儿,毕竟是有些不合适的。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说啥是好了。 好在少玉不在乎这些,她一边从冰箱里往外拿着菜,一边问我:“大哥,我可问客杀鸡哈,给你们炒3、4个菜凑合着吃一顿可以吗,整太复杂了恐怕耽误你们坐车回家,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大嫂和孩子们都很好,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她们了。” 我笑着说:”你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回娘家了。” 她点点头说了一声是的。 快到一点的时候,国耀炒了三荤一素四个菜端给我们,但他依然忙着给顾客炒菜,没有时间陪我们喝酒,我和董支书喝了半斤白酒就结束了午饭。 董支书要付饭钱,我笑着说:“到我家里吃饭让你付钱,不是治赖吗,即使付钱也轮不到你呀。” 少玉在一边笑着说:“你们两个都别给我颠颠嗦嗦的了,让人看着笑话,哥哥到弟弟家里吃饭哪有要饭钱的道理。” 离开二弟的餐馆,我本想到新建街市场去看看做猪肉生意的老姑余家馨和陈少兵,但想着时间来不及了,就雇了辆人力三轮车把我们送到了二道闸车站。 我俩刚从三轮车上下来,正好碰到小刚的班车从余寨街上开到了这里。 梁慧在给小刚卖票,她看到我和董支书从三轮车上下来了,车刚停稳她就从车走了下来,来到我俩身边笑着问道:“国勇哥,你们现在回家吗?” 我知道梁慧是想我俩坐她的车回家,但又不好意思开口,我就笑着对董支书道:“老支书在下面冷,咱先上车占个位置。“ 我和董支书走上汽车后,小刚对我笑着问道:“大姑父是啥时候过来的?“ 我说:“上午10来点到达新阳的,小刚没事,你不用急的,多等一会儿也不要紧的,反正坐上你的车了,就不用担心回不去了,你放点流行歌曲听听。” 小刚拿出一个磁带放进车载录音机里,一曲曲奔放悠扬情意缠绵的流行歌曲回荡在车厢里。 半个多小时后,汽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奔跑,回到了余寨街上。 吃了晚饭后,魏主任又来带着礼物到我家里打探回话来了。 我俩寒暄了几句后,就转入了正题。 魏主任问道:“国勇,大壮那边什么情况,同意不同意私下?” 魏主任表面看着挺平静的,但他的语气却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我点点头说:“我跟大壮和董支书商谈的差不多了,我就是感觉他的嘴张的有点大。” 魏主任听说到大壮同意私下调解了,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钱是身外之物,花钱买个平安也是值得的,只要儿子能保住公职,前途还是一片光明的,想到这里,他就问道:“国勇,他要多少钱呢。” 我伸手三个右手指,对他说道:“大壮说连药费和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可能要超过3万块钱。“ 魏主任脸色微微诌了一下,沉默了片刻,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我说道:“3万就3万,我明天上午借钱,明天下午咱就把钱给他送到医院去。” 第321章 三个女人 魏主任没想到对方竟然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3万多块钱的赔偿,他一个月的工资才几百块钱,他和妻子儿子他们三个人的工资加在一起,一个月才2000多一点儿,儿子的两拳就打没了他们一年多的工资。 他虽然心疼钱,但比起儿子的公职和前途,钱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用钱能解决的事,那就不是事,他盘算着家里的现金不够,只能到银行去取了,所以,他就编了个借钱的理由。 为了让儿子尽快回来,魏主任临走的时候又握着我的手说:“国勇,明天你把其他的事情压一下,跟我到医院去把这件事办好,能把魏浩接回来就最好不过了。” 我点点头说:“明天你把钱准备好的话,临走的时候我把齐所长喊着咱们一起过去,只要大壮出具了谅解书,咱就可以跟着齐所长到分局去把魏浩给接回来了,不过,你可得设宴款待我和齐所哟。” 魏主任连声说道:“那是一定,那是一定的。”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道:“国勇,你准备4万块钱,生产门市部的那6间房子和后面的小院,就是以这个价格卖给你了,有几个人争着要,被我拒回去了,转让合同和手续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明天你到会计那里办了钱款手续后,就可以到我那里去拿合同了和手续了,不过,那里面的一些石磙磨镰石和一些缸碗盆盆罐罐的你自己得清理了。” 听到这个巨大的喜讯,我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并静而喜悦的说道:“谢谢魏主任的帮忙,改天我请你一醉方休。” 我把魏主任送出小吃店门口的街道上,刚转身准备往屋里走的时候,听到双凤喊我一声:“国勇哥,你等一下,我给你说个事。” 顺着双凤的喊声,我停下脚步,随即又迎着向她走去。 在路过大江的摩托车门店和闫学家的照相馆时,两道长方形的电灯光亮从他们的房间里照射到外面的街道上。 双凤走到闫学家照相馆的门口时,陈少敏正好出来关门,她看到路过门口的双凤,就走出来问道:“双凤,你到哪去呀,到屋里来玩一会儿呗,你摸黑挺个肚子建国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呀。” 双凤停下脚步说:“我来找国勇有个事,建国在家里看门,哄孩子。” 我怕陈少敏误会,就对双凤说道:“你黑更半夜的过来,是不是预制厂里出啥事了。” 双凤微微一笑,嗔怪道:“听你说的,你还怪喜欢预制厂出事呀,按你说的老天爷这两天要下雪,我已经让殷师傅他们停工放假了,明天让他们过来算工资。” 看着双凤隆起的肚子和她脉脉含情的笑脸我很想上前搀扶她一下,因为有陈少敏在场,我还是忍住了,只是平淡的说道:“预制厂算账的事情你跟你凤娇姐算就可以了,明天我得陪他们到新阳去办事。” 这时大江听到我们在门口说话,他也从屋里走出来了,笑着说道:“国勇哥,外面冷,你跟双凤到屋里来坐一会儿不。” 看到大江我就想起有件事情,一直没给他说,今天碰到他正好可以给他说一下。 于是,我就对双凤说:“双凤,你凤娇姐在家里,你先过去玩一会儿,我给大江说个事就回去了。 双凤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一声好的,就走进了小吃店里。 大江把我请进了屋里,我看着狭窄的屋子里摆着的几辆崭新的摩托车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我找他说什么事,就有些不太自然的问道:“国勇哥,你找我说啥事呢,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 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就笑着问道:“大江,这段时间摩托车的销售情况怎么样呢?” 大江说:“一个月可见卖10多辆,平均两天才能卖一辆。” 听他的语气有点嫌少,我就鼓励他道:“不要嫌少,这个销售量还是很不错的,一辆车赚400块,一个月也可以赚6、7000。” 大江点点头说:“是这个样子的,就是账大,赊账或欠账的不少,你不欠账人家就不买。” “我给你说过的,不能盲目的对外赊账,不是可靠的人,任着不卖也不能往外赊账或欠账。” 大壮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咱街上前几天又开了一个摩托车店,他为了显得卖的快,有一大半就是赊销出去的,就是不知道以后他有多少钱往里面垫。” “谁赊谁赊,反正咱是不赊,万一出现坏账,10辆摩托车赚的钱也不够一辆摩托车赔的。” 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大江,我今天给你说的事就是我这房子明年开年可能要扒掉重盖,得大半年不能做生意了,你还得重新租赁房子。我想趁这个机会把摩托车生意转给你做,我退出不做了,这等于是你一个人的摩托车店了赔赚与我无相干了,我把本钱抽回来。就这两天咱把账算一下子,赚的钱我只要万把块钱就行了,剩下的都给你,你回去给你父亲说下看可以不,因为摩托车差不多都是你卖出去的,我几乎没有没有管过,给你平分,你肯定吃亏了。” 大江听了之后,有些为难的说道:“国勇哥,卖摩托车也赚钱就是赚的钱都被赊出去了,你如果把本钱全都抽走我的资金就周转不过来了。我的意思是你的本钱我先借着用用,赚的钱咱还对半分,啥时候把本钱还给你了,我就不给你分钱了,你看这样行吗?” 我想了一下说道:“好,本钱算是我借给你的,不过你得一点点的还给我,最多不能超过一年就得全还给我,你这几天就赶快找房子。” 大江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给大江说好摩托车的事情后,我就回到了家里。 红霞抱着糖糖跟双凤和凤娇她们三个都在堂屋说笑着。这三个漂亮俏丽的女人看我走进屋里,都别有深意的笑着,她们都心甘情愿的给我生过孩子,不过双凤怀的孩子还得3、4个月才能呱呱坠地,名字我们都起好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叫永恒,寓意着我们的心永恒的连在了一起。 凤娇看我回来了,说道:“国勇,双凤刚才来说,她公婆想请你带着建国的弟弟建设在猪行里给你帮忙跑腿,工钱你看着给点就行,建设不想干建筑,他就想跟你学做生意。 猪娃儿行的事情的确太忙,我和齐同心顾不过来,一直想找一个可靠忠诚的小伙子帮我领着猪娃儿贩子下队买猪娃,建国20岁露头,他和他家庭人员的品行都不错,我就想用他试试看,行了我就用他,不行就让他回家。 想到这里,我就对凤娇说:“凤娇你跟双凤说让她回去跟建国说,让他明天到小吃店里来早点,让他跟着齐同心先领着猪娃儿贩子下乡买猪娃儿锻炼锻炼,适应的话我就用他,给他开的工资肯定比他在建筑队里挣的多了,不行的话他就只有另谋高就了。” 事情说好之后,我和凤娇一起把双凤送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小齐和他的一个同事来我小吃店里吃饭,我就对他说:“齐所长,今天上午,魏主任想请咱俩一起到新阳中心医院去调解魏浩打伤董大壮的事情,事情基本谈好了,等到大壮的赔偿金和谅解书都弄妥当之后,看看今天能不能把魏浩也接回来。“ 小齐听了之后当场就答应了下来,并说等会儿先给雷局打电话联系一下。 快到9点的时候,魏主任风尘补补的来到了小吃店里,看着他匆匆忙忙的样子,我问他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他拍了拍口袋说:“急急忙忙才借够的。” 说完,我骑着摩托车先去接来董支书,然后我就带着他们向车站驶去。 到了车站,我跟魏主任和董支书就到派出所去喊着小齐,众人见面寒暄了几句后,小齐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就跟我们向车站走去。 第322章 准备接人 我们几个刚走出派出所门口,小齐又转身回去喊了一个同事过来跟我们一起去调解魏浩和大壮的伤害事件。 班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驶来到了二道闸车站停车后,我们几个从车站院里走出来的时候,我正想招手打个出租车,却被魏主任抢先拦了一辆过来。 我们5个人,一辆车坐不下,魏主任又拦了一辆。 小齐是余寨派出所的所长,他和他的同事都身着警服,今天我们请他来调解董大壮和魏浩伤害事件,他们代表官方的调解主持人,所以我们几个都客气让他俩先上车。 因为我跟小齐比较熟悉,在坐车的时候,他喊我坐在他的身边,魏主任和董支书坐在另一辆车上。 路上,我跟小齐我跟东拉西扯的聊着家常和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他开玩笑的说我是余寨街上的成功人士,有商业头脑,手里不仅有一个窑厂和预制厂,还有一个小吃店和猪娃儿行,又承包着余寨水库了,更加可喜的是还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妥妥的人生赢家。 尽管我跟小齐的关系不错,他跟雷心正的关系又是很铁,说的也都是事实,但我一点儿都不敢得意忘形,依然是低调谦虚的笑着说道:“齐所,看我折腾的东西不少,其实我没有赚到钱,当初我开办窑厂一是为了自己赚钱,二来也是想让大闫塆的邻居们买砖头方便些,他们也可以在我的窑厂里干活挣点钱补贴家用,后来开办预制厂也是同样的想法。我就是卖个孩子唱台戏,图名不图利,别看摊子铺的挺大的,其实就是个花架子,口袋里没货。” 小齐赞美了一番我低调务实的品格后,他突然扭脸笑着说道:“国勇,我想给你说个事情,不知道你愿不愿帮忙?” 刚才他在夸我事业有成的时候,生怕“露富”被别人“惦记”上了,我一直在低调的搪塞和自贬,当他说出请我帮他忙时,我就在心里猜测是什么事情,于是,我就笑着说道:“齐所是吃公家饭的,又是一所之长,我一个老百姓能帮你什么忙呢?假如我真有那个能力的话,一定会笑犬马之劳的。” 小齐看我有点紧张和疑惑,他就笑着说:“国勇,你说笑了,有心正的关系摆在那里,说什么效犬马之劳呢,只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听他说的这番话让我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是什么事情能让我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情呢。就像他说的那样,有雷心正的那层关系在那放着了,想必他也不会无端的找事让我为难的。 想到这里,我就笑着说道:“齐所,既然高看我了,说说是什么事情能让我一句话就能搞定。” 小齐想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我五叔跟我说过好几次了,我一直没好意思向你张嘴,他看齐同心跟着你干的挺好的,他就想让齐同德也跟着你干。他给我说的也是实际事,你看咱余寨乡那么大,与外乡有好多地方搭界,乡下养老母猪的农户有很多,生的猪娃儿也不少,外地的猪娃儿贩子就会偷偷摸摸的跑来买猪娃儿,他们买走一个猪娃儿,你就会少收一个猪娃儿的行费钱。所以,他就想让同德跟同心那样帮你打理着猪娃儿的生意,替你招呼着那些偷偷来买猪娃儿的贩子,至于工资报酬啥的你看着弄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也知道他几年前他们三个到你这队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不过,他本人和我五叔都说他已经洗心革面了,他保证会像同心一样齐心协力的帮你打理好猪娃儿行的生意的。” 之前我并不知道小齐跟齐同心和齐同德他们是自家关系,自从小齐当上所长后,才知道大余庄齐家的祖坟就在小齐的村庄那里,后来联户的时候齐同心父亲和齐同德的父亲他们就认祖归宗,成了小齐那边齐家的一个族员,按照辈分小齐就跟齐同心他们是平辈的兄弟,小齐就问齐同德的父亲齐老五喊五叔的了。 齐老五看到齐同心和陈少彤的日子过得富裕而且幸福和睦,他就知道齐同心跟着我打理猪娃儿行的生意不少挣钱。最为关键的是齐同心挣钱还不用外出做苦力的,在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家里,就能把钱给挣回来。 在村子里有钱人跟没钱人说话和花钱的底气就是不一样的,他看到陈少彤的穿戴打扮和花钱情况,就断定齐同心跟着我的确是挣了不少钱。 又加上这几年齐同德在外面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打工也没有挣到钱,所以,他才想着让齐同德跟着我一起打理猪娃儿的生意有个正当的事干。 但是,由于他们三个前几年在我村子里留的有个“案底”,害怕我不用他,齐老五才三番五次的请小齐给打他个招呼,这次小齐才趁机给我提了出来。 关于齐同德要跟齐同心一起帮我管理猪娃行的事情,齐同心在之前也跟我说过,但我考虑到齐同德的性格有点二二的,我怕他把齐同心再给染坏了,不服管教,所以,也就没有用他,今天早上刚把郭建设弄到猪娃儿行里来做事,现在小齐就给我说了这事。 想到对付那些躲避猪娃儿行费的贩子,还需要小齐的帮忙,所以,我就小齐说:“齐所长,既然你张嘴了,就让同德跟着我干,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头里,他能像齐同心那样规规矩矩的帮我干活,我就用他,他如果给我胡来的话,我肯定是不会让他再干了。” 小齐也点着头说:“他如果不规规矩矩的帮你办事,我就会替你开了他的。” 事情谈好之后,出租车也开到了中心医院的门诊楼前。 下车后,魏主任付了这两辆出租车的车费后,我和他又到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一些水果,在董支书的带领下,就来到了大壮的病房里。 大壮和他妻子见来了两个派出所的警察,心里难免有些紧张,见此情景我笑着对大壮她俩说:“大壮哥,齐所长和李警官都是咱派出所的,想必你们也认识,今天请他们两个过来是来见证咱们调解的过程和结果。有他们两个在场,证明你和魏浩的调解是经过公场调解的,调解是有法律效果的,以后你们两家谁都不能反悔。你俩如果没有意见,咱们就按昨天协商的结果,魏主任就把赔偿款给你,大壮再写一份对大壮的谅解书,然后齐所长再盖上派出所的公章这事就算翻篇了,以后你们两个谁都不能反悔今天调解的结果了。” 说完之后我看看魏主任,意思是让他先给大壮道个歉,再说一下具体的事情。 没想到魏主任向大壮鞠了一躬后,诚恳的说道:“对不起大壮同志,我替犬子魏浩真诚的向你道歉,感谢你们的宽宏大量,给了魏浩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次原谅了大壮的鲁莽和过错,我们愿意承担魏浩对你的伤害的赔偿,你说个数,我现在就把赔偿款给你。” 大壮看了一眼妻子,也没怎么犹豫就说道:“魏主任就按昨天咱们说的数额,你们给我三万五千块钱,我大壮以后死活都不会找你事了。” 魏主任听后为难的对我说道:“国勇,请你向大壮美言几句,我东借西凑的只借了3万块钱,看看大壮兄弟能不能高抬贵手……” 看着魏主任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我就满脸赔笑的对大壮说道:“大壮哥和大壮嫂,给个面子,齐所和李警官特意来调解你们两个的,就3万块钱算了。” 我的话音刚落,小齐和他的同事以及董支书都在一边打着圆弧…… 大壮夫妻同意后,魏主任就把3万块钱递给了小齐,小齐数了一遍后见是不多不少,就把钱递给了大壮,然后就让小李在材料纸下垫上复写纸,写了一纸三份的调解谅解书。 大壮和魏主任在谅解书上签字画押后,小齐就让小李在三张谅解书上盖上了公章。 双方都说了一些客气的话后,我们就走出了病房,之后,魏主任就让我跟小齐和小李一起到唐河分局去把魏浩接回来。 第323章 尘埃落定 我们一行人来到医院门口,魏主任准备再打一辆出租车的,董支书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再跟着我们一起去接魏浩有点不太合适,他就对魏主任说道:“你和国勇跟着齐所长他们过去,我家里有事还得赶紧回去。” 魏主任也看出了董支书的意思,就没勉强带着他,魏主任打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把他送到二道闸车站门口,并给司机10块钱的车费。 一个打车的举动也让董支书看到了魏主任做事的格局和大度。 我们几个上了出租车后,小齐就让司机直接开到新阳第一拘留所去。 听到小齐的安排,我不知道他们的办案程序心中暗想:不是到唐河公安分局去接人吗,小齐怎么要到第一拘留所去呢。 小齐看我疑惑纳闷的样子,就对我说:“国勇,你是不是觉得人就在唐河分局里关着了,实际上他在分局里只关了一天就被送到第一拘留所去了,雷局今天外出办案,没时间过来接人,他已经给一拘的所长安排好了,让我带着手续就可以直接到第一拘留所去接人了。“ 毕竟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当着魏主任的面我们也都没有再聊这个话题了。 出租车跑了半个小时左右来到了东城区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停到了一个大院子门前,只见大门上方写着“新阳第一拘留所”几个红色大字。 车子停稳后,小齐就问道:“魏主任,你给魏浩带的有没有换洗的衣服和鞋子?” 魏主任一脸认真的问道:“齐所,我走的匆忙忘记这件事情了,是不是有什么说辞啊?” 小齐淡然一笑道:“有人觉得进到这个地方晦气,出来后就把身上的衣服和鞋袜全都换掉,省得把晦气带回去了。不过,他这是拘留所不是看守所也不是监狱,换不换都没事的。” 魏主任听后觉得小齐说的有些道理,他就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些讲究,等会儿咱把魏浩接出来了,先给他理个发,买身衣服,再就找个旅馆让他洗洗澡,然后我再找个酒店咱们庆祝一下。” 小齐点点头说:“那就让魏主任破费了,你们在这等会儿,我跟小李过去接人。 我听说魏主任这3万块钱有一部分是他借的,也不知真假,如果他给魏浩理发洗澡买衣服,再在酒店里消费一顿,不知道他带的钱够不够,小齐他俩走后,我犹豫了一下就对魏主任说道:“魏主任,我准备的有点现金,你手里如果不宽裕的话,请你说一声。” 魏主任又看了我一眼,没想到我办事这么周到和热情,通过这件事情他更加觉得我是个值得交往的热心人,也够朋友的意思,他压抑着感激的心情,脸上露出求之不得的笑容,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国勇你还别说,不是齐所长的提醒我还真没有想到给魏浩换衣服之类的事情,也没准备这方面的费用,你如果带的有的话,就给我借个3、500块钱,回去我就给你。” 我笑着说道:“魏主任见外了,魏浩顺利度过了这场风波,就算我这个当大哥的给他接风洗尘了,可别说什么还不还的。” 说着我就从皮夹克的内兜里掏出500块钱递给了魏主任。 魏主任接过钱说:“话不能那样说,借就是借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这时,我想到大妹香秀在信阳东方大道上开了一个美容美发厅,正好可以把魏浩介绍过去消费一下,再顺便看看她的生意怎么样。 想到这里,我就对魏主任说道:“魏主任,我大妹香秀在火车站对面的东方大道那里开了一个美容美发厅,等会儿把魏浩带她那去给他整理一下发型可以吗?” 魏主任听后毫不犹豫的说道:“可以,可以,熟人做事肯定过细些。” 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小齐就领着魏浩走出了拘留所的大门。 魏浩比我小的有两三岁的样子,他身材高大魁梧,面庞俊朗稍微显瘦,我们之间只是面熟,并没有交往,但都知道彼此的身份。像我承包着猪娃儿行,又开着小吃店,又有窑厂和预制厂,又有胡乡长是我妻子干爸这个身份,所以,乡政府的一些工作人员基本上都认识我,但我也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只有两三天的时间,魏浩就显得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有些凌乱,他的眼睛虽然炯炯有神,但脸上的朝气却蒙上了一丝憔悴的阴霾,几天没有换洗的衣服使他显得有些邋里邋遢的。 我和魏主任就迎着他们三个走去。 可能是小齐给他介绍了是我后面帮他调和,才使他尽快的脱离了囹圄的,他见到我和他父亲后,就径直向我走来并伸出右手充满感激的说道:“谢谢余老板,大恩不言谢,日后见真情。” 我也伸出右手紧握着他的手说:“我也只是跑跑腿而已,是齐所长和魏主任从中说和才圆满解决的,我跟魏主任商量好了,准备让你到我大妹那个美容美发厅里,把头发整理一下,穿戴换洗过后,我再给你接风洗尘,吃了午饭咱们再回去。”在此场合我要把这个人情卖给齐所长。 魏主任上下打量了一下儿子,声音低沉的说道:“小浩,经过此事要长个教训,以后遇事要冷静,千万不要冲动,走,咱先去理发,然后再洗澡,买身衣服换上,去掉身上的晦气。” 这个地方不好打车,幸好来的时候我把那辆出租车留在这里了,因为一辆车坐不下5个人,我跟小齐小李和魏浩,坐在这辆出租车先在前面走了,我给魏主任说了地址后,让他自己打车过去。 大妹的美容美发厅开在东方大道与一条南北大道交叉口东侧30多米的地方,这是一栋前几年才盖起来的七层楼房,大妹的美发厅就在大楼东头第一层的两间门面房里,匾额上写着“香秀美发屋”5个红色的艺术字。 出租车停下以后,我付了车费,就客气的让小齐他们先走在前面。 大妹的这两间房子装修的大气时尚,干净整洁,屋子里一共摆了3排共15个转椅,每个转椅前方都有一个白色的木制工作台,每个台面上都嵌有一个洗头用的盆池和水龙头,在每个盆池上面的墙上都有一个很大的镜子,可以让顾客看清自己的发型,和理发师的工作过程。 15个工作台前总共有10来个理发师在熟练的忙碌着,这些理发师都是20多岁的小伙子和姑娘,他们都长的帅气俏丽,堪称形象大使。 大妹在中间那个转椅旁边正在给一个妇女烫头发,当她看到两警察进来时心里不由的紧张了一下,她在心中暗想自己的美发厅做的是正规洗剪吹生意,警察无端的进来干嘛呢? 她正在纳闷的时候看到我进来了,她看到我轻松喜悦的表情,跟那两个警察好像是一起来的,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我走过来,又惊又喜的说道:“大哥来了,你们还没有吃午饭?“说着她还用眼神实意我那两个警察是怎么回事。 我用手指着小齐他们三个给大妹介绍道:“这位是咱们余寨派出所的齐所长,这位是民警小李,这位是供销社魏主任的儿子魏浩,你安排师傅把他的头发整理一下,之后我们就出去吃饭。” 介绍完小齐他们之后,我又指着大妹向小齐他们介绍道:“这是我大妹香秀,也是胡乡长的大儿媳妇,这个美容美发屋就是她一个人开的。” 小齐他们听我介绍完香秀后,他们立刻露出一副刮目相看的神情,小齐向大妹跟前走了一步,客气礼貌的笑着说道:“你就是胡连长的爱人,一个人开了这么大的店,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第324章 敲打大妹 香秀的披肩长发犹如一道瀑布舒展丝滑的落到腰间,俏丽的脸颊上粉饰着淡淡的粉黛,使她更显得端庄秀丽,气质优雅,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她从一个土里土气的农村姑娘蜕变成了一个气质高雅的女老板了。 看着大妹的摊子铺的这么大,生意又非常红火,我情不自禁的问道:“香秀,你这房租和工人的工资一个月不少得钱花?” 香秀看看我和小齐他们优雅的笑着说:“我这个店铺也算是市中心最繁华的路段了,房租一间一个月2000块,10个师傅们的工资平均为900块钱一个月,再加上水电费和生活费一个月得小两万的开支。” 我们几个听了之后都咂舌摇头,简直是难以置信。 随即,香秀就对着一个即将忙完活的姑娘说道:“小汪,你现在就到东方经典大酒店去订一桌饭菜,就跟经理说是我娘家人来了,要好一点儿的饭菜。” 小汪刚走不久,魏主任打辆出租车也来到了这里,进到屋里后看到这个场面,他心里也吃惊不小,没想到一个姑娘家家的,竟然开了一个这么好的店铺。” 我把香秀和魏主任相互介绍后,大家也都熟悉了起来,魏主任看着快理完发的魏浩,又看了看屋子里的少男少女,就笑着对我说:“余老板,令妹的人缘广,有合适的姑娘给俺家的小浩也介绍一个对象呗,小浩都24、5的人了还不操心谈女朋友呢,让我和他妈妈也都跟着操心着急。” 我笑着恭维道:“魏浩帅气俊朗,又是公务员,不是门当户对的姑娘,可能入不了他的法眼。” 小齐在一边笑着接道:“那也不一定国勇,就像你妹妹香秀,胡连长不照样给他喜结良缘了吗,就连胡乡长的爱人也经常夸她的大儿媳妇是个优秀的女强人呢。” 我得意的笑着说:“当年我把香秀介绍给永军时,那时她还只是个学员,没想到她俩还真修成了正果,也许这就是缘分。” 听到这里,魏主任又在心里琢磨着我跟胡乡长这种亲上加亲的关系,尤其是我妹夫又是个年轻有为的军官,他和小齐又对我刮目相看了。 香秀也被我们几个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她想到魏主任刚才在委婉的托她给他儿子介绍对象的事,她心里忽然有个人选。 她就笑着对魏主任说道:“魏主任,不知道令郎在哪个单位工作,有一个社区的大妈主任,她经常来我这里做头发,也曾托我给她女儿介绍男朋友,她女儿今年25岁,身材和长相都很出众,新阳师范毕业后,分配在县城的一所中学当老师,也是到现在还没有谈男朋友呢,要不,我跟她俩介绍介绍?” 魏主任听后更是喜上眉梢,他满心欢喜的看着香秀道:“我儿子当兵复员后,在余寨乡计生办工作,现在是个副主任,今年才解决的副科,香秀姑娘如果能撮合成这门亲事,我给你和你大哥买好酒喝。” 香秀听后看了一眼魏浩,见他没有表态,就“咯咯”的笑道:“魏主任,小魏主任现在已经是干部了,恐怕他已经有了意中人了。” 魏主任亲昵的瞪了儿子一眼道:“小浩,把你办公室的电话给你香秀妹妹留一个,事情有了眉目后,你香秀妹好给你打电话联系,看看见面的事情,你也老大不小了,对待婚姻可不能眼高手低的。” 魏浩被父亲慈爱的训斥了一顿,不好意思的说道:“人家大学毕业的城里教师,未必看得上我这个乡镇公务员呢。” 香秀又咯咯的笑道:“小魏主任,要对自己有信心嘛,追女孩子时你的脸皮得放厚一点儿,想当初永军在部队里一个月要给我写10来封信呢。“ 说道这里,香秀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时,小汪也从外面回来了,她走到香秀跟前轻声的说道:“香秀姐,酒店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你看什么时候过去。” 香秀笑着点点头,看着魏浩的头发已经剪好了,她抬手看看手腕上的坤表,就对我说道:“大哥,已经12点多了,咱们现在去吃饭。” 说完,香秀跟那个小汪交待了一些事情,她就领着我们几个人向东方经典大酒店里走去。 路上我俩放缓了脚步,走在他们几个人的后面,小齐和魏主任他们可能也知道我们兄妹有些话说,就跟我们落下了一段距离。 香秀眼神犀利的盯着我,声音低沉的说道:“大哥,我劝你不要再当花心大萝卜了,你如果再在外面招惹女人的话,小心我让凤娇嫂用手把你的脸给挠破皮,让你没脸出门的。” 听了香秀严厉的警告后,我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厚着脸皮“嘿嘿”的笑道:“香秀,你可冤枉你大哥了,我敢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主动去勾引任何一个女人,也没有给她们钱,只是带她们做点儿生意赚钱而已,没想到她们自己倒是贴上来的,谁让你大哥既优秀,又帅气呢。其实,我非常顾家,家里的钱财都在你大嫂手里握着了,你大嫂对我也真的很好,对我总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装着不知道,你大嫂真是天下最好的女人。” 香秀听后怒气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鄙夷的说道:“大哥,我发现你真的不要脸,脸皮还厚,把出轨和对大嫂的不忠说的冠冕堂皇,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的,几个孩子越长越大了,小心孩子骂你老不正经!” 香秀发泄了一会儿怒气后,又心有不甘的说:“真不知道大嫂咋有那么大的肚量,那个叫红霞的服务员,不仅给你生了孩子,还让她留在小吃店里,换做是我,想着就恶心。你不给那些女人钱,她们跟你,她们是发贱呀。”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香秀,心想:“你大嫂和红霞她俩跟我睡在一张床上的事,如果让你知道了,你还不气晕过去呀……”这话只能埋在心里,除了凤娇和红霞千万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了。” 香秀看我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她嗔怪的质问道:“大哥,你跟我说实话,你背着大嫂在外面扯的有几个女人,我会替你保密的。” 看着大妹刚才还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这会儿怎么又想包庇我了,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要敲打敲打大妹,她跟永军夫妻两地分居,要她忠诚自己的婚姻,维护好自己的婚姻家庭。 想到这里,我双眼看着大妹,严肃的对她说道:“香秀,你跟永军两地分居,你要守住自己的底线,忠诚自己的婚姻,永军的前途无量,你千万不可自毁长城明白吗?” 大妹跟我说话啥时候都直来直去的,听了我的敲打,她依然是一脸鄙夷的骂道:“你自己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事情,你还有脸来教训别人,我比你知道礼义廉耻。你尽管放心,我肯定不会给咱老余家丢人,更不会给永军丢人的。“ 大妹说话虽然刻薄打人,但我没有一丝的不悦,从她今天安排我们到高档酒店去吃饭一事,就知道她给足我面子,还在给我铺路,由此,我也看出了大妹的情商很高,她也很会来事,也难怪大妹的生意做的那么红火。 从东方经典大酒店吃了饭出来后,小齐和小李说他们还要到局里办些事件,要先行离开,魏主任先我一步拦了一辆车出租车,并给师傅50块钱的打车费,请他把这两位朋友送到唐河公安分局去。 送走了小齐和小李,魏主任握着我的手客气的说道:“国勇,今天非常感谢你大妹的热情款待,明天上午我在办公室等你,把那份买房合同签一下。另外,小浩的亲事也请你大妹多多操心,我就大恩不言谢了。” 知道他们父子要去单独办事了,我就分手告别道:“我也得去进点小吃店的材料了。” 第325章 拿到合同 跟魏主任父子分别后,我到调料市场买了一些小吃店用的调料,就回到了家里。 我回去的时候凤娇在村部开会也是刚刚到家,凤娇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我对他说魏浩已经接回来了。 红霞抱着糖糖高兴的说道:“国勇,这么说你买那几间门面房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看着红霞娇媚的俏脸,我点点头说:“是的,魏主任让我明天拿着钱到他办公室去找张会计交钱就可以了。” 随后我又对凤娇说:“你把存折拿出来等会儿咱到银行去取5万块钱出来,明天到供销社去办理买房合同。” 凤娇说声“好的”就从红霞手里接过糖糖,就向后面的堂屋走去。 见红霞迟疑了一下,我向他使了一个眼色,她就跟在我和凤娇的身后来到了堂屋门口。 凤娇打开门锁的时候,红霞从她手里接过糖糖,我们一起走进堂屋后,我又跟着凤娇走到了卧室里。 看着漂亮的凤娇和她整理好的床铺,我抱起凤娇在她诱人的脸蛋上亲吻了一阵,一脸坏笑的说道:“凤娇,我还想跟你两个那个……“ 凤娇温柔的问道:“你吃得消吗?” 我嬉皮笑脸的说道:“再有一个我也没事。” 凤娇绯红的脸颊轻声的说道:“你把红霞喊进来。” …… 第二天上午,我带着4万块钱和准备好的两个红包来到了魏主任的办室里,见没有别人,我迅速的拉开了魏主任的抽屉,麻利从衣兜掏给魏主任准备的一个红包塞了进去。” 魏主任见状连忙走过来要拿出红包,我又迅速的合上了抽屉笑着说:“魏主任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以后希望有啥好事你还会想着我,会计那边我准备的也有,不过,比你这个小点儿。“ 魏主任用手指着我笑着说道:“余老板,你呀,你真会来事,你帮我那么大的忙,我竟然一分钱都没花,还麻烦你大妹破费了一顿。这样,今天上午我坐东把齐所长喊着,看雷局长有没有时间,连同张会计咱们就在聚福源食堂里聚一聚,你把你的夫人也带着,算是答谢一下你和夫人对我和魏浩的帮忙。” 我客气的笑着说:“感谢魏主任的盛情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魏主任笑着说道:“余老板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我能帮得到的,我一定帮忙,走,我把合同拿着,咱到张会计那里走个手续。” 我和魏主任来到张会计的办公室里,见屋里只有张会计一个人在办公,我们相互寒暄了几句后,魏主任拿着一份购房合同说道:“张会计,关于出售生产门市部那六间房子的合同我和余老板已经签好名字了,请你签个名字,盖个公章就行了,4万块钱他也带来了,你给他开个收据,走个手续就好了。” 我拿出4万块钱放在张会计的办公桌上。 张会计看了我一眼,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些内容,我就笑着说:“你们忙,我出去方便一下。” 我走后魏主任对张会计说:“张会计,那几间房子太破不值那么多的钱,你就给他开个3万块钱的票据下账,国勇他是个聪明人……” 魏主任说到这里停下了,张会计心领神会,把一捆钱抽出3000块后,把剩下的7000递给了魏主任,他们麻利的把各自的钱装进口袋后,魏主任满意的笑道:“对了张会计,今天上午我做东咱和国勇他们在聚福源食堂聚聚,我先过去安排饭菜,等会国勇回来了,你把合同和票据给他就行了。” 20多分钟后,我又重新回到张会计的办公室里,我走到办公桌前,把给张会计准备的那个红包放进了他的抽屉里,并顺口说道:“张会计,希望以后有什么好事你们别忘了我了,我也不会空嘴说白话的。” 张会计笑着说:“余老板的办事能力,我还是知道的,供销社的房子多着呢,如果需要有处理的,我会给你透信的。” 张会计装着没有看到红包的样子,然后就把售房合同和发票一起递给我了,我瞅了一眼票上的数字是3万,就淡淡的笑着,没有说话,张会计见我心领神会的样子,满意的笑道:“魏主任说的不错,余老板果然是个聪明人,等会儿咱们一块去喝酒。” 看着合同上的内容比较详实和规范我心里还算满意,但我又有些担心,于是我就问道:“张会计,将来我扒旧盖新时会不会扯皮呢?” 张会计说应该不会扯皮,这是国有土地,不是集体土地,为了稳妥起见你到房管所办个过户手续也行。 我准备最近就去房管所去办理过户手续。 中午,魏浩特意又到小吃店来喊我和凤娇一起过去吃饭,凤娇想着两口子都过去吃饭不合适,她就不想去。 魏浩笑着说:“凤娇姐,齐所给雷局长打电话说了聚聚的事情,雷局说他正好到余寨派出所办事来了,刚才他和闫老师准备到你这来玩会儿的,我爸正好碰到了,他让我过来把你请过去,你们姊妹俩唠唠家常。 凤娇听说二妹凤灵也被魏主任请去了,她就换了一身衣服跟我们一起到了聚福源食堂里。 凤娇看着凤灵已经怀孕了,姊妹两个亲热的交流孕期反应和育儿经验。我们男人就谈论一些国内外的一些新闻事件,雷心正的口风很紧从不谈论本职工作上的事情,魏主任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但总归未能如愿。 快到开席的时候,魏主任还把胡乡长请来吃饭了。 他给我开玩笑说:“今天的上席本来有余老板的一个,胡乡长来了你就危险了。” 我也笑着说:“坐上席还得先丢碗,吃不饱,没有坐在下席随便。” 大家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 魏主任在安排坐席的时候,有点左右为难,他想让胡乡长和雷心正坐上席,但我又是雷心正的连襟哥,所以有我在这,他就不能坐在上席,最后就把胡乡长和张会计安排到了上席,我和雷心正分别坐在两边的主副位上。 今天的酒菜很上档次,看来魏主任是下了本钱的。 午宴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雷心正有事要回分局,他在余寨没怎么停留,他和一个同事吃了午饭就走了。 我们各自回家后,看到齐同心、齐同德和郭建设都在小吃店里坐着了,小吃店门口的街道上停了6、7辆装着猪娃的三轮,他们都是洪老板领来的猪娃儿商贩。 夏老板领着他们的5、6辆装满猪娃儿三轮车没有吃午饭就回家了,齐同心一共收了500多块钱的行费钱。 齐同德和郭建设看着我回来了都跟客气的给打着招呼,我问他们今天第一次上岗感觉怎么样?适应不适应。 他俩都说还算可以,不太累人,就是骑着自行车子跑的路多。 我对他俩交待说:“你们两个先跟着齐同心熟悉熟悉业务,过段时间就可以领着猪娃商贩下乡买猪娃了,你们两个要像齐同心学习,经得住金钱的诱惑,不要耍小聪明和小动作,如果做的好的话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他们两个都发誓要跟我好好的干不贪不占,兢兢业业的帮我把猪娃生意做好。 吃饭之前,洪老板的7车猪娃儿,总共收了600块的行费钱,剩下的几十块给他抹掉了。 今天还算可以,收了1100块钱的行费钱。 送走了洪老板他们之后,齐同心和郭建设也都回家了。 小吃店收拾干净后,我对凤娇和红霞说:“咱们到生产门市部那去看看。” 第326章 怀疑妹夫 凤娇把前后屋的房门都锁好后,我领着凤娇和红霞拐过十字街口就向北边走去。我走在东边,凤娇抱着糖糖走在中间,凤娇轻声的问道:“当家的,那几间房子到底是多少钱买下来的呢?“ 我扭脸看看前后没有什么人,就对凤娇说:“买房子的钱是4万,我给魏主任送了1000块钱的红包,给张会计送了500。那4万块钱张会计把3万块钱入了账,剩下的一万块钱他俩分了,张会计分了3000,剩下的7000是魏主任得了,咱的收据上写的是3万,这事咱俩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往外说,不然的话以后就没人给你办事了。“ 凤娇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看来还是当官好呀,哪怕是当个小官也能轻轻松松的捞点,还能吃点回扣。” 红霞在一边笑着说:“凤娇,那就把咱们的儿子都培养成当官的,咱们以后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了。” 凤娇看了一眼红霞道:“红霞姐,把孩子们培养成当官的不假,但不能把他们培养成贪官,那样的话你花钱的时候就会提心吊胆的。” 看着这两个陪我同床共枕的漂亮女人在谈论培养孩子的事情,我心里高兴无比,凤娇和红霞相处的这么和谐,我不知道我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时,红霞从凤娇手里接过孩子说道:“凤娇,国勇买那几间房子花了多少钱呢,等会儿回家了我得把他给念勇买的两间房子的钱给他。” 凤娇说:“连送小礼一共花了四万一千五,总共6间房子,一间房子合7000块钱。” 凤娇说到这里,她一脸坏笑的着说:“红霞姐,念勇也是国勇的儿子,那两间房子的钱你就别给他了,以后你就陪他睡觉抵账就行了。” 红霞没想到凤娇会说的这样的直白,我们三个虽然曾经在一张床上疯狂过,但这话如果说出来的话还是让人有些害羞的。 这时,陈少华和王萍在他们理发店的干活,看我们三个在往北走着,陈少华就走出来向我手道:“国勇哥,你们几个到哪去呀,到我这里来玩一会儿。” 我向他理发店里门口走两步说道:“我们到这北边看看,等会儿折过来了再进去坐坐。” 我和凤娇红霞说说笑笑来到了这6间生产队门市部门前。 这6间房子是门朝西的红砖瓦房,像是70年代初盖起来的,在粮管所大门的北侧,墙体是二四墙,房坡屋面的红瓦有的地方已经退脊塌陷了,下雨天肯定漏水。 我和凤娇红霞正在门口观赏房子,这时梁群和陈少萍牵着他们的女儿梁蕊走过来了。 梁群看着我们三个站在这里看这几间房子,他就问道:“国勇哥,你把这几间房子买下来了?” 我扭脸一看是梁群他们就对他说是的。 梁群又问:“多少钱拿下来的?” 我想了一下道:“二三万。” 梁群竖起大拇指道:“还是国勇哥厉害,这么低的价格就买下来了,我和老刚前段时间费了好大的劲都没拿下来,魏主任是老刚的姑父也不好使了,国勇哥,再有好事了给我说一下,我也混碗汤喝喝。” 我露出了一副你懂的表情对他说道:“这个价格你还真的信了,回头有赚钱的生意了,咱们合作共赢。” 梁群点点头道:“这个价格我还真的有点不信,以后有赚钱的机会我也一定喊上你。” 我跟梁群东拉西扯的时候,陈少萍在给凤娇和红霞津津有味的聊着。 凤娇问陈少萍道:“梁慧不是后天冬月18的相家吗,你们不会搞忘了。” 陈少萍笑道:“别的事情容易忘记,相家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会忘记呢,梁慧天天跟小刚在一起跑车卖票,说不定她俩已经搞到一起了。” 凤娇笑着说:“放心少萍,梁慧即使真的怀孕了,小刚该花的钱一分也不会少花的,这个我和国勇可以给你打包票。” 陈少萍笑道:“只要她父母和哥哥没啥意见,我这个当嫂子的能有什么说的呢。” 说到这里,陈少萍走到我跟前问道:“国勇哥,你跟我说实话,曹辉这个人怎么样,看着挺老实的,我怎么觉得他不靠谱呢。” 听到陈少萍这么一问,我就知道曹辉可能做了什么不靠谱的事情了,曹辉这些天都是他一个人背集的下午到新阳去买鱼,陈少梅就在逢集早上,在我小吃店里弄好架子车,再拉到南头车站给曹辉拉鱼。 看着陈少梅挺着大肚子安装不动架子车,每次都是我把架子车给她安好,并从院子里给她弄到外面的街道上,然后她就一个人把架子车送给曹辉。 平时也没看到陈少梅和曹辉有什么不对劲呀,今天陈少梅怎么问到了这事。 我就问她:“怎么了少萍,曹辉哪里做错什么了,曹辉这个人还是很本分的,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把他介绍给少梅的。” 陈少萍有点生气的说:“少梅跟我说,曹辉最近一段时间有点反常,他从新阳买鱼回来不是错账就是赔钱,对不住账的时候他就说是鱼买的贵,有一次他带了300多斤的买鱼钱,结果他只买了百十斤鱼回来,少梅问他钱搞哪去了,他说在鱼行里买鱼被人偷走了,自从少梅没有跟他一起去买鱼,他这段时间几乎没有赚到钱,他会不会把钱拿回去偷偷的顾他妈妈一家了。” 陈少萍的这番话让我听了一个愣怔,我在心中暗想,曹辉的父母的家境虽然不好,以他们的性格是不可能问曹辉要钱的,那么曹辉的钱弄到哪去了呢。这段时间见到陈少梅和曹辉,我也没问他们生意上的事情,只是逢集散集了,曹辉和陈少梅把架子车拉到我这里放着,第二天逢集再早早的拉走,她们到我这弄架子车的时候才能见面,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集。 听到陈少萍的怀疑,我就对她说:“以我对曹辉父母的了解,他们也不可能问曹辉要钱,而曹辉也不可能背着少梅偷偷给他父母钱的,曹辉也不吃喝嫖赌,他的钱怎么收支对不上呢。曹辉这些反常现象少梅一次也没给我说过呀,明天见到他,我再问问。” 陈少萍苦笑了一下说道:“国勇哥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你和曹辉都是上门女婿,我们家不要求他像你这样优秀了,最起码的来说他总得好好的混,他如果不好好的混,岂不是害了少梅和我爸妈他们一家呢。” 我嘴上说曹辉不吃喝嫖赌,但也怕他在外面经不住诱惑,而做些瞎巴事儿,万一他被陈家赶出来了,曹辉这辈子注定要打成光棍了。 为了帮曹辉维护他和陈少梅的婚姻,我还是给陈少萍解释说:“少萍,你们也别生气,曹辉的本质不坏,等我弄清情况后再说。” 我跟陈少萍又说了一些曹辉的家庭情况后,她和梁群领着女儿就走了。 我拿出钥匙打开了生产门市部的大门后,一股霉味扑鼻而来,里面除了一个柜台,就是一些盆盆罐罐的东西了,后院里还有不少的大缸和小缸,铁锅、磨镰石和石磙等等一些即将淘汰的农具。 我们三个在这6间房子里看了一遍后,我对凤娇说:“明天把闫风良请来看看,把上面的屋面修修,得买多少东西,需要花多少钱,把房子整好了,说不定年里还可以租出去呢。” 第327章 安慰邻居 看着位置极好的这6间临街门市部,凤娇和红霞都夸我办事得力能力出众,我就蹬鼻子上脸,嬉皮笑脸的说道:“凤娇你和红霞既然这么的夸我,你们俩就得好好的陪我。” 凤娇亲昵的剜了我一眼道:“当家的你说,我跟红霞姐哪一夜不是陪着你了,明天得给你定量,不能把你给抽干了,我们两个和一堆孩子,还指望你挣钱养活我们哩。” 凤娇说着又扭脸对红霞说道:“红霞姐,你上环了没有?别跟国勇再生出孩子来就不好找借口了。” 红霞抱着糖糖脸颊绯红的说道:“放心凤娇,我早就偷偷的上环了,之前怀小念勇的时候有吕大为在,现在真再怀上孩子了,人家才说我打野了呢,我身上今天来了,晚上就不能再去陪国勇了。” 凤娇嘻嘻的笑道:“那今晚上我一个人该吃独食了。“ 看着这两个深爱着我的女人和7个孩子,我感觉压力山大,巧珍和巧玲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有红霞在中间牵绊着我又不能不管,女孩子虽然不娶媳妇不盖房,但她们上学和吃穿也得花钱。 好在我在十字街口那里有了四间门面房,加这六间门面,足够四个儿子和糖糖住的了。 我们三个在这里仔细的转了一遍,我在考虑把房子整修之后再租赁出去总比放这闲置好。 第二天早上,我跟凤娇和红霞正在忙碌着小吃店的早餐,陈少梅还是天麻麻亮的时候来到了小吃店里,拉她的架子车到车站接曹辉从新阳批发回来的鱼。 陈少梅月份大了,不能使劲抬架子车上盘,我跟凤娇就帮她把架子车弄好。 她在吃早餐的时候我轻声的问道:“少梅,曹辉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有点反常呢?” 陈少梅嘴里含着一口热干面抬头看着我,两只乌黑的眼睛里隐藏着淡淡的忧伤没有说话。 想到我们两个曾经发生过一夜情,对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我又多了一份同情和怜悯。 尽管她爷爷和父亲始终把我当着他们的对头,但我不会把对她爷爷和父亲的不满,算到她的头上。 毕竟她也不容易,爷爷年纪大了,父亲又是个残疾人,弟弟也是个智商低下的残疾人,她跟妈妈撑起了这个家 这个柔弱好强的女子,怀孕好几个月了,还在冬天的起早赶到街上给丈夫送架子车。 见陈少梅没有说话,我就对她说:“少梅,你给我说,曹辉是不是在新阳旅社里赌博输钱了,对不住鱼账,总是找借口骗你。” 少梅疑惑的问道:“国勇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下午,我碰到你大姐了,她没有给我明说,我估计是曹辉输钱了,就是不知道他陷的有多深。” 陈少梅明亮的眸子里泛起了湿润的泪花,她强忍着哽咽道:“国勇哥,你说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呢,一个5口之家竟然有两个残疾人,找了个丈夫还沾上了赌博的恶习,他跟我第一次去住旅社买鱼的时候,我看他那么瘾大看那些赌博的鱼贩子,我就担心以后他一个人过来买鱼,经不住那些鱼贩子的蛊惑参与赌博,他还真叫我的担心变成真的了,你说我这日子怎么过呀。” 看她的伤心泪珠滑落到了俏丽的脸颊上,我就劝慰道:“少梅,大清早的你别哭,这样会不吉利的,你也不用担心的,曹辉的本质不坏,他家里也没有吃喝嫖赌的人,我估计他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被人蛊惑着才去赌博的,上午你们收摊回来了我再说说他。” 在一旁干活的吴玉英也劝道:“少梅,你都快要生了,不要过度的忧伤而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国勇说的不错,只要他的本质不坏,人是可以改过来的。“ 陈少梅抬起胳膊擦了一下眼泪勉强的挤出一丝苦笑道:“谢谢你们劝我,下个集我还准备跟他一起去买鱼,不然的话我还是不放心。” 看着齐同心和齐同德他俩来到了小吃店里,陈少梅吃了饭拉着架子车就走了。 齐同心看着陈少梅的背影说:“国勇哥,曹辉这小子挺有福气的,娶了个这么能干的老婆,都快要生了还拉着架子车去接他卖鱼。” 我也有感而发的说道:“我和曹辉都是咱这塆出来的倒插门女婿,我虽然不是多好,但我不吃喝嫖赌,不会惹老婆生气,可曹辉……” 齐同德见我说到半截就停下了,他就笑着说:“国勇,有招上门女婿的姑娘也给介绍一个,我也想当上门女婿,我说的是真的。” 听到齐同德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了顾秀莲,她带着一女儿跟陈天雨的大儿子陈少甫已经离婚了,还真不如把她们两个往一起撮合撮合。 想到这里,我就笑着问齐同德:“你还别说,我手里真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可能要比你大个一两岁,只不过她是个离婚女,带个几岁女孩儿,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牵个线。” 齐同德犹豫了片刻,说:“我都是2、30岁的人了,眼看就成了光棍,哪还有挑瘦捡肥的资格哟,只要人家不嫌弃我,我肯定愿意。” 听着齐同德同意了,我又对他说道:“同德,你要做两种准备,她不是招夫养子,就是嫁到男方,你要是能接受这两种方案的话,我这两天就去跟女方说,再个说,还不知道女方说没说好呢。” 吴玉英听到我们说的话音,她就问道:“国勇,你说的是顾秀莲是,前段时间我听说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可能没成。你要是真想把她介绍给同德你可得趁早下手,冬腊月间说媒的人最多了。” 齐同德一听这话他着急的说道:“国勇,你还不如今天就去给我说呢,小心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齐同心看他急不可耐的样子,就说道:“你咋听风就是雨呀,国勇的事情那么忙,你也得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呀。” 我笑着说:“没事的,猪娃儿行的生意你们给我照看好,我今天抽时间回去趟问问,事成之后你可得买好酒喝哟。” 齐同心说:“放心,国勇,猪娃儿行的生意即使你当甩手掌柜的,我们也会给你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更不会动一点歪心思的。” 事情说好之后,齐同心领着齐同德和郭建设就到猪行去等着那些猪娃儿贩子。 今天是逢集来吃早餐的客人也不少,凤娇和红霞在小厨房里忙碌的都没有出来过。 没过多久,闫凤启和闫凤良来到了小吃店里。 闫凤启的儿子小刚下集相家,他今天过来买菜。 看到他俩进来,我就问他们吃饭了没有,他们都说是吃了早饭过来的。 我就对闫凤良说:“凤良,我把生产门市部那几间房子买下来了,我准备把瓦房面修一下,年里租出去,你去看看能不能快点修好。” 闫凤启和闫凤良都惊讶的说道:“国勇,你现在是财大气粗,买房子就跟吹糖人似的那么简单。” 我笑着说:“一家不知道一家,我有一大半是从银行贷款来的钱。” 我们几个说笑着就向街道上走去,走到厨房门口我跟凤娇交待了一声就走了。 来到了生产门市部那里,我打开门锁领着闫凤良进去看了一遍,闫凤良说:“你准备几个檩条、瓦板和油毡等材料,天就可以给你修好,不耽误你腊月往外租赁房子。” 第328章 妻子怀疑 我让闫凤良给我列了一个需要购买材料的清单,然后又谈论了一下工钱,这边的事情谈好后,我俩就回到小吃店的这边。 此时,小吃店的生意也基本结束了,我把凤娇也喊到外面的街道上,我对她说:“开年出了正月,我准备把这些房子全都扒掉盖成两层小楼,门朝西的那排可以盖成7间的门面房,这边门朝南的四间也盖成商铺,咱们就住在后院和二楼。” 凤娇看着闫凤良说:“凤良哥,国勇准备把这房子包给你盖,房子也包给你扒,房子的样式你可得好好的设计设计,工钱什么的都好说,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干好这活。有些话国勇不好意思跟你说,我这个当妹妹的就跟你直说了,希望你不要生气。” 闫凤良用手指着房子说:“你这栋二层楼对我来说的确是个大活,我的人手虽然不够,但我可以请些师傅帮我干活,肯定给你保证质量。就是不知道你是盖三米三的间头,还是盖三米五的间头。你这肯定要盖成商铺的样式,盖成两间一隔开,两间一隔开的那种。” 我点点头说:“对、对、对,就是盖成两间一套的那种,有人租赁的话正好可以两间一套的租赁给他,这栋房子里最好能设计几个卫生间。” 闫凤良说:“没问题的,今天咱们先说个大致的轮廓,都做到心中有数,真确定盖的话到时候咱再细谈。” 我点点头道:“嗯,可以,房子的轮廓我已经给你说的差不多了,你回去给我造个预算,看看这栋房子盖下来连工钱什么的总共得需要多少钱。” 事情谈的差不多了,闫凤良就走了,我和凤娇回到小吃店里见红霞和吴玉英把店里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俩就到后面的堂屋里商议盖房子的事情。 凤娇问我道:“当家的,你现在把门市部那几间房子修好了,是不是想着明年咱扒这房子的时候,咱们挪那边去住,还可以在那里开小吃店?” 我笑着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知我者妻子也,也该咱的点子正,我正愁着扒这房子没哪住、也没哪开小吃店的,没想到魏浩的两拳给我打来了6间门市部。” 凤娇看我得意洋洋的样子,她笑着说:“魏浩如果不出事的话,估计咱也买不下来这房子?” “买也买下来了,可能得给老刚他们合伙买,哪有咱一家买下来力量呢。” 凤娇点点头道:“是那么回事,魏主任为了托咱捞魏浩,他肯定得下点血本。不过,明年咱还盖房子,还要建加油站不知道钱够不够呢。” 我算了一下说:“盖这几间房子花不了多少钱,砖头咱窑厂里有,楼板咱预制厂也有,就是买点钢筋沙子水泥门窗之类的东西。这栋房子盖好连工钱有7、8万就差不多了,加油站有十万八万的也差不多,停几天我去找陈根问问,手续给咱办好的话明年开春也可以动工建加油站了。” 凤娇笑着说:“我算了一下,按你说的这个数咱家里可能还有不少结余呢。” 看着凤娇俏丽妩媚的脸蛋我把她轻轻的放床上,意味深长的笑道:“老婆,咱能有这样的家境,你不得好好的感谢感谢我呀。” 凤娇明白我的意思,她脸蛋红扑扑的笑道:“要感谢也得晚上了感谢呀,这大天白影的门还没关门呢…… …… 我和凤娇穿好了衣服后,我问她:“凤娇,你觉得顾秀莲怎么样呢,我想把她说给齐同德,无论是招夫养子,还是嫁出去,齐同德都愿意,他今天托我说的,要不咱俩现在回去一趟,探探顾秀莲的口风。” 凤娇听后有点见怪的说道:“当家的,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呢。” “他是今天早上我们话赶话说出来的,这不还没到晌午吗,你是不是生气我给你说晚了。” 凤娇温柔的解释道:“当家的,我不是生气你给我说晚的事情,你也知道顾秀莲跟闫凤鼎一直扯巴不清,而齐同德和齐同心他们前几年也偷过咱村子里东西,还把咱的狗给毒死了,所以,我对齐同德这个人还是很不放心的,你又把他弄到咱猪娃儿行里来了,我真担心他会反复无常。” 我安慰道:“这个你请放心,齐同德虽然流皮一点儿,他还是很讲义气的,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现在齐同心不是可靠的很吗,有他和郭建设盯着他,他也不敢胡来的,他也知道只要他敢胡搞,我随时都可以开除他。再说余寨乡这么大,真得有几个帮手替咱办事。” 凤娇点点头道:“那也得时不时的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不能越界。” 我用手摸了一下她甜美的脸蛋笑道:“老婆,不但越来越漂亮,而且也越来越精明了。” 凤娇嗔怪的一笑道:“都老夫老妻的了,你还这么浪摆,我还不是跟你学的,走,咱去给顾秀莲说媒。” 我俩来到了前面,凤娇对红霞说:“红霞姐,你跟玉英在家里看店,我跟国勇回老塆一趟。“ 红霞暧昧的看着凤娇笑道:“凤娇,你的头发弄乱了,再梳一下。” 凤娇知道红霞看穿了她的头发是怎么弄乱的,她绯红着脸颊亲昵的瞪了我一眼,就走到红霞的卧室里梳起了头发。 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对她说等会儿拐到预制厂去看看。 走到预制厂的转弯处摩托车刚拐了进去,我就看到双凤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看样子她老远就看到我骑着摩托车过来了。 摩托车停稳之后,双凤穿着一件宽松的红袄走了过来,一阵淡淡的清香也飘进了我的鼻孔里,她笑盈盈的说道:“凤娇姐、国勇哥过来了,按照你们说的前天我让殷师傅他们放假了,她的工资单我都给他们算好了,你们到办公室里坐会儿,我把这几天的账单和收的货款给你。” 双凤跟凤娇说话时,还不时的向我飘来眉眼,那双明媚的眸子里藏满了秋波和爱意。 她那一头漂亮的小波浪还是我让她烫成这样的,她那细腻如玉的脸蛋上散发着诱人的光彩,丰满的腰身流露出百般的韵味和妩媚。 我跟在她和凤娇的身后走进那两间办公室里。 这两间办公室之前就是她和郭建国的房子,她的废品收购站挪到东边去了之后,这两间房子就被我买下来继续当做办公室了。 外面放着一张办公桌和一张椅子,里面一间放着她的一张床铺,建国在东边守他的收购站,双凤就睡在这里守着预制厂。 她的房间和床铺也是我让她按照凤娇的方式布置的,她的床上铺着一个红色的床罩,上面的一床红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一个带有荷花的红枕巾让人心生涟漪。 双凤让我跟她在这张床铺上睡过好多次,每次她都说是幸福无比,这间卧室也是我和双凤的第二个爱巢,充满了温馨和浪漫。 双凤把我和凤娇领到了卧室后,打开一个箱子上的大铁锁,从里面拿出一沓现金和发票,递给凤娇说:“凤娇姐,这是最近几天的货款和发票,你们既然来了就货款拿走。” 看着这沓现金,我对双凤说:“你一个人睡在这里要注意安全,现金不能放多了,也不能让外人看到了,知道吗?” 双凤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深情的望着我,双手抚摸着肚子微笑的说道:“国勇哥,我这个孩子是5月25怀上的,到这个冬月25正好是6个月了,开年三月间我们的儿子就该降临了。“ 凤娇正坐在床上数钱,她听到双凤说出这么露骨的话,她停下数钱的动作,她那俏丽诱人的脸蛋上布上一朵疑云,问道:“双凤,你跟国勇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第329章 招夫养子 看着凤娇略带怒气的质问,双凤眼噙泪花,脸蛋恐惧而红晕的说道:“大姐,我对不起你,你打死我,我怀了国勇哥的孩子。” 双凤说着就用双手捶着肚子,凤娇见状连忙放下手里的钱,抓住双凤的手说:“双凤你这是干嘛呢,我又没让你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你跟大姐说实话,你们俩是啥时候搞到一起的?” 双凤停住了捶打的动作,她用手擦了一下眼泪,可怜兮兮的说道:“大姐,自从国勇哥撑头到我娘家去给我放树那一天我就喜欢上他了,国勇哥长的帅气,办事能力强,还有本事挣钱,心眼又好,是女人就会喜欢的。我们在一起也有好几年了,是我勾引的国勇哥,你可不能怨他。” 双凤说着还用眼睛偷偷的看着凤娇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凤娇看着双凤那张跟自己很是相像的俏丽脸庞,顿时心生爱怜,她想起双凤的身世,她娘家已经没人了,又认着自己当大姐,凤娇的心肠就软了下来。 她掏出手绢递给双凤道:“你跟国勇扯巴几年了,建国他就没有发现吗?” 双凤听着凤娇已经温和下来的语气,她接过手绢擦着眼泪道:“建国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他说我这收购站的地皮是国勇哥帮我们买下来的,国勇哥还让我跟你们合伙办这个预制厂,也赚了不少钱,他说这辈子是他欠下国勇哥的。” 凤娇听到这里,她“噗呲“一声的笑了,她玩味的说道:“这个建国也真是够大度的,他真的心甘情愿的戴着绿帽子呢,万一这个孩子将来长的不像他的话,你们该怎么面对呢?” 双凤看了一眼凤娇,她唯唯诺诺的说道:“大姐,这些话请你不要对别人说,建国也曾对我说过,孩子就算不是他的也得问他喊爸,将来也得给他养老送终。” 凤娇听到这番奇葩的话语,他捂着嘴竟然笑的前仰后合的,笑过之后她拍着双凤的肩膀笑道:“这个建国说的还真是大实话。” 凤娇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道:“双凤,有句话大姐得给你说一下,你一个人伺候两个男人,万一他们两个人要是碰着头了咋办呢?” 双凤心想:大姐,你说我说的怪像的,国勇哥跟我、跟红霞都有一腿,咱们四个咋一次都没有同时碰到呢。 凤娇当然不知道双凤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只是微笑的看着双凤期待着她的回答。 双凤岔开凤娇的这个话题道:“大姐,你也知道,我娘家没有亲人了,我就把你当亲大姐一样的对待,这些心里话我都说你听了,希望你一定得瞒着,不能让国勇哥和建国之间产生矛盾,那样的话我夹在当中是很难受的,建国是我名义上的丈夫,国勇哥是我心目中的丈夫,我真心希望他们两个都好好的。“ 听着凤娇和双凤的对话,我尴尬至极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啥是好,凤娇暧昧的向我招招手道:“当家的,你过来坐在中间,我不知道你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有三个漂亮至极的美女都心甘情愿的跟着你。” 看着凤娇温柔无比的笑容,我就走到她和双凤中间坐下了。 凤娇看着我暧昧的笑着说:“当家的,怎么样,是不是有三宫六院的感觉?” 我知道凤娇是在挖苦我,但我还是嬉皮笑脸的说道:“老婆,俗话说姐夫小姨子,也对niao子,gao谁谁出胆,管他恁锤子,双凤是你的干妹妹,也是我的小姨子不是?” 凤娇和双凤都被我这句话给逗笑了。 双凤见她跟我的事情败露了,凤娇也不生她的气,她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她也就不再偷偷摸摸的了,她看着凤娇唯唯诺诺的试探道:“大姐,你是国勇哥的大房,我就是你们的丫鬟,好好的伺候你们,也好好的看管着预制厂,无论是钱,还是物,你们请放心,我都不会乱动一点儿歪心思的,我还指望着国勇哥带我做生意赚钱呢。” 看着双凤俏丽的脸蛋和韵味十足的大肚子,我站起身来面对着凤娇和双凤道:“你俩往到一起坐坐。” 凤娇和双凤顺从的挪到了一起,我在她们的香唇上一人亲了一口,然后,我笑着对双凤说:“双凤,等你生完孩子了,你跟凤娇共同伺候我,你愿意吗。” 双凤绯红着脸说:“国勇哥,羞死我的了,再说凤娇姐也不同意啊。” 凤娇笑着说:“到时候再说。” 凤娇和双凤相互袒露心声后,她又提醒双凤道:“双凤,咱们都有各自的家庭你得注意分寸和影响,咱们之间情义是情义,生意是生意,预制厂的账目一定得搞清干,就像咱们这几年合作的这样就行,预制厂的事情你多操心了,到时候分红了多给你分一点儿。” 双凤说:“大姐,我不多要,我还是那句话,没有国勇哥带我,我也混不到这样。” 凤娇点点头又道:“双凤,回去你跟建设说一下,要他兢兢业业的把猪娃儿行的事情做好,我和国勇是不会亏待他的。” 双凤连忙说知道知道。 凤娇把钱数好之后,让我装在口袋里,她给双凤开了一个收据让她保存好,我们就准备回老塆去了。 我骑着摩托带着凤娇回到了家里后,看到妈妈在出猪圈准备喂猪,我换上那身喂猪用的工作服来猪圈旁边对妈妈说:“妈,今上午做我和凤娇的饭,我俩今天在家里吃晌饭。” 妈妈见我和凤娇回来了她心里非常高兴,她走出猪圈说:“你们啥时候把闫根闫茂和满脸孩儿还有糖糖,他们几个孩子带回来让我看看,有差不多半个月没有看到他们了,想死我了。” 凤娇笑着说:“好的妈,这个星期天了,我就把他们几个带回来陪你玩两天。” 喂完猪后,我换上衣服洗漱了一番之后,我对凤娇说:“凤娇,你也过去吗?” 凤娇在厨房里帮妈妈做饭,她说她就不去了。 凤娇过来帮我整理着衣服说:“你去说几句话就行了,快点回来吃晌饭,等会儿还得问问郭师傅窑厂里的事情。” 在走向顾秀莲家里的路上,正好碰到了闫凤鼎,他见我往北走着就笑着问道:“国勇,你这是到哪去呀。” 我知道他和顾秀莲不清不楚的,就有所保留的说道:“我到顾秀莲家里去了下,不知道她在家不?” 闫凤鼎“嘿嘿”的笑着说:“走,我跟你一路过去,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虽然不是寡妇,毕竟是个离婚女,你一个人到她家去会有人说闲话的。” 我诙谐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你晚上黑,可没少到她家去。” 我看甩不掉他,也只有硬着头皮让他跟着我一起过来了。 刚走到顾秀莲的过道门,闫凤鼎就大声的喊道:“秀莲你在家吗,国勇过来找你有事。” 顾秀莲2、30岁的样子,她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闫凤鼎那熟悉的喊声,她很快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虽然没有凤娇和红霞她们漂亮,但她长的也非常耐看美丽。 只见她用手拍了拍身上的落下的火灰,先给我打着招呼道:“国勇,是哪阵香风把你给吹来了,赶快到屋里坐。” 闫凤鼎跟在我的身后来到了堂屋里,他那双眼睛不停的向顾秀莲的卧室里滴溜。 我跟她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见快晌午了就直白的问她:“秀莲,你是不是还想往前走一步呢?要是想的话,我手里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年龄跟你差不多上下。” 闫凤鼎扭头看了我一眼,显然他是不知道我是来给顾秀莲说媒的,他多少有点意外。 顾秀莲听后,也没有羞涩和扭捏,落落大方的说道:“之前也有人给我介绍了几个,他们不是带有小孩的,就是离过婚的,这些我都不太满意。国勇,我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你给我介绍的人,我想招夫养子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我心想:真是瞌睡来了遇枕头。 于是,我就对她说道:“这个人是我老家那塆的,他愿意当招夫养子的上门女婿,你如果没有意见的话下集,也就是冬月18到我小吃店里见面,看上了,你们两个就往下谈,看不上就一拍两散。” 顾秀莲也没咋犹豫,她绯红着脸颊说:“好,下集我过去看看。” 第330章 几斤几两 顾秀莲是闫凤鼎的“二房、后宫,”在大闫塆已是公开的秘密,只不过是没人说破而已。 闫凤鼎用当猪贩子赚来的钱偷偷的养着顾秀莲母女,使他老婆姚启红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 开始的时候他俩还有点忌惮村里的舆论,偷偷摸摸的进行着私情,后来顾秀莲跟闫少甫离婚后,他俩的关系基本上成了明面上的事情了。 开始的时候姚启红因为丈夫跟顾秀莲扯巴不清,还曾跟他哭闹过,也曾哭闹到公婆那里请他们做主。 头一次两次公婆还相着这个小儿媳妇,去吵骂一番儿子,连续闹过多次后,公婆就有些烦了,特别是公公闫学宽竟然说她红口白牙的作祸,男吵官司,女吵穷,一吵就是大窟窿,如果过不下去了你俩就离婚,整天吵吵闹闹的像个什么样子。 闫学宽心想当年如果不是家里穷,怎么能轮到你姚启红给我当小儿媳妇儿了呢?儿子跟顾秀莲是天生的一对,上学的时候两人就私定了终身,当初顾秀莲的娘家要闫凤鼎给顾秀莲拿出6间茅草房子的彩礼钱,他们就同意这门亲事。 可是闫学宽的孩子多,家庭负担重,根本就拿不出6间茅草屋的钱,所以,他们两个的亲事就黄了。 后来陈天雨知道后,就托人给顾秀莲的娘家拿去了6间茅草屋的彩礼钱,想让顾秀莲嫁给丧妻的大儿子陈少甫。 顾秀莲为了两个弟弟能娶到媳妇,就心甘情愿的当了填房,嫁给了丧妻的陈少甫,而且还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邻居,私定终身的顾秀莲和闫凤鼎终归未能结为夫妻。 姚启红见公婆不再相着她了,她又打不赢闫凤鼎,又加上舍不得一表人才的闫凤鼎,渐渐的她对闫凤鼎偷情顾秀莲的事情也就麻木了,她就睁只眼闭只眼的任其“胡作非为” 当闫凤鼎听说我要给顾秀莲说媒时,他心里对我就颇为不满,但他又不敢明说,他只是笑着问道:“国勇,愿意到秀莲家里来当招夫养子的人是你老塆的谁呢,你说一下看我认识不,我在咱这几个大队当猪贩子,基本上都认识一些村子里的年轻人。” 我也知道瞒不住齐同德那段偷鸡摸狗的黑历史,就大大方方的对他说道:“这个人你也认识,他是齐同心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堂兄弟齐同德。” 闫凤鼎听后,他的嘴一撇,轻蔑嘲讽的道:“我说国勇啊,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是个两条腿的男人就能够娶到貌美如花的秀莲是,你怎么把偷鸡摸狗的人也往秀莲跟前介绍呢,你就不怕引狼入室,豁豁咱这塆的邻居吗?“ 听到闫凤鼎对我含沙射影侮辱和嘲讽,我也真的生气了,于是,我就毫不客气的回怼道:“闫凤鼎,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就是干净的好人,你在新阳汤锅老板那里干的那些吃喝嫖赌的事情别以为人家不知道。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齐同心也跟他们一起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他现在改的不是很好吗,陈少彤嫁给他过的怎样,就不用我说的了,他一年挣的钱我估计比你只多不少。齐同德如果到顾秀莲家里来当招夫养子后,只要他跟着我好好的干,他一年挣的钱也不会比你少的。” 说到这里我放缓了语气道:“凤鼎,说句心里话,你是不是想长期那个住秀莲,但是你要衡量一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让秀莲和姚启红这两个女人和家庭都过得幸福。你也不要害了顾秀莲一辈子,你们这样不清不楚的扯下去,又不能给秀莲晚年一些保障,如果没有那个能力的话你就趁早放手。” 闫凤鼎被我噎的脸色铁青,他嘴张了几张很想回怼我:“余国勇,你别老鸹笑猪黑自己不觉得,你跟红霞都有孩子了,别以为人家都不知道,你也不是个正人君子,你没有资格来教训别人。” 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是:人家国勇虽然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可他的凤娇妹跟国勇一次架也没有吵过,还是恩爱如初,他凤娇妹和红霞每天都在小吃店里相处的非常融洽,难道余国勇真是命中该有桃花运?“ 看着闫凤鼎精力分散,在胡思乱想的样子,我就猜测他可能想说我老鸹笑猪黑…… 我也不管她在想着什么,就问顾秀莲道:“秀莲,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你如果想要下半身有个依靠和保障,遇到合适的男人就组成个家庭。你觉得齐同德合适的话你们18的就到我那小吃店去见过面,人,我已经给你约好了,不同意的话你不去,我得回去了,凤娇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说着我站起来就要回家,顾秀莲对我说:“国勇,我相信你介绍的人,我18的一定过去看看。” 见她同意跟齐同德见面,我就点点头道:“嗯,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主。” 说到这里,我看着闫凤鼎和顾秀莲带着警告的口吻道:“秀莲,有句话我得跟你说清楚,齐同德可以不在乎你跟他认识之前所做的任何事情,但他可是很在乎你跟他结为夫妻后的一些行为,别说是他了,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一样的,自古奸情出人命,这一点你们可得谨记。” 闫凤鼎沮丧的低头不语,顾秀莲点点头说:“这个我明白,我希望你把我的不检点委婉的跟他说一下,省得说咱欺瞒他,以后拿这来说事。” 我点点头道:“放心,秀莲,我知道怎么做,18的你最好去早点,因为梁慧要到小刚这儿来相家,去晚的话我怕时间错不开。“ 从顾秀莲家里出来后,我拍拍闫凤鼎的肩膀笑着说:“凤鼎哥,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气,还有点不服气?” 闫凤鼎点点头没有说话,见他默认了,我就笑着说:“凤鼎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老鸹笑猪黑,自己不觉得?我知道村子里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我跟红霞都有孩子了,凤娇跟红霞和我却依然相处的那么好呢。今天我来告诉你,我所挣的钱全都上交给凤娇了,说句丢人的话,我的零花钱都是凤娇给我的。而红霞把小吃店当做她自己店铺在经营管理,店里钱她从不贪占,对店里的活都是任劳任怨的干着,从不在我和凤娇面前抱怨半句,糖糖就是她在帮我带的。当然,我和凤娇也没有亏待她,给她开着比较高的工资,让她在为我们付出的同时,她也得到了相应的报酬。” 良久之后,闫凤鼎不可思议的问道:“国勇,我听说你又把供销社那6间生产门市部买下来了,还送给红霞两间?” 我点点头说:“凤鼎你说错了,不是我送的,是红霞要给钱,凤娇她自己不要的。” 闫凤鼎仰天长叹一声道:“唉,这就是命啊,人比人得板,货比货得扔,你看看咱俩,我找个女人而且还是我的初恋,家里的姚启红成天给我闹的鸡飞狗跳的。再看看你,别的女人都给你生个孩子了,凤娇还是那么大度,说句不合适的话,看你们相处的那么好,就是红霞跟你和凤娇睡在一起也不会生气的。” 我想对对他说:“还真让你说对了,我们三个还经常睡在一起。”但我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跟闫凤鼎分手后,我回到了家里,凤娇就问我:“国勇,齐同德和顾秀莲的事说的怎样了。” 看着心爱的凤娇我笑着说:“顾秀莲同意18的去跟齐同德见面,可是闫凤鼎却有点吃醋了。“ 凤娇听后,她不屑一顾的说道:“他闫凤鼎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想吃着碗里霸着锅里。“ 看着凤娇生气可爱的样子,我笑着说:“凤娇,晌饭做好了吗,我有点饿了。“ 第331章 好事成双 凤娇领着我说:“走,当家的,我先给你铲块锅巴吃,妈说等会儿郭师傅回来了咱们再一起吃饭。” 我跟在凤娇的身后来到了厨房里,凤娇在水盆里洗了洗手,她掀开锅盖,用筷子打了一遍里锅的干饭,用锅铲把干饭往一边翻翻,就给我铲了一大块黄澄橙的锅巴,笑着递给我道:“当家的,够你吃的吗?” “够吃,够吃,我给你掰点儿”说着,我就给凤娇掰了一块。 妈妈在一边笑着说:“这还差不多,不吃独食,吃东西还知道顾人。” 我笑着说:“妈,我给你掰一块。”说着我给妈妈也掰了一块。 妈妈把那块锅巴又递给我道:“我不饿,你吃,年轻人饿的快。” 凤娇看着妈妈眉开眼笑的样子,她又对妈妈说道:“妈,我们又把咱粮库门北边的六间门市部买下来了,你知道吗?” 妈妈笑着说:“知道、知道,我听闫凤良说的,他还说你明年准备把小吃店那里的房子扒掉,准备盖二层楼是?” 凤娇看看我道:“我们准备这两天先把那六间门市部修整修整,盖那房子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 妈妈对我说:“是啊,国勇,这几年你们的步子跨的有点大,得悠着点,孩子们还小也不急着用房子,何必把自己搞的欠一身的债呢,俗话说,好账不可多踏。” 凤娇亲昵的搂着妈妈的脖子,看着我笑着说:“妈,钱的事你不用操心的,你女婿有本事着呢,今年光咱们余寨水库就卖了20多万的鱼钱呢,还不算猪娃儿行和小吃店砖厂、预制厂的收入。不过,咱心里知道,别在外面说就行了。” 妈妈听后惊讶的问道:“20多万,得摞多高呀?” 凤娇笑着比划道:“20多万,一万块钱一捆,也就20多摞,能有这么高。” 妈妈若有所思的点点,然后她又大发感慨道:“我跟你爸这辈子没混到啥名堂,就生了你们姊妹三个,现在你和凤灵都过的不错,就是你小妹凤巧不知道以后怎么样呢,我现在最操心的就是她了。” 妈妈说着又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凤娇用娇媚的眼神示意我,意思是该我表态了。 我就对妈妈说:“妈,凤巧不是在余寨上初中二年级吗,听说她的学习成绩是全校前10名,只要她好好的上学,我和凤娇会全力以赴支持她的,什么学费生活费之类的东西都不用你操心的。假如她考不上大学,我和凤娇也会在街上给她买两间房子的,你现在什么心也不用操的,只要身体好好的就行了。其实,家里的猪牛你都不用养的,田地也可以转给别人种,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搬到街上去跟我们住在一起,还可以帮衬一下小吃店。” 妈妈笑着说:“趁我还能干得动,就再干几年,我主要是舍不得咱家里的东西,像老母猪和老水牛这些喂熟的牲畜我真的舍不得。” 凤娇趴在妈妈的耳旁笑着说:“妈,你不光舍不得这些,还有点舍不得郭师傅,等明年三月间爸爸过了周年,你跟郭师傅就住在一起算了。有他帮衬你,你在家里养猪种田都可以,我们也不用操啥心的,将来我们给他养老送终就行了。” 妈妈没有明确反对,她也动情的说道:“这些年老郭对咱家的帮助也的确不少,他在窑厂干这4、5年也没要工钱,还是真心实意的给咱们干,我也知道老郭对我很有意思,我们真的结合在一起了,他也会对我更好的,只是我都4、50岁了,再找个老伴儿的话,觉得人家会在背后戳我脊梁骨的。” 妈妈的思想还是很保守的,她们这一代人不懂爱情,也不知道浪漫,她们只知道相互忠诚、相互厮守。她们不管婚姻幸福不幸福,只要结为夫妻后,两个人就会厮守终生,即使一方去世,另一方也要为其守寡,如果再重组家庭的话,就是受到世俗偏见的非议,在世人的眼里,这个人就是坚守不住寂寞,被他人所嘲笑。 我是个女婿不合适劝说岳母再往前走一步,只有让妻子慢慢的做母亲的工作了,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守着一个大院子,还有猪牛鸡等牲畜家禽,我和凤娇在夜晚从街上到老塆两头跑,也不太现实,岳母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是让人担心。 这时郭师傅回来了,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过道里换上那件喂猪的长大褂,翻到猪圈里去出猪圈。 我和凤娇都从厨房里走到院子里,对他说道:“郭师傅,猪圈我们出干净了,猪也喂饱了,你过来洗手吃饭。” 郭师傅看着我和凤娇他高兴的说道:“国勇,凤娇你们啥时候回来的?” 我笑着对他道:“我和凤娇是上午回来给别人说媒的。” 郭师傅也笑着说:“给人做媒也是一件积福行善的好事,应该应该。” 妈妈端着两盘子菜走到院子里正好听到郭师傅的赞美声,她看了郭师傅一眼道:“保对了媒是积福行善,保错了媒就是害人不浅。国勇,听说你们想给顾秀莲保媒招夫养子是,我劝你们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因为她跟闫凤鼎掰扯不清,她们如果继续藕断丝连的话,新来的丈夫就会很是憋屈。” 我对妈妈说:“反正我把女方的情况也都给男方说了,男方说他可以不计较他们没认识之前的一切行为,但只在意他们结婚后的日子。” 看来妈妈把顾秀莲列为水性杨花女性了,据说顾秀莲出轨闫凤鼎,除了她们曾经有过私定终身那个因素外,主要就是因为她不满意爸妈给她包办的二房婚姻,至始至终她都瞧不起闫少甫。 饭菜都端上来后,郭师傅依然被我安排在上席上坐下,妈妈就从供柜里拿出半瓶白酒和一个酒盅放在郭师傅的面前,不冷不热的说道:“老规矩,只能喝两盅,多一盅都不能喝。” 郭师傅抬头看着岳母不冷不热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今天孩子回来了,你就让国勇也喝两盅。” 岳母瞪了一眼郭师傅道:“国勇他不喝酒,你也别拿他当挡箭牌。” 我和凤娇偷偷的看着郭师傅和妈妈的斗嘴,看情形她俩的事情有八成能成。 吃了饭后,我问郭师傅道:“郭师傅,咱的砖坯子还能烧多长时间呢。” 郭师傅说:“按照一天烧70个垛子的速度来看还得20多天才能把库存的砖坯子烧完。” 我在心里盘算着再烧20多天,就是腊月十几了,窑厂停火也正是我预算的那个时候。 我又问凤娇窑厂的账都算了没有,凤娇说:“陈天龙的砖机放假第二天我就跟他算完账了,就是窑厂的总账还得等到腊月全部放假时才能算清。” 我又跟郭师傅交待了一些窑厂的事情后,我带着凤娇就回到了街上。 …… 冬月十八的那天早上我跟凤娇和红霞依然是早早的起来做着早餐。 吴玉英来的时候就把顾秀莲也早早的领来了,齐同心和齐同德他俩是7点之前才到的。 见她们双方人都来了,我就把齐同德和顾秀莲都领到后面堂屋里去了。 我把齐同德买的果盘都端上去后,我就顾秀莲和齐同德说:“我这个人做事直截了当,齐同德29岁未婚,顾秀莲28岁离婚带一个几岁的女孩。顾秀莲要求男方招夫养子,齐同德你愿意入赘到顾秀莲家里吗?” 齐同德说:“我愿意。” 她俩的事情定好后,快散集的时候陈少萍领着婆婆和梁慧的二嫂先来到了小吃店里。 没过多久,大壮开着他的公共汽车拉着梁慧停到小吃店的门口,小刚和梁慧下了班车就到屋里,把梁慧的嫂嫂和婆婆及一个小侄女,都领到了班车上,我和凤娇也一起过去了。 第332章 大包大揽 上车之前,我和凤娇把齐同德喊到一边对他说:“同德,你跟顾秀莲既然彼此都没有意见,你就得给她封个红包表示表示。” 齐同德连忙从衣兜里拿出几个红包递给我说:“红包,我准备的有,这个大红包是给秀莲的,里面是600块钱,这三个红包里面是400,有她女儿的一个,剩下的两个是给你和凤娇的。” 我接过红包后,退给他一个400的红包说:“同德,咱是一个塆的邻居,我的红包就免了,我现在就把红包给秀莲和她女儿。” 齐同德硬给我塞着红包道:“国勇,我爸妈说人熟礼不熟,该有的礼数必须得有,你就赶快收下。” 齐同心也在一边劝我收下红包。 我拿着红包又回到堂屋里,把那一大一小两个红包给了顾秀莲后,就笑着问她:“秀莲,你感觉齐同德怎么样?对他有没有意见?” 顾秀莲也不扭捏,她就大大方方的说道:“国勇,我把我的后半生都押在你身上了,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给我介绍的齐同德,我看他倒也像个过日子的男人,但愿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 见顾秀莲同意了她跟齐同德的亲事,我就逗她道:“秀莲,你是带个孩子的女子,人家齐同德可是清亮亮的小伙子,不管咋说你都是赚了,干脆你们就在腊月选个日子结婚算了,明年把齐同德买的砖头拉过来,把你的茅草屋扒掉就在那里盖三间瓦房算了。” 顾秀莲欣喜的看着我道:“国勇,这恐怕是你的一厢情愿,还不知道人家是咋想的呢。”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秀莲,有些话比较隐晦,我就是不说你也知道我要说的是啥意思。” 顾秀莲抬起头,两只明媚的眸子看着我,她发誓道:“国勇,我知道你说的是我和跟闫凤鼎的关系,从今天起我会彻底跟他一刀两断的,我既然选择了齐同德当我的丈夫,我一定会为他遵守妇道的。” 看着顾秀莲坚定的表情,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随即,我就笑着说:“秀莲,干脆你俩就在腊月十八结婚算了。” 顾秀莲羞涩的低下了头,喃喃自语道:“连对象到结婚才一个月,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儿。” 我用狡黠笑脸看着顾秀莲道:“人家还有刚对完象就住在一起的呢,齐同德28、9岁了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呢,干脆今天就让他买点礼物到你家去认认门算了。” 顾秀莲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她勾头用手摆弄着衣角,轻声细语的说道:“国勇,没想到你现在也变得这么赖了。” 我又嬉皮笑脸道:“俗话说男人不赖,女人不爱,这么说你是同意了,我现在就去跟齐同德说,让他买点礼物跟你一起去认门,最好就住在你家里,反正早晚都是那么回事的。” 顾秀莲嘴里骂着“国勇你越来越赖了”心里却渴望有个名正言顺的男人帮她们母女撑起一片天来。 我来到前屋小吃店里当做众人的面对齐同德说:“同德,顾秀莲那边我已经帮你说好了,她同意了你俩的婚事,我又擅自做主的给你们定于腊月十八的结婚典礼,等会儿你就买些礼物跟顾秀莲一起到她家里去认认门,记住你要对她们母女好些。” 说到这里我又对齐同心说:“同心,你回去就跟你五爹五妈说,同德到女方认门去了,他俩在腊月十八的结婚典礼,日子不合适的话这两天就给我回个话。他们如果同意的话,开年就把他买的砖头拉到秀莲这边来盖房子,我也想对他俩的婚事来个速战速决。” 齐同德和众人都没想到我办事会这么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的,齐同德心里激动的砰砰直跳,他语无伦次的说道:“谢谢你国勇,把事情给我想的这么周到,我爸妈肯定没有意见,我这两天就往这边盘砖头,同心,你一定要把事给我爸妈说到。” 齐同心点头答应了。 随即,我又把齐同德喊到一边说:“你现在就领着秀莲去买礼物,钱不够的话你跟我说一声,我让凤娇给你拿点儿。” 齐同德感激的说道:“国勇,咱以后就是邻居了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看我的实际行动。” 我拍拍齐同德的肩膀道:“秀莲是个不错的女人,你要珍惜她,就是她爸妈当年贪图钱财,把她嫁给了当填房的闫少甫,毁了她的婚姻。不过她爸妈做的错事也变成了你的好事,不然你是没有机会娶到她的。希望你不要纠结她的过去,要真心实意的跟她过好日子,希望你不要给我丢脸,我是给她打了包票的。” 齐同德点点头郑重的说道:“国勇,我会记住你今天跟我说的话的,将来我做的不对的地方,你随时都可以对我批评指正。” 安排好顾秀莲和齐同德的事情后,凤娇又对红霞交待说让她和吴玉英照顾好几个孩子,我们吃了晌饭就赶快回来。 小刚开着他的新公共汽车,拉着梁慧和我们这些尊贵的客人,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他的门口。 闫凤启和他的亲戚听到汽车的轰鸣声,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准备迎接来相家的大儿媳妇儿和她的娘家人了。 村子里一些喜欢看热闹的邻居们也跟在公共汽车的后面,想看看街上的姑娘长的有多漂亮。 汽车停稳后,小刚按动了开门电钮,车门缓缓的自动打开了,我和凤娇都让梁慧的妈妈先下车。 陈少萍抱着女儿和她弟媳跟在婆婆的后面走下了汽车。 小刚和梁慧执意让我和凤娇比他们先下车。 闫凤启满脸堆笑的看着亲家母和陈少萍她们,他显得手足无措的样子,倒是小刚的姑姑热情的接过陈少萍的女儿笑着说道:“来让姑姑抱抱乖女儿,长的像小公主样的漂亮。” 陈少萍笑着纠正道:“表姑,你搞差辈了,孩子应该问你喊姑奶的。” 众人的笑声让喜庆的场面更加热闹了。 闫凤启看我和凤娇走下了汽车,他上前两步握着我的手客气的笑道:“辛苦你了国勇和凤娇。” 凤娇诙谐的笑道:“大哥,不要跟我们客气,咱不是外人,赶快把你的大儿媳妇接回去。” 梁慧跟车卖票打扮的比较时尚,她描着精致的眉毛和淡淡的口红,一头乌黑的秀发拉的丝滑柔顺,她肩上的精致黑色挎包,映衬着她那俏丽的脸庞使她像个电影明星那样的漂亮,她走过之处就会留下好闻的淡淡清香。 闫凤启高兴的拿着烟客气的让给看热闹的邻居们吸,大家客气了一番后,闫凤启和他的亲戚们就像众星捧月似的,把我和梁慧她们迎进了屋里。 闫凤良也来给闫凤启帮忙了,我就对他说:“凤良,趁天气不错,这两天你抓紧安排人手把我那几间房子的瓦屋面修好,我好赁出去挣点租金呀。” 闫凤良笑着恭维道:“国勇,买房子简直比吹糖人还要容易,在街上买一套又一套的。” 凤娇笑道:“小哥,别人叶磨我,你也叶磨我,真是一家不知道一家,我借的钱你们可能不知道。” 闫凤启扭头笑道:“凤娇,你就别再叫穷了,你还有几个娘家侄子需要你这当姑姑的帮衬帮衬呢。” 众人说说笑笑的走进了堂屋里,分宾主落座后,闫凤良和小刚热情的给客人们端糖果倒茶。 这时,闫凤启把装着假肢拄着双拐的陈天达也请来陪客了,也可能是因为他女儿陈少萍是他大儿媳妇的嫂子和媒人的缘故,闫凤启才如此看重陈天达的。 闫凤启又要去请我岳母来吃饭,他被凤娇拉住了,她说妈妈还要给郭师傅做饭吃,顾不得过来。 在吃饭安排上席的时候,闫凤启有点为难了,我跟陈天达到底谁该坐上席呢。 第333章 帮你谋划 按照当地习俗,女方到男方家里相家,是婚姻成败的关键一步,女方不仅要看男方的房屋家境和经济实力,更要看男方父母是否明理,兄弟姐妹是否团结等等,也算是对男孩儿和他家庭的全面考察。 对于小刚来说,梁慧今天过来相家基本上是走个过场,她跟小刚这段时间卖票的接触感觉小刚还是真的不错,对她是百分之百的放心。 小刚从来都不问梁慧每趟卖了多少票钱,更不问每天卖了多少钱,他除了向梁慧要三几十块的零花钱外,其余的钱都交给梁慧保管,到了加油站需要加油的时候,小刚会亲昵的喊道:“慧慧加油。” 倒是梁慧做事磊落,每天收班时都会对小刚说每趟卖多少钱,每天卖了多少的票钱,在外人眼里,她俩就像是一对新婚夫妻。 有一次,梁慧把一天卖票的钱都交给小刚,只见小刚用手把包一推,潇洒的笑道:“男人是个耙,女人是个匣,男人负责赚钱,女人负责管钱,慧慧,以后我就是你的耙子,你就是我的钱匣子。” 小刚的幽默和风趣把梁慧感动的心里暖洋洋的。 就像刚才梁慧下车,小刚就像个舔狗儿样的跟在梁慧身后嘘寒问暖的,把梁慧的母亲看的不停的抿嘴偷笑,她对这个女婿也十分满意。 闫凤启看到梁慧的母亲不时的抿嘴偷笑,他觉得这门亲事算是成了,为了更加巩固两个孩子的亲事,闫凤启就把陈天达请来陪客了。 他认为陈天达是陈少萍的父亲,只要跟陈天达处好关系,陈少萍也自然会替小刚在梁慧面前多多美言几句的。 快到12点的时候,闫凤启的饭菜都做好了,在安排坐席的时候,闫凤启有些为难了,按照常规来说,女方的母亲和大媒是应该坐在上席上的。 也就是说今天应该由梁慧的母亲和我坐在上席的。 今天的相家喜宴闫凤启只安排了一桌,按照八仙桌的讲究,一桌只能安排8个人坐席,梁慧那边来了5个人,加上媒人我和凤娇正好7个人,闫凤启把陈天达请来吃饭后,正好是8个人,今天是小刚的相亲宴,肯定得有他的一个座位,这样小刚的姑姑和爷爷以及闫凤良他们就没有座位了。 我们都脸带微笑的站在那里等着闫凤启安排坐席。 同时,我也在心里想着看看闫凤启在我和陈天达之间选谁坐上席,虽然人们都曾大度的说坐哪都能吃饱饭,但真正到了酒席上没有几个人不计较座次的,在安排座次的时候就能看出你在东家心目中的位置。 对于小刚来说我不仅是他的媒人,还是他“事业”上的领路人,是我建议他买班车跑客运生意的,也是我在信用社里帮他担保贷款的。 因此,我对小刚是有恩的。 只见闫凤启首先把梁慧的母亲安排在了上席的主位上,在安排上席的副座时,闫凤启看看我和陈天达,他犹豫了瞬间,就笑道:“国勇虽然年轻,但你是小刚的姑父,又是他的大媒你就坐在梁慧妈妈的身旁,多替我给她敬几杯酒。” 说着就把我往上席的副位上拉。 我看看陈天达就客气的谦让了一下:“天达叔,你比我年龄大,又是凤娇的长辈,还是你坐在这里。” 陈天达刚准备动身,立马被他女儿陈少萍给叫住了:“爸,你的年龄虽然比国勇哥的大,也算是他邻居中的长辈,但他是小刚的大媒,而你是凤启哥请来陪客的,只有我婆婆和他这个大媒才能坐上席。” 陈天达被女儿说的有些尴尬,他看了我一眼,认为我是故意治他难堪的。 闫凤启见状就他安排在侧席的主位上,也就是挨着梁慧母亲的旁边。 陈少萍看着父亲拄着双拐带着假肢很占位置,她就抱起女儿笑着说:“蕊蕊,咱跟姥爷坐在一起。” 上席安排好之后,其他的位置相对就好安排一些了。 凤娇见太挤坐不下,她就对梁慧的母亲和梁慧陈少萍她们笑着说:“少萍你领着表婶和梁慧她们从实吃好都别客气,我到后面去看看。” 她刚要转身就被闫凤启拉住了胳膊,他还嗔怪道:“这个凤娇掂妁啥呀,你就坐在下席陪梁慧她们说说话。” 凤娇见走不掉她就指着另一侧的偏席对小刚说:“小刚,你跟梁慧就坐在你二嫂的旁边,多给梁慧夹些好菜吃的。” 小刚看看爷爷还没地方坐,他有些难为的支支吾吾的不想坐。 凤娇也看出了小刚的意思,她笑着解释道:“小刚,今天也是你和梁慧的喜日子,是你们俩的事情,我们跟你爷爷爸爸妈妈是沾了你的光的,才能坐在这里吃喜宴的,你爷爷和我坐在下席陪你们吃饭,不违反礼数,你就安心的坐在梁慧的旁边多陪她说说话,多给他夹点她喜欢吃的。” 小刚的爷爷也笑着说:“小刚,你凤娇姑姑说的对,我是在自己屋的,看到你和小妮儿开开心心的,我就是不坐席,心里也是高兴的。” 屋里顿时响起喜庆的说笑声…… 待客人们坐定后,闫凤良就用干净的洗脸盆端着一盆热水放着一条新毛巾,送到了桌子旁他请大家擦手。 凤娇站起身来接过洗脸盆笑着说:“我坐在腿肚子朝外接水接菜,表婶,你是贵客,你先擦擦手。” 然后,她把脸盆放在梁慧母亲的面前。 梁慧的母亲谦让我先洗手,我把盆端到她跟前礼貌客气的说道:“表婶,你不仅是贵客,而且还是长辈,理应你先擦手的。” 众人依次的洗完手后,闫凤良端走了洗脸盆,随后闫凤启拿个干净的抹布擦完桌子后,闫凤良就用条盘给每人都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 荷包蛋是那个年代农村招待贵客的标志性的高端食品。 客人们接过荷包蛋碗后就用筷子轻轻的搅拌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看似想让鸡蛋凉的快点儿,实际上是在数着鸡蛋的个数,然后在心里决定吃几个,留几个。 吃鸡蛋和留鸡蛋都是有说辞的,对于这个环节客人们提前心里都有数了,本着不兴吃一个,也不兴吃两个鸡蛋的规矩,各位都是算着吃,算着留的。 待大家落下鸡蛋碗后,闫凤良收走了碗筷,随即闫凤启又用干净的抹布擦了一遍桌子。 随后,闫凤良就端上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盘子菜,从丰盛的菜品上来看,足以看出闫家对梁家这门亲事的重视程度。 酒席开始后大家都很矜持,细品慢咽的,没有一个人是大吃大喝的,尽管小刚和他爷爷劝让大家从实吃菜,但梁家来的女眷都象征性的吃了一点儿,就客气的放下了碗筷。 酒席结束后,闫凤启擦完桌子端上了几个果盘,就进入了今天的重头戏谈事的环节。 我是媒人自然是代表男方先委婉的询问女方对两个孩子亲事的看法。 我就笑着对梁慧的母亲说:“表婶,你觉得我和凤娇的为人怎么样,我给你介绍的大儿媳妇少萍,我当初对你许诺的是少萍不仅长的漂亮,还勤劳能干,通情达理,这都几年过去了,少萍是不是比你想象的还要贤惠?” 梁母高兴的说道:“国勇这孩子真会说话,办事,少萍对我们可比小慧还要贴心,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她。” 梁母在她二儿媳妇面前丝毫没有掩饰对陈少萍的喜爱。 我趁着梁母的高兴劲儿,又说道:“小刚这孩子也是很优秀的,他就像个舔狗儿样的围着梁慧转,才刚对个象,他就把梁慧当做他装钱的匣子了,把挣的钱交给梁慧保管,这可是一般的男孩和家庭做不到的,所以,把梁慧交给小刚,你们就放百分之百的放心。” 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小刚,你想不想成立一个余寨乡客运站,我可以帮你谋划谋划。” 第334章 久逢甘霖 小刚听我让他成立一个余寨乡客运站,他顿时也来了兴趣,嘴也甜甜的喊道:“大姑夫,我才跑客运不久,对生意上的事情都还不懂,你的经验多,有什么好的主意就跟我指教指教,我和梁慧是不会忘记大姑父的恩情的。” 梁慧见小刚最后一句说的像是夫妻一样的语气,女孩子的羞涩的使她禁不住的嗔怪小刚道:“你拉上我干嘛呢。” 我就趁机逗着梁慧:“这么说梁慧你是不想领我的情咯。” 梁慧被我说不好意思了,她绯红着脸颊勾着头说:“国勇哥,我不是那个意思,算我说错了行不。” 我又继续逗着她道:“梁慧,小刚问我喊大姑父,你问我喊国勇哥,这不是搞差辈了吗?你随着小刚喊声大姑父,我给你献的好计好策,还不值得你提前改口呀。” 酒桌上的气氛被我这番幽默风趣的玩笑一下子烘托起来了,梁慧的母亲知道我是想拉近两个孩子的的感情,她也是很喜欢这门亲事,早日想把女儿和小刚的生意做的红火起来。 于是,她就笑着给女儿解围道:“国勇老表,你有啥好计好策就赶快给孩子说说,孩子的生意红火了,你这当姑父的脸也有光了不是。” 凤娇也趁机打趣道:“梁慧,你妈妈就喊国勇老表了,也承认他是你姑父了,你就喊一个呗,说不定你姑父还会给你改口费呢。” 梁慧被凤娇的玩笑话说的左右为难,她心里想喊,但女孩子的矜持又使她喊不出口来。 这时,陈少萍逗了一下女儿梁蕊道:“蕊蕊,姑姑的脸皮薄害羞,你就替姑姑喊声姑爷,你就说:姑爷,你有啥好计策就给姑姑说说呗,姑姑姑父发财了给你买好酒喝。” 梁蕊真的把她妈妈的话学了一遍,大家听着童声童气的话语觉得又亲切好玩,又天真纯正。 我看看凤娇就对小梁蕊笑着说:“蕊蕊,姑爷不当家,手里没钱,让凤娇姑奶给你改口费好不,你说姑姑是不是傻呀,送上门的改口费她都不要。” 众人被这句玩笑话逗得开心的笑了,凤娇见孩子喊姑爷了,她掏出100块钱塞进小梁蕊的口袋里笑着说:“小蕊蕊真乖,你的改口费姑奶替姑爷给你,你姑姑的那份改口费姑奶暂且给她存着。” 梁蕊仰着稚嫩的小脸看看凤娇说:“谢谢姑爷姑奶,我用这钱买本买笔好好上学。” 酒桌上的客人们又被小梁蕊的话语逗笑了,大人们都夸小孩子聪明好学。 气氛活跃起来之后,我就正儿八经的对小刚说:“小刚,客运站的事情我给你谋划的差不多了,我也跟胡乡长打过招呼了,他表示乡政府也非常赞成和支持规范化管理余寨乡的客车运营。 你们现在停车的那个荒场子有六七亩那么大,这个荒场子是街南队的地皮,我已经给南队的周队长打好招呼了,那块荒地他要2000块钱,你这两天就赶紧找他买下来,写个手续,避免夜长梦多。然后,盖一圈院墙把地圈起来,让跑客运的班车都停在里面方便管理,到时候你就可以酌情的收点儿车辆管理费了,反正车辆统一管理也是迟早的事情,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呢?” 小刚听后他高兴的说道:“还是大姑父的头脑活泛,眼光长远,谢谢大姑父为我想的那么周到,连路都给我铺好了。我明天上午就在聚福源食堂里请你帮我约一下胡乡长和周队长他们,把买地和成立余寨客运站的事情办妥。” 看小刚这么上路,我心里甚是高兴,我又对他说:“今天吃了晚饭,你带着钱跟我一起到周队长家里去,先把买地的事情搞定再说,记住也得准备三几百块钱的红包给周队长” 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办事都得送点小礼儿。 小刚客运站的事情说好之后,我们就开始谈论小刚和梁慧下一步的事情该怎么办了。 一些俗套的客气话说了之后,我就转身对梁母说道:”表嫂,孩子和家庭你们也看了,算是不上不足,比下有余。两个孩子也挺有缘的,小刚这孩子嘴甜还会办事,长的也可以,他开着新班车看着风光潇洒恐怕有别的女孩打他的主意。 所以,我的意思是让她俩明年二月花早,连喝订婚酒带作揖两事做一事办,把这两件事给办完后,明年五一让她俩结婚怎么样?再说两个孩子天天一路跑车,万一生米煮成熟饭了,咱不是不好看吗,所以,我建议明年上半年把两个孩子的婚事给办了,你们考虑考虑。” 梁母和梁慧她们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特别是梁慧在跟车卖票时,她亲眼看到有些漂亮的女孩子在坐小刚的车时,跟他说话暧昧,还眉来眼去的。女人的直觉告诉梁慧那些女孩子就是对小刚有意思,开班车轻松干净又挣钱,她也害怕小刚被别的女孩子抢走了。 梁母是过来人更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小刚的客运站真的办起来话,前途肯定是一片光明,她一怕小刚被别的女孩子抢走了,二又怕小刚跟女儿天天待在一起,万一没过门就怀上孩子了,还不把娘家的脸面都给丢尽呀,反正姑娘早晚都是人家的人,早一年晚一年总归是得把给老婆子的。 想到这里,她面带微笑的说道:“国勇老表,孩子的事情只要他们自己没有意见,我们当大人的不会阻拦的,你说啥时候办事就啥时候办,我们听了你的安排。” 闫凤启他们都听的清清楚楚,一听亲家同意两个孩子明年五一办婚事,他也很想早点儿抱上孙子。 于是,他也赶紧表态道:“亲家请你们放心,我们家没有闺女,我们会把梁慧当做亲闺女看待的,钱,该花的我们我们一定花,不会让梁慧受委屈的。” 小刚和梁慧的婚期商定后,梁母说她们家里有事要忙,要回家办事。 我笑着说:“表嫂回家忙事也不强留了,再说你女儿和女婿还可以跑一趟新阳挣点油钱呢。” 大家说笑一会儿后,小刚的妈妈就拿着一把红包递给我道:“国勇,这七个红包大的是给小妮儿的,其余的是一样的,你们一人一个。” 我把接触梁慧的机会留给小刚,于是,我把红包又递给小刚道:“小刚,你把红包发给梁慧她们,然后,你把她们送回家,齐同德今天来认门,我跟你大姑到顾秀莲去看看她们,你们就先走。” 小刚接过红包发给梁慧她们之后,把剩下的两个红包给我和凤娇一人一个。 我退着红包说:“我俩只收一个,意思一下就行了。” 小刚硬把两个红包都塞给了凤娇。 我和凤娇跟梁慧她们分别后,离开了闫凤启的家门,我俩就径直来到了顾秀莲的门口。 我俩来到顾秀莲的门口,看她的堂屋门关住了,我和凤娇相视一笑,彼此都心领神会,凤娇拉了一下我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当家的,走,人家两个是久逢甘霖,肯定是在办好事,咱别去打扰人家。” 看着凤娇俏丽甜美的脸蛋,我狡黠一笑道:“走,凤娇,咱也回家办好事。” 凤娇暧昧的瞪了我一眼柔声细语的说道:“人家齐同德是个光棍儿,见到女人不还是如饥似渴的,你呢几乎是隔顿不隔天,还时不时的让我和红霞陪着你玩,你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看着温柔妩媚的凤娇,听着她这番别有深意的话语,更激起我想一探究的欲望,我正准备转身走向顾秀莲的堂屋门时,看到闫凤鼎掂着一个小袋子走了过来,我和凤娇都猜想他肯定是来找顾秀莲的,他可能还不知道齐同德今天到顾秀莲家里认门来了。 于是,凤娇走上前去截住了闫凤鼎笑着问道:“小哥,你是给谁送的啥东西呀?” 第335章 敲打小哥 闫凤鼎见我和凤娇都在顾秀莲门口他有点意外,他看着顾秀莲关着的堂屋门并没有从外面上锁,倒像是从里面插着门了,他也在心里纳闷,往日的这个时候顾秀莲是很少大白天就插门的。 闫凤鼎见凤娇一直别有深意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他就对凤娇说:“前几天秀莲说她没有猪油吃了,她给钱让我给她买一挂猪油回来,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又是做猪生意的方便买油,如果不帮她这个忙就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况且一挂油我还能赚两块钱呢。” 凤娇听着闫凤鼎这一大堆的理由,心想你借着给顾秀莲送猪油的机会,你们两个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之前顾秀莲单身,你们两个掰扯不清倒也没有什么,现在肯定是不行了。 想到这里她就敲打闫凤鼎道:“小哥,你一口一个秀莲喊的挺娇嫩的,我咋听着有点儿肉麻呢,我给你说,以后你跟顾秀莲要保持一点距离,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跟她扯扯巴巴的了,人家已经找了个招夫养子的丈夫了,你如果再像之前那样早晚会出事的。” 闫凤鼎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错愕了片刻才问道:“凤娇,你听谁说的,她的丈夫是哪里的?” 凤娇看着闫凤鼎失落的样子,她“咯咯”的笑道:“怎么了小哥,你是不是想长期霸占着人家呀,你能给人家什么呢?就给点猪油,你还想买人家一辈子呀。告诉你,她招夫养子的丈夫是国勇那队的齐同德,还是国勇介绍的呢,怎么,是不是特恨国勇坏了你的好事了。” 闫凤鼎勾着头,用脚呲着地面,心虚的说道:“凤娇,你可别胡乱说,我俩根本没有什么。” 齐同德跟顾秀莲在我小吃店里对好象后,他就把顾秀莲领到陈少华的美发店里把她的头发烫了一个时尚的小波浪,他自己也刮了胡子,理个寸头。 走出理发店,齐同德看漂亮的顾秀莲,他腼腆的说道:“秀莲,你真漂亮,走,我再给你买身衣服。” 顾秀莲看到齐同德也挺帅气的,她羞涩的说道:“咱俩刚见面,你就大手大脚的为我花钱,就不怕我不愿意了啊。” 齐同德说:“我是第一次给女孩子买衣服,你就是不愿意我了,也不枉咱俩相亲一场。” 顾秀莲闻言她又问道:“你一直就没有处个对象?” 齐同德说:“也有人跟我介绍了两个对象,不知为什么,见了面就没有下文了,不怕你笑话,我到现在还没有牵过女孩子的手呢。” 顾秀莲心想:“这个国勇还真的没有骗我,看来齐同德还真是个清亮亮的小伙子呢,真对我好的话,我今天就让你尝尝女人的滋味。” 想到这里,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悄悄的红了…… 她俩来到一家时装店里,齐同德问顾秀莲喜欢哪款衣服,顾秀莲撒娇道:“你觉得哪件衣服穿着好看,我就有要哪件。” 齐同德不解风情,他傻呆呆的说:“我觉得好看,你说不好看还不如你自己选。” 这时,服装店的老板娘拿着挂衣钩子满面笑容的走过给她俩打了招呼,然后就开始给她俩推荐衣服。 齐同德指着一件白色的半长女式鸭绒袄让老板娘取下来给顾秀莲试试。 顾秀莲穿到身上一试,还挺合身的,齐同德也没问价钱就霸气的说道:“就要这款,重新给我拿一件没有拆开包装的。” 最后,齐同德又给顾秀莲买了一条藏蓝色的女式西裤和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还给他女儿买了一身衣服,唯独没有给他自己买。 顾秀莲就问齐同德为啥不给自己买衣服,齐同德憨憨的笑道:“老婆是男人的脸面,老婆穿的体面,男人脸上才有光了。” 顾秀莲含情脉脉的看着齐同德,心想:这么好的男人怎么没有姑娘看上呢。 离开了服装店,齐同德领着顾秀莲又在街上割了一块猪肉,买了一些青菜回家。 回到家里,他对顾秀莲说:“秀莲,国勇说让我今天到你家里来认门,就让我住下不走了,让咱腊月十八的结婚,你同意吗?” 顾秀莲笑着没有回答,她岔开话题道:“同德,你把堂屋门插住,帮我试试你买的衣服。” 说着,她就撩开门帘走进了卧室里,齐同德插好门插板后,他就站在外面犹豫着不敢进来。 只见顾秀莲嗔怪道:“傻瓜,你不进来怎么帮我试衣服呢。” 齐同德走进顾秀莲的卧室里,一眼就看到了干净整洁的床铺,顾秀莲就坐在床上慢慢的解着扣子。 房间的光线暗淡柔和,此时,齐同德看着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顾秀莲,更加美丽诱人,他咽了几口唾沫,试探着走向顾秀莲。 只见顾秀莲解完了衣服扣子,敞开了温馨的胸怀,两座美丽的雪峰虽然被那件红色的尼龙毛衣包裹住了,但还是露出了诱人的突兀。 她微微仰着脸,眼睛迷离的看着齐同德…… 白皙的脖颈和俏丽的脸蛋,特别是那双藏满秋波的媚眼,迷离中射出了火辣辣的光亮,把齐同德烤的心痒难受,神魂颠倒,这致命的诱惑,让他觉得嘴里有咽不完的口水…… 只见齐同德心跳加速的走向顾秀莲,对着她的香唇就狂吻起来,顾秀莲趁势脱掉外衣,两只胳膊缠绕着齐同德的脖子。 齐同德顺势就把顾秀莲放倒在床上…… …… 一泄千里之后,顾秀莲搂着齐同德脸蛋红润的说道:“同德,你真是健壮如牛,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像你这样弄法,床睡不到年里就被弄散架了。” 齐同德抚摸着顾秀莲那丝滑如玉的身体说:“秀莲,我明天回去把我的新床拉来,也把砖头和瓦拉来,明年咱就盖新瓦房。” 顾秀莲也被齐同德的话语感动了,她轻声细语的说道:“同德,咱下午一起到医院去,我把节育环取出来给你生个儿子,好不。” 齐同德吻着顾秀莲的香唇道:“太好了秀莲……” 齐同德第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这天中午他俩缠绵的连午饭都没吃。 就在他俩正准备起来做午饭吃时,听到门口有人说话。 顾秀莲悄悄的下床走到窗户跟前听到是我和凤娇在说话。 她就示意齐同德赶紧穿衣起床。 她俩慌里慌张的穿好衣服后,顾秀莲又梳头打扮了一番,又把床上的被子叠好,然后慢慢的打开了堂屋门。 凤娇正在敲打闫凤鼎时,我们看到顾秀莲打开了堂屋门。 看到满面春风的顾秀莲我狡黠的笑道:“秀莲,同德来认门了吗,我和凤娇特意过来看看他的。” 顾秀莲不自然的笑道:“来了,刚才关门在帮我抓老鼠。” 凤娇也一语双关的笑道:“秀莲姐,你俩是在床上抓两条腿的大老鼠。” 顾秀莲亲昵的骂道:“凤娇,你肯定是被国勇给教坏的,也学着说赖话了。” 我也笑着说:“好了,秀莲,咱都是过来人,也都别藏着掖着了,齐同德怎么样,你满意不?满意就别让他回家了,就让他住在你家里算了,到腊月打更巡逻了,咱队又多个壮劳力,反正你们腊月十八就要结婚了。” 顾秀莲对屋里喊了一声:“同德,你的娘家人来了,你也不出来打个招呼呀。” 齐同德憨笑道:“你不是才打开门吗,我还没来得及出来呢。” 众人打完招呼后,最尴尬的就是闫凤鼎了,他看着一丝不苟的齐同德,他知道这个屋子他以后再也来不成了,他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凤娇,转身就走了。 凤娇问了一句:“多少钱呀小哥?” 闫凤鼎头也不回的竖起食指道:“10块钱。” 凤娇转手就递给了顾秀莲:“改天你给他10块钱就行了。” 顾秀莲点点头,然后小声的对凤娇说:“凤娇,你是妇女主任,我想下午到卫生院去取环可以不?” 凤娇笑道:“你想给齐同德生孩子了?可以,我领着你去。” 第336章 取环备孕 凤娇答应了领着顾秀莲去取环,她没看到孩子就问道:“秀莲姐,怎么没看到你女儿呢。” 顾秀莲说:“孩子到她姥姥家玩去了。” 凤娇诡秘的笑道:“我知道了,你是害怕孩子在家里耽误你们的好事儿。” 顾秀莲亲昵的打了一下凤娇道:“我就纳闷了,你跟国勇4个孩子睡在一起咋办事呢?” 凤娇看我一眼逗着顾秀莲道:“就是不告诉你,要不,让国勇教教你。” 顾秀莲捶了一下凤娇的肩头笑骂道:“你这个猴妮子,现在比你当姑娘那会儿赖多了。” 凤娇收起笑容说:“好了,别疯了,我领着你去取环。” 顾秀莲随即对齐同德交待道:“同德,你把门口好好清清明天码砖头用。” 齐同德答应了一声就开始清理门口的烂柴禾了。 我对凤娇说:“既然回来了,咱就回家看看。” 凤娇点点头就领着顾秀莲跟我一起往老家走去。 我们刚走没多远,就听到闫凤启在后面喊我:“国勇,你等一下。” 我们几个就停下脚步,在那等着闫凤启。 闫凤启走到我们跟前她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的搓着两只手。 我估计他可能是没钱买那块地皮了,都说借钱容易,张嘴难,见他不好意思当着顾秀莲的面开口,我就让他跟我一起走到一边说事。 我俩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就开口问道:“凤启哥,有啥事需要我帮忙的话,只要我有那个能力,一定会帮你的。” 闫凤启尴尬的笑了两声道:”国勇,你也知道最近我的事情办的太连了,我之前借你的钱还没有还上,现在又要张嘴向你借钱,真没意思向你开口的。” 听他说要借钱,我就问道:“没事的,凤启哥,还差多少,你就说个数。” 只见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就是还差买那块地皮的2000块钱。” 我掏掏衣兜对他说:“我和凤娇都没带那么多的钱,这样,小刚晚上不是要跟我一起到周队长家里去吗,我把钱借给他你看可以不?要不,你现在跟我一起到街上去也行,我让凤娇给你拿。” 闫凤启卑微的笑道:“好的好的,晚上你把钱直接给小刚也是一样的,反正晚上是他跟你一起去谈事的。” 闫凤启又说了几句感谢的客气话就走了。 随后,凤娇就问我:“闫凤启找你是不是想借钱?” 我看顾秀莲在场也没法隐瞒的,就如实说道:“他最近一段时间办事的确太连了,他刚买了班车,小刚这又相家,还要买那块地皮,这都是大批的花钱,搁在谁头上也捉襟见肘。”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想表达一个意思,闫凤启虽然借钱,但他办的都是正事,借钱并不丢人。 顾秀莲打趣道:“国勇和凤娇你们对闫凤启一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不仅给他借钱,还给他说媳妇,帮他出点子赚钱。我没记错的话高明远在咱街上开诊所也是你给他出的主意。” 凤娇笑着说:“那都是老黄历了,当时高明远办诊所的手续都是国勇给他办下来的,他办诊所的本钱也是我们家国勇借给他的。还有陈少梅做鱼生意也是国勇给她出的点子,不说生意大小,起码她可以赚点零花钱” 顾秀莲一脸羡慕的说道:“凤娇的命真好,嫁了个这么好的男人,你们两个可不少为咱大闫塆办好事,有好几对媒也是你们两个说好的。” 凤娇一脸自豪的说道:“那是当然,余家馨嫁给陈少兵,陈少玉嫁给国勇的二弟,他们两家在新阳做生意,每年可不少赚钱。陈少萍嫁给梁群,陈少敏嫁给齐同心,还有齐同德给你当招夫养子,不都是国勇介绍的,他们哪对夫妻不都是过的很好吗?对了,还陈少彤嫁给闫学家在街上开照相馆,她们的生意非常红火,所以说,我们两口子做的都是成人之美的好事。” 我们几个说说笑笑就回到了家门口,妈妈见我和凤娇回来了她非常高兴,她说:“你俩今天是陪小刚相家回来的是。” 凤娇点点头指着顾秀莲说:“还有陪着齐同德到秀莲姐家里来认门呢。” 妈妈对顾秀莲的印象一直不好,她认为顾秀莲跟闫凤鼎乱搞男女关系,是最不守妇道的,她在心里非常抵触凤娇跟她交往。 她就教训凤娇道:“丫头,俗话说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丝瓜子下假神,你以后可得遵守妇道。我听人家说妇女主任跟村支书都是扯巴不清的,还好,咱村的支书是你学德小爹,不然的话,我是不会让你当啥妇女主任的。” 妈妈表面是教育着凤娇,实际上是说给顾秀莲听的。 凤娇见顾秀莲脸色泛红,她就搂着妈妈大肩头亲昵的埋怨道:“妈,哪有当做女婿的面教育女儿遵守妇道的呀,好像你女儿多不遵守妇道似的。我跟你女婿结婚这些年,哪一晚上不是在一起睡觉呀,除非国勇有事不在家里的时候,我们俩才分开。” 妈妈被凤娇撒娇的心情大好,她用手指点了一下女儿额头道:“恁大的丫头了,说话也不知道害羞。” 凤娇看看我莞尔一笑,心想:“你光知道教育你女儿要遵守妇道,可你女婿在外面跟几个女人都有孩子了,你咋不说他呢。不过,不是你女婿去招惹人家的,而是那些女人看你女婿太优秀了,自己硬贴上去的……” 趁着凤娇跟妈妈撒娇的时候,我到猪圈去看看老母猪和小猪娃儿,看着苗子非常好的30多头猪娃儿和两头大肥猪,怪不得妈妈舍不得离开老家呢,我们的槽头确实不错,猪娃儿不生病,长的快,体型好。上半年我们家卖了4窝猪娃60多头,光猪娃儿就收入了2000多块钱,这两窝猪娃年底又可以卖1000多块钱,两头肥猪杀一头卖一头,今年又可以过个肥年了。 我看完猪圈又去看看那老傻子(母水牛),那头老傻子大着肚子,年里不生,开年肯定会生小牛犊的,旁边还有一个半大不小的母牛娃子,我在心里纳闷:家里的事情我和凤娇几乎没帮什么忙,田地和这些副业全是妈妈一个人打理的,她咋弄的这么好的。答案只有一个,郭师傅平时抽空不少帮妈妈干活。 我转了一圈看看屋里什么也不缺,牛草也铡了很多,猪饲料也粉的不少,我回到堂屋里准备和凤娇回到街上去,见她和顾秀莲在卧室里说笑着什么。 妈妈逮鸡要杀,让我们吃了晚饭再回去。 凤娇说:“不行啊,妈,小吃店的事情忙的很,4个孩子再加红霞的3个孩子,她一个人根本顾不过来,我跟国勇回来看看你就得走。” 妈妈见我们很忙也不强求,她就依依不舍的看着我们走了。 来到街上凤娇领着顾秀莲来到乡计生办,找到陶乡长并给她说明顾秀莲和齐同德的情况。陶乡长认识凤娇知道她是闫寨村的妇女主任,当场就给她开一个准予取出节育环的介绍信,并在上面盖上计生办的公章。 当时取节育环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和流程,不是哪个医生想取就给你取的。如果没有计生办开具的证明材料,哪个医生也不敢轻易的给你取环。 凤娇拿着介绍信领着顾秀莲就到余寨卫生院,她俩来到妇产科门诊室里向医生说明了情况,并拿出了陶乡长开具的介绍信,那位医生看到取环手续,给她开具了一个缴费通知单,顾秀莲了交了50块钱的手术费后,去取出了节育环。 离开医院凤娇笑着说顾秀莲:“秀莲姐,你的环取出来了,你们就加油备孕。” 当天吃了晚饭,小刚领着梁慧来到了小吃店里,我和凤娇红霞正在小吃店里辅导几个孩子的作业。 我和凤娇知道他俩的来意,就领着他俩来到了后面的堂屋里,我就问小刚:“你需要借多少,我让你大姑给你拿。” 第337章 生意来了 小刚看看梁慧,也不想瞒她,就当着她的说:“大姑父,我手里的钱还了一部分买车的贷款,没有多少钱了,你就给我借那块地皮钱2000块,等我周转一段时间就还给你。” 我宽慰他道:“我的钱你倒不必急着还我,2000块钱恐怕不够,你总得给周队长表示表示。” 小刚问道:“大姑父,你看给他表示多少合适呢?” 我也没给周队长供过事情,不知道他的胃口,说多了怕给小刚增加负担,说少了又怕办不成事情。 我沉思了片刻道:“你先准备500,到时候见机行事。” 小刚扭头问问梁慧有没有500块钱,梁慧点点头说有。 看着时间不早了,我就让凤娇拿2500块钱过来,我把那2000递给了小刚,这500块钱我带着应急。 我又给小刚和梁慧交待了一些细节问题,我领着小刚和梁慧就来到了周队长的家里。 周队长见我领着两个年轻人到了他的家里,也猜到了就是为了买那块地皮的事情来的。 他客气的给我们递烟倒茶,一阵寒暄之后,我就直奔主题道:“周队长,我托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周队长先是面露难色,随后又无奈的笑道:“余老板,这事除非是给你办,调调二头我是不给他办的,我豁出这张老脸给社员们好说歹说,他们才同意2000块钱卖地。可是有几家社员就是不愿意签字,没办法我只有给几家一家发一个红包,最后连请客带红包,我花了8、900。还好,我自己垫钱把那块地买下来了,我这就把合同拿来给你看看。” 就在周队长到里面去拿合同的时候,我把我带的500块钱递给小刚压低了声音说:“小刚,看来他是想要1000块钱的好处费了,等会你给他3000算了。” 小刚点点头接过500块钱递给梁慧说:“小惠,你清点1000块钱准备着。” 梁慧也快速的清点了1000块钱,递给了小刚。 不大一会儿,周队长就从里屋拿着一张纸递给我道:“余老板,你看看这就是那个卖地的合同。” 我接过合同大致的看了一遍,只见合同的标题为“土地转让合同” 甲方:余寨乡南街生产队。 乙方:余国勇 慈有余寨乡余寨村南街生产队,将余寨派出所对面路西一块大约7亩的荒地,以2000元的转让给余寨乡闫寨村,大闫塆村民余国勇永久经营使用,地界以四周的地埂为准。 甲方:南街生队全体成员 乙方: 1990年冬月16日。 在南街生产队那一栏后面摁有20多个鲜红的手印。 看完简捷明了的土地转让合同,我随手递给了小刚,并感动的说道:“谢谢周队长,让你费心了,明天上午我做东,请胡乡长陶乡长和派出所的齐所长咱们在聚福源食堂里聚聚,雷局长如果有时间的话请他过来聚聚更好。” 周队长见我搬出来的都是余寨街上的头号人物,也知道我跟他们的关系很好,所以,他对我的事情才格外的上心。 只见他高兴的答应道:“那就让余老板破费了。” 随后,小刚也很上路的把那3000块钱递给我说:“大姑父,这是我借你的3000块钱现在我还给你。” 我接过钱先点出2000块钱递给周队长说:“周队长,这土地转让费。” 随后,我又把那1000块钱递给周队长说:“这1000是周队长为我花出去的盘缠,算我欠周队长一个天大的人情了,明年打鱼了,我给周队长送几条大鱼尝尝。” 周队长见我说话委婉客气,他抽出100块钱准备退给我,我连忙摁住他的手说:“周队长,你是想打我的脸吗?” 周队长嘿嘿一笑道:“那我就占余老板的便宜了。” 我见小刚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知道他在纠结合同上怎么不是他的名字。 于是,我就对周队长介绍说:“这个小伙子叫小刚,他是我的内侄,他买辆新班车在余寨没地方停车的,他就让我给他弄块地皮停车,所以我就请周队长帮我办成了这事,等会儿我把名字改成闫小刚的不就可以了。” 只听周队长指着小刚道:“小伙子,你得感谢你大姑父,不瞒你说,如果你来买地,3000都不一定卖给你。” 说着他又看向梁慧道:“这个姑娘看着好面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笑着介绍道:“周队长,她也是你们的街邻,她就是街北头老梁家的姑娘,梁群的妹妹梁慧,她也是我未来的侄媳妇,她和小刚还是我保的媒呢。” 周队长恍然大悟道:“哦,想起来了,就是跟老吕家争鱼行的梁群的妹妹是?” 梁慧微微的点点头说:“周叔,我是梁群的妹妹叫梁慧,我哥哥的脾气是有点不好,但他们很讲义气,我们想在这荒地四周拉一圈院墙起来,还请周队长到时候多给我们放点地出来。” 梁慧的话一出口,就让周队长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梁家兄弟的口碑在余寨街上都知道强势霸道,当年因为跟吕四他们争余寨街上鱼行的承包权,打的头破血流的,最终他们两家一对五年承包,梁家兄弟还曾把余寨街上的八大金刚给打的丢盔卸甲的…… 周队长也是前年才从吕四手里接任队长一职的,想想梁家近两年崛起的势头,周队长也不想招惹梁家人,他就强颜欢笑道:“你们拉院墙,拉就拉呗,到时候我睁只眼闭只眼就可以了。” 事情谈好后,我就让周队长把我的名字改成闫小刚的名字了,并让小刚好好的保管合同。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就离开周队长的家了。 路上,小刚对我说:“大姑父明天上午请客算我的,另外,我还得在你的窑厂里赊点砖头回来,先把院墙给拉起来,省得夜长梦多。” “可以啊,只要窑厂能烧得出来,你就用呗,不过,你也得给苏发友说一下,毕竟是我们两家伙办的窑厂。” 回到小吃店里,红霞抱着糖糖跟凤娇还在堂屋里等着我了,看样子她俩已经洗了脸和脚了。 凤娇见我回来了,她问道:“事情办的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土地转让合同也给小刚了,小刚准备在咱窑厂里赊点砖头拉一圈院墙起来,估计得几百个砖头垛子,我就怕窑厂烧不出来砖头。” 凤娇看看红霞,她娇媚的对我说:“当家的,先别说这事了,你赶紧洗洗睡,今天你有艳福了,红霞姐说她也在这里陪你。” 看着孩子们在小床上已经睡着了,我就小心翼翼的洗脸洗脚,当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床上时,凤娇和红霞已经脱光了衣服在被子里等着我了…… …… 几天之后,闫凤良把我那六间新买房子也给修好了,这天逢集我在猪娃儿行里主持猪娃儿的交易,一对30多岁的夫妻走到我跟前,男的掏出香烟客气的敬了我一支,我说不会抽烟,他收起香烟恭维了几句后,就客气的对我说:“余老板,我想借你的宝地用用沾点财气,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我沉思了一会儿就想到了那才修好的六间门面房,就问他:“你们是不是想租我那六间门面房子?” 那个男的连连点说:“是的是的,我们就是想租下来卖农资化肥之类的东西。” 我就问他:“你们想租几间,一个月给我多少钱的房租呢?” 男的说道:“我们准备租最南边的两间和两间房子的后院,至于房租,你是房东当然是你说了算啊。”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几间房子在供销社手里没人租,我买过来后刚修好就有人来租了,我想了一下说:“那两间房子加那两间后院,你一个月给我200块钱的房租怎样?” 第338章 屡教不改 那个男子毫不犹豫的说道:“可以可以,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就以余老板说价格,我们先租5年可以。” 听他说的是模棱两可的话,我就识破了他的意图,道:“咱们先薄后厚,你连续租5年也可以,但是房租得随行就市的涨幅,并不是一直都是这个价的,你看你可以接受不?” 男子爽快说着:“可以接受,可以接受。” 房租的事情谈好后,男子就先付了半年的房租当做定金,随后他又对我介绍说他是雷寨大队的,叫雷心田。” 我一听他跟雷心正的辈分和住址相同,就问他们是不是自家。 雷心田说他跟雷心正是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堂兄弟。 聊着聊着我们就成了沾点亲戚的熟人,我对他这个房客的来历也就放下心了,既然人家付了半年的房租,我就把那两间房子的钥匙交给雷心田,顺便对他说:“这两间房子你现在就可以租用了。” 雷心田接过钥匙说:“我准备这两天就开始进货,请余老板给我拉点儿生意,介绍点儿客户来这里买农资材料,你用的化肥我半价卖给你。” 我也没有推脱,就对他说:“只要你卖是货真价实的好货,我会给你介绍买家的,至于你说的半买半送,我也知道做生意不容易,我是不会占你便宜的。” 我们随便聊了几句,我就回到小吃店里。 …… 时间来到了腊月初一,这天吃了晌饭我把猪娃儿生意交给齐同心、郭建设和齐同德打理,我就回到了村子里召开群众会,一来把生产队的账目给群众算一下,二来开会商议一下打更巡逻的事情。 账目很好算,生产队没有什么收入,就那10多亩集中地一年千把块钱的租金收入。 另外就是生产队的义务工结算,义务工就是我派人给生产队干活的零工,一个工是5块钱一天。 我把生产队的义务工合计在一起,算个总数出来,就用生产队的收入给他们结算工资,谁干多少个义务工,我就付给谁多少个5块钱。 义务工结算完后,就没有其他开支了,结余的还有三几百块钱,转到下一年,当做下一年生产队的收入,账目算完后我又把账单给群众念了一遍,让大家都知道生产队今年收入多少钱,开支多少钱,还有多少钱的结余,等大家都没有疑问后,我就让部分群众在账单下面签字摁手印,证明今天的账目属实。 账目算完后,就开始讨论夜晚巡逻打更的事情,每年腊月的都是农村偷鸡摸狗,小偷小摸偷盗的高发期,所以,大闫塆已经连续好几年都在组织村民夜晚巡逻打更了。 今年打更人员编班基本上都是按照去年的打更班次稍做改动的,去年红霞和顾秀莲都是单身妇女,就没有让她两个参加打更,今年齐同德到了顾秀莲家里当了招夫养子后,他俩虽然没有结婚,但他们已经同居在一起了,尽管他俩到腊月十八才举办婚礼,但我还是把齐同德也编进了今年打更的班组里了。 这两件事情办好后,我又给群众说到腊月十几,把北大塘的鱼打上来分给大家过年吃。 就在我准备宣布散会时,陈少梅挺着大肚子走到她父亲跟前趴在他的耳朵旁小声的说着什么。 只见陈天达满脸怒气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气哼哼的拄着拐杖拖着假肢往家里走去。 会场上的群众都不知道陈天达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陈天达听了女儿的几句话后,为啥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随后,陈少梅走到我跟前,他愁眉苦脸的对我说:“国勇哥,我家里来了好几个男人来赶我的猪卖,他们当中有两个是在新阳鱼行里开行的老板,曹辉说他在鱼行里偷人家的鱼,被他们逮住了,人家要罚钱,曹辉没钱,人家就到家里来赶猪折价卖掉,不然的话人家就他抓去拘留坐牢。我爷爷他们气的要把他赶出去,你看我大着肚子也都快生了,我该咋办呢。” 看着挺着大肚子的陈少梅我就想起了我俩的一夜情,我就安慰道:“没事的少梅,你别太担心了,我跟你过去看看。” 我在心里怀疑曹辉可能赌博输钱了,人家是来要赌债的,曹辉害怕赌博露馅,才扯谎说是偷鱼罚钱的。我在心里真是恨铁不成钢,这个曹辉真是个屡教不改的家伙,家里弟兄几个穷的娶不媳妇,还是他爸托我给他介绍个对象,我才把他说到陈少梅家里和当了上门女婿的。没想到这货不知道珍惜,还给我抹黑,陈奉魁和陈天达父子肯定会认为我是在害他们,故意给他们说了个赌棍的上门女婿。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了,我就站起身来对群众说声散会。 离开会场后,我就跟着陈少梅向她家里走去。 来到陈少梅的门口看到这里停着一辆货车,想必他们就是过来拉猪的。 走进院子里,看到有四个30多岁的中年男子在猪圈那里准备抓猪,而曹辉则双手抱头蹲在一个墙角里一言不发,陈奉魁和陈天达不停的给那四个人说着好话。 陈少梅的母亲在一旁偷偷的抹着眼泪,她的那个傻小哥铁牛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依然拿着小棍子在院子里撵着鸡玩。 看到陈少梅家里,老的老,残的残,我心里也一阵酸楚,我平复一下心情,走到那四个人的跟前,似笑非笑的说道:“各位老板,有什么谈不好的事情呀,非要搞到这一步呢。” 那四个人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其中一个高个子的中年人指着曹辉问道:“你是他的什么人,可以当家处理这事吗?” 我淡淡的一笑道:“我是曹辉的邻居,也是这个村子的队长,我听这位女邻居说有陌生人到她家里来强买强卖她家的肥猪,我就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老板们也都是常走世外的人,也知道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的道理,不管曹辉对你们做了什么,那是曹辉他一个人的事情,要杀要剐你找他一个人就可以了,为啥要来搜刮人家的家产呢。” 那四个人听我说话有理有据的无可辩驳,又都不约而同的重新打量了我一番。 那个高个子男人毫不示弱的说道:”曹辉做生意赚的钱她们一家人搭伙花了,曹辉欠下的债务他的家人当然得共同偿还了。” 我在心里猜测曹辉可能欠的是赌债,于是,我带着一丝蔑视的微笑说:“曹辉如果是欠了你们货款,或是借了你们的钱办了正事,他们一家有义务替他偿还债务。如果是赌债的话,你们进不公场,只能找曹辉一个人要了,就不能动人家的财产了,不然的话,你们是走不出这个村子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 这四个人见我说话强硬,话里话外透露着威胁,他们面面相觑了片刻,另一个人愤愤的说道:“他借的可是我们给他的现钱,不信你可以过去问问他自己。” 我走到曹辉跟前蹲下身子温和的对他问道:“曹辉,你对我说实话,你欠他们的是赌债,还是货款?我记得你之前是不赌博的,今年怎么染上赌博的恶习了?你家庭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你自己不清楚吗,我给你说了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你咋一点儿也不知道珍惜呢,他们真把你赶出陈家了,你咋法回咱老塆呢?” 只见曹辉猛的抬起头来,眼泪迷离的看看我哀求道:“国勇哥,是那个高个子的老曹蛊惑我跟他们推牌九的,我跟他们来了三次输了1800多块钱,我买鱼的本钱输完,又在他手里借了1000又输个精光。国勇哥,我太爱少梅了,请你替我跟她爷爷和爸爸多说点儿好话,求他们别把我赶走,我一定会痛改前非的。” 第339章 摆平赌债 看着曹辉忏悔的哭泣,我劝慰了几句后,就起身来到那个高个子跟前玩味的问道:“你就是曹老板是,曹辉刚才已经给我说了,是你怂恿他参加推牌九赌博的,他不仅自己买鱼的本钱输完了,你还借钱给他赌博,所以说你借给他的钱等于是赌债。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是他欠你的货款,他的家人有义务替他偿还,但是赌债和赌博都属于非法行为,他的家人是不会替他偿还的。你把曹辉带走可以,但你不能把他弄伤或弄残了,更不能非法拘禁,至于他欠你们的赌债,你们最好到法院去起诉他,让法院来判他赔钱。” 那三个男子是高个子请来虚张声势的,并不是真的敢充当打手的角色,他们也知道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真的要动粗来硬的,他们肯定是走不出村子的。 高个子听了我的那番话时,就有些骑虎难下了,他听我说让他把曹辉起诉到法院判决,显然是不可能的,赌博是违法的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对于曹辉抓又不能抓,打又不能打,他借给曹辉的那笔钱怎么才能要得回来呢。 我看高个子有些进退两难的样子,又给他献计献策道:“曹老板,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解决你们的赌债问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姓曹的高个子他就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问道:“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说来听听。”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一本正经的说道:“曹老板你是开鱼行的老板,曹辉是贩卖鱼的鱼贩子,以后每次都让曹辉到你的鱼行里买鱼,你一斤鱼多加他一毛钱,慢慢的他就可以把你那1000多块钱赌债还给你了,你觉得这办法怎么样呢。” 高个子和那三个男子被我这番话给气笑了,就连陈少梅、陈奉魁和陈天达也被我给逗笑了。 陈少梅心想国勇哥忽悠人的本领真高,竟把那四个男人给忽悠住了。 只见那四个人都面面相觑,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陈少梅见状她又语出惊人道:“我量你们几个也不敢强行抓我的肥猪和粮食抵债,我国勇哥的好哥们可是我们余寨派出所的齐所长,只要你们敢强行抓猪抵债的话,国勇哥跑去跟齐所长说一声,警察肯定会连人带车把你们扣下的。另外,国勇哥的连襟就在唐河公安分局当局长,只要你们赶猪抵债的话,就算你们到跑新阳鱼行也会把你们抓起来来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问陈少强” 如果说高个子老曹听到我给他的建议算是借坡下驴,那么他听了陈少梅这番话后,简直是害怕了。 聚众赌博和非法上门追讨赌债,这等于是自己给送给公安抓他们的把柄。 高个子老曹跟那三个人的态度当时就软和下来。 只听那个高个子说道:“既然队长放话,我们就按队长说的办,曹辉你以后到新阳鱼行来买鱼,就只能买我一家的鱼知道吗?” 曹辉见事情有了转机,他心想买你的鱼还得看你的鱼对路不对路呢,目前还是先把你们几个支走才是当务之急。 想到这里,就讨好的道:“曹看板请你放心,我肯定每次都买你的鱼。” 高个子也知道我给他的建议是自欺欺人的,但他想着对方还有硬关系,还是无奈的选择了相信。 他们几个人开着空车就走了。 陈奉魁和陈天达见我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给他们摆平了赌债,他俩在心里也是暗自佩服。 陈少梅更是掩饰不住对我的感激和喜欢,她走到我跟前娇媚的柔声细语道:“国勇哥,太谢谢你给我们家保住了大肥猪,我下手炒几个菜请你在我这里喝两杯。” 看着曹辉羡慕的眼神,我估计陈少梅对他还没有对我温柔体贴。 我怕引起曹辉的误会,我淡淡一笑道:“谢谢你的好意少梅,我现在得回去,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忙呢。” 说着,我转身就外面走去,刚走了两步我又转过头来问陈少梅道:“少梅,你有没有想过让曹辉改行,别让他做鱼生意了,我也担心他经不住蛊惑又会赌牌,说实话我也不想因为他赌博使你们家庭搞散了。” 陈少梅听我让曹辉改行,以为我给他找到了合适的营生,她高兴的问道:“国勇哥,你是让他跟着你做事,你可以盯着他?” 我笑着说:“我手里也没有合适的岗位了,窑场和预制场都有人负责,猪娃儿行已经有了齐同心齐同德和郭建设他们三个人了。要不你们在街上开个油条铺,炸油条卖怎么样?油条铺本小利大,逢集背集都可以卖。曹辉的爸爸就会炸油条,曹辉可以让他爸教他。从十字街口附近往北半条街还没有一家炸油条的店铺呢,你们只要把油条铺经营好肯定也能赚到钱的。这样曹辉一天到晚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干活,他就是想赌博也不敢呀。” 陈少梅听后两眼放光道:“国勇哥,我们咋没有想到这上面来呢,炸油条比磨豆腐轻松多了,好,就让曹辉学着炸油条卖。”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道:“国勇哥请你操个心,在街上给我们租间房子,我现在就让曹辉把他爸请来教他炸油条,找到房子了这两天就开业,快过年了买油条的肯定多。” 看着陈少梅雷厉风行的样子,我就给她安排道:“少梅,房子的事你找你凤娇姐,她手里就有不错的门面房,你最好现在就去找她,房子找好后,你抓紧准备一些柴禾和铁锅,明天腊月初二就可以开业。现在你让曹辉去请他爸过来帮你准备东西,明天让他出摊给你炸油条,反正我是这样给你们计划的,开不开油条铺你们自己商议,我现在得回家了。” 陈少梅果断的说道:“国勇哥,我爸妈就在旁边听着了,不用跟他们商议,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去跟凤姐姐说租房子的事情。” 随即,她又对曹辉说:“曹辉,你现在就去把你爸请来,明天早上咱就出摊炸油条。” 曹辉说:“不用请咱爸的,我自己就会炸油条。” 陈少梅高兴的说道:“太好了,你在家里给咱妈搭伙收拾东西准备好,我跟国勇哥一起到街上去找凤娇姐商议租房子的事情,等我租好房子回来咱们就开始往街上搬东西。” 陈奉魁、陈天达和牛培英他们看到陈少梅坚定不移的听我的安排,他们心里既高兴,又莫名其妙。 高兴的是炸油条卖的确是个不错的好生意,在街上或下乡都可以卖。莫名其妙的是不知道她为何对我的话深信不疑,眼睛和表情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暧昧和兴奋。 他们全家人立即就行动起来,收拾东西为明天的油条铺开业做准备。 我在离开陈家的时候,对陈少梅说:“少梅,你先前面走,我既然回来了就回老屋看看。” 回到老屋妈妈问我在不在屋里吃晚饭,我说回来看看就走,我先到卧室里看看我跟凤娇的床铺。 看着凤娇铺的干净而温馨的床铺,我趴在上面闻着凤娇留下的体香…… 良久之后,我走到红薯井那里看看缸和其他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异样,就放心了红薯井里藏着的宝贝。 我准备换上长褂子出猪圈喂猪的,妈妈说:“你的事情忙就赶快回街上去,省得丫头忙不过来,这猪等会老郭回来喂。” 我看妈妈称郭师傅为老郭了,心想她俩的事情可能有希望了。 走到龙庄北边的时候,我陈少梅走走往后看看,好像是在等我。 我骑着摩托车很快的就撵上她了。 我减速停车后,对她说:“少梅,你月份大了,恐怕不能坐摩托车了,我先前面走好吗?” 陈少梅柔声细语的说:“国勇哥,我要你带着我走慢点儿,咱们一家三口多待一会儿。” 第340章 你的孩子 听着陈少梅说的一家三口,我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她挺着大肚子我才回过味来,惊讶而担忧的问道:“少梅,你是说你怀的孩子是我的?可咱俩只在我水库的房子里,同床一次,你就怀上了?” 陈少梅脸蛋红润的点点头道:“国勇哥,我跟曹辉虽然结婚有一段时间了,但我那几个月一直在洗身子,那次咱俩虽然同房一回,但你却弄了我两次。” 陈少梅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甜润羞涩也低了很多,她深情的看着我继续说道:“咱俩那次同房之后,曹辉病了一场,他有二十多天都没有碰我,第二个月我的身上就没有来的了,所以,这个孩子肯定是你的。 国勇哥,请你放心,我不会讹你,也不会破坏你和凤娇姐的家庭,你如果不嫌弃我,我随时都可以陪你的,而且还会永远守住这个秘密的,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这次你替曹辉摆平的赌债,化解了我爷爷和父亲对曹辉的恨意,我无以回报,只有把我的身子回报给你,你啥时候要,我啥时候就会给你。” 看着陈少梅的坦诚和藏满秋波的眼睛,想着她爷爷和她父亲无时无刻的都在给我挖坑使绊,再想着她的家庭环境,对她善良和痴情我不忍伤害和利用。她是她,她爷爷是她爷爷,她父亲是她父亲,我是不会拿着对付她爷爷和她父亲的方法来对付她的。 想到这里我对她说:“少梅,我帮你并不是想图你的身体什么的,完全是看在你和你姐姐你们善良明白事理的份上。咱们都是有家庭的成年人了,说话做事都要对家庭负责。以后咱们在人多的时候,还是要保持一定距离为好,省得别人说三道四的。” 陈少梅闻言失落的说道:”国勇哥,我知道我爷爷和我父亲对你一直都存在的妒忌,总觉得是你抢走了他们在大闫塆的威信和权力,总是想在背后对你使点小动作。但是,我觉得他们也太自不量力了,要人没人,要钱没钱,非要跟你硬刚,我和姐姐在屋里不定说他俩多少次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光滚儿老了不值钱,他俩总是心中不服。 所以,你对他俩有意见,也对我和妈妈姐姐都有意见是不是,我硬往你身上贴,你还是对我无动于衷是?” 陈少梅说的卑微动情,她那精致的脸蛋上带着少许妊娠的斑点,更显出了少妇的妩媚和韵味。我很想伸手抚摸她的秀发,但又怕路上突然有熟人走过来看到了。 于是,我就安慰她道:“少梅,你很漂亮美丽,也很有魅力,但我总不能见一个爱一个,做那种始乱终弃的卑鄙小人,对不起凤娇和我那几个孩子。我也从来没有把你们一家当作仇人,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帮你的。” 陈少梅见我说的是诚恳可信,她笑盈盈的说:“国勇哥,我的油条铺真的开红火了,是不会忘记你的,好了,你带着我慢慢的走。” 在陈少梅的执意下,我轻轻的把她扶上了摩托车的后座上,然后启动了发动机缓慢的前行,陈少梅把脸贴在我的后背上,双手搂住我的腰,嘴里呢喃道:“国勇哥,好舒服呀,我希望咱俩一直都这样……” 走到预制厂的那个路口时,我看到双凤挺着大肚子走在余寨水库的坝埂上,她可能是到我家里去找凤娇她们玩的。 她似乎听到后面摩托车的轰鸣声,她停下脚步往后面看了一眼,与此同时,我也按了一声喇叭,算是给她打个招呼。 双凤见我带的是陈少梅,她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妒忌,她就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等着我们。 摩托车行驶到她跟前时,我对陈少梅交待一声让她坐好,就缓缓的停了下来。 还没等我开口,双凤那张美丽的脸蛋上露出了一丝假笑,她就尖酸刻薄道:“国勇哥,我以为你带的是凤娇姐呢,搞半天还是少梅呀,你就不怕她爷爷告你勾引他孙女,或是把她肚子里的孩子颠簸个三长两短的,你就是她们陈家的罪人了。” 听出双凤的话阴阳怪气的,我就跟她解释道:“陈少梅想在街上开个油条铺炸油条卖,她就让我顺便带着她过来看看帮她租赁房子。” 我并没有跟双凤说债主跑到曹辉家里要赶猪抵债的事情。 双凤依然带着酸意,她玩味的笑道:“国勇哥,你还在哪里找房子呀,你买供销社的那六间房子都是都修理好了吗?你把那六间房子赁给她两间不就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其实,当我听陈少梅说她怀的是我的孩子时,我就想把中间的那两间房子赁给她的,不过,我觉得还是让她找凤娇开口好说些。 见双凤说的话里有话,我假装豁然开朗的样子道:“对呀,我怎么还骑驴找驴呢,南边的两间房子我已经赁给雷心田卖农资了,北边的4间房子暂时还没人赁,等会儿回家问问凤娇,房子从她手里赁出去了没有。” 双凤的出现,让我有些为难了,她们两个怀的都是我的孩子,我该带谁不带谁呢。 双凤见陈少梅没有下车让她坐的意思,她也看我有点左右为难,她对我嫣然一笑道:“国勇哥,既然少梅要去找房子赁,你就带着她先在前面走,我慢慢的走路锻炼锻炼还好些。” 陈少梅对双凤说了几句场面上的感谢话,我摁了一下喇叭算是跟双凤打个招呼,就骑着摩托车缓缓的向街上驶去。 走到小吃店的门口时,我摁了一下喇叭,凤娇和红霞就知道是我回来了,她俩都从小吃店里走了出来。 凤娇和红霞看着陈少梅不方便下车就过来搀扶着她缓慢下车。 陈少梅见凤娇和红霞对她这么好,她竟然感动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凤娇见陈少梅眼噙泪水,把她搀扶到小吃店,搬个板凳让她坐下,然后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少梅,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呢?” 凤娇这一问不要紧,陈少梅竟然哇的一声哭着声了,她知道在别人家里哭不好,她就强忍着委屈和心酸,哽咽道:“凤娇姐,看你的命多好,找的国勇哥多优秀,既有本事挣钱,对你也好,还不吃喝嫖赌。可我家的曹辉也是上门女婿,啥熊本事没得,他又粘上了赌博的恶习,他到新阳鱼行去进鱼,他不仅在旅社的跟小鱼贩子赌博,还在批鱼市场跟那些开行的大鱼贩子赌,他不仅输光了买鱼的本钱,还借了一些赌债,就在刚才来了四个大鱼贩子要赌债,他们要赶我的大肥猪抵债,如果不是国勇出面交涉摆平,那几个大鱼贩子就把我的猪给赶走了。 国勇哥见曹辉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就劝他改行,建议我们在街上开个油条铺炸油条卖,所以,我就跟着国勇哥过来找房子租的。刚才在余寨水库埂上碰到双凤了,她说你们买供销社的那六间房刚修好,正好可以租给我两间房子用。我问国勇哥了,他说他不当家,得你点头同意了,他才敢把房子租给我,请你放心凤娇姐你要多少钱的房租,我都会给你的。” 陈少梅这番袒露心声的话语,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震,让人们没想到的是看着老实且又百依百顺的曹辉,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博狗子,而且还是那种败家的赌棍,竟然敢给那些开行的老板赌,而且还欠下了赌债,把债主都招惹到家里赶猪牵牛了。 凤娇也是个软心人,她非常同情陈少梅,当她听说陈少梅要租我的房子时,她就当场给我商议道:“当家的,你就租给他两间,房租得比外人便宜点。” 我点点头,对陈少梅说:“少梅,咱先去看看房子,看你相中相不中,你如果相中的话,咱再谈房租的事情。” 第341章 匆忙开业 我跟红霞交待了一些事情,就和凤娇领着陈少梅往沿着主街往北边走去。 凤娇在我左边,陈少梅在我右边,我们三个说说笑笑的往北边走着,街上的行人见美女少妇有说有笑的相伴我的左右,有人走出好远了,还禁不住的回头看看我们。 路上,我问陈少梅:“少梅,你觉得咱余寨街上在哪个地段开油条铺比较好呢?” 陈少梅虽然也是生意之家,她爷爷和父亲都是磨豆腐的生意人,每集都在余寨街上卖豆腐,但陈少梅对余寨街上哪个地段客流量的多少知道的还不够详细。 虽然她下半年也开始做鱼生意了,每个逢集都要赶集卖鱼,但她的活动范围只局限于菜市场和鱼行,对在哪个地方开油条铺好她并不知道。 陈少梅见我问她选址,她扭过那张带有少许孕斑的俏脸妩媚的看着我道:“国勇哥,我听你的,你说在哪里开油条铺好,我就在哪里开,我知道你是不会坑我的。” 言下之意是我怀着你的孩子,想必你也不会坑害我们母子的。 凤娇听陈少梅如此的信任我,她就在一边提醒道:“少梅,话不能那样说,即使咱们的关系再好,牵扯到做生意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慎重考虑最好,国勇给你的只是参考,你不能全按照他说的做,万一生意有个闪失,大家都显得不好看了,等会看看房子,相中了你就用,相不中你也不要勉强。” 陈少梅听完甜甜的一笑道:“凤娇姐,我知道你担心我们油条铺生意有个好歹的话,我们就会埋怨你和国勇哥是,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开油条铺只是小本生意,本小利小,即使全部赔完也不至于血本无归,这个我们都有思想准备的,请你和国勇哥放心就是了。” 见陈少梅的心态这么好,我就问她:“少梅,你知道我为啥建议你在粮库门口开油条铺吗?” 凤娇笑道:“让我猜猜,新阳县城在余寨南边,公共汽车站也在街南头,余寨乡有一大半的人到新阳就得走到街南头坐车,所以,对于余寨街来说,南头相对来说比较发达一些。 街南头虽然发达,但那里已经有三家油条铺了,有一定的竞争压力。从十字街附近往北却没有一家油条铺,如果在粮库附近开个油条铺的话,可以拉到街道中部和北头的居民去购买,更不用说北半部有好几个行政村的老百姓赶集都会经过这里。所以,你国勇哥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陈少梅笑道:“所以呀凤娇姐,我才如此的相信国勇哥呀。” 我们三个说说笑笑的就来到了粮库门口,我买的那六间房子那里。 我指着那六间修复一新的红砖瓦房对陈少梅说道:“靠近粮库门的那两间房子,被雷心田租去卖农资了,还剩下四间房子,估计用不多就会被人租走的。” 然后,我就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让陈少梅进去看看房子。 这六间房子是通脊相连的,里面全是屋架,没有一个山墙,就是在第三个屋架下面用砖垒了一道隔墙,使通连的六间房子从内部隔成了两个三间房子了。 我用手指着北边的那道隔墙说:“少梅,你如果用两间房子的话,得把这条隔墙扒掉,然后垒在第二个屋架下面。然后再买点砖头在第四个屋架下面垒一道隔墙起来,这样你的两间房子就变成通连的了。” 凤娇见陈少梅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她就对我说:“国勇,扒隔墙和磊隔墙的事情咱自己出钱请闫凤良弄算了,别让人家再额外出钱了。” 之后,我又领着陈少梅在后院的转了一圈,我用手指着那一堆换下来的旧瓦板说:“这两间房子的后院也一起租给你了,另外这些烂瓦板子和瓦条子,我们也不要了,你也可以当着烧锅炸油条的柴禾。” 陈少梅转了一圈对这两间房子非常满意,她就对我说:“国勇哥,凤娇姐,这两间房子我也相中了,宽敞明亮,后院还大。咱们虽然是很不错的邻居,但也得先薄后厚,你看房租多少钱一个月?” 凤娇笑着说:“既然你看中了,房租的事情就好说了,雷心田租房子的时候我没在场,都是国勇给他谈的,你问国勇,雷心田的房租是多少钱一个月。” 陈少梅闻言她满眼秋波看着我道:“国勇哥,多少钱一个月?” 看着陈少梅期盼的目光,如果不要她的房租,我怕凤娇生气,传出去了也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再说,陈少梅也不是那种贪占便宜的女人。 想到这里,我走到凤娇跟前悄悄的对她说:“雷心田的房租是200块钱一个月,他连租五年,以后的房租可随行就市的涨幅,陈少梅的房租你看多少钱一个月,你跟她说。” 凤娇看看挺着大肚子的陈少梅,她心生爱怜,就轻轻的点头问我:“一个月让她50?” 我点点头笑道:“咱家你说了算。” 凤娇亲昵的瞪了我一眼道:“当家的啥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 说着,她就走到陈少梅跟前说:“少梅,国勇说雷心田租我的房子卖农资是200块钱一个月,他连租5年,以后的房租随行就市的涨幅。咱是一个塆的邻居,我多少让你一点儿,是个意思算了,你一个月给我150怎么样?” 200的房租让了50,让的数额还真的不少,陈少梅听后连声感谢着:“可以,可以,凤娇姐让你和国勇哥承让了。” 凤娇随后又对她嘱咐道:“少梅,房租的事你心里明白就是了,别在外面说。” 陈少梅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陈少梅随即又问我:“国勇哥,你说我的油条铺明天开业,我现在来得及吗?” 看着之前维修瓦房时屋子打扫的也算干净,我就对她说:“只要你想明天上午开业,就可以准时开业。你现在缺的就是锅台和桌子,只要曹辉把他爸爸请来给你和面炸油条,这事就算成了。” 随即,我又给陈少梅说:“咱队闫凤鼎有一个油桶焊成的锅台,你去借来用它放油锅准行,吃饭的桌子你在我小吃店里借两张过来就可以了,水,也可以在我那小吃店里去挑。明天开业少炸一点儿油条,主要就是造个声势,打个闹摊儿,让人家知道这里有个油条铺子就可以了。生意步入正轨后,你还可以炸油角子,炸糖糕,再煮点儿稀饭配着卖,只要好好的经营,油条铺的生意慢慢就会红火起来的。” 说道这里,我话锋一转道:“少梅,要想开活油条铺,在做到物美价廉的同时,一定要把卫生搞干净,无论是炸油条,还是炸油角子,千万不能搞的窝儿八囊的,让人看到就觉得反胃,那样的话你的油条铺注定是开不活的。” 陈少梅点点头说:“干净卫生我们肯定能够做到。” 随后,她又对我说:“国勇哥,曹辉可能请他父亲去了,屋里这一摊子事我这个样子也不能干活,我想请你和凤娇姐帮我收拾这两间屋子,再去把你的桌子借两张过来,再担两挑水,我的事情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看着一脸歉意的陈少梅,我对她说:“我和凤娇给你帮忙可以,但还是忙不过来,我得回家到闫凤鼎去给你借锅台,还得请人帮你写两副开业的对联,你现在去把你大姐和大哥请来给凤娇搭伙准备这边的东西。” 我安排好了这边的事情,骑着摩托车就回去把闫凤鼎的油桶锅给借来了。 与此同时,曹辉把他爸爸也请到了油条铺这里为油条铺开业做准备,陈少萍和梁群跟凤娇他们也把桌子板凳和水什么的都准备停当了。 腊月初二上午八点时分,曹辉和陈少梅的油条铺正式放炮开业了。 鞭炮炸起的香味还没有散去,陈少梅就接了一个大单,一个送妯娌的老太太,在她这里订了200根油条。 第342章 物色人选 陈少梅见来了个大买家,她热情的把老太太请到屋里坐下,她拿个洗干净的小白碗对老太太说:“老奶奶,你还没吃饭,我先给你盛碗稀饭吃。” 老太太有七八十岁了,看着也是个善良之人,她见陈少梅挺着大肚子走路不方便,她就接过陈少梅的碗说:“妮儿,你的月份大了,就坐那儿歇歇我自己盛饭,你这油条铺像是今天才开业的是。” 陈少梅笑着说:“是今天开业的,你看连桌子板凳都没有准备好,以后还请老奶奶多给我领点顾客过来照顾我的生意呀。” 老太太连声说着:“中中中,看小妮儿这么和气喜笑,生意一定会做的红红火火的。” 陈少梅跟老太太攀谈了几句,她就去招呼其他来买油条的客人了。 公公负责做油条坯记子下锅,曹辉添柴加火并用长筷子翻着油条,把炸熟的油条夹出锅来。 陈少梅挺着肚子打杂收钱,三个人配合的倒也默契。 由于今天是试营业,陈少梅就让公公只炸了十五斤面的油条和糖糕,没想到刚上满集这些油条和糖糕就卖完了。 最后盘点时,除了柴禾和油耗,十五斤面的油条和糖糕,她赚了十三斤面,将近是对半赚了,这使陈少梅和曹辉看到油条铺的前景和未来。 曹辉和陈少梅看着油条铺赚的虽然不多,但这是一个细水长流的生意,逢集背集都可以开门营业。 因为陈少梅的油条铺是我给她出谋划策让她开的,所以,我也希望她的生意能够做好,否则,我的脸上也觉得无光,好像我是故意坑她似的。 因此,昨天晚上吃了晚饭我就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回到村子特意跟闫凤良说,让他明天带几个人过来给陈少梅的油条铺扒隔墙,垒隔墙,并给陈天鹰说明天早上用他的二五拖拉机,在我窑厂里拉八个砖头垛子卸在陈少梅的油条铺那里,然后再下河拉一车沙过去。 今天上午结束了猪娃儿行的生意后,我就来到陈少梅的油条铺询问她的生意怎么样,陈少梅高兴的说:“十五斤面的油条和糖糕,不到上满集就卖完了,看样子炸30斤面的油条和糖糕也不愁卖的。” 我对她说:“现在天冷油条也坏不了,你明天早上就炸二三十斤面的油条和糖糕,让曹辉下乡卖一部分,你在街上卖一部分。” 陈少梅说:“我们也是这样计划的。” 随后,我又到屋子里看看闫凤良他们扒墙,垒墙的情况。 闫凤良看我过来了他就开玩笑的说道:“国勇,你对陈少梅和曹辉真心不错,这扒隔墙,垒隔墙本来属于租客的事情,你却出钱替她们干了,碰到你这样的房东也算是她们的福气。” 陈少梅用手抚摸着肚子对我莞尔一笑,像是暗示我:“谁让他是曹辉的娘家人呢,只算是他救济我们了。” 说到这里,陈少梅用手托着肚子来到我跟前,柔声细语道:“国勇哥,我想请表爷给我请几个工木师傅,给我做几张桌子板凳,就像你小吃店的那种。” 我对她说:“你把木料准备准备,我现在过去看爷爷出摊回家了没有,没有回家的话我就跟他说说。” 说完之后,我又对闫凤良他们几个说:“吃了晚饭生产队开会商议打更巡逻的事情,你们都别忘了参加。” 闫凤良说:“不用开会商议的,就用去年的打更名单和循序不是一样的,何必多此一举,还单独开会呢。” 我想着闫凤良说的也有道理,村子的人口没有什么大的变动,打更又不是分田分地那么较真,谁先轮后轮都是一样的,我回家把名单找出来看看再说。 从陈少梅的油条铺里回来之后,我看爷爷还在那里出摊修理农具,我就他说道:“爷爷,曹辉的油条铺开业了,他想请你帮他请几个木工师傅给他做几张桌子和板凳,你能帮忙请几个师傅吗?” 爷爷笑着说:“不答应别人,能不答应你。” 看着爷爷花白的头发,我对他说:“爷爷你也七十多岁了,干不动明年就别再出摊干木活了,我和国耀每人每个月给你200块钱就够你的零花钱了,你和奶奶也不办啥大事。” 爷爷说:“我干活锻炼身体还好些。” 我跟爷爷聊了几句就回到小吃店里了。 凤娇抱着糖糖见我回来了,她就问我:“当家的,你从街道上过来知道陈少梅的生意怎么样吗?” 凤娇也非常关心陈少梅的油条铺,原因就是我帮她出主意让她干的,她的生意如果不好的话,证明我的眼光失误,坑了陈少梅。 看着凤娇关切的样子,我对她说:“陈少梅的生意也算是开门红,她炸了十五斤面的油条,不到上满集就卖完了,她明天准备炸30斤面的油条,让曹辉下乡转着卖呢。” 红霞和吴玉英正在做晌饭,她们看我回来了,也走到我跟前打听陈少梅的油条铺的情况,当她们听说陈少梅的生意还可以时,也都高兴的夸我的眼光不错,虽说赚不到大钱,但总有个事由干干,曹辉在陈少梅的眼皮子底下干活,总没有机会赌博了。 我接过糖糖跟凤娇来到后面堂屋的卧室里,把我收的行费钱都掏出来放在地上让凤娇慢慢的清点。 然后,我找出生产队的账本,看看去年打更名单的班组循序,又在心里核实一下村子里的现实人口,发现没有大的变化,我就决定沿用去年的班组循序今天晚上就开始打更巡逻。 凤娇清点完钞票后,笑着对我说:“当家的,除了你带的50块零钱,今天你收了296块。” 我点点头说:“也是那个谱,一上午交易300多头猪娃儿,除去让的一点儿,也就二三百块钱的样子。” 凤娇把钱放好后,又给我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让我换上,看着凤娇妩媚动人的脸蛋,闻着她的发香,我又蠢蠢欲动了,凤娇制止我的动作,她趴在我耳朵上说:“留着晚上,红霞说她晚上也来陪你……” 浓情蜜意后,我对凤娇说:“陈少梅开了油条铺后,她就没法再做鱼生意了,你觉得咱这塆谁做鱼生意合适,陈少梅曾对我说过曹辉如果不是赌博,她才舍不得让曹辉改行呢,从这一点来说,做鱼生意肯定赚钱。” 凤娇想了一会儿说道:“闫凤明可以,他二十二三岁跟杨芳结婚不久,他也没啥事做。他跟小刚差不多,嘴还会说,办事也沉稳,他和杨芳见面跟我见面总是问我喊大姐长,大姐短的,问你不是不喊大哥不说话吗。他父亲闫学龙对我们一家也不错,之前我们姊妹三个小,劳力弱的时候,别人都看我们家笑话,他却没少帮我们干活,既然有个不错的生意就你就介绍给他,也算是对闫学龙帮助咱们的一种报答。” 俗话说:能帮十串钱,不帮一句言,意思就是可以借钱帮你,但不会帮你献一句言的,一句话可以改变你的财运,也可以改变你的命运。 就比如这次我看到了做鱼生意的商机,把这个消息给闫凤明说了,他真好好的做起来的话肯定会赚钱的,虽然赚不到大钱,但补贴家用肯定是够的。因为到目前为止,余寨街上就只有陈少梅一个人从新阳往余寨街上贩卖外地鱼,也算是独家经营了。虽然有很多的当地鱼在街上卖,但是外地的价格要比当地鱼的价格便宜的多,况且有些月份街上连卖鱼的都没有,因此,做贩卖鱼的生意绝对不错。 听凤娇说闫学龙对她家帮助不少,我就对凤娇说:“要不,咱下午回去跟闫凤明说说,看他愿不愿意做鱼生意。” 凤娇说:“他肯定愿意呀……” 我跟凤娇正商议着这事,突然听机动三轮的“嗵嗵”声由远而近的向小吃店里传来了。 凤娇说:“肯定是齐同心、齐同德和郭建设他们领着唐老板和杜老歪这几个猪娃儿贩子回来了,走,咱们出去看看。” 第343章 授人以渔 待几辆三轮车都停到小吃店门口时,杜老歪领的洪老板和唐老板两班人马的猪娃贩子都跳下了三轮车向小吃店走去。 齐同心、齐同德和郭建设就跟在他们的后面走向小吃店。 他们见我笑容满面的站在门口,洪老板和唐老板就笑着问道:“余老板,老规矩,猪娃儿的数量齐同心他们都点好数了,行费钱也都给他们三个了,不放心的话,你再数一遍也行。” 我也笑着说:“都是搁了好几年的老伙计了,我对你们和他们三个肯定都很放心的,你们快到屋里坐,红霞她们已经做好午饭了,赶快洗手吃饭,等会饭菜都凉了。” 把洪老板和唐老板他们安排停妥当后,齐同心就走到我跟前说道:“余总,我们现在把账目和行费钱交给你好?” 我点点头说:“走,咱们到后面的堂屋去交账。” 随后,我把凤娇也喊到了堂屋里,让她清点账目。 我们五个来到后面的堂屋里,我给他们三个递烟倒茶,都是熟人也没有过多的寒暄,齐同心和郭建设每人都拿着一个黄书包递给我说:“我一个人领着洪老板他们几个,同德和建设他俩领着唐老板他们几个,我的账单和钱款都在我那个书包里,建设的账单和钱款就在他那个书包里,你可以根据账单上的数量再核对一下。” 我接过那两个书包递给凤娇道:“让凤娇清点,咱们还到小吃店里坐。” 凤娇接过两个书包就走进了卧室里开始数钱对账了。 我们几个来到小吃店里跟洪老板他们没聊多久,红霞和吴玉英就开始往桌子上端菜端饭了。 红霞今天炒了十六个菜,做了四个火锅,分成两桌吃饭。 由于是生意上的伙伴人都非常熟,红霞做的菜不仅好吃,而且都很实惠,每次都会剩下一点儿饭菜。 洪老板今天带了五辆三轮,唐老板带了三辆三轮车,总共十八个人吃饭,吃完饭后,洪老板和唐老板按他们各自带的人数兑出了180块钱交给了红霞。 由于之前我和凤娇曾对红霞说过,中午给猪娃商贩做的那顿饭的收入不计入小吃店的收益里面,赔多少,赚多少都是红霞一个人的,也就是说中午这顿饭算是红霞一个人的自留地。 但是红霞硬是不要,她说没有我的小吃店,也就没有她的今天,她也没有挣钱的地方,再说做午饭用的煤和电都是我的,她非要把中午这顿饭算成小吃店的收入。 也正是因为红霞不贪不占,任劳任怨的为小吃店和我们家的付出,凤娇才对红霞就像亲姐妹那样好,以至于她同意我和红霞我们三个同床共枕。 送走了洪老板和唐老板他们,我跟齐同心、齐同德和郭建设他们三个交待了一些事情,他们就三个就相继回家了。 我跟凤娇、红霞和吴玉英她们几个收拾完小吃店的桌子板凳,以及锅碗瓢盆后,就准备回家问闫凤明做不做鱼生意的事情。 趁着我和凤娇换衣服的时候,我问凤娇:“今天他们三个收了多少钱的行费?” 凤娇穿着衣服说:“700多,基本每天都是这个数字上下,看起来他们三个还是挺可靠的。” 我点点头说:“可靠就好,说明我没看错人。” 凤娇随后又问道:“加油站的手续都办下来了吗?” “可能办好了,停几天我去找陈根拿回来。” 说话之间,我和凤娇就换好了衣服,把后面的堂屋门锁好后,我俩就来到了前院的小吃店里。 凤娇对红霞说:“红霞姐,我跟国勇回趟老塆,有件事情需要办一下,我把糖糖带回去,你休息一下,等我和国勇晚上回来了,咱们再一起准备明天的食材。” 说着凤娇就走进红霞的卧室里准备抱起糖糖。 红霞也跟到卧室里说道:“凤娇,糖糖还是别往老塆抱,路上太冷别把孩子给冻凉了。” 看着红霞关心的样子,我就没让凤娇再抱糖糖了,我戴上皮棉手套,把摩托车打着先预热一下,然后推到小吃店的门口。 凤娇戴着一双皮手套,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帮我一起推着摩托车走了出来。 临走的时候,她又对红霞交待道:“红霞姐,我和国勇万一回来晚了,你到学校去把闫根、闫茂和念勇满孩他们几个接回来。” 红霞笑着说:“你们就放心回去,我肯定会把几个孩子接回来的。” 我松开离合,轻加油门,摩托车就慢慢的跑了。 我带着凤娇先到窑厂看看,只见苏发友正在收拾拉完的架垄上的薄膜和草衫子,我扎好摩托车就跟凤娇一起收拾那些东西。 苏发友见我和凤娇也在收拾杂物,他就走过来说:“你跟凤娇如果有事的话,你就去办事,这些东西我一个人都干了。” 我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还有几垄砖坯子就问苏发友道:“发友,这还有700多个垛子的砖坯子,十来天可以烧得完?” 苏发友点点头说:“现在一天出七十五个砖头垛子,十来天差不多可以烧完。” 凤娇在窑厂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郭师傅,她就问苏发友道:“怎么没看到郭师傅呢?” 苏发友说:“郭师傅吃了晌饭过来跟我交待了看火的事情,他说你妈说屋里没有牛草吃了,他回去帮你妈妈铡草去了。” 这几年郭师傅也把装窑看火的技术传授给了苏发友,我家里农活忙不过来的时候,郭师傅就让苏发友替他装窑看火,他就回家帮我妈妈干些农活,他也学会用手扶拖拉机犁地种庄稼了。 听说屋里在忙着铡草,苏发友就催我俩赶紧回去帮忙,这里的事情有他盯着就可以了。 我又给苏发友交待一些事情后,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就向村子里面驶去。 走到闫学龙的门口时,我对凤娇说:“咱先给闫凤明说事好不?说了事再回家干活。” 凤娇点点头说:“可以啊,你先把摩托车拐到他门口去。” 正在门口晒太阳的闫学龙他们一家,看我把摩托车拐进了他们的门口,都连忙起身迎接我们。 闫凤明领着新婚妻子杨芳走最先走到我们跟前,给杨芳介绍道:“这位是咱凤娇大姐,这位就是咱凤娇大姐家的姐夫国勇哥。” 杨芳长的俊俏靓丽,虽然穿着棉衣但也掩饰不住她那玲珑妩媚的中等身材,听完丈夫的介绍,她露出两个好看的虎牙看着我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是国勇哥,还知道你一直把他当着你的偶像来崇拜,国勇哥年纪轻轻的就是企业家了,他手里有好几个产业,他是你这一辈子也无法达到的高度。” 听到杨芳对我恰到好处的阿谀奉承和吹捧,我心里还是比较享受的,但表面上我还是低调的说道:“我就是憨胆大瞎折腾,赚点钱都砸到投资上了,手里并没有攒到啥钱。” 闫凤明接过话茬说:“国勇哥,我也想折腾折腾,可我没有目标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呢,你是创业的成功人士,有啥好生意给我介绍介绍呗,赚钱了我肯定忘不了你和大姐的大恩大德的。” 杨芳也笑盈盈的附和道:“就是呀大哥,你是常走世外的生意人见多识广,有啥赚钱的门路你给我们指点指点,让凤明也挣点零花钱。” 闫学龙见儿子儿媳都在求我帮忙,他一时半会还插不上嘴,他们两口子只是在后面看着我们憨厚的笑着。 见闫凤明真心实意的想做点生意,我就示意凤娇跟他们说说做鱼生意的事情。 凤娇拉着着杨芳的纤纤玉手笑着说道:“杨芳,眼下真有一个不错的小生意可以让凤明学着做一做,就是非常吃苦,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做呢。” 闫凤明抢先说道:“大姐,你快说是啥生意,只要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就不算啥难事。” 凤娇看了我一眼她就跟闫凤明介绍道:“就是做贩卖鱼的生意,从新阳批发鱼运回来在咱余寨街上鱼行里卖,虽然赚不到大钱,但赚点零花钱还是没问题的。” 闫凤明沉思了片刻,问凤娇:“大姐,就是跟曹辉做一样的鱼生意是,那我俩岂不成了同行是冤家呀?” 第344章 出谋划策 看着闫凤明有些顾虑,我看看凤娇意思让她来说。 凤娇整理着杨芳的衣服领子,对闫凤明说:“你们不是同行冤家了,曹辉已经改行了,他和陈少梅租赁着我们的房子在做炸油条的生意,他顾不得卖鱼了。咱街上下个逢集就没有卖汉鱼的了,汉鱼比咱当地鱼便宜,你如果批发几百斤鱼回来卖每个集赚100多块钱是没有问题的,就看看你想做不想做了。” 杨芳一听一个集可以赚那么多的钱,她高兴的拉着凤娇的手说:“大姐,我们愿意做鱼生意,就是不知道在哪里买鱼,买什么样的鱼,也不知道从哪里坐车,我们两眼一抹黑,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呢,也不知道得多少本钱,大姑能教教我吗。” 凤娇看看我,她对闫凤明说:”凤明,做鱼生意的事情我还是真的不懂,还是问你姐夫。” 杨芳松开凤娇的手,来到我跟前她青涩拘束的笑道:“大哥,大姑都放话了,你给我们传授传授经验,我们第一趟做生意别搞赔了。” 看着杨芳那对小虎牙笑的时候挺可爱的,我看看闫凤明和闫学龙对问道:“你们真心想做生意?万一赔了,可别怨我啊。” 闫学龙道:“俗话说,能借给你十串钱,不给你献一句言,我知道大兄弟给孩子指条生意路是真心实意想帮我们的,即使赔了,我们也不会埋怨你们的。咱村里那么多人你只给我们说,说明你和凤娇是看得起我们的,你给孩子说说入门的知识,下余的就靠他自己慢慢的摸索门道了。” 我就对闫凤明说:“凤明你和杨芳记好,你们做鱼生意还是有很多有利条件的,第一,咱村里陈少强就在新阳鱼行批发市场里批发鱼卖,你到新阳鱼行去了可以找他帮你买鱼,起码不会有鱼贩子忽悠你的秤,他批发的鱼大小合适,价格也公道的话,你买他的鱼也可以。 第二,咱塆的小刚在余寨和新阳跑公共汽车,你明天上午可以坐小刚的车到新阳汽车站,他如果有时间把你送到批发鱼市场最好。他如果没有时间送你,你就在二道闸汽车站下车后,请个人力三轮车,把你送到批发鱼市场去先熟悉熟悉环境,记好走的路线和鱼市场的地址。 第三,我二弟国耀跟陈少玉在新华市场那里开的有一个餐馆,头两天你不熟悉鱼行和旅社你在他们家里吃住一下也可以,曹辉和陈少梅最开始也是在他那里落脚的。如果不想住在我二弟那里,在火车上站西边有一个车站旅社,是专门做住宿生意的,那里面住的也有鱼贩子,你跟他们一起到鱼市场去买鱼也可以。 第四个有利条件是,梁群承包着鱼行了,陈少萍在鱼行里收行费,都是一个塆的姑娘,她可以照顾一下你,起码不会有人欺负你,至于做生意的本钱估计得600块钱左右,第一趟你先买1、200斤试试路子,以后再多买一点回来,熟能生巧嘛。” 所以,你有这四个有利的条件做鱼生意,是很容易上手的,只要做顺手了,肯定比你在外面打工强。” 闫学龙和闫凤明及杨芳听了我给他分析了,做鱼生意的有利条件后,他们仔细盘算了一下,觉得切实可行,当即就决定了做卖鱼的生意。 临走的时候我又嘱咐道:“凤明,做生意要学会见机行事,人要和气,生意人嘴里没有实话,出门在外不要轻信别人的话,除了最亲近的人,不要对别人说实话,也不要对别人说你赚了多少钱。别人知道你赚钱赚多了,除了嫉妒还是嫉妒你。如果你对别人说你赔了多少钱,别人不但不补给你一分钱,反而还会嘲笑你不会做生意。” 凤娇也对他俩说:“抽空你可以到街上去找曹辉和陈少梅讨讨经验,问他咱街上下多大的鲢子鱼,一般掏多少钱一斤买鱼,你就对他俩说,是我和国勇让你来向她取经的。” 闫凤明他们满心欢喜的答应了,随即他们就开始准备做生意的本钱。 给闫凤明安排好了做生意的事情,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就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看到郭师傅正在帮妈妈铡草。妈妈半坐半跪的坐在铡刀旁边喂铡,妈妈的衣服和头巾上落满了灰尘和草屑,让人看着不仅敬佩还有些心酸。 只见郭师傅右手抬起铡刀猛地往下一按,铡刀上传来清脆的铡草声,听着铡草的声音铡刀很是锋利。 我不会喂铡,就想接替郭师傅铡草让他歇息一会儿。 凤娇会喂铡,她要替母亲喂铡。 妈妈听着女儿女婿的说话声,她心里就很是高兴,她看着女儿女婿穿的干干净净的衣服,舍不得把他们的衣服弄脏了,她边喂铡,边说道:“你俩既然回来了,就再去拽几捆稻草回来,能够喂这一个年里的,万一老天爷下雪了,铡草就不方便了。” 我和凤娇也没有跟妈妈客气,我把手扶拖拉机摇响开出了院子,然后又把马车推到了过道门口,安上马车拿出绳子就开到了南南稻场里了。 我和凤娇换上带来的“工作服,”就开始一捆捆的拽着稻草。 没用多长时间,我俩就拽了二三十捆稻草,把稻草搬到马车上码好用绳子刹紧,按照一头水牛一天吃一捆草的量,这些稻草加上屋里的稻草,吃到正月十五是不成问题的。 我刚把稻草刹好准备摇车回家的,陈少梅挺着大肚子来到我稻场里,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凤娇就问她:“少梅,我看你和曹辉也在拽稻草,你是不是想请国勇用手扶,把稻草给你拉回去呢。” 陈少梅用手托着肚子尴尬的笑着说:“看你们那么忙,我真不好意思开口的。” 凤娇笑道:“别不好意思,一个塆的邻居谁能不请谁帮下忙呢,我这车稻草拉回去就让国勇给你拉。” 陈少梅看看我,她笑道:“谢谢你,凤娇姐,我让我妈做饭,晚上请你和国勇哥喝两杯。” 我连忙摆摆手道:“不用你过细的少梅,我妈已经在做饭了,我和凤娇吃了饭还得回到街上去准备明天的早餐食材,没时间在你那里吃饭了。” 因为要给要给陈少梅拉草,我也没敢停留,刹紧绳子开着手扶拖拉机就往村子里开去。 凤娇没有坐车,她是从田冲里抄小路回家的。 走到村子里,她正好碰到闫凤明挑着水桶到井里担水吃,她就对闫凤明说:“凤明,等会你国勇哥给陈少梅拉稻草,你去帮帮忙,嘴放甜点,让她给你说说做鱼生意的经验。” 闫凤明笑着说:“谢谢大姐的指点,我把这挑水担回去,我跟杨芳都过去帮忙。” 我把手扶拖拉机开到门口后,妈妈说她准备做晚饭,让我们吃了晚饭再走,拉回来的稻草铡不完就码在过道里放着,有时间了再铡。” 凤娇就把陈少梅请我拉稻草的事情给妈妈说了。 妈妈往陈奉魁的稻场看了一眼,她叹了口气道:“想当年,陈奉魁耀武扬威,在大闫塆就像个土皇帝,没想到他现在没落到这般田地。他当初讥讽你爸爸是老木腿,没想到现在他自己成了老木腿,看起来人在春风得意的时候,不能欺负人,也不能笑话人,过天饭能吃,过天话可不能说,你和国勇要记住:人不能欺负人,也不能笑话人,本本分分的做人,心里踏实。” 凤娇用手拈着妈妈衣服上的草屑道:“妈,你说陈奉魁扯我和国勇干嘛呢,我和国勇做事从来都是本本分分的,你说我们欺负过谁呀。” 郭师傅在一旁笑着说:“你妈妈是想给你们敲敲警钟,你们也别嫌她啰嗦。” 凤娇笑道:“我们知道妈妈的良苦用心。” 我和郭师傅很快就把马车上的稻草卸回来码在过道里了。 随即,我就把手扶拖拉机就开到了陈少梅的稻场里。 此时,曹辉和他岳母拽了一大堆稻草捆子放在那里了。 陈少梅挺着大肚子,不能搬草捆子,我跟牛培英和曹辉我们三个人装车,刚装到一半的时候,闫凤明和杨芳来到了稻场里,他俩二话不说,就帮忙装草。 陈少梅和曹辉没想到他俩会来给她干活,我心里瞬间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第345章 传授经验 看着闫凤明和杨芳来到了稻草场里二话不说,就抱着稻草捆子往马车上装,我心想这小两口肯定是凤娇点拨的。 陈少梅缓慢的走到杨芳跟前对她说道:“杨芳,你俩怎么来给我装稻草了,谢谢你。就这一点稻草你就别干了,让他们几个男的装车就行了,衣服上落下草影子刺挠人。” 说着她就伸手把杨芳往向一边。 随即,她又对她妈说:”妈,你也别干了,现在回去做晚饭,晚上请国勇哥和凤明杨芳在咱家喝两杯。” 牛培英笑道:“好的,咱的年猪杀了,我再杀只鸡,炒几个菜让国勇和凤明打两媒。” 看牛培英真要回去做饭,我就笑道:“表婶,你别忙了,我妈和凤娇做着我的饭了,我们干这点活还不够一顿饭钱。” 牛培英用手拍打着衣服上草屑说:“你这孩子说的啥话,你就是不给我们干活,我们管你一顿饭也是应该的,况且,小梅的油条铺你帮了不少忙,于情于理我们都得待待你。” 曹辉也在一边说道:“国勇哥,你干了活,不在我们家喝口水,以后是不想让我请你了,前段时间我们做鱼生意,我经常大清早的借你的架子车拉鱼。” 见曹辉把话题说到拉鱼上了,正中下怀,我用眼神示意一下杨芳,杨芳也很聪明,她用手摸着陈少梅的秀发腼腆的笑道:“少梅姐,国勇哥和凤娇姐让我拜你为师,不知道你收不收我这个徒弟。” 陈少梅闻言心里一惊,她心想:闫凤明跟杨芳才结婚没啥事做,难道她是想拜我为师开个油条铺?自己的油条噗刚来个开门红,难道她就发现开炸油条赚钱了。她真开个油条铺的话,将来我到大闫塆和闫寨大队这一片下乡卖油条,就成竞争对手了。难道国勇和凤娇是想坑我,前脚刚让我开油条铺,随后他俩又让闫凤明开油条铺跟我唱对台戏?我和曹辉也没有怠慢他两个,他不至于这么坑我。 想到这里陈少梅强颜欢笑的问杨芳:“杨芳,国勇哥和凤娇姐是拿我开心呢,我哪有本事给你当师傅呢。你说说你想跟我学啥?” 陈少梅紧张而又期待的等着杨芳的答案,心里还在祈祷着,你千万可别学开油条铺呀。 只见杨芳亲昵的抚摸着陈少梅的肚子笑道:“真羡慕少梅姐快要当妈妈了,真幸福。”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个少妇的距离,陈少梅看了我一眼笑道:“你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抱上孩子了,快说你想跟我学啥。” 杨芳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她就笑道:“国勇哥和凤娇姐,说你开个油条铺可能顾不上卖鱼了,他们想让我拜你为师,学学从新阳往咱街上贩卖鱼的生意。你放心少梅姐,只要你重新做鱼生意了,我们就还给你,就不做了。” 这时,陈天达拖着假肢拄着拐杖来到了稻场里,他在门口看到他稻场里有这么多,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拄着拐杖来到这里。 当他听说我和凤娇给闫凤明出主意让杨芳跟她女儿学做卖鱼的生意时,他不想让村子里邻居学会做鱼生意,宁愿教外村人做鱼生意,也不能让女儿教本村邻居,他是怕别人比他富裕了,会盖过他的风头。 于是,他“吭吭”的咳嗽了两声,对我笑道:“让你们受累了国勇,人和手扶都在帮我干活。” 陈天达看看闫凤明和杨芳露出了替人着急的样子道:“闫凤明,我看你爸妈在半拉村的找你们,不知道屋里发生了啥事,逢人就说见到你俩了,跟你们说一声让你们尽快回家,如果家里没有啥事的话,记住晚上到我家里来吃饭。” 陈天达巧妙的阻止了女儿教闫凤明和杨芳做鱼生意的经验后,又巧妙的说了一个谎话想支走闫凤明小两口。 然后,他又想做个大方人,邀请闫凤明两口晚上到他家里吃饭。 我知道陈天达的用意,装着没有看穿他的意图我就看看杨芳笑而不语,就想试试闫凤明和杨芳的智商如何。 闫凤明听后,他想着家里能出什么事呢,他做鱼生意的本钱还差200多块,他妈已经到他舅舅家里借钱去了,他听了凤娇的安排后,把水担到了厨房里倒进水缸里没跟父亲说一声就来帮陈少梅干活了。 当他听陈天达说父母到处找他时,说明他妈妈借钱已经回来了,他就停下了手里的活,拉着杨芳的手要回家。 谁知杨芳看看我,她就推开闫凤明的手说:“你先回去,我跟少梅姐说说话,有啥急事,你站在村子里喊我一声,我就回去了。” 陈天达见杨芳赖着不走,他又不好意思撵杨芳回家,他看看马车上的我和稻草,他就沉着脸对陈少梅说:“小梅,你在这里也不能干活,还不赶快回去帮你妈妈添把火,也让你妈轻松一点。” 陈少梅和曹辉都不知道她父亲的用意,她见爸爸阴着脸撵他回去,当着我的面也不敢跟她父亲犟嘴,她就对我笑道:“国勇哥,田埂子不好走,你开车得小心点。” 看着陈少梅不自然的笑容,我一语双关道:“我也算是开手扶拖拉机的老师傅了,不用操心的,倒是你这个老师傅不知道能不能教会徒弟。” 陈少梅明白我的意思,她昨天还在心里盘算着,把做鱼生意的事情传授谁呢,传授给了不懂人情世事的人,他赚到钱了会把你忘的一干二净。她不说有多大的高风亮节,但她得交给一个懂得人情世事的人心里才会舒坦。 刚才她听到我和凤娇推荐了闫凤明和杨芳小两口,她心里很是满意,在此之前,杨芳见到她的时候都是笑着跟她打着招呼。 当她听杨芳说是我和凤娇让她教杨芳的,她在心里就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现在听我提到带徒弟的事情,她高兴的笑道:“只要徒弟用心学,我肯定可以教会的。” 杨芳也很聪明,她听明话音后,就走到陈少梅身旁拉着她的手说:“少梅姐,田埂子路不好走,我掌着你。” 陈少梅舒心的看看杨芳,心里很是满意,她就点头,然后走在路上,她就把做鱼生意的经验都对杨芳说了,包括咱街上喜欢下多大的鱼,正常情况下街上的鱼可以卖多少钱一斤,在新阳鱼行买啥价位的鱼合适,以及在防止有人偷鱼,她也把她的鱼在北闸口车站被偷的事情都给杨芳说了。 最后,她还对杨芳说:“实话告诉你杨芳。做鱼生意非常赚钱,对着事了一个逢集赚个三二百块钱轻轻松松的。如果不是曹辉买鱼在旅社和新阳鱼行赌博输了不少钱,我才舍不得丢掉卖鱼的生意呢。截止目前咱街上就你一家从新阳批发汉鱼回来卖,这一个腊月还有十三四个逢集,生意做好的话,一个腊月赚个四五千块钱不在话下,因为腊月鱼的销量很大,一个逢集你批发千儿八百斤鱼回来还是不愁卖的,卖汉鱼你也等于是独家经营。不过,你们得低调,不能张扬,到处炫耀你赚多少多少钱。” 杨芳听后连声说着记住了。 随后,她又陈少梅需要多少钱的本钱,陈少梅对她说一般的行情,就出一块一二一斤买鱼,回来卖一块八、两块,腊月间的量大,连零钱得一千四五,有时卖鱼的零钱就得好几百。现在假一百,假五十的假钱多,收钱的时候要注意,千万不能把假钱带到鱼行了买鱼去了,有些批发鱼的鱼贩子坏的很,他逮住一张假一百的,罚你三百五百是轻的,碰到赖货,抬手就会打你,然后罚你钱,最后还会把你买的鱼倒掉。 最后这番话把杨芳吓的胆战心惊的。 此时,陈天达看到女儿跟杨芳一路回家,他气的用眼睛直瞪女儿,他又不好意思不让杨芳跟他女儿一起走路,他只有在心里骂着杨芳像个狗皮膏药黏着他女儿。 就在陈天达暗骂我实在狡猾的时候,我和曹辉已经把地上的一堆稻草都装到马车上了。 我用绳子刹紧了稻草,然后摇响手扶稳妥慢行的开向陈少梅的门口。 第345章 传授经验 看着闫凤明和杨芳来到了稻草场里二话不说,就抱着稻草捆子往马车上装,我心想这小两口肯定是凤娇点拨的。 陈少梅缓慢的走到杨芳跟前对她说道:“杨芳,你俩怎么来给我装稻草了,谢谢你。就这一点稻草你就别干了,让他们几个男的装车就行了,衣服上落下草影子刺挠人。” 说着她就伸手把杨芳往向一边。 随即,她又对她妈说:”妈,你也别干了,现在回去做晚饭,晚上请国勇哥和凤明杨芳在咱家喝两杯。” 牛培英笑道:“好的,咱的年猪杀了,我再杀只鸡,炒几个菜让国勇和凤明打两媒。” 看牛培英真要回去做饭,我就笑道:“表婶,你别忙了,我妈和凤娇做着我的饭了,我们干这点活还不够一顿饭钱。” 牛培英用手拍打着衣服上草屑说:“你这孩子说的啥话,你就是不给我们干活,我们管你一顿饭也是应该的,况且,小梅的油条铺你帮了不少忙,于情于理我们都得待待你。” 曹辉也在一边说道:“国勇哥,你干了活,不在我们家喝口水,以后是不想让我请你了,前段时间我们做鱼生意,我经常大清早的借你的架子车拉鱼。” 见曹辉把话题说到拉鱼上了,正中下怀,我用眼神示意一下杨芳,杨芳也很聪明,她用手摸着陈少梅的秀发腼腆的笑道:“少梅姐,国勇哥和凤娇姐让我拜你为师,不知道你收不收我这个徒弟。” 陈少梅闻言心里一惊,她心想:闫凤明跟杨芳才结婚没啥事做,难道她是想拜我为师开个油条铺?自己的油条噗刚来个开门红,难道她就发现开炸油条赚钱了。她真开个油条铺的话,将来我到大闫塆和闫寨大队这一片下乡卖油条,就成竞争对手了。难道国勇和凤娇是想坑我,前脚刚让我开油条铺,随后他俩又让闫凤明开油条铺跟我唱对台戏?我和曹辉也没有怠慢他两个,他不至于这么坑我。 想到这里陈少梅强颜欢笑的问杨芳:“杨芳,国勇哥和凤娇姐是拿我开心呢,我哪有本事给你当师傅呢。你说说你想跟我学啥?” 陈少梅紧张而又期待的等着杨芳的答案,心里还在祈祷着,你千万可别学开油条铺呀。 只见杨芳亲昵的抚摸着陈少梅的肚子笑道:“真羡慕少梅姐快要当妈妈了,真幸福。”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个少妇的距离,陈少梅看了我一眼笑道:“你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抱上孩子了,快说你想跟我学啥。” 杨芳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她就笑道:“国勇哥和凤娇姐,说你开个油条铺可能顾不上卖鱼了,他们想让我拜你为师,学学从新阳往咱街上贩卖鱼的生意。你放心少梅姐,只要你重新做鱼生意了,我们就还给你,就不做了。” 这时,陈天达拖着假肢拄着拐杖来到了稻场里,他在门口看到他稻场里有这么多,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拄着拐杖来到这里。 当他听说我和凤娇给闫凤明出主意让杨芳跟她女儿学做卖鱼的生意时,他不想让村子里邻居学会做鱼生意,宁愿教外村人做鱼生意,也不能让女儿教本村邻居,他是怕别人比他富裕了,会盖过他的风头。 于是,他“吭吭”的咳嗽了两声,对我笑道:“让你们受累了国勇,人和手扶都在帮我干活。” 陈天达看看闫凤明和杨芳露出了替人着急的样子道:“闫凤明,我看你爸妈在半拉村的找你们,不知道屋里发生了啥事,逢人就说见到你俩了,跟你们说一声让你们尽快回家,如果家里没有啥事的话,记住晚上到我家里来吃饭。” 陈天达巧妙的阻止了女儿教闫凤明和杨芳做鱼生意的经验后,又巧妙的说了一个谎话想支走闫凤明小两口。 然后,他又想做个大方人,邀请闫凤明两口晚上到他家里吃饭。 我知道陈天达的用意,装着没有看穿他的意图我就看看杨芳笑而不语,就想试试闫凤明和杨芳的智商如何。 闫凤明听后,他想着家里能出什么事呢,他做鱼生意的本钱还差200多块,他妈已经到他舅舅家里借钱去了,他听了凤娇的安排后,把水担到了厨房里倒进水缸里没跟父亲说一声就来帮陈少梅干活了。 当他听陈天达说父母到处找他时,说明他妈妈借钱已经回来了,他就停下了手里的活,拉着杨芳的手要回家。 谁知杨芳看看我,她就推开闫凤明的手说:“你先回去,我跟少梅姐说说话,有啥急事,你站在村子里喊我一声,我就回去了。” 陈天达见杨芳赖着不走,他又不好意思撵杨芳回家,他看看马车上的我和稻草,他就沉着脸对陈少梅说:“小梅,你在这里也不能干活,还不赶快回去帮你妈妈添把火,也让你妈轻松一点。” 陈少梅和曹辉都不知道她父亲的用意,她见爸爸阴着脸撵他回去,当着我的面也不敢跟她父亲犟嘴,她就对我笑道:“国勇哥,田埂子不好走,你开车得小心点。” 看着陈少梅不自然的笑容,我一语双关道:“我也算是开手扶拖拉机的老师傅了,不用操心的,倒是你这个老师傅不知道能不能教会徒弟。” 陈少梅明白我的意思,她昨天还在心里盘算着,把做鱼生意的事情传授谁呢,传授给了不懂人情世事的人,他赚到钱了会把你忘的一干二净。她不说有多大的高风亮节,但她得交给一个懂得人情世事的人心里才会舒坦。 刚才她听到我和凤娇推荐了闫凤明和杨芳小两口,她心里很是满意,在此之前,杨芳见到她的时候都是笑着跟她打着招呼。 当她听杨芳说是我和凤娇让她教杨芳的,她在心里就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现在听我提到带徒弟的事情,她高兴的笑道:“只要徒弟用心学,我肯定可以教会的。” 杨芳也很聪明,她听明话音后,就走到陈少梅身旁拉着她的手说:“少梅姐,田埂子路不好走,我掌着你。” 陈少梅舒心的看看杨芳,心里很是满意,她就点头,然后走在路上,她就把做鱼生意的经验都对杨芳说了,包括咱街上喜欢下多大的鱼,正常情况下街上的鱼可以卖多少钱一斤,在新阳鱼行买啥价位的鱼合适,以及在防止有人偷鱼,她也把她的鱼在北闸口车站被偷的事情都给杨芳说了。 最后,她还对杨芳说:“实话告诉你杨芳。做鱼生意非常赚钱,对着事了一个逢集赚个三二百块钱轻轻松松的。如果不是曹辉买鱼在旅社和新阳鱼行赌博输了不少钱,我才舍不得丢掉卖鱼的生意呢。截止目前咱街上就你一家从新阳批发汉鱼回来卖,这一个腊月还有十三四个逢集,生意做好的话,一个腊月赚个四五千块钱不在话下,因为腊月鱼的销量很大,一个逢集你批发千儿八百斤鱼回来还是不愁卖的,卖汉鱼你也等于是独家经营。不过,你们得低调,不能张扬,到处炫耀你赚多少多少钱。” 杨芳听后连声说着记住了。 随后,她又陈少梅需要多少钱的本钱,陈少梅对她说一般的行情,就出一块一二一斤买鱼,回来卖一块八、两块,腊月间的量大,连零钱得一千四五,有时卖鱼的零钱就得好几百。现在假一百,假五十的假钱多,收钱的时候要注意,千万不能把假钱带到鱼行了买鱼去了,有些批发鱼的鱼贩子坏的很,他逮住一张假一百的,罚你三百五百是轻的,碰到赖货,抬手就会打你,然后罚你钱,最后还会把你买的鱼倒掉。 最后这番话把杨芳吓的胆战心惊的。 此时,陈天达看到女儿跟杨芳一路回家,他气的用眼睛直瞪女儿,他又不好意思不让杨芳跟他女儿一起走路,他只有在心里骂着杨芳像个狗皮膏药黏着他女儿。 就在陈天达暗骂我实在狡猾的时候,我和曹辉已经把地上的一堆稻草都装到马车上了。 我用绳子刹紧了稻草,然后摇响手扶稳妥慢行的开向陈少梅的门口。 第346章 凤娇来了 我把手扶拖拉机停好后,解开刹车绳就和曹辉往他院子搬稻草捆子,为防止下雨,我俩又把稻场捆子码在他磨豆腐的屋子里。 陈少梅看我干活干脆利落,一个胳膊窝里夹着一捆稻草,满心欢喜,她心想:好男人都让人家抢走了,我家的曹辉也是上门女婿,他比国勇哥差的可不是一心半点儿的。 她看看曹辉干活,又看看我干活,两个人的比较高下立判。 曹辉一趟虽然也是抱着两捆稻草,但他是搬一捆稻草放到地上,然后再搬一捆稻草摞在第一捆的稻草上,然后再弯腰将将两捆稻草一起搬走,看着明显笨重又吃力。 而我则是一手掂着一捆稻草往腋下一提用胳膊夹着稻草捆就走了,我搬稻草的速度比曹辉几乎快了一倍。 陈少梅看我干的那么快,她抚摸着肚子笑道:“国勇哥,别着急,慢慢的卸,小心扭着你的腰了,把你的腰给扭伤了,凤娇姐该不高兴了。” 我知道陈少梅说的是啥意思,看着她藏满秋波的眼睛,当着她家人的面我不好意思跟她开玩笑,只是淡然一笑道:“一捆稻草才一二十斤,两捆稻草才三四十斤,真累坏了身体,那真是大楼上的休的人了。” 陈少梅的母亲在院子里烫着公鸡薅着鸡毛,看我快进快出的搬着稻草,心里想到:国勇要是我女婿我做梦都会笑醒。 让她始终想不通就是这么一个助人为乐,心胸宽广的好孩子,她的丈夫和公公对他咋有那么大的意见呢。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这一马车稻草我和曹辉搬到豆腐店里码好了。 随即,我又拿着扫帚把院子和门口给她扫的干干净净的。 陈奉魁看我干活不偷奸耍滑,有头有尾心里很是感动,虽然前几年我刚入赘到大闫塆,接替了陈天达的队长,又收回了他们家霸占的北大塘,断了他的主要财源,他对我可谓是恨之入骨。 但他睡觉的时候,经常复盘我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他自己也觉得我是对事不对人,不是刻意的坑他害他。 北大塘本来就是集体的财产,他们用不正当的手段霸占了北大塘好几年,我只不过是替群众讨回集体财产而已。 开始那几年他们还想跟我做对,随着我承包了猪娃儿行,在街上开小吃店,在街上买了唐老师的房子,又开了窑厂和预制场,今年又承包的余寨水库,我手里的财富越来越多,他已经由打压,变成了现在仰视我了。 他自己也知道我早就不把他当做对手了,他已经由不服和对抗现在完全变成顺从了。 特别是他孙女陈少梅怀了孩子之后,凤娇是大队的妇女主任,她孙女第一胎如果生的是个女孩,他还想让孙女生二胎、生三胎,直到生到孙子为止,达到这个目的,就离不开妇女主任的照顾。 妇女主任如果针对他一家的话,别看她也是倒插门,但她生了第二胎孩后,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陈少梅都得结扎。 想通了利弊后,他对我的态度友好了许多,甚至有点巴结和讨好我了。 我把马车上的稻草扫干净后,从工具箱里拿出机器摇把子就准备开车回家吃饭。 陈奉魁连忙跑过来抢走我手里的摇把子嗔怪道:“国勇,你表爷我再穷也管起你一顿晚饭了,你人和机器都在给我帮忙,你累一晚上回家吃饭的话,不是在扇我的老脸吗。” 我连忙给他解释说:“不是的表爷,凤娇和我妈她们正在铡草,我得回去看看。” 这时,陈少梅走过来用左手托着肚子,右手掐在腰间,她眼睛迷离的看着我,道:“国勇哥,你是不是嫌弃我的饭不好吃,要是那样的话你请走,我们也不留你了。” 眼泪是女人的杀手锏,手捧大肚子是女人向你释放心里有你的信号。 陈少梅的眼泪虽然没有出来,但我看着她的眼睛已经湿润了,我也知道她在暗示我,你跟你的孩干一晚上活了,不喝口水回去,孩子和孩她妈心里会难受的。 看着陈少梅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心头一热,如果不是在她家里,我会给她擦一下眼泪的…… 陈少梅见我没有答应,她就迈开脚步道:“我知道国勇哥是想着凤娇姐了,我这就去把凤娇姐喊来,顺便也把闫凤明和杨芳喊过来。” 曹辉在后面喊道:“少梅,你走路不方便,在家里歇着,我去喊凤娇姐过来。” 看得出来,曹辉也是很爱少梅的。 陈少梅停下脚步嘱咐道:“你一定要把凤娇喊来,闫凤明虽然只给咱干一会儿活,也得把他俩喊来。” 陈天达也友好的说道:“走,国勇,到屋里先洗洗脸,歇歇。” 见他们一家如此热情的留我吃饭,我也不好意思再提回家的事了,陈奉魁害怕我走,又把机器摇把子给我藏起来了。 陈少梅跟在我身后走进了堂屋里,她要端盆给我舀水洗脸,我看她行动不便,就抢先端过洗脸盆,我俩的手触碰到了一起,我明显的感到陈少梅温暖的握了一下我的手,虽然是瞬间的事情,但我俩都感觉到了彼此的温度。 我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着陈少梅,只见她的脸蛋妩媚而红润,脸蛋上的几粒妊娠斑使她显得更加娇艳动人。 她娇声细语道:“你这样看着人家干啥。” 这时,铁牛拿着一把木枪不知从哪里跑过来了,他用枪指着我结结巴巴呵斥道:“干……干什么的,举……举起手来。” 我扭脸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铁牛仰着脸,两只白眼睛珠子斜着看我,左嘴角低,右嘴角高,左嘴角不停的往下淌着口水…… 陈少梅抬手拍了一下铁牛的肩膀说:“小哥,他是咱们的余队长,是咱家的客人,不得无礼,快到一边去玩。” 铁牛智商虽然只有三几岁的孩子那样,但他听懂了妹妹的话,他拿着木枪就乖乖的出去了。 我已经到厨房里舀了两瓢凉水,端到堂屋里放到盆架上就准备洗脸,陈少梅走到供柜上掂着茶瓶就给我倒茶兑水,道:“国勇哥,冬天用凉水洗脸肯裂手,得用热水洗。” 兑水的时候她还用手试试水温,之后,她又到她的卧室里拿出了她用的护肤霜轻声细语的对我说:“国勇哥,洗了脸后,把手和脸都抹抹,省得春脸,等会儿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陈天达就站在门口的不远处,他见陈少梅跟我站的那么近,对我比对曹辉温柔体贴的多了,曹辉也没有享受到女儿亲自给他试过水温,更没有主动的拿出护肤品让他用。 他就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少梅对国勇怎么这么温柔体贴呢,对他比对她自己的丈夫还好。 陈天达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成性,黄国章的老婆邱荣珍就是他的老相好,还有开诊所的高明远他的老婆吴艳梅也曾被他睡过,对于动情的女人来说,她的一举一动陈天达还是很是了解的。 此时,他表面是在不经意的看着我俩,他在内心里可是在不停的琢磨我俩,他在心里猜测我俩是不是有事。 我抬头擦脸的时候看着陈天达在若无其事的看着我和陈少梅,我就对她说:“你爸在看着咱俩呢,你就不怕羞。” 陈少梅看了她爸一眼,见她爸已经走了,就不以为然的说:“他看他看的,随便,我不看好意思,还想对他说我怀的就是你的孩子呢,谁叫他和我爷总想对付你呢。” 看得出来陈少梅是那种为爱痴迷、为爱而不顾一切的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她甚至敢跟父亲反目。 我小声的劝慰道:“小梅,你也别任性,你这个家庭已经很不容易了,咱们都是有家室的人,把对方都埋在心底,不伤害彼此的家人,才是最好的相爱。” 陈少梅眼睛痴迷的看看我,说:“我爱你国勇哥,你想我吗?” 见陈少梅问的想,而不是爱,我点点头。 说实话,除了我对凤娇一个女人说爱之外,对于红霞、双凤和陈少梅这三个怀着我孩子的女人,在潜意识里还没有过爱到骨子里的程度。 对于她们三个来说,如果不是她们主动的跟我亲热,我跟她们是不会有肌肤之亲的。 这时,曹辉把凤娇、闫凤明和杨芳都请来了。 第346章 凤娇来了 我把手扶拖拉机停好后,解开刹车绳就和曹辉往他院子搬稻草捆子,为防止下雨,我俩又把稻场捆子码在他磨豆腐的屋子里。 陈少梅看我干活干脆利落,一个胳膊窝里夹着一捆稻草,满心欢喜,她心想:好男人都让人家抢走了,我家的曹辉也是上门女婿,他比国勇哥差的可不是一心半点儿的。 她看看曹辉干活,又看看我干活,两个人的比较高下立判。 曹辉一趟虽然也是抱着两捆稻草,但他是搬一捆稻草放到地上,然后再搬一捆稻草摞在第一捆的稻草上,然后再弯腰将将两捆稻草一起搬走,看着明显笨重又吃力。 而我则是一手掂着一捆稻草往腋下一提用胳膊夹着稻草捆就走了,我搬稻草的速度比曹辉几乎快了一倍。 陈少梅看我干的那么快,她抚摸着肚子笑道:“国勇哥,别着急,慢慢的卸,小心扭着你的腰了,把你的腰给扭伤了,凤娇姐该不高兴了。” 我知道陈少梅说的是啥意思,看着她藏满秋波的眼睛,当着她家人的面我不好意思跟她开玩笑,只是淡然一笑道:“一捆稻草才一二十斤,两捆稻草才三四十斤,真累坏了身体,那真是大楼上的休的人了。” 陈少梅的母亲在院子里烫着公鸡薅着鸡毛,看我快进快出的搬着稻草,心里想到:国勇要是我女婿我做梦都会笑醒。 让她始终想不通就是这么一个助人为乐,心胸宽广的好孩子,她的丈夫和公公对他咋有那么大的意见呢。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这一马车稻草我和曹辉搬到豆腐店里码好了。 随即,我又拿着扫帚把院子和门口给她扫的干干净净的。 陈奉魁看我干活不偷奸耍滑,有头有尾心里很是感动,虽然前几年我刚入赘到大闫塆,接替了陈天达的队长,又收回了他们家霸占的北大塘,断了他的主要财源,他对我可谓是恨之入骨。 但他睡觉的时候,经常复盘我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他自己也觉得我是对事不对人,不是刻意的坑他害他。 北大塘本来就是集体的财产,他们用不正当的手段霸占了北大塘好几年,我只不过是替群众讨回集体财产而已。 开始那几年他们还想跟我做对,随着我承包了猪娃儿行,在街上开小吃店,在街上买了唐老师的房子,又开了窑厂和预制场,今年又承包的余寨水库,我手里的财富越来越多,他已经由打压,变成了现在仰视我了。 他自己也知道我早就不把他当做对手了,他已经由不服和对抗现在完全变成顺从了。 特别是他孙女陈少梅怀了孩子之后,凤娇是大队的妇女主任,她孙女第一胎如果生的是个女孩,他还想让孙女生二胎、生三胎,直到生到孙子为止,达到这个目的,就离不开妇女主任的照顾。 妇女主任如果针对他一家的话,别看她也是倒插门,但她生了第二胎孩后,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陈少梅都得结扎。 想通了利弊后,他对我的态度友好了许多,甚至有点巴结和讨好我了。 我把马车上的稻草扫干净后,从工具箱里拿出机器摇把子就准备开车回家吃饭。 陈奉魁连忙跑过来抢走我手里的摇把子嗔怪道:“国勇,你表爷我再穷也管起你一顿晚饭了,你人和机器都在给我帮忙,你累一晚上回家吃饭的话,不是在扇我的老脸吗。” 我连忙给他解释说:“不是的表爷,凤娇和我妈她们正在铡草,我得回去看看。” 这时,陈少梅走过来用左手托着肚子,右手掐在腰间,她眼睛迷离的看着我,道:“国勇哥,你是不是嫌弃我的饭不好吃,要是那样的话你请走,我们也不留你了。” 眼泪是女人的杀手锏,手捧大肚子是女人向你释放心里有你的信号。 陈少梅的眼泪虽然没有出来,但我看着她的眼睛已经湿润了,我也知道她在暗示我,你跟你的孩干一晚上活了,不喝口水回去,孩子和孩她妈心里会难受的。 看着陈少梅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心头一热,如果不是在她家里,我会给她擦一下眼泪的…… 陈少梅见我没有答应,她就迈开脚步道:“我知道国勇哥是想着凤娇姐了,我这就去把凤娇姐喊来,顺便也把闫凤明和杨芳喊过来。” 曹辉在后面喊道:“少梅,你走路不方便,在家里歇着,我去喊凤娇姐过来。” 看得出来,曹辉也是很爱少梅的。 陈少梅停下脚步嘱咐道:“你一定要把凤娇喊来,闫凤明虽然只给咱干一会儿活,也得把他俩喊来。” 陈天达也友好的说道:“走,国勇,到屋里先洗洗脸,歇歇。” 见他们一家如此热情的留我吃饭,我也不好意思再提回家的事了,陈奉魁害怕我走,又把机器摇把子给我藏起来了。 陈少梅跟在我身后走进了堂屋里,她要端盆给我舀水洗脸,我看她行动不便,就抢先端过洗脸盆,我俩的手触碰到了一起,我明显的感到陈少梅温暖的握了一下我的手,虽然是瞬间的事情,但我俩都感觉到了彼此的温度。 我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着陈少梅,只见她的脸蛋妩媚而红润,脸蛋上的几粒妊娠斑使她显得更加娇艳动人。 她娇声细语道:“你这样看着人家干啥。” 这时,铁牛拿着一把木枪不知从哪里跑过来了,他用枪指着我结结巴巴呵斥道:“干……干什么的,举……举起手来。” 我扭脸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铁牛仰着脸,两只白眼睛珠子斜着看我,左嘴角低,右嘴角高,左嘴角不停的往下淌着口水…… 陈少梅抬手拍了一下铁牛的肩膀说:“小哥,他是咱们的余队长,是咱家的客人,不得无礼,快到一边去玩。” 铁牛智商虽然只有三几岁的孩子那样,但他听懂了妹妹的话,他拿着木枪就乖乖的出去了。 我已经到厨房里舀了两瓢凉水,端到堂屋里放到盆架上就准备洗脸,陈少梅走到供柜上掂着茶瓶就给我倒茶兑水,道:“国勇哥,冬天用凉水洗脸肯裂手,得用热水洗。” 兑水的时候她还用手试试水温,之后,她又到她的卧室里拿出了她用的护肤霜轻声细语的对我说:“国勇哥,洗了脸后,把手和脸都抹抹,省得春脸,等会儿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陈天达就站在门口的不远处,他见陈少梅跟我站的那么近,对我比对曹辉温柔体贴的多了,曹辉也没有享受到女儿亲自给他试过水温,更没有主动的拿出护肤品让他用。 他就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少梅对国勇怎么这么温柔体贴呢,对他比对她自己的丈夫还好。 陈天达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成性,黄国章的老婆邱荣珍就是他的老相好,还有开诊所的高明远他的老婆吴艳梅也曾被他睡过,对于动情的女人来说,她的一举一动陈天达还是很是了解的。 此时,他表面是在不经意的看着我俩,他在内心里可是在不停的琢磨我俩,他在心里猜测我俩是不是有事。 我抬头擦脸的时候看着陈天达在若无其事的看着我和陈少梅,我就对她说:“你爸在看着咱俩呢,你就不怕羞。” 陈少梅看了她爸一眼,见她爸已经走了,就不以为然的说:“他看他看的,随便,我不看好意思,还想对他说我怀的就是你的孩子呢,谁叫他和我爷总想对付你呢。” 看得出来陈少梅是那种为爱痴迷、为爱而不顾一切的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她甚至敢跟父亲反目。 我小声的劝慰道:“小梅,你也别任性,你这个家庭已经很不容易了,咱们都是有家室的人,把对方都埋在心底,不伤害彼此的家人,才是最好的相爱。” 陈少梅眼睛痴迷的看看我,说:“我爱你国勇哥,你想我吗?” 见陈少梅问的想,而不是爱,我点点头。 说实话,除了我对凤娇一个女人说爱之外,对于红霞、双凤和陈少梅这三个怀着我孩子的女人,在潜意识里还没有过爱到骨子里的程度。 对于她们三个来说,如果不是她们主动的跟我亲热,我跟她们是不会有肌肤之亲的。 这时,曹辉把凤娇、闫凤明和杨芳都请来了。 第347章 初到新阳 听说凤娇来了,我匆忙的擦擦脸,连陈少梅拿过来的护肤霜都没来得及抹,就走出了堂屋门口。 凤娇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漂亮甜美,笑的灿烂醉人,见我穿着满是灰尘和草屑的工作服,就把她拿来的衣服帮我换上,我最喜欢穿的上衣就是皮夹克或布夹克,今天她给我带来的是黑色皮夹克,和黑色西裤,鞋子是我喜欢穿的运动鞋。 反正换的是外套,她就站在院子里帮我换上的,整个过程温馨甜蜜,看得少梅和杨芳心猿意马。 陈少梅忍不住的笑道:“凤娇姐,你跟国勇哥真是恩爱。” 凤娇笑道:“少梅和杨芳,你俩还真得向我学点,我跟国勇结婚三四年了,从来没红过脸,倒不是我的脾气有多好,而是国勇的确没有让我生气的地方,这一点曹辉和凤明应向国勇学学。” 看着陈奉魁和陈天达父子羡慕的望着我们,我笑着对陈少梅说:“少梅,你跟凤娇是一个村子长大的姑娘,她现在变得是不是油嘴滑舌了。” 陈少梅腼腆的笑道:“凤娇姐就是变得油嘴滑舌还是你教的。” 凤娇迈开脚步道:“不给你们说了,我到厨房去帮表婶添把柴禾。” 凤娇走进厨房,见两间屋子里弥漫着秌人的烟雾,只见牛培英一会儿站起来炒菜,一会儿又来到锅门前往锅底里填着柴禾,她还不断的抬起胳膊擦着眼泪,锅台上下她一个人的忙的晕头转向。 “表婶,你真过细,国勇就拉那一趟稻草,还让你破费管饭,真的不好意思,我妈已经做着饭了,曹辉非要把我喊来。” 凤娇说着就坐到锅门前的板凳上,拿着火钳就挑着锅台里面的柴禾。 牛培英见凤娇穿的干干净净的坐到锅门上烧锅,她感激道:“凤娇,你跟国勇都是好孩子,平时也不少帮衬我们,就是国勇不给我们拉稻草,我们管顿便饭也是应该的。” 说着,她走到凤娇身旁要拉她出去道:“凤娇,我也没做啥菜,不用你烧锅的,厨屋里烟还落灰,你到堂屋去歇歇。” 看着凤娇在厨房里烧锅,我就拿着我换下来的工作服披在她身上,牛培英看这个细节,她由衷的笑道:“国勇和凤娇你们两个真是模范夫妻。” 我也笑着说:“曹辉和少梅也很恩爱的。” 牛培英说:“曹辉这孩子还算不错,对少梅和我们都很好,他如果别沾上赌博的坏习惯,就更好了。” 凤娇烧锅,牛培在上面炒菜,没用多长时间就做好了晚饭。 牛培英炒了六荤四素十个盘子菜,还炖了四个火锅,一个猪腿,一个鸡肉、一个羊肉和鱼掺水豆腐。 盘子菜和汤菜全是硬菜。 在安排坐席时候,陈奉魁笑着说:“国勇,今天的上席是你的,快过来坐。” 我笑道:“表爷的年纪大,辈分也长,上席还是你坐。” 陈奉魁笑道:“我在自己家里哪能坐上席呢,要不你跟凤明你俩坐。” 闫凤明说他年轻不能坐上席,坐在耳窝很是合适,谦让一番后,我和陈奉魁坐在了上席,凤娇就坐在我旁边的耳窝上。 陈天达觉得自己的形象影响客人们的吃饭,他跟铁牛就坐在厨房里吃饭。 看着残疾的陈天达,我心里感慨道:想当年,陈天达也是大闫塆响当当的风云人物,如今却自卑的坐在锅门口吃饭。 曹辉坐在下席斟酒,陈少梅就坐在他的旁边。 我还要骑摩托带着凤娇回家,只喝了一盅酒我就不喝了。 酒席中途陈奉魁敬给我一杯酒道:“国勇,这杯酒我敬你,也算是给你赔不是。” 看着陈奉魁真诚的样子,我接过酒杯,认真道:“表爷,你敬我酒,我得喝,你赔不是,真是折煞我了。” 陈奉魁端起酒杯给我碰了一下,感慨道:“国勇,最近这两年我觉得身体塌架的特别厉害,真的害怕我穿不上第二天的鞋了。我在夜里睡觉时经常想起咱们之间的一些往事,你才入赘到凤娇家那一两年,我们觉得你是个上门女婿想把你拿捏着,我跟天达、陈奉礼和陈天雄他们想给你下马威,让你对我们俯首称臣,给你出了不少难题,也制造了不少的麻烦,但都被你一一的破解了。你当上队长之后,不仅没有报复和记恨我们,还给少萍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婆家。从此,我觉得你是心胸宽广不记仇的好人。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和天达之前有些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把记恨算在我跟天达的头上,不要为难曹辉和少梅。 曹辉和少梅在计划生育上面有个坎,凤娇是大队的妇女主任,你小爹又是村支书,希望你们能高抬贵手的时候就高抬一下,放他们一马,我是真心的感激你们。关于生意上的事,你能带带曹辉和少梅,我们感激不尽,对于你和凤娇我很相信,也很放心。” 陈奉魁的这番话就有点临终托孤的味道了。 我和凤娇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看看凤娇,看看挺着大肚子的陈少梅,又想到傻子铁牛和拄着双拐的陈天达以及七十多的陈奉魁,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受。 两个残疾人,一个老人,在大闫塆曹辉和陈少梅的负担是最重的。 陈少梅也听出了爷爷的意思,她安慰道:“爷爷,你不要这么伤感,也不要担心我们,国勇哥和凤姐姐对我们很好,都是在尽力的帮我们,我们的油条铺就是他给我们想的主意,他的房子也是便宜赁给我们的,我们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的,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可以了。” 我和凤娇连忙表态会尽力帮助他们的。 晚饭在沉闷和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 我们临走的时候,陈少梅把她的两个鱼篮子和装鱼的薄膜筒子,拿给闫凤明并交待道:“用薄膜筒子装鱼省得把鱼弄坏了,明天晌饭你们早点吃饭,然后到余寨车站坐车新阳,到北闸口车站下车后,喊个人力三轮车三块钱,你就跟师傅说到新阳水产批发市场,他就可以把你拉到鱼行,熟悉熟悉鱼行的环境后,你再到车站旅社住在那里,那里面住的大部分都是鱼贩子,一般是两点多起来买鱼,你跟他们一起到鱼行去就可以了。我一般是掏九毛至一块一,买三四斤一条的鲢子,在咱街上是一块八一斤开秤,根据鱼的快慢,再灵活的涨价或掉价。记住五点之前得把鱼买好,然后请辆人力三轮把你送到北闸口汽车站,咱们打遛的班车往余寨发车是五点半左右,尽量坐头一趟班车回去,省得耽误卖鱼,我之前都是借国勇哥的架子车从车站把鱼拉到鱼行里的。记住,凤明,带钱做生意千万不能赌博,第一趟让杨芳陪你一起去卖鱼最好,她可以给你做个伴儿。” 陈少梅跟闫凤梅交待的很是仔细…… 第二天上午,闫凤明早早的吃了晌饭,他把买鱼的钱装在贴身的口袋里,留几十块钱的零钱让杨芳拿着吃饭住旅社。 闫学龙两口再三叮嘱儿子儿媳要小心谨慎,之后,闫凤明肩膀上挎着两个鱼篮子,杨芳就跟在他的后面来到了余寨街上。 他俩没有赶上小刚的班车,有个卖票的少妇看着他挎个鱼篮子,知道他俩是到新阳买鱼的,就向他俩走过来说道:“两位老板是到新阳吗,那是我的车,车上已经有几个人了,你们坐上我就走。” 另一个少妇也准备过来喊他俩的,见他俩被人家喊走了,她就走到大路上去寻找坐车的目标了。 闫凤明是第二次到新阳,杨芳则是第一次到新阳,他俩心里既激动又紧张,来到汽车旁,杨芳问道:“这车怎么跟电影里的公共汽车不一样呢?” 那个卖票的少妇说:“这是大屁股汽车,跟电影里面的公共汽车一样的咱街上只有两辆。” 大屁股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北闸口汽车站,闫凤明问了师傅第一趟开往余寨的班车是几点发车,那个售票员对他说是五点半,如果有四五个人的话,她可以开车到鱼行去接。 闫凤明就根据陈少梅说的办法,在车站门口喊了一辆人力三轮花了三块钱,就把他俩送到了鱼行大院。 第347章 初到新阳 听说凤娇来了,我匆忙的擦擦脸,连陈少梅拿过来的护肤霜都没来得及抹,就走出了堂屋门口。 凤娇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漂亮甜美,笑的灿烂醉人,见我穿着满是灰尘和草屑的工作服,就把她拿来的衣服帮我换上,我最喜欢穿的上衣就是皮夹克或布夹克,今天她给我带来的是黑色皮夹克,和黑色西裤,鞋子是我喜欢穿的运动鞋。 反正换的是外套,她就站在院子里帮我换上的,整个过程温馨甜蜜,看得少梅和杨芳心猿意马。 陈少梅忍不住的笑道:“凤娇姐,你跟国勇哥真是恩爱。” 凤娇笑道:“少梅和杨芳,你俩还真得向我学点,我跟国勇结婚三四年了,从来没红过脸,倒不是我的脾气有多好,而是国勇的确没有让我生气的地方,这一点曹辉和凤明应向国勇学学。” 看着陈奉魁和陈天达父子羡慕的望着我们,我笑着对陈少梅说:“少梅,你跟凤娇是一个村子长大的姑娘,她现在变得是不是油嘴滑舌了。” 陈少梅腼腆的笑道:“凤娇姐就是变得油嘴滑舌还是你教的。” 凤娇迈开脚步道:“不给你们说了,我到厨房去帮表婶添把柴禾。” 凤娇走进厨房,见两间屋子里弥漫着秌人的烟雾,只见牛培英一会儿站起来炒菜,一会儿又来到锅门前往锅底里填着柴禾,她还不断的抬起胳膊擦着眼泪,锅台上下她一个人的忙的晕头转向。 “表婶,你真过细,国勇就拉那一趟稻草,还让你破费管饭,真的不好意思,我妈已经做着饭了,曹辉非要把我喊来。” 凤娇说着就坐到锅门前的板凳上,拿着火钳就挑着锅台里面的柴禾。 牛培英见凤娇穿的干干净净的坐到锅门上烧锅,她感激道:“凤娇,你跟国勇都是好孩子,平时也不少帮衬我们,就是国勇不给我们拉稻草,我们管顿便饭也是应该的。” 说着,她走到凤娇身旁要拉她出去道:“凤娇,我也没做啥菜,不用你烧锅的,厨屋里烟还落灰,你到堂屋去歇歇。” 看着凤娇在厨房里烧锅,我就拿着我换下来的工作服披在她身上,牛培英看这个细节,她由衷的笑道:“国勇和凤娇你们两个真是模范夫妻。” 我也笑着说:“曹辉和少梅也很恩爱的。” 牛培英说:“曹辉这孩子还算不错,对少梅和我们都很好,他如果别沾上赌博的坏习惯,就更好了。” 凤娇烧锅,牛培在上面炒菜,没用多长时间就做好了晚饭。 牛培英炒了六荤四素十个盘子菜,还炖了四个火锅,一个猪腿,一个鸡肉、一个羊肉和鱼掺水豆腐。 盘子菜和汤菜全是硬菜。 在安排坐席时候,陈奉魁笑着说:“国勇,今天的上席是你的,快过来坐。” 我笑道:“表爷的年纪大,辈分也长,上席还是你坐。” 陈奉魁笑道:“我在自己家里哪能坐上席呢,要不你跟凤明你俩坐。” 闫凤明说他年轻不能坐上席,坐在耳窝很是合适,谦让一番后,我和陈奉魁坐在了上席,凤娇就坐在我旁边的耳窝上。 陈天达觉得自己的形象影响客人们的吃饭,他跟铁牛就坐在厨房里吃饭。 看着残疾的陈天达,我心里感慨道:想当年,陈天达也是大闫塆响当当的风云人物,如今却自卑的坐在锅门口吃饭。 曹辉坐在下席斟酒,陈少梅就坐在他的旁边。 我还要骑摩托带着凤娇回家,只喝了一盅酒我就不喝了。 酒席中途陈奉魁敬给我一杯酒道:“国勇,这杯酒我敬你,也算是给你赔不是。” 看着陈奉魁真诚的样子,我接过酒杯,认真道:“表爷,你敬我酒,我得喝,你赔不是,真是折煞我了。” 陈奉魁端起酒杯给我碰了一下,感慨道:“国勇,最近这两年我觉得身体塌架的特别厉害,真的害怕我穿不上第二天的鞋了。我在夜里睡觉时经常想起咱们之间的一些往事,你才入赘到凤娇家那一两年,我们觉得你是个上门女婿想把你拿捏着,我跟天达、陈奉礼和陈天雄他们想给你下马威,让你对我们俯首称臣,给你出了不少难题,也制造了不少的麻烦,但都被你一一的破解了。你当上队长之后,不仅没有报复和记恨我们,还给少萍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婆家。从此,我觉得你是心胸宽广不记仇的好人。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和天达之前有些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把记恨算在我跟天达的头上,不要为难曹辉和少梅。 曹辉和少梅在计划生育上面有个坎,凤娇是大队的妇女主任,你小爹又是村支书,希望你们能高抬贵手的时候就高抬一下,放他们一马,我是真心的感激你们。关于生意上的事,你能带带曹辉和少梅,我们感激不尽,对于你和凤娇我很相信,也很放心。” 陈奉魁的这番话就有点临终托孤的味道了。 我和凤娇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看看凤娇,看看挺着大肚子的陈少梅,又想到傻子铁牛和拄着双拐的陈天达以及七十多的陈奉魁,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受。 两个残疾人,一个老人,在大闫塆曹辉和陈少梅的负担是最重的。 陈少梅也听出了爷爷的意思,她安慰道:“爷爷,你不要这么伤感,也不要担心我们,国勇哥和凤姐姐对我们很好,都是在尽力的帮我们,我们的油条铺就是他给我们想的主意,他的房子也是便宜赁给我们的,我们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的,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可以了。” 我和凤娇连忙表态会尽力帮助他们的。 晚饭在沉闷和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 我们临走的时候,陈少梅把她的两个鱼篮子和装鱼的薄膜筒子,拿给闫凤明并交待道:“用薄膜筒子装鱼省得把鱼弄坏了,明天晌饭你们早点吃饭,然后到余寨车站坐车新阳,到北闸口车站下车后,喊个人力三轮车三块钱,你就跟师傅说到新阳水产批发市场,他就可以把你拉到鱼行,熟悉熟悉鱼行的环境后,你再到车站旅社住在那里,那里面住的大部分都是鱼贩子,一般是两点多起来买鱼,你跟他们一起到鱼行去就可以了。我一般是掏九毛至一块一,买三四斤一条的鲢子,在咱街上是一块八一斤开秤,根据鱼的快慢,再灵活的涨价或掉价。记住五点之前得把鱼买好,然后请辆人力三轮把你送到北闸口汽车站,咱们打遛的班车往余寨发车是五点半左右,尽量坐头一趟班车回去,省得耽误卖鱼,我之前都是借国勇哥的架子车从车站把鱼拉到鱼行里的。记住,凤明,带钱做生意千万不能赌博,第一趟让杨芳陪你一起去卖鱼最好,她可以给你做个伴儿。” 陈少梅跟闫凤梅交待的很是仔细…… 第二天上午,闫凤明早早的吃了晌饭,他把买鱼的钱装在贴身的口袋里,留几十块钱的零钱让杨芳拿着吃饭住旅社。 闫学龙两口再三叮嘱儿子儿媳要小心谨慎,之后,闫凤明肩膀上挎着两个鱼篮子,杨芳就跟在他的后面来到了余寨街上。 他俩没有赶上小刚的班车,有个卖票的少妇看着他挎个鱼篮子,知道他俩是到新阳买鱼的,就向他俩走过来说道:“两位老板是到新阳吗,那是我的车,车上已经有几个人了,你们坐上我就走。” 另一个少妇也准备过来喊他俩的,见他俩被人家喊走了,她就走到大路上去寻找坐车的目标了。 闫凤明是第二次到新阳,杨芳则是第一次到新阳,他俩心里既激动又紧张,来到汽车旁,杨芳问道:“这车怎么跟电影里的公共汽车不一样呢?” 那个卖票的少妇说:“这是大屁股汽车,跟电影里面的公共汽车一样的咱街上只有两辆。” 大屁股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北闸口汽车站,闫凤明问了师傅第一趟开往余寨的班车是几点发车,那个售票员对他说是五点半,如果有四五个人的话,她可以开车到鱼行去接。 闫凤明就根据陈少梅说的办法,在车站门口喊了一辆人力三轮花了三块钱,就把他俩送到了鱼行大院。 第348章 遇到同行 到了鱼行大院,闫凤明肩膀挎着两个鱼篮子对杨芳说:“芳芳,咱们记好路线明天早上买鱼时别走错路了。” 杨芳点点头说:“我记性好,只要见过一面的人我就可以记着他的相貌,路,也是一样,走过一趟基本就能记住了。” 杨芳说到这里,又感慨道:“新阳好大呀,我还是第一次来,还没坐过火车,只在电影里看过火车,真实的火车我还没有见过呢,听陈少梅说鱼行就在火车站西边,有机会我一定去看看火车。” 闫凤明说:“我也没坐过火车,等赚到钱了,咱俩坐火车到北京去看看。” 小两口说着走着就走到了院子里面。 他俩看到有一辆汽车的拖车上还盖着条纹雨布,走过去一看是半车没有卖完的鲢子鱼。 在拖车后面还放着一个工农兵磅秤,在磅秤附近还放着一把大椅子,鱼车附近也没人看鱼,只见在不远处有几个男人站在那里说笑着。 那几个说笑的人,有的穿着皮夹克,有的穿着黄大衣,还有穿着毛领袄的。 他们看着闫凤明和杨芳站在鱼车旁,有一个高个子男人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他俩,就不冷不热的问道:“看中了没有?现在把鱼买回去,省得夜里在这里受冻了。” 只见这个高个子男人有一只眼睛是白眼珠,长的也不像坏人,村里人称这种人为斜子。 听到斜子问话,闫凤明就问他:“这鱼是你的吗,有多重一条,多少钱一斤?” 那个斜子一听闫凤明问的话,就知道他俩是个新手,他就说道:“这鱼平重四斤二两的,要两百斤以上的一块二一斤。” 斜子料定他俩不会现在买鱼,说完价钱就不再理他俩了,又向那几个人走去。 杨芳看着斜子冷淡的态度,心里嘀咕道:“服务态度一点也不好,活该你的鱼剩下。” 那个斜子刚走没两步就有人喊道:“四哥,这鱼现在咋批的?谁让你早上扳着价钱呢,结果因为五分钱剩下了大半车。” 闫凤明和杨芳扭头一看,有几个掂着鱼篮子的鱼贩子向着鱼车走来。 他俩见到鱼贩子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特别是口音跟我们当地人的口音一样,他俩就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去住旅社,明早一路过来买鱼,刚才他俩还有点发愁不知道车站旅社在哪呢,这次可找到伙伴了。 被称做四哥的高个子又折转身向他们几个走来,随后,就从衣兜里掏出红塔山给那几个鱼贩子散起来烟来。 最后,他竟然也给闫凤明散了一支,只不过闫凤明摆摆手表示不会抽烟,他又把烟还给了四哥。 这个举动才让杨芳一阵暖心,她以为四哥瞧不起自家的男人,不给他敬烟,没想到他也给了凤明一支。 看样子四哥跟那几个鱼贩子很熟。 只见一个鱼贩子掏出打火机先给四哥点着烟后,才给自己点火。 四哥吸了一口烟,用手指弹了一下烟灰道:“你不知道,你们给的那个价钱蛮子赔钱,他是九毛钱一斤上的鱼,他这一车两万多斤,连车费和进门费加起来将近合一块零五分一斤,你们给他整着,他死赔。” 杨芳在一边仔细听着四哥说的话,她在分析着里面的内容,蛮子,是我们当地人对湖北人的称呼,说明这一车鱼是湖北的鱼贩子拉来的。九毛斤一斤上的鱼,说明是他是掏九毛钱一斤买的鱼,运到新阳鱼行连车费和其他费用加起来,一斤合一块零五分。那几个鱼贩子给他整着,肯定是一块钱一斤。刚才四哥问她要一块二斤,说明他一斤才赚一毛五。 原来利润那么薄呀。 之后,她又听到四哥对那几个鱼贩子说:“这货的车准备到阜阳的,到了那里一看倒行了,赶紧调头发到新阳来了,结果来了两车,一下子就把新阳鱼行砸垮了,这两车鱼早来两个小时一块二斤我可以给他卖完,结果他俩来晚了,长腿贩子买够货走了,指望你们这些挎鱼蓝子的小贩讲死人。” 那几个鱼贩子听后笑嘻嘻的说道:“没办法,我们赶小集才一块四五开秤,一斤毛利才赚了两三毛钱,买贵了回家也是甩不掉。” 杨芳听到那几个鱼贩子说的卖价,心想:这么大的鱼,他们才卖一块四五,陈少梅说她在付店是一块八、两块钱一斤开秤,按这个价一斤鱼可以赚八毛多,看来付店的鱼生意还是好做些,管他好做不好做,明天做一趟就知道了。 杨芳和闫凤明就跟在他们后面,听到他们的交谈,从中获取一些做生意的信息。 他俩在鱼行里转了一圈后,记住了那几个没有卖完的鱼车的车牌号,省得明天五更买着这几车的剩鱼了。 闫凤明和杨芳也不认识这几个鱼贩子,也不敢轻易的跟他们说话,只是有一个叫小刚的鱼贩子,看到杨芳长的漂亮,他就搭讪道:”这个小妹妹好眼生啊,好像是第一次到鱼行来买鱼,你们是赶哪个集的?” 杨芳见小刚没有什么恶意,她看看闫凤明道:“我们是赶付店集的。” 另一个鱼贩子有点惊讶的说道:“陈少强不是付店的呀,你们认识他吗,他今天赚大了,我买的就是他的鱼,也是平四斤一二两的,我是掏一块三毛二买的,开始的鱼少,我买了一个多小时,就呼呼的上了几车鱼过来,那时候他的鱼已经卖完了,我的四百多斤鱼,就地多掏了四十多块。他的,行情鬼的很,有时先买的便宜,买着买着鱼就涨价了。” 闫凤明听到陈少强赚钱了,他也为他高兴,他忍不住兴奋道:“我跟陈少强是一个队的邻居。” 那几个鱼贩子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闫凤明和杨芳道:“你们既然是一个村庄的邻居,买鱼的时候就好说的多了。” 四哥说:“那货今天又下湖了。” 杨芳不知道是啥意思,她就问道:“四哥,下湖是啥意思啊?” 四哥看着杨芳的两个好看的小虎牙,他心想这个女孩子还挺不怕生的,他就给她解释道:“下湖,就是直接到湖北的水库去买鱼了,比到市场上价格要便宜点儿。” 杨芳这会看着四哥也变的和气了,也许是知道她们跟陈少强是邻居的原因。 通过陈少强的名字,那几个鱼贩子跟闫凤明和杨芳也都熟络起来了,因为他俩跟那几个鱼贩子不是赶一个集卖鱼的,也就不存在有利益冲突,因此,有两个鱼贩子还对他俩传授了一些认鱼和买鱼的经验。 聊天得知那几个鱼贩子并不是同一个集市上的人,他们是昌平、淮北店和王堂乡的鱼贩子。 几个人在鱼行里转了一圈后,不知不觉的已经是大半晚上了,小刚就说到新华市场那去吃炒面。 杨芳一听他们要到新华市场吃饭,她就推荐道:“我有一个邻居就在新华市场开餐馆,她的饭做的好吃。” 小刚闻言就问她:“老板娘是不是叫陈少玉?男老板是不是叫余国耀?” 闫凤明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们是一个村的邻居。” 小刚又笑道:“新阳可真小,鱼行有你的邻居,新华市场也有你的邻居。” 闫凤明又笑道:“新建街还有我的邻居呢,余家馨和陈少兵也在那里做生意呢。” 杨芳才嫁到大闫塆,她不认识余家馨和陈少兵,她就悄悄的问她俩是谁。 闫凤明就对杨芳说:“她俩的陈天龙的儿子和儿媳妇。” 杨芳羡慕道:“她们真有本事,能在新阳立足做生意真的不简单。”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来到了“余寨餐馆。” 老板娘高兴的迎接着来吃饭的客人,小刚还给老板娘开着玩笑道:“老板娘,你老家的娘家人来了,你可得给我们做实惠点儿啊。” 老板娘走到后面才看到两个二十一二岁的靓男倩女,她惊讶的说道:“原来是小明呀,这位是……” 闫凤明见陈少玉喊自己的小名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是亲切,他指着杨芳腼腆的介绍道:“她是我当家的,叫杨芳。” 杨芳甜甜一笑道:“打扰你了玉姐。” 吃了晚饭后,国耀不收凤明和杨芳的饭钱,说是替我请他俩吃顿便饭。 聊了几句家常杨芳和凤明跟着那几个鱼贩子住旅社去了。 第348章 遇到同行 到了鱼行大院,闫凤明肩膀挎着两个鱼篮子对杨芳说:“芳芳,咱们记好路线明天早上买鱼时别走错路了。” 杨芳点点头说:“我记性好,只要见过一面的人我就可以记着他的相貌,路,也是一样,走过一趟基本就能记住了。” 杨芳说到这里,又感慨道:“新阳好大呀,我还是第一次来,还没坐过火车,只在电影里看过火车,真实的火车我还没有见过呢,听陈少梅说鱼行就在火车站西边,有机会我一定去看看火车。” 闫凤明说:“我也没坐过火车,等赚到钱了,咱俩坐火车到北京去看看。” 小两口说着走着就走到了院子里面。 他俩看到有一辆汽车的拖车上还盖着条纹雨布,走过去一看是半车没有卖完的鲢子鱼。 在拖车后面还放着一个工农兵磅秤,在磅秤附近还放着一把大椅子,鱼车附近也没人看鱼,只见在不远处有几个男人站在那里说笑着。 那几个说笑的人,有的穿着皮夹克,有的穿着黄大衣,还有穿着毛领袄的。 他们看着闫凤明和杨芳站在鱼车旁,有一个高个子男人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他俩,就不冷不热的问道:“看中了没有?现在把鱼买回去,省得夜里在这里受冻了。” 只见这个高个子男人有一只眼睛是白眼珠,长的也不像坏人,村里人称这种人为斜子。 听到斜子问话,闫凤明就问他:“这鱼是你的吗,有多重一条,多少钱一斤?” 那个斜子一听闫凤明问的话,就知道他俩是个新手,他就说道:“这鱼平重四斤二两的,要两百斤以上的一块二一斤。” 斜子料定他俩不会现在买鱼,说完价钱就不再理他俩了,又向那几个人走去。 杨芳看着斜子冷淡的态度,心里嘀咕道:“服务态度一点也不好,活该你的鱼剩下。” 那个斜子刚走没两步就有人喊道:“四哥,这鱼现在咋批的?谁让你早上扳着价钱呢,结果因为五分钱剩下了大半车。” 闫凤明和杨芳扭头一看,有几个掂着鱼篮子的鱼贩子向着鱼车走来。 他俩见到鱼贩子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特别是口音跟我们当地人的口音一样,他俩就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去住旅社,明早一路过来买鱼,刚才他俩还有点发愁不知道车站旅社在哪呢,这次可找到伙伴了。 被称做四哥的高个子又折转身向他们几个走来,随后,就从衣兜里掏出红塔山给那几个鱼贩子散起来烟来。 最后,他竟然也给闫凤明散了一支,只不过闫凤明摆摆手表示不会抽烟,他又把烟还给了四哥。 这个举动才让杨芳一阵暖心,她以为四哥瞧不起自家的男人,不给他敬烟,没想到他也给了凤明一支。 看样子四哥跟那几个鱼贩子很熟。 只见一个鱼贩子掏出打火机先给四哥点着烟后,才给自己点火。 四哥吸了一口烟,用手指弹了一下烟灰道:“你不知道,你们给的那个价钱蛮子赔钱,他是九毛钱一斤上的鱼,他这一车两万多斤,连车费和进门费加起来将近合一块零五分一斤,你们给他整着,他死赔。” 杨芳在一边仔细听着四哥说的话,她在分析着里面的内容,蛮子,是我们当地人对湖北人的称呼,说明这一车鱼是湖北的鱼贩子拉来的。九毛斤一斤上的鱼,说明是他是掏九毛钱一斤买的鱼,运到新阳鱼行连车费和其他费用加起来,一斤合一块零五分。那几个鱼贩子给他整着,肯定是一块钱一斤。刚才四哥问她要一块二斤,说明他一斤才赚一毛五。 原来利润那么薄呀。 之后,她又听到四哥对那几个鱼贩子说:“这货的车准备到阜阳的,到了那里一看倒行了,赶紧调头发到新阳来了,结果来了两车,一下子就把新阳鱼行砸垮了,这两车鱼早来两个小时一块二斤我可以给他卖完,结果他俩来晚了,长腿贩子买够货走了,指望你们这些挎鱼蓝子的小贩讲死人。” 那几个鱼贩子听后笑嘻嘻的说道:“没办法,我们赶小集才一块四五开秤,一斤毛利才赚了两三毛钱,买贵了回家也是甩不掉。” 杨芳听到那几个鱼贩子说的卖价,心想:这么大的鱼,他们才卖一块四五,陈少梅说她在付店是一块八、两块钱一斤开秤,按这个价一斤鱼可以赚八毛多,看来付店的鱼生意还是好做些,管他好做不好做,明天做一趟就知道了。 杨芳和闫凤明就跟在他们后面,听到他们的交谈,从中获取一些做生意的信息。 他俩在鱼行里转了一圈后,记住了那几个没有卖完的鱼车的车牌号,省得明天五更买着这几车的剩鱼了。 闫凤明和杨芳也不认识这几个鱼贩子,也不敢轻易的跟他们说话,只是有一个叫小刚的鱼贩子,看到杨芳长的漂亮,他就搭讪道:”这个小妹妹好眼生啊,好像是第一次到鱼行来买鱼,你们是赶哪个集的?” 杨芳见小刚没有什么恶意,她看看闫凤明道:“我们是赶付店集的。” 另一个鱼贩子有点惊讶的说道:“陈少强不是付店的呀,你们认识他吗,他今天赚大了,我买的就是他的鱼,也是平四斤一二两的,我是掏一块三毛二买的,开始的鱼少,我买了一个多小时,就呼呼的上了几车鱼过来,那时候他的鱼已经卖完了,我的四百多斤鱼,就地多掏了四十多块。他的,行情鬼的很,有时先买的便宜,买着买着鱼就涨价了。” 闫凤明听到陈少强赚钱了,他也为他高兴,他忍不住兴奋道:“我跟陈少强是一个队的邻居。” 那几个鱼贩子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闫凤明和杨芳道:“你们既然是一个村庄的邻居,买鱼的时候就好说的多了。” 四哥说:“那货今天又下湖了。” 杨芳不知道是啥意思,她就问道:“四哥,下湖是啥意思啊?” 四哥看着杨芳的两个好看的小虎牙,他心想这个女孩子还挺不怕生的,他就给她解释道:“下湖,就是直接到湖北的水库去买鱼了,比到市场上价格要便宜点儿。” 杨芳这会看着四哥也变的和气了,也许是知道她们跟陈少强是邻居的原因。 通过陈少强的名字,那几个鱼贩子跟闫凤明和杨芳也都熟络起来了,因为他俩跟那几个鱼贩子不是赶一个集卖鱼的,也就不存在有利益冲突,因此,有两个鱼贩子还对他俩传授了一些认鱼和买鱼的经验。 聊天得知那几个鱼贩子并不是同一个集市上的人,他们是昌平、淮北店和王堂乡的鱼贩子。 几个人在鱼行里转了一圈后,不知不觉的已经是大半晚上了,小刚就说到新华市场那去吃炒面。 杨芳一听他们要到新华市场吃饭,她就推荐道:“我有一个邻居就在新华市场开餐馆,她的饭做的好吃。” 小刚闻言就问她:“老板娘是不是叫陈少玉?男老板是不是叫余国耀?” 闫凤明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们是一个村的邻居。” 小刚又笑道:“新阳可真小,鱼行有你的邻居,新华市场也有你的邻居。” 闫凤明又笑道:“新建街还有我的邻居呢,余家馨和陈少兵也在那里做生意呢。” 杨芳才嫁到大闫塆,她不认识余家馨和陈少兵,她就悄悄的问她俩是谁。 闫凤明就对杨芳说:“她俩的陈天龙的儿子和儿媳妇。” 杨芳羡慕道:“她们真有本事,能在新阳立足做生意真的不简单。”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来到了“余寨餐馆。” 老板娘高兴的迎接着来吃饭的客人,小刚还给老板娘开着玩笑道:“老板娘,你老家的娘家人来了,你可得给我们做实惠点儿啊。” 老板娘走到后面才看到两个二十一二岁的靓男倩女,她惊讶的说道:“原来是小明呀,这位是……” 闫凤明见陈少玉喊自己的小名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是亲切,他指着杨芳腼腆的介绍道:“她是我当家的,叫杨芳。” 杨芳甜甜一笑道:“打扰你了玉姐。” 吃了晚饭后,国耀不收凤明和杨芳的饭钱,说是替我请他俩吃顿便饭。 聊了几句家常杨芳和凤明跟着那几个鱼贩子住旅社去了。 第349章 半夜遇险 出了餐馆,闫凤明和杨芳看着东边有一个很大的水泥操场,他就好奇的问道:“那个大操场不像是学校的呀。” 有一个鱼贩子看着他们笑道:“那是火车站的广场,咱们坐火车就是从那个广场买票坐火车。” 闫凤明和杨芳看着车水马龙的县城街道和一些高楼商厦,好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人又问道:“你俩是第一次到新阳,你们准备住在哪里?” 闫凤明想起陈少梅对他说的旅社,他就脱口而出道:“我们住车站旅社。” 那人往前面指了一下道:“那就是车站旅社。” 闫凤明见那一片的楼房很多,他也不知道那座房子就是车站旅社他就不再问了。 他俩跟着小刚没走不多远,小刚和昌平的那几个鱼贩子就沿着宽阔的马路拐向西边。 那个人见闫凤明失落的看着小刚他们,他就对闫凤明说:“他们西半部的鱼贩子住在友谊宾馆了,咱们东半部的鱼贩子都住在车站旅社。” 闫凤明和杨芳跟着那个鱼贩子来到了车站旅社,一楼前台的墙上挂的有收费标准,闫凤明给杨芳商议了几句,他俩也选择了三块钱一夜的大房间,交了钱,径直走向了二楼。 那个人就问闫凤明:“你俩看着像是才结婚的夫妻,你姓什么呢?” 闫凤明说:“我们结婚还不到两个月,我姓闫,你的贵姓呢?” 那个人说:“我姓郭,以后见面你喊我小郭就行了。” 小郭也挺热情的,不停的给闫凤明介绍旅社的房间和注意的事项。 闫凤明和杨芳看着小郭也挺实在的,他俩就跟小郭走进了一个大房间。 床是那种上下铺的高低床,中间一个三尺多宽的过道,两边都是床铺,闫凤明进门一看,看到一个有三十多岁的大背头,坐在靠墙的下铺,中间放着一个桌子。在桌子西头的下铺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小胡子,旁边的床上也坐着几个男人。 闫凤明跟在杨芳的后面走进房间时,屋子里的烟味把杨芳呛的咳漱了一声,杨芳伸出手掌扇扇眼前的烟雾。 小胡子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媳妇走进了房间,他跟大背相视一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闫凤明跟杨芳商议了一下,他俩就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高低床,杨芳把上面的被子抱下来,悄悄的对闫凤明说:“房间里都是男人,咱俩都睡在下铺,你睡外面,我睡里面。” 杨芳铺好了床铺,她和闫凤明就坐在床上围着被窝玩。 这时,小胡子坐直了身子笑着问杨芳道:“小妹妹是赶那个集的?” 杨芳指指闫凤明道:“这是我当家的,我们是赶余寨集的。” 那个大背头接过话茬道:“前段时间有一对夫妻也是你们余寨的,女的是怀孕要生,后来女的就没来了,只有那个男的小曹过来了,今天他怎么没来。” 杨芳知道他说的是曹辉和陈少梅,她对大背头说:“我跟她们是一个村子里,她俩改行了,在余寨街上开个油条铺,在炸油条卖。” 小胡子一脸坏笑道:“估计小曹打牌输光了本钱,小曹那货真的胆大,敢给开行的老板打牌,输死他也不亏。” 房间的鱼贩子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曹辉在鱼行赌博的事情。 杨芳悄悄的对闫凤明说:“凤明,以后假如我不能跟你来买鱼的时候,希望你不要赌博,听听曹辉输的惨不惨。” 闫凤明点点头表示一定不会赌博的。 大背头、小胡子和小郭他们拿着曹辉开了一会涮后,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姓氏,是赶哪个集的。 没过多久房间里又来了几个鱼贩子,床铺很快就住满了,大家都是同行住在一个旅社的时间长了都相互认识,他们见房间里有一个漂亮的少妇,有人就故意的开着带些黄色的笑话。 这时,大背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喊着闫凤明道:“闫老弟,过来推两把,咱们来小点。” 闫凤明说他不会玩牌,任凭大背头和小胡子他们怎样激将法他就是不来。 他俩只脱掉了外套,穿着毛衣和衬裤睡了,闫凤明想跟杨芳亲热,但是房间的人多,他也没法下手的,就是想摸摸杨芳也害怕别人看到了被子动弹。 他俩在鱼贩子打牌的咋呼声中睡着了,不知道不觉的杨芳睡醒了一觉瞌睡,见小胡子和大背头他们还在推牌九。 她就披着鸭绒袄从闫凤明身上翻下床出去解手。 厕所在走道的尽头,杨芳从昏暗的走道里来到女厕所里上完厕所,正在外面水管上洗手。 这时,一个穿着睡衣披着毛领袄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搭讪道:“小妹妹一个人出来?冷不冷啊?” 杨芳见这个陌生男人长的也算周正,她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中年男人见杨芳玲珑的线条和蓬松的长发更加性感,他咽了一下口水,直奔主题道:“我是做生意的,小妹妹长的漂亮,如果能陪我共度良宵的话,我给你两百,我就住在那个单间里。” 说着他用手指了一下走道西边的一个小门。 杨芳做梦也没想到上个厕所竟然碰上了色狼,她看着男人一脸的淫笑,她吓的连连后退道:“你这个流氓,赶快给走开,不然,我就喊人了,我男人也在房间里跟朋友打牌。” 那个男子见杨芳不是个轻浮的女子,他知道房子里都住满了鱼贩子,他也不敢硬来,就对杨芳玩味的一笑道:“真是傻子,有钱不知道挣。” 杨芳已经做出随时呼救的准备,她见那个男子扫兴的走进那间房门,她才赶紧跑进了住室。 她从闫凤明的身上翻进了里面的被窝里,紧紧的搂住闫凤明,趴在他的耳边心有余悸的说道:“好吓人呀,刚才我上厕所碰到了一个流氓,他要给我两百块钱让我陪他一夜,把我吓死了。” 闫凤明的瞌睡一下子醒了,他紧紧的搂着杨芳后悔道:“那个流氓没有咋着你?我也是懒了一步没有陪你一起上厕所,你知道那个流氓住在哪里吗?咱跟小胡子和大背头他们说,咱去把他抓起来送进派出里。” 杨芳摇摇头说:“恐怕不行,也没有证据,他只是说了两句话,又没有得逞,抓起来估计也没用,还闹得满城风雨的。” 闫凤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的手在杨芳的身上抚摸着说:“芳芳,以后你不管到哪去,我都得跟着你。” 杨芳顿时觉得一股暖流传遍了全身。 小两口的手在被窝里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身体…… 小胡子和大背头他们推牌九,推到旅社的女服务员喊他们起床买鱼他们才散场。 此时,闫凤明和杨芳他俩从上了厕所回来就一直没有睡着,听着他们的打牌声,杨芳感慨的说道:“这些男人一点都不知道顾家,孩子老婆在屋里眼巴巴的等着他们赚钱回了,可他们却在外面赌博,十个赌博的有九个想赢,没有一个想着输的,凤明,你无论如何也不能粘上赌博的恶习知道吗?” 闫凤明表示一定会远离赌博的。 小胡子和大背头他们一夜没有合眼,听到服务员喊他们起床买鱼,都嘻嘻哈哈的掂着各自的鱼篮子走出门去。 杨芳和闫凤明见有一个鱼贩子买鱼的钱都输完了,都向小胡子和大背头他们借钱买鱼。 他俩跟着小胡子他们的后面来到了鱼行的时候还不到三点。 有几辆拉鱼的汽车还在开进了鱼行大院。 小郭对杨芳说:“你那个邻居陈少强就在那里批鱼,你们先去问问别人的鱼价,再去问他的合适些。” 杨芳点头表示感谢小郭的指点。 四哥昨晚上的那一车鱼挪了个位置,今天要价是一块二毛五,昌平的小刚和大背头他们也没有急于买鱼,杨芳和闫凤明就跟在他们后面打探着行情。 众人转到陈少强的鱼车旁,他看到了闫凤明,有些惊讶的问道:“凤明开始做鱼生意了?” 闫凤明说:“曹辉改行开油条铺了,国勇就让我学做鱼生意,这是我当家的叫杨芳。” …… 转到四点多的时候,闫凤明在陈少强那里买了400多斤、平重四斤一条的鲢鱼,一块一毛五给他算的账,比别人一斤便宜了五分钱。 陈少强还抽时间把他俩送到了北闸口车站。 第349章 半夜遇险 出了餐馆,闫凤明和杨芳看着东边有一个很大的水泥操场,他就好奇的问道:“那个大操场不像是学校的呀。” 有一个鱼贩子看着他们笑道:“那是火车站的广场,咱们坐火车就是从那个广场买票坐火车。” 闫凤明和杨芳看着车水马龙的县城街道和一些高楼商厦,好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人又问道:“你俩是第一次到新阳,你们准备住在哪里?” 闫凤明想起陈少梅对他说的旅社,他就脱口而出道:“我们住车站旅社。” 那人往前面指了一下道:“那就是车站旅社。” 闫凤明见那一片的楼房很多,他也不知道那座房子就是车站旅社他就不再问了。 他俩跟着小刚没走不多远,小刚和昌平的那几个鱼贩子就沿着宽阔的马路拐向西边。 那个人见闫凤明失落的看着小刚他们,他就对闫凤明说:“他们西半部的鱼贩子住在友谊宾馆了,咱们东半部的鱼贩子都住在车站旅社。” 闫凤明和杨芳跟着那个鱼贩子来到了车站旅社,一楼前台的墙上挂的有收费标准,闫凤明给杨芳商议了几句,他俩也选择了三块钱一夜的大房间,交了钱,径直走向了二楼。 那个人就问闫凤明:“你俩看着像是才结婚的夫妻,你姓什么呢?” 闫凤明说:“我们结婚还不到两个月,我姓闫,你的贵姓呢?” 那个人说:“我姓郭,以后见面你喊我小郭就行了。” 小郭也挺热情的,不停的给闫凤明介绍旅社的房间和注意的事项。 闫凤明和杨芳看着小郭也挺实在的,他俩就跟小郭走进了一个大房间。 床是那种上下铺的高低床,中间一个三尺多宽的过道,两边都是床铺,闫凤明进门一看,看到一个有三十多岁的大背头,坐在靠墙的下铺,中间放着一个桌子。在桌子西头的下铺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小胡子,旁边的床上也坐着几个男人。 闫凤明跟在杨芳的后面走进房间时,屋子里的烟味把杨芳呛的咳漱了一声,杨芳伸出手掌扇扇眼前的烟雾。 小胡子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媳妇走进了房间,他跟大背相视一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闫凤明跟杨芳商议了一下,他俩就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高低床,杨芳把上面的被子抱下来,悄悄的对闫凤明说:“房间里都是男人,咱俩都睡在下铺,你睡外面,我睡里面。” 杨芳铺好了床铺,她和闫凤明就坐在床上围着被窝玩。 这时,小胡子坐直了身子笑着问杨芳道:“小妹妹是赶那个集的?” 杨芳指指闫凤明道:“这是我当家的,我们是赶余寨集的。” 那个大背头接过话茬道:“前段时间有一对夫妻也是你们余寨的,女的是怀孕要生,后来女的就没来了,只有那个男的小曹过来了,今天他怎么没来。” 杨芳知道他说的是曹辉和陈少梅,她对大背头说:“我跟她们是一个村子里,她俩改行了,在余寨街上开个油条铺,在炸油条卖。” 小胡子一脸坏笑道:“估计小曹打牌输光了本钱,小曹那货真的胆大,敢给开行的老板打牌,输死他也不亏。” 房间的鱼贩子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曹辉在鱼行赌博的事情。 杨芳悄悄的对闫凤明说:“凤明,以后假如我不能跟你来买鱼的时候,希望你不要赌博,听听曹辉输的惨不惨。” 闫凤明点点头表示一定不会赌博的。 大背头、小胡子和小郭他们拿着曹辉开了一会涮后,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姓氏,是赶哪个集的。 没过多久房间里又来了几个鱼贩子,床铺很快就住满了,大家都是同行住在一个旅社的时间长了都相互认识,他们见房间里有一个漂亮的少妇,有人就故意的开着带些黄色的笑话。 这时,大背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喊着闫凤明道:“闫老弟,过来推两把,咱们来小点。” 闫凤明说他不会玩牌,任凭大背头和小胡子他们怎样激将法他就是不来。 他俩只脱掉了外套,穿着毛衣和衬裤睡了,闫凤明想跟杨芳亲热,但是房间的人多,他也没法下手的,就是想摸摸杨芳也害怕别人看到了被子动弹。 他俩在鱼贩子打牌的咋呼声中睡着了,不知道不觉的杨芳睡醒了一觉瞌睡,见小胡子和大背头他们还在推牌九。 她就披着鸭绒袄从闫凤明身上翻下床出去解手。 厕所在走道的尽头,杨芳从昏暗的走道里来到女厕所里上完厕所,正在外面水管上洗手。 这时,一个穿着睡衣披着毛领袄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搭讪道:“小妹妹一个人出来?冷不冷啊?” 杨芳见这个陌生男人长的也算周正,她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中年男人见杨芳玲珑的线条和蓬松的长发更加性感,他咽了一下口水,直奔主题道:“我是做生意的,小妹妹长的漂亮,如果能陪我共度良宵的话,我给你两百,我就住在那个单间里。” 说着他用手指了一下走道西边的一个小门。 杨芳做梦也没想到上个厕所竟然碰上了色狼,她看着男人一脸的淫笑,她吓的连连后退道:“你这个流氓,赶快给走开,不然,我就喊人了,我男人也在房间里跟朋友打牌。” 那个男子见杨芳不是个轻浮的女子,他知道房子里都住满了鱼贩子,他也不敢硬来,就对杨芳玩味的一笑道:“真是傻子,有钱不知道挣。” 杨芳已经做出随时呼救的准备,她见那个男子扫兴的走进那间房门,她才赶紧跑进了住室。 她从闫凤明的身上翻进了里面的被窝里,紧紧的搂住闫凤明,趴在他的耳边心有余悸的说道:“好吓人呀,刚才我上厕所碰到了一个流氓,他要给我两百块钱让我陪他一夜,把我吓死了。” 闫凤明的瞌睡一下子醒了,他紧紧的搂着杨芳后悔道:“那个流氓没有咋着你?我也是懒了一步没有陪你一起上厕所,你知道那个流氓住在哪里吗?咱跟小胡子和大背头他们说,咱去把他抓起来送进派出里。” 杨芳摇摇头说:“恐怕不行,也没有证据,他只是说了两句话,又没有得逞,抓起来估计也没用,还闹得满城风雨的。” 闫凤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的手在杨芳的身上抚摸着说:“芳芳,以后你不管到哪去,我都得跟着你。” 杨芳顿时觉得一股暖流传遍了全身。 小两口的手在被窝里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身体…… 小胡子和大背头他们推牌九,推到旅社的女服务员喊他们起床买鱼他们才散场。 此时,闫凤明和杨芳他俩从上了厕所回来就一直没有睡着,听着他们的打牌声,杨芳感慨的说道:“这些男人一点都不知道顾家,孩子老婆在屋里眼巴巴的等着他们赚钱回了,可他们却在外面赌博,十个赌博的有九个想赢,没有一个想着输的,凤明,你无论如何也不能粘上赌博的恶习知道吗?” 闫凤明表示一定会远离赌博的。 小胡子和大背头他们一夜没有合眼,听到服务员喊他们起床买鱼,都嘻嘻哈哈的掂着各自的鱼篮子走出门去。 杨芳和闫凤明见有一个鱼贩子买鱼的钱都输完了,都向小胡子和大背头他们借钱买鱼。 他俩跟着小胡子他们的后面来到了鱼行的时候还不到三点。 有几辆拉鱼的汽车还在开进了鱼行大院。 小郭对杨芳说:“你那个邻居陈少强就在那里批鱼,你们先去问问别人的鱼价,再去问他的合适些。” 杨芳点头表示感谢小郭的指点。 四哥昨晚上的那一车鱼挪了个位置,今天要价是一块二毛五,昌平的小刚和大背头他们也没有急于买鱼,杨芳和闫凤明就跟在他们后面打探着行情。 众人转到陈少强的鱼车旁,他看到了闫凤明,有些惊讶的问道:“凤明开始做鱼生意了?” 闫凤明说:“曹辉改行开油条铺了,国勇就让我学做鱼生意,这是我当家的叫杨芳。” …… 转到四点多的时候,闫凤明在陈少强那里买了400多斤、平重四斤一条的鲢鱼,一块一毛五给他算的账,比别人一斤便宜了五分钱。 陈少强还抽时间把他俩送到了北闸口车站。 第350章 一致对外 陈少强把闫凤明和杨芳连人带鱼送到北闸口汽车站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他交待了他俩一些注意事项后,坐着人力三轮又回到了鱼行。 杨芳对闫凤明说:“陈少强还挺不错的,还出钱请三轮把咱送到车站了,我看他给咱算的价格也不贵,鱼行里跟他这么大的鱼基本都是这个价,我看他给人家是按一块二一斤算的账,他给咱是一块一毛五算的。咱买的四百多斤鱼省了二十多块,够咱来回车费和住宿费了,以后他的鱼只要合适咱就买他的鱼,生意都是相互照顾的,平时你们两家的关系肯定也不错。” 闫凤明看看黑灯瞎火的车站说:”我们和他的关系算不上多好,他对咱的照顾可能是看在国勇和凤娇的面子上。” 杨芳不解的问道:“国勇和凤娇的面子有那么大吗?陈少强可是批发鱼的老板啊。” 在杨芳的认知里,能在新阳做生意的老板都是很厉害的,他也不可能买余国勇的账。 闫凤明道:“上前年,陈少强的老婆王晓琴在国勇家里躲计划生育藏了好几个月,有一天夜里被人告了密,计生办的人来抓王晓琴,国勇连夜把王晓琴又转移走了,还把王晓琴藏在凤娇的舅舅小闫塆王桂忠的家里。 王晓琴在他那躲了不久就生了,不过,生的是个女孩儿,王晓琴还想生个儿子,就托国勇把这个孩子送给了王桂忠。去年王晓琴又生了个女儿,她就不想再东躲西藏了,就做了结扎手术。陈少强和王晓琴在跑计划生育那几年里,国勇和凤娇不少照顾他们,所以,他俩对国勇和凤娇一直都怀着感恩之心呢。当他听你说是国勇介绍咱来做鱼生意的,所以,他才对咱这么照顾。” 杨芳听完闫凤明的介绍,她若有所思道:“原来陈少强在难处的时候,国勇哥和凤娇姐曾帮过他的大忙。” 没过多久又有几辆三轮车拉着几个鱼贩子和鱼来到了汽车站,闫凤明和杨芳以为是赶余寨集的同行,他俩心里一阵紧张,心想:这几个鱼贩子买的鱼如果都运到余寨街上去卖的话,还不一定卖完不完呢,如果卖不完的话,第一趟生意说不定就要栽进去了。 正在他俩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几个人的鱼都从三轮上卸到了地上。 有一个鱼贩子见他俩来这么早,就过来搭讪道:“伙计,你们来的挺早的,你们是赶哪个集的?” 闫凤明见人家主动的给他打招呼,他也不好意思不理人家,就对他说:“我们是赶余寨集的,你们是赶那个集的?” 那个鱼贩子说:“我们是赶王堂和唐河镇的,我看你俩是第一次来批鱼的,之前我看只有小曹一个在往余寨批鱼。” 闫凤明和杨芳知道他们说的小曹就是曹辉。 这时,有一个鱼贩子对那个鱼贩子说:“老石,余寨街上就他俩在往余寨街上批鱼,他们街上就一份汉鱼,鱼的行情肯定好,还不如把你的鱼带到余寨去卖呢。” 老石和小陶都是王堂街上的鱼贩子,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他俩都在心里希望对方不在王堂街上卖鱼,自己好独家经营。 闫凤明和杨芳听到那个鱼贩子怂恿着老石到余寨街上去卖鱼,心头一惊就在心里骂那个货缺德,怂恿别人到余寨锅里抢饭吃。 杨芳虽然是第一次做鱼生意她也知道一个街上多一家卖鱼的,她就会多一个竞争对手,她的四百多斤鱼在余寨卖完刚好赚钱,假如老石的几百斤鱼都砸到余寨街上的话,可能超载她和老石的鱼有可能都卖不完,甚至还会赔钱,必须得想办法阻止老石到余寨去卖鱼。 想到这里,杨芳叹了口气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要那个地方有赚钱的生意,就会有很多人扁着头争着去做。你们看我俩第一次到新阳来批鱼的确不错,但我们余寨乡的水库和水塘多,街上的当地鱼一个逢集都能上一两万斤,我俩一直在街上兑鱼卖。 你们见到小曹问问看,他从新阳批鱼到余寨卖,他赚到钱了吗?所以,他就不来批鱼了,而是在街上兑鱼卖,像我们买的四五斤的鲢鱼,开秤才卖一块三四,卖着卖着就啥价啥价卖,卖到一半的时候几乎是赔钱在卖。” 老石听了之后也很相信杨芳说的话,因为王堂、余寨,唐河镇和孝王这几个乡的班车都停在北闸口车站院里了,这几个乡的鱼贩子买了鱼后,都会从这里坐车回到他的各自的集市上卖鱼。 因此,他们几乎是每个逢集的这个时候都会在这里等车坐,时间长了彼此也都熟悉了,也都知道每个集市上的行情都差不多。 老石今天没见小曹来买鱼,他听杨芳这么一说他也就相信了。 同时,他也在心里骂着小陶奸诈,想把他支到余寨去卖鱼,那么王堂街上就少一家卖鱼的,小陶就该卖独份了,想不赚钱都不难。 他和小陶在王堂街上卖鱼就像杨芳说的那样,一块二卖鱼,回家开秤就卖一块四一斤,一斤赚两毛钱的毛利,除去舍秤和三毛五毛、块儿八毛的零钱人家不给了,就赚不到什么钱了。再加上最后一点啥价买啥价卖,甚至赔钱卖,最后一盘点,多少赚一点儿,有时搞个园打园就算是不错了。 因此,他跟小陶都是采用薄利多销的方式卖鱼,他俩比谁批发的鱼多,都是开秤就看两毛钱的毛利卖,都想用价格战的方式把对方怼下去。曾经有两个新上任的鱼贩子也是从新阳往王堂街上批发鱼卖。老石跟小陶一商议他俩开秤一斤只看一毛的毛利就卖, 新手鱼贩子不会看行情,更没想到小陶和老石在对待“外来户”时,他们会枪口一致对着新手射击。 新手鱼贩子觉得一斤鱼只赚一两毛的毛利,连舍秤和车费都合不住,更别说赚钱了,他们是一斤不赚个四五毛的毛利他们就不卖。 消费者肯定是一样的东西谁便宜就买谁的,结果可想而知,到罢集的时候新手面前的鱼还有成堆的没有卖完,新手扳着价钱老石和小陶乘机就赚点薄利把鱼给卖完了。 新手的鱼虽然没有卖完,但承包鱼行收费的行夫,照样会收他们十块二十的行费钱,连怼几个集那两个新手就赔的歇菜了。 老石和小陶在一致对外的同时,他俩也是暗自较劲,在新阳鱼行买鱼的时候,都在暗地里偷偷的看着对方买哪一家的鱼,然后去抄对方的后路,再去买比对方价钱更便宜的鱼,然后回来怼着对方的价格卖,都想把对方怼下去。 他两个较量了一段时间后,见都怼不掉对方,他俩就开始合作,在批发市场买同一家的鱼,由于两个人的购买量大,价格可以便宜一点儿。 刚才老石也知道小陶是给他开玩笑的,假如王堂街上少了一个鱼贩子,说不定下一个逢集就会又上一个新手。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石和小陶现在已经成了很对脾气的伙伴了。 最后,老石笑着说小陶道:“小陶,你今天把鱼带到余寨去卖,我明天给你买条烟吸。” 小陶也不想丢掉王堂的市场,他骂了老石一句玩笑话,见有四道汽车的光柱从东往西的开了过来,他们都说班车过来了准备装货。 杨芳见老石不到余寨街上去卖鱼,她心里舒服多了。 待汽车进院调头开出门口,关掉了大灯后,汽车自动打开了车门,只见小刚穿着皮夹克从第一辆班车上走了下来。 他在班车上通过大灯的光亮,看到了闫凤明和新婚妻子杨芳站在鱼篮子旁边等车,他心想曹辉今天怎么没来买鱼,难道他在后面鱼行里还没过来? 闫凤明见小刚走过来了,他高兴的说道:“是你的新车啊小刚,昨天我和杨芳来的时候在余寨车站怎么没等到你的车呢。” 小刚笑道:“可能是我的车昨天发走了,今天曹辉没来批鱼?” 闫凤明笑道:“曹辉改行了,在街上开油条铺。” 小刚把梁慧介绍给他俩认识后,他们就打伙把鱼装进了汽车里。 班车开到余寨街上天刚刚大亮,小刚说:“凤明,逢集容易堵车我只能把鱼给你放在车站这儿了,你到我大姑家里去把她的架子车借来用下,曹辉之前就是用她的架子车把鱼拉到鱼行里的。” 第350章 一致对外 陈少强把闫凤明和杨芳连人带鱼送到北闸口汽车站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他交待了他俩一些注意事项后,坐着人力三轮又回到了鱼行。 杨芳对闫凤明说:“陈少强还挺不错的,还出钱请三轮把咱送到车站了,我看他给咱算的价格也不贵,鱼行里跟他这么大的鱼基本都是这个价,我看他给人家是按一块二一斤算的账,他给咱是一块一毛五算的。咱买的四百多斤鱼省了二十多块,够咱来回车费和住宿费了,以后他的鱼只要合适咱就买他的鱼,生意都是相互照顾的,平时你们两家的关系肯定也不错。” 闫凤明看看黑灯瞎火的车站说:”我们和他的关系算不上多好,他对咱的照顾可能是看在国勇和凤娇的面子上。” 杨芳不解的问道:“国勇和凤娇的面子有那么大吗?陈少强可是批发鱼的老板啊。” 在杨芳的认知里,能在新阳做生意的老板都是很厉害的,他也不可能买余国勇的账。 闫凤明道:“上前年,陈少强的老婆王晓琴在国勇家里躲计划生育藏了好几个月,有一天夜里被人告了密,计生办的人来抓王晓琴,国勇连夜把王晓琴又转移走了,还把王晓琴藏在凤娇的舅舅小闫塆王桂忠的家里。 王晓琴在他那躲了不久就生了,不过,生的是个女孩儿,王晓琴还想生个儿子,就托国勇把这个孩子送给了王桂忠。去年王晓琴又生了个女儿,她就不想再东躲西藏了,就做了结扎手术。陈少强和王晓琴在跑计划生育那几年里,国勇和凤娇不少照顾他们,所以,他俩对国勇和凤娇一直都怀着感恩之心呢。当他听你说是国勇介绍咱来做鱼生意的,所以,他才对咱这么照顾。” 杨芳听完闫凤明的介绍,她若有所思道:“原来陈少强在难处的时候,国勇哥和凤娇姐曾帮过他的大忙。” 没过多久又有几辆三轮车拉着几个鱼贩子和鱼来到了汽车站,闫凤明和杨芳以为是赶余寨集的同行,他俩心里一阵紧张,心想:这几个鱼贩子买的鱼如果都运到余寨街上去卖的话,还不一定卖完不完呢,如果卖不完的话,第一趟生意说不定就要栽进去了。 正在他俩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几个人的鱼都从三轮上卸到了地上。 有一个鱼贩子见他俩来这么早,就过来搭讪道:“伙计,你们来的挺早的,你们是赶哪个集的?” 闫凤明见人家主动的给他打招呼,他也不好意思不理人家,就对他说:“我们是赶余寨集的,你们是赶那个集的?” 那个鱼贩子说:“我们是赶王堂和唐河镇的,我看你俩是第一次来批鱼的,之前我看只有小曹一个在往余寨批鱼。” 闫凤明和杨芳知道他们说的小曹就是曹辉。 这时,有一个鱼贩子对那个鱼贩子说:“老石,余寨街上就他俩在往余寨街上批鱼,他们街上就一份汉鱼,鱼的行情肯定好,还不如把你的鱼带到余寨去卖呢。” 老石和小陶都是王堂街上的鱼贩子,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他俩都在心里希望对方不在王堂街上卖鱼,自己好独家经营。 闫凤明和杨芳听到那个鱼贩子怂恿着老石到余寨街上去卖鱼,心头一惊就在心里骂那个货缺德,怂恿别人到余寨锅里抢饭吃。 杨芳虽然是第一次做鱼生意她也知道一个街上多一家卖鱼的,她就会多一个竞争对手,她的四百多斤鱼在余寨卖完刚好赚钱,假如老石的几百斤鱼都砸到余寨街上的话,可能超载她和老石的鱼有可能都卖不完,甚至还会赔钱,必须得想办法阻止老石到余寨去卖鱼。 想到这里,杨芳叹了口气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要那个地方有赚钱的生意,就会有很多人扁着头争着去做。你们看我俩第一次到新阳来批鱼的确不错,但我们余寨乡的水库和水塘多,街上的当地鱼一个逢集都能上一两万斤,我俩一直在街上兑鱼卖。 你们见到小曹问问看,他从新阳批鱼到余寨卖,他赚到钱了吗?所以,他就不来批鱼了,而是在街上兑鱼卖,像我们买的四五斤的鲢鱼,开秤才卖一块三四,卖着卖着就啥价啥价卖,卖到一半的时候几乎是赔钱在卖。” 老石听了之后也很相信杨芳说的话,因为王堂、余寨,唐河镇和孝王这几个乡的班车都停在北闸口车站院里了,这几个乡的鱼贩子买了鱼后,都会从这里坐车回到他的各自的集市上卖鱼。 因此,他们几乎是每个逢集的这个时候都会在这里等车坐,时间长了彼此也都熟悉了,也都知道每个集市上的行情都差不多。 老石今天没见小曹来买鱼,他听杨芳这么一说他也就相信了。 同时,他也在心里骂着小陶奸诈,想把他支到余寨去卖鱼,那么王堂街上就少一家卖鱼的,小陶就该卖独份了,想不赚钱都不难。 他和小陶在王堂街上卖鱼就像杨芳说的那样,一块二卖鱼,回家开秤就卖一块四一斤,一斤赚两毛钱的毛利,除去舍秤和三毛五毛、块儿八毛的零钱人家不给了,就赚不到什么钱了。再加上最后一点啥价买啥价卖,甚至赔钱卖,最后一盘点,多少赚一点儿,有时搞个园打园就算是不错了。 因此,他跟小陶都是采用薄利多销的方式卖鱼,他俩比谁批发的鱼多,都是开秤就看两毛钱的毛利卖,都想用价格战的方式把对方怼下去。曾经有两个新上任的鱼贩子也是从新阳往王堂街上批发鱼卖。老石跟小陶一商议他俩开秤一斤只看一毛的毛利就卖, 新手鱼贩子不会看行情,更没想到小陶和老石在对待“外来户”时,他们会枪口一致对着新手射击。 新手鱼贩子觉得一斤鱼只赚一两毛的毛利,连舍秤和车费都合不住,更别说赚钱了,他们是一斤不赚个四五毛的毛利他们就不卖。 消费者肯定是一样的东西谁便宜就买谁的,结果可想而知,到罢集的时候新手面前的鱼还有成堆的没有卖完,新手扳着价钱老石和小陶乘机就赚点薄利把鱼给卖完了。 新手的鱼虽然没有卖完,但承包鱼行收费的行夫,照样会收他们十块二十的行费钱,连怼几个集那两个新手就赔的歇菜了。 老石和小陶在一致对外的同时,他俩也是暗自较劲,在新阳鱼行买鱼的时候,都在暗地里偷偷的看着对方买哪一家的鱼,然后去抄对方的后路,再去买比对方价钱更便宜的鱼,然后回来怼着对方的价格卖,都想把对方怼下去。 他两个较量了一段时间后,见都怼不掉对方,他俩就开始合作,在批发市场买同一家的鱼,由于两个人的购买量大,价格可以便宜一点儿。 刚才老石也知道小陶是给他开玩笑的,假如王堂街上少了一个鱼贩子,说不定下一个逢集就会又上一个新手。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石和小陶现在已经成了很对脾气的伙伴了。 最后,老石笑着说小陶道:“小陶,你今天把鱼带到余寨去卖,我明天给你买条烟吸。” 小陶也不想丢掉王堂的市场,他骂了老石一句玩笑话,见有四道汽车的光柱从东往西的开了过来,他们都说班车过来了准备装货。 杨芳见老石不到余寨街上去卖鱼,她心里舒服多了。 待汽车进院调头开出门口,关掉了大灯后,汽车自动打开了车门,只见小刚穿着皮夹克从第一辆班车上走了下来。 他在班车上通过大灯的光亮,看到了闫凤明和新婚妻子杨芳站在鱼篮子旁边等车,他心想曹辉今天怎么没来买鱼,难道他在后面鱼行里还没过来? 闫凤明见小刚走过来了,他高兴的说道:“是你的新车啊小刚,昨天我和杨芳来的时候在余寨车站怎么没等到你的车呢。” 小刚笑道:“可能是我的车昨天发走了,今天曹辉没来批鱼?” 闫凤明笑道:“曹辉改行了,在街上开油条铺。” 小刚把梁慧介绍给他俩认识后,他们就打伙把鱼装进了汽车里。 班车开到余寨街上天刚刚大亮,小刚说:“凤明,逢集容易堵车我只能把鱼给你放在车站这儿了,你到我大姑家里去把她的架子车借来用下,曹辉之前就是用她的架子车把鱼拉到鱼行里的。” 第351章 你想吃黑 腊月初四的五点多闫学龙就起床了,今天是儿子和儿媳妇儿第一次做生意,他要到街上去给他们帮忙,由于昨天晚上他们一家都提前商议好了卖鱼的事情,儿子和儿媳到新阳去买鱼。他就得拉着架子到汽车站去早点,用架子车把儿子买的鱼拉到鱼行去,同时,他还得把儿子提前换好的零钱和秤一起给儿子送去。 他起床后出出猪圈和牛栏,就开始喂猪喂牛了,他妻子则忙碌着做早饭。 他匆匆忙忙的喂完猪后,他跟妻子交待两句,就拉着架子和儿子卖鱼用的秤、零钱和拴鱼的稻草,以及摊鱼塑料袋,就向街上走去。 他刚走到北岗上的大路,陈天鹰开着二五拖拉机带着吴玉英就撵上他了。 陈天鹰摁了两声喇叭,超到他前面就停下了二五拖拉机,他跳下拖拉机走到闫学龙跟前问他大清早的拉个架子车到街上去干啥。 闫学龙就把他到车站接儿子卖鱼的事情跟陈天鹰说了一遍,陈天鹰夸奖了两句他就打开了拖车的后门对他说:“我下河拉沙,既然碰到了,就把架子车放到拖拉机上面,我给你送到汽车站算了。” 闫学龙客气了两句,还是同意陈天鹰带他一程。 于是,他和陈天鹰、吴玉英把架子车连轱辘带车架抬到了拖拉机斗里。 闫学龙拉着架子车步行的时候身上还有些发热感觉要出汗的样子,当他坐在拖车斗里时,还有点冻手冻脚,他用一只手掌着架子车不让它来回晃荡,另一只掂着秤和钱箱子。 他的钱箱子是过去的广播匣子改装而成的,虽然不是多结实,用到年里不成问题。 拖拉机隆隆的响声和拖车颠簸时发出的“哐当……“声,使吴玉英跟他说话也听不清楚。 拖拉机开到小吃店门口时,陈天鹰停下了拖拉机,让吴玉英下车到我小吃店的上班。 等吴玉英下车后,陈天鹰才开着拖拉机把闫学龙送到了汽车站。 他俩卸下了架子车后,闫凤明和杨芳坐的班车还没开回来,闫学龙就坐在架子车上静静的等着。 天亮的时候,小刚的班车才开到汽车站的门口。 今年冬月的天气还算不错,没有影响到小刚垒汽车站的院墙,此时,汽车站的院墙已经垒到二尺多高了,汽车站的大门朝东正对着付店到新阳的那条公路。 汽车停稳后,小刚帮闫凤明从汽车上往下抬鱼。 闫学龙看着这两大提篮子鱼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他们家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世代都没有做过生意,他担心这些鱼卖完卖不完,但是出于大清早的要图个吉利的心理,他几乎没说什么话,只是帮助儿子往架子车上抬鱼。 两篮子鱼都装好后,闫学龙又用一根绳子拴在两边的车小把上兜着鱼篮子,防止后面的一篮子鱼掉到地上了。 闫学龙检查到万无一失后,他才掌着架子车把拉着架子车向鱼行走去,闫凤明和杨芳在两边推着架子车走。 由于闫凤明和杨芳是突然做鱼生意的,他俩还没有提前考察卖鱼市场,他俩连知道在哪里卖鱼都不知道,还是闫学龙凭着印象才在菜市场的北端找到了卖鱼的区域。 卖鱼的区域在沿着余寨街西边的那条南北走向的土路的中段,那条从十字街口下来的东西大道穿过这条土路,在这里又形成了一个十字街口,卖鱼的区域就在这个十字街口附近。 闫凤明和杨芳他们第一次做买卖,包括他父亲在内的三个人都很紧张,他们把鱼拉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几家卖鱼的人把鱼整齐划一的摆在地上,摆的有三四层鱼那么高。 他们三个找到了一个认为地理位置不错的地方,杨芳就从架子车上拿过来婆缝制好的摊鱼的布子摊在地上。 但他们心里还是有点发虚,害怕这是别人的位置,人家来了把他再赶走了,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开始从鱼篮子里往布子上放鱼。 为了美观和吸引吸引顾客,杨芳把鱼也整齐的摆成三排,每排也码四条鱼那么高。 闫凤明和杨芳刚摆了几十条鱼,一个小眼睛眯,长着一副有点龅牙和鹰勾鼻子的男子走过来,他用脚轻轻摆弄着两条鱼问道:“你这汉北的外地鱼咋卖的,多少钱一斤?” 杨芳和闫凤明一听有人说话这么不中听,他俩都抬头看着说话的人,见此人长相有点奸诈,就在心里猜测看此人的面相也不像个善茬。 杨芳听他特意说出自己的是汉北的外地鱼,对此人就有些不满,见他又在用脚摆弄着自己码好的鱼,她就有点生气的说道:“你这人咋这样呢,买就买,不买就不买,你用脚老是踢我的鱼干嘛呢,我的鱼又没招你惹你。” 在一边码鱼的闫学龙听了儿媳妇儿的这番话,他觉得儿媳妇儿看着文文静静的,还挺有骨气的,是个不愿被人欺负的主,他在心中暗自高兴的同时,也替儿媳妇儿捏把汗,他生怕会激怒那个龅牙男,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闫学龙露着一副谦卑和讨好的笑容,替儿媳妇儿向龅牙男笑着说道:“同志,你要想买鱼,你就用手指,指哪条,我给你穿哪条?你用脚踢把鱼鳞都踢掉了就不好卖好了。” 这个龅牙男就是梁兵,他是梁群的二弟,逢集在余寨鱼行里做鱼生意,下午或背集就下乡做收粮食,黄豆芝麻或花生等农作物的生意。 逢集他就在街上兑别人的鱼卖,他到鱼行里来的很早,对那些不知道行情的卖鱼的农户,用连忽悠,带懵的手段把鱼低价兑走后,然后再高价的卖出去,他卖鱼用的那杆秤就是请人制作的九两秤。 他在兑鱼称鱼的时候,人们往往都会只看秤星或秤的头高头低的事情,而他在抬秤称秤的时候,趁卖鱼人不注意,就用脚在下面挑着鱼袋子,这样秤出来的鱼,一百至少要少秤十来斤。 他用的九两秤卖鱼,一斤少一两,十斤鱼少一斤秤,一般的人根本也就看不出来,因此,他这两头一倒腾,秤上也赚钱,差价上也赚钱,一个逢集少则赚个百儿八十的,多则赚个三百两百的也很正常。 今天是腊月初四,他算着从今天往后,人们开始买过年鱼了,还有在腊月结婚办喜事的多,鱼的销量也会大增。从今天上鱼的势头来看,今天上来的鱼肯定没有上个逢集来的鱼多。因为,他每个逢集都在鱼行里卖鱼,对鱼的行情和销量把握的还是比较准确的。 因此,他看到闫凤明和杨芳拉了一架子车鱼过来,见她们三个都是生面孔,也就猜想她们三个都是新手,也想连忽悠带懵的把她这几百鱼便宜兑过来。 于是,他就先上前去试试态度。 他的话和动作一出手,就遭到了杨芳很伤自尊的反击。 他看看杨芳是个长相不错的新媳妇,而且还很是泼辣,就像个刺猬样的让人敬而远之,他在心里就跟杨芳杠上了。 他在鱼行里做了六七的鱼生意了,像杨芳这样说话打人,还无懈可击的女人还真没有一个。 虽然有的女人泼辣,说话难听,但她说不到正理。 但杨芳说的这番话,却让他没法反击的,如果强词夺理的话,还会有人说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 正在他骑虎难下的时候,闫学龙说的话正好给他递来了一个台阶,于是,他就问道:“我要一百斤你要啥价呢?” 杨芳对梁兵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她一听他要一百斤,她还以为梁兵是撞郎她的,她也没好气的说道:“要一百斤的话,两块钱一斤。” 杨芳昨天听了陈少梅给她介绍的鱼价钱,她原本想说是一块八一斤的,她的鱼一块一毛五买的,她一斤可以六毛五,四百多斤鱼如果都按这个价卖完的话,除了车费盘缠和舍秤,这一趟鱼净赚两百块钱是没问题的。 但她想到梁兵刚才说话太气人,她就临时改成两块钱一斤了。 这时,梁兵看着有几个胳膊窝里夹着袋子,匆匆忙忙的向鱼行里走来,他一眼就看出这几个人是待客办事的,肯定是大买家。 因此,他下决心要在这几个大买家买鱼之前,把这几百斤给兑下来。 于是,梁兵就开始用手把杨芳她们摆在地上的鱼往鱼篮子里边捡边说:“我给你一块五一斤把你这两篮子鱼都要着怎么样?” 杨芳听他给她这么低的价钱,就明白了他是个鱼贩子,想把她的鱼兑走,在一边卖高价赚钱,于是她就说:“你看谁便宜,你去买谁的,我的少了两块不卖。” 那几个买鱼的人也知道梁兵是鱼贩子,他把鱼兑走后,两块钱一斤肯定买不到。 于是,有一个人说:“两块钱一斤,给我买七八十斤。” 梁兵一看两块钱一斤开秤了,他就说道:“别卖了,一块九一斤我给你要完。”说着他瞪了那几个买鱼的一眼,并强行往篮子里装鱼。 杨芳一把夺过梁兵手里的鱼生气的说道:“你这人想强买强卖,吃黑咋来,闫凤明你上去喊咱国勇哥。” 第351章 你想吃黑 腊月初四的五点多闫学龙就起床了,今天是儿子和儿媳妇儿第一次做生意,他要到街上去给他们帮忙,由于昨天晚上他们一家都提前商议好了卖鱼的事情,儿子和儿媳到新阳去买鱼。他就得拉着架子到汽车站去早点,用架子车把儿子买的鱼拉到鱼行去,同时,他还得把儿子提前换好的零钱和秤一起给儿子送去。 他起床后出出猪圈和牛栏,就开始喂猪喂牛了,他妻子则忙碌着做早饭。 他匆匆忙忙的喂完猪后,他跟妻子交待两句,就拉着架子和儿子卖鱼用的秤、零钱和拴鱼的稻草,以及摊鱼塑料袋,就向街上走去。 他刚走到北岗上的大路,陈天鹰开着二五拖拉机带着吴玉英就撵上他了。 陈天鹰摁了两声喇叭,超到他前面就停下了二五拖拉机,他跳下拖拉机走到闫学龙跟前问他大清早的拉个架子车到街上去干啥。 闫学龙就把他到车站接儿子卖鱼的事情跟陈天鹰说了一遍,陈天鹰夸奖了两句他就打开了拖车的后门对他说:“我下河拉沙,既然碰到了,就把架子车放到拖拉机上面,我给你送到汽车站算了。” 闫学龙客气了两句,还是同意陈天鹰带他一程。 于是,他和陈天鹰、吴玉英把架子车连轱辘带车架抬到了拖拉机斗里。 闫学龙拉着架子车步行的时候身上还有些发热感觉要出汗的样子,当他坐在拖车斗里时,还有点冻手冻脚,他用一只手掌着架子车不让它来回晃荡,另一只掂着秤和钱箱子。 他的钱箱子是过去的广播匣子改装而成的,虽然不是多结实,用到年里不成问题。 拖拉机隆隆的响声和拖车颠簸时发出的“哐当……“声,使吴玉英跟他说话也听不清楚。 拖拉机开到小吃店门口时,陈天鹰停下了拖拉机,让吴玉英下车到我小吃店的上班。 等吴玉英下车后,陈天鹰才开着拖拉机把闫学龙送到了汽车站。 他俩卸下了架子车后,闫凤明和杨芳坐的班车还没开回来,闫学龙就坐在架子车上静静的等着。 天亮的时候,小刚的班车才开到汽车站的门口。 今年冬月的天气还算不错,没有影响到小刚垒汽车站的院墙,此时,汽车站的院墙已经垒到二尺多高了,汽车站的大门朝东正对着付店到新阳的那条公路。 汽车停稳后,小刚帮闫凤明从汽车上往下抬鱼。 闫学龙看着这两大提篮子鱼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他们家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世代都没有做过生意,他担心这些鱼卖完卖不完,但是出于大清早的要图个吉利的心理,他几乎没说什么话,只是帮助儿子往架子车上抬鱼。 两篮子鱼都装好后,闫学龙又用一根绳子拴在两边的车小把上兜着鱼篮子,防止后面的一篮子鱼掉到地上了。 闫学龙检查到万无一失后,他才掌着架子车把拉着架子车向鱼行走去,闫凤明和杨芳在两边推着架子车走。 由于闫凤明和杨芳是突然做鱼生意的,他俩还没有提前考察卖鱼市场,他俩连知道在哪里卖鱼都不知道,还是闫学龙凭着印象才在菜市场的北端找到了卖鱼的区域。 卖鱼的区域在沿着余寨街西边的那条南北走向的土路的中段,那条从十字街口下来的东西大道穿过这条土路,在这里又形成了一个十字街口,卖鱼的区域就在这个十字街口附近。 闫凤明和杨芳他们第一次做买卖,包括他父亲在内的三个人都很紧张,他们把鱼拉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几家卖鱼的人把鱼整齐划一的摆在地上,摆的有三四层鱼那么高。 他们三个找到了一个认为地理位置不错的地方,杨芳就从架子车上拿过来婆缝制好的摊鱼的布子摊在地上。 但他们心里还是有点发虚,害怕这是别人的位置,人家来了把他再赶走了,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开始从鱼篮子里往布子上放鱼。 为了美观和吸引吸引顾客,杨芳把鱼也整齐的摆成三排,每排也码四条鱼那么高。 闫凤明和杨芳刚摆了几十条鱼,一个小眼睛眯,长着一副有点龅牙和鹰勾鼻子的男子走过来,他用脚轻轻摆弄着两条鱼问道:“你这汉北的外地鱼咋卖的,多少钱一斤?” 杨芳和闫凤明一听有人说话这么不中听,他俩都抬头看着说话的人,见此人长相有点奸诈,就在心里猜测看此人的面相也不像个善茬。 杨芳听他特意说出自己的是汉北的外地鱼,对此人就有些不满,见他又在用脚摆弄着自己码好的鱼,她就有点生气的说道:“你这人咋这样呢,买就买,不买就不买,你用脚老是踢我的鱼干嘛呢,我的鱼又没招你惹你。” 在一边码鱼的闫学龙听了儿媳妇儿的这番话,他觉得儿媳妇儿看着文文静静的,还挺有骨气的,是个不愿被人欺负的主,他在心中暗自高兴的同时,也替儿媳妇儿捏把汗,他生怕会激怒那个龅牙男,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闫学龙露着一副谦卑和讨好的笑容,替儿媳妇儿向龅牙男笑着说道:“同志,你要想买鱼,你就用手指,指哪条,我给你穿哪条?你用脚踢把鱼鳞都踢掉了就不好卖好了。” 这个龅牙男就是梁兵,他是梁群的二弟,逢集在余寨鱼行里做鱼生意,下午或背集就下乡做收粮食,黄豆芝麻或花生等农作物的生意。 逢集他就在街上兑别人的鱼卖,他到鱼行里来的很早,对那些不知道行情的卖鱼的农户,用连忽悠,带懵的手段把鱼低价兑走后,然后再高价的卖出去,他卖鱼用的那杆秤就是请人制作的九两秤。 他在兑鱼称鱼的时候,人们往往都会只看秤星或秤的头高头低的事情,而他在抬秤称秤的时候,趁卖鱼人不注意,就用脚在下面挑着鱼袋子,这样秤出来的鱼,一百至少要少秤十来斤。 他用的九两秤卖鱼,一斤少一两,十斤鱼少一斤秤,一般的人根本也就看不出来,因此,他这两头一倒腾,秤上也赚钱,差价上也赚钱,一个逢集少则赚个百儿八十的,多则赚个三百两百的也很正常。 今天是腊月初四,他算着从今天往后,人们开始买过年鱼了,还有在腊月结婚办喜事的多,鱼的销量也会大增。从今天上鱼的势头来看,今天上来的鱼肯定没有上个逢集来的鱼多。因为,他每个逢集都在鱼行里卖鱼,对鱼的行情和销量把握的还是比较准确的。 因此,他看到闫凤明和杨芳拉了一架子车鱼过来,见她们三个都是生面孔,也就猜想她们三个都是新手,也想连忽悠带懵的把她这几百鱼便宜兑过来。 于是,他就先上前去试试态度。 他的话和动作一出手,就遭到了杨芳很伤自尊的反击。 他看看杨芳是个长相不错的新媳妇,而且还很是泼辣,就像个刺猬样的让人敬而远之,他在心里就跟杨芳杠上了。 他在鱼行里做了六七的鱼生意了,像杨芳这样说话打人,还无懈可击的女人还真没有一个。 虽然有的女人泼辣,说话难听,但她说不到正理。 但杨芳说的这番话,却让他没法反击的,如果强词夺理的话,还会有人说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 正在他骑虎难下的时候,闫学龙说的话正好给他递来了一个台阶,于是,他就问道:“我要一百斤你要啥价呢?” 杨芳对梁兵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她一听他要一百斤,她还以为梁兵是撞郎她的,她也没好气的说道:“要一百斤的话,两块钱一斤。” 杨芳昨天听了陈少梅给她介绍的鱼价钱,她原本想说是一块八一斤的,她的鱼一块一毛五买的,她一斤可以六毛五,四百多斤鱼如果都按这个价卖完的话,除了车费盘缠和舍秤,这一趟鱼净赚两百块钱是没问题的。 但她想到梁兵刚才说话太气人,她就临时改成两块钱一斤了。 这时,梁兵看着有几个胳膊窝里夹着袋子,匆匆忙忙的向鱼行里走来,他一眼就看出这几个人是待客办事的,肯定是大买家。 因此,他下决心要在这几个大买家买鱼之前,把这几百斤给兑下来。 于是,梁兵就开始用手把杨芳她们摆在地上的鱼往鱼篮子里边捡边说:“我给你一块五一斤把你这两篮子鱼都要着怎么样?” 杨芳听他给她这么低的价钱,就明白了他是个鱼贩子,想把她的鱼兑走,在一边卖高价赚钱,于是她就说:“你看谁便宜,你去买谁的,我的少了两块不卖。” 那几个买鱼的人也知道梁兵是鱼贩子,他把鱼兑走后,两块钱一斤肯定买不到。 于是,有一个人说:“两块钱一斤,给我买七八十斤。” 梁兵一看两块钱一斤开秤了,他就说道:“别卖了,一块九一斤我给你要完。”说着他瞪了那几个买鱼的一眼,并强行往篮子里装鱼。 杨芳一把夺过梁兵手里的鱼生气的说道:“你这人想强买强卖,吃黑咋来,闫凤明你上去喊咱国勇哥。” 第352章 带走梁兵 闫学龙不知道鱼是啥价买的,但他听到梁兵从一块五一斤,一下子给他涨到了一块九一斤,一斤一下子涨了四毛,他心里犹豫着想卖,但他看着儿媳妇儿一脸的怒气也不敢说话,站在那里看着梁兵往提篮里装鱼。 闫凤明知道鱼的进价,他在心里核算着一斤鱼赚七毛五,四百多斤鱼都兑给梁兵的话,除了车费盘缠什么的这趟也可以净赚两百块钱,他想劝杨芳兑给梁兵,也是不敢吭声。 但他看着妻子制止梁兵捡鱼,已经搞恼了,他看着梁兵的怪像,不敢轻易招惹,他就跟父亲一样站在旁边看着梁兵装鱼,一句支持妻子的话也不敢说。 此时,梁兵跟杨芳已经杠上了,他在鱼行里做了七八年的鱼生意,还没有碰到像杨芳这么泼辣固执而且嘴还会说的女人。 他如果就此放手,被一个女人整的哑火觉得很没面子。 于是,他只顾自的往篮子里装鱼,而杨芳则毫不畏惧的从篮子里往外拿鱼。 此时,杨芳既伤心,又愤怒,伤心的是她明明叫丈夫去搬救兵,闫凤明却站在那里不动,她觉得丈夫见别的男人在欺负老婆,他却放不出一个屁来。 而公公也是如此,别的男人在强买强卖明显在欺负儿媳妇儿了,他还站在那里看着不动,连一句话也不帮儿媳妇儿说一句。 这父子两个都是懦夫无能的窝囊废,看来要想解决目前的困境只能靠我自己了。 她心想:今天我必须豁出去给这个龅牙子一点颜色,不然的话我以后在鱼行里做生意他肯定会捣乱,缠我。 哭、喊,肯定解决不了问题,必须来点泼辣的厉害的。 想到这里,她猛地站起身来伸出粘满鱼鳞的右手对着梁兵的脸颊就挠了下去,嘴里还声嘶力竭的喊道:“闫凤明,这个龅牙子调戏我,他摸我的手,你赶快去喊国勇哥,到派出所去报案,就说有人调戏你老婆。” 闫学龙见状就往我的小吃店跑去。 梁兵做梦都没想到今天碰到了如此泼辣生猛的狠人,他眼角余光看到杨芳向他的脸颊伸来了五个弯曲的手指,他吓的本能的往后躲闪,但距离太近还是没能完全躲开,有两个手指还是挠住了他的脸颊,鲜血顺着指甲印就淌了下来。 可见杨芳下手之狠。 梁兵恼羞成怒,瞬间攥紧拳头想打向杨芳,只见杨芳毫不畏惧的呵斥道:“你这个调戏妇女的流氓,你欺行霸市,强买强卖,你打死我,你抵命,打伤了你出药费,坐牢……“ 这一连珠炮般的帽子扣向梁兵的头上,把梁兵气的差点吐血,但又无可奈何,只是充满杀气的瞪着杨芳。 闫凤明也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性格活泼的妻子会有如此泼辣凶猛的绝招,他见梁兵两眼喷火,他害怕杨芳挨揍,突然走过去用身体挡住了杨芳。 梁兵攥紧的拳头还是没敢打向杨芳,因为杨芳已经向众人说了他调戏她了,他如果真的打了杨芳,杨芳趁势倒地讹他一把,再告他“杀人灭口”事情就会搞的更大了。 再说吴玉英今天五更到小吃店里上班,她对我和凤娇说:“国勇哥,刚才我来的时候碰到闫学龙拉着架子车准备到车站去接他儿子儿媳妇买的鱼,天鹰在北岗上碰到他,就连人带架子车放到拖拉机斗里,把他送到了车站。” 凤娇闻言笑着说:“这凤明和杨芳还真的做起鱼生意了。” 我也笑着对吴玉英说:“我替风明和杨芳谢谢天鹰了。” 我们几个一边说着,一边准备着早餐的事情。 天放亮时,来了第一拨吃饭的客人,这几个人是沙河北岸到余寨来卖萝卜白菜的商贩。他们说我这小吃店的饭不仅实惠,而且味道也好吃,关键是人也热情。 齐同德也不知道啥时候来到了小吃店里,他笑道:“你们来这里吃饭,不仅可以吃饱吃好,还可以大饱眼福,我们这店里可有三个漂亮的大美女哟。” 我说齐同德:“明天把顾秀莲请来,我这里可是四大美女了,小吃店的生意可能会更加火爆。” 吴玉英也打趣道:“人家同德才舍不得让老婆抛头露面呢。” 我走到齐同德身旁轻声的问他:“怎么样同德,有女人的日子很滋润!” 齐同德看着凤娇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天大亮时,来小吃店吃饭的客人已经接上遛了,站在窗口那里排起了队伍,齐同心和郭建社也来到了小吃店里吃饭。 他们到了没多久,齐所长和小闫也来到这里吃饭了。 小闫是今年下半从省城警校毕业分配过来的警察。 就在齐所长和小闫快吃完饭的时候,闫学龙慌慌张张跑到小吃店,他对我说:“国勇,不好了,杨芳说有人调戏她,她喊你过去报案。” 我和屋子里的人听了这番话后都很惊讶,随即,我指着小齐对对闫学龙说:“这位是咱余寨派出所的齐所长,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给他说,也算是报案了。” 闫学龙就把梁兵强行兑鱼的经过说了一遍。 小齐听完放下饭碗,拿着桌子上的卷纸,撕了一点擦擦嘴巴,然后从衣兜里拿出五块钱放到桌子说:“走,小闫,咱过去看看,这个梁兵尽惹事,我看他是不想在家里过年了。” 我知道梁兵做事膨胀的有点出格,见小齐这样说梁兵,我也没给替梁兵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五块钱又塞进他的口袋里道:“齐所长,咱们也不是一会儿的关系,再拿钱你就见外了。” 小齐说:“国勇,你总是这样,是不想让我到你这来吃饭了。” 我笑道:“我收的是你的月票,又不是不收钱。” 闫学龙和屋子里的客人,见我跟所长的这么随和,也在猜测我俩的关系肯定也不一般。 我跟在小齐和小闫的后面来到了鱼行里,只见陈少萍正在呵斥梁兵。 她见我跟所长过来了,她心想:国勇办事的效率挺高的,这就轻易的把所长给请来了。 她跟所长和小闫打过招呼后,她就把我喊到了一边小声的对我说道:“国勇哥,因为女儿病了,我把她领到诊所打了针才过来的,我来了之后才发现闫凤明和杨芳在卖鱼,没想到梁兵在兑鱼的时候有点粗鲁,才导致这个后果,现在杨芳一口咬定梁兵调戏她了。我听说她是你介绍来做鱼生意的,你的话杨芳可能会听的,所以,我想请你劝劝杨芳,让她原谅梁兵,我保证杨芳以后在鱼行里做生意,不会让梁兵再捣乱她了。” 我也知道梁兵在鱼行的口碑不好,缺斤少两,强买强卖,动不动就打人骂人,活脱脱的一副欺行霸市的嘴脸,想趁着这个契机让小齐狠狠的收拾他一下子,让他长长教训,以后闫凤明和杨芳在鱼行里他再也不敢骚扰他了。 陈少萍知道我跟所长的关系不错,所以,才想让我替梁兵求情,我心中暗想这次如果放过梁兵,他会不会改掉之前的恶习?他如果不知悔改的话他是不是继续会伤害别人,我如果替他求情逃脱这次的处罚,是不是有点助纣为虐的味道了。 想到这里,我对陈少萍说:“咱们都是开行做生意的,我是不允许我的猪娃儿行里有欺行霸市和打人骂人的事情发生的,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仅伤害了弱势的一方,更影响行里的生意和名声,如果没人到你行里来做生意,你又挣谁的钱呢。当然,梁兵的事情我会给杨芳说说,看看她是啥想法,毕竟她是个受害者,有些事我也不能强勉,希望你能理解我。” 陈少萍点点头说:“说实话,在鱼行里我也看不惯梁兵的所作所为,他兑鱼抬秤的的时候用脚尖挑人家的鱼袋子,兑鱼的时候死缠烂打,威逼利诱,还缺斤少两,可他的梁群的弟弟,我这当大嫂的,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的算了。” 陈少萍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出来,她在鱼行里收行费,也的确离不开梁兵,碰到一些难缠的刺头不给她行费,只要梁兵过去站站,或是说两句难听的话,那些刺头就会乖乖的给钱。 看透了陈少萍的心思,我就对她道:“走,少萍,咱过去探探杨芳的态度。” 来到杨芳的鱼摊旁,小齐在询问梁兵和杨芳,小闫在旁边记着口供,只听杨芳一口咬定梁兵不仅调戏她了,他还想强行要兑她的鱼…… 只见小齐神色严肃的对梁兵道:“走,梁兵,跟我们到所里去说明情况。” 第352章 带走梁兵 闫学龙不知道鱼是啥价买的,但他听到梁兵从一块五一斤,一下子给他涨到了一块九一斤,一斤一下子涨了四毛,他心里犹豫着想卖,但他看着儿媳妇儿一脸的怒气也不敢说话,站在那里看着梁兵往提篮里装鱼。 闫凤明知道鱼的进价,他在心里核算着一斤鱼赚七毛五,四百多斤鱼都兑给梁兵的话,除了车费盘缠什么的这趟也可以净赚两百块钱,他想劝杨芳兑给梁兵,也是不敢吭声。 但他看着妻子制止梁兵捡鱼,已经搞恼了,他看着梁兵的怪像,不敢轻易招惹,他就跟父亲一样站在旁边看着梁兵装鱼,一句支持妻子的话也不敢说。 此时,梁兵跟杨芳已经杠上了,他在鱼行里做了七八年的鱼生意,还没有碰到像杨芳这么泼辣固执而且嘴还会说的女人。 他如果就此放手,被一个女人整的哑火觉得很没面子。 于是,他只顾自的往篮子里装鱼,而杨芳则毫不畏惧的从篮子里往外拿鱼。 此时,杨芳既伤心,又愤怒,伤心的是她明明叫丈夫去搬救兵,闫凤明却站在那里不动,她觉得丈夫见别的男人在欺负老婆,他却放不出一个屁来。 而公公也是如此,别的男人在强买强卖明显在欺负儿媳妇儿了,他还站在那里看着不动,连一句话也不帮儿媳妇儿说一句。 这父子两个都是懦夫无能的窝囊废,看来要想解决目前的困境只能靠我自己了。 她心想:今天我必须豁出去给这个龅牙子一点颜色,不然的话我以后在鱼行里做生意他肯定会捣乱,缠我。 哭、喊,肯定解决不了问题,必须来点泼辣的厉害的。 想到这里,她猛地站起身来伸出粘满鱼鳞的右手对着梁兵的脸颊就挠了下去,嘴里还声嘶力竭的喊道:“闫凤明,这个龅牙子调戏我,他摸我的手,你赶快去喊国勇哥,到派出所去报案,就说有人调戏你老婆。” 闫学龙见状就往我的小吃店跑去。 梁兵做梦都没想到今天碰到了如此泼辣生猛的狠人,他眼角余光看到杨芳向他的脸颊伸来了五个弯曲的手指,他吓的本能的往后躲闪,但距离太近还是没能完全躲开,有两个手指还是挠住了他的脸颊,鲜血顺着指甲印就淌了下来。 可见杨芳下手之狠。 梁兵恼羞成怒,瞬间攥紧拳头想打向杨芳,只见杨芳毫不畏惧的呵斥道:“你这个调戏妇女的流氓,你欺行霸市,强买强卖,你打死我,你抵命,打伤了你出药费,坐牢……“ 这一连珠炮般的帽子扣向梁兵的头上,把梁兵气的差点吐血,但又无可奈何,只是充满杀气的瞪着杨芳。 闫凤明也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性格活泼的妻子会有如此泼辣凶猛的绝招,他见梁兵两眼喷火,他害怕杨芳挨揍,突然走过去用身体挡住了杨芳。 梁兵攥紧的拳头还是没敢打向杨芳,因为杨芳已经向众人说了他调戏她了,他如果真的打了杨芳,杨芳趁势倒地讹他一把,再告他“杀人灭口”事情就会搞的更大了。 再说吴玉英今天五更到小吃店里上班,她对我和凤娇说:“国勇哥,刚才我来的时候碰到闫学龙拉着架子车准备到车站去接他儿子儿媳妇买的鱼,天鹰在北岗上碰到他,就连人带架子车放到拖拉机斗里,把他送到了车站。” 凤娇闻言笑着说:“这凤明和杨芳还真的做起鱼生意了。” 我也笑着对吴玉英说:“我替风明和杨芳谢谢天鹰了。” 我们几个一边说着,一边准备着早餐的事情。 天放亮时,来了第一拨吃饭的客人,这几个人是沙河北岸到余寨来卖萝卜白菜的商贩。他们说我这小吃店的饭不仅实惠,而且味道也好吃,关键是人也热情。 齐同德也不知道啥时候来到了小吃店里,他笑道:“你们来这里吃饭,不仅可以吃饱吃好,还可以大饱眼福,我们这店里可有三个漂亮的大美女哟。” 我说齐同德:“明天把顾秀莲请来,我这里可是四大美女了,小吃店的生意可能会更加火爆。” 吴玉英也打趣道:“人家同德才舍不得让老婆抛头露面呢。” 我走到齐同德身旁轻声的问他:“怎么样同德,有女人的日子很滋润!” 齐同德看着凤娇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天大亮时,来小吃店吃饭的客人已经接上遛了,站在窗口那里排起了队伍,齐同心和郭建社也来到了小吃店里吃饭。 他们到了没多久,齐所长和小闫也来到这里吃饭了。 小闫是今年下半从省城警校毕业分配过来的警察。 就在齐所长和小闫快吃完饭的时候,闫学龙慌慌张张跑到小吃店,他对我说:“国勇,不好了,杨芳说有人调戏她,她喊你过去报案。” 我和屋子里的人听了这番话后都很惊讶,随即,我指着小齐对对闫学龙说:“这位是咱余寨派出所的齐所长,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给他说,也算是报案了。” 闫学龙就把梁兵强行兑鱼的经过说了一遍。 小齐听完放下饭碗,拿着桌子上的卷纸,撕了一点擦擦嘴巴,然后从衣兜里拿出五块钱放到桌子说:“走,小闫,咱过去看看,这个梁兵尽惹事,我看他是不想在家里过年了。” 我知道梁兵做事膨胀的有点出格,见小齐这样说梁兵,我也没给替梁兵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五块钱又塞进他的口袋里道:“齐所长,咱们也不是一会儿的关系,再拿钱你就见外了。” 小齐说:“国勇,你总是这样,是不想让我到你这来吃饭了。” 我笑道:“我收的是你的月票,又不是不收钱。” 闫学龙和屋子里的客人,见我跟所长的这么随和,也在猜测我俩的关系肯定也不一般。 我跟在小齐和小闫的后面来到了鱼行里,只见陈少萍正在呵斥梁兵。 她见我跟所长过来了,她心想:国勇办事的效率挺高的,这就轻易的把所长给请来了。 她跟所长和小闫打过招呼后,她就把我喊到了一边小声的对我说道:“国勇哥,因为女儿病了,我把她领到诊所打了针才过来的,我来了之后才发现闫凤明和杨芳在卖鱼,没想到梁兵在兑鱼的时候有点粗鲁,才导致这个后果,现在杨芳一口咬定梁兵调戏她了。我听说她是你介绍来做鱼生意的,你的话杨芳可能会听的,所以,我想请你劝劝杨芳,让她原谅梁兵,我保证杨芳以后在鱼行里做生意,不会让梁兵再捣乱她了。” 我也知道梁兵在鱼行的口碑不好,缺斤少两,强买强卖,动不动就打人骂人,活脱脱的一副欺行霸市的嘴脸,想趁着这个契机让小齐狠狠的收拾他一下子,让他长长教训,以后闫凤明和杨芳在鱼行里他再也不敢骚扰他了。 陈少萍知道我跟所长的关系不错,所以,才想让我替梁兵求情,我心中暗想这次如果放过梁兵,他会不会改掉之前的恶习?他如果不知悔改的话他是不是继续会伤害别人,我如果替他求情逃脱这次的处罚,是不是有点助纣为虐的味道了。 想到这里,我对陈少萍说:“咱们都是开行做生意的,我是不允许我的猪娃儿行里有欺行霸市和打人骂人的事情发生的,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仅伤害了弱势的一方,更影响行里的生意和名声,如果没人到你行里来做生意,你又挣谁的钱呢。当然,梁兵的事情我会给杨芳说说,看看她是啥想法,毕竟她是个受害者,有些事我也不能强勉,希望你能理解我。” 陈少萍点点头说:“说实话,在鱼行里我也看不惯梁兵的所作所为,他兑鱼抬秤的的时候用脚尖挑人家的鱼袋子,兑鱼的时候死缠烂打,威逼利诱,还缺斤少两,可他的梁群的弟弟,我这当大嫂的,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的算了。” 陈少萍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出来,她在鱼行里收行费,也的确离不开梁兵,碰到一些难缠的刺头不给她行费,只要梁兵过去站站,或是说两句难听的话,那些刺头就会乖乖的给钱。 看透了陈少萍的心思,我就对她道:“走,少萍,咱过去探探杨芳的态度。” 来到杨芳的鱼摊旁,小齐在询问梁兵和杨芳,小闫在旁边记着口供,只听杨芳一口咬定梁兵不仅调戏她了,他还想强行要兑她的鱼…… 只见小齐神色严肃的对梁兵道:“走,梁兵,跟我们到所里去说明情况。” 第353章 控诉材料 别看梁兵平时在鱼行他这个一亩三分地上挺横的,当他看到小闫伸手推着他的肩膀要他去派出所的时候,他顿时吓的浑身发抖,他乞求的眼神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道:“国……国勇哥,你跟齐所长说……说我……我真的没有调戏她……” 杨芳见我那么快的就请来了警察,她又有了十足的底气和倚仗,她并不知道小齐在我小吃店里吃饭赶巧碰上的,她以为我很有本事,一两句话就能请来警察。 她听到梁兵为他自己辩解,她佯装着一副受了欺负的小女人似的,她揉揉眼睛带着哭腔控诉道:“警察同志,别听他狡辩,他就摸我手调戏我了,他还不想承认,快把他抓走,别耽误我卖鱼。” 这时,有两个急等着买鱼回家办事的顾客,催着让杨芳给他们装鱼。 小闫拿着他做的笔录,让她看看证词后,就让杨芳签字摁手印,小齐不想影响杨芳做生意,他催着小闫赶快押着梁兵离开。 看着小齐真的要带走梁兵,我得做做样子,就向前走了一步来到小齐面前刚张嘴说:“齐所……” 杨芳就打断我的话道:“国勇哥,我听说你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没想到你还想替坏人求情,你这是助纣为虐,好坏不分,你知道他刚才欺负我的时候有多么嚣张吗。” 看着杨芳真的动怒了,我尴尬的对陈少萍笑笑,意思我真的说不进去话,你看杨芳这么固执,她是铁了心的想把梁兵弄到派出所去。 陈少萍看看杨芳,她也无奈的笑了,看着梁兵被押走的背影,她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给你说了多少遍了,让你收敛一点,你总是不听,这次碰到硬茬了……” 杨芳看着今天买鱼的人这么多,她心中暗自大喜,被梁兵搞坏的心情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她笑着对我说:”国勇哥,你今上午抽个时间,帮我卖鱼好吗,你看这买鱼的人这么多,别弄跑桌了。” 看着他们三个人都是笨手笨脚的,买鱼的人这么多,真被人混走几条鱼,她这一趟说不定就白干的了。 于是,我就答应帮他卖一会儿鱼。 最先捡鱼的那两个买家已经捡了半袋子鱼,闫学龙带来了小秤只能称60斤,多的秤就打不起了。 我想让杨芳跟陈少萍熟识一下,于是,我就让她去喊行夫陈少萍过来给她称鱼,并给她交待道:“行夫就是陈少梅的大姐,也是梁兵的大嫂,你就问她喊少萍姐。” 陈少萍并没有因为杨芳非说梁兵调戏了而生她的气,见杨芳喊她过去称鱼,她拿着双钩子秤就来到了陈少梅的鱼摊旁。 我在一个卖菜的摊贩那里借了个扁担穿进秤的头毫绳子里跟那个买家抬秤,陈少萍就用右手赶着秤砣上的绳子来回的移动着,直到秤杆四平八稳的不动了陈少萍才报出重量。 今天上午鱼行里上的鱼少,只有三四千斤鱼,刚上满集不久杨芳的两篮子鱼都卖完了,而且全都是两块钱一斤卖完的。 鱼卖完后,我就让杨芳向陈少萍交点儿行费钱,陈少萍说是一个塆的邻居,行费钱就不要了。 杨芳说:“你承包鱼行也不容易,还要向上面交钱,你多少收一点,我心里踏实些。” 陈少萍笑道:“今天是第一个集我让你了,下一个逢集你再交行费。” 两人谦让了一阵,陈少萍还是没有要她的行费钱。 看着鱼卖的那么快,我就对杨芳说:“今天的鱼卖的快,下个逢集说不定就有其他的鱼贩子会到余寨街上来卖鱼,不过,腊月买过年鱼的人多,你可以多批一点鱼回来,薄利多销也能多赚点儿。” 杨芳笑道:“谢谢你国勇哥,你和凤娇姐让我做鱼生意,算是给我指出一个赚钱门路,我下个逢集初六的准备买七八百斤回来。” 看着杨芳高兴的样子,我猜她这一趟肯定不少赚钱,赚钱是别人的隐私,我也没问她这一趟赚多少钱。 这时,梁群慌里慌张的来到鱼行里,他神色庄重的问我:“国勇哥,听说梁兵被派出所的带走了,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我对他说:“事情的起因我不知道,我那个女邻居说梁兵摸她手,调戏她了,当时我没在场,真不知道具体情况。” 梁群道:“少萍知道吗?是哪个邻居,你能跟我说说吗,我问她具体情况。” 我对他说:“少萍说你女儿早上生病了,她把女儿送到诊所打完针来的时候,梁兵和杨芳已经吵起来了。” 这时,陈少萍走过来了,她就问梁群:“你到这来了,你收的粮食怎么办?” 梁群说:“咱妈今天赶集,我听说了梁兵出事了就让咱妈在那看着了,快给我说说梁兵怎么回事?” 陈少萍看看不远处杨芳说:“具体情况当时我没在场,我听说事情可能是这样的,杨芳他们把鱼拉到鱼行的时候,梁兵见今天上的鱼少,他想把她的两篮子鱼都兑过来,杨芳不兑,梁兵想硬兑,梁兵就把地上的鱼往鱼篮子捡,杨芳就从篮子里往外拿,她俩的手可能触碰到一起了,杨芳就说梁兵摸她的手了,调戏她了,她就让她公公去请国勇哥报警,齐所长和小闫正好在国勇哥那小吃店里吃早餐,听说这事后,他们就过来了。杨芳一口咬定梁兵调戏她了,还说梁兵是欺行霸市,强买强卖,所以,齐所长就让小闫把梁兵带到所里去了。” 梁兵听完他在心里想着,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如果说单纯的生意纠纷,倒也不难解决,问题是杨芳说他摸她的手了,故意调戏她,这事就有了无限放大的空间…… 想到这里,梁兵就问我:“国勇哥,你跟杨芳她们家的关系不错,劝劝她看她能不能放过梁兵。” 平心而论,我跟梁群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梁群讲义气,顾大局,我俩还合伙承包了四方山水库,虽然明年才能到期接手,但我们两个也很对脾气,再说陈少萍为人处事也很好,她跟凤娇算是最好的闺蜜。 梁群比梁兵要强上十倍二十倍,梁兵自私自利,为了利益他六亲不认,以得梁兵的为人,他这次判刑也没人管他。 听梁群这么一说,我就对他说:“小齐开始带梁兵走的时候,我刚向小齐张嘴想替梁兵说两句好话时,杨芳却说我是助纣为虐,把我怼的下不来台。我倒是觉得你不如先到派出所去探探所里的意思,所里如果不深究梁兵的话,同意你先安抚好女方,他就不追究梁兵的责任后,你再想办法做做杨芳的工作,我觉得这样办事合适些。” 梁兵沉思了一会儿,他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于是,他就跟我商议道:“国勇哥,请你跟我到所里去一趟可以不?你跟齐所的关系好,我跟他虽然认识,但没有真正的关系,我恐怕办不成这事。” 碍于情面,我也不好推辞,就对他说:“走,咱俩现在过去。” 梁群跟陈少萍交待一些事情,我俩就来到了派出所。 我俩来到所长办公室,小齐客气的给我俩敬烟倒茶,我们闲聊几句后,小齐也知道我俩过来的意思,他就是等着我俩先开口。 梁群看看我,意思是让我说,我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齐所,梁兵这事不知道你们所里怎么处理,有没有调解的可能?” 小齐没有说话,特意的看看梁群,然后他起身从办公桌上拿着一沓摁着荭手印的材料纸递给我道:“你们看看这个,假如你们坐在我的这个位置,该怎样处理梁兵,我要你们说实话。” 我接过材料纸大致看了看内容,有人控诉梁兵在鱼行里兑鱼,他就站在人家的摊位前干扰人家卖鱼,上面有人名,有日期,当时场景也描述的比较详细。 还有一个是人家买了他的鱼,到旁边一校秤九斤鱼少了一斤多,人家找他退钱,并要校他的秤是不是九两秤,他出手就把人家的鼻子打出血了,上面同样有受害人的名字,日期和手印以及场景描述等等。 还有一个是他以次充好,有个人在他那里买了几条鱼,趁人家不注意,他把一条即将离刺的臭鱼装进了袋子里卖给人家了,那个人到一边买其他东西才发现他忽悠的那条坏鱼,那个买家过来找他退鱼,他说人家当时怎么不说,还倒打一耙,说人家偷梁换柱来讹他,把那个人骂了一顿,还杵人家两锤,这都有人名、有日期,还有场景描述…… 第353章 控诉材料 别看梁兵平时在鱼行他这个一亩三分地上挺横的,当他看到小闫伸手推着他的肩膀要他去派出所的时候,他顿时吓的浑身发抖,他乞求的眼神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道:“国……国勇哥,你跟齐所长说……说我……我真的没有调戏她……” 杨芳见我那么快的就请来了警察,她又有了十足的底气和倚仗,她并不知道小齐在我小吃店里吃饭赶巧碰上的,她以为我很有本事,一两句话就能请来警察。 她听到梁兵为他自己辩解,她佯装着一副受了欺负的小女人似的,她揉揉眼睛带着哭腔控诉道:“警察同志,别听他狡辩,他就摸我手调戏我了,他还不想承认,快把他抓走,别耽误我卖鱼。” 这时,有两个急等着买鱼回家办事的顾客,催着让杨芳给他们装鱼。 小闫拿着他做的笔录,让她看看证词后,就让杨芳签字摁手印,小齐不想影响杨芳做生意,他催着小闫赶快押着梁兵离开。 看着小齐真的要带走梁兵,我得做做样子,就向前走了一步来到小齐面前刚张嘴说:“齐所……” 杨芳就打断我的话道:“国勇哥,我听说你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没想到你还想替坏人求情,你这是助纣为虐,好坏不分,你知道他刚才欺负我的时候有多么嚣张吗。” 看着杨芳真的动怒了,我尴尬的对陈少萍笑笑,意思我真的说不进去话,你看杨芳这么固执,她是铁了心的想把梁兵弄到派出所去。 陈少萍看看杨芳,她也无奈的笑了,看着梁兵被押走的背影,她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给你说了多少遍了,让你收敛一点,你总是不听,这次碰到硬茬了……” 杨芳看着今天买鱼的人这么多,她心中暗自大喜,被梁兵搞坏的心情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她笑着对我说:”国勇哥,你今上午抽个时间,帮我卖鱼好吗,你看这买鱼的人这么多,别弄跑桌了。” 看着他们三个人都是笨手笨脚的,买鱼的人这么多,真被人混走几条鱼,她这一趟说不定就白干的了。 于是,我就答应帮他卖一会儿鱼。 最先捡鱼的那两个买家已经捡了半袋子鱼,闫学龙带来了小秤只能称60斤,多的秤就打不起了。 我想让杨芳跟陈少萍熟识一下,于是,我就让她去喊行夫陈少萍过来给她称鱼,并给她交待道:“行夫就是陈少梅的大姐,也是梁兵的大嫂,你就问她喊少萍姐。” 陈少萍并没有因为杨芳非说梁兵调戏了而生她的气,见杨芳喊她过去称鱼,她拿着双钩子秤就来到了陈少梅的鱼摊旁。 我在一个卖菜的摊贩那里借了个扁担穿进秤的头毫绳子里跟那个买家抬秤,陈少萍就用右手赶着秤砣上的绳子来回的移动着,直到秤杆四平八稳的不动了陈少萍才报出重量。 今天上午鱼行里上的鱼少,只有三四千斤鱼,刚上满集不久杨芳的两篮子鱼都卖完了,而且全都是两块钱一斤卖完的。 鱼卖完后,我就让杨芳向陈少萍交点儿行费钱,陈少萍说是一个塆的邻居,行费钱就不要了。 杨芳说:“你承包鱼行也不容易,还要向上面交钱,你多少收一点,我心里踏实些。” 陈少萍笑道:“今天是第一个集我让你了,下一个逢集你再交行费。” 两人谦让了一阵,陈少萍还是没有要她的行费钱。 看着鱼卖的那么快,我就对杨芳说:“今天的鱼卖的快,下个逢集说不定就有其他的鱼贩子会到余寨街上来卖鱼,不过,腊月买过年鱼的人多,你可以多批一点鱼回来,薄利多销也能多赚点儿。” 杨芳笑道:“谢谢你国勇哥,你和凤娇姐让我做鱼生意,算是给我指出一个赚钱门路,我下个逢集初六的准备买七八百斤回来。” 看着杨芳高兴的样子,我猜她这一趟肯定不少赚钱,赚钱是别人的隐私,我也没问她这一趟赚多少钱。 这时,梁群慌里慌张的来到鱼行里,他神色庄重的问我:“国勇哥,听说梁兵被派出所的带走了,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我对他说:“事情的起因我不知道,我那个女邻居说梁兵摸她手,调戏她了,当时我没在场,真不知道具体情况。” 梁群道:“少萍知道吗?是哪个邻居,你能跟我说说吗,我问她具体情况。” 我对他说:“少萍说你女儿早上生病了,她把女儿送到诊所打完针来的时候,梁兵和杨芳已经吵起来了。” 这时,陈少萍走过来了,她就问梁群:“你到这来了,你收的粮食怎么办?” 梁群说:“咱妈今天赶集,我听说了梁兵出事了就让咱妈在那看着了,快给我说说梁兵怎么回事?” 陈少萍看看不远处杨芳说:“具体情况当时我没在场,我听说事情可能是这样的,杨芳他们把鱼拉到鱼行的时候,梁兵见今天上的鱼少,他想把她的两篮子鱼都兑过来,杨芳不兑,梁兵想硬兑,梁兵就把地上的鱼往鱼篮子捡,杨芳就从篮子里往外拿,她俩的手可能触碰到一起了,杨芳就说梁兵摸她的手了,调戏她了,她就让她公公去请国勇哥报警,齐所长和小闫正好在国勇哥那小吃店里吃早餐,听说这事后,他们就过来了。杨芳一口咬定梁兵调戏她了,还说梁兵是欺行霸市,强买强卖,所以,齐所长就让小闫把梁兵带到所里去了。” 梁兵听完他在心里想着,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如果说单纯的生意纠纷,倒也不难解决,问题是杨芳说他摸她的手了,故意调戏她,这事就有了无限放大的空间…… 想到这里,梁兵就问我:“国勇哥,你跟杨芳她们家的关系不错,劝劝她看她能不能放过梁兵。” 平心而论,我跟梁群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梁群讲义气,顾大局,我俩还合伙承包了四方山水库,虽然明年才能到期接手,但我们两个也很对脾气,再说陈少萍为人处事也很好,她跟凤娇算是最好的闺蜜。 梁群比梁兵要强上十倍二十倍,梁兵自私自利,为了利益他六亲不认,以得梁兵的为人,他这次判刑也没人管他。 听梁群这么一说,我就对他说:“小齐开始带梁兵走的时候,我刚向小齐张嘴想替梁兵说两句好话时,杨芳却说我是助纣为虐,把我怼的下不来台。我倒是觉得你不如先到派出所去探探所里的意思,所里如果不深究梁兵的话,同意你先安抚好女方,他就不追究梁兵的责任后,你再想办法做做杨芳的工作,我觉得这样办事合适些。” 梁兵沉思了一会儿,他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于是,他就跟我商议道:“国勇哥,请你跟我到所里去一趟可以不?你跟齐所的关系好,我跟他虽然认识,但没有真正的关系,我恐怕办不成这事。” 碍于情面,我也不好推辞,就对他说:“走,咱俩现在过去。” 梁群跟陈少萍交待一些事情,我俩就来到了派出所。 我俩来到所长办公室,小齐客气的给我俩敬烟倒茶,我们闲聊几句后,小齐也知道我俩过来的意思,他就是等着我俩先开口。 梁群看看我,意思是让我说,我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齐所,梁兵这事不知道你们所里怎么处理,有没有调解的可能?” 小齐没有说话,特意的看看梁群,然后他起身从办公桌上拿着一沓摁着荭手印的材料纸递给我道:“你们看看这个,假如你们坐在我的这个位置,该怎样处理梁兵,我要你们说实话。” 我接过材料纸大致看了看内容,有人控诉梁兵在鱼行里兑鱼,他就站在人家的摊位前干扰人家卖鱼,上面有人名,有日期,当时场景也描述的比较详细。 还有一个是人家买了他的鱼,到旁边一校秤九斤鱼少了一斤多,人家找他退钱,并要校他的秤是不是九两秤,他出手就把人家的鼻子打出血了,上面同样有受害人的名字,日期和手印以及场景描述等等。 还有一个是他以次充好,有个人在他那里买了几条鱼,趁人家不注意,他把一条即将离刺的臭鱼装进了袋子里卖给人家了,那个人到一边买其他东西才发现他忽悠的那条坏鱼,那个买家过来找他退鱼,他说人家当时怎么不说,还倒打一耙,说人家偷梁换柱来讹他,把那个人骂了一顿,还杵人家两锤,这都有人名、有日期,还有场景描述…… 第354章 杨芳借钱 我和梁群看完那些材料,都不知道怎样开口,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冰霜凝固般的冰冷和压抑。 片刻之后,梁群自言自语道:“这个梁兵也太不像话了,平时我经常对他说咱家承包着鱼行了,你在鱼行的做生意要自觉维护咱们的形象,本着公平交易的原则,不要让人家觉得咱是仗势欺人,这次……” 梁群说到这里他不敢正视小齐,求助似的看着没再说什么了。 我掏出香烟抽了一支出来,走到办公桌前递给小齐道:“齐所,按照这些材料上反映的情况来看,梁兵不会承担刑事责任,这些事情充其量就是些治安案件或是交易纠纷?” 小齐吸了一口烟往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灰道:“这些材料所反映的问题看是没有发生严重的后果,但如果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他涉嫌的罪名可就多了,最主要的有这三个,第一是强买强卖,欺行霸市扰乱市场秩序,第二是涉嫌交易欺诈,第三是涉嫌调戏妇女的流氓罪,光这三项罪名足以可以判个一年以上,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当然我不是法官,至于够不够量刑还是法院说了算。” 梁群一听事情这么严重,他顿时显得慌张和害怕,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我就试探的问道:“齐所长,以你的经验来看,这件事还有没有回旋余地,看看能不能让梁兵交点罚款,再对他进行批评教育一番,然后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也没跟梁群商议让梁兵交点罚款看看能不能先把他放出来 ,本着舍财免灾的想法,想给梁群一个暗示。 梁群似乎听懂了我的意思,他也随声附和道:“就是的齐所长,让梁兵交点罚款,让他长长记性,回来了我好好的训训他。” 小齐听了我的建议后,他看看梁兵道:“刚才我让你们看的只是近期材料,去年之前存档案的材料估计也要比这多。这样,我把这事向上面反映一下,估计梁兵这次不能轻易脱身,最低也得行政拘留半个月,你们要有思想准备。还有一点就是今天杨芳告他调戏妇女的这件事情是最为严重的,你们能做好她的工作最好,如果她揪着不放加上这些材料上的事情,梁兵可能要入刑。” 听到这里梁群看向我道:“国勇哥,杨芳是你队的邻居,请你做做的她的工作,这样,我们赔她一点损失,让她不再深究这件事怎么样?” 这时,小齐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我和梁群见他接电话,我们不便在场,就跟小齐客气的几句,就离开了小齐的办公室,走出了派出所的门口。 在路上,梁群依然请我去做杨芳的工作,我怕最后落过里外不是人的结局,我就问梁群:“杨芳嫁到我们村子才一个多月,对她的性格我也不太了解,至于你说的让梁赔她一点损失,我心里也没底,也不知道她要多少钱,才能不再追究梁兵了。” 梁群想了一下似乎下着决心说:“听齐所长的意思,杨芳是个关键人物,只要她不告梁兵调戏她了,一万块钱以内你就答应她。” 一万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可以盖九间平房和小院。 听着梁群下了血本的出价,我怕他怀疑我从中落钱,我就对他说:“等会咱俩直接当面跟她谈。” 梁群点点头说:“可以,就是不知道她回家了没有。” “咱们先到我的小吃店里去看看。” 我领着梁群来到小吃店,闫凤明杨芳他们都在,正在跟凤娇红霞和吴玉英说着笑话呢。 杨芳抱着糖糖正在哄着玩。 梁群每个逢集都在东路收粮食,杨芳和闫凤明她们都认识他。 大家寒暄了几句后,我就从杨芳手里接过糖糖,对她说:“杨芳,你跟闫凤明到我后面堂屋里来一下,我跟你们说个事情。” 凤娇见我们要到后面谈事,她就猜测可能与梁兵被抓到派出所里有关,她就走过接过糖糖,笑着对杨芳说道:“杨芳,咱们都是生意人,要学会得饶人处且饶人,明白吗。” 杨芳听着凤娇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猛的还没想起来是啥意思,我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早上梁兵兑鱼的事情。” 杨芳看着我点点头没说什么。 来到后面的堂屋里,我们四个人坐下后,我就开门见山道:“杨芳,你报案说梁兵摸你手调戏你了,现在派出所把他带走了,我和梁群刚才到派出所去了解情况得知,齐所长说只要受害人原谅他,他们可以减轻处罚。梁兵是梁群的弟弟,陈少萍又是梁兵的大嫂,你呢以后在鱼行里做生意肯定要给少萍打交道。梁兵做事虽然有些自私自利,霸道强势,但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有他这个刺头在鱼行里站着,外地的鱼贩子到咱鱼行里来卖鱼他们就会有所顾忌,他们就不敢来这里卖鱼了,这样你们的鱼生意就会好做些。现在梁群过来就是跟你协商一下看看你怎么才能原谅梁兵,说白了就是你想让梁兵赔你多少钱,你才能原谅梁兵。” 杨芳仔细听着我说的这番话,一直在琢磨里面的意思,她觉得这次自己的一念之间有可能决定梁兵的命运,是让梁兵和梁群他们欠自己的人情好,还是要钱好,要多少钱合适。假如真的要了钱,心里总得有点讹人的味道,以后天天跟陈少萍她们打交道心里总会有点隔阂,既然国勇在调解这件事情,他肯定也不希望因为她的事把他好朋友的弟弟送到牢里去…… 正在她权衡利弊的时候,梁群以为她想要钱了解此事。 于是,他就开口道:“杨芳,我的性格国勇哥知道,仗义,耿直,有话说当面,也不会绕圈子,这样,我们给你5000块钱,你不再追究梁兵了,你看可以不?” 杨芳和闫凤明听了之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5000块钱可以盖六间平房,几间偏房和一圈院墙。 闫凤明想要这笔钱,有了这笔钱他们家也可以盖平房了,而且还可以在平房上晒粮食…… 因为是杨芳的事情,杨芳不开口,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意思说要钱的意思。 闫凤明见杨芳不表态,他拉了一下杨芳的衣服想让她出去商量商量。 只见杨芳用胳膊肘捣了一下闫凤明道:“我不要钱,但是我希望梁兵以后别再缠着我的鱼兑了,他也别再骚扰我在鱼行里做生意了。” 杨芳的这句话不仅使梁群和闫凤明惊讶,连我也没想到杨芳会主动提出不要这笔钱,毕竟5000块钱的诱惑太大了,我本想劝她不要钱的,但一直没敢说出口,看来杨芳处事也是有些格局的。 梁群激动道:“谢谢杨芳的宽宏大量,我保证以后梁兵不会再骚扰你们的,另外,我跟少萍说说,只要你在鱼行里做生意,我们永远都不会收你们的行费钱,只要你们规规矩矩做鱼生意,我敢保证没人敢在鱼行里欺负你。” 事情协商好了之后,我们又趁热打铁,我跟梁群和杨芳闫凤明四个人又来到派出所里协商这事。 我把调解的情况跟小齐说了之后,小齐表示:既然你们调解好了,写份谅解书,我就放人。 手续都办好后,小齐就让小闫把梁兵从留置室里放了出来。 至于罚款小齐也没要。 临走的时候,小齐就对梁兵说:“梁兵,你这次能够全身而退,主要是杨芳原谅你了,当然,国勇也起到了很大的调解作用。但是,以后你要低调行事,不要张扬跋扈了,实话告诉你,你的事情并没有彻底解决,希望你要好自为之。” 我们几个从派出所出来后,梁群说停两天请我们在一起吃顿饭,也算是对杨芳和闫凤明的道歉。 回到小吃店里,杨芳似乎忘记了梁兵的事情给她带来的烦恼,她把我喊到后面堂屋里,神神秘秘的对我说:“国勇哥,你知道我这一趟赚了多少钱吗?” 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你赚个儿八十的肯定是跑不了的。” 杨芳压抑着兴奋的心情说:“我买了485斤鱼,一块一毛五买的,两块钱一斤卖下地,除了车费盘缠总共赚了三百九十多块。国勇哥,谢谢你和凤娇姐给我指了一个赚钱的门道,以后我们还可能不少麻烦你,瞅机会我把我的身子送给你,算是实实在在的报答你。” 看着暗送秋波的杨芳,我认真的说道:“杨芳,你可不能胡思乱想的,我帮你并不是图你什么。既然鱼生意这么好,你千万不要对外炫耀你赚钱了,下个逢集你可以买个千儿八百斤的鱼回来。” 杨芳担忧道:“买多了就是坐车不方便,国勇哥,我看新阳有柴油三轮车,你能借给我点钱吗,我也买一辆。” 第354章 杨芳借钱 我和梁群看完那些材料,都不知道怎样开口,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冰霜凝固般的冰冷和压抑。 片刻之后,梁群自言自语道:“这个梁兵也太不像话了,平时我经常对他说咱家承包着鱼行了,你在鱼行的做生意要自觉维护咱们的形象,本着公平交易的原则,不要让人家觉得咱是仗势欺人,这次……” 梁群说到这里他不敢正视小齐,求助似的看着没再说什么了。 我掏出香烟抽了一支出来,走到办公桌前递给小齐道:“齐所,按照这些材料上反映的情况来看,梁兵不会承担刑事责任,这些事情充其量就是些治安案件或是交易纠纷?” 小齐吸了一口烟往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灰道:“这些材料所反映的问题看是没有发生严重的后果,但如果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他涉嫌的罪名可就多了,最主要的有这三个,第一是强买强卖,欺行霸市扰乱市场秩序,第二是涉嫌交易欺诈,第三是涉嫌调戏妇女的流氓罪,光这三项罪名足以可以判个一年以上,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当然我不是法官,至于够不够量刑还是法院说了算。” 梁群一听事情这么严重,他顿时显得慌张和害怕,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我就试探的问道:“齐所长,以你的经验来看,这件事还有没有回旋余地,看看能不能让梁兵交点罚款,再对他进行批评教育一番,然后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也没跟梁群商议让梁兵交点罚款看看能不能先把他放出来 ,本着舍财免灾的想法,想给梁群一个暗示。 梁群似乎听懂了我的意思,他也随声附和道:“就是的齐所长,让梁兵交点罚款,让他长长记性,回来了我好好的训训他。” 小齐听了我的建议后,他看看梁兵道:“刚才我让你们看的只是近期材料,去年之前存档案的材料估计也要比这多。这样,我把这事向上面反映一下,估计梁兵这次不能轻易脱身,最低也得行政拘留半个月,你们要有思想准备。还有一点就是今天杨芳告他调戏妇女的这件事情是最为严重的,你们能做好她的工作最好,如果她揪着不放加上这些材料上的事情,梁兵可能要入刑。” 听到这里梁群看向我道:“国勇哥,杨芳是你队的邻居,请你做做的她的工作,这样,我们赔她一点损失,让她不再深究这件事怎么样?” 这时,小齐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我和梁群见他接电话,我们不便在场,就跟小齐客气的几句,就离开了小齐的办公室,走出了派出所的门口。 在路上,梁群依然请我去做杨芳的工作,我怕最后落过里外不是人的结局,我就问梁群:“杨芳嫁到我们村子才一个多月,对她的性格我也不太了解,至于你说的让梁赔她一点损失,我心里也没底,也不知道她要多少钱,才能不再追究梁兵了。” 梁群想了一下似乎下着决心说:“听齐所长的意思,杨芳是个关键人物,只要她不告梁兵调戏她了,一万块钱以内你就答应她。” 一万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可以盖九间平房和小院。 听着梁群下了血本的出价,我怕他怀疑我从中落钱,我就对他说:“等会咱俩直接当面跟她谈。” 梁群点点头说:“可以,就是不知道她回家了没有。” “咱们先到我的小吃店里去看看。” 我领着梁群来到小吃店,闫凤明杨芳他们都在,正在跟凤娇红霞和吴玉英说着笑话呢。 杨芳抱着糖糖正在哄着玩。 梁群每个逢集都在东路收粮食,杨芳和闫凤明她们都认识他。 大家寒暄了几句后,我就从杨芳手里接过糖糖,对她说:“杨芳,你跟闫凤明到我后面堂屋里来一下,我跟你们说个事情。” 凤娇见我们要到后面谈事,她就猜测可能与梁兵被抓到派出所里有关,她就走过接过糖糖,笑着对杨芳说道:“杨芳,咱们都是生意人,要学会得饶人处且饶人,明白吗。” 杨芳听着凤娇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猛的还没想起来是啥意思,我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早上梁兵兑鱼的事情。” 杨芳看着我点点头没说什么。 来到后面的堂屋里,我们四个人坐下后,我就开门见山道:“杨芳,你报案说梁兵摸你手调戏你了,现在派出所把他带走了,我和梁群刚才到派出所去了解情况得知,齐所长说只要受害人原谅他,他们可以减轻处罚。梁兵是梁群的弟弟,陈少萍又是梁兵的大嫂,你呢以后在鱼行里做生意肯定要给少萍打交道。梁兵做事虽然有些自私自利,霸道强势,但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有他这个刺头在鱼行里站着,外地的鱼贩子到咱鱼行里来卖鱼他们就会有所顾忌,他们就不敢来这里卖鱼了,这样你们的鱼生意就会好做些。现在梁群过来就是跟你协商一下看看你怎么才能原谅梁兵,说白了就是你想让梁兵赔你多少钱,你才能原谅梁兵。” 杨芳仔细听着我说的这番话,一直在琢磨里面的意思,她觉得这次自己的一念之间有可能决定梁兵的命运,是让梁兵和梁群他们欠自己的人情好,还是要钱好,要多少钱合适。假如真的要了钱,心里总得有点讹人的味道,以后天天跟陈少萍她们打交道心里总会有点隔阂,既然国勇在调解这件事情,他肯定也不希望因为她的事把他好朋友的弟弟送到牢里去…… 正在她权衡利弊的时候,梁群以为她想要钱了解此事。 于是,他就开口道:“杨芳,我的性格国勇哥知道,仗义,耿直,有话说当面,也不会绕圈子,这样,我们给你5000块钱,你不再追究梁兵了,你看可以不?” 杨芳和闫凤明听了之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5000块钱可以盖六间平房,几间偏房和一圈院墙。 闫凤明想要这笔钱,有了这笔钱他们家也可以盖平房了,而且还可以在平房上晒粮食…… 因为是杨芳的事情,杨芳不开口,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意思说要钱的意思。 闫凤明见杨芳不表态,他拉了一下杨芳的衣服想让她出去商量商量。 只见杨芳用胳膊肘捣了一下闫凤明道:“我不要钱,但是我希望梁兵以后别再缠着我的鱼兑了,他也别再骚扰我在鱼行里做生意了。” 杨芳的这句话不仅使梁群和闫凤明惊讶,连我也没想到杨芳会主动提出不要这笔钱,毕竟5000块钱的诱惑太大了,我本想劝她不要钱的,但一直没敢说出口,看来杨芳处事也是有些格局的。 梁群激动道:“谢谢杨芳的宽宏大量,我保证以后梁兵不会再骚扰你们的,另外,我跟少萍说说,只要你在鱼行里做生意,我们永远都不会收你们的行费钱,只要你们规规矩矩做鱼生意,我敢保证没人敢在鱼行里欺负你。” 事情协商好了之后,我们又趁热打铁,我跟梁群和杨芳闫凤明四个人又来到派出所里协商这事。 我把调解的情况跟小齐说了之后,小齐表示:既然你们调解好了,写份谅解书,我就放人。 手续都办好后,小齐就让小闫把梁兵从留置室里放了出来。 至于罚款小齐也没要。 临走的时候,小齐就对梁兵说:“梁兵,你这次能够全身而退,主要是杨芳原谅你了,当然,国勇也起到了很大的调解作用。但是,以后你要低调行事,不要张扬跋扈了,实话告诉你,你的事情并没有彻底解决,希望你要好自为之。” 我们几个从派出所出来后,梁群说停两天请我们在一起吃顿饭,也算是对杨芳和闫凤明的道歉。 回到小吃店里,杨芳似乎忘记了梁兵的事情给她带来的烦恼,她把我喊到后面堂屋里,神神秘秘的对我说:“国勇哥,你知道我这一趟赚了多少钱吗?” 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你赚个儿八十的肯定是跑不了的。” 杨芳压抑着兴奋的心情说:“我买了485斤鱼,一块一毛五买的,两块钱一斤卖下地,除了车费盘缠总共赚了三百九十多块。国勇哥,谢谢你和凤娇姐给我指了一个赚钱的门道,以后我们还可能不少麻烦你,瞅机会我把我的身子送给你,算是实实在在的报答你。” 看着暗送秋波的杨芳,我认真的说道:“杨芳,你可不能胡思乱想的,我帮你并不是图你什么。既然鱼生意这么好,你千万不要对外炫耀你赚钱了,下个逢集你可以买个千儿八百斤的鱼回来。” 杨芳担忧道:“买多了就是坐车不方便,国勇哥,我看新阳有柴油三轮车,你能借给我点钱吗,我也买一辆。” 第355章 杨芳进城 “杨芳,你刚做一个逢集的鱼生意,就想买辆柴油三轮车我觉得有点草率,你真想买三轮的话我倒是可以借给你钱。可关键是你不了解柴油三轮,柴油三轮车它烧的是柴油,先不说柴油上冻不上冻,但柴油机的冷却水在冬天有可能上冻。你拉鱼都是夜晚或早晨是一天最冷的时候,如果在新阳鱼行里水箱里的如果结冰的话,很可能会冻烂水箱,即使不冻烂水箱,天冷也是很难摇响三轮车的。我亲眼看到那些用三轮车买猪娃的贩子,一般都是两个人抱着机器摇把子,才能摇响的。所以,我觉得你真买个千儿八百斤鱼的话,你不如请陈天鹰用他的二五拖拉机跟你拉鱼,他那车是电启动的,他一车可以拉两三斤鱼,你请他拉一趟鱼夜里去,夜里回,他最多问你要三几十块的车费钱。” 见杨芳只做了一个逢集的鱼生意,就想投资一辆几千块钱一辆的柴油三轮车,我就跟他讲述了三轮车的弊端,还建议他租车拉鱼。 杨芳以为我不想借给她钱,才把柴油三轮车说的那么难用,失望和尴尬的表情几乎同时闪现在她的脸上,她那小巧的嘴巴似乎动了两下,瞬间又没了动静。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就笑着问道:“杨芳,有啥话你就说。” 杨芳妩媚的一笑,她缓缓开口道:“国勇哥,不是我不想请陈天鹰的拖拉机给我拉鱼,我是怕陈天鹰跟我一起到新阳鱼行去拉鱼,他知道我买鱼的价格,回来肯定也知道我在咱街上啥价卖的,这么赚钱的生意谁不心动呢,他如果甩开我,他自己拉鱼卖,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所以,我才不想请别人的车,就是怕别人知道了秘密。” 我还真没想到杨芳会有这个心思,我也没往这上面想过,只认为她是个直筒子,见她说出心中的秘密后,脸颊泛起了红晕,我就笑道:“都说生意人的心奸,可真的一点也不假,杨芳你就做这一趟鱼生意,却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你对我说你的鱼是啥价买的,又是买谁的,还对我说是啥价在咱街上卖的,并且给我说了这一趟生意你赚了多少钱,难道你就不怕我去买鱼回来卖,争了你的生意?” 杨芳见我道破了她的心机,她不仅不怕我争了她的生意,反而咯咯的笑道:“国勇哥,就是让你去做鱼生意恐怕你也不会去做的。” “你怎么肯定我不做鱼生意?” 杨芳粲然一笑道:“国勇哥是个不与人争利大好人,你是很注重自己的信誉的,因为你前脚让我做鱼生意,后脚你也来做这个生意邻居们肯定对你有看法,会说你故意坑我。 再说你知道陈少梅转行了,街上就没有卖汉鱼的了,你完全可以不跟我说,然后你就默不作声的做起鱼生意了。再说我很相信你的人品,肯定不会在外面说我做生意赚了钱的事情,所以,在你面前我是不用保守秘密的。” 不管杨芳是恭维我,还是讨好我,但她的这番话的确让我有些感动,看着她那一对可爱的小虎牙和一双迷离的眼睛,我笑着说:“你也别奉承我了,你回家商议好买三轮车的事情后,再说借钱买三轮的事情,我得对你和你们的这个家庭负责,毕竟三轮车不是一个小物件。” 杨芳见我不想让我想让她买三轮车,她似乎有点急眼了,她站在身来走到我面前,弯着腰她的汗帘子的发梢已经拂着我额头了,淡淡的发香和雪花膏的香味进去了我的鼻孔里。 只见她用暧昧的眼神迷离看着我,她柔声细语道:“国勇哥,你说你怎样才能借钱给我,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送给你……” 说着她拉着我胳膊就要往卧室那里走。 我连忙用手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发现她的手很软很柔,手心手背的温度犹如电流般的传遍了全身…… 我轻声说道:“小芳,别这样,今天不行,你凤娇姐她们都在前面,万一过来撞上了就麻烦了。” 杨芳看看院子,她不情愿的收回了双手,莞尔一笑道:“国勇哥,我随时等着你。” 平复了心情之后,见她如此执着的想买辆三轮,我就对她说:“你买个三轮车也行,如果不做鱼生意的时候,可以让凤明跑跑运输啥的,但是,就怕你在新阳鱼行,三轮车被冻着了不好摇响。” 杨芳说:“刚才我已经想好了,三轮车开到鱼行之后,我就把柴油机里的水放掉,买完鱼后,就在陈少强那里弄一瓶开水把机器烫烫,就会很轻松的摇开了,我娘家那队里他们冬天开手扶拖拉机就是这样弄的。” 我恍然大悟道:“还是你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冬天开手扶拖拉机就是用开水烫烫才摇响的。” 之后,我就来到前面的小吃店把凤娇喊到了后面的堂屋里。 杨芳就把她想借钱买柴油三轮的事情给凤娇说了。 凤娇看看我,她担心的问道:“杨芳,你借钱买三轮的事情你公公婆婆和闫凤明都知道吗?” 杨芳说:“凤娇姐,买三轮车的事情,虽然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但公婆和凤明是不会反对的。国勇哥也说过,不做鱼生意的时候可以让闫凤明跑跑运输挣点运费。请凤娇姐放心我明年一定还你。” 凤娇问道:“买一辆三轮车得多少钱,你准备借多少呢?” 杨芳看看我她轻声的说道:“国勇哥的猪娃儿贩子有柴油三轮车,他应该知道得多少钱。” 凤娇就问我道:“当家的,得多少钱呢?” “买一辆好一点的得4000块钱左右,你就给她借4000。” 凤娇走进卧室,拿出2000块钱和一张存单说:“屋里只有2000块钱,我现在到银行去取2000。” 一个多小时后,凤娇拿着4000块钱,递给了杨芳,并嘱咐她和闫凤明好好的做生意。 杨芳接过钱对我说:“国勇哥,你会开三轮车,明天上午我请你跟我们一块去买三轮车好不?你把闫凤明教会,明天晚上我就用新三轮车到新阳去买三轮车。” 第二天大清早,杨芳就坐着陈天鹰的二五拖拉机跟吴玉英来到了小吃店里。 见闫凤明没来,我就问杨芳咋一个人来了。 杨芳说:“闫凤明感冒了,上午得到高明远这里来挂水。” 凤娇跟我俩汤了一碗热干面,吃了早饭我跟杨芳就坐上班车来到了新阳,一下了汽车,走出了汽车大院不多远,杨芳看看周围没有熟人,她就拉着我的手说:“国勇哥,你知道卖三轮车的地方在哪里吗?” 看着杨芳小鸟依人的样子,我想了一会儿道:“新阳有两三个卖柴油三轮车的地方,咱先到西关农机市场去看看。” 我俩步行沿着火车站南边的东西大道一路往西走着,走到火车站旅社那里时,杨芳捏了一下我的右手,满眼秋波暧昧的对我说:“国勇哥,这就是我们买鱼住的旅社,咱们进去看看里面有单间。” 看着杨芳红晕的脸蛋,我问道:“旅社有啥看头呢,还是先去买三轮车。” 杨芳见我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她拉着我的手柔声道:“国勇哥,你真的不明白人家的意思吗?人家就是想报答报答你嘛。” 看着含羞欲滴的杨芳,我犹豫道:“芳芳,你经常在这里住旅社,被别人认出来不好?” 杨芳莞尔一笑道:“国勇哥,以后我就坐三轮车夜里过来买鱼,就不用住旅社了,认出来也没事的。” 我看看四周没有熟人,跟在杨芳后面快速的走进了旅社。 到了前台,她笑着对一个女服务员说:“大姐,我今天跟我哥一块提前过来买鱼,我们想住个单间,大房间鱼贩子好打牌太吵了。” 女服务员打量了一下我和杨芳就递过来一把钥匙,开口道:“单间五块,这是211的钥匙。” 杨芳交了五块钱,拿了钥匙领着我就上了二楼,杨芳找到211房间,她打开了门锁,我俩进屋后,杨芳就反锁着了房门,然后又拉上了窗帘。 房间打扫的很干净,有一张大床,上面铺着白色的和白色的被子,被子叠的很整齐。 杨芳把被子撑开铺好,然后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温柔道:“国勇哥,房间还算可以。” 说着,她就开始拉开我皮夹克上的拉链…… 第355章 杨芳进城 “杨芳,你刚做一个逢集的鱼生意,就想买辆柴油三轮车我觉得有点草率,你真想买三轮的话我倒是可以借给你钱。可关键是你不了解柴油三轮,柴油三轮车它烧的是柴油,先不说柴油上冻不上冻,但柴油机的冷却水在冬天有可能上冻。你拉鱼都是夜晚或早晨是一天最冷的时候,如果在新阳鱼行里水箱里的如果结冰的话,很可能会冻烂水箱,即使不冻烂水箱,天冷也是很难摇响三轮车的。我亲眼看到那些用三轮车买猪娃的贩子,一般都是两个人抱着机器摇把子,才能摇响的。所以,我觉得你真买个千儿八百斤鱼的话,你不如请陈天鹰用他的二五拖拉机跟你拉鱼,他那车是电启动的,他一车可以拉两三斤鱼,你请他拉一趟鱼夜里去,夜里回,他最多问你要三几十块的车费钱。” 见杨芳只做了一个逢集的鱼生意,就想投资一辆几千块钱一辆的柴油三轮车,我就跟他讲述了三轮车的弊端,还建议他租车拉鱼。 杨芳以为我不想借给她钱,才把柴油三轮车说的那么难用,失望和尴尬的表情几乎同时闪现在她的脸上,她那小巧的嘴巴似乎动了两下,瞬间又没了动静。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就笑着问道:“杨芳,有啥话你就说。” 杨芳妩媚的一笑,她缓缓开口道:“国勇哥,不是我不想请陈天鹰的拖拉机给我拉鱼,我是怕陈天鹰跟我一起到新阳鱼行去拉鱼,他知道我买鱼的价格,回来肯定也知道我在咱街上啥价卖的,这么赚钱的生意谁不心动呢,他如果甩开我,他自己拉鱼卖,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所以,我才不想请别人的车,就是怕别人知道了秘密。” 我还真没想到杨芳会有这个心思,我也没往这上面想过,只认为她是个直筒子,见她说出心中的秘密后,脸颊泛起了红晕,我就笑道:“都说生意人的心奸,可真的一点也不假,杨芳你就做这一趟鱼生意,却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你对我说你的鱼是啥价买的,又是买谁的,还对我说是啥价在咱街上卖的,并且给我说了这一趟生意你赚了多少钱,难道你就不怕我去买鱼回来卖,争了你的生意?” 杨芳见我道破了她的心机,她不仅不怕我争了她的生意,反而咯咯的笑道:“国勇哥,就是让你去做鱼生意恐怕你也不会去做的。” “你怎么肯定我不做鱼生意?” 杨芳粲然一笑道:“国勇哥是个不与人争利大好人,你是很注重自己的信誉的,因为你前脚让我做鱼生意,后脚你也来做这个生意邻居们肯定对你有看法,会说你故意坑我。 再说你知道陈少梅转行了,街上就没有卖汉鱼的了,你完全可以不跟我说,然后你就默不作声的做起鱼生意了。再说我很相信你的人品,肯定不会在外面说我做生意赚了钱的事情,所以,在你面前我是不用保守秘密的。” 不管杨芳是恭维我,还是讨好我,但她的这番话的确让我有些感动,看着她那一对可爱的小虎牙和一双迷离的眼睛,我笑着说:“你也别奉承我了,你回家商议好买三轮车的事情后,再说借钱买三轮的事情,我得对你和你们的这个家庭负责,毕竟三轮车不是一个小物件。” 杨芳见我不想让我想让她买三轮车,她似乎有点急眼了,她站在身来走到我面前,弯着腰她的汗帘子的发梢已经拂着我额头了,淡淡的发香和雪花膏的香味进去了我的鼻孔里。 只见她用暧昧的眼神迷离看着我,她柔声细语道:“国勇哥,你说你怎样才能借钱给我,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送给你……” 说着她拉着我胳膊就要往卧室那里走。 我连忙用手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发现她的手很软很柔,手心手背的温度犹如电流般的传遍了全身…… 我轻声说道:“小芳,别这样,今天不行,你凤娇姐她们都在前面,万一过来撞上了就麻烦了。” 杨芳看看院子,她不情愿的收回了双手,莞尔一笑道:“国勇哥,我随时等着你。” 平复了心情之后,见她如此执着的想买辆三轮,我就对她说:“你买个三轮车也行,如果不做鱼生意的时候,可以让凤明跑跑运输啥的,但是,就怕你在新阳鱼行,三轮车被冻着了不好摇响。” 杨芳说:“刚才我已经想好了,三轮车开到鱼行之后,我就把柴油机里的水放掉,买完鱼后,就在陈少强那里弄一瓶开水把机器烫烫,就会很轻松的摇开了,我娘家那队里他们冬天开手扶拖拉机就是这样弄的。” 我恍然大悟道:“还是你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冬天开手扶拖拉机就是用开水烫烫才摇响的。” 之后,我就来到前面的小吃店把凤娇喊到了后面的堂屋里。 杨芳就把她想借钱买柴油三轮的事情给凤娇说了。 凤娇看看我,她担心的问道:“杨芳,你借钱买三轮的事情你公公婆婆和闫凤明都知道吗?” 杨芳说:“凤娇姐,买三轮车的事情,虽然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但公婆和凤明是不会反对的。国勇哥也说过,不做鱼生意的时候可以让闫凤明跑跑运输挣点运费。请凤娇姐放心我明年一定还你。” 凤娇问道:“买一辆三轮车得多少钱,你准备借多少呢?” 杨芳看看我她轻声的说道:“国勇哥的猪娃儿贩子有柴油三轮车,他应该知道得多少钱。” 凤娇就问我道:“当家的,得多少钱呢?” “买一辆好一点的得4000块钱左右,你就给她借4000。” 凤娇走进卧室,拿出2000块钱和一张存单说:“屋里只有2000块钱,我现在到银行去取2000。” 一个多小时后,凤娇拿着4000块钱,递给了杨芳,并嘱咐她和闫凤明好好的做生意。 杨芳接过钱对我说:“国勇哥,你会开三轮车,明天上午我请你跟我们一块去买三轮车好不?你把闫凤明教会,明天晚上我就用新三轮车到新阳去买三轮车。” 第二天大清早,杨芳就坐着陈天鹰的二五拖拉机跟吴玉英来到了小吃店里。 见闫凤明没来,我就问杨芳咋一个人来了。 杨芳说:“闫凤明感冒了,上午得到高明远这里来挂水。” 凤娇跟我俩汤了一碗热干面,吃了早饭我跟杨芳就坐上班车来到了新阳,一下了汽车,走出了汽车大院不多远,杨芳看看周围没有熟人,她就拉着我的手说:“国勇哥,你知道卖三轮车的地方在哪里吗?” 看着杨芳小鸟依人的样子,我想了一会儿道:“新阳有两三个卖柴油三轮车的地方,咱先到西关农机市场去看看。” 我俩步行沿着火车站南边的东西大道一路往西走着,走到火车站旅社那里时,杨芳捏了一下我的右手,满眼秋波暧昧的对我说:“国勇哥,这就是我们买鱼住的旅社,咱们进去看看里面有单间。” 看着杨芳红晕的脸蛋,我问道:“旅社有啥看头呢,还是先去买三轮车。” 杨芳见我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她拉着我的手柔声道:“国勇哥,你真的不明白人家的意思吗?人家就是想报答报答你嘛。” 看着含羞欲滴的杨芳,我犹豫道:“芳芳,你经常在这里住旅社,被别人认出来不好?” 杨芳莞尔一笑道:“国勇哥,以后我就坐三轮车夜里过来买鱼,就不用住旅社了,认出来也没事的。” 我看看四周没有熟人,跟在杨芳后面快速的走进了旅社。 到了前台,她笑着对一个女服务员说:“大姐,我今天跟我哥一块提前过来买鱼,我们想住个单间,大房间鱼贩子好打牌太吵了。” 女服务员打量了一下我和杨芳就递过来一把钥匙,开口道:“单间五块,这是211的钥匙。” 杨芳交了五块钱,拿了钥匙领着我就上了二楼,杨芳找到211房间,她打开了门锁,我俩进屋后,杨芳就反锁着了房门,然后又拉上了窗帘。 房间打扫的很干净,有一张大床,上面铺着白色的和白色的被子,被子叠的很整齐。 杨芳把被子撑开铺好,然后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温柔道:“国勇哥,房间还算可以。” 说着,她就开始拉开我皮夹克上的拉链…… 第356章 不解风情 面对杨芳的投怀送抱,我未能把持住自己,恩爱之后扬芳佯装羞涩道:“国勇哥,你真棒……” 我俩温存到十一点多时就起床走出了旅社。 我们往西刚走没多远,我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哥,是你吗?” 我一听是二弟国耀熟悉的声音,我就心想坏了,今天怎么碰到二弟了,我就假装不认识他,依然跟杨芳说笑着往前走着。 二弟今天吃了早饭,他抽时间骑着人力三轮跟大妹香秀送了两个卤猪蹄过去,他骑着三轮车往北走穿过十字路口时,看到一个男子的背影和走路的姿势很像我,他就喊了一声。 他见我没答应他,他就纳闷道:“看着背影和走路的姿势很像大哥,难道是我认错了?不可能呀,自己的亲大哥怎么会认错呢,明明看着像大哥,他为啥不答应我呢……” 回到小餐馆里,他就对陈少玉说:“少玉,刚才我在车站旅社西边刚拐弯不远的地方,看到一个男人领着一个女的有说有笑的往西走,看着很像大哥。我就喊了一声:大哥,是你吗?那个人没有理我依旧跟那个女人说笑着往前走,看样子的很是亲热。我敢说他俩肯定是刚从旅社出来的,那个女人不是大嫂,凭直觉那个男的一定是大哥。” 陈少玉看着丈夫一脸笃定的样子,她半信半疑道:“当家的,大哥的生意那么忙怎么有时间逛新阳呢,再说他到新阳来办事肯定会……” 说到这里她突然不说了:“难道是大哥领的是别的女人,不敢到这来……?” 随即,她又嘱咐道:“当家的,不管是不是大哥,这事千万不能让大嫂知道了,明白吗?改天碰到大哥问问他腊月初五的上午来没来过新阳就知道了。” 我跟杨芳来到了西关农机市场,这个市场在108国道东侧,是一排门朝西的三层楼房,门口停放的有好几种柴油三轮车,都是没有车篷的,还有手扶拖拉机和四轮拖拉机等其他农用机械。 我和杨芳转了几家门市部,对价格和性能有了一些比较后,我就问扬芳买啥牌子的。 扬芳妩媚的看着我笑道:“国勇哥,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说买啥号的。” 看着她那漂亮的小酒窝和小虎牙,我笑着说:“听师傅介绍说时风的不错,就买辆全时风的,车斗和柴油机都买时风的。 扬芳担心的问道:“国勇哥,得多少呢,咱带的钱够不够呢?” 我对她说:“装12匹的柴油机什么东西弄全,得3200块钱,钱应该差不多够,我来的时候你凤娇姐又给我1000块钱留着备用的,你带多少钱呢?” 杨芳说:“我借你的4000,加买鱼的本钱1500,我总共带5500。” 我对她说:“买三轮的钱够,就是买鱼的钱不知道够不够,不够也没事,把陈少强的钱借点。” 杨芳把装在贴身衣服的钱都掏出来递我道:“国勇哥,5500都在这里。” 我俩来到了办公室,一个女服务员给我俩倒了两杯开水,就去忙别的去了,我交了3200块钱,女会计给我开了一张发票,我把发票递给杨芳后,我跟俩就跟着师傅到库房去选柴油机了。 机器是隔皮不认货,看着屋子里摆了好几种品牌的柴油机,师傅见我俩挑花眼了,他就笑着解释道:“你俩放心,不管是哪个牌子的柴油机,都是严格检验后才出厂的,你们请放心的买。” 我俩挑选了一台12匹的柴油机,师傅用小车推了出去,然后又给我吊装在一个三轮车的架盘上,师傅装上三角带,调试好机器后,并给我讲解了一些驾驶知识和机器性能,以及安全事项等等,然后加了机油和四斤试车油,最后加了冷却水,最后他揺响试车,他让我坐在他旁边看他操作。 师傅开了一段距离,我说我会开,师傅就让我开回到门市部里。 杨芳见我老腔老板的开着三轮车回来了,她挑起了大拇指眉飞色舞道:“国勇哥真棒,明天回家了,你得教我开。” 我笑着点点头。 这时,扬芳又对我说:“国勇哥,咱找个旅社住下,省得回家了,夜里还得来,浪费油不说了,还太冻人了。” 看着杨芳期待的眼神我明白她的意思,我点点头道:“也可以,但我怕被熟人看到了,咱今天上午就碰到我二弟了,我怕他认出我,我就假装不搭理他,估计他已经猜出是我了。“ 杨芳得意的笑道:“他如果怀疑是你了,看到你跟一个漂亮的女人从旅社里出来,真给凤娇姐说了,凤娇姐肯定会让你跪在床铺地上哟。” 说着,她又故意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 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我也逗她道:“芳芳,你凤姐挺大度,她根本不计较这些,你就是让咱三个都睡在一起,她也没有意见,反而会觉得还太有意思。” 杨芳好奇的笑道:“真的呀国勇哥?下个背集夜晚再来买鱼,我就睡在你的床上,咱们一点左右再过来买鱼。” 看着她得寸进尺的样子,我笑道:“你还真信以为真了。” 我俩打情骂俏了几句后,扬芳就问那个女服务员,这附近有没有宾馆。 那个女服务员说往东走一百米左右路口北侧有一个“悦来宾馆”。 我揺响机器开着三轮车先到加油站加了三十块钱的防冻柴油,然后掉头按照女服务员说的路线来到了悦来宾馆。 我把三轮车停好,就跟杨芳在附近商店里买了一茶瓶,找个餐馆又吃了晌饭,然后来到宾馆门口把机器里的冷却水放进茶瓶里塞紧瓶盖,我拿着机器揺把子掂着茶瓶就跟杨芳来到了宾馆的前台。 宾馆的大厅装修的相当豪华,我掂个机器揺把子和茶瓶跟这富丽堂皇的宾馆有点格格不入,尽管我俩不像大款,但服务员对我们还是以礼相待的。 杨芳就以夫妻的名义花了五十块钱订了一个普通包房。 我把机器揺柄和茶瓶交给了前台,跟着一名年轻的女服员上了三楼的一个房间门口,女服务打开门锁给我俩交代了一些保管好财物的事情,就把钥匙放在锁孔里走了。 杨芳打开房门拔下钥匙,就把我推进了房间,宾馆房间比旅社的好多了,里面有卫生间和淋浴设备。 杨芳脱着衣服说:“国勇哥,早点睡觉,今夜里二三点就得起来买鱼。” 我看看手表说:“现在还不到四点,睡那么早也睡不着呀。” 杨芳莞尔一笑道:“国勇哥,真是不解风情,跟我躺在被窝里总比坐在外面暖和些。” 看着杨芳一件件的脱着衣服,脱到身无寸缕时,她妙曼白皙的身体在我面前一览无余,我趴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道:“我去弄点热水洗洗,省得冰着你了…… …… 一夜春光无限。 夜晚两点半,我猛的醒了推推身边的杨芳道:“芳芳,快起来,两点半了。” 杨芳并不着急,她翻身搂着我撒娇道:“国勇哥,我还想要……” …… 我俩穿好衣服走到宾馆前台的时候已经三点半了,我掂着机器揺柄和那瓶热水就来到了三轮旁边。 扬芳也在前台那里找了一瓶开水过来,我把两瓶开水加进了水箱里,烫的有几分钟左右,我把揺柄插进起动孔里,没揺多少圈机器就响了。 我坐到驾驶座上,杨芳就坐在我的旁边,我轻轻一踏油门三轮发着清脆“嗵嗵”声就稳步的向前跑了。 路上,我问杨芳晚不晚,杨芳说不要紧的,要我别急注意安全。 西关这一带我不太熟悉,好在路上也有三三两两背着鱼篮子的鱼贩子,我跟着他们很顺利的来到了鱼行的门口。 看门的保安问我收了两块钱的进门费,三轮车开进了鱼行,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停下了三轮。 我怕机器揺柄被别人偷走了,这时才想到座位底下有个工具箱,可以把茶瓶和揺柄都放在里面。 停好了三轮,我跟杨芳才开始询问鱼价钱,杨芳说现在过年都喜欢买四斤多的大鱼,她说今晚上也得买三几百斤一斤二三两的个鱼,有待客烧盘子用的。 我笑着说:“你是老板,我是给你开车的,买多少你说了算。” 扬芳说:“国勇哥,今天比昨天多上了十多车鱼,你看那大车都是蛮子拉来的,光蛮子的大车就来了十来辆,今天的鱼肯定会倒行,咱自己有车买晚一点便宜些。 问了几家鱼后,杨芳高兴的说道:“国勇哥,今天的鱼真便宜,四五斤的才一块一毛五,平常像这么大的鱼得一块三四一斤。 转了一会儿,对鱼行的价格有了大致的了解后,杨芳把我领到了陈少强的鱼行里。 第356章 不解风情 面对杨芳的投怀送抱,我未能把持住自己,恩爱之后扬芳佯装羞涩道:“国勇哥,你真棒……” 我俩温存到十一点多时就起床走出了旅社。 我们往西刚走没多远,我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哥,是你吗?” 我一听是二弟国耀熟悉的声音,我就心想坏了,今天怎么碰到二弟了,我就假装不认识他,依然跟杨芳说笑着往前走着。 二弟今天吃了早饭,他抽时间骑着人力三轮跟大妹香秀送了两个卤猪蹄过去,他骑着三轮车往北走穿过十字路口时,看到一个男子的背影和走路的姿势很像我,他就喊了一声。 他见我没答应他,他就纳闷道:“看着背影和走路的姿势很像大哥,难道是我认错了?不可能呀,自己的亲大哥怎么会认错呢,明明看着像大哥,他为啥不答应我呢……” 回到小餐馆里,他就对陈少玉说:“少玉,刚才我在车站旅社西边刚拐弯不远的地方,看到一个男人领着一个女的有说有笑的往西走,看着很像大哥。我就喊了一声:大哥,是你吗?那个人没有理我依旧跟那个女人说笑着往前走,看样子的很是亲热。我敢说他俩肯定是刚从旅社出来的,那个女人不是大嫂,凭直觉那个男的一定是大哥。” 陈少玉看着丈夫一脸笃定的样子,她半信半疑道:“当家的,大哥的生意那么忙怎么有时间逛新阳呢,再说他到新阳来办事肯定会……” 说到这里她突然不说了:“难道是大哥领的是别的女人,不敢到这来……?” 随即,她又嘱咐道:“当家的,不管是不是大哥,这事千万不能让大嫂知道了,明白吗?改天碰到大哥问问他腊月初五的上午来没来过新阳就知道了。” 我跟杨芳来到了西关农机市场,这个市场在108国道东侧,是一排门朝西的三层楼房,门口停放的有好几种柴油三轮车,都是没有车篷的,还有手扶拖拉机和四轮拖拉机等其他农用机械。 我和杨芳转了几家门市部,对价格和性能有了一些比较后,我就问扬芳买啥牌子的。 扬芳妩媚的看着我笑道:“国勇哥,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说买啥号的。” 看着她那漂亮的小酒窝和小虎牙,我笑着说:“听师傅介绍说时风的不错,就买辆全时风的,车斗和柴油机都买时风的。 扬芳担心的问道:“国勇哥,得多少呢,咱带的钱够不够呢?” 我对她说:“装12匹的柴油机什么东西弄全,得3200块钱,钱应该差不多够,我来的时候你凤娇姐又给我1000块钱留着备用的,你带多少钱呢?” 杨芳说:“我借你的4000,加买鱼的本钱1500,我总共带5500。” 我对她说:“买三轮的钱够,就是买鱼的钱不知道够不够,不够也没事,把陈少强的钱借点。” 杨芳把装在贴身衣服的钱都掏出来递我道:“国勇哥,5500都在这里。” 我俩来到了办公室,一个女服务员给我俩倒了两杯开水,就去忙别的去了,我交了3200块钱,女会计给我开了一张发票,我把发票递给杨芳后,我跟俩就跟着师傅到库房去选柴油机了。 机器是隔皮不认货,看着屋子里摆了好几种品牌的柴油机,师傅见我俩挑花眼了,他就笑着解释道:“你俩放心,不管是哪个牌子的柴油机,都是严格检验后才出厂的,你们请放心的买。” 我俩挑选了一台12匹的柴油机,师傅用小车推了出去,然后又给我吊装在一个三轮车的架盘上,师傅装上三角带,调试好机器后,并给我讲解了一些驾驶知识和机器性能,以及安全事项等等,然后加了机油和四斤试车油,最后加了冷却水,最后他揺响试车,他让我坐在他旁边看他操作。 师傅开了一段距离,我说我会开,师傅就让我开回到门市部里。 杨芳见我老腔老板的开着三轮车回来了,她挑起了大拇指眉飞色舞道:“国勇哥真棒,明天回家了,你得教我开。” 我笑着点点头。 这时,扬芳又对我说:“国勇哥,咱找个旅社住下,省得回家了,夜里还得来,浪费油不说了,还太冻人了。” 看着杨芳期待的眼神我明白她的意思,我点点头道:“也可以,但我怕被熟人看到了,咱今天上午就碰到我二弟了,我怕他认出我,我就假装不搭理他,估计他已经猜出是我了。“ 杨芳得意的笑道:“他如果怀疑是你了,看到你跟一个漂亮的女人从旅社里出来,真给凤娇姐说了,凤娇姐肯定会让你跪在床铺地上哟。” 说着,她又故意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 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我也逗她道:“芳芳,你凤姐挺大度,她根本不计较这些,你就是让咱三个都睡在一起,她也没有意见,反而会觉得还太有意思。” 杨芳好奇的笑道:“真的呀国勇哥?下个背集夜晚再来买鱼,我就睡在你的床上,咱们一点左右再过来买鱼。” 看着她得寸进尺的样子,我笑道:“你还真信以为真了。” 我俩打情骂俏了几句后,扬芳就问那个女服务员,这附近有没有宾馆。 那个女服务员说往东走一百米左右路口北侧有一个“悦来宾馆”。 我揺响机器开着三轮车先到加油站加了三十块钱的防冻柴油,然后掉头按照女服务员说的路线来到了悦来宾馆。 我把三轮车停好,就跟杨芳在附近商店里买了一茶瓶,找个餐馆又吃了晌饭,然后来到宾馆门口把机器里的冷却水放进茶瓶里塞紧瓶盖,我拿着机器揺把子掂着茶瓶就跟杨芳来到了宾馆的前台。 宾馆的大厅装修的相当豪华,我掂个机器揺把子和茶瓶跟这富丽堂皇的宾馆有点格格不入,尽管我俩不像大款,但服务员对我们还是以礼相待的。 杨芳就以夫妻的名义花了五十块钱订了一个普通包房。 我把机器揺柄和茶瓶交给了前台,跟着一名年轻的女服员上了三楼的一个房间门口,女服务打开门锁给我俩交代了一些保管好财物的事情,就把钥匙放在锁孔里走了。 杨芳打开房门拔下钥匙,就把我推进了房间,宾馆房间比旅社的好多了,里面有卫生间和淋浴设备。 杨芳脱着衣服说:“国勇哥,早点睡觉,今夜里二三点就得起来买鱼。” 我看看手表说:“现在还不到四点,睡那么早也睡不着呀。” 杨芳莞尔一笑道:“国勇哥,真是不解风情,跟我躺在被窝里总比坐在外面暖和些。” 看着杨芳一件件的脱着衣服,脱到身无寸缕时,她妙曼白皙的身体在我面前一览无余,我趴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道:“我去弄点热水洗洗,省得冰着你了…… …… 一夜春光无限。 夜晚两点半,我猛的醒了推推身边的杨芳道:“芳芳,快起来,两点半了。” 杨芳并不着急,她翻身搂着我撒娇道:“国勇哥,我还想要……” …… 我俩穿好衣服走到宾馆前台的时候已经三点半了,我掂着机器揺柄和那瓶热水就来到了三轮旁边。 扬芳也在前台那里找了一瓶开水过来,我把两瓶开水加进了水箱里,烫的有几分钟左右,我把揺柄插进起动孔里,没揺多少圈机器就响了。 我坐到驾驶座上,杨芳就坐在我的旁边,我轻轻一踏油门三轮发着清脆“嗵嗵”声就稳步的向前跑了。 路上,我问杨芳晚不晚,杨芳说不要紧的,要我别急注意安全。 西关这一带我不太熟悉,好在路上也有三三两两背着鱼篮子的鱼贩子,我跟着他们很顺利的来到了鱼行的门口。 看门的保安问我收了两块钱的进门费,三轮车开进了鱼行,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停下了三轮。 我怕机器揺柄被别人偷走了,这时才想到座位底下有个工具箱,可以把茶瓶和揺柄都放在里面。 停好了三轮,我跟杨芳才开始询问鱼价钱,杨芳说现在过年都喜欢买四斤多的大鱼,她说今晚上也得买三几百斤一斤二三两的个鱼,有待客烧盘子用的。 我笑着说:“你是老板,我是给你开车的,买多少你说了算。” 扬芳说:“国勇哥,今天比昨天多上了十多车鱼,你看那大车都是蛮子拉来的,光蛮子的大车就来了十来辆,今天的鱼肯定会倒行,咱自己有车买晚一点便宜些。 问了几家鱼后,杨芳高兴的说道:“国勇哥,今天的鱼真便宜,四五斤的才一块一毛五,平常像这么大的鱼得一块三四一斤。 转了一会儿,对鱼行的价格有了大致的了解后,杨芳把我领到了陈少强的鱼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