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主妇的逆袭》 第1章 发错的微信 盛夏，明月湾，苏州一个高档住宅小区。 “来了，来了。” 五官精致的夏素素，眼睛浮肿，面容暗淡，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穿着一个洗的发旧、上面还有油渍的黄色大t恤衫，应声跑去开门。 一个精美的盒子递到眼前。 “夏素素的快递，请签收。” 夏素素飞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抱着快递盒子，关上了门。 三岁的双胞胎兄弟，大宝拉着二宝迈着小短腿跑来，“妈妈，妈妈，抱抱。” 听到声音，保姆李姐从厨房里一边擦手一边跑过来，想抱起他俩。 素素摆摆手，让她去忙了。 夏素素坐在沙发上，左手抱着大宝，让他坐在她的右腿，二宝紧挨着大宝，哥俩挤在一起。 她用左手打开快递盒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串珍珠项链。 颗颗指甲大的珠子，晶莹剔透。 她嫣然一笑，这是丈夫林凡给她的结婚纪念日的惊喜。 结婚六年了，每到她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甚至相识纪念日，林凡总会给她不一样的惊喜。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话夏素素可不赞同。 在她看来，婚姻是爱情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她拿起手机拍了个美美的自拍，给林凡发去了。 林凡秒回信息，“亲爱的，在路上，马上到，洗香香等我。” 哦？马上到？还洗香香？ 他不是今天起早去杭州开会了么？什么情况？ 夏素素放下孩子，立即将屏幕截图，然后等林凡发下一条信息。 下一秒钟，这个信息被撤回，新的信息一个接一个来了。 “老婆，消息发错了，本来发给姜助理的，结果不小心发了你。” “项链喜欢吗！结婚纪念日快乐，老婆！” “今天来杭州开会，可能很晚结束。太晚的话，我就回公司将就一晚，不回家了，免得影响你和宝儿休息。” 夏素素的老公，林凡，是苏州本地一家法律咨询公司的合伙人，身材挺拔，英俊开朗，在业内口碑极好，从没有传出过任何绯闻。 他和夏素素是大学同学。俩人谈了四年恋爱，毕业就结婚了。 婚后，林凡的事业突飞猛进，几年内，从一名小小的律师，发展成为公司合伙人。 夏素素则一直在家做全职太太，照顾林凡的饮食起居。 两个双胞胎宝儿出生后，素素完全丢掉了自己所有的业务知识和兴趣爱好，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 但是，她没有因为孩子而冷落林凡，林凡也没有因为自己事业有成而嫌弃她，两个人的感情和恋爱时一样好。 姜助理，叫做姜路，是夏素素的表弟。 这次杭州开会，是姜路帮林凡安排的行程和酒店。 本来，姜路也是要一起去的，但公司临时又有了其他事情。林凡让他在公司处理，他说自己只是去开个会，带司机小李一个人就够了。 “妈妈，妈妈。” 两个宝儿自己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玩具，开心的玩耍。 素素心里想，林凡会叫姜路“亲爱的”？还“洗香香”？ 那绝对不可能。 那条信息绝对不是发给姜路的。 夏素素摸了摸两个宝贝的小脑袋瓜，心事重重地起身去厨房，给他俩哥俩拿早餐。 李姐喂大宝，素素喂小宝。 小哥俩吃的不亦乐乎。 吃完饭，李姐带他俩去游戏室里玩积木。 素素给姜路发了个微信。 “小路，你姐夫到杭州了么？” 小路回道，“我没去杭州，姐，我在公司呢。姐夫刚刚给我发了微信，说他马上到了。其实下午才开会，姐夫去的太早了。” “他几点发给你的？” “7点59。” 素素看了一眼林凡发给她的时间，7点41。 时隔十八分钟，他才给姜路发消息。这只能证明，林凡在掩饰什么。 夏素素的心沉了下去。 林凡一定是想到了，素素可能会问到姜路发消息的事，才给姜路发一个做补救。 这个男人在撒谎。 但谎言就是谎言，再缜密的谎言也有漏洞。 他为什么要发一个那样的消息？给谁发？ 只能是女人，而且是有暧昧关系的女人。 第2章 小三是谁 夏素素翻看了林凡的微信朋友圈，试图找到一些痕迹。 他的朋友圈设置了仅三天可见，现在只有一条转发的时政新闻。 她又去看了他的微博账号。 这种社交账号，覆盖面特别广，浏览的人来自全国各地，而且并不都是熟人，大家留言点赞也不像朋友圈那样小心翼翼。 素素翻看了林凡关注的人和粉丝的名单，挨个点开来看，希望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林凡在这个社交账号里，偶尔才会转发一些有趣的小视频和文章，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其中有一个叫做“萍水相逢”的账号，既不是林凡关注的人，也不是他的粉丝。 但从去年开始，她在他的每一条动态下都有留言互动。 比如，“你想我了么”，或者“爱你哟”，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素素看到，林凡偶尔会给她回复一个爱心。 当然，这也说明不了什么，网络世界，点赞留言并不能过于当真。 她点开了“萍水相逢”的账号，翻看她的视频。 她的id地址是杭州。 杭州？ 素素仔细去看了她的动态。 这是一个很文艺的女人的账号。 她喜欢喝茶，喜欢插花，经常会发一些茶艺的视频，配上花花草草。或者，发一些购物的画面，配上好听的背景音乐等等。 没有看到她本人自拍的视频。 林凡从没给她留过言，更没有互动。看起来，他们好像没有一点交集。 就在夏素素打算退出的时候，她发现，那女人刚刚发了一条视频。 画面是在一面大落地窗前，有一张白色的大床。 窗外绿意葱茏的背景下，她应该靠在床头，伸出一只手，去拉另一个人的手。 背景音乐是一首女声唱的歌。 “我吹过你吹的风，这算不算相拥，我走过你走过的路，这算不算相逢。” 在看到第二遍的时候，夏素素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揪住了。 她认出来，被牵手的那个人的戒指，那个戒指，是林凡的。 她把视频下载并截图。 然后，用发抖的手给林凡打电话。 电话始终没人接听。 她又打电话给姜路，问姜路关于林凡的开会地点和时间。 姜路把开会地点和时间发到了她的微信里。 地点，文心大酒店25楼商务会议室。时间，下午一点。 夏素素在地图导航里，搜到这家文心酒店，看了酒店的实景地图。 在实景地图里，她找到几处标志性建筑。 她打开“萍水相逢”的视频截图，试着查看窗外，有没有相似的景物。 有，截图里有一个白色的塔顶楼房，和实景地图里的一个建筑物轮廓非常像。 一切都对上了。 她打电话给文心大酒店前台，说，“你好，我是25楼律师行业博览会的组委会，请问参会的林凡先生有没有入住？” 酒店前台查了一下，说，“你好，林凡先生已经入住1626套房。” 夏素素说，“好的，请帮我接1626好吗？我有些会议细节要核实。” 电话接通了，但始终没人接。 她又打了一遍。在响了第五声的时候，终于有人接了。 “喂？谁？”是林凡喘着粗气的声音，好像刚刚做过剧烈运动似的。 “阿凡啊，是我。你在干嘛？” 只听得那边扑通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 “诶，素素，你，你怎么把电话打到这来了，我，我在开会。” “是呀，我知道你去开会了。” 素素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和情绪。 “大宝说，她想奶奶了，要去奶奶家。” “我急着找你，是想问你，今天开完啊，早点回来，咱们去奶奶家吃饭好么？” 那边沉默了半天，也许，不是沉默，是话筒被捂住了。 “好，我开完会就回去，大概得稍晚点，要不，你别等我了。” 林凡的语速很快。 “我怎么能不等你呢？二宝看不到你都不好好吃饭，吵着要爸爸。” 素素的声音软糯又好听 。 林凡连声说，“好，好，那我，我早点。” 素素说，“嗯，好的，那你开会。记得不要太辛苦。拜拜。” 世界上有一种悲哀，就是，明明知道对方在撒谎，却又无力去拆穿。 素素挂掉电话，手脚冰冷，虽然是夏天，但却感觉有刺骨的冷直往身体里钻。 第3章 婆婆的抱怨 伤心是最没有用的。 素素强压下心里的一波又一波的愤怒和委屈，告诉自己深呼吸，保持冷静。 事情来得太突然，她来不及悲伤。 吵闹，打砸，抓现行，都是没用的。 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她决定自救，先渡过眼前的危机。 她需要一个最可靠的同盟军。 这个同盟军不是妈妈，而是婆婆。 她逐渐稳定情绪，用微微颤抖的声音给婆婆打电话。 “妈，在干嘛呢？大宝儿二宝儿想你和爷爷了，想的直哭呢！” 和婆婆示弱，是得到同情最好的办法。 “哎呀，你怎么弄的呀？让孩子哭！” “我儿子不用你上班赚钱，在家看个孩子都看不好！” “真是的！我和爷爷现在就过去看孩子！” 婆婆对素素不上班的事一直颇有不满。 但是，如果素素真去上班的话，她一定还会有另外的说法。 素素说，“妈，天气这么热，您的身体又不好，还是别折腾了。” “这样，等下午凉快点，我带孩子们去看您和爸爸，好么？” 婆婆说，“好，好，那你们就来这吃晚饭。我让顾妈做几个你们爱吃的菜。” 素素说，“好的，妈。天儿热，你和我爸注意身体啊。” 婆婆的口气有些缓和，“嗯，你好好照顾孩子，别总让他们哭。” 婆婆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把孩子哭的原因归结为素素。 素素说，“好的，妈，正好我也要去向您请教请教怎么带孩子。” 婆婆非常满意素素的态度。 “嗯，你要注意，别让他们晒着，这天热，晒多了会上火。” “那个，还有你自己，也注意身体。多喝点银耳羹，咱们女人多喝点这个好。” 素素说，“我知道了，妈，我先去看孩子了，咱们晚上见。” “晚上见。” 中午，两个宝儿午睡了。 素素让李姐陪他们在家，她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她沿着花园，来到商业街，走进一家最大的商场。 她已经好久没逛街了。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穿衣服要穿什么码。 生完孩子后，她根本没买过新衣服，一件都没买过。 林凡说过，他爱她，不是因为她有漂亮的外表，而是因为她有漂亮的灵魂。 素素也天真地以为，自己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林凡也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他们之间，是感天动地、生死不渝的真爱。她不需要用外表来留住她的心。 看着镜子里那个不修边幅的中年大妈，面色萎黄，头皮凌乱，衣衫简朴，裤子拖沓。 这简直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黄脸婆。 就是这样一个黄脸婆，还一直以为自己拥有的，全世界都在羡慕的爱情。 是的，自己从少女迈入婚姻，有一些东西是有可能要放弃的。 要学会照顾别人的感受，打理家庭的琐碎。要学会体谅别人的辛苦，为孩子支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 但是，有一些东西我们是要自己坚持的。 比如美丽，比如睿智。 就算生活让我们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也永远不要放弃自己。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素素走进一家店，试穿了三四件裙子。 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感觉还不错。 “三件都打包装好。” 素素买下了试过的所有衣服，她又为每套衣服都配好了漂亮的鞋子。 带着大包小包，她来到化妆品专柜。 林凡说，就喜欢看她素颜的样子。 素素在心里冷笑。 她买了整套最顶级的海蓝之谜和一套彩妆。 走出商场的时候，夏素素想起，自己的头发还没弄。 算了，随便扎个马尾就好。 今天有条裙子，刚好适合扎马尾。 她打出租车，把这些大包小裹拿回家，两个宝儿已经醒了，正在开心地玩耍。 五点钟的时候，估计会议也开完了。她让大宝儿给爸爸打电话。 电话响了四五声，那边才接。 “爸爸，回家，去奶奶家，吃饭饭。” “嗯，爸爸这边还有事，今天不回去了，你让妈妈接电话。” 素素把电话接了过来。 “阿凡，你什么时候能到家？妈今天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天热的缘故。” “啊，妈怎么了？”林凡的声音有些焦急。 素素说，“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打电话说，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天太热了。所以，我要带宝儿们回去看看。” 林凡快速地说，“你在家等我，我还有一小时多点就能到家。”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告诉小李慢点开车。 素素放下手机，半天没说话。 是的，她后悔，过早地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和理想，选择了今天的生活。 但后悔不等于认输。 战争开始了。 一切都在路上，谁是最后的赢家，还未可知。 第4章 去婆婆家 林凡开门回家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家里有什么东西变了，又好像没变。 夏素素焕然一新地站在他面前。 白色荷叶边的真丝连衣裙，好像一朵婀娜的莲花，亭亭玉立。 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脸上画着精致而淡雅的妆容。 似乎身上还喷了香水，好像是松木香，那种悠远而神秘的味道。 和刚刚在身边缠绵的那种甜腻的紫罗兰花香不太一样。 他几乎不敢认，这还是那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夏素素吗？ “阿凡，回来啦，我们马上就好。” 大宝儿二宝儿像两个球儿一样蹭到他的脚边。 “爸爸抱。” “好，爸爸抱。” 林凡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孩子。 素素对林凡说，“要不要换件衣服？你身上这件好像有味道了！” “哦？”林凡连忙闻了闻，“那我去换。” 林凡脱下西装，换上一身始祖鸟休闲，白色polo，蓝色短裤。 以前，出门的时候，夏素素都是自己一手一个抱着孩子，跟在两手空空的林凡后面。 这回，她让林凡抱着两个宝儿，自己手里提着给奶奶买的即食燕窝，还有给爷爷的普洱。 林凡自己开车，一家四口，开开心心地出发了。 车里有一种刚刚在林凡身上闻到过的紫罗兰香水味道。 素素觉得有点恶心，她说，“阿凡，把车窗打开一点，车里有好像什么味道，对宝儿不好。” 林凡连忙打开车窗，让自然风吹进来，把味道吹走。 “奶奶，爷爷。”孩子们进屋就奔着爷爷奶奶跑了过去。 素素的公公婆婆都是退休老干部，每个月有丰厚的退休金。 公公的性格还好，看似严厉，其实是最和气的。 婆婆就不一样了，她的性格看似温和无害，却最挑剔。 她事事想拔尖，句句要讲理。而且，还有点小自私。 幸运的是，他们的个人素质都很高，明事理，识大体。 素素进家门这些年，和婆婆虽然也有小的摩擦，但总的来说，他们从没红过脸，相处得还算不错。 看着孩子们朝爷爷奶奶跑去，素素连忙喊到，“喂，你们两个，小心点，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们这么一扑。” “你们要记得照顾爷爷奶奶哟！忘了吗？” 两个宝儿异口同声地说，“没忘，妈妈说，要记得照顾爷爷奶奶。” “妈，你没事，素素说你有点不舒服。” 林凡问林母。 “没有不舒服，就是天太热，没事。” 爷爷奶奶弯腰抱起两个孩子。 “我的乖孙子哟，好像又胖了一点。素素不要没事就总说我孙子，我孙子最懂事了。”林母说。 “看这孩子照顾得多好，素素带孩子啊，还是挺有方法的。”林父说。 林母满意地看着两个孩子，对林凡和素素说。 “快来吃饭，素素啊，有你爱吃的山药炒木耳，和莲藕炖排骨。” 素素笑了笑，应声而来。 吃饭的时候，林凡总是不经意看向夏素素。 不知道是因为今天的夏素素很漂亮，还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某种心虚。 他把手机关了静音。 吃完饭，四口人打算回家的时候，林母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素素。 “素素啊，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一眨眼啊，你来咱们家六年了。” “这些年，你对我们林凡的好，那都不用说，我这两个孙子啊，你也照顾的这么好。你对我们老两口呢，也孝顺。妈这心里有数着呢。” “来，你看，这枚翡翠玉镯，是林凡奶奶留给我的。今天，就给你。” 这是一只玲珑剔透水头极好的翡翠玉镯。 当年，素素和林凡结婚的时候，林凡的小姑姑林依婷就说过，让林母把镯子给素素。 林母说，“等她生了孙子再说。” 后来素素生了两个孙子，林母也没有把镯子拿出来。 “妈，这镯子太贵重了，还是留在您这。我岁数小，怕是压不住这福气。” 素素推辞说。 林母说，“怎么压不住，你是咱们林家的媳妇，家里的好东西都是你的，快戴着。” 素素戴上这只镯子，手腕上冰凉凉水润润的。 林凡笑着看着她妈妈将这只祖传的玉镯子戴在素素的手腕上，眼里有一种看不清的情绪。 第5章 第二天 从爷爷奶奶家回来，孩子们都累了。素素和李姐把两个宝儿哄睡，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凡正在摆弄手机，看到她进来了，连忙把手机放下。 “素素，你今天真漂亮。但我还是喜欢素面朝天的你。” 素素心中冷笑，林凡总是这样，嘴上说着喜欢她最真实的样子，却又嫌弃她不修边幅。她决定不再沉默，要让林凡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林凡，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素素坐到床边，严肃地看着林凡。 林凡有些惊讶，但还是笑着说：“怎么了，宝贝？” “我不想再当一个家庭主妇了，我也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素素说。 林凡脸色一变，“可是，家里需要你照顾啊，孩子们也离不开你。” “我知道，但我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我想出去工作，追求我的事业。”素素毫不退缩。 林凡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说：“好，既然你这么决定，我支持你。不过，你要怎么兼顾家庭和工作呢？” 素素说，“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考虑的问题了。” 林凡还没来得及回话，手机微信又来信息了，一个劲儿嗡嗡地响。 他对素素说，“我去阳台抽根烟。” 素素没有说话，她把珍珠项链摘下来，放进盒子里。 镯子仍然戴在手腕上。 等林凡所谓的抽根烟回来的时候，素素已经躺下睡着了。 他也掀开这边的薄被子，躺下，眯着眼睛，但很长时间都没有睡着。 那边的素素也是一样。 在这个深夜里，他们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同一张双人床上，背对着背，想着各自的心事。 第二天，林凡上班走了以后，夏素素收拾完毕，也出门了。 她坐在林凡公司楼下大堂旁边的那家很有格调的咖啡厅里，刚好可以看到那边的电梯上下出入。 她有一种预感，今天林凡还会再出去的。 果然，到10点半多的时候，她看见林凡出了电梯，出了楼门，开车离开了。 他没带司机，说明这不会是公事。那么他这是去哪呢？ 素素打车跟了上去。 林凡的车上了高速。难道他还要去杭州？ 果然，他直奔杭州的方向。 她拨通他的电话。 “喂，阿凡，在干嘛呢？” “嗯，素素，我在和客户谈生意。我等会打给你。”他迅速挂断电话。 素素的脸上没有了笑容。 这两天发生的事，已经刷新的她对林凡的了解和认知。 她一直以为林凡是个从不说谎的人，可是这两天，她听到了他的多个谎言。 谎言分为两种：一种是说出来的，纯粹的扭曲事实。 另一种则是保持沉默，避而不谈，通过逃避和隐瞒，封存某些事实真相。 素素感觉到，林凡除了有婚外恋之外，还更多的事情隐瞒她。 她让出租车保持安全距离跟着林凡。她想知道他到底去哪，想干嘛？ 她用新的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放下的，只要你有足够的胸襟。” 这个微信号要先养一段时间。 两个小时后，林凡的车子出了高速，进了杭州城。在一个高档街区，他下车买了一束玫瑰和百合，放在车上，然后把车停在一个小区外面。 这是一个别墅小区。 林凡下车，在门卫室递给保安一盒烟，和保安聊了几句，保安为他开门，让他进了小区。 林凡进去了，素素也走过去。 素素笑着对保安说，“大哥，今天是你值班啊？辛苦了。” 保安看她一眼，说，“嗯，不辛苦。” “诶呀，我忘带门卡了，你能帮我开下门吗？” “谢谢大哥。” 保安一言不发，帮她开了门，就转过身去。 素素看到林凡的身影已经很远了，忙快走几步跟上。 在一栋别墅门前，林凡停住脚步，去按门铃。 门开了。 素素瞪大眼睛，想看清开门的是谁。 可还没等她看清，林凡就进了屋子。 她仔细看了一下门牌号，203栋。 她在网上查到这个小区物业的电话，用新卡号打了过去。 “喂，物业吗？我家的下水堵了，麻烦快点来修一下，203栋，谢谢。” 第6章 别墅 素素站在不远处，看到物业来了两个人，在敲203栋的门。 敲了半天，终于一个女人出来了。 这个女人看起来年纪比素素大，至少大五岁左右，眉眼精致，烫着大波浪头发，穿着白色蕾丝睡衣。 她长得不错，看上去蛮有韵味的。 “你们干嘛？” 看着两个穿着物业制服的人，这个女人没好气地问。 “您好，宋女士。刚刚是您打电话报修吗？说家里的下水管道堵了？” 物业维修工人客气地说。 “什么下水管道堵了？我没给你们打过电话。” 女人诧异地问。 “亲爱的，怎么了？” 林凡温柔的声音从女人身后传了过来。 下一秒钟，素素看到林凡出现在门口。他腰间围着浴巾，头发湿漉漉地，还在往下滴水。 “谁知道他们怎么回事，说我打电话报修下水管道。我没打电话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女人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你们走，我家没打电话。” “不好意思了，宋女士，打扰您了。” 物业的两名工人再次致以歉意。 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素素看着手机抓拍的几张照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着一样疼。 照片里林凡一只手搂着女人，一只手撑着房门，好像他是这里的男主人一样。 女人靠在林凡怀里，一副娇嗔的样子。 素素看着这幅画面，心里膈应，直想呕吐。 她跟在那两名物业工人身后不远处，离开了203别墅。 “奇怪了，明明是说203别墅保修，怎么又说不是了呢？” 一名工人说道。 “哎呀，这些有钱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没看见这个男人又来了么？这回啊，又得半夜三更才走。” “别乱说话，当心投诉你。” 素素强忍内心的痛苦，装作不经意路过的样子，从后面慢慢与他俩并肩走着。 她强迫自己面露微笑，对他们说，“宋总人是漂亮哈！” 其中一个物业人员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狐疑。 素素忙指着不远处某栋别墅说，“我是后面那栋业主的妹妹，经常来这里，和宋总比较熟。” 这个物业人员说“宋总可了不得，人家是“吉星”传媒老板，捧出来多少网红？老厉害了！” 素素对这位口音颇重的老哥说，“那男的也是网红吗？” “那男的可不是网红，宋总老公不是常年在国外吗？这男的隔三差五就来一趟，不是啥好鸟。” “宋总老公在国外还没回来？” 素素就着他们的话往下唠。 “估计快回来了。这段时间这家伙来的越来越频繁，等高总回来有他好看。” “高总怎么可能知道？”素素问道。 另一个工人和口音老哥对视一眼，笑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两个人向物业办公室走去，素素走向另一侧的大门方向。 她一边走一边给林凡打电话。响了好久，终于接了。 “凡，在哪呢？” “啊，素，素素，我在外见个客户，怎么了？”林凡的声音怪怪的。 “儿子吵着要去儿童乐园呢，你这周什么时候有时间呐？” “啊，好，行，你们去。” “什么我们去，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一起去呀？这都中午了，你在干嘛？还在见客户？” “嗯，在和客户，谈，谈个项目。”林凡的声音忽上忽下、忽远忽近的感觉。 素素心里冷笑一声。“好，你们谈。” 第7章 崩溃后的冷静 素素坐在返回的出租车上，思忖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林凡出轨是毋庸置疑的了。 昨天宾馆里和林凡约会的，叫“萍水相逢”的女人，和今天的宋总，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他出轨的原因是什么？是遇见真爱？还是逢场作戏？还是被什么利益驱使？ 不管哪一种原因，素素都不能接受。 她给姜路打个电话，说，“小路，林凡的电话打不通，他去哪了？” 姜路说，“姐，林总中午下班前就离开了，说是有个重要客户要见，他自己开车走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原来是去见“重要客户”。 那么，这个客户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利益呢？是身体的欢愉，还是精神的自由，或者，是别的什么？ 素素没有答案。 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 李姐正在带两个宝儿玩游戏。 素素回到房间，翻看“萍水相逢”的社交账号。 “萍水相逢”今天也发布了小视频，她展示的，是和闺蜜在一起逛街吃下午茶。 似乎，她和那个宋总的生活模式没有重合的轨迹。 就是说，“萍水相逢”和“宋总”不是同一个人。 这是不是意味着，林凡这两天，相继出轨了两个女人。 素素的心里像被点燃了炸药一样，愤怒并耻辱，恶心并伤心。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甚至有那么几分钟，她想就这样死去算了。 爱人的背叛和欺骗，足以摧毁一个女人所有的信心、希望和意志。 她好像在一个虚无的空间里漂浮，脚下没有根基，前后左右也没有依附。 她希望自己就这样，慢慢飘远，再也不回来了。 “妈，妈，你在干嘛？” 大宝二宝奶声奶气地喊她，他们柔软温热的小手一下一下拽她的衣服。 素素的神志从遥远的地方被一点点拽了回来，慢慢恢复。 她睁开眼，看到床头两个毛茸茸的小脑瓜，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她慢慢坐起身，伸手把他们两个小家伙抱上床。 “妈妈有点累了，休息一会。你们俩个怎么样，和阿姨玩的开心不？” 素素沙哑着声音。 “开心。” “开心。” “那你们再去和阿姨玩个新游戏，比赛一下，看你俩谁玩得好，然后来告诉妈妈结果，好么？” “好。” “我们比赛完了找妈妈抱。” “好，去，慢点。” 素素看着两个小家伙迈着小短腿儿跑了出去。 她推翻了刚刚在心里喷薄而出的打算离婚的想法。 是的，林凡出轨了。 当前能做的，要么隐忍，要么离婚。 然而遗憾的是，这并不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 离婚，不代表解脱。 离婚带来报复的快感，可以让痛苦看起来似乎少了一些，但生活却可能变得越来越糟糕。 父母分开后，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将面临的极大的打击，极大的伤害，和极大的悲哀。 素素冷静下来，她告诉自己，暂时不能这样意气用事。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傻白甜。 只是多年的生活安逸，让她有了惰性，失去了敏锐感和斗志。 或许，她应该把隐藏起来的锋芒慢慢展现出来，为自己和孩子积蓄些力量。 或许等到将来有一天，需要她做选择的时候，无论她怎样选，生活都不会太差。 毕竟，隐忍或者离婚，都不是抉择的最终目的，幸福才是。 既然爱情淡化了，那么就强化亲情。 给自己和对方一个机会，为这个婚姻的完整，再做一次救赎。 第8章 重新建立人脉 两个宝儿和李姐玩的正开心，没有来烦她的时候，素素翻看了自己的微信联系人。 她通讯录里，除了家人，除了几个邻居，除了都在外地的几个大学室友，她基本没有更多的联系人了。 也就是说，在本地，她几乎没有朋友。甚至，她连大学、高中、初中的同学群都没有进。 她只和大学同寝室的王君鹤、乔珊珊、孙怡娜关系密切。 王君鹤，在上海做律师，单身。 孙怡娜，在杭州大学做教授，已婚，老公是医生，两人还没有孩子。 乔珊珊，一家知名出版公司的法务，业内精英，也是单身。 素素联系了他们三个，让她们把她拉进班级群，还有当时学生会的同学群。 以前，王君鹤多次和素素说，要拉她进大学同学群。 可是素素觉得，和他们聊天，唠一些陈情往事，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属于浪费时间，还不如呆在家陪宝儿多玩一会。 最主要的，是林凡，他不喜欢素素和同学们多来往。 他说，素素没必要和同学们多联系。因为他俩是大学同学，同学们有什么消息的话，他第一时间就能知道，他告诉素素就可以了。 他说，那些同学都太世俗，素素是高雅的，纯粹的，不适合和市井俗流在一起。 以前的素素对这些话深信不疑。 现在的素素却不这么想了，她觉得林凡有点霸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即使结婚了，也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和自由。 素素加了班级群和学生会群后，发现大家都很活跃。他们聊工作、聊生活、聊家庭，素素也偶尔参与其中，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 林凡也在群里。 面对同学们的起哄和欢呼，他一直没有说话。 素素知道，他或许还在203别墅的床上忙碌着。 乔珊珊也是素素的高中同学，她把素素拉进了高中同学群。 孙怡娜把素素拉进他们那届学生会的同学群。 感受到群里同学们对自己的热情和友善，素素明白了，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朋友圈子，而不是一心扑在孩子和家庭中，天天围着老公和孩子转。 与以前的朋友保持联系，是一个已婚女人应有的权利。 朋友之间的友好沟通，更是使人放松和愉悦的最好方式。 更主要的是，不管婚前还是婚后，女人都要建立自己的朋友圈和人脉圈。 经营好自己的人脉圈，在纯粹友谊的基础上，为自己积累更多的资源。 因为，如果真地到了自己走投无路那一天 ，朋友可以为你提供一定的遮挡和依靠。 一会儿功夫，素素就新加了十多位好友。 “妈妈，妈妈，弟弟打我。”大宝儿哭着走了进来。 素素忙扔下手机，抱起孩子。“怎么了，大宝儿，弟弟为什么打你呀？” “弟弟要吃糖糖，吃第二颗糖糖。我说，吃糖糖牙齿会坏掉，不给他吃，他就打我。” 素素帮他擦干眼泪，“大宝儿做的对，吃糖糖多了牙齿就会坏掉，我们去找弟弟，告诉他不可以多吃糖糖，好吗？ ” “嗯，好。” 素素哄着大宝儿二宝儿小哥俩重新和好。 李姐去厨房，为他俩做了一盘水果蔬菜沙拉。 快到下午四点了，林凡还是没有动静。 素素没有给他打电话。她去厨房，为自己煲上一锅百合银耳羹。煲好了放凉，分装在小瓶子里，放进冰箱。 大热的天，进屋喝一瓶凉微微甜丝丝的银耳羹。 没有什么比善待自己更好。 第9章 貌美如花？ 林凡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蹑手蹑脚地开门，进屋。 他看到素素坐在沙发上，吓了一跳。 “亲爱的，你怎么还没睡呢？都告诉你不用等我回来了。” 林凡的眼睛没有看向素素，他一边脱鞋换衣服一边说话。 “两个宝儿都睡了？你也快去睡，我今天见了客户，又请他们吃的饭。我先去洗个澡啊。” 林凡换了拖鞋，脱了上衣，把包放在衣帽架上。 素素一声不发，低头翻看着什么。 林凡径直走进卧室卫生间，很快就洗完澡，换了睡衣。 他出来的时候，素素还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素素，是不是今天太累了？” 他坐在素素身旁，手搭在素素的肩膀上。 “你在看什么？这，这不是咱们的结婚照么？” 林凡很诧异的样子。 素素指着相册里的照片，说，“是呀，你看这个时候的你，一身书生气，满眼是春风！一转眼啊，我们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林凡看着照片怔了一下，眼神里有一瞬间恍惚。 “嗯，快别看了，走，睡觉去。” 他拉起素素。 素素顺着他的手劲站起来，把相册放回沙发后的书架。 “怎么想起看这个了？”林凡问。 “是二宝，看到电视剧里有新人结婚，就开始问，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为什么没带他。然后啊，我们就翻出这些旧相册来，一页一页翻看，让我帮他找，当时他们在哪。” 素素浅浅地笑着。 “这孩子。” 听到二宝，林凡发自内心地笑着。 他问素素，“对了，我看你进咱们大学班级群了。” 素素说，“是呀，王君鹤拉我进去的。好多年没联系同学们了，不知道他们都什么样了？你和他们谁有联系呀？好像从没听你说过呢？” 素素坐在卧室里的梳妆凳上，拿起蓝风铃香水往头发上喷了一点。 林凡看素素在喷香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我和他们也没什么联系，除了同寝室的几个哥们，再没有联系的了。” 林凡谨慎地说。 “嗯，是呀。我听孙怡娜说，咱们班同学事业发展都不错，好像只有我在家做全职妈妈。” 说这句话的时候，素素心里的确有点失落。 “全职妈妈有什么不好？我养你，养孩子。你呀，负责貌美如花就行。” 林凡低沉着嗓音，温柔地说。 “可是，我没有貌美如花呀，我成了一个黄脸婆。” “这些年，我不化妆不打扮！出门就是牛仔裤t恤衫！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对吗，阿凡？” 素素转过身，问林凡。 “你有没有觉得，我跟以前比起来，又老又丑？” “怎么会？素素，你永远都是最美的。你不用化妆也好看，穿体恤衫牛仔裤，多年轻呀，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林凡好像很认真地看着素素。 “是么？” 素素在心里冷笑。这些话，如果放在以前，甚至是前天，她也一定是很乐意听到的。 她在林凡的旁边躺下来，关掉台灯。 “睡。晚安。” 素素侧身背对着林凡，眼睛在黑暗中越发的明亮。 林凡以为素素睡着了，轻轻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一串文字，发了出去。 收到对方的回复，他又发了几条消息。 素素感受到身后的微光，没有动作。她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大脑却一直在高速地运转着。 第10章 好友 早上起床后，林凡和往常一样去上班。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每天都按时上下班回家吃饭，没有外出，更没有应酬。 下班回家的时候，总是会给素素带回一些小零食，小礼物。吃完晚饭，还会和素素带两个宝儿出去耍一会。 这个小日子过得温馨舒适。 素素几乎不能相信，眼前的林凡，就是她在杭州203别墅见到的那个人。 她也不愿相信，这个富有爱心、照顾妻子、呵护孩子的男人，会戴着婚戒在宾馆里与别的女人开房。 这边班级群里，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加了素素为好友。 只有一个例外，就是他们班另外一名班花，赵舒。 这个赵舒在群里一直没说话。 她在上大学的时候，和素素关系还不错。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她们之间的关系突然就疏远了。 毕业后，更是一点联系都没有。 素素回忆起当初的快乐时光，心中无限感慨。她点击了赵舒的头像，加她为好友。 然而一天过去了，赵舒并没有点击素素的好友确认。 有另外一个想不到的人加了素素，他就是学生会群里的李楠阁。 他不仅是素素的大学同学，也是高中同学。 这个李楠阁，曾是素素的追求者之一。 只是后来，他看到素素和林凡谈恋爱，就没有上前表白。 毕业后，他开了一间文化传播公司，叫做“拓客”公司。 现在，他这间公司做的很大，已经发展成为了“拓客”集团。集团经营范围不仅仅涉及广告传媒，图书，还有新媒体和影视。 微信聊天中，素素了解到李楠阁还是未婚。 用李楠阁自己的话说，“我上海北京杭州海南来回飞，哪有精力谈恋爱。” 当他得知素素在做全职主妇的时候，表现得很不理解。 ——“素素，你的成绩是咱们法律系最好的，为什么要全职在家呢？是林凡？嗯，你考虑过回归职场么？你想没想过要找回你最初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成天围着孩子转。” ——“我回归职场能做什么？律师老本行是做不的了，太难了。” ——“为什么说难呢？你为什么不尝试做法务啊？当初你的法律条文可是背的滚瓜烂熟啊！” ——“我家里两个孩子，我是脱离不开的。” 素素的心里有一种冲动，想要出去做点什么。 可是，两个宝儿没人照顾，她宁愿把时间放在孩子身上。 她打算等到两个孩子上小学之后，再考虑出去工作的事。 下午，王君鹤打来电话，说她来苏州出个差，明天就回去了。她问素素能不能出来见个面，喝个茶。 素素答应之后，立刻开始梳妆打扮。 她穿上新买的米色真丝体恤，搭一条相同质地的咖色阔腿长裤，一双白色的软皮鞋，拿一个酷奇手包。 她俩约的地点是“花间茶室”。 先到的王君鹤，看到焕然一新的素素，笑道，“怎么，不再为你家林总素面朝天了？上次见你还是白体恤牛仔裤皮拖鞋呢，你今天这身打扮至少年轻十岁你知道么？” 素素笑着坐在对面，说，“我以后不会再那么傻了，我总要为自己做点什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有着极高职业敏感的王大律师马上问道。 “是不是林凡出了什么问题？” 第11章 赵舒 素素对王君鹤的职业敏感丝毫不觉得意外。 她喝了一口刚沏好的六安瓜片，茶汤清澈，满口留香。 她放下茶杯，对王君鹤说，“不是林凡的事，是我自己，有些事搞不明白。” “对了，君鹤，你和赵舒有联系吗？” 王君鹤说，“赵舒啊，倒是有联系，她在杭州。这些年，她也没干老本行。她现在是签约作家，专门写悬疑侦探小说。” “怎么了？你和她没有联系么？我记得，好像当时你俩关系不错？” 王君鹤说这些话的时候，敛下眉眼，没看素素。 素素喝了口茶，没说话。 王君鹤也喝了一口润润喉，清清嗓，然后继续说，“你知道乔珊珊在上海做法务那家出版公司，属于国内行业的龙头老大。赵舒是这家公司的签约作家，公司加大对她的宣传力度，把她写的几本书全方位做了包装。” “据说，她的几本书在线上线下都很畅销，其中有一本还拍了网剧，收视率还挺高。这两年啊，她赚了个钵满盆满。” 素素看着王君鹤，说，“毕业之后，我联系过她几次，但她好像对我挺疏远的，不像念书那会儿，那么友好。为什么呀，我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她。” 王君鹤想了想，说，“有件事，我没告诉过你。大四那年，乔珊珊和孙怡娜曾经对我说，她俩看到过赵舒，嗯，和你家林凡，在一起。” “在一起，是什么意思？”素素问。 王君鹤低头想了一下，下定了决心，说，“珊珊和怡娜不止一次看到过他俩，从学校后门的那家情侣电影院手拉手出来，林凡还帮她背着包。” 素素一听，脸色立刻变了。 “真的假的？” 王君鹤说，“真的。” 素素沙哑着嗓子说，“那时，我和林凡已经谈恋爱了。” 王君鹤小心翼翼地说，“是的。所以，我和珊珊、怡娜瞒着你，去找过赵舒，警告她不要再缠着林凡。” “还有林凡，我们对他说，要么和你分手，要么离赵舒远一点。珊珊那个火爆脾气，差点和他动手。” 素素低头，用手摩挲着茶杯，说，“所以，赵舒和我断绝了联系，林凡也总是说，不喜欢我和同学们联系。还说和你们三个交往，会把我变得世俗市侩。” 王君鹤说，“这件事，我和珊珊怡娜都不打算告诉你。因为的确，林凡对你的好，我们有目共睹。而且，他和赵舒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断了联系。” 素素心里想，未必。 她抬起头，对王君鹤说，“赵舒在杭州什么地方？” 王君鹤说，“她在杭州西湖畔有一间写作工作室。本来，我以为她会记恨我和珊珊还有怡娜。但是现在看起来，她那人还算有气度，自从毕业后，她一直和我们保持联系。” “前段时间，她还帮我介绍个大客户。怡娜有个学生，也在她那里做实习助理。” 素素把背靠在椅子背上，有点颓废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简直是个废人了。” 王君鹤说，“不是，是你把林凡的话看得太重了。那个，我不是挑拨你们夫妻关系。你，应该活出自己的样子。而不是低入尘埃，靠他而活。” “林凡对你呢，是不错。但是，一旦他，出现点什么状况，你怎么办？” 素素的心里第一次泛起了波澜。 第12章 不必亲如母女 素素和王君鹤分开后，回到了家。 两个宝儿正在和李姐在游戏室玩耍。只有一个人在家的情况下，哄孩子玩，就没有精力去为他们做吃的。 素素连忙换上她那件大t恤衫，洗手去厨房，为孩子做了个水果沙拉，搭配着中午新烤的小曲奇饼干，拿给他们吃。 这么一会功夫，李楠阁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大概意思是，想请她去他那家文化传播公司做首席法务。 他留言说，素素如果有意这个职位，就打电话给他。 素素第一个反应是拒绝。 先不说自己已经脱离学校四五年，从未涉入职场，相关法律业务已经生疏。 单说照顾两个宝儿，她就脱不开身。 她起身去收拾两个宝儿的碗勺。 路过穿衣镜，她看到镜子里自己毫无波澜的双眼，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灵气和活力，她一阵一阵为自己感到悲哀。 是的，有很多女人，她们为了成就丈夫的事业，甘愿包揽家中一切大小事务，孝敬老人 养育孩子。 日积月累的辛劳，和丈夫的冷遇，甚至外遇，让她们的委屈无处发泄，整日发牢骚，最终导致丈夫和孩子的疏离和厌恶。 她们或许认为，只要我再努力一点，再付出多一点，再包容他一点，再帮他一点，他就会变好的。 她们相信，只要继续努力，这个家庭就会维持下去。 这是错的多么离谱！ 素素不想最终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她给李楠阁回复说，先考虑考虑。 这时，婆婆打来电话。 “素素啊，两个宝儿今天怎么样啊？你有没有弄他们哭啊？” “晚上来这边吃饭，你爸新买的土鸡，我炖了一锅鸡汤，还有楼下你蒋阿姨送来点青菜和鲈鱼。” “我做了个清蒸鱼，你不是爱吃吗？等阿凡下班你们一起过来啊！” 素素忙回答，“妈，两个宝儿今天可乖了，一点都没哭。” “晚上啊，我看看阿凡几点下班，然后我们就过去。” “您和我爸这两天怎么样？大宝小宝都吵着想爷爷奶奶呢！上次给您买的补品吃完了么，记得按时吃呀。” 她婆婆说，“好，我俩挺好的。补品都吃着呢，按时吃的。再别买了啊，太贵了。” “你别乱花钱了，我儿子一个人赚钱也不容易。” 素素说，“知道了妈，阿凡很辛苦的，但是孝敬您是应该的，您和我爸年纪大了，孝敬父母不能省钱。您就吃，吃完了我再给您买。” 婆婆说，“嗯，素素啊，等下啊，我给你转过去两万块钱，你先收着。” “别只顾我们俩老的，我儿子和孙子啊，也得吃点好的，你要买啥尽管去买，别太节省。” “还有啊，你也别亏着自己，你喜欢的那个，那个啥，纪梵希口红啊，去买一支。” 素素连忙答应着。 放下电话，素素的心里，说不上对婆婆是感动，还是什么别的。 说实话，素素和婆婆之间，从没红过脸。当然，这是建立在素素用心经营的基础上的。 她能够站在婆婆的角度，给他们足够的理解、感恩，和尊重，还有物质上的馈赠。 幸运的是，婆婆虽然有时会偏心，会计较，但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很顾及素素的感受。 因为结婚，进入了一个原本陌生的家庭，多了一些陌生的“亲人”，近不得、远不得。 说婆媳是母女，那是不现实的。 最好的婆媳关系，是不必亲如母女。 不必亲如母女，也不必对彼此抱有很高的期待值。不抱有很高的期待值，就不会失望不会有怨言。 能够保持距离，相互尊重，彼此守望，默默支持，这样的关系能够足够稳定，就是最好。 第13章 未归之夜 素素给林凡发信息，告诉他下班回家的时候，接她和孩子一起去婆婆家吃饭。 大约过了五分钟，林凡回话说，他晚上要去杭州见客户，可能回来晚一点，如果喝了酒，就不回来住了。 他让素素和孩子打车去婆婆家。 多说无益素素在这件事上开始保持沉默。 来到婆婆家，孩子们和爷爷奶奶相处得非常愉快。 吃完晚饭，宝儿又和爷爷奶奶玩了一会，已经十点多了。 婆婆给林凡打电话来接孩子，却一直无人接听。 她抱怨说，“这个阿凡也是的，明知道素素没有车，也不来接孩子们。” 公公也说，“给他打电话还不接，什么应酬，连电话都不能接。素素，你再打一遍。” 这种情况下，公公婆婆骂自己儿子的时候，儿媳妇最好的办法，就是替儿子解释，而不是跟着继续骂。 如果很不巧，儿媳妇也跟着骂儿子了。那么，形势就会瞬间出现逆转，两位老人会把对儿子的怒气转移到儿媳妇身上。 素素说，“妈，爸，您二老别生气，阿凡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嗯，有苦衷，才没来接我们。没事的，我们打车回去就好了。” 婆婆说，“这么晚了，你们打车回去我怎么能放心？” 素素说，“我叫个“滴滴”！” 婆婆说，“好，那快点叫个“滴滴”来。” 她把对自己儿子的怒气顺利的转移到了自己老公身上。 她对公公说，“阿凡这个不着调的样子，就像你，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我告诉你素素，我这一辈子，让他们爷俩气完了，一个个地不省心。” “明天，让你爸取出二十万，给你买辆车。这大晚上的，让我孙子跟着打车，真是气死我了。” 素素忙说，“妈，不用，我们打车就行了。您俩一辈子攒点钱不容易，我们怎么能要您的钱？” 婆婆说，“什么你的我的，我孙子不遭罪就行。” “你们呐，过日子一点章法都没有，天天打车不花钱呐？” “明天，你爸把钱打你账上，你去买台电动车，就买奔驰那款。” 素素说，“妈，奔驰那款电动车，要三四十万呢！别买了，你和我爸有个好身体，我们就省心了，不用帮我们。” 婆婆说，“四十就四十，我和你爸退休金一个月两万块，花不了。阿凡每天上班赚钱不容易，你不能帮他，我们得帮。” 素素蹲下身，拉着两个宝儿的手，说，“你们两个听见了么，爷爷奶奶年纪这么大了，还惦念我们。你俩长大了，千万要记得，孝敬爷爷奶奶，永远不能忘，记住了么？” 两个宝儿异口同声，“记住了！我们要孝敬爷爷奶奶，永远不能忘。” 婆婆的脸色立刻转怒为喜，“诶呦，我的孙儿，奶奶最喜欢你们两个了。你们要什么奶奶都给！” 回到家，素素和李姐帮孩子洗漱，哄他们睡觉。 然后素素自己洗漱。 等一切都忙完了，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林凡的电话一直没打回来。 素素也没再联系他。 当一个人不想联系你的时候，无论你怎样，都是找不到他的。 素素躺在床上，翻看了“萍水相逢”的社交账号。 那边，是一个烛光晚餐的视频，画面里有红酒，牛排，玫瑰。 洁白的桌布上，还有一双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其中的一只手上，戴着和素素手上那枚戒指同款的男戒。 第14章 奔驰不错 素素关掉手机，关掉台灯，闭眼睡觉。 有两行泪，顺着眼角流到耳边，在脸上晕出浅浅的痕迹。 林凡在外有别的女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了。 是的，悲伤，愤怒，充斥了素素的大脑和内心，几乎让她失去理智。 在她安静的外表下，她的内心已经接近崩溃和疯狂。 此时此刻，她也想去现场，抓现行，暴打渣男渣女。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无非是撕破脸，离婚罢了。 她强迫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清醒和理性的头脑，然后找出最佳的解决方案，以便能更好地控制全局。 她在那个新的微信里发布一条朋友圈。 “我们或许能守住一个不变的承诺，却守不住一颗善变的心。” 第二天，素素打开手机，看到账户上真的进了四十万。 她一边洗漱，一边给婆婆打电话，“妈，您真的给我转账啦？怎么转那么多呀？我不能要您的钱呀！” 婆婆问，“素素，阿凡呢？我给他打电话一直不接，会不会出什么事？” 素素说，“妈，他这不是去见客户了么，可能太晚了，就没回家，在公司里将就一宿。” “您别担心！我等下去他公司给他送早餐。” “嗯嗯，好的，素素，辛苦你了。这个阿凡真是的。” 婆婆抱怨着说。 素素说，“那就这样，妈，您别着急，我现在就去给他送早餐。” 儿童房里两个宝儿也起床了，素素和李姐拉住两个正在上蹿下跳的宝儿，手忙脚乱的带他们去吃饭。 婆婆催道，“行，你快去，多给拿点早餐啊，别让我儿子饿着。” 婆婆刚要挂电话，又拿起来说，“对了，素素啊，那个钱到你账户上了，你抽空就去提辆车，你带着两个孩子出行太不方便了。” 素素用手按住宝儿即将掀翻的碗筷，说，“好的，妈，要不，您陪我去，您给把把关，挑一辆您喜欢的。” “哎呀，你这孩子，我去有什么用啊，你去就行了，挑你和孩子喜欢的。我和你爸年纪大了，我们不管事儿了，这些事啊，都你做主。” 素素把两个宝儿都交到李姐手上，说，“妈，我听您的，谢谢妈。等我去提完车，就拉着宝儿去看您，然后，咱们几个去郊外看花好不好？” 婆婆在那边笑得很开心，“素素啊，你是不是也把我当成小孩子啦！我去看什么花呀？” “你们小两口啊，和孩子们呐，开心就好，不用担心我们。你们好就行。” 素素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好像是感动，也好像是委屈。 她清了清嗓子，“妈，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 素素这边挂了电话，就换衣服准备外出。 依然是牛仔裤，白衬衫，运动鞋。 她把衬衫一半塞进牛仔裤，一半露在外面，这样看上去就活泼年轻了许多。 她扎了一个丸子头，头发上别了一个太阳镜，背着一个斜挎包，妆容清爽靓丽。 她对两个宝儿说，“妈妈要出去一下，你们俩个在家，听阿姨的话，等我回来，有礼物哟。” 两个宝儿兴高采烈地和妈妈说着再见。 素素打车，来到奔驰4s店，先询问售车小姐，价位在三四十万的，哪款有现车？ 售车小姐按照她的意图，帮她选好一款现车。 这是一台新款c260，白色高配，落地价要三十五万。 素素和她简单砍了砍价，要了一些车膜脚垫等配饰，就爽快地付了全款。 一个小时后，素素开着临牌奔驰，行驶在去往杭州的高速上。 第15章 云与泥 车两旁的景物飞驰而过。 素素刚刚和李楠阁联系过，她打算去和他见个面，谈一下做法务专员的事。 她又联系了一下林凡，电话仍然无人接听。 她放弃了继续给他打电话。 与其在他那里伤心欲绝，不如清空自己，想自己强大，有更多掌控全局的能力。 李楠阁和素素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曼陀罗餐厅。 下高速的时候，素素看了一下时间，才十点多。 她从王君鹤那里要来了赵舒的地址。 她打开导航，准备先去赵舒那看一下。 或许，是为了叙旧。 或许，是为了点别的什么。 本来，她想把赵舒和林凡当年的事放下，都是青春的过往，岁月的故事，胜负也好，对错也罢，不必再提。 不过，既然来了，既然，心里有了某些疑惑，那么就去看个究竟。 希望，老同学久别重逢，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赵舒的工作室在西湖边，一座五层写字楼里。 楼外不远处，可以看到集贤亭。 素素把车停在路边，按照王君鹤给的地址，上了楼。 一楼是一家心理咨询室，二楼是形象设计工作室，三楼，就是赵舒的云与泥写作工作室。 上了三楼，一排白墙，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只有“云与泥”三个大字。 白色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 楼梯对面，是接待前台。 “女士，请问您是来？”一位大学生模样的青春女孩站在前台，礼貌地询问。 “我找赵舒，我是她同学夏素素。麻烦帮我找一下她。”素素微笑道。 “你好，夏女士，赵总还没来上班，您有事的话，可以坐在接待室稍等一下。或者晚一些给她打电话。” 女孩出来引导素素坐在另一侧沙发上，并为她倒了一杯柠檬水。 “请问，有茶吗？”素素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抬头问道。 “茶？有，您稍等。”女孩去茶水间帮素素泡了一杯袋茶，端了上来。 “嗯，挺香的。谢谢你。”素素看着茶杯里的软塌塌的袋茶，有点违心地说。 “不好意思，因为我们赵总从来不喝茶，她只喝咖啡。我们这里的茶水间没有好茶叶，但好咖啡有几十种。” 女孩有点腼腆地笑了笑。 “嗯，没关系，挺好的。”素素说。“你们这里这么空旷，为什么不摆点绿植花草？” “我们赵总不喜欢花，而且，我们这边是办公区，那边是上课区，经常会有学员来上课，赵总说摆花草太碍事了。”女孩说。 “你们赵总不喜欢花花草草么？”素素问。 “不喜欢，你看我们这里，一盆花草都没有。我们赵总崇尚极简的生活方式，不喜欢一切繁琐累赘的东西。” 女孩谈起赵总来，感觉心里充满了骄傲。 “嗯，谢谢你。”素素笑着看着女孩，心里面好像有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看了下手表，问，“赵舒大概几点来上班？” 女孩说，“今天不会太早。因为，昨天赵总和业务部他们，加班到半夜两点才回家。今天可能得中午以后才能来。” “那好，今天我就不等她了。这是我的电话，麻烦你，等她来了，你告诉她，夏素素，很想念她。” 第16章 签约 从“云与泥”出来后，素素的心里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释然。 最初，她以为赵舒就是“萍水相逢”。事实证明，她不是。 “萍水相逢”喜欢喝茶，赵舒喜欢喝咖啡。“萍水相逢”喜欢繁花似锦，赵舒喜欢极简和干净。 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素素来到和李楠阁见面的曼陀罗餐厅，坐在李楠阁的对面，她又有一阵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青春那年。 李楠阁，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是的，他在素素面前总是这个样子。 尽管今天，他已经事业有成，成为精英一族。但他看到素素那一刻，瞬间又变成那个十七八岁的调皮的邻家男孩。 “素素，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就是脸上少了几颗青春痘！” “李楠阁，你怎么还是这么讨厌？我什么时候长过青春痘？” “哈哈，对对对，你永远是大美女一枚。” “这还差不多。” 素素喝了一口李楠阁帮她要的绿豆沙，凉丝丝的，糯糯的甜。 “嗯，好多年不喝这个绿豆沙了，当年我最爱喝这个。” “说说，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李楠阁放下手里的水杯，认真地问素素。 “我还好。咱们今天，不谈过去，只谈将来。来，说说，你打算请我做法务专员的事。” 素素开玩笑地学着李楠阁的口吻。 李楠阁向她介绍了自己的“拓客”集团的业务范围和发展规划。 素素也谈了自己的职业发展方向和诉求。 时间过的飞快。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 素素和李楠阁已经谈妥了聘用的相关事宜。并且，两人都在李楠阁助理带来的聘用合同上签了字。夏素素正式成为了李楠阁“拓客”集团的法务专员。 她的办公地点在杭州。 “谢谢你，楠阁。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老板了，以后请多关照啦。” 素素起身向李楠阁伸出手。 李楠阁站起身，“应该我谢谢你，素素，谢谢你加入我们拓客集团。” “希望以后我们守望相助，彼此成就。”素素认真地说。 “好，一言为定。” 李楠阁的手温暖而有力。 “好啦，李老板，我要回去了。咱们下周一见。” “下周一见。” 夏素素离开曼陀罗餐厅，开着她的奔驰返回苏州。 一整天，林凡没和她联系。 有些事，可能很快即将浮出水面了。 她回到家，已经快五点了。 林凡终于打来电话，说今天开会太累了，他晚上回家吃饭，想吃素素炖的红烧排骨。 素素从冰箱里取出速冻排骨，用微波炉解冻后，炖到锅里。 她与两个宝儿玩会游戏，和李姐哄他们先吃完饭。 两个宝儿睡着后，林凡才回来。 “素素，宝儿都睡着啦？你还在等我吃饭呀？对不起，我昨天太忙了，今天又开一天会，你别生气啊。我饿了。” 林凡从身后抱住在厨房帮他盛菜的素素。 “我没生气，你也累了，快去洗手，咱们马上吃饭。” 素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的表情。 第17章 帮你 素素把饭菜都摆好，还拿出一瓶红酒准备起开。 林凡坐在餐桌上，看到只有两副碗筷，问道，“李姐和孩子们都吃过啦？” 素素坐在对面，把红酒倒在醒酒器里。 “他们都吃完，先睡了。” 林凡有种莫名的紧张，他看着桌上的饭菜，笑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当然是特殊的日子啦！” 素素夹了一块排骨放在林凡的碟子里。 “尝尝今天的排骨怎么样？” 林凡把排骨放进嘴里。 “唔，好吃！今天的排骨火候掌握的好，肉质鲜嫩，不肥不柴，有浓浓的肉香。” “只是红酒配排骨，好像有点不搭。” 素素为林凡倒了杯红酒，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这不还有沙拉蔬菜和煎菠萝吗？配红酒刚刚好。” 林凡喝了一口红酒，吃了一块蔬菜，很高兴满足的样子。 看他吃的开心，素素也吃了两口。 然后，素素说，“阿凡，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她一只手托腮，一只手拿着酒杯轻轻地晃。 林凡抬头看向素素。 这是他回家到现在，第一次正眼看素素。 他已经好久没正眼看过她了。 是的，素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她没穿每天套身上那件大黄色半袖，而是换了件紧身的白色真丝t恤，白色的牛仔短裤，头上扎着高高的马尾。 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像一束晨光里的百合。 林凡问，“什么好消息？” 这样的素素，让林凡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他看见素素光洁的脖颈上，带着一条细细的金色锁骨链，若有若无的。微微上扬的嘴角，好像涂了口红，微微发着柔和的光。 素素说，“我下周一去李楠阁的“拓客”集团上班，做法务专员。” 听了素素的话，林凡差点把嘴里的饭菜喷了出来。 “什么？上班？李楠阁？法务专员？” “是的。” “他不是在杭州么？” “是在杭州。” “你，你怎么去？” “咱妈给我钱，买了一台奔驰。” “咱妈？” “你妈。” “我妈？她怎么给你那么多钱？” “为了让我更好的照顾孩子。” “那，你上班，孩子怎么办？” “孩子去幼儿园，咱们小区里的幼儿园，李姐负责接送。” “你？怎么就想着上班了？还去李楠阁的集团？” 林凡看着素素的眼睛。 以往一眼他就能看到底的眼睛里，今天好像越发看不清楚。 “因为王君鹤说，你的公司最近遇到一些难题，我也看到了，你整个人都很辛苦。” “咱妈也跟我说过几次，一个人在外打拼，我也帮不上你什么，所以呢，这次，我就答应了李楠阁的邀请。” “你怎么事先不和我商量一下？” 林凡放下酒杯，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 素素双肘支在桌子上，一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红酒，然后把杯子放在桌上。 她的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晃了晃，笑着对林凡说。 “我想给你个惊喜呀！你看，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一个电话都没打给你，微信也没给你发过。” “我呢，一是考虑到你在忙，忙，忙工作。再一个也是想让你高兴一下嘛。在不影响带孩子的情况下，我能出去工作，也是为了更好地帮你呀！” “虽然你不差我挣这点工资，但我想感受一下你的不容易，你说呢？” 素素放下手机，身子也靠在椅背上，笑意盈盈地看着林凡。 即使内心波涛汹涌，脸上仍是水波不兴。 第18章 夫妻 林凡夹起一块煎得两面金黄的菠萝，放到素素的碟子里。 “素素，你出去工作，我没意见，但我不想你太辛苦。” “李楠阁的“拓客”在杭州，你每天开车上班，走高速也要将近两个小时车程，这一天下来，你至少要有四个小时在路上。素素，我们要考虑到安全因素。” “毕竟，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日子久了，我担心你捱不住。” 素素的心里一暖。 林凡的这番话，的确是实实在在为她着想。 她看向林凡的眼里，多了几分暖意。 “阿凡，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会担心我。你放心，我会找到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我，两个宝儿，是一家人。我不会让任何人能伤害到咱们。谁，都不能。” 林凡听到这番话，眼神闪了闪。 他感觉到素素的这番话里好像有些深意。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做过的几件事，他有点心虚，不敢再继续深入探究素素话里的意思。 “嗯，那好，素素。下周一你去上班，我送你去。” 素素笑着说，“不用你送。你忘了，我自己有车。我亲爱的婆婆给我买的！” “明天我先去办车牌照，然后带两个宝儿去看爷爷奶奶，我们五个去公园玩儿。” “你不用管我们，你有事就去忙，到时我拍些照片给你。” 林凡怔了好半天。 原来，不被人需要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好。 吃完饭，素素收拾完厨房，出来一看，林凡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直发呆。 今天晚上，素素和他说的事信息量太大，他好像还没消化完。 上班，李楠阁，法律顾问，杭州，奔驰车，伤害，解决问题。 貌似每一个关键词单提出来，都有很多话题。 林凡看到素素回卧室取出一件天蓝色衬衫，围在腰间。 “阿凡啊，我出去散散步，然后再跑两圈。你自己看完电视就先洗洗睡。 ” “散步？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我就在小区里跑道上跑两圈，你看电视。” 素素朝他摆摆手，关门而去。 看着“砰”的关上的房门，林凡陷入了沉思。 小区里绿树葱茏花香四溢，月色和灯光相互辉映，正适合夜跑。 素素一边慢跑，一边给李楠阁打电话。 “喂，楠阁？下班了么？” “下班了，在家。有事吗，素素？” “打听个人，杭州有家“吉星文化传媒公司”，听说过么？” “吉星文化传媒公司？有点印象。好像是一家新兴的传媒公司，专门捧网红的。最近最火的“街角魔族”，还有“卡拉泡泡”，都是他们公司的网红。” “他们公司老总你认识么？” “不认识，怎么了？” “能侧面帮我了解一下么？嗯，低调地帮我打听打听他们老总的情况，据说是一个姓宋的女的。” “这个没问题。素素，你是在为来集团任职做准备工作么？哈哈！” “算是。” “好，我明天找人落实这件事，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好的，那就这样，拜拜！” “嗯，拜拜。” 素素又给她的表弟小路，也就是林凡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聊了一会。 等她汗流浃背回到家的时候，林凡已经为晾好了银耳羹。 林凡已经出轨，这件事是得到确认的，也素素无法接受的。 尽管，林凡在家的姿态放的很低，但这并不能说明此时此刻的他，愿意与外面的女人断了暧昧的关系。 在婚姻中，夫妻之间有了问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两个人都站在对立的角度看问题，彼此越来越远。 素素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是想赢得时间，为治愈患病的婚姻赢得时间。 她曾经也有冲动，想要做出一些泄愤的事情来，但那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她一直努力着，把自己从即将崩溃的情绪中拯救出来，努力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第19章 游玩 第二天，素素给车子顺利落完牌照，回家接着两个宝儿，去了爷爷奶奶家。 “爷爷，我在楼下呢，咱们一起出去玩呀！” “奶奶，我带你去看花花，你别着急，我等你。” 两个宝儿在楼宇视频对讲机前大声喊着。 素素的公公婆婆听到孩子们来了，忙不迭地下了楼。 “大孙子啊，你们怎么来啦？事先没打个电话呢？” “妈，我和两宝儿来是为了给你和爸爸一个惊喜。我把车给你们买回来了，您快看看，喜欢吗？” 大宝儿说，“奶奶奶奶，妈妈说你喜欢白色，我也喜欢。” 二宝也抢着说，“爷爷也喜欢白色的，你看，爷爷的衬衫都是白色的呢。” 老两口看着素素和孩子们身后的车，也高兴地过来瞅瞅里面，又瞅瞅外面。 “老头子，看，这是咱们的车。”婆婆高兴地摸着车门玻璃，说道。 “这是素素的车。还你的车，你会开么？”公公难得在素素面前和婆婆开起了玩笑。 素素接过话，“爸，这就是您和妈的车。以后啊，你们想去哪我都带你们去。” “看看，你个老头子，素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素素的。你少掺和我们的事。”婆婆也笑着说。 “好～我不掺和。”公公抱起了大宝二宝，开心地说，“咱们仨个不掺和她们的事，咱们就负责跟着玩儿呢。你俩说对不对呀？” 两个宝儿奶声奶气很配合地说，“对～” 素素招呼两个老人和宝儿上了车，“阿凡今天公司有事，不能回来陪咱们了。妈，你快想想，咱们去哪，我们现在就出发。” 婆婆坐在副驾驶上，两个宝儿和爷爷坐在后座。 婆婆说，“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去哪就去哪。阿凡公司忙就别打扰他，告诉他晚上回来吃饭，我让顾妈包饺子。” “好嘞，妈，那咱们先去博物馆，那里有个画展，您和爸不是喜欢画吗，我们看完画展就吃饭，吃完饭，宝儿要是不累的话，就去拙政园。” “好，咱们这就出发。” 素素带着两老两小，一天玩得开心极了。 两位老人第一次和孩子们出来玩儿，他们根本顾不上看画啦，看景色啦，他们满眼都是宝儿们，一整天都在围着宝儿转。 倒是素素，反而闲了下来。 她负责制定路线，负责买水买食物，负责中午找饭店，点菜等等。 他们回到婆婆家的时候，林凡已经先到了。 他和顾妈两个人，包了好多饺子，有三鲜馅的，还有茭白馅的。 桌子上还摆着好几个菜，清蒸桂鱼，素炒虾仁，红烧肉，糖醋排骨，山药莲藕汤，都是素素爱吃的菜。 两个宝儿进了家门，就开始和林凡汇报今天的行程，还有见到的新鲜事，吃到的美食。 公公婆婆看着两个孙子和林凡亲热的样子，更是合不拢嘴。 婆婆说，“阿凡啊，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还干了这么多活，包这么多饺子。等我们回来一起包多好，怪累的。” 林凡说，“妈，你和我爸玩得怎么样？素素说，你们去看画展了，她给我发了你们的照片，你和我爸顾着看孩子，哪有静下心来看画呀？” 公公说，“诶呀，你懂啥，看孩子可比看画有意思多了。以前啊，我们是没事情做，为了打发时间，才去看画展。” “现在有两个宝儿陪着，你问你妈，看画展和看孩子玩，她选哪个？” 婆婆说，“你别问我，你看你，追宝儿跑几步就累的不行。你赶紧明天就给我锻炼身体去，要不宝儿们大了，都不爱和你玩儿。” “好，好，哈哈哈！” 第20章 心痛 林凡一直在偷看素素的表情。 “爸，妈，我有个好消息要和你们分享。” 素素看向公公婆婆，说道。 “噢，素素，你说。” “我下周一要上班了。妈，你说得对，阿凡一个人工作太辛苦，两个宝儿马上就要上幼儿园，家里的开销也会越来越大。” “我的这个工作呢，是做法务专员，和您以前法律援助的性质差不多。妈，您说我这算不算接您的班呀。” 婆婆惊讶地说，“上班？阿凡，素素要上班？” 林凡说，“是的，妈，素素上班也挺好的，她当年可是我们班的高材生，这个法务专员挺适合她。” 婆婆转身对素素点点头，说，“嗯，法务专员，工作性质挺好。可是，孩子呢？你打算怎么办？” 素素说，“孩子周一送幼儿园，我家小区里那个。” 婆婆说，“素素啊，那个，你上班是好事，但是我们阿凡，你要多照顾他，他在外工作很辛苦的。还有我孙子，你不要一忙起来，就忘了自己已经当妈了。” 素素敛下眉眼有十几秒钟，然后，笑着对婆婆说，“妈，谢谢你，多亏有你们做我的靠山，我才能放心出去工作。” 婆婆叹口气，说，“唉，我也没帮你太多。当年阿凡小的时候，正赶上普法下乡，我把他一个人扔在隔壁阿姨家里，一连好几天，家里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你爸也忙，你奶他们在乡下，更指不上。后来阿凡上幼儿园了，我才稍稍轻松点。” “咱们女人啊，当妈之后在外面工作，不容易。一边是家庭，一边是工作，都扔不下。” “素素啊，我和你爸岁数大了，管不了你们工作上的事。照顾孩子这块，有需要我们的，尽管说，别怕麻烦我们，我们不怕麻烦，听到没？” 素素说，“知道了，妈。我出去工作，也是想着，能更好地孝敬您和爸。这些年都是你们在付出，我们太不懂事了。” 婆婆说，“唉，自家孩子，说这个干嘛？你们能好好的，妈就放心了。你上班的工作地点在哪，远不远啊，也别太辛苦，照顾好自己，还有我儿子和我孙子。”婆婆仍然在唠叨着。 “老太婆，你就别操心啦，有那功夫，多陪陪孙子！”公公在一旁说道。 素素说，“妈，您别担心，有您给买的奔驰车，我在哪都不算远，一会儿工夫就到了，您老就放心。” “妈妈，我能吃那个虾仁吗。”大宝问素素。 婆婆立刻给大宝夹了一个虾仁，“能吃，怎么不能吃，奶奶给你。” 她又夹了一个给二宝，“咱二宝也吃，吃饱饱，健健康康的，将来像你爸爸妈妈一样，懂事，有出息。” 素素在一旁哑然失笑。 自己的这个婆婆，其实一直都是善良的，偶尔的偏心和自私，也是可以理解的。 做人做事，不能以偏概全，三七开，刚刚好。 三分清醒，七分糊涂。 三分沟通，七分包容。 三分理解，七分尊重。 素素看到，正在偷偷看手机的林凡，已经明显地心不在焉。他一个劲的按下挂断键，好像想出去接电话，又不敢接。 来电话的，不知道是那个“宋总”，还是“萍水相逢”。 素素心里隐隐地痛，自己和公公婆婆可以相处融洽，丈夫却不能和自己一心一意。 既然这样，那么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刻意去讨好，更不会强行附和。 想要过好日子，就要往前走，不回头。 否则，未来，永远不会来。 第21章 隐忍 从婆婆家往回返已经九点多了。 素素开车拉着两个宝儿跟在林凡的车后面。 快到家的时候，素素车里的蓝牙电话响了，是林凡。 “喂，素素，我公司有点事，要马上去处理一下，你先带宝儿回家，我可能要晚点回去。” 素素的心沉了下来。 “嗯，知道了。” 后座上的两个宝儿听到爸爸的声音，喊道，“爸爸，你的车在我们前面。” “爸爸，你要去哪里？” 林凡在电话里听到孩子的声音，为自己的离开感到有点愧疚。 “大宝儿二宝儿，你俩听妈妈的话，爸爸要去公司一下，你俩睡着了，爸爸就回家了。” 大宝儿说，“爸爸回家。” 小宝儿说，“爸爸不乖。” 素素说，“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林凡说，“好，我争取早点回去。” “嗯。” 素素挂掉电话，心里有一股无名火在翻腾。 她把这怒火压在心里，因为还不到爆发的时候。 安全到家。 李姐给两个宝儿洗漱完毕，就带他们去睡觉了。 素素打开微信。 这一天，李楠阁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还没来得及看。 李楠阁告诉她，吉星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老板叫宋佳颖，今年三十六岁，已婚，没有孩子。 宋佳颖这个人的工作能力很强，但私生活却不是很检点。 坊间传言，她和旗下某个男网红保持暧昧的男女关系。 她的“吉星”公司业绩一直很好，主要业务包括新媒体平台运营、新媒体互动娱乐内容制作、媒体零售等等。公司旗下网红主播有一百多人，业绩年利润达到六千万以上。 宋佳颖的老公高长远，今年四十岁。是国内某证券公司的高级理财经理，手里有大量私募基金，在业内圈子里，也是大佬级别的人物。这两年，他一直在国外做私募项目，每年回国一到两次，暑假一次，寒假一次。 素素想起那天，在宋佳颖家别墅门前，那个带口音的物业修理工说过的话。这个高长远，一定不简单。 现在是八月份，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高长远应该快回来了。 那么，好戏即将上演。 在好戏开演之前，要先弄清林凡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无论如何，在高长远回国之前，一定要让林凡全身而退。 是时候制定一个详尽的计划了。 素素为自己沏了一杯卡布奇诺，来到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 夜深了，林凡并没有如他所说，早点回来。 素素知道，今天，他不会回来了。 想要挽救这个有可能支离破碎的家，靠公婆，靠孩子，都效果甚微。 那么唯有靠自己，先精神独立，然后经济独立，才能有更多的选择权和话语权。 最主要的，是行动起来，想要的未来，才会奔你而来。 半夜两点了，素素把整理好的相关资料备份到手机里，把电脑里的原始材料删除。 她靠在椅子上，疲惫地望着窗外的夜景。 远处，高架桥上的车流渐渐减少，归于沉静。 整个城市静悄悄的。 不知道林凡今晚在哪里，和谁？在干嘛？ 六年婚姻，十年相处，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即使明知道，他已经背叛自己，但是内心深处，素素还是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也许，下一秒钟，林凡就会开门进屋。 但是，并没有。 素素把头深深埋在胳膊里，伤心地哭了起来。 她哭得压抑，哭得隐忍，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无声无息。 第22章 布局 素素早上起床的时候，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睛又肿又红。 李姐已经把早餐做好了。看到素素这副模样，连忙问道。 “素素，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素素揉着疼痛的太阳穴，回答道，“没事，李姐。我是想着要上班了，复习复习法律条文，做做功课。” 李姐说，“素素啊，趁着这两天你在家，我想请两天假，去看看我哥和嫂子。” 李姐一边说，一边给两个宝儿盛好了菜粥，每人一个煮鸡蛋。 素素说，“哦？行，李姐，这两天你有事就先去办。等我下周一上班了，家里就要你多照看了。” 李姐说，“嗯，今天周四，那我今天就走，明天晚上回来。然后，周六周日可以在家准备一下宝儿上幼儿园的事。 ” 素素坐在餐桌前，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没问题，李姐。你家在桐乡，你哥家是在诸暨？你今天回去，明天就返回，时间有点匆忙啊。这样，后天，就是周六，你再回来。” 素素喝了一杯牛奶，就离开了餐桌，去拿宝儿换下脏衣服去洗。 两个宝儿每人一个小饭碗，吃着菜粥和鸡蛋，还有小花卷，吃得很开心。 李姐给两个宝儿擦了擦嘴，说，“不用，素素，我哥家他们也在苏州”。 “这不，我侄儿小鑫，大学毕业了，工作单位虽然还没落实，但他租了一个房子，离咱们家不远。这两天我哥和嫂子也来了，我寻思去看看。” 素素回头问道，“小鑫？他都毕业啦？我第一次见他，还是你来那年，他还念高中。他考的司法学院么？” 李姐说，“是呀。但是毕业就面临就业的问题。他不是重点大学毕业，又没有工作经验，好一点的公司也进不去。唉，我哥哥嫂子都是农民，也帮不到他。” 素素想了想，说，“李姐，你给小鑫打电话，让他来咱们家一下。我见见这孩子。” 李姐一听，高兴地说，“好呀。我这就让他来。” 半个小时后，李小鑫坐在素素家的客厅里。 这是一个朴实而稳重的男孩子。 他穿一件白色衬衫，里面是天蓝色t恤衫，下着藏蓝色牛仔短裤，白色运动鞋。 做完介绍之后，李姐给他倒了一杯白水，他两只手捧着水杯，很恭敬，却不显得拘谨。 素素问他，“平常喜欢看什么书？” 李小鑫听到素素问他这个问题，感到很意外。 他说，“我喜欢看东野圭吾的书，还有福尔摩斯探案集。” 听到他的回答，素素也感到很意外。 “哦，你认为一个好的侦探，要具备哪些素质？” “忍耐力，洞察力，和超强的心理素质。” “哦？还有呢？” “低调。” “你觉得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遵守规则。” 素素对李姐说，“李姐啊，麻烦你下楼买点水果，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孩子第一次来，怎么能只喝白水。” 李姐连连摆手，说，“哎呀，不用，自己家孩子，不用客气。” 小鑫对李姐说，“姑，我想吃桃子。” 李姐一愣，“这孩子，你～” 素素笑了，“去，李姐，给小鑫买点桃子，再买点葡萄。” 李姐说，“好，我这就去。” 她走之前给小鑫一个警告的眼神，小鑫笑了笑，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素素看在眼里，心想，自己没有看错人。 第23章 筹划 从明月湾到最近的水果超市，步行的话，要十多分钟。 李姐买桃子和葡萄回来的时候，小鑫已经先走了。 素素对李姐说，“李姐，小鑫帮我做件事。至于什么事，你不要打听，也不要过问。你放心，等这件事成了，我带他进“拓客”集团，他就是我的助理 。” “你不是要去看你哥嫂么，快去。家里没事，你可以后天回来。” 听了素素的话，李姐连声答应。 她收拾好东西，又嘱咐两个宝儿几句，就离开了。 素素在家带着孩子，吃吃玩玩，玩玩睡睡，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这时，素素的手机“叮”一声，她拿起一看，是赵舒，发来确认好友的消息。 “你好啊！老同学！好久不见！一切可好？” 素素一看这三个大大的叹号，这说话的语气，就知道赵舒那直爽的性格一点没变。 她笑着回复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很好。你呢，这些年，别来无恙？” “我身体倍棒！吃饭倍香！听说你来看过我？可惜了，错过了和你见面的机会！” “是的，我从王君鹤那知道了你的地址，就想看看你。有机会一定要见个面哟。” “见面没问题！你在苏州？怡娜和我说过，你做全职太太呢！真羡慕你！” “我还羡慕你呢，事业有成的女性精英。我下周一就去杭州工作了，咱们有的是机会见面。” “你要来杭州啦？好呀！咱们周一约一下！” “嗯，周一再定，我第一天上班，要看看情形再说我。” “好！我周一等你消息！” “好，一言为定。” 素素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 她看到早上林凡发给她的消息，是一张办公桌的照片，上面放着一杯咖啡。 林凡这是告诉她，他到公司了。 素素当时只回了一个手势，表示知道了。 她想了想，又给他发了一个，“阿凡，几点到家吃饭？顺路带回一个披萨，李姐请假了，你的大宝儿二宝儿吵着要吃披萨！” 林凡秒回，“好，马上就下班了。我先去买披萨，四十分钟后到家。” 素素把头发用卷发器做成大波浪，涂上999号红色唇膏，再穿上一条白色的斑点裙子，一股浓浓港式复古风扑面而来。 她煎了两块牛排，两个培根鸡肉卷，两块芒果鳕鱼，拌了一个水果沙拉，自制两杯珍珠奶茶，醒了两杯红酒。 两个宝儿也搬了小板凳，整整齐齐地坐在门口，安静得等爸爸回家。 半个小时后，林凡就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大大的披萨，还有草莓，酸奶，玫瑰百合花。 林凡看到两个宝儿雀跃着朝自己扑来，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满足。 是呀，家里妻子贤惠温和，孩子聪明可爱。他可以一边在外面偷情，肆无忌惮地享受着男人极致的愉悦；一边回到家里，心安理得地享受温馨舒适的亲情氛围。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成功的男人了。 他抱起两个宝儿，问道，“想爸爸了么？” 宝儿异口同声地说。“想爸爸了。” 林凡说，“爸爸也想你们了。” 大宝儿说，“可是爸爸昨天撒谎了，我俩睡觉了，你都没回来。” 二宝儿说，“嗯，我俩起床了，你也没回来。” 林凡心虚地看一眼正在忙碌的素素。 嗯？那个漂亮的女人，是素素么？ 他抱着孩子来到餐厅，素素正在把最后一份剪好的荷包蛋端上来。 第24章 坚定 “素素，你今天真漂亮。”林凡由衷地说。 素素忙着往桌上端菜，没抬头看他。 “我一想到周一去上班，心里有点紧张，等会向你取取经啊！” “没问题的，你想做的事，一定能做好。” 林凡看着素素，说道。 素素带两个孩子也坐了下来。 她在每个孩子的餐盘里放了半块牛排，半块鳕鱼，一段鸡肉卷，一块披萨，几颗水果，还有一杯奶茶。 给林凡和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阿凡，我第一次参加工作，又不知道杭州那边的职场规则，心里有点没底儿啊。” “这些事，我问李楠阁也可以，但他毕竟是我老板，问这些好像不太好。” “你在杭州有没有熟悉的朋友，帮我介绍介绍呗。你不是经常去杭州开会么？一定有靠得住的朋友？” 素素举杯，和林凡碰了一下。 “嗯～这个嘛，熟悉的客户倒是有，但谈不上是朋友，也不适合谈太私人的事情。”林凡说。 他看着素素，说道，“要不，你找一下乔珊珊和孙怡娜，她俩不是在杭州么？” “周六你约她俩出来，咱们请她俩吃个饭，到时候让她们给你讲讲。” “其实，职场哪里都一样。你只要记着，多了解，多听，暂时不发表意见。” “因为你是集团的法务，说话一定要严谨，凡事有理有据，按程序走。工作起来也不难，你别太担心。” 素素在心里叹了口气，但表面上的口气仍然很轻松。 “好，有时间我约一下他们。这个周六就算了，两个宝儿周一要去幼儿园，我要做一些准备。” 林凡说，“行，都依你。”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一眼电话，又看了一眼素素。 素素装作给宝儿弄餐巾，没看他。 他拿起电话，说，“客户来的电话，我接一下。” 他站起身，走出餐厅，到客厅的另一侧窗户那边，去接电话。 他的声音很低，隐隐约约中，素素听到他说，“知道了”，“你别着急”，“回来就回来”，“那我先不过了去”，等等。 林凡接完电话，回到座位上，又看了素素一眼。 素素也看向他，问道，“对了，阿凡，咱们理财账户里还有多少钱？” 林凡的眼神倏地一闪，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还有几十万，这段时间形势不错，赚了一小笔。” “这么好！还是我的名字注册的那个账户么？” “嗯，我新开个账户，这个证券公司佣金费用低。” “噢，绑定的还是你原来那张华夏银行卡么？” “嗯。” 素素又给林凡倒了一杯酒，“阿凡，谢谢你，在外打拼那么辛苦，给我和宝儿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我敬你一杯。” 两个宝儿也拿起奶茶杯，“我也敬爸爸一杯。” “还有我。” 林凡的心情从刚刚的戒备变得放松。 “谢谢宝儿，谢谢素素，我们一起喝好不好。” “好～” 一家四口，一起喝了这一杯。 两个宝儿仰着小脸儿，一会儿看看爸爸，一会儿看看妈妈，他们的眼睛里闪耀着幸福的光。 素素看宝儿们开心的笑脸，心里的某些想法更加坚定了。 饭后，林凡陪孩子们玩了一会，便进书房加班去了。素素将厨房收拾干净后，也来到了书房。 她轻轻地推开房门，看到林凡正专注地敲打着键盘，便悄悄地走到他身后，温柔地给他捏起了肩膀。 林凡感到一阵轻松，笑着说道：“老婆，你真好。”素素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静静地站在林凡身后，眼神却变得有些复杂。她思考着该如何跟林凡开口，告诉他自己想要重新出去工作的决定。 就在这时，林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起身走到阳台接起了电话。 素素看着林凡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望。她知道，那个电话肯定又是他的那位“客户”打来的。 第25章 娘家 回到自己的房间，素素给小鑫发了个微信。 “接触上了吗？” “接触上了，正在按计划推进。” “注意时间，估计快了。” “收到。” 接下来，素素做了一件她以前非常不齿的事，那就是翻看林凡的包。 她打开包，找到那张华夏卡，拍下卡号，又把包恢复原样。 林凡和孩子们玩得非常开心。他们回来的时候，素素为他们烧好了洗澡水。 林凡带两个孩子一起洗完澡，把他们全部哄睡。 孩子们和爸爸之间，愉快地相处，分享着彼此的感动和乐趣。 像今天这样，爸爸给予的高质量陪伴，可以带给孩子欢喜、智慧、希望、勇气、热情和信心。 这是妈妈永远无法替代的。 素素愿意为这个婚姻的健康和完整而做出努力，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第二天，周五，素素带两个孩子回了娘家。 素素的娘家在苏州东山镇，只有半小时车程。 东山镇，有烟波浩渺的太湖，有果林成片的群山，有粉墙黛瓦的小镇，有如练似虹的公路。 青石桥，石板路，小村头，这里就是素素长大的地方。 村子里，飘荡着浓浓的烟火气， 素素的爸爸妈妈，都是东山镇中学的教师，他们在镇上教了一辈子书。 素素还有个弟弟，叫夏锦城，在澳大利亚读经济学博士。 大宝儿二宝儿两个孩子迈着小短腿，手拉手跑进了姥姥家的院子。 正在晾衣服的姥姥看到突然进来的两个小孩儿，觉得很好玩。她朝姥爷喊了好几声。 “老夏，快出来看，家里进来两个小孩儿，长得有点像大宝儿二宝儿。” 姥爷端着茶杯来到院子里一看，当时就笑了，“这不就是大宝儿二宝儿吗？你妈妈呢？” “妈妈在后面～” 姥爷蹲下身子，摸着两个孩子的小脑袋瓜，问道。 “大宝儿，二宝儿，还认得姥爷不？” 两个宝儿齐刷刷的说，“认得，姥爷好，姥姥好。” 两个老人乐得合不拢嘴。立刻开始买菜，抓鱼，准备伙食。 孩子们在姥姥度过了开心而自在的一天。 素素每一次回到爸爸妈妈身边，都感到自己被宠爱，被惯坏，被治愈。 即使不说什么话，仅仅是陪在他们身边，整个身心就好像恢复了出厂设置一样，很快就能满血复活。 素素觉得自己的思维方式，处事风格，和自己母亲非常像。 母亲从事的是一份非常普通的职业，每个月也只拿着微薄的薪水。她从小就身体力行地教育素素，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经济能力和退路。 她说，有些时候，给别人留一条后路，就是给自己留退路。 女人成熟和强大的最高境界，除了经济实力以外，还要有适当的藏锋，智慧地接纳，和有底线的宽容。 藏锋，接纳，和宽容，不是让你一味地妥协。而是让你不仅要有适当隐藏自己锋芒的智慧，接纳和宽容他人错误的慈悲，更要有避免被再次伤害的手段。 如果对方不义，那就不必仁慈了。因为，终其一生，能对自己负责的人，只有你自己。 傍晚时分，素素开车拉着两个宝儿返回了苏州，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和希望。 她的微信里，小鑫又发来了消息。 第26章 妥当 素素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复小鑫的消息。 小鑫说，“第一步已顺利完成。还差第二步。” 素素回复，“做好备份，该删掉的一定要删除干净，其他的不要动。” 小鑫说，“明白，已经做好备份。” 素素回复，“原件马上放回原处。” 小鑫说，“正在找机会。” 素素回复，“尽快。” 小鑫说，“今晚可以完成。” 素素回复，“ok。” 这时，林凡打电话来说，“素素，我今晚有个应酬，可能要晚一些结束，你别等我了，早点睡。” 素素说，“好，也别太辛苦。注意身体。” 挂掉林凡的电话，素素猛然想起今晚小鑫要做的事。 她立即给小路发了信息。 “小路，你姐夫和你在一起么？” “没有，姐夫去杭州了。” 素素问，“你们在杭州到底是什么重要客户，是谁，你见过么？” 小路犹犹豫豫地说，“我，我没见过。” “姐，其实，我们，我们在杭州没有客户，我一直没敢告诉你。” 素素说，“你就当没和我说过这事，小路。” 小路心里很不是滋味，“姐，我～” 素素说，“食君禄忠君事，你是对的，路儿，姐不怪你，有空咱一起回东山镇。今天我还有点事，先就这样啊，拜拜。” 素素挂了电话，立即给林凡打电话。 “阿凡啊，我肚子疼得厉害呢，李姐也不在家，你快回来，你照顾宝儿，我去看医生。” 林凡听了，不得不调转车头，返回家里。 他到家的时候，素素盖着小被子，躺在床上。两个宝儿懂事地趴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妈妈。 林凡问，“怎么样，好些没？” 素素虚弱地说，“好像是胰腺炎犯了，刚刚吃了药，好多了。” “阿凡，两个宝儿还没吃饭呢，饭在锅里，菜我也做好了，你先去吃饭。” 林凡说，“去医院。我给妈打电话，让她和爸来陪孩子，我陪你去医院。” 素素说，“不用麻烦爸妈，我吃上药感觉好些了，我先躺一会。” “大宝儿，二宝儿，你俩不用陪妈妈了，快去带爸爸吃饭，爸爸饿了，记得告诉爸爸吃饭前先洗手哟，快去。” 两个宝儿听话地拉着林凡去吃饭了。 素素闭上眼睛，眼前闪过这段时间的一幕一幕。 今天，是一个关键节点。 如果没有素素这段时间的未雨绸缪和提前部署，林凡的前途，甚至全家的前途，在这两天将会面临巨大的考验。 小鑫在今晚，会按照素素所说，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明天，小鑫将拿回来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对林凡来说，会是致命的一击。 素素暂时还没和他到闹僵的地步，她也不想让林凡声名扫地。即使为了孩子，她也会尽力保全林凡的名声。 素素想起自己用孩子的生日作为密码，登录林凡的网上银行，查看到他华夏银行里的余额，竟然高达七百万。 林凡理财的初始资金只有一百万元，短短半年，竟然能够实现七倍增长，这大概就是他与宋佳颖保持关系的原因。 宋佳颖在她老公高长远那里，得到私募基金融资和投资的准确消息，她把消息透露给了林凡。林凡从中投机，牟取暴利。 她听见两个孩子在和林凡开心地聊天。 不得不说，林凡是个好父亲，他对孩子有耐心，有爱心。 素素一定要把他从外面的花花世界里拉回来，保全自己和孩子的体面，更保全他的体面。 第27章 漏洞 第二天是周六，一大早，李姐就回来了。 林凡说，他要去公司一趟，有点事情要处理。 素素正在找借口不想让他出去。 突然，林凡的电话响了。 他转过身走到窗户前，低声说，“嗯？今天回来？不是明天么？” “好，我知道了。” 素素听到这，她猜测事情已经按照预测的轨迹发展了。 她在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小鑫已经把事情办妥了。 林凡对她说，“素素，今天我不去公司了，在家陪你们。咱们带大宝儿二宝儿去爷爷奶奶家好不好？” “你带孩子去，我有点不舒服，想在家休息休息。” “去医院看看。” “不用，难得你在家，你带孩子去看看爷爷奶奶，陪陪他们。” “那好。今天我们三个可就自由咯。” 林凡抱起大宝二宝，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素素送他们出门，立即给小鑫打电话。 “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我在去你家的路上，马上到。” “好。” 素素和李姐说，“李姐啊，小鑫一会要来，你去超市买点菜，多买点。然后顺道把我的几件衣服拿去干洗店洗一下。” 李姐刚出门，就碰到了小鑫。 “小鑫，你干啥这么着急啊，慢点。” “知道了，姑。” 小鑫进了屋，素素紧张地看着他。 “存储卡呢？” “在我这。” “几个？” “三个。” 素素接过小鑫递给她的三张存储卡，哆哆嗦嗦地放到读卡器里，接在电脑上。 她把电脑拿进卧室，把门锁上。 画面出来了，这是宋佳颖家门前的摄像头里的画面。 她快进，看到有人在摁门铃，是林凡。时间是上周的一个晚上。 她听到了宋佳颖对林凡说的话，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她听懂了。 宋佳颖的手缠上林凡的脖子，说，“大晚上给你找来，你家那个丑婆娘没怀疑你？” 林凡低头亲了亲宋佳颖，说，“没有，她没什么心机，从不怀疑我什么。” 宋佳颖低低地笑，“所以就把你这个大帅哥送给我了。” 林凡没说话，两个人搂抱着进了卧室。 素素压住心里的怒火，继续快进，她看到林凡离开的时间，是后半夜凌晨一点。 第二天下午，又有人来了。这是一个穿着嘻哈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来的次数比林凡要多。 素素把卡退了出来。 另外两张卡，一个是卧室的，一个是书房的。 卧室的？书房的？ 素素没有再打开那两张卡来看，因为，里面的东西可想而知。 书房的可能还好，卧室的，就算了。辣眼睛的辣眼睛，无下限的无下限。 素素翻看这几张卡，都是8g的，容量并不大。就是说，里面顶多有十天的视频，时间再早一些的，都被后期的顶没了。 素素这个时候，替林凡暗自庆幸着。 她让小鑫通过和物业那两个维修工接触，并给了他们不少的钱财。 小鑫了解到，高长远出国前，曾经找维修工人，留下了这些隐藏的摄像头。他的目的可想而知，自然是监视宋佳颖。 她提前让小鑫去，把几个摄像头里面的存储卡取出来。另外找技术人员，把有林凡的画面删掉，再把卡放回去。 她以为这样就天衣无缝，就把林凡隐藏了起来。 可是，突然之间，她想起了一个致命的漏洞，那就是这种家用监控摄像头，都是可以用手机远程监控的。 换句话说就是，高长远的手机里，应该早就看到了他家里的画面，早就看到了林凡，早就看到了那个嘻哈风。 可是，他却没有声张，更没有质问宋佳颖。 甚至，他仍然把私募基金的信息透露给宋佳颖，也任由她透露给林凡。 这是为什么呢？ 素素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高长远，是怎样一个腹黑而老谋深算的人。 她以为自己周密的部署，却原来那么不堪一击。她自以为是的周密，事实上，一切都落在在高长远的眼里。 素素无力的瘫在地上。 高长远今早的飞机回到苏州。宋佳颖现在已经在机场接到了他。 第28章 柳暗花明 素素抱着电脑来到客厅，问道，“小鑫，是不是所有的摄像头都可以用手机监控。” “高长远的手机是不是早就看到视频了？” 小鑫也一愣，匆忙之间，他没有想到这件事。 他沉默了一下，问素素，“姐，你说，高长远做这些事的目的，是针对宋佳颖，还是针对姐夫，或者是那个年轻网红？” “自然是宋佳颖。” “你是仅仅不希望高长远知道姐夫的存在，还是不让整个社会圈子都知道？” “当然是不让社会圈都知道。” “那就好办了。”小鑫说。 素素一下子醒悟过来，“小鑫，你的意思是？” “高长远藏摄像头的目的，肯定是针对宋佳颖。不如，我们帮高长远一把！先把消息散布出去！” 素素说，“行，这事你去办，帮人帮到底。” “你找一个狗仔队，说想把那个网红卡拉泡泡的料爆给他。记着，不要给视频，不要给卧室的，只要几张门口两个人拥抱或者一同进出的画面截图就行。这个东西不要太清晰，似是而非最好。” “然后，不要拿他们好处费。这样，他们会以为这是商业竞争，是宋佳颖对头公司爆的料。” 小鑫问，“但是高长远那里，他应该能看出来视频的来源。” 素素摇摇头说，“无所谓，咱们和他彼此心知肚明。他看破不会说破。” 这件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素素的意料了。 原本，她只是想护住林凡的名誉，护住家和孩子的体面。没想到，竟然有了这么一个插曲。 好，既然，宋佳颖嘲笑她是丑婆娘，那么，就让这个丑婆娘做一件漂亮的事给她看。 一旦“吉星传媒”的老板娘和网红，叫什么“泡泡”的那个嘻哈男的视频在网上公布，宋佳颖也好，“吉星”传媒也好，势必受到极大的影响。 到时候，需要一个人出来力挽狂澜，那就是高长远。 或许，高长远的目的也是这个。 李姐买菜回来了。 小鑫立即去接过姑姑手里的菜，拿到厨房，开始帮她摘菜，洗菜，等等。 吃完饭，小鑫就出去办事了。 素素和李姐刚收拾完，她的手机里微信消息提示一个劲儿响个不停。 她以为是林凡打来的。 原来是她和王君鹤、乔珊珊、孙怡娜四个人的群，有人在里面发消息了。 她们听说了素素要去杭州工作的事，都表现得欢欣鼓舞，并且急得约见面。 素素会心地一笑，回复道。 “别急，等我周一上班，看看公司的情况，然后咱们就约起来。” 王君鹤说，“赵舒那天也联系我了，她说想请你吃饭呢。” 乔珊珊说，“赵舒人还不错，至少她坦荡荡的，敢作敢当，敢爱敢恨。” 孙怡娜说，“嗯，当时我差点动手揍她，现在想想真幼稚。年轻的时候，谁还没个故事？” 素素说，“往事随风啦！咱们都往前看，不回头。” 乔珊珊说，“素素这话我爱听。” 孙怡娜说，“咱们定下来哪天约，就联系她。谁负责通知她？” 王君鹤说，“素素通知，毕竟，她是奔你来的。” 大家在愉快的氛围中，达成一致意见。 晚饭后，林凡带着两个宝儿欢天喜地地回来了。 “妈，妈，你看，奶奶给我买的。”大宝儿举着手里的小金锁说。 二宝儿也举着一个，“妈妈，我也有。” 素素忙蹲下身，说，“奶奶给买的？奶奶好爱你们呀！你们对奶奶说什么了？” 大宝儿二宝儿说，“我们说，奶奶，谢谢你，我们爱你！” 素素开心地笑了。 “对，宝儿们做的对，奶奶爱你们，你们要懂得感恩，要孝敬，懂么？” “懂！” 林凡站在旁边，看素素和孩子的互动，心里有暖意，更有愧疚。 虽然这愧疚就像一阵风，吹过去就没了。 第29章 上班 周日这天，素素和李姐为宝儿明天去幼儿园做了充足的准备，又带孩子去幼儿园熟悉一下环境。 两个孩子看到幼儿园里那么多小朋友，都高兴得不愿意走。 看到孩子们对幼儿园并不排斥，素素给孩子办好了入园手续。 她和林凡商量好，明天上午八点，林凡和李姐送孩子来入园。李姐负责下午来接孩子。 可以的话，中午李姐来偷偷看看两个宝儿是不是适应。 一切准备就绪。 周一，不到七点钟，素素就出发去杭州。 八点五十，她以最佳的状态走进了李楠阁的“拓客”集团。 “拓客”集团位于大运河畔的印象大厦。 入口大堂近10米高的高透玻璃，13米的无柱雨棚，将空间的商务气质展示得淋漓尽致。 印象大厦的22楼和23楼就是“拓客”集团总部所在地。 李楠阁的办公室在22楼。 素素一身低调的灰蓝色套装，简洁经典的双排扣，收腰修身设计，时尚优雅又干练有型。 在前台的引领下，素素站在李楠阁的办公室前，笑着说道。 “李总，我来向你报到了。” “哎呀，快请进。”李楠阁见到素素，立即起身，请素素坐在办公桌对面椅子上。 他对前台说，“叫人事部王主任和法务部陈主任过来。” 王主任和陈主任来了，“李总，您叫我？” 李楠阁说，“王主任，陈主任，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夏素素，政法大学高材生，从今天开始，就是咱们法务团队的成员。” “你好。人力部主任，王成阳，欢迎你。” 王成阳是一位中年男子，略微发福，看起来比较和气。 “你好。法务部，陈嘉。” 陈嘉，是一位三十出头的职业女性，短发，干练，精明，眼里看不清情绪。 素素说，“夏素素，以后请二位多多关照。” 王成阳说，“谈不上关照，以后都是同事，大家合作愉快。” 陈嘉对李楠阁说，“李总，我带她去工位看下。” 李楠阁看了素素一眼，“嗯，工位，茶水间对面办公室暂时空着，就先在那里办公。” 素素的眼睛迅速在他们每个人脸上扫过，“谢谢李总，我还是和陈主任去工位看一下。” 李楠阁说，“也好，你们先去。王主任，稍后把手续办一下。” 王成阳看了一眼夏素素，说，“那个，现在就办，还是等一个月后，实习期满？” 李楠阁坐到椅子上，拿起文件，边看边说，“现在办。” 王成阳立即说，“没问题。” 陈嘉带素素来到法务部，把她介绍给大家。 法务部一共六个人，共用一间大的办公室。 陈嘉是主任，她的办公室在进门口一侧靠窗的隔断单间。 另外还有两个年轻男孩子，卢成，谢毅。两个女孩子，程哲儿，蒋瑶。 如今再加上夏素素。 陈嘉把夏素素的工位安排在靠另一扇窗的位置上，蛮宽敞的。 夏素素的外面是卢成。 卢成的外面是蒋瑶。 谢毅在夏素素后面，他挨着程哲儿。 陈嘉招呼大家对素素多加关照，并吩咐卢成，把法务部的职责制度拿给素素看，先了解一下。 她将法务部分为两组，卢成，夏素素，蒋瑶，为一组。 他们的业务，是在其他部门做前期计划的时候，帮他们就可能遇到的法律问题进行分析，制定对策，避免后期计划在执行过程中，因为遇到法律问题而停滞或者推延进程。 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帮集团风险更小地实现商业目标。 陈嘉和谢毅，程哲儿为一组。他们的业务是，就公司已经遇到的法律问题进行弥补和善后，甚至是，对簿公堂。 分组，分的是业务，但每组最后的决策，都在陈嘉那里。 第30章 劲爆 素素翻看了陈嘉给她的资料，认真地了解“拓客”的业务模式，“拓客”在行业及产业链中的角色，它拥有怎样的商业地位，以及要实现他的商业意图，有哪些风险要规避，等等。 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去食堂吃饭。 素素和蒋瑶一起坐在食堂靠墙的一侧。 正吃着饭，素素听见身后有人低声惊呼，“天呐，快看，网红可乐泡泡竟然和女老板搞在一起，还有照片！” “哇哦，这么劲爆？” “哪个公司的女老板？” “吉星！” “九楼那个？” “没错！” 素素问蒋瑶，“他们说的吉星，在咱们楼里？” “是的呀！”蒋瑶吃着自己泡的酸辣粉，辣的小脸通红。 “他们所说的女老板叫什么名字啊？” “叫宋佳颖。这堂堂老板竟然做这种事？还被发到网上！刷新三观呀！” 素素心里赞叹小鑫的办事速度和能力，一天时间，就造成这样的局面。 不知道林凡此时此刻作何感想？他会不会害怕，下一个被曝光的会是他。 正想着这些事，电话响了，是孙怡娜打来的。 “怎么样，素素，上班习惯么？”孙怡娜说话总是轻轻地，柔和的。 不同于王君鹤的大气，睿智，喜怒不形于色。不同于乔珊珊的聪明，仗义，脾气和美貌一样火辣。孙怡娜的性格温和，举止优雅。认识十多年，素素从没见她发过火。 “还好，已经上班了。今天第一天，正在学习中。” “几点那班，约一下啊？” “阿瑶？咱们几点下班？”素素忙问已经吃完饭，正在喝水的蒋瑶。 “正常六点，有时会加班。不过今天好像没什么事。素素姐，你要是有事先走的话，要和陈主任打声招呼。”蒋瑶说。 素素想到自己第一天来上班，提前早退不太好。而且，还有“可乐泡泡”照片的事，她可能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于是，她说道，“怡娜，我第一天来，不好请假。咱们周三周四左右再约。” 孙怡娜说，“好，素素，过两天咱们再聚。对了，王君鹤好像恋爱了，你知道么？” “哇哦？好消息呀！我不知道！这小妮子，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呢！”素素忙问，“和什么人恋爱？你怎么知道的？” 孙怡娜说，“你看她发的朋友圈。” 素素立即把微信调出来，找到她的朋友圈。 “明明早已百无禁忌，偏偏你是一百零一。” 配图是一枚钻戒，和九十九朵红玫瑰。 素素笑着对孙怡娜说，“好家伙，求婚了！咱们是不是得敲她一笔？” “必须敲，敲个大的！” “这个敲竹杠的买卖得找珊珊。” “妥妥的，等咱们见面，让她请吃大餐。” “哈哈哈！” 素素心情愉悦挂了电话。 都吃完饭了，素素和蒋瑶、卢成回到办公室。 素素看到桌子上有一份外卖，打开一看，是她最喜欢的冰糖马蹄银耳羹。 这是谁的呀？ 素素看单子上的收货人的确是自己。 谁买的呢？素素不知道。 好。 素素喝着银耳羹，继续看那些文件和资料。 一眨眼的功夫，下班了。 她和大家一起走出办公室，看到李楠阁站在办公室外面。 李楠阁走过来，问，“怎么样，第一天上班适应吗？” 大家看到李总，都忙打招呼。 他挥挥手，对大家笑了笑。 素素站在一边，等大家走的差不多了，才过来说，“挺好的，看了一天的文件，收获不小。” “嗯，那就好，着急回家吗？不着急的话，请你吃个饭？找着珊珊她们。” “吃饭是必须的，到时候得我请才行。但今天我得赶紧回家看看，我两个儿子今天第一天上幼儿园，不知道闹没闹呢！” “好，那改天。快走，路上注意安全。” “拜拜。” “拜拜。” 素素走向电梯口。李楠阁也转身向自己办公室走去。 法务部办公室里隔断单间的门开了，陈嘉走出来，看向李楠阁的背影，眼神幽怨。 第31章 回家 素素一路高速，顺利到家。 她回到家的时间刚好八点半。 一进门，两个宝儿飞快地扑了上前来。 “妈妈妈妈，我今天在幼儿园吃了一大碗饭，还有一块桃子。”大宝儿说。 二宝儿不甘示弱，说，“妈妈，我今天得了一朵小红花，老师说我儿歌念得好。” 素素蹲下身子说，“你们两个，先等一会，妈妈去洗手，然后咱们都说说这一天发生的事，好么？” “好～” 李姐从厨房走出来，说，“素素，宝儿的爷爷奶奶和我一起去接的孩子，他们帮我把饭菜做好了才走。” 素素一愣，她没想到公公婆婆竟然会来帮她接孩子做饭。 她看了一眼手机。林凡这一整天没给她打一个电话，也没有信息。 这时候，他大概也因为视频的事，胆战心惊的。 她想起好几天没有看“萍水相逢”的社交账号了。 她翻看了一下，里面并没有更新。最新的视频还是红酒晚宴那个。 素素不再理会。 她把电话放在茶几上，专心陪孩子聊天，听孩子讲今天的新鲜事。 “爸爸呢？宝儿想骑大马，找爸爸。”大宝儿说。 “爸爸上班班。”二宝儿认真地对大宝儿说，“爸爸赚钱，给妈妈花，妈妈，如花。” 素素哑然失笑了，问，“你听谁说的？” 二宝儿说，“奶奶说的。” 素素想了想，婆婆大老远来，帮看孩子做饭，也蛮不容易的。 她给婆婆打了个电话。 “妈，您和我爸到家了吗？” “到家了，我俩打车回来的。素素啊，你今天上班怎么样啊？” “挺好的。您和我爸明天别来回折腾了，太辛苦了。” “没事，我去帮小李看看孩子，让她专心做饭，你们回来就能吃现成的。要不都等你回来做，太辛苦了。” “阿凡回来了吗？” 素素说，“没回来呢，大概是公司忙。妈，您要注意身体呀！” 婆婆说，“不累，我陪我孙子玩，不累。你大老远来回上下班，路上注意安全啊。家里面你别担心，有我呢。” “知道了，妈。那我去吃饭了，您也休息休息。” “嗯，快去。” 素素和李姐、宝儿正吃着饭，门铃响了。 是小鑫。 素素看到小鑫的表情，好像有话要说 的样子，就带他进了书房。 “怎么了？小鑫？” “姐，看到照片了吗？” “看到了，你做的不错。” “但是，高长远找到了卓鸥，就是那个狗仔队，他问卓欧照片的来源，卓鸥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这么快？” 素素预料到高长远会找到她，但没想到这么快。 好，既然找来了，那就不妨对一对。 素素说，“他如果给你打电话，你就把我的电话给他。” 小鑫担心地说，“那你～” 素素问，“没事，我有办法 。” 两人在书房说完话，就出去吃饭。 李姐看着他们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但是没有多问，因为她知道，这不该她问。 晚上十一点多，林凡回来了。 孩子们都睡了。 素素在等他，等他回来，和他摊牌。 第32章 摊牌 “素素，这么晚了还没睡？今天第一天上班怎么样？适应么？” 林凡洗漱完毕，换好睡衣，坐在素素旁边。 他试图伸手去扶素素的肩膀，被她躲开了。 “看到网红卡拉泡泡的照片了么？” 素素放下手里的手机，转身看向林凡。 “网红？我，我没看见。” “我给你看。”素素拿起手机，找到那几张照片，把手机递给林凡。 林凡不复往日自信稳重的样子，他接过素素的手机，手微微发抖。 素素看在眼里，她问，“认识女主角么？” 林凡手一抖，素素的手机掉到了地板上。 他忙捡起来，想递给素素，又好像害怕什么似的，不想递过去。 素素说，“阿凡，你有没有想过，这上面的男主角有可能是你？” 林凡慌得站起来，“素素，我～” 素素问他，“你有什么想跟我说么？” 林凡的心里的确是慌了。 今天在公司里，当他看到网上那几张照片的时候，以为男主是自己，吓得差点没魂飞魄散。 再一看，是个年轻男人。 他又开始生气，气宋佳颖竟然背着自己还有别人。 他想到自己隔三差五就去宋佳颖家约会，做出了种种辣眼睛的事。 这个照片发布者的手里，会不会有自己那些画面？他会不会发出去？如果发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正在他胆战心惊的时候，宋佳颖打电话给他，和他说了照片的事。 宋佳颖说，“亲爱的，高长远也看到了网上那些照片，要和我离婚。我该怎么办？” 林凡说，“我怎么知道？你去问问你那个小网红。” 宋佳颖说，“我问他干嘛？他人都没影子了？我和高长远实在过不下去了，离婚更好。” “当初要不是看上他有能力，能赚钱，我才不会嫁给他个乡下土包子。” “亲爱的，你来杭州一趟。我要和高长远摊牌，离婚。你做我的律师，陪我去见他。” 林凡说，“你别和这话，我不会做你的律师的，你找高长远摊牌，找别的律师陪你去。咱们分手，不要再联系了。” 宋佳颖一听林凡要分手，就开始哭骂起来。 她说，“分手？林凡，你不讲良心啊。我把高长远给我关于私募基金的消息都给了你，帮你赚了那么多钱。现在你提分手？” “当时，你林凡信誓旦旦地说爱我，要和那个丑婆娘离婚，娶我。现在，我出事了，你想一走了之，你太不讲道德了。” 林凡说，“你帮我赚钱，我也帮你在公司运营上出了不少主意。没有我的几次出手相助，帮你摆平那几位合伙人，你的“吉星”公司能有今天么？早就摊官司了。” 宋佳颖说，“我们继续合作好不好？阿凡？” 林凡说，“咱俩谁也不欠谁的了，结束了，互删。” 说完这些话，他就挂了电话。 就在素素问林凡有没有话想说的时候，林凡的情绪已经冷静了下来。 “素素，我有话想和你说。我对不起你，我曾经做了一件伤害你的事。” “这个照片上的女主角，叫宋佳颖，是我偶然认识的。她老公是一个私募理财的高手，我为了从她那得到第一手信息，就和她，嗯，交往了一段时间。我是希望为咱们家多赚点钱，给你和孩子最好的生活。” “我不爱她，我只爱你，素素。请你原谅我好么？我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第33章 辜负 素素有一种冲动，把那三个存储卡里的视频，都拿出来给林凡看看。 但是，如果她还想继续和他在一起生活，就不能闹得太难看。家庭、孩子、彼此的体面还是要顾及的。 另外，还有一个叫“萍水相逢”女人没有出现。 她压住内心的怒火和委屈。 “阿凡，宋佳颖那里，你打算怎么处理？” “一刀两断。素素，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我从她那里获取信息，理财赚钱。她公司遇到难题，我会给一些建议。除此之外，我和她没有感情可言的。” “她为什么不找她老公高长远，非得找你？” “她和高长远貌合神离，如果不是有共同的利益，他们早就离婚了。” “你有离婚的打算么？” 林凡连忙说，“没有，素素，我不会离开你和孩子的，请你相信我。” 这句话，素素相信。 他是不会离开孩子的。 “除了宋佳颖，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没有了，素素，真的没有了。” 林凡回答得毫不犹豫，不假思索。 因为不假思索，所以没走心。 素素看着林凡，说，“阿凡，这次，我会原谅你。因为两个孩子，需要一个健康快乐完整的成长空间，这个空间，只有我们俩能给。” “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我们结婚六年了，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背着我做这么多的事。我很难过，也很失望。阿凡，如果说，我不信任你了，你会不会怪我？” 林凡说，“素素，是我对不起你，你，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我可以相信你，但你真地没有其他的事瞒着我了？” “没有，真的没有了。” 素素内心有点无力。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 “明天高长远会找来我。”素素说。 林凡一听就慌了，“他来找你干什么？” 素素平静地说，“因为摄像头是他让人安的。他知道还有一个你，是他家的常客。在这个时候，他来找我，不是很正常么？” 林凡说，“但是，素素，我。” 素素说，“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次狗仔队没把你的画面公布出去，以后也不会。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为孩子，为你爸妈，我也不会把你推出去。” 林凡真的有点感动了，“素素，我，我以后一定不会负你。” 素素再次问，“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没，没有了。” “那好，回房休息，我去洗漱。” 素素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好像要拍去曾经的绝望。 是的，绝望时刻已经过去了。 一切都刚刚开始，好的，坏的，都将重新认识和评价。 家庭美满，生活幸福。靠的是什么？ 靠的是自己规划人生的能力和经营婚姻的智慧。 女人可以是主动的，主动爱，也主动被爱，主动拥有，也能主动放弃。 而这一切的底气，来源于经济和精神的独立，还有情感上的独立。 自由而独立，对生活依然热爱，对情感依然执着，对辜负学会分化，对未来可盼可期。 第34章 揣摩 第二天上班，陈嘉递给素素一份商演合同的初稿，让她尽快研究审阅并签字。 她特别加上一句，要在下午下班之前交给她。 素素拿起这份合同逐字逐句地揣摩。 这是一份“拓客”集团下属文艺演出公司即将和一家大型商场签署的商业演出合同。 合同的格式、内容，精准规范。合同上，关于商演的活动名称、主要节目，演出时间、地点、场次，演出报酬及税费支付方式，参加的表演团体及主要演职员，以及演职员食宿、交通安排和各种附带费用等，都有详细赘述。 但是，合同发生争议时的解决方式，却没有写明。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错误。 素素在合同上加上了合同争议解决条款，标明纠纷发生时，选择诉讼还是仲裁，还有协议管辖法院等选项。 另外，她还加上了一条，一旦演出遇到不可抗力、意外事件等状况，合同不能继续履行时，甲乙双方的责任承担等等。 下班之前，素素把这份添加了新条款的合同递交给陈嘉，她看到陈嘉的眼神闪了闪。 陈嘉没想到，素素竟然能看出里面的漏洞。 她以为夏素素是靠着李楠阁的关系而进的“拓客”集团，不会有什么真才实学，不过是来吃闲饭罢了。 她之所以给素素这份合同，就是算准夏素素看不出里面的遗漏的条款。 如果她看也不看就签字，或者，她没看出来条款缺失就签字，这样的合同一旦拿到李楠阁那里签署，李楠阁一定会发火。 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可惜啊，她竟然添加上了新的条款。 素素看到了陈嘉眼里的算计，也明白她的用意。 “陈主任，我能问一下么？这份问题合同是谁起草的？如果，我们作为甲方，拿着这样的合同，去和乙方签署的话，将来一旦出现纠纷，我们集团将要蒙受损失。这个责任，我们怕是担不起。” 陈嘉没想到素素说话竟然这么直接。 “嗯，这个条款你加的不错，可以看出你的业务能力很强，也的确用了心。好，继续努力，你先回。” 素素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转身回了工位。 卢成和蒋瑶看到素素从陈嘉的办公室出来，都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谢毅和程哲儿相互交换个眼神，看向素素时，也带着些许的敬佩。 下班的时候，蒋瑶和素素一起等电梯。 “姐，你好厉害，没想到你能直接开怼。” “哦？什么开怼？” “陈主任呀！” “我是实话实说，不是针对她，也不是开怼。” “嗯，姐，你是好样的。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素素笑了笑。 两人进了电梯。 下班时间，电梯里陆陆续续进了好多人。 到了九楼的时候，又有人上来了。 素素感觉蒋瑶在拉她的袖子。 她转身一看，蒋瑶一个劲朝自己使眼色。顺着她的颜色一看，原来是宋佳颖也在电梯里。 宋佳颖带着一副墨镜，但也掩盖不住憔悴的面容。她皮肤松弛，妆容也不再精致。 看起来，这两天她过的不太顺心呐。 素素瞟了她一眼，就把视线移开了。 第35章 喝茶 出了电梯，素素的电话响了。 “你好，是夏素素女士么？” “你好，哪位？” “高长远。相信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嗯，高先生，你好 。久仰大名！” “能请您喝点什么吗？” “好。” “印象大厦旁边，出了大门左转，二百米，李白茶室，一楼，西江月。十分钟后见。” 这个高长远的确不简单，听这语气，他是知道素素在印象大厦上班了。 该来的总会来。 素素答应说，“好。” 素素对蒋瑶说，“你先走，我上去取点东西。” 素素转身上了电梯，回到22楼洗手间，简单补了一下妆。 这将是一场硬仗。 高长远这个段位的人，恐怕很难对付。 与其猜测他到底想怎么样，不如直面，以不变应万变。 素素出了印象大厦，走进李白茶室，在小妹的引领下，找到“西江月”。 走进房间，素素感觉这里只有一个字，“静”。 草木，竹石，生息有致。茶具，茶香，千般自然。 素素刚在檀香茶桌的客位坐下，高长远推门而进。 “不好意思，夏女士，我迟到了。” “没有，我也刚来，请坐。” 素素示意请高长远坐在主位。 这一个精明的男人，长相普通，但给人的感觉能量很大。 可以看得出来，他在努力隐藏身上的气场，试图营造一个平和的氛围。 从他选这间茶室，就可以看得出他的用意。 茶室是安静和平之地，使人卸下戒备，放松心情。 它不仅承载着喝茶品茶的功能，也是最能够体现主人品味和心境的地方。 由此可见，宋佳颖的事情出了之后，高长远没有气急败坏，更没有歇斯底里。 他选了这个地方和夏素素见面，至少，不会是兴师问罪。 不过，也不能放松警惕，毕竟，这个男人的心思太深沉。 素素静静地看高长远温壶、投茶、冲泡、出汤、分杯、奉茶。 “夏女士喜欢喝茶吗？” “可以，不讨厌。” 素素的回答中规中矩。 “高先生今天，不是只为了请我喝杯茶。” 老茶与滚水在紫砂老壶中相遇，沁色出香、茶味升腾。 “不不不，我只是为了请你喝杯茶。我爱人宋佳颖，她从不喜欢喝茶。”高长远说。 素素心想，这就开始了。 “哦，我深感荣幸。”素素喝了一口手里的茶，清澈，回甘。 “林凡是你老公？” “是我爱人。” 高长远深深看了素素一眼，说，“你的格局，比我想象中要大很多。” 素素正色对高长远说，“惭愧，高先生。” 这算是一种隐形的道歉。 高长远连连摆手，说，“没有，某种程度上，我要谢谢你。” 这应该是一种表态。 听到这句话，素素知道了他的底线。至少，他没有因为自己找人曝光宋佳颖而心生怨恨。 素素又喝了一口茶，掩饰内心的不知所措。 面对这样的人，少说多听为宜。 “宋佳颖和我也算是患难夫妻，最初我不名一文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当时我年轻，以为她和我在一起是真的爱我。我拼命工作，帮她开公司，帮她赚钱，买大房子给她住。” “我家在苏北乡下，很穷，我爸妈没念过书。那年，我接我爸妈和小弟来，想让他们看看我买的大房子。” “宋佳颖在我面前，表现得非常热情，对我爸妈和小弟也特别好。” “有一天，我上班发现没带车钥匙，就回去取。直到那一天，我才发现她的真面目。” 第36章 清身出户 多年前，一个寒假，高父和高母带着小儿子高长天，第一次走进大儿子高长远的别墅。 他们感觉像进了皇宫一样。 对于他们的突然到来，宋佳颖超乎寻常地热情。每天做一大桌子菜，热情款待不说，还带他们出去玩。 高长远看在眼里，对宋佳颖非常感激。 在他心里，父母是养育自己长大的人，需要孝顺。妻子是未来要陪伴自己走完下半生的人，需要尊重和爱。 他一直认为自己做的很好，也能换回别人的好。 直到有一天，他出门后，发现忘记带车钥匙了。他回家去取钥匙的时候，在门口听到了宋佳颖和高父高母的对话。 “佳颖啊，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啊，长天也只是想借他大哥几本书看看，你又怎么了？” 这是高父的声音。 “怎么了？高长远跟你们有好脾气，我可没有 。这都几天了，你们一家子还赖在这？还想借高长远的书？你能看得懂么？” “我这一天，陪完你们老的陪小的，当我是你们家佣人啊。” 宋佳颖的声音尖锐刺，像极了泼妇。 “她爸啊，别说了，咱们回家！”高母焦急地说。 “嫂子，我就说想借大哥两本书看，又不是找你借钱，你至于这样么？” 正在念高中的高长天生气地说。 “借钱？借钱更别想了。我告诉你们，我是看在高长远的面子，才收留你们在这住几天，要不，就凭你们，想住这房子，做梦去！” “别说你们，就是他高长远，一个泥腿子出身，这些年要是没有我，他也和你们一样，撅着屁股在土里刨食呢！” 听到这话，高父和高母气得直打哆嗦。 高长远踢门而入，朝宋佳颖吼道，“住嘴！你这是和我爸妈说话吗？给我滚出去！” 他上前扶住高父和高母。 “爸，妈，长天，你们别生气。这样的女人，不配做咱们高家的媳妇。我明天就和她离婚！” 宋佳颖看见高长远回来了，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说道。 “阿远，是我不对，我不该和爸妈和弟弟发火。弟弟想借你的书，我没同意。是我的错 ，你别生气。” 高母哭着说，“阿远啊，是爸妈不懂事啊！不怪你媳妇！” “你可别说这离婚两个字，咱们老高家几辈子都没有一个离婚的！你有钱了，有出息了，就要离婚，你这是逼着我们去死啊！” 高父说，“阿远，家里吵吵闹闹是难免的，你别因为我们就和媳妇闹离婚。我们现在就收拾回老家。你别和她离婚啊，在咱们老家，离婚，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啊！” 高长天气愤地说，“哥，你这家，我们再不来了。我们是乡下人，但我们不是穷得找你们要饭吃。” “她瞧不起我们，瞧不起你。这日子过得还有意义吗？哥，你自己看着办！爸，妈，咱们回家。” 从此以后，高父和高母，加上高长天，再也没来过有宋佳颖的这个家。 而高长远，他心里是爱宋佳颖的。 这件事过后，他试着慢慢的原谅了她。 但是，他明显感觉到，的确如高长天所说，宋佳颖瞧不起他，不管他赚了多少钱，买回多少奢侈品，宋佳颖依然瞧不起他。 她瞧得起的，只有钱。 她拿着高长远给她的钱，开了“吉星”传媒公司，并用高长远的理念经营，赚的钵满盆满。 后来，高长远不止一次听人说，宋佳颖与人偷情的事。 但是他没有做声。 他暗暗把财产全部转移到海外账户，把国内的几处房产也写在高父高母和高长天名下。 宋佳颖名下只有203别墅。 现在的“吉星”公司，股份也都在高长远手里。宋佳颖作为婚姻过错方，在公司里已经没有了话语权。 而且，卧室里那些辣眼睛的视频，一旦在离婚法庭上公布于众，她不仅一分钱都分不到，还要面临身败名裂的处境。 高长远的这次筹划，就是想收集宋佳颖偷情的证据，让她清身出户。 第37章 朋友 夏素素从“李白茶室”出来的时候，她和高长远已经达成一个协议。 宋佳颖和网红“卡拉泡泡”幽会照片的曝光，催化了事情的发展，帮高长远提前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这件事，与素素让小鑫换存储卡的事相互抵消。自此之后，不管是高长远，还是夏素素，谁都不会提起。 林凡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高长远不打算继续追究。毕竟，在他心里，宋佳颖早就不再是他的妻子，她与谁偷情，都和他无关。 至于“吉星”集团，高长远已经全部接手经营。 宋佳颖那边，她除了那栋别墅和小部分存款之外，什么都没能带走。 她自觉无法在这里继续混下去，于是把别墅变卖，去新西兰发展。 至于那位网红“卡拉泡泡”，他与公司解除了签约合同。按照合同，他需要赔偿给“吉星”公司一百万元违约金。 公司收到他的违约金。 而后，高长远另外补偿给他两百万元。 毕竟，他是高长远的一枚棋子。事已至此，给他留个退路，总比把他逼上绝路要好很多。 这件事就算是落幕了。 但对素素来说，一切都刚刚开始。 自己的婚姻被致命一击，即使这个家庭没有被打得支离破碎，但慢慢地从创伤中恢复元气，这可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林凡也要用一定时间来自我反思和调适。他和素素一样，需要重新审视这段婚姻关系，思考如何推动婚姻向良性发展。 此时此刻，他正在思考要不要去见“萍水相逢。” 素素那天和他说的话，的确打动了他，让他内心有了深深地后悔和愧疚。 但是，和宋佳颖的利益交往不一样，“萍水相逢”让林凡感受到的，是婚姻中没有的狂放和激情。 想到宋佳颖的照片被曝光时，自己面临的恐惧和无助，林凡拒绝了“萍水相逢”的见面要求。 他害怕失去当前稳定和平静的生活。虽然，这种稳定和平静有时会让他感觉枯燥，让他的心总在蠢蠢欲动。 这天下午，素素提前一小时下班。她约了乔珊珊、孙怡娜和赵舒见面。王君鹤没来，是因为她在上海有案子脱离不开。 作为东道主，素素穿着新买的白色蕾丝长裙，极具女神范地坐在杭州有名的浙菜馆“花小厨”的包房里，耐心等候几位好友的到来。 她知道，她约的这几位，上班时间从不迟到，但下班时间就没准了。 “素素！你早来了？” 随着一个银铃般的声音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米白色阔腿裤瓷青色荷叶袖上衣的女子。 “赵舒！好多年不见！” 素素眼睛一亮，迎了上去。 “素素，终于见到你了！” 赵舒上前，给素素一个真实的拥抱。 “你还好么？”赵舒拉着素素的手，坐在椅子上。 “我很好！你呢？我去你工作室，可惜没见到你。” 素素笑容发自内心的暖。 “我知道！所以 我一定要来看看你。我真的很想你！” 赵舒的笑是开朗明快的。 素素由衷地说，“我也是。听王君鹤她们说，你现在是大作家了，真了不起！很羡慕你！还是那么明亮，有光芒！” 和好朋友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 很多时候，我们感叹友情的脆弱。 其实，并不是友情脆弱，而是我们不断成长，不断成熟，从青涩变得现实，最终变得通透。 真正的朋友，是无害的。也正因如此，朋友之间，可以彼此信任，相互成就。 能一直被我们放在心中不曾动摇的，那是我们真正不愿意失去的，亲情，友情，和爱情。 第38章 拔刺 乔珊珊和孙怡娜也到了。 乔珊珊穿一条红色的无袖连衣裙，黑色真丝西装小外套，戴一条晶莹剔透的珍珠项链，美丽又大方。她不管走到哪，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孙怡娜穿着一条深灰色的过膝裙子，外搭浅灰色的真丝小衫，知性而安静的气质，即使不说话，也让人感觉很舒服。 十年后第一次聚在一起，大家瞬间把气氛烘托到极致，好像回到了久违的大学时光。 略有遗憾的是，上海的王君鹤没能到场。 “你们知道王君鹤的男朋友是谁么？” 乔珊珊兴致很高地问道。 “不知道啊，她之前从没说过有男朋友的事。”孙怡娜说。 赵舒想了想，说，“我好像知道一点。据说那人是个富二代，家世不错，家里是老上海人，太爷爷以前是开百货公司的，后来中途没落了。到他爸爸这辈，趁着春风，把祖业捡起来了，现在生意做的很大。” 素素说，“富二代？” 乔珊珊说，“别管富几代，君鹤认可就好。” 素素说，“珊珊，小舒，你们两个还没男朋友！怎么样，有什么想法说给我们听一听。” 孙怡娜笑着说，“他们两个啊，一个是红玫瑰，一个是白玫瑰，都带着刺呢！” 赵舒说，“我可不带刺啊！我属于那种，我喜欢的人离我太远，喜欢我的人我又看不上眼！” 素素想到王君鹤和她说过赵舒和林凡一起看电影的事，她忙看向赵舒。 赵舒懂她的意思，忙解释说，“喂，素素，你别这么看我，我说的可不是你家林凡。” “当初，我是喜欢过他，那时我年轻不懂事没眼光啊。喂，我不是说林凡不好啊，我是说，他不是我的菜。那个，我说明白了么？” 素素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咱们那时还不懂爱情。你要是真对他有意，我们这些人，都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赵舒说，“是的。其实，我把我们的友谊看得更重，所以后来，我疏远了你，是因为，我对你有那么一点，一点点，惭愧。” 赵舒的目光很清澈，“现在，我说我早就忘了林凡是谁，更谈不上什么别的，你信么？” 素素说，“我信。” 乔珊珊说，“等你哪天，把你喜欢的人带来，让我们瞧瞧。” 赵舒说，“那没问题！到时候我第一时间带他向你们汇报！” 孙怡娜说，“别顾着说别人，你什么情况，珊珊，不是也有人选了？” 乔珊珊双手一摊，无奈地说，“人选没有，要命一条。” “你这妮子！” 大家笑着打趣道，“我们等着看是哪个真命天子能把你的命拿去！” 这顿饭大家吃得都很开心。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素素才开着车返回苏州。 一路上，夜风习习，心旷神怡。 林凡打来电话，问素素什么时候回来。 素素简单回复说，在路上。 林凡嘱咐她，别着急，慢点开。 素素答应着，挂掉电话。 婚姻里的人，就像过冬的两只刺猬。靠得太近，身上的刺就会互相伤害彼此；靠得太远，又无法取暖！ 总要受伤了，痛过了，把刺拔掉了，找好距离了，才能好好过日子。 素素现在做的，就是要把那根刺找到，连根拔起。 第39章 副总 在“拓客”集团工作的两个月时间里，陈嘉没少给素素小鞋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陈嘉喜欢李楠阁，而李楠阁貌似对夏素素很关注。 夏素素心里，从没对李楠阁有过其他的想法。他们是同学，朋友，好朋友，仅此而已。 她不是恋爱脑，没有精力执着这些情情爱爱，她在琢磨一件事。 陈嘉那里，正在起草一份合同，是“拓客”集团文化传播公司，正在和一批主播签署合同，从事直播带货。 她从谢毅和程哲儿那里，了解了一些关于这个合同的细节。她听得出来，这份合同里有一个非常大的漏洞，就是版权。 一旦网红在直播过程中，出现侵权行为，这个责任正常是由网红自己承担的。 而涉及侵权的主体，不仅仅是商标，肖像，人名，等等，还有音乐。 大多数主播对相关法律管理条例的认知和了解程度较低，更没有“先获权、再使用”的习惯。 即使一些主播有版权意识，但在音乐使用时，精准对接音乐版权方却很难，他们缺少便捷的版权购买途径。无奈之下，只能先使用后付费，被迫侵权等着版权方找上门再说。 素素觉得堵不如疏。 与主播们在合同里详细划分责任的同时，更应该事先规避风险，依托高新前沿技术，通过对音乐原创作品的版权登记、公证保管、侵权行为监控等三方面，为音乐产业链条上的音乐人及主播提供音乐版权的用权辅助。 陈嘉的合同里，也提到了关于主播在使用背景音乐时，应该事先取得音乐的版权，一旦出现侵权行为，后果自负。 但是，即使是责任由主播承担，当真正出现维权纠纷的时候，公司还是会受损失。 夏素素决定把她的想法和李楠阁谈一谈。 中午吃完饭，素素看到桌子上每天必到的外卖又来了，今天是鱼胶奶冻。 干脆，不伤脑筋去想是谁买给她的了，吃就对了。 吃完奶冻，她写了一个报告，建议“拓客”文化传播公司开设帮助原创音乐人提供版权登记和公证确权的服务，同时建立一个原创音乐创作者和使用者沟通的平台。 李楠阁看完素素这份报告的时候，心潮澎湃。 这是一块巨大的蛋糕，目前还没有人去关注。但当“拓客”集团文化传播公司开辟这项业务后，将会引发一系列的蝴蝶效应。 原创音乐公证确权，版权登记。网络主播带货，推动线下实体经济。这将是一个生机勃勃健康发展的产业链条。 李楠阁决定，让夏素素到文化传播公司任副总，主要负责文化产品公证确权和版权登记这项业务。 集团法务部将有很大一部分涉及原创和版权的业务，挪到文化传播公司那里。 素素同意了李楠阁的调度。她的要求是，带蒋瑶和卢成去文化传播公司，同时，再带李小鑫进来做她的助理。 李楠阁答应了素素的要求。 素素回到家，告诉林凡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林凡正在安抚“萍水相逢”所谓受伤的心。 林凡放下手机，他对素素能够这么快晋升，表达了高兴的情绪。 他和素素结婚六年多，从没想过素素能够出去工作，更没想过她能把工作做得有声有色。 他在心里，更希望她只是一个家庭主妇，照顾家，照顾孩子，没有自我。他希望她的世界就是这个家，她的所有喜怒哀乐都依附他而存在。 第40章 拓展业务 素素看到林凡有些失落的表情，笑着说，“阿凡，你的法律咨询公司，有没有去杭州发展业务的打算，如果去的话，以后我就可以借你的光啦。” 林凡一愣，去杭州发展？这个他倒没想过。 虽然他曾经有两个情人，并且她们都在杭州，但他还不至于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为了与她们就轻易去那里拓展业务。 现在的林凡，觉得夏素素一个人就够他费尽心思琢磨了，再分心应付“萍水相逢”，有点力不从心。 而且，他越来越觉得，夏素素已经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了，他需要多费些心思才能跟得上她的节奏。 素素说了去杭州发展这话，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问题。 去杭州发展，机会一定是很多的。他在杭州也有不少的业内朋友和同学，发展起来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这件事林凡放在心上，开始认真考虑了。 这天，林凡和素素带着孩子来奶奶家吃饭。林凡和他爸妈说了想去杭州发展业务的事。 林母说，“去杭州？怎么想着去杭州了呢？我和你爸在这边，离你们就远啰！” 林父说，“阿凡这事我支持。原因有两个，一，那边发展空间大，机会多。对阿凡公司的发展有好处。他不是转移业务，而是拓展业务，这边的经营还是有的。” “二，素素在那边发展的也不错，总让她这么两边通勤也不是个事，不如阿凡也过去，两个人在那边生活上有照顾，在事业的发展上，还可以相辅相成。” “那我两个孙子怎么办？”林母问道。 林父说。“怎么办？都去。孩子去那边找个幼儿园，小孩子很快就适应了。李姐也带过去，可以帮你们照顾孩子。” 林母不高兴地说，“我会想我孙子的。” 林父说，“想孙子咱们就过去，离得又不远。实在不行，等他俩稳定了，咱也把这边的房子卖了，跟过去。” 林凡说，“爸，妈，你们要是不反对的话，我就考虑把业务拓展到那边，将来肯定也要以那边的发展为主。这样呢，我和素素在苏州的时间可能就少了，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时来看你们。” 素素走到婆婆身边，一边帮婆婆按肩膀，一边说，“妈，爸，我们先去那边帮你们安置妥当了，差不多两三个月就接你们过去，我们在一个小区里买两套房子，你们住一套，我们住一套。” 婆婆笑出声来，说，“我和你爸呀，啥也不挑，就别让我看不到我孙子就行。” 素素说，“你就放心，妈，我们走到哪都带着你和我爸，只要你们不烦我们就好啦。” 婆婆笑的打她一下，“就你嘴贫，都快赶上二宝儿了。” 林父说，“你们做决定就好，我和你妈年纪大了，也没什么主意，你们拿主意，怎么好就这么办！” 大宝儿和二宝儿在一旁也听明白了。大宝说，“我想和奶奶一起住，妈妈总管我，不让我吃糖。” 二宝说，“我想和爷爷住，爷爷会讲故事。” 素素说，“到时候啊，你们在咱们家有房间，在爷爷奶奶家也有房间。你俩表现得一般呢，就只能在家住，好好学习，好好锻炼。表现好了呢，爸爸妈妈同意的话，就可以去爷爷奶奶家住一宿，好不好？” 大宝二宝自然没听出话里的坑儿，他俩一起高兴地说，“好！” 第41章 伙伴 “拓客”集团下属的文化传播公司，总经理由李楠阁兼任。它的业务范围不仅仅是网络直播，还有图书的出版和发行。办公地点在印象大厦的21楼东侧的四间办公室。 素素来了以后，设立了版权管理部，聘请专业人员对原创音乐人提交的作品进行版权注册、申请。 她还联合公司法务，对公司出版的图书等文化传播产品，定期进行打击盗版、保护版权等相关工作。 以前，这项工作一直是陈嘉牵头在做，现在素素把这项业务单独从法务部剥离出去，陈嘉的心里实在是恼火。 她看到素素又进了李楠阁的办公室，立即拿着几个文件跟了进去。 “李总，这有几个文件请您签字。” 陈嘉只象征性敲了一下门，就推门而入。 素素正坐在李楠阁办公桌的对面，向李楠阁汇报她手里几个项目的进展。 被打断之后，她没有和陈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李楠阁对陈嘉说，“嗯，先放着，我等会看完再签。” 陈嘉看了素素一眼，转身退了出去。 素素和李楠阁汇报完，来到陈嘉的办公室。 谢毅和程哲儿还有几个新来的法务都在低头忙碌着。 她敲了敲门，听到“请进”后，才推门进屋。 陈嘉看到素素的到来，感到很意外。“夏素素，你来我这有事么？” “陈主任，我有点业务上的事想和您沟通一下。” 夏素素就手里项目相关的法律问题向陈嘉做了详细了解。 不得不说，陈嘉是一个非常棒的法务。她的业务能力，应该属于业内的精英。 素素真诚地说，“谢谢陈主任，今天，我真是不枉此行。刚好我爱人也从苏州过来了，过两天，请你和李总，还有我的几个好朋友，咱们聚聚。到时候你和李总一定要赏脸哟！” 陈嘉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但她听到了几个关键词，“我爱人”，“你和李总”，“咱们聚聚”。 “嗯，好，到时候我一定去。” 她反应过来后，明白了素素的意思。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她站起身，离开座位，给素素倒了一杯柠檬水，说道。 “谢谢你，如果你在文化传播公司那，有涉及法务的问题，尽管来找我。我这里原始资料很多，有需要随时来拿，别客气。” 素素笑着接过这杯水，“好，我不会客气的。” 陈嘉送素素出了办公室。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个性，和人相处，遵守平等交往，诚恳对待的原则，才能相处得长久。如果戴着有色眼镜看人，那将很难和她人友好交往。 求同存异，而不是责全求备。毕竟大家要在一起共事，一起合作。 误会不应该成为彼此之间交往的障碍。多发现、多欣赏、多赞扬，会令对方由内向外产生交往的愉悦感，才会可能良性交往，获得更多认同。 回到办公室，素素看到陈嘉发来了好友申请，她点击确认，加上她为好友。 无论如何，多个合作伙伴，要比多个敌人好得多。 这时外卖小哥又来了，今天给素素送来的是芒果西米露。 第42章 职场 夏素素在文化传播公司的团队，有十多个年轻人。其中李小鑫、蒋瑶、卢成是她最得力的助手。 “阿瑶，我要带签约办理版权登记的客户去一趟公证处，等下会有来找我的客户，你帮我接待一下。” 李小鑫在这里工作的劲头非常足，每天都开足马力，不是在找客户，就是在带客户办理版权登记的路上。不是在帮原创音乐人进行公证确权，就是在为网络主播提供音乐版权的用权辅助。 卢成作为一名相对来说资历比较老的员工，看到小鑫每天忙忙碌碌的样子，颇有几分看不上眼。 “阿瑶可不是你的助理，让你随意支配。” 卢成坐在座位上，把手里的文件“啪”地扔在桌上。 蒋瑶忙接过话茬，“小鑫你快去，等会客户来了我帮你接待。” 小鑫说，“谢谢阿瑶。这几单算咱俩共同完成的。” 他又朝卢成说，“你别在那打抱不平，阿瑶和我一起完成这几单，和你有什么关系？有能耐就别在那说三道四，你也多处理几单给我们看看。” 素素正在办公室里吃着无名好心人每天必到的外卖，今天是陈皮绿豆汤。 她听到他们几个话说得不愉快，就赶紧出来打圆场， “小鑫，客户等你半天了，快去。” “阿成，来我办公室一趟。” 蒋瑶示意卢成赶紧去，并使眼色让他说话注意。 卢成进了素素的办公室。 “怎么样，阿成，过来公司这边，有没有不适应？” “没有，素素姐，我这一段一直在研究图书版权这块业务。现在图书出版的数量明显下降，书的内容质量也参差不齐。我考虑到咱们公司的整体定位，有一些内容有欠缺的书籍，我都pass掉了。” 素素沉思了一会，说，“你考虑一下教辅材料，作文用书，学生试卷。这个层面的空间应该会更大一些。” 卢成说，“这我也考虑过，并且我也和学校取得联系，但效果还是不理想。” 素素说，“这一块的空间还是很大的。你有空做一个调研，了解一下市场客体的需求，从老师，到家长，到孩子。然后，你再有针对性地去和客户谈。” 卢成想了想，说，“嗯，我明白了，素素姐。” 素素说，“这个领域的发展潜力是巨大的。甚至要比原创音乐的发展空间要大的多。沉下心来，多寻求些方向，你会比小鑫做的更好。” 卢成有点惭愧地说，“我知道了，素素姐。那我先出去了。” 素素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蒋瑶看到他出来了，一脸凝重沉思的样子，就没有上去询问。 刚好前台来电话说，有李小鑫的客户来了。 蒋瑶立即出去，带人到接待室进行洽谈。 素素在办公室的窗户里，看到他们几个人的样子，心里哂笑，毕竟还是年轻啊，有攀比心，甚至有嫉妒心，这都不是坏事。 每个人都会有嫉妒心理，我们也都嫉妒过他人，也曾被别人嫉妒过。 同事之间无友情，这句话在一定程度上，很符合现实。 因为同事之间的关系，会随着利益的变化而发生变化，唯有能力，才是自己生存的最好武器。 当你比别人强一点的时候，别人会嫉妒你。当你比别人强很多的时候，他对你望尘莫及，那么他已经没有资格嫉妒你了，他只剩下羡慕。 第43章 表姑 素素正在和李小鑫、卢成、蒋瑶商量扩大客户群的事。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我有事出去一下，你们继续。” 素素挂了电话，就匆匆忙忙走了。 又下雨了。 她开车来到婆婆家，雨下得正大。 刚才，是婆婆打电话给她。她说公公和他的一个表妹，也就是林凡的表姑，有暧昧，被她抓住了。她让素素赶紧回来，帮她出头，把那个“老贱人”赶出去。 素素有点哭笑不得。 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在闹这事啊？年轻的时候都没听说公公是这样的人，怎么到了晚年，就会晚节不保了呢？ 林父林母的房子，和素素他们在杭州买的大平层，都在一个小区，走路五分钟就到。 她拿钥匙打开婆婆家的门，只见婆婆坐在沙发上哭，素来端庄优雅的婆婆竟然哭得眼睛通红。 公公坐在沙发的另一端。 还有一个打扮得很朴素的中年女人坐在公公旁边的小凳子上，俩人挨得很近。 一看这阵势，素素知道，婆婆已经处在劣势了。 她进屋，先到婆婆身边，轻声安抚道，“妈，怎么了？是爸哪里惹您生气了吗？” “爸，您快来哄哄妈呀！” 她见公公没动地方，就走过去，把公公扶起来，顺势推他坐到婆婆那边，自己坐在公公刚才坐过的位置上。 公公是个传统的人，儿媳妇一扶他，他就不好意思推开，只能顺着她的劲儿坐在老妻的旁边。 婆婆看他过来，“哼”了一声，把身子转了过去。 公公看到她这个样子，也有点不高兴。 “你又闹啥呢？秋云大老远从老家来到这，这才在咱家住了几天呐？你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哥，你别骂嫂子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来给嫂子添麻烦的！我等会就买车票回老家。” 那个秋云表姑连忙出声说话。 素素看了一眼秋云，说，“也好，表姑，好像下午一点就有一趟车，我给你订票。” 秋云表姑一听，连忙哭了起来，“啊？哥，你看，我来的不是时候啊。都怪我命苦，要不是家里那个死的早，我也不会来着求你们帮我找活儿干。我这命咋这么苦啊！” “秋云，你别哭，这不怪你。你在这先安心住着，找到活儿再走。” 林父说道，“素素啊，你留意留意，看看哪里有适合你姑的工作，帮安排一下。” 素素说，“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我妈为啥生气呀？” 林父支吾着没说出来啥。 “表姑？”素素问秋云。 秋云说，“怨我，刚才在洗衣间里干活，给嫂子洗衣服，不小心把腰闪了一下，疼得不敢动弹。表哥看见了，就过来扶我一把，嫂子就不高兴。” 素素走过去看了一眼洗衣池里的衣服，是婆婆的两件真丝衬衫。 她很大声地指责婆婆，“妈，您也是的，表姑好容易来一回，您怎么能让她给您洗衣服呢？” “您这真丝的衣服不是一直都送干洗店么？手洗的话，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洗坏了呀？” “也就是表姑，在老家没干过粗活，手上的皮肤细腻。要是像你儿子那样，笨手笨脚、皮糙肉厚的话，手上的老茧轻轻一划，这衬衫就废了呀！” 第44章 老绿茶 林母一听素素在指责她，很生气。 “我什么时候让她给我洗衣服了？那衣服我明明放在那是打算送干洗店的！谁知道她就给我放盆里洗上了！” 素素问林父，“爸？是不是您让表姑给妈洗衣服了？” 林父连忙说，“我才没让你表姑洗！你妈的衣服都金贵着呢，平时我都不敢动，还能让你表姑动？” 秋云看了看手上的老茧，脸色有点不自然。 她在心里算计着，这衣服一旦真的洗坏了，会不会让她赔？ 素素打破了沉默，问秋云，“表姑，您的腰好些了么？要不带你去医院拍个片？正常腰疼的话可不能坐那种小凳子啊，怕是坐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呢！” 秋云连忙站起来，扶住腰，说，“可不么，坐一会我就疼得受不了了。” 林父狐疑地看了秋云一眼。 林母看到他去扶秋云，就开始吵架，到素素回来，得有一个多小时了，秋云一直坐在那，没看出来有腰疼的样子呀！ 素素问，“表姑啊，您的腰疼是老毛病了么？” “是呀，好多年了，一动不对劲了就疼。” “好像挺严重啊，洗衣服都能闪了腰？” 秋云一脸痛苦的样子，“可不，昨天你妈说，想吃茭白馅的饺子，我包的时候，站的时间长了一点，腰就开始疼。” “今早又煎的蛋饺，累的不行。刚才洗衣服的时候，又闪了一下。我这腰一直疼，我强忍着呢。” 素素说，“表姑为我们家也真不容易！您辛苦了啊！” 秋云说，“辛苦啥，我寻思着你爸，好多年吃不到老家的饭菜了，给他做点饭，累我也高兴 。” “等会我要做粉蒸肉，你叫阿凡回来一起吃。” 林母气得要发作，素素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素素说，“表姑啊，我爸说让我给你找个活儿，还真有一个。你看，我爸我妈搬来杭州，原来家里的保姆顾妈没跟来，要不，您留在我妈我爸这，帮他们料理料理家务，洗衣服做饭，您看怎么样？” 秋云一听，乐坏了，“行啊，我就在这伺候你爸，和你妈。我啥活都能干，一点不用你们操心。” 素素问，“您家里能脱离得开么？孩子要不要你照顾？” 秋云兴奋地说，“我只有一个女儿，在这念大学呢！我要是在你爸这住的话，也方便照顾她，周六周日她也能来这住。这房子离她学校也近。” 素素一边不懂声色地用力按住婆婆，一边说，“咱家活可不少啊，表姑，我爸我妈的床单被罩每天都要换，一天就得一洗。” “没事，我这身体好着呢！在家下地种田一般的大小伙子都比不上我。” “那您的腰？” “我的腰一点毛病没有。” “那刚才你说腰闪了？” “诶呀，那不是为了让你爸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 滔滔不绝的秋云表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为了让我爸什么，表姑？”素素追问。 “我，我不是…” 秋云说不出话来。 素素替她说，“你装做腰疼，是为了让我爸去扶你，是为了气我妈，是为了让我爸我妈吵架，最好把我妈从这个家气走，这样，你和你的女儿就能住进来，对么？” “即使我妈不被气走，只要你能住进来，你就有信心让我爸认为你可怜，认为你懂事，认为我妈霸道不讲理，认为我妈不可理喻，让他们两个离心，最好是离婚，对么？表姑？” 第45章 秋云 两天前，秋云表姑刚来的时候，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运动装，好像是孩子不要的校服。 林母看到她寒酸的样子，不由得同情心泛滥，心想这些年她一个人也不容易，全靠种地供孩子念书，也实在是辛苦。 她把自己不穿的几件衣服找给她穿。 秋云说，“谢谢嫂子，把保存这么好的衣服拿出来我穿，我怎么好意思呀？您还是留着，我穿这旧衣裳穿惯了。” 林母听了，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小气，怎么能把不穿的旧衣服给人家呢？于是，她满心愧疚地带秋云去商场买了两件新的来穿。 回到家，秋云穿着林母给买的新衣裳，在镜子前照来照去。 她到林父面前，说，“哥，你看，嫂子给我买的新衣裳，真好看。” 林父正在忙着沏茶，没有细看。他随意答应着，“嗯，好。” “哥，你帮我把后面衣领抚一下。” “哥，你看衣服的腰身，我穿好像有点肥，嫂子穿应该正好。” 林父全神贯注地往公杯里倒茶，水的声音高过秋云的声音，他真地没听见她说什么。 秋云的衣服领子是林母去帮她抚平的。 试完一件，林母又帮她把另一件拿来，让她再试试。 她把身上衣服的扣子解开两个，半遮半掩露出一片丘壑。然后好像突然看到林父一样，害羞地“呀”的一声，说道，“诶哎呀，哥，你快转过身去。” 林父本来没往她这边看，她这一喊，寻声看过来，看到一片白花花之后，连忙转身就走了。 秋云此时大大方方地脱掉外衣，换上另一件新衣服。 “嫂子，你的眼光可真好，可我怎么能要你帮我花钱呢？我把钱给你！” “这是我送给你的，你都好多年没来了。你这次来是为了？” “我这次来，是想看看你和我哥。再一个，想求你和我哥，在杭州帮我找点活。我年纪也大了，干不动农活，家里的地都租出去了。我想出来打打工，做个保姆挣点钱。” 林母问，“做保姆啊？现在做这个保姆，家政啊，也是要有证的，你有么？” 秋云说，“做保姆还要证啊？我就是一个农村家庭妇女，哪有啥证啊？” 林母说，“这样啊，那你就先在家住两天，咱们慢慢找。” 秋云连声应下 吃饭的时候，她坐在林父另一侧，一个劲儿地给林父夹菜。 “哥，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鸡蛋羹。小时候我去舅舅家，你总把这个给我吃。” “表嫂，你怎么没给我哥做红烧鱼呀？这种清蒸的鱼我哥不爱吃的。晚饭我来烧，我给你做红烧鱼，哥。” 林母这个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大概是他们小时候关系比较好，感情像亲兄妹一样。 吃完饭，秋云非要林父带她出去走走。 “哥，等下你带我熟悉熟悉咱家附近的路呗，这城市太大了，我又不记路。表嫂已经陪我大半天了，让她休息休息。” 林父也没多想，他帮林母沏好茶，就带秋云下楼了。 林母乐得清静。 一个多小时后，林父和秋云回来了，还带着不少菜。 做晚饭的时候，秋云把林母推出厨房。 “表嫂，今天晚上我烧两道拿手菜给你吃，这一天你辛苦了，有我哥帮我就行，正好让我哥也烧个拿手菜出来。” 林母也觉得今天逛街做饭有点累了，既然她想做，就去做。 第46章 玩笑 林母坐在客厅里吃着水果，看着电视。 林父年轻的时候做饭是有一手的，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家里又请了保姆，一般也不用他下厨。 想当年，他们年轻的时候，他做的饭菜据说比林母做的还好吃，当然，是林凡说的。 林母想起了年轻时自己一家三口的往事，心情轻松又愉悦。 突然，她听见厨房里传来“咯咯咯”的笑声，地动山摇的，是那个秋云在笑。 林母放下手里的水果，来到厨房。 厨房里的一幕令她火冒三丈。 秋云站在林父身后，正在帮他系围裙。她系完了并不离开，反而顺势把手伸到林父的腋下挠痒痒，然后自己乐得“咯咯咯”地笑。 林父开始的时候吓了一跳，后来看秋云笑得开心，也就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林母气得推门而进。 “啊？嫂子？我们没干什么呀？我哥说他要做两个拿手菜。”秋云的笑收的很快，现在是一副无辜的表情。 “做菜就做菜，你刚才那是干嘛呢？”林母气愤地说。 “嫂子，我没干嘛呀！你是因为我和我哥笑地声音太大了，所以生气吗？你别怪我哥，我们小时候经常这样疯闹，嫂子，这次是我不好。” 秋云是个好女人，她总是把一切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怕自己受表嫂的一丁点委屈，真是辛苦她了。 林父心里这样想，他也是这样说的，“你干嘛呀，秋云不过是和我开个玩笑，你吵什么？” “我吵什么？她都把手伸你衣服里了，还不让我吵？” 林母上前推开挡在林父身前的秋云，吼道。 “你胡说什么？她是我妹妹，你想什么呢？”林父听到林母的话，也有点生气。 他上前拉开她推秋云的手。他的力气也是大了一点，林母被推后了两步。 而秋云，好像受伤的母鸡一样，躲到林父身后，好像要哭的样子。 林母看到，更生气了。 “你们！” “表嫂，是我不好，你别怪我哥。” 秋云扑了出来，边哭边说，“我从小经常去我舅家，和我哥就比较亲，我没别的想法，表嫂，你要骂就骂我，你别骂我哥。” 林父站出来，说，“骂什么骂？你是我妹妹，都是一家人。” “婉茹，你别生气，刚才真没什么。你看，我打算给你做一个你最爱的松鼠鳜鱼！秋云正在帮我备料呢。要不，你来帮我。” 林母看了一眼案板上的食材，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中午秋云说要给林父做的红烧鱼，倒是不见踪影了。 她看了一眼有点懵的秋云，心里明白，林父这是给彼此找台阶下呢。都这么大的年纪了，闹出点事来不好看。 她接过林父递过来的菜，说，“嗯，好，我来做。秋云啊，你去休息一会。” 秋云看了一眼林父，林父并没有看她，反而又讨好地拿起炸好的鱼给林母看。 她把头一扭，转身出了厨房。 林父对林母说，“你别和她一般见识，从小她就这样，爱疯爱闹，岁数大了也没个正形。” 林母一听林父这么说，心里的那点不愉快暂时放下了。 吃饭的时候，林父坐在主位，林母坐在他旁边，秋云坐在他的另一侧 。 林母说，“秋云啊，你多吃点！这么多年，你第一次来家里，别见外。我的脾气也是粘火就着，你别在意啊！” 这件事过去了，林母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可是这天，秋云非要帮她洗衣服，又吵着腰疼，林父和她在那里拉拉扯扯，几乎扑在林父怀里。 她一气之下，才给素素打电话，让孩子们回来评评理。 第47章 出牌 夏素素听完林母和她说的这些事，看了一眼客厅里坐着抹眼泪的秋云表姑。 她走到秋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说，“表姑，你别哭了。我爸已经下楼去给我妈买维生素去了，你哭也没人看。” 秋云一愣，她没想到素素上来就把话挑明，这明显不按套路出牌呀。 “你来我家不到三天，就生出了这么多事。我妈脾气好，看面子，不好意思和你计较。我给你交个底，我爸我妈感情基础好，不是谁来说几句酸话，哭几声，就能挑拨得了的。” 秋云的脸色立刻变了，她想说什么。没等她张嘴，素素接着说。 “你想找活干也好，想照顾你女儿也好，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我家不是你的大本营，我爸也不是傻的，有时候，不挑明，是给彼此的体面，并不是真就是可以放任你来生事。” 秋云用手搓着衣角，板着脸，一声不吭。 “你女儿不是在念大学么？她还得两年才毕业！不知道她谈恋爱了没有？过不了几年，她也得考虑结婚了？你们在这没别的亲戚，将来她在工作上，要是遇到难事，可以让她来找我，毕竟，咱们是有血缘关系的，管它远近，总好过外人。” 秋云的脸色缓了下来。 素素说，“你女儿大学的学生宿舍，在招宿管阿姨，我认识那里的学工处的人，这是他的电话，我已经打完招呼，你和他联系一下。” 秋云抬头看向素素，说，“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 素素打断她，“表姑，我不管你什么意思。以后，尽量不要来我爸我妈这里，他们年纪大了，生不得闲气。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不留你吃饭了，表姑，你收拾一下，我送你过去。” 素素站起身，对林母说，“妈，我先送表姑去学校那边，然后我就直接回家了。你和我爸自己做点吃的，不用管我们。” 林母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她接着素素的话说，“那，你去送你表姑，你爸回来～” 素素帮秋云拿着新买的衣服，和几件旧衣服，走到大门口。她回头对林母说，“我爸回来的时候，你就告诉他，我给表姑找到工作了，在她女儿大学做宿管阿姨。那边要求尽快报到，就不等他回来了 。” 秋云跟着素素出了家门。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林母在客厅里，半天没缓过来。 这一切来的也太快了。以前的素素，从没这样果断有主见，今天她能干净利落地处理这件事，可见，是她成长了。 正发呆的时候，林父进了家门。 “哦？怎么就剩你自己啊啦？她们呢？” “她们？谁？你那表妹么？哼！” “诶呀，你又怎么啦？给，这是素素让我给你买的维生素。” “哼，今天要不是素素来，我不知道让你们气成什么样子？” “你生哪门子气呀！秋云来，也就呆个三两天就走了。我给她在社区食堂找了个活，对了，她们去哪了？” “不用你，素素给她找了个大学宿舍阿姨的活，已经送她去了。” 第48章 紫玫瑰 素素把秋云安置好，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孙怡娜给她素素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喝个下午茶，有事情想和她说。 秋日阳光，温暖明亮。两排银杏树?，伫木?立在街?边，叶子在秋风?沙里?沙沙作响。 孙怡娜不复以往开朗明快的模样。她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怎么了？” 素素帮她点了一杯柠檬水，放在她面前。 “嗯，我怀疑邱利出轨了。” 邱利是孙怡娜丈夫，医院的主治医师，和孙怡娜是参加工作后，经人介绍认识的。 孙怡娜说，她从来没有怀疑过邱利。直到昨天晚上，邱利睡着了，他的手机突然来了好几条微信。 孙怡娜从来不翻看他的手机。 所以他对孙怡娜也没有太多的防备，他的手机密码很简单，一直都是孙怡娜的生日。 孙怡娜看到，发信息的叫做“紫玫瑰”。 她说，“我的手机坏了，触屏不灵敏，反应有点慢。 ” “我也想你了，亲爱的。” “早些睡，梦里有我。” 孙怡娜往前翻看了一下，对话框里没有邱利的聊天记录。看样子，是被他事先删了。他没想到，这个“紫玫瑰”的信息回的这么不巧，竟然被孙怡娜看到。 孙怡娜把聊天记录截屏，并发到了自己的微信里。 素素问，“你知道这个紫玫瑰是谁么？” 孙怡娜说，“不知道啊。” 素素想了想，说，“你回去之后，先别和邱利闹，这个聊天记录说明不了什么问题，顶多是有点暧昧。甚至，连暧昧都算不上，也许只是这个女人一厢情愿。” “这样，晚上你找机会，在邱利和她的对话框里，点击“转账”，可以看到她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再点击她的个人资料，在“更多”信息里，看看她和邱利有没有共同的群，如果有，在群里看看她的备注名字。如果没有共同的群，再说。” 孙怡娜看着素素 ，问，“这样能行么？” 素素说，“你也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多观察几天看看。” 孙怡娜说，“可是，我感觉他一定是有问题的。” 素素说，“嗯，不管他有没有问题，一旦你起了疑心，不管他做什么，你都会觉得他别有用心。” “不如，你先弄清楚那个女人是谁，到底他们是怎么回事，然后再决定自己应该做什么。与其猜疑，不如让自己看到事实。” 孙怡娜说，“好。” 这时，孙怡娜的手机响了，是邱利打来的。 “嗯，我在外面，和素素逛街。” “好，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家。” 挂了电话，孙怡娜说，“他说，有个急诊需要做手术，回来要晚一些，告诉我别等他。他会不会和我撒谎？” 素素看着孙怡娜有些无助的样子，有些心疼。 像她这样智慧的女人遇到这种事，也会乱了阵脚。 素素安慰说，“没事的，也有可能，是他真的有急诊要做手术，你也别太草木皆兵了。” “实在不放心的话，等他回家，你看一下他的手机，确认一下那女人是谁，然后再判断是怎么回事。不要盲目就下结论，更不要先入为主，给他脸色看。” “你现在，先回家，给自己弄点吃的，再洗个澡，听听音乐，让自己的心情美美的，其他都是浮云。” 孙怡娜沉闷地“嗯”了一声，两个人就分开了。 和孙怡娜分开后，素素也郁闷地开车往家走。 第49章 笔记本电脑 素素到了家，李姐已经把孩子从幼儿园接回来了。 大宝二宝自从上了幼儿园之后，长高了不少，也越来越懂事。哥俩不仅学会了背各种诗词儿歌，更主要的，是懂得了礼仪和规矩。这素素最满意的地方。 林凡今天晚上没回家吃饭。 今天周五，他们公司明后天组织搞团建。他们今天下班包客车就出发，周日晚上才回来。 吃完饭，素素正在哄两个孩子吃完饭正在和大宝二宝小哥俩做游戏，楼宇门对讲机响了，显示游客来访。她跑去一看，是孙怡娜，她连忙开门。 孙怡娜穿着一件格子上衣，下套一条格子裤子，一看就是在家穿的家居服。 她进屋就把车钥匙扔在素素家放钥匙的篮子里，然后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好像冷似的，直打哆嗦。 素素忙让李姐把孩子带回房间，她给孙怡娜倒了一杯温水，走上去，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孙怡娜双手捧着水杯，看着杯里的水，半天才说，“邱利在外有小三了。” “你怎么知道的？”素素连忙问。 孙怡娜继续说，“他和那个女人在医院附近租了房子，两个人在那里已经同居半年多。” “半年多了？” 素素听到这个消息，也吓了一跳。 孙怡娜的情绪很不稳定。她说，“素素，你和我去那个房子一趟，我要把他们揪出来。” “他们现在就在那个房子里，你和我去，我要问问邱利，他这样到底为什么？” 孙怡娜大声说道，她的眼泪跟着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 素素轻轻抱住孙怡娜，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一直以来，孙怡娜和邱利都是大家眼里的模范夫妻。特别是邱利，他对孙怡娜宠爱并包容。 孙怡娜是大学教师，她喜欢旅游、喝茶、听音乐会，她最不喜欢的，是做家务。 而邱利，在他们家里，一直是家庭主夫的角色。 每天早上，他都会提前起床，为孙怡娜准备早餐。 晚上，为孙怡娜煲汤煮饭。 帮孙怡娜买卫生用品。 孙怡娜的内衣，结婚后一直都是他在洗。 每到什么节日或者是纪念日，他更会给孙怡娜足足的惊喜。 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要让孙怡娜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以前，王君鹤和乔珊珊曾经提醒过孙怡娜，不要在生活上过于依赖邱利，要学着料理生活。毕竟，没有那个男人会真地喜欢围着家务转。 她们的这些话，孙怡娜从不放在心上，她一直没心没肺地享受着生活。 今天，她和素素分开后，回到家里，看到客厅飘窗的茶桌上，摆放着邱利的笔记本电脑。 邱利的电脑只是在家里用，从不带去医院。他昨晚用完之后，忘记了关机。 他了解孙怡娜的性格，她不会去查看他的个人物品，包括他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他从没防备过孙怡娜偷看他的东西。 所以，当孙怡娜坐在邱利的笔记本电脑前，轻轻打开笔记本的时候，孙怡娜发现，电脑竟然没有关机。 她看到邱利的微信挂在上面，与他的手机同步登录。 她颤抖的点开微信，那个“紫玫瑰”的对话框，正在发消息过来。 第50章 所谓“猥亵” 孙怡娜看到那个“紫玫瑰”的信息。 “老公，饭菜好了，快点回来吃饭！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邱利回复，“马上。” 紫玫瑰发了个欢快的表情，“等你哟！” 这是他们今天最后的几条聊天记录。 往上翻看，还有好多好多。 越翻看，孙怡娜的心越痛。 原来，邱利说今天晚上有手术，那是骗孙怡娜的谎言。 他答应了那个紫玫瑰，今晚到她那里吃饭，并且，要在那里陪她过夜。 孙怡娜颤抖着点击光标，继续往前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 这个紫玫瑰是一个刚毕业两年的大学生，叫杨晓燕，刚刚24岁。 她在邱利他们医院的护士站做过实习护士，表现还不错。目前，她在邱利的帮助下，已经向医院提交了申请，考核合格后就可以办理手续，正式入职。 去年夏天，她和邱利认识了。 当时，她还在护士站负责做患者登记。 邱利在坐门诊的时候，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患者，在看完病之后，吵闹着说，邱利对她不尊重，听诊的时候，有猥亵行为。 任凭邱利如何解释，都没有用。 她要求邱利向她道歉，并赔偿她这次看病的医药费，大概一千多块钱。 她在邱利的诊室门口吵闹被众人围观。 邱利面对这样一个无理、泼辣、素质也不高的女人，实在是束手无策。 其他的医生护士们也都来劝这个女人，但是没有效果。她说，非得要院长来为她主持公道才行。 这个时候，杨晓燕跑来帮邱利解围。 “姐，你怎么坐地上？快起来，地上多凉。” 杨晓燕扶起正在地上哭闹的妇女。 那女人听到杨晓燕说这些话，一愣，她以为自己遇到了熟人。 定睛一看，原来并不认识。 于是，她站起来后，又开始继续哭诉，说邱利趁做听诊的时候，撩起她的内衣摸她。 “姐，你看，我们这里有摄像头，诊室里也有。” “你说邱医生猥亵你了，咱们去监控室看一下。如果监控里，邱医生的确有这种行为，我们医院一定会赔偿你。” “相反，如果监控里邱医生没有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就会报警。你有可能会被告污蔑罪，你会被拘留，你的家人孩子都会受到影响。” “走，我们去监控室。” 那个妇女听完杨晓燕所说，立马跳了起来。 “我才不去，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串通好了欺负我。反正，你们得给我把这次的医药费给我免了。” 杨晓燕说，“你不去监控室也行，一会警方就来处理这件事，他们去看也一样。” 那个妇女一听，可能是想到了什么。 她狠狠地把杨晓燕推开，从邱利手里抢过自己的病历，又用肩膀把邱利撞了个趔趄，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 她走了，看热闹的患者也都散了。 邱利看向杨晓燕。 这是一个妩媚靓丽的女孩，眉眼间都散发着青春的朝气。 即使穿着宽大的护士服，她曼妙的身材依旧在弥漫着消毒液的空气里凹凸招摇。 邱利的眼睛盯在杨晓燕的脸上，半天没移动。 “邱医生，你没事！” 杨晓燕走过来，帮他把洒落在地上的一摞病历捡起来，码放整齐，放在办公桌上。 “我没事，刚才谢谢你，你，是哪个科室的护士？叫什么名字？” 邱利的眼睛里闪着火花。 “您客气了，邱医生。我叫杨晓燕，是这的实习生，目前在楼层护士站负责给患者登记。” 杨晓燕敏感地感觉到邱利眼神里的暧昧。 她敛下眉眼，然后，抬起头，迎着邱利的目光，露出最清纯的笑脸。 “我能加您个微信么？邱医生，我有些业务上的事情，稍后可能还要向您请教。” 第51章 晚餐 邱利一直是个自视颇高而且很挑剔的人。 他愿意为孙怡娜做任何事，是因为她美丽优雅，心地善良。再加上她家境殷实，工作体面。他觉得，只有像孙怡娜这样的女人，才值得拥有他的付出。 但是，这不代表他放弃了来自其他女人的被仰望甚至被膜拜的机会。 他清清楚楚看到了杨晓燕眼里的算计，也明白她下一步打算对自己摆出一副什么样的姿态。 他享受这种关系，这种以猎物的角色出现的猎手，在他眼里，依然只是个猎物，甚至玩物。 透过杨晓燕薄薄的护士服，他不仅看到了她柔软而白嫩的身体，更看到了她的对物质和权力的欲望。 他微微一笑，说，“好，以后有学术上的问题随时联系我。” 杨晓燕加上了邱利的微信之后，转身离开邱利的诊室，向护士站走去。 邱利的眼睛盯着她故意扭来扭去的臀部。他知道，今天晚上，这个杨晓燕就会找某种理由联系自己。顺利的话，那个鼓翘的肉体，很快就可以亲自上手触碰了。 他回到诊室，给孙怡娜发了微信，嘱咐她，“这两天是你的特殊生理期，记得要喝我给你带的红枣枸杞水，别累着。” 他感受到孙怡娜的快乐、幸福，还有无条件的信任。 这种信任，让他在外面开展博弈和追逐更有乐趣。 快下班的时候，邱利正在收拾办公桌面，杨晓燕来了。 “邱医生，您晚上有时间么？” “哦？怎么？你有事？” 邱利的严肃而清冷的神色里，有掩藏的的火焰。 “我想向您请教点问题，能给我两个小时时间，请您吃个饭吗？” 杨晓燕换下了护士服，穿着一件水粉色的吊带背心，白色的短裤，裸露的肌肤泛着热气和光泽。 邱利的嗓子有点发紧，他先咳了一声，说，“嗯，好，你们刚到这里来实习，肯定有些事情不太懂。你先下楼，在车库出口等我。” 仲夏的暖风中带着类似麝香的味道。 杨晓燕的晚饭安排在她的出租屋里。 狭小的屋子，只有简陋的床和桌子，还有厨房里一些简单的炉灶设施，其他的，一无所有。 杨晓燕笑着说，“邱医生，不好意思，我这里从没来过客人。您先稍坐一会啊，我去煮饭。我要让您尝尝的我做的拿手菜。” 邱利的眼睛略过那张看起来很薄的床，上面铺着白底粉花的床单。 他问道，“你男朋友不来么？” “我没有男朋友。” 杨晓燕一边说，一边背对着邱利，弯腰去拿冰箱里的西红柿。 她很夸张地把腰压到极致，吊带窜到腰上面，露出一大截柔润的细腰，窄窄的短裤裹着的圆臀刚好摆在邱利的眼前。 杨晓燕保持着弯腰翘臀的姿势，手扶冰箱门，回头朝邱利喊到，“邱医生，你来，看一下晚上想吃什么菜？” 邱利盯着她小吊带里若隐若现的丘壑，站起身，伸手扶着她的臀部，也弯下腰。 杨晓燕顺势反身靠在邱利的怀里，贴着他的耳边，说，“你想好了么，想吃什么？” 邱利再也控制不住，他拉过杨晓燕，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面用力按住，喘着粗气问，“你说呢？” 第52章 出租屋 几番约会之后，邱利和杨晓燕正式同居了。 在离医院不远的一个小区，邱利为杨晓燕租了一套房子。 虽说这套房不能和孙怡娜住的大平层相提并论，但比起杨晓燕那间小屋子，要宽敞华丽得多了。 原本，邱利对杨晓燕只是一夕之欢。 但杨晓燕的确很聪明，她充分发挥了自己年轻美貌身体素质好的优势，把邱利哄得心花怒放。 邱利也逐渐沉迷于这种快乐。 他一方面享受着男人乐于享受的极致感官快感，一方面对孙怡娜依然呵护备至。 此时此刻，他正在杨晓燕的辛勤工作下欲生欲死。 知晓这一切的孙怡娜，在素素家里哭得伤心欲绝。 “素素，我想和他离婚。” “离婚？” 素素没想到她会说出离婚两个字。 “是，离婚。”孙怡娜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哭花。 素素说，“嗯，怡娜，我尊重你的意愿。但你不要急于做决定。你先冷静下来，等情绪好一些再说这件事。” 孙怡娜拿起纸巾，擦干脸上的泪水。 “素素，我知道他们那间出租屋的地址，现在，你和我去一趟那里。” “现在？怡娜，你是想？” “是的，我不会再继续和他一起生活了。不如，现在就去做个彻底了断。” 孙怡娜脸色暗淡，表情决绝。 素素拉过她的手，说，“不如，再等等。” 素素知道，此时此刻的任何言语，对孙怡娜来说，都有些苍白无力。 “你陪不陪我去？不陪我就自己去！” 孙怡娜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素素连忙站起来，抓起车钥匙，追着孙怡娜跑了出去。 “砰，砰，砰。” 二十分钟后，孙怡娜站在那间出租屋门前，使劲敲着大门。 半天时间，屋里有人回应。 “谁啊？” 这是一个听起来很慵懒的年轻女声。 孙怡娜刚要开口，素素忙抢先开口，说道。 “你好，不好意思啊，我是楼下的，我家厨房漏水了，来您家看看，是不是您家哪里的水龙头没关，或者有渗漏。” 屋子里半没人回话。 素素又说，“请您开下门好么，咱们请物业过来，帮咱们做一下维修。” 孙怡娜看了一眼刚刚找来的物业工作人员，没有出声。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人，穿着白色的睡裙，头发散乱，脸色绯红。 孙怡娜伸手把她推开，一下子冲进卧室。 下一秒钟，素素听见她在卧室里发出刺耳的尖叫。 “邱利，你这个王八蛋，你不是人！” 素素用力推开怔住了的杨晓燕，去看孙怡娜。 她也进了那间卧室，看到辣眼睛的一幕。 邱利正翘着二郎腿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抽烟，床头柜上摆着刚用完的仿生器具，地上还有用完的一堆纸巾。 孙怡娜抓起起枕头往他身上砸去。 素素闭眼转身，想往出走。 转念一想，又担心孙怡娜冲动之下做出傻事。 她的眼睛自动屏蔽了那些腌臜的东西，使劲拉住已经气得发狂的孙怡娜，说，“让他穿上衣服，再说。” 邱利从极致的快乐到极致的惊恐中缓了过来。 他趁素素拉住孙怡娜的功夫，下床，套上裤子，穿上衬衫。 素素想到外面的杨晓燕，不能让她跑了。 她来到客厅，看到杨晓燕已经披上了一件风衣，正在和那两名物业拉扯。 那两位物业工作人员最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见这么一位睡裙里面乱颤几乎身材尽显的年轻女人，再听到卧室里的吵闹，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他们对眼前女人的身份也猜到了几分，无非是那种提供有偿身体服务的女人罢了。 所以他们对杨晓燕的眼神，由抱歉，到质疑，变成鄙夷，和暧昧。 他俩伸手拦住了杨晓燕，并趁乱在那具极力挣脱的温热身体上狠狠抓捏了几下。 第53章 抓小三 哪里都不缺少看热闹的人们。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家吃完晚饭。 听到有人吵架，出租屋门口立刻挤满了看热闹的左邻右舍。 女人们看到穿着透明睡裙杨晓燕，还有屋子里的吵闹，她们明白了，这是一场正室抓小三的戏码。 对这种事，她们有着一种天然的同仇敌忾的情绪。 对小三，她们更是充满了唾弃和厌恶。 而男人们，就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纷纷主动出手，扯掉杨晓燕披在身上的风衣，不让她往外跑。 杨晓燕挣脱了那两名物业，跑出门去，又被别的男人推了回来。 她刚刚被邱利滋润过的身体，在几个男人手里被推来搡去。 杨晓燕的胸前和大腿上，多了几道抓痕和手印。她像一朵风中的蝴蝶花，在推搡间，将开未开，将败未败。 卧室里，邱利跪在孙怡娜面前。 “娜，你别生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就这一次，以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了。” 孙怡娜一边哭，一边用力打他。 为了保护孙怡娜，素素把卧室的门关上。 她来到客厅，对两位物业工作人员说，“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也没想到是这样。这个，你们拿着，买盒烟抽。” 她把钱塞到物业工作人员手里，把杨晓燕从男人群里拉了出来，伸手把他们往外推。 “谢谢各位大哥大姐的帮忙，这是我们的家事，现在没事了，大家辛苦了。几位大姐，带大哥回家。” 看热闹的女人们缓过神来，他们看到自己男人的眼睛盯在那个烂女人身上，火冒三丈，立马拉自己的男人离开。 大门锁上，房间里只剩下邱利，孙怡娜，杨晓燕，和素素。 羞愤的杨晓燕推开素素。 她捡起地上被人踩的很脏的风衣，看了一眼，又嫌弃地扔在地上。 她用力撞开卧室的门，闯了进去。 邱利正跪在孙怡娜的脚前，抱着她的小腿，说，“原谅我，娜娜，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小护士勾引我，她脱光了勾引我，不是我主动的，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已经爱上邱利的杨晓燕看到这一幕，心里像被泼了凉水一样。 “老公，你在干嘛？”她扑向跪在地上的邱利。 “你干嘛给她下跪，你不说过你不爱这个老女人么？你不是说要和她离婚么？” 邱利伸手推开她，“你先出去！” “为什么要我出去？这是咱们家！” 杨晓燕不想在孙怡娜面前矮一头，她弯下腰，想要扶起邱利，彰显她的主权。 “你先出去！没听到么？我要和我爱人说话，你先出去！” 邱利再次推开她，并且很厌烦地说，“你能不能懂点事！” 孙怡娜踢开邱利，捂着鼻子出了这间出租屋。 她快步下了楼梯，站在楼门口，一个劲地呕吐。 她感觉自己的口腔鼻腔里，都充斥了污浊的气体。 她一边呕吐，一边掉眼泪。 素素追了出来。 她一只手握着孙怡娜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孙怡娜的后背安抚着。 “没事，怡娜，没事。” 邱利随后跟着跑了出来。 杨晓燕跟在他身后，试图伸手去拉他。 他使劲甩开杨晓燕的手，跑向孙怡娜。 第54章 婚内与婚外 邱利搂着孙怡娜的肩膀，去开车门。 孙怡娜挣脱开他的手，坐在后排座上。 邱利像往常一样，细心地帮她整理好， 关上门。 看着他们的车远去，素素不知道孙怡娜是不是真的会离婚。 婚姻的真面目，从来不只有“他爱不爱我”那么简单，而是感情与成本之间的博弈。 对婚外恋来说，它成本非常低，在法律上也没有太大的惩罚，有的只是道德上的约束。 但是，婚姻的成本却很高。 在婚姻里，夫妻双方最大的投入，就是彼此的陪伴和时间。 如果要放弃多年所拥有的，否定曾经坚持的，不管是情感，还是时间，对谁来说，都是深入骨髓的一种痛。 邱利不想结束婚姻，因为在这个婚姻里，他付出过大量的爱和时间。 对他而言，像杨晓燕这样的情人，是用来消遣的。而孙怡娜作为妻子，是用来爱的。 他和杨晓燕在一起，更多的是欲望和激情。但和孙怡娜在一起，更多的是难以割舍的爱情和亲情。 此时此刻，他一边开车，一边忐忑地问孙怡娜，“娜，你晚上吃饭了么？等下回家，我为你煲排骨汤好不好？” 孙怡娜闭眼，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 经历过愤怒和烦躁之后，孙怡娜陷入了深深的悲伤当中。 刚才的一幕幕，一直在她的脑海闪现。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糟糕，才没能被爱到最后。 她在“妻子”这个角色的自我认同感大大降低。 她在思考，自己在这个婚姻当中，到底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毕竟婚姻，是两个人的事，而不是谁的独角戏。 看着邱利和孙怡娜两个人一起开车离开，素素也开车走了。 出租屋里，杨晓燕趴在床上痛哭不已。 杨晓燕的老家在西南部的一个偏远山村。她家里穷，爸妈又重男轻女，总想用她为弟弟换来更大的利益。 在她的极力坚持下，家里只供她念完了护士专科。 她想深造学习，家里是不打算继续在她身上投资的。 她妈说，“女孩子念那么多书干嘛？纯属浪费，有那钱还不如给你弟弟盖房。” 她和邱利在一起，最大的原因，是因为邱利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和相对自由的金钱。 还有，邱利答应她，明年帮她念个本科，甚至研究生。 她不敢告诉家里邱利的存在。 一方面，是因为他是有妇之夫。另一方面，是害怕她爸妈知道她找个有钱人之后，更加变本加厉找她要钱。 两个月前，她回老家的时候，她爸妈带她相了一门亲，是邻村的养殖大户家的傻儿子。 那家人承诺，只要杨晓燕嫁给他儿子，给他们家生个孙子，就给杨家三十万。 她爸妈欣然同意。 当晚，她爸妈让她在那个养殖大户家住了一夜。 这一夜，不可描述。 第二天，天还没亮，杨晓燕就哭着跑到镇子上，坐客车去省城，又坐火车回到杭州。 是的，她知道邱利所谓喜欢她，仅仅是喜欢她的身体。 但是，只有这个男人，才能给她物质享受和生活安稳。 她相信，只要给她时间，她就有办法占据邱利的人和心。 总有一天，邱利会如他在床上所说的那样，离婚，娶她。 但是，当孙怡娜出现在邱利面前的时候，自己就像一棵小草，被他随意抛开。 她不信，更不甘。 她拿起手机，拨通邱利的电话。 邱利正在开车，看到是她的号码，立即挂断。 再拨，再挂断。 再拨，再挂断。 杨晓燕感到漫天的绝望朝她袭来。她哭得更厉害了。 第55章 事变 素素回到家里，孩子们已经睡了。 她洗漱完毕之后，给林凡打了一个电话。 \"阿凡啊，安置好了么？在干嘛呢？\" \"我们已经到营地了，一切顺利。正在分房间，先不和你说了啊。\" \"嗯，安置好了告诉我一声。\" \"好，小路在登记，我先去帮忙。好了给你回电话，别担心。\" 素素挂掉电话，翻看着朋友圈。 林凡的朋友圈依然设置成三天可见，现在素素看到的，只是一条横线。 她登录了半年前新申请的那个微信号，名字叫\"读书笔记\"。 在这个微信号里，她看到林凡最近几个月来，每天都会发朋友圈，或者是随手拍，或者是人生感悟。 比如今天，他发布的是车辆飞车过层林的视频，并配文案，\"路上不止有风，还有我 原来，早在几个月前，素素素通过“读书笔记”这个微信号，看到了她作为妻子没看到过的另一个林凡。 或许，是她对林凡的了解太少了 。 自从结婚后，特别是生了两个孩子之后，她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在孩子身上。 虽然，她对林凡依然有关心，有呵护。但是，唯独少了了解。 她不再知道他的喜好，更不记得他除了是一名父亲之外，也曾经是一个少年。 他接二连三的“开小差”。先是出轨宋佳颖，同时还有那个未知名的“萍水相逢”。 如今，他又将素素的小号“读书笔记”视为红颜知己，每天发这些文字专门给她看。 之所以这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林凡在她们身上，找回了那个曾经有冲动、有热爱的自己。 当然，这些不是他出轨的借口，更不是素素愿意原谅他的理由。 但这是素素正视自己的婚姻、正视自己的一个突破口。 她需要改变的，不仅仅是外表，不仅仅是生活状态。她需要改变的是对婚姻、对伴侣的定位。 两个人的恩爱，从来不只是甜腻的爱意，更是充满了肝胆相照的义气，同甘共苦的勇气，和志同道合的乐趣。 好的夫妻关系，不仅仅是亲人，更是朋友和战友。 素素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林凡公司团建越野车营地的信息，把相关的资料给林凡发了过去。 包括车辆越野的注意事项和附近美食等等。 她从来不知道，林凡是一名越野车爱好者。 林凡也从没想到，素素会细心地帮他搜索这些东西。 他给素素回发了一张照片，是他和两名朋友站在车顶上挥手欢笑的照片。 素素已经好久没看到林凡这么开心的样子了，照片上，他像个孩子那样无忧无虑。 “下午刚到的时候，天还没黑。看看这片辽阔，像不像草原？” 素素回复，“拉风又帅气！” 林凡回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是他们夫妻二人第一次聊天说没用的话。这种没用的话，无关家务，无关父母，无关孩子。 但是，关乎灵魂。 第二天早上，素素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素，素素，杨，杨晓燕死了。” 孙怡娜在电话那边声音带着惊恐的哭腔。 “什么？死了？怎么回事？”素素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躺在我家电梯前室，我去推她起来，可是，她，一动都不动。” 孙怡娜真的被吓到了。 “她、她穿着红色的裙子，就那样躺、躺在我家门口。” 素素打断她，“邱利呢？邱利呢？你报警了吗？” 孙怡娜哭着说，“没报警，邱利还在给她做复苏，没用的，人都死了，复苏是没用的！” 素素大声说，“快去报警，然后打120！快去！” 素素挂断电话，立即下床洗漱。 她喝了一杯李姐热好的牛奶。 一边穿好衣服往出走，一边嘱咐李姐送孩子去幼儿园别迟到。 出了门，她给孙怡娜打了个电话。 那边响了半天，没人接。 她给邱利拨去，邱利也没接。 她把车子启动，准备去孙怡娜家。 这时，电话响了，是孙怡娜打来的。 第56章 怀孕 孙怡娜说，他们和救护车已经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了。110也勘察完现场，正在一同前往医院。 素素按照孙怡娜发来的地址，和乔珊珊先后赶到这家医院，也是邱利和杨晓燕工作的医院。 医生说，杨晓燕服用了过多的安眠药，情况很危险，但送来的还算及时，现正在手术室里做抢救。 警察也赶到医院，他们需要做大量的调查取证。 他们已经调取了孙怡娜家的电梯和电梯前室的监控录像。 监控显示，在邱利和孙怡娜回到家里一个多小时后，杨晓燕就走进了入户大堂。 邱利家在27层，进去乘电梯需要刷卡。杨晓燕没有办法，只能走楼梯消防通道。半个小时后，她才来到27层的邱利家门口。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风衣，在家门口徘徊了有好一阵子。 监控视频里，她一会儿蹲在地上，低头哭；一会儿站在那，想要敲门，又把手放下；一会儿又走向电梯，想离开。 最后，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全部倒在嘴里。没有水，她用力抻着脖子，才把药吞进去。 医生走出手术室，问患者家属在不在。邱利上前问，“怎么了”？ 医生说，“患者杨晓燕怀孕两个月了，施救过程中如果用麻醉药，孩子可能有危险，保大还是保小？” 听说杨晓燕怀孕了，邱利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她想要告诉自己的好消息。 她怎么可能会怀孕呢？这不可能啊！ 他看向孙怡娜。 结婚四五年了，孙怡娜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最初，他以为是孙怡娜身体有问题，就带她去医院，做过全方位的身体检查。结果显示，孙怡娜身体很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 后来，邱利趁出差学习的机会，在省外一家医院为自己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是他的精子成活率几乎为零。就是说，他根本没有办法使人怀孕。 他把这个消息瞒了下来，不想让孙怡娜知道。 刚刚，医生说杨晓燕怀孕了。这怎么可能呢？ “李医生，你是不是看错了？那个，那个杨护士，人还没结婚，怎么会怀孕呢？” 邱利问检查医生。 李医生看了邱利一眼，拿起手里的病历，指给他看，说，“邱医生，这不会错的。你看这指标，很明显，怀孕两个月了。” “再说，这怀不怀孕，和结婚可没关系。你说呢？” “保大还是保小？” 邱利讪讪地含糊着，没有说话。 孙怡娜走过去，说，“保大。” 她在李医生递过来的单子上签了字。 邱利失魂落魄的样子，在她眼里，就像小丑一样。 她早就知道邱利做过体检，也知道邱利有不孕症。 那年，她无意中看到邱利的那张体检单子，当时她就下了决心，即使这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也无所谓，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就好。 今天看来，这一切是多么讽刺。 手术终于结束了。 李医生刚出手术室，旁边的警察就走过来，和李医生说，想了解一下患者的具体情况。 李医生跟警察离开，同情地看了邱利一眼。 第57章 失忆 杨晓燕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挣扎起床的声音，惊醒了在陪护椅上小憩的孙怡娜。 “你醒啦？”孙怡娜走过来，声音清冷。 “我，我，这是在哪儿？”杨晓燕一脸茫然。 “这是医院。” “医院？我什么时候来的？” 杨晓燕好像不认识孙怡娜一样。她二话不说，下了床，找自己的衣服和鞋子。 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孙怡娜想去扶她一把，却被她躲开了。 “我要去找李医生报到，来医院实习，你别拦着我。” 她再次推开孙怡娜，和正在进病房的李医生撞个满怀，差点被撞倒。孙怡娜一把扶住她。 看到李医生，杨晓燕好像很高兴。 她对李医生说，“李医生？您是来找我的吗？陆老师推荐我来医院实习，您记得么？我今天来，是向您报到的。” 李医生皱起眉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孙怡娜走到李医生旁边，低声地告诉他杨晓燕醒来后的表现。 李医生想了想，对身旁的护士小吴说了几句话。 小吴走到昔日的同事杨晓燕面前，对她说，“杨晓燕？你是陆护士长推荐来报到的？她告诉你哪天来？” “我7月1号毕业离校，陆老师告诉我，7月8号这天，来医院报到，找她的同学李医生。” 杨晓燕认真地说了一个两年前的日子。 小吴问她，“你认得我么？” 杨晓燕看着她，说，“不认得。但看你好像挺眼熟的。” 小吴看了一眼李医生，李医生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了。 小吴同情地看着杨晓燕，不再说话。 这时，邱利走了进来，他趁午休时间，来替换孙怡娜去休息。 见到杨晓燕，他神色复杂地躲开她的视线，把手里的早餐递给孙怡娜。 孙怡娜没有接，也没有看他。 杨晓燕看到邱利，笑着说，“邱医生是？我在医院楼下的名医栏里见过您！我叫杨晓燕，在咱们护士站做实习护士，请多关照。” 病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每个人都在看着邱利。 而邱利看着杨晓燕。 她憔悴的面容，疲惫而虚弱，没有血色和神采。 但她的眼神却格外明亮。 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功利，看不到情爱，更看不到憎恨。 她让人看到的，只是初涉职场的热情和天真。 通过观察，李医生已经对杨晓燕的状况和病情有了初步判断。她应该是在巨大的痛苦和恐惧的打击下，呈现出失忆了的症状。 在没有做诊断前，暂时不能确定她属于暂时性失忆，还是永久性失忆，或者是选择性失忆，还是阶段性失忆。 李医生对杨晓燕说，“那个，杨晓燕，陆护士长和我提过你。没问题，你可以在这里实习。但是你的身体，嗯，体检时出了点问题，需要做一些休养。” “这样，你先在这里养两天，我，先给你办实习的手续，好吗？” 杨晓燕高兴地说，“好，谢谢您李医生。我身体没问题的，随时可以开始工作。” 小吴走过来，细心地扶杨晓燕回到病床上，躺好，并对她说，“好好休养两天后，不要担心实习的事”。 杨晓燕安静地朝她点点头。 李医生他们出了病房。 房间里只剩下杨晓燕，邱利，孙怡娜。 杨晓燕对孙怡娜说，“您是谁？” 孙怡娜看了一眼邱利，说，“我是李医生的朋友，和陆护士长也熟悉。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和我说，我可以帮你。” 第58章 愉快 素素和乔珊珊再次来医院的时候，熬了一夜的孙怡娜正准备离开。 看到杨晓燕脱离了生命危险，她俩也没有久留，直接和孙怡娜一起离开了病房。 邱利站在病房外，看着孙怡娜离开的背影，再看看病房里的杨晓燕，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昨天的此时此刻，他还在为自己尽享齐人之福而洋洋得意。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了。 包养杨晓燕的事情败露。 杨晓燕自杀。 杨晓燕被发现怀孕。 杨晓燕的孩子不是他的。 孙怡娜不肯原谅他。 他有可能因此而身败名裂。 想到这些，邱利无力再面对，他蹲在地上，抱着头，无声地哭泣。 杨晓燕在病房里，透过窗户淡淡地看着他，她褪去懵懂的表情，眼睛深处有看不清的东西在流动。 素素和乔珊珊把孙怡娜送回家，安抚好。 她的手机一直在响，是李小鑫打来的。 “姐，您什么时候来公司？” “我在去公司的路上，怎么了？” “姐，我有个客户打算今天签约，就是那天和你说的国学图书系列。” “好，恭喜你，我还有二十分钟到。” 素素一路绿灯，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刚好碰见小鑫在门口迎接即将到来的客户。 素素和小鑫一起将客户迎进公司。 项目顺利签完单子。 小鑫和蒋瑶送客户离开后，素素看到卢成坐在座位上，闷闷不乐，很失意的样子。 他来公司两年了，在法务部做的一直中规中矩，平时工作没有多么出彩，倒也说得过去。 但自从他和素素一起来到版权部之后，他们的工资和业绩挂钩。虽然，他的工资涨了不少，但是因为小鑫的加入，他的业绩总是倒数的。 这次看到小鑫又签了一单，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办公室里的素素，吃着今天的外卖，薏米绿豆沙。 她看到卢成这个样子，哂然一笑。 年轻人，心里有个攀比是很正常的。只要这种攀比是积极的，正能量的。 每一个人，总是要经历一些失意，才享受得了得意。 小鑫走到卢成旁边，说，“阿成，这次要多谢你，要不是你帮我提供了资料，我还不知道怎么着手和对方谈。” 卢成看了看他，没说话。 “下班一起吃个饭好不好？叫上素素姐，咱们一起吃烤肉。”小鑫说。 他看向蒋瑶，“阿瑶，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蒋瑶看了看卢成，“好啊！阿成？你说呢？一起！” 卢成看了看蒋瑶，又看向素素的方向。 素素靠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笑着看向他们。 “吃烤肉干嘛，烟熏火燎的，吃就吃火锅。”卢成说。 “大热天的，你吃火锅？”蒋瑶马上不乐意了。 “吃火锅！”卢成难得坚持说。 “好，吃火锅，或者吃烤肉，咱们问素素姐，让素素姐定吃什么。”小鑫说。 素素走过来，对他们说，“吃火锅，还是吃烤串，都好啊。不过，我知道一家店，既能烤肉，又能涮火锅。咱们去那怎么样？” “好呀！”蒋瑶说。 小鑫也说，“我听素素姐的。” 卢成说，“我看行。” 大家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第59章 林依婷 下班的时候，李小鑫、蒋瑶、卢成，和法务部的谢毅，有说有笑地一起下电梯，去吃烤肉。 蒋瑶问谢毅，“程哲儿怎么没来”。 谢毅说，“程哲儿今天家里有事，请假了”。 几个年轻人一路欢声笑语地走出大门。 而素素开车正在回家的路上。 刚才，婆婆来电话，说小姑林依婷回来了。素素先回家去接大宝二宝，然后一起去奶奶家。 到了奶奶家，大宝二宝被小姑奶奶林依婷一把抱起来。 “诶呀，你们两个小家伙，有没有想姑奶奶我呀？” 林依婷比林凡大五岁，从小和林凡一起长大。 她大学毕业就出国留学，硕士研究生毕业后在法国一家奢侈品公司做销售主管。算起来，她在林凡和素素结婚的时候回来过，已经有五六年时间了。 “小姑姑，你怎么越来越年轻啦！”素素看着林依婷由衷的说。 一身隐藏商标polo的白色丝质长裤，紧身黑色小背心，白色丝质西装外套，优雅且不失自己独有的风格。 “诶呀，素素，你也越来越漂亮了，好像比你们结婚那会儿还漂亮呢！” 林依婷的眉眼散发着知性而智慧的光芒。 这是素素最欣赏她的地方，不管何时何地，她永远是最美的状态。 两个宝儿挂在小姑奶奶身上，开心地笑着。 “喂，你们两个小心点呀，不要弄脏了姑奶奶的衣服。” 素素看着他们的小手在林依婷的脸上身上周围挥舞着，忙出声制止。 “没事的，你别大惊小怪的，第一次见到这两个小家伙，他们竟然这么喜欢我。”林依婷高兴地说。 “怎么不说你每天和他们视频呢？” 林母伸手把两个宝儿抱过来，笑着对林依婷说。 “快去换衣服，一会好吃饭！这么大人了，还和孩子似的。” 林依婷乖乖的答应着，“哦。” 素素给她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林凡还在越野车营地。 他在视频里对林依婷说，“小姑姑，这么没打招呼就回来啦，要知道你回来，我们好去接机呀。” “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呀！而且我这次回来，可能会考虑在国内发展！” 林依婷换上一套米白色的家居服。她一边帮林母盛汤一边对着饭桌上的手机说。 “小姑姑，你回国内发展是不是就不走啦？” 素素问道。 她把两个宝儿摁在椅子上，为他们拿好餐具。 林父坐在桌子的主位，看着林依婷说，“不走了好。这次回来，就在家里住，让你嫂子给你弄点药膳补补，看你瘦的，一阵风都能刮走！” 林依婷连忙对视频里的林凡说，“小凡，不和你说了，你小姑我要吃饭了。明天见。” 林母在一旁为林依婷盛了一碗饭，还有一碗玉米排骨汤，说，“你哥说得对，这回啊，你就在家住，我保证一个月时间，让你胖到一百二！” 素素低头笑得直抖肩。 林依婷默默接过林母递给她的两只碗。 看着这只碗里的米饭，再看看另一只碗里的排骨，想想自己箱子里那些时尚的高定服装。 算了，不想了。 林依婷夹起一块排骨，狠狠地吃了起来。 “嫂子，我在国外就馋你做的菜，特别是这排骨汤，我，我，我～” 她好容易吃完一块排骨，定睛一看，碗里还有三块。 第60章 程家 一顿饭下来，林依婷感觉自己好像至少胖了五斤。 “嫂子啊，我再也不吃了，太撑了。”她半躺在沙发上，对向她递果盘的林母说道。 林母按住正要起身的林依婷，递给她一瓶酸奶。 “好，好，好，我不让你吃了，喝个酸奶消化消化。” 听到还让她喝酸奶，林依婷干脆头一歪，开始装睡。 素素拍拍两个宝儿的小屁股，说，“去，叫小姑奶奶起来，咱们下楼散步去。” 两个宝儿迈着小短腿，跑到林依婷身边。一个拽胳膊，一个揉脸。 林依婷听他俩说，“小姑奶奶，去散步”。她立马拉着两个宝儿，穿上鞋，乐呵呵地就下楼了。 素素和林母连忙在后面跟了出去。 夏天的夜晚，静谧的小区里，有着点点星光下晚风的轻抚，还有草丛里蛐蛐的鸣唱。 林母一手牵着一个宝儿，在前面一边走，一边给他俩讲牛郎织女的故事。 素素和林依婷跟在后面。 “小姑姑，你这次回来真的不打算再走了么？” “嗯，你暂时别和爸妈说，包括小凡。我这次回来，打算结婚了。” “结婚？小姑姑，这是好事啊！为啥不能和爸妈说？” “嗯，因为，那边还需要时间。” 林依婷伸手摘下一枚路边的树叶，拿在手里，说，“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素素转头看向林依婷，“是他家里的事？” 林依婷说，“是。” 她看到素素的眼神，知道她误会了，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未婚的。” 素素舒了一口气，“好。否则的话，爸妈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她接着问，“他也在国外么？” 林依婷没有正面回答，她说，“知道上海程家么？” “程家？惠发集团的程家？”素素问。 “是的，惠发董事长程万里的弟弟，程千里，我在英国的大学同学。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林依婷说。 素素不解地说，“既然他未婚，还要处理什么家庭问题？” 林依婷说，“他是程家的养子，是程老先生程义天的同学的孩子。当年特殊时期，千里的亲生父母都在乡下，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程老先生夫妇把他抱回来养大。” “这次回来，是程老先生的身体出了问题，他立下遗嘱，遗嘱里说，千里可以继承程家惠发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另外百分之七十，留给程万里和他的妹妹。” “可是，程万里不承认这份遗嘱。” 素素说，“程老先生的意思是？” 林依婷说，“程老先生已经人事不省了。我们回来之前，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素素说，“这样啊！你们打算怎么办？” 林依婷说，“千里的意思是，程家把他养大，对他来讲，已经是再造之恩了，他不打算接受这笔遗产。而且，我们在国外打拼这些年，也不是一无所有。” “但是，程万里好像并不这么想。他以为程千里会对这份家产势在必得。所以，他派人到国外和千里说，给他五千万，让他放弃股权，永远不要回程家。” 第61章 程家兄弟 程家是一个百年大家族。 程义天，属于中兴的一代。 当年他的父辈曾经因为时事而一度没落，而他，却逆风而起，再次举起行业领军的大旗。 程千里，今年三十九岁。 他关于童年的所有记忆，都从那座程家祖宅开始。 程义天，是他的养父。虽然从小他就知道，程家不是他的家。但是程家每一个人，都对他比亲人更亲。 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大他一岁多的哥哥，程万里。 程义天和太太在最初的创业阶段，每天早出晚归，辛苦打拼。 但是每次回家，他们都会带给孩子们不同的小礼物，或者是每人一块，或者是每人一枚卡片，或者是每人一碗云吞。 程万里有的，程千里也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程万里对程千里有了很大的敌意。原本很亲昵的小哥俩，突然到了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地步。 每次被打之后，小程千里都会哭着找程义天告状。程义天一定会狠狠地训斥程万里，然后带程千里出去玩，或者给他买礼物。 开始的时候，程太太也会说小程万里几句，哥哥要有当哥哥的样子，不要欺负弟弟等等。 可是，程义对程千里越宠爱，程万里越不喜欢他，就越和他打架。逐渐地，程太太也对程千里也有了厌恶。 后来，程家小妹妹程哲儿出生了。 没错，就是素素认识的那个程哲儿。 程万里和程千里对这个小妹妹都喜欢的不得了。注意力被转移，他们之间的敌对情绪似乎缓解了许多。 再后来，他们长大了。 程万里接手了家族企业，将程家发扬光大。程千里出国留学，学习珠宝设计。 再后来，程太太去世了。她把自己名下的财产都留给了程万里和程哲儿。 至于养子程千里，她有着很复杂的情绪。最初，她也曾经对他倾注过一定的爱和关心。 只是后来，她对一些事有了怀疑。但是毕竟，她们母子一场。在临去世前，她将程千里单独叫到房间里，和他说了半天的话。 程千里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手里拿着一枚精美的胸针，这是程太太留给他的唯一遗产。 这枚胸针是程家的祖传宝贝。程太太一直将它压在箱子里，从没带过。 程万里看到这枚胸针被程千里拿在手里，想要上前夺下来。但不知为什么，他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他把脸背过去，再也不看程千里。 程千里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看到程义天躺在病床上。 医生说，他陷入了严重的肝昏迷。因为他有严重的肝病，导致了代谢紊的乱，和神经系统功能失调，最后意识丧失，昏迷不醒。 “你来干什么？” 程万里看到程千里，第一句话就是质问。 “我来看爸爸，有什么不对的么？” 程千里并没打算对哥哥程万里客气。 小妹程哲儿连忙先拦住程万里，又对程千里说，“大哥，二哥，你俩见面就吵。爸还在那呢！你俩能不能安静点！” 程万里和程千里看见小妹生气了，都乖乖地不再说话。 大夫走过来，说，“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需要马上做移植手术。我们接到通知，现在库里肝源已经有了，手术可以立即进行，这边家属没意见就签字。” 程万里和程千里上前仔细看了手术可能遇到的种种意外，迟迟不敢落笔签字。 程哲儿大声说，“大哥，二哥，签字啊！” 程万里拿起笔，颤抖着签上自己的名字。 第62章 血型 程义天的手术还在进行中。 手术室外，程万里，程千里，程哲儿，整整齐齐站在那里，谁都不肯离开。 程万里横了一眼程千里，没说话。 程千里干脆不看他。他盯着手术室外面的大钟，看着秒针“滴答，滴答”地走。 室内有点冷，程哲儿抱着双肩，靠在墙上打得瑟。 程万里走过去，把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程千里见状，快步去楼下，买了三杯热咖啡。 他递给程哲儿一杯。程哲儿立即把热的咖啡捧在手里，暖着身子。 程万里看到程千里走过来，背过身去。 程哲儿接过程千里手里的另一杯咖啡，递给程万里，“大哥，给。” 程万里不回头。 “大哥！你能不能不耍小孩子脾气！” 程哲儿又生气了。 程万里连忙转身，接过咖啡，伸手在程哲儿头上拍了拍。 程千里也不理他，他拿着剩下那杯咖啡，依旧站在手术室大钟前，看秒针“嘀答，嘀答。” 时间过得好慢。 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程义天的手术还没结束。 程哲儿已经撑不住了。她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程义天患者家属！谁是ab型血？患者需要输血！血库没有这个血了！谁是这个血型请跟我来！” 一个小护士从手术室出来，大声说。 “我！”程万里第一个站出来！ “我！程哲儿也站了出来。 “还有我！”程千里也站了出来。 是的，他们都是ab型血。 在三十年前，他们参加学校组织的体检。 程太太拿着程千里的体检单子，发现他和程万里一样，都是ab型血，她和程义天狠狠吵了一架。 程千里是程义天的同学李德云的儿子，但程千里的妈妈，是程义天的初恋情人范素星。 那枚胸花，就曾经是程义天送给范素星的定情信物。 后来，范素星与李德云确定了恋爱关系，这枚胸花她就还给了程义天。 这次体检显示，程千里和程万里一样，都检查出是ab型血。程太太有理由怀疑，程千里是程义天的私生子。 程义天说，血型相同，不代表就一定有血缘关系。这只能说明他们血型相同，仅此而已。 他和程太太共同回忆了当时李德云和范素星结婚的时间点，还有他们自己那个时期的时间脉络。 范素星怀程千里的时候，程义天他们一直在广州，根本没回过上海。 直到李德云和范素星被泥石流掩埋当场去世，他们回到上海乡下，才第一次见到刚出生的程千里，并把他抱回自己的家。 误会解除了。 从此以后，冷静下来的程太太对出生就没了爸妈的程千里更多了一份怜爱和愧疚。 而程万里，他无意中听到了他们吵架的前半部分，以为程千里是爸爸程义天在外面生的孩子，他对不起自己的母亲，更对不起自己。 从那时开始，他就恨上了程千里。 程义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里有了这样的转变。 在以后每次孩子们吵架的时候，他总会有意无意偏向程千里。因为他是个孤儿，他总想给他更多的爱。 直到现在，程万里仍然认为程千里是个私生子。 本来他是有机会向父母询问这件事的真伪的，或者可以拿着程千里和自己的dna去做检测。 但是他不敢去查验事情的真相。 他任由这个错误的结论一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第63章 恼怒 手术终于结束了。 主治医生出了手术室，对程家人说，“程老先生的手术还算成功，目前来看，生命体征趋于平稳，但是还没脱离危险期，需要进入重症监护室继续观察。” 那边医护人员直接把程义天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隔着玻璃窗，兄妹三人在窗外看到程义天带着氧气，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心里十分担忧，但也都松了一口气。 毕竟，性命无虞了。 程千里第一时间给林依婷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依婷，老爷子手术成功了，你放心，应该没事的。” 程万里在他身旁拿起打火机，“砰”地一声，点燃一根烟，说道，“老爷子没事了，也不代表股权就是你的，我劝你，还是主动放弃的好。” 程千里松了松衬衫领口，说，“老爷子给我的，我为什么要拒绝？” 程哲儿对程万里说，“大哥！医院不许抽烟！” 程万里把烟掐灭，说，“当年，我母亲就是因为太过于善良，才容你在这个家里长大。” 程千里说，“你错了，我能在这个家里，是因为爸妈善良，才有我的今天啊。” 程万里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回事！” “我怎么回事？你说说看！”程千里也不甘示弱。 程哲儿气得拉开他俩，“大哥二哥，爸还在监护室呢！你俩怎么一见面就吵啊？” 程千里说，“我怎么知道！他是神经病！” “我告诉你，程万里！这些年我让着你！你别欺人太甚！” “你记好了！第一，老爷子的遗嘱真实，有效！不存在伪造！第二，我是老爷子的养子，老爷子的股权，有权利继承！第三，我在国外有资产，有公司，即使比不上咱们程家的惠发集团，也不至于一定要靠股权活着！第四，股权我可以不要，但绝不是我没权利要！” 程万里刚要反驳，有医护人员走过来，说，“对不起，你们严重干扰了医院秩序！请你们出去吵架，这里是医院！” 程哲儿拉着程千里，推着程万里，出了医院大门。 “大哥，二哥，你俩干嘛呀！” “爸还在监护室呢！咱们能不能别吵了。我还没吃饭呢！” “咱们先回家好不好，有什么事回家说。” 程万里的司机把商务车开了过来。 兄妹三人坐上车，回到程家祖宅。 这是一栋三层洋房。 经典稳重的结构，沉稳大气的色泽，使整个建筑庄重又大气，同时彰显主人的低调内敛。 这栋房子原先是程家的，后来，被收归公有。再后来，程义天又将房子买了回来。 程家的孩子们都在这里长大。包括程千里，这里有他所有关于童年的记忆。 回到家，程哲儿亲自下厨，做了三碗葱油拌面。 她把熬得极香的一碗葱油，浇在煮好的细面上，摆在程万里和程千里面前。 不到三分钟功夫，他们面前的碗成了空碗。 吃饱喝足之后，程万里看着程千里那张和自己颇为相似的脸，心里的怨气和恼怒立刻又浮了上来。 第64章 离婚的孙怡娜 王君鹤来杭州了。 素素和孙怡娜，乔珊珊，赵舒，在南京路上一家老式咖啡店里，等王君鹤赶过来。 她们四人每人要了一杯拿铁，又点了柠檬攀、奶油小方、伯爵红茶千层等西点。 这家店浅烘的冰拿铁味道稍淡，美式咖啡入口清纯，带着酸甜的柑橘风味。 乔珊珊喝了一口最爱的冰拿铁，然后问孙怡娜，“娜娜，最近你还好么？嗯，你和邱利怎么样了？” 赵舒也听说了前段时间邱利的事。 她把孙怡娜的咖啡杯子往前推了推，说，“娜娜，这个事，你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走，不必过于考虑别人的感受。” 孙怡娜靠在椅子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格子窗棂，照在她新烫的头发上，泛着褐色的光泽。 她说，“我知道。我已经和他离婚了，前几天办的手续。” “家里的房子和我的车子归我，他的车子归他，存款我们一人一半。” 素素问，“那个杨晓燕呢？” 孙怡娜苦笑道，“杨晓燕？你可能想不到，我们都被她骗了。她根本就没有失忆。她是故意装作失忆的，目的就是想要博得大家的同情，然后和邱利重新开始。” 素素她们相互看了一眼，说，“这怎么可能？她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心机？” “邱利知道她是假装失忆的么？” “她现在和邱利在一起？” 孙怡娜看着她们仨着急的样子，说，“是的，他们现在在一起。邱利并不知道她是在假装失忆。这个事，我也是无意之间发现的。” “有一天，我去给她送点鸡汤，发现她在给她妈妈打电话。” “她对电话里说，她不想嫁给那个村长的傻儿子，她要在上海开始新的生活，她要她妈妈别再来烦她。” “打完电话，我进去问她，为什么要假装失忆？她开始还不承认。后来，她说，她这样做，是为了活下去。” “她说，她回老家的话，这辈子就完了。她只有和邱利在一起，才有新的生活。” 赵舒气愤地说，“娜，你是圣母白莲花么？她想要新的生活，就必须破坏你的家庭？” 乔珊珊也说，“是呀，娜娜，你就这样把邱利让给他？” 孙怡娜说，“她给我看了她们的照片，那种，那种照片，你们懂吗？所以，我不能再接受和邱利一起生活了。他让我感到恶心。” “我离开邱利，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人，是为了我自己。” “你们知道吗？这段婚姻给我带来了很多伤痛，让我感觉活着没意思，甚至觉得人生全都是至黑至暗。有那么一瞬间，还想过轻生。” “离婚，让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勇气，我拥有了说‘不’的能力。放弃和拒绝，让我感觉自己真正地长大了。我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得更好。” 素素说，“娜娜，你是对的，我们支持你！所谓离婚，不是逃离婚姻，而是和一个不合适的人分开，结束一段感情。” “如果在这段感情中，你已伤痕累累，而对方又没能力改变，那么离婚，未必不是一种选择。” 孙怡娜说，“嗯，现在的我，感觉就像重生了一样。” 第65章 君鹤的婚事 “嗨，君鹤！” 王君鹤来到座位前，挨着乔珊珊坐下。 “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哟！” 乔珊珊调侃道，“王大律师这次来杭州，是不是又有案子啦？” 赵舒接过话说，“我看王律师面泛桃花，难道是和男朋友一起吗？哈哈哈哈！” 素素说，“我猜啊，她是有好消息告诉咱们。” 王君鹤连着喝了两口帮她要的美式咖啡，才说，“你们都猜对了。” “我一个一个说啊！” “第一，我有男朋友了。这次来杭州是为了他的事来的。” “第二，这次的事情有点棘手，可能要你们帮忙才行。” “第三，最主要的，是我这次事情处理完的话，可能很快就要结婚了。” 这消息太劲爆了，她的四个闺蜜一时没反应过来。 乔珊珊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问，“那个，君鹤，你的意思是，你很快就要结婚了？有多快？” 赵舒说，“君鹤，不带这样的。我们连你男朋友都没见过，你直接就告诉我们要结婚？不行，让你男朋友来亲自和我们说。” 孙怡娜也说，“我说君鹤，这也太突然了，怎么也得让我们先见见你的真龙天子啊！” 素素笑着说，“王君鹤同学，在你结婚之前，要先清我们吃个大餐！” 王君鹤等她们都说完了，才接着说，“我的男朋友，叫程万里。上海惠发集团的董事长。” 素素问，“程万里？” 王君鹤说，“对。” 乔珊珊问，“你要处理什么事？我们能帮什么忙？” 赵舒说，“你有事尽管问我，杭州这边我熟，三十几年了，我就没离开过这。” 孙怡娜也说，“嗯，我也是。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王君鹤说，“我想要查一件三十九年前的事。等下我把相关资料发给你们。” 她们五个在咖啡店里坐了一下午，太阳下山了才离开。 素素回到家里，看到小姑林依婷来了，正在陪大宝二宝做游戏。 素素进屋把新买的水果递给李姐，说，“小姑呀，你什么时候来的呀？大宝二宝最喜欢和小姑奶奶玩了。等下，让他俩洗洗手，亲自给小姑奶奶做个水果沙拉吃。” 林依婷笑着说，“我早就来啦，陪李姐接两个宝儿放学，又陪他们写作业。我们大宝二宝可乖了，小姑奶奶最喜欢你们。” 素素也坐在沙发上，问林依婷，“小姑，程家那边怎么样了？” 林依婷说，“他家老爷子已经醒过来了，据说手术很成功，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素素又问，“那你的婚事？” 林依婷说，“千里说，既然老爷子没事了，他想等老爷子身体恢复好了，让他做证婚人。” “毕竟，他是千里的养父，从小就对他悉心照顾，长大又供他出国读书。” “千里心里，一直把他当做亲生父亲一样敬重。” 素素想到王君鹤说的事，心里犹豫了一下，说，“小姑，我有事情和你说，咱们来书房里。” “大宝二宝，你们不要烦小姑奶奶了。你们洗洗手，去做水果沙拉，多做点，帮爸爸也做一份。做好了叫我们。” 第66章 分歧 素素和林依婷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林凡已经回来了。他正在和大宝二宝帮李姐收拾桌子，准备吃饭。 自从那次汽车越野团建之后，林凡和素素的沟通不再仅仅局限于家庭琐事，也逐渐会聊一些天马行空的话题。 他们逐渐愿意直接表达自己的情感，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素素也学会了学会尊重林凡的兴趣爱好，尊重他生活习惯。 有些时候，在婚姻里对爱人的宠溺，可以对方更好的接纳你。 林依婷的心里还在想着刚刚素素和她说的事。 素素告诉她，这次王君鹤来杭州的目的，是为了帮程万里查明程千里的身世。因为程万里一直怀疑他是程义天的私生子。 他之所以没有利用高科技手段，是因为他不想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旦他和程千里去化验dna的事被传出去，就有可能演变成很多个家族恩怨的版本，这对程家是极为不利的。 而且，程千里也不会配合他。 最主要，他不想程义天知道他调查这件事。 所以，他委托王君鹤来杭州，找到程千里的父母当年插队的地方，悄悄帮他查一下当年的事情。 可是，据林依婷所知，程千里的的确确是李德云和蒋素星的孩子，和程义天没有一丁点血缘关系。 如果说程万里和程千里长得像的话，那很有可能是李德云和程义天长得像罢了。 林依婷和素素商量好，找机会，她一定要和王君鹤见一面，大家共同找到能够说明真相的证据，帮程万里和程千里兄弟俩，消除误会，缓和关系。 餐厅里，林凡父子三人在那边忙的不亦乐乎。 “快去拿给妈妈看，咱大宝做的草莓沙拉好吃不？” “二宝，你慢点，你把芒果沙拉也拿去给小姑奶奶尝尝。” 素素和林依婷接过宝儿们送来的水果沙拉，心里比吃什么都香甜。 这段时间以来，林凡的法律咨询公司发展的不错。 在苏州的时候，他的公司是合伙经营的。现在，是他一人独资，而且公司的规模和业务范围扩大了一倍不止。 他曾和素素说，以后有机会的话，想把公司发展成综合性律所，涉及范围可能更广。 他希望素素能来他的公司帮他。 素素没答应他。 因为所谓夫妻店，有好处，但也有不少的弊端。 比如在发展方向、管理方法和决策机制上，感情色彩过于浓厚，反而会制约公司的发展。 饭桌上，林凡再次提起希望素素来他公司帮他的事。 “素素，你来咱们自己的公司，不仅可以帮我把公司做大，更可以实现你事业上的发展梦想。” 素素说，“阿凡，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在李楠阁的公司，做得还不错，而且，我并不希望，我们两个人，工作生活都在一起。” 林凡说，“为什么不能都在一起？” 素素说，“因为我想给你留点空间，也给我自己，留点余地。” 林凡有点不高兴，说，“你打算给自己留什么余地？素素，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素素说，“是的，我有想法，因为我们没有“萍水相逢”的缘分。” 第67章 “萍水相逢” 林凡听素素说完这句话，手一抖，筷子掉了下来。 林依婷看了一眼林凡，又看了一眼素素，接过话茬，说，“阿凡，素素说得对呀，两口子在一起工作，朝夕相处，再好的感情也会相看两厌的。” “不如啊，我去你那里打工得了，你别嫌弃你小姑我笨手笨脚的就行。” 林依婷当然不会去林凡的公司打工。不过素素听到她这样开玩笑地打岔，也就不再多说了。 是的，她心里不高兴。 她在“萍水相逢”最新的动态里，又看到了林凡的痕迹。 在那个女人的动态，发布的一般都是人像的剪影，或者两只手的特写。 即使这样，素素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个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林凡。 他们一起去看过电影，一起去逛街，然后，去“萍水相逢”家里，或者，去宾馆开房。 只是，“萍水相逢”这个女人一直没露脸，素素始终没看到她的真面目。 这么久了，素素一直在做努力，希望找到自己的不足，弥补相处的缺陷，完善这段婚姻。 可是，真正改变的仅仅是她自己。 是的，林凡也有所改变。 但那仅仅是因为素素的改变，潜移默化地带动了他。 他在对待婚姻的态度上，丝毫没改变。 他非常乐于享受这种在家有妻、在外有妾的生活。 素素一直认为，婚姻不是战场，遇到问题，不要争是非对错，而要讲将心比心。 再完美的人，也有恍惚犯错的时候。再好的伴侣，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她不希望因自己的任性，执着一时的妄念，毁了一世姻缘。 可是，婚姻真的是一场博弈。 夫妻双方的不分伯仲和势均力敌，才能保持长久地彼此珍惜。 过强的对手让人疲惫，而过弱的对手则让人厌倦。 总是处于弱势那一个，就会陷入被动，被动就意味着，即使挨打了，也毫无还手之力。 素素的妥协，让林凡知道，他犯错的成本很低，无非几句好话而已。所以，他敢于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素素的底线。 其实，用出轨来弥补婚内不满的男人，他没有能力解决婚姻的问题，更没有本事承担离婚的损失。 他不想离婚，不想打破现状。 所以，此时此刻，以为自己婚外恋暴露的林凡，吓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林依婷见自己说完话，素素和林凡都没有接，她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了。 她装作生气的样子，说，“好，你们嫌我笨，嫌我老，那我就不去啦。我每天都和咱们大宝二宝在一起，好不好啊！” 林依婷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 两个孩子非常配合地对她说，“好！” 吃完饭，林依婷就回林父林母家里了。 素素其实不想以这种方式和林凡撕破脸谈论这个话题。 但这次，她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也不想控制了。 李姐收拾完厨房，就带两个孩子下楼去玩。 林凡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他明白素素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但不知道她知道多少。 他想着以静制动，等素素主动问他。 素素却好像没事一样，神情自若，该做啥做啥，甚至还问他公司增扩项目的事情。 第68章 不会委屈自己 “素素，你对我，是不是有误会？” 林凡小心翼翼地，对正在沙发上叠衣服的素素说。 “哦，误会，什么误会？” 素素叠衣服的手没停，也没抬头。 林凡想了想，说，“素素，我希望你到公司来帮我的事，你怎么看？有没有意向？” 素素说，“阿凡，我暂时不打算去你的公司。” “你的公司发展的好，我很高兴，也很骄傲。但我在现在的岗位做得很开心，而且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团队，我所有的一切都刚刚开始。” “你有自己的事业，我也有自己的事业。如果我每天在你身边，你会觉得厌倦，更会觉得不方便。” 林凡说，“我怎么会觉得厌倦和不方便呢？我～” 林凡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他说的，都是谎言，会被素素拆穿。 他话锋一转，说，“好，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什么时候你愿意来，随时都可以。” 素素放下手里的东西，对沙发另一侧的林凡说，“嗯，阿凡，我知道，你为了我和孩子，在外面努力打拼，很不容易。我感谢你，给了我们这么优越的生活。” “但是，我有一个底线，是绝不能碰触到的，那就是忠诚，婚姻里，对伴侣的忠诚。” “你曾经令我失望过。当然，当时的我们都不完美。” “现在，我在努力做一个好的妻子，努力成为你的战友，希望有一天和你站在一起，和你并肩战斗。” “我希望你，也能够认真审视自己，找回自己的初心。” “在江湖上漂流久了，难免会迷路。我希望你的心还在，你对家庭的忠诚还在，否则，我们就没有未来。”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不会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你，只能委屈你的孩子。” “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 “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处理好外面的事。否则，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再也不是我们。” 林凡一言不发。 他当然懂她的意思。 事情虽然没有挑明，但也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林凡心里想，素素一定是知道了他和那个女人的事，所以才说这些话。 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又知道多少呢？ 她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她会不会像孙怡娜那样，直接找上门去？ 那可就丢人了！ 不行，得先稳住她才好！ “咳咳，素素，我怎么会迷路？我有你和孩子，你们是我的靠山，也是我的方向。” “咳，以前我做过错事，是你包容了我，原谅了我。我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 “那个，你放心，我对你和孩子，只能越来越好，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好了，没事了，你不想去公司，就不去，这个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李姐和孩子们马上回来了，咱们别让孩子看到爸爸妈妈吵架的样子，好么，素素，我是最爱你和孩子的。” 林凡上前搂着素素的肩膀，想把她抱进怀里。 素素推开他，站起来，说，“阿凡，刚才的话，希望你想一想。我说到做到。” 林凡说，“我没什么，素素，你～” 话没说完，李姐带着大宝二宝推门进屋了，“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 第69章 当年 孩子的笑闹声冲散了刚才的紧张和尴尬。 林凡接过孩子手里的玩具，带他们去洗手。 他和素素谁都没再提起刚才的话题。 林依婷回到家之后，联系了王君鹤。因为素素的关系，她们早就认识，并且彼此的印象都还不错。 第二天，她们约好在花间茶室见面。 林依婷穿着一件米色的真丝荷叶领长袖衬衫，搭一条酒红色过膝长裙，暖色的搭配显得温柔而内敛，散发成熟的知性魅力。 王君鹤走进茶室，看到林依婷的穿着打扮，莞尔一笑。 她俩好像撞衫了。 她穿着一条面料柔软细腻的酒红色一字领连衣裙，长至脚踝，收腰设计，高腰剪裁，优雅气质的面料和质感，展现了高贵的品味和格调。 相同的审美，相同的气质，甚至两个人的发型都是一样的微翘卷发。 林依婷看到王君鹤进来，带着欣赏的眼光，笑着看眼前这位在上海滩颇有名气的大律师款款落座。 林依婷说，“你好，君鹤，好久不见，你一点都没变，风采依旧。” 王君鹤说，“您好，小姑姑，我可不敢和您比，您可是越来越年轻了呢！” 林依婷笑着问她，“想喝点什么？” 王君鹤说，“我来一壶陈皮普洱。” 服务生走过来帮她们端来各自要的茶水。 喝了一口茶后，林依婷说，“君鹤，咱俩之间相识多年，还有素素的关系，不需要多寒暄，我就开门见山了。” “你这次来杭州，是为了查程千里的身世么？” 王君鹤在来之前和素素沟通过。 虽然，她没怪素素把她的来意告诉了林依婷，但她对林依婷，或者说是对程千里，还是有很强的戒心。 王君鹤说，“小姑姑，我没想到你和程千里是恋爱关系。有些事，既然素素和你说了，我也不瞒你。” “是的，我是有一些事情需要核实。但具体的一些细节，我不能和您说。” 林依婷说，“我明白。如果我说，千里的确不是程家孩子，你信么？” 王君鹤说，“小姑姑，您在国外刚回来，您见过程万里么？你不觉得他和程千里长的非常像么？还有，他们都是ab型血。” 林依婷说，“我没见过程万里本人，但我在网上看到过他的报道。他和千里确实很像。” 她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王君鹤，“君鹤，你看看，这个人是谁？” 王君鹤接过手机一看，是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这，好像是程老先生年轻时候，也好像是万里。” 林依婷拿回手机，说，“你猜错了，这是程千里的父亲，李德云。” “我听千里说过，李德云和程义天是一起插队的同学。” “李德云的老家在湖北乡下，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老实本分，一辈子没出过远门。” “程义天的老家在上海，家里曾是商界精英，富甲一方。到了他父母这一辈，虽说没落了，但也都是工程师和大学教授。” “当年，程义天和李德云在杭州乡下插队的时候，成了好朋友。” “他们都性格开朗，豪爽，爱好音乐，喜欢读书，他俩长相也相似，当时很多人都以为，他俩是亲兄弟。” “和他们一起插队的，还有程千里的母亲，蒋素星，她也是上海人，和程义天谈过恋爱。” “后来，程义天回城了，他把蒋素星一人留在乡下。一起来的知青，只有蒋素星和李德云留在村里，日子久了，两人产生了感情。” “再后来，蒋素星写信，提出和程义天分手。不久，她和李德云结了婚。” “程义天也在城里娶了程万里的母亲。他们有了各自的生活。” “一年后，程万里出生在上海。那时，正是改革开放初期，程义天带着妻子和孩子，去深圳广州那边做生意。” “再一年后，程千里出生在杭州乡下。他满月那天，村里爆发泥石流，李德云和蒋素星为了救人，被山上下来的泥石流，给冲走了。大家在别的村子里，发现了他俩的遗体。” “程义天知道了这件事，他和妻子特意从广州赶了回来。看到李家和蒋家只有年迈的父母。经他们同意，他抱走了程千里，把他精心养育，长大成人。” 第70章 自责 王君鹤很诧异林依婷说的这番话，她问道，“你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林依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杯里的金骏眉，缓缓地说，“因为，你打算做的事，我和千里去年就做过了。虽然我们不是亲自去的，但这些事调查起来并不难。” “甚至，我们的人还去过湖北，到李德云的老家调查过。从李德云和程义天，到程千里与程万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里面有一根头发。 她说，“这是千里的头发。你回去，也想办法弄一根程万里的头发来。你们不想在上海，那我们就在杭州，为他们做一个dna检测。” 王君鹤想了想，说，“行，小姑姑，这事我听你的。” 林依婷又说，“千里虽说不是程义天的亲生儿子，但也是他的养子。” “程万里果然是不愧“万里”这个名字。他不远万里地派人去英国，和千里谈条件，希望他放弃股权，这事做的是不是有点～” 王君鹤打断她，说，“万里在意的不是股权本身，而是千里的名分。他在意千里是程老先生的私生子。” “如果，千里真的是李家的孩子，相信万里是不会对他有那么多的敌意的。” “万里一直以为，是他父亲做了对不起他母亲的事，才有了千里。所以，他～” 林依婷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说，“检测这件事要尽快。因为程老先生马上就会醒过来。他醒来之后，在不伤害老人家情感的前提下，千里会向大家公布一件事。” 王君鹤没有多问，她答应了林依婷，然后立即返回了上海。 上海这边，程义天的手术恢复得非常好。 三天后，他脱离了生命危险，离开了重症监护室，住进普通病房。 七天后，程万里接过王君鹤递给他的dna检测报告，激荡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报告显示，程千里和他，真地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父亲没对不起母亲，更没对不起他这个儿子。 相反，自己在小的时候听到父母吵架，听说程千里是爸爸的孩子之后，就处处针对程千里，对父亲也有隐隐的敌意。 当时他没听完父母说完话，就出去找程千里打了一架。 想当年，程千里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他才一岁多。有很长一段时间，兄弟两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玩耍，一起长大。 想到这些，他颓然地坐在沙发里。 他错了，错的太离谱。 这些年，他不仅伤害了程千里，更伤害了自己的父亲。 程千里只是一个孤儿，寄养在他家里。他一直叫程万里哥哥，对他信任而依赖。 可是，在偷听爸妈吵架之后，程万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和程千里作对。 他刮破过程千里的校服，撕坏过他的作业本，甚至，在他高考的时候，还弄丢过他的准考证。 程千里出国留学，他丢过程千里寄回家的信件。父亲让他给程千里邮东西，他装作忘了不给邮。 父亲从没怪过他。 千里也没对他做过实质性的伤害。 可是看看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他恨自己。 他恨自己的自私和狭隘，更恨自己的偏执和愚蠢。 他双手抱头，把头埋在膝盖上。 王君鹤看着眼前这个大她六七岁的男人，他伤心又自责的样子，那么无助行，那么悲伤。 她上前抱住了他。 程万里也抱住王君鹤。 他把头埋进王君鹤的肩膀。 一会功夫，王君鹤感到自己的肩膀上的衣服湿了，凉凉的。 第71章 李千程 一个月后，在程家的惠发大厦的一楼大厅，程千里组织了一场有公证人员参加的记者招待会。 在惠发大厦，透过全幅落地窗幕，白天可俯瞰黄浦江两岸景色，还有外滩极具欧洲特色的历史建筑群。 晚上，往来渡轮如星火点缀着暗色的江面。 在这里，夜上海的繁华和璀璨都尽收眼底。 程千里站在发言席上，看着下面坐着的林依婷，程万里，王君鹤，还有公司高管和中层，以及各种媒体代表，他说，“感谢各位的到来。” “我叫程千里，是程老先生程义天的养子。这里，有一份程老先生的遗嘱，这份遗嘱已经得到过公证，具有法律效力。” “至于遗嘱的内容，现在请公证人员帮我宣读一下。” 一名公证人员走上前，接过这份遗嘱，当场宣读起来。 “本人程义天，将名下占有惠发集团80％的股权分成三份。一份为这份股权的50％，留给程万里。余下的50，平均分给程千里和程哲儿。特此公证。” 宣读这份遗嘱的时候，程万里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相反，他看向程千里的表情很复杂。 有内疚，也有羞愧。 对这份遗嘱的公布，他不像以前那样抵触和反对。 他静静地看着程千里，没有任何表态。 程千里把公证人员请下去，接着说。 “我今天请大家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告诉你们，我有多少股权，我有多富。” “我是要告诉你们，今天，我要把这部分股权，赠予给我的大哥，程万里！” 这话一出，大家一片哗然。 程万里也同样不可置信地看着程千里。 他怎么会把股权赠予给自己？ 程千里抬手，示意大家不要讲话，安静下来。 他接着说，“我把股权赠予我的大哥程万里，是我今天宣布的第一件事。那么第二件事是，我将恢复我的姓氏，李。从今往后，我不再叫程千里，而是李千程！” 大家又是一片哗然。 程万里“腾”地站起来。 程千里对他说，“大哥，我姓李，是李家的孩子。我恢复李姓，是为了对得起我的亲生父母。” “但是程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也不能辜负！以后，不管我有几个孩子，一定有一个，姓程！这是为了对得起我的养父养母！” 程义天坐着轮椅，在楼上的平台上，俯视着这一幕，心里感慨万千。 当程千里和他说，不想要公司的股权，并且打算恢复李姓的时候，他是愤怒的。 他认为自己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真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可是，当他敞开心扉对自己说了心里话的时候，他的真性情，让程义天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年轻而倔强的李德云，与大气而清高的蒋素星。 他想起自己和李德云年轻时，曾经无数次在夜空下的麦场促膝夜谈，古往今来，王侯将相，都是他们的话题。 还有，蒋素星，那个他曾爱过的女人。 她性格温婉而大气，清高而含蓄。 当她把价值不菲的那枚胸花寄还回来的时候，一定也是这样的决绝和坚定。 程义天在现在的李千程身上，看到他父母的影子。 他答应了程千里，不，李千程的所有要求。 他只要求李千程一件事，那就是，他要生一个孩子还给程家，不管男孩女孩，名字都叫“程星云。” 李千程答应了。 他对程义天说，“爸，如果没有您对我的爱护和养育，就没有我的今天。不管我姓什么，爸，我都是您的儿子。” 程义天说，“千里，我叫你千里，你别介意。” “当年，我把你抱回来，是真心把你当儿子养大的。我可能是自私的，只想着把你据为己有。但你是德云和素星的孩子，这个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关于你的身世，我从没瞒过你。” “我知道有一天，你会回到李家。” “儿子，我不怪你。你是程家的骄傲，也是李家的骄傲。你爸在天之灵看到你认祖归宗，会开心的。” “还有你妈，她是一个骄傲的女人。你没辜负她的骄傲，李千程！” 第72章 川菜馆 程家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 素素打电话约林依婷和王君鹤，她说，“有空的话，下午在一起吃个饭”。 她们两个欣然赴约。 下午四点多，王君鹤最先到的饭店。 她在收银处压了两千元钱，打算这顿饭由她来买单。 素素是第二个到的。 她提前从公司出发，路上还给她俩买了小礼物，是纪梵希的新款口红。 林依婷到的时候，刚好菜上齐了。 菜品很丰富，都是他们三个爱吃的。 有虎虾三吃，干邑黑松露冻鸭肉卷，油封慢煮三文鱼，慢煮柑橘，金牌宝塔扣肉，和鲜菌马兰头。 林依婷笑着说。“我来晚了！” 王君鹤连忙说，“不晚，不晚，刚刚好！” 林依婷坐下后，素素把她买的两支口红送给她俩。 豆沙色和珊瑚橙色，都是她们最喜欢的颜色。 林依婷又递给素素和王君鹤每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 “君鹤，素素，这是给你俩的小礼物，看看喜欢不？” 王君鹤和素素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分别装着一枚小小的碧玺印章。 “哇，太漂亮啦？我喜欢！” 素素高兴地说道。 王君鹤见了，忙对林依婷说，“小姑姑，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林依婷说，“我这次回国匆忙，没带回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两枚碧玺印章，是我在斯里兰卡买的，送给你俩。货卖识家嘛！” 素素说，“小姑姑，这印章真漂亮！你送给我们，我们岂不是夺人所爱了！” 林依婷说，“什么夺人所爱？我喜欢，但不代表我一定要拥有。我送给你们，比我自己留着更高兴。” 王君鹤沉思了一会，说，“小姑姑，其实，程万里挺对不起李千程的。” 林依婷忙说，“没有没有，是程家把他养育成人，这恩情比天都大。” “他和程万里，始终都是好兄弟。即使不在一个屋檐下，也永远是一家人。” “君鹤，有机会的话，你帮我们把话带到。李千程，从没有记恨过他大哥。他永远都是程万里的弟弟。” 王君鹤点点头，“我会的，小姑姑。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林依婷说，“我们筹备开一间奢侈品店，和一间珠宝设计工作室。” 王君鹤问，“店铺地址选好了么？” 林依婷说，“具体还没选好，大致就是在上海南京路附近。” “工作室呢，选在哪了？”王君鹤问。 “嗯，这个工作室的位置倒是好选，租一间写字间就可以。”林依婷说。 素素在一旁笑道，“咱们可以吃饭了吗，两位美女大人？” 王君鹤和林依婷相视一笑。 程万里和李千程的二十几年的恩怨，在这相视一笑里，慢慢消融。 每一个人的一生，都会经历各种苦难，而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亲人的背离。 同样，不论多大的痛苦，也都会因为亲人而化解。 我们的骨子里，都有很强的家文化，这种家文化，是我们的归属，也是我们的源头。 一家人，父子亲近，兄弟同心，夫妻恩爱，家人齐心，事业自然越来越顺，财富就会聚集过来。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华灯初上。 素素将喝了酒的林依婷和王君鹤分别送回家。 她看了一下手表，晚上九点。林凡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正常的话，已经这个时间了，林凡一定会打电话来的。 车子经过一条窄路。 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素素无意中往旁边一看，街路霓虹闪烁，亮如白昼。 在路边一家特色川菜馆里，靠窗坐着的，不正是林凡么？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年轻女孩是谁？ 绿灯亮了。 素素把车子启动，直行。 不远处有一个停车位。她把车子停在车位上。 素素下了车。 秋天了，夜风有点凉，有点苦，有点涩。 她紧了紧风衣，往刚来的方向走去。 在离川菜馆大门不远的地方，她停下来，站在一棵银杏树后面，拿出手机，拨通林凡的电话。 她看到窗子里的林凡拿起电话，不知和对面女孩说了什么，起身，到离远一点的地方接电话。 “素素，怎么了？”电话里的林凡说。 第73章 客户 素素没说话。 她在外面，刚好可以看到林凡打电话的背影，还有那个女孩的正脸。 那是一张年轻而美丽的脸，即使不笑，也很美。 素素看着那女孩，对电话里说，“嗯，阿凡，在哪呢？怎么没回家吃饭？” 林凡说，“我在外约了客户吃饭，忘了和你说。” 素素说，“哦，几个客户啊？会不会喝酒？” 林凡说，“不会喝酒的，嗯，我们一共四个人。” 素素说，“好，等会我也要出去一下。” 林凡连忙说，“去，那就这样，拜拜。” 素素看到他回到桌子前，和那个女孩不知说了什么，那女孩一直在咯咯地笑。 素素点开“萍水相逢”账号，看她的动态。 这段时间，她什么动态都没发。 素素收起手机，往窗户那一看，女孩笑完，正开心地举着手机向外拍街景。 她在拍照片？ 素素低头想了想。然后迅速整理一下衣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慢慢走进女孩的镜头。 古老的大树，枝丫繁盛，灯光掩映下，满树荧光。 一位穿着浅绿色真丝风衣的女子出现在镜头里，她款款走来，一切都那么静谧而美好。 就在女子看向镜头那一刻，女孩快速捕捉到了这个瞬间。 女孩拍完照片，高兴得把手机拿给林凡看。 林凡一看女孩拍的照片，当时就呆住了。 他看向窗外。 窗外行人里，并没有照片里的人。 他“腾”地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素素走过窗口，在一间店铺门前，停了下来。 她在等林凡出来。 林凡跑出川菜馆的时候，女孩不知所以。 她以为他有什么特殊事，就没去管他。 她把刚刚拍的这张照片简单修了修，把素素的面容做了模糊处理，然后配上一段文字，发布了出去。 “我坐在角落，看霓虹闪烁，这个城市一如既往的孤独而寂寞。” 林凡在一家店铺的门口找到素素的时候，素素刚好在“萍水相逢”发布的那条新动态里，看到了迷糊而清晰的自己。 是的，在女孩的照片里，看清了自己。 “素，素素，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凡跑得急，有点气喘吁吁。 素素平静地说，“我在看戏。” 林凡说，“素素，你是不是误会了？” 素素看着林凡泛起汗珠的额头，问，“我误会什么了？” 林凡说，“那个，你看到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素素问，“我看到什么了？想到什么了？” 林凡用身体挡住素素看向川菜馆的视线，“我知道你可能是误会了。那个，是我的客户，我们刚谈完一个案子，所以，出来吃个饭。” 素素笑了笑，问，“哦？你们四个？” 林凡说，“不，嗯，是，我们四个，另外两个刚走。素素，你怎么会在这？” 素素往前走了一步，说，“我路过这里，看到你，就停下来。” 林凡后退一步，说，“我，不是有意～” 林凡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素素也不想听他往下会说什么。 素素走向川菜馆，说，“我还没吃饭，我和你们一起，你不介意？” 林凡一听，吓一跳。 “这，素素，那是客户。” “客户怕什么，一起。” 素素二话不说，往川菜馆的门口走去。 林凡慌忙去拉素素，可是他的手落了空。 “素素，等等，我们不在这吃。你等我两分钟，我和里面打个招呼，咱们去吃你最爱的淮帮菜。” “不用，我还真想吃点川菜，辣一辣，提提火气！” “素素，素素。” 素素站下来，转过身，对林凡说，“里面只是你的客户，咱们一起吃顿饭而已，这么紧张干嘛？” 第74章 挑衅 素素已经进了川菜馆的大门。 “素素，素素。” 林凡又喊她两声，她没回头。 林凡低头想了几秒钟，就追了上去。 他带着素素来到靠窗的一张桌子前。 桌子上有一束玫瑰花，还有一盒红色的首饰盒。 他上前一步，挡在素素面前，对素素说，“来，素素，我给你介绍认识。” 他的手在背后，悄悄把首饰盒放进女孩的包里。 他指着坐着的女孩，对素素说，“这是小何，我的一个客户。” “小何，这是我太太，你叫素素姐。” 小何一愣，这不是刚才那位绿风衣姐姐么？ 这么优雅精致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不应该是那种弄堂里粗俗无知的黄脸婆么？ 林凡看着小何。 小何连忙站起来，伸手对素素说，“你好，素素姐，我叫何晓青。很高兴认识你。” 素素伸手说，“你好。我刚刚路过这里，没想到这么巧。” 林凡帮她摆好椅子。 素素坐在何晓青的对面，就是刚才林凡坐的位置。 林凡坐在素素的旁边。 何晓青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林凡。 林凡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乱讲话。 素素装作没看见他们的互动。 她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菜。有手撕捞汁海鲜菇，藿香凉拌鲫鱼，夫妻肺片，魔芋烧鸭，冷吃兔丁，泡椒凤爪，还有一瓶红酒。 嗯，果然是年轻的人重口味。 这些菜过于麻辣鲜香。 在素素家里，考虑到两个孩子的口味，重口味的菜都是不敢上桌的。 素素侧头看了一眼林凡。 林凡忙说，“你想吃什么，咱们重新点。” 素素说，“其实，我是吃不惯川菜的。不过偶尔换个口味也挺好，总吃一种菜谁都会腻的。” “服务生，帮我来一份小吊梨汤，辣的吃多了，去去火。” 何晓青说，“素素姐，你可真会保养，难怪这么年轻！” 素素说，“当然要会保养呀！你没男朋友，还不懂。有些时候啊，男人爱你的程度，取决于你爱自己的程度。” 何晓青说，“对啊，我妈也经常这样说。这个女人懂保养呢，就是老样子。不懂保养呢，就是样子老。她还说，不要怪你老公花心，要怪你没办法让他专心。” 这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女孩子。 她已经从林凡的紧张程度，看出来素素的来意。 不过，在她的意识里，她和林凡才是真爱，不被爱的夏素素才是小三。 她十分自信，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她是在拯救痛苦婚姻中不能自拔的林凡。 林凡对她说过，“我爱你，我已经跟我的妻子没有感情了。”“再给我点时间，我很快就和她离婚娶你。” 他一直都在给她营造一种她才是自己真爱的假象。 所以何晓青才敢如此膨胀。 面对赤裸裸的挑衅，夏素素想起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 不管这个男人多么渣，夫妻之间的矛盾，始终是内部矛盾，而小三，却是外部矛盾。 素素冷静地看着眼前的漂亮女孩。 她一头淡褐色短发，干净清爽。 脸上有淡妆，身上有香水味。 白色卫衣，蓝色牛仔裤。 眼神挑衅，眉眼嚣张，嘴角轻扬。 但是眼底有深深的不自信和躲闪。 当小三，一定是有滋养小三的土壤。 她眼底隐藏的不自信，说明她原生家庭的生活环境不好。 她眼神的躲闪，说明她没有完全感。 她的父母不是经常吵架，就是已经分居，甚至，已经离婚。 而她在林凡这里，或许获得了在原生家庭得不到的认可、关心和爱。 她被尊重，被理解，被接纳，被支持。尽管这种短暂的依恋关系可能让她感到焦虑，但是她觉得和林凡在一起有盼头，也就是她会获得承诺。 短短几分钟，素素已经把何晓青看得相当透彻。 “晓青，你今年多大了。”素素笑容满面地看着何晓青。 “二十五。”何晓青说。 “真是好年纪。你爸妈还在经常吵架么？” “啪”，何晓青正在夹起的一块兔丁掉在桌上。 她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说，“吵架，什么吵架？” 素素见她的神情，更加断定了内心的想法。 “你的父母还在经常吵架么？” 她接着问。 何晓青看向林凡，眼里有指责和愤怒。 素素夹了一块刚刚何晓青没吃到的兔丁放进嘴里。 林凡朝何晓青暗暗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第75章 何晓青 何晓青是在读研究生，父母是做小生意的，家里经济条件还不错。 从她记事的时候开始，她的家里就总是乌烟瘴气的，不是爸爸在骂妈妈，就是妈妈在打爸爸。 那时，她家经济不宽裕，妈妈总是骂爸爸没本事，爸爸总是骂妈妈出去打麻将，不料理家务。 后来，爸爸开了一间五金店，生意还挺好的，她家的生活逐渐富裕了起来。 可是她爸爸却拿不回多少钱回家。他总说，生意难做，需要打点的地方太多。 记得她十岁那年，有一天，外婆过生日，她和妈妈原本打算在外婆家住一宿。 但是她妈妈不放心家里，临时决定从外婆家赶了回来。 回到家，发现门被反锁。 她个子小，妈妈把她从窗户塞进去，把门打开。 她们发现地上多了一个女人的高跟鞋，鞋子是紫色的，有水钻，很精致，很漂亮。 她爸爸，带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回家。 两个人没穿衣服，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妈妈上去把那个女人从床上拽了下来，狠狠地踢打。 她爸爸也醒过来，见女儿在场，急忙套条内裤，上前去护着那个女人，混乱中，还打了她妈妈好几下。 那女人也穿上了衣服。 何晓青记得，那女人穿着黑色蕾丝的内衣，红色蕾丝的裙子，裙子很漂亮，很香，比她妈妈的半袖衬衫要好看得多。 那女人戴着金项链和金戒指。 她妈妈却没有。 她爸爸一直护着那女人，打她的妈妈。 这件事，在何晓青的记忆里印象非常深刻。 她爸爸舍不得给她妈妈花钱，却把钱都花在外面的女人身上。 他对自己的妻子非打即骂，对外面的女人却呵护备至。 “作为一名小三，要比做正室舒服得多，既不用操持家务挨累，也一样有钱花，还更容易得到男人的爱护。” 这种观念在那个时候起，就在她的脑海里扎下了根，变成了树。 不久，何晓青的爸爸被人骗，生意破产了，那女人也离开他了，他带着一身债务回到家里。 何晓青的妈妈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重新接纳了她爸爸。 是因为有爱么？何晓青也不知道。 何妈妈在街口开了一间杂货铺，赚钱养家。 何爸爸回家后，开始的时候还挺好，他们两人不那么吵架了。 后来日子顺了，何爸爸又故态重萌，和公园里一个专门陪老头跳舞的女人打得火热。 他把家里杂货铺里卖的吃的，偷偷拿出去给那个女人吃。 甚至，还偷过何妈妈的钱，给那个女人买衣服。 何妈妈发现后，她就与何爸爸吵架，甚至两人还会动手。 但是，何爸爸还是会把钱拿出去，给外面的女人花。 何妈妈干脆把钱全都锁起来，不让他看见。 何家的杂货铺很赚钱，何妈妈将铺面扩大，开了一间大超市，生意越来越好。 何爸爸还是老样子，年纪大了也没有收敛，一如既往地在外面偷腥，偷女人。 何晓青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 在家里，她被冷落，被无视，没人在乎她的感受。何妈妈除了给她钱，好像再没什么能给她。 直到前年夏天，何晓青和朋友去苏州游玩，不小心在路边摔倒，小腿被擦伤，全是血。 林凡刚好开这他的宝马五系从后面经过。 第76章 把自己喝醉 林凡见到有人受伤，就停了下来，问她们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助。 一番对话下来，何晓青她们搭乘林凡的车，去了医院。 林凡见她们几个都是学生，还是外地来的，就热心帮忙，替她挂号，扶她看医生、包扎等等。 然后又开车送她们几个回到杭州。 帅气、多金、温柔的林凡，好像梦中的白马王子，轻而易举就敲开了何晓青的心门。 林凡返回苏州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一周后，何晓青给他发来微信，说自己的腿伤已经基本痊愈了，感谢他的帮助等等。 她还附图一张。 她刚从浴室出来，穿着白色丝绸浴袍，坐在沙发上，抬高腿，拍的一张腿部的特写。 然后她躺在沙发上，浴袍敞开了也不整理。 她笑意盈盈地给林凡发视频，说，“林哥，有空来杭州玩，我陪你游西湖，品龙井。” 林凡一直稳重自持，何晓青的视频裸露也好，照片诱惑也罢，还不至于打动他。 何况这个时候，他的心思还在宋佳颖身上。宋佳颖提供给他的信息，让他赚了一波又一波的钱，这才是最实在的。 何晓青见林凡对她似乎没什么兴趣，这更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这天，林凡下班的时候，刚出电梯口，就看到何晓青站在那里。 白色紧身包臀裙，大领口，坎袖，白色运动，白色短袜。 她的肌肤在白色的衬托下，泛着粉色的光。 这身装扮清纯唯美，低调诱惑。 林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明显加速了。 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何同学，你怎么来这了？” “林哥，我是专门来感谢你的。请你吃个饭，可以么？” 林凡感觉自己没有能力拒绝她。 直到何晓青坐上他的副驾，林凡还没有意识这意味着什么。 何晓青请林凡在米其林餐厅吃西餐，她还喝了不少的红酒。 把自己喝醉，给对方机会。 林凡看着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的何晓青，没有办法，只好去扶她，把她扶进车里。 开车的时候，林凡一直回头看躺在后座椅上的何晓青，怕她有什么意外。 “何同学，你住哪啊？我送你回去。” “唔，我～不知道，住哪～” “你在苏州有朋友么，我打电话给她。” “没，没有～” “那怎么办？你去哪？” “唔，你～你～去哪～我去哪～” 林凡又回头看了看她。 这孩子，喝了两杯红酒就醉成这样。 何晓青的裙子本来就短，她躺在后面，整个裙子都提了上去，露出丰满的大腿和鼓翘的臀部。 这样的状态把她放在外面实在是很危险。 林凡把车开到一家酒店，停好车。他下车进了后座，帮何晓青整理衣服。 何晓青的胳膊缠上他的脖子，软软的， 凉凉的。 林凡把她的胳膊拿下来，并脱下自己的西装，裹在她身上，扶她进了酒店。 办好入住手续，林凡把她送到房间，放到床上，又帮她倒杯水，放在床头，打算离开。 第77章 暗夜 何晓青伸手拉住林凡，“哥哥，不要走。” 林凡回头看着她。 她的裙子几乎全部掀了上去，柔软的腰肢下面，不着片缕，一览无余。 她用腿缠上林凡的腰。 这一夜，林凡没走。 第二天早上，林凡被窗外的阳光刺醒。 他看向侧躺在身旁白色床单上的何晓青，以及何晓青身下床单的一点嫣红。 他作为男人，本性中隐含的兽性好像一点点被激发。他迫切地需要通过关系的发生，来获得征服的快感，和得到之后的成就感。 此时此刻，可以没有爱，但是不能没有征服。 一个小时后，林凡神清气爽地起身去冲澡。 他和何晓青的关系就这样开始了，他开始更加频繁地奔波苏杭之间。 直到宋佳颖的事情发生后，他慎重考虑了和何晓青的关系，打算做一个了断。 但是，他断不了。 因为何晓青不打算放手。 素素给他一个月的期限，让他处理好外面的事。 他也处理不了。 因为何晓青不肯。 今天，是何晓青的生日，他送给她一条项链，他打算稍后，与何晓青谈谈以后的事。 没想到，碰到了素素。 如今，面对坐在身旁的素素，和对面的何晓青，他失去了职场上运筹帷幄的能力。 素素追问何晓青，“你的爸爸妈妈还经常吵架吗？” 何晓青以为是林凡把她的事情和素素说了，她看向林凡的眼神由愤怒变成怨恨。 她没回答素素的话。 素素接着说，“阿凡从小就任性，不懂事，你别怪他。” 这话说的，好像坐实了林凡出卖了何晓青一样。 林凡刚要出声说话，素素接着说，“晓青是，我一见你就喜欢，咱们加个微信，以后常联系好吗？” 何晓青没说话，但她拿起手机，扫了素素的二维码。 素素站起身，说，“好了，我今天只是路过，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阿凡，你陪晓青吃饭，我先回了，大宝二宝等急了会闹的。拜拜。” 没等林凡和何晓青反应过来，素素已经快步走出川菜馆。 她坐在车里，没急着启动，因为她需要平复内心的情绪。 刚才，林凡和何晓青的表情以及小动作，全都在她的眼里。 何晓青就是“萍水相逢”。 他们这种关系至少持续一年以上了。 今天也许是个特殊日子，林凡给她买了玫瑰花和礼物。 看她的样子，涉世未深，聪明有余，经验不足。 也许，该想点办法了。 这时，素素听见有人敲窗。 是林凡追了出来。 她打开车锁，林凡坐了进来。 “阿凡，你这么过来了？不是要陪客户么？” “素素，我～” “没事，你快去把客户安排好，家里有我呢，放心。 “素素，你先回去，我把她，客户，安排好，就回家。” “好，你先去忙。” 林凡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素素开车离开。 夜风瑟瑟。 天冷了。 这夜晚，风情万种，充满活力，霁色如晴昼，皎月飞光。站在城市街头，灯火璀璨让人忘却一切烦恼。 但是，谁又能总是生活在黑夜里呢？ 明天太阳要升起。 人可以在黑夜里沉迷，但要有太阳，才活得下去。 第78章 联谊会 素素到家洗漱完毕，林凡就回来了。 “孩子们都睡啦？” 林凡轻声轻语地说。 素素正在往脸上敷面膜，见林凡回来，她只“嗯”了一声。 心虚的林凡以为素素生气了，他去浴室洗漱完毕回到卧室，素素已经关了灯。 他躺在床上，转过身，伸手去摸素素的肩膀，素素装睡，一动不动。 林凡以为她真地睡着了。 他转过身去，拿起手机，继续向何晓青解释今天的事。 素素的眼睛仍然闭着，她在思考接下来，这个困局应该如何化解。 第二天，李小鑫和卢成合作，又谈下一笔大单，是一所学校打算出个学科教研课题的系列丛书。 这个项目下来，公司的利润又增加了一笔数字。 顺利签完合同后，李楠阁找素素来他办公室。 李楠阁给素素倒了一杯乌龙茶，对她说，集团现在业务发展不错，经董事会研究，决定升她为文化传播出版发行公司的总经理。 就是将原来的文化传播和出版发行合而为一，都归夏素素管理。 可以说，“拓客”集团的半壁江山都在这里。 “我怕是不行，这个担子太重了，我担不起来。” 素素的确是觉得这两个公司合而为一，业务庞大，人员众多，她怕自己能力有限，干不了。 李楠阁说，“没关系，之所以让你把这部分业务分担过去，是因为我打算进军影视界。” “接下来，我的主要精力和财力，可能要放在影视公司这一块。所以，你不要推辞，你把这两块业务接过去，这也算是帮我了。” 素素说，“可是～” 李楠阁说，“你别可是了。我把人力资源王成阳王主任调给你做副手，他为人稳重，做事谨慎，但没有冲劲，不肯创新。你和他在一起合作，正好相辅相成。” 见李楠阁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素素也不再推辞。 李楠阁叫人请王成阳过来，与夏素素见面握手，正式开始合作。 素素回到办公室，快递小哥又来了。今天送来的是菊花枸杞茶。 “菊花二朵一撮茶，清心明目有寿加。” 菊花泡茶，不仅香气清新、清热降火，更有养肝明目的养生作用。 素素想，这个每天为她点茶饮的人到底是谁呢？ 这时，蒋瑶敲门进来了，说，“素素姐，下周日，杭州大学与财经大学有一个联谊活动，他们想做一个宣传片，并且打算把这个联谊活动交给咱们来做。刚才原来的文化传播那边项目部的小曲，他过来说，现在这个业务归您负责。” 素素说，“行，你让小曲带资料来找我，你也来，咱们开个小会。” 财经大学，何晓青在那里念研究生，这次活动，她会不会参加？ 小曲和蒋瑶来了，素素向小曲详细了解了这次联谊活动的相关事宜。 经过仔细研讨，素素告诉小曲，明天建议举办方，将这次联谊会的范围扩大，多邀请一些事业有成的校友参加，特别是那些单身钻石王老五。 这样即提升了联谊会的档次，又增加了两所学校的社会影响力。 素素和小曲他们把制作宣传片和联谊活动的主题、会序、场地等都定个大致方向。 接下来的具体相关事宜，素素安排小曲和蒋瑶共同负责。 第79章 约何晓青 联谊会的地点，定在财经大学的南校区体育馆。 小曲和蒋瑶他们已经把前期工作准备就绪，包括会序，联谊会上的活动等等，都有了一整套方案，而且还做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应急预案。 联谊会的前两天，夏素素给何晓青发了个语音通话。 “你好，晓青，我是素素姐。” “你好，素素姐。” “我有个事情想求你帮忙。” “哦，您讲。” “你们学校的南校区体育馆是个什么情况？嗯，是这样，我周六要去那里参加个活动，但是又不了解情况，想请你帮我介绍一下。” “南校区啊？我们是金融学院，平时上课都在本校区，南校区好像是管理学院在那边，我还真不太熟。” “诶呀，这可太遗憾了。我们公司在那里策划了一个联谊活动，场面挺大的。我想请你陪我去呢！我一个人，对那里又不了解。晓青，周日早九点，你有时间么？” “啊？周日啊！我怕是没时间了。” 何晓青自然不会答应夏素素的邀请。 素素又说，“那好，我再问问阿凡，让他陪我去一趟！” 何晓青一听，马上接过话茬说，“周日上午是吗？可以的素素姐，上午我有时间。” 素素笑了，“好呀，那我八点半去接你好么？” 何晓青说，“好的。” 素素问，“我去哪接你比较方便？” 何晓青报了一个地址。 素素说，“好的，八点半小区门口见。” 挂了电话，夏素素又给林凡打个电话，告诉他，周日有个联谊会，要他留出时间和她一起参加。 林凡正愁这些天没能讨得素素欢心，一听要他陪去参加活动，连忙答应了。 他刚挂素素的电话，何晓青的电话又来了。 “哥，你周日来陪我！你答应过我的！” “亲爱的，我周日去不了，我要陪她参加个活动。我晚上去你那好不好！” “你陪她参加什么活动？” “好像是一个联谊会。” “哼，我就知道你心里没我！你还说过和她离婚呢！” 一听这话，林凡忙说，“我心里有你，但我现在不能和她离婚。” 何晓青不高兴地说，“我就知道是这样！” 林凡说，“周日那天你和朋友去逛街！去购物！我给你买单！” 何晓青说，“我才不需要你买单！我自己有钱。” 到了周六这天，素素拿出两张体检卡。 “哎呀，阿凡，我忘记了，明天是爸妈预约体检的日子，我告诉他们明早去接他们体检的！可我明天去不了呀！” 林凡接过体检卡一看，果然是这样。 “那我陪他们去！” 素素说，“联谊会那怎么办，我还想你陪我去呢！” 林凡说，“你们公司的事，我和他们也都不熟悉。这样，你让孙怡娜，或者乔珊珊陪你去得了。” 素素说，“她们两个都没时间。要不我找别人去，你不介意？” 林凡开玩笑地说，“只要不是李楠阁，我都不介意。” 素素一听，心想，怎么提到李楠阁身上去了。 她没多想，说，“好，我找个女朋友陪我去。” 第80章 一方天 八点二十五分，夏素素到何晓青家小区门口的时候，何晓青已经在等她了。 何晓青的确是个美人。 她穿一件咖啡色卫衣，搭一条米色长裤，梧桐色的整体基调，符合她精致的品味和高雅的气质。 夏素素穿一件藏蓝色针织开衫，下穿一条天蓝色百褶长裙，简单低调，知性内敛。 夏素素看到何晓青，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觉得她长的好美。 她不是妖娆妩媚的美，而是那种男人女人都喜欢的纯粹的东方古典美。 何晓青也实实在在被夏素素惊艳到了。 她真地没想到，林凡的妻子这么优秀，并且优雅。她更没想到的是，她这么有格局和胆量，约她去参加联谊会。 她坐上素素的车子，环顾一下车里，说，“凡哥没来么？” 素素笑着说，“他呀，不喜欢这种场合，我今天给他放假，让他自己玩耍。” 何晓青的神色暗了下去。 林凡说他会来这里，但是没来。 是林凡骗他，还是怎么回事？ 她们进了财经大学南校区体育馆，热闹而文化气息浓厚的气氛扑面而来。 这次联谊会不仅仅有两校的同学，还有两校毕业的校友。 体育馆里被分成了若干区域。 在校同学们的区域在布置朴素、舒适通透的“兰亭叙”，毕业校友的区域在高端华丽、隐秘性强的“一方天”。 “兰亭叙”由小曲带队负责，“一方天”由蒋瑶带队负责。 夏素素来到“一方天”，把何晓青介绍给蒋瑶，并嘱咐她照顾好何晓青。 她去其他场地检查一下，防止有什么疏漏。 何晓青对这种联谊会嗤之以鼻。 所谓联谊会，无非是一些青涩的大学生，在一起弹弹吉他，唱唱歌，流流眼泪，撒撒欢。 她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 旁边的茶几上插着几束粉色百合和一把晚香玉。浓郁的香气，使人肌肉放松，情感也松弛下来。 她喝的是蒋瑶亲自沏的一杯红枣陈皮普洱茶。这茶入口绵软，回味无穷。 “您好，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这是一个悦耳的男中音。 何晓青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位长相俊美身材挺拔的男人。 她最不喜欢男人徒有其表、华而不实。 “对不起，这里有人了。” 何晓青的声音清冷，却很好听。 “不好意思，我能和您说几句话么？” “嗯。” “我叫赵一鸣，2016年财经大学研究生毕业，现在tg集团做财务总监。我能有幸认识你么？” 面对这么优秀的男人，对自己这么客气，何晓青也不好意思再高冷下去。 “嗯，何晓青，财经大学研究生，明年毕业。” 何晓青起身伸出手，赵一鸣连忙握住。 软软的小手，握在手里，让人舍不得放开。 “您请坐。” 何晓青请赵一鸣坐在她的对面。 粉色百合和晚香玉的香气在空气弥漫着。 俩人聊了几句，赵一鸣起身到台到了两杯红酒。 “天有点凉，喝点红酒暖暖？” 他将红酒递给何晓青。 何晓青接回来，浅酌了一口，酒里有花香，有果香，还有一点点苦。 第81章 兜风 联谊会在九点半正式开始举行。 两所学校的学生会负责人分别做了热情洋溢的动员讲话。 赵一鸣作为校友代表，也有一个简短的发言。 坐在观众席的何晓青觉得这样的活动实在无聊，她根本不感兴趣。 她礼节性地等赵一鸣讲完话，就起身离开了座位。 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见到林凡，可到现在林凡都没来，那么她就去见见夏素素。 不知怎么搞的，这两个人都不见踪影。 她在“兰亭叙”那边转了转，也没看到夏素素。 这时，又有一个男人上来和她搭讪。 这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三十多的男人。 “你好，可以认识一下么？我是财经大学2005年毕业的，我叫陈秋生。” 何晓青刚要开口拒绝，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前，对陈秋生说，“不好意思，这位女士有点不舒服，我带她去那边休息一下。” 赵一鸣挡在何晓青身前。 那个陈秋生说了句“抱歉”，转身离开了。 “你跟着我干嘛？” 何晓青板着脸的样子，在赵一鸣眼里，简直美极了。 “这是偶遇。” 赵一鸣温柔地笑着。 “哼。” 何晓青扭头就走。 其实现在她已经不讨厌赵一鸣了。 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她知道赵一鸣喜欢她。所以，她知道自己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你去哪，我陪你。” “我回家。” “我送你。” 看着赵一鸣和何晓青一起离开体育馆，夏素素站在“一方天”的一个窗户前，嘴角微微一笑。 林凡陪林父林母体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他联系完素素，知道素素今天只是到联谊会看一下活动的组织情况，一会功夫就离开了。 下午她和孙怡娜、乔珊珊一起吃饭。 他又给何晓青发了个微信。 其实，他对何晓青的感情是复杂的。 说爱，他不想、也不会给她任何承诺，更不允许她做出任何伤害他家庭的行为。 说不爱，他又舍不得离开。当时素素让他一个月内做了断的时候，他会给自己找种种借口，把时间延后。 他问何晓青，“在那呢”？ 何晓青根本没回复他。 他又发一个，“晚上去找你。” 何晓青还是没有回复。 他知道，何晓青的手机一直在手里拿着，不存在看不到的情况。 他把电话拨过去。 何晓青没接。 林凡不高兴了。 此时此刻的何晓青，正坐在赵一鸣的宾利车里，在西湖边上兜风。 去兜风，去浪费时间，去做想做的事情，不争不抢，不卑不亢。 何晓青感受着从没有过的肆意。 赵一鸣给她的感觉，和林凡不一样。 和林凡在一起的何晓青，也是被宠爱的，但是很卑微，很被动。 而和赵一鸣在一起的时候，何晓青感觉自己是公主，她可以在阳光下兜风，不必在意，不必躲藏，这种感觉叫做自由。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谁。 和林凡在一起两年了，何晓青从没正大光明地享受过恋爱的感觉。 好的感情，应该是互相滋养的，是一种相互的成全，而不是单方面的消耗。 好的感情，不仅能够自由自在地做自己，还能够还能从对方身上汲取力量和爱，同时，也能够给对方以同样的滋养和力量。 这样的感情，无言也暖。 一直到晚上，何晓青始终没接林凡的电话，也没回他的微信。 她在家里，正在看赵一鸣发给她的一条微信。 “如果，你遇见了一个想要结伴同行的人，别着急执着于过去，也别着急苛求于永远。” “对未来最大的慷慨，就是把一切贡献给现在。” 第82章 季节的变幻 素素觉得这个联谊会举办的非常成功。 后期开总结会的时候，在会上，她郑重表扬了小曲和蒋瑶。 特别是蒋瑶，她已经向李楠阁打了报告，申请任命蒋瑶为文化传播部经理。小曲为副经理。 卢成和小鑫那边出版发行工作也开展的也有声有色。她申请任命卢成为出版发行部经理，小鑫为副经理。 一切都在按序就班地发展。 林凡这些天却很不顺心。 自从何晓青参加联谊会之后，她对林凡的态度发生了很大转变。 林凡的微信她不再秒回。 林凡的电话她总是过后再打回去。 以往她缠着他，现在她躲着他。 她在头条里发布了一条夜间开车兜风的照片。 她说，“今日无事，唯有开心。” 还发了一张星空的照片。 她说，“月光温柔，晚风清凉，所有的星星都落在我的头顶上。” 林凡感受到何晓青对自己的疏远。 他的低落被素素看在眼里。 周末，素素在提议，全家出去散散心。 林母说，她们不去，宝儿们也不去，他们几个在家玩。 她让林凡和素素两个出去玩两天，别着急回来。 其实，林凡打算这两天去找何晓青的。 一路上，他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路过几处小溪和秋林，他们来到位于灵隐路和梅岭南路交叉口的石莲亭。 这座亭子平日里看似平凡，可一到了枫叶染红的时候，它便默默地惊艳了所有人。 蓝天下，红色的枫叶映衬着古朴的亭子，犹如置身油画之中，就连附近的公交站台都成了画中的风景。 “阿凡，咱们好久没出来散心了。” 素素看着满眼的红叶，心生感触。 林凡的眼睛从手机挪开，何晓青到现在也没回他早上的微信。 “嗯，是啊。” 多么明显的敷衍。 素素问他，“你是在伤感何晓青开始躲你了么？” “我没～” 林凡其实不善于撒谎，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掩饰。 他下意识地说。“我没伤感。” “她不接你的电话？”素素问。 “嗯，我没给她打电话。”林凡试图隐藏自己的情绪。 “我给她打一个。” 素素拿起手机，拨通何晓青的电话。 “喂？素素姐！” 电话刚响一声，那边就接起来了。 “晓青，最近忙什么呢？”素素问。 “我在陈总公司的实践基地参加团建！有事么，素素姐？” 素素笑了，说，“我找陈总有点事，你把电话给他，让他接一下。” 何晓青说，“好。陈总！我素素姐的电话。” “喂？夏总！近来可好！” 一个略带沙哑的男人嗓音从何晓青的手机里穿了过来。 素素把声音提高，说，“嗨，陈总！我很好！团建开心吗？有机会给我们公司个项目怎么样，咱们合作愉快！” 陈总在电话里笑道，“哈哈哈，没问题。马上我们钢铁行业有个博览会，还有很多房地产大佬参加，这个给你们公司来做。” 素素说，“好啊，那您先忙，咱们回头见。” 电话挂断后，素素看着林凡，不说话。 林凡也没做声。 红叶愈发红了，秋天绕着孤亭走了一圈。 季节的变幻，从来都是不动声色的。 山间的枫香、银杏颜色的变化，告诉你，时节变了。 第83章 陈秋生 何晓青所说的陈总，就是那天联谊会上，和她搭讪那个陈秋生。 陈秋生，毕业于财经大学，今年42岁，是深圳dk集团董事长，至今未婚，妥妥的一枚钻石王老五。 那天，何晓青坐上赵一鸣的宾利，沿着西湖，一边兜风一边谈心。 俩人越谈越投缘。 赵一鸣还请何晓青吃了晚饭。 吃完饭，他极具绅士风度地送何晓青到家楼下，并且没有提出上楼喝茶。 在接到他发的那条“别着急执着于过去，也别着急苛求于永远。对未来最大的慷慨，就是把一切贡献给现在”的微信后，何晓青一霎那间真地很感动。 想到这两天林凡的种种，她开始和赵一鸣认真地交往起来。 他们一起去兜风，一起看星空。 这天，何晓青和赵一鸣来到在层林掩映之下的湍口温泉，位于临安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 当身穿红色比基尼的何晓青像一条美人鱼一样划进花池的时候，赵一鸣的心开始噗噗噗乱跳。 泡温泉泡得好热，大冷天却只想吹风。 就在两人在温泉里刚要开始缠绵的时候，他们的温泉池子突然闯进来一个女人。 “赵一鸣，你这个渣男，你给我滚出来。” 赵一鸣一见来人，二话不说，立刻从池子里爬出来，灰溜溜地跟走了。 来的是他妻子宋慧，tg集团董事长宋威虎的独生女。 赵一鸣之所以能坐上财务总监的位置，很大程度是他妻子的缘故。 而宋慧，她生性善妒，见不得赵一鸣和别的女人聊扯。 赵一鸣又特别喜欢流连花丛，到处拈花惹草。 这夫妻俩也算是绝配。 此时此刻的何晓青缩在池子里，吓得没敢动弹。 宋慧扫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何晓青委屈而羞恼。 她从池子里出来，披上浴袍。 “何同学，我可以请你喝杯姜茶么？” 一个沙哑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何晓青转身一看，是陈秋生。 她把眼里的泪水逼了回去，骄傲地说，“对不起，不能。” 陈秋生欣赏地看着他，“我请你去做我的财务主管，工作地点在深圳。” 何晓青一愣，“为什么？” 陈秋生说，“我需要您这样一位女士帮我。” 何晓青说，“我帮不了你。” 陈秋生开门见山地说，“我不帅，也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但我没结过婚，我可以在产权证上写你的名。” 何晓青愣愣地看着他。 陈秋生接着说，“如果你肯给我个机会，先试着了解我，我也愿意认真了解你。” 何晓青问，“财务主管年薪多少？” 陈秋生笑着说，“你说了算。” 何晓青低头看了看手机，林凡的微信又来了，“亲爱的，今天不能去看你了，她在家。” 其实，何晓青对林凡是有真感情的。她在这段婚外情里，渴望爱、追求爱。 而她逐渐意识到，林凡跟自己在一起，只是玩玩而已。特别是这段时间，她对林凡大失所望，甚至心灰意冷。 她知道林凡什么也给不了她，以往的看似真爱，其实在婚姻面前，不过是浮云而已。 在他心里，自己恐怕连夏素素的一个衣角都不如。 在感情的世界里，太感性的女孩，更被对方的温柔欺骗。 真正爱你的男人，根本不忍心让你成为小三。 何晓青问陈秋生，“为什么是我？” 陈秋生说，“那天在联谊会，我就注意到你。后来，我看到你和那个赵一鸣一起离开。” “我找到承办联谊会的夏素素夏总，希望能打听到你关于你的消息。” “夏总说，你是一个非常有个性、非常有格调的女孩，你有才华，你骄傲，你希望爱与被爱。” “我觉得你这个人，是我想要的。我也愿意给你，你想要的。” 何晓青，想了想，说，“我答应你。我们先从普通朋友开始！” 第84章 义薄云天 林凡的手机收到一条来自何晓青的微信，“把我还给我，把你还给她。让树成树，让花成花。山水一程，再不相逢。” 他在办公室里，沉默了好久。 他是伤心的。 伤心之余，有种莫名的轻松。 他回复何晓青，“词穷致谢，因为来日方长。” 可是，这条消息被拒收了。 何晓青已经把他拉入黑名单。 林凡突然莫名地释然了。 放过彼此，回归人海，也许是最正确的一个选择。 “滴”，消息又来了。 林凡连忙拿起一看，是林依婷在家族群里发布个消息。 她让林凡和夏素素今晚回林父林母那里吃饭，说她有好消息宣布。 晚上，林凡和素素带着大宝二宝，一家人手拉着手，高高兴兴回到爷爷奶奶家。 吃饭的时候，林依婷非常郑重地宣布了那个好消息。 她与李千程，还有王君鹤和程万里，他们决定在下个月的第二个周六同时举行婚礼。 据说，这是程义天的建议。 经过这段时间的静心调养，程义天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 他说，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要亲眼看到两个儿子的婚礼。 程万里同意了他的建议。 他送给李千程一个结婚礼物，是一座底商，位于南京路最繁华的路段。 这座底商刚好适合开一间奢侈品店。 程义天送给李千程的礼物是一层写字楼。 他开玩笑说，“千程啊，你可以在里面开十间珠宝设计工作室。” 李千程收下礼物的时候，给程义天磕了三个响头。 生身之恩大于人，养育之恩大于天。 如果没有当年程义天的仗义相助，把他抱回家，和程太太亲自抚养他长大成人，今天，他很可能仍然在乡下种地。即使考大学走出去，他也不可能有今天的眼界和成就。 他给程万里和王君鹤的回礼，是两枚鸽子蛋大小的钻石。 这两枚钻石，一枚做成了钻戒，刻上程万里和王君鹤的名字。一枚做成了项链，刻着“一世一生”。 程义天高兴地看着大儿子和小儿子终于重归于好，心里极其宽慰。 一辈子走来，他对得起自己的妻子，更对得起好友，他这一生，无愧于任何人。 一个月后，李千程和林依婷第一家奢侈品店开业了。店名叫做“衣帛”，以奢侈品牌服装为主。 几天后，他的珠宝设计工作室也开业了，工作室名字叫做“云天”。 不仅镶嵌了李德云和程义天的名字，而且两个店的名字连在一起，就是“义薄云天”。 谁不想义薄云天？谁不想有个义薄云天的兄弟？ 可谁有？ 自古以来，人性往往是不可靠的。 太多的人，都想无休止的索取，而不想付出。 太多时候，你不能确定陪你君临天下的是人是鬼，但能确信，陪你东山再起的，一定是义薄云天。 害怕此非彼，害怕予不获。 有时，义薄云天会将你高高举起，让你看到世人的回应和尊敬。 而有时，义薄云天换来的，只是扪心自问的无愧，和愤怒难安的不解。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义薄云天的江湖。 那里有卷着裤腿踏石踩水的伙伴，有不畏困顿相守相助的朋友，有彻夜不眠同悲同喜的手足。 程义天写下一首诗，“天地有情染白发，人间无意尽沧桑。日暮酒醒人已远，漫天风雨月西楼。” 第85章 月朗风清 晚上回到家，孩子们兴奋地向李姐汇报，说小姑奶奶要结婚了。李姐也高兴地配合他俩，问了好多他俩感兴趣的细节等等。 好容易把他俩哄睡。 林凡没有再去阳台抽烟，也没有下楼倒垃圾。 他洗漱完毕，就回卧室等素素。 素素却故意磨磨蹭蹭的。 她说，还有点工作要做，让林凡先去睡。 林凡有点失落，他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夜里静悄悄的，小区里的桂花树散发阵阵幽香。 素素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翻看“萍水相逢”的头条号。 她发现何晓青已经删掉了所有关于林凡的动态。 她最新的一条，是在飞机上拍的云层。 “放弃了别人的夏天，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碧海蓝天。” 是的，何晓青离开了这个城市。 何晓青在登机之前，也给她发了微信。 她说，“素素姐，我马上去深圳了。以前的事，我向您说一句对不起。还有，谢谢您。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 素素回她一句，“我不会活在过去，希望你也是。路在脚下，梦在前方。” 何晓青回复她一句，“后会有期。” 素素放下手机，蜷在沙发上，无声地哭，哭得很酣畅淋漓。 是的，从她发现林凡出轨那天开始，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终于月朗风清了。 在那么多艰难的日子里，之所以没被击垮，是因为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她。 那就是，与其在风雨中奔逃，不如在雷电中舞蹈。 她没有怨天尤人，质问为什么是我，没有哭求丈夫，没有过多纠缠。 她走出了自己的禁锢圈，不让孩子成为困住自己的借口。因为，想要改变的问题不是出在孩子身上，而是自己的身上。 所有的问题，包括丈夫出轨，总有解决的方法。 她没有让自己的情绪操控行为，造成自己的焦虑与挫败。 更没有卑微地祈求，靠挽回让丈夫回归。 她从失败走向失败，直到最后败无可败的时候，她就成功了。 曾经，有那么几次，素素觉得自己很可悲，很可怜。她心想，不如放弃这段婚姻算了。 可是，放弃和重新开始的代价太大了。 是的，放弃婚姻，她可以重铸自己的人生。但是，她没有勇气重铸孩子的童年，更不想让孩子的人生留有遗憾。 她正哭得忘我，林凡从卧室走出来，坐在她旁边。 他抱住素素，说，“对不起。我欠你两年，我还你一辈子。” 素素甩开他，哭得更难过了。 林凡接着说，“我伤了你的心，是我不好。从宋佳颖，到何晓青，都是我不懂事，是我幼稚。我以后不会了。” 素素哭着说，“我不敢想，如果你再有一次，我该怎么办。我太累了，没有力气再去做这些了。” 林凡说，“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永远都不会。从始至终，我都只爱你一个人。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你看。” 素素抽泣着，“真的吗？” 林凡帮她擦干眼泪，说，“真的。” 窗外，凉风，秋月。 第86章 我只在乎你 今天是“拓客”集团成立八周年。 庆典晚会上，李楠阁致辞完毕，与另外几位董事一起完成了“倒香槟”仪式。 芬芳的香槟酒缓缓而下，将好运传递到每一杯晶莹的酒杯中。 公司还精心为每位员工准备了一份定制甜品礼盒。礼盒内含4种不同口味的蛋糕，搭配上印有“拓客”标识的丝带。 李楠阁走过来，递给素素一杯香槟，说，“怎么样，有没有为我感到高兴？” 刚刚喝了好几杯香槟的李楠阁眼睛里闪着小星星。 “当然高兴！这些年你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 素素接过香槟，喝了一口。 “哈哈哈，不用谁有目共睹，你能看到就好。” 李楠阁好像有点醉意了。 素素笑道，“我当然能看到。” 舞曲响了，是邓丽君那首“我只在乎你”。 李楠阁拿过素素的酒杯，连同自己的，放在茶几上。 “走，跳舞去。” 夏素素就着李楠阁的手，旋进舞池。 跳舞的女孩，有骨子里的柔美与优雅。 神采飞扬的夏素素，在李楠阁眼里，美得不可方物。 “素素，很高兴你能来“拓客”上班。” “嗯，我也感谢“拓客”，感谢你，给了我平台和机会。” “你和林凡还好么？” “好啊，怎么了？” “他有没有说，嗯，我把他揍了一顿？” “什么？你揍他？” 素素震惊了。 她问李楠阁，“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 李楠阁真地有些醉了。 “我有一次在酒店大堂接客户，撞见他和一个女人从楼上宾馆下来，在一起，很亲热，嗯，很亲热。” “我问他，那女人是谁，他说是朋友。我说，哪个朋友这样搂着？他说，你别多管闲事。我，嗯，我见他出言不逊，就给了他一拳。” “他娶到了你，却不好好好珍惜。这样的男人，咱不要了，行不行？” 素素一惊，“楠阁，你醉了。” 李楠阁说，“我没醉，我一直都很清醒。你离开林凡，行不行？” 她试着松开他的手推开他，却没推动。 “楠阁，咱们先去喝点水好不好？” “嗯，好。” 素素带李楠阁离开舞池，坐在不远的沙发里。 素素帮他拿了一份柠檬水，让他喝掉。 李楠阁的酒量其实一直都不错，今天他是太高兴了，一连喝了好几杯。 喝了柠檬水之后，他看起来清醒多了。 “素素，嗯，离开他。” 他伸手去拉素素。 素素“腾”地站起来。 “陈嘉，你来帮我一下。” 她看到一直往这边看的陈嘉，忙喊她过来。 陈嘉见到这阵势，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走过来，扶住李楠阁，看向素素的眼神明显不友好。 “陈嘉，李总喝多了。你照顾一下，我家里有事，先走了。” 她一边和陈嘉说话，一边拿起自己的包，准备往外走。 李楠阁拦住她，说，“素素，别走，我有话和你说。” 素素说，“没事，楠阁，你再喝口柠檬水就好了。我先走一会啊，咱们有话明天说。陈嘉！” 陈嘉看都没看素素一眼，她上前扶住李楠阁的胳膊，不让他再往前走。 素素对她点点头，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第87章 梦见 爱情是讲究时间的。 在对的时间相遇，才会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相反，在错误的时间相遇相爱，最终的结局，也只能是遗憾和悔恨。 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不要动不动就以为是遇到真爱。 虽说爱情是自由的，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 但爱情并非只有情感，还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既然已婚了，就绝不能够和异性有过分的举动。 素素回到家，冷静地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事。 她联想到每天必到的糖水茶饮，联想到一年来李楠阁对她的关照呵护，她的心里有丝丝的痛。 没有谁是真的铁石心肠。 面对一个对自己好、而且自己也有好感的人，去拒绝他，伤害他，是一件不得已的事。 但是，她当初没选择李楠阁，现在也不会，以后都不会。 不是因为李楠阁比不上林凡，而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缘分。 爱情是讲究缘分的。 缘分到了，自然能拥有自己想要的爱情。 缘分没到，即使相遇相爱了，结局也是不尽人意。 哄睡两个宝儿，素素看着已经熟睡的林凡，久久不能入睡。 好容易睡着了，素素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学生时代。 她遇到了年轻的自己，年轻的林凡，还有年轻的李楠阁。 梦里，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青草味的春风和舞姿摇曳的花海，在周末的清晨如期绽放。 梦里，她没有和现实一样，去赴林凡的约会，去和林凡去看电影。 她在寝室里，等李楠阁在窗下喊她的名字。 她趴在窗台上，看到李楠阁手里拿着一大捧带着露水的郁金香，抬头看着她笑。 阳光在他身后形成温暖的光晕。 夏素素也开心地笑着看他。 “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那你现在有了！” “你会变心么？” “会变，我从现在的喜欢你，到后来的只喜欢你。” “你会背叛我么？” “不会，我不会背叛你，因为不会背叛我自己。” “你会有小三么？” “如果我娶的是你，就不会有小三。如果我娶了别人，你就是小三。” 素素开心地笑着，笑着，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相遇不一定有结局，但一定会有意义。 漫天黑暗的时候，曾有月光照亮过。 素素醒来的时候，枕头湿了一片。 她和李姐一起准备早餐。 她今天做了泡泡小馄饨和生煎包，还有煎蛋和咸豆浆。 林凡带两个宝儿吃好饭，送他们去幼儿园。 林凡今天穿的是白色polo衫，藏蓝色休闲裤。 两个宝儿穿的是白色棉质小半袖和天蓝色小短裤。 素素站在阳台上，看他们父子三人穿着同样色系的服装，手拉手走出楼宇门。 她喊了一声，“大宝！二宝！” 两个宝儿和林凡几乎一起回头。 晨光里，三张相同的脸一起朝着她笑。 素素又想起梦里，少年李楠阁的笑脸，还有那捧带着露水的郁金香。 距离、光阴、岁月，如同一面一面的墙，阻挡在人与人之间，无法洞穿。 看见的，只有眼前。 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 离去的都是风景，留下的才是人生。 走到最后的，就是对的人。 她朝他们三个笑着挥挥手，“好好上学，早点回家！” “知道啦！” 第88章 不能往回走 第二天，素素很早来到办公室。 刚坐下，收到一条李楠阁的微信。 “看到你来了。” 李楠阁应该是在他的办公室里。 素素没回他的微信。她直接走过去，敲响他的门。 “怎么来这么早？”素素问。 李楠阁说，“昨天，是我唐突了。” 素素笑着说，“好兄弟，说这个干嘛？” 李楠阁愣了一下，眼神暗了暗，眼底有清晰可见的失落。 他俩陷入几秒钟的沉默。 “素素，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李楠阁说。 素素说，“知道，我也喜欢你，是兄弟的喜欢。”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没有之一。” “如果，你问我，兄弟和爱人谁更重要。我会说，都重要。” “如果，如果下辈子再让我选，我会选，兄弟。” 素素认真的看着李楠阁，看着那个晨光中手捧郁金香的少年。 李楠阁也看着她，心被刺得很痛。 素素的眼神像晴空，干净，清澈，没有一丝杂质。 李楠阁在素素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很遥远的自己。 她的眼神不像大海，因为没有海的深情。 “素素，我明白了。” “嗯，好，不多说了。这辈子咱就是兄弟。” 李楠阁站起身。 “咳咳，今天有个新项目要谈，咳，待会，你和陈嘉研究一下。” 李楠阁的嗓音一下子有些沙哑，和压抑。 “好的，我现在就去找她。”素素说。 李楠阁转过身，背对着她，“嗯，去。” 他忍住即将奔涌的泪水，看向窗外。 在素素即将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说， “如果你过的不幸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素素站住脚步。 她转回身，看着李楠阁的背影，说，“楠阁，我们要往前看，不可能往回走。” “你再这样，我就考虑辞职了。” 李楠阁吸了一下鼻子，停了几秒，转过身，他的嗓子仍然有些沙哑。 “素素，你放心，我们是好兄弟，肝胆相照的那种。” “好了，等下陈嘉来了，你们一起来我这，咱们商量一下新项目的事。” 素素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直到李小鑫进来，她还在那里发呆。 “素素姐，李总叫您和陈主任去会议室。” 素素觉得嗓子很紧，有些说不出话来。 “嗯，好。” 李小鑫等了一会，见素素还没起身。 “姐，李总说现在就请您过去。” 素素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世上没有反方向的钟， 我们不必站在40岁的年纪，悔恨20岁的选择。 时间不早了，准备开始新的未来。 来开会的除了文化传媒公司夏素素，还有法务部陈嘉，和影视公司经理莫迪生，项目部主任魏江河。 李楠阁坐在主位。 他恢复了以往的精明和睿智。 “人到齐了，开个会。” 他环顾一下四周，说，“今天请几位来，是集团董事会决定开发一个新项目，在东北建几座影视娱乐城。” “魏总这有一份计划书。关于项目的可行性、项目选址、受众定位、整体设计和造价预算，都有详细说明。” “魏总，你给大家介绍一下。” 第89章 婚礼 开完会，素素回到办公室。 陈嘉敲了敲她的门，走了进来。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陈嘉问。 陈嘉是个非常优秀的女人，她不仅美丽大方，工作能力也很强。 她的性格看似强势。其实，她强势的外表下，有一个善良而有趣的灵魂。 自从那次素素和陈嘉说明自己的态度之后，她对素素不再那么有敌意。 但是，她仍然感觉到李楠阁对素素的不同，心里难免会有不平衡。 她为他感到不值。 因为她比李楠阁本人，更爱李楠阁。 她觉察到了李楠阁和素素的变化，所以过来问一问。 素素对陈嘉说，“没有。对了，这个周末，有一个婚礼。” “是我小姑姑和我一个同学嫁给兄弟俩，就是上海惠发集团的程家。她们打算那天一起举办婚礼。” “我能邀请你参加么？婚礼地点在上海，李总也去。” “你若赏光参加的话，不胜荣幸。” 陈嘉并没有感到有多欣喜。 她说，“你是替李总邀请我么？” 素素说，“不是，我是在创造一个适合的机会。” 陈嘉问，“你的立场是什么？” 素素笑道，“李楠阁的兄弟。” 陈嘉看着素素，眼神逐渐柔和。 她出门，去了李楠阁的办公室。 周末这天，晴空万里。 程万里和王君鹤、李千程和林依婷的婚礼如期举行。 婚礼地点在上海西宾馆。 无边的茶园、大大的草坪、蓝蓝的天空，斑驳的阳光洒在婚纱上。 在白色纱幔的另一头，是幸福的新娘。空气中充满了甜蜜与浪漫的气氛，让此刻永生难忘。 夏素素和林凡，李楠阁和陈嘉，乔珊珊，孙怡娜，赵舒，还有程义天、王君鹤的父母、林父林母、夏父夏母诸多长辈，都喜气洋洋地在现场观礼。 婚礼的形式是中西合璧的。 两对新人在伴娘们的簇拥下，上台拜天地，拜父母，交换戒指，喝交杯酒。 礼成过后，新娘去休息室换服装，稍后出来，和新郎一起去敬酒。 亲友们开始吃酒席，聊天。 这时，素素见到了一个没想到的人，高长远。 他好像刚来的样子，正在和程万里与李千程、李楠阁他们寒暄。 她把身子背过去，不想再见到他。 后来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不主动去见也就是了，也没必要故意去躲。 她转过身，继续和赵舒几个谈论刚才的话题。 “您好，夏女士，没想到再次见到你。” 高长远走过来，和素素打招呼。 素素忙站起来，说，“哎呀，高总，这么巧。” 高长天笑道，“是呀。您是和程家有亲戚？” 素素说，“程万里的夫人是我同学，李千程的夫人是我小姑姑。” 高长天说，“哦，我和程万里是大学校友。以后，咱们要常联系了。” 素素客气地说，“是呀。” 乔珊珊、孙怡娜、赵舒她们三个饶有兴趣地看着高长远和素素说话。 高长远见状，笑道，“这几位是？” 素素不得不把她们挨个介绍给高长远。 高长远礼貌地和她们打招呼。 到了赵舒那里，高长远好像有些紧张。 赵舒今天穿的是米白色吊带裙，手臂和脖颈处的适度裸露，略带一丝丝小性感，甜甜得很有范儿。 高长远看向赵舒的时候，眼里好像有小星星。 “您好，赵舒，早看过您的小说，很佩服您的思维和文彩。” 赵舒谦虚地说，“多谢您夸奖。” “嗯，我，可以加您的微信么？”高长远很小心地问。 第90章 陈嘉 赵舒加上了高长远的微信。 高长远和她们每一个人都打了招呼才离开。 陈嘉也和她们坐在一起，但她一直没怎么说话。 她虽然是和李楠阁一起来的，但李楠阁并没有把她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而是带她和素素、孙怡娜、赵舒她们在一起。 他打了个招呼，对素素说，“照顾好陈嘉。” 李楠阁和林凡还有那些男同学们在一起。 他再也没过来。 陈嘉的心情很不好。 素素她们在一起聊天，她也不说话。 乔珊珊挨着她坐，见她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有心帮她一把。 “嗨，老李，你女朋友不舒服了。” 她对不远处的李楠阁大声说。 大家听到了，都往这边看。 陈嘉看见这场面，尴尬地直拉乔珊珊。 乔珊珊不理她，“李楠阁！” 李楠阁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素素拉回乔珊珊，“你干嘛！” 乔珊珊没回她的话。她对李楠阁说，“老李，你女朋友不舒服，要不要带她去看下医生？” 李楠阁走到陈嘉身边，问，“怎么了？” 陈嘉尴尬得说不出话。 素素说，“陈嘉刚才头疼的厉害，可能是这里有点吵。” 陈嘉说，“没事，没事。” 李楠阁问陈嘉，“要不要先离开？我让他们送你回去？” 乔珊珊推他一下，说，“老李，你带来的你不送？” 李楠阁想了想，说，“走，我送你回去。” 陈嘉面红耳赤地起来，跟李楠阁离开了。 素素埋怨乔珊珊，“你干嘛呀？” 乔珊珊说，“明显喜欢人家老李，又不敢说。我帮她制造个机会，把话挑明。” 孙怡娜说，“是不是有点太尴尬了？” 赵舒说，“我觉得珊珊没做错。她们一个想追，一个装糊涂。不如早点捅破这层纱也好。” 素素担心地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 李楠阁刚刚喝了点酒，不能开车。 他正要打电话找人帮他代驾。 陈嘉说，“我开。” 她穿着天蓝色一字领真丝长裙，高跟鞋。坐在驾驶室里，她只得把裙子拉起来才能踩到油门和刹车。 看了看她的鞋子，李楠阁到车后备箱里取出一双平底女鞋，上面还绣着花。 他说，“穿这个开车。” 陈嘉接过来，很诧异地看着李楠阁。 李楠阁说，“这是给我奶奶买的，本想这周回老家看他们的。来，给你先穿着。” 她换上这双绣花布鞋，感觉还蛮舒服的。 “你的头还疼不，能开车啊？”李楠阁问。 陈嘉实话实说，“我没事，是乔珊珊故意说我头疼喊你过来的。” 李楠阁没想到她说得什么直白。他笑了，说，“乔珊珊就是这个性子，捣蛋，搞怪，哪都少不了她。” 陈嘉趁机问，“你们都是同学么？和素素她们？” 李楠阁把身子往后靠了靠，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说，“嗯，我和乔珊珊和素素，不仅是大学同学，还是高中同学。” 陈嘉试探着问，“你们关系很好？” 李楠阁说，“嗯。” 陈嘉开车的时候，眼睛不敢乱看，她没看到李楠阁什么表情。 但是，她感觉到他好像不高兴提这些，于是就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第91章 李奶奶 “你今天着急回家么？”李楠阁突然问陈嘉。 “啊？不着急，明天周日。怎么了？” 陈嘉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路。 “去我老家，同里北联，看看我奶奶。” 李楠阁兴致勃勃地说。 “好。” 陈嘉调整方向，车子开往苏州同里镇北联村。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行驶，李楠阁和陈嘉就已经远远望见小桥流水、粉墙黛瓦的北联村。 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如巨幅水彩画，置身其中，让人心旷神怡。 李楠阁和陈嘉在村头下了车。 行走在北联村的乡村小路上，可以看到百米左右的农田里，有几只白鹭正在田间觅食。 乡村的原野风景，因为有了白鹭，更显得生机勃勃，富有诗意。 李楠阁的奶奶家，是一座二层白色小楼。前面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波光粼粼的鱼塘。 陈嘉站在那里，闻到了田园特有的沁人心脾的草木之香。 李楠阁推开门，喊道，“奶奶，我回来了。” 陈嘉跟着他进了小院，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李楠阁高兴地说，“是荠菜虾仁豆腐羹”。 “大孙子，你咋才回来。”一个干净利落走路很快的老太太走了出来。 老太太的脸型和李楠阁有些相似，头发花白，梳的整整齐齐。 身上穿着一套浅灰色棉布短衫，面容慈祥和善。 李楠阁上前抱住她，说，“奶，我饿了。” 老太太连忙推开他，说，“你打电话说今天回来，我早就把你爱吃的菜都买回来了。快去洗手，奶把菜端来。 ” 老太太快步进了厨房。一会功夫，就端出了好几个菜。 有李楠阁所说的，荠菜虾仁豆腐羹，还有红烧塘鳢鱼，清炒马兰头，爆炒螺狮，还有一盘青团。 李奶奶去拉李楠阁坐下吃饭的时候，才看到一直站在李楠阁身后的陈嘉。 “哎呦，你看看我，这眼睛也花了，才看见呢！这是谁家的姑娘啊，这么好看！” 陈嘉连忙上前，说，“奶奶好，我是李楠阁的同事，我叫陈嘉。” 李奶奶高兴极了。 “陈嘉！小嘉！哈哈！真好！” “快来，小嘉，坐这儿。” 陈嘉挨着李奶奶坐下后，李奶奶拉住陈嘉的手就不松开。 “姑娘多大啦？哪的人呐？家里还有什么人？” 老太太开始查户口了。 李楠阁忙拦住老太太，说，“奶，奶，我饿了，想吃东西了。” 李奶奶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她松开陈嘉的手，给她夹了一颗虾仁，说，“小嘉，你吃。” 陈嘉看了李楠阁一眼，有点不知所措。 李奶奶说，“你看他干嘛，该吃吃。” “这小子三十多岁了，也不成个家，好容易今天带个女孩子给我看看。” “小嘉啊，今天咱就在这住了，不走了！” 李楠阁忍不住了，“奶，陈嘉是我同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嘉一听，低下头，装作吃饭的样子，没说话。 李奶奶说，“不是我想的，你知道我想啥了？” “同事就同事呗！同事就不能是两口子啦？你爸你妈也是同事，人家还是同学呢！不也有了你？” 第92章 谈心 难得看到李楠阁吃瘪的样子，陈嘉忍住笑，对李奶奶说， “奶奶，您做的菜真好吃！” 李奶奶一听，可高兴了。 她说，“这都是楠阁爱吃的，他小时候考试考的好，就给他做。他不开心了，我也给他做。” “小嘉，你爱吃什么菜呀？下次你来的时候，奶奶再做点你爱吃的。” 陈嘉说，“奶奶，这个就很好。这也都是我爱吃的呢！” 李奶奶高兴地说，“好！好！” 吃完的，陈嘉想帮李奶奶收拾桌子。李奶奶说，“楠阁呀，你带小嘉出去转转，这点活儿不用你们，我自己一会功夫就做完了。” 李楠阁带着陈嘉，沿着小路，往村子里面走。 陈嘉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 远处金黄色的油菜花海，与粉墙黛瓦的农舍相互映衬，构成一幅绝妙的江南春景图。 “这里真美啊！” 陈嘉由衷地赞叹着。 李楠阁说，“是呀，我最少每周要回来一次。奶奶一个人在家，总是希望我能多回来陪陪她。” “嗯，奶奶的身体看着还不错，挺硬朗的，精神状态也很好。”陈嘉说。 “身体状况是不错，但毕竟八十多了，我说雇个阿姨，她也不同意。我不在家的时候，多亏左邻右舍帮着照看。” 陈嘉问，“冒昧问一句，伯父伯母不在家吗？” 李楠阁说，“他们在欧洲做生意，好几年没回来了。” “哦？那你～” 陈嘉想问李楠阁，你为什么没去国外发展？ 没等她问，李楠阁说，“我上初中的时候，他们就出国了。当时爷爷还在，我一直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我大学毕业那年，爷爷去世了。他们回来，想接我和奶奶出去。奶奶说，她哪也不去。” “当时我也不想出去，我觉得在国内发展机会更多。” “这些年，我对他们也有过埋怨，怨他们扔下我和爷爷奶奶。” “后来，我走到社会上，才知道他们的不易。他们是为了给我和爷爷奶奶更好的生活，才出去打拼。” “所以，这些年，我努力成为他们想要的样子，就是让他们看到，他们的辛苦没有白费。” 陈嘉第一次听李楠阁说自己的事。 她心疼地看着李楠阁。 从小就不在爸爸妈妈身边，一个人打拼事业，还要照顾年迈的爷爷奶奶。 爷爷去世的时候，他的心情该有多么悲伤？ 爸爸妈妈不在身边，和奶奶相依为命的时候，他是该有多么独孤？ 李楠阁看陈嘉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笑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吃了很多苦？哈哈，没有。” “小时候，我爸妈一直往家里寄钱。后来，我长大了，自己能赚钱。” “从小到大，我没缺过钱，也没缺过爱。” “爷爷奶奶都是教师，我从小被他们呵护长大，没受过一点委屈。相反，我得到了太多的爱。” “我现在只是害怕，奶奶的年纪太大了，我害怕有一天，她会丢下我。” “不会的，奶奶身体那么好，怎么会丢下你。而且，你还有，我。”陈嘉轻声说。 李楠阁看着陈嘉，笑笑没说话。 陈嘉说，“我希望你开心，快乐。” 李楠阁笑着说，“我尽力。” 陈嘉也笑了。 他们来到一座古桥。 站在桥上，沐浴着夕阳，俯视川流的木船，远眺房舍的屋檐。 桥在，故事在，爱情还会远么？ 第93章 程哲儿 李楠阁和陈嘉刚离开婚礼现场，程哲儿来了。 作为程家的小妹妹，她出生就倍受宠爱。不管是大哥程万里，还是二哥李千程，都对她百依百顺。 程哲儿性格开朗，心地善良，有些小任性，但并不骄纵。 她在杭州念完大学。 毕业后，她没有按照父兄规划，回到家族企业工作。而是选择留在杭州，靠个人实努力实现人生价值。 “素素姐！嘉姐怎么了？我刚才在后面帮两位新娘子换衣服，听到说她不舒服？” 程哲儿在陈嘉的法务部工作，和陈嘉个人关系也不错。 听说她不舒服，就马上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素素说，“没事，哲儿，你嘉姐突然有点头疼，先离开了。你别担心，快去忙。” 程哲儿说，“好，素素姐。等下有个无人机表演，到时候一起欣赏。” 素素说，“好的，你快去忙。” 一会儿新娘子要出来敬酒。 素素看到大宝二宝和林父林母、夏父夏母坐在一起，很有礼貌的吃着东西。 本来她们几个作为家人和好友，是应该陪在两位新娘身边的。 但整个婚礼都是王君鹤、林依婷和程哲儿共同策划的，而且，主策划人是程哲儿。 她这次请来的是个婚礼团队，每一个流程都有专人负责。 素素、赵舒她们几个在仪式开始前陪新娘化完妆、换完婚纱，就坐在观众席见证幸福时刻了。 新娘子过来敬酒了。 王君鹤虽然年纪小，但作为大嫂，她和程万里走在林依婷和李千程的前面。 她们先到长辈席上，给长辈们敬完酒，然后要按照顺序挨个桌子走一遍。 当走到一桌女客面前的时候，有人开始出言不逊了。 “程总，恭喜恭喜！新婚快乐呀！怎么回事，夫人的礼服太瘦了！怎么没买大一码的呀？是因为国内买不到么？哈哈哈哈！” 说话的，是tg集团董事长宋威虎的女儿宋慧，就是那个赵一鸣的妻子。 她以前追求过程万里，却被程万里拒绝了。 今天，看到程万里娶了美丽年轻的王君鹤，她的心里面是极其不舒服的，就好像被猫挠了一样。 王君鹤练过几年舞蹈，身材非常好。 她穿上这件红色的中式嫁衣，端庄典雅，秀气唯美。 宋慧看在眼里就生气，她故意说了那样的话，希望破坏她们的好心情。 大家都看出来她是故意找茬。 没等王君鹤王大律师说话，程万里站出来说，“赵夫人也来了啊？感谢感谢！对了，那天看到赵总监，和一个小模特在一起。那个模特的身材的确不错，嗯，大概有赵夫人一半重！” “你说谁呢？”听到这话，宋慧气得要上来骂人，被身旁的人拉住了。 程万里笑着看她一眼，拉着王君鹤去下一桌敬酒。 跟在后面的李千程和林依婷也没搭理宋慧，和桌子上的其他人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宋慧咬牙切齿地看着王君鹤，在她心里面，王君鹤就是夺走她恋人的人。 后来，她给王君鹤下了不少的绊子，让王君鹤吃了个大亏。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新人敬完酒，这个婚礼就算真正完成了。 第94章 回娘家 婚礼结束后，林凡送林父林母和两个宝儿回家，素素送夏父夏母回家。 素素说，“妈，这么着急回去干嘛，去我家住几天，两个宝儿想外公外婆了呢。” 夏母高兴地说，“哎呀，你不知道，你弟弟锦城快回来了，估计就这几天，我得回家，好好收拾收拾他的房间。” “他说，不让我告诉你，要给你个惊喜呢！” 夏父在一旁说，“你这老婆子，儿子说不告诉素素，你现在这是干啥呢？” 夏母说，“我可没说。我告诉的是这件事，我可没告诉素素她弟弟哪天回来！” 夏父说，“你这有区别么？” 夏素素笑道，“我啥都没听见，我也不知道锦城要回来，妈，你啥也没说。” 夏母说，“就是嘛，我啥都没说。” 回家路上，连风都充满了喜悦。 一个半小时后，到了东山镇。 路过烟波浩瀚的万顷太湖，路过茶林成片的层峦叠嶂，走进粉墙黛瓦的小镇人家。 到了家里，素素给两位老人安置好，又休息了一会。 天色有点晚了。 夏母说，“这么晚了，别回去了，两个宝儿要是不闹的话，和阿凡说一声，在家住一晚。” 素素心想，自从结婚六七年以来，还没有一个人回娘家住过。 以前回来，不是带着林凡，就是带着两个宝儿。 “行，爸，妈，我今天在家住。” 夏父夏母一听，高兴坏了。 夏父连忙去收拾素素以前住过的房间。夏母则去了厨房，打算做点素素爱吃的小零食。 每次回到自己出嫁前的房间，都和当年几乎没有变化，好像一直不曾离开一样。 推开窗，就看到近处的湖水，还有远处的山。 风里，有花的香，草的香，果子的香，还有炊烟的香。 这里，曾经是年轻时想逃离的地方，如今，是梦里都想回去的地方。 生活匆忙。 如果错过了日出，那么就别再错过日落和夕阳。 院子里，素素坐在夏父的摇椅上，喝着碧螺春，看远方的天。 晚风温柔地吹拂，夕阳缓缓落下。 夏母端来一碟刚刚蒸好的白玉方糕，一碟莼菜拌银鱼，还有一碗三虾凉拌面。 白玉方糕软糯香甜，莼菜银鱼鲜美嫩滑。三虾凉拌面由虾籽、虾脑、虾仁三者炒制而成，虾仁洁白、虾脑通红、虾籽暗红，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妈，这也太好吃了！” 素素边吃边说。 夏母笑道，“明天再住一天，给你做粉蒸肉和藕夹。” 妈妈的爱，用美食告白。 素素连忙说，“妈，我要是再住一夜的话，会不会变成大胖子？” 夏母说，“不会，不会，你顶多变成小胖子。” “哈哈哈哈！” 院子里满是幸福的笑声。 舌尖的味道难忘，比舌尖上味道更难忘的，是留在心里的味道。 岁月愈久，味道愈浓。 以前觉得农村生活枯燥，日复一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是在外漂泊久了，就会发现，其实家人闲坐、灯火可亲的场景，才是最向往的生活。 那些平淡而温暖的烟火气，比什么都治愈。 第95章 出事了 窗外蛙声低鸣。 屋里素素睡的正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摸起手机，眼睛都没睁开，“喂？” “素素，你在哪？”那边传来陈嘉焦急的声音。 “嗯，在家，怎么了？” 素素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素素，李楠阁出事了！陈嘉的声音嘶哑着喊道。 素素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坐起来，紧张地问，“陈嘉，发生什么事？你在哪？” 那边陈嘉已经哭了起来。 “我们在他的老家，本来都好好的，我们去村里散步。一个小孩落水里了，楠阁下水去救，结果，人现在找不到了。” 她语无伦次地说完，素素已经穿好衣服，去开车门。 “你马上报警。”素素说。 “报了！警察都来了，还有村里的人，都在找，但是找不到！”陈嘉已经泣不成声。 素素已经启动了车子。 “素素，你干嘛去？” 夏父夏母披着衣服跑了出来。 “妈，没事，是公司的一个同事出了点问题，我去看一下。” 素素一边安慰爸妈，一边缓慢行驶。 “你慢点开车！”夏母喊道。 素素鸣笛，表示知道了。 平时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素素开了一小时十分钟就到了。 王成阳，还有莫迪生，魏江河，都已经到了现场。 李奶奶在陈嘉的搀扶下，站在湖边不肯离开。 老太太一滴眼泪都没掉，她站在湖边，像一棵树。 “李楠阁！李楠阁！” 王成阳，莫迪生，魏江河，警察，村民，都亮着手电，喊着李楠阁的名字，坐着船在下面寻找。 被救上来的小孩子已经没事了。 孩子的妈妈在一旁搀扶着李奶奶，同样焦急地望着湖面。 落水孩子叫阳阳，他的爸爸李楠庭干脆脱了上衣，下湖去找李楠阁。 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人的踪影。 有人小声说，人找不到了，这么长时间，或许已经沉了底。 素素也来到湖边向下看，黑乎乎的湖水，两边是杂草，既湿又滑。 她打开手机里的手电，往下照。 “李楠阁，李楠阁，你在哪？”素素大声喊道。 下面只有在搜救的警察和村民，没有任何关于李楠阁的声音。 已经后半夜了。 村民已经逐渐散去。 “陈嘉呢？”素素突然发现陈嘉不见了。 “陈嘉，陈嘉！”素素大声喊。 人群里没有陈嘉的身影。 “你看到刚才站在这里的陈嘉了吗？”素素问阳阳的妈妈苏丽。 陈嘉一直在湖边搀扶着李奶奶的，现在不见了。 “啊？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这陪着五奶奶。”苏丽一脸焦急和茫然。 “陈嘉！陈嘉！” 王成阳、莫迪生、魏江河他们也发现陈嘉不见了。 大家心急如焚，喊着“李楠阁”和“陈嘉”的名字。 夜晚的湖，像黑色的深渊，一声不响。 苏丽强行劝着李奶奶，把她带回家。 “五奶奶，您老先回家休息一会，楠阁兄弟福大命大，一会就回家了。” 李楠庭“扑通”跪在李奶奶面前。 “五奶奶，楠阁是为了救我儿子，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亲孙子。” 李奶奶摆手说，“不用你们，我有楠阁，楠阁没事，楠阁一会就回来了。” “嗯，我要先回家，要不他回去看不到我会着急的，他饿了。” 素素、王成阳等人听了李奶奶的话，都以为老人伤心过度，神志不清了。 想到有可能已经出事的李楠阁，他们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第96章 楠阁没事 天色已经大亮了，还是没有李楠阁的消息，就连陈嘉也不见了踪影。 之前李奶奶回家，回房间休息了两个小时。 等素素和村民们都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起床了。 “李奶奶，你休息好了么？来吃早餐。” 心力交瘁的素素把刚买回来的早餐摆放在桌子上，对李奶奶说。 李奶奶认得素素，上学的时候，她和同学们来李奶奶家玩过。 “嗯，我没事。来，大家一起来吃。” 李奶奶满眼血丝，神情疲惫。 但她仍然挺着腰板，招呼着大伙儿。 浑身湿漉漉的王成阳和莫迪生、魏江河他们，都担心地看着李奶奶。 李奶奶说，“你们别看我，我没事。楠阁也没事。” “这个湖啊，在离楠阁出事的千元桥不远，往东走，大概五十步的地方，靠南边的湖岸堤坝的侧面，有个坑。” “楠阁，应该就在那个坑里面。” “那个坑，已经有好多年了，楠阁小的时候就掉到里面过。那次啊，他爷爷找他半天才找到。他回来挨了一顿好打。” “后来，他就经常去那里玩。” “昨天呐，你们大多数人都在船上，没下水。嗯，有几个小伙子下水了，但是没往那边去。” “即使你们去了，天太黑，你们也找不到。” “现在，你们去那里看看，楠阁一定是落到那个坑里了。别怕，那个坑虽深，但没水。” “他一定是被水呛着了，想上岸，杂草太多，没上来。” 没等老太太絮叨完，素素和王成阳他们全都跑了出去。 阳阳的爸爸李楠庭跑在最前面。 十步，二十步，三十步，四十步，四十五步，四十六步，四十七步，四十八步，四十九步！ 五十步！ “你们快来看！这下面真有个坑！” 李楠庭跪在地上，探下身子往堤坝的侧面看。 在杂草丛生的堤坝侧面，接近湖水平面的地方，有个两米多宽的坑。 这个坑平时不细看根本看不到，因为上面全都是杂草。 李楠庭毫不犹豫地跳下水，拨开杂草。 “楠阁！楠阁！” 他回头朝素素、王成阳他们喊，“快来，楠阁在这里！” 李楠阁躺在那个大坑里，还有陈嘉，她趴在李楠阁的胳膊上。 大家纷纷下水，把他们两个抬上来，平躺在地上。 已经有人打急救电话了。 阳阳的妈妈苏丽是村卫生室的护士。 她先检查了李楠阁和陈嘉的生命体征，还算平稳。 她找来干净毛巾，先清除了李楠阁和陈嘉口鼻里的堵塞物。 然后，她让李楠庭用手掌，迅速连续击打李楠阁的肩后背部，通畅呼吸道，确保舌头不会向后堵住呼吸通道。 陈嘉的状态不太好，呼吸及心跳有些微弱。她立刻对陈嘉进行人工呼吸。 很快，救护车来了。 医护人员对他们采取了急救措施，并说，多亏苏丽的急救办法及时有效，为他们争取了时间。 就目前来看，李楠阁和陈嘉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是他们的身体过于虚弱，要立即送往医院救治。 李楠庭让苏丽回家照顾李奶奶，并向大家报个平安。 他跟着救护车赶往医院。 素素和王成阳、莫迪生、魏江河实在放心不下，他们开车在后面跟着也来到医院。 第97章 婚姻 陈嘉的父母听说消息后，立刻来医院照顾她。 而李楠阁的家里除了李奶奶，身边再没有其他人。 素素让王成阳、莫迪生、魏江河他们回公司上班，让李楠庭和苏丽回家照顾李奶奶，她留在这里照顾李楠阁。 她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看李楠阁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心里非常焦急。 她看了看吊瓶。 护士说，除了这一瓶之外，还有三瓶，瓶里的药水滴没了，一定要提前叫她。 素素答应着。 她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 她看了看药瓶，里面还有大半瓶药水，大概能滴半个小时。 病房里的空调有点冷，她帮李楠阁掖了掖被角，然后靠在椅子背上，想闭一会眼睛。 还没等她把眼睛闭上，就听见李楠阁在叫她。 “素素，别走。” 她连忙站起来去看他。 李楠阁的眼睛闭的得紧紧的，皱着眉头，很难受的样子。 “离开他～” 李楠阁说完这一句，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素素见他醒过来，高兴地俯身上前，“楠阁，你醒啦！” 一瞬间，李楠阁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茫然。 但他看到素素，眼睛里闪过惊喜。 可下一秒钟，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又把脸转过去了。 素素没注意到李楠阁的表情。她把医生叫来，帮他检查一下，看伤势恢复得怎么样。 医生说，除了一些擦伤和挫伤，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先住院调养两天再说。 医生走后，李楠阁看着夏素素，说，“你不是把我推给陈嘉了么？” 素素知道他在说什么，“楠阁，我没把你推给陈嘉，我是希望你给她一个机会。” 李楠阁说，“你给我机会了么？” 素素说，“陈嘉很爱你！” 李楠阁说，“可我不爱她，我甚至喜欢连她都谈不上，我只是把她当普通朋友。” 素素说，“楠阁，我已经结婚了。” 李楠阁说，“可是，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继续和他在一起？你真的原谅他了么？” 素素说，“没有，我没有原谅，我只是放下了。” 李楠阁问，“那你还爱他么？” 素素犹豫了一下，说，“我不知道爱不爱他，但我爱我的家，爱我的孩子。” 李楠阁的情绪有点激动，“我可以让你过得更幸福，会更加珍惜你！” 素素说，“我知道。你在我心中，很重要。” 李楠阁追问，“是我重要，还是他重要？” 素素想了想，很艰难地说，“你和他一样重要。但是，他和两个孩子加在一起，比你重要。” 李楠阁看着素素，说，“夏素素，你太残忍了。” 素素说，“楠阁，对不起，我不能失去我的家庭。” “是的，他曾经背叛过我，这种背叛，让我不甘，也让我愤恨。但是，它让我开始关注自己，关照婚姻，关注自己与自己的关系。” “这些都是我过去忽略的。我一直认为，婚姻就应该是两个人互相付出。” “是他的背叛让我知道了，婚姻除了两个人的相互付出之外，还有很多。” “比如懂得，比如欣赏，比如认可，比如包容，比如爱自己。” “经历过背叛，再回看婚姻，原来我们都不完美。” “所以，我不去责怪他，也不责备自己。我们不是不够爱彼此，只是都认为不够爱而已。” “所以，不管我是不是真心原谅他，只要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我就愿意把这段婚姻继续下去。” “对我来说，继续这段婚姻，比重新开始一段婚姻，更容易被所有人接受。” 李楠阁失望地说，“你那么在乎别人？” 素素说，“是的，我在乎，我的父母，我的孩子，还有很多很多人。” “婚姻没像想象之中那般美好，但是也没像想象中那样糟糕。” “楠阁，我们都不是十全十美的人，婚姻也一样。” 第98章 不是向日葵 屋子里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李楠阁说，“素素，你可以不选择我，但是不要帮我做选择。” 素素说，“对不起，楠阁。” 李楠阁问，“陈嘉怎么样了？” 素素说，“她的胳膊和腿上都有擦伤。” 李楠阁说，“嗯，她应该是为了找我，才跳下水。” 素素问，“你是怎么掉进那个大坑里的？” 李楠阁说，“我救起阳阳，脚就抽筋了，又呛了几口水，身子往下沉。我把他推上岸之后，就不能动了。” “天太黑，岸上又吵，没人看到我已经沉了底。” “迷迷糊糊的，我想起前面堤坝侧面有个大坑，我上不了岸，但可以爬进那个坑里。” “我试着用手划水往前游。” “好在没多远就到了。我爬进坑里，就失去了知觉。” “陈嘉怎么来的我不知道。大概也是为了找我，碰巧到了那。” 素素问，“嗯，陈嘉是个好姑娘。” 李楠阁说，“我知道。所以，我不能害她 。” 此时此刻，穿着病号服的陈嘉站在门口，听到了他们所有的谈话。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手里给李楠阁拿的水果也滚落在地上。 “陈嘉？” 素素连忙去扶她。 她推开素素的手，扭头就走。 “陈嘉。” 素素追了出去。 她担心陈嘉身体还没恢复，会出意外。 陈嘉的父母也追了出来。 到医院大厅，陈嘉停下来，对爸妈说，“爸，妈，你们先回去，我和素素说几句话。” 陈嘉的爸妈担忧地看着女儿。 素素也说，“叔叔阿姨，我是陈嘉的同事，我和她聊几句，你们别担心。” 素素和陈嘉来到医院外面的一处小花园，扶陈嘉坐好。 陈嘉不说话。 她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 过了一会，陈嘉擦干眼泪，说，“素素，你是不是笑话我了。” 素素说，“没有，我也经历过这样的痛苦。” 陈嘉声音哽咽地说，“你不懂。” 素素看着窗外，说，“我懂。” “我上小学的时候，偷偷喜欢过一个我们班的男孩。他字写的特别好看，还会折纸飞机。我真地非常非常喜欢她。” “我们每天一起上学，一起玩耍。” “后来，五年级的时候，男孩转学走了。我哭得不行，好像天塌了一样。” “那时，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他。” “可是现在，你猜怎么着？我记得他的名字，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但是他在我心里，已经和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时间是可以治愈一切的良药。” “它会带走我们为之痛苦的事，抚平我们的伤口。” 陈嘉没有说话。 花园里，有一株向日葵，正在向阳而生。 过了一会，陈嘉问素素，“素素，你说，向日葵是怎么熬过没有太阳的夜晚的？” 素素说，“没有太阳的夜晚，是不是还有月亮？” “再说，你不是向日葵，李楠阁也不是太阳。” “陈嘉，没有什么事，是时间不能治愈的。” “心情和故事，只能说给别人听。可是生活，要自己好好过。” 第99章 夏锦程 陈嘉去了东北，负责“拓客”集团新开发的影视娱乐城项目。 素素和王成阳他们送她去机场的时候，她说，“谢谢各位！我要开始一段新的旅程了，和过去的一切告别。你们再见到的，将是一个新的陈嘉。” 她依然是那个很飒的女子。 李楠阁出院后，调整了集团的人事。 程哲儿接替陈嘉，任法务部副经理。 蒋瑶任文化传播部经理，小曲任副经理。 卢成任出版发行部经理，李小鑫任副经理。 他打算让夏素素任集团副总，被素素拒绝了。 因为林凡的法律咨询公司再次扩大了经营范围。 林凡以前的公司，是以民事纠纷、债务纠纷、劳动仲裁、商务谈判等非诉类业务的法律咨询为主。 现在的业务，以合同管理、人力资源管理、信用管理、知识产权管理、财税管理、业务流程管理、诉讼管理、争议解决、法律翻译为主要业务，是一家大型综合性律师事务所。 业务范围的扩大，必然需要一大批熟悉国际惯例和规则的高素质涉外法律服务人才。 他已经新请了几位高端律师，以合伙人的方式加盟。 林凡再一次提出，希望素素来他的律所帮他。 林父林母也和她说过，希望她回来帮林凡。 经过深思熟虑，素素决定去林凡的公司。她打算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尽快和李楠阁提这件事。 “姐，你猜我在哪？” 素素突然接到弟弟夏锦程的电话。 她猜一定是他回来了。 但是她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笑着问道，“我不知道呀！你在哪呢？在学校？还是在寝室？” 夏锦程兴奋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我已经下飞机了，再过一个小时就到家！” 素素满脸都是笑容，她说，“好呀，我去接你！” 夏锦程说，“不用，姐，我已经坐上车了。” 素素说，“那我回妈家等你！” 苏州应该是最宜烟雨的，今天却是个大晴天。 脚下的青石板路，幽长的巷子，灰白的檐墙，都散发出别样的韵味。 素素刚进夏家的院子，就听见里面笑声朗朗。 夏锦程和夏父夏母坐在院子里那架紫藤下面聊天。 花开的紫藤，如璎珞流苏，如紫玉悬垂，随风摇曳，焕发着勃勃生机。 夏锦程穿着一件黑色卫衣等，一条垂坠感较强的墨绿色阔腿裤，时尚而阳光。 “姐，我回来了。” 他看到夏素素进了院子，连忙迎了上去。 夏锦程，今年29岁，毕业于澳大利亚南威尔士大学，经济学、法学双博士。 “锦城！你长高了！” 素素高兴得拉住夏锦程的胳膊，拍打着他的后背。 “姐，你胖了！” 夏锦程说了一句“欠揍”的话。 素素上去踢了他一脚。 夏锦程跑着笑着躲开了。 素素不再理他。 她把刚买的夏锦程爱吃的几样小食拿了出来。 有苏式蟹壳黄，哑巴生煎，豆腐花，还有红豆赤豆粥。 夏锦程拿起一个生煎，说，“哇，姐，还是你最懂我！在国外就馋咱们老家的这些小吃。” 素素逗他说，“对，你吃的不是小吃，是乡愁！” 第100章 圣母？ “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吃饭的时候，素素问夏锦程。 “我已经在网上应聘一家集团公司的法务经理，下周一去上班。”夏锦程说。 “哦？这么快？你应聘了哪家公司？”素素问。 夏锦程把嘴里的清蒸桂鱼咽下去，说道，“拓客集团。” 听到他说“拓客集团”，素素差点将嘴里的饭喷出来。 “你应聘拓客集团？什么时候的事？” 素素放下筷子，问道。 夏锦程说，“我在毕业之前投出去几份简历，包括拓客集团。” “半个月前，他们集团的人力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说，年薪一百万，做法务经理。” “我说，拓客集团口碑倒是不错，但一百万的薪水并不高。” “如果有升职空间，我可以考虑试一试！” “他们同意了，我也同意了。” 素素问，“为什么？” 夏锦程笑道，“因为他们老总是李楠阁。” 素素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夏锦程说，“姐啊，我不知道，但我会查啊！在网上查这个并不难！” “李楠阁本人的人品和口碑都不差，而且团队精神很强，和他在一起共事应该很愉快。” 素素没说话。 她没想到夏锦程竟然会去“拓客”。 从她内心来讲，夏锦程去“拓客”是件好事。 陈嘉已经离开集团总部，去东北负责新项目。 魏江河作为项目经理，很快也会去那里。 李楠阁的得力干将一下子走了两个。 王成阳和莫迪生他们也各司其职分身乏术。 虽然，程哲儿和蒋瑶他们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独当一面了。但相对来讲，他们的人生阅历和工作经验还是不足。 这个时候，如果她提出离开，李楠阁一定不会同意。 但夏锦程去了就不一样了。 首先，她应该有个回避。 素素不知道夏锦程去“拓客”，是不是李楠阁促成的。 但是，夏锦程去了，她一定要走。 她对夏锦程说，“锦城，我现在就在“拓客”上班，是文化传媒和出版发行公司的经理。 “你姐夫想让我去他的律所，刚好你来了，明天我就和李楠阁提出辞职。” 第二天，李楠阁看到夏素素的辞职信，勃然大怒。 他当着素素的面，把辞职信扔在地上。 “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 素素说，“楠阁，锦城回来了，他可以帮你。” 李楠阁大声说，“他是他，你是你！” 素素说，“我和你说过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还要朝夕相对？” 李楠阁说，“他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 素素说，“我不知道他是否值得，但我的家值得。楠阁，我只想给我的儿子一个完整的家。所以我一定要给他个机会。” 李楠阁说，“你伤害了你自己，你明白么？” 素素沉默了好久，说，“我有分寸。至少目前的结果，是我可以接受的。” 李楠阁生气地说，“夏素素，不要做圣母。” 素素笑了，“楠阁，你在哪看到我是圣母了？”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圣母。” “我只是想为我的婚姻做一次努力。” 李楠阁说，“素素，你不是这样委曲求全的人。” 素素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会委曲求全，永远不会。” 第101章 金石律所 第一次走进林凡的新律所，素素不得不为林凡的能力和才干所感叹。 林凡这间律所叫做“金石”律师事务所，在玫兰大厦的16层，内有二十多个专业法律业务部，六十多名执业律师，进行专业化精细化分工。 她想起一年前的那个夏天，第一次发现林凡出轨的时候，她只是一个面容憔悴反应迟钝的中年妇女。 当时的她，没有事业，没有朋友，没有圈子，没有自我，没有尊严。 幸运的是，从那天开始，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命。 她在家庭里承担的角色，是家庭的守护者，孩子的守护者和爱的源泉。 但是，她没有力量，她所有的一切都依附丈夫而存在。 如今，她不必再隐藏锋芒，她需要重生。 她的确重生了。 今天，她以一种合作的姿态走进来。她成为“金石”律所的又一位合伙人。 在会议室，林凡将她郑重介绍给每位部门负责人。 从今天开始，“金石”律所就又多了一位合伙人，夏素素夏主任。 林凡负责律所的整体运行和统筹规划，并对重点业务进行把关审核。 素素负责部分具体业务。 因为素素初来乍到，很多事物不熟悉。林凡把律所的行政主管白鹿叫来，嘱咐她把律所的运营流程和规则向素素详细介绍一下。 白鹿是个朴素而温和的人，大概四十多岁。 她带着素素熟悉了整间律所的工作环境，也到每一个业务部与大家都见了面。 素素的办公室与林凡的相隔几个工位和茶水间。 白鹿把律所有关业务的卷宗都给素素拿来看。 不到一天时间，素素把这些卷宗都浏览了一遍。 下班的时候，林凡过来找她，一起下班回家。 早上，她是坐林凡的车来的。 下班的时候，她坐在林凡的车里，想起一年前在车里闻到的紫罗兰香水味，应该是何晓青留下的。 如今，何晓青已经和陈秋生在一起。 而她还是她。 素素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蓦然回首，她有了一种时间的断裂感与失落感，好像中间发生了好多事情，但又记不清了。 在此时与彼时之间，恍恍惚惚，朦朦胧胧，对眼前的一切，有一种没法描述的感觉。 回到家，婆婆打电话来，让他们带孩子回家吃饭。她让顾妈在家里包了茭白馅的饺子，还有东坡肉和西湖醋鱼。 一家四口人回到婆婆家，小姑姑林依婷也在，但小姑父李千程没有来。 小姑姑说，他在忙店里的事。 他们打算在杭州也开一间“衣帛”分店。林依婷来的目的，就是找到合适的店铺。 “小姑姑，你越来越漂亮了，看起来你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呀！” 素素调侃她说。 林凡也接话茬说，“你在家的时候欺负我，这回，小姑父也被你欺负的不敢回来了！” 林依婷说，“他敢不回来！今天这是他有特殊情况，否则的话，我绑也把他绑来。” 林母走来拍了林依婷后背一下，“胡说八道，谁家姑爷是绑来的？” 林父说，“你小姑能干出这事来！” 大家哄堂大笑。 第102章 照片 吃完饭，林依婷对夏素素说，“素素，想不想下楼散散步？” 素素看林依婷的样子，好像有话要说。 “好啊！大宝二宝，我们和小姑奶奶下楼去玩好不好？” “好！” 两个宝儿异口同声地说。 林凡也想下去和孩子们玩儿，林依婷说，“阿凡，你爸说他的手机有点卡，你帮他弄弄。” 林凡说，“爸，别弄了，我给你买个新的。” 林父说，“买什么买，这个是今年过春节你给买的，挺好用的，就是接视频的时候有点卡。” 林凡摆弄着林父的手机，说，“爸说，你这个手机的软件下载的太多了！” “算了，我明天再给你买一个新的，留着专门和我们视频聊天用。这个嘛，你该咋玩还咋玩。” 林依婷和素素带着大宝二宝，来到楼下小花园，两个宝儿在一旁玩“斗草”的游戏。 花间树下，凉风习习。 林依婷和素素坐在旁边的木椅上看着他们。 素素看着林依婷，说，“小姑姑，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说？” 林依婷想了想，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说，“素，你看这几张照片。” 素素接过她的手机，看了一眼，震惊地无以复加。 这是一张很清晰的床照。 躺在床上一脸陶醉的男人 正是李千程。上面的那个女人是个背影，看不清楚脸。 不过看身材，应该是个年轻女人。 素素尴尬得连忙把手机还给林依婷。 “小姑姑，这是哪来的？” “你别管哪来的？你帮我看看，这是真的还是p的？” 素素又接过手机，忍着心里的不适，仔细地看。 “小姑姑，据我看，这不像是p的，好像是真的。要不，咱再找专业人士来看看？” “不用了，这个咋给别人看？我也感觉这是真的。” 林依婷失望地说。 素素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林依婷说，“我心里乱的很，不知道应该咋办。” 素素说，“这里面一定有隐情，真实的情况，不一定是这样。” 林依婷说，“我知道，他，他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这照片怎么解释？” 素素沉默了。 林依婷接着说，“这件事你连阿凡都别告诉，替我保密。” 素素“嗯”了一声。 林依婷说，“如果让我哥哥和嫂子知道了，一定回找他兴师问罪。到时候怕是收不了场。” 素素听了，敛下眼睛，没做声。 过了一会，她说，“小姑姑，你想让我做什么？” 林依婷说，“我想让你帮我查查这里的女人是谁？” 素素想了想，问，“这个照片，是谁给你的？” 林依婷说，“我不知道，是今天早上，我们店里的销售整理顾客试穿的衣服时，在衣服口袋里发现的。 ” 素素问，“这个销售第一时间就把它交给了你，是么？” 林依婷说，“是的。” 素素想了想，问，“小姑姑，你有没有看过店里的监控？” 林依婷说，“我当时就翻看一遍这两天的监控，没看出什么异样。” 素素问，“这件衣服都有谁试穿过，你能看见么？” 林依婷说，“我看到了，这两天内，一共有三个人试穿过。” 第103章 西双版纳民宿 素素说，“小姑姑，现在咱们能做的有两件事。” “一，弄清楚拍摄照片的时间和地点。” “二，找到给你看照片的人。” “至于照片里的女人是谁，这并不重要。小姑姑，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你不要和小姑父说这件事，因为这件事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 “这个人处心积虑地把照片送到你的手里，目的就是想让你发作，质问小姑父，和小姑父吵架，达到自己的目的。” 林依婷想了半天，说，“我知道这张照片在哪拍的。” 素素忙问，“在哪？” 林依婷说，“这张照片里的床，和我们在云南旅游时住的那间民宿的床，很像。还有床头那张水墨画，也是同一个风格。” 素素问，“这么巧？你们是什么时候去的？” 林依婷说，“今年三月份。” 素素沉思了好半天，说，“小姑姑，你心里有没有怀疑的方向？” 林依婷说，“没有。当时我们去的时候，没有跟团，也没和朋友一起。” “我们是自驾，从杭州，到武汉，重庆，成都，昆明，最后来到西双版纳。” “这张照片里的床和画，和西双版纳那家民宿里的很像，嗯，可以说，一模一样。” “我想说，要不要从民宿那里，着手查一查？” 素素说，“民宿那里可以查，但是，现在贸然去，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小姑姑，你还是先从你的店里着手的好。” 两个宝儿在一旁玩够了，迈着小短腿抱住素素和林依婷，吵着要回家。 在林父和林母恋恋不舍的唠叨中，林依婷和林凡、素素分别回到自己的家里。 李姐带宝儿洗漱完毕，就去睡觉了。 林凡和素素坐在沙发上，聊着律所里的人和事。 林凡问素素，“今天感觉怎么样？” 素素说，“嗯，还挺好的。白鹿把律所里的人员都介绍给我，还讲了他们之间的人际关系。” 林凡对素素说，“咱们律所里，最好的人就是白鹿白大姐。” 素素应道，“哦？ 林凡说，“她大学毕业就从事律师这一行，本来有机会也有能力，在这行里深耕做大。” “但是她丈夫十年前遇到车祸，瘫痪卧床，生活不能自理。她就一直贴身伺候。” “当时她的孩子还小，大人孩子都需要她照顾。” “她就离开了律师这行业，做起了行政。虽然没有律师赚钱多，但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照顾家里。” “以前，她在别的律所做行政主管。咱们律所搬到玫兰大厦后，经朋友介绍，她就来这里帮我。” 素素对这样的人也很敬佩，“原来是这样，难怪她看上去那么朴素，也是生活不易。” “有机会咱们帮帮她。” 林凡说，“嗯嗯，她家女儿在念大学，好像快毕业了。” “她丈夫以前也是个律师，现在虽然站不起来了，但可以在网上接一些法律咨询。物质生活上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素素说，“嗯，好。” “对了，我今天和小姑姑聊起年初他们去西双版纳旅游的事，感觉挺好的。有机会咱们带爸妈和宝儿们一起去。” 林凡说，“这个没问题，咱们春节放假时间长，到时候就可以去。” 第104章 纹身 这天，林凡坐在办公室里，明显有些焦头烂额。 一段时间以来，“金石”律所竞标客户的时候，屡屡出现失利。 正常来说，他们定的标底，属于商业机密，是不可能外泄的。 然而，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对方总是比他们低一个点。 如果有一次这样的事，可以说是偶然。 可是最近连着几次这样的事，林凡觉得有些不正常。 他和素素说了这件事。 素素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冥思苦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正常来讲，标书的内容经过律所的几位主管共同商议后，会定下大部分具体事宜。 但是标底到底是多少，都是林凡在办公室里亲手写在标书上，而后才封好递送的。 除了林凡自己，没有人会看到。 那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叮叮叮”，素素的电话响了。 是林依婷打来的。 她说，照片的事，她有点线索，大概可以知道是谁送来的照片了。 “衣帛”服装店的监控视频里，这两天内，有三个女人试过这件衣服。 一个是和男朋友逛街的小姑娘。 她试完这件衣服后，她男朋友说，这衣服显得她过于成熟了，于是她就买了另外一件。 一个是和闺蜜一起来的白领。 她试完这件衣服，本来是想买的。她闺蜜说，她们的一个朋友，有一件类似的，怕穿上会撞衫。 于是，她也买了别的款式。 一个是戴着口罩穿着无袖连衣裙的女人，独自一人来的。 她到店里，选了半天，试了好几件，最后试了这件衣服。然而，她哪一件也没买。 这并不是林依婷怀疑她的原因。 林依婷怀疑她的原因，是因为那张床照。 床照里的女人裸露的后背上，在左肩，有一个纹身，是一朵红色的火焰。 店里的监控视频里，那个戴口罩穿无袖连衣裙的女人，左肩也有一朵同样的红色的火焰。 林依婷特意将它们进行详细比对，纹身是一模一样的。 这似乎可以说明，照片上和视频里的女人，基本是同一个人。 即使不是同一个人，也一定有着密切的联系。 可是，她到底是谁呢？ 素素把林依婷发给她的照片放大来看。 照片里，清晰地看到那个女人的左肩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纹身。 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要给林依婷那样的照片？ 素素实在是一筹莫展，毫无头绪。 再想到律所竞标屡屡失败的事，素素感到很憋闷，很郁闷，有点想要发火的感觉。 算了，干脆什么也不去想了。 她走出办公室，去茶水间喝杯咖啡。 她看到白鹿刚好从茶水间出来。 白鹿问她，“夏主任，你想喝点什么？” 素素说，“喝杯咖啡。” 白鹿说，“我帮你弄。” 素素说，“好，谢谢你。” 素素看着白鹿娴熟的手法，很快就沏好一杯醇香浓郁的咖啡，心情好了许多。 “白姐，你的咖啡沏得真不错。”素素称赞道。 “这么多年，就练出这点手艺。”白鹿自嘲说道。 素素笑了，说，“白姐，你家姐夫最近身体还好！” 白鹿说，“他呀，还是老样子。” 素素说，“女儿多大了，大学毕业了么？” 白鹿说，“毕业了。” 白鹿看了一眼茶水间墙上的钟，“哎呀，差点忘了，林主任每天这个时间要喝一杯普洱茶，我得给他送过去。稍后聊，夏主任。” 素素点点头，示意她去。 第105章 出洞 素素的手机又“叮叮叮”地响了。 原来是表弟小路回来了。 他以前是林凡的助理，后来去国外进修了一个学期的国际法项目，刚到家就给素素打了电话。 素素和林凡请他晚上来家里吃饭。 吃完饭后，林凡、素素、小路在书房里商量事，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小路才回家。 小路这次回来，仍然在律所里担任林凡的助理。 上班一大早，小路就替林凡宣布，今天，是“金石”律所成立满半年的好日子。所有员工，不管有没有业务，大家都不用加班了，到了下班时间就都回家去。 最主要是，每人还有一个大红包。 这可是个好消息。 一整天，各个业务部的员工都兴高采烈的。 红包不红包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老板心里有这些辛苦工作的小伙伴们。 白鹿给林凡送来下午的普洱茶。 她笑着说，“林主任，今天大家看上去都挺高兴的呢。” 林凡说，“是呀，跟着我辛苦半年了，给大家点福利。” 白鹿说，“嗯，您心里总是有我们大家的。” “对了，林主任，小路进修回来了，他还继续做您的助理吗？” 林凡看了白鹿一眼，说，“嗯，他进修回来也是助理，想做业务还太稚嫩，这里轮不到他。” 白鹿说，“那您的办公室的清洁工作，还是我来做，他大小伙子，毛手毛脚的。” 林凡说，“当然。白姐，我这里有一些文件，属于商业机密。我不在的时候，除了你做清洁之外，不要让任何人单独进来。” 白鹿说，“林主任放心，只要我在，谁也进不来。” 素素来敲门，“阿凡，要不要下楼吃个点心？楼下新开一家法式田园风的小店，他家的提拉米苏很不错，我想尝尝。” 林凡站起身，说，“好呀，等我两分钟，我把这份文件收起来。” 素素说，“哎呀，你快点好么？这个让白姐帮着收！” “白姐是你最尊重的大姐，你还信不过她呀？” 林凡犹豫了一下，说，“你先去拿包，在电梯口等我。” 素素朝白姐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白鹿笑着说，“林主任，你快去，一会夏主任等急了。” 林凡说，“嗯，白姐，这份文件是咱们下个项目的标书，马上要封存递交。我把它放在桌子里，等我回来处理。” 他看着白鹿，再一次说，“白姐，别让人进来。” 白鹿说，“放心，林主任。” 林凡站起身，路过白鹿身边，想了想，说，“白姐，最近家里有没有什么难处，有的话和我说。” 白鹿一愣，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瞬间又恢复正常，“没有，都挺好的。” 林凡看了她一眼，说，“那就好。我先出去一会。” “帮我看好这里。” 白鹿笑着说，“好的，林主任。快去把我，一会儿夏主任等急了。” 外面夏日炎炎，办公室里的空调开的好像有点大，林凡从心里往外感到有点冷。 刚才桌子上那杯热腾腾的普洱茶，在一点点变凉。 第106章 底价 楼下这间咖啡小店叫做“遇见”。 木质的法式复古风家具，蓝色花纹的花纹瓷砖，精致的灯具和餐具。 在这里喝下午茶，好像是在法国庄园里面。 坐在这间温馨治愈的小店，素素安静地吃着刚出炉的甜品，搭配着半糖咖啡。 林凡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阿凡，也许，不是她。” 素素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慰他说。 林凡说，“素素，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我办公室的指纹锁，只有我和她能打开。” 素素说，“也许她有难言之隐。” 林凡沉默，没做声。 半个小时后，林凡和素素回到律所。 林凡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自从白鹿来了之后，林凡的办公室一直由她亲自做清洁和整理。 林凡坐在椅子上。 他看向那个放着文件的抽屉。 他打开抽屉，取出那份文件，打开。 文件的第一页夹着的一根头发，不见了。 林凡“啪”地把文件摔在桌子上。 素素进来，投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他朝素素轻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素素的脸色也变了。 她上前拿起那份文件，重新合上。 她说，“将计就计。” 林凡“嗯”了一声。 三天后的竞标会上，“金石”律所以低一个点的标价，拿下“云之初”演艺公司三年的法律顾问项目。 曾经连续胜过“金石”律所拿下几个大项目的“诚朴”律所意外出局。 看到“诚朴”律所的老板任诚新那不可置信的表情，林凡的内心既痛快又复杂。 任诚新以为自己拿到了“金石”的最低标价，没想到，那只是虚晃一枪。 他想到自己为了得到这个底价付出的巨额代价，心里怒不可遏。 他立刻拨出一个电话。“喂，你怎么弄的？不是说给我的是底价么？”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任诚新气得“啪”地摁了电话。 回到律所，林凡和素素看到白鹿似乎闷闷不乐的表情。 林凡和素素回到他的办公室，小路跟着进来了。 小路向他们汇报了他这两天调查的结果。 是的，“金石”的内奸是白鹿。 去年，她丈夫病情恶化。不仅仅是半身瘫痪，他的脑部里还发现了肿瘤。 治疗需要一大笔钱。 而他们家里的积蓄是远远不够的。 她进了“金石”律所后，账户里先后进了几笔钱。 进钱的日期都是前几次竞标的前后几天。 这足以说明，她是为了获得巨额报酬而选择背叛了林凡的律所。 素素和小路的意见，是打算报警。 林凡说，他想去白鹿家里看看。 他始终觉得，白鹿是一个好女人，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 她照顾卧床的丈夫十年时间，不离不弃，这本身就令人尊重。 她应该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 林凡说，如果，她真地是因为遇到了经济困难而铤而走险，他愿意帮她家度过难关。 素素同意了他的想法。 是的，有些时候，给别人留一分余地，就是给自己留一个生机。 让别人有路可走的人，自己也有退路。 第107章 意外发现 周末，小路带林凡和素素来到白鹿的家。 白鹿的家，在一个老旧小区的三楼。 林凡和素素敲开她家房门的时候，白鹿明显感到很震惊。 “林主任，夏主任，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她除了震惊，还有惊喜，甚至，还有恐慌。 “白姐，我们代表律所来看看你和姐夫。” 素素递给白鹿两提水果和牛奶。 “哎呀，快请进。” 这是一个两室的房子，中间一个小客厅，南北各两间卧室。 白鹿的丈夫叫王志强，他住在那间大卧室里，常年卧床不起。 在林凡他们进来之前，白鹿刚照顾他处理完全个人卫生。 平时白鹿上班的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在家。 白鹿上班前，把一些速食食品给他留好，他半身不遂，但可以用手拿着吃。 在身底下，白鹿给他垫好尿不湿，他自己可以处理一些简单的问题。 房间里虽然有病人，但是干净清爽，没有一点异味。 林凡和王志强聊了几句。 这是一个善良而自强的男人。 虽然病魔缠身，不能自理。但是，他脸上仍然有笑容，眼睛里仍然有光。 他说，“是我拖累了她。要不是我，她今天也是大律师。” “我不能倒下，我倒下了，她的努力就白费了。” “医生说，我的头里有瘤，要手术，但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 “我不痛，也不难受。没事。” “我不打算做这手术了。不然，她们娘俩到最后人财两空。我不能再祸害她们。” “我已经够本儿了。” “过去这十年，是老天赐给我的，我知足。” “你们能来看我，我很高兴。白鹿是个好人，是个好律师。是我误了她。” 林凡静静地听他说。 他没表露出任何情绪。 但他内心里，对王志强和白鹿是很尊敬的。 尽管白鹿做了背叛律所的事，但他不打算追究她的法律责任了。 临走的时候，他给白鹿留下两万元。 本来，他执意解雇她。但是，看到家中这种情况，他说不出口。 白鹿虽然不能继续做行政主管，他打算安排白鹿去负责新招聘员工的培训，这样既接触不到律所的核心，又可以养家糊口。 看着林凡递过来的钱，白鹿没要。 白鹿说，“林主任，我自己能赚钱，我不能要你的钱。我，也对不起你们。” 林凡制止了她的话。 “那个，白姐，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姐夫。我们以后有机会再来和姐夫聊天。” 素素偷偷把钱塞在王志强床头的书里，然后跟在林凡和白鹿身后往外走。 突然，她看到了王志强旁边床头柜上摆放的照片。 那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 她一袭白色抹胸长裙，侧身站在海边的岩石上，回眸一笑，很美。 吸引素素的，不是她的笑和美，而是她左肩上，那个红色火焰的纹身。 素素停下来，问，“这是谁呀！好漂亮！” 王志强笑了，说，“这是我女儿，王琳。大学刚毕业，在做导游。” 素素问，“哦？这么好？她走哪条线？有机找她帮我做个旅游攻略呗。” 王志强没看到白鹿对他使眼色，意思是不让他多说。 他骄傲地说，“她以前走厦门、福州，前段时间走一次重庆、成都、西双版纳。现在啊，哪也没走，在家先休整一段！” 第108章 又是宋佳颖 回到家，林依婷正在和李姐陪两个孩子玩耍。 “小姑姑，你来啦？正好在家咱们一起吃饭！阿凡买了新鲜的塔鳊鱼。” 林依婷说，“好。素素，你来，我先和你说件事。” 她拉着素素去了书房。 “素素，我知道那张照片是在哪拍的了？就是我们住的那家民宿，而且就是我们那间房。” “我在照片里的床头柜上看到了我的手表，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 “那天早上，我醒的早，你小姑父还在睡。” “我去街上一家店买新做出来的鲜花饼。” “我记得，我只离开不到二十分钟。” “我走时，房门明明是锁着的。可我回来的时候，门是虚掩的。” “我以为是我记错了。” “现在想起来，一定是那时有人趁虚而入了。” 素素问，“你回来的时候，小姑父醒了么？” 林依婷说，“没醒。那天他一直睡到十点多。” “我还奇怪，他怎么睡这么长时间，叫都叫不醒。” “现在想，很可能是被人下了药，昏迷不醒。” “然后有人趁机摆拍了这张照片。” 林依婷接着说，“我找人查到了那天住在这家民宿的人的名单，你看看。” 素素接过林依婷递过来的纸，仔细看起来。 那天，同住这家民宿的除了李千程我和林依婷这样的散客，还有一个旅游团。 这个旅游团的导游叫王琳。 素素查看了旅游团的名单，她在里面看到了宋佳颖的名字。 没错是她，因为名单里的电话号码都一样。 “宋佳颖！原来是她！”素素惊到。 “小姑姑，这件事要让阿凡知道。” 林依婷思考一下，同意后，素素就去叫林凡。 “阿凡，你进来一下。” 林凡不知所以地带着大宝二宝走了进来。 “李姐，你帮我把孩子带过去玩！” 素素喊李姐过来，把孩子带走。 大宝二宝出去后，她关上门。 素素让林依婷把李千程照片的事，一五一十向林凡说了一遍。 林依婷最后说道，旅游团的导游是白鹿的女儿王琳，旅游团里面还有一个游客叫宋佳颖。 素素又说了关于红色火焰的纹身。 那么，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晰了。 白鹿的女儿王琳就是床照的女主角，她也是给林依婷送照片的人，还是白鹿的女儿。 白鹿，刚刚被发现出卖了“金石”的信息给“诚朴”。 那么宋佳颖，她在里面充当了怎样的角色？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最后一个问题，很容易解释。无非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她和高长远离婚后，一度去了国外，但在国外发展的并不好，于是又回到杭州。 她几次和林凡联系，想要重修旧好，都被林凡拒绝了。 她心怀恼怒和怨恨。 她认为自己今天这么惨，是林凡的错，是他不肯和自己重新来过，才让自己落得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有一次，她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白鹿，了解到她家的实际情况。 于是，她许以重金，让白鹿想办法拿到林凡“金石”律所的机密文件，把一些重要的信息偷出来，然后高价卖给“诚朴”律所，牟取暴利。 她这样做，一方面打压了林凡，一方面赚到了大笔钱财。 至于林依婷，本来和她无冤无仇，她只是见不得别人夫妻之间恩爱，特别是林凡的家人。 于是，她就想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 第109章 风水流转 宋佳颖再次找到了白鹿。 这次，她给的酬金更高。 她的要求是，想办法破坏李千程和林依婷的感情，让他们反目成仇，最好是离婚反目。 她最初打算亲自出马去诱惑李千程，但考虑到自己不再年轻，对男人的诱惑力已经不大。 她把目光对准了年轻貌美的王琳。 白鹿是不同意让自己的女儿做这种事的。 她出卖“金石”，是为了得到更多的钱给王志强治病。 让她出卖自己的女儿去赚钱，那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她们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既不让王琳吃亏，又能栽赃李千程，达到恶心林依婷的目的。 她们找机会，制造了一个王琳和李千程在一起鬼混的假象。 那就是趁林依婷出去的机会，弄到门卡，偷偷溜进李千程的房间。 宋佳颖把致人昏迷的药捂在李千程的口鼻上，使他不会轻易醒来。 她让王琳脱掉衣服，骑在李千程的身上，摆出一种销魂的姿势，拍下所谓的床照。 然后在林依婷回来之前，快速离开。 照片拍完之后，宋佳颖打算自己去把照片送到林依婷手上，顺便看看林依婷恼怒的样子。 但她想把水搅得更浑。 于是，她让王琳亲自去送照片。 这样即使发现了，林依婷也会认为是李千程出轨，作为小三的王琳想上位，故意设计让她看见那种照片。 她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 没想到的是，王琳左肩的红色火焰纹身让她暴露了自己。 宋佳颖的这一步棋不可谓不高明。 她双管齐下，一方面，在“金石”律所安插内奸白鹿，让林凡事业连连受挫。 一方面，她制造假象，破坏林凡的小姑姑林依婷的婚姻，让林凡家宅不安。 此时此刻，宋佳颖正被“诚朴”律所的老总任诚新追着讨要最后这笔所谓的“信息费”。 她想抵赖，不还这笔钱。 “咚咚咚”，有人敲门。 宋佳颖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真丝睡衣去开门。 “谁呀？” 她把门打开。 进来的是两名警察同志。 “你是宋佳颖么？我们是经侦大队民警，现有人告你涉嫌窃取商业机密，非法出卖商业机密，现请你跟我们走，配合我们调查。” 宋佳颖从203别墅被带进警车的时候，她看到林凡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林凡的眼神充满了冷漠和蔑视。 宋佳颖指使白鹿窃取公司机密文件，并转手倒卖，证据确凿。 她还侵犯他人隐私，拍照不雅照片，对他人造成困扰，人证物证俱在。 对未来充满恐惧的宋佳颖见到林凡，下意识地扭过头，上了警车。 素素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林凡和宋佳颖。 就像她第一次来这里那样，站在那棵树的后面。 是的，她第一次发现林凡出轨，就是在这里。 那时，林凡和宋佳颖正在203别墅里面翻云覆雨。 她在门口痛苦绝望。 时隔一年多，风水流转。 昔日不可一世美貌多情的宋总，今日即将沦为阶下囚。 不知她是否会后悔，把自己活的那么失败，非要挤进的别人的家庭，难为了别人，作践了自己。 她因爱生恨，不计后果，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最终，走向牢狱。 这一切怨不得他人，都是咎由自取。 第110章 清爽 经过几番审判，最终的结果是，宋佳颖以指使他人窃取商业机密罪、贩卖商业机密罪、指使他人侵犯个人隐私罪、非法侵入个人居所罪等数罪并罚，被判处九年有期徒刑。 白鹿以窃取商业机密罪被判处两年有期徒刑。 王琳属于被他人威逼利诱，而且有揭发检举行为，判以七天治安拘留。 林凡和夏素素送王志强去医院，拿钱为他做了脑瘤手术。 手术成功后，送他去了一家疗养院。 林凡与宋佳颖这段婚外恋，到了此时此刻，终于告以段落。 事到如今，林凡对自己这段婚外出轨，肠子都快悔青了。 从最初宋佳颖和网红的照片事件被曝光，他差点被牵连进去。 到这次宋佳颖对他实施报复，差点毁掉自己的事业和小姑姑的婚姻。 他对自己的行为，有了深深的悔恨和自责。 人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是的，当人动了不应该动的色心，起了不该起的贪念，就极有可能狠狠地被戳伤，甚至丢命。 从疗养院返回的时候，林凡开车路过一片荷塘。 夏日的雨后初晴，他突然懂了什么是如诗如画般的风景。 优雅、翠绿、清凉的林荫道，蝉鸣鸟叫、车来人往。 这一刻，难得的清爽。 今天是周末，林凡有个案子，要去律所加个班。 素素没有和他一起回去。 她和乔珊珊约好，一起去瑜伽会馆练瑜伽。 这所瑜伽会馆和其他瑜伽空间的装修风格不一样。 它摒弃固有的女性化的粉、紫等颜色，采用木制及黑钢的材料，主色调以棕色暖色系为主，简单自然的空间，让人感悟天地，找回最初的自己。 乔珊珊的性格爽快，利落，但有时难免急躁。 乔珊珊说，“我感觉自己现在的心境啊，平和多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沾火就着。” 素素笑笑不置可否。 她心想，“在这里，你肯定觉得自己心境平和。就以你那个火爆脾气，再遇到事的时候，还是一样。” 这话她只是在心里想想，可没敢对乔珊珊说。 练完之后，素素和她坐在茶室里休息喝茶。 “珊珊，最近有没有小鲜肉追你呀？” 乔珊珊，作为一家大型出版公司的法务，事业成功，人又漂亮，追求她的钻石王老五也不在少数。 但她自己说，一定要找一个小鲜肉才行。 “别提了，哪来那么多小鲜肉？都是些老腊肉。” 乔珊珊喝了一口福鼎白茶，缓缓地说。 “哈哈哈，我们乔大美女这是在抱怨么？”素素调侃说。 乔珊珊说，“报什么抱怨？我接触的人里面，最年轻的都是四十多岁的。” “我还有什么资格想要找小鲜肉？我不配啊！” 素素笑着说，“那事我们乔大美女的缘分没到，缘分到了，挡都挡不住！” 乔珊珊说，“好，借你吉言了。” “等下想吃点什么？我请你。” 素素说，“好啊！嗯，咱们去大排档吃烤串？” 乔珊珊说，“烤串？你穿着香奈儿去大排档吃烤串？” “算了，我怕你家林凡骂我。” “有一家新开的湘菜馆，我吃过一次，还不错，怎么样？” 素素说，“好，那就湘菜，走！” 第111章 瑜伽教练 “您好，女士，能打扰您一下吗？” 没等素素和乔珊珊起身离开，一个悦耳的男中音在身旁响起。 素素和乔珊珊抬头一看，是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高大健硕，面容俊朗。 他身穿一套白色普拉多运动服，手里拿着一张瑜伽垫。 素素看了一眼乔珊珊。 乔珊珊对那个年轻男子说，“哦？怎么了？” 年轻人有礼貌地说，“嗯，这瑜伽垫是您的么？” 乔珊珊一看，果真是她的瑜伽垫。 “哎呀我，是我的呀，刚才忘了收起来。” 乔珊珊站起来，接过瑜伽垫，说，“谢谢你了！” 年轻男子笑着说，“没什么，能为美女效劳是我的荣幸。” 乔珊珊笑了。 “请坐，喝杯茶！” 年轻男子应声坐下。 “请问怎样称呼您？” 男子看着乔珊珊和素素问道。 素素饶有兴趣地看着乔珊珊，没做声。 乔珊珊说，“嗯，乔珊珊。” 男子说，“珊珊，好美的名字。我叫史明东，是这的瑜伽教练。” 乔珊珊惊奇地说，“瑜伽教练？我怎么没见过你？” 史明东笑着说，“我刚来这里不到一个星期，是他们老板邀请我过来的。她说，这里没有男性的瑜伽教练，我是第一个。 ” 乔珊珊说，“的确，看来你的专业性很强咯！” 史明东说，“有机会的话，您可以试一下我的课。” 乔珊珊说，“这个主意不错。” 史明东拿起手机，说，“要不要加个微信？” 乔珊珊说，“好，你扫我的二维码。” 史明东笑着对素素说，“您？” 素素说，“哦，不用，你找到珊珊就找到我了。” 史明东是，“好的。” “那就先这样，不打扰您们了。珊珊，有空再聊。” 史明东非常有分寸地离开了。 乔珊珊笑着和他摆摆手，一直看着他离开。 素素调侃道，“还去吃湘菜吗？要不要再去练一会？” 乔珊珊笑道，“练什么练，走，吃饭去！” 这家湘菜馆的装修一般，但菜的口味果真不错。 剁椒鱼头，攸县香干，酸萝卜炒牛肚丝、糯米笋炒黄牛肉。 几道菜一上来，素素说，“你是真的不打算形象管理啦？这么多菜咱们两个吃不完呀！” 乔珊珊说，“没关系，吃，吃饱了好去减肥。” 两个人正吃的开心，乔珊珊的微信响了。 乔珊珊一看，笑了，原来是史明东发来的。 “珊珊一看就是坚持练瑜伽的人，时尚阳光，年龄成谜。希望有机会一起练。” 她把这条微信念给素素听。 素素笑道，“我说什么来着？缘分到了，想挡都挡不住。 乔珊珊说，“快吃！吃饱了一起去。” 素素笑说，“我可不去当那个电灯泡。” 乔珊珊说，“什么电灯泡？人家是瑜伽教练，那么帅，又比我年轻！” 素素说，“帅怎么了？还能有我们乔大美女帅？年轻怎么了？不年轻我们乔大美女还不搭理他呢！” 乔珊珊笑道，“就你知道的多！小心我灭口！” 素素说，“来，让小鲜肉的糖衣炮弹来的能猛烈些！” 乔珊珊说，“行了你，快吃饭！” 第112章 初心 夏素素和乔珊珊当然不会真地回瑜伽馆。 她们两人吃完饭，又逛了一会街，就各自回家了。 林凡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素素还没睡。 “怎么了，是律所的事？” 素素看到林凡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 林凡坐在床头，对正在敷面膜的素素说，“嗯，业务五部接了个案子，是关于婚前协议公证的。” “协议公证并不难，但这个案子操作起来，实在是有点棘手啊！” 素素问，“哦？怎么个棘手法？” 林凡说，“男方是迈克李，女方是他的经纪人苏莎。” 素素问，“就是那个歌星麦克李？” 林凡说，“是的。他们想做个婚前协议公证。” “迈克李的意思是，他名下的房产，股票，基金，等等，都属于个人婚前财产。婚后，苏莎只有使用权，但没有所有权和支配权。” “一旦两人的婚姻出现问题，结束关系的话，苏莎只能得到五百万元。如果两人离婚，孩子的抚养权归迈克李。” “苏莎不同意，她说，她嫁给迈克李，是爱他，不是爱钱。” “财产怎么分配无所谓，她不在乎。” “但是，如果两人的婚姻出现问题，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孩子的抚养权。” 素素接过话茬，赞许地说，“嗯，这个苏莎倒是个性情中人。” 林凡接着说，“可她的这个要求，迈克李不同意。” “他们在争孩子的抚养权。” 素素问，“他们现在有孩子了？” 林凡说，“没有。” 素素笑了，说，“他们看起来彼此深爱么？” 林凡说，“嗯，这个怎么能看得出来？” 素素想了想，说，“这不是很奇葩么？” 林凡问，“怎么了？” 素素说，“你问他们，是在做结婚协议，还是在做离婚协议？” 林凡说，“当然是结婚协议。” 素素说，“结婚协议的话，他们现在没有必要争论这件事。” “你告诉他们，一定写的话，可以在协议里再加上一句，“谁在婚姻里犯错，谁就失去孩子的抚养权”。” “让他们把这个抚养权的问题，留到真的离婚那一天再去争论。” 林凡想了想，说，“嗯，你这个办法不错。” “应该再加上一句，“在婚姻里犯错的那一方，要赔偿对方一定数额的财产”。” 素素笑说，“这个不用写在里面，法律条文上就是这么规定的。” 林凡说，“把这个写出来，可以对他们起到一个提醒和制约的作用。” 素素看着林凡说，“出不出轨，和这个关系不大。” 林凡说，“有了这句话，至少，他们在有机会出轨的时候，会提醒他们一下，他们结婚时的初心。” 素素说，“好，按你说的做。” 林凡看着容貌越来越娇艳的素素说，“素素，这两年，是我不好。你能原谅我么？” 素素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说，“我不知道有没有原谅你，我只是不想再提起那些事。 ” 林凡说，“我很后悔。” 素素说，“我知道。所以我不提。” 林凡说，“我伤你太深。” 素素沉默好久，说，“让我受伤的，不仅仅只是你的背叛，而是那些日子，你没有在意我的痛苦。” “我没有和你表达更多，关于我的痛苦，是因为不想让你认为，我在羞辱你。” “包括现在。” “不过，你能说出我的痛，懂我的痛，或许，我的痛苦已经减轻一点了。” 第113章 恋爱 早上醒来，刚刚洗漱完毕。 素素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 “哇哦，什么情况？” 赵舒的朋友圈里，发了这样一句话， “早晨、烟火、你和餐桌，我迷上了那些朦胧又清醒的时刻。” 这不奇怪。 奇怪的是，高长远发了这样一句。 “早晨、烟火、我和餐桌，哪个是你真正着迷的时刻？” 像他们两个这样的人，竟然在朋友圈里发这个？ 没等素素想太多，她和赵舒、王君鹤、乔珊珊、孙怡娜的群里已经嘘声一片。 她们并没有和素素一样，看到高长远的朋友圈，但仅凭赵舒那一句，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那就是，赵舒恋爱了。 “赵舒，出来，交代一下谁让你着迷了？” 乔珊珊毫不客气地问道。 孙怡娜就委婉了很多。 “赵作家，昨晚睡得好么？” 王君鹤才不管那些，她直截了当地问。 “谈恋爱了？是不是该请我们吃个大餐？” 可惜，赵舒一直没回复她们的好奇心。 素素在群里说，“赵作家呀，我好像不止看到了上集，下集我也看到了呢。” 大家追问素素下集是什么，素素说，“答案一定要女主角自己揭晓才行。” 一直到素素送完孩子去上班的时候，赵舒才在群里回复。 “你们猜对了。” “下午五点，花间小厨，不见不散。” 好，看在她态度比较好的份上，大家暂且停止了对她的声讨。 今天素素自己开车去上班，因为林凡要提前去律所处理事情。 素素到律所的时候，刚好赶上迈克李和苏莎来在婚前协议上签字。 迈克李一如既往地帅气。 而苏莎，是个素雅文静的人。 她穿着一条极有质感的银灰色连衣裙，没有佩戴任何首饰，整个人的气质特别好。 素素在心里对她的评价很高。 签完字，苏莎走来，很友好地对素素说，“您好，夏主任！听林主任说，是您说，不要再婚前协议里谈论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素素说，“您好，是的。” 苏莎说，“谢谢您，以前是我想偏了。” 素素说，“没有，没有。我只是说了您想说的。” 苏莎笑了，她说，“对我来说，在这个协议里谈论财产的事，我并不感兴趣。” “我和他结婚不是为了他的钱。” “而且，既然结婚了想就没想过离婚。” 素素说，“是呀，咱们在乎的只是孩子。” “两个人的关系好，婚姻就好。婚姻好，孩子就幸福。” “祝愿你们白头偕老！” 苏莎看着素素，笑容溢出眼角，“谢谢！” 迈克李也走过来，搂住苏莎的肩膀，“老婆，今天这个协议，你开心就好。” 苏莎对他说，“希望协议里写的，我们都用不到。” 迈克李笑得很迷人，“放心，老婆。咱们这辈子都不会吵架。” “你，是我热爱这个世界的原因。” 苏莎温柔地看着他，说，“好。” 林凡和素素送他们到电梯口，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他们应该是相爱的。”素素说。 “嗯，再相爱的夫妻，以后也会吵架。”林凡说。 素素转身回到办公室，“吵架的目的是为了和好，而不是分手。” 林凡连忙跟上，说，“你说得对。” 第114章 金钱 素素第一个到了“花间小厨”。 一会儿功夫，孙怡娜，乔珊珊，王君鹤，都陆续来了。 唯独东道主赵舒还没有消息。 大家理解她刚刚谈恋爱，还要忙工作，就都没催她。 终于，赵作家姗姗来迟。 她坐下就要了一杯柠檬水，“咕咚咕咚”喝掉了。 “哎呀，这一天可忙完了。”赵舒说。 “好了，先交代一下，是不是恋爱了？”王君鹤问道。 赵舒说，“是。我恋爱了。” “对象是谁？”乔珊珊问。 “高长远，“吉星”传媒董事长，海外一家证券公司的理财顾问。” 赵舒老老实实地说。 “今年多大？”乔珊珊又问。 “39。”赵舒说。 “爱你到什么程度？”孙怡娜问。 “比我爱他要多。”赵舒真是实话实说。 “怎么体现出来的？”乔珊珊乐此不疲地问。 赵舒很认真地说，“他买下西湖边那栋写字楼，送给我。现在那栋楼的名字就叫“云与泥”！” “写字楼！”包括素素在内，大家都被惊呆了。 “整栋楼？” “是的。” “他真地很爱你！” “是的！” “你爱他么？” “爱。” “你爱他什么？” “爱那个在他面前最真实的我。” 大家一下子沉默了。 赵舒接着说，“在他面前，我只是我自己，最真实，最放肆。” “这些年，很多人追我。” “有的，是因为我懂事。有的，是因为我漂亮。还有的，是因为我适合。” “但在他面前，我能够放弃所有的伪装，彻底的放飞自我。” “他给我一片无边无际的蓝天，让我自由自在的飞。” “这样的爱，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爱。” “我不缺钱，但他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 “以前我们都谈过恋爱，都很不屑于谈钱，认为谈钱，就是俗。谈起了钱，更是让爱情蒙羞，让爱情沾染了铜臭。” “但是，我和他在一起，能谈得起钱，我们彼此都拿出最真实的一面，认真在一起谈钱。” “我们清清楚楚、坦坦荡荡地谈。” 大家静静地听赵舒的话。 素素说，“是啊，只有谈得起钱，以后才不会有太多的顾虑。” 王君鹤说，“钱财从来不是身外之物。” 乔珊珊问，“嗯，人有钱非常重要，不是因为钱本身，而是因为他具备能成为有钱人的品质。比如担当，比如勤奋，比如格局。” 孙怡娜说，“对呗，有钱才能对生活有更多的掌控力，看到的希望也越多。” 素素问，“你现在整栋楼都在做写作工作室么？” 赵舒说，“现在写字楼的五层做写作工作室，下面一、二、三、四层是国学培训的教室。” “对了，我现在不仅仅是“云与泥”写作工作室的老板，而是“云与泥”耕读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老板了。” 王君鹤说，“耕读文化？” 赵舒说，“对，涉及国学传播和社会实践。” “这一切都是他的策划。” 乔珊珊兴奋地说，“赵舒，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么？” 赵舒说，“是的。” 孙怡娜也高兴地说，“这个男人太爱你了。” 素素抱了抱赵舒，说，“舒，我们为你高兴。” 第115章 治愈 乔珊珊说，“赵老板，我想吃澳洲鲍鱼。” 孙怡娜说，“我想吃南澳龙虾。” 王君鹤说，“我想吃帝王蟹。” 素素说，“我想吃东星斑。” 赵舒一霎那间晕倒在桌上。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这顿饭还没吃完，赵舒接了个电话，“嗯，花间小厨，好，好 。” 十分钟后，高长远来了。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高长远，我男朋友。” 赵舒像个小女生一样，挽着高长远的胳膊。 高长远像对待女儿一样，揉了揉她的头。 “哇，摸头杀。” 乔珊珊回头朝着素素她们低声喊了起来。 大家都高兴得看着赵舒和高长远们俩。 高长远这次来，真地带来了澳洲鲍鱼，南澳龙虾，帝王蟹，还有东星斑。 “哇哦！” 此时此刻，不仅仅是赵舒，就连素素、王君鹤、乔珊珊、孙怡娜都感到自己仿佛就是公主。 这几种海鲜虽然不便宜，但是在座的几位，也是可以随随便便都吃的起的。 让她们开心的不是吃了什么，而是这种被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 看着眼前的高长远，素素感觉有点不认识了。 一年前在“李白茶室”见面的时候，高长远虽然已经收敛着气场，但仍然强势，甚至，有点阴鸷。 眼前的这个高长远，笑容满面，眉眼都是阳光。 他看向赵舒的眼底是宠爱。 他不再是一年前那个高长远了。 素素看到高长远笑着看向自己，她回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是的，经历过苦难之后，他都已脱胎换骨，涅盘重生了。 好的爱情，是一种治愈。 是灰色的世界被开了一扇小小的天窗，阳光被放了进来。 开朗明媚的赵舒，就是高长远的阳光。 在与赵舒相处的时候，他发现原来自己被无条件爱着，被信任，被依赖。 两个人各取所需，取暖依偎，心灵相通，灵魂相认。 吃完饭，赵舒被高长远护送回家。 王君鹤回上海。 孙怡娜回家。 乔珊珊硬拉着素素，说想要再找个地方坐一坐。 素素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钟了。 她没回家，两个宝儿不知睡没睡。 她说，“珊珊，改天再坐。今天有点晚。” 珊珊说，“好。” 素素说，“我明天不行，后天，后天下午有时间的话，我给你打电话。” 珊珊说，“到时候再联系。” 素素回到家，两个宝儿果然还没睡，在吵着要妈妈陪。 林凡在书房整理案子，没时间搭理他们。 素素忙洗漱完，陪两个宝儿躺在小床上。 她给他们讲小红帽的故事，讲孔融让梨的故事，讲八仙过海的故事，讲啊讲，讲啊讲。 终于，两个宝儿睡着了。 素素来到书房，看到林凡还在上网查资料。 “怎么了，什么案子？很复杂么？”素素问。 “嗯，是一起交通肇事案。咱们业务二部的张星宇，做辩护律师。” 林凡的眼睛一直盯着电脑。 “噢，要不要喝杯咖啡？” “有，你先睡，我再查个资料。” “那好，你也早点。” “嗯。” 第116章 羽毛 素素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林凡已经去上班了。 他给她留言，说，“下周交通肇事案要开庭审理，有些细节要再确认一下。张星宇作为辩护律师，上午要去和嫌疑人见个面。” “我先去律所和张星宇碰个头，定一下需要把握的细节。” 素素送完孩子也早早来到律所。 在律所，素素分管的是负责企业法律顾问的业务部门，不涉及具体案子。 比如上次竞标拿下的“云之初”演艺公司三年的法律业务，都由“金石”负责。 最近，“云之初”旗下的喜剧艺人田螺儿被曝光私生活混乱，有违反公序良俗的行为。 公司打算与他解约。 但是双方就解约赔偿有了争议。 今天，业务七部的主任李成明将“云之初”的负责人和田螺儿一起来，当面谈这件事。 “云之初”的老板叫做向南文，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 田螺儿长相普通，但口才极好，面对老板向南文，他却一直保持沉默。 “按照合同约定，艺人有了私德不修的行为，公司有理由无条件解约。”向南文的秘书说。 的确是的。 夏素素和李成明都翻到合同上的某一页，看到这个条款。 田螺儿还是没说话。 “田螺儿，你说你有不同意见，请你讲一讲 。”那位秘书说。 田螺儿说，“什么叫做私德不修？” 秘书说，“这几张照片是不是证据？这就叫私德不修。” 他把几张照片摔在桌上。 李成明拿给素素看。 这是几张田螺儿和一个女人在酒店走廊里亲吻拥抱的照片。 还有一张照片，他们一起进了房间。 田螺儿看都没看，说，“不算。这是诬陷。” “诬陷？你看这人是不是你？”秘书问。 田螺儿说，“是我，但你别断章取义，只看这一张。” 他拿起另外一张，说，“你再看这张，我是不是在推开她？” “因为我根本不认识她，她进了我的房间不假，但我什么都没做。我给了她钱，就让她出去了。” 秘书说，“你没做为什么给她钱？” 田螺儿说，“我给她钱，是为了让她走。” “不信的话，你可以找她来问。” 向南文在一旁听了半天，说，“你不认识她，为什么和她在一起亲吻拥抱，那么亲密？” “瓜田李下你不懂么？” “现在，不管你有没有做，你被人拍到这样的照片，还有那个女人她自己说的，她拿了钱，这个事就已经定性了。” 田螺儿说，“可我是冤枉的。” 向南文问，“谁信？大家不管你是不是冤枉的，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律师，事情就是这样，按程序走。” 李成明看了看素素，刚要答应。 素素说，“向总，合同上说，如果发现艺人私德不修，公司将无条件解除合同。” “但如果真的如田螺儿自己所说，他没有私德不修呢？” 向南文说，“已经到了这一步，这几张照片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夏主任，是的，事情可能真的像田螺儿说的那样行，但又能怎么样呢？” “人们都愿意相信他们看到的。” “即使，我们做好公关，将舆论压下去。但是，田螺儿的口碑已经没有了，好人设已经没有了。他即使不解约，也不再有市场。” 田螺儿呆坐在那里，一声不响。 解约程序很简单，签完字就了事。 “作为艺人，不爱惜自己的羽毛，没人能救得了。” 在他们走后，李成明看着他们进了电梯，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句。 素素说，“不仅仅是艺人，我们也一样。” 第117章 瑜伽 到了和乔珊珊约好见面的日子，夏素素临时有事去不了，她把时间改在周末。 乔珊珊最近心情不太好，有工作的原因，也有单纯情绪低落的缘故。 她本来有一肚子话想说，苦于无处倾诉。 约王君鹤。 人家王君鹤在和程万里吃烛光晚餐。 约孙怡娜，孙怡娜现在也是单身。 但是孙怡娜最近有个研究课题，根本没有时间出来。 至于赵舒，她想都没想就给否了。 人家在热恋，哪有时间搭理她。 就在这时，那个瑜伽教练史明东给她发来一条微信。 “珊珊，最近怎么没来练瑜伽？” 对呀，去瑜伽馆。 乔珊珊二话不说，拾好东西赶往瑜伽馆。 乔珊珊买了史明东的私教课。 “你是怎么想到做瑜伽教练的呢？要知道咱们这里的瑜伽教练都是女孩子。” 乔珊珊的身材相当好，她穿着一套焦糖的背心式运动套装，柔韧并充满力量感。 她一边练“新月式”，一边问。 史明东用手辅助她把腿弯到一定程度，说，“注意呼吸，不要讲话。” “嗯，我这也是个人爱好，我在练瑜伽的过程中，感受到灵魂得到淬炼，好像都重新活过一次。” 乔珊珊目视前方，调整着呼吸。 过了会儿，她又说，“一会我想练几个高难度的姿势。” 史明东说，“不急，你身体的柔韧度还没达到，循序渐进。” “好。呼，吸。” “对，继续，呼，吸。” 然后，乔珊珊开始下一个动作，登山式。 史明东扶住她的小腿，帮她找到正确的姿势。 “臀部向上，对，肩膀往前，好，膝盖去找额头。” 他用手把乔珊珊的肩膀端正， “注意，腹部肌肉不要塌下来，对，这样。” 他把手放在乔珊珊裸露的腹部。 乔珊珊感到他的手心很热。 “往上收，对，往上，好。” 乔珊珊练了一会，觉得有些累。 史明东说，“再坚持一会，还有两个姿势。” 接下来，他开始教乔珊珊练，低位弓步式。 乔珊珊单膝跪地，双手撑地，头部后仰，胸部向上。 “膝盖超前，不要向外打开。” 史明东也跪在乔珊珊身后。 他帮她把头部摆正，并身体前倾，伸手向前，把她的膝盖往里收。 他的脸刚好停在乔珊珊后倾的身体上半部。 乔珊珊的胸部感受到了他灼热的呼吸。 乔珊珊突然有些不适。 史明东站起来，用手托住她的腰，“好，慢慢往回收，把身体归位。” 乔珊珊连续做了几组。 她感觉身体热热的，好像血液在体内畅快地奔涌。 “好，最后做一个树式。” “双脚自然贴紧地面，享受脚踩大地的安全感。” “好，放松，很好。” 乔珊珊感到自己真的像一棵树，正在天地之间，沐浴着阳光雨露。 “好了，我们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 “珊珊，等下你可以休息一会，我陪你喝杯茶。” 乔珊珊练瑜伽这些年，从没这样酣畅淋漓过。 她感受到了从平静，到澎湃，再归于平静的漫长过程。 “越是疲惫的生活，越要有温柔的梦想，越是疲惫的身体，越要有瑜伽的释放。” 史明东说完，“珊珊，有机会我们练一个双人瑜伽，好不好？” 乔珊珊不由自主地说，“好。” 第118章 动情 瑜伽馆里的茶室很安静，没有服务生走来走去，没有人声嘈杂。 几竿修竹，一条藤椅。 墙边一处溪竹流水，静静的流淌到石头上。 石头上挂满青苔。 乔珊珊不是一个安静的女子，如果可以，她更愿意喝咖啡。 不知为什么，她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和这位瑜伽教练在一起的感觉。 放松并紧张着。 安静并澎湃着。 “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史明东问乔珊珊。 乔珊珊又是不由自主地说，“好。” 吃完饭，长夜依然漫长。 这一夜的事情，按照自然和本能的轨迹发展着。 尽管人类对孤独的理解是有限的，但对爱的诠释是无限的。 在乔珊珊家里，清晨醒来，阳光透过纱幔照在史明东健硕的身体，乔珊珊的心里爱意弥漫。 她想，她是恋爱了。 她躺着没动，侧过身子，看着史明东的脸部轮廓，越看越喜欢。 史明东睁开眼睛，笑着问她，“好看么？” 乔珊珊老实地说，“好看。” 史明东问，“饿不饿？” 乔珊珊呆萌地说，“饿。” 史明东笑了，“我去做饭。” 乔珊珊说，“好。” 曾经在业内叱咤风云的乔大律师，突然变身软萌的小妹子。 清醒过来的乔珊珊一下子有点适应不了。 她迅速起床，洗漱，洗澡，换上黑白配色的香奈儿职业套装。 看着餐桌上史明东刚刚做好的煎蛋和葱油面，她一口没吃，慌里慌张地出门而去。 坐上电梯，下了楼。 她又发现这是她自己的家。 她重新上楼，开门，进了房间。 史明东已经穿着整齐，正坐在餐桌前优雅地吃着早餐。 “喂，吃好了没有，我要去上班了。” 乔珊珊的心一直在跳得厉害。 她已经三十三岁了，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更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子。 她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 史明东吃完最后一口面条，把饭筷收拾好。 “好了。走。” 他牵着乔珊珊的手，下了楼。 乔珊珊又是不由自主地坐上他的车。 “我的车呢？”乔珊珊好像生气似地问。 史明东说，“在瑜伽馆门口，我送你去取。” 乔珊珊一拍额头，“天呐。” 她到了瑜伽馆门口，取回自己的宝马三系。 上车前，她对正在帮她开车门的史明东说，“我不喜欢姐弟恋。” 史明东笑着说，“我也不喜欢。” 乔珊珊一愣，“你耍我呢？滚。” 史明东笑了，“慢点开车。” 乔珊珊愤而离去。 “不喜欢姐弟还撩我？这个渣男！” 乔珊珊在心里把史明东骂了一万遍。 她喜欢小鲜肉不假。 但史明东给她的感觉很矛盾。 他不仅仅是像个小鲜肉，给她新鲜感。更像是大哥，给她归属感。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可能沦陷了。 她开车来到公司，上了楼，进了办公室。 “珊珊姐，今天好漂亮。” “珊珊姐，您是换化妆品了么？脸色这么好？” 几乎每个同事见到她，都会夸她几句。 她来到洗手间，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人面若桃花，眉眼之间满是喜悦。 她懊恼的转身离开。 是的，她觉得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史明东。 不是一夜之欢那种，而是真地动了情。 在她看来，对一个年轻的男人动情，特别是一个年轻的瑜伽教练动情，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第119章 爱情至上 周末下午茶，夏素素和乔珊珊在这家咖啡厅坐了好久，没说话。 因为刚刚，乔珊珊和素素说了她和史明东的事。 包括史明东每天晚上都会去她家，帮她煲汤，做营养餐。 然后，过夜。 包括她给史明东买衣服，买鞋子。 包括她连买史明东两年的私教课。 包括她在家里指纹锁里录入史明东的指纹。 “珊珊，请你回到现实。你和他之间，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你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社会地位，经济条件，成长环境，生活圈子，等等。” “你们不是一路人。” “我不是说瑜伽教练就不好”。 “我是说，你们之间有太多的差异。你不能改变他的认知，他也无法理解你的想法，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相处起来会越来越难。” 乔珊珊说，“我们有爱。他爱我，我也爱他。” 素素说，“你不是说他不喜欢姐弟恋么？” 乔珊珊说，“但他对我很好，真的是那种，我自己都想不到的好。” “我们有现在，就够了。” “即使将来没结果，我也不后悔。” 素素说，“你还是那个头脑清醒的乔珊珊么？” 乔珊珊赌气说，“不是！” 素素说，“你是律师，有些风险你是应该懂得规避的。” 乔珊珊说，“就因为我是律师，请相信我的判断。” “史明东没有风险。” 夏素素被气笑了，“好，你说得对。” “将来你被他伤了别后悔。” 乔珊珊说，“他不会伤害我，我相信这一点。” “即使他伤害了我，我也不后悔。” 素素说，“珊珊，你是认真的么？” 乔珊珊说，“是。” 素素问，“你了解他的家庭么？他是怎样一个人，他的家庭是怎样的家庭？” 乔珊珊说，“那都不重要。我只在乎他这个人。” 素素无奈地说，“那好。你要记得给自己留个后路，保护好自己。” “有需要我做的，尽管告诉我。” 乔珊珊说，“嗯，不用，他会保护我。” 素素心想，完了，乔珊珊真的为情所困了。 看着乔珊珊容光焕发的样子，她在心里默默为她祝福。 出了咖啡厅，乔珊珊说让素素送她回家。 素素问，“你的车呢？” 乔珊珊说，“被他开走了。” 素素问，“他的车呢？” 乔珊珊说，“他的车是租的。” 素素不顾在街上。 她大声对乔珊珊说，“乔珊珊，你是疯了么？” “你到底找了个什么玩意儿？” 乔珊珊也不高兴了，“怎么了？我把车给他开，怎么了？” “我就一定要像赵舒一样找个有钱人么？” “我找个爱我的，我也爱的人，怎么了？不行吗？” “一定要把金钱凌驾爱情之上么？” 素素说，“不是金钱凌驾爱情之上！” “而是，我们要找一个稳妥点的人，一个靠谱的人。至少，不能让你后半辈子的生活，过得不如现在！” 乔珊珊说，“他稳妥，也靠谱。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行了，我自己打车走。” 看乔珊珊扬长而去，素素的心里又生气，又担心。 “乔珊珊！” 乔珊珊摆摆手，没回头。 第120章 肇事 素素回到家，林凡还在书房。 “还是那个交通肇事的案子么？”素素问。 “是的。这个案子有点难。”林凡喝了一口冰咖啡，说道。 “怎么个难法？”素素坐下来，低头去看林凡整理的资料。 林凡说，“这个交通肇事的嫌疑人叫刘梅，四十二岁，高三孩子的陪读妈妈。” “她是骑电动车，在给孩子送饭途中，撞到了受害者。” “她看到撞上了人，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加速驶离现场。” “她这已经属于逃逸了。” “我们为她辩护，绞尽脑汁，想为她减轻罪责，可是太难了。” 素素问，“怎么确认她是嫌疑人呢？” 林凡说，“有人看到她撞到人，记住了她的车。” “她给孩子送完饭，再次路过肇事地点，被群众发现，拦截下来。” 素素问，“当时伤者什么情况？” 林凡说，“伤者是个老人家。因为出事地点就在学校以东五百米，刘梅送完饭回来的时候，伤者还在地上躺着，救护车还没到。” 素素翻看着林凡查阅的资料。 林凡接着说，“出事地点是个三岔路口，容易发生事故。” “群众反映，最近两个月，已经有七八起事故了。” 素素问，“伤者情况怎么样？” 林凡说，“伤者到医院抢救才醒过来，说是脑震荡，一直头晕呕吐。” 素素问，“有没有其他外伤？” 林凡说，“有，但不严重。” 素素说，“哦，这个情况，咱们哪天开庭？” 林凡说，“下周二。” 素素说，“明天咱们再去现场看一下，看有没有意外收获。” “今天就这样，早点休息。” 林凡说，“我刚喝完咖啡。” 素素笑道，“那也去睡觉，躺一会就困了。” 第二天，素素和林凡，还有这个案子的辩护律师张星宇，他们七点钟不到就到了肇事地点。 这个时间段，正是学生们上学的时候。 学校门口的路上，全都是学生和家长。 学校门口有三条路，分别通向三个方向。 但这三条路是互通的。就是说，不管走哪一条路，都能到达想去的地方。 林凡带素素来到出事的地点 。 这里没有摄像头。 或者说，这里是摄像头拍摄的死角。 素素来到旁边的一个小店，进去买了一瓶水，然后和店主阿姨聊了起来。 “阿姨，最近生意挺好的呀？” “啊？挺好的，挺好的。” 这位阿姨可能在想，这是谁呀，我这记性可越来越不好了。 “哪天被撞的哪位，咋样啦？”素素问。 “哪位啊？”阿姨说。 “就是住院那个大爷！” “哦，老李头啊！他没事，说是在医院里住院呢，死不了！” 这位阿姨对素素说，“那个老李头啊，一个月被撞好几回了，啧啧啧。” 素素很感兴趣地问，“怎么回事啊，一个月被撞好几回？” 阿姨说，“我和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 “这个老李头啊，靠这个发财了。他被撞一次就能赔个十来万呢。” “要不是我家孩子不让，我也干这行去。” 第121章 碰瓷 交通肇事案开庭当天，张星宇作为辩护律师，林凡和夏素素他们都到场旁听。 素素第一次看到肇事嫌疑人，刘梅。 这是一个面容疲惫的中年女人。 她面色黝黑，皮肤粗糙，眼睛里满是焦虑和厌烦。 据说，她老家在苏北乡下，丈夫在外打工，她陪孩子在这里念书。 平时，她靠送外卖维持和儿子的生活开销。 丈夫打工赚的钱，她都存起来，留作儿子将来念大学的费用。 轮到她叙述事情经过的时候，她的情绪有点不稳定。 “你别胡说。我没撞他，我也没逃逸。” “我离开是为了给我儿子送饭！他高三了，只有半小时休息时间，我送晚了他就吃不上饭！” “这老头突然跑出来，差点被前面的汽车撞到。那汽车躲开了，他就向我的电动车倒过来。” “我没罪，快点让我回去，我儿子自己在家。” 审判长让她注意控制情绪，保持安静。 到张星宇辩护的时候，他拿出一段视频，是肇事地点旁边一家饭店门口的监控视频。 监控视频里，可以看到老李头在路边走着走着，突然向路对面冲过去。 他差点撞到一辆奔驰车。 奔驰车的司机应该是个老司机。 他提前预判了老李头的动作，在离老李头不到两米的时候，车子迅速往左转，加速驶离原来路线。 老李头扑了个空。 他没收住，一下子被刘梅的电动车碰倒。 刘梅此时此刻已经踩刹车了。 但他马上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刘梅看到他摔倒在地，好像弯腰看了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有人围了上来。 有两个年轻人报警打了110。 大概五分钟后，刘梅回来了。 她马上被大伙儿围上。 那两个“好心”的年轻人不让她走，一直等到警察来到现场。 这段视频放到这，刘梅有点激动。 因为到目前为止，形势对她很不利。 从视频里看，怎么看都是老李头被她的车碰到了，才倒地不起。 审判长有点不明白张星宇的意思。他是在为嫌疑人辩护还是在帮倒忙？ 张星宇说，“请大家再看下一段视频。” 在这一段里，老李头也是这样，在路边走着走着，突然向对面冲过去。 这次他撞的是一辆玛莎拉蒂。 他倒在离车头一米远的地方。 车主是个年轻女子。她慌里慌张地下车，看了看，打了几个电话。 然后，她掏出手机，扫了一下老李头的手机。 老李头在两个“好心”的年轻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站起来。 玛莎拉蒂车主赶紧上车，把车开走了。 张星宇又放了一段视频 。 同样，老李头重复了一遍前两次的动作。 这次是个雷克萨斯。 车主也同样扫了老李头的手机。 还是有两个年轻人，把老李头扶走。 看完这几段视频，已经不用张星宇再多说什么。 他指向旁听席，有两个年轻人正要离开。 “大家看，他们两个，是不是一直帮助受害者那两个“好心人”？” 大家回头一看，那两个人和视频里的人非常相似。 其中一个连衣服都是一样的。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刘梅也大声说，“对，就是他们两个，拉着我的车，不让我离开。” “他们是一伙的！” 第122章 酒会 事情已经很明朗了。 刘梅从肇事嫌疑人变成受害人。 至于老李头和那两个年轻人，他们将被重新立案调查。 刘梅一出法庭就给张星宇下了跪。 “青天大老爷啊，要不是您，我儿子就完了！谢谢啦！谢谢啦！” 张星宇连忙上前扶起她。 “别这样，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再说，你本身就是无罪的。” 刘梅站起身就开始抹眼泪。 张星宇和林凡他们都不方便上前安慰。 素素走过去，对她说，“你儿子不是等你呢么！快回家！” 刘梅重新认真地给他们鞠一个躬，半天才起来。 素素轻声对她说，“回家。” 刘梅转身出门，隐入人海。 林凡他们几个心情都不错，毕竟打了一个大胜仗。他们高高兴兴地回到律所。 让素素高兴的还有一件事。 明天是王君鹤的生日。 程万里打算在家里举办个生日party，把好友们都请来，大家在一起热闹热闹。 夏素素和林凡，林依婷和李千程，赵舒和高长远，都身着盛装，早早就来到程家。 夏锦程也来了。 他现在在李楠阁的“拓客”集团任法务总监。 他的出现让程哲儿非常开心。 “夏总，您来啦！我带您去见我大哥。”程哲儿今天穿得特别漂亮，一件白色小礼服，典雅又灵动。 夏锦程不同于在家时的调皮和无赖。 他穿一件米白色的单扣西装，裁剪得体的黑色裤子。 稳重又不失随意。 程万里见到夏锦程，再看看一脸雀跃的程哲儿，微微一笑。 “你好。” 夏锦程也伸出手，“您好，程总。” 程万里又笑了。 他在程哲儿眼里看到了某种期盼，于是他说， “叫大哥！” 程万里用力握了握夏锦程的手。 夏锦程说，“大哥。” 程哲儿又拉着他的手，“走，见见我二哥。” 夏锦程放慢脚步，说，“哲儿，我姐姐和姐夫在那边，我先去打个招呼。” 程哲儿也看到了夏素素。 “素素姐，你好漂亮。”程哲儿飞奔过去，由衷地说。 素素今天穿着一条酒红色的一字领长裙，戴了一对拇指大的珍珠耳钉。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首饰。 “哲儿，你也很美呢！”素素笑道。 “姐，姐夫。”夏锦程笑着走过来。 “嗯，锦程。” 夏锦程一直对林凡很尊重，林凡也在这个小舅子面前很有姐夫的样。 “阿凡，素素。” 林依婷和李千程也来了。 程哲儿忙迎上去，“二哥，二嫂。” 林依婷笑着拍了拍程哲儿的手。 “你们来的早啊！” 林凡笑着说，“小姑姑，小姑父。” 素素说，“小姑姑，你的气色真好。” 林依婷笑着打趣她说，“就你嘴甜。” 夏锦程也随着素素和林凡的辈分叫人，他说，“小姑姑好，小姑父好。” 程哲儿在一旁嘟囔着说，“夏总监，那是我二哥。” 李千程听出了小妹妹的不满，他说，“叫啥小姑父，你就别叫了，叫我二哥得了。” 林依婷说，“对，都管我们叫小姑姑小姑父的，把我们叫老了。除了阿凡和素素，都叫我们二哥二嫂！” 夏锦程有点莫名其妙。 好，恭敬不如从命，他对林依婷也叫了一声，“二嫂。” 第123章 遇见 赵舒和高长远也早就到了。 他们在那边和李楠阁说话。 李楠阁看起来状态非常好。 自从素素离开“拓客”，他情场失意，的确低落了一阵子，但他的事业上迎来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他不仅继续在本地开疆拓土，在东北也取得了不菲的业绩。 他早就看到了素素和林凡，但他心里有个坎儿过不去。 他不想去见他们。 赵舒看出他的纠结。 “楠阁，都过去了，不是么？” 李楠阁没做声。 高长远是知道这一切的。 他对赵舒摇摇头。 “走，李总，我有个项目想听听你的意见，我们去那边喝一杯。” 李楠阁和高长远去了大厅的另一侧。 素素看到李楠阁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她又想起梦中那个晨光中的笑脸，还有那一束带着露水的郁金香。 孙怡娜来了。 素素的注意力收了回来，开始和她们聊天。 乔珊珊也来了。 看到她，素素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她是和史明东一起来的。 史明东的确很出众。他身材好，帅气，气质颜值俱佳。 大家看到乔珊珊带了男伴来，都上前打招呼。 在素素看来，史明东虽然也很优秀，但是配不上乔珊珊。 毕竟，事业上的女强男弱，这样的恋情总是会让人觉得不会长久。 而且，她总觉得史明东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他一定有事情瞒着乔珊珊。 程万里和王君鹤的朋友们基本到的差不多了。 酒会正式开始。 程万里在台上做了一个致辞。 他说，“今天，是我的妻子，王君鹤女士的生日。我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各位同仁至交的大驾光临。谢谢你们。” “我想对我的妻子说，是你给了我爱和和温暖，也是你带给我一个全新的世界。” “感谢上苍，在今天给了我一个特别的礼物，就是你。” “长长的人生旅程，有你相伴，是我一生的幸福。君鹤，祝你生日快乐！我爱你，此生不渝！” 程万里送给她的礼物是一套金色珍珠项链。 他把项链亲手带在王君鹤的脖子上。 下面大家掌声、欢笑声响成一片。 一个人开心的时候，会看向最在意的人。 林凡看向夏素素。 李楠阁隔着人群也看向夏素素。 夏素素看着台上没心没肺似的开心地笑。 高长远看向赵舒。 赵舒回头也看向他。 乔珊珊看向史明东。 史明东看向程万里。 程万里也看到了史明东。 “明东？” 程万里走过来，拍着史明东的肩膀，“明东，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打电话？” 史明东笑着说，“我这不就来看你们了么？” 程万里说，“好，来，认识一下。” “君鹤，这是我发小，明东。” “明东是我最好的哥们，刚从欧洲回来。” 王君鹤笑着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史明东说，“你好。” 王君鹤问，“你和珊珊认识？” 史明东说，“嗯，认识。” 王君鹤说，“很熟？” 史明东说，“嗯。” 王君鹤问，“女朋友？” 史明东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摸鼻子是为了掩饰还是紧张？ 王君鹤看了一眼在他旁边的乔珊珊，说，“走，珊珊，我们去那边吃点东西。” 第124章 半糖柠檬 酒会后面还有个舞会。 大家和各自的舞伴翩翩起舞。 程哲儿和夏锦程是舞池里最年轻的一对。 少年情怀总是诗。 看到他们两个，每一个人都觉得赏心悦目的。 李楠阁没有舞伴，他静静的坐在一旁。 高长远一直是陪着他的。 舞曲响起的时候，李楠阁让他去请赵舒跳舞了。 素素和林凡跳了一曲之后，对林凡说，“楠阁在那边，我去打个招呼。” 林凡说，“我和你一起去。” 素素说，“也好。你先去帮我拿点吃的，要一个红酒雪梨，一个提拉米苏，一杯半糖柠檬水。” “我先和楠阁说两句话。” 林凡沉默一下，说，“好。” 李楠阁正沉浸在舞曲的旋律里。 “楠阁，近来可好？” 素素递给他一杯纯净水，说道。 李楠阁抬头看到素素，有几秒钟失神。 他很快回过神，说道。 “哎呀素素，快请坐。我挺好的，你呢？” 素素坐在李楠阁的对面，说，“我也还行。听锦程说，咱们集团又有不少新项目？” 李楠阁喝了一口素素递过来的水，说道，“是的。以前我不是说打算涉足影视剧么？现在正在考虑一个剧本。” “什么剧本？”素素问。 李楠阁说，“仙侠剧。” 素素说，“仙侠剧啊？有好的剧本的话，市场价值应该不错。” “仙侠剧现在是很火，但未来的前景不好说。” “楠阁，你有没有考虑过拍纪录片？影视化的纪录片？” “特别是文化类的纪录片，它不仅有市场价值，更有社会价值。” 李楠阁感兴趣地问，“哦？纪录片影视化？” 素素说，“对呀。纪录片是影像史记，一个国家没有纪录片，就好像家庭没有相册。” “但普通平白直叙的纪录片，受众可能有局限。” “如果纪录片影视化，某种程度上，就拓展延伸了纪录片的表达空间，可能更容易被接纳。” “用电影的质感，去诠释人物和事物。” 李楠阁的眼睛一亮。 “比如说？” 素素说，“比如说，《舌尖上的中国》。” 李楠阁高兴地说，“这的确是个方向。” 素素笑着说，“咱们“拓客”绝对有实力推出一部，或者一系列，这样的纪录片。” 李楠阁看着她，说，“素素，你是一个宝藏。” 素素说，“每个人都是宝藏。” 李楠阁说，“我的影视公司，你有没有兴趣入股？不用你拿资金，用你的创意和思路！” 素素笑了，“这么好的事，当然有兴趣。” “不过，这只是个意向，等打算具体实施的时候再商议也不迟。” 李楠阁说，“你不要和我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素素说，“我也是认真的。” 李楠阁说，“就这么说定了。下周我让他们写一个计划书，咱们商量一下选题。” 素素说，“没问题，听你的。” 李楠阁问，“你喜欢哪一类的选题？” 素素笑着说，“迎合社会主流的都可以。可以是文化类 ，美食类，也可以是地理类。” 李楠阁说，“我拍的第一部，一定是“大漠胡杨。” “长千年不死，死千年不倒，倒千年不朽，像个孤独的守望者，默默地陪着一个人。” 素素的心有点刺痛感。 她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是林凡递给她的半糖柠檬。 第125章 在意 “你好，楠阁。” 林凡走过来，和李楠阁打着招呼。 李楠阁起身和他握手，说道。 “最近怎么样，林凡？看你律所的业务扩展了不少？” 林凡也坐了下来。 “还可以，比不上你“拓客”集团。” 李楠阁笑了，说，“怎么会？你太客气了。” “最近还在忙么？”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他们三个都懂。 林凡听了有点恼怒。 他说，“什么意思？” 李楠阁看起来心情不错，他说，“字面意思。” 素素连忙圆场说，“律所现在事务比较多，总是闲不住。” 李楠阁说，“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太忙的好，忙多了，容易出事。” 他看着林凡，说，“我说的对么？” 林凡冷冷地说，“楠阁，你不觉得你管的有点多么？” 李楠阁笑了，他说，“不多。” “或许我早点管会更好。” 林凡说，“你什么意思？” 李楠阁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林凡站起来，对李楠阁说，“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楠阁也站起来，说，“这些年，欺人太甚的人是你？” 一听这话，林凡的气势有点弱了。 “我怎么就欺人太甚了？” 李楠阁说，“你在问我么？要我讲给你听？” 素素连忙制止他们，“不要吵了！今天君鹤的生日，你们要干嘛？” 李楠阁不再说话，他背过身，不看林凡。 林凡也转身想走，他回头对素素说，“小姑姑在叫你。” 素素说，“我知道了，阿凡，你等我一下。” 她对李楠阁说，“楠阁，纪录片的项目有了进展记得通知我。” 李楠阁转过身，沙哑着嗓子，说，“嗯，计划书出来我联系你。” 素素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李楠阁重新坐下来，拿起那杯纯净水，一口气喝光。 素素追上林凡，“阿凡，你干嘛？” 林凡说，“是他在找茬。” 素素说，“算了，走，去小姑姑那。” 林凡说，“素素，你和李楠阁怎么回事？” 素素停下来，问，“什么怎么回事？” 林凡说，“他有什么项目要联系你？” 素素说，“这是工作上的事，我回头和告诉你。” “请你不要再这里和我吵，有话回家说。” 素素径直来找林依婷，和孙怡娜、程哲儿她们坐在一起。 林凡的情绪很不好。 他走出大厅，来到大门口，想抽根烟。 夏锦程走过来，笑着说，“姐夫，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林凡把烟递给夏锦程，“来一根？” 夏锦程摆摆手，“我不抽。” 林凡说，“不抽就别抽了，染上烟瘾戒不掉。” 夏锦程说，“姐夫，你和我姐感情好么？” 林凡吓了一跳，说，“好啊，当然好。” 夏锦程说，“可是我姐最讨厌抽烟，你还记得么？” 林凡听他一说，才想起来，是的，素素最讨厌烟味。 以前，他不管在家还是在外面，都不抽烟，因为素素闻到味道会不高兴。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素素面前毫无顾忌地抽烟。 不再怕她看见。 也不再怕她闻到。 他以为，是因为两个人结婚时间长了，在一起磨合得好，能够相互包容。 其实，是他不在意了。 不在意素素的看法和感受。 或者是，根本就不在意素素这个人。 第126章 兄弟？兄弟！ 王君鹤走向林依婷和素素，加入了她们的聊天圈子。 史明东和程万里面对面，坐在一棵高大的绿植后面的两个藤椅里。 史明东递给程万里一杯颜色非常漂亮的“赤霞珠”。 程万里没接，说，“君鹤在备孕，我也不喝酒了。” 史明东把酒收回来，自己喝了一口，轻笑着说，“你没想到我会回来？” 程万里说，“伯父伯母都在这，你回来很正常。” 史明东说，“可我没想到，你结婚了。” 程万里正色说，“明东，我一直把你当兄弟。” 史明东说，“我知道。” “你一直把我当兄弟。” 程万里沉默一会，转移了话题。 他说，“你回来多长时间了？和乔珊珊是怎么认识的？” 史明东翘起二郎腿，说，“我回来不到两个月。” “乔珊珊，是我家健身俱乐部瑜伽会馆的会员。” “而我，是那里的教练。” 程万里说，“嗯，谈恋爱就认认真真地谈。” 史明东说，“我没谈恋爱。” 程万里说，“明东，伯父伯母一直希望你安定下来，结婚生子。” 史明东说，“我随时可以结婚。” 程万里说，“听我太太说，乔珊珊是个真性情的女子。” 史明东说，“怎么了？” 程万里说，“嗯，没什么。走，我们去那边见几个朋友。” 史明东跟在程万里身边。 他闻到程万里身上用的迪奥一款名为“旷野之心”的香水味，香气略带强势，却又让人觉得恰到好处。 好像球场上，那个跳跃抢球的男孩，阳光开朗，带着攻击性。 下场后，他却温柔地接过你手中的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程万里感受到史明东过于靠近的气息，皱了下眉头。 他正色回头看向史明东，说，“是兄弟的话，就一起走。不是的话，请离开。” 史明东的表情明显受了伤。 程万里的坦然和磊落，让他看到自己的阴暗。 感觉到史明东突然的自卑，程万里心中有些不忍。 他停下来，对史明东说，“明天，我和君鹤去你家看望伯父伯母。到时候，我陪伯父，咱们仨喝一杯。” 史明东爽朗的笑容里，有一丝看不见的伤痕，“小时候你就喝不过我。” 程万里笑道，“哈哈哈哈，那可不一定。” 乔珊珊看到史明东过来，高兴地迎上去，“明东，你去哪了？” 史明东看着乔珊珊，说，“我说过不喜欢姐弟恋。” 乔珊珊的神情一变，刚要摔袖离开。 史明东慢悠悠地说，“其实我比你还大四岁。” 乔珊珊一愣，“什么？” 她看着眼前这位俊朗帅气的男子，说，“你比我大？还大四岁？” 史明东笑了，“我三十七岁。” 乔珊珊生气地问，“你还有什么是骗我的？” 史明东说，“我不是瑜伽教练，是那家健身俱乐部的老板。” 乔珊珊转身就走。 史明东故意说，“我不是小鲜肉，你就不理我了么？” 乔珊珊停下，回头又问，“我不管你是不是小鲜肉。” “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是骗我的？” 史明东说，“没了。” 乔珊珊说，“我不信。” 史明东耸耸肩膀。 乔珊珊“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史明东说，“我说的是真的。明天，万里和他太太去我家看我爸妈，你去不去？” 乔珊珊回头看向他，说，“不去。” 史明东说，“怕我开你的车？” 乔珊珊说，“对！” 史明东笑着说，“我开我的大g去接你。” 第127章 摔伤 酒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 素素和林凡都喝了酒，王君鹤帮他们找了代驾。 一路上，林凡和素素一句话也没说。 回到家，孩子们已经睡了。 他们洗漱完毕，回到卧室。 林凡先躺下，闭眼好像睡着了。 素素见到他这个样子，也不想多说话。 她背对着林凡睡下了。 第二天上班，李姐送两个宝儿去幼儿园。 林凡等素素一起出门。 “坐我的车，我今天也没有应酬。”林凡说。 素素拿起手包，说，“好。走。” 两人坐在车里，还是没有说话。 素素打破沉默，说，“阿凡，楠阁有个项目，我帮他策划，算我股份。” 林凡说，“我没别的意思，素素，我只是不希望你和他走的太近。” 素素说，“我和楠阁是朋友。咱们都是同学。” 林凡说，“他喜欢你，你不知道么？” 素素说，“在你的意识里，被人喜欢，就一定代表要暧昧么？” 林凡心一凛，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素素说，“阿凡，我和你不一样。在某些事上，或许我的底线，要比你高一点。” “如你所说，楠阁喜欢我，或者不喜欢我，对我来说，都一样。” “他只是一个朋友。” “我不会刻意接近他，也不会刻意疏远他。” 林凡说，“嗯。” 素素接着说，“他所说项目的事，我会继续跟进。如果你心里不舒服，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帮你。” 林凡沉默了。 快到律所的时候，他说，“素素，我相信咱们的感情，发生这么多的事，是经得起考验的。” 素素说，“对我来说，考验已经过去了。” “好了，到律所了。不要谈私事，谈案子。” “基础稳固了，考验不考验的，都不是事。” 素素回到办公室，接二连三收到乔珊珊发来的微信。 “素素，史明东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要不要约个时间出来谈谈？” 素素回道，“乔大律师，你恋爱了么？” 乔珊珊说，“我想是。” 素素说，“好，祝贺你。” “但有一句话，我提醒你。你们解除的时间太短了，彼此还是我不够了解。” “多交往一段时间，再做决定，好么？” “他那么喜欢你，那么在乎你，一定回在意你的想法。” “再说，咱们女孩子，也要多矜持一点，对！” 乔珊珊回道，“嗯。我明白。” “这个分寸我会掌握好的。” 素素的办公室的门“砰”被推开了。林凡惊慌失措地进来，“素素，快，走。” 素素吓了一跳，“去哪？” 林凡脸色都变了，他说，“二宝摔伤了，老师已经送他去医院，快，跟我走。” 素素连忙起身往出走，慌乱之间，腿磕在桌子上，也没感觉到疼。 看到他们慌乱的样子，小路说他开车，拉他们两个去医院。 坐上车，素素给孩子的老师打电话，可是没人接。 她给李姐打电话，也没人接。 她的手脚一下子变得冰凉，身子也好像冷似的发抖。 林凡也是一样。 看到素素颤抖的肩膀，林凡搂住她，她才感觉稍微好一点。 第128章 手术 林凡和素素赶到医院的时候，幼儿园老师和李姐也在。 李姐看到他们，忙迎上前，她哭着说，“老师先给我打电话，说孩子摔了。我还以为是和小朋友打架，摔倒了。” 素素一看她这样，忙问，“怎么回事，二宝呢？” 幼儿园的园长也来了。 她说，“二宝和小朋友疯闹，从，从楼梯上摔下。” “什么，从楼梯上摔下？” 素素一听，身子一瘫，倒在地上。 林凡连忙上前扶住她。 “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怒问园长。 园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李姐哽咽地说，“二宝，进手术室抢救了。” 素素强撑着站起来，奔向手术室。 手术室上的灯还在亮着。 素素一下子坐在手术室门口，无声地流眼泪。 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站起来，跑到园长面前，拽着园长的衣服，问，“大宝呢，我家大宝呢？” 园长说，“大宝没事，有老师照看着。” 素素松开园长的衣服，重新回到手术室门口，呆呆地看着门上的灯。 林凡搂着她的肩膀，说不出话。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灯灭了。 素素和林凡冲到手术室门口。 医生从里面出来了。 “谁是患儿家属？”医生问。 素素问说，“我是他妈妈，孩子怎么样？” 医生说，“孩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他小腿骨折，小臂骨折。” “目前已经接骨成功，但是需要绝对静养，家长，你们去办理住院手续，孩子一会就推出来了。” 素素无助地哭。 林凡也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医生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说，“孩子没有生命危险，护理好了，将来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去办住院手续。” 李姐走上前来，说，“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医生摆摆手，离开了。 李姐让林凡快去办手续。 她在门口接护士推出来的二宝。 看到病床上小小的人儿被推出来，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她的眼泪也禁不住往下淌。 素素扑过来，“二宝，二宝，妈妈在这，妈妈来了。” “你疼不疼，妈妈在这，妈妈在这。” 护士拦住她，怕她碰到二宝。 “患儿家长，跟我送患儿回病房。患儿骨折部分刚接好，注意不要碰到。” 李姐拉住素素。 她让素素跟在她身后。 护士和园长推着病床走在前面。 李姐一只手扶着病床，一只手拉着哭泣不已的素素，跟在旁边。 二宝躺在病床上，像一片被风吹落的树叶。 林凡办完住院手续的时候，林父林母也赶来了。 两位老人看着小孙子虚弱的样子，老泪纵横。 林母拉着幼儿园园长，问，“我孙子好好的，怎么就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林父也急了，“你们那么多老师，照顾不好一个孩子，还开什么幼儿园？我要告你们！” 园长也害怕了，她语无伦次地说，“我们两个老师，招呼二十个孩子，很细心的。” “下课的时候，孩子不知怎么就和一个小朋友推搡起来，然后就摔下去了。” 林父问，“是那个孩子推我们下去的吗？” 园长说，“不是，不是，是二宝自己踩空，掉下去的。” 第129章 清醒 考虑到两位老人年纪大了，林凡让林父和林母回家去。 老人不同意，非得要在这陪二宝，等二宝醒来。 林凡说，“妈，你回去做饭，等我回去取，二宝醒来会饿的。” “大宝还在幼儿园里，爸，你去接他回家。” 听到林凡这么说，林父林母赶紧回家去了。 素素让李姐也回去了。 她和林凡一直陪在二宝床前。 一直到半夜，二宝麻药劲儿过来，缓缓醒来。 “妈妈～” “爸爸～” “这是在哪儿～” 素素温柔地说，“二宝，这是在医院，爸爸妈妈不舒服，你在这陪我们。”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像爸爸妈妈一样，有没有不舒服？” 二宝很乖地说，“妈妈，我没不舒服。” “我身上有点疼。” 素素的心都碎了，她强忍着眼泪，说，“二宝乖，妈妈也疼。” “咱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妈妈，哥哥呢？” “哥哥在家，他负责陪爷爷奶奶。” “妈妈，我想哥哥了。” “嗯，好二宝，咱们好好听话，等爸爸妈妈都好了，你也好了，咱们就回家，” “嗯，妈妈，我想吃蛋挞，还有菜粥。” “好，好，爸爸这就去买。” “买两个，给哥哥留一个。” 林凡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他说，“好，给哥哥留一个。” 二宝吃了一点东西，又睡了。 林凡让素素也在陪护椅上躺一会，他守着孩子。 素素怎么能睡得着。 二宝还在打吊瓶。 她和林凡都坐在二宝身旁，静静地看着孩子。 屋子里静悄悄的。 孩子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已经好久了，他们两个人除了工作之外，再次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静静地坐在一起。 以前，以为好的夫妻是乍看之欢，久处不厌。 其实，好的夫妻不仅仅是相看两不厌，更是两个人朝着一个共同的目标看。 初心不变，以终为始。 两个人有着共同的目标，共同构想家庭的愿景，共同保护婚姻的原则和底线。 如果，两个人各自朝着不向的方向发展，这样的婚姻离散伙也就不远了。 素素看到林凡疲惫地靠在墙上。 她走过去，把李姐送来的靠枕垫在他的头下，并盖上一个薄毯子。 林凡的头靠在松软的枕头上，感觉舒服多了。 他沉沉睡去。 素素坐在陪护椅子望着熟睡的一大一小，心里的担忧慢慢减轻了许多。 林凡一觉醒来的时候，二宝的吊瓶已经打完拔针了。 孩子还在熟睡。 素素把头伏在二宝的旁边，也睡着了。 林凡的心里不由生出一种愧疚的感觉。 一个大男人竟然让妻子守护着睡的那么香。 他轻手轻脚把自己的椅子拿过来，用靠枕和薄毯子铺了一个简易的小床，扶素素半躺在上面。 这么折腾素素也没醒，可见是疲惫至极了。 林凡走出病房。 外面的天还黑着。 他到医院院子里，打算抽根烟提提神。 他刚把烟点着，一下子想到夏锦程说过的话，想到素素不喜欢抽烟的味道。 他掐灭了烟头，在外面吹了一会风，感觉清醒了许多。 原来，人间清醒，是面对这纷繁华丽的世界和人间，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内心，不迷失自我。 只有清醒地看自己，才能认真地看世界。 第130章 漂亮姐姐 二宝醒来了，他因为疼痛难忍，一直在哭着喊妈妈。 面对哭闹的孩子，林凡和素素都手足无措。 抱又不敢抱，只能用语言安慰。 林依婷和王君鹤听说二宝受伤的消息，都赶过来了。 王君鹤说，“孩子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你们有没有去看过监控录像？” 素素疲惫地说，“我们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现在哪有精力去处理这件事啊？” 王君鹤想了想，说，“这事你别管了，我给你处理。” 林依婷说，“大嫂，还有我。” 她虽然年纪比王君鹤大几岁，但从李千程那边论，她一直叫王君鹤“大嫂”。 王君鹤说，“行，咱们两个去查这件事。必要的时候，我就是二宝的律师，一定要给孩子个说法。” 林凡说，“小姑姑，君鹤，麻烦你们了。” “不仅仅是监控录像，还有当天看护孩子的老师，还有一起玩耍的小朋友，都了解了解。” 王君鹤说，“放心。” 夏锦程也来了。 作为孩子的小舅舅，他虽然在国外回来不久，但和两个小外甥的感情相当地好。 “二宝儿，咱是男子汉哟！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你看小舅舅，我也疼，但我不哭。” 二宝吭吭哧哧地哭了两声，听小舅舅这样说，擦了擦眼泪。 他稚声稚气地说，“嗯，小舅舅，我不哭。” 和夏锦程一起来的还有程哲儿。 本来夏锦程不想带她来。她说，“素素姐的孩子受了伤，我当然要去看看啊！” 没办法，夏锦程只好带她过来。 王君鹤和林依婷走的时候，问程哲儿是不是和她们一起走。 程哲儿看了一眼夏锦程，说，“我再陪素素姐待会。” 王君鹤和林依婷对视一眼，笑了笑，说，“好，你陪你素素姐，我们先走了。” 二宝这时候来了一句，“小舅舅不走，漂亮姐姐也不走。” 程哲儿一听，高兴地问，“好二宝，为什么呀？” 二宝说，“我喜欢小舅舅，你也喜欢小舅舅。” “咱们都是小舅舅的跟屁虫！” 大家哄堂大笑。 程哲儿的脸“腾”地红了。 “二宝，别胡说。” 素素连忙制止孩子的大实话。 夏锦程也有点不好意思。 他说，“二宝，你说你是我的跟屁虫，那就要好好听妈妈的话，把伤养好。然后，我带你和大宝，咱们出去玩。” 二宝高兴地说，“好，漂亮姐姐也去。” 程哲儿立即答应道，“好的，二宝，咱们一言为定哟。” 二宝说，“一言为定。” 素素一直担忧和压抑的心情在这样的气氛里，稍稍得到缓解。 林凡疲惫地走出病房，给律所其他主管打电话，安排一些事务。 素素看到了，说，“阿凡，李姐一大早就来了，二宝和我你都不用担心。” “今天不是还有新案子么？你回律所，有什么需要的，我给你打电话。” 林凡想了想，说，“好。我去安排一下，下午早些过来。等会爸妈来，你也休息一下。” 素素说，“没事，你放心，快走。” 第131章 指责 医生说，二宝恢复得还不错，断裂的骨头已经接续上了。而且小孩子新陈代谢快，再卧床休息十天左右，就可以下床轻微活动了。 但是要恢复正常，大概需要三个月左右。 在幼儿园，王君鹤和林依婷查看了当天事情发生时的视频。 视频里，下课时间，小朋友们都在屋子里，大家喝水的喝水，去卫生间的去卫生间。 二宝和两个小男孩跑出了活动室，在门口玩耍。 活动室门口离楼梯口很近。 一会儿功夫，大宝也加入了他们。 但是有一个穿蓝色半袖的小男孩好像不喜欢大宝的加入。他推了大宝一下，给大宝推了个腚蹲儿。 大宝并没哭，他站起来喊二宝离开，不和他们玩。 二宝似乎是个火爆脾气。 他看到哥哥被欺负了，就上前去推那个蓝半袖小男孩。 小男孩也不甘示弱，上前和二宝撕扯在一起。 这时，并没有老师出现。 撕扯过程中，二宝一脚踩空，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这时，哭声一片。 听到哭声，老师才出现。 素素很恼怒。 小孩子淘气不假，但是老师的监管实在是过于缺失。 在孩子们刚开始发生冲突的时候，老师能够及时出现的话，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孩子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看到王君鹤带回来的视频，素素打算追究幼儿园的责任。 没等他们去找幼儿园，幼儿园的园长来医院看望二宝了。 出事那天，她也到了医院，并且一直到二宝手术结束才离开。 她这次来，是带着当天的监护老师来赔礼道歉的。 她承诺二宝的医疗费全部由他们负责，并给二宝两万元慰问金。 素素没给她们好脸色。 放在谁身上，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摔成那个样子，都不可能轻易原谅。 即使承担医疗费，即使给慰问金。 素素说，“我们不接受你们的道歉，请离开。” 林凡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幼儿园忽略了幼儿顽劣的天性和不能自保的本质，没把注意力放在玩耍打闹的孩子身上，没能及时制止孩子时间的撕扯，导致了事故发生。 幼儿园存在过错，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夏父夏母这时也在病房里。 “你们回去，我们现在没有精力去处理这件事。” 夏母站出来说。 “我们家的孩子在你们那里出了事，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 “我们暂时保留对这件事的处理意见，等孩子出院的时候再说。” “感谢你们能来看我们二宝。” “你们看，要不咱们改天再说这件事？” 园长看起来的确是很愧疚。 “阿姨，是我们不好。” “您说的对，咱们等二宝出院再谈这件事。然后，您看，我们先去住院处给二宝存五万元住院费，其他的咱们以后再说。” 夏母说，“你们幼儿园做决定的事，我们不干涉。” 园长一听，连忙吩咐同来的老师赶紧去住院处缴纳了五万元住院押金。 夏母送他们出了病房。 园长连连向夏母道歉。 夏母说，“我们没有指责咱们幼儿园的意思，也理解老师的辛苦。” “但是，你们存在太多的安全隐患，这对孩子的安全影响太大了。” “我们二宝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真的对将来有什么影响，这可叫我们怎么办啊？” 第132章 道歉 病房里，夏父对素素和林凡说，“孩子受了伤，咱们肯定是心疼。像二宝，小孩子天性好动，对世界充满好奇，出现磕碰本在所难免的。” “但这次的伤实在是太重了。” “幼儿园的责任，我们肯定是要追究。该他们承担的，就让他们承担。该道歉的，就让他们道歉。” “但在孩子面前，尽量不要埋怨老师，斥责学校。否则孩子就会觉得，自己受伤，完全是别人的错，和自己没有关系。” “长大了，他就会总是把责任都推卸给别人。” “所以，素素，阿凡，咱们最重要的是，要借此机会，告诉孩子，哪些事情是最危险的，不能做的。” “你们两个以后，要教孩子学会保护自己。但千万不要过度限制孩子，否则孩子的社交能力就无从培养，严重的，甚至产生自闭。” 夏父退休前是小学校长。他的一番话，让素素和林凡茅塞顿开。 林凡说，“嗯，爸，我们知道了。这事我俩也有责任。” 夏母说，“你俩有啥责任，别听你爸的，以后告诉二宝，不要和打架的孩子玩。” 素素说，“妈，别人家爸妈可能也这么告诉自己家孩子，他们嘴里，你外孙子就是那个打架的。” 夏母说，“不和你们在这说这些没用的。我喂我二宝吃饭饭去。” 正说着，范晓西，那个推二宝的蓝色半袖小男孩，和他的爸爸妈妈来看望二宝了。 “林楚宁，对不起。” 范晓西看到林楚宁，也就是二宝，躺在病床上，胳膊上腿上都上着夹板，他的眼泪立刻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林楚宁，我不该推你。” 这个范晓西的脸上和胳膊上也有结痂的划痕，估计是和二宝撕扯时留下来的。 “范晓西，你别哭。我不疼。” 二宝看小伙伴掉眼泪，他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范晓西的妈妈带着一个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说，“对不起，楚宁妈妈，我们本该早就来看楚宁的。” “前两天晓西也受了惊吓，发烧刚刚好。” “小孩子之间的吵闹，如果是磕磕碰碰也是正常的。但楚宁伤得这么重，这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我今天带孩子来道歉。” “然后，这是我给孩子的，两万块钱。这点钱可能不够孩子看医生的，但是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素素连忙把钱推回去。 “不行，不行。” “孩子的住院费，幼儿园已经支付了押金，不需要你们家再另外拿钱。” “晓西的道歉我们接受了，但这钱我们不能要。” 晓西妈妈说，“这钱我们拿来了，就不会往回收。” “没别的意思，就是给孩子的。” 素素说，“你这样让我们家很为难。” 晓西爸爸说，“两个孩子的人生都刚刚开始，他们也是不打不相识。” “但楚宁受了伤，我们心里非常难受。” “都是做父母的，我们也心疼。” “这钱你们一定要收，不为别的，就为了表达我们对孩子的歉意。” 晓西妈妈把钱塞到二宝的床底下。 素素不敢去翻动，怕碰到二宝。 林凡说，“素素，晓西爸妈的心意，咱就收着。回头，给两个孩子买几节武术课上上，练练筋骨。” 素素和晓西妈妈都吓了一跳。心想，这还是算了。 第133章 尊重 生日酒会的第二天，王君鹤和程万里去史明东家，看望史明东的爸爸妈妈。 乔珊珊也去了。 史明东的爸爸妈妈住在南浔，最富庶的江南小镇。 相比于其他古镇，这里多了几分古朴与安逸。 看到程万里和王君鹤，还有史明东带来的乔珊珊，史明东的爸爸妈妈非常高兴。 他们和程义天、李德云都是同学，在一起度过了一段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光。 史明东和程万里、程千里一起长大。 史明东喜欢程万里，一直跟着程万里玩，是程万里的小跟班。 他认为自己是程万里当成大哥一样对待的。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对万里大哥的喜欢，不只是喜欢。 他们在一起打球的时候，万里大哥无意中碰到他的手，他竟然有触电的感觉。 他很害怕，也很慌张。 他不敢表露出来，害怕别人把他当成另类。 其实，他也喜欢女孩子。 至于男孩子，他并不都喜欢。 他只喜欢万里大哥。 喜欢碰触他，喜欢闻到他的味道。 可怕的一天终于来了。 那次，他们几个小伙伴一起骑车出去野炊。 吃完饭，大家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谈着理想。 谈着谈着，小伙子们都睡着了。 只有史明东没睡。 他看着程万里棱角分明的嘴唇，喜欢得不行。 他没忍住，俯下身，在程万里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程万里惊醒了。 他一把推开史明东，起身又给了他几拳。 史明东没有反抗。 他知道自己是罪恶的。 从此以后，他就疏远了程万里。 或者说，是程万里疏远了他。 再后来，他出国留学。 他也交了不少女朋友，也可以正常地使用功能。 他不是单纯地喜欢男人，他只是喜欢程万里。 如同，此时此刻，坐在程万里的对面，他开始不可抑制地想和他亲近。 乔珊珊坐在他旁边，有点感受到了他的异样。 他对程万里的过分关注，过分呵护，过分亲昵。 虽然，程万里并没有回应他，甚至可以说是，躲开他的照顾。 但通过一个女人的直觉，和作为律师敏锐的观察力，她感觉到了史明东对程万里不一样的情愫。 王君鹤倒是一无所知。 她和史伯母正谈的投缘。 她们在探讨旅游和旅行的区别。 史明东夹给程万里一块菠萝咕咾肉。 “万里，这是你最爱吃的，我亲手做的，尝尝怎么样？” 程万里用手盖住碗碟，躲开他夹来的那块咕咾肉。 “我最近血糖控制的不好，不敢吃这个。你给珊珊夹过去，她们女孩子就爱吃这种甜食。” 史明东的眼神明显暗淡了。 乔珊珊接过那块肉，放到自己的碗里。 而后，拿起来咬了一小口。 “嗯，明东，你的手艺真的不错呢！很好吃。” 史明东笑了，尽管笑容有点苦涩。 他又给乔珊珊夹了一块，说，“好吃！再来一块。” 乔珊珊又吃了一块。 史明东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吃完饭，程万里和王君鹤又陪史伯父伯母聊了一会天，就回家了。 在厨房收拾碗筷的时候，乔珊珊对史明东说，“明东，关于爱情，你怎么看？” 史明东说，“心之所向就好。” 乔珊珊说，“对呗。同性是爱，异性是爱，双性是爱，无性也是爱，任何一份爱，都应该得到尊重。” 史明东愣了。 他无助地看向乔珊珊，害怕她再说下去。他害怕自己被嫌弃，被嘲笑。 乔珊珊心疼地看着他。 她说，“爱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如果要分性别的话，那可就有点不公平了。” “所有的爱，都应该被尊重，被理解，而不是排斥。” 第134章 双向奔赴 乔珊珊推开打算洗碗的史明东。 她戴上围裙，开始刷洗碗筷。 她一边洗一边说，“爱是双向奔赴。最美好的爱情，是当你为一个人奋不顾身的时候，对方恰巧也在向你奔来。” “如果对方根本不在乎你，甚至躲着你，你做的所有的事，都只是自我感动。” “单纯的喜欢不是爱情，双向奔赴才是。” “明东，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执着于某种单方面的喜欢，我祝福你。” 乔珊珊把洗好的碗筷整齐地码在橱柜里。 史明东一句话都没说。 乔珊珊收拾好厨房，洗完手，就去和史伯父伯母告别。 史伯母絮絮叨叨地说，“哎呀，珊珊来了就帮我做家务。这孩子聪明，性格好，长得也好，有旺夫宜子相。” “明东啊，我和你爸中意她。” 史伯母说， “去，把我房间里那个翡翠玉牌拿来。” 史伯母的翡翠玉牌，是年轻时候的史伯父买给她的。 史明东说，“妈，我先送珊珊回家，下次回来再给你拿。” 史伯母一愣。 史伯父忙打圆场，“行，下次珊珊来再拿。到时候，我再做几个拿手菜。” 乔珊珊这么聪明的人，还有什么不懂的？ 在史明东心里，她还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或许，今天让她来，也只是个障眼法罢了。 想到这些，乔珊珊怒火中烧。 她忍着怒气，非常有礼貌地和史伯父伯母告别。 出院子的时候，天色已晚，还下起了小雨。 夏天的夜雨，也是冷的。 史明东出来送乔珊珊。 她冷冷地说，“不必了。就这样。我先开你的车回去，明天还你。byebye！” 史明东跟上她，说，“珊珊，我不是那个意思。给我一段时间，我清理好那些不着边际的，就去找你。” 乔珊珊打开车门，回头对他说，“史明东，这世界上没有谁会永远站在原地。” “我还有事，别送了。再见！” “珊珊，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史明东说。 乔珊珊说，“是的，你不是我想的那样。” 乔珊珊坐在车里，启动车辆。 史明东追上去，说，“给我一段时间！你不要丢下我。” 乔珊珊的心一酸，她遥下车窗，看着被雨淋湿的史明东。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满脸是雨水。 雨中的他，显得落魄而无助。 “我给你一段时间，如果到时候我还愿意接受你的话。” 乔珊珊狠了狠心。她用力踩了一脚油门儿，离开了史明东。 史明东站在雨里，任凭全身被打湿。 雨夜路滑，乔珊珊的车开的不快。 史明东不是坏人，也不是渣男。相反，他应该是个非常重感情并且专一的人。 他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 这种见不得光的喜欢，折磨了他好多年，既不能向对方说，更不能和朋友说。 刚才乔珊珊对他说的话，深深打击了他。 是的，他喜欢程万里，而程万里避他如蛇蝎。 他的这段感情，是注定没有结果的。 他一丁点的情感表露，都会给对方带来无尽的厌恶和逃避。 这段持续了十几年的喜欢，是时候结束了。 第135章 “楼兰系列” 医院那边，二宝林楚宁的伤势基本稳定。医生说，可以考虑出院，在家休养 。 因为小孩子恢复得快，只要精心看护好，两三个月就可以活动自如了。 幼儿园那边除了付了医院诊疗费之外，还如园长所说，送来两万元慰问金。 素素接受了他们的道歉和赔礼。 她和林凡之前因为李楠阁而生出的矛盾，被二宝受伤的事冲散了。 他们再没有提过这个话题。 李楠阁那边的纪录片项目，已经开始在做策划和预算的计划书。 如李楠阁所说，素素和他们策划的第一个作品，是《梦回楼兰》系列。 第一集，大漠胡杨。第二集，楼兰新娘。第三集，丝绸之路。第四季，盛世复兴。 这个记录片，也可以说是风景文艺片，一定首先保证镜头的唯美，然后是史料和数据的真实。 李楠阁让王成阳负责，组建了一个团队。 王成阳的团队里有明确的分工。摄像，文案，导演，还有剧务、司机等等，他们各司其职。 不仅仅各司其职，他们还身兼多职。 王成阳是剧组主任兼剧务，摄像兼导演，文案兼策划，司机兼采买。 李楠阁给他们的预算是每集二十万，四集八十万，时长四个月。 顺利完成制片之后，剧组另有二十万奖金。 李楠阁是一个天生的制片人。 《梦回楼兰》的文案风格和拍摄策划经过一轮轮的修改后，终于定型。 这时，他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楼兰》组出发之后，我打算双管齐下，再做一个《小镇青年》系列。” “初步打算，至少做六集，选六个不同地域、不同阅历的小镇青年，深挖他们背后的故事，反映出时代主流。” 素素说，“这个成本可能要高一些。要不要等等《楼兰》成片之后，看看反响再说。” 李楠阁说，“不能等。这种系列成片周期长，至少需要半年时间，甚至更多。” “等它投入市场之后再做下一个，我们的热度可能就过了。” “要趁热打铁，连着投入两个成片进市场，把咱们的品牌一炮打响。” 素素问，“为什么不接着做风景文艺系列，比如《梦回长安》？” 李楠阁想了想，说，“《梦回长安》也要做，这个可以等《楼兰》之后，不急。” “风景文艺片和人物纪实片两种不同风格的片子，更容易打响咱们的品牌！” 素素和李楠阁他们满怀期待第一部作品《梦回楼兰》的问世。 李楠阁把原来法务部的谢毅调来，任《小镇青年》剧组主任，负责团队组建和策划等整体事务。 等他们把计划书做出来，研究可行之后，就开始着手制作。 王成阳的“楼兰”剧组已经出发新疆，深入沙漠。 他们每天都会在群里汇报当天单位工作情况，随时一些细节上的调整。 素素和李楠阁除了公事之外，私底下，没有任何联系和沟通。 素素认为，她和李楠阁之间，是介于爱情和友情之间的一种情感。 信任，但不会有依靠。 温暖，但不会有激情。 像兄妹，却比兄妹随意。 像情人，却比情人庄重。 素素知道，有些时候，干干净净的友情，比腻腻歪歪的爱情，更牢靠，更长久。 第136章 孩子是林凡的？ 赵舒迫不及待地约王君鹤和乔珊珊见面。 “怎么了，这么急？”王君鹤说。 乔珊珊也说，“怡娜和素素呢，怎么没来？” 赵舒喝了一口水，缓了缓，说，“怡娜是个软性子，素素和这事有点关联，我没找他们。” 王君鹤和乔珊珊对视一眼，“怎么了？和素素有什么关联？” 赵舒说，“高长远的前妻，宋佳颖，你们知道？” 王君鹤说，“知道，她不是进监狱了么？” 乔珊珊说，“就是林凡的那个～？” 赵舒说，“对！就是她。” “她怀孕了，说是林凡的。” 王君鹤“噗”的一口水喷了出来。 乔珊珊把杯子磕到桌子上，骂道，“这个人渣。” 赵舒接着说，“她在里面，说身体不舒服，要做体检。” “体检报告出来一看，发现她怀孕了。” “她在里面给高长远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 “开始的时候，高长远一听，可吓一跳，以为她要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呢。” “然后她说，孩子是林凡的。因为林凡换了电话号，她联系不上，所以委托高长远找到他，告诉他这件事。” 乔珊珊说，“这个女人真不要脸。她怎么好意思找高长远说这事？” 赵舒说，“本来她也没什么底线。” 王君鹤说，“不可能！林凡怎么会？” 乔珊珊说，“这件事先别急着告诉素素，先确认了再说。” 赵舒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高长远分析，这件事不可能是真的，没准还是她狗急跳墙，胡乱攀咬。” “可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你俩都是律师，所以找你们商量一下，你们怎么看？” 王君鹤说，“这事可以不让素素知道，但一定要让林凡知道。” 乔珊珊说，“对，不管这事真假与否，让林凡看看，他到底招惹了个什么玩意儿？” 赵舒说，“谁和林凡说？” 陷入一阵沉默。 因为谁都不想和他说这件事。 “林依婷！” 王君鹤和乔珊珊异口同声地说。 林依婷接到王君鹤的电话就来了。 “怎么回事？” 她急匆匆地跑来。 王君鹤只说有事情要和她说。 她凭直觉感到不是什么好事。 赵舒把事情一五一十和她学了一遍。 林依婷听完，气的要摔杯子，被王君鹤拦住了。 “冷静一下，事情未必就是像宋佳颖说的那样。那就是一个泼妇，她的话暂时别全信。” 林依婷喘了口气，说，“我知道。我是气阿凡，怎么就招惹这种女人？” “她给素素提鞋都不配！” 乔珊珊说，“先别说这些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依婷想了想，说，“我去找宋佳颖。” 王君鹤说，“你找她说什么？骂她一顿么？” 林依婷说，“那怎么办？” 王君鹤想了一会，把目光对准赵舒。 赵舒说，“你看我干嘛？难道让我去？我可不认得她！” 王君鹤说，“不是让你去，是让你家高长远去。” 赵舒说，“君鹤，你疯了！那是他前妻！你让他去？” 第137章 自己处理 高长远没有答应赵舒去见宋佳颖。 他第一次驳了赵舒说的话。 “阿舒，这事我不能出面。是林凡自己的事，就让他自己去处理。” “即使素素知道了，也没有办法。” “不可能总是让别人替他平事。” 赵舒说，“阿远，素素是我的好朋友，我担心她知道了会难过。” 高长远说，“难过，是林凡造成的，是他对不起素素，不是你们。” “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你们都不能擅自处理。” “第一，要把这件事告诉林凡和夏素素。第二，怎么处理是他们自己的事，你们不要过多掺和。” 赵舒说，“阿远，我这是帮他们。” 高长远说，“帮？这样的事，别人帮不了。特别是林凡，不能总让妻子出面帮他对付那女人。” “他必须要自己处理。” 他想到宋佳颖和网红“卡拉泡泡”视频和照片的事，说道，“夏素素要比你想象中坚强得多，她是个有手段的女人。” 他抱起赵舒，“只有你是个单纯的小白兔！” “好了，不管他们的事了，咱们洗澡去。” 在林依婷家，林凡听说宋佳颖怀孕说他的这件事。 “小姑姑，这是没有的事。我根本就没见过她，哪来的怀孕？” 林依婷生气地说，“就算她是胡说八道，凭什么不说别人，偏说你！” “你好好想想，怎么平息这件事。” “人言可畏，难道就任由她去说么？你的律所还做不做？” 林凡想了想，说，“我去见她。” 林依婷说，“也好，见一面，把事情弄清楚。但是，阿凡，如果素素知道了怎么办？” 林凡说，“能怎么办？我没做过的事，我有什么担心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是虚的。 林依婷看着林凡，停了一会，说，“阿凡，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和素素到底怎么样。但是我有个直觉，素素对你，和以前好像不一样了。” “以前，她满心满眼都是你，唯恐你不在她身边，唯恐你出去应酬，或者说，唯恐你不要她。” “现在，她对你，好像放任了许多。” “可能你认为这种放任是自由，但不是，阿凡，放任也是放手，你明白么？” “她一定是不那么爱你了。” 林凡听完林依婷的话，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林依婷又说，“阿凡，女人是要疼的，是要男人给安全感的。” “你不疼她，别人会疼她。” “你给不了她安全感，别人也会给她。” “如果你做不到，阿凡，没有理由，要她一直爱你。” “别等到无可挽回那一天，就真的晚了” 林凡低着头，说，“小姑姑，我知道了。” 林依婷接着说，“外面的花花世界，都是假象。只有眼前这口白粥，才是实实在在的能够让你活命的。” “别弄丢了，一旦丢了，永远都找不回来。” 林凡站起来，说，“小姑姑，我走了。” 他转身就走。 林依婷在他身后问，“你去哪？” 林凡头也没回，说，“回家。” 第138章 探视 林凡不是第一次走进这种地方。 以前，他是以律师的身份。 现在，他是以探视者的身份。 等了大约十分钟，宋佳颖终于从那扇小铁门后面出来了。 浮肿的双眼，乱蓬蓬的头发。看得出，头发一定是刚刚用水理顺过，但仍然板结枯黄。 她的腹部高高隆起，宽大的囚服也掩盖不住。 她坐在玻璃窗里面。 看到林凡，她露出一个讥笑的表情。 林凡和她都拿起话筒。 “怎么，终于肯露脸了！” 宋佳颖对林凡说。 林凡的口气也十分不好，“你说孩子是我的？你是做梦呢！” 宋佳颖冷笑一声，“是你做梦！就凭你也想让我生孩子？” 林凡松了一口气，说，“不是你对高长远说的么？” 宋佳颖笑道，“他竟然告诉你了？” 林凡说，“你告诉他的目的不就是让我知道么？” 宋佳颖长叹了一口气，说，“他始终都是个好人。” “你走，没有你的事了。” 林凡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佳颖说，“做什么？” 她提高了声音，说，“我就是想折腾折腾你。” “再恶心恶心高长远！” “你们这些混蛋！” 林凡皱了皱眉，没做声。 宋佳颖吐了口唾液，说，“呸，一个个的都说爱我，爱个屁！” “看我出事了，都躲得远远的。” “我不说肚子里孩子是你的，连你也不来看我。” “高长远以为我非他不可！他错了！我没他照样怀孕，我就把孩子生出来，恶心死他！” 宋佳颖好像有些癫狂的样子。 林凡冷冷地看着她，说，“你们已经离婚了。” 宋佳颖说，“离婚了又怎么样，我永远都是他前妻。他不能不管我。” 林凡沉默地看着她。 她自顾自地说，“他给我买别墅，买豪车，买珠宝，开公司，我想要的东西，他都能给我！” “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啊！” “后来，她爸妈和弟弟来我家了，我对他们很好的。“ “我给他们买衣服，陪他们逛街。” “但他们瞧不起我，他们以为我是奔着他们儿子的钱去的！” “他们在背后让他儿子小心我，说我不是个好的！” “呸！我骂了他们，骂他们也是活该！” “但他生气了。从那开始，他就疏远我，冷落我！” 宋佳颖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 “他偷偷把财产转移出去，以为我不知道。” “我也开始偷偷交男朋友，哈哈！交男朋友！” “你，林凡，当时是为什么和我接近？” “是为了高长远给我的内幕消息！那两年，你也赚了不少的钱！” “怎么，不对我说声谢谢么？哈哈哈哈！” “高长远？他始终是爱我的。你知道么？他在这里给我存了不少的生活费，我可以随便吃喝！你不行！你忘恩负义！” 林凡感觉到宋佳颖精神的不正常。 他挂掉话筒，打算离开。 宋佳颖扑了过来，“你回去告诉高长远，我怀孕了，孩子是他的！你让他来见我！” “见不到他，我就去撞墙，我让他后悔！王八蛋！高长远，你回来！” “你爸妈说我是祸害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我骂他们，你就不高兴？你凭什么？你个泥腿子！” 宋佳颖的精神明显不正常了。 林凡转身走了出去。 大铁门在他这边关上了。 宋佳颖在里面的咆哮，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地139章 自由自在 二宝已经痊愈了。 周末，素素在家陪孩子玩了一天。 做游戏，讲故事。 不是素素给两个宝儿讲，而是大宝儿给弟弟讲。 讲他在幼儿园的见闻，老师说过的话，讲小朋友之间发生的事。 二宝听得津津有味。 因为他还在恢复期，医生建议还是不要先上学，免得过度跑跳造成二次伤害。 看两个宝儿在那里“咯咯咯咯”笑个不停，素素的心里也满是欣慰。 前段时间，她听说了宋佳颖的事。 因为宋佳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再加上她怀孕了，管教给她调了一个条件相对优越的单间。 在一次放风的时候，她和一个女犯人发生冲突，吵了起来。 她一口咬定，那个女犯人是高长远的小三，就是因为她，高长远才不来看自己。 那个女犯人可不惯着她，一下把她推倒在地，导致早产，生下来一个男婴，可是生下来就没气了。 由于孩子已经快足月了，引产的时候，器械严重伤害了宋佳颖的子宫。 宋佳颖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孩子没了，宋佳颖完完全全地疯了。 身体刚刚恢复好，她就被送往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听到这些，素素的心情一直很郁闷的，喘不过气的感觉。 是的，宋佳颖属于自作自受。 和她做过的那些事相比，她这个结局，并不值得被同情。 但孩子是无辜的，素素并不希望她失去母亲的资格。 她感到很累，很累。 孩子们的笑声，似乎缓解她的憋闷。 但是转过头，她的心情又开始沉闷起来了。 窗外，蓝天很远。 树叶被阳光炙烤成团状，一阵阵打蔫儿。 “哥哥，你见过庄稼么？” “哥哥也没见过！” “哥哥，什么叫做自由自在？” “嗯嗯，老师说，去想去的地方，就叫自由自在。” “我想去外婆家，这叫自由自在么？” “我也想去外婆家！” “妈妈！” “妈妈！” “我们去外婆家好不好？” 素素看着窗外的天空，正在出神。 “妈妈！” 大宝来拉妈妈的手。 “我和弟弟想自由自在，我们要去外婆家！” 二宝也说，“妈妈，我想看庄稼长什么样？” “书上说，庄稼是一片一片的。” 大宝说，“不对，庄稼是一捆一捆的。” 二宝说，“不对，鱼才是一捆一捆的。” 大宝说，“鱼是一支一支的。” 素素抱起大宝坐在左腿上，二宝坐在右腿上，说，“妈妈知道庄稼是什么样的！” 大宝二宝高兴地说，“什么样的？” 素素说，“妈妈知道，但妈妈不像你们那样会描述。” “这样，咱们明天就去外婆家，咱们带着外公外婆出去转转，看看各个地方，不同的庄稼，到底长什么样！” “然后，你们讲给我听，庄稼的样子，好不好？” 大宝二宝这回可高兴了，“好呀，好呀。” “妈妈，我们要开车去么？” “妈妈，咱们坐飞机好不好？” 素素说，“我们开车去，走到一个喜欢的地方，就停下来。” “等你们玩够了，咱们再去下一个地方，好不好？” 大宝二宝说，“好呀，好呀！” “妈妈，这叫自由自在么？” 素素说，“对，这就叫做自由自在！” 第140章 旅行 素素和林凡说，她打算带着大宝二宝，和夏父夏母，出去转一转。 林凡说，“这段时间律所案子有点多，我走不开。” “这样，你们打算去哪，坐哪家航班，我给你们订机票。” 素素说，“不打算坐飞机。我想开车带着他们，走到哪，就在哪玩两天。” 林凡说，“嗯，开车，自驾游，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你的车不行，长途开着太辛苦。爸妈和宝儿们坐着也累。” “我明天给你提一台房车，你敢开么？” 素素说，“房车？太大了！我可不行！” 林凡想了想，说，“两个方案，一，买个大的房车，让小路和你们一起去，他是自己家人，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二，买个稍小点的，你就能开。不用小路。” 素素毫不犹豫地说，“买小的，我自己开。” 林凡说，“好。但你要注意，累了就休息。反正你们也没什么事，不赶时间。” 素素说，“行。” 第二天，素素带两个孩子回外婆家。 夏父夏母一听素素要带他们和大宝二宝出去玩，可高兴了。 “哎呀，咱们哪天出发，我去收拾行李。”夏父迫不及待地说。 夏母说，“着什么急，素素不说了么，等林凡把房车提回来，让她先熟悉熟悉车，咱们再走。” “再说了，明天锦程回来吃饭。” 素素说，“妈，锦程明天回来呀？” 夏母说，“是的，他早上来电话，说明晚回家吃饭。好像要带个朋友回来。” 素素好奇地问，“哦，谁呀？” 她的眼前闪现出程哲儿的面孔。 夏母说，“好像是叫什么哲儿的？” 素素问，“程哲儿？” “对对，就是，程哲儿。”夏母高兴地说。 素素知道，程哲儿一直在追求夏锦程。 但夏锦程对她的态度很模糊。 他对程哲儿说，考虑到两个人同在一个部门，谈恋爱不太合适。 程哲儿一听夏锦程这样说，她毫不犹豫地，第二天就和李楠阁提出辞职。 原因就是，和夏锦程恋爱了，在一起工作不适合。 李楠阁询问了夏锦程的意见。 他问夏锦程，“你是不是真的要和程哲儿谈恋爱？人家女孩子已经来和我提出辞职了。” 对程哲儿，夏锦程有点说不出什么感觉，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李楠阁问他的时候，他犹豫的样子，李楠阁看在眼里。 李楠阁提醒他，“如果不爱，就赶紧告诉人家女孩子，不要让人误会。” 夏锦程说，“不是不爱，但也不是很爱。” 李楠阁说，“那就试着交往一段，注意不要进展太快，先多了解了解。” 他同意了程哲儿的辞职。 而夏锦程，他不是一个恋爱经验丰富的人。 面对程哲儿的追求，他分不清自己对她的感觉。 他对她有好感。 但不知道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多一点，还是恋人之间的爱多一点。 程哲儿说，想来家里看望伯父伯母。 夏锦程有点像宠小孩子一样，答应了她的要求。 素素听说是她要来，也挺高兴的。 她和夏父夏母说，先好好招待锦程的朋友。她后天再来商议出去旅行的事。 第141章 崇明岛 林凡很快就把一辆房车提回来了。 终于等到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素素和夏母用了两天时间，把车子装饰的舒适又安全。 她给婆婆打了个电话。 “妈，阿凡买了一辆房车，让我带大宝二宝出去转转，我爸妈不放心，和我们一起去。” “你和我爸没事的话，咱们一起去呀？” 林母说，“买房车啦？不错不错，我儿子做事稳妥。” “你爸妈能帮你照顾宝儿呀？辛苦他们啦！” “我们这次就不去了，等阿凡有时间，咱们再一起去。” 素素说，“那好，妈，你和我爸在家注意身体，别忘吃保健品。我让大宝每天和你视频。” 林母笑着说，“好，好，你就放心。” “我给你转五万块钱，路上花。穷家富路，别亏着我孙子。” 一路向暖。 素素开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李楠阁知道她要出去自驾游，给她提了一个非常好的建议。 他建议素素跟着“小镇青年”剧组，沿着他们的路线，一路上不耽误游山玩水，安全还能够得到保证。 素素采纳了这个建议。 她的第一站，是崇明岛。 三个小时后，她们安全抵达。 崇明岛林木茂盛， 绿茵环绕，美不胜收，人称“上海后花园”，中国的“ 长寿之乡”。 “小镇青年”剧组的负责人谢毅提前帮素素定好了宾馆。 让素素感到惊喜的是，蒋瑶也在这个组里。 “阿瑶，你怎么也来“小镇”剧组了？我都不知道呢？” 素素高兴地拉着蒋瑶的手。 蒋瑶说，“素素姐，看到你真高兴。” “我事先也不知道来这，直到他们临出发的时候，李总才通知我的。” 素素一听，明白了。 这是李楠阁安排的。 本来，蒋瑶已经是集团文化传播部的经理，她来到这个组，属于大材小用了。 “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素素其实很高兴看到蒋瑶，毕竟在一起共事很长时间，也很愉快。 “嗯，挺好的，素素姐。” 蒋瑶帮大宝二宝和夏父夏母他们安置好房间。 她对素素说，“对了，素素姐，你与何晓青还有联系么？” 素素说，“没有啊？怎么了？” 蒋瑶说，“她结婚了。” 素素问，“和谁结婚了？陈秋生么？” 蒋瑶说，“对！陈秋生！” “陈秋生的确没结过婚，但他有个儿子！非婚生子！” 素素的确是被惊到了，“什么？儿子？非婚生子？” 蒋瑶说，“是的。” “孩子的妈妈呢？”素素问。 蒋瑶说，“也在深圳。” 素素说，“我的天呐！” “你是怎么知道的？” 蒋瑶说，“陈秋生以前不是说有个钢铁博览会么，是咱们公司承办的。” 素素说，“这个我知道。” 蒋瑶说，“博览会上有个新客户，和陈秋生他们也有往来。他无意中提起的，说陈秋生有个未婚生子。” “当时何晓青已经和他结婚了。” 素素问，“何晓青知道这件事么？” 蒋瑶说，“应该知道了。” “陈秋生非常在意那个孩子。” 素素问，“那个孩子多大了？” 蒋瑶说，“好像三四岁了。” 第142章 一诺 快举办婚礼的时候，叶晓青才知道陈秋生还有一个儿子，叫陈一诺。 陈一诺的妈妈是个夜场陪酒小姐，叫吴思思。 她是在她的工作时间认识的陈秋生。 原本她的目标是另一位更加有实力的老板，但那位老板很难搞，要求玩的花样太多。 她退而求其次，选择了陪陈秋生。 相比较而言，陈秋生在这方面算是比较保守的。 和陈秋生熟悉了以后，她越来越发现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男人。 她动了念头，想要找个好人嫁了。 但陈秋生可不是个老实人，他在这方面精明得很。 玩归玩，他从不和欢场上的人谈感情。 在一次做前期准备的时候，吴思思先用针刺破了用品，才给陈秋生使用。 那一次，她格外卖力。 不久，她如愿以偿怀上了孕。 陈秋生是不认这个孩子的。 直到吴思思生下孩子后，拿来了亲子鉴定证书，陈秋生才勉强认下这个孩子。 吴思思住进了陈秋生为她买的一所房子。 她想以女主人的身份住进陈家别墅。 但那是不可能的。 陈秋生认下儿子，不代表认下她，即使她是孩子的妈妈。 陈秋生对她的承诺是，他可以养孩子，也可以养吴思思。 但他和吴思思没有任何关系。 除了生活费，他不会给吴思思任何身份和承诺 。 吴思思随时可以走人，但孩子必须留下。 换句话说，吴思思只相当于孩子的奶妈，或者保姆。 陈秋生给孩子取名叫做，陈一诺。 意思就是大丈夫一诺千金。 我答应做的，我一定做到。没答应做的，无论是谁说，也不会去做。 举办婚礼前夕那天，吴思思带着孩子来到婚礼彩排现场。 “爸爸，爸爸。” 三岁的陈一诺举着小手朝陈秋生奔去。 陈秋生虽然厌恶吴思思做出私自生子的事情，但是看到孩子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 “儿子。” 他抱起陈一诺，来到何晓青面前。 “晓青，这是我儿子，陈一诺。” 叶晓青是震惊的。 陈秋生未婚，这是众所周知的。 这个孩子是从哪来的呢？ 她的表情被陈秋生看在眼里。 “对不起，晓青，我不是有意瞒你。” “孩子是个意外。” “但我不能不认他。” 叶晓青问，“他妈妈是谁？” 陈秋生指向吴思思。 吴思思大概三十岁多一点，特意穿得很朴素，一身运动装，背着背包。 看起来很年轻，也很漂亮，风尘味十足的那种漂亮。 即使不化妆，举手投足的骨子也渗透出撩人的气息。 除了美貌，何晓青比她多的是知性和气质。 陈秋生娶何晓青也是因为这一点。 何晓青的大脑迅速做出前情分析和后续发展的研判。 何晓青瞟了一眼吴思思，就把视线转移到陈一诺身上。 她知道，那个女人看起来漂亮，一副精明算计的样子，其实不足为惧。 关键的是这个孩子。 “你叫一诺？” 她温和地对陈秋生怀里的小男孩说。 “我叫一诺，妈妈叫我诺诺。” 陈一诺奶声奶气地说。 何晓青笑了，接过孩子，说，“一诺，我才是你的妈妈，那边的是你的阿姨。” “不信，你问你爸爸。” 第143章 五百万 吴思思一听何晓青这样说，拔步上前，就要抢回孩子。 “你带孩子来，不就是为了给我个下马威么？” 何晓青抱着孩子，躲到陈秋生身后。 陈秋生挥了挥手，他的助理和秘书上前拦住吴思思。 吴思思说，“那是我的孩子。你还给我。” 何晓青说，“我本不知道你有这个孩子，是你带他来的，是你把他送给了我。” “只许你来恶心我，不许我做反击么？” “秋生，马上带人去公证，就说孩子妈妈无力抚养孩子，过继给我，从此以后由我抚养。” 何晓青果断强势的样子，让陈秋生倍加欣赏。 “你把孩子还给我！”吴思思害怕了。 何晓青说，“你把他带来的目的，是希望我知道了真相，一怒之下，取消和秋生的婚礼。” “你想多了。” “秋生是我打算嫁的人，我怎么会因为一个意外而生的孩子，就放弃他呢？” “多少钱，你说。” 吴思思说，“我不要钱？我的孩子，你还给我。” 何晓青说，“他不是你的孩子，他是你在秋生这赚钱的工具。” “如果你把他当成你的孩子，你不会带他来，置他于尴尬难堪的境地。” “他虽然是个孩子，但也是陈秋生的孩子，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利用的工具。” “三百万，要不要？不要的话，一分没有！” 吴思思看着站在台阶上面的何晓青，一袭红衣，在彩排背景灯的笼罩下，好像浴血的凤凰那样耀眼，不可直视。 “陈～” 她看向陈秋生。 陈秋实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何晓青。 陈一诺在何晓青怀里，没有哭，也没有闹。 “一诺，来，上妈妈这。” 吴思思试图推开陈秋生的助理和秘书。 “给你三百万，回老家。” “没人知道你在这做过什么，没人知道你有个孩子。你可以拿钱回老家，做生意，买房子。” “你可以谈恋爱，结婚，生子！” 何晓青大声对她说。 吴思思身子一震。 是啊，回老家，买房子，做生意。 她最大的理想，就是开一家美容院。 三百万，回老家，做什么都够了。 “你在这，什么都没有，孩子也不是你的，我们都瞧不起你。” “你回老家，属于衣锦还乡，你的小伙伴看到了，人人羡慕。” “四百万，现在和我去公证处做个公证，然后马上带钱离开。” 吴思思说，“五百万。” 何晓青说，“三百九十万。” 吴思思说，“五百万。” 何晓青说，“三百八十万。” “你越犹豫，得到的越少！” 吴思思狠了狠心，说，“四百万。” 何晓青说，“成交！” 陈秋生看向何晓青的眼光不仅仅是欣赏，而是崇拜。 陈一诺突然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 他伸出小手，朝吴思思使劲。 何晓青抱着他，有点抱不动了。 陈秋生接回来，抱在怀里我。 “思思，我给你五百万。孩子的事，是我这辈子欠你的。” “你和我们去办个手续。从今往后，孩子跟着我，要比跟着你过得好，我不会让他吃亏的。” 吴思思忍不住哭了。 她捂着脸，蹲在地上，“呜呜”地哭。 陈一诺看到妈妈在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陈秋生看着地上的吴思思，久久陷入沉默。 第144章 环岛 当事人全都在，手续很快就办完了。 陈一诺现在是叶晓青的孩子。 吴思思抱着陈一诺，哭得撕心裂肺，舍不得松开。 陈秋生看着她，心里有轻松，怜悯，和无奈。 何晓青把存了五百万的银行卡递给吴思思。 “回家，不要再来这里了。” “回去就说，你的钱是在这里打工赚来的。” “在老家买间房，开个店，嫁个喜欢你的人，生两个孩子。” “所有人都会羡慕你。” 吴思思擦干眼泪，把孩子塞到何晓青手里，扭头走了。 陈一诺哭着要妈妈。 陈秋生把他带回陈家别墅，还由以前的保姆照顾。 他以前对何晓青，是单纯的喜欢，也有爱。 现在，他对她是欣赏，加佩服，还有一点点惧怕。 可以说是，又爱又怕。 当初，夏素素对何晓青也是有一点点欣赏的成分在里面。 这个女孩子，一旦给她一片天地，一定会有一番大的作为。 蒋瑶安置好素素，就和谢毅他们去约好的小镇青年那里进行拍摄。 素素虽然是这个项目的股东，但在具体实施过程上，她是不能随意干涉剧组正常工作的。 休息好后，她租了一辆车，带着孩子和父母，来一个环岛游。 “素素啊，这里的变化真大啊！我和你爸好久没来这里了，有些地方都不认得了。” 夏母感慨着说。 “是呀，这条街，以前是个市场，现在啊，变成花园了。” 大宝说，“外公，外婆，你们喜欢这里么？” 夏父说，“喜欢。我和你外婆啊，以前来过好多次，现在年纪大了，就不折腾了。” 二宝说，“我妈就爱折腾。” 这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夏母问，“怎么说你妈就爱折腾呢？” 素素也说，“是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了？” 二宝说，“是小舅舅，他说我妈小的时候，就爱折腾。” 素素笑着说，“等我回去，一定好好问问他，凭什么说我爱折腾。” 大宝说，“我知道。” 大家问他，“为什么呀？你说说！” 大宝说，“因为我妈淘气呗。” 素素伸手拍了他一下，“敢说你妈我淘气，你离挨打不远了。” 二宝说，“外公，外婆，我妈打哥哥了。” 夏母笑着说，“不许打我们大宝。” 素素说，“好啊，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是不是。等我回家找你小舅舅算账。” 二宝说，“妈妈，小舅舅和漂亮姐姐什么时候来看我？” 素素问，“怎么了，咱们二宝想小舅舅了么？” 二宝说，“小舅舅说过，要带我和哥哥出去玩呢，还有漂亮姐姐。” “他说话不算话！” 素素说，“妈妈不是已经带你们出来了么？” 二宝说，“可是舅舅没来呀。” 大宝说，“你呀，真傻。” “咱们这次和出来和妈妈玩，下次出来和舅舅出来玩，这样就能玩两次！” 二宝说，“对呀。哥哥，你真聪明！” 大宝说，“当然啦，要怎么我是哥哥呢？” 素素被两个宝儿逗的开心极了。 以前的郁闷仿佛一下子就一扫而光，剩下的都是开心和快乐。 车子行驶在畅通无阻的环岛公路上，一路林荫葱郁，鸟语花香。 第145章 海潮舅舅 《小镇青年》剧组的录制进展非常顺利。 不到十天时间，他们已经录制了这期主人公的大量素材。 特别是蒋瑶的加入，她的策划，加上文案和镜头的搭配，大家对这一期的片子非常有期待。 这十天，素素带着孩子和爸妈来了一个深度游，他们走遍了崇明岛的大街小巷。 这片被江海怀抱和滋养的土地，用她的包容治愈着素素疲惫的心灵。 夜幕低垂，在东平国家森林公园里的房车露营地，森林的宁静淡化了的所有伤痛。 在偶尔起伏的蝉鸣蛙叫声中，孩子们进入甜蜜的梦乡。 素素仰望星空，情绪沉浸在碧草绿树摇曳的风里。 人生没有预设好的风景，惊喜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 在崇明东滩湿地公园的木栈道，素素带着大宝二宝，看冉冉升起的朝阳，看一望无际的芦苇上方，有一群一群鸟儿在自由自在地飞。 “夏素素？”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素素回头一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陌生人。 这个人身穿黑色体恤，外套一件满是口袋的马甲，戴着一个渔夫帽，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相机。 英俊而不失柔和的脸上，有一双深似潭水的眼睛。 “你是？” 素素不记得眼前的人是谁。 那人看清了夏素素的脸，高兴地说，“真的是你！夏素素！” 素素愣了愣，还是没认出来这是谁。 “徐海潮！我是徐海潮！” 那个人朝素素高兴地说。 “徐海潮？”素素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是谁？ 那个人继续提醒她说，“咱们小学的时候原来在一个班级，我四年级的时候转学走了，你忘了么？” 素素一下子想起来了。 “徐海潮？你是徐海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素素想起来了。 徐海潮就是那个她曾经喜欢过的小男孩。 不过，记忆里的那个小男孩，应该是很调皮的，很机灵的，说话的时候要露出两个小豁牙的。 徐海潮笑了，“我就不能长大么？” “当时我们说好了一起长大，我现在长大了，你也长大了。” 素素也笑了，“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我来。” “你的变化太大了，你不说，我是不敢认了的。” 徐海潮问，“我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帅了？” 素素认真地看了看他，说，“嗯，还真是，你比小时候好看多了。” 她又加上一句，“你小时候太丑了。” “哈哈哈哈！”徐海潮被逗乐了。 他说，“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好看。” 素素笑了，她指了指那个长长的照相机，“你在拍照？” 徐海潮说，“是啊，我来拍这里的鸟。” 他看着大宝二宝，问素素，“这是你的孩子么？” 素素说，“是呀。” “大宝二宝，快来，叫海潮舅舅好！” 大宝二宝齐刷刷地说，“海潮舅舅好！” 徐海潮感慨说，“哎呀，时光真快呀！你的孩子都这么大啦！” “当年我们在一起念书的时候，比他们大不多少啊！” 素素说，“是呗，二十多年了。” 第146章 发展 徐海潮的出现，打破了素素的计划。 因为夏父夏母在素素小时候接送她上下学的时候，也是认识徐海潮的。 这么多年后再次见到，也都很高兴。 素素带着孩子和夏父夏母在岛上多逗留了两天。 谢毅和蒋瑶他们昨天已经离开去下一站了。 此时此刻，夏父和夏母正在与徐海潮相谈甚欢。 “海潮啊，你这是专门拍鸟儿的照相机么？” 夏父对徐海潮的装备爱不释手。 徐海潮笑着说，“是啊，叔叔，这个相机可以抓拍到鸟儿起飞的瞬间，甚至能拍到它滑翔水面溅起的水珠。” 夏父说，“多少钱？我也买一个。” 夏母接过话茬，“你可别眼馋了。你看看你给我拍的照片，就没有一次好看的。” “还拍鸟？拍老鹰你！” 夏父笑道，“我拍的不好看，是手机的错。” 夏母说，“你啥时候把我拍好看了，啥时候给你买。” 夏父求救地看着素素。 素素低头幸灾乐祸地笑。 徐海潮说，“叔叔这个前期投入没多少钱，就是后续你可能会加一些装备，这个费用就会高了。” 夏父问，“你这套多少钱？” 徐海潮笑了笑，“我这套，没多少钱，不贵。” 夏素素笑着说，“你这一套能买个不错的车了。” 徐海潮说，“嗯，摄影就是个烧钱的爱好。” “叔叔要是喜欢的话，我家里有一套入门级的，等我回去拿给您。” 素素问，“你现在在哪发展呢？” 徐海潮说，“谈不上发展。我当时随我爸妈去了东北，我爸这些年一直在搞房地产开发。我现在自己做餐饮。” “主要呢，还是在东北大连那边。” “你们下一站去哪，有兴趣的话去东北转转？” 素素想到谢毅蒋瑶他们的下一站，是南京，然后济南，然后是东北大连。 “我们可能过些日子回去，去的话一定少不了叨扰。” 徐海潮笑着说，“怎么是叨扰呢？叔叔阿姨去了，我一定盛情款待。” 素素说，“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我们明天去南京。” 徐海潮说，“南京？我刚从南京那边过来。” “下一站我想去黄山。打算在那呆一周，然后就打道回府回东北。” “等你们到大连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备好酒宴款待你们了。” 素素说，“那好啊？到时候请我吃点你们东北的大饭包和焖子。” 徐海潮哈哈笑道，“你还知道我们那的大饭包和焖子呢？没问题！这玩意儿管够吃。” 大宝二宝在沙滩上玩够了，听说有好吃的，忙问道，“妈妈，什么是大饭包？” 素素其实也回答不上来。 她说，“就是菜叶包饭。” 徐海潮说，“是用大白菜叶，里面包上鸡蛋酱、土豆泥、大葱、香菜、油炸花生米拌好的米饭，把它包紧，就可以吃了。” 夏母说，“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有点饿了。” 素素说，“走，饿了咱们就去吃紫菜包饭。” 徐海潮说，“我们东北的大饭包可不是紫菜包饭那么小的玩意儿。” 大宝二宝开始期盼着去东北。 第147 用心 一路向北，素素带着孩子们路过形色各异的城市和村庄。 不同的风景，不同的人，在他们心里就种下了一颗种子。 林凡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来，然后晚上休息之前，要和两个宝儿视频聊会儿天。 大宝二宝拿着平板电脑，争先恐后地向林凡汇报。 “爸爸，我今天看到稻田了，还有青蛙。” “爸爸，我抓了一只蝴蝶，两只蜻蜓，放在瓶子里养，结果被哥哥放飞了。” “爸爸，二宝不爱护小动物，把小动物放在瓶子里，它们不自由，会难过的。” “爸爸，我做了一个向日葵花叶的标本，回家送给你。” “爸爸…” “爸爸…” 两个宝儿和林凡聊得不亦乐乎。 林凡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贴近孩子的内心。 是的，虽然他以前每天都有和孩子们在一起。但是，真正用心陪伴的日子并不多。 在和孩子这样毫无意义的闲聊里，他一次又一次地愧疚，自己曾经缺席孩子的成长。 他深深地感激素素，时至今日，孩子的心里仍然有他一席之地。 他想和素素聊几句。 但素素正在剧组的工作群里，和大家讨论目前拍摄的进度等等。 《梦回楼兰》剧组已经拍摄到“楼兰新娘”这一单元。 按照李楠阁的意思，他们要寻找那段尘封千年的岁月里，更深层次的故事。 可是那边现在气候干燥，有风沙，拍摄起来难度不小。 这一片黄沙漫天的土地，人烟稀少。 没有人知道，当一切归于黄沙之下，我们究竟能为这段历史留下些什么？ 李楠阁建议，找几位演员，用电影的手法，演绎出当年的故事。 剧组的其他创作人员同意李楠阁的想法。 但素素不同意。 她的意见是，最好从当前的人和事开始演绎，要结合时代、结合新形势去创作。 因为她想把这个纪录片，做成主流价值观的代表作。 王成阳同意素素的想法。 简单的风景片，文艺片，甚至历史片，放眼文化市场，这样的片子比比皆是。 唯有和时代交融的文化输出，才能在众多的类似的片子里，脱颖而出。 经过一番讨论，李楠阁同意了王成阳和素素的思路。 “妈妈，爸爸叫你。” 大宝穿着小背心小短裤，“啪嗒啪嗒”跑过来。 素素关掉群里的视频，接过大宝儿手里的平板电脑。 “阿凡，怎么了？”素素问道。 林凡看着视频里神采飞扬的素素，感觉有点陌生。 素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唯唯诺诺，简简单单。 简单的不仅仅是装束和外表，更是思想和趣味。 换句话说，素素在他眼里，不仅仅是简单，更是乏味。 如今，素素一身时尚休闲运动衫，妆容精致，笑容明朗。 看着越来越优秀的妻子，林凡的心中有点慌。 不是有点慌，是非常慌。 他知道自己已经有点把握不住她。 如果，不是有孩子站在他这边，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配不上素素。 他的眼睛有点发涩。 “嗯，想问问你怎么样，开心么？” 林凡说道。 素素说，“开心，今天刚到青岛。” “晚上带宝儿和爸妈吃的海鲜大排档，他们也特别开心。” “你怎么样？律师的案子都顺利？” 第148章 保姆 “还记得苏莎和迈克李么？” 林凡问素素。 “记得，当时做结婚公证的明星和他的经纪人。” 素素记得苏莎的知性和优雅，还有她对爱情的执着。 “怎么了？” 林凡说，“今天他们刚刚办理了离婚手续”。 苏莎和迈克李结婚后，不久就怀孕，生了一个男孩。 在她怀孕期间，迈克李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宠爱有加。 但是，他曾经多次出轨小保姆，并且是在苏莎的隔壁。 有一天夜里，怀孕的苏莎感到口渴，起床喝水的时候，发现迈克李不在床上。 这也正常，毕竟她现在是特殊时期，分床睡对孕妇是有好处的。 她走过客厅，去餐厅倒热水的时候，路过书房，往里看了一眼。 正常情况下，迈克李应该在书房里睡。 可是书房没人。 这时，她好像听到大门口旁边的保姆房里有声音。 她家里有两个保姆。 赵姐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负责料理苏莎的和迈克李饮食，后期主要照顾苏莎的起居。 李欢欢是个二十岁的乡下姑娘，念书不多，长相一般，但胜在健康饱满。 她由中介公司推荐，来家里做家政工人。平时负责日常家务，洗衣服，打扫卫生等等。 赵姐和李欢欢住在一间屋子里。 赵姐每两周有一天假期，昨天她回家了。 现在的保姆房里睡的，应该是李欢欢。 苏莎走过去，想听听是什么声音。 “嗯，嗯，嗯嗯！” 屋子里传来压抑而欢愉的女人的声音。 还有男人的喘气。 苏莎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以为是李欢欢在偷看爱情动作片。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屋子里有人说话。 “宝贝儿？” 是迈克李的声音。 “嗯咛，你还想干嘛？” 是李欢欢的声音。 “再来一次？” 迈克李低声下气地问道。 李欢欢的声音从没有过的慵懒和甜腻。 “嗯，明天你要给我买金项链。” 马迈克李一听，连连答应，再次翻身过去。 苏莎透过门口的缝隙，看到屋子里亮着橘红色的灯光。 应该是那种烘托情调的小灯。 里面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不由得怒火攻心。 她走过去，挺着大肚子，一脚踢开保姆房的门。 眼前的一幕，令她心神俱碎。 床上的迈克李和李欢欢正作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听到门声，他抬头看到苏莎，吓得立马瘫软。 他一丝不挂地跳下床，试图伸手去扶苏莎。 苏莎靠着墙，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指着他们两个。 “你们，你们，好不要脸！” 她指着两人骂道。 李欢欢也害怕了，她起身下地，想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 苏莎看到她的胸前和大腿上，甚至小腹上，布满了粉红色的吻痕。 她胸口一闷，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迈克李上前抱起她，想把她放在李欢欢的床上。 苏莎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她虚弱地说，“我不在这，我，回房间。” 迈克李抱着她，抱她回到卧室。 刚把她放在床上，就看到有血从她腿间流了出来。 第149章 不纠缠 迈克李立即打电话叫来救护车。 一路上，迈克李惊慌失色，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生怕苏莎有个意外。 他握着苏莎的手，紧张地看着她苍白的脸。 苏莎并非没有意识。 她想推开迈克李，却虚弱得推不动。 她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李欢欢作为家里的保姆，遇到这种事，本是应该随着去医院照顾的。 但是迈克李知道，如果让她陪着去的话，看到她，苏莎很有可能情绪激动。 他让李欢欢留在家里，然后给赵姐打电话，让她马上去医院。 到了医院，大夫立即给苏莎实施手术。 母子平安，她生下一个儿子。 躺在病床上，看着旁边小小的孩儿，苏莎的心里百感交集。 有初为人母的喜悦，有被爱人背叛的悲愤，有结束婚姻的决绝，也有对未来无助的凄惶。 她和孩子在月子中心住了一个月。 迈克李想让她回家坐月子，他请了最好的月嫂，和赵姐一起照顾她。 但是苏莎说，“我不会再回那个家了。” 迈克李说，“老婆，我错了，我已经把她辞退了。咱们回家，我给你重新请了一个月嫂，让她和赵姐一起照顾你。” 苏莎说，“你在我眼皮底下，都能干出那种事。我不可能再和你一起生活。” “什么都不要说了。等孩子满月咱们就离婚。” 迈克李说，“苏莎，我并没有背叛你，我只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有可能犯的错误。” 苏莎气极了，说，“你没有背叛我？” “你在我家，和别的女人作那样的事，你没有背叛我？” “好了，我不想吵架，我也不想说话。” “请你离开，满月后我的律师会和你谈。” 这一个月期间，迈克李几乎每天都来月子中心，求原谅，求复合。 苏莎知道，在这段婚姻关系中，迈克李属于过错方。按照当初的协议，苏莎会得到孩子的抚养权，和迈克李一大半的财产。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迈克李不想离婚，更不想失去孩子的抚养权。 而苏莎铁了心，表示坚决不会继续这段婚姻。 宁愿破碎，也不要苟延残喘，这就是苏莎的真实想法。 在“金石”律所的帮助下，苏莎终于和迈克李在离婚书上签了字。 孩子归苏莎抚养。条件是她放弃了迈克李名下三分之一的财产。 按照当初结婚时的协议，她和孩子是可以得到三分之二的财产的。 按照苏莎的话说，只要远离渣男，和儿子在一起，即使一分钱都得不到，也没关系。 爱过渣男，离过婚，那又怎样，能够为自己托底，照样能够翻转人生。 现在的苏莎，在近郊乡下买了一座院子。她和儿子，还有赵姐，生活在那里。 每天带孩子，养花，种菜。 或许没有完美的开头，但她却拥有完美的现在。 素素听到苏莎的现状，心里替她感到高兴。 不是所有失去婚姻的女人，都过得不好。 漫漫人生路，充满了不容易。 很多时候，最大的敌人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内心。 如果我们有幸，能够拥有幸福，那不是因为我们幸运，而是因为勇敢和坚强。 不纠缠，不内耗，梳理从前，展望未来。 第150章 猛禽 林凡每天都会和素素视频。 素素也会和他分享和孩子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们之间，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虽然，他们彼此也会说一些感悟，絮絮叨叨地聊一些话题。 “你知道么，小姑姑怀孕了。”林凡说。 “这么好？她都没和我说。”听到这个消息，素素很高兴。 “今天刚刚检查出来的，可能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呢。” “好，等下我给她打电话。” 素素关了和林凡的视频，立刻和林依婷连上了线。 “小姑姑，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没告诉我呀？”素素笑着说。 “是不是阿凡和你说的？当然有好消息啦。”林依婷开心地说。 “素素，你要当表嫂了。” 素素问，“恭喜你，小姑姑。几个月了，预产期什么时候？” 林依婷说，“才两个月多一点。预产期是明年二月份，刚好过春节的时候。” 素素说，“好呀，到时候我要带大宝二宝去看他们的小叔叔。” 林依婷说，“小叔叔和小姑姑都好。” 素素说，“对呀，不管是小叔叔，还是小姑姑，我们都喜欢。” 素素在心里替林婷婷感到高兴。 毕竟林依婷已经三十大几，李千程也是马上四十岁的人了。 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从此生命里有了一个共同的期待，也是共同。 素素看了看熟睡的大宝二宝，心里暖暖的。 他们到了大连。 这是一种浪漫着称的城市。 “小镇青年”剧组这一集的主人公，生活在一个小渔村。 素素开车拉着夏父夏母，还有大宝二宝，跟着剧组的车，进了这个小渔村。 当地人都说，这个小渔村里，有最蓝的天，最白的云，最清的海，最淳朴的人。 徐海潮邀请素素去他家在大连的酒店住。 素素谢绝了。 徐海潮帮她们定了一间民宿。 这间民宿叫做“那山那海”，坐落于风景秀丽的白石礁海滨。 宽敞的绿地，纯白的墙面，蓝色的圆形泳池，独特的拱门穹顶，搭配着错落的仙人掌和异域风格的装饰，整座别墅充满了浪漫风情。 这座别墅有三间客房。夏父夏母一间，素素和两个孩子一间。蒋瑶和他们住在一起，住在另一间。 落地窗，星空屋顶，时刻被绿树和蓝天环绕。 素素和孩子们一下子喜欢上了这里。 蒋瑶和拍摄组那边已经开始工作了。 素素带着夏父夏母和两个孩子，准备出去逛一逛，看看渔村的风景。 徐海潮来了。 他开着一辆天蓝色的猛禽。 “哇哦，海潮舅舅，你这车也太酷了。” 大宝不知道如何用他有限的词汇量来表达这种惊喜的情绪。 “怎么样，喜欢么？” 徐海潮穿着一件白色的polo衫，藏蓝色的休闲裤。温暖而干净的笑容，吸引着大宝二宝一起朝他奔去。 他看向素素，问道。 素素也喜欢这辆猛禽。 “生而不同，侠客独行。” 谁的心里还没一个浪迹天涯的侠客梦呢？ 即使最温柔稳重的人，骨子里也有一腔热血，时刻都在沸腾。 并非生来特立独行，狂放不羁也是本性。 第151章 伤痕与治愈 沿着绵长的海岸线一路向下，有错落开来的大大小小的房屋，搭建在远处的平地。 徐海潮把车停在路边，他带着大宝二宝走在前面，素素和夏父夏母在后面悠哉悠哉地，欣赏不同的风景。 他们来到海边，站在海边的礁石上。 迎着咸咸的海风，看着渔船渐行渐远。 海天一线。 徐海潮和孩子们在那边玩耍。 夏父夏母老两口手拉着手，在海边捡贝壳。 渐渐地，远方有渔船缓缓归来。 素素好像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样宁静的氛围。 此时此刻，她几乎萌发出想要在此定居的想法。 素素走到徐海潮身边，看着他和孩子们欢快的身影，心中感到无比温暖。 她轻轻地拍了拍徐海潮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即将靠岸的渔船。 “海潮，你看，那些渔民们似乎收获颇丰呢。”素素微笑着说道。 徐海潮点点头，他的目光紧随着渔船。这时，二宝跑过来拉住素素的手。 “妈妈，我们一起去看看渔民叔叔抓到了什么！”二宝兴奋地说道。 素素笑着答应了，她拉起二宝的小手，朝着渔船的方向走去。夏父夏母看到这一幕，相视一笑，也跟了上去。 当他们走近渔船时，渔民们正在将捕获的海鲜卸下来。大宝好奇地凑上前去，看着那些鲜活的鱼虾，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叔叔，这些鱼都是你们刚刚抓上来的吗？”大宝问道。 渔民笑着点点头，递给大宝一只小螃蟹。大宝开心地接过螃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 “好大的螃蟹！妈妈，你快来看，那边是海潮舅舅刚刚帮我建的城堡，我们把螃蟹放城堡里好不好？” 大宝一手拿着螃蟹，一手指着 不远处。 素素被大宝牵着手，来到徐海潮带孩子们开辟的领地。 “妈妈，你看，这是咱们的家。” 二宝的双手沾满了沙子，他指着城堡对素素说。 “这是我，这是哥哥，这是海潮舅舅，这是妈妈，嗯，这是爸爸。” 素素看向徐海潮。 徐海潮也笑着看向她。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明朗的笑容，好像能把全世界都点亮。 素素不由得心跳加快。 她连忙俯身对大宝二宝说，“你们的城堡建的真不错，将来记得请海潮舅舅去作客哟。” 大宝二宝非常配合地说，“海潮舅舅去我家作客，我把我的玩具给你玩。” 徐海潮笑着揉了揉孩子们的头，说，“好的，海潮舅舅一定去。” “你们把什么玩具给我玩呀？” 大宝说，“我有一辆大卡车。就像，就像你的那辆一样。” 二宝说，“我有一个毛绒熊二，妈妈说，那就是我。” “哈哈哈！”徐海潮开心地笑着。 在林凡身上，甚至在李楠阁身上，素素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爽朗阳光的笑容。 真的好像是阳光，从乌云的缝隙里照射出来，把已经逐渐变冷变硬的心，渐渐暖化。 素素感到自己早已经支离破碎的心，在一点点被治愈。 远处的夏父夏母看到素素开心的样子，心里也很欣慰。 聪明睿智如他们，早就感觉到女儿和女婿之间出了问题。 因为他们已经好久没有看到素素这样无忧无虑的欢笑。 和林凡在一起的素素，很多时候是在强颜欢笑，或者是在隐忍着什么。 而此时此刻，他们好像重新见到了素素十几岁的样子。 欣慰之余，夏母叹了口气，看向夏父，眼神里有某种担忧。 夏父沉默了好久，说，“孩子开心就好。我们年纪大了，有些事我们不懂。” 夏母说，“但是…” 夏父说，“你放心，不会的。” “咱们要相信孩子。” 夏父知道夏母在担忧什么。 她担忧素素的婚姻，会遇到障碍。 转念一想，其实素素早就遇到障碍了。只不过是她战胜了而已。 她用自己的智慧，隐忍，大度，格局，为自己婚姻扫清了障碍。 但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痛。 如果，徐海潮的出现，能够治愈素素的伤痕累累，能够抚平林凡屡次在她心上刻下的伤痕，作为父母，有什么理由说不呢？ 第152章 联姻 月明星稀的夜空下，是海洋，是山川。渔村房舍之间的璀璨灯光，一起展示着一场奇妙的光影变幻。 海似乎也睡着了，沙滩还带着太阳的余温。 素素听到轻柔的浪花拍在沙滩上的微语。 “好美的夜。”素素边走边说。 “还有月光，和晚风。”徐海潮走在她旁边，缓缓说道。 素素说，“没想到夜晚的大海如此宁静。” 徐海潮说，“是呀。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清晨。” 素素侧头看向他，问，“为什么呢？” 徐海潮笑着说，“因为我想做一只清晨的小鸟，在风中唱歌。” 素素一愣，半天没说出话来。 徐海潮看着她，说，“有没有觉得这句话很熟悉？” 素素有点犹犹豫豫的样子，“嗯，这句话，好像很熟悉。” 徐海潮哈哈笑道，“这是你小时候的作文。不记得了么？” 素素恍然大悟。 她高兴地说，“是呀，这是我当时写的作文！就因为我这句话，你给我起了个外号，叫什么来着？” 徐海潮小心翼翼地低声说，“夏小鸟。” 素素伸手拍了他一下，说，“对，就是这个难听的名字。当时我还被你气哭了呢！” 徐海潮说，“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啊。” 素素感慨地说，“时间可真快呀，一眨眼，过去二十多年了。” 徐海潮说，“你的孩子都那么大了。” 素素停下来，问，“你，怎么样，孩子多大了？” 徐海潮说，“我？我没孩子。” 素素问，“哦？你是？” 徐海潮说，“我离婚三年了。” 素素愣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 徐海潮说，“没啥，我离婚这事，很正常。她，是我爸妈帮我选的事业合伙人。” “什么合伙人？”素素问道。 徐海潮自嘲地说，“她爸的公司，是我们这钢材市场的龙头老大，我爸和她爸是为了强强联手，定了我俩这门亲事。” “我们名义上结婚两年，但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可能还不到一个月。” “她不爱我，我也不爱她。” “刚结婚那会，我和她在一起生活了一周左右时间，然后，就一直各住各的。” “到了春节的时候，和双方父母的生日，我们可能会共同出席，见个面。” “我们，不是各住各的房间，是各住各的房子。” “在城市的两端，一南，一北。” 徐海潮说完这些，他的情绪有一点低落。 素素说，“对不起，海潮，是我冒昧了。” 徐海潮说，“没有，我对这段婚姻没有忌讳。我和她，只是没有爱，不存在谁对不起谁。” “我们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一直是朋友。因为错误的婚姻，让我们彼此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而且，现在这个结果，对我俩来说，是梦寐以求的。” 素素问，“那她，现在，在哪儿？” 徐海潮说，“她和我离婚之后，就去了上海，在那边开了一间演艺公司。” 素素问，“哦？哪一间演艺公司？什么名字？” 徐海潮说，“云之初。” 素素吃惊地说，“是向南文？” 第153章 向南文 “你认识向南文？” 徐海潮停下脚步，惊奇地看向素素，问道。 “嗯，有过接触，但不是很熟。” 素素的脑海里，浮现出“云之初”的女老板向南文的优雅和强势。 “她很美。”素素说。 徐海潮接着往前走，说，“或许。我一直把她当哥们。” 素素笑道，“哥们？你这句话是说，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吗？” 徐海潮说，“不管是友谊，还是什么，反正我和她在一起，没有感觉，也没有冲动。” “虽然我不讨厌她，但是谈不上喜欢。” “对我来说，顶多是个熟人。” 素素和徐海潮沿着民宿外面的林间小路，一边散步，一边聊天。 素素说，“我对她的印象倒是不错的。” “如果有可能，她会是个很好的朋友。” 徐海潮笑了，“不要说她了，换个话题。” 素素说，“好。徐导游，明天去哪玩？” 徐海潮说，“明天，去岛上。不知道孩子和叔叔阿姨会不会晕船？” “不会。我们都不晕船。” 不知不觉，他们走回到民宿门口。 素素说，“那就这样，说好了，明天咱们上岛。” “我先回去给孩子洗漱睡觉，明天见。” 徐海潮站在门口，朝她摆摆手，“明天见！” 素素回到房间，夏父夏母已经把两个宝儿哄睡了。 夏母看了一眼素素，好像想说什么，又不打算说了。 夏父对素素说，“这两天，多亏徐家那个孩子了，要不咱们哪能这么顺利？” “这孩子，一晃儿二十多年不见了，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素素说，“二十多年不见还是小时候的模样，不成天山童姥了？” 夏父说，“啥天山童姥？” 素素“噗嗤”一声笑道，“爸，天山童姥就是形容人长得年轻的意思。” 夏父说，“净糊弄我。” 夏母说，“素素啊，你～” 夏父打断她，说，“你做好攻略没？咱们明天去哪玩？” 素素说，“徐海潮说，明天带咱们去岛上。” 夏父说，“去岛上好啊。我和你妈回去准备准备，你早点休息。” 素素连声答应。 送两位老人回了房间，素素也去洗漱。 “素素姐。”蒋瑶来了。 “阿瑶，快进来。” 素素放下手里的洗面奶，走出洗手间。 蒋瑶问，“素素姐，明天，你有时间么？” 素素说，“怎么了？” 蒋瑶说，“咱们这期《小镇青年》的主人公有点不配合。本来说好了今天去她家录制，但她家里人说不想上镜。” “我们在她家做了一天的工作，都没做通。” “我想看您明天有没有时间，可以的话，咱们明天开个会，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素素给蒋瑶倒了一杯柠檬水，说，“王成阳呢？他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他什么意见？” 蒋瑶说，“王主任也没有办法，他说让我来找你。” “找我？到底怎么回事？”素素连忙追问。 “是这样，素素姐。” 蒋瑶开始给她讲这期《小镇青年》主人公涉及事情的来龙去脉。 素素的脑海里面，一再浮现出向南文这三个字。 第154章 陈小莫 王成阳和蒋瑶策划这期《小镇青年》的主题是“小镇琴师”，主人公叫陈小莫，是个二十多岁蛮清秀的女孩子。 夏素素第一眼见到陈小莫，觉得她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蒋瑶也说，陈小莫和素素长得的确有几分相似。 素素不由对她有了几分好感。 陈小莫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开了一家艺术学校，名字叫做“宫商角徵羽。” 她的“宫商角徵羽”，只有她一名老师，还有十架古筝。 放在大城市，这充其量是一个微型的艺术补习班。 但在小镇，这个规模就不算小了。 不管在哪，什么时候，希望孩子接受艺术熏陶的家长比比皆是。 在当地，陈小莫的古筝班也算小有名气， 目前已经有五十多孩子，在不同时间，不同时段，由她亲自传授技艺。 剧组找到她的初衷，是希望通过对她的记录，体现出传统艺术来自民间，并在民间得以传承的文化自信。 原本她已经答应蒋瑶，至少一周时间，配合剧组拍摄。 第一天，他们打算去陈小莫的家里。 但是当蒋瑶他们到她家的时候，陈小莫的父母拒绝拍摄。并且，他们也反对陈小莫出镜。 原因是什么？ 回答是没有原因。 王成阳和蒋瑶磨破了嘴皮子，他们也不同意。 陈小莫很不好意思，她以为她的父母一定会支持她。没想到，他们的态度很坚决地反对。 第二天，素素没能去岛上。 徐海潮带着夏父夏母和兴高采烈的孩子们登上了船。 素素和王成阳蒋瑶他们开会，商量陈小莫的事。 大家都对陈小莫的父母一筹莫展。 素素决定，她和蒋瑶单独再去陈家一次。 坐在陈家的客厅里，素素感受到这个家庭的文化氛围很浓厚。 客厅本身就是一间大书房。靠墙的一侧是一排长长的书架。 除了书籍，上面还摆着陈小莫各个时期的照片和奖状。 靠窗的位置摆放着陈小莫的古筝。 陈家父母坐在沙发上，陈小莫坐在他俩中间，素素和蒋瑶坐在靠窗一侧。 陈小莫是个长相清秀气质文静的女孩。她的气质和她妈妈很像，都属于知性雅致的类型。 但她的五官比陈妈妈更加精致秀美。 陈爸爸也是个很英俊而儒雅的人。 由于爸爸是当地的高中老师，妈妈是卫生院的医生。陈小莫一直在宠爱和富裕的环境中长大。 事先她没告诉爸爸妈妈拍纪录片的事，是因为她以为，对她百依百顺的爸爸妈妈不会反对，甚至应该高兴才是。 但是事实上，他们非常反感陈小莫作为主人公去录制纪录片。 甚至面对夏素素和蒋瑶，陈爸爸是看在陈小莫的面子上，仅仅礼貌性地打了招呼。而陈妈妈，几乎是要将她们扫地出门的。 “你们走，我们小莫不会让你们来拍摄的。我们更不会。” 陈妈妈坐在陈小莫前面，将陈小莫完全挡在身后。 “妈，我都答应蒋姐了，这有什么不行的呀？” 陈小莫不高兴地说。 “你别说话，不行就是不行。” 陈妈妈回头对她说。 “爸，你看我妈！”陈小莫习惯性地求助陈爸爸 。 陈小莫以为，按照惯例，对她百依百顺的陈爸爸这个时候一定会站出来，答应自己的要求。 但是陈爸爸也说，“你妈说不行就不行。好好上你的课得了，出什么风头？” 第155章 猜想 从陈小莫家离开的时候，素素心里有个很大的困惑。 那就是陈小莫和陈爸爸陈妈妈的关系。 看得出来，陈爸爸陈妈妈很爱陈小莫，他们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呵护和精心的培养。 但是，他们和大多数家长不一样。 他们培养陈小莫，希望她有出息。但是，他们不希望她有大出息。 他们希望她好，但不希望她更好。 蒋瑶也有这种感觉。 “素素姐，咱们怎么办，就这么放弃了么？” 素素说，“还能怎么办？人家爸爸妈妈不同意，咱们也没有办法呀。” 蒋瑶说，“但是陈小莫同意呀，而且这对陈小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素素说，“可她爸妈不这样想。” 蒋瑶说，“你有没有觉得，陈小莫的爸爸妈妈，好像，太固执了。” 素素说，“嗯，他们好像很爱陈小莫，但是，他们并不真的在乎陈小莫的感受。他们在乎的是，陈小莫是否听话。他们有很强的控制欲。” 蒋瑶说，“素素姐，我有个大胆的，甚至荒谬的猜想。 ” 素素看着蒋瑶的眼睛，沉默了一会，说，“我也有。” 蒋瑶点点头，刚要说什么，素素的电话响了。 是徐海潮的电话。 “海潮，你们到啦？” “嗯，好。” “他俩听话就好。” “辛苦你了。” “嗯，等你们回来一起吃饭。” “对了，海潮，你能帮我个忙么？” “明白了，我把具体内容用微信发给你。” 一下午时间，素素和蒋瑶与剧组成员都在开会。 他们已经做好了这期《小镇青年》节目要重新策划的准备，一旦陈小莫不能继续录制的话，他们将立即采取第二套方案。 开完会，素素和蒋瑶回到住的民宿，预备一大家子的晚饭。 天快黑了，徐海潮才带领两个老的和两个小的安全归来，不，应该是胜利凯旋。 泥猴子一样的大宝二宝的衣服口袋里，装满了各种贝壳和蛤蜊。 回到院子里，他俩往外掏这些宝贝的时候，那小表情是极其骄傲的。 “妈妈，你看，这是什么？” “这叫香波螺。” “妈妈，你认识这个叫什么？叫海星！” “妈妈，你看这个，好看不好看！送给你！” 素素基本没有机会说话，这两个小家伙在那边自问自答，开心的不得了。 夏父夏母也是一样，他们手里拎着各种刚打上来的海鲜。 “快，把这些用水泡上，一回下锅蒸。” 夏父兴高采烈地向素素讲述今天的战果。 “我们去赶海，那场面，真是壮大，震撼呐。” “这边和咱们杭州那边不一样。” “风俗人情大不相同。” “素素，你今天没去真是太遗憾了。” 夏母笑吟吟地看着他和素素炫耀。 “大宝二宝，走，咱们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吃饭。” 两个孩子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各种宝贝，不情不愿地跟着夏母去洗澡。 蒋瑶去帮夏父处理各种海鲜。 徐海潮和素素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 他把素素委托他打听的事一五一十地反馈回来。 第156 领养 徐海潮通过一些特殊关系，打听到了素素想要知道的事。 是的，陈小莫，应该是陈爸爸陈妈妈抱养的。 她的户口是在她两周岁的时候，落到陈家的，当时户口显示她与户主关系属于“领养”。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陈爸爸陈妈妈的工作有了变动，他们家从大连市区，迁来这个小镇。 可能是托了关系，陈小莫在原先户口上与户主的“领养”关系改成了“父女”关系。 由此可见，陈爸爸陈妈妈是不希望陈小莫知道自己得真实身份的。 这样就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不想陈小莫出头露面，因为他们怕她被认她的亲生父母出来。 尽管她被领养的时候，有正规手续，但陈小莫肯定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素素对这个结论没有感到特别吃惊。 “这个结果虽然并不意外，但实在是令人心塞。好，我们没有办法说服陈家爸妈了，等下和蒋瑶研究一下，启动第二套方案。” 徐海潮想了想，说，“倒也不是没办法，我们可以试着再联系一下你所说的陈小莫。” 素素连连摆手，“不，不，我们不要打乱她的生活。” “她的爸爸妈妈很爱她，除了这件事，可以说是对她千依百顺。我们没有权利打扰别人的幸福。” 徐海潮说，“好。” “如果你需要我提供哪方面信息，我十分乐意小效劳。” 素素笑着说，“知道啦！你是万事通行不行？” 蒋瑶出来喊他们吃饭，“素素姐，你不是饿了么，快进屋吃饭。” 这顿饭大家吃得非常开心。 夏父夏母和大宝二宝都觉得自己为这顿饭提供了不可或缺的食材，心里面都有满满的成就感。 吃完饭，徐海潮要返回大连城区。 “海潮舅舅，可不可以再玩一会？”二宝奶声奶气地说。 “海潮舅舅也很累了，二宝，你要懂事。”此时此刻，大宝显露出了长兄的风范。 “海潮舅舅，明天我们去哪玩？你可不可以早点来？” 大宝问的问题就比较高端了。 素素忙是，“海潮舅舅也很忙的，怎么能天天陪你们玩？” “明天，你们俩和外公外婆先在附近转转，我和蒋瑶姐姐开完会，就过去陪你们。” 徐海潮说，“我明天没事。你忙你的，我带他们去大连游乐场玩一天。” 素素忙说，“怎么好意思总是麻烦你？” “让我爸爸妈妈带他们就好。” 徐海潮对两个孩子说，“大宝二宝，你们说，希望海潮舅舅带你们去游乐场么？” 大宝二宝连忙大声说，“希望？” 徐海潮问，“希望什么呀？” 大宝二宝异口同声地说，“希望海潮舅舅，带我们，去游乐场玩。” 夏父在旁边对素素说，“他们两个，海潮一个人怎么忙的开？” “我和你妈也跟去。” 素素见到这种情况，只好答应，“好。那你们现在先消消食，然后早点睡觉，明天和海潮舅舅出去，不许淘气。” 两个孩子脆生生地答应道，“好！” 第157章 案情 蒋瑶和王成阳他们商议好，这次录制启动第二套方案，对镇子上另一位年轻人进行录制。 “珊珊？你怎么来了？” 素素正和孩子们在沙滩上建造“城堡”，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抬头一看，是乔珊珊和史明东。 她连忙擦了擦满是沙子的手，迎了上去。 “我怎么不能来？是明东说，想出来散散心。我就偷偷和阿姨联系，想给你个惊喜！” 乔珊珊一如既往地穿着红色连衣裙，巧笑嫣然。 史明东穿一身黑色休闲装，两个人在一起养眼又般配。 素素看到乔珊珊面若桃花的样子，知道她过得不错。 徐海潮拉着大宝二宝走过来。 素素把他介绍给乔珊珊。 “珊珊，这是我和你说过的，我上小学时，那个转学的小男孩，徐海潮。” “海潮，这是我的好朋友，乔珊珊。这是她男朋友，史明东。” 徐海潮和他们一一握手。 乔珊珊笑着看着素素。 作为最好的闺蜜，乔珊珊看到了素素眼底的轻松和愉悦，这在她身上已经消失好些年。 开心就好。 素素带着乔珊珊和史明东，大家一起回到别墅民宿。 徐海潮和史明东负责下厨，素素和乔珊珊在一旁打下手。一会儿功夫，就做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 大家相谈甚欢，吃得也尽兴。 吃完饭，素素和乔珊珊在沙滩上散步。 乔珊珊告诉了她一件关于王君鹤的事。 王君鹤怀孕了。 程万里更加对她呵护倍至。 程家上下都十分在意这件事。 包括程义天，也包括李千程和林依婷，大家都对王君鹤怀孕这件事充满了期待。 这天，王君鹤所在的律所接到一个案子，是一个诈骗案。 被骗的是一位中年离异单身妇女，叫做彭佳。据说，她是被自己的表弟骗了三十万元，用于投资。 后来她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在她百般催促和追问下，发现表弟说的这个项目根本就是莫须有的。 他拿着这笔钱去了澳门，结果血本无归不说，还被人打了一顿。 她指名要王君鹤接她的案子，帮她起诉她表弟。 正常情况下，这种小案子交给别人就好，王君鹤不打算接。 下班的时候，彭佳在王君鹤律所大楼前，等王君鹤下班，给她下跪，求她帮自己打官司。 王君鹤觉得她有点不可理喻，扭头就走。 但转念一想，自己马上就要做妈妈了，能帮这个彭佳一把，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为孩子积福了。 她回头走向彭佳，答应她接了这个案子。 彭佳请王君鹤到旁边这家咖啡厅坐坐，给她讲讲案情经过。 王君鹤推辞了。 她让彭佳明天到律所详谈。 彭佳说，给她十分钟时间就行。 王君鹤心里闪过很多念头。 她带了彭佳进了这家咖啡厅。 王君鹤给自己点了一杯白开水，彭佳点了一杯热牛奶。 以前王君鹤是无咖啡不欢的，但是自从得知自己的肚子里有了小宝宝，全家上下都在注意她，她自己也开始注意饮食习惯的调整。 服务生把白开水和热牛奶端了上来。 彭佳起身，把王君鹤的水接过来，亲手放在她面前。 王君鹤笑了笑，表示感谢。 她让彭佳把案情简单叙说一下。 她一边听着彭佳在叙说案情，一边拿起水杯想要喝水。 水到了唇边，她又放下了。 她说，“水有点烫，你先说。” 她坐直身子，专心听彭佳讲话。 彭佳微微停顿了一下，开始说了起来。 第158章 迷罗香 彭佳穿着一件白色棉麻衬衫，一条绿色棉麻裙子。头发胡乱扎个马尾。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疲惫而落寞。 但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不同于香水，也不是香薰。 那是一种药的味道，清清爽爽的，带着一点甜。 王君鹤把身子往后靠了靠。 对面的彭佳的位置刚好处在一个阴影里，王君鹤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把案情简要介绍了一遍。 王君鹤耐心地听她说完，然后问她有没有纸质材料。 她打开包，拿出一沓纸，递给王君鹤。 王君鹤拿起来认真翻看了一遍。 案情看起来并不复杂，复杂的是人。 彭佳看王君鹤在沉思，说，“王律师，不好意思，听我说了这么半天，辛苦了。您先喝口水。” 她把王君鹤的水杯又往前推了推。 王君鹤的确是感觉到有点渴。 她放下彭佳的纸质材料，叫来服务生，说，“你好，帮我重新拿一杯热水，这杯凉了。” 彭佳说，“王律师，您看我这案子，基本情况就这样。我还需要做点什么？” 王君鹤拿起服务生刚端上来的水，温度刚刚好。 她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然后静静地看着彭佳，一言不发。 彭佳有点不知所措。 “谁派你来的？”王君鹤问道。 “什么？”彭佳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谁派你来的？” 王君鹤接着问。 “王律师，你说什么呢呀？我听不懂。”彭佳说。 王君鹤的电话响了。 王君鹤对那边说，“好，进来。” 咖啡厅门口，程万里和几位警察进了门，往这边走。 彭佳见状想要起身，被程万里一把摁住。 几位警察过来，对彭佳说，“有人告你涉嫌下毒谋害人身安全，请和我们去派出所核实情况。” 彭佳歇斯底里地说，“你们有什么证据？” 王君鹤说，“这杯水就是证据。” “你又没喝，怎么知道？”彭佳口不择言地说。 王君鹤笑了，“我没喝，所以不应该知道是么？” 她指着第一杯水，说，“你两次把水杯推给我，第一次推过来的时候，我就看到里面有涟漪，正常的水里怎么会有涟漪？是你往里放了东西，还没来得及融化对么？” 程万里紧紧地搂着王君鹤。 彭佳笑了，说，“你很聪明。可惜啊。” 程万里紧张地说，“可惜什么？” 王君鹤说，“可惜了你的迷罗香是么？” 彭佳的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怎么知道？”她尖锐地问道。 王君鹤的脸色微微一变，说，“万里，麻烦警察把她带走，连同物证。” 彭佳说，“我要给我的律师打电话。” 警方带走了彭佳，让她到派出所再打电话。 彭佳等人刚出咖啡厅的大门，王君鹤对程万里说，立即去医院。 程万里看到脸色越来越不好的王君鹤，立即把她拦腰抱起，让司机开车，立即去往医院。 躺在车后座，王君鹤感觉自己的腹部巨痛，她的额头渗满汗珠。 “怎么回事？”程万里看着怀里的王君鹤，声音都颤抖了。 第159章 TG集团 赶到医院的时候，王君鹤已经感到下面有东西流出。 她被推进了妇科疗区。 程万里，还有随后赶到的李千程和林依婷，乔珊珊和史明东，都焦急地等在走廊等待区。 李千程派人去调查彭佳。 林依婷提醒他，注意一下她的家人。 乔珊珊拿着彭佳的卷宗仔细一看，问道，“她的表弟叫徐图？” 程万里问，“怎么了？” 乔珊珊说，“我没记错的话，徐图是tg集团董事长宋威虎秘书处的人。” 程万里说，“你怎么会认识他？” 乔珊珊说，“我不认识。但是我们律所最近有一个案子，联系人就叫做徐图。我不确认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程万里马上打电话，告诉人去查一下这个徐图，到底是谁。 医生出来了。 程万里和林依婷、乔珊珊连忙上前，问王君鹤的情况。 医生说，“患者中了毒，导致有流血。幸亏送来及时，否则孩子就保不住了。” 林依婷问，“那个彭佳不也在现场么？她怎么没事？” 医生说，“这毒对普通人不起作用，但是孕妇闻到了会加快血液循环，甚至产生窒息。” 程万里忙问，“那我爱人怎么样？” 医生说，“患者可能是有了防备，摄入的不多，加上本身身体素质好，对她本人影响不大。胎儿保住了，暂时呢，没有太大影响。至于后续，要持续观察才行。” 程万里说，“我能进去看看她么？” 医生说，“可以，注意不要喧哗，刺激到孕妇的情绪，她现在需要心境平和。” 程万里和林依婷、乔珊珊进了病房。 王君鹤躺在那里还没醒过来。 程万里蹲在床边的地上，双手搂着王君鹤，眼泪一直在打转儿。 林依婷小声说，“哥，没事的，医生说大人孩子都没事。” 程万里的眼睛一直没从王君鹤脸上移开。 他一声不吭。 乔珊珊朝林依婷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王君鹤打着吊瓶，她的脸色渐渐恢复。 乔珊珊和林依婷出了病房。 过了一会，程万里也出来了。 他出来接电话。 他挂了电话，对李千程和史明东说，“是tg集团的人。” 李千程问，“宋威虎？不会？” 史明东也惊讶地说，“宋威虎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他怎么会？” 程万里说，“不是宋威虎，是他女儿，宋慧。” 乔珊珊说，“宋慧？是婚礼上挑衅的那个宋慧？” 林依婷说，“还有哪个？看来她是贼心不死啊！” 李千程问程万里，“哥，你什么打算？” 程万里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说，“什么打算？把彭佳的下毒罪名坐实，让她供出幕后主使。” “然后，我等宋威虎亲自来找我。” 程万里的人生阅历丰富，个性沉稳。 和小他八岁的妻子相比，他少了一些年轻人的青涩和懵懂。他更加懂得怎么做人，怎样保护他的妻儿，怎样给伤害她们的人致命一击。 王君鹤一定是事先就察觉到了彭佳的不对劲，心里有了一定的戒备，采取了一些保护措施，才没让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 这不代表程万里就愿意原谅那些人。 他要让那些人为伤害王君鹤付出更大的代价。 第160章 机会 素素听说王君鹤和孩子都平安的时候，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这时候大家已经吃完饭。 夏父夏母带孩子们出去散步。 史明东和徐海潮坐在院子里讨论股市的涨跌。 素素和乔珊珊去沙滩上边走边聊。 她问道，“君鹤现在怎么样了？” 乔珊珊说，“她和孩子没有问题，早就出院了。但是程万里让她在家专心养胎，不再出去工作。” 素素说，“这样也好，毕竟这次的事情太可怕了。” 乔珊珊说，“对呗。而且，最主要的是，关于这件事，那个宋慧根本就没有被牵扯到。” 素素惊讶地问，“怎么会没牵扯？是那个彭佳一个人担下了？” 乔珊珊说，“对，彭佳扛下了所有。她说，是因为王君鹤以前的一个案子，伤害了她的利益，所以伺机报复。” 素素问，“什么案子？” 乔珊珊说，“她说的是君鹤以前处理过的一个产权纠纷的案子，和她关系并不大。” 素素问，“宋家那边出面了么？” 乔珊珊说，“没出面。因为这件事明面上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宋威虎暗地里给彭佳很大一笔钱，让她一个人承担这件事，不要牵连宋慧。” 素素说，“那程万里这边怎么说？难道他打算不了了之么？” 乔珊珊说，“怎么会不了了之？他准备和宋家打一场持久战，搞垮tg集团。” 素素问，“有多持久？” 乔珊珊说，“不好说。不仅仅程万里，还有史明东，和李楠阁，他们结成了一个联盟。” 她站下来，冷不丁说一句，“素素，徐海潮，很优秀。” 这话题转的太快，素素沉默了。 乔珊珊接着说，“嗯，林凡，每天都和你联系么？” 素素说，“他每天都和孩子们视频。” 乔珊珊问，“和你沟通怎么样？” “我的意思是，你，还爱他么？” 素素低下头，说，“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他谈过心了。是的，我每天经历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是我的感受，他从不知道。” 乔珊珊停下脚步，问她，“你有没有想过，嗯…你懂我的意思么？” 素素接过话茬，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没有想过。我们之间的确是有问题，很大的问题，他也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可以说，林凡很渣。” “但是，经历过他制造的这些事，我有了独立自主的能力，实现了经济独立，精神独立。这些都是我的收获 。” “以前，我一切以他为重，以家庭为重，几乎丧失了社会生存的能力，没有自我，也让他小看了我。” “呵呵，其实我自己也小看了自己。” “其实啊，每个人的内心，有光明的一面，也有阴暗面。而我以前，一直相信他的人性是最光辉的。” “事实证明，并不是这样。” “人都有弱点，也都会犯错。是的，他伤害了我，伤我很深，我也需要治愈。但是，能治愈我的，从来不是时间，而是经历。” “时间，只会让一个人习惯痛苦。真正教会一个人学会释怀的，其实是那些让你痛苦的领悟。” “我在不断地经历，不断地成长中，学会了自己爱自己，我不再需要从别人身上找安全感，也越来越变得刀枪不入。” 乔珊珊说，“可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有没有想过要一段更好的婚姻？” 素素说，“即使是最好的婚姻，也都是合作关系。如果婚姻里的问题不能解决，那么，下一段婚姻里，也会存在相同的问题。” “所以，和谁过都一样。我和林凡，有孩子，有过去，有归宿，有亲情。” “其实一辈子很短，一眨眼就过去了。” “我们不可能只靠爱情活着。” “我和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好博弈的了。赢了是输，输了还是输。” “只要我们能做到彼此照顾，守望相助，我愿意给彼此一个成长的机会。” 第161章 林凡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素素的电话响了。 “喂，阿凡。”是林凡的电话。 他在那边说，“素素，今天怎么样，玩的开心么？” 素素说，“嗯，开心。两个宝儿晒得黝黑黝黑的 ，好像小泥鳅似的。” 林凡说，“真想他们了。对了，你们是住在东港渔村别墅民宿么？” 素素回答说，“是呀，怎么了。” 林凡文，“哪一间？” 素素说，“28号，院子门口有个木牌，写着“暖宅”两个字。” 林凡说，“好的，十分钟后，你带孩子到大门口。” 素素说，“哦？” 林凡快速说，“十分钟之后，别忘了。” 素素答应着，挂了电话。 她回头往民宿方向走。 乔珊珊快步追上去，问，“怎么了，素素？” 素素说，“林凡的电话，他好像是也来这里了。” 她给夏父打电话，“喂，爸，你和我妈带孩子去哪了？” 夏父说，“在村里广场，怎么了？” 素素说，“你们回别墅那边，在大门口那里等我。” 等她挂了电话，乔珊珊问，“你怎么断定林凡来了呢？” 素素说，“我听见他那边有海风的声音。” 夏父和夏母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素素和乔珊珊，还有徐海潮和史明东，都站在门口。 “爸爸！爸爸！” 林凡的身影，出现在素素身后不远的地方。 大宝二宝最先看到，高兴地喊了起来。 “大宝，二宝，来，爸爸抱抱。” 林凡放下手里的背包，蹲下身，伸出双手。 他抱着两个孩子，走到素素面前。 “素素！” 素素伸手笑着拍了拍两个宝的屁股，说，“阿凡！你怎么来了？坐飞机还是火车？律所不忙么？” 林凡说，“我坐飞机。律所有小路他们在忙，我给自己放个假，来陪陪你们。” 他对夏父夏母说，“爸，妈，你们辛苦了，还要帮我们照顾孩子 。” 夏父转过身子，背对着林凡，一遍进院子，一边说，“自己家的孩子，辛苦啥？” 夏母说，“吃饭了么？” 林凡说，“嗯，妈，我还没得及没吃。” 夏母说，“那快进屋。大宝二宝，你俩下来，让爸爸去吃饭。” 素素在后面说，“大宝，二宝，带爸爸去洗手。” 两个宝儿从林凡身上滑下来，兴高采烈地拉着林凡进院了。 素素和夏母也跟了进去。 乔珊珊和史明东站在门口。乔珊珊对素素说，“素素，阿凡，我们今天先回去了，明天来看你们。” 史明东看了一眼徐海潮，哈哈笑着说，“我们和海潮就先回去，你们一家人好容易团聚，我们可不打扰。” 素素转身，对他们说，“记得明天中午来吃饭，你们两个男士早点来，帮我爸做海鲜大餐。” 她视线落在徐海潮脸上，“海潮，你说要做的蒜蓉蒸扇贝，我们还没尝到。” 徐海潮沙哑着嗓子，说，“咳，放心，保证安排妥妥的。” 乔珊珊说，“你快回去，阿凡刚来。” 素素抱着肩膀，说，“嗯，那你们慢走。” 第162 搞垮 “素素，你越来越美了。” 两个宝儿被姥姥姥爷带去睡觉，先洗完澡的林凡躺在床上，看着正在擦头发的素素说道。 素素笑了，“哦？是吗？” 她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干，然后往脸上擦了一些润肤水。 “素素。” 林凡看着她，眼里有欣赏，还有一些复杂的情绪。 素素转过身，问林凡，“突然跑过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凡想了想，说，“前段时间，tg集团和咱们律所签了合同，他们公司所有的法律业务，以后都由咱们律所代理。” 素素问，“宋威虎的dg公司？我不知道这件事。” 林凡说，“嗯，是上个星期签的合同。” 素素说，“然后呢？怎么了？” 林凡坐起身，说，“现在李楠阁和程万里联合，对宋威虎进行打压，他们断了dg集团下属房地产公司和路桥公司的钢材供应渠道。” 素素说，“这和咱们律所有什么关系？” 林凡说，“本来是没有关系的。” 素素皱了皱眉头，“嗯？本来？” 林凡说，“有一家钢材供应商和宋威虎签的合同有问题。” “我事先审过这个合同版本，曾经发现一处有歧义。当时我标注下来，提醒过tg集团，但他们仍然是按照原来的版本签署的。” “现在那家供应商断了钢材供应，可是按照合同，他们不算违约。” 素素说，“这也和你没关系。他们不按你的合同版本签，是他们的问题。” 林凡说，“但那边宋威虎的秘书，徐图，一口咬定我给他的就是老的版本，他一直没有见到过新的版本。” “徐图？”素素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故意隐瞒？打算坑宋威虎一把？还是故意针对咱们？” 林凡说，“不是针对咱们，我猜他是被程万里他们收买了，打算整垮宋威虎和tg集团，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 素素说，“现在是tg受了损失，把火烧到咱们律所头上？” 林凡说，“是的。宋威虎打算起诉咱们律所失职。” 素素问，“起诉咱们？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你还跑出来？” 林凡说，“他们起诉我不怕，我当初留了一手。除了交给徐图一份改过的纸质合同之外，还给宋威虎的邮箱发过一个。他大概是没看到，但这份邮件可以证明我给过他新版本合同的事属实。” 素素想了想，说，“嗯，那就好。” “程万里和李楠阁他们联手，打算搞垮tg集团？” 林凡说，“是的。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 素素问，“你的意思是？” 林凡说，“程万里和李楠阁他们对宋威虎的tg集团进行全方位耽误围追堵截，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扛不住的时候，tg董事会就会逼他出让持有的tg的股份。” 素素说，“你想收购宋威虎的股份？” 林凡说，“对。” “可是咱们哪有那么多的资金？”素素说。 林凡说，“我有个想法。” 素素说，“说来听听。” 第163章 联合 林凡说，“你知道宋威虎的钢材供应商是谁么？” 素素放下手里的梳子，说，“我怎么会知道？” 林凡说，“是陈秋生的dk集团。” 素素问道，“是娶何晓青的陈秋生？” 林凡的神色有点尴尬，“嗯，是的。” “宋威虎一手创建了tg，他不会心甘情愿就这样瓦解，程万里的目的是搞垮他，只要他退出tg，程万里不会赶尽杀绝。” “为了保全tg，他只有放弃手里的股权。” 素素想了想，说，“程万里完全可以自己接手tg。” 林凡说，“不会，他绝不会。你别忘了宋慧一门心思地想嫁给他，他差点成为tg的女婿。” 素素说，“嗯，那李楠阁呢？他会不会有想法接？” 林凡说，“李楠阁也不会。他现在致力文化传媒产业，除了图书出版，他已经涉猎影视剧和网络游戏领域，而宋威虎的tg，以房地产、路桥和农业为主。” 素素说，“我觉得你的主意不错。但前提是我们不能坐收渔翁之利。” 林凡说，“所以我和你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素素推开窗子，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大海。 林凡站在她身边，帮她披上一件真丝披肩。 他说，“夜深了，海风有点凉。” 素素没说话。 过了一会，她问林凡，“你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是么？说说看。” 林凡说，“首先，确定程万里和李楠阁有没有想法接手宋威虎的股份。” “他们如果没有想法，你，和陈秋生那边沟通好，吃下他们手里的钢材，作为和宋威虎谈判，购买他手里股权的筹码。” 素素说，“嗯，你说的有道理。” “但首先，是吃下陈秋生的钢材，我们手里有了筹码，再谈购买股份的事，会更主动。必要的话，我们可以和程万里、李楠阁联合，把tg集团其他股东手里所有的股份全部都拿下。” 林凡吃惊地看着素素，“素素，这个份额有点大。” 素素说，“没关系，还有小姑父，还有史明东。甚至，还有高长远。一个tg集团，我们这些人，吃得下。” “当然，我们要占最大的股份。” 林凡说，“你比我的胆子还要大。” 素素笑了，“不是我的胆子大，是这件事具有可行性。” 林凡说，“那接下来？” 素素说，“明天我去深圳，见何晓青和陈秋生。” 林凡说，“我～” 素素问，“你想去么？” 林凡说，“我不去！我以前做了错事，素素，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素素沉默。 林凡继续说，“以前，是我感觉到幸福对我来说，来的太轻而易举。我不甘心这种平淡，总是想在外寻求一种情感补偿，渴望享受不一样的激情和刺激。” “事实证明，我错了。” “素素，谢谢你愿意给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时至今日，我相信，我们之间，仍然有爱情。” “虽然，你已经不那么爱我。” “但是，我们之间的爱并不一直在暗处，它有时候会藏得很深，甚至藏在争吵冲突的背后。” “我愿意，往后余生，尽我所能，为了你和孩子而活。” 素素转过身，看着林凡，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林凡，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都应该向前看，不是吗？” 林凡轻轻握住素素的手，“嗯，我明白。以后我会好好珍惜你和孩子，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此时此刻，素素心里想的，是如何凭借自己的智慧和魅力，展开一场关乎 tg 集团命运的博弈。 窗外，海面并不平静，奔涌的浪滚动着，拍打着岸边。 暗蓝色的天空，有星星在闪，那么多，那么亮，那么远。 第164章 回不去从前 素素轻咳了一声，说，“我明天订机票，去深圳，先和何晓青谈一谈。” 林凡说，“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要不要乔珊珊和史明东陪你一起去？” 素素想了想说，“不用，等我和陈秋生谈好了，再和这边进行下一步。” 林凡犹豫了一下，说，“素素，那个和史明东一起离开的男人，是谁？” 素素看他一眼，说，“是徐海潮，我的小学同学，好多年没见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 林凡沉默了一会，说，“好。休息，明天你还要出门。” 素素说，“嗯，你先睡，我去做个功课，先了解一下钢铁行情。” 林凡上前抱住素素的肩膀，温柔地说，“不用这么急，我们休息！好么？” 素素说，“当然急了，不做功课我和人家谈什么？你先睡！” 素素拿着笔记本电脑走出卧室。 林凡有些失望地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入眠。 清晨，温柔的海风唤醒睡梦。 林凡醒来的时候，太阳照在窗外的木槿花上。 素素在和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 夏父夏母还有蒋瑶在做早餐。 “爸爸，爸爸，快来看我的猛禽，是不是和海潮舅舅的一模一样？” 大宝的手里拿着车模的遥控器，高兴地朝林凡跑过来。 林凡连忙蹲下伸手接住他。 “海潮舅舅的猛禽？”林凡问道。 “是啊，海潮舅舅的猛禽好高啊，我和弟弟坐在上面，向前冲，可以打坏蛋。” “爸爸你看我的！” 大宝挣脱林凡的手，操纵着遥控器，向不远处那辆猛禽车的模型跑了过去。 厨房里，夏母喊他道，“阿凡，在这休息得好么？怎么不多睡一会？” 林凡走进来，说，“妈，我休息的挺好的。你和我爸起这么早做早餐，辛苦了。爸，我帮你做点什么？” 夏父看了他一眼，刚要说点不好听的，夏母瞪他一眼，制止了他。 他换了语气，说，“嗯，不用，你陪孩子们玩会，饭菜一会就好。” 夏母说，“素素说她下午的飞机去深圳。怎么突然要跑那么远？” 林凡看着素素，她和二宝正在追着大宝的猛禽模型满院子跑。 他说，“是我们业务上的事，需要她去一趟那里。妈你放心，那边有朋友接她的。” 夏父说，“岛上离机场太远了，等下吃完饭，就收拾东西，先出岛，再坐车往机场去。” 夏母说，“你就放心。一会海潮来接她。” 林凡一听，连忙说，“我去送她。” 素素这时走了进来，说，“不用，阿凡，你在这里陪孩子玩一天，明天你们就都坐飞机回杭州。家里的事你别大意。我的车就留在这里，给蒋瑶用。” 蒋瑶在一旁接过话，说，“姐，你放心，《小镇青年》的拍摄进度我会跟进。” 素素说，“嗯，遇到难题多和王成阳商量。” 蒋瑶说，“没问题。” 吃完早餐，素素就回到房间收拾带的东西。 林凡带着两个宝儿，看着忙忙碌碌的素素，突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他们住在苏州明月湾的那段日子。 那时，素素每天都在围着他和孩子转。李姐做饭，她负责照顾两个孩子，照顾他，还要维护和林父林母的关系。 她的身上，永远是一件黄色大t恤衫，素面朝天，不修边幅，总是幸福而单纯地笑着。 他一眼就看穿她在想什么。 可是现在，素素的妆容精致，衣着得体，眼神深邃，思维缜密，他再也看不懂她。 好像从两年前的某一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再也回不去从前。 他下意识地握紧大宝二宝的小手，不敢松开。 第165章 错章无法删除 一个有修养的人，绝对不会成天拿别人的缺陷来寻开心的。人无完人，金无赤足。尊重别人的不完美，就是尊重自己。有的人天生残疾，你却故意拿人家 人生在世，需学会尊重。尊重，看似简单，实则深厚；看似轻如鸿毛，实则重如泰山。尊重是做人的基石，是美德的体现；是涵养的象征；更是一个人一生的修 孔子曰：君子和而不同。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习惯，这些习惯蕴含了一个人的信仰和文化生活。 尤其是亲人，虽亲密无间，但也有着不同的习惯。 而尊重亲人的习惯，正是一个家庭幸福美满前提。 丈夫是南方人，不吃辣，而妻子却十分喜爱辣椒。 丈夫做饭时，会为了照顾妻子的口味，放上辣椒，自己则在饭桌上放一碗清水。 妻子做饭时，饭菜十分清淡，自己则在饭桌上放一碟辣椒。 不把自己的习惯强加于他人，彼此尊重，彼此融合，是更高层次的修养。 尊重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的。尊重别人的习惯也等于尊重自己。 生活中，给亲人最珍贵的礼物不是鲜花，不是奢侈品，而是理解和尊重。 个漂亮清爽的女孩子，在位于羊城站前路的白马服装批发市场，无疑是一道风情靓丽的风景线。 白马服装批发市场，兴建于1993年。此时正是开业之初，集结了不少后期国内知名的服装企业。但是当时，这里的货源虽然物美价廉，但还没有被行业熟知。 燕子带晓春来到三楼一个非常大的铺面，这里墙上挂满了各种应季裙装，地上的衣架上是一排排各种各样的裤子。牛仔裤，西裤，金丝绒铅笔裤，金丝绒喇叭裤，短裤，七分裤，晓春看得眼花缭乱。 “乔叔，你在吗？” 燕子进来，看到店里没人，喊到。 一个三十多岁的精明男人应声而出。 “在，来啦。燕子啊，你有什么事呀？” 梅燕子把晓春介绍给乔叔，素素说，“对，晓青是我的好朋友，陈总也一直是我敬佩的人，海潮是我的发小，大家都是自家人。春谢过张大哥，就和齐国强一起往回家的方向走。 晓春知道李经理对她的关照一定与齐国强有关。她提出，请齐国强到家里吃顿饭，说晓东晓辰也想齐大哥了。 齐国强也对一些事有疑惑，晓春一提，他就答应了。 在路上，晓春把她的一些打算告诉了齐国强。齐国强心想，这个前两年看着还毛手毛脚的小姑娘，现在竟然有这么多的想法。 回到家后，晓春结合她这些天参观那些精品屋总结出来的经验，画出了一张装修图。齐国强看这张图，对晓春简直可以用敬佩来形容了。 她的装修图里，服装店的墙壁，要贴那种浅灰色有质感的壁纸，地面铺米黄色的瓷砖，屋顶挂一盏辉煌的吊灯，顶棚的四周吊顶，隐藏一排米色的射灯，柔和的灯光直接照射在服装上，提升服装色彩的饱和度，营造一种朦朦胧胧的神秘感。 第166章 一起 徐海潮开着他那辆猛禽，来接素素去机场。 林凡帮素素把皮箱放到车上。 “谢谢你，徐先生，素素就麻烦你送了。” 徐海潮把车里的两个小盒子拿出来，递给了大宝二宝。 “嗨，素素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七八岁的时候就在一起玩，没有那么多的客套。” “来，大宝二宝，看看这是什么？” 大宝二宝俩忙跑来，“海潮舅舅！” 徐海潮蹲下来，对他俩说，“舅舅给你们的礼物，等我们车开走了你们再看，好么？” 两个孩子连声答应。 林凡看在眼里，神色不悦。 素素对他说，“阿凡，我这次去最多一周回来，你照顾好家里。还有，律所那边，你自己注意。” 林凡心里好受了一点。他说，“嗯，放心，你自己也照顾好自己。” 车子开动了。 两个孩子迫不及待地打开徐海潮送他们的礼物。 两个盒子里面，分别是两幅装裱好的照片，都是徐海潮抓拍的，大宝二宝和素素在一起玩耍的画面。 素素在后视镜里，看到了林凡和手里拿相框的两个孩子，站在门口朝她挥手。 夏父和夏母，乔珊珊和史明东，还有蒋瑶，站在他们身后。 第一次离开孩子，素素的心里酸溜溜的。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大宝，二宝，妈妈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庭，给你们最多的爱，妈妈不会辜负你们。” 到了机场，徐海潮帮她把皮箱拿下来。然后，又从车里拿出一个更大的皮箱。 “这是干嘛？”素素惊异地问。 徐海潮笑着说，“我陪你去深圳。” “你陪我去？”素素不可置信地问道。 “怎么，不信？”徐海潮的笑容实在太有感染力。 素素连忙摆手，“不不，不是不信。我的意思是，这不好！你那么忙！而且，这也不方便。” 徐海潮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就当我是你同事，一起出个差。” “其实我这次去深圳，真的是出差，处理个事情，不仅仅是陪你。” “咱们顶多算个偶遇。” 素素听他说这么多，只能接受，说，“那，好，走。” 飞机上，蓝天和白云就在窗外，仿佛触手可及。 一路顺利，安全落地。 出了机场，夏素素第一眼就看到了何晓青。 两年前那个青涩而执拗的女孩子已经不见了。 眼前的何晓青，一袭绿色连衣裙，高雅而自信，眼里有掩饰不住的神采飞扬。 她朝素素挥手，“素素姐！我在这！” “早上接到你打电话，还以为你和我开玩笑呢！哎呀，见到你可真高兴！” 素素也快走几步，上前拉住她的手，“晓青，我也高兴再见你！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何晓青由衷地说，“姐，因为有你。” 素素拍了拍她的手，转移了话题，“咱们走，我都累了，快带我去酒店，我得先洗个热水澡。” 何晓青连忙招呼身后的司机，帮素素拿皮箱。 她看到徐海潮拿着素素的皮箱，连忙问素素，“姐，这位是？” 素素说，“这是大连山海集团的徐海潮，也是我同学，他来出个差，我们一起顺路。” 何晓青和徐海潮打个招呼，就带着素素进了那辆商务车。 徐海潮和司机一起，把皮箱归置好，也上了车。 第167章 接风酒 深圳的夜晚充满着无穷的魅力，有着流光溢彩的美。 何晓青安排夏素素住进了大梅沙京基喜来登度假酒店。 走进酒店，蕴含古典哲学元素的大堂，五行布局的中式设计，别具一格的高雅，让素素感受到了何晓青和陈秋生的热情和真诚。 何晓青给徐海潮也订了房间，并付了两天的费用。 徐海潮要把费用转给她，她笑笑说，“素素姐的朋友就是我的贵客，请不要推辞。” 她狡黠地朝素素使个眼色。 素素知道她误会了。 她只好无奈地也对她笑笑。 稍作休整之后，陈秋生和何晓青为夏素素和徐海潮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 作为一个典型的移民城市，深圳的美食也是各地风味云集。湘菜、粤菜、川菜、东北菜等种类众多，让人眼花缭乱。 何晓青知道素素不喜吃辣，所以菜品以粤菜为主。光明乳鸽，公明烧鹅，沙井生蚝，椰子鸡，膏蟹基围虾砂锅粥，百香果蒸鲍鱼，海胆生煎包，烤罗氏虾，甜品是姜撞双皮奶。 “谢谢陈总，安排如此丰盛的宴席，深感惶恐。” 素素一身莹白色长裙，眉眼清透，笑着对陈秋生表达谢意。 陈秋生先给何晓青盛了一碗砂锅粥，又给夏素素盛了一碗。 他说，“夏总客气，您能来，就是我和晓青的荣幸。何况还有徐老弟，我们可是一见如故啊！哈哈哈哈！” 陈秋生还是老样子，大气豪爽而不失精明。 他早就看出来了，徐海潮绝对不是小角色。更何况，他陪夏素素一起来。 刚刚在外面，他私下问过何晓青，徐海潮和夏素素是什么关系？ 何晓青告诉他说，他们是普通朋友，她嘱咐陈秋生不要瞎猜，当做业务上的合作伙伴就好了。 徐海潮说，“我这是借夏总的光，来和陈总取取经，哈哈哈哈。” 何晓青笑着说，“你们都客气啥？坐在这的都是自家人，大家怎么开心怎么聊，都随意就好，对，素素姐？” 素素说，“对，晓青是我的好朋友，陈总也一直是我敬佩的人，海潮是我的发小，大家都是自家人。” 陈秋生说，“夏总，我是个直性子哈。不知您这次来，是为了～” 素素说，“听说宋威虎的dg集团，一直是你们的大客户？最近你们有个合同出了问题，你们断了他们的钢材供应？” 陈秋生说，“没错。这个宋威虎，以前合作过，看着人还不错。可是这次的合同，他给我挖坑，故意把付款日期延后了一个月！” “我们的法务和他们进行交涉，他们百般推诿不配合。” 他一边说，一边给何晓青扒了一只虾，把白净的虾肉放在何晓青的盘子里。 他接着说，“如果我发货后，他们真的延后一个月付款的话，我的资金链就会出现问题，损失可就大了。所以，我只能停止合同，拒绝发货。” 他拿餐巾纸擦了擦手，说，“夏总，你和他们有交情？来这，是为了给他们求情么？我听说，他们没有了这批钢材，有几个工地都开不了工了。” 素素连忙摆手，“不，不，不是。我怎么会为了他们来和陈总张口求情？” “只是不知道陈总对那批钢材，有什么打算？” 陈秋生说，“不管有什么打算，我都不会同意他们一个月后付款。” 素素说，“你甘愿把货押在手里么？” 陈秋生说，“押在手里？那不可能。现在的形势你也看到了，这价格只有涨没有跌的。” “即使我晚些日子出手，也只能是赚的更多。” 第168章 谈妥 素素说，“如果我想拿下这批钢材，陈总怎么看？” 陈秋生一愣，“夏总，你想拿下这批钢材，是什么意思？” 素素说，“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何晓青认真地对素素说，“姐，这批货，体量不小。 素素说，“我知道，所以我这次来拜访陈总，希望陈总把这批货，让给我。” 陈秋生想了想，说，“这也不是不行。只是货物的付款时间～” 素素说，“这就是我今天来求陈总的目的。这批货，我打算要。货款，暂时没有。还请陈总，给我几天时间。我先要货，十天之后，半个月之内，付全款。” 陈秋生说，“夏总你开玩笑，没有货款，你～” 何晓青把话接过去，“姐，你要这批货，我老公一定会给你。货款的事，半个月之内付一半，其余的一个月内付清，你看行吗？” 陈秋生看了看何晓青，忍住想说的话，没做声。 素素看着陈秋生，等他的答复。 一直没说话的徐海潮对陈秋生说，“陈总，听说您有两家石材厂？” 陈秋生说，“嗯，对，在东莞。可是受大环境影响，石材的发展受到制约，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迁厂，往哪迁。” 徐海潮说，“我在广西贺州，有一家石材厂，还有两块地，你看要不要～” 陈秋生说，“贺州？那太好了？你的意思是说？” 徐海潮说，“你愿意的话，两块地，租给你，租金比市场价少一成。” 陈秋生高兴地说，“哎呀，徐老弟，你这可帮了我大忙了。” 徐海潮笑笑，没说话。 陈秋生略一沉思，对素素说，“夏总，钢材的事，就按晓青说的办，你看还满意么？” 素素连忙说，“满意，当然满意了。陈总，太感谢了！” 她转头对何晓青说，“晓青！” “谢谢你！” 何晓青笑着说，“姐，你和我说谢，不是太见外了么？” 徐海潮说，“陈总，你随时可以安排人去贺州。” 陈秋生说，“一言为定 。” 酒席上，宾主尽欢。 素素和何晓青两个人都喝了一些红酒，轻松愉悦的心情让她们更加赋有魅力。 陈秋生和徐海潮在那边开始讨论局势和经济走向。 何晓青开始给素素看她儿子的照片和小视频，两个人不时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何晓青一直都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在和林凡所谓的爱情面前，她保留了最后的清醒，及时止损，抽身而出。 她知道，在她的青春里，她应该被温暖被呵护，走在阳光下，而不是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不敢见光。 素素对她来讲，是给她极大帮助的那个人。 如果没有素素安排的那场联谊会，她不会看清自己在林凡心中的地位，更不会遇到疼她爱她的陈秋生。 她明白，这些，都是素素为了让她离开林凡而布的一步棋。 但她自己是那个最大的受益者，她没理由不感谢素素所做的所有安排。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陈秋生对她，有信任，有尊重，有认可，有自由，有钱，更有爱。 这是她以往从没遇到过的。 她愿意在这个时候，帮素素一把。 她和素素，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女人，但她们骨子里又微妙地趋同。那就是，她们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想得到的人，但势在必得。 虽然她们看上去不太一样，但骨子里，她们有很多东西趋同。 所以，她们是朋友。 第169 紫薇花 宴席散后，素素回到酒店，第一时间和林凡打电话沟通了今天的情况。 林凡说，“宋威虎那边好像撑不住了，现在他的工地全部停工。短时间内，他根本没有渠道弄到那么一大批钢材，除非他认可花高价。” 素素说，“他当然不肯花高价。” “程万里和李楠阁那边有动静么？” 林凡说，“他俩的意思是彻底打垮tg，逼宋威虎破产。” 素素说，“破产不至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整个tg集团，他俩也不是拿不下，但是一定会伤筋动骨，犯不上。” “阿凡，我觉得咱们应该和他俩谈一谈，收购宋威虎手里的股权，成为tg的最大股东，和他们分析一下，看看我的方案是否可行。” 林凡想了想，说，“你谈还是我谈？” 素素说，“我明天和陈秋生签合同，后天回去，咱们四个在一起谈。” 林凡说，“这样也好。” 素素问，“孩子们睡了么？有没有闹？” 林凡说，“闹倒是没有，你不在，二宝有点不开心。” 素素问，“他们和姥姥睡么？” 林凡说，“姥姥想带他们过去，但他俩不肯。这不，我刚给他俩讲完孙悟空大闹天宫。” 素素问，“你们明天的飞机回杭州么？” 林凡说，“明天中午的飞机，晚上就到家。” 素素说，“好，我大概后天到家。” 林凡说，“后天见。你早点休息。” 素素说，“好的，记得给他俩盖个小薄被子。” 林凡说，“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素素看到徐海潮发来的微信。 “素素，有没有兴趣一起出去吹吹深圳的晚风？” 素素的嘴角微微上翘。 她喜欢和徐海潮在一起时的轻松和愉快。她可以在徐海潮面前像个不听话的小女孩，可以肆意妄为那种。 他们之间的默契，就像是与生俱来的。 像好友，更像兄妹。 “好啊，你在大堂等我。”素素答应着。 她换下美丽却繁琐的裙子，换上t恤衫和短裤，穿着凉鞋，清清爽爽地下了楼。 徐海潮也穿着清爽的t恤衫和运动裤。 “有没有兴趣在海边走一走？” “走，出发！” 月色皎洁，海风拂面，海浪低鸣。 漫步在深圳湾畔，果然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绿道和栈道上，有人在夜跑。 徐海潮说，“景色不错！” 素素说，“嗯。同样是海边，南北差异却各有不同。” 徐海潮问，“不同的风景，相同的心境。” 素素双手插兜，轻快地在绿道上走着。 近处远处层层叠叠怒放的紫薇花，有风吹过，带来一路花香。 徐海潮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那一树一树的花，说，“谁道花无百日红，紫薇长放半年花。” “紫薇花，代表着沉迷的爱，越看越令人心生欢喜。她有一种深深地吸引力，令人沉醉着迷。” 素素说，“是啊，你看这一簇簇的，多美啊！她们因为各自绽放，所以呢，就格外长久地保持芳香。” 徐海潮看着素素，素素也看着她。 素素说的话，徐海潮一直都懂。 沉默了一会，徐海潮说，“你的意思是，如果不能相濡以沫，那么就不如相忘于江湖。” 素素说，“我说你怎么还一个劲的吟诗呢？上学时你可没这么酸？哈哈！” 徐海潮说，“人都会变么！” 素素说，“你可没变。” 徐海潮说，“你也没变。” 素素说，“对啊，所为我们还是铁打的哥们呀？一起把老师气哭那种！” 徐海潮说，“一辈子那种？” 素素说，“一辈子那种！” 徐海潮沉默了半天，说道，“素素，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在。” 素素说，“海潮，你在，不是因为我回头，而是因为我们是兄弟！” “好兄弟，就永远在。” 静默的一瞬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素素看着徐海潮。 徐海潮对她绽放出阳光般的笑容，“你敢和我称兄弟？兄弟得先打一架才行！” 素素也笑着说，“打一架？小时候你都打不过我？现在就能了？” 徐海潮说，“不能，我现在也打不过你！” 素素说，“知道就好。没有一个哥哥敢打妹妹的！对，海潮舅舅？” 徐海潮连声说，“对，对。” 他转过身，藏起心里隐隐的难过。 海风轻轻吹送，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吹走了。 是青春。 或者，是少年时的梦。 第170章 金石 签合同的时候，陈秋生问夏素素，是以个人名义，还是“金石律所”的名义。 他建议素素，最好的办法，是在深圳注册一间公司，然后以公司的名义签合同，这样有利于她后续开展其他业务。 素素觉得他的建议不错。 正常情况下，注册公司很快，只需要半天时间，前提是要有办公地点和注册资金。 素素和陈秋生商议好，今天先以个人名义，签个意向，等公司手续全部办完，证照公章都齐备的时候，再签正式合同。 稳妥起见，素素给陈秋生dk公司的财务转了50万元定金。 徐海潮陪素素签完意向合同，就去办自己的事。 他对素素说，“素素，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得耽搁两天，然后回大连。” 素素说，“好，我明天回杭州。” 徐海潮说，“有机会我会找时间去杭州看我那两个外甥。” 素素笑着说，“当然，你不去他俩会哭鼻子的。你是我娘家人，到时候我对你可不会客气。” 徐海潮也爽朗地笑道，“一言为定。” 他像小时候和电视里学的那样，伸手抱拳，用一种调皮的姿态笑着对素素说，“山高路远，后会有期。” 素素也抱拳说，“后会有期。” 看着素素明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徐海潮转身离开。 他感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落在身后。 他不敢回头。 他怕自己一旦回头了，就再也没有以后。 素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渐渐走远，久久没有离开。 有些事，有些人，只能留在过去。 素素回到杭州，详细和林凡讲了签合同的细节。 林凡非常赞同在深圳注册公司的事。 他和素素约了程万里和李楠阁，在金兰酒楼见面。 素素和林凡刚进包间，程万里就到了。 他的气场越来越强大。 虽然和素素林凡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刻意收敛锋芒。但素素还是感觉到，他的眼神越来越犀利了。 自从王君鹤被彭佳设计，差点伤及孩子的事情发生后，他对宋威虎和tg集团，深恶痛绝，欲除之而后快。 而李楠阁这边，他还是老样子，清冷而深沉，略带一点雅痞。 他走进酒店包间的时候，刚刚和陈嘉通完电话。 陈嘉，在东北发展的非常好。李楠阁的影视城项目在她手里，做得风生水起。 她几乎每天都要和李楠阁视频通话。 开始的时候，是她在向李楠阁汇报工作。 后来，是她在讲一些遇到的琐碎小事。 再后来，是李楠阁在主动向她询问，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在不知不觉之间，李楠阁每天总要和陈嘉说上几句话，才算是圆满。 进了包间，看到素素起来迎自己，他的心里还是会有那么一些不平静。 是在意，是欣赏，是喜欢，但不是依赖。 他伸手给素素，问道，“最近还好么？听蒋瑶说你去深圳了，一切都顺利？” 素素也伸手给他，笑着说，“楠阁，我很好。我昨天刚从深圳回来，今天约你和万里，是有事相商。” 林凡看到李楠阁先和素素打招呼，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但是，当看到李楠阁坦荡清澈的眼神，他先向李楠阁伸出了手。 “楠阁，你好！” 李楠阁也伸手，说，“阿凡，好久不见。” 程万里从王君鹤那里，知道一些他们之间的事。 刚才，他还想着怎样帮他们缓解尴尬的气氛，现在看他们侃侃而谈的样子，知道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成年人处理感情问题，总是理性居多。因为他们学会了置身事外，学会了心平气和。 第171章 理想 对于素素打算购买宋威虎的股权的事，程万里和李楠阁都表示支持。 他们打击tg集团，是单纯地打击宋威虎和宋慧。至于tg的业务，他们没有意愿接手或者插手。 素素如果真地购买宋威虎的股份成功的话，对他们来说也是件好事，毕竟将来多了一个合作的伙伴 。 程万里说，“宋威虎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了。但你打算收购他的话，时机还不成熟。你们不能以金石律所的名义，要尽快再注册一间公司。” 李楠阁也说，“我听说宋威虎已经打算出售股权。” 程万里说，“你放心，这件事，只要你我不同意，没人敢接手。” 李楠阁问素素，“公司的事，已经开始着手了么？” 素素说，“房子已经找好了，正在简单装修。” 程万里说，“也别拖太久。这两天之内，你的准备工作要全部完成。三天或者五天之内，宋威虎一定会降价出售，到时候，你就可以低价买入他的全部股权。” 李楠阁问，“资金这块，有没有问题？” 素素笑了，“我没有资金。” “我有他最需要的钢材。” 她把和陈秋生的签意向合同的事告诉了程万里和李楠阁。 程万里和李楠阁都对她竖起大拇指。 程万里笑着说，“素素，你这招釜底抽薪太厉害了。” 李楠阁问，“这方面的资金够么？” 素素说，“暂时还够。我先付一半的货款，另一半半个月之内结清。” 林凡说，“万里，楠阁，你们有没有打算收一部分股权？” 程万里想了想，说，“我不打算收。但是你们缺少资金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们。” 李楠阁说，“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是我们挑的头，但收购宋威虎的股权，是你们自己事的，你们尽管放手去做，我和万里会支持你们。” 林凡说，“那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素素说，“资金暂时的事不用担心，我们手里有，等我们需要了，一定向你俩开口。” “对了，君鹤怎么样了？心情不错！” 程万里一听提到妻子，眉眼里都是笑。 “身体不错，脾气见涨。” “每天不骂我几句睡不着觉。” 素素笑道，“你说这话我可不信！君鹤性格最好，轻易不发脾气。” “她即使发点小脾气，你也更高兴不是么？” 程万里笑出声，说，“是啊！我从没见过她这么不讲理过，但挺有意思的，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一个人的幸福是瞒不了人的。 素素从心里为王君鹤感到高兴。 李楠阁看着素素温暖的笑，心里面很舒服。 她一定是对目前的状态满意的，也就是说，她也是幸福的。 那么，不打扰，就是彼此最大的尊重和善良。 微信里，陈嘉发来一条视频，是她在东北的稻田里，听蛙声。 李楠阁心想，等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去东北买个院子，夏天种地，钓鱼，喝茶。冬天烫酒，腌菜，剪窗花。 这是陈嘉以前和他说过的理想，现在是他的。 第172章 宋威虎 林凡和夏素素的公司在深圳注册开张了，名字叫做金石经贸有限责任公司，简称js公司。 李楠阁把夏锦程和程哲儿两个人给了夏素素。 夏锦程任公司的总经理，程哲儿任行政总监。有他俩在那里坐镇，素素才是最放心的。 素素已经和宋威虎取得联系。 宋威虎的要求是，只要素素要有足够的钢材保障，让tg旗下的三个房地产项目和两个路桥标段顺利开工，他就把自己的股权转让给她。 宋威虎爱tg集团。 这是他打拼三十余年积攒下来的江山，他绝不能让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程万里的杰作。 是自己的女儿宋慧太过分了，竟然去害人家的妻儿。 这事换做哪个男人，都不会善罢甘休。 夏素素的金石公司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林凡的金石律所，是当地口碑和实力都排名靠前的大律所。 他曾经一度以为林凡和程万里是一伙的，在他的合同里做了手脚。 直到那天，他在自己好久不用的邮箱里，发现了林凡发给他的新版本合同的备份，是在签约的前一天发给他的。 看来，林凡的职业道德是经得住推敲的。 可是，徐图这个败类，竟然还是拿老版本合同去签约。合同里面那么大的漏洞，摆明了是挖坑给陈秋生跳。 而陈秋生那么精明，当然不会跳。 所以设计这个局，坑的就是他宋威虎。 宋威虎心里，只要能够保全女儿避免牢狱之灾，保全tg集团不至于土崩瓦解，即使出让股权也无所谓。 大不了日后东山再起。 就在他准备去和素素签股权转让协议的时候，他的女婿赵一鸣来了。 “爸，我搞到一批钢材。” “哦，多少？” “足够开工。” “价格？” “高市场价一成。” “太高了。” 赵一鸣犹豫了一下，“可以先付80％货款。” 宋威虎点燃一根烟，问赵一鸣，“哪里的渠道？” 赵一鸣说，“小日子的jfe。” 宋威虎说，“小日子的？你知道我从来不和小日子合作么？” 赵一鸣说，“jfe的钢铁要比陈秋生的～” 宋威虎说，“陈秋生的钢材都是国产！” 赵一鸣说，“可是，目前咱们这个情况？” 宋威虎看他一眼，说，“这个情况怎么了？股权转让又不是破产！只要各地的项目能正常运转，tg正常经营，我转让股权又能怎么样？” “可是，爸～” 赵一鸣着急地说，“您就不是tg的董事长了！” 宋威虎说，“不是就不是！怎么呢？” 赵一鸣说，“宋慧在欧洲，什么时候能回来？” 宋威虎说，“她喜欢在哪就在哪！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你想说什么？” 赵一鸣说，“爸，我～” 宋威虎说，“等下我签了转让协议，就不再是tg的董事长，你想留就留，不想留就走。” “宋慧在欧洲，不打算回来了。” “你要是打算离婚的话，我马上帮她找律师。” “这些年，你在外面那些烂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女儿骄纵，任性，自私，不讲理，都是我和她妈惯的，我们惯的起。你不喜欢的话，可以随时离开，但不要伤害她！” “徐图是你介绍进来的，我错信了他，也错信了你。” “他已经辞职了，你也可以考虑一下自己的去留，一切都悉听尊便。” 第173章 金石集团 股权转让协议顺利签署。 金石经贸有限责任公司正式成为tg集团最大的股东。 董事会上，夏素素正式出任董事长，tg集团也改名为金石集团。 林凡是集团董事之一，兼任金石律所主任。 夏锦程任金石集团总经理。 程哲儿任集团行政总监。 深圳的金石公司由李小鑫任经理。 赵一鸣已经辞职。据说，宋慧已经和他办理了离婚手续。宋威虎夫妇都去了欧洲陪女儿。 金石集团新任的财务总监是李楠阁推荐的，名字叫做贺天。 其他部门的人员不变。 第一天上班，夏素素穿着国内顶级设计师的带有民族元素的深紫色真丝套装，迈着优雅而坚定的步伐，走进曾经的tg大厦，现在的金石大厦！ 不得不说，宋威虎真的是一位经商天才。他多年的沉淀和积累，不是程万里和李楠阁比得了的。 也许他早就萌生了退出商场的想法。 既然夏素素有接受的意愿和能力接管，他也就乐得其成，就此退隐江湖。 走进他曾经的办公室，素素看到巨大的办公桌后面的一幅字，写着“知行合一”。 原来宋威虎的行政秘书秘书齐雨，现在是素素现在的秘书，他对素素说，“这里原来挂的是一副“上善若水”，宋总临走时，换上了这幅“知行合一”，说送给您。您如果不喜欢，我马上撤下来。” 素素说，“不必，挂着。” 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 素素心想，大概，宋威虎的意思，是希望自己不要忘了接手tg的初衷，把集团发扬光大。 素素第一时间通知业务部门把钢材运至各项目工地。 停产月余的工地开工那一刻，素素收获了一大批打工人的感恩和拥戴。 当然，暗地里仍有一批人对她不满，认为是金石趁火打劫，抢了宋威虎的股份。 特别是集团更名的事，更是勾起了这些人的些许敌意。 素素在集团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改善集团的食堂伙食。 以前员工来食堂吃饭，需要缴纳15元费用。 素素上任后，这15元的费用保持不变，但是每人加了一道餐后水果盒，和一道餐后酸奶。 别小看这区区一盒水果和酸奶，天长日久下来，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事实上，与员工们创造的效益、和由此产生的向心力和凝聚力相比，这笔开销实在不值一提。 一周之后，财务给素素送来这周的账目。 金兰集团一周的纯利润，达到七百万元。 也就是说，日进斗金这句话，不是凭空想象的。 林凡的律所由此水涨船高，加上他苦心经营的口碑，金石律所一跃成为业内龙头。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林凡打来电话，说晚上去林父林母家吃饭，他马上到林母家了，他嘱咐素素回家接了孩子一起过来。 素素答应着，依旧先去给林母买了两盒即食燕窝，给林父一盒陈皮普洱。然后回家接了大宝二宝，一起高高兴兴地来到爷爷奶奶家。 没等她和孩子们进门，她听见屋子里面林母大声地说话。 “阿凡！凭什么让她做董事长？这个位子应该你来做！这个家是你撑起来的！你不说，一会我说！” 林父在一旁说，“我说你啊，多余掺和这事！孩子们自己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做主！” 林母说，“那不行！这个家是我儿子挣来的，她凭什么说当董事长就当董事长！我儿子只能做董事？” 第174章 婆婆 林凡也不高兴了。 他打断林母的话，“妈，你说啥话呢？今天叫我们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么？” “素素做这个董事长做得很好！我在这方面不如她！你别管我们的事了行么？” 林母气得刚要说话，素素和孩子们进来了。 “奶奶，爷爷，我想你们了！” 两个孩子扑到爷爷奶奶身上，抱着爷爷奶奶的大腿不松开。 素素把话接过来，“妈，其实您说得对，阿凡是您儿子，在您心里，他是最好的。” “这事您别生气，您要是觉得阿凡更适合做这个董事长，就把意见递到董事会，和董事们坐在一起开会研究把我换掉。” “进董事会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您和阿凡商量商量，可以的话，把他的名字换成您的，下次开会的时候，您替他去。” 林母更生气了，她说，“我换成阿凡？我疯了我？” “你这是故意气我呢！” 素素说，“妈，我没气您！” “我在深圳注册公司那几天，阿凡在家和我视频的时候，说您身体不好，他很为您担心。” 林母说，“你在深圳注册公司，不代表公司就是你的！” 素素说，“是啊，这公司是我和阿凡的。” 林母一听这话，赌气地说，“对，是你俩的，和我无关。” 素素接着说，“妈，如果，当初没有您支持我，给我买车，帮我接送孩子，我也不可能轻轻松松就出去上班。” “咱们家现在，发展越来越好，是您和我爸的功劳，你们是我们最强大的后盾！” “人都说，家和万事兴，咱们家现在发展越来越好，是因为咱们家最和气！” “您和我爸，和阿凡，和我小姑姑，还有您和我，都是您在付出。我们心里非常感激您。” 林母听了这话，突然觉得心里面很委屈。似乎这么多年，终于有人知道她的付出一样。 素素停了一下，接着说，“我和阿凡谁做这个董事长，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的，是董事会研究决定的。” “您如果觉得我不能胜任，您就和阿凡商量，去董事会，把我撤掉，换做您认为合适的人。只要大家都同意，我没意见。” 林母听了，默不作声。 其实，她不是真的想把素素撤掉。她是不高兴她比自己的儿子强。 素素接着说，“爸，阿凡，我突然想起还有个会，先去公司一趟，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大宝，二宝，妈妈先离开，你们和爸爸陪爷爷奶奶吃饭，记得照顾爷爷奶奶。” 素素转身就走。 林父在后面对林母说，“你看看你，岁数越大越不懂事！” 林凡也说，“妈！” 大宝二宝感觉到了大人们不和谐的气氛。 他俩喊到，“妈，我们和你一起！” 他俩跑着去追素素。 素素这次没有回头。 大宝二宝跟着她下了楼。 林凡在后面追了出来。 “素素，妈不是那个意思，妈是希望咱们好。” 素素停下来，说，“我知道，阿凡，妈希望咱们好，但她不希望我比你好。” “我真的有事，今天就先回去了。” “下周妈生日，你告诉爸妈，那天咱们请大家吃饭。” “你回去！” 林凡显得很无助，“素素～” 素素说，“我没事，阿凡，我没和妈生气，我俩先各自待会，冷静冷静。” 大宝和二宝对林凡说，“爸爸，你去陪你妈妈，我俩陪我妈妈。” 林凡看着两个孩子，蹲下来摸摸他们的头，说，“爸爸不好，爸爸不如你俩懂事。” “好，你们先回家，照顾好妈妈。我去和奶奶说会话。” 第175章 挑唆 林凡回来的时候，林母正坐在沙发上哭。 林凡说，“妈，你为什么这么针对素素？” “她做董事长，是因为她有这个能力。她做得很好。如果是我，未必比她强。你怎么能那样说她呢？” “我在律所那边做得也不错。你让我做什么董事长，我没那个时间和精力，更没那个魄力。” “都是自己家人，你为什么非得争这个？” 林母继续哭，不说话。 其实她现在心里后悔了，她不该说那些话。 如果不是今天秋云和她女儿李菲来，说素素将来会骑在阿凡头上作威作福，她也不会这么大的火气。 秋云，就是林父的那个表妹。 她在女儿李菲的学校做宿管阿姨。李菲毕业后，工作一直没有着落。她带着李菲又来找林父林母。 林母刚看到秋云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膈应。毕竟以前曾经闹过不愉快。 但是嘴甜的李菲却得到了林母的欢心。 “菲菲，这是舅舅！舅妈！” 秋云拉着李菲站在林母面前。 李菲一身白色裙子，面容清秀，看起来柔柔弱弱斯斯文文的，笑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 “舅舅，舅妈，谢谢你们帮我妈妈安排工作。早就想来看望你们了，可是学校课程太多，总是干着急。” “舅妈您可真年轻，瞧着比我妈年轻好几岁呢！” 林母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笑容满面嘴又甜的女孩子。 “这孩子，真会说话，我比你妈大好几岁呢！” 李菲说，“您如果不是我舅妈，我都要叫您姐姐了。” 林母笑得合不拢嘴。 “菲菲呀，以后没事就来家里玩，家里就我和你舅舅两个老的，你在这住都行。” 李菲说，“我哥哥嫂子他们不回来陪你们呀？” 林母说，“平时呀，他们都忙工作，周末会回来的。” 李菲对秋云说，“妈，以后我要经常来陪陪舅舅舅妈，他们太孤单了。” 林父说，“你哥哥嫂子他们离我这不远，我和你舅妈呢，年纪又不大，身体也好，不用他们操心的。” 秋云说，“侄媳妇现在是董事长了，肯定一天忙到晚啊！不知道阿凡和两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他们没人照顾可不行啊！” “这女人啊，还得是以家庭为主。阿凡那么有本事，这董事长干嘛不给阿凡做？” 李菲说，“妈，你懂什么？那是因为我哥爱嫂子呗！” 秋云说，“你哥爱她，她也得爱你哥才行！” 林母在一旁听这母女俩一唱一和，脸色也跟着越来越阴沉。 林父说，“他们的事我们不管。我们年纪大了，孩子的事，就让孩子自己做主。” 秋云说，“我就说嘛，你和我嫂子是最明事理的，有啥好事也都紧着儿媳妇。将来我们家菲菲要是能遇到你们这样的公婆，可就烧高香啦！” 李菲说，“我要是遇到舅舅舅妈这样好的公公婆婆，我哪也不去，专门在家伺候他们。” 秋云说，“我说啊，还得是你嫂子有福气！公婆帮着照顾孩子，老公那么优秀，还把董事长的位子给她坐！” 林母再也按捺不住，她“啪”地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对林父说，“给阿凡打电话，告诉他们，晚上都回来！” 秋云说，“哎呀，嫂子，你可别惹侄媳妇生气。她一向都作威作福惯了，她要是不高兴了，咱家阿凡就得受气。” 林母说，“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倒要看看她怎么作威作福？” “想让我家阿凡受气，那是做梦！” “她忘了怎么去上班的了？” 第176章 欺负 李菲看着林母已经被带入某种情境。 她对秋云说，“妈，别说了，我舅妈不高兴了。” 她起身来到林母后面，“我给您按摩按摩太阳穴，天这么热，我嫂子又不在，为她气着了不值得。” 秋云说，“是啊，日子还得过，还能离婚是咋的？就是委屈了阿凡！” 林母立刻拿起电话，“阿凡，晚上带素素回来，我有话说。” 林父在一旁说，“你又抽什么风？” 秋云说，“哥，嫂子这些年不容易啊！委委屈屈一辈子了！” 林父对秋云说，“秋云，你来做客，我们欢迎。你带孩子来，我们也欢迎。” “但是你来了就开始说我们家人坏话，这我不答应。” “你先回去，等你想好了再来。” 秋云不高兴地站起来，“嫂子，你看我哥，我说他儿媳妇两句他就不乐意了。” 林父也站起来，“秋云，你回家。” 秋云看了林母一眼，还要说点什么。 李菲很识趣地拉着他往外走。 “舅舅，不好意思，我妈是个直性子，有口无心，您别怪她。” “等嫂子回来，我来给她赔礼，您别生气。” 林父一肚子火，却不好对外甥女发脾气，只能快走两步，打开门。 秋云和李菲不得不走了出去。 林母坐在那里还在打电话，她对林凡说，“你别管我什么事，你回来就得了。” 林凡问，“我小姑回不回来？” 林母说，“你小姑不回来你就不回来啦？” 林凡连忙说，“回，回。” 接下来就发生了前面的一幕。 林母看到素素和两个孩子走了，心里面也有点后悔。 这多年了，素素对她怎么样，她心里有数。 她希望她们小两口过得好，可是她不希望素素站得比林凡高。 “阿凡，我不是针对素素。” “我不希望你被她欺负。” 林凡生气地说，“妈，什么叫欺负？” “以前，她在家照顾孩子，我不希望她出去工作，是我狭隘了。” “现在，她做事情做得很好！我为她骄傲。” “您是我的母亲，我尊重您！她是我儿子的母亲，我也爱护她！尊重她！” 林母指着林凡说，“你娶了媳妇忘了娘！” 林凡说，“并非是我娶了媳妇忘了娘！您别忘了，她也是我儿子的娘！” “时间不早了，你们休息。” 林母停止哭泣，过来拦林凡，“阿凡，你还没吃饭。你看这一桌子菜。” 林凡说，“妈，我儿子和他妈也没吃饭。我爸会陪你的，我要回去陪他们了。” “你们吃完早点休息。” 林凡转身出门而去。 “阿凡！” 林母喊他。 林凡没有回头。 林父一脸钦佩地看着林凡的背影，半天没做声。 过了一会，林父说，“老婆子，儿子长大了。” “这些年，我对你有亏欠呐！” “当年，我要是像阿凡这样，站在你身边维护你，你也不会受那么多的委屈。” “从今往后，不要干涉儿子的生活，不要再挑素素的不是。我们过好我们俩的日子，不让他们操心，就行了。” 林母擦了擦眼泪，哽咽地说，“嗯，今天是我不对。” “但是，我是他妈，他怎么这样对我说话？” 林父温柔地哄着林母说，“你是儿子的妈，素素是你孙子的妈。咱们都是一家人呐！” “他们好，咱们就好。外人说什么都不要听，记住了么？” 林母点点头，“嗯，记住了。” 林父轻轻拍了拍林母的肩膀，安慰道：“好啦，别难过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就别瞎掺和了。” 第177章 家庭 回到家，林凡看到家里餐桌上，素素他们正忙得热火朝天。李姐在擀皮，素素和两个宝儿都在包饺子。 素素的脸上温柔而快乐，看不出一点不愉快的样子。 这就是家的样子。 “素素，”林凡走过去，明显有话想说。 李姐起身进厨房，说打算做两个凉拌菜。 两个宝儿喊着让爸爸洗手擀皮。 林凡洗完手，坐在李姐的位置。 “素素，”他一边擀皮一边说。 “妈今天的话说得不对，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素素说，“没有。妈是个好婆婆，一直都是。” “我把她当做婆婆就好了。不奢求太多不奢望太多。希望她也能这样对我。” “我们彼此都多想想对方的好，这些就都不是事了。” “过两天妈可能就忘了这个话题了。” 今天的事，素素的确很恼怒。 但是，她心里仍然感激以前婆婆对自己的好。没有婆婆的帮助，就没有她的今天。 这些，不会因为一件事情而抹杀。 很些时候，我们容易“忘记”别人对自己的好，而难以释怀别人犯下的错。 当别人对我们付出与包容的时候，其中是蕴藏了无限的善意和温暖的。 不能因为对方的一次失误，性格上的一点瑕疵，就全盘否定他们的好，忘记他们对我们的恩。 现实生活中，很多矛盾就是这样，明明可以大事化小，明明可以冰释前嫌，却因为一些误解与隔阂，让真心背道而驰，让真情分道扬镳，最后失去一个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素素很清醒。 林凡感激地看着素素。 他从没想到过，素素的心胸如此开阔。 他不由汗颜。 就是因为素素的心胸开阔，才会原谅他一次次得犯错。 素素看他的表情，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某些事，她说，“人不是圣人，都会犯错。有时，给别人留一份体面，也是给自己留一个退路。” 林凡说，“素素，我明白。这些年，谢谢你。” 还没等素素说话，大宝儿揪着二宝的手，嚷嚷了起来，“妈妈，你快看，弟弟包的什么东西？” 素素一看，二宝的手上，是一只小兔子形状的面团。 “哎呀，我们二宝的手可真巧啊！” 你包的是什么呀？ 素素接过来，高兴地问。 二宝说，“是小猴子呀！” “呃～” 二宝的话把素素接下来想要夸他的话堵在嘴里，她不仅哑然失笑，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小猴子呀！真的是呢！”林凡接过小面团，说道，“二宝你看，小猴子的耳朵呢，可以在小一点，尾巴呢，可以再长一点，然后再这样，这样，你看～” 一只调皮的小猴子一下子就出现在林凡的手上。 “爸爸好厉害！”二宝高兴地说。 “爸爸，你包的小猴子下锅煮的时候，尾巴会不会掉？” 大宝发现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猴子形状的饺子，说道。 林凡一下子被问住了。 “这么嘛，你得问妈妈，猴子的尾巴会不会掉。” 素素无可奈何地说，“这个小猴子饺子呢，尾巴不掉的话，它就是小猴子。要是不小心掉了呢？它就是小猪。可以么？” 二宝说，“妈妈你骗人，小猴子和小猪长得根本就不一样！即使它的尾巴掉了也不会是小猪。” 大宝说，“对，尾巴掉了就是小狗！” 二宝说，“不是小狗，是小鸡！” 两个宝儿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开心。 素素和林凡的婚姻生活，有过分歧，有过背叛，甚至差点婚变。但他们一直没有让孩子有过不安全的感觉。在他们的保护下，孩子始终能够感受到爱和温暖。孩子会爱，也会表达爱。 这是素素没有放弃林凡的最主要原因。 第178章 李菲 第二天早上，林凡刚到律所，小路进来了。 “姐夫，前台有人找您。” “谁？预约了吗？” “没有预约，她说是您的表妹。” “表妹？我哪来的表妹？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她说，她叫李菲。” “李菲？” 林凡一下想起来了。 他拨通林母的电话。 “妈，是你让那个李菲来找我的么？” 林母说，“是啊，你秋云表姑和我说了，菲菲毕业了，想去你那，给你做助理，你安排一下。” 林凡很不高兴地说，“妈，这事你事先问过我么？” “我都不了解她什么情况，怎么安排？还做我助理？” 林母也不高兴了，说，“不就是个助理么？你安不安排？” 林凡说，“我安排不了！” “妈，你不要干涉我们的工作好不好？” 林母说，“好，你不安排是不是？我找素素去！” 林凡说，“妈！” 林母已经挂掉电话，给素素打去。 素素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林母的建议。 首先，婆婆打电话给她，说明她已经忘记了昨天两人之间发生的不愉快，那么她也一定要冰释前嫌才行。 其次，假如是婆婆还记着昨天的事，今天给她打电话，是为了再次挑衅，那么她也一定要接招。 第三，这个李菲，如果没猜错的话，是奔着去林凡那里的。一定是林凡拒绝了林母，她才会打电话到这里来。 素素同意婆婆的建议，让李菲来做助理。但不是做她的助理，而是做她的秘书齐雨的助理。 李菲离开了金石律所，来到金石大厦。 一进大厅，她就被这种古朴而有质感的风格所震撼。 原来，这就是表嫂夏素素的集团啊！ 可真好啊！ 凭什么她就有这么好的命，能嫁给林凡哥哥，坐上董事长的位子。 她不就凭着自己长得漂亮么？ 她都那么老了，有什么资格坐这个位子？ 关键是林凡哥哥！ 我一定要想办法，把林凡哥哥拿下，换成我，来做这个董事长！ “你好，请问您找谁？” 一楼的前台打断了李菲的美好幻想。 “我找夏～董事长 ，我是她表妹。” “好，您稍等。” 前台打电话和齐雨确认无误后，帮李菲刷卡进了电梯。 李菲并没有见到夏素素。 齐雨带她来到一个小会客厅，和她简单做了沟通后，就去请示夏素素，该怎样安置她。 素素告诉齐雨，先留她在秘书处，做实习助理。 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其他的细节，她让齐雨自己看着办。 齐雨回到会客室，和李菲简要说了一下对她的安排。 李菲没有任何异议，表示乐于接收。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这样的大公司，毫无经验的她能进来，就已经相当于一步登天了，何况还进了秘书处。 她一定要好好把握，做出点成绩来给表舅妈和林凡哥哥看看。 她相信自己一定有把夏素素取而代之的那一天。 齐雨说带她去看一下工位。 她心满意足地跟着齐雨走了。 素素在茶水间喝着咖啡。 隔着玻璃窗，看到她踌躇满志的样子，素素没有作声。 齐雨进来汇报的时候，她告诉齐雨，不要让她接触核心工作，简单做一些普通文件的打印复印就好。 第179章 辜负？ 夏锦程身穿一身套深蓝色西装，白色衬衫，高大俊朗，不怒而威，眼神深邃。 李菲第一眼看到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世界安静了，呼吸也停止了。 他从李菲的工位路过，走到走廊尽头，进了素素的董事长办公室。 李菲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哇哦，他是谁？ 他一定是看到了我！ 我这么美，这么清纯，而且，清纯中还有性感！ 他一定是喜欢上我了！ 他比林凡表哥还要优秀！ 只有这么优秀的男人才配得上我的青春！ 嫁给他！ 嫁给他！ 仅仅是一瞬间，李菲的心里闪过无数个美好的画面。 她把头低下，隐藏住眼里闪烁的欲望和算计。 过了一会，齐雨告诉她去打印一份会议通知。 她起身走向打印室。 打印室里可以看到董事长办公室。 大门紧闭。 她看不到里面。 这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在她的办公室里？ 会议通知打印完了。 李菲还站在那里向外张望。 门开了，夏锦程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来。 李菲快步走出打印室。 “啪”的一声，她和夏锦程迎面撞在一起，她和夏锦程手里的文件都掉在地上。 夏锦程皱眉看向蹲在地上捡文件的年轻女人。 她扎着马尾，穿着白色的t恤polo衫，牛仔裤，干净清爽的样子。 五官小巧精致，笑起来甜美可爱。 她把两份文件都捡起来，递给夏锦程。 “不好意思，把您的文件碰掉了。” 夏锦程没有再看她。 接过文件，他只说了一句，“嗯，下次注意。” 李菲侧过身，笑着说，“您先请。” 夏锦程对她微微点点头，径直走了。 李菲目送他，看他在另一侧走廊尽头拐弯。 走廊尽头拐弯，只有一间办公室。 那就是总经理办公室，夏素素的弟弟，夏锦程的办公室。 难道，这个优秀的年轻男人，是夏锦程？ 夏锦程！ 李菲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她把打印好的文件拿给齐雨，然后回到自己的工位。 她在琢磨，怎样才能让夏锦程注意到自己，甚至，怎样才能取得联系方式呢。 下班的时候，大家都走了。 李菲在工位上磨磨蹭蹭，装作整理文件的样子。她瞄着另一侧走廊的尽头，等待那个让她心潮澎湃的男人出现。 终于，夏锦程出来了。 他站在电梯口，等下行电梯。 李菲连忙拿起手包跑过去，希望和他来个偶遇。 电梯门开了。 行政总监程哲儿在里面。 她跑到半途，夏锦程已经进了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那一刹那，她看见夏锦程低头对程哲儿温柔地说着什么。 那个在李菲眼里相貌只能称之为清秀的程哲儿，抬头看着夏锦程，笑得非常开心。 李菲感到自己的心被刺痛了。 他怎么能这样？ 那个程哲儿，据说是程氏家族的妹妹。 她无非就是仗着自己出身好，才坐上这个行政总监的位子。 她有什么资格用那种眼神看着夏锦程？ 李菲站着等下一趟电梯的时候，有一种感觉，自己被全世界辜负了。 第180章 生日 今天是程哲儿的生日，也是夏锦程和程哲儿确定恋爱关系一周年的日子。 在李楠阁的“拓客”集团，程哲儿第一次见到夏锦程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 夏锦程也对这个阳光善良的女孩子很有好感。 顺理成章地，两个人恋爱了。 夏锦程开着车，带程哲儿去一家西湖边上的度假别墅酒店。 车里面有111朵蓝色玫瑰。 夏锦程说，蓝色玫瑰的花语，是我只在乎你一个人，你是我内心最大的骄傲。 程哲儿手捧着玫瑰，一下车，就看到了卢成，谢毅，还有刚刚结束拍摄回来的蒋瑶，特意从深圳赶过来的李小鑫。 “哲儿，好久不见！” 蒋瑶上前拉住程哲儿的手，高兴地说。 “瑶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有小鑫，你们给我惊喜是不是？” 程哲儿高兴地和朋友们打着招呼。 夏锦程从车的后备箱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程哲儿。 “哲儿，送你的，喜欢么？快去换上。” 里面有一条天蓝色真丝长裙，上面镶嵌着细细碎碎的钻石，阳光一晃，发出耀眼的光。 程哲儿高兴地拿着衣服去换。 蒋瑶陪着她走进房间。 夏锦程和卢成、谢毅他们在外面草坪上聊天，谈天说地。 十分钟后，当程哲儿穿着轻盈飘逸的裙子走出来的时候，大家眼前一亮。 夏锦程走上前，把一条熠熠生辉的钻石项链亲手戴在程哲儿的脖子上。 “哲儿，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卢成和谢毅从屋子里推出一个大蛋糕。 大家拍手，唱着生日快乐歌。 大哥程万里和大嫂王君鹤，二哥李千程和二嫂林依婷，人虽然没到杭州来，但都送来了沉甸甸的礼物。 二哥的礼物先到了。是一枚镶嵌着浅蓝色珍珠和细钻的发卡，和她今天的衣服非常配。 程哲儿第一眼看到就非常喜欢，直接别在头发上。 接下来大哥程万里的礼物就简单粗暴了，是一块100克的金条。 程哲儿和程义天、程万里、李千程他们视频的时候，说，“爸，你看，我二哥给我的发卡，我好喜欢！谢谢二哥。” “你看我大哥，他根本没用心给我选礼物！” 程义天笑着说，“我看也是！你大哥敷衍你了！” 程万里忙说，“小妹，你看好了再说，仔细看看，金条的背面有惊喜哟。” 程哲儿连忙拿起今天，翻过背面一看，背面刻着：“且以喜乐，且以永日。程家哲儿，永生欢喜。” “大哥，我喜欢这几句话！谢谢大哥！” 视频里的程义天、程万里和李千程宠溺地看着程哲儿，哈哈大笑。 程义天看到程哲儿身旁的夏锦程，立刻严肃起来。 “锦程，照顾好哲儿。” 夏锦程连忙说，“是，程伯父。” 李千程看到他紧张的样子，连忙打圆场，说道，“好了，锦程，记住爸爸的话，去玩！” 夏锦程说，“知道了，小姑父。” 程万里哈哈笑道，“你看看这辈分乱的。 程义天说，“不乱，咱们各论各的。你叫我伯父，叫千程姑父，都对！” 夏锦程尴尬地挠挠头，傻傻地笑着。 第181章 喝一杯 李菲每天都提前到公司，坐在工位上悄悄地等夏锦程。 每次夏锦程从自己的办公室去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一定会路过她这里。 只要一看到夏锦程过来，她都起身和他走个对面。 或者拿文件，或者倒水，或者和同事说话等等，李菲想尽一切办法让夏锦程注意到自己。 夏锦程并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男生。 第一次遇见是偶然，每次都能遇见就是处心积虑了。 他对李菲的种种小动作，看在眼里，毫不在意。 这天，李菲特意穿了一件低胸t恤，还穿了一件束身腰封，把胸部挤得又高又挺，走路的时候，上下翻涌，呼之欲出。 夏锦程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在过道上，正好和手拿咖啡杯的李菲走个对面。 他再次看到这个女人，站在他对面，面泛桃花的样子。 李菲从他对面过来，摇曳着，晃动着，波涛滚滚。 “哗”地一下，夏锦程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李菲的咖啡杯子碰到他的手，竟然一下就翻了，一整杯温热的咖啡都倒在李菲的胸上。 冒着热气的咖啡在李菲洁白而丰腴的丘壑上，蜿蜒滴淌。 好像咖啡里兑了牛奶，滑腻香甜。 她的白色t恤也被染成了咖色。 这幅画面太容易让人的食欲大开。 夏锦程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帮她擦拭。 触手可及的，是光滑的柔软，带着37度的体温。 夏锦程的手倏地缩回来，眼神一暗，看了李菲一眼。 他转身就走。 这很明显是对他的勾引，不过段位太低了些。 也不知道姐是怎样同意把这种人招进来的。 夏锦程回到办公室，给行政总监程哲儿和人力总监秦文龙打了电话，让他们到办公室来一下。 秦文龙是原tg集团的老员工，在宋威虎手下做了将近十年了。 “咱们每招聘一位新进员工都经过你们人力资源部么？” 夏锦程问道。 秦文龙说，“是的。但是董事长的秘书处例外，因为董事长可以自己决定秘书的去留。” 夏锦程又问，“嗯，咱们对员工的着装，行为举止，有没有规范和要求？” 程哲儿看了一眼秦文龙。 秦文龙说，“没有，夏总。” 程哲儿说，“正常情况下，我们没要求员工必须穿正装，只要大方得体就行。” 夏锦程说，“马上颁布一条新规定，上班期间，所有员工必须正装，不许奇装异服，不许衣着暴露。” 秦文龙若有所思。 程哲儿说，“好，我马上制定方案。” 从夏锦程办公室出来，秦文龙就去打听他原来的亲信，询问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菲坐在工位上，还在满脸委屈。 明明她是喜欢自己的，明明自己已经很主动了，他为什么还板着脸对人家。 同楼层的丁洋洋，国际业务部一个时尚开朗的女孩子，走了过来。 “怎么了，菲菲？谁惹我们公主生气了？” 李菲抬头，看到丁洋洋，委屈地说，“没事，洋洋。” 丁洋洋说，“怎么没事，一定是哪个不长眼的男人气到我们菲菲了。” “走，下班咱们去喝一杯。” 第182章 咖啡 自从夏锦程要求员工上班必须着工装以后，李菲没有再对他表现出过多关注。 相反，她开始有意无意躲着夏锦程。 夏锦程本来对她没什么感觉，但是李菲那种含羞带怯情丝缕缕的样子，还有欲说还休的眼神，让他感到厌烦。 “姐，你秘书处那个李菲，什么来路？你要注意这个人，她心术不正。” 夏锦程推开夏素素办公室的门，拉开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上去，说道。 “干脆把她开了。咱们不能留这种人在身边。” 素素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她起身给夏锦程沏了一杯信阳毛尖，放在他面前。 “怎么这么大火气？” “这点小事都容不下，如何成大事？” 夏锦程说，“姐！” 半个小时后，夏锦程从素素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路过李菲的工位。 李菲看到夏锦程出来，立即做出一副小白兔很受伤的样子，起身躲开了。 夏锦程叫住她，“你，给我倒杯咖啡，送我办公室。” 李菲回头，用最纯情的眼神地看向夏锦程。 夏锦程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低声说，“半糖咖啡，加奶，现在就送来。” 李菲的眼里闪着光。 她得意地看向不远处的丁洋洋。 丁洋洋朝她微微竖起大拇指，会心一笑。 李菲端着咖啡，来到夏锦程的办公室。 推开门，她看到夏锦程站在窗前，背对着她。 她关上门。 “夏总，咖啡来了，我加了奶。” 李菲的工装白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 夏锦程转过身，上下打量着李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放那儿。”他指了指桌子。 李菲将咖啡放下，故意往前探了探头，“夏总，还有什么事吗？” 她脖子以下很大一片丘壑，都暴露在夏锦程面前。 夏锦程拿起咖啡，貌似喝了一口。 “想不想做我的秘书？” 他手里拿着杯子，问李菲。 李菲沉默一会，斯斯艾艾、半推半拒地说，“我，我在董事长的秘书处，做得很开心。” 夏锦程说，“你在我姐那，只是打杂。来我这，我让你做我的第一秘书。” 李菲强按住内心的狂喜。 “不，我想留在秘书处，向董事长学习她的为人处事。” 她继续违心地说。 夏锦程看着她，说，“想来的话，我现在就和我姐要你过来。” 李菲咬着红唇，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夏锦程摆摆手，说，“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李菲连忙说，“不不不，我，我喜欢。” 夏锦程说，“明天早上直接来我这。” 李菲炙热地看着夏锦程，说，“好，听你的。” 夏锦程挪开眼神。 “出去。” 李菲说，“咖啡，你不喝么？我加了奶。” 她又俯身，把咖啡拿起来，想要递到夏锦程的手里。 微微冒着热气的咖啡，和白色起伏的丘壑，会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李菲对这个画面很有信心。 她衬衫的第三颗纽扣，原本就只扣了一半，现在突然崩开了。 她的两只白色蕾丝里的浑圆赫然暴露在空气里。 夏锦程迅速别过头，心中一阵恶心。 “你出去！”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大了一些。 李菲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咬着嘴唇。 “夏总～” 夏锦程眼神一冷。 他接过咖啡杯，貌似喝了一口，“嗯，不错。” “你出去，明天早上过来上班。” 李菲对夏锦程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她以为，这个时候，他喝的不应该是咖啡呀。 她慢吞吞地系好扣子，转身出了夏锦程的办公室。 夏锦程放下咖啡，满满的一杯，还冒着热气。 他一口没喝。 第183章 流言 “听说了么？夏总，好像和他的新秘书，有一腿！ ” 程哲儿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震。 “别瞎说，我可不信夏总能看上她！又茶又婊的！” 程哲儿从夏素素办公室出来，在楼层洗手间的隔断里面，听到外面有两个女职员一边补妆一边小声说话。 “诶呀，你不知道，我亲眼看到的，那个女的，在夏总办公室里，搔首弄姿，还装出一副少女情窦初开羞答答的样子。夏总啊，平时对我们那么严肃，看着她，笑容满面的呢。” “我不信夏总的眼光会这么差！程主任才是夏总的正牌女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主任人是不错，但没有那位会撩人啊。” “行了，你别胡说八道了。这话你和我说说就得了，可别外传，要是董事长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啦。” “嗯，你这口红颜色不错。” “当然了，男朋友送的！” “就你那小男友，啥时候这么有品位了？” “这话说的！他没品位怎么会做我男朋友！” “好了，是你优秀！” “当然！” 等她们人已经走远的时候，程哲儿才脸色十分难看地走出来。 她知道夏锦程换了新秘书，也知道新秘书的名字是李菲。 但她没想到会有这种流言传出来。 或者，根本不是流言。 她转身去了夏锦程的办公室。 没敲门，直接推门而进。 果不其然，李菲也在。 她站在夏锦程旁边，正低头帮夏锦程翻看文件。 两个人头挨着头，身体好像马上就要重叠在一起。 夏锦程对着她的脸，嘴角在笑。 程哲儿站在桌前，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俩。 夏锦程一愣。 他犹豫了两秒，合上文件夹。 “哲儿，你怎么来了？有事么？” 他推开李菲。 李菲顺势退了一步，拽了拽衣角，站在他身后。 程哲儿强忍着怒气。 “能让你的秘书先出去么？我和你有几句话要说。” 程哲儿看向李菲。 李菲一动没动。 夏锦程微微回头。 李菲看程哲儿一眼，出去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等李菲关上门，程哲儿按捺不住心内的怒火，朝夏锦程吼道。 夏锦程拿出手机发微信。 他没有接程哲儿的话。 程哲儿坐在他对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说，“夏锦程，你知道集团里怎么传你和你那位秘书么？你不应该对我说点什么吗？” 夏锦程放下手机，转了转李菲帮他买的风水轮，说，“传什么？” 程哲儿的手机提示音响了，她拿起看了一眼。 然后，她大声说，“传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夏锦程说，“如果你是来谈工作的，请讲。如果你是来无理取闹的，那么一会回家说。” 程哲儿说，“我为什么要回家说？” 夏锦程说，“请你考虑公司的形象！” 程哲儿“啪”一拍桌子，说，“你都不考虑了，让我考虑什么？” 夏锦程不动声色地说，“我和李菲什么事也没有，你信么？” 程哲儿说，“我不信。” 夏锦程抚摸着白色的风水轮，眼睛并没有看向程哲儿。 过了一会，他说，“你不信，还让我说什么？” 程哲儿站起身来，说，“夏锦程，你不要太过分！” 夏锦程伸手掀翻了风水轮，说，“过分？这些年是你太过分！你以为你摆个大小姐的架子，我就必须一直哄你么？” 程哲儿彻底怒了，她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朝夏锦程扔去。 “夏锦程！因为这句话，你给我道歉！” 第184章 辞职 “道什么歉？哲儿，你冷静点。” “我和李菲什么事也没有，你别这样，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夏锦程上前，握住程哲儿冰冷的手。 程哲儿看着夏锦程的眼睛，说道。 “你是不喜欢我！你喜欢她的样子？” 夏锦程认真地看着她，说，“哲儿，不要闹，好不好？” 程哲儿冷笑一声，“闹？我在闹？好，我让你知道什么叫闹！” 她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推门而出。 李菲正在门口站着。 程哲儿看着李菲身穿工装也掩盖不住的汹涌和纤细，“啪”的一声，伸手朝她那张精致的脸打去。 李菲“啊”的一声，后退几步，伸手捂住火辣辣的脸。 “哲儿，你干什么？” 夏锦程冲出去，护住李菲。 “你问我干什么？你看看你在干什么！” 看到夏锦程对李菲的维护，程哲儿更加生气了。 她不顾形象的上前，试图把李菲从夏锦程身后拉出来。 “哲儿，你不要闹了！” 夏锦程好像真地生气了。 他把李菲完全护在身后。 “小李，你送程主任回办公室。” 夏锦程对一旁的小李说。 程哲儿推开小李，“夏锦程，你好！你真好！从今天开始，咱们分手了！” 夏锦程说，“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程哲儿说，“不好！” 这时，夏素素来了。 她怒气冲冲地说，“在吵什么？” “你们一个夏总，一个程主任，这样闹大庭广众之下，还要脸面么？” “大家怎么看你们？” 李菲躲在夏锦程身后。 夏锦程没做声。 程哲儿说，“董事长，我辞职！” 夏素素说，“辞什么职？我不批。” “锦程，道歉。” 夏锦程阴沉着脸，说，“哲儿，我们回家说。” 程哲儿失望地看着夏锦程。 夏素素大声对夏锦程说，“我让你道歉，没听到么？” 夏锦程神色不明，沉默以对。 夏素素接着说，“李菲？你来说，怎么回事？” 李菲刚要站出来说话，夏锦程拦住她，“没事，不管她的事。” “哲儿，对不起，是我不该吼你。” 程哲儿看着夏锦程，伤心地说，“我是因为你吼我么？” 没等夏锦程说话，夏素素说，“好了，知道错就好了。大家散了。” “哲儿，来我办公室。” “锦程，你也来。” 夏锦程看了一眼程哲儿，说，“我还有个文件等着签。” 他转身回了办公室。 李菲尴尬地站在那。 夏锦程回头对她说，“你进来把文件收拾一下。” 李菲心里一喜。 她低眉顺眼地从程哲儿身边挤过去，跟着夏锦程进了办公室。 在贴着程哲儿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低低地“哼”的一声。 声音不大。 但程哲儿听得清清楚楚。 她感到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董事长，你也看到了。” “夏锦程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我无理取闹。” “请你批准，我现在就辞职。” 夏素素沉默一会，对她说，“来我办公室。秦文龙，你也来。” 她转身就走。 站在人群后面的秦文龙听到素素叫他，连忙把手里的咖啡杯递给身边的丁洋洋，跟了过去。 第185章 默契 程哲儿辞职了。 因为这件事，集团很多员工对夏锦程心怀不满。 当年，夏锦程和程哲儿在深圳经营金石经贸公司的时候，很多员工是跟着他俩一路走过来的。 期间的风风雨雨自不必说，他们之间更是有着深深的默契。 现在，程哲儿辞职了，大家在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程哲儿收拾好东西，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有几位当初的老员工站在她门口。 “程主任，我们跟你走。”领头的徐姐手里捧着一个箱子，说道。 徐姐身后的小韩也拿着一个箱子，“程姐，我也辞职了。” 程哲儿没想到是这种局面。 她说，“你们别跟着胡闹，快回去。” “徐姐，你儿子今年上小学了，家里经济压力不小。” “你跟着我，我还不知道去哪呢！” 徐姐说，“没事，你去哪我们去哪。” 程哲儿对小韩说，“小韩，你带徐姐回工位。” 小韩说，“程姐，回不去了。我俩已经给秦主任递了辞职报告。” 程哲儿的心口一热，鼻子发酸。 她想了想，走过去拉住徐姐和小韩的手，说“好，那我们一起走，大不了，咱们从头再来。” 又有几位员工出来送程哲儿。 看到人群后面另外几张面孔，程哲儿没多说话。 她带着徐姐、小韩他们乘电梯下了楼。 到了夏锦程的楼层，电梯门开了，夏锦程站在外面。 “哲儿。” 夏锦程一副面容颓废神色疲惫的样子。 程哲儿没有说话。 她默默地伸手，摁下了关门的按钮。 夏锦程看着门缓缓关上，半天没动地方。 李菲走过来，对他说，“夏总，咖啡沏好了。” 夏锦程的神色更加疲惫了。 接过李菲递过来的咖啡，他说，“去叫秦文龙来我办公室。” 李菲被任命为行政总监，接替了程哲儿的职位。 同时，她也接替了程哲儿，照顾夏锦程的日常生活。 很多人都对李菲侧目而视。 但是也有一些人很高兴看到这个局面。 比如，丁洋洋。 这天，丁洋洋对李菲说，她想调去档案室，图个清闲。 这在李菲的权力范围内。 于是，她找到秦文龙，问道，“档案室现在谁在负责？” 秦文龙说，“以前是徐姐。徐姐走了之后，暂时还没指派专人负责。” 李菲说，“那就让丁洋洋过去。” 秦文龙说，“要不要问问夏总？” 档案室是集团保管存放纸质文件和合同的重要部门，一共四个人，和徐姐一样，都是原来程哲儿的老部下。 徐姐是负责人。 现在徐姐走了，李菲想让丁洋洋做档案室主管。 正常情况下，这么重要的部门负责人的任命，是要经夏锦程同意的。 李菲并非不懂这个规矩。但她想借此探一探夏锦程的底线。 她一直很自信，夏锦程被她迷倒了。但迷到什么程度，她想试探一下。 她对秦文龙说，“嗯，这个我去问，你直接给办手续。” 秦文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等她走出办公室，他拿起了电话。 第186章 和婆婆的关系 夏素素已经好些天没回林父林母那儿了。 林依婷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刚开完例会。 例会讨论的是集团内部职责分工的事。 丁洋洋做了档案室的主管。 她一上任，就把集团一段时间以来的合同文本和人事资料都重新做了归纳整理。 夏素素在这一周的例会上，重点强调了保密制度和责任追究制度。 一旦集团里出现任何涉及资料泄密和档案丢失等问题，丁洋洋就是第一责任人，人力主管秦文龙是第二责任人，行政主管李菲是第三责任人。 散会后，夏素素看到丁洋洋和李菲踌躇满志的样子，微微一笑。 夏锦程最近请了假，他的工作暂时由夏素素代理。 夏素素回到办公室，接起林依婷的电话。 “小姑姑。” “嗯，素素，最近在忙什么？我这两次回家都没看到你。” “瞎忙呗。小姑姑，你知道我，这么大个摊子，不上点心的话，应付不来的。” “行了你，你这几句话糊弄你婆婆行，你可糊弄不了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生你婆婆的气了？” “没有，小姑姑。我婆婆对我，像亲闺女一样，我哪能和她生气？我是真忙！” “我晚上带孩子回家吃饭，你早些回来。” 林依婷的宝宝已经出生了，是个男孩，今年刚好一百天。 林母和林父作为孩子的舅舅舅妈，张罗了一大桌子菜，让大家都回来吃。 很显然，素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好呀，小姑姑。小宝宝今天有没有闹到你？” “闹，怎么不闹！要不是你小姑父帮我，我都烦死了！” 林依婷看似抱怨的语调，其实满是幸福的炫耀。 素素笑着说，“大宝二宝小的时候，是谁说自己不会嫌孩子烦的？” 林依婷说，“诶呀，有机会你带我家葡萄儿两天试试！” 素素说，“你舍得么？” 林依婷说，“舍不得。” “哈哈哈哈哈哈。” “大宝二宝爷爷接。你记得下班就回家啦！等你开饭！” 素素说，“好。” 素素现在感到婆婆对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 当她过得不好的时候，婆婆曾经站在她身后，给她支持和帮助。 现在她过得很好的时候，婆婆反而看她各种不顺眼，甚至制造各种障碍。 在她潜意识里，她认为，女人就是低微的，憋屈的，受点气，很正常，这些年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这时她肯出头帮儿媳妇一把，就是好婆婆。儿媳妇应该对她感激涕零才对。 的确，直到现在素素内心深处对她都是非常感激的。 素素很孝顺她，很体贴她，但她现在照样看素素不顺眼。 素素无论如何都取悦不了婆婆的原因是因为，素素现在活得太爽了。 她经济独立，人格独立，事业有成，受丈夫爱重。 她不再需要婆婆的维护，更不需要她的资助。 她活得比婆婆还要滋润。 甚至，有时候，自己的儿子都要看她的脸色。 这是婆婆无法接受的。 她更希望素素回到以前那个唯唯诺诺土里土气的样子，她以一个拯救者的身份出现，然后去帮她。 可现在，再也不会了。 第187章 一切向好 素素的心情有些不好。 她看到王君鹤、孙怡娜、乔珊珊、赵舒在群里聊得热火朝天，就和她们在群里聊了一会。 和林依婷一样，王君鹤也当妈妈了，她生的也是儿子。 她儿子比林依婷的儿子大两个月左右。 林依婷的儿子小名叫葡萄儿，王君鹤的儿子小名叫做菠萝儿。 他们的名字都是爷爷程义天取的。 哥哥菠萝儿的大名叫做程谨言。 弟弟葡萄儿的大名叫做程星云。 是的，李千程的第一个孩子随了程姓。这是李千程答应程义天的，要还给程家一个孩子。 看着王君鹤发的菠萝儿和葡萄儿的视频，素素的心都化了。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孩子们的笑容和笑声，缓解了素素的不快。朋友们多姿多彩的生活，也让素素的心情开朗了不少。 先说赵舒和高长远。 高长远给赵舒开的那间“云与泥”耕读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秉承着“传承中华家道，还原耕读家风，传承中华商道，助推乡村振兴”的原则，耕读文化基地从南到北，在多个城市开花结果。 高长远逐渐退出证券圈子，开始回到乡村，涉猎农业，做农产品加工。同时，他还在北方投资承包了几片土地。他说，他本来就是农民，做回农民，才是他的初心。 乔珊珊依然做她的大律师。 史明远的公司业务拓展到海外，在多个国家建立了云仓，结合电商平台，国内国际贸易也在蒸蒸日上。 但考虑到一些不可知的因素，他逐渐会转型，专门做医药行业。 而孙怡娜，一直都是最低调的那个。 她的个人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她说，一个人的日子并不见得不好过。至少，好过两个人在一起的虚与委蛇。 她目前不考虑婚姻，但是不拒绝爱情。 下班了。 林凡打电话问素素大概几点到家，他俩约好，先回家，换好衣服，然后两人一起去林父林母家。 傍晚，素素和林凡敲响了林父林母家的大门。 “爸爸！妈妈！” 是大宝来开的门。 “什么好日子啊？大董事长都回来了！” 婆婆从厨房出来，不知所以地说道。 林凡说，“妈，不仅大董事长，大律师也回来了，你高兴？” 林母“哼”一声，没有反驳自己的儿子。 素素递给林母一个袋子，说，“妈，这是一条香云纱围巾，非常衬您的肤色，您看看，喜欢么？” 林母看都没看素素一眼，说道，“放那。没空看。” 林凡看了林母一眼，接过盒子，说，“妈！” 他扶着林母的胳膊，来到客厅，“顾妈在厨房做饭呢，也不用你忙活。你来，试试这围巾！” 林母即使有再大的火气也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发。 “你干嘛？试就试呗！拉我干嘛！” 这时，林依婷抱着小葡萄走过来，说，“哎呀，我们小葡萄也来看舅妈来咯！来，我们看看大嫂给舅妈买什么好东西啦！” 林母嗔怪的对林依婷说，“你小点声，那么大嗓门！吓着孩子！” 素素静静地看着。 大宝二宝在一旁拉着她，不停地说说着幼儿园里发生的新鲜事。 林母见到这条香云纱的第一眼就爱上了。 喜鹊登枝的绛红色底纹，隐隐透露一点暗夜金芒，奢华又克制。 “嗯，不错。” 林母照着镜子说道。 林凡说，“还得我妈的气质，大气，高贵，更有一种知性的美。” 第188章 人心 林母瞪了林凡一眼。 林依婷在一旁活跃气氛，说，“大嫂，你看看，还是你家素素有眼光，就知道你适合什么。” 林母解下围巾，甩给林凡。 “拿走，我不喜欢这个东西。” 林凡连忙用手接住，“妈！” 林依婷也在一旁说，“大嫂！” 这时候，林父在一旁看不过眼，说道，“你闹什么？孩子给你买的，你使什么小性子？” 林母一听炸了，“我使小性子？怎么，她是董事长了，给我买东西，我就必须得喜欢，不喜欢都不行么？这是谁家的王法？我们林家没有这规矩！” 林依婷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去拉林母的手，说，“大嫂，你看大家都回来了，孩子们也都在。” 林母说，“哼，孩子们都在怎么了？我就不能说实话啦？我不喜欢就不对啦？” 林依婷说，“不是不对，大嫂，素素一番孝心，你看你，咱就少说两句得了。” 林母说，“孝心？哪来的孝心？董事长的孝心，我可不敢要！” 林凡大声说，“妈！你别闹了！” 大宝二宝听到爸爸大声吼奶奶，吓得哭了起来。 葡萄儿在林依婷怀里也开始哭。 素素走过来，说，“妈，是我不好，让你不开心了。公司突然有点事，我先回去一趟。你们吃，不用等我。” 素素转身就走。 大宝二宝拽着她，哭着说，“妈妈，妈妈。” 素素一手拉着一个，领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在门关上那一刻，林家安静了。 林父，林依婷，林凡，一起看向林母。 林母推开他们，坐在沙发上生气。 林凡走过去，把围巾放在沙发上，“妈，我回去看看她们，你们吃，别等我。” 林凡也走了。 林依婷抱着孩子，也坐在沙发上。 “大嫂，你别生气了。你看，素素从进屋到离开，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惹到你，你生的哪门子气啊？” 一听这话，林母又有理了。 “你看看，你也说了，她进屋一句话都没说，这是给我摆架子呢！” 林依婷说，“大嫂，你，唉，我不和你说了。大哥！” 她朝林父喊道，“你赶紧过来批评批评你媳妇。” 林母说，“批评我干嘛，我又没错。” 林父说，“你没错，你把人都撵走了，你没错！” “我说你这老婆子最近怎么回事，怎么总挑素素的不是？” “人家孩子给你买东西来，你也不高兴！” “人家不和你顶嘴，没说话，你也不高兴！” “你是想让她像别人家的媳妇那样你吵架啊？” 林母说，“我就是看不惯她！” “李菲说了，她在公司里架子可大了！好几次李菲和她说话，她都爱理不理的。” 林父说，“李菲，李菲。你别总听她的，素素让她做了行政主管，她还总来这背后说素素的坏话。” “我看呐，这姑娘的心不正！” “从今往后，你少让她登门！” 林母说，“那是你表妹家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还是她做的不好！做好了的话，人家也不能来说她！” 第189章 布个局 林凡回到家的时候，素素正在和李姐给两个孩子做蒸蛋和粉蒸肉。 “素素，对不起，妈现在可能到更年期了，情绪不稳定，你别搭理她。” 林凡上前去帮忙。 素素说，“你快出去，我和李姐马上就好。宝儿们吃蒸蛋，咱们吃葱油拌面。” 林凡说，“好，我早就馋葱油拌面了。” 素素说，“你去陪宝儿们玩一会，两个孩子今天有点吓到了。” 林凡转身去陪孩子。 吃完饭，李姐带孩子们去院子里玩。 素素一边收拾，一边问林凡，“阿凡，秋云表姑是咱爸舅舅家的表妹？” 林凡说，“不是，是咱爸姑姑家的。” “听咱爸说，他姑姑嫁的不好，吃了很多苦。秋云表姑呢，从小就经常来爷爷家住。爷爷，也就是秋云表姑的舅舅，很喜欢她，一直对她照顾很多。” 素素问，“秋云表姑嫁的也不好么？” 林凡说，“据说是。我也不太清楚。” “好像是说那个姑父不成器，太老实了，赚不到钱。” 素素说，“哦，那秋云表姑的父亲呢？” 林凡说，“那我都没见过。他们很早就离婚了。” “好像也是因为太老实了，也没什么文化。” “你怎么想起问他们呢？” 素素说，“哦，是因为李菲，她不是做行政总监了么？我想着多了解了解。” “咱爸对他们家也很关照？” 林凡说，“那倒没有。” “咱爸和我说过，秋云表姑太虚荣。原来的姑父，我见过，其实人不错，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是秋云表姑心太高，总瞧不上他。” 素素说，“我明白了。” “咱爸对他们家的感情很一般？” 林凡说，“很一般。特别是那次，秋云表姑在爸妈家装病，爸就更看不上她们家了。” 素素问，“那咱妈怎么对李菲那么好？” 林凡说，“咱妈对谁都好！” 说完这句话，他有点心虚地看向素素。 素素没吱声。 他又加了一句，说，“其实，是因为李菲会溜须拍马，给咱妈哄得开心！” “爸之前对我说过，李菲那孩子心术不正，告诉我别搭理她。” “其实我不太理解锦程，怎么就让她做了行政总监！” “程哲儿多好的姑娘，说辞职就辞职了。” “这件事啊，我觉得锦程处理得有点不慎重。” 素素沉默了一会，说，“我明白了。李菲毕竟是爸爸家的亲戚，有些时候还是要～” 林凡说，“你不要考虑爸爸，爸爸不喜欢她们。” 素素有些意外地看向林凡。 林凡笑笑，说，“锦程遇事可能会冲动，但你不会。” “所以，我想，你是不是在布局？在等着钓鱼？” 素素笑了，“什么都瞒不过你林大律师。” 林凡说，“什么时候收网？” 素素说，“现在时机未到。再等等。” 林凡说，“锦程休假了？” 素素擦干手，出了厨房，说，“去东北了。” 林凡说，“去东北了？咱们集团有业务在东北么？和谁去的？” 素素说，“业务嘛，之前没有，但马上就有了。” “你猜，他和谁去的？” 林凡想了想，眼睛一亮，他刚要说出他猜的名字，素素笑着抢着说，“你猜对了。” 第190章 合同出事了 金石集团出事了。 有一家叫做“名人”的公司，把金石告上了法庭。 事情是这样的。 “名人”的业务经理小张，与“金石”集团的业务经理小李，他们两人对接洽谈，成了一笔业务，并签了合同。 按照“金石”手里的合同，金石集团建筑公司要负责完成“名人”公司的十栋商品楼主体建筑项目，项目完成期限是今年八月底。逾期不能完成，赔付百分之十的违约金。 现在已经是七月初，距离项目完成还有一个多月时间。 但是，“名人”手里的合同却不是这样写的。 这份合同上标注的是，项目完成时间是六月底。并且，逾期不能完成的话，需要赔付百分之五十的违约金。 两个经理手里的合同文本不一样，这说明有人在弄虚作假。 于是，他们各自回到公司，找到最初签署的原始合同档案。 结果发现，“金石集团”的最初原始合同档案，和“名人”手里的一模一样。 就是说，按照合同，“金石集团”，的的确确是存在违约行为，要赔偿违约金三十个亿。 “金石”的经理小李，乃至“金石集团”，有伪造合同进行商业欺诈的嫌疑。 于是“名人公司”将“金石集团”告上了法庭。 “金石”的经理小李表示不服 。 他说，他当时负责对接的合同，上面明明写着八月末完成，而不是这份合同里的六月末。而且违约赔偿明明是百分之十，而不是这份合同里的百分之五十 。 两家各执一词。 林凡负责这个案子的辩护。 林父林母知道这个消息，都跟着着急上火了。 特别是林母，她埋怨素素说，女人家就不应该出去主事，现在好了，出事儿了。 埋怨归埋怨。 林母把自己和林父多年的积蓄都拿了出来，送给林凡。 “阿凡，这是我和你爸这些年攒的钱，一共一百多万。你给素素拿去。” “钱不多，但可以救救急。” 林凡没要这笔钱。 “妈，这事你别管了。我们会处理好的。” 接下来，林凡和他的律师团队在“金石集团”连续加班三天三夜，终于形成了一份翔实的辩护证据。 证据显示，是“金石集团”的档案室主管丁洋洋，私自调换了合同原本。 她把原来八月末完成项目的合同抽了出来，换成现在这份六月末完成的合同 。 一切都明朗了。 现在，是“金石集团”告“名人公司”欺诈，告丁洋洋盗窃。 经过一段时间的出庭，作证，再出庭，再作证。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终于大白于天下。 “名人公司”的法人代表，叫赵一鸣。 他先后收买了在“金石集团”工作时的老熟人秦文龙和情妇丁洋洋。最初，他们设计接近夏锦程，试图从夏锦程那里入手。 但是，夏锦程为人刚正，行事谨慎，没给他们接近的机会。 后来，李菲出现了。 丁洋洋看出她是一个自以为是并且虚荣的人，聪明并且愚蠢着。 她和秦文龙商议，怂恿她接近夏锦程，从而间接达到目的。 他们一步步规划，目的就是想在关键时刻，给“金石”致命的一击。 第191章 宝儿的生日 金石集团的今天面貌一新。 把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清理出去之后，夏素素正式宣布，程哲儿回来继续担任任行政总监，还有徐姐和小韩，她们也回到最初的岗位。 夏锦程笑着对素素说，“姐，幸好他们行动早了，要不我这个美男计还得继续使。” 程哲儿说，“可别说你的美男计了。当初，要不是你偷偷发微信告诉我，继续吵，继续演戏，看到你和那个李菲在一起，我都当真了！” 夏锦程上前搂着程哲儿说，“那说明我的戏演得好。你也不差呀，当时你反应多迅速。” 夏素素说，“这些日子，苦了哲儿了。” “这样，你俩刚从东北回来，先别着急上班，给你们两天假。” “你俩结合这次考察的内容，回去形成一份农业示范园区的项目建设计划书，里面加上你们的建议和想法，着重的是项目可行性。” “好了，今天周三，你们周一来上班的时候，记得把计划书给我。” “走！还在这干嘛？我又不请你俩吃饭！” 夏锦程和程哲儿说，“谢谢姐。” “谢谢姐。” 素素笑着说，“去。” 这天是大宝二宝的生日。 林母给林凡打电话，告诉他今晚在如意大酒店，她和林父请家人吃饭。她嘱咐林凡，记得一定去接夏父夏母一起过来。 素素和林凡带着孩子和夏父夏母一起到酒店的时候，林父林母和林依婷、李千程、小葡萄都到了。 “小叔叔～” 大宝二宝进屋就奔小葡萄跑去。 小葡萄坐在婴儿车里好奇地看着他俩。 素素在后面喊道：“你俩小心点，别惊着孩子。” 二宝拿出一块棒棒糖，放到小葡萄嘴边。 小葡萄张开嘴，想吃。 二宝把糖放在小葡萄的嘴唇上。 小葡萄感觉到了，又张嘴去咬，但是又咬不到。 他这副小模样逗的大家直乐。 大宝一把抢过棒棒糖，说，“这个不能给小叔叔吃，太危险了。” 二宝说，“我给他尝尝。” 大宝说，“他尝不了这个。” 林依婷走过来，弯下腰对两个宝儿说，“小叔叔还小，不能吃这么好吃的东西。这样，我们只给他尝一口好不好？” 二宝说，“好～” 林依婷接过棒棒糖，放到小葡萄嘴边。 小葡萄立马张嘴含住了糖。 在他刚咂摸出甜味的时候，林依婷把糖拿出来，放到自己嘴里。 她这一番操作把小葡萄和大宝二宝都看呆了。 林母拉着夏母，笑着指着林依婷，说，“看看这个，都当妈的人了，还是这么调皮，和孩子们抢吃的。” 夏母笑着说，“是啊，在娘家人眼里，姑娘多大都是孩子。” 林母说，“亲家母，快请坐。咱们老姐们也有一年多没见了。” 夏母说，“是啊，我和他爸整天打理家里的小院，他还喜欢去钓鱼啥的，也没空总去掺和孩子的事，去讨人嫌。” 林母听了，脸上有点挂不住。 林依婷说，“嫂子，你来帮我抱下孩子，我去洗手间。” 李千程想去接她手里的孩子，林母连忙抢着接过孩子，说，“诶呦，你可别抱，笨手笨脚的，再碰了孩子。” 李千程无奈地说，“嫂子，在家我也是抱过他的。” 林母说，“在家是在家，这也不是你家。” 李千程求助第看向林依婷，林依婷看热闹不嫌事大，说，“这回有人治你了。” 林凡说，“小姑父，她们不用咱抱孩子，咱就歇着。” “对了，你项目的事怎么样了？” 第192章 生日宴 李千程知道林凡这样问，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这个场合，他只简单和林凡说了几句项目的事。他对林凡说，回头再深入探讨这个话题。 这边，林父林母招呼夏父和夏母坐在主位。 推辞一番之后，大家依次落座。 菜上齐了。 林父举起杯子，说，“今天，是我两个孙子的生日。” “我这第一杯酒呢，要敬给我的亲家，你们培养了一个好姑娘，我家才有了一个好儿媳。” 夏父和夏母笑笑，没说话。 林依婷笑着插科打诨，说，“哥，你就说咋表示得了。” 林父看了一眼林母，说，“这个让你嫂子说。” 林母瞪了林父一眼，说，“咳咳，那个，亲家，这些年，素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我这心里明白。” “前段时间，是我老糊涂了，非得让她给李菲安排工作。结果，捅了那么大的篓子。” “以后啊，我再也不掺和孩子们的事了。” “素素，你，别怪妈啊！” 林父接过话茬，说，“那个李菲啊，我早就说过她心术不正，你妈不信。” “这回好了。她差点把咱们家给坑了。” “而且呀，要是你们真追究起来啊，她就不仅仅是辞职这么简单了，她要负法律责任的。” 林依婷说，“哥，那个李菲和丁洋洋差点让咱们家破产啊！” “多亏素素和锦程提前发现，有了提防，要不啊，你这房子都得卖了抵债！” 林父说，“是啊！按理说啊，我和你妈应该给素素和锦程道个歉啊！” “锦程和程哲儿不在家，我在这啊，就和素素说声对不住啦！” 听到林父这么说，夏父说，“亲家啊，你这可折煞我闺女了。” “咱们老人啊，以后就不管他们年轻人的事啦！放手让他们干事业！咱们不添乱，不捣乱，就行啦！” 林父说，“是，不添乱啦！” 素素对林父林母说，“爸，妈，这次的事，也不能都怪你们。” “不管怎么说，事情都过去了。” “您二老不要太过于自责。” “特别是我妈。” 素素对林母说，“妈，这些年，您一直照顾我，支持我。” “没有您的支持，就没有我的今天。” “妈，谢谢您。” “以后，很多事还得请您多把关，给我多提意见。” 林母说，“素素啊，你可别这么说。妈年纪大了，脑子不转弯。以后家里的事，都你说了算。” 夏母说，“亲家啊，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素素那边忙，顾不上家里，这个家啊，还得你俩多操心啊！” 林凡站起来，说，“两位爸爸，妈妈。今天是咱家宝儿的生日，是个好日子。” “我提议，咱们共同干了这杯好不好？” 大宝二宝抢着说，“好！” 素素笑着喝了这杯酒。 她想到自己的另一个微信号里，只有林凡一个好友。 在那里，她可以看到林凡发的朋友圈。 今天，他发的是这样一句话，“选择步伐一致的人相伴，如果没有，那就独自前行。” 而在她平时用的微信里，她是看不到的。 在林依婷和王君鹤她们的手机里，也是同样，看不到林凡发的任何朋友圈。 也就是说，林凡的朋友圈，只针对某些特定的人可见。 而她夏素素，很明显，不在这些人当中。 素素看着眼前开心的一大家人，心里有一种浓浓的悲哀和无力感。 第193章 又见李楠阁 蒋瑶的《小镇青年》和王成阳的《楼兰系列》拍摄团队都回来了。 夏素素参与了这两部片子的策划，又跟着《小镇青年》录制了一段时间。 所以，这两部片子后期制作完成后，终审的时候，她和李楠阁都去制作室审片。 李楠阁的“拓客集团”现在做得风生水起。 素素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这次见面，感觉李楠阁比以前更加深沉了。 审片结束后，李楠阁和夏素素在一间茶室喝茶。 “听说咱们集团的几个新项目都开展得不错？” 素素把煮好的一壶新会陈皮斟了一杯，递给李楠阁。 李楠阁接过茶杯，笑着说，“谢谢，目前进展很顺利。怎么，夏总有兴趣入个股么？” 素素说，“哈哈哈，我那点小钱儿，可不敢在你面前谈入股。” “不过，有适合的新项目的话，咱们可以考虑合作。” 李楠阁说，“嗯，新项目肯定是有一个，不知你感不感兴趣？” 素素问，“说说看？” 李楠阁喝了一口新泡的这盏陈皮茶，说道：“陈皮，入肺脾。” “与补正者同用，则行滋补之效。与泄邪者同用，则行泄祛邪之用。与升者同用，则健脾升清。与降者同用，则和胃降浊。” “与不同的药食配合在一起，不伤其性味，就像君子为人处事，成人之美，和而不同。” 素素笑了。 她问李楠阁，“所以呢？” 李楠阁放下茶盏，说，“所以，新项目是什么？你来定！” 夏素素说，“我来定？” 李楠阁说，“对，你选项目，我来考察。确认可行的话，咱们合作。” 素素说，“你这么说，我可不客气了！” 李楠阁笑了，说，“你什么时候和我客气过？” 素素说，“你怎么看人工智能这个行业？” 李楠阁想了一会，说：“你这个题有点大。我认为，就目前，笼统地来讲，人工智能已经逐渐走进我们的生活，并应用于各个领域，它不仅给许多行业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也为我们的生活带来了许多改变和便利。” 素素也喝了一口陈皮茶 ，入口微苦，回味清甘。 她说，“比如呢？” 李楠阁说，“比如，人脸识别，智能音箱，人性化推荐。” “还有机器翻译，智能汽车，等等，等等。” 素素说，“人工智能会取代人么？” 李楠阁说，“当然不会。任何科技都是为人服务的，也是需要人工去完善和发展的。” 素素说，“所以，社会各行各业对数字型、智能型人才的需求？” 李楠阁说，“对人才的需求必然是～” “素素，你的意思是？” 素素接过话茬，说，“在智能时代，人工智能教育，必然成为世界各国人才培养的重要抓手。” “而中小学阶段的人工智能教育，更是其根基所在。” 李楠阁的眼睛在发光，“你的意思是，面对中小学生，进行计算机人工智能的培训？比如编程？” 素素说，“对，但不仅仅。” 李楠阁问，“还有什么？”素素说：“还可以包括机器人搭建、3d 打印等硬件课程，以及数据分析、算法设计等软件课程。让孩子们从小接触并了解人工智能，培养他们的创新思维和实践能力。” 李楠阁兴奋地说：“这绝对是一个有潜力的市场！而且我们可以借助拓客集团的资源和平台，迅速推广开来。” 素素点点头：“但前期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课程研发和教师培训。” 李楠阁表示赞同：“这方面我可以负责，寻找专业的团队来合作。你就负责把握整体方向和市场推广。” 两人越聊越投机，仿佛看到了这个新项目的美好前景。最后，他们决定各自回去准备，尽快启动这个项目。 素素说，“楠阁，你想没想过投资，建一所医院？” 李楠阁眼睛一亮，说道，“你是说，建一所医院？” 素素说，“你我之力肯定是不行，我们可以联合投资。” 李楠阁喝了一口茶。 是的，这盏新会陈皮茶，多历梅夏，所以烈气全消。 温中，而无燥热之患。 就像君子一样，处世越久，越懂得褪去锋芒，厚以相待。 第194章 李小鑫 李楠阁沉思了一会，说道，“素素，你想不想知道，我手里的新项目是什么？” 素素说，“是什么。” 李楠阁说，“是一个医院项目。” “你想建医院？”素素问道。 李楠阁说，“是的。” 素素问，“中医院？” 李楠阁笑了，“是的，中医院。” “这可是个大项目。”素素惊叹道。 “是啊，但目前还有些困难。”李楠阁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素素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坚定。 “我需要找到一块合适的地皮，还有足够的资金。”李楠阁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素素思考片刻，说道：“地皮的话，我可以帮忙打听一下。至于资金，我们可以考虑寻找合作伙伴。” 李楠阁说，“你所说的人工智能培训可以有，但暂时呢，先是ai技术辅助急诊预检、病情评估、病情诊断。为患者就诊后产生的影像、病理、超声、内镜、检验等数据，提供临床诊断参考。” 素素惊讶地问，“楠阁，你已经有计划了？” 李楠阁说，“嗯，我目前有医院项目建设的初步计划。” “医学院的项目，我以前没考虑过，我个人觉得可行，但是要做进一步研判。 ” “这个项目的资金需求将是很巨大的。必要的话，我们可以联合程家兄弟。” 素素说，“还有史明东和高长远。” 李楠阁说，“可以。” 素素想了想，说，“我有个朋友，叫徐海潮，他在东北有很大的中药材基地。” 李楠阁说，“可以。” 素素问，“中医学院选址了么？你想建在哪？” 李楠阁想了想，说，“这要看哪里的中医底蕴深厚，哪里的招商政策优惠。” “这个不急，有空可以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商量一下。” 素素说，“嗯，说是不急，但还是要尽早开始推进。因为从项目审批到办理手续，开工建设，需要很多长时间的。” 李楠阁说，“这个你可以先推进一下。” “约一下王君鹤、林依婷、乔珊珊和赵舒。把她们约来，她们后面的男人们就都来了。对了，还有你说的徐海潮。” 和李楠阁分开后，夏素素回到家。 她很意外地在家里看到了李小鑫。 “小鑫，你怎么来了？” 素素笑着看着自己眼前这位得力干将。 李小鑫褪去了几年前初入职场的青涩。 他现在作为集团深圳公司的负责人，气质和气度已经越来越像他的老板李楠阁了。 “姐，我有点事情向您汇报。” “汇报事情，怎么不去公司？” 李小鑫没回答素素的问题。他问素素，“姐夫呢？在杭州么？” 素素说，“他没在。据说他有个棘手的大案子，现在广西那边。” “怎么了？” 李小鑫说，“你知道姐夫的案子是什么么？” 素素说，“不知道啊！我一般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 李小鑫说，“姐，我不知道，有件事我该不该说？” 素素笑了，“小鑫，你有事情的话，不要瞒着我。” “别管我的反应会如何，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才是真正对我好。” 李小鑫还是没有说话。 素素看着他，说，“小路，你还记得么？我的表弟。” 李小鑫说，“记得。我和他工作有一直往来。” 素素说，“他现在还在跟着你姐夫，做他的助理。”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重用他么？” “因为他对我有隐瞒。” “是的，我从没怪过他，因为大家各为其主。但是我不会完全信任他，更不会去重用他 。明白么，小鑫？” 第195章 贺州 小鑫坐直身子，说道，“我明白，姐。” “姐夫在广西，的确是有个案子。” “是一个商业纠纷的案子。” “但是，姐，谈判的时候，你知道姐夫是带谁去的么？” 素素说，“你直说。” 小鑫说，“除了小路，还有一个女人。” 素素冷声问，“谁？” 小鑫说，“我们不认识。” 素素问，“你怎么知道有个女人的？” 小鑫说，“咱们公司不是和陈秋生的dg集团正在洽谈一项业务么？” “那天，我和他们集团的肖总，在广西贺州最大的南国酒店大厅，遇到了姐夫。” “姐夫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女孩年纪不大，好像大学生的模样，他们举止，嗯，很亲密的样子。” 素素知道陈秋生在贺州有一家采石场，和两块地。那是徐海潮低价租给他的。 林凡去广西的事，素素也是知道的。 他说，有个案子，要去实地做一些核实和谈判。 素素自从知道他对自己关闭了朋友圈之后，对他的心淡了不少。 所以，她没有太多过问他去办案的细节。 “什么样的女孩子？什么情况下看到的？” 素素问。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但是心里仍然有被刺痛的感觉。 “姐，我拍了照片，发给你。” 小鑫把他偷拍的照片发给素素。 照片里的林凡，身穿天蓝色范思哲最新款t恤，白色裤子，整个人看上去，神采飞扬，英俊潇洒。 贴着林凡站在路边女孩子很年轻，很靓丽。她穿一件同色系的蓝色抹胸裙，神色慵懒妩媚。 看样子，他们是在说着什么。 女孩看向林凡的眼神满是崇拜。 而林凡看女孩的眼神里有宠爱，有纵容，但更多的是，看不清的情绪。 素素问小鑫，“女孩是什么人？” 凭着她对小鑫的了解，小鑫特意来家里，绝不会单纯是告诉她这一件事。 小鑫说，“女孩叫丁晓，是云溪大学的学生。” 素素想了想，问，“这个女孩，与他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小鑫敬佩地看着素素，说“有。” “姐夫的这个案子，据我所知，是贺州当地一家生产涂料的企业，和杭州一家装潢公司，涉及产品质量的纠纷。” “这家装潢公司，负责给一家演艺公司做装修，用的就是这家企业生产的涂料。” “但是，这个涂料环保不达标，装修后甲醛超标，导致演艺公司有两名艺人头晕头痛，皮肤过敏。” “姐夫是这家装潢公司请的律师，这次去贺州，是与滤料公司谈判做交涉。” “那个叫丁晓的女孩，是滤料公司的老板介绍给姐夫的。据说，她是老板的表妹，协助姐夫与企业做沟通协调的工作。但事实上，她是那个老板花钱雇来的。” “她和姐夫刚认识一周左右，现在的确是在帮姐夫处理涉案事务。” “这就是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 素素问，“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小鑫犹豫了一下，说，“我查到姐夫住宿的酒店。前台的登记显示，最开始，姐夫和助理小路，各自一间房，姐夫是一个人居住。” “一周前，换了总统套房，嗯，目前，那间房，是，是两个人居住。” 第196章 爱你们 素素让李姐去接孩子们放学。 孩子们回来的时候，李姐见小鑫已经离开了。 李姐不知道小鑫和素素说了什么。 她只看见小鑫走后，素素就很不开心的样子。 她有点担忧地说，“素啊，小鑫这孩子有时候不懂事，说话没深没浅的，你别搭理他。” 素素拉着两个宝儿去洗手。 她对李姐说，“你放心，李姐，小鑫是我最得力的助手。过一段时间，我就给他升职。” 李姐忙说，“哎呀，不着急升职的！他那么小的年纪，现在都做到经理了！已经是烧高香啦！” 素素摆摆手，说，“李姐，先不说这个。” “这些日子，麻烦你带好两个宝儿，我明天可能会出个差，大概得耽搁些日子。” “这期间，我让我爸爸妈妈来这里住。” 李姐连声答应着。 两个宝儿吃完饭，素素陪他们写完了作业。 林凡发来视频聊天。 在视频里，两个宝儿和爸爸聊得非常开心。 林凡问大宝儿，“妈妈在干嘛？” 大宝儿回头看到素素在为他们两个铺小被子。 “妈妈在给我们铺被子呢，妈妈最辛苦啦。” 二宝朝素素喊道，“妈妈，我们爱你！” 素素没回头。 林凡对大宝二宝说，“妈妈最辛苦了，你们不要惹妈妈生气，知道了么？” “知道了！” 两个宝儿奶声奶气地说。 “爸爸你也不要惹妈妈生气！” 林凡在那边笑着说，“爸爸怎么会惹妈妈生气？” “爸爸在这边出差，大概再有一周就回家了！” “你们两个，想要什么礼物呀！” 二宝说，“我想要一条大象！” 大宝说，“大象要论只，不是论条！” 二宝说，“那我要一只大象！” 大宝说，“我不要大象！我想要一张照片，爸爸！” 林凡问，“什么照片呀？” 大宝说，“就是那种，妈妈穿婚纱的照片！” “你和妈妈结婚的时候，拍的照片里面，都没有我和弟弟！” “妈妈说，当时我俩在淘气，没拍到我俩。” “爸爸，我要一张里面有我和弟弟的，那样的照片！” 林凡哈哈大笑，“好，爸爸答应你，等爸爸回去，就带你们和妈妈，去拍这样的照片，好不好！” 大宝连忙拍手说，“好！” 二宝不乐意了，说，“爸爸，我要一条大象！” 林凡连忙说，“爸爸记着呢！二宝要一头大象！大象不论条，也不论只，要论头。我们要说，一头大象！记住了吗？” 大宝二宝说，“记住了！” 林凡说，“爸爸不能给你们带回去象爸爸和象妈妈，但可以给你们带大象宝宝模型，好不好？” 两个宝儿说，“好！” 素素在一旁帮两个宝儿收拾床铺，一直没看他们。 林凡那边有个女人在说话，“林律，快点嘛，我们要出发了。” 林凡对两个宝儿说，“爸爸要去开个会，今天就这样了可以吗？咱们明天再视频好不好？” 宝儿们说，“好！” “爸爸再见！” 林凡说，“宝儿再见！告诉妈妈，爸爸爱你们！” 第197章 山西矿业 贺州那家涂料公司的名字叫做“美成”，专门生产建筑涂料和油漆。 他们正在和“荣创”装潢公司合作。这次“荣创”装潢公司的客户是“云之初”演艺公司，老板南向文。 林凡的律所受“云之初”的委托，在和“美成”就不达标涂料进行谈判协商。 第二天，夏素素带着夏锦程，财务总监贺天，还有两名新招聘的女助理，陈纳和杜鹃，在飞往山西的航班上。 山西有一家矿业，打算出售。这家矿业的产值，相当于半个“金石”集团的身价。 她听说了林凡和丁晓在一起的事，的确很恼怒，也很伤心。 是的，有人说，幸福的婚姻是经营出来的。但有的时候，你再经营，婚姻也是一地鸡毛，因为一份好的婚姻，需要两个人共同的努力。 倘若，婚姻真的需要经营，那么，这个经营的对象，也不是婚姻，而是自己。 曾经以为，结婚后，会有个人，一直守护自己，一直陪伴身边，不离不弃。 可不知是幻想太美，还是生活过于残酷。人生总是充满了那么多变数。 很难有那么一个人，会一直让你依靠，我们靠的只能是自己。 永远不要把自己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砝码，都压在一个人身上，永远不要过度依赖一个人。 否则有一天，你就会失去全部，包括你自己。 素素忍下内心的不适，下了飞机。 来接她们的，是那家矿业的老板，郑国。 “夏总，欢迎欢迎。” 素素事先做过了解，郑国在山西那家矿业公司，公司经营一直不错，说是日进斗金也毫不为过。 之所以他想出卖这家矿，是因为他的妻子 。 他的妻子乔赫，是他的同学。两人白手起家，打下了这边基业。 可是，就在他们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乔赫检查出患了乳腺癌。 医生说，这是多年劳累操心所致。除了手术之外，还要注意饮食调养。 最主要的，是要保持要心境平和，戒躁戒怒，放下一切琐事，彻底休养。 郑国自从知道妻子患病之后，内心很是愧疚。 这些年，他们两个一起打拼，才有了这么大的家业。 这期间，他也曾有过在外游离的念头，也曾包养过一两个小三。 乔赫心里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痛苦。但她仍然和自己坚守着这个家，照顾老人，养育儿女。 郑国心里清楚，乔赫的病，很大程度上，与自己给她的婚姻曾经动荡过有关。 如今，孩子们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也收了心，和外面的花花草草断了关联。 他本想和妻子含饴弄孙，共享天伦。 没想到，妻子却患了不治之症。 所以，他打算卖了这家矿业公司，和妻子退出江湖，选一个宜居的城市，与她终老。 现在，他每天都会和妻子表白，哄她开心。 可能，很多男人可能觉得，老夫老妻了，心里知道不就行了，何须表白。 其实，女人不管年龄多大，她们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公主，她们都很渴望浪漫，希望你的眼里都是她，你会告诉她，你很爱他。你会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下去。 素素伸手，笑道，“您好，郑总。” “感谢百忙之中，能和您见面。” 她回头从陈纳手里接过两个礼盒。 “这是给您带来的明前西湖龙井，还有给尊夫人带的杭州都锦生的丝绸，请笑纳。” 第198章 郑夫人 郑国双手接过素素递来的礼物。 郑国请夏素素和夏锦程一起，坐他的劳斯莱斯库里南，贺天和林纳杜鹃坐那辆奔驰云逸，一行人等到了下榻的酒店。 下榻的洲际酒店坐落于城市商务区，设计格调高雅而不失现代感。 素素他们先被安排入住。 在她的豪华客房，透过开阔的玻璃窗，可远眺风光旖旎的汾河，欣赏城市日与夜的不同美景。 接下来的接待晚宴简单而隆重。 简单是因为郑国这边参加人员只有三位，他本人，还有一位财务总监石茂生，一位总经理陈潇，都是他的心腹。 隆重是因为菜品丰盛。 席间气氛愉快，宾主尽欢。 双方都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 很顺利地，彼此就矿业买卖事宜达成共识。 接下来，就是两边的财务总监贺天与石茂生，总经理夏锦程与陈潇，他们之间相互沟通对接，按照程序，办理各种相关手续。 听说郑国的夫人乔赫已经出院了。第二天，素素带着林纳和杜鹃，去郑家看望乔赫。 郑家居住位于在市中心的别墅区。 这里之所以说是当地最高端的住宅区，它的核心价值在于，既能享受自然资源，又能俯瞰城市繁华。 这是一座新中式合院，近山，低密，独门独户，还可拥揽湖山资源。 素素走进郑家院子，看到乔赫站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迎接她们。 一年秋意浓，十里桂花香，迎面而来的，是桂花的香气，眼前所有的景色都是温柔的。 素素感觉自己的内心，也温柔起来。 “郑夫人，您好。” 看着对面已经伸手过来的乔赫，素素也伸出手，先打了招呼。 “您好，夏总，感谢大老远来，还给我带了礼物。” 乔赫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年纪大概五十岁左右。 她梳着烫着大弯儿的短发，发尾薄而蓬松，整体感觉更加清爽，女人味十足。 她身穿浅灰色三宅一生的长裙，外套一件粉色毛衣开衫。知性高雅的气质，掩盖了她相对普通的容貌。 她眉眼温婉，神情恬淡，眼神清澈。 素素一见她，就觉得很喜欢。 她的状态非常好。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的话，根本看不出她是刚刚做过切除的手术。 素素由衷地说，“郑夫人，没想到您这么年轻，状态这么好。” 乔赫笑着说，“夏总看起来很眼熟，似乎像我一个故人。听我们家郑国说，您非常有魄力，有格局。” 她请素素进客厅入座，坐在中式红木沙发的主位两人位的一侧，自己坐在另一侧，中间是一个红木小茶几。 素素说，“哪里，是郑总谬赞了。您叫我素素就可以。” 乔赫说，“嗯，那我就托大了，素素，你也别叫我郑夫人了，就叫我赫姐。” 素素应道，“赫姐。” 乔赫说，“请喝茶。” “这是95年的阿诗玛春尖，你尝尝。” 素素端起茶杯，品了一会儿。 她说道，“嗯， 滇青是按季节命名的，有“春尖、春中、春尾、二水、谷花”等品质级别。阿诗玛春尖，属于晒青春绿生散茶，香气清醇、味浓可口！” “95年的茶，沉寂多年，再次品饮，它的成熟和沉淀，让口感得到了升华。” “茶汤入口，绵长厚重，舒爽的陈韵，一丝丝地掺杂在梅子的香里。” “赫姐，这盏茶的风韵，新茶远不及其万分之一！” 第199章 平淡 乔赫笑着接过话，问素素，“你喜欢这款茶么？” 素素说，“喜欢呀。” 乔赫说，“喜欢喝茶的人，大多沉着稳妥，有一定的生活阅历。” “像我们，经历过酸苦，方感知到甘甜。经历过沉浮，方能看透，这人和人的感情啊，最长久的关系，其实是平淡。” 素素说，“赫姐，你说的平淡，指的是什么？” 乔赫说，“平淡，指的是偶尔的疏忽，冷落，你都能视为平常，把它看淡。” 素素一愣，“姐，这，不对。” “我理解的平淡，就像每一天，和同一个人，做着同一件事，走同一条路，在平平淡淡的中，寻找属于自己的永恒。” 乔赫笑了，她说，“没错，平淡，就是平和的心态，在大千世界中，不浑浑噩噩，不碌碌无为，用心去感受人生的喜怒哀乐。” “安安稳稳地，度过自己平凡的一生。” 素素点头。 乔赫接着说，“你有没有想过，平淡，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一种可能，那就是一切都在按部就班，没有偏离航向，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素素再次愣住了。她从没听说过，关于“平淡”的这个理解。 乔赫接着说，“平淡，也可能是某种危机。”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 她缓缓地说，“当人生的谷底慢慢来临，家庭负担，中年危机，时代变迁，行业巨变等，各种动荡和负面信息纷至沓来的时候，平时看起来平淡的日子，可能只是一种假象。” 乔赫递给素素一块祁县养胃糕，素素接过来，放在嘴里，咬一口，软滑清甜。 乔赫停顿一下，语气略有伤感，“这个时候，明明已经波涛汹涌，我们就像坐在火山口上，等待烈火的焚烧。可是，我们还沉浸在某种所谓的岁月静好里，而不自知。” “这样的平淡，它可能就是危机。” 乔赫的语气温柔而坚定。 她说，“而能不能把危机变为转机，这个只能见仁见智，各凭本事，靠我们自己了。” 素素略有所思。 乔赫看了看她，递给她一块闻喜煮饼。 素素接回来，拿在手里，并没有吃。 她在回味乔赫的话。 乔赫笑了。 她接着说，“平淡也可能是成长。就和种菜一样，整好地，施好肥，播下种子。然后，等待它慢慢的发芽，长大。” “过一段时间，你会发现，该发芽的，发芽了；该开花的，开花了；该结果的，也结果子了。” 乔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个漫长的过程，是平淡的，也是孤独的，还有可能，是寂寞的。你需要耐心地等待，陪伴，守候。” 她站起身，站在窗前。 她说，“平淡，更是某种孤独或是自省。对比波澜壮阔，它是无聊的，甚至无趣的。” “但只有在平淡当中，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么，才知道如何去取舍，如何去掌控。” 乔赫看着院子里那株繁花似锦的桂花。 嫩黄色的花蕊，在枝头摇曳，一股馥郁芬芳的桂花香，在空气中飘逸。 芬芳弥漫，清可绝尘。 第200章 后悔吗 素素手里端着有些凉了的茶杯，没有说话。 乔赫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桂树，还有天上飘过的云。 过了一会，素素说，“赫姐，这些年，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过？” 素素抬头，看着光晕里的乔赫。 乔赫说，“有。” “我和郑国的婚姻故事，相信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是的，我是这场婚姻保卫战的胜利者，但也是感情中的失败者。” “有那么一瞬间，我后悔。” “但是，我不能把自己的世界拱手让给她人。” “我庆幸，保持了一个旁观者的理性与清醒。” “你知道么，世上，但凡爱情，不管你爱的多么深，多么热烈，它都有一个保质期。” “所以，当它来临的那一刻，不用刻意躲开；当它消失的那一刻，也不要过多纠缠。”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把生活的决定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每个女人在婚姻中，应该追求的底气！” 听着乔赫的话，素素好像是沙漠里行走的旅人，突然看到了绿洲一样。 她叹了口气，说，“是啊！满目疮痍的婚姻，我们不想要。懦弱地退缩，我们不能够。” “我们能做的，就是放弃对感情不切实际的幻想，把生活的重心，转移到孩子和事业上来，给自己和孩子，一个不至于那么难堪的将来。” 乔赫回到沙发上坐下，说，“听我们郑国说，你已经买下了我们的矿山。” “唉，我俩打拼了三十年，挣下了这份家业，终究是一场过眼云烟。” 素素忙说，“赫姐，我是不是伤害到了您？” 乔赫笑了，她说，“怎么会？” “卖矿山，是他的主意不假，但也必须是经过我同意的。” “而且，你给的价格也合理。” “我很乐意把它交到你手上。” “因为，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希望你，得偿所愿，一切称心。” 素素说，“谢谢赫姐！” 乔赫说，“不早了，不如，留下吃顿饭！” 素素说，“不了，赫姐，我的助理好像有急事找我。” 乔赫也看到，在院子凉亭里等候的林纳和杜鹃，面色焦急，正在朝她们这边看过来。 素素起身，握住乔赫温热的手，真挚地说道，“感谢赫姐的阿诗玛春尖，更感谢赫姐的真玉良言。素素必将，铭记在心。” “今天就不多打扰了，您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看您，今天就先告辞了。” 乔赫说，“嗯，你聪明，有智慧，通透，不执着。你的福气在后面。” 桂花树下，香气袭来。 闻过桂花香的人，才懂得秋风的温柔。 素素抱了抱乔赫。 乔赫也伸出手抱了抱她。 “走。” “嗯，赫姐，再见。” 乔赫的脸上有淡淡的忧伤。 她向素素挥手告别，像是告别她最辉煌青春，和回忆。 素素和林纳、杜鹃走出郑家。 “怎么了？” 素素问她俩。 林纳一向稳重，她看了一眼杜鹃。 杜鹃神色焦急地说，“出大事了，夏总。” 素素说，“什么事？说！” 第201章 恐慌 “小路来电话，姐夫出事了。” 杜鹃把素素的手机递给她。 素素打开一看，是小路发来的十多条语音，还有通话。 来不及细听，她急声问杜鹃，“怎么回事？” “姐夫被人绑架了！” 素素惊问，“绑架？” 杜鹃说，“是的。小路已经收到威胁电话，那边要一千万现金。” 素素略微放下心来，说道，“一千万现金，给他们！保证人的安全。” 杜鹃接着说，“姐夫代理“云之初”的案子，在与贺州“美成”谈判协商。这期间，姐夫发现“美成”公司还操作电信诈骗，于是就开始暗中调查，结果被他们发现了。小路说，他怀疑是“美成”找人绑架了姐夫。” 素素“嗯”了一声。 杜鹃接着说，“绑架姐夫的人说，一千万，明早就要送到指定地点。不许报警，否则撕票。” 素素拿起手机，拨通了李小鑫的电话。 响了好多声，那边一直没人接听。 素素翻看自己和他的微信记录，最后一条微信是昨天的。 原来，那天李小鑫从素素家离开后，就按照素素指示，登上了最近一班飞往贺州的飞机。 他对素素说，那个丁晓有问题。她是“美成”派去的。寻常维权案子，还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地使用“美人计”，这里面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他们害怕林凡查到。 素素派小鑫去贺州，暗地里调查一下。 昨天中午，小鑫说，他等下要去见个人，等有新的情况再向素素汇报。 可现在的情况是，小鑫也联系不上了。 素素对林纳说，“三张去贺州最近的机票。” 林纳点点头，拿起手机。 杜鹃说，“需要准备什么？现金带多少？” 素素已经坐在车里。 司机在前面开车，林纳坐在副驾驶。杜鹃陪素素坐后座。 素素说，“现金按照他们说的数字带上，卡里也预备一些。” “这趟贺州之行，可能会有些麻烦，你俩做点准备，以备万全。” 回到酒店，素素稍作休整，林纳和杜鹃带好现金和装备，她们三个就赶往机场。 路上，素素和小路再次确认了一些具体事宜。 而小鑫，还是联系不上。 素素心急如焚。 林凡出事了。 如果是简单的绑架，对方求财，给他们就是。 可是很明显，事情并不简单。 小鑫的失联，可能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甚至和林凡被绑架有关。 她要在第一时间赶过去。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林凡出事，还有小鑫的安全，也一定要保证。 她给徐海潮打了个电话。 她问徐海潮，在贺州那边，有没有可靠的朋友，帮她处理一些事。 徐海潮说，他有个大学铁哥们，叫做陈栋，现在在贺州做房地产开发。 他把陈栋的联系方式给了素素，告诉她，有事给陈栋打电话就可以，他在哪方面都吃的开。 素素拿着手机，闭着眼睛，大脑飞速转动。 上了飞机，云端在脚下。 前面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遇到气流，飞机剧烈地颠簸着。 素素没有恐慌。 因为她的心里，被更大的恐慌充满了。 第202章 通话记录 此时此刻的林凡，和李小鑫在一起。 他们两个被捆的严严实实，扔在山里石场的木屋里。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风的呼啸。 林凡不确定外面会不会有野兽。 李小鑫看出了他的担忧，说道，“姐夫，放心，这里不会有猛虎。” 林凡的心刚放下来。 小鑫接着说道，“这里只有毒蛇。” 林凡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被捆绑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你怎么被他们弄进来的？” 林凡停止了挣扎。 他问小鑫。 “你不是在深圳么？” 李小鑫微微对他摇了摇头，示意隔墙有耳。 他大声说，“我怎么知道？我是来度假的！抓我来干什么？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林凡秒懂。 他也喊道，“放我出去！你们这是绑架！是犯法的！” “把我的手机拿来！我要给“美成”的杜总打电话！” “杜总是我朋友！” “你们这些小瘪三！” “快点放我出去！” 林凡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口口声声说“杜总”是他的朋友，其实是为了混淆视听，扮猪吃虎。 他判断，问题出在美成。 还有那个丁晓。 对了，丁晓。 林凡又大声喊道，“丁晓在哪里？你们不要难为她！” 不得不说，林凡这一招扮猪吃虎的确有效。 外面的人，听到他还在担心丁晓的安危，都嘲笑林凡是个大傻子，放松了对他的戒备。 林凡之所以提丁晓，因为他知道，丁晓一定是知晓这一切的。 在酒店门口被绑架的时候，他和丁晓在一起，刚刚吃完晚饭。 丁晓说，她想吃当地的一种美食，叫做竹笋酿，由山蒲笋和猪肉煎制而成，看着色泽金黄，闻着香气扑鼻，吃起来更是脆爽咸香。 林凡看着眼前青春而又性感的丁晓，心里哂然。 那天酒席上，“美成”的杜总杜美成，把丁晓介绍给他的那一刻，林凡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带着任务来的。 她帮林凡查找公司资料，帮他整理谈判卷宗，小路的工作都让她做了。 她甚至还帮林凡准备换洗的内衣内裤。 在外人眼里，她是杜美成的表妹，法学专业刚毕业，想进律所学点东西。 杜美成把她推荐给林凡，做他的临时助理，让她跟着打打下手，学学相关业务。 当然，他暗示过林凡，这个助理既可以是工作上的，也可以是生活上的，更可以是无限贴身的。 丁晓也的确是一副对林凡极其仰慕崇拜的样子。 但是她在帮助林凡整理公司资料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带着节奏走，引领林凡的调查方向。 小路暗地里和林凡说，“姐夫，这个丁晓，恐怕不简单。” 林凡说，“嗯，我知道。你放心。” “让你和他们公司法务对接，有什么新发现么？” 小路说，“他们的法务王明明，好像有点怪。” 林凡问，“怎么个怪法？” 小路说，“他在这份原材料的进货单里，夹带了一份通话记录。” 林凡接过来一看，这是一份多个电话拨打一个电话的通话记录。 “怎么回事？”他问小路。 小路说，“我用几个餐厅和酒店的公共电话，拨打了上面的电话号码。” 林凡问，“怎么样？” 小路说，“拨出电话，已经全部停止使用。而被拨的那个电话，接起来的是一个八十岁的的婆婆。” 林凡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全部停止使用？” 小路说，“没错。” 第203章 绑架 林凡和小路通过渠道调查“美成”公司，结果发现，“美成”公司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杜美成。 林凡将计就计。他每日和丁晓在一起，工作之余卿卿我我，仿佛热恋一般。 丁晓最开始的时候，是单独一间房的。 是林凡，在一次红酒晚宴后，用一颗钻石项链留下了她。 外人都以为，她留宿在林凡的房间里，两人一定是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包括李小鑫。 而事实上，留在房间里的，还有小路。 小路，林凡的助理已经有七年多了。 他还有一个身份，职业催眠师。 催眠，不仅仅是使人入睡，更重要的是，他能够进入人的记忆，找到她潜意识里的东西。 包括她的伤痛，她的记忆…… 丁晓是杜美成养的情人。 林凡和小路从被催眠的丁晓那里，掌握了大量的信息，搜集到了指认杜美成操纵电信诈骗的证据。 就在他们打算将收集到的证据移交警方的时候，丁晓提前从催眠状态中醒来。 她的意识里一直认为，自己和林凡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应该是整夜都在床上做疯狂的运动。 她甚至能回忆起每一个爱的细节。 可是，清晨醒来后，她的身体和感官却告诉她，没有任何被狠狠爱过的痕迹。 连着几天，每天都是这样，她的心里产生了怀疑。 当对一个人产生怀疑的时候，很难会让自己进入深层次的思维沉睡。 最后这次催眠结束的时候，小路刚刚离开房间，丁晓就醒了过来。 林凡甚至还没来得及脱掉自己和丁晓的衣服，制造出狂欢的痕迹。 丁晓不动声色地装作沉睡。 她感受到林凡把她的衣服脱了之后，把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然后他就去了客厅沙发。 第二天早上，她看到林凡和每天一样，裹着浴巾，湿着头发，为她端来早餐。 明明她和林凡什么也没做，林凡偏要装出一副刚刚和她在床上运动完的样子。 她不知道林凡为什么会这样，但她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大秘密。 她趁林凡不注意，偷偷把这件事告诉了杜美成。 杜美成派人暗中调查，知道了是王明明，把他组织电信诈骗的证据给了林凡，也知道了林凡这几天一直在暗中搜集证据。 他派人装作绑架，带走了林凡。 那些人让小路传话给林凡家里，就说要赎金一千万，然后再放人。 事实上，他们是不会放人的。 他们绑架林凡的目的，就是为了灭口。 李小鑫是在他们背后发现了这件事。 他跟着绑架林凡的车，来到这片采石场。 在采石场里，他被人发现了，于是和林凡一起，关在这间屋子里。 林凡低声问小鑫，“你怎么来了？” 小鑫说，“素素姐让我过来帮你。” 林凡说，“她这么快就知道了？” 小鑫想了想，说，“素素姐很快就会来帮我们的。” 林凡叹了口气，说，“希望她不要过来，这里太危险了。小路在外面，会想到办法的。” 第204章 杜美成 素素，林纳和杜鹃，一行三人赶到贺州的时候，已是深夜。她们联系上小路，小路开车接她们，回到南国酒店住下。 在车上，小路把这些天的事情经过都讲给素素听。 素素闭着眼睛，大脑在飞速运转。 “林纳，杜鹃，小路，这件事，如果换你们是我，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素素问他们几个。 林纳没说话。 杜鹃说，“素素姐，我的想法是找到丁晓，从她身上找线索。” 素素“嗯”了一声。 “小路呢？” 小路想了想，说，“丁晓现在一定已经有了防备。而且，我们联系不到她。” 素素没做声。 她看了一眼林纳。 “林纳，你的意思？” 林纳问小路，“他们让我们明晚去赎人，交换地点是哪？” 小路说，“地点待定，那边说，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林纳说，“等他们找我们，那就太被动。不如，先发制人。” 素素问，“先发制人？找杜美成？” 林纳说，“对！” 素素想了想，说，“等到酒店，我先打个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素素让小路直接联系杜美成。 此时此刻，杜美成在这件事上，还表现得仿佛是个局外人。 在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情况下，素素以金石集团老板的身份，和他洽谈建筑涂料加工的项目。 上午九点，素素带着林纳、杜鹃、小路，走进美成公司。 美成公司位于郊外，一座很大的厂房。 素素穿深灰色条纹西装，内搭浅灰色丝绸衬衫，黑色丝绸哈伦裤子，寸许的方跟皮鞋。 林纳穿一身黑色h形衬衫，黑色马甲，蓝色牛仔裤，黑色厚底硬面牛皮登山鞋。 杜鹃穿一身藏蓝色西装，同款黑色厚底硬面牛皮登山鞋，手拿一个黑色皮包。 小路穿白衬衫，休闲西裤，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里面是素素代表金石集团送给杜美成的见面礼。 杜美成迎了出来。 杜美成，大约三十七八岁左右，穿着黑白色椰子树叶图案的花衬衫，白色裤子，白色皮鞋。 “金石集团，夏总，久仰大名！” 杜美成眯着眼睛，笑着看向夏素素，伸手相迎。 素素笑着说，“杜总。今日我来，实乃有事相求！” 杜美成是，“哪里哪里！夏总客气！” 他的人在前面，引素素等人进了会客厅。 宾主落座。 杜美成坐在一个巨大的茶台后面。 他身后站着两个同样穿着花衬衫的男子。 素素坐在他的对面。 小路站在她旁边。 林纳和杜鹃站在素素身后的两侧。 客厅外面大概还有五六个穿不同花色衬衫的男人。 杜美成把茶台上的茶叶器具都用开水冲洗一遍。他将热水倾入紫砂壶、公道杯、闻香杯、品茗杯中，清洗完毕，倒出。 杜美成硕，“这叫洁具，提温。” 然后他将茶叶放入茶壶，摇动，说，“这叫摇香，唤醒”。 他再次把沸水再次倒入壶中，盖上壶盖，说道，“这叫封壶。” 素素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杜美成用茶夹将品茗杯放在素素面前的茶托上，将壶中茶水倒入公道杯，然后倒入素素的茶杯，“请用。” 素素拿起茶杯，放在唇边略润了润，笑着说，“杜总好雅兴。” “我这次来，给杜总带了一件礼物。” “小路！” 小路走过来，打开手里的盒子。 第205章 铜磬儿 盒子里是一个古朴的铜罄。 “听闻杜总对青铜器有研究，我特意从朋友那里请来这件西周早期的青铜磬，请杜总鉴赏。” 杜美成看了一眼，面露喜色，“好东西！夏总的礼物，我收下了！” 他眯着眼睛看向素素，“夏总今天来，不会单单只是送礼物这么简单？” 素素也是微笑，“杜总真是聪明。这次我来，是想和杜总谈一个项目。” “项目？什么项目？” “建筑涂料。” 杜美成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夏总真是开玩笑。我一个做化工的，怎么会突然涉及到建筑涂料呢？” 素素说，“杜总，你应该清楚，你在化工领域的实力。涂料的核心是颜料和涂层技术。美成公司不仅有这方面的优势，而且，据说，还拥有两项国际先进的涂层技术。” “夏总对美成公司真是了解。” “我代表金石集团，希望和美成公司合作，开发新型建筑涂料。” “这个……夏总还是换一个话题！” “杜总，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夏总，我不是没有信心。而是，这件事不是我负责。” “你是公司的董事长，公司的事情，我想，应该由你负责。” “夏总这是在逼我表态了？” “不敢！” 杜美成眯着眼睛看着素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既然夏总这么有信心，那我就试试。” “好！” 杜美成又问，“不过，建筑涂料是个大市场，金石集团打算怎么做？” 素素说，“我们打算采用股份制。我们出技术，你出设备和人力。我们占49的股份，你占51。” 杜美成又沉默了。 他显然在考虑这个提议。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这个嘛……我需要和我的团队商量一下。” “当然！不过，杜总，如果你能做主的话，我们的合作，就更加顺利了。” “我会做主！”杜美成说。 “那真是太好了！” 接下来，他们就建筑涂料的具体事宜开始谈判。 由于双方都是实力雄厚的企业，所以谈起来也是顺利。 不过，在一些关键问题上，杜美成却显得有些含糊其辞。 素素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他做不了主的问题。他应该是还有其他的顾虑。 不过，素素也不急。毕竟，这件事才刚刚开始。 而且，谈判合作不是她最主要的目的。 双方结束谈判。 素素说，“杜总，有没有兴趣让我的助理为你展示一下铜罄的魅力？” 杜美成好奇地地说，“哦？好啊！” 小路走上前来。 前几天和林凡交涉的时候，杜美成是见过小路的。 所以在来之前，杜鹃帮小路化了妆。 杜鹃好像只是涂涂抹抹了几下，小路就换了个人，即使是林凡来也认不出他本来的样子。 他拿起木桴，轻轻敲在那只铜磬上。 “嗡～” “嗡～” “嗡～” 清越嘹亮的声音响起来了。 杜美成一震，心思随着铜磬的声音，转移到她目前最关心的一件事上来。 第206章 催眠 一个多星期前，林凡来到贺州，调查他们产品环保不达标的事。 原本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派丁晓帮林凡调查取证，让丁晓迷住林凡，简单调查一下，敷衍过去也就是了。 可是那天，丁晓汇报说，林凡好像不对劲。 因为她貌似和林凡在一起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但事实上并没有。 她对晚上发生的事没有一丁半点的印象。 这很诡异。 丁晓的话让他起了疑心。 这时，他的手下告诉他，王明明这段时间有些不老实，他收集了不少他们内部所谓电信客户的数据，不知道要做什么。 而丁晓在林凡的一份隐藏的文件里，看到了一部分数据。 杜美成意识到这个林凡是个大麻烦。 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杜美成和他上面的老板汇报之后，他的老板让他立即处理掉林凡。 于是，杜美成派人抓了林凡，又顺手抓了跟踪林凡企图营救他的李小鑫。 他知道林凡不仅仅是金石律所的老板，更是金石集团的股东。 而金石集团的董事长就是他的妻子。 他决定再捞一笔。 于是，他派人装成绑架林凡的人，通知小路回去取赎金来赎林凡。 他打算赎金到手就撕票。 当小路敲响铜磬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林凡和赎金这件事上。 他突然问素素，“夏总应该知道那件事了？” 他一见到夏素素，就知道她是为了林凡而来。 但大家彼此没有挑明，他更不会暴露自己。 现在听到他这么说，素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回答道，“杜总这么说，那就没错了。” 杜美成说，“既然夏总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说了。” “你的赎金什么时候到？” “赎金一到，我就会通知石场那边，赶紧撕票，让你人财两空……” “赎金的事我会尽快落实。”素素说，“杜总只需告诉我是哪家石场就行了。” 杜美成说，“大青山里的帮和石场。” 素素问，“石场里面几个人？” 杜美成说，“十二个。” 素素问，“有什么武器？” 杜美成说，“四支猎枪。” 素素问，“你的老板是谁？” 门口的那两个穿花衬衫的人感到杜美成有点不对劲。 “大哥！” 有一个蓝色花衬衫的男人走过来，对杜美成说，“大哥，有客人来了。” 杜美成的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没说话。 素素说，“杜总，来客人了就让他等一会。” 杜美成对蓝色花衬衫说，“让他等一会。” 花衬衫答应了一声，就往后退了几步，回到门口的位置。 素素继续问杜美成，“你的老板是谁？” 杜美成说，“是七哥。” 素素问，“七哥在哪？” 门口的蓝色花衬衫彻底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和另一个粉色花衬衫对视一眼。 粉色花衬衫和他一起走了过来。 “大哥？”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林纳和杜鹃迎上来。 “两位大哥，能不能帮我我们找点喝的？” 蓝色花衬衫一言不发，伸手就朝林纳的脸上打去。 林纳侧身躲过。她一记快勾拳打在蓝色花衬衫的下颌，随后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裆部。 粉色花衬衫见状，掏出一把匕首，刺向林纳。 杜鹃一个旋转侧踢，匕首掉下地上。 两个男人意识到出事了 他们大喊，“来人！” 屋外涌进来七八个大汉。 第207 天网 他们把林纳和杜鹃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 素素焦急地喊道：“小路！”小路听到素素的呼唤，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迅速掏出铜磬，用力敲了一下。 “嗡～” 铜磬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素素对杜美成说：“让他们出去！” 杜美成顺着她的话，对蓝色花衬衫说：“你们出去！” 然而，蓝色花衬衫并没有听从他的命令，他坚定地说：“大哥，他们有问题！” 林纳和杜鹃背靠背站在原地，她们心里明白，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住，拖延时间，等待援兵的到来。 就在这时，蓝色花衬衫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朝小路刺过去。他一刀捅在了小路的大腿上，小路吃痛倒地。 “哗啦～”铜磬也被推翻，滚在地上。 杜鹃见状，一脚踢在阿坤的肩上，阿坤倒地。林纳一只脚踩在阿坤的脖子上，阿坤动弹不得。 其他的人见状，都往后退了一步。 随着铜磬的倒地，杜美成的神志清醒过来。最初的几秒钟，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他感觉到自己有一段时间的失忆。他想到丁晓说的话，这个叫小路的一定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对另外几人说：“阿生，阿满，干掉他们。” 那个叫阿生的手里拿着刀，站在离素素林纳她们几米远的地方，挥舞着砍刀冲了上来。 林纳侧身躲过砍刀，一脚踢在他的腹部。杜鹃挡在素素身前，双手各持一枚匕首。 素素的手里也拿着一枚匕首，横挡在胸前。 她问小路：“小路，陈栋在哪？” 小路刚刚已经偷偷和陈栋通过电话，告诉了他林凡他们被关押的地点，还有她们目前的状况。 小路忍住剧痛，再次拿出手机，给陈栋打电话。 没等他拨出去，手机就被杜美成打翻在地。 陈栋接到小路的电话后，派出一队人前去营救林凡，然后又带着一队人等在门外。 听到里面的打斗声，他果断下令，带领六名特战队员闯进去，其余人分别守在几处。 他们带着武器冲了进去。“不许动！”他们高声喊道。 “放下武器！” 屋里的人，包括杜美成在内，全都傻了眼。 他们乖乖地放下手里的东西。 “警察同志，他们闯民宅，带武器，伤了我们的人！” 杜美成先发制人说道。 陈栋皱了皱眉，他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然后对杜美成说：“我们会调查清楚的，现在你们都跟我走。” 特战队员们迅速控制了现场，将所有的人都带走了。 回到警局，陈栋派出营救林凡的人也回来了。 “阿凡！” 素素看到林凡蓬头垢面的样子，迎了上去。 “素素！你怎么来了？太危险了！” 林凡红着眼，说道。 素素说，“你没事？” 林凡说，“我没事。” 素素又看向林凡身后的小鑫，“小鑫，你怎么样？” 小鑫说，“我也好着呢！” 陈栋走过来，对他们说，“等下要取个口供，请配合一下。让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接下来的事按法律程序一步步进行。 陈栋安排人员对美成涉案所有人进行审讯。 经过一番调查，他们发现这个“美成公司”不仅仅是一家涂料公司，更是一个非法的地下组织。 他们利用各种手段进行电信诈骗、绑架等犯罪活动。 而杜美成就是这个组织的头目。 在审讯过程中，杜美成一直试图辩解，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最终，他被判处了严重的罪名，被关进了监狱。 而那个蓝色花衬衫的阿生和阿满等其他的成员，也因为参与犯罪活动，分别被判处了不同程度的刑罚。 这是后话。 第208章 男朋友是高长天？ 素素和林凡带着小鑫小路他们离开警局后，回到了酒店。 事情处理妥当，他们离开了贺洲，回到杭州。 生活在继续。 时间会治愈一切。 受伤的林凡和小路逐渐恢复了健康。 夏素素对林凡也恢复了一部分信任。 自从发现林凡相继出轨宋佳颖和何晓青之后，素素觉得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共同话题。虽然没有刻意持续地吵架冷战，但是已经没有了信任和安全感。 素素表面上原谅了他，但心里仍然是拒绝。 对素素来说，他们可以共同打拼事业，共同处理家庭事务，但是，却回不到最初。 素素在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婚姻给予一个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对方给的安全感。 然而，林凡亲手粉碎了这份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在背叛发生之后，几乎很难再从对方身上找回。 一方面，她想要让自己去信任林凡。一方面，又怕自己选择信任之后，会带给自己更大的伤害。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夫妻两人只不过是同床异梦。 这次贺州事件发生的紧张时刻，素素忘记了那些不开心的记忆。 她再一次全身心地投入和林凡的关系里。 因为对伤害的遗忘，她感到了轻松。 是的，与其沉浸在过去，不如告别过去，学会遗忘，这样才能迎接一个光明的未来。 当然，前提是自己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掌控全局。否则，一厢情愿的遗忘，只能是给对方对自己的再次伤害提供条件。 林凡回到了律所上班。 小路一直是他的助理。 他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给小路一部分律所的股份，让他成为一名股东。 同时，调整他做律所的业务主管。 素素在“金石集团”也开始组建团队，着手开发新项目。 “滴，滴，滴滴。” 她和王君鹤、乔珊珊、孙怡娜、赵舒的群里一直有人在发消息。 “嗨，姐妹们，我有个事情要宣布。”孙怡娜说。 乔珊珊回复，“什么事？难道你要结婚啦？” 赵舒说，“什么情况？” 孙怡娜说，“其他人呢？怎么没说话？” 乔珊珊说，“他们两个，一个是宝妈，一个是总裁，咱不用管他们。你说你的。” 孙怡娜在群里开始素素和王君鹤，“你俩大美女不出现，我就不说。” 王君鹤在群里先回复了一个陪儿子玩耍的照片，然后说道，“我陪儿子在院子玩沙子呢！你们乐意的话，一起来玩呀！” 乔珊珊说，“我不去，你自己玩。” 素素看到这，她回复道，“周日没事的话，我带两个宝儿去陪葡萄儿弟弟玩儿。” 孙怡娜说“人齐了？” 素素笑说，“怡娜，有什么好消息要发布么？” 孙怡娜发了一张照片，是他和一个男人的婚纱照！ “哇哦！什么情况孙怡娜？” 赵舒第一个反应过来。 孙怡娜神秘地说，“你们猜。” 乔珊珊说，“怡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是不是要喝喜酒了？” 王君鹤说，“这小妮子不声不响干大事，你得先请我们吃一顿。” 素素说，“孙怡娜同学，请解释一下这张照片的来源。” 赵舒看着照片里的男人，有点拿不准，她问，“怡娜，那个，你男朋友，是高长天？” 孙怡娜笑了，“是的。” 第209章 安纳西 孙怡娜和高长天是在法国认识的。 没错，高长天，是高长远的弟弟。 在阿尔卑斯山脉，安纳西小镇。 这是一个既有法兰西人的浪漫气息，又有瑞士乡村风情，是一座有着独特文化和景观的小镇。 傍晚，休假独自出游的孙怡娜，漫步在休河两岸的安纳西老街。 沿河的小街上，有几家文艺气息浓郁的露天咖啡馆，和文艺小店。 眉眼清澈白色束腰低领长裙的孙怡娜，在金发碧眼的欧洲人眼中，很美，好像仙女下凡一样。 在一家名叫“邂逅”的咖啡店，孙怡娜要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 “美丽的姑娘，我能坐在这里吗？” 一位嬉皮士风格打扮的欧洲年轻人，说着一口颇为流利的汉语。 孙怡娜抬头一看，个子很高，长得蛮帅气。 “当然。” 年轻人对侍应生说，“来一杯和这位美丽的姑娘一样的！” 咖啡端上来了。 “今天天气不错。” 年轻人说。 孙怡娜笑了。 “你的汉语不错。” “我在中国留学两年。” “学的什么专业？” “中国古典文学。” “哦？喜欢李白？” “喜欢，但我更喜欢李师师。” “李师师？” “没错。喜欢李师师。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孙怡娜又笑了。 “看来你懂的真不少。” 年轻人笑着说，“我想象中的李师师，就是你现在的样子。” 孙怡娜也笑着说，“你这个夸奖让我有点猝不及防。” 年轻人说，“不，你比李师师还美。” 孙怡娜说，“你是法国人？” 年轻人说，“是的，我叫ark。你呢？” 孙怡娜说，“我叫la。” ark说，“介不介意一起走走？” 孙怡娜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改天，咖啡我也喝完了，要回酒店了。” ark说，“天还早着呢。要不，我再请你喝一杯咖啡，咱们聊会中国诗词？” 孙怡娜看了看笑得阳光明朗的ark。 “好。” ark亲自去台，帮孙怡娜带回一杯咖啡。 “美丽的姑娘，请！” 孙怡娜笑着看着他。 眼前这位帅气的年轻人，的确有着骨子里的浪漫。 与咖啡一同带来的，还有他从身后拿出来的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 他说，“胸前瑞雪灯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此时虽然没有酒，你想不想去我家喝一杯？” 孙怡娜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真丝束腰低领裙子。 的确，这条裙子把自己的身材显露了无比曼妙，若隐若现可以看到浑圆的轮廓，和引人遐想的边缘。 她用手挡了一下，没有说话。 ark见状，说，“尝尝咖啡。” 孙怡娜听话地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她说，“味道不错。” 咖啡进到胃里的瞬间，孙怡娜感觉自己的身上一下子有了一种灼热感。 她的心里好像有小火苗在燃烧。 她把身子靠前，倚在咖啡桌上，用手托着自己的左胸，不由自主还用力捏了捏。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一团火，渴望有人靠近，抚摸。 第210章 高长天 孙怡娜感到自己全身都很热，有一种灼烧感。 她想凉快凉快。 她不由自主地往下扯了扯裙子的领子。 两只白色的浑圆呼之欲出。 一丝尚存的理智告诉孙怡娜，情况不对。 她按住衣服领子。 她想站起来，可是她没有力气。 她看到有一个男人的脸在她眼前晃。 有一只手碰到她。 好凉爽。 她想去抱住那个男人。 但她意识里知道情况不对，出事了。 她奋力站起身，说，“躲开。” ark伸手抱住孙怡娜。 “宝贝儿，走，咱们去喝一杯。” 孙怡娜感觉自己渴望他的触摸。 她靠在男人身上，清清凉凉，很舒服。 但她用力推开他。 “滚！我要回去！” 孙怡娜挣脱开他的手，踉踉跄跄往外走。 男人追上来。 “宝贝儿，这边。” 他搂孙怡娜往他的方向走。 孙怡娜已经分不清方向。 但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要远离。 在挣扎摆脱的过程中，孙怡娜已经被这个男人多次揩油。 就在男人的手再次伸进孙怡娜的领口时候，她被另一个男人抢了过来。 “放手，她不认识你！” 这是一个纯正的沪话口音。 孙怡娜朦朦胧胧中，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一张东方面孔，而且还说着家乡话。 她瞬间放松了意识，瘫倒在那个男人怀里，胳膊紧紧搂着男人的腰。 ark见状怒道，“你是谁，坏我好事？” 高长天说，“我是她老乡。我看你们半天了 。她不愿意，你没看到么？” ake说，“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你把她还给我！” 高长天说，“别以为我不认识你！” “你干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你带外地来的女游客去开房，还摄录侵犯过程，事后拿录像要挟勒索，对么？” “要不要我报警？” ake一听，撒腿就跑。 高长天不齿地看着远去的法国小瘪三，又看了看面色绯红紧紧搂着自己的女人。 是的，他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 本来，他以为这两个人这不过是一场艳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没打算多管闲事。 可是，后来他看到孙怡娜不愿意，她在挣扎。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来了冲动，上前一下把孙怡娜从那个法国男人手里抢了过来。 现在，他看着眼前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的女人。 问她住在哪，迷迷糊糊地她也说不明白，只是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蹭。 没有办法，高长天只好把她抱到不远处自己住的地方。 进了房间，完全丧失意识的孙怡娜已经把自己的衣服剥的干干净净。 她扑到高长天身上，又亲又咬，不肯撒手。 三十五岁的高长天，现在英国一家医院实习进修，期满就会回国。 这是他来这里度假的第六天。 他本打算明天就离开，没想到，出去溜个弯，咖啡店里就遇到这件事。 手里触碰着像丝缎一样光滑细腻的女人，她的胳膊和大腿都缠在自己身上。 触手可及的地方，都是柔软。 高长天一只手抱着孙怡娜的腰，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衣衫，把头埋进孙怡娜的胸前。 孙怡娜感觉就像沙漠里见到了绿洲，整个人都爱得愉悦。 第211章 世界太小了 孙怡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躺在白色松软的大床上，一时间，她有点搞不清状况。 胸前的草莓印记，身体里的痛感，看着地上散落的裙子，还有男人的衬衫。 孙怡娜彻底懵了。 怎么回事？ 她腾地坐起来，最快速度穿上衣服。 她闻到一阵香味。 是葱油面的味道！ 这里是法国！哪来的葱油面？ 她一下子想起昨天，咖啡馆，ark，咖啡，灼热感！ 遭了，难道自己着了道？ 那个法国混蛋？ 难道是他做了葱油面？ 孙怡娜冲出卧室，来到客厅。 一个健硕的男人，穿着蓝色睡衣裤，背对着她，正在厨房里拌葱油面。 孙怡娜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冲过去，一枕头打在男人的后背上。 高长天也吓了一跳。 “你这个该死的法国佬，小瘪三，我让你算计我，我打死你！” 高长天用胳膊挡着住灶台上的两碗面。 “喂，你干嘛？骂谁法国佬呢？” 他转过身，一把抢过孙怡娜手里的抱枕。 “你？不是，那个法国佬呢？” 孙怡娜一看，眼前是个帅气的中国人。 高长天端着两碗面，放到餐桌上，说，“怎么，你还惦记那个法国佬？我把他给你叫来啊？” 孙怡娜忙说，“不不不，那个混蛋！我可不想见他！不，等我有朝一日，碰到他，非得胖揍他一顿。” 高长天看了孙怡娜一眼，昨天感觉这女人挺文静的，原来骨子里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 嗯，是挺泼辣的。 他不由自主摸了摸昨天被她咬疼的肩膀。 孙怡娜看他这个动作，好像想起了什么。 对了，昨天晚上，有个中国人，帮她拦住了那个法国佬。 然后，她就抱着那个中国人不撒手。 接下来，似乎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好像，自己还挺主动，还～ 我滴天呐！这可怎么有脸见人！ 想起某些细节的孙怡娜的脸腾地红了，她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你要是想攒够力气去揍人，就先坐下来吃饭！” 高长天说，“回来，坐下。” 孙怡娜回头，看到餐桌上那碗葱油面。 她坐下来，拿起筷子，“呲溜”吃了一口。 “嗯，味道不错！挺地道！” “当然，我妈教我的。” “嗯，那个，昨天的事，你别介意。” “我没介意。” “嗯，那个，我吃完就走。” “随你。我一会也走。” “你去哪？” “回国。” “你几点航班？” “下午四点五十。” “啊？我也是那个航班。” “你也是那个航班？你到哪？” “虹桥。” “这么巧？” “这么巧？”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高长天问道。 “孙怡娜。你呢？” “高长天。” “高长天？高长远是你哥？” “你认识我哥？” “我是赵舒的朋友，和你哥也见过几面。” “嫂子的朋友？” “你这么早就叫人家嫂子了？他们还没结婚呢？” “嗯，我哥让的。虽然赵舒年纪还没我大，但我哥介绍说，她是我大嫂，我就叫了。” “世界太小了。” “世界太小了。”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第212章 徐海潮来了 夏素素和王君鹤、乔珊珊、赵舒等人听孙怡娜交代完半年前她和高长天的相识过程之后，心里面都为好朋友能再次遇到爱情而感到高兴。 乔珊珊说，“哎我说，赵舒岂不是成了怡娜的嫂子？” 赵舒说，“何止嫂子！是大嫂！” 王君鹤说，“我觉得咱们有必要见个面了。” 素素说，“怡娜你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这都半年了，马上结婚了，你才告诉我们！” 孙怡娜说，“我主要是因为，关系没确定，怕影响不好。” 赵舒说，“有啥不好的？他高长天还敢欺负你不成？” 王君鹤说，“行了，赵舒，你还好意思说，你和高长远悄没声地领了证，连口饭都没给我们吃。” 赵舒说，“我们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我生日那天，他求婚，我答应了，他怕我反悔，第二天就领了证。” 乔珊珊说，“你家高长远是个腹黑总裁。干脆，也和怡娜她们一起，来个兄弟集体婚礼。” 赵舒说，“别说我，珊珊，你也抓点紧，别耗着史明东了，赶紧从了。” 乔珊珊说，“我呀，不急，等怡娜嫁出去，你也嫁出去，再轮到我。” 素素看出她好像有点情绪低落，问，“怎么了？珊珊！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乔珊珊长舒了一口气，说，“没有，怎么会？ 王君鹤说，“珊珊，你有点不对劲，是史明东欺负你了？” 乔珊珊是，“他还敢欺负我？是我的问题。” “你怎么了？”大家异口同声地问。 乔珊珊说，“我觉得，我应该重新思考一下和史明东的关系。”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珊珊？”孙怡娜焦急地问道。 乔珊珊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其实，我和史明东最近经常吵架，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性格和生活方式存在很大的差异。” “那你打算怎么办？”赵舒关心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乔珊珊无奈地说。 “哎呀，情侣之间偶尔吵吵闹闹很正常啦，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好了呢。”王君鹤安慰道。 “可是，我觉得这不仅仅是吵闹那么简单，我们之间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而且越来越严重。”乔珊珊说着，眼眶渐渐湿润了。 众人见状，纷纷安慰她，表示会支持她的任何决定。 乔珊珊不希望大家继续关注这个话题，接着说，“快别说我了。今天怡娜发布了一个好消息，咱们们快商量商量，能帮她做点什么。” 大家见她这样的，也就不再继续追问。 这时，素素的办公室有人敲门。 “进。” 她的助理进来说，“夏董，有位徐先生，想见您。” 素素问，“有预约么？” 助理说，“没有。” 素素说，“不见。等等，哪个徐先生？” 助理说，“徐海潮。” 素素忙说，“请他进来。” 她在群里说，“我有事情要忙了，你们先聊。” 她放下手机，刚站起来，准备去门口接一下。 助理推开了门，徐海潮笑着走了进来。 “怎么，夏董这么忙？不预约就见不到？” 素素也笑了。 “我还敢不见你徐公子么？不预约，你不也进来了？” 徐海潮哈哈大笑。 助理刚要问素素需不需要上一杯茶或者咖啡。 素素挥挥手，让助理出去了。 她亲自来到操作台，为徐海潮压了一杯咖啡，并用牛奶做了一个漂亮的拉花。 徐海潮接过咖啡，看着美丽的奶沫，微微喝了一口，说，“咖啡，是成年人白天的酒，一半清醒，一半微醺。” “拉花很漂亮，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素素也端起自己的咖啡杯，说，“人生啊，就像是制作咖啡，是为了萃取精华，而不是焦虑时光。” “说徐公子，你来有什么事？” “有项目需要合作？” 徐海潮说，“素素，你还是那么纯粹、直接。” 素素喝了一口咖啡，看着徐海潮笑着说，“你也一样。” 第213章 送请柬 徐海潮说，“还记得贺州的杜美成么？” 夏素素正色说道，“记得，他不是已经归案了么？怎么了？” 徐海潮说，“林栋给我打电话说，杜美成嘴里那个大头目，叫七哥的，也被逮捕了。” 素素说，“这是个好消息啊！” “你来就专门和我说这个？” 徐海潮说，“当然不是。” 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你看看这个。” 素素接过来，看了看我，说，“杜美成的石场？你打算收购？” 徐海潮说，“没错，这次法拍他的三个场子，价位很低，你有没有兴趣？” 素素想都没想说，“没有兴趣。有关杜美成的事，我一点都不想碰。” 徐海潮收起文件，说，“好。你不要，我就留两个，另外一个转卖出去。” 素素说，“你随便。我对这个实在是心有余悸。” 徐海潮微微一笑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又放下，说，“知道是谁想买另外一个石场么？” 素素笑了笑，说，“我应该知道么？” 徐海潮说，“你猜猜。” 素素说，“我可猜不到。” 徐海潮还在坚持，他笑着说“你猜猜。” 素素看着他饶有兴趣的样子，脑海里灵机一动，说，“女的？” 徐海潮说，“女的。” 素素说，“和杜美成有业务往来？” 徐海潮说，“嗯，没有直接业务，是间接的。” 素素说，“和你有点关系？” 徐海潮有点尴尬，“是的。” 素素说，“你前妻？向南文？” 徐海潮说，“是向南文。但你别总说我前妻前妻的。” 素素说，“好。她买那石场做什么？” 徐海潮说，“那个石场，不仅仅是个石场。它背山面水，风景极好。我猜，向南文是打算在那做文旅开发。” 素素说，“文旅开发？这倒是个好主意。” “没想到向南文还挺有商业头脑的。” 徐海潮点点头，“是啊，她一直很有想法。” 素素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把石场卖给她？” 徐海潮沉默了片刻，说：“我还在考虑。毕竟，这涉及到我们之间的过去。” 素素理解他的顾虑，“这确实需要好好想想。不过，也许这也是一个机会，可以和向南文重新建立联系，把过去的事情解决清楚。” 徐海潮看着素素，眼中闪过一丝伤感，“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他深吸一口气，“不管怎样，我都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案。” 素素说，“你今天找我来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徐海潮说，“我是来向你发出邀请的。” 素素说，“什么邀请？” 徐海潮从包里拿出一枚请柬。 “我们市里的农业开发协会，打算在杭州开个招商会，请各大企业代表参加。” “我作为协会的副会长，来请咱们金石集团的夏总，届时大驾光临。” 素素接过请柬，说，“好啊，什么时间？” 徐海潮说，“下个月五号，在怡园大酒店。” 素素说，“好，我一定去。” 徐海潮站起来，说，“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不打扰夏总工作了。” 素素抬手看了看手表，说，“马上下班了，我请你吃晚饭。” 徐海潮笑着说，“夏总请的饭，我是一定要吃的，但不是今天。” “今天我约了几个合作伙伴，大概又是一个不醉不归。” 素素说，“生意是很重要，但喝酒这事，小酌怡情，大饮伤身。” 徐海潮说，“放心，别忘了我是东北长大的，别的没练出来，除了酒量。” 素素说，“你呀！等一下。” 她打电话，叫来助理，让她取来几支解酒饮料。 “这个是酒前喝的，你拿着，放在车里，到酒店之前喝两支。” 徐海潮接过来，放在包里，“好了，放心。我明后天忙完这几个事，咱们小聚。” 素素点头答应，送他到电梯口。 第214章 薛晨薇 回到办公室，素素看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消息。 “晚上一起吃个饭，我烦得很，想和你聊聊。” 是乔珊珊发来的。 素素回话，“好，六点半，老地方见。” 花间餐厅，素素赶到的时候，乔珊珊已经等了一会。 乔珊珊穿着一件浅咖色羊绒衫，一条深咖色阔腿裤，一改以前火辣率性的风格，变得温柔而知性。 “珊珊，这么早就到啦？” 素素穿着一套藏蓝色西装，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真皮腰带。 她看到乔珊珊，就高兴得打趣道，“今天你家史明东怎么没粘着你？” 乔珊珊颜色恹恹地说，“别提他了。我在考虑要不要结束这段感情。” 素素吓了一跳，“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么？” 乔珊珊把手机递给素素。 素素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还给珊珊。 手机里赫然是一张面部清晰的照片，一个男人正在闭目沉睡。 男主就是史明东。 乔珊珊没接手机。 “你继续翻看。” 她对素素说。 素素又试探着往左划了一张。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主角。 有正面的，可以看到男人发达的腹肌。 有背面的，可以看到男人健硕的长腿。 她把手机扣着放到乔珊珊面前的桌子上。 “怎么回事？照片是哪来的？女的是谁？” 乔珊珊没回答素素的话。 她叫来侍应生，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瓶红酒。 看她神色自若地忙活完，素素接着问道，“珊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乔珊珊点燃一支烟。 她把烟夹在手里，沉默了半天。 “现在的事。” “现在的事？” 素素不明所以地问。 乔珊珊把烟摁到烟灰缸里，掐灭。 “照片今天早上女的发给我的。” “女的，是史明东新开那家医药公司的经理。他们在一起两个月了。那女人发照片给我，是想告诉我，昨天晚上，他们在酒店里，欢度良宵。” “那女的什么意思？”素素问。 乔珊珊说，“还有视频，你要不要看？” 素素连忙摆手，“不不不。” 乔珊珊是，“女人的意思是，史明东对她是真爱，要我识趣地离开。” 近年来，史明东除了涉足云仓电商以外，还开了一家医药公司，旗下有十几家医药连锁超市。 那女人叫薛晨薇。医药公司的产品经理，药学硕士。 人长得美，又有才华，更有能力。 可以说在医药领域，是她帮史明东打下了一片江山。 她曾经公开表示喜欢史明东，想和史明东组成夫妻档。 史明东的态度则很暧昧。 一边对乔珊珊说他这辈子只爱乔珊珊一个，一边又和薛晨薇出双入对，大玩cp。 最初乔珊珊对这件事并没有很在意。 男人在外面应酬，难免逢场作戏。 乔珊珊一直认为，史明东的晚归也好，暧昧短信也罢，甚至衣领上的口红，不过是他的镜花水月，很快就稍纵即逝了。 直到她看到史明东的微信里，将薛晨薇备注为aaa。 她打开他们的聊天记录，里面空空如也。 她问过史明东，“这个aaa是谁？” 史明东犹豫了一下，说，“是医药公司的产品经理。” 乔珊珊问，“叫什么名字？” 史明东说，“她，叫薛晨薇。” 乔珊珊重复了一句，“她？” 听到史明东说“她”字那一刻，乔珊珊知道，事情的性质可能不一样了。 第215章 第一次见面 乔珊珊第一次见到薛晨薇，是在史明东公司年会上。 那天，乔珊珊和史明东穿着情侣装出席。 她梳着棕黑色的短直发，穿渐变宝蓝色镶着满天星水钻的长v领小礼服，戴着史明东送的珍珠串长耳坠，脖子上却空无一物，衬托得她更加美艳出尘。 史明东穿一套淡蓝色的休闲西装。 两人般配的外表，出众的气质，吸引了大家的艳羡的目光。 “史总来啦，这位就是嫂夫人！” 随着一个清脆的女声，乔珊珊感觉自己眼前一亮。 眼前的年轻女人，一头飘逸的大卷发，一袭粉色薄纱背心长裙，裙摆上印着浅色的花，配着女人甜美的笑容，乔珊珊心里涌现出“清新灵动”这个词。 “你来这么早啊？”史明东对她说。 薛晨薇笑笑没回答，心里暗“哼”一声。 史明东对乔珊珊说，“珊珊，这位是集团医药公司产品部主管薛晨薇。” “你好！” 乔珊珊忍住内心深处的不安，礼貌地对薛晨薇笑了笑。 虽然，蓝色系列的确是情侣服色，但薛晨薇的淡粉色和史明东的淡蓝色站在一起，却是更加地相得益彰。 薛晨薇伸出手，“嫂子好漂亮，一点看不见出三十五岁的样子。” 乔珊珊心里一凛，她想，“这就来了！” 她似乎没看见薛晨薇伸出的手，说道，“似乎，薛主管对我很了解！看得出，你下了不少功夫呢！” 薛晨薇伸出的手停了下来。 她装作整理裙摆的样子，说道，“是我们史总，经常把嫂夫人的事挂在嘴边。” 乔珊珊说，“哦，是么？他是怎么说我的？” 薛晨薇刚要说话，史明东说，“怎么站在门口聊？咱们往里面走走，喝点东西。” 薛晨薇暗地里嗤笑一声。 “嫂夫人请。” 乔珊珊微笑着点了点头，挽着史明东的手臂向里走去。她偷偷观察着薛晨薇，只见她落后一步，眼神不时地瞄向史明东。 进入宴会厅后，史明东去取食物，乔珊珊和薛晨薇则找了个角落坐下。 乔珊珊开门见山地说：“薛主管，你喜欢史明东？” 薛晨薇脸色一惊，随即恢复了镇定：“嫂夫人说笑了，我只是史总的下属。” “别装了，你看他的眼神可不像下属对上司。”乔珊珊淡淡的说。 这时，史明东端着餐盘走过来，看到她们正在聊天，便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乔珊珊笑了笑，说：“在聊你工作上的事情呢。” 史明东看了一眼薛晨薇，说：“是啊，小薛可是我的得力干将。” 薛晨薇连忙说：“都是史总领导有方，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呢。”说完，她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 集团里的其他高层见到史明东来了，都忙上前来打招呼。 乔珊珊和他们逐一寒暄。 史明东跟着他们过去和其他人打招呼。 “嫂夫人，喝点什么？” 乔珊珊回头一看，薛晨薇站在她身边。 她笑着说，“一杯花茶，谢谢。” 薛晨薇从身旁酒水台上拿了一杯花茶，递给乔珊珊。 “嫂夫人，这是玫瑰花茶，适合您的。” 看着她有些嚣张的神态，乔珊珊微微一笑，说，“哦？怎么说呢？” 薛晨薇说，“玫瑰花美艳，符合嫂夫人的气质。” “而且，可以促进新陈代谢，改善肤质，淡化色斑。” 乔珊珊不动声色地说，“嗯，不愧是医药产品主管，业务不错！回头让明东适当关注关注你。” 薛晨薇说，“嫂夫人，可以加您个微信么？” 乔珊珊说，“好啊。” 薛晨薇说，“我扫您。” 乔珊珊加上了薛晨薇的微信。 她看得出来，薛晨薇是个野心不小的女人。 她有能力，有才华，有智商，有魄力，人也漂亮。最主要的是，她对史明东很感兴趣。 所以，乔珊珊第一眼见到她，就感受到薛晨薇莫名的敌意。 她不知道史明东是否知道薛晨薇内心的想法。 她之所以加上薛晨薇，是因为她需要对这个局面多一些了解和掌控。 也许，薛晨薇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第216章 挑战 乔珊珊一直保持着健身的习惯。 这天，她在健身房遇到了薛晨薇。 没错，就是和史明东第一次遇见那个健身房。 “珊珊姐，你的身材真好。” 乔珊珊正在热身，她看到一身瑜伽服的薛晨薇，不由一愣。 “薛晨薇？你怎么在这儿？你，一直在这健身么？” 薛晨薇笑了笑，抬手侧身做了个伸展，说，“我今天是第一次来，没想到就遇见了珊珊姐。” 乔珊珊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她右腿前屈，做了个战士一式，说道，“那可真是巧了。” 薛晨薇笑笑说，“珊珊姐，你身体的柔韧度真好，一定是长期坚持锻炼的结果。” 乔珊珊说，“嗯，我不过是在自己的时间里，按喜欢的方式，做喜欢做的事，爱喜欢的人。” 薛晨薇饶有兴趣地看着乔珊珊，说，“哦？所以，史总仅仅是你喜欢的人？而不是你最爱的人？” 乔珊珊停下动作，冷冷地看着薛晨薇，说道，“我和你不熟，没兴趣和你谈论我的感情生活！” 薛晨薇也停了下来，看着乔珊珊，说道。 “我，薛晨薇，28岁，未婚，澳大利亚南威尔士大学经济学药学双硕士，身高169，体重108，三围38，26，38。会跳水，击剑，滑雪，芭蕾。” “你，乔珊珊，35，周岁。苏州大学，法学硕士，律师。身高，貌似165。体重，貌似110，三围，貌似36，30，34。也是未婚。” “我宣布，从现在开始，追求史明东。”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或者优势，提出反对意见？” 乔珊珊静静地站在那，看着薛晨薇。 两个女人陷入了沉默。 乔珊珊伸手掩了掩头发，说，“我无意和你抢。因为是我的，谁也牵不走。” 薛晨薇说，“你已经慌了，是么？因为你不确认，自己会不会输！” 乔珊珊说，“是的，我慌了。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这个无知而狂妄的孩子。” “如果我话说重了，会伤到你。话说清了，你又听不明白。” “据我观察，你以前没谈过恋爱！” “史明东是你喜欢的第一个男性，对么？” 薛晨薇的脸腾地红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谈过恋爱？” “我告诉你，史明东，我志在必得。” 乔珊珊笑了，“外界都传，你有才华，有能力。看起来，也不像恋爱脑。” “今天的事，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演给我看，还是你果真如此。我没想到，你是一个这样幼稚而单纯的人。” “我和史明东，自从确定关系以来，感情一直很稳定。我们彼此相爱，有理性，也有激情。” “你想追求他，我这关你过不去。” “当然，如果他愿意接受你的示爱，那是另外一回事。” 薛晨薇说，“别忘了，你未嫁，他未娶。” 乔珊珊说，“你可以试一试。” 薛晨薇说，“如果我赢了呢？” 乔珊珊说，“赢不赢不是你说了算。” “就当这是一个游戏。如果我自愿退出，你才叫赢。” 薛晨薇说，“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乔珊珊又笑了，“不不不，我们之间不存在挑战，是侵略。” “你见过哪个侵略者最终胜利么？” 第217章 试图激怒 “喂，珊珊，我这个周末有个会要开，不能陪你听演奏会了。” “喂，亲爱的，我去见个客户，晚饭你自己吃，记得吃饱饱哟。” “我在开会，回头打给你。” “我在忙，稍后再说。” “您拨的电话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发生几次这样的事之后，乔珊珊确认史明东出状况了。 她没有去求证。 除了爱，乔珊珊感觉到史明东对她的忠诚也在一点t点减少。 忠诚来源于恐惧，而不是道德！ 在史明东看来，即使他犯了错，也不怕。 因为他犯错的成本很低，乔珊珊对他从没有太多约束。即使他犯了错，乔珊珊也能理解并且原谅。 换句话说，乔珊珊对他来讲，除了激情，更多的是义气，肝胆相照的那种。 史明东的认知里，不管他做什么事，只要他开心，珊珊就会认可他，支持他。 所有，他不担心乔珊珊知道后会做出点什么事，更没有失去她的恐惧。 因为她不会。 薛晨薇对他的热情，圈里人人都看得到，他自己更是有着深刻的体会。 他不主动，不拒绝，不承诺。 他单纯乐于享受这种灵魂和身体的双重愉悦。 他对乔珊珊撒谎说在开会，说在加班，说见客户，是因为他想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认为，乔珊珊不会怀疑他说的任何话，即使这句话漏洞百出。 乔珊珊知道，史明东每一个不归之夜，每一次借口，都是和薛晨薇在一起。 在公司，他们出双入对，出席各种洽谈、宴会、酒会。 工作之余，薛晨薇制造各种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和空间。 乔珊珊在等。 等事情积攒到一定程度。 薛晨薇给她发图片，是在史明东未归的第二天清晨。 这是薛晨薇第一次给乔珊珊发微信。 薛晨薇是极聪明的女人。 之前和史明东约会的时候，她不希望乔珊珊知道。 因为当时，她和史明东的亲密关系还不够紧密，不够牢固。史明东对她，仅仅是床笫之欢时的贪恋。 薛晨薇担心乔珊珊知道他们的事情后，会限制史明东的自由。或者，史明东更加在意乔珊珊的感受，重新回到乔珊珊身边。 如今，她和史明东保持这种已经两个月了。 他们在床上的和谐和欢愉，在工作上的默契和配合，让薛晨薇越来越有信心相信，史明东选择自己的几率，远远大于选择乔珊珊。 那么，是时候让乔珊珊知道她们的事了。 她给乔珊珊发了几张史明东睡着的照片。 包括正面的，侧面的。都是不着片缕、仅仅遮住某些部位的。 她笃定，乔珊珊会大闹，会歇斯底里。 她的面目一定会狰狞，会丑陋， 史明东势必讨厌这样的女人。 作为一名律师，乔珊珊在吵架时，一定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肯让步。她甚至会以分手相威胁。 那么这样的行为，会让史明东感到压力和无助，他可能会觉得乔珊珊不够爱他，他会对这样的争吵感到厌倦，对乔珊珊的感情也会从有到无。 薛晨薇这时候给乔珊珊发这些照片，就是想告诉她，自己赢了。 她的目的，就是触怒乔珊珊，让她冲动，让她崩溃，让她失去理智。 当乔珊珊失去理智的那一刻，对她是一种结束。 而对薛晨薇来说，这意味着，一切都可以开始了。 第218章 爱不爱？ 素素听乔珊珊说完史明东的事，心情很压抑。 她以为，乔珊珊这么率性，这么真诚，这么优秀，她在感情方面一定是幸运的。 可是，如果认为只要足够优秀就能留住男人，那么只能说明自己还不懂人性。 比如乔珊珊和史明东，他们因为相互吸引爱慕而走到一起，曾经彼此珍惜爱护。只要没有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他们是可以一直相处下去的。 但是史明东没能守住这份感情。 因为新鲜感消失了。 即使乔珊珊依然美艳动人，依然开朗热情，依然优秀如斯，史明东依然抗拒不了新鲜感给他带来的刺激体验。 潜意识里，他想拥有更多的伴侣，满足他不同的需求。 他不是不爱，他只是不够怕。 他觉得他们的关系已经很稳定了，他不怕乔珊珊会离开他。 乔珊珊事业足够成功，身材颜值保持的也足够好，心理足够强大，那么，男人就不会出轨了，对么。 不是的。 或许，史明东也知道乔珊珊太优秀了。 他需要同样优秀的薛晨薇追求他，仰慕他，给他自信。他需要一个薛晨薇和乔珊珊对比，来打压乔珊珊。 乔珊珊一直都是一个光芒四射的人。 她不仅照亮了自己，也照亮了身边的人。 可是史明东，却试图把她的光熄灭。 乔珊珊被出轨，不是因为她不够好，也不是他们的感情没被好好经营，只是因为史明东不珍惜，不够爱她而已。 对乔珊珊来说，史明东不是那个对的人。 如果爱，他会包容你，帮助你，甚至是陪着你一点点变得更好。 如果不爱，即便是你很优秀，完美无瑕，他也会让你痛苦，疲惫，面目全非。 素素问乔珊珊，“珊珊，你有什么打算？你要不要做点什么？” 乔珊珊说，“我不知道。” 素素说，“你想挽回他么？” 乔珊珊想了一会，说，“不想。” “因为离开，我可能会过得更好。” “好。”素素松了口气，“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先休息一段时间，调整好状态再工作。”乔珊珊笑了笑，“你呢，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行，就是有点忙。”素素无奈地摇摇头，“不过也习惯了。” 这时，乔珊的电话响了。 史明东打来的，“在哪呢？我回家了，你怎么不在？” 乔珊珊说，“哦，我和素素在外面说会话。” 史明东说，“在哪？我去接你。” 乔珊珊说，“不用了，我等下就回去了。” 史明东说，“我还没吃饭。” 乔珊珊说，“哦，那你自己做点，我吃完饭回去。” 史明东感觉出乔珊珊有点不对劲，“怎么了，珊珊？” 乔珊珊说，“没怎么，我和素素在一起，吃完饭回去。你自己弄点吃的。” 史明东说，“嗯，你们吃。bey！” 挂掉电话，乔珊珊的眼泪掉了下来。素素抱住乔珊珊，轻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的，珊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乔珊珊抬起头，擦擦眼泪说：“我没事，素素，别担心。” 素素说，“珊珊，要不，咱们试着挽回一下？毕竟，你们还爱着。” 乔珊珊说，“不了。” “他爱的是他自己。” “即使我做很多努力，把他挽回，我们也回不到从前。” 素素说，“可是，你现在的样子，说明你还在乎他。” 乔珊珊擦了一下眼泪，说，“我在乎他，但他不在乎我。” “他没那么爱我。” “他爱的是他自己的面子。” “所以，我要爱我自己多一些。” 乔珊珊深吸一口气，看向素素，“我决定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素素担忧地看着她，“你真的能放下吗？” 乔珊珊坚定地点点头，“我可以的。这段感情让我明白了许多，我不能再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而伤害自己。” 第219章 输了 晚上回到家，乔珊珊把薛晨薇发给她的照片拿给史明东看的时候，史明东一口咬定照片里的男人不是他。 “珊珊，你信任她的话？不信任我？” “我说过了，那不是我！” 乔珊珊喊道，“不是你？那又是谁？” 史明东说，“我怎么知道？长得像的人多的是！” 乔珊珊说，“要不要我现在找薛晨薇来对质？” 史明东把沙发上的抱枕扔出去，站起身，开始穿外衣，一边穿一边说，“你可真没意思！” “因为一张莫须有的照片就怀疑我！” “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乔珊珊说，“是我不信任你么？” “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史明东说，“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宁可相信外人，不相信我！” 乔珊珊说，“行，我信你！你解释一下，照片是怎么回事？” 史明东说，“我解释什么？是你把罪名强加在我身上的！” “我说不是我，你信么？” 乔珊珊说，“那分明就是你！” 史明东说，“我说不是就不是！你还想怎么样？” 乔珊珊说，“我想怎么样？是我想怎么样么？” “你要问问你自己，你想怎么样？” 史明东说，“你总这样无理取闹！我无话可说了！” 他穿好鞋子，去开门。 乔珊珊拽住他，说，“你去哪？你把事情说明白！” 史明东说，“有什么可说的？” 乔珊珊说，“照片上的男人是不是你？” 史明东挣开乔珊珊的手，说，“不是！” 他摔门而去。 乔珊珊光着脚，跪在地板上，哭得撕心裂肺。 刚刚在她和素素说这件事的时候，她还是心平气和，好像一个局外人的样子。 可面对史明东，看他狡辩，说着赤裸裸的谎言，她所有的铠甲仿佛被一层层卸去，所有的理智全都消失，愤怒，耻辱，无力，痛苦，种种情绪蜂拥而至。 是自己太糟糕了吗？ 是我哪里做错了？ 他说过爱我的话都是假的？ 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该怎么办？ 乔珊珊颤抖着拿起手机，拨通史明东的电话。 无人接听。 她再拨。 还是无人接听。 她再拨。 那边手机关机了。 乔珊珊伤心欲绝。 她把手机摔在地上。 她感到极致的痛苦，不仅仅，是因为史明东的背叛，更因为自己瞎了眼。 刚刚看到照片的时候，乔珊珊以为自己会是理智的，不会歇斯底里，不会冲动。 可面对史明东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想到有可能结束这段感情，她心里有浓浓的难以割舍。 而如果继续这段感情的话，她又感到无比的膈应和恶心。 她的心仿佛一直在激烈的感情冲突里撕扯着，来来回回地撕扯。 不知过了多久。 她从哭得昏天黑地，到眼泪已经流干。 她累了。 她感到无比的累，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 天快亮了。 她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就睡。 她的手机在地板的角落里，静静地闪。 是薛晨薇又给她发来了一条微信。 “珊珊姐，你输了。” 第220章 老朋友 所谓的输赢对乔珊珊来说，没什么意思。 再次见到乔珊珊，是在孙怡娜婚礼的前一天。素素、王君鹤、孙怡娜、赵舒她们来到婚礼现场彩排。 此时此刻，乔珊珊已经和史明东分手了。 看着乔珊珊清瘦的面容，大家心里都为她感到不值。 在这段感情里，乔珊珊付出了十分的真心。 她曾经说过，她庆幸在最绚烂的年华里，遇到史明东，她希望能和他走到最后。 没想到，他们会因为别的女人而分手，更没想到，一直火辣的乔珊珊会如此果断地离开。 大家感到欣慰的是，乔珊珊的眼睛里依然有光。 她说，“我仍然热爱这个世界，无最爱，无例外。” 她还是那个骄傲、甚至有点骄横的乔珊珊，不为任何人改变和妥协。 忙活大半天，婚礼彩排终于结束了。素素回到公司处理个文件。 秘书林纳敲门进来说，“夏总，蒋瑶来了，想见您。” 素素说，“请进来。” “素素姐！” 蒋瑶得声音立即响起。 素素笑着说，“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你们摄制组去南宁拍美食系列了么？” 蒋瑶顶着一张小麦色的脸，笑得阳光一样灿烂。 “南宁的录制已经完成了，我们现在是在诸暨拍摄。” “姐，你看，谁来了？” 素素往蒋瑶身后一看，一个清清秀秀的女孩子，长相甜美，气质属于那种妥妥的文艺范儿，眉眼之间和自己有些相似。 她发亮的眼睛里，有着那种隐藏在柔弱外表下的坚强和坚定。 有那么一瞬间，素素感觉好像看到了十多年前的自己。 她一时有点想不起来这女孩子是谁。 她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蒋瑶。 “大连，小镇青年。”蒋瑶提醒她说。 “陈小莫？是陈小莫么？” 素素一下子想起来了。 她上前握住了女孩的手。 “素素姐，是我。” 陈小莫眉眼弯弯地笑着。 “哎呀，几年不见，小莫变得这么漂亮了！” 素素开玩笑地说。 陈小莫笑着说道，“素素姐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美。” 素素给她和蒋瑶倒了一杯柠檬水，问道，“你和蒋瑶，怎么遇上的？” 没等陈小莫说话，蒋瑶说，“素素姐，陈小莫现在杭州发展，她是“西江月”艺术学校的合伙人。” “哦？“西江月”艺术学校？小莫，祝贺你！ 素素由衷地说。 陈小莫的身世，素素和蒋瑶都知道。 她的养父养母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养育，把她保护得很好。 或者说，她被保护得太好了。 她的一切都是养父母一手操办的。 来杭州发展，她的养父养母同意么？ 素素带着疑问的眼神，看了看蒋瑶。 蒋瑶说，“小莫的养父半年前去世了。临去世前，养父告诉养母，带小莫来杭州。” 陈小莫接过话茬，说，“爸爸说，我的亲生母亲在杭州。他希望有机会的话，找到我的亲生母亲，和我妈妈，我们能够相互照顾。” “妈妈身体不好，爸爸担心我一个人照顾不来。” “他预知自己时日无多，一年前，我们变卖了大连的房产，爸爸妈妈带着我，来到这里。” “爸爸联系了“西江月”的老板，以我的名义和他们签订的合作协议。” 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是她的养父为她和养母做的最后一件事。 蒋瑶对素素点点头。 素素说，“那你们怎么遇上的？” 蒋瑶说，“咱们“拓客”是“西江月”的法律业务代理，那天小莫去公司，刚巧我也在。” “今天我们来，单纯是来看看素素姐您的。” 陈小莫说，“嗯，我在杭州没有别的朋友，除了素素姐和阿瑶。见到阿瑶我也很高兴，是我提议来看看素素姐的，希望不是很冒昧。” 第221章 女人 素素对陈小莫说，“你能来杭州发展是个好事。我和蒋瑶，能帮你做些什么么？或者是，帮你找一些你母亲的线索？” 陈小莫说，“暂时不用，素素姐。” “我这里有爸爸妈妈珍藏好多年的一封信。据说，是他们在福利院领养我时，我母亲留给我的。” “我会找到她的。” 素素说，“嗯，那你遇到什么难题尽管来找我，找蒋瑶也可以。” 陈小莫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素素姐。” 她们离开的时候，公司已经下班了。 素素感到有些累。 作为一个女人，从乔珊珊，薛晨薇，到陈小莫，蒋瑶，她们和自己一样，有不同的性格和命运。 人的命，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人的命，并不都是上天生注定的，更多时候，是靠后天修炼的。 它与个人的性格息息相关。 有什么样的性格，就会有什么样的命运。性格，会最终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像乔珊珊，一个典型的自信而独立的女人。 她的生活态度是积极向上的。 她不会将自己的人生寄托在他人身上。她选择自己掌握命运。 对她来讲，有爱情固然好。即使没有，她也能凭借这一腔热爱将生活过得风生水起。 比如素素自己，她将和林凡婚姻中遇到的危机视为生活的一部分，从不自怨自艾，而是调整自己和生活的状态，勇敢地站起来，继续前行。 在素素看来，她与林凡之间，是平等合作的关系，而不是依附与被依附的关系。 她不会因为一次失败的感情就对自己失去信心，她愿意相信未来还有更好的生活等待着她。 很多人或许会觉得素素的做法有点冒险，并且为她感到不值。 但婚姻不是儿戏，不能说结束就结束。 在素素看来，选择守住这个婚姻，这并不是冒险，而是对自己人生负责的表现。 比如蒋瑶，她为了自己的梦想而拼命努力，她的每一天都充满了动力和意义。 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能坚持自己，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不会过得幸福呢？ 比如陈小莫，尽管命运曾经把她放到最低点，但她凭着对热爱的坚定和执着，也将自己的人生活得很精彩。 虽然暂时她可能没有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但只要她坚持下去，他实现自己的目标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生活本是一场修行，它考验修行者的智慧与耐心。 任何一段关系，都会遇到生活的考验。 遇山开山，遇水架桥，生活慢慢就会豁然开朗起来。 人生之路，大相径庭，落幕也不尽相同。 认清别人是聪明，认清自己是智慧。 只有心智成熟，认清自己，才能让自己拥有一生的快乐，从容应对生活中的各种挫折、烦躁、迷茫。 心智成熟的女人，不必是别人眼里的红玫瑰或者白玫瑰，明月光或者朱砂痣。 她们完全可以做自己眼中有价值、有力量的自己！ 第222章 即将生产 梅雨时节，又下起了雨。 时间过得好快，大宝和二宝已经十岁，上小学三年级了。 李姐和林父负责每天接送他们两个上下学。 林母和顾妈在家给他们做饭。 林凡的金石律所业务范围越来越广，他的工作也越来越忙。 这一天，林凡提前下班，去学校接孩子们放学。 当他看到孩子们兴奋地跑向他时，心中充满了某种程度幸福和满足。 晚饭时候，一家人坐在餐桌前，享受着这温馨的宁静时光。 林凡意识到，不管他做什么事，素素都会原谅他，他的家永远都在。 他的心里再次涌出那种带有一丝扭曲的幸福和骄傲。 林凡决定给自己放个假，陪素素和孩子度过一个美好的周末。 金石律所这边的人事也有变化。 小路被分派到“金石律所”的“宁波分所”担任主任，在业务上开始独当一面。 林凡的新助理是一个大学毕业不久的年轻人。 李楠阁和夏素素、程万里、李千程、史明东、高长远等人投资的“济民医院”建在武汉，占地两千平，目前已经投入使用。 这天，素素带着林纳和杜鹃，还有几位业务经理，去武汉济民医院参加每月的董事例会。 参加会议的有李楠阁，程万里，李千程，史明东，高长远。 值得一提的是，高长远是带着赵舒来的。 高长远和赵舒也领了证，他们在高长天和孙怡娜结婚后不久也举行了婚礼。 现在，赵舒已经怀孕八个月了。 按理说，这么大的月份实在不宜出行。可赵舒吵着要在坐月子之前散散心。 高长远是个宠妻狂魔。他二话不说，就带着即将临盆的赵舒来到武汉，住进当地最大的美高梅酒店。 开完例会，高长远和程万里他们几个去喝茶，素素来到赵舒的房间。 “你在干嘛？” 素素看到穿着一身特制瑜伽服的赵舒，扎着马尾，挺着大肚子，好像刚刚练过瑜伽的样子，脸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她吓了一跳。 “赵舒，你干嘛呢？你胆子太大了。马上就生了，还跑这么远？” “还在练瑜伽？” “都什么时候了，还练？” “你家高长远真是的！” “你这个人不靠谱！他也不靠谱？” 素素立即伸手扶住赵舒的胳膊，让她去沙发上歇一会。 “哎呀素素，你怎么像我妈似的。” “我身体好得很，没事，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素素说，“你有数！你有数就不会大老远跑来！” 赵舒说，“我这不是想趁坐月子之前，好好溜达溜达么？” “人家专家说了，我可以适当运动的。” 素素说，“适当运动，适当运动。” “你看看你，脸上全是汗。” “你又干嘛？快歇会。” 素素见赵舒起身，去茶水台那边 连忙也跟着站起来。 赵舒说，“知道你爱喝茶，高长远有一盒雨前龙井，我给你沏点尝尝。” 素素连忙跟了过去，“好好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自己来，好不好？” 素素又把赵舒按回沙发。 她按赵舒说的，找到高长远的茶叶，沏了一壶。 屋子里茶香四溢。 素素给赵舒倒了一杯白开水。 “给我一杯咖啡行么？”赵舒可怜兮兮地说。 素素没理她。 她把白开水放到赵舒面前，说，“什么咖啡？刚刚来的时候，你家高长远告诉我了，不让你喝咖啡。” 赵舒说，“高长远，高长远。你们现在只听高长远的。自从他知道我怀孕，我就没过过一天自在日子。” “每天都被这个高长远看着，不让我吃这，不让我吃那的。” 素素说，“你行了啊。你看看你的小脸儿，健康红润。再看你的身材，结实而不臃肿。” “这说明什么？说明高长远的科学方法是对的。” “你就安心听话，等时间到了，争取自然顺产。” 赵舒喝了一口温水，然后身子靠在沙发上，说，“好，听你们的。” “等我生完孩子，坐完月子，你们谁也别想再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素素说，“好，到时候，我陪你出去闯荡江湖，让高长远在家做超级奶爸。” 赵舒开心地说，“那敢情好！” 第223章 提前 赵舒和素素聊了一会儿天，感觉有点疲惫。 她打了个哈欠，说道，“最近总是困。” 素素连忙问，“会不会是因为快生了，身子重？你的预产期还有几天？” 赵舒说，“还有19天。” 素素说，“嗯，人都说超过三十五岁的产妇有可能会预产期提前。” “孩子的准备工作都最好了？” “做好了，高长远让助理小陈一直带着呢。” 素素说，“那就好。” “你不许再做瑜伽了，听见没？” “困了就休息一下。” “小陈在哪呢？” 赵舒说，“来了，在隔壁。” 素素说，“现在叫她过来么？” 赵舒说，“嗯，你帮我叫，我去睡一会。 ” 素素扶她去床边，说，“那行，我扶你。” 赵舒答应着躺下来。 助理小陈进来了。 素素看到赵舒睡着了，轻声嘱咐小陈几句，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吃完晚饭，素素给林纳和杜鹃他们开了个小会，落实好下一步工作。 在她和家里通完视频，刚要洗漱休息的时候，酒店的内线电话响了。 “喂，夏总您好，我是高夫人的助理小陈。高夫人要生了，她让我请您马上过来一下。” 挂断电话，素素换上一套轻便的米白色运动衫，一双软底鞋，快步奔向电梯，来到赵舒和高长远的房间。 进了房间，就看到高长远抱着赵舒正从卧室里出来。 “怎么回事？不是没到预产期么？” 素素问高长远。 高长远的额头上全是汗。 他像捧着一件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抱着赵舒，用力小了抱不住，用力大了又怕弄疼她。 素素问话他根本没听见。 他的注意力全在赵舒身上。 赵舒忍住腹痛，强笑着对素素说，“没事，素素，因为我的年龄～医生也说过，有可能～孩子会提前和我们见面。” “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说话的功夫，高长远抱着她已经走到电梯口。 “亲爱的，你省点力气，别怕，咱们医院的车在楼下等着呢。” 这时赵舒已经顾不上说话，她的疼越发剧烈了。 小陈把事先准备好的轮椅摆放好。 素素和她一起扶牢轮椅，高长远把赵舒稳稳放到轮椅上。 “都怪我，刚刚和万里他们喝茶回来晚了。” 赵舒脸上的汗像豆子一样。 高长远伸手拂去赵舒额前被汗浸湿的碎发，左手推车，右手握住她的手。 出了电梯，救护车已经停在门口。 素素和他们上了车。 赵舒躺在担架上疼得好像要撕裂了一样。 “素～素素，羊水好像破了～” 素素刚要说话，旁边的女医生已经迅速给赵舒做完检查，说道，“产妇血压正常，胎心正常，开三指，不会马上生。” “家属，孩子的东西带了吗？” 高长远一愣，“什么东西？” 小陈在一旁接过话说，“衣服被子奶粉奶瓶尿布都带了。” 女医生说，“嗯，家属不用担心，产妇和胎儿都没问题。” 素素看了一眼女医生。 她觉得这医生说话和动作好像很熟悉，好像她记忆深处的一个人。 那位女医生也抬头看她一眼，笑了，“怎么，几年不见，不认得了？小蒜头？” 素素一听，果然是她！ 她高兴地拉住女医生的手，“小姨？真的是你？” “你不是一直在澳大利亚么？什么时候回国的？” “你好些年不和家里联系！我们都好担心你！” “你在济民医院做医生？” “名册里怎么没看到你的名字？” “小姨？你这些年还好吗？” 第224章 小姨 第二天清晨，赵舒顺产一名男婴，重六斤八两。 高长远，刚刚坐飞机赶过来的高长天和孙怡娜，都挤在赵舒的病房里，看素素手里抱着的小男娃儿。 “哥，你看，宝宝的眉毛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高长天愉快地说道。 “那是像我！” 高长远说道。自从见到宝宝第一眼，他的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宝宝的脸上挪开。 孙怡娜说，“我看宝宝还是像阿舒，嘴巴和眼睛，特别像。” 素素试着把孩子递给高长远，说，“你儿子，要不要抱抱看？” 高长远伸出手，又缩了回来。 他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着赵舒，说，“老婆，我能抱么？我会不会弄疼了他？” 赵舒的气力还有些没完全恢复。 她平躺在床上，笑着说，“不会的，你儿子皮实着呢。” 高长远聪素素手里接过孩子，胳膊僵硬地抱着。 门响了，素素回头一看来人，连忙迎了上去。 “小姨！” 进来的人正是当时救护车上的医生，也是夏素素的亲小姨，沈一然。 “产妇感觉怎么样？” 沈一然笑着拉着素素的手，来到赵舒的床前。 赵舒知道了沈一然和素素的关系，也跟着素素叫她小姨。 “挺好的，辛苦小姨了。” “阿远，快来谢谢小姨。” 高长远在那边正保持着一种硬邦邦的姿势抱着孩子。 即使这样，他也舍不得松手。 他抱着孩子走过来，看着年纪似乎比他大不了几岁的沈一然，郑重地说，“谢谢小姨，我们家阿舒昨天多亏了您。” 沈一然笑着摆摆手，说，“太客气了，这也是我的本职工作。” “再说了，你们是我的老板。还是别叫我小姨了，叫我沈医生或者然姐就好。” 素素知道沈一然的脾气。 她在一旁接过话茬，说道，“是呀，我小姨多年轻，咱们都把她叫老了。” “那个，我也叫你然姐。” 她故意逗沈一然。 沈一然知道她在开玩笑。她轻轻拍了素素一下，说，“你叫试试？看你妈答不答应？” 素素说，“我不敢试！我怕我妈骂我，小姨！” 沈一然说，“这还差不多。” 这时，高长远手里的宝宝“哇哇”哭了起来。 沈一然对身后的护士说，“宝宝饿了。” 护士从高长远手里接过宝宝，来到旁边的婴儿室。 另外有一名护士已经沏好了奶粉。 她们开始熟练地给宝宝喂食。 那边赵舒又睡着了。 沈一然低声嘱咐护士几句，就离开了房间。 素素也对高长远、孙怡娜和高长天说，“你们陪阿舒，我先回去了。” 她出了房间，看到沈一然在门口不远处等她。 “小姨。” “嗯，小蒜头，我下班了，走，陪我去换衣服，然后咱们去吃个饭。” 素素答应着。 她心想，几年不见，小姨还是很有个性，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性格。 换掉白大褂，穿着一身浅绿色三宅开衫套裙的沈一然，让素素眼前一亮。 沈一然和素素长得非常像。 她梳着齐肩卷发，面容娟秀，不见沧桑，气质温婉，内敛知性，和素素站在一起，就像素素的姐姐。 “小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了车，素素迫不及待地问坐在副驾驶的沈一然。 沈一然说，“回来两年了。” “医院成立的时候我就在这了。入职时，我用的是我的英文名字，南希。” 素素恍然大悟，“南希？南希博士？国际妇科专家！原来是您，小姨！” 沈一然说，“嗯，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姜主任是我朋友，她请我来的。” “当时，我不知道你是医院的股东。” “如果知道，我不会来。” 素素沉默了一会，说，“小姨，你还不肯原谅我妈妈么？” 第225 过往 车辆在飞驰，窗外的景物都被留在身后。 沈一然一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素素打破了沉默。 她说，“当年，我的年纪小，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妈她～，小姨，要不，我们明天回家好不好？” 沈一然说，“回家？哪是我的家？” 素素说，“回东山镇。” 沈一然说，“那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 她转头看着素素，说，“素素，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你回家后，不要告诉她见到过我。” “我不想到回去，更不想见到过去的人。” 素素说，“小姨，你和我妈是亲姐妹，没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 沈一然说，“你不懂。” 素素说，“是，因为我当时小。” “那年，我刚念初中。我妈不知道为什么把您从家里赶了出来，您一个人在外面，吃了很多苦。” “您走的时候，我在屋子里哭了好久。” “后来，您出国留学，在国外定居，只给我发过一个邮件。从那以后，我们再没有您的消息，也没有任何您的联系方式。” “如果，您不是赵舒的主治医生，我们至今不会见面。” “我不知道我妈当时为什么那么做。但是这些年，她很惦记您。” “您看她朋友圈封面，是你们俩小时候的照片。” 素素用一只手把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把夏母的朋友圈翻出来，递给沈一然，让她看。 接过素素的手机，沈一然看到她和姐姐四十年前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刚刚五岁，穿着碎花连衣裙，梳着两个小辫子，紧紧拉着姐姐的手。 她和姐姐沈红梅相差十五岁。父母去世早，是姐姐沈红梅把她带大。 她原本也不叫沈一然，而是叫沈红玉。 沈一然这个名字，是在她离开家之后改的。 她看到姐姐沈红梅也就是夏母的朋友圈封面照片，赫然就是与自己小时候的合影。 她的鼻子一酸。 忍住不断翻涌的情绪，沈一然把手机还给素素，说，“已经过去了。” 素素接过手机，放在车前台。 “是的，小姨，已经过去了，您可以回家了。” 沈一然说，“不，回不去了。素素，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小姨的话，就不要把见到我的消息告诉她。” 素素想了想，说，“好，我先不告诉。” 她带沈一然来到一家浙菜馆。 素素点了一些记忆中小姨爱吃的菜。 干菜扣肉，龙井虾仁，莲子鸡，宋嫂鱼羹，桂花糕，马蹄酥。 看着满桌子菜品，沈一然感慨地说，“素素，谢谢你还记得这些。” “这些年，我从不吃浙菜，就是想让自己彻底忘掉那里，忘掉那里的人。” 素素给她夹了一块马蹄酥。 “小姨，还记得你偷偷给我买的这个马蹄酥么？” 沈一然说，“怎么不记得？” “那年我刚大学毕业，分配到镇卫生院上班，第一个月开工资，给你们买了这个。” “你和锦程都爱吃。” “那年你十岁，锦程才三岁。” “唉，不提了。” 沈一然把面前那杯白开水一饮而尽。 对她来说，一饮而尽的不仅是水，而是她所有的过往。 第226章 眼前人 医院这边，躺在病床上的赵舒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 乔珊珊接到孙怡娜的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她进来的时候，刚巧史明东和薛晨薇也在。 赵舒知道她们之间所有的故事。 她下意识地担心史明东和薛晨薇在一起的画面，会刺激到乔珊珊。 “明东，晨薇，谢谢你们来看我，知道你们忙，等我出了月子，咱们再好好聚聚。” 看着已经进了房间的乔珊珊，赵舒委婉地对正在逗宝宝的史明东和薛晨薇下了逐客令。 没等史明东二人说话，乔珊珊已经来到病床前。 “人这么多，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乔珊珊一如既往的地火辣而冷艳。 史明东听到久违的声音，看到久违的脸，心里一震。 “珊珊。” 乔珊珊没看他。 她对薛晨薇说，“薛总，好久不见！怎么面容这么憔悴，是不是没休息好？” 薛晨薇上穿白色小t恤，下穿浅蓝色百褶长裙，画着清透的自然妆，看起来状态不错。 但乔珊珊捕捉到她的眼睛里，有着若有若无的一丝伤感和无奈。 “谢谢珊珊姐关心，我还好，昨天和明东，嗯嗯，睡的有点晚。” “你知道的，明东，有些时候不好糊弄。” 面对昔日的情敌，薛晨薇迅速掩藏起眼底的负面情绪。她挽着史明东的胳膊，甜蜜而暧昧地说。 “今天早上差点起不了床。” 屋子里的其他人听到这话，都有点尴尬。 高长远很不满意都看了一眼史明东。 史明东的眼睛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舒一见，连忙打岔，制止她再说下去，“咳咳咳，她珊珊阿姨，快来看看宝宝，像我还是像明远？” 乔珊珊洞察地看了一眼薛晨薇，微微一笑，说，“希望你能笑到最后。” 薛晨薇脸色一僵。 史明东抬头看向眼前的乔珊珊。 她一身正红色连体裤装，腰间系着一条白色腰带，飞扬而明媚。 她弯下腰抱起孩子。 侧面窗外的阳光落在她和孩子的脸上，好像笼罩了一圈圣洁的光。 “宝宝的眉眼像阿舒，额头和鼻子像明远。这个面相，一看就聪明伶俐，将来必定大富大贵长命百岁。” 高明远一听这话，乐得合不上嘴，“她珊珊阿姨说得对！” 一旁的史明东说，“珊珊，明远，你们先聊，我和晨薇先回去了。” 薛晨薇把一个大红包放那放到赵舒的床边，说，“嫂夫人，恭喜喜添贵子。我们先回去，有机会再来看你。” 赵舒说，“哎呀，谢谢明东和晨薇啦。” “那我就不送你们了，等孩子满月，请你们喝酒。” 高明远说，“我送送他们。” 高明远送他们去电梯口。 等电梯的时候，史明东对高长远说，“我真羡慕你，阿远。” 高长远“哈哈”一笑，说，“你和晨薇的好日子也快了？” 史明东的眼底闪过一丝悔恨和痛苦。 这时，薛晨薇的电话响了，她去旁边接电话。 高明远低声对史明东说，“你怎么回事，阿东？” 史明东说，“我后悔了，我不该做对不起珊珊的事。” 高长远说，“你和晨薇不是？” 史明东说，“晨薇很好，但她不是珊珊。她爱的是我的身份，而不是我这个人。” 高长远说，“晨薇看起来不是物质的女孩子。” 史明东说，“她不是物质，她是有野心。而我，并没有太大的野心。我想要好好过日子。” 高长远说，“当初你离开珊珊的时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么？” 史明东说，“不是。当时，我不喜欢和珊珊在一起的平淡。而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平淡，才是我想要的。” 高长远说，“事已至此，我不知该怎么劝你。” “如果可以，珍惜眼前人。” 史明东说，“谁是我的眼前人？” 高长远指着他身后，说，“晨薇回来了，电梯也来了，你们慢走。” 第227章 后来 高长远回到病房。 护士抱了宝宝去洗澡。 乔珊珊在扶赵舒起来喝燕窝粥。 高长远快步走进房间，帮赵舒坐好。 “长远，你去休息一会。这里有护士照顾宝宝，珊珊也在。” 高长远想了想，是，“好。我先回去。大概四个小时之后，我再来。” 赵舒说，“不急的。刚刚怡娜说，她等会就来。” 高长远说，“那好，你注意多休息。” 乔珊珊说，“放心，累不到你家阿舒。” 看高长远出了门，赵舒对乔珊珊说，“你对史明东和薛晨薇，怎么那么大的火气？好像你多在乎他们一样。” 乔珊珊说，“不是在乎，是提醒。” 赵舒接过粥碗，喝了一口，说道，“提醒？提醒谁？提醒什么？有必要么？” 乔珊珊帮她往身后又塞了一个枕头，伸手按了按，说，“很明显，那个男人已经开始对她感到厌倦了。” 赵舒说，“厌倦也是他们的事，和你无关。” 乔珊珊微微点了点头，答应着，“嗯。” 赵舒说，“以后没必要和他们多说话，否则那男人也许误会你心里还在惦记着他。” 乔珊珊说，“可能。” 赵舒说，“哦？可能？” 乔珊珊说，“毕竟，史明东是我第一个想嫁的人。” 赵舒放下粥碗，说，“珊珊，我劝你清醒。” 乔珊珊说，“放心。 我不会为了逃避孤独而重新陷入这段关系。” “我和他之间，不存在沟通不畅和未解决的冲突，而是存在着一些不可协商、不可调和的核心议题。” “我们相互信任、尊重的前提被打破，不能拥有共同的价值观，必然会导致我们关系结束。” “对我来说，重新爱上一个我认为有罪的人，是一种扭曲的期望。他的内心深处，还是个孩子，他还没有长大。这是不可调和的。” 赵舒说，“嗯，就知道你是人间清醒。” 乔珊珊笑着说，“所谓“清醒”，是没有办法的事。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幸运。” 赵舒说，“你很快就会遇到你的真命天子。” 乔珊珊说，“借你吉言。” 赵舒说，“对了，你听说了么？邱利，去世了。” 乔珊珊大吃一惊，“谁？邱利？哪个邱利？是怡娜的前夫？” 赵舒说，“没错，就是他。” 乔珊珊问，“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舒叹了口气，说，“此事说来话长我。” “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们的，素素我都没告诉。只是等下怡娜要来，我想着，还是先告诉你为好。” 乔珊珊说，“快别卖关子了，怎么回事？” 赵舒说，“你还记得邱利和怡娜为什么离婚吗？” 乔珊珊说，“记得啊！不是因为一个小护士么？” 赵舒说，“那个小护士的老家在西南，你还记得么？” 乔珊珊说，“这我哪记得？” 赵舒说，“那个小护士叫杨晓燕，老家西南一个偏远山村，父母重男轻女，对她总是呼来喝去，找她要钱。” “邱利和怡娜离婚后，就和她在一起了。” “去年，这个杨晓燕的弟弟结婚，女方要一大笔彩礼，她爸妈找到她，让她出这笔钱。杨晓燕说没有，她们就来医院闹。” 乔珊珊冷笑说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赵舒说，“嗯，后来发生的事，大概你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第228章 燃烧 杨晓燕的父母到医院找邱利和杨晓燕闹那天，回到家里，邱利对杨晓燕大发雷霆。 可是杨晓燕哭着，拉着他的手，对他说，“亲爱的，他们毕竟是我的爸妈和弟弟，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他们了。他们说过，以后不会再来找我要钱了。” “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 邱利甩开她的手，说，“这次他们要多少？” 杨晓燕小声说，“三十万。” “三十万？”邱利怒不可遏，“他们怎么不去抢？” “我没有，你自己想办法去！” 杨晓燕“扑通”跪在邱利面前。 “亲爱的我，求你了。我没有那么多钱给他们，只有求你帮我。我以后～以后～再也不会搭理他们了。” 看着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卑微的样子，邱利的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他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更不是一个以践踏女人尊严为乐的男人。 他喜欢高贵、高雅的女人。 他觉得只有高贵、高雅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在那样的女人面前，他殷勤，懂礼，绅士，如同对孙怡娜，他给了她所有的尊重和温柔。 可是，仅仅一念之差，他沾惹了杨晓燕，他的每一步人生都是错误的。 眼前的这个女人，用青春美妙的身体，用勾魂夺魄的技巧，让他沦陷，让他不得已背叛了自己的婚姻。 是的，他喜欢她的柔软白皙，喜欢她的水嫩热情。 可是，他不喜欢她的卑微和物质。 女人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羞辱的。 羞辱女人的男人，是他最瞧不起的。 他狠狠地推开杨晓燕。 “你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不要再拿你那些破事来烦我。我受够了！” 杨晓燕跌坐在地上。 看着邱利破门而出。 “邱利！你给我回来！” 她坐在地上大喊大叫。 当年，她装作失忆，博得邱利的同情和怜爱。 那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当时邱利的心里满是对她的愧疚，还有孙怡娜离开之后的极度空虚。他用关心呵护杨晓燕来占满他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她从没享受过别人对她的这种在意和宠爱。她以为，邱利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她。 所以，她从邱利那里，不停地索取着，包括他的时间，他的精力，他的金钱。 为了得到这些她以前极度匮乏的东西，她放低身段讨好，想方设法地哄邱利开心。 的确，邱利从她那里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情绪价值。 可是，日子久了，邱利对这种目的性极强的讨好感到厌烦，特别是讨好之后，他要付出大量的金钱代价。 他厌倦了，疲惫了，后悔了。 他不顾身后杨晓燕的哭闹，夺门而出。 他开车，加速，奔向汹涌的车流。 在一个路口，他的车与对面逆向驶来的一辆环卫处相撞，火花四溅，照亮了夜空。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孙怡娜站在当年他们家的门口，似怒而嗔地对他发脾气。 “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鱼面！” 他连忙下厨房，去给她做鱼面。 车里，邱利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好像久违的温暖。 在做鱼面的快乐中，他与热浪一起燃烧。 第229章 哭一会儿 乔珊珊听到邱利的结局，心里不由一阵抽紧。 “邱利就这样，没了？” 赵舒说，“没了。” 乔珊珊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舒说，“因为邱利生前买了一份保险，受益人的名字是孙怡娜。” “刚巧，保险公司的经理是高长天的朋友，他看到是孙怡娜的名字，就第一时间联系了长天。” “长天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他问我的意见，要不要告诉怡娜。” “我说，告诉肯定是应该告诉的，毕竟他们当初相识一场。” “但是，怡娜刚刚确定怀孕不到两个月。我建议长天，由他先出面，把事情处理完，等怡娜的孩子稳定了，再告诉她。” 乔珊珊说，“也只能这样了。” “这件事对怡娜不会有太大影响，毕竟，是他当初对不起怡娜的。” 赵舒说，“话是这么说 ，但是～唉。” 乔珊珊问，“那个杨晓燕呢？” 赵舒说，“她和邱利住的房子是邱利的名字。邱利不在了，房子由他的父母继承。那个杨晓燕没名没分的，只能净身出户了。” 乔珊珊叹了一口气，说，“希望以后她能洁身自好！” “邱利什么都没给她留下么？” 门口响起孙怡娜的声音。 乔珊珊连忙回头一看，孙怡娜站在门口。她脸色不是很好看，显然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赵舒忙说，“怡娜，你什么时候来的？” 孙怡娜的声音有些哽咽，“早就来了。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 赵舒说，“你别怪长天，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 乔珊珊知道她怀孕了，忙起身扶她过来，坐在赵舒床旁边的沙发上。 孙怡娜说，“我怎么会怪他。他是为我好。” “那个人，就这样没了？” 赵舒看了乔珊珊一眼。 乔珊珊说，“怡娜，他是作孽不可活。” 孙怡娜说，“我知道。” “如果，没有杨晓燕的事，他还会每天给我做我爱吃的饭，他做的鱼面，我最爱吃。” 赵舒说，“怡娜，这件事，长天已经处理完了。” “那个人的保险受益人写的是你，但是长天没要这笔钱，他把钱转到了那个人父母的账户上。” 孙怡娜一听，脸色缓和了不少。“嗯，长天做得对。这钱我不可能要。” 赵舒说，“长天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心为你好。” 孙怡娜长吁了一口气，说，“我知道。” 她看着赵舒和乔珊珊，微微笑了笑，“你们干嘛，是担心我伤心过度么？” “放心，我不会的。” “我是有点难受，毕竟，我一生最好的时光，是和他在一起度过的。” “他曾经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说着说着，孙怡娜的眼泪流了下来。 “没想到，当初和他离婚，竟成了永别。” 赵舒知道，孕妇的情绪有时容易激动。 她握住孙怡娜的手，“怡娜，多亏他和那个小护士搞到一起，多亏他和你离了婚。否则，你不会遇到长天，更不会有肚子里的宝宝。” “想来想去，怡娜，你是幸运的。” 孙怡娜接过乔珊珊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止不住的眼泪，说，“我知道。你们，你们先让我哭一会儿。” 第230章 赫姐 赵舒和高长远等宝宝满月才离开武汉回到杭州。 满月酒会订在桂雨山房。 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了。 素素和林凡走进会场的时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林凡去和高长远他们打招呼。 而素素见到了一个想不到的人。 郑夫人，乔赫。 “赫姐，您也来了？” 素素快步上前，握住乔赫的手。 “素素，你好。”乔赫的声音温柔而不失爽朗。 见到素素，乔赫总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素素高兴地说，“赫姐，见到您太好了。” 乔赫穿一条浅绿色百褶长裙，外搭一件墨绿色披肩，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典雅，气质不凡。 乔赫笑着说，“近来可好？” 素素说，“我还好。赫姐，您怎么样？我听说，您和郑总在自驾游周游世界？好羡慕您！” 这时，赵舒走了过来。 素素和赵舒，还有几位夫人寒暄了几句。 随后，她拉着乔赫，坐到厅里一个安静角落的沙发里。 乔赫接过素素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嗯，谢谢素素，还记得这个阿诗玛春尖！” 素素笑着说，“知道您爱喝这个，刚好她这里有，就帮您沏了一杯。” 乔赫说，“这两年，我和我们家郑国，一直在路上，已经好久没喝过家乡的茶。” 素素饶有兴趣地说，“哦？您都去了哪里？” 乔赫说，“我们从西安出发，一路向北，到过张家口，乌拉盖，锡林格勒大草原，漠河，长白山，俄罗斯海参崴，雪乡，吉林，大连。然后，我们从烟台出海，到了大洋彼岸洛杉矶，从洛杉矶一路向东，经过盐湖城，到了华盛顿，纽约白宫，然后去了南美。” 素素听乔赫一口气说完，不由发出一声惊叹，“哇，乔姐，您这一路也太富有激情了！” 乔赫笑道，“是呀。我也没想到，这一路走来，心里曾经有过的郁闷全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是对自己的热爱，对生命的敬畏，和他人的感恩。” 素素说，“这可真是太好了！” “那您，是怎么来参加今天的酒会呢？” 乔赫说，“是这样的，我们从南美，到了澳大利亚，想去见我一个好朋友。结果，我那位好朋友回国内发展了。” “我们俩就从澳大利亚回到了国内，在我好朋友那，我们家老郑见到了陪媳妇坐月子的长远。” “我们家老郑和长远早些年就认识了。” “所以今天，长远的宝宝满月，我们就在这遇见了。” 比起素素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安静、睿智和略有忧郁，乔赫现在的状态可以说非常好。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机勃勃的健康的美，她神采奕奕地、滔滔不绝地、兴致颇高地和素素讲述着她一路的行程。 素素却捕捉到一个信息。 她问，“赫姐，您说，您有个朋友从澳大利亚回国，在她那，您遇见了长远？” 乔赫说，“嗯，对，我的一个老朋友，也是我大学同学。” 素素小心翼翼地问，“您的朋友，是不是叫沈一然？” 乔赫惊奇地说，“是呀，是叫沈一然，我大学时一个寝室的好朋友，现在他们都叫她南希博士。” “你怎么知道呢？” 第231章 隐私 素素发自内心地笑了，她说，“赫姐，沈一然是我小姨！” 这下轮到乔赫惊讶了。 “哦？是你小姨？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面熟呢？你和她真是太像了！” 素素说，“是呀！之前我也好多年没见到她了！” 俩人正说着话，酒会开始了，主持人开始讲话，随后，高长远致感谢词。 素素看着台上的人，心里却一直不平静。她想的是有机会的话，要和赫姐好好聊聊，了解了解小姨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她和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以来，她对小姨沈一然知之甚少。在家里，夏母从没提过她的名字。曾经有过几次，她和小弟夏锦程提起小姨，却被母亲骂了一顿。 但她知道，母亲一直惦记着她。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能化解姐妹俩的矛盾。 高长远致辞完毕。 取餐的时候，素素对乔赫说，“赫姐，您和我小姨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乔赫说，“是呀，我们大学在一个寝室，但不是一个班级，她学医，我学的是药。” “她一直从事着本专业的工作，而我却改行了。” 素素说，“学医是个苦差事，像您这样多好，事业家庭两不误，而我小姨就没这么幸运了。” 乔赫说，“是呀！她毕业后回了苏州老家，在镇上卫生院工作，本来也是不错的。可是她后来出国留学，就吃了很多苦。” 素素说，“那时我还小，不知道小姨她为什么一定要出国留学。” 乔赫说，“唉，她最初是没到要想出国的。” “她辞职后，去了大连。因为我们另一个同学在当地卫生院帮她找了一份工作。” 素素问，“我小姨为什么要辞职呀？” 乔赫想了想，说，“这个，我不太清楚。有机会，你自己问她。” 素素看出是乔赫不想多说，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嗯，赫姐，没想到我和您还有这个缘分。” “这次你们在杭州多住些日子，我陪你们到处逛逛可好？” 乔赫笑着说，“好呀，我正愁没个好向导呢！” 素素说，“那就一言为定了。” 乔赫说，“一言为定！” 王君鹤和孙怡娜、乔珊珊、林依婷、程哲儿她们走了过来。 素素把乔赫介绍给她们，大家聊的很开心。 酒会宾主尽欢。 素素和林凡都喝了点酒。 杜鹃开车来接他们回去。 素素和林凡现在住的是一座带花园的三层洋房别墅。 林纳和杜鹃也住在这里。她们和李姐住在一楼。两个宝儿住在二楼。素素和林凡住在三楼。 回到家，林纳已经为两个宝儿检查完作业，李姐督促他们洗漱完毕，早早睡下了。 林凡和素素聊着今天酒会上的话题。 素素却有些心事重重。她还在想小姨沈一然的事。 林凡看出她有心事。 “怎么了，素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素素把乔赫和小姨是好朋友的事告诉了他。 “我感觉赫姐好像有事瞒着我。” 林凡说，“也不一定是瞒你。可能是涉及小姨的隐私，她不方便说。不如你自己去问小姨呢？” 素素说，“我问过，但她什么也不说。” 林凡想了想，说，“对了，赫姐不是说当年小姨辞职后去大连了吗？” “我这几天不忙，要不我陪你去大连，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姨的那个同学。” 素素说，“嗯，也好。我明天陪赫姐逛逛，后天晚班飞机，咱们出发去大连。” 第232 城堡酒店 很久没和林凡单独出来旅行了，如果这次大连之行也算是旅行的话。 现在是黑天，外面什么也看不见，素素干脆闭上了眼睛，小憩了一会。 两个小时后，下了飞机。 深秋的北方，已经很冷了。 素素换上一件薄羽绒服，穿着旅游鞋，背着双肩包。 林凡推着两个人的皮箱，皮箱上面还有一个小皮箱，里面是素素的化妆品。 大连这边有林凡的金石律所的分所，他本来打算叫人来接。 但素素说，这次来大连，事关小姨沈一然的生活隐私，最好不要涉及太多人知道。尽量不要惊动任何人，在暗地里悄悄打听就好。 林凡叫了个“滴滴”，送他们到入住的“一方天”城堡酒店。 酒店坐落在半山腰上，前靠海，背靠山！真的是一座城堡的感觉！ 大连这座城市，从一开始就与西方城市广场文化有着一致的传统和深远的文化渊源。 夜幕下，车流涌动，一道道的光轨为大连穿上了金色的外衣，格外耀眼。 此时的海水变成了一面镜子，反射着霓虹灯的色彩，平静的海面也不再平静起来。 两人入住了一间总统套房。 穿着黄色睡裙的素素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眺望无边的大海。 林凡问素素，“要不要出去走走”。 素素说，“算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做，今天也有点累了，早点休息。” 林凡说，“也好，明天我们先去赫姐说的那家卫生院，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素素说，“这个不好说。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是哪家卫生院。而且，也不知道小姨的同学叫什么名字。这个问题我问过赫姐，赫姐说让我自己问小姨。” 林凡说，“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素素想到了徐海潮。 大连是徐海潮的老家。如果找他帮忙的话，一定事半功倍。 可是，想到小姨，她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她来之前，已经做了一些功课。目前，大连有182家卫生院。 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么只有逐一排查。 素素想了想，拿起手机，给徐海潮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她请徐海潮帮忙，查一下20年到25年前，大连有多少家卫生院，分别都在哪。 徐海潮和她开玩笑说，“你要干嘛？夏总！难道你要来我们大连开医院么？” 素素说，“怎么会？拜托你尽快帮我查清楚，我有重要的事。” 徐海潮一听，连忙严肃起来，“你放心，我尽快给你答复。” 林凡在一旁看着素素的侧脸，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他想起多年前，素素好像也有这样一件黄色的衣服，是一件大t恤衫。 那时，两个宝儿还小，素素每天在家照顾孩子，做全职宝妈。她每天都穿那同一件黄色t恤衫。似乎那段时间里，素素就没换过别样的衣服。 是什么时候开始，素素变得这么优秀？他已经不记得了。 似乎，一切都已经有了改变。 又似乎，这样才是事情最初的样子。 他一阵一阵地恍惚。 他有时觉得，素素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及。可有时又觉得，素素好像天上的一轮月亮，高不可攀。 第233章 名字 半个小时后，徐海潮给素素发来消息。 他说，二十多年前大连有卫生院160家，但大部分就医环境不好，医生能力不高，病人大多经济条件较差，乡镇卫生院的一些功能，发生了短暂的失效和异化。 近几年新医改之后，基层卫生院获得了新生，不仅规模发展到今天的182家。而且也走出了自己的模式，比如搭建健康慢病管理中心、特色中医馆、医养中心等等。 他告诉素素，二十年前，仅有几十所卫生院经营得好，如果想找人的话，应该就在这几十所里。 他发来了这些卫生院的地址和名称。 素素和林凡按照徐海潮发来的信息，做了详细规划。 从明天开始，对这些卫生院挨家挨户走一遍，一定要找到当年沈一然的生活轨迹。 第二天早上，林凡出去租了一辆北京吉普。 他和素素两个人，装作看病的样子，挨个卫生院挂号，而且一定要挂年纪最大的医生的号。 简单的问诊之后，他俩就开始打听，问医生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沈一然、或者沈红玉的人，大概二十五年前在这工作过。 答案是否定的。 他们一家一家的走。 几天下来，最后一家卫生院也走完了，并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没有人记得当初有个叫做沈一然或者沈红玉的人。 就在他们灰心地走出最后一家卫生院的时候，前面走廊里有人在吵架。 “你没长眼睛啊，拖布碰到我的鞋了你知道么？” 是一位抱孩子来打疫苗的年轻女人，气势汹汹地在骂一位女勤杂工。 一个男人，似乎应该是她的丈夫，在一旁劝她，“算了，算了，咱们走。” 那女人一听，更来劲儿了。“算了，什么叫算了。” “我的白色鞋子被她弄脏了！让她赔！” 男人推她往外走，说，“脏了就洗洗就完了。” “儿子也该回家喝奶粉了，咱们走。” 那女人瞪着眼睛，看着她丈夫，“你怎么这么护着她？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 那个女勤杂工三十多岁的样子，老老实实的样子，在一旁吓得一声都不敢出。 素素走过去，说，“诶呀，孩子刚打完疫苗，皮肤娇嫩，需要细心照料，千万别发烧。还要多喝热水。” 那女人一听，连忙低头去看怀里的孩子。 他丈夫会意，连忙说，“走，我们赶紧回家。” 那女人又狠狠瞪了勤杂工一眼。 “你等着！” 在她丈夫的拉扯下，女人抱着孩子离开了。 素素和林凡也转身要走，女勤杂工在后面叫住他俩。 “喂，你们找的人是叫沈红玉么？” 素素和林凡连忙回头，说道。 “是的，大姐，我们在找沈红玉。你听说过她么？” 女勤杂工说，“我没听说过。但我好像看见过她的名字。” 素素一听，忙快步朝她走过去，问道。 “你在哪看到过？” 女勤杂工说，“在仓库里，有一些很多年前废弃的规章制度宣传栏，上面有个什么科的负责人，好像是这个名字。” 林凡说，“能带我们去看看么？” 女勤杂工说，“那不行，仓库不让外人进出的。” 第234章 刘院长 林凡对女勤杂工李华说，“大姐，要不这样，你帮我们把它拿出来，我们看看行吗？” 李华想了想，说，“你们跟我来。” 素素和林凡跟着李华走出卫生院大楼，拐了几个弯，来到大楼后面一个仓库门口。 李华停下来，说，“你们在这等我一会，我记得那些宣传栏好像在仓库最里面，我得找一会。” 素素和林凡连声答应。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李华手里提着两个一米多长半米多宽满是尘土的木框，走了出来。 “这些东西是好年前的了，公家的东西，不敢随便丢，就留了下来。” 林凡上前帮她接过来，放在地上。 这是两个很旧的岗位责任制宣传栏。 一个宣传栏上面写着几行字：妇产科卫生监督领导小组，组长，刘梅；副组长，王琳；组员，沈红玉，赵晓春。 另一个宣传栏上也写着几行字：妇产科防火防盗领导小组，组长，刘梅；副组长，王琳；组员，沈红玉，赵晓春。 素素和林凡对视一眼。 林凡拿出手机，把这两个宣传栏拍了下来。 素素问李华，“大姐，这是哪年的？” 李华说，“具体哪年的我也不知道，上面没有日期。我十年前就在这上班，那时候就有这些东西。” 素素又问，“你认识上面的人么？” 李华说，“认识几个。刘梅，是咱们这的院长。” “王琳，是妇产科主任。” “这个沈红玉，我没见过。” “赵晓春，听说过名字，但也没见过。” 素素说，“我想找沈红玉的话，找刘梅院长就可以？” 李华说，“应该可以。刘院长在这工作二十多年了。” 素素说，“那刘院长现在在哪呢？” 李华说，“在办公室，她今天不出诊。” 素素高兴地说，“太谢谢你了，大姐。” 李华说，“别客气。刚才你也帮了我。” 素素笑道，“咱都别客气。” 林凡问，“大姐，刘院长在几楼办公？” 李华说，“从这出去，卫生院大门进去，二楼左转，最里面那间办公室。” 素素塞给李华五百元钱，李华推辞着不肯收。 素素把钱放在李华的勤杂工马甲口袋里，和林凡往卫生院大门走去。 在二楼院长办公室门口，素素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答。 素素问旁边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你好，请问刘院长在隔壁办公室么？” 工作人员说，“刘院长刚出去。” 素素问，“哦，等下能回来么？” 工作人员说，“这我不清楚。” 素素说，“能把刘院长的电话号给我么？” 工作人员说，“这个，恐怕不行。” 素素说，“我是杭州金石集团的，找刘院长商谈投资的事。” 工作人员想了想，说，“我先给刘院长打个电话。” 她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院长，有两位杭州金石集团的人，说找您商谈投资的事。” “……” “好，好，我告诉他们。” 她挂断电话，对素素和林凡说，“二位不好意思，刘院长说，她现在在局里开会，下午一点半钟回来院里，请您二位，下午一点半左右再来。” 第235章 孩子是谁的 下午，素素和林凡在刘梅的办公室里谈了好久。 她以金石集团的名义，给这家青花桥卫生院的康复保健项目投资两百万元，用来建造场地和病房，购买基础设施。 后续合作的具体事宜，马上会有相关的人员来跟进。 关于沈一然这个名字，刘梅院长是不认得的。 她认识的人叫沈红玉。 那年，沈红玉才二十一岁。她从杭州来，经她的同学赵晓春介绍，来应聘卫生院的产科护士。 刘梅院长说，沈红玉是名非常优秀的产科护士。她和赵晓春，不管是业务能力还是人品样貌，都是当时的佼佼者。 赵晓春比沈红玉大两岁，已经结婚了。 沈红玉年轻漂亮，有很多年轻人追求她。 可是后来，沈红玉身上发生了一些事，她不得不辞职离开。 素素忙问刘梅院长，发生了什么事。 刘梅院长想了半天，说道，“沈红玉在这工作不到三个月的时候，我们发现她有些显怀，怀疑她怀孕了。” “帮她检查一看，果然，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 听到这句话，素素震惊了， “怀孕？可沈红玉并没有结过婚呀！” 刘梅院长说，“是的，她没结过婚，我们也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但她的确是怀孕了。” 素素问，“然后呢？” 刘梅说，“她迫于舆论压力，不得不辞职。” “半个月后，她辞职。” 素素问，“她辞职了？” 刘梅说，“她说，想离开这里。” “但是她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贸然离开对她来说过于冒险。” “赵晓春，就是介绍沈红玉来这里的，她的同学，让她留在这里，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于是沈红玉继续住在出租房里。” “三个月后，她生下一个女孩。” “沈红玉的身体不太好，所以孩子生下来之后，一直都是赵晓春帮她带。” “沈红玉在满月后，就离开了。” “她把孩子留给了赵晓春。” “当时，赵晓春已经结婚两年多，还没有怀孕，据说，是她爱人在这方面，有些问题。” 素素打断刘梅的话，说，“刘院长，有没有人知道，沈红玉的孩子是谁的？” 刘梅说，“我不知道。” “有可能，赵晓春会知道一些？” 素素问，“赵晓春在哪呢？” 刘梅说，“赵晓春在孩子两岁的时候也离开了大连，据说，去了乡下。” 素素问，“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刘梅说，“没有，你需要的话，我帮你找找。” 素素想了想，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了解小姨和母亲的矛盾来源，并且是她个人隐私。 她说，“算了，暂时就这样，等我想知道的时候联系您。” “您知道沈红玉离开去哪了么？” 刘梅说，“她早就办理了出国手续，离开这不到一个月，就出国了。” “当时赵晓春和爱人去机场送的她。” 素素说，“好，谢谢您，刘院长。” 刘梅说，“我还要谢谢您夏总呢，给我们这里投资那么多钱。” 素素说，“过两天我们集团会派人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刘梅松素素和林凡出了卫生院大门。 林凡开车，和素素回到酒店。 路上，素素一言不发。 林凡问，“你怎么了？” 素素说，“我小姨到孩子是谁的？” 林凡说，“会不会是她偷偷谈恋爱了？家里不知道？” 素素沉默了一会，说，“明天咱们返程，我回东山镇。” 第236章 林凡生日 东山镇，素素的老家。 她的父亲夏志成，母亲沈红梅，在镇子上生活了一辈子。 老两口在镇上中学退休。镇子里的年轻人，多数都是他们的学生。 走在街上，几乎每个人都会和他们打招呼。 “夏校长。” “沈老师。” 这天，素素回到家，并没有急着和夏母说小姨沈一然已经回国的事。 她提到了乔赫。 “妈，你记得我小姨有个大学同学叫乔赫么？” 她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对在一旁择菜的夏母沈红梅说。 夏母说，“记得呀？乔赫，老家山西的，她还来过咱们家呢！那是一个很漂亮，也很有头脑的姑娘！” “可惜哟，大学毕业没从事本专业，嫁给了一个煤老板。” “你怎么认识她呢？” 素素说，“我和赫姐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 “她现在过的还不错！那个你所说的煤老板，叫郑国，对赫姐很好的。” 夏母说，“过得不错就好啊！” “如果所托非人，就可惜咯！” 素素说，“她说，我小姨念大学的时候，也谈过恋爱。” 夏母手一顿。 片刻，她把菜扔在盆里，说，“你小姨是个糊涂的。” 素素说，“妈，你知道我小姨谈恋爱的对象是谁？” 夏母站起身，拿着菜盆去厨房。 她说，“我不知道。” 素素说，“赫姐说我小姨想回国。” 夏母说，“想回就回！在外面奔波一辈子了，到最后两手空空，她就是没心的。” 素素也起身跟着夏母进了屋。 她说，“我小姨咋不省心呢？” 夏母边拾掇边说，“她呀，白念那么多年书，连最起码的看人都不会。” 素素问，“妈你怎么这么说我小姨呢？” 夏母说，“我还能怎么说她？她…” “算了，不说了。” “你把这个菜拿过去，我等下要炒的。” 素素说，“妈…” 夏母说，“不要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你小姨想回来的话，早就回来了。不想回来的话，你知道再多也没用。” “有这功夫不如帮我把菜洗了。” “路与他人各不同，何必听风便动容， 明白么？” 素素知道自己今天的话有点多，于是开始帮夏母做饭，不再做声。 中秋时节，刚好是林凡的生日。 林父、林母，还有林依婷、李千程，都在素素家吃团圆饭。 三个小家伙在一旁玩得非常开心。 林依婷的儿子程星云，跟在两个比他还大的侄子大宝林楚安、二宝林楚宁的身后，屁颠屁颠的。 “你们两个等等我！” 林楚安回头，对楚星云说，“给你三秒钟时间，跟上我们。” 林楚宁干脆没回头，“有能耐让我叫你小叔，就别怂。” 楚星云一听，迈着小短腿，“唧唧”地快跑几步，终于跟上了。 林母在一旁喊道，“你们两个，等会你小叔！他才上一年级，你们都五年级了！” 林楚宁硕，“奶，你别管！” “是男子汉就自己跟上来！” 林依婷笑着说，“嫂子，别管他们。” “星云啊，都让他爷爷惯坏了，全家人都由他性子，每次做游戏他都是冠军。” “这回啊，让他那两个侄子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林母嗔道，“什么上一课！那么小的孩子，惯一惯怎么了？” “大宝，二宝，你俩不许欺负你小叔！赶紧站下，等等你小叔！” 第237章 不安 林母笑呵呵地看孩子们玩耍，时不时给他们断两句官司。 素素和林依婷开始给餐桌摆台。 顾妈和李姐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活着。 林父和李千程在聊天。 而今天的主角林凡，正在客厅靠窗的角落里，摆弄着手机，时不时露出微笑，好像一个恋爱中的少年。 素素刚巧看过来，看到林凡低头看向手机时眼角的笑意，还有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打字的手指。 她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 这一幕，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她想起自己好久之前注册的那个叫做“读书笔记”的微信号，里面只有林凡一个好友。 去年林凡把“读书笔记”这个好友删除了。 妻子的直觉告诉她，有些事情，再次发生了。 林依婷也看到林凡躲在一旁玩手机，喊道，“阿凡，来帮忙！” 林凡似乎沉浸在某种愉悦里，没听见林依婷在叫他。 “阿凡！” 林依婷大声喊道。 林凡终于听到小姑姑在叫他，“怎么了，小姑姑？” 他把手机揣进裤兜，走了过来。 素素转身进厨房去取菜。 林依婷问林凡，“你在干嘛？叫你好几声才听见！” “下班时间，还摆弄那个手机干嘛？” “赶紧的，帮我们摆台！” 林凡讪讪地说，“有个案子～” 林依婷装作生气的样子，说，“案子明天再处理！今天是你的生日！” 林凡笑着说，“知道了，小姑姑。” 电视机开着，放着小朋友爱看的动画片。 林凡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音乐频道。 菜上齐了。 一大家人围坐在一起，庆祝林凡四十二岁的生日。 林凡坐在主位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看着满桌子的佳肴，心中充满了满足。 林父林母先举杯，慈祥地看着林凡，林父，说：“阿凡，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身体健康，事业有成！” 林母也点头附和道：“对，阿凡，你要好好努力，保重身体，凡事不要太拼。” 林凡站起身来，微笑着回应道：“谢谢爸爸妈妈，感谢你们，毕竟有你们才有我的今天。” 林依婷和李千程，还有三个孩子，也跟着一起为林凡祝福。一时间，餐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温馨的气氛。 席间，林依婷调侃道：“阿凡，你可是我们家的宝贝啊，四十二岁了还是这么年轻有为。对了，你的那个案子处理得怎么样了？” 林凡笑了笑，说：“差不多了，明天就能解决。” 素素在一旁听着，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她注意到林凡在提到案子时，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她想起了之前看到林凡在手机上打字时的情景，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饭后，大家围在一起聊天。林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脸上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他站起身来说：“我去接个电话。” 素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她决定跟出去看看，究竟是谁在给林凡打电话。 林凡走到客厅的角落，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温柔而甜美。林凡听着电话，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幸福。 素素躲在门后，听到了这一切。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她明白了，林凡再次背叛了她。 她默默地回到了餐厅，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林依婷看出她的不对劲，问道：“素素，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素素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了。” 林凡接完电话回到餐厅，看到素素的脸色，心中有些不安。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继续和大家聊天。 第238章 如今 生日宴上，大家都很开心。 人散后，素素像往常一样，照顾两个宝儿回房间写作业。 林凡说，他到院子里抽根烟。 素素没说话。 有些时候，明知道对方说的是谎言，还有和他对话的必要了么？素素安顿好孩子们后，便也来到了院子里。 她静静地站在林凡身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 林凡感受到了素素的目光，转过头来看着她，两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 “我们……”林凡刚开口，就被素素打断了。 “不用说了，阿凡。” 素素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不想再听任何解释或谎言了。我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已经够了。” 林凡沉默了片刻，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素素，我不是成心犯错，我只是………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 说完，林凡转身离开了院子，留下素素一个人在原地。 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她清楚，这段感情，已经无法再回到从前了。 素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结局，不论你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 无论什么结果，她都必须坚强面对。 第二天，素素早早起床，准备去上班。她穿着最新款的香奈儿，化了淡妆，用云淡风轻掩饰内心的挫败和疲惫。 午休时，素素意外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里面的文字和照片让她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那是林凡和另一个女人的亲密照片。那个女人她认识，是陈小莫。 素素的手微微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下一秒钟，她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没有一丝感情。 她拿起内线电话，对林纳说，“和杜鹃你俩进来一趟。” 半个小时后，林纳和杜鹃从素素办公室走了出来。 过了一会，夏锦程进来了。 “姐，杜鹃说你打算用我和爸妈的名义在海外注册公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素素说，“没什么，我打算把咱们公司的业务拓展一下。” 夏锦程说，“杜鹃还说，你打算把金石矿业过到我名下？” 素素说，“没错。” “还有贺州的产业，医院的股份，过到爸爸的名下。” 夏锦程有点担心地看着夏素素，“怎么了，姐？” 夏素素微微一笑，说，“你不要问这么多。” 夏锦程说，“是因为姐夫？” 夏素素说，“你不要乱猜。” “回办公室去，你还有很多事要忙。” 夏锦程沉默一会，说，“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是对的。我和爸妈都支持你。” 素素摆摆手。 夏锦程出去，把门关上了。 素素的内心波涛暗涌。 七年了。我能做的努力，我都做了。我可以做的让步，我都让了。该我做的改变，我也改了。 结果怎么样呢？ 林凡还是一样，不愿意把心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没有了宋佳颖，没有了何晓青，又来了一个陈小莫。 在婚姻这场保卫战里，素素感觉自己很累了。 林凡，我对得起最初的一见钟情，也对得住最终的一刀两断。如果后来的某一天，你记起我的好了，希望你别哭，别想，别回头，我已经走了很远了。 不过，在山水从此不相逢之前，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难道如今的夏素素，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第239章 见到陈小莫 邮件是陈小莫寄来的。 夏素素没想过陈小莫是这样一个按捺不住的性子。 第一次见陈小莫，是拍摄“小镇青年”的时候。在夏素素眼里，那时的陈小莫是个爸妈呵护下的乖乖女。 第二次，蒋瑶带她来到金石集团见夏素素的时候，陈小莫是个积极阳光的女孩子。 这一次，陈小莫以林凡出轨对象的身份，再次出现在了素素面前。 她的邮件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我和林凡在一起了，你退出！” 陈小莫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不知道林凡已经有家庭了吗？她难道不知道林凡是素素的老公么 是什么原因让陈小莫去做这些事呢？ 她联系蒋瑶，去找陈小莫，问个清楚。 素素和蒋瑶来到陈小莫的住处，按响门铃。陈小莫打开门，看到她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们怎么来了？”陈小莫问。 “怎么，不欢迎我们吗？”蒋瑶说，“有些事，我们必须当面问清楚。” 陈小莫让开身子，邀请她们进屋。 这是一间不错的大平层。 两百多平的房子，新中式的装修，檀红木的家具。 在客厅靠窗有一架古筝。 茶几上有两人的合影。 看起来，林凡对这个陈小莫的确有几分真心，至少，相比宋佳颖和何晓青，他更舍得为陈小莫花钱。 “陈小莫，你为什么要给夏总发那样的邮件？”蒋瑶开门见山。 陈小莫低头，沉默片刻，抬起头说：“我爱上林凡了，我不想他为难。”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知道林凡有家庭！”蒋瑶语气有些激动。 陈小莫咬嘴唇，说道：“我知道，可是爱情来了，谁也挡不住。我不想破坏她们的家庭，所以才让她退出。” 蒋瑶上前推了陈小莫一下，“你说让夏总退出？你是不是疯了？” 陈小莫后退几步，手扶住沙发，站住脚，一言不发。 素素越过她，坐在沙发上。 “房子是新买的么？谁的名字？” 陈小莫站起身，捋了捋头发，她慢慢地坐在沙发上，说，“当然是我的名字。这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 素素问，“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别人？” 陈小莫说，“只能是他。” 素素冷笑一声，“所以你故意拍照，发给我？” 陈小莫不屑地冷笑一声。 蒋瑶说，“陈小莫，你也是女人，你应该明白被背叛的滋味。如果你真的爱林凡，就应该放手，而不是破坏他的家庭。” 陈小莫看着素素和蒋瑶，想了一下，说，“阿瑶，我有我的苦衷。” “我和素素姐坦白，是因为，我怀孕了。” “素素姐，你说，林凡难道不应该给这孩子一个名分么？” 素素问陈小莫，“你很在意这个名分？” 陈小莫的眼神闪过一丝不屑，“我？我不在意！是林凡应该在意！” 素素站起身来，说道，“好了！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今天的你，变成什么样子。” “谢谢你的嚣张，还有你的不屑。” “这件事的后续，让林凡来和我说！” 素素和蒋瑶转身离开了陈小莫的家。 陈小莫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也许做错了，但是她已经无法回头。 有些事，是注定要有个结局的。 第240章 焦头烂额 素素给李小鑫打电话，让他找人，调查一下陈小莫是怎样认识林凡的。再调查一下她来到杭州之后，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 李小鑫接到素素的电话后，便开始安排人手，调查陈小莫。 他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陈小莫和林凡相识于一次社交活动。 那是一次演出。陈小莫带着她“西江月”艺术学校的学生们参加一次商场的店庆汇演。 林凡作为商场的法律顾问，出席了这次演出。 陈小莫好像早就熟悉林凡。 她按照林凡的喜好，制造机会，刻意接触林凡。 而林凡则惊讶于初见陈小莫的青春和美丽。 看到陈小莫，他好像看到了十几年前同样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夏素素。 他在陈小莫面前，找到了失去的自己。 他肆意，他畅快，他开心，他自由。 他不仅青春自由，还有时间自由，金钱自由。 他很快就沦陷了。 这种沦陷不同于以往。 他感觉自己好像穿越回到十几年前。 十年后的事业有成、散发着成熟魅力的自己，在和十年前那个懵懂清纯的夏素素谈恋爱，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他毫不犹豫地斥巨资买下这套高档住宅，并在产权证上写下陈小莫的名字。 他还给陈小莫开了一个银行账户，里面有不少于七位数的存款。 当李小鑫把这些天调查到有关陈小莫的材料放在夏素素办公桌上的时候，夏素素无法把眼前这个势利、心机、很茶、很婊的女人，和小镇上那个懵懂、干净、清澈的女孩子，联想到一起。 李小鑫说，“夏总，这是我目前调查到的。” 夏素素说，“嗯，不错。” “她妈妈和她同住么？” 李小鑫说，“没有。她妈妈还是一个人住在那套小房子里。” 夏素素问，“她们不是说来找她的亲生母亲么？找到了吗？” 李小鑫说，“这个，好像没有。” 夏素素说，“是没找到，还是？” 李小鑫说，“是她妈妈不想去找。” “但是陈小莫，好像曾经暗暗找过。” 夏素素说，“哦？” “什么结果？” 李小鑫说，“不知道。” 夏素素说，“不知道？” 李小鑫说，“是的，因为陈小莫有几天离开了杭州城，没人知道她去了哪。” 夏素素说，“她乘什么交通工具？” 李小鑫说，“自驾。” 夏素素沉思了一会，说，“你这样，小鑫，你关注一下她妈妈的动向，有可能的话，找到她爸爸留给她的那封信。” 李小鑫说，“知道了，夏总。” 夏素素说，“嗯，你去，把林纳和杜鹃叫进来。” 素素知道自己这次遇到的事情可能有些棘手。 她是打算放弃一切事情，但是不代表，她可以让别人随意算计。 她有一种直觉，陈小莫是针对她来的。 她接触林凡，绝不是因为所谓的爱情，而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她的心里不由自主有些预感，好像要发生一些事情。 她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思考着。 此时此刻的林凡那边，也陷入了焦头烂额当中。 第241章 投资 近几年，金石律所的发展势头很猛。 杭州总部的业务范围已经拓展到海外，林凡又在全国各地设立了十几家分所。 他可谓是达到了人生巅峰。 可是，近一周来，他旗下的律所连连受挫。 本来说好去签署合同，临出发前却被告知无故取消。 马上开庭的时候，证人突然翻供。 几处新建分所购置的办公设施发货全部延迟。 甚至，还有总部的十几位骨干员工提交了辞职报告。 林凡在办公室大发雷霆。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说好了今天的签合同，昨天为什么不跟进敲定？” “目击证人反供？！你们是怎么办案取证的？马上开庭了！难道没有第二套方案？” “没有办公设施，怎么办公？一家延迟发货？几家都延迟发货？” “连这些问题都解决不了，你们就都辞职！滚蛋！” 他要求所有的办案律师，重新梳理案件证据，制定应对策略。 行政部方面，他要求尽快联系其他供应商，尽快采购办公设备，确保分所的正常运营。 人力资源部方面，他要求人力主管与递交辞呈的员工逐一谈话，了解他们的想法和需求。 这些人都出去后，林凡揉了揉眉心，靠在椅子上。 这几天的事情，已经让他精疲力竭，现在必须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李总，我是林凡，关于我们之前合作的项目，我想再跟您谈一下” 林凡决定亲自出面，与客户进行沟通，希望能够挽回失去的合同。 这天晚上，林凡和素素说要加班。他来到陈小莫的住处。 “凡哥，还在为律所的事情烦恼吗？”陈小莫轻声问道。 林凡抬起头，看了陈小莫一眼，勉强笑了笑：“是啊，最近事情太多了。” 陈小莫走到林凡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凡哥，别太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度过这次难关的。” 林凡温柔地看着陈小莫：“谢谢你，小莫。有你在身边，我感觉好多了。” 陈小莫微微一笑：“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对了，凡哥，我有一个想法，也许可以帮到律所。” 林凡眼睛一亮：“什么想法？快说来听听。” 陈小莫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凡，林凡听后，频频点头。 “小莫，你这个主意不错！如果能够实施成功，或许可以解决律所目前的困境。”林凡兴奋地说道。 于是，两人开始详细讨论起计划的细节。 “我们可以先从那些准备离职的员工入手，”陈小莫分析道，“他们毕竟在律所工作了一段时间，对业务和客户都比较熟悉。如果能说服他们留下，并让他们参与到新的项目中，不仅可以缓解人员短缺的压力，还能提高团队的稳定性。” 林凡说，“可是，我们暂时没有新的项目。” 陈小莫说，“新项目肯定是可以有，比如说，投资建厂。” 林凡说，“投资建厂？开玩笑！我们是律所，建哪门子的厂？” “凡哥，你别急呀。”陈小莫解释道，“我们可以投资建设一家与法律服务相关的工厂。比如文档处理中心，或者证据存储库。” “这样既能与律所的业务相结合，又能为客户提供更全面的服务。同时，还可以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吸引那些准备离职的员工回归。” 林凡思考片刻，觉得这个主意确实有一定的可行性，但同时也存在一些风险。 他说，“建厂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而且管理和运营也需要专业知识。” 陈小莫微笑着说，“这就是我们需要考虑周全的地方啦。我们可以寻找合作伙伴共同投资，分担风险。同时，聘请专业的管理团队来负责工厂的运营。只要策划得当，这个项目还是很有前景的。” 第242 计划书 金石大厦，总裁办公室。素素手里拿着财务总监贺天给他的一份文件，看了半天，说道，“这是金石律所这个月报的预算？” 贺天说，“对，这个月的预算是两千万，比上个月多一千八百万。” “还有一份计划书，在后面，您看一下。” 素素说，“我看到了。” 她拿起电话，对杜鹃说，“联系几位董事，明天上午九点半，开董事会。” 林凡的计划书里，提到律所下一步发展规划。 她作为他的枕边人，事先竟然一无所知。 贺天出去后，素素靠在椅子上沉思起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林凡竟然背着她搞这么大的动作。 晚上，林凡说在律所加班，不回家了。 宝儿们睡熟之后，素素书房里的灯亮到凌晨三点多才关。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董事会准时召开。素素依然神清气爽地走进会议室。 林凡看到她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心里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会议开始后，素素直接拿出林凡的计划书，扔在桌上，说，“这是金石律所的计划书，各位看看。” “我想问问林主任，这么大的事情，没经董事会同意立项，你们的计划书可以直接拿出来？” 林凡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说，“现在也不晚。” 素素说，“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要拍板？” 林凡说，“素素，你怎么了？干嘛这么大的火？” “咱们现在不是在开会研究么？” 董事会上的其他成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素素冷冷地看了林凡一眼，转头看向其他人。 “这份计划书诸位都看过了，林凡想增资立项，建一间大型证据资料库，计划耗资两千万。我想问问大家，这件事之前有谁听说过？” 众人纷纷摇头。 素素接着说，“既然如此，那就投票表决。同意立项的举手。” 林凡第一个举起了手。然而，董事会上却没有一个人跟着举手。 见状，素素说，“好了，既然没人支持，那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林主任，这个项目，集团董事会不同意。” 林凡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素素，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凡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素素。 “我只是按照集团的流程办事。”素素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你”林凡指着素素，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位董事开口说道：“林主任，消消火，有话好好说嘛。” 素素看了那位董事一眼，说道：“这次的项目确实太大了，而且没有经过充分的讨论和评估，风险太高。我认为应该慎重考虑。” 林凡听了，心中更加不满。 “你们就是怕担责任！这个项目要是成了，对律所的发展可是有巨大好处的！”林凡大声说道。 素素微微一笑，说道：“林主任，我知道你对律所的发展很上心，但是我们也不能盲目冒险。如果这个项目真的那么好，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提出呢？” 林凡顿时语塞，他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可能确实有些仓促。 最后，素素说道：“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关于这个项目，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和讨论。散会。” 第243章 蛊惑 林凡回到了陈小莫的住处，心情犹如被乌云笼罩般阴沉压抑。 当听说今天董事会上发生的事后，陈小莫的眼神闪过一丝狡黠和得逞。 她凑到林凡耳边低语道：“凡哥，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帮助你。” 林凡抬起头，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但还是示意陈小莫继续说下去。 陈小莫深吸一口气，她用低沉而又魅惑的声音缓缓说道， “我有一个想法，可以在暗地里精心谋划出一场天衣无缝的脱身之计。这个计划会让金石集团陷入一片混乱，而咱们律所，就可以趁此机会得到一笔钱，甚至可以独立。想立什么项目，你都自己说了算。” 林凡在一旁没说话。 陈小莫顿了一顿，接着又继续说下去，“当然，实施这个计划，需要绝对的谨慎和耐心。” “但是，只要一切按部就班地执行，成功便近在咫尺。” “相信我，一旦完成之后，你将会获得自由，并远离这些烦恼与困扰。” 说完最后一句话时，陈小莫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 林凡皱起眉头思考着陈小莫的提议，心中盘算着其中利弊。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计划略感兴趣。 他让陈小莫详细说一说。 陈小莫见状，喜笑颜开地开始讲述她精心构思的计谋……。 林凡听后，心里不禁一动。 他知道陈小莫向来聪明机智，也许她真有办法助自己摆脱目前的困境。 “但律所一旦离开金石集团，就得一切从头开始”林凡担忧地说道。 陈小莫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以你的能力，做什么都会有所作为的。况且，你的律所以前不就是独立的么？怕什么失败呢？” 林凡看着陈小莫诱惑的眼神，心中渐渐涌起一股勇气。 “可是，我们具体要怎么做呢？”林凡追问。 陈小莫凑到林凡的耳边，轻声说出了她的计划。 “首先，我们要收集证据，找出金石集团的把柄” 林凡一边听着陈小莫的计划，一边思考着可行性。 “然后，利用这些证据，给金石集团制造麻烦，让他们自顾不暇” 陈小莫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最后，我们再趁机提出和解，拿到我们应得的报酬，实现律所的独立。” 林凡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计划似乎可行。 “但是，这中间肯定会有很多困难和风险。”林凡说道。 陈小莫笑了笑，说：“别怕，有我在，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林凡心里想到了素素。 陈小莫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说道，“怎么？你是在担心你老婆么？” 林凡说，“毕竟，我们在一起生活十多年了。” 陈小莫说，“但是你不爱她呀！” “她的心里只有孩子，有事业，就是没有你！” “她也没把你放在心上。” “否则的话，这个集团的董事长，怎么不让你来当！” 林凡刚想要说什么，陈小莫搂住他的脖子，说，“凡哥，你是最棒的。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都爱你！” “你要为我们争个未来哟！” 第244章 等着收网 杜鹃被素素派到深圳。 林纳则去了海南。 素素把蒋瑶从李楠阁那里挖来，帮她去大连出差。 素素把李小鑫留在集团里。 这天，集团法务部接到律师函，说有人举报金石集团财务上有问题。 素素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李小鑫和贺天每天忙着和金石律所的人在一起商议应对措施。 李晓鑫把小路调回金石律所杭州总部，专门负责集团财务被举报这个案子。 小路在调查中发现，金石集团财务问题这个案子，比想象中更加严重。 集团有大量资金去向不明。 事实上，资金并不是去向不明，而是分批次转到了金石律所。 小路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李小鑫和贺天，两人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们把查到的内容上报给夏素素。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小路和李小鑫、贺天继续加班加点，仔细梳理每一笔账目，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他们查到了林凡的账户，近期有几笔大的资金流水。 他们查到了陈小莫账户的转入和转出。 他们查到了陈小莫和集团财务出纳员赵强的开房记录。 是陈小莫性贿赂了赵强，让他用假票据，把巨额资金汇入金石律所。又伪造发票，制造金石集团的财务漏洞。 那么，林凡在这里充当了什么角色？ 是受害者？还是知情者？或者是参与者？！ 他一次次地背叛婚姻，背叛素素，今天，又背叛了金石集团。 素素曾经给过他无数次机会，给他无数次原谅，可是结果又怎么样呢？ 素素知道，林凡很多所谓的温情，都不过是一种套路。 他的一次次回归，不过是想要息事宁人，然后升级他的“反间谍技能”，继续他的偷情之旅。 分手或者离婚，从来没有所谓的“体面”。 此时此刻，素素有多难过，就有多决绝。 她在等。 等到证据全部收集完毕，等到善后工作全部做完，素素要让林凡和陈小莫跌落谷底。 人间枝头，各自乘流。各有渡口，各有归舟。 就在他们逐渐接近真相的时候，蒋瑶回来了。 蒋瑶去了陈小莫的老家，找到她家的老邻居。 老邻居给她讲了一些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 蒋瑶回到杭州，把材料整理成报告，拿给夏素素。 素素打开第一页，看到陈小莫的母亲，叫做“赵晓春”。 她觉得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可是却想不起来在哪听到过。 这时，李小鑫也进来汇报调查进展。 素素合上蒋瑶的报告，说，“阿瑶，你辛苦了。你先休整一下，明天上午，我们再细谈。” 蒋瑶应声出去了 。 李小鑫把一叠纸放到素素的桌上，说，“夏总，材料齐了，可以收网了。” 素素说，“嗯，先稍等一下。” “林纳在海南的事情呢，办得很顺利。我们再等等杜鹃，等她在深圳那边的事情办完。” 李小鑫说，“嗯，我明白。” “夏总，还有一件事。武汉济民医院的例会定在后天，您看要不要现在订机票？” 素素说，“当然要订。这事一直是林纳负责，你给她打电话，让她订一下。” 李小鑫说，“好的，我马上去办。” 素素说，“对了，明天你帮我买几包玫瑰枣泥定胜糕，还有八宝鸭，桂花九曲红梅茶，和西湖龙井，我要带去武汉，给我小姨。” 李小鑫说，“好的。” 第245章 回东山镇 素素每次去武汉开例会，都会给小姨沈一然带一些特产美食。 小姨离开家乡好多年了，一次都没回来过。 这是小姨沈一然的遗憾，更是妈妈沈红梅的遗憾。 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小姨离开老家了东山镇。更不知道妈妈和小姨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么多年不相往来。 小姨的孩子在哪，为什么当初小姨会抛下她，跑去国外。 唉，也不知道该叫小姨沈一然，还是沈红玉。 素素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小姨，沈一然，沈红玉，大连，卫生院，刘院长，赵晓春… 赵晓春？ 素素立即睁开眼睛，拿起蒋瑶放在她桌上的文件。 赵晓春！ 没错！ 难怪刚才看到这个名字感觉很熟悉！ 原来，赵晓春就是陈小莫的养母！ 那么，陈小莫是谁？ 和小姨沈一然什么关系？ 素素的大脑“嗡”的一声。 她打开蒋瑶给她那份文件，一页一页逐一看完。 薄薄的几页纸，她足足看了半个小时。 “啪”，合上报告，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这么长时间以来困扰她的问题，答案呼之欲出。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陈小莫，应该是她小姨沈一然的孩子！ 那么，孩子的爸爸是谁？ 夏素素起身，拿着那份文件，离开办公室。 她把林凡的事情放在一边。 当务之急，她要知道陈小莫到底是谁？ 她开车，回东山镇。 路上，她给小姨沈一然打电话。 那边的沈一然刚好不忙，看到素素的来电，她接起电话就说，“素素啊，后天是不是要来开例会呀？” “这次来想吃点什么？小姨请你！” 素素稳了稳情绪，说，“小姨，那个，嗯，你什么时候回老家看看？” 沈一然愣了一下，说，“回老家？” “我不回去。” 素素说，“小姨，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沈一然问，“什么事？你说。” 素素犹豫了一下，说，“是关于医院的事。” 沈一然说，“很急吗？素素？” 素素说，“倒是不急。这样，小姨，我们后天见面聊。” 素素挂掉电话。 她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贸然告诉小姨关于陈小莫的事，恐怕不是很妥当。 还是等问过妈妈沈红梅再说。 到达东山镇的时候，天色已晚。 沿着青石板路，踏进小院。 夏父还是老样子，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一边闭着眼睛听着京剧《三家店 》，一边等着夏母出来喊他吃饭。 “将身儿来至在大街口，尊一声过往宾朋听从头：一不是响马并贼寇，二不是歹人把城偷。杨林与我来争斗，因此被发配到登州。舍不得太爷的恩情厚，舍不得衙役们众班头；实难舍街坊四邻与我的好朋友，舍不得老娘白了头。娘生儿连心肉，儿行千里母担忧。儿想娘身难叩首，娘想儿来泪双流。眼见得红日坠落在西山后，叫一声解差把店投～” 素素进了院子，喊了一声，“爸。” 夏父沉浸在戏里，没听见。 素素又喊了一声，“爸！” 夏父还是没听见。 这时，夏母端着饭菜出来了。 “诶哟，素素啊，你咋回来了？” “没吃饭？快洗手去，吃饭！” “老头子，闺女儿回来了！你咋没听见呐？” 第246章 维护小姨 夏父看到素素，一愣。“素素，这么晚你咋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素素说，“妈，爸，我有件事问你们。” 夏母坐在桌前，说，“啥事啊？这么着急！” 素素坐在夏父和夏母中间，说道，“我小姨的事。” 夏母猛一抬头，看向素素。 素素接着说，“我小姨当初为啥离开家？去了大连乡下？” 夏母低下头，没说话。 夏父叹了口气，说：“你小姨，当年，爱上了一个男人，但他们不能在一起。你小姨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去了大连乡下。” 夏母接着说：“我们当时也很后悔，可是一直没有你小姨的消息。这么多年过去了” 素素说，“可是我记得，妈，当时是你把我小姨赶出去的。” 夏父和夏母对视一眼。 素素一脸疑惑地看着父母，等着他们给一个解释。 夏父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说道：“这其中有一些误会，其实当时我们并不是真的想赶走你小姨。” 夏母看了夏父一眼。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愧疚，“那时，我们得知那个男人的家庭背景不好，怕你小姨跟着他受苦，所以才劝她分手。” “但是你小姨性子倔，我们一时冲动说了些重话，她便负气出走了。” 素素听后，心中五味杂陈。 夏父拍了拍素素的肩膀，安慰道：“这么多年，我们也一直在寻找你小姨。素素，要是你有你小姨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们。” 素素突然问道，“我小姨孩子的父亲是谁？” 夏父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孩子？你小姨的孩子？” 夏母猛地站起身，但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坐了下来，说道，“素素，你说你小姨有个孩子？” “孩子多大了？” 素素说，“应该是25岁。” 夏父问，“男孩女孩？” 素素看了看夏父和夏母的表情，她回答说，“女孩。” 夏母一字一句地说，“你小姨，离开咱们家的时候，没有怀孕。” 素素不确定地问道，“没怀孕？” 素素心里充满了疑惑。 既然小姨离开家时没有怀孕，那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小姨后来遇到了别的男人？ 夏父和夏母的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素素会问他们这些陈年往事。 “素素，你是怎么知道你小姨有个孩子的？”夏父追问。 素素将蒋瑶调查关于陈小莫的事情告诉了父母。 当然，陈小莫和林凡的事情她没有说。 “也许，这个女孩跟你小姨有某种关系。但也许，她和你小姨无关。”夏母说。 “素素，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素素说，“我后天去武汉，会见到我小姨。” 夏父说，“你小姨在武汉？” 素素说，“对，在武汉我们的医院，做医生。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在那里。” 夏母显然有些震惊，“你小姨，她，还好么？” 素素说，“挺好的。小姨一个人生活，自由自在，也很开心。” 夏母问，“她知道，你找到了那个孩子么？” 素素说，“我会告诉她这件事。” 夏母说，“这些年，她没告诉任何人有关这个孩子的事！会不会，是对孩子和孩子爸爸的一种保护？” 素素说，“妈，你刚才不是说，我小姨当年没怀孕么？” 第247章 真相？ 夏母一时语塞。 过了一会，她说，“你小姨，是在武汉对么，我想去看看她。” 素素说，“嗯，我后天的航班。” “妈，你想去的话，我让人给你订票。” 夏母说，“我和你一起去。” 素素问，“行，那我让人后天早上来接你 。” 她转向夏父，“爸，你去么？” 夏父看了看夏母，说道，“我不去了。你照顾好你妈。” 素素吃完饭，开车返回了杭州。 第二天，李小鑫来汇报工作。 一是，在海南的林纳，和深圳的杜鹃 ，已经完成了素素派给她们的工作任务。 二是，李小鑫和贺天已经准备好了对林凡和陈小莫的反杀。 反杀成功的话，林凡和陈小莫将为他们对金石集团所做的事情付出严重代价。 素素告诉李小鑫，先暂停一下。这些事等她从武汉回来再定。 李小鑫问，“那林纳和杜鹃那边，是否还要继续？” 素素毫不犹豫地说道，“必须继续。” 林纳在海南的任务，是集团的名义，在海南买地，开发房地产，建金石大厦。素素的计划，是把金石集团的总部迁址海南。 杜鹃在深圳的任务，是买房，给大宝和二宝办理转学。 这边的行动一开始，素素就会带着来两个孩子去深圳。 她会陪孩子在深圳落户，上学。 而突如其来了陈小莫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打乱了她的计划。 如果陈小莫真的是小姨的女儿，那么是否应该按原计划进行？难道真的在小姨与女儿重逢相认的时候，将她的女儿送进监狱么？ 陈小莫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夏素素感觉她一定是知道的。 甚至她和林凡策划的这次金石危机，不如说是她一个人策划的，林凡不过是她的工具而已。 素素思考了片刻后，决定等从武汉回来后再处理陈小莫的事情。 她叮嘱李小鑫要密切关注林凡和陈小莫的动态，并安排好人手，保护大宝二宝的安全，防备陈小莫狗急跳墙。 在出发武汉的前一天晚上，素素收拾好行李后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夜景。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安和期待，不知道这次武汉之行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结果。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素素的脸上，她轻轻揉了揉眼睛，起床准备前往机场。 在去机场的路上，素素接到了一个的电话。对方自称是陈小莫，她想见素素一面，并且说有关于她母亲的重要消息要告诉她。 素素感到惊讶，但她还是同意了见面。 她们约定在机场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素素提前到达了咖啡馆，等待着陈小莫的到来。 不久，陈小莫走进了咖啡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决绝。 陈小莫坐下后，直接切入主题。 她说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并且承认了她和林凡策划的金石危机。 但她这样做是，为了报复素素，更是报复素素的母亲和父亲。 因为素素的父亲曾经对她的母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素素的母亲作为一个知情者，作为一个姐姐，不仅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反而让她远赴异国他乡，受尽骨肉分离之苦。 素素听后，震惊不已，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陈小莫接着说，她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希望素素能够放过林凡。 素素决定暂时先弄清楚真相再说。 她感谢陈小莫告诉她这些，同时表示会慎重考虑她的请求。随后，素素拿起行李，返回机场。 夏母已经在那里等她。 她走向登机口，踏上了前往武汉的旅程。 第248章 转让股权 夏素素、李楠阁、程万里、李千程、高长远、史明东先后走进济民医院行政楼顶楼的大会议室。 在此之前，他们都得到通知，今天会上有两个议题。 一是医院扩建项目。在医院东侧，将建两万平中医院，包括主体建筑和配套设施。 二是夏素素名下的股权转移到夏父名下。 大家落座后，李楠阁清了清嗓子，“各位同仁，我们先讨论第一个议题。关于医院扩建项目，前期筹备工作已基本就绪。现在需要确定的是，施工方由哪家公司承担。我这里有三家候选公司的资料，大家看一下。” 说完，他让秘书将文件分发给众人。 大家传阅完毕，开始发表意见。程万里认为“万和”公司实力雄厚，经验丰富；李千程则倾向于 “和丰”公司，理由是他们的报价更低；而高长远对 “利达”公司的设计方案更为欣赏。一时间，会议室内争论不休。 最后，大家举手表决，敲定由“利达”公司来施工建设。 下面第二个议题，是夏素素将自己持有医院的股权转到夏父名下。 李楠阁刚开口，夏素素说道，“这个议题取消，进行其他议题。” 李楠阁惊讶地问道，“素素，这是怎么回事？昨天你不是还说要转让股权吗？” 夏素素微微一笑，“我改变主意了。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还是保留这些股权。”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夏素素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 其实，在素素提出把股权转给夏父的时候，大家意识到可能是素素和林凡之间出了问题。 素素在今天的例会上表现的很沉默，现在又提出不再转让股权。 她一定是遇到些麻烦了。 这时，李千程开口道：“素素，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处？如果有困难，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解决。” 夏素素感激地看了李千程一眼，“谢谢小姑父，还有，谢谢大家的关心。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只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转让股权的最佳时机。我相信医院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会发展得越来越好。” 李楠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尊重素素的决定。接下来，还有没有其他议题需要讨论？” “我有一个提议。”一直沉默不语的程万里忽然开口，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鉴于医院的良好发展趋势，我建议成立一个专门的科研团队，致力于医学研究和技术创新。这样不仅可以提升医院的核心竞争力，还能为患者提供更先进、更优质的医疗服务。” 程万里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高长远和史明东表示赞同：“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可以加大对科研的投入，吸引优秀人才加入团队。” 李楠阁也点头道：“嗯，确实是个好提议。不过，具体的实施细节还需要进一步商讨。” 接着，大家围绕科研团队的组建、资金来源、人员招聘等方面展开了讨论。最终，他们达成了初步共识，决定尽快制定详细计划并付诸实践。 散会后，夏素素回到办公室，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在来武汉的在飞机上，她问夏母，夏父是不是陈小莫的亲生父亲？ 夏母听后脸色大变，她坚决否认了这件事。但素素的心里却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陈小莫的话，未必是真的，但是，除此之外，真相到底是什么？ 如今她决定暂时不卖股权，是因为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第249章 见面 素素给小姨沈一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夏母沈红梅也来武汉了，并想见一见她。 沈一然是不想见到沈红梅的。 但素素说，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些事还是摆在明面上说明白了好。 素素还说，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沈一然。 沈一然答应晚上大家见个面。 在他她们居住的酒店顶楼有个旋转餐厅，素素在那里定了个房间。 沈一然到的时候，素素和沈红梅已经先到了一会。 “小姨。” 看到沈一然进来，素素起身迎了上去。 沈一然穿着一件深紫色的半袖衫，配一条浅紫色的百褶裙，显得年轻漂亮又知性优雅。 沈红梅穿着一套天蓝色的套裙，是素素买给她的。 姐妹俩本来相差十几岁，但现在看起来，沈一然明显要年轻得多。 “姐！” 沈一然朝沈红梅走过去。“一然，快来坐。”沈红梅热情地招呼着，眼神却有些躲闪。 三人落座后，服务员开始上菜。 素素看着这尴尬的气氛，连忙开口缓和道：“今天咱们难得聚在一起，就好好吃顿饭。” 饭吃到一半，素素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座位。 沈一然知道，素素是想给她和沈红梅制造单独谈话的机会。 “红玉，这么多年了，我……”沈红梅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沈一然平静地说道。 沈红梅咬了咬牙，终于鼓起勇气说：“一然，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一直恨我，但我真的没想到会给你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现在我年纪也大了，只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们还是一家人” 沈一然听着沈红梅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也不想再追究了。以后，我们各自安好。” 说完，她站起身，走出了包间。 沈一然走出包间，靠在走廊的墙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素素走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姨，你没事？” “我没事，”沈一然深吸一口气，“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素素说，“小姨，其实这次，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她和沈一然，来到酒店大厅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素素拿出手机，翻出陈小莫的照片，递给沈一然。 “小姨，你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沈一然接过手机，看着照片上的女人，感觉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小姨，她叫陈小莫。她的养母叫赵晓春。”素素说。 沈一然“啊”的一声。她双手虔诚地捧着手机，看着里面的陈小莫。 沈一然心里既惊讶又激动。过了一会，她看着素素，眼中闪着泪花，“素素，她，她是……。” “是的，小姨，陈小莫就是你的亲生女儿。”素素说。 “当年你离开后，是赵晓春夫妇把她养大。最近，我也是偶然，才知道这件事。” 沈一然哽咽地问，“这个～这个孩子，她在哪？” 素素反问，“小姨，陈小莫的父亲，是谁？” 沈一然怔怔地看着素素。 素素轻声说道：“小姨，陈小莫的父亲，是我爸，夏志成，对么？”听到这个名字，沈一然的身体猛地一颤。 “素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沈一然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 素素叹了口气，“小姨，是陈小莫告诉我说，我爸就是她爸，我原来不信，可现在我信了。” 沈一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我可以见见她吗？” 第250章 往事 素素说，“小姨，你可以随时回杭州见她。” “您能和我说说，当年的事么？” 沈一然回头看了看刚才吃饭的包房，说，“你妈妈，还在包房里么？” 素素说，“没有，刚才我让人接她回房间了。” 沈一然说，“你妈一直认为是她对不起我。”沈一然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其实，是我对不起他。” 沈一然的眼眶湿润了，她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素素没说话。 “你妈现在身体怎么样？” 沈一然问道。 素素说：“还好，只是年纪大了，身体有些虚弱。这次听说你回国了，想见见你。” 沈一然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这次回来，也是想看看她，还有那个孩子。至于其他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释怀了。” 沉默片刻后，沈一然再次开口，“素素，你现在带我，去见你妈。” “我想单独和她说会话。” 素素带着沈一然，去了沈红梅的房间。 沈一然轻轻推开房门，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沈红梅。岁月已经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沈一然慢慢走到沈红梅身边，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手，“姐” 沈红梅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红玉，你来了” 两人相视无言。 沈一然打破了沉默，“姐，当初，是我不对，是我先爱上了他。” “那天，你带小素素和小锦程去上海，是我故意留在家里，故意陪姐夫喝酒，故意让姐夫喝醉，故意穿上你的衣服，是我故意…” 沈红梅听着沈一然的话，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红玉，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沈红梅轻轻地说道。 沈一然泣不成声，“姐，我知道错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内疚” “当时，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很害怕，我对你撒谎，说是姐夫强迫我。你一怒之下，打了姐夫，又让我把孩子拿掉。我不同意，你把我赶出门。” “这些年，我不肯回国，躲着你们，不是因为恨你，而是因为没脸见你。” 沈红梅说，“我知道，我一直很后悔，不该赶你出去。你一个人在外面，吃了那么多的苦。 ” 沈一然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姐，从今往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的。”沈红梅说道。 “那个孩子，现在在哪呢？” 沈一然说，“当初，我把她给了赵晓春，是赵晓春夫妇俩把她养大。素素说，她现在也在杭州。” 沈一然握紧了沈红梅的手，“姐，我想去找她，见见她。” 沈红梅看着沈一然，点了点头，“嗯，你去找她。毕竟，她是你的女儿。” 沈一然站起身来，“谢谢姐，那我先走了。” 沈红梅点了点头。 沈一然转身离开了房间。 素素一直等在门外。 沈一然对素素说，“素素，可不可以，带我去见那个孩子？” 素素说，“可以，明天我们回杭州，你就会见到她。 ” “但是有一些事，我想先让您知道。” 第251章 沈一然的道歉 素素回到杭州后，一大早，李小鑫就来汇报说，“林凡和陈小莫已经知道事情暴露了。” “他俩买了今晚的机票，准备飞往南美。” 素素说，“嗯，我知道了。其实去武汉前，陈小莫已经找过我了。” 李小鑫说，“那接下来怎么办？” 素素说，“咱们这边，证据都齐了么？” 李小鑫说，“齐了。” 素素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说，“在芙蓉湖饭店帮我订个包房，中午，十人左右。” “你去接林凡的爸爸妈妈。” “让小路带几个人，把林凡和陈小莫带来，不管用什么方式。” “嗯，让蒋瑶，去接林依婷 。” “还有你和贺天，一起去饭店。” “记得，带上所有文件和证据的复印件。” 李小鑫认真地听完，说“我马上去落实。” 临近中午，素素接到了小姨沈一然。 众人纷纷到达芙蓉湖饭店。 素素坐在主位，林凡的父母坐在她左手边，一脸茫然。 林依婷坐在林母旁边。 素素的右手边坐着沈一然。 李小鑫和贺天坐在沈一然的旁边。 不久，林凡和陈小莫也被带到了包房。 他们被按在林依婷座位的旁边。 看到这一幕，林凡的妈妈立刻站了起来。 “阿凡？这是谁？” 她指着陈小莫问道。 垂头丧气的林凡一言不发。 素素让小路把证据递给林凡的父母，然后看向林凡，说道：“阿凡，不好意思，耽误你和陈小莫去南美的航班了。” 林依婷一听，说道，“南美！阿凡，你去南美干嘛？” “这个陈小莫，是谁？” 林凡还是一言不发。 陈小莫的眼睛一直落在沈一然身上，好像没听到身旁的人在说话 沈一然却低着头，没看陈小莫一眼。 素素看着一言不发的林凡，说，“阿凡，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你们挪用公款的证据，你们诬告集团的证据，你们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你给陈小莫买的房子的契税发票，还有陈小莫的开房记录，都在这里。” 林凡的父亲和母亲翻看完手里的材料，气得发抖。 “好啊你，阿凡！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林母上前给林凡一巴掌，哭着说，“阿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凡抬起头，看着素素，“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素素，我对不起你” 说完，林凡站起身，拉着陈小莫想离开了包房。 沈一然大声说，“站住。” “谁让你走了？” 沈一然站了起来，走到陈小莫面前。 她拉住陈小莫的手，转过身来，对所有的人说， “大家好，我是陈小莫的母亲，也是素素的小姨。” 沈一然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的女儿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我代她向你们道歉。” “什么？”林凡的父母惊呆了，林依婷也愣住了。 沈一然接着说：“当初，我把小莫留给我的好朋友赵晓春，远渡重洋。是我自私，是我不敢面对自己犯的错。” “小莫的今天，是我这个妈妈不称职造成的！对不起！” 沈一然拉着陈小莫，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不用你来道歉。”陈小莫甩开沈一然的手，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接受你吗？我恨你！” 说完，陈小莫挣脱了沈一然的手，跑出了包房。 蒋瑶立即跟了出去。 房间里顿时一片死寂。 第252章 签字 看到陈小莫跑了，沈一然追了出去。 素素打破沉默，说道，“这屋子里没有外人，阿凡，你说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林凡坐下来，说，“随你。” 他知道了陈小莫的身世，也听到了沈一然的一番话语。凭他对夏素素的了解，她是不会对她小姨的女儿赶尽杀绝的。 那么，他接下来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如何扭转一下自己的处境。 素素听了林凡的话，明白他此时此刻的想法。 她的心中有一瞬间的钝痛。 她预料到林凡会如此冷漠无情，但没想到他冷漠无情得毫不掩饰。 她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 素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好，林凡，我明白了。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们好聚好散。” “这些证据和材料，我可以不交出去。你和陈小莫的事，我也可以不予追究。” “前提是，律所和房子给你，孩子给我，我们一别两宽。” 林凡还没说话，林母起身说，“不行！” “素素，你们不能离婚！我两个孙子，永远是林家的人！” 素素一听，说道，“您是不想我们离婚，还是不想我带走孩子？” 林母说，“孩子你不能带走！这个婚你也不能离！” 素素微微一笑，说，“如果我一定要离呢？” 林母说，“那就孩子留下！家产平分！” 素素说，“家产？什么家产？除了当初那个小律所，还有什么是林家的家产？” 林母说，“集团股权呢？矿山呢？医院呢？” 素素笑了，没做声。 她看了看李小鑫。 李小鑫接过话，说道，“集团股权，夏总持有35，林总持有10。矿山股权，夏总持有80，林总持有5。医院股权，夏总持有，20林总没有。” “这有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林总名下的股份，全部无偿过到夏总名下。请林总签字！” 林凡腾地站起来，怒道，“凭什么？” 他本来想趁机多要些股权，没想到，素素如此毫不留情，竟然想把他手里的股权全部拿走。 素素把手里的证据往桌上一摔，“凭什么？” “就凭这个！” “你以为有小姨在，我不会动陈小莫，也不会动你！？” “你错了！即使你是两个宝儿的爸爸，我想对你公事公办，送你进监狱，也不是不可能！” 素素看了看哭泣不停的林母，惊慌失措的林父，还有一筹莫展的林依婷。 她的心软了。 她停顿了一下，说道，“爸妈和小姑也都在这，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公司法务，不追究你法律责任。” “但不代表我会轻易放过你！”素素的眼神充满了决绝。 林凡开始慌了，他没想到素素会这么绝情。 “素素，你别这样……我们再商量商量……” “没得商量！”素素打断了他的话，“要么签字，要么我把所有证据交给警方，你自己选。” 林母想要上前和素素理论，被一旁的林父和林依婷拦下了。 林凡看着素素，心里一阵刺痛。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无奈之下，他只能签下了那份股权转让协议。 贺天又递给林凡一份离婚协议书。 林凡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签了字。 素素对林凡说：“从此以后，我们再无任何关系。” 现在的素素，一身铠甲一身伤。她走出这间房门，好像用了一生的时光。 承蒙岁月不弃，赐我一路荆棘，感恩时光厚爱，许我半世，颠沛流离！ 林凡看着素素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舍，但他还是没有开口挽留。 这段婚姻真的结束了。 第253章 新的开始 悦府一期，13万每平，三百平，全款交付。 素素已经入住了深圳的房子。 她带着大宝二宝，还有李姐，林纳和杜鹃，住在这里。 素素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到无比踏实。 这套房子不仅是她事业成功的象征，更是她新生活的开始。 每天，她都和仍然生活在东山镇的夏父夏母视频聊天。 关于小姨沈一然，她一句都没有提过。 老一辈人的恩恩怨怨，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不过，夏锦程告诉她一个关于林凡和陈小莫的消息。 因为金石律所在杭州的总部，和其他城市的分部，全部划归到了夏素素名下。 现在林凡名下产业，只有原来苏州那一间律所。 林凡卖了杭州的别墅，带陈小莫，回到了苏州。 沈一然希望陈小莫跟她回武汉，或者回澳大利亚。 但是陈小莫说，她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养母赵晓春。 沈一然伤心之余，只身回到了澳大利亚。 素素听到这个消息，微微一笑。 她已经重新开始了新生活。其他的人，也回到十年前，重新开始，有什么不对么？ 她给林父林母和夏父夏母分别留了一笔钱，并且在海南为他们购置了房产，希望他们能够无忧无虑，颐养天年。 这天，她的家里来了一位客人，陈嘉。 陈嘉，是素素初入职场遇到的第一个朋友，两人多年未见。 素素热情地招待了陈嘉，聊起了彼此的近况。 当谈到感情问题时，素素坦诚地告诉陈嘉，自己已经离婚，并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 陈嘉表示理解和支持，同时也透露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素素，你知道，我目前在东北做文旅，听说，你在海南买了不少土地，我想与你合作，开发东北与海南文化旅游互通合作，你看如何？” 素素想了想，说，“东北和海南在文旅合作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潜力和机会。” “这两个地区虽然在地理位置上，相距较远，但各自拥有独特的文化旅游资源，可以通过互补合作，把文旅产业做大做强。” “阿嘉，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一说。” 陈嘉说，“这些年呢，我在东北，对那里的确了解了一些。比如 丰富的历史文化、自然风光和民俗风情，冰雪旅游、森林氧、温泉度假、特色美食、民俗文化等，都可以为游客提供了丰富的旅游体验。” 素素认真地听着。 陈嘉继续说，“海南呢，拥有得天独厚的自然风光和气候条件，比如海滨度假、热带雨林、温泉养生等，吸引了大量东北游客前来休闲度假养生。” “在文旅合作方面，两地可以共同推出旅游线路，利用季节差异，将东北的冰雪旅游和海南的海滨度假相结合。” 素素素素思考片刻，说道：“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可以打造一些特色旅游产品，比如冬季到东北赏雪、滑雪，夏季到海南享受阳光沙滩。而且还可以加强两地的交通互联，提高游客的出行便利性。” 陈嘉点点头，“对，我们还可以举办一些文化交流活动，促进东北和海南的文化融合。让游客们更好地了解两地的风土人情。” 素素笑道：“嗯，这样一来，既能推动两地的旅游业发展，也能给游客带来更加丰富多样的旅游体验。” 陈嘉兴奋地说：“那我们接下来就详细商讨一下合作的细节！” 素素和陈嘉开始着手策划。 这次的合作将会为东北和海南的文旅产业带来新的机遇和发展。 素素和陈嘉决定联手，成立一家文旅公司，总部在海南，分部在东北的几个大型城市，和有特色的景点城市。 素素还联系了在海南的合作伙伴，共同探讨如何整合资源，打造具有吸引力的旅游产品。 此外，素素还计划与当地政府部门合作，争取政策支持和资金扶持。一方面为了能够为游客带来全新的旅游体验，一方面更是为了，创造更多的商业价值。 第254章 普通朋友 和陈嘉谈完合作的事，素素问陈嘉，“阿嘉，你和楠阁，怎么样了？” 是的，这两年，李楠阁经常去东北看陈嘉。 “就那样。” 陈嘉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素素有些惊讶，她听蒋瑶和李小鑫他们说，李楠阁和陈嘉两人已经走到了一起。 毕竟陈嘉喜欢李楠阁，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了。 “其实他一直都只把我当朋友。” 陈嘉看出了素素的心思，轻轻地说道。 素素沉默了片刻，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陈嘉总是对李楠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那你还……”素素欲言又止。 陈嘉笑了笑。 “我知道他只是把我当朋友，可我还是喜欢他。而且，这两年他经常来看我，陪我聊天，帮我解决工作上的难题，我真的很感激他。或许，我更加贪恋他给我的温暖。” 素素看着陈嘉，心里一阵心疼。 她知道陈嘉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一旦爱上了，就很难放下。 “那你打算怎么办？”素素问道。 陈嘉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我会一直这样默默地喜欢他，或者等到有一天，我能够真正放下他。” 说完，陈嘉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烦恼都吐出去一样。 素素看着她的样子，说道，“阿嘉，要不，我们去新加坡，或者是哪，你选地方，我们出去散散心，怎么样？” “好啊，那就去新加坡。”陈嘉想了想，同意了素素的提议，“刚好我也想出去走走，换换心情。” 于是，素素带着林纳，和陈嘉，开始着手准备出国旅行的事宜。 她们选择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一同踏上了前往新加坡的旅程。 飞机降落在新加坡樟宜机场。 陈嘉一行人顺利抵达目的地。 她们入住了一家海边的酒店，房间可以直接看到无垠的大海。接下来的几天，她们尽情享受着阳光、沙滩和美食带来的快乐。 在这片土地上，每一处角落都散发着迷人的气息，等待着旅人的探索。 从繁华的都市风光，到静谧的自然景色，新加坡的多样面貌令人流连忘返。 一天傍晚，陈嘉和素素在海边散步，欣赏着美丽的落日。海风轻拂着她们的脸庞，带来一丝凉爽。 “阿嘉，你觉得这里美吗？”素素轻声问道。 “很美。”陈嘉微笑着回答，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其实，人生就像这片海一样，有时风平浪静，有时波涛汹涌。我们要学会接受生活中的一切，无论是喜悦还是痛苦。”素素安慰道。 陈嘉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此时，一架飞机划过天空，留下一条美丽的弧线。 “也许，我也该勇敢地飞向属于自己的未来了。”陈嘉自言自语道。 在新加坡的这段时间里，夏素素和陈嘉参加了几次拍卖活动，结交了许多新朋友。 而另一边，李楠阁在得知夏素素和陈嘉去了新加坡后，心中竟有些失落。 这天，素素和陈嘉两人正在餐厅享用午餐，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楠阁。 “楠阁…你怎么在这里” 素素有些吃惊地站了起来。 第255章 求婚 “素素！陈嘉！这么巧！” 李楠阁和她俩打着招呼，坐了下来。 他坐在素素的对面，陈嘉的旁边。 “楠阁，你怎么来了？” 素素叫来服务生，为李楠阁加了几道菜，然后问道。 “是来谈项目？” 李楠阁喝了一口新加坡的特色老咖啡，说道，“不。” “素素，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素素笑着说，“哦？请吩咐。” 李楠阁说，“我喜欢上一个人，想开始一段感情，以结婚为目的。” “但是，我不确定她会不会答应我。” 陈嘉脸色一变，说了一句，“你们谈，我不打扰了。” 她拿起手包就想往外走。 李楠阁把她按在椅子上。 “坐下！”李楠阁的语气不容置疑。 素素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你今天怎么了？吃错药啦？”素素说道。 李楠阁深吸一口气，看着素素说道：“素素，我打算向她求婚！” “好啊！告诉我她是谁，我帮你！” 素素担心地看了一眼陈嘉，说道。 “眼前人！” 素素瞪大了眼睛，她看了看李楠阁，又看了看陈嘉。 “你是说……嘉嘉？” 李楠阁点了点头，“是的，素素，我喜欢陈嘉很久了。我想和她结婚，请你帮帮我。” 陈嘉的脸涨得通红，她低声说道，“楠阁，你别开玩笑了，我们只是朋友。” 李楠阁认真地看着陈嘉。 “我没有开玩笑。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是我不想错过你了。素素可以作证，我对你是真心的。” 素素握住陈嘉的手。 “嘉嘉，如果你也对他有感觉，就不要错过。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陈嘉说，“可是，楠阁他，对你……” 素素一字一句，认地地说，“嘉嘉，我和楠阁之间，是兄弟之间的肝胆相照，是朋友之间的惺惺相惜，是知己之间的无话不谈，唯独，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 李楠阁的心里略略有点疼。 他笑了笑，说，“陈嘉，我知道我突然表白可能让你很吃惊，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的诚意。”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五克拉钻戒。 “这是我特意定制的戒指，上面刻着你的名字。我想用它来表达我对你的心意。” 李楠阁轻轻地将戒指放在陈嘉面前。 陈嘉看着那枚闪亮的戒指，心中一阵感动。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李楠阁。 “楠阁，我需要时间去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李楠阁微笑着点点头，“我明白，陈嘉。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你。” 素素见状，拿起那枚戒指，放在李楠阁面前，说，“楠阁，你这算是求婚吗？！” 李楠阁一愣。 素素笑着给他使个眼色。 李楠阁会意了。 他拿起戒指，单膝跪在陈嘉面前。 “陈嘉，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好吗？” 李楠阁深情地看着陈嘉，眼中充满了真挚和期待。 陈嘉的眼眶湿润了，她微微颤抖的手接过戒指。 “楠阁，我愿意。” 素素激动地欢呼起来，“太好了！楠阁，嘉嘉，祝你们幸福！” 李楠阁站起身来，紧紧拥抱着陈嘉，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温柔的吻。 第255章 求婚 “素素！陈嘉！这么巧！” 李楠阁和她俩打着招呼，坐了下来。 他坐在素素的对面，陈嘉的旁边。 “楠阁，你怎么来了？” 素素叫来服务生，为李楠阁加了几道菜，然后问道。 “是来谈项目？” 李楠阁喝了一口新加坡的特色老咖啡，说道，“不。” “素素，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素素笑着说，“哦？请吩咐。” 李楠阁说，“我喜欢上一个人，想开始一段感情，以结婚为目的。” “但是，我不确定她会不会答应我。” 陈嘉脸色一变，说了一句，“你们谈，我不打扰了。” 她拿起手包就想往外走。 李楠阁把她按在椅子上。 “坐下！”李楠阁的语气不容置疑。 素素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你今天怎么了？吃错药啦？”素素说道。 李楠阁深吸一口气，看着素素说道：“素素，我打算向她求婚！” “好啊！告诉我她是谁，我帮你！” 素素担心地看了一眼陈嘉，说道。 “眼前人！” 素素瞪大了眼睛，她看了看李楠阁，又看了看陈嘉。 “你是说……嘉嘉？” 李楠阁点了点头，“是的，素素，我喜欢陈嘉很久了。我想和她结婚，请你帮帮我。” 陈嘉的脸涨得通红，她低声说道，“楠阁，你别开玩笑了，我们只是朋友。” 李楠阁认真地看着陈嘉。 “我没有开玩笑。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是我不想错过你了。素素可以作证，我对你是真心的。” 素素握住陈嘉的手。 “嘉嘉，如果你也对他有感觉，就不要错过。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陈嘉说，“可是，楠阁他，对你……” 素素一字一句，认地地说，“嘉嘉，我和楠阁之间，是兄弟之间的肝胆相照，是朋友之间的惺惺相惜，是知己之间的无话不谈，唯独，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 李楠阁的心里略略有点疼。 他笑了笑，说，“陈嘉，我知道我突然表白可能让你很吃惊，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的诚意。”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五克拉钻戒。 “这是我特意定制的戒指，上面刻着你的名字。我想用它来表达我对你的心意。” 李楠阁轻轻地将戒指放在陈嘉面前。 陈嘉看着那枚闪亮的戒指，心中一阵感动。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李楠阁。 “楠阁，我需要时间去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李楠阁微笑着点点头，“我明白，陈嘉。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你。” 素素见状，拿起那枚戒指，放在李楠阁面前，说，“楠阁，你这算是求婚吗？！” 李楠阁一愣。 素素笑着给他使个眼色。 李楠阁会意了。 他拿起戒指，单膝跪在陈嘉面前。 “陈嘉，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好吗？” 李楠阁深情地看着陈嘉，眼中充满了真挚和期待。 陈嘉的眼眶湿润了，她微微颤抖的手接过戒指。 “楠阁，我愿意。” 素素激动地欢呼起来，“太好了！楠阁，嘉嘉，祝你们幸福！” 李楠阁站起身来，紧紧拥抱着陈嘉，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温柔的吻。 第256章 绑架孩子 这时，林纳拿着电话走了过来。 她脸色十分不好，趴在素素耳边说了几句话。 素素手里的水杯“啪”地掉在地上。 她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抢过电话，快步往外走。 林纳上前扶着她，回头和陈嘉和李楠阁说，“抱歉，陈总，李总，我们这边出了些事情，先走一步。” 素素顾不上和他们说话，几步走出餐厅，坐到车里。 “杜鹃，怎么回事？” 她对电话说道。 “大宝二宝不见了。今天放学我和李姐去学校门口老地方接他俩，人都走光了，一直没见孩子出来。” “我给老师打电话，老师说他们两个是和班级同学一起出校门的。” “我调取了学校门口的视频，发现他俩出校门那一刻，就被两个人拉走了。” “夏总，这事怪我。当时，学校门口有人在吵架，我和李姐的视线被挡住了。等我赶过去，他们已经被拉走了。” 夏素素强压住内心极大的恐慌，问道，“后来有没有陌生人打电话给你？” 杜鹃说，“有。一个男人，要一千万。明天晚上十一点之前，把钱放在地铁三号线福保站a出口的第二个垃圾箱里。” 素素问，“报警了么？” 杜鹃说，“没报。” 素素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就回去。” 她挂掉电话，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怎么了素素？” 陈嘉跟了出来，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我的孩子被绑架了。” 素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陈嘉和李楠阁对视一眼，迅速做出决定。 “素素，我们陪你一起回去。” 李楠阁说道。 素素点点头。“订机票。 ”她对林纳说。 林纳说，“订完了，最近一班飞机。” 三人一同坐上林纳开的车，朝着机场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素素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着拳头。 她的眼神充满了焦虑和恐惧，陈嘉和李楠阁不停地安慰她。 她在车里给何晓青的丈夫陈秋生打了几个电话。 登机后，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孩子们的面容，她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陈嘉轻轻拍了拍素素的肩膀，递给她一张纸巾。“别担心，素素，我们一定会找到孩子们的。” 李楠阁也说道，“没错，我们一定想尽办法救他们。” 素素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飞机起飞了，素素祈祷着一切都能顺利。 素素他们一下飞机就赶到了公司。此时，杜鹃、陈秋生和何晓青已经在等候了。 “素素姐，这很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案。秋生找到熟悉的警察，杜鹃向他详细说明了情况，一定会尽快找到你的孩子。”何晓青说道。 素素焦急地问道：“那现在有什么线索吗？” 何晓青摇摇头：“目前还没有太多线索。但是警方会全力以赴展开调查。” 素素咬咬牙：“我愿意出五百万悬赏，不管黑白两道，只要能提供孩子的下落或者抓到绑匪。前提是保证孩子安全。” 陈秋生立刻附和道：“我也愿意出五百万悬赏。” 这时，一位便衣警察走了过来，他是陈秋生的朋友。 “素素女士，根据我们的调查，绑匪很可能是职业罪犯，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我们已经加大了搜索力度，但目前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素素点点头，“谢谢你们，警官。有任何消息请及时通知我。” 随后，大家开始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采取行动。”李楠阁说道。 “我建议雇佣一些私家侦探。”何晓青提出建议。 陈嘉说，“但范围不要太大，要注意孩子的人身安全。” 第256章 绑架孩子 这时，林纳拿着电话走了过来。 她脸色十分不好，趴在素素耳边说了几句话。 素素手里的水杯“啪”地掉在地上。 她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抢过电话，快步往外走。 林纳上前扶着她，回头和陈嘉和李楠阁说，“抱歉，陈总，李总，我们这边出了些事情，先走一步。” 素素顾不上和他们说话，几步走出餐厅，坐到车里。 “杜鹃，怎么回事？” 她对电话说道。 “大宝二宝不见了。今天放学我和李姐去学校门口老地方接他俩，人都走光了，一直没见孩子出来。” “我给老师打电话，老师说他们两个是和班级同学一起出校门的。” “我调取了学校门口的视频，发现他俩出校门那一刻，就被两个人拉走了。” “夏总，这事怪我。当时，学校门口有人在吵架，我和李姐的视线被挡住了。等我赶过去，他们已经被拉走了。” 夏素素强压住内心极大的恐慌，问道，“后来有没有陌生人打电话给你？” 杜鹃说，“有。一个男人，要一千万。明天晚上十一点之前，把钱放在地铁三号线福保站a出口的第二个垃圾箱里。” 素素问，“报警了么？” 杜鹃说，“没报。” 素素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就回去。” 她挂掉电话，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怎么了素素？” 陈嘉跟了出来，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我的孩子被绑架了。” 素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陈嘉和李楠阁对视一眼，迅速做出决定。 “素素，我们陪你一起回去。” 李楠阁说道。 素素点点头。“订机票。 ”她对林纳说。 林纳说，“订完了，最近一班飞机。” 三人一同坐上林纳开的车，朝着机场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素素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着拳头。 她的眼神充满了焦虑和恐惧，陈嘉和李楠阁不停地安慰她。 她在车里给何晓青的丈夫陈秋生打了几个电话。 登机后，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孩子们的面容，她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陈嘉轻轻拍了拍素素的肩膀，递给她一张纸巾。“别担心，素素，我们一定会找到孩子们的。” 李楠阁也说道，“没错，我们一定想尽办法救他们。” 素素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飞机起飞了，素素祈祷着一切都能顺利。 素素他们一下飞机就赶到了公司。此时，杜鹃、陈秋生和何晓青已经在等候了。 “素素姐，这很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案。秋生找到熟悉的警察，杜鹃向他详细说明了情况，一定会尽快找到你的孩子。”何晓青说道。 素素焦急地问道：“那现在有什么线索吗？” 何晓青摇摇头：“目前还没有太多线索。但是警方会全力以赴展开调查。” 素素咬咬牙：“我愿意出五百万悬赏，不管黑白两道，只要能提供孩子的下落或者抓到绑匪。前提是保证孩子安全。” 陈秋生立刻附和道：“我也愿意出五百万悬赏。” 这时，一位便衣警察走了过来，他是陈秋生的朋友。 “素素女士，根据我们的调查，绑匪很可能是职业罪犯，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我们已经加大了搜索力度，但目前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素素点点头，“谢谢你们，警官。有任何消息请及时通知我。” 随后，大家开始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采取行动。”李楠阁说道。 “我建议雇佣一些私家侦探。”何晓青提出建议。 陈嘉说，“但范围不要太大，要注意孩子的人身安全。” 第257章 劫匪 素素回到深圳的家里，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家里的李姐和杜鹃已经急疯了。 “夏总，我……” 李姐一直在哭。 杜鹃上前一步，想要说点什么。 “不怪你们，杜鹃，你带李姐先去休息。” “林纳，去筹钱。” 林纳说，“夏总，你要不要休息一会？” 素素说，“不用。” 这时何晓青打来电话，“素素姐，警方调取监控，找到了拉走孩子那辆车。” 素素忙问，“车在哪？” 何晓青说，“那是一辆套牌车，车子进了在海边一个别墅区的东门，从西门出来，就停在西门外面空地上。” “车里没人。” “监控没有拍到人的画面。因为车子进来的时候是黑天，而且嫌疑人躲过了摄像头。” 素素带人立刻赶到别墅区，在西门外的空地上找到了那辆车。她焦急地四处寻找孩子的踪迹，但却一无所获。 就在素素感到绝望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车内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想要孩子，准备好现金，放到指定地点。\" 天亮之后，林纳取出一千万现金。 何晓青和陈嘉也分别带来了五百万。 何晓青说，“警方便衣已经化妆成普通物业工作人员在挨户排查。” “为了避免危及孩子，他们不敢打草惊蛇，只能两个人一组，进展很慢。” 素素陷入了绝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找回孩子。就在这时，她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夏素素，想见孩子就独自来东郊废弃工厂。”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素素毫不犹豫地前往东郊废弃工厂，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回自己的孩子。 当她到达工厂时，看到孩子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四周布满了炸弹。绑匪出现在她面前，露出狰狞的笑容。 “夏素素，你终于来了。钱我已经拿到了，不过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仅要钱，还要你的命！” 绑匪举起手中的遥控器，威胁道。 素素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两个绑匪，她认得，是当年杜美成的手下，阿生和阿满。 原来，他们两个和杜美成在一个在监狱里服刑。 他们两个即将刑满释放的时候，杜美成交代他们说，他可以给他俩一笔巨款，条件是要出去后，要找夏素素，替他报仇。 他俩辗转打听到素素一家人在深圳，于是就跟踪两个宝儿多日后，精心策划了这起绑架案。 她冷静地思考着，寻找着逃脱的机会。 素素说，“钱我这里有。” “但你别忘了，这是我的地盘。” 素素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地盯着阿生和阿满。 阿生和阿满显然没料到素素如此镇定，他们不禁有些惊讶。 就在他们分心的瞬间，素素迅速出手，夺过遥控器。 “你！”阿生怒不可遏，扑向素素。 他一脚踢中了素素的腹部。 素素手里拿着遥控器，倒地不起。 这时，阿满拿出两把匕首，分别放在大宝和二宝的脖子上。 他凶神恶煞地喊道，“夏素素，把遥控器放地上，双手抱头。” 第257章 劫匪 素素回到深圳的家里，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家里的李姐和杜鹃已经急疯了。 “夏总，我……” 李姐一直在哭。 杜鹃上前一步，想要说点什么。 “不怪你们，杜鹃，你带李姐先去休息。” “林纳，去筹钱。” 林纳说，“夏总，你要不要休息一会？” 素素说，“不用。” 这时何晓青打来电话，“素素姐，警方调取监控，找到了拉走孩子那辆车。” 素素忙问，“车在哪？” 何晓青说，“那是一辆套牌车，车子进了在海边一个别墅区的东门，从西门出来，就停在西门外面空地上。” “车里没人。” “监控没有拍到人的画面。因为车子进来的时候是黑天，而且嫌疑人躲过了摄像头。” 素素带人立刻赶到别墅区，在西门外的空地上找到了那辆车。她焦急地四处寻找孩子的踪迹，但却一无所获。 就在素素感到绝望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车内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想要孩子，准备好现金，放到指定地点。\" 天亮之后，林纳取出一千万现金。 何晓青和陈嘉也分别带来了五百万。 何晓青说，“警方便衣已经化妆成普通物业工作人员在挨户排查。” “为了避免危及孩子，他们不敢打草惊蛇，只能两个人一组，进展很慢。” 素素陷入了绝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找回孩子。就在这时，她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夏素素，想见孩子就独自来东郊废弃工厂。”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素素毫不犹豫地前往东郊废弃工厂，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回自己的孩子。 当她到达工厂时，看到孩子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四周布满了炸弹。绑匪出现在她面前，露出狰狞的笑容。 “夏素素，你终于来了。钱我已经拿到了，不过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仅要钱，还要你的命！” 绑匪举起手中的遥控器，威胁道。 素素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两个绑匪，她认得，是当年杜美成的手下，阿生和阿满。 原来，他们两个和杜美成在一个在监狱里服刑。 他们两个即将刑满释放的时候，杜美成交代他们说，他可以给他俩一笔巨款，条件是要出去后，要找夏素素，替他报仇。 他俩辗转打听到素素一家人在深圳，于是就跟踪两个宝儿多日后，精心策划了这起绑架案。 她冷静地思考着，寻找着逃脱的机会。 素素说，“钱我这里有。” “但你别忘了，这是我的地盘。” 素素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地盯着阿生和阿满。 阿生和阿满显然没料到素素如此镇定，他们不禁有些惊讶。 就在他们分心的瞬间，素素迅速出手，夺过遥控器。 “你！”阿生怒不可遏，扑向素素。 他一脚踢中了素素的腹部。 素素手里拿着遥控器，倒地不起。 这时，阿满拿出两把匕首，分别放在大宝和二宝的脖子上。 他凶神恶煞地喊道，“夏素素，把遥控器放地上，双手抱头。” 第258章 救出孩子 素素咬紧牙关，慢慢放下遥控器。 阿满得意洋洋地捡起遥控器，然后松开了抓住大宝二宝的手。 素素趁机冲过去，抱住两个孩子。 “砰砰砰…” 有人在撞门。 阿满示意阿生去看看情况，他走到素素和孩子身边，用刀抵住素素的脖子。 阿生打开一条门缝，看到外面站着几个警察。 “你们干什么？” 阿生紧张地问。 “我们接到报警，这里有危险情况。” 其中一个警察说。 “没有什么危险，你们搞错了。”阿生说。 “我们要进去检查一下。”警察坚持。 没等阿生反应过来，门一下子被撞开。 几个警察上前控制住阿生，把他摁倒在地。 阿满见状，迅速将素素拉到身前，刀子抵在她的喉咙上，“你们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警察们停下脚步，“你冷静一点，不要伤害人质！”其中一名警察喊道。 “我不会伤害她，只要你们放我走。”阿满威胁道。 警方试图与阿满谈判，同时寻找机会解救素素和两个孩子。 就在这时，素素眼睛余光瞥到身后窗户潜进一个人，“徐海潮！”素素在心里狂喊。 徐海潮看到素素好像看到他了，连忙示意她不要声张。 只见徐海潮悄悄地靠近绑在柱子上的大宝二宝两个孩子。 大宝看到徐海潮，眼睛一亮。二宝瞪他一眼，示意他别出声。 徐海潮拿出一把刀，快速割断绑他俩的绳子，把他俩推到窗下隐蔽的角落里。 趁阿满不注意，徐海潮从背后出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子。 阿满企图反抗，但徐海潮身手敏捷，几下就将他制服了。警察们见状立刻冲上前，将阿满铐起来。 “素素，你没事？”徐海潮关切地问道。 素素摇摇头，“我没事，多亏了你。” “孩子呢？” 大宝和二宝跑过来，紧紧抱住素素。 “妈妈，我们好害怕。”大宝哭着说。 “别怕，宝贝们，现在已经安全了。”素素安慰着他们。 警察们带走了阿满和阿生，一场危机终于化解了。 素素和孩子也坐上徐海潮的车，离开了这里。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海潮。”素素由衷地说道。 “素素，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徐海潮温柔地说。 大宝二宝在后排座看着，喊道，“海潮舅舅好厉害啊，一下子就把坏人打倒了！”大宝钦佩地说。 “是啊，舅舅是英雄！”二宝附和道。 徐海潮笑着说，“你们也很勇敢呢，没有哭闹。” 素素问道，“对了，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徐海潮说，“事情巧了。” “我在深圳有套别墅，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在地下车库，看到两个男人拖着两个孩子往前走。” “那两个孩子一直在挣扎，他们捂住孩子的嘴，不让他们出声。” “我感觉这俩孩子有点眼熟，就悄悄跟了上去，看到他们进了一户楼梯。” “后来，警方挨家挨户排查的时候，我就向警方反映了这件事。” “当时我还没想到孩子是大宝二宝，直到我和楠阁通话的时候，我才知道。” “于是我悄悄监视那户人家的进出情况。” “他们带孩子往这边来的时候，我就报了警。” “没通知你，是怕打草惊蛇，伤到孩子。” 第258章 救出孩子 素素咬紧牙关，慢慢放下遥控器。 阿满得意洋洋地捡起遥控器，然后松开了抓住大宝二宝的手。 素素趁机冲过去，抱住两个孩子。 “砰砰砰…” 有人在撞门。 阿满示意阿生去看看情况，他走到素素和孩子身边，用刀抵住素素的脖子。 阿生打开一条门缝，看到外面站着几个警察。 “你们干什么？” 阿生紧张地问。 “我们接到报警，这里有危险情况。” 其中一个警察说。 “没有什么危险，你们搞错了。”阿生说。 “我们要进去检查一下。”警察坚持。 没等阿生反应过来，门一下子被撞开。 几个警察上前控制住阿生，把他摁倒在地。 阿满见状，迅速将素素拉到身前，刀子抵在她的喉咙上，“你们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警察们停下脚步，“你冷静一点，不要伤害人质！”其中一名警察喊道。 “我不会伤害她，只要你们放我走。”阿满威胁道。 警方试图与阿满谈判，同时寻找机会解救素素和两个孩子。 就在这时，素素眼睛余光瞥到身后窗户潜进一个人，“徐海潮！”素素在心里狂喊。 徐海潮看到素素好像看到他了，连忙示意她不要声张。 只见徐海潮悄悄地靠近绑在柱子上的大宝二宝两个孩子。 大宝看到徐海潮，眼睛一亮。二宝瞪他一眼，示意他别出声。 徐海潮拿出一把刀，快速割断绑他俩的绳子，把他俩推到窗下隐蔽的角落里。 趁阿满不注意，徐海潮从背后出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子。 阿满企图反抗，但徐海潮身手敏捷，几下就将他制服了。警察们见状立刻冲上前，将阿满铐起来。 “素素，你没事？”徐海潮关切地问道。 素素摇摇头，“我没事，多亏了你。” “孩子呢？” 大宝和二宝跑过来，紧紧抱住素素。 “妈妈，我们好害怕。”大宝哭着说。 “别怕，宝贝们，现在已经安全了。”素素安慰着他们。 警察们带走了阿满和阿生，一场危机终于化解了。 素素和孩子也坐上徐海潮的车，离开了这里。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海潮。”素素由衷地说道。 “素素，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徐海潮温柔地说。 大宝二宝在后排座看着，喊道，“海潮舅舅好厉害啊，一下子就把坏人打倒了！”大宝钦佩地说。 “是啊，舅舅是英雄！”二宝附和道。 徐海潮笑着说，“你们也很勇敢呢，没有哭闹。” 素素问道，“对了，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徐海潮说，“事情巧了。” “我在深圳有套别墅，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在地下车库，看到两个男人拖着两个孩子往前走。” “那两个孩子一直在挣扎，他们捂住孩子的嘴，不让他们出声。” “我感觉这俩孩子有点眼熟，就悄悄跟了上去，看到他们进了一户楼梯。” “后来，警方挨家挨户排查的时候，我就向警方反映了这件事。” “当时我还没想到孩子是大宝二宝，直到我和楠阁通话的时候，我才知道。” “于是我悄悄监视那户人家的进出情况。” “他们带孩子往这边来的时候，我就报了警。” “没通知你，是怕打草惊蛇，伤到孩子。” 第259 天行健 徐海潮把素素和两个宝儿安全送回家。 李楠阁和陈嘉，何晓青和陈秋生，接到孩子们被救的消息都赶来了。 素素把他们拿回来的五百万分别还了回去。 “这钱我不收了，要不，我们捐出去？”何晓青说道。 陈嘉说，“也好，捐给山区的孩子。” 李楠阁是，“与其捐出去，不如拿来做点实事。” 陈秋生说，“哦，什么实事？” 李楠阁说，“要不，我们开一家武术馆怎么样，请一些德才兼备的教练，教孩子们学功夫拳法。” 素素说，“嗯，我同意。武术运动有双向的价值功能，不仅可以强身健体，更能自我防卫。” 徐海潮说，“刚好，我认识几位武术教练，可以请他们过来试试看。” 大家听了徐海潮的话，都表示赞同。 于是，他们开始筹备开设武术馆的事情。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武术馆终于开业了。 素素为武馆取名“天行健”，意为天道运转、刚健有力、运动不息。 人，有智慧，是万物之长，就要学习天道的优点，遵循客观规律，积蓄力量，不断前进。就像天的运行一样，刚健有力，运动不停，这就是效法天道。 开业当天，有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前来报名。武术馆的教练们都是经验丰富、德才兼备的专业人士，他们认真负责地教授孩子们各种功夫拳法。 武馆以中国传统道家、禅宗哲学为主要理论指导，以击剑、拳击和咏春精华为主要内容，结合现代科学和体育交叉训练，以现代实战格斗术为教学主要内容。 “精简、直接、非传统性”为三要素的高效的格斗艺术，简单直接，快速准确，克敌制胜，是其本质特征！ 在武术馆里，孩子们不仅学到了精湛的武艺，还培养了坚强的意志和自信心。同时，素素等人也通过武术馆结识了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行健”武术馆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吸引了更多的学生和家长。素素他们决定扩大规模，开设更多的课程，并邀请一些知名的武术家来做客座教练。 在一次校庆活动中，“天行健”武术馆的学员们展示了精彩的武术表演，赢得了观众们的阵阵掌声。 “天行健”武术馆迎来了更快的发展。他们不仅在本地开设了分馆，还将业务拓展到了其他城市。素素他们的梦想正在一步步实现，而孩子们也在武术的熏陶下茁壮成长。 这天，徐海潮带着一位朋友来了。 “素素，介绍朋友给你认识。向南文，嗯，我女朋友。” 素素抬头一看，向南文笑意盈盈站在她面前。她身穿白色休闲套装，整个人清爽靓丽，与徐海潮站在一起，非常般配。 “你好，南文，我们以前好像见过。” 向南文说，“是呀，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素素说，“恭喜你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向南文笑着说，“没想到，我们的人生，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最初。” 她温柔地看向徐海潮，“这些年，我走了许多路，遇了许多人，交了许多朋友。每个时段遇见的人和事情都不一样。但最终，还是他。” 徐海潮笑着对向南文说，“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 第259 天行健 徐海潮把素素和两个宝儿安全送回家。 李楠阁和陈嘉，何晓青和陈秋生，接到孩子们被救的消息都赶来了。 素素把他们拿回来的五百万分别还了回去。 “这钱我不收了，要不，我们捐出去？”何晓青说道。 陈嘉说，“也好，捐给山区的孩子。” 李楠阁是，“与其捐出去，不如拿来做点实事。” 陈秋生说，“哦，什么实事？” 李楠阁说，“要不，我们开一家武术馆怎么样，请一些德才兼备的教练，教孩子们学功夫拳法。” 素素说，“嗯，我同意。武术运动有双向的价值功能，不仅可以强身健体，更能自我防卫。” 徐海潮说，“刚好，我认识几位武术教练，可以请他们过来试试看。” 大家听了徐海潮的话，都表示赞同。 于是，他们开始筹备开设武术馆的事情。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武术馆终于开业了。 素素为武馆取名“天行健”，意为天道运转、刚健有力、运动不息。 人，有智慧，是万物之长，就要学习天道的优点，遵循客观规律，积蓄力量，不断前进。就像天的运行一样，刚健有力，运动不停，这就是效法天道。 开业当天，有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前来报名。武术馆的教练们都是经验丰富、德才兼备的专业人士，他们认真负责地教授孩子们各种功夫拳法。 武馆以中国传统道家、禅宗哲学为主要理论指导，以击剑、拳击和咏春精华为主要内容，结合现代科学和体育交叉训练，以现代实战格斗术为教学主要内容。 “精简、直接、非传统性”为三要素的高效的格斗艺术，简单直接，快速准确，克敌制胜，是其本质特征！ 在武术馆里，孩子们不仅学到了精湛的武艺，还培养了坚强的意志和自信心。同时，素素等人也通过武术馆结识了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行健”武术馆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吸引了更多的学生和家长。素素他们决定扩大规模，开设更多的课程，并邀请一些知名的武术家来做客座教练。 在一次校庆活动中，“天行健”武术馆的学员们展示了精彩的武术表演，赢得了观众们的阵阵掌声。 “天行健”武术馆迎来了更快的发展。他们不仅在本地开设了分馆，还将业务拓展到了其他城市。素素他们的梦想正在一步步实现，而孩子们也在武术的熏陶下茁壮成长。 这天，徐海潮带着一位朋友来了。 “素素，介绍朋友给你认识。向南文，嗯，我女朋友。” 素素抬头一看，向南文笑意盈盈站在她面前。她身穿白色休闲套装，整个人清爽靓丽，与徐海潮站在一起，非常般配。 “你好，南文，我们以前好像见过。” 向南文说，“是呀，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素素说，“恭喜你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向南文笑着说，“没想到，我们的人生，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最初。” 她温柔地看向徐海潮，“这些年，我走了许多路，遇了许多人，交了许多朋友。每个时段遇见的人和事情都不一样。但最终，还是他。” 徐海潮笑着对向南文说，“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 第260章 随缘（大结局） “我想请两位孩子做我婚礼的花童，可以吗？” 向南文真诚地说道。 素素想起前些天徐海潮和她说过，他打算和向南文复婚。因为近几年，他和向南文之间有不少业务往来，他们的了解越来越多，感情也越来越亲厚。 向南文怀了他的孩子。 徐海潮和向南文的双方父母都他们都希望有生之年见到下一代。而他本人，心里对这个孩子也有极大的盼望。 素素给向南文倒了一杯温的柠檬水，笑着说，“没问题，海潮舅舅的婚礼，他们肯定是要参加的。” “做花童，更没问题，你当舅妈的不嫌他们淘气就好。 ” 向南文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就麻烦素素了，两个小家伙那么可爱，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素素微笑着点点头，看着向南文幸福的样子，她在心中也为她感到高兴。 徐海潮和向南文的婚礼在他们的老家大连举行。 素素提前带着两个孩子到达了婚礼现场，他们穿着漂亮的礼服，手中拿着鲜花，像两个小天使一样可爱。 婚礼开始了，徐海潮和向南文手牵手走进会场，他们的目光交汇，充满了爱意。 两个孩子走上前来，将鲜花和婚戒递给了新人，并且送上了他们最真挚的祝福。 坐在下面的王君鹤、程万里，李千程、林依婷，赵舒、高长远，孙怡娜、高长天，李楠阁、陈嘉，史明东、薛晨薇，还有乔珊珊，和她新认识的一位英国男友john，都在鼓掌。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徐海潮和向南文交换了戒指，紧紧拥抱在一起。 素素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动落泪。 她想起自己在婚姻里的点点滴滴。 刚结婚的那几年，她的生活也是这样，充满了甜蜜和浪漫。 她以为，她和林凡彼此深爱。 她坚信，她的婚姻能够经受住时间的考验。 随着孩子的出生，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在事业上越来越忙碌，而她也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照顾孩子和家庭上。他们的婚姻似乎逐渐失去了昔日的热情和甜蜜。 素素告诉自己，不要过度追求爱情，也不要希望对方能够像恋爱时那样，时刻关心自己、呵护自己，只要能够维持家庭稳定，给孩子一个安逸的生活就好。 她以为，只要她对林凡足够理解、足够尊重和足够包容，她的生活就会继续下去。 毕竟，离婚会给孩子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他们不应该成为婚姻失败的牺牲品。 如果，林凡能够为了孩子而维持一个体面的婚姻，素素愿意继续包容，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生活也是残酷的，从来没有奇迹发生，更不要期待那万分之一的希望！ 她没有等到林凡的改变，她改变的只有她自己。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自我的救赎，不要装睡，不要被动。那就主动一些，果断一些，决绝一些！ 今天，夏素素终于从婚姻的失败中走出来，接受生活中的不完美，宽容生命中的不容易。 是的，生活有剥夺也有馈赠，得失随缘，看淡世事沧桑，内心安然无恙。 〈全文终〉 第260章 随缘（大结局） “我想请两位孩子做我婚礼的花童，可以吗？” 向南文真诚地说道。 素素想起前些天徐海潮和她说过，他打算和向南文复婚。因为近几年，他和向南文之间有不少业务往来，他们的了解越来越多，感情也越来越亲厚。 向南文怀了他的孩子。 徐海潮和向南文的双方父母都他们都希望有生之年见到下一代。而他本人，心里对这个孩子也有极大的盼望。 素素给向南文倒了一杯温的柠檬水，笑着说，“没问题，海潮舅舅的婚礼，他们肯定是要参加的。” “做花童，更没问题，你当舅妈的不嫌他们淘气就好。 ” 向南文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就麻烦素素了，两个小家伙那么可爱，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素素微笑着点点头，看着向南文幸福的样子，她在心中也为她感到高兴。 徐海潮和向南文的婚礼在他们的老家大连举行。 素素提前带着两个孩子到达了婚礼现场，他们穿着漂亮的礼服，手中拿着鲜花，像两个小天使一样可爱。 婚礼开始了，徐海潮和向南文手牵手走进会场，他们的目光交汇，充满了爱意。 两个孩子走上前来，将鲜花和婚戒递给了新人，并且送上了他们最真挚的祝福。 坐在下面的王君鹤、程万里，李千程、林依婷，赵舒、高长远，孙怡娜、高长天，李楠阁、陈嘉，史明东、薛晨薇，还有乔珊珊，和她新认识的一位英国男友john，都在鼓掌。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徐海潮和向南文交换了戒指，紧紧拥抱在一起。 素素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动落泪。 她想起自己在婚姻里的点点滴滴。 刚结婚的那几年，她的生活也是这样，充满了甜蜜和浪漫。 她以为，她和林凡彼此深爱。 她坚信，她的婚姻能够经受住时间的考验。 随着孩子的出生，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在事业上越来越忙碌，而她也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照顾孩子和家庭上。他们的婚姻似乎逐渐失去了昔日的热情和甜蜜。 素素告诉自己，不要过度追求爱情，也不要希望对方能够像恋爱时那样，时刻关心自己、呵护自己，只要能够维持家庭稳定，给孩子一个安逸的生活就好。 她以为，只要她对林凡足够理解、足够尊重和足够包容，她的生活就会继续下去。 毕竟，离婚会给孩子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他们不应该成为婚姻失败的牺牲品。 如果，林凡能够为了孩子而维持一个体面的婚姻，素素愿意继续包容，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生活也是残酷的，从来没有奇迹发生，更不要期待那万分之一的希望！ 她没有等到林凡的改变，她改变的只有她自己。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自我的救赎，不要装睡，不要被动。那就主动一些，果断一些，决绝一些！ 今天，夏素素终于从婚姻的失败中走出来，接受生活中的不完美，宽容生命中的不容易。 是的，生活有剥夺也有馈赠，得失随缘，看淡世事沧桑，内心安然无恙。 〈全文终〉 番外：林凡（一） 盛夏，苏州一个住宅小区。 五官精致的陈小莫，眼睛浮肿，面容暗淡，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穿着一个洗的发旧、上面还有油渍的黄色大t恤衫，手里抱着一个三岁的女孩。 孩子一直在哄也哄不好。 林母听到声音，手里拿着锅铲，从厨房走了出来。 “连个孩子都看不好，总是让她哭！” “大热天的，好好的孩子，让你弄上火了！” 陈小莫一点也不示弱，她瞪了林母一眼，大声说道，“是我让她哭的么？你说我有什么用？” “有说我的工夫，不如快点做饭！孩子饿了！” 林母气得指着她说，“你，你，年轻轻的，和我顶嘴？” 陈小莫说，“顶嘴？这就叫顶嘴？” “你能帮我们就帮点，不能帮就回家，我不用你！” 林母气得浑身嘚瑟，“你，你是在赶我走么？” “这是我儿子家！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和我说话？” 陈小莫不耐烦地说，“行了，你别和我在这说了！锅糊了！” 孩子渐渐不哭了。 陈小莫带好水瓶，打算带孩子去小区游乐场玩。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一看 是林凡打来的。 “凡哥！”陈小莫说。 林凡说，“小莫，我今天不回家吃饭了，律所来个客户，我招待一下。” 陈小莫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强打精神说道：“好的，凡哥，你少喝点酒。” 挂断电话后，陈小莫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带着孩子来到小区游乐场，看着孩子开心地玩耍，自己却心事重重。 这时，一个帅气的男人走过来，微笑着对陈小莫说：“你好，我是新来的邻居，我叫杨宇。” 陈小莫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感。 她看这个杨宇有些眼熟，就和他聊了起来。 原来，杨宇是当地一家连锁超市老板的儿子。前些日子，电视上还为他们家的超市做过宣传。 杨宇作为创业典型接受了采访。 而杨宇似乎对陈小莫也很有好感，主动和陈小莫聊天，两人聊得很投机。 陈小莫发现，杨宇不仅长得帅，而且性格开朗，幽默风趣。 孩子也似乎很喜欢杨宇，一直围着他转。 陈小莫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她觉得，也许这是命运给她的一次机会。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陈小莫看了看表，差不多该回去吃饭了。 “小莫，一起吃个晚饭。”杨宇发出邀请。 “啊，不太好” 陈小莫有些犹豫，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接受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 “别误会，我只是看你和孩子，挺不容易，想表示下邻里之间的关心。” 杨宇连忙解释道。 陈小莫听了，心里有些感动，“谢谢你，杨宇，不过真的不用了，家里还有老人等着吃饭呢。” “那下次有机会再约。” 杨宇微笑着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陈小莫点点头，抱起孩子跟杨宇道别后向家的方向走去。她心想，这个新邻居似乎还不错。 番外：林凡（一） 盛夏，苏州一个住宅小区。 五官精致的陈小莫，眼睛浮肿，面容暗淡，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穿着一个洗的发旧、上面还有油渍的黄色大t恤衫，手里抱着一个三岁的女孩。 孩子一直在哄也哄不好。 林母听到声音，手里拿着锅铲，从厨房走了出来。 “连个孩子都看不好，总是让她哭！” “大热天的，好好的孩子，让你弄上火了！” 陈小莫一点也不示弱，她瞪了林母一眼，大声说道，“是我让她哭的么？你说我有什么用？” “有说我的工夫，不如快点做饭！孩子饿了！” 林母气得指着她说，“你，你，年轻轻的，和我顶嘴？” 陈小莫说，“顶嘴？这就叫顶嘴？” “你能帮我们就帮点，不能帮就回家，我不用你！” 林母气得浑身嘚瑟，“你，你是在赶我走么？” “这是我儿子家！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和我说话？” 陈小莫不耐烦地说，“行了，你别和我在这说了！锅糊了！” 孩子渐渐不哭了。 陈小莫带好水瓶，打算带孩子去小区游乐场玩。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一看 是林凡打来的。 “凡哥！”陈小莫说。 林凡说，“小莫，我今天不回家吃饭了，律所来个客户，我招待一下。” 陈小莫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强打精神说道：“好的，凡哥，你少喝点酒。” 挂断电话后，陈小莫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带着孩子来到小区游乐场，看着孩子开心地玩耍，自己却心事重重。 这时，一个帅气的男人走过来，微笑着对陈小莫说：“你好，我是新来的邻居，我叫杨宇。” 陈小莫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感。 她看这个杨宇有些眼熟，就和他聊了起来。 原来，杨宇是当地一家连锁超市老板的儿子。前些日子，电视上还为他们家的超市做过宣传。 杨宇作为创业典型接受了采访。 而杨宇似乎对陈小莫也很有好感，主动和陈小莫聊天，两人聊得很投机。 陈小莫发现，杨宇不仅长得帅，而且性格开朗，幽默风趣。 孩子也似乎很喜欢杨宇，一直围着他转。 陈小莫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她觉得，也许这是命运给她的一次机会。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陈小莫看了看表，差不多该回去吃饭了。 “小莫，一起吃个晚饭。”杨宇发出邀请。 “啊，不太好” 陈小莫有些犹豫，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接受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 “别误会，我只是看你和孩子，挺不容易，想表示下邻里之间的关心。” 杨宇连忙解释道。 陈小莫听了，心里有些感动，“谢谢你，杨宇，不过真的不用了，家里还有老人等着吃饭呢。” “那下次有机会再约。” 杨宇微笑着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陈小莫点点头，抱起孩子跟杨宇道别后向家的方向走去。她心想，这个新邻居似乎还不错。 番外：林凡（二） 晚上林凡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蹑手蹑脚进了房间，“啪”，灯开了，陈小莫坐在客厅里。 “小莫，这么晚了，你还没去睡呀？” 林凡一边脱鞋一边问道。 “睡？你不回来，我怎么睡？” 陈小莫生气地说，“孩子闹了一天，你爸妈又总是抱怨我，看我哪哪都不对！” “这日子，想想真是够了。” 林凡有些陌生地看着陈小莫，“小莫，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陈小莫站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些哭腔。 “凡哥，我真的好累，我每天不仅要照顾孩子，还要应付你爸妈的挑剔。你能不能多关心一下我，多帮帮我？” 林凡走到陈小莫身边，轻轻抱住了她。 “对不起，小莫，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以后我会多注意的，不会再让你这么辛苦了。” 陈小莫说，“可是你这么晚回家！” 她闻到林凡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凡哥！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林凡忙低头闻了闻，解释道：“小莫，你别误会。” “今晚是公司聚餐，大家都喝了酒，有女同事不小心把酒洒在了我身上。” 陈小莫半信半疑，“真的吗？” 林凡举起右手，“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小莫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好，这次就算了。不过，你以后要是再这么晚回家，我可饶不了你。” 林凡连连点头，“遵命！” “宝宝呢？” 陈小莫说，“跟你妈去她房间睡了。” 林父林母卖了原来的大房子，在林凡家前楼买了个小居室。 “好，那我们过二人世界！” 他搂着陈小莫走进卧室。 两人躺在床上，林凡关了灯，正要入睡。 陈小莫突然转过身来，“凡哥，你爱我吗？” 林凡愣了一下，“当然爱你了，小莫。不然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还有了宝宝呢？” 陈小莫笑了笑，“嗯，我相信你。晚安。” 林凡亲了亲陈小莫的额头，“晚安。” 陈小莫听到林凡的话，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她紧紧地抱着林凡，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温馨。 就在这时，林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林凡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林凡说道。 “是林主任吗？我是小丽啊。你到家了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小丽啊！我在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林凡问道。 “林主任，你今天晚上喝醉了，我送你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把我的口红落在你衣服口袋里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小丽说道。 林凡听了，心里一惊，他看了一眼陈小莫，发现她正看着自己。他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啊，小丽，我现在不方便找。明天上班的时候再给你。” 说完，林凡挂断了电话。 陈小莫看着林凡，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谁啊？大半夜的打电话来。” 林凡赶紧解释道：“是公司的一个同事，她说她的口红落在我衣服口袋里了。小莫，你别多想，我和她只是同事关系。” 陈小莫没有说话，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林凡见状，连忙安慰道：“小莫，我只爱你一个人。相信我，好吗？” 陈小莫叹了口气，“好，我相信你。赶紧睡觉。” 番外：林凡（二） 晚上林凡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蹑手蹑脚进了房间，“啪”，灯开了，陈小莫坐在客厅里。 “小莫，这么晚了，你还没去睡呀？” 林凡一边脱鞋一边问道。 “睡？你不回来，我怎么睡？” 陈小莫生气地说，“孩子闹了一天，你爸妈又总是抱怨我，看我哪哪都不对！” “这日子，想想真是够了。” 林凡有些陌生地看着陈小莫，“小莫，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陈小莫站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些哭腔。 “凡哥，我真的好累，我每天不仅要照顾孩子，还要应付你爸妈的挑剔。你能不能多关心一下我，多帮帮我？” 林凡走到陈小莫身边，轻轻抱住了她。 “对不起，小莫，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以后我会多注意的，不会再让你这么辛苦了。” 陈小莫说，“可是你这么晚回家！” 她闻到林凡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凡哥！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林凡忙低头闻了闻，解释道：“小莫，你别误会。” “今晚是公司聚餐，大家都喝了酒，有女同事不小心把酒洒在了我身上。” 陈小莫半信半疑，“真的吗？” 林凡举起右手，“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小莫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好，这次就算了。不过，你以后要是再这么晚回家，我可饶不了你。” 林凡连连点头，“遵命！” “宝宝呢？” 陈小莫说，“跟你妈去她房间睡了。” 林父林母卖了原来的大房子，在林凡家前楼买了个小居室。 “好，那我们过二人世界！” 他搂着陈小莫走进卧室。 两人躺在床上，林凡关了灯，正要入睡。 陈小莫突然转过身来，“凡哥，你爱我吗？” 林凡愣了一下，“当然爱你了，小莫。不然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还有了宝宝呢？” 陈小莫笑了笑，“嗯，我相信你。晚安。” 林凡亲了亲陈小莫的额头，“晚安。” 陈小莫听到林凡的话，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她紧紧地抱着林凡，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温馨。 就在这时，林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林凡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林凡说道。 “是林主任吗？我是小丽啊。你到家了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小丽啊！我在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林凡问道。 “林主任，你今天晚上喝醉了，我送你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把我的口红落在你衣服口袋里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小丽说道。 林凡听了，心里一惊，他看了一眼陈小莫，发现她正看着自己。他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啊，小丽，我现在不方便找。明天上班的时候再给你。” 说完，林凡挂断了电话。 陈小莫看着林凡，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谁啊？大半夜的打电话来。” 林凡赶紧解释道：“是公司的一个同事，她说她的口红落在我衣服口袋里了。小莫，你别多想，我和她只是同事关系。” 陈小莫没有说话，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林凡见状，连忙安慰道：“小莫，我只爱你一个人。相信我，好吗？” 陈小莫叹了口气，“好，我相信你。赶紧睡觉。” 番外：林凡（三） 陈小莫穿戴一新，带到林凡的律所。她径直推开林凡办公室的门。 一个时尚靓丽的女人站在林凡旁边，低头给林凡看手里的文件，她一只手附在林凡的肩上。 林凡的头微微往后靠，好像在她怀里一样 。 陈小莫看到这一幕，握紧了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们在干什么？！” 林凡抬起头，看到了陈小莫，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小莫，你怎么来了？” 林凡连忙站起身，试图解释道，“这位是我的秘书，我们正在讨论一些案子的细节。” 陈小莫冷冷地看着林凡，说道，“她就是口红落在你口袋里的小丽？” “陈小莫，你别误会。”林凡着急地说道。 “误会？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想狡辩？” 陈小莫愤怒地喊道。 “小莫，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凡还没说完就被陈小莫打断。 “够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 陈小莫转身摔门而去。 林凡想要追出去，却被一旁的小丽拉住。 “凡哥，案子还没看完。”小丽说道。 林凡挣脱开小丽的手，吼道：“你给我闭嘴！这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 说完，林凡便急忙追了出去。 林凡追到楼下，拉住陈小莫的胳膊。 “小莫，你听我说，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刚刚她只是在跟我讨论工作。” 陈小莫停下来，冷笑一声，“林凡，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看到的清清楚楚，你不用再解释了。” 林凡心急如焚，“小莫，我承认我之前有些事瞒着你，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和她的关系。” 陈小莫看着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解释。” 说完，她甩开林凡的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林凡站在原地，心情沉重。他意识到，自己因为一时的疏忽，酿成了今天的麻烦。 陈小莫回到家里，孩子又在哭闹。 烦躁的她带着孩子下楼去玩。 没想到，又遇到了杨宇。 杨宇看到陈小莫一脸疲惫，便上前打招呼，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陈小莫本就憋了一肚子气，于是将林凡和女秘书的事告诉了杨宇。 杨宇默默地听着，不时安慰几句。陈小莫倾诉完后，心里舒服了一些。 然而，让陈小莫没想到的是，杨宇竟然向她表白了。他说，他一直喜欢陈小莫，希望能和她在一起，共同照顾孩子。 陈小莫愣住了，她没想到杨宇会说出这样的话。此刻，她的心中乱作一团，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陈小莫看着杨宇，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小莫，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是真心的。我愿意陪你走过这段困难的时期，也会好好对待孩子。” 杨宇真诚地说道。 陈小莫的内心纠结不已，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 一方面，她对林凡感到失望和伤心；另一方面，她对杨宇的表白感到惊讶和困惑。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婉拒了杨宇。 “谢谢你，杨宇。但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需要时间去冷静思考。” 杨宇理解陈小莫的感受，他表示会尊重她的决定，并且愿意等待。 陈小莫带着孩子回家，她的心情依然复杂。 她自从怀孕后和林凡在一起生活，就关停了自己的古筝学校。 养母赵晓春不同意她做全职妈妈。她希望陈小莫坚持自己的事业，不要依附林凡而存在。 但陈小莫说，林凡说会养她。 赵晓春一怒之下，孤身一人回到了大连。 如今陈小莫发现林凡并不像想象那样完美，她开始后悔自己的人生，是不是选错了方向。 番外：林凡（三） 陈小莫穿戴一新，带到林凡的律所。她径直推开林凡办公室的门。 一个时尚靓丽的女人站在林凡旁边，低头给林凡看手里的文件，她一只手附在林凡的肩上。 林凡的头微微往后靠，好像在她怀里一样 。 陈小莫看到这一幕，握紧了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们在干什么？！” 林凡抬起头，看到了陈小莫，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小莫，你怎么来了？” 林凡连忙站起身，试图解释道，“这位是我的秘书，我们正在讨论一些案子的细节。” 陈小莫冷冷地看着林凡，说道，“她就是口红落在你口袋里的小丽？” “陈小莫，你别误会。”林凡着急地说道。 “误会？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想狡辩？” 陈小莫愤怒地喊道。 “小莫，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凡还没说完就被陈小莫打断。 “够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 陈小莫转身摔门而去。 林凡想要追出去，却被一旁的小丽拉住。 “凡哥，案子还没看完。”小丽说道。 林凡挣脱开小丽的手，吼道：“你给我闭嘴！这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 说完，林凡便急忙追了出去。 林凡追到楼下，拉住陈小莫的胳膊。 “小莫，你听我说，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刚刚她只是在跟我讨论工作。” 陈小莫停下来，冷笑一声，“林凡，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看到的清清楚楚，你不用再解释了。” 林凡心急如焚，“小莫，我承认我之前有些事瞒着你，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和她的关系。” 陈小莫看着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解释。” 说完，她甩开林凡的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林凡站在原地，心情沉重。他意识到，自己因为一时的疏忽，酿成了今天的麻烦。 陈小莫回到家里，孩子又在哭闹。 烦躁的她带着孩子下楼去玩。 没想到，又遇到了杨宇。 杨宇看到陈小莫一脸疲惫，便上前打招呼，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陈小莫本就憋了一肚子气，于是将林凡和女秘书的事告诉了杨宇。 杨宇默默地听着，不时安慰几句。陈小莫倾诉完后，心里舒服了一些。 然而，让陈小莫没想到的是，杨宇竟然向她表白了。他说，他一直喜欢陈小莫，希望能和她在一起，共同照顾孩子。 陈小莫愣住了，她没想到杨宇会说出这样的话。此刻，她的心中乱作一团，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陈小莫看着杨宇，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小莫，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是真心的。我愿意陪你走过这段困难的时期，也会好好对待孩子。” 杨宇真诚地说道。 陈小莫的内心纠结不已，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 一方面，她对林凡感到失望和伤心；另一方面，她对杨宇的表白感到惊讶和困惑。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婉拒了杨宇。 “谢谢你，杨宇。但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需要时间去冷静思考。” 杨宇理解陈小莫的感受，他表示会尊重她的决定，并且愿意等待。 陈小莫带着孩子回家，她的心情依然复杂。 她自从怀孕后和林凡在一起生活，就关停了自己的古筝学校。 养母赵晓春不同意她做全职妈妈。她希望陈小莫坚持自己的事业，不要依附林凡而存在。 但陈小莫说，林凡说会养她。 赵晓春一怒之下，孤身一人回到了大连。 如今陈小莫发现林凡并不像想象那样完美，她开始后悔自己的人生，是不是选错了方向。 番外：林凡（四） “妈妈～妈妈～” 三岁的孙女一直在哭。 林母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对林父抱怨说，“她妈出去一天了，咋还不回来？” 林父说，“可能有事耽搁了！” 林母说，“有什么事，大晚上还不回家？” “这个女人一点也不靠谱！素素从来就没扔下孩子不管过！” 林父说，“唉，别说有的没的了！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 林母气鼓鼓地抱着孩子，拨通了陈小莫的电话。 然而，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林母的脸色变得越发焦急，她忍不住又拨了几次，可结果还是一样。 “这都九点了，咋还不回来？孩子一直在哭。” 林母也带着哭腔说道。 “别急别急，兴许是手机没电了，或者没听到铃声。” 林父连忙安慰道，“我再给阿凡打个电话问问。” 林父拨通了林凡的电话。 林凡说，他联系陈小莫。 林凡得知陈小莫失联后，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担忧。 他立刻拨打了陈小莫的电话，同样无人接听。 “难道出事了？” 林凡自言自语道。 他告诉林父，自己会尽力寻找陈小莫的下落。 林凡开车来到了陈小莫经常去的美容院 ，得知陈小莫这两天并没有来过。 他又去了陈小莫经常去的健身房，还是不见人。 他给赵晓春打了个电话，问陈小莫是否和她联系过 。 赵晓春说，“小莫？不是和你一去西藏了么？” “西藏？” 林凡有点懵了。 赵晓春接着说，“是呀，今早她给我来个视频，说她要自驾去西藏。” “她不是和你一起去的么？” “我好像看到是你，在她旁边，还帮她拿吃的来着？” 林凡这下彻底傻眼了，他意识到陈小莫可能离家出走了。 他一遍一遍给陈小莫打电话，可始终没人接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凡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林凡迅速接起电话，“喂？” “是林凡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是，你是谁？为什么拿着小莫的手机？” 林凡的声音充满了警惕。 “别紧张，我是高速交通警察。陈小莫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抢救……” 林凡的脑袋“嗡”的一声，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我马上过来！” 林凡记好地址，挂掉电话，立即驱车赶往医院。 一路上，他的心都悬在嗓子眼儿，不断祈祷着陈小莫平安无事。 第二天凌晨，当林凡终于赶到医院时，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陈小莫，她的脸上布满了伤痕，昏迷不醒。 和她一起去西藏的是杨宇。 杨宇没有事，他只是有一些擦伤。 在他驾驶的车辆即将撞上前面大货车的时候，他左打方向盘，安全避开了车辆。 坐在副驾的陈小莫则整个人撞了上去。 医生告诉林凡，陈小莫的伤势很严重，需要进行手术，但目前还无法确定她是否能够挺过来。 林凡紧紧握着陈小莫的手，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小莫，你一定要撑下去……” 林凡守在手术室外，一刻也不敢离开。 他的心里充满了焦虑和自责，如果自己对陈小莫多一些关心，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几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了。 医生走出手术室，林凡急忙迎上去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疲惫地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能不能醒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林凡的心如坠冰窖，他失魂落魄地走到陈小莫的病床前，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默默地流着眼泪。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凡每天都守在陈小莫的身边，期待着她能醒来。 他给陈小莫讲述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希望能唤醒她的记忆。 番外：林凡（四） “妈妈～妈妈～” 三岁的孙女一直在哭。 林母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对林父抱怨说，“她妈出去一天了，咋还不回来？” 林父说，“可能有事耽搁了！” 林母说，“有什么事，大晚上还不回家？” “这个女人一点也不靠谱！素素从来就没扔下孩子不管过！” 林父说，“唉，别说有的没的了！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 林母气鼓鼓地抱着孩子，拨通了陈小莫的电话。 然而，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林母的脸色变得越发焦急，她忍不住又拨了几次，可结果还是一样。 “这都九点了，咋还不回来？孩子一直在哭。” 林母也带着哭腔说道。 “别急别急，兴许是手机没电了，或者没听到铃声。” 林父连忙安慰道，“我再给阿凡打个电话问问。” 林父拨通了林凡的电话。 林凡说，他联系陈小莫。 林凡得知陈小莫失联后，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担忧。 他立刻拨打了陈小莫的电话，同样无人接听。 “难道出事了？” 林凡自言自语道。 他告诉林父，自己会尽力寻找陈小莫的下落。 林凡开车来到了陈小莫经常去的美容院 ，得知陈小莫这两天并没有来过。 他又去了陈小莫经常去的健身房，还是不见人。 他给赵晓春打了个电话，问陈小莫是否和她联系过 。 赵晓春说，“小莫？不是和你一去西藏了么？” “西藏？” 林凡有点懵了。 赵晓春接着说，“是呀，今早她给我来个视频，说她要自驾去西藏。” “她不是和你一起去的么？” “我好像看到是你，在她旁边，还帮她拿吃的来着？” 林凡这下彻底傻眼了，他意识到陈小莫可能离家出走了。 他一遍一遍给陈小莫打电话，可始终没人接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凡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林凡迅速接起电话，“喂？” “是林凡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是，你是谁？为什么拿着小莫的手机？” 林凡的声音充满了警惕。 “别紧张，我是高速交通警察。陈小莫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抢救……” 林凡的脑袋“嗡”的一声，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我马上过来！” 林凡记好地址，挂掉电话，立即驱车赶往医院。 一路上，他的心都悬在嗓子眼儿，不断祈祷着陈小莫平安无事。 第二天凌晨，当林凡终于赶到医院时，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陈小莫，她的脸上布满了伤痕，昏迷不醒。 和她一起去西藏的是杨宇。 杨宇没有事，他只是有一些擦伤。 在他驾驶的车辆即将撞上前面大货车的时候，他左打方向盘，安全避开了车辆。 坐在副驾的陈小莫则整个人撞了上去。 医生告诉林凡，陈小莫的伤势很严重，需要进行手术，但目前还无法确定她是否能够挺过来。 林凡紧紧握着陈小莫的手，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小莫，你一定要撑下去……” 林凡守在手术室外，一刻也不敢离开。 他的心里充满了焦虑和自责，如果自己对陈小莫多一些关心，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几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了。 医生走出手术室，林凡急忙迎上去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疲惫地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能不能醒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林凡的心如坠冰窖，他失魂落魄地走到陈小莫的病床前，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默默地流着眼泪。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凡每天都守在陈小莫的身边，期待着她能醒来。 他给陈小莫讲述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希望能唤醒她的记忆。 番外：林凡（五） 在一个清晨，林凡像往常一样跟陈小莫说话时，发现她的手指动了一下。 林凡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他赶紧叫来医生。 医生检查后，惊喜地说：“她有意识了。” 林凡紧握着陈小莫的手，眼中满是欣喜和期待。 “小莫，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林凡轻声呼唤着。 陈小莫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有些迷茫。 “你是谁啊”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林凡的泪水瞬间涌出，“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陈小莫虚弱地说，“我这是在哪？我妈呢？” 林凡连忙安慰道：“这里是医院。” “你妈在大连，你这次出事，我还没告诉她，免得她担心。”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小莫试图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但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看着林凡，满眼戒备。 “你是谁？我不认得你。” “把电话给我，我要给我妈打电话。” 林凡温柔地告诉她：“别担心，你出了车祸，昏迷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没事了。” 陈小莫看着林凡，眼里是质疑和防备。 “你把电话给我。” 林凡轻轻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交给她。 “你刚醒来，还是先好好休息。” 陈小莫拨通了养母赵晓春的电话，听到妈妈的声音，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妈，你在哪？” “我在医院，他们说我出车祸了，可我记得。你快来，妈，我害怕。” 林凡看着她，心中一阵刺痛，他决定先离开病房，让陈小莫和她的母亲聊聊天。 在走廊上，林凡静静地站着，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小莫失去了记忆，不记得他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让她重新接受自己。 林凡回到病房时，看到陈小莫已经挂断了电话，她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 “谢谢你。” 陈小莫的声音依然很轻。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凡走到床边，关切地看着她。 “你感觉好点了吗？” 陈小莫点点头，“我想回家。” “你的身体还需要恢复，等医生说可以出院了，我们再回家。” 林凡温和地说道。 陈小莫沉默了片刻，“我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林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隐瞒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是一家古筝学校的老师。” “哦。这个我记得，我的古筝学校叫做宫商角徵羽。” 陈小莫看起来有些失落，“那我怎么会出车祸呢？”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警方还在调查。” 林凡安慰道，“不过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小莫微微点头，林凡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充满了疼惜，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早日康复，找回失去的记忆。 两天后，赵晓春和林母都赶到了医院。 陈小莫看着林母怀里的女娃儿，回头微微一笑，“妈，这孩子真可爱。” 她对赵晓春说。 赵晓春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地说，“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林母插了一句，“你的孩子，不像你像谁？” 陈小莫好像吓了一跳，“妈，她们是谁啊？我不喜欢她们。” 林母不高兴地说，“这是你的孩子！” 陈小莫说，“我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孩子呀？” “妈？我爸呢？” “他们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爸！” 林凡看着陈小莫和母亲聊天，心中感到一丝苦涩。 这时，医生走进病房，告知他们陈小莫的身体状况良好，可以考虑回家休养了。 林凡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番外：林凡（五） 在一个清晨，林凡像往常一样跟陈小莫说话时，发现她的手指动了一下。 林凡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他赶紧叫来医生。 医生检查后，惊喜地说：“她有意识了。” 林凡紧握着陈小莫的手，眼中满是欣喜和期待。 “小莫，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林凡轻声呼唤着。 陈小莫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有些迷茫。 “你是谁啊”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林凡的泪水瞬间涌出，“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陈小莫虚弱地说，“我这是在哪？我妈呢？” 林凡连忙安慰道：“这里是医院。” “你妈在大连，你这次出事，我还没告诉她，免得她担心。”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小莫试图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但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看着林凡，满眼戒备。 “你是谁？我不认得你。” “把电话给我，我要给我妈打电话。” 林凡温柔地告诉她：“别担心，你出了车祸，昏迷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没事了。” 陈小莫看着林凡，眼里是质疑和防备。 “你把电话给我。” 林凡轻轻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交给她。 “你刚醒来，还是先好好休息。” 陈小莫拨通了养母赵晓春的电话，听到妈妈的声音，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妈，你在哪？” “我在医院，他们说我出车祸了，可我记得。你快来，妈，我害怕。” 林凡看着她，心中一阵刺痛，他决定先离开病房，让陈小莫和她的母亲聊聊天。 在走廊上，林凡静静地站着，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小莫失去了记忆，不记得他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让她重新接受自己。 林凡回到病房时，看到陈小莫已经挂断了电话，她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 “谢谢你。” 陈小莫的声音依然很轻。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凡走到床边，关切地看着她。 “你感觉好点了吗？” 陈小莫点点头，“我想回家。” “你的身体还需要恢复，等医生说可以出院了，我们再回家。” 林凡温和地说道。 陈小莫沉默了片刻，“我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林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隐瞒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是一家古筝学校的老师。” “哦。这个我记得，我的古筝学校叫做宫商角徵羽。” 陈小莫看起来有些失落，“那我怎么会出车祸呢？”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警方还在调查。” 林凡安慰道，“不过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小莫微微点头，林凡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充满了疼惜，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早日康复，找回失去的记忆。 两天后，赵晓春和林母都赶到了医院。 陈小莫看着林母怀里的女娃儿，回头微微一笑，“妈，这孩子真可爱。” 她对赵晓春说。 赵晓春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地说，“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林母插了一句，“你的孩子，不像你像谁？” 陈小莫好像吓了一跳，“妈，她们是谁啊？我不喜欢她们。” 林母不高兴地说，“这是你的孩子！” 陈小莫说，“我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孩子呀？” “妈？我爸呢？” “他们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爸！” 林凡看着陈小莫和母亲聊天，心中感到一丝苦涩。 这时，医生走进病房，告知他们陈小莫的身体状况良好，可以考虑回家休养了。 林凡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番外：林凡（全文终） 陈小莫执意要和赵晓春回大连的家。 她不记得林凡，不记得三岁的女儿，更不记得林父林母。 她更不记得得知消息赶来的沈一然。 “妈，我爸说把古筝学校扩建，咱们早些回去！我爸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陈小莫好像回到了多年前，蒋瑶给她拍“小镇青年”时的样子。 眼底清澈，只有对古筝的热爱，没有掺杂世俗的名利。 可如今，物是人非。 她的养父已经去世，她的“宫商角徵羽”古筝学校也早就关停了。 赵晓春担忧地看着陈小莫。 “要不，咱们一起去澳大利亚？” 沈一然摸着陈小莫的胳膊，心疼地说。 “澳大利亚？” 没等赵晓春说话，陈小莫说。 “妈，我想去澳大利亚！” “我记得，澳大利亚好像有～” “哎呀，我想不起来了～” 陈小莫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有一个人，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就在澳大利亚。 可惜，她想不起来那人到底是谁！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去澳大利亚。” 沈一然见陈小莫如此坚定，便开始着手办理出国手续。 几天后，陈小莫、赵晓春跟着沈一然来到了澳大利亚。 一天下午，陈小莫在沈一然和赵晓春的陪伴下，在唐人街闲逛。偶然间，听到了一阵悠扬的古筝声。 她不由自主地顺着声音走去，来到了一家古筝店门口。 当她推开门的瞬间，一段被遗忘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在悠扬的琴声里，在一排排的古筝中间，她看到了林凡，那个她不顾一切想要与之相爱相守的男人。 她想起了他们的过往。 夏素素，沈一然，蒋瑶…… 原来，林凡在陈小莫失忆后，为了寻找治愈她的方法，四处奔波。 最终，他打听到有一位专家说，制造失忆者熟悉的场景，可能有助于她恢复记忆。 于是他便来到了这里，开了这家古筝店。 此时，店里有老师在教学生弹奏古筝。 婉转低沉的琴音，似细雨打芭蕉，缠绵悲切，或泉水叮咚，或如走马摇铃。 那筝音有如桥下潺潺的流水，如孤鸿飞过的清啼。 当筝声停止，繁华岑寂。 那弯明月是否还会遥挂天边？ 那些为情所痴者，记住的是弹筝的人，还是那流动的曲？ 人生的忧伤莫过于此。 当时间若流水般逝去的时候，再多美丽的记忆都会沉寂，再多浮华的过往都会消散。 陈小莫记起了种种过往。 她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哭她的青春，哭她的情感，她的事业，哭她的今天！ 林凡默默地走过来，抱住她。 “小莫，我一直都在，女儿也一直都在。” 陈小莫躲开林凡的拥抱。 她抬头，看到赵晓春抱着已经四岁的女儿，朝她走来。 “妈妈～” 小女娃儿挣脱赵晓春的怀抱，自己下地，向陈小莫伸出双手。 陈小莫紧紧地抱住女儿，泪水更加汹涌了。 “对不起，宝贝，妈妈让你受苦了。” 林凡轻轻地拍着陈小莫的后背。 “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陈小莫说，“我们一家人？” “谁和你是一家人？” 林凡说，“小莫？” 陈小莫说，“我们各自安好！” 林凡说，“小莫，你给我个机会～” 陈小莫对赵晓春和沈一然说，“妈，我想回家。” 赵晓春和沈一然一起说，“好，回家。” 陈小莫点点头，拉着女儿的手，赵晓春，还有沈一然，走出了古筝店，走上另一段人生旅途。 林凡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开。 生活就是这样，它会给你糖果，也会给你伤疤。 也许，我们不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但我们可以努力，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 相信自己。 年轻时，有勇气作茧自缚。涅盘后，更有力量破茧成蝶。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番外：林凡（全文终） 陈小莫执意要和赵晓春回大连的家。 她不记得林凡，不记得三岁的女儿，更不记得林父林母。 她更不记得得知消息赶来的沈一然。 “妈，我爸说把古筝学校扩建，咱们早些回去！我爸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陈小莫好像回到了多年前，蒋瑶给她拍“小镇青年”时的样子。 眼底清澈，只有对古筝的热爱，没有掺杂世俗的名利。 可如今，物是人非。 她的养父已经去世，她的“宫商角徵羽”古筝学校也早就关停了。 赵晓春担忧地看着陈小莫。 “要不，咱们一起去澳大利亚？” 沈一然摸着陈小莫的胳膊，心疼地说。 “澳大利亚？” 没等赵晓春说话，陈小莫说。 “妈，我想去澳大利亚！” “我记得，澳大利亚好像有～” “哎呀，我想不起来了～” 陈小莫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有一个人，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就在澳大利亚。 可惜，她想不起来那人到底是谁！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去澳大利亚。” 沈一然见陈小莫如此坚定，便开始着手办理出国手续。 几天后，陈小莫、赵晓春跟着沈一然来到了澳大利亚。 一天下午，陈小莫在沈一然和赵晓春的陪伴下，在唐人街闲逛。偶然间，听到了一阵悠扬的古筝声。 她不由自主地顺着声音走去，来到了一家古筝店门口。 当她推开门的瞬间，一段被遗忘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在悠扬的琴声里，在一排排的古筝中间，她看到了林凡，那个她不顾一切想要与之相爱相守的男人。 她想起了他们的过往。 夏素素，沈一然，蒋瑶…… 原来，林凡在陈小莫失忆后，为了寻找治愈她的方法，四处奔波。 最终，他打听到有一位专家说，制造失忆者熟悉的场景，可能有助于她恢复记忆。 于是他便来到了这里，开了这家古筝店。 此时，店里有老师在教学生弹奏古筝。 婉转低沉的琴音，似细雨打芭蕉，缠绵悲切，或泉水叮咚，或如走马摇铃。 那筝音有如桥下潺潺的流水，如孤鸿飞过的清啼。 当筝声停止，繁华岑寂。 那弯明月是否还会遥挂天边？ 那些为情所痴者，记住的是弹筝的人，还是那流动的曲？ 人生的忧伤莫过于此。 当时间若流水般逝去的时候，再多美丽的记忆都会沉寂，再多浮华的过往都会消散。 陈小莫记起了种种过往。 她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哭她的青春，哭她的情感，她的事业，哭她的今天！ 林凡默默地走过来，抱住她。 “小莫，我一直都在，女儿也一直都在。” 陈小莫躲开林凡的拥抱。 她抬头，看到赵晓春抱着已经四岁的女儿，朝她走来。 “妈妈～” 小女娃儿挣脱赵晓春的怀抱，自己下地，向陈小莫伸出双手。 陈小莫紧紧地抱住女儿，泪水更加汹涌了。 “对不起，宝贝，妈妈让你受苦了。” 林凡轻轻地拍着陈小莫的后背。 “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陈小莫说，“我们一家人？” “谁和你是一家人？” 林凡说，“小莫？” 陈小莫说，“我们各自安好！” 林凡说，“小莫，你给我个机会～” 陈小莫对赵晓春和沈一然说，“妈，我想回家。” 赵晓春和沈一然一起说，“好，回家。” 陈小莫点点头，拉着女儿的手，赵晓春，还有沈一然，走出了古筝店，走上另一段人生旅途。 林凡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开。 生活就是这样，它会给你糖果，也会给你伤疤。 也许，我们不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但我们可以努力，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 相信自己。 年轻时，有勇气作茧自缚。涅盘后，更有力量破茧成蝶。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