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四岁小玄师,别怪我无情》 第1章 花家有女 “哎,每天吃地瓜,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艳阳高照,田埂上一个撅着屁股的小姑娘,看着面前堆出来的“新鲜出炉”的地瓜堆,一边往身边的破箩筐里捡,一边叹气。 仔细看去,小姑娘还没有身边的破筐粗实。 “地瓜,地瓜,地瓜,再吃,我就要成地瓜了。”小姑娘嘴里念念叨叨的抱怨,但是手里的动作却是丝毫没停下来,甚至动作还有越来越快的迹象。 “嗖~” 一个土噶哒破空而来,眼看就要打在了小姑娘脸上,小姑娘似乎有所察觉,细弱的小手一伸,土噶哒就被她抓在了手里。 随后,一个接一个的土噶哒从空中袭来,目标直奔小姑娘。 小姑娘左一把,右一把,竟然全部将土噶哒拦了下来。 “王小虎,你过分了啊!” 向左挪了一步,接住最后一个瞄向自己屁股的土噶哒,小姑娘站起身来,话里的不耐烦显而易见,随后将手里的土噶哒往右边一扔,右边就传来一声哀嚎。 “啊!~” “小叫花子,你竟然敢打我?”一个小胖子扒拉着脸上的土,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昂~”小姑娘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声。 小姑娘叫花鸢,今年刚好四岁半,面前的小胖子叫王小虎,是村里有名的熊孩子。 “你找打!!”王小虎见花鸢丝毫不拿自己当回事儿的样子,心里怒火上涌,做势就要上前推花鸢。 “你可想好了啊,我是灾星,谁碰我谁倒霉。”花鸢说道。 小胖子听到这,怒火也下了头,害怕也来的后知后觉,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离花鸢不到一米了。 “好险好险。”王小虎赶快跳脚离花鸢远一些。 “你等着,我回家告诉我妈,让我妈来替我收拾你。” 似乎是觉得不解气,王小虎留下这句话后,逃命似的跑了,跑的着急,还摔了个大跟头!! 花鸢没管他,似乎也是习惯了这样的事,收拾好箩筐和地瓜,自顾自的往家走。 进了家门放下地瓜,花鸢直奔水缸,拿起缺了一角的水瓢,舀起一瓢,“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瓢,才觉得解了渴,整个人活过来了似的。 水瓢还没放下,门外就传来了叫骂声。 花鸢听到了,也只是停顿了两秒,就转身去厨房,打算做饭给自己吃。 门外的叫骂声持续了二十多分钟,直到花鸢烤地瓜出锅,叫骂声都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花鸢将灶膛里的地瓜扒拉出来,晾着的功夫,终于还是打开了大门。 “你个倒霉鬼,小灾星,先是客死爹娘,又客死你爷爷,家里人死光了,现在又来克村里人,我说你啊,怎么还每天舔着脸出门,直接找棵树吊死得了,一了百了。” 王小虎他妈,见花鸢开了门,似乎找到了宣泄口,更有了目标和动力,指着花鸢就开始骂。 “王家婶子,我死不死的,那还得我自己说了算,就不劳你操心了。”花鸢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要是有那个闲情雅致,管好自己的儿子,谁不知道,村里有名的“狗都嫌”。” “老娘的儿子,好着呢,比你这个扫把星倒霉蛋可强得多。老娘这次过来,就是警告你,别缠着我家小虎,离他远一点,我家小虎将来可是要当大官的,你少来沾边。”小虎他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大官他妈,你家大官有没有告诉你,他裤子上的大洞和脸上的擦伤,是他自己摔得!”花鸢好笑的看着躲在他妈身后的王小虎。 “什么?”小虎妈听到这话,回头看了身后的儿子一眼,看着儿子躲躲闪闪的目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那也是你在边上克的,我家小虎好好的走路回家,就因为你,摔了个跟头,才把裤子摔破了,我俊俏的儿子,脸上都受伤了,都是你这个小灾星!!。” 小虎妈非但没觉得不好意思,还反过来将所有责任推到了花鸢身上。 “真有意思,拉不出屎赖地球没有吸引力!!”花鸢不怒反笑,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小虎他妈见状,叫骂声更甚了。 花鸢见状,再次打开门:“你要是再骂,我每天去你家门口转悠,你不是说我是灾星么,到时候我让你见识见识灾星的威力!!!” “你你你,你敢。。。。” 王小虎他妈吓得说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然后拉着王小虎就走了。 花鸢回去,拿起地上的地瓜,剥开黑乎乎的外皮,小口小口的吃着,思绪,也回到了一个月前。 第2章 重生而来 一个多月前,原本岁月静好的小村庄,伴随着一场大雨和一声惊雷,花鸢来到了现在这个身体里。 她记得 她本是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从有记忆起,就和师傅相依为命,他们生活在大山脚下,他的师傅,是个善良温柔的男人,不光将她悉心养大,还将自己一身的本事都交给了她。 学了师傅的本事,她更是炼体修身,将自己原本的病弱体质治好了不说,还在师傅退隐以后,主动肩负起了复兴师门的大任。 于是,那几年,凭借着一身本事,她很快在所学领域站住了脚跟,并生生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原本她以为日子就这样按照计划进行下去的时候,十八岁生日当天,她的梦魇,开始了。 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施了禁咒,整个身体动弹不得,然后,她被带到了一处山洞,绑在祭台上的她被割了手腕脚腕的动脉,伤口不深,鲜血一点一点流出。 然后,她听见了一声哀嚎,随之而来的,她敬爱的师傅,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她的师父竟然被生生的挖出双眼,原本清澈灿烂的眸子,此刻凹陷进去,空洞洞的,鲜血还从里面流出来。 “阿鸢?” 她听见师傅在喊她的名字,她想喊人,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再努力,也只是喘息声越来越重。 眼前:似乎是听到了喘息声,他师傅往这边摸索而来,到祭台五米外,他师傅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绊倒,然后不动了。 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师傅倒在自己跟前,她挣扎着,可是身体就是动不了。她看着面前的师傅,想起了这十多年的点点滴滴。 “师傅,阿鸢可以养你,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让你安享晚年。” “师傅,阿鸢赚钱给你买酒喝,咱们喝好酒。” “师傅,阿鸢做你的孩子,绝对不嫌弃你,就像你不嫌弃阿鸢一样。” 这一声声的承诺,仿佛出现在耳边,花鸢睁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地上的男人,目眦尽裂,生生流出了血泪!! 然后,鲜血染红了整个祭台。 随之,血红的符文出现在空中,像一张大网,将花鸢包裹其中。然后,随着符文的落下,花鸢体会到了蚀骨的痛!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在一寸寸的剥离身体,然后在魂魄离体的那一刻,红光大盛,化作数百把利刃一般刺进自己的灵魂,然后搅动,然后爆炸开。 爆炸中,花鸢直接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而她的最后一缕残魂意识即将炸开之前,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悄无声息地离去了,谁也没发现。 噼里啪啦的雨声,让花鸢的思绪回笼,随之而来的,就是那种禁锢的顿感。 许是许久不是人身,当时的花鸢努力了好久,才勉强动了动手指。 有了这个良好的开端,花鸢终于在半个小时以后,获取整个身体的支配权。 坐直身子,花鸢这才将自己周围看了个一清二楚: 茅草的墙壁,木制窗户,只是糊了一层纸,纸上大大小小的破洞,土墙上挂着一件蓑衣,再无其他。满是泥土的地上摆着一个箩筐,狂暴的雨水突然夹带来了一阵风,将木门吹的“呜呜”作响地打开了,箩筐也被吹得动了动,露出了空荡荡地底。 花鸢自己坐在了一个破床上,床上铺了一层稻草,然后是一个棉絮早已成团的褥子,还有一个洗的发白的蓝色床单和一床被子,忽略上面大大小小的数十个补丁的花,这被子叠的倒是板正。 花鸢打量完周围,又开始查看自己现在这副身体。 胳膊腿细的不正常,所以自己的骨头尤其明显,两只小手又粗糙又黑,倒不是埋汰,而是皮肤因为长期劳作,得不到保护,变得颜色发黄发暗。 十个手指头上,大大小小的茧子倒是不少,指甲根部的倒刺也出了血。 周围没有镜子,导致花鸢现在倒是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不过虽然看不到,花鸢也知道,那一定不会很好就对了。 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在这无人的房间里倒是尤其响亮。 花鸢还是很开心,因为这是久违了的“饿”的感觉。 花鸢决定既来之,则安之,填饱肚子是自己现在最要紧的事情。 “啪嗒~”一声,隔壁传来的声音。 花鸢顿时紧张起来,许是现在的身体太弱了,自己刚才可没察觉附近有人。 随着“窸窸窣窣”地声音传来,深吸一口气,花鸢鼓起勇气,决定去看看隔壁有什么。 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花鸢贴着墙往隔壁走去。透过窗户上的空洞,花鸢发现,屋子里有人,有个老头,正在艰难地起身穿鞋。 然后,一段不属于花鸢地记忆冲向她的脑海。 第3章 天生灵体 “阿爷~” 房间里的老头子是花鸢的爷爷,名叫花耀,今年六十四了,巧合的是,这具身体,也叫花渊,不过是渊源的渊。 年纪不算老,但是因为前几年儿子儿媳双双意外离世,老头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间心里身体接受不了,竟然直接白了头发。 花鸢接受了这段记忆,但是对待突如其来的“阿爷”,前世不怎么和人亲近的她,倒是有些生疏和不知所措起来,但她也知道,老头子不怎么喜欢她就是了。 花鸢站在门口不动,老头子此刻已经穿好了外衣,又废了好大的力气,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烟斗。 “嗯。” 见花鸢过来,老头子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我去做饭,你把后院棚子里的柴火抱进来。”经过门口,老头子苍老的声音再次传出。 “好。”花鸢应下,轻车熟路地往记忆中拿了无数次柴火的后院走去。 雨还在下,不过这会稀稀拉拉的掉,比刚才小了一点。 花鸢小短腿紧倒腾,但是拿回柴火时,身上还是被淋了个透彻。 也顾不得擦干,花鸢机械性地就拿起柴火,填到灶膛里,从右边墙上的小洞洞里拿出一盒破旧的洋火,划着一根就点着了柴火。 灶膛里的火光,带来了暖意,花鸢被打湿了的破旧衣裳,随着火光的烘烤,也逐渐变干。 花鸢看着老头子熟练的往锅里下米,切地瓜,随着锅盖边冒出的热气,属于地瓜独有的香甜气息混合着米香味,一同飘了出来,花鸢的肚子更饿了。 终于,在用膝盖顶着肚子的第十五分钟后,地瓜粥出锅了。 花鸢又是习惯性的起身去拿了碗筷,然后安静的等在一旁。 两个大白瓷碗,带着豁口,就这样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 “吃。” 花鸢就坐在板凳上等着,随着老头子的话落,花鸢才挪过大碗,用筷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粥,然后吹了吹,试探着温度,小口小口地吸溜。 又是没有交流的一顿饭,一老一小自顾自地吃着,谁也没说话。 不过这也分毫没对花鸢造成影响,一大碗粥下肚,花鸢才感觉自己真正活了过来,开心地她笑弯了眼,笑出了两个小梨涡。 老头子看着面前笑得开心地孙女,总觉得今天的孙女有些不一样,但是这也影响不了他对孙女的态度:矛盾而不愿亲近! 花鸢是老头子儿子花阳唯一的孩子,按道理说,儿子不在了,老头子应该对孙女更是疼爱怜惜。 可是似乎是天意弄人,儿子花阳两口子常年外出打工,儿媳早产生了花鸢以后,两人就立刻回到了老家——向阳村,因为家庭条件不算好,儿媳妇的奶水也不太充足,但是当时,家里的几人都是将花鸢这个孩子,放在心尖上疼爱的。 怕爱女因为早产体弱,而她奶水不够,营养跟不上,怕养不活,花鸢她爸妈决定去镇上给闺女买奶粉喝,毕竟前几年外出打工赚钱,不都是为了家里和孩子。 谁曾想,这一去,花阳就没回来,向阳村靠山而存,地处偏僻,山路崎岖,所以要去镇上只能骑自行车或者步行。花鸢他爹骑着自行车去镇上的当天,正好遇上山上落石,整个人直接被咋成了肉泥,连个人样都没有。 这个消息传回来的时候,花鸢他妈正是坐月子的第七天。 接受不了这个噩耗,花鸢他妈一个激动,大出血了,人还没送到镇上医院,就直接咽气了。 于是,原本和和美美的一家子,就剩下一老一小两个人。 老头子安葬了儿子媳妇,再看襁褓里的花鸢的时候,心里就难过的不行,但这个时候,他对花鸢,还是亲近的。 随着花阳两口子离开,村子里的谣言也渐渐出现了。 “花家小女娃就是个扫把星转世,是花家的克星,要不怎么一出生,花阳两口子就都死了。” “花家生出了个倒霉蛋,克父克母克全家。” “花家小闺女是灾星转世,花家两口子抱着孩子回来时候,两个人就印堂发黑。” 本来花耀老头子也不将这些话当回事儿,但是随着大家说的多了,这些谣言,终究还是影响了老头子的想法,他也开始觉得:就是因为花鸢,自己的儿子才年纪轻轻,死相凄惨。 老头子对花鸢便开始不喜起来,但终归是儿子唯一的血脉,就算不喜,花耀也没办法看着花鸢饿死,所以,花鸢也顺利长到了四岁多,不过过程不怎么美好就是了。 因为下雨,老头子也没办法出门,吃了饭就回屋去了。 花鸢洗干净碗筷,也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床上,开始修炼。 是的,就是修炼,自从那一碗地瓜粥下肚,花鸢竟然感受到四周的灵气丝丝缕缕的往自己身体里钻,虽然灵气不多,可以算得上匮乏,但也比没有好得多。 上一世,花鸢可是从小经历了四年的药浴,炼体,通筋脉,才做到顺利吐纳修炼,吸收周围灵气,才由半灵体,养成了灵体,其中的艰苦,只有花鸢知道。不过就算这样,花鸢也算是有极佳的修炼天赋。 没想到这一世,这个四岁多的孩童身体,居然能主动吸收灵气,花鸢大喜,如果前世自己算是修炼人才,那么现在,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天生的灵体!!这简直是上一世都算上,自己最幸运的事儿了。 随着灵气入体,花鸢的身体状况好了不少,自身的感知能力也提高了一大截,她甚至可以闭眼感知到隔壁的花耀,就连对方划火柴点燃烟斗的声音,在她耳边也变得十分清晰。 将周围的灵气全部吸收殆尽,花鸢睁开了眼睛。 若是说之前花鸢的眼睛又大又圆,那么现在,就是又大又圆又亮,是那种清透的干净,不染尘俗。 第4章 阿爷离世 刚才默念了三遍静心心法,花鸢内心此刻极其平静,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停了下来。 花鸢很喜欢雨后的泥土和草木的清香,于是踩着小布鞋,打开房门。 “阿爷,我出门了。”花鸢向隔壁知会了一声,得到“嗯”的答复,便心情愉悦的出门去了。 床上休息的花耀在花鸢走后,又闭上了眼眸。 这是花鸢重生过来 以后,第一次出门,他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宽敞但泥泞的路,路边的野花,坐落在周围的房屋,包括不远处的大黑狗,花鸢都觉得好看。 因着刚下完雨,向阳村里出门的人不多,路上也就只有花鸢一个人,溜达了一圈,花鸢熟悉了周围的环境,然后心情不错的回了家,手上还拿着一朵被雨水打落的喇叭花,上面还挂着水珠儿! 将喇叭花放在窗台上,花鸢仔细清理了脚下的泥巴,现在的她,身体里吸收的灵气刚刚补给给了她的小身板,所以想做到灵气存储并化为己用,现在都是天方夜谭。 不过花鸢也不着急,自己才四岁多,来日方长啊。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花鸢一直重复坚持着吸收那少得可怜但是又源源不断地灵气。 终于,在第四天的早上,随着一声熟悉的公鸡啼叫,花鸢的身体里,终于开始积攒了黄豆粒大小的灵气,而且有了这点灵气的存在,花鸢眼中的世界,也发生了一点变化。 “这是,灵瞳?” 花鸢眼中的房屋和陈设,此刻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是当他看向自己的身体时,发现隐隐约约有一层白光,朦朦胧胧。 这白光对于上一世的花鸢来说,并不陌生,前世她随着修为提升,闭上眼睛,以灵力覆盖双眸,也可以看到不同事物携带的光芒,可谓是她修炼路上的一大助力。 还沉浸在惊喜中的花鸢,欢欢喜喜地喂了家里唯二的两只母鸡,又发现了十分珍贵的两个鸡蛋。 尽管两颗鸡蛋上面沾了鸡粑粑,花鸢也不嫌弃,反而宝贝地紧,打开厨房角落的橱柜,将手中的两颗鸡蛋放在里面的花布篮子里,又拿出最靠里面的两个鸡蛋,一个手放不下,花鸢就一手一个。 然后熟练地点起灶火,放上水,水里放上两个地瓜,再放上刚才的两颗鸡蛋,和放地瓜相比,这两颗鸡蛋放得,明显的十分小心翼翼。 不怪花鸢小心,每两天才煮一次鸡蛋,还就早上煮,这对顿顿都是地瓜的花鸢来说,鸡蛋无疑显得美味又珍惜。 满意地看着锅边出现熟悉的白色蒸汽,花鸢关上灶门,扫了厨房里,地面散落的碎柴火,然后又仔细地扫了院子。 今天打扫的时间,又比昨天快了一分钟,似乎心情好,工作效率都会噌噌往上涨。 放下扫把,锅里的饭菜也差不多了。 “阿爷,吃饭了。” 花鸢隔空喊了一下隔壁房间的爷爷,然后放好了碗筷,等他阿爷揭锅盖。 她也想接锅,奈何小短胳膊小短腿的,她是真心做不到,别回头,锅没接成,反倒自己掉锅里,刚活了一个多星期,再被烫死,咦~想想都不值!! 等到花耀老头子将饭端上桌,花鸢才有机会看向对面的老头子,这一看不要紧,老头子胸腔,不不不,准确的说是心脏部分,泛着黑气。 而花耀整个人身上,也似乎包了一层灰色的雾气。 “怎么会这么重的死气?”花鸢顿时心里一紧,就连老头子递过来的冰好的鸡蛋,她都一时间忘记了接。 “吃饭!!”老头子声音冷冽,花鸢又是心里一紧,这声音里的虚弱和压抑,她听了个明白。 结过鸡蛋,花鸢不再看老头子,心里却嘀咕个不停: 老头子什么时候生的病?自己怎么没注意到? 看老头子身上的死气,这次似乎要凉。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要不要做一些干预? 自己怎么说,也担任了孙女的角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缘关系上的亲爷爷去死,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整顿饭下来,花鸢也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斗争中,丝毫没注意对面老头子打量自己的眼神。 花耀觉得,最近这个孙女,似乎比之前机灵了不少,表情也多了,对自己,也不想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地带着讨好,就连说话声音都大了不少。 不过这顿饭,那丫头明显不对劲,鸡蛋都是两口就吃没了,以往可是一个鸡蛋吃十多口细细品味地主。 不过他也没过多在乎,一看到那丫头和自己的阳阳小时候十分相似的脸,他就心脏疼。 所以,他把自己的心脏疼归结于自己想念儿子,也没往生病上寻思。 吃完饭,还是花鸢刷碗筷,老头子抬腿刚要走,花鸢还是叫住了对方。 “阿爷,你,你哪里不舒服么?”花鸢问道,声音奶声奶气的,但是却果断干脆。 花耀停下脚步,却没转身,只是回了句:“老毛病了。” 花鸢本鸢:这老头子有点不知好歹!关心他也这个态度! “去诊所看看吗?”花鸢本着不和他计较的原则,又问。 “不用,浪费拿钱干啥!!” 花鸢不再多说,心想: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身体有病,想必也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当天夜里,打坐的花鸢突然感觉一阵熟悉的阴气袭来,睁开眼睛,便见到了不远处的黑色影子。 只是一瞬,那人便到了面前。 来人正是勾魂使者,虽然这人花鸢不认识,但是那衣服上面大大的“亡”字,她并不陌生。 来人直奔隔壁而去,花鸢抬脚跟了上去。 等到花鸢打开隔壁房门的时候,花耀老头子的魂魄已经离了体,老老实实的站在勾魂使者身后。 勾魂使者两人自然注意到了打开门的小丫头,只是没有在意。 “阿爷,你有什么遗愿么?” 花鸢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离开的脚步。 “你能看到我?”花耀声音的语调终于有了变化。 “嗯。”花鸢点点头。 “有意思,竟然是个阴阳眼。”勾魂使者打量着花鸢,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然后才笑着说道。 花鸢没应声,她可不是简单的阴阳眼,只是自己现在修为有限,而且这具身体本身,似乎看着也没什么震慑力。再加上来的勾魂使者,似乎也不厉害,所以自然看不出来她的不同。 花鸢装傻,凭借可爱的外表,人畜无害的长相,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勾魂使者,丝毫不见害怕。 “叔叔,能等会儿再带走我阿爷么?”花鸢问道。 勾魂使者也是第一次遇到能看到自己,而且不怕自己的小姑娘,还很有礼貌!! 他看了眼时间,还很富裕,于是也没为难花鸢,爽快答应了。 “阿爷,你有什么遗愿么?”花鸢再次问道。 “我床板下面,有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千七百五十八块四毛钱,那是当初办完你爹娘的丧事剩下的,这几年花的不多,家里的所有钱都在那了。你爹活着的时候,说要供你读书,上大学,走出大山,这钱,就是我攒着给你上学用的。” 花耀看向床铺,缓缓说道。 花鸢按照老头子说的,找到底下生锈了的饼干盒子。 “我虽然没能把你抚养成人,但也算是养活了你,我也算有脸下去见你爸妈了。往后的路,你就得靠自己了,盒子里有你爸妈的照片,这些年,我怕看了难受,就自私地都收到里面了,你可以看看,你眼睛像你爸爸,很像很像。” 花耀终于慈爱地看着小姑娘,但小姑娘觉得他在透过自己,看儿子。 “好,我会看的。”花鸢应下。 “丧事简单就好,你可以找王大牛帮你,他是你爸的朋友。” “好。” “嗯,我走了。” “好。” 然后,花鸢就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低头看手里的盒子,才发现脸上一阵凉意,一摸,泪水早已糊了满脸。 花鸢知道,这不是花鸢的泪,是花渊的。 第5章 打欠条 擦干眼泪,花鸢收好饼干盒子,拔腿直奔印象中的王大牛家。 “砰砰砰~” “谁呀,大半夜的,来啦来啦,让不让人睡觉啦!”院子里传来一个妇女不耐烦的声音。 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一个披着衣裳的女人,探出了身子。 “槐花婶子,我大牛叔在家么?”花鸢忍着哭腔,问道。 “在家,这大晚上的,不在家还能干啥?你来干啥?”李槐花是王大牛媳妇,见来人是花鸢,语气更是不耐烦起来。 “我找大牛叔,麻烦婶子你叫一声大牛叔。”花鸢坚持说道。 “大牛!出来,有人找你!!” 吼完这话,槐花“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也不管门外的花鸢。 “谁呀,谁找我。”门内传来王大牛的声音。 “还有谁,倒霉蛋呗!!”回应他的,是李槐花的不耐烦。 随着大门再次被打开,王大牛终于明白了媳妇说的“倒霉蛋”是啥意思。 “是花渊啊,快进屋,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儿么?”王大牛声音很是和善。 “大牛叔,我不进屋了,我来找你,是因为我阿爷没了!”花鸢感谢王大牛的和善,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越说泪水越多。 “耀叔没了?什么时候的事儿?”王大牛仔细瞧过去,这才看清对面女娃脸上的泪水和通红的眼睛。 “就刚才,我不知道找谁,只想到了大牛叔您,所以只能过来了。”花鸢没说他来这是花耀老头子的意思,毕竟,走投无路找人帮忙,和直接将事情安在别人身上,可不是一回事儿。 “好,渊丫头,你稍等会儿,我去穿个衣裳,然后就随你走。” 王大牛说完,三步并两步地往屋里走,边走边招呼自己媳妇:“媳妇儿,别睡了,耀叔刚刚没了。” “啥?那你还不快过去啊,还耽误啥!不行,我也去,你去耀叔家,顺便通知沿路的人家,我往村东头去,这样不耽误事儿!”李翠花也不磨蹭,王大牛出来的时候,她也穿好衣裳出门了。 “丫头,咱们走。” 等到王大牛和花鸢回到家,村里传来了沸沸扬扬的说话声和狗吠声,陆陆续续有男人上门。 看着床上干净整洁的花老头,面色也并不痛苦,就像睡着了一样,王大牛等人,纷纷叹气,嘴里感叹着老头子的不容易。 “丫头,你爷走的突然,但看着也没遭罪,你也别太难过了。”王大牛摸着花鸢的头,安慰道。 “老三,走,和我去办事儿。” 然后王大牛叫上一个男人,匆匆离开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大包小包的是寿衣和丧葬用品,从一辆拖拉机上下来,上面拉着的,是一口寿材。 给花老头穿好寿衣,布置好灵堂,天已经蒙蒙亮了。 花鸢也换上了孝衣,站在花老头棺材前,给前来吊唁的人鞠躬。 此时的花鸢已经止住了眼泪,双眼哭的和小兔子似的,更加可怜了。 虽然有王大牛帮着操持,但是来吊唁的人也不多,毕竟花鸢“克星”的名声在外。 花家只剩花鸢一个四岁多的孤女,就更别提丧宴一说了,也还好来人不多,花鸢事先就找到王大牛,说他爷爷嘱咐了不收礼金,所以更不用准备饭了。 夏天天气热,花老头的棺材就在花家停灵了一天,就下葬了。 花鸢把他爷爷花老头,埋在了他爹娘旁边的一块地方,紧挨着他奶。 丧事办完了,花鸢才有机会静静的坐下来,打开花老头留下的饼干盒子,查看里面的东西。 她爷爷丧礼花的钱,她也悄悄看过王大牛的记账本了,一共花了一千二,寿材和寿衣都是用的好的,这钱,虽然王大牛没和她提,但是她得还。 一开始,他也是这么打算的,手里的钱要是不够,他就打欠条,慢慢还,但是必须让花渊的阿爷走的尽可能体面,风光,这也算她,对花家,对花渊这个身体的一个交代。 数出一千三百块钱,花鸢藏好盒子,小手攥紧钱票子,再次去了王大牛家。 这次李翠花倒是没多说什么,也让花鸢进了屋。 花鸢说明了来意,将钱放在桌子上:“大牛叔,这钱您务必收下,我年纪小,不顶事儿,我爷的事儿,多亏了您帮忙,才能让他老人家走的体面,我真的谢谢您。” “渊丫头,你这是干啥,你爸和我,那是从小光屁股玩到大的兄弟,他没了,这些事儿,那就是我应该做的。”王大牛将钱抓起,塞到花鸢手里。 “大牛叔,不能这么说,您帮我是情分,我知道您仗义,但是这一千多块钱,放在谁家里,那都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爷临走前再三交代过的,我一定得做到。”花鸢搬出花老头来。 李翠花一直在外屋,屋里的动静她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花鸢话音刚落,李翠花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指着花鸢的鼻子,就开始教训。 “我说你这丫头,死心眼子!我当婶子的,可得说你两句了!!” 花鸢见状,已经准备好接受来自李翠花的指责和谩骂了,于是低着头不再说话。 “钱都往外送?!谁家不知道钱是好东西,这要放在别人家,早就不提这件事儿了,你倒好,上赶着送钱来,你是不是傻!” 花鸢:!!!??? ???不对啊,这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情景啊。 花鸢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妇人不说话,这一刻,她有点看不懂对方了。 “你别看我,委屈也不好使,这钱我说了算,你想还钱,行啊,等你长大了,赚钱了,再把钱还给我。不过我要利息,一年收你五十块钱,这比存信用社利息可高。” 李翠花说道,仿佛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 “别以为我傻,你现在还钱,回头没钱饿死了,别人不得戳我的脊梁骨啊!等你养活好自己再还钱,瘦的和麻秆似的。没钱,别充什么大尾巴(yiba)狼!” 李翠花继续开口输出。 王大牛看着自己的媳妇儿,内心火热,他媳妇看着霸道嘴不饶人,实则是最心软的人了。 “行,大牛叔,我给你打欠条。”花鸢点头应下,确实这钱,自己现在拿出来的话,自己未来一段时间日子都不好过。 “不用不用。”王大牛摆手拒绝。 “打,让她打欠条,要不回头我找谁要钱去!”李翠花瞪了一眼王大牛。 等王大牛写完欠条,花鸢在上面老老实实的签了字。 “鸢丫头,你不是“渊源”的“渊”么,而且,你还会写字?”王大牛问道。 “我爷说,希望我像鸢鸟一样自由飞翔,就给我改了字。写字,也是我爷教我的,但我只会写名字。”花鸢回答。 “不错,你们都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和希望。” “花朵个屁!我倒是没见过谁家花蔫巴了还能有希望的。”李翠花收好欠条,嘴里也不得闲,嘟嘟囔囔地出去继续做饭了。 事情也算解决了,花鸢起身要回家,刚出屋门,李翠花又炮仗一样地冲出来。 “让你走了么?!” 花鸢:??? “这两个饼子你拿着,掉地上沾土我不要了,你记住啊,别给自己饿死,要不我找谁要债去!”李翠花塞到花鸢怀里两个热乎乎的饼子,然后不等花鸢说话,又一溜烟,回了厨房。 “拿着,回家正好当饭吃。”王大牛说道。 “哎,谢谢大牛叔,谢谢翠花婶子!!” 最后这句,花鸢特意说的大声了些,这两个饼子,暖和了花鸢小小的肚子,也暖和了她孤独的心。 第6章 要上学啦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的时间,花鸢自己守着空荡荡的茅草屋,“平静”地生活着。 最近是雨季,花鸢下过雨就会去后山上采蘑菇,这时候的蘑菇又新鲜又水灵,不管是煮着吃,还是炒着吃,都别有一番风味。 花鸢刚关上门,拿起自己补过又加固过的箩筐,往后山走去。 去后山得经过村子,这是花鸢每次最不喜欢的时候。 “那小扫把星过来了嘿!” “可不咋的呢。你说他爷都被他克死了,她怎么还有脸活着!!” “就是啊,我跟你说,这丫头也邪性得很,上辈子花家做了什么冤孽,这辈子生了这么个讨债鬼!” “小点声,那丫头过来了。” 这是每次花鸢都会遇到的场景,最开始,她还觉得心烦,倒不是因为那群妇人背后说她坏话,而是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就这几句话,花鸢已经能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了,甚至下个人说啥,她也能提前 一秒说出来。 最后,花鸢只能把这当成乐子,没办法,嘴长在别人身上,怎么说,自己也阻止不了,而且自己年纪还小,干架干不过,骂人声音都不如对方大! “几个婶子,呆着呢,吃了没啊?” 花鸢这次经过他们,并没有选择无视而是主动打起了招呼。 谁知面前几个人似乎被吓到了,做惊鸟状一哄而散。 花鸢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村里的大人倒是躲着走了,但是那些猴孩子们却根本不懂什么是“灾星”,只是觉得叫着好玩。 而且,花鸢现在的外在形象,瘦瘦小小的一只,看着根本不具备什么杀伤力,倒是感觉好欺负地很!! 花鸢在路上走,后面跟着以王小虎为首的孩子帮,一边跟着,一边嘲笑花鸢,见花鸢没反应,甚至捡起路边的土块丢她。 花鸢每日修习玄术,身体素质早已超过他年龄的好几倍,大人打不过,收拾比自己大的孩子,不过分! 于是花鸢被扔以后,也会转身捡小土块,扔回去,每次命中率都极高!打的后面的孩子吱哇乱叫! 也会有大人上前和花鸢理论,说自己家孩子被打了。 花鸢一点也不害怕,反问道:“婶子眼睛莫不是有问题,你家孩子先打我你就看不见,被我打就不行,哪来的道理!” 然后便指着他家孩子:“菜鸡!打不过就叫家长!这样的话还出门干什么,回家喝奶奶好了!!!” 然后,也不管身后哭喊的孩子和叫嚣的家长,自顾自回家了。 反正对方也不敢碰自己,甚至因为自己的“灾星”的名头,村里人路过自己家,都得隔得老远走! 虽然村子里的人几乎对自己都不友好,但是这不耽误花鸢修习玄术啊! 一个月对她来说,说长不长,身体里的灵气比之前充盈了很多,凝聚在一起,鹌鹑蛋大小了,而且被灵气洗涤过后的身体,相貌和皮肤变化最明显。 一张小脸,皮肤肉肉嫩嫩,吹弹可破,皮肤白了好几个度,每次出门,不遮一下都不行!! 说短也不短,家里的为数不多的存粮,就是小米,地瓜和几天才下两个的鸡蛋!总吃这些玩意,尤其是地瓜,吃的她感觉自己都像地瓜了。 手里有点钱,但是她也不敢花,在村里花,万一被别人盯上,被贼惦记,白白给自己找麻烦。 去外面镇上,她又年纪太小,遇到坏人,小命搞不好搭在里面,所以,吃的差点没关系,她惜命!!! 吃完最后一口烤地瓜,家里的大门再次被敲响。 “来啦~”花鸢疑惑这个时间谁会来自己家,打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王大牛。 “鸢丫头,吃饭了么?这是你翠花婶子擀的面条,味道可好了,给。”王大牛笑着进来,递过一个大海碗。 “不用,大牛叔,我吃过午饭了。”花鸢连忙拒绝,王大牛夫妇对自己好,她知道,可是她现在还不了啊,每次理所应当的接受,她做不到! “那就晚上吃,拿着,要不你翠花婶子该收拾我了!咋的,又吃的烤地瓜啊!地瓜这玩意,也不能总吃。”王大牛说道。 “大牛叔,你怎么知道我吃的烤地瓜?”花鸢疑惑,莫非这王大牛也是什么能人?深藏不露? “你那嘴巴子边上,阕黑阕黑的。” 花鸢:倒也不必如此直白,我就多疑问这句!! “丫头,还有一件好事儿,我特意来告诉你。”王大牛接过花鸢递过来的刷干净的空碗。 “啥好事儿?” “丫头,你能上学啦!”王大牛笑着说道,一脸的开心掩都掩饰不住。 “上学?” “对啊,今年镇上的小学正好放宽年龄,我上午去问过了,五岁就能上小学,你的情况特殊,我反映给学校以后,学校破格接收你入学。” “可是我没钱交学费啊!” “不要学费!现在你们都是九年义务教育,虽然咱们是山村,但是国家政策好啊,都普及到大山里来了,丫头啊,你们赶上好时候啦。”王大牛眼里,满满地是对国家的爱。 花鸢没上过学,前世也没上过,都是她师傅亲自教他读书认字,后来靠玄术生活,也是走的隐士高人的路线,对世俗啥的,没有太多了解,他师傅说,接触太多,容易污了玄术师的心。 “而且啊,这学校,离咱们村也不远,就在村外五里地的距离,走着二十分钟就到了”王大牛还在继续。 花鸢倒是考虑起王大牛说的读书。 思来想去,读书利大于弊太多了,于是,花鸢答应了,然后就被王大牛骑自行车载着,拿着户口本去小学报了名。 第7章 要命的桃花! 现在已经是八月份了,所以离花鸢正式去上学,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花鸢虽然上学不花钱,书本费也不花钱,但是文具之类的,还是得自己买的。 于是,花鸢第一次,迈进了村里的小卖铺。 “老板娘,我要两根铅笔,一块橡皮,一把小刀。”花鸢站在柜台前,抬起比自己还高的柜台,开始选东西。 “铅笔五毛钱一根,橡皮一块,小刀五毛,一共两块五。” 柜台里坐着的女人,名叫张大凤,三十左右的时候死了男人,现在四十多岁的年纪,描眉画眼的,还穿了个碎花裙子,一看就是个爱美的。 张大凤这人有个特点,好信儿!啥都打听打听,此时的他嗑着瓜子,给花鸢拿东西。 “丫头,你买铅笔橡皮干啥?” 张大凤开门做生意,只要消费的,那都是自己的财神爷,给自己送钱呢,所以她对花鸢,语气态度也很和气。 “我要上学了。”花鸢如实回答。 “上学好啊,上学了读书认字,将来才能有出息。”张大凤虽然作为旁观者,很赞同花鸢上学这件事儿。 “嗯。”花鸢点点头,将手里皱皱巴巴的三块钱递给了张大凤。 张大凤接过钱,快速的从抽屉里找出五毛钱,连东西带钱,一并递给了花鸢。 “这个泡泡糖,送给你吃,下回买文具,还来婶子这,婶子给你便宜。”张大凤又塞给花鸢一块泡泡糖。 这是张大凤的揽客手段,发展长期客户! 可就在花鸢接过泡泡糖的那一刻,突然就看到了张大凤脸上的黑气,而且这黑气,十分不简单。 “谢谢婶子啦。” 花鸢道了谢,却并不着急走,因为张大凤对自己释放的善意,花鸢决定帮帮这个女人。 张大凤脸上的黑气,弥漫之地正是她的子女宫位置,奇怪的是,黑气黑里带着粉红。 “婶子,我能在店里歇会再走么?” “行啊,外面日头大,多待一会儿再走。”张大凤说道。 “婶子,现在是放暑假,怎么不见你儿子在店里帮你啊?他可是咱们村出了名的孝顺。”花鸢将话题往张大凤儿子身上引。 “是孝顺,这不是镇上电子厂招暑假工么,他说什么长大了,要自己赚点生活费,就去做暑假工了。”张大凤提起儿子,一脸骄傲。 张大凤儿子,名叫张强,今年十七岁,上了镇上的职高,学的是会计。花鸢还见过两回,看着安安静静的男孩子,看到谁都会笑着打招呼,很有礼貌。 “婶子好福气啊。” “还行还行,我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张强马上毕业了,我就希望他在镇上找个稳定工作,离我还近”说起儿子,张大凤的话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哪怕对方是个四岁多的小娃娃! “婶子,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大凤终于说完,花鸢不想再继续听张大凤嘚不嘚,于是直接开口。 “你儿子最近有一劫!”花鸢板着小脸,认真的说道。 态度是没问题了,可是毕竟花鸢才四岁多,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多少带点滑稽和搞笑。 “丫头,你这话就不好听了,我们娘俩可是没得罪你,你张口就是我儿子有劫难,过分了啊。年纪小也不能瞎说话啊!”张大凤一听,心情顿时就不好了,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婶子你别急,你先听我说完。” “你说,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小小年纪整那些乱七八糟的!”张大凤坐下,瓜子也不吃了,丢在柜台上等着花鸢开口。 “你儿子的劫,表现在感情方面,说白了就是桃花,可是这桃花,也分正缘和烂桃花,若是正缘,那自然两人感情顺利,水到渠成,可是若是烂桃花,那就可能害人害己。” 花鸢说着,眼神扫过张大凤,见对方要张嘴,于是立刻赶在她前面继续说道:“你儿子的这个,就是烂桃花!处理不好,你儿子小命难保。” “啥?!”张大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儿子早上刚给自己打了电话,说是最近认识了个女孩,各方面都挺不错的。张大凤觉得很正常,毕竟儿子马上毕业了,上班以后就该考虑结婚生子了,现在处个对象也挺好。 自己放下电话,一上午都沉浸在幻想的幸福生活中,可是这会儿有人告诉他,他儿子认识的女孩,搞不好会害死他!这落差,让张大凤一时间慌了神,也忘了反应。 张大凤看着对面的小女孩儿,内心开始挣扎,毕竟儿子这事儿自己谁也没说呢。 “你说我儿子可能会被害死,咋可能呢,就处个对象而已,不至于?”张大凤心虚地问道。 “有你儿子生辰八字么?” “有,我儿子是一九八五年六月九号上午九点半左右生的。” 张大凤说完,花鸢便抬手开始测算: 【五行】 水金,土火,金金,水火 【干支】 癸酉,戊午,辛酉,癸巳 【纳音】 剑锋金,天上火,石榴木,常流水 一分钟后,花鸢放下了手。 “怎么样?”张大凤紧张的问。 “这是你儿子命中该有的一劫,对方是个服务行业的人,叫赵娜娜,说白了就是个发廊小妹儿,你儿子理发认识的她,一来二去就熟识了。”花鸢说道。 “既然是个理发店的,不能害我儿子命。”张大凤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确实,儿子电话里称呼对方娜娜! “她看上的,可不是你儿子的人,仙人跳你知道?她就是干这个的,你儿子只是由于性格安静,又家境不错,这才被她盯上了。这边和你儿子聊的火热,那边孩子都有了,也就你儿子单纯,被忽悠了。!” “啥?孩子都有了?不行不行,我得给我儿子打电话!”张大凤说完便拿起电话要拨号。 “也就这几天,你儿子该被“跳”了,最终的结果是被砍身中数刀,不治而亡。” 花鸢不紧不慢的出声,他说的,是张强原本的命运轨迹,花鸢也好奇,张强看着,也不是会做下那种事的人。 张大凤停下了按电话键拨号的手。 “那咋整,我儿子可不能死啊,不行,我得告诉他,远离那个赵什么娜娜!” “你觉得这样告诉你儿子,他会相信?你打,只会加快他死亡的速度!”花鸢冷声说道,刚才,随着张大凤打电话的动作,花鸢看到了那团黑气似乎隐隐有粉红转血红的迹象。 “不行啊,我儿子不能死啊!谁来救救他啊!” 一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儿子会被害死,张大凤的心像被撕开了一样,泪水也止不住的流。 花鸢:你要不看看我?我就这么没存在感? 张大凤还是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咳咳~~”花鸢咳嗽了两声。 张大凤这才想起,似乎对面的人不简单。可是看了花鸢两眼,还是绝望的低下了头继续哭。 花鸢再次被瞧不起了。 “我可以帮你和你儿子!”花鸢说道。 “” “行,既然你不相信,我就先走了,你自己想办法。”花鸢说道。 “别别别,丫头你别走,我相信你,相信你总行了。”张大凤心里隐隐觉得,这就是自己家唯一的救命稻草,必须抓住。 “行,那你先别哭了,我告诉你,怎么救你儿子。” 第8章 狠毒的赵娜娜 花鸢让张大凤找来了手机里的一张张强近期的照片,看着照片上的男孩子,花鸢知道了张强的丧命时间 ,就在明天晚上! 花鸢说:“一会儿你给你儿子打电话,说最近总是头晕,刚刚都直接晕过去了,村里卫生所说你这问题,得去大城市看。” “不行不行,我要是说漏了嘴,我儿子命就没了!” “你要是舍得你儿子死,你就说呗。” “不不不,还是不行,我现在这样,怎么打电话,我儿子了解我,肯定一下子就能听出来我哭过。” “越是这样,你儿子越相信你身体真出了问题。” 最终,在花鸢的坚持下,张大凤给他儿子打了电话,他儿子此时刚下班吃完饭,一听他妈生病了,孝顺的张强立刻急得不行。 电话里安慰了他妈两句,挂了电话,直接去主任那里辞职去了。 为什么不是请假?因为暑假工是临时工,没假期! 辞职以后,张强先是去理发店和赵娜娜打了个招呼,赵娜娜一听张强要回家,脸都绿了! 张强以为赵娜娜是担心自己妈妈的身体,心里顿时感动不已,还觉得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 赵娜娜怕张强看出什么来,也顺便关心宽慰张强了几句。 以至于张强走时候,还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赵娜娜! 张强刚走,赵娜娜身后就走出了一个男人,身材肥胖,相貌丑陋:大鼻子大嘴小眼睛。 这人正是赵娜娜老公——孙福。 “怎么回事儿?”孙福问道。 “这次怕是得换口了,他妈突然得病了,看样子很严重,他要领她妈上大医院,估计回来以后,也就是个穷光蛋了。”此时的赵娜娜一改以往的温柔,反而满脸阴毒,带着算计。 “嗯,那就换口子,不过,我看这小子对你,倒是动了真情了,你不会对他也?”孙福盯着赵娜娜的脸。 “说什么屁话!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要不是为了钱,老娘搭理他?对了,一会儿你把这个月的生活费给妈打过去,让妈给小健买点好吃的。”赵娜娜白了一眼孙福,然后拿起扫把继续扫地。 孙福见赵娜娜对自己的话没啥反应,也就放了心,出门打钱去了。 可是低头扫地的赵娜娜,余光瞥见孙福的背影,此刻却也并没有表情很好,反而一脸担忧。 张强紧赶慢赶,终于坐上了最早的一趟班车,然后拎着行李兜子,一路风尘仆仆,在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到了家门口。 随着张大凤的电话打出去,花鸢看见张大凤的子女宫的黑气确实淡了不少,但是这仍然存在的粉色是怎么回事儿? 花鸢觉得,要想弄清楚这件事儿,只有自己亲自见见张强了。 于是此时花鸢也在,张大凤特意她的时候,她也就没坚持要走。 张强进屋,看着面前完好无损的儿子,张大凤只觉得没啥比儿子好好的更重要了。 “妈,你现在感觉咋样,头还晕么?” 张大凤听了这话,先是看了花鸢一眼,然后才强作镇定的回答:“这会儿没啥事儿了,多亏了花鸢,要不是她发现我晕倒了,我不一定现在咋着了呢。” 张强感激的看向花鸢,很认真的道了谢。 花鸢见到了张强,打开了灵瞳,终于知道为啥那粉色没退下去多少了。 按照现在的事情发展来看,张强是不至于丧命了,但是还会受伤: 这赵娜娜本来和孙福做局诈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赵娜娜和孙福都是南方人,她十五岁的时候嫁给了孙福,准确的说,是卖,连结婚证都没办,十六岁给孙福生了个儿子,孙福没啥本事,偶然间知道了“仙人跳”这个东西。 看着如花似玉的赵娜娜,孙福也动了这个心思。 赵娜娜本身不同意,但没少挨孙福的打,最后也就妥协了。二人离开了老家,先是尝试了几次,孙福发现这个勾当真的不累,来钱快,也就越干越上瘾。 这孙福也是个奇葩的主,一边靠媳妇挣钱,一边骂媳妇是满身骚味的贱皮子!尤其是喝了酒以后,对赵娜娜非打即骂,甚至就连夫妻那事儿上,也是借着酒劲,强迫了赵娜娜好几回。 赵娜娜心里对孙福,早就没了夫妻情分,她看不上孙福又当又立的样子,也恨孙福只会对他动手动脚。于是,赵娜娜这次认识张强以后,发现对方温柔体贴有涵养,确实动了其他心思。 赵娜娜原本打算,今晚给张强做局的时候,来个假戏真做,张强的性子,赵娜娜也摸得差不多了,若是真有了肌肤之亲,张强一定会承担责任娶自己。孙福一定不会任由这件事情发生,所以,对于孙福这个绊脚石,赵娜娜打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送他去死。 耗子药自己都让孙福买好了,孙福爱吃馍馍夹猪头肉,到时候自己把耗子药混在馍馍里,等孙福被毒死后,再装做对方误食了他自己用来毒老鼠的馍馍,而且两人对外宣称是兄妹,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自己头上来! 到时候自己只需要演的悲伤点,就可以摆脱孙福,和张强双宿双飞,去过好日子了! 这是赵娜娜的美好假想! 结果却是,孙福阴差阳错没吃那下了药的馍馍,张强被赵娜娜下了药,孙福也恰巧在赵娜娜和张强两人发生关系时闯了进去,被戴了绿帽的孙福一是怒气上头,去厨房拿了菜刀就对着张强“哐哐”一顿砍。 这是事情的既定走向。可是随着张强回家,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现在花鸢看到的,是赵娜娜将自己的计划做了变动,作为“长期工作者”,赵娜娜怎么可能没有备选! 于是在张强回家的第三天,赵娜娜买了好酒好菜,说是要和孙福过二人世界。孙福自然是一百个开心,于是晚饭的时候,被赵娜娜哄着喝了不少酒,整个人都有点头脑不清醒。 这个时候,赵娜娜的备选就上门了,这也是赵娜娜提前约好的。 眼见生意上门,孙福也没有到手的钱不要的道理,于是孙福这个“大舅哥”在赵娜娜的有意安排下,更是拉着备选喝了不少酒。 对方是个附近开大车的,不咋喝酒,几杯酒下肚,脑子也有点懵圈了。 于是,孙福就照常按计划,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赵娜娜扶着备选,进了理发店后面的房间,赵娜娜这次没拉窗帘,脱衣服时,身上的疤痕被备选看了个清楚,于是,在备选的再三追问下,赵娜娜哭着诉说了自己是被收养的,孙福这个大哥拿自己不当人,对自己时常打骂的遭遇! 具备心疼的将赵娜娜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安慰着安慰着,便安慰到了床上,于是,孙福进来看见的,就是光溜溜,赤条条的两个人。 虽然还没进行到最后一步,但是以往都是穿着内衣内裤的,光溜可是头一回! 于是孙福将床上的备选拉起来,骑在身上就揍。备选也不是吃素的,常年开大车,自然有着一把子力气,很快,孙福这个虚胖的体质就不够看了。 就这样,两人越打越狠,被选打红了眼,抄起一旁的椅子,就朝孙福脑袋砸去!孙福被直接开了瓢,流血过多,当场死亡。 杀了人的备选情绪也下了头,害怕的不行,拿起身边的衣裳,顾不得穿上,就跑了。 然后就是赵娜娜报警,备选被抓,赵娜娜作为受害者家属,拿到了两万块钱的补偿,带着这笔钱,算计张强并如愿嫁给了他。两人婚后,有了一个孩子,赵娜娜因为和张大凤婆媳关系不好,直接将张大凤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导致张大凤全身瘫痪,没两年,也死了。 花鸢收起灵瞳,她是不会允许赵娜娜随意残骸无辜的,这件事情,她必须阻止。赵娜娜和孙福害了那么多人,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第9章 报酬是泡泡糖 张大凤面对儿子张强的关心,支支吾吾的说自己没事儿之后,实在编不下去,怕儿子发现破绽的张大凤,张罗着去买菜,给儿子做好吃的。 这次张强回来,可是比之前瘦了不少,张大凤心疼的不行,于是恨不得将家里的好吃地全都做了。 花鸢见人家做饭了,便起身告辞要走。 张大凤哪肯让花鸢这个“主心骨”离开,便打着对方是自己救命恩人的旗号,生拉着花鸢让她留下来吃饭。 花鸢也不矫情,见对方确实真心实意,也就留下了。 晚饭做的十分丰盛,排骨汤,韭菜炒鸡蛋,醋溜土豆丝,凉拌白菜,不仅如此,张大凤甚至做了大米饭,没有任何杂粮的米饭! 花鸢看着面前的饭菜,直接将馋虫勾了出来。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张大凤家也不是顿顿这么吃,虽然家庭条件不错,但是她日常在家吃的,也就是杂粮白面馍馍,有时候炒个青菜或者炒个鸡蛋。这也是因为小卖铺收益还不错的情况下,才敢这么吃。 说到底,还是因为地方偏,山沟沟,没啥发展,所以经济状况和生活水平和城里的,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花家也是因为花阳两口子突然离世,一下子少了经济来源,而且花阳本身没啥劳动能力,所以花鸢过的日子,算得上村里最苦的。 可是尽管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花鸢也还是等主人家动筷子以后,才开始夹菜,小口小口的吃着。 花鸢的习惯很好,不狼吞虎咽,不唧嘴,不豁楞菜,也不嗦咯筷子,筷子夹到啥,就吃啥,也不挑食! 张大凤倒是没闲着,给儿子夹完菜给花鸢夹,忙的不亦乐乎。 边吃饭,张大凤边开始询问儿子的近况。 “儿子啊,你今天和妈提起的那个小姑娘,就是那个叫娜娜的,是个啥样的人啊?”张大凤给儿子夹了一块排骨,看似不经意地出声。 “奥,娜娜啊,妈,娜娜是我见过的,最懂事的女孩了。” 张强倒也没避着花鸢,一个小豆丁,懂啥叫处对象?? 张大凤听了儿子这话,心里开始不安,但仍然耐着性子继续问:“那孩子多大了?家里是咱们这的么?家里都有什么人啊?都是干啥的啊?” “妈,你问这么多干啥?” 张强面对母亲的询问,似乎有些不耐烦,觉得母亲打听得太多了。 “还不是因为你啊,你俩要是普通朋友,妈啥话不问,这不是要往那方便处么,我也是关心关心。”张大凤瞥了一眼花鸢,顿时有了底气,筷子直接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妈,你生啥气啊,我告诉你不就得了。娜娜啊,不是本地人,她”张强见他妈生气,赶快解释,随后,就说了他和赵娜娜的认识经过。 张大凤越听,越是忐忑,知道了这赵娜娜不是好玩意儿以后,越听,越觉得对方从认识开始,就在给自己儿子下套!尤其是听了儿子回来之前,去找赵娜娜,赵娜娜的反应,以及儿子自认为对方关心自己的一厢情愿!张大凤就差给自己儿子一个大逼斗! 张大凤:糟心的玩意儿,眼瞎心也瞎!!平时学习脑子挺好使的,怎么一到男女关系上,就和缺心眼一样!! 张强说完,见看到了他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花鸢咳嗽了一声,张强再去看他妈,见看到她慈爱的看着自己,张强就说,刚才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吃完了饭,张大凤便支开儿子,让他去刷碗,张强走后,张大凤悄悄凑近花鸢,小声问道:“鸢丫头,怎么办?我儿子还有没有救?” “不难。”花鸢说道:“但是咱们得准备点东西,才能让事情保证万无一失。” “行,准备啥都行,你快说,我这就去准备。”张大凤一听,内心自然是欢喜,语气上也带着急切。 “准备黄纸,朱砂,毛笔。” “行行行,毛笔和黄纸我店里就有,朱砂我明早就去买,不过,准备这些干啥?”张大凤问道。 “我要画符。” “你?会画符?”张大凤自然是不相信的,眼里的质疑藏不住一点。但是随即又想,花鸢都能通过自己看出自己儿子要出事,有画符的本事也就没啥稀奇的了。 “我信我信,明天中午之前我就准备好,到时候我给你送过去。” 见花鸢清亮的眼神扫过来,张大凤赶快保证。 “行,记得买真的朱砂,去镇上的药店应该就能买到,今晚你一定忍住,别和你儿子说些有的没的,回头事情再出变故,就不是容易解决的了。”再三叮嘱完张大凤,花鸢拿着自己买的文具,嚼着泡泡糖,回了家。 第二天十点多,张大凤就来了,因为心里有事儿,整个人状态有点“狗狗”祟祟的。 花鸢将黄纸裁成想要的大小,心里默念了一遍静心咒,便提笔开始画符。 张大凤看不懂花鸢在画什么,只是觉得花鸢的动作行云流水,很是好看。 十五分钟以后,花鸢基本满意的放下了笔,还好,第一次画,就画出了十五张中品灵符,二十张下品灵符,一张废的都没有。 自己画符的技术虽然不比前世,但是也算合格了。 花鸢对自己的评价堪堪“合格”,这要是放在现在玄学界,一个四岁多的娃娃,一出手最次是下品灵符,都得称得上是妖孽般的存在。 当然了,这些花鸢不知道,张大凤一个普通人,更看不出来。 “大凤婶子,明天咱俩还得去一趟镇上。”花鸢说道。 “行,明天几点?” “早点。” “行。” 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而且事关张大凤自己的儿子,自然是花鸢说啥,她干啥。 第二天一早,张大凤就带着花鸢,去赶班车去了镇上。 花鸢带张大凤到了赵娜娜的理发店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婶子,你去报警,就说发现了有人利用“仙人跳”的手段诈骗,然后让警察过来,你就别跟着过来了。” “啥?行,我这就去。”走了几步,又返回来了:“那你干啥?你年纪还小,自己在这太危险了。” “没事儿,我正好去里面剪个头发,他们下手的,都是男人,害不到我一个孩子身上。” “那行,我这就回来,你注意安全!等我哈~” 话音未落,张大凤一溜烟跑没了影。 花鸢走近赵娜娜的理发店时,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赵娜娜无聊的坐在里面剪指甲,孙福在柜台那边鼓捣手机。 “你好,我要剪个头发。” “好,进来。” “小妹妹,你怎么自己来的?家长呢?”赵娜娜问道。 “我妈是电子厂的,上班去了,让我剪完头发去找她。”花鸢说的很合理,附近不少孩子都这样。 “奥,那你想剪个啥发型?” “姐姐这么好看,姐姐帮我选一个。”花鸢笑着单纯。 “行,那先洗头发。” 谁不爱听赞美的话,赵娜娜被夸漂亮,心情不错。 赵娜娜弯腰收拾洗发水的功夫,花鸢瞅准时机,将兜底的符纸拍在了赵娜娜后背,在拍上的那一刻,符纸就消失在了赵娜娜后背。 “怎么了?”赵娜娜回头,无故被拍,语气有些怀疑。 “姐姐你刚才后背上有一只蜘蛛,被我拍死了!” 赵娜娜没再说什么,倒是感觉后背似乎总有蜘蛛的尸体,觉得恶心的同时,有些责怪花鸢的举动。 剪完头发,花鸢计算着时间,差不多警察该到了。 果不其然,等到给完钱,门口走进来两个警察。 赵娜娜和孙福对视了一眼,便笑着上前打招呼。 “您好,要理发么?五块钱一位。” “您好,您二位是老板?” “对,我是,他是我妹子。”孙福说道。 “有人举报这里有不正当的敲诈违法行为,请您二位配合调查。” 3,2,1。花鸢心里默念,然后就听见赵娜娜的声音:“是,我们玩的就是仙人跳,专门骗男人钱!” 警察:!!!Σ( ° △ °|||)︴还真有事!! 孙福:Σ(っ°Д°;)っ!这娘们疯了么??上前就给了赵娜娜一巴掌:“瞎胡说什么!!” 花鸢:(o゜▽゜)o☆[bgo!] 就这么说!! 挨了巴掌,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赵娜娜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他也不知道自己咋就说了那句话。 想解释,谁知一开口便是:“他叫孙福,根本不是我哥,是我丈夫,仙人跳的主意就是他出的!!我俩做这行已经两年了。” 赵娜娜说着,眼里满是惊恐,她也不想说,可是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这话一出,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立刻拦住要继续打人的孙福,给赵娜娜和孙福带上手铐,打算带回所里好好审问,两人意识到,这夫妻俩身上的事儿恐怕不简单。 于是,理发店关门了,两人被带走了。 张大凤在派出所中得知赵娜娜自己主动交代罪行以后,开心的不行!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儿子不用被祸害了!! 开心的张大凤带着花鸢在镇上买了好多吃的,才回去。 虽然张大凤不知道为什么赵娜娜会主动认罪,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事和花鸢有直接关系。 回家l路上,花鸢感受到一阵功德之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花鸢十分惊喜! 到家以后,她告诉张大凤,他儿子的劫,过去了,张大凤感激的哭了,还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 “花鸢啊,我儿子这件事儿多亏你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知道你们这种大师,都讲究什么因果,这钱,你别嫌少。” “婶子,你的酬劳已经给过了。”花鸢将张大凤的手推开,这次她收获不小,家里剩下的黄纸朱砂,自己画的符篆,还有那一丝功德之光,都是钱买不来的。 “给过了?什么时候?”张大凤一脸懵。 “泡泡糖啊~” 说完,没管傻在原地的张大凤,花鸢心情不错的离开了。 第10章 交到朋友 对了,花鸢不光解决了张强的“毒桃花”,还很好的做了售后服务。 她又特意给张强画了一张正缘符,这张正缘符,可以保证张强避开其他乱七八糟的烂桃花,知到遇到自己的命定之人,而且二人还会在这张符篆的加持下,关系火速升温,然后感情稳定幸福。 另外,画这张符篆的时候,许是之前有功德之光降临,加持下,自己画符竟然更加流畅,而且符篆本身的朱色符文,还隐隐有细微的金色光芒一闪而过。 花鸢觉得,似乎现在自己所处的地方,比前世,功德要好挣得多! 前世师傅带着自己帮那些衣着华贵的大人物,似乎只有改厄运逆转生机的那些大活,才会有头发丝那么细的功德金光,而且还会大部分到师傅身上,不会给自己多少。 张大凤拿到花鸢给的正缘符以后,更是看着花鸢比看着张强都亲!于是更加三天两头的在花鸢路过的时候,往她手里塞点零食。 村里人见了,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 更有王小虎他妈那样的好心人,在花鸢走后,偷偷拉住张大凤:“大凤,你不知道他是克星么?跟她走那么近干啥?小心她克你!再说了,你有好东西,给我们家小虎吃啊,我们家小虎可是当官的命。给一个丧门星,白白浪费那些好的吃食!” 说完,还一副“我这是在给你巴结我的机会,你得感恩”的表情,张大凤看着面前不停的盯着自己店里东西的女人,直接就炸了火。 “我说你这个人,这么大岁数了,背后编排一个小娃娃,越活越回去了!再说了,我有啥东西,那是我的事,我给谁,你也管不着,再说了,你家小虎那可是要当大官,大官吃啥,吃的是山珍海味!肯定看不上我这小店的五毛一块的东西了。” 说完,扭头回了店里,根本不想再搭理小虎他妈。 村里人啥样,张大凤知道,自己男人没的时候,自己不也是被人背后叫了好几年的“寡妇命!”“克夫!” 时间一晃就到了开学的日子,花鸢早早地就起来了,先是打理好自己炸毛地头发,还特意煮了两个鸡蛋吃,收拾好自己以后,背着家里地一个军禄色布包,就往学校去了。 她到班级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十几个孩子了,已经在里面叽叽喳喳的开始聊天了。 花鸢找到一个位置坐下后,就感觉有几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然后,便是小声议论: “她穿的好破啊,来上学他妈都不给他换好衣服么?” “是啊,我这衣服就是我妈给我新买的,让我上学穿。” “你们看她的书包,那不就是一个破兜子么!” “我觉得她穿的虽然破旧了点,但是还挺干净的,而且她长得真好看!” 突然有个夸赞的声音响起来,声音不大,但是在一众贬低嘲笑的议论声中,就显得尤为突出,还不合群! 花鸢也很意外,自己倒是第一次听别人没有嘲笑自己的穿着,而且夸自己相貌的,于是她往声音处看去,发现说这话的,是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儿,穿着白颜色带粉点点的裙子。 自己看过去时,和那个小姑娘对上了视线,那小姑娘竟然害羞地脸都红了。 “好看么?我觉得一般。而且她的发型也丑,跟西瓜皮扣在头上似的。”旁边的小姑娘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继续吐槽花鸢。 花鸢收回视线,没管他们,开始打量自己即将学习生活的教室。 砖块垒成的墙壁,虽然表面不光滑,但也胜在刷了一层白灰,看着整洁了 不少。教室的桌椅都是木头的,两人一桌,桌椅看着不新,上面还有不少字迹和划痕,窗户倒是玻璃的,阳光透进来,教室里都亮堂堂的。 一块大黑板在教室正前方,还有一个木制讲台。 花鸢对这个教室印象不错! 随着一声“叮铃铃铃~”的声音,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女人走进了教室,随后,教室就变得鸦雀无声。 “小朋友们,大家好。”感觉到面前一个个小娃娃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女人便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我是咱们一年级的班主任,我叫刘艳,你们可以叫我刘老师,今后的一年时间里,将有我带着大家学习成长,希望我们能成为相互的好朋友。” 刘艳说完,下面传来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刘艳看着孩子们天真可爱的脸,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年轻了。 刘艳今年二十四岁,家里是市里的,之所以来农村教书,也是因为国家对大学生助教方面很重视,刘艳只需要在这教书五年,便可以申请往市里教育局里面调,这也是家里给他安排好的路。 今年是刘艳教书的第二年,去年她带的是三年级,今年教一年级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原本学校打算让她继续带三年级升班,被他拒绝了。 “好啦,现在老师要点名了,请点到名字的同学陆续举起小手,答一声“到”。” “马晓丽,张山,周小雨” “到!!” “花鸢。” “到!” “赵楠楠!” “到!” 点名顺利结束,然后刘艳开始组织领书,分发书籍,开学第一天,是不讲课的,上午发了书,学生们可以自己随便阅读,中午放学之前会安排好座位,等到下午,学校就会安排学生们拔草,这个学校的操场,还是细小石子铺出来的,一个暑假过去,早已经被草“吞噬”了。 “花鸢,你坐在第三排,你有同桌了么?” 刘艳先是将年龄小,个子矮的学生安排了座位,花鸢是第五个被叫到的。前面几个孩子都找好了自己的同桌,大多都是比较熟悉的小伙伴。 “没有。”花鸢摇摇头。 “那,你们有没有愿意和花鸢同学做同桌的?”刘艳看向教室门外排队的孩子,问道。 “老师,我愿意。” 就在刘艳以为没人,要将花鸢放在最后安排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刘艳看着举起来的小手,笑着叫她过来。 “好,来,你们两个做同桌。” 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是赵楠楠,那个看着自己脸红的小姑娘,花鸢特意留意了她的名字。 两人坐下,花鸢看了眼旁边坐的板正的小姑娘,发现她的脸似乎比刚才还要红!两只小手放在腿上,牢牢握在一起。 下课铃响起,中午放学了,花鸢刚站起来准备回家,赵楠楠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因为站的着急,差点绊倒。 花鸢拽住了赵楠楠的胳膊,才将人扶住。 “谢谢~”小姑娘看着花鸢,刚恢复如常的脸,又瞬间变红。 “不客气!”花鸢应道,然后准备要走。 “你叫花鸢?名字真好听,我叫赵楠楠!”小姑娘的声音小小的,从身后传来。 “你好,赵楠楠,你的名字也很好听。”花鸢十分认真地说道。 “谢谢!!” 赵楠楠:(?ˉ?ˉ?)~~哇哦,被花鸢夸了,她喜欢我的名字,就是喜欢我啊!好开心!(p≧w≦q) 下午的拔草,赵楠楠也是跟在花鸢旁边,没办法,她对好看的事物,基本没啥抵抗力! 花鸢倒是不介意多个朋友,上学就要有上学的样子!于是,两人快速的熟络起来。 这是花鸢第一次和别人做朋友,花鸢觉得很新奇,也很有趣。 晚上躺在床上,盯着自己的右手,花鸢觉得,被除了师傅以外的人牵,感觉似乎也不错!! 第11章 小鬼索命 第二天,赵楠楠还特意给花鸢带了一个好看的弹力球,里面有亮片的那种。 “花鸢,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我妈说了,对待好朋友,要让对方感受到你的真诚,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把自己喜欢的弹力球分你一个,我留一个。” 花鸢感觉到了赵楠楠的蓬勃的真诚,接过赵楠楠手里的弹力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谢谢你,赵楠楠。” 赵楠楠再次脸红。 一年级的学习内容对花鸢来说,简直是闭眼都会做的程度,赵楠楠学习也不错,但是为人比较腼腆,有些上课没听懂的知识,下课也不好意思问老师。 花鸢见状,主动开始给赵楠楠讲解知识,于是乎,花鸢在赵楠楠心里,更是“好看,优秀,聪明”的代名词。 在国庆放假前夕的考试中,花鸢和赵楠楠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一年级一共三十个学生,花鸢是第一名,赵楠楠是第四名。 国庆节对于花鸢来说,和平常日子没啥两样,除了修习玄术,就是喂饱自己。 国庆第二天一大早,张大凤风风火火的跑到了花鸢家门口,有些急迫的敲响了大门。 “大凤婶子,进来坐,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儿么?”花鸢打开门,问道。 “花鸢丫头啊,婶子知道你有那方面的本事,婶子这次来,是来找你帮忙的。”张大凤说道。 花鸢开了灵瞳,看了张大凤的面相,没什么事啊,于是问道:“婶子我刚看了,你没事儿,你儿子也挺好的。” “不不不,不是我,是我的一个姐妹,她老公最近突然总喊脖子疼,还不是那种落枕那种,听她说疼的可邪乎(厉害)了,就和有人拿刀切他骨头似的。白天还没事儿,一到晚上就疼的整宿整宿都睡不着。” “突然出现的状况?” “对,她说就从前天开始的,去医院查了,也没查出啥病来。然后他让我给他找找先生,看看是不是不是实病,而是碰上啥不好的东西了。” “听你说的这状况,应该是后者,不过具体是啥情况,得看到本人,或者知道八字。”花鸢说道。 “花鸢丫头,这事,你这意思是能接?” “能。”花鸢点头。 “行,那我让她们明天过来。” “行,明天上午过来。” 张大凤得了准信,又风风火火的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张大凤带着一对夫妻,敲响了花鸢家的门。两夫妻看着面前破旧的茅草屋,心里开始猜疑这个大师的真实性! “婶子,进来。”花鸢开门,看了夫妻二人一眼,然后将三人带到了正屋,他把他爷生前住的屋子收拾了一下,做了待客厅。 “大凤啊,你找的大师呢?怎么没见到人?”夫妻中的女人开了口。 “小霞,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大师。”张大凤向女人解释。 “啥?这是大师?大凤你就算 不愿意帮忙,也别随便找个人糊弄我啊,我今天可是请假来的,电子厂好多活呢!”那个叫小霞的立刻站起来,脸上都是不满,声音都高了一个度。 那男人倒是没说什么,但是看样子也是不信花鸢能看事儿,然后劝着自己媳妇就要走。 “你叫郑勇,今年四十三岁,镇上开出租车的,你今天要是走了,三天以后,家里就准备办丧事,你家俩孩子,一儿一女,也就没爸了。”花鸢淡淡开口。 听到这话,男人倒是坐了下来,女人也站在了原地不说话。 “是啊,我叫郑勇,四十三也没错,也是开出租车赚钱,但是这些,认识我的都知道,不认识我的,随便一打听也能知道个大概,还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家就一个孩子,我只有一个闺女,没儿子。” 郑勇略带玩笑的看着花鸢,听了花鸢的话,他更觉得对方就是骗子!反正来都来了,他倒是要看看,这小片子还能胡诌些什么!! “不对,两个,两个,是两个” 小霞在郑勇身后缓缓开口,看向花鸢的眼睛里,终于带了些尊重。 “小霞,你说什么?什么两个?” 郑勇看着反常的媳妇,出声问道。 “大勇,是两个孩子,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前几天厂里体检,刚查出来的,我本来想和你说的,但是最近你身体不得劲,我就没说,而且,我怕再来一个女儿。”小霞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眼底泛起了泪花,解释道。 这回轮到郑勇懵圈了!看着自己媳妇的肚子,想到里面有了一个小生命,郑勇开心极了。 他今年四十三,他媳妇贾慧霞也四十了,两人只有一个闺女,今年十六,在镇上上初三。郑勇家从他曾爷爷开始,就人丁比较单薄,每家只有一个孩子,万幸都是儿子。 到郑勇这,夫妻二人生了老大以后,也一直坚持要老二,药吃了不少,检查也做了不少,就是怀不上。 眼下知道自己有儿子了,郑勇眼眶都红了。 倒不是他多重男轻女,他媳妇没少因为生闺女被他妈数落,话里话外埋汰她,说他没给老郑家传宗接代!。郑勇每次都替媳妇说话,也多次和他娘说了,生男生女是靠他的基因,但是老太太不管那些,在郑勇跟前不说,私下也没少念叨。 所以贾慧霞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心里既委屈又难过,长此以往,她也觉得没生儿子,自己也有很大问题。 郑勇拉过贾慧霞的手,紧紧握住。 张大凤也知道姐妹贾慧霞家里的事儿,一直也帮不上忙,也真心替她发愁,现在知道姐妹有孩子了,心里十分替她开心。 等到夫妻二人情绪平复下来,郑勇给面前的花鸢道了歉:“大师,对不起,是我夫妻二人以貌取人了,大师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无妨。”花鸢接受了道歉,换做自己,可能也不信。 “大师,我丈夫的事儿,大凤应该也和您提过了,您刚才说,我们要是走了,大勇就会有生命危险,这”贾慧霞担心的看着自己的老公,开口问道。 “嗯,你们夫妻俩猜的不错,你丈夫那,不是实病,是遇到脏东西了。”花鸢面无表情点点头 其实花鸢平时也是不爱笑的,除了对王大牛夫妇,同桌赵楠楠,还有就是眼前的张大凤以外,花鸢对别人都是冷漠的很。 所以贾慧霞见花鸢这样,再听了刚才花鸢的话,直接认为她老公这事,棘手的很!! “大师,求求您帮帮忙,救救我家大勇。”贾慧霞慌了神,语气里都带了些急迫! “嗯,这件事儿,我确实能解决。”花鸢淡淡地扫了眼郑勇的脖子,郑勇就感觉自己脖子更疼了,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 贾慧霞看着疼的冒汗的丈夫,更着急了:“大师,您救救他,多少钱我们都出。” “我目前收费二百。” “好。”贾慧霞痛快的掏了钱。 “怎么,你还要躲么?”花鸢突然神情一变,双眼如利剑一般射向郑勇的脖子,不,准确的来说,是上面趴着的满嘴尖牙的小鬼! 第12章 狡猾的小鬼 那小鬼感受到花鸢真真切切的目光,也确定了对方确实能看见他!但是他并不害怕,反而觉得有意思! 刚才花鸢的那一瞥,小鬼原本只以为对方发现了什么异常,就算如此,他也没当回事儿,反而将手上的铁片更加用力的嵌入郑勇的脖子。 花鸢注意到,郑勇皮肤上的已经被这小鬼用铁片,卡出了个口子,还不浅!刚才更是直接加大了力道,现在那铁片,已经堪堪碰到了颈椎上! 当然,这些东西,除了花鸢以外的其他三人是看不到的。 “聊聊?” 见小鬼停止了动作,好奇的打量自己,花鸢再次开口。 小鬼似乎能听懂花鸢的话,黑漆漆,空洞洞的眼框里一双白色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花鸢,然后,小鬼的头,从身体逐渐分离,脖颈断裂处,还有撕裂的碎肉和脊椎,血呼啦的。彻底分离以后,小鬼的头颅直接在脖子切口处转了一圈,然后落回到原处。 旋转的同时,小鬼的嘴里还发出了“呵嘻嘻嘻呵”的刺耳声音。 花鸢嫌弃的掏了掏耳朵:“没了?” 小鬼见花鸢并没有被自己吓到,似乎很不开心,原本上扬的嘴角,此刻也变得狰狞,两个白色瞳仁在眼眶里上下乱飞,手上原本停下来的动作,现在更加用力。 郑勇因为小鬼的动作,脖子上再次传来钻心彻骨的疼痛,能不彻骨么,拉得就是骨头!郑勇此刻整个人一下栽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脖子,在地上来回翻滚。 “别过去!”花鸢呵斥了即将靠近郑勇的两人! “站我身后去,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们站在我身后别动。”花鸢看了眼身边的两人,然后向前一大步。 可是无论地上的郑勇怎么翻滚,脖子上的小鬼都牢牢地“粘”在上面不下来。 看着郑勇难受,小鬼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随后一个狞笑,挑衅的看着看着花鸢。 “找死!!” 花鸢见小鬼冥顽不灵,直接来了火气,伸手就是一张杀鬼符! 小鬼眼睁睁的看着花鸢甩过来的符咒,但是并没打算躲开,之前不是没有老头子往他身上扔这玩意,除了烫自己一下,根本没什么其他伤害。 花鸢见小鬼躲都不躲,有些好笑:对方是多瞧不起自己! 随着符纸落靠近,小鬼终于感受到了上面令他害怕的力量!于是,拉着郑勇,就翻了个身! 原本应该打在小鬼身上的符篆直接落在了郑勇身上!小鬼见目的达到,扭头继续盯着花鸢,还发出了“嘿嘿嘿”的嘲笑声。 花鸢反手捏了一个诀,不过瞬息之间,郑勇身上“腾”地一下燃起熊熊烈火,小鬼被牵连,身上也迅速燃烧起来,整个鬼落在了火焰之中,小鬼感受到了炽热的灼烧感和疼痛!小鬼痛苦的哀嚎起来。 张大凤和贾慧霞只觉得凭空出现一道刺耳的声音,震得两个人耳膜生疼!然后就看到了一团黑色东西在郑勇后背上! 再顾不上继续砍骨头,小鬼手握铁片,从郑勇的身上跳下来,不停的用手拍打身上的火。 小鬼离开郑勇身体以后,郑勇身上的火焰却没有消失,但是整个人却慢慢安静下来,身体也不蜷缩打滚了,然后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看不见火焰但时刻关注着男人的贾慧霞慌了神,发现郑勇没有动静以后,担心的要上前查看丈夫的情况。 “他没事!你站好。”花鸢盯着小鬼,没看贾慧霞,但是话却是冲她说的。 地上的小鬼终于拍灭了身上的火焰,整个鬼都被灼伤了不少,火焰灭了,还是疼的他龇牙咧嘴!于是,小鬼看向花鸢的眼神更加狠毒,四肢着地移动了两步,手中的铁片子也在地上摩擦着,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小鬼先是看向了旁边离他最近的郑勇,想要回去,但是,终于是忌惮着郑勇身上的火焰,打消了念头。 那边不成,小鬼扭头看向这边,然后像猫一样弓起身子,似乎是在找寻时机,随时准备冲上来,目标就是花鸢白熙精细的脖子。 “你打不过我,”花鸢再次拿出一张符篆,对小鬼说。 小鬼看着花鸢手里的符篆,似乎在思索这张符篆的伤害力! “要是你主动认错,放弃害人,我可以饶你一命。”花鸢见小鬼没动,继续开口谈判,知道小鬼的遭遇后,花鸢终究还是心软了。 小鬼看着花鸢,慢慢直起身子,收起了尖牙,甚至将手里的铁片子放开了,睁着大眼睛,在原地一动不动。 花鸢收起手里的符篆,脸上也没了冷意,对小鬼说道:“你还算识相!” 小鬼顺从地低下了头。 花鸢不再看小鬼,反而向旁边躺在地上的郑勇走去,刚走出两步,身边就传来了破空声! 只见那小鬼趁着花鸢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偷偷捡起地上的铁片,一个猛窜,就往张大凤和贾慧霞那边冲去。 “既然你非要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花鸢指尖一道光芒迸射而出。 还未窜出半米,小鬼就被一道金光打落,窝在地上动弹不得,甚至整个鬼的鬼气都瞬间淡了不少。 花鸢从小鬼低头的那时起,就对小鬼留了个心眼。鬼这种东西,最是狡猾,对他们甚至不能有丝毫信任!成语“鬼话连篇”说的就是这。 花鸢看着角落里痛苦的小鬼,此刻,没了一丝同情。 小鬼看着花鸢,眼神里都是恐惧,来自魂魄最深处的恐惧。 这次,小鬼似乎是真的知道怕了,强撑着身体给花鸢磕头。 “晚了,我给过你机会。”说完,不顾小鬼的求饶,又是一道符篆。 本就身受重伤的小鬼,呼吸间再次被火焰吞噬,直到火焰燃烧殆尽,地上再也看不到小鬼的踪迹。 “行了,把你丈夫扶到床上休息会。” 花鸢对着身后的张大凤二人说道,张大凤二人被刚才飞扑过来的小鬼吓得惊魂未定,直直的站在原地忘记了反应,直到花鸢出声,两人才突然从恐惧中脱离出来,身体也恢复了行动能力。 “大师,解决了?”贾慧霞搀着丈夫,声音颤抖的问道。 “嗯。大约半个小时,你丈夫就会醒过来,脖子的症状就会消失,你也休息会,一会你丈夫醒了,来隔壁找我。”花鸢说完,出门去了自己房间。 刚才收拾了小鬼,花鸢自己的身体也损失了大半的灵力,随之而来的就是脱力感。躺回到自己床上闭上眼休息时,一丝功德之光再次进入了花鸢的身体。 随着功德之光的滋养,花鸢整个人都恢复了体力,身体里缺失的灵力也在迅速恢复,似乎还有隐隐超过之前的迹象。感受到这个的花鸢开心的睁开眼睛,果然,自己这次的决定没错。 第13章 削头惨死 还真是半个小时左右,床上的郑勇幽幽转醒了,看着窗边的媳妇和周围陌生的环境,郑勇还有些迷糊。 “大勇,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贾慧霞就坐在丈夫身边,就怕有个万一,所以就算闭目养神,也会时不时睁开眼看看丈夫的情况。所以郑勇一睁眼看自己,贾慧霞就有所察觉了。 郑勇闻言,动了动脖子,感觉那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就连自己常年开车烙下的肩周炎的不适感,似乎都消失了。 “媳妇儿,我脖子一点都不疼,好像真的好了!” 郑勇开心的看着贾慧霞,整个人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喜悦中。 “你躺着别动,我去找大师去。”贾慧霞见丈夫似乎真的好多了,提起来的一颗心终于落在了肚子里,整个人的状态,也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她还记得刚才花鸢的话,于是步子轻快的去了隔壁。 张大凤在刚才帮着把郑勇扶到床上休息以后,就出了屋,倒是没闲着,开始帮花鸢整理起了院子。 这会见贾慧霞出了房门,张大凤放下手里的铁锹,关心的问道:“你家郑勇醒了?” “醒了醒了,大凤,大勇说他脖子不疼了!!”贾慧霞满脸喜色,赶快和张大凤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那就好,那我去找花鸢,让她在帮忙看看。” “不用白不用,大凤,我自己去请大师。”贾慧霞走到隔壁门口,轻轻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大师,我可以进来么?”贾慧霞询问道。 花鸢在郑勇刚醒的时候,正好吸收巩固完身体的灵气,所以贾慧霞过来,她也知道。 听见敲门声,花鸢就起身开了门:“醒了是么?” “对对对,醒了醒了,还得麻烦大师您再帮着看一眼。”贾慧霞现在眼里都是恭敬!亲眼见识到花鸢的实力以后,丝毫不会再因为她小孩子的外表而轻视她。 “嗯,我过去看看。” 花鸢进屋时,郑勇还坐在床上活动脖子。 “怎么样?”花鸢问道。 “已经不疼了,大师,我咋还感觉整个人都轻快了呢。”郑勇说道。 “那道贴在你身上的符篆,我叠加了些治疗符文,所以应该会治疗一下你身体的病痛,修补你受伤的魂体,顺带提升一下身体机能。” 花鸢静静地陈述着这件事,似乎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地。 可是听了这话的郑勇夫妇二人就不淡定了,心里隐隐觉得,这个符咒肯定不便宜,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郑勇开口问道:“大师,这符咒多少钱啊?我这次出门,带的钱不多,回头给您送来行不?” “酬劳你们已经给过了,符篆不额外收钱。”花鸢摇摇头。 郑勇夫妇更加不淡定了:这才是大师啊,高人应该有的气节和做派,两人赶快对花鸢又一阵感谢,要不是花鸢拦着,两人当场能给她磕一个。 突然之间,花鸢小豆丁似的个子,在夫妇二人眼里,都伟岸了不老少! “这件事情,准确来说,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结束。”花鸢看着郑勇这个倒霉蛋,觉得有必要将事实告诉他。 “啊?大师,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家大勇,还是会?”贾慧霞一听这话,瞬间坐不住了,感觉幸福来得突然,去的更突然,整个人脸都白了。 “不是不是,是我没解释清楚,你别激动,坐下慢慢听我说。”花鸢生怕眼前的孕妇被吓出个好歹来,于是连忙开口解释。 “你开的出租车,最近是不是刚刚维修过?”花鸢看着郑勇,问道。 “是,这车我开了好几年了,前几天,车子送去保养过,顺便将可能有问题的零件又换了一下。虽然不是啥好车,但是这车是从我干出租开始,就陪着我了,有感情了,尽管不值钱,可就是舍不得换,所以平时就精细了些。” 提起自己的爱车,郑勇语气里多了些感慨,感觉说的像是多年老友。 解释过后,郑勇看着花鸢的眼睛,他感觉大师不会无缘无故往他车上扯,那会不会是自己的车也出了啥问题?而且和自己这次出事有关? 想到这,郑勇后背一凉!试探着问出口。 “大师,我这车,有问题?” “车倒没问题,”郑勇听到这,松了口气。“换的配件是撞死过人的车上的。” 郑勇:Σ(っ °Д °;)っ!大师咱们能别大喘气不! “出事的车在临县,也是一辆车和你的车一样型号的出租车,撞死的人不是别人,就这几天缠着你的小鬼。”花鸢想到被自己灭了的小鬼,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惋惜:这要是自己感化了他,再送去轮回转世,功德一定比现在大! 事情已经这样了,花鸢也坦然接受,于是收起心思,继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面前的三人。 事情得从两年前说起,临县的一个出租司机,不到三十的年纪,每天早出晚归的开车挣钱,虽然辛苦,倒也乐在自在。这司机没啥别的爱好,没事就随机来一注双色球,再者,就是下了班喜欢找个小店,随便点个小菜,喝口小酒。 每天他也不多喝,只喝二两,喝完就回家睡觉。、 这天出租司机像往常一样,正在美滋滋的喝着自带的半瓶二锅头,一天下来,他除了收钱,最喜欢地就是这个时候,一口酒下肚,似乎一天的疲惫都减轻了大半。 小饭店的墙上,挂着一个电视机,播放的,正是今天双色球的开奖号码,出租司机听着电视机里主持人读出的一个个中奖号码: 4 ,6,7, 14 ,15 ,24 ,8。 像往常一样拿出兜里被揉的皱成一团的票据,随意地展开,然后从头开始往后捋。 “4 ,6,7, 14 ,15 ,18 ,8 。” “卧槽!” 出租司机猛地站起来,来到电视机跟前,仔仔细细的揉了揉眼睛,一个一个的用手指着,再次核对了一下票上的数字。 小店老板娘是个爱说爱操心的,一见出租司机这又是国粹又是反常的举动,好奇的靠过来,很平常外加无所谓的搭了句:“咋啦,中奖啦这么激动!” “昂!” 出租司机激动的疯狂点头。 这下给小店老板娘整不会了:“真中奖啦!?我看看。” 将手在围裙上一抹,挤过来一把抓过出租司机手里的票。 “大姐,你别抢啊,小心点,别给我撕坏喽!” 出租司机见彩票被抢走,生怕即将到嘴的鸭子出了啥意外,赶快松手,还一脸紧张。 小店老板娘也认真的核对了一遍数字,然后就是又羡慕又带了点嫉妒的说道:“行啊,大兄弟,有财运啊,这不相当于白捡3000块钱么!今天不整点硬菜喝点好酒都对不起你中的奖!要我说啊,还多亏了我这个小店,你要是不来,或者我家没电视,你这奖,中了可能都不知道!” “行啊,今天高兴,来一瓶汾酒,再炒俩肉菜!” “好嘞!” 都快十一点了,酒足饭饱心情愉悦的出租司机才从小饭店出来,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尽管又喝了小半瓶汾酒,出租司机,走路也还是直线。 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睡,睡前还特意摸了摸兜里的彩票,确定还在以后,放心的睡了过去。 “抓不住爱情的我, 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 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手机铃声突然从耳边响起炸开,出租司机没啥反应,直到抓了三次爱情没抓住,他才伸手,摸索着拿起手机。 “哎?” “小刘么,你现在在家么?我媳妇要生了,能不能麻烦你跑一趟,把她送医院去啊,车费不是问题。”耳边传来了慌张的男声,出租司机顿时困意没了大半,知道事情紧急,张口就将事情应了下来:“行,我十五分钟到。” 挂了电话,挣扎着起身,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又用凉水洗了把脸,出租司机开车往隔壁村去了,到了男人家门口,看了眼手机,不过才过去十三分钟,现在时间:凌晨两点二十六分。 配合着那家人将孕妇火急火燎地送到医院,再安置完,出租司机回到家,已经是四点半了。 又眯了一个小时,出租司机正常出车拉活了,跑了四趟活就转眼间来到了中午,出租司机因为缺觉加上宿醉的后遗症,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也不打算吃午饭了,把车停在路边想补一觉,说来也巧,刚放下座椅,后座就有乘客上了车。 “师傅,去村。” 到手的大活,不能不拉,出租司机喝了口水,发动了车子。 “砰!”的一声,强烈的撞击感和碰撞声吓到了后座闭眼休息的乘客,也吓到了开车的出租司机,立刻将油门踩死,但是,酿成的惨剧也已经成了改变不了的事实。 就在刚刚,太阳晒着的出租司机直接踩着油门闭上了眼睛,前面的红绿灯亮起了红灯他也没发现,于是,出租车直接撞上了中午放学回家吃饭的一个小男孩。 奔跑着过马路的小男孩,身体直接被撞得飞了出去,然后甩向了路过的废品回收的三轮车。 等到出租司机将车停住,意识到自己撞了人的他赶快下车查看,接下来的画面,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小男孩小小的身体整个砸进了废品回收车的车篼里,车斗里的钢筋,穿透了孩子幼小的身躯,更血腥的是,报废的铁皮,直插进男孩的脖子,因为撞击力度大,小男孩的整个脖子,已经被锈迹斑斑的锋利铁皮,削开了一多半,只剩下右边一侧的皮肤带着点碎肉,还连接着脖子和身体,血水顺着铁片流下,滴滴答答的却很快覆盖了整个铁皮。 小男孩当场死亡,大大的眼睛里,还满是惊恐,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出租司机。 随后出租司机主动自首,也受到了相应的法律制裁。 可是小男孩因为惨死,怨气太重,竟然直接变成了恶灵,在这个路口徘徊,时不时地搞些事情,虽然是恶灵,但是因为刚死,制造了多起事故,但好在无人死亡。 附近地居民苦不堪言,找了好多大师:道士抓鬼啊,和尚超度啊,最后都没能成功收服小鬼,但是一直被人惦记,小鬼的日子也不好受,于是小鬼转变了想法,在路口不行,那他就跟着撞死自己的车! 所以,小鬼就跟上了修理厂给换了大部分车配件的郑勇!然后,就有了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花鸢看向郑勇夫妇。 “这修理厂也太坑人了,我都是那里的老顾客了,他们居然给我用事故车的配件!欺负我老实,看我好骗么!!”郑勇立刻大怒,再次感谢了花鸢以后,夫妇二人就告辞离开了,至于离开干啥,那就不关花鸢的事儿了。 当天晚上,花鸢又感受到了头发丝细的功德之光的来临,花鸢知道,郑勇的车,也不会再造成什么非自然事故和意外了。 第14章 刘艳晕倒 郑勇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国庆假期也就这样结束了。 花鸢一早背着书包来到了学校,又见到了可可爱爱的赵楠楠,花鸢之前收下了赵楠楠的弹力球,于是今天,特意给对方带了一个小手链,塑料的,就是在张大凤的商店里买的,红白相间的小圆球形状的塑料连接起来,根部还带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 手链虽然不珍贵,但是花鸢在里面打上了平安符篆,可以在三个月之内保护她大大小小的伤害都不会发生,就是破皮都不会有的那种。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了,刘艳伴随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可是这一回贺国庆放假之前的状态,可是一点都不一样,现在的刘艳,步履虚浮,整个人走起路来,有气无力的,脸色也不好,肉眼可见的眼底青黑一片。 一整天下来,刘艳已经累的感觉自己整个人精疲力尽了,说话都不想。 花鸢倒是感觉到了刘艳身上,带着一丝阴气,很少很少,根本不会影响正常生活的那种,就比如说,路过坟地墓园,或者碰见丧礼祭祀,多多少少都会带着一点阴气,年轻人或者八字硬,火力旺,工作和国家挂钩的人员,基本上两天就散了,岁数大的,身体弱的,最多也就五天,也能散的干净,于是她也就没多在意。 可是接连几天下来,刘艳的状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愈加严重的迹象。 这天上课,讲台边上的刘艳讲课的时候,突然晕倒了。 这下二年级教室里的孩子纷纷炸了锅,胆小的直接吓哭了,胆大的直接走近讲台,查看刘艳现在的状态就比如——花鸢。 “花鸢,我现在去办公室找老师。”赵楠楠很着急,跑出了教室,直奔办公室。 花鸢点了点头,然后组织学生维持秩序后,试探起了刘艳的鼻息。感受到刘艳均匀的呼吸,花鸢松了口气。 可是本身天灵体,对气息敏感的花鸢,被刘艳身上温和的阴气触碰到了,如此浓重的阴气,让平时什么事都几乎面不改色的花鸢直接皱了眉。 然后刘艳就被赶来的其他老师带到了卫生所,最后检查的结果是:疲劳过度,身体长时间超负荷劳作引起的暂时晕厥! 这消息一传出来,整个学校都炸了锅! 校长和教导主任头皮都麻了:这自己学校的老师,明明正常上下班,最后疲劳过度晕厥,这暗戳戳地就是在指向学校压有榨教职员工的嫌疑!这自己学校的名声,可是会受到很大影响的啊,尤其是年底的县级优秀学校评选,这可能直接导致学校落选啊! 不行不行,倾注了自己全部心血的学校,不能因为这个受影响! 所以学校赶快做了应急公关:学校给刘艳老师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期,教导主任会在明天亲自带着礼品和学校的三个老师外加两名学生,一同去刘艳老师家慰问探望。 这消息在学校的有意的传播下,很快平息了各个年级家长和社会群体造成的社会舆论。 而去探望刘艳的两个学生,碰巧就是赵楠楠和花鸢。这是教导主任亲自选的,理由是赵楠楠能第一时间选择寻求老师帮助,而花鸢能在出现突发状况时临危不乱,这两个孩子一定可堪大任,自己的拯救学校形象的计划也会进行的更加顺利。 这个决定正中花鸢下怀,他也想看看,刘艳到底经历了什么! 第二天上午,几个人坐着学校的班车,直奔刘艳家里。 刘艳住的地方,是镇上租的纸浆厂员工宿舍,四层的老旧居民楼,贵在干净安全。 刘艳住在四楼,楼梯最里面的那一户,几人到刘艳家里的时候,刘艳他妈开的门,刘艳正躺在床上休息。 花鸢从进屋起就打量着刘艳的家里,干净整洁的环境,开的鲜艳的乒乓菊花,阳光照射进来,整个家里都亮堂堂的,一切再正常不过了。 花鸢没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放下了心思,随着老师进屋陪刘艳说话,刘艳脸色还是十分难看,坐起来和大家打招呼,自己确是哈欠不停,花鸢此时感觉,刘艳身上的阴气非但没好转,甚至更重了,阳光都驱散不了。 花鸢趁着去厕所的时间,偷偷打开灵瞳,再次认真打量起刘艳的家,一丝一毫都没打算放过,果然,在花鸢的努力下,她终于发现了刘艳家里的异样——一个墨色吊坠! 第15章 奇怪的令牌吊坠 要说这吊坠,本身除了颜色不像女孩子喜欢的,样式和个头倒是小巧精致。 吊坠本身一元硬币大小,孩童手掌薄厚,马鞍状,上面是个小小的“令”字,底下还有复杂的纹路。 刘艳她妈在和学校的领导老师聊天,赵楠楠和花鸢就在房间里陪着刘艳。刘艳看着身边两个可爱的学生,又是自己班里学习成绩好的,自然也是面带微笑,仔细地叮嘱二人,自己不再也好认真学习。 “刘老师,我和赵楠楠新学会了折纸鹤,可以用桌上的纸折个纸鹤么?”花鸢指着刘艳书桌上的白纸,问道。 “行啊,我家里有彩纸,我给你们找彩纸折,彩纸的好看。”刘艳下了床,拿出抽屉底下的几张彩色卡纸,放在床上。 “你们选个喜欢的颜色。” 赵楠楠选择了一张粉色的卡纸,花鸢选的,是一张黄色的。 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折纸,赵楠楠看花鸢一眼,然后还是赵楠楠再看花鸢一眼,赵楠楠瞄一眼花鸢的折纸,然后变成正大光明的看。 几分钟后,一粉一黄两只千纸鹤就静静的坐在两个小姑娘的手上。 “你们两个这的真不错。”刘艳夸赞道。 赵楠楠脸又红了,然后将手里的千纸鹤放在刘艳的手上:“刘老师,我和花鸢商量好了,这两个千纸鹤都送给你,希望你身体快点好起来。”说完,大大的眼睛笑弯成了月牙。 花鸢也应声说道:“对,送给刘老师。” 刘艳一脸惊喜,他没想到两个二年级的小奶娃娃竟然还有这份心,接过两人的千纸鹤,刘艳宝贝似的放在了床头的书桌上。 教导主任目的圆满达到,见快到中午了,就带着花鸢他们两个孩子和老师准备离开,刘艳他妈挽留了一番后,一行人坐上了回学校的车。 路过学校旁边的包子铺,教导主任大手一挥,直接给去的所有人买了午饭:包子和小米粥。 花鸢吃的一脸开心和满足,果然,肉馅的就是好吃! 当天晚上,十二点钟声响起来的时候,刘艳家里的墨色吊坠,随着“令”字的一闪而过的光芒,流泻出莹莹的灰色光芒,这光芒颜色淡薄,而且是在夜间,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灰色光芒轻车熟路的,直奔刘艳卧室。 此时的刘艳正睡得香甜,灰色光芒直奔刘艳额头中间,随之不断没入,可床上的刘艳在这过程中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一分钟后,光芒全部涌入。 突然,书桌上的黄色千纸鹤在这时突然动了,拍打起翅膀,飞向了床上的刘艳,然后落在了刘艳的枕边,中间并没发出任何声音。 随着千纸鹤的落下,刘艳额头的灰色光芒似乎被什么东西挤压了出来,然后在刘艳的周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迟迟没有散去。 五分钟后,灰色光芒似乎是放弃了寻找,再次原路返回了吊坠上面,“令”字再次闪过光芒后,整个归于平静。 第二天九点,刘艳才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看着倾泻而入的阳光,感觉到久违的放松,起身打开窗子,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 刘艳他妈知道自己女儿累,早上也不叫她,什么时候她醒,他妈再给他做饭吃。 “闺女,你起来了?不多睡会了?”刘艳他妈坐在客厅研究养生食谱,听见女儿房间里的动静,便敲过门以后开门询问。 “妈,我不睡了,肚子饿了,我想吃你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刘艳感觉到自己空荡荡的肚子,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母亲做的手擀面。 “行啊,你喝杯水缓缓,妈这就去给你做,正好冰箱里啥都有。” 刘艳妈听到女儿的话,整个人都行动起来,利落地洗菜切菜,没一会儿,厨房里就传出来油滋滋地声音和鸡蛋地香味。 也就二十分钟,一碗点缀着碧绿色葱花地西红柿鸡蛋面,就被端上了餐桌,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看着面前的大腕:金黄微微发焦的鸡蛋,叠加着红艳艳的西红柿块,外加雪白的面条和翠绿的葱花,刘艳顿时感觉食欲大动,自己口水都分泌了出来。 “妈,我吃了啊。” 说完,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起最上面的西红柿,就放进了嘴里,面条刚出锅,西红柿上面,还带着滚烫的热气,烫的刘艳斯哈斯哈的,但就是不吐出来,眼睛都红了。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这刚出锅的,热得很,再给嘴烫坏了。”刘艳妈立刻递过来一杯凉白开。 刘艳就着水,把嘴里的菜咽下去了,然后笑嘻嘻的说道:“太好吃了,没忍住。”现在的刘艳,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刘艳妈妈看着面前的女儿的娇憨样子,也跟着笑起来。 “闺女,你今天食欲不错啊,气色也不错啊,不像前两天那么无精打采的了,还知道找东西吃了。”刘艳妈看着女儿吃下最后一口面,甚至还将面汤喝了个干干净净,高兴的说道。 他妈的话说完,刘艳也发现自己今天似乎好多了,身上也没有了疲惫感和无力感,大脑也不再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清醒的很。 “我看你前几天就是累了,这几天休息够了,身体自然而然就好多了。”刘艳妈分析着。 刘艳觉得他妈说的很有道理,自己确实休息这几天,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了,而且今天格外明显。 刘艳吃完饭,因为学校已经给他批了假期,她也不用着急上班,便开始收拾自己的屋子。 整理枕头的时候,手指触碰到了床头黄色的千纸鹤,拿出来看清是什么以后,微微有些困惑:刘艳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将千纸鹤放在桌子上了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过多寻思,刘艳把那只黄色千纸鹤,放回了桌子上,挨着那个粉色的。 当晚,刘艳又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黄色的千纸鹤再次出现在了床上,刘艳觉得奇怪,但也没继续深究。 又连着睡了两天的好觉,刘艳整个人状态非常好,神采飞扬的那种,走起路来更是从未有过的轻快,这两天早上倒是没发现千纸鹤,因为是他妈趁着她吃饭,帮他收拾的床和房间。 又是一个夜晚,也就是刘艳收到千纸鹤的第五个晚上,刘艳睡着以后,吊坠的灰气似乎累积的太多,直接冲向刘艳,黄色的千纸鹤飞扑上去,最终抵挡住了黑气,整个千纸鹤却变得斑斑驳驳,吊在了地上。 在家睡觉的花鸢像是感觉到了一样,倏地睁开了眼睛。 第16章 走阴 这晚,刘艳依旧感觉一晚好眠,第二天伸着懒腰起床,更是开心的拿起瑜伽垫,打算做做拉伸。 “咦,这千纸鹤怎么在这?”刘艳发现了地上孤零零的千纸鹤,弯腰捡了起来。 “这千纸鹤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刘艳印象中的千纸鹤,白白净净的黄色,很是招人喜欢。 可是现在他手里的千纸鹤,黄色的身体上尽是黑色的斑斑点点的痕迹,有的甚至直接穿透过纸鹤,这痕迹也不像火焰燃烧的,倒像是腐蚀的。 可是自己家里又没有硫酸那些腐蚀性的化学试剂,这千纸鹤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刘艳想不明白,打算过几天去学校的时候,问问同一个办公室的化学老师。 不忍心将千纸鹤扔掉,刘艳还是将她放在了粉色千纸鹤一起。 当晚,刘艳的感觉就没那么好了。 这几天在刘艳妈妈的监督和要求下,刘艳睡的都比较早,刘艳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已经睡熟了。 十二点一到,吊坠上的浓郁的黑气直奔刘艳房间,这次冲进不是脑门,而且直接将刘艳整个人包裹住了,然后慢慢渗透一般的消失进去。 刘艳妈妈如往常一样,早上起来准备营养早餐,做完了以后,还没发现刘艳起床,刘艳妈妈直觉有些不对劲。 而且他今天早上起来,就感觉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敲了敲门喊了几声,刘艳妈妈发现女儿房间里还是没动静,便直接打开了门。 然后刘艳妈妈就发现了面色铁青,昏睡不醒的刘艳,她慌了,赶紧叫了救护车,直奔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看着被折腾着做一系列检查都没清醒的女儿,刘艳妈妈心都碎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女儿会一晚上不见,就突然这样,明明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而且这几天,女儿都已经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自己今天都已经准备收拾收拾回家了,刘艳他爸已经被自己撂在家里好几天了。 想到丈夫,刘艳妈妈觉得有了主心骨,拿出手机,给在市里独守空房的刘艳爸爸打去了电话。 今天是周末,刘艳爸爸是市粮食局的会计,此刻正美滋滋的收拾着房屋,等着自己媳妇回来。 看到媳妇打开的电话,以为是让自己去车站街她的,按下接通键的同时,就急忙穿上鞋,做出门的准备,他的媳妇可不能大热天的等他太久,晒坏了怎么办。 可是没有预想的笑声和撒娇声音,刘艳爸爸顿时停住了提鞋的动作。 “小英,你别哭,怎么了你慢慢说。”刘艳爸爸听见媳妇的哭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生哥,怎么办啊,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嘤嘤嘤~”艳艳妈妈武英听见了她老公的声音,更觉得委屈和慌乱。 “怎么了?”艳艳爸爸刘生焦急的问道。 “艳艳她进医院了,早上起来,我做好了饭去叫艳艳起床,可是敲门也没动静,我觉得不对劲,进去以后,艳艳怎么都叫不醒,然后我就叫了救护车,我们现在在医院,医生在给艳艳做检查,呜呜呜~” “小英,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你先别着急,你做的很对,现在艳艳在医院,有医生给他做专业的检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且你也说了,艳艳只是叫不醒,或许只是哪里不合适了。”刘生努力安慰着武英。 “真的么?” “真的,你就在医院守着艳艳,哪里也别去,顺便等着我,我这就坐车过去找你,别害怕,我来了。”刘生说完,回卧室拿上家里的存折,骑着自己的大二八,着急的往车站赶,车轮都抡得要起火星子了。 刘生在往县城医院赶的同时,花鸢也一大早去张大凤的小商店给郑勇打了电话。 郑勇一接到恩人的电话,车上的人都不管了,直接给人家打了一辆车。 前脚刘生刚到医院,花鸢也正好从郑勇的出租车上下来,郑勇说啥也不要花鸢的钱,花鸢见对方实在不收,就给了郑勇两张平安福,拿到平安福的郑勇开心的笑出了八颗牙。 花鸢刚到大厅,就听见了刘艳妈妈武英的哭诉声。 事态紧急,花鸢直接走了过去:“婶婶,你还记得我不?我是刘老师的学生,我叫花鸢。” “记得记得,”武英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小孩,忘记了哭,呆呆地点了点头。 “婶婶,刘老师不是简单的疲劳过度,她被下面的人扣住了!”花鸢直白的说道。 “下面的人?扣住了?”刘生听到这个说辞,惊讶的声音直接拔高了一个度。 “对,现在事情紧急,我没办法将事情说的那么清楚,刘老师魂魄离体时间不能太长,当务之急是先把她叫回来。”花鸢继续说道。 花鸢虽然是刘艳的学生,但是刘生夫妇实在是没办法将一个二年级的孩子的“惊世骇俗”的言论当成真的。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可是,要是再过半个小时,刘艳老师的魂魄就彻底回不来了。这样,婶婶,你把这个符咒放在刘艳老师的心口处,五分钟后,咱们再谈。” 花鸢伸出手手,经过灵气的洗涤滋养,变得白白嫩嫩的。此刻他的手里,正放着一个叠好的三角形的符篆。 医院给出的结论是劳累导致的昏迷,输上营养液,休息足够就会醒了。医生也离开了,只有一个小护士在整理刘艳的输液和病历。 刘生和武英对视一眼,还是刘生拿起了符篆,直接走进了病房,将符篆趁周围的护士不注意,放在了女儿睡衣的胸前口袋里。 然后,刘生夫妇面临的,就是长达五分钟的漫长的等待。 五分钟时间一到,床上的刘艳发出来一声嘤咛。 “艳艳,你醒了?!”刘生夫妇立刻围了上来。 “爸,你怎么来了?妈,我怎么了?”刘艳睁眼看着自己出现在了医院,疑惑的问道。 刘生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刘生说道:“闺女,你就是晕倒了,你妈胆小,吓坏了,所以直接叫了救护车。” 见女儿醒来,刘生让妻子陪着女儿,自己现在,已经相信了花鸢的话,立刻出门去找那个好看的小姑娘。 花鸢告诉刘生,刘艳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她家里的那个令牌吊坠,那不是普通的吊坠,是阴司掌令。 手持阴司令之人,可以夜间自由出入酆都,而刘艳手里的令牌,不是简简单单的出入令,而是就任于酆都的人才有的阴司掌令。 而且,这令牌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有的,要么是修修佛道之人,要么是供奉仙家的出马仙,要么是花鸢这种玄术师,总是,身上有一定能力的人才会被选中或者主动申请去做这件事。 因为这个阴司掌令,得一到晚上,就去下面办业务,要么是核对前来报道的魂体的信息,要么处理魂体之间的矛盾,这性质,就和我们平时的社区或者街道办事处一样。 刘艳就是每天晚上都得去办公,但是因为是生人“跨地域”办公,所以接下这个工作的人,醒来都会忘记自己夜间处理的事情。 刘艳本身就是啥也不会的普通人,一来二去的,身体就承受不住魂魄归来以后带来的阴气,所以就会疲惫不堪。 能不累么!一个人,两份工作,晚上也不闲着,身体再好也受不住啊。 花鸢将这些东西一一告知刘生,于是二人立刻打车回了刘艳的住处。刘生真真的见识到那阴令吊坠以后,更是相信了花鸢说的事。将令牌取下来,第一时间交给了花鸢,并让花鸢随意处理。 花鸢接下了令牌,刘生则开始询问起来怎样做才能让宝贝女儿恢复健康。 花鸢说,这件事得等晚上的时候,自己带着刘艳再下去一趟才行。不过这次自己带刘艳下去,会事先准备好,不会对刘艳的身体造成伤害。 刘生听了,思索了片刻后,也就答应了下来,另外,刘艳不能在医院魂魄离体,因为医院这个地方,几乎每天都有各种原因离世的,有的下去报道了,还有一些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停留的,可是一直在医院徘徊。 这也是花鸢着急赶来医院的原因! 刘生听了,当即决定带女儿回来,便给武英打去电话,说了这个决定,刘艳因为花鸢之前给的灵符,身体再次迅速好转起来,听他爸说回家休息,她也痛快的答应了。 刘艳回到家以后,就看到了出现在自己家里的花鸢,刚想出声,便听到他爸一口一个“大师”的叫着,刘艳眼神在他爸和花鸢之间来回切换,大脑都思考不过来了。 花鸢拿出刘艳房间里的千纸鹤和口袋里的阴司掌令,和刘艳讲述了她的离奇遭遇的原因,并告知了刘艳,自己今晚会替她解决这个问题。 刘艳整个人处在懵逼的状态,直到花鸢说完,刘艳才“哦,好。”的回应了一声表示配合。 当晚十一点,花鸢在刘艳的房间布置好离魂的灵符阵法和守护阵法,然后让刘艳和自己并排躺在中间,刘艳一开始紧张的不敢睡,也睡不着,闭着眼睛,脑海里都是白天花鸢说的话,随着一阵金光闪过,刘艳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刘艳发现自己正飘在床上空。 “刘艳,抓紧我的手,无论遇到什么,都别松开。”身边的花鸢开口提醒,她此刻也是一副魂体状态,面色显得更加清冷出尘。 “好。” 于是,花鸢向阴司掌令中注入一丝灵气,然后二人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黑洞,将两人吸了过去。 第17章 徇私 强烈的眩晕感让刘艳整个人都不好了,站稳以后,直接跪在地上干呕,虽然最后啥也没吐出来,但着实给他恶心哭了。 “还好么?” 花鸢问道,刘艳刚才的状况,就是无关的生人出现在酆都等不该出现的地方后,灵体与当地的禁制或者其他东西产生冲突,所导致的普遍现象。 有了花鸢在,刘艳的反应算轻的。 “还好还好。”刘艳发觉花鸢还牵着自己的手,于是也不好意思自己恶心的时候,别人在旁边等着,想想就尴尬,便忍着不适站了起来。 “好,那我们进去。” 花鸢和刘艳来到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古朴的木门前,木门上的铜钉和把手处的两个猛兽口衔门环,看着都很有年头。 刘艳对面前的大门和铜像都很新奇,目光触及到以后,便不自觉地被深深吸引到目不转睛。 “别看了。”、 花鸢推开大门刚要进去,就发现刘艳已经整个人不动了,她怎么把门口铜像地事儿忘了,花鸢扶额,感到一阵懊恼:果然,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再带个普通人小菜鸡,就会出现很多小麻烦。 这不么,酆都和下面的大门那是普通大门么?肯定不是啊,过去的时候,门口的铜像都会进行第一轮检查,像刘艳这种不符合要求,本身又没啥抵御能力的,直接进行神魂攻击,所以刘艳才会站住不动。 花鸢一声呵斥,带着灵力,直接将铜像的攻击抵御了回去,李艳也清醒了过来。 花鸢带着刘艳直接推门而入,再耽搁下去,还不一定出啥状况呢,还是尽快办事,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刚走几步,就有一个身着盔甲的强壮大汉凭空出现,拦在了两人身前。 “守卫大哥,我是一个玄术师,此番下来是由正事要见主簿大人,还望守卫大哥通融一下,让我过去。”花鸢客气地说道。 “放肆,小小的玄术师,竟然敢擅闯我阴司!丝毫不将我们酆都放在眼里,主簿大人日理万机,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铠甲大汉根本没将花鸢一个小孩子放在眼里,眼里的轻视和鄙夷丝毫不遮掩。 “你确定?” “速速离开,否则我不客气!”铠甲大汉怒斥花鸢二人,似乎是真的不耐烦了,声音带出了阵阵阴气。 “还妄图伤我么?”花鸢小手一挥,直接将阴气反弹回去。 “主簿大人,你再不出来,我就被人玩死了!” 花鸢一张符纸打出去,随后向铠甲大汉的身后的宫殿大声喊道。 “不至于不至于,小友你这能力,怎么会被我的看门守卫欺负呢,切莫玩笑了!” 一声中年磁性大叔的声音由远及近,声音带着强烈的穿透力。然后宫殿的大门打开,走出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只是呼吸之间,那身影就到了眼前。 “小友,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你欸?你是?”来人正是花鸢口中的主簿大人。 要说花鸢和主簿的关系,那还得从前世说起,前世花鸢机缘巧合之下,帮助了主簿的留存在世间的唯一血脉后人,都说人又七情六欲,这鬼也是人死后的状态,自然也在乎那些凡尘世俗的羁绊,所以两人因此结了一个忘年交。 可是主簿认识的,是花鸢前世的样子,现在这个小奶娃娃,他不熟! 花鸢自然想到了这个事情,所以有了刚才的那道灵符,那灵符的特殊之处在于,只有自己会在里面加上隐匿阵法。 “主簿大人,我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主簿大人不认识我正常。” “这灵符?” “是我偶然所得。” 花鸢这话一出,主簿立刻收起了熟稔客气的嘴脸,面色冷峻,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主簿大人,我今日前来,是有要事告知,事关您所管辖的策录档案,不知您是否方便容我详述一二。”花鸢问道。 “不方便,没时间。”主簿听了,不耐烦的摆摆手,转身要走,同时示意守门大将将人请出去。 “主簿大人留步,您不妨先看看这个再做决定。” 说完,花鸢拿出了那个掌令吊坠。 主簿见到吊坠,面色微僵,然后袖子一挥,直接将花鸢二人带到了一处大殿里。 “你这东西从何而来?”主簿抬手,掌令吊坠就落入了他的大手中。 “这不是我的,是她的,大人,您可以顺便看看,这生魂身上的感觉,您熟不熟悉。”花鸢看向老老实实站在一边不敢说话的刘艳。 主簿的眼神随后直接落在刘艳身上,刘艳更是感觉浑身发麻,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咦?这丫头,怎么身上。。”话说到一半,主簿就叫来了身边的随侍。 “马司事,你来瞧瞧,这小丫头身上是怎么回事。”主簿开口,看起来十分心不在焉。 被突然叫上来的马司事刚才就注意到了刘艳和花鸢二人,见到花鸢的时候,倒是没多大反应,但是见到刘艳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和狠毒还是被花鸢捕捉到了。 “这女孩,身上的阴气似乎是重了些。”打量了刘艳好几眼,马司事开口说道。 “嗯。”主簿坐在书案前,手臂支撑着下巴,听着马司事的话,头都没抬。 “这阴气还有些熟悉,莫非,这女孩生来和我们阴界有缘?” 马司事见主簿不说话,再次开口。 花鸢:可不是有缘么,每晚被你们抓壮丁,差点被你们累死。 “有缘?那以司事看来,应该是什么样的缘分?”花鸢问道,清透的黑眸毫不避讳的看着马司事的眼睛。 马司事只觉得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如芒刺被,见突然插话的小娃娃,眼里闪过不悦,不过看着座上的主簿都没说什么,于是硬着头皮开口:“这,我才疏学浅,看不出来。” “真的看不出来么?是看不出来啊,还是看出来不想说啊。马司事,我都佩服你,得赞你一声你“艺高人胆大”啊。”花鸢看着马司事,笑着抱了抱拳。 “你这话什么意思!空口白牙的就要污蔑我么?”马司事一副受辱的表情,看的却不是花鸢,而是主簿。 “污蔑?马司事,居住在纸浆厂员工宿舍四楼的15号住户,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花鸢问道。 “四楼的15号住户?那不是我邻居马婶子家么?马婶子?哎?好像也姓马!”刘艳听了花鸢的话,感到地址熟悉,便发现花鸢说的就是自己邻居马婶,一个挺面善又和蔼慈祥的老太太。 “对啊,也姓马,还和马司事是本家呢。”花鸢接茬。 马司事原本委屈的脸上立刻寒意乍现,但又马上收起来了。 “是么?那确实十分巧合了。” “不巧合,那不是您马司事的曾曾曾曾孙女么?怎么还装作不认识呢?”花鸢问道,一双眼睛里都是戏谑。 “曾曾曾曾孙女?我死后,就不再过问阳间的事儿了。”马司事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在说什么陌生人。 “您不知道?不能啊,您那孙女也不是一般人,叫马桂枝,也经常出入阴阳两界呢,对了,严格来说,你俩还是一个部门的同事呢!你没见过她?”花鸢大大的眼睛里此刻都是好奇。 马司事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平静的面色也要裂开了一样。 “可能是各忙各的。” 大殿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小友,阴司待时间长了,对你二人阴魂不好,这丫头的事儿,你且放心,我自会处理,你二人速速离去。”主簿突然张开了眼,笑着看向花鸢。 “那就有劳主簿大人了。” “嗯。” 又是袖子一挥,花鸢二人再次消失,魂魄直接到了刘艳房间。 闲杂人等走后(花鸢:~~( ﹁ ﹁ ) ~~~ 在说我?),大殿里就剩了主簿和马司事二人。 “马司事,你没有什么要上报的么?”主簿询问道。 “没,没有。”马司事决定咬死不说。 “现在并无外人,咱俩说说体己话,老马啊,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啊?”主簿问道。 “快三百年了。” “这么久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啊。老马啊,你说三百年的时间,会改变一个人么?”主簿把玩着桌上的吊坠,抬头看向马司事。 马司事这才注意到主簿手里的东西,浑身冷汗,然后脱力一般低下了头:“这件事,是我徇私了。” 第18章 纸片人干活 马桂枝,今年快七十岁了,从小体弱多病,家里人救通过某些特殊手段,联系上了马司事,舐犊情深,马司事没办法眼看着这个曾曾曾曾孙女病死,就想到了积阴德延长寿命这个法子。 所以,他一方面要求马家人多做善事,积累福报,另一方面,在阴间,靠着自己的职权之便,给马桂枝谋了个差事,这一办,就是五十年。马桂枝给阴间办事,自然而然身上的阴德就越来越浓厚。 至于阴间对生魂的影响,马司事也早就想到了,并特意寻了个玉佩,交给马桂枝带上,玉佩主动吸收阴气,抵挡损伤,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马司事就得清理玉佩中累积的阴气。 国庆期间,马司事在给曾曾曾曾孙女清理玉佩的时候发现,马桂枝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不适合再下去工作,可是马桂枝的阴德不能断,阴德一断,马桂枝不久就会暴毙而死,就连他的儿孙,也会受到反噬,非死即残。 就在马司事一筹莫展的时候,刘艳敲响了马桂枝的家门,来给马桂枝送学校国庆节发的大米。 马司事顿时一个念头萌生出来,回去查了刘艳的信息,马司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刘艳是无印星护身,这一辈子遇不到好男人,遇到了也留不住。 于是第二天,阴司掌令,就出现在了刘艳下班必经之路的两元店里,又被她买回了家。 从那天以后,刘艳就代替马桂枝每晚“上班”,非但如此,刘艳还没有玉佩的保护,所以没过几天,身体就不行了,接着就发生了之后的事情。 马司事犯了大错,直接被免职查办,同一时刻,刘艳隔壁的马桂枝脖子上的玉佩碎成了两半。 花鸢和刘艳的魂魄归位以后,花鸢便醒了,她再次拿出一张消除记忆符,打进了刘艳的身体。 出了房间门,刘艳他爸妈此刻正在客厅焦急等待。 “刘艳没事儿了,明早就会醒过来,怕影响她的生活,我给他消除了今晚的记忆,你们就告诉他,他只是睡了一觉,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好好,多谢大师了。”刘艳父母赶快道谢,然后,刘艳爸爸从兜里掏出了五百块钱:“大师,这是一点心意,感谢您这次救了小女。” “嗯,不客气。” 花鸢干脆地接过五百块钱,塞进兜里,这是她应得地,干他们这行地,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得收费,否则容易沾上因果,至于给多少,别人可能有讲究,花鸢倒是无所谓,最开始要二百,是因为她上一世干活,师傅也说只收二百。 今天地五百没拒绝,是因为对方诚心给,而且她现在经济条件确实困难! 天色已经晚了,花鸢在刘家夫妇地特意挽留下,在刘艳家住了一晚。刘生夫妇住客厅,花鸢住次卧。 毫不意外地,一丝功德金光再次出现,花鸢赶紧趁着金光还“热乎”,打坐吸收。 “小友,这次的事情,多谢小友及时告知,这是本官的一点心意,希望小友收下,事情已经妥善解决,望小友专心修行,早日大成。” 感受到一阵阴气,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花鸢听完以后,觉得有些好笑:这老头还是这么鸡贼,一边暗示自己别多嘴,一边拿东西堵自己的嘴,行行行,这么玩是。 刚要睁眼,“小友,那小丫头此次也算遭了无妄之灾,我这人,见不得无辜之人受苦,便做主改了他的姻缘,现在她有印星加身,自然婚姻幸福。” 那人再次补充道。 “好,我替刘艳多谢大人帮忙。” “嗯。” 感受到那阵阴气消失,花鸢睁开了眼睛,身边出现了一个玉簪,通体洁白,泛着光芒。 “这,我咋带,净整那些华而不实的。”花鸢摸着自己的“朵拉”发形,无奈的出声。 “咳~,小友下次不妨有话直说。”随后,玉簪表面一闪,变成了一个小玉佩,祥云状。 花鸢:这货果然越活越有心眼子! “多谢主簿大人体谅,要是再有个绳子就好了。”花鸢说的理所当然。 又是一道光线,玉佩上面多了一个吊绳。 第二天一早,花鸢趁着刘艳还没起来,就借口有事,提前离开了,饭都没吃。这次花鸢没坐车回家,她决定在镇上好好逛一逛,买点东西,适当提高一下自己的生活水平! 经过昨晚的修炼,花鸢此刻的灵力,又有了一个豆粒大的进步,别看这一个豆粒小,那相比较之前,自己能干的事情,可是多了不少啊!、 花鸢美滋滋的来到了镇上最大的农贸市场,哇咔咔!好新鲜的肉啊,花鸢两眼冒光。 “老板,这排骨怎么卖啊?”花鸢看着肉摊上新鲜的排骨,口水都要流下了。 “斯哈~”老板看着身高不到肉摊高度的小丫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肉摊上的肉,强忍着不让口水流出来的样子,顿时觉得好笑。 “小朋友,你要来点什么肉啊?这都是今天新鲜的肉,你看看,你父母呢?看看要不要买点?”肉铺老板笑着和花鸢搭话,丝毫没因为她小而不搭理她。 “我自己能做主,老板,这排骨多少钱一斤啊?” “六块一斤。”老板也是实诚人,价钱要的很合理。 “我要六根排骨,麻烦您给我剁好。”花鸢递过去五十块钱,然后继续盯着排骨看。 “好嘞,小姑娘,这六根排骨,一共四斤二两,算你四斤,一共二十四块钱,你看看秤。”肉铺老板没想到花鸢还是个大客户,一下子就要了六根排骨,给自己来了个开门红。 做生意的都知道,讲究一个开张大吉的好彩头,今天的第一笔生意顺利了,接下来一天,那就是财源滚滚!所以一般的老板,都不会在第一笔生意上斤斤计较。 爽快的接下了钱,肉铺老板将排骨仔细剁好打包,和零钱一起,交给了花鸢:“你拿得动么?” “可以,谢谢老板。”花鸢迫不及待地接过排骨袋子和钱,将钱仔细放好后,拎着袋子就走了。 肉铺老板看着花鸢小小地身子,拎着一大包排骨一点都不费劲儿,忍不住夸赞:“真是个乖巧懂事又能干的小姑娘,还可以自己替爸妈卖肉!贴心的小棉袄啊。” 回头再看自己六岁了还在市场里趿拉着拖鞋疯跑疯玩儿的儿子,怎么看怎么瞧不上! 花鸢上次和张大凤来过镇上,车站和车次她已经记下来了,所以向来独立自主的花鸢,这次自己回村,对她来说简直毫无难度。 因为早上没吃饭,花鸢在车站门口,花了一块钱,买了两个茶鸡蛋,临时垫了垫肚子,晚上可是要吃大餐的,中午绝对不多吃! 等到花园下了车,再走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 花鸢肚子咕咕叫,也不等晚上了,直接拾了柴火就准备烧火做饭。 烧火是没问题,他已经轻车熟路了,至于炒菜炖肉,她也想好了,自己干不了,找个“人”不就好了! 于是,将洗好的排骨倒在锅里,放上凉水没过排骨,在放上一勺盐,去院子角落里薅了一棵大葱,洗干净揪巴揪巴放锅里,花鸢就直接盖上了锅盖,给灶膛里添了一把火,花鸢直接进了屋,。 翻箱倒柜找出一张陈旧的报纸,花鸢平铺在桌子上,然后拿过毛笔,之前用剩下的墨汁,便开始作画,几笔下去,一个花鸢身体一半大小的纸片人就出现在了纸上。 花鸢拿过剪刀,小心的将纸人按照轮廓剪下来,然后在给她画了五官,又在身体正中间画了一个符咒——附灵符。随着最后一笔落下,花鸢小手一掐,一道光芒落在了桌上的纸片人身上。 “起~” 那个纸片人迅速落在地上,变成成人大小。 “一会儿你得帮我炒菜炖肉。” 纸片人点了点头,然后花鸢带着他走出门,走向厨房。 奇怪惊悚的一幕就这么出现了: 小姑娘坐在小板凳上烧火,旁边的一个人形纸片子,在小姑娘的指挥下,围着锅台忙的手中动作不停! “你把这锅盖打开,把里面的排骨一块一块捞出来,捞到这个盆里。” “对对对,就是这样,锅里的水不要了,你左手旁边的那个水瓢,拿过来,用来舀这个脏水。” “你小心点,别把水洒了,咋啦?哎!哎!哎,我忘记了你是纸,怕水这件事儿了!” 第19章 后山有动静 花鸢家厨房顿时传来了一阵“霹雳咣啷”的声响。 “我来我来,你别碰了,还好还好,肉没掉地上。”花鸢把地上的盆捡起来,用清水冲洗干净,然后把锅里的焯肉水全部清理掉,把锅刷干净。 费劲巴拉地忙了半天,花鸢才一头汗地直起了小细腰。旁边的纸片人直挺挺地站在花鸢身后,没有表情,但是却能看出他现在很无措!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拿排骨开玩笑,咱俩都没有这能力,你不能碰水,一会儿还得炒糖色,这要是热油溅在你身上上,或者火大了直接着起来,你被毁了不说,我的一锅排骨都浪费了!” 纸片人:我竟然不如一锅排骨! 花鸢在纸片人地脸上看到了委屈,装作没看见,花鸢让纸片人去拿扫帚,地上撒的水还没清理掉呢,他家地地面不比别处,都是土地,撒上点水,那就是泥! 纸片人再次听话地拿起扫帚扫地,花鸢坐在一旁擦汗,“欻欻”地声音传来,花鸢疑惑地看了过去,豁~好家伙,这纸人地两个包子状地小手被扎成了马蜂窝! 随着他一下一下地动作,手被竹制地大扫把挂地“呲啦啦”地响,纸人还毫无察觉似的继续干活,花鸢看着那单薄的身影和他满手的刺,竟然有点于心不忍起来。 小手一挥儿,纸人化成原型,挂在了扫把上,花鸢过去小心地将他摘下来,叠好以后放在了抽屉里,毕竟不能白画,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大凤婶子,你忙着呢。”十五分钟后,花鸢小身影出现在了村里的小商店。 “花鸢啊,来来来,快进来。”张大凤看着面前一脸踌躇地小姑娘,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花鸢脸上,看到除了冷漠,严肃,淡然以外地其他情绪。 “大凤婶子,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花鸢站在商店地柜台前,神情有点小心翼翼。 “行啊,你说,有啥事儿啊?”张大凤现在对花鸢地态度,那就差供起来了! “能帮我炖一下排骨么?我想吃,但是不会做。” 张大凤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都想着要是要紧,直接关了店门了,然后就看到花鸢从身后拿出焯了水的一盆排骨,张大凤爽快答应下来。 “行,炖排骨啊,找我就对了,我炖出来的排骨那可是整个向阳村一绝!”张大凤直接接过盆盆,转身去了后厨房,让花鸢帮着自己盯一会儿店,她怕花鸢跟她一起去后厨的时候不自在。 而且,看着盆里的排骨,她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半个小时后,后厨就传来浓郁的肉香,花鸢坐在椅子上看店,但是小眼神却时不时的往后厨瞟。不一会儿,又传来了浓郁的蒜香味儿!花鸢更是坐不住了,一个劲儿的吸溜口水:“嘶溜嘶溜~” “好啦好啦,开饭啦!” 终于,在花鸢吸溜了九九八十一下后,张大凤的身影从后厨出来。 花鸢赶快去帮着清理桌子,搬椅子。 张大凤做了四菜一汤:土豆排骨炖豆角,蒜香排骨,拍黄瓜,西红柿炒鸡蛋,还有小白菜豆腐汤! “哇哦!”花鸢发出了由衷的感叹,发自肺腑! 两人开开心心的吃了饭,花鸢摸着滚圆的肚子,十分满足的“挺尸”。 张大凤也吃的满意,一方面他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十分自信的,另一方面,他觉得花鸢十分可怜,小小年纪的一个孩子,这要是放在正常家庭,那都是放在手心怕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存在。 再看花鸢,吃个排骨都没人给做,真是太不容易了!这孩子,吃不好那就耽误长个啊!一想到花鸢顶着个成年人的脸,还是现在小小的身材,张大凤都害怕啊!! 将剩下的排骨给花鸢装好,又放了两个大馒头,留着她回家明天热着吃! 花鸢要给张大凤钱,张大凤说啥不收,花鸢就又给了张大凤一张招财进宝符,让他贴在店里的营业执照后面。 第二天是周一,花鸢又开始了每天的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 刘艳的身体也彻底痊愈,主动消了假,精神饱满地来上班来了,可是刘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见花鸢以后,就觉得自己应该要尊重她,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来的他觉得莫名其妙,最后归结于花鸢不爱笑! 日子一晃,又过了半个月,眼看着到了十月底,太阳还是很大,但是风却带了丝丝凉意! 今天是霜降,霜降寓意着天气渐冷,初霜出现,象征着秋季到冬季的过渡,预示着冬季的开始,是大自然中阴气增强、阳气减弱的时期。 今天也是周五,花鸢放了学,就去张大凤家吃饭了,张大凤一早特意过来,说是霜降要吃羊肉汤,叫花鸢去家里吃,花鸢还特意拿了家里存的十几个鸡蛋去的。 一顿羊肉汤,两人吃的又热乎又满足,等到吃完饭,已经快六点了,花鸢见天色不早就离开了小卖店,往家走。 到家以后,花鸢关好门窗,准备打坐顺便消食,对了,前两天,王大牛以村里的名义,给花鸢申请的贫困补助到了,政府还出钱给花鸢家里加固了门窗,还换了玻璃窗户,现在花鸢家,比之前可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随着心法的运行,花鸢感觉到似乎后山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气息很强大,花鸢掐指一算:凶中透着小吉,她直觉后山的东西,一定会给村子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看着自己刚好转点的家,想到张大凤和王大牛两家,花鸢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存之地和村子的命运开玩笑,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现在家里所有的符篆,还用书包装了毛笔,墨汁,黄纸,急急忙忙出了门。 三秒以后,花鸢又回来了,她得往墨汁里加点朱砂,以防万一! 第20章 白仙渡天劫 花鸢给自己贴上了隐匿身形的符篆,便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开始狂奔,直奔后山。 随着时间的消逝,花鸢已经进入了后山的深处,这是花鸢第一次进的如此深,以往他都是过来采蘑菇,就在山脚下,最远也就往山里进二十多米,不能再多了。 花鸢现在,可是跟随自己察觉到的后山的灵力波动,已经走了十多分钟了。周围的树木也越来越高,越来越茂密,花鸢在里面穿行,根本看不见人,而且她似乎感觉,那东西开始收敛气息了。 此时,后山的一处山洞周围,草木飞快生长,焕发出浓浓的生机,隐隐有遮天蔽日的气势,然后又归于平静。 洞穴周围,更是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各种声响,以声音判断,似乎周围的东西,并不少。 花鸢过来的时候,只停在了远处,自己跟着刚才的感觉找,就到了这,不是她不想往前,因为前面有东西,还不少。 尽管没靠得目标地点很近,花鸢也感受到了周围的不同,各种动物似乎都聚集在了这个地方:蛇,老鼠,狍子,兔子,野鸡等等,甚至还看见了一只狐狸和一窝黄鼠狼。 他们并没有相互残杀争斗,而是各自在自己划出来的地盘,静静的休息,就像那只狐狸,窝成一团,那一对儿野鸡,也卧趴着依偎在一起。 这个场景,异常的和谐,倒也和谐的诡异。 花鸢感受到,这些生灵都不是她要找的那个强大的东西,气息对不上。随即,花鸢在不远处,再次发现了那抹气息,打开灵瞳,花鸢发现那是一处山洞,被周围茂密的植物挡住了。 透过植物,花鸢看到了狭窄的洞口,再往里面看,花鸢居然看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大刺猬!! 那刺猬磨盘大小,此刻正盘坐在洞穴里的一处石板上,没错,就是盘坐,做的还格外一丝不苟。 花鸢没敢惊动大白刺猬,悄悄地将视线退了出去。山林树木高耸,花鸢竟然没发现,此时地月亮,已经被厚重的云层遮了个彻底,而且那云层,颜色阕黑,还有越聚越大的架势。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花鸢感觉周围的动物似乎都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接着便开始争先恐后地逃离这个地方,没错,就是逃! 花鸢不明所以,只能更认真地隐匿好自己,确保不被动物们发现。所有动物刚刚离开,花鸢感觉背后那山洞中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反正他是一瞬间看清了周围。 花鸢转过身,就看到山洞上方,不过瞬息功夫,就已经被黑云遮盖,黑云中,隐隐还有雷霆闪烁,在看这黑云范围,自己俨然已经在这黑云之下。 “我嘞个乖乖!”花鸢拔腿就要跑,可是还没出去两步,一声震天响的惊雷就突然凌空而下,竟有撕裂夜空,将大地震碎的架势。 花鸢被雷霆之力的余力波动,直接被推了个十多米,整个身子趴在了地上。 花鸢虽然强行被摔,整个人身上除了树枝的擦伤以外,倒是没有什么大的伤痕,反而因为身体主动吸收了一点点点天雷之力,她的灵瞳也被刺激的主动打开,而且根本不需要灵力维持。 花鸢再度看向那山洞,经历过一次天雷的大白刺猬,此时已经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嘴角都溢出了血迹,但是却仍在端坐在石板上。 她测算出村子将有大事发生,却没想到这劫难,居然应在了白仙渡雷劫上面。 花鸢是知道白仙渡劫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人可以修仙修道,其他的一些生灵,也会因为某些机缘巧合,得到了修炼的机会,其中,这些生灵中,比较出名的,就是东北的民间五大仙家——胡黄白柳灰,他们又分别对应: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 而其中,狐仙——通人性、能避灾祸、明是非,降下祥瑞。黄仙——模仿能力极强,同时又护短团结,擅长幻象,可以左右人的精神世界。白仙——善于治疗,救苦救难,擅长医治各种病症,保佑健康长寿。柳仙——擅长武力而且力量超凡,降妖除魔,具有杀生权。灰仙——仓神,是财富的守护者,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动物精怪修炼比人要难上数倍,并且他们要想修成正果,除了雷劫以外,至少还得经过三个劫难,因人而异。 今天花鸢遇到的白仙,本身主医术,渡劫就更加困难,得经历:一童子劫:先见孩童,孩童不打不杀,则为渡劫成功。二成人劫:再见成年人,遇成年人有幸不死,则为渡劫成功。最后车马劫:应在马路上,穿过马路,不死则渡劫成功。 度过了这三劫,再遇到的,就是天劫,金,木,水,火,土,风,雷等,都可能成为天劫。 眼下白仙经历的,就是雷劫。 因为知道白仙渡劫不易,而且这白仙在向阳村后山修炼,或多或少的都会给村子带来好处,花鸢决定若是有机会,或许可以出手帮一把,不过前提还是得先保住村子要紧。 花鸢将注意力再次放到受伤的白仙身上,才发现这白仙似乎也有点仁义在的,竟然早就施法,以自己为中心,方圆五里之内,设置了一个结界,所以这一道天雷,似乎没对后山外围产生什么影响。 接着,又是一道天雷,力道甚至比刚才更甚,雷还没落下,花鸢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劲风。不行,照这样下去,天雷一道胜过一道,若是那白仙能坚持到第九道,那威力,他的结界能别说撑住,连抵御一半都是做梦!看来自己也得布置一层结界,尽可能降低天雷对周围的伤害。 花鸢打定主意以后,身形迅速移动,在第二道天雷刚要落下的时候,勉强布置好了一半的灵符阵。然后找好位置,往自己身上贴满了防御灵符,然后藏了起来,开玩笑,他这凡人之躯,和天雷硬碰硬? 第二道天雷过后,花鸢看向山洞,白仙已经整个身体血淋淋的,平躺在了石板上,呼吸都不太顺畅了。花鸢整个人再次迅速转移,开始布置另一半的灵符阵。 随着第三道天雷落下,白仙的结界“咔嚓”一声,直接碎成了渣渣。 村子里的居民,甚至镇上的居民,这下都听见了震天响的雷声,随之而来的,是倾盆而下的大雨。 花鸢在雨中被淋成了落汤鸡,可是她根本顾不上这些,放置好最后一道灵符,抬手捏诀,各个角落的灵符同时亮起,金色的阵法瞬间形成。 “咔嚓!”又是一道惊雷,将整个夜空照的晃如白昼! 花鸢没动,这雷劫虽然伤害巨大,但是也同时给渡劫的仙家淬炼身体,说是重新洗身伐髓也不过分。花鸢不知道这白仙的命运如何究竟能承受住几道天雷,可是天雷在前,她也没办法算。 是第四道天雷过后,白仙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花鸢知道,这白仙怕是已经快受不住了。 又是接连两道天雷,花鸢以为白仙肯定被天雷劈的“身死道陨”了,可是天空中,却丝毫不见乌云散开的趋势!等天雷劈出来的浓烟散去,花鸢发现,那白仙身上,竟然还有气息!尽管微弱至极。 同时,花鸢的灵瞳里,又出现了另一副景象。 第21章 黄白斗法 茂密的山林里,活动着许多小动物,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这时,突然有一个大黄狐狸,一跃跳上了一个大石头,然后,就是“嗷 嗷~~”几声,仰天长啸。 然后原本和谐的小动物,纷纷惊恐地围了上来,看着就十分不情愿。 那大黄狐狸身形已经十分庞大,蹲坐在那里,足足有半人高,身上的毛皮油光锃亮,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一条比身体还粗实的毛茸茸的大尾巴,安静的贴在背后,很是好看,若是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黄狐狸眼睛上有一道疤,长度直达半张脸。它此刻正注视着下方,那双上扬的眼眸里,尽是蔑视,凉薄和高高在上。 等到所有小动物都聚集过来,那只黄色大狐狸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身姿妖娆的黄衣女子,化成人形以后,那女子面容娇美妩媚,还带了些狐狸独有的风骚气,就是那种:看着就不正经的感觉。 “既然大家都这么自觉,主动过来了,那就把东西交上来。”黄衣女子妩媚一笑,美目流转,然后便一挥袖子风情万种,整个身体柔弱无骨的倚在石头上,轻轻的合上双眼。 随后,一个个小动物,纷纷拿出了些东西,放在了黄衣女子身前的空地上,其中,就有一只白刺猬。 片刻之后,空地上面已经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野果,草药,地瓜,玉米,还有一个大南瓜 黄衣女子心情不错的睁开眼睛,看向空地上的东西。似乎并没有达到她满意的程度,于是,她原本水波荡漾,顾盼生辉的双眼,顷刻间浸上了冰霜一般。 “就这点东西?”黄衣女子开口道,声音说不出来的勾人。 所有小动物没有一个敢发出声音,纷纷低着头,不敢看向她。 “这是,,大青虫??这么肮脏恶心的东西,是谁的?”空地上放着被树叶打包好的肥硕圆润的五六只大青虫,在一堆不会动的东西里,极为显眼。 这时,一对喜鹊踌躇着走上前,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 “家里添了新成员么?那真是可喜可贺啊,生活因此拮据了?要不你们夫妻二人也把这大青虫拿回去。”黄衣女子并没看那对喜鹊一眼,语气倒是好了不少。 可那公喜鹊一听这话,顿时将母喜鹊保护在了身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你放心,我对你们夫妇没兴趣,大家都是邻居,我不会对你们动手,别紧张。”黄衣女子笑出了声。 公喜鹊一听,放松了下来,将头和母喜鹊的头靠在一起,安慰着她。 “你们的肉,老的咯牙,哪里有刚孵出来的新鲜!!” 黄衣女子身子没动,却突然转头,一双眼睛更是变成了竖眸,泛着凶光,舌头舔了一圈嘴唇,牙齿立刻变尖变长,延伸大半张脸的疤痕,此时也变得狰狞无比!一双狐狸耳朵乍现,一动不动地盯着喜鹊。 刚放松下来的公喜鹊立刻张开翅膀,飞起来就往黄衣女子身上扑,母喜鹊也紧随其后,带着孤注一掷的气势。 “不自量力!”黄衣女子现出真身,立刻亮出锋利的爪子和喜鹊缠斗在一起,几番下来,终究因为实力相差悬殊而败下阵来。 两只喜鹊受了重伤跌落在地,狐狸立刻张开大嘴,腥臭味儿扑面而来,一个跳跃就向喜鹊冲去。 “嗷~” 一声凄厉的叫声传来,黄色狐狸落在了喜鹊夫妇两米开外,龇牙咧嘴的看着挡在他们身前的雪白身影。 “你也要和我作对?”黄狐狸口吐人言,语气恼怒又带了点难以置信。 “胡丽,给我个面子,放他们一家一条生路。”雪白身影摇身一变,竟然也变成了一个身着素衣的秀丽女子,与刚刚的黄衣女子不同,这白衣女子虽然面容极美,但却是一种出尘的清灵美感,眼眸清冷如玉,气质高雅如月。 “白怡,你让开,这件事你别插手。”狐狸胡丽说道。 “胡丽,对你来说,只是一顿饭的事,吃什么都行,可是对他们来说,那是生和死的区别,你听我一句劝,放过他们。”白衣女子继续说道,瘦弱的身形仍然挡在两只喜鹊前面,不肯挪动分毫。 “白怡,你今天是铁了心要背叛姐妹情谊,帮着他们是?” “我没背叛姐妹情谊,咱们马上要渡劫了,得万事小心,暂时别杀生了” “别说了,白怡,打一场,输赢生死不论。”说完,没等白怡反应,直接扑上来。 白怡见胡丽朝自己亮了爪子,也专心迎战起来,她了解胡丽的性格,心狠记仇!所以对自己那是招招直逼要害,白怡也恢复了本体,毕竟她本就不擅战斗,化成人形更是没有优势,对胡丽掉以轻心那就可能死路一条。 二十多招过后,黄色狐狸一爪子,将白色刺猬拍落在地,震起一地草叶和尘土。白色刺猬蜷缩在地上身体发抖,狐狸倒是也没落好,她这一巴掌,可是下了死手,所以整个爪子这时也是瞬间红肿起来,还逐滴下了血滴子。 “白怡,我们非要两败俱伤么?为了个小喜鹊,你竟然伤我如此?什么姐妹情谊!假惺惺!你个大骗子!不要脸!”胡丽看着自己流血的爪子,又心疼又怨恨。 “胡丽,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你我也认识二百多年了,这二百年来,我自觉对你不错,你竟然这么说我!”白怡也怒了。 “对我不错?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以我脸上的疤痕,来衬托你的漂亮!说什么情同姐妹,情同姐妹你为什么不划烂自己的脸?!” 胡丽另一只没有受伤的爪子轻抚上自己的疤痕,万般怜惜,然后恶狠狠的说道,直达眼底的恨意,浓重的更像是凝聚成实体的墨汁。 “你,你简直无可救药!” 于是,一狐狸一刺猬,一黄一白两道身影再次缠斗在一起,但终究,生性狡猾的狐狸还是略胜一筹! “你竟然玩阴招?”白怡重伤,一大口血喷了出来,柔弱娇嫩的腹部,此刻皮肉翻涌,三道血淋淋的爪子印泛着黑气。 “阴招?那又如何,我赢了不是么?”狐狸看着自己尖利的爪子,笑得得意。 就在刚刚,原本还势均力敌的二人,因为狐狸突然向不远处的喜鹊冲去,白色刺猬因为着急救人,生生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向喜鹊冲去,却正中狐狸下怀! 狐狸突然回头,直接就是一爪子! “白怡,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哎?你说,我要是将你吃了,修为大涨,再加上你平时炼制的药物,要是渡劫的话,是不是几率就大一些?” “你竟然想让我死?”白怡虽然生气胡丽的做法,但一心向善的她,从来没想过伤害对方性命。 “你不是说什么姐妹情深么?那我就给你证明这句话的机会,就当为了成全我好了,去死!” 第22章 因祸得福 胡丽直接五指成爪,向白怡的腹部掏去,速度快的手爪直接出现了残影,白怡感觉耳边逐渐清晰的破风声,立刻缩做一团,将身上的被刺直接竖了起来,每一根刺上都冒着凛冽的寒光。 胡丽见偷袭不成,掌心黑光凝集,直接将原本半寸长的指甲变成两寸长!指尖更是包围着浓浓的杀气! 一直在防御状态观察动静的白怡见状,迅速向周围躲避,后背都咕噜的冒起火星子! “胡丽!你竟然对我用摄魂爪?” “啰嗦!反正都是死在我手里,乖乖受死我还能给你个痛快!”胡丽继续出爪,招招狠厉不留情面。 白怡心里最后一丝迟疑此刻也消失殆尽,只见她突然腾空而起,直面胡丽的攻击,小小的手掌里突然出现一颗珠子,闪出金光冲向胡丽! 珠子一出现,胡丽瞬间感觉到了恐怖的气息,带着威压向自己袭来,下意识地害怕躲闪,但是面前地珠子似乎长了眼睛,自己拐了弯,往胡丽躲闪地那边追击。 被珠子成功击中地胡丽倒在地上,后背上有一个被击中时留下的黑洞,黑洞周围的皮肤都烧焦了,毛发也是焦黑一片。 胡丽挣扎着起身,一动,后背的黑洞就钻心的疼,心里感叹这珠子好生厉害!而珠子此刻已经回到了白怡手里。 “白怡!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有这么厉害的法宝,居然连我都不告诉!你是不是早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天!就等着用这东西偷袭我!?你还真是蛇蝎心肠啊!”胡丽大声指责道,眼里尽是嫉妒和不甘。 “告诉你?胡丽,我还真是庆幸,自己没将所有的秘密告诉你!否则,我恐怕现在被你害的连骨头渣都剩不下!”白怡冷笑一声,然后再次驱动珠子,打向胡丽。 “白怡!!”胡丽害怕的大喊,喊声落下,珠子已经到了她面前! “念在我们姐妹一场,你放我一条生路。” “姐妹一场么?早在刚才你对我使用摄魂爪的时候就断了!” “那,那,白怡,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我精怪本就修行不易,你饶我一条生路,我保证再也不害人,不欺负弱小,老老实实一新修炼。” “不好意思,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更不会给自己周围留下一个隐患!”说完,便操纵着珠子,直接从胡丽心口穿过。 胡丽彻底死亡,白怡也受了不小的伤,胡丽一死,白怡也泄了气,躺倒在地,指尖凝出一道白光,柔和的包裹住喜鹊夫妇。然后,白怡直接晕倒在原地,那颗珠子也再次回到白怡手里,并形成一道光幕,护住里面的她。 喜鹊夫妇二人虽然重伤,但不致死,又被白怡的治疗术滋养,现在已经外伤痊愈,而且不影响飞行,两只喜鹊看了白怡一眼,一同离开了。 几分钟过后,公喜鹊去而复返,嘴里还叼着一朵白色喇叭花。只见他小心的落在白怡身边,然后挪着步子,警惕的看着白怡手里的珠子,最后鼓足勇气,向光幕里的白怡走去。 那光幕似乎知道公喜鹊没有恶意,所以没有拦截也没有攻击它。 公喜鹊将嘴里的白色喇叭花倾斜,几滴水,顺着花瓣,流到了白怡嘴里,白怡似乎有感觉,直接将水吞咽下去。母喜鹊也回来了,回家查看了一趟孩子,然后就加入了公喜鹊的行动,周而复始几次,白怡腹部的伤痕也逐渐缓慢愈合。 半个时辰以后,白怡睁开了眼睛,看着旁边两只喜鹊正守着自己,白怡心里一阵感动:“你们还在啊~” “喳喳喳~” “嗯,我没事,不用担心。”试着动了动身体,感觉自己身上一点也不痛了,白怡惊坐起,收起珠子,绿豆大小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肚皮,两只小前爪子也摸了上去。 “我这是好了?”白怡十分惊喜,然后目光就落在了一边的白色喇叭花上面。 “玄灵花?这是玄灵花?”小腿一蹬,白怡直接腾空化作人形,捡起地上的白色花朵查看,然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你们用这个给我喂的水?” 两只喜鹊点头。 白怡看着手中的疗伤至宝,自己算不算因祸得福啊?! 这玄灵花是喇叭花的变异品种,通体雪白,开放之前,与普通喇叭花无异,开放的瞬间,吸收了天地精华,才产生变异,十分珍贵,数十万朵喇叭花,能出现一朵玄灵花,那就不错了。 “这叫玄灵花,是宝贝,你们夫妻二鸟,好好收起来,或者直接吃了也行。”白怡将花递给两夫妻。 “喳喳喳~” “送给我?这可是宝贝,非常珍贵的宝贝!!疗伤圣药,有了它,你们只要有一口气,就能活命!” “喳喳喳~” “这是我救你们一家鸟命的回报?”白怡看着果断将花送给自己的喜鹊夫妇,一脸敬佩和感谢。 “那就谢谢你们了,这样,我欠你们一个人情,这根白色羽毛送给你们,遇到事情,拔下这根羽毛,我就会赶过来。” 白怡袖子一挥,公喜鹊的头顶上,多了一根白色的羽毛。 场景在一转,花鸢的灵瞳里出现了一个灵堂,两具棺材摆放在灵堂中间。 “这是,我家?”花鸢看着面前熟悉的地方,俨然就是自己生活了四年多的家。 再看灵堂上摆放的黑白遗照,花鸢也熟悉的很,就是她意外身亡的父母。 花鸢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到这个,这和白仙渡劫有什么关系? 第23章 对抗雷劫,命悬一线 突然,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灵堂的角落里,谁也没发现。 那道小身影就是那只白刺猬白怡,摇身一变,她再次幻化了人形,站在了花阳棺材前,只不过肉眼凡胎的村里人看不到而已。 “没想到再见面,我们会是以这种方式。看来我闭关这一百年,发生了好多事啊,小喜鹊!”白怡感叹的说道。 小喜鹊?白怡把他把花阳叫小喜鹊? 白怡手一挥,棺材里花阳破碎残缺的尸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连接修复,不一会儿,就恢复了生前的完整。 白怡看着花阳胳膊上熟悉的羽毛印记,再次开口:“没想到,这羽毛会以这样的方式随你转世,要不是这羽毛印记见了血,恐怕你我还见不到面,小喜鹊,终究是我来晚了。” “哇~~啊~~”一阵婴儿哭声传来,白怡看向不远处花耀怀里的小婴儿,正哭的撕心裂肺。 “你的孩子么?”白怡走过去,看着瘦瘦小小的花鸢,满眼怜爱:“真可怜啊,这么小就失去了父母。” 说完,伸手去触碰小娃娃的脸蛋,谁知哭的正起劲儿的花鸢突然就不哭了,反而一把握住白怡的手指。 “能看到么?”白怡愣在了原地,在外人眼中,只看到小女娃的小手握成空拳的样子。 白怡开始仔细打量小女娃,身上的珠子,此刻倾泻出一缕光泽,直奔小女娃而去,随后,没入她的小身体,小奶娃高兴的咧开了小嘴。 “竟然是这样么?有趣有趣。你我二人有缘,我又欠你父亲一个人情,如此,便帮帮你。” 白怡话落,再次从珠子上引出一部分能量,送入小奶娃身体里。 画面到这,就结束了。 原来,我的天灵体能完好的活到现在,竟然是因为这个么?花鸢喃喃出声。 “咔嚓!”此时,又一道雷电劈下来,在马上劈到白刺猬身上的时候,她的身上,突然飞出一颗橙黄色的珠子,替她挡住了一下这道天雷,然后瞬间碎裂了,剩下的天雷仍然劈到了白刺猬身上,但是威力,明显小了很多。 石板上的白刺猬,此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胡丽的内丹?”花鸢感受到了那碎掉的橙黄色珠子的气息,看来,这白刺猬,已经是快到极限了,这东西都拿出来了! 这已经是第七道天雷了,还有两道天雷,若是能成功接下,白刺猬就成了!花鸢决定帮帮白刺猬,毕竟自己小时候,白刺猬也帮过自己,可能这就是因果,有时候,命中注定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可是花鸢并不打算现在出手抵挡天雷的力量,她不配!在天雷面前,他就是小卡乐咪!明着抵抗不行,给白刺猬补充点力量,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花鸢双手插兜子,直接两张聚灵符向山洞打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两张符篆毫无阻拦一般径直穿过石壁,往里面的白刺猬身上打去。 灵符落在白刺猬身上以后,周围的灵气,迅速向白刺猬靠拢后往他的身体里钻。 “不行,还不够。”花鸢抬手,又是两道复元符!两道防御符!两道回春符!两道强身健体符!两道好运符总之,能想到的,可能对白刺猬有帮助的符篆,花鸢都扔出去了。 再看山洞里的白刺猬,被贴成了一个个头不小的黄色鸡毛掸子! 花鸢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此刻的白刺猬虽然没明显变好,但是呼吸已经均匀了,意识也开始回笼。 第八道天雷气势汹涌,盘踞在白刺猬所在的山洞上方,好在夜色漆黑,又下着滂沱大雨,倒是遮掩了不少天雷的气势。 “轰隆隆~”似乎是因为最后两道天雷的原因,眼前这道天雷迟迟没降下来,云层里的闪电一道接着一道,仿佛是在叫嚣着。 白刺猬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周围熟悉的环境和身体上的剧痛让他回忆起自己这是在渡劫,不过浑身的符篆是哪里来的? “欻!”云层里又是一道细小的雷声。 不管是怎么来的,帮自己的就对了,白怡不疑有他,将全部心思放到抵御天雷上面。 天雷似乎知道白怡准备好了,“咔嚓”,一道直径半米的柱状物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向白怡劈来。白怡此时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因为害怕所以跳动的厉害,但是,已经到这了,不行也得行,赌一赌,还有一线生机! 白怡这次直接祭出了自己的那颗珠子,花鸢看到那珠子,很是熟悉,想起这和自己灵瞳里出现的景象中,白怡用的珠子一模一样,也不全一样,珠子周身散发的能量似乎更纯粹了。 珠子悬浮在白怡的头顶,天雷降下来以后,直接被珠子吸引,全部的雷霆之力,悉数涌向珠子,随后,光滑的珠子表面,带上了细密的雷电,然后开始出现第一道纹路,第二道,很快整个珠子,就变成的密密麻麻的。 白怡稍稍松了口气,看来这第八道天雷,自己是接下来了。 天雷似乎不满意现在的状况,感觉自己的威严遭到了挑衅,第九道天雷瞬间落下,携带着紫色的闪电,落在珠子上,整个珠子开始抖动,白怡面色也变得苍白,身上的一道道灵符直接化为了灰烬,皮肤竟然也直接爆裂开,背上的刺更像被硬生生的掰断,一个接一个的掉落,根部还带着殷红的皮肉。 花鸢迅速出手,灵符不要钱似的打过去,但是也是杯水车薪。灵符刚落到白怡身上,便化为了灰烬。 花鸢面色凝重起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手里的灵符也用光了,花鸢咬破手指,指尖凝聚灵力,竟然开始悬空画符! 一道道金色符篆再次向白刺猬打去,可是随着符篆的打出,花鸢整个身体的灵力,一瞬间一干二净,突然的灵力被抽空带来的虚弱感,让花鸢砸跪在了地上,膝盖和手掌钻心的疼。 金色符篆包裹在血红刺猬身上的同时,花鸢感觉自己身体像遭受了重击一般,这是替人挡天雷带来的反噬,强忍下喉咙涌出的腥甜,花鸢抽搐着倒在地上。 远处的白刺猬状态也不是很好,尽管有了花鸢的帮助,她还是感到十分吃力,不行,绝不能功亏一篑!白怡决定祭出自己的内丹赌一把。 一个通体雪白的珠子从白怡的口中徐徐飞出,然后旋转在她头顶的大珠子旁边。 天雷感觉到了大珠子周围出现新的抵抗力量,便决定先收拾新来的小菜鸡,不再继续和大珠子的力量抗衡,将力量的一半拿来对抗小珠子。 大小珠子都是白怡的,所以她此刻没什么变化,但是花鸢就不同了,她的金色符篆保护的是白刺猬,白刺猬内丹被打,她也会跟着受到波及。 花鸢瞬间被雷电之力劈的阕黑一片,头发都竖起来了,“噗~”一口血终究是没忍住,喷了出来,他本人也直接疼的昏了过去,嘴里冒出阵阵黑烟,自身的生机也在快速流失,花鸢的魂魄,也逐渐从身体里飘了出来。 “花鸢”无助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心里悲凉:我还不想死啊,我刚活了一个多月! 此时,新的意外出现了! 第24章 救命之恩 黑漆漆的“碳”花的脖子上,突然亮起一道绿光! 那绿光并不晃眼,而是十分柔和的样子,绿光慢慢缠上花鸢的魂魄,然后一瞬间化作一只大手,硬生生的将魂魄按进了地上阕黑的身体。 按完以后,似乎还有些嫌弃地在一旁的树干上蹭了蹭掌心,花鸢的魂魄在被按回去的一霎那,就再次失去了意识,身体的呼吸倒是回来了。 绿色大手捏起花鸢的背包带子,将花鸢像丢垃圾一样往远处挪了挪,然后直奔白刺猬上空的珠子而去。 将整个珠子连同白刺猬的内丹一并捏在手里,绿色大手盘核桃一样,开始揉搓,本身的光芒也越来越弱,终于,半刻钟以后,只能看出形状的透明大手摊开了掌心,原本两颗珠子,此刻也变成了一颗白色带紫色裂纹的珠子,安静的不动。 绿色大手再次化作一道绿光,回到了花鸢胸前的祥云玉佩上。 白色带紫色裂纹的珠子慢慢的飘向空中,然后一分为二,变成了两颗小珠子,一大一小,一个飞向白刺猬,一个飞向花鸢。当两颗珠子没入二人体内的时候,大雨立刻停了下来,就连漆黑的云层也立刻消失不见,露出了满天繁星和皎洁的月亮。 天空中一道五彩光芒倾泄而下,光芒所到之处,迅速滋养着天雷破坏的一切,光芒消失,花鸢恢复了白净可爱的样子,白刺猬也变成了人形,身上半点伤痕都找不到了,除此之外,整个人更像是白玉雕琢的一般,带着通身的灵气,眉心涌出的一朵莲花花苞,更是抖了抖身子,直接盛开了! 第二天天微微发亮,花鸢激灵一下坐起身子,发现自己在坐在一块石头上,急忙查看自己的身体,看看自己是否被拍死! 白怡听见小姑娘有了动静,便走过来:“还好么?” 花鸢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影,立刻提高了警惕,但看清长相以后,也放松下来:“没事儿!阿嚏~阿嚏~阿嚏~”,迟来的冷意和屁股下面冰凉冰凉的触感,让花鸢抱紧了自己单薄幼小的身子。 “倒是我疏忽了,下过雨后湿气重,忘了你是个人类幼崽了。”白怡带着歉意说道,然后给花鸢身上盖了一件衣服。 其实这事情也不赖她,她也就比花鸢早清醒过来两个小时,她没感觉冷,而且,花鸢似乎也没有挨冻的迹象,整个人“大”字状躺着,感觉到冷的人,在白怡的印象中,不应该蜷成一团才对么?所以白怡看她“睡得香甜”,就仅仅怕他弄湿衣裳,放到一块平整的石头上以后就没再管她。 “没事儿,阿嚏!”花鸢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送你回家。” 于是,白怡背上花鸢,莲步轻挪,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就到了后山脚下,花鸢已经趴在白怡背上睡熟了。 白怡从这开始,就改成正常走路速度了,虽然天色还早,但是也不保证是否路上会碰到有早起的村里人,白怡不想找麻烦,索性,两人到家了,也没碰上其他人。 白怡试图将花鸢唤醒,却发现小小的人类幼崽竟然额头滚烫,手脚冰凉,这是感染了风寒了,白怡不再耽搁,将花鸢放到床上以后,便立刻返回山上去采药。 之前制作储备的药物,都在昨天被雷劈的渣都不剩了。 白怡回来的很快,草药熬好晾温乎能入口以后,将花鸢扶起来,让她靠着自己坐好,就立刻把药给花鸢灌了进去。花鸢被烧的意识模糊,嘴里突然出现的苦味让她开始抗拒,不愿意喝,白怡见状,左手扶住花鸢的细后脖颈,手指稍稍调整了一下,药就继续顺利往里走了。 花鸢只感觉自己脖子被禁锢,嘴被迫张开喝药,动都动不了。 老老实实喝完了药,花鸢就昏睡了过去,白怡给他盖好被子,守在一旁。 白怡在花鸢熟睡的这段时间,再次好好打量了这个家,感觉似乎比自己印象中更破了,还有就是床上的小姑娘,她爷爷竟然也死了,现在小小的一个人生活。 可是,这小姑娘怎么会去后山那个地方呢?而且,昨天帮助自己渡劫的符咒,似乎和这个小姑娘有关系,这小姑娘会画符么? 花鸢身上出了汗,整个人也感觉轻松了许多,肚子饿的在床上幽幽转醒了过来。 “我饿了。”花鸢看着对面坐着的白怡,声音因为感冒鼻音浓重更显得楚楚可怜。 “好,我去做点吃的,”白怡说道,抛下自己的问题,起身去了厨房。 不到十五分钟,两碗浓稠的疙瘩汤就被端上来了,青脆的葱花,金黄色的鸡蛋朵和奶白的面疙瘩,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吃点汤水的,好消化些。”白怡开口说道。 “行,多谢了。”花鸢身上的汗已经落得差不多了,身体里也有了一些力气,头脑也清醒多了,此刻,闻到了香喷喷得饭菜味道,心情十分好,便也不矫情,穿上鞋,自己下了床,步伐轻快得来到了桌子前。 “这是,疙瘩汤?”花鸢拿起勺子,搅动起碗里面的食物。 “对,不错,我第一次做,特意将疙瘩做的大小都一致。”白怡高兴的说道,看着十分骄傲。 “哪里来的白面?”花鸢问道。 “我自己的啊!” 花鸢对于白怡拿出白面这件事儿,倒是没有多诧异,对方怎么说也是个修炼的仙家! “你怕是对疙瘩有什么误解!”随着花鸢的搅动,碗里三个大小完全一致的疙瘩在汤水里旋转,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小均匀的疙瘩!算了算了,好在对方是个舍得放鸡蛋的,半碗的蛋花一看就大补! “怎么了?”白怡见花鸢脸色似乎不是喜悦,疑惑地问道。 “没事,挺好的。” “那你多吃点。” “熟了的鸡蛋就是比生的香!尤其是你们这种家养的小乌鸡。”白怡吃的一脸开心,嘴巴鼓鼓的说道。 “你这鸡蛋,是在橱柜里拿的?”花鸢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呀,我看里面存了七八个呢,新鲜的很!” “嗒,”勺子掉落在碗里,溅起了小小的水花! “你用了几个?”花鸢声音哆哆嗦嗦的问道。 “五个!我觉得咱们两个吃不了那么多,剩下的下顿再吃!”白怡一边小口吃着,一边回应花鸢。 花鸢愣在了原地,她感觉饭都不香了,嘴里苦涩得很。 发现了花鸢的异样,白怡吃完了一大碗疙瘩汤,擦擦小嘴:“怎么了?不好吃么?还是吃不下了?” “哧溜哧溜” 发泄般的大口大口吃着,不出三分钟,一大碗疙瘩汤就下了肚,花鸢吃的额头又出了薄汗。 见花鸢全部吃光,白怡也是很开心的就收拾了碗筷去刷碗了。 “砰砰砰~” 花鸢家大门被敲响。 原来是花鸢的班主任刘艳看上课了花鸢还没有来,便给王大牛家打了电话,因为当时报名,留联系方式时是王大牛留的自家的。 “你是谁啊?怎么在花鸢丫头家?”李槐花看着面前开门的陌生女人,虽然长得好看,但她还是得问清楚。 “我是白怡。” “白姨?你是花鸢丫头他妈娘家那边的亲戚?”李槐花问道。 “对,我是。”白怡对自己的身份没办法解释,李槐花就给他给了一个合理的,只能说太nice了! “我就说,我看人的眼光没差过,你和花鸢丫头他妈一样,长得都好看。”李槐花认真又得意的说道。 “谢谢。” “对了,光看你好看了,正事都忘了,花鸢丫头今天咋没上学?老师把电话打到我家来了都!” “奥,孩子昨晚下雨有点吹冷风着凉了,今早发烧了,我就没让他去,本来还想着我去学校请个假,结果一耽搁就忘了,不好意思,给姐你添麻烦了。”白怡脑子转的飞快。 “奥,那发烧了可不能耽误,现在咋样了?” “已经没事了,烧退了,刚吃了点东西,躺着呢。” “那行,那你也别去学校了,我回去给学校回个电话,把事说清楚就得了,你忙着,我走了。”“哎,谢谢姐,你人真好!” 送走李槐花,白怡关门往屋里去,一进屋,就看见花鸢坐在床上,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 “那个,我没办法解释身份,就按他说的应下了。”白怡有点无措的开始解释。 “嗯,我听见了。”花鸢:() 白怡:(。。) “谢谢你昨晚帮了我,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别这样看着我” “什么要求都可以?”花鸢眼前一亮?(? ? ??)。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我可是白仙!你你你”白怡一脸惊恐的向后躲,吓得闭上了眼睛。 “啪!” 第25章 保姆?食堂? 想象中的痛感并未出现,白怡悄悄睁开眼睛,就看见花鸢拿着一张白纸和笔,坐在旁边认真的写着什么。 “签了。” 写完,花鸢白净的小手一推,往白怡跟前一递。 “这是什么?”白怡接伸手过来,仔细地阅读完,“卖身契?!” “差不多,也叫合同,你想报恩,我这正好缺个照顾我生活的人,现成的报恩大好机会。”花鸢说道,看着白怡的眼神里一脸期待。 花鸢都想好了,自己也不能总让张大凤给自己炖肉吃,怪麻烦人家的,而且,白怡的做饭水平不高,但是味道确实不错,刚才的疙瘩汤,她不得不承认,尽管疙瘩个头大,但是各个都熟透了,也是个技术活!而且白怡已经见过李槐花了,不出半天,花鸢相信白怡就能被村里所有人知道了,这不就是过了明路了么!这不比自己的纸人好用? “照顾你?”白怡感受到花鸢眼里的打量,感觉浑身不自在。 “对啊,你考虑考虑,你想啊,你这刚刚渡劫完,从精怪体变成精灵体,正是好好修炼,稳固修为的时候,我可以帮你啊,我画的符篆你也见识过了,威力不用我多说。而且,你在我这,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吃到人类好吃的食物,我跟你说啊,今天你吃的乌鸡鸡蛋,那都不算啥,留下来,你可以吃到各种好吃的,你见都没见过的食物,比鸡蛋好吃一百倍!” 白怡听到食物,见识过做熟的东西的魅力以后,白怡无疑是心动了! “什么宫保鸡丁啊,糖醋排骨啊,铁锅炖大鹅啊,油焖大虾啊”花鸢一见有门,便继续报菜名,加了一把火,就是说着说着,自己都流口水了。 “你说的那个宫保鸡丁是什么?好吃么?”白怡终究没忍住,问出了口。 “必须好吃,传统的宫保鸡丁,色泽红亮,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它既有甜酸的口感,又有麻辣的刺激,每一口都富有层次感。啧啧啧~咬上一口,香醇的油汁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鸡丁的鲜美和花生的香脆让人欲罢不能。”随着花鸢的描述,白怡脑海里浮现出一盘美味绝伦的菜肴,嘴巴在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哎,你不愿意就算了,别勉强,我找别人也行。” “不勉强不勉强,我答应你。”白怡馋虫上脑,爽快答应下来,似乎怕花鸢反悔,立刻在那张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其实这张纸都是形式,白怡答应的话说出口时,天道就降下来契约之光。 花鸢拿着那张纸,笑得见牙不见眼:十年啊,整整十年的契约,自己有了个不花钱的保姆,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 白怡:十年,时间不算长,不就是照顾孩子么,难不倒自己,而且,自己能吃十年的美食,宫保鸡丁,还有那个什么排骨,啊啊啊,自己的高级食堂,自己赚大发了! 两人都有着各自心中的小算盘,笑得都格外真心! 于是,花鸢家里就多了一道身影,虽然白怡也不是爱闹的性子,但家里确实多了一点人气和烟火气。 白怡留下来一个星期,才发现自己是被花鸢忽悠了,根本没有什么好吃的,家里除了挂面就是鸡蛋地瓜,萝卜白菜,自己这一个星期里,就吃了一顿肉,还是肉末茄子里面的肉星!肉星到不要紧,这菜她要是想吃,还得她自己动手来做。 她哪里有这经验,看着肉都无从下手,花鸢偏偏还在一旁描述着多么多么美味,最后,还是她忍不住,在花鸢特意透露做法以后,硬着头皮把菜做好。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人都有了个伴儿,就算只是听见对方的动静,平凡的日子倒也不觉得无聊了。 冬天很快就来了,花鸢家的地被花耀或者时候租给了村里人,秋收过后,人家就把三百块钱送来了。花鸢现在有了厨娘,也不打算再苛待自己的胃,大米吃不起,白面倒是买了一大袋。 恍惚间,日子过去了两个半月了,后天就是元旦了,学校也提前做好了规划,各班级自行举办元旦活动,另外明确表示,欢迎学生家长前来观看。 现在不是农忙时候,大部分人都清闲下来,学校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各班级回应的家长人数还真是不少,每个班里都有一半左右的家长表示会来。 学校特意为此下了血本:每班两箱沙糖桔!一箱混装糖果!两袋老式蛋糕。 听说校领导会随即视察,各班级老师也纷纷组织学生积极准备元旦活动的节目和游戏,小朋友们特别开心,又可以不学习,还能吃到好吃的,关键还是学校安排的,光明正大地玩! 花鸢也替白怡报了名,白怡因为天气变冷,虽然现在是精灵体,自己本身刺猬的属性还是多多少少保留了一点,所以格外畏寒些,整天窝在被窝里,守着暖烘烘的炉子,非必要都不愿意动弹。 白怡听说要去参加什么活动,嫌弃天太冷,果断拒绝了。 “那好,又甜又香的沙糖桔啊,蜜一样的甜的掉牙的糖果和松松软软的点心,你不吃的话,我替你吃回来,回来告诉你味道。”花鸢说完,就要闭上眼睛睡觉。 “花鸢啊,其实想想,你们教室里也有炉子,人也多,应当比咱家暖和,是。”白怡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 “嗯,那肯定啊。”花鸢嘴角上扬,继续听白怡找补。 “你看哈,我在家里还得烧炉子,浪费柴火,不如陪你去学校,家里这条件,能省点是点,你说是。” “没事儿,白怡,咱家也不差这点柴火。” “差,怎么不差,过日子得精打细算,就这么说定了,我去!”不等花鸢回话,白怡又将头缩进被子里,不吭声了。 第二天一早,白怡起床煮好了鸡蛋挂面,两人吃完,就一同往学校去了,花鸢怕白怡冷,还给她专门画了一道暖暖符,名字是她自己想的,带在身上,可以三个小时持续发热。 刘艳在门口热情地接待各位家长,来的家长心里也都有数,都主动带了点东西,白怡带的,是他自己晒得一大袋红薯干,又黄又干净。 刘艳笑着将人带到了教室里提前布置好的座位上,九点钟一到,各个教室的元旦活动拉开了序幕,纷纷传出了孩童快乐的欢呼声。 花鸢没准备节目,就坐在一旁老老实实当观众,白怡坐在她身边,赵楠楠家长没来,他还是坐在花鸢身边,白怡白嫩的手此刻正剥着橘子,一瓣一瓣小口往嘴里塞,吃的缓慢香甜,赵楠楠见白怡吃的欢快,把自己面前分到的橘子也推向了白怡。 “刘老师,你们班的活动准备的不错啊。” 教室的门被推开,几道身影安静的出现在讲台上。 “姜主任,您过奖了,都是校领导领导有方啊,来来来,几位坐这边。”刘艳示意教室中间的小女孩继续唱,便将进来的四位带到了提前准备好的座位上。 不是刘艳有先见之明,校领导都提前开会了,说是县里教育局的领导被请来了,各个班级时刻准备接受领导视察,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出错。 四位领导落了座,神情态度看起来心情都不错,白怡和花鸢的注意力却同时集中到来的唯一女同志身上,随后便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二人收回视线,继续不动声色的看节目。 身边的赵楠楠,倒是没了刚才的欢喜劲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26章 过元旦 “各位家长,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咱们学校的主任,我姓姜,我旁边的这位呢,是咱们县教育局的领导,这两位呢,是咱们县知企业家崔令夫妇,大家掌声欢迎。” 一曲《我爱北京天安门》表演结束,刘艳就肃静了教室,将“舞台”交给了姜主任。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姜主任四人脸上都增添了笑意,姜主任很有眼色,立刻将话语权交给了那位教育局领导。 “别别别,老姜,我就不讲了,把时间留给孩子们,这些都是祖国的希望啊,朝气蓬勃的样子,看着我就高兴,不错不错!”教育局的领导摆手拒绝了。 崔令夫妇也没讲话,四个人直接离开了,离开之前,崔令倒是往赵楠楠那边看了一眼。 “楠楠,你和那个大企业家认识?”白怡注意到那崔令眼神不正常,再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楠楠,便问出口。 “不算认识,他是我前小姨父。”赵楠楠瓮声瓮气地说道。 赵楠楠的妈妈,叫林锦瑟,今年28岁,她有个妹妹,叫林锦书,人如其名,姐妹二人都是妥妥的大美女,不过姐姐林锦瑟长相名言大气,妹妹林锦书则更偏向文艺书卷气,姐妹俩出生在小康家庭,父母都是县里电视台正式职工。 林锦瑟继承了父母的意志,学习了播音主持专业,现在在县电视台做主持人,林锦书则是选择了喜欢的金融行业,还考上了京都的大学。 林锦书在读大学期间,认识了同是一个专业,但高自己一届的学长——崔令,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二人志趣相投并迅速坠入爱河。 崔令是个学霸,虽然从小出生在农村,但见识谈吐并不狭隘,长相虽然不是超级大帅哥,但也算得上帅气,尤其是有学霸属性加持,整个人也别有一番气质。 大学毕业以后,两人都选择了回乡创业,林父林母见过崔令以后,对他印象不错,再加上崔令为人上进敢拼,半年的时间,就在县城开了自己的公司,二老对崔令更是赞赏有加,没过一年,林锦书和崔令两人就结婚了。 婚后,两人的生活更是蜜里调油一般,很是甜蜜,两人的事业,也是蒸蒸日上,日子十分富裕,第二年,两人孕育了自己爱的结晶——儿子崔唯锦,一家人过得更是幸福美满。 好景不长,林锦书突然被查出癌症,骨癌晚期,尽管崔令竭尽全力给妻子救治,林锦书还是在四个月后离开了人世。 赵楠楠之所以在这上小学,是因为他姥姥退休以后,被这所麦田希望小学返聘回来,当文化宣传主任。林锦瑟工作忙,直接将女儿送到了妈妈上班的小学。 “你小姨去世了?那刚才的那个女人是谁?我记得是崔令夫妇二人来着。”白怡往嘴里塞了一口蛋糕,问道。 “那个是我小姨夫新娶的媳妇儿,好像也姓林,叫什么林淼。他娶了林阿姨以后,就不怎么和我们家走动了,就连唯锦哥哥也不来了,我都好久没见过他了。”赵楠楠解释道,提到崔唯锦,语气里都是落寞。 “或许是学业太忙了,你刚才也说,他不是在市里上初中,市里不比咱们这,闲暇的时间多,或许过年你们就能见到了。”白怡安慰道。 “嗯,白姨你说得对,上次和唯锦哥哥见面,就是过年,也快了。”赵楠楠脸上扬起一抹勉强的笑意。 几人没再多说什么,再次专心看起表演。 半天的时间很快结束,中午放学,各班的元旦活动也结束了,白怡和花鸢,手里拎着班级活动剩下的平均分配的食物,开心的回家了。 “花鸢,你怎么看今天的那个林淼。”白怡知道花鸢有暖暖符这种神奇的东西以后,也不窝着了,向花鸢要了五六张,现在正坐在床上吃橘子呢。 “她啊,面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别的东西,不过身上的鬼气倒是浓郁得很。”花鸢在炉子上烤着板栗,这板栗,还是她看见白怡生吃,管白怡要的。 “嗯,就是不知道这鬼气从哪里来的,还有,这鬼气和两年前林锦书的死,有没有关系。” “好奇么?”花鸢看向白怡。 “当然好奇啊,我还没见过活人身上鬼气这么重呢!” “好奇就去看看呗,反正快放寒假了,正好去县里买点年货。” “行啊!那就这么决定了。我要买肉,买排骨!”白怡踌躇满志。 “随便!”(反正花的是你自己的钱!)花鸢:。 明天是元旦,学校放假,花鸢决定和白怡包饺子吃,辞旧迎新么,不能扣扣嗖嗖的,所以吃白菜肉馅的,白菜家里有,肉馅明天赶集现买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有了暖暖符,白怡都勤快好动了不少,带着对饺子的执念于向往,拉着花鸢直奔村口的大集,说是大集市,一共不到二十个摊位,就摆在几个村子交界的一块空地上,来摆摊的,要么是游走村落的商贩,要么是村里的老百姓。 花鸢也是第一次来,和白怡两人转悠着,倒也新鲜。这一逛,还真遇到熟人了,王小虎他妈,领着他,在一处饼干铺子面前讲价呢。 花鸢本来不想和她有不必要的交流,可王小虎他妈非得给她找不自在。 “呦~这不是花鸢丫头么,也来赶集啊!打算买点啥啊?也买点肉吃?”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那话里鄙夷的语气,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明晃晃的就是瞧不起,觉得花鸢根本买不起肉。 “嗯,买块肉,回家包饺子吃,你看我这块不错。”白怡见不惯小虎妈这种阴阳怪气的样子,打开胳膊上挎着的兜子,露出了兜子底下的一大块新鲜猪五花肉,挑衅的说道。 小虎妈看见白怡兜子里的肉,顿时将自己兜子里用来显摆的肉挡了起来,面色有些窘迫,拉着小虎,拿上买的饼干就走。 “哎,婶子,别走啊,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和你说呢,你可小心点钱袋子,搞不好今天得破财啊!” “呸!”听到这话的小虎妈回头啐了一口,根本没当回事儿。 出征大捷的白怡心情不错,还特意买了两串冰糖葫芦,和花鸢一人一串拿在手里,时不时舔一口。 回到家里,两人分工明确:白怡和面,花鸢剥葱,白怡剁肉,花鸢洗菜,白怡攉肉馅,花鸢流口水! 一切准备就绪,花鸢开始教白怡包饺子,没错,花鸢会包,白怡不会! “你这个皮,得中间厚,两边薄,形状要圆的,才好包,像这样,你来试试。” “哎哎哎!中间都出洞了,还擀呢!!” “这都正方形了,水煮大盒子么!” “你来你来,我这是第一次擀皮,有些状况正常,看不上你来!”白怡又羞愤又恼怒,自己一个几百岁的,擀皮比不过一个四岁半的小娃娃! “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包饺子那能馅漏在外面么?!吃片汤?” “花鸢!!!!” 第27章 拜访林家 “白怡,明天我带你去吃大餐!” 刚知道成绩回来的花鸢进门就直奔厨房的白怡,白怡手里拿着菜刀,土豆丝切得飞快,手起刀落,一盘薯条就出现在菜板上,板板正正。 “这次大餐吃什么?大饼卷红烧排骨?大饼卷小鸡炖蘑菇?”白怡头都没抬,现在花鸢说的,有关给她吃肉的话,她纯属当放屁! “这次是真的,明天赵楠楠过生日,邀请我去她姥姥家吃饭,你想啊,生日宴,肯定都是好吃地啊!亏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你,哎!白费!” 花鸢阴阳人的语气,随着和村里婶子的过招中,进步的飞快。 “你说真的?没骗人。”白怡听到花鸢这语气,再看她小小的一只,心里顿时有些愧疚。 “不骗你,咱俩,那可是革命友谊。”花鸢这半年,可是将教室图书角的各类书籍看了个遍,所以忽悠起白怡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各种白怡听都没听过的词,对着白怡就是狂轰乱炸! 就比如现在,白怡听了花鸢说的革命友谊,顿时感觉又崇高又美好,看着花鸢眼里直冒星星! “行,革命友谊,花鸢你最好了,什么好事都想着我。”白怡感动的说道。 “那必须的,明天咱俩去买上门带的礼物,空手去可不好看,你说是?”花鸢“小人得志”。 “对,空手可不行,太便宜了也不行。”白怡认真的点头。 “嗯,太对了,白怡你真是小天才!”花鸢给白怡竖起大拇哥。 “嘻嘻,也没有啦~”白怡被夸得心情不错。 “那明天你掏钱!” “好啊。”白怡典型的嘴比脑子快,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亲口答应了!愣神的功夫,花鸢都离开厨房了! 白怡又开始懊悔,自己怎么每次都上花鸢的当!气鼓鼓的白怡没出说理去,拿起菜刀,对着菜板上的大葱一顿拍! 第二天,白怡和花鸢赶了最早的一趟班车,车票是花鸢掏钱买的,她怕压榨的太惨,白怡直接不去了! 毕竟赵楠楠可是特意邀请白怡一起去的,那小丫头上次见了白怡以后,直接对她的颜值上了头! 两人来到镇上最大的百货商店,打算买点像样的东西,看着琳琅满目的货品,两人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产生了选择困难。最后,眼看着十点了,花鸢给赵楠楠买了个蝴蝶发卡,白怡给林家二老,买了一盒点心,一罐黄桃罐头,一罐山楂罐头,还有一兜苹果。 终于在十一点的时候,两人来到了赵楠楠给的地址——甘泉二院一号楼101室楼下。 赵楠楠从十点半就开始穿梭在自己卧室和自己家阳台,一会儿一趟,终于,第二十一趟的时候,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开开心心的将人接进屋,赵楠楠给自己的姥姥姥爷亲自隆重介绍了自己的好朋友和朋友的姨姨,两位老人对花鸢二人很热情,又是热茶又是水果的。花鸢对两位老人印象不错,看面相就知道是个好相与的,不是事儿多的人。 “小白啊,我能这样叫你不?”赵楠楠姥姥叫张艺萍,一脸笑容,虽然年纪不小,却仍有一种知性美。 “能,您怎么叫都行。”白怡笑着应下,看着花鸢看着自己偷笑,她有些莫名其妙。 花鸢被赵楠楠带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参观,白怡则陪着两位老人聊天。赵楠楠姥爷叫林季华,这两年退休以后,在社区帮着做宣传版面的监制,闲暇时间多了以后,还爱上了做菜,得知白怡也喜欢做菜,二人聊的火热,还传授给白怡一些自己的烹饪技巧!见白怡听的一脸认真,林季华更是被哄得心花怒放地。 中午饭,林季华更是掌厨大师傅,做了林林总总加起来10道菜,林家生活条件很优渥:红烧狮子头,糖醋排骨 ,麻婆豆腐,鱼香肉丝 ,水煮鱼,宫保鸡丁,蒜蓉茄子,干炸小酥肉,拍黄瓜,清炒豆芽,拌凉粉,糖莲藕。 看着桌子上色泽鲜艳地宫保鸡丁,白怡眼睛都亮了!花鸢和白怡吃的欢快,吃相却不差,两人吃一口,眼前一亮的反应,深深取悦了大厨林季华,夫妇二人更是招呼着他们多吃,一顿饭下来,竟然所有人都吃了个肚儿圆。 饭后还有蛋糕环节,这蛋糕是赵楠楠她妈给他买的,早上特意送过来的,奶油蛋糕,看着就好吃。 于是,花鸢和白怡又一人吃了一块大蛋糕,张艺萍怕二人难受,还特意给两人泡了山楂茶消食。白怡看到了山楂茶,便聊起了养生,这下又打开了话匣子。 花鸢可没忘记自己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给赵楠楠过生日,还有林锦书呢!从林家二老面相上,只能看出少了一个女儿,别的啥也看不到了。 “楠楠,这是你小时候么?”花鸢指着客厅里摆着的一个摆台,问道。 “对啊,这是我满月的时候拍的照。” “真可爱,你长得和你姥爷可真像!” “是吗,他们都说我长得像我爸那边多一些,你等着哈,我家里有相册,里面有好多照片呢~”赵楠楠便催着张艺萍给自己找家里的照片。 张艺萍从书橱里一本厚厚的相册:“之前我和老林都是电视台的,照相方便,家里相片就多了些。” 打开相册,里面都是一张张保存良好的照片,全家人的,林季华夫妇的,林锦瑟夫妇的,赵楠楠的,还有,林锦书的。 “这位是?”白怡看着照片里抱着父母,笑得灿烂的美丽女子,开口问道。 “这是我小女儿,锦瑟的妹妹,楠楠的小姨,两年前的病去世了。”林父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和伤痛,然后笑着解释道。 “对不起,叔叔阿姨,我不是故意的。”白怡赶快道歉。 “没事儿,人走了,多提几句我还能记得长久一点。”林季华说道:“我现在研究养生啊,多半原因也是因为锦书,那孩子是骨癌,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我们尽全力了,但还是没留住她,我和你说啊,小白,我家锦书和你一样,都喜欢做饭,以前我下班回家,他总瞎捣鼓吃的,笑嘻嘻的端上来给我吃。” “林叔,张姨,你们和我说说呗,锦书妹子,是个怎样的人,我对他的事,很好奇。” “行啊,我们家锦书要是还活着,一定能和小白你成为好朋友,你俩的性格啊,就很” 林家二老在一旁和白怡讲述着林锦书的事儿,说道有趣的地方,还会笑几声,花鸢看着二老,心里不是滋味儿,刚才她仔细地看过照片上的林锦书,林锦书的面相,可不是早亡的命。 于是,想弄清真相的花鸢,默默的打开了灵瞳,再次看向照片里的林锦书。 第28章 死的蹊跷 林锦书的婚后生活过得十分幸福,崔令在外赚钱拼事业,她就在家带娃照顾家庭,夫妻二人分工明确,日子生活那是蒸蒸日上。 崔令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也越来越忙,公司里不少小姑娘,对他这个多金又有个人魅力的老板都有想法。可是一心只有林锦书的崔令,非常洁身自好,丝毫不给她们留机会。 林锦书和林家众人,都对崔令的行为非常满意,林锦书便专心做起了家庭主妇,这一做,就是五年。 崔唯锦六岁生日过后,林锦书突然开始身体不好,时常发热,到医院检查了个全面,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接着回家继续修养,可是一个月内,林锦书身体开始迅速消瘦。 花鸢看到这,皱了皱眉,这个就不是正常现象! 崔令担心妻子的身体,推了所有的生意上的行程安排,亲自带着林锦书去京市海市看病,找专家看诊,一个月后,终于查出了病因——骨癌,但是此时医院的答复是:已经到了晚期,治与不治的区别不大,治愈的可能性极低。 不放弃的崔令找到着名的骨科专家给林锦书会诊,治疗,但最终也只延长了她半年的寿命。 灵瞳里的景象到这就突然断了,花鸢此刻已经确定了八分:林锦书的死,绝对不寻常,就连她得的病骨癌,也有问题!试问一个身体状况良好,每年做体检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半年之内得了癌症却查不出来,直到晚期,且药石无医! 于是,花鸢向一旁的白怡点了点头,白怡收到花鸢的暗示以后,心情变得格外沉重。 “林叔,张姨,我总觉得,锦书这病,来的突然,你们怀没怀疑过其他原因?”白怡选择问出口,两位老人有权利知道女儿的真正死因! “其他原因?”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张艺萍让赵楠楠带着花鸢进屋休息,见两个孩子进了屋,她才开了口。 “小白啊,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当时我和你林叔,也怀疑过崔令,可是看崔令的各种反应,我俩也就打消了疑虑,锦书这病,我俩多次咨询过专家,专家也说了,癌症这东西,有潜伏期,但是像锦书这样快的,虽然极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别人,我们锦书性子好,从不与人交恶,也没有什么仇人,警方也查过了,不是仇杀。”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二老有没有怀疑过非自然因素?” “非自然因素?小白,你的意思是?”林季华夫妇二人没听懂白怡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害锦书的,不是人。”白怡目光灼灼,看着二人的眼神十分认真。 “小白,可不能乱讲话啊,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东西。” 张艺萍和林季华都是典型的唯物主义,并不相信有什么鬼身一说。 “爷爷奶奶,你们想念锦书阿姨么?楠楠困了,睡着了。”花鸢此时从赵楠楠房间走出来,对两人说道。 “想啊,怎么不想?做梦都想。”张艺萍说道,眼里泪光闪烁,林季华握住老伴的手,轻轻拍着安慰着。 “如果说,我能让你们二老,再次见到林锦书,你们愿意么?” “什么?(什么)?”两人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看着花鸢,又看向白怡,眼里的惊讶很快转变成了失望。 “花鸢丫头,你别逗我们俩了,也不要拿锦书开玩笑了。”林季华说道,语气带了丝不悦,然后收起了桌上的相册,起身往书房走去。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张奶奶,您只需要告诉我锦书阿姨的八字,我就能让你再次见到她。”花鸢感受到了林季华的不相信,便开始转攻张艺萍。 “是啊,张姨,我保证,花鸢从不撒谎,你试试,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你就真的主动放弃唯一见到女儿的机会么?万一你的女儿,也在等着和您相见呢?” 白怡也开始出言相劝,她的话语里满是真诚,脑袋里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 张艺萍动摇了,白怡那句“ 万一你的女儿,也在等着和您相见呢?”,深深震撼,也打击到了张艺萍的心,是啊,万一女儿也在等自己呢?自己有什么权力扼杀了女儿见自己的机会? “锦书是一九七年月日下午一点二十二出生的。” “好。”花鸢应下,然后拿出召魂符,默念咒语,符篆便开始在张艺萍面前无风盘旋,然后飘在空中某一处不动了,花鸢皱了皱眉,随后指尖凝出一缕灵气,渡向不动的灵符,灵符接触到灵气,再次有了反应,仔细看就会发现,黄色符身上的黑色字迹,正在慢慢消失不见。 “张奶奶,还得麻烦您将窗帘拉好,林锦书来了。”花鸢说道。 “好,好。”张艺萍赶快起身,刚才的符篆变化,已经让她开始相信花鸢说的话。于是在花鸢告诉她拉窗帘的时候,她也是想都没想就去了,紧张着急的她腿磕在了茶几上都没管。 “欻啦”一声,窗帘拉上,客厅里陷入黑暗,张艺萍目光在客厅不断寻找。 “现!”花鸢一声话落,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客厅,然后逐渐凝实,穿着长相也逐渐清晰。身影刚出现时,张艺萍就知道,这就是她的锦书,她的乖女儿! 张艺萍顿时眼泪夺眶而出,不再清明的眼珠,愣是紧紧的盯着出现的身影,根本舍不得转动。 “妈~”林锦书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自家客厅,还有些迟钝,可是当她看见自己苍老许多的母亲,直接忍不住哭喊出声。 这声“妈”,让张艺萍再也忍不住了,“我的锦书啊~”,大步上前,想直接将女儿抱在怀中,林锦书也奔向自己的母亲,张开怀抱。 可是二人都扑了个空! “林锦书现在是魂体,活人触碰不到。我在楠楠的房间设了禁制,她不会被吵醒,你们母女二人,有什么话快说。”花鸢说道。 母女二人冷静了片刻,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两人挨坐在沙发上,“妈,你怎么瘦了,还,老了这么多?”林锦书问道。 “傻闺女,谁不会老,妈都啥岁数了,还不老,那不成妖精了!”张艺萍看着女儿,努力活跃着气氛。 “妈,我爸呢?怎么没见我爸?”林锦书看向周围,问道。 “去书房了,我叫他啊,你等着。” 此时书房的林季华,隔着一道门,强忍着不出声,泪水从刚才起,就再也忍不住了,她的囡囡回来了! 林季华自己进书房送相册,怎么不是为了把机会让给妻子,让妻子亲自同意见女儿呢!那是妻子两年来,一直日夜思念的孩子啊!妻子的性格他知道,在死去的锦书身上,妻子一直是愧疚的,甚至有些不敢面对。 “老林啊,你快出来,锦书回来了,我真的见到锦书了!花鸢没骗我们。”说着说着,张艺萍自己又哭了,这次,是对“久别重逢”的不易和“失而复得”的喜悦,是对丈夫的心疼和迫切分享给他的激动。 门内的林季华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努力克制住泪水,然后整理了下衣裳:“来啦来啦~” 第29章 魂魄滞留人间 “爸爸~”林锦书看见书房走出来的父亲,两鬓的白发和佝偻的身躯,都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老林,锦书真的回来了,回来了!”张艺萍拉着丈夫的胳膊,激动的情绪让她有些控制不住音量。 “是是是,囡囡回来了,我看见了。囡囡~快坐快坐,爸爸给你去榨果汁,你爱喝的苹果加青瓜的。”林季华看着日思夜想的女儿突然出现,他既开心,又心疼,他不知道该对女儿怎么说话,该说什么,躲着似的钻进了厨房。 “你爸见到你回来,高兴着呢,锦书啊,你都不知道,你爸他现在榨果汁的手艺可好了,味道调的也不错,现在我们每天早上一杯苹果青瓜汁,稍等会儿,你就知道妈绝对没骗你。”张艺萍向女儿诉说着丈夫的变化。 “好,一定很好喝。”林锦书笑着点头。 “对了,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楠楠的同桌,叫花鸢,另一位是花鸢的姨姨,姓白。这次我能在见到你,多亏了这两位。”张艺萍给女儿介绍道。 “多谢二位了。”林锦书站起来给花鸢二人鞠躬道谢,两人也受着了,毕竟这是事实。 “对了,我得锦瑟打电话,她还不知道你回来了,锦书啊,你姐家孩子楠楠你还记得,可懂事了,你姐白天上班忙,我和你爸就带着她。我现在啊,在一所麦田希望小学上班,为了方便照顾楠楠,她就在那所小学上一年级,你爸在社区上班,现在买菜做饭什么的,都是他的事儿!”张艺萍念叨着女儿走后发生的事儿,拿出手机就要联系林锦瑟! “楠楠都上小学了?那唯锦都该上初中了!妈,你再告诉崔令一声,我想见见他和孩子。”林锦书提起丈夫和孩子,眼里都是温柔与诉不尽的思念。 一听到女儿提起崔令,张艺萍整个人脸色就平淡了下来。 “妈,怎么了?”林锦书察觉到了母亲的情绪变化,疑惑的问道。 “没事儿,你妈心疼外孙子呢~!唯锦现在不在县里,在市里上初中,就是现在要回来过来也得明天了。来来来,大家喝果汁。”林季华端着托盘,上面是三杯淡青色的果汁。 “锦书,你,我忘了,你现在喝不了。”兴冲冲的林季华因为突然想到此刻的女儿已经是魂魄了,整个人都后悔了,自己为什么偏偏榨果汁!还是女儿最喜欢的果汁,女儿喝不到,一定会难受的!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喝,尝尝味道还是可以的。”花鸢看着手里的果汁,再想到被蒙在鼓里的一家三口,还是决定帮帮小忙。 “真的?”“真的吗?”父女二人同时出声,看着花鸢的眼里都是惊喜。 花鸢点点头,虚空画了一个符咒,打在了林锦书面前的那杯果汁上:“尝尝看。” 然后,奇妙的事情就发生了,林锦书的手,可以直接触碰到杯子,然后伴随着送入嘴里的动作,玻璃杯里的果汁肉眼可见的减少了!! “好喝!”许久没尝到味道的林锦书开心的笑了起来,还要继续喝的时候,被花鸢制止了:“差不多了,人类的食物,你目前的状况,还是不要接触太多的好。” 林锦书听话的放下杯子,虽然有些不舍,但确实不再喝了。 “林锦书,你从死后到现在的两年时间里,在什么地方?”花鸢开始询问起正事,自己刚才灵瞳里出现的情况,并不完整。 “花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张艺萍问道。 “人死后,无论生前行善积德还是大奸大恶,死后都会进入阴间,判官对其进行生前所有行为的审判,然后还会或多或少的在阴间生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被称为阴寿,也叫冥寿或者鬼寿,时间因人而异,多的几十年,少的几天。”花鸢见面前几人不懂,便开始简单了给他们普及了一下,不涉及隐私那种。 “然而,你们的女儿,林锦书,死后魂魄并未出现在阴间。”花鸢淡漠的神情,清黑透亮的眸子扫向林锦书的魂魄,她之所以确定林锦书的死有问题,就是招魂时,没有在阴间找到,是自己注入灵力以后,加大了搜魂范围,在阳间找到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我没有印象了,我现在脑海里的记忆,只有到我抢救无效死亡的那天。”林锦书努力回忆着,原本就苍白的脸上,逐渐透出黑气,然后眼神变得空洞麻木,失去了焦点,客厅空中的空白黄符,也开始自燃起来。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啊。”花鸢用只有白怡听到的声音说道,出手又是一道灵符,形成一道大网,将林锦书罩在其中。 这大网一出现,客厅里的黄符燃烧速度突然加快,林锦书的魂魄,也开始慢慢变淡,几秒钟的时间,黄符消失了个彻底。 “收!”在灵符烧尽的最后一刻,花鸢用一道上品养魂符将林锦书的魂魄收在了里面,并直接打上了禁制。 “花鸢,怎么了?” 白怡见花鸢突然将林锦书收起来,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悄悄问花鸢。 “有人在找林锦书的魂魄,看来,林锦书没出现在阴间,就是这个人有意控制的。”花鸢想起刚才林锦书魂魄变浅的那一幕,总觉得哪里熟悉,但是又说不上来。 “能找到具体位置么?”白怡再次低语问道。 “不难。”于是再次闭上眼,开始寻找自己悄悄附在灵符网上的隐藏追踪阵法的信息位置。 林家夫妇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再次打破了认知,林锦书的魂魄消失,黄符自燃,两人又见到花鸢白怡两人此时面色十分凝重,怕打扰她们,尽管着急,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锦盛花园别墅区,七号别墅。”花鸢将自己寻到的位置悄悄告诉了白怡。 “锦盛花园别墅区,七号别墅,在哪里?”白怡看向林季华夫妇。 “哪?锦盛花园七号别墅?” 听到这个位置的林季华夫妇反应很是强烈。 “对,这个地方在哪里?离这里远么?”白怡问道。 “崔令和锦书的家就在锦盛花园五号别墅,不对,现在是崔令的家。” 白怡和花鸢对视一眼,那个叫林淼的,果真有问题! “怎么了?锦书她?” “没事儿,天色不早了,有个客户等着呢,我们得过去看看。林锦书现身太久,魂体有些不稳,得需要好好疗养一番,否则容易魂魄消散。”白怡扯了个善意的谎言。 事发突然,怕林季华夫妇的情绪波动太大,两人没敢告诉二老他们刚才的对话,谎称林锦书魂体不稳,得放在自己身边修养一段时间,并且告诉他们,一个星期以后他们还能见到林锦书,林季华夫妇二人才放下心来。 见识过花鸢的本事以后,两人对他们还有客户一说,就根本没有怀疑,还怕耽误花鸢的时间,要给花鸢打个车过去。不过被花鸢白怡二人拒绝了,格外交代二老不要将林锦书出现的事情告诉别的任何人,否则他们再也见不到女儿以后,两人出门直奔锦盛花园。 第30章 白日探别墅 因为事出着急,两人出了小区门口直接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锦盛花园别墅区。 “二位是锦盛花园的住户啊?”出租车司机是个大哥,在花鸢两人说了目的地以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面带笑容的便开始和两人搭话。 “不是,我们去走亲戚。”白怡笑着开口回答。 “奥,走亲戚啊,走亲戚好啊,亲戚多了好办事儿!就该多走动,妹子,你们家庭条件一看就不错,自己住在甘泉二院,亲戚住在别墅区,富贵人啊,不是我们这种每天跑活糊口的人能比得了的。”司机大哥一脸羡慕,眼神不停的在白怡和花鸢身上扫过。 “哪啊,我们都是乡下人,地里刨食吃的人,哪来的什么富贵!去甘泉二院,是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保姆的活,孩子没来过县城里,我就顺便带着来看看。”白怡此刻一脸乡下人的拘谨,花鸢也不说话,两人看着确实小家子气了不少。 “乡下人也行啊,有那种特有钱的亲戚还愁啥。” “啥有钱的亲戚啊,我表哥在锦盛花鸢门口当保安,说是里面的有钱人扔了好多过期的水果点心,他看着都没坏,就自己留起来了,他吃不完,现在让我过去拿点。”白怡一提到这,眼里适当的流露出激动和喜悦之情,还有一点点炫耀。 “奥,那是不能浪费。”司机一听白怡这么说了,在看她们二人身上的衣裳,干净但是一看就不是好料子,也不是新的,就相信了白怡的说辞,接下来的时间,就默默的开车,一句话都不说了,一点没有刚才的熟捻亲和劲儿。 白怡和花鸢清净地自在,也不再开口说话。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锦盛花鸢门口,两人给了钱,司机连句话都没说,直接一溜烟开走了,汽车尾气喷了花鸢两人一身! “哎,我说这个人,怎么不看着点!”白怡气的跳脚,接受不了司机大哥如此大的态度反差。 “别生气了,人心最是难测,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走,办正事去。”花鸢劝道。 两人来到门口,被大门口的值班保安拦住了:“你们两人干什么的?!” 花鸢不想浪费时间,一个懵懵符就贴了上去,保安在花鸢的指挥下,老老实实开了门。果然是富人区,小区里的绿植和花木都是名贵的品种,垃圾桶都是干干净净的。两人按照门牌号,十分钟后顺利找到了第七号别墅,还看见了它侧后方的五号别墅。 “这小区的别墅位置有意思,五号竟然在整个小区的最左边角落,还在七号后面!”白怡啧啧称奇。 “走啊,进去看一看?”花鸢挑眉问道,刚才他用灵瞳扫视过七号别墅,但是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层,查探不到里面。 “进去?人家让咱们进去么!再把咱们当成坏人抓住!” “我说能进去,就能进去。”花鸢小手一伸,在兜里摸出一张“销声匿迹符”,然后她小小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隐身符?”白怡震惊的看着消失在面前的花鸢,惊奇地出声! “隐身符?太low了,配不上我的身份!”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道童声,话里的得瑟劲儿,一点都不带掩饰的。 “那我怎么办?”白怡没搭理花鸢,指着自己问道。 “你?你又不是普通人,还需要这种东西?” “对哦,你不说我都忘了!”白怡玉手一扬,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走啊,愣着干啥?”五米开外,花鸢小声提醒还在原地的白怡。 “你都走啦!你也不跟我说,这样不行啊,你能看见我,我可看不见你啊!” “谁让你学艺不精!能力不够赖谁?!”花鸢找到机会就挖苦白怡。 “你这嘴,随谁啊?真的碎啊,不学相声都可惜了!”白怡吐槽道,因为花鸢的嘴,她可没少生闷气! 花鸢指尖一道灵气凝成细线,线头直接主动捆绑在了白怡手指上,还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然后白怡就看到了都已经快到门口的花鸢。 “哎,你等等我啊,着什么急啊!” “快点,你们白仙腿短,但是可以快点倒腾啊!” 白怡一个踉跄,差点原地吐血!!这怎么还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呢! 白怡看着自己人形将近一米二的腿,愤愤不平的说道:“谁腿短!我一步半米好!我不跟小萝卜头计较!”然后快步追上花鸢。 两人孰若无物般顺利穿过了别墅门口的铁门,继续往房子门口走,进入到别墅里,因为日光还很强烈,即使全部都拉着窗帘,别墅里面的样子,还是可以被清晰的看见。 高档的皮质沙发,精美的西式桌椅,整个装修高端华丽,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白怡感应了一下,发现别墅里面没有一点人气。 “这别墅这么大,竟然没有人?这桌子椅子,这装修这么好,不像是没人住的啊?这都落灰了!”白怡刚才一进来有多羡慕,现在就有多嫌弃! 不对劲,这房子虽然落了灰,但是这上楼的楼梯上,确是干干净净,难道,楼上有什么东西?花鸢打量着通向二楼的楼梯,掩藏在阴影中,倒是有种阴暗的感觉。 “我上楼看看,你在楼下等我。”花鸢独自往楼上走去。 不对劲,这楼梯台阶数都不是正常的常用数量! 楼梯的步数多少,关系到步数的吉 凶,一般以“生、旺、死、绝”四字决为要,踏平台最后一步要“生”或“旺”字决,避开“死”和“绝”字决。 一般楼梯是11踏步,数目取单步,就是1、3、7、9、11、13、17、19、21,因为天之数是1、3、7、9,地之数是2、4、6、8,天之数的楼梯意味着步步高升的意思,地之数,顾名思义,恰好相反。脚下的楼梯就恰好取得是地之数:8。 花鸢越来越觉得这房子透着诡异,继续往楼上走去。 楼上楼梯左右两端分布,每边都有两个房间,花鸢先走向了左边,打算从左往右看。 第一间是书房,布局风雅,书架上罗列着各种藏书,很是工整有序。 第二间是一间卧室,简简单单的。 右边第一间,也是一个卧室,不过这间卧室就和上一间布置的天差地别,床品,衣柜等都是公主风,粉粉嫩嫩很是可爱。 花鸢关上这间房门,他实在理解不了这个风格,也看不上这个风格。嫌弃的关上这个房间,花鸢向最后一个房间走去。 抱着这次来一无所获的念头,花鸢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嘶~” 一阵彻骨的寒气从小小的门把手上散出来,冻的花鸢手指一缩。 花鸢看着自己的手,指尖上已经被手把上的寒气沾染,又看向门把手,左手手掌凝聚出灵气准备开门,右手悄悄拿出一道灭鬼符。 “咔嚓~”门把手顺利被转开,花鸢放轻脚步,屏住呼吸,“duang!”一声,花鸢用力推开门,自己闪身到一边,将整个门内的房间暴露出来! 等待了五秒钟,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和动静,花鸢慢慢探出头去。 然而,屋子里面黑漆漆的,花鸢没发现任何东西。 突然感觉额头上有些痒,花鸢甩甩头发,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花鸢用手在上面巴拉巴拉,一缕不属于自己的长发被她揪在了手里。 第31章 吐槽女鬼 花鸢感受到手上的毛躁打结,那是根本不同于自己的头发触感,花鸢头都没抬,小手一薅,一把头发就直接被扯了下来,发根上还带着点血,然后逐渐消散不见。 “嗷!!!”一声嚎叫,从花鸢头顶传来,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花鸢头顶的门框边上,倒立着趴着一个女鬼,活像一个壁虎趴在那里,血红的衣裳带着丝绸的光泽,整个头发因为趴着的缘故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也正是因为趴在门框上面,女鬼的头发正好垂在花鸢头上,有几根,好巧不巧的戳在她额头上,女鬼刚才被猛烈的开门声吓一跳,倒不是因为声音大,在花鸢去隔壁公主 房的时候,他就听见了脚步声,所以在花鸢猛开门试探的时候,她对花鸢的反应很意外,抱着戏弄人和吓人的心思,她这才出现在门框上方。 可是没想到花鸢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摸到不明物体非但不好奇抬头,还使劲薅! “这么不禁薅啊!”花鸢看着手里消失的头发,喃喃自语道。 被薅头发薅的生疼的女鬼,揉着自己后脑的一块空头皮自怜自艾,没想到却听到这么一句话,扒在墙面上的四肢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点,女鬼直接头朝下,冲着花鸢站的位置就掉了下去。 “反应也迟钝!”花鸢小嘴机关枪似的,吐槽根本不停,脚步也没停下,迈着小步子,继续往里走。女鬼直接砸在了地上,然后一滩沼泽一般,淤进了地板里,然后消失不见。 “peng!”的一声,房间门被大力关上,花鸢扣了扣被震得嗡鸣的耳朵,仿佛忘了刚刚自己暴力推门的样子:“真暴力,一点也不温柔!” 此时趴在地上的女鬼: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病!脑残?小脑萎缩?谁家正常孩子这样啊!不对不对,听这话的意思,是早就知道我的存在,故意戏耍我呢!! “桀桀桀桀桀~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戏耍老娘!”女鬼反应过来,立刻飞扑向花鸢,嘴里还发出骇人的笑声。 花鸢一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转身,正好将右手拿着的符篆贴在了女鬼身上,不过刚才薅了头发以后,就把灭鬼符换成了定身符! 然后,张牙舞爪的女鬼就感觉自己莫名的停住了,努力往前,却根本动弹不得,挣扎一番过后,女鬼将视线移向那道黄符。好巧不巧的,黄符被花鸢贴在了女鬼的脑门正中心,所以花鸢趁整个空挡打开灯的时候,女鬼正停在半空中,双眼斗鸡眼的看着脸上的黄符。 花鸢打量着女鬼的样子,女鬼也开始打量花鸢。似乎是觉得自己看得不全面,花鸢将小手背到身后,踱步围着女鬼转悠了一圈。 花鸢面色突然变得凝重,好看光洁的眉头也皱在一起:“你是大蛛蛛(二声)精?” “大竹竹?精?”女鬼一脸莫名其妙的不理解。 “看样子不是,你就只是一只鬼,没有别的精怪的气息。”花鸢说道:“可是你没事儿学蜘蛛趴着干什么!站着你咳嗽?” “你不觉得这样的肢体状态很吓人么?比站着吓人更有威慑力!”女鬼问道。 “no,no,no,并不,你这红裙子,不适合你四仰八叉的。”花鸢真心给出自己的建议。 “啊?真的么?那我下次还是站着出现,本来我想了这个方式想了好久呢。”女鬼认真思考了花鸢的话,然后真的将她的建议听了进去。 “duang!”“duang!”“duang!”“duang!” 房门在是在第四声巨响以后突然被踹开!“花鸢!怎么样?你没事儿?刚才什么玩意儿在叫?” 楼下突然听到叫声的白怡也赶了上来,那四声巨响,就是白怡挨个踹门发出来的声音。 花鸢和女鬼都被巨响吸引了视线,听到白怡的询问,花鸢伸手,随意地指向空中的女鬼。 女鬼见花鸢指着自己,一瞬间的呆愣过后,脸上立刻露出凶狠的表情,头发和衣裙也无风自扬,眼眶里流出血泪,两个眼珠也随即掉了出来,眼眶变成了黑乎乎的两个大洞,里面还钻出了两条蠕动的蛆虫!两个眼珠子落在了地面上,咕噜了几圈后,转了个角度,瞳孔直直的盯着白怡。 “啊!!”白怡顿时惊叫出声。 女鬼见白怡被自己吓到,嘴角忍不住上扬。 “丑死啦!!yue~~”白怡转过身去,弯着腰止不住的干呕。 女鬼上扬的嘴角立刻消失不见:“你有没有审美啊!哪里丑了!这是恐怖美好么!” “你发质挺差的,干枯又毛躁,一点都不柔顺!并不适合散着头发。”花鸢也在一边煞有其事的点头说道。 女鬼备受打击,心灰意冷地悄悄收起虫子,眼珠又“咕噜咕噜”地滚向女鬼,然后停在她脚下。 “花鸢,这是你在这个房间找到的?”白怡整理好自己的生理反应,看向花鸢问道。 “嗯,她想吓我来着,然后被我定住了。”花鸢一脸平静,仿佛根本不值得自己一提。 “你是谁?怎么会躲在这里?”白怡打量着女鬼,再次忍住不适感,问道。 “我?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好像一直住在这,不是躲在这,我没离开过这个房间。”女鬼努力回忆着这些问题的答案,可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住在这?怎么可能,你一个女鬼,死了不去下面报道,老老实实的住在这?”白怡觉得女鬼在故意瞒着她,气的上前跟女鬼理论。 “她好像真的没说谎,这个房间被人设下了阵法,所以我才感觉不到任何阴气散出去,当然,她也被阵法困着,出不去。”花鸢打量了一下四周,淡淡开口。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关于这个房子的事儿你知道多少?”白怡几句问道。 “这个房子,我真的不知道什么。” “照片上的这个女人是谁?”花鸢拿起桌上的一个相框,上面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生,为什么说相貌平平呢?从照片上看,她胸很平,脸很平,像一张大饼,鼻梁很平,鼻头也不高,当然,长相也一般,甚至可以用丑形容。 “这是林淼。”女鬼回答的肯定,没有一丝犹豫。 “你不是不知道么!”白怡生气的问道。 “你没问人,问的是房子啊,房子我真的不知道。”女鬼态度依然诚恳。 “林淼?崔令现在的妻子么?” “我不认识什么崔令,我只认识林淼。” 花鸢再次看向照片上的人,这和她那天见到的林淼的长相一点也不搭边儿,可是既然女鬼说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林淼,她又被囚禁在这里,而自己那天见到的林淼身上就带着鬼气,她又和崔令现在就住在后面的别墅里,这要是巧合,那未免太巧合了,看来这林淼身上,一定有什么大秘密。 第32章 嘴碎随你爸 “你怎么认识的林淼?”白怡再次出声问道。 “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问的你都说不知道。”白怡气的跳脚,上前扯着女鬼脖领子就把鬼拉了下来,让她和自己平视。 “yue~”白怡再次忍不住干呕起来,这女鬼身上的流出血迹发出了浓郁的腥臭味儿!头顶上一股油乎乎的味道,刘海的发丝油腻不堪的贴在脸颊两侧,嘴唇也已经干裂起皮。 女鬼:你礼貌么! “花鸢,你有没有那种清洁符篆,快给她收拾收拾,简直看不下去眼睛,yue~。”白怡吐槽道。 花鸢也觉得这女鬼属实有点忒埋汰了,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清洁符,再次贴到女鬼身上。清洁符爆出水流,直接将女鬼包住,不一会儿,女鬼就换了个样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女鬼长得不丑,可以说很美,身形纤细,脸型是标准的瓜子脸,她小巧玲珑的鼻子微微翘起,显得娇俏可人。嘴唇红润小巧,如同一颗新鲜欲滴的樱桃,更衬托出她容貌的精致动人,眉梢微微上扬,透露出一股俏皮的味道。不柔顺但亮泽的头发犹如一道喷泻的瀑布,不流畅但自然地倾泻在肩头。 女鬼身上的衣裳,也变成了奶黄色,原来刚才花鸢以为的丝绸质地的衣裳,实际是被血浸染以后的光泽。 白怡,花鸢:原来蛋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就是这个样子啊!果然顺眼多了。 刚才的定身符沾水不能用了,花鸢又是一张定身符直接贴在女鬼脑门,然后继续问正事儿。 “你上次见林淼,是什么时候?” “三天之前。”女鬼刚看到自己的衣裳发生了变化,就被贴了定身符,连其他的还没来的及看,想着再把眼球丢出去看,但又觉得有些不好,影响现在她的形象! “你们三天见一次?”白怡忍不住又出声。 “不是。”女鬼再次否认。 白怡:是我多嘴了! “林淼五天来一次,明天她会来。”女鬼继续说。 “她来这是为了什么?目的是什么?”白怡不信邪,接着问,还有种越挫越勇的架势。 “不知道。” 白怡:好好好。 “她会在地上摆一个我不认识的图案,然后她和那个罐子里的东西都坐在那个图案上,再让我帮她往图案上注入鬼气。” “罐子?什么罐子。”花鸢感觉女鬼说的罐子,不像普通东西,应该对林淼来说相当重要。 “就在墙角的床底下,有一个黑色皮箱,那罐子就在里面,我不敢碰,上面也有符。” 根据女鬼的提示,花鸢顺利找到了那个罐子,就是一个瓷坛子,农村腌泡菜的那种小型坛子。至于罐子口的符,只剩下了残缺的一角,根据上面残缺的符文判断,这应该是某种封印符篆,等级不算高。 花鸢打开罐子,一股熟悉的鬼气从坛子里面飘了出来,这是林锦书的魂魄气息?仔细确认了一番,花鸢确定下来,林锦书果然如自己猜测的那样,真是被封印了,封印在这个小坛子里。 “林淼摆的图案是什么样子的?” “我记不住具体的样子,但是她用的是蜡烛和两张黑色的符纸。” “黑色?那你为什么听他的话?她要你的鬼气,你就给他?” “她说我如果按照她的要求做事,她会放我自由,让我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很想出去看看,而且,只是给她鬼气,我过几天还会涨回来。”女鬼提到外面,眼里都是向往和渴望。 “那林淼一般几点过来?” “上午九点左右。” 花鸢决定今天不回家了,折腾一趟太累,就在县里找一个宾馆凑合一晚得了,明天正好过来看看,林淼究竟在用两个鬼魂做什么!于是,两人再次告诉女鬼要讲卫生,不要把自己搞成那个鬼样子后,离开了锦盛花园别墅区,至于为什么没去五号楼再看看,因为林淼虽然嫁给了崔令,但是和林锦书不同的是,她没做全职太太,反而在崔令的公司做了一个部门经理,所以白天的时候,两人都在公司,不在家。 出了别墅区大门,花鸢打了个响指,门口保安室里的保安立刻恢复了神智,看着花鸢两人离开的身影,嘟囔了一句:“真以为什么人都能随便进这里,穿的那么破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花鸢和白怡找到了个离百货商场比较近的小宾馆,叫吉祥宾馆,到明天中午,一共30块钱,周围都是小餐馆,小酒馆,ktv,算得上县里比较繁华的地段,周围也有便宜的,隔断的小单间,10块钱一晚上,便宜是便宜,床板子都发霉了,屋里的角落堆得都是零碎的垃圾,还有一股味儿,被子上还有些斑斑驳驳的痕迹,枕套上也焦黄一片,比起这个环境,吉祥宾馆确实干净整洁又卫生,还有独立卫生间,所以这收费也不算高。 至于两人都没有身份证的事,那对两人来说根本不算事儿,只要前台的登记的人看到身份证就行了!两人办理完入住,到了房间里,都已经四点半了,冬天太阳落山的早,现在都已经是半抹残阳,花鸢和白怡决定先出去吃口饭,填饱肚子再说,中午吃那么多,但是两人术法消耗的体力也不少,所以现在倒是刚好有些饿了。 两人漫步在街头,这会儿的天气比中午冷不少,说话呼吸间,都能看见寒气,为了驱寒,两人决定去尝尝涮羊肉,既然决定出来吃,那就必须要吃好,又不是天天能出来,就当打打牙祭了。 “我要一盘白菜,一盘冻豆腐,白怡,你看看你想吃什么?你要是不知道,可以让服务员姐姐推荐一下。”落座的花鸢将手里的菜单子递给白怡,建议性地说道。 “行,帮我推荐一下。”白怡点点头。 “我们家地特色是现切锡林格勒羔羊肉,肉质鲜嫩,几乎是必点的,还有菌菇拼盘,各种野山菌,都是好东西,营养价值特别丰富,再就是手工丸子拼盘,鱼豆腐,蟹棒啊,里面都添加了正儿八经的海鲜的,里面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话,这些也就差不多了,点多了吃不完浪费,锅底建议你们吃白汤,最适合女士和儿童,温润滋补,美容养颜。”服务员小姐姐热情的说道。 “行!那就你说的这三个,一样一盘!锅底就那个白汤的。”白怡第一次到饭馆里吃饭,既新奇又陌生,听到服务员小姐姐的热情推销和防止浪费的话,更是觉得她人真好,还会为客人着想。 很快,菜就上来了,沸腾奶白的锅底上飘着几颗红彤彤的大枣和枸杞,怎么看怎么鲜亮又滋补! 两人大快朵颐起来,白怡早就想尝尝那锡林格勒羔羊肉什么味道了,便将半盘子都下了进去,花鸢倒是没什么激动的情绪,开始往里面下白菜,一片一片又一片。 肉好了,白怡小心的夹起两片肉卷,放在盘子里,然后均匀的沾上麻酱,撒上葱花和芝麻,最后用勺子,抹上一点韭菜花酱,一整套动作十分认真慎重,仿佛自己在进行多么庄严神圣的一件事。 再看花鸢那边,一筷子搂起一大投箸子白菜,随意的放到自己的盘子里,快水吹凉,然后沾上调好的麻酱蘸料就放进嘴里,小嘴塞得满满当当,两颊鼓起活像一只小松鼠! “白菜也吃的那么香?”白怡注意到了花鸢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花鸢嘴里都是食物,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白怡表示不理解,不再继续看花鸢,将自己碗里的肉片,慢慢送进嘴里:“哇~真好吃,那女孩儿果然没骗我!” 亲自尝到羊肉片独特的鲜美味道,白怡香的恨不得将舌头吞下去,咽下嘴里的肉,伸出筷子在锅里继续捞。 “哎?奇怪,我记得自己下了半盘肉呢,怎么都没了?” 白怡捞了五六回,才捞出来一个小拇指大小的肉碎,她怀疑的看向对面的花鸢,花鸢此时,正在夹着一块白菜梆子,小口小口的咬着,察觉到白怡的目光,她还扬起小脸,可爱的问道:“吃白菜么?”面色和眼神十分坦荡真诚! “不吃了,你吃。”白怡打消了疑虑,自己也确实没见到花鸢捞肉吃,便猜测,可能是羔羊肉嫩,煮时间长了,肉化了或者碎了。 花鸢吃着自己盘子里加料的白菜,嘴角得逞的笑根本搂不住!! 白怡心想,吃个白菜都能笑成那样,也是苦日子过多了,然后便将剩下的半盘肉下锅,还主动分了一半给花鸢那边,不过花鸢说自己这不爱吃,就一口没动,继续吃自己的白菜。 当然,最后白怡觉得花鸢就吃了点白菜豆腐,而自己又是肉又是海鲜的,便主动结了账,这一顿饭,花了她三十多,看着自己手里仅剩的八十多块钱,白怡心疼了好久,那是自己在山里挖了一棵老山参换来的四百块钱啊。 越想越觉得亏得慌,白怡回去的路上不停的和花鸢抱怨:这钱花的太不值了,感觉都没吃什么肉,吃菜喝汤吃了个饱。 花鸢打着饱嗝敷衍的应和着,说下回再也不来这吃了。 两人溜达着回去,就当消失了,白怡一路上情绪都不是很高涨,眼见着快到宾馆了,白怡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盯着花鸢。 “我知道你嘴碎随谁了,我认识你爸那辈子他是喜鹊!”白怡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双眼的亮光像是镭射灯一般。 第33章 正人君子?! 花鸢假装看不见,继续往前走,白怡见花鸢没反应也不生气,反而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有道理,回到宾馆房间的时候,她情绪已经丝毫不见了掏钱时候的难过。 两人忙了一天也感觉到累了,洗漱了一番以后,就关了灯,各自上了床,准备休息了。 夜深了,宾馆里面有暖气,整个房间都被烘烤的暖洋洋的,两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此时的宾馆附近的巷子里,走着一个女子,身材高挑,身穿一件白色羽绒服,领口和袖口都装饰着白色绒毛,显得活泼又可爱。羽绒服的长度刚过臀部,下面配着一条肉色的贴身打底裤,(就像现在的光腿神器),脚上踩着一双米驼色的半靴,显得腿部线条又笔直又纤细,黑色头发,大波浪似的披在肩头,头上带着一顶红色的毛毡贝雷帽,与羽绒服相得益彰。 若是忽略女子此时摇摇晃晃的走路姿势,倒也美好的像一幅画。 女子跌跌撞撞的往外走,看样子像是喝多了,走一会儿,停下来歇一会儿。与此同时,刚和兄弟们喝完酒的社会小青年赵亮,在溜溜达达闲逛的路上,走着走着,突然感到一阵尿急,见四下没有厕所,憋得生疼的赵亮转身进了一处巷子。 赵亮今年二十三,社会闲散人员一枚,说白了就是是个街溜子,平时总是和一帮兄弟喝点小酒,吹会牛bo,yi 。 赵亮解决完个人问题放完水,吹着口哨,身心是说不出的舒爽愉悦,系上腰带,转身随意的一瞥,就看见了走过来的白衣女子。 观察了一会后,赵亮发现这女子孤身一人,整理了一下仪表,赵亮主动走了上去。 “美女?一个人么?”赵亮挡住了女子的去路,同时,也闻到了女子身上浓郁的酒气,赵亮顿时眼前一亮。 “嗯?~”女子感觉自己被拦住,听到赵亮的声音,嘴里发出了含混不清的疑问声音,同时,抬起来头。 这妞儿长得真t的正点! 这是赵亮看到女子面容以后大脑里的第一反应,赵亮家境优渥,身边不缺什么莺莺燕燕,各种美人也见识了个大概,可是自以为阅人无数的赵亮,还是被女子的容貌惊艳了一把: 女子白熙的娇容在昏黄的路灯下更加惊艳至极,大大长长的凤眼瞳孔清澈而又透着几分朦胧,尖尖的下巴显得整个人异常的娇美,无暇的皮肤,脸蛋上沾染了粉色的红晕,精致小巧的鼻头似乎被寒冷的天气冻得泛红,增添了一股柔弱的小白兔的感觉。 “这大晚上的,美女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多不安全。”赵亮见对方是个大美人以后,更加热情了。 “你让开一下,我要过去!”女子见赵亮拦在前面,自己过不去,便生气的开口。 谁知这话出现在赵亮耳朵里,就是另一番感觉:女子略带蛮横的口气在酒精的作用下反倒带了一丝娇憨和可爱。 “行行行,我让你过去行了。”赵亮笑着侧开身子,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和玩味。 “哎~” 女子走的时候没站稳,整个人像赵亮的身上倒去,赵亮没想到还有这惊喜,大手一捞,将女子抱了个满怀,鼻尖全是女子身上散发的好闻的香水气息,再加上手上托着的盈盈一握的小腰,赵亮整个人都热起来了。 女子发现自己被赵亮抱着,也没挣扎,反而害羞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赵亮,媚眼如丝。 赵亮长得不错,属于豪放深邃的长相,英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痞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身上也是品牌的衣服,虽然带了些酒气和烟味儿,但是也不难闻。 赵亮此时更开心了,做梦也没想到他今天还有这艳遇! 就这么抱着也不是办法,赵亮托着女子的腰身,将女子微微扶正身子,谁知那女子刚刚站直,便将背靠上身后的墙面,芊芊玉手直接拉过赵亮的衣领,扬起小脸就吻了上去! 感受到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赵亮呆愣住了,没想到这个美女竟然如此主动,赵亮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欺身上前,大手一把扣住对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比吻技,他赵公子可还没输过! 两人一番激烈的舌吻过后,慢慢分开了嘴唇,赵亮睁开眼睛,看到了此刻两人嘴角上连接着的透明水丝,那女子显然也已经看到了,侧开目光不敢再看,小脸红的滴血。赵亮显然被女人的反应取悦到了,笑着看向女子:“这就害羞了?” 女子不说话,赵亮看了一眼手表:“美女,时间不早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大半夜的,一个人在外不安全。” 女子显然呆愣在了原地,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不咋正经的男人,居然还是个真正的好心人。 “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下次我请你吃饭。”赵亮看着女孩,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叫艾青,我不是本地人,今天刚到这边,来找朋友的,可是我朋友今天有事,不能陪我,。你不用送我,我随便找一家宾馆就行。” 艾青看着赵亮,脸上的酒意还没完全退下去,人也有些迷迷糊糊的。 “那不行,你自己一个人太危险,这样,我给你找个安全系数高的宾馆,你先住一晚。”赵亮一听对方一个小美女,人生路不熟的,便像个正义感爆棚的护花使者。 “啊?那麻烦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啊。”艾青也没推脱,似乎有些站不住,小手抓着赵亮的衣摆问道。 “我叫赵亮。” “好好听,谢谢赵亮哥哥~”艾青笑得灿烂,一双大眼睛有些迷离但目光璀璨,赵亮感觉心都露了一拍。 赵亮带着艾青来到了不远处的吉祥宾馆,在前台用自己的身份证给艾青开了一间房,然后还贴心的将人送上三楼。 刚到一楼楼梯拐角,怀里搂着的艾青就整个人往下坠去,还好赵亮反应快,一把将人拖住,然后就感受到了对方均匀的呼吸声。 赵亮看着睡得一脸恬静的女孩儿,走上去是不可能了,心想:真是小傻瓜一般,对自己毫无防备啊,便无奈的将人公主抱了起来。 打开了房门,赵亮将艾青整个人放到柔软的床上,刚要起身,却被一双嫩白的小手环住了腰肢,低头看去,床上的艾青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浅笑着看着自己呢~ 第34章 被迫听墙角二人组 “艾,艾青,我吵醒你了?”赵亮此时双臂支撑在艾青胳膊两侧,腰身又被抱住,一时间进退两难。 “没有~”艾青摇了摇头,呢喃着出声,赵亮听着的心里就像小猫爪子挠一样。 “嘎达!”的一声,房门悄悄关上了,发出了锁芯扣死的声音,这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内变得尤其清晰,艾青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整个手臂紧紧扣住赵亮的腰身。 艾青瘦弱,但是也有一定重量,赵亮一时间不察,被艾青的动作带倒了身子,整个人压在艾青的身上。 “我,我害怕~” 感受到颈间传来的热气和身下之人微微颤抖的身体,受惊的猫儿一样,让赵亮起了怜惜的心思。 “别怕,只是关门声。”赵亮大手附上艾青的头顶,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家猫受惊时候,他就是这样做的,很有效果。 五分钟后,赵亮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不再颤抖,缓缓出声问道:“好点了么?”,声音有些沙哑。 “嗯。”一声应答以后,艾青松开了手臂,赵亮顺利起身下床,心里突然有些不愿意起来。 “不好意思,我胆子比较小。” “没关系,我去开灯。”赵亮打开了房间的灯,灯亮的一瞬间,同样坐起来的艾青用手挡住了眼睛。赵亮看向床上的艾青,不知道对方的羽绒服什么时候已经拉开了拉链,一件红色的吊带包臀裙闯入赵亮眼眸。 至于为什么赵亮知道这是包臀裙呢?因为艾青的胳膊,已经随着艾青眼睛适应光线放下来后,身上的羽绒服,也随着掉落了下来露出了白嫩圆滑的肩膀。 赵亮看呆了,红裙映衬下的艾青,仿佛是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她的肌肤在红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透亮,如瓷器般光滑。艾青的身材很是火辣,胸前的高耸直接将红色吊带裙中间撑起了一个弧度,露出傲人的沟壑。 “咳咳~”赵亮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脸上也染上了两坨粉红。 “那个,艾青,你早点休息,我就先走了,明天一早我给你带早饭。”赵亮拼命掩饰着内心的躁动,根本不敢再看艾青,说完,不等艾青回应,落荒而逃似的转身直奔门口。 手刚碰到门把手,就感觉到身后紧贴着自己的一片温暖,尽管衣服厚重,那柔软也感知的一清二楚。 “可不可以留下来,我害怕。”艾青的声音里面已经带了哭腔。 赵亮最终放弃了开门的动作,转过身来看着艾青,艾青的一双凤眼此刻已经染上了水雾,抬着头与赵亮对视,眼里都是乞求。 “好,我不走,你去睡,我就坐在这个小沙发上,哪也不去。” 见赵亮答应下来,艾青整个人洋溢着喜悦。乖巧地躺在床上,时不时地看一眼不远处小沙发上的赵亮。 “你要不要上来睡?那沙发太小,你睡起来很累的。”艾青坐起身,看向在沙发上束手束脚的赵亮,脸红的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这,不太方便。”赵亮既没同意也没拒绝,脑海里到都是刚才的柔软,而且他能感受到,艾青对他有好感。 “没事儿,我们各睡一边,中间放一个沙发抱枕就行,我相信你。”艾青笑得灿烂,赵亮感受到满满的信任。 “行,你先睡,我困了累了的话,就自己上去。” 艾青也没再坚持。 于是,两人开着灯,分别躺在沙发上和床上各睡各的。 赵亮靠在沙发上,试了各种方法,拼命让自己入睡,感受到不远处艾青均匀的呼吸,赵亮也终于有了一丝困意。 迷迷糊糊的,赵亮感觉一双小手摸上了自己的背,然后滑向自己的腰腹,赵亮以为遇到了艾青,自己内心的原始想法,促使他做了个美梦。便也没阻止打开自己毛衣扣子的手,反而十分享受。 接下来,那双小手似乎还不满足,又滑向了赵亮的皮带和拉链,然后熟练的一一解开。 赵亮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那小腹感受到的丝丝凉意不像是梦!赵亮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了十分震惊的一幕。 艾青整个人跪坐在赵亮躺着的沙发旁边,白嫩的小手正在赵亮的小腹处作乱,见到赵亮醒来,艾青却一点也不见慌乱,冲着赵亮妩媚一笑。红色的吊带此时也应景地滑了下来,酥胸半露,宛若一个天生的尤物。 赵亮大脑轰的一声炸开!身下也很自然的有了反应,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老弟,赵亮羞愤难当。 艾青见状娇笑一声,站起身子,没离开,反而倚坐在了赵亮怀里,慢慢的拉起了即臀的裙边,露出了圆润的大腿和 一室旖旎,一夜纵情高歌~~~ 第二天一早,花鸢和白怡带着两个浓重的熊猫眼起了床。 “也不知道是哪个命苦的女子,被揍了一宿!宾馆的人也不管么?”花鸢看着白怡,不满的抱怨道。 花鸢上一世和师傅隐居避世,不怎么出来,虽然十八岁,但对男女那啥这方面,一无所知,这辈子也才不到五岁,之前虽然帮张强解决的赵娜娜策划的仙人跳,但是啥也没看到。 白怡一脸无语的看着花鸢,又不能和她这个小娃娃明说,只回了一句:“那女的自愿的。”便去洗漱了。 笑话!白怡活这么大,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林子里的小动物,一到春天,那也是格外热情卖力的。 花鸢白怡两人的房间,正好在赵亮他们房间的斜对门,宾馆隔音措施做的不咋地,导致花鸢两人被迫听了一夜的墙角! 花鸢和白怡收拾了一番以后,早早的来到了锦盛花园别墅区,两人又重复昨天的办法,顺利进入了七号别墅。 此时的女鬼正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吹风,一见花鸢两人来,女鬼很高兴:“你们来了!” 白怡看着面前一动不动和自己打招呼的女鬼,惊讶的问道:“你昨天没放她下来?让她就这么定了一宿?” “我忘记了。”花鸢看着女鬼,小脸露出一丝歉意,然后快速将女鬼脑门处的符篆收回来,女鬼瞬间得到了自由。 “没事儿,一动不动也挺好玩的,今晚可以再定住我么?”女鬼笑着看向花鸢二人,木木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花鸢和白怡对视一眼:这女鬼过得,得多无聊!!! 第35章 锁魂针 干等着也是无聊,白怡开始教女鬼扎辫子换发型,花鸢则趁机研究起新的符篆,在桌子上勾勾画画,几人也是十分忙碌,时间很快就到了九点,七号别墅的门锁,也“啪嗒”一声打开,在空旷安静的别墅里显得格外明显清脆。 “爱真的需要勇气 来面对流言蜚语 只要你一个眼神” 进来的人显然心情不错,哼着梁静茹的勇气就进来了,进来的人正是衣着时尚的林淼。 林淼没再一楼停留,背着一个皮包直接上了二楼,脚步轻快的来到女鬼所在的房间的旁边那间粉色公主房,打开房门,换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上了一身粉嫩的家居服,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子和两张黑色的符纸,外加一个打火机。 花鸢和白怡二人,在林淼进入别墅的那一刻起,就小心的隐藏起了身形,并嘱咐女鬼别将两人过来的消息告诉林淼,就算他问也不说。 林淼很熟练地打开了女鬼所在的房间门,一眼便看到了站着发愣的女鬼。 “你干什么呢?站着不动!”放下手里的东西,林淼打开了房间的灯。 “你怎么穿成了这个样子?!穿的和丑八怪似的干什么!赶快变回去,还是之前的样子好看。”林淼看着扎着两个麻花辫的黄色裙子的女鬼,嘴里都是斥责和批判,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这样不好看么?明明那两个人类说之前的样子不好看啊,怎么林淼反而说现在不如以前?到底谁说的话是真的?女鬼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见女鬼没说话,林淼又破口大骂道:“你长本事了是?竟然敢无视我说的话!你还想不想出去了!你要是还想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我劝你识相一点。” 女鬼还是没有动,林淼生气,但是又没办法拿女鬼怎么样!自己现在还得靠着女鬼办事儿呢! 气急败坏的林淼将一身的怒气发泄到了别的东西身上,就比如自己的相框:“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放在抽屉里了么?又是你是?你故意将我丑陋时候的照片拿出来,就是为了要讽刺我!对不对?!沈沅陵,没想到你活着不肯放过我,死了也想办法埋汰我!!” 花鸢和白怡对视一眼:女鬼名叫沈沅陵?! 女鬼听到了林淼的话,微微侧头,似乎这个“沈沅陵”的名字,自己格外熟悉,耳边似乎出现了熟悉的男音:“沅陵,沅陵” 林淼并未察觉到女鬼的异常,起身去床底下,拿出那个贴着封印的罐子,看到封印完好的贴在上面,林淼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和意味深长的眼神。 白怡现在十分庆幸花鸢是个玩符篆的,更惊讶于花鸢的画符天赋,仅仅凭借残缺的字符,就能推测出整张符篆的大概样子并模仿出来还不被察觉,花鸢是个人才。 白怡佩服花鸢的时候,林淼没闲着,将罐子抱出来以后,摆在了卧室的地板上,然后打开牛皮纸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一个的红白相间的小蜡烛,有规律的摆放着。 这小蜡烛拿出来的那一刻,花鸢就感受到了上面浓烈的血腥气味!人血!花鸢眯了眯眸子,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摆好蜡烛以后,林淼将罐子放在了一个蜡烛圈圈里,然后自己坐在了另一个蜡烛圈里,坐好后,对着女鬼怒斥道:“还站着干嘛!该干什么还用我提醒?” 女鬼被吼,机械性地抬起手,将一抹鬼气注入到各个蜡烛上,随后,一个个红白小蜡烛烛心顿时亮起绿色的火焰,摇摇曳曳。林淼拿起两道黑色地符篆,分别贴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和对面的罐子上,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随着林淼闭上眼睛,蜡烛上的阵阵绿色火焰弥漫出烟雾,围绕在林淼的脸上和罐子周围,两个黑色符篆的符文也透出诡异的红光。 二十分钟后,烟雾消失,林淼美滋滋的睁开眼睛,摸摸自己的脸,满意的笑了起来,然后将两张黑色符篆收了起来,整理好蜡烛,神奇的是,蜡烛虽然燃烧过,蜡油都滴落了,但是似乎一点也不烫手,林淼手直接触碰到了也没反应,最后,林淼又将罐子放回原处,然后起身打算离开。 “你最好听话,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我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变回之前的样子。”林淼再次语气不善的警告女鬼,然后关门离去。 确定林淼彻底走后,花鸢和白怡显现出身影。 “我这样丑?”女鬼一脸困惑的问白怡。 “这样好看,你别听那个林淼的,她没安好心。”白怡想起刚才林淼恐吓女鬼就生气,还总想着把自己的意识强加到女鬼身上。 “花鸢,看出来点什么了么?那个黑色符篆,你认识么?还有那个罐子上的符文封印,你是怎么做到复刻的?”白怡现在一肚子的问题要问。 “复刻说不上,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过河碰上摆渡的——赶巧了。”花鸢说道。 白怡还想再问,花鸢却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继续编辫子的女鬼。 “你叫沈沅陵?”花鸢边说边盯着女鬼的脸,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沈沅陵,,沈沅陵,,有人在叫沈沅陵。”女鬼默念着这个名字,越来越躁动不安,女鬼直接开始在房间里疯狂踱步,无重力一般,所有墙面走了个遍。突然,花鸢在踩着屋顶乱走的女鬼的头上看到有什么东西闪着光芒。 花鸢一把薅住女鬼耷拉下来的两根辫子,将女鬼整个人拽了下来,女鬼也顾不上思考其他,“嗷~”的一声大叫起来。白怡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熟悉,语气都仿佛似曾相识。 女鬼委屈的看着花鸢:“能不能别总扯头发。” “不好意思,我习惯了。”花鸢的视线赶紧避开女鬼的眼睛,白嫩的小手,食指猛扣大拇指。 “你蹲下,我看看你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花鸢指着女鬼的头说道,语气平静的仿佛刚才的事儿没发生一样。 女鬼乖巧的蹲下,花鸢看着笔直着上身蹲在自己面前的女鬼,自己的头才到对方耳垂,花鸢皱了皱眉。 “再往下点。” 女鬼听话弯腰。 “往下。” 女鬼温顺低头。 “你坐地上。” “哦。” 女鬼坐在地上,花鸢才如愿看到女鬼头顶。然后两只小手抱皮球似的抱着女鬼的头,仔仔细细的打量她头顶的每一寸皮肤。 “欸?怎么没有呢?我不会看错的啊。”花鸢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你找什么呢?抓虱子么?放心,她头上没有。”白怡看着面前小脸皱成苦瓜的花鸢,忍不住说道。 “你不是应该从沈沅陵这个名字入手么,扒人家头发看干什么!”白怡见花鸢已经将自己给女鬼编好的辫子拆开并一顿乱翻,心情十分不好。 “找到了!”花鸢伸手做拈花状,快准狠的捏住女鬼头上突然冒出的一个细针的尾巴。 原来,白怡说话提及到的“沈沅陵”三个字,恰巧让女鬼头顶的东西有了反应。 花鸢抓住就不撒手,小嘴继续反复念着“沈沅陵”三个字,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一根十厘米长的银针,被她拔出来拿在手中。拔出来的瞬间,女鬼昏了过去,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 “这是,锁魂针?” 第36章 前后矛盾的死者 感觉到手里的银针泛着浓浓的黑气和邪恶之气,花鸢看向地上的女鬼,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给一个女鬼身上用如此恶毒的东西。 “锁魂针?那是什么东西。”白怡看着突然被花鸢取出来的银针,十分不可思议。 “活人困住灵魂,使其永远昏迷且死后魂魄被身体禁锢。鬼么,以她的反应来看,应该是锁住了部分记忆还有一直徘徊在这里没办法离开。” “这么狠啊!连一只鬼都不放过!”白怡再次看向锁魂针,觉得里面散发出来的寒气和阴森之气更加浓烈,整个人背后一阵阴寒蹿过。 “那她怎么整?带也带不走,咱们也不能一直在这啊。”白怡看向倒地昏迷不起的女鬼,也犯了难。 “现在应该可以带走了,”花鸢将银针控制在面前,掏出一张天火符,符篆直接主动包裹住银针,并瞬间点燃,等到火焰燃尽,面前的银针上的气息消失的一干二净,表面散发着自身的银色光亮。 将女鬼也收到一张中品养魂符里,上品的只有一张,用在林锦书身上了,花鸢二人一鬼离开了别墅,事情还没解决,花鸢决定再停留一晚,晚上顺便在吃一顿铁锅炖大鹅! 两人回到吉祥宾馆还不到十二点,继续办理了续住以后,回到的三楼的房间,花鸢拿出两张养魂符,仔细放在桌上打量着,然后发现,这两个魂魄似乎还真有些相同的地方:魂魄气息都不全。 而且林淼用蜡烛摆的阵法花鸢之前没见过,但是看着倒是通过蜡烛和黑色符篆这两个媒介,达到某些置换目的,再想到林淼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长相和她阵法消失后身上给自己的熟悉感,花鸢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林淼是为了换取林锦书的长相和气质!! 那这个好像叫沈沅陵女鬼呢?和林淼之前,又有什么渊源?想着想着,花鸢感觉养魂符里的女鬼似乎动了一下,或许女鬼身上自己 能知道什么,小手一动,将女鬼放了出来。 刚刚在养魂符里清醒过来的女鬼,发现自己头发杂乱,然后下意识地开始编辫子,却又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环境,眼神里有一瞬间的迷茫,接着又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花鸢,倒是没看到白怡,女鬼便冲着花鸢飘了过来。 “我们出来了?”女鬼口气里带着不可置信,头顶一上一下地两根编好地麻花辫,上面地那根顺着额头垂了下来,完美的形成了脸部对称轴。 “对,出来了。”花鸢看着明显表情生动了不少,语气的抑扬顿挫也明显了不少的女鬼,隐约觉得事情似乎将会有很大进展。 “你还记得沈沅陵么?” “沈,沅,陵?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了。” “那你记得自己地名字么?” “名字?我叫阿沅。”女鬼笑嘻嘻地介绍着自己地名字,额前地大辫子摆钟似的来回晃动。 “白怡,你教的,你自己善后。”花鸢看着那格外吸引视线的辫子,冲床上的白怡说道。 “凶什么凶,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还能管她一辈子?再说了,这已经进步很大了,天赋型选手。”刚才白怡去厕所了,听见花鸢的声音,出来以后,女鬼也是一直背对着白怡,所以白怡也没看到女鬼的正脸,只觉得脑袋后面那一根有点不好看。 可是随着白怡话落,女鬼身子没动,头转了一百八十度。花鸢一副“你自己看,这就是你说的天赋型选手”的表情,嘲笑一般的看着白怡。 “谁教你这么编辫子的!”白怡瞬间心虚,走过来揪住女鬼额前的大辫子,无语地质问道。 “头发分两半,各自编上。这是你教我的口诀,我没记错啊。”女鬼被揪住小辫子,看着生气的白怡,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生气,弱弱的解释道。 白怡顿时无语凝噎:真是差一个字都不行啊!! “那你再记住一点,左右分。” 白怡扶额。“好,你真是人美心善。”女鬼看着帮自己拆辫子的白怡,发自内心的说道。 “嗯,这句话也顺便牢牢记住,刚才那两句不重要。”白怡嘴角上扬,心情瞬间变好。 “你说你叫阿沅,除了这个,你还记得别的么?你认识林淼么?”花鸢不再理会对面二人的互动,继续问道。 “林淼?林淼是我的好朋友啊,她之前不叫林淼,叫林招娣。我们是一个村的,从小一起长大,然后出来打工,招娣比我厉害多了,性格要强,还会说话,敢争取,我很佩服她,而且,我死后,我记得好像也是招娣收留了我的魂魄”女鬼将自己记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花鸢。 “你仍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我是病死的,很严重的病,招娣可伤心了,为了给我治病,花光了的所有打工的积蓄,可是也没能管用。”女鬼提到自己的死,整个人透着苍凉。 “你说是林淼掏钱给你治病?她会这么善良?”白怡听道这个说辞,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要真是对阿沅好,怎么可能困住她的魂魄,还对她呼来喝去的态度,一点都不尊重。 “你还记得自己的生日么?” 花鸢的灵瞳,配合着面相和八字,只能看到没有经过任何篡改的的记忆,未来事情走向,向林锦书和阿沅这样的,面相看不了,记忆还被动了手脚,花鸢犯了难。 “我是年月日晚上出生的,好像是九点半。”阿沅说道。 得了消息,花鸢小手迅速掐算,很快,阿沅的基本信息就算出来了:阿沅原名沈沅陵,自小丧父,她母亲一个人抚养她长大,很是不容易,为了减轻家里负担,她十六岁出来打工,在四年前因病死亡,他妈在同一年腿受伤,成了跛子。不过她死的消息,他妈似乎根本还不知道。这点,花鸢很疑惑,他都已经死了四年了,四年没消息,他妈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还记得家里的电话么?” “记得,不过不知道换没换号。” “行,给你妈打个电话。” 宾馆房间里的电话是可以使用的,但是仅限于宾馆内部拨打,花鸢和白怡都没有手机,于是花鸢白怡两人,打算带着女鬼出门,去最近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女鬼没办法见太阳,花鸢和白怡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一个巷子角落里的电话亭。 电话拨过去后,传来熟悉的接通等待的“嘟嘟”声,然后,一道柔弱的妇女声音从里面传来:“喂?谁呀?” “妈!是我,阿沅。”四年来再一次听到熟悉的母亲的声音,女鬼忍不住抽泣起来。 “阿沅?今天不忙啊?怎么这个时候给妈妈打电话?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工作上不顺利吗?还是和男朋友吵架啦?有什么事,和妈妈说。”电话那边传来耐心的询问声音。 这边三个却是一脸茫然,花鸢示意女鬼问问清楚,女鬼继续问道:“妈,我没事儿,就是突然想你了,你别担心,对了,你说的男朋友?” “阿沅啊,这事儿你还瞒着妈?上次你下班了在家给我打电话,我都听见那边有男的了,晚上八点,妈就是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 “妈,你不是一直反对我处远地方的对象么?”阿沅问道。 “阿沅啊,妈也想开了,不反对了,只要你愿意,妈就同意,自从招娣跳楼以后,妈就想开了,什么远近,你幸福就好。” “妈,你说什么?谁?怎么了?”阿沅问道。 “你这孩子,林招娣啊,你俩一起长大的你忘了?那不是他妈不同意她处对象么,她一时想不开,跳楼了,都四年了,但是那孩子被抬回来的时候,我去了,脸都摔烂了,真是可怜啊。”阿沅妈惋惜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妈,我这突然有事儿,我先挂了啊,等回头再聊。” “哎,行,阿沅啊,那你忙,有事儿要和妈妈说。” 沈沅陵火速将电话挂断,然后有些惊慌的看着花鸢白怡二人:“林淼不是活得好好的么?我妈怎么说她死了?” 花鸢此时心里也隐约有了猜测,如果真是那样,这林淼,心真狠啊,能想到如此偷梁换柱的本事,自己还真是小瞧她了! 两人一鬼回去的时候,还碰到了正好出来去退房的赵亮,没什么交集,双方路过彼此后匆匆离去。 第37章 怨鬼化煞 到了酒店房间,花鸢没有将沈沅陵放出来,而是和同样一脸思索的白怡开始分析。 “白怡,我好像大概猜到了林淼的所作所为,她和阿沅一起出来打工,然后出于什么原因,阿沅病死了,林淼顶替了阿沅的身份,林家和沈家都被而蒙在鼓里,林家给真正的阿沅办了丧事,阿沅的妈妈把林淼当作了亲生女儿。” “阿沅妈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自己的女儿,见到面不就暴露了么!难道林淼还能四年不和阿沅妈妈见面?”白怡分析道。 然后就对上了花鸢“你或许真相了”的眼神。 “不能,四年时间,就算林淼不回去,阿沅他妈妈难道不会过来找女儿么?”白怡仍然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巧合。 “阿沅妈妈四年前突发情况右脚受了伤,成了跛脚。”花鸢的一句话像一道惊雷,把白怡脑子里的疑问都炸没了! “所以,他妈妈可能是因为行动不便,或者是因为顾忌女儿面子,怕女儿因为她被别人笑话,所以不来,林淼再借口自己工作忙或者随便找个原因,四年不回去!” “应该是这样,可是沈沅陵为什么又丢失了部分记忆呢?如果锁魂针的事是林淼干的,她又哪来的这种东西,还有那个用蜡烛置换的阵法,她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花鸢将自己心中所想,逐一说给白怡。 “确实,而且沈沅陵和林锦书都是病死的,也很巧合。”白怡自从听到沈沅陵说自己生病到死亡,林淼给她花钱治病,她心里怎么也不认同这个说法,林淼给人的感觉,就不是好心的人,装好心么? “白怡,我们再去一次林家,或许能找到我们问题的关键。” “好,打车你掏钱。” 花鸢: 两人再次来到林季华家,敲门后,屋里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小白?花鸢?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开门的是张艺萍,见两人出现在自家门口,先是诧异,然后又是担忧,赶快将两人迎了进去。 “花鸢啊,这还没到七天,你们突然过来,是不是锦书她”张艺萍问道。 “没有没有,林锦书很好,我们这次过来,也只是想和您打听一个人而已。”白怡回答。 “嗷嗷,那就好。”一听林锦书没事儿,张艺萍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脸上也浮现了笑容。此时,家里只有张艺萍一人,林季华带着赵楠楠去少年宫参加活动去了。 “这个人,您认识么?”花鸢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相框,就是林淼看到后冲着女鬼沈沅陵发火的那张。 “这?这是谁啊,我不认识。”张艺萍仔细看了半天,甚至为此带上了眼镜,也没认出照片上的人。 花鸢见状,起身将林家的客厅的窗帘拉上,将沈沅陵放了出来。 已经熟悉这波操作的张艺萍此时一点也不害怕,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影,她还仔细打量了半天。 “这个呢,您知道这个人么?”花鸢继续问道。 “欸?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这个我好像见过,你,是你啊!”一瞬间,张艺萍脸上的神色被惊讶和愤怒取代。 “你认识我?”女鬼淡淡开口。 “呵,你就算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崔令的现任老婆,仗着和我家锦书长得像,便想方设法顶了我家锦书的位置,怎么,两年不见,阔太太的日子,你过得还满意么?哎?不对啊,你,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没听说崔令老婆死了啊!”张艺萍面对接替自己女儿,嫁给前女婿的女人,自然没什么好态度,话里尽是挖苦。可是也说完也反应过来,面前的是鬼,不是人啊! “我?嫁给崔令?崔令是谁?我根本不认识啊。”女鬼见张艺萍的反应,也是一脸懵,自己都死了四年了,怎么可能两年前见过张艺萍?还嫁人了! 两人都一脸懵的看着对方,花鸢好像明白了,然后淡淡开口:“嫁给崔令的,是林淼,不过当时,林淼顶着的,是和你七分相似,和林锦书三分相似的脸。” “顶着和我相似的脸?”女鬼还是不解。 “对,我想,你之所以会生病离世,其中也是林淼的手笔,为了变美,和你互换相貌,取代你,就像林锦书一样,在你之后,她为了取代林锦书,同样的手法,害死了林锦书,所以,现在的林淼,才和林锦书那么像!不过这换相貌的方法似乎有时效性,否则他也不会拘束你和林锦书的魂魄。” 花鸢向两人耐心解释着自己的想法,不过这话从她一个小娃娃嘴里说出来,多少有些不搭。 “我们锦书的死不是正常死亡?”张艺萍不敢也不愿相信这个说法,自己的小女儿招谁惹谁了!就因为嫁了崔令,生活幸福,就碍了别人的眼,直接被谋害了性命? “算是正常死亡,不过被人用法子谋害,才生的病。”花鸢说出这几句话,句句像刀子一样,扎在张艺萍心上。,她整个人颓废的坐在沙发上,低下头,不说一句话。 花鸢的话不单单对张艺萍有影响,沈沅陵脑海里也不断闪过花鸢的话,最后周身气息暴涨,整个魂魄散发出浓郁的黑气,接着,是一阵强烈的怨气! 沈沅陵一双眸子染上了血色,两根麻花辫瞬间散开,接着,嘴唇也慢慢变成了血红色,就连身上黄色的衣裙,也恢复了一开始花鸢见到她时的样子,双手指甲迅速生长变长,嘴里是低低的嘶吼。 遭了,沈沅陵要化煞!花鸢抬手一张静心符,打在了沈沅陵身上,沈沅陵看向花鸢,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但眼里带着警告,指甲一抓,直接将静心符抓个粉碎。 “阿沅,你别冲动,你冷静下来,咱们再想对策。”白怡开口劝解。 “冷静?你们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就让我冷静!好啊,你们听听看我的遭遇,看看知道后还会不会劝我冷静。”沈沅陵凄惨一笑,接着开始讲述自己遗忘的那段记忆。 “你们已经知道我和林淼是同村的了,我比林淼小一岁,我16岁的时候,我们一起出来打工,人生地不熟的,我将她当作我唯一的信任的家人。可是她呢,你们一定想象不到,她有多恶毒。我们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销售,林淼虽然长得不漂亮,但生的一张好嘴,巧舌如簧,业绩一直不错。我没他那么会说,但是也勤勤恳恳上班赚钱,或许因为我长得还算好看,单子也不少。我在那家公司的经理,说要提拔我,前提是我做他女朋友,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果断拒绝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将好几笔大单子给了我,谁知道林淼因此记恨上了我,觉得我没能力,凭借一张脸勾搭经理,于是,她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歪门邪道的方法,我的身体在半年之内迅速衰歇,最终不治而亡。” “歪门邪道的方法?你怎么知道的?”白怡问道。 “我死后,她将我的灵魂封印在小坛子里面,就像你说的那样,汲取我的容貌,持续了一年的时间,那时候,我并没有失去记忆,一次她喝酒喝多了,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话。” 她说:“沈沅陵,你真是蠢得要死,一无是处偏偏生了张漂亮脸蛋,你这脸蛋在你身上没什么用处,我可是将他的作用发挥到极致了呢!你还真是好骗,我说肚子疼,打碎了杯子,你就傻乎乎的帮我捡玻璃碎片,所以我收集到了你的指尖血,大师还真是不骗我,你真的开始生病,然后就死了。哈哈哈,蠢笨如猪的家伙!!!” 喝了一口酒,“不过啊,我已经用不上你的容貌了,我看上了一个新的面孔,家庭幸福,还相当有钱,你和她比起来,不,你和以后的我比起来,提鞋都不配!” 第38章 狗咬狗,一嘴毛 “这还不是最可恶的,我死了都不得安生,林淼将我的尸体,从我们住的家属楼的六楼扔了下去,面目全非啊!而且,将我伪装成她的样子,托人将我的尸体运回了家,林家人也没一个好东西,以为林淼死了,觉得自家儿子的彩礼没了指望,将我的尸体,和同村的失足落水的傻子配了阴魂,埋在了一起。” 说到这,沈沅陵的眸子里都是恨意,两行血泪从她的眼眶中缓缓流出。 “我凭什么要原谅?我是沈家女,死了都不得安宁,卖做了他人妇,我妈被蒙在鼓里四年,现在还在等着我回家团聚,凭什么啊!啊!~~~” 一声怒吼,沈沅陵头发直接全部变白,眸子也一瞬间变成血眸,额头上更是长出一个尖刺,沈沅陵完全化煞,根本不再顾及外面的强烈的日光,直接穿门而去。 “花鸢,你倒是拦住她啊。”白怡看着离去的沈沅陵,急得跺脚,看她这意思,是要找林淼报仇雪恨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走,跟上去保证不伤及无辜就好。”花鸢说完,直接打出两道灵诀,带着白怡两人直接缩地成寸,往沈沅陵的方向追去。 “张阿姨,我们一儿”白怡告别的话都没说完,人直接被拽走了。 沈沅陵果然来找林淼了,又是熟悉的地方,锦盛花园五号别墅。花鸢两人到别墅门口时,里面已经传来了争吵和东西破碎的声音。 “林淼,你好狠毒的心思,害我惨死,夺我样貌,蹂躏我的尸体,欺骗我的母亲,抹去我的记忆,让我心甘情愿供你驱使,哈哈哈哈,你没想到有这一天?没想到我会恢复记忆恢复自由。” 两人进屋,便看见沈沅陵掐着林淼的脖子,将她双脚离地,举到了空中,林淼此时眼珠上翻,双手使劲的扣着沈沅陵的手,试图将自己解救出来。 崔家的保姆在厨房听见了声音,出来看到这一幕,便偷偷躲起来拿出了手机在打电话。 林淼感觉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掐断了,挣扎着将手伸向胸前的衣服,摸索着从衣服里扯出一个挂坠,按在了沈沅陵的胳膊上。 “呲呲呲啦~”皮肤被烫烧灼的声音传来,沈沅陵胳膊上冒出滚滚黑烟,吃痛的她立刻松开了手,撤回了胳膊。林淼也掉在了地毯上,大口大口的艰难呼吸着,脖子上四道黑紫黑紫的印记看着十分可怖。 “沈沅陵,你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我,死了也一样,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怕你。”林淼狼狈的趴在地上,可是态度和表情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悔过,反而满满的癫狂和得意。 大门突然被再次打开,一个老头走了进来。 “干爹,你来了,快帮我收拾这女鬼,她要害我性命。”林淼一见到来人,顿时面露喜色。 花鸢白怡沈沅陵一人一精灵一煞看向老头:干爹? 那老头长相属实算不上好看,大腹便便,皮肤却像放太多盐巴的泡菜一样,皱巴巴的,满脸都是老年斑。眼窝深陷,仿佛被人用散弹枪给爆了两个洞。一个塌鼻子都快把鼻孔给盖住了,下面是又黑又参差不齐的牙齿,在他的狠笑中若隐若现。 “小小恶鬼,我还不放在眼里,当初能封住你为我干女儿所用,现在也一样。”那老头说完,笑容如淬毒的蛇,随后,一双眼睛透出的凶狠目光犹如冰冷的刀锋,扫过花鸢三人,在经过白怡的时候,停留了一瞬,白怡顿时感觉恶心又粘腻。 老头拿出一张黑色符篆,打向沈沅陵,花鸢认出这是噬灵符,虽然样子不一样,但是那气息绝对错不了。以现在的沈沅陵来说,能接下来,但是也会损伤不少,所以,花鸢决定替她挡下这一击,花鸢一道黄色灵符,一黑一黄直接在空中碰撞,撞击出来的气波直接将周围的玻璃制品炸碎。 “没想到,还有高人在场。”老头盯着花鸢仔细地打量。 “这位朋友,你我可以不是对手,你现在的身体,是夺舍来的,朋友好本事,你有这样的能力,我可以帮你发财,黄白之物随你挥霍。”老头贪婪的盯着花鸢小小的身子,在他眼里,一个小娃娃,绝不可能符篆的能力超过自己,所以花鸢的内在,一定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家伙,自己要是学会了夺舍,那岂不是和长生不老差不多。 可是老头怕是算盘落空了,花鸢扔出来的,不过是手里最低级的下品符篆。 见花鸢没反应,老头便又调转了话头:“这位朋友看样子对钱财等俗物不感兴趣,那你想要什么?这个女人的命么?”老头指着林淼,笑得邪恶:“贱命一条,朋友若是想要,拿去便是。” “干爹?!”林淼听到老头的话,惊讶的瞪圆了眼睛,随后,恐惧慢慢爬上心头。 “小淼,你怎么样?”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门再次被打开,崔令得到消息赶回来了,看到趴在地上的妻子,崔令心疼的快步上前,将人扶起,抱在了怀中。 “老公,他们突然闯进来,还要杀我。”林淼开始告状。 “几位朋友,干爹,这是怎么回事?”崔令不愧是公司掌权者,整个人的气场强大又凌厉,看到沈沅陵的样子以后,只是多停留了两秒,并没有什么其他反应。 老头没说话,自顾自的走向沙发坐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林淼害了两个人的性命,我们来报仇。”花鸢冷漠的说道,两只眼睛看向崔令,眼神冰冷又攻击性十足。 “我想几位是搞错了,我的妻子胆子小,平时连一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怎么可能会害人性命,你们还是换个人怀疑。”崔令语气里带着薄薄的怒气。 “对,你们肯定是搞错了,不是我。”林淼此时宛如一朵小白花。 “林淼,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崔令是,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还识人不清,好啊,我让你见一个人,看你是否还说的出这样维护林淼的话!!”花鸢看着崔令,只觉得这个男人脑子不好使。 林淼隐隐觉得花鸢说的那人非比寻常,环着崔令腰的手臂,因为紧张猛地收紧。 “崔令。” 不错,花鸢让崔令见的人,就是林锦书。 “锦书?是你么锦书?”崔令一见到林锦书,顿时放开了抱着林淼的手,双脚不自觉地就往林锦书这边靠近。 “林锦书,崔令,你们好好看看,林淼的样貌眼熟不眼熟!”花鸢提醒还在怀念彼此的二人。 崔令认识林淼的时候,她还不长现在这个样子,和林锦书神似但形不似,这两年下来,林淼的脸,反而越来越像林锦书了。崔令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看着林淼的眸子,便少了柔情,多了点探究和怀疑。 “崔令,光好奇有什么用,你不妨看看你妻子放在电视柜里的黑色皮包,里面的东西绝对会让你惊喜。”崔令对花鸢的话半信半疑,但林淼的改变还是驱使着他按照花鸢说的做了。 “崔令啊,想知道你妻子原本长什么样子么?林淼,别总用别人的脸出来见人啊,自己没脸么?不好意思展现真面目?我最是善良了,我帮你啊。”花鸢说完,不等林淼拒绝,不过就算林淼拒绝也没用,便右手掐诀,打向林淼,瞬间林淼就感觉脸像是被生生剥皮的痛!承受不住的林淼倒地惨叫。 随着崔令找出血色蜡烛和黑色符篆,林淼的叫声也渐渐变小,最后停了下来,然后,一张崔令陌生的脸出现在了林淼脸上。 林淼见事情暴露,崔令看着自己的眼里哪里还有半点情谊,自己的干爹也一句话不说,孤立无援的林淼决定破罐子破摔:“不错,沈沅陵和林锦书都是我害死的,他们的相貌,也是我通过阵法置换过来的,不过我也是受人挑唆,他这个老头子,就是幕后指使!” “呵呵,笑话,要不是你自荐枕席,我会帮你这个丑八怪?我可不清楚你要害谁!” 第39章 虐人渣 老头子一句话,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崔令,脸上调色盘一样,格外精彩。 林淼看着崔令变幻无常的脸色,也慌了神,一个滑跪,扑到崔令脚下,抱着崔令的大腿,一边狡辩一边哭。 老头的话虽然简短,但是话里透露出的信息确是不少: 一是:自己确实教给林淼害人的法子,但自己也不知道林淼究竟用这方法对付谁了。 二是:自己之所以教林淼这个方法,全都是因为林淼和他睡了! 崔令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的一脸惨烈的林淼,他甚至不敢去想自己娶回来,百倍呵护疼爱的这个女人竟然害死了自己的爱妻!不光脸是假的,而且既然她完璧之身也是假的,那她对自己表现出来的爱呢?又有多少是真的。 这男人啊,一旦有了猜疑,那疑心就会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崔令看着沙发上的“干爹”,既得着自己的好处,又坦然的睡自己的女人,还心安理得的听着自己叫“干爹”,呵,还真是把他崔令当孙子在耍! “林淼,你坏事做尽,等待法律的制裁,”丢下一句话,崔令一脚踢开腿上“绑着”的女子,丝毫不留情面,然后神情的看着站在一旁的林锦书。 “锦书,对不起,是我看错了人,我不知道林淼是个这么疯狂的女人,我更不知道,她会因为咱家的条件,谋害了你的性命,锦书,对不起,我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都是我的错。”崔令一番真情流露,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竟然哭了。 “崔令,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你也是被蒙骗了。”林锦书知道自己的死因,心里也是一片悲凉。 “对,都怪林淼,若是没有他,我们一家人现在肯定过得依然幸福。”林锦书一提到“被蒙骗”,崔令的眼神阴郁的可怕,直接看向林淼,那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死人。 “对了,崔令,唯锦去哪里了?怎么没在家里看见他?”林锦书看着闹这么大动静,自己儿子都没出来,便开口问道。 “唯锦去市里的初中上学了,为了他的学业,尽管我舍不得,但也没办法。”提到儿子,崔令脸色一僵,然后立刻换上一脸无奈又负责的可怜表情,俨然一个十分合格的父亲。 得知儿子不在家,林锦书面上都是遗憾之色。 “崔令,你敢对着林锦书发誓,保证你刚才所说的话的真实性么?将责任全都怪到一个女人身上,崔令,你还真是个好男人,好父亲!”花鸢听不下去了,开口讽刺道。 花鸢说话,崔令立刻眼神杀了过去,然后注意到林锦书打量自己的样子,他又可怜的看向林锦书:“锦书,确实是我的错,没尽到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 林锦书刚想出言安慰,花鸢又开口了:“你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你还真是没尽到责任,有句话叫什么,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娘,林锦书,你不想知道你心里的好丈夫崔令,在你死后都干了些什么么?” 花鸢的眼神清透又神秘,林锦书看着崔令熟悉的面孔和一脸真挚的痛心疾首,内心突然就有点摇摆不定了。 “锦书,你宁愿相信一个无知孩童的信口雌黄,也不愿相信我么。”崔令看着林锦书,眼里的难过和挣扎不似作假,但瞥向花鸢的那一眼,就完全不一样了。 花鸢内心十分不悦:说我小儿可以,说我无知就不行。 花鸢讥笑一声,抬手一个追忆符,暴击崔令额头,将崔令在林锦书走后行为一一展示出来,而崔令只能眼看着自己的行为被揭露,身体一动不能动。 林锦书走后的第二个月,林淼在ktv里设计巧遇了崔令,长着一张和林锦书五分相似的脸,崔令假借酒劲儿将人带去了宾馆,似乎那个时候,他对林锦书还是有些爱和怀念的, 林淼与林锦书的区别就是,林淼学历不高,做事没什么头脑和想法,而且刻意在崔令跟前表现得十分没主见。 崔令之前就觉得林锦书性格虽然温婉,但是骨子里有自己的态度和主见。 在崔令公司逐渐扩大后,林锦书出于关心,或者作为公司股东,也会主动帮崔令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 在一些事情上,林锦书坚持己见,好几次让崔令下不来台。 崔令逐渐觉得林锦书有些过于强势,碰巧林淼展现给他的,都是温柔小意的样子,崔令的心理上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再加上,在那种事情上,林锦书总是反应不大,而林淼给了他新的体验,让他食之入髓。 于是第二个月,林淼就作为贴身秘书,住进了这座别墅。 崔唯锦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不懂事,他接受不了妈妈刚离开两个月,爸爸就把别的女人带回家,虽然是工作上的助理,因此,他格外排斥林淼。 而且一天晚上,崔唯锦还碰到了崔令和林淼的在他妈妈房间的床上搂搂抱抱,崔唯锦便对崔令也开始讨厌,所以对崔令几年的濡慕之情和崇拜都变作了厌恶和憎恨,所以态度上也没有了之前的恭敬。 林淼见父子二人关系紧张,自然乐的开心,便又加了一把火,趁崔令不在家,将林锦书的照片,当着崔唯锦的面,踩在脚下碾压,崔唯锦哪受得了这个,顿时小兽似的冲向林淼,将人推倒以后就是一顿小拳头。 崔令知道这件事以后,碍着林淼正是他的心头好,而崔唯锦这个儿子,最近也属实过分了些,就不论缘由,罚了崔唯锦关禁闭,一天不能吃饭,小小的人儿呆呆地坐在房间里,抱着妈妈地照片哭的十分伤心,最后哭着哭着睡着了,收了凉风,发起了高烧。 崔令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忙着交际应酬和带林淼过二人世界,崔唯锦就这样,在空荡荡地房间里烧了三天,身边只有一个保姆照顾。 痊愈了之后的崔唯锦主动提出去市里上学,崔令也答应了,并且,崔唯锦即使放假,也选择住校,几乎不回家。 片段结束,在场的每个人,除了林淼,看崔令,眼睛里都有鄙夷和批判,林锦书也终于明白过来花鸢为什么说他“没尽到做父亲做丈夫的责任了。” 林锦书看着面前熟悉的男人,一瞬间感到十分陌生,好像自己从未真正看清他一样。 看了一场热闹的老头,也再次见识到了花鸢的能力,自觉不敌的他便提出离开,可是这样一个人渣,还修习了害人的法术,花鸢怎么可能然他离开,在沈沅陵扑上去的时候,花鸢碰巧扔了一张定魂符过去,老头的身体和魂魄一并被定在了原地,想展开自救都不可能。 沈沅陵对老头展开激烈的单方面虐打,在最后一刻,花鸢让沈沅陵留了老头一命。 沈沅陵命苦,不能因为老头而背上人命的业障。花鸢做主废了老头的修为,断了老头的修炼根基,老头从此,便成了一个废人。 这些事情刚做完,门外就传来了警笛声,原来崔令回来时,怕林淼和自己受到什么伤害,便主动报了警。林家二老也在警察到了以后匆匆赶来。 花鸢将林淼害人的事情上报给了警方,因为蜡烛和黑色符篆这些东西在,而且林淼的面貌变化确实匪夷所思。 国家特殊部门接管了这个案子。林淼见自己已经没了活路,便将崔令公司偷税漏税,恐吓威胁百姓低价出售土地的事情揭露了出来,崔令也面临着法律的严格审判。 林家二老知道外孙和女儿的遭遇以后,打算将外孙接回了自己家抚养,并当场支付了花鸢两万元解决这个问题的劳务费。 花鸢没见过这么多钱,内心十分雀跃的接下了,这件事情也告一段落了。 花鸢将存着林锦书的养魂符给了二老,并告知他们,给他们一个星期的处理问题的时间。 一个星期以后,自己会送林锦书去该去的地方,二老虽然不舍,但也答应了。 沈沅陵自然被花鸢收到了养魂符里,带在身上,三人又回了吉祥宾馆,现在手里有了钱,花鸢想着,在县里玩玩儿,看着沈沅陵,心里萌生了新的想法。 第40章 比谁嗓门大! 三人打算直接回宾馆,已经奔波一天了,连中午饭都没吃,饿的前胸贴后背的,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再过会儿,都可以吃晚饭了。 宾馆的旁边就是小饭馆,两人打包了两份炒饭以后直接回了房间,打算吃完以后睡一觉,休息一下缓过劲来再出去觅食,香喷喷的铁锅炖大鹅~~ 沈沅陵现在化成了女煞,林淼和那个糟老头也已经得到了相应的惩罚,沈沅陵除了力量变强了以外,外貌倒是恢复了之前温顺的样子,不过眼角多了一道红色的眼线,非但不吓人,反而给她清秀的五官增加了一点妖艳。 转眼间到了晚上七点半,花鸢和白怡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时,发现天色都已经黑了,那口炒饭只是垫补了一下胃,所以现在要进行今天至关重要的晚饭阶段了。 两人收拾好出了门,直奔一家“热炕头东北菜”的菜馆,刚进屋,浓郁的炖菜香气就随着一声“接锅了”弥漫了整个菜馆。 两人坐下以后,点了一道招牌铁锅炖大鹅,又在里面加了土豆,粉条子和一份小花卷。十五分钟后,锅盖在两人的望眼欲穿的期待中打开了,红褐色的鹅肉间错落着金黄绵软的土豆,晶莹剔透的粉条随着汤汁沸腾不断翻涌,带着独有的q弹,旁边一圈比小孩儿手都大的白嫩嫩,软乎乎的花卷有序的排列,服务员又撒上了一大把葱花,一大把香菜,霎时间,浓郁的肉香夹杂着土豆的甜香和花卷的面香,花鸢两人顿时被香迷糊了。 花鸢果断给自己夹了一个大鹅腿,吹了两口就拿起来,抱着啃,大口吃肉才更香!白怡夹起一个花卷,雪白的花卷一般已经沾上了浓郁的汤汁,背后是金黄酥脆的焦黄脆底,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动,咬了一口花卷,白怡口腔和舌头被烫的生疼,还是将食物咽了下去,接着又是一口。 半个多小时以后,二人酒足饭饱,让服务人员打包好剩下的炖菜和花卷,扶着肚子站起来,墙上明晃晃的标语:智者不入河,铁锅只炖大鹅,爱河伤心难过,大鹅暖心扛饿。花鸢感慨:大鹅诚不欺我! 走出了菜馆门,花鸢觉得要是这样休息,自己明天肯定难受,便在一个小商店里买了一副扑克牌,买东西的时候,还遇到了进去买烟的赵亮。 溜达着回到宾馆,花鸢也消化下了点食物,好几天没正经修习的花鸢决定打坐一会儿,虽然县城里人员混杂,灵气不如乡村里纯净,但自己也不能偷懒而荒废了玄业,她可是有着大目标的人。 再说赵亮,一晚上的激战,早上醒来后,美女艾青已经不见了踪影,甚至连一张字条都没留下,赵亮以为自己遇到了女海王! 回忆着昨晚的疯狂,初尝风月之事的赵亮感到食髓知味,这种感觉让他欲罢不能。赵亮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有了期待和渴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赵亮心里有一种失落和失控的感觉。 这种感觉强烈的充斥着赵亮的心,于是,早上出了宾馆门,赵亮就给他的那帮兄弟们打去了电话,全城范围内帮忙寻找艾青。找了一天,还是一无所获,赵亮让兄弟们去吃饭休息以后,自己回到了吉祥宾馆的附近,心生愁绪的他去买了一包烟,站在商店门口“嗒嗒”的抽着,打算将艾青忘掉。 “在抽烟么?给我一根呗~” 身后传来一道甜美的女声,赵亮立刻转过身去,看到了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艾青。 今天的艾青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里面仍然是红色内搭,不过是红色高领毛衣和蓝色牛仔裤,脚踩着一双黑色小皮靴,头发随意披散着,一双凤眼里都是狡黠。 “艾青?”赵亮寂静的眸子里瞬间爆发出喜意,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抛掉手里的半根烟,赵亮一把抱住面前的艾青,心里都是失而复得的满足。 “你想我了么?”被抱了个满怀的艾青心里很开心,在赵亮耳边轻轻调侃道。 “嗯,很想你。”赵亮回答的干脆,艾青的眸子却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又恢复了笑意。 “我早上有事情离开县城了,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走的匆忙,字条也没来得及留给你,我怕找不到你,刚忙完就回来了这里。”艾青面带羞涩的解释道。 “嗯,肚子饿不饿?我带你吃东西。”赵亮听见艾青说着急回来,整个人心情大好。 “好,带回宾馆吃,我腿累的都酸了。”艾青说道。 “好,你说了算。” 两人打包了两份馄饨,再次回到吉祥宾馆开了房间,艾青说自己很累,先去洗澡,让赵亮先吃,赵亮吃完一碗馄饨以后,浴室里突然传来尖叫的声音。 赵亮立刻跑了进去,然后单人浴就变了味道,不久之后,水流声夹杂着浓重的喘息和妩媚的低吟声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说来也是巧,赵亮开的房间,正好又是昨天那间房。 此时花鸢调息打坐完毕,正拉着白怡和沈沅陵斗地主消磨时间。白怡没见过扑克牌这东西,自然是好奇的紧,沈沅陵之前玩过,倒也会点,几番交流学习下来,沈沅陵发现自己是那个最有经验的!花鸢只看过,没玩过。然后白怡顺利出师,趾高气昂的叫嚣着要把花鸢两个师傅打的落花流水。 花鸢看着白怡激动的样子和熊熊燃烧的斗志,嘴角忍不住上扬:鱼儿上钩了! 接下来几把,花鸢牌不错,叫了几把地主,但被白怡和沈沅陵联手虐的稀碎。然后,花鸢不开心了,开始发力了,接连五六八的地主加一堆炸弹,将刚才十分活跃的两人炸的鸦雀无声。 “花鸢,你怎么突然玩的这么好?我这还一大把呢,你的牌竟然没了?难道刚才是你故意藏拙?”白怡手里掐着一把牌,自始至终只出去了一张皮蛋,便质问道。 “你脑袋不好使呗,三个二都能憋手里,说出去都笑掉大牙!”花鸢小声嘀咕了一句。 沈沅陵没听到花鸢说什么,耳力超凡的刺猬一族的白怡可是听了个清楚。 白怡:难怪突然会玩儿了,合着偷偷作弊出老千,看我们牌了!小小的年纪,一堆心眼子,难道他爸某一世,还转生成了莲蓬?要不怎么能生出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来来来,接着玩!”白怡心里不服,最后将目光看向沈沅陵,妹子,只能对不起你了,我还得靠花鸢吃饭呢,这个大腿不能丢,你就委屈一下。 接下来,花鸢白怡两人完虐沈沅陵一只鬼!沈沅陵看着手里的一张没出的一把牌,都开始怀疑自我了。再看向花鸢二人:“你们两个之前真的不会玩?” 房间,是空无一人般的寂静。 “a~en~。。。” 隔壁房间的声音,就变得尤为突出和明显。 “对面又在打架了,真是无聊,有什么事情不能白天解决,非要等到晚上!”花鸢听到如昨晚一样熟悉的动静,面色阴沉,手里要是有把大刀,他能直接砍过去! 白怡和沈沅陵对视一眼:“来来来,接着玩,他们声音大,我们比他们声音还大!” “一个八,要不要?不要?对三!!” “管上啊,在不管上她就又跑了。” “四个二!” “你咋出这么大的牌!就一个小对子!” 接着,房间里传来三人激动的打牌声,隔壁的声音倒是真的对比之下,显得微不足道了许多。 “砰砰砰!”花鸢几人的房门被敲响,白怡放下手里的牌过去开门。 “你们干什么呢?大晚上玩牌,能不能小点声,我在一楼都听见你们喊了!”来人是一楼值班的酒店前台,本来睡得挺好,前天电话被打爆了,说是三楼有三个神经病大晚上,吱哇喊叫的。 “奥,不好意思,我们小点声。”白怡一看房间的时钟,此时已经半夜十二点半了,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安抚并送走了前台人员,白怡再次回到床上,“来来来,我这把还一定能赢!”声音倒是收了很多。 “对面叫的那么大声,为什么只找我们不找对面,看我们好欺负么!”花鸢自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觉得很不公平。 “对面没素质,我们有素质。哎?我手里的炸弹怎么没了,你们谁换我的牌了?!” 第41章 鬼撞鬼 花鸢几人一直玩到凌晨三点,可是对面的声音依旧没停,几人最后都是闭着眼睛打牌,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花鸢白怡两个人七扭八歪的睡姿,十分随意。 沈沅陵倒是没有什么睡意,躺在另一张床上数脚趾头,最后实在无聊,花鸢和白怡又此起彼伏不间断的呼噜二重奏,沈沅陵实在是备受煎熬,于是她决定出门去溜达溜达。 在吉祥宾馆三层转了一大圈,沈沅陵除了听见各种呼噜声,其他就是各种奇怪的声音,她又不想吓人,最后实在是没意思,看前台的小姐姐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还努力支撑着自己不睡着,沈沅陵有了新的想法。 “小姐姐?”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么?” 前台值班小姐姐一个激灵,立刻坐正身形,语气态度诚恳的问道。 “没没没,我看你有点困,怕你磕到脑袋,就提醒你一句。”沈沅陵笑着说道。 “哇~小姐姐你人真好,我没事儿,总是后半夜值班,我都习惯了,。”前台值班小姐姐听到沈沅陵还特意过来提醒自己,顿时自己就感动的不行,困意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沈沅陵于是,神情愉悦地拉着前台小姐姐就开始唠嗑。然后,沈沅陵顺利的打听到了人家小姑娘的好多信息:小姑娘叫周金玉,今年刚好二十岁,家里就是县里的,家里还有一个大她五岁的哥哥——周金宝。 周金玉上学晚,初中毕业就已经16岁了,然后干过餐馆服务员,干过电子厂流水线员工,最后,自己找了个宾馆前台的工作,她个人比较满意,现在刚过了试用期。 周金玉在家里是小妹,但是从小懂事孝顺,上班赚的钱,只给自己留下生活费,其他都给他爸妈补贴家里生活了。他爸妈是地地道道地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地,一年下来也赚不了多少钱。他大哥没什么文凭,在同村的大棚里面负责帮着每天送新鲜的菜来镇上,尤其是冬天,新鲜蔬菜更加金贵,紧俏的很,虽然周金宝每天辛苦了点,但是好在攒下了点钱。一家人都努力赚钱的原因只有一个,周金宝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了,媒人给介绍了一个邻村的姑娘,人还不错,就是家里彩礼要的不少,直接要了五万,而且要求再盖个新房子。 周金玉一个月工资才2000多,他大哥周金宝冬天的时候赚的也大差不差,夏天应季蔬菜多,就不用他送了,他就相当于丢了活计,在家帮忙种地,他家每年种地,也能攒个小一万块钱,可是他爸妈年纪越来越大,身体就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生病买药上花销也不少,再加上生活开销,所以一年,他们周家四个人,最多也就收入三万块钱。,这还是算的周金玉当了宾馆前台以后工资高赚的钱。 沈沅陵听着周金玉小嘴嘚不嘚的将家里的事大概都说给了自己听,没有什么防备,便仿佛看到了当初刚入社会的自己。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沈沅陵问道。 “坏人哪会提醒我别磕到脑袋!你才不是。而且,我有什么是能被别人看上眼的啊,坏人看到我都得绕道走。”周金玉笑容灿烂,身上都是蓬勃的朝气。 “金玉,工作时间闲聊什么呢!”一个同样身着正装的女人从宾馆一层的其中一个房间走出来,妆容精致,但脸上的跋扈生生破坏了这妆容的美感。 “孙姐。”周金玉一看到来人,刚才还言笑彦彦的小脸顿时收起了笑容,一板一眼的和对方打招呼。 “没有闲聊,是我咨询了她几个问题,她态度很好,回答的很耐心。”沈沅陵看到周金玉神色的转变,怕这个叫孙姐的为难周金玉,便主动将事情担下来了。 “时间不早了,小妹妹,我就不耽误你上班了,谢谢你帮助我。”转身和周金玉道谢,然后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在周金玉感激的表情中,沈沅陵往楼上走去。 那孙姐见状,也没办法再拿这件事给周金玉说教,板着个脸,拿过了值班日记。 沈沅陵刚到三楼拐角,便被一个急急忙忙下楼的人撞了一下,沈沅陵肩膀被撞的生疼。对方撞了人,也不道歉,看了一眼沈沅陵,眼里露出些疑惑惊讶之色后,抬脚再次匆匆离开了。 沈沅陵也没和她计较,只当是个没礼貌的女人,穿墙进房间以后,突然顿住:为什么刚才那人能撞到自己?自己现在是个魂体,根本不会对任何东西产生阻碍,要是有,可只可能是同类,对了,刚刚那女人似乎脚也没沾地,飘着走的。那么,对方也不是人?! 想到这,沈沅陵立刻将熟睡的花鸢摇起来:“小大师,你快醒醒,这宾馆有东西。” “啊呼噜噜噜噜~啊呼噜噜噜噜~”花鸢翻了个身,继续睡。 “小大师,你快醒醒,这宾馆里有鬼!”沈沅陵继续摇。 花鸢还是没醒,但是右脚小脚丫却伸了出来,大拇指比赞,直接指向白怡。沈沅陵似乎看懂了花鸢的意思,飘到另一边,将叫醒对象换成了白怡。 “白姐姐,你快起来啊,这宾馆有鬼!” “鬼?你在紧张些什么?我也知道有鬼。你去洗手间,打开门,往里一看,你就看到了。”白怡被沈沅陵摇的心烦气躁,闭着眼坐起来就给了两句。 沈沅陵惊叹白怡的能力!自己刚见到那鬼离开,没想到白姐姐睡着觉,却能神不知真鬼不觉地直接将鬼抓回来! ?(?)??很棒呀!她给白姐举大旗!(o尸''▽'')o尸゛ 沈沅陵深信不疑地往洗手间去了,打开门,里面是一块干净地方形镜子,镜子里面正是一脸激动的她:“白姐!我说的那个鬼不是我!”沈沅陵刚才有多激动,现在就有多无语,气得她揪着自己的两个麻花辫的手,使劲往下一扯! “嗷~”一声凄惨的嚎叫。 “怎么了怎么了?年猪跑了?”花鸢立刻坐起身,眼睛瞪得很大,来回扭头,似乎在寻找什么。 “年猪!?哪里有年猪?给我来一个猪腿!”白怡也惊坐起来,跟着一起找,两人动作极其一致,然后就看到了沈沅陵在卫生间门口抱头痛哭! “阿沅,你怎么了?”白怡看到沈沅陵如此反常的举动,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想到杀年猪,我感动。”沈沅陵继续哭,可是鬼魂恢复能力很强,即使头皮生疼,沈沅陵的头皮表面也一点痕迹都没有! “别哭了,感动你也吃不到猪肉,闻不到肉香。” 沈沅陵:好,好,好。 “阿沅,你刚才说什么?有鬼?”花鸢已经清醒了,看向时钟,已经六点半了,天都微微亮了,想到刚才耳边的动静,花鸢问道。 “对。”然后,沈沅陵讲述了自己下楼溜达,和周金玉谈心并且回来被撞的全部过程。 说话间,一道功德之光再次笼罩落到了花鸢身上,他没想到,这次解决林淼和邪修的事获得的功德之光,居然比帮刘艳和张大凤他们加起来还要多一点。 身边两人也亲眼见到了这道耀眼的金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那光芒上的神圣,庄严的力量,白怡和沈沅陵都觉得得到了净化和心灵的洗涤! “这是,功德之光?”白怡问道。 “你还不是太蠢!”花鸢可忘不了自己枕头边的臭袜子,一闻就是白怡的大汗脚! 两人看花鸢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这是普通的孩子么?这是一根粗壮的大腿!!(° ? °)??°哦吼! 花鸢也发现了,自己靠本身的修习打坐,吸取的天地灵气并不多,化为己用的更是少之甚少,和它相比,功德之光的获取,就要容易的多,只要自己帮助别人,多做善事,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获取! “阿沅,你刚才说遇见别的鬼了是?走走走,带我去瞧瞧,我一直以匡扶正道为己任!慈悲为怀是我的座右铭!” 第42章 诡异的羊汤馆 沈沅陵看着花鸢一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奉献模样,再加上刚刚的金光加持,她已经成功成为花鸢的小迷妹一枚!就连白怡都对花鸢有些刮目相看。 虽然从沈沅陵碰到的女东西算起,经过几人这么一闹,时间已经耽搁了一会儿,但是花鸢还是在开门的瞬间,在漆黑的宾馆走廊里,察觉到了一丝阴气明显的阴气,尤其是对面房间散发出来的阴气极其浓重,但是有逐渐消散的迹象,这就证明,阴气源头,不在那了。 花鸢没有惊动对面房间的人,而是将自己的房门打开,试图等待对面的住户自己出来,可是等到七点半,自己肚子都饿了,对面的人也没出来,要不是还能察觉到对面的人气,花鸢都怀疑人被害死了! 花鸢苦哈哈的想通过制造偶遇,来结识对面的客人,可是自己这么饿着肚子干等可不行,外面街道的老六羊汤还散发着浓郁香气向他招手呢!民以食为天啊! 花鸢在自己房间和门口楼道来回溜达,由:()? 最后变成了(? ?? ?),脚步也逐渐拖沓,不开心,灰常那个不开心!。 白怡在帮沈沅陵扎头发,今天扎的发型是非洲小脏辫子!当沈沅陵“脚步”轻快地飘过花鸢身边,心怀期待地去卫生间照镜子时,花鸢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阿沅啊,你这小辫子,挺好看啊,”花鸢笑嘻嘻的说道。 “是是,我也感觉很好看,白姐姐眼光真不错。”沈沅陵见有人认同和夸赞自己,头点的快出了残影。 “这一头的蚯蚓,可比你之前的白色大蛆虫好看多了。”花鸢一脸认真的分析点评,看着沈沅陵的眼里,都是“你看,我们想法都志同道合”! “哦。”沈沅陵顿时没了继续开心的兴趣,冷漠的回应了一句。 “哎,阿沅你别走啊,你不是认识前台的周金玉么,你帮我打听打听对门住的人呗!”花鸢说道。 “啊?这不好,我和周金玉也不熟悉,只说过一次话,她在觉得我是个坏人!” “嗯,也是,你现在的发型,确实不适合出屋。那好,那我自己去,让周金玉拜倒在我的聪明才智下!”花鸢小拳头一握,分外自信。 “嗯,加油!”沈沅陵十分支持花鸢的决定。 “走,先吃饭去!老六等我呢,他家的羊汤闻着就香。”花鸢将小背包一挎,美滋滋的出门了。 白怡一听去吃饭,一把抓起沈沅陵,塞进灵符,再往兜里一揣,抬脚脚就追了出去。 两人来到老六羊汤的铺子,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浓郁的骨汤香气夹杂着羊肉独有的膻气,狠狠的抓住了每一个前来喝羊汤的人的胃。 排队排了十分钟,花鸢二人才在店里的桌子旁落座,一人要了一碗羊汤,一个烧饼。三分钟不到,一碗奶白奶白的羊肉汤飘着葱花,加上一个双面都是芝麻粒,散发着浓郁麻酱香气的烧饼,被端上了桌。 花鸢和白怡用鼻子狠狠的吸了一口香气,顿时觉得全身的毛孔瞬间被打开,香啊~ 花鸢拿起烧饼,从中间掰开,然后加了一勺桌上提供的辣椒油,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羊肉汤现在还特别烫,所以尽管有些噎得慌,花鸢还是干嚼烧饼嚼的喷香,白怡学着花鸢的样子也是一口,却被辣的眼睛都红了,一个劲的哈气。 “哎?老六,今天收羊回来的早啊。”“嗯,今天去得早。” 一口烧饼刚下肚,花鸢就听到了店里顾客和老板打招呼的声音,没想到这羊汤铺老板,真的叫老六,花鸢也有些好奇这个老六的样子,便转过头看去。 回话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面部皮肤黝黑,身材瘦削,虽然现在是寒冷的冬天,但是汗水却顺着爬满皱纹沟壑的脑门往下直流,整个人显得精神矍铄,神采奕奕,这个人就是老六。 花鸢满足了好奇心,正准备低下头继续吃烧饼喝汤,老六恰好经过花鸢和白怡两人坐的桌子,瞬间,一股浓郁的羊膻味带着血腥气,从老六的身上传来。这味道,简直就像老六常年生活在羊圈一样! 花鸢放下了手里正准备喝汤的勺子,打开灵瞳,看向了老六的背影。好嘛,这老六身上,展现出来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灵魂,一头头怒目竖眸的羊脑袋,正飘在老六头顶,这些羊头大小各异,但是眼神却空洞、无辜,却又透着诡异的感觉,似乎是察觉到了花鸢的查看,羊脑袋一个个邪恶的笑着,那笑容令花鸢喉咙发紧、两肋发虚。 “别喝!” 花鸢瞬间打落了白怡手里的勺子,自己也将跟前的羊汤推向了旁边,不打算继续喝。 “怎么了?”白怡嘴里的辣劲儿刚要过去,自己刚要尝尝美味的羊汤,谁承想就被花鸢打掉了勺子,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二人这里传来的动静,瞬间吸引了周围的食客,甚至是老六。 感觉到众人投来的探寻目光,花鸢笑着向白怡解释:“刚才你的头发掉进羊汤碗里了,不干净了。” 周围人听到花鸢这个说法,只觉得对方比较讲究,便收回去了目光,白怡看到花鸢看向自己眼神里的暗示,也配合着应和一声:“啊!我头发掉进去了,那这碗就不喝了,可惜了一碗好汤。” “明天再来,白怡,我们走,阿沅那边还等着我们呢。”花鸢说完,将手里的半个烧饼装好,白怡过去结了账,花鸢牵过她的手,两人各怀心事的走出了老六羊汤铺子。 走出去二十多米,白怡看着反常的花鸢,问道:“你刚才在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喝那碗羊汤,你自己的也没动!汤里有坏东西?” “坏东西倒是没有,确实是纯羊肉熬出来的羊汤,货真价实!”花鸢思索着老六头上那异样的羊头,直觉告诉她不能喝那个羊汤,于是,他就照办了。 “那?” “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那个店铺老板本身有问题,他的头上,有一堆羊头。”花鸢将自己看到的事说给了白怡,白怡一听,也觉得事情不简单,那可是羊啊! 一句老话常说:猛如虎,贪如狼,狠如羊! 并且,在西方某一宗教文化中,羊始终是一个邪恶的存在,是恶魔撒旦的象征。 山羊的瞳孔呈水平状。这特征让山羊显得异样和神秘,它们的视野好的很,山羊拥有近340°的视角,而人类视双眼角通常只有210°。 山羊,其实往往没有表面看到的温顺无害! 第43章 讲价反被坑 早饭没吃好,花鸢回了宾馆,烧饼就着白开水,吃了个半饱。 好在周金玉那里,花鸢还不算一点收获进展都没有,就是有点浪费孩子: 花鸢让白怡先回了房间,自己蹦蹦跳跳的去了前台。 “你好啊,小姑娘,姐姐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周金玉是后半夜加第二天一上午的班,冷水洗了一把脸,精神了一下,就继续保持着笑脸继续接待工作。 “你好啊,美女姐姐,我没事儿,就是无聊过来玩一会儿,你忙你的就行,不用刻意管我。”花鸢扬起白净可爱的小脸,双手扒在前台上,努力的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 “好哦,那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周金玉温柔的对着花鸢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忙手里的工作。 “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姐姐,我还真有点小小的需要。”花鸢即将转身要走,听到周金玉的话,一个假动作虚晃过去,转身笑嘻嘻的看着周金玉,格外乖巧。 “好,那你说。”周金玉看着眼前可爱有趣的花鸢,自己也变得语气都轻快了,格外耐心耐心些。 “姐姐,今天你一定告诉你哥哥,晚上九点以后不要出门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花鸢说到正事时候,整个小脸都严肃了不少,明亮黑透的大眼睛,看着周金玉的眼睛,表情极度认真,周金玉听到花鸢的话,竟然大脑宕机般,神使鬼差地就点头答应了。 花鸢本来想通过直接套近乎,将对门客人的信息直接打听过来的,但是和周金玉交流的瞬间,她感觉周金玉的面相突然就变了,周金玉的兄弟宫暗沉发青,送上门的生意,自己哪里有不做的道理?至于对门那家伙,自求多福。 面相中的兄弟宫,又称交友宫。位居两眉、主交友运。自然这兄弟宫不单单仅指兄弟姐妹而言,因为眉毛有两个,所以一般左边眉毛用于观察兄弟,右边眉毛用于观察姐妹。 花鸢上楼之前,还再三告知周金玉,强调了一定要将她的话当一回事儿。 回到三楼,花鸢正好遇到了出门下楼的赵亮,赵亮今天起身,发现艾青又不见了,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艾青给他留了一张纸条:有事外出,晚上回来,放心,爱你的青。 很明显,有了这张纸条,赵亮心里踏实了不少,结尾的那个“爱你的青”,更是让他整个人开心的都要飘起来了。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赵亮起来洗漱了一番,然后打算今天晚上要给艾青准备一个惊喜,女孩子都喜欢花,喜欢漂亮衣服,要是艾青看见了自己给她准备的礼物,自己趁机表白,说不准就会同意,毕竟两人肉体已经格外亲密了,心灵上应该也互有好感才对。 赵亮心情不错,虽然在洗漱的时候,被自己眼底的青黑吓了一跳,但想到两人昨晚的荒唐,反而觉得这是自己能力的见证!甚至有些引以为自豪。 于是,花鸢就见到了哼着小曲,面色苍白,眼底青黑凹陷,嘴唇发紫,脚步虚浮无力的赵亮。 “好家伙,这阳气都快被吸干了还得意呢。”花鸢十分不理解眼前男子的反应,难道他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不适么? “小妹妹,宾馆里人员杂乱,最好不要随便乱跑,跟在你俩大人跟前才是最安全的。”赵亮注意到了打量自己的小女娃娃,好看的样貌让他再次想起自己和艾青的相识,便笑着开口提醒。 “嗯,这里确实挺杂的,(最起码你接触的玩意就不是什么好人,不不不,连人都算不上。)”花鸢应到,然后在赵亮路过自己的瞬间,往他的后背上打上了一道杀怪灭鬼符,平时藏匿在赵亮身体里,接触到恶鬼才会主动触发攻击。 似乎觉得不够,花鸢又将一道下品生机勃勃符用在了赵亮身上,她怕这小子阳气严重亏空,这阳气亏空,人就容易倒霉,别回头还没处理缠着他的鬼,他自己先嗝屁了。 回到房间,白怡正在和沈沅陵科普山羊的知识,甚至讲了一些民间故事加以佐证自己的知识结论。 “你和阿沅讲那么多,回头他看见羊该害怕了。” 花鸢见沈沅陵已经苍白了一张脸,很难理解一个女刹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小,战斗力不错,但是还没战斗就害怕,士气上就不行! 花鸢和白怡下午没安排,两人去逛了服装一条街,百货商场的衣服,好多都是牌子货,又贵还不能讲价。服装一条街就不一样了,虽然都是一个个林立的小门店,不是什么牌子,但是种类和样式丝毫比百货商场的还要多,而且价格还便宜。 关键是,可以砍价,沈沅陵告诉花鸢和白怡,砍价要对半砍,然后再打八折! 另外,沈沅陵还告诉花鸢三条买东西神定律: 1看到喜欢的东西,不要表现的太明显,可买可不买的态度最好。 2自己想要购买的东西,质量价格都还不错的话,鸡蛋里挑骨头也要挑,找瑕疵。 3讲价降不下来,商家不让步,直接转身走,假装放弃购买。 花鸢和白怡将沈沅陵的话牢牢记住,然后,花鸢在白怡的建议下,给自己买了一个黄色棉袄,一双黑色皮面雪地棉。 花鸢觉得白怡每天给自己做饭,又陪着自己奔波,也挺辛苦,给白怡买了一件她一眼就看中的长款皮衣,还买了一双黑皮靴子。 以上的东西用三定律买的都挺顺利,直到花鸢和白怡路过一家羊绒帽子手套店铺,两人手里的东西,感觉手里的东西格外烫手。 “唉,姑娘,你这皮大衣看着不错啊,是在街东边那家“恋衣库”里买的?” “对,就是他家”衣服被夸,美滋滋的挑选帽子的白怡笑着回应了一句。 “ 他家的皮衣质量都不错,就是有点贵,像你这种长的,没个200块钱下不来。 ”老板娘继续说道。 “多少?” “200啊,你花多少钱?”帽子店老板问道。 “300块钱。” “没讲价吗?姑娘,你在这买东西得讲价。” “讲了,他要一千,我砍价到五百,他不卖,我要走,她就说可以再商量,听她的意思,我觉得还有砍价的空间,就又砍了200,那大姐一脸吃了大亏的表情,直接不同意,我就要走,大姐说叫我一个回头客,还让我出门别和别人说我是300买的。” “可不就是让你别和别人说呗,换作别人,谁300块钱买个皮衣啊!你这给孩子买的羽绒服多少钱?皮鞋和孩子棉鞋呢?” “这个羽绒服花了150块钱,孩子鞋60,我的皮靴100。” “都不算便宜,肯定是看你们生面孔,又是不懂行情的妇女孩子,所以要价就高了。” 花鸢和白怡看着手里的袋子,买新衣服的好心情都没了。在大姐那每人买了副打折的成人黑色棉手套,花鸢的也是成人的,那大姐还以为花鸢给他爸买,可是小姑娘来了一句:“买大一点,过几年都能戴,” 就这一句话,差点给大姐整哭了,最后送了花鸢一副儿童红色棉手套,基础款,但是质量明显比两人买的成人款好多了。 买完东西回到宾馆,周金玉已经下班走了,临走以前,还收到了他大哥让他明天回家吃炖肉的电话,于是她顺便将花鸢叮嘱她的事儿告诉他大哥了。 他大哥对妹妹的话没放在心上,每天晚上自己都在家,装完第二天要送的菜,就得老早休息,明天一大早天不亮还得出发送菜去,根本不会出门。 可是,世事变化无常,这天晚上,又是一个电话,引出的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差点就让周金宝丢了性命! 第44章 结善缘 虽然老六羊汤铺花鸢两人发现了问题,但是光凭两人用嘴说,是根本没有任何可信度的,老六羊汤铺在周边的口碑都很不错,甚至老六本人,也是周围邻居商户公认的老好人,所以,要想揭发老六羊汤铺的问题,两人首先就得找到实质性的有利证据,所以,关键的问题还是在老六身上。 花鸢打听到,老六每天晚上都会出发去周围村里养殖户家里收羊,保证现杀现宰,肉质绝对新鲜,这也是老六羊汤馆食客络绎不绝的原因。 但是有一点花鸢很疑惑,老六每次去买羊,都是傍晚出发,第二天一早或者中午回来,谁也不知道老六去哪里买的,别人问过老六,老刘只是说去亲戚家,别的再不肯多说。 花鸢决定,今晚自己和白怡分头行动,自己去查老六的事,白怡在酒店里留守,周金玉和对门被吸了阳气的男子,或许都会遇到麻烦,留下一个人备着准没错。 花鸢手里的符篆也用的差不多了,也得多画一些备着,这次花鸢专门去的丧葬一条街,这是她从新打听来的地方,据说那里售卖的东西种类多。到了地方,花鸢发现有一家景祥阁装修的很是不错,门面干净又整洁,在周围杂乱的一个个店铺里面,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花鸢直奔景祥阁而去,走进店铺,花鸢发现里面的货架上真是种类繁多,甚至还有符篆出售,但是级别和品相看起来都不是很好就对了,就这么说,一摞符篆上面只有芝麻大点的符篆之力。 “老板,这些包好的符篆怎么卖?”花鸢指着被摆在高处,用塑料包装分别装好的服装问道。 “那些啊,那些都是封好的,十张一套,五百块钱一套。”店铺老板坐在柜台里面玩手机,头都没抬。 “五百块钱?!”花鸢眉头皱的能夹起黄豆了。 “这就不算贵了,我这店里,一共两种符篆,那种还是便宜的,我这柜台摆的更贵,都是镇店之宝级别的。”老板说话的同时,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手机不挪视线,手机里不停的传来:“zg~zg~”的声音。 花鸢来到柜台前,柜台前确实陈列着二十多张符篆,每一张都被摆在了特定的位置,而且每张上面,都覆盖着一层塑料薄壳。不错,这些是比那十张一板的质量好,每一张都有黄豆粒大小的符篆之力。 “这种摆着的怎么卖?”花鸢问道。 “这种啊,只有店里的客户有购买权限,办卡充值五万,就是我们店里的客户,二十万以上,是超级客户,享受更优先的购买权限,还有新品优先购买权,怎么样,您是否选择办卡充值?” 一提到办卡充值,老板立刻放下手机,一脸笑意的看向柜台边上,可是抬头别说人了,什么东西也没看见,那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是什么东西?!老板面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赶快将身旁柜台里展示的一张符篆拿起来,挡在胸前。 “你在干什么?周围有什么别的东西么?”花鸢就这样眼睁睁的抬头看着店铺老板的全套变脸过程和动作,她还以为有什么东西在自己没察觉到的情况下来了。 “?!”老板听到声音是从柜台下面传出来的,胆战心惊的抬头往前面眺望,这一看,就看到了不及柜台高的一个小姑娘,正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看呢。 是这样,老板刚才坐的柜台,是木制的,用来展示符篆的玻璃柜台,在老板左手边的位置,花鸢站的位置,正是木制柜台正前方。 “你,你怎么藏起来吓人呢!”老板看着花鸢,感觉到危机解除以后,将符篆又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处,但是心脏此时还跳的厉害。 “我没藏起来啊,我一直在这。”花鸢无辜地看着老板。老板手机里传来:“当当当当当~”的声音。 “完了,我的俄罗斯方块,马上要通关了!!”老板拿起手机,然后神情变得格外惋惜。 “你要买点什么?”老板游戏通关失败以后,语气也带了些不耐烦,多少有些迁怒花鸢的意思。 “你刚拿的这些符篆,怎么卖?” “一万到十万不等。” “这么贵!”花鸢想到自己办事要价才200块钱,通身灵气的符篆更是不要钱,顿时感觉到自己亏了,亏得裤衩子都不剩的那种。 “这都是莫老的亲笔之作,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你到底要买啥?”老板干这一行,虽然见的人形形色色,大小都有,但是花鸢刚才的反应,让老板觉得花鸢这个小孩子,不懂行不说,甚至是来逗自己玩的, “我要买一捆姜黄纸,一盒朱砂和一瓶墨汁,都要上等的。”花鸢说了自己的诉求。 “姜黄纸有是有,不按捆售卖,一张五块,上好的朱砂300克的,一盒500,墨汁200毫升六十。”老板报着价格,却站在柜台没动。 “行,姜黄纸二十张,朱砂一盒,墨汁一瓶。”花鸢觉得,要是质量过关,这些东西价钱倒是也不算高,一分钱一分货。 “好,你等着哈,我这就给你去拿。”老板一听乐坏了,没想到这孩子还是个大客户,转身进了货物间拿东西。 东西拿出来以后,花鸢整个脸色都臭了。 “你确定这些是我要的?” “对啊,都按你说的拿的。” “你说这是姜黄纸?还有这个,是上等的朱砂?这墨汁都赶得上茅厕臭了,你自己闻闻!”摆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没有一件合格的,花鸢也看明白了,老板这是觉得自己年纪小,想以次充好,蒙混过关。 “这怎么不是?越好的姜黄纸,表面越粗糙,还有朱砂,你看这颜色,鲜红鲜红的,这就是最好的,再说墨汁,哪个墨汁不臭?你一个孩子,啥也不懂,别乱说。”老板眼底有一瞬间的心虚,但是东西已经拿出来了,自己只能坚持住,绝对不能松口! 姜黄纸也是黄表纸,和烧纸的材料不同,黄表纸微微发黄色,表面光滑细腻,很薄,略透光。烧纸微微发黄色,表面粗糙,有纹路,略发皱,比黄表纸厚,不透明。而店铺老板给花鸢拿的,就是烧纸用的黄纸。 “这些东西我不要了。”花鸢不想和对面老板计较浪费时间,自己还得回去画符呢,于是将手里拿着的钱又放回了包里,转身就要走。 “爱买不买,不买拉倒,我还不做你的生意呢!我还就跟你说,除了我这,你没地方买到自己要的东西!” 花鸢此时心情有些郁闷,接着开始找别的店铺,可是走到街角了,还是没看到这种店铺,在花鸢快要放弃的时候,一家名叫“缘来”的小店出现在花鸢眼里,十分不起眼。 “你好,有人么?”花鸢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进了店铺,打量了一下周围,店铺不大,只有十平米左右,东西种类也不多,好在货架上刚好摆着姜黄纸,朱砂,墨汁,并且分门别类,标好了价格。 “你好,要买点什么?”招待花鸢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恰到好处的笑容和得体的话语,都让人十分舒服。 花鸢将自己的要求说了一遍,男子表示,这些店里都有,然后带着花鸢来到对应的货架前自己挑选。 花鸢很快选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捆姜黄纸,一盒朱砂,一瓶墨汁,一共花了500块钱,男子觉得花鸢买的多,还特意送给她一根质量不错的儿童毛笔,花鸢开心的给了钱。 确实,花鸢现在的手,每次画符时握着大毛笔,都有些费力。花鸢对男子印象更不错了,便趁着对方给自己装东西的时候,挑起了话头。 “老板,你这店里的生意,有些冷淡啊。” “是啊,店的位置偏僻,好多人都不知道,而且,街头还有一家景祥阁在,对方店面大,而且还有莫老的珍品镇店,就更没得竞争了,不过没事儿,店里还是有些散客在,家父生前也说,一切随缘。”男子老板也算看得开,心性看着也不错,花鸢决定帮帮忙,就当结个善缘。 “店里有现成的毛笔墨汁么?”花鸢问道。 “有啊,你要用的话,我去给你拿。” 趁着男子去拿东西的功夫,花鸢从自己的那一捆黄表纸里拿出了一张,老板将毛笔拿过来以后,花鸢便开始在纸上画起符篆来。 “这张,是财运亨通符,你放在店里,不要被客人看到的地方,这张,是好运符,你带在身上,禁忌就是普通符篆禁忌:水,污,女色,血那些,你干这个的应该都知道。”花鸢将符篆递给男子。 “送我的?”男子见证了花鸢画符的全过程,只觉得随着花鸢的动作,整个人都精神了,现在听到花鸢要将东西送给自己,十分开心又惊喜。 “嗯,还你送我毛笔的人情,我不喜欢欠人情。”花鸢点点头。 将那张还剩下一块的黄表纸装好,东西买完,花鸢就提着东西离开了。 “多谢你了,小姑娘,你还什么时候来?我给你预留最好的东西。” “缘来了就来了。” 男子一听这话,一瞬间的微怔然后笑容洋溢。 第45章 分头行动 花鸢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还有不到四个小时,老六就会出发,花鸢先是饱饱的吃了一顿饭,然后洗了个澡,收拾好后,开始用新买的符纸画符,因为不知道今晚一行会遇到什么危险,花鸢决定多画几种符篆,尤其是想到老六头上笑得阴险的羊头,花鸢多画了几种:天罡镇妖符,破煞符,驱魔辟邪符,闭气符,还有金光护体符,凝神符 画好这些,已经五点二十了,花鸢装好背包,再次交代白怡要做好准备工作,又给了她几张符篆,在白怡和沈沅陵的担心中,出了门,直奔老六羊汤馆。 花鸢来的正是时候,看到羊汤馆门口就是一辆小型运输货车,车斗四周围上了铁管焊成的架子,架子上铺了一层黑布,将车斗包裹的严严实实地。 整个车散发着浓郁的羊臭味,一看就知道是老六拉羊的车,花鸢先是给自己贴上了一张销声匿迹符,然后又是一张闭气符,来到车斗边纵身一跃,小小的身子直接蹦了两米多高,然后稳稳地落在了车斗里铺着的干草上面,除了干草被压,下陈了一点外,再没有其他变化。 花鸢上车半个小时,店铺门就打开了,老板老六正咬掉最后一口烧饼,从店里面出来,然后掀开黑布瞅了一眼车厢,发现一切正常以后,开门上车,车子缓缓发动然后离开。 冬天夜里的气温可不是闹着玩的,花鸢穿的不薄,但是车厢是露天的,随着车辆的疾驰,冷风呼呼往车厢里灌,花鸢瞬间被冻成了狗,一个劲儿的打着喷嚏,吸溜着大鼻涕,不过这些动作,因为身上的销声匿迹符,没发出任何声音,花鸢蜷着身子,无声的动作看下来,更显得可怜无助。 这样下去不行,花鸢开始掏自己随身的背包,两条胳膊和手哆哆嗦嗦的,终于,在翻了个底朝天以后,翻出了底下唯二的两张剩下的暖暖符,顾不上其他,一道暖暖符上身,花鸢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身上也开始逐渐恢复暖意和知觉。 身上是暖过来了,但是寒风呼啸,花鸢的小脸被吹的生疼,头顶的每一寸皮肤,都凉飕飕的,花鸢没办法,将头埋在胳膊里,做犯人抱头状。花鸢现在就盼望老六能在三个小时之内到达目的地,要不自己的脸,非得冻出皲裂,而且自己回去还得再冻一回! 开车的老六倒是丝毫不知道车厢后面的人的非人遭遇,抽着小烟,放着音乐,悠哉的开着车,不时跟唱两句: “ 万丈阳光照耀你我。 就在最冷枝头绽放,看见春天走向你我。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 花鸢这边吹风受冻,白怡那边也忙的很! 天色渐黑,白怡和沈沅陵局促不安地坐在床上,一方面担心花鸢,另一方面,第一次接到任务,白怡有些焦虑。为了不辜负花鸢地嘱托,白怡一开始的时候,每隔二十分钟就会打开门看一眼,一个小时以后,苦等无果,白怡将目光看向身边站的笔直的沈沅陵。 “阿沅,你干嘛不坐着?站着多累啊,过来坐。”白怡拍拍自己身下的床,贴心的说道。 “之前站着发呆习惯了,现在反而不太习惯坐着。”沈沅陵回答。 然后,沈沅陵就被白怡挂在了门口的猫眼处,替她一直盯着对面的情况,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八点半,沈沅陵突然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出现在楼道里,然后,就是一男一女嬉戏打闹的声音出现。 “白,白姐姐,”沈沅陵有些紧张,努力从猫眼往外看,作为鬼也好,鬼煞也好,她还没有一次和同类交过手呢。 “拜拜?阿沅啊,学啥不好你学结巴。”白怡翘着二郎腿坐着啃苹果,她以为,到现在双方都还没出现,那一定是她运气好,双方都没问题。 “不是,她来了。”沈沅陵脑袋一个180度转弯,苦着一张小脸求助的看着白怡。 “来了?快,快过来,不要让她察觉到你,你也别害怕,我这有灭鬼符,来,我也给你一张。”白怡忙不迭地扔下手里的苹果,掏出花鸢给她留的符篆,举在自己身前。 沈沅陵听话地退到了花鸢床边,和白怡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是人的事了。” 那对男女的身影,此时也出现在了白怡他们房间对面,霍~!又是这间房,然后,就传来门被打开,两人进屋的声音。 白怡收起灭鬼符,拉着沈沅陵两人趴在房间门板上,聚精会神地听着对面房间的动静。 三分钟过后,对面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哀嚎!声音凄厉又尖锐!然后房间门被迅速打开,一道白花花的身影从房间里面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十分狼狈,手脚似乎也有些不听使唤。 对面房间里,透过大开的门,可以清晰看见里面的景象:一道粉色的身影跌坐在靠窗的墙边,不知生死。 想起花鸢的嘱托,白怡迅速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招手将外面的男人叫了进来,男人就是赵亮,腰上就围了一个浴巾,光着脚丫子面色苍白,双眼里都是恐惧,此刻看到白怡叫自己进屋,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抓紧浴巾就冲向了对面房间,没有任何迟疑。 刚进屋,白怡就赶快将门关上,然后迅速在门上贴了一道防御符,她则是继续通过猫眼观察对面。 刚跑进屋子,觉得自己死里逃生的赵亮,在进屋的瞬间就后悔了,这他妈的,对面站着,啊不,飘着的,也不是人啊! 赵亮感觉自己出了虎穴,又进了狼窝,看到门被白怡关上,赵亮直接腿软跪在了地上:“求你们饶了我,呜呜呜~我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了!呜呜呜~” 沈沅陵看着跪着的赵亮,知道对方这是误会了,赶快开口解释:“我们不是坏人,我们为了救你。”,边说还边向赵亮靠了过来。 “姑奶奶~~我求你了,饶了我。”赵亮更害怕了,开始给沈沅陵磕头。 “你别害怕,阿沅不是坏鬼,和对面那个不一样,阿沅,你先别靠近他了,不用管他,让他冷静一会儿就好了。”白怡开口解释道。 沈沅陵赶快退后,站在了靠窗的地方,整个房间离赵亮最远的距离。 赵亮看沈沅陵果然听话的靠后了,心里得恐惧消了一立方厘米,不能再多了。 此时,对面房间的女鬼似乎恢复了过来,一身粉衣飘出了门,左右看似乎在寻找赵亮的身影,一张脸哪里还有艾青那美丽温柔的样子! “哥哥?我的好哥哥?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呢?” 第46章 色鬼惨被刺猬狗 先说那一张大鞋拔子脸,比历史书上明太祖的画像还要鞋,再说发际线,奇高无比,就像古装剧里的贝勒爷!身材倒是不错,蜂腰猿背,鹤势螂形,粉色衣裙里若隐若现的大长腿,韵味十足。 看完整体看五官,一字横眉耸立在额头之下,杂乱又多毛,一双狐狸眼倒是生的不错,但是偏偏又是单眼皮肿眼泡,上扬的眼角的优势就这样硬生生被破坏了。说来也奇怪,眉毛明明很粗重,可是睫毛倒是又短又稀疏。两个眼睛也不是同一个颜色,左眼整个瞳孔是白色,右眼整个瞳孔却是绿色,活像那眼睛有严重疾病的:左眼白内障,右眼青光眼。 鼻梁也是很高耸挺拔,线条优美,鼻头微微上翘,上面的毛孔如平地的深坑,一个个的错综复杂的排列着,占据了大部分的鼻头和鼻翼。人中很短,下面一张轮廓分明,唇线优美的嘴巴,微微上翻的上唇和明显突出一点的下唇,搭配在一起丝毫没有违和感,明显的唇纹,饱满的唇珠,像一颗诱人的核桃,看上去就很补脑,不过就是看起来有点过于干燥,笑起来直接裂了十几道口子,还往外渗着血。 白怡也是被这个样子吓得不轻,花鸢说色鬼长得很美啊,可是眼前这个鬼东西,根本和美丽不沾边啊,难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他真是饿了,什么都能吃得下?! 有了这个想法,白怡看着身后的赵亮,眼神都变了。 赵亮也听见了外面艾青的声音,不是他善变,真正善变的是艾青好么!一个活人大美女,亲着亲着突然变成了一个丑八怪,这到不是最致命的,关键是种群都变了,她不是人啊!赵亮回响起艾青这两天的点点滴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傻逼!哪个好人白天不见人,晚上一见面,饭都不吃就上床? 赵亮越想越觉得亏得慌,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给了一个女鬼?自己那逝去的童真啊!赵亮看着自己腰上的浴巾,那雪白的颜色,就是祭奠的旗帜啊。 房间的防御符阻隔了房间几人的气息,手里还牢牢地捏着三张杀鬼符,白怡并不担心对面的女鬼闯进来。 女鬼在走廊里溜达了一圈,见找不到人,神色越来越狰狞,隐隐有发狂的前兆:“赵亮,你这个负心人,躲着我不出来是么?好啊,你不是自喻好人么?我一间一间的找。” 白怡听到这话,看了一眼手里的符篆,内心开始挣扎,当他再次从猫眼往外看的时候,被外面一只翻滚着的白眼珠吓了一跳。 “桀桀桀~找到了,真好玩!”女鬼察觉到了赵亮的气味就在他们房间附近,所以最先找的也是相邻的这几个屋子,而这几个屋子中间,只有白怡所在的房间住了人,猫眼是可以里外互看的,女鬼一眼就透过白怡的下巴,看到了瘫坐在地上的赵亮。 赵亮一听这声音,头都不敢回,直接爬上了床,躲在了被子里哆嗦。 既然女鬼已经知道了,白怡也不耽搁,直接将屁股兜里的手电筒拿出来,顺着猫眼照了出去:敢吓唬你白姑奶奶,老子晃瞎你的鬼眼! 这招虽然没什么实质性伤害,但是确实也吓了女鬼一跳。女鬼生气的要穿门而入,结果“砰”的一声,撞在了门板上,额头顿时起了个大包。 女鬼:???难道自己没发挥好? 不信邪的女鬼的结果就是,头上大包撞出了血,顺着她的眉毛分成了八字,感觉到额头湿润的女鬼上手摸了一下,cao!流血了!自己的绝世容颜,不能破相了? 女鬼终于察觉到是这门本身有问题,也不打算再硬闯,正一筹莫展之际,三楼楼梯口走上来一个人,今天值晚班的孙姐听到哀嚎以后,上来查看情况。 女鬼侧着头,阴森森的看着走过来的女人,开心的笑了。 从孙姐的角度看去,楼道那边站着一个女人,楼道是声控灯,随着孙姐上楼的脚步声,她最近的一盏灯已经亮了。 “你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呢?刚才谁嚎叫了一声知道么?敲门声是不是也是你啊?” 孙姐本来在一楼前台美美地和网友煲着电话粥,被突然地一声嚎叫和随之而来地敲门声扰了好心情,于是一边抱怨,一边上楼查看。 随着孙姐地靠近,楼道女人地形象也被灯光照亮,一览无余地出现在孙姐眼中,将她嘴里即将骂出口地话都吓了回去。 “啊!有鬼啊!”孙姐嚎叫了一声,转头就跑,一双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脚飞快地倒腾,十几步下来,孙姐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似乎还在原地。 一回头,对上了女鬼恐怖的眼睛,在一低头,女鬼的手正轻轻拽着孙姐的衣角。 “啊,呃”孙姐被吓得再次尖叫起来,然后双眼一翻,瞬间晕死过去。 门里的白怡看的一脸好笑,她是知道孙姐刁钻的性子的,可是接下来,她就立刻笑不出来了。 女鬼看了眼昏倒的孙姐,又看了一眼白怡房间的门,直接附身在了孙姐的身体上,孙姐再次睁开了眼睛,爬起身,扭了扭脖子,向白怡房间走来,因为穿着高跟鞋,踮脚似乎有点不方便,孙姐一戳一戳的向前走来。 “真是服了!”白怡心里将女鬼骂了一通,看了一眼身后的沈沅陵,同样都不是人,脑子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门外,“孙姐”已经用自己口袋里的钥匙,顺利插进门锁,准备开门。 “咔嚓”一声响,门锁顺利转动,门被打开了!白怡瞬间退后,在自己身上,贴了一道防御符,然后又一把提起窝在被子里的赵亮,退到了窗边,和沈沅陵站在一起,分别给三人身上贴了一道隐匿符,三人瞬间原地消失。 这套动作瞬息间完成,“孙姐”进来的时候,便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疑惑的“孙姐”偏着脑袋,脖子转了一个不合理的弧度。 “躲猫猫么?桀桀桀~~” “孙姐”一戳一戳的往前走,双臂伸平,闭上了眼睛一寸一寸的摸索。赵亮被白怡捂着嘴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孙姐”,赵亮忍不住尿了浴巾,身下地板的位置顿时湿了一片。 “找到了。” “孙姐”直奔水渍而来,要不是时机不对,场景不允许,白怡都想直接给赵亮一对大逼斗!!可是想归想,还是得解决眼下的问题,白怡果断的松开了捂着赵亮嘴的手,主动悄悄靠近“孙姐”,然后绕到侧面。 终于到了自己攻击范围内,白怡毫不犹豫,快准狠的直接拍出一道灭鬼符,拍在了孙姐的脸蛋子上,女鬼艾青,瞬间被弹出了孙姐身体,飞跌在了地板上,孙姐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击成功,白怡虽然暗自庆幸,但是也没有掉以轻心,继续往女色鬼艾青身边挪。 被偷袭成功的艾青脸蛋一侧都是伤痕,挣扎着站起来,伤口“滋滋”的冒着黑气,正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啪!” 又是一拍,艾青的另一边脸上,也被符篆灼伤,甚至由于直接拍在身上,伤痕更严重,疼的她直接原地跳起了踢踏舞。 白怡在一边继续狗着,狗的不动声色。 第47章 坚决不做宁采臣! 强忍着手指被灼伤的痛苦,艾青将脸上的符篆揭了下来,丢在了地上。 接连两次被打脸,女鬼心里怨恨,但是也开始重视和顾忌起了白怡的实力。接连三次被伤,艾青的鬼体已经受了不小的伤害,犹豫之际,又是一道天罡符下来,艾青被伤的半死不拉活的,魂体甚至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轮廓,像个影子。 内心衡量了一下,艾青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托着残破伤痕累累的身躯,艾青夺门而去。 白怡也没打算去追,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现在的色鬼,对人已经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了。 “好了,现在安全了,你俩出来。”白怡去关上了门,然后对二人说道。 赵亮和沈沅陵的身形顿时出现在窗边,赵亮一副不好意思的扭捏模样,坐在地上动也不动。沈沅陵则飘向躺着的孙姐,抬头问白怡:“白姐姐,这个怎么办?” “咱俩把他送下去,就说她突然晕倒了。”看着房间还有一个,白怡一个头两个大,这一天天的,没有一个省心的,相比之下,花鸢这个小娃娃倒是省事的多! 白怡和沈沅陵架着孙姐就往外走,出门之际,白怡回头冷漠开口:“遮掩啥呀,一个大男人,吓尿了还不敢承认?地上不湿么?” 坐在地上极力降低存在感的赵亮,心虚的挪动了一下屁股,刚想解释,就又被打断:“我回来之前你自己处理干净!” “pang!~”门被关上了! a few years ter (二十五分钟后)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赵亮收拾好了房间,也整理好了自己,更是打电话叫周围的兄弟过来给自己送衣服,他很庆幸逃跑的时候将手机抓在了手里。 坐在床上,换上了新浴巾的赵亮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敲门声。 “来了来了,谁在敲门?”赵亮不敢从猫眼看外面了,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阴影。 “亮哥,是我啊,开门。” 确认门外的声音是自己熟悉的,赵亮才慢慢打开了门,谁知刚一开门,一道黑影就直冲他扑了过来,来人,阿不,来的东西正是刚才跑掉的艾青。 艾青离开后并没死心,而是潜伏在宾馆外面的她和赵亮相遇的巷子里,这也是她藏身的地方。 艾青也是鬼命好,这巷子里,刚好路灯坏了,路面上躺着一个酒鬼,乌漆麻黑的,只有月光照亮,艾青便借着月光,将人给拿啥了,不过酒鬼的阳气哪里比得上年轻力壮,初尝人事的赵亮这个大小伙子! 艾青努力了的十分钟,腮帮子都酸了,才开始有了苗头,然后三分钟的热度,女鬼只是身体凝实了些,其他一点收获都没有。提上裙子,嫌弃的看了地上的酒鬼一眼,艾青飞身返回了宾馆,打算再次碰碰运气。 所以,才有了赵亮开门被吓那一幕。 赵亮见进来的人不是他的兄弟,而是艾青的时候,整个人都麻了,这艾青对他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你,你别过来,我们不可能的,大师一会儿就回来了。”赵亮身子不断往后躲。 “赵亮,我们前两天的甜蜜难道你都忘了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看脸,只注重内外么?”艾青提起前两天,脸上尽是温柔甜蜜,甚至在两坨伤口的上面,还能看到脸红,可是再看赵亮现在的态度,她冷着脸质问道。 “我是说过自己不看脸,但是也不能不看品种啊!艾青,你没有姥姥么?” 赵亮突然而来的询问亲戚,直接把艾青问懵了。 “什么意思?!” “我不愿意当宁采臣,你让你姥姥把你抓回去,我主动放弃!” 艾青听到这个,更不愿意了:“赵亮,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艾青双手成爪,直接向赵亮抓去,赵亮目光瞥到床上的一抹明黄,立刻抓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贴在了身上,由于步子太快,赵亮直接向后跌倒。 艾青见状,直接倒着扑了过来。 “duang~!”艾青再次被弹飞出去! 赵亮随手抓得符不是别的,正是白怡扛着孙姐时候,身上掉落的那张防御符。 这防御符也是花鸢专门为了作晚所画,虽说是防御,但朱砂符文本身对鬼怪就有天然的克制和伤害。 艾青本就重伤未愈的鬼体,更加雪上加霜,想再次发动任何攻击是不可能了,如果赵亮但凡懂得一点,只需要将手里的防御符贴到艾青身上,艾青就废了! “赵亮,我不求别的,一夜夫妻百日恩,我求你再陪我一晚,只这一晚,我以后就绝对不再纠缠你,好吗?” 艾青楚楚可怜的哀求道,可是现在她的这张脸,丝毫引起不了赵亮的怜惜。 “你别妄想我了,你别再害人了,快走,一会儿大师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 艾青眼看今晚无望,狠狠地瞪了赵亮一眼,然后再次飘走了。 “亮哥,开门,我来给你送衣服了。”过了三分钟,又是一阵熟悉的敲门声。 “你是谁?”赵亮没急着开门,先开口问对方道。 “亮哥,我的声音你都猜不出来?不是你让我送衣服的么,你快开门,咋啦,你们战况这么激烈?你的衣服都被嫂子撕碎了?”门外传来熟悉的调侃声,赵亮这才打开了门。 “钱程,你他妈的可算来了!磨磨唧唧的。” 钱程是赵亮的一帮小兄弟里,最受他待见的。在钱程面前,赵亮将自己的大哥的架子端着的很,一个大脖溜子就甩向钱程,打的他一个踉跄。 “亮哥,别生气啊,我这也是接到你的电话就过来了,给,我拿的我的衣服,没上过几回身的,你试试合适不?” 钱程笑嘻嘻的将一个大背包递给赵亮。赵亮为啥不回他原来屋里拿衣裳呢? 一是因为他刚才怕艾青在对门房间躲着,自己进去就是羊入虎口。二是艾青被他身上突然爆发出的力量弹飞时,从床上掉下来,身体在地上搓了一段距离才靠在墙上,而着地的位置,正好是赵亮散落的衣衫的地方。 赵亮换好了衣裳,就打算和钱程一起离开宾馆了,走到前台退房的时候,钱程要过去帮他结账,他果断拒绝了,自己过去付了钱,一询问,送孙姐回来的两位女士,已经开了新的房间入住了。 赵亮一想也是,于是将白怡重新入住的房间直接延期了一个星期,并且结了费用离开了。而白怡和沈沅陵,在别的房间里,呼噜都打的震天响了。 花鸢这边,也终于在晚上一点左右,货车停了,花鸢起身,动了动一下还算暖和僵硬的身体,贴了一道身轻如燕符,才小心的跳出车厢,腿和脚都麻了,这要是和来时一样,自己的落地动作一定十分不雅观。 车门打开,老六下了车,关上车门,往前面的一个房子走去。 花鸢这才开始打量起周围,自己目前的位置,不是深山老林里,也是山脚下了。周围郁郁葱葱的松树林,偏僻的很,而且,周围除了不远处的一个房子,似乎在没有其他住户。 大概扫视了一圈,花鸢就快步跟上了前面的老六。 老六走到大门前,并未敲门,而是直接推门,铁门没锁,老六进到院子里以后,先是看了一圈布满院子的羊,然后关上了大门。 正好这个空档,花鸢顺利溜了进去。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都是羊,少说也得百十来只,但是诡异的是,这些羊看见有人来,居然一声都不叫,就那么睁着眼睛看。 老六穿过羊群,走向对面的屋子,花鸢总觉得老六看这些羊的眼神不对,而且,这些羊不应该是没人照看的,就这么多的羊,一天最少得喂三顿,它们不可能凭借老六来这一趟过活。 “老朋友,我进来了。”门口的老六突然出声,语气十分熟稔。 “咩~~” 可是里面回应的,却是一声苍老的羊叫! 第48章 生吞活鸡,干嚼毛蛋 花鸢凑到门口,这次他没有贸然跟进去,透过略带脏污的玻璃窗子,还算清晰的看到的里面的情况。 房间里没有任何装饰和家具,空荡荡的只放着一堆甘草,一只通体洁白的山羊躺在前面,没错,不是跪趴着,是完完全全的侧躺在那里。 这只山羊体型庞大,像一个成年人躺在那,两个犄角泛着油亮的光泽,一双横眸泛着诡异的凶光,嘴巴一歪一歪的,似乎在咀嚼什么东西,嘴巴下面的长长的胡须,大概能有三十厘米长,随着咀嚼的动作,不停的来回摆动,像一个大扫把。 “你这今天还没等我来,就先享用上了,还是你的生活好,吃喝不愁的。”老六看着躺着的老羊,丝毫不觉得意外。 “咩~~” “你自己不是能拿到东西,会自己吃么!还有啥不满意的!” 老六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生气,转身往老羊的身后走去,将手里的兜子也拿进了那个黑漆漆的房间。 “吱呀~” 老六从墙上打开了一道十分不明显的后门,进去了,门打开后里面黑黝黝的,花鸢离得又远,根本看不清里的情况。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噗愣愣”的声音,然后老六的身影从黑暗里浮现,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却不是之前的兜子。 “给,吃,我亲自选的一只最肥的。”老六将手里的东西扔到老羊身前,花鸢这才看清,那是一只活生生的鸡。只不过这只鸡貌似腿脚出了什么状况,落在地上以后,明明没有什么束缚着,但是就是站不起来,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扑扇着翅膀。 “咩~” 看到鸡的老羊瞬间来了精神,立刻慵懒的站起身子,眼睛里闪过凶光和嗜血的光芒,向着母鸡一步一步靠近。 “咯咯咯~”地上的母鸡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尖叫着要远离老羊。老羊见状,似乎并不着对母鸡做些什么,反而围绕着母鸡转了一圈,回到原地。 突然,老羊抬起两条前腿,直奔母鸡而去,然后右前腿凶猛的踩向母鸡的身子,只听见一声尖叫和几声微弱的脆响,地上的鸡便没了刚才的活力,耷拉着脑袋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老羊似乎并不满足,接着又是十几脚的踩踏,地上的母鸡直接被踩得羽毛和血肉混合成了一滩烂泥。 老羊这一系列的举动,根本没有丝毫羊的温顺。花鸢也是被眼前看到的一系列景象震惊到了,前世今生虽然都简单的接触过羊,可是这种景象还是头一回。 老羊踩完母鸡,本来背对着老六的身体,在原地用蹄子将鸡头碾压了一圈,它自身也随着转了一圈,变成面对着老六,眼神充满着玩味,嘴角似乎也在微微上扬,整个羊看起来笑着看着老六。 老六只感觉头皮发麻,心里暗暗忖度:没想到这老家伙胃口和野心这么大,这才短短的一个月,竟然就从胆小怯懦变得如此血腥暴力,看来,自己该计划着选出下一个目标了。 见老六不说话,老羊慢慢低头,张开大嘴,开始一口一口的撕咬着地上的面目全非的母鸡,就这样将母鸡生吞了,老羊嘴里的“嘎嘣嘎嘣”声不断,刺激着花鸢的大脑。 很快,一只鸡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只有地上的一摊血迹,证实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其他任何东西都没有剩下。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看看把哪只羊安排一下,我就杀了拉走了。”老六语气带了些许的疲惫和不耐烦。 老羊看了一眼老六,然后走到门口,犄角勾起门闩上的绳子,身子往后一带,整个门就打开了,花鸢看老羊的眼神越发慎重。 “咩~”又是一道苍老的叫声,老羊叫完就转身回到了草堆旁,但是随着老羊的叫声,院子里的羊群,迅速躁动起来,很快围成了一个圈子,圈子里面,是一只花白色块的山羊,整个过程又是一句叫声都没有。 花色的山羊孤零零的站在中间,看着周围的羊群,眼睛里都是恐惧和不安,随着老羊的又一声羊叫,花色山羊被其他山羊围着,形成的一道山羊围墙,推挤了过来,直到推到屋内。 老六出去了,还轻车熟路地关上门,再次隔绝了门内与外面的视线。 花色山羊进屋以后,就找了一个角落,尽力蜷缩着自己的身子,老羊也跟着走向角落,居高临下的看着花色山羊,房间里的门再次被打开了,这次,那道房门里伸出一只黑色的爪子,只是一瞬间,就将一个圆滚滚的鸡蛋放在了地面上,接着,又是一个,第十个鸡蛋放完,那道门又关上了,房间恢复了平静。 老羊却动了,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花色山羊,老羊整个人向那一堆鸡蛋走去,然后,嘴里叼起一个鸡蛋,用牙齿用力咬碎,蛋壳里顿时流出了鲜血,原来这并不是普通的鸡蛋,这是有意被孵化的毛蛋! (毛蛋又名旺鸡蛋、鸡仔蛋、毛蛋等。福建称鸡蛋胎,江浙一带又称旺鸡蛋或喜蛋,是在越南等东南亚国家也很常见的传统小吃。毛蛋是鸡蛋在孵化过程中受到不当的温度、湿度或者是某些病菌的影响,导致鸡胚发育停止,死在蛋壳内尚未成熟的小鸡。 毛蛋有两种。一种是死胎毛蛋,是受精蛋在孵化的14至21天内,由于温湿度或细菌和寄生虫感染造成的死鸡胎。一种是活胎毛蛋,即在鸡孵化时有意中止孵化,形成活胎毛蛋,又称为活珠子。) 原来,老山羊故意咬破蛋壳以后,让里面的血液流出来,随着毛鸡蛋数量的增加,老羊的原本吃母鸡时候,胡须沾染的鲜血,已经干涸了后再次被血水浸湿,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咬住最后一个毛蛋,老羊走向花色山羊,将嘴里的毛蛋轻放在它的身边。 花色山羊此时已经忘记了反应,刚才那一幕确实颠覆了他的认知!甚至不敢再看想面前的老羊和毛蛋。 老羊见花色山羊没有反应,直接变得暴躁,一口死死咬在花色山羊的脖子上,花色山羊受痛挣扎着,脖子来回甩动,才摆脱了老羊的桎梏。 自由以后,身子更是缩的厉害了,对着身边的毛蛋,也是一口吞进了嘴里,咬碎咀嚼的吃了下去,一个毛蛋下肚,花色山羊原本有些呆愣的眸子,瞬间被诡异的机灵代替,还十分不满足的舔了舔嘴唇。 老羊见状,对着门外再次叫了一声,等在门外的老六推门进来,将视线看向角落里的花色山羊,一双眼睛里都是惊喜。快步上前,从身后摸出一捆麻绳,利落的将花山羊的脑袋绑住,拽着花山羊就出了屋子,然后拉着它就直奔后院。 花鸢在老山羊开门时候,就趁机溜进了屋子里,更是亲眼见证了刚才的一切,看着花山羊被拉走,花鸢知道它面临的,肯定是死亡! 花鸢没跟着,老山羊却悄悄跟了上去,动作利落,甚至比刚才见到的,身手还要矫健! 第49章 老羊动杀心 花鸢也终于知道老刘的羊汤馆里的羊汤,为什么她会闻着是带着一股子腥臭味了。 这见了血腥的山羊,就会像开了灵智一样,变得贪婪且聪明,甚至不会再满足于吃草。老六羊汤馆里用的羊,不仅仅是这见了血腥的羊,甚至吃肉之前,还会通过恐吓的手段,刺激胆小的山羊。山羊被吓,浑身血液快速流动,身上最深层脂肪也会随之破裂,然后再被血腥刺激后立刻杀掉,这样的羊肉紧致细腻,还不缺油脂,而且,这样的羊头炖汤,也会是神仙般的美味。 花鸢不知道老六这个中年男人,是在哪里知道的这么一个邪恶的法子,并且还自己真正实践了,而且看他这个样子,和小院现在的状态,恐怕时间还不短。 老六这样养羊,在法律的角度层面,根本没有任何的违反和触犯,道德的层面,只是比较血腥,好多人接受不了而已,不过,专门杀牛吃胎盘的人,购买昂贵的鱼子酱食用,就连刚才老羊吃的毛蛋,在一定标准上,也都大差不差。自己这种修习玄学的人可能察觉出味道不同,但是一般人根本喝不出怪味来,甚至还会觉得更好喝了。 花鸢有点纠结,纠结自己要不要插手这件事儿,空荡荡的房间里十分安静,花鸢突然想起了什么,暗道:“遭了!” 花鸢赶快往后院跑,要是刚才她没看错的话,老羊过了屋子墙角的转弯以后,整个影子看着似乎直挺挺的,那老羊居然像人一样的站了起来! 花鸢拐了两道弯后来到后院,看到了后院里被扔在地上,一刀抹了脖子的花山羊,鲜血顺着花山羊的脖子涓涓的往外流,形成了一道小河。老羊此时直立着身子,一步一步稳稳地往后院花山羊那边走,速度不快,但是也并不慢。 花鸢还真是没看错,这个老羊真的站起来了,而且看它走路的姿势,似乎也不像是第一次这样走。尽管这件事看起来十分匪夷所思,但是确实发生了,花鸢也只能接受现状,努力平复心情。 而原本拽着花山羊的老六此时已经不知去向,地上只有从墙根顺延过去的,滴滴答答的血迹散落。 “咦?这血迹?”花鸢看着出现在脚下的血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走。 老羊到了花山羊旁边,左右打量,发现四周没有老六的踪影,感觉有些奇怪和不对劲,警惕的放下前蹄,再次恢复山羊姿态,院子里尽是血腥气。 一只白色的山羊,跟人似的直立行走,同时两个前蹄举在身前,还会左右摆头查看周围环境,胡子上沾染的鲜血,随着老羊的动作再次将脖子周围染上红色痕迹,羊鼻子里,突然喷薄出两道气体,十分猛烈,然后,一点一点地轻轻的放下前蹄,似乎是怕发出动静。这是羊?和人又有什么差别?!而且,看这样子,这羊,似乎生气了?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花鸢快速回神,让开正路,躲到一边。 “你怎么过来了?这里用不上你帮忙,你回去歇着。”老六的声音响起来。 “咩~~”老羊叫了一声,然后看向身边的花山羊。 老六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然后接着说道:“这只羊力气大得很,还踢了我一脚,这畜生,养不熟的很,我养他这么大,它非但不懂得报恩,反而给了我一脚,呸!真他娘的白眼狼!” 老羊听到老六的话,没有出声,就静静的低着头看花山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啊,再怎么着,他的命啊,也栽在了我手里,这不,我把砍刀拿来了,一会儿剥了皮,我要一刀一刀剁了他!”老六手里握着一把大斧头,恶狠狠的说道。 花鸢总觉得,老六这几句话话里有话的样子,刚才的战立羊她还历历在目,出于担心,便在老六身后跟了过去。 老六过去蹲在地上,拿出锋利的小刀,只一下,就将花山羊的肚子划开了,五脏六腑呼啦一下涌了出来,流了一地。老六没管这些,开始在肚子的伤口处一点点分离皮肉,一刀一刀的,十分熟练又快速。 老六蹲在地上,老羊站在老六旁边,就这么看着老六将自己的同伴杀掉剥皮,老羊看了两分钟,将视线又有若无若有若无的移到了蹲在地上的老六身上。 “哒哒哒!”老山羊移动了身子,向后挪动了几步停住脚。老六仍然在专心的剥皮,似乎没发现老羊的举动,或者说,就算发现了也没管他。 很快,皮子剥下来大半张,老六将手里的刀放下,准备将地上的羊翻个身,方便继续剥皮。老六力气不小,一手抓住羊前蹄,一手抓住羊后蹄子,用力一提,羊就变成“平躺”在了地上。 谁知老羊突然趁着这个空档,再次悄无声息的直直的站立起身子,身体整个扑向老六的后背,同时张开血红的嘴巴,朝老六的脑袋咬下去。 花鸢急了,这老羊居然萌生了杀人的念头!不行,自己一定要将人救下。花鸢疾步向老六和老羊的方向奔去,手中快速抛出一张驱魔辟邪符! 就在老羊即将接触到老六的时候,老六突然一个侧滚翻,躲过了老羊的攻击,然后迅速拿过放在身侧的斧子,紧紧握在手里,然后顺势蹲跪在地上,有些狼狈。老六从老羊有虐杀活母鸡的举动时,心里就存了一丝警惕和提防,他总觉得老羊今天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猎物,所以刚才拉着花山羊出来时,老六在拐角处就杀了花山羊,然后自己在房子后面绕了一大圈,他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多疑了,顺便拿起了墙根的大斧子! 事实证明,老六的感觉果然没错! 随着的老六躲开,老羊的攻击力道全部降临在了地上的花山羊尸体上,准确的来说,是那一堆五脏六腑上,结果就是,老羊蹄子直接跺在地上,地上立刻出现了两个深印子,这可是在冬天,这两个蹄子若是落在人身上,不死也残疾。花山羊的肠子,直接被老羊咬碎,里面的杂物和粪便,糊了老羊一脸。 偷袭失败的老羊眼里满是愤怒的火光,被花鸢的符篆打在身上,老羊吃痛倒地,直接撕扯下嘴里的肠子,愤怒的看着老六,以为是老六打的自己一下,老六也在看着老羊,还有老羊身上的黄色符篆。 “谁?”老六大声叫嚷着。 “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叫“谁”,你应该叫救命。” 花鸢将身上的销声匿迹符摘了下来,身影顿时出现在一人一羊面前。 “阿嚏!这地真不是人待的!” 第50章 二百,二百,二百 “你谁呀?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老六见到凭空出现的花鸢,只感觉心里一阵恐慌,自己的事难道被发现了?眼神犀利的打量着花鸢。 “我?我轻轻的走,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你可以叫我“红领巾”。”花鸢侧身,一副清冷孤高的模样。 老六没再看花鸢,因为他对面的老羊,此刻已经再次四股战战的站了起来,眼神阴鸷可怕,或许在老六眼里,老羊的威胁性要比花鸢高得多,老六站起身来,两手紧紧攥着斧子柄。 “咳咳,这黑灯瞎火的,你俩打的多不尽兴,稍等哈,我帮帮你俩。” 后院刚才老六过来的时候,故意没有开灯,所以现在只有皎洁明亮的月光充当照明工具,花鸢知道,这种情况下,老六的视线很受制约,这样的环境对老六不利,虽然老羊身上的驱魔辟邪符对老羊造成了一定的伤害,花鸢还是从兜里甩出两张照明符,凭空悬挂在双方上空。 “好了,开始。”花鸢站在一边,朗声说道。 老羊生气的蹬着前蹄,那样子像是在蓄力,准备随时进攻,老六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握着斧头的双手更是血管都暴起来了。 突然,老羊似乎看准了时机,它气沉丹田,低头退后两步,紧接着朝老六使出一招势大力沉的“猛羊冲刺”,也幸亏老六有所防备,将手里的斧子大力朝羊头劈下,眼看就要劈到羊脑袋上,老羊一个歪头,用羊角接下了这一斧子,斧子直接将老羊的右边犄角砍了个大口子,斧子刃也顺势卡在了羊犄角上,老羊见状突然再次站起来,抬起两个前蹄向老六扑去,老六迫不得已,松开了握住斧子的手,紧急避让开。 好一招以小博大!这老山羊还真是聪明,舍掉自己的一个犄角,就将老六手里的唯一武器威胁给灭掉了。 老羊成功夺取大斧子以后,并没有再次急着攻击老六,而是转身向墙角的一块大石头撞去。一声脆响,老羊的右边犄角直接断裂,卡在上面的斧子,也掉了下来,老羊没管自己的犄角,后脚一个用力,将斧子踢出自己身后很远。然后再次看向老六,做准备攻击状态。 老六现在手里什么武器都没有了,刚才杀羊的匕首,被自己放在了花山羊那里,此时也不在身边,老六心里开始打鼓,他也不敢跑,越跑羊越追! 老羊又是一招熟悉的“猛羊冲刺”,花鸢出手了,一个纵身跳跃,就稳稳地落在了奔跑着的老羊身上,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羊的一个完整犄角和一只断犄角,用力一扭,竟然硬生生的将老羊前进的方向改变了。 感受到自身身上的重量,老羊索性顺着此时自己奔跑的方向继续加速,然后突然一个急刹,试图将背上的花鸢甩下去。 可是花鸢像是长在了他身上一般,无论他怎么折腾,花鸢仍然牢牢地骑在他的背上。 老六见花鸢制约住了老羊的行动,打算趁两人不注意,悄悄向前院移动步子,谁料他的行为,全部被老羊尽收眼底,老羊一声“咩咩~”长叫,平静的前院突然传来了躁动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生“哒哒哒哒”的声音。 这声音老六可太熟悉了,分明是羊蹄子磕在石板上的声音,所以说,前院的羊,正在扎堆往后面来! 本来一只老羊,老六对付起来就已经觉得捉襟见肘,现在又来了一群,老六心里拔凉,有种“一辈子玩雀儿(qiǎo),却被雀儿啄了眼睛”的感觉。 老六再次往后院里退,片刻功夫,一只只山羊就陆陆续续出现在后院门口,然后向花鸢和老六围过来,形成了一个包围趋势。 “还搬救兵?咋的,岁数大了,体力跟不上了。”花鸢看着周围的山羊,并未放在心上,笑嘻嘻的出声调侃老羊,像是在玩闹,没一点严肃劲儿。 老羊听了,又是一声羊叫,然后整个身体安静下来,跪坐在地上,靠近老羊的几只山羊纷纷向老羊靠拢过来,直逼老羊身上的花鸢,张开大嘴就要咬。 “你这养的一群什么玩意儿?!这是山羊?这明明是狗!”花鸢从老羊身上跳下,落在了老刘身边。 老羊后背一轻,目的达到,立刻站起身子,盯着花鸢两人看,那眼神,仿佛已经将两人当作了囊中之物。 “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想咱们应该怎么脱身!”老六说道。 “呦!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想脱身不难,请我出手,这个数,我保你性命,给你五秒钟考虑,。”花鸢同时伸出一根手指,兴致勃勃地看向老六。“符篆另收费,喏,就它身上那种,二百一张。” “行,一万就一万,我答应了。”和钱相比,老六可不愿意把命交代在这里,自己还没娶妻生子,自己的玲玲还等着自己回去呢! “成交!给你这个,拿在手里,靠边站着,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花鸢见买卖达成,快速将一张防御符塞在了老六手里,自己则拿出一把符篆,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老羊。 “来来来,咱们速战速决,别耽误我赚钱。” 老羊对花鸢手里的符篆十分警惕,刚才那一道的力量自己已经见识过了,老羊不想和花鸢硬碰硬,便自己往后缩,指挥着身后的山羊往前上。 花鸢看着围上来的普通山羊,并不想伤害他们的性命,也不想和他们缠斗浪费时间,有了,罩住他们! 于是,花鸢快速穿行于羊群之间,小小的身影完全湮没在其中,手上的动作不停,符篆一张一张的贴出去,老六根本找不到花鸢的位置,只能根据那一会儿一句的童声“二百,二百,二百。”判断出花鸢大概的位置。 一分钟过后,花鸢闪现回了老六身边,小嘴一咧:“一共贴了二十张画地为牢符,每五只羊圈在一起,累计四千元,童叟无欺,支持客户查验。” 老六这才注意到,刚刚原本挤在一起的羊群,现在纷纷被区别成了几只羊一组的小团体,每个小团体之间,都好像被什么东西隔开了一段距离,老六第一次听说什么“画地为牢符”,看向花鸢的眼神也变得不简单起来。 “还有最后一个,干完收工,小钱钱,都是小钱钱!”花鸢转头将视线移向老羊,这时老羊在她眼里,那就是好像是一张闪闪发光的钞票! 又是一张驱魔符,转身逃跑的老羊被打中了尾巴,仰头长咩了一声,脚下的动作并没有停,混入羊群失败后,老羊的目标就变成了屋子里的活物! “快,快拦住它!”老六似乎明白了老羊的意图,立刻变了脸色,大声叫嚷道。 “没事儿,他不过就是想吃活鸡恢复而已,放心,就算它吃鸵鸟,它也打不过我的。” “不是,屋子里还有人!它的目标是人!” “什么?” 第51章 你掉屎堆了? 一听屋子里还有人,花鸢拔腿就跑,老六也跟在后面追了上去,此时老羊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后院门口。 等到花鸢再次进到老羊之前躺着的屋子,原本那个老六抓活鸡的房间门此刻已经大开,里面也传来了混乱的鸡叫声,花鸢又是一张照明符扔了进去,然后自己才进去。 刚冲进门口,就被里面浓郁的鸡粪味儿呛得折返了出来,花鸢开始干呕起来,眼睛也熏得流下了眼泪。老六则是大步冲了进去!花鸢很难想象老六是怎么毫无反应地进去的,“哐啷”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塌了,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又是一张闭气符,花鸢直接冲了进去。 这个房间并没有外面看着那么小,里面放着两排大大的铁丝笼子,里面养的密密麻麻的都是鸡,公鸡母鸡都有。旁边还有两个大木头箱子,上面厚厚的盖着棉被,看不到里面的东西,此时墙角的一个木头柜子已经倒靠在了墙上,地上散落着面包,饼干和几包纯牛奶。 老羊就在柜子旁,见花鸢二人进来,瞥了一眼右边,然后站在那,不再往后退。 “丫头!”老六进来后,就一直在寻找那个熟悉的小身影,终于,在柜子旁边的木头床底下,看见了在里面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老羊看了一眼老六,接着又是一个冲刺,整个身体撞向了木头床,有种掀翻床板的架势。 “不!” 老六大惊,赶紧往前跑,试图拦下冲击的老羊,此刻他也顾不上自己保命了。花鸢一看自己的客户冲上去了,那还得了?自己刚才可是花了22张符篆的,老六要是出事儿,自己找谁结账去啊! 老六还没跑到跟前,身边一个东西就飞了过去,原来是花鸢看到了空麻绳,直接甩了过去,花鸢直接化身套羊的妮子。麻绳顺利的套在了老羊脖颈上,此时的老羊已经将床板撞碎了一块,准备进行第二次撞击。 花鸢紧紧的攥住手里的麻绳,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后扯! “别愣着了,拉啊!”花鸢看着愣在原地的老六,暴呵催促。老六随即反应过来,有了老六这个成年男子的帮助,老羊被顺利拖住,尽管再怎么用力,也没办法再继续前进一步。 老羊见自己进退两难,一时间也是没了动作,老羊不再挣扎,花鸢和老六紧紧的拽着绳子的手却没有松开,双方僵持不下之际,老羊反而先一步做出动作,走向了老六和花鸢的方向。 “退,我们后退。” 看不明白老羊的用意,花鸢选择收绳子往后退,老六身上有她给的防御符,就算羊扑上来,也能抵挡一二。就这样,花鸢二人退出了半米的距离,老羊突然一个转身,绕过了离他最近的鸡笼子,整个人消失在了花鸢二人的面前,然后,两人手中的麻绳立刻收紧,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拽了一个踉跄。 花鸢还好,稳住了身形,可是老六就没那么好了,直接跪在了地上。更惊险的是,老羊绕过了鸡笼,并没停下,而是直接猛撞了一下,整个鸡笼被撞倒,眼看就要落在老六身上。 这时,老六身上的防御符篆发生了作用,一道金光闪过,一道大茧一样,完美的包裹住了老六。花鸢松开手里的绳子,也顾不得勒住老羊了,一心想着赶快上去救人。 绳子被释放,老羊顺利拽着绳子逃离房间,花鸢也成功解救出被压得老六,老六出来以后,除了腿上有点土,身上头上有点鸡粑粑以外,没有其他外伤,两人又从床底下救出了被吓坏了的小姑娘。 小姑娘浑身阕黑,头发乱糟糟的,眼里都是泪水,缩在老六的臂弯里,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不会说话?”花鸢仰头看着那小女孩,问道。 “嗯,她是个小哑巴。” 短暂的对话结束,花鸢三人出了房间,这老羊属实不好对付,一来是因为老羊的智商似乎不低,二来,老羊现在,算不得妖魔鬼怪中的任何一种,自己准备的符篆,对老羊有伤害,但意义不大。现在应该怎么办?花鸢觉得这个老羊十分棘手。 大门原本是关着的,可是当花鸢他们赶出去的时候,大门已经开了,老羊也不知了去向。 这寒冬腊月,在这深山老林里,又是晚上,花鸢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她追出去,有什么事情,也只能等明天再说。 老六觉得这里不安全,便发动了车子,一只羊都没拉,将他们驱赶到前院,投喂了草料,将死羊抬上车,然后将屋门关上,大门锁好,便发动了车子,带着花鸢和小哑巴驱车往家赶。 花鸢暖暖符用光了,虽然老六身上都是鸡粑粑,花鸢也只能当作看不见,坐在车驾驶室里,离着老六“八丈远”,花鸢万幸小哑巴有更换的衣裳,没穿着一身鸡粑粑挨着自己,两人坐在副驾驶,挤是挤巴了点,怎么也比在车斗里吹冷风好得多。 车子摇摇晃晃的开出了林子,花鸢也累的睡了过去,终于,在早上五点半,车子回到了熟悉的县城,花鸢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动了动麻了的双腿,扯住衣裳,不等老六说话,直接下车回了吉祥宾馆。 老六领着小哑巴从后门回了店铺,安排好小哑巴,自己直接去洗了个澡,出来以后一脸嫌弃的将脱下来的衣服都扔了。 花鸢带着一身鸡粑粑味儿和羊膻味进了宾馆,遇到了下来唠嗑的沈沅陵,沈沅陵直奔花鸢而去,然后被花鸢身上的味道直接劝退,三米开外停住脚步,被熏得差点晕倒在原地! 捏住鼻子,沈沅陵带着花鸢回到了新的房间,一进门,床上的白怡闻到了味道,半睡半醒的出声:“阿沅,你是不是脚上踩糖鸡屎了!” 花鸢累了一宿,看着睡得舒坦的白怡,顿时起了恶作剧心理,直接脱下外套,拿在手里,站在白怡面前忽闪。 “!!阿沅!你吃糖鸡屎了?嘴里这么大的味儿??”白怡惊坐起。 沈沅陵:“不是我!!” 白怡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面前正忽闪的起劲儿的花鸢:“噗啊~你身上怎么这么大味儿!你昨晚掉屎堆了?!” 第52章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你才掉屎堆了呢!我昨晚的经历,说出来你都不信,你听我给你讲啊。”花鸢放下手里的外套,一本正经的说道。 过了半分钟 “你讲啊,我听着呢。”白怡此时瞌睡全无,完全被花鸢的话提起了全部兴趣。 “事情啊,是这样的。哎!算了,我身上都是味儿,先去洗澡回来再说。”说完这话,花鸢刺溜一下泥鳅般溜到了卫生间,躲过了白怡伸出去的手!“欻欻欻~~”一件件充满味道的衣服被她扔了出来! “白怡,衣服别给我扔啊,等我有时间画点清洗符试试,这衣服还能要!哗啦啦啦~”话落,里面传来了流水声。 白怡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想让沈沅陵帮忙将衣物挂到窗户外面去散味道,可是谁让刚才他自己睡梦中嘴贱,说人家吃鸡屎!现在是实在不好意思开口,沈沅陵还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呢。 强行忽略沈沅陵,白怡一脸不情愿的将花鸢的衣服挂好,又给花鸢把新的换洗的衣服找了出来,其中就包括那套新买的,因为除了这个,目前没有其他衣服可选择。 花鸢洗完澡,几人又睡了个回笼觉,再次睁眼醒来,已经快上午十点了。 “白怡,你们怎么换房间了?昨晚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花鸢醒来以后,想起自己之前往赵亮身上打的保护符咒,便询问起来。 “昨晚的动静可不小,你是没看见,我们和女鬼斗智斗勇,你走以后所以我们就换房间了。”白怡将经过事无巨细的一一讲给花鸢听。 “你是说,你们走后就没管他?万一那女鬼找回来怎么办?” “不能,那女鬼都已经被伤的就剩下一层黑影了,回来也伤不了人,而且我看那小子一身阳气还不老少呢,那女鬼就是个色鬼,不会有生命危险的。”白怡有些心虚地看着花鸢。 “希望,咱们一会出去吃饭地时候,去前台问一句。周金玉那边没有消息?”花鸢又想起另一件事。 “没有,没有消息也挺好,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嗯,也对。”花鸢点点头。 白怡两人收拾了一番以后,直接出去吃饭了,路过前台,花鸢才知道赵亮帮自己结了一个星期得房费,而他本人昨晚已经离开了,花鸢也没再纠结,直觉告诉她,对方这么做,肯定会再次上门。 沈沅陵继续留守宾馆,花鸢答应晚上带她出去转一圈,这个绝对给沈沅陵美得够呛。 花鸢和白怡简单了吃了一口饭,然后直接去了老六的羊汤馆,此时羊汤馆里人还不少,花鸢一看就知道,老六把昨晚拉回来的那头花山羊炖了,锅里的骨头就是它的。 花鸢冷着一张脸,进了羊汤馆,老六此时正坐在柜台休息,小哑巴倒是没见到人影。 “杨老六。”花鸢叫了一声正在柜台不知道干什么的男人。 “哎!小师傅,你过来了,吃饭了没,要不要喝碗羊汤?”老六见到花鸢,热情的招呼着让对方进里间坐下。 “不喝了,我今天来,是来和你谈正事的。”花鸢摇头拒绝了。 “对对对,钱我还没给你呢,出手费用一万,您说的那种什么符,200块钱一张,我记得没错的话,一共22张,4400块钱,这是零的,这个是一万块钱整,我刚从信用社取回来的。”杨老六赔笑着将钱递给花鸢。 “小大师,能不能在帮我一个忙?不是别的事儿,我想再买几张那个什么防御符,您开个价。”杨老六见花鸢收下钱,趁热将自己的请求说了。 花鸢一个眼神扫过去:“杨老六,难道你还是死性不改?继续用这种方法做这羊汤馆的买卖?” “小大师,我也得糊口不是!您也知道,我就靠着这羊汤馆生活呢,不干这个,我别的还能干啥!而且我那还有一百来只羊呢,我又没杀人放火,就是靠着饲养羊养鸡赚点钱,不违法。”老六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昨天那个后院里担惊受怕的样子。 “杨老六,没想到你还如此能言善道啊,真是人不可貌相,行啊,我也不耽误你发财,买我符篆的事情,不好意思,我不卖。白怡,咱们走,别耽误杨老板发财。” 说完这话,花鸢就和白怡准备离开羊汤馆,出门之前,花鸢还是提醒了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然后回应他的,是杨老六不屑的嗤笑和转身进里屋的背影。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本想救杨老六一命,刚才花鸢看了,杨老六头上的羊头,眼睛可都变红了,这些羊头,也都是向老羊那样以后才被杀掉的,本身就带了些魔性,用不了多久就会反噬到他自己身上。 而且杨老六的面相花鸢也看了一下,因为亲手做下的孽,他是个孤独一生的命,昨天的那个小哑巴,也是个孤儿,父母缘几乎断了个干净,而且这小姑娘可不仅是哑巴,脸上遮盖大半张脸的红色胎记骇人得很,有意思的是,这小姑娘看着乖巧不会说话很服从,但那也只是她想让人看到的一面。 杨老六他俩,只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手里拿着大笔的现金,花鸢觉得不安全,白怡二人直接去了信用社,将一万块钱整存了起来,至于那四千多,花鸢在信用这刚好看到了有红十字会安心捐款项目,眼下她手里也算存了点钱,生活不再那么拮据艰难,为了功德和自身,花鸢将四千元整都捐给了红十字会,政府机构,她放心。 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见她一个小孩子要捐款,而且数额不小,以为白怡是她的家长,便和白怡确定了一下,得到肯定答复以后,红十字会的人让花鸢留下名字,花鸢故意笑得傻呵呵,甜甜的说道:“我叫红领巾!” 这可爱又做好事不留名的样子,着实感动了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于是,花鸢从信用社出来以后,头发都被揉乱了,脸上僵住的傻笑模样收都收不回来! 不过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点点功德之光,花鸢根本不介意自己笑得多僵硬。 赚了钱,想起自己臭烘烘的衣服,花鸢带着白怡又去了一趟百货商场,每人买了一套明码标价的衣服,又顺路,去了丧葬一条街,找到缘来小店,此时的小店可是客似云来,男子老板忙的不亦乐乎。见到花鸢来了,撇下客人就要出来和花鸢说话,花鸢没同意,排队订购了两套最新款式的年轻女子寿衣,提出晚上会过来取以后,就离开了。 回到宾馆,花鸢在前台那里,一次性遇到了两个熟人:心事重重的赵亮,和哭哭啼啼,双眼红肿的周金玉。 第53章 周金宝丢魂 花鸢和白怡一进大厅,赵亮和周金玉两人就围了上来,不过目标人物可是不同,赵亮走向的是白怡,周金玉走向的是花鸢。 “大师。” “小大师。”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然后彼此对视了一眼,就都又要开口说话。 “有什么事上去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花鸢只留下了这一句话,就拉着白怡上楼了,赵亮和周金玉二人紧随其后。 “这回可以说了,一个一个来,周金玉,你先说。”花鸢小白手一指,就路过赵亮,落在了周金玉头上。 “小大师,你说的没错,我哥昨晚出门了,然后就真的出事了,我哥今天凌晨才回到家,口口声声说自己回来的时候帮助了一个老婆婆,人家迷路了,她还好心的把人带回了家里,可是哪里有什么老婆婆啊,我哥身后一个人都没有,我爸我妈都要吓死了,我哥一进家门口,说完这些话就直接晕倒了,现在还不省人事呢。小大师,你能算到不让我哥出门,你一定是有真本事的,我求求你救救我哥。” 说完这些,周金玉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哀求着花鸢。赵亮本来因为自己早到却被滞后心里还有些不得劲儿,但是一听对方哥哥情况那么紧急又严重,心里也就一点意见都没有了,反而也开始思考周金玉她哥哥的遭遇。 花鸢赶快将人扶起来,让周金玉坐下,并表示自己可以过去看看,但是具体情况还得见到人才知道。 这个结果已经让周金玉很满意了,赶快谢过花鸢。 “你呢?你有什么事儿?”花鸢看向赵亮,赵亮今天是来找大师报平安的,不过和周家的事情比起来,自己的事倒是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我没什么大事儿,先给这个女孩子办,她比较着急。” 赵亮一看,是花鸢这个小孩子办事,也知道昨晚多亏了她,态度和语气变得有礼不少。 于是,花鸢问了周家所在的村子,得知班车需要一个小时以后,周金玉打算带着人打车过去以后,也就没说什么,收拾起自己的工具放到小挎包,就带着白怡和符篆里的沈沅陵,跟着周金玉出门了。 现在的出租车不多,也没有说什么网约车,周金玉拦了几个,对方得知都是去村里的,都不愿意走,甚至有的还狮子大开口,一口气要了500块钱。 赵亮在几人后面,刚才还想着自己找一群哥们住一晚上,阳气壮,就不怕艾青再找上门来,就来了表现的机会,赵亮心眼子灵活,一是他心里觉得大师救了自己,确实对大师的事儿也上了心,重视起来,二是想着在大师面前献献殷勤,留个好印象。三是,自己要是提供车,就可以跟着大师去了,那还怕什么女鬼男鬼的,十个八个的都有大师在。 “大师,我有车,我送你们过去,你们要是打出租车,回来也不方便。”赵亮说道。 “行,你要是没事的话,就麻烦你跑这一趟了。”花鸢也不和他客气,点头应了下来。 “多谢这位大哥,多谢你了,车钱我给,绝对不会让你白跑这一趟的。”周金玉见解了燃眉之急,也懂事的开口道谢,想到自家等着救命的大哥,一着急又要哭。 “行,我这就打电话,五分钟左右车就能过来。”赵亮说完,立刻拿出手机,拨响了一个电话。果然,十五分钟以后,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就停在了吉祥宾馆楼下。 “亮哥,你要的车。”来人是赵亮的忠实小弟钱程,下了车就大声招呼然后走了过来。 “别吵吵,”赵亮给了签证一记冷眼,然后立刻变脸,微笑着看向花鸢和白怡。 “大师,就是这辆车,小是小了点,舒适性还是不错的,您将就一下。”赵亮说道。 “亮哥,坐奔驰还将就!你这”钱程话没说完,就被赵亮一把捂住了嘴。 “大师,你别听他瞎说,这车极其普通,就是我平时开着玩的,来上车上车。”赵亮将钱程藏在身后,招呼着花鸢几人上车。 “亮哥,我来开,你平时都不咋开车,去乡下路不平,不好走,别晃着您的贵客。”钱程见赵亮对几人态度极其好,几人又是从吉祥宾馆出来的,周金玉他认识,可是白怡这个大美人他没见过,自动忽略什么大师不大师的词,直接将白怡当成了赵亮的女朋友,自己的嫂子来对待。 为了一线吃瓜,甚至主动提出要当司机。 赵亮一想,确实钱程的话也有道理,便让花鸢三人坐后座,自己坐副驾驶,就这样,钱程开着车,慢慢出了县城,往柳树村的方向驶去。 钱程开车,车技确实不错,尽管村路颠簸,但是花鸢几人没觉得多难受,而且车里开了空调,十分暖和,只用了四十分钟,一行人就到了柳树村周家门口,此时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 “爸,妈,我回来了,大师也被我请来了。”周金玉站在门口,就开始喊父母。 听到声音的周父周母赶快出门,准备迎接女儿说的大师。 “小玉,快,天冷,让大师赶快进去。”人还没出来,周父的声音就传出来了。周金玉领着几人往里走,周父周母直接上来穿过人群,就想和赵亮直接握手:“大师,一路辛苦了。” 刚要开口介绍人的周金玉直接被父母的自以为闹的大乌龙整的尴尬不已:“爸,妈,这位才是大师。”周金玉拦在周父周母与赵亮之间,扭转两人的身子,强迫两人看向花鸢二人。 “大师真是很有能力啊,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这是大师的孩子,真可爱。”周母也觉得尴尬,看向白怡时,多了一丝不好意思。 “没搞错的话,我才是你口中的大师。”花鸢淡淡开口。 (此刻一群乌鸦飞过。。) “妈,爸,快别说了,让我们先进屋啊。”周家三人脸上都是窘迫和尴尬。 “对对对,进屋进屋。” 到了一个小客厅,周父将人让到了一个陈旧的老式沙发上面,周母给几人泡了茶水。 “你们喝茶,暖暖身体。”周父略显局促的招待各位,生怕再有什么话说的不对。 “茶先不喝了,带我去看看周金宝,顺便说说具体的情况。”花鸢直奔主题。 “行行行,大师,您跟我来,金宝在他屋里呢。” 花鸢让除了白怡以外的两位男子留在客厅,自己跟着周父过去了。几人一走,钱程就一脸嬉笑的看着赵亮,赵亮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 花鸢来到周金宝,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周金宝。 此时的周金宝面色红润,呼吸均匀,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但是花鸢灵瞳看在眼里,明显看到了不同,此时的周金宝,分明是 少了一魂一魄。 第54章 半夜上门的老太太 “你儿子没啥事儿,就是累着了过度疲劳,所以才昏睡不醒,我昨晚说了不要让他出门,为什么最后他还是出去了?”花鸢问道。 “对啊妈,我不是打电话告诉我哥了,不让他出门,我还往家里打了一个,你也答应了会阻止他出门的,那我哥是有什么非出去不可的原因么?”周金玉一听也很着急,在看到周父一脸为难的样子,周金玉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哎,不用遮遮掩掩的,我来说,还不是老贾家那个闺女,你哥那个对象——贾云,昨晚给你大哥打电话,说是什么她妈把脚崴了,得赶紧去县医院看看。”周母担心儿子,并且替儿子不值,将原因说给了几人。 “贾云她妈把脚崴了,家里不是有他爸和他弟弟么,叫我哥去算怎么回事儿?!我哥就直接答应了?”周金玉更诧异周金宝的居然会答应,毕竟之前自己和大哥几乎是无话不谈的,上次聊天的时候,劝大哥一定谨慎,自己可是苦口婆心的,而且大哥当时也很赞同自己的想法的。 “你大哥没立刻答应,是我觉得两个孩子处对象呢,这是你大哥一次表现得机会,人家本来就看不上咱家的条件,我想着多留点好印象啥的,我没想到你大哥会这样,我也不愿意的。”周父在一旁开了口,语气里都是自责与愧疚。 “贾云啥样,贾家啥样,难道爸你不知道么?热脸贴别人冷屁股!就算我哥去了,人家也不会念咱们家,念我哥一分好的,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要不信咱们走着瞧,我哥出事,贾家不光不会来看望,还会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对咱们家避之不及。”周金玉十分生气,说出来的话失了几分分寸,但对哥哥的维护之情,对家人的维护之情清晰可闻。 “妈,你和大师把事情具体说说,尤其是我哥回来以后的样子,最好一句话都别落下。”周金玉深吸一口气,拉住周母认真的说道。 “哎,你大哥当时走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多,隔壁贾各庄也不远,他拿着手电,骑着他那个脚蹬三轮车就走了,大概十二点半左右,你大哥打来电话,说是将人送到医院了,贾云他妈没什么事儿,就是轻微软组织挫伤,养个天就好了。你大哥说他将人送回村里就回来了,让我别担心。等你大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半了,你大哥把三轮车停在了外面棚子里,然后就进屋招呼你爸,说是帮忙扶着一个老婆婆下车进屋。” “我哥说,他三轮车上坐着个老婆婆?他把人拉回来的?”周金玉问道。 “对,你爸刚穿好衣服,还没出屋,你哥就开了大门,边开门好像边让人进来,可是我和你爸看了,大门口除了你哥没别人啊。你爸我俩觉得不对,我让你爸大声叫你哥,没敢叫名字,叫的儿子,你哥听见你爸的声音,还问我们为啥不出去,我说外面没人,我问你哥在跟谁说话,你哥不信,说了句什么:婆婆,你等会,然后就折返回来,刚进屋门,就被我关在了屋里,屋门一关上,你哥就晕倒了,之后的事情,就是我给你打电话,你知道以后说要去请大师,你哥就一直都没醒过来。”周母将自己听到的,怎么做的都说了一遍。 花鸢没说话,出了周金宝的屋子,看了眼周家客厅门,又看了一眼周家大门,心中了然。 “你家的门槛,安的不错。”花鸢没由来地一句话,周围地几人都懵住了。 “柳树村到贾各庄几条路?” “只有一条大路和一条小路,大路二十分钟,绕些远,小路窄小但近一点,十五分钟左右。”贾父说道。 “走,去看看两条路。”说完这话,周父就带着花鸢,白怡,还有主动要去的赵亮,一起出门了。周金玉和周母留在家里准备晚饭,钱程的眼光打量之意太赤裸,被赵亮留在了周家里。 终于,花鸢几人在下午五点过几分钟的时候,回来了,花鸢和白怡脸上的神色倒是没什么太大变化,周父的脸则是调色盘似的变换不停,总是,十分不好看就对了。 “爸,大师,你们回来了,快进屋歇歇,一会儿饭就好了。”周金玉眼尖,出来倒水时看见了回来的几人。 “嗯。”周父只是简单的应了一下,周金玉察觉到父亲面色不好,以为花鸢查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十分不好解决,便有些着急了:“爸,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大哥的事情不好解决?”说完这话,周金玉又看向花鸢:“大师,求求您无论如何救救我哥。” “我觉得这件事你爸应该自己和你说。”花鸢说道。 “爸,究竟怎么回事!你快说啊,你想急死我吗?”周金玉一张小脸上都是紧张,拉着周父的袖子催促道。 “就是,就是我们去的路上遇到了贾云的弟弟,贾飞,年纪小,不懂事儿,说了几句浑话。”周父简单几句话想将事情揭过去。 “原来你们这的人是这么定义年纪小,不懂事的啊。我倒是长见识了,。”赵亮留下一句话,随着花鸢他们进屋去了。 “爸,贾飞都十六七岁了还叫年纪小?不懂事?他不嫌丢人,你还在这替他遮掩?你到底是谁爸?!”周金玉一听赵亮的话,明显话里有话嘛,她见过贾飞那个人,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张口闭口都是骂爹骂娘的带植物的话,转身进屋不再搭理周父。 “哎!都相互体谅点不好么!”周父一脸为难,然后也跟着进了屋子。 “小大师,我哥的事” “不难,但是得等晚上,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你大哥就会醒过来,一切才刚开始呢,等着,晚上你们就知道了。给我找一间屋子,安静一点的,我需要准备点东西,还有,办事之前咱们把价钱讲好,我出手一次,按照事情大小决定酬劳,你哥的事,1000块钱不讲价,保质保量保售后,童叟无欺,不过在此期间损耗的符篆,均200元一张。” “好,小大师,我们接手,我房间安静,我现在带您过去。附近没有宾馆,今晚大师你们就凑活一晚上,在我家住下。”周金玉一听,爽快的答应了,村里的先生看事还500块钱一次呢,还不一定准,小大师神机妙算,这钱花得不亏。 很快,夜幕降临了,大家吃了晚饭后,白怡和周家人,赵亮,钱程等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喝茶聊天,花鸢则在周金宝的房间,拉上窗帘一阵鼓捣,还不允许外人进去。 时钟的指针刚刚指到9,门外就突然吹过一阵阴风。花鸢唇角一勾,走出了周金宝的屋子,沙发上的白怡也回过头去,看向敞开的大门外:“有客人来了。” 周围几个人一听,面色立即紧张起来,这大晚上的,能有什么客人!直觉告诉他们,事情不简单,几人脸上都是恐惧之色,周父手里削皮的苹果更是直接掉在了地上,。 “当当当~”门外突然发出清晰的撞击声,花鸢叫屋里的几人别动,自己走出了客厅,站在院子里。 “小姑娘~,婆婆腿脚不好,进不去,你能过来扶我一把么?” 花鸢刚一露面,大门口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老太太的身影。 一身绛紫色的短袄,款式精致,下摆处用金色的丝线绣着祥云的图案,寓意着吉祥如意。搭配一条黑色的长裙,裙摆处镶嵌着牡丹花边,既显灵动又带着几分华贵。那霜白的银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此时正一脸慈祥的看着花鸢,向花鸢招手呢,更加神奇的是,老太太的手里,大大小小的两摞礼盒,花鸢感觉不像是来索命的,倒像是来做客的! “你是哪位?来这干什么?”花鸢问道。 “我啊,是特意上门致谢的,昨天多亏了这家的小子,老婆子我才不至于在荒野过夜。哎?你是谁?昨天老婆子我怎么没见到你啊!”老婆子狐疑的上下打量着花鸢。 不只是花鸢看到了老太太,房间里的众人也清晰的看到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周父周母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昨晚难道儿子真的帮助别人了?就是这门口的老太太?可是这老太太,穿的倒是隆重,礼物也拿的不少,可是哪有晚上上门道谢的! “原来我表哥救得人是你啊,今天还听我舅妈说呢,那你快进来。”花鸢一脸天真的说道,然后蹦蹦跳跳的到门口,仿佛无意识的把脚踩在门槛上,老太太面色一喜,不等花鸢搀扶,就赶快走了进来。 “舅舅,舅妈,有客人来了!”花鸢一嗓子,给屋里的各位整的惊慌失措,一片兵荒马乱。 第55章 鬼提亲 “你,你好,里边坐。”周母先反应过来,客气的掀开门帘。里面众人也纷纷站起身,礼貌相迎。 花鸢跟在老太太身后,老太太到了客厅门口,又不走了,看了一眼脚下,这次也是没着急进去,侧身让花鸢先进屋。 花鸢迈开步子,直接从老太太身前走了过去,然后跨步进屋,进到了屋里,看向身后门口的老太太,不明所以的问道:“你怎么还不进来啊?外面不冷么?” “嗷,我刚从隔壁村大老远的过来,还没来得及歇歇脚,这会儿腿又疼又酸,我站一会儿缓缓再进去。”老太太脸上还是笑意满满,说完这话还挺了挺身板。 “隔壁村?贾各庄还是大屯子?”周母一听老太太说自己是隔壁村的,下意识地就开始攀谈起来。 “贾各庄的,呵呵。”老太太语气也十分熟稔。 “那还真是不近,你这么大岁数,就自己走着来的啊。你这体格子可挺好啊。”周母继续说道。 “害,好啥好,也就一般。昨天也是多亏了你家儿子金宝了,要不我一个老太太,在荒郊野岭的,不一定遇到啥呢,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别嫌少。”老太太说到这,顺道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递给周母。 周母看老太太说的真诚,伸手就要去接。 “等等,老婆婆,你家刚办完喜事么?”花鸢打断两人说话,问道。 “没有啊,老婆子我能办什么喜事,。” “那您的这个礼物,怎么底下贴了红喜字啊,还怪好看的。”花鸢这话一出口,门口的老太太面色就一僵,提在手里的礼物,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奥,那可能是别人看老婆子,我这也是出门着急,就在家里的东西里找了几个好的,你们别介意,绝对不是敷衍。”老太太赶快解释。 “那就麻烦你把底下的喜字揭下去,我舅妈可能不太懂这些讲究,还好我知道一点。要不,我都怀疑,您这个礼物,可不单单是答谢用的了?”白怡笑着说道,看着老太太笑得没有一点温度。 “这孩子,瞧你这话说的,不是答谢的还能是啥,我岁数大了,也不懂这个啊,你们回头自己揭下去,这东西怪重的,我这提着也不好揭啊,我这上门来的客人,你们家就这个待客之道啊。”老太太并没打算按白怡说的做,开始生气的将话头指向周家的礼节问题。 “不答谢干啥?干啥我可不知道,不过啊,我知道聘礼才贴喜字呢。”白怡这话一出,周母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彻底打算放弃近在咫尺的礼盒。 可是与此同时,周母旁边的周父,听到老太太说的话后,便开始觉得这样待客确实不妥,便主动上前,打算将客人迎进来再说。 周父请的手势刚做出来,刚刚伸出房门的手里,就被老太太强硬地塞上了提在右手的礼盒,周父抱在怀里一脸无措。 老太太目的达到,自然笑得开怀:“还是你这个后生懂礼数,好好好,不错不错,来,搀着我老婆子进去,我就说我的眼光错不了的。” 周父听到对方夸自己,脸上还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花鸢和白怡看了周父一眼,真是个憨憨,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给家里招了个什么玩意儿! “舅妈,我和亮子去泡点茶水,表妹,你和小程去切点水果。”白怡说完,一把挽起赵亮的胳膊,又看了一眼周金玉,拉着人就往厨房走。 “行,去,橱子里还有点心,也拿点过来。”周父应了一句,顺便贴心的要给老婆子上点心。 “小,小花,你也过去,自己挑一块点心吃。”周母知道花鸢喜爱甜食,笑着看着花鸢说道。 “不用了舅妈,我觉得和这位婆婆一见如故,我想在这陪你们。”花鸢拒绝了,看着沙发上的老太太,笑得天真无邪。 接着,在老婆婆的刻意为之下,周父将自己家庭情况交代了个干净,就差告诉人家自己祖坟在哪里了!花鸢看着周父,一脸恨铁不成钢,多次咳嗽几声提醒,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越说越来劲,老太太倒是看了自己好几眼。 不过周父也不算没收获,老太太姓什么,住在哪,家里几口人,周父也知道了。 白怡将茶水端上来时,老太太也没喝,就起身打算告辞离开了:“也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得回去了,家里就一个孙女,老婆子我放心不下,明天我一早得送我孙女去学古筝,行了,老婆子我这也算认了门了,以后也找的到家里了,有时间啊,你们去贾各庄村南的姚家去,也认认门,这样以后两家走动也方便。” 老太太说完,不等几人客套,步伐稳健的出了门,然后是大门口,最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哎,这黑天半夜的,咱们就让这姚老太太自己回去了,岁数那么大了,能不能行啊,不安全,我送送她好了。”周父有些愧疚。 “不安全?你跟上去才不安全。”白怡看不惯周父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周金玉他们见人走了,也都来了客厅。 “金玉啊,你不是说那个贾云不好么,不适合给你当嫂子,现在你不用担心了,一分钱彩礼不用出,你们周家就娶了个有钱儿媳妇,恭喜啊,你们周家要办喜事儿了。”白怡看着周金玉,说道。 “白姐,你这话怎么说?”周金玉一脸懵圈,什么叫一分钱彩礼不用出?什么叫有钱儿媳妇? “问你爸啊,你爸亲自答应的亲事儿。”白怡努努嘴,对周父实在没什么好脸色。 “我?我可没答应,哪里来的亲事?我根本不知道。”周父一脸茫然,甚至对于白怡无端的指责语气有点不悦。 “你是没亲口答应,不过聘礼都收下了,和答应有什么区别?不信?不信你看看你接过来的那个礼盒,看看背面是不是有双喜字,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白怡说完,不管周围其他人,回了周家给她准备的房间休息去了。 周金玉赶快拿起墙边的礼盒,底下两个大大的双喜字赫然出现,不过,此时的喜字,竟然在大家的注视中,鲜红的两个喜字直接变成了一红一白。 “鬼提亲。”花鸢轻轻开口。 周金玉吓得手中的礼盒都扔了出去,眼前的变化,由不得他不信。周父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脸上是无尽的悔意。 第56章 门槛拦鬼 “不,不能,那姚家老太太看着挺慈祥好说话的,不像是那个什么“鬼”啊。”周父还在心存侥幸。 “据我所知,昨晚你儿子也说人在门口不进来,刚才也是,两道门前,那姚家老太太都没直接进来,原因就是你家的门槛,不是她不想进来,而是她进不来。”花鸢看了一眼周家的门槛。 “门口横上一道门槛儿,不仅挡风防尘,防爬虫,更是象征着竖立起一道墙,将一切不好的东西挡门外,特别是要把那些鬼怪拒之门外,以保一家人的平安幸福,同时能够藏风聚气,防止财气外漏,养一家之财,对住宅风水也颇具重要性。” “难怪,合着刚才当当当的声音,是那门槛拦着,老太太进不来,门槛绊住脚的声音啊。”钱程想起了什么,说道。 “没错,就是这样。鬼怪脏物若是想通过门槛,可以引诱别人去接,去扶,再或者,有人脚踩在门槛上的话,阻挡的作用就失效了,他们也能进来。”花鸢继续给在座的各位讲述这门槛里的门道。 周父周母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周金玉甚至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开口痛哭起来,随后周父周母也加入了进去。 花鸢冷漠的喝着水,赵亮和钱程想劝,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说:你儿子和鬼结亲是喜事。 “我有说过,这件事我处理不了么?”等周家三人哭声渐止,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花鸢揉了揉被哭声吵得生疼的额头,突然开口。 “小大师?你是说,我哥不用非得结这个冥婚?”周金玉闻言,年轻的脑子就是比那两个好使,率先反应了过来。 “嗯,鬼抓活人结亲,本就有违天道,咱们可以找对方谈判。”花鸢点头。 “那要是谈判不成呢??”钱程问道。 “那就揍得她同意呗,要讲道理首先还得自身拳头硬,否则坐下来谈的机会都没有。”花鸢干脆的说道,她在学校读的书里,好像有这么一句话,放在这里应该刚好没错。 “小大师你说的好。”钱程立刻夸赞道,在他眼里,花鸢一个小孩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一定都是白怡这个姨姨教的好,所以看赵亮的眼神更崇拜了:大哥找女人的眼光果然犀利! “那,咱们现在应该干什么?需要做什么准备?”周母擦了擦眼泪,问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晚那个姚老太太还会回来,并且你家未来儿媳妇也会一起来,让你家相看。既然对方说是贾各庄的,那咱们明天白天过去走一趟,打听打听呗。”花鸢说道。 “啊?相看?这这这”周父实在接受不了鬼儿媳。 “你现在担心的不应该是这个,而是你儿子究竟会不会因为你的决定而丢了命。”花鸢最不喜这种优柔寡断的烂好人形象。 周父一听这话,又要哭出来:“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也不想的。我。我” “行了,孩子他爸,别哭了,哭不能解决问题。”周母也开口打断周父的愧疚发言,这一出,她也不喜欢! “周金玉,明天我们去贾各庄,你和钱程一早就出发,去整一些黑狗血回来,必须是纯黑色没有任何杂毛的黑狗,还有桃木剑,布阵令旗,县里的丧葬一条街,有个叫缘来的铺子,老板应该能帮你们,顺便买个让老板按照你哥的形象扎一个纸人,还有我在那买的寿衣,麻烦帮我取回来。” “小大师,你还是道士?”钱程问道。 “不是,只是简单涉猎一点,我是玄术师,主要修习玄术。”花鸢并不厌烦钱程,反而很喜欢坐他开的车,因此对他很有耐心的回答。 安排好这些事,大家都准备休习去了,周家有四个房间,所以周父睡在周金宝那屋,周母带着周金玉睡,花鸢和白怡在一屋,赵亮和钱程在一屋。 这一晚很快过去了,不过这一晚,对某些人来说,终究是个不眠夜。 周母一早起来做饭,担心儿子的她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心里都是怎么救儿子,甚至决定,要是那些鬼非得带走一个,自己替儿子去,哪怕给他们当老妈子都行。 周金玉也没怎么睡,心里想的都是今天要买的东西,就怕出错,周母起来以后,她也起来和周母一起生火做饭。 周父起来的也不晚,只不过起来以后没有去厨房,反而在院子里扫起了地。 花鸢等人起来的也不晚,也就刚做好早饭,他们就出了房间,早饭上了桌,周母招呼着大家吃饭,白粥小菜和肉包子,周母的手艺很好。 “金玉妹子,你家不养猫?”钱程顶着两个黑眼圈哈欠连天,赵亮则是心里踏实,昨晚罕见睡了个好觉。 “不养猫,怎么了?”周金玉疑惑地说道。 院子里的周父一直在院子里拖拖拉拉不进来,周母觉得周父磨磨唧唧的,有些生气了,出去扯着周父就进了客厅。 “昨天我睡觉,总感觉有小野猫喵喵叫,声音不大,但一直断断续续,一宿也没睡好,周叔,亮哥,那你们没听见?。”钱程还在和大家吐槽,见到周父进来,还特意问了句。 这时大家才发现,周父的眼睛肿的像核桃,瞳孔在两条缝里,几乎都要看不见了。 “孩子他爸,你这是咋了?”周母问道。 “我就是太自责了,昨晚怎么也睡不着,我对不起金宝,我,呜呜呜~”两行热泪再次从两条缝里挤了出来。顿时大家都明白了,合着钱程听到的声音,是正好睡在他隔壁的周父的哭声! 一想到自己刚才还q人家,钱程尴尬,特别尴尬!!! 吃完早饭,钱程带着周金玉开车去了县里,周父开着家里的蹦蹦,现在景区附近常见的那种,带着花鸢白怡和赵亮去了贾各庄。 几人一到贾各庄,就遇见了一群在村口商店门口唠嗑的妇女,大家都知道村里的贾云和周金宝在处对象,对周父也是熟识的。 “这不是金宝他爸么?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这是咋的了?眼睛被马蜂蛰了?” 等到周父的车开到身边,贾各庄里的人才敢认人,车他们认识,周父的脸现在有点不敢认,赵亮和车里的花鸢白怡他们也没见过。 “奥,我过来办点事儿。”周父没想到自己戴着帽子还能被人认出来,敷衍答应了一声,就把车开走了。 “大师,咱们去金宝对象家,都是熟人,应该更好打听些。”周父说道。 于是,三轮蹦蹦就停在了贾云家大门口。 第57章 炽阳锁鬼阵 “姐,你快出来,周家来人了,姐?”院子里的贾飞刚好看见周父几人,冲着屋里喊了几声,便先走出了大门。 “这不是周叔么,咋的,这是知道我妈脚崴了,终于良心发现,过来看看么?不过怎么还空手过来的。”贾飞对周父这个长辈一点尊重也没有,现在觉得周父上门,全是因为自己昨天的几句话的“点拨”,还在沾沾自喜呢。 “小飞,别乱说话,周叔,你过来了,快进屋坐,我妈只是脚崴了,没想到您还亲自过来探望一趟。” 院子里走出一个女人,一米五多一点的身高,齐刘海,蘑菇头,一百八十多斤的吨位,就像一堵肉墙,眼睛被埋在刘海下面看不清大小,不过根据贾飞的长相,贾云的眼睛也大不了就对了,贾云也是个嘴厉害的,一句话就把周父架了起来,他今天不掏钱都不行。 “哎,好好,小云啊,你妈脚咋样啊,医院的大夫咋说的啊?” “哎,岁数大了,骨头不比之前了,我妈就是干活累的,是我这个当女儿的没本事,不能让我妈享福。”贾云说完,还用手抹了抹眼角,头发遮着,也看不出到底哭没哭。 “你们都孝顺,你妈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周父简单了安慰了一句,贾云倒是有点惊讶周父的反应,按以往的性格,周父绝对会信誓旦旦地表示周金宝就是他老贾家地亲儿子,有什么活计该张嘴就张嘴,另外,周父绝对会拿出点钱来给她的,少说也有十块二十的,还会夸她这个姑娘孝顺,不容易啥的。 贾云不知道的是,周父现在一心都是儿子和鬼结亲的事和姚家老太太的事,根本无暇顾及她。 “妈,我周叔特意来看你了。” 到了屋里,贾云他妈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呢,脚踝上缠着纱布,看不清究竟受了多重的伤,一见周父过来,手里的瓜子也不嗑了,受伤的右脚立刻搭在了茶几上,哎呦哎呦的只喊疼。 “周家大哥啊,你看你还特意跑这一趟,我这也实在是不方便站起来,你别见怪,快坐快坐。”贾母一边小心翼翼的将腿放下,一边说道。 “贾家弟媳妇,别说那外道话,我和你嫂子也不知道你爱吃啥,一合计就没买东西,这五十块钱你拿着,你爱吃啥买点啥。”周父从兜里掏出仅有的五十块钱,交给了贾母。 贾母一见有钱收,顿时更加热情了,:“小云啊,快去给你周叔泡茶。”贾云看见那50块钱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欢喜,反而眼里还有一闪而过的嫌弃。 “大哥啊,金宝那孩子怎么没过来?我家小云可是昨天念叨了一天她金宝哥呢,还有你这眼睛这是咋的了?”贾母问道。 “金宝前天回去以后,有点感冒了 ,怕传染给你们,我就没让他过来。弟媳妇儿啊,其实我今天过来,还有点事儿想找你打听打听,你在村里人缘好,这几个孩子找到我时,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周父说道,闭口不提自己眼睛的事儿。 赵亮开的口,说自己姓钱,钱家现在子嗣单薄,人脉不兴,而恰好祖上有一位祖姑婆嫁到了这边姓姚的人家,然后就断了音讯,自己此番呢,是想补足祖上的家谱,找一下自己的亲人。 贾母一听,姓姚?村里大部分人都姓贾啊,没听说什么姓姚的人家,这时,坐在一边玩手机的贾飞突然说了一句:“妈你忘啦,村最南边不是之前有座老院么,就是现在荒废的那个,那个人家好像姓姚来着。” “那家啊,不是我不说,而是小飞说的那家,现在跟平地都差不多了,就剩下点泥巴墙,在村里荒废了好几十年了,你们不是要找亲人么,那里还哪有人在啊,就一棵大槐树长得老高。”贾母说道。 “啥?好几十年?那,那咋整啊小大师,”。“咳咳!” 赵亮还没说话,一边的周父就心里没了底而慌乱的不行,一张嘴就要露馅,多亏赵亮反应快,咳嗽了一句,接过了话茬:“叔,都说了别在外面叫我大石,贾家婶子,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了,我还是打算过去看看,万一是的话,也算一个心里交代。” 赵亮几人走后,贾母和贾飞越想越觉得周父的反应不对劲,于是,贾母叫来贾云,让她去商店买两瓶罐头,去周家探探情况。 花鸢几人直奔贾母所说的村南边,果然在一棵大槐树边上找到了贾母嘴里的姚家老宅,果然如她说的那样,就剩几个土块立在杂草堆里。 槐树本就聚阴,“槐”拆分开就是“木+鬼”。因此槐树非常容易招来精灵鬼怪,这老宅子旁边长着这么大一棵槐树,究竟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现在正是烈日当空的时候,花鸢从口袋里拿出一摞符篆,伸手快速掐算,然后按照算好的位置布置好了升级锁鬼阵。 锁鬼阵: 日属阳,夜属阴,恶鬼是只能在夜间活动的,观星将整个夜空分为二十八个星区,称之为“二十八宿”,其中每宿包含若干个恒星,而“雷池”的布法,便是在鬼周围布上28个铜钱,人为划定一个假的“二十八宿”,铜钱属阳,所以便给鬼造成了越“雷池”一步则入“阳境”的假象,这个阵法对鬼没有什么伤害,只能起到禁锢的作用,禁锢的时间视鬼力量的大小与智商的高低而定。 而花鸢身上没有铜钱,取出了炽阳符来代替了二十八个铜钱代表的二十八宿,炽阳符,代表的是纯粹的太阳真火之力,比铜钱的伤害力大多了,按照花鸢的推测,今晚去周家的鬼,数量应该不少。 布置好一切,花鸢几人就上车原路返回,丝毫没注意到鬼鬼祟祟跟在他们身后的身影。 花鸢几人回到周家时,里面传来周金玉的争吵声和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你不在家照顾你妈,到我家来干什么?” “婶子,我也只是感谢金宝哥前天帮我家的忙,听周叔说金宝哥感冒了,我很愧疚,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这样也是错了,嘤嘤嘤~”这是,贾云? 周父赶快进了门,花鸢几人也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小玉,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不懂事儿!怎么跟你小云姐说话呢,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周父开口就把周金玉教训了一顿。 周金玉不想看见贾云这猛女哭泣的样子,直接回了屋。 “周叔,你别怪小玉,小玉虽然成年了,但她做事心直口快,直接惯了,也许是心疼金宝有些小孩子闹脾气,我不介意的。”贾云边说不介意边掉眼泪。 “小云啊,还是你懂事儿。谢谢你今天特意过来看金宝,不过此时他在房间睡着呢,也不一定睡到几点,你看,要不你先回去,等他醒了,我告诉他你来过了。”周母说道。 “婶子,我再等会,我想当面和金宝哥说谢谢,我绝对不吵他休息,我就在这等。”贾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大抵有不起来的架势,她可是看见了,周家门口停了一辆小轿车,看着就不便宜,不知道这两个陌生男子是不是单身,自己可是贾各庄出了名的“大屁股好生养”,对方不是子嗣单薄么,那自己可是香饽饽! 周母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让周父招呼贾云,自己去厨房准备做饭。贾云虽然坐下了,但是也没闲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桌上的水果,边和周父闲聊,偷偷打听赵亮和钱程的情况。 “都这个点了,你要留在这里等,怕不是等的是午饭,人也是另有其人。”白怡见贾云时不时落在赵亮和钱程两人身上的目光,加上自以为柔弱但矫揉造作的吃东西模样,心里讨厌的不行,直接开口怼人。 “这,周叔,我没有,算了,我还是走,周叔,我就先回去了,免得有心人误会。”贾云低着头,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面对的人,刚好是钱程。 “啊?小云要走?那也行,老周,送送孩子。”厨房里的周母一听这话,立刻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笑眯眯的说道。 贾云以为周父一定会留她,给她个台阶下,周父确实是这样想的,甚至还觉得白怡说话不好听,这怎么说也是他周家未来的儿媳妇。可是没想到周母来了这么一出,直接将周父的话堵在了嘴里。 出了门的贾云假意离开,然后折返回来,在小轿车边上往里偷偷打量,车里的纸人给她吓了一跳,她越想越觉得周金宝的感冒不简单,也没回家,直接往柳树村她大姨家走去。 这一去,就打听到了有人看见昨晚有一个老太太上门,还有周家传来的哭声,周金玉的敌对态度,再加上车里的纸人和不醒的周金宝,贾云感觉周家出事儿了。立刻给他妈打了电话,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贾母一听可炸了火,叫上贾父和儿子,还有贾云的几个叔伯,浩浩荡荡的就上了门。 贾家人上门时,周母刚好做好了饭,贾家人叫嚷着扬言周家骗亲,隐瞒周金宝快死了的消息,周母一听,气的立刻站出来要和贾家人理论,周父一听,觉得事情瞒不住了,直接愧疚的承认了周金宝确实出事的消息。 贾家众人和周家几人,纷纷被周父这一举动惊得愣在了原地,然后,周家几人面对的,是贾家更加难听的指责和谩骂。 第58章 鬼媒逼亲 周母见周父这个样子,一把抓过周父的手腕,将人扯到身后,自己直面贾家众人。 “贾家兄弟,弟妹,我家金宝确实出了点状况,不过过两天就会好了,至于你们说的骗婚,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空穴来风,而且,作为一个母亲,我不希望再听到你们任何一个人说出我儿子周金宝快死了的之类的话,否则我不客气。”周母的气势倒是将贾家人吓得声音都嗓门都小了,甚至气势上也弱了不少。 “周嫂子,刚才金宝他爸可是已经亲口承认了的,你现在说什么过两天就会好,为免你们夫妻都说话矛盾了,这样,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你让金宝自己站出来,自己解释一下,我们见到了人,自然就不信那些传言的有的没的,我们也安心了。”贾云他爸贾大龙说道。 “金宝暂时见不了各位,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实话告诉您们也无妨,金宝自从前天晚上去过你们贾家帮忙,回来以后便一睡不醒,我们也不知道金宝怎么了。”周母提起昏睡的儿子,整个人都落寞下来。 “什么?昏睡不醒?从我们家回来?周家嫂子,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什么叫从我们家回来以后就这样了?合着责任在我们家呗!我们不来,你们怎么不上门找我们提这件事?我们来了你说怪我们!再说了,这金宝去我们家帮忙,也不是我们求他来的,你们周家为什么上赶着来,说不定就是心里有鬼!你家金宝说不定本身就有什么毛病!”贾母一听周母的话,顿时像一只炸了毛的母鸡。 “贾婶子,你这句话说的就过分了,我哥究竟是怎么去的你家你心里有数,是哪个不要脸皮的打电话来哭哭唧唧的让我哥过去帮忙现在反而不敢站出来,真是可笑,倒打一耙的本事可是被你们贾家玩的顺手啊。”周金玉听到这话,也站了出来。 “哼,我不管那些,小云他爸,一开始我就说周家人不行,都是心眼子,咱们家小云要是嫁过来,一定受气,你非说金宝是个好孩子,现在好了,人家有病都瞒着你,依我看啊,这周家,就是缺钱缺德的人家,这样的人家,还是尽早拉倒。”贾母一把拉过贾父,将周家人贬低的一文不值。 贾父看向贾云,贾云站在人群中低着头,就是哭:“爸,妈,你们别误会,周家刚才不是故意怕我吃饭,撵我走的,是我自己要走的,金宝哥是好人,我一直拿他当哥哥对待,他也只是拿我当妹妹,而且这件事周叔和周婶子没和咱家说,肯定是有难言之隐或者他们的苦衷,金宝哥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贾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每一句都像是钢针,刺进了周母的心。 “你,好,好啊,既然你们贾家从一开始便看不上我们家,两个孩子对彼此也没什么意思,你们不是也怀疑金宝身体有问题么,这样好了,我做主,之前贾家大姨提的两家孩子的事情,就此作罢。”周母实在是被贾家人伤透了心,实在不想过多纠缠。 “好,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贾家的叔伯们,咱们走,免得人家说咱们仗势欺人。” 周父听着妻子的话,着急的开了口:“这,这,怎么能说拉倒就拉倒呢,大家都相互理解一点啊,怎么就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呢!哎,贾家兄弟,别走啊,咱们有话坐下来好好说啊。” “周怀民,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和你离婚!”周母撂下这句话,招呼着其他人进屋吃饭:“小大师,各位,让你们看笑话了,吃饭,一会儿该凉了。” 花鸢几人往屋里走,周金玉扶着摇摇欲坠的周母,也进了屋,谁也没管留在门口一脸老泪纵横的周父。 周家众人吃了饭,花鸢让钱程把买来的纸人带到周金宝房间,放在床上的周金宝身边。花鸢问了周金宝八字,并让周母给纸人找了一身周金宝的衣裳,还剪了一缕他的头发,用写了周金宝八字的符纸包住头发,放在纸人胸口衣服的口袋里,然后又拿出两块红布,一块盖在周金宝头上,一块盖在纸人头上。 “行了,出去,详细安排晚上再说,钱程,赵亮,金玉,你们拿好令旗陪我出门布阵,白怡,周金宝那可能得需要你的药,固魂药。” “好。”白怡点点头应下。 花鸢带着他们,分别在周家的固定方位放上令旗,随口默念:“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 随着花鸢的嘴巴停止动作,一阵金光从周家各处升起,然后汇聚到上空一点消失,转瞬即逝,身边的几人亲眼见证了这一幕,都感觉十分不可思议。 “小大师,这是什么阵法啊?您刚才念的,是咒术么?”钱程追上花鸢,问道。 “金光阵,对应的金光咒。” 布置好这些,花鸢又回去画符篆备用,等到她停笔的时候,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快三个小时了,现在是下午五点一刻。周母已经做好了晚饭,这是花鸢要求的,他们要做的,是精力充沛等待对方上门。 吃完饭,周母刚要往下捡桌子,周家大门上悬挂的简易摄魂铃响了。(铃铛没有铎舌,遇到妖魔鬼怪,自动发出声音。)随后,便是滴滴答答的唢呐吹奏的声音和铜锣敲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异常诡异。 “周家后生,快出来啊,老婆子我带着孙女过来了。”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周父一听那姚老太太真来了,坐在沙发上动都不敢动,惊恐又无措:“小大师,这” “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就好了,说这是误会,你们家不愿意,就站在大门里面说,别出去。”花鸢回答。 “姚家老太太,您孙女和我家金宝的事儿,恐怕是误会,这件事儿,我看就这样算了。”周母一天给儿子断了两门亲事,现在他来说这话,孰能生巧了。 门口站着的是昨天的老太太,身边还站了一位一袭水红色色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浅金色蝴蝶,发丝竖起,斜插一只碧玉流苏,细眼细眉,嘴唇不点而红,略施粉黛,广袖宽松,粉玉腰带,蛮腰纤细,楚楚动人。 “你们周家莫不是在耍我?聘礼都收了,现在说罢了?”一听这话,姚老太太原本和气慈善的面色顿时变了,声音也变得尖锐异常。 “昨日,本就是老太太您欺瞒周家在先,说那是谢礼,答谢我儿帮你的心意,可并没提到聘礼半个字。”周母见姚老太太纠缠不清,声音也冷了不少。 “我不管,今日,你周家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随着姚家老太太话落,远处一队人马突然出现在来周家的这条路上,伴随着吹吹打打的声音,瞬移到了周家门前。 “一要娇,二要俏,三要能说又会道,四要准,五要快,六要够胆会拿捏,七擒七纵学孔明,八面玲珑像曹操,九转功成嫁闺女,十拿九稳钓金龟。今日,周家长子周金宝与姚家长女姚如意,才子佳人,配成一对。” 一个媒婆打扮的婆子,操着一副破锣嗓子,眉飞色舞的说着吉祥话。该婆子扮相也是不寻常:白粉脸,胭脂红大黑痣,发流油,鬓簪花,帕在手,尖嘴息腮像马猴。 “怎么,你们这是要逼婚?” 第59章 纸人蒙混过关 花鸢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周母身后,声音可爱,但是似乎比这寒冬腊月温度还低。 “双方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逼婚呢!”媒婆笑得灿烂,一双三角眼盯着花鸢看。 “鬼摄生人魂魄,魂丢人死,这是你们说的大好事?残害无辜之人性命,鬼婆子,你真以为没人能看出来你们都是什么么?” “桀桀桀,既然你看出来了老婆子也没必要装下去,周家金宝我看上了,是我为孙女挑的良婿,今天必须带回去和我家如意成亲,赶快把人交出来。”姚老婆子一听花鸢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索性不装了。 “想要人,行啊,过了我这一关再说。”花鸢双手掐诀,娇呵一声:“阵起。” 在这些鬼的眼里,周家上空就被金光所笼罩。 “没想到你一个小娃娃,还会这些东西?有趣,不过今日阻挡我孙女好事的,都得死!”老婆子抓起鬼媒婆,一把就扔在了金光阵上,阵上冒出阵阵黑烟,鬼媒婆顿时魂飞魄散。 “还有点本事,你们,给我上。”老婆子再次指挥身后的众鬼上前对抗金光阵,又是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金光阵上逐渐泛起涟漪,然后归于平静,光芒似乎暗淡了一点。 这样下去不行,绝不能让他们进来,花鸢看了房内一眼,然后掏出一张杀鬼符。 “太上老君,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出手掐诀,将咒语赋予杀鬼符篆之上,然后迅速打向鬼婆子。 鬼婆子一门心思都在破阵上,而且对花鸢也没那么重的防备,被花鸢抛出的符篆打的顿时倒地惨叫,符篆上冒出浓浓黑气。 花鸢见一击成功,心头一喜,提起身旁的一小桶黑狗血,撒血成豆,撒豆成兵般向众鬼泼去,门外二十多个鬼众,纷纷被黑狗血或多或少地淋在了身上,又是一阵哀嚎。 “鬼婆子,念在你修行不易,若是你现在选择收手,我还可以留你孙女一条鬼命。”花鸢说道。 “你们人类地话都不可信!”鬼婆子暴怒大喊,然后忍耐着身上的疼痛,坐起身子,胳膊猛地伸长后反而改变了方向,抓住身后的小鬼,拉过来就生撕了吞进了肚子。 五六只小鬼儿下肚,鬼婆子身上的伤好了个彻底,此时的鬼婆子不敢和花鸢硬碰硬,他不确定对方还有多少底牌,于是鬼眼一转,改变了策略。 “金宝啊,快出来啊,金宝,跟婆婆走啊,金宝~”鬼婆子站在原地,开始喊周金宝的名字,随着鬼婆子的叫喊,周金宝的房间内顿时传来动静。 “不好,我去周金宝房间看看,”花鸢跑向周金宝房间。 花鸢一开门,房间里的昏睡的周金宝此刻已经坐了起来,头上的红布也掉了下来,花鸢拿出朱砂笔,在周金宝眉心一点,周金宝停下了下床的动作,静止住了。 门外的鬼婆子继续叫着,似乎是察觉到了遭到了阻拦,鬼婆子将手拍在胸口,伴随着胸口的恶臭血液,鬼婆子继续叫周金宝的名字。 “砰~”周金宝房间的门被暴力从里面破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个东西。 “小大师?!金宝,你快把小大师放下,小大师这是在救你啊。”周母看清一切后,扑了过来,客厅里的众人也赶了过来,扑到周金宝身上,试图把花鸢从对方手里解救出来。 可是无论大家怎么叫喊,怎么上手掰,周金宝就是不撒手,一双眼睛空洞的没有一丝神采,脸上也面无表情,而且,竟然拖拉着身上的众人一起往前走。 “桀桀桀桀桀~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金宝,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鬼婆子话落,周金宝双手一震,将身上挂着的人甩在地上,手里攥着的花鸢,也被用力甩向墙角,重重砸在墙面后落地,顿时砸出一个坑! 白怡立刻扑向花鸢,将人扶起:“你没事!” “噗~”一口鲜血喷出,花鸢晕死了过去。 主战力受伤,其他几人根本就构不成威胁,鬼婆子见状,叫上周金宝,一路敲敲打打的走了。周母周金玉想去追,被钱程和赵亮一把抓住胳膊,死死拦住不让去。 门口的摄魂铃再次重归平静,白怡拍拍花鸢的胳膊:“起来,那老鬼走了。” 原本嘴角带着血迹,昏迷不醒的花鸢一骨碌坐起来,抹了抹嘴角,笑盈盈的看着蒙逼的周家三人:“怎么样,我演技不错?” “演的?” “大师,既然你没受伤为什么看着金宝被鬼婆子带走,你!”周父看着花鸢笑,忍不住开口质问。 “周怀民是,我还没跟你计较,为什么我给你儿子脖子上画的符文不见了?除了昨晚和你儿子睡在一屋的你,其他人没进去过。” 花鸢在第一天过来的时候,就给周金宝的脖子上画了一道符文保命,只不过周金宝躺着,大家谁没看到。而且,因为鬼婆子当晚上门,周父又被算计接下了鬼婆子的订礼,花鸢就想着先文后武,没着急给周金宝招魂。刚才鬼婆子再次叫魂,周金宝的身体,因为少了脖子后的符文,才会有反应坐起来,生魂有反应,花鸢准备的纸人替身自然没动,还好花鸢去的快,将周金宝的生魂按下,牢牢锁在身体,否则周金宝的剩下的两魂,也会离体, “我,我只是怕金宝累,给他翻了个身,不小心碰到了脖子后的那什么符文,不是故意的。”周父再次没了底气。 “哎?不对,我的锁鬼阵没触发,白怡,周金宝在屋内,不要让任何人碰他,你照顾好周家,我去去就回。”花鸢深深的看了一眼周父,然后叫出沈沅陵,缩地成寸,快速消失在原地。 “白姐,刚才那个是什么?”钱程见到突然出现的沈沅陵,两眼放光,好奇感满满。 “问你亮哥,他见过。”白怡担心花鸢,恼怒周父,不想多说话,去客厅搬了一把椅子,直接守坐在了周金宝卧室前。 “亮哥亮哥,你知道那是啥?快和我说说。” “女鬼。”赵亮留下两个字,也自顾自回到了客厅。周金玉拉住他爸他妈,也跟着进了屋,心里虽然埋怨周父,但也没再说什么。 花鸢带着沈沅陵快速到达白天踩过点的姚家老宅,此时的姚家老宅和白天看到的,可是完全不同的两幅样子,气派的宅院,张灯结彩的挂着红绸红灯笼,门口两个大红喜字,说门庭若市都不为过,热闹极了,一个个长相各异的鬼纷纷前来道喜。 花鸢查看了一番,发现自己的锁鬼阵的有一张阵符,被挖出来撕毁扔在了一边,而上面的符文,被莫名液体打湿晕染开,散发着浓浓的怪味儿。眼下再重新测算方位布阵是不可能了,花鸢只能取一张新的符纸,将晕了的符纸替换掉。新的阵法形成,需要一定的时间,花鸢没办法,只能隐匿了气息,嘴里塞了一口土,由沈沅陵牵着,走进了姚家大宅。 大院里摆满了酒席,此时的姚老太已经恢复了和善老太君模样,身边站着两个大红衣服的男女,俨然就是纸人周金宝和姚如意了,姚老太太正带着二人给前来的宾客敬酒道谢。花鸢见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掀开桌子上铺着的大红布,一个猫腰钻进了桌子底下。 “这位是”姚老太看着沈沅陵面生,端着酒杯看着她。 “我路过,发现贵府在办喜事,过来沾沾喜气,道一声恭喜,讨一口喜酒喝喝,老夫人不会不愿意。”沈沅陵笑着开口,身上的阴煞之气顿时涌现。 “来者都是客,老身自是开心的,况且贵客登门,我姚家蓬荜生辉。” 又客套了几句,姚老太带着二人去了别的桌,沈沅陵用手掐住哆哆嗦嗦的大腿,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刚才可吓死她了,那姚老太太满嘴黄牙,盯着她的眼神也很瘆人。沈沅陵坐下以后,用脚踢了踢桌布,见花鸢没动静,便悄悄蹲下,掀开桌布往桌底看。 桌布一掀开,两道视线纷纷向沈沅陵看过来。 原来,花鸢进了桌底以后,就看到底下有一个小孩鬼同样藏在桌底,手里拿着一个大鸡腿在啃,花鸢的突然闯入,打断了小孩鬼的进食,小孩鬼立刻手指竖立在嘴巴前,冲花鸢嘘声。刚好,花鸢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于是,两个小娃娃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盯着。 沈沅陵伸手拉住花鸢,桌子底下的小孩鬼顿时受惊,一声鬼叫就掀翻了桌子。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姚老太的周围的鬼。一道道阴恻恻的目光朝花鸢和沈沅陵这桌看来,姚老太更是一眼发现了躲在鬼堆里的花鸢。 “你还敢来?” 花鸢见自己暴露,一口吐掉嘴里的泥巴:“都没送你去投胎,有什么不敢来的?” 姚老太飞身向花鸢扑来,被沈沅陵一巴掌打飞了,周围的鬼纷纷要逃跑,可是到了大门口才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困住了,见出不去,来鬼纷纷瑟缩在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姚老太知道自己打不过沈沅陵,转身又开始吃鬼,试图增加自己鬼力,花鸢怎么可能看着她增强实力,两道符咒打出去:“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全部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由汝自召 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然后小院里的一半的鬼就消失了,消失的那些,都是生前没做过什么恶事的。 “阿沅,揍她!她实力不如你!”又是一道童音,沈沅陵顿时有了底气,飞起来就向姚老太冲过去,几招下来,果然打的姚老太连连哀嚎。 “真是废物!” 原本在身后默不作声的姚如意突然出声,然后一把抓过地上的姚老太,在对方惊恐震惊的眼神中,将姚老太吞进肚子。 第60章 开鬼门,送阴魂 “你竟然连你奶奶都吃?!”沈沅陵不可思议的看着姚如意。 “我奶奶怎么了?与其被她杀了,不如给我提升提升鬼力。”姚如意一脸满不在意的表情指着花鸢,仿佛刚才吃的只是什么小零食。 不过该说不说,这姚老太太的鬼魂确实算的上鬼物的大补之物,吃了她的姚如意,现在已经提升了不少,和沈沅陵过了几招,甚至也才落了一点下风,姚如意的优势在于,她招招狠厉,下的死手,可是沈沅陵在这方面就有些不够看了,一味的闪躲。 见沈沅陵不怎么会攻击,姚如意冲周围大声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对方今天是奔着杀我们来的,不反抗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杀了这个死妮子,没准还能闯出一条生路。” “死妮子是,好好好,死妮子叫谁?!”花鸢小脸绷紧,满脸不悦。 “死妮子叫你,桀桀桀~” “哈哈哈哈哈吼吼吼~”花鸢顿时迸发出的笑声惹得姚如意有些莫名其妙,“脑子是个好东西。”沈沅陵也有些不解的问花鸢:“她为什么叫自己死妮子!” 二人的互动让姚如意大怒:“大家一起上!”说完,起身朝花鸢攻了过去,其他鬼众则是一拥而上朝沈沅陵扑了上去。沈沅陵一时间被绊住了手脚,花鸢对付起姚如意,丝毫不敢轻慢,一张一张的符篆扔出去,刺客的近身攻击他不行,选择射手还不行么! 一时间,姚如意被花鸢的符篆炸的阕黑,飞上飞下耍的团团转。 “啊!”一声尖锐的鬼叫,花鸢脚下的土地顿时窜出两个长长的树根,花鸢一时不察,双脚被树根死死缠上,接着又是一条树根,绑住花鸢的身体,使她除了嘴巴,其他都动弹不得。沈沅陵那边也不太好,小鬼趁着沈沅陵不备,一个一个的张嘴咬住她的身体,用力撕扯。 见花鸢被自己控制,姚如意开心大笑,然后开始嘲笑花鸢:“你不是符多么?你扔出来打我啊,来啊,我就站在这不动让你打。” “你晚上吃大蒜了么,口气这么重,臭死了,还有啊,我提醒你一句,你牙上有绿菜叶叶。”女鬼侧过身子去扣,花鸢接着喋喋不休:“还有啊,你这个肤色,真的不适合穿大红色和桃红色,你就和那巧克力成精了似的。还有你这腿,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腿上这毛,都够织毛裤了,我说你冬天怎么不穿棉裤,合着你长了,优秀优秀。” 姚如意再也忍不了了,直接跳起来飞身向花鸢抓来,手爪的方向,正是心脏。 “停停停,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花鸢叫住了姚如意,:“你这毛量,穿裙子不起静电哈?” 姚如意听完,双目气的要喷火,眼看就要碰到花鸢的身体,花鸢小嘴一张:“定!”张牙舞爪的姚如意就钉在了原地。 “你,你干了什么?” “小金宝,干得漂亮。”花鸢看着站在姚如意背后的纸人周金宝,夸赞的开口。早在姚老太叫魂花鸢进屋的时候,他就将一个定身符放在了纸金宝的口袋里,顺便用自己的指尖血给他点了眼睛,所以,纸金宝非但没被发现是假的,而且还向花鸢传递了锁鬼阵没生效的消息,刚才,花鸢更是通过眼色,让纸金宝将定身符悄悄贴在姚如意身后。 “这还没完呢,我说你怎么可以吃了你奶奶,合着你是悄悄地用那棵大槐树养自己呢,难怪那可数上一股子烂菜叶子味儿!行了行了,再让你长长见识,小爷告诉你,什么叫杀人诛心!破!” “咔嚓”一声,凭空一道雷劈在了姚家大宅门口的老槐树上,老槐树瞬间被火焰包裹,里面散发出来浓郁的阴气,燃烧时,还不停的传出鬼叫声。 “不!”随着老槐树被毁,姚如意的被定住的身体也迅速衰老,呼吸之间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妪,身材佝偻,双目浑浊,没有半点刚才的样子,甚至比之前的姚老太还要老上不少。 沈沅陵那边在逐渐掌握战斗技巧以后,很快将一个个野鬼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听到姚如意的叫声,将最后一只野鬼拧成球,丢在地上,便走过来问花鸢:“她这是咋了?咋看着她是奶奶,刚才那个是孙女!” 眉头紧皱的花鸢豁然开朗,对着沈沅陵,就竖起了一个大拇哥:“阿沅,你果然和我在一起以后,脑子都好使了!。” “姚如意,你才是奶奶,至于姚老太,不知道被你用了什么方法改变了记忆,一直拿你当孙女疼爱,甚至为了你,不惜和我交手对抗。”花鸢说道。 “我没错,我没有错,我的陈郎,他说过会回来找我的,我不保持年轻美貌,怎么见他,你看,他这不是来了么?不行,我不能让陈郎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行,他会不喜欢的。”姚如意说完转过身不再看纸金宝,将自己抱成一团缩在地上。 没想到这周金宝的前生还和这姚如意有这样的际遇,不知道是痴情女子薄情郎,还是郎情妾意有缘无份,不过这都不重要,之前的事,和她花鸢没关系。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鬼门开,灵身现!”,姚家的大院里,顿时惊现一座古朴庄严的大门,门上那盏摇曳的灯笼,仿佛是一颗闪烁的鬼眼,发出诡异的光芒,摄人心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二位大人,今日小修路过此地,发现这里都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滞留人间的亡魂,小修知道这不是自己能管的了的,于是自作主张,开了鬼门,希望二位大人能将个中情况帮忙查看一二。”花鸢态度十分谦卑,将事情主动说了出来。 “嗯~吾等自会查清,多谢小友。”话音落下,一阵阴风吹过,姚家大院所有的鬼魂消失的一干二净,鬼门也随之关上,消失在原地。 “阿沅,扛着小金宝,咱们回家了,呜,吓死我了。”等对方一走,花鸢连忙放出被自己收起来的沈沅陵。 “大师,你怎么了,怕成这样!” “刚才那两位可不是普通的鬼差,那是范,谢二位大人!还有,我那不是怕,是敬畏,敬畏!”花鸢不知道的是,自己嘴里的两位大人,也在谈论自己:“刚刚那个小丫头,身上似乎” “慎言。” 最后,花鸢趴在沈沅陵背上,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夜色里,一个阿飘在前面飞,另一个脸蛋两团酡红的纸人在乡间小路上奋力追赶。 第61章 我差个拎包的,你愿意嘛 回到周家,沈沅陵背着花鸢出现在门口,纸人睁着大眼睛,懵懂的看着周家出门的众人。 “这是我们买回来的那个纸人?就,就还挺可爱的!”周金玉看着有些局促的纸人,一走一顿,顺拐着往院里走的时候,觉得这种家伙可爱极了。 纸人听到周金玉夸他,扭过头来,双眼盯着这个十分有眼光的女孩纸,嘴角上钩,两坨小红脸蛋被上扬的嘴角挤得有些倾斜。 “啊这,,我啥也没说。”周金玉瞬间笑容僵硬在脸上,低着头直接挤到人群最里边,边挤边说。 纸人空洞的眼里的喜悦瞬间消失,仿佛能看出眼底的备受打击! 进了屋,花鸢揉揉惺忪的睡眼,将纸人里面自己收录进去的周金宝的那一魂一魄,重新抽取出来,再次放入床上的周金宝的身体里,纸人也瞬间无火自燃,化为灰烬。 “白怡,给他喂个药丸,明早就会醒了,行了以后多晒太阳,可以吃点当归炖鸡,当归当归,离家当归。” 周金宝的事就算顺利解决了,周家当晚就给了花鸢五千块钱,花鸢可不仅仅是叫醒了周金宝,那是救了周金宝的命啊,而且,也可以说,因为这个,周家才彻底看清了贾家的为人和周父的拎不清! 花鸢见周家酬金给的干脆又痛快,还小手一挥,替周金宝算了一下姻缘,只告诉周家人,缘分得周金宝自己把握,别人万万不能干预。 原来啊,这周金宝好日子在后头呢,现在是给县里送菜,脑子灵活的周金宝发现了配送这方面的赚钱门道,抓住时机自己组建了物流公司,之后更是赚的盆满钵满,娶得媳妇,也是当地富商的女儿,夫妻恩爱幸福,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再说破坏了花鸢锁鬼阵的那个身影,和尾随花鸢他们的是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贾飞,那天,贾飞跟着花鸢几人来到老槐树附近以后,等到花鸢他们离开,贾飞上前发现了花鸢埋在土里的符篆,出于搞破坏,见不得别人好的心理,贾飞将符篆挖出,撕成两半后又朝上面撒了一泡尿。 符篆被毁,炽阳阵遭到破坏,原本已经渐渐聚集的阳气,纷纷冲向贾飞,贾飞被纯阳的真气冲体,若是换做身体健康的童子,那就是利大于弊,纯阳之气滋养后的男子元气和身躯,会强身健体,百病不侵。可是贾飞本身抽烟喝酒,作息不规律还早早泄了阳炎,本就掏空了身体,这一下虚不受补,直接烧光了本身的精力,在不可能有后。 又休息了一晚,花鸢因为这次渡了大批的阴魂,间接的维护了阴阳两界的平衡,并且惩治了恶鬼,拯救了生人,当晚,睡梦中花鸢就感觉身上被磅礴的功德和阴德之光沐浴着,睡在他身边的白怡都感受到了舒适,往她身边靠了靠,飘在半空的沈沅陵更是被纯厚的阴德之气影响,心里残留的一些怨念和恨意也被净化的一干二净。 第二天一大早,花鸢和赵亮几人就驾车离开了,到了半路,钱程一提醒,花鸢这才想起来自己让周金玉帮忙取的两件寿衣,去到县里,就不太方便找地方烧纸烧东西了,于是花鸢让钱程在一座石桥前面停下了车,附近找了一处干净平整的地面,嘴里念叨着沈沅陵的生辰八字,她身上带的符篆都是阳气重的焰火,所以并不适合,拿出管钱程借的打火机点燃了寿衣。 寿衣刚燃烧一半,突然出现的一道身影就闯了过来,一把将看火的花鸢推开,三下五除二,就将燃着的寿衣上的火踩灭了,就连纸做的寿衣也被踩了个稀烂。 “你干什么!”花鸢火了,看着地上自己精心给阿沅挑选的,燃烧了一半的寿衣,刚刚还沉浸在阿沅有新衣服一定会很开心的夸她的幻想中,没想到硬生生的被人破坏掉了,对着面前的人怒目而视。 “不能玩火,桥底下都是杂乱的干柴,你这样容易造成火灾,这不安全。” 说这话的,也是一个孩子,是个小男孩,看着年纪不大,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头发很长,遮住了眉毛,马上就要遮挡眼睛,瘦弱的跟个麻秆似的,一双黑漆漆的手抓着破烂的裤腿,此时眼睛里闪烁着执着的光芒。 “有我在这看着,不会出现问题,再说了,就算出现问题,也不用你多管闲事!啊呀~阿沅的新衣服。”花鸢听到对方是担心 发生火灾,心里好受了点,但看着被破坏的衣服,心里还是满满的惋惜,白怡他们三个,只有阿沅没有新衣服,这可是阿沅的第一件新衣服啊,花鸢委屈极了,声音里都带着控诉和心意被糟蹋的难过。 “不是的,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家,上次就是这样被烧了,这个新的我才住了没多久,你看,就是那。”小男孩看花鸢蹲在地上委屈的样子,心里有点不好受,连忙解释自己这样做的原因,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所说的真实性,又跑到桥边,指着桥下的某处地方。 赵亮,钱程和白怡此时也下了车,钱程看着小男孩一脸认真,便跟了上去,果然看见了桥下的一处房子,不,那都称不上是房子,只是简单搭建起来的,看着就四处漏风的小窝棚。 “小大师,下面真有他的家。” 花鸢哒哒哒的跑到桥边,果然看到了钱程所说的那一座“房子”,刚才的火气大部分都被震惊所代替:“你说你住在这?这是你的家?” “嗯,我是个乞丐,没有家,这就是我的家。”小乞丐介绍起那处窝棚,眼里倒是没有一丝波澜,好像住在这的不是他一样。 “花鸢,来,过来。”车旁边的白怡从下车就开始打量小男孩儿,她总觉得小男孩儿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土木气息。 “嗯?怎么了?”花鸢正想着该做如何反应,就被举动神秘的白怡拉到了一旁。 “你仔细看看那个男孩儿,我总感觉他身上的带着一种熟悉的感觉,很干净。”白怡说道。 “小大师,这个男孩儿身上,似乎有天生克制我的东西,刚刚你一靠近他,我就感觉整个身体都有种被烈日炙烤的感觉,十分不舒服。”花鸢身上装在符篆里的沈沅陵突然出声。 花鸢再次打量起不远处的男孩儿,容貌看不清,八字不知道,更惊奇的是,打开灵瞳,竟然看不到他的过往,哪怕一瞬间,将灵力附上灵瞳,终于有了点发现:那男孩子身上,被浓郁的灰气包围着,不过奇妙的是,灰气中间又时不时隐隐透出一道道金光。 “小孩儿,你踩了我的东西,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我的东西也是确实损坏了,所以,刚才的事情我给你道歉,但是我的东西,你也得赔钱。”花鸢指着地上的那一堆看不出样子的破烂,说道。 “可是我现在身上没有钱,赔不起,你换一种赔偿方式可以吗?”小男孩问道。 “那你就给我打工还钱,我缺个拎包的,你愿不愿意?” “可是我命不好,谁和我走近了,谁就倒霉。”男孩眼里有排斥和不情愿。 “没关系啊,人家也说我是天煞孤星倒霉蛋,没准咱俩就负负得正了呢。”花鸢听到对方这么说,突然就有点同情和惺惺相惜,自己都够可怜了,和男孩一比,自己当初起码有一处遮风避雨的房子,有地瓜和两只下蛋的母鸡。 “那行,我可是告诉过你了,你要是反悔带着我,就直接告诉我,我不介意,可以用别的方式还。” “好。” 于是,回县里的车上,多了一道瘦弱的没什么存在感的身影。 “我叫花鸢,你叫什么名字啊?” “辞犀,我叫辞犀。” 第62章 打响名声 几人回到吉祥宾馆,花鸢特意给辞犀开了一间房间,辞犀本来还拒绝的,被花鸢一句:“这是我的小弟的基本待遇”堵住了嘴,趁着辞犀洗澡的空挡,花鸢让钱程带着白怡又去了一趟丧葬一条街和商百货商场,花鸢则是留在房间里,处理赵亮的事。 “其实你找我,是因为上次艳鬼的事情,我知道你的疑惑,确实是我在那天见到你的时候在你身上打上了符咒,所以当晚艳鬼才会现出原形,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你接触这个女鬼之前,是童子之身,接连两天被艳鬼吸取阳气和精元,你的身体已经成了强弩之弓,再不管你,第三晚你就会被吸干而死。”花鸢看着面前的赵亮,见证了对方由不解变为惊恐。 “大师,那我现在的身体,要不要喝什么当归鸡汤补一补?” “不用,我当时不光给你用了杀鬼咒,还有补气补阳的灵符,你现在身体壮得不说像一头牛,一头驴还是赶得上的,这你不应担心。” “好好好,多谢大师救我一命,那大师,那艳鬼还会不会回来找我?”事情发生到自己身上,换做谁也淡定不到哪里去,赵亮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当晚女鬼被灵符所伤,恢复得需要一段时间,对了,白怡阿沅走后,那女鬼来了么?”花鸢问道。 “咋没来呢!门口有符她进不来,就假装是钱程来给我送衣服,多亏了白姐未卜先知,在地上给我留了一道符,这才把她吓走。大师啊,那天我可以说是死里逃生啊,你和白姐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呜呜呜~”赵亮回忆起当晚的事,现在还心有余悸,没有了一点大哥的气质,坐在花鸢对面,伤心加感动的情绪上头,居然哭了出来。 花鸢也看出来了,这赵亮恐怕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诡异的事儿,她记得白怡说他和艳鬼??oo,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那两晚的声音,一听就是女鬼他俩打架,女鬼还知道叫,赵亮应该是单纯受虐那一方,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花鸢想着他心里肯定是真害怕了,便站起身,拍了拍赵亮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都过去了,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给你画一些壮阳补气的符篆,就不收你钱了。”她记得白怡就是这样说的。 “那倒不用。”赵亮将眼角的热泪儿擦干,一提到收钱,他想起来,大师救了他,他还没给钱呢! “大师,您救了我的事儿,怎么收费?” 花鸢看着赵亮主动提起了这件事儿,顿时觉得赵亮可爱极了,不愧是当老大的,真会来事! “我平时收费都是一千元起步,具体根据处理的事决定,上不封顶,你就给一千块钱,符篆的钱我就不收你的了,这几天也多亏了你的车和你的人。”花鸢思索了一番,最终说了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 赵亮知道周家的事全过程,所以花鸢透明的收费手段他也知道,再加上收自己的,都不及周家多,赵亮感觉花鸢就是那品格高尚的世外高人,真正的大师。当即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全部的百元大钞,双手交到了花鸢手上。 “大师,这是三千块钱,我知道您是视钱财如粪土的高人,我身上目前只有这么多,请您务必收下。”赵亮说的诚恳,花鸢看到这厚厚一沓钞票,心里开心坏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虽然自己定了价格,但是他们这行,事主要是愿意多给,正常情况下几乎没有人拒绝,谁会嫌钱多啊! “好,那我就收下了,这个是我画的护身符篆,你贴身带着,可以挡一次——半致命伤害的灾祸。”心情不错的花鸢从兜里掏出一张折成三角形的符篆,交给了赵亮,然后将那三千块钱快速放到贴身的兜兜里,摸了又摸。 赵亮一听这符篆可以挡灾挡伤害,感动的不行,看着花鸢就像看着自己的亲妹子! “亮哥,我们回来了。”刚好,出门的钱程和白怡回来了,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都是东西。赵亮顿时又恢复了高冷少言的大哥气质。 让钱程把给辞犀买的衣服送过去,花鸢又打开新给沈沅陵买的衣服,为了弥补沈沅陵,她这次买的衣服更贵更加漂亮:“阿沅,你看看这两件衣服你喜欢吗?” 放出沈沅陵,花鸢拉过她,让她自己看在床上铺好的衣服。 “给我买的?小大师,我不需要买衣服,我又感觉不到冷。” “大家都有新衣服,你也要有,今晚我就给你烧过去。” “花鸢,你不用给我买衣服的。”辞犀穿着自己破烂但干净的裤子,提着花鸢给她买的衣服,走了进来。沈沅陵感受到辞犀的靠近,不舒服的主动钻进了符篆。 “这可不是我给你买的,是白怡给你买的。”花鸢看着走进来的辞犀,眼睛都亮了,好,帅的人看着都赏心悦目!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桃花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谁都没想到辞犀真实样貌是这个模样,辞犀注意到大家的目光,眼里闪过一丝丝无奈,然后消失不见:“白姨为什么给我买衣服?” “因为你好看呀!”花鸢笑着说道,可是辞犀听到这话,眼里和面上并没有多少欣喜。 “怎么,你不高兴么?”花鸢对辞犀的反应很疑惑,她可是很喜欢别人夸自己的,直接的花鸢当即开口问道。 “爷爷说,好看的外表不一定是好事,没有实力反而是累赘,是灾难,所以爷爷让我在外人面前不要露出真实样貌。”看着花鸢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辞犀突然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他不想骗她。 “虽然我不知道你爷爷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一定是为你好,不过你别怕,以后我保护你。” 辞犀被花鸢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逗得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像冬日的暖阳,灿烂而明媚,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谢谢。” 花鸢又耽搁了两天,去林家处理了林锦书的事,又买了两部手机,就打算回村了,因为她发现,没有手机,干点啥事太不方便了,坐在赵亮的车上,花鸢心想:也不知道离开这么多天,家里的母鸡下了几个鸡蛋! 赵亮知道花鸢要走,和钱程他俩买了好多东西,整整装了一后备箱,开着车到吉祥宾馆的门口,将三人接上,亲自送回了向阳村。 花鸢很愿意坐钱程开的车,平稳又暖和,心情一好,又从自己的五十多张符篆堆里拿出了六张,两张好运符,两张平安福,两张镇宅符,送给了赵亮,钱程二人,还被二人主动要了手机号。 赵,钱二人来到向阳村的花鸢家,见到了破旧的房子以后,更是对花鸢“隐士高人”的形象更加确信!花鸢不知道的是,二人离开以后就美滋滋的向兄弟炫耀,自己认识了一个十分牛掰的大师,没有画蛇添足,将经历换个人直接讲了出来,不,准确的说,是传颂了下去!很快,县里的有钱人圈里就传出一个传言:亮哥认识了一个真正的玄学大师当干爹! 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花鸢先是还了村长的钱,无债一身轻的感觉真好!接着,花鸢打算年后翻修一下自己破旧的房子,毕竟这房子,自己还得生活几年。 辞犀的到来,让花鸢的生活又丰富了起来,原因无他,只要辞犀动手干什么,几乎都会出点事儿! “辞犀,你这是怎么了?”花鸢看着一身土走进大门的男孩儿,忍不住问道。 “我没事儿,我先回屋了。”说完,辞犀把手里的酱油放到厨房,逃似的进了屋。 “花鸢啊,辞犀没事?我跟你说,刚才可吓死我了,我家店门口的那个小下坡,村里的一个三轮车路过,车轮不知道怎么就掉下来了,辞犀那孩子买完酱油刚走,正好被车轮子撞到了,人都掉到了沟里。”张大凤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第63章 桃花香 花鸢这才知道辞犀一身土的原因,送走了张大凤,花鸢来到了辞犀房间,敲了敲门。 确实啊,自从辞犀来了以后,整个家里,不不不,向阳村里,都异常热闹,像什么: 白怡坐过的板凳,刚起身,花鸢过去坐下,摔了个大屁墩!白怡笑话花鸢的同时,自己左脚被右脚一脚绊住,摔了个狗吃屎。 白怡早上要蒸鸡蛋羹,磕了四个鸡蛋,第五个的时候,是个臭的! 辞犀拿起热水壶打算倒杯水,砰的一声,水壶炸了,好在壶里的水温热。 村里一群大鹅闲溜达,性格温顺,谁过去都不啄,一看到花鸢,白怡或者辞犀,二百米开外就开始追,玩命追! 辞犀陪花鸢跳绳,花鸢脚下一个出溜滑,直接给辞犀拜了个早年! “辞犀,你之前说的哎?你手怎么流血了?”花鸢进屋时,辞犀正在用卫生纸擦着手掌上的血珠儿,很快,雪白的纸张就被殷红的鲜血染红。 “嗯,刚才被轮胎绊了一跤。”辞犀已经听到了张大凤和花鸢的对话,所以承认起来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去找白怡,让她给你处理,包扎一下,你等着哈。”花鸢小跑出去,跑的着急,突然来到一阵风,将门板吹动,花鸢的脑门和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bang~”门板都震了一下! “白怡,救命啊!快救救我。”花鸢感觉自己的脑仁子都在里面晃了晃,扶住脑袋,慢慢悠悠的往厨房走去。 带着围裙的白怡听见动静,一抬头便看见花鸢捂着脑袋走了过来:“怎么了你?” “白怡,你说话就说话,别乱晃!”花鸢一手扶住锅台,谁承想没看清楚距离,一头便要扎进铁锅里。还好白怡手快,上前一只手扯住花鸢的脚腕子就拎了起来。 “白姨,你这是?”辞犀进门以后就看到了这样一幕,白怡左手拎着花鸢,右手握着菜刀,花鸢的头发被水打湿,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淌着水。 “害,太着急了,都忘了脱光再下锅煮了,别误会别误会,小辞犀,一起吃小孩儿么?” “白姨,你别闹了,你看花鸢头上那大包,你再不管他,她就真的成小寿星公了!” 白怡这才注意到手里的花鸢一点不挣扎,甚至都没有动静,看了一眼就被花鸢露出来的额头吓了一跳!一个又红又肿的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沾上了锅里的水,大包油光锃亮的,快占据了花鸢额头的二分之一了。 赶快将花鸢抱到床上,花鸢哼哼唧唧的闭着眼睛,白怡找来自己的药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碾碎敷在花鸢的大包上,似乎感觉不够,又将花鸢之前给她的符贴在了花鸢脑门的大包上。 处理完这些,床上的花鸢睡了过去,白怡和辞犀各忙各的去了。 花鸢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的眉眼有些挤得慌,视线还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从斗鸡眼恢复过来,花鸢摘掉头上的黄符,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儿,是什么事儿来着? 白怡和辞犀听见花鸢房间里的动静,赶快进来查看,这一下,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却又出奇一致地发出了“呀!”的声音。 “辞犀,你的手怎么样了?白怡,辞犀手受伤流血了,我忘了说了。” “奥奥,行,我去拿药包,呵呵。”白怡快速出门离开了房间,出去之前心虚的看了花鸢一眼。 “花鸢,你有没有异样的感觉?头沉不沉?” “嗯,你这么一说,感觉头是挺沉的,”花鸢伸手往头上摸去。 “啊!这是啥玩意?!” 隔壁的白怡一个踉跄!拿工具的手动作都慢了。花鸢赶快下床照镜子,自己翻白眼往上看,有点挡视线是怎么回事!刘海都被支起来了又是怎么回事儿! 花鸢握着手里的镜子,整个人背影安静的可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花鸢放下镜子,走到床边,拿起了那张被自己接下来的黄符。 “白怡!来,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往我的大包上贴强身健体符!”声音冷静的可怕,白怡静悄悄的移了过来:“这不是为了让你好的快点嘛,我也没想到你这个强身健体是这个意思。不过,我还用了药的,你这会儿那个小包,应该就是看着吓人,但是不疼了!” 花鸢不说话,看着白怡,小拳头攥的老紧了。 “哎呀妈呀,小辞犀,你这手怎么受伤这么严重啊!”白怡看了一眼身边的辞犀,夸张的抓起辞犀的手。 “对对对,辞犀的手流血了,你快给看看。” 一提到辞犀的伤,花鸢像是忘了自己头上大包的事儿,催促着白怡给辞犀治疗。 辞犀手掌此时已经结痂了,表面虽然仍然红肿,但是已经看不到了一开始那么大的面积和创伤,只剩下了几个绿豆大小的薄薄一层痂皮。 “你这是,自己好了?”花鸢问道。 “嗯,我从小就比别人伤口愈合的快些,而且搓伤都是看着吓人,其实没啥事,自然处理好就不吓人了。”辞犀点点头。 “嗯,伤口表面和里面都没什么问题,按你这速度,睡一晚上估计连印子都消失了。”白怡检查了一下,发现没事儿以后就继续去做饭了。 自从辞犀来了以后,烧火的活就用不上花鸢了,花鸢说辞犀帮忙在家做杂活,一个月给他算100块钱,管吃管住,让他用来还款。 辞犀火灶烧的很不错,控制火候控制的很好,晚饭吃猪肉粉条炖豆角,这是花鸢特别点的,白怡将调味儿调好,盖上锅盖,辞犀开始添柴,然后关闭了灶火门。 “乒乒乓乓”细碎的爆炸声从灶门里传来。 “小辞犀,你往里面填什么了?怎么还炸呢?” “就是一些废纸,可能是混进去别的东西了。”辞犀没抬头。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香喷喷的?”花鸢顶着一个大包,站在厨房门口闭着眼睛,猛吸着鼻子。 “真会说话,我的手艺,我跟你说,现在说是大厨级别也不过分。”白怡洋洋得意的叉腰。 花鸢一把将面前的白怡扒拉开:“不,不是。” 花鸢跟着嗅觉,径直走向了灶膛边:“这香味儿是这里传出来的,这是,桃花香,没错,就是桃花香。” 随着花鸢的靠近,桃花味儿越来越明显:“你烧什么了?” 第64章 抽奖小能手 “没什么,就是柴,可能里面掺杂了桃木也说不定。”辞犀回答。 “嗯,好,白怡,饭什么时候好啊!你这个炖肉做的好香啊,国宴大厨也就这个水准了。还有啊,我这个大包刚才悄悄告诉我了,它得补补才能下去,换句话说,我得营养跟得上,我吃的越好,它好的越快。” “扯,大馋丫头还给自己找借口,快了快了,还有二十分钟。”白怡虽然知道花鸢是在哄她,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花鸢捂着头,说自己大倴儿偻儿疼,得回去歇一会儿,然后悄悄瞥了身后的辞犀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厨房,花鸢感觉身后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今年是花鸢在这里过的第一个新年,她买了好多的黄纸和金箔纸,吃过晚饭就拉着白怡,辞犀一起折纸叠元宝。白怡和辞犀都说不会这些东西,让花鸢教他们,花鸢耐心的教了一遍以后,经过辞犀的手叠的元宝,比花鸢叠的都好看,一点都不像第一次叠。可是白怡叠的一塌糊涂,最后几人商定,白怡折黄纸,辞犀叠元宝,花鸢自告奋勇两者都干,顺便当监工。 新买的金箔纸得裁剪,花鸢是个做事认真的人,每一张都用裁纸刀裁开相同的大小,而且边缘十分平整光滑,这样的纸张,叠出来的金元宝好看是好看,可是却有一个缺点,边缘尤其锋利,稍有不慎就会划伤手指。 辞犀的食指就被不小心划伤了,顿时冒了血,辞犀看了一眼旁边各自忙碌的两人,不动声色的将食指上的血按压到了划伤自己的那张金箔纸上,然后装作无事发生的继续将纸叠成元宝,不过这个元宝他没放在那一堆里,而是放在了自己的裤子右边口袋里。 忙活到半夜,几人一共叠了一千个金元宝,折了一千份黄纸,花鸢将这些东西都收好装到一个大袋子里,放在了墙角,准备明天上坟用。 当天晚上,大家都睡着了,一张迷你纸片人悄悄从门缝里钻进了辞犀的卧室,左看看右看看,打量了半天,才蹑手蹑脚的往辞犀的床边走去。 灵活的爬上了床,小纸人又顺利地找到了辞犀的衣服,一头钻进衣服缝隙里,小纸人在里面艰难攀爬,努力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辞犀的裤子右边口袋,看到了明晃晃的大金元宝。 刚伸出小手拽住金元宝的一角准备往外拉,小纸人手心感觉到一阵灼热,然后整个纸人瞬间化为灰烬。同时,在房间苦苦等待的花鸢,感觉到小纸人和自己的联系断开,心里开始琢磨新的方法,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能错失! 一个小纸人失败不要紧,还有千千万万个小纸人! 于是,辞犀的衣服,如果现在拿起来抖搂抖搂,会掉落一堆灰烬。花鸢耐心耗尽,自己贴了个销声匿迹符和刚刚头脑风暴画出来的一张穿墙符,不出三分钟,就把辞犀口袋的金元宝换成了自己折的一个。 花鸢和白怡看着床上的金元宝,有些面面相觑,这金元宝,上面仔细闻得话,也会有轻微的桃花香。花鸢将金元宝拆开,就看到了上面的血迹,手指轻覆上去,顿时,一阵炙热的纯阳之气从指尖传来。 “纯阳之体,”花鸢做了个口型,将这个信息告诉给白怡。 可是身上的气为什么浑浊不堪?没理由啊,而且,身上的气,倒不像是造成辞犀如此倒霉的原因,反而像是因为他倒霉,身上的气才因此浑浊。说不通啊,一个纯阳之体是个倒霉蛋?!那这浓郁的桃花香又是怎么回事?他就是人啊!辞犀身上,究竟隐瞒了什么? 不过有一点搞清楚了:难怪阿沅不愿意靠近他,纯阳之体对鬼物邪物有与生俱来的克制。 花鸢知道了辞犀的不寻常,怕他发现,便将打开的金元宝再次折叠好,换回去了。不过放置的时候,辞犀刚好翻了个身,花鸢吓得够呛,僵住了身子,发现对方没再继续动,赶快撩,回到自己床上才努力平复心情,不过,似乎床上的辞犀嘴角轻轻抿住了一下,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第二天一早,白怡照常做好了早饭,花鸢吃过早饭,带上帽子,就自己左手一兜金元宝,右手一兜折黄纸,身后背着一个小背包,步伐轻快的上了山,不过仔细看,这小丫头爬坡时,一不小心就会被往后扥一下。 来到他爹娘和他爷爷的坟前,清理了一片空地,这才将背包里的东西往外拿:“阿爷,这酒是给你带的,赵亮那个人说这个酒不错,也不便宜,你搂着点喝,这包花生米是给你就酒用的,无香味的。还有这个,是镇上的点心铺子做出来的蛋糕,纯鸡蛋的,没放一滴水,你也尝尝,还有这个,这个大苹果又甜又面,你一定爱吃,还有这个泡泡糖,这个辣条,都是之前舍不得买的,我都买了一点。阿奶,你好,这蛋糕给你的,比我阿爷的贵,这个” 在花耀坟前摆了一堆后,小丫头又往下挪了挪地方,在他爹娘坟前继续掏东西。 “爸,妈,虽然咱们很陌生,但是我也知道,你们是很爱花渊的,我也给你们带了东西,这束花开的很漂亮,送给妈妈的,这个雪花膏,香香的,送给妈妈的,这个漂亮裙子,送给妈妈的,这个大白兔奶糖,送给妈妈的,这个发卡,这双皮鞋,这个这个。 下面轮到爸爸了,这件衬衫,这个烟,爸爸你不抽的话用来交际,这个大肘子,这个叫槟榔,我就给你买了一个,吃多了不好,容易得喉咙癌,还有最后这个大摩托,你兜风装杯用,好啦,你们准备收东西。” 一番掏掏摆摆下来,东西都快比坟头高了,花鸢十分庆幸自己用了容器符,否则十个她也一次性拿不上来。 花鸢用身边的木棍分别圈出了三个位置,对应三个坟头,然后,分别用打火机点燃了对应的东西,底下的黄纸和金元宝迅速被点燃,幽绿色的火舌迅速吞噬整个“礼品”堆,十五分钟后,看着东西全部都烧完,花鸢灭了最后的火星子,又用土掩盖了一下,开心的下山去了。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花鸢带着白怡和辞犀,又给张大凤家和王大牛家送了年礼,一家一箱牛奶,一盒点心,王大牛家多了两瓶酒,毫无疑问,又被李翠花说了一顿,然后骂骂咧咧的说花鸢不会过日子,给她塞了六块烧肉,一小盆肉丸子才让人走。 所有事情都差不多了,这两天镇上都有大集,花鸢带着白怡和辞犀去逛逛,单纯玩一玩,买一买,逛一逛。 “来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抽奖了啊,冰箱电视洗衣机,不要钱带回家。”大集口的一道叫卖声吸引了花鸢的视线,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老板,你这不要钱白送,真的假的?” “当然了,只要你买了我的菜刀,就能抽奖,我的刀也不是一般的刀,来来来,给大家展示一下。这是一块肉丝,妈呀!唉,不费吹灰之力,妈呀!就是如此丝滑,妈呀!”老板卖力夸张的介绍着。 “老板,说了半天,你这菜刀怎么卖的啊?”周围还有人配合q流程。 “只要99,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我来!”一个男子拍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老板,老板接过,递给男人一把菜刀,然后拿出一个大箱子。 “兄弟敞亮,来你先抽,冰箱彩电洗衣机,看你能抽到啥。” 男子伸手一抓,抓出一个红球,掰开以后,开心大叫“洗衣机!我中了一个洗衣机!” 老板看着男子的样子,十分心痛:“我的洗衣机啊!兄弟,好手气,大家也看到了,先到先得,每种就三个,别人拿走你就没了!” “我来!”花鸢拉着白怡和辞犀挤进人群,也拍了一百块钱过去。 “妹子,你家孩子说的是不是真的?能不能代表你的意思?” “能,买!” 老板又拿出一把菜刀,然后将箱子递了过来。 “花鸢,我能用冰箱彩电洗衣机抵债,还你钱么?”辞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行啊,那你抽,抽不中也不亏,几率问题。” 辞犀伸手,很快拿出一个红球,打开一看:冰箱! “老板老板,我们抽中了冰箱!” “唉呀唉呀,恭喜妹子,一台冰箱啊!” “花鸢,再抽两次。”辞犀并没有要走,继续开口。 老板一听乐了,这男孩儿还抽上头了,好好好,多抽几回,越多越好! 花鸢看着辞犀认真的表情,又拿出两百块钱:“来!” 辞犀一次抽中两个,小手拿出来以后,手心又是两个红球,打开一看:彩电,洗衣机! 花鸢和白怡看着一脸平静的辞犀,将人抱住,狒狒似的嗷嗷大叫。人群也沸腾了!老板脸都绿了! 第65章 正式留下 “老板,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会不认账?”白怡看着老板一脸苦涩,然后问道。 老板悄悄拉过白怡:“大妹子,你看哈,这一次性中了三件大电器,你家孩子运气是好,不过啊,大哥我有事相求,我这摊位啊,摆的位置在大集口,不咋显眼,这顾客也都是围观的态度,你帮大哥一个忙,帮我宣传宣传,散了集我给你把电器送到家去。” “行啊,不过大哥,如果你信我的,你别等散集,你这不是有个小伙计嘛,他会开车么?你看着摊子,让他拉着这三大件围着这大集转一周,我站在车厢里帮你宣传,保证拉风。还有啊,现在大集才刚开始,我回家的路上,肯定遇到赶集的人不少,我再帮你宣传宣传,别说路上来的,哪怕在家里的,估计也会被别人专门叫来的,我也不让你白送,我出20块钱。” 老板大脑飞速运转,赶快合计白怡说这话的可靠性和可行性。 “行!就按你说的办!”老板大手一挥:“小军,这大妹子拿不了这三大件,愿意出车费,你拉着给他送家里去。” “好嘞。” “大哥,我还得去大集里面买点东西,你受累让小军兄弟拉着我们去一趟呗。” “行啊。” “大哥真爽快,要不你能当老板呢!不是我说,你这样的老板我还是第一次见,大家都不知道,我之前在大集上买西瓜,洗衣粉落到西瓜摊上了,就几分钟的事人家就不承认了,说是自己买的不给我了,这人和人啊,真是没办法比。”白怡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 “白姨,这叔叔卖的菜刀真厉害,虽然100块钱一把,可是家里的菜刀也不便宜,咱家磨一次菜刀两块钱呢,磨完了还用不了几回。”辞犀在旁边提醒道。 “对啊,今天就算没有这个抽奖,我买这刀也值了,回头给我妈送一把,给我弟媳妇家送一把,这家里经常做饭的都知道” 白怡一番演说下来,既想买菜刀,又想占便宜的人明显更多了,掏出钱来就要抽签! 白怡三人悄悄坐上小军开的车,往集市里面驶去,深藏功与名。 果然,在白怡一路的大喇叭和辞犀的精准配合下,菜刀摊上今天格外热闹,生意格外红火,最后老板看了一下,500把菜刀都卖掉了,他家就是专门做菜刀的,一把的成本也就50块钱左右,一把刀净赚50多块钱,500把直接赚了块钱,去掉冰箱洗衣机电视机一共九件的费用,大块钱,人工啥的就忽略不计了,所以,自己一天,赚了块钱! 老板也知道,这个镇附近,几乎就没什么生意可做了,自己要想继续这样卖货,恐怕得换一个地方了,不过那都不要紧,自己家刀的名声打出去了,质量他敢保证,钱也赚了,还有啥不愿意的! 再说花鸢三人坐着车进了村,那可是引起不小的轰动,将三大件摆进家里,花鸢感觉家里目前的装修,有点配不上那崭新的三大件。 上午东西放好,下午花鸢就找村里的电工接好了电路,安装好天线,家里顿时就不一样了。辞犀一下给家里带来了三大件,之前欠花鸢的钱不光够了,还算翻倍还了。 “花鸢,这钱就算我还完了,既然还了钱,我就没必要留在这了,明天一早我就走了。”辞犀看着踮着脚往冰箱里装鸡蛋的花鸢,终于开了口。 “辞犀,你别回去住桥底下了,也别回去当小乞丐了,我家虽然条件不咋地,但是也算是能遮风避雨的家,你也看到了,我家里就白怡和我两个人,你要是愿意,就留下,给我当家人。”花鸢放好最后一个鸡蛋,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辞犀。 “可是,我在这白吃白住的不太好,而且,也总会给你们带来麻烦。”辞犀听到“家人”两个字,心里说不心动是假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经历,他还是不太好意思。 “你吃的不多,我家的饭也不是山珍海味,至于住的地方,你不在,你的那间屋子也是空着,不存在白吃白住,至于麻烦,如果你说的是那些生活中的磕磕绊绊,那我告诉你,谁走路还不摔跟头!而且,我现在正式介绍我自己一下,我叫花鸢,是玄术师,玄术师你懂,捉鬼画符看相算卦测凶吉,我都会!你看我头上的大包,当时多大,要不是白怡用错了我的符篆,早就消了。” 辞犀看着对面自信又骄傲的花鸢,心里有一点动摇,确实,这几天相处下来,自己也算了解了一点花鸢,而且,花鸢和白怡是唯二和自己这么亲密接触没残废没死亡的人,或许这一次,会有意外发生呢?辞犀心里有一点侥幸出现。 “还有啊,辞犀,你也认识送咱们回来的赵亮,不是我吹牛,我现在在县里也算有一点名气了,你也知道,大师都得有助理,白怡给我做生活助理,你留下给我做工作助理呗,不限于拎包,还是200一个月,咋样,这价钱我可请不起别人,咱们就互相帮助呗。” 辞犀还是犹豫不决。 “白怡!快出来,辞犀不要我们俩了!” “啥玩意?!小辞犀,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家里的活都得我自己干,花鸢那个大懒丫头,啥活不愿意干还嘴碎!” “呵呵,行,不过你们不用给我钱,和我吃住的钱抵了。”辞犀轻笑,最终答应下来。 花鸢整个人高兴坏了:小子,还留不住你!纯阳之体啊!最好的保镖!还给自己带来了大电视大冰箱,自己可不能做那种“穿上裤子不认人”的负心人,哪有得了好处就撵人的道理!而且,你的脸,流浪在外面,太危险了,我说过保护你,绝对说到做到。在你的身上的秘密,我还没亲手解开呢,让你走了,我怎么练手!怎么进步! 辞犀也很开心:花鸢笑得开心,而且花鸢主动留我了,看来她们也是需要我的,重新被需要的感觉真好啊。而且,说不定自己就会和这两人和平相处生活呢,自己算不算有个“家”了?好期待啊,家,爷爷,这会是我能再次拥有的么? 白怡:可不能让小辞犀走了,他身上的秘密不简单,自己一个人一定不行,当初是大冷天穿单衣就看出来了。而且啊,自私一点,小辞犀吃饭不挑食,自己刚好可以研究一些新的菜系,试菜员这不就有了么! 皆大欢喜的场面~~ 第66章 床边的身影 “咻~bang!咻咻咻~~bang!bang!bang!” 几声烟花爆竹炸响,新年来了,整个向阳村喜气洋洋的,白怡从早饭吃完以后,就忙前忙后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丰盛极了,中午十二点,三人热热闹闹的吃了年夜饭,就拿出瓜子花生点心和沙糖桔,摆在桌子上,然后几个人一起玩斗地主来打发时间。 尽管就一个玩法,三人玩的也是不亦乐乎,玩着玩着,花鸢实在坐不住了,放下手里的牌,揉着屁股就往床上趴去。 “不玩了不玩了,我得缓缓。” 白怡和辞犀见状收起扑克牌,辞犀把电视打开了,春节联欢晚会才刚刚开始,白怡去厨房拿了准备好的面和酸菜肉的馅料,打算擦了桌子包饺子,今晚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以后,得吃上几口饺子。 这次白怡提前声明,自己只负责擀饺子皮,不管包,包饺子的工作就交给花鸢和辞犀两个人。 一提到包饺子,花鸢一骨碌就起来了,她可不想晚上吃水煮肉面汤。 等几人包完饺子,天色也已经暗下来了,白怡将饺子放到了厨房里,用屉布盖上防止干裂,便回了屋,春节联欢晚会果然从来不叫人失望,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的笑声欢快了整个夜晚。 花鸢出去一趟回来后,心思就有点不再了,辞犀知道她刚才出去烧纸钱了,至于给谁,她嘴里嘟囔的,好像是师傅,可是那纸钱点燃以后,竟然瞬间熄灭,再点,就点不着了。 花鸢确实是因为这件事心里难受,眼里看着电视机,心里却想着其他,她不敢确定师傅到底怎么样了,纸钱都不收的话,难道魂魄都已经消亡了么?? “来来来,吃饺子,十二点了,看谁能吃到硬币,小辞犀,你得快点下筷子,否则花鸢那丫头,哎!花鸢你小点口,慢点吃,你那小嘴一口塞四个饺子哪行啊!” 辞犀也不和花鸢争抢,笑着夹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饺子,小口地咬下去:“我这个里面有硬币!” 白怡嘴上说着花鸢不能大口吃,可是自己一口一个饺子,速度也是一点不慢!听到这句话时,白怡和花鸢一嘴饺子吃的小心翼翼,饺子是白怡煮的,这二十多个饺子里面,只有一个带硬币的,所以辞犀吃到了,就代表里面没了。 “恭喜你呀小辞犀,新的一年一定顺顺利利!”“辞犀你来年运气一定好到爆炸!” 白怡和花鸢二人放慢了吃饭速度,并第一时间给予了辞犀最真挚的祝福。 吃完饺子,辞犀去刷了碗,花鸢和白怡各自偷偷摸摸的在床边鼓捣着什么,等到辞犀进屋,花鸢拉着辞犀给白怡拜年:“白怡,过年好,新的一年,祝你顺风顺水顺财神,恭喜发财,红包拿来。”花鸢伸出小白手,笑着讨要红包。 “白姨,过年好,新的一年,祝你越来越漂亮,厨艺越来越好,新的一年,还得麻烦您多多照顾。”辞犀也学着花鸢的话将祝福送上。 “好好好,过年好,新的一年,小辞犀,小花鸢,我祝你们俩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来,这是给你们准备的压岁钱,拿好拿好。” 白怡从身后拿出两个大红包,一左一右塞到了两个孩子手里,两人开心的道了谢,花鸢又拿出两个大红包,给了白怡和辞犀:“作为这个家的顶梁柱,这是我给你们两个的压岁钱,收好啊,一年就这一回!”辞犀和白怡对视一眼,笑着收下,辞犀也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小红包,递给了面前的两人,两人收下后,大家开心的笑了起来,过年的压岁钱,是不能拒绝的,压岁通压祟。 领了压岁钱,大家就纷纷洗漱休息了,明天还得早起拜年送祝福呢! 夜深人静,花鸢的床边,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头戴发卡,身着长裙,脚踩黑皮鞋,手拿鲜花,慈爱的看着床上睡姿不雅的小姑娘,轻轻说道:“宝贝,欢迎你回家,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新的一年,你要健康快乐的长大啊。”似乎想伸手摸摸床上的人儿,可是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宝贝,真不知道让你走这条路是对是错,不过我们不会让那人再次伤害你的。” 符篆里面的沈沅陵感觉到动静,直接钻了出来,看到了花鸢面前的女子。女子一把拉住沈沅陵出了花家大门,沈沅陵一把甩开女子的手,质问道:“你是谁?来花家干什么?” “你别紧张,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坏人,谢谢你在鸢儿身边陪着她,不要告诉他我的存在,要是没看错,你已经化煞了,这个手绳送给你,可以解决你面对那小子时候的不适。不要让鸢儿继续” 刚说到这,似乎还有话没说完,女子的身影就直接消散在原地。 “果然,还是不能说么。”风吹散了女子最后的花。 大年初一,花鸢几人起床以后,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沈沅陵:“阿沅?你怎么肯出来了?” 花鸢很高兴,之前她和阿沅说了好几次,对方就是不愿意出现在辞犀面前,今天看到辞犀也没什么反应,花鸢只以为阿沅想通了。 “嗯。”沈沅陵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来来来,辞犀,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沈沅陵,可以叫他阿沅,嗯,身份么,鬼煞。阿沅,这是辞犀,我们的新朋友,身份么,年轻人。”花鸢给两人介绍着对方,破天荒的,沈沅陵不但站在了辞犀面前,还和他礼貌的点了点头,辞犀听到沈沅陵鬼煞的身份,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和抵触。 时间一转,就到了大年初三,花鸢的手机突然响起:“没 没想到答案 就不要寻找题目 没 没有退路 那我也不要散步” “你好,” “喂,花鸢大师么?我是赵亮,新年快乐大师。” “嗯,有事直说。” “好,大师,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家出事儿了,想让您过来看看,您这几天方便么?” “嗯,方便,十点过来接我。” “好。” 上午十点,花鸢几人坐上了去县里的商务车,跟着赵亮来的,除了钱程,还有一个高高瘦瘦,文质彬彬的男子,看着和钱程差不多大,名字叫朱健,这次出事的,就是他家,至于出事的人,他只说是他的妹妹,花鸢问他出了什么问题,他吞吞吐吐的没说出具体情况,只是说让花鸢自己去看就明白了。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在一处自建的二层小楼前面停下了车。 “大师,到了。” 花鸢下车后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坐北朝南,房子现在正好沐浴在阳光下,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小健少爷,亮少爷!程少爷!小健少爷你怎么又带这么多人来!老夫人吩咐过了,她不喜欢吵闹,你最好还是”朱健的车回来,门口就出来了一个家仆打扮的女人,看样子对朱健带人回来的行为颇有异议。 “赵姐,这几位是我请来的大师,专门为了露露的事情来的。”朱健并未因为这个赵姐的话而改变想法,礼貌的邀请花鸢几人往家里走去。 在一楼客厅坐下,楼上下来一个老太太,衣着华贵,身上倒是没有什么珠宝首饰,只有一串不知道材质的串珠握在手里。 “奶奶(朱奶奶~)” “嗯,欢迎你们来家里玩,小亮啊,你也知道,朱奶奶喜静,露露那现在也不适合被吵,得静养,你看”朱老太太面露难色的看着赵亮。 “奶奶,这几位就是我特意请来给露露看病的大师,露露的病,根本就不是” “好了!不要再胡说八道了!赵姐,送客!”老太太一声令下,口气不容拒绝。 “大师,对不起,今天恐怕”朱健脸上满是歉意,人是自己请来的,现在反而要让人家离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花鸢一行人刚离开,楼上突然传出几声叫嚷。 “啊!都走开,你们都走开!别杀我,离我远一点!” 朱老太太面色一变,赶快折返回楼上去。 第67章 熟真熟假 “老夫人,露露小姐她还是不肯配合治疗。”一个护士打扮的人出现在走廊里,朝朱老太太快步小跑过来。 朱老太太闻言,面色一沉,由赵姐搀扶着快速跟着护士的脚步进了一个房间。 “你们这些怪物!给我打的是什么?!为什么要绑着我!我不要躺在棺材里,你们放我出去!” 房间里再次清晰的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露露,你听话,他们是在救你,在帮助你,你不要反抗和挣扎,乖孩子。”朱老太太伸手轻轻抚摸少女都是汗珠的脸颊。 “你走开啊,你这个蛇妖!你不要碰我!”朱露露挣扎的更剧烈了,站在她面前的哪是老太太,或者根本不是人,是一条吐着信子的青色大蛇,而触摸自己脸颊的,就是青蛇的冰凉滑腻的尾巴! “朱露露!把小姐的嘴巴封上,镇定剂加量!” 朱露露眼看着面前的青蛇高昂着身子,口吐人言,猩红的信子时不时簌簌地吐出来,满眼都是绝望。意识渐渐朦胧,朱露露感觉面前的棺材盖子再次扣上,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黑暗。 “老夫人,您也累了,去休息一会儿,露露小姐这里有医生看护,不会出问题的。”赵姐看朱老夫人面露疲惫,开口关心道。 “也好,赵姐,小健再提什么给露露看大师的事,不要让他们进门。” “是。” 花鸢几人出来都出来了,赵亮没急着让几人回去,朱健再怎么说是他介绍的,他有点不好意思,便将花鸢几人邀请到自己和钱程一起租的房子里休息,房子旁边有个花鸟鱼市场,白怡一听来了兴趣,提出要去那看看,买点花养在家里,晚饭是朱健请客做东,用来给花鸢他们赔罪。吃完饭后,花鸢坚持回家,朱健也不好再说什么,又开着商务车将人送回了向阳村。 “大师,亮哥说您的符篆很管用,我能不能在您这给我妹妹求一张驱邪符。” “可以,200块钱一张。”花鸢没说话,一个眼神示意,辞犀就站了出来,将身后的背包打开,拿出一张驱邪符,收了钱以后,递给了朱健。 朱健等人离开后,几人开始忙着布置刚买来的富贵竹和金玉满堂,几人都没养过花草,买这两种是因为好活,不需要特别精细的打理。 朱健回到家中以后,赵姐正在厨房里给朱露露做营养餐,看到朱健进门,赵姐迎出来:“小健少爷回来了。” “嗯,赵姐,下午露露那怎么样?还是不停的吵闹么?”朱健问道。 “嗯,露露小姐睁开眼睛就吵着有人害他,老夫人那边一直担心着,十多分钟前,医生离开她才刚刚睡下。”赵姐说道。 “嗯,知道了,我去看看露露。” 朱健回房换了衣服以后,轻手轻脚的来到朱露露房间门口,朱露露的房间里面安静无比,朱健放下心来,轻轻转动门把手,打开门走了进去。 朱露露的房间并没开灯,只点了几根电子蜡烛,医生说朱露露本就状态不好,精神高度紧张,夜晚的强光会刺激到她,普通蜡烛不安全,所以朱健就给她换成了朦胧灯光的电子蜡烛。窗帘也拉的死死的,朱露露不让打开窗帘,说是窗户外面有东西,一直盯着她看。 房间里面,朱健并没有在床上看到朱露露的身影,朱健叹了一口气,慢慢掀开床上的洁白床单,床下一个黑漆漆毛茸茸的脑袋转了过来,一张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突然看了过来,充满了警惕和防备。 “露露,你怎么不睡觉,又在床下。”朱健轻声开口,语气里都是无奈和怜爱。 床底的朱露露看着朱健的脸,张张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门外的走廊里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朱露露顿时瑟缩起来,从床底窝着,再不愿动弹。 “少爷,我进来了。”赵姐端着一个托盘,慢慢的敲响了房门。 朱健起身去开门,门外的赵姐轻声说道:“少爷,小姐的餐食好了。” “嗯,进来。”朱健侧身将门打开大一点,赵姐进了屋。 “今晚露露小姐看样子状态不错,很平静。” 朱健随着赵姐的视线看去,妹妹朱露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床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看样子睡得很熟。 “嗯,那就先别叫醒露露了,营养液打着应该不会有事儿,赵姐你去忙,我在这陪陪露露,等他输完液,我就回去休息。” “好。” 赵姐离开了房间以后,朱健赶快将朱露露床边的营养液的针头插回输液瓶上面,然后拿过纱布,擦拭着朱露露手背上的血。朱露露感觉到动作,瞬间睁开眼睛,确定房间安全以后,一把拉住坐在床边的朱健:“哥,你相不相信我?” “露露,你这是清醒了?”朱健看着认人清晰,说话条理清晰的朱露露,欢喜的问道。 “哥,我现在很清醒,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并且百分之百的相信我,好么?”朱露露面色凝重。 “好,你说,哥哥信你。”朱健好不容易看见妹妹状态有些好转,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个时候,他也不会违反朱露露的意思。 “哥,奶奶要害死我,你记得放寒假以后我回来的第一天,吃完晚饭,我去奶奶房间里找奶奶,想送给她一条围巾,可是我进去以后,奶奶不再房间里,我刚要走,奶奶的床上就有动静,我过去看,结果躺在床上的不是奶奶,而是一条青色大蛇盘踞在那,我吓得立刻转身走,结果那大蛇察觉到我的动静,直接向我扑了过来,然后我就不记得了,之后我醒过来,你就在家了,可是你知道么,你站在我床边,那条大青蛇也在,我不敢说话,结果我看见你管那条大青蛇叫奶奶!” “你是说,你看到的那条大青蛇是奶奶?这不可能啊,当时就是我和奶奶在全程陪着你,奶奶什么样子,我怎么会看错呢,人和蛇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奶奶不是普通的蛇,是妖怪,她的身子比我的大腿都粗。哥,你信我!”朱露露看着朱健脸上的怀疑,继续开口:“这样,你要是不信,你找机会看看奶奶的腿,上面绝对不是光滑的皮肤,是密密麻麻的蛇鳞片,要不为什么她总是穿裙子。” “这” 走廊里再次传来脚步声,朱露露吓得立刻禁了声,紧闭双眼。 “小健,赵姐说露露今晚状态很好,你别打扰他了,让她好好休息。”开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朱老夫人。 听到朱老夫人的声音,朱露露被子下面的手死死抓住朱健,朱健握了握朱露露的手,然后轻声说道:“奶奶,您还没睡啊,我过来看看露露,顺便把营养针拔了,走,我送您回房间。” “嗯。”房间门再次关上,朱露露拿出手里的东西,明晃晃的一张黄色三角形符篆,将符篆握在手心里,朱露露开始思考对策,绝对不能让蛇妖得逞。 第68章 是人是蛇? 朱健将朱老太太送回房间,借着这个机会,朱健和朱老太太闲聊起来:“奶奶,说不定露露这病,过不了几天就能好了,您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回头露露的身体养好了,您的身体累垮了。” “哎,希望我的露露早点好,这孩子被折磨的,都已经没了人样了,小健啊,奶奶知道你想让露露快点好起来,但是外面的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还是不要信的好。咱们就信任医生,相信科学,你听奶奶一句话,好吗?” “好,奶奶,我不找什么大师了,我听你的。” “好,乖孩子,你爸妈在天之灵,也会保佑露露的。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奶奶要睡觉了,人老了,就熬不住了。” “嗯,奶奶晚安。” 从朱老夫人房间出来,朱健内心开始挣扎,自己究竟应该相信妹妹朱露露,还是应该相信奶奶?奶奶的体温,也不像电视上蛇妖的体温那样冰凉啊,可是露露的话也不像在开玩笑,算了,都答应朱露露了,试试就试试,自己要实试出来奶奶不是什么妖怪,也能证明给露露看。 打定主意,朱健第二天一早,就出了门,买了一大堆腿部理疗产品,足部按摩仪,泡脚桶,大包小包的回了家。 “赵姐,来,帮个忙,帮我把这些东西拆了洗干净,奶奶腿脚不好,医生说得护理保养。” “哎,好,少爷就是孝顺。” 赵姐开心的应下,然后和朱健一起收拾。朱老太太听见动静下楼,就看到了堆满客厅的各种仪器。 “老夫人,您快来,少爷心疼您,给您买的,我去接水,咱们这就试试这个泡脚桶。”赵姐很是积极,朱健暗自庆幸自己的方法对了,赵姐就是神助攻。 就这样,朱老太太被二人拉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尽管嘴里一直推脱着不肯,说朱健是乱花钱,但是还是没有改变最后的结局。 “小健,奶奶的眼镜在楼上,你去帮奶奶拿下来,奶奶一会儿要看一会儿电视。”实在推脱不过,朱老太太就只能妥协。 “好,奶奶,你稍等。”朱健上了楼。 “赵姐,你去厨房给我泡个红枣茶,放点蜂蜜。” “是,老夫人。” 直到大厅里只剩下朱老太自己,她才将裙子挽起来,手伸进去试了试水温,然后将腿慢慢的放进足浴桶里。 “奶奶,给,您的眼镜。”五分钟后,朱健从楼上下来,坐在了朱老太太身边,笑着将眼镜递给她。 “好。” “奶奶,刚才我才想起来,国外有精神科的医生今日来咱们这开座谈会,我约好了要去咨询一下露露的事儿,我觉得您说的对,要信科学和医生。这会儿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过去了,就不能陪您泡脚了,我再给您加点水。”朱健说道。 “没事儿,你去,奶奶在家里哪还需要人陪。”朱老太太十分严肃的盯着朱健看了两眼,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嗯,赵姐,我出去了,奶奶那边辛苦你了。” “好,少爷您慢点。” 朱健拿好车钥匙,再次挥手和朱奶奶告别以后才离开,心里满满的都是疑惑。一走出朱家大门,上了车,开出朱家门前一个路口,朱健通过后视镜,突然看到了站在二楼阳台观望的朱家老太太,朱健假装没看到,硬着头皮开出三个红绿灯,然后路边停下车,整个人瘫倒在驾驶位上。 要是刚才朱健还不能确定朱家老太太有问题的话,那么本该泡脚,却出现在阳台盯着自己的朱家老太太直接肯定了朱健刚才恍惚看到的东西。 “喂,大师,我是朱健,您这会儿在家么?我过去找您,有事情咨询您。” 和花鸢通了电话,朱健开车直奔向阳村,四十分钟后,朱健的车停在了花鸢家大门口。 “朱先生,你进来,花鸢在等你。” “好,多谢。” “朱健先生,你这么着急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儿么?”花鸢看不到朱健脸上的任何怪气。 “大师,之前我和您说,出了问题的是我妹妹朱露露没错?其实不是,我妹妹没事,真正有事的是我奶奶,就是昨天你看到的那个老太太,我怀疑我奶奶不是人!” “不是人?这话怎么说?”花鸢有点懵,不应该啊,这朱家老太太昨天自己刚见过,要是不是人,自己应该多少能感觉出来啊。 “昨晚上,我去我妹妹房间,我妹妹说看见我奶奶,我也不信,但是我妹妹让我找机会看看我奶奶的腿,我刚才借着足浴养生的由头,让我奶奶露出腿,我奶奶支开了我和赵姐,我在楼梯口没走,就看见我奶奶露出来的两条小腿,上面是一片一片的鳞片,泛着绿色的幽光,那是蛇鳞!可是我再给她加水的时候,看到的又是人腿。”朱健激动的叫出声来。 “蛇鳞?会不会是你看错了?你确定么?” “应该不会错,大师,就算不是蛇鳞,我奶奶也绝对有问题,我开车走的时候,本来该在一楼的我奶奶,竟然直接出现在二楼阳台,直勾勾地盯着我,还好我留了个心眼,一直没做出其他害怕地反应。”朱健现在想来,心里还是心有余悸。 “那既然按你说的这样,你现在什么想法?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花鸢说道。 “可以么大师?麻烦您和我走一趟,一想到我妹妹和赵姐还在家里,我这心里就放心不下,也不知道家里的那个东西是不是蛇妖,真的我奶奶被那玩意整到哪里去了。大师,您有办法悄悄地进我家里查查么?别打草惊蛇了。” “行,那就走一趟呗,悄悄的不成问题,我贴个符就行,事不宜迟,咱们走,要是真按你说的,你家里人都有很大的危险。” “好,多谢大师。” 朱健开车,带着花鸢三人组再次出发,在离朱家两个红绿灯时,花鸢给自己三人贴上了隐匿符篆,看着三人消失在原地,朱健将车慢慢开回了家。 “小健,回来了,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朱老太太在客厅看电视,听见朱健回来的动静,关心的问道。 “啊?专家说按照我说的情况,露露的病不难治愈,国外有好几起这样的病例,叫什么神经性并发症。”朱健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奶奶,你的腿感觉怎么样啊?有咩有舒服些?”朱健说着就要去探查朱老太太的小腿和脚腕,却被朱老太太紧急错身给躲了过去。 “小健,你累了一天也辛苦了,上楼歇歇,奶奶没事儿。” 朱健上了楼,回到房间,小心的关上了门,花鸢几人的身形顿时出现在原地, “大师,我奶奶她” “她是人。” 第69章 佛气笼罩,檀香不纯 “大师,你确定没看错?我奶奶她,真的不是蛇妖?”朱健很是疑惑,但是声音仍然放的很轻,不敢大声说话。 “不知道我方便不方便去看看你妹妹。毕竟,一开始这话是从你妹妹嘴里最先说出来的。如果可以,我还希望去你奶奶房间里看看。”花鸢若有所思。 “那我想想办法,把我奶奶支出去,不让他在家。唉,有了,大师你等我。” 说完这话,朱健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吴庸,你奶奶在家?嗯,你给她约一个美容+按摩,约三个人的,让她带着我奶奶,对,带着你姐,他们三个去,钱我报销。你就说你早就买了,嗯,我奶奶对你姐姐,你知道怎么说,千万别提我的事,这件事办好了,我的手表你随便挑。” “好了,大师,等半个小时估计就有结果了,您和这两位先在我房间休息一下。”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朱老太太就接到了电话,然后换衣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出门前,还美滋滋的告诉朱健,自己去找老姐妹,还有她孙女,貌美如花,出水芙蓉,知书达礼。 朱老太太走后,朱健告诉赵姐,今天想吃螃蟹,赵姐本就因为朱老太太和朱健关系缓和开心,十分痛快就应了下来,换衣服出去买螃蟹了。 赵姐走后,花鸢几人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朱露露房间门口,今天的朱露露不知道是不是有花鸢的灵符在手里,一天也很安静,家庭医生和护士都没上门。 “露露,醒醒,我回来了。”朱健轻声叫醒床上沉睡着的朱露露。 “哥,你回来了,你有没有看到,奶奶她,这几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朱露露刚要询问朱健事情他证实没有,就看到了身后的三个小尾巴。 “这是我请来的大师,露露,你再把事情和大师说一遍,你放心,奶奶和赵姐都被我支出去了,不在家里。你别害怕,大师是亮哥介绍的,绝对可以信任。” “好,事情是这样的,自从我看见那条青色大蛇以后,我在看到周围的一切都和你们看到的不一样,医生是猪头人身长者獠牙的怪物,护士是猫头鹰脸,还有赵姐,赵姐是一只灰色皮毛大老鼠!我的房间也不是这样的,我被他们放在一口黑色棺材里,我反抗,他们就给我注射不明液体,要么红色要么黑色,现在的我身体里,我都不知道流淌的是什么东西。”说完,朱露露看着自己的手腕处明显的血管,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我从昨晚开始意识到,我不能这样反抗,那样太蠢了,大家都以为我得了神经病,今天我醒来以后,没见到他们任何人,桌上的那盘恶心的东西,我也没动,大师,你看看,一盘子血呼啦的蚯蚓和田鼠残肢,恶心死了,呕~”朱露露指着床头柜上那一盘被毛巾盖住的东西,说道。 辞犀上前,将毛巾小心的掀起来,一盘已经凝固了的餐食赫然出现在众人眼中,花鸢看了周露露一眼:“你说的是这个?” “对,就是这个,呕~快,快盖上。”朱露露看了一眼餐盘,再次忍不住恶心起来。 “好,你的情况我知道了,我会慎重考虑你说的,你现在要做的,是以不变应万变,小心的保护自己,好吗?”花鸢一手握住朱露露的手,趁机攥着她的手腕,一脸真挚。 “好,我会的。”朱露露见大师都信任自己,终于露出了半个多月以来第一个笑容。 出了朱露露房间,朱健又带着几人来到朱家老太太房间,朱家老太太房间在二楼的正中间,打开门,温暖的阳光便透过纱帘穿透进来,房间里的光线很强,但又不晒。 花鸢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周围的生活用品和生活痕迹,没有发现蛇生活的痕迹和气息,眼看着时间不早,花鸢就提出出去谈这件事,在家里,朱老太太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找了一处快餐店,花鸢豪气的请在座的四人吃了炸鸡,喝了可乐。朱健给赵姐打了电话,朱老太太果然没多久就回家了,朱健谎称自己有事,晚点回去,让赵姐先整螃蟹和他奶奶先吃。 “朱健,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说你对这件事的看法。”花鸢放下手里的鸡骨头,说道。 “大师,我妹妹桌子上的那餐盘里的东西,分明不是什么蚯蚓田鼠,是凝固了的蔬菜白粥,可是为什么她看到的,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呢?”朱健问道。 “朱露露,不是你亲妹妹?看见你的第一面,你的面相就告诉我,你父母双亡,是家中独子,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刚才我看朱露露的脸,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她父母都健在,但家境贫穷,是被你家收养的。” “嗯,我家里人一直闭口不谈这件事,,我爸妈离开后,奶奶怕我自己孤单,带回了露露给我当妹妹。” “嗯,这就没错了,再者,我觉得,你妹妹可能精神确实出了一些问题,我在她身上没有发现任何阴气,至于她说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东西,我觉得可能是幻想,要么就是幻象,被什么东西迷惑住了双眼。再者,虽然你家没有蛇的气息,但是刚才我发现里面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的气味,而且家里也有淡淡的佛气笼罩,你家有人信佛?” “信佛?没有人信佛啊,我奶奶是唯物主义,十分主张相信科学。我和妹妹都对这些信仰信奉不感兴趣,赵姐,我也没见她信这种东西。”朱健说道。 事情并没有什么进展,朱健心里没底,自从朱露露告诉他那些话以后,他总觉得他奶奶不太对劲,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他怕总是来回接送花鸢太折腾人,便这次也没让花鸢几人回村里,而是给几人找了个不错的宾馆,让三人住下,他回家得再想想办法试探试探。 走之前,花鸢给了他一张舒缓安神符和一张灵蛇宝篆符,安神符让他给朱露露用,意在放松舒缓紧绷的神经,如果真是实病,朱露露带着黄符,情况一定会好转,如果不是,朱露露看到的东西,仍然不会变,灵蛇宝篆符他自己佩戴,开了灵智的蛇类会越靠近越感受到舒适,朱健收好一一应下。 “我闻过檀香,不是朱健家的那个味道,他家的味道似乎不纯。”朱健走后,辞犀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花鸢。 “你还知道这个?辞犀,还有别的发现么?”花鸢问道。 “昨天咱们过来的时候,我记得朱家老太太手腕上带了个串,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看不出来什么材质,不知道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 “朱家老太太么?希望朱健不要让我失望,他身上的灵蛇宝篆符,可不单单是用来试探的。” 第70章 生剜蛇鳞 朱健回了家,朱老太太正在和赵姐吃着螃蟹,见朱健进门,朱老太太高兴的将人喊过来:“小健啊,今天我见到的你吴爷爷家的小孙女了,可真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漂亮了,叫晴晴,你看,多好听的名字,你有时间也见一见。” “好,听奶奶的,奶奶,我给你剥螃蟹。” 其乐融融的祖孙用餐时间,吃完饭,朱健哄着朱老太太去休息,自己悄悄进了朱露露房间。 “妹妹,这是大师给的符咒,保护你的,你一定贴身佩戴好,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将符篆塞到朱露露手里,朱健就溜了出去,大师说自己手里的另一张符篆可以吸引蛇妖,自己可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要真有蛇妖,被自己吸引过来,自己小命就得玩完! 朱健折返回客厅,他想出的办法偷偷观察,所以朱健回来的时候,偷偷买了针孔摄像头,放在正对着饭桌的位置,而花鸢给的灵蛇宝篆符,则包好了塞进了自己买回来的一串香蕉里夹着。再三检查以后,朱健上了楼,窝在卧室里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脑屏幕看。 时间过得很快,夜色渐渐深了,电脑前的朱健也渐渐困意上头,意识逐渐模糊了。 第二天天色大亮,朱健被自己的闹钟声震醒,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早上八点了。朱健暗骂了自己几句,然后快速翻看着监控记录,还好自己买的是影像实时保留的,朱健差点抽自己嘴巴! 鼠标的滑轮不断前滚,终于,时间被他翻到了昨晚十点开始,然后一个一个加速查看保留下来的视频,终于,在十二点半到一点之间,影像里出现了动静和人影。 “pia~pia~pia~”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镜头里,她脚步缓慢移动,眼神直愣愣的盯着餐桌,终于,到了餐桌边上,她并不急着坐下,围着餐桌一阵猛吸,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扬,接下来,惊恐的一幕出现了,那人的嘴巴,竟然直接裂到了耳根处,借着月光,看到了她张开大嘴,而且没流血,嘴角也没撕裂,随后,她坐下,身若无骨的趴在餐桌上,吮吸着桌上的果盘的香气。 过了一个小时,那个人影终于恢复正常,身影再次坐直,然后起身离开了客厅,“pia~pia~pia~” 就在朱健以为结束了的时候,一道身影又出现在了镜头里,这道身影和刚才不同,鬼鬼祟祟的过来以后,抱起果盘里的香蕉就跑了。 朱健看到这顿时不淡定了,难道家里还不止一个人有问题?而且大师给的符篆还在里面,自己最好悄悄找回来,就算找不回来,也得试探出拿走香蕉的人是谁,趴在桌子上的人是谁。 朱健收拾好后,直接去了朱露露房间,朱露露见到朱健过来,神色十分平淡。 “露露,今天怎么样?” “还行,就是困,睡不醒。” “那好,那你接着睡,我不打扰你了。”朱健离开前,特意看了一眼朱露露床边的拖鞋,然后眸色一深。 接着,朱健下了楼,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的朱老夫人和在客厅厨房来回忙碌的赵姐。 “奶奶,昨晚睡得好么?” “不错,昨晚腿一直没难受,一觉睡到天亮。” “那就好,奶奶,你先坐着,我去给您榨个果汁喝。”朱健找借口来到厨房,找了一圈没找到香蕉的痕迹,便问赵姐:“赵姐,我昨天买的香蕉呢?放到餐桌上面了,您看见了么?” “啊?餐桌?我没在餐桌上看见,倒是在厨房看见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好几根坏掉了,然后被我做成香蕉派了。”赵姐指着烤箱,神情有些不自然,不敢直视朱健的眼睛。 “奥,没事儿,本来想给我奶奶榨个果汁喝,既然这样就算了,赵姐忙。” 一顿早饭吃的也是心不在焉,朱健一直也弄不明白,昨晚到底是谁。吃了早饭离开家,朱健就赶到了花鸢他们住的宾馆,买好早饭后,先敲响了辞犀的房门。 辞犀带着朱健一起来到了花鸢房间,花鸢正在打坐,一见到朱健:“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大师,我把那道灵蛇符,弄丢了,不过不过,我也不是一无所获,您看看这个。”朱健拿出手机里导入好的视频,播放给花鸢几人看。 “大师,我早上去露露房间里,发现她的拖鞋摆放位置不对,不是昨晚的位置。而且赵姐的神色也不对,我提到香蕉,她却说坏了不少,一大早就扔了。”朱健补充道。 “安神符呢?给你妹妹了么?” “给了,她今天似乎很困。然后我才发现她拖鞋位置不对的。” “你奶奶有一串手串?” “大师你怎么知道,这手串听我奶奶说,是我们朱家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传给未来儿媳妇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材质是某种木头的,我奶奶宝贝的很,都不让我们碰的。” “嗯,没事,朱健,你让白怡带着你去缘来那个店里买点朱砂,雄黄,两坛黄酒,红官子的大公鸡,一会儿我用的上,越快越好。” “好。” 两人走后,花鸢的小脸顿时凝重起来:“原本我想着,朱健随身佩戴灵蛇符,可以通过人气,压一压灵蛇符散发的灵气,再者,里面的现行符篆的加持,会让对方无意间露出蛛丝马迹,没想到阴差阳错弄成了这样,现在可以肯定,朱家真的存在蛇,不过恐怕不是蛇妖那么简单,而且恐怕对方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试探,不能再等了,今天下午我就要过去看看。” 时间:正月初五下午两点。 朱健开着车带着花鸢几人回到朱家小楼,还没进家,花鸢就闻到了一丝血腥气:“不好,出事儿了。” 不等朱健将车停下,花鸢直接开了车门,冲了出去,进了朱家,直奔二楼,随着面前的门被打开,里面的景象震惊了所有赶过来的人。 朱露露站在床边,面色狰狞,神色疯狂,狠狠地用匕首一下一下的剜着自己的手臂上的青色鳞片,嘴里喃喃道:“为什么,这些东西为什么会长在我身上,我是人啊,我不是蛇妖,我不是!不要,我不要,没事的,没事的,剜掉就好了,剜掉就没有了!” 第71章 朱露露惨死 随着朱露露手中动作不停,地面上掉落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朱露露的胳膊顿时皮肉外翻,看不到一块好肉。朱露露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 “露露,你别这样伤害自己!”朱健也到达了朱露露门口,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震惊了。 随着朱健的这一嗓子,朱露露抬头看到了门前的众人,悲伤立刻涌现,双眼顿时被泪水覆盖:“哥,我不是蛇妖,可是为什么我的身上都是蛇鳞,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小健,露露怎么样了?(老夫人你慢点。)”两道声音传来,魔音一般传到了朱露露耳朵里,朱露露立刻将手里的刀子对准门外的众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你们这些怪物!”朱露露大声嘶吼,眼神从刚才的悲伤瞬间变得凌厉,满是仇恨的气息。 “你们,赵姐,把这些人给我拉走!”朱老夫人一声令下,赵姐就挤过来,以一人之力挡住花鸢三人。 “露露?!你是我的露露?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这鳞片,你是妖怪,露露是蛇妖!”朱老夫人声音颤抖着就要上前。 “奶奶,奶奶,我不是,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不要嫌弃我,我是人啊。” 朱老夫人的话刚说完,朱露露情绪更加激动,看着朱老太太,神情又变得慌乱和着急,嘴里不停的解释着,手上的动作不停。 “不,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明明挖掉了,还不再长出来?不要,我不要!”朱露露惊恐的盯着自己胳膊上重新长出来的鳞片,一时间接受不了,目光瞥向床头的梳妆镜,朱露露摸着自己的脖子,眼神逐渐变得绝望。 镜子里的朱露露,脖子和胳膊,都已经被青色鳞片覆盖,而且,鳞片还有继续往脸上长的趋势,另外,朱露露感觉自己的双腿,骨头逐渐变软,甚至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 “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人,我是人,不是蛇,我不是!”说完这话,朱露露的眼神里闪过决绝,从手腕处向上,刀刃逆着将鳞片刮下来,这次,朱露露发现自己刮不动!朱露露看了一眼镜子,看了一眼朱老夫人,看了一眼朱健,突然手起刀落,直接用刀抹了脖子,鲜血顿时喷射而出,朱露露顿时躺在了血泊中! 花鸢几人想出手去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赵姐也被这一幕吓到了,松开了拦着众人的手。 朱健一把将朱露露抱在怀中,半起身的朱露露看到了自己的血,用手一摸,殷红的颜色让她放松了下来,再次看向自己的手臂,朱露露沾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是人,不是蛇,不是。” 随后,朱露露没了气息,朱健双眼通红,抬起头,看向花鸢,花鸢摇了摇头,朱健再也忍不住了,摸着朱露露的小脸:“露露,啊!是谁,究竟是谁!?我要杀了他!露露,我可怜的妹妹!” “虽然我没能让朱露露活着,但是,我可以让朱露露的魂魄暂时留在这里。”花鸢看着朱健,说道。 “好,我一定要抓到那个东西,我要为我妹妹报仇!露露,别怕,哥哥帮你打坏人,小时候你总保护哥哥,现在哥哥保护你。大师,要是我没猜错,那东西现在应该就在朱家,能不能再麻烦大师帮个忙,封住朱家,不让任何东西进出,我出二十万。”朱健的眼神扫过朱老太太和赵姐,冷漠又愤怒。 “好,我接了。”花鸢点点头,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可顾及的了,拉着辞犀,快速在朱家周围各个方位放好符篆,一个锁灵阵生成,转换位置,再放好一道灵符,一个锁鬼阵也叠加而上。 摆好阵法,花鸢和辞犀就一前一后的进了客厅,空气里传来淡淡的桃花香。 “奶奶,露露发生这样的事,孙子接受不了,所以接下来的言行可能有失尊重和孝道,但我是迫不得已,事后孙子给您请罪。”朱健和花鸢他们坐在一边,看着对面的朱老夫人和赵姐。 朱健话落,花鸢抬手掐诀,口中同时念诵咒语:“雷声动,霹雳震。雷火发,鬼神死。邪精亡,妖怪没。六甲六丁,天丁使者,雷火将军,风伯雨师,雷公电母,上不通风,下不度水。一切凶恶,风刀斩斫。急急如律令。” 朱老夫人和赵姐的脚下分别浮现两道金光阵法,赵姐被吓到直接要跑,却跌坐在了地上。反观朱老夫人,看着朱健的眼神透着无奈,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两个人还是谁也不说什么,朱健打了个电话,让人送了点吃的东西,朱老夫人提出身体累了,要上楼歇息,朱健到底是看着朱老夫人,心头不忍,朱露露死的时候,朱老夫人的脸上都是悲痛,这点是做不了假的,所以同意了这个要求。 赵姐也提出回房间休息,可是赵姐死活不肯说香蕉一事,朱健没有让她离开客厅。 “大师,为什么在露露房间,奶奶明明是安抚露露,露露却说奶奶不要嫌弃她!还有,露露的身上明明是光滑的皮肤,为什么她非要说自己长了蛇鳞?不惜用刀自残身体。”朱健问道。 “你奶奶身上有秘密,不过她不肯说,这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耐心等着,我的拘灵除祟咒一定会起作用。” 此时,二楼的朱老夫人房间里。 “哈哈哈哈哈,你为什么不说呢?朱家为什么发家,朱家子嗣为什么艰难,还有,你领养朱露露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说,不敢么?还是羞于启齿!” 座椅上的朱老夫人突然面色一变,脑海里传来的声音,让她面色再次难看起来,想起血泊里的朱露露:“你不用激我,是我护不住露露,不过你休想再伤害小健,只要我朱家女主人不死,你就永远出不来。” “哈哈哈,你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我都等了百年了,还差这几年?”脑海声音再次响起。 “我是活不了几年,可是这几年,我一定看着小健结婚生子,你想出来,痴人说梦!”朱老夫人再次说道,语气里都是坚定。 “你!呵呵,朱露露死的真惨,到死了,还不知道她心里敬慕的奶奶,一开始领养他就是为了替朱家男嗣挡灾,若不是你有意,他又怎么会频频看见怪物,你也真是恶毒啊。不知道你孙子知道了你是这样的人,还会不会认你,毕竟,刚才他的眼神,可是充满了怨恨呢~” 第72章 朱、蟒之怨 “你不用在这动摇我,没用的,这四十多年来,你也没能成功蛊惑我,你还是认命。”朱家老太太不为所动。 “好啊,那咱们走着瞧啊,告诉你哦,你的孙子,可是亲眼看到了你腿上的蛇鳞哦,哈哈哈,恐怕他现在,也觉得你是个妖怪呢,。” 朱家老太太脑海里最后浮现的就是这句话,一双浑浊的双眸都是惊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说的一定不是真的。 朱健独自回到了朱露露的房间,朱露露身上的血迹已经被花鸢清理了,现在床上的朱露露就像是一个睡着的瓷娃娃,朱健拉过朱露露的手,仿佛小时候朱露露第一次拉住他一样。 一个东西突然随着朱健的动作被带落到地面上,朱健看了一眼,然后将东西捡起来。 “这,这是!”当看清东西是什么以后,朱健慌忙的起身往楼下奔去。 “大师,大师,你看这个。”朱健一步三个台阶的下了楼,伸出手,手掌里的东西瞬间呈现在花鸢几人的面前,一道表面烧焦了的符篆,被鲜血浸透。 花鸢看着熟悉的符篆,这是自己给朱健的驱邪符,上面的血迹,应该就是朱露露的血了,内里似乎凝聚出了什么东西,捏着并不柔软,花鸢疑惑的彩开符篆,里面一片碧青色的鳞片熠熠生辉,在血红的符篆上闪着寒光。 “有人要逃跑!”白怡听到动静,抬腿就追出门外,朱健紧随其后,所有人都被门外的事吸引了注意力。 “当~”楼上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花鸢看了眼楼上,一张瞬移符,抬腿就往楼上跑,好在辞犀在最后一刻抓住了花鸢的衣领子,也在呼吸间被一同带了过来。 传出声音的地方是朱老夫人的房间,此时房门大开,朱老夫人正背对着门口,跪坐在地板上,身边是倒地的桌椅。 “朱老夫人?” 花鸢顾不上整理衣领子,勒着脖子和辞犀对视一眼,然后开口叫道。 “我没事,你们出去,下楼去,别管我。”跪坐着的朱老夫人呼吸沉重,耗尽了不小的力气回答,花鸢察觉到自己的拘灵除祟咒还在,也就没坚持,又是一张瞬移符,拉着辞犀的后衣摆,将人带回了一楼。 “怎么回事?”看着门口进来的朱健,白怡和赵姐,花鸢问道。 “这个赵姐要逃跑,好在有你的阵法,加上了只进不出的咒术,否则就被这个女人逃走了!说,你不是去厕所么,为什么要跑?”白怡问道。 “我只是出门寻找帮助!”赵姐面色有些苍白,哆哆嗦嗦的解释道。 “我想听实话,否则,妖怪来之了,第一个将你喂给他!”朱健看着面前的赵姐,被她今天的作为气得够呛,便出声恐吓道。 “我,我说,昨晚你拿回来的进口香蕉,不是坏的,是我偷偷拿起来,趁着早上出门买菜,卖掉了。”赵姐被吓坏了,坦白了自己一直以来将朱家的好东西拿出去卖掉的事,因为这个,他赚了不少外快,甚至有时候都超过了工资,包括朱老夫人平时不怎么注意家里的东西,那些理疗按摩的仪器,过不了多久,他也会拿出去卖掉,并谎称坏了扔掉了。 “赵姐,你,你怎么干这种事,我朱家带你可不薄。既然你说你把香蕉卖掉了,那里面夹着的符篆呢?”朱健顾不上痛心,继续追问道。 “我,我没注意,我早上拿去卖的时候,没见到什么符篆。”赵姐一脸懵。 “难道不小心掉落在了外面?” “不,符篆还在朱家,具体在什么里面我不知道,像是被什么东西隔开了,我只能感知到大概位置。”花鸢睁开眼,灵蛇符就在朱家这个范围内。 “大师,既然赵姐摆脱了嫌疑,那”朱健突然意识到,按照眼前的情况,有问题的若是在朱家,那么只可能有一个人。 “嗯,刚才朱老夫人在楼上摔倒了,身上符咒还在,我们被她赶了出来,要不” 花鸢话还没说完,朱家小楼的灯瞬间灭了,整个小楼陷入一片漆黑,赵姐害怕的直接缩在沙发角落,花鸢挪了一步,站在了朱健身边,辞犀则是站在了花鸢身前,白怡站在了花鸢身后。 “啪嗒啪嗒”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由近及远,接着,声音消失,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地板爬了过来,摩擦发出的声响,客厅里的几人,谁也没动,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楼上。 突然,楼梯口的地板上,突然直立起半个身子,可是身后的簌簌声仍然在响。 “哥哥,妹妹死的这么惨,你不伤心么?哈哈哈哈~”那高昂起的半个身子,突然发出声音。 “露露?”这些人里,只有朱露露会叫哥哥,可是声音分明不是朱露露的。 花鸢一道照明符打出去,楼上的东西顿时被大家看清楚:“朱露露”趴在地上,身体从腰部弯折,腰部以上直立,腰部以下贴着地面,那近乎直角的弧度,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弯折保持的,随着说话,身体贴着地面不断扭动滑行,和蛇几乎一模一样。 “你不是朱露露,你是谁?”花鸢问道。 “我是谁?哈哈哈,我可是他们朱家的大功臣啊,来来来,让这个死老婆子和你们说,怎么样?”“朱露露”举起右手,一个花白的头颅就这样被抬了起来,脑门上满是擦痕和血迹。 “奶奶!你放了我奶奶!”朱健看清朱露露手里的人,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他十分着急。 “小健,你别管我,快跑,他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了的,快跑啊。”朱老夫人听见孙子的声音,意识恢复了些许清明,赶快出声提醒。 “好一出祖慈孙孝的场景啊,真恶心!踩着我的血肉白骨,风风光光生活了数百年,跑?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就都是我的猎物!哈哈哈哈~”“朱露露”听到两人的对话,眼里话里都是讽刺和仇恨。 “还有你们这些满嘴正义凛然的修者!屁都不知道,就因为我非人族,杀人就叫罔顾人名,滥杀无辜弱小?就活该被抽筋扒皮,散尽修为,今天,我就让你们听听,朱家老祖宗,究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死老婆子,来,你来说,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才更有说服力不是?” “是我们朱家对不起你,你要杀,就杀了我。”朱老夫人硬着头皮不说话。 “是么?来,我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朱露露”放开攥着朱老太太头发的手,将手移向她的手,一声脆响,朱老太天的右手手指生生被折断,朱老夫人哀嚎,还是不开口,“朱露露”笑着继续折,这次不是五根,左手手指一根折两折,指根上翻,关节再次上翻。 “啊!!” “奶奶!你说啊, 你说!” “啊!我,我说,我说。”朱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哀嚎,然后开口屈服,“朱露露”撒开了手。 原来,这个蛇,不,是蟒,名叫碧玉蟒,本是辛苦修炼千年的青蛇化成。这碧玉蟒修炼九百多年,还有百年时间即可成蚺,已经到了灵,体分离的地步。修炼到这种地步,由于本体过于庞大,且相比灵体,过于脆弱,大多数灵物,都会选择将本体藏起来,灵体凝成实体,历练人间。 而朱家祖先之所以发家,全都是因为受到高人指点,布下阵法,动了这个碧玉蟒的本体,活剥了它的蟒皮,生抽了蟒筋,就连骨头都没放过,大部分磨成了粉末,连同蛇胆,蟒身精血一起,送给了高人,高人不知去向,远在万里之外的碧玉蟒发现自己的身躯被毁,千百年的修为毁于一旦,便循着踪迹找上门来,杀了朱家旁支二十多口。谁知那指点朱家的高人早有防备,走之前教了朱家一招,蟒筋留了一截,蟒皮直接送到了寺庙里,镇压在了佛祖脚下,精血炮制蟒筋七七四十九天,选取一株百年檀香木,制成佛珠,蟒骨取留存的身体十二截,雕成珠子,作为佛珠珠心,由檀香木包裹,然后放在佛前,由得道高僧开光,沐浴佛光七七四十九天,然后由蟒筋穿佛珠成手串,只要朱家人拿在手里,碧玉蟒便拿朱家无可奈何。 第73章 斗法巨蟒(一) 后来,碧玉蟒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个法子,既然自己化龙无望,朱家也别想好过,朱家即使得了手串,手串的力量也不足以庇佑整个朱家,碧玉蟒得知,朱家人贪嘴好野味,什么山禽鸟兽,蛇鼠爬虫,朱家人什么稀奇吃什么,所以,当初自己身上的肉,朱家人一定不会放过。碧玉蟒以自身血肉为祭,诅咒朱家祖孙生生世世不得善终,坐拥财富却有命赚,没命花。 二十年以后,朱家此时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存在,终于,在金钱的作用下,朱家在死绝之前,找到了又一位大师,这位大师告诉朱家,这个问题不能根治,只能延缓,碧玉蟒属阴,朱家未嫁女子或媳妇属阴,同属性相克,以精血为引,将蟒灵束缚于手串之内,女子可配带手串,以自身之力,抵抗诅咒,可保朱家百年平安,不过,这样的女子大多不会长寿。 朱家没有其他办法,再加上女子的地位,相较于男子,该如何取舍简直是朱家众人心照不宣的选择。时间一晃一百多年,朱家女子与蟒灵抗衡了一百多年,压制之力似乎也逐渐削弱。到了朱老夫人这,没生出女子,只有一个儿子,朱健的母亲和父亲在生产的路上出了车祸,朱健的父亲当场死亡,朱母送到医院后难产而死,手串就再次落在了朱老夫人身上,来不及悲伤,朱老夫人怕自己年纪大,陪不了朱健太久,朱家的香火不能在她这断了。就在朱健四岁的时候,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孩,取名朱露露。 露露,露水,露水存在的时间很短,阳光一照就会消失不见,本就是转瞬即逝的存在,朱老夫人当初取名字时候,就有用她顶灾的打算。 随着朱露露的长大,朱老夫人喜欢上了这个孙女,有些不忍心,但她也逐渐压制不住蟒灵,蟒灵的声音也会时不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终于,朱老夫人下定决心,让朱露露来顶替自己。 可是朱露露毕竟不是朱家血脉的女子,即使带上了手串也只能让朱露露看到了碧玉蟒的形体样子,根本起不到压制作用。,而且作为兄妹,朱露露也不会嫁给朱健。朱老夫人便双管齐下,一方面张罗着给朱健娶媳妇,一方面用祖上传下来的最后的方法,试图将朱露露“改造”。 原本以为这样,或许还有一条出路,可是朱露露竟然受到手串的影响,被幻象迷惑,分不清现实与幻象。朱老太太怕事情暴露,便出现了开始的那一幕,通过镇定剂,安抚朱露露。 朱露露的事情让朱老夫人心力憔悴,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这样一来,对蟒灵手串的压制,再次减弱,蟒灵的象,便会反映在朱老夫人身上,这才有了朱健看到的双腿覆盖蛇鳞,还有朱露露眼里的蛇妖。 朱露露自杀以后,朱老夫人再受打击,手串接触到朱露露的鲜血气息,意外之下,便凝聚成蟒灵的另一抹意识,也就是现在支配朱露露身体的东西。 “哈哈哈哈,听见了么?这就是你们朱家,道貌岸然实则鼠辈行径!”蟒灵听着朱老夫人将一切说出来,心里的恨意越发明显躁动,突然,化作一道血芒冲进朱老夫人手腕的手串上,霎时间,手串青芒乍现。 “大师,露露,救小健,。”手上的檀木珠子随即布满裂痕,然后碎了一地,朱老夫人身上的拘灵除祟咒金光大盛,牢牢地将青芒困在这方寸之地。 青芒冲不出来,便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在朱老夫人身上,只是一瞬间,朱老夫人的身体被青芒包裹,眼眶突然瞪大,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身上的血液骨肉却像被突然抽干,青芒离开后,朱老夫人的身体摊成了一滩皮。 吸收了朱老夫人的血肉,青芒带上了血气,然后雪白的蟒骨珠子,串联成型,直接化作巨蟒,逐渐变大,咔嚓一声,拘灵除祟咒破碎成渣,挣脱束缚的巨蟒周身都是血气和怨气凝成的飓风。 花鸢立刻甩出一把灵符,在几人身边布上防御阵法,抵挡住巨蟒的血盆大口。挡得住攻击,挡不住那巨口传来的腥臭气息。 巨蟒一击不成,再次向阵法攻来,蟒身整个缠在防御阵法之上,花鸢再次加固灵符,可是在千年巨蟒的怨灵攻击下,花鸢的防守,变得单薄和脆弱不堪。 “白怡,我要坚持不住了,阵法要碎了,你带着他们离开,快。”花鸢冲白怡大喊,胸口气血翻涌,一口腥甜之气涌出,被花鸢生生压制。 “好,”白怡身后,雪白的刺猬本体形态顿时出现,将辞犀,朱健和赵姐包裹在柔软的腹部,然后包裹成球,找到间隙,冲出巨蟒的束缚。 “砰!”几人刚落地,防御阵法就碎了,巨蟒的身躯紧紧裹住缠绕。 “花鸢!(大师!)”出来的几人不敢相信花鸢留在了巨蟒身躯之中,一个个焦急大喊。巨蟒松开身子,阵法之处,什么都不剩。 “哈哈哈~你们口中的大师,已经被我勒住,化成了血雾,连渣都不剩。小刺猬,你我本是同类,本应互相帮助,成就大事,要不你考虑考虑,投入我的麾下,我许你仙灵之体。”巨蟒口出人言,言语里都是不屑。 “在本人面前挖墙脚,不太好?而且,我怎么不知道,你一个邪灵杂祟,凭什么敢妄言许人仙灵之体?凭你口气大,嘴臭?” 花鸢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白怡身边,不过,是被沈沅陵勒住脖领子,有些影响形象。 “尔等蝼蚁宵小,焉知吾等之志!”巨蟒遭到言语和实力双方面的挑衅,恼羞成怒,大吼出声。 “宵小?今天你这个大青虫,恐怕要毁在我们这些蝼蚁的手中了。至于你的志向,我也没兴趣!” 花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张开手掌,俨然是朱露露身上得到的鳞片。感受到鳞片上传来的阴邪之力,花鸢直接一道雷火符,腾空将鳞片包裹,随着明黄的火焰的燃烧,花鸢的灵瞳自动打开,鳞片上突然映出一个张大嘴巴,露出毒牙的青蛇,这还没完,青蛇被一只掌心带有佛印的大手捏住七寸,蛇尾迅速牢牢缠上手掌,越收越紧,另一只大手结成佛印,不断向青蛇身上打去。 眼前的巨蟒似乎周身也被一双大手操控,身体的弧度和花鸢看到的一模一样,嘴里也不停的发出哀嚎。 雷火符燃烧殆尽,景象也随之消失,可是蛇鳞却完好无损,花鸢又是一道雷火符,不过这次,她咬破了手指,加上了自身血液绘制叠加而成的炽阳符,再次向蛇鳞打去。 “住手,你住手!” 巨蟒的周身迅速被火焰烧灼,身体逐渐缩小,身上的痛感让他不停的翻转,忽然,巨蟒看到了二楼楼口的朱老夫人,忍受着剧痛,巨蟒直接从头顶,涌入朱老夫人的皮囊里,朱老夫人的皮囊渐渐被撑起来。 第74章 斗法巨蟒(二) “碧玉蟒灵,你已经连害两人性命,是朱家不仁在先,眼下就剩朱健一个活口,你放他一条性命,我也不与你追究其他,让他供奉你灵位,续你香火,如何?”花鸢看着站起来的朱家老夫人,因为只剩下一具皮囊,朱老夫人的两条腿紧紧贴合在一起,贴着地面扭成一个“s”的弧度。 “不如何,朱家断吾成龙路,食吾血肉,挫吾筋骨,千年修行毁于一旦,吾对朱家恨之入骨。灵魂为献,血肉为祭,朱家女子困吾灵体百余载,吾与朱家不共戴天。小姑娘,试问一句,吾若冲破不了禁锢,朱家岂会放吾自由?留吾护心鳞,朱家的好算盘啊。呵呵,吾与朱家早已不死不休,今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碧玉蟒说着,竖眸泛着的黑气又浓郁几分,眼神之中,绿光乍现,俯视着楼下众人,好不恐怖。 花鸢心头冰凉,确实是朱家人做的不地道,碧玉蟒追究责任也无可厚非,可是自己毕竟接下了朱家的事儿,想着和平解决,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可能了。自己的体力,灵力和灵符,若是全部用上,或许能和碧玉蟒勉强打个平手,不行,得想个法子,以一换一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报仇的事还等着自己呢。 “碧玉蟒,现下你已经灵体受损,这样,咱们约战,三日后,咱们再战,怎么样,对大家都公平。”眼珠一转,花鸢开始换个思路谈判,身后的白怡悄悄隐匿身形,本身有“仙人衣”的得天独厚的条件,对面的大蟒并未发现。 “三日?狡猾的人类崽子,你以为吾不知晓你的阴谋?朱家周围,早已经被你布下阵法,今日若是放你们离开这里,吾要破阵,到时候只有挨打的份!你以为只有你有心眼?你看,这是什么!” 碧玉蟒伸手掏兜,一张符篆就被她拿在手中。 “灵蛇符?” “没错,你用这气息试探,吾本不知晓,这死老太婆居然将护心鳞给了朱露露,但是她没想到正是因为护心鳞,朱露露被吾的蛇性影响,才会下楼,身体化作蛇态,天助我也!有了这个动静,你觉得那个女人为什么偏偏拿走香蕉呢?而这个死老太婆,又为何偏偏凌晨下楼,又碰巧捡到符篆呢?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身体的支配权早已不全属于她!”碧玉蟒看着手里的符篆,一脸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得意。 “原来是你拿走了符篆,碧玉蟒,你拿走了符篆,又能怎样,不过是一枚小小的符篆,而且里面我还加了天雷咒,你要是不怕死,就尽管拿去。”花鸢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表现得不甚在意。 碧玉蟒紧张的将符咒打开来看。 “大师,你真的留了后手?”朱健听到花鸢这么说,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花鸢睇了他一眼,辞犀也一把将朱健扯到身后。 这个小动作自然落在了碧玉蟒的眼里,原本还心存疑虑的他,此刻已经完全被打消了,什么隐藏的天雷咒,自己又不是没见过符咒,这个人类崽子分明就是再诈自己,怕自己补充灵力后,她们敌不过,所以才想到了这个说辞。 “天雷咒?主人的灵咒符文吾也见过一二,你想使诈?”碧玉蟒张开大口,一口将符篆吞到肚子里,随着灵符下肚,碧玉蟒身上的气息顿时得到补充,原本有些暗淡的青芒也强盛起来,这灵蛇符果然对他来说是大补之物。 趁着大蟒吸收灵气,花鸢带人悄悄往身后退,即将退到小楼门口,朱老夫人睁开了猩红的蛇眸。 “快点,给我公鸡,另外,出门以后,雄黄朱砂倒入黄酒,各自往身上涂抹,剩下的雄黄酒手里拿着,动作要快。”花鸢快速命令,辞犀反应迅速,将花鸢所说之物立刻准备出来。 花鸢一手抓过大公鸡,不顾公鸡的折腾,小手一扯,大红的鸡冠顿时被她扯出血,将鸡冠血滴入黄酒后,立刻往公鸡嘴里塞入一个东西,然后奋力一抛,重获自由的大公鸡,因为疼痛,扑棱棱飞了好远。 二楼的“朱老夫人”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血,他要喝血吃肉,他现在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公鸡飞向餐桌,朱老夫人一个闪身,从二楼一冲而下,嘴里一口咬住公鸡的脖子,然后身体波浪形的扭动,稳稳落在了餐桌上,发出“pia~”的声音,然后嘴角长到极致,不管公鸡死活,直接准备活吞。 花鸢众人借着这个机会,打开大门成功退出去,然后迅速往身上抹上了酒,小楼内没了动静。 “拿好酒坛子,集中注意力,蟒蛇出来咬人就泼她。”花鸢紧盯着楼门口,不敢错眼,身后的白怡扯了扯花鸢的胳膊,然后摇了摇头。花鸢本想着继续退出阵法,但是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恐怕还得在外面和大蟒缠斗一番来争取时间了。 花鸢看了眼朱家四周,口中法诀不断:“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手指不停掐算,眉头越皱越紧:“不应该出错啊,就是乾位,不在外面,难道在楼里?阿沅,你也去。” 吞了活物,朱老夫人选择潜伏在房间等待时机,花鸢白怡对话的空档,朱老夫人直接破开客厅的窗户,冲着里面最弱的赵姐咬来。 白怡趁现在,身形一闪,往几人身后一躲,再次消失在原地。 “刺啦~”朱健眼疾手快,闭着眼睛就将手里的酒坛子迅速泼出去,朱老夫人被泼,痛的嗷嗷大叫,身形快速退去。朱健并不知道危险消失,手里的动作不停,很快,朱健手里的酒坛就空了。 “别泼了,都泼地上浪费了!”辞犀扯了一下朱健,朱健睁开眼睛,看着手里的空坛子和地上,满地的黄酒,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不是不好意思的时候,辞犀,我拦住她,你带着朱健和赵姐离开阵法的范围后,赶快走,越远越好。”花鸢说完,不等辞犀说话,自己抢过辞犀手里的酒坛子就冲朱老夫人褪去的方向窜出去几步。 “好,你保重。”辞犀知道,耽误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花鸢这是在给他们争取时间,拉着赵姐和朱健,就往大门口跑。 朱老夫人见朱健要跑,立刻游动着身躯前去阻拦,花鸢手里的大酒坛子立刻脱手,直直的碎裂在朱老夫人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朱老夫人险些被砸中,昂起身子愤怒的看着花鸢:“好好好,就让你提前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吾 奉 邪灵大 法 ,江 河 日 月 山 海 星 辰 在 吾 掌 中 ,吾 使 明 即 明 , 暗 即 暗 。三 十 三 邪灵在 吾 法 之 下 ,使 东 即 东 , 使 西 即 西 ,使 南 即 南 , 使 北 即 北 。从 吾 成龙 , 不 从 吾 令 者 斩 首,杀 。” 朱老夫人竟然也掐起手诀,念起咒语,瞬间,凭空出现三十三道身影,都是张开大嘴做撕咬状的蛇灵!随着“杀”字出口,扭动着身躯向花鸢涌来。 “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则成气,聚则成形,五行之祖,六甲之精,兵随日战,时随令行。”花鸢不敢耽搁,化周围暗夜的气为己用,打向涌来的蛇灵。 气到底是气,有一半以上的蛇灵将气撕咬入腹,再次向花鸢冲过来,紧随其后的,还有大蟒朱老夫人! 花鸢紧急退后,手里再次捏出一张符篆,注入灵力:“一敕不降,道灭于无,二敕不降,道绝于仙,三敕不降,斩首献天,雷公号令,速降吾篆。” 灵符迅速燃烧,一道伟岸明黄的身影立刻挡在花鸢身前,是花鸢请来的天兵,伸出大手,将蛇灵一把一把的抓,抓住一条,手掌雷电劈散一条,朱老夫人见状,直接向黄色身影缠去,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花鸢趁机赶快给自己贴上数十道补灵符,可是周围的灵气还是太少,根本不足以恢复下一击的灵力。 花鸢心里暗暗道:“阿沅,白怡,你们要快啊,我快坚持不住了。” 很快,天兵也败下阵来,终究是实力不济,花鸢请出来的灵,根本发挥不出真正的力量。 “如来顺吾,神鬼可停廖。如若不顺吾,山石皆崩裂。念动真言决,天罡速现形,破军闻吾令,神鬼摄电形。”花鸢边念,鲜血边顺着眼耳鼻口流出,念到最后,竟然一口血喷在了符篆上,勉强念完,符篆出手的瞬间,花鸢倒地不起,眼皮像是灌了铅,再无力挑起。 一道罡风突然袭来,又是一个玄色身影出现在花鸢面前。请神请不动,花鸢这次请的鬼,她也不知道请来的会是谁,只是赌一把。 那道玄色身影大手一挥,铺天盖地的黑气就向朱老夫人袭去,浓墨一般包住朱老夫人,玄色身影则转过身来,看着花鸢的小脸,叹了口气,默默地往花鸢露出来的吊坠上注入了一道气息。 “来的这么快么!”还未站起身,那抹身影就突然被凭空而出的数十道玄铁链子锁住,扯进了一道旋涡消失不见,随之消失的,还有困住蟒蛇的那团黑雾。 “花鸢,你还好?”沈沅陵的身影突然出现,便看到了花鸢身上的补灵符迅速吸收蟒灵身上的那团黑雾。 是的,黑雾有一半被那人带走了,剩下一半被花鸢努力吸收着。 沈沅陵以为花鸢正在被蟒灵夺舍,吓得她上去就要挡住黑气的传递,可是一碰,发现这气息似乎有些熟悉,而且,她挡不住。沈沅陵立刻冲向花鸢,扶起了倒地的人儿,这才发现花鸢身上的补灵符表面出现了一个个小旋涡,正在快速吸收着黑雾,花鸢的脸色,也在肉眼可见的恢复,沈沅陵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一些。 黑色雾气消失,朱老夫人的皮囊已经被腐蚀干净,就连蟒灵的灵体也出现了一道道伤口,泛着黑气,花鸢同时睁开了眼睛,眼底泛着玄色光芒。 “找到了么?”花鸢看着身边的回来的沈沅陵,焦急问道。 “找到了,在地基下面,外面有一层盒子,我和白怡碰不了,辞犀正在取。”沈沅陵点点头。 “辞犀?” “嗯,他回来了。” 第75章 名曰惘生 “阿沅,扶我起来。”花鸢现在身上筋骨打断重组一般地疼,尽管体力恢复,可是只要稍稍一动,钻心的痛感就疼的花鸢龇牙咧嘴的直吸冷气。 碧玉蟒灵看着花鸢和沈沅陵,根本想不到对方还有如此强大的外援,刚才她试过了,身上的口子无论怎么修补,就是不愈合!她不知道花鸢还有多少这样的底牌,终于开口服软:“你刚才说的休战可还作数?吾刚才考虑过了,接受你的建议,不过你得自己打开阵法,方吾出去,吾保证,不伤朱家最后一个血脉。” 花鸢考虑着蟒灵的话,现在她的身体也是强弩之末,身体的灵力也已经枯竭,根本没有再战的实力,可是自己也不想就这样放蟒灵离开,对方视人命如草芥,所承诺之言根本不可信。 “你为什么会我玄术的法门口诀?”花鸢问道,尽管刚才自己听的不算真切,但是她敢肯定,蟒灵刚才的杀招就是根据玄术演化而来的,打量着蟒灵,花鸢突然想到了朱老夫人似乎提到过蟒灵也受高人指点,莫非是那高人? “这个你不必管。”蟒灵被花鸢问的一愣,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道妩媚的身影,眼神变得迷离又热切。 “你遇见的高人教你的!是你嘴里的主人?”花鸢自然没有放过蟒灵眼中的情绪,继续试探道。 “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告诉吾休战否!”蟒灵语气立刻变得冷冽。 “否!”辞犀和白怡的身影出现在旁边。 “花鸢,你怎么样?” “没事,小伤而已。”花鸢笑得灿烂,同时看到了辞犀和白怡的眼神暗示。 “碧玉蟒,你如果肯告诉我那高人是谁,我便同意休战,如何啊?”花鸢问道,语气明显有了底气。 “绝无可能。”碧玉蟒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便战!”花鸢接过辞犀递过来的盒子,盒子入手,花鸢心下了然,难怪阿沅和白怡都动不了,这百年雷击桃木,可不是动物仙灵体和鬼煞能碰的,巧合么?辞犀恰好是纯阳之体。 打开盖子,里面涌出的气息让碧玉蟒心头一震:“原来你是为了拖住时间,让他们找到吾的护心鳞?!真是狡诈!”蟒灵顿时心头警铃大作,他得逃,身形突然向阵法不要命地撞去。 朱老夫人临死前,不光说了“露露救小健,”,还说了“三”这个字,所以,花鸢才知道,朱家一直留着碧玉蟒的三片护心鳞作为底牌。 花鸢拿起一片碧色鳞片,做势就要划开手掌,辞犀一把拦住花鸢的手,问道:“需要血是么?” 花鸢点点头,辞犀拿出一把匕首,又问:“要多少?” “你的只需要一滴。”辞犀蓦地看向花鸢,眼里都是不可置信,她真的知道了。 “好。”辞犀应下,然后按照花鸢的意思,掏出两张符篆包裹住那两道鳞片,将自己的指尖划开,然后滴了一滴血在上面。 “蟒灵,你不是说不行我在灵蛇符上隐匿了咒法么,那你可要看好了,辞犀,你跟我念,一字不能错:精精灵灵、头街甲兵、左居南斗、右居七星、逆吾者死、顺我者生、九天玄雷急急如律令!。” “精精灵灵、头街甲兵、左居南斗、右居七星、逆吾者死、顺我者生、九天玄雷急急如律令!”辞犀话落,一道天雷突然从蟒灵的身体里炸开,金紫色的雷霆之力将蟒灵劈的栽倒在了地上,接着,便是一道炽热的白色火焰,席卷蟒灵全身。 花鸢心下暗叹:“纯阳之体果然不一样,差别啊!” 蟒灵在地上痛苦哀嚎,花鸢再次逼问:“说,教你咒法的人是谁!说了我就灭了你身上的天火。” “休想,一群蝼蚁,等吾之主人修仙大成,羽化飞升,你们都将是她的饵料,吾蛰伏百年,朱家女子精气供养已然足够,吾死不足惜。”蟒灵还是不松口,可是,他终归是小瞧了天火的威力。 不过片刻,蟒灵便开始认怂求饶: “我说,我说!是一个女人,名曰惘生,啊!” 话没说完,蟒灵直接在原地扭曲,似乎被什么控制,然后碎的灰都不剩。 花鸢根本来不及阻止,眼见着蟒灵消失,盯着手里没有燃烧彻底的鳞片,嘴里反复咀嚼蟒灵说出的那两个字,“羽化修仙,往生?名号还是名字呢?” “嘀嘀嘀!” “嘀呜嘀呜…” 门口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接着,就是朱健熟悉的声音:“大师,我来救你们了,我还带来了警察。” 顺利坐上了朱健的车,开车的不是朱健,他留在原地处理事情的后续,花鸢几人被平安送回了向阳村。 坐在车上,辞犀小声开口,以两个人可听到的声音问道:“你都知道了?” “什么?你特殊的体质么?知道啦,我们都知道了。炸锅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后来确认的。不过你不说,我们就不问。真别说,你的体质真的很厉害啊,真羡慕。”花鸢闭着眼睛养神。 “羡慕?你们不觉得我是怪物么?” “怪物?白怡,阿沅,辞犀说自己是怪物。”花鸢朝后座的白怡和前座的沈沅陵看去。 “怪物?有鬼煞怪么?” “有白仙怪么?” “有五岁的玄术师怪么?” 司机回头看向口出狂言的几人。 花鸢,沈沅陵,白怡,笑意盈盈的看着辞犀,辞犀看着三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几人,笑着笑着就哭了。 司机回头看的更频繁了,辞犀小手一伸,“啪”的一下将一张半小时的遗忘符篆拍在司机后脑勺,符篆立刻消失,司机继续专心开车,怎么回事儿,后脑勺突然有点痛,就说不能熬夜!。 第76章 猪蹄子,鸡爪子 花鸢这次受伤不轻,回到家以后在床上躺了三天,尽管随之而来的功德之光修复了她的灵力和筋脉,但心脉似乎还是有些异样。而且,自从七窍流血那晚后,花鸢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不仅可以修炼玄力,周围的鬼气阴气,他也能转化为自用,这个收获让花鸢暂时忽略了心脉的损伤。 辞犀倒是在花鸢家里更自如了一些,每天和白怡研究养生食谱,给花鸢补身体。 “花鸢,白姨说今天中午吃板栗炖鸡,你还有什么想吃的?”辞犀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挺着肚子,翘着二郎腿躺着嗑瓜子的花鸢问道。 “那不得来条鱼?!就一只鸡哪里够吃!”花鸢头都没抬,继续看着电视上的葫芦娃大战蛇妖! “辞犀,不用问她,就一只鸡,爱吃不吃!还有啊,让她自己去买鸡,动弹动弹,屁大个孩子,跟焊死在床上了似的。”白怡的叫嚷声从厨房传来。 “切,冰箱里就有母鸡,我买是,行!”花鸢将手里的瓜子放到果盘里,小手一拍将沾上的瓜子屑拍掉,拉着门口的辞犀就去了厨房。 “辞犀,帮我把上面那层的哇哈哈拿出来,谢谢,咱们一人一个。”花鸢先把底下冷冻层的冻鸡拿出来,左手拎着鸡,然后右手指挥着辞犀帮自己取饮料,刚吃完瓜子,嗓子咱就是说有点干,正好喝点哇哈哈润一润。 接过辞犀给插好吸管的哇哈哈,花鸢拎着鸡脖子,直奔厨房。 “给,就吃这个,”花鸢将鸡一抡,直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菜板上,花鸢挑衅的看了一眼白怡,抱住手里的哇哈哈猛吸。 “有人在家么?”大门口突然传来动静,花鸢一个不注意,直接被哇哈哈呛地猛咳,鼻涕眼泪一顿流,嘴角也都是哇哈哈的奶渍。 “辞犀小哥,我是来给大师送酬劳的,顺便过来聊一聊露露的事儿。”来人是朱健,家里的那一摊子刚刚打理好,朱健就登门了。 “好,你进来,大师在厨房喝奶,你稍等会。” “噗!咳咳~”花鸢闻言,又是一呛,咳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花鸢平复好以后,进屋就看到了坐着等待的朱健:“来啦,说正事儿。”花鸢的话直接将朱健要关心慰问她的话拦在了嘴里。 “大师,这个存折里有二十万,是之前答应的您的酬劳,密码是6个8 ,还有,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我妹妹露露的事,我想请大师帮个忙,帮我妹妹超度一下,让她下辈子投个好胎。”朱健提到朱露露,语气里都是愧疚。 “好,这都是小事儿,你们兄妹还需要再见一面么?” “不用了,我不配做露露的哥哥。”“好”。 朱健离开后,花鸢拿着手里的存折,反反复复来回的看,一遍一遍数着上面的金额。她得好好想想,这钱要怎么花,现在有钱了,家里盖房子一定不能省!越想心里越美,一个不察,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从脚踝处传来。 “嗷~~” ,撕心裂肺的声音再次盘旋在花鸢家上空。 “怎么了怎么了?”辞犀赶快进屋来看,便看到了炸着两个小啾啾的女娃娃,坐在地上流眼泪,手里紧紧抓着存折,看一眼存折,看一眼脚腕,流两滴眼泪,见到辞犀进屋,女娃娃眨巴着大眼睛:“辞犀,告诉白怡,晚上加一道炖猪蹄,电视上说吃啥补啥。” “好好好,你快起来,坐在地上哪行,脚腕还能动么?”辞犀哭笑不得,赶快上前要将人扶起来。 “不能,动不了一点,辞犀,你扶我起来。”花鸢这个时候倒是十分配合,将手里的存折塞进口袋,然后伸手抓住辞犀的胳膊。 挣扎着起身的功夫,花鸢小口袋里的存折掉了出来,花鸢赶快伸手去接,一个用力,将辞犀的身子也带偏了,两人再次砸在了地上,辞犀的胳膊,正好直愣愣地杵在了地面上。 花鸢看着辞犀一脑袋汗和苍白的脸色,存折都不管了,一脸慌张:“辞犀,你哪里疼啊?伤到胳膊了?我看看。” “没事儿,花鸢,看来咱们得告诉白姨,晚上再加一只猪蹄了!” 最后一检查,花鸢右脚脚踝软组织挫伤加踝骨错位,辞犀右小臂骨折,于是,花家的院子里,就出现了两道靓丽的风景线:一个右臂打石膏,一个右脚打石膏。 一个星期后,花鸢和辞犀看着桌子上的清炖猪蹄,纷纷汗颜。 “白怡,咱能不能不吃清炖猪蹄了,换个菜,换个口味。” “行啊,”两人面色一喜,(〃 ̄w ̄)人( ̄︶ ̄〃)。 “那就红烧猪蹄,不做辣口。”——花鸢(′ ) ?,辞犀——(? ?? ?)。 “白姨,能不能,换个别的,不吃猪身上的了。” “行啊,”。、两小只:有戏!——(° ? °)??°哦吼!(??) “红烧鸡爪子。” 两小只:(t?t) (pД`q。)·。 第77章 饭局找茬 “阿沅,你想回家看看么?”正月十五的中午,大家每人抱着一碗汤圆,闲话家常。 “回家?”沈沅陵呆呆的看着大家,回家这个词,自从她知道自己死后,就没再奢望过。 “对啊,之前我说过的,如果有机会,带你回家看看,看看你的妈妈,现在我怎么说也是半个小富婆了,所以,你想回去么?”花鸢拍着自己的口袋,问道。 “我,想回去。”沈沅陵沉默了好久,才再次开口。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一起去江都,白怡,给我请假!”花鸢小手往桌子上一拍,当下定了这个行程。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这几个人里,没有一个可以顺利买到机票,如果是坐绿皮火车,即使是卧铺也得两天一宿。 “大师,您在忙么?”花鸢的电话响起。 “赵亮?什么事你说,哎呀烫死我了!”花鸢接着电话,手里的汤匙刚好送到嘴边,张嘴一咬,浓郁的黑芝麻馅流了出来,给花鸢烫的生疼。 “大师,是这样的,之前我的事,还有朱健的事,您的名声已经在我们兄弟朋友之间传开了,那些朋友也都是对您十分仰慕,所以我合计着,晚上我请您一起吃个饭,介绍您给他们认识,以后要是他们遇到那些事儿,还希望您不吝出手。当然了,还是看您自己的意思,我也知道你们大师都不太喜欢这种,所以我先询问一下您的意见。” “没问题,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还是愿意去一趟的,钱程去么?”花鸢一口答应下来。 “钱程?当然,那小子听说要邀请您吃饭,置办行头呢!” “好,让他过来接我。”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挂了电话,花鸢笑嘻嘻的看着周围几位:“会买机票的人来了!” 下午,钱程开着他的一辆宝马车轻车熟路的就来了,下了车,更是对着后视镜疯狂捯饬自己的发型,然后才打开后备箱,大包小包的往外拿东西。 坐上钱程的车,钱程和副驾驶的辞犀热络的聊着天。 “辞犀小兄弟,你现在是大师的小助理了呗?” “嗯,算得上是专属助理。”工作两个字辞犀自己吃掉了。 “真羡慕你啊,跟在大师身边,得老长见识了,听说朱健家的事儿是蛇妖搞得?” “嗯,是挺长见识,不是,准确的来说是蟒。” “蟒!那玩意是跟动物园挺粗的那个大长虫似的不?” “差不多,具体涉及事主的隐私,不太方便透露。” “辞犀老弟,你看我这身衣服咋样?还有这个发型,大师,白姐,妹妹,你们觉得呢?” “不错不错,我喜欢你这个风衣。(嗯。)(花鸢也抿着嘴巴点头。)”白怡回答。 “小大师你今天怎么不爱说话?我听亮哥说你特意点名让我来接,是不是我在您心里,比朱健,亮哥那几个人优秀,和您眼缘。”钱程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优秀!绝对优秀!”花鸢给他比了个大拇哥,说了这两句,又赶紧闭上了嘴巴。 “我就知道,小大师啊,您看您既然觉得我优秀,您看我有没有学习什么法术玄术的天分啊!或者能不能让我在您身边当个小弟啥的。” “你想学玄术?” “想,就您之前那个什么缩地成寸,看着老厉害了,我就学个皮毛也行,省的我爸说我无所事事,每天就瞎混!我那是瞎混么?我那是没有找到自己的爱好,人怎么能向生活低头,强迫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钱程说的正义凛然,搞得自己像一个不屈不挠的勇士。 “修习玄术不是小事,不是你简单看到的那样,你得真正愿意学,才会不枯燥。”花鸢说的语重心长。 “小大师,你说的我都,,哎??小大师,你嘴唇上咋突然那么大一个泡呢!我说要学玄术你瞬间上火了?”钱程从后视镜里看到花鸢上嘴唇上的一个大包,吓得最后一句声音都小了。 “她吃汤圆自己烫的。”白怡在一边淡淡开口。 说话的功夫,车辆到达了县里最豪华的饭店:临江大饭店,花鸢几人下了车,钱程把车钥匙扔给了门口的保安,伸手请带着花鸢几人往里走。 “因为你开车稳。”辞犀突然放缓脚步,落后在钱程旁边,没由来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钱程被这一句话搞得有些懵,莫非这是辞犀兄弟对自己车技的认可?辞犀兄弟可真是人间小太阳花,还特意等我说这个认可我的话,这是什么神仙组合,不行,我一定要加入进去,这个团队,我死磕到底!要是辞犀知道自己这句话加速了钱程的决心,怕是得自责一宿! 房间定在了锦绣阁,快到的时候,钱程已经给赵亮去了电话,所以此刻赵亮就在锦绣阁门口站着等。 “大师,这边,一路上辛苦,里边请。,,,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和你们提起的花大师。大师,这几位,都是慕名过来的我的朋友。” 花鸢向包间里的十几个青年点点头,在朱健的带头下,大家也纷纷打了个招呼,随后,众人落座。 “健哥,传言不是说,大师是亮哥的干爹么?难道不是,是干妈?可是这干妈也忒小了,这。”朱健身边的一个青年捂着嘴悄悄问道,声音不算大,但是在每人说话的这个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 “咳~在给大家隆重介绍顺便澄清一下,这位大师,别看年纪小,是有真本事的人,英雄不论出处,有志不在年高。和我呢,也没有任何亲戚关系,我也很想攀亲戚啊,可是大师是高人啊,咱只可仰慕远观。”赵亮的几句玩笑似的话,巧妙地澄清了谣言,解开了误会。 “赵先生说笑了,我自知德薄才疏,只是个玄学小学生,承蒙你谬赞。”花鸢这时也不像平时那样嬉皮笑脸的玩闹心态,反而坐的笔直端正,举止大方优雅,是的,在一个五岁孩童身上,看到的清丽淡然的优雅。 美味佳肴一道接一道上桌,有了钱程和赵亮的热络活跃场子,整个饭局下来,也没有很尬场难挨,最后反而包厢里一声声“小大师”不绝于耳。 本是轻松开心的场子,大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一道戏谑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来:“听说今天有大师在?让本少爷也看看,长长见识,这究竟是个什么货色,能入得了赵家公子的眼?!” “赵大少,对不起,我实在拦不住他们。”门外的服务员连忙跑进来鞠躬道歉,吓得人都要没了,刚转正怎么摊上今天这么个事儿!随后,门口进来一个着装花哨,走路吊儿郎当,一头黄毛的男子。 赵亮看了服务员一眼,没说什么,然后伸手安抚下身后站起来的人群。 “哪阵妖风把贺大少吹来了,要说到什么货色,我可是听说,贺大少即将进门的后妈,之前可是鼎鼎有名的“演员”红蔷啊,还没来的急恭喜贺大少呢,对了,带球进门,这婚礼怕是要办在医院了?” “红蔷是谁啊?”钱程嬉笑着故意问身边的人。 “一脱成名的娱乐圈站神你都不知道!” “赵亮,你别给脸不要脸!” 第78章 问候令尊 “给脸不要脸?贺飞,到底是谁给脸不要脸?谁给你的勇气今天来砸我的场子!”赵亮也急了,平日里,自己听说兄弟和贺飞有些口角争执,自己也都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这不代表自己就是好欺负的,面对贺飞的挑衅,赵亮也跟没没在怕的。 “怎么,赵公子就是这么对我们这些外地朋友的?也对,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赵大公子就没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没把我们京市的人放在眼里。” “朋友?你还真算不上!”赵亮看都没继续看贺飞一眼,拉着钱程坐下,将贺飞晾在原地。 “呵,让我猜猜,哪个是传说中的大师,赵亮,他们嘴里传的大师,该不会是这个乳臭未干,嘴长大泡的小丫头?”贺飞有意埋汰赵亮,选了个年纪最小的调侃,他身后的哥们儿闻声也是嗤笑着起哄。 喝着乳饮的花鸢突然被q,刚才她就看贺飞不顺眼,可是前世,师傅告诉自己,不要和无关的人计较,有失身份,可是现在贺飞自己非得往自己枪口上撞,这就怪不得她了。 “贺大少是,口腔发育不健全还是消化系统倒置了,满嘴喷粪的本事练的出神入化啊,今日可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了,赵亮,这个饭后节目我喜欢。”花鸢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角,顶着两个小丸子啾啾,腿崴了以后每天补倒也长了些肉,白白净净眨着水露露的大眼睛,看着贺飞,红润娇嫩的小嘴却语出惊人。 “哈哈哈~”包厢里顿时传来一阵笑声。 “你是哪头大蒜,怎么,赵亮你这是在办家家酒?父爱泛滥了还是童心未泯啊。”贺飞脸上挂不住,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赵亮身边,拍着赵亮的肩膀。 “我要是你,就顾不上操心别人,罪犯和大少爷,听起来似乎毫不相干啊,贺大少,你喜欢哪个?。”花鸢看着贺飞,将两块甜品转了过去,一块黑巧丝绒的蛋糕,一块香橙口味的布丁。 “你这话什么意思?”贺飞按住转盘,看着花鸢神色不善。 “字面意思,赵亮,咱们走,去其他地方咱们谈点事儿,也留在这里扫了贺大少的雅兴。” 赵亮等人跟着起身,人群浩浩荡荡往外走,走到门口,花鸢停住脚步:“贺大少,替我向令尊问好,顺便帮我问问青水湖湖边的垂柳今年开春的长势如何。” 贺飞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的,总觉对有事情发生,最终,拿出手机,从黑名单里拉出一个人,拨响了这个号码。 “喂,小飞,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原谅爸爸了。”手机里传来一道男声。 “贺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贺飞并未搭腔对方的话,反而十分冷漠的开口,仿佛对方不是他爸,是个陌生人。 “嗯,你问。” “你知不知道青水湖?还有湖边的垂柳今年长得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边的贺霆沉默了,一言不发,还有刀叉落在盘子上的清脆声音。 “霆哥,小飞打来的电话么?说什么了?”一道温柔的女声从对面传了出来。 “贺霆!你现在在哪?你是不是在家?你把红蔷那个女人带回家了?!那是妈妈的家,不属于你和那个心机女人!”贺飞被女人的声音气的恼怒异常,还不等对方说完,直接狠狠挂断了电话。 “霆哥,要不,我还是搬出去。”京市的一座大平层里面,一个女人坐在餐桌前,神色落寞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开口道。 “小薇,你别多想,小飞只是一时想不开,我回头好好劝劝他就好了,来,我们吃饭,你尝尝今天的牛排和虾,都是最新鲜的。” “嗯。” 两人眼里尽是甜蜜恩爱。 挂了电话的贺飞,因为和他爸的不愉快,也将花鸢的话抛在了脑后。 花鸢几人此时正在一处叫“良泉汤晨”的洗浴中心泡澡,这个地方是赵亮刚才在饭桌上听白怡说花鸢脚踝受伤,特意带过来泡温泉,做汗蒸的地儿。 其他人都被赵亮打发走了,只剩下朱健,赵亮,钱程三人陪着他们。 “花,大,!(白)姐!”赵亮几人早早的洗完,坐在了前厅的一处休息区,朱健看见刚出来的花鸢几人,伸手叫人示意自己在这边,声音十分洪亮。 可是刚要叫花大师,就被花鸢伸手比了个“嘘”的动作打断了,想叫花鸢,又觉得有些不太恭敬。 这个时候,身后端茶过来的钱程也见到了白怡几人的身影,他就比较机灵了,直接选择叫白怡,声音也不小,自己可是要加入团队的人! 于是,“白”字就被“花大”两个字声音盖住了。一声“花大姐”,大厅所有人都向花鸢他们的女宾门口看了过去,直接看到了一个落荒而逃折返回去的身影,然后白怡就迎接了所有人打量的视线,辞犀背过身去浑身抽动。 花鸢几人坐下后,谁也没提刚才这茬,花鸢被白怡看的心虚,优先张嘴打开话题。 “你们三个谁会买机票?” “买机票?我们都会啊,小大师,你要出远门?”钱程问道。 “叫我花鸢就行,不用叫大师。我们几个要去江都,火车太慢了,所以打算坐飞机去,可是问题来了,我们谁也不会买票。”花鸢说道。 “买票我熟悉啊,我们家和机场有商务合作,小大师,你找我就对了。”一心想加入团队的钱程怒刷存在感。 “行啊,那这张卡给你,没有密码,你帮我买三天以后的机票,我,辞犀,白怡我们三个人的,顺便教我一下怎么买,谢谢啦。” “好,保证完成任务。”钱程接过那张卡,笑嘻嘻的揣在兜里,心里却计划着另外一件事,赵亮和朱健还有别的事,只是陪了几人一会儿,就离开了,他们临走前,花鸢还送了赵亮和朱健一人两个符篆,以此答谢他们款待的饭局和洗浴。 “你好,麻烦帮我换一份西瓜,谢谢。”花鸢叫来服务员。 “小大师,是不是这西瓜有问题?难道说,这西瓜被下了诅咒?吃的人会变成西瓜,浑身掉西瓜籽?”钱程现在满脑子都是灵异玄幻的东西,在他眼里,花鸢绝对不会说没用的话。 “你想多了,那盘西瓜不新鲜了而已。” “小大师,你刚才和贺飞说的话什么意思啊?总不会是和他开玩笑,难道他家真要出什么事儿?”钱程并不沮丧,现在的他就像十万个为什么,追着花鸢继续问道。 “他家啊,干了不该干的事,出来混总是要还得,马上就要找上门喽!至于他么,就是一个啥也不知道的被牵连的大冤种,若是他听我的,好好问问,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第79章 寂静的村庄 当晚,几个人便留宿在了良泉汤臣,花鸢和白怡去泡了美容玫瑰浴,钱程拉着辞犀,各种聊天示好,话里话外都是暗示辞犀接纳自己,可是辞犀根本不搭理他。 钱程不气馁,他认为这才是大师助理该保持着的一副态度,换做他是大师助理,呵,别人只能看见他完美的下颌线。 既然要出发去江都,现在就得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出来,江都的天气和这里不一样,下雨就阴冷,不下雨就十分温暖,所以花鸢他们归期未定,就得薄厚衣服都得备齐全。 第二天一天,钱程带着几人疯狂买买买,上午是行李箱,充电宝,水杯那些日用品,下午就是衣服,裤子,鞋子,袜子,每人买了一身。 倒也不算是铺张浪费,衣服这种东西,又不是消耗品,所以花鸢也没有多心疼。 只是一天的时间,就把该买的东西都买完了,于是几人一商量,就将行程提前了,决定第二天就走,本来以为钱程知道后改签机票会太麻烦,折腾他,他会心里不高兴。 谁知他一听改成明天,开心的差点蹦起来,连忙说花鸢他们决策精明。 就连白怡说自己没有身份证,钱程大手一挥儿,说这件事儿根本不算事儿,他家和航空公司的合作又不是放在那摆着看的,白怡连连向钱程道谢,嘴里都是夸奖和赞赏,钱程的嘴当天就没闭上过。 第二天一早,钱程开车,带着花鸢一行人,直奔机场底下停车场,主动拉着皮箱,背着背包,引领大家往二楼去,办理值机的相关事宜。 很快,花鸢所坐的班次的航班开始登机了,花鸢几人拿着手里的机票,和钱程挥手告别就上了飞机,到了上面才发现,钱程给他们安排的座位,居然是头等舱!可是钱程只收了花鸢经济舱的钱! 而且似乎是有特意叮嘱,花鸢几人的东西,根本不用自己操心,一路上各种美食,水果,饮品应有尽有,花鸢几人体验着贵宾级别的待遇,嘴里夸奖钱程的话就没停过! 专门服务他们的空姐频频往商务舱去,回来时,看他们的眼神更真诚热切了。 四个半小时的飞机航程,几人丝毫没觉得疲惫,甚至飞机落地时,几人还觉得意犹未尽。 笑着和空姐挥手告别,花鸢几人又被等在廊桥门口的接机人员震惊了:两个又高又帅的小哥哥,穿着西装,专门等在门口。 二人看见花鸢几人出来以后,立刻上前接过行李和背包,引导着几人走了通道,到了停车场门口,直接坐上了等候原地多时的专车。 “你说,这都是钱程安排的?”白怡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钱程可没和他们说,还有这么体贴到位的落地服务。 “确实是钱先生安排的。”两个帅哥将人妥善送上车,便站在路边挥手致意。 车子缓缓开动,花鸢和白怡大眼瞪大眼,辞犀倒是反应很平静,就连坐头等舱的时候也是,十分熟稔和自在,一点都不好奇。 “花鸢,要我说,钱程这人不错,心思干净,安排事情考虑的面面俱到,性格活泼,相当有情商。你考虑考虑,就算不教他玄术,教他一点呼吸吐纳,就能调理身体,延年益寿啥的不成问题,反正挺和我脾气的。”白怡说道。 此时,开车的戴帽子小哥开始双手紧握方向盘,聚精会神的盯着前面的路,似乎是因为出汗墨镜下滑,右手频频上推墨镜。 “我不是不教他,玄术不是一蹴而就的,而且这东西,我承诺教他,他就沾上了我身上的因果,我身上背负的东西,不是他该负担的,他确实心思干净,怀揣赤子之心十分难得,可是就是这样,我更不能害他。哎,算了,回去之后,若是他愿意,来我身边待几年也行,徒弟不行,雇佣关系的员工应该没事儿。” 花鸢也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从她见到钱程以后,他就知道钱程这人,要比赵亮头脑灵活,甚至说七窍玲珑的心思都不为过,为自己所用的话,绝对十分省心得力的存在。 而且世俗一点,钱程的处事门道是白怡,辞犀他们几个比不了的,辞犀对内做的不错,但是她也确实需要一个性格滑不溜秋的人来对外。 “小大师,老板,我愿意当员工,别说员工了,跑腿的都行!”司机一把摘下帽子和墨镜,露出一口标准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白牙! “钱程?!你怎么在这?”白怡抱住驾驶座椅头枕,支起身子就往前看。 “我不来,怎么知道小大师松口接纳我了呢!哦吼~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钱程高兴的哼起了歌曲,大家也很高兴,有了钱程,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不会枯燥。 花鸢也将沈沅陵放了出来,看到眼前熟悉的建筑,风土人情,沈沅陵内心悲喜交加,时隔五年,自己再次回到了故土,可是,只是一抹孤独的灵魂,望着窗外,沈沅陵安静的不说话。 车子向之前沈沅陵告知的位置驶去,其他人也纷纷沉默下来,四个小时以后,车子越开越偏,终于到达了沈沅陵说的地方:安乐镇,瓦窑村。 开到村口进去五十米,车子就开不进去了,路边都是各种堆放的杂物,沈沅陵打开车门,下了车,花鸢几人也将车上钱程准备的礼品都拿了下来,跟着沈沅陵往村里走。 “哞~~”路边的老水牛叫了两声,沈沅陵看了一眼水牛,眼中,心中情绪更加悲凉,她回家了! 沈沅陵在一处破落的小房子前停了下来,缓缓推开记忆中的那扇大门,家里一道沙哑声音传了出来:“谁呀?” 沈沅陵立刻呆立住了,双脚像是灌了铅,怎么也挪动不了一步。 “谁呀?”声音由远及近,沈沅陵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跑了出去,站在了院墙外。 “你们是谁?来我家找谁?”一个衣着破旧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花鸢几人,紧张不安的询问道。 “阿姨,你别害怕,我们都是阿沅的朋友,今天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阿沅说,她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正好她想家了,我们就一起过来看看您,这些是给您买的东西。”白怡笑着和沈母打招呼,说明了来意。 “你说,你是阿沅的朋友?我家阿沅回来了?他在哪?你们走,阿沅不可能,不会回来,你们快走。”听到对方提到沈沅陵,沈母不但没有开心和高兴,反而情绪更加激动。 沈母的话像是一个爪子,牢牢勾在了沈沅陵的记忆上,不断拉扯。 “妈!”沈沅陵再也忍不住了,进门后一把抱住沧桑的母亲,迟迟不愿松手。 “阿沅?你是阿沅?你真回来了!”沈母脊背一瞬间的僵硬。 “你这丫头,你怎么不提前给妈打电话啊,家里妈妈什么也没准备,好了好了,你朋友说你想家了,想家了四年多不回来?我还以为你把家忘了呢!行了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 沈母扶起女儿,动作有些慌乱,眼角也是止不住的泪水。 怕怠慢了客人,将花鸢几人招呼进门后,沈母就张罗着去做晚饭,让沈沅陵陪着花鸢几人聊天,可是自己的眼神总是下意识的找女儿。 直到眼睛里看到沈沅陵,沈母才笑着再次继续手里的活计。沈沅陵和花鸢几人聊了几句后,花鸢给了她一道符篆,便放她去陪着沈母一起做饭去了。 辞犀白怡几人不想打扰母女二人珍贵的相逢时间,提出出门转转,看看独特的风俗村落,便出了门,往村里走去。 青石板路,宽窄巷子,巷弄之间透露着古朴与宁静,青砖黛瓦、飞檐翘角,尽显村落的文明与韵味。 “您好,请问林招娣的家在什么位置?”花鸢看到对面走来一个砍柴大爷,便礼貌问道。 “林招娣?林二海家?不知道不知道,提他家做什么,晦气!”砍柴大爷绕开花鸢便走了。 “老板,你这样不行,看我的哈!”钱程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几步追上砍柴大爷,笑呵呵的将手里的烟递了过去。 “大爷,这是砍柴刚回来?您这身体硬朗啊,走起路来健步如飞的,来,抽根烟歇歇脚。” “你又是哪个?不是我们这的人。”大爷迟疑的接过烟,看着钱程一身城里人打扮,眼里有些不耐烦,不等钱程说话,大爷把烟别在耳后,担着的柴甚至都没放下,绕过钱程继续走。 “老板,我这样似乎也不行,村里的人似乎不怎么喜欢和外来人接触。”钱程说道。 再没遇到村里人,天色渐晚,几人也回到了沈家。 “阿姨,咱们村里好像没什么人出来哈。”钱程问道。 “村里没什么年轻人,年轻人都出去打工赚钱了,留下的大多都是年纪大的,晚上休息的都早,四五点就吃了晚饭休息了。”沈母给沈沅陵夹菜,看着女儿吃的欢快,微笑着回答。 吃完了晚饭,沈母就催促着沈沅陵,让她代花鸢他们去休息,并多次叮嘱他们,不要出门,关灯早睡。 “不出门?六点半就关灯睡觉?为什么?”白怡问道。 “ 村里灯少,天黑看不清路,你们别再摔了碰了的。而且你们这么远过来,也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养养精神。”沈母掀开门帘说道。 “好,知道了,谢谢婶婶。”花鸢扯住白怡的袖子,打断了她继续追问的动作。 同样的,辞犀也拉住钱程,没让他多问。 夜深人静,村子里寂静的异常,突然,夜色中传来阵阵铃铛声音,清脆又明亮! 第80章 夜遇赶尸,奇怪梦境 “你怎么出来了?”花鸢躺在床上,却一直没睡着,听到铃铛的声音以后,悄悄起床出门查看。没想到,刚出房门,看到一口大白牙! “老板,直觉!我跟你说,我就有第六感这个村子不简单,你一定晚上不早睡,这不,刚有动静我就起来了,果然,”钱程笑得极其开心,辞犀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别耽误时间了,赶快出去看看。” “铃铃铃~”又是三声铃铛响,几人不再耽搁,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偷偷摸摸朝村子里走去,很快,就发现了前面的十几道身影出现。 又是三声清脆的铃铛声~ “老板,这群人这大晚上不睡觉,一起排队出来溜达,也不像沈姐他妈说的那样子啊。”钱程手指戳了戳花鸢,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这些,不像是人!”花鸢好看的鹿眼里带着打量,仔细盯着那一队人马看,可是夜色终究是太深了,村子里一处亮灯的人家都没有,前面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一片黑影。 “你们几个怎么出来了!不是告诉你们不要出门么,快回去,快走。” 花鸢几人刚要继续跟上去,就被一道身影拉住了袖子,拦住了去路,语气带着一丝恼怒,更多的,还是颤抖的恐惧。 “亡者上路,生人回避。亡者上路,生人回避。~”突然出现一道浑厚的声音在黑夜里炸响,那声音不像是在口中发出来的,倒像是胸腔,透过喉咙传递出声。 骤不及防间,村里的水牛这时候也突然“哞”了一声,随后,前面的一对身影像是被惊吓的鸟雀,顿时四散开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再次响起 “开则橘通天庭,使人长生,三魂七魄归位,回神返婴,三魂居左,七魄居右,静听神令,洞察不详。搜魂团,行踪无人见,坐影无人知,急急如律令。铃铃铃!” 又是那道浑厚的声音,铃铛声落下,原本散开的身影立刻停下脚步,逐渐蹦跳着向中间靠拢。 “天北清,地北浊,湘西赶尸,生人回避!要避不避,阁下自理。起――” 蓦的,一道视线袭来,接着,花鸢对上了两只深邃的眼睛,那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一股子凛冽的冷意,幽幽望过来时,让人不自觉心头战栗。 明明夜色漆黑视物困难,明明距离几十米,可是花鸢就是看到了,清晰的看到了对方的眼睛,漆黑的眼瞳,惨白的眼仁,仿佛看到了人的灵魂最深处。 对望了几秒钟,花鸢感觉仿佛有半个时辰那么久,直到铃铛声再次响起,队伍渐渐走远,那人移开视线,花鸢才回过神来。 回到沈家,沈母害怕的一把关上大门,心有余悸,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板,刚才那究竟是什么?” “湘西赶尸人!”辞犀说道,他清晰地听到了刚才对面的号子。 “真的有赶尸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好了,回去睡觉,有事明天再说。”辞犀感觉花鸢心里有事儿,自然也不想多说,打发着钱程去休息。 躺在床上,花鸢回忆起那道视线,那双眼眸,还有,那个地方,究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出现了问题?问题充斥着花鸢的脑海,不知不觉间,她睡着了。 睡梦中,花鸢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具身体中,身体的蹦蹦跳跳再加上举起搭住的双臂,让他感觉十分陌生。 “阴人上路,阳人回避~~” 声音响起,她感觉自己的双脚不自觉地跟跳,花鸢想停下来,可是根本做不到,身体的控制权似乎并不在她手上,努力挣扎着,终于,左眼的眼皮顺力抬起,花鸢终于看到了前面的东西。 自己的双臂正搭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说是搭着,其实是被一条鞋带粗细的草绳绑在上面,那人头上戴上一个高筒毯帽,只留给自己一个后脑勺! 等等,自己的额头好像贴着什么东西,目测一番,是额头上压着几张书写着符的黄纸,自然垂落在脸上,自己貌似是队伍的最后一人,随着铃铛声,整个队伍有序的前进。 队伍最前方摇铃铛的,是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影,看样子像是一个身穿道袍的法师。 尽管现在并不暖和,步履轻盈的脚上却穿着一双清凉的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越发衬得腰肢盈盈一握。头上戴一顶青布帽,白嫩修长的手执一把小阴锣,腰包若隐若现地藏着一包符。 走着走着,前方遇到了一个转弯,花鸢数了一下排队人数,算上自己,一共十四人。 转弯以后,出现了一个村庄,青色的石板,宽窄的巷子,随着一声水牛的哞叫,整个队伍被惊吓到似的,片刻就打散了,连接队伍的草绳陡然断裂开了,花鸢下意识的告诉自己,要跑!于是赶快向着周围的树林蹦去。 前方的法师好像着急了,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是花鸢就是感觉到了,他嘴里念叨着什么东西,手里的铃铛有韵律的急促响起,花鸢开始下意识地害爬,随后感觉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然后竟然自己转身,原路返回去。 队伍又逐渐重归平静,花鸢又回到了最后一个,认命地抬起胳膊,草绳再次缠绕上手臂,花鸢准备摸鱼蹦跶。 路前方出现一个台阶,花鸢原地等着前面的“前辈”先过,百无聊赖的她开始数个数,看着第四个前辈怎么也过不去,花鸢开始在心里笑话人家。 终于,努力了五次之后,顺利进入下一个,插曲过后,继续数,数到自己的时候,刚好是第十三个,花鸢心里想着一定要一次性跳过去,让队伍跳跃完美落幕。 “不对!人数不对,加上自己,应该是十四个才对,自己不应该是第十三个,队伍少了一个人!” 花鸢的瞳孔骤缩,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难以置信的将人数又数了一遍,数到自己时,肩膀似乎突然变沉了,有什么东西搭在了上面。 花鸢鼓足勇气瞪大了眼睛使劲往下看,冷白的腕骨连接着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手背青紫色的筋脉突起,指甲黑红中泛着紫色,又尖又长。 自己在打量这双手的同时,这双手突然指尖回钩,用力抠进自己双肩的肉里。 虽然没有血液的流出,可是双肩的痛楚瞬间席卷了花鸢全身,花鸢痛的大喊出声,一睁眼,是沈家的卧室,身边还有一脸担忧的白怡和沈沅陵,外面早已天光大亮。 第81章 关键人物林二海 “小花鸢,你可算醒了。”白怡上前给花鸢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沈沅陵给她端了一杯水。 “我睡了很久么?”花鸢拧眉,接过水喝了一口,缓解了一下干渴的喉咙,问道。 “还行,不算很久,十二个小时过一点。”沈沅陵接过花鸢喝完水的杯子,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花鸢,你做噩梦了?” “嗯,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听见动静出门了么,遇上了一队人,原本我们以为是普通过路人,还吐槽这些人大晚上的出门赶路,可是后来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普通人,是湘西赶尸人。阿沅,能把你妈妈叫过来么?我有事儿需要跟她了解一下。” “好,你等一下,我去叫她过来。”沈沅陵听到赶尸人三个字,眉间也是露出一丝疑惑不解。 “婶婶,村子里晚上有赶尸匠借道这件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花鸢看着沈母,语气十分笃定对方知情一般。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什么赶尸匠,那是什么意思,我不清楚,”沈母回答,语气肯定又急切,声音也是比平时大了一些。 “妈,你在撒谎,你撒谎的时候脚会勾在一起,你要是知道,你告诉花鸢啊,她问这些事情,肯定有必须要知道的原因。”沈沅陵看着母亲坐在椅子上,紧紧勾住的双脚,忍不住开口劝。 “这,这说和不说没区别,赶尸究竟是干啥的我也真不知道,两个多月之前路过这里,绕着村子走一圈以后,说是想借一下村子晚上的路,不白借路,他会给村子里一笔钱,唯一的要求便是村子晚上别点灯,村里人别出门。\" “这有啥的 ,本来都是年纪大的,林二海想想也就答应了呗。”沈母有些局促,一脸不愿提起的样子,这事说出去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多少会影响村子的名声。 “林二海?他凭什么答应?”沈沅陵一听到林二海这个名字,眼里的恨意慢慢涌现,语气里都带了些愤怒。 “他现在是咱们村的村长啊,他说作为村里的代表,他答应就是村里答应。拿到的钱他也没独吞,一共一万块钱,村里还有二十户人家不到,每家分了500呢。” “那接下来的一个月,他每天都路过么?” “这我也不清楚,大家睡得都早,谁也不关心外面的事儿,不过据说当他路过的时候,千万别出去,出去就会被勾了魂,然后变成僵尸跟着他走了。” “变成僵尸?” “对啊,林二海家儿子家宝,据说就是哎,我提这件事干啥,还白白吓唬你们。”沈母一时最快,反应过来时,大家已经听到了。 “所以我才将这个事说了好几回,没想到你们还是不听劝,还好没事儿,要不然阿沅怎么跟你们家里人交代!”沈母拉着沈沅陵的手,这番话说的语重心长。 “林二海家有儿子?他家什么时候有的儿子?”在沈沅陵的记忆中,林招娣家是没有男娃的,所以他家才有了林招娣这个名字。 “婶婶,林二海家里的事儿,麻烦你细说说。”花鸢感觉事情似乎都跟林二海家有关系,多少透着些诡异。 “妈和你说过,你忘记了!”沈母看着沈沅陵,眼底闪过一丝特别的情绪。 “林二海有儿子了,算起来今年都四岁了,虎头虎脑的一个男娃子,叫家宝,我还参加过他的满月酒呢。不过不知道是林二海没有儿子命还是咋的,家宝那孩子,年二十九那天,没听家里的话,偷偷跑出去放炮,结果一宿没回来,第二天,人找回来了,不过找回来的是尸体,魂没了。,村里有人说,是被那个赶尸匠给勾走了。哎,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死了,都见不到家里人最后一面。”沈母话语里透着些心疼和惋惜,握着沈沅陵的手,更紧了。 “婶婶,林二海家在哪啊?” “村里看着最有钱的那家就是,不过家宝没了以后,林二海的婆娘受不住,精神出现了问题,林二海带着她去买的楼房住了,说是什么远离伤心地。” 花鸢想着沈母的话,林二海一家是自己这几人这次过来的目的之一,没想到林二海的女儿丧心病狂进了监狱,儿子也才四岁就死了!媳妇也因为这件事儿疯了,难道,是报应? 沈母说完这些就去厨房给花鸢做吃食去了,大家都吃完午饭了,只有花鸢一人从昨晚到现在还饿着肚子。 吃完饭,花鸢再次以遛弯的由头,带着辞犀和钱程去了村里,白怡被花鸢留在了家里,说是为了让白怡和沈母学学地方菜。 知道了林二海家的位置,花鸢几人直奔他家,到了地方发现,确实像是很久没住过了,落叶满院子都是,就连大门上的锁都落了灰。 骤然间吹来一阵风,将花鸢几人吹的迷了眼,再睁开眼睛,一个红色塑料袋,好巧不巧的落在花鸢脚下,然后慢慢被风推着直直地向林二海家后面划去。 花鸢神使鬼差的就跟了上去,最后,来到了一处小山坡,山坡上是几座坟,没有墓碑,没有姓名。花鸢看了几眼停在坟边上停留了一下又飞走的塑料袋,怀疑是自己想多了,突然,坟墓边上出现了一个小身影,吸引了花鸢的视线。 “白怡,你们仙家能不能找来自己的同族,通过同族来了解信息。”花鸢回到家后,立刻将白怡从厨房拉了出来。 “按道理来说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地方的差异,或者他们这边,有没有类似群体之类的,会不会排外,毕竟我一个北方血统,对南方也很陌生。”白怡认真思索着,说道。 “那你赶快试试!”花鸢拉着白怡就要去那个山坡。 “这件事儿不能着急,就算试试也不能是现在直接找人家,你得有礼貌,白怡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拔下来一根,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吱吱吱吱吱~”,结束后,摘下一片树叶,把头发绑在了上面,这片树叶就自己飘走了。” “这就行了?” “当然,这叫载酒问字,投石问路,咱可是有涵养讲礼貌的仙儿!你也注意点,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咱们北方人民的脸面和态度。”白怡扯了扯花鸢衣服上的一条褶子,说道。 “好好好,知道了,那多久会有回信?” “等着,急不得。”白怡摆摆手,转身又进了厨房。 当晚,门口传来细微的声音,然后,花鸢和白怡的房间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圆滚滚的刺球,两个黑豆似的小眼睛叽里咕噜来回转,似乎在寻找什么。 白怡听到动静,见到来人,立刻起身正襟危坐:“吱吱吱吱吱~” 地上的小东西手舞足蹈:‘叽叽叽叽~’ “你想问什么,他就是南方白家派来的代表。”白怡听完小刺球的话,转头问花鸢。 “这就可以了?”,花鸢一脸懵。 “对啊,南北一家,人家态度很友善。有什么话快问,注意语气,用尊称,对方三十多了,比你辈分大。”白怡说道。 花鸢看着地上的小刺猬,欸?这不是白天自己看到的那个么?很难想象自己管对方叫好听的! “您好,我想和您打听这里的一家人,男人叫林二海,你知道么?” 小刺猬点点头。 “他家坟地在哪?他儿子怎么死的?” “叽叽叽叽叽叽~” 第82章 挖到空坟 “白怡,快快快,给我翻译翻译,我大哥说啥了!”花鸢指着地上的小刺猬,着急的直扣白怡胳膊。 “知道了知道了,别扣别扣,我听着呢。”白怡使劲扒拉花鸢的小手。 “他说,林二海家的坟地就是白天它和你遇到的地方,旁边的小坟就是他儿子林家宝的,至于林家宝是怎么死的,他也不清楚。他说他能听懂你说的很普通的普通话,你说。” “林家宝死的腊月二十九当晚,有没有什么怪事发生?或者有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叽叽叽~叽叽!” “他说二十九那天晚上,所有他们这种山精野怪等仙家,都不会出山,村里会焚香烧纸,祭祀神明祖先,门口张贴的对联门神,家里灶台供奉的灶王爷,甚至还有的人家供奉的佛,道两派代表,都会在除夕这几天,以十分细小微弱的神识或灵力降临人间,只是路过留存的或者流泻的部分,几乎微乎甚微。可是就这一点点灵力,也不是我们这种野路子能对抗的了的。” “好,看来这边的仙家这次也帮不上忙了,另想别的办法。对了,林招娣配阴魂的坟墓,在什么地方你知道么?”花鸢冷静下来,也不能算一点收获没有。 “叽叽叽~” “就在这个村子边上的一片荒地上,很好找,出了村右拐走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对方是本村人,是个智力有问题的,因为落水死的,属于横死,村里有讲究,就没让往村里埋。” “好,多谢你了,替我给南方本地众仙家问好,这是我自己画的一些静心咒,可以帮助你们修炼时候平心静气,增加效率,这个送给你,其他的麻烦你送给他们,表达我的谢意。” 花鸢伸手掏出十张静心符,这是他每次用来练手的中下品,不是她不舍得给好的,这种就已经足够了,灵力太多,符篆太厉害,容易出事,牵扯因果。 另外,这种符篆都是精怪们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小刺猬豆大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一抹精光,看着花鸢也不害怕了,直接小碎步冲到花鸢面前,拱手作揖,态度十分虔诚,看了一眼白怡,一双小爪才往前伸过来,将花鸢手里的符纸接过,然后又弯着小腰,躬身致谢,花鸢笑着点了点头,对方才离开。 一夜平安静谧,村里没有任何响动。 第二天一早,喜(犀)欢花钱小分队再次来到了昨天到这的山坡上,花鸢觉得,这要是林家宝的坟的话,招魂一定能再探查到点别的消息。 “天绝绝,地诀诀,吾请阴山五鬼来听诀,不叫别人身,不叫别人魂,要叫林氏家宝真魂正魄来现身,敬请路神,快快帮寻。” 一道引魂咒出口,咒术盘旋在原地,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迟迟寻不到方向,也不曾消失。 花鸢看着面前的令咒满是不解,这林家宝死了没多久,按道理说,存在于阴阳两界中任有一方,不会像现在这样找不到才对,莫非真是被茅山赶尸一派用秘法拘住了?村里的传言是真的? 伸手将令咒打散,花鸢决定再去林招娣的坟前看看,背着小手走在最前面,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钱程想要询问花鸢刚才令咒的事,也被他用脚步拦在了自己身后。 到了小刺猬口中的林招娣的坟墓,花鸢看着墓碑上熟悉的名字,心里还是有些火气在,这底下埋着的是沈沅陵的骸骨。 “这是一座新坟?”辞犀突然出声。 “为什么这么说?”钱程问道。 “这上面的草,明显比坟墓旁边的草稀疏矮小,如果是几年的坟墓,上面的草不会是这个样子,如果是家里人比较在意亡人的安息之地,也不会让周围树木这么杂乱无章的生长,还有这周围的垃圾,也不会这么多。” 花鸢听了辞犀的话,将注意力从阿沅身上转移到了坟墓上,这一看,也发现了端倪,便开口道。 “那是怎么回事儿?我们现在怎么办?”钱程被两人说的大脑立刻宕机,思考不过来,便问道。 “没别的办法,走,先回去,问问阿沅咱们能不能直接把她的尸骸挖出来,是重新下葬还是火化封存,还得看阿沅自己的决定。” 沈沅陵十分痛快的答应了挖坟的提议,虽然沈母现在不知道她已经死了,但是自己绝对不会让尸体和一个不相干的人同眠一穴。因为墓穴的位置在村外,花鸢几人根本不会考虑赶尸匠的事,倒是给几人夜晚挖尸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晚上九点,喜欢花钱小队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村外,夜里漆黑,安安静静的根本听不到任何人声。花鸢让辞犀从小挎包里拿出两把工兵铲,然后贴上两张大力金刚符,坟前点燃三根香,香燃尽,便让辞犀和钱程开始挖,自己守在一边警戒。 工兵铲被辞犀和钱程两人拿在手里,一铲子接一铲子,那感觉不像是在铲土,像是在铲泡沫,两人三下五除二,就将坟墓里的棺材挖出来了。 花鸢在坟墓周围分别放置了二十八道符篆,对应二十八星宿,做安抚亡灵同时封锁魂灵使用。 随后,便亲手拿着兵工铲,将面前的棺材盖掀开了一个缝隙,放了一会儿气后,花鸢叫着钱程和他一起把棺材盖打开大一些。 钱程有些不甘,半夜挖人坟墓这事儿,他第一回干,刚才挖的时候就感觉心虚,虽然这是主人同意了的,但是心里仍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就对了。 这会儿花鸢让他开盖子,钱程双腿都开始打颤,指着辞犀委屈的问:“老板,为什么辞犀老弟不用?” “他的体质不适合干这件事儿,来,没什么吓人的,顾及现在里面只剩下了两具白骨,你不是上过医学课么?当个标本和大体老师来看,你就不害怕了,你要是想跟着我,这种事儿以后会经常干,你想想,老鬼你都见过,还怕两个不会动的尸体?” “行,行,”钱程鼓起勇气,和花鸢一起将有些腐蚀的木板向下滑动,挪开了一半,钱程不敢站在前方,挪开以后便松开手往辞犀身后躲。 棺材里的景象暴露在了花鸢面前,花鸢直接双手扒住棺材板,翻身一跃,人就消失在了原地,进到了棺材里。 辞犀见花鸢跳了进去,棺材里却没有任何动静传来,尽管花鸢说过不让他靠近的话,但是他实在无法做到原地等待,一步一挪的往前走去:若是花鸢出来,他就立刻停下脚步。 终于,在他距离棺材还有步的时候,花鸢的身影从棺材里跳出来。 “老板,怎么样?里面的尸体到哪种程度了?” 花鸢摇摇头,看向后面的棺材:“里面根本没人。” “没人?”辞犀看了花鸢一眼,又往前走了几步,往棺材里面看去,果然,空空如也。 第83章 你为什么不吃! 回家的路上,花鸢联想起来到这里听到的所有事情:村子里那晚出现借道的赶尸匠——自己做的奇怪的噩梦——林二海幼子离奇死亡——沈沅陵和林招娣的冥夫棺材为空。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透着不寻常,可是究竟是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掉了呢? 回到沈家门前,一道身影出现在沈家门口,身形高挑,一身青色衣裙,只有一个背影,钱程刚想上去询问,却被辞犀拉住了胳膊,带到了墙角躲着。随后,站在沈家大门跟前,脚步不挪动地盯着大门看了好久,最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那青色衣衫好像从门上拿下一个东西,也没多停留,转身从巷子离开,消失在了巷子拐角的夜色中。 “花鸢,事情好像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辞犀看向身后的花鸢。 “先回去,别打草惊蛇,今晚我们没出来,自然什么也没看到。” 第二天一大早,花鸢在饭桌上,当着众人的面,和白怡研究回家的行程和安排,沈母一听花鸢几人要走,微笑着出言挽留,在花鸢几人的坚持下,沈母也同意了。白怡问沈沅陵要不要带几罐妈妈做的泡菜,沈沅陵回答下次回来再吃,沈母一听这话,顿时手里的碗都没拿住,掉在了桌上。 “阿沅,你也要走?” “对啊,那边还有工作呢,我也不能总休假在家啊。”沈沅陵告诉沈母,这次回来是因为休长假,所以回答的也是滴水不漏。 “你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工作!”沈母顿时有些愠怒,和刚才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妈?你这话什么意思?”突然被骂的沈沅陵一脸难以置信,看着母亲突然变了的语气,心里也是十分不理解。 “啊,妈的意思是,你都瘦了,那个工作你之前不是总抱怨压力大么,而且那边那个男朋友不也黄了么,这次干脆就别去了,直接留在家里,找个轻省点的,别把自己累坏了。”沈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着急开口解释。 “妈,你别担心,有白姐他们照顾我,我没事儿的,再说了,白姐他们陪我回来,大家都是同事,好朋友,我要是不回去了,他们怎么和领导交代?”沈沅陵拉过沈母的手,笑着劝道。 “沈姨,你别担心阿沅在那边受委屈,有我们在,我们都是好朋友,会帮助她的。”钱程拍着自己胸脯保证。 “不行,阿沅,你这次必须留在家,我不允许你走。”几人的劝解丝毫没有动摇沈母留下沈沅陵的决心,沈母反而生气地放下筷子,回了自己屋,一副没得商量的态度。 沈沅陵不好意思的看着桌上的众人,然后放下筷子也跟着进了屋。 桌上几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喜色,只有钱程,看着其他三人的眼神互动没有丝毫头绪,饭后拉着辞犀追问个不停。 不知道沈沅陵和沈母说了什么,一个小时以后,沈母终于不再反对沈沅陵离开,反而主动张罗起中午吃火锅,给了女儿五百块钱,让沈沅陵带着花鸢几人去附近的镇上买肉。 白怡提出她在家帮忙,也被沈母拒绝了,说是镇上小吃也不少,让白怡跟着一起去逛逛,她自己完全能准备的过来,白怡也是想去的,就没再坚持。 沈沅陵带着几人走后,沈母开始备料,打算自己亲手炒火锅底料,一阵忙活,终于在花鸢他们回来之前,将底料和清洗干净的食材端上了桌。 手里的一碗红色鸭血刚刚放下,门外就传出了他们回来的动静,一听就是玩的不错。 “来来来,快洗手吃饭了,我自己炒的锅底,你们尝尝合不合口味。”沈母笑着极其自然地接过几人手里的东西。不得不说,沈母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红汤的锅底翻滚奔涌,浓郁霸道的香气充斥了整个院子。 花鸢几人也是吃的大快朵颐,毛肚,羊肉,牛肉,腰片,豌豆尖,土豆,耗儿鱼,白菜桌上的食材几乎都被几人风卷残云一般吃下肚,脸上都是满足。 “来,尝尝这个新鲜的鸭血,味道很是鲜嫩。”一顿饭都没有说话的沈母突然站起身,将自己边上唯一没有被动过的鸭血碗拿过来,不等其他熟了的食物被捞出,将鸭血下到了锅里,带着很强的目的性一般。 待彻底熟透后,筷子均匀地分给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她自己。 “大家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沈母催促道。 “阿姨你吃,光顾着照顾我们了,你都没吃几块,你快吃几片肉。”白怡给沈母夹了一筷子肥牛片,自己碗里的鸭血却是动都没动。 “不爱吃鸭血么?那吃点这个耗儿鱼,来,小白,给你。这个豌豆尖也不错,给你,还有这个,这个腰片,只有我们这的锅底和腰片才是绝配,来来来,两个小伙子多吃点。”沈母又给在座的每人夹了一筷子菜。 “妈,他们不吃就不吃,都吃的差不多了,你别管人家吃不吃。”沈沅陵不好意思的看着大家,然后用胳膊肘碰了碰沈母的胳膊,沈母不为所动,沈沅陵没办法,拿起碗,将自己碗里的鸭血巴拉进嘴:“我吃了我吃了。” “是不是因为我用自己的筷子给你们夹菜了,实在不好意思,我给你们换个新的碗筷。”沈母快速往返于厨房和餐桌。 “阿姨,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吃饱了。” 几副新的碗筷还是被拿了上来,沈沅陵有些生气,看着母亲的举动更是觉得十分不理解和没面子:“妈,你干什么!” “他们还没吃完呢,得吃饱啊,怎么能不吃呢。”沈母看着桌上的火锅,神色开始有些不安和焦虑。 “我吃!”沈母顿时面露喜色,神情十分高兴。 花鸢接过碗筷,拿起筷子夹起锅里的一片白菜,放到碗里,然后贴近自己的嘴边,似乎是被热气烫了一下,花鸢又放下碗筷:“太烫了!” “烫?不要紧,吹吹就好了,婶婶替你吹吹,呼呼~来,不烫了,吃。”沈母将白菜碗递给花鸢,一脸希冀。 “啊~算了,还是不吃了。”花鸢刚要放进嘴里,又放了回去。 “你吃啊,你为什么不吃,你快吃!快吃啊!”沈母突然大吼出声,面色疯狂,神色激动的整张脸变得通红! “妈!你过分了!为什么逼着别人吃东西!”沈沅陵一把拍在了桌子上,火锅汤都洒了出来。 “因为我们不吃,怎么被毒死呢,不死,怎么能心甘情愿留在这呢!我们不留在这,你怎么会留下呢,”花鸢看着翻滚着的红油火锅,手里的筷子夹起一块肉片,一字一句,语调平淡自然。 “所以啊,她怎么肯再次失去女儿呢,活着的你她留不住,死去的你再次回到他身边,她怎么肯再放你离开呢,是,婶婶!” 突然,花鸢看向沈母,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洞察人心,沈母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仍然感觉自己在花鸢面前所作所为根本无所遁形,。 “我猜,你早就知道阿沅死了?多早呢?一个月以前?” 第84章 沈母投毒 “什么?大师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沅陵看着花鸢,又看向母亲,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明白,明明只是吃个饭,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阿沅,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老天爷不公平啊,我们母女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为什么不能平安度日?客死异乡啊!我的阿沅,我甚至没见到她最后一面。”沈母悲恸不已,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傻啊,我该死啊,我不配做母亲,阿沅的尸体被配了冥婚,我甚至还看了一眼,那是我的女儿啊,林招娣该死!养育出她的林家人也该死!” 沈母嘶吼出声,突然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跌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沈沅陵,是疼惜,是慈爱,字字泣血。 然而,只是眨眼间,无助的面庞慢慢被仇恨的情绪笼罩,再次看向沈沅陵和花鸢几人时,眼里都是愤恨和怨怼。 “还有你们,我的阿沅没了,明明我已经接受了,为什么你们又出现,阿沅死了啊,我亲手埋得尸体。”沈母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回忆着什么。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还妄想代替我的阿沅!”锐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沈沅陵。 “你们究竟是什么目的?林招娣电话里说的“意料之外的惊喜”,说的就是你们,你们都是骗子!害我阿沅的凶手!”沈母指着沈沅陵,在她的认知里,这不是她的女儿,这是花鸢他们伪造出来的人,用来骗她的。 “妈?” 沈沅陵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母亲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死讯,看着母亲猩红,满是泪水的双眼,沈沅陵现在只想过去抱抱她。 “你别叫我!那是只有阿沅能叫的称呼,你个冒牌货,”沈母挣扎着退后,仿佛面前的人是多么不愿触碰。 “可是,我又多希望你就是我的阿沅,平安的回到了我身边,我甚至自欺欺人的想要把你当作阿沅,毕竟你们这么相像,你若是留在这多好,我明明已经开始说服自己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走?”沈母话里都是控诉!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带她走?最后一个念想也不留给我!”沈母越说越激动,指着花鸢几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阿沅,将我给你的符篆摘下来,让你妈妈也好好看看,她面前的是不是她女儿。” 花鸢叹了口气,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弄巧成拙。 原本几人商量好回来告诉沈母阿沅的死讯,可是沈母的样子,和她看见阿沅的快乐,都是他们不想去破坏的,他们也不敢确定,沈母撑不撑得住这个噩耗,所以最后决定隐瞒。 沈沅陵拉开衣服拉链,从心口处揭下一长符篆,符篆离体的瞬间,沈沅陵整个人的样貌和气息发生了极致的变化: 身上的普通衣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花鸢给她买的红色衣袍,绑在后脑的马尾辫也立刻散开,然后自然的变成了两个麻花辫,一左一右搭载肩头。 眼角的红色眼线也显露出来,一副冷漠明艳的感觉,和刚才的温柔女孩完全两个样子! “妈,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是阿沅啊,我不是肉身,我现在是魂魄,现在,你相信我了么?” 沈沅陵小心翼翼的看着母亲,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整个身体直接悬浮在半空。 “魂魄?”沈母还是有些迟疑。 “是,阿沅刚刚揭下的符篆,是我给她的,他现在是鬼体,根本不能像我们一样进食,也不能和你这么近距离接触,会伤到你。” “所以,她让我帮他符篆让他变得和人差不多,只不过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没有温度。” “不仅如此,吃的每一口食物,她的喉咙都会有刀片划过的痛觉,你每一次触碰她的身体,她也会火焰灼烧一样难受,就算这样,她也愿意,仅仅是为了陪你生活几天。” 花鸢看着面前的沈母,尽管事实残酷,可是她现在也只能非说不可。 “阿沅~”沈母抬头看着面前的沈沅陵,终于打消了怀疑,忍不住伸出手去。 沈沅陵没有丝毫犹豫,再次将符篆贴到自己身上,再一次扑进母亲的怀里,母女二人泣不成声。 “你的眼泪别落在阿沅身上,会损伤她的身体。” 花鸢撂下一句话,示意大家出去,给母女二人留下单独的空间。 沈母赶快将脸上的泪痕用袖子抹掉,可是泪水太多,她抹不完,着急的她一边哭,一边擦。 半个小时后,沈沅陵拉着沈母找到了花鸢,开始坦白自己隐瞒之事。 “我是在去年腊月二十五那天早上接到的电话,对方声称是在监狱,我一开始以为打错了,可是她说她是林招娣,我才继续听她讲,她告诉我死的人不是她,是我的阿沅,被她设计害死后,怕我认出来,还特意毁了尸体的样子,所以挂了电话我反应过来,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结冥婚的尸体也不是她,是阿沅!她还说我会有惊喜,我再想问的时候,对方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那边的人说这个号码是监狱的号。” “林招娣还真是会恶心人,在里面都不老实!”白怡吐槽道。 “我本来没当真,可是腊月二十九号一早,我又接到了电话,还是林招娣的,她见我不相信,说了我和阿沅讲电话的好多内容,她说她代替了阿沅联系我,这我才开始相信。那一天,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的阿沅怎么可以和傻子配冥婚,死了都不安宁,所以,我在29那天晚上,趁着夜深人静,去挖了坟。” “然后呢?你怎么确定那就是阿沅妹子?” “阿沅小时候右脚小脚趾受过伤,可是当我打开棺材的时候,棺材里面的阿沅和傻子的尸体,竟然没腐化,怎么下葬的,棺材里还是什么样,我很开心,这样的话,我更容易分辨尸体是不是我女儿的,可是伤痕,胎记都和我家阿沅一模一样,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接受不了现实。可是我知道,无论如何,我女儿不能埋在这!我就把阿沅的尸体背回家了,坟地的样子恢复了个大概。” “那阿沅的尸体现在在哪?” “和她爸爸埋在一起了,就在她爸爸坟地脚下的位置。” “那你又是怎么认识赶尸匠的呢?为什么他会上门来找你?” “我把阿沅的尸体带回家的第二天,一个小伙子敲门来找我,说他是根据尸臭找过来的,问我都去过哪里。我怕他会和我抢阿沅的尸体,正好林二海家小儿子意外死了,他家没有大操大办,便谎称自己去过那,将人给支过去了。” “昨晚来的人又是谁?” “昨晚来过人么?,我不知道啊。”沈母对昨晚的人一问三不知,花鸢就让沈沅陵带着她去休息了。 人走后,辞犀看着花鸢:“昨晚那人影就是咱们看到的赶尸人没错,可是这里又没有尸体要赶,也没人和他相熟,为什么他会上门呢?” “对啊,还有一点,阿沅的尸体找到了,可是按照沈母所说,坟墓里应该还有一具尸体,为什么我们昨晚挖到的,会是空坟呢?那个男尸去哪里了?难道那个男尸也是替身被发现,让家里人挖走了?” 钱程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瞪得很圆,一副发现了真相的样子。 “那应该不可能,可是为什么都是腊月二十九呢?挖尸也是腊月二十九,林家宝死亡也是腊月二十九,两者之间不像是没关系的。”白怡说道。 “之前腊月三十上门找林母的八成是赶尸匠,那就证明他对林家宝的死不知情。” “可是我梦里的那个赶尸匠,看身形,和沈母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个。” 花鸢有些着急,这几天多次尝试使用灵瞳,可是自己的双眼根本毫无变化,似乎是从与那双白眼对视过以后,花鸢的灵瞳就不能随心而用了。 “哞~哞!” 外面两声水牛叫,打破了他们卡住的思绪,而且这水牛叫声听着十分不正常,说是凄惨也不过分,接着,随风又飘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 第85章 月乌 “快,出去看看!外面动静不对。” 花鸢赶快往外冲,她总觉得,真相和秘密就在外面。 沈家大门刚刚被打开,浓郁的血腥气就扑面而来,路边传来老牛浓重缓慢的呼吸声。 “既然出来了,就过来看看。”一道清丽的女声从老牛身后传来,空灵又清冷。 听到有人说话,花鸢几人拿着手电棒走向对方,地上满是血污,水牛侧躺着身子,脖颈上两个大窟窿,圆滚的肚子此刻也十分干瘪,肚皮像破布袋子似的,被开了一个大口子,残破的内脏洒落满地。 白怡看着眼前的一幕,胃里极其不适应,忍不住干呕出声。 “你是?”花鸢看着蹲在水牛面前的瘦弱身影,腰间别着的小铜锣倒是格外眼熟。 “怎么?忘了么?前天夜里不是你们跟踪我,惊扰了我的小可爱们,我们当时见过的。”女子回过头。 一身青色素衣,偏偏感觉惹不起半点尘埃,盘起的发髻衬托着绝世容颜,墨色长眉,眉头微微皱起,显得倔强而又拒人千里之外。 眼尾轮廓长而深邃,清亮的眸子似有星辰落入,却又不起一点涟漪。 婉约的脸蛋,看不出半点情绪,红唇粉嫩,却无倾城之笑,只是冷冷的点缀在那张冰冷的绝色面容上。 配合周身的气质,无疑在诉说着“生人勿近”。 见花鸢还是蹙眉,那女子低下头,在抬起来时,已是墨哞白瞳,与花鸢脑海里那双眼睛重合了个彻底,花鸢瞬间愣神,辞犀察觉到花鸢的异样,立刻挡在她身前,顺便挡住了那双眸子。 “是你,你是女子?这水牛?”花鸢问道。 “如你所见,被掏空了脏腑,活不成了。”随着女子话落,水牛断了气息。 “僵尸?” “你倒是聪明,不过水牛脖子上的窟窿和我出现在这里,应该也不难想到,就是僵尸,说起来,这僵尸和她还有些关系。” 女子小手一指,顺着方向看去,是后面赶来站在远处不敢靠前的沈母和沈沅陵二人。 “你别胡说,我们根本不认识什么僵尸!”沈沅陵赶快把沈母护在身后。 “那你以为,你的尸体为什么两年不腐,还保持原样?”女子抽出一条帕子,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迹。 “这”沈沅陵哑口无言,这个她确实也解释不了。 “是了,尸体不腐本就不简单,花鸢,沈母说过,当时阿沅和那男子的尸身都保持原样,你可知道什么原因会使尸身不腐?”辞犀转头看向花鸢。 “生前怨气太重,执念太深,加上横死或者由于某种原因吸食了阴气,或者人死后,最后一口气没散,被某些动物出现惊扰。 人中六窍,其中眼为天魂出口,耳为地魂出口,舌窍含五味,亦是人魂出口,鼻泄七魄。 就拿怨气而言,怨气上脑,死不瞑目,封住眼门耳门,怨气便由阴门,人的脚后跟而出,形成怨鬼。 与怨鬼不同的是,天魂地魂都不在,怨气堵在鼻喉散不出去,便可能会形成僵尸,所以僵尸一般听不到,看不见,靠鼻子辨别气,比如,活物的生气。” 花鸢开始回忆自己脑海僵尸的知识,然后说给辞犀。 “你知道的还挺多,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搭把手,和我一起把水牛尸体封住,以防化尸,另外,这血气也不能放置不管,否则还会引来别的东西。”女子看着地上的尸体,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辞犀,帮我个忙,五行符篆各一张,那些特别的。” “好。”辞犀应下,转身回到沈家,再回来时,背上背着那个熟悉的小挎包,里面拿出五张不同颜色的符篆。 “五行束缚,冥封静止,天罡正气,破煞除邪。” 五张灵符被抛出,瞬间化作五道颜色不同的光影,向水牛周围五米开外的五个位置飞去,没入地下,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好了,这样就不用担心出事了。你,和我回去聊聊?”花鸢打量着女子,发出约谈邀请。 “好啊,正有此意。” “介绍一下你自己,为什么选择这个村子借道赶尸?昨晚出现在沈家门口的人,也是你?”花鸢坐在女子对面,沈沅陵给女子递上一杯茶。 “煞?居然可以这么近距离和人接触?”女子看着沈沅陵,疑问脱口而出。 沈沅陵顿时防备的看着女子,眼底泛上一抹猩红。 “哎哎哎,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一点恶意没有。”女子赶快摆手解释,便发现在座的所有人都在打量她,眼里都没什么友好。 “我叫月乌,职业你们也知道,你们外行人嘴里的赶尸匠,至于你说的村里借道,那不是我干的,不过昨天的确实是我。”月乌对花鸢的两个问题分别解释道。 “不是你,那也是你们赶尸一派的人。”白怡说道,语气十分笃定。 “你也不简单啊!真是卧虎藏龙啊。你说的没错,那人我确实认识,我师兄,之前那位大娘应该见过?” “师兄?你是说三十上门的那个男子?” “应该就是了,三十上门,师兄就是趁那时候,留下的印记。”月乌没点头也没摇头,反而自己开始思索着什么。 “你师兄在找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沈家门口?” “我也不知道,也确定不了,师兄没和我说,本来前天晚上,也是师兄接下的赶尸任务,但是他没回来,就由我顶替上了。”月乌回答。 “失踪了?所以你是被赶鸭子上架喽?”花鸢小嘴一张,语出惊人。 “看样子是了,不然刚才哪里用的上你封印尸体。你们门派不会只剩下你和你师兄,没别的人了?否则怎么你都上手了。”辞犀也根据月乌的表现,判断出她实力应该不太行。 “你以为赶尸人是谁都能当的?我们是大熊猫一般的存在,我师兄和我,那可是肩负着赶尸一派伟大复兴和传承的。我们这是以质取胜,不靠量。”月乌瘪了嘴巴,对辞犀说的话很不赞同。 “那你这就是间接承认了呗!我的天!你胆子还真不小,难怪水牛叫,你都控制不住尸队。”钱程嘴巴也喋喋不休。 “你还说!要不是你们偷看,会发生这样的事么?我还没找你们要说法,”月乌做势就要上前和钱程理论。 “你那天赶尸,尸体有多少具?”花鸢问道。 “十四具,怎么样?不错?本姑娘一出手,就是十四具,这叫天赋异禀!”月乌提到自己的业绩,自豪的扬起了下巴。 可是这话一出,知道花鸢梦境的几个人,纷纷凝重了脸色。 “你们这是什么反应?!” “如果我们没猜错,你的那个队伍,还出了别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是卦师?”月乌惊讶的愣在原地,看着辞犀,一脸震惊。 “不是,你出现在这里,也不是巧合,掏了水牛肚子那玩意,应该就是僵尸没错了,而且还是你赶回去的尸体之一。” “你你你!!”月乌说不出话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路上都没事,偏偏回去以后出了问题,那具尸体下葬以后不见了,所以我才循着秘法的踪迹回来找。”月乌语气里都是疑惑和不解。 “你赶得那具尸体,恐怕发生了什么其他的变化,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尸体了,比如,你说的僵尸。”花鸢记起梦中那抠进自己肉里的指甲,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说道。 第86章 关键时刻掉链子 “啊?不能,一路上我可是谨小慎微,根本不给别人接近我的机会!你别闹,你可以质疑我的职业,但是不能质疑我和我的职业素养!” 月乌看着花鸢,眼神里有怀疑,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专业的,还是稍稍心里安定下来。 “你今晚见到袭击水牛的东西了么?”辞犀问月乌。 “我没见到具体样子,我当时在村外,听见有动静赶过来的,过来的时候看见有什么东西跑了,僵尸应该能肯定了,很浓重的尸气,但是男尸女尸不确定。” 月乌回忆着刚才的事,说到尸气,秀气圆润的小鼻子还跟着嗅了嗅。 “咕噜~”门外翻滚进来一个小身影。 “叽叽叽叽~” 是那天和花鸢对话的小刺猬。 “白怡,她说什么?” “村外那个荒坟有动静!他看到有东西在附近转悠。”白怡盯着刺猬的小嘴,小刺猬急得手舞足蹈的一顿比划。 “走!过去看看,白怡,你和钱程,阿沅在家等着,关上大门,不要出去,月乌,辞犀,咱们三个过去看看。” “好。” 几人跟随小刺猬,匆忙来到村外的坟地,此时荒坟已经没了之前他们看到的样子,整个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臭气和血液的血腥味儿。 几人靠近坟边,坟头的泥土很湿润新鲜,像是刚刚被翻动过。 月乌捻起坟上的一撮泥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里面有尸体。” 花鸢和辞犀对视一眼,原本的空坟里出现了尸体,这说明什么!里面的尸体,十有八九是今晚的那个杀牛的东西,被惊扰然后逃回了这里,而且,这具尸体,不,大概率是僵尸,应该很大可能就是和沈沅陵同葬的那个傻子! “没有其他办法,挖!” 花鸢微弱的话音未落,辞犀就从背包里拿出了两把兵工铲,一把自己握在手里,一把递给了月乌。 “你给我干啥?这不是你们男人干的活么?我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我,” “你连尸体都赶!” 辞犀一句话,堵得月乌哑口无言,认命地接过铲子,生气的直接插在土里,手里的铲子一个用力,没进土里二十公分,身体重力倚在铲子上的月乌差点栽倒。 “你这铲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月乌看着土里的铲子,觉得好奇又新颖。 “快挖,别耽误时间。” 辞犀已经吭哧吭哧开挖了,手不停,嘴里的吐槽也不停。 月乌一看这么容易,也不继续矫情,抽出铲子就是干,越铲越兴奋,越铲越兴奋,铲子都在她手里挥出了残影。 “咔~”铲子触碰到了棺材板,月乌和辞犀的动作都变得小心谨慎。 花鸢则是趁着两人挖坟的空档,继续在周围布上阵法,上一次是防止尸气溢出,或者棺材里藏着其他什么精怪之物,这次,就是完完全全对抗僵尸的了。 等到两人将棺材表面的土清理的差不多,花鸢三人等在周围,两分钟过后,棺材里没动静,花鸢提议用符篆炸开,简单干脆危险性低。 “我来,对尸体,我们有自己的方法。”月乌十分自信,从腰间抽出小铜锣,走近棺材后放在了棺材盖上,然后轻轻的敲击了一下,就收起锣锤,搓搓双手,将棺材盖使劲向后推去。 木板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传来,月乌双手用力,脚底步伐变化,棺材盖被她推后了一大截,一双黑白不明的浑浊眼珠突然与月乌视线交汇,月乌也吓得直接立刻变化了眼眸,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花鸢和辞犀一直等在月乌身边,看她脚步不稳,花鸢一把扶住了月乌,辞犀挡在花鸢身侧。 “没事儿,尸体睁眼呢,吓了我一跳,还好有我的小铜锣镇着,呼呼~”月乌眼睛恢复如常,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自我安抚道。 不错,棺材里确实有一具尸体,青灰色泛白的皮肤,上面爬满紫黑色的血管,像蜘蛛网的脉络,浑浊不明的眼珠瞪着,直勾勾的盯着正前方,似乎是随着花鸢几人的靠近,尸体接触到了人气,开始逐渐在棺材里上下震动。 “哈~” 花鸢几人还围着棺材观察这个尸体的时候,尸体嘴巴突然张开,吼出一口气,露出两个一厘米长的尖牙,然后瞬间直立起上半身,一坐而起,完美的90度。 “你的铜锣不是能镇尸么?为什么会这样?”花鸢拉着辞犀瞬间退后,将手里的闭气符快速打出去,贴到三人身上,月乌也同样一步跃出好远。 “小铜锣上我忘记贴符了,不好意思。”月乌看到花鸢贴在自己身上的符篆才想起来,她就说,自己刚才忘了点东西。 棺材里的僵尸“扑棱”一下,站直身体,扭头看向花鸢几人所在的方向。然后一个跳跃,落在了地面上,蹦蹦哒哒地往这边过来了。 蹦两步,鼻子左右闻一闻,虽然闭气符打出去了,可是空气中残留的人气似乎还在,僵尸在三人面前路过了两圈,可是,不光能察觉呼吸,人的身上还有生气在。 尽管十分微弱,但是若是几人不动,僵尸最后也能找到。 “嘣~”一声震天响,花鸢和辞犀直直地向月乌看过来,随后,也顾不上别的,直接被扑鼻的气味熏出了好远。 僵尸也被这鲜明浓郁的气味吸引,一个转身,直接朝月乌过来了。 月乌看着跳开的花鸢两人,小脸瞬间羞红了:“我晚上可能吃凉了!”,顾不上闭气不闭气了,气都已经泄露了,月乌向花鸢的方向赶来。 “你不是会赶尸么?你赶啊,让他听你的!”见月乌往自己这边跑,身后还跟着一个大家伙,花鸢直接喊话出声。 “对哦!放心放心,交给我!”月乌一个急刹车,脚底带起一片尘土,拿起腰间的手摇铃,快速摇了三下。 僵尸速度不慢,也直接蹦到了她跟前,还有一臂的距离,就和月乌抱个满怀,此刻铃铛声传来,僵尸倒是停住了脚步,鞋底像是黏在了地上。 花鸢和辞犀正在一边等着月乌说咒语,没想到月乌直接从两人面前跑过,留给两人一个背影:“快跑,我把咒语忘了!” 花鸢和辞犀拔腿就跑,他们就不该相信月乌说的话!只不过,他们不是追着月乌跑,而是直奔棺材而去,躲在了棺材后面。 “哎!你们两个不讲武德!”月乌回过头来看到两人拐弯,发现自己身后紧追着一道身影,一蹦一跳的小白袜子极其惹眼。 视线搜寻了一圈,周围除了棺材,没有其他藏身的地方,自己越跑越累,身后的僵尸反而速度越来越快,月乌再次摇动手中的铃铛,三声铃响,趁着僵尸定住的空挡,月乌直奔棺材后面。 “呼呼呼~累死我了!你们好意思让我一个人被追!”月乌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十分幽怨。 “总比大家一起跑强!你要是记得咒语,也不至于被追。” “你还说我!她也不是普通人,五行阵法都会,对付僵尸不行?”月乌指着花鸢,心里没理,但是不服气,绝不能认怂。 “她才五岁!”“我确实没有对付僵尸的经验。” 蹦蹦跳跳的声音越来越近,花鸢三人立刻屏住呼吸,降低存在感。‘ “嘟~”又是一声突兀的臭响!月乌眼中只有两道沾满黄符,毫不迟疑离开自己的背影! 一抬头,青白的面孔就出现在自己头顶,浑浊的眸子再一次视线碰撞,可是月乌跑不动了,双腿软弱无力,甚至是挪动一下都做不到。 僵尸又一个起跳,尖锐的獠牙越靠越近,月乌右手抓起一把土,猛地向僵尸扔去,僵尸没迷眼,月乌被沙土迷了一只眼睛,瘦弱的身躯被僵尸压住,双肩被僵尸桎梏,月乌手里的铃铛用力的抵住僵尸的下巴,僵持不下。 僵尸脊背一挺,昂起僵硬的头颅,冲天尖叫一声,接着,一张血盆大口直接逼近,手里的铃铛根本顶不住僵尸的强大力气,脖子上清晰地感受到僵尸的呼吸,月乌心头冰凉,脑海里全是:这下完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啊~呜~” 月乌感觉身上一轻,就感觉被拎着脖领子拖出去老远,睁开眼睛一看,棺材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手里不知拿的什么东西,紧紧地勒住僵尸的脖子,借助棺材的高度,将僵尸的身体悬空,头颅禁锢在身后。 “别愣着了,快去帮忙。”耳边一声熟悉的催促。 第87章 灭杀僵尸 月乌跟上辞犀的步伐,往棺材那边跑去,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她浑身重新恢复了力量。 僵尸被花鸢勒住,开始不停地翻白眼,手脚也开始抽搐。 “快,我这里有糯米,塞到僵尸嘴里能管用。”月乌从背后的小包里抓出一把糯米,跑过去一把抓住僵尸的短发,迫使僵尸敞开嘴巴,然后把糯米一把塞了进去。 糯米入口,僵尸嘴里冒出阵阵白烟,挣扎地更激烈了,可是就是没有死去。 “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只有糯米?” “黑狗血也行,再不就是桃木剑,可是我身上都没带,只有一小包糯米。”月乌张开手掌,上面又是白花花的一把糯米。 “把糯米给我,”辞犀伸出手,要来了月乌手里的糯米,咬破手指,在糯米上滴了几滴自己的血,然后豁楞均匀,一把塞进了僵尸的嘴里,合上了僵尸的嘴巴,抵住僵尸的下巴,迫使他吞咽。 一阵若有若无的桃花清香~ “呲啦啦~”僵尸的嘴里溢出阵阵黑气,然后,肚子里像是吞进去了炸弹,噼啦啪啦一顿小火花,最后僵尸彻底没了声息。 浓郁的桃花香气,夹杂着尸臭,三人一起捂住了鼻子。 花鸢放下僵尸,有些脱力,站在棺材板上的双腿不稳,一个踉跄倒了下来,辞犀眼疾手快,赶在月乌之前,将人抱了个满怀。 “我没事儿,先看看僵尸。”花鸢借着辞犀的怀抱,稳住身形后,深呼吸前去查看僵尸的尸体,辞犀怀抱一空,心里也有点失落落的。 “你放心,这僵尸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哎呦,吓死我了,总算是解决了,我刚以为我今晚得没!”月乌扒拉了一下僵尸的眼睛,又查看了一遍僵尸的现状,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你们回家,我得趁着晚上把这尸体赶回去交差呢!”拿起铃铛,不知道从哪里拿出青布帽和道袍,快速换上以后,月乌纤细的手腕摇铃三下。 “开则橘通天庭,使人长生,三魂七魄归位,回神返婴,三魂居左,七魄居右,静听神令,洞察不详。搜魂团,行踪无人见,坐影无人知,急急如律令!起。” 死僵尸再次站起,月乌走在前面,僵尸在后面一步一步的跟着,慢慢消失在了花鸢和辞犀面前。 “我感觉有问题!” “事情不太对!” 辞犀和花鸢往沈家走,回想着那一蹦一跳的身影,辞犀和花鸢同时止住脚步,看着对方说道。 “确实不对!这具僵尸的牙齿和指甲,根本没办法将水牛咬成那个样子。”辞犀说道。 “而且,这僵尸的指甲,根本不是紫黑色的,和我梦里的那个不一样!”花鸢点头,梦里的那双手带来的痛感太真实了,花鸢根本不会记错。 一阵冷风袭来,二人感觉格外夜色格外漆黑阴冷,体力也有些跟不上,突然,棺材盖上映出一抹亮光,花鸢走过去,发现是月乌遗落在棺材上的小铜锣,仔细擦干净后,和那血红的条带,放在了没有背带的小包里。 “走,先回家,这东西落下了,月乌肯定还会回来的。” “嗯”。辞犀注意到花鸢有些勒出血痕的手掌,有些强势地接过她手里的背包,攥在手里,然后另一只手拉过花鸢的手,轻轻牵着往村里走。 花鸢也只是看了一眼两人牵握住的手,没说什么,自己现在累得不行,有人拉着走能省些力气,也就任由辞犀牵着了。 回到沈家门前,惨死的水牛的尸体仍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十分可怜。 “这大门怎么没关?不是告诉白怡要关好大门,不要出来了么。”花鸢看着沈家敞开的家门,嘟囔道。 “家里怎么灯也没开?阿沅?白姨?”辞犀冲着家里喊。 “吱呀~”一声,屋门被打开了,里面出现一道手电筒的亮光,然后白怡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花鸢,辞犀,是你们么?” “是,你们这是干嘛呢?怎么不开灯?”花鸢和辞犀往院里走,边走边问。 “你们快进来,进来再说。”白怡催促着门外的二人,直到两人走到房屋门口,白怡一把将人迅速拽进了屋里,然后又悄悄的关上了大门,将门用椅子顶住。 “我们不敢开灯,这外面有东西,看样子,像是僵尸!”房屋内聚集了剩下的人,他们抱团躲在角落里,连灯也不敢开。 “僵尸?你们亲眼见到了?是什么样子的?指甲是紫黑色的么?”花鸢一听还有僵尸,便想起了梦中的那个。 “我们没见到,是阿沅见到的,你们走了以后,我们就把大门关上了,可是没出两分钟,就有人敲门,阿沅,你来说。”白怡叫来沈沅陵。 “是,我去开的门,我以为你们忘记带东西了,一开门,却是一个面色铁青的男子站在门口,眼睛眨也不眨,一身黑花衣裳,牙齿又长又尖,我没说话,直接把门关上回来了。” “他没袭击你?”花鸢问道。 “没有,他只是动了动鼻子,盯着我看,我就把门关上了。”沈沅陵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碰巧阿沅开的门,阿沅不是人,所以他才没袭击她。”辞犀说道。 “嗯,然后呢?你关山门以后呢?”花鸢又问。 “关上门以后,我没直接回屋里,我怕他冲进院子,对我妈他们不利,我就等在大门里面,他又敲了几声门,我没开,门口就没动静了。”沈沅陵说道。 “那为什么我们回来时候,大门是开着的?” “这正是我要说的,”白怡将话头接过来。 “阿沅听见没动静以后,就回了屋子,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再出去看时,门口确实没有了任何东西的踪影。可是我转身一进院子要关门,就和那僵尸对上眼了,我吓得腿都软了。”白怡说道。 “你是说,门关着的情况下,僵尸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自己进了院子?”辞犀问道。 “是,而且一点动静都没发出。奇怪的是,他就在我面前闻了闻,就转身蹦跶走了,然后就在院子里来回蹦跶,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赶快进了屋,然后我们就一直躲到现在,知道刚才你俩回来才开门。” “找什么?沈家有什么东西是僵尸喜欢的?”花鸢看向沈母,问道。 “家里能有什么,都是不值钱的破烂儿!” 花鸢内心十分不解:那他为什么来?最重要的一点,他是谁?!月乌已经把丢失的尸体找到了,那这具僵尸是谁?难道是那个傻子的尸体化作的僵尸? “黑花衣服?什么人下葬会穿黑花衣服?莫非袭击水牛的应该就是他。所以,这村里,到底有多少个奇怪的东西?!”辞犀眼睛凝视着夜色,带着深沉的思索。 花鸢画了个小纸人,又去院子里寻找了一番,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什么东西都没见到。 闭眼休息了几个小时,天边出现了淡淡的晨曦,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笼罩着一层灰色的轻纱。 “哎呀,这水牛咋成了这个样子!天杀的哦!”门外响起了乡亲们的声音。 “砰砰砰~”沈沅陵家的大门被敲响。 “老四家的,你快去看看,老四的坟地出事了!” 第88章 尸兄,师兄 沈沅陵的爸爸在族里排行老四,所以来人说的就是沈父的坟出问题了。 “啥子?” “你还愣神作甚!哎?阿沅也在屋里头,快走起看看你老汉儿的坟头!坑坑洼洼的,刨成啷个鬼样子!” 沈母当即拿着铁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别是阿沅的坟墓!,拔腿就往沈父坟地跑,沈沅陵紧随其后,花鸢几人也跟了上去。 到了沈父的坟地,沈父的坟包包安然无损,沈母心里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村里人来的几个人,看着沈母不去关心沈父的坟,反而在坟边的一个土坑里不停翻找,很是不理解。 “应该在这里?”花鸢问道。 “对,就在这,为什么没了?我的,为什么没了?”沈母手里攥着被翻出来是新鲜泥土,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自己的女儿为什么死了都不得安生! “没事没事!大家回去,沈叔叔的坟墓没事儿,估计是哪个动物干的,大家不用担心,回去。”钱程赶在最前面,一见势头不对,便想到说辞将村里人先赶走,让他们离开这里。 沈沅陵尸体再次丢失已成定局,拿着铁锹将土坑埋好,沈母就被大家劝着回了家。 “你们说,会不会是昨晚的僵尸?你们说的那个不伤人,像是来找东西的,实际上就是来找阿沅的尸体。”辞犀看着陪着沈母坐着的沈沅陵,他觉得昨晚白怡他们看到的僵尸,偏偏来沈家,一定有原因。 “和阿沅结冥婚的那个男子长的什么样?是淹死的对,所以昨天你们见到的僵尸,身体浮肿么?脸是不是被泡浮囊了?” 花鸢让为二见过僵尸的白怡和沈沅陵两人努力回想,至于和沈沅陵配冥婚的人,只有沈母知道,便让沈母描述一下那男人的样子。 沈母努力回忆着,她记得傻子平时不怎么出门,自己见的不多的几次,就包括死了配冥婚的照片,其实傻子长得不丑,甚至算的上眉清目秀,也不矮,和钱程差不多身高,浮囊与否自己当时根本没敢看。 沈沅陵和白怡想着沈母说的话,尽量往昨晚见到的那个僵尸身上联想,好多地方都对的上。 “老四家的,你家这牛怎么回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那天挑柴的大爷进了沈家,沈母带着沈沅陵出门去商量这件事了,屋里只剩下花鸢一行人。 “大家说说自己的想法,补充补充细节。” “莫非那个男尸,是为了找媳妇,才从坟地里跑出来的?要不怎么偏偏阿沅的尸体丢了?”白怡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水牛怎么解释?他不满意媳妇被挖走了?所以报复?”钱程说道,白怡和钱程分析的十分认真,而且由讨论变成了最后的争论,争执的点在于接下来会不会再杀生! “他都杀了水牛了,就算报复,他也见了荤腥,白姐你不知道,男人啊,就是不能开荤,否则就一发不可收拾!”钱程根据自己多年的见闻,总结的经验,他觉得僵尸还会杀生。 “他只是为了找媳妇,是先杀的水牛,后找到的尸体,所以这一开始只是警告,找到了就好了。否则他为什么不伤害我和阿沅?”白怡觉得自己和阿沅能从僵尸手里逃生,多数原因是因为这个僵尸不嗜杀! “欸?这是怎么了?这水牛不赶快一把火烧了,你们还在这争论什么?” 好奇地围着人群往里看,耳朵里听到的也是关于这水牛肉怎么处置,两个观点:分了吃肉还是埋了,不过说埋了的,只有沈家母女,她便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你谁呀?我们村里的事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最外围的一个大爷十分不满意“烧了”的说法,伸出手,指着对方就开始出言教训。 来人是赶尸回来的月乌,僵尸咬过的东西,不烧了等什么呢! “这一看就是被啥东西咬死了,这你们也敢吃?里面不一定有什么病毒细菌,不怕吃了躺板板你们就随意!” 月乌撂下话,就直接迈着四方步,悠闲地进了沈家的大门,不听劝拉倒! “我回来了!你们一定都不敢相信,我这次回去的任务有多顺利!” 月乌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进了屋,整个人显然心情十分不错。 “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个都耷拉着一张脸,你俩怎么样?”月乌走过去,贴在花鸢的身边,一脸关切的问道。 “等会!吸吸(鼻子吸气的动作)~ ,你们身上怎么这么重的尸气!”靠近花鸢,月乌被一阵浓郁的尸气呛得捏住了鼻子,快速退出三步开外,眸子都险些变了样子。 花鸢看着面前的月乌,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月乌,尸气都是一个味道么?” “当然不是了,这就和做饭放调料一样,你放什么东西,他是什么味道,怎么可能都一个味儿。”月乌摇摇头,仍然捏着鼻子不肯靠近花鸢几人。 “那你闻闻,我们身上的尸气是什么味道的?” “你们身上,稍等。”月乌闭上眼睛,再睁开,黑眸白瞳再次出现,看的花鸢又一阵心悸,赶快避开了视线,月乌眼珠儿动都没动,鼻子确是努力的吸着周围的气。 再次闭上眼睁开,月乌恢复了正常:“你们身上的尸气,有药味儿,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还有鱼腥味儿!更浓郁的是血腥味儿!” 药味和消毒水味儿应该是沈沅陵尸体里的,那鱼腥味儿,应该就是男尸的了。 “你似乎,对我的眼睛很不适应!”月乌敏锐地察觉到了花鸢错开的视线。 “觉得吓人罢了。你的小铜锣还在我这,给你,自己收好!” 花鸢不想承认自己的异样,灵瞳这件事,说起来也是自己的一大底牌和依仗,便岔开话题,将背包里的铜锣扔给了月乌。 “切!我这叫幽冥瞳,小屁孩啥也不懂别瞎说!”月乌接过自己的小铜锣,用袖子小心擦拭一番后放了起来。 “月乌,僵尸碰了血腥以后,还能控制住不杀人么?” 钱程和白怡掰扯不出结果,将问题抛给了月乌这个相对权威的人。 “只要沾了血,便控制不住嗜血的天性,碰见活物,就会想咬死,这是本能。” 白怡对这个言论不服气,将昨晚和今早的事情讲给了月乌听,可是月乌的表情却逐渐凝重:“这是两个,绝对不是同一个”。 “我想去那个坟地看看,”月乌神情十分不自然,右手悄悄摸上了身后的小铜锣。 辞犀让花鸢在家休息,自己带着月乌来到沈父的坟地,月乌看着面前被填平的土地,再次捻起一搓土,放进了嘴里,又看了一眼周围,转眼间消失在了小树林里。 再回来时,月乌的表情更加不对劲,下唇被牙齿紧紧咬住,脚步也有些虚浮,再路过坟地时,一句话都没说,辞犀看着离去的月乌,腰间的两个铜锣吸引了辞犀的注意。 默默地远远跟着月乌,辞犀晚一步到了沈家。 “辞犀,你们发现什么了?”“对啊,为什么月乌回来跟丢了魂似的?” “她进了一趟小树林以后,出来就这样了,不过,我看见她腰上好像多了一个铜锣。”辞犀抬头看了院子里枯坐着的身影一眼。 花鸢直接出了房门,一屁股坐在月乌身边,这是才发现,月乌哭了。 “你找到你师兄了,那个铜锣是他的,他,怎么样了?” “地里和你们身上带着的血腥尸气,是我师兄的血,挖了女尸的不是别人,是我师兄,还有这个,赶尸人铃不离身,铃在人在。” 月乌摊开手掌,白净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个铃舌,上面都是血迹。 “节哀。” 花鸢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月乌他们肯定有自己的法子来判别生死,月乌的反应说明了一切,花鸢实在说不出什么侥幸的假设。 “帮我一个忙行么?我知道你会很多东西,今晚我想把师兄的尸体找回来,问个清楚。” 月乌祈求的看着花鸢,像一只孤独无助的小兽,花鸢心软了,摸着她的头,答应了下来。 水牛的尸体最终还是被烧了,沈沅陵见村里老人道德绑架沈母二人。 沈沅陵劝说无果,一个生气,直接表明这是僵尸咬的,可是村里人不死心,说哪里来的僵尸,吓唬人的,没准是下山的狼或者野猪也说不定。 沈沅陵看着冥顽不灵的众人,直接叫沈母拿来柴火,又管花鸢要了一个炽阳符,直接将水牛尸体烧了个干净。 村里甚至有人想担水来灭火,可是炽阳符哪是普通井水能灭掉的! 花鸢之前准备的符篆,已经所剩不多,而且针对僵尸的符篆,几乎没有。 上一世师傅会告诉她什么阵法,什么符篆,她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从不多问,师傅说,保持道心,不能被世俗侵扰,花鸢有些想念师傅,若是师傅在,自己一定不会这么窘迫。 沈家母女,听说了月乌的遭遇,急于找回女儿身体的沈母,面对月乌在沈家做法的请求,十分干脆的答应了。 可是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提到人员去留问题,花鸢让沈沅陵带着沈母去镇上住一晚,钱程开车,钱程本来不答应,可是这里面只有他会开车,便也只能同意了。 花鸢再次看向辞犀,辞犀似乎是有所感,直接避开了花鸢的视线,白怡更不用说,已经开始团小药丸了。 落日的余晖洒向大地,随着最后一抹残阳消失,沈家的内院周围,也已经撒上了一圈糯米,就连大门正上方,也悬挂了一桶黑狗血,随着辞犀递给花鸢一包糯米后,满院桃花香。 第89章 引尸上门 “天地阴阳,万物生灵,吾奉祖师敕令,拜请三清真君降临,以符为凭,以香为引,招魂于此,速速显形,魂显尸现,急急如律令。” 花鸢面前,是布好的一个简易法坛,正中间是一鼎香炉,里面燃了三根香,两边分别点了两根蜡烛,烛火摇曳,烛身分别贴着两张黄符。 月乌站在法坛侧面,换上了赶尸的打扮,眸色变幻,挺拔的身影清冷又孤傲。 随着花鸢燃符号令,月乌敲响自己的小铜锣,然后迅速拿起法坛上扣在符篆上的赶尸铃,三声铃响,桌上的符篆和那带血的铃舌,立刻悬浮起来。 桌子另一侧的铜锣,在月乌的小铜锣响起后,居然主动响了起来,发出了共鸣!一声接着一声,不同于月乌锣声的干脆,那铜锣的声音,像是劈了叉,沙哑又刺耳。 锣声响动,铃声不停,花鸢看着面前燃烧大半的招魂请尸符,心里开始有些打鼓,这符篆是她在书中看到过的,具体怎样操作他记不清了。 心里忐忑的同时,花鸢并不打算放弃,引动身上的一股玄灵之力,从掐诀的指尖,慢慢注入燃烧着的灵符,随着自身灵力的消失,花鸢的胸口再次沉闷起来,逐渐的有些呼吸不畅。 刺耳的锣声突然停住了,灵符也顺利包裹上铃舌,燃烧的符篆,虽然火焰仍然在,却停下焚烧的进度,香炉里面的三根请尸香迅速燃烧,不过须臾,便只剩一捧香灰。 月乌闭着的眸子突然睁开,鼻尖是一阵熟悉的气息,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激动:“成功了!” 从沈家大门望出去,一道玄色的身影由远及近的蹦跳而来,月乌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支离破碎。 片刻后,身影出现在沈家大门前,月乌的双脚,不自觉地迈开步子,看着门口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月乌忍不住走上前。 那身影并未因为月乌而停留,轻轻一跃,越过了月乌,越过了门槛,出现在法坛面前,盯着燃烧的符篆,目不转睛的眼睛里,满是懵懂和好奇。 辞犀一步跨到花鸢身后,看着来人,谨慎又防备,于此同时,来人的整张脸,也顺利完全暴露在花鸢和辞犀两人面前。 身材高大挺拔,肌肉线条紧致有力,宛如雕塑般完美,尽管双眼失去了光亮,但失神的眼珠,浓密修长的眉毛,眉宇间尽显独特神秘,眉心一点红痣,给他整个人的气质又填了一抹妖冶,和嘴角露出的尖牙一起,倒显得相得益彰。 “师兄,你看看我啊,我是月儿啊。”月乌似乎是接受不了师兄对她的忽略,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重新转过身来,进了院子,重新站在来人面前。 男子看都不看月乌,眸中映射出的火苗,侧面反映出,其他的东西或许根本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江枫!你转过来!” 月乌再次被忽略,心里觉得委屈万分,可是,她知道,这根本不能怪他,他恐怕已经忘了自己,忘了她,忘了从小长大的一切。 似乎是听到“江枫”两个字,对这个名字有了反应,男子的眼睛眨巴了一下。 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月乌并未注意到这个变化,此时她的视线,都被男子身上的血污吸引。 这个衣服,她再熟悉不过了,和她身上的青衣本该如出一辙,可是现在,却变了颜色,是被血生生染成了玄色,她的师兄啊,究竟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经历了什么! 伸手摸上那干硬的衣角,月乌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却是吞刀一般的疼! 月乌的赶尸铃掉落在地,她也忘记了捡,眼里,手里都是那红的发黑的血色衣衫! 摇铃落地,一声铃响,江枫的怀里也突然传出一声铃响,月乌没动静,花鸢走过去,踮着脚尖在江枫的怀里摸索,小手拿出来时,握着一个同样大小的赶尸铃,唯一不同的是,上面有一个歪歪扭扭的中国结。 花鸢捡起地上的摇铃,和手里的一起,塞到了月乌怀里,两个摇铃碰在一起,再次传出“叮当”两声,一唱一和,十分契合。 声音终于将月乌拉回了现实,看着手里的摇铃,月乌拿起再次摇动了一下。 “继续摇,别停!他对这个声音有反应!”辞犀清冽的声音传来。 就在刚刚,他发现这个叫江枫的僵尸,在铃铛一起响起来的时候,眼睛又眨了好几下! 月乌手中动作不停,抬头看向江枫的眼眸,果然,江枫眼里的木讷无神,随着铃声入耳,渐渐有了一些光亮和反应,最后,竟然转过头看,先是看着铃铛,然后看向月乌,眼神了多了一丝打量和思索。 “说一些你和他之间的秘密,或者你们二人之间特有的称呼,继续刺激他!” 花鸢也是第一次见到僵尸会思考,便打算让月乌继续刺激他。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月乌嘴里吟唱着好听的曲调,嗓音若幽泉击石,却又轻软和缓,莫名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反复吟唱着这个歌,对面的江枫盯着月乌闭合的小嘴和奇怪的眸色,看的出神。 “月儿~” 一声低沉清润的声音,撞进了几人的耳朵里,月乌抬头,对面的人正看着自己,眼角的一滴泪水,刚好淌出眼眶,眉眼如旧,却带上了几分温柔,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月乌再也忍不住,一下扑过去,双臂环住对方的臂膀,双手紧紧扣住,不发一声,身体却抽动不止。 江枫被抱了个满怀,脸上还是那僵硬的笑,似乎不知该作何反应,半响后,低下头,双臂缓缓上扬,抱住了月乌的腰:“不哭~” 忽然,法坛上的蜡烛烛火瞬间变成绿色,然后立刻熄灭,江枫抱住月乌,头颅立刻抬起,火速退离门口,站在了墙边的一处大水缸边上,看着沈家大门,皱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花鸢和辞犀,被人一把搂住脖领子,也火速离开了法坛,退到门口。 “有东西来了!” 白怡刚刚一直潜伏在二楼,江枫动的时候,她也动了,她根本不敢想自己要是不在,这俩孩子得多么不受疼爱!遭老罪喽~ 回头看了一眼江枫,白怡眼里都是埋怨! 第90章 辞犀受伤 江枫连个眼神都没给白怡,空洞的眸子紧盯门外,怀抱里的月乌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从宽阔的胸怀里探出头来。 “呜呜~”北风呼啸,昏暗的暮霭早已压低下来,消失不见,天地缝合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一丝月亮和星星的影子也见不到。 一道影子稳稳落在沈家门前。 “滴滴答答”的水滴在石板上的声音传来,很快形成了小水洼,声音变的“叮叮咚咚”,那影子就那么在门外站着,根本看不清样子,音乐看着轮廓像是一个人。 白怡手里拿过手电筒,一束亮光直直射向门外的影子,白怡也是个胆子大的,直接照在了脑袋部位。 这张脸和江枫的脸,那可真是天壤之别。 浆白浮肿的皮肉,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只有一个词能形容的很贴切:肥头大耳!眼睛被肿胀的皮肉挤得没了多大位置,整个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雾,看不见瞳仁,头发因为满是水渍,服帖的粘合在脸上,嘴唇又厚又大,一对獠牙刺破了唇周,上面挂了一棵水草。 白怡手中的光束照射过去,那人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迎着手电棒的强光,对光亮恍若未闻。 随着光束的下移,众人发现,男子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不住的往下滴着水,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脚底的布鞋上还沾着淤泥。 花鸢注意到男子的紫黑色的指甲,瞳孔一缩:这就是她梦里的那双手! 外面的水尸虽然没上前,但是脑袋确是左边动一下,右边动一下,然后唇角一钩:“都在这儿!”,然后,居然抬起一双大手,叭叭地鼓起掌来,诡异又难看。 江枫听到门外的动静,看到那个笑容,双眸由浅淡的琉璃色变得猩红,顿时戾气横生,额角青筋暴起,放开怀里的月乌,一个跳跃就来到了几人最前面,对着门外的水尸露出尖牙,然后狠厉开口:“害人,杀!” 门外的水尸似乎没把江枫的话放在心上,鼻子嗅了嗅:“玩具!”,直接咧开嘴,笑容变大,然后直接原地蹦跳转圈起来。 这让花鸢突然想到和沈沅陵配冥婚的男人,是个傻子,眼前这个明显头脑不灵光。淹死的,门外这个脚下都成河了。 “白怡,记得阿沅被配冥婚的那家男人叫什么么?”花鸢悄悄靠近白怡身边,轻问出声。 “阿沅他妈说好像叫冯江海。” 听到冯江海的名字,花鸢有些无语,本身就姓冯,两点水了,还嫌水不够,又是江又是海的,难怪会失足落水而死,水要不是他的最终归宿,都对不起他的名字。 门外的冯江海转完圈圈,双脚刚落地,头微微歪侧,一个纵身,直接从跳起腾空,越过大门,稳稳落在院中,江枫几人同时退后,离开冯江海五米开外。 “跳僵?”月乌见证了冯江海跳跃的高度,这水准,只有跳僵以及以上可以达到。 “是不是,试探一下就知道。江枫,躲开!” 白怡身形一转,手中出现一把十多厘米长的大“钢针”,大小相同,个个泛着锐光,一声娇呵,指缝间四根尖针顿时向冯江海的方向射去。 江枫听到白怡的提醒,直接跳离原地,堪堪躲过身后的尖针,于是,四根尖针直接扎在了冯江海的脑袋上,额头一根,右眼一根,脸上一根,上唇也被钉在了人中处。 “嗷呜~”冯江海吃痛,嘴里发出哀嚎,双手忍不住捂上脸,但是力度和距离似乎是控制不好,生生将尖针又往里面按压了几分,顿时叫的更惨了,手也不敢乱摸。 “还不是跳僵,最起码不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白怡红唇微起,开始总结性发言。 冯江海被惹怒了,张牙舞爪的直接跳起来,直奔白怡的方向,白怡见势不妙,立刻从怀里抓出一把糯米,洒向飞扑过来的冯江海,冯江海被糯米打中,速度有所减慢,但还是向白怡冲了过来。 白怡也不和对面硬碰硬,直接化作本体,一只大白刺猬,抱团成球,弹射出去,直接躲开了冯江海的攻击范围,来到了他身后。 花鸢从身后拿出一截桃树枝干,这是下午她从山里现找来的,顶部被她削成了尖刺,拿在手里,也算趁手。 辞犀不会用武器,怀里抱着一袋糯米,身上也被花鸢要求,贴满了黄符,站在花鸢旁边。 江枫和月乌一左一右,对冯江海形成包围之势。 冯江海攻击白怡不成,转身将目标换成了花鸢和辞犀两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矮小的对手,直接一个俯身,抬起双臂,向花鸢两人冲过来。 花鸢挥动手中的桃木枝,手中的黄符一道接一道打出,辞犀也紧绷着神经,手里的糯米不要命似的往外撒。 黄符落在冯江海身上,顿时炸开了一个个窟窿,连衣服带皮肉,都出现了核桃大小的破洞。紧接着的糯米雨飞出,带着一阵桃花香,噼里啪啦的,直接将冯江海身上烫出缕缕白烟。 冯江海嘴里大叫着“痛”,双手挥舞试图阻挡,可是仍然没有停下飞扑地身影,一双大手直直地插向花鸢的胸口。 众人没有料到冯江海不退反进,纷纷做出反应: “花鸢,快躲开!”白怡见状,再次化作刺球,自身旋转出了残影,冲向天空,然后直直砸向冯江海的后腰。 月乌左手的赶尸铃摇个不停,右手小铜锣一声接着一声,试图控制住冯江海,就算控不住,缓冲一下速度也行。 江枫也没闲着,直接冲向冯江海的脚,试图抓住对方。 花鸢眼看对方就要触碰到自己,躲闪的话,身后的辞犀就落了单,于是看准时机,桃木枝猛地向冯江海左边手掌刺去。 “哧”的一声,尖锐的桃木枝被花鸢刺进冯江海的手心,周围泛起滚滚白烟,冯江海撤回左手手掌,空中调转了方向,右手一把往花鸢右肩抓去。 花鸢被冯江海抽手的动作拽的往前踉跄了一下,右边身子躲闪不及,直直向冯江海的右爪而去。 黑紫色的指甲瞬间划破棉衣,眼看着就要刺入花鸢的肩膀。 “呲啦啦~” 冯江海的手,擦过花鸢皮肤表面后,刚要化作爪,还没来得及开心,就插进了一个满是香味的糯米袋子里,袋子被尖锐的指甲刺破,白花花的糯米洒了一地,满院浓郁的桃花香气。 站在花鸢身后的辞犀一直注意着冯江海的动向,她以为花鸢会跳开,可是那个小身影就是没躲,坚定的迎上了僵尸的利爪。 辞犀心头一颤,手比脑子快,接着花鸢踉跄的动作,直接将人往右手边推去,然后抱起怀里的布袋子,直接迎上了冯江海的右手。 花鸢是躲开了,可是糯米袋子后面的辞犀就没那么好了,冯江海的右爪直接插进了辞犀的腹部,辞犀的衣裳,瞬间被鲜血染红。 冯江海也不好受,先是被糯米烫,那袋子糯米也是辞犀用自己的几滴血拌过的,再插入一个纯阳之体的肚子,冯江海的手掌拔出来后,手指竟然直接被腐蚀掉了! 随着冯江海抽出右手,辞犀的身体应声倒地。 花鸢顾不上自己的右肩,直接冲过来,想垫在了辞犀身下,自愿做肉垫。 冯江海右手传来剧烈的疼痛,后腰被白怡一个砸坠,“v”字型砸向地面。江枫抓住他的双脚,直接将他拉出地面,向后面的墙面砸去。 月乌的定身术法终于起了作用,冯江海整个身子瞬间僵住,天空飘过一抹优美的“v”型物体,形成完美的抛物线。 冯江海在墙面砸出一个坑,自己反向弯折着身子,直直地插在墙面里。 相比较那些沾染鲜红血液的地方,传来蚀骨的痛意,其他地方的痛,根本不叫痛!冯江海左手试图捂着自己的右手,可是左手碰上那血液的一瞬间,也传来同样的痛感。 冯江海举着右手“啊啊”大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花鸢终究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辞犀的身体跌落在地,却看着自己的方向,笑的自豪,那样子像极了在说:看,我护住你了。 第91章 痴儿 “辞犀,你躲开啊,你明明可以躲开的啊!”花鸢跪坐在辞犀身前,那血淋淋的伤口十分触目惊心,鲜红的血液涓涓地往外冒。 白怡和江枫靠过来的时候,被辞犀流出的血生生劝退,白怡想去扶,双手被烫出了满手的血泡。 月乌见状,强行将白怡拉开,自己接替了白怡的位置,白怡从口袋里一顿翻找,掏出了一地的瓷瓶,逐个看名字。 内服的,只要觉得有用,就往辞犀嘴里塞,外用的,就往辞犀腹部倒。 花鸢伸手想按住辞犀的伤口,可是哪里按得住,温热的血不断从她的指尖往外冒。 辞犀撑着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拿起花鸢手旁的桃木枝,骨节分明的手上满是血迹,忍着剧痛,将手中沾满的鲜血涂抹在桃树枝上。 “花,花鸢,给,这,我可,可以。” 这句话说完,辞犀嘴角再次涌出一股血流,低落下来,正好砸在了花鸢握住桃树枝的手上,辞鸢手里的那边桃树枝掉落在地,人也垂下了头。 花鸢细白的小手上满是粘稠的鲜血,红,花鸢现在的眼睛里,大脑里,都是血红色,一如回到当初自己躺在祭台上,血,都是血。 心脏的疼痛和窒息感接踵而至,此刻,花鸢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只有这声音,一声,一声,心脏重重收缩又瞬间胀大,“杀!,都杀光!,杀光!” 花鸢浑身的血液和细胞仿佛都在叫嚣,沸腾着战意和杀意,花鸢半握着桃枝的手倏地握紧,逼出自己的一口精血,极力克制着,眼前一黑,随即也倒在了地上,。 “花鸢!” “我没事儿,白怡,扶我起来。”嘴里的腥甜让花鸢恢复了意识,但是灵台还不是十分清明,因此目光都带上了嗜血。 白怡拉住花鸢的手,被花鸢的眼神吓到,差点脱了手,好在花鸢意识到后,闭上了眼睛。 白怡将她慢慢扶起,然后直接往她嘴里塞了一个培本固原的药丸,花鸢将药丸吞下,闭目盘膝而坐,调整气息出入。 “太上台星 ,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 ,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静心神咒,终于,将那疯狂的嗜血和杀意压下,耳边的蛊惑声音也随之消失。 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右肩上的抓痕,花鸢面无表情的看向努力在墙体里挣扎着,马上就要脱身的冯江海:“今日,便留下性命赎罪。” 瞬间奔跑出去,花鸢手里的桃木枝在地上划出了“唰啦唰啦”的声音,转眼间,来到了冯江海面前。 冯江海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动了动鼻子,就抄起身边的一把大锄头,向花鸢的方向砸去,边砸边喊:“欺负人,都该死~~” 花鸢左脚在地上猛力一踏,身子轻盈一纵,飞身而上,空中一个翻倒,双脚稳稳落在了冯江海的肩膀上,灵力运转,手腕一翻: “如来顺吾,神鬼可停廖。如若不顺吾,山石皆崩裂。念动真言决,天罡速现形,破军闻吾令,神鬼摄电形,弟子恭请请大力神夸娥氏临身!” 法咒念完,花鸢感觉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天灵盖而下,气势磅礴,瞬间功夫,花鸢的身体就被这力量填满,一个跺脚,脚下瞬间荡起一阵灵力余波,泛着涟漪。 “啊~” 被踩着肩膀的冯江海瞬间感受到肩膀之上,突如其来的沉重压力,然后,就是肩峰和肩胛冈处碎裂的声音,冯江海痛的大叫,双腿不断曲折,冯江海直接陷入了地面以下。 花鸢接着跺脚,左右脚转换不停,破土的声音再次传来,冯江海直接被踩进了土里,只露出腰部以上。 江枫琥珀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花鸢把僵尸种在土里的全过程,脑袋也随着花鸢的跺脚,一顿一顿的点头,直到花鸢从冯江海身上高高 跃起,江枫的脑袋才停下。 再次腾空的花鸢,变换身形,头部朝下,手中的桃木枝也顺势翻转,直立向下,形成一道凌厉笔直的线条,硬生生将树枝直接插进了冯江海的脑袋。 可是树枝只没入脑袋十公分,就无论如何再也下不去了,花鸢皱眉,只能将桃枝抽出,翻转落地。 冯江海的脑袋正上方,一个明晃晃的大洞,周围的头发的水分被瞬间蒸干,头顶的毛发,皮肤直直的从脑袋上脱落,变成了一个大光头。 脑袋上的洞更明显了,里面乌漆嘛黑一片,看不清还有啥东西。 “月乌,这僵尸在进化,他的部分骨骼已经变成铁骨,估计过不了多久,便刀枪不入了,现在应该怎么办?” “心脏!” 月乌还没来得及说话,看热闹的江枫开了口,头也不抬的看着冯江海,嘴里蹦出两个字。 用桃木剑刺心脏么?花鸢手挽起剑花,毫不迟疑,直接向冯江海的心脏刺去。 “小心,变长!” 桃枝还没碰到冯江海,他身边的江枫就已经抓过冯江海刚才掉落的锄头,朝花鸢跳了过来。 江枫一锄头将冯江海突然延长的双臂打偏了一个角度,对方一只利爪直接抓在了门上,而另一只,弯曲后顺势抓在了江枫的后背,甩向地面。 “师兄!” 顾不上江枫,花鸢看着身侧五米多长的胳膊,心情变得凝重起来,抓起一道炽阳符,粘在桃枝上就向冯江海的双臂砍去。 虎口震得发麻,也没能将其砍断,对方只是皮肤破损开后,瞬间被白色火焰点燃,自己手里的桃枝竟然直接拦腰断折断了。 冯江海双臂被火烧,剧烈的疼痛让他发了狂,双臂不停的横扫周围,然后敲打地面,试图将火焰灭掉。 地上的江枫站起了身,后背有些佝偻:“我没事。” 同时看到白色火焰靠近自己,有些害怕,向后蹦了一步。 花鸢挡在辞犀几人身前,抬手画符,瞬间形成一道防御屏障,她绝对不允许有人打扰白怡给辞犀治疗!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花鸢看了眼身后面无血色,毫无生气的辞犀,心头焦急万分,汗水顺着额头滑落。 有了!花鸢看向冯江海脸上的尖针,白怡的尖针能顺利扎进头颅,而且瞄的准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插入她的心脏,给她致命一击。 “白怡,给我几根你的刺!” 花鸢手握八根尖刺,沾了一下地上辞犀的血,紧紧攥在手里,不错哞地看着面前挥舞的胳膊,时刻准备伺机而发。 终于,被她寻到了一丝空档,右脚蹬地,用力的将手里的其中四根尖针射出去,尖针不负众望,直接插进冯江海左胸,然后没入进去。 花鸢松了一口气,终于要结束了!长呼出一口浊气。 想象中的心脏炸开的声音没有传来,冯江海反而将胳膊收了回去,一圈又一圈的包裹住自己的上半身,丝毫不顾火焰的灼烧,堪堪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错了!他的心脏长在了右边。”身后的月乌眸色一闪,斩钉截铁地厉声说道。 花鸢听到这话,浑身冰冷,随之而来神灵离身的抽离感袭来,花鸢知道,这是请神的半刻钟时间要到了。 身体蓦地一轻,花鸢感觉浑身像海绵一样软弱无力,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然而,冯江海那边动作还不算完,包裹住自身以后,冯江海将头埋进胸前,不顾尖针没入的疼痛,整个身体开始慢慢转动,先是一毫米,然后是一厘米,速度越来越快。 不出五分钟,冯江海的身体火焰消失,并且往土里进了五厘米,江枫的攻击根本不起作用,被旋转的冯江海卸了力道,或者偏离了方向。 明知道冯江海这是要遁地逃走,可是花鸢却只能原地看着,根本什么也做不了!绝不能让他走!这是花鸢心里唯一的想法,辞犀,辞犀,我承诺给你报仇的。 花鸢咬紧后槽牙,将手里仅剩的四根尖针,一根扎进了自己的璇玑穴,一根扎进了自己的檀中穴。心脏被刺激,剧痛再次袭来,花鸢甚至不敢呼吸,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折磨。 于此同时,在花鸢没有任何感知的情况下,针尖上的残留血迹,与花鸢自身的血液相遇,针尖处泛出粉色的光芒。 花鸢动了,一步一步地挪着,指尖泛白,仍旧紧紧握着剩下两根尖针,这里,只有她能做到,她必须做到,当初她护不住师傅,现在她一定要护住在意的人。 靠着这个信念,花鸢身体摇晃着,因疼痛产生的豆大的汗珠,从下颌滑落,连成了珠子,花鸢仍旧在前进。 “哎~痴儿~” 一声尉叹,满院桃花香,漫天桃花雨。 辞犀的血液里突然涌现出无数的桃花,随风飘落,将辞犀和花鸢团团包围,冯江海身边,同时形成了一个花瓣旋涡,以同他相反的方向,高速旋转,生生将冯江海转的头晕停下。 停下瞬间,柔嫩的花瓣像是利剑般,直直刺入冯江海的身体,瞬息之间,冯江海来不及出声,就被花瓣淹没。片刻后,花瓣消失,原地长出了一个桃花树。 第92章 有裂痕,才有光 “刚才那是?” 山风一过,送走疼痛,周身舒畅,花瓣迅速枯萎,零落成泥香如故。 月光倾泻而下,皎洁被打翻在地面,寂静被散播在夜色深处。 花鸢睁开眼眸,清透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桃红,而后快速消失不见,身上的尖针消失不见,周身的痛感仿佛只是一场梦境,就连右肩上的抓痕都已经痊愈如初。 花鸢看着满地的残花,和那棵枝叶繁茂,不留一朵娇艳的桃树,一切似乎超出了她的认知和预想。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响起,花鸢立刻偏过头去,一个桃红色的绒球闯入眼眸。 “怎么?不认识我了?” 此时正在说话的人,正是刚刚生死不知的辞犀,此时的他,坐在地上,乌黑深邃的眼眸里,尽是温柔,那里面唯一一个小小的身影,鲜活灵动。 “小疯子!” 花鸢暗自呢喃了一句,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立刻跑过去,辞犀张开双臂,看着奔向自己的人儿,眼角都带上了笑意。 花鸢一个急刹车,揪住辞犀的耳朵,教育的口吻喧闹着自己的不满:“谁让你不顾自己安危的!他打不死我的,你冲上来干什么!很危险的懂不懂?你看你那满肚子的血!” 辞犀嘴角抽搐,这和自己想象的情景十分有出入! 看着在自己面前,揪着耳朵小嘴叭叭个没完的小丫头,辞犀一时间忘了反应,突然,一个软乎乎的家伙落在怀里,小手将自己脖子紧紧搂住,虽然有些勒得慌,但是那团软乎乎明显在颤抖。 “辞犀,还好你没事。” 软糯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花鸢的话从辞犀耳边响起,辞犀先是一愣,紧接着,清澈的眸子里散落细碎耀眼的光亮,宛若星河:“对不起。” 白怡低头捡着被自己扔了一地的瓶瓶罐罐,背对着两人的嘴角压都压不住,眼里尽是八卦的光芒,吃瓜第一线! 月乌在江枫周围来回转,打算里里外外的将人检查一遍,却被江枫抓住双手,带进了怀里。 白怡:好好好,这么对我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寡王我亲眼目睹! “白怡!你再看看辞犀的伤口!” “别叫我白怡,我叫孤傲的猬!” 白怡头都没回,手掌一抬,拒绝了对方发来的连麦邀请。 虽然最后,还是主动的给几人检查了身体,白怡还是觉得自己不是刺猬,是狗狗。 “小辞犀,你这粉色毛发不错。” 白怡收起手里的药盒,撂下一句话就逃之夭夭了,床上坐着的花鸢看着白怡的背影,顿感好笑,辞犀是有点介意这个发色的。 白怡偏偏说他是毛发可还行?果然词汇带着天然的“野味儿”,一听就是故意的。 “我觉得挺好看的,(红韵)鸿运当头!时间不早了,你快休息。” 花鸢的话让辞犀眼睛一亮,觉得似乎这粉色头发,经过花鸢这么一说,也没那么难接受!勾起嘴角点了点头。 花鸢跳下床,打着哈欠,她准备回去睡觉,书上可说了,严重的熬夜缺觉会长不高! “花鸢!”辞犀终究还是叫住了对方,抿着嘴巴一副踌躇的样子。 “嗯?” 花鸢转身,他似乎知道辞犀要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床边,耐心地等着,甚至决定:他不说,她就不问。 终于,辞犀像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抬头看向花鸢:“那是我爷爷,你要听听我的故事么?” “好。”花鸢粲然一笑,再次爬上床,盘膝坐在辞犀脚边,老老实实地支着下巴等着。 “我妈怀我的时候,家族至交里面有一位大师,卜卦断言我命格富贵,可是随着重阳节的到来,我的出生,家里生意开始接连碰壁,满月时,那位大师见到我后,直接变了脸色,找到我爸,告知了我的命格:孤辰寡宿命,而且活不过十二岁。” 这命格花鸢知道: 此命格者,身带孤星,六亲无靠,孤苦无依。性格孤僻冷淡,不善言辞,与人相处常格格不入。 事业上,坎坷不断,难有成就。财运不济,入不敷出,一生贫困潦倒。 感情方面,命中无正缘,姻缘难求,注定孤独终老。 健康状况极差,多病缠身,难以享福,。晚年凄凉,无儿无女,孤苦伶仃,凄惨离世。 “孤辰寡宿”之命,可以说是命理中最不吉的命格之一。出生于此命格者,一生坎坷,多灾多难,难逃孤苦凄凉之命运。 “家里的生意不到一个月,确实一落千丈,面临破产的危险。我爸求上门,那大师似乎是为了弥补他开始卜卦的失误,决定出手替我改运,因为我运势好了,家里的生意自然就好了,根源在我。” “所以,我有了爷爷,爷爷是大师给我找的千年桃树,本已经修成仙灵之体,可是爷爷心善,见不得幼小的我在树下躺了三天三夜,便现身将我抱起来了,从此,我便养在了爷爷身边。” “爷爷以桃花凝结出的朝露喂养我,替我抵挡灾祸,可是,随着我逐渐长大,六岁时,命格逐渐压不住,更是天降雷霆,爷爷为了护我周全,重伤。” “最后索性以天雷之火引渡自身,凝炼出桃木精魄,融入我的骨血,由此,才有了我的纯阳之体。” 花鸢看着辞犀,难怪自己当初看见他的时候,觉得他周身的气运看不透,原来他还有这样的遭遇,眼里都是心疼和震惊,他,是需要安慰的。 辞犀的双手紧紧攥住被子,桃色的头颅低垂,脑海里全部是爷爷甘愿赴死的样子,爷爷天火焚身,还在看着自己笑! “辞犀,我今天听到了你爷爷的声音,很慈爱又充满力量。” 花鸢拉过辞犀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将一片桃花瓣放在上面,这是她刚刚爬上床的时候,在床角发现的。 “或许你爷爷一直都在。” 花鸢软软糯糯的声音,清泉般抚过辞犀的心,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手心里的桃花瓣,明明院中所有的桃花都已凋零,可手上这片却娇嫩异常。 慢慢将其空拳握住,放在胸口处,辞犀想,这样,就算再次拥抱了。 “辞犀,你听过一句话么?” 辞犀抬头,发现花鸢正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轮圆月如玉盘悬于天边。 “万物皆有裂痕,因为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第二天天刚亮,门口就响起钱程的声音:“老板你们昨晚在院子里栽树了?” 白怡将昨晚的事,挑挑拣拣地说了个大概,众人看着边上站着的僵硬木讷,与众不同的江枫,还有地上完好的沈沅陵尸身。 月乌只能将江枫的经历也补充了个大概: 江枫在腊月二十九,接了个急单,那天赶尸路过村子时,被村里浓重的尸气所吸引,怕自己的尸队发生异变,送回后在三十那天赶了回来,根据尸气的味道,找上了沈家。 在沈母的刻意隐瞒下,江枫去到了林二海家,林家宝的尸身果然尸气更浓郁些,而且江枫一眼便看出,林家宝的死因,不是意外,是魂魄被吸食尽了,这尸气的主人一看就成了气候。 江枫不再耽搁,根着法决的显示,江枫追到了村外的水塘边,然后尸气就断了,当夜,守在水塘边的江枫,就被僵尸偷袭了。 偷袭他的,正是由于沈母挖尸,被翻动尸身而吐出半口怨气的冯江海。 沈母走后,跟在他后面的林家宝出于好奇,慢慢凑近了坟墓,结果,就被破土而出的冯江海发现了,追赶到了村口,吸了魂魄,产生了变异。 江枫与冯江海全力拼杀,本处于上风,冯江海已经被他定住尸身,谁知,冯江海的胳膊突然变长,抓伤了江枫的右腿。 江枫战力受损,又受尸毒影响,最后被冯江海划开了胸口,濒死之际,江枫祭出小铜锣,护住心脉,手里的赶尸铃扣在额间,避免了被吞吃,但也失血过多而亡。 然后,就是花鸢撞见月乌那日,赶尸铃声音吸引了一直在池塘里蛰伏养伤的冯江海,他看准时机,趁乱咬了一个尸体一口。 然后那具尸体就受他影响,听他感应,回到了这里,并被他一起拉着回了自己的棺材,可是冯江海印象中,自己的身边不是这样的臭味,便出门找香香,也就是沈沅陵。 这一出门,便看到了路边的水牛,嗜血的本性让他残杀了水牛,也招来了月乌。 吃了血肉的冯江海法力大增,铃铛声也让他忌惮,便逃脱,循着气味继续去找香香沈沅陵。 江枫死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变成了僵尸,但是还保持着一丝人性,他跟着冯江海的踪迹,出现在沈家,然后发现了沈沅陵的尸体,并偷偷带回了沈家,埋在院墙边的一处大水缸下。 之后的事,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了。 钱程看着辞犀的一头红发,羡慕的不行,嚷嚷着自己回去也染一个。 当日沈母重新安葬了沈沅陵的尸身,花鸢又超度了一下亡者,便让钱程订机票,昨晚,钱程接到了贺飞的求救电话! 只不过,这次跟着回去的人,又多了两个。 第93章 午夜惊魂 沈母并没有跟花鸢他们一起走,她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也不想让女儿因为陪自己受罪。 沈沅陵也有自己的考量,自己一个鬼煞之体,长期呆在母亲身边,会损害她的身体,于是,最终两人暂时商量决定,沈沅陵半年回来看看,陪母亲住几天。 飞机上,月乌从窗口看向外面,团子似的洁白云层是她从未见过的,一时间新鲜感十足,拉着江枫看不够。 “花鸢,你为什么把他俩也带回去?” 白怡看着身后叽叽喳喳的月乌和宠溺的眼里只有月乌的江枫,心情有点不美丽。 “月乌说江枫的情况特殊,想让你帮着看看。” 还有一个原因,花鸢并没有说,那就是自己因为月乌的异瞳,自身灵瞳失灵的事,怕他们担心。 “别别别,这我可看不了,我又不懂什么僵尸,知识匮乏,难当大任。” 白怡现在心里还记着江枫不管花辞犀两个人的安危,把二人撇在原地的事儿呢! “白怡姐,我给看诊费和医疗费,一个月两千。”月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就不是钱的事儿!”白怡眼罩一拉,闭上眼睛装睡。 “三千!”月乌看了一眼江枫,最终咬咬牙,伸手比划了三根手指。 “我是真不会,钱都不是问题,大家都是女人,你就别为难我了。”白怡将身体转向花鸢那一侧,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五千,不能再多了!” 月乌虽然亲眼见识到了花鸢一行人的能耐,不打算放过治疗江枫的机会,但是前提是自己有能力负担,将自己能接受的最高底线报了出来。 “成交!月乌,欢迎你和江枫一起来为难我,尽管为难,别客气。我跟你说,我就坚信学无止境,谁还不是从不会到会的!你们俩将是鼓舞我学习的动力!” 白怡一把摘下眼罩,身体也直接转了个大弯,看着月乌和江枫二人,哪里还有刚才的冷漠和疏离。 “真的么!白怡姐,这就是所谓的医者仁心,你真的是个好东西!” 月乌很感动,听着白怡的发言,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最后不知道怎么夸,直接给了中肯的评价:好东西! 白怡愕然,知道这话表达的有些问题,却又无法反驳,而且对方的眼神里也全是赞扬和崇拜,只不过“好东西”这个评价,她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辞犀和钱程又坐在了一起,辞犀本就生的一张妖孽脸,偏偏又是一头亮眼的头发,引得空姐频频路过,果汁都是一杯接一杯,果然,妖颜惑众啊! 飞机很快到了目的地:京市。 下了飞机,贺飞早已在机场等候多时,接到众人,直接将人带回了自己早就预定好的酒店,然后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这才摘下了黑色墨镜。 墨镜摘下,贺飞右眼的情况出现在众人眼中,瞳孔还是黑色,可是眼白处偏偏出现了一个血红血红的点,几乎占据了瞳孔右边所有眼白。 “贺大少!你这是做什么缺德事儿了,看有色图书憋得?” 钱程本就不待见贺飞,找准机会就挖苦奚落他。 可是一向坏脾气的贺飞,面对钱程的话,却并未发火,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反而一脸希冀的看着花鸢:“大师,你救救我,只有你能帮我,昨晚就是听了你的话,我才活下来。” “展开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儿?” 贺飞的正经态度让大家也都没了继续调侃的想法,毕竟人命关天,就算再不待见,一码归一码,谁也不希望有人真的出事儿! “从咱们见过面以后,我回家就给我爸打了电话,我爸有了新欢已经不是秘密了,当晚没聊几句,就不欢而散了,我本来也没当回事儿,可是,从大前天开始,我回到京市,一到晚上,我就感觉有人盯着我,不,不是人!” 事情要从三天前讲起,贺飞不愿意让别人出现在他妈的房子里,便赶回了京市,晚上自然约着兄弟好友,一起出去喝了点酒,后半夜才回到自己家,到家以后,鞋子一甩就瘫在沙发上,酒精带来的后劲儿,让他整个头都不舒服,太阳穴突突的疼。 缓了一会儿后,脑袋才舒服了点,贺飞挣扎着站起来,衣服随地一扔便进了浴室,很快,浴室里响起了水流声。 简单的冲了个澡,贺飞的状态也好了不少,身着浴袍,半干着头发倚靠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看起了最近比较火的一部谍战大片。 看着看着,贺飞有了些困意,双眼有些迷离,即将要闭上眼的时候,电视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人形的黑影! 贺飞顿时一个激灵,困意全无,睁开眼睛再仔细看时,发现根本没有什么黑影,便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又过了一会儿,困意再次袭来,可是又在即将睡着之际,黑影又出现了。 就这样反反复复几次,贺飞气的不行,耐心也消磨得差不多了直接穿上拖鞋,关上电视,回到床上打算好好睡一觉。 刚浅浅地眯着,一声咳嗽声就响起来,贺飞只以为是隔音不好,隔壁人家有人咳嗽,便抓过一个枕头,蒙住头,继续睡。 困意再次袭来,咳嗽声也再次响起,一声接着一声,三番五次被吵醒,贺飞被那声音扰的心烦气躁,但是一看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便生生遏制住上门敲门的冲动,带上耳机,设备放上音乐继续睡。 就在他再次进入睡眠的时候,又被几声咳嗽声吵醒,而自己耳机里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暂停了播放,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于是再次打开播放按钮,贺飞强迫自己继续睡! 终于,反复几次折腾到天快亮了,贺飞才勉强睡去。 谁知,第二天晚上,贺飞又是半夜回来,不过这次时间早了点,精神不佳的他只玩到了十一点,洗漱后,贺飞再次打开了设备,开始准备听音乐入睡。 侧着身子,闭上眼睛,还没睡着,耳机里的音乐就戛然而止,贺飞又听见一阵咳嗽声,将耳机摘下,想要辨别一下声源和位置,贺飞发现,那咳嗽声还在,不过,就在身后。 贺飞感觉自己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站着,他不敢动,自己家里的钥匙只有自己有,难道家里白天进贼了? 贺飞装睡,眼睛 紧紧闭着,还试图让自己呼吸听起来均匀一些。 可是,就算这样,贺飞还是感觉到了有东西在靠近自己,贺飞不动声色地抓住身前的枕头。 “咳咳~”又是两声咳嗽,那距离像是就在自己头顶,贺飞头皮发麻,死死闭着眼睛。 “呼~”耳边传来一阵凉气,贺飞被惊起一身鸡皮疙瘩,睁开眼睛,抓起枕头就往身后砸去,人也快速往床的另一边逃窜。 挥了半天枕头,贺飞发现自己挥了个寂寞,面前空无一物,什么东西都没砸到。贺飞不相信是错觉,明明刚才的感觉那么真实,便打开灯,开始一处一处的搜寻家里。 可是找遍了家里的角角落落,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人,甚至不属于家里的东西都没有。 贺飞这次决定开着灯睡!闭上眼睛,贺飞躺在床的一侧,恍恍惚惚睡着时,贺飞明显感觉床垫的另一侧出现了凹陷,然后自己的腰肢就被什么东西,严丝合缝地覆了上去。 贺飞壮着胆子,慢慢偷偷伸手去摸,结果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这绝对不是自己的身体或者床上该有的东西,贺飞立刻窜到地上,往床上看去,这一看,差点没把贺飞吓死! 洁白的床单上,一个血淋淋的大手覆在中间,这还不算完,那个大手的手掌还在抚摸着被子,一下,一下。 贺飞吓得大叫出声,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就跑出了家,跑到楼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贺飞刚想骂,发现绊倒自己的东西,居然是一条断腿! 第94章 午夜惊魂(二) 贺飞嚎叫着直接去了小区附近的警察局,他要报警,有人杀人抛尸,将尸体抛到自己家里和楼下! 贺飞很快坐着警车被警察叔叔带回了小区,不光如此,警局里值班的警察,一听自己的辖区内居然出现了杀人碎尸案件,重视的不得了,带着一队人就往小区赶,车上更是问了不少细节。 可是到楼门口后,原本绊倒贺飞的尸体残肢,此刻已经没了踪影,甚至一点血迹都没留下。 “贺先生,你确定自己是在这里看到的尸块么?”问话的就是今晚的值班警察,姓邢。 “对,就是这就是这!我还在这里被绊了一个大跟头!” 贺飞指着地上光滑的一处,言语态度十分确定,邢警官立刻让技术人员前来采证,自己则是带着贺飞上了楼,毕竟贺飞说,第一次见到尸块的地方,是他家。 来到贺飞的家的楼层,随着楼道灯光亮起,邢警官发现,贺飞所称的自家,房门开着,里面的灯光还亮着。 带着队员谨慎小心地走进屋内,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而且就连贺飞说的,床上的断手,也根本不存在了。 邢警官看着洁白如新的床单,一双剑眉拧起来:“你是说,这个床单上有断手?” “对对对,就是这!”门外的贺飞点头如捣蒜,仍然不敢进门,那蠕动的断手可是给他带来不小的惊吓。 邢警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贺飞,吩咐了队员再次取证,自己则是下了楼。 楼下负责排查附近的警察过来报告:在附近的垃圾桶盖上,发现了血迹! 楼下,因为大晚上的来了警车,小区里的住户不少都起来打听,邢警官听到有人在议论,趁机走到人群中,找到一个头发略微花白的女人,开口询问。 “这位大姐,您今晚有听到什么动静,或者见到什么可疑的人么?” “可疑的人?打扮不同以往,行动轨迹不寻常,一看就鬼鬼祟祟的人?”那位大姐一见警察找上了自己,心里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对对对,您见过么?”邢警官一听,觉得事情有门,继续追问。 “那倒没有!” 邢警官顿感无力!没见过你加那么多前缀干什么! “人影是没见到,奇怪的动静可是听了不少!”大姐见邢警官在自己的面前上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立刻往回找补。 “动静?什么动静?” “不到十二点的时候,楼上不知道谁家,传来了好几声尖叫声!还好我经常锻炼,注意养伤,心脏不脆弱,要不得被吓个半死!” “尖叫?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 “那我没听出来,声音挺尖的,这还没完,不到半个小时,这楼道口又有一声尖叫!我就住在一楼,刚睡着,差点心脏给我吓得骤停!” 大姐轻抚胸口,安慰着自己的脆弱的小心灵! 这时,楼下和楼上的两个技术人员都来到邢警官身后,邢警官一看,这是有结果了,便结束了和大姐的对话。 “邢队,没发现任何人体组织成分!”“楼上也是。” “垃圾桶上的血迹呢?”“是猪血。” “收队!” 邢警官一声令下,来的各个部门纷纷收拾东西,开始撤离。 楼上的贺飞在对讲机里听到了收队的声音,拉着楼上的一个小警察不让走,小警察无奈,只好将贺飞一并带了下来。 “邢队,这位先生说没抓到凶手,他有危险,不让我们走。”小警官一脸为难。 “贺先生,根据我们的调查,根本就没有你说的什么杀人碎尸,楼里和附近我们也排查过了,没有能威胁到您生命安全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您出于什么原因报警,但是我建议您有时间去看看医生。” 说完,不等贺飞说话,邢警官就带人离开了。 贺飞看着周围邻居打量的目光,头都要炸了,他可不敢自己回家,于是直接打了个车,去了自己朋友家里睡了一夜,结果一夜无事发生。 第二天,贺飞和朋友讲述了自己昨晚的遭遇,朋友调侃他酒喝多了,想象力都跟着丰富了,连刑侦片里的杀人碎尸都能幻想出来! 朋友的劝说,让贺飞渐渐地也以为昨晚的事真是自己的错觉,于是下定决心,今晚说什么也不喝酒!可是心里还是害怕,便叫着这个朋友和自己回家住。 当晚,两人都没出去玩儿,在家打了一会儿游戏以后,叫了个外卖,填饱了肚子,贺飞和朋友两人就躺在了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各自最近发生的事儿。 聊着聊着,两人都聊困了,贺飞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踏实地睡了过去。 “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声,贺飞立刻从熟睡中惊醒,睁大眼睛紧盯着天花板,实则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耳朵上。 “咳咳~” 贺飞手心冰凉,心跳如鼓,嘴唇开始干涩起来,脑海中也是一片混乱,他该怎么办? 随即,贺飞摸到了身边的热乎乎的盆友,来不及想办法,一下掐住对方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了。 “嗷~”朋友顿时被疼醒,上演了一出“垂死病中惊坐起 ”,又把贺飞吓了一跳,直接滚落在了地上! “妈的,老黄瓜成狗精了,居然敢咬我!” 朋友骂骂咧咧的摸着自己的胳膊,梦里正和一根胳膊长的黄瓜样子的狗斗智斗勇,一个不小心,被黄瓜狗咬在了胳膊上! “贺飞,你下去干嘛?地上凉快?” 朋友发现贺飞瑟缩着身子躺在地上,便挪过来,伸出手要拉他。 可是贺飞却不为所动,扒拉开朋友的手,指着朋友身后的位置,朋友十分疑惑不解,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这样的贺飞,他还是第一次见,于是循着手指的方向,好奇的看过去。 贺飞家的门口有一处台,上面装了灯,此刻,台上正安安静静地躺着小半张脸,包括一个下巴和嘴。 似乎是感受到了打量的目光,那半张脸动了动,最后直立起来,嘴巴也勾起一抹邪笑,然后再次咳嗽起来! 朋友哪里见过这场面,捂住脸嗷嗷大叫:“啊!我好怕怕啊!” 见贺飞不回应自己,觉得无聊,神经大条的调侃道:“你这玩意儿在哪买的,别说,还挺逼真。” 贺飞不搭话。 “咕噜噜~” “哪来的玻璃珠子?”朋友的注意力再次被地板上滚动的声音吸引。 “我擦!” 地板上的贺飞突然弹跳起身,要是他刚才没看错,床底下咕噜出来的,不是别的,是两个眼珠子! “你干啥!行了行了,你别再整出这些奇怪的东西了,不就是我不信你么,恶作剧到此结束,睡觉!” 朋友一把拽过贺飞,按在床上,贴心的给他盖上了被子,贺飞一下子缩到了被子里,瑟瑟发抖。 “真能装!你这演技真是钢管子杵青蛙——顶呱呱啊!” “咕噜噜~”地上的眼球又滚动了一段距离,朋友觉得声音不适合睡觉,便下了床,将两个眼球捡了起来。 拿在手里仔细打量,朋友赞叹这两个眼球做工真不错,q弹的手感,瞳孔和眼睛脉络的细节都十分到位!说时迟那时快,其中一个背对自己的眼球,自己在手心里转动过来,黑色的瞳仁滴溜溜地转,然后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我日!小蜜蜂摸电门——麻了个bee的!” 朋友攥着两个眼球,一步迈到床上,拉起被子里的贺飞,嘴里哆哆嗦嗦的问道:“贺飞!你别告诉我,这玩意儿是真的!” “你看这玩意像是假的么!要是假的,老子给你表演吃屎!” 贺飞看着那两个眼珠,吓得魂都要飞了,推开朋友,一下站到了墙角边,拿起自己买来后,单纯成了摆设的羽毛球拍,紧紧握在身前。 朋友现在觉得,手里的眼球就是烫手的山芋,于是大步迈向窗户,那样子,真是拿着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到了窗口。 “欻”地一下打开窗户,“去你a的!”将手里的两个眼球直接抛了出去,又迅速将窗户关上,没有一丝迟疑。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朋友立刻朝墙角的贺飞跑去,拿起另一个羽毛球拍,和他缩作一团。 “咚!” 两人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脑袋上,朋友一把抓过来,怼到贺飞面前,自己闭着眼睛不敢看。 一个半球被朋友捏在手里,贺飞直接和半球面对面,那半球不是别的,是鼻子往上的头!朋友手里,正抓着那头顶的黑发,两个血淋淋的大洞,和贺飞眼对眼。 “傻b玩意,你他a的拿起来干啥!那是人脑袋!”贺飞立刻逃开,朋友也一把扔下那半个脑袋,两个人真是应了那句话:王八买西瓜——滚的滚,爬的爬! 第95章 电联求救 两人来到房间门口,准备打门逃离这里的时候,发现门明明没锁,却怎么也打不开! 这时,被扔在地上的脑袋自己缓慢的滑行了过来,光滑的地板上传来“咯吱咯吱”的皮肤沾了液体搓动的声音。 台上的下巴也没闲着,上面的嘴巴里不再传来咳嗽声,反而开始“嘿嘿嘿!”那笑声空洞,阴森而又邪恶! 贺飞两人急得满头大汗,可是房门就是打不开,他俩两个成年男子,用脚踹都不行! “贺飞,这怎么办?你快想办法啊!” 在贺飞眼里,朋友还算讲义气,眼珠,头颅都是对方解决掉的,所以就算刚才朋友一脚踹在自己屁股上,他也没生气,其实也算是没顾得上! “电话,快,打电话!” 贺飞的脑海里猛然就出现了花鸢的小身影,神使鬼差的,贺飞就把电话拨给了赵亮。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以后被迅速接起,赵亮慵懒的声音传过来:“贺飞,你这么晚打来,最好有事!” “哥,亮哥,救,救命!你能联系上大师么?我遇见鬼了!碎的,会动!咳嗽!”贺飞已经语无伦次了。 “鬼?你是说你现在见鬼了?” 正在休息的赵亮瞬间坐起身,很是关切的问道。 “是,啊~” “啊!看我一如来神铲!” 伴随一声大喝,朋友将马上到脚下的滑动头颅用球拍铲了出去。 “我把钱程电话给你,大师的手机晚上基本都会关机,钱程在他身边。” 赵亮也不耽误,撞鬼的事情他熟啊,也自然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在这个时候有多么明显!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贺飞肩膀突然出现一个断手,吓得他直接将手机扔了出去。 “你看看,发过去了,另外,之前我问过大师,对付鬼怪之类的,要是身边没东西,就大骂他们,你气势越足,骂的越狠,对方越不敢伤害你。” 好在,手机开的扩音,赵亮的声音从地板的手机里响起来。 朋友眼前一亮: “听我一句劝,你问问你娘你还能回炉重造吗?你这人品连狗拉的屎都不如没成年的东西等成年了再说,看你成年了不知道看见你这些狗屎一样的行为会不会气的想自杀呢!” 台的嘴巴不笑了! 朋友一看,有戏! “没事就照照镜子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是人还是畜生,毕竟你的行为很容易让人产生疑惑,你是个什么东西!” 地上的头颅能推动了! 朋友嘴巴不停! “只会无限重复咳嗽,你嗓子长毛了!看来你不仅人品垃圾,组织语言也垃圾,连学都上不好的东西就开始学骂人了,建议先学学做人!” 被贺飞打落在地上的断手握成了拳头!倒是没再乱动。 贺飞此刻是多么庆幸自己找了个嘴碎的!赵亮的电话还没挂,只是听到对面骂人的风格是这样的,有些意外! “管用,管用!挂了啊亮哥,我联系大师!” “”朋友的声音还是没停,单方面的骂人变成了上前理论教育+质问! 贺飞挂了电话,将电话打给了钱程,酒店里的钱程没睡觉,心里十分担心留守在村子里的花鸢几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电话一响,还以为是花鸢打来的,报平安的,但是一看号码,根本不认识,不过京号倒是让他没有直接挂断。 “贺飞?” “对对对,是我!钱哥,我找大师!救,救命!”贺飞听到电话接通,语气明显带着狂喜。 “你那怎么那么吵!”钱程本就心里担忧焦虑,听见电话对面那疯狂的叫骂声,心里很是不爽! “钱哥,我遇到鬼了,那不是骂你,那是在骂鬼!啊~你不要过来啊!骂他,快骂啊!气势!要凶!钱哥,救命啊,呜呜呜~” “大师之前就和我说过你会打电话过来,没想到都快一个星期了,你才打过来。” “哥,哥,我这是救命时间,你说救命的法子!” 贺飞想要急眼,但是他还是不敢! “童子尿!大师前天嘱咐我了,如果你打来电话,遇到东西了,她要是刚好不在,就用童子尿!”钱程回忆起之前花鸢特意找到他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给了贺飞。 “老子去哪去找童子尿啊!”贺飞听到这个解决办法,瞬间心如死灰,这哪是生路,这是绝路! “pia!(o ‵-′)ノ”(ノ﹏<。)” “啊!” 朋友那边也突然出了状况,地上的紧握拳头,直接挥舞起来,直接给了朋友一个大嘴巴,将对方掀翻在地。 倒地的朋友一脸幽怨:你知道这个大逼斗,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创伤么! 打完朋友还没完,天花板上,又出现一只断手在爬,顺着墙壁,像一只蜘蛛,速度特别快的爬向贺飞! 贺飞看着和断手对峙的朋友,孤立无援,直接给对方跪下了!把脸贴在地上,瑟瑟发抖! 爬过来的手却没有对贺飞做什么,而是直接抓起贺飞手里的手机,一把摔在了地上,摔得稀碎! 跪在地上的贺飞。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唯一的希望就这样消失了,看着面前的断手,虽然还是不敢直接接触,但是看到沙发上的衣服,一把拿起来,直接抽向断手! “让你摔!抽死你!摔!” 断手被贺飞抽的掉落在地,节节败退,最后顺着地板墙壁再次溜回天花板! 不光如此,地面所有的残肢都开始往天花板上移动,天花板上逐渐显露出一块块碎肉,逐渐拼凑起来,位置不停在变,错的位置逐渐纠正。 “贺飞,大师怎么说!” 朋友趁机迅速和贺飞抱团,脸上一个紫红色的手掌印又红又肿! “大师说毛线!没有一点用,就是在搞我!童子尿能救命!哪里来的童子尿!” 贺飞一把将手里的衣裳扔在地上,抱头深蹲。 “童子尿?你不早说,我有啊!” 朋友和贺飞两个人的反应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有?快快快,整!”贺飞赶快去浴室,拿出一个盆,递给朋友就让他当场打开水龙头放水。 “我,我转过去,怪不好意思的!” 贺飞直勾勾的盯着朋友小腹以下看!那是生命之光啊! 朋友被看的老脸一红,拿过盆子转过了身子,一回头,就对上贺飞灼热的目光,这,就挺奇怪的! 第96章 贵人 “贺飞,那玩意在天花板,咱俩怎么办?他要是下来就好了!” 朋友端着满满一盆淡黄色的液体,那上面还冒着热气,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咕噜咕噜~” 天花板上的不明肉堆开始顺着天花板蠕动,毛毛虫一样爬到了地面,那拼凑的有些错乱的“身体”,勉强看出了个人型。 贺飞:乌鸦嘴!让你说,下来了! 肉堆开始往两人这边蠕动过来,“砰!”窗户被什么东西敲响,贺飞二人抬头一看,两个眼珠子砸在窗户上,正使劲往里撞! “泼!” 贺飞一声令下,朋友手里的盆就向贺飞的身上倾倒下来,温热又干脆! “哗啦~”又是一声,朋友自己的身上也被淋了个热乎! “我让你泼他!不是泼我!” 浓郁的骚气不停的往贺飞鼻子里钻,衣服被淋,湿哒哒的粘在皮肤上,真丝面料不吸水,液体顺着袖口,往腿上滴嗒。 地上的肉堆立刻停住了脚步,不再蠕动,就连抓上贺飞脚踝的手,也被滴落的新鲜尿液烫的缩了回去,但是即便是这样,贺飞的脚腕上,还是留下了黑色的手印抓痕。 “那,那怎么办?” 朋友有些不知所措,他对自己更狠,只泼了贺飞上半身,自己可是从脖子往下倒的! “怎么办?他怕这玩意!” 贺飞发现了肉堆的异样,正思索着怎么对付,身边却是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泰山压顶!” 原来是朋友一听对方害怕,直接舍身飞扑上去,砸在了肉堆上,碎肉被挤压,爆了一地!但同时也确实有了效果,肉堆分散着往旁边躲逃。 贺飞被朋友的这一突然举动惊得张开大嘴!Σ(っ °Д °;)っ “贺飞!怎么样,我的想法是不是特别管用。”朋友趴在地上沾沾自喜。 这会儿你自豪些什么!跑啊!逃命啊!贺飞一把拉起朋友,直奔大门口,说来也是奇怪,这时候的大门,很容易的就打开了,两人夺门而出,拖鞋砸在地上“pia~pia~”响! 在朋友家躲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贺飞起来洗澡时候发现,眼睛就成了这样! “你没告诉他,他会有贵人相助,不会有性命之忧?” 沙发上的花鸢听到贺飞的描述,转头看向钱程。 “我还没来得及说呢,他就挂了,怎么也打不通,不过反正都没有生命危险,我就没再说。” 钱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讪笑道。 “贵人?”贺飞不明所以,一脑袋问号。 “如此看来,你那朋友就是你的贵人,若不是他在,你昨晚不死也残。”花鸢点点头,手指指法不停变换,不一会儿就算出了结果。 “没事儿,今晚那鬼还会来找你,你不死,他不会罢休,他和你二人之间,有血海深仇。” “还来?!” “你回京市,你爸和你小妈知道么?”花鸢问道,一句“小妈”毫不留情。 “知道,我第一天就回去了。”贺飞不知道大师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 “你这几天的遭遇和你爸说了么?”花鸢又问。 “没有!我还没来得及说。” “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将那断手啊什么的说的详细夸张点。” “给他打电话?他现在说不定正和那女人在一起,浓情蜜意呢!”一提到贺霆,贺飞满脸不满。 “那正好,让两人都知道。” 花鸢在这边处理事情,白怡几人闲得无聊,打开了酒店的电视。 贺飞拨通了他爸贺霆的电话,打了三次,电话才接通,贺飞有些不耐烦。 “喂?小飞,这会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贺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有些疲惫。 “今日最新消息,三天前,我市着名的珠宝大王贺霆深夜陪同未婚妻出现在医院,据知情人士透露,贺霆未婚妻乃是之前红极一时的女明星红蔷,二人称呼亲昵。” “而且,两人出现在医院的原因也已查明,红蔷深夜摔倒存在流产风险,腹中六个月大的胎儿可能不幸夭折。今日一早,贺霆召开记者招待会,决定正式宣布他和红蔷的婚讯!” 电视里播放的正好是娱乐新闻,主角好巧不巧的,就是贺飞他爹。 “你现在在哪?” 贺飞显然也听到了电视里面的报道,冷声质问道,那声音里,有希望,还有一丝不安。 “我在医院,你红姨摔倒了,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得保胎。” 贺霆的声音既伤心又难过。 “所以,电视上说的是真的,你要宣布婚讯,要娶她?” 贺飞的声音瞬间拔高,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飞,这是我欠她的。” 贺霆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开了口。 “都是借口!”贺飞直接将电话扔在地上,索性地上铺了地毯,电话只是咕噜了几圈,安然无恙。 花鸢起身,上前捡起地上的手机,放在耳边,神情淡漠地开口:“你儿子被坏东西缠上了,马上就要死了,那东西你猜是什么?残碎的尸块!” 不等对方说话,花鸢挂断了手里的电话,交给贺飞,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等着,不出四十分钟。” “滋滋滋~” 桌上的电话开始震动,贺飞没接,一遍又一遍,由震动到安静。 半个小时过后 “砰砰砰~” 酒店房间门被敲响,贺霆着急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小飞?给爸爸开门!” 贺飞没动,钱程在花鸢的示意下,走过去将门打开。 “小飞?你是谁?小飞呢?” 贺霆看着开门的是陌生的脸,脸上的担忧瞬间被生气代替。 “里面呢,你进来。”贺飞将门口让开,让贺霆看清里面的景象。 沙发上五个人在看电视:一个奇怪长衫的英气女子,挽着一个眼神空洞的木讷的古铜色大块头。 旁边一个穿搭倒是正常,小嘴却不停吃吃吃,长得算得上清丽的女子,还有一个粉头发的小孩背对着自己,看不到样貌。 沙发背后站着是一身红衣的美艳女子,两个麻花辫,白的出奇。 贺霆走进,五个人出了粉头发的小孩儿,其余四人的视线纷纷落在贺霆身上。 “小飞?你没事儿?你怎么不接爸爸电话?还有,电话里说的话什么意思?” 花鸢坐在贺飞对面,贺霆进来时,贺飞正在给花鸢泡茶,看都没看他爸,贺霆看到儿子对一个小女娃如此态度,对自己爱搭不理,觉得有些丢了面子。 “他们是谁?小飞,爸爸虽然不干涉你交友,但是你也不能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啊!” “不三不四?你觉得什么人算的上是三四?”花鸢一听这话,小脾气就上来了! “哦,我忘了,贺霆身边的红蔷,算得上三!难怪你这么了解,是,贺霆!” 第97章 辞犀的感应力 “谁家的无知小儿!一点家教都没有,我和我儿子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大人没教过你不要插嘴么!” 贺霆顿时震怒,花鸢是见识到了,贺飞之前的酒桌挑衅被嘲,和他爸现在简直一模一样! 沙发上的白怡几人顿时站起来,对贺霆怒目而视,钱程也一把将房门关上。 “怎么?话我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也杀了我?” 花鸢看着面前贺霆的反应,眼里没有一丝害怕,反而直接迎上对方的视线,眼中凌厉的寒光和贺霆眼中的凶狠恼怒碰撞,不相上下。 贺霆第一次遇见这么胆子大的孩子!敢和自己对视而且丝毫没落下风,慢慢收起情绪,心觉花鸢是个家世显赫人家的孩子。 放平呼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贺霆慢慢弓下身子,盯着沙发上小小的花鸢,嘴角扯出一抹笑,眉眼里也透出几分危险的味道。 “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文明社会,我们就算有矛盾,也是文明解决问题。” 贺霆换上了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人不是他。 “难怪你能和演员做夫妻,你的演技也不差。”花鸢给贺霆竖起了一个大拇哥! “贺飞,你爸来了,把你的事告诉他,我们大家先出去了,不耽误你们父子时光。” 花鸢叫上众人,去了另一个房间,刚下飞机又坐车,身体疲劳的很,她得好好躺一会儿,京市这酒店可是小地方比不了的! 原本略显拥挤的房间里,此时此刻只剩下贺霆父子二人。 “小飞,不让爸爸坐下么?那小姑娘说的话什么意思?”贺霆见人都走光,转身一脸慈爱的看着贺飞,神情里都是小心翼翼。 “真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儿子,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那个姓红的鸠占鹊巢的女人,怎么,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存在危险,可能出了问题,所以才想起我来了?” 贺飞对贺霆这个父亲,并没有什么好情绪,话里话外都是挤兑。 “小飞,别这么说你红姨,是我追求的她。”贺霆面色有些不悦。 “所以,说你我都嫌浪费口舌!” “小飞,我是爸爸!电话里说你撞见东西了,怎么回事?”贺霆无奈,岔开话题问道。 “哈哈哈,终于想起我来了,来到这这么久了,你这个爸爸,我就坐在这,你甚至没发现我眼睛上的异常!” 贺飞终于抬起头,一双爬满血红的眼睛看向贺霆。 “这!刚刚你低着头,我,对不起,不过,这是怎么弄得?怎么会这个样子?” 贺霆被吓了一跳,赶紧凑近了想要自己检查儿子的眼睛。贺飞将脸侧过一边,并不care自家老爹的关心。 “坐,你不是想知道我眼睛变成这样的原因么?坐下我告诉你。” 隔壁房间的花鸢几人,躺着的躺着,看电视的看电视,吃东西的吃东西。 “花鸢,这个贺霆有问题?”辞犀撩了一下眼前的粉色碎发,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递给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花鸢。 “嘻嘻,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花鸢一骨碌坐起来,抱起苹果大口大口的啃。 “你说了“也”,而且,我感觉到他身上有不好闻的味道,不是体表的,由内而外,让人很不舒服。”辞犀看花鸢吃的香甜,自己也忍不住拿起一个。 “嗯?你有感觉?” “嗯,以前见到贺霆的时候没有,这次看见他,感觉不舒服,可能是因为爷爷的缘故。”辞犀摸着手腕上挂着的粉色尖牙,这是第二天早上他手里攥着的,原本的桃花瓣消失了。 “贺霆确实不对劲,他身上背着两条人命,其中有一条,应该就是缠上贺飞的那个!” 花鸢看着手里的苹果,虽然他能通过面相和贺飞刚才给的八字,算出贺霆身上的不同,但是她的眼睛现在几乎是没什么太大的帮助,只能看见隐约的一层血气。 “累了,睡醒再吃,你们看,我先去补个觉。” 灵瞳消失的感觉让花鸢心情很不好,手里的苹果吃着也不香了,找了个由头,自己回到了床上,蒙着被子一言不发。 辞犀注意到了花鸢的神色变化,还有右手轻触眼睛的动作,明显不对劲,花鸢走后,挪到白怡身边:“白姨,花鸢眼睛出现了什么问题?” “眼睛?没听她说出问题了啊,你等着,我去问问她,眼睛可不是小事儿!” 白怡逼问了半天,威胁的手段都用上了,花鸢才将眼睛出现的状况告诉了她。 “月乌,你过来一下!” 白怡在房间里一声叫喊,三秒内,月乌立刻乖乖出现在房间门口:“怎么了?白怡姐。” “我记得你说你这眼睛叫什么幽冥瞳?有啥作用?” “作用?大概就是赶尸时候,可以辅助控尸,或者分辨尸气?这个算么?我只用这个接触过尸体,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啊,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儿,感觉很厉害的样子,所以问问。”白怡随口找了个借口。 “是是,很厉害!”月乌听到这话很开心,接着就要开始夸自己的眼睛和天赋。 “嗯嗯,出去,江枫叫你。” “啊?好。” 支走月乌,白怡关上门,显然月乌对自己的眼镜的能力不是很了解,白怡安抚着花鸢,自己可以去查阅一下书籍之类的,既然存在,肯定就能找到。 外面的房门被敲响,贺飞的声音响起来:“大师,我定了饭店,现在带大家先去用午饭。” 房门打开,花鸢几人收拾好走了出来:“你爸呢?聊的怎么样?” “他说这件事他会去查,他来解决,让我不要害怕,不要相信什么怪力乱神的说法。” 贺飞并没把他爸的话放在心上,他爸一个凡夫俗子,说的这话可信度为,怎么能和大师比呢! “走了?” 花鸢眉毛挑起,看着旁边的贺飞,,这爸当的,该说他有自信呢,还是不拿儿子当回事儿呢! “嗯,他还得去医院,我正好不想看见他,留在这也是碍眼,谁稀罕和他相处,膈应死他这个人了!” 贺飞说这话的底气明显不足,刚才医院那边一个电话,内容他听见了,说是红蔷孩子有危险,她肚子也不舒服,心情不好,不想吃饭,他爸就火急火燎地走了,甚至他事情还没说完。 第98章 推销二人组 吃完午饭,贺飞昨晚那个“患难与共”的朋友就来了,花鸢看了一眼朋友的面相,心下了然。 难怪这个朋友能算得上贺飞的贵人了,命中官印相生,虽然这官运与他的父母宫关系十分密切,但是也在一定程度上对他自身产生了影响。 “大师您好,我叫宫诚,宝中吕,真诚的诚,是贺飞的朋友。” 宫字含义为:宫廷、宫殿、宫阙、庙宇。宫字取名的寓意:高贵、目光远大、待人诚恳之义;,诚,寓意真心、真诚、属实、不虚伪。 宫诚——功成,好名字,花鸢不禁感叹,看来这宫诚的父母也不是一般人。 “你好,我叫花鸢,我身边的这几位,都是我的助手和朋友。” 花鸢并不讨厌结交新面孔,况且是像宫诚这样的正直纯善之人,便主动介绍起自己和身边的人。 “大师,刚才您说,那玩意今晚还会来找我,我这朋友,会不会因为昨晚帮我了,而受影响?” 贺飞看着花鸢面前,正襟危坐的宫诚,一脸忐忑,顺便将自己心里的担忧问出了口。 “你是说他会不会被那东西记恨么?肯定会啊,毕竟宫诚也算得上破坏了对方计计划。” 花鸢看了一眼宫诚,慢慢坐直身体,然后点点头,宫诚坐的那么直,她都不好意思依靠着了。 “那?有没有办法让他不被报复?这件事儿跟他一点关系没有,千万别因为我而陷入危险。” 贺飞现在语气很急迫,身体不由自主的要站起来,觉得俯视大师不太好,就僵持在了半空,似战非战,又带着紧张和浓浓的担忧,看来是真的将宫诚的安危放在了心上。 “坐下坐下,我只说他会被记恨,又没说他会有危险,你是主要目标,你死了,他才会有危险而已,你要是还是不放心,可以找我的助理买几道灵符。” 花鸢伸出小手,示意贺飞坐下,察觉出贺飞的真心,便也慢慢开口给他解释,不过还是没忘了推销自己的符篆,大家各取所需嘛。 “买,我买!大师,我,我不想死,还请您出手解决了那东西。” 贺飞果断决定购买,原本担忧的神色犹在,不过,听到自己更危险,脸也是真实地垮了下来。 “你们之间有血海深仇,我们这行,从来都讲究因果。” “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他啊!” “今晚你就认识了,一回生二回熟嘛!今晚我会带着你和他友好谈判,咱们不主张动用武力,顺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你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辞犀,灵符!” 花鸢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来钱了来钱了,又是一笔小外快进账! 辞犀一脸高深冷漠,将背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钱程反倒是上前,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两位,我们家的符篆种类齐全,二位移步过来。” 花鸢:我就说自己的眼光没错,得搭配着来!我的卧龙凤雏!! 最后,辞犀钱程两人一顿表演:辞犀介绍,钱程极力推荐,辞犀卖的十分不情愿,贺飞宫诚二人每人买了十张符篆,一张八百! 后来,花鸢问道这个价格是怎么来了,辞犀钱程二人第一次达成了一致:地区变了,物价也得跟着变化,大城市!gdp很重要的。 嘻嘻嘻,花鸢觉得十分有道理,开心接受了。 是夜,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为了不影响酒店的治安和其他无辜人员的平静,花鸢带着贺飞回到了他的家。) “大师,只有我们三个人在这,有些冷清?” 贺飞坐在床脚,看着身边沙发上盘膝而坐的花鸢,还有默默看书的辞犀,这个搭配属实算不上多有说服力。 花鸢的测算能力贺飞见识过了,童子尿和贵人就很有说服力,但是战斗力,贺飞真的有些担心,这么说,要是跟着花鸢来的人,换成一个成年人,贺飞心里都会稳当不少。 比如,他就挺看好江枫的,大块头有话不多,一看就是低调的战力者。 花鸢要是知道贺飞是这么想的,她肯定少不了一句:你的理想战力者目前只会蹦! 还是钱程提出让江枫穿轮滑鞋来掩饰行动方法的,毕竟一个大个子,蹦蹦哒哒太惹眼。 “你别担心,该干什么干什么,咱们是来聊天的,不是来打架的。对方要是知道危险,怎么可能会现身!这是策略和战术!” 花鸢小嘴叭叭的,贺飞勉强接受了她的说法,拿起抱枕,继续坐在床角角。 “大师,白助理他们在楼下的车里,会很冷的,要不要让他们上来暖和暖和?” 贺飞内心一直在斟酌,还是觉得楼上人手不够,这要是真打起来,他们现上楼都不赶趟! “车里有空调,他们不会冷。” 这回回应他的是辞犀,一直问问问,打扰他和花鸢如此平静的共处时间! “嗷。”贺飞又息了声,内心继续祈祷。 “贺飞,你这沙发怎么调节椅背高度啊!你帮我弄弄。”花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天花板,又看了一眼沙发,开口叫贺飞。 “这个椅背的旋钮在侧面。”贺飞被叫,站起身向沙发走去。 “啪嗒啪嗒啪嗒~”贺飞听到声音,回过头去,身后一溜碎肉! “大大大,大师,来,来了。” 贺飞立刻逃到花鸢身边,躲在了沙发后面。 “朋友,来都来了,局部见人多没意思!好像你整个的拿不出手似的。”花鸢看着地上的碎肉,里面就有一个肚脐眼。 “啪!” 花鸢的头顶乍现一个大脚板,做势就要往她头上踩。 花鸢看着头上那黢黑起皮的大脚,慢条斯理地向辞犀伸出小手,辞犀将手中早就背包里掏出来的大力铲递上去,花鸢接过,一个抡拍,头上的大脚板直接被拍飞,砸在了地面的肚脐眼上。 “不好意思,我对傻b过敏,得保持距离感。” 放下大力铲,花鸢拍了拍小手,看着天花板:“没脸见人么?脚丫子比你脸好看?肚脐眼超过了你的五官?” “别和一个最高文凭是幼稚园的人计较,他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听不懂你说的话。”辞犀看着有些生气的花鸢,出言劝慰道。 “咳咳咳~”天花板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你看,人话都不会说,你还奢求他什么!”辞犀叹了口气,继续劝,贺飞被两人的毒舌怼人惊到了,直接忘了恐惧,笑出了声。 “咕嘟咕嘟~”天花板上终于冒出了一个人脑袋,倒立着盯着花鸢三人。 “真费劲!”花鸢扔出一道牵引符,化作麻绳,直接套在了那脑袋上,用力一拉,便将那人从天花板里拉了出来,掉在了地上,又碎了一地。 贺飞:这就是大师说的文明谈判? 花鸢注意到了贺飞的眼神:“跟文明人谈文明,他不文明,打到他文明!” 花鸢将手里的绳子扔掉,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正在恢复的肉堆,大吼一声:“你还想当小爷们仰视的存在,给你脸了!” “给你个机会,快点恢复原型,给你十秒钟,10,7,3,。” 辞犀掏出一张灭鬼符,拿在手里把玩,地上的肉堆实在对眼睛特别不友好。 “有你这么数数的么!” 地上的肉堆感觉到辞犀手里那符篆的杀伤力,立刻委屈的抱怨,凝聚人型的动作那是丝毫没停,三秒钟,一个中年男人就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第99章 人鬼辩论 “你是哪位啊,介绍介绍自己,怎么就挑到这个傻小子身上啦?” 花鸢看着面前扎着小辫,留着两撇胡子的男人,开始询问原因。 小辫子男人听到花鸢提起了贺飞,原本半低着头,啜喏的样子立刻发生了变化,看着贺飞眼里似乎要喷火,做势要上前收拾贺飞。 “停停停!咱们讲道理,你打不过我,趁着我愿意听,你别不当回事儿,凡事讲个公平,你又吓唬人家,又屡次上门,说说为啥。” 花鸢亮出小白手掌,阻止了小辫子男人的脚步。 “公平?你跟我提公平?我吕松怎么说也是一个着名导演,在圈内那也是执手可翻云覆雨的人物说的也不算过分,可是现在呢?你看看我的样子!” 小辫子男人变成了咆哮帝,听到花鸢的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指着自己破烂成块布满痕迹的身躯,都是委屈。 “你说你是吕松?” 花鸢和辞犀两人对这个小辫子男人的自豪咆哮没什么反应,可是一边的贺飞倒是似乎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看着小辫子男人,上下打量。 “你认识?” 花鸢和辞犀同频率转头,看着贺飞的眼神里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戏里有戏。 “别误会别误会,我不认识他,和他不熟,只是听说过,吕松,知名制作人,导演,代表作口碑和反响都很不俗,《与鸡行》,《庆荒年》,《人世中》,《烽火大美人》,都是他的作品。” 贺飞赶快摆摆手,将自己和吕松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然后开始介绍对方。 “你这么厉害?”花鸢转头看着吕松,一脸难以置信。 “要不你以为呢?我的名声响当当的!当红小花好几个都是我捧出来的。” 吕松听到贺飞介绍自己,脸上都是自豪的范儿!说话时候,都透着一股子得意。 “就是风评不太好,不知道真假。”贺飞弱弱地补充了一句。 “是,我看出来了,他这个人男女关系混乱,身上都是脂粉气,你闻到了么?辞犀?!” “嗯,很重。” 花鸢十分赞同地点头,和辞犀两个人,像是评判一件商品一样,丝毫不避讳当事人就在现场,就在面前。 “那你找他干什么?他又不认识你,他也不是混娱乐圈的,你俩没交集啊!” “对啊,我又不认识你!” 辞犀对于吕松缠着贺飞这件事也很不解,贺飞还夸吕松来着。 “我是和他没交集,我恨他老子!父债子偿,你老子做下的恶事,就得你来还!他要杀我的儿子,我当然也让他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 吕松面色发青,怒目圆睁,身体拼接处的缝隙因为愤怒,直接像愈合的伤口爆开一样,开了一道道口子,狰狞又可怜。 “我爸?和我爸什么关系,你把话说清楚!” 听见吕松提到贺霆,贺飞顿时着急起来,他爸再怎么不好,只能他来说,别人休想随便污蔑,抹黑他的名声! “你以为贺霆是个好玩意儿!杀人分尸的事情他都能干出来,人面兽心的家伙,披着人皮的恶狼!” “证据呢!凡事要讲究证据!有本事你拿出证据!” “我这个样子不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我现在让你看看,你爸的手段有多惨!” 吕松身上的衣服消失不见,完整的身体顿时散落一地,大大小小不下百十块,甚至连男人的骄傲都给单独切割下来,又被什么东西拍成了肉泥! 辞犀伸手将一旁的花鸢眼睛捂上:“别看,对你眼睛不好。” 花鸢听话的没有移开辞犀的手,安静地等着。 见到贺飞震惊的眼神,吕松再次将自己碎裂的尸体又重新聚拢!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爸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你!你撒谎!”贺飞实在 接受不了好好一个人,就这么在自己面前碎了!心里受到不小的打击和震撼。 “无冤无仇么?夺妻之仇算不算?呵,红蔷你认识?马上就是你的后妈了,他是干嘛的,混鱼乐圈的,她最近的爆红角色知道么?《烽火大美人》里的女主角——红玫瑰!” “夺妻?你和红蔷有一腿?” “这有什么奇怪的,在鱼乐圈,没有资本的演员想要红,想要当主角,自荐枕席的数不胜数!别一副天真的样子,商圈也是这样,你以为你爸干净?” “他爸还真干净!” 花鸢见过贺霆的面相,不是一个沾花惹草的男人,对自身的性爱方面要求极其严苛,这点她应该公平纠正。 贺飞吕松二人顿时看向沙发上吃着蜜瓜的女娃儿,不过一个是感谢,一个是惊讶。 “别管我们,你们继续,嗷呜,”花鸢嘴里又是一口瓜,真甜!“辞犀,你也吃,别光顾着喂我。” 贺飞和吕松收回视线,继续刚才的话题,贺飞眼里多了些些小自豪。 “红蔷在选角的时候跟了我,拿到了女主角的角色,这个戏拍了两年,露水情缘,剧组夫妻,谁会当真?拍完后我俩就自然而然的分手了。” “你真随便,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贺飞对吕松的这种行为十分不耻。 吕松摊开手,一脸无所谓,这种事情做的多了,也就不当回事儿了,还有了那奇怪的心照不宣的默契,各取所需而已。 “我玩弄?红蔷才是高手,前脚和我分手,后脚就勾搭上了你爸,我找私家侦探一查才知道,你爸和红蔷早就认识,而且,是在认识你妈之前。” “你说什么?” 吕松看到贺飞难以接受的样子,顿时心里得到了一丝满足,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坐在床上一脸戏谑。 “红蔷可是你爸的白月光啊,学姐学弟,青梅竹马的纯真校园爱情,真叫人羡慕,啧啧啧~” 吕松继续往贺飞心上插刀子,他在这件事上找到了变态的乐趣。 “可是红蔷为了混娱乐圈,放弃了你爸,真可怜,你爸没人要啊~不过红蔷也没什么好结果,被骗拍那种电影,这也算恶有恶报了。” “或许你爸都不知道这辈子还有交集,你说巧不巧,你妈死了,你爸在酒会上又见到了红蔷,两人旧情复燃,干柴烈火迅速上了床!红蔷真是贱啊!” 吕松说到这,眼里都是鄙夷和怨恨。 “明明怀了我的孩子,居然瞒着我,跑去和别的男人上床!甚至想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让我儿子管别人叫爹!这怎么能行!” “你说红蔷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当然,医院的检查我亲眼见过,她怀孕的日期,就是杀青那个月!儿子就是我的!红蔷心知肚明,而且亲口承认的!” 第100章 一个儿子两个亲爹 “你说她亲口承认的?这么说是你和她把我爸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不行,我得给我爸打电话!” 贺飞哪听得了这种话,自己老爹被戴了绿帽子,费劲巴拉地在医院等着,甚至没听自己说完话,一听那个女人不舒服就离开了,他爸简直是一个笑话! 吕松并没有阻止贺飞给他爸打电话,有些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真相往往残酷又鲜血淋漓啊,让他们父子对峙,最好反目成仇。 “喂,小飞。”电话接通了。 “爸,你还在医院?” 贺飞听见手机那边传来的护士和红蔷聊天的声音,护士在夸赞红蔷好福气,老公体贴,肚子顿时憋了一股火气。 “嗯,你红姨这会儿情况刚有点好转,离不了人,怎么了?” 贺霆一副好脾气的体贴样子,让贺飞更是替自己老爸亏得慌,绿头乌龟都没有他爸惨。 “爸,你先出去病房,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我和你说一件事儿,还有事情问你,接下来这些话只有你自己知道最好。” “好,你稍等。小薇,你好好躺着别动,我出去一趟,公司的电话,有点事儿。” 贺霆细小的声音从电话传来,一看就是捂住了电话听筒,贺飞觉得他爸要不是他爸,他能立刻骂出一堆精彩绝伦的国粹。 “小飞,你说,什么事儿。” “爸,红蔷和你早就认识?你俩是校友还是初恋是么?” “是,不过我们后来没联系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和你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和其他女人没有关系。” 贺霆还是很在意贺飞这个他从小悉心教导的儿子,所以他知道儿子介意的是什么,也不会吝啬和他解释必要的东西,他很珍惜这段父子情。 “红蔷是什么时候再次和你见到的,还是说你们一直有联系!” “六个多月以前,我在酒会上又见到了小薇,就是你口中的红蔷,说通了一些事,然后我们决定重新在一起,小飞,爸爸对你红姨是认真的,我希望你试着接纳她,她这几年过的很苦,最起码你别再对她有偏见,可以么?” 贺霆对待自己的初恋,内心还是十分看重和充满回忆和憧憬的,商场这么多年,他见多了人情冷暖,再次见到红蔷后,越发怀念当初自己的纯真爱恋,他很庆幸,两人还有机会重温爱情。 “呵呵呵,她过的苦,不是你我造成的,凭什么她苦我就要接受和原谅?你说对他是认真的?那她呢?他对你认不认真呢?你对她就那么喜欢,甚至不介意喜当后爹?!” 贺飞对自己老爸的神仙发言十分不理解,原谅与否应该取决于自己,凭什么自己要被迫接受,那自己的苦和委屈,谁来弥补。 “贺飞!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那些谣言,你红姨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爸爸的,那是你的亲弟弟,身份毋庸置疑,无论外边的人怎么说,这话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出现!嘟嘟嘟~” 贺霆对于儿子最后的质问十分恼火,他要面子,尤其是作为父亲,外边的传言他管不住,自己儿子绝对不能挑衅自己的权威! 电话挂了,吕松看着贺飞落寞的神色,便翘起二郎腿,想着继续挑拨。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贺霆和红蔷他们俩,藕断丝连,不清不楚,你爸承认了?还有红蔷肚子里的孩子,我猜测你爸应该是十分恼火,挂了电话去质问红蔷了!” “我和他说他不信,现在他亲儿子问他,他应该怎么也会相信了!” 吕松的话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试探。 “你恐怕要失望了,红蔷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爸的。” 贺飞听到了贺霆的话,知道了对他口中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重视,这么多年的父子情,比不过一个女人?他真的很伤心,脑海里都是他爸那决绝的口气和话语。 “难道红蔷摔倒真不是意外?贺霆真的相信了红蔷的话,没有任何怀疑?” 吕松也收起了情绪,认真思索着什么,嘴里喃喃道。 “你在说什么?” 花鸢听到了吕松嘴里细碎的话,好奇地看向他。 “没事,我什么也没说。” 吕松突然被问,脑子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紧张的矢口否认。 “那我总结一下你们刚才的对话,吕松你说你是被贺霆杀了的,他为什么会杀你?若是因为红蔷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这个理由不成立啊。” 辞犀看着对面的两个当事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杀我,半个月前,我只不过找到红蔷见了两面,贺霆就出现在我家附近,提出和我聊聊,我就上了他的车,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再后来,恢复意识的我是被疼醒的,贺霆将我手脚都绑住了,疯狂的往我腿上插刀子,还说什么玷污,什么肮脏。” “我求他别杀我,他直接将我的二弟生生切断,我疼的意识迷离之际,当着我的面,又一板砖拍了上去!于是我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起初我怀疑贺霆是知道了我和红蔷见面,听到了我俩有关孩子的谈话,所以才报复我我我杀掉,可是既然贺霆坚信孩子是他的,他又为什么杀我?。” 吕松也是一脸懵,他搞不懂了,同时心里也有点庆幸红蔷将自己的孩子瞒得很好,可是既然不是因为孩子的事,贺霆为什么对自己下死手? 吕松和贺飞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对对方做什么反应。 “这好办啊,红蔷,贺霆,吕松,你们三个是这件事情的主角,那就你们当面对质好了。”花鸢咽下最后一口瓜。 “不行,现在红蔷肚子里的孩子最要紧,刚刚出了问题,绝对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吕松现在态度很强硬,对红蔷肚子里的孩子格外珍惜在意,直接否决了花鸢的想法。 “那现在没办法了,要不,咱们换个思路,先去把你的尸体挖出来?先入土为安不是。” “好,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的尸体被埋在了哪里。” 吕松一听面上一喜,可是随即又不见了刚才的喜悦。 “不要紧,他知道!” 花鸢小手一指,指尖方向俨然是身边陷入自我eo的贺飞。 “我?我怎么会知道!” 贺飞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置信,自己半个月前根本不在京市。 “他告诉你你的埋尸地,你把他眼睛的诅咒问题解决掉,公平公正,冤有头债有主,怎么样?” 贺飞的眼睛的红色区域逐渐变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而且,人类的眼睛很脆弱,尤其是这种被鬼诅咒出的问题,能本人解,最好不要找别人,以免留下后遗症。 “行”。 吕松衡量了一下花鸢说的话,而且贺飞这小子看来对他爸做下的事不知情,就像对面两个小孩说的,自己该复仇的人,是贺霆! 贺飞困惑的看着花鸢的眼睛,大脑一道灵光,突然想到之前饭局上自己和花鸢等人的第一次见面。 “青水湖湖边的垂柳?”贺飞不确定的问出声。 “出手,这不是有地方了么。”花鸢很庆幸自己当时用灵瞳看了一眼贺飞,看到了青水湖和湖边山坡上的一棵柳树。 吕松起身走到贺飞跟前,伸手就要覆盖上贺飞的眼睛,贺飞害怕的想躲,却被辞犀的眼神制止了,闭上眼睛,贺飞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什么东西往外钻,又疼又扎。 “好了。” 吕松话落,手心里出现两条短头发丝,又细又长! “你往我眼睛里放头发?” 贺飞擦了擦眼泪,赶忙去卫生间照镜子,发现眼睛里的血红消失的一干二净。 “有问题?” “没有!” 第101章 纯爱老战神 几人以一个和平的氛围打开房门,打算出去后,门口站着的沈沅陵正在无聊的摆弄自己的麻花辫。 “阿沅,你怎么在这?” 花鸢记得自己已经告诉白怡他们几个在楼下等了。 “白姐说,这层楼的风水不错,让我上来转转,你们这是结束了?” 沈沅陵自然不会说,因为担心花鸢和辞犀两个人,白怡担心花鸢的眼睛,偷偷和她一商量,决定在住户门门口接应。 贺飞见到沈沅陵这个柔弱的小女生,期望程度飞流直下,减到百分之五十。 可是吕松就不一样的,鬼煞的实力压制直接让吕松变了脸色,更加谨小慎微地缩在一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伙人。 不过吕松没想到的是,更大的惊喜还在楼下,楼下的商务车里,几个人从楼道里一走出来,白怡的灵压,江枫的尸压,月乌的气压,以及钱程眼睛凝视带来的视觉压力,都让吕松感觉如芒刺被。 车子慢慢驶向青水湖公园,因为车子坐不开,沈沅陵直接带着吕松一起进入了养魂符,进入养魂符以后,沈沅陵开始编辫子,身边的吕松找找个角落蹲坐,瑟瑟发抖。 “不好意思,现在是非入园时间,请你们于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开园期间入园参观,谢谢配合。” 门口游客中心的小保安拦住了一行人的去路,说明了原因,花鸢几人一听,也没坚持,为难人家一个打工人干嘛,于是一人分了一个身轻如燕符,一带一,从围墙顺利入园。 “这里怎么被挡住了?园内施工区域,暂停开放?” 钱程将告示板上的文字念了出来,面对前面拦住的铁皮墙和锁住的门,看着花鸢寻求意见。 “老板,现在怎么办?还跳进去?” “雷霆集团,贺飞,这是你们家负责的工程啊,你们家除了做珠宝生意,什么时候干工程承包了?” 刚被放出来的吕松看着面前熟悉的公司名字,事出反常必有妖! “滴滴~” 不远处的公园门口传来汽车鸣笛声,花鸢一行人立刻躲藏起来,旁边的儿童乐园成了他们的最佳藏身地。 一辆中型箱式货车在公告牌前停住,借着旁边的路灯,能清楚的看见车上下来一个男人,身着破旧迷彩服,还带了一个鸭舌帽,手里拎着一个塑料桶。 那人十分谨慎,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后,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铁皮围墙上的一把大锁,一个侧身,自己悄悄带着铁桶进去了,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老板,我们进去么?” “进去干嘛,浪费体力,守株待兔不好么。贺飞,我们去车上等他,白怡,你们直接出去到车上,一会儿跟着这辆车。” 花鸢看着那辆货车,又想起了自己跟着老六斗山羊那晚,这该死的缘分。 这次等在火车车厢上的只有花鸢带着贺飞,还有两只鬼,沈沅陵和吕松好隐藏,花鸢并不想给贺飞用销声匿迹符,怕他一下子啥也看不见害怕,事情出现变故。 在挎包里掏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还算合适的符篆:一叶障目,一把贴在了贺飞和自己的身上,然后蹲在车厢里等。 半个小时左右,铁皮门再次被打开,男人手里还是那个桶,只不过放在地上锁门时,碰触到地上发出了闷闷的声音,虽然遮盖严实,但是一听就是里面装了重物。 锁好门,男人将塑料桶费力提起,然后四下张望,确定没人时,将桶费力地放到了车厢里。 花鸢等两人两鬼被贴脸开大,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将塑料桶放在自己面前,顺势也看到了那男人的样子。 “你认识?” 花鸢看着贺飞盯着那男人的脸,视线一动不动的,便悄咪咪出口问道。 车门关上,车子发动,驾驶室里的男人感觉车子好像比来时重了好多,谨慎的他再次下车查看,吓了说话的花鸢一跳,赶快闭了嘴,不过那男人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车子缓缓向公园外驶出,一辆商务车小心的远远跟在了后面,最后,小货车在一个荒废的厂房面前停了下来。 男人下车敲了三下厂房大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传出了两个人交谈的声音。 “带来了?”“嗯。” 然后鸭舌帽男人返回车厢,将塑料桶拎了出来,再次进了厂房。 “刚才那人你认识?” “嗯,马叔,我爸身边的得力助手。” “贺霆身边?对了这是那天开车的司机!我上贺霆的车的时候,就是他接我去的,然后回到了驾驶位,我说怎么看着眼熟!” 一边的吕松也回忆起了这个人,虽然仅有一面之缘,但是对方长得就高大,一身肌肉块就算西装也掩盖不住,所以吕松记下来这个人。 贺飞的面色一片灰败,要说吕松控诉他爸杀人的时候,他还是不信的,并且对他爸信任的十分坚定,可是现在他爸的亲信出现在这,,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觉得信仰崩塌了。 “走,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花鸢拍了拍贺飞的肩膀,轻松一跃,就下了车。 此时的厂房后院的空地上,一个半人高的大型铁皮桶矗立在正中间,还有两个男人站在旁边,脚下是五个个小型塑料桶。 “霆哥,别犹豫了,小飞那边已经被这个奸夫找上了,为了永绝后患,必须赶快动手,我来。” 鸭舌帽男子快速的将身边的塑料桶打开,将里面装着的东西直接倒进了铁皮桶,这还不算完,倒完一桶,又拎起一个,迅速打开盖子,再次倒进铁皮桶。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第一次是一坨东西,这次倒进去发出的声音是“咕嘟咕嘟”的,像是什么液体。 就这样将身边的小桶都倒干净,花鸢几人才小心的进来,找到了两人,远远的观察,然后,就被刺鼻的汽油味熏得额头生疼。 “呲~”一道火光出现在鸭舌帽男人的手里,照亮了他坚毅硬朗的五官。 “爸!马叔!” 明眼人都看出来,两个男人要焚烧尸体,毁尸灭迹。与此同时,吕松的身影也向两人扑了过去,一把吹灭了鸭舌帽男子手里的打火机。 “小飞?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贺霆很是诧异和紧张,瞥了一眼老马,立刻换上了强势的声音:“大晚上来这干什么,老马,送小飞回家。” “桀桀桀~贺霆,这么害怕你儿子知道你干的坏事啊!被抓包的感觉怎么样啊?” 吕松和沈沅陵的身影一同出现在贺飞身边。 “是你?是你阴魂不散缠着我儿子!我警告你,识相的话,你离我儿子远一点,否则我将你挫骨扬灰!” 贺霆的眼镜反射出一道寒光。 “碎尸万端都不够,贺老板还想着挫骨扬灰?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人家留啊!” 花鸢猛的窜出来,快速的奔向贺霆,在老马过去挡在身前的时候,一巴掌打在了老马粗壮的胳膊上,硬生生的将人逼退了一步,自己也退后到了贺飞几人身边。 与贺霆两人形成对立面,花鸢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眼眸中透射出的清冷光芒,像一把利刃,直指贺霆二人。 “你不是小飞找的大师么?为什么和吕松混在一起?小飞,爸爸早就和你说过,这个小丫头不靠谱,现在你相信了,她和吕松,根本就是一伙的。” 贺霆认出了花鸢,眼下的情况,他不知道儿子在对面是个什么状况,虽然看着自由,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试图说服贺飞。 “爸,人真是你杀的?为什么!”贺飞一脸心痛。 “小飞,这件事不怪你爸,是吕松该死,纠缠威胁你红蔷姨,你爸不能放任这样的事情不管,更可恶的是,吕松居然以女主角威胁,胁迫对你红蔷姨做出了那样的事,毁了你红蔷姨的清白和处子之身!” 站在贺霆前面的老马站了出来,他不忍心看着贺霆贺飞父子俩关系破裂,主动将事情说了出来。 “胁迫?红蔷是这么说的?” 吕松怒了,你情我愿的事,到别人嘴里就是自己强迫的?这个锅他可不背! “处子之身?真是笑掉大牙,贺霆,难道你没查查红蔷第一部影片是怎么出名的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而已,装什么贞洁烈女,还清白之身,被别人玩过多少回的破鞋底子,也就你拿他当宝贝!” “你住口!小薇是多么温柔善良的人,绝不是你口中的那样!她为了我们的爱情,守身如玉,因此在鱼龙混杂的鱼乐圈里,生活地格外艰辛,我不许你这么侮辱他!” 贺霆暴怒,一把扒拉开老马就要上前,要不是老马拦着,贺霆估计已经动手了! 花鸢:呦吼,没想到这么大岁数,居然是个纯爱战神! “守身如玉!简直笑掉我的大牙!对哦,我是忘了,那可是你的白月光啊,圣洁地存在,你怎么会接受对方和自己想象的天差地别,有污点呢!” “你闭嘴!要不是你出现,小薇也不会失了身子,更不会怀上孽种,我们两个会幸福甜蜜的在一起,根本不会是现在这样,要怪就怪你自己!” 贺霆一把抓过老马手里的打火机,点着以后立刻扔进了身边的铁皮桶,铁通顿时被烈焰包围,溢出浓浓烟雾。 “哈哈哈哈,吕松,过了今晚,你留在这个世界的,只剩一捧灰烬!我和小薇又能很好的在一起了,我们会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那个孽子,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贺霆仰天大笑,眼睛里都是疯狂和快意! 吕松也急了,冲向铁通,那是自己的尸体啊!死无全尸?他不要!吕松不管不顾的就要上前扑火。却被沈沅陵一把抓住了胳膊,动弹不得。 “你,你干了什么?你对红蔷肚子里的孩子做了什么?你卑鄙无耻!” 吕松挣脱不开,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沅陵,看向铁皮桶,眼中倒映着浓浓火焰,心如死灰,自己的尸骨没救了,世间唯有骨肉不能出问题。 “吕松,你别着急,桶里烧的是木头,我刚刚换的,至于他说的你的孽子,根本不存在的,那是他自己的儿子,你有无精症。” 一把飞刀扎碎了两个男人的心! 第102章 开口就不顾人死活 吕松还是被沈沅陵拉扯着,可是却不再挣扎,看着花鸢嘴里说出来的话,如同遭雷击一样。 “孩子不是我的?” “孩子是我的?” 贺霆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认知里和真正听到的内容,就是红蔷肚子里的孩子是吕松的,而且红蔷自己也和自己坦白了,两人错过那几年,她也很难过,一直单身并且清白。 直到拍最近这部戏,为了发展,签了合约,然后背叛了两人的感情,红蔷当时痛哭流涕,差点哭晕在原地。 “对啊,你的面相就说明一切了,你命中两子,不过有一个留不住,母胎夭折。而吕松,命中无子嗣,身体有病,自小就有,无精症。” 花鸢的小嘴没停,一本正经的解释自己刚才的结论。 “不可能,这不可能。” 贺霆赶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现在小薇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贺霆紧张的指尖都在发抖,红蔷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真是他的,不,一多半几率是他的,那也是他们爱情的证明。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贺霆的手机直接滑落在了地上,整个人也陷入了沉寂。 “不,不会的,你说的不对,我怎么可以凭借你几句话,就推翻我自己亲耳听到的东西,那孽种不是我的,不光不是我的,还是我和小薇爱情的污点,是小薇人生的污点,绝不可以存在。” 贺霆在原地絮絮叨叨,这话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安慰之言。 事情发展成这样,双方各执一词,谁都不相信对方,所以这个问题,还得问最终的女主角——红蔷。 贺霆一个劲儿的希望孩子不是自己的,吕松心里更矛盾,希望孩子是自己的,可是从贺霆的表现也能看出来,孩子没了,他反而没那么希望了。 白怡他们看到门口瞬间出现的尸块桶,还有花鸢留在上面的符篆,便知道这东西恐怕就是尸体了,好在有江枫和月乌在,几人才不至于上手拼凑这一堆碎肉。 于是,几人再次兵分两路,白怡几人赶着尸体直接去报警,坏人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花鸢和贺霆他们去了红蔷所在的医院。 刚到超级至尊病房门口,里面就传来东西杂碎的声音和女人的叫骂声。 “你们还我孩子!明明都已经保住了,你们现在跟我说孩子没了,这是意外!霆哥叫你们来是吃白饭的么?” 随着门被推开,病房里立刻恢复了安静。 “贺先生,夫人接受不了失去孩子的现实,您看” 病房里面站了七八个医护人员,都老老实实地听红蔷发脾气,任由东西打落在身上,为首的医生身上还有一滩污渍,好不狼狈。 “不好意思了,你们先去忙,这里我来解决,老马,给在场所有医护人员准备好致歉礼品。” 贺霆面带歉意的看向一众医护,然后吩咐身后的老马去处理善后,顺便将人支了出去,在大众面前,贺霆永远这么彬彬有礼,态度谦和。 “霆哥~呜呜呜,孩子没了。” 床上的红蔷一脸苍白,见到贺霆来了,心里的委屈再也认不出,也丝毫没有了刚才发火的彪悍样子,柔柔弱弱的喊着贺霆的名字。 贺霆看到红蔷这张脸,内心还是忍不住疯狂翻涌出疼惜和怜爱,叹了口气,坐到床边,任由红蔷靠在他怀里,圈住他的腰。 “孩子没了,可以再要,你没事就行,这件事就让他过去,身体要紧,别哭了。” “霆哥,我们的孩子没了,你怎么不伤心?那是我们的骨肉啊,你不是最想和我有个孩子么?为什么你现在对他这么冷淡!那是一条小生命啊。” 红蔷今晚身下大出血,躺在床上惊慌害怕,得知自己孩子保不住的时候,整个人几乎心痛欲裂,差点跟着孩子一起去了,可是现在,见到孩子的父亲这么冷漠,心里实在接受不了。 “当然冷淡啦,因为他自始至终可能都觉得,这不是他的孩子。” 花鸢几人推开门进来,这种感人催泪的夫妻安慰场景是不错,可是不该出现在现在这个时候。 跟在花鸢身后的吕松,看着床上的美丽女人,只觉得心如蛇蝎的可怕。 “吕松?你怎么会在这里?” 握在贺霆怀里的红蔷看到吕松的身影,忍不住开始心慌,身体也变得僵硬。 “红蔷,真是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这么会骗人。” 吕松走上前,魂魄的碎裂已经被沈沅陵抓在养魂符里的那段时间,补的看不出任何痕迹。 “是你告诉我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现在又口口声声的说是贺霆的种,你到底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霆哥,霆哥你不要相信他,他嘴里没一句实话,你要信我啊。” 红蔷也顾不上孩子的事,死死攥住贺霆的衣角,慌乱的解释着。 贺霆站在原地,没说话。 “你告诉贺霆,你是被我强迫了身子,在那之前,你艰难地保持着完璧之身,红蔷,你真不怕闪了舌头!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求着我上你,来换取女一号的了?” “你胡说!你在污蔑我!”红蔷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受害者?我有证据!” 吕松看到房间里有电脑,走上前熟练的开机,然后登陆上了自己的外网社交账号,里面隐私内容里有上百条视频,他点开最顶端的第三条。 “松哥,给人家一个机会嘛,人家可是有实力和魅力能撑起这个角色,伯乐得遇到千里马,松哥,你要不要试试御马?” 女子酥媚的语气从电脑里传出,一道火红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吕松将屏幕背对着众人。 “御马?我马术一般,而且,我不喜欢老马。” “老马识途!松哥,你不是是,怎么知道,这美酒啊,越久越醇香。” 说着,那抹火红缠上了一旁的男子,如蛇一般灵活,男子低沉的声音也随之传出。 “你果然有一手,难怪老郑推荐你,还说你是个妖精,让人食之入髓,果然有道理!”、 说完,啪一巴掌,拍在了女子挺立的雪白上面。 “那你不喜欢么?” “喜欢,今天就让老子也试试,这闻名中外的老马,究竟是个什么妖精!” 说完,男子一把托起火红妖娆的圆润,随后,女子的娇笑和男子的呼吸,越来越紧密急促 贺霆过去啪地一下,关上了电脑,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戛然而止,电脑里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贺霆一脸恼怒的看着红蔷,山雨欲来风满楼,贺霆的脸黑的像锅底。 “这代表不了什么的,只能证明我和他有过关系,但是那都是过去式了,和现在没有关系,霆哥,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初的美好了么?” 红蔷看着对面的两个男人,吕松她根本不介意,现在一心只想挽回贺霆。 “孩子是谁的?你和我在一起以后,是不是还和别人有联系?” 贺霆看着红蔷,像看着陌生人,眼神冷静的可怕。 “孩子是你的,我是和吕松说过,说过孩子是他的,但那是骗他的,因为他知道我怀孕,找到我,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 “我说不是,可是他觉得我在故意欺骗,以我之前的关系为把柄,我只能先稳住他,认下了他的话。可是孩子真的不是他的,我用生命保证。” 红蔷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所以,你和他在咖啡厅见面时候说的话,都是假的?那你为什么不和我直说!你说了,我们的孩子就一定会健康出生!” 贺霆双眼充血,双拳紧握直接砸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咖啡厅?你跟踪我?贺霆,你居然跟踪我!” 红蔷一听,面对贺飞的猜疑做出的跟踪行径,也震惊了,而后,注意力又转移到对方最后一句话。 “什么叫我说孩子就健康出生,贺霆,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根本不是意外是不是,是你出手弄掉的,是不是。” “我也不想的,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的孩子出现在你肚子里,还让他生下来!你为什么不早说!” 贺霆一下子冲到病床前,一把将红蔷抱住:“没关系的,没了就没了,我们还可以再生,生一个百分之百确定是我们的血脉。” 红蔷用力一把推开贺霆,嘶吼出声:“你走开,你还我儿子,我辛苦怀孕6个多月,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在我肚子里活泼的动!健康小小的一个!” 贺霆看着红蔷,满脸心疼,再次强势抱住对方:“我们再要,孩子还会有的。” “咳咳~打断一下,纠正你们本身两个问题。” 花鸢右手握拳,咳嗽了两声,然后高举小手,待所有人目光都注视过来以后,一脸严肃的开口: “你,不会有孩子了,之前流产次数太多,这是你此生唯一的孩子,而且有先天缺陷,并不健康。” 花鸢指着红蔷,越说对方面色越白,开口根本不顾人家死活。 “而你,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要么缝纫机,要么花生米,没有第三个选项。” 然后,又指向贺霆,一字一句毫不留情。 “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你们继续。” 把想说的话说完,两个小手合十,往后退了几步。 病房里鸦雀无声 当晚,贺霆和老马主动投案自首,吕松虽然死了,但是电脑里的小视频彻底臭了名声,没人愿意再提及。红蔷最终,既没有嫁入贺家,鱼乐圈也混不下去了,京市再没了他的影子。 至于红蔷掉了的孩子,花鸢连同吕松,一起超度了一番。 贺飞接手了贺家的生意,花鸢再次出手,帮助挽救了破产的局面,作为答谢,直接给了花鸢五十万酬劳。 花鸢几人,开开心心的踏上了回家的飞机。 刚下飞机,钱程就接到了他爸的电话,他爷爷病危! 钱程的爷爷,在他加入后有意为之,花鸢见过一眼照片,今年不会有坎。 所以花鸢几人,来不及回家,就被直接从机场接回了钱家! 第103章 反复增减的生命力 车上的时候,钱程给花鸢讲了爷爷钱老爷子的详细情况,从喜好到生活日常。 这钱老爷子,说起来当年也是个传奇人物,十多岁的时候加入祖国共同共产党,并且在之后的抗击小日子国的战争,解放祖国战争中,都有钱老爷子的身影。 这钱老爷子年轻时候没少受苦,直到三十多岁,才成家,有了钱程他爸,成家以后,老爷子就退出了部队练兵岗位,转身选择了行政部门,主要想有充足时间陪家人。 钱老夫人也是部队的传奇人物,开过战斗坦克,做过战地记者和通讯员,和钱老叶子是同级不同营的,两人都是爽朗的性格,被对方吸引,最后走到了一起。 今年钱老爷子76岁了,钱老夫人70,两人不在本地住,嫌弃太吵闹,幽居于航市的一处小四合院,对子孙后代的发展也不甚在意,钱老爷子有一句口头禅:儿孙自有儿孙福! 花鸢几人到了钱家,钱程他爸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坐飞机前往航市,正要出发去机场。 白怡等人还没下车,钱程带着花鸢坐上他爸的车,又让司机继续开车,白怡他们跟上钱程他爸的车,一同返回了机场。 “爸,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之前给你提过的大师,花鸢,现在是我老板。老板,这是我爸。” “钱先生你好。” “你好,之前总听小程念叨,我还以为怎么也是个中年人,没想到大师年少有为,好。” 钱程他爸见到儿子往自己车上带了个小姑娘时,就有预感对方不是普通人,他这个人从来不看低任何一个人,所以对花鸢很是欣赏。 “您过誉,碰巧会一些异术,解决了一些事情而已。” 花鸢露出标准的微笑,看向钱程他爸,很有礼貌和分寸。 “爸,爷爷病危的消息是什么时候传回来的?明明我走之前还好好的。” 钱程自从听到他爷爷不好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急躁了不少,也没有平时的活跃多话,见到他爸,第一时间就问起了这件事。 “两天前你奶奶来的电话,说是趁着你爷爷身体好,两人要去走走,你爷爷当时还身体很好的和我吹嘘,一口气能爬到山顶呢!” “然后昨天又接到你奶奶电话,你爷爷回来以后生病住院了,今天就说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单。” 钱父听到父母出去玩的消息挺开心的,还觉得两个人虽然这么大岁数,但好在硬朗,适当走动走动是好事。 “这么快?!医院说什么病?” “器官衰竭。” 钱父满面愁容,。 “老板,你看看我爸和我的面相,能不能看出点什么异常的地方?我爷爷真的是突发疾病?” 花鸢开始仔细端详起钱父的面相,试着将灵力附着于双眼之上,尽管身体里的灵力十分充盈,但灵瞳还是没什么反应。 “能不能管钱老爷子要一张最近的照片,面部清晰的那种。” 钱父的脸上只能看出父母宫暗沉发黑,不光是父亲,母亲也有病亡的迹象。 “好,我给我妈打电话要。” 五分钟不到,钱父的手机里传来彩信的声音,一张苍白瘦弱的小老头出现在照片里,鼻子上还带着呼吸机。 虽然见不到钱老爷子本人,不过看照片里的面相,花鸢也看出来了点端倪,三人都有些惊讶。 “爷爷怎么瘦了这么多!” “你奶奶说你爷爷两天瘦了16斤我还不相信!看这照片,瘦了16斤都不止!” “钱老爷子的病来势汹汹,不全是自身身体状况的原因。单凭这骤减的体重,就说明病症不单纯。”花鸢说道。 钱老爷子脸上,仍然是没有将死的迹象,甚至看着最起码还有活头,可是脸上的气血和生命力却几乎消失殆尽。 “有人害我爷爷?!” “这不好说,目前看这样子,倒是像生命力抽干枯竭,而引起的生命器官衰竭。我只能说,不是单纯的生病,具体原因还得见到老爷子本人。” 花鸢仅凭面相,根本无法断言确切的原因。 车上再次恢复了安静,很快到了机场,坐上飞机,往航市飞去。 到了航市,钱父早就准备好了车,一行人又着急往医院赶,钱程叫上了白怡和辞犀,江枫和月乌被直接送回了四合院。 “妈,我爸怎么样?(奶奶,爷爷怎么样了?)” 到了医院,钱家父子俩直奔病房,见到了门口和医生说话的钱老太太。 “哎,状况不是很好,你们进去看看,医生说,就这两天了。” 钱老太太生的端庄富态,和善慈祥,一头短发干练又清爽,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头发已经花白一片,但脸上却看不出一点岁月烦扰的痕迹。 除此之外,似乎灵瞳乍现,花鸢,辞犀和白怡,纷纷从老太太身上看到了不同。 花鸢看到了金光灿灿的功德之光,辞犀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恢弘之气,很舒服,白怡则看到了对方身上似乎被圣洁的光笼罩。 钱程向老太太简单的介绍了花鸢几人,只说是朋友,便引着大家进了病房。 病房门打开,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将脚步放轻,怕打扰老爷子休息。 老爷子除了体重骤减导致的身材消瘦之外,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表皮的血管十分明显粗壮,脉搏跳动也强筋有力,而且几人来到这里,老爷子面色突然变得红润自然,充满血气。 花鸢三人的眼中,老爷子生命力的气息也瞬间充盈起来。 在病床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钱程发现了爷爷的面色变化,就小声开口询问他奶奶,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儿。 钱老太太说这几天都是这样,医生也弄不明白为什么,看了一眼睡得安详的老伴,拉过几人,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开始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夫妻两人最近突然心血来潮,想走走转转,便选择了航市内的一座并不陡峭的山,打算登高,不行还可以坐索道下来。 一天时间爬了山,两人回到家后,钱老爷子就嚷嚷着心口不舒服,老太太以为打仗落下的老毛病,老伴儿爬山劳累过度,给他吃了一粒速效救心丸便督促着老伴休息。 可是一大早醒来后,发现身体状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气色都不好了,着急吃了一口饭,老太太直接打车带着老伴儿来了医院,可是到了医院的钱老爷子身体又好多了,腿不软,爬楼大气都不喘,面色红润有光泽。 医生也说没查出问题,于是两人就回家了。 可是当天晚上,老爷子就又开始虚弱无力,身体迅速瘦了下去,一下午的时间,脸颊就没了肉。 可是第二天白天,身体又格外的硬朗有活力,查不出问题。 钱老太太怕老伴儿晚上再不舒服,直接办了住院,果然,当晚钱老爷子状况加剧,身体瘦了一大圈不说,整个人也陷入了昏迷! 第104章 佛光吸生机 虽然最后抢救过来了,但是钱老爷子的身体状况还是急转直下,随之而来的是器官快速衰竭,状态反反复复。 坐在钱家老太太身边,花鸢感觉自己如沐春光,老太太周身的气息对花鸢来说,很喜欢。 钱程给奶奶介绍了花鸢几人的非常职业,钱老太太对此不但没有怀疑,反而变得十分尊重。 于是,聊天变得更加融洽,细节上也更方便探查。 “您的意思是说,您二老只是爬了个山,回来钱老爷爷就开始出现状况了?” 白怡自小在山野修炼,所以对山野精怪的气息十分敏感,刚才她也悄悄的掌心凝聚灵力,对老爷子全身做了个检查,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可以这样说,因为我们除了出门爬山,家里的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变动,老钱就应该不会出现问题才对。” “那么,问题只可能出在山上。您二老在山上都遇到了什么?事无巨细,麻烦您详细说给我们听。” 白怡将询问重心转移到了山上之行。 辞犀拉了一下花鸢的袖子,示意对方到旁边。 “怎么了?” 花鸢看着举止十分神秘兮兮的辞犀。 “你没觉得,钱家老爷子身上,刚才有点烛火的味道么?不对,准确的来说,是香火气。” 辞犀看着床上的老爷子,毫无意外的,老爷子身上也是有功德之光护体的,不过相比老伴儿,他身上的要淡了很多。 “香火气?我没感觉到,你闻到了?十分浓重么?” “不是,只有一丝丝,是刚才老爷子气血突然好转时候我闻到的,现在没有了。” 辞犀摇摇头,他甚至有点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好,辞犀我果然没看错你,细节把控十分到位,我去问问钱老夫人,没准他们家里信这个。” 花鸢满眼赞扬的看着辞犀,童年情感受伤的人,内心都很敏感,所以她给的情绪值必须拉满。 辞犀双眼溢出笑意,满眼小星星。 “老夫人,您家里有什么信奉的宗教么?” 花鸢回到沙发上,向钱老夫人直接提起了这件事。 “宗教信仰倒是没有,我和老钱对这方面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钱老夫人摇摇头,年轻时候的经历,让她本身性格就比较独立,她信奉的是:凡事靠自己! “钱老夫人,我们能去家里看看么?” 花鸢想的是,既然本身看不出问题,或许家里能看出些线索和蛛丝马迹。 “当然,儿子,你在这里守着你爸,我带小程他们回家一趟。” 钱家二老住的四合院相当古朴有韵味,静谧的小院古色古香,灰瓦白墙,错落有致,举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四方算不上宽大的院落。 院门口掩映着几株随风婆娑的修竹,踏进院门,是一座影壁墙,转过墙厚,豁然一座充满生活气息的院子: 藤制的古老摇椅,四周茂盛的盆栽,清澈见底的鱼池,肆意摆尾的锦鲤,石桌上刻着的象棋谱,一边放着的小茶壶 辞犀蓦然想起两句话: 你我暮年,择一小院, 静坐庭前,谈笑流年。 钱老夫人带着几人回来的时候,江枫和月乌正在待客厅里,欣赏墙上的画作。 “钱奶奶,你好啊,我们提前来这,实在是多有打扰,给您添麻烦了。” 月乌本身写字画画都不擅长,所以看到墙上的墨宝出自钱家二老之手,虽然没见到人,但是对他们二老已经产生了浓浓的崇拜之情。 钱老夫人只有钱程一个孙子,现在看到一个蛮可爱的小姑娘闪着星星眼叫自己奶奶,心里也是十分欢喜。 “说什么外道话,你们能来老婆子开心都来不及,来来来,你们坐,我给你们洗水果。” 吃了水果,钱老夫人带着花鸢一行人参观了钱老爷子的书房,两人的卧室,这两个老爷子最常出现的地方。,可是并没有发现是什么异样。 “老钱的病,是不是没办法救,找不到原因?” 一番寻找下来,钱老夫人心中也已经根据几人的反应,有了大概的定论。 “钱老夫人,虽然现在我们还没查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老爷子的身体的治疗上,我们还是能帮上一二的。” 花鸢说完,示意辞犀从背包里将东西掏出来。 “这个是补元益气符,这个是休体养真符,还有这个,生血健心符,都是今天新鲜出炉的,对钱老先生百利无一害,花鸢特意针对他的身体绘制的。” 辞犀将六张符篆小心翼翼地摆放在钱老夫人的面前的桌子上,一一解释道。 “还有这个,这个是我平时炼制的滋补药丸,虽然不能一步到位,但是属于循序渐进的,正好适合老爷子现在的身体情况,虚不受补,也不能一下补过头。” 白怡也掏出一个小瓷瓶,看不清里面东西的样子,但是能闻到好闻的药材香味儿! “钱奶奶,我不会画符,也不会炼药,不过这个是我祖传的摇铃,里面凝聚了正气,还有祖师爷庇佑,这两天你放到钱爷爷病床地下,要是有坏东西,它可以震慑一番。” 月乌也将腰间的摇铃拿了出来,借给了钱老夫人。 钱程看着大家纷纷出手帮助自家,内心很是感动,瞬间变成了小哭包,两眼各一泡泪,一个劲儿的说谢谢。 钱老夫人很欣慰自家孙子认识了这么一对朋友,并且是交心的朋友:“谢谢你们,小程有你们在,是他的福气。” 而且几人商定,轮流给钱老爷子守夜,毕竟一到夜里,老爷子身体状况就会十分不乐观。 最终定下来: 花鸢,白怡,辞犀,再加上钱程他爸,守第一晚,钱程和江枫,月乌,钱老夫人,守第二晚。 于是吃过晚饭,花鸢几人就被送到了医院,辞犀开始给花鸢削苹果。 太阳一落山,钱老爷子的状况就出现了问题: 首先是血压急剧降低,高压60,低压才20。 好在花鸢准备的符篆在,老爷子身上的补元益气符篆迅速闪过光芒,一道灵力瞬间没入老爷子体内,血压才缓缓恢复正常。 大家刚松了一口气,老爷子的心脏便开始剧烈跳动,随之而来的是全身血管的快速收缩,仿佛心脏泵出的血液,凭空消失掉了一样。 这时候,生血健心符再次如刚才一样,没入老爷子体内,将异常平息。 花鸢看着老爷子的眉心,那里似乎有动静,看的不真切,花鸢用手揉了揉眼睛。 好巧不巧的,辞犀刚才削苹果皮,不小心将手划了个口子,花鸢查看的时候,手上沾了辞犀的血。 于是,花鸢清晰的看见了那个东西: 这两次出现问题,老爷子的眉心处,都有一道金光出现,这个金光花鸢很熟悉,就像是,就像是——佛光! 仔细看去,那是一个个小小的“卍”字连成的光线。 可是,佛光怎么会吸人生机和气血!? 第105章 药师如来像 钱老爷子身体总算恢复了平静,大家都是吓得一身汗,白怡心里担忧,又给老爷子喂了一粒药丸。 “刚才老爷子的眉头,我看到了一道光。”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花鸢见状才开口将刚刚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什么光?” 白怡并未看到什么异常,问道。 “佛光,是由佛家的“卍”(wan,四声)字组成的光线,从钱老爷子的眉心处流出。” 花鸢语气肯定的说道。 “是了,我刚才闻到了香火气息,就在老先生身体出现问题的时候,现在又消失不见了。” 辞犀听闻花鸢见到了佛家的“卍”字,内心更加坚信自己刚才闻到的气味儿就是香火气,同时,刚才的气味儿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说不上来为什么。 “可是之前钱老夫人说老爷子他们两人都没有信奉任何宗教,那这出现的佛光是怎么回事?钱先生,要不你再问问?” 白怡看向钱程他爸,当时花鸢问钱老夫人有关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也听到了,但是目前的情况的确是和老夫人说的有出入。 钱程他爸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他妈的电话。 “妈,爸你们俩真的没信什么东西么?换个说法,你俩有没有去过寺庙啊,有没有人送礼时候,送过你佛像啊,或者拜过什么东西也行,你好好想想。” “怎么,你爸那又不好了?现在怎么样?” 钱老夫人焦急的声音从电话传过来。 “没事没事儿,刚才血压有点低,多亏了花鸢大师的灵符,我爸现在稳定下来了,没事儿了,您别担心,当务之急是您好好想想刚才我问您的问题。” 钱程他爸怕自己母亲年纪大了,担惊受怕的受不住,便将他爸的情况说的轻缓了些,听着没那么吓人。 “那就好那就好,你让我想想,寺庙,拜过什么。。。” “或者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也行!” 钱程他爸随口提醒道。 “莫名其妙的东西,哦,对了,过年的时候,你爸收到的东西里面有一个牌子,不知道是谁送来的,现在还在库房放着落灰呢,你等着,我去那过来,拍给你看。” 儿子的话,让钱老夫人忽然想起年礼的东西中,出现了一个小锦盒,包装的十分大气,当时夫妻二人清点东西回礼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并未标明来源的盒子,还好奇的打开看过。 里面是一个木制的牌子,上面好像有纯金打造的小像,不过到底是什么像她给忘了。 “儿子,你先让大师门看看这个东西,我让司机把东西这就送过去。” 钱老夫人的话音刚落,钱程他爸手机就收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两指宽的佛牌,为什么说是佛牌呢,因为上面刻着的俨然是一尊佛像。 “西游记里的如来佛?” 白怡一眼看到照片里的佛像的肉髻,惊讶出声。 所谓肉髻,是指佛像头上那类似头发的一个一个小黑疙瘩,实际上并不是头发,这是由头上的骨头和肉隆起而形成的异状。 并且,这个肉髻并非是谁想长都能长出来的,只有修行到了一定境界之人才有。 也就是说,这是人家佛祖努力才获得的“圣人”相貌。 佛祖三十二相,八十种好,这就是其中之一,而这,也是很多和尚终其一生都无法获得的成就。 “不,不是,你说的那是大日如来佛,这个不是,不过也是如来的一种。” 花鸢否定了白怡的说法,这个佛像的样貌她前世好像见过,不过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 “药师如来,这是药师佛。” 辞犀看着佛像左手托着的容器,再加上右手捻着的东西,嘴里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再看向莲花宝座,然后肯定的说道。 “是,就是药师如来。” 花鸢脑海中也出现了药师如来佛的信息,和面前手机里的照片,都能对的上。 “什么是药师如来?” 钱程他爸这方面也是个小白,于是便好奇的开口问道。 “药师佛,也称药师如来,药师琉璃光如来,大医王佛,医王善逝,十二愿王,是东方净琉璃世界的教主。” 花鸢四指并起,大拇指回钩,指向手机里的照片,这是介绍佛家事物的手势,表示尊重和敬畏。 “药师佛身如琉璃色具足光明,右手作胜施印持带叶的诃子,左手托药钵。” “里面盛满能医治众生一切疾病的妙药的甘露,以金刚双跏趺坐于莲花月轮之上。” 随着花鸢的介绍,白怡和钱父二人一一对应着照片上的佛像样貌。 “一会儿佛牌拿过来,你们会看的更真切。” 果然,佛牌本物送到医院的几人手里后,上面的标志性药钵和诃子更加清晰。 “花鸢,你不是说这佛像佛身应该是琉璃色么,怎么钱家出现的这个佛像的佛身是金子做的呢。” 白怡看着钱父手里的金色佛像,将问题问出口。 “可能是为了那句话:给佛镀金身,所以唯独药师佛的佛身是金色。” 花鸢将钱父手中的佛牌拿在手里,就感受到了上面弥漫着圣洁的气息,拿在手里仔细查看,突然觉得手指有些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样。 辞犀察觉到了花鸢的异样,将佛牌接了过来,指尖触碰的一瞬间,辞犀感觉整个人被药香包围,不过这药香很浓郁,甚至有些刺鼻,让他感觉有些头晕。 佛像的正反两面都没有任何字样,包括盒子上也没有任何文字类的东西,包括署名和落款。 几人明明感觉到佛像有问题,却不知如何下手,又陷入了沉默和思考。 这时,医院的值班护士过来查房,因为钱家身份地位的不俗,再加上待人和善,医院的护士几乎都愿意询问两句,表示关心。 来查班的护士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检查了一下钱老爷子的状况以后,发现钱老夫人不在,便打算离开,可是正好瞥到了桌子上的佛牌。 “你们也去神隐寺上过香?求过佛牌?” 小护士的话让在场的几位顿时觉得有了突破口,花鸢起身,拉过小护士的小手,将他带到了沙发边上坐下。 “漂亮姐姐,你刚才说,这佛牌是上香求来的,在哪里?” “神隐寺啊,就在航市啊,你们这个佛牌,没错啊,就是神隐寺的佛牌,我奶奶也给我求了一个,你们看!” 小护士从脖子上拽出一条红绳,尽头也是一个佛牌,不过更加小巧,佛身也不是金色,而是琉璃色。 “真的长得一模一样,除了材质不同。” 白怡几人对比了两个佛牌,发现上面的弧度都一样,不过那个小护士的佛牌拿在手里,只有体温的温热感,没有任何灼手的感觉。 “小姐姐,你说的神隐寺,位于哪座山峰啊?” “云林峰啊。” “好,谢谢你啦,小妹妹,刚才我们还说,再去求一个佛牌呢,这是别人送的,也没说哪里求得,这回要多谢你了呢。对了,你刚说你奶奶求的,这个要怎么求啊?” 白怡拉着小护士的手,将人从病房忽悠了出去。 “贺先生,您爸妈去的哪座山登高您知道么?” “云林峰!” 第106章 神隐寺(一) 不一会儿,出去打探消息的白怡回来了,进门以后,看着花鸢询问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花鸢心头一喜,这真是个不小的意外之喜。 “白怡,那护士怎么说?” 花鸢有些迫不及待。 “那小姑娘说啊,他手里的这佛牌,出自云林峰的神隐寺,不过这佛牌不是谁都能求来的,只有佛祖认定的有缘人,或者是心诚之人才能求取到。” “有缘人和心诚之人,这两者是怎么界定的?白怡,佛牌怎么求你问了么?” “当然,这佛牌,是寺庙的正殿供奉的药师如来佛像的分身,这是那个小姑娘说的哈,求取之人还有要求呢,三日斋戒,焚香沐浴,才能有进入正殿求取的资格,还不一定能求到。” “信奉这种东西,确实需要一些仪式感和心意,那求到的人是怎么操作的?你打听到了么?” “可别小瞧我,我出马,一个顶俩。” 白怡看着迫切想知道问题答案的花鸢,笑得一脸狡黠和得意。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不服天不服地,就服我白姐的能力,不服山,不服水,就服我白姐这张嘴!” 花鸢顿时知道了白怡的意思,眼睛一闭,小嘴叭叭一开一闭就开始夸。 “不错不错,我就是女娲娘娘的炫技之作!” 白怡被花鸢的彩虹屁一阵吹嘘,得意的样子简直不要太明显,要是有尾巴,此刻肯定已经撅到了天上!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啊,没必要优秀的那么惊人!快说。” 花鸢背着白怡,翻了个超级无敌大白眼。 “别人不知道,那小姑娘的奶奶,可是从朋友那听说的这个地方,然后去了寺庙里,诚心斋戒三天以后,没求到,老太太为了孙女,哪肯轻易走掉,便自己留在了那,整整斋戒一个星期!” “然后呢?” “也许是诚意感动了佛祖,再次进入大殿参拜的时候,还是一样的流程,再抬头,这佛牌就出现在了前面的贡坛上。” “凭空出现的?这么厉害么?” “昂!不光如此,这大殿里,求取佛牌的时候,只能留下信众本人,所以才反响这么大,都觉得是药佛临世降下福源!” “这世间还有如此灵验的法度化身?” 花鸢听了白怡的话,内心充满了极大的兴趣,这佛家化身,那都是可遇不可求,虽然世间寺庙千千万,但真正能做到“灵验”的,属实不多。 像神隐寺这种直接化身,降下信物的,那更是世间少有,十分罕见。 “那为什么钱家老夫人会有收到这个东西,谁求来的,这样好的东西,又是谁,费劲巴拉求来,不自己留着,反而好事不留名,当代活雷锋?!” “钱先生,你们钱家做过大善事?帮助过别人,到了拯救了人家全家的地步?” 辞犀看向钱父,打算先从这个方向下手。 “没听我爸妈说过啊。” 钱父一脸懵,自己真是没关注过这个,而且,父母虽然是和善,乐于助人的性子,也不至于说做了这么大的善事,俩人没有时间啊! 看来,这云林峰神隐寺一行,是非去不可了! 天刚蒙蒙亮,钱家老爷子身体又恢复了血气和各项指标,花鸢又留下了一大把符篆给钱父,回到钱家小院,说明了要去神隐寺的计划。 在座的人中,月乌和江枫去不了,赶尸一派和僵尸,本身与佛家金光就相冲。 白怡去不了,野仙修成的仙灵,虽然名字上是仙灵之体,可是到底比佛祖,菩萨这种正规编制的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自然也是不敢去的。 沈沅陵是鬼煞,更不用说了,除非想不开了要自杀,倒可以去求个魂飞魄散的结果。 所以,随行的人中,只有辞犀,钱程,外加一个钱老夫人。 让钱老夫人去,还是辞犀提议的,他隐约觉得,钱老夫人的护国功德金光将会是这次的一大助力! 果然,辞犀的想法在进寺庙时,就得到了验证。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不好意思,请稍作留步。” 神隐寺位于云林峰的半山腰,而且寺庙并不大,也没有在主要路径旁。 抬头一看,只见那庙好一座古庙,只是破败的不成个模样。 山门上是\"神隐寺\"三个大字,还依稀仿佛看得出来,一副牌匾上倒是:法相天地,泽被苍生。 正中山门外面,用乱砖砌着,左右两个角门,尽西头有个车门,也都关着。 那东边角门墙上,却挂着一个木牌,上写:\"本庙渡过往行客。\" 隔墙一望,里面搭影冲霄,松声满耳,香烟冷落,殿宇荒凉。 拦住几人去路的,是一个老和尚,一袭素衣打着补丁,面容带笑,慈善亲和。 “大师,您为什么拦住我们的去路?” 辞犀走在几人最前面,刚要进寺庙门,就被拦了个正着,看着人家态度和善,便开口询问。 “阿弥托佛,贫僧法号了空,拦住几位施主,是例行本寺寺规,望施主多多见谅。” “大师请讲。” “一,施主一行前来,那是否知晓本寺供奉的是哪尊佛陀?” 老和尚低眉顺目,缓缓将问题问出口。 “药师如来佛。” 老和尚嘴角弧度微微上扬。 “二,施主一行所求为何?又是为何人所求?” “家中祖父恶疾难消,病痛缠身,求其身体康健,百病消除,不受病痛侵扰。” 老和尚笑意加深。 “三,是否诚信祈求?艰难险阻,费尽心血皆不放弃?” “大师,我冒昧打断一下,什么叫费尽心血不放弃?为什么要刻意强调这个呢?” 老和尚面上带笑,眼神却变得冷漠疏离。 老和尚问的第三个问题,不知是不是花鸢敏感,有钱老爷子的病症在那摆着,花鸢总觉得“心”“血”什么的,从老和尚嘴里说出来,变了原来话里的意思。 “既然几位不是诚心所求,便下山离去。” 老和尚被花鸢的问题打断,面色虽然没变,可是语气态度确实发生了本质变化,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甚至不多说什么,直接赶几人离开! “大师,可是有那些话我们说的不对么?” 钱老夫人一脸审视,周身气压也被刚才老和尚反复的态度激发,面露些许不解和不悦。 “女施主无需多言,缘来则聚,缘去则散,阿弥陀佛。” “老夫人,可算让我找到你们了!” 以一个中年人为首,一小队西装革履的人远远地跑过来,话里带着惊喜和激动。 “您好,我是航市市委书记的秘书,钱老爷子住院,医院建了档案,这几天才同步到航市档案库,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 “我们不知道二位居然一直隐居在航市,真是本市莫大的荣幸,你放心,钱老先生的病,书记再三交待过我,并亲口承诺您,他会请国内国外的专家过来会诊。” “你好,我们本无意将个人信息透露,也不想私自占用,浪费国家资源,老钱的病,我们自会找医生看,不用大动干戈,我还有私事要办,小程,鸢儿,小辞,我们走。” 钱老夫人并没有给中年男人多好的脸色,也不打算接受什么市委书记的好意,人情可不是好欠的,尤其是涉及到政治。 “阿弥陀佛,万物皆是缘,女施主留步~” 第107章 神隐寺(二) “大师,你这话什么意思?” 被叫住的钱老夫人停住离开的脚步,转身看向寺庙门口的老和尚。 “先前都是对前来祈愿的信徒的考验,请女施主不要介怀,了空已准备好禅房,路途劳累,女施主几位可以稍作休息。” 就这样,那个法号了空的老和尚顺利的从西装男手里将钱家老夫人一行人抢走。 西装男见状,想要上前理论,却被身后一个随行的男子拉住了胳膊。 他在西装男耳边嘀嘀咕咕,很神秘的说了些什么以后,西装男脸色大变。客套的和钱老夫人道了别,愤愤地离开了。 花鸢四人如愿进入了神隐寺,便也没再过多耽搁,辞犀和钱程被带到了一间房,花鸢和钱老夫人被带到了一间房。 房间装饰简单,各种物件都透着年代的气息,好在干净整洁。 眼看到中午了,寺庙里准备了青菜豆腐汤和糙米饭,在没有其他东西了。 好在几人都不是矫揉造作的矫情人,吃的也很满足。 吃饭的时候,花鸢四人才知道,这神隐寺目前只有了空大师一人,常年守在寺中,与佛祖为伴。 不过在了空大师的眼里,没有任何的不耐和枯燥乏味,反而几年如一日,乐此不疲。 吃了午饭,了空大师安排几人一起,给几人讲起了佛经,了空大师的讲解很生动明白,四人听的也是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在木鱼有序的敲击声中,和了空大师低迷的诵经声中,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几人都感觉身体和灵魂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净化。 晚上,钱程几人分别再次给钱父和白怡通了电话,了解了一下钱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发现并未出现危险时,再次多番叮嘱了晚上的看守。 寺庙里屋宇也是简单的很,大殿的门时刻保持关闭,左侧放一排偏屋,不做偏殿供奉神佛,反而修了一间厨房和柴房。 右侧一排则是分割成了三个房间,做接待香客用。 了空大师的房间并不在两侧,而是在大殿后方,寺院的一个小角落里,修了一间小屋,了空大师说这是为了方便他清修。 再者,大师晚间修行诵经可能会有动静,怕影响前来祈愿得香客。 另外,花鸢几人的行动范围并不受限制,除了大殿不能去之外,寺庙里的其他地方,都是可以闲逛了解一下的。 花鸢带着辞犀,听完讲经后,将寺庙逛了个遍,一切都是平常的样子。 夜幕降临,神隐寺一天只食早午饭,所以一天三顿习惯了的花鸢就有些挨不住了。 悄悄溜出门,便遇到了同样出门的辞犀。 “辞犀,你也饿了么?” 花鸢揉着自己瘪瘪的肚子,中午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耗殆尽了。 “给,我这里有香蕉,猜到伙食可能不甚如意,出发之前我让钱程准备的,你慢慢吃,包里还有小面包。” 辞犀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根香蕉,递给了花鸢,花鸢看到香蕉,眼睛都冒绿光了,接过来轻声剥掉外皮,一口一口地吃着,吃的十分香甜。 一根香蕉下肚,花鸢的小肚子也被填了个半饱,便不再继续吃了。 此刻,寺庙内唯一亮着亮光的地方,就是正中间的大殿,不同于其他庙宇的殿门大开,广迎四方香客的样子,这大殿,自从花鸢他们进来以后,就没见到门开过。 如此神秘奇怪的大殿,确实引起了花鸢的好奇心,不过她还是因为怕不礼貌,没有打算私自探查。 “有味道,又是那股呛鼻子的香火味儿,是那大殿散发出来的。” 辞犀收起看着身前小女娃的宠溺目光,将视线放在了身后的大殿上。 花鸢也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微妙的气息,为什么用微妙来形容呢,因为这抹气息不让人讨厌,却也生不出喜欢。 “给,你拿好这个!” 辞犀悄悄递给花鸢一个小瓷瓶。 “这是?” 手里突然被塞了东西,花鸢好奇的问出声。 “我的血,你现在应该很需要,拿好,用完了我在给你接新的!” 辞犀说这话的语气很平淡,似乎这瓶子里是啥无关紧要的东西,甚至将放血说的十分随意平常。 察觉到花鸢即将出口的教育的话,辞犀优先抢过话头:“放都放了,也收不回去了,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好好利用,不然怎么赚钱养家!” 花鸢握紧手里的小瓶子,辞犀话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是她的心情还是因此变得格外沉重。 花鸢没想到辞犀注意到了自己昨晚那般微小的变化,认下了手里的瓷瓶。 “没有下次,否则扣你工钱,回家以后吃三天猪肝!” 留下一句话,花鸢步伐轻盈,偷偷摸摸的往大殿走去,为什么不用隐匿符篆?因为这种功能性的符篆在这里根本不起作用。 这也更加深了神隐寺的神秘色彩,和花鸢一探究竟的必要性。 “好。” 好在夜色浓重,两个人发出的动静又小,顺利的出现在大殿门口,扒在窗户上,悄悄往里瞅。 大殿里只供奉着一尊佛像,就是佛牌上的那尊药师如来,此刻的大殿里,了空大师静静地盘坐在蒲团上,只有嘴里喃喃的梵音和手指拨动手串珠子的声音。 花鸢和辞犀看了一眼面前的佛像,这佛像和钱老夫人手里的佛牌一样,都是镀金的,不过寺庙里的这尊大佛像倒是全身镀金,十分宏伟庄严。 将手里的瓷瓶打开,手指沾了一抹纯阳血分别抹在双眼眼皮上,花鸢再次看向如来佛像。 一阵淡淡的金光由佛像周围慢慢晕染开,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花鸢第一次如此直面佛光,佛光她见过,如此强烈的倒是没有,因此,她心里也信了一点小护士说的那个十分灵验的说法。 也仅仅是看了两眼,花鸢就不再多看了,对神灵的敬畏,不允许世人直视太久。 裤兜里静音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花鸢小心的拿起来查看,果然,是白怡发过来的消息。 “钱家老爷子现在呼吸突然急促,心跳急剧下降,血压也低的可怕。” 短短几行字,是白怡慌乱之中编辑给自己的。 花鸢从口袋里掏出佛牌,上面出现了一层金光,难道真的和佛牌没关系? “有血腥气!你看那药钵,还有佛像的眼睛。” 怕了空察觉声音,辞犀直接用口型将发现说出并指给了花鸢。 花鸢一看,果然金色的圣光之下,佛像的双目通红,原本空无一物的药钵,此刻里面也装着殷红的液体。 花鸢再次看向大殿里的佛像,等等,那佛像身上的光芒好像越发浓烈,佛像那是在笑? 将自身灵力凝聚于双眼,花鸢再次睁开眼眸,这次,她一直盯着大佛看了一分多钟,终于发现了异常! 大殿里佛像的金光下,隐隐透出的是一层淡淡的血气混合着黑气,十分不明显,与金光相比可以说是微乎其微,难怪自己刚才没发现。 “先回去,从长计议。” 拉着辞犀回了各自的禅房,花鸢拿出手机,回复了白怡的消息,好在,当晚钱老爷子又一次脱离了危险。 可大殿里的佛像似乎生气了,嘴角都向下拉了不少,不过夜深人静,无人看见。 第108章 露出狐狸尾巴 第二天一大早,禅房的四人早早的就醒了,山上的空气比城市里干净清新地多。 钱老夫人给儿子打了电话,询问了老伴儿的情况,对方说比较稳定,钱老夫人悬着的心才放下。 了空大师备好了早饭,蔬菜清粥和小菜,也是简单清单的很。 但这对于前一天一下午都没吃东西的几人来说,无疑是美味的。 吃饭时候,一番询问得知,了空大师早已经上过早课了,饭后也不适宜立刻讲经,了空大师便安排几人出门在这山中转转,过半个小时再听课。 几人自然是十分乐意的,半个小时以后,也没空着手,反倒是给寺庙背回来一捆干柴。 “阿弥陀佛,贫僧多谢各位施主。” 了空大师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香客,以往的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会在遛弯这个空档,还想着给寺庙带回来东西。 上午的讲经课程,在了空大师心情很好的情况下,更加生动有趣,甚至句句精妙绝伦。 用完午饭休息的时候,了空大师找到众人,言明几人身具佛性,可在今晚就进大殿参拜,下午的时间也不讲经了,几人分别沐浴焚香,静候佛祖。 “了空大师,进入大殿参拜,是我们一起,还是一个人一个人分着去啊?” 花鸢知道,大殿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得打听好具体的细节,才能提前做出计划,做好准备工作。 “小施主,参拜佛祖是单独的,每人心中所求不甚相同,心意程度也各有偏差,自然不能同时参拜。” “好,我知道了,谢谢。” 花鸢点点头,目送了空大师离开后,她转身去找了辞犀。 “辞犀,所以,咱们怎么进去,谁先进去,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钱程和钱老夫人来拜佛,正好钱老先生身体不好住院,两人应该会比我们诚心大得多,不知道这佛像究竟有没有古怪,我觉得,我先进去看看比较好。” “那就你第一个,钱老夫人和钱程排在中间,我最后一个。另外,昨晚看到的,我觉得先不要告诉他俩,以免产生什么意外。” “好。” “你把符篆贴身带几个,以防万一。” “嗯,放心。” 二人的交流很快结束,纷纷听从了空大师的话,去沐浴焚香。 “施主,到参拜祈愿时间了,请休整一下随我来。” 门口传来了空大师的声音,两个房间盘膝打坐的几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辞犀先出了门:“了空大师,我先去。” “好,小施主请随我来。” 了空大师在前面带路,今夜,他也换上了更干净的衣衫,身上还披了一件样式老旧,但看起来十分崭新的袈裟。 到了大殿门口,他还还轻声嘱咐辞犀:“小施主,拜佛要心诚,心诚则灵,进入大殿,需摒除杂念,静心跪拜,并内心默默祈祷你所求之愿,说出亦可,然后等待半刻钟左右,期间不可睁眼,不可心思不定,切记。” “多谢大师教诲相告。” 辞犀向了空点了点头,然后在了空的示意下,慢慢推开了大殿的门,进去之后,身后的大门被从外面带上,了空大师的脚步声也逐渐远去。 辞犀看了一眼面前的佛像,如今比昨夜看的更加真切,内心也不得不承认,这大殿和佛像被了空大师照顾的十分精细认真,大殿一尘不染,佛像熠熠发光。 整尊佛像在烛火的火光摇曳中,变得更加光明神圣,崭新的镀金佛身更加金碧辉煌,让人不免心生敬畏,不敢直视。 辞犀双膝跪在蒲团上,慢慢合十双手,闭上双眼,笔直的脊背和一丝不苟的合掌,辞犀的态度无比虔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施主,时间到了。” 了空大师的声音再次从门外响起,辞犀睁开了眼睛,可是面前的贡桌上,除了贡品以外,空无一物。 辞犀慢慢走出大殿,开门口,整个人显得十分落寞无助。 看着辞犀整个个人的状态和空空的双手,了空大师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大师,为什么我没有求到佛牌?您说的我都做到了。”辞犀说的一脸委屈,。 “小施主,万事讲究缘,也许是机缘未到,小施主不必气馁,日后诚信向佛,将来必能得偿所愿。” 了空大师看到辞犀的反应以后,快速的修正了脸色,更是出言开解道。 “好,我一定按照大师说的做。” 了空大师终于面色上有了笑意,看着辞犀的眼里也多了一丝赞同和欣赏。 回到禅房的辞犀,还是低着头,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钱程看到辞犀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被了空大师带走了。 一如刚才嘱咐辞犀那样,了空大师把话再次和钱程说了一遍,不过这次,与其更加真诚就是了,强调了好几次“心诚”。 钱程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不过他没有像辞犀一样不开口,反倒是将心中所求说了出来。 “佛祖在上,我叫钱程,今日来参拜,是祈求家中爷爷能够身体好转,恢复康健,我知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我不求爷爷奶奶能够活到几百岁,只求二人接下来的时间,不被病痛困扰,寿终正寝。” 闭着眼睛的钱程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出现了一道金光。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一道声音在头顶传来,钱程哪还管了空大师说的话,顾不上其他,直接震惊的睁开了眼睛。 “佛祖?显灵了?” 眼前的药师如来像发出阵阵夺目的光芒,钱程甚至感觉面前的佛祖睁开了眼睛,一脸慈悲的在看着自己。 “本座感念你孝心诚恳,感动天地,特此显露真身,这是一块佛牌,倾注了本座的法力,将此佛牌交与他,定能庇佑他身体康健。” 随着佛像话落,一个闪着琉璃光泽的佛牌缓缓从空中降下,落在了贡桌上。 “多谢佛祖,多谢佛祖。” 钱程内心十分欢喜雀跃,自己的孝心竟然感动了佛祖!好在自己心诚,这回爷爷的病一定能好了。 将桌上的佛牌小心翼翼地拿起,捧在手心里,钱程再次看向面前的佛像,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 要不是手里紧握着佛牌,钱程恐怕怀疑刚才的佛祖降临都是假的。 钱程再次给佛像鞠了躬,从大殿出去时,了空大师见到钱程手里的佛牌,简直比自己得到还开心,甚至主动给钱程道了喜。 钱老夫人走后,花鸢看向钱程手里的佛牌,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气息,这时,了空大师再次来到门前,交给了钱程一个木制佛像,提醒他带回家以后,诚心供奉。 钱老夫人出来以后,手里也拿到了一个佛牌,不过这个佛牌和钱程的不一样,倒是和花鸢手里镀金的那个一样,花鸢给辞犀使了个眼色以后,自己便跟着了空大师走了。 两人走后,辞犀从口袋里拿出好几张滋补的符篆,让钱老夫人戴在身上。 钱老夫人的身上,带了不好的气息,甚至手中的佛牌,眼睛和药钵,都泛着红光。 花鸢刚刚看到的是:钱老夫人的护国功德金光,正在保护自身,与手中佛牌的血气金光纠缠,互相撕咬! 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第109章 佛家法相,假的! “吱呀~”一声,花鸢进入了大殿。 不过她没有像前面几人那样,直接跪坐在地上的蒲团上,而是站在了蒲团前面。 “佛祖?真能实现愿望么?” 花鸢回忆着学校里面小女孩的懵懂的样子,左手食指点在自己嘴角边上,小小的圆润的身子在大大的佛像面前扭一扭,略显局促紧张,外加一丢丢好奇。 由于靠的佛像近了,鼻尖嗅到的味道越来越浓郁,花鸢光明正大地看着香炉里燃着的香,更加好奇的凑上前。 “这香还怪好闻的,这就是大师说的佛性,我一定与佛有缘,嘻嘻嘻。” 花鸢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佛像。 “大金佛啊大金佛,了空大师说你可灵验了,向您许的愿望都能实现,你这么金光闪闪的,一看就很有钱啊。” 花鸢绕到佛像莲花宝座旁边,看着金光闪闪的佛像双眼冒金光,活脱脱一个小财迷。 “哇哦~大荷花哦,好漂亮的花花,大花花,不过也不香,还有点硬,佛祖坐着硌屁股!” “要不考虑考虑送给我?” “对哦,佛祖不会说话,金光闪闪的人,看着都高贵,比较高冷。” “漂亮的富贵佛祖啊,我像你许一个愿望,我希望我变得有钱,很有钱,泼天的富贵给我!” 花鸢站在了佛像对面,闭上眼睛,一脸正经的说着自己的诉求和愿望。 “阿弥陀佛~” 花鸢的脑海里也出现了金色的光芒,不过他比钱程细节,注意到看到的东西是金色盘坐小人。 花鸢睁开眼睛,面前的佛像也闪出了七彩光芒,一脸慈悲的看着花鸢。 “活了?传说中的人间富贵花,哇哦,大花花,请你实现我的愿望。” 花鸢伸出两只小白手,做接红包的样子,一脸希冀的看着活了的佛像。 “本座不是财神。” 佛像看着底下站着的小女孩,瞬间有些无语,了空这个老和尚,竟然会放这样一个无知的小孩子进来。 “也不是很灵验!了空大师说的不真!诳语!” 花鸢一本正经的抿着嘴,点着小脑袋。 “你可以祈求消灾延寿,家人身体康健。” 佛像看着地下站着的小姑娘,忍不住出口提醒。 “no,no,no我孤家寡人,家里人就只有我一个,我身体很好,吃饭很香,而且我现在的年纪,还不至于求延寿!” “你有点抠门哦~” 花鸢伸出食指,在佛像面前摆了摆,然后再次陷入了纠结。 “你可以向本座许愿本座有的东西,而本座只有消灾祛病可以给到世人。” 大佛循循善诱。 “大佛富贵花,要不这样,你既然给不了钱,就把你身上的这一层镀金给我。” 花鸢指着佛像的金身,那开心的样子仿佛已经将镀金收入囊中。 “给不了。” 佛像有些恼怒了,只说出三个字便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愿搭理花鸢的样子。 “不真诚!”佛像更不睁眼看他了。 花鸢也给出了三个字的评价,然后慢慢从兜里掏出钱老爷子收到的那个佛牌,趁着佛像不注意,假装弯腰从地上捡起的样子。 “呀!这个好看的小牌子不错,也是镀金的么?” 花鸢将佛牌拿在手里,来回翻转来回看,最后甚至放在嘴里咬了一下。 顿时,上面活过来的佛像紧张起来,看着花鸢从嘴里拿出来的佛牌,一脸重视,目不转睛,哪里还有佛像原本悲天悯人的样子! “你快住口!” 佛像紧张的大声呵斥,就连外面的了空大师和禅房的辞犀三人都听见了动静。 “你吼我干什么!仗着自己吨位大就欺负人?!是你不答应我的愿望的,反倒先吼起我来了!” 花鸢反对的话刚出口,大殿的大门就被一把从外面推开,一阵冷风灌进大殿。 了空就看见花鸢在对着佛像大吼大叫,一脸不忿! “小施主,不可对佛祖无礼!” 了空先一步反应过来,挡在了花鸢的面前,将她指着佛像的小手扒拉了下来,脸上也带了怒气。 本来今天有两个香客成功求到佛牌,他刚才在门外还高兴了好一阵。 “佛祖?辞犀,把门关上,让咱们了空大师见见佛祖的真面目。” 花鸢收回胳膊,看着了空维护佛像的样子,替他感觉到有点悲哀。 辞犀回身走到门口,没有丝毫犹豫的关上了大殿的门。 大殿里,只有了空听到这话面露惊讶。 随着殿门被关上,大殿里燃烧的香味道愈发浓郁,随后,一道七彩琉璃光在佛像身上显现,佛像身上,出现了一个虚影,俨然莲花宝座上的如来佛。 “阿弥陀佛~弟子拜见药师如来佛祖~” 了空大师激动的不成样子,赶快给佛像行礼。 随着了空的行礼,花鸢见到一束白光从了空大师身上飞出,飞向佛像,佛像更加凝实了些。 嘴角不免勾起,果然,她猜的没错,信仰之力! 药师如来么?花鸢从进来开始,就开始演戏试探,没想到出现的佛像是装都不装! 今日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竟然这么大的胆子,连佛祖都敢冒充! 既然确定了对方根本不是什么佛祖临世,花鸢便没了那么多顾虑。 趁着大家不注意,佛像也正教育了空,花鸢溜到佛像的大腿边上,将辞犀给的纯阳之血沾了几根手指,抹在了佛像的腿上。 “了空大师,佛祖的腿上都沾了脏东西了,你不给他擦干净?” 随着花鸢的动作,佛像上鲜红的血液尤为显眼,这还不算完,辞犀配合的看了一眼空中的佛影,似乎发现了大问题。 “这佛像都脏了,为什么这活的身上不脏呢?” 大家往活的药佛身上看去,果然没发现腿上有任何血迹。 “本座乃真身法相,自然不会因为这世上众多雕像中的一个而受损,无需大惊小怪。” 佛像瞥了一眼大佛,悄悄瞪了一眼花鸢,开口很冷静的解释道。 辞犀并没在意大佛说什么,而是转身到门口,再次将门敞开。 钱家两人看着辞犀突如其来的举动不明所以,了空大师一脸怒气,大不敬,这一个两个的,难怪收不到佛牌!。 又是一阵冷风席卷大殿,了空大师赶快去将门关上。 “佛祖,你这是要干嘛去啊!” 花鸢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视线纷纷往药佛看去。 只见刚刚还周身琉璃金光的药佛,此刻正偷偷地往殿里大佛的跟前移动,神奇的是,他身上一点光亮都不见了,只剩一个光秃秃的小人。 “本座该回去讲经了,不便逗留。” 说完,便直接向佛像扑去,可是竟然怎么也进不去,像是佛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 屡次进去失败,不知道是不是碍于面子原因,药佛小人有些恼羞成怒。 “唉呀,法相进不去了么?” 花鸢欠揍的调侃声再次响起来。 “还是说,这本就不是你的佛身啊,六耳猕猴都算不上,装什么斗战胜佛!” 花鸢小嘴继续叭叭。 小佛人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浓的像墨一样。 “蝙蝠身上插鸡毛!” 辞犀小嘴也不闲着。 “怎么个事儿?”钱程搭话。 “装什么鸟!” “你们太过分了!你们是在侮辱我!” 花鸢:得,连本座也不自称了!真不禁逗。 第110章 邪佛无垢 “呦~不装了?那就现出真身让大家看看。” 花鸢看着一脸暴怒,双手握拳,丝毫没有了形象的顾忌的药佛法相,语气态度十分好奇和刺激。 “你胡说,本座就是药佛法相,岂容你个小小孩童质疑污蔑,了空,你就是这样看着你心中的信仰遭到如此恶意攻击?” 药佛看向一旁愣着的了空,眼神里都是不满。 “各位施主,这乃是佛祖法相,不可如此无礼。” 了空刚才还是懵圈的状态,现在自己心目中的信仰发话了,那就是绝对的权威,大脑也来不及思考。 “了空大师,有偶像是好事,可是不能盲目信任,也对,你被他的表象蒙蔽了双眼,不怪你。” 辞犀看着对面的了空大师,面色很正经的开始讲道理。 “那就打得他没有暴露真相,来,你自己选,你单挑还是我们群殴?” 花鸢上前,拽住了空大师的胳膊,发现拖不动,便开口叫援手:“钱程,来帮忙,硬控住他,别耽误我匡扶正义!” “好的老板!” 钱程立刻欺身上前,双臂一把搂住了空大师:“大师,来,咱们聊聊佛法,这几天啊,您讲的十分不错,不过有些词对我来说略微有些晦涩难懂,您再帮我讲讲。” “哎,施主你别这样,这样不好,哎,施主,女施主,管管这位男施主,” “小程,对了空大师礼貌一点,不要捂嘴,先带出大殿。” 钱老夫人被q,也不能一句话不说,这不尊重,便象征性说了几句。 了空大师就这样被钱程拉走了,声音逐渐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大殿听不到了两人声音。 花鸢双手掐诀,神色也变得正经不少,“辞犀,保护好钱老夫人。” “好,你放心。” 辞犀站在了钱老夫人的身前,做保护抵挡状。 “玄武大帝在眼前,神归庙,鬼归坟,妖魔鬼怪归山林,玄武真君急急如律令。” 花鸢的声音落下,一道金光自指尖迸射而出,射向空中的药师法相,直接将人打了个跟头,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 “我佛慈悲,如此冥顽不灵之辈,本座就替天行道,送你们进阿鼻地狱好了。” 话音刚落,异象陡生。 药佛法相一改刚才白净光亮的身躯,脸上,脖子上的裸露之处,慢慢爬上黑色经文,很快席卷了全脸和全身,一袭红衣似血。 “桀桀桀,南无阿弥陀佛!” 不光外表发生了变化,就连声音都没了刚才的慈悲透彻,反而有些癫狂。 “你到底是谁?” 花鸢看着空中的药佛法相,这玩意看着根本就不是佛,可是为什么自己的玄武驱邪咒不起作用!还有这周身的黑色佛经,以及脑袋后面出现的黑色头光,还有他座下的黑莲! “桀桀桀,本座的名字,尔等蝼蚁还不配知晓。” 说完,一掌向地上的花鸢打去,漆黑的掌印,带着阵阵 腥风,在空中逐渐变大,向花鸢袭来,花鸢见状,急忙跳开。 顿时间,屋宇摇晃,地面震动,犹如地龙翻身,根本站不稳脚跟,延续了大概十秒之久,才归于平静。 站定的花鸢,放开扶着钱老夫人的手,躲避成功 ,且还有心力照顾辞犀二人。 花鸢回身看去,发现自己刚才落脚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十公分左右的深坑,形状就是一个大佛手印。 “咔嚓,咔嚓~” 一阵碎裂声出现,花鸢抬头看去,发现大殿上端坐的金身大佛,表皮的金身正在一点一点裂开,然后剥落。 “发生什么事情了?” 了空大师出现在大殿门口,刚才的震动,让他心头大骇,顺势挣脱了钱程的桎梏,匆忙赶来。 “迷时佛是魔,觉是魔亦佛,佛魔本一体,善恶一念间。” 看着大殿里周身漆黑的佛像,了空大师直接变了脸色,嘴里不自觉地将这两句说了出来。 “你是邪佛无垢?” 了空大师震惊的视线在两个佛身之间来回切换,最后,惊讶的问出声。 “哦?竟然还有人知道本座?” 空中佛像看向了空,见对方道出了自己的名号,心情似乎不错。 “邪佛?什么是邪佛?”花鸢将心中疑问问出。 “邪佛无垢,是当年五台山修行的一位得道高僧,从小就身具佛性,极其有慧根和佛缘,相传他出生的时候,手握舍利,天空中佛光大盛。” 了空看着面前的邪佛和大殿的佛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当年,无垢因为家庭原因,还未满月,就被早早的抛弃到了五台山的寺庙门口,被当时的住持大师所救,由此,开始了自己的和尚生涯。 小无垢从小便展现出惊人的佛家天赋和慧根,更是在6岁的时候,被住持大师亲自收为亲传弟子,悉心教导,培养。 无垢生性纯良无害,更是一颗慈悲之心,渡己渡人,就像一块无瑕的白玉,不染尘埃,所以住持大师才给他取了无垢这个名字。 无垢12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寺内的佛学主讲人,他本身对佛学独特的见解,也使好多香客大受启发,甚至,在无垢的影响下,一个嗜杀成性的杀人犯,居然痛哭流涕悔过,去投案自首。 无垢更是名声响彻五台山,不少香客更是慕名而来,寺庙的香火日渐鼎盛,人员络绎不绝。 最难得的是,无垢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本心,没有因为世俗言论而浮沉,住持大师十分满意他的表象,并宣布将无垢作为下一任住持培养。 这就是这个举动,给整个寺庙带来了无法挽回的伤害,可以说是,灭顶之灾。 老住持年岁越来越大,在无垢15岁的时候的一个晚上,提前叫来寺庙的几个位份比较高的长老,宣布了自己即将坐化圆寂的消息,并提出,由无垢继任下一任住持。 不过考虑到无垢年纪尚小,又一心扑在佛法上,便提出让自己的师弟广缘大师,作为代住持,在无垢身边辅佐,直至他能担大任。 几位长老自然对住持即将离开的消息深表痛心,而且,住持一直在本寺庙兢兢业业,劳苦功高,虽然圆寂在佛家是功德圆满,寂灭诸恶,但几位长老都十分不舍。 故而,对住持大师的临终嘱托那也是各个言听计从。 就这样,无垢在广善大师的辅佐下,又生活了三年,这年,无垢18岁了。 可是广缘大师在这三年之内,根本没有将寺内任何事宜,交给无垢,更别说尽到指导辅助的责任了。 不光如此,寺内的任何事宜,在住持大师离开的第二年开始,广缘开始不经过无垢,直接擅自决定,最后甚至连通知都不通知了。 无垢一心向佛,根本不关心这些权利上的纷争。 可是,其他长老对此,却产生了严重的不满!就这样,寺庙的内斗开始了。 偶然间,无垢听到了广善和心腹弟子的交谈,发现了寺庙惊天的秘密。 上一任住持,也就是无垢的师傅在世的时候,广善为了得到下一任住持之位,从无垢12岁时,他师傅就和自己最亲近的师弟,广缘大师提起过,下一任住持的人选。 不过在无垢小的时候,广缘大师一直被他师兄看重,更是有意将他作为下一任住持。 所以,广缘大师知到了师兄的念头以后,便开始了自己的谋划,在住持师兄的房间,以及讲课的听堂的香炉里,都加入了慢性毒药,虽不致命,但日积月累下来,也极为伤身。 这一下,就是三年之久! 第111章 黑莲现,邪佛出 无垢知道这件事以后,私下找到广缘,他敬重的师叔,将话直接挑明了。 广缘一看无垢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便恳求无垢不要揭穿他,说自己也是迫不得已。 无垢本就正直的性子,提出自己可以不揭穿,但是广缘必须拿出慢性毒药的解药来,给中毒了的大家。 广缘一口答应了下来,并后悔万分,直言自己会负责,自罚己身,不再代行住持之职位。 无垢不但原谅了广缘之前犯下的错,并自请闭关,为他的师傅,原住持大师诵经祷告。 这一闭关,就是一年整。 出关这天,无垢已经19岁了,从山中回到寺庙,还没进寺庙门,便被门口的小沙弥拦住了去路,并且慌慌张张地前去大殿找人。 很快,一众僧人出现在寺庙门口,对无垢怒目而视,根本不像迎接自己的样子。 仔细听下来才知道,门口的僧侣众人,都是憎恨厌恶自己的,对自己说的,话里话外都是嘲讽和不耻。 无垢并不明白,自己只是闭关为师傅诵经,大家怎么就对自己的态度如此之坏! 这个时候,被十几个人簇拥着的现任住持,从寺里缓缓走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悔过的师叔——广缘大师。 此时的广缘风头无两,一袭袈裟披身,面色状态更是出奇的好,丝毫不见老态。 “广缘师叔,你?” 无垢不理解,此时按照广缘他自己承诺的说法,广缘应该在后山的塔林,以清扫僧众墓地,减轻自己的罪孽,弥补自己的过错。 “哪里来的野和尚!竟敢擅闯我佛寺!” 谁知广缘一改之前的态度,竟然装作不认识无垢,还称他为“野和尚”。 “我是无垢啊!” 这话一出,围观的僧众吓得立刻后退几步,脸上都是惊恐之色。 “妖僧无垢?!他说他是无垢!” “他还有脸回来?” “无垢不是被住持摘了法号么!” 众人的议论声很大,无垢听的一清二楚,但是却听不懂,。 “广缘师叔,为什么他们这么说,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叫我师叔,你没这个资格,你残害恩师,杀害同门,早已被我摘了法号,无垢?你不配住持师兄给你取的法号。” 广缘一本正经的看着无垢,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残害师傅?杀害同门?师叔,这些事无垢没有做过,无垢不认,!” “没做过?毒药是从你房间搜出来的,全寺上下,只有我一人幸存,苟活于世,佛祖保佑,这是见不得你草菅人命!” 广缘一脸悲切,看着无垢的眼里,满是算计。 无垢看着对面围起来的一众僧人,果然除了广缘,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师叔,明明是你给师傅和师兄们下的慢性毒药,这是当年你亲口承认的,为何现在要将罪名嫁祸于我!” “好啊,当初见你畏罪潜逃,不知踪影,我念在昔日情分,不加追究,没想到你竟然攀咬我一口,今日,你我情分就此一刀两断,无垢,寺里上下一百三十七条人命,你便用命偿还赎罪!” 说完这句话,僧众最外围的武僧立刻冲上来,包围了无垢。 “师叔,当初是你说向师傅请罪,自罚清扫塔林,一辈子不再出,也是你说,我佛法精绝,理应为师傅闭关诵经。没想到,这竟然是你的阴谋!好,既然你要杀,便杀,阿弥陀佛。” 无垢听后,眼里尽是决绝,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可是这话一出,僧众们竟然不再上前了,纷纷踌躇在原地。 眼前之人,和他们从住持大师口中得知的无垢,不是一个样子!而且,这里有许多人,是因为当初听了无垢讲经,才开始对佛学产生了兴趣,并看淡俗世,自愿出家。 无垢虽然闭关一年,可是这一年时间,周围没有俗事纷扰,他一心向佛,将佛法参透的差不多了,人,也已经到了不染尘灰的地步。 无垢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口中传出徐徐梵音,每一道声音出现在僧众耳边,不像是以往听到的诵经声音,无垢的声音,更温润悠然,直击心灵。 明明声音不大,每一个人却都听的一清二楚。 不光如此,无垢素白的衣衫,一尘不染,无风自动,。 “无垢佛法大成了!”、 “你们!这是妖僧!你们切莫被妖僧迷了眼,着了相!” 广缘见状,直接抢过武僧手里的僧棍,一下打在无垢的后背,瞬间,素白的僧衣被鲜血染红。 可是无垢没躲,也没动,嘴里的诵经声依然没停。 广缘不信,便一棍又一棍打在无垢身上,很快,无垢成了血人,但,还是不为所动。 “去死!” 广缘最后这一棍子,下了死手,直接打向了无垢光滑的后脑,众人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看。 可是敲击声迟迟没有传出,再一看去,僧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阻碍住了。 此时,无垢眉心一颗红点若隐若现,最后凝成实质。 “眉间白毫相?” “无垢成佛了!” 人群里突然出现一道喊声,接下来,一名僧人立刻就地盘膝而坐,和无垢一起诵起了经文。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一个接着一个的僧人坐下,最后,除了广缘,手持僧棍,站在无垢身后,在场的其他人无一例外。 广缘见奈何无垢不得,便收起僧棍,试图将无垢拉扯起来,让他远离寺庙,可是却没拉动,无奈,然后便招呼众人进门,不准再和无垢有任何接触。 无垢就这样,一直坐在寺庙门前,面向大殿的方向,诵经至深夜。 逐渐,无垢达到了往我的虚无境界,一道人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是他敬爱的师傅! 然后,上百名身影接着出现,不过,这些人不是慈眉善目,而是各个七窍流血,面色青黑异常。 他们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无垢: “无垢,你为什么不替师傅报仇?师傅死的痛苦啊!” “师弟,师兄们对你的爱你都忘了么?为什么选择渡人!众生皆苦,佛渡世人,可是谁来渡我?” “渡人先渡己,渡己先镀心,无垢,你的心呢?” “佛不渡我,我自成魔!” 无垢默念着最后一句话,脑海里都是师傅和师兄们的声音,无垢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眉间的白毫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朵黑莲。 黑莲现,邪佛出,血衣加身,经文缠! “桀桀桀,众生皆苦,生者更甚,本座送你们脱离苦海,入阿鼻地狱。” 第112章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当晚,寺庙众人无一生还,广缘住持死相更是惨不忍睹,浑身上下不知被什么东西咬的血肉模糊,而且生前似乎还经历了暴打。 不过,相同的点在于,每个人的尸体前,都放着一张血书,记录了自己生前所行的恶事,字字泣血,满是悔意。 无垢直接不见了踪影,从此,天南海北,也只留下了这个传说。 了空大师十分热衷于佛法,这是他在一本佛教杂记上看到的,本来只是当一个故事,毕竟到现在,谁也没再见过无垢,更不能判断其真假。 “桀桀桀,了空,你说的大部分故事,确实真实的发生在了本座身上,不过最后,不是本座诵经产生心魔,是广缘那个人渣,不让僧人出来接触我,自己却悄悄出门,以师傅的遗骸威胁我,让我起身。” “谁知,他在背后藏着柴刀,一刀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失血过多,在奄奄一息之际,广缘居然告诉我,他将师父的尸骸换了,真正的尸骸被他扔在了山里,喂了野兽狼群。” “如此,本座便成了你们世人口中的“邪佛”。” 这话说完,无垢周身气息又是一变,变成了一个光头白净的和尚,唇红齿白,手握佛珠,。 不过血衣,和满身的符文,周身邪魔煞气,却并未消减。 “你既然已是佛身,为何还占据药师如来佛祖的佛像,享受香火供奉呢?还有,为什么夺取生人气血生命,导致他人生机耗尽惨死。” 辞犀看着面前讲笑话一般的无垢,说出自己屠杀寺庙众人的事,仿佛在说和自己不相干的事一样。 “邪佛?若是没有广缘,我本应修炼成佛家金身,可如今呢,邪佛,我这满身的邪魔气息,根本无颜面对我佛,心中有愧。” 无垢看向这大殿,眼里都是凄凉之感。 “我虽然亲手手刃了敌人,可是却也是满手的鲜血,我破了杀戒,佛祖不会接纳我这样一个满身罪孽的人,不过还好,我遇到了世间真正的活佛,他说——佛魔本一体,善恶互交替,善恶无界限,强者自定义。” 无垢说到这,眼里都是崇拜和神往。 “所以,这便是你的理由和借口?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做法,给多少无辜家庭带去灾难!” “不不不,黑暗中,我便是光明。” 无垢邪魅一笑,翻手又一佛手打出,花鸢躲闪不及,直接被打的跌坐在地,连滚数圈,一身灰尘。 挣扎着站起来的花鸢,感觉自己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不光是皮肉筋骨,就连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小程度的损害。 “阿弥陀佛,无垢师祖,请您放下屠刀。” 无垢还要再出手,掌印已经打出,却被了空生生挡住了去路,见了空不要命的拦在前面,无垢随即打出力道更大的一掌,将先前的一掌劈中,偏离了一点方向。 但即便是如此,了空肉体凡胎,也被佛掌的邪魔气息重伤,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钱程见状,赶快上前扶住了空大师,并开口指责起无垢。 “你这个大和尚,还说什么佛祖,你就是光面?你见过哪个光明和佛祖连自己人都打!” “钱程,扶好了空大师,让他慢慢坐下。” 花鸢拈手掐诀,了空大师的生命力在急剧流逝,现在再不救,怕是活不过半个时辰。 “依日洗身,以月炼形,仙人扶起,玉女随形,二十八宿,与我合形,千邪万秽,逐水而清,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森灵,朱雀玄武,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 一道令咒应声而成,没入了空大师的胸膛,快速吞噬着他身上的邪魔气息。 “无垢,我知你修行不易,被奸人所害,成佛之路功亏一篑。可是,你的痛苦是痛苦,你既然大仇得报,因果已了,还要伤害无辜世人,便是你的罪孽。” “罪孽?向我焚香祈愿,不是我逼迫他们的,而是他们自愿上门,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明明有限,这些愚昧的世人,居然妄图靠烧香拜佛延长寿数。” “更有甚者,身患不治之症,决然想着,烧几次香,求几次佛,便能疾病全消?” “桀桀桀~天大的笑话。不过啊,本座就如他们所愿,满足他们的请愿,不过,这有的就有失,刚好本座修炼需要生气,血气,何乐而不为?” “邪佛,你说你无颜面对佛祖,心中有愧,简直是滑稽至极。你若是真心敬慕佛祖,又怎会借助佛祖的名头和威望,为自己图谋?你这么做,就是在给佛祖抹黑。” 钱老夫人听不下去了,无垢的歪理邪说,根本就是他为了自身利益而找的借口罢了。 “你胡说!” 无垢大声否认,不过这语气,怎么听,怎么有些底气不足的意思。 “我胡说?你要是无颜面对佛祖,为何偏偏选择了主消灾延寿,护众生康健的药师佛作为掩护?更是盗用佛祖真身来掩饰自己呢?药师佛不是佛么?” “我这也是为了药师佛祖的声望,尔等休要再说,留下性命,去阿鼻地狱思过忏悔。” 无垢语毕,接连打出十多掌,分别打向花鸢和辞犀两个方向,了空那边,到底是顾念他数十年如一日的着精心侍奉。 花鸢这次没躲,甩出数十道符篆抵御在身前,辞犀见样学样,也快速从背包里拿出厚厚一沓符篆,飞快洒向身前,这还没结束,他还在前老夫人脚下围了一圈符篆。 墨色的大掌一下一下的拍在了防护符篆上,花鸢身前的符篆逐渐一个个消散。 辞犀那边,打出去的符篆倒是一次性向大掌的力量全部抵抗,两者一同消失在了空中。 无垢见状,摘下手中佛珠,直线抛出,完完整整的18颗佛珠,再次分别打向花鸢和辞犀双方。 通体墨黑的佛珠,带着恐怖的邪恶气息,最前方一颗,直接将花鸢买面前的防御壁垒打破,其余八颗,更是追着花鸢的脚步,满大殿飞行。 辞犀这边,也没好到哪去,双眸桃色乍现,周身顿时弥漫出一层桃花花瓣做防护,将9颗珠子一同拦在了半臂之外。 花鸢和辞犀一比较,就显得有些狼狈,已经在大殿里绕了五六圈。 辞犀一个跳跃,拉住了花鸢的胳膊,将小姑娘带离原来的逃窜路线,直接拥入怀中,小姑娘身后的佛珠,也同样被拦在了外面。 花鸢跑的小脸通红,现下总算停下来,便也没心情管自己是不是被人抱着,只顾着大口大口的呼吸。 无垢见状,将18颗佛珠召回,佛珠回到无垢手上,再次恢复了一串的样子。 “竟然能抵得住我的18佛杀!就是不知道,你们分别失了六根,六尘,六识,还能不能如现在这般自如。” 【佛珠手串18颗代表了佛教的“十八界”,这包括六根(眼、耳、鼻、舌、身、意)、六尘(色、声、香、味、触、法)和六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 无垢大手一挥,直接将花鸢和辞犀两人带到了一片黑暗,然后,一道亮眼的白光,吸引着两人走了过去。 “滴答滴答~”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花鸢突然化作一抹流光,没入了前方祭台的人身中。 花鸢抬头,将视线凝实,便看到了那熟悉的山洞,熟悉的祭台,自己仍然被绑在祭台上,鲜血止不住的流。 灵魂深处那刻骨铭心的痛随之袭来,花鸢瞬间被仇恨填满,身上泛起了丝丝黑气。 辞犀悬在半空,看着祭台上的少女,那熟悉的眼眸,瞬间感觉不妙。 辞犀冲上去,试图将花鸢的四肢从祭台上解救出来,可是他的手根本触摸不到花鸢的身体。 他又试图通过声音将对方的理智呼唤回来,可是对方也是眼珠稍微动了一下,便不再有任何反应。 一个人影再次出现在不远处,熟悉的呼喊声传来,花鸢的身子开始忍不住颤抖。 察觉花鸢的异样,辞犀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往来人的地方看去。 花鸢再次见到师傅,恨不得挣脱开自己,去将师傅救起。 仿佛自己的重生根本是虚假的,眼前的一切才是真的,自己根本没有离开过这里。 花鸢的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道虚无的声音:“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小丫头,献祭你那傻的可怜的道心,你自己就能救下你师傅,你愿意么?” 第113章 心中有佛,佛在眼前 与此同时,辞犀的脑海里,也听见了相同的声音。 “花鸢,别听他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是幻象,邪佛无垢的幻象,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和他一样,永远难成正果,花鸢,你清醒一点,不要听,不要信。” 辞犀站在祭坛边上,口中劝导花鸢的话一刻也不停。 花鸢的脑海里,两道声音相互碰撞,相互抵抗,最终,她的执念渐渐战胜了道心,双眼开始迷离,灵魂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花鸢,不要!” 辞犀注意到了花鸢的变化,眼神中透出一种世界末日的焦虑和紧张。 心如火焚的辞犀想不到任何办法,最终心一横,捡起地上的一块尖锐的石头,将自己的右手手掌划出一个大口子,然后覆盖在了花鸢的额头上。 本来已经意识沉沦的花鸢,似乎有所感,鼻尖是浓郁的桃花香,黑暗之中,满天飞舞的桃花瓣。 “辞犀~” 一声轻唤,花鸢恢复了理智,渐渐从祭台上的身体剥离出来。 两人牵着手,互相看着对方,辞犀眼里是庆幸和欣喜,花鸢眼里是感动和心疼。 周围环境再一变,两人出现在一棵大桃树下,遮天蔽日,生机勃勃。 突然,一道天雷劈下,辞犀化作一抹桃红金光,没入了树下一个六岁小男孩的身体。 桃树被天火焚身,小男孩在树下痛哭。 此时,树前突然凝成一个人影,白发白须的小老头,双目慈祥的看着小男孩儿。 “辞犀,爷爷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不要哭,这是爷爷的天劫,命定的劫数,欸?这次回来还带了朋友过来啊,这小女娃,是她啊,哈哈哈,好啊,好啊,命中自有定数。” 跪在地上的小男孩听到白发老头的话,将头扭向身后,突然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花鸢,辞犀的后来魂体与六岁的身躯相融。 “花鸢,来,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爷爷。” 此时辞犀六岁,花鸢五岁,两个小娃娃身高差不多,手牵着手跪在桃花树旁。 “爷爷你好,我叫花鸢。” “好,你是好孩子,小犀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气。小犀,你去一旁,我有话和花鸢丫头说。” 老头从树中走出,摸了摸辞犀的额头。 辞犀站在远处看着两人,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明显两人聊的很愉快,这是他最在意的两个人,真好。 半刻钟过去,白发老头冲辞犀摆了摆手,辞犀赶快跑过去。 “小犀,爷爷一直在你们身边,以后的路,并不平坦,需要你们二人一同去闯,爷爷只能说这么多。花家丫头,初次见面,爷爷没什么送你的,这朵桃花,加上护国功德渡身,可助你眼睛痊愈。” 老头说完,从胸口的口子上取下了一颗,交给花鸢,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桃树,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树中。 “孩子,护国金光也是金光。” 最后一句话,两人听的并不真切,便又被带入了黑暗。 “老板,辞犀!你们快醒醒!” 接着,两个人感受到剧烈摇晃,慢慢恢复了视线和感官。 见两人醒来,无垢面露惊讶:你们居然抵抗住了心魔?!这不可能! “孩子,你们终于醒了,刚才你们突然昏过去了!” 花鸢看了一眼被自己压在身下,紧紧圈住自己的辞犀,闻到了浓郁的桃花香。 “老板,你快松开辞犀的手,都给人攥出血了!” 钱程的声音传来。 花鸢此刻才意识到手掌的粘腻触感,低头一看,辞犀的手掌早已经鲜血如注。 他赶快去翻辞犀的背包,从里面找到了止血符,贴上以后,把辞犀交给钱程照顾。 “老夫人,我知道您的事迹,也知道您为国家建设做出了不朽的贡献,所以您身上有护国之光,我想和您商量,以您自身护国金光为媒介,恭请西方诸佛。” 花鸢看着面前的老人家,这是她想到的解决无垢的唯一办法,无垢虽为邪佛,那也是沾了个“佛”字。 “好,我答应了,只要能救老钱和被伤害的人,我愿意献出这看不见的所谓金光。” 钱老夫人答应的很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好,花鸢在这,谢钱老夫人大义!” 花鸢认真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看向无垢。 “十方世界,上下虚空,无所不在,无虚不现身,恭请束束降临来也。弟子花鸢,今储备求诸天仙佛神圣降临坐镇,以护国金光为引,迎慈悲佛祖降临。弟子花鸢,再三拜请叩求。” 朗声三遍咒语出,花鸢将钱老夫人身上的金光引渡,倾注于大殿佛像之上。 “南无阿弥陀佛~” 一声响亮的佛号响彻大殿,原本黑色的佛像,此刻逐渐褪去黑墨般的颜色,取而代之的,是金色的法身。 “吾徒无垢,还不放下杀孽。” 无垢被眼前的佛祖金身震惊,他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真的将佛祖请来了! “阿弥陀佛,无垢见过佛祖。” “无垢,你本是西天五台山上,我念你一念之差,本性纯良,心怀慈悲,降下灵药,本想助你消除心魔,可你为何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执迷不悟,罔顾世人性命。” “灵药?那颗丹药是佛祖降下的?不是寂无?” 无垢备受打击,原来根本不是佛祖不渡自己,是自己不自渡!是自己错了,从头到尾都是自己错了! “佛祖,无垢知错,自请入阿鼻地狱,偿还自身罪孽。” “我佛慈悲,念在你并未造成世人丧命,你师傅又将自己坐化舍利献出,渡化那些被你杀害的僧众,你解决完俗尘事,便随我去西天重修佛法。” “是。” 无垢应下,佛祖指尖灵药缓缓没入无垢身体,他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一袭白衣,身现光华佛光。 “花鸢施主,这串佛珠赠于你,感谢你一颗慈悲之心。” “这个木鱼,麻烦你替我交给了空。” 无垢将手中的佛珠手串交给花鸢,转身随着佛祖的金光消失在了原地。 “心中有佛,佛在眼前,南无阿弥陀佛~” 第114章 因果不空 了空大师因为受伤昏迷,体力不支,完美的错过了和佛祖见面的机会,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由神隐寺送出的佛牌,昨天随着无垢的净化,完全变成了普通的佛牌,那些因为许愿的,被抽走的生机和血气也恢复到了自身身上。 就比如医院的钱老先生,身体有了极大的好转,人已经在一大早清醒过来了,身体各项指标机能也恢复了正常。 钱老夫人一早就给钱父打电话,被接回了医院。 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钱老夫人身上的依旧出现了金光,不过,是佛光,慈悲之光。 这光芒是花鸢将本身降下的功德之光,分了一大半给钱老夫人。 现在神隐寺里,只留下了花鸢,钱程和辞犀,一来照顾了空大师,二来,花鸢想在这里,趁着人迹罕至,无人打扰,修复一下灵瞳。 昨晚护国金光以钱老夫人为源头,自身为媒介指引,花鸢可是受益不小,自身的灵体,到最后还残留了不少。 再加上无垢赠与他的手串,自带莲花香味儿,花鸢整个灵台都清明不少。 独自留在禅房的花鸢,盘膝而坐,从口袋里掏出昨晚幻境中桃老给自己的桃花,一手用灵力控制,将桃花悬浮于身前,另一只手将身体里残留的护国金光一点点剥离。 随着金光的慢慢剥离,身体的暖烘烘的状态逐渐消失,恢复了之前的体感。 待金光完全被剥离出体外,一颗花生米大小的金色圆豆出现在了桃花旁边,两者逐渐相互吸引,在花鸢面前盘旋起来,花鸢闭上了眼睛。 转速越来愈快,直到看不出谁是谁,几吸的功夫,原本两者转圈的位置,出现了一朵金色桃花。 桃花花瓣渐渐剥离,五个萼片两两一组,飞向了花鸢的左右双眸,并没入在了其中,花鸢只感觉一阵清凉,一股纯净之力正在慢慢滋养自己的双眸。 而第五片花瓣,穿过了墙体,空地,飞向了了空大师房间的辞犀身体里,悄无声息。 辞犀只感觉身体一暖,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发现,眸色的桃红一闪而过,归于平静。 “怎么了辞犀?” 钱程看着突然转身的辞犀,以为他察觉到了什么异样,昨晚他可是见识到了,现在辞犀也不是一般人,佛珠的攻击都能抵挡住,钱程将辞犀的身份潜意识里标为:转世下届历劫难的桃花仙。 花鸢身边的一众人中,只有自己是什么也不会的“泯然众人”,他开始有了危机意识。 不过这并未让他对他人的能力产生过嫉妒或者不满,反而都是崇拜!也想着自己一定抓住机会,好好提升一下自身实力,绝不能拉低了团队的平均战力。 “没事儿,背后有点痒。” 辞犀回过身,看着关心自己的钱程,面色并未有什么异常,确实,本身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 花鸢双眼将桃花花瓣灵力全部吸收殆尽,再睁开眼眸,眼眸周围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最后完全消失。 下了床,花鸢走出房间,打算实验一下自己的灵瞳到底现在是什么状态。 站在神隐寺的殿前空地,花鸢看向周围,环顾一周下来,眼睛里的景象并未发生变化。 花鸢忍下心中的疑虑,将灵力附注于眼眸之上,瞳孔的周围淡淡的金光再次出现,花鸢眼中的景象确实发生了变化: 还是破旧的寺庙大殿,破旧的禅房摆设,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外围却弥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此刻的大殿门大开,花鸢直接看到了大殿的佛像。 佛像自从被注入功德,佛祖临身以后,金色就再没消失,另外,这可是真正的佛祖金身,佛光渡金身,多少个寺庙求都求不来的。 佛像的周身,源源不断的佛光普照,就连大殿上空,也出现了七色斑斓光芒,而且,药师如来的一丝法相也出现在佛像金身上,还在看着自己笑呢。 花鸢心头一喜,双手合十,恭敬虔诚地对佛祖行了个礼。看来,自己这灵瞳已经恢复了。 回屋拿着木鱼,来到了空大师的房间,辞犀和钱程看到花鸢笑呵呵的样子,便知道花鸢看来已经得偿所愿。 “了空大师什么时候醒来的?” “刚醒几分钟,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喉咙。”辞犀说道。 了空大师刚要起身,被花鸢按住肩膀。 花鸢左手掐诀,咒语脱口而出:“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花鸢从自身引出一道金光,金光散为金雾,覆盖在了空大师的身上,慢慢滋养着了空的身体。 “多谢小施主救拂,阿弥陀佛。” 了空大师感觉身体似乎比之前更好了,年纪带来的腿脚身体不舒服,肩颈骨骼老化,也感受不到了。 了空知道,这多亏了花鸢的帮助。 “大师客气了。” 了空接过花鸢递过来的木鱼,有些疑惑不解。 “这是无垢大师用过的木鱼,特意叮嘱我拿给你,感念你几十年如一日的诚心礼佛。” “这,阿弥陀佛,弟子多谢师祖。”了空大师面露欣喜,感觉自己得到了肯定和鼓励。 “小施主,无垢大师最后?” 了空想到自己最后看到的便是花鸢两人的对战,眼下又看到木鱼,心里隐隐觉得,这怕是无垢输了,留下的遗物。 “被佛祖亲自带回西天了。”花鸢如实回答。 “佛祖?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花鸢看向了空,此时花鸢眼中的了空,已经没有了之前见过的样子,花鸢隐约看到了一把柴刀,劈向了无垢,沾染了鲜血。 原来如此,时间皆有因果,柴刀本无辜,奈何沾染半佛之血,因此带了佛性,百年的遗忘,柴刀形成刀灵。 无垢成为邪佛,为天地所不容。 可他也是可怜人,天道为其留一抹残魂,兜兜转转,附身于药佛佛像之上。 刀灵心怀愧疚,天意安排,其转世为僧人,再遇无垢,为偿还前世,几十年陪伴,侍奉其左右。 因果不空,种如是因,得如是果。 三人告别了空大师,从神隐寺出来,坐上回去的车,花鸢一时玩意大起,用灵瞳看了一眼辞犀。 辞犀的周围,笼罩的灰色雾气虽然还在,桃红色的花瓣和金色的气浓郁不少,更神奇的是,金色的气,仔细看去,竟然是一个一个芝麻大点的小金元宝。 花鸢心头大喜,桃老果然没有骗人,自己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辞犀此刻却在想昨晚的经历,无垢口中的“寂无”是谁?还有,为什么在花鸢的幻境里,后来出现的男人虽然毫无生机,右手却挡在身前,手指成诀? “辞犀,你怎么了?” 花鸢笑呵呵地看着辞犀,自己看了对方这么半天,对方却毫无反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事儿。” 辞犀决定,不破坏花鸢的好心情,这两件事,还是找机会再说。 第115章 钱家的三个活宝! 车辆回到了钱家小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住院的钱家老先生也被从医院接了回来。 花鸢他们进门,就看见钱家二老坐在客厅,和白怡几人正聊的火热,谈笑的声音频频传来,十分和谐。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 钱程还没走出大门几步,声音先朝里喊了过去,客厅里的众人听到了钱程的喊声,纷纷起身出门迎接。 “小程回来啦,这两位,就是我夫人嘴里的两位大师。” 钱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声如洪钟。 “不敢当,钱老爷子,叫我花鸢就好。” “叫我辞犀就行。” “姓辞?你和京市辞家什么关系?” 钱老爷子笑了笑,听到辞犀说自己的名字,猛然想到了京市那个世家大族,也是辞这个姓氏,便随口问了一句。 “碰巧而已,不认识,不熟悉,毫无关系。” 辞犀见钱老爷子问起,心里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自己早已不将自己当作辞家人,人家或许也和自己一样,早就以为自己死了,便一笑置之。 “老钱,快让孩子们进屋,这两天辛苦他们了,我去厨房做晚饭,我让儿子买了最新鲜的食材,今晚给孩子们好好改善一下伙食,你在这陪着他们。” “行啊,你去,买海鲜了么?我想吃你做的香辣蟹。” “吃什么香辣蟹,我看你像香辣蟹,你只能喝粥。” 钱老夫人留下一句话,便起身往厨房走。 花鸢拉过白怡,偷偷和她咬耳朵:“白怡,你猜我这次有什么意外收获?” “意外收获?你还有意外收获?” 白怡看着花鸢小小的个子,正看着自己笑得极其甜腻,但是小脸却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 白怡心头一软,这孩子承受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负担。 “我跟你说,我的眼睛好啦!嘻嘻嘻~” 花鸢小手捂住嘴巴,贴近白怡的耳边,轻轻开口,语气都是掩饰不住的开心和喜悦。 “真的?我看看!” 白怡听到这个好消息,也是一脸开心和惊喜,看着花鸢的眼睛左瞧右瞧。 花鸢将灵力凝聚于双眼,一抹淡淡的金光乍现,柔和的包裹住两个眼珠。 “我了个豆!” 白怡看着对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的金光,四个大字脱口而出!然后双手抱住花鸢的小脑袋,将其固定,全神贯注的看向花鸢的眼珠。 “白怡姐,怎么了?” 身边的众人发现了白怡的大动作,花鸢的小脑袋被她握在手里,白怡坐着,花鸢坐在旁边,脖子被拉住,花鸢是小身子都弹了出去,就,怪可怜的! “没事没事,花鸢眼睛进虫子了,我替他看看,呼呼~!” 白怡注意到大家的视线都看向自己,在看了一眼面前暗抽凉气的花鸢,才意识到自己的力度有些大了,赶忙松开手,给花鸢揉着纤细的脖子。 “没事儿,你们继续聊,虫子被我吹出去了,嘿嘿。” 花鸢知道白怡这是担心自己,替自己高兴一时间忘了手劲,也不生气,疼就疼了,就当伸脖子长个了,于是花鸢也看着大家笑嘻嘻的点头,将白怡随口胡诌的这件事认了下来。 钱老爷子阅人无数,短暂的接触下来,也知道了他孙子钱程这回带回来的几个朋友,都不是普通人。 他兴趣广泛,见多识广,什么都多少知道点,和几人也都能聊得来。 他听媳妇提了两句什么邪佛的事儿,他也好奇,便打听起了这件事儿,周围的白怡几人,对此也是一脸兴趣十足。 花鸢和钱程的视线交汇,钱程一脸按捺不住的兴奋,花鸢感觉有些好笑,点了点头。他们几个都不爱说,遇到钱程这个如此爱讲爱分享的人在身边,确实不错。 钱程得到花鸢的许可,便讲事情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不过是从第二晚他们几人轮番许愿的事儿开始的,不过伙食不好,一天两餐确实着重讲了出来。。 直到晚饭开始上桌,钱程的故事才讲完,声情并茂,不过他确实有些口干舌燥,赶快拿起水壶,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没想到你们此行如此波折,那邪佛无垢也是可怜,不过确实犯下了大错,好在佛祖不计较,对他心怀怜悯。” 钱父听完,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谁知道此话一出,钱老爷子不干了,站起来一巴掌拍在了钱父的胳膊上。 “爸,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打人!” “我干什么!无垢才不到二十,就惨遭背叛,小小年纪见识到了人性的黑暗,你看看你,二十岁的时候你干啥呢!大学里吃喝玩乐,你还有脸评价人家,自己都没活明白。” 钱父对自己老爹突如其来的生气和教育,有些脾气,但是也只能忍着,自己爸啥样他知道,一个火药桶,不反驳也就过去了。 可是心里虽说不反驳,可是钱父的脾气还是在,不说出来就有些不爽,一转头,对上了自己笑得灿烂的儿子,钱父顿时有了想法。 钱程也不傻,注意到了自己老爸不爽的神情。他可是记得: 小时候,自己骑车摔了个大跟头,门牙磕掉了,他爸非但不安慰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报纸都跟着哆嗦,最后直接笑得前仰后合。 他爷爷虽然没明着笑话他,可是频频在客厅路过,眼睛盯着自己的小孙孙的豁牙子,嘴角就没下来过。。 小小的他,拿着镜子,越看自己越委屈,眼睛里的“金豆豆”越掉越多,最后张着大嘴哇哇大哭,一眼看到嗓子眼儿! 他爷爷见他哭的委屈,声音都沙哑了,直接过来给了他爸后脑勺一逼斗! “你儿子哭成啥样了,你还乐!你就是这么当父亲的?!” 他爸最终碍于他爷爷的淫威之下,抱起自己轻声哄着。他爷爷一离开,他爸扒开他的嘴唇,让他往外呼气。 边看着他呼气,边笑话他说话漏风,这次他爸也变得精明了,自己切换了静音模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再哭起来,他爷爷出来查看,他爸将他搂在怀里,一脸悲伤自责的看着他爷爷。 “儿子,都是爸爸不好,不该笑话你,男子汉,成长路上会有遇到很多挫折,摔倒了勇敢爬起来!” 他爷爷看着他爸脸上的两行泪水,和忍不住颤抖的身体,欣慰的点头,丝毫没察觉到,背对自己的儿子呲着一口大白牙,还有那眼泪,那根本就不是哭的,是笑的! 他爷爷一走,他爸继续嘲笑他! 小时候的血的教训,让钱程对他爸的反应和面色变化十分熟悉,他爸刚才眉头一皱看着自己,他就知道,自己要遭殃! “爷爷,我去看看奶奶那需不需要帮忙。” “嗯,去,还是我孙子乖。” 钱老爷子点头,笑着应下,再转头回去,看着钱父还是一脸不满。 “爸,我也去厨房看看。” “爷爷,我觉得你教育我爸教育的对,我爸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钱程从门口探出半个身子,不忘给他爸添油加醋,然后冲着他爸做了个鬼脸,悠哉游哉的撤了,身后是他爷爷的暴喝! “去个屁!早干啥去了!” 花鸢几人对视一笑: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钱家祖孙,真是个个活宝! 第116章 差点多了一堆小姑姑 钱家二老的事情就算结束了,钱父为了感谢花鸢几人辛苦折腾一番,主动给了20万元作为事金,并且,钱家所有人都十分支持钱程跟着花鸢。 钱家老爷子十分喜欢花鸢,怎么看怎么满意,甚至提出将花鸢收为义女。 钱程 一听,这哪行啊,我要当你徒弟,你却想当我小姑姑!于是站出来第一个反对。 花鸢也觉得钱家人的脾气秉性很符合他的性子,颇有些志趣相投的意思。 但她还是十分理智的,笑呵呵的就将自己的顾虑说了:自己这个行业,本身就会承担一定程度的业障因果,不太利于亲人,就是常话说的“五弊三缺”。 【五弊指“鳏、寡、孤、独、残”,三缺指“财、命、权”。】 钱老爷子一听这话,大手一挥:“小丫头,老头子我拖个大,什么五弊三缺的,老头子我不在乎。 我看人,就是看一个脾气秉性,刚好你就个和我的胃口。 你和小程年纪差别太大,结亲是不可能了,你又不可能做他的妹妹,所以啊,做他小姑姑我看正好。” 钱老夫人也在一边微笑着点头,十分赞同。 钱父一看,报仇的机会这不是来了么,看了一眼自己不着调的儿子,转头笑着看向花鸢。 “花鸢啊,我觉得我爸这个提议挺好,你算起来,也是我们钱家的救命恩人,钱程又跟着你学习,足以证明咱们之间缘分匪浅。 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虽然认了亲,但你还是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我们都不会干预你。 我们几个向小程问了你的身世,没有其他意思,也不是出于可怜你,而是欣赏你还能有这样的心性。” 钱父也将钱家的意思表达了出来,钱老爷子头一次觉得儿子这么顺眼! 既然钱家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花鸢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双眼突然在看向钱老爷子的时候,灵瞳被花鸢打开,却刚好看到钱老爷子手腕上有一根亲缘线缓缓延伸出来,最后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花鸢心下微微震撼,原来一切自有天意,便笑着将事情应下。 好么,根本没有人顾钱程的死活! 除此之外,钱老夫人也当场放出话,表明:自己就是喜欢热闹的人,老两口前几年安静惯了,家里没有一点热闹的人气,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将钱家当作自己的家! 钱老爷子看媳妇高兴,继续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钱正义居然这辈子还能有女儿,既然如此,何不来个多喜临门,小白啊,小月,你们俩愿不愿意也认我当义父啊?” “爷爷!你这是干什么!合着最后,就我一个小辈是!” 钱程一听这话,更不愿意了,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拦住自己跃跃欲试的爷爷。 一想到以后见到团队的几个人,每一个都是自己的长辈,自己见谁都得问声好,得,更没地位了! “钱老爷子,我们几个就不掺和您这件事儿了,不过我觉得钱程不错,他叫我姐姐也习惯了,和他论个姐妹兄弟也挺好,咱们各论各的!” 白怡看着钱程一脸希望的看着自己,一个劲儿地摇头,暗示自己别答应,到底是接受了钱程藏在身侧的五根手指, 她白怡绝对不是因为这五千块的贿赂,选择了拒绝,而是因为钱家二老和他,没有父女的缘分。 她当初通过自己的手段算过,这世确实有一世情缘,不过不是亲情,是爱情。 攻克了白怡,钱程继续攻克月乌,谁知这小丫头当初想的就是认奶奶,不认爸妈,于是,钱程不费吹灰之力,多了一个小妹妹! 姑姑变妹妹,不错不错,钱程突然就觉得月乌顺眼多了。 既然决定认亲,钱家二老也决定离开航市,回去和钱父生活,活多大岁数不要紧,最起码能经常看见小辈儿,热闹! 当晚,钱父就找好了管家,负责打理航市的这处小四合院,更是大手一挥,专机返程,不过他们返程的目的地不是北市,而是京市。 笑话,钱家二老怎么说那也是当初军中响当当的人物,军方奖励的房子别墅,京市就有两个。 再加上钱父置办的房产,要是你认为钱家只是一个地方土豪,那就大错特错了! 钱,不如权,亘古不变的道理! 这一家子老老小小,当晚更是商定,大大方方回京市,因为那钱家二老收到的佛牌,钱父通过花鸢掐算的信息,背后之人直指京市。 这还不算完,花鸢对新认的哥哥,虽然太年长了些,但是还是主动为钱父算起了生意。 这一算,钱父公司的京市分公司,已经面临被架空的危险。 钱父是做建材生意的,除了私人生意合作,和政府也有生意来往,分公司居然有人偷换了劣质建材,甚至就要提供给了政府机构。 钱父一听这话,顿时当着大家的面,给京市子公司的心腹打去电话,这一问才知道,心腹已经被调离之前的岗位,钱父顿觉不妙,看来花鸢说的事情属实。 钱父立刻给总公司打去电话,表示准备好材料上所需的一批建材,连夜运往京市。 事情紧急,钱父直接表示,高于市场价一成,找人向同行购买,钱不是问题。 钱父放下电话,深吸一口气,一脸感激的看着花鸢。 “花鸢,还真是多亏你了,否则这批建材要是被有心人钻了空子,那用于建造的跨市桥梁,安全隐患和后果,都不是我们能承担的。” “大哥你客气了,眼下还是以解决这件事为主,有人背后搞小动作,针对钱家,绝对不能姑息。” 花鸢是个真性子,她认定的事情,那就是放在心里的。 钱家二老一听,也开始转变想法了,自己都这么低调不问世俗了,居然还是有人不肯放过自己,想置钱家于死地,那不如直接杀回去! 二老对视一眼,许是自己在京市太久没露面了,当年的京市雌雄双侠(煞)的威名,看来已经有人忘记了,是时候唤起他们的记忆了。 于是,明日一早的飞机,直接被改成了今天凌晨的,十人小队,雄赳赳,气昂昂! 第117章 背叛的异姓兄弟 下了飞机,花鸢只是睡了一小会儿,就提出跟着钱父,也就是她大哥,去子公司看看。 钱父看花鸢小小一个人,不停的打着哈欠,心里顿时化成了一摊水。 见花鸢十分坚持,钱父十分愧疚的带上了她,只不过,车子开的十分缓慢,因为花鸢睡着了,钱父想让妹妹多睡一会儿。 六点出发,半个小时的车程,司机硬生生的在老板的吃人眼神中,和秘书小米猛男的无奈中,开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花鸢醒来时,已经七点二十了! “我们到了么?” 花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糊的看着车窗外。 “嗯,刚到。” 钱父的突然出现,京市子公司的所有员工都十分无措,甚至有些慌乱,老总这次怎么不提前通知就来了! 来就来,还带了个孩子,没听说老总有女儿啊,难不成,,,是是是私生女?! 钱父直接去了总经理办公室,让花鸢坐在沙发上,自己在一旁陪着,拿出了提前让秘书小米准备的保温饭盒。 “花鸢,来,吃点早餐,咱们边吃边等。” 钱父拒绝了秘书的开饭盒的动作,自己亲自打开,推到了花鸢面前。 “大哥你也吃,吃早饭对身体好。” 花鸢拿起一个三明治,接过钱父递过来的牛奶,吃的香甜。 “好~” 多年没有吃早饭习惯的钱父,破天荒的拿起另一个三明治,十分斯文地吃了起来。 分公司经理姓潘,叫潘图。他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早饭吃的香甜的画面。 钱父的突击检查他刚才听人说了,心里有些忐忑,对方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暗箱操作,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他打消了疑虑和担心。 “钱董,您过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派人迎接啊!” 潘图立刻换上了一副虚假的微笑,十分标准的职业假笑。 “怎么,我回自己的公司,还要和你打招呼?” 钱父丝毫没给对方留面子,美滋滋的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钱父将手擦干净,才看向潘图,面色不怒自威。 在钱父的心里,心腹的调动,绝对和潘图脱不了干系,他干净不了! “钱董我真是冤枉,您这大老远的从北市过来,我这不是也想尽一下自己身为下属的责任么!” 潘图放下手里的包,谄媚的站在了钱父面前,脸上笑嘻嘻,心里a~ai~pi~! 此刻的潘图心里:“钱进这个老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难伺候,刁钻刻薄!难怪总有人想搞他,别说别人了,我都看不惯!” “责任?好啊,有责任是好事!坐。” 钱父看着潘图的脸,赶快别开了头,还是别看了,笑容又假又丑! “花鸢,来,给你介绍一下小潘,京市子公司一把手。” 花鸢看向潘图,笑着点头,不过对上潘图那张脸,笑容也立刻变得虚假无比,一看就是硬挤出来的。 潘图看着花鸢,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也不知道作何反应,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潘图啊,十分钟,组织大家开个临时会议,我简单查一下工作进程。” 十分钟后,会议室里端端正正的坐着十个人,包括钱进被调职的心腹。 “钱董好!” 钱进推门进来,员工立刻起身打招呼,声音整齐划一。 “嗯,大家好,坐,花鸢,你坐我边上。” 坐下后,钱进打量了一下众人,然后像是刚看到位置靠后,桌子角的钟鑫。 “小钟,刚才怎么在市场部经理办公室,可没看到你啊,你是老员工了,不说表率,消极怠工可不行!” “钱董,没想到您还记得我,您误会了,我被调到了后勤部,您在市场部当然看不到我了。” 被点名的钟鑫一脸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笑着和钱进解释。 “调职了?小米,怎么回事?” 钱进看向身后的秘书小米,语气十分冰冷,小米紧张的直接站了起来。 “钱董,这件事总公司没收到消息啊,我也根本没听说过,潘总,您给总公司打过报告了么?” 小米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一脸紧张,自己一个秘书,兢兢业业赚点小钱,可不能成为公司内斗,上位者们直接的牺牲品! “钱董,报告我已经打好了,最近在跟进跨市大桥项目,还没来的及报上去,一会儿,一会儿我立刻发给总公司,您放心,流程和公司规矩我时刻铭记于心。” 潘图见小米秘书问到了自己,便站起来解释,尽管十分不耐烦! 花鸢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陌生的十个面孔,抱着一个小米给他准备好的文件夹,在上面写写画画。 他已经将在座的每个人观察了一遍,果然,真的发现了问题人员,不止一个。 “跨市大桥项目?现在怎么样了?” 钱进问的有些漫不经心。 “今日便是交货结款的日子,对方和咱们是老合作伙伴了,上午十点半,对方签收材料,款项也会在一个小时内打进公司账户。” “这次的负责人是谁?市场部经理是哪一个啊?” 钱进鹰一样的眼睛扫视了一圈面前的人,最后,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站了起来。 “负责人是邹苟,邹苟,还不站起来让老总认识认识!” 潘图一个眼神扫过去,邹苟局促的站了起来,点头哈腰的样子,看着十分滑稽! “钱董好,我是邹苟,现在市场部经理,早就久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我见到偶像了!” 邹狗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丝毫没注意到潘图给自己使得眼色! “久仰我已久?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听拍马屁的话,多用点心思在工作上!” “是是是!多谢钱董,您教育的是。” “你们不是哥俩么?为什么一个姓潘,一个姓邹?” 花鸢放下手里的文件夹,看着潘,邹二人,十分好奇的问出了口。 桌上的众人立刻看向两人,眼里也都是震惊和八卦,职场么,最不缺的就是吃瓜群众! 潘图顿时感觉如芒刺被,得体的假笑都僵在了脸上,邹狗也看着潘图,一脸焦急无措。 “不是不是,我家只有我一个孩子,我和邹经理没关系,要说有,那也是上下级同事关系。” “不是哦,你有兄弟,有个哥哥,就是那个走狗,你比他小两岁。” 花鸢说的信誓旦旦。 “钱董,您看,这” 潘图直接不答,看向了钱进,眼神里都是为难,就差明说了:一个孩子的话,做不得真! “原本我还以为兄弟组合呢,不是有句话说么: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看来是我想美事儿了!” 钱进看着潘图,邹苟二人,脸上一脸惋惜。 “不是不是,钱董,我是他亲哥,不过我们父母在我们小时候就离异了,他跟了继父姓氏,所以才不同!” 邹苟赶快站起来,一脸兴奋自得,这不是在老总露脸的大好机会,而且正好投老板所好,自己要发达了! 潘图刚刚坐下松了一口气,觉得总算是有惊无险,可是对方就出了差错,他现在恨不得把邹苟的嘴缝上。 “邹苟,你别胡说。” 潘图冷声喝斥,可是邹苟现在哪里顾得上弟弟的提醒,一心想发达!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在座的 众人:难怪邹苟短短半个月就由小职员坐上了部门经理的位置,原来是这层关系啊! 这邹苟什么神奇的脑回路,公司明文规定,任何人不可非正当途径,提携,重用自己的亲眷。 这邹苟不但不懂自己犯了大忌,还沾沾自喜,见过查出来的,头一次见自爆的! “潘图,你知道怎么办。” 钱进看着潘图,刚刚花鸢递给他的文件夹,上面潘图、邹苟两人都被圈了名字,另外,还有其他两人。 “好,不用公司开除,我自己不干了!钱进,我为公司掏心掏肺,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大家,我在公司兢兢业业这么多年,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我劝大家还是尽早另谋出路。” 潘图看了一眼手表,按照计划,现在那批货已经到了,正在盘点,自己也没什么留下来的必要,本来就要走,不差这半个多小时! 邹苟也明白过来,是自己失言了,心中又是懊恼又是后悔,然后就对上了潘图的眼神,这次接收的挺顺畅。 “我也不干了,这样的公司,老子也不留了!” 说完这句话,兄弟二人就要从会议室出去,此时正好钱进的手机屏幕亮了,收到一条短信。 “别走啊,这么感人的兄弟情,就是不知道,一会儿你们二人还能不能这么兄弟和睦!” 钱进放下手机,小米一米八的大个子,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自己终于时隔好久之后,又一次的保镖体验,双臂展开,拦住了两兄弟的唯一去路。 公司前台,进来了几个警察。 第118章 主动出击 虽然钱进这次公司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但是究其根本,是他处理及时得当。 潘图和邹苟二兄弟,一开始还抵死不承认,可是后来证据确凿,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们不认。 唯一的遗憾,就是两人死活不松口供出背后的主谋,宁愿自己锒铛入狱,再查两人底细的时候,发现他们都有已经离婚,妻子儿女今年年初就已经出国了,其他什么也查不到。 这种时候,查不到凶手,只能靠花鸢! 花鸢开始推算两人的命轨,发现,去年六月份开始,潘图就已经开始动摇,对方出手就是一笔极其可观的钱财,潘家突然天降横财,然后夫妻离婚。 并且,命轨推算,十分艰难,推算的也只是一点提示性东西,花鸢最后推算出,潘图接触的人,是京市八大家族之一的人,再往后,便似乎是被什么人抹去了痕迹。 钱老爷子和钱父知道这个消息后,在书房聊了两个多小时。 再出来时,两人沟通宣布了一个消息:三日后举办认亲宴会,借此试探一下各个世家的态度,并以此宣告钱家的归来。 花鸢也赞同这个注意,钱家在明,敌人在暗,就算揪不出来,也得让敌人忌惮。 花鸢让白怡再次给学校打了个招呼,又给自己请半个月的假,刘艳一听也没多说什么,还询问了是不是花鸢身体不舒服生病了,白怡只能解释说花鸢在京市学特长。 最后刘艳建议,若是有好的发展,不必一定回北市,选择很重要,环境也很重要,若是有想法,不如休学一年,专心学特长。 白怡最后和花鸢商议,定下了这个休学的计划,暂时休学一年。 于是,钱家的帖子就送到了之前结识的各个世家。 尤其是钱老爷子的徒弟,一大部分现在是军中各个担任要职,剩下的在商圈,政圈各个领域的佼佼者,而且听说钱老爷子回来了,当即表示过来探望。 钱老爷子接到徒弟们的电话,心里很暖和,又很慰藉,自己虽然离开这么多年,但是那些小子每年都会按时打电话,并且各种礼物就没断过,这不禁让他想起在军中训练的日子,怀念啊。 眼眶红了又红的钱老爷子,此刻正大声呵斥电话里的那人:“一点不知道省钱,现在过来干啥。 你要是有心,三天后,过来见我的义女,你们的小妹儿的时候,给你小妹儿撑撑场面,长长威风,免得被他人欺负了去。” 很快,钱老爷子认义女的消息就传开了。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也够花鸢改善钱家别墅庄园的风水格局了。 花鸢虽然不是全职风水师,但是也会一点,懂得一些门道,再加上自己会画符,什么招财进宝符啊,财运亨通符啊,那可是相当有效的。 这不,潘图兄弟被带走当天,花鸢就在公司里看了风水,更改了公司的盆栽种类和摆放位置,并且,悄悄在墙上打下了符篆,布下了阵法——五路财神招财阵。 另外,公司要想做大做强,屹立不倒,人心必须齐,关系和睦,和气生财可不是无端的空话。 花鸢又布下了一个清心明镜阵,和一个筷子阵。 清心明镜阵法,就是使阵法中的人,意识和判断都变得十分明智合理,不轻易易怒冲动。 筷子阵,并不是真正的筷子,而是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汇聚一团,取团结合作之意。 另外,这三个阵法相辅相成,互不排斥,员工的和气,公司的发展,欣欣向荣,则会反哺阵法的灵力。 眼下,钱家的家庭住宅倒是不需要招财阵法,两个老人家倒更适合健康长寿阵,子孙满堂阵,聚气养神阵。 另外,钱家别墅庄园外面的草坪和花园池塘,也都被花鸢重新改动了一点,还有别墅围栏下,108枚铜钱,代表道家说的36天罡,72地煞,一一埋下,形成了化煞驱邪大阵。 所有符篆,铜钱等东西被放置到位后,花鸢坐在钱家客厅,引动周身玄灵之气,将灵力依次注入阵眼中。 而主阵眼不是别的,为了清晰感知阵法的动态,花鸢将阵眼放在了自己身上,有人破阵,除非先过自己这一关。 钱家不光给所有人准备了华丽的衣衫,之前更是让几人分别挑选了自己喜爱的房间,作为自己的专属房间,还会按照他们个人喜好布置。 钱家的仆人都很喜欢这个新来的大小姐,虽然年纪小了点,但是长得可爱,有礼貌,关键吃饭香。 厨房做的饭菜,此从花鸢几人来了,每次都吃的干干净净,而且还会特意给出好评,搞得厨房的大厨,最近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钱家时隔二十年的宴会,大厨表示自己一定会拿出全部实力,要不都对不起大小姐的每天竖起来的大拇哥! loadg 宴会当天→ 知道今天会是忙碌的一天,早早的,花园就给每个人的身上塞了一道消除疲惫的符篆。 用完早饭过后不久,门口就陆陆续续有车子上门。 第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便是红色车牌的军中车辆,他们跟提前约好了似的,一来,就是十辆。 车子停下,车上下来一个个身着神圣军装,胸前几乎都是大片奖章的军人,看着年纪都不小,却带着中年将领独有的威压和气质。 几人皆是神色庄周不苟,可谁知,一进钱家大门,纷纷没了刚才的正经样子,不是互锤,就是勾肩搭背。 互相调侃,互开玩笑,仿佛刚才车上下来的不是他们。 钱家二老在客厅,钱父站在客厅门口亲自过去迎接。 “钱进,来,和哥哥比划比划,这么多年不见,你小子有没有荒废锻炼啊!” 远远的看见迎过来的身影,身着军装的周卫国率先开了嗓子。 “老周,你就知道欺负小进,你一个兵痞子,动手不分轻重,咱俩比划比划,小进,别搭理你周哥,好小子,终于肯回来了!” 说这话的是周卫国身边的男人,叫吴畏,见到钱进,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心里既酸涩又开心。 “哥哥们,欢迎回家,我们回来了,我爸妈都在客厅,咱们进去说。” “好!”x10。 钱老爷子听到门口传来的洪亮的应声,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他,向外张望还不够,竟然直接站起来。 刚要探出身子瞅,便看到了自家媳妇憋笑的眼神和众人调侃的目光。 “我坐不住,你知道哈,我就是站起来活动活动,那几个臭小子,还不值得我亲自迎接。” 说完这话,似乎怕大家不信,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拿起了今早的报纸。 要不是报纸拿反了,大家可能就信了! 第119章 认妹妹 “1,2,3,4,5,6,7,8,9,10!” “立正,敬礼!” 钱进带着十人进了客厅,十人直接收起懒散玩闹的样子,主动排成一列,齐刷刷的十个人,先报数,然后看向钱家二老,敬礼致敬。 钱家二老见此,立刻起身,回军礼示意。 “老师,师娘,鹰隼小队应到10人,实到10人,报告完毕,请指示!” “好!好!好!” 一声胜过一声的“好”,让周围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此刻,他们代表了师生情,更代表了民族爱国情怀! 钱正义看着面前自己带出来的兵,一个个挺起脊梁,站的笔直,心中的自豪感和责任感油然而生。 这是他带出来的兵!他无愧于忠爱的国家,无愧于热爱的人民! “钱进,带着哥哥们入座。” 这十个军人,身上的国徽,和周身的功德,浩然正气,差点亮瞎偷偷查看的花鸢的眼睛! 花鸢悄悄从厨房露出头,看着一个个坐下还十分笔直的身影,自觉地矫正了自己的脊背。 “师父,您和师娘可算愿意回来了,一走这么多年,我们几个就和孤儿似的,您都不知道有多可怜!” 周卫国丝毫不管自己将军的军衔,看着师父钱正义,他当初最先跟在钱家二老身边,凭着一张撒泼打诨的嘴,和十分正直的长相,很得钱老爷子欢心,更是没少揍他! “孤儿?!谁家孤儿兄弟十多个!老头子我看你膘肥体壮,可没有一点可怜样!” 钱老爷子白了一眼周卫国,这个徒弟,惯会贫嘴! “师娘,你看师父!刚回来就说我。 我这怎么就膘肥体壮了,这全身的肌肉块,壮是占了,肥是怎么看出来的,师父,你果然年纪大了,眼神都不好了!” 周卫国看着打击自己,毫不留情的师父,选择不硬刚,师父的克星是谁?师娘啊! “你师父你还不知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呗!” 一番畅聊过后》》》 “师娘,你们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同为将军军衔的王权,看着钱家二老,一个问题直接安静了一众人! “不走了,你们这些皮猴子,老头子玩够了,回来烦你们几年。 你们以后可别想过消停日子了,没结婚的都给我赶快找对象!结了婚的,生个奶娃娃,老头子管带!” “师娘,我师傅这次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这次没骗人。” 客厅里传来一阵欢呼声! “师父,小妹儿在哪呢?不是说认亲宴么,怎么不见小妹?” 魏无忌是这十个人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虽然人到中年,但是和哥哥们在一起,也恢复了昔日的活泼话多。 “行,小白,小月,小花,阿沅,来,出来赚钱啦! 你们几个哥哥,一人算一个,猜对有奖,小妹儿哪是说见就见的。” 钱进走向厨房,将一早就埋伏在里面分别端了一盘水果的四人叫了出来。 钱家人已经知道了他们几人的真实身份,人有恶人,鬼有善鬼,他们没偏见。 钱程带着四人依次从厨房走出来: 白怡一袭银白色抹胸长裙,乌木色大波浪长发,一双银色小高跟,精致的妆容,气质出尘,宛如一个仙女,温柔又纯洁! 沈沅陵的礼服和白怡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黑色的蓬蓬裙,黑色丝绒高跟鞋,丸子头,公主皇冠,红色的眼线,像一只绝美的黑天鹅,冷艳高贵! 月乌是第三个,身材纤细,天青色的亮片鱼尾长裙,米色小高跟,蝴蝶耳饰,头发又长又直,像一条初入世间的美人鱼,清冷灵动! 客厅里的众人看呆了,这三个风格各异的绝世美女,钱老爷子都是在哪找到的! 于是,众人都很期待最后一个的样貌和风格。 花鸢出来时,众人的视线都直接下移了半寸! 花鸢和前几位的风格又不一样! 复古宫廷鎏金淡粉色小礼服,头上原本的两个小啾啾发型,这次被披散开,一个大大的粉色蝴蝶结顶在头顶,两边延申的发带将两鬓的头发编在一起,侧面形成两个小辫子! 四人将手中的水果放在钱家二老的身侧的桌子上,然后分别站在了身后。 “大伯,你先来,依次选出你认为哪个是你们的小妹,然后是二伯,三伯!” “小程,提醒一下,大伯最疼你了!” 周卫国实在是没有头绪。 “老周,你别过分哈,论起疼小程,我们怎么比不过你!” “大伯,你看,我帮不了你了!” 钱程表示很无奈! 最终,白怡五票,沈沅陵三票,月乌两票,花鸢一票。 为什么多出来一票呢?宣布结果之前,魏无忌最后一刻改了票,他觉得,越不可能的,往往越是对的! 于是,原本投白怡的他,改票投给了花鸢,同时,还收获了花鸢的星星眼! “好,最后结果,小姑姑,你自己站出来!” 于是,在十几道灼热的目光下,花鸢站了出来。 “大家好,给哥哥们问好,我是小妹儿,我叫花鸢!” 花鸢礼貌的介绍着自己,这种场面,对她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总比一堆鬼盯着自己得劲儿! “师父?” “嗯,哈哈哈哈,花鸢,去,找你十个哥哥要见面礼!” 钱老爷子大手一挥,花鸢十分配合的走上前,任由他们打量。 “小妹儿,我叫周卫国,排老大,这个翡翠镯子是大哥给你的。” “小妹儿,我叫吴畏,排老二,这个钻石项链是二哥给你的,镯子老气。” “小妹儿,我叫郑道,排老三,这个南海东珠是三哥给你的,镯子老气,钻石浮夸,还是东珠符合你的气质。” “小妹儿,我叫王权,排老四,这个商场是四哥家的,这个卡你拿着,商场搬空都没事儿,你看,还是四哥好,尊重你的喜好。” “小妹儿,我叫冯疆,排老五,这个跑车是五哥给你的,啥都没有自己有车方便,说去哪就去哪。” “小妹儿,我叫陈述,排老六,六哥给你准备的是一幅字画,是唐代大师的亲笔,希望你能喜欢。” “小妹儿,我叫楚玉,排老七,七哥送你一个金算盘,因为十斤有点重,稍后会送过来。” “小妹儿,我叫蒋鑫,排老八,这个是一家饭店,八哥是个老饕,民以食为天,八哥将这个饭店送给你。” “小妹儿,我叫杨宏,排老九,这个郊区别墅是九哥给你的,九哥务实,首饰,车啊,卡啊啥的不行。” “小妹儿,我叫魏无忌,排老小,这个市中心店铺是十哥给你的,首饰咱不带,郊区又远,铺子你要是不用,租出去赚钱。。” 花鸢:豁!一个比一个有钱!辞犀的体质恢复带来的效应? 第120章 兄友妹“恭” “各位哥哥,花鸢多谢你们的礼物,小妹我,也没什么钱,倒是有点爱好。 大哥,先从你开始!” 花鸢面对几个哥哥给的东西,都照收不误,放着呗,没准哪天就用上了,再说了,自己又不是还不起! “我?” 周卫国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甜美小女孩,当自己闺女都小了点。 “对啊,大哥,下个月你会受到上级的秘密任务,此行十分凶险,可以说九死一生。 另外,这危险不是外界的,而是来自你自己的部下,趁着这段时间,你最好清理一下手下,我只能算到,那人很年轻,耳朵后面有一道疤。”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都看向周卫国。 “不过有了我的符篆,这都不是大事儿!” 不等周卫国反应,花鸢移步到二哥吴畏跟前,众人悬着的心放下。 “二哥,恭喜你啊,马上就要当爸爸了,小侄子和侄女都很健康。” 吴畏本来心里忐忑不安,他怕从花鸢这个小妹儿嘴里说出什么要命的话! 可是与料想的不同,花鸢上来就冲自己笑,而且还恭喜自己,不过也够吓人的,他一个未婚男,居然一下子出了两个孩子! 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都看向吴畏,连同周卫国一起。 “我?要当爸爸了?小妹儿,二哥还没娶媳妇,你别忽悠二哥!” 吴畏看着大家赤裸裸的目光,带着谴责,仿佛自己是什么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一样! “不会的,二哥你一会儿就会遇上正缘,下个月就结婚,然后二嫂就会有宝宝,双胞胎哦!二哥你好好把握珍惜!” 众人悬着的心再次放下。 说完这些,不再管吴畏,和大家恢复平静的眼神,继续走向郑道。 “三哥,你最近是不是在忙着升职的事儿啊,你会心想事成的。” “真的么?小妹你说的是真的?!” 郑道闻言,激动的看着花鸢,神色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本来和自己竞争的人有两个,自己还在担心,甚至以为没戏了,因为对方有强大的背景,没想到居然有希望,甚至能成! 所有人也替郑道开心,心情也放松了一点。 “对啊,不过三哥,祸从口出,一定要谨言慎行,酒局饭局最近就不要去了,酒后失言。” “好好好,三哥戒酒都行!” 花鸢又走向老四王权。 “小妹,四哥最近,有什么好事儿么?” “有啊。” 花鸢点点头。 “什么啊?”王权听后,一脸期待,脑海里已经幻想了不下五种好事!什么升职加薪啊,什么媳妇怀多胞胎啊,什么彩票中奖啊! “恭喜四哥你要离婚了!” “什么?离婚?” (众人面无表情) 花鸢话刚说完,王权就急了,这哪是什么好事儿啊,这分明就是天大的坏事儿! “对啊,四嫂是小日子国的眼线,趁着她还没盗取我国的军事机密,四哥,和她离婚并送她进铁栅栏,是你目前最正确的选择!” “敌特?” 王权一脸懵,自己千挑万选的普通家世的女孩子,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媳妇,居然是个敌特! “对啊,你回去可以查查四嫂的高跟鞋鞋跟,有机关,而且,四嫂应该最近就会和你说,她想进军部报社的事儿!” 花鸢不管王权一脸无措和失望的内心挣扎,继续往后走。 “五哥。” “嗯,小妹儿你说。” “五哥你没事儿,没好事儿也没坏事儿。” “六哥,你要破大财!” 花鸢看着陈述,明显就是财气外漏的流失之象。 “这话怎么说?” 陈述本就不是个将钱财看的很重的人,破点小财,权当免灾,可是大财那是万万不能的,自己家底薄,还得攒钱娶媳妇呢! “六哥家里,应该有一幅唐寅的真迹。” “你说《落花诗》?” 陈述的手忍不住捏住衣角,这是他最喜欢的名家作品,当时也是花了不小的心力,物力和财力,才将其收入囊中。 “嗯,其实现在你手里的这个所谓的真迹,是假的!” 花鸢看着陈述变了的脸色,意识到自己应该赶快解释。 “六哥你先别着急,六哥听说过阴阳画作么,真迹藏在赝品里,你这个就是,而我说的破大财,就是有人以低价收购你的《落花诗》。” “七哥,七哥你右腿里面是不是有残留的弹片?” “你怎么知道?” 这弹片还是楚玉两年前出任务时候被恐怖分子偷袭留下的,当时自己的右腿差点残废,好在救治及时,但也留下了病根。 “七哥,你的好事儿得多亏了我,白怡能帮你取出残留弹片,治好你的右腿,康复如初!” “小玉,腿受伤了怎么不说?” 钱正义看向楚玉,楚玉人如其名,是长得最书生气的一个,看着就文静,可是也是最能瞒事儿的一个! “没事儿,我就是不想让大家替我担心,老师,别说我了,就是您和咱们这哥几个,哪个没瞒着点伤痛啥的,不碍事儿!” 楚玉当时,差点就断了部队生涯,他没敢和大家任何一个人说,就是怕影响大家的任务,害大家担心。 “八哥,你是不是最近经常胃不舒服?” “还行,你八哥有胃病,这都是小事儿!”蒋鑫丝毫没当回事,自己胃病是从小就有的,在部队里,那更是甭想治愈。 “不是胃病,是你胃里长了点小东西,虽然不影响你生命,但是还是尽早去医院手术,重点检查右下方。” “九哥,这个驱邪符给你,你随身佩戴,最近不要靠近水边,你命中有一劫,应在水上,算起来,就快到了。” “十哥,你最近要去东北那边?” “对啊,新任务。” “我和你去,那边的事情不好处理,你们面对的东西,不是人。” “不是人?” “嗯,和731部队有关,去了一定带上我。” 花鸢表情终于变得分外凝重,他没想到只是简单的给在场十个军人测算,结果算出这么多事儿,甚至与731事件都有关联,那就一定不会是小事。 “好啦,哥哥们,接下来的大事儿,都告诉你们啦。 这里,是我给你们每个人准备的高级护身符和化险为夷符。 护身符贴身佩戴可抵御两次致命伤,化险为夷符会将你们面临的危险以别的方式转化解决掉,家庭事业均有效三次。 每个符篆最佳有效期为三个月,用光或者失效,花鸢会补上。 如此,小妹就谢谢各位哥哥的礼物啦!” 花鸢一个一个的将东西接过来,什么大大小小的礼盒,车钥匙,产权证,各种乱七八糟的,纷纷一股脑装进了自己的礼服小口袋。 口袋只有小孩手刚刚能塞进去大小,还没鼓包。 这一幕,又给十个新认的哥哥惊住了。 “这里面我贴了介子空间符篆,可以容纳十平米的东西,而且还是升级了的,不计重量。” 花鸢介绍道。 “小妹,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魏无忌问出了大家心头共同的疑惑。 “我是玄术师,会画符,抓鬼,阵法,算命,看相” “师父,您老人家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在哪找到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钱老爷子一听,这话就是周卫国说的,只有那小子敢这么说自己! “老头子有福气呗!” 钱老爷子鼻孔都朝到天上去了。 “其实是小程先认识的,你们师父之所以回来,是因为在杭市,有人对他下了死手,下手的人,是京市的。” “师娘,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 第121章 姑嫂见面 “你师娘我俩决定将事情告诉你们几个呢,也是希望你们小心谨慎一点,我怕有人也会对你们下手。” 钱老爷子早就将这些孩子视如己出。 “小妹,师父师娘那,真是多谢你了。” “是啊小妹,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还是个能力者。” “深藏be啊!” 十个哥哥的赞美声差点把花鸢整害羞了,老脸都红了。 “老爷,有客人到了。” 门口站着的仆人轻声提醒道。 “好,把他们直接带去宴会厅,好好招待,别怠慢了客人。” “明白。” 钱家的这次宴会,来的人可真是不少,几乎所有的请帖都得到了回复,其中不乏老爷子的至交好友。 钱家二老和好友聊天,钱进一个人在宴会厅招待客人,钱程被他爸拉着也来了宴会,钱进本以为儿子面对这种场合,会不适应,可是钱程却侃侃而谈,落落大方。 “儿子,不错啊,有你爹我当年的风采,我的基因还是不错的。” 钱进拍了拍儿子钱程的胳膊,笑得十分自豪和骄傲,晚晴过几天就回国了,一年没见儿子,他一定会很惊喜。 “真不害臊,我这是天赋,以后我可是要跟着小姑姑走向巅峰的,现在这才哪到哪,小事一桩。” 钱程自己也愿意来交际一下,小姑姑需要的,可是打开市场的人,现在队伍里没有,而他,要做唯一那个! “哎,贺飞,你也来了,真是好久不见啊,现在恐怕不能叫你贺飞,得叫你贺总了!” 钱程看见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连忙迎上去,自己老爸都不管了。 钱进看着儿子,无奈笑了笑,这小子,不知不觉长大了。 钱家几人在宴会厅招呼顾客,怕花鸢白怡几人不自在,询问了他们的意见后,让几人可以自行选择去哪,干什么。 花鸢选择去花园的阳光房里躲躲清闲,白怡在给七哥楚玉看腿,月乌在一边学习,至于沈沅陵,毕竟是鬼煞之体,哥哥们身上的金光还是尽量别靠近,伤身又伤神。 “你们好啊,小美女~” 房门口突然走来一个带着潮流大墨镜,身穿精致皮大衣的气质女人。 “你好,大美女。” 花鸢一看来人,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便也开口调侃起来,丝毫不怯懦。 “小姑娘嘴真甜,几岁啦?” “五岁半了,姐姐有20岁了么?” 花鸢的话,引来女人开心的大笑,谁被夸年轻貌美不开心啊! “你这小丫头,真招人稀罕,你是谁家的孩子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特别的小孩儿,我喜欢!” 墨镜女人蹲下看着花鸢,怎么看怎么顺眼,心想:这孩子不光嘴好,长得也相当不错! “我也喜欢你,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啊!(嫂子!)” 最后两个字花鸢没说出来,留点悬念还是挺好的,没必要什么事儿都直接挑明。 “好的,你先玩儿,姐姐先去那边忙啦,一会儿见哈,别忘了找我。” “好,一言为定。” 送走气质墨镜嫂子,花鸢一骨碌爬起来,似乎给哥哥们找嫂子,也是一件十分有乐趣的事儿,自己先去把把关,说不定不止能找到二嫂呢! 对了,辞犀从刚开始就不见了影子,自己先去找他,那家伙心思细腻,没自己开导不行,顺便和他分享自己的不菲收入! 花鸢是在房间里找到辞犀的,此时的他,正拉着江枫一起给符篆分类,重新标价,两人干的不亦乐乎。 “辞犀?你这是?” “花鸢,你来啦,你这裙子很适合你,格外好看。我在整理符篆啊,这是我和你大侄儿商量好的,一会儿要是有机会,发掘一下潜在客户。” “真有你俩的,不过不错,我喜欢!辞犀,你看我收到的礼物,我刚才认了十个哥哥。” 花鸢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新收来的家当,一件一件的展示给辞犀看。 “十个?” 辞犀原本以为,打倒了钱程这个潜在危机,没想到又增加一个钱进,这还没完,一下子又来了十个,花鸢啊,你这是在给我手动增加难度啊! “对啊,大哥周卫国,二哥吴畏,三哥郑道,四哥王权,五哥冯疆,六哥陈述,七哥楚玉,八哥蒋鑫,九哥杨宏,十哥魏无忌,他们都是军人,老帅了!” 辞犀:军部的大半江山都在这呢,花鸢啊,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以后的京市,你怕是要横着走! “恭喜你啊,花鸢,又有了新的家人。” 辞犀内心真正替花鸢开心,身边人越来越多这情况,他倒是喜闻乐见,毕竟,忙了起来,就不会去想伤心事,辞犀没想到,花鸢还有过那样的经历。 “是恭喜我们,我们的家人,你也是家人,辞犀,给,这些礼物你帮我保管。” “大小姐,老爷和少爷那边,请您二位过去宴会厅。” “好,谢谢你,我们这就过去。” 此时的宴会厅,钱程身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多是都是看他长得帅,过来搭讪的,甚至还有争风吃醋互相讽刺的。 “钱程哥哥,你还记得不,我们三岁时,还一起参加过宴会呢。” “不记得了。” “钱程,你们钱家怎么突然决定回京市了?” “昂,我爸决定的,我也觉得突然。” “钱程,你们家发请帖,声势浩大的认亲宴,钱家老爷子要认义女?你可得看着点,对方不一定什么目的接近二老。”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爷爷人傻钱多。” “钱程,那义女你是不是得叫小姑姑?什么来历?” “仙女。” “钱程,你和贺家贺飞怎么认识的,他那个人难接近的很!” “吵架认识的。” “钱程,你明天有时间么,我想邀请你出去玩儿。” “不好意思哈,我过敏。” “过敏?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我对尴尬过敏,各位美女,我先失陪了。” 钱程走后 “切,装什么装啊,不就是一个没落的钱家么,当初走的那般果决,现在还想再回来,京市可不是像当初那样了,他们钱家想回来,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刚才被钱程拒绝的女孩子直接变了一副面孔,哪还有刚才的害羞和温柔,精致的脸上,都是鄙夷和冷漠。 “少说两句,据说钱家还给军方的人发了请帖,周卫国都收到了。” “那怕什么,人家来不来还另说呢,我看啊,钱家只是虚张声势罢了,没准这消息就是钱家自己传出去的,否则哪里有这么多人上门!” “就是,钱家那两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还学人家认义女,我猜啊,八成是钱程他爸的小媳妇,换一种身份进门而已。” 花鸢刚进门,就听到了门口的几个年轻女子嚼舌根,难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尤其是最后这个,花鸢实在维持不住脸上的假笑。 “保安,怎么什么品种都放进来,钱家宴请的是客人,不是乱吠的狗!” 花鸢小手一挥,叫来门口的保安,保安自然是认识花鸢的,便上前礼貌的将女子请出去。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赶我出去!我是钱家请来的客人,你没有权力决定我的去留。” 女子见保安上前驱赶自己,尽管礼貌,但还是觉得被落了面子,便开始拔高声音,眼看着就要吵闹起来。 “思雨,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衣着讲究的男人走过来,女子见到他,仿佛见到了靠山主心骨。 “爸,我不过是闲话了两句,这丫头就让钱家的保安赶我走,爸,这丫头和钱家,分明是不尊重我们齐家!” 那个叫思雨的女孩子上前一把握住他爸的胳膊,心里十分得意:哼,死丫头,敢让保安赶我走,我要你好看! “你是谁家的孩子,年纪不大,喧宾夺主的事情做的倒是顺手,你要是给思雨道歉,我们齐家便不计较刚才的事。” 齐父看着小小的花鸢,丝毫没放在心里,一个小孩子,面生的很,而且马上就会被自己这样的举动吓的开口道歉。 “好啊,齐家是,你个半截子入土的糟老头子,怎么还学年轻人出来蹦跶。 还有你,公主发病才叫公主病,你那叫犬类情绪失控综合症!” 花鸢将两人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 ” “你,你确定你要得罪齐家?” 齐思雨恼羞成怒,齐父面色也不好看。 “辞犀,为什么我只是说了同样的话,他们就受不了了,还有,齐家很厉害么?” 花鸢看向身边牵着的辞犀,她对京市的圈子没什么研究。 “双标呗,齐家么,对你来说,一般,小家族而已。” 辞犀想了想,这几天,他已经将目前京市的世家家族关系,从钱程那了解的差不多了,毕竟为了开拓业务。 “口气真不小!今天,我就替你们父母教育一下孩子!” 说完,就要做势去打两人巴掌。 “齐天钧,你口气也不小啊,敢在钱家动手,钱家最近,是给你的脸色太好了?!” “美女姐姐,你来啦!” 出口制止齐天钧的,是与花鸢刚刚认识的墨镜美女。 “对啊,我要是不来,你不就被欺负了!” 墨镜美女此刻换上了一袭红色礼裙,优雅又个性,美的很张扬,一幕红唇更是妩媚又大气,她走过去,站在了花鸢身前,抬眼对上齐天钧。 “妈,小姑姑?” “晚晴,小妹?” 钱家父子闻声赶过来,就看到了自家母亲(媳妇)把小姑姑(小妹)护在身后的场面。 晚晴看了一眼老公和儿子,确定父子俩说的是自己和身后的小姑娘,惊讶的回过头去。 “你就是我的小姑子?” “嗯,嫂子你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花鸢,你的小姑子,也不算第一次见面了,我们,算是熟人了。” “哈哈哈哈,对,花鸢你好,我叫晚晴。” 第122章 莫老挖墙脚 姑嫂两人倒是开心了,可对面站着的父女二人却是脸色相当难看,说是黑如锅底都不过分。 “齐天钧,齐家好大的面子,连我钱家的大小姐都敢动手。” 钱进好不容易看见亲亲媳妇,巴不得在晚晴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钱总,误会,都是误会,小孩子家的玩闹。” 齐天钧可不敢得罪钱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钱家虽然离开京市这么多年,可是当年的人脉,那可是京市半个天下。 “真是好笑,一个成年了的,欺负一个不到六岁的,居然被说成是孩子之间的玩闹,齐天钧,你口中的孩子,是智力不如别人,还是身体发育不如别人。” 晚晴知道,有些话钱进不适合斤斤计较,可是她不一样,维护妹妹的嫂子,谁还能说出她的不是来? “别侮辱了孩子这个善良可爱的群体了,孩子都嫌丢人!” 钱程自然也受不了自己的老板+小姑姑受委屈,说起狠话来也是毫不留情。 “钱进,你们钱家确定要先撕破脸?我们齐家虽然不如钱家根基稳,可也不是软柿子!” 齐天钧见谁都不给自己面子,声音也冷了下来,想借此机会,敲打一下钱家,可是周围几个,根本不搭话,人家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好,思雨,我们走,以后钱家这个朋友,不交也罢!” 齐天钧拉着齐思雨往外走,不走,留在这继续被别人挖苦么?今天,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齐思雨是,见一面是缘分,我送你一句话,远离镜子,对镜贴花黄,贴得,不一定是花黄。” 见两人要走,花鸢叫住齐思雨,到底是看她年纪轻,除了一张破嘴,没什么大问题,便提醒了一句。 该做的她做了,不过人家听不听,就和她没关系了,连朋友都不是,自己也没责任管那么多。 “花鸢,走,我带你去前面找爸,他的老伙计都想见见你呢!” 晚晴伸出手,牵起花鸢的小手,花鸢没有立刻走,而是停下步子,看了一眼身后的辞犀:“辞犀,来啊。” “我钱正义呢,感谢今天大家赏脸过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我钱正义新收的义女,来,姑娘啊,到义父这来。” 钱正义在钱老夫人的陪同下,站在台前发言,不得不说,依然风采不减当年,起码他自己这么认为。 花鸢迈着轻快的步伐,在众人的俯视下,走向了钱家二老。 “大家好,我叫花鸢。” “钱正义的义女,这么大点?” “这孩子啥身份啊,这不立刻发达了么!” “记住这孩子的样子,看钱家这架势,恐怕以后,京市要变天了。” (议论纷纷) 待花鸢在人前露了脸,钱家二老就又带着她见了二楼一个区域等着的老朋友,刚才可都是眼巴巴的张罗要看自己的小闺女儿! “来来来,给你们看看我的小闺女儿!老莫,老尚!” “闺女儿,来,叫大伯,都是你伯伯。” “各位伯伯好,我叫花鸢。” “小丫头,你是修道的?” 其中一个椅子上的白发老者噌的一下站起来,眼神仔仔细细的打量起花鸢,面露狂喜。 从刚才看见花鸢第一眼,他就能感觉到,这小丫头身上的纯净气息,还有周身磅礴的清灵之气,比他一个九十多岁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修为,看不透。 这个小丫头,放在老钱手里白瞎了这个天赋和能力! “老莫,你干啥一惊一乍的,吓到我闺女!” 钱正义一下子挡在了对方面前,却被对方一把扒拉开了。 “你一边去,我心里有数!” “莫邪,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有闺女,看我闺女超级无敌漂亮可爱,你心痒痒!” 莫老确实心里痒痒,不过不是羡慕他有闺女,而是想撬过来当个小徒弟! “莫伯伯,我不是道修,是个玄修,不过道家的东西,我也会一点。” 花鸢看着和义父互相斗嘴的白发老者,他虽年迈,但仍保持这充满活力的心态和朝气,始终不如一的生动神态以及面色红润的外貌,如此精神矍铄真是让人赞叹不已。 另外,花鸢还感受到,对方身上,也有灵力波动,应该也是个修炼者。 “会一点?” “老莫,你可别小看我闺女,小程,给你莫爷爷看看,你小姑姑亲手画的符篆!就拿一张最普通的就行,太高级的别打击到你莫爷爷!” “哎!” 钱程很听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开始随身备好的符篆,果然还得是他爷爷,一块老姜,够辣啊! 不说别的,还知道变着方法给他介绍生意! “义父,就平安符,知道你记挂着各位伯伯,平安福我画了一些,再适合不过。” 钱正义一听这话,心都要化了:哎呦~还得是他的小闺女哦,七窍玲珑的心思,知道在这些老家伙面前给他赚足了面子! “行,听你的。我跟你们说啊,你们这些老家伙,偷着乐,我闺女还知道惦记你们!” 钱正义钱老爷子,此刻在一众老者面前,活像一个斗志昂扬的大公鸡! 身边的五个老者,纷纷接过钱程递过来的平安符,他们虽然不懂这个,但是这符篆,拿在手里,明显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好东西! 莫老更甚,拿在手里便知道,这充盈的灵力,乃是中级符篆才有的! 莫邪脸色一变,要说刚才他动了收徒的心思,那么现在,他则是动了给自家儿孙拜师的心思! 周围的人很少看见莫邪有这么大的情绪变化,纷纷猜测起来。 “老莫,怎么样,我说这是好东西?” 钱正义知道自己这个好友莫邪,就是在国内享有盛名的大师级别人物:莫老,别人看不出来,他一定能看出来好坏。 (就是花鸢在买朱砂和黄符时,玩消消乐老板说的那个大人物!) “不错,中级符篆,只不过,这似乎不是普通的平安符。” 莫老看着钱正义身边的小丫头,语气肯定的说道。 “嗯,我叠加了宁心静气的符篆,有一定的调养身心的作用。” “你会叠加符篆?最多可叠加几层?” 莫老一个箭步冲上前,蹲下与花鸢视线平齐,眼中是难掩的激动与兴奋! “现在最多可叠加三层而已。” 花鸢并没有说实话,面对不了解,不信任的人,她向来不喜欢全盘托出。 “老钱,你在哪找到了这么一个天才!哈哈哈哈,我国的玄、道大业,不愁没落了!” 莫老仰天大笑,连楼下都听到了他的笑声,无疑,又引来了一场不小的人群躁动。 “小丫头,有没有兴趣进国家机关单位?” 莫老不光是京都道修墨家的家主,还是国家神秘的玄灵部门的部长! “旱涝保收的那种?工资高不高啊?管吃住么?” 花鸢眼前一亮(★ w ★)。 “保收,工资不低,你的话,保底工资一个月十万,单位会给你报销租房和吃饭的费用。” 莫老一看有戏,对方貌似是个小财迷,这就好办了,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待遇真不错。” 莫老一脸希冀,感觉事情成功了大半。 “我还是不去了。” 莫老:??? 钱正义:o( ̄▽ ̄)ブ “我不喜欢被约束,不够自由。不过莫伯伯你要是看上了我的符篆,我可以低价卖给你。” “对对对,莫爷爷,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给你,绝对亲情价!辞犀,来,展示!” 钱程早就在一旁蠢蠢欲动,总算逮到了机会,叫着一直站在钱老爷子身边的辞犀,辞犀收到信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背包。 “介子空间符篆?” 饶是莫老再见过世面,如此直接的见到罕见的符篆,也忍不住低呼出声! 其他四人见状,更是认定了这些东西里边,就没有差的,一哄而上,丝毫没有了刚才的稳重和年长者的泰然。 不过,莫老的视线,又被粉色头发的辞犀吸引过去,又是一个看不透的人。 “你是,辞家那小子?” 莫老在辞犀的百日宴上见过他一面,当时虽然可怜婴孩时期的辞犀,可是莫老也确实没有办法化解他的命格。 “我确实姓辞,不过和您说的辞家没关系。” 辞犀回头看着莫老,他不再想和辞家有任何的牵扯,当年的事,他不怪辞家人,但是也不可能再认回去。 “欸?你似乎现在的命格,你的身体,这?” “老莫,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钱老爷子开口道,看向身边的辞犀,钱家怎么可能接受来路不明的人,而且,辞犀又没有刻意隐瞒,钱家自然知晓了辞犀的身份。 “莫伯伯,能否借一步说话。” 花鸢想起十哥魏无忌即将要接的任务,东北,甚至与731事件有关,便想问问莫老,知不知情,有没有必要的安排。 “莫伯伯,军方有个任务,是去东北那边的,这件事情您知道么?” “刚下的任务,你个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花鸢一听,对方果然知晓,便继续问道:“那特殊部门有没有什么安排?” “部门定级为丙级案件,不是什么大事儿。” “不对,事情不简单,这件事儿,和历史上的731事件有关,绝对不能轻视!” “731 ?你怎么知道的?” “魏无忌是我哥,他是军方此次任务的执行长官,我刚给他算过。” “我现在去叫他过来,莫伯伯,你亲自看看。” 莫老:这小丫头是说,他光靠算,就能算出事情大概?今天的打击真是太大了! 长江后浪退前浪啊,他搞不好,会被拍死在沙摊上! 还有,京市的修炼者,似乎有点太安逸了,固步自封,自我满足,甚至他自己都是,是该认清现实了! 第123章 钱老未雨绸缪 “莫老,又见面了。” “无忌小子,没想到你和钱家,还有这样的渊源。” 莫邪看着从门口进来的男人,说话口气十分熟稔。 “老爷子,你没想到的事儿,还不止这些呢。” “莫老!” 门外又进来九个身影!齐刷刷站成一排。 “你们几个?!钱正义,你个老小子,瞒的挺深啊。” 莫老还是第一次见这十个人聚在一起,而且,看这几个人的样子,应该是情谊深厚。 可是估计除了钱家和他们自己,外人没一个会往这方面想的,这几个可是在正式场合,见了面,连话都不说的人。 外面更是传言,这几个人,互相看着不顺眼,气场不合! “唉,当初我决定钱家从京市退出去,就是怕树大招风,这几个孩子,不能因为钱家受拖累。 本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来,在外面安安稳稳的过完最后人生这几年,也就算了。 没想到我钱正义,都已经这么退了,还是有人想断了我们钱家的活路。” 钱老爷子看着老友,眼里都是无奈。 莫老也知道自己老朋友的个性,否则也不会和钱老爷子深交。 “老钱,那你的意思…” 莫老看着面前的军中骨干,又看了一眼钱老爷子。 “老莫,你知道我的脾气,水既然混了,不摸出一条大鱼,我绝不罢手!” “好,这才是你,老钱,用的上我,就开口。” “是啊,正义,我们几把老骨头,虽说大多退居二线,可也是有一定地位的,用就吱声。” 买了一把符篆的一个老者,前脚还笑呵呵的大动作的“咔咔”撕支票,后脚就一脸严肃的在钱正义身边站成了一排。 还不忘了把刚得的符篆小心翼翼的收进口袋里。 “放心,忘不了你们几个老东西,一个个心眼子贼多,坏的很!” 钱老爷子看着多年不见但感情不增反减的兄弟,强忍住鼻头的酸涩,试图用调侃,将情绪压下去。 “砰砰砰。” 房间门再次被敲响,门口传来钱进的声音。 “爸,弟弟他们也来了。” “快带他们进来!” 钱老爷子一听,转头对着身边的老友说道:“咱家小儿子来了,今天正好也让大家见见。” 几个老头:没听说钱家还有小儿子啊!难不成也是钱老爷子在外面认的? 门被打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老师,我们来晚了!” “不晚不晚,快进来。” “各位,这三个是我的小儿子,魏勋,贺棣,景亭。” “老钱,藏的最深的就是你,这三个,任何一个拿出去,跺跺脚,商界都得抖三抖!” “孩子自己争气,我有啥办法!” 钱老爷子更开心了,炫耀的情绪搂都搂不住! 刚才像公鸡,现在就是花孔雀! “行啊,老钱,准备充足一点没坏处。” 很快房间里就划分了阵营,6个老头子,拉着花鸢一个劲儿问这问那。 三个西装男,拉着十个军装硬汉问这问那,倒是问不出什么东西。 因为这十个军装硬汉在钱程和辞犀的“无意”透露下,一个个的,对符篆兴趣十足,根本无暇顾及后来的三个弟弟! 三个西装男见状,也不管什么东西,跟着这几个人买准没错。 于是,一开始的明码标价,变成了后来的拍卖,价高者得。 最开始军装硬汉还能拍到几张,可是后来,商界三个西装男人可不是吃素的,二百多张符篆,除了卖给那几个老头的,剩下被他们包了圆! 军装硬汉作为大哥,心里实在不舒服,看不过去的结果是什么? 拿三个西装弟弟练手呗,十个人,围住三个,三人走也走不得! 轮番军训下来,三人瘫坐在了椅子上。 最后,不得不拿出每人拍下的三分之一符篆,孝敬哥哥。 等等!哥哥们对视一眼,好像发现了新的游戏和乐趣! 第124章 胡黄不进山海关 钱家的认亲宴直接轰动了整个京市,不管是娱乐新闻,还是地方新闻报纸,热点都是钱家。 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莫老无意间在楼梯口见到了江枫,莫老一眼便认出了对方不是人。 “半尸?” “您知道?” 虽然莫老看出江枫的异常,但是莫老很好奇,半尸他也只是听过,还没有真正见过。 陪在江枫身边的月乌,听到莫老的话,从江枫身边直接挤到身前。 “爷爷,您知道我哥的情况?” 花鸢也没藏着掖着,莫老既然看出来了,花鸢便向莫老介绍了月乌和江枫,莫老看着江枫,也来了兴趣。 “书上看过,不过也是第一次见,半尸,活着的时候被僵尸咬伤,由于某种特殊原因,身体发生变异,变异状况各不相同。 我看到的书里,记录的是大脑变异,身体行动自如,但是大脑被尸毒侵扰,没了人性,啃食生肉,见人就咬,会跑会跳,行动并不僵硬。” “那,能恢复么?” 月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光亮,江枫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这,说不好,书上没有明确的记载,我也不敢断言。不过,按照常理推断,半尸若是想恢复人身,最起码是个活体。” 莫老感觉不到江枫的心跳,没有直说,所以委婉地提醒。 “活体?什么意思?” 月乌茫然地看着莫老,?,江枫也睁着空洞的眼眸看着莫邪,他觉得,这老人家,长得怪白净的! “莫老,江枫的心脏会跳动,不光如此,他身上的血液也是随时流动的。” 花鸢向莫老解释道。 似乎是为了证明花鸢说的话是真的,江枫的心脏“蹦蹦蹦~”的在胸膛跳了起来。 “这,明明刚才还是不跳的,怎么突然就会跳了呢?” 莫老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事情,为了确认,他忍不住上前将手轻轻放在了江枫右胸膛。 手上传来的明显的频率跳动,莫老抬头看着江枫,江枫一紧张,心脏又停止了跳动,莫老懵了。 “你可以控制心跳?” “嗯,不难。” 江枫还是呆呆愣愣的样子,他能感受到莫老的掌心的温度,这是除了月乌以外,第一个触碰他心脏的人,他有些无措。 月乌看出了江枫的情绪变化,上前拉住江枫的手,眼眸里都是温情笑意,安慰道:“你别紧张,放轻松。” 江枫拉着月乌的手,心脏又再次跳了起来,跳动幅度越来越明显,最后恢复正常。 “他还能听懂我们说话,并且理解后做出对应的回答?” “嗯,一开始没有,逐渐的就有了,也会说话和反应了,而且还有了点情绪波动,莫大师,我能向您借一下您说的那本古籍么?” 月乌现在心里唯一的愿望,就是江枫能好起来。 “没问题,我回去就让人送来。丫头,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把你哥的详细变化过程写给我么? 我国的特殊部门,也处理过不少的僵尸案件,被咬了的人,都已经离开了,你哥的变化,将是一个突破。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让其他人伤害到你们,我只是觉得,如果下次再遇到类似的僵尸咬人,我们最起码能救回一条性命。” 月乌和江枫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了点头。 “可以,我也希望能帮到更多的人,如果是那样的话,说不定我就不用赶那么多尸体了。” 月乌双眼笑得眯成了缝。 “对,月乌不累。”江枫也在一旁附和道。 当天下午,白怡就看到了那本古籍,并从中找到了一个半尸的记录,没有明说是他最后再变成人。 白怡一看,便知道这个古籍中的故事暗藏玄机,这不仅仅是一个故事,而是提到了一个方子,效果虽并未标明,但如此隐蔽的方子,一定不会一点关系没有。 除此之外,白怡又在其他几个故事中,通过百家独有的文字分析法,对应故事,分析出了另外几个方子。 莫老得知这个情况,会都不开了,立刻赶了过来,和白怡两人投入了研讨中。 有了江枫这个活标本,白怡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半尸血,莫老离开,再次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干净的小伙子,还有一车医学仪器。 魏无忌那边打来电话,说是五天以后就会动身前往东北。 所以,花鸢就收到了十几件超厚羽绒服,好几双兔毛靴子和各种应急工具。 其中,属钱老爷子准备的最充分,保温水壶,指南针,卫星定位仪,信号弹一应俱全。 钱程倒是没送什么东西,他当时听花鸢说了要去,他和辞犀早就商量着跟着去。 白怡不能去,一是配合莫老的徒弟研究药方,做相应的实验。 二是因为一个规矩,乾隆在世的时候,地仙得到了皇封,一时间荣耀无量。 这件事,还得从秋猎说起: 当年,康熙为了锻炼军队,让八旗子弟不失当年驰骋战场的勇姿,开辟猎场,举行涉猎活动,史称“木兰秋狝”。 乾隆在位时,有一年他带领着王公世子亲贵大臣按例前去秋猎。 牵黄架苍,张弓挚箭,惊的山鸡野兔漫山遍野乱窜,乾隆爷张弓搭箭,箭无虚发,射猎了不少山鸡野兔。 可是偏偏他是个好大喜功的性子,为了彰显出他的煌煌天威,不射杀猛兽不罢休。 天色渐晚,他带着个侍卫,迷失在了林中,碰巧遇见了一头狗熊,正在张牙舞爪的嘶吼,而狗熊面前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 乾隆当时立刻搭弓射箭,利箭苍劲而发。 而狗熊似乎早有预见,猛地闪身,躲开了这致命一箭。 狗熊躲开箭不要紧,可这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女子胸口。 狗熊受惊,立刻慌忙逃窜离开。 乾隆赶紧叫人上前去看那女子,这时突然无端刮起了一阵山风,让人站立不稳。 待风亭后,再找那女子,踪迹全无,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滩血迹。 乾隆本是好心,却杀了美人,心中悻悻,选择了就地休整。 可是就在这时,原来星光璀璨的夜空转眼间变的漆黑一片,天空也下起了瓢泼大雨,四周空旷也遮雨之物,几个侍卫连忙脱下盔甲,给乾隆临时搭了一个简易帐篷。 半个时辰过去了,雨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雨是越下越大,风是越吹越冷,此时已到了深秋季节,乾隆被冻的瑟瑟发抖。 大雨中出现一个人影,那人跪在泥水中大声回道:“草民得知圣主在此受暴雨风寒,特来献上宝物一件,为陛下遮挡风雨。” 来人是个白发白须的老者,手里捧着一件崭新狐狸大敞。 乾隆疑惑,询问缘由。 老者痛哭流涕,哭诉着说出了原委。 她本是这山中修炼得道的狐仙,生有一女,苦苦修炼千年,刚刚能化作人形。 出来游玩,遇到了山熊精,正在僵持间,可没想到却被皇上误杀了。 本来一箭不致死,可是偏偏是九五至尊射出的箭,直接要了她女儿的命。 乾隆愧疚,想要做出补偿。 那老者说道,狐女已经修成人道,但不受帝王封赐,难成正果,向乾隆求一个封赏。 乾隆想了想,觉得狐子因他而亡,所遗裘服又有救驾困顿之功,就许诺封狐女一个“老佛爷”,来世享人间富贵,受人跪拜! 老者跪着还是不动,想讨道圣旨,可这荒山野岭,大雨连天的去哪写圣旨? 乾隆想了半天,最后刺破手指,滴一滴血在这狐裘之上,表示金口玉言,绝不反悔。 并以此立誓,如果反悔,尸背向天! 这誓言不可谓不毒,因为人死后,是要面朝上平躺在棺椁中,尸背向天的意思是说如果反悔,就无颜见祖宗。 老者看见后,忙千恩万谢转身离去。 回到皇宫的乾隆,越想越觉得不对: 妖祟之物,偏挑深夜兴雨见驾讨封,导致他夜深难辨,恐怕此事将转世祸乱天下,于他的大清江山不利。 乾隆也是后悔,可是金口玉言并发了毒誓,不能说了不算,于是灵机一转,想了个主意。 当即传下圣旨:千里传音透千山,灯头朝下似月悬。二者不能同现世,胡黄不进山海关。 乾隆想以此推翻自己许下的诺言,如果想闹腾就在山海关之外闹腾,那里是他们大清的龙脉之地,怎么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可是1844年,电报开始传递信息,而到了1860年,电话开始传递声音,慈禧是在1852年入的皇宫,1961年开始垂帘听政。 慈禧太后被人们称为“老佛爷”,民间传言慈禧为白狐转世也因此不无道理。 乾隆有意违背誓言,在1928年被孙殿英开陵盗墓,尸体被拖出尸背向天。 当然,这都是传言了,孰真孰假难分辨。 话说回来,有这么个规矩在,白怡也是野仙出身,自然也会有所影响,所以,他去不得。 月乌得陪着江枫,也是不能去。 所以最终定下来的人选,花鸢,辞犀,沈沅陵。 为什么没有钱程?作为钱家的姑奶奶,花鸢有义务保护好独苗苗! 这次北上不是闹着玩,花鸢不敢拿钱程的性命冒险! 第125章 凭空出现的专家 就这样,花鸢辞犀二人,坐上了北上的军用飞机。 飞机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花鸢眼中的景色从繁华的都市,逐渐变为了,树,树林,树木茂盛的深山老林。 飞机在一处临时开辟出的勉强算得上“停机坪”的空地降落,地面都是崭新的被伐的树桩。 花鸢一个跳跃蹦下了飞机,然后重心突然不稳! “啪唧”一下,花鸢呈现“大”字状,完全贴合在了地面上。 “花鸢,你没事儿?” “小妹!” 辞犀和魏无忌只是同时,巧合的 ,分别一个不注意。 “哞似,呕紫似忘记喽给记几忒贫安缶?”(没事儿,我只是忘记了给自己贴平安福。) 花鸢站起来,急忙解释道。 可是花鸢说完,看着辞犀和魏无忌不说话,也同时发现了自己的问题——自己说话漏风了! 舌尖轻轻抵了抵牙床,呵,一马平川,毫无阻拦! 花鸢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两个门牙,此时已经空洞洞的两个坎!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花鸢以自身经历证明,牙齿磕掉,垫了一下的嘴唇,也疼的要人命! 有些时候,说起来也奇怪,无意识受伤时候的伤口,结完痂的时候看到他,不碰,也会觉得疼,若是发现的是好了以后的皮肤痕迹,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就比如花鸢这样,刚才说话的时候,并没觉得疼,用手一摸,发现了伤口,疼的口水都下来了! 因为花鸢不敢闭嘴。 花鸢从辞犀的背包里拿出一把平安符,藏在身上,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大意了! 魏无忌叫来随行军医给花鸢治伤的时候,花鸢的嘴巴已经自愈的差不多了。 突然,花鸢和辞犀在帐篷里表演了一出“惊坐起!”,他们都感觉到了来自地下的恐怖力量! 这时候,帐篷外有下属来报,之前山里发现的废弃实验器材事件,有了新的突破,出现了医院遗迹,并且,已经有专家和学者进入到了被发现裸露在外的废墟中。 “不是说不让任何人轻举妄动么!” 魏无忌急了,花鸢和莫老可是一同向特殊部门反映了这其中的异常,特殊部门已经将案件重新归类为乙类案件。 并且由魏无忌领导的,东北部最高军事秘密组织,守在遗迹附近,禁止任何人员接近,甚至私自探查。 “报告,老大,轻举妄动的,就是昨天才到的世界级专家。” 事件起因是:世界级专家托马斯教授,坚持己见,不听劝告和阻挠,说是部门完全是在夸大其词,并且坚持自己是真理的守护者。 趁着看守人员换班的空档,自己偷偷的进入了遗迹附近,无线电话联系上他以后,教授说就地取证。 态度成功惹毛了众人后,托马斯教授的声音消失在了电话里,人也一同消失在了遗迹里。 花鸢和辞犀几人将问题听了个大概,就那个叫托马斯的惹事,花鸢不禁好奇,他究竟是谁? “世界级专家托马斯教授?他是谁?”魏无忌没听说过自己这次任务中,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不是,老大你怎么忘了,当初还是你举荐托马斯留下的呢!你俩可是好朋友,关系十分不错的。还有一个自称是他的助手,是协助托马斯教授做探查工作的。” 前来报信儿的下属回答。 “我举荐的?说什么屁话!老子根本不认识什么托马斯卫哲寺的,那个他的助手叫什么?哪里人,多大岁数?我要两人的信息档案,现在立刻马上!” 魏无忌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世界级专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举荐专家过来。 自己认识“专”,也认识“家”,不过说到专家,可就触及到自己的知识盲区了,别说是什么世界级别的了。 “是!” 不出三分钟,两人的“详细档案”就被送到了魏无忌的手上。 “他们一个漂亮国人,一个小日子国家人,怎么就“这么巧”的同时来到了这里?还一起参加了这次事件?这究竟是两人的联手,还是说,两个国家” 于此同时,魏无忌手里又多了一份“查无此人”的报告,两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魏无忌的表情变得极为凝重,立刻打电话过去,向莫老说明了情况,这件事情不简单,像一个蓄谋已久,并且极其有组织,有规划的阴谋! 花鸢看了两人的身份报告信息,和上面附加的人员照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的好。 “十哥,恐怕对方这次,来势汹汹啊。” “小妹儿,这话怎么说?” “这个人,是个阴阳师。” 花鸢指着手里其中一份信息档案,魏无忌看过去,发现花鸢说的是小日子国家的那个助手。 “另一个,目前看不出来什么异常,标准的漂亮国人长相。” “他们先我们一步来到这里,并且用手段,将驻扎在现场的所有工作人员迷惑,目的恐怕就是为了赶在我们之前提前进入遗迹。 魏长官,这个地方是怎么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除了军方和特殊组织,有没有其他组织或者部门知道这个消息?” 辞犀觉得,对方能拿到这么明显和细节的消息,甚至时间点的精准把握,都很巧合,可是这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那也就不巧和了。 “你是说?不,这不可能!” 魏无忌看着辞犀,眼神里都是难以置信。 可是辞犀根本无法顾及魏无忌当时的心理:“可不可能,查一查总没坏处!怎么,魏长官心虚了?” “查!严查!” 第126章 喷棉花的军绿小钢炮 专家和助手是得严查,但是眼下,医院遗迹也不能不管。 刚才地下突然出现的恐怖力量,不容小觑。 军队和花鸢两边,都暂时无法知道,地底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大,刚才地面勘探监测小队传来了最新消息。” 魏无忌正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理,好在有了新的消息。 “地表以下,发现了两个新的生命体征,当然,这不排除是专家和助手的,奇怪的是,根据他们的行动轨迹,发现他们要去的地方,有强烈的物体存活迹象。” “物体存活迹象,说仔细一点。” “没有发现生命体,但是刚才,突然发现了很多物体的移动轨迹,并且,此时仍然在移动。” 手下挠着脑袋,他也解释不了这是究竟为什么。 “好,我知道了,继续监测。” “是。” 手下离开,花鸢看着魏无忌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也犯了难。 不确定地面以下有着什么样的危险,自己若是贸然前往,非但解决不了问题不说,没准自己的性命还会搭进去,这里就成了自己的埋骨地。 这样赔本的买卖,自己可不干。 “花鸢,我可以去看看。” 沈沅陵的火红身影,突然出现在帐篷里,她一直在符篆里,周围刚刚发生的事,她也同时知道的一清二楚。 “阿沅,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下面什么情况不知道,现在又出现了阴阳师,我不能那你冒险。” 花鸢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沈沅陵的提议。 “眼下,只有我最合适,花鸢,地下的力量相信你也感知到了,多耽误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和威胁,我想去。” 沈沅陵一脸坚定的看着花鸢,语气毋庸置疑。 花鸢不回答,沈沅陵说的是对的,可是花鸢不想。 “花鸢,阿沅说的没错,眼下只有她最合适,我觉得,与其阻止她,不如多给他一些保命的东西和手段,减小危险性。” 花鸢看着辞犀,辞犀冲她点了点头。 “好。” 终于,沉吟片刻,花鸢答应了沈沅陵的要求。 “阿沅,你等我两分钟。” 说完,花鸢起身,快速拿出黄纸和朱砂,咬破指尖,将自己中指的血滴了一滴进去,原本鲜红的朱砂,被滴入鲜血的瞬间,闪过一阵金光。 辞犀见状,也走上前,没有任何迟疑。 “花鸢,我的血可以么?” “可以,不过只需要一滴,不能多,阿沅会受不住。” 辞犀手起针落,一滴血液也“滴答”一声滴了进去,朱砂液体泛起了粉金色的光芒,同时飘来一阵桃花香。 花鸢提笔,蘸取两滴血滴落的地方,在面前的黄纸上,写下符文,动作行云流水。 只用了五分钟,一张十分小巧的符篆就画了出来。 花鸢收起毛笔,原本红润的小脸也变得惨白,额间沁出了不少汗水,用手支撑着桌子,才堪堪站稳脚跟,稳住身体。。 “花鸢,你没事?” 外人看来,花鸢只不过是画了一张比平时小五倍不止的符篆,轻松的很。 可是只有花鸢自己知道,自己刚才递进去的,是自己身体玄力凝出的精血,而那张看似小巧迷你的符篆,几乎注入了他身体大半玄灵之力。 再加上有辞犀的纯阳之血,沈沅陵是鬼刹,本身具有阴邪之力,可是辞犀的血脉具备极正极阳之力。 一正一邪,本就相争相克,所以花鸢将纯阳之血融入符篆,就更加是难上加难的事。 可是为了沈沅陵,她愿意去做,只是为了给沈沅陵多一份保障。 “阿沅,这个,是增强你鬼煞之力的符篆,只有一次功效,贴在身上,可让你瞬间功力增加十倍。 不过,这东西有失效,半个时辰之内,你将会体会到极致的脱力,身体也会冷热交替不断,时而如坠冰窟,时而如烈火焚烧。”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沈沅陵粲然一笑,仿佛根本没将这件事当一回事儿,然后便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随着沈沅陵的消失,地底的恐怖之力又浓重了一分。 花鸢几人焦急的等待着,这一等,便是后半夜。 花鸢感觉内心突然一下悸动,然后便直接跑出了帐篷,奔向医院遗迹的方向。 辞犀和魏无忌本来就十分关注花鸢,见她突然跑出帐篷,反应了一秒,便双双追了出去。 越靠近医院遗迹的位置,花鸢心里的焦灼感越明显。 守在附近的巡逻士兵发现了靠近的花鸢,刻在骨子里的意识,让他们将手里的枪支立刻举起,枪口一致对准花鸢。 花鸢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反而是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花鸢此刻没有别的想法,只有一个:阿沅在等着我,阿沅需要我。 追在身后的魏无忌看着前面小小的女孩儿,移动速度十分迅速,甚至比起他全力奔跑,也只能勉强维持不落后太多。 还没追上,便看见部下士兵的枪口对准了花鸢,时刻准备瞄准击杀。 魏无忌心里一紧,敌人还没弄清楚是谁,自己人之间误伤可不行。 “不准射击,放下枪。” 魏无忌一声大吼,可是终究是晚了一步,站在最中间的一排士兵,已经在同一时间扣下了扳机。 子弹冲着花鸢一冲而去,辞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心跳骤然加快了好几倍,辞犀却已经紧张的忘了呼吸,步伐也是机械性的在追赶。 花鸢已经感觉到那破风而来的子弹的冲击力,可是她不想停。 不想因为停下,耽误了自己前进的速度! 在身后两个异性的眼中,花鸢非但没躲,反而小小的身子冲向了子弹,棉花满天飞。 辞犀目睹了一切,在他的认知里,几乎没有人能在移动速度这么快的时候,毫发无伤的躲开子弹,更何况,是国家精英部队的枪手! 辞犀眼见追不上,又帮不上忙,猛然倒地不起。 魏无忌嗓子都要喊哑了,听见动静看了一眼身后的辞犀,再看看前面的花鸢的残影,选择继续追赶。 挡在遗迹周围的士兵们,此刻只看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绿色“小钢炮”,向自己守卫的地方冲过来。 ’高级长官和另一个人,在后面玩命地追赶,边追边喊不要开枪,然后,那个人摔倒了,再没起来。 花鸢的确和子弹有了亲密接触,不过在看见士兵围过来的同时,花鸢就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大力金刚不坏之身”的符篆,所以,她根本没事,子弹也只是打破了她的迷你军大衣。 花鸢一阵风一样,穿过士兵的列队,他们只看到了一个绿色的东西,会喷棉花! 没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武器的时候,耳边又是一阵风,不过颜色不同,后来这个绿色虽然不会喷棉花,但是带金光呢! 第126章 喷棉花的军绿小钢炮 专家和助手是得严查,但是眼下,医院遗迹也不能不管。 刚才地下突然出现的恐怖力量,不容小觑。 军队和花鸢两边,都暂时无法知道,地底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大,刚才地面勘探监测小队传来了最新消息。” 魏无忌正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理,好在有了新的消息。 “地表以下,发现了两个新的生命体征,当然,这不排除是专家和助手的,奇怪的是,根据他们的行动轨迹,发现他们要去的地方,有强烈的物体存活迹象。” “物体存活迹象,说仔细一点。” “没有发现生命体,但是刚才,突然发现了很多物体的移动轨迹,并且,此时仍然在移动。” 手下挠着脑袋,他也解释不了这是究竟为什么。 “好,我知道了,继续监测。” “是。” 手下离开,花鸢看着魏无忌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也犯了难。 不确定地面以下有着什么样的危险,自己若是贸然前往,非但解决不了问题不说,没准自己的性命还会搭进去,这里就成了自己的埋骨地。 这样赔本的买卖,自己可不干。 “花鸢,我可以去看看。” 沈沅陵的火红身影,突然出现在帐篷里,她一直在符篆里,周围刚刚发生的事,她也同时知道的一清二楚。 “阿沅,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下面什么情况不知道,现在又出现了阴阳师,我不能那你冒险。” 花鸢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沈沅陵的提议。 “眼下,只有我最合适,花鸢,地下的力量相信你也感知到了,多耽误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和威胁,我想去。” 沈沅陵一脸坚定的看着花鸢,语气毋庸置疑。 花鸢不回答,沈沅陵说的是对的,可是花鸢不想。 “花鸢,阿沅说的没错,眼下只有她最合适,我觉得,与其阻止她,不如多给他一些保命的东西和手段,减小危险性。” 花鸢看着辞犀,辞犀冲她点了点头。 “好。” 终于,沉吟片刻,花鸢答应了沈沅陵的要求。 “阿沅,你等我两分钟。” 说完,花鸢起身,快速拿出黄纸和朱砂,咬破指尖,将自己中指的血滴了一滴进去,原本鲜红的朱砂,被滴入鲜血的瞬间,闪过一阵金光。 辞犀见状,也走上前,没有任何迟疑。 “花鸢,我的血可以么?” “可以,不过只需要一滴,不能多,阿沅会受不住。” 辞犀手起针落,一滴血液也“滴答”一声滴了进去,朱砂液体泛起了粉金色的光芒,同时飘来一阵桃花香。 花鸢提笔,蘸取两滴血滴落的地方,在面前的黄纸上,写下符文,动作行云流水。 只用了五分钟,一张十分小巧的符篆就画了出来。 花鸢收起毛笔,原本红润的小脸也变得惨白,额间沁出了不少汗水,用手支撑着桌子,才堪堪站稳脚跟,稳住身体。。 “花鸢,你没事?” 外人看来,花鸢只不过是画了一张比平时小五倍不止的符篆,轻松的很。 可是只有花鸢自己知道,自己刚才递进去的,是自己身体玄力凝出的精血,而那张看似小巧迷你的符篆,几乎注入了他身体大半玄灵之力。 再加上有辞犀的纯阳之血,沈沅陵是鬼刹,本身具有阴邪之力,可是辞犀的血脉具备极正极阳之力。 一正一邪,本就相争相克,所以花鸢将纯阳之血融入符篆,就更加是难上加难的事。 可是为了沈沅陵,她愿意去做,只是为了给沈沅陵多一份保障。 “阿沅,这个,是增强你鬼煞之力的符篆,只有一次功效,贴在身上,可让你瞬间功力增加十倍。 不过,这东西有失效,半个时辰之内,你将会体会到极致的脱力,身体也会冷热交替不断,时而如坠冰窟,时而如烈火焚烧。”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沈沅陵粲然一笑,仿佛根本没将这件事当一回事儿,然后便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随着沈沅陵的消失,地底的恐怖之力又浓重了一分。 花鸢几人焦急的等待着,这一等,便是后半夜。 花鸢感觉内心突然一下悸动,然后便直接跑出了帐篷,奔向医院遗迹的方向。 辞犀和魏无忌本来就十分关注花鸢,见她突然跑出帐篷,反应了一秒,便双双追了出去。 越靠近医院遗迹的位置,花鸢心里的焦灼感越明显。 守在附近的巡逻士兵发现了靠近的花鸢,刻在骨子里的意识,让他们将手里的枪支立刻举起,枪口一致对准花鸢。 花鸢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反而是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花鸢此刻没有别的想法,只有一个:阿沅在等着我,阿沅需要我。 追在身后的魏无忌看着前面小小的女孩儿,移动速度十分迅速,甚至比起他全力奔跑,也只能勉强维持不落后太多。 还没追上,便看见部下士兵的枪口对准了花鸢,时刻准备瞄准击杀。 魏无忌心里一紧,敌人还没弄清楚是谁,自己人之间误伤可不行。 “不准射击,放下枪。” 魏无忌一声大吼,可是终究是晚了一步,站在最中间的一排士兵,已经在同一时间扣下了扳机。 子弹冲着花鸢一冲而去,辞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心跳骤然加快了好几倍,辞犀却已经紧张的忘了呼吸,步伐也是机械性的在追赶。 花鸢已经感觉到那破风而来的子弹的冲击力,可是她不想停。 不想因为停下,耽误了自己前进的速度! 在身后两个异性的眼中,花鸢非但没躲,反而小小的身子冲向了子弹,棉花满天飞。 辞犀目睹了一切,在他的认知里,几乎没有人能在移动速度这么快的时候,毫发无伤的躲开子弹,更何况,是国家精英部队的枪手! 辞犀眼见追不上,又帮不上忙,猛然倒地不起。 魏无忌嗓子都要喊哑了,听见动静看了一眼身后的辞犀,再看看前面的花鸢的残影,选择继续追赶。 挡在遗迹周围的士兵们,此刻只看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绿色“小钢炮”,向自己守卫的地方冲过来。 ’高级长官和另一个人,在后面玩命地追赶,边追边喊不要开枪,然后,那个人摔倒了,再没起来。 花鸢的确和子弹有了亲密接触,不过在看见士兵围过来的同时,花鸢就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大力金刚不坏之身”的符篆,所以,她根本没事,子弹也只是打破了她的迷你军大衣。 花鸢一阵风一样,穿过士兵的列队,他们只看到了一个绿色的东西,会喷棉花! 没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武器的时候,耳边又是一阵风,不过颜色不同,后来这个绿色虽然不会喷棉花,但是带金光呢! 第127章 拔地而起的医学研究院 花鸢直到脚下踩的东西是一片废墟,眼前出现一个漆黑的洞口,才停住脚步,不再继续向前。 “咔嚓”~ 洞口里传来树枝碎裂的声音,然后,花鸢感受到了浓重的阴煞之气,并且是外泄的阴煞之气夹杂着浓重的血的味道,不是人血。 “阿沅?” 花鸢做战斗姿势准备,然后试探的问出口。 听到花鸢的说话声,里面传来的树枝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多,然后,一个人影出现在洞口。 那人浑身散发着浓厚的黑气,黑气的来源,是身上挤压裂开的各种皮肤裂口。 身上的红色衣服已经破碎,隐约可见那两根又粗又长的麻花辫。 “花~” “鸢”字还没出口,沈沅陵就双膝跪地,倒在了地上,头颅低垂,不再有动静。 花鸢从口袋中抽出一张高级养魂符,默念咒语,试图将沈沅陵收入其中。 可是念了两三遍,养魂符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沈沅陵的魂体,依旧在原地。 花鸢气急,将符揉揉塞进口袋里,就迈开步子冲了上去,伸手要去扶起沈沅陵。 可是双手刚刚接触到沈沅陵裸露在外的胳膊,身前跪着的沈沅陵便痛哼出声。 花鸢一时间没了办法,又心疼又着急,甚至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就不该让沈沅陵进去冒险。 “花鸢,把你的养魂符给我。” 金绿色身影出现,花鸢的额前碎发被带起,耳边的破风声戛然而止。 熟悉的声音传来,花鸢的眼中,却出现一个小金人! 为什么说是小金人呢?来人的头发,眼眸,眉毛,甚至睫毛,都变成了金色。 “辞犀?” 还是那件熟悉的军大衣,可是桃粉色头发的辞犀,却突然变成了黄金发色! “嗯,是我。” “可是,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现在来不及解释了,地底下有东西要出来了,花鸢,我能将阿沅收到符篆里,你相信我。” 辞犀眼神扫向后面的洞口和地面,语气里带着急切,看着自己的穿搭和双手,又带上了无奈。 这要是在他全盛时期,掀翻这个劳什子鬼建筑,根本就不在话下。 可偏偏,自己现在实力不够! 地面突然传出来剧烈的晃动,辞犀接过花鸢慌忙之间递过来的纸团,双手虔诚的将纸团夹住,举在额头的位置。 霎时间,金光从辞犀的额前射出,笼罩在了沈沅陵身上。 沈沅陵身上的裂口越裂越大,花鸢刚要阻止,便闻到了沈沅陵身上刺鼻的味道。还有那伤口里溢出的黑血。 沈沅陵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辞犀也恢复了桃红发色的样子。 辞犀上前牵过花鸢的手,转身就往来时的路跑去。 迎面,撞上了刚刚追到附近的魏无忌。 魏无忌气喘吁吁的刹住脚步,指着辞犀皱着眉:“刚才那个,“金色欻欻欻”是你?” “貌似是的。” 辞犀诚实地点头。 两人说话的空档,身后一座高大建筑拔地而起。 瞬息之间,已经一层楼那么高,并且,此时高度还在不断增加。 辞犀看了一眼身后,最先反应过来,拉着魏无忌就跑。 魏无忌被一个小孩子拉着跑,心里的疑惑暂时放下,就感觉:挺没面子的! 大步流星的就跑到了第一位,然后试图拉着两个小孩儿跑。 花鸢感受到背后的建筑物传来的冷气和阴寒,甚至那强烈的吸力,花鸢赶快提速,加快了逃离的步子。 所以,军绿色的“小钢炮”再次出现,边跑边喷棉花的情形再次出现。 花鸢的猛然提速,直接冲到了三人之中的第一位。 想要缩地成寸的花鸢,感受到身后的阻力和拉力感十足,放慢了一下脚步,两张符篆立刻贴在身边两人身上。 然后,步履匆忙的两人,抓紧倒腾的双腿和双脚,突然没了着力感,同时离开了地面。 在快速穿行带来的风中,两人上下摇摆不停。 花鸢就像放风筝一样,拉着两人飞奔。 其实这和花鸢想的,有点差距,她想掏的符篆,是“瞬移符”,不过,却着急之下,拿成了“身轻如燕”符。 不过确实不耽误,效果和目的达到了的话,过程反而在她看来,没那么重要。 终于,身后的巨物的吸力消失,花鸢也来到了还站成队列的士兵身边。 不过,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次的士兵队列,伤枪口,还是指向了花鸢一方。 花鸢一个急刹,脚底搓出一个土墩,停下了脚步。 毫无疑问的是,众士兵再次石化一般,惊讶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不光是因为,喷棉花的“小钢炮”是个不到一米的女娃娃。 还有,亲眼目睹了高级长官被人放着跑。 最后,还有原来只有一个洞口的位置上,陡然出现的二层医院! 医院的外观十分严密,铁门十分厚重,铁皮上镶嵌着钉子,给人感觉密不透风。 “小日子军队高级医学研究中心”十一个大字,出现在铁门旁边的沙石柱子上的木制竖牌匾上。 红色的大字醒目抓人眼球,还有那柱子上面插着的一块白布加个红蛋蛋,花鸢看着十分不顺眼。 指尖一道玄灵之力,支撑白布的铁质竿子应声而倒下。 难怪自己灵瞳看到的东西是这些,可不就是和小日子国脱不了干系么! 花鸢双手握拳,很是气愤! “花鸢,给,阿沅现在在这里!” 辞犀站稳脚跟,伸出双手,手心里赫然躺着一个圆鼓鼓的小金元宝,外面包着黄色符文。 第127章 拔地而起的医学研究院 花鸢直到脚下踩的东西是一片废墟,眼前出现一个漆黑的洞口,才停住脚步,不再继续向前。 “咔嚓”~ 洞口里传来树枝碎裂的声音,然后,花鸢感受到了浓重的阴煞之气,并且是外泄的阴煞之气夹杂着浓重的血的味道,不是人血。 “阿沅?” 花鸢做战斗姿势准备,然后试探的问出口。 听到花鸢的说话声,里面传来的树枝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多,然后,一个人影出现在洞口。 那人浑身散发着浓厚的黑气,黑气的来源,是身上挤压裂开的各种皮肤裂口。 身上的红色衣服已经破碎,隐约可见那两根又粗又长的麻花辫。 “花~” “鸢”字还没出口,沈沅陵就双膝跪地,倒在了地上,头颅低垂,不再有动静。 花鸢从口袋中抽出一张高级养魂符,默念咒语,试图将沈沅陵收入其中。 可是念了两三遍,养魂符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沈沅陵的魂体,依旧在原地。 花鸢气急,将符揉揉塞进口袋里,就迈开步子冲了上去,伸手要去扶起沈沅陵。 可是双手刚刚接触到沈沅陵裸露在外的胳膊,身前跪着的沈沅陵便痛哼出声。 花鸢一时间没了办法,又心疼又着急,甚至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就不该让沈沅陵进去冒险。 “花鸢,把你的养魂符给我。” 金绿色身影出现,花鸢的额前碎发被带起,耳边的破风声戛然而止。 熟悉的声音传来,花鸢的眼中,却出现一个小金人! 为什么说是小金人呢?来人的头发,眼眸,眉毛,甚至睫毛,都变成了金色。 “辞犀?” 还是那件熟悉的军大衣,可是桃粉色头发的辞犀,却突然变成了黄金发色! “嗯,是我。” “可是,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现在来不及解释了,地底下有东西要出来了,花鸢,我能将阿沅收到符篆里,你相信我。” 辞犀眼神扫向后面的洞口和地面,语气里带着急切,看着自己的穿搭和双手,又带上了无奈。 这要是在他全盛时期,掀翻这个劳什子鬼建筑,根本就不在话下。 可偏偏,自己现在实力不够! 地面突然传出来剧烈的晃动,辞犀接过花鸢慌忙之间递过来的纸团,双手虔诚的将纸团夹住,举在额头的位置。 霎时间,金光从辞犀的额前射出,笼罩在了沈沅陵身上。 沈沅陵身上的裂口越裂越大,花鸢刚要阻止,便闻到了沈沅陵身上刺鼻的味道。还有那伤口里溢出的黑血。 沈沅陵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辞犀也恢复了桃红发色的样子。 辞犀上前牵过花鸢的手,转身就往来时的路跑去。 迎面,撞上了刚刚追到附近的魏无忌。 魏无忌气喘吁吁的刹住脚步,指着辞犀皱着眉:“刚才那个,“金色欻欻欻”是你?” “貌似是的。” 辞犀诚实地点头。 两人说话的空档,身后一座高大建筑拔地而起。 瞬息之间,已经一层楼那么高,并且,此时高度还在不断增加。 辞犀看了一眼身后,最先反应过来,拉着魏无忌就跑。 魏无忌被一个小孩子拉着跑,心里的疑惑暂时放下,就感觉:挺没面子的! 大步流星的就跑到了第一位,然后试图拉着两个小孩儿跑。 花鸢感受到背后的建筑物传来的冷气和阴寒,甚至那强烈的吸力,花鸢赶快提速,加快了逃离的步子。 所以,军绿色的“小钢炮”再次出现,边跑边喷棉花的情形再次出现。 花鸢的猛然提速,直接冲到了三人之中的第一位。 想要缩地成寸的花鸢,感受到身后的阻力和拉力感十足,放慢了一下脚步,两张符篆立刻贴在身边两人身上。 然后,步履匆忙的两人,抓紧倒腾的双腿和双脚,突然没了着力感,同时离开了地面。 在快速穿行带来的风中,两人上下摇摆不停。 花鸢就像放风筝一样,拉着两人飞奔。 其实这和花鸢想的,有点差距,她想掏的符篆,是“瞬移符”,不过,却着急之下,拿成了“身轻如燕”符。 不过确实不耽误,效果和目的达到了的话,过程反而在她看来,没那么重要。 终于,身后的巨物的吸力消失,花鸢也来到了还站成队列的士兵身边。 不过,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次的士兵队列,伤枪口,还是指向了花鸢一方。 花鸢一个急刹,脚底搓出一个土墩,停下了脚步。 毫无疑问的是,众士兵再次石化一般,惊讶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不光是因为,喷棉花的“小钢炮”是个不到一米的女娃娃。 还有,亲眼目睹了高级长官被人放着跑。 最后,还有原来只有一个洞口的位置上,陡然出现的二层医院! 医院的外观十分严密,铁门十分厚重,铁皮上镶嵌着钉子,给人感觉密不透风。 “小日子军队高级医学研究中心”十一个大字,出现在铁门旁边的沙石柱子上的木制竖牌匾上。 红色的大字醒目抓人眼球,还有那柱子上面插着的一块白布加个红蛋蛋,花鸢看着十分不顺眼。 指尖一道玄灵之力,支撑白布的铁质竿子应声而倒下。 难怪自己灵瞳看到的东西是这些,可不就是和小日子国脱不了干系么! 花鸢双手握拳,很是气愤! “花鸢,给,阿沅现在在这里!” 辞犀站稳脚跟,伸出双手,手心里赫然躺着一个圆鼓鼓的小金元宝,外面包着黄色符文。 第128章 亲历人体实验 花鸢看到辞犀手里的金光闪闪的元宝,眼睛都放光了,顾不上其他的,将其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稀罕了好一会儿。 “十哥,阿沅回来了,具体什么情况,咱们回去再谈。” “小妹,这什么医学研究中心” 魏无忌心里估摸着这突然出现的建筑不简单,看着就阴森恐怖。 “我觉得,这东西像是有个范围,十哥你来看。”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花鸢弯腰,随手捡起一个小干树枝,扔向了面前的医学研究中心方向。 干树枝原本做的是正常的抛物线运动,可是当它到达某个临界点时,突然像是被磁铁吸引的铁钉一样,直戳戳地冲向铁门。 看着笨重无比的铁门瞬间打开,干树枝冲进去后,又快速合上。 铁门打开的瞬间,众人还是看到了里面的景象,大门正对着的研究中心,走廊又昏暗又充盈着绿光。 原本胆子偏大一些的士兵,默默撤回了自己伸出一半的脚丫子。 “十哥,这研究中心不简单,最好通知下去,设置一些警戒线。” 魏无忌很赞同花鸢提出的观点,赶快让身边的那几个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的士兵,将警戒线拉起来,另外几个去通知营地的其他人,魏无忌也去了。 回到帐篷的花鸢,眼神毫不遮掩的看着辞犀,一脸笑意。 “辞犀,你这元宝是咋来的?圆鼓鼓的,还怪好看的呢!” “求来的,不过我求的东西不是元宝,我当时着急,就想着把阿沅救回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凭空出现一个金元宝。” “那” 花鸢看着辞犀,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很是清澈动人。 “没了,就这一个,纯属误打误撞。” 辞犀哪能不明白花鸢此举的目的是什么,两手一摊,内心属实十分无奈,又觉得好笑。 花鸢瘪了瘪嘴,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 沈沅陵现在在养魂符内,魂力持续滋养,也就是说,睡的越久,沈沅陵恢复的越好,花鸢倒是希望,沈沅陵晚些醒来。 刚这么想着,只是吃了个晚饭的功夫,沈沅陵就出现在了帐篷里,花鸢床上的小金元宝金光一闪,消失在了原地,不见任何踪影。 仿佛就从没出现过。 沈沅陵一出现,花鸢就放下手机,里面有白怡发来的消息,是有关鬼煞之体,皮肤如同被挤爆一般,满是伤口的事的。 花鸢说了和731事件或许有关,白怡便查阅了相关的记录,发现小日子国家确实做过这样的事,731事件代表性实验,高压试验。 花鸢一听,也顾不上自己的小金元宝的还在不在,着急地冲过去,拉着沈沅陵,来回查看,就差把沈沅陵举起来看了。 “花鸢,我已经没事儿了,你不用担心。” 沈沅陵尽管现在魂体还很虚弱,但是和刚出来那会儿相比,已经好了太多了,身上的裂口,也已经好了许多,看着没那么狰狞了。 “阿沅,你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花鸢,里面的事,通过阿沅的状态就知道,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我觉得得叫魏无忌过来,大家一起听听看,免得阿沅再重复一遍,我们正好顺便商量一下怎么办。” 辞犀打断了沈沅陵要说口的话。 沈沅陵听到这,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感谢的看了辞犀一眼,沈沅陵已经知道,是辞犀通过某种手段帮助了自己,眼中的谢意更浓厚了。 不一会儿,魏无忌就过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男人,是侦察防御组组长,谢安。 “阿沅,你可以说了,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又遭遇了什么。” 花鸢滚热的小手,轻轻握住沈沅陵的手,想给他一些鼓励和支持。 “我是从刚才出来的那个位置进去了,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异常,就觉得里面弯弯折折,看不出来都有什么。 可是,随着我的深入,看到的东西发生了微小的变化,可是当时我没察觉到。 医院遗迹整个又破又旧,大部分地方都被土掩埋,勉强看得出来是个医疗场所。 我走着走着,发现身上开始出现刺痛感,并且闻到了难闻的气味,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我的身后出现了一大帮老鼠。 每一只都猩红了眼睛,牙齿又尖又大,直奔着我冲过来。 我有些害怕,又不敢打草惊蛇,便想着快速离去,甩开这些老鼠。 可是我刚要走,便发现我的面前,又出现了人群,不,准确的说,是一群鬼魂,他们也看到了老鼠群,而且,也看到了我。 于是,他们跑,我也跑,我们越跑越深,最后跑进了一个死胡同,前面只有一堵墙,旁边,只有一间房,看着四周都很坚固,密不透风,唯一的带着玻璃窗的铁门,也是开着的。 大家都挤了进去,紧紧关上铁门,只见一只只大老鼠,先扑后继的往门上撞。 五六分钟以后,外面一声哨音,由吵闹才恢复了安静。大家见没动静,小心的顺着玻璃窗往外查看,却发现了一波身着暗灰色工作服的男人,带着面罩,手里不知道握着什么东西,围在房子附近。 老鼠不知道都去了哪里,老鼠不见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他们在干什么?” 面罩男们纷纷上前,手里的管子才被看清楚。 可是与此同时,管子也被插进了里面,还释放出浓浓烟雾,不是,是毒气。 这是他们的活体毒气实验室! 所有人纷纷倒下,还好我之前吃过白姐给我的解毒丸,不至于被毒的失去意识,于是我假意晕倒,被他们带了出去。 这还没完,我们在里面忍受毒气,他们在外面根据玻璃窗户观察记录。然后,在所有人倒下后,打开密闭的空间,将大家叠罗汉似的往板车上一堆。 活着的带回实验室做解剖实验,死了的被拉走了,结果不会很好。 【活体毒气实验是把活人关进密闭的空间,释放毒气,然后记录实验体死亡时间、死亡状态等;而活体解剖试验则是把活生生的人解剖,取出内脏,研究人体构造。】 我趁着他们拐弯的时候,偷偷掉了下来,谁知道被路过的其他人捡到了。 于是,我又被带到了新的实验室,门口只有一个守卫。 我这次没跟着人群进去,而是幻化成他们守卫的模样,跟在人群后,假装赶人。 于是,我就看到,人群被赶入高压舱,随着加压,他们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想叫却叫不出声,直至最终眼珠弹出眼眶、肠子等内 脏挤破腹腔,流得满地都是。 ” 第128章 亲历人体实验 花鸢看到辞犀手里的金光闪闪的元宝,眼睛都放光了,顾不上其他的,将其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稀罕了好一会儿。 “十哥,阿沅回来了,具体什么情况,咱们回去再谈。” “小妹,这什么医学研究中心” 魏无忌心里估摸着这突然出现的建筑不简单,看着就阴森恐怖。 “我觉得,这东西像是有个范围,十哥你来看。”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花鸢弯腰,随手捡起一个小干树枝,扔向了面前的医学研究中心方向。 干树枝原本做的是正常的抛物线运动,可是当它到达某个临界点时,突然像是被磁铁吸引的铁钉一样,直戳戳地冲向铁门。 看着笨重无比的铁门瞬间打开,干树枝冲进去后,又快速合上。 铁门打开的瞬间,众人还是看到了里面的景象,大门正对着的研究中心,走廊又昏暗又充盈着绿光。 原本胆子偏大一些的士兵,默默撤回了自己伸出一半的脚丫子。 “十哥,这研究中心不简单,最好通知下去,设置一些警戒线。” 魏无忌很赞同花鸢提出的观点,赶快让身边的那几个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的士兵,将警戒线拉起来,另外几个去通知营地的其他人,魏无忌也去了。 回到帐篷的花鸢,眼神毫不遮掩的看着辞犀,一脸笑意。 “辞犀,你这元宝是咋来的?圆鼓鼓的,还怪好看的呢!” “求来的,不过我求的东西不是元宝,我当时着急,就想着把阿沅救回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凭空出现一个金元宝。” “那” 花鸢看着辞犀,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很是清澈动人。 “没了,就这一个,纯属误打误撞。” 辞犀哪能不明白花鸢此举的目的是什么,两手一摊,内心属实十分无奈,又觉得好笑。 花鸢瘪了瘪嘴,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 沈沅陵现在在养魂符内,魂力持续滋养,也就是说,睡的越久,沈沅陵恢复的越好,花鸢倒是希望,沈沅陵晚些醒来。 刚这么想着,只是吃了个晚饭的功夫,沈沅陵就出现在了帐篷里,花鸢床上的小金元宝金光一闪,消失在了原地,不见任何踪影。 仿佛就从没出现过。 沈沅陵一出现,花鸢就放下手机,里面有白怡发来的消息,是有关鬼煞之体,皮肤如同被挤爆一般,满是伤口的事的。 花鸢说了和731事件或许有关,白怡便查阅了相关的记录,发现小日子国家确实做过这样的事,731事件代表性实验,高压试验。 花鸢一听,也顾不上自己的小金元宝的还在不在,着急地冲过去,拉着沈沅陵,来回查看,就差把沈沅陵举起来看了。 “花鸢,我已经没事儿了,你不用担心。” 沈沅陵尽管现在魂体还很虚弱,但是和刚出来那会儿相比,已经好了太多了,身上的裂口,也已经好了许多,看着没那么狰狞了。 “阿沅,你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花鸢,里面的事,通过阿沅的状态就知道,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我觉得得叫魏无忌过来,大家一起听听看,免得阿沅再重复一遍,我们正好顺便商量一下怎么办。” 辞犀打断了沈沅陵要说口的话。 沈沅陵听到这,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感谢的看了辞犀一眼,沈沅陵已经知道,是辞犀通过某种手段帮助了自己,眼中的谢意更浓厚了。 不一会儿,魏无忌就过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男人,是侦察防御组组长,谢安。 “阿沅,你可以说了,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又遭遇了什么。” 花鸢滚热的小手,轻轻握住沈沅陵的手,想给他一些鼓励和支持。 “我是从刚才出来的那个位置进去了,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异常,就觉得里面弯弯折折,看不出来都有什么。 可是,随着我的深入,看到的东西发生了微小的变化,可是当时我没察觉到。 医院遗迹整个又破又旧,大部分地方都被土掩埋,勉强看得出来是个医疗场所。 我走着走着,发现身上开始出现刺痛感,并且闻到了难闻的气味,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我的身后出现了一大帮老鼠。 每一只都猩红了眼睛,牙齿又尖又大,直奔着我冲过来。 我有些害怕,又不敢打草惊蛇,便想着快速离去,甩开这些老鼠。 可是我刚要走,便发现我的面前,又出现了人群,不,准确的说,是一群鬼魂,他们也看到了老鼠群,而且,也看到了我。 于是,他们跑,我也跑,我们越跑越深,最后跑进了一个死胡同,前面只有一堵墙,旁边,只有一间房,看着四周都很坚固,密不透风,唯一的带着玻璃窗的铁门,也是开着的。 大家都挤了进去,紧紧关上铁门,只见一只只大老鼠,先扑后继的往门上撞。 五六分钟以后,外面一声哨音,由吵闹才恢复了安静。大家见没动静,小心的顺着玻璃窗往外查看,却发现了一波身着暗灰色工作服的男人,带着面罩,手里不知道握着什么东西,围在房子附近。 老鼠不知道都去了哪里,老鼠不见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他们在干什么?” 面罩男们纷纷上前,手里的管子才被看清楚。 可是与此同时,管子也被插进了里面,还释放出浓浓烟雾,不是,是毒气。 这是他们的活体毒气实验室! 所有人纷纷倒下,还好我之前吃过白姐给我的解毒丸,不至于被毒的失去意识,于是我假意晕倒,被他们带了出去。 这还没完,我们在里面忍受毒气,他们在外面根据玻璃窗户观察记录。然后,在所有人倒下后,打开密闭的空间,将大家叠罗汉似的往板车上一堆。 活着的带回实验室做解剖实验,死了的被拉走了,结果不会很好。 【活体毒气实验是把活人关进密闭的空间,释放毒气,然后记录实验体死亡时间、死亡状态等;而活体解剖试验则是把活生生的人解剖,取出内脏,研究人体构造。】 我趁着他们拐弯的时候,偷偷掉了下来,谁知道被路过的其他人捡到了。 于是,我又被带到了新的实验室,门口只有一个守卫。 我这次没跟着人群进去,而是幻化成他们守卫的模样,跟在人群后,假装赶人。 于是,我就看到,人群被赶入高压舱,随着加压,他们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想叫却叫不出声,直至最终眼珠弹出眼眶、肠子等内 脏挤破腹腔,流得满地都是。 ” 第129章 阴阳师图腾 “前面看守的小鬼子,鼻子下面一点,留了一块标志黑胡子。 似乎是注意到我不动,过来叽里咕噜的和我说了一堆东西,我也没听懂究竟是什么。他见我没反应,身上背着的刺刀一下子抓起,刀尖对准我,开始大声呵斥,又叽里咕噜的问了我什么东西。 我身子慢慢后退,将力量注入双腿,打算拔腿就跑。 可是我跑的时候,小胡子鬼子他还追我,我怕他招来更多的人,就一个后旋踢,把他踢的晕死过去了。” “我打断一下。” 魏无忌看了一眼谢安,突然出声,打断了沈沅陵的讲述。 “你当时听到的,那一堆叽里咕噜的话,你还记得怎么说么?” “你稍等,我想想哈,他当时说:“ki,ki,撒,嘛,纳,尼,莫,诺,哒!do si te na ni o ha na sa na i no,八嘎!ku,,ya,ro,u。”, 就记得这些,其他的记不住了。” 沈沅陵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不过其中,只有“八嘎”说的最顺嘴而已。 说完了,看着身边四个人都盯着自己,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 “谢安,这话什么意思?你给解释解释。” 谢安努力将沈沅陵发出的音节拼凑在一起,然后说道:“你这家伙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说话,混蛋!” 话说得有些吞吞吐吐。 魏无忌看着谢安的样子,一个大脖篓子,抽在了谢安的脖子上:“都说出来,全部!”。 谢安痛的原地转圈圈,嘴里忍不住“嗷吼吼~”地哀嚎。 “老大,你确定想听全部的内容?” “别废话,说就得了,娘们唧唧的,大声吼出来!” “你这家伙他娘的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说话,混蛋!傻x!” 谢安气势汹汹的大吼出声,抱着脑袋作害怕状态,甚至是不敢看魏无忌,几人在他的动作和眼神里,看到了视死如归。 魏无忌一听,又要一个大脖搂子抡过去,谢安躲不过去,也不敢躲着。 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魏无忌良心发现。 “是你自己说让我大声吼出来的,现在反而来打我!没天理!冤枉啊!” 魏无忌被谢安这么说,脸上挂不住,却也生生在离谢安脖子一厘米不到的地方,停下了动作。 谢安都已经感受到掌风了,想象之中的疼痛却没等到。 “咳咳~,阿沅,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当时所处的地方,就已经不是医院遗迹了,对。” 辞犀咳嗽了一声,将话头再次引回沈沅陵的经历,顺势提醒了谢飞一下。 “嗯,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的,我也是没注意到情景的转变。可是,明明一开始,我什么都没感觉到,为什么后来突然出现这么多亡灵鬼魂呢?” “这恐怕就和那两个进去的人有关系了,小日子国阴阳师,漂亮国专家,现在都没出来,谢组长,你们目前应该还能检测到那两个人的生命体征。” “是的,现在他们二人的生命迹象依然活跃,并且,行动轨迹在逐渐扩大,这就是我过来的另一个原因。” 谢安听到这话,神色立刻变得严肃,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 上面是由黑色记号笔画出来的线条轮廓,轮廓最终的走向,好像隐约看着像是一个图案。 一个圆圈里,有一个还未画完的横折笔画。 “这是还未画完的五角星。” 花鸢看着眼前的横折壁画,缓缓出了声。 “为什么这么说?” 魏无忌问道,怎么就凭借一横一折,猜测出是五角星? “因为这个如果是个五角星,组成的东西,就是阴阳师的图腾的一种,并不罕见,但是现在用的人很少,因为图腾一般都会打开法阵。” “所以,很大可能的事实是,伴随着法阵出现,这姑娘见到的东西,和场景发生了变化,然后才有了凭空出现的那个医学研究中心?” 谢安眉头皱起,好久都没有松懈。魏无忌也沉默的低垂着眼睛,目光沉沉的看着那纸上的图案。 “嗯,恐怕是的。” “我们得阻止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的图腾画完。姑娘,你继续说,你还看见了什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现在,唯一进去过的沈沅陵的话,变得尤为重要。 “好,说到哪里了?” 沈沅陵十分认真的点头如捣蒜。 “你怕他招来更多的人,就一个后旋踢,把他踢的晕死过去了。” “对对对,他晕死过去以后,我就悄悄溜了,然后,我就闻到了浓重的腥味,接下来看见的房间里,你们根本想象不到有多恐怖。 十几张床,一张张铁床上,绑着的都是大块头,从打扮看,像是劳工多一些。 那些人看着就比较强壮,每个人胳膊静脉上,都有一根管子,里面是鲜红的血液。 不过不是往他们身体里输血,是往外抽血。 抽到人已经开始失血过多,开始痉挛抽搐的时候,然后将身边马身上,抽出来的血输入进人的身体里,观察他们的反应。 人的身体排异性非常明显,血液无法融合,那些人全身剧痛,瘫软无力在床上,任人宰割,最终呼吸衰竭死亡。 他们见到人死去,居然哈哈大笑。 ” 沈沅陵的身体,忍不住的战栗,身上的伤口再次崩开,泛出黑光。 花鸢连着两道静心安神符贴上去,才勉强稳住他的情绪。 “还有,他们让受害者把手伸入冰箱,那冰箱一打开,周围全部都是白雾,也许零下几十度甚至零下一百多度,,进行速冻。 完成后,命令受害者 取出双手,双手看起来呈灰白色,上面结了一层霜,完全不象是人类的肢 体了。 一个小日子本,拿出短棍敲打,就象打断冰柱一样,把受害者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打落,听到发出清脆的声音,甚至越来越开心。 受害者发出了绝望而恐 怖的号叫,旁观的年轻小日子有的吓得闭上了眼睛,旋即被喝令不许 闭眼,强迫他们一起鼓掌喝彩。 ” “真他娘的混蛋!!!!杀千刀的小鬼子。” 第129章 阴阳师图腾 “前面看守的小鬼子,鼻子下面一点,留了一块标志黑胡子。 似乎是注意到我不动,过来叽里咕噜的和我说了一堆东西,我也没听懂究竟是什么。他见我没反应,身上背着的刺刀一下子抓起,刀尖对准我,开始大声呵斥,又叽里咕噜的问了我什么东西。 我身子慢慢后退,将力量注入双腿,打算拔腿就跑。 可是我跑的时候,小胡子鬼子他还追我,我怕他招来更多的人,就一个后旋踢,把他踢的晕死过去了。” “我打断一下。” 魏无忌看了一眼谢安,突然出声,打断了沈沅陵的讲述。 “你当时听到的,那一堆叽里咕噜的话,你还记得怎么说么?” “你稍等,我想想哈,他当时说:“ki,ki,撒,嘛,纳,尼,莫,诺,哒!do si te na ni o ha na sa na i no,八嘎!ku,,ya,ro,u。”, 就记得这些,其他的记不住了。” 沈沅陵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不过其中,只有“八嘎”说的最顺嘴而已。 说完了,看着身边四个人都盯着自己,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 “谢安,这话什么意思?你给解释解释。” 谢安努力将沈沅陵发出的音节拼凑在一起,然后说道:“你这家伙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说话,混蛋!” 话说得有些吞吞吐吐。 魏无忌看着谢安的样子,一个大脖篓子,抽在了谢安的脖子上:“都说出来,全部!”。 谢安痛的原地转圈圈,嘴里忍不住“嗷吼吼~”地哀嚎。 “老大,你确定想听全部的内容?” “别废话,说就得了,娘们唧唧的,大声吼出来!” “你这家伙他娘的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说话,混蛋!傻x!” 谢安气势汹汹的大吼出声,抱着脑袋作害怕状态,甚至是不敢看魏无忌,几人在他的动作和眼神里,看到了视死如归。 魏无忌一听,又要一个大脖搂子抡过去,谢安躲不过去,也不敢躲着。 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魏无忌良心发现。 “是你自己说让我大声吼出来的,现在反而来打我!没天理!冤枉啊!” 魏无忌被谢安这么说,脸上挂不住,却也生生在离谢安脖子一厘米不到的地方,停下了动作。 谢安都已经感受到掌风了,想象之中的疼痛却没等到。 “咳咳~,阿沅,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当时所处的地方,就已经不是医院遗迹了,对。” 辞犀咳嗽了一声,将话头再次引回沈沅陵的经历,顺势提醒了谢飞一下。 “嗯,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的,我也是没注意到情景的转变。可是,明明一开始,我什么都没感觉到,为什么后来突然出现这么多亡灵鬼魂呢?” “这恐怕就和那两个进去的人有关系了,小日子国阴阳师,漂亮国专家,现在都没出来,谢组长,你们目前应该还能检测到那两个人的生命体征。” “是的,现在他们二人的生命迹象依然活跃,并且,行动轨迹在逐渐扩大,这就是我过来的另一个原因。” 谢安听到这话,神色立刻变得严肃,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 上面是由黑色记号笔画出来的线条轮廓,轮廓最终的走向,好像隐约看着像是一个图案。 一个圆圈里,有一个还未画完的横折笔画。 “这是还未画完的五角星。” 花鸢看着眼前的横折壁画,缓缓出了声。 “为什么这么说?” 魏无忌问道,怎么就凭借一横一折,猜测出是五角星? “因为这个如果是个五角星,组成的东西,就是阴阳师的图腾的一种,并不罕见,但是现在用的人很少,因为图腾一般都会打开法阵。” “所以,很大可能的事实是,伴随着法阵出现,这姑娘见到的东西,和场景发生了变化,然后才有了凭空出现的那个医学研究中心?” 谢安眉头皱起,好久都没有松懈。魏无忌也沉默的低垂着眼睛,目光沉沉的看着那纸上的图案。 “嗯,恐怕是的。” “我们得阻止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的图腾画完。姑娘,你继续说,你还看见了什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现在,唯一进去过的沈沅陵的话,变得尤为重要。 “好,说到哪里了?” 沈沅陵十分认真的点头如捣蒜。 “你怕他招来更多的人,就一个后旋踢,把他踢的晕死过去了。” “对对对,他晕死过去以后,我就悄悄溜了,然后,我就闻到了浓重的腥味,接下来看见的房间里,你们根本想象不到有多恐怖。 十几张床,一张张铁床上,绑着的都是大块头,从打扮看,像是劳工多一些。 那些人看着就比较强壮,每个人胳膊静脉上,都有一根管子,里面是鲜红的血液。 不过不是往他们身体里输血,是往外抽血。 抽到人已经开始失血过多,开始痉挛抽搐的时候,然后将身边马身上,抽出来的血输入进人的身体里,观察他们的反应。 人的身体排异性非常明显,血液无法融合,那些人全身剧痛,瘫软无力在床上,任人宰割,最终呼吸衰竭死亡。 他们见到人死去,居然哈哈大笑。 ” 沈沅陵的身体,忍不住的战栗,身上的伤口再次崩开,泛出黑光。 花鸢连着两道静心安神符贴上去,才勉强稳住他的情绪。 “还有,他们让受害者把手伸入冰箱,那冰箱一打开,周围全部都是白雾,也许零下几十度甚至零下一百多度,,进行速冻。 完成后,命令受害者 取出双手,双手看起来呈灰白色,上面结了一层霜,完全不象是人类的肢 体了。 一个小日子本,拿出短棍敲打,就象打断冰柱一样,把受害者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打落,听到发出清脆的声音,甚至越来越开心。 受害者发出了绝望而恐 怖的号叫,旁观的年轻小日子有的吓得闭上了眼睛,旋即被喝令不许 闭眼,强迫他们一起鼓掌喝彩。 ” “真他娘的混蛋!!!!杀千刀的小鬼子。” 第130章 与外界失联 “那你身上的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要出手阻止,当我准备对小鬼子出手的时候,从四面八方出现了好多的风刃。” 沈沅陵看着自己原本白净的胳膊上那些狰狞的裂口,疼痛感由心而发。 “风刃?” “嗯,分不清楚是从哪里来的,不过,只要我对小鬼子动手,那风刃便会像凭空出现一样,根本无迹可寻,看样子,是保护或者守护小鬼子的东西。” “所以说,你身上的血,是沾染的动物血液,伤口,被那风刃伤到留下的?” “嗯。我越往深处走,风刃越多,最后甚至我不对他们的恶行动手阻止,风刃也会袭击我。 不过,好在我发现了端倪,循着踪迹找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一个风格不太一样的地方。 我推开门进去,里面没有人,倒是有许多架子,上面乱七八糟的,正中央有一个东西,盖着红布。 我想上前掀开看的时候,就被那东西的戾气形成的风刃袭击了,并且这次的风刃是源源不断的,戾气将我包裹住,然后就感觉身体被疯狂挤压。 我行动受限,一动就会被割伤,我的鬼煞之力不弱,但是当时像是被完全压制了,死亡第一次离我这么近! 多亏了有你们给我准备的符篆,我想着,拼一下,或许能活,所以,胳膊上的伤最重,不过,有了符篆的力量,我勉强与之抗衡,打退戾刃。 我知道有时间限制,在最后那一刻,伸手打出一道飓风,将红布吹落,红布盖着的,是一个木头架子,上面的东西,是一把军刀。” “鬼子的军刀?” “是,那东西的样子,我敢确定,就是小日子的军刀。” 沈沅陵点点头,一脸肯定,她不会看错的,刀身又细又长,还有点弧形,电视剧里看到过好几回。 “难道他们要通过法阵祭出鬼子军刀!” 魏无忌大骇,花鸢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十哥,给莫老打电话,询问一下特殊部门,731事件有什么特殊对待的东西没有,比如武器,摆件。” “不行,联系不上了,电话打不出去,谢安,你快去试试用军用设备联系。” 魏无忌放下手机,拨了好几次电话号码,都没有反应。 花鸢拿出钱家给自己准备的卫星电话:“十哥,用这个试试。” 魏无忌接过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嘟~嘟~”电话接通了。 “喂?” “莫老,是我,魏无忌,麻烦您帮忙查一些东西,731事件,档案库的卷宗记录里,有没有武器,摆件这些东西的记载。 其中,当时收缴和就地掩埋的东西中,有没有找不到的或者是十分奇怪的,我们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破旧的医学研究中心。 我们怀疑,这就是当时的鬼子的研究场所之一,或者说总部。” “好,你稍等,三分钟之内有结果。” 接着,电话那边就传来莫老吩咐人去查的声音。 “小魏,你们别轻举妄动,等待我们的援助,切记保护好性命。对了,那个漂亮国人和小日子国人,我们都查到了身份。 漂亮国人是一个历史学家,原名道格拉斯·大卫,不过他的祖宗,你一定熟悉,道格拉斯·麦克阿瑟。 小日子国人,名字更是明显:安倍菜姬,安倍晴明的后人,他大哥,现任小日子国军事秘书长。” “女人?” “嗯,女人。” “小魏,档案查过了,当时收缴的武器,全部都记录在案,并没有丢失或者遗失的。至于你说的饰品,当时就地掩埋了,记录不详。 你那边,是发现什么了么?” “一把军刀。” “军刀?什么样的军刀,能描绘一下样子么?我” 莫老话话没说完,卫星电话也被挂断了。 帐篷门口,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人。 “老大,有兄弟被那个研究中心吸进去了!” “吸进去了?!我不是命令下去了么,怎么回事?” “他,他好奇,往里面扔了一个石块,里面没动静,他就又往里走了几步。 说那个中心没那想象中可怕,可是话还没说完,人就被什么东西拖走了。 他只是过去了一个脚尖而已。” 前来报告的士兵描述了当时的样子,话刚说完,又有一个人跑进来了。 “干,干尸!” “哪里有干尸?” “那个医学研究中心的大铁门里刨出来的。” 于是,帐篷中的众人,再次飞奔向出去。 此时,铁门门前的警戒线处,已经围了不少人。 魏无忌到了以后,众人主动让出了路。 “老大,是小吴,刚刚被拖进去的小吴。” 眼前的干尸,身上就剩下一层薄薄的皮,包裹在骨头架子上,什么肌肉啊,皮下脂肪啊,血液啊,统统都不见了一样。 身上的迷彩宽宽大大,都是血迹,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好在迷彩上有编号,这才被认出来。 可是,干尸出现的位置,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对方故意为之,正好在安全警戒线里面,一时间没有人敢上前。 “老大,五角星第三笔马上画完了,我们怎么办?” 谢安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新的轨迹图,递给魏无忌。 “十哥,现在没办法了,我们必须赶在五星画好之前进去,不能再耽搁了。” 花鸢一把揪住魏无忌的衣角,口气不容置疑。 “好,哥和你一起进去。” “不行,外面还需要你坐镇指挥,十哥,莫老的救援人员正在赶来,你在外面等着接应他们,我保证,活着回来。” 花鸢抬头看向魏无忌,目光灼灼。 “魏长官,我陪花鸢进去,阿沅拜托给你照顾。” 魏无忌看了一眼辞犀,此时,辞犀刚好看向花鸢,魏无忌心有所感。 “好,你小子,我把妹妹交给你了,还有这个,是我的配枪,你也拿着。” “花鸢,注意安全。” 沈沅陵突然上前握住花鸢的手,眼神里带了些不知名的意味。 辞犀不知道又往小挎包里放了什么,这才走到花鸢身边。 “跟紧我,别掉队。” 花鸢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干尸,出手就是两道符篆,一人一张,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中,抬腿迈了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残影立刻从打开的铁门里探了出来,一把缠住花鸢的脚腕子。 花鸢没犹豫,另一只脚立刻朝那道黑影踩去,黑影瞬间发出惨叫,花鸢用脚使劲碾压,那东西终于才肯出来了。 红彤彤的大圆柱,中间横着开了个口子,缠住花鸢的脚腕子的东西,就是口子里出来的。 “式神灯笼鬼?” 第130章 与外界失联 “那你身上的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要出手阻止,当我准备对小鬼子出手的时候,从四面八方出现了好多的风刃。” 沈沅陵看着自己原本白净的胳膊上那些狰狞的裂口,疼痛感由心而发。 “风刃?” “嗯,分不清楚是从哪里来的,不过,只要我对小鬼子动手,那风刃便会像凭空出现一样,根本无迹可寻,看样子,是保护或者守护小鬼子的东西。” “所以说,你身上的血,是沾染的动物血液,伤口,被那风刃伤到留下的?” “嗯。我越往深处走,风刃越多,最后甚至我不对他们的恶行动手阻止,风刃也会袭击我。 不过,好在我发现了端倪,循着踪迹找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一个风格不太一样的地方。 我推开门进去,里面没有人,倒是有许多架子,上面乱七八糟的,正中央有一个东西,盖着红布。 我想上前掀开看的时候,就被那东西的戾气形成的风刃袭击了,并且这次的风刃是源源不断的,戾气将我包裹住,然后就感觉身体被疯狂挤压。 我行动受限,一动就会被割伤,我的鬼煞之力不弱,但是当时像是被完全压制了,死亡第一次离我这么近! 多亏了有你们给我准备的符篆,我想着,拼一下,或许能活,所以,胳膊上的伤最重,不过,有了符篆的力量,我勉强与之抗衡,打退戾刃。 我知道有时间限制,在最后那一刻,伸手打出一道飓风,将红布吹落,红布盖着的,是一个木头架子,上面的东西,是一把军刀。” “鬼子的军刀?” “是,那东西的样子,我敢确定,就是小日子的军刀。” 沈沅陵点点头,一脸肯定,她不会看错的,刀身又细又长,还有点弧形,电视剧里看到过好几回。 “难道他们要通过法阵祭出鬼子军刀!” 魏无忌大骇,花鸢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十哥,给莫老打电话,询问一下特殊部门,731事件有什么特殊对待的东西没有,比如武器,摆件。” “不行,联系不上了,电话打不出去,谢安,你快去试试用军用设备联系。” 魏无忌放下手机,拨了好几次电话号码,都没有反应。 花鸢拿出钱家给自己准备的卫星电话:“十哥,用这个试试。” 魏无忌接过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嘟~嘟~”电话接通了。 “喂?” “莫老,是我,魏无忌,麻烦您帮忙查一些东西,731事件,档案库的卷宗记录里,有没有武器,摆件这些东西的记载。 其中,当时收缴和就地掩埋的东西中,有没有找不到的或者是十分奇怪的,我们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破旧的医学研究中心。 我们怀疑,这就是当时的鬼子的研究场所之一,或者说总部。” “好,你稍等,三分钟之内有结果。” 接着,电话那边就传来莫老吩咐人去查的声音。 “小魏,你们别轻举妄动,等待我们的援助,切记保护好性命。对了,那个漂亮国人和小日子国人,我们都查到了身份。 漂亮国人是一个历史学家,原名道格拉斯·大卫,不过他的祖宗,你一定熟悉,道格拉斯·麦克阿瑟。 小日子国人,名字更是明显:安倍菜姬,安倍晴明的后人,他大哥,现任小日子国军事秘书长。” “女人?” “嗯,女人。” “小魏,档案查过了,当时收缴的武器,全部都记录在案,并没有丢失或者遗失的。至于你说的饰品,当时就地掩埋了,记录不详。 你那边,是发现什么了么?” “一把军刀。” “军刀?什么样的军刀,能描绘一下样子么?我” 莫老话话没说完,卫星电话也被挂断了。 帐篷门口,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人。 “老大,有兄弟被那个研究中心吸进去了!” “吸进去了?!我不是命令下去了么,怎么回事?” “他,他好奇,往里面扔了一个石块,里面没动静,他就又往里走了几步。 说那个中心没那想象中可怕,可是话还没说完,人就被什么东西拖走了。 他只是过去了一个脚尖而已。” 前来报告的士兵描述了当时的样子,话刚说完,又有一个人跑进来了。 “干,干尸!” “哪里有干尸?” “那个医学研究中心的大铁门里刨出来的。” 于是,帐篷中的众人,再次飞奔向出去。 此时,铁门门前的警戒线处,已经围了不少人。 魏无忌到了以后,众人主动让出了路。 “老大,是小吴,刚刚被拖进去的小吴。” 眼前的干尸,身上就剩下一层薄薄的皮,包裹在骨头架子上,什么肌肉啊,皮下脂肪啊,血液啊,统统都不见了一样。 身上的迷彩宽宽大大,都是血迹,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好在迷彩上有编号,这才被认出来。 可是,干尸出现的位置,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对方故意为之,正好在安全警戒线里面,一时间没有人敢上前。 “老大,五角星第三笔马上画完了,我们怎么办?” 谢安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新的轨迹图,递给魏无忌。 “十哥,现在没办法了,我们必须赶在五星画好之前进去,不能再耽搁了。” 花鸢一把揪住魏无忌的衣角,口气不容置疑。 “好,哥和你一起进去。” “不行,外面还需要你坐镇指挥,十哥,莫老的救援人员正在赶来,你在外面等着接应他们,我保证,活着回来。” 花鸢抬头看向魏无忌,目光灼灼。 “魏长官,我陪花鸢进去,阿沅拜托给你照顾。” 魏无忌看了一眼辞犀,此时,辞犀刚好看向花鸢,魏无忌心有所感。 “好,你小子,我把妹妹交给你了,还有这个,是我的配枪,你也拿着。” “花鸢,注意安全。” 沈沅陵突然上前握住花鸢的手,眼神里带了些不知名的意味。 辞犀不知道又往小挎包里放了什么,这才走到花鸢身边。 “跟紧我,别掉队。” 花鸢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干尸,出手就是两道符篆,一人一张,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中,抬腿迈了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残影立刻从打开的铁门里探了出来,一把缠住花鸢的脚腕子。 花鸢没犹豫,另一只脚立刻朝那道黑影踩去,黑影瞬间发出惨叫,花鸢用脚使劲碾压,那东西终于才肯出来了。 红彤彤的大圆柱,中间横着开了个口子,缠住花鸢的脚腕子的东西,就是口子里出来的。 “式神灯笼鬼?” 第131章 军刀“万人斩” “呜呜呜~” 那个会动的灯笼上果然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此刻正盯着花鸢的脚腕子,身体不住的往后拔。 “不对,你这点力气,不足以拖动成年男性。” 这话还没说完,辞犀的脚腕子上,也缠上了一个大舌头,比花鸢脚腕上的粗实不少。 然后,一个圆鼓鼓的红东西就飞了出来。 定睛一看,如果刚才的灯笼鬼是长灯笼,现在这个,倒是有点像圆灯笼,或者说一个小型鼓。 “赤舌!我就说,控制不住力气的只有你了,你们两个倒是团结,一个被擒,另一个赶快过来帮忙。 若是把这个团结,用在好事上,倒也不错,只可惜,你们用错了地方,活人都赶脱,那么你们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花鸢话落,伸手一张炽阳符贴在了两个式神的身上,挪开了右脚,符篆沾身,顿时形成两团火焰,包裹住他们。 他们一时吃痛,蹦蹦跳跳的往研究中心里面跑,可是,出都出来了,花鸢怎么会放跑他们! 左手捏诀,一道屏障凭空出现,挡在了两人的面前,阻止住了他们的去路。 此时,医疗中心最里面的房间里,最外层的一个架子上的两个泥塑摆件,颜色越来越红。 门口的两个式神被烧得渣都不剩,那两个发红发烫的泥塑,在此时也一下子炸开了。 花鸢和辞犀继续往里走,铁门并没关上,两人顺利进入其中,也隔绝了外面人的视线。 走进中心门口,花鸢发现,左右两边,分别是一个走廊,在绿光之下,格外阴森。 “啊~” 再向前一步,两人同时听见左边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对视一眼,花鸢拉住辞犀的手,悄悄靠近声源的地方,隐匿符篆贴上,两人顺利穿过了了厚重的隔音门。 隔音门里: 一个年轻小伙子,手脚被牢牢固定在一张手术台上,他的身边,是两个穿着白色手术服,包裹严实的人,正在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他们称这个实验,为圆木实验,手术台上的那个孩子,是他们的活体解剖对象。” 辞犀认真听着两人的对话,然后翻译给花鸢听。 “活体解剖?” “对!这种解剖的重点就是,要在实验对象保持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不打麻醉,对活人进行解剖。”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为了实验出人体的忍痛底线,其实就是借口,为了这些变态们为了满足自己邪恶的虐待心理而做的实验。” 花鸢越听,心里越冷,手术台上鲜红的血液,和那人觉得尖叫声刺耳,随手塞进年轻小伙嘴里的破抹布,强烈的刺激着花鸢的心。 “辞犀,我想救他们,但是可能会暴露我们的踪迹,另外,还可能引来风刃。” “好,你不用顾虑这些。” 感受的辞犀手中的热量,花鸢不再犹豫。 “太上老君,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那两个白色手术服,像是瞬间被抹去了一样,刚才手里握着的手术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门外就传来破风声,几道风刃直直扎在了手术刀掉落的位置。 手术台上的人,还在艰难的呼吸,身体活活被开胸,剧烈的疼痛让他青筋暴起,此时,花鸢手上的佛珠手串突然闪出一道金光,手术台上的男子消失不见。 花鸢和辞犀没敢轻举妄动,可是这回,外面没有任何动静,风刃没来。 两人又小心翼翼的穿过墙体,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是一个铁笼子,里面有六七个大着肚子的女子,有的坐着,有的躺着。 铁笼子的旁边,仍旧是一张手术床,不过此时,上面只有一个被挖开肚皮,晾在那里不管的女人。 看女人的样子,早已死去多时,一双眼睛大大的睁着,死不瞑目,身边是一个婴孩尸体。 “这是病菌胎儿实验,趁孕妇怀孕期间,给他注入病菌。 等孕妇死亡后,将孕妇解剖,挖出腹中的婴儿观看有什么反应,也会将婴儿解剖观察反应。” 门被打开,三个鬼子军官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花鸢头都没回,眼神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女子,直接将这三个军官抹去了痕迹,同样渣都不剩。 随之而来的风刃,扎在了刚好关上的门板上。 满屋的女子魂魄,再次被手串收走。 下一间房。 花鸢和辞犀二人刚出现,便传来嬉笑声,辞犀便捂住了花鸢的眼睛。 “怎么了?”花鸢问道。 “人口优化实验,强迫妇女和犬类,马匹,进行人畜杂交,研究所有劣等民族的优化办法。花鸢,别看了,直接杀了。” 此时的房间内,伴随着马儿的嘶鸣,狼狗的呜咽,和源源不断的女子的哭泣。 花鸢胸膛剧烈起伏,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房间里看热闹,不住嬉笑的鬼子军官,直接被花鸢召来的三道天雷,劈得渣都不剩。 就连“闻讯赶来”的风刃,也被天雷的余威生生劈碎。 接下来的一间又一间房,每一间,都是鬼子的一种实验暴行,研究中心上方的雷声,就在没停下过。 风刃找不到对象,最后只能毫无目标的乱砍,可是他们的速度,哪里能赶得上暴怒的花鸢的速度。 出了最后一个房间,花鸢和辞犀顺利地解决掉了研究中心内所有的鬼子小喽啰,合计下来,光实验室的,就有二百余人。 若是再加上站岗和搬运巡逻的,不下三百人。 “找到了,快来!” 花鸢和辞犀突然听见了人声,女人的声音,还有流利的说的还是他们熟悉的国语! “道格拉斯·大卫。” “安倍菜姬。” 两人默契的一同跟上,而激动的大卫和菜姬二人,根本没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条小尾巴。 此时,四个人所处的,正是沈沅陵空中风格独特的那间房。 红布已经消失,一把小日子的军刀,赫然摆在房屋中间。 安倍菜姬看到军刀,立刻放下手中的所有东西,双手合十,拍手两次,然后十分虔诚的跪在军刀面前。 “大日ben 天皇,父亲,我总算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找到了军刀“万人斩”。” 大卫没有菜姬那么兴奋,倒是对架子上摆着的东西十分好奇,伸手要去摸,却被菜姬大声制止了。 “别动!这是式神,除了阴阳师,不能随便乱动。” “安倍,你可别忘了,是我带你找到了这里,注意你的语气!” 第131章 军刀“万人斩” “呜呜呜~” 那个会动的灯笼上果然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此刻正盯着花鸢的脚腕子,身体不住的往后拔。 “不对,你这点力气,不足以拖动成年男性。” 这话还没说完,辞犀的脚腕子上,也缠上了一个大舌头,比花鸢脚腕上的粗实不少。 然后,一个圆鼓鼓的红东西就飞了出来。 定睛一看,如果刚才的灯笼鬼是长灯笼,现在这个,倒是有点像圆灯笼,或者说一个小型鼓。 “赤舌!我就说,控制不住力气的只有你了,你们两个倒是团结,一个被擒,另一个赶快过来帮忙。 若是把这个团结,用在好事上,倒也不错,只可惜,你们用错了地方,活人都赶脱,那么你们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花鸢话落,伸手一张炽阳符贴在了两个式神的身上,挪开了右脚,符篆沾身,顿时形成两团火焰,包裹住他们。 他们一时吃痛,蹦蹦跳跳的往研究中心里面跑,可是,出都出来了,花鸢怎么会放跑他们! 左手捏诀,一道屏障凭空出现,挡在了两人的面前,阻止住了他们的去路。 此时,医疗中心最里面的房间里,最外层的一个架子上的两个泥塑摆件,颜色越来越红。 门口的两个式神被烧得渣都不剩,那两个发红发烫的泥塑,在此时也一下子炸开了。 花鸢和辞犀继续往里走,铁门并没关上,两人顺利进入其中,也隔绝了外面人的视线。 走进中心门口,花鸢发现,左右两边,分别是一个走廊,在绿光之下,格外阴森。 “啊~” 再向前一步,两人同时听见左边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对视一眼,花鸢拉住辞犀的手,悄悄靠近声源的地方,隐匿符篆贴上,两人顺利穿过了了厚重的隔音门。 隔音门里: 一个年轻小伙子,手脚被牢牢固定在一张手术台上,他的身边,是两个穿着白色手术服,包裹严实的人,正在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他们称这个实验,为圆木实验,手术台上的那个孩子,是他们的活体解剖对象。” 辞犀认真听着两人的对话,然后翻译给花鸢听。 “活体解剖?” “对!这种解剖的重点就是,要在实验对象保持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不打麻醉,对活人进行解剖。”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为了实验出人体的忍痛底线,其实就是借口,为了这些变态们为了满足自己邪恶的虐待心理而做的实验。” 花鸢越听,心里越冷,手术台上鲜红的血液,和那人觉得尖叫声刺耳,随手塞进年轻小伙嘴里的破抹布,强烈的刺激着花鸢的心。 “辞犀,我想救他们,但是可能会暴露我们的踪迹,另外,还可能引来风刃。” “好,你不用顾虑这些。” 感受的辞犀手中的热量,花鸢不再犹豫。 “太上老君,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那两个白色手术服,像是瞬间被抹去了一样,刚才手里握着的手术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门外就传来破风声,几道风刃直直扎在了手术刀掉落的位置。 手术台上的人,还在艰难的呼吸,身体活活被开胸,剧烈的疼痛让他青筋暴起,此时,花鸢手上的佛珠手串突然闪出一道金光,手术台上的男子消失不见。 花鸢和辞犀没敢轻举妄动,可是这回,外面没有任何动静,风刃没来。 两人又小心翼翼的穿过墙体,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是一个铁笼子,里面有六七个大着肚子的女子,有的坐着,有的躺着。 铁笼子的旁边,仍旧是一张手术床,不过此时,上面只有一个被挖开肚皮,晾在那里不管的女人。 看女人的样子,早已死去多时,一双眼睛大大的睁着,死不瞑目,身边是一个婴孩尸体。 “这是病菌胎儿实验,趁孕妇怀孕期间,给他注入病菌。 等孕妇死亡后,将孕妇解剖,挖出腹中的婴儿观看有什么反应,也会将婴儿解剖观察反应。” 门被打开,三个鬼子军官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花鸢头都没回,眼神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女子,直接将这三个军官抹去了痕迹,同样渣都不剩。 随之而来的风刃,扎在了刚好关上的门板上。 满屋的女子魂魄,再次被手串收走。 下一间房。 花鸢和辞犀二人刚出现,便传来嬉笑声,辞犀便捂住了花鸢的眼睛。 “怎么了?”花鸢问道。 “人口优化实验,强迫妇女和犬类,马匹,进行人畜杂交,研究所有劣等民族的优化办法。花鸢,别看了,直接杀了。” 此时的房间内,伴随着马儿的嘶鸣,狼狗的呜咽,和源源不断的女子的哭泣。 花鸢胸膛剧烈起伏,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房间里看热闹,不住嬉笑的鬼子军官,直接被花鸢召来的三道天雷,劈得渣都不剩。 就连“闻讯赶来”的风刃,也被天雷的余威生生劈碎。 接下来的一间又一间房,每一间,都是鬼子的一种实验暴行,研究中心上方的雷声,就在没停下过。 风刃找不到对象,最后只能毫无目标的乱砍,可是他们的速度,哪里能赶得上暴怒的花鸢的速度。 出了最后一个房间,花鸢和辞犀顺利地解决掉了研究中心内所有的鬼子小喽啰,合计下来,光实验室的,就有二百余人。 若是再加上站岗和搬运巡逻的,不下三百人。 “找到了,快来!” 花鸢和辞犀突然听见了人声,女人的声音,还有流利的说的还是他们熟悉的国语! “道格拉斯·大卫。” “安倍菜姬。” 两人默契的一同跟上,而激动的大卫和菜姬二人,根本没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条小尾巴。 此时,四个人所处的,正是沈沅陵空中风格独特的那间房。 红布已经消失,一把小日子的军刀,赫然摆在房屋中间。 安倍菜姬看到军刀,立刻放下手中的所有东西,双手合十,拍手两次,然后十分虔诚的跪在军刀面前。 “大日ben 天皇,父亲,我总算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找到了军刀“万人斩”。” 大卫没有菜姬那么兴奋,倒是对架子上摆着的东西十分好奇,伸手要去摸,却被菜姬大声制止了。 “别动!这是式神,除了阴阳师,不能随便乱动。” “安倍,你可别忘了,是我带你找到了这里,注意你的语气!” 第132章 正面对抗 “不用你提醒!还有,你要是再乱动,出了事,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安倍菜姬不怒反笑,丝毫不在意大卫的言语的不尊重。,眼神也晦暗不明,看着有些莫名的阴森。 大卫到底是没再动,不过对架子上的那些所谓“式神”的东西,仍是十分好奇的打量,左看看,右看看,似乎还没死心。 安倍菜姬将注意力收回,全部集中于面前的军刀万人斩上面,目光里尽是痴迷和崇拜。 渐渐的,安倍菜姬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灼热,由跪坐慢慢起身,上前想要触碰一下,这个传说一般的存在。 就在安倍菜姬手即将触碰到刀柄的时候,一记风刃从万人斩的刀身上迸射而出。 虽然安倍菜姬躲得快,食指还是被削出了一个口子,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当血液即将从安倍菜姬的手指垂直滴落的时候,不知被什么力量吸引,竟然改了方向,然后被一边架子上的军刀刀刃吸收。 吸收了人血的军刀,明显刀刃的闪过一阵血光,看着更锐利了。 安倍菜姬捂着自己手上的手指,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军刀,然后,眸子里闪过狂喜。 顾不上伤口的疼痛,安倍菜姬这次主动挤出了几滴血,毫无意外的,血液再次被军刀吸收。 安倍菜姬突然回忆起家族中的一个记载,军刀生灵智,食人血,以百人之血祭之,可自行战斗,所向披靡。 安倍菜姬觉得,守在外面的那上百个士兵,就是为这把军刀准备的,此情此景,就是上天对她和他的家族的眷顾! 安倍菜姬不再犹豫,双手掌心相对掐诀,默念咒语,一道身影便出现在他的身后。 “大天狗,助我生成祭刀血阵,召唤刀灵。” “是。” 被称为大天狗的东西,脸是大红色,有着高高的鼻子,有点像长臂猿,身材十分高大,穿着修验僧服、高齿木屐,手持团扇(羽扇)和宝槌,只能说,生的十分奇怪。 大天狗应下,手里的宝槌立刻全力扎入地面,宝槌没入地面一尺,随着安倍菜姬的动作,以宝槌为中心,泛起一圈一圈的白光。 “糟了!安倍菜姬要以外面的人血祭刀,召唤刀灵!” 辞犀看着面前,身高只比自己高半头的安倍菜姬,眼神里都是冰冷。 在我华国的土地上,妄想用上百个华国人的血液,祭祀鬼子的军刀,简直是无耻至极,白日做梦。 花鸢是个行动派,一张天雷符直接打出,目标正好是大天狗的宝槌。 打出的瞬间,拉着辞犀便换了位置,暴露自己位置的事,最好还是能避免就避免。 天雷符顺利落在宝槌上,一道天雷,以雷霆之势,劈在了大天狗的宝槌上,宝槌此刻就像一个避雷针,将其余的雷霆力量引入了地面,和刚才出现的白色阵法光圈相撞,两者直接抵消了。 “谁!出来!” 安倍菜姬见行动遭到破坏,一双眼睛不安的扫视着周围,因为没有伤害鬼子,架子上的军刀也没有任何反应。 倒是大天狗眼尖,发现了符篆射出的位置,举起扇子打过去时,攻击直接扑了个空。 此时,安倍的身后,又射出一道符篆,不是天雷符,是花鸢用的最频繁的炽阳符。 一道符篆打出去,直接将大天狗包裹住,火焰烧着了他的毛发,大天狗向符篆位置打去,发现竟然是自己的阴阳师安倍菜姬。 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尽管大天狗迅速反应后,一巴掌打在自己身上,改变了攻击方向,可是安倍菜姬还是被他的扇子打到了地面。 安倍菜姬感觉,五脏六腑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缩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天狗也没好到哪里去,式神本身,是不可以攻击自己的阴阳师的,因此,大天狗不但自己把自己打了,还遭到了反噬,甚至浑身被火烧的阕黑。 花鸢在一旁看着,捂着嘴巴差点笑出声来。 这时,周围的架子忽然动了,像是地震似的,剧烈抖动起来。 然后,上面摆放着的东西,便一个个被摇晃下来,“啪嚓~”一声砸在地面,有了第一个,后面的就接连不断的都掉了下来。 安倍菜姬见状想去接,可是都为时已晚,几乎瞬息之间,架子上就只剩下一个摆件了。 大卫护住了这个最后的摆件,捧在手心里,慢慢平稳的放到了地面上。 地上尽是碎裂的陶土带起来的灰尘。 花鸢和辞犀赶紧捂住口鼻,安倍菜姬也不是个傻的,知道这些式神这么做,一定有用意,视线死死的盯着房间的各个角落。 果真,在满屋灰尘的情况下,花鸢和辞犀的身形就显现了出来。 安倍菜姬挣扎着起身,将大天狗召回,再度念起咒语。 瞬间,妖风大作,一个通体紫魄色的蝎子凌空出现,脸盆大小,重重落地,又掀起一圈灰尘。 一米多长的毒刺尾勾泛着寒光,猛地向花鸢和辞犀的方向刺来。 花鸢和辞犀见自己已经暴露,索性也不躲了,直接撕掉身上的隐匿符,身形显现在了房间中。 面对巨蝎子的毒钩攻击,花鸢伸出一道破甲符,直接与蝎子尾钩来了个硬碰硬。 两者僵持着,辞犀一张金光符打出,有纯阳之血加持,蝎子尾勾被灼烧了一下,瑟缩了回去。 “小孩?” 刚才因为尘土的原因,看着并不真切,只能看出是有个东西。 所以,安倍菜姬看到花鸢二人后,才如此诧异。 “安倍菜姬,阴阳师,大卫,漂亮国历史学家。” 辞犀直接挑明了两个人的身份,既然决定战斗了,还虚伪干啥。 “你是谁?如何知道我们的身份!” 安倍菜姬和大卫有些慌了,两人是来华国进行秘密任务的,身份信息什么的,报备的,虽然都不是真的,但也没那么容易查到。 “我是谁?好,既然你发问了,那我也就不吝啬的告诉你,我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红领巾!” 花鸢突然就想到了之前看到的书上的一个情节,觉得很拉风,于是她照做了。 辞犀看着身边十分自豪,挺起胸膛介绍自己的小姑娘,使劲抠自己的手心的嫩肉,才终于控制住没笑出声来。 “对,我们的名字,叫红领巾!” 不光如此,花鸢感觉到了辞犀低下了头,甚至回头看了辞犀一眼,辞犀吓的直接回正了神色,一脸坚定又诚挚的附和。 “你们都叫红领巾?” 安倍菜姬能问出这句话,显然对华国的文化也是一知半解。 花鸢和辞犀对视一眼,花鸢挑挑眉毛:就这水平?还敢来华国当卧底?!小日子国哪来的自信! 辞犀点点头,眨眨眼:说的就是,连红领巾都不知道,说出去不怕笑掉大牙! “红领巾是他们国家少年的一个组织的标志,不是名字。” “哎,没文化,真可怕!” 花鸢一副悲哀叹气的样子。 大卫在一旁解释道,看着安倍菜姬的眼神,也有些无语。 “你队友都嫌弃你了,菜鸡,我以前只见过裹小脚的,没见过裹小脑的,今天还得多亏了你,让我开了眼了。” 花鸢小嘴继续喋喋不休。 “勾陈,继续攻击,攻击那个死孩崽子,对,那个小矮子。” 安倍菜姬知道花鸢没什么好话,气极,再次命令蝎子发动攻击。 “我才五岁,你呢?四十几了?虽然说浓缩的都是精华,可是你这身高,应该是浓缩过度了。” 第132章 正面对抗 “不用你提醒!还有,你要是再乱动,出了事,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安倍菜姬不怒反笑,丝毫不在意大卫的言语的不尊重。,眼神也晦暗不明,看着有些莫名的阴森。 大卫到底是没再动,不过对架子上的那些所谓“式神”的东西,仍是十分好奇的打量,左看看,右看看,似乎还没死心。 安倍菜姬将注意力收回,全部集中于面前的军刀万人斩上面,目光里尽是痴迷和崇拜。 渐渐的,安倍菜姬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灼热,由跪坐慢慢起身,上前想要触碰一下,这个传说一般的存在。 就在安倍菜姬手即将触碰到刀柄的时候,一记风刃从万人斩的刀身上迸射而出。 虽然安倍菜姬躲得快,食指还是被削出了一个口子,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当血液即将从安倍菜姬的手指垂直滴落的时候,不知被什么力量吸引,竟然改了方向,然后被一边架子上的军刀刀刃吸收。 吸收了人血的军刀,明显刀刃的闪过一阵血光,看着更锐利了。 安倍菜姬捂着自己手上的手指,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军刀,然后,眸子里闪过狂喜。 顾不上伤口的疼痛,安倍菜姬这次主动挤出了几滴血,毫无意外的,血液再次被军刀吸收。 安倍菜姬突然回忆起家族中的一个记载,军刀生灵智,食人血,以百人之血祭之,可自行战斗,所向披靡。 安倍菜姬觉得,守在外面的那上百个士兵,就是为这把军刀准备的,此情此景,就是上天对她和他的家族的眷顾! 安倍菜姬不再犹豫,双手掌心相对掐诀,默念咒语,一道身影便出现在他的身后。 “大天狗,助我生成祭刀血阵,召唤刀灵。” “是。” 被称为大天狗的东西,脸是大红色,有着高高的鼻子,有点像长臂猿,身材十分高大,穿着修验僧服、高齿木屐,手持团扇(羽扇)和宝槌,只能说,生的十分奇怪。 大天狗应下,手里的宝槌立刻全力扎入地面,宝槌没入地面一尺,随着安倍菜姬的动作,以宝槌为中心,泛起一圈一圈的白光。 “糟了!安倍菜姬要以外面的人血祭刀,召唤刀灵!” 辞犀看着面前,身高只比自己高半头的安倍菜姬,眼神里都是冰冷。 在我华国的土地上,妄想用上百个华国人的血液,祭祀鬼子的军刀,简直是无耻至极,白日做梦。 花鸢是个行动派,一张天雷符直接打出,目标正好是大天狗的宝槌。 打出的瞬间,拉着辞犀便换了位置,暴露自己位置的事,最好还是能避免就避免。 天雷符顺利落在宝槌上,一道天雷,以雷霆之势,劈在了大天狗的宝槌上,宝槌此刻就像一个避雷针,将其余的雷霆力量引入了地面,和刚才出现的白色阵法光圈相撞,两者直接抵消了。 “谁!出来!” 安倍菜姬见行动遭到破坏,一双眼睛不安的扫视着周围,因为没有伤害鬼子,架子上的军刀也没有任何反应。 倒是大天狗眼尖,发现了符篆射出的位置,举起扇子打过去时,攻击直接扑了个空。 此时,安倍的身后,又射出一道符篆,不是天雷符,是花鸢用的最频繁的炽阳符。 一道符篆打出去,直接将大天狗包裹住,火焰烧着了他的毛发,大天狗向符篆位置打去,发现竟然是自己的阴阳师安倍菜姬。 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尽管大天狗迅速反应后,一巴掌打在自己身上,改变了攻击方向,可是安倍菜姬还是被他的扇子打到了地面。 安倍菜姬感觉,五脏六腑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缩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天狗也没好到哪里去,式神本身,是不可以攻击自己的阴阳师的,因此,大天狗不但自己把自己打了,还遭到了反噬,甚至浑身被火烧的阕黑。 花鸢在一旁看着,捂着嘴巴差点笑出声来。 这时,周围的架子忽然动了,像是地震似的,剧烈抖动起来。 然后,上面摆放着的东西,便一个个被摇晃下来,“啪嚓~”一声砸在地面,有了第一个,后面的就接连不断的都掉了下来。 安倍菜姬见状想去接,可是都为时已晚,几乎瞬息之间,架子上就只剩下一个摆件了。 大卫护住了这个最后的摆件,捧在手心里,慢慢平稳的放到了地面上。 地上尽是碎裂的陶土带起来的灰尘。 花鸢和辞犀赶紧捂住口鼻,安倍菜姬也不是个傻的,知道这些式神这么做,一定有用意,视线死死的盯着房间的各个角落。 果真,在满屋灰尘的情况下,花鸢和辞犀的身形就显现了出来。 安倍菜姬挣扎着起身,将大天狗召回,再度念起咒语。 瞬间,妖风大作,一个通体紫魄色的蝎子凌空出现,脸盆大小,重重落地,又掀起一圈灰尘。 一米多长的毒刺尾勾泛着寒光,猛地向花鸢和辞犀的方向刺来。 花鸢和辞犀见自己已经暴露,索性也不躲了,直接撕掉身上的隐匿符,身形显现在了房间中。 面对巨蝎子的毒钩攻击,花鸢伸出一道破甲符,直接与蝎子尾钩来了个硬碰硬。 两者僵持着,辞犀一张金光符打出,有纯阳之血加持,蝎子尾勾被灼烧了一下,瑟缩了回去。 “小孩?” 刚才因为尘土的原因,看着并不真切,只能看出是有个东西。 所以,安倍菜姬看到花鸢二人后,才如此诧异。 “安倍菜姬,阴阳师,大卫,漂亮国历史学家。” 辞犀直接挑明了两个人的身份,既然决定战斗了,还虚伪干啥。 “你是谁?如何知道我们的身份!” 安倍菜姬和大卫有些慌了,两人是来华国进行秘密任务的,身份信息什么的,报备的,虽然都不是真的,但也没那么容易查到。 “我是谁?好,既然你发问了,那我也就不吝啬的告诉你,我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红领巾!” 花鸢突然就想到了之前看到的书上的一个情节,觉得很拉风,于是她照做了。 辞犀看着身边十分自豪,挺起胸膛介绍自己的小姑娘,使劲抠自己的手心的嫩肉,才终于控制住没笑出声来。 “对,我们的名字,叫红领巾!” 不光如此,花鸢感觉到了辞犀低下了头,甚至回头看了辞犀一眼,辞犀吓的直接回正了神色,一脸坚定又诚挚的附和。 “你们都叫红领巾?” 安倍菜姬能问出这句话,显然对华国的文化也是一知半解。 花鸢和辞犀对视一眼,花鸢挑挑眉毛:就这水平?还敢来华国当卧底?!小日子国哪来的自信! 辞犀点点头,眨眨眼:说的就是,连红领巾都不知道,说出去不怕笑掉大牙! “红领巾是他们国家少年的一个组织的标志,不是名字。” “哎,没文化,真可怕!” 花鸢一副悲哀叹气的样子。 大卫在一旁解释道,看着安倍菜姬的眼神,也有些无语。 “你队友都嫌弃你了,菜鸡,我以前只见过裹小脚的,没见过裹小脑的,今天还得多亏了你,让我开了眼了。” 花鸢小嘴继续喋喋不休。 “勾陈,继续攻击,攻击那个死孩崽子,对,那个小矮子。” 安倍菜姬知道花鸢没什么好话,气极,再次命令蝎子发动攻击。 “我才五岁,你呢?四十几了?虽然说浓缩的都是精华,可是你这身高,应该是浓缩过度了。” 第133章 荼芽 “你这个死丫头!闭上你的臭嘴。” 安倍菜姬指着花鸢的脑门,眼中的怒火都能喷出来。 他没想到花鸢一个小娃娃,竟然嘴皮子这么利索,说话这么得理不饶人。 我叫荼芽,从小就没爹,母亲一个人将我抚养长大,母亲是个很善良的人,有人乞讨,她会给吃的,给钱,邻居们谁家有事儿了,她都会去帮忙,甚至家里进了小虫子,她都不会让我伤害,同时,母亲是个很漂亮的美人,她的美貌,在村子里面是出了名的。 可是我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她,因为我皮肤黝黑,脸上还满是雀斑,小眼睛,单眼皮,大饼脸,大象腿,水桶腰,整个就是一丑女,从小因为这个事儿,我一直自卑,即便是放学了,也不愿意出门跟伙伴们玩儿。 因为跟母亲长得不像,所以村子里渐渐的起了很多的风言风语,他们有的说我娘仗着美貌在外面乱搞,糟蹋坏了身子不能生育,所以收养了我,有的说我是母亲亲生的,但是因为她破坏别人的家庭,缺的事儿干的太多了,老天爷惩罚她,所以才生出我这样的丑丫头反正每一句是好话。 最开始我听到这些话,心里难过的要命,但是每次哭的时候,母亲都会温柔的将我搂在怀里,笑着说:“我们芽芽还没长大,等芽芽长大了,长开了,自然就漂亮了,他们不懂。” “那娘小时候也不好看吗?”我仰头看着母亲问道。 “嗯,娘小时候还没有我们芽芽好看,等到芽芽长大了,嫁人了,一定会长成比娘漂亮一百倍的大美女。”娘看着我,认真的回答道,我最开始还是相信她说的这些的,但是等我长大了,懂事儿了,就不再相信这些了,只觉得母亲是在敷衍我。 终于,今年我初中毕业了,但是因为成绩不好,所以并没有考上高中,母亲考虑再三,终于决定让我去学一门技术,中考成绩下来的那天,我们娘俩趴在被窝里面商量了一晚上,决定去卫校,学护理。 读卫校的三年,除了逢年过节,我没怎么回过家,但是每次回家,母亲的样子都会有些稍稍的变化,最开始只是身材稍稍胖了一些,后来就是脸上稍稍长了一点皱纹,母亲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了,但是也只是眼角有几道浅浅的细纹。 卫校毕业这天,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芽芽,毕业了先回来歇几天,再想其他的,把男朋友也带回来,让娘见见。” “啊?这太早了,毕竟我们两个都才只有十八岁。” 是的,我在大学谈了一个男朋友,他叫刘伟,家是县城的,人长得虽然不算帅,但是却高高瘦瘦的,比较会打扮,所以看起来不错,他是男孩子,卫校里面本身学护理的男生就特别少,所以他这样的应该算是珍稀物种,好多女孩儿都追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前一阵子忽然就跟我表白了,我受宠若惊,当然,我同意了。 这件事儿我也是跟母亲坦白了,原本以为她会反对我,不允许我早恋,但是没想到,她居然接受了,而且还很高兴的样子。 电话那边的母亲开口劝说道:“芽芽,娘就是想看看你男朋友这个人咋样,他要是个好孩子,你们就继续处,他要是不咋地,你趁早抽身,娘是想替你把把关。” 听到母亲这样说,我心里动容,所以勉强答应下来:“那我去问问他,如果他愿意去的话,那我就带他过去,如果人家不愿意,那咱们也不能强迫人家,对?” “那是!你们好好商量,等你回来,娘给你炒腊肉吃。”母亲见我松口,开心极了。 第二天,在学校食堂吃午饭的时候,我就跟刘伟商量了。 “我娘说让我带着你去我们那边儿玩玩儿。”我看着正在玩手机的刘伟,开口试探道。刘伟敷衍着“嗯”了一声,我知道他根本就没听进去,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你等会儿再看,我跟你说事儿呢!” 他这才放下手机,面露不悦的看着我道:“你说。” “我说想让你跟我回一趟家。” “为什么?”刘伟诧异地看着我道。 “不为什么,就是想让你陪我回去一趟,就当玩一圈儿,行吗?” 话音刚落,刘伟的手机就响起来了,他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不悦的表情立刻烟消云散,他转身朝着食堂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接起了电话。 我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米粉,等到刘伟回来的时候 ,我这一碗米粉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刘伟看我的眼神明显就不一样了。我仰头看着他:“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没事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咱们一起回去。”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刘伟,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 这一周我都沉浸在喜悦里面,等到周五的时候,一大早我就收拾好东西,去刘伟的宿舍楼下等他,刘伟只是背了一个双肩包,就跟着我一起坐上了回我们镇上的大巴车。跟往常一样,我想要帮他拿着书包,但是这次他却拒绝了。 “我书包里面没装什么东西,没事儿,我自己拿就行了,早上起来的太早,我困了,眯会儿,到了你叫我。” 我点点头,柔声道:“行,你睡!” 刘伟坐在靠窗的位置,但是他的脑袋并没有靠在我的肩膀上,而是靠在了玻璃窗上,我们两个从谈恋爱开始,就几乎没有什么肢体接触,平时就连手都不会拉,所以见他这样,我也习惯了。 因为要见娘,我心里高兴极了,回家的温度都是暖的,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又坐了一个三蹦子(就是三轮车),颠簸了一个小时后,我们两个终于到了村口。 刘伟站在村口,打量着村子,然后扭头看着我问道:“这就是你们村子?” 我点点头,的确,我们村不算是富裕的,现在还有好多土坯房儿,跟县城里面的楼房相比,确实是比较破的,“我们村条件不太好!” “看你平时花钱没觉得你家穷,行。来都来了,走!”刘伟像是认命了一样,自顾自的往村子里面走,我赶紧追上去,走在他前面领路。 我家的铁门虚掩着,但是红砖房上面的烟囱已经在冒烟了,我推开小铁门,朝着院子里面走去,“娘,我回来了!”娘听到我的声音,乐呵呵的从屋子里面跑出来,身上还扎着围裙,她笑着看向我,以及我身后的刘伟。 第133章 荼芽 “你这个死丫头!闭上你的臭嘴。” 安倍菜姬指着花鸢的脑门,眼中的怒火都能喷出来。 他没想到花鸢一个小娃娃,竟然嘴皮子这么利索,说话这么得理不饶人。 我叫荼芽,从小就没爹,母亲一个人将我抚养长大,母亲是个很善良的人,有人乞讨,她会给吃的,给钱,邻居们谁家有事儿了,她都会去帮忙,甚至家里进了小虫子,她都不会让我伤害,同时,母亲是个很漂亮的美人,她的美貌,在村子里面是出了名的。 可是我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她,因为我皮肤黝黑,脸上还满是雀斑,小眼睛,单眼皮,大饼脸,大象腿,水桶腰,整个就是一丑女,从小因为这个事儿,我一直自卑,即便是放学了,也不愿意出门跟伙伴们玩儿。 因为跟母亲长得不像,所以村子里渐渐的起了很多的风言风语,他们有的说我娘仗着美貌在外面乱搞,糟蹋坏了身子不能生育,所以收养了我,有的说我是母亲亲生的,但是因为她破坏别人的家庭,缺的事儿干的太多了,老天爷惩罚她,所以才生出我这样的丑丫头反正每一句是好话。 最开始我听到这些话,心里难过的要命,但是每次哭的时候,母亲都会温柔的将我搂在怀里,笑着说:“我们芽芽还没长大,等芽芽长大了,长开了,自然就漂亮了,他们不懂。” “那娘小时候也不好看吗?”我仰头看着母亲问道。 “嗯,娘小时候还没有我们芽芽好看,等到芽芽长大了,嫁人了,一定会长成比娘漂亮一百倍的大美女。”娘看着我,认真的回答道,我最开始还是相信她说的这些的,但是等我长大了,懂事儿了,就不再相信这些了,只觉得母亲是在敷衍我。 终于,今年我初中毕业了,但是因为成绩不好,所以并没有考上高中,母亲考虑再三,终于决定让我去学一门技术,中考成绩下来的那天,我们娘俩趴在被窝里面商量了一晚上,决定去卫校,学护理。 读卫校的三年,除了逢年过节,我没怎么回过家,但是每次回家,母亲的样子都会有些稍稍的变化,最开始只是身材稍稍胖了一些,后来就是脸上稍稍长了一点皱纹,母亲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了,但是也只是眼角有几道浅浅的细纹。 卫校毕业这天,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芽芽,毕业了先回来歇几天,再想其他的,把男朋友也带回来,让娘见见。” “啊?这太早了,毕竟我们两个都才只有十八岁。” 是的,我在大学谈了一个男朋友,他叫刘伟,家是县城的,人长得虽然不算帅,但是却高高瘦瘦的,比较会打扮,所以看起来不错,他是男孩子,卫校里面本身学护理的男生就特别少,所以他这样的应该算是珍稀物种,好多女孩儿都追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前一阵子忽然就跟我表白了,我受宠若惊,当然,我同意了。 这件事儿我也是跟母亲坦白了,原本以为她会反对我,不允许我早恋,但是没想到,她居然接受了,而且还很高兴的样子。 电话那边的母亲开口劝说道:“芽芽,娘就是想看看你男朋友这个人咋样,他要是个好孩子,你们就继续处,他要是不咋地,你趁早抽身,娘是想替你把把关。” 听到母亲这样说,我心里动容,所以勉强答应下来:“那我去问问他,如果他愿意去的话,那我就带他过去,如果人家不愿意,那咱们也不能强迫人家,对?” “那是!你们好好商量,等你回来,娘给你炒腊肉吃。”母亲见我松口,开心极了。 第二天,在学校食堂吃午饭的时候,我就跟刘伟商量了。 “我娘说让我带着你去我们那边儿玩玩儿。”我看着正在玩手机的刘伟,开口试探道。刘伟敷衍着“嗯”了一声,我知道他根本就没听进去,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你等会儿再看,我跟你说事儿呢!” 他这才放下手机,面露不悦的看着我道:“你说。” “我说想让你跟我回一趟家。” “为什么?”刘伟诧异地看着我道。 “不为什么,就是想让你陪我回去一趟,就当玩一圈儿,行吗?” 话音刚落,刘伟的手机就响起来了,他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不悦的表情立刻烟消云散,他转身朝着食堂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接起了电话。 我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米粉,等到刘伟回来的时候 ,我这一碗米粉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刘伟看我的眼神明显就不一样了。我仰头看着他:“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没事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咱们一起回去。”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刘伟,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 这一周我都沉浸在喜悦里面,等到周五的时候,一大早我就收拾好东西,去刘伟的宿舍楼下等他,刘伟只是背了一个双肩包,就跟着我一起坐上了回我们镇上的大巴车。跟往常一样,我想要帮他拿着书包,但是这次他却拒绝了。 “我书包里面没装什么东西,没事儿,我自己拿就行了,早上起来的太早,我困了,眯会儿,到了你叫我。” 我点点头,柔声道:“行,你睡!” 刘伟坐在靠窗的位置,但是他的脑袋并没有靠在我的肩膀上,而是靠在了玻璃窗上,我们两个从谈恋爱开始,就几乎没有什么肢体接触,平时就连手都不会拉,所以见他这样,我也习惯了。 因为要见娘,我心里高兴极了,回家的温度都是暖的,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又坐了一个三蹦子(就是三轮车),颠簸了一个小时后,我们两个终于到了村口。 刘伟站在村口,打量着村子,然后扭头看着我问道:“这就是你们村子?” 我点点头,的确,我们村不算是富裕的,现在还有好多土坯房儿,跟县城里面的楼房相比,确实是比较破的,“我们村条件不太好!” “看你平时花钱没觉得你家穷,行。来都来了,走!”刘伟像是认命了一样,自顾自的往村子里面走,我赶紧追上去,走在他前面领路。 我家的铁门虚掩着,但是红砖房上面的烟囱已经在冒烟了,我推开小铁门,朝着院子里面走去,“娘,我回来了!”娘听到我的声音,乐呵呵的从屋子里面跑出来,身上还扎着围裙,她笑着看向我,以及我身后的刘伟。 第134章 卯日星官对勾陈 “你这个死丫头!闭上你的臭嘴。” 安倍菜姬指着花鸢的脑门,眼中的怒火都能喷出来。 他没想到花鸢一个小娃娃,竟然嘴皮子这么利索,说话这么得理不饶人。 可是花鸢哪里会如她的意愿,本来花鸢就因为这破研究中心里的,不拿国民性命当一回事的实验憋了一肚子火。 此刻见到罪魁祸首的国家人员,竟然还是这种态度,置国民性命于不顾,士可忍孰不可忍,孰可忍“花”不可忍。 “你这个小蝎子,也配叫勾陈?品种是什么啊,看着这么丑不拉几的,说不定是什么发育不完全的变异品种,蝎子都没有我们这的好看!” “勾陈,给我杀了他!” 安倍菜姬气的跳脚,再也顾不上所谓的礼仪修养。 “说你两句就受不了了?真是有意思,妄想拿我无辜士兵性命来祭奠你的军刀,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你,有没有问过我!” 花鸢右脚抬起,落地一震,双手掐诀。 “命原天与立由我, 顾諟当前命始明, 抱一凝神开妙窍, 自交神气会黄庭。 弟子恭请卯日星君神官。” 话落,甩出一道空白符篆,上面是辞犀的一滴纯阳之血。 顿时金光大盛,明黄色符篆在空中盘旋一圈以后,化作一只金光闪闪的大公鸡,挺胸阔步的向那只紫色蝎子走去,雄赳赳,足足有半人高。 看着体型就压制对方一筹的卯日星官神君,花鸢顿时心情大好。 可是对面的安倍菜姬和紫色蝎子就没有那么开心了,安倍菜姬面色凝重,紫色蝎子连连后退。 “菜姬,你的小蝎子怎么怂了?还是神呢,沾了个“神”字,也看不出来跟神有半毛钱的关系,虚张声势!” 花鸢打算激怒安倍菜姬,蝎子怕攻击,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血脉压制,安倍菜姬又是个受不了刺激的主。 花鸢打算能干掉一个是一个,免得留下祸害。 “勾陈,你快上啊,用你的毒钩子,去给我杀掉那个死孩子,还有那个公鸡。” 安倍菜姬再三催促,名为勾陈的蝎子终于肯上前与卯日星官对峙,不过,还是不敢开战。 蝎子不敢,可不代表花鸢不敢。 花鸢随即一个恭敬地鞠躬行礼:“弟子恳请神官大人诛杀恶灵,守护百姓平安。” 然后,金色大公鸡啼鸣了一声,像是在应和花鸢。 勾陈听到鸡鸣,便在原地一动不动,大公鸡便飞扑着冲上去,翅膀带起飓风,直接一步跃到了勾陈那蝎子的头上,金鸡独立的站在上面。 勾陈收到攻击,尾勾向神君的身体袭来,可是却被早有防备的大公鸡一张嘴,死死啄住,动弹不得。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紫色蝎子拆解,吞入腹中。 安倍菜姬远在弹丸之地的家里,一个陶瓷应声而碎。 就连安倍菜姬本身,也受到了不小的反噬,胸口喷出一口鲜血出来,又被军刀吸收了。 “弟子恭送神君~” 随着花鸢的一声欢快的敬语,面前的大公鸡朝花鸢和辞犀的方向点了点头,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眼前,房间又恢复了宁静。 “安倍菜姬,你就这点本事?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 安倍菜姬听到花鸢这话,又是一口老血! 此时,房间架子上的最后一个摆件,看不出样子,却是发出淡淡红光,红光化作四线状,没入安倍菜姬的眉心处。 安倍菜姬被这红线侵入,表情十分痛苦。 花鸢和辞犀没敢轻举妄动。 一分钟后,摆件似乎被什么东西拭去灰尘,重新修补,恢复原来样子,同时,安倍菜姬缓缓睁开眼睛,眸中喜色一览无余。 眼尖的辞犀发现了安倍菜姬眸中一闪而过的虚影,花鸢则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架子上的新鲜出炉的八头蛇身怪物上。 “八岐大蛇?”(八岐大蛇!) 花鸢辞犀二人,同时认出了那东西,叫出了名字。 “哈哈哈哈~算你们还有些见识,真是没想到,家族中失踪已久的式神八岐大蛇,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安倍菜姬不再迟疑,双手再次相对,口中吟唱出咒语。 刚才的那缕红线,分明是八岐大蛇作为式神,将能力与自身关联的动作。 于是,一个漆黑的身影逐渐在房间中显现,体型越来越庞大,最后甚至直接撑破了房间! 一直等在防御线之外的魏无忌等人,借着月色,也看到了这漆黑庞大的怪物。 八头八尾,头首像龙,眼睛如同鲜红的大灯笼,背部上长满了尖刺,头顶上渐渐凝聚起八色阴云。 花鸢见蛇身尚未凝实,便飞快甩出五张五行符篆,符篆快速落在百米之外,泛起金,木,水,火,土五色光芒,形成一个五行困灵阵。 辞犀挡在花鸢面前,举起手枪,时刻瞄准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待到蛇身凝实,顷刻间,妖风骤起,八岐大蛇蛇嘴大张,在不停嘶吼,仿佛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花鸢两张护身金光咒出手,辞犀和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眼前的庞然大物。 可是一旁的安倍菜姬可不想放过这个报仇雪恨,一雪前耻的机会。 “八岐大蛇,眼前的这些,都是将你镇压在这里的人类后裔,杀了他们,你就可以自由了。” 那直立的蛇身,和高昂的舌头,此刻慢慢低了下来,看向花鸢和辞犀两个人,里面是嗜血的杀意和滔天的恨意。 一个蛇头袭来,辞犀果断地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蛇头被击中,却也只是停了下来,没有留下任何皮外伤,蛇头再次冲过来。 辞犀接着又是两枪,目标第一个是蛇信子。 蛇头似乎察觉出辞犀的目的,果断闭上了嘴巴,安倍菜姬心底满是不屑。 “嗷~~”一声响彻天地的嚎叫。 辞犀的第一枪,蛇信子只是幌子,而真正的目标,则是蛇哞。 进攻的蛇头的一只眼眸刚好被打中,流出浓黑泛着腥臭的鲜血,滴滴答答的,随着整个蛇身吃痛,黑血撒的满地都是。 第134章 卯日星官对勾陈 “你这个死丫头!闭上你的臭嘴。” 安倍菜姬指着花鸢的脑门,眼中的怒火都能喷出来。 他没想到花鸢一个小娃娃,竟然嘴皮子这么利索,说话这么得理不饶人。 可是花鸢哪里会如她的意愿,本来花鸢就因为这破研究中心里的,不拿国民性命当一回事的实验憋了一肚子火。 此刻见到罪魁祸首的国家人员,竟然还是这种态度,置国民性命于不顾,士可忍孰不可忍,孰可忍“花”不可忍。 “你这个小蝎子,也配叫勾陈?品种是什么啊,看着这么丑不拉几的,说不定是什么发育不完全的变异品种,蝎子都没有我们这的好看!” “勾陈,给我杀了他!” 安倍菜姬气的跳脚,再也顾不上所谓的礼仪修养。 “说你两句就受不了了?真是有意思,妄想拿我无辜士兵性命来祭奠你的军刀,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你,有没有问过我!” 花鸢右脚抬起,落地一震,双手掐诀。 “命原天与立由我, 顾諟当前命始明, 抱一凝神开妙窍, 自交神气会黄庭。 弟子恭请卯日星君神官。” 话落,甩出一道空白符篆,上面是辞犀的一滴纯阳之血。 顿时金光大盛,明黄色符篆在空中盘旋一圈以后,化作一只金光闪闪的大公鸡,挺胸阔步的向那只紫色蝎子走去,雄赳赳,足足有半人高。 看着体型就压制对方一筹的卯日星官神君,花鸢顿时心情大好。 可是对面的安倍菜姬和紫色蝎子就没有那么开心了,安倍菜姬面色凝重,紫色蝎子连连后退。 “菜姬,你的小蝎子怎么怂了?还是神呢,沾了个“神”字,也看不出来跟神有半毛钱的关系,虚张声势!” 花鸢打算激怒安倍菜姬,蝎子怕攻击,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血脉压制,安倍菜姬又是个受不了刺激的主。 花鸢打算能干掉一个是一个,免得留下祸害。 “勾陈,你快上啊,用你的毒钩子,去给我杀掉那个死孩子,还有那个公鸡。” 安倍菜姬再三催促,名为勾陈的蝎子终于肯上前与卯日星官对峙,不过,还是不敢开战。 蝎子不敢,可不代表花鸢不敢。 花鸢随即一个恭敬地鞠躬行礼:“弟子恳请神官大人诛杀恶灵,守护百姓平安。” 然后,金色大公鸡啼鸣了一声,像是在应和花鸢。 勾陈听到鸡鸣,便在原地一动不动,大公鸡便飞扑着冲上去,翅膀带起飓风,直接一步跃到了勾陈那蝎子的头上,金鸡独立的站在上面。 勾陈收到攻击,尾勾向神君的身体袭来,可是却被早有防备的大公鸡一张嘴,死死啄住,动弹不得。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紫色蝎子拆解,吞入腹中。 安倍菜姬远在弹丸之地的家里,一个陶瓷应声而碎。 就连安倍菜姬本身,也受到了不小的反噬,胸口喷出一口鲜血出来,又被军刀吸收了。 “弟子恭送神君~” 随着花鸢的一声欢快的敬语,面前的大公鸡朝花鸢和辞犀的方向点了点头,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眼前,房间又恢复了宁静。 “安倍菜姬,你就这点本事?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 安倍菜姬听到花鸢这话,又是一口老血! 此时,房间架子上的最后一个摆件,看不出样子,却是发出淡淡红光,红光化作四线状,没入安倍菜姬的眉心处。 安倍菜姬被这红线侵入,表情十分痛苦。 花鸢和辞犀没敢轻举妄动。 一分钟后,摆件似乎被什么东西拭去灰尘,重新修补,恢复原来样子,同时,安倍菜姬缓缓睁开眼睛,眸中喜色一览无余。 眼尖的辞犀发现了安倍菜姬眸中一闪而过的虚影,花鸢则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架子上的新鲜出炉的八头蛇身怪物上。 “八岐大蛇?”(八岐大蛇!) 花鸢辞犀二人,同时认出了那东西,叫出了名字。 “哈哈哈哈~算你们还有些见识,真是没想到,家族中失踪已久的式神八岐大蛇,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安倍菜姬不再迟疑,双手再次相对,口中吟唱出咒语。 刚才的那缕红线,分明是八岐大蛇作为式神,将能力与自身关联的动作。 于是,一个漆黑的身影逐渐在房间中显现,体型越来越庞大,最后甚至直接撑破了房间! 一直等在防御线之外的魏无忌等人,借着月色,也看到了这漆黑庞大的怪物。 八头八尾,头首像龙,眼睛如同鲜红的大灯笼,背部上长满了尖刺,头顶上渐渐凝聚起八色阴云。 花鸢见蛇身尚未凝实,便飞快甩出五张五行符篆,符篆快速落在百米之外,泛起金,木,水,火,土五色光芒,形成一个五行困灵阵。 辞犀挡在花鸢面前,举起手枪,时刻瞄准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待到蛇身凝实,顷刻间,妖风骤起,八岐大蛇蛇嘴大张,在不停嘶吼,仿佛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花鸢两张护身金光咒出手,辞犀和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眼前的庞然大物。 可是一旁的安倍菜姬可不想放过这个报仇雪恨,一雪前耻的机会。 “八岐大蛇,眼前的这些,都是将你镇压在这里的人类后裔,杀了他们,你就可以自由了。” 那直立的蛇身,和高昂的舌头,此刻慢慢低了下来,看向花鸢和辞犀两个人,里面是嗜血的杀意和滔天的恨意。 一个蛇头袭来,辞犀果断地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蛇头被击中,却也只是停了下来,没有留下任何皮外伤,蛇头再次冲过来。 辞犀接着又是两枪,目标第一个是蛇信子。 蛇头似乎察觉出辞犀的目的,果断闭上了嘴巴,安倍菜姬心底满是不屑。 “嗷~~”一声响彻天地的嚎叫。 辞犀的第一枪,蛇信子只是幌子,而真正的目标,则是蛇哞。 进攻的蛇头的一只眼眸刚好被打中,流出浓黑泛着腥臭的鲜血,滴滴答答的,随着整个蛇身吃痛,黑血撒的满地都是。 第135章 财力唤醒轩辕剑 “现在,我也解不了万人斩的禁制,没有人血献祭,万人斩只是一个会自保的摆设。 不过,你们几人的到来,倒是说不定是一个契机。” 大卫说着这话,将目光落在花鸢和辞犀两人身上。 “你们二人的血,就是最好的祭刀东西,今日,便留在这里。” 大卫看着花鸢,仿佛对方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两人身死,已成为既定事实。 辞犀和花鸢没有搭话,辞犀看了一眼大卫,偷偷靠近花鸢耳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大卫背后的七个蛇头,突然飞离他的背后,快速向花鸢两人袭来。 与此同时,大卫的身影飞快向安全线外面跑,速度很快。 “他们想以人身作为载体,摆脱地面对八岐大蛇的禁制。” 花鸢看出来了对方的目的,转身也跟着往安全线跑去。 八岐大蛇到底是第一次上身,两个腿各跑各的,身子也歪歪扭扭,不成样子,花鸢很快就追了上来,左脚点地,用力跃起,然后一脚踩在了大卫的后背上,将大卫与地面来了个紧密接触。 辞犀那边,面临着七条大蛇的缠斗,也没有落了下风,将手枪口抹上新鲜出炉的纯阳之血,在打出来到子弹,便带着赤红的纯阳之力。 七颗子弹追着七个蛇身,蛇身落荒而逃,好不狼狈。 最后,两条蛇被打中,消散的一干二净。其他五条不得已,为了自保,开始互喷毒液,才堪堪挡住了子弹上的纯阳之血的追踪,保住了性命。 五条蛇身却也不敢再张扬,朝着大卫而去。 花鸢脚下的大卫,头颅扭成了一个八字,也随口就是一口毒液,喷向花鸢。 花鸢为了躲避,急忙跳开,大卫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满身灰尘。 站直身体,整个人呈现身体向前,脖子向后的奇怪姿势,很是诡异。 “咔嚓~”一声,大卫的脖子再度转回来,除了脖子中间那一个个错位的突出,其他看着倒也没什么异常。 不过花鸢知道,真正大大卫死了,脖子被生生扭断而死的。 随即,大卫的身上,出现一抹高大的灵魂,满脸惊恐和难以置信。 花鸢出手,将大卫的灵魂收到一张养魂符里,这种上升到国家级层面的事,容易说不清楚,还是留一手,以防万一被较好。 大卫后背再次钻入五条大蛇以后,整个人都散发着狂躁,金色的头发也无风自起,眸子一个鲜红冒着光,一个暗淡无光。 损失两条蛇头,大卫明显气息减弱。 此刻花鸢也不迟疑,直接两张天雷驱邪符篆打出,大卫面上还是十分不在意,自己毕竟是刀枪不入的。 可是,大连场面来的就是这么快,两张符篆带来的雷霆之力,直接落在大卫身上。 大卫就这么毫无抵抗的,等着看花鸢的笑话。 没想到,他自己是那个笑话! 两道天雷,直接将大卫的肉身直接劈的便面烧焦了,甚至散发出来肉香。 八岐大蛇感觉来自灵魂的刺痛,直接从大卫的身体里脱离了出来,可是即使是这样,力量也薄弱了太多。 刚刚辞犀和花鸢说的不是别的,辞犀的原话是: “别着急把八岐大蛇打出来,虽然可能他另有目的,但是同时也会被人身限制,变得不是坚不可摧!” 果然,事情如辞犀预料的那样。 此时的辞犀也没闲着,安倍菜姬,虽为阴阳师,可是没了式神,本身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辞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火红鲜艳的东西,包裹在手上,往架子上悄悄摸去。 趁着安倍菜姬不注意,辞犀一把抱过架子上的八岐大蛇像,用手中的红艳艳的东西包住自己。 等安倍菜姬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八岐大蛇感觉周身是灼热的刺痛感,回过头,便看见辞犀身上的鲜红,还有那五枚金光闪闪的五角星。 辞犀咬破手指,将鲜血直接抹在了蛇像的一个蛇头上,蛇头消散。 八岐大蛇如临大敌,看了一眼脚下的大卫的尸体,又看了一眼安倍菜姬,终于,一把抓起大卫,朝安倍菜姬扔去! 安倍菜姬感受到脑中一声怒吼:“拿他祭刀。” 便赶快反应,接过大卫的身体,手起刀落,大卫的心脏被挖出,动脉被割破,鲜血洒向了万人斩! 有了大卫的鲜血献祭,万人斩发出诡异的黑色光芒,随之而来的,还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的声音。 随着万人斩被安倍菜姬拿起,一个东西破土而出,霎时间,荒山老林亮如白昼。 一把古铜色的古剑悬在空中,周身的光芒大盛,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八岐大蛇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剑,那种断头之痛,至今还仍然鲜明。 花鸢灵瞳开启,三个大字出现在古色剑身周围,花鸢轻轻开口,“轩辕剑?” 随即,褐色剑身发出嗡嗡剑鸣。 “轩辕剑,所以,传说可能是真的?”辞犀看着对面瑟缩起来的八岐大蛇,问道。 “什么传说?” “传说相柳随水神共工发动洪水作乱,被一心治水的大禹打败,大禹借助应龙的力量,以轩辕剑斩相柳一头。 由于相柳的血腥臭无比,而且会让地面塌陷无法耕种,因此大禹没有再砍杀相柳,而是将其驱逐出境。 相柳被大禹斩下一头之后也只剩八头,所以小日子供奉的八岐大蛇很有可能就源于九头相柳的传说;” 辞犀微微开口,这些只是爷爷让他看的书籍里记载的,他当时只以为是读个故事,当个乐趣,没想到竟然可能是真的。 “不过这剑身?” 在辞犀读的书里面,轩辕剑是一把金色的宝剑,并不是眼前的古剑。 逐渐的,辞犀被轩辕剑吸引,慢慢上前,与此同时,辞犀的身上,和轩辕剑之上,都发出阵阵金光,辞犀的发色和双眸,再度变成夺目的金色。 除此之外,辞犀身上,渐渐围绕出一个个金元宝,化作金光,朝轩辕剑飞去,然后没入剑身。 轩辕剑的剑身古色逐渐消失,被金色替代! “这也行?” 花鸢看的惊讶不已,辞犀的身份,他在桃老哪里听到了一些,不过这以财神之财力,恢复轩辕剑的金色剑身,怎么说怎么稀奇! 第135章 财力唤醒轩辕剑 “现在,我也解不了万人斩的禁制,没有人血献祭,万人斩只是一个会自保的摆设。 不过,你们几人的到来,倒是说不定是一个契机。” 大卫说着这话,将目光落在花鸢和辞犀两人身上。 “你们二人的血,就是最好的祭刀东西,今日,便留在这里。” 大卫看着花鸢,仿佛对方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两人身死,已成为既定事实。 辞犀和花鸢没有搭话,辞犀看了一眼大卫,偷偷靠近花鸢耳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大卫背后的七个蛇头,突然飞离他的背后,快速向花鸢两人袭来。 与此同时,大卫的身影飞快向安全线外面跑,速度很快。 “他们想以人身作为载体,摆脱地面对八岐大蛇的禁制。” 花鸢看出来了对方的目的,转身也跟着往安全线跑去。 八岐大蛇到底是第一次上身,两个腿各跑各的,身子也歪歪扭扭,不成样子,花鸢很快就追了上来,左脚点地,用力跃起,然后一脚踩在了大卫的后背上,将大卫与地面来了个紧密接触。 辞犀那边,面临着七条大蛇的缠斗,也没有落了下风,将手枪口抹上新鲜出炉的纯阳之血,在打出来到子弹,便带着赤红的纯阳之力。 七颗子弹追着七个蛇身,蛇身落荒而逃,好不狼狈。 最后,两条蛇被打中,消散的一干二净。其他五条不得已,为了自保,开始互喷毒液,才堪堪挡住了子弹上的纯阳之血的追踪,保住了性命。 五条蛇身却也不敢再张扬,朝着大卫而去。 花鸢脚下的大卫,头颅扭成了一个八字,也随口就是一口毒液,喷向花鸢。 花鸢为了躲避,急忙跳开,大卫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满身灰尘。 站直身体,整个人呈现身体向前,脖子向后的奇怪姿势,很是诡异。 “咔嚓~”一声,大卫的脖子再度转回来,除了脖子中间那一个个错位的突出,其他看着倒也没什么异常。 不过花鸢知道,真正大大卫死了,脖子被生生扭断而死的。 随即,大卫的身上,出现一抹高大的灵魂,满脸惊恐和难以置信。 花鸢出手,将大卫的灵魂收到一张养魂符里,这种上升到国家级层面的事,容易说不清楚,还是留一手,以防万一被较好。 大卫后背再次钻入五条大蛇以后,整个人都散发着狂躁,金色的头发也无风自起,眸子一个鲜红冒着光,一个暗淡无光。 损失两条蛇头,大卫明显气息减弱。 此刻花鸢也不迟疑,直接两张天雷驱邪符篆打出,大卫面上还是十分不在意,自己毕竟是刀枪不入的。 可是,大连场面来的就是这么快,两张符篆带来的雷霆之力,直接落在大卫身上。 大卫就这么毫无抵抗的,等着看花鸢的笑话。 没想到,他自己是那个笑话! 两道天雷,直接将大卫的肉身直接劈的便面烧焦了,甚至散发出来肉香。 八岐大蛇感觉来自灵魂的刺痛,直接从大卫的身体里脱离了出来,可是即使是这样,力量也薄弱了太多。 刚刚辞犀和花鸢说的不是别的,辞犀的原话是: “别着急把八岐大蛇打出来,虽然可能他另有目的,但是同时也会被人身限制,变得不是坚不可摧!” 果然,事情如辞犀预料的那样。 此时的辞犀也没闲着,安倍菜姬,虽为阴阳师,可是没了式神,本身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辞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火红鲜艳的东西,包裹在手上,往架子上悄悄摸去。 趁着安倍菜姬不注意,辞犀一把抱过架子上的八岐大蛇像,用手中的红艳艳的东西包住自己。 等安倍菜姬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八岐大蛇感觉周身是灼热的刺痛感,回过头,便看见辞犀身上的鲜红,还有那五枚金光闪闪的五角星。 辞犀咬破手指,将鲜血直接抹在了蛇像的一个蛇头上,蛇头消散。 八岐大蛇如临大敌,看了一眼脚下的大卫的尸体,又看了一眼安倍菜姬,终于,一把抓起大卫,朝安倍菜姬扔去! 安倍菜姬感受到脑中一声怒吼:“拿他祭刀。” 便赶快反应,接过大卫的身体,手起刀落,大卫的心脏被挖出,动脉被割破,鲜血洒向了万人斩! 有了大卫的鲜血献祭,万人斩发出诡异的黑色光芒,随之而来的,还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的声音。 随着万人斩被安倍菜姬拿起,一个东西破土而出,霎时间,荒山老林亮如白昼。 一把古铜色的古剑悬在空中,周身的光芒大盛,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八岐大蛇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剑,那种断头之痛,至今还仍然鲜明。 花鸢灵瞳开启,三个大字出现在古色剑身周围,花鸢轻轻开口,“轩辕剑?” 随即,褐色剑身发出嗡嗡剑鸣。 “轩辕剑,所以,传说可能是真的?”辞犀看着对面瑟缩起来的八岐大蛇,问道。 “什么传说?” “传说相柳随水神共工发动洪水作乱,被一心治水的大禹打败,大禹借助应龙的力量,以轩辕剑斩相柳一头。 由于相柳的血腥臭无比,而且会让地面塌陷无法耕种,因此大禹没有再砍杀相柳,而是将其驱逐出境。 相柳被大禹斩下一头之后也只剩八头,所以小日子供奉的八岐大蛇很有可能就源于九头相柳的传说;” 辞犀微微开口,这些只是爷爷让他看的书籍里记载的,他当时只以为是读个故事,当个乐趣,没想到竟然可能是真的。 “不过这剑身?” 在辞犀读的书里面,轩辕剑是一把金色的宝剑,并不是眼前的古剑。 逐渐的,辞犀被轩辕剑吸引,慢慢上前,与此同时,辞犀的身上,和轩辕剑之上,都发出阵阵金光,辞犀的发色和双眸,再度变成夺目的金色。 除此之外,辞犀身上,渐渐围绕出一个个金元宝,化作金光,朝轩辕剑飞去,然后没入剑身。 轩辕剑的剑身古色逐渐消失,被金色替代! “这也行?” 花鸢看的惊讶不已,辞犀的身份,他在桃老哪里听到了一些,不过这以财神之财力,恢复轩辕剑的金色剑身,怎么说怎么稀奇! 第136章 刀剑对战 轩辕剑整个被金光覆盖,凌厉的剑芒闪现而出,瞬间照亮了整个森林。 辞犀身上的红旗,以及手中捧着的八岐大蛇像,此刻也被眼尖的花鸢接了过来。 同样的,红旗加身,手捧蛇像,八岐大蛇根本没有回来的机会! 八岐大蛇还没来得及反应,轩辕剑被辞犀握在手里,此时的辞犀,一身锦色华衣,手指轩辕剑,大步流星的往敌方而去。 轩辕剑被辞犀的小手握在手里,剑柄似乎对他来说,还有些粗重,可是入手挥动几下,剑身便自动化做合适大小。 辞犀虽然不会剑法和剑诀,但是轩辕剑主动带着辞犀武动,一招一式尽显出神入化。 八岐大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辞犀手握轩辕剑,手起剑落,八岐大蛇根本不敢反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不过须臾之间,八岐大蛇蛇身上只剩下一个蛇头,低垂着头颅,瑟瑟发抖。 安倍菜姬一见自己族人引以为傲的八岐大蛇,居然是现在这个状态,感觉面子被按在了地上摩擦。 正在此刻,安倍菜姬注意到了一边吸收了血液,在刀架上泛着黑光的万人斩,心下一横,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了,直接一把窝在手里,打算与辞犀抗争一番。 万人斩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毕竟曾经被小日子天皇用过的东西。 而且,这把军刀,之所以叫万人斩,是因为这把军刀,在第一次离开刀鞘以后,直接被阴阳师操控,一次性以百余人以上的人祭刀。 祭刀之人直接被切断了脖子,场面极其血腥,尸横遍野。 此时,万人斩也似乎感觉到了轩辕剑的威慑力,但是,曾经也风光无两的它,又被轩辕剑镇压在此十数年,敌人见面,难免分外眼红了些。 万人斩被安倍菜姬握在手里,与辞犀不同的是,万人斩上,开始 溢出浓浓的黑气,安倍菜姬的手,开始被黑气包裹,吞噬,不消片刻,安倍菜姬就变成了一个右手,右臂缠绕“黑色藤蔓”的怪人。 而所谓的黑色藤曼,也不是真正的藤曼,而是安倍菜姬本身的血管和皮肤发生了变化,血管变成了黑色,皮肤倒是显得越来越白,而且上面黑筋暴起,与左臂形成鲜明对比。 根本不像是一个女子的手! 安倍菜姬此时也不恼怒,甚至一点看不出难过,反而一脸欣喜。 “啊哈哈哈~万人斩认我为主了!” 辞犀和花鸢也不知道对方在高兴什么,这万人斩的认主方式,多多少少有点像那个什么寄生手段,总之,两人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辞犀与安倍菜姬眼神碰撞在一起,安倍菜姬闪身,立刻挡在了八岐大蛇的面前,偶不,现在说是一歧大蛇也不过分。 “小子,你的对手是我!” 安倍菜姬果断挥出军刀,向对面的辞犀的脖子看去,目的明确,刀法狠厉,一看就不是个新手。 辞犀反手去挡,两把兵器碰撞,迸发出明显的火花。 辞犀暗暗用力,逐渐将兵刃按压向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安倍菜姬,感受到压力的安倍菜姬,额头立刻冒出冷汗,他也没想到,对方一个小孩子,力气居然这么大。 “安倍菜姬,你叫菜鸡真是不冤枉,人如其名说的就是你,身高像个小孩子,就连力气也不行,哎,我真替你犯愁!” 花鸢在一旁,时刻观察着辞犀和安倍两人的动向,时刻准备着上前帮助辞犀一把。 可是她也发现了,金发金哞的辞犀,战斗力似乎不弱,根本用不上自己,便站在一边进行语言攻击。 安倍菜姬被花鸢的话影响了心神,力道瞬间卸掉,不得已,往后退了不下五米,来躲避辞犀的一剑。 辞犀的剑道直接将地面破开了一个大豁口,战斗状态下的整个人,显得越发气度非凡,容貌如谪仙。 安倍菜姬见辞犀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便将心思打到了花鸢身上。 八岐大蛇现在显然是靠不住了,不过还好,她手里还有一把万人斩,拼尽全力,擒下花鸢,以此威胁,应该能活着离开。 安倍菜姬这样想着。 辞犀见安倍菜姬的目光瞥向了花鸢,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在安倍菜姬卯足全力冲出去的时候,辞犀也一个箭步,直接跃到了花鸢的面前,将小姑娘护了个严严实实。 花鸢突然面前出现一道金色身影,只觉得十分亮眼,闪瞎了的那种,眼睛里,都是对金子的喜爱,笑出一口小米牙,门牙两个大黑洞。 花鸢赶紧将嘴巴捂上,试图掩饰自己的豁牙子。 安倍菜姬见计划失败,也不坚持恋战,直接翻身旋转,冲向了八岐大蛇的面前。 看着仍然沉浸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的八岐大蛇,安倍菜姬一脸失望,手起刀落,八岐大蛇被手中军刀刺中,灵气没有消散,反而被军刀吸引,逐渐,军刀漆黑的刀身上,出现了一个蛇影。 安倍菜姬感受到手中军刀的磅礴战意,连续挥舞十几下,顿时,凌空出现十几道风刃,发出“嘶嘶”的声音,明明没有实体,却能看见,风刃袭来的空中,露出尖锐的毒牙。 辞犀见状,直接将轩辕剑横在了身前,左手轻轻划过剑身,金色的剑刃上,顿时出现一道粉色的血痕。 顿时,满室桃花香~~ 有了纯阳之血的加持,风刃还没接触到辞犀和轩辕剑,便在一米意外,直接撞在了一道屏障上,化作了云烟,消失不见。 安倍菜姬趁着辞犀作防守状态,便扔出一个闪光弹,顿时,花鸢和辞犀两人身前一道耀眼光芒,散发出浓浓白烟。 花鸢和辞犀一时不察,被熏得顿时涕泪横流。 恢复过来以后 ,早已不见了安倍菜姬的身影。 辞犀放下轩辕剑,头发恢复了桃红,眼眸恢复了清透的琥珀色。 “花鸢,你没事儿?” 辞犀拖着轩辕剑,赶快上前查看花鸢的状态。 至于为什么是拖着呢?因为轩辕剑太重,恢复原本样子的辞犀,拿不动! 花鸢倒是拿得动,但是轩辕剑根本不让花鸢碰! 花鸢本着大人有大量的原则,不和一把剑计较! “花鸢,安倍菜姬逃跑了,林子这么大,我们怎么追?” 辞犀看着周围硕大的深山老林,一时间犯了难。 “对啊,林子这么大,可就什么鸟都有了!遇到个山精野怪,不过分!” 花鸢看着林子的某一个方向,笑得一脸奸计得逞! 第136章 刀剑对战 轩辕剑整个被金光覆盖,凌厉的剑芒闪现而出,瞬间照亮了整个森林。 辞犀身上的红旗,以及手中捧着的八岐大蛇像,此刻也被眼尖的花鸢接了过来。 同样的,红旗加身,手捧蛇像,八岐大蛇根本没有回来的机会! 八岐大蛇还没来得及反应,轩辕剑被辞犀握在手里,此时的辞犀,一身锦色华衣,手指轩辕剑,大步流星的往敌方而去。 轩辕剑被辞犀的小手握在手里,剑柄似乎对他来说,还有些粗重,可是入手挥动几下,剑身便自动化做合适大小。 辞犀虽然不会剑法和剑诀,但是轩辕剑主动带着辞犀武动,一招一式尽显出神入化。 八岐大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辞犀手握轩辕剑,手起剑落,八岐大蛇根本不敢反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不过须臾之间,八岐大蛇蛇身上只剩下一个蛇头,低垂着头颅,瑟瑟发抖。 安倍菜姬一见自己族人引以为傲的八岐大蛇,居然是现在这个状态,感觉面子被按在了地上摩擦。 正在此刻,安倍菜姬注意到了一边吸收了血液,在刀架上泛着黑光的万人斩,心下一横,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了,直接一把窝在手里,打算与辞犀抗争一番。 万人斩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毕竟曾经被小日子天皇用过的东西。 而且,这把军刀,之所以叫万人斩,是因为这把军刀,在第一次离开刀鞘以后,直接被阴阳师操控,一次性以百余人以上的人祭刀。 祭刀之人直接被切断了脖子,场面极其血腥,尸横遍野。 此时,万人斩也似乎感觉到了轩辕剑的威慑力,但是,曾经也风光无两的它,又被轩辕剑镇压在此十数年,敌人见面,难免分外眼红了些。 万人斩被安倍菜姬握在手里,与辞犀不同的是,万人斩上,开始 溢出浓浓的黑气,安倍菜姬的手,开始被黑气包裹,吞噬,不消片刻,安倍菜姬就变成了一个右手,右臂缠绕“黑色藤蔓”的怪人。 而所谓的黑色藤曼,也不是真正的藤曼,而是安倍菜姬本身的血管和皮肤发生了变化,血管变成了黑色,皮肤倒是显得越来越白,而且上面黑筋暴起,与左臂形成鲜明对比。 根本不像是一个女子的手! 安倍菜姬此时也不恼怒,甚至一点看不出难过,反而一脸欣喜。 “啊哈哈哈~万人斩认我为主了!” 辞犀和花鸢也不知道对方在高兴什么,这万人斩的认主方式,多多少少有点像那个什么寄生手段,总之,两人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辞犀与安倍菜姬眼神碰撞在一起,安倍菜姬闪身,立刻挡在了八岐大蛇的面前,偶不,现在说是一歧大蛇也不过分。 “小子,你的对手是我!” 安倍菜姬果断挥出军刀,向对面的辞犀的脖子看去,目的明确,刀法狠厉,一看就不是个新手。 辞犀反手去挡,两把兵器碰撞,迸发出明显的火花。 辞犀暗暗用力,逐渐将兵刃按压向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安倍菜姬,感受到压力的安倍菜姬,额头立刻冒出冷汗,他也没想到,对方一个小孩子,力气居然这么大。 “安倍菜姬,你叫菜鸡真是不冤枉,人如其名说的就是你,身高像个小孩子,就连力气也不行,哎,我真替你犯愁!” 花鸢在一旁,时刻观察着辞犀和安倍两人的动向,时刻准备着上前帮助辞犀一把。 可是她也发现了,金发金哞的辞犀,战斗力似乎不弱,根本用不上自己,便站在一边进行语言攻击。 安倍菜姬被花鸢的话影响了心神,力道瞬间卸掉,不得已,往后退了不下五米,来躲避辞犀的一剑。 辞犀的剑道直接将地面破开了一个大豁口,战斗状态下的整个人,显得越发气度非凡,容貌如谪仙。 安倍菜姬见辞犀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便将心思打到了花鸢身上。 八岐大蛇现在显然是靠不住了,不过还好,她手里还有一把万人斩,拼尽全力,擒下花鸢,以此威胁,应该能活着离开。 安倍菜姬这样想着。 辞犀见安倍菜姬的目光瞥向了花鸢,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在安倍菜姬卯足全力冲出去的时候,辞犀也一个箭步,直接跃到了花鸢的面前,将小姑娘护了个严严实实。 花鸢突然面前出现一道金色身影,只觉得十分亮眼,闪瞎了的那种,眼睛里,都是对金子的喜爱,笑出一口小米牙,门牙两个大黑洞。 花鸢赶紧将嘴巴捂上,试图掩饰自己的豁牙子。 安倍菜姬见计划失败,也不坚持恋战,直接翻身旋转,冲向了八岐大蛇的面前。 看着仍然沉浸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的八岐大蛇,安倍菜姬一脸失望,手起刀落,八岐大蛇被手中军刀刺中,灵气没有消散,反而被军刀吸引,逐渐,军刀漆黑的刀身上,出现了一个蛇影。 安倍菜姬感受到手中军刀的磅礴战意,连续挥舞十几下,顿时,凌空出现十几道风刃,发出“嘶嘶”的声音,明明没有实体,却能看见,风刃袭来的空中,露出尖锐的毒牙。 辞犀见状,直接将轩辕剑横在了身前,左手轻轻划过剑身,金色的剑刃上,顿时出现一道粉色的血痕。 顿时,满室桃花香~~ 有了纯阳之血的加持,风刃还没接触到辞犀和轩辕剑,便在一米意外,直接撞在了一道屏障上,化作了云烟,消失不见。 安倍菜姬趁着辞犀作防守状态,便扔出一个闪光弹,顿时,花鸢和辞犀两人身前一道耀眼光芒,散发出浓浓白烟。 花鸢和辞犀一时不察,被熏得顿时涕泪横流。 恢复过来以后 ,早已不见了安倍菜姬的身影。 辞犀放下轩辕剑,头发恢复了桃红,眼眸恢复了清透的琥珀色。 “花鸢,你没事儿?” 辞犀拖着轩辕剑,赶快上前查看花鸢的状态。 至于为什么是拖着呢?因为轩辕剑太重,恢复原本样子的辞犀,拿不动! 花鸢倒是拿得动,但是轩辕剑根本不让花鸢碰! 花鸢本着大人有大量的原则,不和一把剑计较! “花鸢,安倍菜姬逃跑了,林子这么大,我们怎么追?” 辞犀看着周围硕大的深山老林,一时间犯了难。 “对啊,林子这么大,可就什么鸟都有了!遇到个山精野怪,不过分!” 花鸢看着林子的某一个方向,笑得一脸奸计得逞! 第137章 巧擒菜鸡 此时,山林的深处,安倍菜姬手握着万人斩,筋疲力尽的感觉让她寸步难行。 终于,坚持不住,栽倒在了一棵桦树旁边,胸膛剧烈喘息。、 “没想到,这华国人居然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实力,看来,我还是一开始低估他们了。” 安倍菜姬有些后悔,不过,目光触及手中的万人斩,心里更多的还是欣慰和值得,越发肯定自己的此次私自行动。 虽然八岐大蛇战陨了,但是自己可以说,它是以身祭刀啊,这样的话,哥哥就不会怀疑,毕竟军刀已经被自己带回去了。 至于大卫,自己和他联系的方式,一直都是秘密,用的名字和通信地址,也是虚假的,根本不怕对方国家查出来,就算查出来,自己找个替罪羊,简直易如反掌。 安倍菜姬此时,脑海里全是自己顺利回到小日子国家,被天皇接见,风光无限的场面。 “嗒!” 安倍菜姬觉得自己额头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伸手去摸,一股难闻的恶臭!黄黑之物也沾了满手。 “鸟屎!” 安倍菜姬被鸟屎砸中脑袋,却也不敢大声喧哗,他怕花鸢和辞犀会追过来,自己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逃了出来。 拿出手帕,勉强将头上的鸟屎擦干净,安倍菜姬中途几次止不住的干呕。 刚擦完鸟屎,安倍菜姬就听到两声“嘟嘟~”的声音。 霎时间,周围被黄色的烟雾包裹,臭气熏天,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倍菜姬差点被熏晕过去,挣扎着突出重围,身上还是浓重的屁味儿! 安倍菜姬呕了出来,差点将胃里的酸水全部吐了个干净,一回身,便看见了刚才自己倚靠的大树后面,出现两个小小的黄色身影。 他们睁着豆大的小黑眼睛,小爪子捂着嘴巴,正嘲笑自己呢! “该死的大耗子!” 安倍菜姬可不知道这东西具体是什么,只以为是大个的野耗子。 被叫“大耗子”的两只“黄大仙”可不愿意了,黄大仙这种生物,最实记仇!两只叽叽喳喳的说了什么,然后跃进身后的草丛里,消失不见了。 也就三分钟不到,安倍菜姬的周围五米左右,一声接着一声的“嘟嘟”声音响了起来,有大有小,此起彼伏。 安倍菜姬,竟然直接被围在屁阵里,一时间,黄烟弥漫,臭气熏天。 安倍菜姬第一次体会到了被臭的生不如死!肠子差点吐出来! 然而,这还远远没完,安倍菜姬吐完,好不容易直起身,就正好与一条吐着信子的碗口大的蛇对上,来了个直面暴击! 纯黑色的蛇身,猩红的信子,黄褐色的蛇眼,安倍菜姬被吓的直接往后跌去! “啊~” 林子里传来一声惨叫,安倍菜姬屁股刚着地,就直接弹射而起,屁股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浑身尖刺的小刺猬,缩成一团,尖刺全部竖起。 花鸢和辞犀站在不远处,亲眼目睹了安倍菜姬的惨状,辞犀也明白了,花鸢嘴里说的,山精野怪是什么意思了! “等着瞧,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花鸢放下这句话,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眼前十分凄惨的安倍菜姬,手里握着的,正是原来安倍菜姬手里的那把万人斩!不过是贴了满满的黄色符篆的万人斩。 花鸢话落,手中一道符篆闪过光芒,一个人影往安倍菜姬的方向飞扑而去,然后一巴掌,扇在安倍菜姬脸上,直接将人抽的倒在了地上。 安倍菜姬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祭刀的大卫,的鬼魂。 安倍菜姬拿起手中的万人斩,横在身前,向着大卫放出狠话,神色得意。 “大卫,我手中的刀,你熟悉,我劝你不要以卵击石,否则,我让你没有轮回的机会!” “来啊!该死的小鬼子,我当初就不该错信你!” 大卫现在对安倍菜姬,那是满腔的怒火和怨气!要是刚才没有花鸢的栖身,符篆压制,此刻大卫估计已经变成恶鬼了。 大卫双手化作利爪,直直地向安倍菜姬心口袭来,他虽然是死了被挖了心脏,但是被挖了心脏是事实。 大卫此时的想法只有一个,让安倍菜姬感同身受,亲自尝一下挖心之痛。 安倍菜姬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卫,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可是万人斩的刀身,安倍菜姬发现怎么也抽不出来。 大卫看着安倍菜姬手里的小木棍子,一个劲儿的死命的往外拔,不管不顾的。 这安倍菜姬难道被自己吓到了?竟然分不清木棍和军刀? 安倍菜姬手都快磨出火星子了,刀身还是拔不出来!最后没办法,只能往一旁倒下来躲避,一个翻身轱辘到了旁边。 安倍菜姬怎么也想不到,造成这样的,正是她口中的那种“大耗子”! 黄大仙擅迷幻,尿液和臭屁,皆可致幻。 “嗷~” 又是一声尖锐的嚎叫,安倍菜姬的脚,好巧不巧的,被地上的一个不知何年何月出现在这的捕兽夹子夹住,顿时鲜血淋漓。 夹子咬合力度非常大,安倍菜姬的脚踝伤口深可见骨头。 安倍菜姬被疼晕了过去! 最终,花鸢,辞犀二人,身后跟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阿飘,背上背着一个满身杂草树枝,臭气弥漫的小矮个女子,回到了军队的帐篷。 此时的魏无忌正在和前来支援的同志说话,一抬头,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那个叫阿沅的女阿飘,明明回来说小妹去了林子里抓女鬼子,可没说顺带抓个鬼回来! 欸?这鬼看着有些眼熟啊。 将士盯着金发碧眼的男阿飘看,稍后反应过来,这不是冒充专家的那个大漂亮么! 然后,大家不约而同的对花鸢起了钦佩之心,就说这人力资源的运用,不,鬼力资源,老大的妹妹可真是人才中的人才! 第137章 巧擒菜鸡 此时,山林的深处,安倍菜姬手握着万人斩,筋疲力尽的感觉让她寸步难行。 终于,坚持不住,栽倒在了一棵桦树旁边,胸膛剧烈喘息。、 “没想到,这华国人居然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实力,看来,我还是一开始低估他们了。” 安倍菜姬有些后悔,不过,目光触及手中的万人斩,心里更多的还是欣慰和值得,越发肯定自己的此次私自行动。 虽然八岐大蛇战陨了,但是自己可以说,它是以身祭刀啊,这样的话,哥哥就不会怀疑,毕竟军刀已经被自己带回去了。 至于大卫,自己和他联系的方式,一直都是秘密,用的名字和通信地址,也是虚假的,根本不怕对方国家查出来,就算查出来,自己找个替罪羊,简直易如反掌。 安倍菜姬此时,脑海里全是自己顺利回到小日子国家,被天皇接见,风光无限的场面。 “嗒!” 安倍菜姬觉得自己额头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伸手去摸,一股难闻的恶臭!黄黑之物也沾了满手。 “鸟屎!” 安倍菜姬被鸟屎砸中脑袋,却也不敢大声喧哗,他怕花鸢和辞犀会追过来,自己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逃了出来。 拿出手帕,勉强将头上的鸟屎擦干净,安倍菜姬中途几次止不住的干呕。 刚擦完鸟屎,安倍菜姬就听到两声“嘟嘟~”的声音。 霎时间,周围被黄色的烟雾包裹,臭气熏天,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倍菜姬差点被熏晕过去,挣扎着突出重围,身上还是浓重的屁味儿! 安倍菜姬呕了出来,差点将胃里的酸水全部吐了个干净,一回身,便看见了刚才自己倚靠的大树后面,出现两个小小的黄色身影。 他们睁着豆大的小黑眼睛,小爪子捂着嘴巴,正嘲笑自己呢! “该死的大耗子!” 安倍菜姬可不知道这东西具体是什么,只以为是大个的野耗子。 被叫“大耗子”的两只“黄大仙”可不愿意了,黄大仙这种生物,最实记仇!两只叽叽喳喳的说了什么,然后跃进身后的草丛里,消失不见了。 也就三分钟不到,安倍菜姬的周围五米左右,一声接着一声的“嘟嘟”声音响了起来,有大有小,此起彼伏。 安倍菜姬,竟然直接被围在屁阵里,一时间,黄烟弥漫,臭气熏天。 安倍菜姬第一次体会到了被臭的生不如死!肠子差点吐出来! 然而,这还远远没完,安倍菜姬吐完,好不容易直起身,就正好与一条吐着信子的碗口大的蛇对上,来了个直面暴击! 纯黑色的蛇身,猩红的信子,黄褐色的蛇眼,安倍菜姬被吓的直接往后跌去! “啊~” 林子里传来一声惨叫,安倍菜姬屁股刚着地,就直接弹射而起,屁股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浑身尖刺的小刺猬,缩成一团,尖刺全部竖起。 花鸢和辞犀站在不远处,亲眼目睹了安倍菜姬的惨状,辞犀也明白了,花鸢嘴里说的,山精野怪是什么意思了! “等着瞧,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花鸢放下这句话,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眼前十分凄惨的安倍菜姬,手里握着的,正是原来安倍菜姬手里的那把万人斩!不过是贴了满满的黄色符篆的万人斩。 花鸢话落,手中一道符篆闪过光芒,一个人影往安倍菜姬的方向飞扑而去,然后一巴掌,扇在安倍菜姬脸上,直接将人抽的倒在了地上。 安倍菜姬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祭刀的大卫,的鬼魂。 安倍菜姬拿起手中的万人斩,横在身前,向着大卫放出狠话,神色得意。 “大卫,我手中的刀,你熟悉,我劝你不要以卵击石,否则,我让你没有轮回的机会!” “来啊!该死的小鬼子,我当初就不该错信你!” 大卫现在对安倍菜姬,那是满腔的怒火和怨气!要是刚才没有花鸢的栖身,符篆压制,此刻大卫估计已经变成恶鬼了。 大卫双手化作利爪,直直地向安倍菜姬心口袭来,他虽然是死了被挖了心脏,但是被挖了心脏是事实。 大卫此时的想法只有一个,让安倍菜姬感同身受,亲自尝一下挖心之痛。 安倍菜姬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卫,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可是万人斩的刀身,安倍菜姬发现怎么也抽不出来。 大卫看着安倍菜姬手里的小木棍子,一个劲儿的死命的往外拔,不管不顾的。 这安倍菜姬难道被自己吓到了?竟然分不清木棍和军刀? 安倍菜姬手都快磨出火星子了,刀身还是拔不出来!最后没办法,只能往一旁倒下来躲避,一个翻身轱辘到了旁边。 安倍菜姬怎么也想不到,造成这样的,正是她口中的那种“大耗子”! 黄大仙擅迷幻,尿液和臭屁,皆可致幻。 “嗷~” 又是一声尖锐的嚎叫,安倍菜姬的脚,好巧不巧的,被地上的一个不知何年何月出现在这的捕兽夹子夹住,顿时鲜血淋漓。 夹子咬合力度非常大,安倍菜姬的脚踝伤口深可见骨头。 安倍菜姬被疼晕了过去! 最终,花鸢,辞犀二人,身后跟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阿飘,背上背着一个满身杂草树枝,臭气弥漫的小矮个女子,回到了军队的帐篷。 此时的魏无忌正在和前来支援的同志说话,一抬头,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那个叫阿沅的女阿飘,明明回来说小妹去了林子里抓女鬼子,可没说顺带抓个鬼回来! 欸?这鬼看着有些眼熟啊。 将士盯着金发碧眼的男阿飘看,稍后反应过来,这不是冒充专家的那个大漂亮么! 然后,大家不约而同的对花鸢起了钦佩之心,就说这人力资源的运用,不,鬼力资源,老大的妹妹可真是人才中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