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当美食博主，你擦什么边啊！》 第1章 白羽 【美人与美食相同，都是世界上最香的东西】 【擦边美食博主系统已解锁，请宿主尽快完成新手任务】 随着陌生的电子音响起，白羽缓缓睁开双眼，全然没有理会。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辆失控冲来的半挂卡车。 那时白羽在给自己的小店进货的路上，半路上一辆卡车突然失控，可马路中间还有个正在过马路的女孩。 白羽没有任何犹豫，冲上去把那女孩推到路边。 再然后 “还真疼” 他甩了甩头，把这最后的记忆强行甩了出去。 眼神却本能性地观察自己的身体。 ？ 白羽再次愣住。 这胸肌？ 这腹肌？ 这是什么？ 这是腰吗？ 他就这么坐在床上，借着床头的镜子看到了熟悉的脸。 剑眉星目，绝非是那种病态的阴柔，而是充斥着英气的俊朗。 可是脖子以下发生了什么？ 自己不是那个小饭店的老板吗？ 他的手攀上的自己的胸前。 捏。 真有弹性。 陌生的触感反弹到手指，让本就茫然的白羽更加茫然。 “以厨艺的角度来看，被半挂创了我现在应该是馅。” 白羽冷静分析。 “不行，我冷静不下来。” 他的手再次攀到了胸前。 捏。 再次感受到那股弹性，白羽冷静了许多。 怪不得胸肌这种东西男女通吃。 白羽又捏了几下，彻底让自己回归了平静。 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明朗，自己因为做了好人好事，于是得了好报，穿越到了这个与自己长相相同的肌肉男身上。 就是自己是不是忘了点啥？ 好像刚才有一些存在发表了很有道理的暴论。 那陌生的金属音仿佛感受到了白羽的想法，适时出现。 【宿主已解锁擦边美食博主系统，请尽快完成新手任务】 白羽的手再次攀到了胸前。 此间世界的官方语言依旧是华夏语，每个字他都认识。 怎么拼到一起就陌生了起来。 “擦边美食博主？” 白羽一边让自己保持冷静，一边开口询问。 【没错，子曰：食色性也，随着生活水平的增长与物质文化的极大丰富，人民群众对于精神文明建设的需求也越发增长，单一的美食或者美色刺激已然无法满足人民群众日益高涨的需求，为解决这些问题，系统决定将其尝试性的合二为一，两种需求，一次满足】 系统的回答极为有板有眼。 “我再去找辆半挂。” 白羽起身开口，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敢出这个门你就会变回馅】 系统的回答如春风般温暖。 白羽坐回了自己的床头。 “说说，那个新手任务。” 合适的认怂是活下去的必经之路。 白羽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只是脑海中那个声音仿若得意了几分。 【新手任务：拍摄擦边美食视频】 【任务要求：宿主需要在拍摄美食视频的时候努力展示自己的魅力，在不违反任何法律法规的情况下，一天内获得一万关注】 【新手任务福利：系统会提供不过分情况下的任何帮助，包括但不限于食材，调味料，场地，剪辑录制工作】 【任务奖励：解锁系统商城】 【失败惩罚：变回馅】 【再次强调一遍：美人与美食相同，都是世界上最香的东西】 白羽终于听清楚了那句暴论，可是却没有办法反驳。 他再次让自己冷静了一下。 这任务说简单也简单。 起码系统会提供除了做饭之外的一切帮助。 可说困难 擦边视频谁都爱看，说的文明一些便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可大家都是偷着看，又有几个人会点关注。 纵使真的有人不在乎那些世俗中的眼光。 可凑够一万个这种勇士又何尝不是挑战。 介绍完任务之后系统便回归了安静。 只有白羽依旧思索。 按系统这三言两语的画风来说，这任务自己非做不可。 可是自己开了小半辈子饭馆，做饭这种事倒是简单，白羽甚至觉得自己不输那些轮胎大厨。 奈何擦边这种事 怪不好意思的。 白羽陷入了与自身尊严的剧烈对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第一分零二秒的时候，白羽起身穿上了外衣。 “你提供的场地在哪？” 江海市中心，国金公寓楼。 下了地铁的白羽脸上架着墨镜，走进了这座寸土寸金的大厦。 保安虽说看他面生，奈何白羽优越的扮相也没有引起丝毫的怀疑。 走出电梯，输入密码，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的平层。 白羽也没多想什么，穿越与系统这种事都出现在了自己身上，全身余额二百块钱走进大平层这种事，本身就特别科学。 “要怎么录制？” 白羽一边观察着房间，一边开口询问。 系统的准备十分完善，平层内的厨房也极为宽敞，俩个看起来就极为高端的双开门冰箱并列，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新鲜食材，操作台上还有各种调味佐料。 【宿主只需要进行烹饪，随后注意自己的扮相，其余事情系统会自行处理】 白羽点了点头。 脸嘛，不要了也就不要了。 命自己不能再丢第二次。 他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衣帽间里挂着早就准备好的衣物，全是些衬衫西服类的正装。 看起来系统也深谙此道，知晓擦边的三大奥义。 我知道我在给你们看什么。 你们知道自己想看什么。 但是大家都不能明着说。 一切都是现代社会与手机另一边的无声默契。 白羽选了一条极为挺括的西裤。 他本就腰细腿长，配上合身的裤子显得整个人更加挺拔。 只是衬衫 “有些小” 白羽面露纠结，看着身上紧紧绷绷的衣物，死活系不上倒数第二枚扣子。 几经努力，白羽放弃了尝试，敞着怀走到了灶台前。 打开冰箱，挑选出一块品相极好的和牛。 握住厨刀的一瞬间，白羽鬼使神差般想到了系统那句话。 他压低了声音缓缓开口。 “美食与美人，都是世界上最香的东西。” 烹饪的声响响起，平层内的排烟极好，让油烟恰到好处的涌起，又不至于遮挡过多的视线。 进入烹饪状态的白羽仿佛变了一个人，只知道认真的讲解，偶尔说出几句意义不明的话。 小块的牛肉不需烹饪过久，摆盘之后白羽向前轻轻一推，旋即松了口气。 一阵疲惫涌来，白羽拿起筷子三下五除二便吃干抹净。 厨师的本能作祟下，他还把锅碗瓢盆都清洗了一遍，直到厨房恢复原样。 瘫进沙发里，白羽看着昏暗光线下的天花板：“怎么样？” 系统倒是没有吝啬夸奖：【很完美，这将是一部登峰造极的作品】 精致的沙发包裹着白羽让他昏昏欲睡，他的笑容刚挂在脸上，便听到系统继续说道。 【走，屋主要下班了】 第2章 怎么样 白羽来的时候有多体面，逃出大门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怎么还有屋主的！？” 他脑海中疯狂嘶吼。 系统的回答却不急不缓：【不然你以为那些东西是谁准备的？】 白羽闭上眼睛保持微笑，心中再次确定了不要和它多说话的想法。 出门倒是一切顺利，只是离开公寓大厦的时候，白羽抽了抽鼻子。 作为厨师的他对于味道向来敏感。 刚才路过的人身上，有一股他略微熟悉的味道，像是某种气味悠远的香水。 那人一身西装，可惜只看到了个背影。 可能这就是那个倒霉屋主？ 白羽摇了摇头，没有过多在意。 一路无书，回到出租屋内的他直接瘫倒在了床上。 这一天大起大落太多，再强壮的身体也挡不住精神上的疲惫。 白羽沉沉睡去。 可在互联网上的某个角落，某个视频正在被暗中上传。 而视频的名字 《美食与美人，都是世界上最香的东西》 没有大幕拉开，只有与白羽嗓音同样低沉的音乐声响起。 灯光昏暗的恰到好处，站在干净灶台前的男人脸上没有补光，可眉眼依旧一清二楚。 精致的厨刀在他手上旋转出了个花哨的刀花，鼓点响起再落下，落下的瞬间男人仿佛抬起了头：“美食与美人，都是世界上最香的东西。” 镜头缓缓拉下，掠过白羽弧度略有些锋锐的下巴，仿佛在拍摄面前的牛排，可观众们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那被衬衫半遮半露的胸肌上。 仿佛知道人们想要看什么一般，那镜头依旧向下，没有丝毫的廉耻之心，白羽的八块腹肌暴露无遗。 那衬衫也十分乖巧，温顺的衣料也没有任何阻拦，甚至没有任何作秀的既视感。 就好像视频里的男人只是潜入到了别人家，换上屋主的衣服给自己做了一顿饭。 至于本应该是视频唯一主角的昂贵和牛 谁知道多少人嫌它遮挡了镜头。 正当所有观众都以为视频就要结束，这只是一部普通的擦边视频的时候。 镜头突然拉近，甚至能看清白羽手背上的血管。 “在真正的烹饪之前，总是需要做点什么。” 和牛被白羽拿起，又拍在了砧板上。 水珠恰到好处的溅到了白羽的腰，镜头好像有意无意地暗示着什么，下一刻白羽的话又将人们拉回了主题。 “如果你感觉到身上僵硬，按摩是个好的选择。” “肉也一样。” 不知为何，明明是很正常的敲打牛肉，可不少观众依旧在手机面前看的面红耳赤。 背景音乐依旧低沉，低沉到能配合起人们的心跳频率。 镜头拉远，再次拍到了白羽的脸，把有些恍惚的观众们拉回现实。 “而肉，要吃全熟。” “真正的好肉不需要花哨的限制，宛如心动的人也和理想型并不沾边。” 进入烹饪状态下的白羽仿佛忘了自己其实是一个擦边主播的事情，一心一意地对抗着面前的食材。 “蒜片，茭白，在油脂的作用下会迸发出让人意乱情迷的香气。” “和牛本身便富含油脂，低温煎制的原理与慢热类似，都是为了更熟一些才好下手。”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不少观众们本能性的把声音调小。 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不是看的美食视频吗？ 可是依旧没人敢把声音调大，甚至不少人探出头左顾右看。 这要是被人发现了蛮社死的。 白羽则依旧专心致志。 “迷迭香，黑胡椒。” “调味料与人相同，喜欢的甘之如饴，不喜欢的弃如敝履。” “只是喜欢有时候与适合十分冲突。” 香料落入锅中，扬起并不算夸张的油烟。 牛肉中的油脂被缓缓逼出，仿若香汗淋漓。 美妙的棕色在肉的表面浮现，有弹幕适时飘过。 【等我有钱了一定要买一个闻到香味的手机！】 可更多的回复则是：【啊？你真的在看做饭？】 和牛的体积不大，不一会便煎制完成。 视频到这，屏幕外的观众们松了口气。 怎么会有人做个饭如此暧昧？ 奈何系统对于这些熬夜观众们的恶意才刚刚开始。 镜头上扬，这才发现白羽对着面前的牛肉温柔地笑。 这种笑容极为单纯，只是厨师对于自身作品的赞扬。 不少人心里却咯噔一下，仿若被什么东西所击中。 他好像真的是在认真做饭！？ 一时间更多人甚至捧着手机恼羞成怒。 你认真做饭那我算什么！？ 我忍着脸红看了这么久，你就真的只是在做饭！？ 奈何背景音乐依旧低沉且平和，没有被任何观众的心态所影响。 白羽适时松了口气，让镜头的重点再次回到了敞开的衣怀上。 太罪恶了。 无数观众们在屏幕前两难。 一时间他们好像明白了这个视频名称的含义。 美食与美人 真香 而在深夜中躺在床上刷手机的人，大多咽了口口水。 只是谁都不清楚人们馋的是什么。 就算清楚了，也心照不宣。 这视频该结束了 感受到折磨的观众们心中高呼。 白羽却回过身，开始清洗厨具。 【？】 【这博主这么清新脱俗的？】 【谁家拍视频还有平事啊！？】 弹幕飘过。 可依旧没人刷过去，好像这个敞着怀打扫卫生的男人有着奇妙的魅力。 直到后面窗明几净，白羽这才坐回了做好的牛肉面前。 系统的恶意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镜头缓缓下降，从白羽的胸膛一路滑落，直到腹肌与牛肉一齐出现在画面中。 一时间白羽精致的摆盘都成了配角。 不少人已经红了眼，贪婪地注视着屏幕中的一切。 再然后 白羽抽出了一双筷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筷子的瞬间，不少观众们的目光都清澈了许多。 刀叉呢！？ 你用筷子夹和牛吃？ 白羽却什么都没管，只顾着享用自己创造的一切。 灯光变暗，屏幕转黑。 只有一句略带慵懒与解脱的询问响起。 “怎么样？” 第3章 逆天私信 【你醒啦，你火啦】 天光大亮，出租屋内的白羽刚睁眼便听到了这么一句。 他低下头欣赏了片刻：“确实火辣。” 旋即愣住：“不对，你不可能夸我。” 昨夜回家便睡的白羽根本不知道这短短的一夜内，多少人捧着手机经历了非人般的折磨。 他拿起手机才发现，某音的消息推送已经累积了好几万条。 “我是不是被网爆了？” 白羽发出了正常人的询问。 原主的经济条件足够捉襟见肘，以至于当白羽解锁屏幕之后卡了十分钟这手机才缓过神来。 而这十分钟内，系统自然也告知了白羽自己已经把视频发出去的情况。 私信与通知已经撑爆了后台，白羽甚至还没观看视频具体是什么样子，手机便再次卡住，仿佛依旧有无数推送消息堵在路上。 依旧茫然的白羽只能打开原主留下的笔记本电脑。 虽然启动依旧缓慢，可起码不至于被推送卡死。 登录到电脑版某音后台，白羽看着那数万条私信陷入沉思。 “你先跟我说，你是不是把我脸换了麦片去了？” 系统没有回答，显然是不屑于搭理这种问题。 白羽硬着头皮点开一条私信。 “哥，我有个闺蜜看上你了，不是我，我家里很传统的，真的是我闺蜜，她昨天看了你视频之后一宿没睡着觉，真的不是我，我闺蜜说了她就想咬你一口，我都不知道她怎么说出这种话的，哥求你了，vx给我，我闺蜜真的很急！” 白羽打了个寒颤，点开下一条。 “男人，我承认你有几分姿色，做的饭也很不错，但姐已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抠鱼鳃），（yue），（把杀好的鱼打包好），这是我的vx，不要试图追我，我只是想卖你点鱼，（清洗和我心一样冰冷的砧板）” 再往下看。 “哥，出原味吗都是男的我不骗你，哥，出院为嘛都是男的我不骗你，哥，出原味吗都是男的我不骗你！！！” “哥，我信佛，我能为你吟经吗？” “哥，我的吉娃娃被蚊子叮了，现在吉很痒，你能帮它挠挠吗？” 太三俗了。 白羽捂住了眼睛。 【你一个擦边主播会觉得别人三俗？】 系统的吐槽总会落在精确的时间。 白羽甩了甩头，把刚看到的东西都甩出去。 “我甩不出去。” 尝试之后，白羽看着屏幕面露绝望。 他只能转移注意力看向别处。 视频的点赞已经超过了三十万，甚至还在不断往上加。 穿越之前白羽对某音的点赞率并不清楚，可以他从不点赞的习惯来看，这个视频至少也已经有了上百万的播放量。 至于评论数，也早已在这一夜里冲破了上万。 这个白羽倒是清楚，以他上辈子的经验来看，绝大多数的评论都是艾特自己的朋友来看。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慷慨的分享。 点开评论之前白羽双手合十，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希望评论区没有私信那么逆天。” 抱着极为微妙的心态，白羽打开了评论界面。 “嗯？” 白羽的表情更加微妙了几分。 阿梨梨梨梨梨：哦豁，这和牛真有弹性，不对，这和牛真大，嗨呀，这和牛真白！ 半生无风雪：已收藏，分组为学习资料，希望多出点骚话。 某音的后台有根据点赞排序的功能，白羽鼠标一点，却发现点赞最多的评论是好长一段。 冷酷无情的打卡机器：我是一名帝都大学社会关系学专业的学生，被毕业论文困扰了很久，看到博主的视频后醍醐灌顶。 原因有三，第一，便是拿捏审美，我看了下博主之前的视频投稿，都是一些健身技巧分享，而这个视频则画风突变，背后没有高人指点我是不信的，无论是从灯光，音效，甚至台词布景都有了极大的转变，无论是美食还是美人（谁说美男不是美人）也都卡在人们的兴奋点上，大家都是俗人，都喜欢看点好看的。 当然，如果只有这点，这个视频则提供不了什么价值，重点则是后面两点。 第二点，则是反抗，博主没有任何的遮遮掩掩，甚至大大方方的让观众欣赏，这是违反人性的，谎言之所以美妙就是因为它穿着衣服，可博主没有遮掩的行为则更像一种嘲讽，你们不是喜欢看吗？那我就给你们看，无论是吃的还是人，给你看个落落大方，于是很多人在看完视频之后都会觉得被嘲弄，过于轻易的得来便会让人感觉不真实。 最后一点，也是整个视频升华的所在，则是解构，换句话说，最后他掏出筷子让整个视频升华到了另一个境界，想必在那种意乱情迷的氛围之下，许多人的想法都心照不宣，可当最后所有人都觉得博主会掏出刀叉的时候，最熟悉的筷子却带来了最极致的性缩力，宛若焦俊说山东话一般，他没有过于的维持自己的高逼格，却让人们觉得更加亲近，且保持了最后的理智。 这并非劝退，而会提供更多的好感，居住在如此奢华公寓，吃着如此珍馐美味，且表里都十分美好的人也用着和大家一样的竹筷，看似势弱实则下沉，博主大才。 综上所述，这个不到十分钟的视频，便是最好的社会关系学样本。 “不是，他有病？” 电脑前的白羽满脸茫然。 他就是拍了个擦边美食视频，你跟我扯这么多有的没的？ 至于评论这条评论的评论，则与白羽的心态大差不差。 “你字多，跟你混。” “所以我上不了帝都大学，我光顾着看胸和牛了。” “我也看了博主之前的视频，他绝对有仙人指路！” 白羽更加满头雾水，还好他还记得自己那新手任务的要求。 点开后台，粉丝数量映入眼帘。 一万三千五百。 比任务要求还多出了三千多。 白羽暗中松了口气。 不用再次成为馅的感觉确实不错。 “诶，这还有个粉丝画像？” 他随手一点。 “系统？” 【在的】 “我是个擦边博主对？” 【是的，如果你不是社会关系学研究者，你应该就是个三俗博主】 “那这一万三千多人里有一万多男粉是因为什么？” 第4章 让子弹再飞一会 【从你的评论区和私信可以看出，你的男粉构成极为鲜明】 系统的语气依旧不急不缓。 白羽却打心眼里觉得它憋着坏。 【第一，便是学说骚话的】 白羽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厨师，说点骚话也是厨艺技能的一部分。 【第二，便是真的想来学点东西的，本系统对于自身剪辑的视频质量极有信心】 系统的话中多了几许骄傲。 【最后，则是馋】 “馋？” 白羽有些没反应过来。 【嗯，还可细分为两类，一种是想和你困觉的，另一种是想被你困觉的】 白羽点了点头，让自己冷静了一下。 “鸟大了什么林子都会有，很正常。” “最后一种人应该不会多。” 他自言自语。 系统的补刀依旧适时出现。 【根据系统统计，抱有最后一种想法的人大约占据了你的粉丝数量的百分之八十】 “我再去找辆半挂算了。” 白羽站起了身，却听到了咣当一声。 仿佛自己撞倒了什么东西一般。 揉着肩膀，白羽看向那个房间内突然出现的玩意。 “扭蛋机？” 问号再次在他头顶浮现。 【新手任务奖励：系统商城，系统已经帮你自动领取】 【如你所见，该商城通过抽奖的方式存在，每当宿主积累一万粉丝，则可累积一次抽奖机会】 【并且，当宿主每累积一百万粉丝，则可进行一次金色抽奖，金色抽奖的奖励极为丰厚，甚至可以改变世界进程】 【所以，为了世界变得更美好，请努力擦边！】 白羽揉着额头。 系统一浪接着一浪的骚操作一直让他猝不及防。 【需要现在就开始第一次抽奖吗？】 系统仿佛有些迫不及待。 白羽却摇了摇头。 他需要找回自己的节奏。 总觉得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自己一直在被这个系统牵着鼻子走。 猛然间白羽想起评论中的消息。 自己好像一直都是个博主？ 他继续翻看着某音后台。 原主确实发过许多视频，点赞的数量要么是个位数，要么是0。 原因无他，视频录制的地点就是他现在所处的出租屋。 录制的手段也仅仅是打开前置摄像头，然后一边进行着健身动作一边讲解。 白羽随便点开一个视频，背景音乐还是楼下大妈卖菜的吆喝。 该说不说，原主也十分会选录视频的角度。 他背着光，让满身壮丽的肌肉在阳光下，如同风干的土豆一般 毫无食欲。 “这种人饿死也很正常。” 白羽中肯地评论。 他昨天拍视频的时候就明显地感受到，这具躯体虽然强壮，但是十分虚弱。 强壮与虚弱听起来很冲突，实则不然。 原主大约是那种健身走火入魔的人，只要有钱就会冲向健身房。 白羽甚至能看到房间角落里摆放的氮泵。 可厨房却空空如也。 节衣缩食地健身，最后死于过度运动后的猝死。 何尝不让人唏嘘。 只是白羽没时间感慨。 他最小化某音后台，开始查阅起这个世界的基本信息。 与前世类似，这个星球名叫海蓝星，总体也大差不差，没有飞天遁地的侠客，也没有单手挥动万钧力的武者。 唯一的区别，只是这个世界的网络媒体特别发达。 并且没有前世那种无数社交软件的对垒。 此间世界的短视频网站只有国有，民间资本根本没法参与，并且发展的极为迅猛。 华夏的官方软件，虽然名字也叫某音。 实际上却是根正苗红的正经国企。 有了国家的背书，网络媒体自然迅猛发展，让更多人闻到了赚钱的风口。 于是一时间是人是狗都成为了博主。 也就包括了白羽此刻穿越而来的原主。 只是哪有好赚的钱，好在当博主还算自由，不用受人管，想拍什么就拍什么。 你听说过哪个博主是累死的吗？ 不，博主都是慢慢饿死的。 当然，白羽没有这种困扰。 如果世界上最后一个人被饿死，那他也一定是个厨子。 关闭网页，白羽坐在椅子里陷入思索。 【所以可以开始抽奖了吗？】 系统仿佛等到了他露出破绽。 “抽。” 白羽点点头，顺口答音。 与商场内扭蛋机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 甚至还有霓虹灯闪耀，把本就破败的出租房内映衬得更加不值钱了几分。 终于，有东西落下。 白羽随手捡起，打开扭蛋。 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写六个大字： 顶配录制场地。 “嗯？” 白羽歪了歪头。 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出租房。 却发现没有任何改变。 “场地呢？” 系统的语气充满了神秘：【让子弹再飞一会】 白羽越发茫然。 手机上却终于弹出了一条不属于某音的推送。 【本地新闻：昨日发生在国金公寓的入室盗窃案已破获】 白羽心中一抽。 别人不清楚，他可知道自己昨天做了什么。 白羽看向出租房的大门，好像没有查水表的叔叔敲响。 带着忐忑，他点开那条新闻推送看去。 国金大厦 六十六楼 8868房 都对上了。 白羽叹了口气。 果然，任何邪恶都将被绳之以法。 那块和牛价值不菲，白羽估计怎么也够立案。 他已经做好了等一会查水表的叔叔到来即刻认罪的准备。 手指向下一划，却看到了嫌疑人已经坐在了铁椅内的照片。 “嗯？” 白羽再次歪头。 这身影自己好像极为熟悉。 一身极为体面的西装，身形有些瘦削。 这不是自己昨天逃离国金时看到的那个屋主吗！？ 白羽疯狂眨眼。 发生什么事了？ 手指继续下滑。 新闻中列出了嫌疑人的犯案手法。 这是一名专门针对高端场所的惯犯，他在经历了十余天的踩点之后，锁定了白羽昨天进入的那间平层。 人赃俱获，所以他也没有隐瞒。 通过技术手段，他提前切断了犯案前半小时的监控信号，随后拿出准备好的西装，甚至通过对于屋主信息的收集，点缀好了他习惯使用的香水，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国金公寓楼。 奈何棋差一招。 这聪明的小偷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今天国金附近有交通管制。 原屋主没法开车回家，只能步行。 于是比以往早到家了二十分钟，撞了个正着。 最后在警方的盘点之下，该小偷没有成功盗窃任何东西，只是冰箱里少了一块和牛，还有些许的调味料。 据说调查结果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懵了。 只有那小偷一口咬定，自己其实就是太馋牛肉，于是策划了这么一场。 “卧槽” 白羽发出了华夏人本能的感慨。 自己的事，这就平了？ 这系统也太有东西了。 “可是奖励中那个场地在哪？” 白羽感慨之余没有忘记正事。 【都说了，让子弹再飞一会】 白羽刚要点头，一则新的私信却推送了过来。 “您好，您的视频风格我十分欣赏，有兴趣合作一次投稿吗？” 白羽没有在意发信人叫什么。 他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定位上。 江海市国金公寓。 第5章 下面 都对上了。 白羽没有急着回复，而是喝了口水。 “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地点就是昨天咱们潜入的那个平层？” 【蒸馍，不满意？】 系统当即回答。 “那肯定满意。” 白羽摇了摇头。 他本以为这系统说说骚话欺负欺负他也就到头。 可没想到，它还真的能设计出如此闭环的套路。 一切都如此合情合理。 甚至当事人自己都找不出什么漏洞。 与此同时，江海市中心，国金公寓楼8868。 身着着妥帖衬衫的男人坐在松软的沙发内。 盯着手中平板内的某音后台。 “还没回复。” 他摇了摇头。 男人名叫黑泽。 江海市某上市公司的总裁。 与倪日大导演名字只差一个字的他，自然也能嗅到短视频行业能够带来的巨大利润。 于是在极为充裕的资金之下，他买下了这所平层，自己运营起了个账号。 取名为总裁的魔鬼厨房。 顾名思义，就是拍点总裁做饭的视频发出去。 账号运营的初期，因为市面上鲜有类似的账号，所以涨粉的效果还不错。 几个月的时间，黑泽也聚拢了上百万的粉丝。 随后，账号便来到了瓶颈。 一是烹饪高端食材这种事情，偶尔看个新鲜还不错。 可是你废了大力气做出一枚帝王蟹腿，怎么也就比不上隔壁捧着黑金鲍当馒头吃的人。 二也是总裁的人设，让他很难离开高端的设定。 端久了胳膊也就酸了。 黑泽也不可能去学习其他博主，去别人家蹭饭联动。 实话实说，黑泽真的看不上那些说话炸炸呼呼的人，纵使这样会让视频更有效果。 也许屋漏偏逢连夜雨，黑泽因为账号涨粉的事情头疼了许久。 恰好昨天还赶上了交通管制，只得自己从公司走回家中。 再然后，就和入室的小偷撞了个满怀。 感觉倒霉到了极致的黑泽半夜睡不着，习惯性地打开了某音。 在看到某个点赞飙升的擦边美食视频之后。 黑泽感觉自己否极泰来。 系统的剪辑与镜头十分精明，没有过多的拍摄房间内的陈设。 黑泽虽然感觉有些熟悉，可大平层大都大差不差，尤其是美食博主使用的厨具更都类似。 他只觉得这个博主的手艺很高端，视频的格调也极为高深。 内行人与外行人看东西的角度并不相同。 在欣赏了几分钟白羽的胸肌之后，黑泽的注意力也就回到了视频本身上。 之前的黑泽最为骄傲的，便是自己聘请的专业摄像与后期团队。 可现在他的骄傲，被系统登峰造极的剪辑技术按在地上不断注入。 白羽的视频在各种角度上都碾压了黑泽的账号。 奈何黑泽没有任何嫉妒。 反倒沉思许久之后。 私信了白羽，问他能不能合作一期，一切成本他都负责。 这么好的蹭热度机会，他绝对不能放过。 至于白羽的回答 “可以，今天下午。” 国金公寓楼大门。 再次来到这里的白羽步态自然了太多。 至于黑泽也早都在此处迎接。 二人相视一笑，握手的同时打量着彼此。 白羽还是那副牛仔裤硬夹克的扮相，只是头发细心地打理了一下，身上还有沐浴露的味道。 “刚从健身房出来。” 他低声开口。 黑泽一愣，旋即想到了昨天视频内白羽的满身肌肉。 “自律是好事，哈哈哈哈哈。” 打圆场的笑声中，他打消了最后一分对于白羽经济实力的猜测。 能住得起大平层的人，又怎么能是这种扮相。 可如果他从健身房内出来，那么无论是定位还是衣着也就都有了解答。 【宿主不当间谍真可惜了】 系统的吐槽浮现。 白羽心中叹了口气：所以我讨厌聪明人。 一路上了电梯，白羽心中的警戒依旧没有散去。 虽然那小偷已经被捉拿归案，可但凡自己露出任何一点破绽，都有可能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小心，自然也是厨师技能中重要的一环。 一路上黑泽倒是没再试探什么，而是随口说着闲话。 两者并不熟，说的太多也会显得烦人，恰到好处的闲聊无不彰显着作为总裁的底蕴。 白羽则是以不变应万变。 要么笑笑，要么说点不痛不痒的话，反倒让黑泽觉得不卑不亢。 看起来两个人根本不像来拍视频的，更像谈生意的伙伴， 指纹按上，门锁解开。 黑泽团队中的摄像灯光早已调试完成。 白羽心中叹了口气。 最后的考验已经来到。 衣物。 昨天他穿的是黑泽的衣服。 今天再去衣帽间里更衣，别说黑泽，白羽自己心中都无法接受。 万幸的是他这一上午并没有闲着。 白羽跑遍了整个江海的高端成衣店。 虽然自己兜里没什么钱，可昨天视频到账的打赏，也足够他更换一身体面的行头。 白羽打开拎着的健身包，取出一条熨烫好的西裤。 买裤子不难，他的身形足够完美，恰好对准了成衣店的款式。 至于略小一号的衬衫 只要砸钱，裁缝也不介意中午为你加个班。 白羽脱下上衣，惹得满屋的惊呼。 “朋友你还真是大方” 看到白羽如此自然，黑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心中甚至有些对于怀疑白羽的愧疚。 反倒是白羽一直落落大方：“擦边博主嘛，很正常。” 衬衫恰好小一号，没有过于紧绷，却也能完美衬托出白羽上身肌肉的沦落。 他依旧没有系上扣子，整个人看起来完全像是回家放松的屋主。 衬得黑泽更加局促了几分。 “我第一次看到老板的气场被碾压。” 电脑前操纵灯光的女生低声吐槽。 旁边调试摄影机的摄影师则无意识地点头：“是啊老板今天真大不是，老板今天真弹。” 窃窃私语落入黑泽的耳朵中，不由得让他感觉也许今天的拍摄不会特别顺利。 白羽却已经站在了冰箱面前。 “oi！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黑泽一愣：“你自己发挥。” 白羽耸了耸肩，略一思索：“那吃面好了。” 第6章 擦边视频的灵魂 没有预兆一般，白羽从冰箱内取出了一只宰杀好的柴鸡。 目光向前，看着坐在沙发内的黑泽嘴角翘起，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 “你什么档次，吃我下的面？” 黑泽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录制已经开始。 万幸各种设备已经调试齐全，白羽也没有在意更多，而是把柴鸡放入了汤锅。 黑泽雇佣的团队专业性不需怀疑。 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何，在给特写镜头的时候，录制的重点好像都会偏离一些原有的轨道。 进入到了烹饪状态的白羽更加不怯场，越发的行云流水。 反倒是包括黑泽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粗重了呼吸。 明明白羽只是在认真的烹饪。 可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不分男女一般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黑泽不由得想起了昨天白羽的视频标题。 美人与美食，都是世界上最香的东西。 只是更多人没有想到的是，当美人烹饪美食的时候，注意力更多会落在何处。 直到白羽把一碗极为丰盛的面条摆放到黑泽面前，那种奇妙的氛围才渐渐消失。 黑泽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再然后白羽抽出了一双筷子坐在了他旁边。 “吃啊，寻思啥呢？” “啊啊！” 黑泽这才拿起筷子，完全掩盖不住自己的局促。 工作人员刚要收工，白羽却咽下了一大口面汤：“锅里还有啊，自己盛去！” 之前吐槽的灯光小姐姐一愣：“还有我们的？” 白羽歪了歪头：“你们不饿？” 怎么说呢，当精致装修的大平层里满是呼噜呼噜吃面声音的时候。 场地内最后一分暧昧的气息也随之烟消云散。 黑泽团队的效率自然不用多说，当夜便把样片传给了白羽。 坐在出租房椅子里的白羽点开视频，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咂了咂嘴。 【宿主觉得不行？】 白羽构思了半天语言，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灯光啊，剪辑啊，录音啊，分镜啊都很完美只能说缺少灵魂。” 黑泽却早已跃跃欲试，不断地在vx中询问白羽要不要现在就投稿。 很显然，他对自己的样片十分满意。 【宿主怎么看？】 白羽略一思索：“要不让他先发一下？” 【请宿主注意，如果不添加联合投稿的话，根据原创保护条例宿主将无法在某音上再次投稿】 系统的提醒恰到好处。 白羽揉了揉额头：“但是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据系统所知，宿主并不会剪辑后期等技能】 系统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 白羽当即坐直了身子：“说，什么条件。” 系统的语气带着三分神秘：【检测到宿主触发遭遇任务：擦边视频的灵魂】 【任务要求：发现黑泽团队样片的不足，系统则会在宿主的指导下百分之百地修改视频】 【任务奖励：系统可对联合投稿进行单方面的视频换源】 系统的意思很明确，我不会主动帮你答满分，但是如果你发现了问题。 我可以提供问题的答案。 白羽自然不会拒绝，同意了黑泽的联合投稿的同时，也要到了下午拍摄的所有样片。 黑泽虽然有些讶异，但白羽的要求也很正常，毕竟他才是视频的主角，也就把样片都复制了一份，叫了跑腿送了过来。 至于为什么不通过网络直接传送 别闹，这一下午的素材有三个tb。 哪怕白羽的网络遭得住，硬盘也会被大文件狠狠插爆。 当然，白羽并不需要这些样片。 百万量级的账号有自己专属的审核通道，很快他便看到了第二期擦边视频上传成功的消息。 熟悉的音乐响起。 随后便是白羽低沉的嗓音：“你什么身份，吃我下的面？” “这里。” 白羽按下了暂停。 他努力回忆着第一期视频系统剪辑的手法。 先是脸部的特写，随后是自己手上的动作。 黑泽团队很明显地模仿了这一段。 【宿主怎么说？】 系统的语气莫名兴奋。 “不够狂野。” 白羽思索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懂了】 系统当即回复。 白羽一口气差点没喘顺：“你懂什么了？” 【系统会让开头足够狂野的！】 它甚至加上了叹号。 白羽心中莫名没底，只得继续看去。 说实在话，黑泽团队的水平真的很高。 无论是打光还是收音，都可以与系统不相上下。 各种食材下锅，偶尔给白羽一些特写。 灯光与食材本身的鲜活加持下，这个视频绝对会让无数人做起饿梦。 奈何白羽依旧觉得差了许多。 “让我想想，我当时怎么和剪辑师说的。” 他自言自语。 “我说我也是个擦边博主，所以视频气氛一定要足够暧昧。” 负责剪辑的工作人员当然履行了白羽的说辞。 整个视频擦边的氛围已经登峰造极。 “不对” 白羽再次按下了暂停。 “暧昧不应该是擦边视频的底色。” 他隐约感觉自己触及到了问题的核心。 “那应该是什么呢？” 白羽在椅子中沉思许久，甚至电脑的屏幕都暗了几回。 只是每当他感觉到自己接近答案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谜团出现。 “这样不对。” 视频的点赞还在飙升，早已经超过了黑泽账号内视频数据的平均。 白羽没有多在意，反倒重新看起了自己的第一期视频。 第无数次感慨了系统的审美与技术之后，他重新打开了评论区。 打卡机器的评论点赞依旧遥遥领先。 让白羽根本无法跳过。 耐着性子认真看了几遍之后。 “我懂了！” 黑夜里，白羽的眼睛亮得如同灯泡。 “系统，给我改！” 系统的效率极快，随着白羽的口述，视频的风格已然变样。 【现在就换源？】 系统发出询问。 “不急。” 时间已到午夜。 白羽却没有丝毫睡意。 刚才的头脑风暴让他思维极为活跃。 “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自己没想到。” 江海的夜有时静谧有时喧闹。 就好像在太阳升起前的时间段，某个被顶到热门的联合投稿。 被一股神秘力量偷偷换了源。 第7章 婉拒清汤寡水 按理来说，联合投稿的视频都是一样的。 奈何系统出手，虽然明面上是一个视频，可随着“热心”观众们涌入白羽的主页。 他们突然发现。 这视频不对啊！ 当然，在凌晨四五点钟冲进某擦边美食主播的主页的原因，尚且人们还不太清楚。 可当视频点开，白羽熟悉的低沉嗓音伴随着背景音乐出现。 人们便挪不开了眼睛。 “你什么身份，吃我下的面？” 屏幕中的特写根本不是白羽的脸。 而是被他从冰箱内取出的柴鸡。 而那柴鸡，恰好落在了砧板上。 至于那砧板，也恰好正在白羽的腰前。 “这鸡真大啊” 弹幕弱弱飘过。 “你们说的是鸡，对叭” “是” 柴鸡再次清洗落入汤锅，视频终于切走了万恶的镜头。 正当观众们松了口气，白羽却转了个身，再次站在了冰箱面前。 与原视频半露不露的暧昧风格不同，系统再次创作的版本里。 白羽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落落大方。 转身的瞬间，精致的肌肉如同大理石雕塑一般映入眼帘，白羽的注意力却全在冰箱内的食材上。 “猪蹄，瑶柱，花胶，黄鱼，还有鸡爪。” 白羽细细端量着有些瘦弱的鸡爪，镜头也恰好落在胸口的分隔处。 “食材的价值有高低，可味道却掌握在厨师手中。” “爱情与烹饪别无二致，婉拒清汤寡水。” 更多的食材落入汤锅，下一刻，燃气涌起。 翠绿的葱叶与洁白的葱身被白羽一起打结，颜色手背上的青筋莫名相近。 “烈火烹油，中餐讲究锅气，生活也不能过于寡淡。” “洋葱，大蒜，辣椒，白芷，香叶，豆蔻，八角，桂皮，柠檬，喜欢一个人的理由有很多种，可喜欢肉，只能因为香。” 镜头的重点仿佛回到了食材之上，白羽好像依旧没什么变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奈何对比起黑泽团队那个版本刻意营造的暧昧氛围。 明明只是炸制料油，却让更多的观众在太阳升起之前面红耳赤。 “不拖泥带水，是现代人最好的习惯。” 白羽抬起了头，与沙发上的黑泽眼神交错。 没有过多停留。 镜头一转，鸡汤已经熬制完成。 猪蹄捞出，看起来发白且油腻。 白羽端起另一枚精致许多的平底锅，把炸料油的材料包裹起来放入其中。 注水，加入生抽与老抽。 “颜色，则是现代人绕不过的话题。” 时间仿佛突然加快，锅内的汁水沸腾，猪蹄也更加软烂入骨，颜色也开始变得红润油亮。 “所以搞点颜色，生活才不会那么无趣。” 鸡汤盛出，在白羽的腹肌前落下一道完美的水线。 气灶再次打开，人们这才看到了蔬菜。 只是不知为何，看到蔬菜的瞬间，不少人叹了口气。 白羽好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般，开口说道：“当然，搞颜色固然是好事，绿色却要被逐出门外。” 话虽如此，翠绿的油菜在鸡汤内一滚，显得更加鲜艳夺目了起来。 今天视频的配色没有那么强行的阴暗，反倒显得有些活泼。 柴鸡与鸡爪被捞出，黄鱼被分割成蒜瓣一样的肉，瑶柱则点落其间。 “可配菜无论再花哨，主角登场的瞬间，其他人也会黯然失色。” 最普通的手工碱面，普通地如同你可以在任何一个农贸市场买到。 白羽的手法却一点都不普通。 面粉拍在碱面上，均匀地散在各处。 让本来有些粘连的碱面再次变得清爽。 清爽的碱面落入汤锅，可镜头却死死盯着白羽在灶台之后的腹肌。 面条出锅的瞬间，镜头切换成了黑泽有些局促的脸。 随后镜头一颤，堆满了配菜的猪脚面摆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熟悉的筷子递来，镜头转黑。 “啊啊！” 吃面的呼噜声越发涌起。 让更多观众无声质问自己为什么还没睡觉。 终于，声音消退。 白羽的提问恰逢其会。 “你们，不饿？” 清晨，知名总裁黑泽从占地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床上醒来，十二万名精心挑选的女仆早已围绕在他身边。 黑泽踩在天鹅绒编制而成的脚垫上缓缓行走，终于赶在午饭前看到了捧着钻石洗脸盆的管家。 管家微微一笑：“少爷，您该返程了，要不赶不上睡前的全身按摩了。” 开玩笑的，黑泽打了个哈欠，于是在床上翻了个身。 昨天的视频他很满意，根据专业团队预计，这条视频的点赞量至少在五十万以上。 可当黑泽打开某音的时候，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总裁还是愣住了。 100w+的红心，就这么俏生生地顶在视频前面。 黑泽的第一反应是不对。 成功证明自己的选择正确。 巨大的成功，则证明有馅饼飞到了自己头上。 某音的联合投稿点赞数量共享，可评论区则是各分各的。 黑泽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评论区。 本以为是各路神仙发表逆天言论。 可上面一排排全都是：去擦边美食主播那边看，那个视频更好！ 没错，系统给白羽的账号改了名。 直接就叫擦边美食主播。 黑泽只以为自己没睡醒，点开白羽的主页一看。 却发现白羽的粉丝数量已经来到了十万。 至于那视频的评论数 则也早都超过了十万。 自己那边的评论刚刚过万啊！ 黑泽直接清醒。 发生了什么？ 他打开了白泽这边的视频。 第8章 请我吃饭 “这不科学！” 看完视频的黑泽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虽然双方的视频使用的素材大差不差。 可他还是本能性地感觉，这就是两个视频。 个中的差别自己这边的视频，宛若在南棒那边花了大价钱，眼睛鼻子嘴甚至颧骨都动了刀子的女人。 粗略一看是好看，细看全身就充满了科技与违和。 到了白羽这边 堪称一句媚骨天成。 宛若你心中的白月光，甚至白月光本人来了都比不上那种。 黑泽不是随地播撒嫉妒的人，可他心中依旧还是泛起了某些酸意。 这人真是擦边视频的天才 不提黑泽那边清早便开会拆解白羽视频的结构与剪辑。 视线回到白羽这边。 当中午的太阳缓步爬升到太空的正中。 白羽终于睁开了有些疲惫的双眼。 昨天晚上有些用脑过度，以至于他现在还有些隐隐的头痛。 系统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等着他坐在电脑前打开某音的后台。 十一万粉丝。 十万余条评论。 还有已经朝着二百万进发的点赞与后台无数的私信。 无不告诉着白羽他昨天的疲惫绝非无用功。 鬼使神差一般，白羽打开了私信。 鼠标按下的瞬间他心里咯噔一声，奈何为时已晚。 “哥！结芬！” 简单直接。 如果不是个男人发的就更好了。 不知为何，白羽的心态平和了许多。 “系统你知道吗，男女的表达方式是不一样的。” 【？】 白羽随便点开了几个男粉的私信。 “你看，这些私信没有超过十个字的。” “但是无论是想要vx，还是想和我约一下，亦或是问我空降多少钱，哪怕是收原味，都是直截了当。” 系统不知道白羽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才能以如此淡然的心态，说出这些话。 “但是女生不一样。” 白羽再次点开一条私信。 “哥你对草履虫有研究吗？（蠕动）（扭曲）（抽搐）（咆哮）（揺花手）（嘶吼）（后空翻）（爬行）（分裂）（尖叫）（痉挛）（扭曲的爬行）（阴暗地爬行）（阴暗地爬行）（被床脚创到）（柔弱地在地上滚动一圈）（躺着一动不动）（缓缓死掉）（救护车vivovivovivo）（变成黏糊糊的流体变形流上救护车）哥你快来救护车捞我！这是救护车的vx！” 他看向下一条。 “不是哥们，这个你真得把vx给我，我没事，但是我有个朋友你知道，我跟他情同手足，我怕他不小心看到破防了，我当然没事啊，哈哈哈哈，vx给我呗，这跟我朋友的审美有点相似，不过我是无所谓的，没什么感觉，我不轻易喜欢的，但是我一个朋友可能有点汗流浃背了，他不太舒服想睡了，当然不是我哈，我一直都是行的，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看，也不至于发情，就是想照顾下我朋友的感受，他有点喜欢了，还是给我，当然给不给随你，因为我是没感觉的，就是为朋友感到焦急罢了。” 白羽耸了耸肩。 “你看，都是这样的。” 系统沉思良久。 【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因为你是个男的？】 白羽：？ 系统再次组织着语言：【举个例子，如果你想约一个女生出来，你会第一句话就告诉她你的想法吗？或者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 白羽摇了摇头：“不会，起码有点铺垫。” 【那如果你约个男生的？】 白羽一愣：“那有啥说啥呗。” 系统仿佛点了点头一般：【所以，可能女桐区就是换过来的画风】 偶然的扯淡却仿佛让白羽陷入了某种哲学思考。 以至于他没有继续翻阅私信。 “要不测试一下？” 【怎么说？】 白羽拿起手机，原主可能已然健身到走火入魔，丝毫没有交际圈子的存在。 他唯一能联系到的熟人便是昨天刚加好友的黑泽。 白羽：在嘛？ 黑泽：在。 总裁的回复依旧冷酷到如同三九的寒风。 白羽却没怎么在意，随便找了条私信复制了下：“我本是显赫世家的大少爷，却被诡计多端的奸人所害！家人弃我师门逐我甚至断我灵脉！重生一世，今天疯狂星期四，吮指原味鸡只需499，并附送一枚圣品丹药！v我50，助我重塑灵脉，待我重回巅峰，许你一方小世界！” 黑泽的界面在对方正在输入中停顿了三分钟。 宛若思索要不要把这人直接拉黑掉。 而黑泽的沉默，同时让依旧在分析解构白羽视频的会议陷入寂静。 没人知道老板在想些什么。 时间逐渐流逝，黑泽终于提起了勇气回答：“我说你为什么看起来既落魄又富贵，原来还有这种苦衷。” 这一次在聊天界面沉默的人轮到了白羽。 “他有病吗？” 白羽弱弱开口。 【想必以黑泽的身份不会有人给他发星期四文案】 白羽摇了摇头：“那还是直截了当一点。” 手指在屏幕上落下：“晚上请我吃饭。” 黑泽的回复很快：“好。” 白羽又耸了耸肩：“你看，还是有啥说啥会好一些。” 系统却没正面回答，反而暗搓搓地问了一句：“你不觉得还有些事情是你没考虑到的吗？” 白羽一愣：“啥？有关我显赫世家的事？” 系统神神秘秘：“别急。” 与此同时，帝都。 这栋建在二环内寸土寸金的大楼，传言属于某位背景雄厚到不敢直接言说的大佬。 哪怕对外宣称只是一栋高端的写字楼。 可明眼人都清楚，它属于某个近年来刚设立的职能部门。 华夏媒体部。 出于华夏人名字越朴实实力越雄厚的隐藏设定，这个听起来宛若学生会组织的一部分，实际上掌管了整个华夏所有有关信息传播的职能。 小到家门口的摄像头，大到白宫门口那个刀削面摊位。 此刻，媒体部的会议室内，无数华夏顶尖的程序员眉头紧锁。 大屏幕内恰好播放着白羽与黑泽视频的对比。 屏幕前的男人眉头紧锁：“说说，为什么联合投稿的视频不一样？” 第9章 十连抽 有些事，说大很大，说小很小。 比如有的人擦个边，引来一些评论：哥不白看，哥给你点赞。 有些人擦个边，则会让整个华夏媒体部从上到下陷入警觉。 前文说过，与现世的某音依旧是互联网大厂不同。 海蓝星的某音乃是纯纯正正的国家机器。 互联网大厂出个bug最多让程序员祭天。 可当背后站着华夏，经历了无数次测试调试的的全民软件依旧出现bug。 “也许有坏人啊” 屏幕面前的男人叹了口气。 他名叫金言，时任媒体部技术科科长。 监管一些国家安全方面的小事，也有上头发布的编制文件。 台下无数的技术人员交头接耳，对于如此大的工程来说，这种等级的bug几乎不会出现。 奈何人证物证就在台上摆着。 白羽的腹肌都在此刻的压力下变得不再耀眼。 一时间整个媒体部开始了从上到下的排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距离帝都千里之远的江海某个出租屋内。 身材精壮的男人看向面前的扭蛋机。 十一万粉丝，正好触发一次十连抽。 白羽摩拳擦掌。 系统虽然看起来不太正经，可给的东西确实不错。 扭蛋机的启动按钮按下，花里花哨的灯光把房间衬托得如同二十年前的发廊。 摇晃声音消失，灯光暗淡。 白羽打开掉落在地的扭蛋，里面是一张看起来还算精致的磁卡。 青鸟健身终身卡。 “我一定是没睡醒。” 白羽揉了揉眼睛。 系统却没有给出丝毫回复。 宛如这就是真实的奖励。 没关系，还有九次。 白羽重新振作起了精神。 扭蛋机再次启动。 刹寂黑金卡。 野狼健身物品专卖店储值卡。 耶律摄影终身卡。 兰州拉面小票一张。 白羽坐在椅子内久久没有说话。 如果前面那些自己记忆中的高端场所的卡还算有些作用的话。 这兰州拉面的小票是干什么用的？ 系统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一副该死的甲方嘴脸。 白羽叹了口气，本着白来的东西丢掉也可惜的方针，把这些卡片都塞进了包里。 至于那张兰州拉面的小票 白羽略一思索，也放进了健身包的角落。 他不相信系统会做出任何无用的举动。 只是有一个信息白羽特别介意。 那小票的时间并非之前。 而是今夜。 没再多想。 还有五抽。 “十连怎么也会有个保底。” 白羽如此开口。 灯光再现，白羽打开纸条。 顶级摄影团队。 顶级后期团队。 一次扩大账号影响力的机会。 三连，举世皆惊。 系统突然做人了？ 看着这三张纸条，白羽有些不敢置信。 除了那个扩大影响力的机会，他甚至已经想到了黑泽通过自己的视频让他的团队剪辑技术再次进步的场景。 奈何接下来两次抽奖 阿娇裁缝铺地址。 200元话费充值卡。 “你这抽奖池里还真是丰富。” 白羽咬着后槽牙开口。 系统依旧是淡然的态度：【黑，就是黑】 一下午无话。 最多是白羽给自己充了二百话费，然后进行了一些日常活动。 直到四点半，黑泽的消息准时出现：“我去接你？” 白羽自无不可：“好，青鸟健身。” 他不可能让黑泽知道自己的出租房。 否则之前所有的伪装都露了馅。 白羽当了半辈子厨师，只学会了小心。 至于青鸟健身的位置 作为华夏最大的连锁健身房，它挑选的地段比黑泽公司所在的位置还要好。 甚至当黑泽看见白羽把玩那张看起来极为低调的终身卡的时候。 本就没了什么威严的总裁更是吸了口凉气。 无多有少，青鸟健身的终身卡只对可以拿到国际健身比赛资格的选手发放。 亦或者是背景通天的人物。 哪怕是黑泽的总裁身份都不足以获得这张卡片。 钱在过了某个阈值之后，就再也没了用处。 白羽倒是十分淡然。 也可能是因为他完全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 两人坐在迈巴赫的后排，看着司机一路朝着郊区开去。 “晚上吃啥？” 白羽随口询问。 黑泽的语气莫名有了些微妙：“刹寂。” 有些熟悉。 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 白羽还沉浸在那健身房的高端与专业中。 黑泽倒是暗自抬高了一分音调。 宛若试图找回一些场子，毕竟刚才看到青鸟终身卡时，他有了些许失态。 纵使白羽根本没有在意，可黑泽还是心中有些过不去。 “刹寂是整个江海最高端的饭店，没有之一。” 听到饭店两个字，白羽来了兴致：“好吃？” 黑泽听闻此话面露浅笑：“味道放在一边，刹寂可是直接建在了一座园林上，这之前乃是皇帝的行宫。” 白羽点了点头：“你知道吗，当一个饭店以环境为卖点的时候，它就不可能多好吃。” 黑泽有些不解：“你去刹寂是为了吃饭？” 白羽更加不解：“不为了吃饭我干嚼园林绿化带？” 黑泽愣住，他总感觉白羽说的很有道理。 可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吃饭早已成为了社交或者谈生意的一个流程。 他还真的没怎么在意过味道。 “吃那玩意还不如吃兰州拉面。” 白羽摇了摇头，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作为厨师，他打心眼里对于卖环境不卖味道的饭店厌恶。 黑泽也没有说话，找场子再度失败，让他心中莫名燃起一股邪火。 迈巴赫在马路上开的极稳，不一会周围便山清水秀。 美景入眼，黑泽终于心情放松了些许。 他的焦虑并非全部来自于白羽。 黑泽在公司内开了一天的会，负责后期与剪辑的人员表示，白羽的视频风格可以效仿。 奈何在做出了几个样片之后，所有人都觉得哪怕分镜做的一模一样。 可观感上依旧是白羽的视频更胜一筹。 没人说得出原因，可不管怎么看，就是白羽的视频更好看三分。 疑惑一直持续到现在，宛若一团阴云笼罩在黑泽头顶。 终于，刹车踩下。 白羽下了车，迎头便看到了一座白玉雕刻的大门。 大门上书两个大字。 刹寂。 第10章 是这张卡吗 黑泽没有说谎。 刹寂本身就建立在某处皇家园林上。 单看这白玉雕刻的大门，就已经把富贵二字写在了脸上。 奈何刹寂的匾挂在门顶，又凸显出几分违和，让人更加好奇里面是何等的摆设。 有高人啊 白羽叹了口气。 看到白羽叹气，黑泽只当他被环境震撼。 小样，今儿高低给你开开眼。 男人奇妙的胜负欲望上头，黑泽走在了白羽半个身位之前。 入门便是园林曾经的回事房，说白了便是古代的保安室。 现在已经改造为了饭店的前台。 黑泽掏出一张卡，颜色略深，比黄铜富贵些许。 刹寂采用的是会员制，会员的等级分为三等，亮金，鎏金，暗金。 而成为会员也十分简单，只需要储值。 储值一百万，便可以成为亮金会员。 鎏金五百万。 暗金会员，则是两千万。 据说暗金之上还有一种更为富贵的等级。 奈何前台员工们也并不知晓。 黑泽掏出的暗金卡，已然是此处明面上最为高端的会员。 看到卡的瞬间，身着工装的前台笑容更深几分。 “尊敬的暗金会员，您对今天的餐食有没有什么安排？” 人敬人高一尺，黑泽的面色更加愉悦。 他看了眼身后四处打量的白羽：“我的客人决定。” 前台的工作人员看向一身运动夹克的白羽。 目光深处涌出几分嫌弃。 不少没见识的客人来到此处也是四处打量，当然，这些客人也都是被人邀请而来。 他们也没有再见过第二次。 筛选客人，也是这种饭店存在的意义之一。 白羽这才听到前台的询问，他终于收回了目光：“有啥好吃的吗？” 前台一愣，笑容更加僵硬：“这位客人，刹寂的饭菜绝对能够满足您的需求。” 白羽歪了歪头：“那能点菜吗？” 前台已经几乎无法维持表情：“客人，刹寂也有自己的规矩，我们会提供各种各样的套餐，绝对让您满意。” “我问的是单点。” 白羽不急不缓。 前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客人，套餐菜单是无法更改的，当然，如果您有忌口可以提前告诉我们，我们会做出相应的微调。” 气氛越来越僵，甚至空气中能凝出水来。 黑泽连忙打着圆场：“哎呀兄弟，饭店也有饭店的规矩嘛。” 纵使他是总裁，可到了这种地方也没法一手遮天。 白羽摇了摇头。 他虽然刚才打量着房间内的陈设。 奈何这名前台看向他无比嫌弃的目光，却让他感受了个完全。 【也许你可以闹一闹】 系统如是说。 只是让白羽没想到的是，纵使他这么刁难，这前台依旧没说出不符合职业道德的话。 爽文小说害死人。 白羽摇了摇头。 他刚要开口，前台之后走过来一名身着正装的经理。 白羽略一打量，这经理身上的衣物，甚至可以与黑泽身上那套不相上下。 经理飞速地观察了一下白泽，倒是没有表达出任何不满。 他略一思索随后开口：“这位客人，您有什么需求可以和我说，她们来的时间短，还不太熟刹寂的规矩。” 一番话不卑不亢，明里是说那前台不懂事，暗地里却也在敲打白羽。 刹寂也有刹寂的规矩，我们这饭店也绝非普通人能开，你要是明事理最好就懂点事。 白羽却还是那副态度：“我可以点菜吗？” 经理一愣，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气氛越发尴尬，甚至黑泽都感受到了几分。 他觉得白羽有能耐没错，奈何这么闹事 属实不够体面。 经理则还是那副职业性的笑容：“客人，那你还真是问对人了。” “我在刹寂干了十五年，倒是也有客人要求过单点菜，但他们最后都放弃了这个想法。” “您知道为什么吗？” 白羽饶有兴致地挑起一边眼皮：“为什么？” 经理的语气依旧热切，可怎么听怎么有几分寒冷：“因为刹寂的点菜服务，不提供给普通的会员。” “刹寂的规矩您肯定知道，三个会员等级您也肯定知道。” “可在暗金会员之上，其实还有一个等级。” “黑金。” 经理一字一顿。 “黑金会员不是用钱可以买得到的，富没有用，关键是贵。” “若是您有我们刹寂的黑金卡，别说单点，您想吃什么我们都能给您运来。” “就看您有没有这个身份了。” 经理依旧带着笑容，话语却是图穷匕见。 想单点？ 可以。 你得有这个身份。 你有这个身份，任何要求我们都能满足。 你要是资产都没我这一身行头值钱，把你打出去也不多。 黑泽心中叹气。 那劳什子黑金会员自己也是第一次听说。 看起来今天不会多么体面地收场。 他扭头看去。 门外的人越来越多，很显然是前台召唤而来的保安。 这种等级的饭店，确实也没有必要惯着闹事的人。 自己终究得护着点白羽。 毕竟也是他带着白羽来到的此处。 黑泽内心叹气，朝着白羽的方向看去。 白羽蹲了下来，拉开了健身包的拉链。 经理微微后退：“这位客人我有必要提醒您，打人犯法。” 白羽没有搭理他，而是终于在健身包的角落处翻出一张有些灰尘的卡片。 “这张？” 看着沾染了些许灰尘的黑金卡。 经理原本盛气凌人的笑容彻底僵硬。 他颤颤巍巍地接了过去。 擦掉灰尘，黑金卡与其他卡片不同，真的是用黄金所铸，再辅以其他的合金这才有了如此雍容的黑色。 沉甸甸的质感托在手里，让那经理根本没有验证的想法。 我刚没说错话？ 经理脑海中飞速回忆。 却发现自己好像每句都在往白羽的肺管子上戳。 “现在，我能单点了吗？” 白羽歪了歪头。 “可以可以可以！” 经理点头如捣蒜。 “那就按你们的套餐上。” 白羽拿回了卡，没多看任何一眼。 经理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那你问能不能单点干嘛啊！” 白羽的回答飘荡在空中：“就是问问。” 第11章 松子百合酥 黑泽受到的刺激很大，大到哪怕坐在餐桌旁，他依旧没有缓过神来。 他与白羽所在的房间与刹寂内的其他房间不同。 为了迎合刹寂这个主题，饭店内的许多房间与园林都被刻意设计成了极为精致的中式园林风格。 曾经黑泽以为这就是审美的巅峰，哪怕一叶一窗，都能说出很多造景的门路。 奈何他们现在所在的房间 完全没有那么多说法。 普通，仿若这园林内最没有存在感的一间。 可黑泽却知道，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刹寂。 没有存在感，就意味着这间房已然与硕大的园林融为了一体。 如果说其他的房间都在欣赏景色。 那么这间房间，就是景色本身。 他抬起头，看向端着茶杯慢慢嘬着的白羽。 淡然到了极致，丝毫没有刚才装逼打脸的观感。 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喝点水一般自然。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黑泽心中越发震惊。 若不是白羽，他甚至不知道黑金卡这种东西的存在。 不由得，黑泽想起了上午白羽发来的消息。 他不会真的是某个隐世家族的成员 黑泽心中越发没底。 看着一脸淡然饮茶的白羽，几次张口都宣告失败。 而面无表情的白羽，其实心中也只有一个想法。 这饭店上菜真慢。 终于，黑泽鼓起了勇气开口：“你没有为难那个经理我还真没想到。” 白羽放下茶杯：“我为啥要为难他？” 黑泽一愣：“可是他明明盛气凌人，前倨后恭？” 白羽摇了摇头：“规矩就是规矩，饭店自然也有饭店的规矩。” 他看向这间古拙的房间，粗略看来仿佛没有任何特点。 可厨师的本能却告诉他，这里面任何一张桌子一个椅子，都有数百年的历史。 老的物件，拥有自己独特的气味。 而能把如此具有底蕴的地方改造为饭店的人，自然也是手眼通天。 把那个经理换成白羽恐怕也会与有荣焉。 “只是他的规矩管不到我，而我的规矩比他的大。” 白羽摸了摸衣兜里的黑金卡。 黑泽坐在椅子里，甚至不经意间已经摆出了听课的架势。 “真的只因为这个？” 他随口询问。 白羽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黑泽一愣：“诶？” 白羽看向房门，目光深邃：“不要得罪服务人员，除非你想吃点多余的佐料。” 黑泽又一愣：“诶诶诶？” 白羽继续开口：“更何况，把他逼急了和我一换一，我也亏得慌。” 白羽的语气云淡风轻，却仿若惊涛骇浪一般在黑泽心中响起。 这人好会装逼。 甚至白羽装逼的境界已经达到了他擦边视频的境界。 浑然天成，妙手偶得，没有任何做作的感觉，却达到了所有应得的效果。 白羽没有说很多，黑泽却脑补出了更多的东西。 以他随随便便能掏出黑金卡的身份，与一个大堂经理争执确实也没有任何必要。 好面子这种事只能存在于双方平等的状态下。 想必在白羽的眼光中，哪怕穿着名贵西服的大堂经理，也脱离不了普通人的范畴。 与这种人争执丢份。 想到这，黑泽坐得更加板正了一些。 他自然不知道白羽的真实想法。 当时白羽转过身时其实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卧槽，这玩意是真的？ 而方才一直喝水的淡然状态。 其实更多也是为了压惊。 房间内的气氛充斥着些许的微妙。 直到有人敲门，一名身着古装的服务员缓步而入。 黑金卡的套餐，自然也与暗金卡不同。 之前黑泽在这吃的大多是鲍鱼龙虾一类虽说值钱，但终究吃多了也没什么意思的食材。 而这次 先端上来的，是两碟甜品。 确切的说，叫饽饽。 颜值气质丝毫不差明星的服务员开口介绍：“松子百合酥，这种饽饽样貌富贵，外层酥脆，内馅香甜，哪怕当年在宫中，也是贵重的糕点。” 碟中的饽饽不多，只有一枚。 黑泽不是没在刹寂中吃过甜品，可大多也是走个过场的普通食物。 什么叫身份啊 黑泽看向盘中金黄色的甜品，甚至有些不敢直视。 不过饽饽这个充满北方方言气息的说辞，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没等黑泽提问，那服务员仿佛会读心术一般笑着开口：“您有所不知，点心这个说法在哪都没问题，只有在老帝都，这句话不能在台面上说。” “因为古时有一种刑法，叫做凌迟，痛苦至极。” “犯人的家属为了让犯人临死前减少痛苦，就会贿赂刽子手，让他下刀前在犯人心口处点一刀，提前让犯人断气。” “这一刀的学名，就叫点心。” 服务员很有规矩，回答完问题便闭口不言。 只有黑泽坐在椅子里。 对比起大口吃着的白羽，他好像才是第一次来到刹寂。 救命，这饭店和我之前来的一点都不一样！ 黑泽心中泛起几分绝望。 随手拿起面前的松子百合酥，咬了下去。 舌尖一碰，他的眼睛当时便瞪了起来。 他也通晓几分厨艺，自然知道酥皮要用猪油来和。 这也是许多中式糕点被人诟病油腻的原因。 奈何这块松子百合酥，哪怕用手拿起来，手指上都没沾上任何油脂。 更不用说入口香酥的口感。 想象中的油腻完全没有出现，甚至极为清爽。 那酥皮随着咀嚼便会化掉，没有任何在口腔内残余的打算。 隐约间黑泽还能尝出几分高远的清香。 百合。 揉面的师傅不知道使用了怎样的技法，让百合的香气也混入了面皮之中，而非仅仅存留在馅料里。 有风在房间之外吹过，吹起树上的叶片，传入耳中三分婆娑。 仅仅一道开胃小菜的酥皮，便让黑泽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意义上的贵不可言。 奈何震惊还没结束。 黑泽继续下口，终于尝到了馅料的滋味。 松子。 这种坚果并不罕见，可与酥皮类似的清香气味依旧让黑泽眼睛瞪大。 甜点的馅料或多或少都会放一些冬瓜作为基底，这松子百合酥也不例外。 奈何哪怕是最普通的冬瓜馅料，也依旧带着清新的气味。 一时间黑泽仿若从此刻的刹寂园林魂穿到了兴安岭的森林内。 面前有篝火噼啪作响，松针的味道送入鼻腔。 而他则是准备过夜的猎人，透过树木的林立，看着落日的余晖，享用着珍贵的安宁。 “我之前在你家吃的都是什么玩意啊” 黑泽支吾着开口。 第12章 肘子（带皮 与内心戏过多的黑泽相反，白羽倒是吃的十分自然。 这松子百合酥的做法他也会，奈何这两世他都不擅长白案，也就没涉猎太多。 不过孔子说过一句话。 评价鸡蛋不一定需要下蛋的手艺。 白羽手指在桌子上略点几下：“这松子百合酥做的不行。” 话音落下，满屋寂静。 黑泽差点从椅子里掉下来。 你说这玩意做的不行？ 它要是不行满大街卖甜点的都得点心！ 奈何因为黑金卡的存在，那服务员没有多说任何话，而是看着白羽，等着他的评价。 “下次告诉师傅放点盐，他有些过于追求淡雅，少了点食物的味道。” 那服务员点了点头：“好的，我会替您转达的。” 从头到尾没有多说一句话。 只有黑泽的震惊更上一层。 我这是认识了个什么人！？ 后续的菜肴终于端上。 这甜品当然算不上正餐，最多是让客人在闲聊时垫垫肚子。 而正餐的菜品 则极为普通。 没有夸张的龙虾鲍鱼东星斑，就好像一盘又一盘的家常菜。 “这” 黑泽也不管丢不丢人，开口询问。 还是之前的服务员，她的笑容依旧温和：“黑金会员的菜单都是他们自己定好的，我们只负责把它们做的更加好吃。” 黑泽不可置信一般地看向白羽，却发现白羽夹起一筷头炝炒莲花白：“别小看这一桌菜，每道菜没有三十年的功底都做不好。” 他指着那盘莲花白：“以这道菜来说，莲花白就是圆白菜，这玩意再贵也就是几块钱一斤。” “但是选莲花白，就一定要选那种中空到极致的，这种炒出来才好吃。” “很多饭店为了好出菜，都会提前给它打个油焯，也就是所谓的过油，但是这么做出来的菜就不可能达到巅峰，也就不能称之为炝炒。” “正确的做法就是提前调好料汁，让整个菜从进锅到装盘三十秒内出锅。” “哦对，这道菜还是帝都饭店的镇店菜之一。” （真的，推荐你们有机会去尝尝） 白羽就着米饭呼噜噜吃着。 黑泽半信半疑一般也夹起一筷头炝炒莲花白，就着米饭塞入口中。 鲜，香，虽然入锅的时间不久，可是菜叶也全部熟透。 炝炒这种技法并不困难，唯一的难点便是把配料的味道炝出来。 无论是辣椒花椒亦或是陈醋，随着饭菜入口一股脑地涌出，各司其职，却又都十分具有存在感。 “中餐，最值钱的便是手艺。” “那些值钱的原料，谁做都好吃。” “手艺的珍贵之处在于，只要能吃，我就能把这东西做好吃。” 看得出来白羽的心情此刻特别不错，显然心中也满意于黑金套餐的味道。 “你看这盘，小白菜烧豆腐。” “整盘成本肯定不到五块钱。” “可手艺卖五百也不算多。” 听到白羽如此吹捧，黑泽自然更加好奇，便也伸筷子尝了尝。 这一次他没有吃到松子百合酥时候的震撼，也没有吃到炝炒莲花白时候的惊艳。 只是夹了一筷子又一筷子，吃了一口又一口米饭。 直到米饭见底他才回过神来。 “记住味道了吗？” 白羽笑眯眯地提问。 黑泽茫然地摇了摇头：“就是觉得还不错。” “记不住就对了。” 白羽依旧笑容满面。 “如果你请客的话，确实需要一些好菜来撑场面。” “可如果你只是吃饭，那唯一需要的便是合适。” “这道菜既便宜又简单，甚至没有任何突出的味道，用一个形容词来说便是家常。” “任何珍馐美味吃多了都会腻，但是家常味你可以吃一辈子。” 黑泽似懂非懂。 白羽却没多说啥：“下次拍视频时候教你做。” 总裁的眼睛瞬间发亮。 白羽的目光终于挪到了桌上的荤菜。 说是荤菜，看起来也没有十分夸张。 一盆清汤，清汤中悬浮着几颗丸子。 丸子还不是单纯的肉丸，里面还嵌着一些颜色发黑的小号颗粒。 饶是黑泽吃的美食不算少，可依旧不认识这汤菜到底是什么。 “皮蛋肉丸。” “湘菜。” 白羽淡然地介绍。 “这道肉丸难点倒是不多，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要用肉馅做，要切成肉丁，然后摔打到出筋性。” 他的声音不高，只是随着介绍，哪怕是专门服务黑金的服务员都面露认可。 “里面是咸蛋黄，外面是肉馅，再点缀一层皮蛋粒。” “最后，蒸。” 白羽就着米饭优雅地咽下，继续开口：“别看这道菜是汤菜，可这肉丸是蒸出来的。” “只有蒸才会保证肉丸不散，汁水丰盈，且成品松软。” “难点依旧在于火候的把持，还有创意。” 黑泽如同听天书一般听着白羽的讲解。 他是喜欢做饭没错。 奈何此刻他的厨艺从水平到见识，都被白羽全方位的碾压。 本来黑泽是应该沮丧的。 奈何一想到青鸟健身的终身卡，还有刹寂的黑金卡。 厨艺被碾压一点好像也没什么。 终于，主菜上桌。 “红烧肘子。” 白羽点了点头，旋即补充了一句：“带皮。” 再然后 暴风吸入。 总而言之，一顿酒足饭饱。 黑泽终于想起来买单，却被告知持有黑金卡的顾客在刹寂用餐永久。 二人刚准备走出房间。 却发现房间门口跪着两个人。 看样子已经跪了一段时间。 其中一人白羽倒是认识，那个前台的经理。 “白白先生！”他语气颤抖：“那个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冒犯！” 说罢就要磕头谢罪。 白羽走上前，把嘴凑到他的耳边：“你怕丢工作？” 那经理依旧疯狂点头。 “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白羽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挪向另一个人。 这人他完全不认识，甚至穿着一身白色的厨师服。 “师傅！” 看到白羽的目光，那年龄一看就超过四十的男人当即高呼。 白羽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你什么意思？” 那中年男人双眼冒光：“师傅您有所不知，那松子百合酥是我的家传，我祖先以前是宫里的御厨，可我祖先的师傅教他的时候留了一手，以至于我们家里做出的饽饽一直不完美。” “直到今天您随口一说，我这才反应过来，饽饽也是吃的啊，只追求淡雅有什么用！它就是顶饱用的！受人一字便为师，以后您就是我师傅！” 白羽疯狂眨眼：“咱倒也不用这么客气。” 那男人当即拍着胸脯：“没关系，以后您就是我师傅！我叫陈大海！师傅受我一拜！” 怎么说呢，白羽逃出刹寂的背影，与那天逃出国金公寓楼的背影如出一辙。 第13章 那是今夜的另一个麻烦 黑色迈巴赫上，白羽坐在后座缓缓导气。 那叫陈大海的人有些过于吓人，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还有个奢求他原谅的经理。 只是看向窗外的白羽，落在黑泽眼中又是另一副光景。 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甚至没有把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放在心头，只是安静看着窗外的景色。 什么叫大家风范！ 一时间黑泽已经相信了白羽有一个神秘的背景。 只是这种大佬级别，最差也是预备役大佬的人，为什么会去拍擦边视频？ 问题在黑泽脑海中出现。 本着不懂就问的心态，黑泽开口询问。 系统安排的呗，能因为啥？ 白羽险些脱口而出。 又在嘴边顿住。 这个回答显然不行。 黑泽询问的目光越发热切。 白羽看向窗外，叹了口气：“因为要为人民服务。” 黑泽这辈子都没想过白羽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白羽脑海中却飞速回忆，之前系统激活的时候说了什么。 “我不认为擦边是不好的，每个人都有欣赏美的需求与权利，既然我这副身躯长得还行，给别人看看也没什么。” 汽车启动，在夜色下缓缓穿行。 白羽的声音低沉却轻缓，徐徐道来：“只是后来我又一想，除了欣赏人，人们还会喜欢看什么？” “如此，也就有了擦边美食主播这个账号。” 白羽慨然而叹，声音中满是自嘲：“现在的人活得太累了，如果能因为我让这些疲惫的灵魂有所休息，我想我也算功德无量。” 白羽摇了摇头。 意思是他说的这些玩意自己都听不下去。 奈何黑泽的眼角却有些湿润。 什么叫无私奉献！ 这才是新时代的好公民！ 跟白羽这种慷慨的擦边心态相比，自己硬凹的总裁人设显得一分不值！ 不知不觉间，黑泽已经把白羽看成了比自己强的人。 而心态的转变，也就会改变很多行为。 黑泽继续询问：“那白羽兄弟，有个问题困扰了我一天。” 白羽一愣。 他信了？ 自己满嘴胡诌的理由他信了？ 嘴上却顺口回答：“问就是。” 得到许可，黑泽也不用顾忌什么总裁的面子。 “是这样的，我的团队今天研究了一整天，每一帧每一帧地分析，甚至复刻程度达到了9999，明面上两个视频完全看不出来差别，可只要放在一起观赏，就是你账号里的那个视频好看。” “我不知道为什么。” 白羽面露几分神秘的微笑。 脑海里却疯狂咆哮：为啥啊！我哪知道为啥啊！ 奈何看起来依旧是那副高人做派。 黑泽认真的表情显然是不问出来不罢休。 系统却无论白羽如何呼唤也没有动静。 舒适的汽车后座此刻变为了白羽的修罗场。 “因为灵魂。” 白羽硬着头皮开口。 “视频与人一样，它是有眼缘的。” “与长相无关，有些人无论美丑，你第一眼看过去就会有喜欢或者厌恶，哪怕你并不熟悉他，甚至并不认识他。” “用一些玄乎的说法这个东西叫磁场，当然，也可以说是气质。” “你仿制的视频确实可以与我的视频完全类似，可是我剪辑时沁入视频中的气质却模仿不来，你能理解吗？” 黑泽听得云里雾里，白羽却没有了解释下去的态势。 毕竟再说下去他也不知道再扯些什么。 黑泽陷入了沉思。 白羽却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系统？” 系统适时出现：【在的】 “黑泽为什么没有在意换源后的视频不一样？” 【那是今夜的另一个麻烦】 吱—— 急刹踩下，马路上猛然冲过一只流浪猫。 黑泽面色不太愉快，刚要责问司机。 前方却停着一列车队。 颜色是清一色的黑，没有车牌照。 仿佛突然出现在这人世上。 领头的人没有身穿制服，只是一身得体的西装。 他缓步走到了迈巴赫的门旁轻敲，示意车上的人下车。 没人动弹，这群人的压迫感太强，甚至司机已经把脚踩在了油门上，试图突围。 令人绝望的是，仿佛他们也考虑到了这点，几辆车直接行驶过来，挡住了黑泽的迈巴赫的所有去路。 无奈间，黑泽只能摇下车窗：“各位，有什么事？” 领头的男人看到黑泽满脸笑容：“黑总是吗？我们不找您。” 他的目光挪到白羽身上，上下打量，目光中满是纠结与不可置信。 黑泽哪能就此安静：“有什么事可以直说吗？这是我的客人。” 那领头男人的目光却没从白羽身上挪开：“黑总，咱们江海没人不认识您，可是今天的事您还真的压不住。” 他的手指向上一指：“我的东家，您都够不到。” 黑泽的脸有些暗红。 他也是叱咤风云的商业精英，怎么今天到处被人打脸？ 可他也知道，如果这领头男人没有撒谎，在这座城市自己惹不起的人数不胜数。 男人没有犹豫，看着白羽：“你们是从刹寂回来的？” 白羽哪能承认：“你看我像吃得起刹寂的人？” 男人一乐，不屑地从鼻孔出气：“别装，刹寂的黑金卡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据传说整个江海只有两张，一张在我们东家手里，另一张，则今天再次出现。” 他语气冰冷：“根据我东家所说，他与另一名持卡的人有过仇怨，双方约定好两张卡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城市内。” “小子，我不知道你怎么拿到的那张卡，但是今天你破了规矩！” 他大手一挥：“搜！” 没等人们反应过来，便有人打开车门，抄起白羽的健身包就往地上一扔。 很显然，他们对白羽没有兴趣。 他们要的只是那张价值无价的黑金卡。 白羽与黑泽同时皱眉。 刹寂不就是个饭店吗？最多背景雄厚一点。 怎么还有这种情况？ 白羽此刻倒是并不慌张，那黑金卡并不在包里，而是揣在他的身上。 一群人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在他身上？” 领头男人一指白羽：“你最好自己掏出来，否则不会很体面！” 他刚要下令给白羽搜身。 另一人却跑了过来，手里捏着张白色的纸条。 “头，你看看这个。” “看啥看！” 白羽一把把那纸条抢了回来：“神经病啊，吃个兰州拉面还不让，什么玩意黑金卡，我吃得起刹寂我还蹭车？” 说罢还看了眼上面的时间戳。 恰好是半个小时之前。 白羽气鼓鼓地走上了车，给这群西装大汉一人一个白眼。 迈巴赫启动，继续在夜色中行走。 徒留一群人在马路上尴尬。 “头咱们截错了？” 之前拿出小票的人低声询问。 那领头的男人却摇摇头：“就是他，拿着东家对头的卡。” “啊？那咱们为啥不追？” 领头男人嘿嘿一乐：“追啥追，人家给了咱们台阶下，咱们也拦了也搜了，就够了。” “神仙打架最先死的都是小鬼。” 他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记住，干咱们这行最重要的不是会办事。” “而是有眼力见。” 第14章 嗯呐 迈巴赫停在了国金公寓楼的门口。 白羽以自己独自走走的理由下了车，黑泽似乎还想和他聊些什么。 白羽却没了那些兴致。 自己这一天实在是过于丰富。 再有点什么开展大抵会活活累死。 手机在地铁站的入口一刷，深夜的地铁人不多，白羽得以有个地方坐下。 刚刚坐下，白羽便皱起了眉头。 “不对啊，刚才那事和视频换源有什么关系？” 【毫无关系】 系统回答得很快。 “那什么叫今夜的另一个麻烦？” 【系统也没说这是麻烦啊】 “这还不麻烦？” 【解决方法上午不就给你了？】 三句话，让白羽的血压飙到二百有余。 “你的意思是今夜还有更大的麻烦？” 系统的语气十分温和：【其实也不是很大】 地铁到站，白羽一边下车一边询问。 只是再也问不出什么回答。 刚进出租屋的楼道，白羽便感觉气氛不太对。 原主租的是一个老楼，没有楼梯，住户也都是老年人居多。 这个时间，小区内应该没几家开着灯。 而今天的居民楼里白羽莫名感觉有些人声鼎沸。 是感觉，不是亲眼所见。 白羽皱起眉头，不舒服的感觉遍布全身。 他猛一回头，一个红点飞速从自己面前掠过。 “我测。” 白羽心里咯噔一声。 红外线瞄准镜？ 我什么身份，也配的起这种阵仗？ 白羽硬着头皮向上走去，自己的出租屋在五楼。 白羽却感觉自己爬了一次泰山，顺便在泰山顶上爬了一次太空电梯。 站在门口，白羽已经满头冷汗。 人声鼎沸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更胜一筹。 扭钥匙，推门，进入。 “你回来啦。” 与想象中的漆黑不同，屋里一片明亮。 甚至还有个衣着得体的男人坐在自己的椅子里。 白羽倒也光棍，直接换鞋进屋：“临死前我能不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倒也疲了，这一天从刹寂到路上被劫，再到楼道里的人山人海。 白羽真的有种想变回馅的冲动。 那男人却十分淡然，他伸出手压了压：“稍安勿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金言，华夏媒体部技术科科长。” “兼职一些国家安全方面的职务。” 听到金言的自我介绍，白羽反而轻松了下来。 他坐在自己的床上，随手打开一瓶苏打水：“啥事？” 金言一愣：“你不怕我？” 白羽摊了摊手：“我又没做坏事怕你们干嘛？” 金言再愣，随后低声笑了起来：“你的反应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白羽依旧摊手：“我就是个拍擦边视频的，有什么怕的。” 提到擦边，金言表情一正：“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视频问题很大？” 金言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电脑：“换源视频本身不是什么大事，可双方的视频并不同步，对于媒体部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事。” 金言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你知道吗，在官方后台看到的视频就是总裁的魔鬼厨房账号上传的那份，而数据更加优秀的，则是你的账号那份。” “你能想到其中的问题吗？你联合投稿了一份视频，官方看到的是一，而观众们看到的是一百。” “即使我们有流动审核在观察，可有些东西一旦流传开来，便不是媒体部能够限制的了的。” 白羽心中一惊。 谁能想到系统轻而易举的换源，能够带来这么多问题。 他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也许是你们的后台出现了bug。” 金言也跟着摇头：“这点我们也考虑过，今天一整天我们检查了整个技术科的情况，甚至检查了外包公司的情况。” “没有任何异常。” 白羽反笑：“难道你们觉得我有问题？” 金言还是摇头，他指了指白羽的电脑：“就你这配置也配玩那么高端的操作？” 白羽瘪着嘴叹了口气。 他真的想不到自己洗清嫌疑是因为穷。 “所以你们要干嘛？” 白羽索性破罐子破摔。 金言依旧是笑眯眯的表情：“穷举法。” “既然问题出现在你这里，我们就可以监测视频中所有的流程，最后推导出原因。” “所以麻烦你加个班，再拍个视频，最好同样采用联合投稿的方式上传。” 看着金言的微笑白羽不知为何涌上一股烦躁：“如果我拒绝呢？” 金言挥了挥手。 五个红点同时定格在了白羽的脑门上。 “为了国家的信息安全，白羽先生，现在你被征用了。” 江海市，国金公寓楼。 刚刚下榻的黑泽听到了罕见的门铃声响。 国金公寓楼的安保措施一直很好，能来敲门的也只有邻居。 黑泽虽然有些好奇，却还是打开了门。 迎面而来的，却是白羽。 还有身后十余名扛着长枪短炮身着战斗服的人。 “这是？” 黑泽刚要问。 金言却掏出了自己的证件：“黑泽先生您好，我们代表国安申请暂时使用一下您的拍摄场地。” 黑泽看向白羽，却发现白羽耸了耸肩，一副我也没有办法的样子。 有一说一，黑泽心中的震撼丝毫不比白羽少。 这人是什么身份啊？ 你拍视频就拍视频，惊动国安干什么？ 而且这帮国安 怎么还扛着摄像机来的？ 你们是来扫黄的吗？ 金言再次说明，黑泽这才知晓缘由。 尤其是当金言说，希望黑泽的团队也能参与进来，最后再进行一次正片的对比时。 黑泽眼睛都亮了。 自己的团队再强，那也比不了国家队的水准！ 这么好的练兵机会，况且还能白嫖一个白羽的视频。 何乐而不为！？ 很快，黑泽团队的工作人员也赶到了公寓。 即使对深夜加班感到不满，可每人三万大洋的辛苦费也足以让他们忽略需要睡眠的事实。 长枪短炮同时架上，白羽也换好了衣物。 人靠衣裳马靠鞍，他打扮好之后，纵使是见多识广的国安团队也不得不承认。 白羽真的是先天擦边圣体。 站在冰箱前的白羽突然反应了过来。 “你说的顶级拍摄后期团队，不会是这帮人？” 他脑海中问着系统。 【嗯呐】 第15章 再不吃，天就亮了 强行控制住自己的眼晕，白羽思索着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黑泽的冰箱不可谓不丰富。 可夜已深，吃的太油腻对身体确实不好。 有了这种限制，白羽一瞬间便敲定了食材。 他看向镜头，取出自己选好的鸡翅与鸡腿。 “炸物吃多了，对身体不太好。” 认真烹饪的白羽暂且不谈。 只有金言旁边举着摄影机的小哥咽了口口水：“金哥，咱就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吗？” 金言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貌。 可看着鸡肉落入油锅，闻着丝毫不呛人的香气，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谁知道这瘪犊子半夜做炸鸡啊！” 一时间肚子的咕咕声音甚至可以被话筒收音。 白羽却丝毫不介意。 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魅力。 还有炸鸡的魅力。 他自己心中十分有数。 虽然好看的男人味道不错。 可更多人还是馋锅里的那一口。 终于，炸锅下充满罪恶的火被关闭。 白羽挥了挥手：“再不吃，天就亮了。” 孔子说过，深夜加班能吃到炸鸡确实十分幸福。 孟子也说过，一个人吃炸鸡就是没有几十人一起吃香。 墨子还说过，如果大家加班的时候一起吃过了炸鸡，那我们就是兄弟了。 韩非子对此进行了补充：如果加班时有加班费并且还有炸鸡吃，这也许就是规则。 很显然，在炸鸡的刺激下，不仅是国安的视频团队还是黑泽的视频团队，都迸发了极高的工作热情。 双方甚至有一种暗地里比拼的既视感，天亮之前竟然双双做出了样片。 金言没有犹豫，挥了挥手，直接示意联合投稿。 而后再由国安这边，对白羽账号下的视频进行换源。 金言事先打过招呼，今天这两个账号的视频不用审核。 一时间无数人的主页上都刷到了同一个男人。 再然后 “金言哥！” 金言旁边的人员看着电脑满脸震撼：“视频确实不一样！” 金言拿起手机，轻车熟路地点开白羽的账号。 新的视频已然上传。 金言点开播放。 熟悉的低沉背景音乐响起，配上白羽标志性同样低沉的嗓音。 “炸物吃多了，对身体不太好。” “可这句话还有后半句。” “对心情却是大补。” 早都在冰箱水箱内冰镇好的鸡翅与鸡腿落在案板上，溅起一片清冽的水珠。 白羽没有因为被强制征用而影响视频质量的想法。 而国安的团队，却不可谓不专业。 那水珠之后，明晃晃的便是白羽的腰间。 “去骨，褪皮，只有去掉无关紧要的部分，才能露出美味的鲜活肉体。” “我说的是鸡，你们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金言暗自咂嘴，你不说我还真没什么别的想法。 视频中白羽熟练地处理着鸡肉，而另一旁，早都是准备好的佐料。 “葱，姜，蒜，洋葱，茼蒿，烈火烹油，可能有些人就喜欢这种风格，虽然留下的更多是被榨干后的残渣。” “但在端上主菜之前，我们还需要一些必要的调情。” 镜头一转，白羽已经站在了汤锅的旁边。 “花胶，八角，白芷，豆蔻，干辣椒，香叶，桂皮，对待肉的处理方法大差不差，其实人也差不多。” 香料被白羽装进包内，连带着白羽观察的侧写：“比例是什么其实我也不清楚，无他，唯手熟耳。” 老抽生抽红油与刚才炸好的料油分出部分倒入锅中，汤汁滚开，香味仿佛能从手机中飘出。 “熟喑此道的老饕一闻就能清楚，这是肉下锅时的前兆，宛如猎人寻找猎物。” 脱骨的鸡肉被细绳绑好，没有一丝血水残余，看起来温和且干净。 后期十分识趣地给它们奉上了特写。 此刻世界的中心只有这逐渐蒙上红润的肉。 可挑逗食客的食欲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则是放大。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面粉鸡蛋与面包糠仿佛天造地设的三角，缺了谁都会寡淡无味，放在一起又显得过于暧昧。” 一盆金黄色的面浆被调制完成，甚至看不出任何没有化开的面块。 刚在卤汤内浸润不久的脱骨鸡腿被捞出，仿佛涉世未深的少年。 白羽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情，裹上面浆再沾满面包糠。 那鸡腿便充满了世俗的香气。 白羽微微一笑：“而世俗，往往就会粘稠许多。” 沾满面包糠的鸡腿再次浸在面酱里，貌似随意地丢进半开的油锅中。 如法炮制，无论是鸡腿还是鸡翅都无法免俗。 直到白羽拿起厨刀，甩了一个炫酷的花。 “冷知识，创造的快乐与破坏的快乐并不完全冲突。” “比如说香。” 炸得金黄的鸡腿肉落在案板，特写之下，厨刀带来了清脆的咔吱声，连带着刀面上都升腾起了一层雾气。 随着漏勺在油锅内翻腾，更多的咔吱声音不绝于耳。 也许今夜的外卖商家会格外感激某个视频的作者。 可很多人都忘了，放大完食客的食欲之后，最好的做法依旧不是开餐。 而是等待。 白羽的速度慢了下来。 无论是往切好的鸡腿排上洒下酱汁。 还是寻找合适的木盘与叶子将炸鸡精心摆盘。 衬衫翻动之下，无论是一举一动他都拉扯着屏幕前观众的心。 哪怕是刚刚吃过的金言，也暗自咽了口口水。 视频中的白羽自顾自地打扫着卫生，没人上前，不知道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直到一切都清扫完成，白羽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腿肉。 张嘴。 咬下。 “咔吱。” 屏幕转黑，好像还有无数人肚子的咕咕声音。 “再不吃，天就亮了。” 第16章 下棋下的 蹭着国安的车回到出租房的白羽毫无睡意。 黑泽那边还在加班加点地逐帧分析两个视频的区别。 很显然，系统所谓的顶级。 那就不可能还差一格经验。 也许是有了炸鸡之力的加持，也许单纯的水平过硬。 黑泽团队那边做出来的视频依旧缺少某些灵魂。 而国安这边 “这帮人不做擦边后期真的是可惜了。” 金言看视频欣赏的自然更多是食物。 可当白羽亲自观看的时候，才发现国安视频团队面对擦边视频的态度 那叫一个自然且真情流露。 该狂野的时候就狂野，该收敛的时候就收敛，该看人的时候看人，该拍肉的时候拍肉。 突出一手流云行水，用真实的实力抽黑泽团队的嘴。 白羽甚至可以说，他们剪出来的视频甚至可以与系统的作品媲美。 国家队就是国家队啊 白羽躺在床上满是感慨。 当然，最忙碌的肯定是金言。 白羽以加班加点做炸鸡的代价，彻底洗清了自己的所有嫌疑。 你还要怎么样？ 视频是你们录的你们拍的你们剪的，甚至上传都是用的你们的电脑！ 你要是说我这个账号中了某种奇怪的网络马上风，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金言倒是在确定了之后结束了笑眯眯的表情，郑重地感谢了白羽的配合。 甚至对白羽承诺，只要他们工作不忙，甚至可以帮助白羽进行拍摄。 以海蓝星某音的规矩来说，后期团队也可以参与到收益的分配中来。 白羽的视频流量自然不用多说，这也是双赢的选择。 直到金言递出了一张卡：耶律摄影年卡。 白羽略一思索。 掏出了一张终身的。 在金言的震惊之下，白羽这才知晓，耶律摄影只是一个幌子，这个组织真正的成员便是华夏最顶级的摄影与后期人员自发结成的小团体。 白羽自然不会明说自己也不清楚。 反倒是金言耸了耸肩，一脸释然的样子：“也对，水平这么高的人怎么可能拿不到终身卡。” 只是在角落被遗忘的某黑姓总裁再次被白羽秀了一脸。 金言已经加班加点回到帝都进行筛查。 白羽躺在床上却皱起眉头：“不对啊，你这奖励重复了！” 脑海中的系统仿佛歪了歪头：【哪里？】 白羽坐了起来，如数家珍：“你看啊，顶级后期团队，顶级摄像团队，这俩奖励和耶律摄影终身卡不是一样的吗？” 系统一句暗搓搓的话却再次击败了白羽：【你以为你有卡就能指使的动他们？】 【今天金言不来你都不知道那卡是干嘛用的！】 白羽躺回了床里。 床好，床不会怼人。 系统会怼人，系统坏。 只是睡意依旧没有出现。 白羽心中冒出了个危险的想法。 他坐在电脑前，打开了某因的后台。 “要不我们读一读评论？” 视频发出来没多久，可评论的数量却一点不少。 白羽轻车熟路地打开点赞数量排序。 排行第一的可以说是直抒胸臆： 三岁喵saa：哥！我想吃鸡！ “太三俗了，举办了。” 白羽点下举报选项，眼中没有一点慈悲。 “挺大个男人什么都往嘴里放。” 视线继续下滑。 吉岛酱：你们知道为什么博主只穿一件衬衫吗？因为博主的皮被我偷了。 白羽依旧面色安然，全然没有第一次打开评论区时的局促。 越发熟练地按下了举报。 当然，更多评论其实大差不差。 无非是声讨白羽大半夜不睡觉发视频的行径。 白羽倒也自知自己的罪孽，回复了一句：“谁白天看美食视频？” 不一会这回复评论的回复便有了更多人回复。 -卧槽，作者，活的？ -卧槽？你们真的在看美食？ -卧槽，啊，卧槽？ 一时间白羽对这群熬夜的人的精神状态表示十分担忧。 全然忘记了自己也在熬夜的事实。 长篇大论的奇妙评论还没有出现。 白羽摇了摇头：“不行，评论区还是太和谐了。” 他打开了私信。 不知为何，白羽隐约间听到系统在脑海内啧了一声。 私信区打开的瞬间，白羽仿佛看到了面前层峦叠嶂得摆满了裤子。 “好想变成恶魔契约，这样就可以一边给博主一个人口一边扣自己血了。” 白羽深吸一口气：“这味就对了啊！” 【宿主怎么还隐约有些兴奋？】 系统的询问不乏担忧。 白羽眨了眨眼满脸无辜：“这活不硬？” 系统的回答也很简单：【下棋下的】 继续翻阅。 “哥，你正颜好帅！侧颜也好帅！我能不能看看你的痞颜！” 白羽羞怯一笑，回了一句：“会员制。” 【为什么宿主的表情如此享受？】 系统的担忧已然无法隐藏。 白羽没搭理系统，继续看着。 “哥，我是个画师，最近工作室招人，你能插画师吗！？” 白羽再次羞怯一笑回复：“我可以干插画师。” “哥，我是干咖啡店的，可以给你手冲！” “哥，我想喝咖啡，你能给我手冲不！” 两条私信一起看，白羽想了想给他们互相推给了对方。 “日行一善。” 他双手合十，心满意足地关闭了私信。 【宿主的精神状态真的很让系统担忧】 系统挑明了话头。 白羽却开口回答：“我只是在感悟中文的魅力。” 【真的？】 系统充满了狐疑。 白羽满脸诚恳：“是的，我永远相信私信区的创造力。” 说罢便躺在了床上，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帝都。 金言坐在椅子里毫无睡意。 在缜密的排查之后，他已经大抵锁定了问题出现的原因。 技术部的代码没有出错，那问题就只能出在信号传输上。 也就是说，有人刻意更改了白羽账号的后台权重。 并且极为精妙地绕过了技术部的底层代码，让某音后台无法同步。 思虑到这，金言满身的冷汗。 这绝对不是小事，以白羽视频的质量，他的账号总有一天会到达百万粉丝甚至千万粉丝。 如果真的被有心之人利用，当白羽有充足影响力的那天，谁都不知道这些视频会更改成什么样子。 没人规定换源只能有一次。 只是这些毕竟只是猜想。 金言还需要进行验证。 只有内部人员知晓，其实某音的所有视频都拥有自身的编号。 无论是转发还是换源，那编号都不会出现改动。 换源已经经过了确认。 那么转发 金言看向自己的某音后台。 那是他代管的账号。 华夏新闻。 某音粉丝唯一破亿的账号。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金言心一横，转发了白羽的视频。 第17章 甚至被网暴 江海市，某不知名出租屋。 作为一个主打自律的前健身博主，下午两点睡醒也很正常。 洗漱完毕，白羽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系统的奖励如同报应一样，往往来的很快。 怎么那个扩大账号影响力的机会自己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拿着面包，白羽坐在了电脑前面。 ？ 这上百万条的私信是谁发的？ 还有通知面板内几万条被举报通知又是谁干的？ 自己的视频确实还在，点赞什么时候突破的千万？ 白羽越发茫然。 自己看完私信后这个世界背着他进化了？ 白羽三下五除二解决手里的面包，又喝了一大瓶苏打水，感觉清醒了几分。 随手打开评论区： 五更霜：华夏新闻来的！央妈审美威武！ 预言家：还得是华夏新闻啊，转的都是细糠！ 如此评论不计其数。 当然，更多的是这种： 佛前一朵莲348：什么东西！不成体统！说的东西都是妖言惑众！让孩子看到怎么办！？ 一生平安334：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堂堂的华夏新闻怎么会转发这种恶俗的东西！我真的为这个国家感到不齿！ 幸福安康945：我早说了，网络就是垃圾，我呼吁国家早日关闭网络，我们家的孩子每天只捧着手机玩，他不学习以后怎么办啊！ 野狼937：已举报，媚俗之风不可取，我们应该坚定，而非看这种荼毒一代人的东西！ 白羽眨了眨眼，随手点开野狼937的点赞记录。 “嘶，这腿真大。” “不对，这脸真细。” “嗨呀，这舞蹈真白！” 在某个奇怪的角落，当发现宿主看着那些纯正意义上的擦边视频发出正常声音的系统。 放下了提了一宿的心。 对嘛，你就不能如同正常同龄人一样看点扔子皮鼓大白腿什么的？ 看那些逆天私信有什么意思！ 不过白羽在发现自己被骂了几千页之后，倒也反应了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找到华夏新闻的账号。 果不其然，自己的视频正好排在第一位。 播放量已经破了千万。 打开视频评论区，他却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冷酷无情的打卡机器：指路：擦边美食主播，原版视频比这个好看。 总裁的魔鬼厨房：诶，我兄弟被翻牌子了？ 阿梨梨梨梨梨：呜呜呜想吃炸鸡。 白羽的视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用水果当id的人的评论。 无论是自己的账号，还是华夏新闻的评论区。 好像只有她一个人真的只在意吃。 这就是先天饭桶圣体吗？ 白羽双手合十，随后给她的评论点了个赞。 当然，更多的评论依旧与自己的评论区类似。 无非是大骂三俗或者下流，荼毒网络，影响青少年人之类的说辞。 【宿主好像并不介意？】 系统发出了疑问。 白羽嘿嘿一笑：“没看完视频的人是没法评论的。” “所以一律当成做了婊子立牌坊就好了。” 【那宿主也在挨骂不是吗？】 白羽看向自己的后台：“可是我马上三十万粉了。” 与白羽对网络暴力丝毫不介意相反。 金言那边是真的在承受着现实暴力。 一名须发皆白却依旧双目有神的老人，此刻正挥舞着手上的文件夹，到处逮捕在办公室内乱窜的金言。 “首长师父！我这也是为了测试啊！” 金言丝毫没有之前笑眯眯的做派，反倒像个委屈的娃娃。 被他叫做首长的老人眼睛一立：“好好说话，跟个没断奶的娃娃似的！” 他嘴上凶着，可怒意却着实消失了许多。 金言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学生，又怎么舍得真给他开瓢。 金言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老人回到座位：“哎呀，师傅您消消气，这事真的很重要，况且人家白羽的视频也没什么啊！” 提到白羽的视频，老人再次来了劲，他坐在椅子里挣脱了金言试图给他捏肩的手：“还没什么！？你看看这！” 他指着手机。 所有社交软件的热搜第一名都出奇地一致：“央妈转发擦边视频。” 金言的冷汗在额头上落下，看向面前的老人。 龙齐，华夏媒体部部长。 同时兼任一些国家安全方面的小事，顺便领导其中的一大部分人，更年轻的时候也参与过金言等人的培训。 只能说国安部门里绝大部分中层领导都得叫他一声老师。 剩下的人叫师爷。 金言知道，自己再插科打诨已经失去了意义。 他索性全盘托出，没有一丝一毫地隐瞒，甚至说了自己指派狙击手瞄准白羽的细节。 “还有，老师，白羽的视频只在他的账号内是换源之后的样子，哪怕是转发也是换源之前。” 果不其然，龙齐听闻后没有再次发怒，反而陷入了思考。 “队伍里确定没有坏人？” 金言点了点头：“您放心，咱们的队伍绝对纯洁。” “那这事可能就大了啊” 龙齐习惯性地伸手，金言十分有眼力见地递上了烟同时点燃。 转发白羽的视频只是小事，如果龙齐真的发怒，只会给金言两个字：删掉。 可某音的视频能被私自换源而不被官方发现，则是大事中的大事。 以龙齐的战略眼光来看，一瞬间便想通了其中的隐患。 “那个白羽有没有问题？” 龙齐把烟头熄灭在烟灰缸中，开口问道。 “没有，是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饭做的也不错就是话奇怪了些。” 金言如实回答。 龙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那就设立个组，不要惊动其他人，专门审核白羽的视频，确保不会出现影响团结的东西。” “老师您怀疑”金言不知为何指了指西方。 龙齐点了点头，看向面前的得意门生：“你的工作也变化一下，华夏新闻的账号先别运营了，避一避风头。” “还有，你不是手底下有一批那个耶律摄影的人吗？争取加入白羽的团队，还能增加点收入。” 金言有些震惊：“您让我去给白羽打工？” 龙齐看向他的目光十分深邃：“我有预感，这叫白羽的年轻人不一般。” 下一刻那深邃的感觉瞬间消失殆尽：“更何况，也没撤你的编，你就当近身盯梢了还不行？” 金言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转念间他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您不反感白羽拍的视频？” 龙齐瞬间嗤笑：“大小伙子做个饭，怎么就三俗了？” 第18章 终于想起来的发钱 龙齐奇怪的态度，直接导致了全网对于白羽视频的态度进行了一波大逆转。 虽然骂声依旧不断，奈何更多人还是看个乐子。 谁又不知道那伙闲着没事到处刷存在感的人，看什么都能上纲上线到关闭网络。 你自己都在网上到处评论，又怎么管得住孩子玩手机。 小丑向来不分男女老少。 当然，色批也是。 得益于金言作死般的推广手段，白羽后台的私信成分更加复杂了亿些。 打开私信区的瞬间，白羽不仅看到了满地的裤子。 还有满地的裙子，丝袜，瑜伽裤。 “小伙，姨相中你了，一个月十万怎么样？” 白羽打开主页，看到了一名衣着华贵妆容精致坐在跑车里的自拍。 即使年龄六十有余，白羽在某个瞬间依旧觉得她风韵犹存。 “不得不说，大姨们的表达方式确实简单直白。” 白羽指着那张被自动屏蔽为马赛克的图片由衷感慨。 那可是马赛克也阻挡不住的白花花一片。 “这博主当的真开眼啊！” 白羽亮着眼睛，看着无数种表达方式的私信。 虽然探讨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还准备继续快乐地开眼，白羽的手机却响起。 来电人：金言。 电话内容不用多说，无非是金言表达了自己的团队想入伙的事。 白羽心中暗喜，连连答应。 系统办事果然令人放心。 无论是场地，黑泽估计比自己都想自己去他那边拍视频。 还是团队，金言已经带着团队准备前往机场。 “嘶” 白羽倒吸一口凉气。 “咋了兄弟？” 电话那边的金言有些茫然。 他是真的怕白羽突然变卦。 “你们不用休息的吗？” 白羽可知道，这一夜的金言不可能睡觉。 而现在已然是下午。 金言却一愣：“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想进国安，考核的第一个能力就是熬夜。” （真的，当然学名叫极限压力测试） 白羽挂下电话，心中满是激荡。 还得是国家队，熬起夜来都比其他人狠！ 白羽刚要继续翻阅私信。 手机却再次响起。 这一次是短信。 “咋了这是？” 白羽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华夏银行】您尾号3392卡4月13日1423华夏银行收入(跨行汇款)61,0000元，余额61,0346元。” 白羽瞬间就耐烦了。 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一件比所有事情都重要的事情。 某音视频的收入。 与前世的计算方式不同，国家站台的某音真正做到了只要有播放量，就有钱拿。 当然，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某音本身并不收费，可作为如此巨大体量的全民软件，增收方式可谓多如牛毛。 最简单的，广告。 无论是刷到的广告，还是界面内的广告，亦或是礼物提醒等等，某音都会按照广告的展示量给予广告附近视频作者们相应的费用。 这些费用有多有少，评判标准包括点赞率，评论率，转发率，唯独没有完播率这个标准。 因为某音的播放量标准极为严苛，只有从头到尾没有跳过任何一个画面的播放，才能增加一个播放量。 当然，快进是可以的。 不过很显然，没人会跳白羽的视频。 某种程度上来看，每个播放量都意味着一次百分之百的完全播放。 现在白羽才知道自己那动辄数百万的播放量有多么恐怖。 更何况，自己的视频都是十分钟起步，绝非那种十几秒的轻度视频。 而这份收益，同样也会分为几份。 比如说摄影，后期，灯光，录音，乃至提供场地，账号运营的各种工作人员，他们都会因为自己工作的权重，在发放视频收益的时候，直接得到应得的钱。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某音的博主与工作人员还真的不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更像是一荣俱荣的合伙人。 “高啊” 白羽不由得感慨。 能使用这种分赃分钱方式的软件，背后只能站着国家不可。 只有强大公信力的背书，才能让所有人心甘情愿地接受钱财到手的时候，就已经被分配过了的事实。 而且也因为华夏的特殊体系，方可从头避免被资本剥削的情况出现。 白羽算了算自己到手的六十一万收入。 除了第一个只有自己出场的新手视频之外，从第二个视频开始，白羽被分配到的收益只有百分之三十作为主演的钱。 其余的百分之七十，都被黑泽团队的人分去。 有些亏。 白羽砸了咂嘴。 那视频最终还是系统负责剪辑而成，可事已至此，自己也没什么办法。 而最新一期的炸鸡视频，分到手的钱则更少几分，只有百分之二十。 原因无他，两个团队的交火，数十人的对比制作。 某音可不会管你那么多，只要你参与了视频，你就有分钱的资格。 可即便如此，上千万的播放量也直接贡献了这六十一万中的大头。 白羽不是多么大方的人，可他对这种分配方式并无不满。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种分配方式唯一的目的就是避免剥削。 前世那种月入百万却给员工一月三千的账号并不算少。 与其赚到的钱都被资本拿去，白羽宁愿大家一同富裕。 谁能想到呢，第一眼看到满是黄色的视频，越看越红。 更何况，此刻白羽还有更重要的事。 比如说，换个房。 “夺少！？十二万？一平米！？” 国金公寓售楼处，白羽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售楼的公关小姐倒是十分专业：“没错先生，我们所售大平层都是精装修的，拎包入住，同时终身永久享受国金物业为您提供的所有服务。” 白羽低下了头。 自己手里还有六十一万。 黑泽家的厕所大约有二十平米左右。 也就是说，自己以为的暴富，完全可以全款拿下黑泽家四分之一个厕所。 他心中已经在盘算如何丹砂黑泽。 那公关小姐倒是放低了几分语气。 “当然，如果先生没有相中的话在下还熟悉几个租房中介。” 第19章 进行一波蹭饭的大动作 鲁迅先生说过，当你要买一平十二万的房子的时候，你会觉得有些昂贵。 但当这个房子每个月租金十二万的时候，你又会觉得划算了起来。 是否是真的划算白羽不清楚。 但他馋黑泽的大平层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故事。 算起来应该是第四天。 也许是巧合，他的房间与黑泽楼层相同。 都是88楼。 门牌号则是8850。 与黑泽的房间隔了一间。 坐在松软的沙发内，白羽的手根本没有闲着，而是疯狂地在手机上购入自己需要的东西。 往大了说电脑手机，往小了讲床单被罩。 【系统本以为宿主对物质生活没那么高的需求】 看着白羽报复性地购买，系统有些感慨。 白羽却十分自然：“这世界上就没有安贫乐道的人。” “那都是没钱出去浪的谎言。” “搞定！” 在按下付款按钮之后，白羽习惯性地走向厨房的方向。 国金公寓楼内的规格大差不差，只是站在冰箱前白羽却有了些茫然。 “咱们是不是忘买吃的了？” 他的提问，字字血泪。 只是白羽的茫然没有持续太久，他穿上外套便打开了房门。 【宿主要去哪？】 “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白羽说的没有丝毫心理压力。 朝着8848房间大步走去。 再然后，8849房的房门被打开。 白羽没有认识邻居的想法，可架不住这邻居有些熟悉。 “沼哦。” 金言嘴里叼着牙刷，手里还端着漱口杯，同白羽打着招呼。 白羽：？ 你是什么随机刷新的npc吗？ 电动牙刷在金言嘴里嗡嗡作响，金言倒是没有任何客气，直接同着白羽一起站到了黑泽的房门前。 “你要干嘛？” 白羽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金言漱了漱嘴里的泡沫：“蹭饭。” 一脸我也刚睡醒的模样。 门铃按下，不一会身穿真丝睡衣的黑泽同样睡眼惺忪，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 “做咩？” 白羽叹了口气：“饿了。” “进屋。” 黑泽倒是自然许多。 甚至还有些窃喜。 白羽自然不用多说，只那一张刹寂的黑卡便足以说明神秘且强大的背景。 金言又是什么人？ 堂堂媒体部的科长，国安那边也是个中层。 他竟然还站在白羽的后面，一副你干啥我跟着的模样。 虽然其中有些误会，金言更多是因为暗中监视且保护白羽的任务才会如此作为。 奈何黑泽早就认定了白羽不一般。 若自己这个总裁在第一层。 白羽至少也得是二百多层。 一时间原本清冷的大平层内，同时四仰八叉地出现了三个男人。 白羽直接瘫在沙发里：“你为啥也在这？” 金言反坐在椅子，头搁在了靠背上：“我说国安给我安排任务，让我给你打工你信吗？” 白羽摇摇头：“他们吃饱了撑的？” 金言看向屋顶语气绝望：“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小编也很惊讶呢。” 坐在另一旁的沙发中，坐姿明显更端正几分的黑泽瞳孔紧缩。 果然。 白羽的背景绝对深不可测！ 想到这里，他的坐姿越发标准。 宛若老师讲课时的乖巧学生。 对比起房主的局促，两名毫无做客心态的客人倒是极为放松。 “你的账号过于奇怪了，我们怀疑有境外势力对你的账号进行某种改造。” 金言倒是知无不言，反正也没签保密协议：“即使你已经洗脱了嫌疑，可无论是媒体部还是国安那边都表示，还是把你的监控优先级调高一些。” 白羽心中咯噔一声。 他这个人没问题是真的。 可系统依旧在自己脑袋里。 他可没有那种国家机器突然降智的奢望。 如果有一天系统的存在被查出来，那自己被切片想必也是意料之中。 “所以你就把监视我的事大摇大摆地说了出来？” 他随口回答。 金言点了点头：“是啊，直接点总比糊弄人强。” “我们也不想来啊，这地方租金死贵的，媒体部还不给报。” 白羽敏锐地抓到了关键词：“我们？” 金言还是点头：“没错，那天你看到的所有人都在这租了房子，方便工作。” 他语气中不乏感慨：“所以你要多更新点视频啊百万槽工衣食所系。” 白羽眨了眨眼。 这帮国安的画风。 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金言却完全没给白羽吐槽的气口：“所以今儿吃啥？” 提起吃的，黑泽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那就吃点家常的。” 白羽对于做饭这种事倒是没有丝毫抵触。 看着他走向冰箱。 金言点开自己的vx群：“上工！” 先不提白羽熟悉的造型，与越发有弹性的身材。 黑泽罕见地没有召唤来自己的团队，而是掏出了一枚十分小巧的摄影机。 在痛定思痛中，黑泽不得不接受了一个事情。 自己团队的水平，别说比不上国家级的国安团队。 甚至可能比不上白羽一个人。 即使他已经对在美食主播赛道上卷死白羽没了想法，可自己的账号终归要好好做。 视频媒体，绝对是之后主流中的主流。 黑泽并不傻，他很快地便找到了自己下一步的选择。 蹭热度。 现在整个华夏热度最高的人是谁？ 除了白羽没有其他。 君不见互联网上有关白羽的骂战已经如火如荼。 那如何蹭好热度？ 总裁有他自己的理解。 比如说生活化。 黑泽舍弃了所有的专业拍摄设备，只保留了后期剪辑的工作人员。 曾经作为总裁的傲气与逼格全部舍弃，只拍白羽来家里做饭的日常。 若放在之前，黑泽绝对狠不下这个心。 而现在，在这几天被白羽有意无意碾压的情况之下。 黑泽倒也知晓了打不过就加入的古训。 金言对此当然毫无意见，这场地都是黑泽的。 人家想拍点东西当然也不在话下。 最多嘱咐一句，不要把他们国安的身份明着暴露。 终于，饭菜的香味传来。 看着面前早已拿好饭碗的工作人员。 “服了。” 白羽叹了口气。 第20章 听取妈声一片 也许是刻意，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有意为之。 白羽明明是下午做好的饭。 却在当天夜里六点半饭口的时间，准时推送到了华夏的大江南北。 得益于持续了一天的骂战，无论是关注白羽还是听说过白羽的人，都在某音的首页刷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朴素的视频。 “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 依旧是低沉的背景音乐，可因为是下午的关系，视频的调色明显明亮了几分。 作为视频主角的白羽，还是那身敞怀的衬衫，可不知为何，少了几分那种若有若无的暧昧。 “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也需要清清肠胃。” 当观众们以为这是白羽一贯以来的反讽的时候。 他却真的从冰箱里掏出了一块豆腐，还有一捆小白菜。 ？ 弹幕飘了满屏。 还有无数人跟着吐槽：“哥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可白羽依旧自然，清洗着小白菜，再把老豆腐切成厚厚的片。 一股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连带着若有若无的夕阳，使得这个视频的画风让更多的人感受到了陌生。 “我向来不拒绝浓妆艳抹的大菜，可生活总不能一直如此有趣。” 小白菜出水的特写显得青翠，均匀地码在一旁。 “可总有一种人，他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不会显得违和。” “无论是破败的出租屋，还是精致的公寓楼。” “食物也一样。” 小白菜就这么熨帖地摆在案板上，没有与下方名贵的大理石显得隔阂，也没有多加亲近。 “你看她，像不像小说里有些莽撞的女主，对着霸道的总裁大放厥词？” 镜头不经意间扫过黑泽。 还有黑泽嘴边有些无奈的笑。 你说我干什么？ 黑泽心中吐槽。 白羽那边的烹饪却刚刚开始。 “当然，哪怕是家常菜，我也保持自己的坚持。” “婉拒清汤寡水。” 油温七成热，熟悉的分镜终于再次出现。 看着油泡涌起，屏幕前的观众们仿佛都感受到了某种炽热。 豆腐的厚片下入油锅，使得锅内更加喧闹。 “烹饪的本质就是调和，无论使用什么办法，最终的结局就是让不太好的味道变得可口。” 诱人的颜色缓缓爬上豆腐，让原本了无生气的白变得金黄酥脆。 白羽倒出锅里剩余的油，趁着镜头没注意一个大翻勺。 锅中的豆腐片便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细心的观众们终于发现，镜头的权重有了变化。 虽然白羽依旧没把擦边的主旨忘掉，可一切仿佛更加自然了起来。 该有的胸肌腹肌一点没差，西装裤与白衬衫的搭配依旧充斥着禁欲与诱惑。 可镜头的主题一直都放在了锅中的豆腐上。 要说摄影师此刻最想的事情，除了吃饭应该没有其他。 “随后，融合。” “盛出豆腐，锅中不用下油，先下入白菜的帮。” 白羽很罕见地介绍起了做菜的手法。 小白菜落入锅中发出刺啦的作响。 很快叶片周围便有了些许发蔫。 “少许的盐，杀一杀菜里的水分。” “下叶，炒到断生。” 不知为何，观众们莫名感觉，白羽在炒制这种家常菜的时候，更认真了几分。 一条弹幕缓缓飘过：“炸鸡也许是工作，家常菜才是生活。” 而这种生活气息依旧没有散去，即使视频的配乐依旧低沉，做菜的环境依旧精致。 可此刻的白羽也毫无那种若有若离的疏远感觉。 更像是等待你回家的男朋友。 亦或是一个想起来给孩子做菜的父亲。 念及如此，更多的观众们好像心绪更澎湃了些。 白羽没有丝毫顾忌观众心情的意思。 “很多人不喜欢吃小白菜，因为它有微妙的苦味。” “可是在厨师看来，这就是调和的意义。” 小白菜炒出的水被白羽没有慈悲地倒掉。 “生活与烹饪本就类似，你什么都想要，最后的结局就是得到一锅难以下咽的菜肴。” “适当的舍弃，味道只会更好。” 锅中下油，加入蒜片，爆香。 油润的铁锅没有丝毫粘连，蒜片逐渐发黄，白羽下入了葱花。 “酱油，水。” 低沉的嗓音没有任何做作。 水汽喷涌，让白羽还算不错的皮肤上沾上几分雾气。 豆腐下入，再次加水让其没过豆腐。 盐与味精，简单的调味却让人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两分钟的炖煮时间在视频中被剪辑悄然略过，下入小白菜的手法也没有任何技巧。 白羽越发像那个下班后给孩子糊弄一口饭吃的老父亲。 “最后，勾芡。” 半碗水淀粉被白羽直接泼进锅中，连带着撒入一些花椒油。 略一沉思，白羽又撒里面一些小米辣。 几经翻炒，本来平平无奇的菜看起来瞬间鲜活了起来。 “妈！” 这不是视频里的弹幕，而是在饭口时观看视频的观众们的怒吼。 华夏各处系着围裙的女人提着锅铲有些不情愿地回答：“干啥！” 声音甚至有些听不清，只因为抽油烟机的声音略大。 “我想吃小白菜烧豆腐！” 捧着手机的人回以呼喊。 “我看你像小白菜烧豆腐！” “成天吃那些不健康的东西！” “诶？” 迷惑与茫然，是今夜无数母亲站在灶台前的底色。 这玩意是自家那个饭桶应该点的菜？ 忽略听取妈声一片不谈。 白羽的视频还是没有结束。 视频本应收尾，白羽也开始打扫起了战场。 只是不知道为何，原本淡然的白羽竟然看向了镜头的方向。 目光中露出了几分惊恐。 宛如抢饭般的声音伴随着变黑的镜头落幕。 “服了。” 白羽无奈的收尾更给视频添加了几分悬疑的底色。 更多的问号出现在了屏幕上。 发生什么事了？ 人们的茫然很快便有了解答。 这一次白羽的视频没有联合投稿。 当好事的观众们涌入黑泽的主页时。 却发现他更新了某个与之前视频画风完全不同的东西。 vlog。 按理说这种记录生活的玩意不应该出现在黑泽这边才对。 可人们却被那视频的标题牢牢吸引。 “救命！我被擦边美食主播包围了！” 第21章 救命，我被美食主播包围了 得益于某音的特殊推送机制。 或者说叫大数据算法，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视频，那它就会尽量给你推这种类型的视频。 当然，这里面还有些其他的综合因素在，比如说某个特定的博主。 你看他看得多了，那他做饭你也能刷到，骑自行车去酒你也能刷到，甚至抢幼儿园小朋友棒棒糖你也能刷到。 与此同时，联合投稿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黑泽强行蹭了白羽的两期联合投稿，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让人们刷到白羽视频的同时，也能刷到他的。 显而易见，他成功了。 甚至某音后台直接修改了一些特定的算法。 让有关白羽因素的视频，都能在一个较小的刷新范围内出现在观众们的手机上。 所以，在观众们还在对白羽的视频抱有茫然的时候。 黑泽那张同样也算英俊的脸。 浮现在了屏幕上。 只是与之前西装革履精致无比的扮相不同。 这一次的黑泽 十分生活化。 甚至有几分邋遢。 黑泽只穿着一身真丝的睡衣，甚至头发也是简单的拢了下，睡眼惺忪的样子就好像休息的好好的，突然被一堆人冲进房门要蹭饭一般。 “如你所见，我是黑泽，一个总裁。” 黑泽没有选择当场收音，而是后期配音。 这种拍摄手法的好处在于文案自由，而带来的问题就是音画并不同步。 说出来可能有些难以想象。 那换个简单的说法。 当黑泽自我介绍说是个总裁的时候。 他在画面内打了个哈欠。 配音还在继续。 “众所周知，一个总裁应该有严格的时间管理，于是今天我三点才睡醒。” “其实也没有睡醒，而是被人吵醒。” 画面调转，变成了还算清晰的监控录像。 那是白羽进门之前，黑泽揉着眼睛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两名大汉。 监控并没有声音。 可不知为何，所有人看着门口站着的白羽和金言，脑海中都浮现出了一句中气十足的呐喊。 “fbi！open the door！” “作为一个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我并不喜欢有人占领我的私人空间。” “但是我惹不起。” 画面再变，白羽瘫在沙发里，金言反坐在椅子上。 只有黑泽规规矩矩地坐着。 一时间说不清谁才是客人。 弹幕刷过一堆问号。 能刷到这个视频的人，九成九都知道白羽是谁。 可黑泽的总裁身份确实不用怀疑。 白羽他一个干擦边的美食主播怎么就惹不起了？ 黑泽在不知不觉间，就让无数吃瓜群众燃起了深层吃瓜的热情。 接下来的画面乏善可陈，无非是三个大男人半死不拉活的对话。 黑泽虽然有意识地减掉了绝大多数有关国安的信息。 可架不住有些眼尖的观众们本能性的感觉。 那个叫金言的男人不太一般。 点到即止，黑泽自然不会大摇大摆地告诉所有人这群人的复杂背景。 随着金言在微信群的一声令下。 本就不算清净的大平层里涌入了更多看起来十分饥饿的人。 视频继续，黑泽用另一个角度拍摄了白羽做饭的画面。 偶尔还有些幕后人员的工作细节。 对比起白羽那边无论画风如何可绝对精致的画面与分镜。 黑泽这边的处理，堪称简单粗暴。 如同让观众们也设身处地地观看白羽的烹饪。 焯水，断生，起锅，烧油。 黑泽一个人的拍摄怎么也比不过金言团队如此之多的机位。 奈何人们却看出了更多有趣的感觉。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细细说来就好像原本的视频，即使充满了温暖与祥和的气息，可依旧是摆放在橱窗里的艺术品。 有心人自然可以在欣赏时感慨它身上的内涵，却依旧免除不了那份透过玻璃而来的距离。 哪怕是擦边主播谁说擦边没有门槛呢？ 穿多了观众骂街，穿少了同行骂街，穿的不多不少还有人说不如直接看乃万。 回到正题，黑泽简单粗暴的拍摄手法甚至没有打光，全部依靠蹭金言团队灯光的行为，让整个视频突出一手朴实。 朴实到点开这个视频的观众，一时间以为自己看得是相亲相爱一家人里二姨拍的视频。 毫无技巧，只有感情。 甚至感觉白羽做的菜都失去了之前的高端感觉，跟做家常菜似的。 什么？你说白羽今天做的就是家常菜？ 那没事了。 当然了，即使是死亡拍摄手法，也依旧绕不过一个问题。 白羽的身材。 虽然说过了很多次，可得益于原主那种堪称疯魔的锻炼手法，白羽的身材堪称无懈可击。 绝非是那种奥赛等级的无懈可击，肌肉一根一根拉丝的效果。 而是美观。 白羽不是那种肌肉特别发达的类型，他的肌肉被锻炼得恰到好处。 更属于那种男女通吃，而非只有男人过来拍一拍，问哥们你怎么练得这么好。 而拥有这种身材的白羽，即使没有刻意显露，可在镜头下依旧有些明晃晃让人眼晕的效果。 黑泽的镜头，用一个更死亡的角度，从其他方向再次证明了白羽不是刻意擦边。 而是他本身就足够好看。 视频到达了末尾，可观众们的好奇心却越来越重。 无他，白羽视频最后那有些恐慌的眼神依旧没有答案。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露出那种表情？ 结局马上就会分晓。 白羽也把小白菜烧豆腐装到盘中。 黑泽的机位依旧没有动弹。 奈何除了黑泽的所有人都动弹了起来。 金言团队里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金言可都是几乎一天一夜没有睡觉。 甚至昨天从帝都赶到了江海，又连夜回到了帝都，今天又从帝都来到了江海。 即使飞机上能小睡一会，也有还算入口的飞机餐吃下。 可这些又怎么能比的了白羽手作新出锅的家常菜？ 人在饥饿的时候，眼神都会冒着绿光。 试想一下，白羽站在灶台后面，看着一堆穷凶极饿的人朝着自己走来时的那种心理压力。 “服了。” 白羽再次走向了冰箱。 视频完。 第22章 保守派觉得激进派太保守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数弹幕覆盖了最后的黑屏。 虽然大家都知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白羽不可能遇到什么危险。 奈何作为一个厨师，要面对如此之多看起来心潮澎湃的食客。 这种危险对于观众们来说就是最大的乐子。 你小子也有今天啊。 让你馋我们？ 遭报应了！ 一时间黑泽这个vlog的热度甚至可以比得上白羽的原视频。 整个某音，甚至整个华夏互联网都开始以一种看出殡不嫌殡大的心态，讨论起了这两个视频的联动。 不过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一句话。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虽然这种记忆力不太好。 可一两天的事，大家还是记得住。 之前还在网上各种角度辱骂白羽，说他伤风败俗的人迎来了最大的敌人。 黑泽的视频。 其实早在白羽发视频的时候，网上对于他的风评就有了些逆转。 攻击白羽那些人的论调无非是三俗，不健康，影响青少年之类的老生常谈。 奈何 他做了盘小白菜烧豆腐。 再搭配上金言团队若有若无的明亮构图。 让原本充满着暧昧气氛的擦边美食视频，这一次显得如此的生活化且温暖。 一切都像龙齐说的那句话一样：“大小伙子做个饭，怎么就三俗了？” 至于不健康 你敢说小白菜烧豆腐不健康？ 还是白羽的烹饪手法不健康？ 君不见当天晚上无数老妈陪着自己孩子共同观看小白菜烧豆腐的技法。 同时双方都对白羽进行了高度的赞扬。 虽然赞扬了什么暂时不太好说。 不过赞扬就是赞扬。 甚至更多原本对刷短视频无感的中年人都开始对这种新兴的媒体越发感兴趣。 越来越多的正面言论让那些辱骂白羽的人话术越来越收缩。 甚至开始胡言乱语，甚至把白羽定义为了互联网的代名词。 更有甚者试图呼吁枪毙白羽，以广而告之国家整顿互联网的决心。 不过实话实说，当骂战来到这种程度的时候。 人们的心态也早都有了变化。 骂人本身是一门特别高深的学问。 你不能言之无物，你也不能说的太满。 一方面，你需要考虑对方的层次，与抢鸡蛋的大妈你要怎么骂，与大学教授你要怎么骂，遇到小仙女你要怎么骂，遇到恶臭男你要怎么骂。 不同的角度会带来各种不同的方式方法。 这本质上是一种辩证唯物主义哲学。 另一方面，你得知晓骂人的意义是什么。 比如撞到桌角了，你骂一句是为了发泄缓解疼痛。 遇到难过的事，你骂一句是为了争取自己的权利。 而像白羽这种，绝大多数站在白羽这边的人，是为了白羽鸣不平。 一个做饭如此之大腹肌如此之香的博主，他怎么可能是坏人！ 虽说三观跟着五官跑这种事细说起来不太好，奈何长得好看本身就是极大的优势。 所以综上所述，为白羽说话的人们虽然说抱着各种的心态。 可都还是觉得白羽遇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于是这一天的网上，大抵可分为三类人。 一类是保守派。 觉得白羽伤风败俗。 一类是激进派。 觉得白羽也没露不该露的，虽然露出来可能更好，但是人家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甚至还做饭给人们看。 另一类，则是绝大多数人，我们称之为乐子人。 他们不在意白羽是谁，也根本不相信白羽会对互联网产生多大的影响。 大家就是吃个瓜看个乐子。 某种程度上来看，其实第三种人的心态最为健康。 而当白羽的视频发布之后，这些分类出现了些许的逆转。 第一类人，是有些激进的保守派。 他们虽然觉得白羽的视频风格还是有些不舒服，可还是接受了这种设定的存在，毕竟谁在家里做个饭也不至于西装领带三件套。 第二类人，依旧是激进派。 他们的论调极为鲜明。 看到了吗！如果我爹（男朋友、老公）是白羽这种类型的！我可以每天都舔一百遍！ 当然，发表此类言论的人性别并不明确。 最后一类人，则是顽固派。 他们打心眼里觉得白羽这种人就该死，互联网就是应该被关闭的东西。 虽然咱们也不知道他们通过互联网发表此类言论的意义何在。 但也许这种固执与坚持早都成为了他们人生的底色。 毕竟失去了这种判断，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宛若美乐帝与华夏原子弹的不解之缘。 其实骂战持续到现在也约等于结束。 毕竟上网这么久，大家对于最后一种顽固派也有了些习惯。 无论出现什么事，他们总会跑出来，白羽如此，游戏如此，电影如此，小说如此，大喊互联网就是毒瘤。 以至于在血压降下来之后，更多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有了些怜悯。 奈何黑泽这时候从人群之后缓步走出，他抬起了头，站在这亘古的黑夜之下，目光仿若明亮的繁星。 万钧之力在他手中氤氲，无穷的电流被压缩到极致，让旁边的空间都好像破碎的镜子。 “以雷霆！击碎黑暗！” 开玩笑的，他只是上传了一个视频。 前文说过，黑泽的视频如果加上点马赛克，就是十年前暗访的电视节目。 可正是这种死亡画风，才让整个视频越发真实。 也正是因为这种真实的滤镜，连带着黑泽那种明明一本正经，却总有一种认命般的幽默感的加持，配合着最后白羽无奈的叹气。 至此，已成艺术。 原本便大厦将倾的风向此刻直接变为了一边倒。 网上的人彻底分为了三类。 第一类人，是激进派。 他们发出了心底的呐喊：如果我老爸（男朋友、老公）是白羽这种，我一天在家吃八顿！ 当然，鉴于白羽的粉丝画像，说出这些话的人性别依旧存疑。 第二类人，是保守派。 他们觉得激进派太保守了。 最后，依旧是那群顽固派。 这类人的数量根本没有变化。 只是在他们依旧辱骂白羽的时候，评论下方的回复不再是那些有理有据的辩论。 而是清一色的。 “啊对对对。” 第23章 连抽！ 在网上大家互相攻击的如火如荼之时。 白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试想一下，如果你此刻正坐在整座城市内最为昂贵的大平层，身边每一个家具都称得上精致与昂贵，可外表看起来却丝毫不显眼，一切都显得如此沉着且内敛。 你的客厅里正放着一架闪烁着五颜六色光彩的扭蛋机。 而这个扭蛋机，偶尔还会放出一些世纪初发廊门口才会播放的劲爆音乐。 你是什么心情。 白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真的很想把这玩意砸了。 而得益于最近互联网上的热度，白羽账号的粉丝数量依旧突飞猛进。 已然突破了四十万。 并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白羽没有急着抽奖的原因一方面是等着涨粉稳定之后来波大的。 另一方面，也是发自内心的感觉：虽然系统提供的奖励都很不错。 但总觉得这里面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四十减十一，自己还有二十九抽。 白羽咬了咬牙，微妙就微妙，大不了拿黑泽出去挡枪。 他站在扭蛋机旁边一声低吼：“启动！” 房间内的音乐更加劲爆，本就五颜六色的灯光此刻显得更加迷离。 总而言之一句话，能把国金公寓楼的大平层映衬得如同发廊般的存在，除了这扭蛋机也许并没有其他。 十枚扭蛋就此落下。 白羽弯腰捡起，表情颇有一种抽卡前想献祭点什么的虔诚。 【兰博基尼满五十万减五元优惠券】 【江海市国金公寓楼大平层满一千万减十元优惠券】 【2024新款迈巴赫满一百万减五毛优惠券】 【茅台满一千瓶减三十元优惠券】 【漂亮国乔治·h·w·布什号航母满百亿减百元优惠券】 白羽捏着一沓优惠券，陷入沉思。 “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系统不置可否，根本没有任何解释的想法。 白羽不信邪，继续打开后续的扭蛋。 【漂亮国f-22猛禽隐形战斗机满十亿减三元优惠券】 【漂亮国f-35闪电隐形战斗机满五亿减两元优惠券】 【漂亮国杰拉尔德·r·福特号航母满百亿减百元优惠券】 【漂亮国2n光刻机满一亿减十五元优惠券】 【兰州拉面满十五减一元优惠券】 “我真傻，真的。” 白羽看向天花板，欲哭无泪。 除了最后一张，你告诉我这些玩意有什么用？ 我但凡有钱买那些东西，我差你优惠的那点钱？ 白羽拿起那张兰州拉面的优惠券，深深地吸了一口上面的油墨味。 还好，倒也不算全黑。 起码还有一张能用的。 至于剩下九张，白羽倒也没有丢掉，只是放在了背包的角落里。 以他对于系统一向的了解来说，没有一点用都没有的奖励。 只有用不上奖励的机会。 哪怕是上次自己得到的一堆卡，直到现在倒也都用得上。 谁知道系统又会有什么让人难以言喻的安排。 白羽再次站在了扭蛋机前。 不知道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喊下了那句启动。 熟悉的音乐再次响起。 可再也刺激不到白羽的内心。 他现在的心，比大润发的砧板还要冷。 很快十枚扭蛋便掉落而出。 【一次厨艺精进的机会】 “你看我就说又黑了。” 白羽一句话没落地。 “诶？” 他歪了歪头。 狗系统怎么突然慷慨了起来？ 【系统感觉宿主在想一些很冒犯的东西】 白羽没说话，试图蒙混过关。 继续打开扭蛋。 【一次高规格视频账号联动的机会】 【一次极大提升宿主知名度的机会】 【一次提升宿主在某音权重的机会】 【一次知晓刹寂黑金卡部分内幕的机会】 一连五发，白羽甚至感觉面前的扭蛋机都闪烁起了金光。 “发生什么事了？” 黑惯了的白羽甚至没法当场接受现实。 系统却还是一言不发。 宛若对之后的安排很有信心。 奈何运气这种东西，爆发一次之后就会陷入长久的贤者时间。 比如之后的五抽。 【癫猫超市满五十减三元电子优惠券】 【京北商城满一百减两元电子优惠券】 【7-11便利店鸡肉串满十元减一元电子优惠券】 【tx商城充值满一百元减一分电子优惠券】 【pilipili会员购满五百元减五元电子优惠券】 这一次系统甚至没有给白羽施舍一张纸。 奈何白羽根本没有气馁。 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的五连绝世。 另一方面 “妈耶，tx商城优惠券。” “我这辈子还能薅到tx的羊毛？” 白羽的语气中满是感慨与震撼。 不过二十抽已然结束，十连抽惯了的白羽还在思索要不要再等等，等粉丝到达四十一万时再来波大的。 系统的提示却悄然而至。 【宿主的粉丝数量已到达四十一万】 话里话外甚至对白羽的这次抽奖十分期待。 白羽没有犹豫，当即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句：“启动！” 不知为何，白羽总感觉扭蛋机这次的光芒更加闪耀。 好像在憋着点什么大的。 可是光芒闪烁许久，也没有扭蛋落下。 正当白羽以为系统好不容易出现点问题的时候。 脑海里的提示却再次出现。 【检测到较为稀有的奖品】 【宿主这次在系统商城中抽奖的奖品里，有一个奖励融合包】 【顾名思义，宿主可以选择使用奖励融合包，使这次的奖励合而为一，合成的奖励规格上不会超过百万粉丝时的稀有奖励，但会比普通奖励强大很多，起码不会出现污染奖池的东西】 “你刚刚说了污染奖池对。” 白羽虚着眼睛询问。 系统的回答却极为硬气：【你就说合不合？】 “合！” 白羽自然了解系统。 但凡自己不同意它的安排，系统就会再次甩给自己无数张优惠券。 扭蛋机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看起来更大的扭蛋从扭蛋机中掉落而出。 白羽打开后发现里面只躺着一张纸条。 【获得一次参与高规格综艺节目的资格】 第24章 百行录 高规格综艺节目？ 白羽皱起了眉头。 实话实说，白羽对于那种标榜着真实实则都是剧本的东西没什么兴趣。 奈何这可是系统提供的合成奖励。 并且明确说了高规格？ 这规格能有多高？ 白羽不清楚。 问了系统系统也只是老神自在的回答：【绝对对得起你】 怀揣着疑惑，白羽终于在国金公寓楼睡下了第一宿。 第二天一早，叫醒白羽的不是闹钟。 而是系统。 【起床辣！太阳晒沟子辣！】 白羽对此的回答是翻了个身。 【再不起床赶不上海选辣！】 系统语气明显有些亢奋。 “啥海选？” 白羽嘟囔了一句。 ？ 随后想起了昨天的奖励。 “你给我偷着报名男生女生向前冲了？” 他一瞬间清醒，脑海中反问着系统。 系统却没有搭理他吐槽的心思：【你看手机】 白羽拿起自己新买的遥遥领先，发现上面刚好有一条推送。 【媒体部承办：华夏第一部国家级综艺节目现已开启海选】 白羽满脸茫然，却还是起床洗漱，一边让手机自动播放着新闻推送。 白羽还是低估了系统所说的高规格。 他本以为也就是正规一点的网综，或者是那些星级卫视的节目，自己去露个脸。 而现在国家级。 白羽越听越心惊。 某音是媒体部的第一个作品，而在尝到这种新兴媒体带来的红利的时候。 媒体部自然也不会故步自封。 于是一个正常人怎么想都不可能，但是国家层面上洒洒水的构思便就此诞生。 这节目的名字叫：百行录。 听起来十分平平无奇，可真仔细了解之后，才发现这根本不能叫百行录，而是百鬼夜行。 甚至是神仙打架。 首先，顾名思义，百行录里的百只是一个代称，整个华夏能有多少拿得出手的行业，大到金融投资，小到商店百货，只要你觉得你的水平足够，那就可以报名参加百行录的海选。 自然有人会问，那这节目得多大的体量？ 但是别忘了，承办这个节目的是媒体部。 而媒体部的作品是某音。 这节目根本不会在电视上播出，毕竟这个年头也没什么人看电视。 在某音堪称海纳百川的体量下，无论百行录出了多少期，甚至海选有多少人，他们都能放到某音里。 根本不需要担心节目能不能播出来，只需要担心节目够不够多。 而海选之后，便是节目真正的开始。 在筛选掉一些滥竽充数的选手之后，百行录便会成立一个人气评分，并且直接挂钩于该选手的某音账号。 每天，这个人气评分都会根据该选手的粉丝数量，视频水平，视频数据来进行更改。 而这个评分，会直接影响到选手初赛的成果。 如果这么解释还是难以理解的话。 海选就是村标，初赛就是市标。 如果能突破初赛进入全省规模的复赛，那就能拿到省标。 以此类推，到了半决赛就有了小国标。 进了决赛就有了大国标。 大国标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况且这玩意你还不能找代练。 所以白羽评价为神仙打架也丝毫不离谱。 这种机会，白羽自然不能放过。 洗漱完毕，敲开黑泽家的门，带走三个牛角包一瓶牛奶，身后跟上睡眼惺忪的金言。 如同无数普普通通的海选选手一样，白羽前往了海选的地点。 而海选那边 人山人海。 要说这里面没有系统的参与，白羽是一根毛都不会信。 而虽然海选现场人多到摩肩接踵，倒也算得上井井有条。 原因无他，百行录嘛，所有的职业自然都有自己的分区。 白羽能拿的出手的只有两样。 一个是厨艺，一个是擦边。 很显然，媒体部再闲也不会特意出一个擦边区。 白羽也只能在厨艺区里发挥一下天赋。 白羽倒是没有着急，他十分好奇这百行录到底是如何拍摄。 几经观察，白羽也点了点头。 这背后绝对有高人指点。 百行录选用的模式是直播。 某音最不缺的就是直播间。 选手们统一会被安排到一个场地内，在直播之下还能避免所有作弊行为的出现。 比如刚才，就是在弹幕的提醒下，工作人员发现珠心算那边有个人的算盘好像有器灵。 与此同时，还有电竞。 无数手机与电脑就这么摆设在专业的场馆内，哪怕是从未打过比赛的人也可以过一次比赛的瘾。 并且由于场景的加持，还有国家在背后的站台，无数年轻人终于有了说服家长的理由，来到此处搏一搏前程。 有成绩自然是好事，没成绩也不亏。 要是打出特别好的操作，还有死死盯着直播间的战队经理大手一挥：“先去给我联系下！” 更不用说那些诸如歌曲，舞蹈，戏曲，甚至武术等等的比赛。 海选的场地当然不能挤在一处，事实上今天整个江海都因为百行录海选的事热闹非凡。 纵使你没有一技之长，也可以拿起手机来选择自己喜欢的直播间。 某音的流量空前巨大。 白羽侧过身，却看到金言眉头紧皱。 “咋了？” 他从看热闹的心态中走出，询问道。 金言摇了摇头：“没事。” 众所周知，男人口中最大的谎言只有两句。 一个是没事，一个是大残。 “说说也没啥。” 白羽买了两瓶水，顺手甩给金言。 金言叹了口气，倒也没怎么嘴硬：“你说这么大的活动，得占用多大的服务器带宽。” “技术科这都能搞定我这个部长也没啥用喽” 他的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淡淡的酸。 白羽也清楚，把百行录的基础工作做好，绝对是技术科的大功一件。 可惜，金言的头衔昨天刚刚被摘掉。 龙齐虽然嘴上没说，可依旧是赏罚分明，对金言公号私用的事做出了点不伤筋动骨，却依旧让人不太舒服的惩罚。 白羽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也只是拍了拍金言的肩膀。 “塞翁失马。” 两人站定在一个硕大的场馆前。 厨行海选处。 第25章 第一轮：闻 江海市会展中心，原本被用来承办各种大型展览会的场地。 被直接设定为了百行录厨行的海选场地。 走进大门，白羽便抽了抽鼻子。 没有油烟味道，也没有太大的喧嚣声音，显然和他想象中热火朝天般，一人面前一个铁锅，大家一起炒粉的画面不同。 门口不远就是签到处，白羽找到自己的名字，在后面打了个勾。 名单旁边放着的就是海选须知。 上面的条例大多有关于安全，白羽的注意力更多放在海选的比赛方式上。 系统不是那种直接让你保送决赛的性格。 他最多给你一个机会。 白羽对此心知肚明。 他也不会问系统，为什么这么大的一个活动，自己在昨天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 闲言少叙。 厨行的节目组允许每名参赛选手带一名助理入场。 白羽的助手，自然就是金言。 奈何进了门之后，金言莫名从白羽的脸上看到了几分嫌弃。 我一个部里的科长给你当助理你还不高兴？ 金言刚要吐槽。 却看到正在准备的无数选手都是身穿厨师制服的大厨，身边还有一看就十分专业的徒弟。 这些徒弟肯定负责的也都是切菜或者其他的下手活。 再看金言 他左手拿着一瓶水，胸前挂着那枚从黑泽处“借”来的便携相机。 白羽的嫌弃没有持续太久，入场没有几分钟，便有工作人员提醒他们海选的第一轮马上就要开始。 而第一轮的主题，是考验厨师的基本功。 节目组会随机抽出三道题目，只有同时三道题目都做出及格以上回答的选手，才有进入第二轮的资格。 这种国家级的海选，自然从一开始就把强度拉满。 跟随着工作人员的指引，白羽走进了另一个展厅。 入门便是一台硕大的摄像机。 白羽清楚，他进门之后的一举一动，都会有无数的观众在线观看。 那摄影机倒也十分懂事，镜头在白羽的脸上停顿了好长时间。 也不能怪那摄影师，毕竟参与厨行比赛的选手大多都是奋斗在一线的正规厨师。 像白羽这种长得一看就不怎么专业的人，确实少见。 入场间，节目组已经抽出了第一道题目。 闻。 参赛的选手需要用丝带蒙住眼睛，闻出瓶子中装有多少佐料。 回答出答案越多的人，分数越高。 听到题目，许多参加海选的选手愁眉苦脸。 他们做了许多的准备，可没想到这百行录节目组会出此奇招。 “我们都是厨师，谁会记住那么多香料到底有什么味道啊！” “是啊，那后厨天天烟熏火燎的，谁能记住有什么味？” 已经有选手开始说出了不满。 百行录的工作人员却还是满脸微笑：“很遗憾，但是咱们节目的题目都是提前定好的，并且全国统一。” “我就是个工作人员，也不知道那些大师们怎么想的，当然，如果大家觉得太难的话，我们也不限制您们退出哦。” 白羽莫名抖了抖。 这工作人员可真是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硬气的话。 第一，我就是个打工的，你们为难我没用。 第二，全国都这样，你们算什么搞特殊？ 可参赛的选手们哪有省油的灯，更何况他们许多本身就是老板，最不怕的就是与人打交道。 “但是这题目明显超纲了啊！” “是啊，我们是厨子，把菜做好吃了就行了鼻子那么好用干什么！” “这么说，我就不信能有人真的闻出所有佐料的味道！” 人群的声音越发嘈杂。 只有白羽一声不吭。 这帮人明显有些架着人多不讲道理的趋势。 他可是十分清楚，人类所谓的味觉其实是嗅觉，触觉与味觉三种感觉同时作用的结果。 少了其中任何一种，其实品尝味道的能力都会大打折扣。 奈何那工作人员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他就这么看着这帮人闹。 直到声音越来越小。 没有驱赶别人的意思，也没有任何控场的想法。 终于，选手们发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那工作人员才看了看早都记录好了一切的摄影机。 “感谢各位对百行录海选时的节目效果做出的贡献。” 他深深一鞠躬。 说出了更加杀人诛心的话。 选手们彻底没了脾气。 暗地中叹了口气，只得接受节目组的安排。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百行录的所有海选都在某音直播。 也就是说，他们刚才有些撒泼嫌疑的抗议，此刻不仅被观众们所看到，也可能被自己的亲人朋友所看到。 这时候要是跑了。 也就把自己人菜话还多的可能暴露无遗。 展厅内终于秩序井然。 与白羽同时入场的选手有接近三十名。 节目组自然不可能只准备一个装满佐料的瓶子，而是根据同样的配比准备了很多份。 金言作为助理自然无法上前，他只能拿着便携的相机在不远处拍摄白羽的比赛画面。 随着工作人员一声令下，白羽凭着记忆拿起了身前的瓶子。 嗅。 极为混杂的味道一瞬间便冲上了他的鼻腔。 白羽皱起了眉头。 这瓶子不大，可里面至少装上了二十余种味道不同的佐料。 除了那些味道特别明显的，诸如黑胡椒，八角，桂皮一类。 还有许多隐藏在剧烈味道下品相较为阴柔的类型。 白羽没有着急，他控制着呼吸，努力地分辨着更可能多的味道。 “我知道了！” 不远处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那看起来便膀大腰圆的选手刚要扯下面前的遮挡，便有工作人员示意他不要乱动。 等到他们拿走选手面前的瓶子，才有一张纸被递了上去。 节目组的考虑十分周到，从各种角度都避免了作弊的方式。 那选手的眼底闪过一丝后悔，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写下了几种佐料的名称。 时间流逝，选择写下答案的选手越来越多。 这无疑是另一种的心理压力，尤其对于那些依旧没有答题的选手而言。 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老神自在，还是心中没底。 第一轮的倒计时只剩一分钟。 场上只有一人还没有选择作答。 白羽。 时间继续流逝，甚至直播间内还有类似时钟归零的声响。 “23种。” 最后一秒，白羽终于开口。 丝带之后的双眼，闪烁着有些狡黠的光芒。 第26章 穿上衣服认不出来了 遮挡撤下，白羽的面前却没有递来白纸。 那工作人员直接走到了白羽面前：“看来这位白羽选手十分自信。” 白羽“羞怯”地笑了笑：“略懂几分厨艺。” 那工作人员却看了眼身后已经转过来的摄影机。 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面前这位选手，可能会带来比之前吵闹更优秀的节目效果。 “那么这样，刚才除了你之外的所有选手都提交了答案。” “我私自做个主，你可以不用写下这瓶中都有哪些佐料，你只需要告诉我都有哪些即可。” 因为白羽是最后一名选择回答的选手，其余选手的答案也早都上交，倒也没人对这种安排有所异议。 更何况，百行录本身就是个节目，这工作人员对节目效果的追求也是情理之中。 白羽更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我先从味道重的开始说。” 他的语气不急不缓：“孜然，八角，香叶，桂皮，小茴香，草果，荜拨，肉豆蔻，丁香，迷迭香，黑胡椒白胡椒粉。” 十二种佐料的名称脱口而出。 前面还好，可到了最后两种胡椒。 许多选手的眼神中却面露绝望。 他们当然闻得出白胡椒粉的味道，甚至有人都打了几个喷嚏。 可也正是因为白胡椒粉过于好猜，陷阱般让他们忽略了黑胡椒粒的存在。 只有寥寥几人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们只是有些惊讶于白羽的耐心与心思缜密。 可白羽的回答还在继续。 “接下来是味道淡一些的。” “陈皮，山奈，良姜，干辣椒，香砂，黄栀子，甘草，哦对，甘草的味道和黄栀子很像，我刚刚分辨了半天。” 他还是那副谦逊的模样。 奈何配上他这张英俊的脸，却让更多的选手恨得牙痒痒。 这个人真的会装啊。 最难受的竟然还被他装到了！ 工作人员也有些惊讶。 他本以为白羽这种长相的人，对于厨艺绝对没有那群专业的厨师了解。 让白羽口述也更多是想蹭一下颜值方面的流量。 却没想到白羽好像真的有两把刷子。 “再然后，是味道几乎没有的。” 在人们的惊讶下，白羽继续说着。 “芝麻，白糖，味精。” 更多的选手面露绝望。 这些佐料他们别说认识，化成灰都认得出来。 可只依靠闻，这怎么可能！ 奈何白羽最后撤下丝巾他们都是看到的，根本没有作弊的可能。 难不成他真的是天才？ 那工作人员更加惊讶，却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地问道：“这位选手确实很厉害，可你刚刚说了这瓶子里有二十三种佐料，却只说了二十二种。” “最后一种佐料是什么？” 摄影机直接怼着白羽的脸拍摄。 白羽却丝毫没有怯场。 开玩笑，自己录视频时候的阵仗可不比现在小。 “盐。” 他面带着微笑看着那工作人员。 “这也是我纠结了这么久的原因，盐的味道比味精还要小，甚至微乎其微，不过看起来我还算幸运。” “恭喜！” 工作人员险些跳了起来。 他直接看向了镜头。 “这将是记载入百行录节目史册的一笔！全华夏在题目：闻上的首个满分选手！！！此刻出现在了江海！” 白羽看向之前还在叫嚣们的选手。 却发现许多人都低下了头。 白羽没有说什么，可他们却记得自己刚才说过什么。 这么说，我就不信能有人真的闻出所有佐料的味道！ 可谓音容犹在。 可从那工作人员夸张的表情来看，白羽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说什么都只是嫉妒与酸。 白羽回到了金言身边，第二轮的比赛还需要准备一小会。 “你还能闻出盐的味道来？” 金言低声问道。 白羽点了点头：“江海离海近，这节目组估计选择的也是海盐，我拿起那杯子的时候就能闻到一股沙滩上若有若无的腥味。” 金言瞳孔都紧缩了几分：“你这能耐也太大了？” 却发现白羽更加嫌弃地看着他：“你猜食盐有腥味老百姓会不会举报？” 金言：？ 白羽摇了摇头：“之前那二十二种佐料我确实闻了出来，其实我都准备直接回答了，但是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虽然我自诩厨艺还行，各种基本功也不差，奈何华夏太大了，比我强的肯定有，跟我差不多的肯定更多。” “这个海选既然要面对全国，那必然是下限高上限更高。” “就好像所有试卷最后都有一道拉分题一样，也许很多人做不出来，但是绝对会有人做出来，而真正的拉开分数，就是因为这道题。” “所以我赌了一下。” 金言倒吸一口凉气：“合着你心里也没底？” 白羽耸了耸肩：“能分辨出二十二种已经绝对保送下一轮，赌对了扬名立万，赌错了也没后果。” “你抓到三副炸不叫地主？” 金言对此无话可说。 白羽却感受到手机震动了下。 【百行录：厨行海选出现首个满分答卷！】 新闻的推送直接来到，这背后没有媒体部的支持狗都不信。 点进新闻，白羽看到了自己盯着摄像头自信的笑容。 新闻的内容乏善可陈，最多算是一条豆腐块通报。 奈何下面还有某音的视频链接。 很显然，在新闻编辑的时候，就已经有专业的直播切片人员，把白羽的画面剪辑了下来，同时给予了最大的热度。 白羽又点进视频。 差点笑出了声。 视频的开始并非白羽的回答，而是其他选手们的抗议。 镜头若有若无地扫了几下保持沉默的白羽。 直到那句圣经被人喊出：“这么说，我就不信能有人真的闻出所有佐料的味道！” 下一刻，便是白羽撤下了面前的丝巾，开始温柔而坚定的回答。 二十三种佐料，还有看似谦逊实则装杯的补充。 直接让这个视频的点赞量以万为量级开始飙升。 怀揣着某种恶趣味，白羽点开了评论区。 忽略一些夸奖与质疑不谈。 某条表达疑惑的评论被顶了上来。 沉沦zz：这人怎么这么像擦边美食主播？ 楼中楼的评论比他还要疑惑。 -是的，真的很像。 -有一说一，穿上衣服认不出来了。 -不确定，再看看。 第27章 真·洒洒水 当然，现在的白羽还不知道这百行录会有多么大的影响力。 当他还沉浸在那些穿上衣服不认识的吐槽中时。 工作人员已经告知了第二轮的名录。 白羽，自然是以第一名的身份挺进到了海选的第二轮中。 于此同时，还有九名选手通过了第一轮的海选。 这群人还是有水平啊 白羽暗自感慨。 二十三种佐料，以至少及格线来说，那也得闻出十五种左右的味道才能晋级。 白羽侧目观看，果然，之前那个叫嚣难度过大的选手依旧在晋级名单中。 第二轮的比赛很快便到。 跟随着工作人员前往另一个场地，白羽终于看到了熟悉的灶台。 “海选第二轮的比赛依旧充满了随机性，评委们将会提供指定的菜单，选手们则需要任意制作其中一种菜肴，供评委进行打分。” 工作人员站在摄影机与选手们的对角线处侃侃而谈。 这一次的反应没有之前那么大。 厨师嘛，又不可能想做什么菜就做什么菜。 再好说话的食客也不能接受自己点了个腰果鸡丁，厨师端上来一盘花生肉丁。 哪怕都是放嘴里嘎吱吱嘎吱吱倍香。 很快，第二轮海选的菜单便被告知。 松鼠鳜鱼。 鱼香肉丝。 蒜蓉菜心。 松子百合酥。 四种菜肴，包罗了四种甚至更多的烹饪技法。 白羽甚至觉得，这第二轮的海选甚至比第一轮还要困难。 评委考察的肯定不是你会不会做，而是做得多好。 无论是过油，爆炒，清炒，还是白案，选手所选的选题一定是自己所擅长的那种。 白羽的目光放到了最后一种，松子百合酥上。 “我选松子百合酥。” 他脑海中有了个危险的想法。 站在工作台后，白羽感受到了许多讶异的目光。 第二轮的比赛限时四十分钟。 松子百合酥与其他三种菜品不同，甜品需要的是烘烤。 而烘烤的时间，厨师做不了任何事情。 如果再算上和面揉馅的时间，四十分钟对于一般人来说完全无法搞定。 可看白羽的态度，完全没有紧张一说。 甚至他身边那个“助理”，也没有穿上厨师服的想法。 而是拿着个便携摄影机到处拍着。 这人是谁的部将？ 选手们脑海中搜罗着江海各大饭馆的后厨。 却没有一人能与白羽对上号。 工作人员很快便把白羽所需要的原料拿来。 白羽暗自心惊。 即使是海选，百行录依旧没有调低规格的意思。 只看他们拿来的百合，白羽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兰州的？” 一直在他身边晃悠的工作人员已经完全调整为了主持人的职能，听到白羽开口他内心感慨一句：终于等到你说话了！ 摄影机当即调转镜头，工作人员装作有些惊讶地开口：“白羽选手这都能认出来？” 白羽点点头，指着那百合的鳞茎：“对于华夏来说，只有原产自兰舟的百合鳞茎能够达到这种规模，它的直径甚至可以超过十五厘米。” “也正因为这种更加硕大的根系部位，兰舟百合的叶片才会如此厚重，且充满清香。” 工作人员暗自点头，这种科普类的说辞从选手口中说出来，比从他嘴里讲出效果好出无数倍。 白羽还要说些什么。 代表着第二轮海选开始的提示音便响起。 一时间白羽几乎成为了整个会场的焦点。 所有人都很好奇，他会如何在这短短的四十分钟时间内。 不仅能做出松子百合酥，还要保证一切的卖相与味道。 白羽还是有条不紊。 他看了眼金言，金言心领神会。 “准时，是厨师最重要的品质。” 干面粉与融化好的猪油同时落入盆中，白羽的手提前洗好，随后便是揉搓。 这叫干油酥，是整个甜品的基底。 白羽的手速极快，却依旧稳如泰山，那油酥以极快的速度成型，成为了泛着黄色的散碎面团。 白羽将其收罗起来，又拿起剩余的面粉与猪油，倒入一些凉开水。 这一步是为了制作水油酥，酥皮想要达到应有的效果便不能只依赖干油酥，更重要的是两者互相配合。 揉匀，把多余的水分倒出。 看起来更加柔软的水油酥便制作完成。 不少暗中观察白羽的人内心感慨，这人果然有两把刷子。 只这两种油酥的制作，才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一般来说专业的白案师傅，也得使用十五分钟左右。 白羽却不是能被人轻易看透的男人。 他略作思索。 拿出了之前被自己赞叹的百合鳞茎。 这硕大的植物根部让人们越发好奇。 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制作馅料了？ 却发现白羽根本没有动弹旁边松子的心思。 他拆下一些百合的鳞茎瓣，将其丢入锅中。 ？他要做什么。 选手们当然烹饪过百合，可白羽这种技法他们从未听说过。 干锅中的百合被炒到有些发蔫，可白羽没有停手的想法，继续炒制，宛若炮制中药一般。 奈何一股淡雅的香气却越发笼罩，节目组选择的百合质量极高，得以让白羽信手施为。 锅中的百合越发发蔫，白羽抄起半瓢凉水，直接浇在了滚烫的铁锅中。 沸腾的刺啦声音不绝于耳，甚至那百合的淡雅香味更加大出几分。 问号却挂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他到底要做什么? 宝贵的比赛时间，难道他就是为了让大家闻一闻这百合的味道多好！？ 奈何之前第一轮满分的成绩，让所有人都无法小看白羽。 甚至在白羽不知道的角落处，某个江海厨行的海选赛场直播间的人气，已然超过了十万。 白羽就这么看着铁锅中的水越来越少。 在只剩一个锅底的时候，白羽抄起一枚铁勺，舀起锅底的水，抖了两下手腕，将那煮出的百合水均匀地撒向了制作好的干油酥与水油酥上。 他疯了？ 更多的人心中揣测。 白羽刚才和好的油酥比例极佳，再这么洒水的后果只能是油酥融化到不成型，甚至影响最后的成品。 只有一名没怎么出声的选手，暗地中摇了摇头。 没再观看白羽的制作，更加专心地对付起了面前的饭菜。 “师傅，你咋不看了？” 旁边的小徒弟疑惑发问：“那白羽是不是要退赛了？他这么弄那甜品都没法吃了。” 被他称为师傅的选手叹了口气：“咱们比不了人家，那技法就连我也只是听说过。” “据说是之前宫里传出来的，今天也是开了眼了，竟然能在这小小的江海见到。” 只有那小徒弟看向白羽的目光，更加闪烁着好奇。 第28章 拍案而起陈大海 一直在白羽身边晃悠的工作人员同样好奇心满满。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随便发问。 能在此工作的人，自然也对厨艺有所了解。 知道白羽所剩的时间算不得多。 很难想象，整个比赛场地中，最自然且轻松的人，是白羽。 百合水已经完全沁入了油酥中，让本就不算很油润的油酥看起来颜色更加惨淡了几分。 之后便是馅料。 白羽制作馅料的过程倒是乏善可陈。 无非是把百合与松子一起和入准备好的冬瓜底中。 最具有观赏性的，则是包馅的过程。 干油酥被白羽取出，包入水油酥中，按压了几下后便拿起了手边的擀面杖，将其擀成了长方形的面片。 白羽没有任何藏私的想法，一切都在镜头之下。 那面片再次被他卷起，从上下两端向着中间对卷，卷成了对着的筒状。 等到筒状靠拢，一刀落下从中间分为两半，顺条分匀。 一切都有条不紊，此刻的白羽不像制作甜品，而像是拿着工具的艺术家。 某种程度上来说，烹饪本身就是艺术的一种。 其他灶台后的选手已经烹饪完成，菜品被端去评委那边，可依旧没人离席，甚至摄影机都开始大规模地停留在了白羽这边，记录着白羽所做的一切。 白羽自然不会怯场，反而在摄影机的拍摄下更加的得心应手。 那酥皮卷成的筒被白羽按成面饼，放入馅料，随后又捏成馒头的样子。 听起来很麻烦，可如果想要让成品达成那一层一层的酥皮，这种麻烦也不得不面对。 擀面杖再现，白羽又把那小馒头擀成圆饼。 厨刀落下，圆饼四周对称八刀。 最后收尾时，白羽再把那切出来的酥皮向上拧起。 “这叫生胚。” “顾名思义，它需要变熟。” 专心致志地制作，让白羽的语气都有些显得虚弱。 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有含糊。 烤箱早在方才便预热完毕，白羽将制作好的生胚尽数放入烤盘。 定时好了二十五分钟，坐回工作台之后，闭目养神。 只是让其他人心惊的是。 此刻距离四十分钟的限制。 还有二十五分钟三十秒。 白羽虽然没有提过一句有关时间，内心却充满了准头。 堪称把规则利用到了极致。 不过白羽开始休息，不代表其他人也能休息。 金言见状直接上前，把手中的便携摄影机对准了烤箱内的生胚。 记录食物丛生到熟，本就是件极为快乐的事情。 金言已经能够想象出那松子百合酥逐渐变得金黄酥脆，甚至在烤箱内挺立的过程。 念想于此，金言的肩膀被人拍了下。 是那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面露三分歉意，伸手指了指那也试图拍摄烤箱的摄影机。 哥们，我们也想拍拍。 金言自无不可。 于是烤箱的前面便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机器。 宛若亲子活动的现场。 二十五分钟的时间很快便过去。 烤箱叮的一声，白羽也从闭目养神的状态中瞬间脱出。 如同心中也有属于自己的秒表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松子百合酥上。 随后便愣在了原地。 我记得白羽刚才不是给酥皮上洒水了吗？ 怎么这玩意还能定型？ 虽然颜色上看起来确实没有那么金黄。 奈何这酥皮也依旧酥脆啊，即使看起来都十分酥脆，完全没有变软的架势。 更何况，少了那些金黄之后。 这糕点确实看起来淡雅了三分。 只有之前满脸好奇的小徒弟问着它的师傅：“师傅，你说这糕点之前是宫里的？” 那中年选手点了点头，看向松子百合酥的成品满眼感慨。 小徒弟倒吸一口凉气：“我就说，之前吃到的这玩意又甜又腻，我还寻思宫里那些人品味也不咋样。” “现在看到这松子百合酥好厉害！” 他师傅不置可否。 白羽的成品也被工作人员端走。 而评委所在的地方 则在会展中心的会议室内。 同时进行比赛的不止白羽一组，虽然选手足够多，奈何能当上评委的人确实无法分配到所有比赛的现场。 即使是江海，这种还算不错的正经地级市，能担任百行录评委的人也只是堪堪挑出来了四名。 嗯 比如刹寂的行政总厨。 刹寂的白案总厨。 刹寂的红案总厨。 还有上一任的刹寂行政总厨，现任江海市烹饪协会会长。 倒也怪不得别人，毕竟刹寂放在整个江海，甚至放在整个汉东省。 那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当然，为了避免徇私舞弊的情况，这四名评委虽然都出自刹寂，可也在进入会场之后就和外界失去了所有联系，更不用说知晓选手都是谁，或者到达了什么轮次。 笃笃笃。 敲门声传来。 陈大海面露绝望。 他实在是吃不下了。 作为现任刹寂的白案总厨，他自然也逃不过被征召为百行录评委的命运。 奈何没人告诉他，当评委竟然如此痛苦。 选手做出的每一道菜，他都需要品尝一口之后给出自己的评价。 这种事情三次五次可以，十次八次也可以。 可谁能想到，只这短短一上午的时间，他品尝了超过一百多道菜。 这哪是当评委，这是当饭桶。 以至于陈大海现在听到工作人员的敲门声，都有了种想跑路的冲动。 味道好坏放在一边，他总得为自己的胃负责任。 奈何工作人员不会因为评委的想法而做转移。 陈大海提起勇气扫了眼他端进来的菜品。 ？ 陈大海甚至不撑了。 今天不是没有人选择做松子百合酥。 可他们做的那个玩意 陈大海的点评是十块钱三斤自己都嫌贵。 奈何现在这个松子百合酥，和之前的那些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 颜色都比它们淡了许多。 陈大海也有了个危险的想法。 他夹起一块，放入嘴中。 果然，酥皮保持酥脆的同时，还有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几乎没有油润留下。 陈大海继续品味，馅料中松子的气味与百合相得益彰，甜得恰到好处。 猛然间，陈大海的瞳孔一缩。 咸味，他竟然在馅料中吃到了淡淡的咸！ 也正是因为这种咸，冲下了最后一分松子百合酥中难以下咽的问题，让它更像是一种平常的食物，而非是当做摆盘的糕点！ “师傅！我师傅来比赛了！” 陈大海当即拍案而起！ 眼中氤氲着泪花。 第29章 百行录官号X擦边美食主播 陈大海有些过大的肢体语言，直接吓到了房间内的其他人。 端着菜品进门的工作人员就是方才在白羽身边那名。 终于有人当评委当疯了吗？ 他内心吐槽。 转念一想不对！ 陈大海刚才说的是我师傅！ 他可清楚，这四位要么是刹寂的总厨要么是刹寂的前任总厨。 刹寂是什么规格的饭店！？ 难不成那叫白羽的年轻人是陈大海的师傅？ 别闹了，陈大海他儿子估计都得比白羽大。 奈何陈大海的眼睛直接雪亮，看向脑海中胡思乱想的工作人员：“小兄弟，跟你打听个事。” “啊，您问。” 这工作人员连忙点头。 同时暗地里示意摄影机抓紧跟上。 他闻到了惊天大瓜的味道。 陈大海依旧满眼骐骥：“做出这松子百合酥的人，是不是很年轻？长得也十分英俊？看起来还很稳重！？” 工作人员有些迟疑。 年轻对得上。 英俊也对得上。 但是稳重 他脑海中满是刚才白羽说的话。 这么会装的人，能说他稳重吗？ “应该大部分对得上” 工作人员语气有些迟疑。 “那就对了！” 陈大海一拍手：“我师傅来比赛了，我得去给他打下手！” 谁也说不清陈大海是为了逃避评委的工作，还是真心实意地尊重白羽。 不过看他亢奋的样子好像还真的是想帮助一些白羽。 “哎哎，老陈，稳重点，四十多岁的人了。” 其他的评委打断了陈大海的亢奋。 他名叫江山，身穿一身妥帖的中山装，正是现任的刹寂行政总厨。 “前几天看到你时候你是说你刚拜了个师傅，难不成真是这位？” 江山语气满是怀疑，想来也是，陈大海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能轻易地拜师？ 陈大海有些发毛：“那肯定是啊，我就不相信还有其他人能做出这么好的松子百合酥！” 他一指还剩三份的松子百合酥：“不信你们尝尝！” 剩下三位评委面带狐疑。 陈大海既然能作为刹寂的白案总厨，甜点做得几乎可谓是登峰造极。 能被他如此推崇的菜品 他们把那松子百合酥放入口中。 “嗯？” 余下三人直接瞪大了眼睛，口中贪婪地咀嚼着，甚至不舍得将其咽下去。 一分钟时间过去，场中甚至没人说话。 “诸位评委，如果可以我们希望您们对此能够进行点评。” 那工作人员见缝插针。 果然，有大瓜！ 他虽然吃不到白羽做出的松子百合酥，奈何看这群人的样子。 这得有多好的节目效果！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陈大海，他清了清嗓子：“松子百合酥是华夏糕点登峰造极之作，隶属于苏式糕点一派，可随着流传入清宫，它便有了更多的改变。” 面对着镜头，陈大海倒是真有几分作为评委的样子。 “首先，便是调味。” “最早的松子百合酥是纯正的苏式糕点，讲究鲜甜，对比起吃，它更像是一种摆盘，用于烘托主家的富贵。” “可天下富贵无不过帝王家，当松子百合酥流传入宫中之后，它作为摆盘的作用被尽可能地忽略了。” 陈大海一摊手：“于是御厨们便开始思索，这松子百合酥到底还需要进行哪方面的改善。” “御厨们想到了味道。” “最早的松子百合酥实在是过于甜腻，可若是减少一些甜与香，这玩意又和其他的糕点差不多。” “这时候，我的一位祖先便堪破了一些其中奥妙。” 提起祖先，陈大海的劲头更加狂热。 工作人员与其他评委也没有阻止。 这种听大厨科普的机会，放在平常也并不多见。 “我祖先想到了突出其中的淡雅，尽可能地减少油腻与甜味。” “经过无数次的试验，他终于找到了让酥皮变得不油腻的方法，也配比出了更能突出百合与松子味道的馅料。” “可惜” 陈大海叹了口气。 “因为后来的战乱，这个配方失传了，我们这些后人也只记住了让它的味道尽可能淡雅，却做不出最顶级的松子百合酥。” 还以为他要继续感慨，陈大海却语气一升！ “直到前几天，我被人点评了一下之后茅塞顿开，也正因为这个机缘拜了个师傅！” “所以我给它满分，我相信也没有人不给这个糕点满分！” “我说完了，你们能不拦着我去给我师傅打下手了吗？” 他作势就要出门，被工作人员死死拦下。 “陈评委您先别急，等其他评委点评完咱们再说” 他内心深处疯狂叹气。 陈大海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力气这么大！ 听到他的话，陈大海目光不乏威胁地扫向其他人。 奈何被松子百合酥的味道所震撼的其他人，根本没在意他的威胁，早早都打出了十分的满分。 甚至江山也打算站起来，去看一看陈大海所谓的师傅，到底长什么样子。 另一边，等待工作人员回来的白羽又感受到了手机一震。 他点开遥遥领先的屏幕。 【百行录：厨行海选出现第二个满分答卷，与之前竟然是同一人！】 白羽眨了眨眼。 发生什么事了？ 当事人怎么对此一无所知？ 他打开推送的新闻。 封面依旧是自己揉面时的特写。 可这一次，稿件的长度长了许多。 不仅对白羽的烹饪过程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描写，甚至还有陈大海尽心竭力的点评。 白羽叹了口气。 他甚至反应了一会陈大海是谁。 几经回忆他终于想起来那天逃离刹寂的剪影。 尤其是这推送新闻里，还特意写了许多有关陈大海想来给他师傅打下手的经过。 “我想溜了。” 白羽依旧叹气。 啥嘛，自己不知道分数就算了。 评委还要来给自己当小弟。 你们这百行录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言却拿起了自己的手机，里面是百行录官号新发布的视频。 《准时，是厨师最重要的品质》 白羽关注的重点却在标题下方的作者处。 那是一份联合投稿的标志。 而联合投稿的双方。 百行录官号x擦边美食主播。 第30章 龚长张、沐子李、文武斌 白羽：？ 在我做饭的时候，你们偷偷做了什么事？ 金言却没有急着播放视频：“我刚拍你的时候，收到了咱们团队的询问。” “要不要剪一个视频？” 得益于耶律摄影的终身卡，金言把白羽也当成了团队的一部分。 “我当然没拒绝，毕竟现在大家都得靠你赚钱，况且所有人也都在看有关你的直播。” “于是账号的视频就在你做饭的时候同步剪着，本想着还能蹭一下百行录的热度。” “某音后台，百行录却先发了消息。” “他们终于反应了过来，你就是这一阵网上最火的擦边美食主播。” 金言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发虚。 白羽咂了咂嘴：“真的是他们反应过来的？” 金言叹了口气：“其实是我打了个电话，给媒体部的人一顿臭骂，这么大的热度竟然还抓不住。” “再然后，咱们团队就收到了各种各样有关于你的画面。” 金言显然没有与白羽多解释这事的想法。 想必说多了，他也感觉有几分丢人。 金言直接打开了视频。 “准时，是厨师最重要的品质。” 白羽低沉的嗓音伴随着熟悉的背景音乐出现。 奈何场地与之前的高端公寓完全不同。 虽说观众们最在意的点完全不是这个。 “为什么穿着衣服！” “你捂这么严实，把兄弟们当外人了吗！” “你穿衣服拍什么视频！” 无数观众的哀嚎在弹幕中仿佛有着声音。 白羽耸了耸肩，拿起自己的手机也发了条弹幕。 “没办法啊，人家要求得穿着。” 视频继续，白羽认真的烹饪手法与态度倒是让观众们安静了些许。 只是背地里吐槽，穿上衣服真的不认识了。 让陈大海心心念念许久的洒水技法也没有激起多大的浪花。 大多数人只是感慨一句，白羽做饭真的很帅。 而不像内行人一样，当场打开录屏，等着回头慢慢研究。 不过看着看着，观众们确实多了几分不爽。 今天的视频里，白羽有些过于认真且沉默了。 偶尔说出几句话，也都是讲解技法。 我们要看的是擦边美食主播！ 即使知道白羽也是身不由己。 奈何观众们怒吼出了自己的需求。 更有甚者已经跑到了百行录官号下面抗议。 为什么你们的节目一定要要求穿着衣服！ 百行录官号运营的工作人员也很绝望。 他们试探着回复：“要不你们去看看健美行那边？” 观众们的回复却极为坚定：“本来就不穿衣服的节目有什么好看的！” 视频结束，白羽打开评论区，却发现都是针对他穿着衣服的吐槽与嫌弃。 “咱们观众的素质有待提升啊” 白羽语气中满是感慨。 【你一个搞擦边的嫌弃观众，不知道谁有问题】 沉寂许久的系统终于发声吐槽。 随后便继续沉默，让白羽的心态越发微妙。 他还打算胡思乱想，耳边却传来脚步声。 失踪许久的那工作人员终于回到了展厅：“现在所有菜品的评分已经出现，为了保证隐私我就不全都说出了！” “接下来我将宣布晋级到最后一轮海选的选手名录！” “第一名：白羽！这也是全国唯一一名厨行前两轮海选全部满分的选手！” 掌声四处响起，倒不是因为客气。 而是因为白羽的实力确实征服了在场的大多数人。 除了白羽，还有三名晋级至最后一轮海选的选手。 之前与自己徒弟互动的那名中年厨师，随着工作人员的宣布，白羽也知晓了他的名字。 龚长张，是江海一家糕点行的总厨。 那个最开始叫嚣难度过大的选手，同样晋级到了最后一轮。 沐子李，江海一家酒店的行政总厨。 还有最后一名，一名没什么存在感的选手，白羽甚至没有记住他长什么样。 文武斌，在哪当厨师白羽依旧没有记住。 白羽唯一能感慨的只有他们的父母。 可能当年念得都是同一个扫盲班。 有种诡异的文化气息。 场上的工作人员还在介绍着最后一轮的规则。 选手们可以自选一道招牌菜，在明天上午烹饪考核。 白羽甩了甩头，强行把有关名字的吐槽甩出去，思索着这最后一轮的意义。 上限。 如果说第一轮考验的是基本功，第二轮考验的是下限与业务能力。 这最后一轮，考验的便是选手的上限。 一切自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能不能征服评委，便是看你的水平。 一切介绍完毕，那工作人员笑着朝白羽走来：“白羽选手您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乌云，估计咱们明天还能见面，能不能加个vx？” 他说着便拿出了手机。 白羽自无不可。 准备扫码的时候，一股莫名其妙的危险感觉却从尾椎骨传到了天灵盖。 “师傅！” 中气十足的呐喊在门外传来。 白羽想都没想便知道，这是工作结束的陈大海。 “那啥，哥们，咱们明天再加！” 白羽对着乌云略带羞怯地笑了笑。 随后抓着金言一路狂奔。 身后陈大海的声音依旧传来：“师傅你停下！” “我明天给你打下手行不行啊！” “师傅！你回头啊！” “师傅！！！” 这一切被乌云的手机都录了下来。 当天下午，百行录的官号就出现了另一个瓜。 《神秘师承，白羽为何不敢认白案大师为徒？》 乌云只知道一件事，只要自己一直跟着白羽录节目。 自己就会有无数的节目效果可以播出。 而回到国金公寓楼的白羽。 却面临着另一个问题。 虽说自己账号与百行录官号的联动让更多人知道了自己。 奈何自己账号的粉丝们 却完全不买账。 倒也怪不得他们。 那个赶鸭子上架的视频 白羽自己都看不下去。 穿得太严实了，成什么体统！ 白羽站起身，皱起了眉头，准备去隔壁找金言商量商量。 脚步却习惯性地走到了8848的门口。 来都来了，白羽顺势敲门。 却发现开门的黑泽背后是整个金言的团队。 “你终于想起来换源了？” 反坐在椅子里的金言歪了歪头。 第31章 我们是好朋友 与随时可能出门被枪击或者被导弹突脸的其他地区不同。 华夏的夜有独属于自己的危险。 诸如轰炸大鱿鱼，麻辣烫，羊肉串，街边牛排，亦或是油炸淀粉肠等等等等。 于是许多准备夜跑的人在横向对比之后，找到了更适合减肥的方法。 窝在家里刷某音。 再然后，他们就刷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白羽微微一笑，站在熟悉的灶台之后：“准时，是厨师最重要的品质。” 无数问号飘在屏幕之中。 虽说也有不少观众想到了白羽习惯性的换源操作。 但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甚至原本是因为卡点完成比赛而说的话，此刻都有了不同的含义。 合着你所谓的准时，就是晚上发视频准时馋我们？ 还真是美食博主最喜欢干的事情。 无数观众捧着手机，在几乎没有的思索之后，决定继续看下去。 无他，这次的白羽终于想起来解开了衬衫扣子。 虽说胸肌腹肌这种肤浅的东西看多了也腻。 奈何在观看了今天有深度的视频之后。 更多观众也认清了自己。 是的，我就是喜欢看身材好的男人。 白羽细长的手指落在面盆内，雪白的面粉虽然衬得白羽的肤色有些发深，可是也相得益彰。 尤其是缺少了比赛现场那种宽阔感觉之后，白羽明显更私人些的拍摄场地，让视频的气氛更加熟悉了起来。 “面需要揉搓，可揉搓的手法并不相同。” 视频的进度被刻意放慢，人们甚至能通过特写看到白羽偏小一号衬衫之下隆起的肱二头肌。 音乐之下，即使是平时看起来油腻的猪油，此刻都显得莫名的暧昧。 尤其是当面粉终于揉成团形之后。 那种似有似无的暧昧感更甚一筹。 也许金言的团队也清楚。 今天观众们最大的怨念就是白羽的视频过于正式，虽说有因为百行录官号参与的原因。 奈何擦边美食主播不擦边之后，就没了灵魂安放的地方。 油润的油酥被白羽别有用心地团成了规则的球形。 镜头仅仅是一个特写，便有不少观众心口颤了一下。 暧昧是一种不需要说出来的东西。 色气也是。 即使那东西仅仅是一枚油酥。 可想歪的人，就是能够想歪。 继续揉搓，注水。 其实水油酥的做法与干油酥没什么过多的差别。 可问题在于，金言团队那该死的拍摄手法。 白羽的揉搓过程依旧充满了特写，面粉与猪油伴随着手部的运动依旧逐渐乖巧。 随着油润到达了极点，白羽拿起了准备好的白开水。 水花的特写一直持续到油酥上的水珠落下。 油亮的油酥与清澈的水此刻达成了无比突兀却和谐的融合，屏幕内的音乐仿佛都有了几分震颤。 “爱情嘛，与水十分类似。” “要么渗出去，要么流出来。” 白羽淡淡开口。 以一个极为冷淡的口吻评价着自己的作品。 可观众们却发现自己有些坐不住。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金言团队选择的调色。 如果说那天下午迎着夕阳烹饪小白菜烧豆腐，他们选择的滤镜配色是明亮且温暖。 这一次金言团队选择的如同夜灯般昏暗且朦胧。 即使观众们依旧能看清白羽的所有细节。 奈何氛围，绝对不只是因为肉眼所见。 可能是先入为主，觉得白羽这一次不会亏待大家。 许多观众自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 奈何金言团队彻底选择了不当人。 音乐越发低沉，仿佛男人不好开的口。 再配合白羽手法与言语的配合。 进度条没有过半，许多人就去打开了浏览器。 今天的视频太三俗了。 我决定去反个三俗！ 意志更加坚定些的观众们继续看着。 可白羽依旧没有任何收敛的想法。 一枚精致且硕大的百合出现在屏幕中。 紧接着便是白羽的观察。 男人托举起花瓣轻嗅，镜头却有意无意地注视着他敞开的领口。 这一幕不知道后来被多少人做成了手机壁纸。 而下一刻，白羽便将那精致的花放在了案板上。 百合被食用的部分，其实是鳞茎，也就是根。 那灿烂的花瓣被丢弃的时间，其实许多观众不由得对白羽产生了几分怨念。 可随着清水洗净鳞茎上的泥土，看到那硕大根系的时候。 许多人莫名陷入了思考。 不对啊，我看的是美食视频，主播做饭有什么错吗？ 还有，为什么这根系看起来比花朵好像还诱人几分？ 白羽没有停下动作，只是与白天在百行录拍摄现场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白羽选择了一片一片把那鳞叶剥下。 “其实颜值有时候也不是很重要。” “能入口的东西，大多也是根系。” 弹幕再次飘过一片问号。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不少魔抗较低的观众被白羽突然的一句搞得面红耳赤。 却发现白羽抬起头看向了镜头。 “我说的是花。” 你们以为我在说什么？ 他没有问出来。 可是不少人都幻听到了这一句。 是夜无数观众们感受到了第一次看白羽视频时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觉。 就好像与暗恋的人交锋了半个月。 感觉感情有所升温，却心中没底的那种不安。 鳞叶终于剥完，让不少人松了口气。 那种奇奇怪怪的气氛实在让人有些呼吸困难。 可白羽哪能轻易放过他们。 冰箱内的松塔被取出。 白羽戴上了一枚半框眼镜，配合着他有些垂下的头发，竟然还能看出几分书生气。 再然后白羽拿起了一枚镊子。 其实金言的团队已经留了手，没有完全播出白羽剥松子时的场景。 可即使白羽戴上眼镜之后气质一换，暧昧的气氛也依旧在继续抬升。 冰镇的松塔夹杂着几许雾气。 白羽的镊子探入又夹出。 金属的颜色配合着水雾有些奇妙的化学反应。 音乐突然消失。 人们猛然清醒，却看到视频中的松塔片被白羽拽下。 解脱与释放般的声音特写贯穿而来。 镜头切换，白羽又站在了灶台之后。 ？ 许多人不知道第多少次发出问号。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疑惑什么。 可白羽怎么就这么切换了画面？ 那种不安感来到了顶峰。 仿佛终于鼓起勇气，与自己交锋半个月的暗恋对象坦白。 问她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微微一笑回答。 我们是好朋友。 第32章 智者不入爱河，寡王一路硕博 不少人甚至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勇气。 即使白羽真的只是做糕点。 可被耍的感觉依旧贯穿始终。 好像白羽的视频有魔力一般，即使是在做饭，依旧能让许多人感受到不同的意思。 以至于再后面的擀皮揉馅，让许多人都无心仔细看下去。 他们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意义不明，却依旧牵扯人心的特写之中。 也许这就是剪辑与后期的魅力。 虽然白羽在拍摄的时候也有意无意的把整个视频往暧昧的方向去引导。 可最恐怖的，则是金言团队的领会与实践能力。 视频在不清不楚的气氛中结束，即使最后的成品看起来依旧诱人且美味。 奈何更多的观众却莫名其妙生了气。 纵使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情绪如此不稳定，可生气就是生气。 而生气的原因，则是白羽的视频。 躺在床上的白羽摇了摇头，他倒是看完了整场。 除了感慨自己确实帅之外也没什么其余的想法。 不过白羽清楚，这个视频绝对会带来另一种奇妙的热度。 比如此刻视频的评论区。 半生无风雪：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特别不爽，好像暗恋三年准备高考后告白，却发现人家有对象一样的那种不爽。 这条评论的点赞已然过千。 下面楼中楼的回复都是一样的哈哈哈哈哈。 “好惨。” 白羽也点了个赞。 莫城吹风：擦边美食主播终于想起了他的主业，但是我的评价是还不如不换源，起码我不至于半夜生闷气。 这条的点赞也很多，如同生闷气的人也不在少数。 左梨梨梨梨梨：哇，这玩意看起来好好吃，我这就点外卖，莫辜负！ 白羽没忍住笑了出声。 果然是先天饭桶圣体。 如果世界上都是这种人，那擦边这一行想必都得失业。 可惜，纯粹的饭桶毕竟不多。 甚至还有人根本没在意白羽到底做了什么吃的。 冷酷无情的打卡机器： “嗨嗨嗨，还是我，那个社会学的学生。 上一次的论文导师给了我很高的评价，并且她也关注了擦边美食主播，虽然我感觉她不是为了学术。 说正经的，这一次的视频给了我更多的思考，那就是一个视频到底能包含怎样的感情？ 今天百行录官号发的视频我看了，换源后的视频我也对比着看了，擦边美食主播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你们不是想看好看的吗？ 那我就满足你们。 只是这种看似宠粉的安排，实际上充满了恶意。 擦边分为两种，一种是浅薄的肉体擦边，另一种则是心理擦边。 这个视频，就把心理擦边拿捏到了极致。 与肉体擦边不同，心理擦边拿捏的就是暗示与气氛，或者说许多人追求的氛围感。 主播把氛围感拉到了难以言喻的高度，仿佛一举一动间都充满了暗示与调情。 起码到和馅之前，是这样的。 想必无数人和我的心情一样，在镜头突然转换之后，会有一种极大的落差感。 而这种落差感，是擦边美食主播故意的。 他就好像一个高段位的渣男一样，四处散发着自己的魅力，吸引了许多人试图飞蛾扑火，也不主动，也不拒绝，等待着别人自我攻略。 而就当许多人以为自己将要成功之时，他又脱身而退，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幻一般。 不甘的心态自然会随之而来，而不甘，便会带来内疚，让许多人思索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进入无穷无尽的内耗之中。 这里面最恐怖的事只有一点，内耗的人不会去想，是不是其实本来就没有爱情的存在，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当然，放在爱情中当然是这样。 奈何这只是一个视频，即使大家都很馋主播，可大家也清楚，主播不会出现在今夜的床上。 也正是这种又暧昧又清醒的认知，才让更多人觉得不爽。 大家其实都很清醒，可大家也有自己的白日梦可做。 这也许就是主播的视频想表达的意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放在感情中大家确实可以一脚把渣男踹远。 智者不入爱河，寡王一路硕博。 可是谁会取关主播？ 谁会舍得呢？” 一套长篇大论，把白羽视频的动机解释的明明白白。 白羽却叹了口气：“我就说他有病。” 他倒是想一直把那个暧昧的擦边气氛持续下去。 可是金言团队却告诉他，不中嘞。 一直这么下去的话，估计不能过审。 就算过了审，估计也会被无穷无尽的举报。 于是视频就成了这个样子。 白羽本想解释一下缘由。 想了想又算了。 这条评论的点赞正在飙升。 很显然，无数人已经相信了这种说辞。 其实仔细分析的话，这个人的评论还有另一层意思。 视频的前半段，就好像是观众与白羽谈了一场恋爱般的暧昧。 而后半段，则发现暧昧都是自己的想象一般。 可问题归根结底还是最后一句。 谁会舍得取关白羽呢？ 这场恋爱谈或者不谈。 也不耽误大家看胸肌啊！ 白羽摇了摇头，没有多在意这些。 自己就是个臭擦边的，哪有那么多奇形怪状的想法。 他叹了口气，放下手机闭上眼睛。 明天还得参加最后一轮的海选。 只是此时的白羽还没想到。 自己今天在海选上的表现，引起了多么大的风浪。 第33章 它比生蚝补一百倍 翌日。 风和日丽。 百行录昨日展现出来的影响力到今天还在发酵。 无数街边的大屏幕，商场里的柜台，哪怕是地铁上的电视，都循环播放着昨日优秀选手的集锦。 而热度最高的。 自然是两轮海选全部满分的白羽。 实话实讲，虽说白羽账号的粉丝关注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擦边。 可对于更多的路人来说，白羽就是一个厨艺很好，底蕴很深，同时长相也不错的人。 他们对于白羽的心态更多是欣赏。 同时很好奇这个青年人今天还会带来多少惊喜。 江海市会展中心内，乌云拿着手机监测着直播间的后台数据。 即使最后一轮还没有开始，直播间内等候的观众便已经超过了十万名。 想必这种数据会随着节目的进行越来越高。 而乌云也因为挖掘出了白羽，并且做出了许多的节目效果，从普通的工作人员，变成了专职的节目主持人。 乌云看了看今天的会场，又看了看依旧在攀升的观众人数，松了口气。 还好昨天自己力排众议，以一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姿态强行把这里的布置调高了一个档次。 否则按照原本海选的规格来看，也许观众们会觉得百行录其实也不过如此。 乌云看了看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十点。 最后一轮海选开始是十一点半，恰好选在人们中午下班的时候。 当然，选手们也会早早入场。 毕竟这一次他们的题目，全靠自选。 白羽也提前来到了现场。 只是对比起其他三位手中大包小包准备的选手来说，白羽只提了一个很普通的手提袋。 犹如起床后路过超市，随便买了点啥的煮夫一般。 乌云率先打了招呼，来到白羽身边加上了心心念念的vx。 白羽有些略微的不自然，乌云却心领神会，凑过来低声说道：“陈大海评委已经收到了节目组的警告，毕竟整个江海能当评委的人不算多，况且他要是给你打下手的话，其他选手也会觉得我们有徇私舞弊的嫌疑。” “所以白羽兄弟你放心，起码海选和初赛阶段，陈大海依旧会以评委的身份出现。” 白羽依旧有些心悸。 不知道为啥他看到热情过度的陈大海，总会觉得腿肚子有些发软。 “你的意思是，从复赛开始他就有可能不当评委了？” 乌云的笑容有些一言难尽：“复赛毕竟是省级的赛事，如果陈大海铁了心不当评委，我们也没法拦得住人家。” 白羽皱着眉头：“那就不怕徇私舞弊了？” 乌云耸了耸肩：“白羽兄弟，你觉得能进入复赛的选手，哪个没点光鲜亮丽的师承？” 白羽叹了口气。 乌云没有说透，可想一想也就知道。 等到了复赛，估计场上每个选手的师傅，亦或是师傅的朋友，可能都会在评委席上坐着。 “不过白羽兄弟你也不用担心。” 乌云的笑容骤然阳光：“我们对此早都做好了准备。” 他刚说完，耳朵上佩戴的耳返就传来了消息。 乌云面色一正，示意白羽节目的提前录制已然开始。 “那么白羽选手，我看你今天的准备有些简朴，难道是拿出了一些大招吗？” 乌云一瞬间就从闲谈的态度转变到了主持人那种丰满的语气。 白羽指了指自己的手提袋，笑容有些无奈：“倒也不是什么大招，我昨天想了半天自己也没什么招牌菜。” “于是就找了道还算顺手的菜品。” 乌云对于节目效果的挖掘自然不会就此结束，更何况直播已经开启，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超过了五十万。 哪怕放在全国的百行录中比较，直播间的数据也可以称之为一骑绝尘。 “哦？听起来白羽选手很有信心？能不能提前透露些消息？” 乌云问出了许多人想问的话。 至于白羽 开玩笑，擦边美食主播哪是那种遮遮掩掩的人。 他直接打开了手提袋，放在了摄影机前面。 一些泡好的香菇。 还有一块五花肉。 “没了？” 乌云惊讶到不行。 他猜到了白羽的准备会很少。 可没想到会这么少。 “没了啊。” 白羽点点头，又把手提袋收了回去。 乌云有些无奈地看着白羽。 你就不能多创造一些悬念与期待吗？ 你这么搞显得我很没有能力诶。 乌云没了办法，有些不情愿地走到了其他选手处。 这一看，反倒是不得了了起来。 龚长张，江海一家糕点行的总厨。 他的准备是四枚充气注水的塑料袋，里面四条不同的鱼还在吐着泡。 龚长张语气极为自信：“虽然我现在干行政工作比较多，可招牌菜还是这一道四季有鱼！” “而这四季有鱼，就是用四种不同的鱼类，做成四种不同的样貌，可放在一道菜中，依旧不显得突兀，却依旧有各自的风格！” 沐子李，昨天试图使用战术失败的那人。 作为一家大饭店的行政总厨，沐子李的选题极为有视觉冲击力。 整整一包满满的鱼筋。 沐子李看向镜头，语气比起龚长张更加自信，甚至有了几分狂妄。 “我传承的是粤菜，而粤菜讲究的，便是新鲜与精细。” “这鱼筋是鲢鱼的精华，每条过十斤的鲢鱼，才能抽出这么一条鱼筋。” “这里面足足有一千根鱼筋，是我们餐厅的隐藏菜单，千针鱼汤！” 直播间弹幕中刷过无数666。 纵使沐子李有充足的炫富显摆的嫌疑。 奈何这道菜从节目开始之前，就充满了噱头。 最后，一个十分没有存在感的人。 文武斌。 乌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叫什么，甚至没有想起他在哪里工作。 文武斌不声不响地打开了自己带来的包。 五条鳕鱼。 并非那种市场上能买到的切块，而是真正的深海鳕鱼。 深海鱼脱水即死，而这五条鳕鱼体型硕大的同时，也极为新鲜。 鳕鱼的旁边，还放着一些花生。 “鳕鱼胶花生汤。” 文武斌羞怯地笑了笑。 没等乌云开口，他便补充了这道菜到底有什么用处。 “它比生蚝补一百倍。” 第34章 四季有鱼 ？？？？ 无数问号飘在屏幕上。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百万。 很显然，不仅是因为白羽，这三名选手的选题，也带来了极多的热度。 本来不声不响，几乎没有人记住的文武斌也带来了第一个被人熟知的记忆点。 这哥们搞壮阳的？ 更多人也开始好奇。 白羽到底要做个什么？ 香菇和五花肉，又怎么能比得了那些看起来就名贵且稀有的食材？ 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点多。 四名晋级的选手也都携带着助手来到了自己的灶台前。 白羽观察着附近的摆设。 同时暗地心惊。 不对，昨天虽然热闹红火，可这会展中心依旧有种扣大棚的潦草感觉。 那些摄影机摆放的地方虽然也专门设定过，却依旧就和了许多房屋内的陈设。 而今天不同，今天的赛场一看就刻意整理过，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让观众们的目光只能放在选手身上。 并且每个灶台附近，都设置了为数不少的机位。 只这两点，白羽便断定，这背后绝对有高人指点。 别说海选，哪怕这个陈设放到初赛上，都不足为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乌云对着摄影机介绍着最后一轮海选的流程。 时针准时来到了十一点半。 乌云一声令下，三个灶台之后便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忙碌。 至于为什么是三个 白羽根本没有动弹，而是拿起手机看着其他选手的烹饪。 乌云有心上前提醒。 奈何白羽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大约这样：??(??w) 乌云更加不安心了起来。 白羽没有多管他，继续看着手机。 首先，龚长张。 一条白鲢鱼被他取出，去鳞，去头，去内脏。 他没有撒谎，即使现在在糕点行工作，可处理鱼的手艺依旧没有落下。 一条鲢鱼很快便处理完成，冲洗干净，递给旁边的徒弟。 他那徒弟也没有任何拖沓，自顾自地处理起鱼刺，手法娴熟得不行。 很快一条鲢鱼便只剩下肉质紧实的鱼肉。 再然后敲打。 两条类似擀面棍的东西被他徒弟取出，敲下的技法与手打牛肉丸如出一辙。 龚长张十分信任自己的徒弟，转回身又拿出了一条海鲅鱼。 鲅鱼胶东产的最多，也正是那地方对于鲅鱼都能吃出花来。 龚长张也正是因为一次旅行，吃到了鲅鱼饺子后惊为天人。 随后便陷入了思考，如果这饺子没有皮就更好了。 再后来他就去学了一手鲅鱼丸子。 海鲅鱼的处理方法与之前极为类似，也同样甩给了徒弟，让他将其敲打成鱼糜。 可白羽却敏锐地注意到。 鲢鱼是淡水鱼，肉质本就细嫩，所以那徒弟敲打得便更加细致，让那鱼糜单单看起来就十分顺滑。 而这海鲅鱼，肉质更加狂野，龚长张的徒弟敲击的力度虽说很大，可明显没有之前细心。 不说徒弟，继续讲龚长张。 他再次从大包中取出一条刀鱼。 是刀鱼，不是带鱼。 虽说北方许多地区喜欢将两者混为一谈，奈何长江刀鱼可是实实在在的珍稀淡水鱼。 龚长张并不傻，而是看向面前的镜头笑了笑：“养殖的，有许可证。” 不少观众放下了准备举报的手。 而刀鱼的处理，也和之前两种并不相同。 虽说宰杀与处理的方式差不多。 可取下鱼刺之后，那小徒弟却把刀鱼肉放在了大碗中，用筷子不间断地搅拌着。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不同的鱼获，自然有不同的处理方式。 能杀到最后一轮海选的人，又怎能没几把刷子。 很显然，龚长张不仅有一把刷子。 还有很多把刷子。 他真的取出了两把刷子，于此同时又从袋中取出了几条鲫鱼。 鲫鱼体型不大，太大的鲫鱼也味道欠缺。 同样的宰杀清洗流程过后，龚长张没有管鲫鱼的身子，而是仔细地用刷子刷起了鲫鱼的鱼籽。 小巧的鱼籽逐渐刷出，看起来个顶个的鲜活。 龚长张与徒弟对了个眼神。 取出了一大块五花肉。 五花肉的质量自然不用多说，白羽甚至能从肥膘的厚度判断出这是散养的土猪肉，而非养殖场内的小猪。 虽说只要是肉营养价值就差不多，奈何土猪肉就是比肉猪好吃，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五花肉被切成四份，每份的肥瘦都不相同。 龚长张略一思索，取出了最肥的那份，仔细剁成肉糜，混在了鲢鱼糜中。 蛋清，盐，同样加入鲢鱼糜里，再次搅拌，直到看不清鱼肉的本来样子。 放入蒸锅，开火。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 甚至开火之后龚长张便转向了打好的鲅鱼肉糜。 比上一块略瘦几分的五花肉同样剁碎，鲅鱼是海鱼，若非必要不必加入太多的盐。 龚长张只是放入了一些香菜沫进行调味，攥成丸子后便放入了准备好的高汤锅中。 至于搅拌好的刀鱼沫，他的处理方式则精细了许多。 葱汁，酱汁，还有半勺用母鸡吊出的高汤，少许料酒，一指尖的精盐，最后团成小巧的鱼丸。 最后，鲫鱼的鱼籽。 剩余较瘦的五花肉全部剁成馅，手法与家中做肉丸如出一辙。 唯一的区别只是放入了许多鱼籽。 让这肉丸看起来多了几分活力。 龚长张甚至考虑到了视觉效果。 如果鱼籽嵌在肉丸表面，想必会影响一些有关密集恐惧的食欲。 他使用小镊子把嵌在表面的鱼籽同样摘下，最后才放在一边备用。 四种精细的吃食全部处理完成，龚长张站在了汤锅前。 他没有选择继续使用高汤，而是接出了两瓢凉水倒在锅内。 白鲢鱼所做的鱼糕已经蒸制完成，龚长张将其改刀变成菱形的方片，洒入水中。 其他三种丸子也同样落入。 一把虾干，一把当季的青菜，几枚小米辣，不为调味，只为提鲜的同时，增添几分颜值。 无数观众已然拍手叫好。 即使他们尝不到味道，可龚长张行云流水的操作已经足以赏心悦目。 白羽也心中感慨几分。 民间有高人啊。 又把界面切换到了沐子李那边。 第35章 千针鱼汤 某音的直播间有回放功能。 白羽真的对这道极为富贵的千针鱼汤极为好奇。 一千条鱼才能出这么一道菜，虽说鱼身子肯定另有他用。 奈何这也是平常不可见到的菜肴。 百行录节目组允许选手带来某些不好当场做出的食材，比如之前龚长张使用的高汤。 还有此刻沐子李拿出的鱼骨汤。 那鱼骨汤看起来极为浓郁，颜色比炼乳略黄几分，哪怕隔着屏幕白羽都能闻到一股极致的鲜甜味道。 鱼鳔，鱼肚。 沐子李的选品自然无法挑剔，白羽甚至敢断定，哪怕他不下入那鱼筋。 只现在的鱼鳔鱼肚汤就足以在餐厅中卖出四位数的价格。 奈何这些都只是为了主菜陪衬的底料。 粤菜讲究精细与工艺已经到达了某种登峰造极的级别。 纵使沐子李现在看起来云淡风轻。 白羽也清楚，他在为这些做准备的时候，也绝对汗流浃背。 鱼肚与鱼鳔烫熟后被捞出，放在精致的深盘中。 百行录的规则绝对严谨，你可以使用自己带来的食材。 可成品中却不能出现。 否则对其他选手将是毁灭性的冲击。 原因无他，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提前半个月煨好了一锅干鲍? 或者你的汤里到底放了多少我吃了够枪毙一天的玩意？ 你这玩意拿出来，别的选手还活不活了？ 这也是龚长张最后只能用凉水煮汤的原因。 否则谁会拒绝使用吊好的高汤，让菜品的味道更上一筹。 而淡水鱼的鱼肚与鱼鳔，其实还和花胶不同。 花胶，顾名思义是咸水鱼的鱼肚，通过干制处理之后再煨出来会十分柔软。 而淡水鱼，则会发脆。 沐子李终于下入了主料。 鱼筋，其实猛然看过去与鱼刺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就是，鱼刺怎么煮都很有骨气。 而鱼筋落在温柔乡中，则会逐渐变得温和且柔软。 原本颜色发白的鱼筋随着鱼骨汤的沸腾，也变得慢慢透明了起来。 沐子李的面上终于浮现出了几分紧张。 这种菜品最考验火候。 若火候小了，炖煮的时间不到，食客将会吃到硬芯，一切努力毁为一旦。 若火候大了，这鱼筋就会融化在骨汤内，更加化为泡影。 终于，在口感最佳的时候，沐子李捞出了锅中的鱼筋。 随后便转身向身后的高压锅。 按理说这道菜的汤应当选用熬好的鱼骨汤。 奈何因为规则，沐子李只能进行一手高汤的速成。 早在比赛刚开始的时候，他便在锅中放入了鲢鱼的鱼刺，发好的鲍鱼，鸡脚，猪皮，还有为数不少的干贝。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汤这种东西需要时间来沉淀。 奈何比赛就是比赛，不会给人们十全十美的时间。 纵使这样速成的高汤味道上绝对会有所欠缺，可大多数人也知道。 即使是这种速成品，也是普通人不好接触到的珍馐美味。 沐子李舀了一勺高汤尝了尝味道。 感觉已经过了及格线，当即示意助理盛汤，自己继续回到深盘前。 粤菜同样讲究时机。 出餐越快，食材的味道就会被锁得越浓郁。 切好的鲢鱼肉摆在鱼筋上。 “红葱，只有这种红葱的味道才会最好。” 沐子李终于想起来对着镜头解释些什么。 葱丝被飞快地切好，码在鱼肉上，又撒上一些白胡椒粉用来提鲜。 最后，沐子李拿出了一堆如同干果般的东西。 “榄仁。” “这道菜中堪比鱼筋的灵魂。” 沐子李放下榄仁后终于轻松了些许。 高汤注入，这道千针鱼汤也就此做好。 白羽内心点头。 虽说沐子李的性格并不讨喜，可他这道菜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紧张归紧张，可他也在规则范围内做到了最好。 白羽把频道切到了哦对，文武斌那边。 对比起上两人，文武斌看起来轻松了许多。 他选择的鳕鱼大且新鲜，自然鱼胶也好取。 前文说过，鱼胶就是海鱼的鱼肚。 而取出来的鱼胶经过清洗，本来需要晾晒两天以上的时间。 奈何节目组不会等人。 文武斌直接取出了另一个袋子里装的设备。 烘干机。 所谓科技改变生活。 虽然与速成高汤类似，使用烘干机绝对比不上古法的晾晒。 不过能在短短时间内做出晾晒好的鱼胶，文武斌也别无他法。 机器的轰鸣停止，不久前还丰满无比的鱼肚已经被烘成了干瘪且卷边的鱼胶。 文武斌的操作还没结束。 烘干的鱼胶同时需要泡发。 不要觉得晾干再泡发这种事属于多此一举。 鳕鱼的鱼肚内腥味极其浓郁，没有这些工序，食客根本无法入口。 而泡发的过程，文武斌照样选择了科技。 白羽也摸不清这泡发机到底是个什么原理，可当干瘪的鱼胶变成如同花朵般丰满的食材之时。 他也只能再次感慨一句，科技改变生活。 在泡发鱼胶的时候，文武斌已经处理好了花生。 花生仁上淋了热水，变得更好去皮。 去皮后的花生仁看起来白白胖胖，文武斌略作欣赏便将其倒在了高压锅中。 压制五分钟，取出花生仁再放入大砂锅中。 砂锅内加入许多白糖，白糖足够多时，花生仁便会浮起。 文武斌略作搅拌，便继续下料。 芋泥，花生酱。 他倒是没有任何遮掩，一切都为了花生汤更加浓稠。 等到花生汤看起来与之前的鱼骨汤类似的时候，文武斌终于下入了泡发好的鳕鱼胶。 此刻的鳕鱼胶已经没了一点腥味，落在花生汤内显得如此相得益彰。 文武斌又取出了一瓶牛奶，直接注入到砂锅中。 沸腾五分钟，这汤汁的颜色已经变成了没有女人会拒绝的那种。 不少观众发出问号。 你不是说你这玩意比生蚝还补吗？ 我怎么越看越不像给男人吃的？ 文武斌对着镜头笑了笑。 “谁说生蚝只有男人能吃？” 另一边的乌云终于搞清楚了文武斌的身份。 他确实没有在某个餐厅任职。 他是一个专业且高端的女性调理营养师。 “这一锅，很美容的！” 乌云听到了文武斌的夸奖。 第36章 随机饿死几个小孩 至此，其余三名选手的作品已经完成。 只有白羽依旧没有动弹。 他到底要干什么？ 难不成白羽要退赛了？ 这并非没有可能，如果真的从百行录的角度上看，先是前两轮海选都获得满分，最后一轮海选又选择摆烂退赛。 谁知道一个白羽能为百行录带来多大的热度？ 不少阴谋论者甚至已经开始分析出，白羽其实就是百行录运营之下的傀儡。 只要有了热度，又何愁百行录不火？ 黑红也是红啊！ 在互联网上这种言论喧嚣尘上之时，白羽动了。 他终于动了。 可在观众的视角内。 白羽动了还不如不动弹。 别的选手都是什么操作？ 鱼筋，深海鳕鱼，最差的也是四种鱼类同时使用。 江海顾名思义临海，他们都选择鱼类倒也十分正常。 可白羽呢？ 他慢悠悠地把发好的香菇拿了出来。 又慢悠悠地将其切成了筷子粗细的条。 再把五花肉取出。 慢悠悠地切成了片。 别说像来比赛的了。 哪怕是自己在家做饭，这个效率都不像是准备投喂，而是等着随机饿死几个娃娃。 同时，因为其他选手都已经结束工作。 所有观众都涌入到了白羽这边。 以至于直播间内，如果不关闭弹幕的话，人们只能看到满屏密密麻麻的问号。 他到底要干什么啊！ 白羽则依旧没有在意那些人，自顾自地把五花肉下锅，煸炒。 虽说这五花肉的质量也不错，是白羽临出门前从黑泽的冰箱内借的。 锅中的肉量也不少，毕竟自己不花钱总会大方一些。 奈何你哪怕做个香菇炒肉。 也不是能和其他菜能比的东西啊！ 问号越来越多。 白羽沉着的声音却突然出现：“记住啊，五花肉一定要多炒一会，把里面的油都炒出来。” 他不说则以，说了之后问号多得甚至让直播间都有了些卡顿。 一旁拿着话筒的乌云虽然不知道白羽的打算。 可他的本能还是告诉他，白羽绝对有自己的套路。 他关闭了话筒，对着耳返的麦低声说道：“快发通稿，再把直播间的带宽弄大一些！” 白羽的手机一震，他依旧炒肉没有在意。 可金言却低头看了眼：《厨行满分选手不急不缓的原因究竟为何！？》 与此同时，媒体部也收到了指示，给白羽直播间的推广量更抬升了一个量级。 直播间内已经涌入了超过二百万人，甚至还在不断上升。 白羽不急不缓地炒着锅里的肉：“很多人嫌弃五花肉发腻，其实原因就是里面的油没有都煸炒出来。” 有人终于醒悟：“他是在教学？” 这种说法得到了许多支持，可更多人却更加好奇。 白羽不是在比赛吗？ 你教学什么东西！ 奈何白羽真的是一副教学的态度。 “锅中放点大料，姜片，这个就很基础了，可以去腥增香。” “要不停的翻动啊，千万不要让肉片有所粘连，影响味道不说也有可能影响口感。” 问号少了下来。 虽然白羽介绍的都是一些基础的东西。 奈何看过了紧张刺激的其他选手之后。 在十二点的饭口安安静静地看别人做个菜。 也别有一番风味。 锅内的油脂沸腾传来作响，腥味也随着烟雾飘散逐渐散去。 “冷知识：大料，也就是八角的味道其实和菇类的食材特别融合，做蘑菇的时候推荐放进去一些。” 终于有弹幕发了一条：学到了。 却也架不住直播间内的人数越来越多。 已然来到了五百万的量级。 一旁的乌云有些担忧，如此之多的观众都在看白羽做饭。 白羽能不能压住这个场子？ 可白羽依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姿态。 “锅中放葱。” “炒肉的葱要尽可能地选择葱白，一方面是水分多，可以承受更长时间的煸炒。” “另一方面，葱白的风味也更加温和些，不至于像葱叶那样不好融合。” 一锅肉片已然炒制完成。 “下入切好的香菇条。” “继续翻炒。” 白羽的手法没有多么花哨，就是在家中做饭的手法，甚至都没有怎么颠勺。 香菇逐渐被炒制地分散在各处。 “之前泡蘑菇的汤，先加热一下。” 白羽的蘑菇自然是提前泡好。 不过不代表他没有其他的准备。 人们这才发现，原来早在一开始，金言就已经把一把干蘑菇洗干净丢到了角落的盆里。 他们过于关注白羽，却忽略了充当助手身份的金言。 合着你之前不是在装杯。 而是在等蘑菇泡好？ 可短短这半小时的时间，能泡好吗？ 白羽对着镜头笑了笑：“这份蘑菇是这顿用不着的，我只是为了这些蘑菇水。” 人们恍然大悟。 便看到白羽已经把蘑菇捞出，那些蘑菇水在火上略微加热，逐渐有些沸腾。 不对。 观众们后知后觉。 龚长张做的四季有鱼是汤菜。 沐子李做的千针鱼汤是汤菜。 文武斌做的花生鳕鱼胶也是汤菜。 怎么到了白羽这，他还是一副要做汤的样子？ 乌云也发现了这点，可他是主持人，自然没法开口提问，只能自己找补。 “我可以向大家保证，节目组绝对没有影响选手选题的操作，可确实真的很巧，所有选手都选择了汤菜作为最后一轮海选的题目。” 白羽也耸了耸肩。 他也不知道怎么别人都选择了汤。 至于自己为什么选择这道 倒也没别的原因，就是简单。 同时对味道有那么比较强烈的自信。 白羽的教学还是没有结束。 “哦对，很多人会好奇，为什么自己在家煲出来的汤味道不如外面饭店。” “很简单。” 他指了指自己使用的铁锅。 “质量再高的铁锅，炖煮时间长了，也会有一丝丝的铁味。” “可能这种铁味你平时都不会介意，但落在饭菜中，就会出现微小的差距。”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老祖宗的话其实早都告诉了我们，有时候细节真的可以决定成败。” 白羽把锅中的菜料都盛入旁边的玻璃砂锅，又把已然烧热的蘑菇水一并注入。 “烧开，调味。” 玻璃的导热不算很好，却也正好可以充当煲汤的材料之一。 盐，味精，白胡椒粉，少许的酱油。 简单至极的调味料落入滚开的锅中。 白羽伸手一指：“成了。” 第37章 评委：嗝 评委区。 得益于昨日陈大海的表现，其实本来今天的评委们可以去观看选手做菜。 奈何节目组这边是真的怕陈大海冲出去怒吼一声师傅我来帮你辣！ 于是依旧采用了隔离双方的方式。 而与昨天不同，陈大海今天很饿。 试想一下昨天是什么情况，他美滋滋的在家里吃了点油条豆浆，觉得味道不错，就多吃了一些，到了会展中心之后却发现，食物不间断地端过来。 一上午的时间，活活撑死。 今天陈大海等人痛定思痛。 早上只是稍微垫补了一口。 到了地方才想起来。 不对啊，今天是第三轮。 只有四名选手前来比赛。 于是评委们的心态都是，希望大家能体谅一下评委，做点能填肚子的东西。 出菜最快的，是龚长张选手。 一份四季有鱼被分为四份，龚长张自然不会做出太多成品，时间方面也不允许。 所以有些清汤寡水的汤盅内，只摆放着四枚看起来不同感觉又极为类似的食物。 陈大海伸出颤抖的手，拿起汤勺，盛出一口白鲢鱼蒸出的鱼糕。 味道很好，口感绵密，味道鲜甜。 他拿起汤勺，盛出一口鲅鱼丸子。 味道很好，口感厚重，风味咸鲜，香菜在里面没有任何喧宾夺主，反而更添了几分风味。 他拿起汤勺，盛出一口刀鱼丸子。 搅拌而成的刀鱼丸子口感比鱼糕还要细润，味道同样不错，姜味驱散了最后一分鱼肉的腥气，仿佛坐拥山间清风，孤舟横亘在大江之上。 他拿起汤勺，盛出一口鱼籽肉丸。 肉丸的口感比起鲅鱼还要厚重，同时新鲜的鱼籽又增添了许多口感上的层次，风味独特，实不失为一种巧思。 陈大海的手更加颤抖，再度拿起汤勺，试图再盛出点什么东西来。 ？ 怎么空了？ 他抬起头，却看到自己的三名同事已经拿起了汤盅往嘴里倒。 看直播的观众们暗地感慨。 这龚长张真不一般，看这帮评委们，一个个把汤都喝完了！ 只有陈大海等人内心叹气。 吃不饱啊。 完全吃不饱。 味道好归好，但你整这么几口。 你当喂猫呢？ 吐槽间，第二个出菜的沐子李已经派工作人员把千针鱼汤端了过来。 陈大海再次提起了精神。 却看到了一枚更小的汤盅。 一口喝下去，鲜味与香味同时在舌尖炸裂。 沐子李的手艺绝对难以挑剔。 可问题还是 太少了啊。 陈大海看向天花板，宛若在回味。 脑海中想的却是如果这时候有个馒头该多好。 偏偏这边的工作人员还凑了过来，想获得一些评委们对这道菜的评价。 陈大海沉思良久，最后还是忍不住腹中饥饿。 “不够吃。” 欢呼声在沐子李任职的饭店内到处响起。 评委是什么意思他们太懂了！ 不够吃啊！ 那还不是太好吃了，自己还想吃！ 再然后，是文武斌的花生鳕鱼胶。 看到成品的陈大海眼睛一亮。 倒不是因为那鳕鱼胶炖煮得多么优秀。 而是他看到了花生，同时闻到了牛奶与芋泥的香味。 这是什么！ 这是饭啊！ 四位评委同时呼噜呼噜，把汤盅内的菜品全都灌下了肚子。 饥饿终于有了些许的缓解。 可惜，这玩意毕竟是个汤菜。 陈大海心中不乏怨念。 今天怎么了这是？ 怎么所有选手端上来的都是汤？ 不过陈大海心中还算有所期待。 他心心念念的师傅，好像还没完成他的菜品。 陈大海甚至有一个想法。 但凡白羽能煎点馒头片，自己哪怕顶着弄虚作假的骂名，也得强行挺他晋级！ 直到房门被敲开。 看到熟悉的砂锅与汤盅 陈大海心生绝望。 这一定是白羽的作品了。 怎么还是汤！？ 只是随着工作人员掀开盖子。 一股熟悉无比的香气却在房间内氤氲开来。 陈大海抽了抽鼻子。 不对，这汤和之前的不一样！ 前面三人虽然做的也是汤菜，可归根结底都是以鱼为主料，突出的是鲜与香，要么就是滋补效果更优几分。 奈何大家都清楚，鱼这个玩意 它没油水。 吃下去有多好吃，饿的就有多快。 而白羽这道汤，虽然陈大海还未见到全貌。 那种丰富的油脂香气却已经飘到了鼻孔中。 甚至陈大海都能听到自己的胃在呼唤。 给老子整点肉！ 负责分发的工作人员莫名发现，原本还算道貌岸然的四名评委。 现在看向他的目光怎么都有些发绿？ 你们做饿梦了吗？ 还是怎么了？ 一副想自己上手的模样？ 可看着那锅中的汤菜，工作人员依旧满头的无奈。 无他，白羽是真的实在。 他原本炒了多少的肉和香菇，就在砂锅内放了多少的肉和香菇。 即使算上后续添的香菇水，也堪堪汤与菜一半一半。 工作人员选择了摆烂。 他看了看准备好的小汤盅：“等下，我去换一下。” 他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就拿回来了四个大海碗。 问号在评委席的直播间中终于出现。 好像有白羽参与的地方，就会带来无数的迷惑操作。 四个大海碗被装了个满满登登，甚至装完后砂锅内还有许多。 陈大海看着那满满一碗的五花肉，差点眼泪都流下来。 师傅，我错怪你了！ 你是真的疼徒弟啊！ 陈大海拿起筷子，也没管面子不面子，抄起一块头肉便塞到了嘴里。 “唔？！” 入口的瞬间，他直接瞪大了眼睛。 “嗯？” 之前状态与他差不多，同时处于穷凶极饿状态下的江山也没控制住自己。 发出了不太优雅的惊讶声响。 剩下两名评委同样，呼噜呼噜地吃着碗中的香菇猪肉汤。 没有一个人打算评论，全都贪婪地食用着面前的一切。 工作人员本来还思索，这么一大锅要怎么处理。 却没想到，一大海碗下去，陈大海等人自己拿着碗就来到了这边，自顾自地给自己盛着。 气氛甚至都活跃了起来，原本端坐的评委们也开始了嬉笑怒骂。 甚至江山还有心思点几句陈大海。 让他少吃点，给大伙留几口。 饿了谷糠甜如蜜，饱了蜂蜜都不甜。 白羽这一道菜，直接弥补了老四位一上午最大的遗憾。 “我师傅还是我师傅啊” 看着面前空荡荡的砂锅，陈大海放下了手中的海碗。 “嗝~” 下午应该还有两章 第38章 万！ 视线回到白羽这边。 其实评委席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早都被选手们这边的大屏幕拍摄的一清二楚。 于是除了白羽的其他三人的表情，便从一开始的期待与自信。 变成了志在必得的微笑。 最后看到他们呼噜呼噜得吃完。 变成了茫然。 你们是真饿了？ 更多观众体会到了白羽的想法。 你们搞高端，我就搞家常。 你们玩饥饿营销，我就来量大管饱。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答案是否定的。 陈大海等人揉了揉肚子，终于迎来了最后的打分环节。 第一道，四季有鱼。 总分十分，陈大海给出的分数是95。 其余三人则是93、96与91。 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最后分数为94分。 饿不饿放在一边，百行录毕竟是一门专业的高规格的全国级别的综艺节目。 评委们需要做到的，就是客观与公正。 而这道四季有鱼，几乎已经没了什么缺点。 龚长张的自信自然有他的道理，招牌菜，就是招牌。 “这道菜无论从寓意，还是更广阔一点的象征着各地团结的构思，都足以让它出现在更高规格的宴席上。 如果吹毛求疵，自然就是最后使用清水来炖煮。” 江山如是评价。 也正是因为这点，评委们才没有打出更高的分数。 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毕竟比赛的规则就摆在这里。 94分，龚长张紧锁的眉头放下了些许。 第二道，千针鱼汤。 评分依次为98、96、94与95。 最后得分为955分。 “若论起味道，其实很多菜肴根本无法挑剔，我们打分的标准也只能从其他方向来，比如说食材的选择，菜品的构思，亦或是其代表的传承。 这道千针鱼汤虽说构思与宏大性上差了一些，奈何它无论从原材料的选择，亦或是烹饪的技法上来说都无可挑剔。 同时打分比上一道菜更高的原因，也是因为沐子李选手使用了速成高汤的手法，而龚长张选手，忽略了这点。” 现任江海烹饪协会的会长，对着镜头如是说道。 笑容来到了沐子李脸上，至于龚长张则是暗地叹气。 他确实没想到速成高汤的方法。 这一点是他技不如人。 第三道，花生鳕鱼胶。 评分为：93、89、92与91。 最后评分915。 陈大海看向镜头侃侃而谈：“作为厨师来说，我们更期待的是味道，而非滋补性。 当然，如果这是一个药膳比赛的话，这道花生鳕鱼胶也许能够得到满分。” 他毫不介意自己对这道菜的赞誉。 可随后便话锋一转。 “奈何这是一场烹饪比赛，这道菜的味道可能对比起其他还是有所欠缺。” 最终，则是白羽的香菇五花肉汤。 刹寂的现任红案主厨，发现自己面对镜头点评白羽作品的时候。 竟然有了些退缩。 他硬着头皮开口：“平心而论，我十分欣赏白羽选手的作品，它极为家常，味道也更有普适性，起码这是一道任何主妇都能烹饪而出的简单菜肴，味道也不错，量大管饱。 我们也注意到，白羽选手在烹饪的时候可能早都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借着直播间试图教会许多观众，这是一种很高尚的想法。” 他顿了顿，看了眼陈大海。 “可惜，这终究是一场高规格的比赛，我们不能只看味道与菜量。 所以对这个打分，我可能有些遗憾” 白羽的作品评分分别为：98、89、87和85。 98不用多说，自然是陈大海打出。 却也被最高分的限制被排除。 最后的评分为88，看起来很喜庆，却是实打实的最后一名。 陈大海恶狠狠地看向其他人，内心深处却叹了口气。 师傅，真的没办法啊。 你的菜好吃不假，可放在比赛上确实有些欠缺。 镜头切回白羽身边。 沐子李甚至已经看向白羽，给了一个我很抱歉的笑容。 白羽则依旧是那副淡然如水的态度。 宛若早都听说了点什么。 乌云拿起了话筒。 “现在评委们的点评已经十分明确，我们第一阶段的评分也有了结果。” 等等！ 其他选手瞪大了眼睛看向乌云。 第一阶段的评分？ 什么意思？ 原本都有些黯淡的文武斌甚至都重燃了些许的骐骥。 我都准备被淘汰了。 你告诉我还有后续！？ 乌云自然是挑动人们心态的天才。 等到气氛缓和些了之后，他才继续开口。 “是的，百行录作为一档全国性质的综艺节目，评委的打分只占最后评分的一小部分。” “我们将会根据更多的数值，以公开的数据来进行最后的总体评分。” 他指向大屏幕：“总体评分的标准，评委评分，直播间的数据评分，最后加上直播间观众们的投票，各种评分的占比并不相同，越往后来的占比就会越大！” 乌云的意思十分清楚。 评委的点评你听听就好，最后还是得交给人民群众来选择他们喜欢的选手。 听到这种评分方法。 刚才还我很抱歉的沐子李的肩膀。 肉眼可见地塌了下来。 “不公平！” 他当即怒吼。 也怪不得他，他本来是评分第一的人。 可再这么一搞，谁又知道会有什么变数。 乌云却看向他满脸职业性的微笑：“可百行录，本就是面对全国的啊。” 沐子李低下了头，没再说话。 他惹不起这个节目组，也只能期待自己的菜品能获得更多人的青睐。 乌云再次看向摄影机的方位：“好了，现在直播间内的各位观众，你们的界面内应该已经出现了投票界面。” “四道菜，四季有鱼，千针鱼汤，花生鳕鱼胶还有最后的香菇五花肉汤，请选出你们最喜欢的菜品！” 大屏幕再次变化。 成为了一个各自上下的统计图。 与此同时，乌云依旧没有停止开口。 “好的，在投票的时候，我们先看看四位选手直播间的核心数据。” “观看龚长张选手直播间的人数为：52万！” 这数据已然不少，龚长张松了口气。 “观看沐子李选手直播间的人数为：75万！” 千针鱼汤的噱头太足，原料也足够名贵，沐子李的肩膀挺直了几分。 “观看文武斌选手直播间的人数为：103万！！！” 文武斌这个人没什么存在感，奈何比生蚝还要滋补的噱头太足。 让他在这个环节狠狠地拉回了一些分数。 “而观看白羽选手直播间的人数为：553万！” 乌云的音量已经突破天际。 第39章 关注擦边美食主播喵，关注擦边美食主播谢谢喵 “夺少！？” 沐子李直接高喊出声。 他猜到了白羽直播间里的人会很多。 但根本没想到会如此之多。 更何况，这不是一个厨艺比赛吗！？ 你们怎么这么多人会看一道根本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香菇五花肉汤啊！ 沐子李举报黑幕的心都有了。 奈何他想到了一个事情。 经过昨天的发酵，所有人都清楚，评委席中有一个人是白羽的徒弟。 虽然说白羽没打算认，可是有就是有。 而哪怕是这种情况下，白羽在评委打分中，依旧获得了最低的分数。 如果真的有内幕的话，还用等到现在？ 乌云自然是知道如何搞节目效果的。 他看向摄影机的方向面含微笑：“看起来我们的白羽选手，确实很受观众们喜欢。” “我本人也是白羽选手账号的粉丝，当然了，在他本人的账号中可能会与现在的形象有那么些许的出入。” “这一轮的规则是以万为单位计算，每一万名观众就会提供001分的分数提升。” “我们不要着急，最终评分还要看直播间观众们的投票，我们也将会直接以百分比来进行加分，每获得百分之一的直播间观众投票，就可以在最终成绩上加上01分！” 投票还在进行中。 大屏幕却也没有闲着。 节目组精选出了许多弹幕中对于菜品的评论。 前三道菜大多都是对于菜品手法与原材料的感慨。 可到了占比更多的白羽这。 在无穷无尽的问号中，也有不少人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无他，白羽的菜品，真的可谓是有手就行。 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甚至连最基础的宰杀活鱼都不需要。 任何一个人，无论你是厨艺精湛的主妇还是水平不足的学生，哪怕是残疾人都能自己做出的菜肴，又怎么能是前面几道菜能比得了的？ 华夏人毕竟还是务实的。 新鲜的东西看了也就看过了。 有用的东西，才会受到他们的推崇。 君不见不下雨都会把龙王拉出来晒一晒。 如果真的要像西方神话似的，告诉你你生来就是受苦的，死了就上天堂了，神存在的意义不是帮助你，神只是负责爱你。 至于怎么爱你，他们没说。 曾经传教士们也大张旗鼓地宣称这种理论。 再后来他们也开始送鸡蛋了。 所以白羽的直播间内，真的有许多人发出了真心实意的感谢。 白羽看向了镜头，语气却有些发沉：“我知道，许多人会有一种心态，如果不能学到东西的话，娱乐就是有罪的。” “所以很多人会觉得，看我的视频很有意义，起码我在教你们做饭。” “不过休息本身就是休息，能帮助到你们我很开心，觉得刷视频浪费时间的人们，也请你们不要自责。” “至于投票这种事，我当然希望你们把票投给我，可是我更希望你们选择自己喜欢的菜肴。” 一番话落落大方，直接落在直播间内所有观众们的心头。 什么叫格局！ 这就叫格局！ 更何况白羽清澈的双眼根本不像作伪。 当然，白羽也更清楚。 就算自己说不说，给自己投票的人也应该是压倒性的数量。 果不其然，投票的截止时间结束。 乌云继续宣布着结果。 “投给四季有鱼的比例为：百分之十六！” 龚长张猛然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惊讶。 不是觉得少了，而是太多了。 乌云的话却解答了他的问题：“投票观众们的理由为，这道菜虽然精妙，却也是在家能做出来的水平，况且寓意深远，完全能摆放在年夜饭的饭桌上！” 还是那句话，老百姓的选择，将会解释一切。 “投给千针鱼汤的比例为：百分之五！” 沐子李面如死灰。 便听乌云继续说道：“投票观众们的理由为，这道菜平日并不常见，今天也算涨了见识。” 他没说的话也很简单。 我这辈子都可能吃不到的菜，我凭什么投给你？ 乌云顿了顿，继续看着手中的卡片：“投给花生鳕鱼胶的比例为：百分之二十二！” 文武斌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乌云却笑着挥了挥卡片：“看起来人们的想法与评委并不相同，投票的理由也大多是赞同这种食补的理念。” “华夏人确实是这样，能通过吃饭解决的问题，还真的不想上太多的科技。” “最后！则是投给我们白羽选手的香菇五花肉汤！” 乌云的语气更为澎湃。 “比例为：百分之五十七！” “理由大家估计都猜得到！” “今天中午，许多人家的午饭，就是这道简单的香菇五花肉汤！” “哦对，插播一条趣闻。” 乌云稍微卖了个关子，拉了一下观众们的期待。 “还有许多人的投票理由是：今天我家的逆子终于不想吃炸鸡汉堡了，凭这点我也得给白羽投一票！” 笑声在全国各地泛起。 白羽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最后的分数出来。 与之前截然不同。 龚长张的总分数为：94+052+16，1152分。 沐子李的总分数为：955+075+05，108分。 文武斌的总分数为：915+103+22，1238分 白羽：88+553+57，2003分！ 人民的选择，直接把白羽从吊车尾拉起，以极为微弱的优势，落了第二名的文武斌765分。 而最后一轮的赛制为四进一。 虽说有些残酷，可百行录毕竟面对全国。 纵使你是一亿个人中出一个的天才。 咱们国家也有十三四个。 也许是差距过于巨大，哪怕是之前把不服写在脸上的沐子李，目光都清澈了许多。 虽说节目组最后才说明投票的规则，可早在百行录筹备的时候就说了，全国观众的投票也许是很重要的一环。 白羽自己争取来的人气，换个人也许还接不住。 “让我们恭喜白羽选手挺进初赛，有没有什么想对支持你的观众朋友们说的！？” 乌云带着与他名字截然相反的阳光笑容缓步走来。 白羽羞怯地笑了笑： “关注擦边美食主播喵，关注擦边美食主播谢谢喵。” 第40章 复活赛规则 海选虽然结束，可对于百行录的考验其实刚刚开始。 虽然说媒体部早早就知晓了流量的好处与作用，却也有更加清醒的人注意到了这背后的风险。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是否正确先放在一边。 可能力越大风险越大，则是真实的写照。 为期两天的海选，整个华夏几乎都在百行录的影响下沸腾起来。 纵使初赛在一星期后就能举办。 奈何观众们可不买账。 思绪被挑动起来的观众可不在意你是否需要筹备，需要做多少工作。 “我们立刻！现在！马上！就要看到新的节目！” 君不见那舞行海选，无数的身姿曼妙！ 君不见那歌行海选，堪比华夏好声音决赛般的神仙打架！ 更何况还有古武行，那种拳拳到肉的热血沸腾！ 百行录可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只要你别给我打出人命，伤了残了你也得先给我签好免责合同！ 再不济，大家还能看看白羽啊。 谁能想到呢，因为一期百行录的直播，不少电商平台上的香菇都卖断了货。 综上所述，虽说百行录带来了可谓恐怖的流量。 可节目组能不能接住这些流量，则是最大的问题。 接住了，一切都好，整个华夏歌舞升平，大家各看各的。 接不住那就只能迎接更大的反噬。 于是海选第二轮的当天下午，整个华夏的百行录剧组都陷入了恐怖的忙碌之中。 而白羽，自然也不能闲着。 海选结束后，白羽便与余下三名选手被乌云带到了另一个会议室。 乌云应该是早有准备，他看着那三人明显有些失落的样子。 继续影响着他们的心态。 “其实诸位也不用过于担忧，咱们百行录其实还有许多没在明面上说的规则。” 依旧是沐子李。 他好像很喜欢这种出风头的感觉。 沐子李抬起了头，语气有些生硬：“怎么，这一次你们还要让我们当白羽的垫脚石？” 他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也许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白羽上位的剧本。 倒也怪不得他，原本第一的成绩，被百行录这么一搞，心中不服也是自然。 乌云依旧淡定：“沐子李选手您请放心，我们百行录绝对没有任何内幕。” “更何况白羽选手的成绩也是全国网友投出来的我们也没那么大能耐去操控数百万人，对不对？” 沐子李叹了口气。 他心中也能想通。 奈何是真的不服气。 乌云则继续开口：“我接下来要介绍的规则，便是复活赛。” 听到复活两个字，剩下三人的眼睛直接亮了。 他们当然清楚百行录自带着多大的流量。 即使直播间内的人数只有几十万，这种看起来和白羽比差了甚多的数据。 也是无数主播梦寐以求都不敢想的数量啊！ 乌云笑了笑：“诸位可能不清楚一个事情。” 他拿起一枚平板电脑，上面是各种各样的数据：“这是厨行百行录在各地的高分统计。” “诸位可以看一下。” 白羽也扫了一眼。 然后 “嘶” 他满脸疑惑：“他们的评分这么低？” 怪不得白羽惊讶，今天比赛最低的沐子李总分也过了十。 可在乌云拿来的数据中，不少选手最后的总分也没有超过这个数字。 就这还是高分集锦？ 乌云无奈地笑了笑：“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不过想一想也有道理。” 他收起平板，看向四人的眼睛：“我们一直强调百行录面向的是全国，而民间虽然有高人，可不代表民间都是高人。” “百行录海选最小的范围是县级，而在真切的推动节目之后我们发现，许多县城真的已经没什么人了，更不用说有直播价值的优质选手。” “即使有，那些可能稍微贫瘠落后些的地方，也不可能掏出鱼筋或者新鲜的太平洋鳕鱼这种食材。” 乌云的话里满是无奈与感慨。 “当然，帝都魔都那种地方自然也是群魔乱舞，可更多时候我们见到的选手，也就是某个小饭店的老板一类。” “纵使他们的手艺也不错，可你觉得会有多少人看他们的直播？” 乌云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四人：“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江海的厨行海选真的可谓是神仙打架。” “无论从质量还是效果上，都碾压了绝大多数的地级市海选。” “还有。”乌云顿了顿：“哪怕是华夏，能装得住几个五百多万人同时观看的直播间？” 白羽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这么火。 “所以在加急的开会之后，我们设定了一个隐藏的规则，那就是最后一轮海选中总分过十的选手，可以获得一次复活赛的资格。” 乌云继续开口。 “在海选之后，我们会为每个进入初赛的选手设立一个实时评分，当然也可以戏称为战力。” “这个战力是与选手的某音账号挂钩的，相信诸位也有自己的某音账号，虽然我不知道数据如何，但自媒体应当是都想尝试些的。” 看到所有人点头，乌云暗中松了口气：“而复活赛，就是给诸位的账号也都绑定一下这个战力系统，只要在初赛前的战力评分超过了一定数值，便可获得进入初赛的资格。” 他话音落下，即使是刚才对白羽怨念满满的沐子李。 再看向他时。 目光中都充满了希骥。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在明确这个人能为你带来利益的时候，谁都会天然地表达亲近。 而沐子李，真的是天生的商人。 “哎呀，白兄弟，老哥刚才对你有些不尊重了，哥给您道歉！” 沐子李当即起立鞠躬，神态让人挑不出丝毫的毛病。 白羽叹了口气。 这人丝毫不装啊，就是告诉别人自己是个真小人。 可纵使这样，白羽其实也对他提不起什么反感。 大家都是萍水相逢，又怎么能像小说似的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 有了沐子李的打样，剩下二人也和白羽攀谈了起来。 原因嘛 自然是为了蹭白羽的热度。 会议室内的气氛猛然热络了起来。 白羽抽空对着乌云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他很清楚，这个规则的设定一方面是为了保持节目的热度。 另一方面，也是保护他们这些晋级的选手。 天知道嫉妒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第41章 黑泽上大号说话 既然想蹭热度。 最好的方法，就是联动。 白羽顶不住沐子李的盛情邀请，与其他的选手与助理，甚至还有乌云都来到了沐子李就职的餐厅。 餐厅名叫码头佬。 名字很朴实。 可却是实实在在的高端餐厅。 白羽进门之后就在暗中观察，这名叫码头佬的餐厅虽然总体比不上刹寂那股浑然天成的感觉。 可依旧能看出来，它在努力各方面对标刹寂那种等级。 只说摆在台边上的那硕大的根雕。 根雕本就值钱，奈何它上面还涂了三层的黄金。 最重要的是，即使金碧辉煌依旧不显得俗气。 一看就是大师所做。 沐子李将他们安排到了一间最好的包厢。 很显然，他也不是单纯的餐厅主厨，估计还持有着不少的餐厅股份。 白羽坐在红木的椅子中思索，手指无意识的敲着。 自己与这几名选手的联动可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估计百行录也希望这种情况的出现。 毕竟优秀选手之间的联动，既可以带来更多的热度，也能消耗一部分爆炸的流量。 可如何联动？ 白羽眉头更皱。 衣着考究的服务员已然鱼贯而入。 为首的人手中端着一枚看起来精致无比的茶壶。 “先喝点暖胃汤，沐大佬去后厨了，据说要给各位露几手。” 服务员露出职业化的笑容，把那汤水倒进几人面前的口杯中。 用杯子喝汤，这还是白羽第一次。 而那汤汁的颜色竟然是淡淡的紫。 白羽闻了闻，一股鸡汤的鲜香味扑面而来，细细闻之还有一些属于淀粉的甜味。 “这暖胃汤是用鸡汤和紫淮山药熬成的，很温补，诸位也奔波了一上午，直接吃东西可能会有些胃痛。” 服务员说完便退出了房间。 白羽的手无意识地端起口杯，只喝了一口便感受到一股暖流自上而下。 解乏。 白羽扭了扭脖子，发出清脆的作响。 广door人熬汤，还真的无可挑剔。 “诶~南澳大鱿鱼！” 没一会，沐子李的声音便在门外出现。 他还系着围裙，想必这道菜就是他的所做。 一个烫手的知识，如果粤菜里提到南澳大鱿鱼，千万不要觉得它产自大洋洲。 而是南澳岛。 海鲜其实更多大差不差，无非追求的是新鲜。 所以沐子李在味道上找了许多的文章。 比如那被切割好的大鱿鱼，正断断续续地躺在深盘中。 而深盘内装着的，不是芥末。 而是红油。 无数芝麻漂浮在红油之上，让鱿鱼看起来更加的丰满且诱人。 白羽看着那堪比自己小臂粗的鱿鱼倒吸一口气：“沐哥，这鱿鱼在店里不便宜？” 沐子李嘿嘿一笑：“白兄弟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哥请客，这千八百块钱算什么的！” “别急啊~一会还有更好的菜，不比千针鱼汤差的那种！” 他明着谦虚暗里显摆，白羽咂了咂嘴。 这人实在是有点狂了。 想必也是上午有些不爽，明里暗里想找回一些场子。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危险的想法。 白羽略作思索。 而饭桌上，他没有动筷别人自然不会动。 沐子李看他态度，也没有回到厨房。 终于，白羽抬起了头，眼神中闪过几分狡黠。 “沐哥，你想不想大火一下？” 沐子李一愣，随即疯狂点头：“那当然，兄弟，老哥是真的想进初赛！” “那就别怪我下手狠了。” 白羽嘿嘿一笑，拿起了手机。 “对，来蹭饭，我定位发你。” “把金言的人也都带过来，专业点，金言拍出来的视频跟执法记录似的。” “哦对了，来了别留情，别忘了你的身份！” 坐在他旁边的金言看了看手里的便携摄影机，想开口反驳又找不出理由。 同时还有些好奇。 什么身份？ 你召唤了什么奇怪的生物？ 一辆新款的黑色迈巴赫停在了码头佬门口。 门童刚想前去帮忙泊车。 车门打开后却下来两名身穿西服戴着墨镜的保镖，把那门童隔在了车外。 还未见到主角，那气场便碾压了所有。 其中一名保镖俯下身子，打开右侧的车门。 黑泽面带着微笑缓步走出，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看起来比保镖地富贵了不知道多少倍。 头发也精心地打理过，看起来不像某个企业的老板，而像是片场内的明星。 “黑总！” 前台的服务员自然认得这江海内为数不多的土豪。 黑泽点了点头，没有放下任何的风度，却把自身的气场趁得更加庞大。 不一会，迈巴赫身后就停下了更多的黑色奔驰轿车。 最差的也是s级，仿佛某个社团前来进行团建。 金言团队的人手持着长枪短炮也走进码头佬。 可门童与前台却莫名感觉，这群人拿着的不是摄影设备。 而是一把又一把的枪。 别忘了，摄影只是他们的业余爱好。 君不见前几天他们还用红外线瞄准镜盯着白羽的额头。 黑泽见人都凑齐，朝着白羽所在的包房走去。 一行人煞气满满，不像来吃饭的，更像是来砸场子。 见到的人没人敢开口询问，甚至不少人暗中好奇，到底有谁得罪了他？ 同时更多人察觉到了不对。 黑泽平时出去吃饭不是去刹寂吗？ 他可是刹寂的暗金卡会员，怎么还能看得上码头佬这个地方？ 一片怀疑中，黑泽走到了包房门口。 他调整了下西装的领口，用手归拢了下散在额前的碎发。 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更加庄重。 房门推开，黑泽扫视着房间里的人，目光掠过余下的所有人，坐在了白羽的旁边。 沐子李当然认识黑泽。 可他也根本无法把白羽与黑泽两个人联系起来。 毕竟白羽只是一名厨艺还不错的年轻人。 而黑泽，可是整个江海最年轻的总裁。 更何况，谁家总裁能被一个厨子打个电话就叫过来？ 是不是自己最近又得罪他了？ 沐子李心中打鼓。 黑泽没有在意他的想法，而是自顾自地拿起了筷子。 夹起一块肥厚的鱿鱼肉。 咀嚼。 吐掉。 “你就这么拿冰鲜的来糊弄客人？” 黑泽斜着眼睛，用纸巾擦了擦嘴，终于开口，宛如想起了大号的密码。 第42章 就这？ 黑泽充满压迫感地开口，让沐子李更加坐立难安。 可他还是试探性地争辩着：“那鱿鱼可不都是冰鲜的吗！” 黑泽依旧看着他：“真的？” 沐子李语气越发发虚：“真的啊江海距离南澳岛这么远，再鲜活的鱿鱼运过来也只能死掉，还不如提前就处理好，做好保鲜。” 黑泽甚至没有踌躇，从衣兜里找出那张泛着暗金色的卡片。 他没有说话，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怎么我在刹寂吃的东西，就还都是活的？ 沐子李险些破防。 他当然认得刹寂的暗金卡。 刹寂！？ 刹寂那是什么收费？ 我要是能做到一道菜像刹寂似的收你万八千块，别说把活鱿鱼运过来。 你让我扛着鱿鱼跑过来都行！ 但他又怎么能说？ 黑泽明显来者不善，尤其是他身后跟着的那帮架着长枪短炮的人。 这是来砸场子的啊 沐子李语气软化了许多：“黑总啊，之前那些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太对，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打算放过我们吗？” 白羽听到这句，目光都明亮了许多。 虽说黑泽今天的形象与之前完全不同，终于看起来像个总裁而不是有些呆呆的自媒体老板。 奈何这个瓜的诱惑力，比问黑泽为什么今天这么帅大多了！ 什么事情？ 白羽满脸看热闹的状态。 黑泽却没搭茬，而是舀起一勺盘中的红油。 “后续的菜呢？” 沐子李如同得了大赦一般冲出房门。 黑泽带来的压迫感太大了。 就是有一点他很好奇。 为什么白羽也看起来这么自然。 一个不太能让他相信的猜想在沐子李脑海中浮现。 有没有可能，黑泽是白羽叫来的？ 所以，其实黑泽不是真的想来砸场子？ 而是单纯地前来搞点节目效果？ 否则他完全可以咬着自己不放才是。 怎么还暗示自己把别的菜端上来！？ 沐子李作为商人的头脑飞速运转。 他猜到了白羽的意思。 你不是想火吗？ 可以，送你一份机缘，我也不白吃你的菜。 但是你这个火的方式是正面的红还是黑红，我就不管了。 沐子李眼睛一转。 也许白羽的想法是让码头佬餐厅的口碑为代价，给自己带来些人气。 可这餐厅能在江海开这么久，又怎能没点压箱底的东西！？ 沐子李深吸一口气。 可以，你白羽给我出了题。 那我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当考官的资格！ 他走进了后厨。 很多的工作人员猛然发现，今天沐大佬的状态好像充满了斗志一般。 视角切回包房内。 黑泽依旧没有破功，只是与白羽金言二人进行了眼神上的些许交流。 对比起白羽的好奇，金言明显更沉稳一些。 他甚至已经考虑起了这顿饭吃完后要如何剪辑。 盘子里的南澳大鱿鱼倒是被分食干净。 纵使黑泽如何嫌弃，可俗话说得好。 又有几个人能把刹寂当食堂吃？ 码头佬餐厅能卖这么贵也确实有他的道理。 鱿鱼已经保持了最大限度的新鲜不谈。 用来调味的红油，也没有想象中的辛辣，反而显得柔和许多。 粤菜终究还是不讲究过于奔放的调味，以至于这红油入口之后只有芝麻的醇香与淡淡的辣。 而这淡淡的辣味又被鱿鱼自身的口感与厚实的肉所中和。 显得如此相得益彰。 白羽有心夸奖。 但一想到这条鱿鱼能卖到将近四位数。 又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什么价格，就应该端上来什么样的味道。 一千块的鱿鱼，怎么也得比十块钱三串的鱿鱼须好吃。 没一会，沐子李便再次敲响了包房的门。 这一次，他的态度明显硬气了许多。 “狮头鹅，鹅头。” 狮头鹅的珍贵程度自然不用多说，单单看那被切开的卤水鹅头，包房里的人们便知道沐子李下了血本。 平平常常的一只狮头鹅的鹅头售价都在一两千元左右。 而这只鹅头的大小，明显比普通的鹅头更大几分。 “黑总。” 沐子李看向黑泽的表情略带几分挑衅。 “这鹅头可是我亲自去拍卖的现场买到的鹅，原鹅整整有三十五斤！” “去年的鹅王才有397斤！” “这只鹅头，可是得五位数才能吃到。” 白羽虽然说不上心惊，可一道菜的价格超过五位数，也确实有些惊世骇俗。 他看向那硕大的卤水鹅头。 狮头鹅之所以昂贵，也是因为它额头上的肉瘤。 养殖的时间越长，这肉瘤也就越大越发肥美，自然味道更佳。 这鹅头上的肉瘤已经经过了改刀，虽然看起来依旧是整体的鹅头，可实际上只要用筷子一夹就能夹起恰好入口的大小。 桌上等人夹起筷子，这最好的一块自然落在了白羽嘴里。 咀嚼过后，白羽有心皱起眉头，又觉得不太好。 绝非是味道有问题，而是有些 普通了。 这狮头鹅的鹅头也无非是肉多了点，体型大了点，没有什么过于离谱的风味，也没有那种吃了之后就会浑身冒出金光的特效。 如果这东西比寻常鹅头卖贵个三倍五倍，白羽倒是可以接受，毕竟他也听说这狮头鹅的养殖周期很长。 可卖这么贵 白羽有些不太好理解。 他的目光不由得看向盘子里的其他东西。 那盘中也不仅摆放着鹅头，还有更多的鹅货。 比如说鹅肝。 华夏吃鹅肝的方式与更夸张的法餐不同。 法式的鹅肝都是被强行喂出的脂肪肝，虽然口感油润且腻滑，但终究不被更多华夏人所接受。 于是沐子李端出的卤水鹅肝，则是原始状态下鹅的肝脏。 白羽夹起一片放在嘴中。 嫩，滑，虽然是粉肝的状态，可依旧达成了入口即化的状态。 白羽终于填补上了几分期待落空后的心情。 奈何其他人的心态却和白羽不同。 哪怕是金言都缓慢咀嚼着口中的鹅头，不舍得吞咽下去。 仿佛这鹅头有什么别的魔力一般。 可惜在白羽的眼中，他们不舍得咽下去的不是鹅头。 而是一沓现大洋。 除了黑泽。 他终于开了口。 黑泽注意到了白羽有些失望的状态，觉得自己也应该跟上。 于是那一块鹅头，黑泽只咬了一口，便放在了面前的碟子中。 “就这？” 黑泽歪了歪头。 第43章 你必须立刻马上给我找茬！ 黑泽有些轻蔑的语气，正好与沐子李满脸的自信相撞。 沐子李皱起眉头：“黑总，我知道我们这些开饭馆的肯定比不了您这种大老板。” “可即使你瞧不起我们的吃食，是不是也得给我们合适的理由？” 他一番话倒是落落大方，虽然话里话外依旧写满了不想得罪黑泽。 沐子李也猜出了一部分，黑泽虽然脸上写满了刻意找茬。 不过好像从刚才的大鱿鱼到现在的狮头鹅，都是点到为止，没有多么得咄咄逼人。 甚至还给自己留了不少说话解释的气口。 沐子李扫了眼一旁吃瓜正酣的白羽。 嘶。 难不成黑泽真的是他叫过来的？ 而黑泽这种刻意的行为，就是所谓的爆火的一环？ 沐子李眼睛一转，当场明了了三分。 白羽看他仿佛有了判断一般，心中感慨。 这人还真的是够聪明。 竟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的安排。 黑泽自然也是明了，他微微一笑：“你这狮头鹅虽然不小，不过有句老话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 “你要不要查一查，去年的鹅王是谁拍下来的？” “实话实说，刹寂还真没辜负我把狮头鹅送到他们那烹饪。” 沐子李心中泛起不太好的预感，连忙查着手机，验证着黑泽话语的真实性。 狮头鹅每年的鹅王都需要拍卖他自然清楚，虽然这种农产品的价格绝对比不了翡翠珊瑚一类的奢侈品，奈何也有不少吃瓜群众喜欢凑这个热闹。 倒不是为了炫富，而是为了讨个好彩头。 黑泽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地喝着。 不过仅仅是买到了鹅王，也不足以击垮沐子李的斗志，他组织了一下语言：“黑总，我知道您有实力不假，可总不可能每顿饭都能掏出鹅王那种水平的食材？” 他隐约间已经有了咬牙的倾向。 黑泽还是没怎么搭理他：“是吗？参加个比赛都能拿出千针鱼汤的人，还想着一道狮头鹅就把我们都糊弄了？” 沐子李还打算继续争辩，毕竟这狮头鹅也不算便宜。 奈何他突然一怔，领会到了黑泽的想法。 你还有没有别的菜，抓紧端上来。 这狮头鹅也就那么回事，你指望我说出太多来也没什么可能。 沐子李气冲冲地走出包厢，出门的瞬间脸上就回到了微笑。 果不其然，黑泽真的是来给他搞节目效果的。 那自己就配合到底。 “沐大佬，咱们的菜单还按之前准备吗？” 一名领班打扮的人员走来低声询问。 沐子李摇了摇头：“再往上调高几个档次。” “纵使是搞节目效果，我也不能丢了咱们码头佬的脸！” 接下来，整个包厢里可谓是热闹非凡。 沐子李端上来的菜差不多都是他亲手所做，而食材的选择上，也几乎达到了这顿有些仓促的午宴的极致。 翡翠虾球。 使用九层塔与薄荷香菜同时给虾球着色，而虾的选择也自然鲜活。 黑泽尝了一口，给出的评价是虾不够大。 松露龙皇。 鲜活的龙虾取出虾肉，再加入牛奶与蛋清同蒸，最后辅以黑松露酱和鱼籽。 那硕大的龙虾头被蒸熟后也摆放在盘中，下面垫上茴香与生菜，使得整道菜看起来清新的同时也不缺格调。 至于黑泽的评价 他用调羹盛出一口，陷入了沉思。 该说不说，这道菜的味道确实无可挑剔。 龙虾的选材也没有任何问题。 那自己要怎么找茬呢 黑泽想到了那天在去刹寂路上白羽说的话。 他放下调羹，更加不屑地笑了笑：“你来告诉我，这大龙虾谁做不好吃？” 沐子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转过身又更改了一下菜单。 接下来赶到现场的是 “明月映珊瑚。” 沐子李放下一枚精致的托盘。 白羽抬眼看去，随后倒吸一口凉气。 这道菜好精致。 他能分辨而出的原料不少，虾仁，鸽子蛋，还有油菜。 这几种菜品看起来鲜活且清新，就好像珊瑚旁边栖息的各种生物。 至于菜名中的明月盘中没有凸显而出。 白羽却清楚，这也是厨师的巧思。 明月映珊瑚，盘中没有明月却有珊瑚。 那明月也只能是围绕在桌边的食客。 这就是高端的菜品存在的意义。 有时候不好开口拍的马屁，一道菜就解决了。 只是白羽还有些好奇。 那制作菜品中“珊瑚”的食材，到底是什么？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清脆的口感传来。 海蜇。 白羽细细品着口中的美食。 这道菜的味道甚至可以和它的造型相媲美。 海蜇虽然被炒制，可依旧脆嫩，同时咸鲜可口，没有丝毫油腻的感觉。 白羽甚至感觉这海蜇上还勾了薄芡，嘴上一秃噜就可都吸入腹中。 水平真的高。 白羽由衷感慨。 再看沐子李那副自信到极点的样貌，想必这也是他压箱底的菜肴。 也许如果不是菜品的原材料过于便宜与常见，可能沐子李都会把它带到百行录的海选上。 可惜最后奇差一招，败在了主打亲民与有手就行的白羽身上。 白羽饶有兴致地看向黑泽。 这道菜哪怕是他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你黑泽又该怎么处理？ 却发现黑泽安安静静地吃着。 同时示意大家也一起吃别饿到。 沐子李与白羽同时疑惑了起来。 包房内的其他人却丝毫没有客气。 你一筷我一勺把那明月映珊瑚吃了个干干净净。 随后黑泽朝着沐子李比了个大拇指：“好吃。” 沐子李：？ 不是，我虽然对这道菜挺自信的。 你怎么就夸上我了？ 你不应该鸡蛋里挑骨头吗？ 再不济来一句，我感觉不如刹寂。 你这句好吃是什么意思！？ 看不起我？ 你必须立刻马上给我找茬！ 他刚要开口，便看黑泽朝着扛着摄影机的人挥了挥手：“这段掐掉啊，这菜真的挑不出毛病。” 随后，黑泽回到了开始那副怼天怼地的表情：“还有吗？” 第44章 强而有力啊，强而有力啊！ 沐子李发现自己错了，并且错的十分离谱。 早在黑泽进门的时候，自己就找不回任何一点的场子。 毕竟他忽略了一点，今天的饭局是会被做成视频的。 而视频可以剪辑。 该死的现代科技完全能让黑泽立于不败之地，自己做的差的菜，黑泽可以没有顾忌地开喷。 自己做得好的菜，黑泽也就是给自己竖个大拇指，随后示意别人减掉。 这一次沐子李走出包房时的步伐。 充满了虚弱与对不公人生的感慨。 可是饭局终究还得继续。 沐子李再次做菜时候的心态倒是淡然了许多。 也罢，你骂，反正我的心已经死了。 于是一顿饭局结束。 宾主尽欢谈不上，可是宾客们确实吃了个沟满壕平。 虽然码头佬的规格比不上刹寂，奈何这种人均几千块的饭店，也不是大家平日舍得吃的。 只是沐子李肉眼可见地颓废了起来。 一下午没什么可以一说的事情。 直到晚上饭口。 这个太阳落山，人们下班，开始大规模爆发饥饿的时间点。 百行录官号默默地上传了一个联合投稿的视频。 这一次，是三个账号一起联合投稿。 百行录官号x总裁的魔鬼厨房x是沐不是木。 前两者人们倒是认识，可最后这个人是谁？ 怀揣着好奇心，人们把视频点开。 “就这？” 黑泽歪了歪头。 很显然，金言团队专业的后期人员深谙拱火之道。 即使中午吃饭的时候气氛没有多么紧张，可通过剪辑的手段，他们依旧剪出了堪比热血漫的感觉。 黑泽仿佛是什么隐世组织的boss，到处摧毁厨师们的道心，最后达成自己通过厨艺统治世界的野心。 而沐子李的身份，便像是个挑战者一般，不断地拿出自己的作品，试图得到黑泽的肯定。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符合人设。 随着视频进行，各种各样的高端菜品映入人们眼帘，可惜黑泽依旧能挑出各种各样的毛病。 不少观众认出了沐子李，今天百行录海选中那个做千针鱼汤的人。 更多人也认出了黑泽，那个确实不缺钱，做视频好像是为了显摆的总裁。 可绝大多数人认出了角落中的白羽。 即使白羽在视频中几乎没怎么出镜。 可人们还是觉得那个在角落中安静吃吃吃的人极为眼熟。 孔夫子有云，你的视频虽然质量很高，但如果你蹭不上热点，那也就没什么人看。 然而今天整个华夏最大的热点，就是百行录海选三轮都是最高分的选手：某擦边美食主播。 视频的热度一下便哄抬起来，点赞数量也从一开始的稳步上涨，变成了火箭般的上扬。 沐子李火了。 虽然火的方式 不太尽如人意。 一下午都窝在办公室内没有出门的沐子李拿起手机，看向自己的私信。 果不其然，都是骂他华而不实，亦或是只会搞噱头，卖的东西贼贵还不好吃的评论。 唯一的好消息是，沐子李账号的关注数量倒是一直在上升。 沐子李却也清楚，这些人都是来看他笑话的。 毕竟在视频中，他被黑泽怼得甚至说不出什么话来。 视频的影响力还在发酵，以至于不少人还查出了沐子李的信息。 码头佬餐厅在各个软件上的搜索量也开始大幅上涨。 虽然绝大多人在看到定价之后就理性地关闭了手机。 最多骂几句沐子李你果然是个奸商！ 沐子李坐在椅子里越发难过。 手机却在这时候震动了下。 是不是有同行来嘲笑我了？ 沐子李叹了口气，却也拿起了手机。 “嗯？” 发信人不是万恶的同行，而是白羽。 沐子李倒是对白羽没了什么恶意，毕竟白羽答应的东西他已经全部做到。 沐子李连忙看着白羽发来的消息。 “想不想逆转一下口碑？” 沐子李眼睛都亮了，直接在椅子里正坐起来：“太想了啊！” 白羽仿佛在手机那边笑了笑，继续发着消息。 是夜，江海市国金公寓楼。 沐子李提着手提包有些忐忑地敲开了门。 白羽的意思很简单，你要是想逆转口碑，你就过来做道菜。 沐子李等到门打开后，却发现房间内早都架好了长枪短炮。 白羽指了指黑泽的厨房：“加油沐大佬。” 沐子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白羽到底想做什么，却也本能性地朝前面走着。 他今天已经被白羽和黑泽玩坏了。 事已至此，再听一次话好像也没什么。 更何况这屋里这么多人，他们应该不会对自己这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有奇怪的想法。 刚想到这，他却发现白羽已经走到了衣帽间。 再走出来时，已然是敞怀穿着衬衫的状态。 “白白兄弟，你要干什么？” 沐子李不经意间语气已经有些发虚。 白羽微微一笑，虽然在他的肌肉衬托下，这笑容显得略有些强而有力。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沐大佬能教我做这道菜。” 房间内人的都带着微笑看着两人。 可在沐子李的视角中，这画面越发诡异了起来。 他中午的判断果然没什么问题。 这帮人的气质根本不像扛摄影机的，而像是扛枪的。 “我相信沐大佬应该不会拒绝？” 白羽依旧面带着微笑。 第45章 你说（嚼嚼嚼）这玩意（嚼嚼嚼）谁研究的呢？（嚼嚼嚼） 某种程度上来说，勤奋是一个视频博主优秀的品质。 在某音几乎所有博主的评论区下面都会有几条。 “距离上个视频发布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你休息够了怎么还不更新？” 当然，这些说法玩梗的成分居多。 不过遇到那些月更博主，许多人依旧心中充满怨念。 更不用说那些季更年更的人，他们更个视频粉丝的心情就和过年差不多。 毕竟年嘛，年年都能过，甚至时间都早都说好了。 他们更新可是真的难以琢磨。 而至于为什么要扯到这些。 原因是最近几日，某音上某个名叫擦边美食主播的账号。 十分活跃。 活跃到了日更的程度。 一时间无数饭桶与色批们同时处于想看和看了破防的叠加状态中。 人们将其称之为薛定谔的更新态。 今夜，他又更新了。 不少人点开某音，却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不对，这期好像不是做饭视频？ 那视频的名字俏生生地写着：“白羽吃饭-纯享版” ？ 不少问号在还没点开视频前就浮现在了观众们头上。 带着疑惑，点开视频。 ？？？ 问号更多了起来。 得益于某音的普及与算法，之前说过的黑泽找茬的视频很多人已然看过。 这房间好像真的是他们中午吃饭的那间啊！ 况且不少人在之前的视频底下，通过各种边角镜头，也认出了今天海选的选手，甚至还有主持人乌云。 其中热度最高的，自然就是白羽。 那你现在发个白羽吃饭的纯享版是什么意思？ 况且，他好像真的在吃饭。 只见白羽端起那暖胃汤。 吸溜吸溜。 黑泽在旁边找沐子李的茬，大挑这鱿鱼没有活着时候新鲜。 白羽夹起一块。 嚼嚼嚼。 沐子李大力争辩。 白羽又夹起一块。 嚼嚼嚼。 甚至不少人都脑补出了他要说的话。 “你说（嚼嚼嚼）这玩意（嚼嚼嚼）谁研究的呢？（嚼嚼嚼）” 原本不少人的想法与黑泽类似，既然黑泽都说了这玩意没有太新鲜，那味道肯定就有所欠缺。 奈何白羽吃的实在是太香了。 甚至饭桌上的其他人吃的也很香。 饭菜继续端上，虽然背景音内黑泽的吐槽依旧继续。 但观众们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他们看着白羽大啖各种吃食。 翡翠虾球？ 我吃吃吃。 松露龙皇？ 我吃吃吃。 任你黑泽怎么吐槽，白羽还是没有停下自己吃饭的进度。 以至于那龙虾头最后白羽都拿了起来，认真地打开挑着里面能吃的部分。 而这些画面，都是百行录官号的联动视频内没有的桥段。 饭菜继续端上。 直到明月映珊瑚端上来的时候。 画面中的问号来到了极致。 不对，这菜我怎么不认识？ 明明下午黑泽吐槽的视频时长很久，但凡是个差不多的菜他都能挑出毛病来。 这个菜是什么妙妙小工具吗？ 还是它会隐身？ 伴随着观众们的疑惑，白羽夹起一些放入嘴中。 眼睛骤然变亮。 甚至背景音里黑泽的吐槽声音都消失不见。 只有一桌子人认真干饭的声响。 ？？？ 问号继续在弹幕中刷过。 发生什么事了？ 有观众甚至猜到了些许。 直到画面中黑泽挥了挥手：“这段掐掉啊，这菜挑不出毛病。” 笑容挂在了不少观众的脸上。 猜对了，下午的视频果然是剧本。 白羽与黑泽是一伙的已然不用多说，可他们还真的没想到沐子李也混进了这个圈子里。 甚至还让白羽给他营造了一波热度。 不过这个剧本确实有些真实，白羽也没有任何顾忌，直接告诉了所有人这就是剧本。 却也架不住更多观众的思考深了几分。 平心而论，观众们是讨厌剧本的。 奈何白羽这么一说之后，好像讨厌的心情淡了许多。 甚至还有不少娱乐化的成分在里面。 最重要的一点，则是之前视频中黑泽找茬的态度不似作伪。 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也许你的饭店在中高端已经很牛，但在把刹寂当食堂的黑泽看来，你的问题依旧很大。 不过找茬归找茬，你做的好的菜，我也不吝啬于夸奖。 没人觉得黑泽的态度有问题，除去视频作者的身份，他本身就是身居高位的总裁。 严苛本身就可以成为人设。 虽然为了视频的效果我们给它剪下去了。 不过你看白羽的吃相 他吃的真的好香。 甚至没有唧嘴。 通篇视频中白羽就没说过什么话，上一道菜，白羽就吃吃吃。 上什么菜，白羽都吃吃吃。 无论食材贵贱，还是手艺好坏，白羽都是纯粹的吃吃吃。 喜闻乐见的，在视频结束的时候。 不少观众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饿了。 看白羽做饭饿了就算了，怎么看他吃饭还能饿？ 不少观众咬牙切齿，却也没什么办法。 视频是他们自己看得，白羽吃饭吃得香也怪不得他。 奈何观众们的纯良大家都是知道的。 本着不能让自己独饿的心态，评论区里出现了无数艾特朋友的言论。 更有甚者直接转发，并且配文：“他吃的真的很香。” 堪称莫名其妙的心态使得这个视频的热度直线上升，甚至已经超过了百行录官号发的找茬视频。 话又说回来，看总裁找茬固然有趣。 可谁能拒绝看帅哥吃饭？ 一时间更多的人陷入了沉思。 白羽都能吃的这么香。 有没有一种可能，码头佬餐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随着热度的发酵，更多的人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那道明月映珊瑚，那道没有在黑泽视频中出现的菜。 到底是什么味道？ 一时间搜索引擎上有关明月映珊瑚的搜索量大幅增加。 甚至不少人再次找到了码头佬餐厅的页面，搜索着明月映珊瑚的图片试图解馋。 原因无他，虽然白羽把所有的菜都品尝了一遍。 可是好吃与特别好吃甚至惊艳的对比，他们还是看得出来。 君不见白羽在吃到明月映珊瑚的时候，眼睛亮得如同灯泡一般！ 再然后，本就在深夜中陷入饥饿的热心网友们。 发现白羽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勤奋。 他又更新了。 更新的视频标题：学做明月映珊瑚。 联合投稿的双方：擦边美食主播x是沐不是木。 第46章 幸不辱命 熟悉的背景音乐响起，奈何今天视频的配色没有之前的那么昏暗。 反而大平层内的灯光全部打开，让整个环境看起来宽敞且明亮。 沐子李其实一开始是有些纠结的，粤菜本身就讲究传承，尤其是沿海地区，这种无亲无故也没有师承关系的人，自己不应该就这么教给他们。 可让他要求白羽就此拜师，他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级别。 君不见刹寂的主厨都是白羽的徒弟？ 那以后怎么论？ 自己去刹寂了，大喊一声让我徒孙出来？ 估计刹寂的保安们会很快把他叉出去。 白羽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觉得是你藏住的手艺能吸引客人，还是你名扬全国的名气能吸引客人？ 沐子李恍然大悟。 其实餐饮行业本就如此，做饭本身就是毫无门槛的事情。 可做的好吃并不容易。 否则家家都会做饭，去饭店的意义又在哪里？ 自己哪怕教会了所有人这道菜的做法，可那些不得法的人不也还是得来饭店尝尝咸淡？ 想到这里，沐子李的状态都放松了许多。 回到视频中。 今天视频的主角却是两个人。 白羽依旧是自己的经典皮肤，胸肌腹肌若隐若现。 唯一的区别是戴上了他的半框眼镜，让整个人的气质更像来学习的人，而非视频的绝对主角。 沐子李则是一套简单的厨师服，看起来倒也干净利索。 在镜头的有意构建下，沐子李甚至得以在观感上没有被白羽碾压太多。 “这明月映珊瑚，其实本质上就是滑炒海蜇。” 调整好心态的沐子李决定不再藏私，他取出自己所带的原料，认真对白羽讲解着。 “可越简单的菜，做好了就越不容易。” “海蜇这种东西不能焯水，焯水便会化掉，于是就得要求尽可能地新鲜，同时洗掉上面一切的海腥味。” 背景音乐调小，白羽认真地听着，偶尔点一点头。 观众们虽然对这种正规的气氛不太习惯，不过可能是因为昨天视频的后劲太大，今天明显有些素的视频，竟然让不少人松了口气。 其他的配菜倒是简单，无非是虾仁鸽子蛋青菜与各种调味料。 讲解完之后，沐子李首当其冲便来到了灶台之前。 “我做一遍，你看一看能学到多少。” 他有心考验白羽，虽然自己能全盘教给你，可你能学会多少就全看造化。 白羽自无不可，他让沐子李来拍摄本就有些算计在里面。 沐子李这种商人，又怎么能一直吃亏下去。 滑炒，顾名思义出菜会很快。 一道菜没有一分钟便已经出锅。 白羽看着那份冒着热气的明月映珊瑚，心中感慨。 中午自己没有看到沐子李的烹饪画面，还没有太大的震撼。 可真正看到之后，才知道能撑起码头佬这么大的饭店的人，也绝对不可小觑。 一道菜从入锅到出锅，哪怕整理配料全部堪称行云流水。 最后的勾芡更是一气呵成，让原本还有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海蜇与配菜直接明亮。 如同明月耀九州。 “你要不要试试？” 沐子李歪了歪头，看向了白羽。 白羽的回答则是直接上前。 背景音乐再次拉大。 “正片开始。” 白羽的话语仿佛预兆着配色的变暗。 镜头落在了案板的海蜇上，连带着白羽充满弹性的腹肌。 无数“对味了”的评论出现在公屏上。 擦边美食主播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大号。 海蜇就是水母，沐子李带来的海蜇品相极佳，白羽只是微微落刀，便把海蜇切成了美观的长条。 冲水，处理配料。 虾仁落在准备好的高汤内，连带着煮熟的鸽子蛋也被处理完成。 白羽虽说有些陌生，可还是尽可能地复刻起了沐子李的操作。 镜头偶尔看向沐子李，一股暗中交锋的感觉在视频中扑面而来。 想必如果白羽犯了错误，他就会在这场交锋中陷入劣势。 纵使没有人明说，可观众们也都感受到了那股轻松气氛下的较劲。 不少人在心中给白羽加着油。 即使这只是一个录制好的视频。 白羽的压力也确实很大，甚至没有了平日里那种云淡风轻的观感。 至于观众们如何看出，倒也简单。 白羽在处理配料的时候，甚至没有说话。 这种沉默配合着配乐与配色使得视频的压迫感更上一层。 直到所有准备工作都完成，白羽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所谓功夫在戏外，这道明月映珊瑚的难点同样在处理食材上。 海蜇切好之后不能洗太多次，洗完后也要攥干水分，却也不能伤到一分一毫。 海蜇太湿，成菜便会出太多汤，影响观感。 海蜇太干亦或有伤痕，成菜便会失去珊瑚那样的造型，平平无奇。 开火，新鲜的虾仁先下锅。 沐子李选择的虾是中号的基围虾，手工剥出的虾仁在锅中缓缓变红。 锅底的油很少，放得多了同样会影响锅温，甚至让海蜇融化。 青菜再次落下。 水与油碰撞的刺啦声音响起。 白羽动了动耳朵，靠着听觉判断着火候。 青菜不能全熟，一定要在海蜇下锅的短短十余秒内从半生的状态到达脆嫩。 这便是这道菜倒数第二个难点。 中餐与西餐不同，西餐拿出生菜叶也许是某种偷懒的设定。 而对中餐厨师最大的侮辱，就是告诉他你这菜没有炒熟。 菜叶已经有了些许的断生。 白羽拿起洗好的海蜇，扣入锅中。 海蜇肉眼可见般收缩了起来。 白羽的目光已经极尽认真。 他心中倒数着数字。 炒制的时间没有固定一说，一切全凭手感与经验。 就是现在。 白羽拿起调制好的水淀粉。 朝着锅内一泼。 镜头懂事地慢了下来，就这么看着水淀粉洋洋洒洒地落入锅中。 翻勺，连带着火光冲天。 背景音乐恰好结束。 画面最后定格在了白羽盛出的菜肴之上。 “幸不辱命。” 第47章 被擦边美食主播安排的一天 视频结束，白羽最后的感慨落在许多人心头。 主播还是帅啊 观众们由衷感慨。 奈何许多事情，还是需要讲的透彻一点。 否则就会出现质疑的声音。 “我记得之前主播的饭菜都是有吃下去的镜头的，怎么这个视频里没有？” 如上的评论出现了许多。 倒也怪不得他们，视频中的白羽虽然努力地进行了复刻，奈何第一次做这道菜，也有不少人其实内心期待着翻车。 这种想法倒是没什么恶意，纯粹是想多看一些乐子。 他们也有自己的论点。 如果说白羽真的做出的成品很完美，他为什么把视频停在了把明月映珊瑚做好，而不是所有人一起吃饭？ 这里面还是有猫腻！ 仿佛逮到理一般的观众们四处宣扬这种说法。 可惜白羽等人早都考虑到了这一点。 在这接近午夜的时间。 又有一个视频被提交到了互联网的角落里。 总裁的魔鬼厨房。 视频名称：被擦边美食主播安排的一天。 关注白羽的所有人都清楚，黑泽与白羽就是一伙的。 他所谓的擦边美食主播，除了白羽也没有其他人。 那这个视频还会带来什么乐子？ 一众乐子人们点开视频，看到了黑泽盯着摄影机的脸。 “我是黑泽，一个总裁，中午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视频的套路与之前类似，都是音画不同步的配音。 熟悉的声音响起。 “对，来蹭饭，我定位发你。” “把金言的人也都带过来，专业点，金言拍出来的视频跟执法记录似的。” “哦对了，来了别留情，别忘了你的身份！” 有人分辨的出，这是楚天的嗓音。 所以原来中午黑泽去找茬，是白羽指示的？ 不少观众眼睛都亮了。 吃了整整一天的瓜，终于有一个完整的脉络了？ 而黑泽也清楚观众们想看什么。 监控录像中他打扮好了自己，叫上司机开上自己的黑色迈巴赫。 同时把摄影团队的人们也都塞进了昂贵的奔驰轿车中。 唯一有些滑稽的是，因为扛着摄影机的人员只能跟在迈巴赫后面。 这样录出来的效果就是 本来气势满满的车队，像排着队的婚车似的，有一种微妙的滑稽。 车队到达了码头佬餐厅门口。 黑泽终于找回了点总裁的场子。 一路上龙行虎步，好比九十年代的港台电影一般。 奈何镜头突然停止。 “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是有些慌的。” 黑泽诚实的配音与视频中天老大我老二的对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虽然是白羽让我来的，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不过得罪人这种事还是得多考虑考虑。” 背景音内的黑泽叹了口气。 不像一个总裁，反而更像是你平日里的好朋友一般。 可惜观众没信。 毕竟黑泽自言自语的背景音之上，是他中午双眼冒光完全就是要择人而嗜的表情。 现在你跟我说上爱与和平了？ 你骗鬼嘞！ 视频中的画面继续。 随后便是下午黑泽找茬视频的边角料拼凑而出的片段。 奈何观众们没有表达出丝毫不满。 黑泽下午的视频，也许因为与百行录官号联动，哪怕是搞事情也显得有些正式。 而现在的vlog 黑泽是真的完全没有任何遮掩。 就差骑在沐子李脸上输出。 偶尔看一眼白羽，发现他吃的嘎嘎香，松了口气，继续寻找着找茬的方向。 当然，vlog里黑泽也没有剪掉有关明月映珊瑚的片段。 到了这时，所有人也都看透了其中的弯弯绕。 这就是白羽设计的剧本啊。 从下午的噱头，到一晚上的发酵，直到更晚上三个视频的联动。 都是在给沐子李造势。 不过观众们倒也对这种行为不反感。 毕竟白羽这些人太诚实了。 网红大多有剧本，大家心里都是知道的。 而如果有人怀疑这是剧本，那网红本人也会出面尽可能的反驳。 说我们只玩真实。 有些节奏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 而有些人，也就死在了这种被锤之中。 某种程度上，观众们讨厌的不是剧本，而是主播的嘴硬，还有自己一腔真诚的被玩弄。 而白羽等人 他们完全没有掩盖我们是剧本！ 而且这剧本甚至这堪称真实的演技，都让人无法挑剔。 甚至不少人怀疑，这都不是演出来的，这就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视频还在继续。 一顿饭吃完，按理说镜头应该切换。 白羽却终于放下了筷子。 看着终于坐在旁边神色暗淡的沐子李。 “沐大佬，有啥事你就说。” 沐子李艰难地抬起了头：“白兄弟白哥，我这么被怼真的有用？” 白羽十分诚实地开了口：“没用。” 沐子李险些就要回后厨拿起菜刀。 “但是再加上点别的安排就有用了。” 白羽笑了笑，没有多回答。 满脸写着山人自有妙计。 画面终于切换，变成了黑泽回去的路上。 画外音继续出现：“我完全想不通白羽到底想做什么，直到晚上。” 画面再次切换，切换为了许多人在网上对于沐子李的恶评。 甚至沐子李也拿出了自己办公室的监控录像，让人们看到了自己瘫在椅子中绝望的样貌。 手机提示音响起，打破了此刻视频中的寂静。 白羽的消息仿佛一道光。 让沐子李有一种拼尽全力也要试试的想法。 视频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布景。 只是拍摄的角度还是坐在椅子里的黑泽。 白羽视频中剪辑掉了许多的闲聊。 直到黑泽的vlog中，大家才知道，教学过程中，其实沐子李也不止一次地表达过自己的担忧。 至于白羽则依旧是十分老神自在的模样。 没有怎么安慰他，也感觉不需要安慰他。 沐子李越发眉头紧锁，虽然不至于影响厨艺，却也能在黑泽视频的画面中足以看出。 人们恍然大悟。 怪不得最后沐子李会考验白羽，让他自己试试，而不提供任何的帮助。 你被人安排了一天，憋了一肚子的气和迷惑，还惹不起面前的人。 你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稍微丢点面子。 以至于不少人都开始共情起了沐子李。 虽然这个人有时候显得过于市侩。 可今天他也确实是太惨了 然而视频还在继续。 白羽几经翻炒，松了一口气：“幸不辱命。” 之前视频中没有展现的画面全部出现在了黑泽的vlog里。 两盘明月映珊瑚被摆放在了一起。 “尝尝吗？” 白羽笑着问道。 第48章 任务名称：抽奖很烦 视频中沐子李有些狐疑地拿起了筷子。 原因无他，白羽看起来着实有些自信。 可他是第一次做出这道菜啊！ 沐子李夹起一筷海蜇，放入嘴里。 脆，嫩，滑，弹，香。 滑炒的所有要点白羽全部抓住不谈，甚至这海蜇的火候也正正好好。 没有点评，沐子李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虽然不能说白羽的菜品无可挑剔，若是鸡蛋里挑骨头也能挑出一些细小的毛病。 甚至把两道菜放到一起对比，尝一下也能知道哪道更好吃。 可沐子李却说不出任何挑刺的话。 自己已经做了这道明月映珊瑚二十多年，甚至三十年。 一切的手法都刻印在了本能中。 这道菜几乎可以称之为自己的当家菜之一。 做的完美是本分。 做的有瑕疵才是大问题。 而白羽呢 也许算上吃，这也是他接触这道明月映珊瑚的第一天。 所有的学习过程，也只是看了自己烹饪了一遍。 平心而论，白羽这道菜他甚至能打出九十分的高分。 而在沐子李这半生带过的无数学徒中，最为天资卓越的人，看了自己做出了无数次，第一次尝试做菜，也最多能达到八十分的水平。 难不成他真的是天才？ 沐子李叹了口气：“白兄弟真的很厉害。” 他当然知晓白羽是搞擦边出身的，心中也未免少不得有些看不起。 但现在，所有的小心思全部烟消云散。 变成了对于天才的艳羡。 黑泽金言等人也没有闲着，等了这么久，自己当然也得去尝尝。 随着工作人员们的起身，视频也终于到达了尾声。 而关掉视频的观众们，心中却陷入了极大的震撼。 黑泽的视频填补上了今天节目效果的最后一环，所有人都知晓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奈何就是因为念头通达，震撼才会更上一层。 不仅仅是有关于白羽的厨艺天赋。 更是震撼在白羽对于互联网流量的把控。 一时间黑泽视频的点赞已经过了百万。 评论区更是直接爆炸。 偷瑶瑶的萝卜当人参卖：哇，原来擦边美食主播不仅帅，还有这种能耐的！？ 莫城吹风：心疼沐子李，希望沐子李今天能好好休息，明天继续被主播虐。 冷酷无情的打卡机器：还是我嗷，看到我你就知道这条评论会很长，所以我尽量长话短说。 可惜说来话长。 也许大家都在震撼于今天的节目效果，想必不少观众即使不想吃瓜，也会对这种互补的短剧模式感到十分精妙。 我想说的是，白羽这个人真的可谓天才。 他可能没有学过社会学，但他对人心的把控也来到了极致。 首先是今天下午的百行录官号联动视频。 作为梦开始的地方，这个视频唯一的作用就是提起人们对于沐子李，或者说他背后的码头佬餐厅的兴趣。 互联网时代流量第一，黑红也是红，即使沐子李被骂，可也代表着许多原本对他没兴趣的人，知道了他的名字。 可若是仅仅是这样，那也就落了下乘。 于是到了今夜，白羽的安排才显得越发精妙。 他先是放出了自己吃饭的纯享视频，这就是第一层联动。 饭菜好不好吃，不是黑泽一个人说了算的，而是食客的状态说了算的。 白羽吃的越香，也就和黑泽的点评反差越大，人们也就越发好奇，这码头佬餐厅到底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随后，白羽抛出了一个新疑惑。 明月映珊瑚到底是什么菜？ 结果呢，没有等人们疑惑很久，新的视频也就上传而来。 插一句题外话，白羽的视频选题往往都考虑到了菜品的便宜与家常。 我们从今天中午的饭菜也能看出来，码头佬餐厅的许多菜原材料都较为名贵。 只有这道明月映珊瑚，极尽家常。 所以我怀疑是不是今天中午，白羽就已经想到了这点。 这也就是第二层联动。 通过自己的学习与做饭，让人们对于沐子李的态度有所逆转。 毕竟世界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 他饭店贵我不去吃就好了，可他教我做饭，我也不至于因为这件事恨他。 可到这里还是不够，所以总裁的魔鬼厨房账号发出了新的vlog。 这就是最后一层联动。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们都会告诉观众。 剧本或者不是剧本也都没了那么重要。 如果你想找乐子，今天你会有足够的乐子。 如果你喜欢白羽，那今天你也看了一天的擦边美食主播。 如果你想学做饭，那明月映珊瑚也是足够重量级的菜肴。 综上所述，白羽可谓大才。 “我就说他有病。” 躺在床上的白羽翻看着黑泽的评论区，由衷感慨。 【有人夸你宿主还不高兴？】 许久没有出场的系统终于出声。 “我就发几个视频蹭点热度，他能分析出这么多来？” 白羽满头的问号。 【说正事】 系统没有搭理他的吐槽，而是话锋一转。 【宿主是不是应该抽抽奖了？】 白羽：？ 自己都快把这茬忘了。 打开擦边美食主播的首页，却发现粉丝数量已经在这两日的发酵中早早过了五十万。 来到了接近七十万的数量。 百行录带来的流量，可见一斑。 奈何白羽也有自己的顾虑：“可上次抽奖的奖品还没消化完啊” 系统仿佛邪魅一笑，就等着他的这句一般。 【检测到突发随机任务】 【任务名称：抽奖很烦】 【任务要求：宿主需经过自己努力联动，使这次百行录江海厨行海选进入复活赛的选手全部进入初赛】 【任务奖励：开启奖励融合包功能：宿主可使得每次十连抽都融合为一次价值较高的奖品】 【宿主需在三十秒内确定是否接受】 “接了。” 白羽的回答斩钉截铁。 第49章 仙女屋 前文说过，进入复活赛的选手们进入初赛的唯一途径，便是提高自己账号的战力。 （直接说战力也好理解，所以不要纠结称呼了） 而战力的计算方式，自然也是通过该选手账号的各项数值。 诸如粉丝数量，视频播放量，评论点赞的比例来分别看待。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白羽打开手机就发现那个战力系统已然上线。 “1000？好像不是很高。” 白羽揉了揉有些惺忪的双眼，走到浴室洗脸刷牙。 电动牙刷嗡嗡响着，白羽顺手点开沐子李的主页。 “嗯？” 他有些惊讶，倒不是别的。 而是昨天晚上半夜沐子李自己也发了条视频。 《明月映珊瑚教程》 点开视频，却发现沐子李真的在码头佬的后台，以深夜的时间鼓捣出了一期新的视频来。 沐子李不愧是个堪称聪明的商人，在经历了昨天被白羽的安排后，他直接想通了为什么白羽会人气这么高的关键。 长得好看是一部分，他这个中年发福男人确实学不来。 可走一走亲民且教学的路线，沐子李完全能够劝服自己。 虽说这视频因为没有与其他人联动，导致各项数据其实都算不得高。 可也依旧让沐子李的账号战力，超过了七百。 白羽依稀记得，乌云给出的说法就是只要初赛前选手账号的战力超过八百，那就有了复活进入初赛的资格。 沐子李只需要保持这种势头，偶尔蹭蹭热度。 在一周后的初赛之前达到八百战力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不过白羽还是有些介意自己的战力，为什么只有一千。 不懂就问，他找到了乌云的vx。 乌云也是刚睡醒，看到白羽的询问后愣了许久，回答了一句听起来十分无奈的话。 “哥，你是不知道你有多大的影响力吗？” 白羽放下电动牙刷，一边刮着胡子一边回答：“我有什么影响力吗？” 乌云：？ 【疑惑】 【裂开】 【苦涩】 小黄豆三连，昭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最终他还是调整好了心态，和白羽认真解答着：“百行录官方思索了很久，没有直接就解锁真实的战力。” 白羽仿佛看到了屏幕那边的乌云满脸无奈。 “原因你也是知道的，虽然百行录面对的是全国，可终究上限和下限分的有些过于的开了。” “不仅仅是厨行，歌行也好，武行也罢，甚至各种花里胡哨的行业也都有自己的拥趸，而所谓行行出状元，总有人天生就是吃流量这一碗饭的。” “比如你。” “我们估计过，如果真的按照真实的战力数据来看的话，你现在账号的战力至少也得在一万三到一万五之间。” “什么概念呢？” “国服第一说不准，但前十是一定的。” “这还是因为华夏的饮食文化过于热门，如果放到一些冷门的行业中，你的战力也许会一骑绝尘。” “那还比什么？直接给你颁奖就好了。” “所以在初赛之前，所有选手的战力上限便是一千。” “我解释的清楚了吗？” 白羽点了点头：“中嘞。” 随即放下了手机，思索着早上应该吃点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第一分零二秒的时候，白羽敲开了8848房间的门。 “你早上吃啥？” 看着甚至没稀疏的黑泽，白羽与跟自己一同进门的金言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随口问道。 “豆浆油条，桌子上。” “我得睡个回笼觉。” 黑泽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般，自顾自地回了房间，留白羽和金言两个人摄入早饭。 “我记得你今天还有别的安排？” 金言一边把油条撕开泡到豆浆中，一边随口问着。 “是的，今天龚长张中午会来。” 白羽也同样随口回答。 “你这是想把他们都带起来啊” 金言语气不乏感慨。 白羽耸了耸肩：“又没什么坏处。” 金言先吸溜了一口加了糖的豆浆：“那做壮阳菜那哥们呢？” 他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文武斌叫什么，只是想起了他做的饭菜。 “文武斌啊，他不用我带。” 白羽拿出了手机，搜索到了一个账号。 “仙女屋？” 金言皱起眉头。 “文武斌的某音账号，粉丝三百多万。” “嘶”金言倒吸一口凉气：“这老东西玩这么骚的？” 白羽点点头，指着那同样的一千战力说道：“文武斌虽然这个人没什么存在感，可是他很久之前就在研究药膳，甚至在某音上混得十分不错。” “还有，人家主攻的方向不是壮阳，是美容养颜。” 金言十分郑重地看着白羽：“那麻烦你有时间多跟他学一学。” 白羽侧着眼睛：“你需要美容养颜？” 金言语气依旧郑重：“我觉得他肯定对壮阳也有很大的研究。” 白羽嚼着油条：“国安也有壮阳需求？” 金言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男人啊过了二十五岁就不得不考虑的多一些。” 两人还在就着没营养的话题扯着皮。 时钟到达十点，房门却被敲响。 白羽打开门，却看到了龚长张带着自己的小徒弟，略显局促地站在门口。 龚长张年纪大一些还好，他那小徒弟明显对如此高端的平层极为好奇，四处张望着，眼神中满是探索的想法。 “来的很早啊。” 白羽倒没介意小徒弟的失态，毕竟自己第一次来这里还有场有关行政拘留的故事。 龚长张的语气十分客气：“早点来避免出错误。” 他与沐子李那种自己有生意的老板不同，更不用比已经进入初赛的白羽和文武斌。 龚长张出身农村，一路摸爬滚打终于在江海站住了脚跟，收个徒弟也视为己出，自然更加珍惜每一个机会。 “别客气，那帮人还没睡醒呢。” 白羽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进门。 龚长张的小徒弟自然坐不住，到处看着大平层内低调却高端的陈设。 文武斌坐在沙发上有些坐立难安，和堪称摆烂的白羽和金言完全不同。 “他们谁？” 文武斌试探着开口。 白羽指了指门外，金言团队中有几个人已经扛着长枪短炮，打着哈欠进了门。 “一堆饿鬼。” 白羽指了指桌子上剩下的豆浆牛奶。 “你也可以称呼他们为摄影团队。” 第50章 你们饭店接受自带厨师嘛 龚长张有时候也做过白日梦，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暴富了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可想来想去也就是住上大房子，开上好车，每天不是出去旅游就是在家花钱。 他确实想象不出更多的花活。 而当他真的看到有钱人的生活的时候。 龚长张莫名发现：就这？ 先不说昨天还坐着迈巴赫的总裁此刻穿着睡衣走过人群，拿起牙刷头发都乱着。 还有那帮看起来就气度不凡的摄影团队，一个个也都嘴里吃着豆浆油条，甚至还有唧嘴的声音。 更不用提白羽和金言那差一点就会融化在椅子里的坐姿。 龚长张原本端正的坐姿在此处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他甚至想到了一张广为流传的图片。 一个有些瘦削的女孩坐在沙发上。 而她的身边，站着五名肌肉磅礴的粤男。 念及于此，龚长张的颈椎也放松了下来。 白羽见状也笑了笑：“对嘛，别紧张，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龚长张莫名感觉自己到了某个贼窝。 待到金言团队的人都解决完了早餐。 这才终于有了些谈正事的样子。 白羽坐直了身体，看向龚长张：“老哥，先说说你的想法。” 龚长张一愣，旋即有些不好意思：“那个，白老弟，我讨个大叫你声老弟。” “昨天你跟我说要带我拍视频之后，我想了特别久，也没想到我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他的脸莫名都红了起来，显然十分的不好意思。 与昨天的沐子李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 而这时，龚长张的徒弟开了口：“白哥” 龚长张瞪了他一眼，小徒弟立马改口：“白叔，我师傅真的没接触过自媒体，他那账号都是昨天刚注册好的，要不直接听你的安排算了。” 龚长张的脸更红，却也没有反驳，显然他徒弟说的就是事实。 “那就难搞了啊” 白羽搓了搓手。 沐子李还能通过带节奏和反转来搞节目效果。 可龚长张他也确实没什么特点可以挖掘。 就好像无数个普通人一般，厨艺不错，可也没到登峰造极。 成绩不错，却也比不了白羽这种怪物。 哪怕让他整活，就龚长张这种真诚到极致的性格。 白羽也感觉他会笑场。 其实白羽本来的打算就是仁至义尽，有机会就抬他一手，没机会也算尽力。 奈何接了系统的任务之后，白羽也只能想尽办法给龚长张的战力提升到八百以上。 “诶？” 白羽眼睛一转，笑容逐渐亲切了起来。 一旁的金言莫名坐姿也正经了几分。 通过这几日他对白羽的观察与了解。 白羽这个人的状态一般分为三档。 如果他满嘴骚话，那就证明一切正常。 如果白羽静悄悄，那估计就是在作妖。 如果白羽笑了笑，那结局便生死难料。 很显然，现在白羽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某些危险的想法。 “龚老哥，我记得你现在在某个糕点行工作？” 龚长张点了点头：“没错，我现在是一个糕点行的总厨。” 白羽眼睛再一转：“所以你白案的手艺还不错？” 龚长张依旧点头：“是的，我是鄂省农村出来的，擅长的菜除了鱼就是各种面食。” 白羽拍了拍他的肩膀，盯着龚长张的双眼：“那你介意吃点苦吗？” 龚长张心中泛起某些危险的感觉，却也硬着头皮回答：“白老弟您放心，我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旋即，白羽转过头，看向刚吹好头发的黑泽：“安排车，请你们吃饭。” 中午，刹寂。 熟悉的前台，可人却不怎么熟悉。 白羽站在刹寂园林的回事房内，看着前台内已经被换掉的工作人员和大堂经理。 心中叹了口气。 看起来那两个嫌弃自己的人，还是被辞退了。 白羽心中倒是不怎么在意，也没有暗爽的感觉。 只是更加好奇起了那神秘黑卡的含金量。 能让刹寂这种等级的饭店，不声不响地做出这种事情。 而新上任的前台与经理，显然也都被提前打好了招呼，记下了白羽的一切细节。 只是亮出黑卡之后，白羽本应该就被服务员带到那雅致到极点的房间内。 可白羽还是没有动弹的想法。 “白先生，您还有什么需求吗？” 前台人员的笑容无可挑剔。 反倒是白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就是我想问问，我今天的菜可以定制吗？” 前台人员依旧笑容满面：“当然，尊贵的黑金会员，点菜是您最基本的权利。” 白羽摆了摆手：“我不是说点菜定制” 他指了指身后坐立难安的龚长张：“我想指定他给我做饭。” 虚汗已经在那前台的额头上落下。 “我能不能去请示下经理？” 她的笑容越发发虚。 白羽自无不可。 随后便听到了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吼声：“行！他拿的是黑金卡！黑！金！卡！别说指定厨师！他想睡这我都得给他安排床！” 熟悉的房间，没有刹寂其他房间内的纷乱陈设，只有一切自然而然的格调与贵气。 贵气与富贵是两码事。 个中差别，就好像是许多中老年人喜欢的中式装潢。 富贵吗？ 确实富贵，无论是实木的家具还是各种各样贵重的摆设，都需要花大价钱来定制。 可说多好看倒也不必。 而把富去掉的贵，往往更深入人心。 当然，这种陈设需要一定的鉴赏能力。 发现师傅不在身边的小徒弟，此刻明显心里没了底。 哪怕是白羽黑泽金言三人正淡定地喝着茶，这小徒弟也是坐立难安，丝毫没有感受这房间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贵气与对刹寂主题的点名。 “我师傅没事？” 十六七岁的男孩第不知道多少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白羽的回答倒也一如既往地温和：“安心，他不会被端上桌子的。” 奈何听到之后，这小徒弟更局促了几分。 他总觉得白羽来到此处之后就好像换了个人一般。 而且就看其他工作人员对白羽的恭敬程度 他还真的担心自己师傅会被端到桌子上。 终于，房间的门被敲响。 上一次就给白羽上菜的服务员再次带着笑容前来。 “芙蓉糕，是您点名的龚长张先生所做，请用。” 点了五星的小孩有机会被端到刹寂的饭桌上。 第51章 师傅肯定有他的安排 芙蓉糕，一种由沙琪玛演变而来的小吃。 成菜的历史并不长，毕竟沙琪玛这个玩意也没啥历史可言。 无非是制作一些糖油混合物，再往上浇一些粉色的饴糖浆。 简单，粗暴，且好看好吃。 虽然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大家对于糖分的渴望早已没了之前那么强大。 不过谁会拒绝一块有着粉色外壳的沙琪玛呢？ 白羽不清楚。 反正他拒绝不了。 白羽也没有拿起筷子，而是直接用手拿起一块芙蓉糕塞到嘴里。 点了点头。 龚长张不愧是糕点行的总厨，白案手艺上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芙蓉糕最大的问题就是过于甜，所以考验厨师的方向也就是如何处理这些甜味。 糖浆倒是好说，无非是稀释一些，或者给的量少一些。 白羽的关注点在于糖浆之下的沙琪玛。 这沙琪玛自然也不是外面买来，而是龚长张现场制作而来。 白羽仔细咀嚼了一会，满意地松了口气。 无他，这沙琪玛不粘牙。 外面很多买来的沙琪玛往往都会附着上很大一部分的糖，少了酥脆口感的同时，咀嚼的时候也很容易糊在上牙膛上。 虽然又香又甜没法挑剔，不过吃多了自然也就腻烦。 龚长张的处理，就十分高级。 芙蓉糕上面凝固的糖浆已经提供了足够的甜味，所以下方打底的沙琪玛中也就少了许多糖分。 平心而论，这两者单独拿出来也许都不够完美。 可如果把糖浆和沙琪玛一起放在嘴中。 那味道也就达成了近乎完美的融合。 白羽斟酌一会，给出了对于华夏甜品最大的赞许。 “可以，吃着不怎么甜。” 同来的黑泽与金言也跟着点了点头。 龚长张确实水平不错，也配得上白羽给的他这个露脸的机会。 然而白羽的安排真的只有这些吗？ 那必然是否定的。 事实上龚长张在刹寂后厨过得如履薄冰。 事情还要从白羽迈入刹寂大门的那一刻说起。 众所周知，到了刹寂这种规格的饭店，一般主厨是不会动手的。 除非是来了地位极高的客人，或者饭店的熟客，那些手艺极高的师傅才会亲自上阵。 这也是许多人去高端的餐厅却发现味道一般的核心原因。 食客在挑选饭店的同时，饭店也在筛选食客。 所以大多数人吃到的饭菜，都是主厨们的徒弟所做。 不过白羽是个例外。 当他来到刹寂的消息传开的时候，某位白案主厨便穿好了衣物，以一种如临大敌的亢奋姿态告知所有人。 我师父要吃的菜！我全做！ 很显然，没有人敢惹这种状态下的陈大海。 然而前台的白羽羞怯一笑，表达了自己想指定厨师的想法。 这句话直接导致了沐子李到达刹寂后厨的时候，发现有一个看起来地位很高的厨师，正在安静磨着刀。 他徒弟的担忧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我国有一套完整的刑法的话。 龚长张真的会被陈大海端上餐桌。 可惜端不得。 奈何虽然没有生命危险，龚长张在烹饪的时候依旧感觉不太对劲。 其实任何人在工作的时候，发觉身边有个人目光阴森森甚至还有些嫉妒地盯着你时，感觉都不会很舒服。 陈大海就这么一直游离在龚长张身周五米之内，甚至为了更加靠近一点不惜屏退身边的帮厨，自己给龚长张打着下手。 这一帮不要紧，龚长张莫名发现 今天的甜点做起来怎么这么顺手？ 自己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那东西就会顺势递到自己手边。 更不用说添面，添水，烤箱预热这种需要经验的事情。 要知道，原本这些工作都是跟了他许久的小徒弟所做。 两人磨合出来的默契早已登峰造极。 奈何龚长张此刻真的觉得，给自己打下手的人比小徒弟，甚至比自己可能都厉害得多。 这么说也许有些笼统，那不如就换个说法。 龚长张自身所在的段位呢，也许是个郊区王者，在国服也许也排得上号，却也至少是二百名开外，偶尔运气好了能混个小国标。 主玩射手位的他因为双人路的限制，不得不自己带了个辅助出来，两人磨合了许久之后，终于上到了更高的分数。 直到某一天，自己的辅助有事没来，龚长张也只能自己单排。 却发现不对，今天自己的辅助虽然不认识，可无论是从操作和意识上，都碾压了自己一节。 即使龚长张那局游戏赢得很轻松，也豪取了vp的荣誉。 奈何只有龚长张自己知道，自己下路的优势，这辅助至少要占百分之九十。 甚至可以说，有这个辅助，下路栓条狗都能赢。 于是龚长张打开了那辅助选手的主页。 却发现人家是三十赛季历史王者，所有辅助英雄都有大国标。 “我算个什么东西啊” 龚长张由衷感慨。 他转过了头，愣在了原地：“评评委？” 龚长张当然认识海选时的评委都有谁。 更何况这评委网上的热度也丝毫不低。 陈大海死死地盯着他：“你小子有什么福气，竟然还能给我师傅做饭！” 龚长张小腿肚子都抖了起来。 外人不清楚，可他却太知晓刹寂白案主厨的含金量。 就这么说，如果陈大海哪一天死了，都得是白案厨师的厨师帽中器灵的级别。 而刚才就是他给自己打的下手？ 龚长张语气都有了些不稳：“那个陈大师白兄弟怹（tan，一声，第三人称敬语）真是您师傅？” 陈大海理所当然地点头：“那是自然，受人一字便为师，更何况师傅的水平比我高得多！” 他不说则已，一说这些龚长张更慌乱了起来。 白羽确实天资聪颖他是清楚的，可听到陈大海亲口这么说，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白羽刚二十多岁啊，又怎么能有这种成就与水平！？ “那他为啥要让我给他做饭啊！” 龚长张距离破防就差一丁点。 陈大海却眼睛一转：“是啊” “是啊？”龚长张差点跳脚。 陈大海陷入了沉思：“师傅肯定有他的安排” “那么有什么安排呢？” 他的目光落在了龚长张身上。 “来之前师傅跟你说了什么吗？” 龚长张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努力回忆道：“师傅啊，白兄弟问我怕不怕吃苦头？” “那就说得通了。” 陈大海掰了掰自己的指节。 发出一阵清脆的作响。 第52章 白羽吃饭－纯享版2 白羽这边，饭菜倒还是依旧在不断地端上来。 凉热都有，味道也自然是刹寂的顶级水准。 甚至龚长张的小徒弟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师傅的事，认真地吃着饭。 刹寂的真实实力，可见一斑。 只是吃着吃着，白羽反而疑惑了起来。 不对啊，这不是龚长张的水平啊！ 他已经说准了今天的菜就让龚长张来做，而龚长张这种撑死小国标的水平，凭什么能把所有菜都做出无法挑剔的滋味来？ 白羽皱起了眉头。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他刚要问，金言却挥了挥手：“你徒弟给我发了几个短视频。” 白羽：？ 啥？ 他甚至愣了下才想起陈大海这个人。 而打开视频，则是龚长张在各种角度下，被各种顶尖大厨训练的片段。 “你这什么火候，重来！” “这菜切得什么玩意，全指望切墩的是吗！？重来！” “你这鱼去骨是不是也太慢了点，你在等它转生吗！重来！” “大翻勺你不会？你凭啥不会！现在就给我练！” “六分熟出锅复炸，懂不懂！五分也不是六分，七分也不是六分！重来！” 训练龚长张的人可不仅仅有陈大海，甚至江山这个行政总厨都来凑了几分热闹，更不用提现任的红案主厨。 这三人几乎每一道菜都能挑出龚长张十个以上的毛病。 虽然说都不大，奈何有毛病就是有毛病。 龚长张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被人骂的如同小鸡仔一般抬不起头来。 “你徒弟还让我问你一句。” 金言关掉视频，指着聊天记录。 “师傅，你看这力度够吗？不够的话我们再加一点。” 白羽有些目瞪口呆，他虽然说本意里有让龚长张与陈大海互动一下的想法。 可他真的没想到，陈大海会如此上道。 上道到他都有些心疼龚长张的地步。 “嘶师傅咋感觉比我学菜的时候还惨？” 龚长张的小徒弟把头凑了过来，由衷感慨。 白羽看着目光中没有丝毫担忧的小徒弟，没有急着回复陈大海，而是开口问道：“你不担心你师傅？” 龚长张的小徒弟摇了摇头：“师傅说了，能教你本事的人就不会惯着你。” “只有想从你口袋中掏钱的人才会陪你玩。” “师傅的厨艺虽然很厉害不过跟真正厉害的大师比起来，他自己说还差得远。” “所以你们看，虽然师傅被骂的像鹌鹑一样，不过他还是笑着的。” 小徒弟指着短视频中的龚长张。 白羽眼睛一亮，熟悉的笑容再次攀上脸颊。 这一次黑泽与金言同时抖了抖。 果不其然，白羽把目光看向了金言。 “有没有兴趣去后厨拍点啥？” 当天下午。 但午后的太阳落在困顿的人们身上时，疲惫总会适时出现。 有动力的人会喝上一杯咖啡继续奋斗，而更多的人则躺在椅子中闭目养神。 适当的休息不能叫摸鱼。 否则也对不起自己赚的那些窝囊费。 再然后，刚刚有些困意的社畜们便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 《白羽吃饭-纯享版2》 ？ 擦边美食主播又去哪浪了？ 还是他今天又要搞什么剧本？ 看到白羽更新，许多人睡意全无。 之后便遭到了源自好奇心的惩罚。 点开视频就是白羽坐在餐桌之后。 这是什么？ 芙蓉糕？ 尝尝。 这是什么？ 粉蒸肉？ 尝尝。 这是什么？ 辣椒炒肉？ 拌着大米饭吃点。 这是什么？ 酸萝卜炒百叶？ 拌着大米饭吃点。 这是什么？ 风味茄子。 拌着大米饭吃点。 越发绝望的观众们莫名发现。 虽然白羽吃饭的地点看起来古色古香十分高端。 但他吃的菜怎么都如此家常？ 家常到别说点外卖，就连公司的食堂都可以提供。 可白羽怎么吃得这么香。 并且这些菜看起来怎么也这么香。 不同的饭菜还在端上。 油焖大虾。 白羽嚼嚼嚼 樱桃肉。 白羽嚼嚼嚼。 最后一道足有十多厘米宽的红烧带鱼。 白羽嚼嚼嚼嚼嚼。 就连米饭都添了三四次。 视频极为朴实无华，通篇就是拍一下菜，之后就是白羽大啖的场面。 并且白羽的吃相 有一说一还挺好看的。 他不会张着嘴咀嚼，但吃的还特别快，即使端起饭碗吃米饭也没有任何粗鲁的劲头，反而看起来更香了几分。 造孽啊 不少观众在椅子中看向自己的肚子。 你怎么又叫了？ 咱们中午不是已经吃过外卖了吗？ 越发绝望的气氛在这个午后氤氲。 许多外卖商家发现，今天极为违反常理地又在下午一点多钟涌现了一波购买潮。 只有极少数的观众们还保留着理智。 虽然白羽在午后人们最脆弱的时候发吃饭视频很恶毒。 不过他完全可以憋到半夜再发。 这样的伤害明显更高几分。 所以这背后的原因到底是白羽长出了几分良心，还是别有所图。 那就得看一会擦边美食主播账号是否还有更新。 而果不其然。 白羽的更新随后便至。 同样的联合投稿。 擦边美食主播x百行录官号x龚长张。 没错，龚长张的id甚至就是他的本名。 而为什么还有百行录官号的参与 说来你可能不信，这个视频里的配角，都是百行录海选时的评委。 吃瓜群众们点开视频，却发现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bg，也不是衣着不算妥帖的健壮男人。 而是一处看起来极为高端的后厨。 作为视频主角的龚长张，正在认真地做着面前的菜。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观众们也会觉得不过如此。 奈何与视觉相悖的是，人们听到的，是一句又一句的挑刺声音。 “你这肉片怎么切的？菜刀握在你手里在哭你听到了吗？” “辣椒撕成这样，你是准备喂长颈鹿吗？” “别说你是厨师，你这分明就是搞行为艺术，撒豆豉还得数，这玩意摸上就得有数，有数就得下锅！” “手感，懂不懂！？” “要不要给你起个倪日名？忘搁香菜？” 问号在公屏上打了满格。 这是饭店后厨？ 我怎么感觉跟驾校教练团建似的？ 给五星的小孩也会被驾校教练团建哦。 第53章 咱们的风口，来辣！ 一整个视频就突出两个大痣：快乐！ 尤其搭配着刚才上传的白羽吃饭纯享视频一齐使用。 便可以让快乐达到1+1=的程度。 有些观众自然是认得龚长张的，虽然他在比赛时显得有些低调与沉稳，奈何那道四季有鱼确实也出现在了不少人准备的年夜饭菜单上。 这种大厨被当成学员骂，让不少观众好奇的同时，也少不得几分幸灾乐祸。 尤其是白羽的视频上传顺序，先放吃饭，再放做菜。 视频中明着告诉观众，今天的菜就是龚长张做的。 而白羽为什么能吃得这么香？ 想必后厨的教练团建也是功不可没。 况且，因为陈大海这一层的关系，刹寂整个后厨对于龚长张的调教也可谓是尽心尽责。 所有能发现的问题，无论大小，甚至龚长张握刀时候的姿势，翻勺时候的动作，都会被这群浸淫此道数十年的大厨们指出。 虽说语气肯定不会多么友善。 奈何龚长张甚至有心去给白羽磕一个。 能有机会亲身得到这些人的教导，哪怕是一句半句，都是自己做梦都不敢想的情况。 而今天自己正在以平均每分钟挨三句骂的速度光速成长。 以至于视频后面龚长张的笑容根本藏不住。 可即使这样，有些节奏该来的也还是会来。 在之前白羽扯皮糊弄黑泽的时候，曾经讲述过这么一个理论：眼缘。 有眼缘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好。 没眼缘的东西，也许看到的第一眼就会厌烦。 实话实说，白羽确实在眼缘这件事上很占优势。 长得帅，身材好，说话骚，还会做饭。 不过人类的审美绝非一成不变，尤其是当百行录官方甚至有心把白羽推成主咖之一的效果之后。 许多根本不知道白羽是谁的人，都在某音上知晓了白羽的存在。 这种宣传有好有坏，好处自然是涨粉与提高知名度。 而坏处 你们知道的，有人夸自然就会有人骂。 其实早在白羽的评论区内就有许多这种人的身影，奈何不成气候，白羽也不是在意他们说了什么的人。 当然，夸白羽的评论只要他看到一般都会点个赞。 就好像你给我分期五星，我看到了也不能说什么。 但你要是给我个五星好评，有机会我一定让你们在书里露个脸。 言归正传。 随着白羽粉丝的越来越多，黑粉的数量自然也越发多了起来。 在尝试过许多方法之后，看到联动了龚长张的视频之后，他们意识到。 股东们！咱们的风口，来辣！ 一伙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入评论区，刷着极为类似的话术，并且互相点赞，把这些差评刷到了很高的位置上。 诸如以下的言论： “这一定是白羽安排好的剧本！大家不要被骗！网红们没一个好东西！” 西门电气焊回复：但是他擦边给我们看诶，他人好不好有关系吗？ “白羽一定买了很大的流量，甚至就是百行录故意推出来的小丑！给他贡献流量就是在扼杀其他有能力但是没机会的人！” 如诗如赋回复：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他带其他被淘汰的选手做视频阁下该如何解释？ “你们别被白羽骗了！他看起来衣冠禽兽的样子，实际上就是在博好感！估计没几天带货就得安排上，再然后就会说自己被网暴，得了玉玉症，等风头过去了就拍不要笑挑战，顺便去别人家蹭饭！” 阿梨梨梨梨梨回复：蹭饭！蹭谁家的！我能推荐不！！！？？？ “你们不觉得不公平吗？白羽在这吃着饭，别的选手还得在后厨给他做饭，这不是霸凌是什么！？” 冷酷无情的打卡机器回复：不是哥们，我去饭店点个菜我还得给厨师磕几个？ 白羽的评论区已然硝烟弥漫。 不过虽然黑粉的数量庞大，白羽正经的粉丝数量也算不得少。 甚至三言两语间，就把来势汹汹的黑粉怼得不像样子。 一众黑粉头子感觉不太对，这白羽的评论区怎么翘不动？ 他们痛定思痛，发现从内容方面他们下不去手。 那就在道德方面上多下点文章。 黑粉们的话术再次转变。 “我听说白羽私自在健身房约part！” 三岁猫saa回复：真的吗！哥们！告诉我在哪！ 三岁猫saa回复：哥们你回一下私信！哥们！我真的很急！ 三岁猫saa回复：哥们，哥们你搭理我下一啊哥们！ 评论区的一角，暴露了白羽许多原始粉丝的真实想法。 倒也不能怪这些对白羽有恶意的黑粉。 他们估计也想不到白羽的私信区里到底堆叠了多少裤子。 不过俗话说得好，各行各业都有高人存在。 哪怕黑粉行业，也有其中的佼佼者。 但战况逐渐升级，炮灰们已经无法造成有效的杀伤。 精英怪就会刷新出来。 亓元元元元发布长评：《从选材角度上分析白羽的暗示逻辑》 我是在百行录海选第一天认识白羽的，从那时候我就觉得，白羽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 无他，他往往对许多事提前做好了准备，之后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样。 事实也确实如此，两天的海选下来，白羽仿佛对一切都有自己的判断。 这让我有了一个猜想，是不是白羽提前知道了许多信息。 当然，这不是今天讨论的重点，今天的重点在于白羽在晋级初赛之后，为什么还要“帮助”其他选手。 大家可能都注意到了，这些参加百行录，并且海选分数大于十分的选手都有一个战力标志，初赛之前超过八百分的人就可以复活进入初赛。 想必白羽也是打的这个念头，江海赛区除了他之外晋级初赛的还有三人。 而这三人中，文武斌选手本就在自媒体方面很有影响力，于是白羽并未与他进行联动。 剩下两人呢？ 昨天的沐子李，今天的龚长张，是否印证了这一点。 也许会有人说，那白羽不也是做了好事吗？ 列位，世界上任何的东西，都有它应有的价格。 我敢保证，白羽绝对会带着这两个人挺进初赛。 可然后呢？ 所有人都知道这两名选手是借了白羽的光。 那他们是否还会在初赛赛场上倾尽全力与白羽进行竞争？ 更何况，白羽用心最为恶毒的，还在后面。 通过这两天的视频，大家是否都接收到了一种暗示。 沐子李，一个本来意气风发的老板，却被白羽安排得不明不白？ 龚长张，一个中年的厨师，又在后厨被骂得如同学徒？ 与此同时白羽在干什么呢？ 他在吃饭。 即使视频中没有明说，大家却也感受到了一种近乎于阶级上的差异。 原本大家都是选手。 现在你怎么还成了主子？ 第54章 《社会学在公关中的现实运用（夹带私货版）》 评论发出，一瞬间就被顶到了极高的地方。 许多人看完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分析的可谓头头是道。 关键还都有理有据。 原来白羽打的是这种心思？ 实在恶毒啊这个男人，竟然在炮弹上面还撒了糖衣！ 一时间帮白羽说话的人都少了几分底气。 无他，这人的说辞真的很尖锐。 即使是攻击，却也让人们找不到反驳的论点。 难不成白羽真的是这种人？ 这条评论甚至以极快的速度出了圈。 之前攻击白羽无果的顽固派们好像也找到了组织一般，再次涌入白羽的评论区中刷着有些古早的话术。 奈何这一次白羽的铁粉们却少了些回击的底气。 黑粉们弹冠相庆。 让你白羽这几天霸占各种头条与热搜！ 不把你拉进深渊我们以后还怎么在互联网上混！ 事情闹得越来越大，甚至龚长张都发现了几分不对。 他跑到白羽视频的下面留言，说自己就是去学习的，却也直接淹没在了无穷无尽的恶评中。 沐子李来了，黑泽也来了，甚至百行录官号都在为白羽站台。 奈何有些时候，大众的意志不以三言两语为转移。 你们说白羽是好人？ 行啊，拿出证据来。 我们的人说的有理有据，你们的话听起来甚至都不值三毛一条！ 节奏越发朝着白羽不利了起来。 甚至媒体部都打算暂时关闭下白羽的评论区。 君不见他们已经在评论区里对骂了一百多万条。 电话已经打到了金言这边，问要不要先清除一下评论区？ 金言看向白羽，却发现白羽还是坐在刹寂的桌子旁，眼睛冒光地看着某音后台的数据。 “诶，问你话呢？要不要删评！” 白羽恶狠狠地抬起了头：“凭什么！” 金言一愣：“啥凭什么？删评啊，保护下你啊！” 白羽的眼神依旧凶恶：“那我问你，算钱的时候这些评论是不是也算账号数据！” 金言头皮发麻，却也诚实地回答道：“应该是算的毕竟评论越多证明视频质量越高” “那你凭什么删我的钱！” 白羽的眼神已经冒出了绿光。 “还有你的钱！” 他指着工作人员名单内的金言二字：“他们爱骂啥骂啥，一句话一块我先让他们骂一个亿的！” 金言内心不由得肃然起敬了起来。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横眉冷对千夫指。 更何况你指我还得给我钱。 “那你账号的风评怎么办？” 金言还是保留着理智。 白羽的目光也淡然了起来：“让子弹再飞一会。”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白羽也没有急着回家，就在刹寂的房间里坐着喝茶。 纵使网上已经吵得难以言喻，甚至那条长评已经被奉为怼白羽圣经。 白羽也没有在意任何。 倒不是他真的如同那评论说得般城府极深。 而是脑海内的系统终于有了动静。 奖励正在下发，列表如下： 【一次高规格视频账号联动的机会】 【一次极大提升宿主知名度的机会】 【一次提升宿主在某音权重的机会】 帝都，帝都大学法学院。 符秋零敲响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当然，他还有一个网名：冷酷无情的打卡机器。 “老师，你管不管！” 符秋零直接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拿出手机打开了白羽的评论区：“你看看他们说的都是什么玩意，诡辩就算了，逻辑还对不上，还扯阶级，放之前这种人都应该枪毙！” “老师，你搭理搭理我！” 他看着盯着电脑的法学院院长，龙楚。 “诶，老师你也在看白羽评论区？” 符秋零注意到了龙楚的电脑屏幕，却发现龙楚正在纸上写着什么。 龙楚终于看向了自己的得意门生，叹了口气：“你能不能有点深沉，我刷了会评论区，发现你同时和一百多个人对喷，你就算喷得过，你的手按得过来？” 提起对喷，符秋零的脸都气红了几分：“那咋办！他们说不过我就开始提怼白羽圣经，我跟他们说那长评逻辑有问题，他们就问我你是干啥吃的，我说我是帝都大学社会学的学生，他们就说我还麻省理工的呢！” 符秋零滔滔不绝，想必也是憋了一下午的气。 只是说着说着，他却发现自己的老师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 龙楚已经四十多岁，可岁月几乎没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更不用提端庄的长相与知性的气质。 奈何符秋零根本没被她的长相误导，几年的学习中他完全知晓，自己老师那无框眼镜后遮住的，可是比无数男子都聪慧的智商。 天才，本就不分男女。 如果龙楚笑了，那估计就没什么好事发生。 果不其然，龙楚推了推自己写好的东西：“昨天校长找我们这些院长谈话，说帝都大学也要抓住新媒体的东风，尤其是最近百行录在某音这么火，最好咱们也能蹭一下热度。” 符秋零莫名有些惊讶：“咱们帝都大学还要蹭热度？” 龙楚耸了耸肩膀：“阿符，别忘了先人的教导，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如果一开始你就觉得你不是群众，那就危险了。” 符秋零看着龙楚眼镜后的精光，莫名抖了抖：“那您说，您有什么想法。” 龙楚笑了笑，回到了平常的样子，宛如刚才的犀利只是幻觉一般：“我没太想好，不过机会总是会自己找上门来。” “你不是想给你喜欢的那个主播站台吗？” “那就去，帝都大学某音账号的第一期节目就交给你负责，人员已经安排好了，你去一教就行。” 符秋零欢天喜地地快走出了门。 龙楚望向他的背影，扶了下眼镜，转而看向屏幕中的白羽。 “能在刹寂指定厨师？” “小伙子不一般啊” “不过身材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后人” 是夜，互联网上的骂战已经接近一边倒的情况。 帮助白羽说话的人已经少之又少。 甚至已经有人跑到白羽的私信区询问他是否就此断更？ 白羽的账号却再次更新了一期联动视频。 《社会学在公关中的现实运用（夹带私货版）》 联动双方：帝都大学x擦边美食博主。 第55章 帝都大学的攻击性 帝都大学在华夏的影响力，以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能说明。 每个华夏小孩在幼年期都有一个以后是上帝都大学还是清华大学的纠结。 当然，随着年龄渐长，有人确实在招生办到来时继续纠结。 有人则只能发个某音：单招落榜，三年高中终成泡影，资本你满意了吗！ 与天才一样。 沉淀也不分男女。 回到正题。 帝都大学竟然与白羽联动，这是无论黑子白子都没想到的情况。 （本来是想说黑粉白的，你们懂） 尤其是那个夹带私货？ 夹带什么了？ 人们怀揣着好奇点开了视频。 入眼，则是一间帝都大学的教室。 白板前正襟危坐着一名老师，现任帝都大学法学院博士生导师：张昊。 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洁白的衬衫也系上了所有的扣子。 再配合上教室的场景。 不少观众表示，自己已经困了，就等这老师开口了。 甚至许多已经工作的观众们表示，这种上课铃打响，一颗安眠药走了进来的安心感已经许久未有！ （题外话：作者曾经重度失眠了几年时间，有一次回到学校蹭了节课，那是我睡得最香的一次） 果不其然，张昊一开口，那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与催眠感扑面而来：“同学们啊，今天咱们就以博主：擦边美食主播的评论区内容为例，来讨论一下社会学在现实公关中的运用。” 观众们已经安详地合上了眼皮。 便听到了另一个声音：“注意，我要开始怼黑粉了。” ？ 问号飘过。 人们睡意全无。 谁家老师上课还带捧哏的？ 更何况你谁啊哥们？ 观众们再次睁开双眼，却看到了一名身穿t恤，头发半长，虽然长相端正身高不矮，皮肤却也有些发黑的年轻人。 他坐在白板的另一旁，只是刚才镜头没有拍到。 冷酷无情的打卡机器。 屏幕上直接闪过了他的网名。 弹幕发过的问号更多了起来。 更有甚者甚至找出了下午骂战的截图。 某黑粉：你帝都大学的我还麻省理工的呢！ 某黑粉：你有能耐你也发视频骂我啊！ 某黑粉：发短视频没用啊，有本事你就用帝都大学的身份怼回来！ 吃瓜群众们莫名发现，这帮黑粉还真是不给自己留活路。 甚至堵上了自己最后一条逃生的通道。 这张截图也被流传了下来，被后世乐子人们奉为黑粉圣经。 当然，这都是后话。 视频中的老师已经很严肃地讲解了起来。 “学术本身是神圣的，是不可侵犯的，但当学术的应用出现在现实中时，便要参考现在所处的情况，这也是唯物主义哲学的核心思想之一。” 符秋零的声音适时出现：“敌人不要脸的时候，你最好也别要。” ？？？ 问号继续刷过。 只是观众们莫名发现，本来听起来挺枯燥的讲述。 怎么他一翻译，自己就听懂了？ “比如今天白羽评论区中那个点赞数已经过百万的长评，它就很好的运用了群体思潮和从众心理。” 符秋零：“高端的骗子，往往会以朋友的身份出现。” “公关学，本身就是一门说话的学问，它与谎言类似，高端的谎言是九句真话掺一句假话，而高端的公关，则是十句话都是实话，而却能得出截然相反的结论。” 这句话过于直白，符秋零没有翻译。 “而更高端的公关，是给出的话真假难辨的同时，看起来极为像真话。” 符秋零：“你总不能别人说啥你信啥？” 张昊开始逐句分析着那长评里举例的错误，逻辑的漏洞，结果的空泛，还有话里话外的带节奏。 至于符秋零，则以戳肺管子般的话术，句句把那些晦涩难懂的学术名词，翻译成堪比互联网骂街般的优美词汇。 很显然，这种形式是提前安排好的，张昊甚至在每句话说完之后都看看符秋零，好像还很好奇符秋零会怎么翻译一般。 有些话甚至被人记录了下来变成了流传甚远的表情包。 表情包中的对话如下： 张昊：“比如评论中举例子说，白羽好像总是暗示自己比其他选手高出一头。” 符秋零满脸嫌弃：“我寻思他们本来也没打过啊？” （请自行脑补佟湘玉嘟嘴） 张昊：“评论中还有个例子，说选手间存在阶级上的差异。” 符秋零直接拿出了一幅画，那是一张被打印而出的截图，甚至他还找人裱好了准备挂在床头。 ——“你们不觉得不公平吗？白羽在这吃着饭，别的选手还得在后厨给他做饭，这不是霸凌是什么！？” 冷酷无情的打卡机器回复：不是哥们，我去饭店点个菜我还得给厨师磕几个？ 一整个视频爆梗频出，各种各样的节目效果层出不穷。 以至于观众们甚至忽略了这是帝都大学的视频。 反而像看了一场脱口秀节目。 合着帝都大学也没什么架子啊！ 无数观众发自内心地感慨。 当年我们老师要是也这么讲课，那自己是不是也能上个更好的学校？ 视频还在继续，很显然符秋零一下午积攒的怨气极深。 在两人把那长评拆解完毕，每句话都反驳到淋漓尽致之后。 符秋零还念了许多黑粉的言论。 至于张昊的反应只能说他是懂的。 也许是之前互动的感觉很不错，张昊在符秋零每次念完黑粉的评论之后。 都会一针见血地指出它逻辑中的漏洞。 随后符秋零又以更加直白的话术怼一通。 观众们只感觉知识以一种极为卑鄙的方式进入了自己的脑海。 合着原来公关就是骂街的学问？ 合着社会学就是研究怎么骂街的学问？ 合着法律学院就是一伙高段位的骂街人士培养有天赋的骂街者的地方？ 很遗憾，就是这样。 这世界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祖安。 能守护住双亲的人，才有对线的资格。 与更多是看乐子的观众不同，也有许多学历见识极高的观众刷到了这个视频。 他们莫名发现，对比起符秋零那有些俏皮的语言。 张昊才是那个面不改色，用词极为雅致的骂街人。 他骂的甚至更狠，只是没有脏字，显得文雅了几分。 举个简单的例子。 符秋零的攻击性就好像是指着对方鼻子说：你家里出事了。 张昊则是笑眯眯地说：我已经帮您的父母预约好了火葬场的席位，您弟弟的白血病也等到了骨髓，就是您刚出车祸的二舅，通过dna检测我们得知，他才是您弟弟的亲生父亲，哦您不一样，您是您父母当年收养的，请问您还有什么需求吗？ 只是在大多数观众感慨于帝都大学的攻击性的时候。 有些人发现了新的问题。 这视频不是联动了白羽吗？ 白羽呢？ 屏幕中的符秋零终于念完了评论。 “现在，我们来连线一下当事人。” 第56章 喜欢哥哥的大壁纸吗 “呦！” 白羽坐在沙发内，穿着自己的经典皮肤：敞怀衬衫配西裤，挥手打着招呼。 整个人看起来阳光又温和。 一旁的黑泽穿着真丝睡衣，嘴里还叼着喝牛奶的吸管，中长的头发随手扎成了一个清爽的马尾。 丝毫不见在公司时候的强势与犀利，反而感觉十分平和，又暗流汹涌。 至于金言，他还是反坐在椅子里，身上披着一件羊绒的大衣，显然是刚出去了一趟回来懒得挂。 他的身材虽然没有白羽爆炸，却也肩宽腰细，在风衣的映衬下更平添几分狂野，更不用提有些发青的两侧面颊，配合着周正的长相与长期身居高位的气质。 雄性荷尔蒙简直要溢出屏幕之外。 当这三人同框时，别说观众，哪怕是符秋零都愣了下。 这是什么韩漫的s现场吗？ 你们三个人怎么看着 如此各具特色 又这么色气？ 白羽也一愣。 符秋零给他发私信他是知道的，不过符秋零只是说自己要采访他一下。 白羽对这个写了许多小作文的年轻人印象不错，也就随口答应。 可他没说这个采访是代表学校啊？ 那白板旁边的讲台上明晃晃的帝都大学校徽可还在那挂着呢！ “我用不用穿个外衣？” 白羽罕见得有些不好意思。 符秋零却提前一步调整好了状态：“不用，你穿上衣服可能大家就不认识了。” 一句众所周知的玩笑话，却把本来有些凝固的气氛激活了许多。 符秋零介绍了下自己的来意，也介绍了下旁边的张昊。 其实他也不知道采访白羽什么，只是本能告诉他，与白羽连线可能会有些意外的收获。 在他还在思索应当怎么询问的时候。 一旁的张昊却开了口：“白先生您好，我也在关注您的账号，我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白羽连忙点头：“您问。” “今天的骂仗是下午开始的，您却没有任何出面澄清的意思。” “当时简直堪称一边倒，当然我相信，当我们的视频发出去之后，舆论便会再次反转，可您并不知道这些。” “所以您是否早就有了别的安排？” 张昊看着屏幕中的白羽。 能当上帝都大学博导的人，又怎能是泛泛之辈？ 白羽脑海中疯狂预警。 这问题有坑！ 而且是大坑！ 对于这种聪明人来说，自己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被抓住更多的漏洞！ 可他能怎么回答？ 自己的底气来源自系统的提示？ 白羽笑了笑，面露几分无奈：“我说我没办法，您信吗？” 张昊的笑容出现三分错愕。 他甚至能猜到白羽会巧舌如簧地推脱敷衍。 唯独却没想到白羽会这么直白。 白羽继续开口说道：“其实很多人说我操控流量什么的，我其实一点都没碰这些，我也没有那种能力。” “今天的节奏也是我没想到的，更不用说有什么预案，我只是想多帮一下朋友，毕竟龚长张人也不错。” “沐子李的话人可能没有那么不错” 码头佬办公室内的沐子李莫名打了个喷嚏。 “不过能帮就帮一些，厨师的人品操守有好坏之分，可是厨师做出来的菜是无辜的。” 白羽继续说。 公屏上却已经刷满了这句话。 厨师的人品操守有好坏之分，可是厨师做出来的菜是无辜的。 食客也没有必要为厨师的人品而买单，只需要品尝饭菜的味道就好。 张昊莫名感觉到自己准备的话术也许全都没用了起来。 白羽的真诚，就是他的必杀技。 符秋零接过了话，又和白羽瞎扯了些有关账号，亦或是百行录录制的问题。 视频就此结束。 而视频拍摄的现场，符秋零却发现张昊眉头有些紧锁。 “张老师，怎么了？” 事实上从符秋零接过话头开始，张昊就没怎么说过话。 “这个白羽不简单。” 张昊叹了口气，看向天花板。 能被帝都大学博导如是评价的人并不多见，符秋零自然要问个清楚。 “我一直在想他刚才的回答，他不仅十分诚实，甚至还在示弱。” 张昊认真地看向符秋零：“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白羽真的对这些节奏毫无办法，另一个可能性，就是他是真正的公关天才！” 很喜欢符秋零的一句话：“啊？” 张昊的眼睛越说越亮：“无论什么可能性，我在白羽的角度换位思考的时候，想到都是如何澄清，再不济卖个惨，可这些处理方式与白羽的示弱比起来，都落了下乘！” “符同学！人性是无论公关学还是社会学都绕不过去的一环！人本身就会偏袒弱者，这是没有原则的偏袒，甚至是一种本能。” “白羽今天被人骂成了什么样大家有目共睹！可是只要舆论一反转，人们就会无比心疼示弱的白羽，而这种心疼会刻印在骨子里，成为白羽死忠的粉丝！” “我决定了，今年论文的开题就是对白羽的研究！” “下期节目咱们还能请到白羽不？能请到我还来！” 与帝都大学教学楼内的氛围不同。 联动视频发出去之后的互联网 可谓惊涛骇浪。 曾经关于社会舆论有一个很有趣的实验。 一边倒的社会舆论固然极为强大，可也还算可控的范围。 可如果这种舆论出现了反转，那便是难以言喻的反扑。 帝都大学的站台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些上一秒还在抹黑白羽的人在视频出现之后仿佛都闭上了嘴。 只有极少数的顽固分子还在视频底下争辩。 可这一次与他们互动的就不再是热心网友。 而是来自帝都大学的正规军。 母校发视频了我们还能闲着！？ 一堆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尽情地展示着自己的攻击性。 更何况，帝都大学账号的第一部视频整个华夏有头有脸的媒体全都来帮了帮场子。 帮场子的办法，就是按下转发键。 据不完全统计，当夜的《社会学在公关中的现实运用（夹带私货版）》在全网的播放量，包括全视频还有各种各样的切片，已经超过了三个亿。 纵使里面大多数是观众们反复享受。 可白羽这个名字在整个华夏的曝光量，已经超过了一次登上春晚。 不过真正体现系统那【一次极大提升宿主知名度的机会】奖励的部分 则是一张壁纸。 当天深夜，被全网奉以最高等级的追星就是当合伙人的符秋零。 在拿到了视频文件之后，超清放大了一张图片。 那是白羽黑泽金言三人在大平层内同框的瞬间。 上传到了所有的壁纸软件上。 第57章 王！金！龙！ 深夜，当白羽已经进入梦乡时，两件算不得大也算不得小的事情同时在华夏发生。 第一件事比较正经。 在经历昨天的风波之后，深夜回到8849房间的金言复盘了一整天的事情。 以他在媒体部与国安混了这么久的经验来看，这一次网上针对白羽的节奏肯定是有预谋的。 甚至里面还有不少的利益牵扯。 而金言的反应也很简单，他召集技术部的骨干们开了个小会。 他不能因为白羽不怎么在意这些，就放任那么多人祸害白羽的账号。 于公于私，金言都得来帮帮场子。 虽然金言现在已经不是媒体部技术科的科长，奈何临时调来的科长也得管金言叫一声师傅。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样，今天一天在评论区与各种地方带节奏辱骂白羽的人至少以百万计算，其中使用脏话的可以被封禁或者禁言，但大多数人的话术完全达不到可以下狠手的标准。” 金言在视频会议里组织着语言。 现任的技术科科长却接过了话：“师傅，我能理解你想帮助白羽的心思，不过咱们总不能一刀切，让网上只有夸赞白羽的声音啊” 金言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是啊，这才是问题，但是我很不爽。” “不仅仅是因为白羽，如果真的让那群有组织的黑粉们尝到甜头，白羽运气好遇到了帝都大学给他站台，可其他的博主又该怎么办？” “诶？” 金言眼睛一亮：“咱们是不是有个功能正在调试？” “什么功能？” 技术科科长语气有些发虚。 “嘿嘿” 金言的笑容越发夸张。 而第二件事起因则是希尔克洛斯塔在白羽评论区下面发布的一条评论。 “有一说一，今天白羽被人骂了一天，虽然最后有了反转，但是我还是觉得好不甘心。那些小黑子一看就是有预谋的有组织的，要不要我们也联合起来？”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讲究一手契机。 这句话放在平常估计也就淹没在了评论区的汪洋大海内。 奈何今天，无数白羽这边的人都憋了一肚子气。 虽然官面上白羽已经被洗了个干干净净，可撒气这种事情绝非一蹴而就。 就好像你经历了一次现实中的骂战，纵使对骂的当场也算平分秋色，回到家躺在床上之后也依旧能想起：哎呀这句我当时应该那么说的、我的攻击性是不是还能再上升一点？ 一直这么想到后半夜三点，翻了个身拿起手机搜索阴阳怪气文案认真学习。 这还不够，估计若干年后的某一天，还会有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你。 所以在这个深夜，一堆感觉没有把火气撒完的人，通过某音的讨论组功能，结成了全世界第一个白羽后援团。 按理说事情到这里也不痛不痒，无非是小团体内部的何以解忧，唯有说人坏话。 直到有人把符秋零上传的那张壁纸，发到了讨论组内，并且配文：有类似的图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各种各样有关白羽的截图在讨论组里疯狂发出。 还包括着一些犄角旮旯里奇怪的截图。 例如黑泽偷瞄白羽。 金言把头凑到摄影机旁边。 白羽看着黑泽吃饭眼中闪烁着父爱光辉。 金言与白羽同时瘫在沙发里。 一堆人收图收到了手软。 不过还有一句俗话：人心不足蛇吞象。 当讨论组里的话题从声援白羽逐渐变成颜粉互动的时候，话题就朝着越发诡异的方向一骑绝尘。 “有厨子吗？” “收黑白同人图，500r一张，金厨勿扰。” “出草图，量大可刀，白金赛高！” 倒也怪不得他们，只因为白羽的视频简直就是往这帮同人作者嘴里喂饭。 一个视频少说能截出十张构图完美透视严谨配色舒适的原图。 尤其是在那种暧昧与清爽间反复横跳的视频画风。 路人看着赏心悦目，心中有小九九的人甚至能捧着手机满床打滚。 更何况莎士比亚说过一句话：一经完成，就脱离作者，成为另一存在。 （莎士比亚真的说过） 所以白羽的视频只是个视频，能看出什么来，则是观众们的事。 就好像当夜无数能过审的与不能过审的图片在网上疯传，也不影响白羽在床上翻了个身。 至于为什么要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说。 那便还得说回金言口中那个当夜加急调试完成的功能。 实名功能ps版。 华夏的某音在发出那天就已经有了ip属地功能，更不用说各种各样的账号认证功能。 ip属地不用多说，账号认证也是黄标蓝标那一套。 否则帝都大学的账号也不可能从一开始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而这个实名ps版本，则下手更狠了几分。 首先，只要具有一定影响力的账号，主页中就一定会标出主创的大名，工作单位，甚至是性别。 与此同时，参与制作视频的人员，也不能幸免，所有的信息都得摆在明面上。 当然，普通用户可以选择关闭，但只要任何一条视频超过了一定的浏览量，那么他的大名也会自动出现在主页上。 平心而论，这个功能早都做好了，可金言一直不敢放到某音上。 原因无他，会挨骂。 先不说那些大主播自己就会把自己开盒的事。 本来大家都戴着面具戴得好好的，你现在过来让大家坦诚相待。 我不骂你骂谁？ 实名功能也就被按住不发。 直到今天，金言发现自己挨骂这件事，和打不打开实名也没什么关系。 更何况自己打开了实名功能之后，还能知道到底是谁骂了自己。 于是第二天清早，当无数人躺在床上习惯性打开某音的时候。 有更新？ 更一下看看。 实名功能？ 有意思。 随后，笑容就愣在了这些无辜观众们的脸上。 在？为什么那个草莓软皮夹心糖，三百多万粉丝的萝莉网红的真名叫刘恨彪？ 哦，她发了退网声明，说因为身体原因。 在？为什么那个主打硬汉健身的博主，真名叫冯雪娟？ 哦，他也发了退网声明，说要好好备战比赛。 在？那个五百万粉丝每天大骂股票涨跌的财经博主，真名叫孙二嘎？ 哦，他没退网，不过发了个视频询问粉丝，我们要不要改名叫二嘎财经？ 一时间全网沸腾，无数段子与真事让人分不清真假，更激起了乐子人们吃瓜的热情。 更有昨晚的好事者，点开了希尔克洛斯塔的主页。 这个昨夜的白羽后援团群主，现在是白羽同人圈子里最出名的画手，粉丝也恰好过了实名功能的阈值。 姓名：王金龙。 工作：华夏美术学院研究生导师。 性别：女。 第58章 这和我一个臭擦边的有什么关系呢？ 不少人愣在了手机前。 能进她主页的人，高低也是白羽同人圈子中的成员之一。 实话实说，这人画画的水平确实高超，往往几笔勾勒之间，就能表达出整幅画面想表达出的情绪。 于是人们本来是奔着开盒来的。 而现在盒开了。 有一种还不如没开的感觉。 谁家央美的硕导叫王金龙啊！ 你还是个女的？ 我记得你用的一直都是男头啊！ 更有甚者直接就近跑到了学校的办公室内。 “老师，你不叫王锦珑吗？！” “王金龙哈哈哈哈哈哈！” “咱们学校门口卖辣条的那哥们就叫这名！” 随后被一只穿着高跟鞋的jio踢出了十米余远。 这只是今天早上无数抽象画面中的一角。 无数网络大v直接发布退网声明。 甚至那些高举着奇妙旗帜的账号，也随之销声灭迹。 而网络环境有随之变好吗？ 遗憾的是，没有。 甚至有了些变本加厉的情况。 起先大家只是很平和的互骂，而现在，在实名功能上线之后，不少本身就有仇怨的人，开始给对方刷起了粉丝。 虽说暂时没有新恩怨的出现，不过互联网依旧有一些记忆。 甚至不少人冲到了许多明星的账号下面。 发现根本货不对板，不少人的账号都是委托经纪公司来运营。 一时间网上的节奏更多了起来，甚至比昨天白羽的骂战还热闹几分。 想来也是，白羽一个人的流量，怎么能比得上整个互联网的狂欢。 不少人已经开始了举报，举报的不是别人，而是媒体部。 举报的理由为媒体部分明就是在拱火。 互联网本就应该言论自由，现在你们就是在封锁人们的自由！ 这种节奏越来越多，甚至已经闹到了龙齐那。 江海，国金公寓楼，8848房间。 金言放下了手中的加醋豆腐脑。 插句题外话，黑泽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都有两名大汉敲门蹭饭。 买早餐至少都是一式三份。 如果今天有拍摄任务的话，他还得准备金言团队的那些。 而豆腐脑这种自带吵架功能的食品，黑泽的选择是打不过就都买。 于是在吃早饭的时候，黑泽喝的是加了白砂糖的甜豆腐脑，白羽吃的是加了卤子的咸豆腐脑。 金言不一样，他是晋省人，他加醋。 只加醋。 一时间三个人占据了餐桌的三个角落，谁都不想搭理谁。 直到金言的手机响起。 “喂，老师。” 来电的人自然是龙齐。 “你昨天开会说要打开实名功能？” 视频电话中，龙齐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金言也只是端正了几分坐姿，语气没什么变化：“是的，调试了这么久也该放出来了。” “我已经收到了一百多份的举报信了，你知道吗？” 龙齐拍了拍自己的办公桌，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 金言点了点头，吸溜了口加醋的豆腐脑：“老师您别吓唬我了，您都快笑出声了。” 话音落下，龙齐的嘴角再也难压：“干的漂亮啊小子，这一招又得炸出来多少牛鬼蛇神。” 金言倒也没有被夸奖的表示，反而眉头有些皱起：“不过这对某音的流量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龙齐微微一笑：“没事，这事老师给你办！” 说罢就挂了电话。 一旁偷听的白羽已经在脸上写满了吃瓜的表情：“你们在说什么江湖黑话？” 金言耸了耸肩膀，喝掉了碗里最后一点醋：“你不知道今天某音的节奏有多大吗？” 白羽点头：“知道啊，但是为啥会影响流量？” 金言组织着语言：“因为说话本身就是有代价的。” “不公开个人信息，那大家自然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想打差评就打差评，反正你也拿我没办法，你还嘴我还能说你急了。” “可如果公开了，所有人说话之前就都得想一想，自己是不是有没有什么不该说的。” 白羽还是点头：“那不是应该的吗？” 金言摇头：“不是的，流量本身是一个中性词，它不分好与坏，但人分。” “而事情在传播上，本身就会朝着下流且戏谑的方向改变。” “这是无法阻拦的人性。” 黑泽也放下了插着吸管的甜豆花，认真地听着金言讲解。 “举个简单的例子，我发了个视频，说某音博主白羽兢兢业业废寝忘食，最后累坏了一个腰子才把账号做起来。” “我相信除了腰子这个关注点，大家对这个新闻都没什么兴趣。” “而如果我说：某知名博主白羽其实和黑泽私下里不清不楚，我甚至不需要说细节，你猜猜这条消息的热度？” 白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金言拍了拍手：“某音依靠的是算法，算法可不管你的信息真假，它只管你的流量大不大。” “虽然很难承认，不过一条有吸引力的谣言，本身就比一百条正经新闻吸睛得多。” “水至清则无鱼，但所有人都只能斟酌说什么的时候，那那些谣言就会以其他的方式出现。” “更何况，盯着某音的人可多了去了。” 金言打开了手机，直接选取了某音热榜，指着几个视频。 “你们看。” “世界运转的真相，被隐藏起来的屠龙术。” “那些老师不会在学校教你的知识。” “社会的本质—人群的思维课程。” “玄学详解，一招教你看透自己的命数。” 金言面带微笑：“人们没法肆无忌惮地说话或者扮演某个角色的时候，他们就会寻找其他的办法。” 他随便打开个视频。 却发现里面的人滔滔不绝，可最后都让添加主页的vx，领取绝密材料。 金言耸了耸肩：“这种大规模的实名化，本身就是反人性的。” “虽然能信这些的人，他们的钱也活该被骗。” “可人性本来就是反权威的，就好像许多人天生讨厌被管教，对家长有天生的恶意。” “这种反抗精神本身没错，怕的是被有心人所诱导，最后变成不会直面问题，只要碰到权威就会炸毛，看不了一点的愤青。” 白羽点了点头：“懂了，可这和我一个臭擦边的有什么关系呢？” 金言嘿嘿一笑，点开了白羽的主页：“你的节奏更大。” 白羽：？ 金言翘起了二郎腿：“你的个人信息是没问题啦。” “但是你的视频团队，从策划摄影，到灯光录音，甚至后期剪辑，都隶属于同一个单位哦~” 金言嘿嘿一笑，点开自己的头像。 姓名：金言。 工作：华夏安全局。 性别：男。 国安是分为两部分的，一种在明面上，用的是真名实姓，比如金言这种，负责处理一些难度较大却也基本可控的事情。 属于晶哥ps版本，对标的是fbi。 另一种才是进行特殊任务的存在，对标克格勃。 第59章 是啊，怎样 瓜分三种，一种皮薄瓤脆，吃起来口舌生香，若干年后想起来依旧回味无穷。 第二种瓜属于注水瓜，多见于各种花边新闻与聊天记录截图，可信度十不存一，奈何闲着也是闲着，看一看也没什么。 第三种瓜，乃是天外精铁铸造，一口下去崩掉满嘴牙，却因为味道属实猎奇，引得无数网友尽折腰。 白羽的瓜，属于第三种。 来自昨天挨骂的反扑还在继续。 得益于昨天白羽的沉默，其实这一宿网上有关白羽的节奏差不多胜负已分。 奈何前文说过，泄愤出气这种事情，讲究一手细水长流。 于是故事就来到了一个很微妙的境地： 你很喜欢一个擦边男主播，菜做的也不错，上了个节目表现得也很好，花边新闻近乎没有，堪称世界上最好的男妈妈。 结果你点开他的主页，发现除了他之外所有团队的人员。 都是华夏国安局的成员？ 你是谁的部将？ 昨夜对白羽逐渐安静的讨论，再次迎来了一波新的热度。 白羽的死忠粉们与有荣焉：看到了吗？我们主播背后是国安！ 黑粉们却触底反弹，更有话说了：你看，我就说白羽背后有人，你们还不信，全都是官方推出来的傀儡罢了！ 一时间各执己见，虽然有着实名功能的限制大家的表达都很克制。 奈何汉语这个语言体系，本就有无限的可能。 当然，黑粉们也学聪明了一些。 只是一口咬死白羽就是推出来的流量担当，炮轰整个百行录，乃至背后的媒体部弄虚作假。 全然不再提其他方面的攻击。 一上午的时间各种说法喧嚣尘上，甚至卷土重来的黑粉们气焰更甚几分。 原因无他，以白羽最近在互联网上的曝光量来说。 纵使是对他没有一点恶意的人，也觉得最近白羽未免也太火了点。 火到只要打开某音就会刷到，大到华夏新闻，小到各路营销号。 直到中午，某个新开通的账号对这些事进行了回复。 “是啊，怎样？” 账号名称：百行录厨行。 蓝瓦瓦的认证标志证明着这并非某个高仿号。 好奇的人们点进主页，却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乌云。 工作：百行录厨行新媒体组组长。 得益于对于白羽节目效果的挖掘，乌云产房传出了喜讯。 升了。 而从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升职到主持人，再升职到新媒体组组长之后，乌云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白羽站台。 亦或者说拆台。 不少白羽的粉丝都在乌云的回应下面打出了问号。 不是哥们，你哪边的？ 你没看他们攻击的就是白羽是被推出来的吗？ 你就这么承认了？ 一时间黑粉们攻击得更加快乐。 乌云的下一条回应再次出现。 “我们办个节目，蹭蹭大主播的热度还不行了？” ？ 更多的疑惑出现。 乌云的回答怎么能这么委屈？ 不少人守在百行录厨行的账号下面，蹲一手回复。 果不其然，乌云更新了新的视频。 一个还算宽敞的办公室，乌云穿着还算挺括的西服，他的长相也算英俊，奈何眉眼之间满是疲惫。 视频的内容乏善可陈，无非是爆料一些百行录在策划时候遇到的问题，还有推广到全国的困难。 大部分时间乌云看起来都十分疲惫，很显然操持马上就要到来的初赛，他也是绞尽了脑汁。 直到乌云提起了白羽。 “说实话，我们得谢谢白羽，甚至全华夏参与到百行录厨行的工作人员，都得谢谢白羽。” “诸位，做个饭能有什么好看的？哪怕是大师做饭那也只是做饭啊，它能比得了唱歌跳舞？还是比得了各行各业的花里胡哨？” “然而白羽做到了，他在没与我们进行任何沟通的情况下，凭借一己之力让当时观看他直播的人数超过了五百万！” “五百万啊列位乡亲们，一个上星电视台黄金档的收视率都比不上白羽一个人。” “有些人在网上说我们硬推白羽，是啊，我们就是这么打算的啊。” “一个能带来这么大流量的人，换你你不多宣传？” 乌云的眼睛甚至都冒起了光。 视频结束。 让不少人陷入了沉默。 乌云这个人 太诚实了。 你就这么直接说你买了流量？ 倒也不是买，百行录和某音都是媒体部的，推流这种事无非是左手倒右手。 更何况，乌云也回答了有关弄虚作假的说辞。 “拜托，百行录面对的是全国，我们犯得上弄虚作假吗？” “谁优秀我们推谁不就好了？” 越发诚实的回答却让更多人哑口无言。 内定获奖人这种事，放到别的节目里可能发生的概率高一些。 但百行录是什么身份？ 华夏媒体部承办！ 还是那句话，任凭你白羽是一亿个人里挑出来的天才，哥们也能给你找出十四个来让你们同台竞技。 内定！？ hetui！ 你也配！ 当然，碍于身份，乌云在视频里没有表达得这么狂放。 不过意思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互联网上关于白羽的说辞又迭代了一次。 黑粉们不再讨论百行录硬推白羽的事，毕竟人家官方都下场承认了。 君不见那些给白羽说话的人的说辞：“啊，对，是硬推的，怎样？” 颇具摆烂之能事。 黑粉们的话术变成了：这么大的流量给狗狗都能火！ 只能说每种话术都有它自己的拥趸，起码当这些话说出来之后，网上试图喷倒白羽的人，又多了一部分。 这些人大多是规模较小的主播，亦或是想要吃一口新媒体饭的创业者。 因为各种原因成绩平平，随后在柠檬味的空气中加入了与白羽粉丝们战斗的大军。 所谓术业有专攻，当半专业人士下场的时候，白羽那些用爱发电的粉丝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直到当天下午，不少人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您关注的帝都大学更新了一条视频】 点进去一看： 《从白羽的账号出发，分析怎样才能接住流量（还是夹带私货版）》 联动双方：帝都大学x百行录厨行 第60章 出门自带葱姜蒜，别让白叔太难办 不装了是？ 不少观众看到视频的标题便头皮发麻。 你一个堂堂的帝都大学官号，总共就发了两期视频。 第一期联动的白羽。 第二期没联动，你直接把人家写视频标题里了？ 蹭热度也不能这么蹭！ 太恶毒了！ 我进去批判一下！ 大大的观众们恶狠狠地点进了小小的视频，绝对不是因为想看什么脱口秀节目。 与上期同样的布景：教室与白板。 坐在白板前的人，也依旧是张昊。 只是今天张昊的状态，明显比昨天还要放松许多。 想必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拍视频的模式。 更何况，今天的选题乃是他昨夜研究了半宿的白羽账号。 “同学们大家好，今天咱们就以白羽的账号：擦边美食主播为例子，讲一下在这个新媒体时代，要怎么才能接住流量。” 一旁的符秋零清了清嗓子：“学会了就是致富经啊！” 张昊嘿嘿一笑，直接打开了ppt，上面的图片是白羽账号前后的改变。 “根据我们的调查，白羽最早是个健身博主，教的内容也同样都是干货，但视频的数据极差。” 符秋零：“我劝你别看。” 观众们当然不信邪，冲到白羽的主页，却发现之前的视频已经被删了个一干二净。 以白羽小心谨慎的性格，又怎么能留如此之多的黑历史给别人嘲笑。 一时间网上出现了不少重金求白羽早期视频的言论。 这些都是后话。 视频继续，张昊继续从社会学的角度上，分析着白羽为什么会突发奇想地把擦边和美食这两个赛道结合起来。 “挺邪性的。” 这是帝都大学博导的原话。 奈何张昊话锋一转：“虽然白羽视频中的擦边内容很多，可归根结底，这些东西并没有违反公序良俗。” “人不应该因为欣赏美而感觉惭愧。” 符秋零耸了耸肩：“偷着看叫色狼，光明正大地看叫选美。” 张昊的话题越发深入，甚至已经讲解到了当代年轻人压力过大，看点擦边放松心情有什么不对，白羽显然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不少观众为之一振。 这才是好专家啊！ 他竟然鼓励我们看擦边！ “而还是那句话，食色性也，我极为推崇白羽在视频中的说辞，美人与美食，本身就是世界上最香的东西。” 张昊继续说道。 “他是有自己的方法论的，如果你自律，你会变成美人，如果你对自己的要求没那么严格，他也希望你们能够享受美食。” 符秋零一笑：“伟大，无需多言！” 当然，视频的主体也都是张昊认真地分析白羽账号的各种优点，甚至举例了他背后的制作团队。 不过有着符秋零的翻译，各种各样的专业术语倒也被翻译成了人话。 其实也好概括：“你质量高了什么就都好了。” 终于，张昊关闭了ppt，看向符秋零。 符秋零也心领神会：“好，接下来是我们的联动环节。” “相信今天下午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在了眼里，百行录和白羽的事情也不是那视频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 “所以我们请到了乌云先生，来说点真实的。” 镜头一转，乌云早就在旁边等候。 他本就在帝都，在接到帝都大学邀请之后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这又是一波对于百行录的大流量！ 而想要接住流量，自然就不能说官面上的套话。 乌云嘿嘿一笑：“要多真实？” 符秋零莫名心中一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能多真实就多真实。” 乌云笑得更欢了：“那就从我自己讲起。” 符秋零这辈子都没想到，乌云能放得这么开。 他事无巨细，从一开始作为普通的工作人员，运气好遇到了白羽第一轮得到了满分，随后一路挖掘节目效果，到二连跳，升职为主持人，又分到新媒体组组长的职位。 总而言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乌云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一句假大空的话，甚至把自己要求整顿海选场地的事都说了出来。 观众们越听越心惊。 倒不是因为乌云的诚实。 而是他们听着听着感觉 好像不是百行录硬推白羽啊 而是百行录在这硬蹭白羽的流量！ 无数质疑声在乌云的坦然中烟消云散。 尤其还有之前张昊教授各种分析白羽账号的优点与特色。 帝都大学什么都没有明说。 帝都大学又好像把问题都回答了。 你不是说这么大的流量推狗狗都能火吗？ 那我列举出的一桩桩一件件，你做得到吗？ 霸气且权威。 让不少还在试图骂倒白羽的人面露绝望。 这就是帝都大学的站台吗？ 屏幕转黑，视频却还是没有结束。 张昊的声音响起：“咱们天天这么蹭白羽的流量真的好吗？” 符秋零好像指了一下乌云：“百行录天天蹭，咱们凭啥不能蹭？” ？ 视频终于结束。 却留下了更多问号。 合着你们不是在给白羽站台？ 而是单纯的蹭流量？ 也许是最后两句话，把整个视频的格调直接拉升到了艺术的范畴。 导致不少观众都陷入了思考。 对啊，白羽又不是帝都大学的救命恩人，凭啥人家天天给你站台啊。 还不是因为有好处？ 好处呢？ 观众们看着极速飙升的视频播放量。 蹭到的流量本身就是好处。 更不用说乌云。 乌云就差把我要蹭白羽流量纹脸上了。 所以，原来大家都没在帮白羽站台？ 大家都只是蹭流量的？ 越发危险的想法浮现在人们脑海中。 转念又觉得不对。 那为啥白羽的风评再次变好了呢？ 伴随着观众们的思考，天色已经夜深。 手机十分不懂事地震动了一下。 【您关注的擦边美食主播更新了一条视频】 白羽？ 他更新了什么？ 观众们眼睛一亮。 仿佛猜到了白羽终于要对这几天的节奏做出应有的回应。 扭头一看那视频的名称。 《出门自带葱姜蒜，别让白叔太难办》 第61章 他知道我们想看什么！他心里有我！ 点开视频，映入眼帘的是比以往更加暗沉的色调，即使依旧是熟悉的场景，可灯光师仿佛打了蓝光一般，让整个画面看起来更加凌冽了几分。 背景音乐响起，不是熟悉的低沉交响乐，而是一个在网上更火的曲目。 faded异域（变速09x） 当然：它还有另一个名字。 做人的小曲。 白羽看着面前的方桌，上面是刚打印好的菜单。 “鸡肝酱。” 白羽微微一笑，清冷的灯光下让他原本阳光的笑容变得深沉许多。 他抽出了另一本名片簿，抽出一张质地极为精美的名片。 “黑泽，汉东省黑氏投资集团总裁。” 镜头一转，新鲜的肝脏已经泡在水中。 同样是因为配色的缘故，血水看起来都多了几分粉红。 白羽面带微笑地分切，气场如同背景音乐般毫无波澜。 不少观众在屏幕前屏住了呼吸。 画面再次切换。 “炖牛肺。” “金言，前媒体部技术科科长。” 白羽伸出手，挤压着肺部内的空气。 暗红色的内脏加上依旧冷峻的灯光，甚至可以压制住食客的欲望。 背景音乐终于出现了人声。 却是低沉的男人吟唱。 镜头终于想起自己应该拍点什么。 可即使白羽依旧穿着敞怀的衬衫与西裤。 观众们却仿佛看到了些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一般。 纵使平日里异常鲜活的肌理，也同样带着禁忌的质感。 白羽微微低头，迎接着镜头的特写。 他的头发打了油，吹成了极为板正的复古油头。 只是刘海有几根落了下来，挡住了些许的视线。 配合着白羽明朗的下颚线，这画面本应又是一场粉丝的狂欢。 观众们却莫名咽了口唾沫。 不对劲。 今天的白羽看起来不怎么美味。 他好像要把我们做成美味。 视频还在继续。 白羽依旧抽出着不同的菜单与名片，镜头也随之一分为二。 “炭烤小牛腿肉。” “沐子李：码头佬餐厅行政总厨。” “川味猪脑。” “龚长张：江海书生点心铺行政总厨。” 观众们的感觉越发不对。 甚至不少人已经有了报警的想法。 即使这只是一个视频，甚至还过了某音的审核。 奈何金言团队塑造出来的氛围感，实在是卡在了令人不适与优雅的分界线上。 直到一条弹幕飘过。 【不对啊，黑泽的肝我没见过，但是肯定没画面里那么小！】 观众们眨了眨眼。 白羽却看着镜头笑了笑。 一瞬间视频的调色都回归了自然。 那缓慢吟唱的背景音乐也终于掐断。 “以上就是他们点的菜。” 白羽转了个身，任凭衣角下的腹肌被人观赏。 很喜欢观众们的一句话。 啊？ 白羽继续处理着食材：“之前我妈总教育我不要吃垃圾食品，直到那天晚上她和我爸出门吃烧烤被我撞到。” 镜头一转。 白羽坐在黑色迈巴赫的后排佩戴着墨镜，外面的天色已然昏黄，像是一场宏大又神圣的演出，抚慰着疲惫了整天的灵魂。 红绿灯前堵满了车，有些嘈杂的街景却是这座城市每天必经的段落。 黑泽关上车窗，调整着车载音乐的音量，隔绝了外界的声音，也同时控制着视频中音乐的响起。 fiery sky （deep hoe reix） 有些痞气的旋律配合着鼓点，让开始人们紧绷的神经终于轻松。 车轮转动，外界越发昏黄，直到车流稀疏，人们这才注意到迈巴赫已经驶出了市中心。 白羽的声音在画外响起。 “如果你也想吃烧烤，那也会有很多的选择。” “比如小区楼下的小摊，网上红火的网红店，亦或是想想办法自己烤点什么。” 背景音乐渐进，如同拉高的视角。 无人机航拍之下，迈巴赫沿着公路疾驰而去，远方则是洒满了惊涛落日的大海。 “前后两者都不错，不过我不推荐你们去店里吃。” 白羽的声音还在传来。 “烧烤与人类似，装修越发精致的店铺，味道也许就有所欠缺。” “就好像正经人谁会穿的西装革履？” 镜头变黑，旋即再次亮起。 沙滩旁，白羽上身只敞怀穿着一件西装外套，他本就肩宽腰细，配合着那羊绒西服的妥帖熨角，就足以让人们把目光挪到他毫不遮掩的胸肌之上。 若是微微低头，还能借着落日的余光看到额前落下的碎发搭在蛤蟆镜前方。 一旁的黑泽则是标志的三件套西装，只是把显得过于正式的领带换成了卡其色与黑色相间的丝巾。 纵使身材对比起白羽瘦削许多，奈何总裁的气场也足以撑起这一切，让他在画面中与白羽分庭抗礼。 直到金言闯进镜头。 灰色的贝雷帽略微发歪，灯芯绒的大翻领白色衬衫系上了最顶的一枚扣子，轻薄的休闲西装外搭配的是精致的黑色羊绒风衣。 他叼着烟，走来时还摇了摇脖子，露出了领口内藏住的喉结。 画面的布景极尽简单，只是轿车停在沙滩前的公路旁边。 天色与海色融为一体，让我们提取公因式，于是整个视频的背景就只剩下了色色。 【救命，这次我真的要报警了】 不少弹幕飘过。 甚至许多有关白羽三人的讨论组内已经四处传出了鸡叫。 可惜这群人的狂欢没有持续多久，画面便再次切换。 篝火燃起，天空转黑。 越来越多的烧烤原料从后备箱上卸下。 白羽看着镜头眼神中满是狡黠：“尝尝就得了，你还想吃饱啊。” 弹幕更加爆炸。 【他知道我们想看什么！他心里有我！！！】 【我！立刻！马上！就要把这张图设成壁纸！】 【网上已经有动态壁纸了集美们！】 【集霸们也想要啊啊啊啊！】 还有许多没有意义的怪叫，此处便按下不表。 擦边视频嘛，擦擦就好了。 至于擦出什么效果来不是白羽负责的部分。 沐子李与龚长张也终于到来。 同样拿出了自己携带的食材。 白羽清了清嗓子，指了指面前熊熊燃烧的篝火，还有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嘬牛奶的黑泽。 “提前说好：私人场地，请勿模仿。” 第62章 干杯，为了健康 白羽官方的说辞带来了极致的性缩力，让不少被前面一幕上头的观众们重新目光清明。 当然，把持不住自己的人已经打开了画板亦或是写文软件。 白羽是个不忘初心的人，擦边之后自然就是做饭。 厨师这种行业嘛，喂饱了食客们的精神的同时，也得喂饱食客们的肉体。 至于食客们吃不吃的到，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凭什么你的手机不能变出来一把肉串？ 你是不是应该自己反思一下？ 野生的核桃炭在喷枪下变得通红且明朗。 白羽的准备自然也不可能只是肉串。 他把肉串放到烤炉上便准备起了其他的肉类。 牛肋条。 厨刀挥舞之下便同样上了炭火。 黑泽的冰箱内借出来的牛肉自然品质极佳，只是稍微烤制一会，便已经有了滋滋的油花在上面浮现。 白羽一边摆盘一边开口： “牛肋条不需要过多的调味，如果说真的想吃那种极致的纤维香味与油脂摄入的快感。” “最好的搭配无非两种，海盐与味噌。” “海盐不需多说，自带风味的调料本就可以激发出更多食材的本味，毕竟百味盐为首，没有咸味吃什么都会有些索然无味。” “至于味噌，我只能说希望国家收复倪日的时候别下手太狠，人可以不留，饭是无辜的。” 白羽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立场与想法。 海盐的盐花被他洒下少许。 直到他掏出了一碗奇怪的东西。 “鸡肝酱。” “一种用鸡肝奶油和牛奶为原料做成的调味品，也可以直接抹在面包上。” “味道咸香，搭配牛肋条也会有别样的风味。” 摆盘好的牛肋条被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没等白羽开口，便有一帮人一拥而上。 诸如视频后期，立好灯光的灯光师，早都饿了的金言，还有龚长张的小徒弟。 等到黑泽反应过来时，一盘牛肋条已经被消灭了个干干净净。 甚至那碟鸡肝酱都在被龚长张的小徒弟拿着面包抿着。 观众们隐约听到了咬牙声。 不是黑泽发出来的，黑泽只是拿着牛奶的手微微颤抖。 声音的来源是实在走不开的摄影师。 镜头继续回到白羽处，却发现白羽的笑容依旧阳光。 “这就是烧烤的乐趣。” “一口气端上许多，可能看起来十分震撼，人们却少了些许食欲。” “如果一样一样的上，想必在这种争抢下大家只会吃的更香。” “我将其称之为餐桌上的丛林法则。” 镜头再次一分为二。 黑泽依旧喝着自己带来的牛奶。 这是他的爱好，据他自己解释说是小时候不受宠，看到别的孩子喝牛奶他只能喝豆浆羡慕的牙痒痒。 于是直到今日他还没有喝腻。 一旁的金言则是掏出了个硕大的玻璃瓶。 伏特加。 “我之前在毛熊那边当过几年的战地记者，压力太大，不喝点晚上睡不着。” 他语气自然地解释，倒了半杯后一饮而尽。 把目标放在白羽刚烤好的羊肋排上。 至于烤炉前的白羽，炭火之下他已经脱下了羊绒西装，露出了满身的壮丽肌肉。 一瓶冰镇的啤酒被白羽打开，信手就喝下了半瓶。 “冷知识，男人表达快乐的声音一般有两种。” “一种是松了口气。” “一种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比如” “嗝。” 硕大的气嗝被白羽打出，引得更多看视频的人把音量调小。 挺好个小伙子，怎么就长了张嘴？ 让好不容易对光膀子提起来的兴趣都荡然无存。 奈何白羽的老观众们也早都习惯了他的这种套路。 每当视频的画风朝着奇怪的地方去，白羽就会猛踩一脚刹车。 以至于不少人甚至把白羽的视频当寸止素材看待。 视频继续，炭火旁加满香料的炖锅里牛肺已然入味。 白羽一边将其再次处理，一边信口说着。 “又是一个冷知识。” “只有历史深远的地方才会很精致地烹饪内脏。” “因为大家都穷过，于是什么都得想办法吃下去。” “至于头蹄下水都不吃的地方，我的评价只有一句。” “惯得。” 白羽想了想，随之一股极大的求生欲攀升起来：“不过如果你不喜欢吃，也没什么错误。” “每个人都有选择食物的权利，但请不要浪费。” 硕大的牛肺被一分为二。 一份切成块，放在炭火上烘干，撒上椒盐，再配以辣椒干碟和蒜泥，便是一道很好的下酒菜。 另一半则切好后放在一旁，白羽先处理配菜。 切好洋葱土豆胡萝卜与番茄。 【罗宋汤？】 弹幕缓缓飘过。 白羽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在视频中点点头：“罗宋汤，听起来很洋气，其实罗宋两个字是音译，起源于沪语对rsia的口音。” “在他们本地来说，这玩意叫红菜汤。” “正宗的红菜汤是用牛肉所做，可哪个地方都有穷人，于是各种下水也都成为了红菜汤的原材料。” 白羽在锅中放入少许黄油，炒化后下入切好的配料。 西红柿则再起一锅，直到炒出汤汁这才与配菜一起下入汤内。 一锅通红的汤水被倒进高压锅中。 白羽没有闲着，而是看向了烤盘。 沐子李点菜的小牛腿肉已经放在了烤盘上，这依旧是考验。 牛腿肉，也就是所谓的牛腱子。 即使是小牛腿，也因为这地方的运动量巨大，导致脂肪含量很小，于是烤出来便会变硬发柴。 沐子李还是对被白羽安排这件事耿耿于怀。 倒也正常，商人的信任本身就是最难博取的东西。 白羽也没什么想法，身为厨师，就要招待好自己的客人。 一整个小牛腿被他改刀分好，早都先用小火烘烤了半天，烤一会便会刷一些水，保证牛腿的口感。 直到牛腿大部分变色，才是真正考验手艺的时候。 白羽没有顾忌其他，而是直接把牛腿的棒骨拿起，放在了核桃碳上。 高质量的核桃炭是能吃的，并且还有浓郁的坚果香味。 白羽索性把整个牛腿都埋到了核桃炭中。 一旁观看的沐子李暗自心惊。 这种烤法虽然能保证受热均匀，可白羽也看不到牛腿的状态。 白羽肯定是知道自己在暗自考验他的，可他怎么这么自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但牛腿埋入炭里的时候就和其他没了关系。 一切只凭厨师自己的把控力与经验。 慢一秒，核桃炭就会吸干肉里的水分，让肉汁散尽。 快一秒，牛腿便无法全部烤熟，放在国外也许还有解释，可这是华夏。 吃全熟的地方。 终于，白羽拿起了牛腿。 时间不偏不倚，恰好是高压锅响起的时间。 他这都考虑到了吗！ 沐子李瞳孔地震。 却只看到白羽自然地清理着牛腿上附着的核桃炭与碳灰，又顺手给高压锅放了气。 鲜嫩的牛腿肉与通红的牛肺汤一起摆上了餐桌。 沐子李没有说话，只是夹起了一块牛肉，感受着鲜活纤维的质感与肉汁的浓香。 白羽对于火候的把控可谓不偏不倚，甚至登峰造极。 沐子李深深地叹了口气，篝火的映衬下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金言，他舀出一碗汤，喝下后同样叹了口气。 旋即倒了半杯的伏特加，对着白羽举杯。 “ha 3дopoвьe! ” （干杯，为了健康。） 一饮而尽。 第63章 啊朋友再见 餐桌上觥筹交错，白羽也没有在意其他人想着些什么。 做饭最大的快乐之一就是看着食客们大快朵颐。 一整条牛腿足以当成主菜，白羽回到烤炉前，拿出了几个锡纸盒。 这是龚长张点的菜。 川味猪脑。 当然，叫脑花会更好接受一些。 某种程度上这种街边的小吃十分简单，龚长张还是纯良了一些。 白羽却也没有糊弄，脑花早都被他清理地极为干净，没有一点附着的血丝。 虽然有人独好这口，奈何也有不少人见不得这些。 众口难调，白羽也只能尽可能地避免犯错。 这不是矫情，谁都不想在好好看视频的时候突然被讨厌的东西突脸攻击。 盒底铺上生菜，再垫上致死量的葱姜从而去腥。 脑花则放到了加了香料与白酒的水中焯水，力争把最后一分的腥味也从中去除。 毕竟脑花本身没有腥味，腥味的来源都是没有去除干净的血水与血管。 而焯水的时间也有所讲究，不能过长，也不能太短。 与牛腿同样的逻辑，长了就会变老变硬，短了也没法做熟。 至于烤制的过程乏善可陈，无非是锡纸盒放在炭火上缓缓煮开。 直到白羽取出了各种酱料。 川味绝非只有众所周知的麻辣。 爱好吃辣的蜀地人民很早就把辣分成了很多种。 诸如白羽的酱料。 第一种，泡椒酱。 味道微酸，偏辣，极为开胃，甚至不需要吃，闻一闻，甚至只是通过屏幕看一看，不少观众的舌边已经有些发酸。 第二种，红油。 红油是一种极有迷惑性的调味料，它看起来极有震慑性，然而实际上辣椒这种东西和狗差不多。 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 看起来红到发黑的红油，实际上的主料都是海椒。 真正辣的辣椒，都是那种看起来小小的，绿绿的，弯弯的可爱小辣椒。 吃过这玩意之后你就会觉得小米辣和周x雨的辣度差不多。 （真的，如果有机会去东北旅游，推荐大家吃蘸酱菜的时候问老板一句，有没有本地小辣椒，你会回来感谢我的） 说海椒可能有些陌生，那兰州拉面的油辣子想必大多数人都吃过。 抛弃粤省人不谈，油辣子的辣度放到任何一个西南省份，估计人们都会来一句。 “对，滴我眼睛里。” 奈何当白羽把致死量的红油倒入锡纸盒里之后。 依旧不少人在手机前发起了抖。 只因为那脑花的颜色都变得红润了起来。 谁能想到这猪在死后还有红温的一天。 最后一种酱料，则是蒜蓉酱。 如果细分的话，蒜也许不是辣味，而是辛。 毕竟众所周知，辣椒的辣味会朝下走，最终两边通透。 而蒜，则是往上走。 在口腔中氤氲着绕梁三日。 念及于此，白羽甚至有了个奇妙的想法。 你说如果黑泽吃了这个蒜蓉烤脑花，然后晚上自己开着跑车去浪，遇到了一个有些莽撞的清纯女生。 黑泽眉头一皱，声音低沉，修长的手指托起那女生的下巴：“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女的同样皱起眉头：“你晚上吃了多少蒜？” 白羽没忍住笑出了声。 果不其然，过一会烤脑花端上桌的时候，黑泽纵使一直朝着这几份蒜蓉烤脑花咽口水，也没有勇气伸出手端一份。 总裁当着也不容易。 白羽由衷感慨。 餐桌上依旧推杯换盏，甚至金言已经搂着龚长张唱起了歌。 金言不知道在哪里拿到了一把吉他，借着酒劲弹着，却也都在调上。 bel ciao（啊，朋友再见） 他唱的是意语原版，龚长张则回以华夏语的版本。 这两人的唱功完全不敢让人恭维，尤其是酒劲上头的金言的歌声已经约等于嘶吼。 一整瓶伏特加很快就见底，金言却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 沙滩上的吹起晚风，带来些许远方的咸味。 男人间的聚会没有丝毫逻辑可言，一切都是在包容下的情绪放纵。 沐子李也卸下了自己商人的面具，加入到了鬼哭狼嚎的合唱中。 没人在意肉是否变冷，就好像没有酒自然会有人去后备箱中取出。 工作人员们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挤在餐桌旁吃吃喝喝，让气氛越发高涨。 甚至龚长张的小徒弟都拿着橙汁，凑到黑泽身边与他的牛奶碰了一下。 热闹的氛围感染了更多人。 直到摄影师也忍不住，离开了摄影机抢过一瓶啤酒吃下面前的烤肉。 没有了人的支撑，三脚架在沙滩上终于倒下。 画面滑落，宛如摄影机落在了地上，人们借着篝火只能看到漆黑一片的大海。 摄影机继续在沙子中滑动，镜头中出现了一个剪影，来自烤架前微弱的光线。 奈何没有对焦的情况下，观众们看不清白羽的表情，越发模糊的视觉却越发刺激起了听觉。 歌声传来，那是金言不知道第多少次唱起那首朋友再见。 嘈杂的吉他声与拍手声音逐渐融合，偶有海浪传来，随后便是更多的觥筹交错。 只有篝火噼啪作响，白羽依旧坐在椅子中，为自己烤着一些喜欢吃的东西。 屏幕转黑的前一瞬，那漆黑的剪影举起酒瓶。 画面定格在了这一瞬。 音乐却更加清晰，变为了录音室内的原版。 啊游击队啊，快带我走，啊朋友再见，再见，再见。 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同志们请把我埋葬。 黑色的屏幕中缓缓浮现出两行小字。 五一国际劳动节快乐。 全世界无产阶级劳动者万岁。 第64章 读！评！论！ 一夜无话。 是真的一夜无话。 一切对于白羽的抹黑与讨论在这个视频发出之后，再也没有了讨论下去的价值。 你能讨论什么呢？ 讨论白羽为什么能接住这么大的流量？ 这视频质量你觉得还需要某音给推流吗！ 当然，有关视频本身的讨论还是很多。 无论是白羽的厨艺，还是厨力。 自符秋零，也就是冷酷无情的打卡机器被人们奉为最高等级的追星就是当合伙人之后。 白羽也被某些同人圈的人们奉为最能往同人作者嘴里喂饭的人。 君不见那张夕阳下三人的合影，已经在各大壁纸软件上的搜索量力压上次的三人同镜。 谁要是说白羽不是故意的，那估计谁都不信。 甚至某位叫王金龙的知名画家，已经在考虑画一幅十米长的巨型油画。 据说帝都大学某位龙性院长对这种题材十分感兴趣。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最后下载量最大的壁纸，则是一张剪影。 白羽在篝火不远处举起酒瓶，好像参与到了热闹中，又好像遗世而独立。 身后是漆黑的大海，身前则是热闹与喧嚣。 有些模糊的画面中白羽仿佛成了两个世界的分界线，如同他的视频一样，总在热闹中有着自己的冷清。 第二天清早，白羽打开评论区，发现上面那几条评论已经有了数十万的点赞。 血幽月洛：劳动节快乐！劳动者万岁！所以有没有万岁的劳动者出点图！！！ 白羽眨了眨眼，点开楼中楼。 【系统没想过宿主会对这些东西好奇】 白羽又眨眨眼：“没事，过不了审的他们发不出来。” 奈何被顶的最高的回复，不是某张画作也不是小作文。 而是同样在落日下沙滩上的一张照片。 一只温顺阳光的金毛旁边蹲着一只无比可爱的比熊，角落处则是一只英姿飒爽的德牧缓步走来。 白羽：？ 这种莫名的贴切感是怎么来的？ 他甩了甩头，继续看着评论区。 左梨梨梨梨犁：这是什么？牛腿？我吃吃吃；这是什么？红菜汤？我吃吃吃；这是什么？肉串？我吃吃吃；这是什么？牛肋条？我吃吃吃。 白羽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 “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饭桶。” 来自使命召唤的旅行者：求出穿搭教程，金言的风衣真的很帅！有没有三万以下，大约一百五左右的风衣推荐？ 点开楼中楼，发现点赞最多的回复是一个粉红色的麻袋。 我可不是bt：可惜了，竟然不是真的吃黑泽和金言，哪怕主播吃不下去你也可以炫我嘴里啊！ 白羽皱起眉头，扫了眼这个人的id。 朋友，你可能真的是bt。 莫城吹风：吼吼吼吼吼，虽然很多人没有注意到，但是沐子李又吃瘪了！！！ 白羽眉头更皱。 你们都是用显微镜看视频的吗？ 他再次往下拉，终于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冷酷无情的打卡机器。 嗨嗨嗨，来了嗷！ 这次的评论真的不长，你们得相信我。 毕竟真正的长评我还得留着做节目。 抛开擦边和美食不谈，当然我知道你们抛不开。 我想说的是一句话，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白羽不是一个喜欢升华的人，以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极度抵触那些扯大旗强行升华的行为。 可这期视频我觉得很多人会有些别样的感触。 这视频的结尾充满了意外，可又达到了另一个艺术上的高峰。 无论是氛围感拉满的环境与聚会，还是最后音乐的响起都没有任何的突兀，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出现，甚至没有任何引导。 我真的希望那帮搞喜剧的人能逐帧分析这期视频，学学人家是怎么做的！ 评论到此结束。 白羽认真地点了点头：“可以，他这次没什么病。” 【宿主真的这么觉得？】 系统突然反问。 白羽理所当然地回答：“是啊，我还以为他要水个一千多字。” 【那宿主最好看一看帝都大学官号】 白羽自无不可，却发现帝都大学已经发了一条推送。 “下期视频预告：联动王金龙逐帧分析本期白羽视频的艺术性！” 白羽：？ 你们帝都大学能不能有点应有的样子。 三期视频蹭自己三次。 更何况这个王金龙是谁？ 【希尔克洛斯塔，你的粉丝头子，私底下画一些过不了审的图，一张能卖好几万，哦对，她是你和黑泽的单推，不接金言的单子】 系统的回答没有任何慈悲。 “那我能举办她吗？” 白羽的目光平静如水。 【很遗憾，人家是央美的硕导】 白羽的额头上已经满是黑线：“那她图什么啊！” 【和你擦边时的心态一样】 【为人民服务】 系统的话句句往白羽的肺管子上戳。 “还是看看私信区。” 白羽逐渐接受了在互联网的角落，自己会成为各种各样的形状。 君不见x普和某登都有本子，他又怎能幸免。 打开私信区，感受到面前郁郁葱葱的裤子，白羽的精神放松了许多。 大清早看一些逆天私信可真的是太快乐了。 “哥，我最近吃饭没胃口，所以你可以胃我口吗？” 白羽按下了举报按钮。。 “哥，弗洛伊德的理论说人的精神分本我，自我，还有什么？” 白羽的举报按得越发熟练。 “哥，精卫填海，是不是属于对盘古的一次憋尿挑战？” 白羽想按举报的手微微颤抖。 这违规吗？ 不违规的话怎么感觉到处都很违规？ 而私信区的创造力，足以让他们发明越发奇妙的询问。 “哥，你猜为什么圣诞老人胆子很大？” 白羽略一沉思，手指在屏幕上不断敲动。 “因为一睾人胆大。” 【出院！】 系统甚至语气中满是赞叹。 “哥，如何区分友情还是爱情？” 也许是因为实名功能，提问甚至逐渐正经了起来。 可惜白羽不是什么正经人。 “你冲一下，冲完了不想她就是友情，还想她就是爱情。” 【天才！】 系统丝毫不吝惜于自己的赞美。 白羽却发现了几分不对。 “不对啊，你今天怎么嘴这么碎？” 倒也怪不得白羽，系统最近的存在感几乎等于零。 除了偶尔戳一下自己肺管子之外，从来没这么活跃过。 【宿主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粉丝数量？】 系统抛出了问题。 白羽点开自己主页：83万。 ？ 不是多。 而是太少了。 自己的每期视频播放量至少都是千万计算。 怎么才八十多万粉丝？ 【很简单，因为宿主的知名度太高了，所以关不关注你都能刷到，那还关注你干嘛？】 白羽：啊？ 所以涨粉慢的原因，是自己太火了？ “所以你有头猪吗？” 【别急，媒体部正在开会】 第65章 我？ 帝都，媒体部。 谁也没想到时任媒体部部长的龙齐一大早就召集了媒体部的骨干。 奈何领导发话，所有人都没有办法。 龙齐坐在会议桌的主位，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卡在九点半整清了清嗓子。 “人都到齐了，那我直接说正题，避免浪费时间。” 他一向如此，雷厉风行，全然没有爱好开会那种毛病。 用龙齐自己的话说，有那时间不如回办公室消停坐会。 真正的大佬都讲究效率，渣滓们才会刷存在感。 没人反驳，都等着龙齐开口。 会议室内变得安静，只剩下龙齐的声音。 “两个事，一个是实名功能，这个功能有好有坏，可从实际上来说，依旧是弊大于利。” 时任技术科的科长，龙齐的徒孙起立：“那师爷，要关闭吗？” 龙齐瞪了眼他：“说了多少次，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随后继续开口：“全部关闭也不行，会显得媒体部过于草率。” “我的意思是，部分关闭，媒体部后台需要再革新一下算法，让诸如金融区，时政区等等较为敏感的分区的保留实名制。”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的。” “至于那些无所谓的分区，除了体量极大，已经具有极大现实影响力的博主需要保留，其他的就随他们去。” 依旧是技术科的科长皱起眉头：“可是部长，这样不会重新让某音乌烟瘴气吗？” 龙齐面带微笑：“现在能好到哪里去？” “与其封锁很多人发言的渠道，倒不如让他们说出来，谁能保证自己做的事情完全正确？” “可是” 技术科科长欲言又止，想必经过了一天的实名化，起码某音上各种不好的评论消失了极多。 龙齐瞬间眼睛一瞪：“可是什么？话都不让人说了！？” 技术科科长低下头，如同鹌鹑。 龙齐恢复了微笑的样子：“第二件事，则有关白羽。” 一言落下，满堂皆惊。 这可是媒体部最高规格的会议。 他们这辈子都没想过，龙齐会把白羽单独拿出来说。 “白羽最近的热度想必大家都看到了，他最新一期的视频如果你们没看到，家里的人估计也会刷到。” 所有人默不作声，不知道龙齐对于白羽的真实态度到底如何。 哪怕他把自己最得意的门生金言派到了白羽身边，可他们还是拿不准龙齐的想法。 在媒体部当个领导哪有那么容易。 龙齐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的想法是，把白羽推出去。” ？ 更多的疑惑出现在了会议室中。 什么推出去？ 龙齐还是微笑：“你们不觉得，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完全可以当成一张名片吗？” 刚才还低头的技术科科长瞬间把头抬了起来，眼中满是震惊。 “您的意思是，把白羽推到全世界？” 龙齐点了点头：“是啊，白羽无论从外貌，能力，精神面貌上来看都很优秀，我们完全可以推他一手嘛，我看这小伙子心也很红，怎么，你们还以为我要打压下白羽？” “不怕寒了年轻人的心吗？” 龙齐的语气缓慢，可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刀子一般割着房间内的人。 还是他的嫡系徒孙，技术科的科长接过了话：“那您要怎么把白羽推出去？” 龙齐略一思索：“百行录就不错但是不够。” 不够？ 龙齐还有什么想法？ 也许是感受到了房间内满溢的疑惑，龙齐继续说着：“某音铺开的基础阶段也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应该同样推向全世界。” “那个小李，你说说国际版某音怎么样了？” 被他点名的李姓男子时任国际科的科长，他有些踌躇地开口：“很艰难。” 龙齐好像早都知道了一般，却还是继续问道：“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嘛。” 李科长沉吟了许久：“艰难的原因不是某音本身，事实上国际版某音的普及率极高，问题出在高层。” 他指了指西方的天空。 “某音这种软件，放在华夏也许会显得有些古板，可放到漂亮国为首的西方，又太言论自由了。” “他们推崇了好几十年的快乐教育，已经快被国际版某音击碎了，大量底层的民众通过某音才知道，原来公立学校和私立学校的差别能有这么大？原来传统媒体说的话和真实情况差别有这么大。” “他们甚至还翻译了一句华夏古话，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龙齐的目光中闪烁着狂热：“这不好吗？媒体本身就是最强的武器。” 李科长无奈地摊了摊手：“是啊，但是武器太强了，他们甚至准备通过法案封禁国际版某音。” 不少人忍俊不禁。 龙齐却目光闪烁：“那他们开始不要脸了啊。” 李科长依旧摊手：“命都要没了，还要脸干嘛？” 龙齐点燃一支烟：“那咱们也不要脸不就完了？” 很喜欢李科长的一句话：“啊？” “这样” 龙齐眼睛发亮。 “我回去打个申请，调整一下某音的基本规则，原本的国内某音和国际版某音不是分开的吗？现在咱们搞一手账号互通。” “某音原本的认证规则也调整一下，蓝标和黄标不用改动，再加一个红标。” “只有被媒体部也就是被华夏认可的账号，才能成为红标账号。” “红标账号唯一的功能就是，国内国外数据互通！” 李科长自然不是傻子，他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您的意思是，白羽也” 金言直接点头。 李科长更加踌躇：“那他会接受吗？他评论区本来就够热闹的了。” 金言仿佛极为了解白羽一般：“咱们还按照账号数据给他钱不就完了？” “红标认证？” 国金公寓楼里，白羽瘫在黑泽的沙发里，看向一旁披着风衣的金言。 那是媒体部新发布的公告，新版认证将在半周后，也就是百行录初赛之后上线。 至于那红标的模样，倒是没有想象中的狂放，只有一个金圈，里面满是耀眼的红色。 金言也同样茫然，媒体部这么大的动作竟然没告诉他。 “这肯定是老师直接出的手。” 金言直接分析出了原因。 “那你觉得这科学吗？” 白羽拿起手机。 媒体部发布公告的时候，也放出了第一波红标认证账号的名单。 “华夏新闻，华夏之声，x华社” 白羽念着上面的文字。 “还有我。” “我？” 五一快乐，五月份日更三章6k打底 第66章 视频，我有三不拍 “我？” 白羽第五次指着自己，发出疑问的声音。 “我什么东西啊我和这帮账号并列在一起？” 金言面露微妙看着白羽。 倒也怪不得他，这种情况就好像五一长假的某一天，你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本来想着今天一定要睡个好觉，结果发现该死的生物钟让你在早自习的时间清醒了过来。 你漫无目的地掏出手机，却发现家里的房门被人敲响，敲门的人是一个身穿动力盔甲的大哥哥。 大哥哥摘下头盔对着你面带微笑：“您好，现在宇宙边荒出现了点小问题，隔壁平行宇宙出现了虚空腐化，而现在世界线已经有了崩塌的前兆，我代表着人类联合共同体希望您也能参战。” “哦对了，这是大远征的名单。” 你接过那花花绿绿的传单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写着奥特曼，奇异博士，萧炎，孙悟空，还有你。 “我？” 白羽发出了第六次询问。 金言觉得白羽已经有了些坏掉的前兆。 “这可咋整？” 他看向端着牛奶瓶的黑泽：“这人好像傻了。” 黑泽伸出手在白羽面前摇了摇。 “我？” 白羽第七次发出了询问。 “没救了，埋了。” 黑泽坐在了白羽身边，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看着金言。 “所以你们媒体部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白羽最近火的不成样子，但这也太不应该了。” 金言紧皱着眉头：“老师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但是我猜不出来。” 白羽：“我？” 黑泽略带几分怜悯地看着白羽：“要不你问问？” 金言也没了拒绝的心思，虽然他很打怵直接联系龙齐，可看白羽这个样子 白羽：“我？” 第九次。 金言拨通了电话。 龙齐没有接，仿佛不怎么想搭理他一般。 却在vx上回了一句语音：“告诉白羽，来自国际版某音的播放量也算钱。” 金言刚放下手机准备说话。 却听到了一句中气十足的吼声。 “那我可太配了啊！” 世界上所有的癔症，都是穷病—沃·兹及·硕德。 但仔细说来，白羽其实也不缺钱。 上几期视频的收益已经都打到了账上，一百五十多万。 已经足以买下大半个大平层的厕所来。 如果要求不算太高的话，白羽已经半步迈入了低端财富自由的门槛。 起码吃什么也不用纠结价格。 奈何他身边的人都很奇妙。 黑泽，黑氏投资集团的总裁，根据黑泽所说，他们公司每天的流水放到银行里吃利息，都足以买台还算可以的车。 金言，耶律摄影的话事人，哪怕不考虑他本门工作的工资，只说偶尔接的单子也是百万级别。 实话实讲，金言团队平时接的都是电影的后期工作，水平丝毫不比好莱坞那边差，甚至某些层面上更胜一筹。 沐子李坐拥码头佬餐厅不谈，就说最穷的龚长张算了先不说他。。 君不见白羽每次去青鸟健身维持身材的时候，身边的人也都是江海叫得出名字的精英。 所以穷富这种事，大多在于比较。 比自己富的人白羽都看在眼里，比自己穷的人白羽没心情比。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看向重新斗志满满的白羽，黑泽与金言面面相觑。 “还是埋了算了。” 黑泽如是说。 他一直打心眼里觉得白羽是不缺钱的那种人，自然也无法理解白羽对于赚钱这种事的狂热。 能随便拿出刹寂黑金卡的人，怎么听到有钱赚就能这么振奋？ 他自然不知道系统的存在，于是只能私下里担心一下白羽那美丽的精神状态。 可惜他和金言还是不够了解白羽。 白羽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属于那种极为稳定的不稳定。 毕竟能对着私信区看得津津有味的人，真的不多。 当日下午，白羽收到了乌云的消息。 “直播造势？” 他皱起了眉头。 乌云来消息自然有关于百行录。 “是的，因为初赛的赛程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所以这边希望你能来参与下初赛前的直播。” 乌云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敲动。 “还有，江海参与海选的选手们已经全部打赢了复活赛，沐子李与龚长张的账号也因为更新频率实在很高，刷出了不低的分数。” 白羽略一思索。 “他们也会参加？” 乌云发了个摇头的表情包。 “不，江海赛区的人只有你，其余的都是各地真正意义上的海选精英。” “百行录这边会为你们录制一个宣传视频，投放到华夏各处从而宣传。” “所以你来不来？” 白羽有些纠结。 那录制的场地自然在帝都，出门倒是无所谓，但实话实讲，耽误更新。 不更新，就没钱赚。 乌云却仿佛知道了些什么似的。 “来回路费报销，直播间的礼物也给你分成。” “一会见。” 白羽答应得斩钉截铁。 “你等下，录制的时间是后天，你不用急着来。” 乌云连忙解释。 “行。” 看着白羽的回复。 乌云甚至感觉白羽有些失落。 “怪怪的。” 乌云甩了甩头，没有太在意这些，他还得继续为后续的工作做准备。 而江海的白羽，莫名间闲了下来。 拍视频这种事同样讲究机缘，硬憋也憋不出什么质量太高的东西。 在知道自己将要成为红标认证之后，白羽也莫名有了几分偶像包袱。 “视频，我有三不拍。” 在金言询问他今天更不更新的时候，白羽如是回答。 “第一，纯擦边，我不拍，因为它善。” “单纯的擦边视频人们看完之后只能获得快乐，却没办法被教育，没有教育意义的视频有什么拍出来的必要吗？没有！” “第二，纯做饭，我不拍，因为它忠。” “人活着就得吃饭，所以只拍吃饭就会被人当成电子榨菜，不能给观众们留下心理阴影。” “第三，纯教学，我不拍，因为它孝。” “如果把人们都教会了，他们就会把这些菜做给家人吃，会让我的风评变得更好，以至于有一天不忍心继续出卖色相。” “你看我就说埋了好了。” 黑泽认真地看向金言。 金言却看着今天明显亢奋的白羽：“那你有别的安排？” 白羽穿上了外套：“肘，跟我找茬！” 第67章 主包蒸虾头啊 码头佬餐厅。 沐子李安排完了晚餐前的工作安排，坐在办公室里点燃一支烟。 “还真是宁静的一天啊。” 他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毕竟昨天刚蹭了白羽的饭，今天还收到消息说已经进入了初赛。 对于已经步入中年的他来说，生活中顺风顺水的时候不容易，浮生偷得半日闲也不错。 沐子李甚至掏出了自己珍藏的檀香，决定小憩一会。 再然后，办公室的大门就被再次敲响。 “乜（咩）啊！” 宁静被打断的沐子李大吼出声。 “大佬！砸场子的又来了！” 门外的声音传来。 “谁还敢来这砸场子” 沐子李越说声音越小。 毕竟来码头佬餐厅砸场子的人，还真的有。 前几天也刚来过。 沐子李慌忙走出办公室。 果不其然，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停在了门口。 身后依旧是一列奔驰s级。 来的就是客，沐子李脸上浮现出笑容：“黑总！” 却发现黑泽没有搭理他，而等着白羽下了车之后，跟在半个身位之后。 “白兄弟来吃饭啦！” 沐子李自然有眼力见，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黑泽如此尊重白羽，可也不会少了礼数。 白羽不像黑泽那般，仿佛与沐子李有点往事一样，他依旧是那副阳光的样子，说出着让沐子李如沐春风的话。 “我们又来搞事情啦！” 沐子李的笑容有些难绷。 你一直这么诚实吗？ 却发现迈巴赫后面的车里走出两人来，一高一矮。 龚长张面带着几分歉意地看向沐子李。 谁能想到，就在半小时前，白羽几人莫名出现在了江海书生点心铺，对他进行了征用。 征用的手段倒不复杂。 黑泽问江海书生点心铺老板，说自己想参股的话得拿出多少钱。 并且明确表达，自己不参与经营只参与分红，唯一的要求是龚长张得听从召唤。 黑泽仿佛是一名加入了超能力俱乐部的普通人，能力是说一句：i'' rich。 于是黑泽就成了龚长张的大老板。 获取了上班时间时龚长张的使用权。 龚长张莫名发现，自己上班的时候归了黑泽管。 下班的时候白羽打电话他也得来。 哪怕做视频的时候，有问题也得请教一下金言。 这三个男人就是龚长张一生绕不过去的梦魇。 奈何同样进入初赛的龚长张，还是打心眼里感谢白羽几人。 他自知自己天资不足，于是就越会感恩贵人。 “是这样的。” 白羽对着沐子李面带着微笑，可惜他越笑沐子李心中就越没底。 “前几天龚老哥在刹寂后厨被骂的有点狠，我于心不忍，于是想给他找一个能骂人的地方。” “您也知道，我在江海没几个熟人，所以能不能今天让龚老哥借用下码头佬的后厨？” 沐子李皱起眉头，这要求倒是没什么，毕竟龚长张的等级也和他差不多，也都是进入了初赛的选手。 但白羽为什么如此用意？ 他自然不相信白羽是为了让龚长张撒气。 谁还不知道那天龚长张被人骂得都乐出了声。 总不能是因为白羽真的这么闲？ 可惜，白羽真的是这么闲。 白羽甚至不打算让龚长张亲自下厨。 而是想让他以一人之力团建下沐子李的徒子徒孙们。 “所以，老弟您是打算拍视频？” 沐子李指着白羽身后的长枪短炮试探问道。 白羽疯狂点头：“嗯呐。” “拍！” 沐子李的语气，斩钉截铁。 是夜，享受着久违假期的人们，在结束了一天的胡吃海喝后躺在了床上。 可不太知名的网红厨师沐子李用亲身经历说过一句名人名言。 意外，总是伴随着人生始终。 【您关注的擦边美食主播发布了新视频】 带着些许微妙的好奇，人们点开了某音。 《白羽吃饭-纯享版3》 ？ 你什么意思？ 告诉大家你今天也放假了？ 你昨天不刚吃了饭吗？ 怎么今天也得吃？ 不少人已经猜到了自己看完之后绝对会饿。 奈何手却比脑子诚实。 果不其然，视频点开后的白羽重新进入了狂炫模式。 他的身板可不小，饭量也着实拿得出手。 这是什么？ 白灼鸡？ 白羽吃吃吃。 这是什么？ 客家酿豆腐？ 白羽吃吃吃。 这是什么？ 糖醋咕咾肉？ 白羽吃吃吃。 然而随着视频进行，被白羽吃进去的粤菜却越来越少。 排骨藕汤？ 白羽吨吨吨。 清蒸武昌鱼？ 白羽炫炫炫。 清油藕夹？ 后期团队甚至录上了白羽将其咬开时清脆的声响。 当做凉菜的藕带？ 白羽嚼开的声音依旧清脆。 餐桌上的菜肴逐渐从粤省地区，一路略过了弗兰，来到了弗百。 大家都是知道的，粤菜因为地区沿海，所以格外讲究排场与新鲜，菜量却也就不出意外地少了起来。 越往北，厨师们的心态就逐渐脱离了精妙，转向了投喂。 （题外话，作者第一次去粤省玩的时候，主食上桌后看着那一份五块钱的米饭陷入了沉思，毕竟那盛米饭的碗在我们家是装蒜泥的。） （后来那顿饭我自己光主食就花了小二百。） （很难想象那边的人过的是什么清汤寡水的日子。） 回到白羽吃饭。 当端上桌子的盘碗越来越大的时候，其实不少人的心态更加微妙了几分。 毕竟之前菜品算得上高端，看白羽吃饭也就是看个热闹。 直到那一大盘红灿灿的卤鸭脖端上桌之后。 观众们的心情就开始朝着破防一骑绝尘。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这么高端的餐厅里吃什么啊！ 你对得起码头佬的装潢吗！ 你怎么能吃这种我也买得起的东西！ 压死稻草的最后一根骆驼，是一盆小龙虾。 对，盆。 一个一米多宽的盆。 这盆之前是装处理好的乳猪的，也被龚长张征用为了餐具。 尤其白羽吃小龙虾的手法很奇妙。 他没有像平常吃法那么精细地剥。 而是把虾头拽下来之后，对着沾满红油的虾身微微一嘬。 新鲜至极的龙虾肉就落到了白羽嘴里。 这对龙虾的新鲜度要求贼高，对厨师的火候把控的要求也不低。 当然，对食客的嘬劲也有一定的要求。 而这种吃法的好处只有一种 快。 一只小龙虾从盆中出来到最后只剩虾壳，最多不过五秒钟。 绝望的观众们看着白羽的动作逐渐机械化。 取龙虾。 掰虾头。 嘬。 取龙虾。 掰虾头。 嘬。 “主包啊！虾头啊！” “蒸虾头啊主包！” “主包！真的是虾头啊！” 弹幕发出了毫无攻击性的哀嚎。 直到白羽面前的龙虾壳堆积成山。 端起早都准备好的解腻小饮料一饮而尽。 饱嗝响起，视频完。 这一夜的夜宵摊与外卖软件 惨绝人寰。 第68章 电子榨菜 钱钟书先生说过一句话：你只管吃鸡蛋就是了，又何必要知道那只下蛋的老母鸡。 （他真说过） 老先生本意是谢绝对作家好奇的读者拜访。 可惜他没有见到这么一个发作品得露脸的时代。 于是当被各种原因馋来的观众们不可避免地对白羽有所好奇的时候。 他们就被自己的好奇心狠狠地伤害了几分。 某种程度上白羽的行为极其恶劣。 你吃东西自己吃多好，为什么还要馋别人。 尤其是你吃的那些玩意楼下就有卖。 不少人看着自己的肚子，还有外面已经深黑的天色。 叹了口气。 也罢，这红尘滚滚，我又怎能独善其身。 要做假期放纵的人，不当床上饿死的鬼。 一个月吃三十顿夜宵，也不枉来这世上一趟。 她们披上大衣，轻轻地关上了门，也许有人还在雨帘下打起了伞，温和地走进了良夜。 抑或有人不方便出行，也只能打开相看两厌已久的外卖软件，几经周折，或是下了狠心，备注好打电话不要敲门之后陷入了等待。 人是在等待中变老的。 当然，等待的过程中也有不少人把白羽的视频反复观看。 静谧的夜里，只留肚子越发剧烈的作响。 半小时后，也许是卡着外卖送达的时间。 观众们的手机上再次收到了推送。 【你关注的擦边美食主播发布了新视频】 ？ 提着外卖袋子或者坐在夜宵摊上的观众们心情更加复杂。 你能不能别这么勤奋了？ 可说归说，手指依旧极为诚实地点开了某音。 白羽穿着自己的经典皮肤，站在大平层里脸怼着镜头微微一笑。 “你们吃的都到了？” 镜头随之一转，回到了当天下午白羽穿上了衣服：“肘，跟我找茬！” 无人机航拍视角下的迈巴赫在马路上疾驰而去，远方的大海波光粼粼。 视频的bg依旧轻松且痞气，几个镜头的快闪，一下把假期的氛围拉到极致。 可观众们的关注点却放到了其他地方。 你刚才说了什么？ 你告诉我你刚才说了什么狗话！ 你问我吃的到了！？ 感情你发视频之前就猜到会出现什么事了！？ 这擦边主播不当人子！ 取关了，反正主页也能刷得到！ 当然，当他们把手指放到取消关注上的时候。 视频的主线已经开始。 龚长张，一个通过白羽被人越发熟知的名字，站在了码头佬的后厨。 而码头佬的老板之一沐子李，正在面带愁容地看着龚长张训斥自己的员工。 也怪不得沐子李，答应白羽拍视频是一回事。 可当龚长张真正站到后厨的时候，一股认真至极的感觉便攀上全身。 能当主厨的人，谁还没两把刷子。 前文也说过，龚长张的刷子甚至多到可以扫鱼籽。 而在刹寂后厨进修过的龚长张，现在觉得自己强得可怕。 他能挑出来的毛病，自然也比之前多了许多。 “等下，你切得那叫葱丝吗？我还以为你在切称重梁。” “热油，懂不懂，你这叫热油吗？你这叫油烟！” “你看看你这滑蛋，这叫油泡蛋了？再过一会霉菌都来这建军事基地了！” “哎呦我的祖宗呦，这菜心让你炒的，你不怕他下辈子投胎找你复仇？” “你谁教出来的？这乳鸽让你炸得跟那菜心似的，俩死不瞑目！” 沐子李在旁边的脸色也和那菜心差了不多。 毕竟炸乳鸽那人，是他亲自教出来的二徒弟。 平心而论，其实码头佬餐厅的水平真的不低。 龚长张也属于吹毛求疵。 奈何上一次吹毛求疵的地方在哪里？ 很遗憾：刹寂。 码头佬一直营销上不去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刹寂稳压他们一头。 所以即使沐子李的面上再挂不住，也得受着。 尤其是这种高端的餐厅，其实有些时候就是差这么一点细节。 毕竟好吃这种评价是很笼统的，街边的炸鸡也好吃，帝都饭店的葱烧海参也好吃。 那能一样吗？ 更何况刹寂的大厨们可没有那个闲心跑到码头佬来教人做菜。 即使是为了拍视频。 奈何观众们却看着沐子李越发难绷的面色。 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 可以，看到了沐子李吃瘪。 暂时不取关白羽了。 白羽的良苦用心也被更多人注意到。 先是发吃饭视频让你们饥饿。 再发电子榨菜帮你们下饭。 你可还真的是为人民服务。 观众们咬牙切齿地继续看着。 镜头一转，给到了黑泽。 得益于龚长张在后厨的精益求精，黑泽的找茬工作倒是进行得有些困难。 甚至已经达到了不是鸡蛋里挑骨头，而是鸡蛋里挑行星发动机的级别。 哪怕是摆盘的些许失误都能被黑泽挑出来。 更不用说菜品的细微味道差别。 餐盘的温度。 最惨的是那只白切鸡。 这种菜品自然是提前做好，不可能现做。 龚长张也没什么参与的空间。 黑泽总算逮到了发挥的机会，一通儒雅随和之后把那鸡说得投胎来世上就是个错误一般。 如果不是一旁的白羽吃得那么香，也许大家还真的就信了。 熟悉的节目效果，却催生出了新的疑问。 黑泽好像对沐子李真的攻击性很强。 尤其到了他的身份，即使有找茬剧本的存在，也不至于这么大的怨气？ 观众们越发好奇。 直到餐桌上端来了码头佬餐厅并不太熟悉的楚菜。 很显然，这是龚长张要求的。 出身于楚地农村的他很清楚自己真正的手艺在哪。 可惜，码头佬餐厅的后厨并不擅长这些。 有些菜肉眼可见地能看出些许不足。 虽然白羽依旧吃得很香。 倒也不怪他，以白羽的胃口来看，他吃拖鞋都香。 奈何黑泽却安静了许多，没有之前的火力全开。 菜肴一盘盘端上，直到鸭脖的登场。 白羽撕下一长条鸭脖肉塞到嘴里，咽下去之后大大地松了口气，进入了一些更随意的状态。 “所以你和沐子李到底有什么仇？” 怪不得白羽，他从第一次叫黑泽来找茬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情况，只是一直没机会问出来。 观众们仿佛看到了啃着鸭脖的白羽眼神发亮。 里面明晃晃两个大字：吃瓜。 第69章 咩啊 黑泽其实是一个不太善于表达的人，往往内心想的很多，但落到嘴上，其实也就是模棱两可的几句话。 但在被白羽询问之后，黑泽的目光中还是浮现出了几分闪烁，代表着他此刻并不太平静的内心。 而这种不平静也被观众们注意到。 当然，注意到不代表多么在意。 在吃瓜的热情面前，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更何况只是在屏幕中的人物。 沐子李没有在包厢，依旧在后厨消化着龚长张带来的些许刹寂经验。 黑泽叹了口气：“也是不少年前的事了。” 也许是想通了一些关节，或者说真的时间过去了很久，黑泽的语气逐渐自然了几分。 “我出生在粤省一个还算不错的家族中，虽然说我们家的条件有些一般，可在我十三岁那年，知道了一些事情。” “我不是土生土长的粤省人，而是祖上搬到了粤省，而那些祖辈的名号很多已经都出现在了教科书上。” 黑泽耸了耸肩：“只是当我再问更多，父母也就不多说什么。” “直到我毕业那天，我父亲把我叫到面前，问我要不要拼一把？” “我不知道父亲想表达什么，但当时年轻，也就没有拒绝。” “经过他的讲述我才知道，我一直为之骄傲的家族，其实只是一个硕大宗系的旁支。” 黑泽看了眼镜头，仿佛在思索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 总裁的语言能力毕竟不错，只是沉吟一会他便找到了最合适的说辞。 “那硕大宗系我就不多说了，但任何家族都需要新鲜血液的注入，所以每过一段时间，他们都会给我们这些旁支的人一些机会。” “可以理解为宗门大比，赢了的人就会被纳入宗系，输的人就各凭天命，混得好的如同我祖先一样打出自己的天空，混得不好的人也就没人在意。” “华夏嘛，家族这个概念出现了四五千年甚至上万年，血缘本身就是最强的纽带。” 白羽听得津津有味。 这种事情放在平常又怎么能接触的上？ “你参与了那个宗门大比？” 白羽开口询问。 黑泽回以点头。 “是的，不仅是粤省，那宗系的旁支遍布全国，不少适龄的年轻人都拿着家族给出的第一桶金开始了打拼。” 白羽想到了码头佬门口停着的一排豪华轿车。 “所以你晋级了？” 黑泽却说道：“不，我失败了。” “仅仅以我个人的能力还有家族的些许帮助，我完全比不过那些已经底蕴极深的参与者，哪怕他们在宗系眼里只是旁支，可放在普通人眼中，那也是妥妥的世家豪门。” 很喜欢白羽的一句话：“哈？” 你这坐拥几十上百亿资产的总裁，跟我说你是失败者？ 黑泽倒也不觉得丢人，反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钱，在过了某个阈值之后就只是数字，经济学上来说它本身就是一般等价物，真正有价值的则是商品。” “价值包罗万象，你可以有一顶礼帽，也可以有一把枪，他们都是价值的体现，但有些人头上戴着礼帽，手里还拿着枪。” “实话实说，对于人类来说，拥有一万块和拥有十万块的差别可能很大，拥有十万块和拥有一百万的差别会更大，但拥有一个亿和拥有一百个亿的人比起来差距反而小了起来。” “转化不为价值的钱，真的只是一串数字。” 弹幕上满是：【师傅别念了】 白羽也对这种概念上的东西兴致缺缺：“这和沐子李有什么关系呢？” 黑泽笑了笑，端起面前的牛奶一饮而尽：“别急，等我说完。”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不能算完全的失败，我带着第一桶金来到了江海，在家族的帮助下建立了黑氏投资集团，混得虽然不尽如人意也就是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白羽歪了歪头：“你再说？” 黑泽温和地笑了笑，没搭理白羽的吐槽。 “而沐子李，则是我们这个旁支家族的一支旁支，在我创业的初期出了不少的力气，可不知道因为什么，他打听到了有关那个宗门大比的小道消息。” 黑泽语气不乏感慨。 “他是个聪明人，可惜有时候太聪明了。” “沐子李通过分析与打听，感觉到我不会通过那个大比，于是对我就开始不客气了起来，还合伙别人开了这个码头佬餐厅。” “他可能是觉得如果我失败之后，家族会把这些东西都收回去，惯着我也没什么意义。” “我倒是不怪他，换我我也会这么做，与其陪着我孤注一掷，不如给自己多攒点家底。” “沐子李大部分都分析对了，我确实没有通过大比，可在那宗系分析过黑氏投资集团的商业价值后，不仅没有收回倾斜的资源，甚至还给了许多的投资。” “这世界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 “再然后，他看到我就蛮尴尬的。” 黑泽的瓜不复杂。 甚至放到豪门争家产里，还显得有些温馨。 奈何白羽设身处地地站在沐子李的角度代入了下。 身躯不自觉地抖了抖。 这何止是尴尬。 简直就是尴尬姥姥给闺女开门。 尴尬他妈到家了。 白羽当然知晓，动辄上亿数十亿的大型商战，又怎么能如同黑泽说得那么风轻云淡？ 只是白羽和观众们关注的点，早就已经不是黑泽的故事。 我测，庞大家族，还有那听起来就贼高端的“宗门大比”。 几十上百亿怎么听起来就跟去门口买包辣条似的？ 还有黑泽那句句都是谜语句句都有所指，他到底想说点什么啊！ 不少人甚至已经在深夜摇醒了父母，希望得知自己也是某个家族庞大分支的一员。 后果自然也是显而易见。 甚至有倒霉蛋被闻到了外卖的味道，受到了第二次伤害。 视频还在继续，那满满一盆小龙虾被端了上来，白羽也没什么心思多问下去。 他有一种感觉，但凡黑泽再多说点，这视频这辈子就过不了审。 只是白羽仿佛不经意间扫了眼金言。 这些事你们国安知道吗？ 金言回以自然的笑容。 我们知道有很大用吗？ 一盆龙虾很快就见了底。 白羽却仿佛想到了个更关键的问题。 “不对啊，你是粤省人你怎么没有口音？” 黑泽歪了歪头。 “咩啊？” 第70章 虽然你儿子没救回来，但是我给你整活了 全网仿佛都陷入了某种讨论。 当然，热度不是很高。 虽然媒体部没有出手，可这种话题毕竟在华夏已经算老生常谈。 别说那庞大的家族，这年头谁还不知道几个富二代。 你能怎么办？ 要不你去投胎试试？ 但提前说一句啊，以现在全世界的生育率来看，你可能会重开到南亚次大陆。 好好活着就得了，活着还能看看美人美食，真重开到南亚，想必你看着摩托车或者巨蜥也会感觉眉清目秀。 更何况，在夜宵的刺激之下，不少观众也终于有了睡意。 白羽却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宿，目光中满是思索。 那视频最终还是被剪了许多，虽然黑泽许多的说辞模棱两可，但还是那句话。 白羽当了半辈子厨师，只学会了小心。 而从码头佬回来的车上，黑泽自顾自地开了口。 “其实桌上有一句话我没说。” “当时告知我没有通过的人也许动了些恻隐之心，他告诉我如果以后还想翻身的话” “就多去刹寂。” “我觉得我等到了这个机会。” 可再当白羽对黑泽打听起刹寂的事情。 黑泽也还是像之前一样，对此知之甚少。 有些昏暗的卧室里，白羽拿起那张刹寂的黑金卡。 脑海中逐渐勾勒出一张大网。 从他第一次拍视频，到认识黑泽，去刹寂吃饭，半路被盘问 他还记得那领头的人曾经指了指天空，说自己的东家是黑泽都够不到的存在。 之前白羽没想那么多可今天听说了他大比失败的事情后，好像一切都有了脉络。 更不用说之后的种种开展，哪怕是百行录和马上就要挂上的红标。 这种种都绕不开一个存在。 系统。 系统不是那种直接给你逆天奖励，甚至是爽文模板的存在。 它更像在引导，对白羽展现一个更广袤的世界。 一开始白羽还有些小小的怨气。 奈何现在再分析起来 总觉得系统在憋着波大的，等到这些外围的线索逐一连起来后，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可这和我一个臭擦边的有什么关系呢？” 外面天色已然大亮。 白羽一宿耗尽了脑筋，终于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 在评论区里满是今天擦边主播竟然没更新的震惊中。 白羽三人坐上了前往帝都的飞机。 没人问白羽为什么睡了这么久，毕竟登机的时候，三人的眼角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想必私下里也都思索了许多。 于是一路无话，只有三人在飞机客舱最前方的犄角旮旯里睡了一路。 乌云已然开着车在停车场等候。 “那个直播造势到底是什么说法？” 机场高速上，白羽随口询问。 乌云扶着方向盘说道：“倒也简单，就是把一些热度极高的选手们凑在一起，聊聊天，再弄一些才艺展示与互动环节什么的。” “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差别？” 白羽缓缓问道。 乌云语气不乏无奈：“上面有要求，百行录只玩真实，即使是直播也不能有剧本，全凭选手个人发挥。” “也就是说，在直播的时候只要不犯法，你们做什么我们都不能停。” 白羽目光闪烁：“这合适吗？” 乌云没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妥，回答道：“为了热度嘛，很正常。” 刹车踩下，乌云的车已经到达了华夏电视台。 前往演播厅的路上乌云还在嘱咐：“你别拘束啊，平时什么样就什么样，上面要的是节目效果，更何况你今天吸到的粉丝越多，对你后面的比赛也有帮助。” 白羽嘿嘿一笑：“真的嘛？” 乌云站在演播厅门口郑重点头。 “你一定要好好发挥啊，我还等着蹭你的热度呢！” 只是他没想过，亢奋了一整天，又过度疲惫后睡了一天一夜的白羽，现在到底是一种多么美丽的精神状态。 尤其是迈入演播厅的瞬间。 沉寂许久的系统终于开口。 【检测到突发随机任务】 【任务名称：虽然你儿子没救回来，但是我给你整活了】 【任务要求：系统会为宿主开启功能：破防光环，在破防光环的影响下，每一名与宿主交流的人接收到的破防程度都会被加强亿些，而宿主则需要让百行录直播间同时观看的人数峰值超过五千万】 【任务奖励：额外一次十连抽奖励，该奖励可通过奖励融合包融合】 【宿主需在十秒内确定是否接受】 “灯光照亮，这演播厅不大，布置的也有些温馨。 作为主持人的乌云坐在沙发里，耳返好像提示他直播已经开始。 参与直播的选手有四名。 第一名身材健壮，解开两枚衬衫扣子的男子，不需要多介绍，自然就是白羽没错。 第二名选手，身材有些瘦削，可脸上涂抹了素颜妆，头发也被精心地处理过，看坐姿极为端正，想必是经历过专业的偶像训练，他胸牌上的名字写的是歌行—文刀刘。 想必这种名字，也只有一个绝望的文盲能想得出。 第三名选手，也是场间唯一一名女选手，她看起来有些朴实，头发倒是梳得极为整齐，穿着一身正装和一双略显土气的圆头女皮鞋，可能是很少穿正装的关系，她看起来不太适应，目光带有着三分游离，想必对直播这种形式有些怯场。 她的名字叫依昂杨，看起来起名这领域中又出现了新的赛道。 至于所属的行业则是农行，也许她有一些不得了的种地技巧。 至于最后一名选手他上身穿的是巴黎世家的豹纹印花t恤，下身则是阿迪达斯的净版紧身运动短裤，留着半长不长的头发，宛如世纪初城乡结合部时兴的毛寸发型，脚下踩着一双老帝都布鞋，胸前还有香奈儿的胸针，噢对不起，他那胸针上的n掉了下来，于是只有cha el。 也许这插饿也是个新的潮牌也说不定。 忘记说，这名选手还穿了双高腰的袜子，左边的蓝色袜子印着钢铁侠，右边的绿色袜子印着hellokitty。 也许垮到极致就是潮，也许这名选手想表达的是先锋艺术与乡土文化之间的碰撞与融合。 当然，最好还是别融合了。 他胸牌上的字写着：舞行—古月胡。 说不清原因，但总觉得在他那一身典藏皮肤之下，这名字竟然显得如此正常。” 乌云疯狂地眨着眼：“那个，白羽选手，心里的话能不说出来吗？” “你猜主持人是干什么工作的？” 白羽狠狠一拍手：“嗨呀，我给忘啦！” 真的是看起来要多假有多假。 乌云此刻只感觉把白羽拉过来是一个错误。 尤其是那被白羽锐评过的三名选手，前后两者还好些，那中间农行的大姐已然坐立难安。 乌云刚想接过话头。 耳返里却传来导演的嘶吼：“让他说！在线人数过二百万了！” 第71章 《开摆的回归性原理》 乌云朝着白羽一努嘴。 白羽心领神会。 当场闭上了嘴，乖巧得如同幼儿园的娃娃。 乌云太阳穴已经快疼裂了。 他继续努嘴。 白羽再次心领神会。 他甚至端正了坐姿，面带着阳光的微笑。 乌云只觉得天空是蔚蓝色，窗外有千纸鹤。 他又一努嘴。 白羽甚至系上了所有的衣扣。 对着乌云比划了一个ok。 端庄，稳妥，充满了对于央妈的尊重与认可。 乌云的后槽牙就快咬碎。 直播间的气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与尴尬。 导演却在耳返里大笑：“三百万，马上三百五十万了！难道白羽真的是搞节目效果的天才！？” 乌云此刻只想跑路不干。 奈何白羽还是继续乖巧，等他先抛出话题。 我抛什么？ 乌云脑海疯狂转动。 我能说的话不都被你说了？ 你说的比我想的还狠二十来倍？ 奈何无奈与气愤这种事情，是有一个阈值的。 在那阈值之下，可谓是越想越气。 而当过了那个程度，人们就会好像打开某个开关一样，再也不在乎任何的事情。 节选自：《开摆的回归性原理》 毁灭，烦了。 这便是此刻乌云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担任直播主持人的现状。 “你给我把扣子解了！” 白羽眨眨眼：“啊？” 乌云依旧咬牙切齿：“你穿这么严实谁认识你！” “五百万！” 导演在耳返中欢呼。 乌云却反应了过来。 我刚才说了啥？ 这是直播的节目吗？ 不过白羽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听劝。 衬衫的扣子全部解开，回归到了经典皮肤的状态。 让不少被引流而来的观众们头晕目眩。 此时飘过了一行仿佛有预谋的弹幕。 【片场太热，不违反公序良俗，节目录制允许无上装工作】 坐在嘉宾席的符秋零对着白羽遥遥挥了挥手。 白羽的良心终于上线了一瞬间。 这破防光环名不虚传。 他指了指摄影机：“说词啊。” 乌云硬着头皮重新介绍了一遍选手。 耳返内导演万恶的声音却继续传来：“不行，数据掉了！” 那咋办嘛！ 乌云欲哭无泪。 想象中的直播不是这样的啊！ 他还不能怪罪白羽。 毕竟进门之前是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搞出节目效果。 如果被架在火上的不是自己该有多好。 乌云叹了口气。 “要不继续让白羽说？” 导演组看着依旧滑落的在线人数，说出了某些暴论。 乌云却释然了起来，他带着柔和至极的笑容，站了起来，让出了主持人的座位。 “白哥，来这个，这个劲大。” 他本以为白羽会客气客气。 却没想到白羽的笑容比他还柔和：“那多不好意思？” 随后直接坐到了主持位上。 很显然，白羽的话题度乃是顶流中的顶流。 当他占据了主持位的时候，本场直播便出现了第一条热搜。 甚至不少观众真心夸奖百行录剧组。 在华夏，你们可以不活，但是你们必须有活。 百行录的导演组就是整活的天才。 坐在主持位上，白羽自然不会怯场。 你让一个擦边的人怯场？ 谁信？ “那咱们就正式开始了啊。” 白羽微微一笑，调整了下领口，让胸肌在镜头下处于一个若隐若现的位置。 “乌云和我说的是本场直播没有剧本，全凭嘉宾自己发挥。” “想必各位来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白羽扬起眉毛，看向那坐姿端正化着素颜妆的文刀刘：“这位文选手。” “你鼻子是不是动过？” 文刀刘当时的表情已经无法只用语言形容。 他是这样：( ?′_ゝ｀) 甚至鼻梁都是一样的坚挺。 “文选手？” 白羽依旧挥了挥手，文刀刘尬在原地看向乌云。 乌云坐立难安，这文刀刘本身就是最红的一批小鲜肉，节目组也是考虑到了他的粉丝群体这才邀请他过来。 白羽你是不是疯了？ 他刚要救场。 耳返里却传来怒吼：“一千万！你敢动我就动你！” 乌云再次回归了心灵上的平静。 他看向文刀刘，努了努嘴，示意他糊弄过去。 文刀刘却想得多了些。 乌云这个努嘴刚才对白羽努的时候好像意思是让他解扣子啊 那他现在是不是让我说实话？ 文刀刘叹了口气，也罢，舍得一身剐，要把低俗变高雅。 “是的，有一些填充，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的回答诚实且得体，甚至语气还有些温柔。是极为标准的少年音。 当然，如果弹幕中不是各种问号与对白羽的质问就更好了。 奈何公屏上又被弹幕刷了屏。 【白羽：行！；文刀刘：行！；网友：不行！】 嘉宾席上的王金龙，对着白羽狠狠握拳。 笑死，谁还没几个粉丝群？ 可直播画面内，白羽却面露震惊：“啊？你真整过啊？” 文刀刘看向乌云，甚至保持不住自己的语气控制：“不是他有病？” 乌云耸了耸肩，示意自己爱莫能助。 导演组在耳返内高呼观看人数已经超过了一千五百万。 乌云真的相信，自己只要敢说一句话，这帮为了节目效果的疯子就会冲过来把自己做成节目效果。 文刀刘终于急了，嗓音自然了许多：“我一个唱歌的，动动鼻子咋了？” 白羽眨眨眼：“没咋啊，挺好看的啊。” 文刀刘也瘫在了沙发里，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沉默是他唯一表达反抗的方式。 白羽却根本不想放过他：“听口音你像东北的？” 文刀刘早已没了反抗的心思：“咋地？” 弹幕问号越来越多。 文刀刘在以往的节目上可都是以鲜肉形象出现的，不管别人怎么说都永远温和，甚至偶尔都会有些南方口音。 你们东北还有这特产呢？ 文刀刘仿佛已经猜到了自己过了今天粉丝狂掉，甚至只能退居二线的情况。 没办法，他年龄也算不得小，再装嫩也装不了几年，本来想借着百行录再翻红一次。 可惜，遇到了白羽这个铁崽种。 在娱乐圈内经年积攒的委屈与无奈在此刻爆发而出，于是文刀刘彻底用着东北话与白羽对话。 同样节取自《开摆的回归性原理》 当一个人无所畏惧的时候，他也就摆烂到了彻底。 文刀刘已经想好了自己退隐之后该做点什么。 白羽却开口询问：“我听说东北人唱歌和说话是两个声音。” “是真的吗？” 文刀刘依旧点头：“嗯呐。” 一副随你来，反正我的心已经死了的模样。 白羽指了指面前的空地：“那你来一首。” 第72章 这才艺也太才艺了 文刀刘不知道今天因为什么，其实更辛辣的问答他也经历过，但在白羽面前，他是一点控制自己心态的想法都没有。 于是他半扬起了眉毛，丝毫看不出原本的表情管理。 “唱什么？” 白羽摇头：“那我哪知道？” 文刀刘只感觉自己越发暴躁。 乌云却给了他一个极为坚定的表情与动作：（n??w??）? 导演组在耳返里兴奋到到处乱叫。 白羽这种让小鲜肉破防的言论，直接点燃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吃瓜热情。 直播间的热度还在一升再升。 所以乌云的意思是：你把持住，白羽不是那种太赶尽杀绝的人。 可惜文刀刘理解错了。 文刀刘深深地看着乌云的脸，心中叹气。 得了，自己上了百行录的套了。 百行录一定想的就是看自己出丑，怪不得说礼物还分红呢。 感情是断头饭。 那自己也就不想那些有的没的的了。 文刀刘站到了场中。 直播场地自然是有音响设备的，工作人员递来了一个麦克风。 他看向白羽：“你真让我唱？” 白羽莫名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某些坚毅。 他当然也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尤其他本来就不认识文刀刘。 白羽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这么好的展示机会不能错过。” 白羽的本意是：你整容的热度已经够大了，你随便唱个歌我接着折磨别的嘉宾就好。 可惜文刀刘又理解错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羽。 你们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让我活啊，还暗示我看直播的人很多，你今天之后的风评绝对差到不能再差。 再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下，文刀刘眼一闭，心一横。 跟你们爆了。 都别活辣！ 他拿起麦克风，身姿仿若易水前的荆轲，乌江旁的项羽，煤山上的崇祯，敞篷车上的肯尼迪。 悲壮倒说不上，就是没打算活着回去。 “乌云啊~！白羽啊~！我怎能想到你们用心狠毒至此啊！” 一段白口，让准备伴奏的乐队老师们楞在原地。 这啥？ 你怎么还有前摇的？ 文刀刘却眼神中已经有了泪光闪烁：“唱的是杏花微雨~香满楼啊~” “刀刘我这一边唱戏一边心难受。” “唱的是王二姐思夫~回杯记啊~” “王三姐思夫啊~撇彩球。” ？ 问号已经刷满了直播间的公屏。 这啥？ 怎么听起来跟二人转似的？ 你不是小鲜肉吗？ 这是你能碰的玩意？ 奈何文刀刘的唱功确实不错。 字字血泪，声声凄苦，只这四句唱，便让不少屏幕前的大龄女观众们心口犯堵。 现场的乐队老师们依旧面面相觑。 按理说他们早都做好了文刀刘会唱歌的准备，乐谱也早都烂熟于心。 更何况对于国家队来说，只记得主旋律就好，有时候即兴一下甚至会有更好的效果。 可你唱的这玩意让谁来？ 一堆乐队老师看着面前的电钢琴，架子鼓，电吉他木吉他贝斯和合成器陷入了沉思。 这几十上百万的设备，配不上此刻的演唱啊 文刀刘却还在继续唱着：“且不言刀刘我，越唱声越大啊！” “这声音惊动了两个一个小登！” 他依旧恶狠狠地看向白羽露出来的胸肌：“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白羽头顶的问号不比其他人少到哪去。 你这是现场直播的节目吗？ 奈何文刀刘还在看着他，白羽硬撑着点头赞许：“唱的不错” 文刀刘眼里依旧含着泪花：“你这话可当真？” 白羽心里越发发虚：“真的” 除了陈大海，文刀刘是他遇到的第二个站在面前发虚的人物。 无论现场还是屏幕外，在白羽回答后更加茫然了起来。 你这唱还有剧情的？ 伴奏乐队区，缓步走过来一个老人。 “部长” 乐队的首席站起来对龙齐打着招呼。 龙齐点点头：“我帮帮忙。” 随后从衣兜里掏出一副竹板。 “还是小时候学的呢。” 一旁的dj也终于下好了回杯记的伴奏。 板胡二胡唢呐的声音伴随着竹板声音响起。 虽然放在这演播室内依旧显得格外突兀，却也比文刀刘清唱的效果多了许多悲切。 文刀刘内心打着节奏，口中唱的节奏快了许多。 他手掌放到眉上：“我偷瞄我眼前的，这位小登啊~” “头发抹油刘海落，身穿衬衫纽扣松，坐在沙发翘着腿，胸肌腹肌全露空，看着二十嘛啷当岁，多说三十挂个零，看着就不是好东西！” 快板声到此刻恰好一断。 白羽眼睛一立：“诶不能这么说实话啊！” 文刀刘面露不屑，冷哼一声：“空口白牙，没什么用啊~！” “倒叫刀刘，笑断肠啊！” “你说直播流量大！刀刘心想能翻红！迈步就把这节目进！三言两语说我整容！” “动了鼻子没动嘴！没动我那俩眼睛！鼻子化妆能遮盖！其他挺不到这三十整啊！” 他狠狠抬腿，仿佛要剁，却又轻飘飘地放下。 背景音乐也随之变得凄切起来。 “做了鲜肉光鲜亮丽啊，不知我这一碗米饭只能吃两口啊~谈不了恋爱喝不了酒，抛头露面当明星。” “怎能比得了你们这些网红！” 文刀刘丁字步指着白羽：“相中了谁就能追！” “只要是才貌相当，遇到那家中没人。” “你们两个哩格楞啊~” 一波操作下来，白羽的表情和某张灰太狼表情包差不多。 我捏马都傻了。 你这才艺展示是不是也太才艺了？ 不过话说回来，文刀刘的水平真的很高啊。 虽然白羽不关注各种娱乐新闻，但他可清楚，如此顺畅的唱词，句句还都挂着现在的情况，换气舒服调门也高。 他看着文刀刘一副啥也不在乎的模样坐回沙发里，甚至翘起了二郎腿，一脸与百行录同归于尽的模样。 思索了半天才开口：“当小鲜肉还得会唱二人转？” 文刀刘也想开了，冷笑着开口：“我之前就是唱二人转的，后来觉得唱二人转没前途就攒钱整容当了明星。” “怎么样，把我毁了你们满意了？” 没等白羽回话，乌云把耳返摘了下来。 监听耳机里传出了突破天际的音量，乌云实在是遭不住。 “两千五百万！” 白羽眨了眨眼：“但是你好像更火了。” 第73章 嗯→哼↑ 文刀刘没有任何激动，在娱乐圈混迹这么久他当然知道，这些涌进来的流量基本上都是看乐子的。 虽然当明星赚的钱有一半是挨骂的。 可观众们也不傻，一般骂几句也就不管你是谁了。 这一次流量的涌入又能怎么比得了那些经久不衰的热度。 君不见那一首只因你太美，时至今日依旧被人们所铭记。 “无所谓了，大不了回去继续唱二人转。” 文刀刘把手往头后一摆，已经接受了自己在娱乐圈混不下去的事实。 他甚至把胸牌摘了下来：“我这歌行是不是也参与不下去了？” 白羽看向乌云。 乌云则刚把拽掉的耳机重新戴上：“啊？” 白羽指了指文刀刘：“他想退赛。” 文刀刘眼睛一立，慌忙又把胸牌捂住：“我没有！” 乌云：“啊？” 我戴个耳机的功夫你们又干啥了？ 再次解释，乌云这才清楚文刀刘想问的是，如果他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了，这歌行的比赛他还能继续参与吗？ 乌云茫然地点头：“能啊。” 耳机里却传来某个有些苍老的嗓音。 龙齐今天好像到处刷新。 “文选手您先等一下。” 乌云示意自己听一下耳返。 “是这样” 他组织着语言。 “就是百行录官方欢迎任何选手参与任何行业的比赛，不过我们部长给了一个新思路。” 乌云眨了眨眼睛：“就是在您刚才演唱完那段现编的传统曲艺之后，我们部长对您特别好奇，于是找了几首您的歌听了下。” “他的评价是应该枪毙。” 乌云的语气有些尴尬。 可即使没有破防光环的加持，他也说着让文刀刘足够破防的话。 奈何这是百行录。 宗旨没有其他。 只玩真实。 “我也能理解，那种收割粉丝和流量的歌它就不可能多好听，毕竟我也不知道你有啥代表作。” 来自乌云的破防还在继续。 白羽甚至都有些好奇，自己的破防光环是不是被带到了乌云的头上。 还好文刀刘已然开摆，否则听到这话估计丹砂乌云的心思都有。 他点了点头：“是啊，那些歌就是不好听，怎样？” 乌云微微一笑：“就是我们部长说了，如果您接受的话，我们可以破格让您参与曲艺行的初赛，赛区不变。” “实话实说，我们部长说了，这么好的苗子不唱一辈子二人转可惜了。” 文刀刘想过无数种可能性的发生。 比如自己从此过气。 自己自爆的行为被百行录拉黑。 甚至自己从此翻红，虽然可能性约等于零。 奈何乌云说的这种开展，别说这辈子，他下辈子都没可能想到。 （能被你们猜到还是我？） “那我思考一下。” 文刀刘坐回了沙发里，坐姿都端正了许多。 是啊，娱乐圈混不下去还可以混曲艺圈啊。 自己但凡靠着二人转打到半决赛甚至决赛拿个国标。 也比在这等着年老色衰过气强啊。 文刀刘心中想法翻涌。 乌云却耸了耸肩：“主持人，说词。” 白羽：“你真把我当主持人了？” 乌云翘起二郎腿，一副看戏的模样：“谁坐那这活谁干。” 这直播间就是地狱啊，朋友。 所以多来点地狱笑话就好了。 乌云的心态已经彻底放飞，变成了单纯的乐子人。 反正有了文刀刘的先例，还会发生什么更离谱的事呢？ 白羽调整了一会自己的状态。 被人指着鼻子唱二人转的感觉，颇有种他第一次打开私信时的震撼感。 只有系统在脑海中提示他，现在直播间内的观看人数已经达到了两千八百万。 甚至人数还在上升。 距离任务的五千万目标，白羽已经越来越近。 “那咱们再聊聊下一名选手。” 他看向依昂杨，那个依旧局促的大姐。 那种纯净的朴实感扑面而来，让白羽的良心再次短暂地上线了下。 他的目光离开了依昂杨，看向了另一边花里胡哨的古月胡。 “实话实说，我能把你们的名字记住都不容易。” 白羽叹了口气，发自真心地吐槽。 同样是因为文刀刘，他也再次放飞了自我。 “这位古选手，在正式的访谈之前，我能不能问问你穿这一身的动机是什么？” 也不怪白羽好奇。 因为当镜头给到古月胡的时候，直播间的人气甚至还在上升。 古月胡清了清嗓子：“精→神↑！” 白羽疯狂眨眼，还以为自己到了某个喊麦直播间。 他疯狂地暗示乌云，努了努嘴。 这啥玩意？你能不能给点提示。 乌云也努了努嘴。 我不到啊！ 白羽如坐针毡。 你们百行录开直播能不能找点正常人类？ 系统的良心却仿佛在此刻也突然上线： 【古月胡，现阶段某音最火的抽象主播，视频内主打狠活，包括但不限于矿泉水瓶砸头，冬天给自己浇凉水，咬打火机等，反正怎么博人眼球怎么来】 【虽然参与的是舞行，可成绩大部分也来自于直播间人气】 白羽释然了许多。 懂了。 他看向古月胡：“铁子！” 古月胡：“嗯→哼↑！” 他依旧压着声线。 “就是你能不能表演一下那个？” 白羽伸手往嘴里放，假装咬了一下。 古月胡伸出手指着白羽：“铁子啊！你切记！违反规矩的事咱们直播间不能干，我赚多少钱我还咬打火机？上次咬一回罚款四百多封了七天！” “狠活的时代已经死了！” 白羽面露绝望，他看向乌云，却发现乌云看他笑的更开心了。 你以为我为啥不想主持？ 百行录那帮疯子为了流量已经快不择手段。 白羽心中疯狂叹气，按理说他这时候已经可以让古月胡表演节目。 可他不敢。 别看古月胡这种人流量很大，粉丝也很多。 可节目这种东西也有自己应该出现的地方。 如果白羽躺在床上，看到点抽象狠活他会看得津津有味。 奈何他接受不了古月胡在这个初赛预热直播间里真整点活，如同他接受不了科目三上春晚。 谁能想到呢，一个擦边主播有朝一日竟然发现。 保守派竟是我自己。 奈何直播还得继续。 白羽认真地看向古月胡：“所以朋友，你有没有点正经的才艺展示？” 古月胡邪魅一笑：“铁子！玩网络你甚至可以不活，但是你不能没活！” 白羽扭了扭脖子，指了指自己的肱二头肌：“我说，正经的。” 第74章 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狠活 也许是白羽的目光有些狠，古月胡也放下了刚才夸张的身段。 “这位白选手，什么是正经的？” 他终于不再压声。 白羽松了口气：“对嘛，说点人话多好。” 他头一回感受到健身的好处。 文刀刘作为小鲜肉都敢唱二人转，古月胡也不敢赌白羽会不会真上头给他真实一顿。 毕竟百行录是一个只玩真实的地方。 虽然双方理解的真实都和原意有些出入。 控制住场面的白羽也没有再物理恐吓，只是认真地说道：“既然乌云让我当这个主持人，那我就得对这场直播负责任。” “古选手，你的狠活可以在你的视频里随便整，但请不要在这里。” “我要对这场节目的收视率负责。” 【啧】 要不是系统在白羽脑海内吐槽了一声，白羽差点都把自己骗了进去。 然而其他观众可不知道系统的存在。 现在直播间的人数已经到达了三千万，里面为数不少的人还在快退看着文刀刘唱二人转的片段。 古月胡要是真在这来一段大哥大哥欢迎你，估计能剩五十万都是多的。 可谁都不是泥捏的，古月胡被白羽如此严肃地恐吓，自己也有点火气。 更何况白羽还有破防光环的加持。 “哼，测。” “忽略！” 他直接站起身，走到演播室中间原地起跳翻了个后空翻。 “我表演完了。” 他很不屑地看向白羽，似乎想看着白羽如何收场。 整个直播间内的火药味就没断过。 除了导演组看着依旧稳步上涨的观众人数欢呼雀跃外，其实很多人都在担心。 如果这一场直播真的崩盘的话，接下来百行录节目的录制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白羽却极为认真地看着古月胡：“你很专业。” 古月胡：“嗯→哼↑！” 眼神却有些冰冷。 白羽没被他所影响，而是指着古月胡的脚面：“你一定真的练过很长时间的舞蹈。” “你起跳前的脚掌绷了起来，这种脚掌习惯性的绷起不是野路子能掌握的，这一定是老师用教鞭打出来的弧度。” 古月胡的目光逐渐发虚，白羽却依旧在继续。 “还有你的脖子与肩膀。” “这种习惯性的伸展就代表着你接受过专业的仪态教育，即使你一直以精神小伙的姿态出现，可是这种骨子里的习惯是改不掉的。” 白羽翘起了二郎腿。 “所以你会选择穿的如此花哨，试图让人们忽略你本身的仪态问题。” 古月胡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 来自白羽的输出却还在继续。 “哦还有，学舞蹈要求三长一小，胳膊长，腿长，脖子长，脑袋小。” “前面三者还能用天赋掩盖过去，可是你有些毛绒绒的发型却在掩饰你的头其实并不大，对吗？” “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古月胡皱起眉头看着白羽。 白羽却微微一笑：“作为一个厨师，会的多一点不是很正常？” 老底被戳穿的感觉并不好，古月胡十分想找回场子：“所以呢？我接受过专业的舞蹈训练有什么关系吗？” 他只感觉到极为烦躁。 可惜，白羽的身材在那摆着，他也不敢真的对白羽做出什么事情。 白羽认真地看向古月胡：“有，而且很大。” 直播间内观众们的好奇都被调动了起来。 这又是什么开展？ “当小丑，也有自己的门槛。” “只是这个门槛是反过来的。” 白羽语气平缓：“人们可以接受一个草根玩点土的，说出来可能不好听，不过心态和看猴差不多。” “人活着不容易，看到别人作贱自己自然会减少一些压力，最多心中出现一点怜悯。” “但是人们无法接受比他们优秀的人刻意扮丑。” “因为这样他们就才是被耍的猴。” “所以你一定要维持自己拙劣的人设，对不对？” 白羽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古月胡的心一般尖锐。 古月胡却只感觉到一阵无力。 他看向文刀刘：怎么没人告诉他这直播是这样的开展？ 文刀刘耸了耸肩：别问我，我就是个臭唱二人转的。 白羽却没打算放过古月胡。 想影响他完成任务？ 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让我想一想，你应该是一个极为专业的舞蹈院校毕业的人，毕业后为了增加收入选择当网红，但正经的视频没什么人看，是这样。” 文刀刘叹了口气，白羽句句都戳在他肺管子上。 好像说的像他经历过这些一样。 “于是可能有高人指点，你走向了整活这条路，也混得不错。” 白羽继续说着。 “可是你很清楚一件事，如果你的底被人戳穿，你的账号就会一文不值，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装的。” 白羽其实没打算说这么狠，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一般。 可惜系统告诉他，在他说这些的时候，直播间的数据依旧在上涨。 甚至超过了三千五百万。 看狠活主播被揭老底，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狠活。 所以对不起了，古月胡！ 白羽心中道歉，嘴上却依旧没闲着。 古月胡被他说的彻底破防，也和之前的文刀刘一样瘫在沙发里。 “你想表达什么呢？毁了我？不怕我对你怀恨在心？” 古月胡清楚，白羽说的没错，在经了这么一场之后，自己也在抽象与狠活的道路上走不下去。 他甚至摘下了自己的胸针，看着正常了些许。 至于白羽，他微微一笑。 “初赛完之后你联系我，我能让你比现在更火。” 古月胡皱起了眉头，这么多人看着，白羽自然不能瞎吹。 “怎么做？” 反正也装不下去，古月胡直接询问。 白羽压了压手：“山人自有妙计。” 随后便没再管古月胡，甚至没管直播间里无数好奇的观众。 他的目光转向依昂杨：“这位大姐，您能不能介绍一下自己？” 依昂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俺是耕田哩。” 第75章 向前看 看到依昂杨依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白羽莫名语塞了起来。 依昂杨有些太正常了，正常到出现在百行录的舞台上如此不正常。 刚应付完古月胡的白羽本以为没有什么能够难得到他。 可在依昂杨面前，白羽甚至感觉自己的破防光环失去了作用。 他也不是很想看到这朴实无华的大姐在台上失态的模样。 一旁的乌云清了清嗓子，罕见地接过了话：“农行是百行录节目组思索很久才决定添加到节目中。” “倒不是说种田不是一种工作，而是它实在包罗万象，甚至涵盖了近乎所有的行业。” “当然，农行的海选方式，也与其他行业不一样。” 乌云指了指身后的大屏幕，播放起了之前准备好的vcr。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袤的大地，从梯田到平原，从黑水到白山，直到镜头拉近，人们这才看到大地上如同蚂蚁般四散的人群。 【中原·大葱种子田】 字幕浮现，依昂杨穿着防晒衣拔着刚长出的杂草，头顶的帽子丝毫抵挡不住暮春的热浪，可她手上的动作却极为利落，充斥着某种奇妙的充实美感。 【鲁省·小麦田】 一名肤色黝黑的大哥走在小麦田中，皱着眉头仿佛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 【冀省·苗木基地】 【川省·油菜田】 【陇西·苹果园】 【黔省·高粱梯田】 无数画面闪过，只是与观众们想象中宣传片的画面不同，屏幕里的人物全然看不出那满脸的笑容，反而一个个都忧心忡忡，甚至看着不同的天气，脸上写满了心事。 乌云适时接话：“百行录不喜欢摆拍，这些地都是他们自己承包的。” “这才是百行录存在的意义之一，可能别人看得都是热闹，但对于我们的选手来说，节目拍摄的就是他们的生计。” “我们一直觉得节目不应该只拍丰收的喜悦，应该真正的看到在田野间的喜怒哀乐。” 大屏幕中的画面继续。 几乎没有任何人气的农行浮现在数千万观众们的眼中。 百行录的节目组好像任性了起来，即使刚才还在为了流量不择手段。 现在却又继续播放着各种海选的片段。 无非是各路农民在田间劳作，谁的效率更高，谁就获胜。 亦或是谁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处理的自然，例如干旱或是小范围的洪涝，甚至是农药与化肥的挑选，都是衡量分数的一部分。 实话实讲，这些画面没什么吸引力，尤其是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 不过百行录节目组选择按着观众的头：给老子看！ 奈何这种堪称优美的精神状态，正中某些观众的内心。 【该说不说，那农用收割机还挺帅的】 【九敏，那个开拖拉机的小哥好帅】 【我测，原来真的有骑马牧羊的吗？】 【哦对不起，他骑马是为了去开车】 坐在房间内的观众们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活生生的世界。 可惜百行录的初衷完全不是为了歌颂。 画面内出现了夫妇拌嘴时的争吵，邻居为了一垄地动粗，农户在面对商人时的讨价还价，亦或是烘干塔前拿不出费用时的窘迫。 苦难向来不应该被歌颂。 即使苦难一直存在。 有些采访甚至极为辛辣。 被采访的人的回答也朴实无华。 —你为什么种地？ —我倒是想打工，人家要求至少高中学历。 —那你种地为了啥？ —攒钱去县城买个房子。 不少问号在公屏飘过。 导播室内的龙齐面带几分笑容。 谁知道他顶着多大的压力，才能把这些真实到露骨的画面放出来。 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多，谁能想到这种官方的节目还会如此辛辣且直白。 视频画面终于结束。 乌云耸了耸肩：“我其实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剪这么个片子。” 白羽也回以耸肩：“我倒是觉得蛮好，总得告诉人们田园牧歌没他们想象中那么美好。” 反正这节目已经都这样了，两个人也没有丝毫说套话的想法。 观众们也越发习惯了起来，毕竟这整场直播间就没有几句应该在直播时说的台词。 白羽扫了眼依旧局促的依昂杨，随后继续看向乌云：“咱们也别为难大姐了，你直接说说为什么节目组选择了让她参与直播？” 乌云似乎稍微回到了工作状态：“很简单，她成绩高。” 白羽：？ 乌云继续开口说道：“依昂杨选手来自中原农村，承包了一块大葱种子田，干活麻利，种出来的大葱种子良品率也很高。” 白羽：？？？ \"没了？\" 他只感觉这破防光环来到了自己头上。 乌云好像终于想到了些什么似的：“哦对，除了卖给种子公司外，剩余的葱种依昂杨选手也会卖给同乡的乡亲，倒是也给整个村子带来了不少的收入。” 白羽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种节目出现在农业频道就好了啊。 你让我怎么搞节目效果。 乌云却看了眼他，意味深长。 白羽暂时分析不出来乌云想表达什么。 他索性看向一直保持着局促坐姿的依昂杨：“那大姐，您参加百行录的初衷是什么？” 依昂杨一愣：“初中？俺没念过初中，小学三年级就不念嘞。” 脑海中系统提示说观看直播的人数还在缓慢上涨。 白羽却只感觉自己成为了现在的节目效果。 “不是念书，就是您为啥参加百行录啊？” 白羽还在找补。 依昂杨却更加不好意思：“哎呀，他们说参与这个节目能多挣钱。” 白羽头皮发麻，却也只能继续问下去：“您想多赚钱？刚才乌云说您卖大葱种子收入也不少啊。” 依昂杨的回答依旧诚实：“谁会嫌钱多啊？” 她甚至看白羽的眼神和看傻子差不多。 白羽低下头揉着太阳穴。 救命，百行录都是在哪找的这帮牛鬼蛇神。 谁能想到来了四个选手，精神状态最稳定的人是个擦边的。 白羽硬着头皮继续尬聊：“那您赚钱是为了谁？您孩子？” 依昂杨淡然地摇了摇头：“我儿子十年前就没了，出的车祸。” 白羽一愣：“那您丈夫呢？” “七年前没的，喝酒喝出的脑溢血。” “您父母？” “我爹没二十年了，我妈也没十八年了。” 白羽语气弱了许多：“那您就没亲人了吗？” 依昂杨脸上的笑容依旧淡然：“有个弟弟，小时候打针打傻了，娶不了媳妇，我不赚钱他就饿死了。” 白羽看着她：“可是您说这些的时候丝毫看不出难过，为什么。” 依昂杨还是笑着：“向前看。” 第76章 蒸馍？不服气？ 真正的突脸毫无预兆可言。 就好像真正的破防也不会痛哭流涕，反而看起来充满释然。 黑泽在观众席掏出了手机，解锁之后又息屏。 金言走出了演播室，站在走廊里点了支烟。 镜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侧影，在无数陪一根的弹幕下，不少房间内烟雾缭绕。 依昂杨的局促缓解了许多，仿佛早就习惯了这一切。 白羽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打算。 他看向天花板：“这要是剧本就好了。” 这是他第一次不喜欢真实两个字。 白羽甩了甩头，看向了乌云：“你们故意的？” 乌云当然知晓，白羽想问的是是不是刻意请的依昂杨。 他摇了摇头：“不是，请依大姐真的是因为她是农行海选全国第一名。” 白羽叹了口气：“你骗骗我也好啊。” “或者你现在说点煽情的词，拔高一下节目的格调，让我觉得有点假，要不这么简单粗暴我心里不太舒服。” 乌云还是摇头：“这个活是主持人干的，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白羽眨了眨眼：“那我可以说脏话吗？” 乌云微微一笑：“不可以哦。” 白羽摊手：“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两人一问一答倒是冲散了些许让人不舒服的氛围。 其实依昂杨的故事并不复杂，可惜不能多想。 别人的苦难是一片铺着木板的泥沼。 如果你毫不在意，不经意间就会过去。 如果你思虑良久，结果便是陷入其中。 归根结底还真的是依昂杨说的那三个字。 向前看。 “所以如果要让依大姐表演才艺的话，要怎么弄？” 白羽强行岔开了话题，也打断了人们的思绪。 乌云还是那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她不用表演才艺。” 白羽眨眨眼：“那直播就结束了？” 乌云指着白羽：“但是你得表演才艺啊。” 白羽：“我是主持人啊！” 乌云侧过脸露出了自己的耳返：“现在你不是了。” 没等白羽说话，乌云直接站了起来对着摄影机开口：“好了，现在让我们采访最后一名选手，厨行三轮海选全国最高分的选手：白羽！” 白羽满头雾水。 我是不是被套路了？ 主持人的脏活累活我干了，现在你还让我当回选手？ 只是唯一的好处是随着两个人的插科打诨，场间那股惆怅的氛围终于消散不少。 至于谁想得太多变得难过，白羽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样，白羽选手，先对全国的观众介绍一下你自己。” 乌云十分刻意地凑近白羽，假装递过了话筒。 白羽面带微笑：“大家好，我是白羽，我觉得百行录并不真实，起码我感觉我被套路的很惨。” 乌云的笑容更加灿烂：“白羽选手，口嗨是会遭到我们节目组的报复的。” 白羽笑得也更加阳光了起来：“你们敢吗？是不是还得蹭我流量啊~” 乌云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笑容再度绽放：“白羽选手真聪明啊，有本事你别让我们蹭。” 白羽看向自己的胸牌：“那我弃赛是不是就好啦？” 乌云当即站得笔直，朝着白羽鞠躬：“请务必让我们继续蹭下去。” 【对味了】 不少弹幕飘过。 只能说在前三个高手的影响之下，现在轮到白羽与乌云的抽象对话，甚至让不少观众们觉得十分正常。 狠活太狠了看着也累，还不如听点对口相声。 “所以我到底要表演点什么？” 白羽看着演播厅内，没有灶台也没有冰箱。 难不成百行录要让自己演擦边？ 那也太三俗了点。 白羽目光中甚至浮现出些许期待。 也许乌云看出了白羽眼中的期待，他义正言辞地摇了摇头：“请白羽选手收回你那危险的想法。” “我们想的只会更危险。” 帝都大学，一食堂后厨。 “小伙子，好好干。” 时任帝都大学法学院院长的龙楚，拍了拍符秋零的肩膀，示意他抓紧走向自己的工作岗位。 符秋零满脸无奈：“老师，我真的也要给白羽打杂吗？” 龙楚满脸的爱与正义：“当然，为你喜欢的主播排忧解难，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更何况这是多好的节目素材啊！” 龙楚丝毫不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 符秋零低下了头，缓步走到了已经穿上一身厨师服的白羽身边：“白羽哥，我来帮忙了。” 白羽的回答也十分简单：“滚蛋。” 符秋零：？ 一身洁白厨师服的白羽满头黑线。 谁能想到百行录为自己准备的危险想法，是交给了自己一个帝都大学的食堂档口。 这也就算了，还得全程直播。 根据系统所说，哪怕其他三名选手，甚至作为主持人的乌云都已然跑路的情况下。 直播间内现在的人数也超过了四千万之数。 虽说有不少人是奔着帝都大学的食堂来的。 可更多人，还是想看有关白羽的乐子。 白羽只觉得这世界疯了。 甚至对那个突发任务是否能完成都想法缺缺。 当红小鲜肉唱二人转，两千万多人看，很正常。 抽象网红大哥被揭老底，三千多万人看，也很正常。 苦命大姐与农业故事齐飞，依旧三千多万人看，虽说不太正常却也能讲得通道理。 自己在这s食堂阿姨，你跟我说四千多万人看？ 白羽叹了口气，即使隔着口罩观众们都能看出它脸上的无奈。 “别捣乱啊，你想拍就拍，打下手没想象中那么容易。” 白羽对符秋零认真地说着。 符秋零当然不服：“我在家也帮我妈打土豆皮！” 白羽的目光中满是嫌弃：“那可不一样，术业有专攻，比学习我比不了你们帝都大学的学生，比做饭你们还得练。” “嘿！” 符秋零心中攀升起了几分奇妙的胜负欲望。 却见白羽拿起菜刀，随手转了起来，左手拿起一枚清洗好的土豆，朝着天上一抛，土豆薄如蝉翼的外皮就被旋转的刀刃如同削苹果一般削了下来。 “蒸馍，不服气？” 白羽扬起了下巴。 第77章 男妈妈餐厅 符秋零当场就服了。 甚至直播间内的观众们都服了。 诶不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羽仿佛会读心术一般，看向镜头的方向：“其实很简单，我教你们。” “首先转刀，速度要快，而且要均匀。” “然后拿起土豆往天上一扔。” 他再次拿起来一枚土豆。 “掉下来就削好了，是不是很简单？有手就行。” 弹幕里满是：【嗯嗯嗯】 【脑子：我会了】 【眼睛：我会了】 【手：你来】 【眼睛：其实我也没看清】 可白羽的花活不止于此。 土豆削好只是个开始。 白羽开始进行了一些有难度的工作。 比如给土豆切丝。 菜刀在土豆上甚至切出了残影，奈何那土豆看起来根本没什么变化。 人们只能看到白羽的手在微微移动。 直到菜刀掠过了整个土豆，白羽才微微的用手扇了下。 那土豆直接扁了下去，变成了一枚又一枚薄如蝉翼的片。 白羽捏起一片，直接糊在了摄影机前。 实话实讲，对直播的画面几乎没有影响。 ？ 弹幕中满是问号。 这是人类能切出来的？ 我怎么感觉你这玩意比某事薯片还薄？ 白羽则依旧是那副有手就行的模样，竖着继续切着土豆。 直播间的人数继续有着上涨，白羽露这一手着实有些刷新人们的认知。 一直到一枚土豆切完。 白羽终于开口。 “也许有人会问了，这么切土豆有什么用吗？” “答案是没有。” 他掂了掂手里的菜刀：“刚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适应这把刀。” 弹幕中的问号越来越多。 白羽歪了歪头：“菜是给人吃的，即使做的再好看不好吃也是枉然。” 他捏起一根比头发还细的土豆丝：“这玩意入锅你就再也找不到他。” “不过还是那句话，浪费粮食可耻，所以一会它们还有用。” 说罢便没再与直播间内的观众们沟通，而是继续切起了土豆丝。 这一次白羽切出的土豆丝看起来就正常了许多，虽然依旧板正利落，却也是正常人能切出来的水准。 一盆土豆丝很快便切好，白羽转过身，开始切起了另一盆土豆。 这么说，一整个上午白羽到了食堂之后就没干别的。 他一直在切土豆。 切出了各种各样风格的土豆。 土豆丝，土豆条，土豆片，还有整个上锅蒸出来的土豆，按压成了土豆泥。 【？】 【擦边美食主播这是开摆了？】 【有可能啊，谁能想到参加个直播会被安排到食堂做饭】 【那他开摆就完事了还整那么多土豆干啥？】 弹幕陷入了讨论，甚至不少观众已经退出了直播间。 毕竟谁看别人处理半天土豆都会烦。 白羽却完全没有在意。 直到开餐前二十分钟，他才终于有了别的动作。 嗯，他炒起了土豆。 无数重新回到直播间的观众在手机前疯狂叹气。 果然，白羽这是在演播室内呆疯了。 百行录的主持人确实不是人干的活。 你看好好的一个擦边主播，都和土豆开始了不清不楚。 一大锅土豆丝出锅装盘，白羽的动作倒是依旧干脆利落。 随后把剩余的土豆丝一分为二，其中一份丢到汤锅里，白羽想了想，又把之前切好的头发粗细的土豆丝也丢到汤锅中。 果不其然如他所说，那土豆丝进锅的一瞬间，就如同融化一般，再也找不到它们的存在。 汤锅很快就有些沸腾，白羽也只是进行了简单的调味，放了些盐和味精，之后便转了小火没多在意。 铁板炉通电热起，最后剩下的土豆丝被白羽铺在铁板上，土豆丝饼也逐渐摞成了摞。 唯一和土豆没什么关系的东西，则是土豆泥搭配的酱。 依旧是家常做法，甚至没有什么值得一说的东西。 也不尽然，还记得那个土豆条吗？ 在进锅煸炒之后，白羽掏出来的调味料倒是让不少人陷入了沉思。 他跑到别的档口，要了点用不着的方便面料包。 不是那种酱包菜包，而是最便宜的方便面里才会拥有的唯一的粉包。 白羽把那些粉包打开后就直接洒到了大锅中。 目光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慈悲。 反而写满了糊弄。 擦边主播大抵果然是疯掉了。 不少观众已经在直播间内上起了香。 以至于一些条件不错的观众还刷了几辆保时捷，争抢一下白羽出殡的头车资格。 时间终于来到了十点半开餐的时间。 白羽站在档口内，看着食堂外马上就要涌入的人潮，心中莫名出现了些许的恐惧与汹涌。 来食堂抢饭的学生，和饥饿的丧尸还真的没什么差别。 如果说有的话，可能丧尸跑的没有学生那么快。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代，当白羽出现在食堂内的时候，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大学。 于是平日人流量不算很大的一食堂挤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天才饭桶。 可当他们看到面前满满的土豆的时候，他们还是愣住了。 哥，直播我看了，我还以为你在搞节目效果，背后估计得有点拿得出手的菜。 没想到你来真的啊！ 拿着餐盘的学生硬着头皮选了几样形状不一的土豆，又舀了碗看起来有些浓稠的土豆汤，颤抖着走回了座位。 符秋零自然也在其中，目睹了全程的他倒是对白羽的手艺好奇了三分。 毕竟之前都是在视频上看，这次虽然是土豆，可也好歹是白羽亲手做的。 符秋零拿起筷子，夹了一根白羽用方便面粉包炒出来的土豆条。 入口的瞬间：“妈？” 符秋零脱口而出。 不仅是他，甚至不少人吃着这极尽糊弄之能事的土豆条，喝一口滋味寡淡最多勾点芡的土豆汤，再来一口普通至极的土豆丝的时候，都本能性地想起了一个在厨房敷衍了事的身影。 事实证明，能被人铭记的不是某一天自己老妈心血来潮做点好的。 而是她持之以恒的糊弄与敷衍。 帝都大学的食堂工作人员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精心制作的菜肴没让这帮学生们感觉到温馨。 反倒是一堆土豆激起了他们心中倒也算不得美好的记忆。 在妈声一片中，直播间内涌入了更多的吃瓜群众。 【任务完成】 系统的提示音在白羽脑海内响起。 而白羽客串的档口，也在口口相传中有了独属于它的名字。 男妈妈餐厅。 第78章 百万粉丝金色抽奖 离开帝都大学的白羽，有一种终于逃离地狱的感觉。 天知道他这一上午是怎么过来的。 先是在百行录直播渡劫。 然后又在帝都大学食堂客串食堂阿姨。 这还不够，吃到了白羽一顿糊弄之后的学生们，竟然被莫名激发起了食欲。 有些人甚至自行去找出了诸如醋，辣椒油一类的调味料。 白羽糊弄就糊弄呗，我自己再加点味道。 颇有种在家吃饭的既视感。 更何况土豆这种东西 它虽然饱腹感很强，但它还是不好替代主食。 白羽毕竟不是专业的食堂工作人员，也没有提前煮好米饭的想法。 于是一时间前来吃饭的学生们，都有一种吃土豆吃到饱的野望。 白羽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炒了多少锅土豆。 以至于到最后他看到土豆都有一种想要立刻离开人世的冲动。 帝都还是太城市化了。 自己要回江海。 江海不仅民风淳朴，还有沐子李可以被自己欺负。 一型三人直接改签了机票，婉拒了乌云提出来的搓一顿，窝到了机舱前方的犄角旮旯里面。 回到家中的白羽直接扑到床上。 去了一趟帝都燃尽了他所有的精血，只剩下苍白的余烬。 这一睡，便又是一夜。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白羽重新神清气爽。 刚准备去黑泽那边吃点早饭。 脑海里一个暗戳戳的声音便响起。 【有几个事情，需要宿主注意一下】 白羽心里咯噔一声。 自己这个系统只要开口一般就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系统以一副极为正式的语气，发表了些许暴论。 【第一件事，今天早上媒体部试水了红标认证功能，但是依旧在调试，估计明天就能和百行录初赛一起正式上线】 “第二件呢？” 白羽嘴里叼着牙刷随口问道。 【第二件事，就是昨天你直播的热度还在发酵，甚至有关你的切片已经满天飞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昨天的节目效果也足够爆炸，所以宿主要不要看看自己的粉丝数量？】 白羽歪了歪头，打开某音后台扫了一眼。 “一百零一万，咋了？” 【这就是第三件事，还记不记得系统说过，当宿主每累积一百万粉丝，则可进行一次金色抽奖，金色抽奖的奖励极为丰厚，甚至可以改变世界进程】 【金色抽奖属于赠送品，不影响抽奖次数累积，所以结合突发任务的奖励，宿主现在已经累积了七十次普通抽奖，还有一次金色抽奖】 白羽依旧没有冲动。 不对劲。 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系统几乎没有催过自己抽奖，今天突然来了这么几句，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那个金色抽奖很重要。 白羽倒不是害怕系统坑自己，毕竟他也被坑的有些习惯。 奈何那个改变世界进程 白羽刷牙的手，微微颤抖。 系统再不当人子也不会撒谎。 【宿主是否开始金色抽奖？】 系统可不管白羽那些想法，而是继续问道。 “那你先告诉我，这个金色抽奖是否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系统的回答极为模棱两可。 【让子弹再飞一会】 扭蛋机前，金光洋溢了整个卧室，随后掉下来一枚纯金色的扭蛋。 白羽将其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解决视频换源逻辑问题】 白羽皱着眉头。 没有想象中的天崩地裂，也没有那些细思极恐的奇妙奖励。 一百万粉丝的奖励只有这短短的几个字。 白羽有些摸不清头脑。 系统的声音却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系统有必要提醒一下宿主，抽奖次数积累起来不会有任何收益】 【宿主已解锁奖励融合包功能，如果配合金色抽奖的奖品的话，也许会有更奇特的联动】 系统就差明示白羽，你抓紧给老子抽奖。 白羽虽说还是搞不清系统的套路，不过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在确定了使用奖励融合包功能后，一发七连抽，直接耗费掉了所有的抽奖次数。 【小型技术突破：电池储能技术效率提升百分之五】 【小型技术突破：光伏发电转化率提升百分之一】 【中小型技术突破：散热器效能提升百分之二十】 【中型技术突破：提升某音单直播间流量上限为十亿】 四连，天下无敌。 可没等白羽开始震惊，接下来的抽奖更是重量级。 【更改百行录账号权限，提升至红标级别】 【催动漂亮国立法封禁国际版某音的进程】 白羽已然满头雾水。 直到最后一枚扭蛋被他打开。 【在太平洋中部掀起一场巨浪】 帝都，媒体部。 办公室内的龙齐皱起眉头，打开面前递来的卷宗。 他的徒孙，现任技术科的科长叹了口气：“根据卫星电话传来的消息，咱们运送化学电池的货船遭遇了突发的台风，人员没有伤亡，就是躲避过程中撞到了暗礁，货物损失了百分之七十。” 龙齐皱起眉头。 金钱上的损失先不提，可他没记错的话，这些电池是用来建造新的算力中心。 随着百行录的爆火，某音也需要更多的算力来承载越发巨大的流量。 本来龙齐不至于为这一船电池操心，起码等它们安然无恙地送到，也得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 奈何这卷宗里还写着更多东西。 “师爷，咱们工业大摸底又有了新进展。” 科长指着卷宗上面的文字说道：“冀省的一家化工厂最近出品了新型的化学电池。” “这种大型电池一般来说充放电系统效率最大为85，而他们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龙齐瞳孔紧缩：“真的？” 这种工业化的大型电池可不是手机壳内的精妙玩具，百分之九十的效率甚至已经达到了新能源汽车锂电池的级别。 科长点了点头：“真的。” “那快点安排下采购！” 龙齐十分罕见地有些激动。 来自科长的报告却还没完：“师爷您别急，光伏那边也有了新的突破，转换率再次提升了百分之一，并且不需要更换光伏板。” 龙齐倒吸一口凉气。 第79章 《科学上网教程—反向版》 百分之一的提升听起来算不得多，可若是放在全国，则是量变与质变的微妙关系。 龙齐不是好大喜功的人，看到这消息却依旧不能自已。 也许有人会鄙夷，才百分之一至于吗？ 可别忘了，鲁省的面积才占了华夏的百分之一。 在这种堪称生活底层逻辑的能源面前，任何细微的提升都足以带来翻天覆地的效果。 对比起这些，龙齐甚至觉得太平洋上的那场小海难已经不能算事情。 奈何来自科长的输出还是没完。 “小事说完了，下面来说点大事。” 科长微微一笑，龙齐点烟的手微微颤抖。 “你和我说刚才那些是小事？” 科长翻了一页卷宗：“是的！” “最近华夏科学院终于落地了一个有关散热的技术，比现在主流的民用技术提升了大约百分之二十的效率。” “价格呢？” 龙齐努力保持着冷静。 “一样，甚至量产之后可能会更低。” 科长如数家珍。 “其实散热技术本身并不困难，难的是转为民用，也就是因为这点卡了他们很久，但最近不知道为啥突然就有了新进展。” 龙齐猛猛抽了一口烟。 “你等一下。” 他重新翻阅起了卷宗：“你觉不觉得有些不对劲？” 科长站在办公桌前面低下头：“师爷您直说。” 龙齐的食指无意识地弹着烟灰：“我很喜欢一个理论，蝴蝶效应。” “而蝴蝶效应又是混沌理论中的一部分。” “往往一些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事，其实暗地里却又各自铆合，环环相扣。” “比如今天，你看，先是咱们的商船失事，这是一个引子，让我们的注意力放到电池上来，而这些电池的目的又是建造算力中心。” “结果呢？这三条消息里，哪一条都和算力重心有关系。” “无论是电力的储存运输，还是发电的效率，乃至场地的散热。” “如果我们都按照这些来设计的话，新建造的算力中心能够负载多大的流量？” 龙齐看向面前的科长。 科长早都有了准备：“同样的成本下是两倍，甚至更多。” 龙齐眯住了眼：“也就是说，现在同一个高权限直播间能够容纳至少一亿名观众了？” 科长点了点头，顺着龙齐的话说：“没错，看起来十分像是在为了明天的百行录初赛做准备。” “而且师爷，不是一亿名，而是” 他伸出了拳头：“十亿。” “媒体部在全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数据中心，国际版某音的数据也不可能全都传输回华夏运算，不说损耗与延迟，只说成本便是天文数字。” “所以如果开启百行录全球直播的权限的话，再配合这些各地的数据中心，直播间的巅峰运载量应该是十亿人。” 龙齐按灭了手里的烟头：“总感觉被人安排了啊。” 科长却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但对咱们也没什么坏处啊。” 龙齐看向这接替金言位置的徒孙：“那你的意思是？” 科长点了点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在白羽无所事事度过一整天，甚至感觉系统给出的奖励没有之前劲爆的时候。 从媒体部发出来的一条指令，直接告知了全世界什么叫华夏速度。 无数光伏板在经过缜密计算后发往日照更强的西北地区。 某位私人化工厂的老板被敲开了门，并在证件的说服下签订了一个极大的单子。 新版的散热器图纸发送到无数厂家，工程师们彻夜地调整参数，直到机器再次轰隆作响。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西装革履的人们迈下飞机，与头顶缠着布的技术人员们商议着承包一些沙漠的事情。 仅仅是百分之五的提升，就足以让人们算清一笔账。 如果利用沙漠的阳光来发电，随后使用海运把一船又一船的电池运回华夏。 只要规模足够庞大，海运的成本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一来二去间，甚至还有不小的赚头。 而缠着布的技术人员们自无不可，他们甚至表示自己也许也不是很懂技术，但自己绝对尊重技术，同时十分欢迎华夏的技术。 与此同时，全球各地的某音算力中心也都收到了消息。 明天有大动作。 一定要保证数据传输不要出问题。 全世界仿佛都随着某些扭蛋机的运转而活动了起来。 直到这消息也传到了大洋彼岸的国度。 没有人是傻子，尤其是依旧是明面上世界大哥的国度，纵使他总会有些让人不好评判的花活。 可还是那句话，没有人是傻子。 漂亮国的智囊团队与战略团队们甚至不需要分析，只是联合了一下最近华夏内部的情况，便直接推断出华夏这是要拆墙。 虽然仅仅是小范围的拆墙，可依旧让这些精英们浑身冷汗。 冷知识，这个世界不仅华夏有墙，需要使用魔法才能上网。 其实漂亮国也有。 而他们的墙，叫传统媒体。 习惯了掌控舆论的精英们早在国际版某音出现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东西恐怖的一面。 人人都能说话的世界实在是太恐怖了。 你们言论自由了我们还怎么自由？ 奈何碍于国际版某音每月的纳税实在是有些让人挪不开眼，于是有关封禁的事情也就一拖再拖。 直到华夏开始反击。 “封禁。” 时任总统的老登没有任何犹豫签署了总统令。 还在快乐地刷着国际版某音的漂亮国民众们莫名发现。 嗯？ 怎么刷不动了？ 不一会便有邮件或者短信发到手机中。 告知着他们为了阿美丽卡的国家安全，国际版某音已经被永久封禁。 还有不少大体量的外网博主们宣传：其实某音就是东方大国的阴谋，他们会调用你们的麦克风与摄像头，就是为了盗取个人信息！ 国际版某音被封禁的瞬间，消息就传到了龙齐那边。 龙齐面带着微笑，看向自己的徒孙：“都准备好了吗？” 技术科的科长回以微笑：“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是夜，在外网有关封禁某音吵得天花乱坠的时候。 一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帖子却迅速在全世界传播开来。 《科学上网教程—反向版》 第80章 百行录的事你别多问 华夏互联网是一座城，城内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而今夜的华夏互联网是一座极为狂野的城，城内的人嗷嗷叫地冲出去，跑到外网上手把手地教老外翻墙，把他们拽进来。 无他，挂了国内的vpn才能刷某音。 说来也巧，即使是国内的某音，其实也早都准备好了各种语言的版本，方便各地老铁前来做客。 漂亮国那边自然也发现了这种状况，可茫茫的互联网那么大，他们又怎么能把所有的教程都删完。 更何况，华夏网民其实是一堆很玄妙的生物。 他们上外网只办一件事。 外网太三俗了，他们来反一反三俗。 至于那些早都准备好的话术与策反陷阱。 华夏网民看都不看一眼。 可谓脑袋是黄的，心是红的。 于是一夜之间，几乎所有在漂亮国的某音深度用户，都习得了来自遥远东方文明古国的翻墙魔法。 纵使fbi一再警告，可也抵挡不住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 华夏时间终于来到了早上。 白羽翻了个身，坐起来甩了甩头。 今天是百行录的初赛。 洗漱，换衣服，出门，敲响8848的门，把早饭塞到嘴里。 “诶？” 白羽皱起了眉头。 怎么感觉少了个环节？ 黑泽依旧是一身的真丝睡衣，头发也挽成了高马尾的样子，端着牛奶杯子随口回答：“金言有事，回帝都了。” “他不监视我了？” 白羽越发好奇。 黑泽摇了摇头：“他临走前从我这顺了俩包子，说媒体部有大事，他得回去帮场子。” 白羽莫名想到了昨天系统给出的奖励。 看起来他这个蝴蝶扇动的翅膀，好像在其他地方引起了不好想象的风浪。 “你先吃着，我换衣服，一会我陪你去初赛。” 白羽一愣，看着拽下马尾皮筋的黑泽：“你给我当助理？” 黑泽嘴里叼着皮筋梳着头发：“初赛不需要助理。” “那你去干嘛？” “当评委。” 黑色迈巴赫在马路上疾驰而去，白羽这才清楚，初赛场地虽然依旧在江海，可赛制却和海选不太一样。 节目组直接包下了一个农家乐的场地，随后把选手们送到后厨。 途中不配备任何助理，从摘菜到切配再到上桌，除了不用当服务员之外一切都得由选手们自行搞定。 至于为什么黑泽是评委 那农家乐是他的产业。 而黑氏投资集团，也是百行录在江海赛区最大的冠名商。 迈巴赫停在农家乐的门口，乌云也早都等候在此。 也许经历了前两天直播的洗礼，乌云现在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主持人的端庄劲头。 他蹲在土路边，西服扣子全部解开，嘴里还叼着半根黄瓜。 “来了。” 他挥了挥手，嘴里依旧含糊不清。 白羽指了指旁边的摄影机：“没开播？” 乌云咽下了黄瓜：“早都开播了。” 白羽点了点头，蹲在了乌云身边：“那你还在这蹲着？” 乌云从兜里掏出了另一根黄瓜递给白羽：“脸啊，不要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必要要了。” “你说得对。” 白羽深深地点点头，咬了一口新鲜的黄瓜。 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没一会，龚长张也带着小徒弟来到此处。 虽然初赛不允许带助理，不过百行录也不拒绝有人来混饭。 看到白羽两人蹲在这，茫然地歪了歪头：“你们这是？” 白羽同样递出一根黄瓜：“百行录的事你别多问。” 龚长张接过黄瓜，咬了一口后茫然地蹲在了白羽身边。 “黑总没和您一起来？” 龚长张随口询问。 白羽指了指农家乐的大堂：“总裁的脸还是得要一下的。” 龚长张点点头，又咬了口黄瓜。 又过了一会，沐子李也坐着自己的奔驰轿车到达了赛场。 同样是下车时的一愣。 只是他倒没多问，接过龚长张递来的黄瓜就蹲在了他们旁边。 白羽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自己不需要多问。 直到文武斌的到来。 他看着蹲在门口的四个人，还有围绕着此处的长枪短炮：“咋了这是？” 白羽和乌云同时站起身来，异口同声：“闲的。” 文武斌眨了眨眼，接过了沐子李递来的黄瓜：“啊？” 龚长张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百行录的事你别多问。” 徒留沐子李捶着发酸的腿。 不是你们真的就是闲的？ 于是百行录江海赛区的初赛，就在这种微妙到了极致的氛围中开始。 观众们也对此毫无意见，甚至纷纷表示：“今天的节目太正常了，完全没有前两天的直播带感。” 回归到主持人状态的乌云倒是没有了开始的摆烂模样，大大方方地介绍着四名挺进初赛的选手。 江海赛区的厨行不比其他，也许那些歌行舞行的海选通过的人还会多一些。 奈何在江海这个地界，即使是成绩最平庸的龚长张，也是其他选手仰望的存在。 而龚长张也有话说。 比我强的厨子，在江海还有三个。 简单的开场过后，随后便是真正意义上的经营。 白羽等人刚才吃的黄瓜自然也是农家乐的地里自己长得。 甚至不仅是黄瓜，西红柿，豆角茄子乃至各种青菜，在这地里都应有尽有。 没有上过化肥，只需要用井水一冲，便可尝到蔬果本身的鲜甜味。 不愧是黑泽的产业，白羽心中感慨。 粤省人对原汁原味的农家乐的喜好，已经快到了偏执的地步。 就是摘菜的时候这些叶子有些刮上衣。 白羽的衣服不便宜，于是他就脱了。 十分自然。 宛如一名职业的擦边主播。 而其余三人的选择，也有着自身的不同喜好。 龚长张研究起了后厨里挂着的腊味开口介绍。 沐子李则在鱼塘撒下渔网。 文武斌对着满院跑的老母鸡目射精光。 在华夏，每个人都有自己忙碌的事。 比如抵达帝都的金言。 他推开技术科的门，看向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什么事这么急，还得等我回来再说。” 技术科的科长指了指西方的天空，压低了自己的音量。 “白羽视频换源的问题，有眉目了。” 剧情终于铺开了，接下来收网。 相信我，这本书会越来越好看。 第81章 你刷到的擦边视频，都会变成社会摇 金言的徒弟姓赵，双名长柏。 赵长柏把金言领到一台显示器前：“这是现阶段所有百行录初赛的流量数据。” “红标认证还在最后的测试阶段，所以现在都是国内的数据。” 金言点了点头：“你稍微介绍下。” 赵长柏如数家珍：“整个华夏流量最大的是帝都和魔都的歌行赛区，流量纷纷过了三千万。” “当然参与的也都是当红的流量明星，所以有这种情况也很正常。” “随后便是白羽那边。” “江海的厨行以接近两千万的流量排行全国第三，不过这属于小概率事件，如果没有白羽应该达不到这种量级。” “之后便是一些几百万在线人数的直播间，包罗万象，甚至可以说百行录吸引了华夏的绝大部分流量，以至于各地的大屏幕甚至地铁小屏都有转播画面。” “师傅，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们要这么推动百行录。” 赵长柏站在金言身边明显自然了许多。 龙齐的威望太大，以至于与龙齐沟通总会让人神经紧绷。 反倒是一手把他带出来的金言，看起来还好沟通许多。 金言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因为这是一场战争。” 没等赵长柏反应过来，金言便继续开口：“先说说，白羽视频换源的事。” 赵长柏听到这话，也暂且放下了自己的好奇心，调出了几组数据：“有关白羽账号的分析我们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之前看不出什么所以然，然而当昨天翻墙技术在外网大范围铺开之后，我们终于监测到了一些不对。” 他指着几个数据波动的峰值说道：“白羽的视频在国内流量十分稳定，几乎无时无刻都有人在反复观看，所以来自外网的数据就会特别明显。” “区别于绝大多数只是看热闹的外国人不同，有一些流量数据带有了某种攻击性。” “他们在试图通过白羽的账号，分析某音的底层推流逻辑。” 金言点了支烟：“继续说。” 赵长柏继续开口：“我们按照您的指示，提前留好了一个虚假的防火墙漏洞，随后挟持了那些信号反推到了信号来源。” “是北美地区某个被屏蔽的军事基地。” 金言吐出一口烟雾：“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赵长柏却早都有所准备一般：“可问题是，我们继续分析了那组被挟持的数据类型，横向对比之下，发现这种类似的攻击根本不在少数，甚至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类似的攻击，可以追溯到某音刚起步的阶段。” 金言弹着烟灰：“那也说明不了什么，他们攻击华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的防火墙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都是技术科的高端人才，自然也就不需要说什么官话套话。 赵长柏松开放在鼠标上的手：“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继续攻击呢？谁都知道技术部的防火墙能够完全免疫这些垃圾代码，甚至不受到任何处理机能上的影响。” 金言一愣，他感觉赵长柏话里有话：“细说说。” 赵长柏目光发沉：“师傅，咱们不能小看天下英雄。” “昨天半夜开会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这些攻击，其实只是佯攻，唯一的意义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 “毕竟如果想分析底层逻辑代码，国际版某音也不是不可以。” 他看向金言：“有没有一种可能，真正的攻击早都绕过了我们眼皮底下，甚至已然埋下了不少的雷区，等待着合适的机会引爆。” “这些雷区平日里看不出来，哪怕是偶尔有了蛛丝马迹，也不会太引起我们的注意，不足以伤筋动骨。” “亦或者说，哪怕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金言目光一亮：“白羽的账号。” 赵长柏点点头：“没错，白羽其人没有任何问题是真的，但账号只是一个死物。” 他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调出了一组数据：“您看，这是两组数据的对比图。” “上面的线是白羽账号的播放量变化，每当他发布视频，就会有一波峰值的出现。” “而下面，则是来自大洋彼岸的dos攻击峰值。” “他们的波动变化大抵吻合。” 金言拍了拍赵长柏的肩膀：“也是为难你能把这两样东西想到一起。” 赵长柏叹了口气：“总得比敌人想的多一些。” 金言按灭了烟头：“所以你的想法是，也许我们已经被攻击了？” 赵长柏点点头：“是一定的，昨天技术部彻夜开会，想尽了所有他们有可能攻击的方式，并且联合现实情况，有了一个可能性极高的猜想。” “门。” “门？” 金言皱起眉头。 赵长柏还是点头：“是的，门。” “我们可以把所有的某音账号比成一个房间，而某音就是一座接近于无限大的摩天大厦。” “任何账号的数据都得通过设定好的轨道传输到数据中心，在被编码之后才能发到大厦中去。” “所谓的攻击，其实无非就是用各种武器轰击大厦，但大厦的外围已经被我们重兵把守。” “所以最好让大厦瓦解的方式，其实就是从内部。” 金言心中已经有了头绪。 他接过了话：“而敌人并不傻，他们猜到了我们在大厦内部也有严密的防御机制，所以物理不是好的方式。” “他们把目标放到了那轨道上面。” “也就是说，他们通过自己的方式，给某音的账号房间内加了一道门，而数据可以通过这道门自由出入，不需要经过数据库的分辨。” 赵长柏看向金言面露敬佩，师傅果然还是师傅。 金言却又点起一根烟：“不对，如果真的有这种情况出现的话，我们应该早就发现了门的存在才是。” 赵长柏叹了口气：“这就是他们的厉害之处，这门不是一直存在的，甚至门也只是一个代号。” “他可以是这房间内的一道门，一扇窗，一根通风管道，甚至是瓷砖上的一枚裂隙，只要能够让数据流通，这房间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无孔不入。” “到那时你看到的直播a就会变成b，刷到的视频c就会变成d。” “你刷到的擦边视频，都会变成社会摇。” 加更第一章 第82章 白羽：我也有一道自制的小菜 金言眉头更皱：“那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赵长柏也点了一支烟：“也许我们可以问他们现在最害怕的是什么。” “某音？” 金言随口回答。 赵长柏点头：“是的，这样的话某音就会彻底失去价值，某音背后的媒体部也会彻底失去公信力。” “他们就可以跳出来说，虽然说某音这种言论自由的软件十分符合他们的价值观，可现阶段的技术手段还不足以维持，所以他们深表遗憾。” 金言冷笑一声：“还真像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 转念一想却顿在原地，冷汗从头顶上流了下来：“这个门现在到达了什么等级？” 赵长柏微微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们要用最大的恶意揣度他们。” 金言掏出手机，看向百行录正在直播的推送。 “这” 江海，某农家乐。 时间已经来到上午，甚至早早有客人来到了此处。 有些是专门来凑百行录的热闹，有些则是单纯的喜欢农家乐的氛围。 摄影机忠实地记录下了一切，技术科里的风云变幻也影响不到绝大多数人的生活。 一盘又一盘的新鲜瓜果被端上餐桌，顶花带刺的黄瓜在此刻成为了头牌。 说句题外话，不知道各位坐没坐过绿皮火车。 那种速度算不得快，没法吃了早饭，午饭前到地方的老式车辆。 在绿皮火车上广为流传的杀器只有两种。 一是泡面。 那股浓郁的味道总能刺激人莫名的食欲，即使是平日里不喜欢吃泡面的人，也会发觉这东西独特的魅力。 二，则是黄瓜。 多见于东北地区。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作响，可以当水果吃的旱黄瓜被一分两半，那股清甜的味道甚至可以蔓延整个车厢。 我愿将其称之为绿皮车厢限定香薰。 回到主线。 客人点了菜，厨子就得跑断腿。 尤其是没有其他工作人员的情况下，白羽几人的工作量绝对算不得少。 起码这一会白羽已经去了三趟菜地。 沐子李也一直在与鱼作斗争。 龚长张不用多说，同时看着五个蒸锅处理腊味。 而文武斌 看着一名四十有余的中年人满地撵鸡，倒也不失为一种奇景。 而这一切的画面都由忠实的摄影机记录下，投放到了所有的直播间中。 想象一下，你坐在农家乐的房间里，看着厨师正在满地撵一会将要端上桌的食材。 还真的有一种充实的快乐。 甚至不少食客表示，自己也想亲手杀鸡捕鱼。 节目组的回答倒也明确：不中。 也许是久违这种参与感爆棚的感觉，后厨四个男人虽然说有些疲惫，却也都十分兴奋。 白羽直播间。 光着膀子的男人依旧没有遮盖自己满身壮丽的肌肉。 虽然身上不可避免地有些尘土，却也更让画面多了许多真实。 “一些小小的技巧。” 白羽挥了挥手里的黄瓜。 “如果夏天你懒得做菜，可以买点黄瓜。” 厨刀落下，面前水灵灵的黄瓜就变成了裂开的模样。 “不需要攥干水分，加入少许的盐，味精，稍微的拌一下，就是一道十分清爽的凉菜。” “和你妈糊弄你的差不多。” 弹幕反响平平，他们也知道，白羽的花活绝对不只有这么多。 果不其然，白羽又掏出了一些黄瓜。 “如果口味奇怪一些的呢，也可以做点具有现代工业风味的腌黄瓜。” 白羽掏出了一瓶雪碧。 “同样是盐和味精，喜欢的人也可以往里放点小米辣。” “切片，拌匀，倒入雪碧，放在冰箱里冰镇一个小时。” “实在不知道吃啥你也可以这么糊弄一下你自己。” 弹幕依旧反响平平，这种几年前网上就有教程的东西确实没什么看头。 然后白羽就又拿出了黄瓜。 “如果以上的版本你们觉得还是力度不够的话，我这还有一道自制的小菜。” “当然，说饮品也是可以的。” 他从冰箱里取出冻好的冰球。 “冰球，加上切片的黄瓜，提子一切两半，再放里点柠檬片，注水” “根据自己的口味加点糖，或者直接换成绿茶都可以。” “最后别忘了少放一点盐，如果不放盐的话黄瓜的清新气味会寡淡很多。” 弹幕终于有了变化。 【我去试试】 【我也去，等我回来】 得益于白羽自制饮品的方法实在过于简单，没一会直播间的观众们就等到了回复。 【可以，十分适合夏天】 【没错，极为祛暑，喝了没几分钟我就窜稀了】 【白老师的自制小菜有三个特点，容易，方便，容易方便】 【哎，吃完这道菜该上学的去学校窜，该上班的去单位窜】 加更第二章 第83章 一生都在给自己脱敏的华夏人 随着观众们逐渐活跃，白羽也皮够了，这才终于拿出了点真东西。 “好了，现在开始正经直播。” 他随口一说，观众们却发了更多的问号。 ？ 合着您刚才不是正经直播？ 不正经的都窜了，正经的不得上天？ 白羽调整了下并不存在的衣领，扭了扭存在的脖子。 继续掏出了几根黄瓜。 ？ 问号越来越多。 您今天是黄瓜专场吗？ “捞汁黄瓜。” 白羽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会去夜市吃捞汁小海鲜，或者捞汁粉丝结一类的小吃。” “不管新鲜不新鲜，不过味道肯定是不错的，价格也会很贵。” “所以今天教你们几种捞汁黄瓜的方法，当然你们想往里面放什么我是不管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这样的话，如果你们再吃窜稀了，妈妈也就不能埋怨外面买的东西不新鲜了。” 白羽好像逐渐习惯了男妈妈这个身份。 白天做饭晚上擦边。 粉丝们也习惯了这种方式。 实话实说，看白羽在那切黄瓜倒也算赏心悦目。 起码他没像昨天在帝都大学似的，穿得严严实实。 帝都大学也是的，凭什么要求食堂内一定要全装工作。 成什么体统！ 白羽拿起几种调味料：“第一种，基础捞汁。” “香醋两大勺，一定要香醋，不能是陈醋，除非你想做出来的捞汁是金言吃的豆腐脑味。” “海鲜酱油两勺，糖两勺，味精一勺半，都拌在一起。” 白羽正经教学的时候，弹幕也随之正常了许多。 毕竟虽然看擦边的人不在少数，可也得给那些看美食的人留条活路。 “冷锅冷油，油最好是花生油或者色拉油，花生油自带坚果的甜味，色拉油则是没有其他的味道。” “记住，一定不能是大豆油，大豆油只适合做肉类。” “加入大料，胡椒粒，干辣椒炒出香味，也倒进刚才的调料碗中。” “把锅洗干净，尽量让成品中的油少一些，随后注水，倒入调料，煮开之后就关火，放到冰箱里冷藏，随吃随用。” “这种捞汁的味道没什么特殊的，却也不容易犯错误，很适合新手尝试，做坏了也不用被妈妈嫌弃。” 白羽的动作行云流水，讲解也是恰到好处，嘴随手动，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堪称赏心悦目。 说来也怪，但白羽认真做饭的时候，人们确实也会忽略掉他的身材。 美食与美人的交锋中，这一次是美食更胜一筹。 “第二种，海鲜捞汁，也叫芥末捞汁。” “你们在外面吃的一般都是这种，各种味道都比较冲。” “盐，酱油，味精，白糖放在调料碗中。” “再然后，陈醋，这一次要用的是陈醋，如果不用陈醋的话基本没法吃出任何的酸味。” “随后，青芥辣，也就是外面买的辣根，虽然味道比不了真正的芥末，但是还是那句话，它狠。” 白羽把一整管辣根都挤进了调料碗中，让不少人看着心头一紧。 “姜片，葱白，芝麻，蒜片，八角，香叶。” 各种佐料白羽如数家珍，全数放到碗中，最后直接用清水冲开。 “放到冰箱里冷藏，同样随吃随用。” 奈何弹幕互动的更欢了。 【我赌五毛，这玩意吃了一定窜得更狠】 【但是应该不会难吃啊】 【吃归吃，窜归窜，不耽误】 【这就是一生都在给自己脱敏的华夏人吗】 熟悉的白羽套路，狠活之后就会清新一会。 “第三种，苹果醋捞汁。” “多见于一些档次还不错的酒店，味道也更加优美一些。” “苹果醋，白米醋，陈醋，三种醋兑在一起。” 白羽的手依旧没有任何慈悲，做着晋省人狂喜的动作。 “精盐，味精，冰糖，海鲜酱油，注水，烧开。” 他一摊手：“完了。” ？ 弹幕中的问号继续飘过。 完了？ 你管这玩意叫捞汁？ 这不是醋类开会吗？ 你还打算醋类旁通一下？ “这种捞汁适合老年人吃，同时因为刺激性较小，小孩和孕妇也能食用。” “厨师就要考虑所有人群的喜好，即使众口难调，可那也是有关于好吃不好吃。” “我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能不能吃。” 问号少了下来，更多的是类似学到了的话。 不过众所周知，白羽的良心只会偶尔上线一下。 他取出了一盘红绿相间的辣椒。 “最后一种，杭椒小米辣捞汁。”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比芥末版本的狠一万来倍。” 加更第三章 第84章 主播去捣乱了，稍后回来 谁也不知道白羽为什么要在一个粤省人开的农家乐里搞这种狠活。 奈何这才是白羽真正压箱底的好存货。 有多么好呢？ 白羽第一次吃到这种捞汁，是在赣省。 那个用辣椒炒辣椒蘸着辣椒吃辣椒的地方。 虽然那路边摊的海鲜算不得多么好，可一众赣省老表亲口说这玩意真辣。 白羽也自然不能免俗得试了试。 最后吃捞汁小海鲜花了四十五，去医院挂水消炎花了二百多。 当然，最后实操的时候白羽还是心软了，没有如同那路边摊老板拿出一瓶辣椒香精都倒在捞汁里。 他回去自己测试了各种辣椒，配比出了只辣嘴不辣胃的捞汁配方。 某种程度上也算功德无量。 “杭椒，小米椒切成圈。” “注意啊，买辣椒最好不要买直的，众所周知直的人一般就不辣。” “打扮的太辣一般都是为了吸引同性。” 他甚至还有心看了眼自己的胸肌。 暗地里叹了口气。 宛如是想起了自己的粉丝比例一般。 辣椒切好后，姜蒜也跟着一起切片。 致死量的辣椒与姜蒜一起下入冷水锅，来自辣味的震撼却刚刚开始。 “藤椒，花椒，干辣椒，少许的肉豆蔻，再来少许的小茴香。” 白羽嘴上说着少许，手里却一点都没留情面。 调味料的包装打开后就直接倒入锅中，随着水的沸腾上下翻飞。 守在手机前的观众们已经开始分泌起了唾液。 这玩意怎么隔着屏幕都辣眼睛？ “八角，香叶，少许桂皮。” 看到熟悉的香料，观众们稍微松了一口气。 其实辣椒水看起来一点都不红，甚至依旧清澈，突出一手咬人的狗不叫。 “滚开后滤渣。” 白羽取出漏勺，把里面的料渣全部捞出。 “看起来是不是有些寡淡？” 白羽对着镜头微微一笑。 “所以我们再切点辣椒。” 他又取出一盘比刚才有多无少的杭椒与小米辣，同样的切圈后放在旁边。 生抽，蚝油与少许鱼露倒入锅中。 “鱼露不宜放太多，一是很多人吃不惯这种味道，二也是这东西味道过于浓郁容易喧宾夺主。” “糖，陈醋，少许料酒。” “煮开。” 等到锅中捞汁再次沸腾晾凉后，白羽下入了切好的辣椒。 再然后，他取出了一个柠檬。 “冷知识，柠檬可以有效的中和辣味。” 观众们的眼神中满是狐疑。 “不过如果实在够辣的话，少许柠檬会让辣椒吃起来更辣。” 柠檬片被撒入锅中，随后一起送进冰箱冷藏。 四种捞汁做完，白羽仿佛突然没事了一般。 毕竟冷藏也需要一段时间。 他看向面前的摄影机：“主播去捣乱了，稍后回来。” 沐子李直播间。 一条又一条的鳜鱼被他清洗完成。 还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沐子李擦了擦额头的汗，长出一口气。 他建立码头佬餐厅之后就一直在忙碌那边的事，自然也很少有时间出来游玩。 毕竟餐馆这个行业不比其他，在别人放假的时候，饭店只会更忙碌。 所以今天沐子李亲手打鱼亲手宰杀，虽然说累，却也获得了某种别样的快乐。 鲁迅说过的，每个中年男人都不免成为钓鱼佬的命运。 沐子李看着面前的鳜鱼，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农家乐的规格真的很高。 尤其是初赛的赛制也很好，选手们各忙各的，谁也烦不到谁。 他转过身，决定抽根烟。 扭头却看到了一个白花花的壮汉。 沐子李：？ 他的心中浮现出某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白羽带着极为阳光的笑容，说出着某些令人心头一暖的话。 “沐大佬，我来捣乱啦~” 沐子李把烟盒放回了兜。 没关系的，白羽一直都是这么诚实。 “白老弟，这不太符合赛制” 他还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白羽依旧是阳光大男孩的模样：“没关系的，他们不会错过这么好的节目效果的。” 沐子李依旧看着面前的摄影机。 乌云的声音紧随其后：“百行录初赛并不禁止选手们进行私下沟通。” 蹭！ 都可以蹭！ 君不见白羽出现在沐子李那边时，直播间的数据又涨了不少。 沐子李叹了口气：“今天有客人点了道麒麟鱼。” “麒麟鱼？” 白羽歪了歪头，粤菜是他的知识盲区之一。 沐子李倒也接受了现在的情况：“它还有一道菜，叫龙腾盛世。” “码头佬也有，一千八百八十八一条。” 白羽点了点头：“更没听说过了。” 加更第四章 第85章 大傻春你要干什么！ 沐子李发自真心的感觉，白羽就是为了治疗他的低血压而来的。 几经内心的挣扎，他决定把白羽当空气看待。 “提前说好，在处理鳜鱼的时候有一个很重要的点。” “鳜鱼背部的鳍刺是有毒的，所以一定要给它们处理掉。” 白羽的到来也有好处，沐子李也想起来自己应该给直播间的观众们讲解一二。 “整个鱼头切下来，处理干净。” 鳜鱼的头被放在案板上仰望着天空。 “一道英国名菜就做好了吗？” 白羽适时询问。 两个直播间里再次飘满了问号。 【无内鬼，来点英国美食笑话】 【？英国那地方有美食吗】 【有啊，伦敦有全世界排名最高的餐厅】 【做的是什么菜？】 【法餐啊！】 直播间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沐子李没有管那些，这种能作为压轴的大菜即使是他也得竭尽全力。 鱼尾被切下，同时左右两刀竖着劈开，割下鱼骨。 只剩身子的鳜鱼同样未能幸免，沐子李继续去着鱼骨，两片丰满的鱼肉就这么摆放在案板上。 沐子李趁着两片鱼肉没注意，给它们翻了个身，用菜刀继续刮着上面的黑膜。 鱼类吃起来发腥的点，一个是血没处理干净，另一个就是它们身上的黏膜。 卖到四位数的菜，本就应该考虑到所有的角度。 如果这鳜鱼十块钱三条，食客觉得不好吃饭店可以让他别吃。 如果一千九百九十九一条，食客觉得不好吃可以把饭店砸了。 比如黑泽，黑泽，还有黑泽。 沐子李习惯性地挥了挥手：“葱姜水。” 白羽也没客气，自己明着过来偷师，打点下手也没任何心理压力。 就是在切葱姜的时候他也没有低头，反而依旧观察着沐子李处理鱼肉的手法。 有观众发现了这一幕，却也只能感慨一句熟能生巧。 我之前有手也这么切菜。 可惜白羽的手依旧安然无恙。 切好的葱姜泡在水里攥一下，便是葱姜水。 沐子李接过直接倒在装着鱼肉的盆里，稍微腌了两分钟。 当注意力从鱼肉挪开的时候，沐子李的冷汗才从头上流下来。 不对，刚才谁给我打的下手？ 他脖子发硬地转动，却看到白羽还是那副阳光开朗大男孩的表情。 那一瞬间沐子李连自己埋哪都想好了。 自己怎么敢指使白羽的啊。 那可是黑泽都要站在后面的男人。 没准自己以后墓碑上还要刻个二维码，别人过来一扫。 啊，死因是指使白羽打下手。 白羽却丝毫没有介意：“然后呢？” 沐子李咽了口口水，喉结咕咚一声：“切辅料。” 白羽拿起菜刀：“都切啥。” 沐子李连忙同样拿起菜刀：“我来我来我来” 白羽倒也没有客气，看着沐子李的刀刃上下翻飞。 “笋片，泡好的干香菇，火腿片。” 重新进入烹饪状态的沐子李逐渐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只是动作间多了许多悲壮。 仿佛这是自己最后一舞一般。 白羽不明就里，奈何在沐子李心中，黑泽就是一个小心眼到极致的人。 沐子李给鱼肉打着花刀。 “这点也要注意。” 沐子李举起切好的鱼肉。 “切肉前要问好一桌有多少客人，如果是十个客人，就每片鱼肉切出均匀的五刀。” “十二名客人，就是六刀。” “不要因为饭店的不谨慎影响客人的体面。” 白羽心中感慨。 果然，能把码头佬开下去的人自然也不简单。 切好的鱼肉没有在想象中拍上干粉。 而是被沐子李塞入之前切好的辅料。 笋片香菇火腿，每个刀痕中分别塞入一片。 不仅让整条鱼看起来立体了许多，白羽也能想象出成品到底会有多么鲜美。 “姜片，姜片上摆放葱片。” “这样汁水不会外泄，也不会让葱味污染鱼味。” 沐子李的动作一丝不苟，扭头一拿却拿了个空。 “卧槽。” 沐子李的表情有些尴尬。 自己做菜做的太入迷了，还以为在码头佬的后厨，早都有备好的鸡汤。 “沐哥，你找啥？” “鸡汤。” 沐子李的表情黯淡了许多。 这鱼要是不用鸡汤而用清水，做出来的香味会差很多。 “好说。” 没想到白羽一拍胸脯，直接走出了门口。 沐子李满头问号。 没一会白羽就端着一个砂锅跑了回来，掀开锅盖里面是恰好炖着的老母鸡汤。 这鸡汤一看就极为滋补且美味。 “老弟你从哪搞到的？” “借的。” 白羽嘿嘿一笑：“你快点，失主快打过来了。” 他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 “白羽你要干什么！” 文武斌一进门，就看到沐子李把他刚熬好的汤倒在切好的鱼上。 加更第五章。 感谢甲方：刀娘的玩物的礼物之王催更 你说你花钱看这玩意咋想的呢。 第86章 白羽：我真的有个朋友 “我要举报！” 文武斌眼睛都要瞪裂了。 乌云在评委组那边也满头的包。 自打上次直播之后，白羽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他看向评委席：“诸位，白羽的行为应该如何判定？” “师傅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陈大海没有丝毫犹豫。 也没有丝毫掩盖自己偏袒白羽的想法。 “白羽应该也是为了节目效果。” 黑泽的回答极为官方，兼顾了百行录剧组与对白羽的偏袒。 至于剩下三名评委 江山为首的刹寂组面带着微笑。 脑海中同时闪过三个东西。 黑金卡。 黑金卡。 还有黑金卡。 笑死，正常点评菜品我可以挑毛病。 但这种事我敢说白羽一个不是？ 江山清了清嗓子：“白羽选手还真的是很有活力，我觉得不错嘛，联动了其他选手，也帮助了其他选手解了燃眉之急。” “不过文武斌选手的损失我们也不能不顾。” “我的建议是这样，这道菜算做沐子李与文武斌两名选手共同所做，同时计入打分系统。” “如果最后两名选手的分数不相上下的话，那就由文武斌选手获胜，怎么样？” 他给出的方案十分中肯。 以至于所有人都选择性地忽略了罪魁祸首。 文武斌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老母鸡汤肯定也不止这么一锅，白羽端走前甚至给了他个眼神示意他跟上。 于是只有沐子李受伤的世界再次达成。 可沐子李也没法说白羽什么，毕竟这道菜没有鸡汤还真的做不成。 全场只有龚长张蒙在鼓里，他依旧处理着面前的各种腊味。 唯一的区别，只是看着沐子李做龙腾盛世的人，又多了一位。 文武斌虽然说和白羽不算特别熟，可白羽刚才的行为却也博得了不少好感。 他清了清嗓子：“麒麟鱼其实是一种鱼类的做法，不仅仅鳜鱼可以这么做，任何鱼类都可以。” “它本质上就是用笋片，香菇还有火腿塞入鱼肉中，让它看起来更加立体，同时这三种的鲜味也能在清蒸的过程中尽可能的迸发。” “也算是一种功夫菜。” 文武斌接过了介绍的工作，沐子李也得以更加认真地调整将要上锅的鳜鱼。 “胡椒粉。” 白胡椒粉被文武斌均匀且稀疏地洒在鱼身上。 “鱼尾，鱼头。” 两者一前一后，即使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却也看起来栩栩如生。 贵的菜也确实有贵的道理，起码只看这一步，白羽都能感觉出成品的鲜美与好吃。 “上锅蒸，根据鱼的大小，蒸制的时间也要适当控制，不能不熟，却也不能太熟。” “功夫菜，顾名思义吃的就是功夫。” 白羽认可地点头。 中餐的难点就在于火候，火候也是许多新手厨师做菜时最难以迈过的门槛。 刀功可以练，调味可以精确到克。 奈何火候这种东西全凭手感。 甚至不同的灶台都会让成品有所差别。 尤其是那些需要爆炒的菜品。 饭店的猛火灶炒出来的东西，就是比自家煤气灶做出来的好吃。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做菜到了某种境界之后，就变成了军备竞赛。 时间很快，蒸鱼也用不了多久。 五分钟之后沐子李便把锅盖掀开。 一股浓郁至极的鲜味直接弥漫在后厨中，鲜活的鱼被蒸制之后，甚至鱼眼睛都会迸出来。 火候恰到好处。 可这菜还没完。 沐子李用夹子夹出蒸盘，随后把蒸出的鱼汤倒在了锅内。 “加点盐和味精，稍微调味。” “随后放点水淀粉，勾成米汤芡。” “用筷子拣出里面的葱姜，放入切好的葱丝，里面最好点缀一些小米辣，不仅是为了借味，也是为了让成品更加美观。” 最后的成品，白羽甚至感觉它上面冒着金光。 “码头佬的招牌菜，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上菜单。” 沐子李骄傲地介绍着，如同之前介绍明月映珊瑚。 白羽也感受到了几分码头佬餐厅给菜品起名时的逻辑。 普通的菜，就叫原本的名字。 而招牌菜，名字就会花里胡哨很多。 跟奶茶店似的。 在喝到之前你永远不知道店员给你的杯子里塞了点啥。 “老陈，这道菜放在刹寂怎么样？” 评委席的江山随口问道。 陈大海认真地想了想：“除了咱们几个人出手，应该达不到沐子李的水平。” “这道菜即使没吃，光看我也感觉除了淋入的鸡汤不是清鸡汤而是普通的鸡汤外，应该是挑不出毛病。” 即使是黑泽都跟着点了点头。 沐子李自然是有东西的。 否则白羽也不会捣乱的第一站就选他。 而白羽搞出的节目效果还在继续。 白羽跟着文武斌回到了他那边，进门的瞬间白羽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文哥，我有个朋友。” 白羽摆着手：“真的是个朋友，他想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适合男人吃的菜谱。” 他给了文武斌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文武斌也回了白羽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白羽感觉不太妙：“哎呀不是我，我真有个朋友，他叫金言，他让我帮你问的。” 帝都，媒体部大厦。 盯着数据的金言莫名打了个喷嚏。 感觉有崽种在背后说他，但他没有证据。 “师傅，白羽说你需要壮阳。” 赵长柏挥了挥手机，给金言提供了证据。 金言叹了口气：“有时候门的存在也不错。” 他吐槽了一句，却也继续看着面前的显示屏。 大洋彼岸那边的动作面对的是整个华夏，而非单独的白羽直播间。 平日里金言可以插科打诨，现在他却丝毫不敢松懈。 机房内强大的制冷让金言只能继续披上风衣，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满是烟头。 “现在的数据怎么样了？” 他问向赵长柏。 赵长柏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十点半了，估计十一点下班后会再次迎来一波峰值。” “也就是说，如果那边真的要有动作的话，时间也会在十一点左右。” 金言点了支烟，烟雾缭绕中开口：“那咱们的反击措施准备好了吗？” 赵长柏点点头：“师爷已经批准了，他们不要脸，咱们就更不要。” 第87章 在华夏只有三种东西，好吃的，能吃的，不好吃的 视线回到江海百行录的拍摄现场。 文武斌略一思索，又看了看白羽精壮的上身，相信了他的说辞。 多说无益，腹肌与公狗腰是最好的证据。 “其实汤这种东西本身没什么养生的效果，但是如果你加点东西的话就会变得不一样。” 文武斌走到一枚刚放在灶台上没多久的砂锅面前，揭开盖子，里面的水才刚刚沸腾。 “不过药膳药膳，两个字缺一不可，在华夏只有三种东西，好吃的，能吃的，不好吃的。” “也可以说是能直接吃的，做熟了才能吃的，得想想办法才能吃的。” “前者叫美食，其次叫食物，最后叫药材。” 一时间白羽觉得文武斌是一个哲学家。 “而我的厨艺理念就是，把不好吃的东西做的能吃，而不是把本来就好吃的东西做的好吃。” 他看向白羽：“白老弟，如果你面前摆着两份食物，一份味道很好吃，但是没什么营养，第二份味道平平，不过吃下去之后生龙活虎，你会选择哪种？” 白羽挠了挠头：“把第二份餐前服用。” 文武斌一口气没喘上来，却又看了下白羽健壮的身材。 我真傻，真的。 我和饭桶说什么。 可白羽却也清楚。 君不见有一个流传甚远的说法。 当一个东西卖不出去的时候，你就请几个专家说它壮阳。 换个角度美容养颜也是一样的。 文武斌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他取出了一包黑色的东西：“黑枸杞，宁夏产的。” “这东西泡水后会让水变成很微妙的蓝色，随后变成紫色，即使极为滋补，却也有些小众，味道其实也差强人意。” “但是它补。” 文武斌把小半包黑枸杞直接倒入锅中，继续掏着东西。 “肉苁蓉，甘甜，直接吃的话会微微苦。” “补肾阳，益精血。” 再次倒了小半包。 那鸡汤已经在黑枸杞的作用下颜色逐渐禁忌了起来。 虽然依旧有鲜甜气味飘出，可白羽还是感觉到了某些来自观众里中年男人们的渴望与期待。 “淫羊藿，味道甘甜，气味浓郁，但是不能吃太多，作用和肉苁蓉差不多，但是更狠。” 他捏出一些，洒在锅内。 “最后， 菟丝子。” “对腰子和前列腺的帮助不亚于前两者。” “不过也不能吃太多，这玩意火气大可能配合你自制的小菜一起吃会有奇效。” 文武斌丝毫没有掩饰自己5g冲浪的事实。 白羽的注意力却全在那个砂锅上。 铁子，这一锅喝下去是不是死人都能站起来三个小时？ 而且文武斌说的也确实没错，药材之所以是药材，本身也是因为确实不好下口。 即使那鸡汤已经被文武斌做到鲜甜无比。 奈何再加入这几味猛料之后，白羽也闻不出什么太美味的味道来。 但是它补啊 一时间白羽甚至能理解为什么文武斌的账号会这么多人看。 这谁顶得住？ 前面的服务员传来消息。 等候的客人纷纷表示，这走地鸡的鲜味吃不吃也不差这一顿。 他们想尝尝这加料的鸡汤是什么味道。 白羽看向平日里不声不响没什么特色的文武斌，莫名觉得他看起来高大了许多。 “我替我那个朋友谢谢你。” 白羽的回答发自内心。 文武斌却一愣：“诶，你不尝尝吗？” 他舀了一勺汤：“虽然还没怎么太见效，不过效果应该也还行。” 白羽低下了头。 认真思索了一会。 “算了，这节目还得播。” 他逃出文武斌厨房时的模样，跟逃出国金公寓楼、刹寂、初赛演播室的身影如出一辙。 直到白羽走到了龚长张那边。 大家才突然想起来。 对哈，我们还忘了个人。 龚长张只是和白羽点了点头，两人也极为熟络不需要客气。 随后便继续处理着面前蒸好的腊味。 无论是排骨，还是猪脸，哪怕是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在农家乐的后厨里都能找到。 白羽甚至看到了腊好的猪肝。 “尝尝？” 龚长张切下一块，递给白羽。 白羽也没客气，直接塞到嘴里。 随后眼睛便亮了起来。 他不是一个十分喜欢吃内脏的人，尤其是肝脏，那股味道白羽实在是难以接受。 虽然作为厨师他什么都得做，可人拥有自己的口味也很正常。 奈何龚长张递来的腊猪肝 “好吃！” 白羽甚至顾不得嘴里嚼着东西。 这猪肝丝毫没有它本身的味道，虽说算不得清香，可也不会让他感受到一点不适。 尤其是在风干处理再煮好后，肝脏本身的口感更甚一筹，嚼起来十分有韧性，却也不至于累到牙齿。 有这玩意，谁喝酒还吃花生米啊！ 更何况这猪肝里还有些许不同的风味，不像单纯的卤味也不像单纯的腊味，反而结合了双方所有的优点，达成了一加一大于三的效果。 （真的，很好吃） “怎么做到的？” 白羽眼睛亮着询问。 龚长张指了指旁边的卤汤：“烹饪就是调和的过程，既然有人不喜欢某些味道，那我们就把它去除掉。” 腊好的猪肝放在卤汤里煮，这有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却诞生出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就是成本高一些，这锅卤汤用几个小时就不能用了，否则都是腊味中那股风干味。” 龚长张在白羽面前没有丝毫藏私：“我是鄂省人嘛，喜欢吃卤味，鄂西那边接近川省的地方又腊味很多，我就想了下要不要融合一下它们的特色。” “白老弟你要不要配方？我送你？” 龚长张看向白羽的目光十分真诚。 在他眼里白羽就是纯纯的贵人。 白羽摇了摇头：“别了，有需要的时候再说。” 龚长张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捞起了一大块卤好的腊排骨，切下一块递给白羽。 “尝尝？” 那块排骨有拳头大小，除了下方的肋条骨外剩下的都是排骨肉，甚至上方还有一层透明油亮的肥肉。 白羽没急着吃，而是闻了闻那层肥肉。 腊肉这种东西，最被人诟病的就是那股油泥味，尤其是肥肉更甚。 可被卤汤滋润过的腊肉，即使是肥肉看起来都如同水晶一般。 上面的油泥已经全部被卤汤吸收殆尽，只留下纯粹香味的肉。 白羽对此的态度一直都是，你可以不喜欢吃肥肉，但是你得承认肥肉很香。 他咬下一口肥瘦相间的部分，顺带撕下一些排骨肉中的纤维。 油脂在口腔内迸发的瞬间，瘦肉的香气便紧随其后，没有丝毫油泥气息的同时还有卤汤内香料的清香气息。 微微的辣味在舌苔上传来，被煮到恰好的腊排骨仿佛在口腔上跳舞一般。 香，甜，咸味不重却也保留了风干之后那股若有若无的沉淀。 千言万语只化为两个字。 “流批。” 白羽伸出了大拇指。 第88章 我们会有如此决心 在两千多万人观看白羽在后厨明着偷吃腊排骨的时候。 时间悄然来到了十一点。 “dos攻击再次迎来了峰值！” 随着赵长柏的一声怒吼，在肉眼不可见的领域，无数数据湍流如同箭雨般洒向华夏。 虽然都被堪称铜墙铁壁的防火墙拦住，奈何这场交锋真正的战场，在于华夏内部。 那道若隐若现的门一定会打开，可人们却不知道门在哪里。 信息领域与现世不同，你可以检查家中每一个角落，可是你没法检测你写的每一行代码之间会有什么联动。 只有问题出现的时候，你才能发现问题出在何处。 技术部的所有骨干全部等在屏幕前，只等着金言一声令下。 金言看向赵长柏：“咱们的反击准备好了吗？” 赵长柏举起手中的对讲机：“国际科的同志们饥渴难耐。” “那就干！” 金言一挥手。 技术部再次对某音的代码进行起了细致至极的筛查。 “百行录黑省农行直播间出现推流错误。” “百行录川省武行直播间出现黑屏。” “百行录粤省歌行直播间出现串流，播放的是香港歌行的画面！” 报错的声音在各处响起，那神秘的门终于按捺不住，如同幽灵般在所有百行录的直播间内游荡。 金言说的没错，这本就是一场战争。 只有毁了某音，敌人们才能封锁住人们看到真实世界的可能，生活在他们精心编排好的帷幕之下。 报错的汇报越来越多，甚至一开始的黑屏与推流错误都逐渐变少。 门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 串流。 让你点进的直播间，播放别的直播间内的画面。 一时间大半个华夏都陷入了茫然。 听歌听得好好的人突然看起了别人做菜。 欣赏舞蹈的人们莫名听到了挖掘机的轰鸣。 那些看白羽吃的正香的人，也莫名听到了二胡的声音。 ？ 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戏台上身穿花哨戏服的文刀刘正在声声血泪地控诉白羽和百行录的不是。 直到原本没什么人问津的曲艺行直播间内突然涌入了两千多万观众。 文刀刘傻了。 曲艺行的导播也傻了。 观众们也傻了。 这啥？ 不过这人怎么唱的是白羽？ 他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该死的擦边主播啊，你不务正业不好好做饭就算了，怎么还光明正大偷吃的？ 一时间文刀刘有关白羽的控诉，获得了更多人的支持。 消息传到媒体部，原本眉头紧锁的金言突然放松了许多。 还好，华夏太大了，百行录自身的质量也足够过硬。 起码看到别的直播间的观众们虽然一头雾水，却也不介意多看点花里胡哨的东西。 虽然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很久，当人们反应过来这是某音的问题的时候，媒体部的公信力就会逐渐下滑，随后跌入万丈的深渊。 金言与赵长柏对了个眼神。 赵长柏点了点头。 大洋彼岸，深夜。 不少不信邪的某音用户，刚才还在通过魔法津津有味地看着百行录，或者刷着各种各样的视频。 虽然看不太懂，不过短视频本来也没什么欣赏的门槛。 直到他们的某音中弹出了个窗口。 【漂亮国无理由封禁某音，如果您也想谴责这种不正义的行为，我们将为您提供一键举报方式】 下面是一个按钮，直指漂亮国国会的举报电话。 不仅是翻墙而来的海外用户，漂亮国只是封禁了用户刷视频的功能，却也没法阻拦某音发出推送与提示。 一时间漂亮国的某音用户都看到了血红的窗口。 无数电话直接攻击着漂亮国国会。 可金言准备的反击，绝非仅仅如此。 不少早都准备好的人对了眼神，掏出了印着诸如自由，我们要国际版某音，我们要看到真实世界的标语横幅，走到了街上。 金言时刻记得龙齐那句话的意思。 当敌人不要脸的时候，你就得比他还要下贱一万倍。 诸如以上的活动在漂亮国各处出现。 尤其因为是深夜，随着911的下班，一时间无法组织起强有力的阻拦。 人们的声音闹得越来越大，无理由封禁国际版某音的后果也在酝酿。 即使有人被游行的声音吵醒，却也在听清他们表达的东西后也加入其中。 当野火落下了秧苗，随后便是燎原之势。 冲突终于有了升级，随着第一声枪响，漂亮国官方终于组织了强有力的回击。 华夏方也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即使门在哪里还是没有发现，金言却也诚实地发了推送：百行录直播出现技术问题，现在正在调整，请诸位稍安勿躁。 下面还贴心地附上了现在漂亮国各处关于某音的游行与示威新闻。 对讲机震动，赵长柏抬起了头：“红标功能已经测试完成。” 金言点了支烟，挥了挥手：“那就开启。” 赵长柏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师傅，如果直接把某音投放到世界各地的话，情况就会更不可控，毕竟这是面对几十亿观众的直播” 金言吐出一口烟圈，眼神坚韧如同山间的林木：“那就让水再浑一点。” “他们怎样也想不到，我们会有如此决心。” 第89章 一些小规模的信息战 金言一声令下，全世界无数端口随之打开。 即使国内迭代的设备还未运送到海外的算力中心，奈何某音的国际化早都已经被提上了日程，个中区别只是成本的问题。 很遗憾，在这场话语权的战争中，花钱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钱不留着扩充军备难道当赔款吗？ 君不见喉舌握在别人手里时，我们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 “西欧端口已接入。” “中东端口已接入。” “东南亚端口已接入。” “北美端口已接入。” 红标功能正式上线的瞬间。 整个某音仿佛都陷入了某种震动。 一堵耸立了不知道多久的长城终于打开了几扇城门。 单方面封禁某音的毕竟只有漂亮国，其余国家的某音国际版用户，莫名刷到了来自华夏的消息。 首当其冲的，便是百行录。 全国六百多个城市带来了上万个百行录直播间，而这些直播间各有不同，代表着华夏的各行各业。 不明就里的国外观众们哪见过这种阵势，纷纷前来看着热闹。 金言手中的烟就没停过，宛如在等待着某个好消息。 好消息还是有的。 “师傅，门的效率慢了许多。” 赵长柏依旧监测着后台数据。 门确实是天才般的构想。 它既隐蔽，效率也极高，甚至说不到是某种有害的东西，最多是给某音添加了一些随机性。 可惜，门的设计者还是奇差一招。 他没想过华夏会把直播百行录推到全世界。 涌来的巨额流量直接让门出现了茫然与宕机。 换句话说，之前华夏的观众们虽然多，却也还算可控的范围。 门只需要把数据的口子撕开到可以让人们排队经过的大小就可以。 而现在至少需要八列并行的车道。 毕竟数据是一个抽象的存在，它无法具现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行人。 每一条数据的涌入，都需要一扇专用的门。 金言看着地图上闪烁的光点。 那是某音在世界各地的算力中心。 光点的分布其实并不均匀，可即使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也有光点在微微闪烁。 在数据的世界中，即使是那个南极洲冰盖上唯一的算力中心，也需要占用一条门撕开的通道。 直播间串流的问题出现了些许缓和。 可技术科的人员们却丝毫没有放松的表现。 第一回合华夏防住了来自对方的招式。 可不代表对方就此罢手。 大洋彼岸。 游行示威还在深夜继续。 甚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封禁国际版某音绝非仅仅是婉拒了刷短视频这样一种娱乐方式。 更大的问题，则是封锁住了别人知晓世界的渠道。 哪怕仅仅只有一天半天的时间，也足以让习惯于摄入大量信息的人们感到浑身不适。 学生们也加入了游行的队伍。 亦或者是在深夜静坐在学校的校园中。 沉默算不得武器。 但无数人的沉默，就变为了锋锐的刀刃。 可惜，那被屏蔽的军事基地内的精英们，却无心在意这些。 华夏与他们打话语权争夺战的决心震惊了所有人。 这还是我们熟悉的华夏吗？ 他们不是应该吃了这个哑巴亏然后说一句强烈谴责吗？ 他什么时候这么刚了？ 一众精英焦头烂额。 奈何门的功率却也逐渐跟不上。 起先他们还和国会打包票说这个门一定能够毁了某音。 毕竟华夏的某音充其量是一条大河，门就是河上的堤坝。 可现在，随着世界各地算力中心的启用。 门所面对的的流量直接变为了星辰大海。 门也有话说啊。 门：我？ “抓紧调试！” “启用后备端口！” “如果放任华夏再这么下去的话他们会直接把门撑破！” 身穿军装的军官放声怒吼。 “认真点，这就是一场战争！” “华夏人拿出了某音，要与我们争夺话语权，我们不能就这么让他们得逞！” “光荣属于灯塔！” 漂亮国的精英们自然不差，即使看起来比媒体部的那些人懒散了许多。 可他们也清楚，如果放任国际版某音在漂亮国继续肆虐。 那精英阶层的日子就会越发难过。 “可是头，现在有一个问题。” 一名程序员扶了扶眼镜：“如果扩大门的流量的话，虽然一时间能够接住这么大的流量，可是门也就会失去隐蔽性。” “华夏人并不傻，如果被他们捕捉到门的话，门的有效期限根据估算不会超过四个小时。” “如果超过了四个小时，门就会被华夏解构，从而失去作用。” 军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任何武器都有迭代的一天。” 那程序员咽了口口水：“您的意思是？” 军官睁开眼，目光发狠：“四个小时之内！摧毁某音！” “师傅，那边动手了！” 赵长柏的声音透着几分果不其然。 金言掐灭烟头，看向烟雾缭绕的机房：“竭尽全力解构门！” 双方都十分清楚，这样扩展门的带宽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红标账号只是媒体部出的招式。 对方自然也有卸力的办法。 赵长柏说的没错，不能小看天下英雄。 纵使全世界超过十亿的流量涌入，也只是拖了那边十多分钟的时间。 可这十多分钟，也是值得的。 金言看向百行录的直播数据。 早在红标账号功能上线之前，他们就已经通知了各地的百行录。 速战速决。 小来小去的直播如果流量不足的话，甚至可以离线比赛。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却也直接让百行录的直播间数量减少了百分之八十。 国内有些人已经发现了这些情况。 网上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猜测。 可金言没法发声，也不可能发声澄清。 纵使这边人脑袋打出狗脑袋，可事态升级之前无论是媒体部还是国安都不能放出打信息战的消息。 诚实的后果，就是引起恐慌。 恐慌的后果，就是让事情再也无法控制。 时代不比之前，在最后撕破脸之前大家都需要表面上的体面。 “师傅，大多数的比赛已经转为离线。” 赵长柏带来了信息。 金言挥了挥手，没多说什么。 第90章 是黄瓜捏 江海，百行录录制现场。 直播间出现串流的消息白羽自然也是知道的。 再联想到乌云早上起来匆匆地赶往帝都。 白羽即使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再结合最近的新闻也能猜到一二。 直播间的数据出现了极大的波动。 直到他看到了一些外语的弹幕。 某音自己有翻译的功能，但知晓各地观众也涌入百行录的时候，白羽的心中已经有了数。 他终于结束了在龚长张这边对于腊货的摄入。 他打了个喷香的饱嗝，对着龚长张挥了挥手。 直播间里的人数越来越多。 也有弹幕告诉着白羽，很多百行录的现场从直播转为了线下。 并且原本还需要拖一会的比赛，也已经速战速决了起来。 现在剩下的直播间数量不过一百之数。 全都是本就流量极大的明星选手。 壮士断腕。 对漂亮国的出招，金言的回击简单粗暴。 既然你们的门选择了串流。 那我就选择节流。 如果原本有八万个直播间，串起流来自然是毁灭性的后果。 可如果现在只有一百个直播间，里面的人观众们还大多认识。 来自观众们的反馈也会自然缓和许多。 君不见自己刚才看挖掘机按打火机看得正起劲呢，随便一刷屏幕那直播间就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来自漂亮国的攻击让许多人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有的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说正事。 白羽还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他清楚，自己需要帮一帮金言。 他走回了自己的灶台前面，扭了扭脖子。 又打了一个饱嗝。 弹幕中原本还在表达的担忧变成了问号。 ？ 你啥意思？ 合着我们跟你说百行录可能出事了。 你在这跟我们解释什么叫厨师的快乐？ 煎炒烹炸焖溜熬炖都是表面功夫。 厨师的终极奥义是fou（相声梗，偷的意思）是吗？ 白羽走到冰箱前，拿出刚才放进去的捞汁。 “一些没什么用的冷知识。” 白羽挥了挥手。 “各种捞汁，适用的菜品也不一样。” 观众们这才从那些腊味的震撼中逐渐走出来。 无他，白羽的吃相确实足够有感染力。 “第一种，基础款的捞汁。” “这种捞汁味道比较平淡，却也没什么杀伤力，适合自己家做个小凉菜，放点味道不是很冲的东西。” “比如说，黄瓜。” 白羽又取出了万恶的黄瓜。 先是自己吃了一根顺便吐槽：“刚才吃肉吃多了有点腻。” 随后才把黄瓜再次切丝。 “当然了，不切丝切成别的模样也是可以的。” 第三根黄瓜被白羽切成了蓑衣黄瓜的样子。 同样放在了捞汁里。 “如果你们要是问我这么切有什么用，我只能告诉你可以卖的更贵。” 白羽打开一盒魔芋结，滤水过后也放在捞汁中。 同样，还有一些苦菊，豆腐皮，西红柿，也都改刀完毕后加入料汁中。 “走菜！” 他大喊一声，便有服务员过来把做好的捞汁黄瓜端走。 诶？ 观众们这才反应过来。 这是客人点的菜？ 也怪不得他们，白羽刚才打岔太狠。 以至于他们都忘记了厨行的初赛是经营一家农家乐。 镜头一分为二，多出的镜头中是一桌一家三口的食客。 父母各自刷着手机，小女孩则看着房间的门口望眼欲穿。 爸爸妈妈告诉他今天的黄瓜会很有趣，让她的好奇心都能够感染屏幕外的观众。 服务员终于上菜。 盘子上桌的瞬间，小女孩当即拿起一次性筷子，一分为二。 让不少长大后都打不开瓶盖的女观众们面露纠结。 一整条蓑衣黄瓜被女孩直接断开，夹起来沾满捞汁后塞到嘴里。 酸甜中带着些许咸味的捞汁附在黄瓜上，即使观众们尝不到味道，可那女孩笑成弯月状的眼睛也足以说明一切。 魔芋结，西红柿，豆腐皮，甚至是平日里不喜欢吃的绿叶菜放在捞汁里，女孩通通来者不拒。 筷子翻飞之下，那一盘菜量不小的捞汁直接下去了许多。 时间正值中午，刚被白羽刺激过的观众们再次看到了女孩的吃相。 不约而同地分屏点起了外卖。 这厨行比赛就不是人看的。 当谁没吃过黄瓜吗！ 你怎么吃的这么香！ 无数观众内心的谴责声音中，画面终于有了变化。 也许是女孩吃的太香了，或者是对这个捞汁过于期待。 以至于有捞汁被甩到了她崭新的裙子上。 原本还沐浴着阳光玩着手机，浑身上下透着宁静与幸福的看起来只有三十不到的女孩母亲，当即变为了大家熟悉的样子。 河东狮吼之下，观众们终于如愿以偿地在公屏上打出了三个大字。 【舒服了】 白羽那边也没急着继续做菜，甚至不少农家乐里的食客都告诉了他，自己吃饭不着急。 但是他们很想看看隔壁包厢里都发生了点什么。 白羽甚至能在后厨听到前面起哄的声音。 女孩的哭声贯彻云霄，再次为食客们传递各种各样的快乐。 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好。 起码别人家孩子哭了自己不心疼。 这种氛围甚至感染了来自全世界各地的观众。 即使他们听不懂女孩母亲的话。 奈何语气这玩意全世界通用。 各式各样外语的弹幕越来越多，翻译过后才知道他们说的意思大抵相同。 【华夏真好啊】 不少观众发出询问：【你们那不让打孩子？】 越来越多的中外互动开始出现：【是的，他们说这算虐待】 【我有个亲戚，定居在了香港，那边也不允许打孩子，所以每个周末他都会开车带着孩子去广door，打够了再回来】 一时间直播间里再次充斥着快乐的气息。 也有不少人从那三十岁年轻母亲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最大的恐惧。 这就按下不提。 毕竟白羽开始了第二种捞汁黄瓜的制作。 海鲜芥末捞汁黄瓜。 主料：一根黄瓜。 辅料：一斤花甲，五只鲍鱼，五条鲜活皮皮虾，一斤对虾，一只小青龙，一斤花螺，一斤蛏子王，还有三根新鲜非常的章鱼腿。 第91章 调和众口 又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冷知识。 虽然各地的物价有差别，但海鲜这种东西放在哪里都算得上不低的消费。 毕竟海鲜本身不贵，保鲜与运输才是它最大的问题。 （作者小时候家里的肉放臭了，妈妈都会糊弄我说这是故意的然后炖上，现在一想能活到这么大真不容易） （不过家里的海鲜如果臭了，妈妈是真的不敢做给我吃） “这样一份海鲜口味捞汁黄瓜就做好了。” 白羽把各种海鲜怼进去之后，风轻云淡地对着镜头开口。 破防，无论国内与国外。 你管这叫海鲜口味？ 还是你敢承认这些玩意都是给黄瓜借味的？ 白羽的回答也很简单。 他又拿起一根新鲜的黄瓜，一边嚼着一边说：“但是这里面的黄瓜真很好吃。” 低下头又看了看。 “就是从里面找黄瓜会有些许的困难。” 这一次承装菜品的也就不是略显精致的托盘。 而是一个大铁盆。 农家乐嘛，再精致也比不了刹寂，甚至比不了码头佬。 正在煎鱼的沐子李莫名打了个喷嚏。 镜头又是一切。 点这份价格不菲的捞汁黄瓜的食客 是一桌前来聚会的年轻男人。 还没上菜，他们就已经喝了两箱冰啤酒。 而这道菜的制作过程，自然他们也从直播间看了个完全。 甚至上菜的时候，他们还碰了下杯以表祝贺。 谁会拒绝凑下擦边主播的热闹呢？ 可惜他们看直播的时间还是晚了点。 没看到这捞汁的制作过程。 也没看到白羽给捞汁里下辣根时候的英姿。 一整条章鱼腿被人率先夹起，怕味道不够那男人还在盆里多涮了涮。 男人吃饭大家都是知道的，尤其是一大堆男人一起吃饭。 他直接咬下了半根。 年轻就是好，险些倒头就睡。 他拿起面前的扎啤杯，直接喝了个精光。 这才把嘴里的芥末味道压下去。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泪眼婆娑，眼神中满是爱与感动。 “咋了兄弟？” 旁边还没动手的男人开口询问。 先动筷子的男人叹了口气，点了支烟：“我想起我父亲来了。”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他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现在条件好了，他还走了，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话语间又有真情流露出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酒精的作用下，房间内的气氛莫名哀伤了起来。 开口询问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有那么好吃？” 他夹起一只去了壳的鲍鱼，也蘸满捞汁塞到嘴里。 人与人的悲欢也许并不相通。 可眼泪总会在不经意间落下。 他眼中噙着热泪，看向身边的朋友：“我也想起你父亲来了。” “他得多缺德能生出你这么个玩意。” 说归说，闹归闹。 这捞汁里芥末含量有亿些高的情况，服务员也早在点菜的时候就告知了他们。 更何况还是那句话。 男人这种生物嘛 单独行动的时候智力水平会很高。 可如果一堆男人集体行动，那智商就会降低到狒狒级别。 看到这捞汁威力这么大。 大家也就都尝试了下。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都是流泪的男人。 服务员在送啤酒的时候还面露几分怀疑。 咋了这是？ 一人几瓶啤酒就喝成这样？ 她甚至扭头看到了扎啤杯上的标语。 “世上本无浓烈的啤酒，只有弱不禁风的男人。” 很怪。 再看看。 房间内尚且如此热闹，直播间内的幸灾乐祸也就更胜一筹。 白羽顺便讲解了一下国内外吃海鲜的区别。 毕竟捞汁这种东西嘛 你说它是华夏文化区限定也没什么问题。 直播间内不是没有外国富哥，可他们吃海鲜也无非是搞点帝王蟹，然后蘸着黄油吃。 好吃不好吃放在一边，肯定没有那份捞汁黄瓜那么刺激。 对啊黄瓜。 视线再次回到房间内。 几斤海鲜听起来多，可随着一人几筷子下去也就不剩什么东西。 一桌男人大眼瞪小眼，虽然依旧泪眼婆娑，可芥末这玩意吃多了也确实开胃。 然而白羽只切了一根黄瓜放在了里面。 多了也实在摆不下了。 “我爸说过！不能客气！” 最开始伸筷子的那男人直接夹起一筷头黄瓜，塞到了嘴里。 随后眼睛便亮了起来。 不对劲。 那堪称死亡的芥末味道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浓郁。 与之相反，嘴里满满的都是黄瓜的清香气息。 酸，甜，咸，辣，甘，辛，几种味道在口腔中完美融合，各有各的存在感，却也都不喧宾夺主。 这是吃海鲜完全无法获得的感觉。 如果少了那黄瓜的清香，味道便会显得嘈杂，如同装满了数百人的会场，主咖到来之前全无秩序可言。 然而就是这最不值钱的黄瓜，给了这份捞汁最大的升华。 他好像懂得了为什么白羽会把这道菜依旧固执的称之为捞汁黄瓜。 谁又能想到呢？ 力压一众海鲜的是一根切成丝的黄瓜。 “不好吃，不推荐你们吃。” 那男人摇了摇头，又伸了一筷子。 这人太妙了，观众们纷纷感慨。 白羽也终于点了点头。 终于有人发现了这捞汁与黄瓜的奇妙化学反应。 还是那句话，海鲜这种东西仅仅蒸熟了都好吃。 做得好不是什么长脸的事。 可你要是把黄瓜都能做出优越的味道来。 那就证明你在厨艺一道上终于有了自己的建树。 镜头中服务员已经端上了他们点的卤鹅与鸡汤。 卤鹅自然出自龚长张之手。 而那鸡汤 透过摄影机白羽看着那熟悉的紫色。 不由得腰间多了些许震动。 呵，男人。 没再吐槽，他继续做着饭。 第三种捞汁，苹果醋捞汁。 主菜同样是黄瓜。 辅以焯水过后的秋葵，与煮熟的山药。 白羽想了想还往里加了些发好的木耳。 又抓了一大把花生芽。 有些素净的菜品被端到了一对老夫妻的桌上。 老夫妻没有互动，只是自顾自地吃着，宛若之前几十年一般的默契。 苹果醋捞汁虽说味道并不夸张，可却能极为符合老年人有些退化的味蕾。 而诸如山药秋葵等等的选材，一是能更好的吸收味道，二也方便消化，还能维护心脑血管的健康。 尤其是花生芽，花生本就又名长生果，只吃干果有些油腻，可花生芽却又能最好地避免这些问题。 众口难调，厨师存在的意义就是调和众口。 不太舒服，竟然让你们白天看到了，难受。 第92章 不辣 老夫妻吃饭的画面没什么值得大书而特殊的地方。 无非是安安静静的吃饭，偶尔看一下彼此有没有什么需要。 他们甚至没有点太多菜品，只是又吃了几个精致的小菜后便离开。 不需要互相搀扶，也依旧没有太多的沟通。 阳光正好。 一如往常。 直播间内的弹幕都变得温和了许多。 就好像很多人都在说自己恐婚恐育，可心里看到这些场面也免不得羡慕。 无论是婚姻还是恋爱本质上都是一场豪赌。 虽然很多人在这件事上，比赌徒还要不谨慎。 言归正传。 白羽终于再次打开了万恶的冰箱。 拿出了那份sss级死亡加辣料汁pro ax 保时捷ps版本。 黑亮的捞汁上漂浮着各种不可名状的辣椒状物体。 即使白羽用着某种：“哎呀，不辣的，尝一尝”这类你可以在川省各地听到的话术来哄观众。 奈何当人们的目光落在料汁上的瞬间。 唾液腺不会骗人。 逐渐不受控制的膝盖也不会骗人。 如果说文武斌熬出的加料鸡汤死人喝完都能站起来半个小时的话。 白羽这份料汁可能在医学上唯二的临床应用。 一是吃一口半年不犯风湿。 二是多吃一口一辈子不犯风湿。 奈何不要忘了白羽在哪学会的这份料汁。 赣省。 一个听名字都觉得很淦的地方。 如同滇省一样。 到了那个地方，大家都会适当的在癫之一道上上点大分。 言归正传。 白羽略作思索，跑到旁边的灶坑里 烧起了辣椒。 虽然二荆条这个品种其实并不算辣。 但直播间里的人员成分确实复杂。 来自墨西哥的老哥开心地表示：原来华夏也有这么符合他们饮食习惯的东西。 后面还附上了许多爱心。 西欧老哥们则表示：这东西他们只在影视剧中中世纪的监牢里见过。 斯拉夫老哥们表示：这玩意喝起来应该比伏特加还上劲。 黑省网友表示：虽然东三省是一家人，但是我觉得这玩意最好的归宿是交给辽省人泡海鲜。 粤省网友表示：这东西一滴能直接杀死一个村的广door老表。 一个没什么用的冷知识。 除了西伯利亚地区，东欧到西欧的距离，还真的没有从黑省到粤省远。 烧辣椒很快便做好。 白羽熟练地给它去了皮，只留下丰满的辣椒肉。 再然后就毫无怜悯地把它丢进了捞汁中。 这份捞汁的分量不多，想必白羽也清楚，正常人没有人会去饭店点这种。 而这份捞汁的归宿先不说这些没有用的。 辣椒处理完，随后便是皮蛋。 白羽选用的皮蛋绝非漆黑的松花蛋。 而是中原地区自己用草木灰烧出来的皮蛋。 这种皮蛋蛋清保持着透明的黄色，极为清亮。 而蛋黄也是深黄色。 尤其是那外面带着稻草的草木灰，也是那么的黄。 看起来就和我的读者一样。 起码表里如一。 这种皮蛋的味道没有松花蛋那么夸张，也没有特别巨大的石灰味道。 可即使看起来清新了许多，观众们也还是极为清楚白羽的居心。 这一次甚至不用白羽讲解，弹幕就已然飘过。 【皮蛋的味道不重，所以方便更好地吸收料汁里的味道】 更多人在屏幕面前点头。 随后便看着白羽继续放下各种辅料。 魔芋结，苦菊，土豆丝，响铃卷。 什么吸汤放什么。 君不见那料汁看起来都少了很多。 直到辣椒附着在食材之上。 谁得罪擦边主播了？ 观众们陷入沉思。 可是就算得罪了白羽，这玩意谁会硬着头皮吃下去？ 人们的好奇越来越重，直到白羽终于掏出了黄瓜。 这一次看到黄瓜，人们再也不见之前的嫌弃。 反而充满了感动。 妈耶，终于看到点正经玩意。 可惜，之前放的食材已经不少。 白羽也堪堪在捞汁里放了一根切成丝的黄瓜。 “上菜！” 白羽的吼声中气十足。 充满了极致的穿透力。 再然后 “黑总，您先来？” 评委桌旁，陈大海笑眯眯地递过了筷子。 黑泽接过筷子，虽然面上依旧写满了总裁的体面。 奈何腿肚子也开始了发酸。 他通过手机看完了这东西制作的全程。 甚至已经做好了这玩意就是给他吃的心理准备。 可看到成品的瞬间。 黑泽还是有了种想找妈妈的冲动。 “我有点渴，等下。” 黑泽拿起手边的牛奶，继续为自己打着预防针。 白羽应该不会害他才怪。 黑泽甚至有了掀桌子的心情。 这玩意无论是放在湖南湖北，哪怕是湖东湖西都不是普通人能尝试的！ 更何况白羽十分清楚他是个粤省人！ 粤省人吃辣什么水平白羽能不知道！？ 君不见粤省人一年吃的辣椒油滴在川省人眼睛里都不痛不痒！ 黑泽脑海疯狂转动。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的白羽？ 自己最近明明挺乖的啊！ 难道是自己前几天换了衣服在路边买烤面筋被白羽发现了？ 不能啊，那时候白羽不是在家刷某音吗？ 黑泽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 奈何摄像头已经怼到了他的脸上。 “黑总，看起来白羽选手十分尊重第一次来百行录当评委的您啊。” 乌云的语气中充斥着看出殡不怕殡大。 黑泽甚至想到了白羽是在埋怨他不跟着自己一起蹲着吃黄瓜。 可自己是个总裁啊！ 黑泽心中疯狂咆哮。 你以为我不想跟着一起蹲着吃黄瓜吗！ 被人看到我以后还在江海怎么混！ 但即使这样，黑泽的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 “那我就尝尝。” 语气充满了被压抑至极的咬牙切齿。 他看向那盘捞汁，白羽的用心可谓险恶至极，即使是最后切的黄瓜，也被他用得拌入味的理由全都埋在了下面。 白羽早就料定了黑泽不会用筷子翻。 说来也巧，正对着黑泽的，是最好入味的魔芋结。 这玩意自身没有任何味道，调味料是什么味它就是什么味，甚至因为自身结构的原因，吃一口这玩意可能比喝一口汤还味道浓郁。 黑泽闭上了眼睛，夹起了那魔芋结。 入口的瞬间，黑泽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他淡然地拿起了旁边的牛奶，喝了一口。 两口。 三口。 半瓶牛奶被黑泽如同品鉴红酒一般仔细品味。 一分钟过去，黑泽才终于摇了摇头。 “嗯，不辣。” 分卷名有好东西 第93章 辣的解构 乌云险些没憋住笑。 奈何黑泽作为高贵的资方，他也不能再刨根问底下去。 “那黑总对白羽选手的这道菜有什么评价吗？” 黑泽打开了一瓶新的牛奶，用虽然优雅但极快的速度再次喝下去半瓶，这才继续开口，仿若深思熟虑。 “我就是个凑热闹的，品鉴菜肴这种事还是得专业的评委来。” “陈大海评委，您要不要尝尝？” 陈大海脸上的笑容直接愣住。 ？ 我？ 你让我吃？ 用jio想都知道这是我师父给你做的啊！ 他的笑容中带着三分尴尬：“这个” 奈何主持人是乌云。 那个与白羽直播一场之后被传染了些许优美精神状态的男人。 “那麻烦陈大海评委品鉴一下？” 乌云的脸上写满了拱火。 当然，官面上的说辞是现在媒体部依旧很忙，需要白羽的直播间多拖一会时间。 可乌云却清楚，他真的很想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陈大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旁的江山三人看着他眼中满是珍重。 陈大海叹了口气：“我女儿大学刚毕业。” 江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儿子考上编制了。” 陈大海打量了一下江山的长相：“我倒也不是很希望她现在就结婚。” 没等江山回话，陈大海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头菜品。 他动作倒是大开大合，本来吃捞汁就是这样，不能单独吃一种菜，反而应该尽可能一口吃下各种菜品。 捞汁这种东西终究是调味料。 就好像盐一样，你用盐炖土豆也很香，用盐炖牛肉也很香。 可就是没有用盐一起炖牛肉和土豆香。 中餐，终究讲究的是调和。 陈大海直接把菜品放入口中。 随后眼睛便瞪大了起来，甚至原本紧绷的身躯都变得松弛无比。 “需要我联系火葬场吗？我有关系，活的也能烧。” 江山在旁边热心提问。 陈大海却挥了挥手，认真地咀嚼着。 过了好久，他才十分不忍的咽下口中的菜品。 “我师父真牛b啊。” 来自刹寂的评委甚至爆了粗口。 可不仅是乌云，哪怕是旁边趁着摄像头没注意偷着大口喝着牛奶解辣的黑泽都瞪大了眼睛。 这人疯了？ 被辣椒伤了脑子？ 陈大海手指叩着面前的桌子，构思着语言。 “如果你们要是问我这个捞汁辣不辣，我的回答是绝对的。” “辣，而且很辣。” “可又不仅仅是辣。” “这才是我师父巧思的地方。” 陈大海夹起捞汁里面的小米辣与杭椒。 “其实辣分很多种，尤其对于专业的厨师来说，各种辣椒会带来各种各样的辣味。” “有的辣椒生涩，比如小米辣，一口下去除了辣味没什么感觉。” “海椒的话香味更重一些，辣味偏弱。” “而哪怕相同的辣椒，经过不同的处理味道依旧有很大差别。” “只要是华夏人大多数都吃过火锅，牛油锅底是一种辣的感觉，浑厚，极香，虽然容易腻，却也足以祛湿，几口下去满头大汗。” “干碟的辣味则又不相同，好的干碟甚至能中和牛油的油腻感，让吃下去的食材显得几分清爽。” （所以吃毛肚要蘸干碟，不仅是因为好吃） “所以单纯的小米辣吃起来虽说辣，却也寡淡。” “于是我师父加入了没有那么辣的杭椒，来增加辣味的层次。” “这还不够，各种各样的香料煮水之后，再次给这份捞汁加入了许多味道的厚重感。” “接下来，便是第二层巧思。” 陈大海借着机会，把捞汁盘子里各种菜品都夹了一通。 “你们知道为什么正宗的川味火锅并不适合涮肉类吗？” “注意，是肉类，不是荤菜。” “因为其实肉类和辣锅并不合调性。” “好肉的最好的吃法就是用清水煮，随后配点咸味的调料，能吃出肉的鲜甜。” “辣锅最适合的，就是蔬菜，或者没什么油水的内脏，诸如鸭肠鹅肠，甚至毛肚黄喉。” “自身滋味越厚重的菜，就越不适合更重的调味。” “这是厨艺的基本逻辑。” 陈大海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甚至听得乌云都有些震惊。 我让你说没让你说这么多啊。 你还真给你师父面子。 可陈大海却越说越嗨：“可蔬菜不同，蔬菜其实也有自己的味道，有些甚至很重。” “所以如何调和就是厨师面临的最大问题。” “一般来说，我们会用炒制或者类似杀青的手法，把蔬菜里的味道尽可能的去掉。” “比如倒掉炒小白菜的水。” “不过凉菜不一样，凉菜只能吃到本味，比如这份捞汁。” 陈大海顿了顿，仿佛咽了口口水一般：“了解了上面这些，我们就可以来分析这道捞汁了。” “我师父选择的菜品有苦菊，魔芋结，土豆丝，响铃卷，还有黄瓜。” “这些食材的共性除了很能吸汤之外，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都有十分强烈的个性。” “苦菊不用多说，它自带一股苦味。” “魔芋结，吸满了捞汁的味道。” “土豆丝，鲜甜中带有淀粉的甜。” “响铃卷，有一种类似于吃肉的豆制品质感。” “还有作为点睛之笔的，最为清爽的黄瓜。” “一口下去，食材仿佛在你嘴里打架一般，然而他们却打不起来，因为有一股最霸道的味道笼罩了一切。” “辣。” “在极致的辣味之下，食材们只能尽可能地保存自己的个性，这也是师父选择捞汁这种方式的原因，只有这样，食材们才不会泯然众人。” “而辣味终究会消散，这时候食材也已经咀嚼得七七八八。” “一道凉菜，竟然有如此巧思，能把这么多的味道融合到一起，我怎么能说我师傅不牛b！？” 陈大海义正辞严。 听得旁边的黑泽已经有了报警的冲动。 不过陈大海的说辞虽然极有感染力，奈何江山等人却并不太相信。 谁还不知道陈大海遇到白羽，哪怕吃根冰棍都能扯到天上。 江山也夹起一筷头捞汁，学着陈大海把所有菜品都塞进嘴里。 “你师父确实牛逼。” 咀嚼过后，江山喝着水如是说。 “就是真的有点辣。” 第94章 国泰民安 吃辣这种事，其实和喝酒一样，终究是能练出来的。 除了某些天赋异禀的人，比如辣椒过敏，症状是吃辣椒不辣的那些存在。 绝大多数人能吃辣，其实是一种习惯与皮实。 毕竟辣是一种痛觉。 吃的多了，舌头也就麻木了。 所以其实职业厨师并不会吃很多辣椒。 毕竟要保持自己味觉的灵敏。 江山就是这种能不吃辣就不吃辣的人。 奈何即使是抗性并不高的他，也依旧是喝了两口水之后就回归如常。 白羽早就说过，这份捞汁属于那种辣嘴不辣腚的类型。 说人话就是，你乍一吃确实很辣。 可吃着吃着，就发现这辣椒后劲并不是很足。 如同他的擦边视频一样。 爽一下就得了，你还想今天住这啊？ 所以压力来到了黑泽这边。 即使摄影机很给黑泽面子，奈何乌云真的看着黑泽不动声色地正在喝第三瓶牛奶。 甚至脸上的红还没落下去。 “黑总，真的不辣吗？” 乌云语气中满是关心，实则动机当诛地问道。 黑泽点了点头：“不辣。” 直播间内白羽撇了撇嘴。 “灭霸打了个响指，发现宇宙中死了一半的人，他又打了一个，另一半的人也死绝了。” “宇宙中只有黑泽的嘴还在飘荡，重复着一句话：不辣。” 直播间却有人问：“黑泽不是你哥们吗？怎么得罪你了？” 白羽言语中满是诚实：“我只是打心眼里喜欢看粤省人吃辣椒。” “绝对不是早上来的路上他跟我装杯。” 媒体部，技术科机房。 金言依旧盯着监控数据。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半。 纵使还在直播的百行录硬拖时间，可天下终究没有不散的宴席。 关闭的直播间越来越多，金言不敢再次打开直播权限。 原因无他，在华夏选择壮士断臂的情况下，漂亮国那边也疯了。 门如同自杀式攻击一般，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存在，只要华夏这边敢打开直播权限，串流的情况就会仿佛决堤的大河一般，再也无法收拾。 媒体部不可能接受这种情况的发生。 如果只有百行录的直播可看，人们虽说会有些怨念，却也能稍微理解一下。 毕竟百行录最近这么火，尤其是红标账号的推出。 你也不想让慕名而来的外国老表们看咬打火机？ 可如果真的让所有人都能开启直播。 谁又知道会有多少不受控制的情况发生。 双方都已经到了决战的时间。 金言看着屏幕内的时间。 纵使技术科的精英们依旧在解构着门的代码。 可终究还是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 他打开手机，随便地刷起了几个直播间。 还在直播的初赛节目越来越少。 最多是一些还算红的歌手献唱，亦或是舞行的选手们排演一些熟悉的舞台剧。 可这种赶鸭子上架的节目，质量着实无法保证。 这些直播间的数据即使有着全世界的加持，也只能说反响平平。 手指滑动。 金言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依昂杨。 大姐还是穿着自己那套花花绿绿的防晒衣，甚至头顶还带着塑料制的防晒帽。 她这边倒是没有任何拖时间的举动，毕竟她每天的日常就是泡在地里不断巡视。 如同一名骄傲却忧心的领主巡逻着自己的领地。 偶尔做一些农活，甚至偶尔拿出一些零食吃着。 画面偶尔拉远，人们这才知道有这种状态的人绝非依昂杨自己。 还有无数的人这么生活着，祖祖辈辈一概如此。 好不好金言回答不上来，如果是他的话也不会如此选择这么辛苦的活法。 可现在金言心中对依昂杨充满了感激。 毕竟现在看着依昂杨的国内外观众，已经超过了三千万之数。 手指继续滑动。 文刀刘。 曲艺行的比赛其实早都已经结束，但文刀刘却也没有选择离开。 而是和直播间内的观众们互动着，偶尔还唱一段现编的传统曲目。 主题多种多样，比如说谴责白羽，谴责百行录，谴责乌云，谴责白羽和乌云，谴责白羽和百行录，谴责百行录和乌云，谴责白羽乌云和百行录。 奈何人家每次的唱词都不一样，选择的曲牌也各有不同。 实话实说，二人转这种曲艺形式毕竟小众，奈何文刀刘这个人自身就充满了话题度。 观看他直播的人足有将近五千万。 虽说目的存疑，奈何文刀刘也确实享受这种被万众瞩目的感觉。 也许小鲜肉的宿命就是变老后唱二人转呢？ 金言继续划着屏幕。 “都说了，学好了，不整狠活了！” 古月胡穿着一身纯白的衣服，掐着腰看着摄影机。 虽说语气满是中气十足，却也终究没有带着注音符号。 这直播间的人数算不得多，在整个华夏都只有几十个直播间能看得情况下，来到古月胡这边现场的观众也区区二百余万人。 弹幕里还满是让古月胡翻个跟头来句忽略。 古月胡倒也不惯着他们，毕竟前任抽象主播最擅长的事就是怼弹幕。 一时间你来我往倒也有趣，可古月胡倒也确实聪明。 别看现在弹幕中满是让他出丑的说辞。 可如果他再次回到精神小伙的面貌，这直播间的人数便会少得更多，甚至被百行录官方直接关闭也说不定。 金言终于刷到了自己想看的人。 白羽。 当那道白羽秘制捞汁黄瓜被端上去之后，其实节目的结局也有了定论。 其余三个选手倒也没什么怨言。 主要是得益于白羽，整个江海百行录的直播数据实在是好的过分。 评委们甚至不用给菜品打分，单看直播数据与观众投票，这四人也纷纷晋级到了复赛。 白羽倒还在做菜，仿佛某音的情况与他无关一般。 可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却让金言倒吸一口凉气。 两亿三千万。 海外的观众达到了一亿八千万之多。 纵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国外的大姐姐们着实喜欢白羽这种不知廉耻的直播形象。 可白羽精致的烹饪手法，也没有丢中餐的脸。 甚至其余三人自行帮着白羽打着下手。 毕竟来自各处的食客，也在源源不断地赶来这农家乐。 不知为何，看着白羽做饭的身影金言心中的焦虑都缓和了许多。 镜头偶尔切到其他推杯换盏的包房内，窗外山清水秀，路上车水马龙。 白羽不需要说什么，他只需要做好饭，偶尔和弹幕插科打诨。 金言关上了手机。 大家都在各自的战场上奋战。 白羽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直播间的数据意味着什么。 金言看向机房内奋战的人们笑了笑。 我们负责保家卫国。 而白羽负责告诉我们： 国泰民安。 第95章 手打牛肉丸 任何战事升级过后，都会变成泥潭一般的拉锯战。 就好像你大街上被人惹麻了给人一嘴巴子，对方回了一嘴巴子，本以为就此扯平，结果对方和你说我有些脑震荡的倾向。 纵使你知道这一切都是扯犊子。 但晶哥不听你的。 所以你也倒在了地上，说你也有些脑震荡。 最后双方都硬挺着在医院里谁也不想给谁赔钱。 之后无论是律师对着扯皮还是私下里和解都是另一个故事。 这个例子可以代入古今中外的所有战争。 哪怕是看不到血光的信息战。 有句古话叫治大国如烹小鲜。 古人想表达的意思也挺清楚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其实比流氓打架还单纯。 毕竟庶民打架你可以报警。 而国家之间互动，没人管得了。 所以双方的交锋也变得逐渐无趣了起来，无非是门依旧在负隅顽抗。 而技术科的那群人们，逐渐分析着门的底层代码。 压力其实并不属于他们。 压力属于现在还在直播的百行录选手们。 纵使金言不能明着告诉他们，现在某音处于一个极为危险的情况，你们要是顶不住的话，我们就只能暂时关闭某音。 而关闭某音的后果，便是在话语权争夺上的彻底失败。 所以选手们只能拖，就硬拖。 还不能让节目变得无趣，起码得接得住现在来自五湖四海，乃至海内海外的流量。 越来越多的直播间顶不住了压力。 无奈结束了直播。 金言点燃的烟就没停过。 他的手甚至不经意间握成了拳。 距离门的解构还需要两个多小时。 这还是最乐观的情况下。 白羽你能顶住吗？ 江海，百行录录制现场。 白羽站在一大坨牛肉前面，拿起了手中的棍棒。 “给你们看点好看的。” 他依旧没有穿上衣，只是给自己的额头上戴了个头巾。 看起来颇有种亚热带地区街头摆摊的既视观感。 “牛肉丸，应该是世纪初随着港台电影在大陆的播放而被人们熟知。” “在我小的时候，如果餐桌上出现了那种淀粉做的牛肉丸，我都会开心很久。” “当然，现在吃麻辣烫我都不想夹他。” 白羽手中的棍棒一边敲打在牛肉上，一边随口介绍着食物的故事。 可惜观众们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的话上。 想象一下，在宽阔的农家乐后厨，一名身材壮丽且美观，长相中满是阳光的男人，手臂上的肌肉隆起，专心致志地做着饭。 这场面虽然称不上男女通吃，但绝对刷到的人都会多看两眼。 前文说过，适度健身吸引异性，过度健身吸引同性。 白羽的身材恰好卡在这两者之间，男的会点点头夸一句哥们练得真好。 女的也会点点头夸一句男人你还真有几分姿色。 尤其是，他还在做饭。 做饭这种行为与健身房内挥洒荷尔蒙不同。 做饭这种事本身就带有着些许私密感。 清澈的汗水从白羽的喉结流下，一路划过胸肌中央，在腹肌上翻山越岭，最后被裤子吸收。 太不讲廉耻了，好看爱看。 “而冷知识，港台的饮食习惯受了很多西方文化的冲击与影响，我并不是说撒尿牛丸不好，而是它有些过于花哨了。” “目光再往北看一些，来到粤省的话，他们还是更喜欢吃纯粹意义上的手打牛肉丸。” “某种程度上，在粤省人们的饮食习惯无不透露出他们是原教旨主义者。” 棍棒继续落下，把那牛肉打到不成样子，渐渐成为馅的模样。 其实正常的做法需要给大块牛肉分割，随后敲打小块。 但白羽不在乎那些。 男人的力量当然可以带来威胁与恐慌。 可实际上，它更应该带给人安全。 做饭这种事，本身就会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当然，至于直播间里不少人把自己带入到了那坨牛肉的事情，咱们就不太多讲。 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变态与饭桶。 牛肉被白羽逐渐敲打成为肉泥。 这么做的唯一好处，就是保留肉的弹性，即使做成牛肉丸也可以足够弹牙，不像吃了满口淀粉一般。 牛肉处理完成，白羽终于甩了甩胳膊。 他起身，找到了自己刚才脱下的衬衫，套在了身上。 再然后，戴上了他的半框眼镜。 白羽的气质陡然转换，从一个看起来三分狂野的肌肉男，变成了略有些书生气的青年。 而白羽取出了一枚镊子。 厨艺一道想要登峰造极，就要考虑到每一点细节。 镊子的唯一作用，也只是要夹出肉泥内的筋膜，让肉泥更加细腻纯粹。 至于为什么要戴眼镜 倒也没什么原因，白羽有些远视，看近处的东西看不清楚。 可观众们不知道。 纵使习惯了白羽各种扮相的华夏观众表达：你穿什么我们都不介意，都不穿就更好了之类暴论的时候。 越来越多的国外观众们 开始了在弹幕里的掰头。 ip属地毛熊网友：【穿什么衣服啊！男人干活就应该光膀子！】 ip属地倪日网友：【哇主播突然有书生气了，喜欢爱看，男人就应该瘦弱一点，要那么多肌肉干什么，好看多了！】 ip属地南棒网友：【双开门！才是男人的浪漫！你们小岛上的小国家就是没审美！】 ip属地倪日网友：【你好意思说我们小？】 甚至附了个表情；【拿捏】 不少看直播的观众便都看着手机笑。 南棒网友们不作回答，继续阐述着自己的想法：【依我看白羽就是我们南棒人，干什么都不能忘记身材管理】 便刷了点礼物，告诉他们自己并不缺钱。 倪日网友又故意地高声嚷道：【你们硬蹭加入g7组织又失败了，我亲眼看到，你们想当那个g8都不行！你一定又偷了别人家的东西了！】 南棒网友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看到你们有个女的早上五点就起来做饭，忙活四个小时做好了一份紫菜包饭！有那时间这个肌肉男主播都捶死五头牛了！】 南棒网友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做饭不能说慢做饭！主妇的事，它能叫慢吗！】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发达国家宇宙中心，什么精致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直播间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第96章 剁椒蒸鸡 白羽在认真挑着筋膜，没有搭理弹幕里的互动。 华夏观众也没有在意这些，反而充满了吃瓜人的热情。 掐嘛，随便掐，你们要是能在网上把对方喷死也省的我们亲自出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华夏网民的心态就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不说很久，即使是五六年前，如果有人在网上问，亚洲第一大国是谁。 大家都会很犹豫地不好意思开口地问：“华夏？” 若是现在同样的问题问出来。 大家都会嬉皮笑脸地回答：“棒儿！” “白象！” 甚至有人会说是南越。 说回白羽。 实话实讲，龙齐的眼光确实不错。 纵使直播间内的弹幕成分越来越复杂，人们讨论的问题也越发奇妙。 可终究有一点是达成共识的。 那就是白羽确实担得起这个宣传的门户。 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关心国际新闻，世界上还有许多国家对于华夏的刻板印象就是戴着斗笠的农民，亦或是留着辫子的地主。 看到白羽的瞬间他们甚至还有些惊讶。 什么？ 原来华夏还有这种看起来干干净净的肌肉男？ 这肌肉男还在做着中餐？ 口口相传间，白羽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多。 已经足有七亿多人观看着他制作着手打牛肉丸。 终于，筋膜也被他剔除完成。 肉泥放入碗中，加入些许的泡好的葱姜水清水，盐，还有准备好的蛋清。 搅打。 这便是手打牛肉丸的精髓之处，想要真正达成最完美的口感与味道，那就只能依靠人工。 纵使机器生产的牛肉丸在标准参数的影响下也能达到及格水平，奈何食材这种东西绝非一成不变。 牛肉捶打的效果，使用的力气，甚至是牛肉的选择，都会带来些许的差别。 还是那句话，厨艺一道贵在精益求精。 也还是那句话，国外的奢侈品也许会很昂贵。 可华夏的奢侈品，你有钱都买不到。 即使手打牛肉丸算不得什么奢侈品，奈何好吃的东西在华夏人的眼中，就是最珍贵的东西之一。 牛肉丸吃水上劲，白羽挥了挥手，文武斌就把刚才煲好的鸡汤端了过来。 这鸡汤里没有加入那些妙妙小药材，是纯净版的鸡汤。 白羽几经过滤，把所有的食材悉数滤出，甚至没有放过鸡汤上漂浮的油脂。 澄清的鸡汤注入锅中，白羽用手挤出牛肉丸后开了文火慢烧。 冷知识，丸类菜品最好不要用大火一直沸腾，容易外面熟了里面还是生的。 这是无数次吃火锅带来的经验。 鸡汤初沸，肉丸也就随之浸熟。 白羽略作思索，没有加入任何其他的东西，只是切了点香菜，小米辣，还有姜丝摆在小碟子中，供人们自行加入。 毕竟这世界上最难以解决的问题，就是当喜欢吃香菜的人与不吃香菜的人同时出现在一张桌子上。 一大碗牛肉丸被服务员端走。 这菜倒是很多桌客人都点好。 奈何镜头却直接长驱直入。 来到了黑泽那边。 此刻，江海最出名的青年企业家，黑氏投资集团总裁黑泽。 刚喝下第五瓶牛奶。 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了之前那么红润，自然了许多。 奈何听到白羽又端菜来时，黑泽还是激灵了一下。 要不我跑了？ 黑泽心中盘算。 直到那一大碗手打牛肉丸端上桌子。 黑泽：？ 太正常了。 甚至不太正常。 白羽什么时候这么考虑过别人的饮食习惯了？ 其他评委们自然没他这么多的想法，纷纷拿起碗来给自己盛着汤和肉丸。 黑泽见状，虽然面带狐疑却也拿起了汤勺。 有诈。 这里面绝对有诈。 总不可能白羽在给自己吃了一顿辣之后良心发现，给自己整点看起来清淡的。 他不是那个人你知道！ 黑泽自诩是个小心眼的人。 可白羽他都不能称之为小心眼，谁得罪了白羽他当场就报了。 黑泽端碗的手，微微颤抖。 同时心中思索着白羽又会在哪里搞文章。 牛肉丸应该是安全的。 他用汤匙盛起一枚，放到嘴中。 “嗯？” 黑泽眼睛瞬间亮起。 好吃诶！ 纵使他吃过无数次牛肉丸，可白羽所做的这份依旧可以称得上顶尖。 作为原材料的牛肉足够新鲜，打出肉泥的力度也刚刚好，甚至没有任何疏忽，肉丸中一点筋膜都吃不出来！ 更重要的是，这个肉丸的弹性。 黑泽当然清楚，最成功的的手打牛肉丸可以当乒乓球打。 白羽所做的这份，也绝对有那个效果。 这肉丸仿佛在口中打架一般，即使牙齿用了巨力咬下，可它还是会先反抗一会，等到实在绷不住时才会裂开。 而肉丸在口中被咬开的瞬间，直接迸发出巨量的肉汁，配合着鸡汤的鲜甜味就好像来到了草原上，自己抱着一头牛。 牛吃草，自己啃牛。 当然，这些都是玩笑。 可白羽做出的牛肉丸，依旧征服了所有评委。 人们甚至没有多少互动，而是盛出汤后根据自己口味加入着各种佐料。 配着牛肉丸一起一饮而尽，之后再盛出第二碗。 直到那大碗都见了底。 黑泽吃完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真的。 这牛肉丸怎么没有坑的？ 一时间黑泽甚至有了些被白羽耍弄后的恼羞成怒。 拿起手机来准备谴责一下白羽，却发现白羽已经开始准备起了下一道菜。 ？ 他是真的在认真做菜？ 黑泽不敢相信。 却见白羽看向文武斌：“文哥，你对鸡研究的怎么样？” 文武斌邪魅一笑：“整个华夏做鸡我能排进前十。” 白羽伸出了手：“那你给我整一只，我给你开开眼。” 文武斌：？ 却还是取来了一只处理好的整鸡。 扭头却看到白羽开始处理起了剁椒。 剁椒？ 文武斌满头雾水。 他还以为白羽也对用鸡汤里加点妙妙药材一道有自己的理解。 可剁椒和鸡凑得上关系吗？ 哪怕是做口水鸡你不也得用红油吗？ 白羽看了眼镜头：“剁椒鱼头大家都吃过啊。” “剁椒蒸鸡不知道你们尝没尝试过。” 第97章 知识以卑鄙的方式进入了脑海 文武斌选的土鸡正正好好，体型不大，却也十分结实。 虽然科学上并没有论证土鸡和肉鸡谁的营养价值更高。 但土鸡它好吃啊。 它运动量大啊！ 只有保持运动量才能更好的擦边啊！ 可即使不少人因为前面的对话想入非非。 白羽却真的在认认真真地处理着面前的土鸡。 “鸡爪子剁下来，这玩意蒸不熟。” “鸡嘴前面的尖也剁下来。” “还有鸡屁股，即使有人喜欢吃这口，但这道菜婉拒了哈。” 白羽挥舞着菜刀。 “哦对，还有一点，蒸菜对于油脂的处理十分捉襟见肘，所以鸡屁股旁边的油一定要处理干净，否则吃起来会很微妙。” “太太，你也不希望你丈夫吃到满嘴不美味的油脂？” 蒸鸡趴在案板上，白羽嘴上的话还是没停。 “改个花刀。” 随后便是接连不断的哐哐声响。 那菜刀仿佛与这鸡有仇一般大力落下。 你管这叫花刀？ 观众们发出问号。 你叫这玩意分尸我们都不介意。 白羽很快便结束了动作，仿佛回答直播间内的好奇一般，把那鸡拿了起来。 是的，整只鸡被白羽拿了起来。 那大力的花刀剁开了鸡的骨头，却又在骨头的后方直接停住，没有影响到鸡肉的纤维。 【这是华夏功夫！】 海外观众们震惊不已。 【这要是华夏功夫我怎么不会！】 国内观众发出哀嚎。 白羽总是会在适当的时机露一手。 “是不是很简单？有手就行。” 然后再适当的装一下。 “不过如果自己在家做的话，直接把鸡分割好也是可以的，味道其实差不了太多，就是这么做会更好看。” 最后良心适当的上线一下。 可惜弹幕里已经都是：【对对对】 国外观众们表示好奇。 这yesyesyes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们在说毛片配音？ 之后便有热心的观众们在线解答。 华夏的语法十分简单，学深了却也十分复杂。 比如在全世界范围中，都有双重否定表示肯定的语法。 可几乎没有三重肯定表达否定的语法。 除了华夏。 不少海外观众听得云里雾里。 却也都记下了这个说辞。 回到白羽身上。 “剁好的鸡需要洗干净，随后在葱姜水里泡一下。” “目的是去腥，如果你不想泡葱姜水的话，放点葱姜料酒也可以，但是还是那句话，味道会差一些。” “料酒毕竟是黄酒，而黄酒和剁椒关系并不算好。” “一些没什么用的冷知识，黄酒的主要食用地区为江南包邮区，而食用剁椒最多的地区，则是湘省。” “弗兰人因为距离西南很近，所以也学会了很多酿米酒的手艺。” “广鸡公文包的威力，相信大家都是知道的，而湘省的米酒度数跨度也十分之大。” “从十度的饮料，到四五十度的蒸馏米酒，你都可以在那边喝到。” “而喝不完的白酒用来做菜，想必也是极好的。” 白羽嘴上说着白酒，手里却取出了剁椒。 “剁椒在各处的超市都能买到，然而单一的剁椒味道其实也不怎么好。” “依旧是冷知识，湘菜里有三大将，你做什么湘菜都绕不开这哥仨其中之一。” “剁椒，白酒，还有猪油。” 装着猪油的大碗被白羽取出。 看到大碗的瞬间，更多的问号随之发出。 不是，这玩意也是全国通用的吗？ 怎么这碗和我家装猪油那个一模一样？ 反倒是海外的观众们陷入了沉思。 华夏的饮食果然还是太油腻了。 他们竟然还用猪油炒菜。 还是我们吃的菜品好一些。 你看那花生酱和蛋黄酱。 多么健康。 如是的弹幕发出。 华夏观众们思索了一会后，打字的态度都带有着几分怜悯：“是啊。” 起码我们的猪油是用来炒菜的。 你们那酱是真的抱着油瓶喝。 白羽在锅中把猪油化开：“刚才说了，剁椒味道比较单一，所以需要用猪油炒一下。” “全程大火。” 油脂的香气仿佛能够穿透屏幕一般。 烈火烹油的画面，让弹幕都少了一些，人们都在专注地看着白羽做菜。 “先下葱花。” 猪油沸腾后致死量的葱花被白羽倒入锅中。 炒出香味后，再下入姜蒜。 湘菜讲究的是香与辣，在下料上从来不会手软。 倒也怪不得他们，不信你看看天气预报，湘省的天气和白羽的精神状态差不了两样。 它不像粤省那种，前一秒暴雨倾盆下一秒晴空万里，可多了人们也就习惯了。 也不像包邮区那种，梅雨季节前来后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湘省的天气一般属于下一个礼拜暴雨，下个礼拜啥也没有，昨天三十度，今天个位数。 以至于很多人发自真心地认同一个说法。 湘省的四季是冬天，大冬天，夏天，大夏天。 于是在这种美妙的天气下，吃的东西味道再不重点那活着还真就没了什么乐趣。 “下入豆豉。” 白羽依旧在灶台前操作。 各种佐料仿佛不要钱一般落下。 “最后放入剁椒，还有新鲜的辣椒。” 原本还有些油腻的猪油在辣椒的影响下，直接变得动人了起来。 甚至红润的油亮光泽让原本还在谴责华夏菜油腻的外国网友们，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发生了什么？ 怎么这玩意看起来突然就好吃了一般？ 更有湘省的网友联合着贵省的老表表示：“现在就可以了，我端回家拌米饭吃。” 至于中原和鲁省的网友们则有不同的看法。 我觉得这玩意夹馍会特别香。 随着弹幕的沟通，有关华夏的知识也在以一种极为卑鄙的方式进入国外网友的脑子里。 奈何有关剁椒的处理还没有结束。 “味精，糖。” “关小火炒出香味。” 时间明明是下午，可不少观众已经开始思索起了今天晚上吃啥。 直到白羽捞出了泡在葱姜水里的鸡。 “把上面的水擦干净。” “鸡，要保持干爽。” 第98章 人心黄黄 炒好的剁椒直接放在了趴在盘子里的鸡上。 白羽邪魅一笑：“浇给~” 只可惜海蓝星的羊头收集者还没崭露头角。 人们暂时还听不懂这句古神低鸣的含义。 奈何这画面足以让人们暂时忽略掉白羽意义不明的话。 剁椒在鸡上码了一层。 观众们觉得应该可以了。 白羽又码了一层。 【应该够了？】 弹幕弱弱地飘过。 白羽码了第三层。 这时候已经看不到鸡本来的面貌，映入眼帘的全是红彤彤的剁椒。 白羽万恶的手却依旧没有停下。 颇有一种把剁椒和鸡一起锁在屋子里，告诉它们不生十个孩子不许出来，最后直接把钥匙扔井里的既视感。 直到最后深盘里的剁椒都快冒尖，白羽这才刮了刮装剁椒的盘子底。 表情还写着几分不甘。 仿佛要是还有他还能放一般。 直播间的弹幕分为了三类。 一类是以粤省人，包邮区人，亦或是倪日人民为主的清淡饮食区。 他们表示这玩意就是禁忌。 别说吃，自己看一眼都感觉到浑身上下仿佛有蚂蚁在爬。 第二类则是全世界大部分地区的观众们发出：“看起来好猛，虽然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但是我有点想尝尝。” 最后，则是以中南地区以及西南地区为主的华夏观众，其中夹杂着一些墨西哥人。 这群把辣椒油当眼药水的癫狂存在，纷纷在手机前面露几分白羽同款的可惜。 辣椒这种东西，怎么会嫌少的啊！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在评委席的那位粤省总裁。 黑泽放在腿上的手微微颤抖。 这玩意！自己！绝对！不能再吃了！ 先不提总裁威严与否。 当着好几亿人的面疯狂喝牛奶的画面，黑泽真的不想出现太多次。 白羽重新看向镜头：“鸡得被剁椒腌上十分钟，当然，这个时间不固定。” “华夏的菜谱没有十分精确到秒的时间规定，它也不会说多少克蔬菜搭配多少克盐味道最好。” “这只鸡年龄应该不大，所以咱们稍微少腌一会。” “如果你们用的是市场上买的大三黄鸡，为了入味腌半小时也不是不可以。” 十分钟的时间在白羽与弹幕的互动中转瞬即过。 其实互动的内容也十分简单。 弹幕觉得白羽穿的还是太多了。 白羽说他们太三俗了。 弹幕问白羽你一个擦边主播还说别人三俗？ 白羽回想了下自己的私信区，认真地点了点头。 起锅烧水，准备好的鸡直接放在了蒸笼里。 “最后，白酒。” “用高度酒烹饪的时间绝对不会很久，毕竟高度酒的蒸馏技术出现的时间也没有很长。” “但是白酒用于去腥绝对是一绝，同时如果你选择的酒品质量较高的话，还能保留一些酒的清香。” 农家乐里的酒一般不会很好，奈何这是黑泽开的。 于是白羽掏出了一瓶台子。 直接洒进去了半瓶。 “再解答一些问题，酒水里的酒精会随着烹饪的过程中逐渐挥发，和锅边醋的道理相同，吃不到醋酸，但是能吃到醋香。” “当然了，如果你实在不想放酒，也是可以的。” “蒸菜也是湘菜中十分主要的一个环节，即使到了现在如果去湘省旅游，都可以在各处看到浏阳蒸菜的牌匾。” “我不觉得一份几块钱的蒸菜会给你放好白酒。” “而不好的酒水，还不如不放。” 白羽关上了蒸笼：“饮食习惯这种东西，和裤衩一样，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穿就不让别人穿，也不能到处告诉别人今天自己穿了什么款式的裤衩。” “你可以喜欢任何东西，也可以讨厌任何东西，但请不要影响别人的想法。” “记住这点，可以少挨不少打。” 蒸锅开火，白羽的骚话却还在继续。 “当然了，这话也不绝对。” “比如我之前有个朋友，他打小不喜欢吃肉，以至于一度成为了素食主义者。” “那是一个特别乖的男孩，身型也比较瘦弱，声音细细的，一天三顿都在家里吃，看起来十分有成为男娘的潜质。” “再后来我有一次去他们家吃饭，发现他妈妈端上了一盘肉，一盘没有放任何盐与香料，水煮后切片的肉，甚至还没有给蒜泥。” “我本来以为是他妈妈对肉类有偏见，结果发现他们家炒油麦菜也只放一点盐，甚至不用姜蒜爆锅。” “那顿饭的味道我现在还记得，就好像谈了一场三天说两句话的网恋，亦或是喝了一瓶常温没气的无糖可乐。” “让当时仅仅有十几岁的我即使吃着饭，脑海里也想到了宇宙的边荒，生命的意义，还有学校门口的炸串。” “第二天我带着我那朋友冒着他父母发飙的风险，拿出了兜里唯一的两块钱，请他吃了根学校门口卖的几乎都是淀粉的炸鸡柳。” 【后来呢？】 弹幕被白羽的奇妙形容所吸引，不由得开口问道。 白羽耸了耸肩：“再后来他就学着自己做饭了。” “不过他的厨艺天赋可能也和他妈一脉相传。” “再后来他就毕业了自己赚了钱。” “上次看到他的时候这哥们三百多斤，一天两顿炸鸡可乐” 【？】 弹幕中满是问号。 不是哥们。 我还以为这是某个有些温馨的青春小故事。 有关友谊与救赎，救营养不良的少年于水火，逃离厨艺不精妈妈的厨房。 结果你告诉我这是个肥宅养成记？ 所以男娘和肥宅之间的差别只是厨艺的好坏？ 当然，发出问号的也都是新观众。 白羽的老粉丝们纷纷表示。 是的，我们擦边主播一向都是这么野。 不过白羽的态度倒是十分明确。 那哥们吃得多胖是他自己的选择。 正常人也不会每天摄入致死量的糖与油脂。 但你不应该剥夺人吃喜欢的东西的权利。 太太，您丈夫这么瘦是因为您做饭真的不好吃吗？ 这也是白羽拍视频的宗旨。 白天做饭，把人喂得白白胖胖。 晚上擦边，看得观众春心荡漾。 横批：人心黄黄！ 第99章 这是什么？剁椒？尝一下 扯淡的时间中，剁椒蒸鸡也成功出锅。 水蒙蒙的蒸汽没有丝毫影响到辣椒油量的质感，甚至因为几分朦胧的关系，看起来更加馋人了些许。 白羽将其端出。 【可以吃了吗？】 弹幕跃跃欲试。 白羽却摇了摇头。 “还没结束。” 起锅，加入少许的菜籽油。 如同做水煮鱼一般，直接把烧开的菜籽油浇在剁椒的上面。 那是一种怎样的画面。 也许辣椒与油本身就有着难言的羁绊，仿若西西弗斯与滚落的巨石，山巅上的米开朗基罗与啄食他肝脏的鹰，是额尔古纳河右岸篝火旁的老妪，是五丈原上洒落的风。 是浪荡子死于的忠贞，是阴谋家死于的忠诚，是偷窃者死于的奉献，是自私者死于的牺牲。 是向阳花燃烧了一夜死在黎明到来之前。 是无数的毁灭与新生。 开玩笑的，屏幕内只有液体滚沸的声响与仿佛能飘出来的香气。 “倒点酱油。” 白羽的声音毫无慈悲。 “走菜！” 评委席。 陈大海看着黑泽。 江山看着黑泽。 乌云也同样看着黑泽。 剩下两名懒得起名的评委也同样看向黑泽。 吃啊，寻思啥呢？ 是这剁椒蒸鸡不香吗？ 黑泽保持着极为体面的微笑。 端起了面前的牛奶试图喝一口。 直到吸管戳到脸上才暴露出他心中的些许慌乱。 这剁椒蒸鸡是很香没错啦。 但是你要不要看看前面这两个字？ 白羽是那种做饭用食材偷工减料的人设吗？ 我坐在椅子里都能闻到那股能杀了我的辣味。 “我懂了，黑总是觉得不好夹。” 乌云同样面带体面的微笑。 说着杀人诛心的话。 他可没有任何镜头前的偶像包袱，直接戴上一次性手套，分割起了面前的剁椒蒸鸡。 实话实说，白羽的刀工确实可圈可点。 那鸡虽然看起来完整，可只要一用力，肌肉就可以被拽下。 无他，骨头已然被尽数剁开，考虑到了食客的每一分想法。 可惜，乌云依旧是那个看出殡不嫌殡大的人。 他给黑泽拽了块完整的鸡腿。 甚至还贴心的在剁椒里多蘸了蘸。 “这样入味。” 乌云如是说。 黑泽看着盘中油亮亮夺人耳目，冷森森让人胆寒的鸡腿，咬碎了后槽牙语气温和地开口：“你别落到我手里。” 乌云同样语气温和：“没事黑总，白羽想做掉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黑泽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夹起面前的鸡腿。 咬。 嗯？ 黑泽眼睛直接瞪大。 好不好吃先放在一边，鸡腿这种东西想做的不好吃也不容易。 可这剁椒蒸鸡怎么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辣？ 反而还挺柔和的？ 黑泽只以为自己的味蕾被辣味冲击到出现了些问题。 他喝了口牛奶，再次咬了一口。 同样地瞪眼。 不对啊，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辣。 虽然绝非不辣，可也是自己能够接受的级别。 白羽良心发现了？ 黑泽没急着评论，而是夹起一粒剁椒认真观察。 难不成是这个剁椒本身就不辣？ 黑泽的好奇心完全被调动了起来。 他把那剁椒塞入了口中。 “那，陈大海评委，您要不要点评一下？” 镜头从满脸发红正在大啖牛奶的黑泽处挪走。 乌云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 陈大海自无不可。 只是他选择的位置并非鲜美的鸡腿。 而是更加干涩的鸡胸肉。 一块鸡胸肉被分割地不大。 陈大海先是吃了口净版鸡胸，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又配着剁椒塞入口中。 陈大海喝了口水，面露惊艳。 “还是那句话，我师父牛b！” 没等乌云追问，陈大海便继续说道。 “先说选材，土鸡本身就足够鲜美，而选材上这只鸡的年龄也不大，配合着蒸的技法，完全能让成品保持软嫩。” “同时，因为剁椒里有猪油的关系，得以让鸡肉的鲜味更上一个台阶，甚至还能让肉吃起来更润，即使是饱受人诟病的鸡胸依旧汁水充沛，实话实说如果健身餐都是这个味道那就没有能身材管理的的人了。” “最后，则是味道。” 第100章 这座城，多了几个伤心的人（羣：104944388 陈大海面对镜头侃侃而谈。 “剁椒虽然辣，可剁椒更多则是自身的咸味，或者发酵带来的酸味。” “辣度这种东西终究是一种感受它因人而异。” 他看向再次红温的黑泽，叹了口气。 “可通过蒸的技法，其实辣味并不是能够很好地进入到鸡肉中，反而是剁椒的鲜美会更好影响鸡肉。” “这也是白口吃鸡肉会发现没那么辣的原因。” “不过其实烹饪与文学是差不多的，契科夫有一句话，如果你写墙上挂着一把枪，它就一定要发射几发子弹才好。” “菜肴里的配料，也必然是可以入口的，否则它就不应该出现在盘子里，成为出菜后捞出来的辅料即可。” “所以师父的这道剁椒蒸鸡，还有一个更圆满的吃法，那就是配合着剁椒一起入口。” “辣味，鲜味，香味，各种味道混合在口中，再搭配着鸡肉软嫩的口感，我只能说是仙品。” 陈大海说完后依旧意犹未尽，再给自己夹了几块鸡肉慢慢咀嚼。 一时间华夏听取妈声一片。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正当无数老父母思索晚饭做什么的时候。 家里的饭桶突然表示，自己想吃鸡肉。 也许是出于某些对自家崽的了解，又吃炸鸡那种不健康东西的话刚到嘴边，便听崽继续说：“我想吃剁椒蒸鸡。” 父母：？ 父母的心态往往十分奇怪。 健康不健康营养不营养这种事情呢，在他们心中其实是一个玄学问题。 就好像你说，我想吃汉堡。 妈妈估计就会横眉冷对，甚至东百孩子还会就此成为汉堡。 而如果你说：妈妈，晚上我想吃点面包，咱家冰箱里不是还有点酸黄瓜吗，吃点，然后你买棵生菜，买个西红柿，再搅点肉馅给我烙个纯肉的肉饼。 不出意外的话，不会被拒绝，甚至妈妈还会因为你点了菜感到轻松。 实话实讲，做菜其实并不麻烦，甚至还很快乐。 但想做什么菜的过程，是纯粹意义上的痛苦。 不过吃的还是那套玩意。 所以发现了吗？ 健康不健康不在于你吃了什么。 而在于你在哪吃。 只要是这道菜是在家做的，那就一定健康且营养。 最好还是经了他们手的，哪怕是炸鸡他们也能自圆其说，说最近吃的太清淡了，得多摄入点油脂。 自己在家炸出来的炸鸡会更好吃且更营养吗？ 不见得，但是一定会更便宜。 毕竟在老一辈人的心中，人工成本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如上说法我愿称之为华夏父母的底层逻辑。 甚至可以扩展一些，不只是做饭，任何事情都可以带入到这个理论中。 总而言之，只要你做的事情不离谱，不出格，在家里完成的事情不仅不会被嫌弃，甚至还会被夸奖。 正确与否不做评论，但是确实还有几分可爱在里面。 于是乎一堆被点菜剁椒蒸鸡的父母看着自家的饭桶。 咂了咂嘴。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吃！ 当然，如上画面仅限于华夏地区。 日常吃豆子或者各种罐头，亦或是面包抹酱的国外老表们，虽然也有几分馋意浮现，却也没怎么在意。 最难过的一类人。 则是留子。 想象一下，你在异国他乡，大清早睡醒后打开手机，想看一看百行录的直播，蹭一蹭故乡的热闹。 结果你就看到了映入眼帘的火辣辣椒与鲜嫩土鸡。 你想到了昨天晚上在超市买到的尾货面包，还有华人超市里价值一百二一瓶的小瓶剁椒。 不禁紧了紧被子，还有近在咫尺论文ddl。 你叹了口气，还是爬出了被窝。 翻箱倒柜间，找到了藏在行李箱夹层内的最后一包辣条。 塑料封皮被撕开，熟悉的甜辣味道在口内氤氲。 你的口水和泪水同时流了下来。 与此同时与你合租的另一名室友也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 他翻找了半天，找出了半瓶根本舍不得吃的老干妈。 你流着眼泪开了口：“分我一口。” 他搂住老干妈如同搂住希望一般：“用辣条换！” 这座城，多了几个伤心的人。 一伯章！ 第101章 一些简单的现代科技 帝都，媒体部大楼。 天色渐晚，技术科机房内却依旧人声鼎沸。 纵使白羽那边人气依旧爆棚。 可华夏又不只有白羽一个直播间。 金言狠狠地眨了几下眼睛，他抽了一下午的烟，眼珠不仅干涩而且疲惫。 “师傅” 赵长柏走了过来，递过一枚黑色的全框眼镜。 “师爷让我拿来的，说赏你了。” 那眼镜镜片的颜色分明是淡淡的茶色，金言自无不可，戴上之后却发现面前的屏幕柔和了许多。 “一些简单的现代科技，能够缓解眼疲劳。” “但是平时不要多戴，容易引发散光和弱视。” 金言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晓，开口却还是问道：“怎么样了？” 赵长柏早就有了底稿，金言虽然平时嘻嘻哈哈，可遇到正事分明是工作狂的作风。 除了正事根本考虑不到其他。 “不太乐观。” 赵长柏如是说着。 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逐渐昏暗。 “门的解构流程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金言皱起眉头：“不是四个小时吗？现在已经快六点了。” “白羽都做上晚饭了。” 赵长柏的笑容略显几分羞涩：“是这样的，师傅。” “如果想要摧毁门的话，其实都不用四个小时，我们在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直接卸载门的方法。” “那怎么还要这么久？” 金言瞪大了眼睛。 赵长柏示意他稍安勿躁，甚至都没有想象中的焦急，反而如同有个一定能说服金言的理由一般。 “本来是准备卸载门的，但是在解构代码的时候我们想到了一个可能。” “捕捉。” “甚至捕捉门为我们所用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毕竟咱们是本土作战，漂亮国那边技术再强也不可能直接就让门在几个小时内更新迭代。” 金言点燃了一支烟，语气柔和了许多：“你的意思是，咱们也能使用门？” 赵长柏点了点头：“没错，门的组成实在有些精妙，虽然咱们不能再将其作为武器，可即使仅仅是当成某音的一个功能也是天大的好事。” “比如您不是一直纠结白羽视频换源的问题吗？其实也是，以白羽现在的热度和红标账号的关系，我们免不了转载白羽的视频。” “可是您也清楚，虽然白羽的视频质量很高不过总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得来的。” “咱们毕竟代表的是媒体部，得考虑到所有人的想法。” 金言弹着烟灰：“也就是说，咱们也可以通过门，让转载的视频是正常的，他私下里还擦他的边？” 赵长柏点头：“没错。” “这还只是最普通的应用。” “如果我们真的完全捕获了门，甚至可以通过某音直接对外面的同志传输讯息，他们看到的编码是普通短视频，同志们收到的则是最新的消息。” “这可比密码本还要安全得多，哪怕是敌人也不可能破译掉每一个门的代码，而我们可以有无数道门，无非是复制粘贴一下的事，最多更改几个字符。” 金言掐灭了烟头：“这就是现在还没结束的原因？” 赵长柏拿出了手机：“不仅是这些，漂亮国那边也很热闹。” “学生们的静坐与示威活动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漂亮国那边也没法对他们镇压起来。” “毕竟他们一直标榜自由，而做出了最限制自由的事。” 金言笑了笑：“谁能想到，一个某音能把他们闹成这样。” 赵长柏耸了耸肩：“越缺什么，他们就要越显摆什么。” “越不自由的地方，听起来就越自由。” 金言认可地点头：“那彻底捕获门还需要多久？” 赵长柏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最多一个小时。” “那百行录还能撑住吗？” 赵长柏直接打开了某音。 “现在整个华夏只有四个直播间可以看了。” “轮播的华夏新闻。” “x华社直播哥大示威静坐。” “南海渔船用水枪呲别国军舰。” “白羽做饭。” 虽然不知道白羽是怎么混进那三个大哥之间的。 但赵长柏还是十分自然地开口：“怎么说呢，不少观众们表示如果能一直看这些的话，别的直播不看也罢。” 给小可爱：梧桐不是木的加更。 图画的实在是太可爱了，我直接加更一章以示夸奖。 图在书圈里，都去给我看！ 第102章 那咱们拍个视频吧 “什么玩意？信息战？” 大平层内，白羽看着依旧戴着茶色黑框眼镜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金言，没绷住语气。 金言披着风衣反坐在椅子里，头直接搁在了椅背上，语气稍显几分疲惫，却还是和白羽说着这一天发生的事。 有关某音信息战的事情他倒是没签保密协议。 虽说不至于到处对外说：你们知道吗，我们今天把阿美丽卡淦碎辣！ 但是私下里参与的人，说一说各种关节也没什么。 最多是媒体部突然发了条动态，说了句意义不明的晚安。 白羽即使猜到了些许的所以然，可还是头皮发麻。 你的意思是，我参加了个综艺节目的初赛，给一个农家乐当了一天的厨子，然后你们就因为我的帮助保卫住了华夏的言论自由与话语权？ 不扯吗？ 白羽用正常人的目光审视着金言。 金言点了支烟，烟雾缭绕随后被平层内优越的新风系统抽走，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继续开口说道：“那你觉得战争是什么样的？” 他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江海夜景：“应该满世界飞火箭弹？或者把航母开到大西洋大喊一声：开门！自由贸易？” “亦或是一个按钮按下，咱们家的空间站直接在天空变身，月球喊一句我来组成头部！” “最后一个滑铲直接从华盛顿铲到德克萨斯？” “君子坐不垂堂，大佬就应该有大佬的样子，即使互相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却也不能尿对方身上。” 黑泽坐到自己习惯的位置上，听着两人的谈话。 纵使他在江海内算是成功人士的典范，可放在更广阔的视野内。 一个总裁能带来的力量，也确实比不过这两个人。 “你的意思是说，白羽其实是今天的一张旗帜？” 黑泽仿佛理解了些许。 金言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没错。” 白羽歪了歪头：“我？” “我算什么东西？” 他拥有极为清醒的自我认知。 “难道华夏需要一个臭擦边的来兜底？” 金言认真地看着他：“需要。” 他继续说着今天发生的关节，即使金言的表达水平并不算高，可白羽还是听出了万分的凶险。 漂亮国那边封禁某音便已经产生了如此巨大的风浪与波折，如果华夏失去了某音，也许会直接走入更加万劫不复的深渊。 先不说对于生活习惯的冲击。 还是那句话，某音的背后是媒体部，媒体部的背后是华夏。 如果某音就此被摧毁，就会直接连带着华夏都会遭到所有人的质疑。 你连个短视频软件都保护不住，你还能保护住谁？ 可白羽还是想不通，这么大的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金言拿起手机，调出了今天的一些新闻。 “你看一看就能t了。” 白羽带着好奇看着那些新闻的标题。 《漂亮国封禁某音》 《百行录初赛如火如荼》 《漂亮国全境截止到今日上午共出现二百余起有关封禁某音的游行示威》 《某音直播出现串流问题，正以最快速度解决》 《红标功能正式上线，数十亿流量涌向华夏》 《国际顶尖大学学生静坐，要自由也要某音》 《某音开始技术调整，暂时关闭大多数直播间端口》 白羽：？ 他本来没感觉什么，可金言这么一排序 “所以今天你们围绕着我打了一场仗？” 金言还是耸肩，也许是终于回到了江海让他轻松了许多。 “你还觉得和你没关系吗？” “如果直接关闭所有直播间，那舆论会怎么说我都不敢想。” “所以我们只能保留一些能接住全世界流量的人。” “比如你。” 金言摊了摊手：“很遗憾啊，即使是渔船呲水或者是直播国外学生静坐，虽然对于咱们国内的观众来说十分有吸引力，可如果放到全世界来看，还是一个光膀子的肌肉男做饭更有观赏性。” “我们也不是没有私心，即使这边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了，我们也得告诉全世界，漂亮国那边焦头烂额，咱们这边国泰民安。” “这不好吗？这太好了。” “宣传本身就有立场在，我不说自己家好话，难道还涨别人威风？” “拜托诶，我们是官媒。” “你私下里说什么我们也不管，但是你妈如果天天说别人家的房子大，别人家的车好，你家的日子得多闹心。” 也许是因为疲惫，金言的话多了许多。 甚至还沾染了许多白羽的骚话风格。 黑泽却看出了更多的问题。 “但是你们这么发新闻，不就约等于告诉了所有人，咱们正在和漂亮国打一场有关某音的战斗？” 金言还是摊手：“那当然得告诉啊。” “不告诉他们我们不是白忙活了？” 黑泽的cpu有些冒烟的趋势。 “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一方面说着不能告诉所有人，另一方面说得告诉要不白忙活。” 金言却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事实上越大的事，就得越当表子越立牌坊。” “让有心人看出来，分析出来所以然，通过他们的口告知民众，比我们自己宣传某场战斗的胜利强出一万倍。” “更何况咱家自古以来的习惯就是，打赢了活该，打输了在史书上写三万字。” “打赢一场仗就到处显摆，不是混混就是小国。” “咱家的战斗机看起来都跟超级飞侠似的。” 白羽揉着太阳穴。 总觉得自己在经历一场三观的清洗。 金言却一拍手：“对了，忘了点事。” 他拿起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了一个证书样的东西。 “媒体部也没法给你发个大勋章之类的玩意，你不在体制内这东西也没啥用。” “我问了问师傅，他说你需要啥就给你点啥当奖励。” 金言打开了证书。 赫然是8846房的房本。 “租房毕竟不太好，白羽同志，华夏感谢你这一天的付出。” 金言站了起来，语气中满是正式与严肃。 随后把那价值几千万的房本塞到了塑料袋里。 还是透明的。 “啊啊。” 白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那你们呢？” 他接过房本，随口问金言等人有没有什么奖励。 金言也仿佛随口回答一般：“啊，我们也一人一套。” 白羽瞬间就冷静了。 金言说我们，那绝对是所有金言团队的人一人一套大平层。 他叹了口气，看向重新坐回椅子里的金言。 “那折腾一天了，你也够累的。” 金言看向天花板：“是啊，要命。” 白羽面带着温和的微笑：“那咱们拍个视频。” 第103章 简单的现代工业 荀子说过。 敌人的成功固然令人羡慕，可朋友的成功则足以让人咬牙。 白羽没法谴责媒体部，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一人一套大平层他们受得起。 然而不代表看到你们日子过的好起来，白羽心中没有想法。 你们不是累吗？ 我折腾一天了我也累。 那就都别活了。 是夜，当不少观众还在刷着有关今天新闻的分析的时候。 推送突然出现。 【你关注的擦边美食主播更新了一条视频】 ？ 白羽更新了？ 他今天不是直播了一天吗？ 难道那个敬业主播的武魂真身又回来了？ 怀揣着好奇，人们点进视频。 “当有人的爱意不好尽数表达的时候，他就会对你说晚安。” 熟悉的布景，熟悉的背景音乐。 白羽戴着自己的眼镜，从鳜鱼身上用镊子拽下它的背鳍。 “厨艺的精进固然重要，可偶尔偷学一点东西也不是不可。” “要做一个偷感很重的人，具体表现为每天上网偷别人表情包。” 鳜鱼的处理乏善可陈，奈何白羽精致的动作与认真的眼神却有着足够的感染力。 过于宁静的氛围让观众们甚至感觉些许的不适应。 直到镜头一转，衬衫下的腹肌在镜头前飘然而过。 弹幕陷入了讨论。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擦边主播穿上衬衫半露不露的看起来更色气了？】 【没道理的，我看了一下午他光膀子了，怎么还是敞怀穿衬衫好看？】 这其实是一个美学问题。 过于坦荡其实也会摧毁些许的美感。 毕竟擦边本身就不是一个很坦荡的事。 遮遮掩掩时，人们会看衣服遮不住的地方。 坦然相对时，也许就会随着一阵抽搐索然无味。 当然，这有一个正规说辞，叫调整视觉重心。 不过本质上大家都是喜欢看点更好看的。 慢镜头下，白羽摘掉了眼镜。 鱼头被一刀斩下，平稳地摆放在案板上。 观众们这才反应过来，白羽要做的菜是那道龙腾盛世。 即使它本身的名字叫麒麟鱼，可人们还是记住了这个略显浮夸的菜名。 白羽精细地刮着鱼身上的黏膜，动作间甚至都有了几分虔诚。 有心的观众们莫名感觉白羽今天的选题略有深意，可暂时还是没想通其中的关节。 鱼身遮住了腰腹，只有胸口处依旧在画面内隐隐露出。 金言团队依旧深谙着擦边精髓。 不能太明显。 但是该看的也得给你们看。 处理鱼的画面乏善可陈。 直到葱姜水的出现，一整条鱼没入葱姜水中，溅起些许的水花。 白羽开始处理起了配料。 黑泽冰箱内的存货质量不用多说，甚至每天还有专门的家政来确认哪里需要补货。 这是黑泽在拍视频时留下的习惯。 虽然现在这个场地已经被人征用，可黑泽也没有撤掉的想法。 香菇，冬笋，火腿。 泡好的干香菇的味道比鲜香菇强出许多。 冬笋也依旧白胖。 至于火腿，则是产自金华地区的精品。 白羽罕见地看向镜头，说着有关菜品的科普。 “其实火腿分很多种，不过本质上还是以地域作为划分。” “比如国内的金华火腿，它更适合用来煲汤或者做蒸菜。” “和当地的饮食习惯有关，说不清楚是食材影响了烹饪技法，还是烹饪技法反哺了食材，不过金华火腿倒也确实不是很适合生吃。” “而如果你前往了滇省，那里出产的火腿就会更狂野一些。” “毕竟火腿本质上是一种发酵产物，发酵自然就会用到真菌，可能滇省的菌从大到小都有自己的特色也说不定。” “当然，以上都是扯淡。” “不过滇省的火腿确实适合生吃一些，味道没有金华火腿那般落落大方的小家子气，反而是更纯正一些的肉味。” “至于世界上的其他地区，比如伊比利亚火腿。” “这种产自伊比利亚半岛，也就是西班牙的火腿是全世界最适合生吃的火腿。” “很遗憾的是，我们还没办法复刻出来。” 白羽把鱼捞出，顺手往里面塞着辅料。 一时间整条鱼真的有了麒麟那种立体丰满的既视感。 他嘴上却说着另一码事：“火腿不是伊比利亚半岛的特产，具体可以追溯到元朝，马可波罗游历完华夏后把制作火腿的方法带回了欧洲。” “我不知道真假，毕竟马可波罗也没吃过我做的饭，” “但是世界上的各种小吃饮食，绝大多数可以归结到四个人身上。” “乾隆，下江南吃到了无数美食，甚至东北都有有关于乾隆下江南的故事。” “我觉得这些故事都是绝望的文盲编的。” （作者甚至有幸在一家肠粉店看到了有关乾隆下江南的传说） “慈禧，多见于西北美食，在她逃难时各地官员献上的美食。” “拿破仑，征服欧洲的时候连带着发明了不少吃的，比如说众所周知的惠灵顿牛排，就是一次庆功宴上被发明的。” “最后，则是马可波罗。” 白羽耸了耸肩，身上的衬衫也跟着动了下，好像表达着主人的无奈，却又加强了几分此刻的松弛感。 “几乎所有源自东方，又在西方被发扬光大的食品，几乎都是马可波罗带回去的。” “这么一想马可波罗也怪忙的，我甚至怀疑马可波罗是个团队的代号。” “不过咱们得承认，伊比利亚火腿确实好吃，因为他们选择的猪好。” “特殊的地理环境养育了各种各样特殊的猪的品种，伊比利亚黑猪，吃的是榛果长大，肉中也自然有了被腌入味的榛果香气。” “然而又一个更没用的冷知识，最正宗的伊比利亚火腿年产只有不到四十万条，上下浮动也不大。” “而华夏只在2006年，就生产了二百六十多万条火腿，用来出口的只有百分之十八。” “而2023年，单金华一个地方，就生产了三百五十万条火腿。” “简单的现代工业。” “咱们一直都承认别人家的东西有好的。” “但咱们会把自己家的东西做得更好。” 第104章 晚安 一些简单的白羽式转折后。 倒入准备好的鸡汤，麒麟鱼已经上锅蒸制。 “接下来是一些小小的时光穿越。” 锅盖盖上，锅盖掀开。 刚才还略显生分的鱼莫名就熟了起来。 【教练我要学这个！】 【教练也想学啊！】 弹幕嘻嘻哈哈，毕竟这道菜他们白天已经在沐子李那边见过。 奈何白羽选择发这条视频，也必然有自己的想法。 具体是什么想法，很多人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那便继续看下去。 蒸制好的鱼看起来无可挑剔。 眼珠崩出，象征着鱼的火候真好。 一些简单的调味处理过后。 白羽却看向了屏幕，没有说什么，眼神中却仿佛都是想说的话。 镜头定格在了菜品之上。 随后画面转黑。 仿佛白羽拍了拍别人肩膀的声音传来。 “辛苦了。” 实话实讲，这个有些平淡且充满课外知识的视频，要是再排除一点擦边元素外，其实没那么好看。 不少观众也涌入了白羽的评论区。 帝皇最忠诚的亲卫：擦边主播拉了？今天的视频怎么看起来有点淡呢？ 大妖精大酱：我感觉擦边主播想表达些什么，但是我看不懂。 左梨梨梨梨犁：哇，看起来好好吃！炫我嘴里！ 橘子粥啊：是不是联系今天的新闻和某音的节奏一起食用会好一些？ 你胡说！我才没脱发！：黑泽那边已经更新了！ 观众们一股脑地再次冲到黑泽那边。 《救命！我被擦边美食主播包围了（3）》 对味了。 看到黑泽更新的瞬间，感觉没吃饱的观众们松了口气。 点开视频，却发现是黑泽看着镜头满脸的惆怅：“我叫黑泽，是个总裁。” “出于某些惹不起的原因，我每天早上得多管三个人的早饭。” 镜头一切，金言穿上了羊绒大衣，戴上了贝雷帽，嘴里咬着包子推开了房门。 海绵宝宝的经典过场动画出现。 15分钟后。 白羽慢悠悠地推开了门，吃着早餐，一脸想杀死全世界的表情。 直到他发现了些许不对。 画面突然慢了下来。 黑泽站在镜子前，真丝的睡衣看起来雍容且内敛，平层内窗明几净，只是窗帘没有全部拉开，没有让太多的阳光洒入。 他习惯性地叼住皮筋，暂时还没披到肩膀处的头发些许蓬松，只有窗外偶尔传来些许风声。 黑泽微微侧脸，目光半瞟不瞟着白羽，双手全部用来束缚住不太听话的头发，嘴角还有些淡淡的翘起。 “是不是觉得这一幕还不错？” 黑泽的画外音突然出现。 “但是我很后悔。” 对话继续播出。 “初赛不需要助理。” “那你去干嘛？” “当评委。” 镜头的闪烁突然快了起来。 迈巴赫在路上疾驰而去。 蹲在路边吃黄瓜的男人。 白羽认真地看向镜头：“比芥末版本的狠一万来倍。” 画面来到了黑泽坐在评委席前。 “白羽不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没有仇，他也能想办法折磨你。” “比如这碗捞汁黄瓜。” 黑泽的画外音中充满了绝望。 观众们纷纷表示着自己的快乐。 好看爱看。 多吃点。 虽然心中的小九九作祟，黑泽并没有放出自己被辣椒辣到满脸通红的画面。 可惜观众们早都有所准备。 要不是弹幕不能发图片，他们甚至还想发出自己准备好的黑泽红温表情包。 评论区里已经群魔乱舞。 黑泽满脸通红，配文：急了。 黑泽嘬着牛奶，配文：嘬嘬嘬嘬。 黑泽看着捞汁，配文：陷入沉思。 黑泽夹起辣椒，配文：哈哈，不想活辣！ 年轻人，当你出现在互联网上，你是什么面貌可就由不得你了! 黑泽也当然知道观众们想看什么。 于是那手打牛肉丸的镜头一闪而过。 屏幕中满是红彤彤的剁椒蒸鸡。 画面不用多说。 奈何弹幕中满是：【梅开二度】 只是不少玩梗的弹幕中，有人提醒了句：【注意进度条】 人们这才发现，这视频只播放了不到一半。 镜头继续，后面的进餐乏善可陈，直到回到国金公寓楼。 风尘仆仆的金言打开了房门，瘫在了椅子里。 “你干嘛去了？” 白羽随口问道。 “媒体部和漂亮国打了一仗。” 金言的语气中满是诚实。 随后看向了白羽：“信息战，有关某音的。” 弹幕直接爆炸。 问号甚至溢出了屏幕外。 发生什么事了？ 你黑泽玩这么野的？ 怪不得刚才白羽看起来欲言又止。 合着在你这呢？ 但这是能直接说的吗？ 观众们当然清楚今天的节奏。 也清楚金言国安的身份。 你们这么诚实，反倒显得大家不坦荡了。 当然，黑泽倒也没有把三人的对话全部截进。 他只是挑选了一些威力没那么大的说辞。 “我们也不是没有私心，即使这边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了，我们也得告诉全世界，漂亮国那边焦头烂额，咱们这边国泰民安。” “这不好吗？这太好了。” “宣传本身就有立场在，我不说自己家好话，难道还涨别人威风？” “拜托诶，我们是官媒。” “让有心人看出来，分析出来所以然，通过他们的口告知民众，比我们自己宣传某场战斗的胜利强出一万倍。” “更何况咱家自古以来的习惯就是，打赢了活该，打输了在史书上写三万字。” 总而言之，黑泽截取了一些金言私下里的暴论。 然后发表了一些更大的暴论。 “看起来我就是那个有心人。” 人们仿佛能看到黑泽有些阴柔的微笑脸庞。 画面却一闪而过。 房本掏出，白羽被所有人都好了起来受了刺激。 “那咱们拍个视频！” 做饭的画面也没有很多。 直到白羽挥了挥手，示意金言团队的人过来吃饭：“辛苦了。” 金言叹了口气：“我不辛苦，我想睡觉。” 白羽笑了笑：“我说的不只是你。” 视频结束，可网上的风浪却越来越大。 黑泽的行为已经不只是在钢丝上跳舞，他是在钢丝上胸口碎大石。 直到华夏新闻官号转载了白羽的视频。 配文倒也简单。 晚安。 第105章 忠！诚！ 华夏新闻的动作直接告诉了所有人官方的态度。 功臣不应该被雪藏，即使官方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对你们大肆嘉奖。 但是来自民间的欢呼，你们可以尽情享受。 这时候人们再看白羽视频的时候，感觉味道就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不过还是黑泽的打直拳的动作，让观众们更加喜爱。 这件事情有喜有悲。 喜是对于终于知晓了大部分真相的普罗大众。 打了胜仗！ 爽！ 悲呢 则是黑泽。 当夜，发了视频后舒舒服服地躺进天鹅被中的总裁。 发现自己脑壳上隐约间出现了个就红点。 黑泽是见过世面的，他不动声色地打通了金言的电话。 “我好像快被狙击了。” 金言那边的回话好像还带着些许风声：“我知道，扛枪那小子是白羽的摄影师。” 瞄准镜内，黑泽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红点的方向比划了一个中指。 “你疯了？” 大平层内重新灯光明亮，黑泽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又往里兑了致死量的牛奶，强行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金言却耸耸肩：“正常走一下流程，要是真对你有想法的话你应该发现不了我们。” 谁知道呢，能说服黑泽的，竟然是来自于国安的战术素养。 “啥意思？” 黑泽虽说没有死里逃生的心情，却也被金言的操作搞得心情不佳。 金言没有继续戴着自己的眼镜：“一些小范围的审查。” “虽然今天打信息战的事算不得什么机密，但是就怎么说呢虽然大家都是做着不要脸的事，但归根结底还是要面子的。” 金言继续发表着暴论：“漂亮国那边今天吃了个大亏，对了，现在还是那边的白天，游行活动继续轰轰烈烈，甚至你的视频还被外网疯传，这下全世界都知道了漂亮国为了针对某音，结果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黑泽喝了一口自己冲泡的拿铁，感觉没什么味道又加了几块方糖：“说人话。” “人话就是大漂亮那边感觉丢了面子，白羽一个臭擦边的没什么针对的必要，但是你高低算个总裁。” “黑氏投资集团终究是一个国际化的企业，你的很多资产也处于国外，据说那边已经有了放开国际版某音的提案，毕竟国内压力有些巨大。” “不过那边流氓当惯了，不习惯于吃亏是福，所以他们在想从哪捞回一点损失。” 金言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看着黑泽。 “你说说，如果这时候有个人跳了出来，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他手里没有枪，仓里都是粮。” 黑泽点了点头：“懂了。” “那那个审查是什么意思？” 金言依旧摸着胡茬：“这个问题有两面性，即使我感觉你人还不错也值得信任，但组织不一定会信任你。” “所以这时候就需要审查的出现。” “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得杜绝你发表视频的行为是给境外发放信号，让他们抓紧壮士断腕，甚至接手你早就准备好的资产。” 金言叹了口气：“虽然很难承认，但这种操作在之前的时间中其实并不算少见。” “如果真的是这样，江海青年总裁突然暴病死在家中，也是一个很值得唏嘘的事。” “值得庆幸的是，你没有。” 金言十分诚实。 甚至说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也不得不诚实。 私人关系放在一边，当他选择在国徽下宣誓的时候，忠诚便是唯一的选择。 对此黑泽虽然心中三分酸意，却也能表达理解。 更何况大家都是聪明人。 当金言推门进入的时候，也就代表着他就远离了危险。 “当然，如果通过审查就是另一个故事。” “你确实出身于一个庞大家族的旁支，之前码头佬饭桌上的说辞也大多符合事实，即使有些被你用春秋笔法一笔带过，却也无伤大雅。” “当你发出那视频的瞬间对于你的审查就已经开始，在确定了你资产的纯洁性和行事动机的纯洁性之后，国安就会递上对你的保护申请。” 金言耸了耸肩：“咱们被下黑手的人太多了，纵使华夏地大物博，我们也要尽可能地保护他们，不仅是你，还有无数为华夏做出各种贡献的人。” “毕竟咱们也不是之前需要忍气吞声的年代了。” 黑泽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关节：“这也就代表着，以后你们也得如同监视白羽一样监视我了？” 金言摆了摆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个杯底后放了块冰块信手晃着，随后一饮而尽。 “这已经不是监视，事实上媒体部对于白羽最大的怀疑是他视频换源的逻辑问题，而门的发现与收服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所以白羽是干净的，而且很干净。” “对你的怀疑也在审查中烟消云散，同时对于你的行为，我们将以国家层面的方式对你的资产进行保护。” “与此同时，整个媒体部，甚至是国安也需要保护你们的生命安全。” “这更像是一场合作。” 事实上金言早都已经困到不行，却还是硬撑着和黑泽解释着这些。 入了国安的门，好好休息终究也是一种奢侈。 黑泽十分清楚这点，奈何有些话确实得当面说清。 他一直站在白羽身后的主要原因也是他觉得白羽的出身绝对比自己还要神秘且强大，更何况跟着白羽这一段时间自己的生活也算足够丰富多彩。 可他终究是个总裁。 商人的本质，就是精明。 黑泽无意识地搅着杯里的方糖：“细说说保护。” 金言的语气也重新认真了起来：“我们需要一个让漂亮国不敢直接对你财产动手的名义。” “财政部的精算师将会在明天开始启动对你海外财产的统计，以及预期收益的精算，尽最大可能性地保持你的收益。” 黑泽依旧搅着方糖，甚至方糖已经全部融化也没有在意。 “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他知道，世界上没有的午餐。 金言站起身来：“纯洁，与忠诚。” 第106章 何尝一试 曾经有个极有趣的假说。 假如把无穷无尽的猴子放在无穷无尽的时间尺度内，最后给他们一人一台打字机，他们终究会敲出莎士比亚的鸿篇巨着。 这是混沌理论的其中一个说法，解释了混沌中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当然，蝴蝶效应也是混沌理论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太平洋中部掀起的没有人员伤亡的海浪，还在持续着它的影响。 黑泽对金言的回复是给他一晚上的时间想想。 白羽甚至都不知道隔壁发生的一切，安然地进入了梦乡。 只有卧室内的扭蛋机偶尔会闪烁出压抑的光芒，仿佛白羽的奖励正在收尾的阶段。 帝都，媒体部。 深夜的媒体部依旧灯火通明，龙齐走在宽敞的走廊内，手中拿着中科院精算机构给出的报告。 没有人是傻子，即使是漂亮国一扇小小的门就足以让某因陷入了几乎一整天的跌宕。 在权力中心纵横半生，在古稀之年依旧能坐稳媒体部部长身份的龙齐，也绝非泛泛之辈。 他在白羽抽奖的当天就发现了些许问题。 而当门的猜想被提出，甚至漂亮国顺势接招之后，这种被人安排的感觉，笼罩在了龙齐周围。 他没有声张，只是向中科院提供了一些数据与猜想。 为此中科院甚至启动了量子计算机，来专门推演这与混沌理论极像的事件模型。 结论则是 毫无头绪。 系统的出手没有任何痕迹可言，白羽十次抽奖次数融合为一次的功能，其实更多的不是累积奖励的质量，而是尽可能地保持安全。 实话实说，以系统的能耐来看，直接给白羽爆点金币让他比黑泽还有钱也不是不行。 可然后呢？ 金言与其背后的团队会看着白羽账户内突然冒出来的钱陷入沉思。 随后白羽会被直接限制高消费，直到确定这些钱的来源。 可令人害怕的是，纵使国安团队翻遍了所有可能的诈骗团伙的账本，捣毁了无数的黑恶势力，甚至敲开了fbi的门问他们你们是不是经费没地方花了。 这些钱依旧没什么头绪。 所以此刻白羽才能安心地在国金公寓楼内翻个身。 而不是被中科院逮住研究是不是财神爷下了凡。 言归正传，即使中科院的精算给出了也许背后没有幕后推手的结果。 奈何龙齐的本能还是在告诉他，这里面有猫腻。 保护一切能保护的，怀疑一切能怀疑的。 这才是做安全工作的唯一信条。 一切都看起来很像是巧合，但华夏却结结实实地与漂亮国围绕着某音打了一场仗。 虽然结果是好的，可受益者绝对不只是华夏。 事实上因为这些巧合，最大的受益方 “也许需要点更多的观察素材。” 走廊内，龙齐看着文件上白羽的照片，自言自语。 第二天清早，几条并不算显眼的新闻被播报。 黑氏投资集团部分海外资产经历了一轮融资。 而融资的出资方，则有些模棱两可。 金言终于睡了个还算高质量的觉，甚至黑眼圈都下去了不少。 反倒是今天的黑泽看起来稍显几分憔悴。 虽然国安对他在国内的资产没有做什么操作，奈何还是那句话，几百亿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笔天大的巨款。 可放在国家层面上，其实和出门顺手买个烤肠也没什么区别。 奈何就是这份烤肠级别的资产，说保护就是保护了起来。 黑泽直接从全权独立的资方，变成了仅占比百分之十的股东。 财政部的效率极高，直接拿出了千亿级别的资产融资了黑泽的海外财富。 用金言的话说，就是你现在可以躺着收钱了。 黑泽耸了耸肩，对此没什么多余的表达。 毕竟今天的主角，不是他与金言。 而是另一位坐在出租车上，刚下飞机的男人。 古月胡。 曾经互联网的抽象一哥，在被白羽以柯南附体的模式下被扒了老底后，在百行录初赛结束后的第二天，就马不停蹄地前来了江海。 来的路上一切正常。 直到他敲响了8848的房门。 推门的瞬间，还在纠结什么开场白的古月胡直接选择了沉默。 无他，此刻房间内的气氛 极为微妙。 先不提给他开门穿着敞怀衬衫依旧满脸阳光的白羽。 那瘫在沙发里满脸半死不拉活还在思索着自己的选择是好是坏的阴柔男人又是谁？ 自己好像在直播那天看到过，好像还挺有钱的。 还有那个反坐在椅子上，用枪油保养着自己随身手枪的男人又是谁。 这不是华夏吗？ 你怎么大模大样地掏出了枪？ “打扰了” 古月胡马上就要后退。 白羽却直接伸出了胳膊，搂住了古月胡的肩膀：“你不是想翻红吗？” 古月胡的眼神一直盯着金言的枪，语气几分颤抖：“其实不红也没什么” “小同志你不能这样啊！” 白羽拍着他的肩膀：“你不能丧失希望知道！” 古月胡叹了口气，看向白羽：“那么请问我因为谁失去的希望呢？” 白羽的笑容有些尴尬。 谁能想到那个被系统收回去的破防光环会有这么大的效果？ 可他还没法直说。 金言倒是替白羽回答了一句。 虽然金言没有说话。 他只是打开了一下手枪的保险，拉动了一下枪身，让子弹上膛的声音回荡在大平层内。 古月胡当时就充满了希望。 他自然知道白羽账号的工作人员都是国安。 本来还以为是这帮爹没事找的副业。 现在看起来 可能保护白羽才是主业也说不定。 “哥，您有什么想法您直接说。” 古月胡甚至用起了敬语。 白羽拍了拍手，凑到了古月胡的耳边：“” 古月胡越听越心惊，甚至忘记了金言放回大衣内的手枪：“真的行？” 白羽满脸写着山人自有妙计。 “何尝一试？” 第107章 江海穿越故事 事实上信息战的后果没有影响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大家还是该点外卖点外卖，该连跪连跪，该摸鱼摸鱼，该被别人钓成翘嘴被人钓成翘嘴。 某音的直播功能也修复上线，百行录也开始了对于复赛的筹备。 白羽的账号战力也从上限的一千，直接来到了另一个上限。 五千整。 江海市第一厨子是否是白羽人们不清楚，但江海市第一网红，甚至是官方认证的第一，这一点没人怀疑。 君不见白羽现在评论区里各种语言都有所出现，虽然主题与人生一样，不是饿饿就是瑟瑟。 更有甚者表示，现在他们已经吃饱了。 与此同时，随着黑泽那不要命一般的爆料，整个互联网知识区的账号也有了充足的素材。 帝都大学甚至一夜之内发了三条视频。 讨论网络话语权与发声权的重要性。 可惜苦了符秋零，说了整整半宿的互联网黑话。 不过即使是帝都大学的视频，也绕不过白羽昨天一天的成绩与直播效果。 一时间本就家喻户晓的白羽，甚至有了些妇孺皆知的意味。 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呢？ 自然是白羽又更新了。 甚至还是个三方联动的视频。 擦边美食主播x总裁的魔鬼厨房x古月胡。 是的，古月胡也把账号名称改成了自己的大名。 堪称海量的观众点开视频。 随后静静地在公屏上扣了个问号。 一架拓印着黑氏投资集团logo的直升飞机，停在江海最高大厦的停机坪上。 白羽穿着皮夹克，戴上了护目风镜，本就健硕的身躯看起来更加魁梧。 金言依旧是自己习惯穿的那套风衣，却也戴上了龙齐送的全框眼镜。 至于黑泽则是一身妥帖的西装，皮鞋甚至擦得可以反光，只有螺旋桨掀起的狂风偶尔能吹起他的头发。 暂时看起来一切正常，甚至还有几分时尚大片的意味。 直到一名浑身旺仔套装的古月胡出现在镜头内。 哥们，你怎么混进去的？ 有人认出了古月胡的长相。 甚至还在嘲讽：你不是学好了吗？怎么又搞上这些了？ 背景音乐响起。 runaway baby -by bruno ars 隐约的警笛声随着前奏传来，轻松到有些轻佻的节奏下白羽直接跑进了直升机的大门。 动作轻松到黑泽甚至怀疑他是借着给古月胡拍视频自己嗨一下。 人员上机，镜头上移，洒脱的毛笔字写出了视频的大名。 《江海穿越故事》 镜头在无人机航拍与直升机摄影机中来回切换。 江海的风景映入眼帘，海滨城市本就精致，远方青山连绵，天空几许云朵，更远处海天一色，甚至还有渔船点缀期间让人分不清他们漂浮于何处。 背景音乐还在继续，白羽在直升机上跟着节奏点着头。 镜头却在一瞬间暗淡了下来，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欢快音乐的缺失仍让人们心口一紧。 【古月胡呢？】 弹幕发现直升机内好像少了谁。 背景音乐渐淡，画面到达了海边的丘陵。 随后屏幕内的问号更多了起来。 他们发现了古月胡的位置。 那个身穿通红旺仔紧身套装的男人，正在一个土丘的顶部，跳着科目三。 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观众们陷入了对于人生的思考。 实话实说，如果这画面内没有古月胡的话，也堪称是一条完美的江海旅游宣传片。 你只放点景色不好吗？ 尤其是古月胡甚至挑选了个极为显眼的地方。 想象一下，你点开了一个风景视频，却发现里面有一抹绕不过去的红，那红还跳着科目三时候的场面。 太怪了。 再看看。 奈何白羽却直接拉开了直升机的舱门。 背景音乐化为连绵不绝的鼓声。 目送着白羽径直跳了下去。 画面再暗，这一次没再停顿。 金言在直升机内消失不见，随后是黑泽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角，也随之不见。 画面终于彻底归为暗淡。 直到鼓声重新响起。 脚步声传来，一身布衣的古月胡走上土丘，看向远方的大海。 整个视频没有配音，也没有任何的台词。 奈何古月胡终究是科班出身，更何况舞蹈本身就是一种语言。 纵使他不发一语，可略显风尘仆仆的扮相依旧在告诉着别人，他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 前方人声鼎沸，黑泽骑在马上，一身皂色云锦，金丝勾勒其间，腰束玉带，侧边刀鞘上宝石闪烁，手中把玩着一把白玉骨扇，扇上还坠着一根金丝编缀的落英流苏。 富贵气绝非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奈何看到黑泽的一瞬间，观众们也就断定，这是哪个有钱地主家的傻儿子。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黑泽会出现在这里，可古月胡却仿佛早都料到了一般，解下背后的背包，掏出了一把强弩。 准星已经瞄准了黑泽必经的方位。 弩箭的前端甚至蓝光闪烁，一准是淬了毒的钢矢。 有人伸手拦住了黑泽，是金言。 金言的一身短打绝对没有黑泽精致，奈何他一举一动间无不告诉着他人，这人的武德极为充沛，甚至同样举起钢弩的手臂都隆起了健硕的肌肉。 画面除了背景音乐外依旧没有声音，仅仅是几个镜头的交锋，那种隐约间的对峙就足以让人荷尔蒙飙升。 没人敢动，双方一明一暗，都有着等待的理由。 鼓声在此刻来到了终止。 观众们甚至可以听到些许风声。 “啊啊啊啊啊！！！” 天空之上，传来了些许仓皇失措的声音。 一个硕大的降落伞在半空中展开，随后挂在了树上。 此刻的公屏中除了问号已经看不到其他，观众们关闭了弹幕功能，这才看到身穿皮夹克的白羽面带着微笑：“打扰你们了。” “但是我能不能让我先下来？” 视频终于有了人声，可惜观众们却纷纷安静地裂开。 这都啥啊？ 黑泽看向白羽不发一语，可惜眼神中满是险些憋不住的笑。 金言倒是面容严肃地一伸手，示意不要有人过去。 可惜伸完手后就别过了脸，身躯上都有些难言的抽搐。 只有古月胡看向白羽的落下的位置面露沉思。 他的眼中只有刚才白羽从天而降的动作。 画面内终于出现了第二个人的声音。 古月胡。 “那是我第一次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那从天而降的男人的动作仿佛蕴含着玄妙的韵律。” “所以我开始了舞动。” 画面切换，回到了古月胡依旧在土丘上大跳科目三的场景。 【未完待续】 视频结束。 观众们的吐槽欲望却来到了巅峰。 “神经病啊！” 评论区内迎来了久违的团结与整齐。 第108章 陇西穿越故事 擦边主播疯了。 所有人都在这么说。 白羽联动其他两人的视频怎么说呢你说它不好看，无论是取景，分镜，亦或是背景音乐带来的沉浸感都无可挑剔。 奈何它太抽象了。 其实白羽平日里的视频也很抽象。 每次都在擦边到不好控制的时候突然踩一脚刹车。 但你这么搞，大家马上觉得黑泽扮演的角色要被狙杀的时候。 从天而降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壮硕男人？ 你死不死？ 这一次哪怕是知名白吹符秋零都没法找到理由与角度说白羽的想法。 只能弱弱地在评论区里留一句。 可能擦边主播有他自己的用意。 当然，无脑夸的人也是存在的。 许多白羽的粉丝大肆赞叹了其分镜与摄影手法的运用。 虽然即使是他们也没法夸奖这个视频本身。 至于白羽 他没有说任何话。 好像这个视频就是在玩一般。 接下来白羽也没什么动静。 直到第二天晚上。 【你关注的擦边美食主播发布了新视频】 观众们看到推送习惯性地打开某音。 ？ 视频的名字有些熟悉。 《陇西穿越故事》 奈何联动的账号更多了起来。 擦边美食主播x总裁的魔鬼厨房x蓝战x百行录官号x甘肃文旅 ？ 观众们的疑惑越来越多。 蓝战这个名字虽说陌生，但也有人清楚，这是百行录古武行兰州赛区初赛的冠军。 可甘肃文旅，你来凑什么热闹？ 点开视频，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的黄沙。 牵着骆驼的老人口中唱着听不出音调的小调。 身后则是一队沉默的刀客。 熟悉的镜头质感，让人们第一时间就沉浸在了这堪称百无聊赖的世界内。 也许平日里看到的画面都过于明亮，即使是沙漠上的胡杨也会在对比度的影响之下看起来生机勃勃。 奈何这世界不只是宣传片上的美好，还有更多肉眼可见的荒芜与寡淡。 镜头挪动，来到了某位刀客的身上。 他的头发被头巾包拢起来，没有其他的意义，只是为了让风沙不至于吹到头顶。 他身上的衣物也是破布攒就，偶尔的整布上也打满了补丁。 一套体面的衣物其实算不得奢侈之物，可对于刀客这种职业来说，风吹日晒已是常态。 纵使隔着屏幕，观众们也能感受到戈壁滩上那股足以窒息的热浪。 也许还有夜间骤降的气温。 骆驼队继续向前，走在广袤无垠的世界。 老人哼唱的歌谣终于有了腔调，直到高亢如云了三分。 背景音乐适时出现，萨塔尔有些干涸的声音仿若大漠里干涸的河道。 一声鼓响，古筝的柔润音色仿佛为此处注入一缕清泉。 横笛渐进，纵使画面依旧如此，可那紧迫的气氛还是淡去些许。 【九州同！】 有观众终于听出背景音乐的名称。 就在此时，画面中狂放至极的毛笔字体出现。 陇西穿越故事。 萨塔尔的音色再次出现，没有等许久，唢呐伴随着敌袭的怒吼贯彻始终。 没有硕大的场面，十几人的械斗也称不上精彩。 袭来的敌人也是另一伙刀客，这种在后世被称为镖客的原始职业远没有想象中那么体面。 接到了工作，他们便需要保护货物。 而如果没有接到，他们就需要劫掠别人的货物来维持自己的生计。 遥远的富庶中原礼节的风吹不到大漠，在礼貌问好之前大家最先需要的是吃饱。 刀刃相撞，即使镜头刻意地没有拍摄太劲爆的场面。 奈何联动的一方有百行录。 只玩真实。 可能是仙侠剧与古装剧的影响下，无数人印象中的古人战斗最差也是御剑而行。 却没想过，真的会有人穿着一身的破布只为了把弯刀砍向别人的喉咙。 人们这才认出，骆驼商队里刚才被特写的男人，就是蓝战本人。 而袭来的刀客中，领头的人，则是金言。 金言全然没有平日里的嘻嘻哈哈，甚至在他的目光中甚至能看出某些回忆。 那是在毛熊当战地记者时看到了一名被撒了满地的军人。 国安的战斗素养绝对不差，甚至金言的招式全无美感可言，刀刀致命，全身的力气都只是为了歼敌。 没人知道蓝战是怎么想的，但当金言的刀锋不止一次地对着他喉咙扫来时，他也彻底认真了起来。 金言等人仿佛疯魔了一般冲击着骆驼商队，宛如饿了三天的胡狼。 蓝战稍微后退几步，可后退不代表退缩，有时后退只是为了更好地看清敌人。 他平心静气，双手攥紧手中的长刀。 垫步，涮腰。 浑身力气尽归双臂，刀随人走，人随刀转，步停人不停，刀停意不断。 蓝战终于低声说出了第一句话：“上步撩刀势。” 长刀转起，仿佛黄沙都安静了一般。 他朝着金言袭来，目光中的冷森足以让人忘记这是一条视频。 而是千百年前真实发生过的场面。 两位没有记载的刀客，为了争夺一口今天热乎的饭。 金言见状自然不会硬抗，当即抽身躲避，在戈壁滩上连续翻滚，溅起一片沙石。 来自蓝战的攻击却绝对没有结束。 在陇西，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 他的刀如同附骨之疽一般跟随着金言的脚步。 直到金言目光一凝，找到了机会。 他抬起腿，一脚踢到了蓝战的小腹上。 最后一声鼓点代表着乐曲的结束。 老人在骆驼之后站起身，看了看死了满地的人，目光中没有丝毫不适，好像早就习惯了一切。 金言的攻击失败了，却也没有完全失败。 骆驼商队的刀客少了许多，需要更多血液的注入。 刀客之间本就没有任何情谊可言，无非是多混几口饭。 倒在地上的金言与蓝战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牵来各自的骆驼，汇合为一个商队。 雇主不会在意货物变多，雇主只会苛责货物的丢失。 至于领到的钱粮，其实都是一样的。 死的人多了，分到手里的，自然也就多了。 老人继续牵着骆驼向前走着。 口中依旧哼哼唧唧着不算动听的曲调。 那满地的尸体没人在意，深夜的胡狼会解决一切收尾的工作。 直到视频画面一转。 第109章 拜托，在沙漠里这么吃面条超酷的 银鞍白马，飒沓流星。 衣着考究的青年头发被云锦笼起，身下白马纵情嘶鸣，齿编贝，唇激朱，一身惨绿袍服包裹在贴身的轻甲下，马鞍旁是装着武器的武库，端的是武运昌隆。 身后全副武装的骑士虽然看起来没有为首的黑泽花哨，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有被黄沙吹拂的斑痕，却也杀气腾腾。 这一行人数不多，十余人的配置乃是最适合在大漠内截杀刀客的数量。 侠以武乱禁，纵使刀客实在称不上侠义，但其骚扰华夏商队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 黑泽伸出了手，只因前方传来驼铃。 长相精致的小将军绝非银样镴枪，他戴上了自己的头盔，示意身后骑兵列阵。 锋矢阵，最适合一波击溃敌人。 陌刀取出，放在随手能拿的地方，还有最适合骑兵冲锋时的马槊被夹在肘弯，恰好嵌在臂架上的凹痕中。 镜头甚至没有给到那些倒霉的刀客。 只有一轮冲锋后马槊上滴落的血迹。 散兵游勇，本就无法对抗这种成建制的骑兵。 黑泽抬起头，看着太阳估算着此刻的时间。 他挥了挥手，向着某处熟悉的地点前行。 这座大漠中无名的绿洲旁聚集起了一个无名的村落。 可这里却是为数不多的安全区域。 进了村，无论你是胡商还是刀客，亦或是来自华夏的将军，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不许动武。 如果真的有仇，也请离开村子的范围，你们怎么打都没人在意。 毕竟类似的情况实在太多，大漠也不介意多吞噬几具尸体。 也许若干年后那些刀法不济的人还能被当做干尸挖出来。 寿终正寝这四个字来说，本就是最大的奢侈。 而这个规矩的来源。 则是一个字。 面。 小店只有一个招牌。 小店也只有一个老板。 老板穿着的衣物说不清是汉人还是胡人，甚至双方都觉得有些熟悉，却也感觉更加陌生。 裤子是胡人的标志，因为方便骑马，可老板身上的裤子的材质让人们根本说不清是什么。 不是棉布，更非麻布，更不用说产自远方水乡的丝绸。 而老板身上的衣物，也看起来挺括合身，却也说不清楚材质。 当然，观众们十分清楚。 白羽，正穿着自己最习惯的敞怀衬衫与西装裤，站在一个灶台前面扯着面条。 巨大的违和感出现在这片土地上，观众们却终于松了口气。 妈耶，这沉浸感太强了，要不是看到擦边美食主播我都忘了这个视频的标题。 大漠不缺辣子，也不缺胡麻油，虽说白羽使用的盐巴看起来并不体面，可当油辣子被泼出的一瞬间，人们仿佛知晓了为何这里禁止械斗。 私人恩怨别影响大家的胃口。 你说你那边打的开心着呢，结果死人一脑袋扎进我面碗里了。 别的不说，你告诉我这碗面谁结账？ 黑泽翻身下了马，小店提供着最基础的干草。 如果你想给战马吃点拌了鸡蛋和盐巴的精饲料，那还请你前往大城。 白羽这个店只负责喂饱人，而非动物。 一行骑兵自行落座，附近的刀客与行商看向他们的眼神复杂非常。 能在大漠讨生活的人，无不对这群华夏的武力机器又爱又恨。 “十二碗油泼饼。” 黑泽甩出十二枚铜板。 小店的价格是两枚铜板一碗，可老板却没觉得有什么。 大漠里的铜板大多缺斤短两，甚至有些胡商使用的铜板都是百年之前的存货，分量上完全赶不上。 而黑泽掏出的铜板，一个在此处能当两个半使。 一来二去间，白羽还多赚了许多。 当然，白羽不是那种占便宜没够的人。 起码在吃上，他还算得上慷慨。 饼其实就是面，直到后来才变成了现在熟悉的样子。 经常穿越的同学们应该知道，看到招牌上写着汤饼或者蒸饼，绝不是发现了点啥失传的小吃。 前者店小二会给你端来一碗面条，后者则是一个馒头。 油泼面的做法其实并不复杂。 焯水控干的豆芽垫底，随后便是和面与刀切。 大漠中的面粉自然比不得产地的质量。 奈何白羽在水中撒下的东西却无比珍贵。 盐。 这种产自盐碱地的岩盐味道绝非美妙，甚至还有极大的苦涩味，也只有油辣子那股味道能暂且遮盖。 可纵使这种盐，也是刀客们平日里无法吃到的珍宝。 看到盐的瞬间，不少刀客都取出了自己腰间的醋带，用小刀割下一块后努力地解馋。 面条入锅，再水煮一些野菜铺在上面。 油烧到七八成热，直接淋在面上，随后倒醋，拌匀，面条就此变得通红且诱人。 实话实讲，这种普通至极的饮食若放在平日绝对提不起什么风浪。 可小店的旁边就是大漠。 累极的骑兵们大口吞咽，纵使黑泽的吃相稍微有些克制，却也比平日里的自己多了不少狂野。 【我真傻，真的，我忘了这个视频里还有白羽】 【诶不是，在沙漠里吃面条真就这么香？】 【我不知道，但是在沙漠里这么吃面条超酷的】 弹幕开始弱弱地互动。 直到小店再次进来几人。 为首的老人拴好骆驼，金言与蓝战进门后，点了几份臊子面。 臊子面的价格，是一个铜板。 可即使这几个铜板，在翻找间人们也能看到他们脸上的窘迫。 刀客的生活，一直都算不得富裕。 不过万幸，他们还是凑出了一顿饭的价格。 其实在野外也不是不能糊弄一顿，奈何此处毕竟安全。 起码那些骑兵看向他们的眼神，也没什么侵略性。 大家甚至会有序地离开，小店的存在给了大漠一些莫名的平衡与默契。 刀客的寿命本就难以估算，有些人活到七老八十，有些人出发第二天就死在了械斗。 骑兵也如此，纵使有盔甲和马力的加持，却也难免阴沟翻船。 也只有在这里，大家才能享受一下来之不易的安宁。 白羽看着那几枚摩擦到看不清字的铜板，叹了口气：“肉还要吗？” 第110章 我们都是复杂的坏蛋 白羽的询问绝非无的放矢。 臊子面的臊子，也就是所谓的浇头，里面有很大一部分的肉。 奈何一个烂铜板的价格，如果臊子里有肉的话，面的数量就会大幅度地减少。 他是做生意，终究不是做慈善。 金言再次面露窘迫。 “要不不加了？” 蓝战却走了过来，取出了一枚石头。 那石头看起来通体红润，虽然未经雕琢，却也绝非凡物。 奈何大漠中这种宝石几乎遍地都是，虽说都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可终究也没有来自华夏的铜板值钱。 蓝战也只是听说了一些，这里的老板很喜欢这种被他们叫做玛瑙的石头。 白羽信手接过，打量了几分，点了点头：“还算可以。” 之后就看着金言与蓝战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 刀客的生活本就如此，前一秒还在以命相搏，后一秒却想着让对方多吃点肉。 与兄弟义气还是没有任何关系。 你多一分力气，那我们就可以在随时会到来的袭击中多一分胜算。 大家都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 白羽收起那块玛瑙，直接取出了一大块骆驼肉。 小店偶尔也会收罗一些附近死于械斗的牲畜。 价格多少说不准，可只要你拿钱终究还是能吃到想吃的东西。 【最符合人设的一集】 弹幕齐刷刷地飘过。 胡萝卜切成丁，万众瞩目的土豆却因为时代的限制没有出现，洋葱，葱，蒜，白羽想了想甚至还摊了一个蛋饼，同样切成了条。 没有急着放骆驼肉，白羽取出了一块驼峰，用来炼油。 骆驼油的味道其实并不算好，甚至有些腥膻，万幸隔着屏幕观众们闻不到。 而油被练炼出之后，下锅的则是致死量的骆驼肉丁。 镜头切到蓝战处，他喝着小店内提供的淡盐水，品着其中的苦味：“大漠上有传闻，这家店的老板来头很神秘，同时很贪财，不过如果你满足了他，他也不会对你吝啬。” 金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说不清是在戏里还是戏外。 一锅臊子很快便炒出，珍贵的胡椒自然不会放入，可便宜些的沙葱与蒜倒是下了不少，以至于这肉味十分浓郁。 之前切好的辅料也下入，胡萝卜，洋葱，蛋饼，最后又狠狠地撒了一把辣子面。 直到现在，这份骆驼肉臊子就已经可以被端在桌上。 白羽也是这么做的。 他煮好面条后，直接盛在了碗中，甚至每一碗都显得冒尖。 而那份臊子，则装在盆里供他们自行取用。 金言与蓝战也许是因为刚才的战斗体力早已缺少，面条端上来的瞬间就开始了大快朵颐。 是否在拍视频已经不重要了，油脂的香味混合着辣椒的味道，在淀粉的催化下让人甚至头晕目眩。 一盆臊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少，以至于不少观众都摸起了肚子。 这玩意能有那么好吃吗？ 奈何视频内，面条与臊子吃完之后，金言与蓝战一行人就先行离开，甚至没有多说什么。 看到他们离开，其他小店内的刀客们也随之出发，只有黑泽一行人依旧慢慢地喝着水。 前文说过，默契。 在吃晚饭之后，黑泽总会留给刀客们一炷香的时间用来远去。 白羽却坐在了黑泽身边，取出了刚才收到的玛瑙：“值多少？” 黑泽接过那块玛瑙原石：“七天。” 白羽咂了咂嘴：“不出意外这东西都能在中原换块地了。” 黑泽却摇了摇头：“但是这里是大漠。” 白羽叹了口气：“做买卖真难。” 黑泽把玩着玛瑙原石：“但是起码你可以活下去。” “不会有刀客来打劫这个小村，我们也不会过来白吃白喝。” 白羽看向黑泽：“你们都这么黑？” 黑泽看向大漠的方向，微微抬头，嘴唇稍微张开，瞳孔向下中写着满满的嫌弃：“我们只对自己人温和。” 隐约间还有驼铃的声音传来 镜头拔高，无数刀客仿佛逃命般逃离小店。 直到画面转黑。 熟悉的嘈杂声出现。 白羽坐在面馆的收银台内，旁边的武馆处走出来两个健壮男人。 拿出手机扫码后便等候着食物的上场。 没一会，面馆门口停下一台黑色的迈巴赫。 西装革履的青年毫无违和感地坐在了桌边。 “油泼面十二是？” 黑泽开口询问。 白羽扬起了头，打量着他的长相：“二十。” 黑泽指着菜单语气沙哑：“那不是写着十二吗？” 白羽温和地笑了笑：“你得加钱。” 画面陡然转黑，鼓声响起，甘肃文旅的logo映衬其上。 弹幕直接爆炸。 【卧槽！】 【妈耶，这是什么质量！】 【咱家文旅局开窍了？】 【所以昨天擦边美食主播的视频是为了试水？】 纵使视频已经结束，可还是有无数人涌入评论区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激动。 雪门泊寒：啊啊啊啊啊全员恶人！都好帅！好帅好帅！把你们都杀了表达我的想法！啊啊啊啊啊！ 饭兮归来：激动！拿出数位板！脑海中想好分镜！开画！不会画人体！寄！无能狂怒！死掉！ 左梨梨梨梨：哇，想吃骆驼肉臊子！ 楼中楼却都是：注意，这个是假的，她少了一个梨，这不是真正的饭桶圣体。 一时间评论区里充斥着欢乐的气氛。 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冷酷无情的打卡机器： 嗨嗨嗨，我又来了嗷！ 这条评论依旧不长，因为剩下的我还得留着写文案发视频。 虽然看到这个视频我也很激动，无论是擦边主播和其他选手的狂飙演技，还是几乎可以说完全符合人设的人物设计，亦或是沉浸感与画面感，这个视频都可谓登峰造极。 然而我看到的是另一种可能，有没有可能在这个视频的引导之下，我们的文旅宣传就不再是各种各样的摆拍，各种各样看起来辽阔的景色照片，而是真正的挖掘历史中的小故事。 我们习惯于伟光正的正面形象，却也熟知人性本就是复杂的。 无论是自私至极刀口舔血的刀客，却也可以为了让刚才的敌人吃饱拿出宝石。 还是貌似穿越而来的老板，可还是融入了此地的文化习俗。 哪怕是看起来光鲜亮丽的青年将军，实际上也精明非常。 古人的生活其实和现在在某种程度上也差不多。 与其说所有人都是单纯的好人。 不如承认我们都是复杂的坏蛋。 明天写点时尚大片。 第111章 《草原擦边故事》 今夜华夏的话题终于不再是白羽作为讨论的中心。 而是甘肃文旅。 原因无他，整个视频下来即使有着白羽黑泽等网红的参与，可谁都没有喧宾夺主的感觉，反倒极为融合。 即使是白羽身穿着自己的经典皮肤，却也更加贴合穿越故事这个主题。 尤其是最后几人在现代的再次出镜。 没有任何解释，却也就代表着所有解释。 你可以把所有你认为的情况放到视频当中，无论是大家都是穿越客，还是所有人都活到了现在。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 小桥流水的精致戏码看多了之后，这种空气中都有沙子的视频，仿佛更能刺激观众们的内心。 历史永远不只有庙堂，华夏也不只有江南亦或是书中的仙山。 极致的雄性荷尔蒙带来了极致的性张力。 尤其是视频中蕴含的人文气息，反派永远都比主角真实。 更何况这个视频中，没有主角，都是反派。 各种各样有关陇西穿越故事的讨论络绎不绝。 王金龙甚至还用个人账号发了一期简要的品鉴视频。 只是她关注的点，在于视频的配色。 昏暗，发棕，太阳纵使耀眼也驱散不了这世界的阴霾，仿佛人们都活在这种难言的压抑之下，纵使在白羽的小店，烈火烹油会驱散瞬间，奈何在吃饱之后，人们依旧四散奔逃。 欢愉与安宁毕竟短暂，其余的时间大家都在疲于奔命。 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众生皆苦。 而与她关注配色不同，更多人则考虑着视频的配乐，分镜的构成，甚至不多台词里面的深意。 甘肃文旅彻底火了。 谁能想到呢，原本宣传了多少年的长河落日圆的壮丽景观实际上反响平平。 这一次铤而走险，决定剑走偏锋却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热度。 一时间各处飞到兰州的机票价格都飞涨。 趁热打铁，甘肃文旅又发了第二条视频。 视频打开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紧张的青年女孩。 “我们今天的视频火了，然后我们厅长就疯了。” 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俯下身子拿着手机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一阵傻笑声传来，镜头中那个穿着行政夹克的中年男人正捧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刷着评论区。 脸上的笑容就和看自家孩子的录取通知书似的。 即使时间已经是深夜，可这厅长依旧加着班，偶尔还打着电话，回答着其他省市同事的问题。 问答倒是充满了官面上的体面，语气中的欣喜却完全藏不住。 甚至每个电话打完后都得接一句，来兰州请你们吃牛肉面啊！ 兰州拉面是个什么西贝货！ 兰州只有牛肉面！ 惹得不少观众们忍俊不禁。 就好像众所周不知的，重庆鸡公煲不是重庆特产，只因为它的发明人叫张重庆。 而最正宗的安徽牛肉板面，其实是在河北一个道理。 兰舟拉面其实是一堆青海人开的。 而华夏第一家兰州拉面，甚至开在了厦门。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ntr。 而随着视频进行，放下电话的厅长终于发现了几分不对。 “诶呀我去。” 视频结束，只有那女孩偷溜的声音。 当然，这是否是摆拍没人知道。 但一向正规庄重的机构突然给你玩了这么一出。 还挺可爱的。 观众们如是表达。 同时也再次思考着如果去甘肃旅游，自己应该如何计划着路程。 当然，当夜一个tag爬上了热搜。 当00后考上了体制 大家无意讨论真假，但大家都喜闻乐见地看到这有些陈旧的大厦里吹进来些许新鲜的空气。 直到第二天。 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劝服谁，用嘴是没用的。 你得用钱。 看到甘肃文旅成为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白羽直接收到了几乎所有省市的邀约。 白羽当然不能所有都接受，甚至这些邀约也到不了他手里。 金言戴上了自己的眼镜，和媒体部的人打着视频电话。 “怎么说？” 金言直接问向赵长柏。 在白羽身边呆久了，他也不再是那个事无巨细的科长，反而更想看看赵长柏的工作能力。 赵长柏当然也有所准备，他翻看着手里的文件。 “实话是这些邀约都很一般。” “大家都看到了陇西穿越故事的成功，第一时间想的都是复刻，即使他们拿出了剧本其实看起来也差不多。” “这种视频第一次看会觉得特别惊艳，看多了成为模式之后也就那么回事了。” “平庸。” 赵长柏墩了墩手中的文件，给出了毫无慈悲的评价。 金言却耸了耸肩：“所以白羽能闲着了？” 赵长柏嘿嘿一笑：“那他可有的是活干。” 又是几张准备好的文件被他拿出：“纵使各省文旅厅想的都是求稳，我也能理解他们，不过也有一些地区给出了颇为野性的想法。” “师傅您看看，传你手机上了。” 金言最小化了视频界面，随即哑然失笑：“你觉得行？” 赵长柏在视频那头耸了耸肩：“师爷说了，他还穿着裤子呢。” 是夜。 在这个人们都吃饱喝足准备上炕休息的时间段。 白羽的账号再次迎来了更新。 视频名称：《草原擦边故事》 联动双方。 擦边美食主播x呼伦贝尔文旅局。 ？ 还没点进去，观众们就麻了。 在？ 虽然说听说你们那边很野，但是你把擦边两个字直接写封面上了，是不是也有点不太好？ 一堆不是饿饿就是瑟瑟的观众，在吃饱了的情况下，都感觉呼伦贝尔文旅局的行为有些激进了。 可惜手不听他们的。 播放键按下。 马头琴琴声悠扬中带着淡淡的哀伤。 bg：边境。 五月的水草算不得丰茂，与人们想象中的草原相差甚远。 没有那半人高的野草，甚至远方的地面还会有些斑驳。 只有苍天依旧高远，只可惜腾格里下没见到那些成群的牛羊。 背景音乐渐进，远方有马蹄的声音传来。 白羽骑在马上，马速不快，甚至仿佛散步一般。 镜头拉近，定格在了白羽的脸上。 也许这几天的风吹日晒，让白羽的皮肤看来没有那么精致。 甚至显得有些发黄。 可人们却忘不了那惊鸿一瞥的眼神。 清澈，悠远，却有被压抑至极的野性埋藏其间，仿佛一匹被驯服的狼。 对视，是人类最暧昧的接吻。 第112章 我们赢了 也许是那一眼的因果，人们甚至忽略了白羽裸着上身的扮相。 然而这里是草原，一切都显得如此无可厚非。 背景音乐里的马头琴依旧悠扬，画面骤然转黑，随即来到了某个蒙古包内。 白羽躺在床上，只有旁边的毛笔沾上黑色的墨汁。 人们看不清在白羽身上施为的手的主人，可如同符咒般的蒙文却在白羽有致的腹肌上落下。 光线昏暗，人们甚至能看到透过大门照进来的丁达尔效应。 灰尘起伏，白羽却仿佛陷入了昏迷一般，只有身上不住地被人写下陌生的文字。 【那是祈福的祷文，祈祷腾格里保佑她的情郎平安归来，或者光荣地战死他乡】 懂蒙文的弹幕发来科普。 观众们却越发好奇。 视频内没有一句话，可从上期陇西穿越故事开始，大家就习惯于这种用放大镜看视频的模式。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白羽睁开了眼。 也许是昏暗光线下的加持，之前那压抑至极的野性多了几分朦胧。 白羽的眼神中仿佛多了些许眷恋，又好像仅仅是人们的脑补。 并不重要，他腰间的文字足以为这个画面注入足够的美感。 视频中的气氛暧昧到了极致，白羽微微地动了下嘴唇，却什么都没有说出。 可观众们感受到的只有哀伤。 画面再次轮转。 蜿蜒的河水静静流淌。 森林中的木屋看起来比蒙古包宽敞了些许。 白羽拴住了马，之前身上的文字却消失不见。 他看了看镜头，温和地笑了下。 仿佛与自己心爱的人打着招呼。 只是眼神里仿佛还想说些什么。 想了想却又选择了沉默。 原本悲伤的马头琴此刻完全成为了添头。 也许白羽说一句话会直接冲淡此刻难言的压抑氛围。 可惜白羽没有说。 他只是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鹿皮衣物。 隐约的哭声传来，白羽摇了摇头。 门外的萨满已经开始起舞。 【鄂温克族的祈福舞，传说可以让神明保佑战士，让他们刀枪不入】 随着屏幕内鼓声的停顿，萨满夸张的动作仿佛按下暂停键一般，随后他站定在了白羽面前，用手指沾好旁边的鹿血，在白羽的前胸勾勒出一个狂野至极的图案。 弹幕恰好飘过。 【也许萨满也想写一些祝福】 【可惜鄂温克族没有文字流传】 萨满的吟唱还在继续，源自蛮荒的音调也许开始让人们感觉不适。 可联想到白羽身上也许会消失的鲜血。 不少人心中却莫名希望这神调真的有人们期待中的效用。 奈何万恶的镜头再次转黑。 也许人们对于东北的印象只停留在漫山遍野的风雪。 可破旧的土房，连绵不绝的耕地，逐渐凋敝的村落，还有村口抽烟的老人，无不告知着观众，此处也有被无数场风雪填埋的苦难。 精壮的男人推开房门，看向还是好几年前挂上的灯笼。 灯笼早已破败不堪，可货郎却好久没有带来红纸。 反倒是白纸的消耗大的出奇，以至于家门口还有几条飘扬的黑布。 男人叹了口气，镜头伴随着目光扫向桌子上的木牌。 木牌上没有名字，也许立起木牌的人也不清楚那些远去的人是否还有回来的那天。 一只苍老的手拍了拍白羽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白羽目光中满是仇恨与坚毅，却还有着无数从未出过这小村的茫然。 苍老的手拿起一条燃尽的木材，新鲜的草木灰落下，却只在白羽的腰侧留下两个很快就会消失的字。 平安。 炮声袭来，背景音乐戛然而止。 画面转黑，什么都没说，又好像告知了所有。 再转亮时，只有白羽一开始骑着马缓步走来的画面。 他身上空无一物，可镜头闪烁之下，却有无数的文字拓印于身。 猎枪，弓箭，甚至是用于砍柴的柴刀与简朴的红缨枪。 直到闪烁停止。 天穹依旧苍蓝，草原终归宁静。 野草的归宿就是死于车轮的践踏。 亦或是燃尽于无人问津的风。 震撼人心的巨鼓终于响起。 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间。 马头琴重新悠扬。 安河桥的间奏响起，澎湃的马头琴伴随着鼓点把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音乐也会说话。 它轻声告诉着人们：现在你有权利尽情地难过。 白羽依旧骑着马缓步向前。 只有那满身的沧桑与风沙告诉着别人，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我们记不住所有人的名字。 我们甚至没法用石碑刻下他们的样貌。 但我们依旧可以表达心中的感谢。 镜头转黑，最后一幕定格在了无垠的苍穹与土地。 没有人是白羽，又好像所有人都是白羽。 在草原，在沙滩，在亭台楼阁，在黑水白山。 只有屏幕上浮现出一行小字。 你回家了，我在等你呢。 小字下面又浮现出另一行小字。 我们赢了。 诈骗！ 无数观众涌入评论区，对这场赛博仙人跳发表了最严厉的谴责。 你不是说这是擦边故事吗？ 擦边呢？ 你把老子看哭了是因为什么？ 大半夜的你搞这些是什么心态！ 一时间呼伦贝尔文旅局评论区直接被委屈的观众们冲烂。 可人家也有话说啊。 文旅局官号直接发出了几个高清截图，甚至可以直接当壁纸用的那种。 白羽躺在蒙古包的床上，昏黄的光线下腹肌上写着堪称华丽的手写蒙文。 白羽站在木屋前，胸口是鲜血写就的狂野符文。 白羽端坐在凳子上，腰腹间是铁画银钩的两个大字：平安。 并且配文：这不擦边？ 要不是某音评论区不能说脏话，也许观众们会伴着此刻委屈至极的心情直接发表无数的暴论。 是啊，这几张图是挺好的。 甚至各种壁纸软件上已经有了。 然后呢？ 你怎么不说这几张图之后那主角就生死未卜了？ 你怎么不说最后白羽的身份有那么复杂。 还有，擦边最重要的是什么！ 氛围感！ 我就差给视频里的白羽磕一个了！ 你让我对应该进烈士陵园里的老祖宗起想法！？ 我也配？ 他们哪怕有在天之灵都得感慨一句，现在的孩子真的是饿了。 当然，白羽的套路仿佛也有了某些普适性。 在观众们心中的难过达到顶峰的时候。 白羽又更新了一条视频。 《白羽吃饭纯享版（4）》 第113章 白羽吃饭纯享（4） 这是什么？ 烤羊排。 白羽吃吃吃。 这是什么？ 手把肉？ 白羽吃吃吃。 这是什么？ 咸奶茶？ 白羽吨吨吨。 诶，咸奶茶里还有炒米和牛肉干？ 白羽嚼嚼嚼。 点开视频的观众们直接愣住。 随后咬牙切齿。 狗贼，你该死啊！ 你刚让老子感动了一会，现在又来馋老子？ 奈何视频里的白羽却根本没有廉耻可言。 呼伦贝尔文旅局虽然给不了白羽多少报酬，不过请他吃顿好的倒是理所应当。 于是白羽几乎能把在草原吃到的美食，都炫了一遍。 虽然说实在话，草原美食的数量真的屈指可数。 奈何它管饱啊。 白羽吃饭的现场甚至没有多余的摆设。 纯粹是与视频团队一起，进行了一场纯粹意义上的进食。 君不见那只羊下午还活蹦乱跳。 结果就以多动症的名头丢进了锅里。 而白水煮羊甚至不能放盐，韭花会承担一切鲜味的功能。 看着肌肉纤维被白羽撕扯。 经历了情绪大起大落的观众们颇有了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纵使这个月的伙食费已经在白羽的摧残下见了底。 可是一个月的伙食费用在月中就吃完倒也很正常！ 不少观众们咬牙切齿地下了单。 即使有些人还在观望。 直到视频中金言狗狗祟祟地走了过来，端着马奶酒贱兮兮地问了句：“你刚拍完那么有意义的视频，现在就大吃大喝你觉得合适吗？” 白羽看着他手里的酒，还有油光锃亮的嘴唇淡然开口：“你家长会嫌弃你吃的好吗？” 金言嘿嘿一笑，坐在了白羽身边：“你知道吗，在毛熊那边，结婚必备的流程是去烈士纪念碑那里献花。” 白羽耸了耸肩，就着烤羊排喝了一口啤酒：“咱们这也不管去烈士陵园放风筝啊。” “要不是实在不好收拾，我甚至觉得烈士陵园挺适合烤肉的。” “烤好了一人分几片，大家热热闹闹地吃着。” 金言被白羽的暴论有些震惊到。 却听白羽继续说着：“所以华夏的烈士陵园是一个特别有说法的地方。” “如果你是一个唯物主义者，那这里和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 “如果你是一个唯心主义者，他们为了你命都不要了，死了又怎么还能责怪你。” “英灵应该被铭记，被尊重，但唯独不应该被害怕。”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去请他们吃一顿，告诉他们现在咱家有钱了。” 白羽的话摧毁了最后一分人们不点外卖的坚持。 是啊，人家拼了命就为了让咱们吃好点。 我竟然还想着减肥？ 我对得起先烈的付出吗！？ 一时间各处的外卖商家被打出的单子吓得焦头烂额。 奈何又有奇怪的账号发布了奇怪的视频。 帝都大学。 符秋零坐在讲台前，满脸写着加急赶稿后的疲惫。 而讲台的另一边，则是一名看起来十分干练，妆容精致，衣着考究的女子。 当然，如果她的名字不叫王金龙就更好了。 王金龙直接开口：“同学们好啊，因为央美的官号还在报批当中，所以今天我来蹭一下帝都大学的讲台。” 符秋零耸了耸肩：“她其实就是来追星的。” 王金龙没被他影响：“而今天的主题，就是通过最近各地文旅局发布的两条爆火视频，分析下现实美学在互联网上推广的意义。” 符秋零还是耸肩：“就得蹭白羽，有白羽的视频就是好看，我男神赛高。” 王金龙额头上已经青筋迸起。 符秋零却回以意义不明的目光。 翻译过来也简单。 你敢踹我我就把你偷着画黄图的事说出去。 场面倒也维持着一种惨烈的均衡。 当然，王金龙也不愧作为央美的硕导。 她选择对比的方式，是直接播放普通的文旅宣传视频，还有陇西穿越故事与草原擦边故事。 “故事性，与氛围感。” 王金龙按下暂停键：“大家可以看到，之前我们文旅部门发布的视频，其实几十年没有什么变化，无非是一个宽厚的男声用庄重的语气说一些空泛的话。” “这些口号还都是四加四类型的，听多了怎么听怎么腻。” 得益于她长时间上网冲浪，讲课的内容倒是十分接地气。 “而也许是白羽的江海穿越故事给了很多人启发，风景之所以是风景，就是因为它本身就是背景之一，在风景上发生的故事，才是人们应该注意的。” “那期江海穿越故事我也看了，故事可以说稀碎，甚至转折也很生硬，这绝对不是白羽团队的水平，奈何他还是发了出来。” “而后陇西穿越故事的出现，就告诉了我们，有心人还是有的，而且这种讲故事的方法，配合着专业的分镜，剧本与调色，就会带来如同电影般的感觉。” 符秋零终于抓住了话头：“所以白羽怎么做都是对的。” 王金龙真的很想一脚给他踹出去。 她努力地平心静气：“而如果说陇西穿越故事是一场盛宴的开始，草原擦边故事则是一些新的尝试。” 王金龙看向镜头：“官方拍视频的动机，和我们私下里的审美是两回事。” “纵使可以整活，也可以显得不是那么庄重，但官方之所以是官方，则因为他们需要意义的加持。”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什么身份做什么事，华夏不仅有年轻人，也有中老年人，甚至白羽的账号还会被全世界人欣赏。” “而草原擦边故事的尝试，则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平衡。” “如果不是这期视频，我相信任何在身上写字的画面都会显得有些轻浮。” “当然，精忠报国不算。” “而当这些字被赐予了意义之后，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符秋零点了点头：“官方可以喂饭，但是依旧不能明着喂。” 王金龙看向他：“咱们这么诚实真的好吗？” 符秋零依旧点头：“我们又不是官媒。” 在后来，这期视频则被称之为白羽两大粉丝头子的第一次会面。 而也正如王金龙所说，这两期视频直接给各地的文旅开了窍。 他们也清楚，白羽纵使想来时间也会排不开。 所以他们把目光看向了自身辖区的百行录选手。 这么好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于是更多高质量的视频被接连产出，甚至充满了此地独有的风味。 史称文旅之卷（rat race for cultural and touris bureau）。 简称rctb。 也可以理解为各地文旅局对于白羽的提问。 让蹭他不？ 第114章 我姓济 当然，这一切也和白羽暂时性的没了什么关系。 文旅宣传的大头，终究还是各地的文旅局自己。 也许很多人对体制内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觉得那是个昏暗腐朽，同时没什么意思的地方。 当然，某种程度上这种看法甚至算不上偏见。 但更要考虑个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考上编制之后突然就有很多人给你介绍起了对象来？ 我们细细分析一下。 学历？能报名考试的先提条件就是大学毕业，虽然说不上是天才，但是肯定不会是傻子。 收入？体制内虽然收入算不上很多，可是养家糊口绝对够了，更不用说各种米面粮油的发，吃不完的还能拿到丈母娘家让她在老姐妹面前腰杆硬上那么一段时间。 最好还是蹭着单位的车，挡风玻璃里别着通行证，拉拉扯扯间其大喊家里啥都有，你还得用更大且更不容推辞的语气说一句：“哎呀，都是单位发的！” 音量一定要恰好的让所有邻居都听到。 家境？政审可不是和你闹着玩的。 可能唯一能通过政审的罪名，是你爷爷曾经通共。 于是这么一堆在古时候都堪称良家子的精英，你可以说他们可能甘于安逸与平淡，但是唯一不能说的就是他们傻。 真傻的人在体制内可混不下去。 文旅局，那也是局啊。 还是那句话，敌人的成功固然令人咋舌，可朋友的成功，则会让人发自内心地酸楚。 有着甘肃文旅珠玉在前，又有呼伦贝尔文旅紧随其后。 这一夜许多人都没有睡好，只知道自己要蹭上这一场刮遍全国的东风。 第二天中午，不少吃着午饭寻找着电子榨菜的人们突然发现。 各地的文旅都疯了。 其中视频大约可分为三类。 第一类，食。 得益于华夏民以食为天的古训，为数不少本地特产还算出名的城市的文旅局局长，纷纷在自家下属的拖拽下，或有些害羞或有些乐在其中的，介绍着本地的大街小巷。 从东北的烤串，到中原的烩面，再到胡建的各种海产，甚至川省地区的某位局长还表演了一场干嚼折耳根。 唯一称得上严肃的文旅局局长，则来自于滇省。 在这个发扬滇风的地区，那中年的女性局长极为认真地看向镜头。 “一定别好奇啊！” “我们的菌子锅都是上锁的！” “熟了肯定会给你们发筷子！” “一定一定别好奇啊！” “否则真的会躺板板啊！” 声声血泪，引得无数网友表达着认同。 说着要看小人也只是停留在玩梗，大家还没做好为了吃口好东西就死在祖国的壮丽山河上的准备。 第二类，色。 说是色，但一帮终究中年的文旅局局长，纵使有那秀肌肉的心，却也没有能够显摆的客观条件。 于是他们把目光放到了本地的民族服饰上。 甚至有不少人彻夜研究了白羽视频的分镜与剪辑配乐。 个中翘楚有两名。 贵省的文旅厅厅长。 一名极为干练且脸颊干瘦，目光却极为有神的女人。 古朴的牛角号角声传来。 穿着苗族衣物的侍女走来，托着那堪称沉重的白银头饰。 只一眼人们便看到了不同，年轻侍女的衣物称得上光鲜亮丽，甚至色彩斑斓。 厅长缓缓站起，身上的衣物却通体漆黑，细看才能发现其上繁复的黑色花纹。 端庄，古朴，大气，威严。 镜头给过她眼神的特写，甚至让无数观众屏气凝神。 镜头骤然切换。 则是另一名看起来活泼美丽的苗族少女，望向面前青年的目光中满是依恋与委屈。 “阿哥，我不能离开寨子，这朵花你带走” 蒙太奇一闪而过，脚步声旋即传来，也许是大祭司身份的厅长在侍女的陪同下走出木门。 门外是山间的水雾，水雾之间跪着之前的少女。 祭司不是负责美丽的，祭司是负责让人畏惧的。 厅长的脚步满是身居高位的威仪。 直到她终于严厉地开口。 “村支书没告诉你吗？不能随便给别人下蛊！” 视频陡然转黑，留下贵省文旅的图案。 一时间所有观众们哭笑不得，纷纷感慨白羽的精神状态还是荼毒了太多人。 奈何刚才大祭司的威仪还是刻印在了所有人心头。 太怪了，多看几遍。 而另一名翘楚，则是藏省的一名文旅局局长。 藏族的汉子往往漆黑，笑容却带着几分高原上的澄澈。 男性的荷尔蒙与性张力不应该仅仅来自于肌肉。 它可以是乘马奔腾，可以是迎着日头痛饮美酒，也可以是席地而坐露出风吹许久的侧脸。 天空有自由的云，地上有跳跃的鹿。 那鹿仿佛不怕人一般，凑到局长的跟前。 局长搂住了鹿的脖子，看向镜头笑得质朴。 视频很短，但是好看。 没有那些刻意的宣传用语。 而是告诉着全国各地的旅客。 我们这就是这样。 你们来不来，我们都过着这样的生活。 如果你们来到此处的话，我们也不介意分享此处的景色。 当然，以上出现的两种视频风格，都还算正常。 最后一种视频 怎么说呢 古月胡你听说过吗？ 就之前咬打火机被罚四百多那哥们。 他之前挺抽象的，后来据说拜了白羽的码头后学好了。 但抽象这种东西，终究是守恒的。 一个古月胡倒下了，千千万万个文旅局站了起来。 局长们对于手下的放手施为，最后还是迎来了自己的报应。 首当其冲，济南文旅。 视频点开，一阵强劲的音乐响起，乃是社会摇都会觉得土的喊麦配乐。 “我姓济！” 观众们瞬间觉得不对。 直到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拉长变慢。 “挤~~~” 视频内的画面，是济南市晚高峰时的拥挤路段。 “挤~~~” 画面切换，是五一假期内去大明湖的十万多名游客。 夏雨荷在不在观众们不清楚，但是如果在的话估计也被踩了个稀碎。 “挤~~~” 趵突泉，一口泉眼排队的人算起来都能排到青岛。 观众们捧着手机打了个激灵。 这文旅局好诚实！ 给你点赞！ 至于旅游我就不去了！ 第115章 川省文旅恐遭最大劫难 只是论起抽象程度，即使是济南文旅，放到那些真正抽象的大能面前，也只会甘拜下风。 广州文旅直接发了一条一分钟长的视频。 里面一行黑底红色的大字，没有任何配乐，甚至没有任何画面的变化。 “求你们了！别来了！” 一分钟的视频，只有这些。 不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表达了好奇。 直到某些广door人现身说法。 “每年来粤省打工的人员少说得有几千万。” “旅游的人就别来添乱了。” 观众们深以为然。 扭过头纷纷查阅起了飞往广州的机票价钱。 直到真正的高手出现。 视频的ip属地：呼和浩特。 当然，不是呼和浩特文旅局发的。 但是对比起这个视频的数据，呼市文旅局的影响力堪称为零。 打开视频，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清脆的草原，洁白的蒙古包点缀期间。 直到声音出现。 仿佛咯痰一般：“唿！” 画面切换：“呵！” “吼！” “忒！” 怎么听都像是一口陈年喉咙分泌物在嗓子眼内上不去下不来。 奈何视频的发布者还重复了几次。 生怕观众们记不住这四个字。 评论区的热心观众们纷纷表示：“人在无语的时候会笑一笑。” “我一生杀人放火，看到这个视频是我活该的。” “手机掉床缝里了，硬生生听了半小时。” 而楼中楼里满是其他人的赞叹：“你是懂享受的。” 综上所述，三种视频风格让人说不清这是一场百花齐放，还是群魔乱舞。 奈何这种行为太乐了。 乐到某些本来都没怎么听说过的城市。 自己都想去看看。 嗯，除了某些地区。 比如川省，蜀地，蜀道山，夜郎国，三星堆，亦或者是养熊猫比较多的那个地方。 在这场盛况空前的文旅狂欢中，川省的网友们表现出了出乎意料的团结。 他们纷纷现身说法，在川省各处文旅局宣传自家美食的时候，以不亚于之前那个滇省局长的语气发表着最真挚的言论。 别来！ 倒也怪川省文旅，也许是他们感觉火锅或者川菜这种东西实在是过于普世化。 起码你走到任何一个城市，都会有一家自称正宗的火锅店或者川菜馆子。 就好像你在任何一个城市的夜市，都能吃到自称从长沙空运而来的臭豆腐一般。 宛如是一种悖论，不正宗的长沙臭豆腐，都会自称正宗长沙臭豆腐。 而长沙的臭豆腐，绝对不会带上长沙两个字。 就好像你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看到松花江饺子馆，最差也是个东北饺子王之类的招牌。 除了哈尔滨本地。 闲言少叙，剑走偏锋的川省文旅拍了拍胸脯表示。 芽儿呦，劳资这嘞小吃啷个多！ 直到他们选择了川省烧烤。 那是怎样的评论区，一个四川本地人老哥贴出了他与其夫人在楼下烧烤店的小票。 两个人，吃了一千多。 配文：没吃饱。 观众们看着那一百多串的牛肉陷入了沉思。 纷纷表示：兄啊，是不是你们两口子饭量太大了？ 直到那老哥贴出了一张照片。 一根硕大的签子上，硬生生地套上了一丁牛肉。 甚至不能用粒来形容。 老哥再次配文：这些老板明明可以直接抢我六块，却还是给了我一把这些玩意。 不少观众们看着那一把签子再次陷入沉思。 怎么说呢，那牛肉丁穿在签子上的比例。 甚至比不上飞机怼进世贸大厦那般壮观。 倒也有观众再次表达了怀疑：“不能，你是不是同行抹黑来了？” 直到更多的川省人民现身说法。 人们这才看到了两粒价值一块钱的玉米串。 一根收你两块的韭菜。 这茄子看起来不错，三十五给你做熟了放点蒜蓉。 这烤鲫鱼也新鲜，一条四十五童叟无欺！ 观众们这才反应过来。 川省还真的是人杰地灵。 别的地方都是宰游客。 放到你们这，本地人也不放过。 显而易见的是，川省文旅急了。 奈何这有关烧烤物价的事确实没法反驳。 他们再次看向了更多的小吃。 小面，怎么样！ 视频发出。 一名西安网友站了出来。 一两小面十二块的价格让他在本地买了一大碗油泼面。 感觉颜色不够，他还往里放了半碗油辣子。 配文没有任何一句话，只是露出了菜单上的价格。 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川省文旅痛定思痛。 红油抄手！ 服了吗？！ 一名东北网友晒出了他的早餐。 三十个馄饨，汤里还有一大把冷面。（馄饨汤煮冷面味道极好，大家可以试试） 而那一个馄饨的大小怎么说呢，在南方这玩意叫大号饺子。 售价十五。 还送一瓶大白梨汽水。 川省文旅屡败屡战。 我们还有卤味！ 无数的鸭头鸭脖兔头兔腿确实在视频中足够诱人。 直到有观众艾特了一个人。 龚长张。 是的，龚长张在初赛成功晋级之后，也开启了自己的橱窗。 里面卖的也都是一些卤味。 若是说与其他店铺唯一的差别 龚长张本分地走起了量。 一根完整的鸭脖售价七块，还包邮。 鸭头四块钱一个，十块钱仨。 对此龚长张甚至还很认真地道过歉，鸭头里的鸭舌进货的时候就没有，真不是他刻意克扣了。 反观川省文旅那边，视频里的菜单上则明码标价地写着。 鸭脖特价：688一斤。 谁能想到呢，川省文旅的痛被龚长张消耗了一部分。 起码大半夜还要加班加点卤鸭脖的小徒弟，恨死了这帮疯狂下单的食客。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在各方文旅卷地如火如荼的时候。 白羽再次更新了一条视频。 《草原吃饭故事》 没错，白羽在昨天拍完视频后没有回到江海。 而是和金言商量了一下，决定再在这边玩一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黑泽也出现在了镜头内。 可观众们还是看着白羽站在一台老实摩托车前，踩了半天也没打着火。 “小伙，别踩了，那摩托比你岁数都大。” 一名大爷满嘴东北口音劝说着白羽。 白羽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指向大爷家的拖拉机：“那它呢？” 第116章 第一集：猴王出世 某种程度上，呼伦贝尔市即使位于内蒙古境内。 可如果你问他们是哪的，一般都会回答你是东北的。 这里面透露着一股很微妙的鄙视链条，虽然东三省人民比某些姓江名苏的散装省份团结一万多倍。 可内部还是有着相对的东北程度划分。 比如辽省人觉得自己铁东北人，可黑省和吉省看到他们加了番茄酱的锅包肉都会面露迟疑。 吉省人也觉得自己纯纯东北人，奈何夹在中间的省份属实存在感不会太高。 而黑省人，则发自真心的觉得出了黑省都是南方。 而这三个省份的人，则觉得蒙东地区的人不够东北。 即使呼伦贝尔的气候其实比黑省还要严寒几分。 作为宇宙中心的通辽，也用自己的名字表达出了对于东北血统的忠诚。 直到某个名叫赤峰的城市的出现。 也许内蒙实在是太宽了，蒙东蒙中蒙西几乎是三个世界一般。 奈何还是那句话，夹在中间的娃，他处境就会天生的尴尬。 赤峰虽然位列蒙东，口音也是满嘴的东北话，奈何地缘上它距离帝都比到呼和浩特还要近。 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 东北人觉得他们不太东北。 内蒙人觉得他们不太内蒙。 在生物学上有个术语叫混血。 这也是作者常年调侃自己某位赤峰朋友的究极论调。 所以如果以后你们遇到了东北口音的内蒙人，也可以面露迟疑地问他：你是不是两边都不要？ 是很好的人生重开小寄巧。 当然，玩笑归玩笑，也许经历过严寒的人民总会诞生出某些奇异的团结。 就好像大爷也没有阻拦白羽把魔爪伸向自家的拖拉机。 那是怎样的一种盛景啊。 白羽扶着拖拉机的方向盘一路狂飙。 坐在后斗里的金言用嘴接着啤酒罐中漾出的泡沫。 黑泽死死把着身边的扶手，马尾辫却也被风直接吹起。 弹幕悠悠飘过： 【第一集：猴王出世】 可惜飙了一圈的白羽还是觉得不够过瘾。 他直接脱下了外套，露出了里面穿着的黑色衬衫。 也许是某些偶像包袱的作祟，纯色的黑色衬衫领口处，还露出了他在地摊上打好的吊坠。 人们仔细辨认，这才看出是陇西穿越故事中，他给黑泽交保护费的那块玛瑙原石。 原石倒也不值钱，甘肃文旅厅也直接送给了白羽当做纪念与犒劳。 银匠的手艺说不清是不济，还是白羽自己的要求，这银质的吊坠绝对称不上是精妙，反倒露出几分粗犷。 白羽跳下拖拉机，卸下下面的后斗。 甩了甩衣服丢到仍旧坐着的黑泽手上。 戴好自己的蛤蟆镜便再次看了看自己数十厘米长的车钥匙。 扬长而去。 带来无数的黑烟。 “你不管管他？” 金言没有动弹，坐在后斗里喝了一口啤酒。 “我管的了吗？” 黑泽耸了耸肩，把白羽的衣服直接垫在了身下。 刚才颠簸地有些沟子疼。 白羽开了几圈终于也有些疲惫，毕竟拖拉机这种东西的减震功能不能说一点没有，也只能说是没有一点。 奈何也许是在江海憋久了，也可能是这几天终于激发出了某些骨子里的野性。 白羽虽然看起来依旧是那副阳光的样貌，可细细看来才发现这是一只披着金毛的哈士奇。 在精力耗没之前，它绝对不会安静睡觉。 不过白羽毕竟不是狗，他会自己溜自己。 油锯被白羽大力拉开，砍断几根原木后笑容更甚。 大爷家工具很多，白羽甚至看到了一把大锤。 怎么玩不重要，关键是玩的过程。 也许是白羽的动作充满了自由与快乐，观众们甚至忘了视频的标题有关于吃饭。 甚至有人开始了截图。 可能是平日里的生活太过于教条，人们甚至欣赏起了白羽的自由与野性。 直到白羽做出了男人无法克制的动作。 他拿起了一根细长且均匀无比的木棍。 【放下他！让我玩！】 【这是什么对男人宝具！】 【我给你转五块，卖我！】 【我出六块，我今天零花就这么多了！】 不常发弹幕的男观众此刻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激动。 倒是让不少女观众暗地摇头。 亦或是看着自己拿着水枪大喊击毙~你！的男友。 亦或是挥舞着金箍棒口中喊着变身的自家傻儿子。 算了，男人不管大小都是这个鸟样。 无法理解，但是尊重。 实在不行还能去看看中医。 画面中一声嘹亮的口哨响起。 金言终于按捺不住，一个箭步窜到白羽身边，拿起那木棍就挥舞了一套棍花。 一时间大爷家的院子里鸡飞狗跳，武器被抢的白羽甚至和那只狼狗对骂了五分钟。 可惜，最后惜败。 黑泽依旧坐在拖拉机的后斗上。 看着院子中发生的一切。 望向了无垠的苍穹。 我是谁 我在哪？ 我为什么在这？ 就是那棍子看起来确实挺好玩的。 要不要赌一下金言会不会拿过来给我玩会？ 但是摄影机还拍着呢，他真拿来我玩吗？ 一时间黑泽心中百感交集。 奈何金言完全没有把棍子分出去的意思。 甚至白羽朝他要的时候还依依不舍。 随后金言一偏头，看到了大爷家养的马匹。 “呵，幼稚鬼才玩棍子。” 金言看着白羽不屑一笑，直接跳到了马背上。 故事的结局是金言躺在地上望着苍穹。 他口中的幼稚鬼正拿着棍子戳着他的肚子：“你猜我为啥没骑马？” “人家马掌还没钉完呢，你不怕人家甲沟炎？” 所幸金言足够皮实，趁着白羽戳他的瞬间直接起身抢来棍子，语气充斥着低沉与认真。 “男人，就应该拥有强大的武器！” 白羽撇了撇嘴：“神经病。” 弹幕中却满满的都是：【你好意思说他！？】 可惜五月的时节放在东北也着实没太多好玩的东西。 苞米距离成熟还有两个月，否则白羽真的很想去偷点老乡的苞米尝尝咸淡。 香瓜倒是结下来了些许，虽说味道算不得最好，不过伸手敲开，不喜欢吃瓜瓤的用冰凉的井水冲冲，不介意瓜瓤的人甚至可以尝到昼夜温差之下累积的巨量糖分。 东北的小园不比南方，哪怕是白羽最爱的黄瓜还未成熟。 奈何白羽也不介意这些，有什么吃什么就好。 他甚至有心分给黑泽半个瓜，但看到黑泽依旧稳稳地坐在后斗内。 “算了，他看起来不太想吃。” 第117章 转瞬即逝 事实上金言团队在拍视频的时候也有各自的考量。 虽然在水平和艺术审美上绝对是最高端的那一批，但是他们也会根据不同账号的风格与调性，甚至视频本身的风格，做出适当的调整。 文艺工作者本身都是喜欢夹带私货的，而作品能否从优秀跨越到卓越，依赖的也是这些私货。 白羽在院子内与金言疯玩的时候。 摄影师与后期团队也并未全把镜头放在他们身上。 内蒙绝非全都是草原，偶尔呼啸而过的渣土车，疯跑的孩童，还有算不上多的年轻人总会给白羽的疯玩带来些许的暮气。 而这暮气的分界线，恰好在镜头中放在了坐在后斗上的黑泽身上。 这一刻西装革履放在此刻丝毫不显得违和。 反倒有了些万物浩荡他在中央的意味。 随后镜头一转。 白羽扛着一只羊掂了掂。 “很皮实，就它了。” 弗拉门戈吉他舞曲欢快的节奏直接冲散刚才若有若无的感伤。 被白羽夸奖的羊羊转瞬即逝。 厨师的菜刀充斥着稳准狠，分割着鲜活的羊肉。 这还没完。 不远处江里的鲜鱼被打捞而出，依旧转瞬即逝。 被人们处理着身上的鳞片。 纵使呼伦贝尔的江鲜实在算不得出名，奈何鲜这种东西 你猜新鲜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只有新，才能鲜。 无论是鱼鱼还是羊羊。 甚至鱼和羊加在一起正好组成了一个鲜字。 一时间说不清造字的古人是真的懂还是真的馋。 羊肉清水下锅，白羽刚劈开的木头就这么出现在了大锅下面燃起熊熊的烈火。 这还不够。 大爷想了想，还看着一只自家喂的猪陷入了沉思。 “你觉得它怎么样？” 白羽顺着大爷的手指看去，认同地点了点头：“不赖。” 下一秒。 猪猪转瞬即逝。 镜头丝毫不拖沓，虽说杀猪的场面着实算不得美观。 甚至有些残忍。 直到酸菜被洗好之后，残忍逐渐朝着馋人的大舌头讲法而去。 事实上秦岭黄河一带区分出了华夏的南北。 也区分出了华夏人的饮食习惯。 甚至酸菜这种东西也被分出了南北。 即使南北方的酸菜都是因为蔬菜这种东西不抗存放，它不像肉似的，南方会做成腊肉，北方直接把新鲜的肉往窗户外一扔皆大欢喜。 蔬菜要是冻了再吃味道就好像穿好衣服的白羽一般差强人意。 可南方的酸菜多用芥菜制成，吃起来清爽，却也充满了地域色彩。 北方的酸菜，则用的是最普通的白菜。 说句题外话。 作者曾经听过一个说法，一提到菜，就会想起白菜，一提到水果，就会想起苹果，一提到肉，本能性的就会想起猪肉。 虽然说这种说辞并不能概括全部，却也表达了这三种东西的普通与到处都是。 白菜也因为其皮实量大，在并不那么适合蔬菜生长的地方，长满了华夏各地。 而北方的白菜酸菜，倒也并不太适合空嘴吃。 先不说那极酸的味道，甚至有些寡淡的口感与口味，也注定了它需要巨量的油脂来撑起牌面。 可能白菜酸菜没法在华夏各处被接受的原因，正是因为如此。 清淡口味的白菜酸菜堪称一场灾难。 唯一适合的清淡做法是做成酸菜汤，可汤里照样也得煮一些骨头用来调味。 最后再撒点胡椒粉或者掰碎的烧干辣椒。 你就喝，一喝一个不吱声。 而如果酸菜配合着油脂一起服用，其改变就如同白羽脱了外套解下衬衫扣子一般。 堪称质变。 甚至杀猪菜这种需要煮很长时间的炖菜来说，里面的酸菜甚至会比猪肉还要好吃。 至于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篇幅来讲酸菜的做法。 那自然是因为清水煮羊肉白羽掺和不上。 羊肉丢水里煮就完事了。 可做杀猪菜这种有些复杂的工作，玩累了的白羽看到的瞬间眼睛都亮了。 他必须要凑这个热闹。 镜头切换，白羽拿起一块骨头就开始拆着上面的瘦肉。 巨量的拆骨肉被白羽一式两份。 一份继续丢进酸菜锅内煮到入味，最后捞出蘸蒜泥吃。 烀拆骨肉，本身就是一道结合了内蒙与东北风情的粗犷菜肴。 即使有些饭店会因为口音的关系将其写作柴骨肉，倒也正常。 拆骨肉这东西只适合第一顿吃，但凡热一顿，那是真的柴。 而另一份拆骨肉，白羽则带着走向另一张大锅。 热锅热油，烟火刺啦。 洒入葱姜干辣椒花椒粒爆香。 随后将拆骨肉直接洒入锅中进行翻炒。 无论是内蒙还是东北做菜都不讲究克制这一说法，量大为其一，每个厨师做菜的目的都不只是让人品尝，而是让人吃饱。 其二，则是极端。 别和我说什么调和不调和，不香的东西哥们也想给你做香了，比如酸菜。 而香的东西哥们给他做的更香！ 比如此刻锅中的拆骨肉。 白羽再次放入熟油，直到肉上都能看出极致的油润，最后一把粗辣椒面洒下，几经翻炒。 一道爆炒拆骨肉便登上了人间。 拆骨肉的处理只是开始。 灌血肠的过程没有画面，奈何灌好的血肠在锅中上下起舞的画面镜头可是一点都没错过。 每个地方都有自己奉若珍宝，外地头皮发麻的特产食物。 血肠也是如此。 实话实说，血这种食材比内脏的接受度还要低。 尤其猪血不像鸭血鸡血一般，猪血本就腥臊。 可说不出是因为当年穷还是嘴馋的东北人，在几经试验之后，也测试出了最好的血肠配比。 盐，花椒，洋葱或者沙葱，切碎的姜以及各种各样的香料都会拌在猪血内。 “我知道，很多人不喜欢吃血。” 白羽一边搅拌着锅内的酸菜一边开口。 “也正常，每个人的口味都有区别，更何况血肠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最早吃口肉不容易，于是猪的每个部位人们都不能放过。” “帝都曾经有位老先生，具体叫什么咱们就不说了，给人家留点面子。” “老先生是一位收藏家，而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研究做菜，招牌菜叫红烧大葱。” “那大葱让他做的，绝了。” “又嫩又香的同时，大葱也不会有丝毫怪味，一根大葱能下一碗米饭。” “以至于当时各界的名流都对其赞不绝口。” “直到再后来日子好了，各种好吃的也多了起来。” “那老先生天天去kfc买个甜筒，人们这才知道那红烧大葱是因为帝都饭店的葱烧海参太贵了平时舍不得吃，这才研究出的菜品。” （真事） 第118章 要好好活下去啊！ 白羽摇了摇头：“很多菜的出现都是如此，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估计也是饿疯了，第一个喝牛奶的人是什么心态当然也需要考量。” “事实上我最敬佩的是第一个吃魔芋的。” “魔芋这种玩意充满了剧毒的生物碱，它和蘑菇还不一样，有的蘑菇生着有毒，但熟透了美味非常。” “魔芋不一样啊，那生物碱做熟了也有毒，不信你看看各地叫它的俗名。” “蛇头草，鬼蜡烛，花麻蛇，归鸟。” “怎么听怎么不像人吃的。” 白羽夹起一根煮熟的血肠边切边说：“直到后来我有了个猜测。” “人们饿急眼了什么都能吃两口，否则观音土这种东西就不会被发现。”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曾经饿急眼的先辈们想着反正也是个死，不如多吃几样。” “他就把魔芋和观音土放在了一起烹饪。”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这么误打误撞间，观音土里的成分伴随着高温，破坏掉了魔芋里的生物碱。” “而那先辈在烹饪的时候也想了，观音土这玩意吃了虽然管饱但是不好吃。” “但是这做熟的魔芋呢，感觉味道可能会好一些。” “死之前也得让自己得劲点。” “那先辈挑出了观音土里的魔芋，吃了之后开始等死，结果很遗憾地发现自己没死了。” “于是魔芋才登上了人们的菜谱。” “这也可能是华夏的食材如此之多的原因，大家都想当个饱死鬼。” “结果阴差阳错间发现自己没死成。” “只是猜测，不是认真的科普。” 白羽顺口说着。 语气中却满是无奈。 万幸，现在大家都能吃饱了。 能选择食物对于人类来说，本就是极大的奢侈。 血肠被切好，摆在盘子里。 接下来便是真正的主菜。 杀猪菜没有固定的菜谱，非要用什么肉，放多少盐之类的说辞。 杀猪菜这种东西全凭厨师的喜好，甚至主要是看手边上有什么。 东北的炖菜其实本质上和火锅没什么大差异。 都是手边上有什么往里放什么。 于是致死量的五花肉被白羽切成片码在盆内。 不用盆装叫什么杀猪菜！ 另一边的水煮羊肉也成功出锅。 同样装在了盆中。 大爷自然不会因为招待白羽几人就弄出这么大的排场。 宴会终于迎来了它的主角，大爷家刚百天的小孙子。 整个村甚至隔壁村的人都前来庆贺，给白羽几人最大的尊重也就是把他们放到了头桌。 伴随着小孙子出场，弹幕愣了一会，却听到背景音乐中甚至有唢呐。 【？我为啥也想随点】 【正常，唢呐一响，黄金万两，红事白事无所谓，只要听到唢呐声就是在告诉你你得随礼了】 甚至更多国外的网友发出了更多的好奇。 毕竟白羽的视频全世界都能看到。 ip属地带英网友：【啥？你们华夏人还得掏钱参加宴会的？】 华夏网友予以真挚的回答：【你们不也得送礼物？】 ip属地漂亮国网友：【但礼物能表达心意啊】 华夏网友的回答更真挚了：【啥礼物有钱真挚啊？】 一时间一众国外网友甚至没法反驳。 直到越来越多的菜上了桌。 百天宴自然不能只有两道菜。 而终于从拖拉机后斗上下来的黑泽，却面露纠结。 这里的菜 怎么都有肉啊？ 喜闻乐见的南北差异再次出现。 饭店是什么样暂且不提，虽然在东北这个地方如果你不是刻意要求，只点一份凉拌菜里面也得给你放点肉冒（酱炒肉丝）。 就在北方这个神奇的地缘位置上，厨师会把一切能放肉的菜都放上肉。 而南方纵使你点了道荤菜，依旧也得从配料里找肉吃。 至于南方的素菜则更是看不出一点肉来。 作者甚至想点名批评一道长沙名菜小炒黄牛肉。 它明明可以直接抢我七十八，但还是给了我一盘辣椒和碎肉丁。 奈何黑泽的纠结和物价没什么关系。 而是他是个粤省人。 饭桌上没有点纯粹意义上的青菜他真的吃不下饭。 白羽走进门，摘下身上的围裙。 端来了一盘清炒生菜。 还在为自己孙子感到骄傲的大爷一愣。 本以为是自己的招待不周。 白羽却笑了笑：“我这个朋友肠胃不好。” 把清炒生菜摆在了黑泽面前。 黑泽差一点就哭出来了。 却没想到白羽下一句话直接到了：“对，他吃不了肉。” 随后夹起一块手把羊肉用小刀吃着。 我能吃！ 黑泽刚提起来的感谢心情瞬间被浇了盆冷水。 粤省人只是喜欢吃蔬菜又不是只能吃蔬菜。 黑泽尝试性夹起一片五花肉。 白羽却直接用筷子拦下：“大夫说了，你现在不能吃肉。” 又和大爷对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金言也凑了过来，手里直接拿着猪脊骨啃着：“没办法，忍忍，馋就馋，命重要。” 重要你妹啊！ 黑泽眼中甚至冒出了火光。 同桌的老乡们虽然不至于窃窃私语，却还是目光中满是心疼。 看起来多好个小伙子啊，干干净净的，长得也好看。 可惜吃不了肉。 怪不得看起来这么瘦。 黑泽想死的心都有了。 平日里被他不屑一顾的白肉此刻看起来都如此诱人。 奈何在白羽又阻拦了几次之后。 这一次全桌的人都在盯着黑泽。 同时眼神中满是使命感。 自己一定得看好这个年轻人！ 他不能吃肉！ 他得好好活着！ 来自东北内蒙双料热心肠的老哥们目光中满是认真。 黑泽低下了头。 清炒生菜有种被压抑至极的苦涩，那也许是自己无形泪水的味道。 “我想死。” 黑泽语气真挚无比。 “要好好活下去啊！” 白羽露出了阳光至极的笑容。 指了指那盘除了黑泽没人动的清炒生菜。 第119章 救命！我被擦边美食主播包围了（4） 视频结束。 观众们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从刚开始白羽的疯玩，再到杀猪菜的制作，乃至于最后餐桌上微妙的氛围。 视频里的画面布景可能略显粗糙，奈何真实。 想看规矩的？看升旗去啊！ 而喜闻乐见间，又有一条视频被发出。 《救命！我被擦边美食主播包围了（4）》 黑泽的vlog紧随其后。 熟悉的怼脸视角，但时间却是早上。 “我叫黑泽，是一名总裁。” “因为某些原因，我的工作压力小了很多，于是有更多的时间用于自己的私事。” 镜头切换，来到白羽的微信视频界面。 “来啊，内蒙好玩的嘞！” “你现在也没那么忙了，出来走走不挺好的吗？” “年轻人要有点活力，别天天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里，你就不能像别的男孩子那样看看毛片吗？” 来自白羽的暴论依旧在输出。 黑泽终于点了点头。 “于是我坐上了飞往内蒙的飞机。” “后来我才知道，这俩孙子是让我付钱去的。” 黑泽的配音咬牙切齿。 画面直接来到了白羽和金言疯玩，他在拖拉机后斗上坐着的画面。 “虽然通过朋友介绍说这家的男主人今天有一场宴会，那伯伯也很慷慨地表示来的都是客，拍拍视频能怎么样。” “我还是给了几千块的场地费。” “那伯伯杀的猪也许就是对于场地费的谢礼。” “但我更后悔了。” 视频中白羽用棍子戳着金言的肚子。 两个年龄加起来五十多，心理年龄凑一起个位数的男人进行着疯玩。 金言却在拖拉机后斗上语气满是惆怅。 “作为一个总裁，我很难去融入这种幼稚的氛围。” “但是总裁也是人，也会饿，也会渴。” “起码直到吃饭前，只有那伯伯问我渴不渴给了我一瓶水，那俩孙子完全没搭理我。” 画面再次切换。 白羽当然是站在灶台前录视频。 金言则早已端着啤酒瓶子凑到了老乡中，随着几杯啤酒下肚，他甚至知道了这个村子里的大概人际关系。 当国安需要进行情报工作是没错。 奈何金言让人们看起来，和村口那些坐着纳凉的大妈们也没了什么差别。 “开饭的声音传来，我终于能从后斗上下来，我以为我解脱了。” “然后我想解脱了。” 白羽嘿嘿一笑：“对，他吃不了肉。” “我不知道白羽的心态，我今天也没得罪他，但是他还是对我进行了某种报复。” “我这辈子从未如此憎恨过一盘清炒生菜，但是它却是我唯一的午饭。” 画面快速切换。 白羽就着酸菜吃五花肉，随后啃着鲜嫩的羊肉。 金言的啤酒换为了白酒，吃相比白羽更加狂野。 只有黑泽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局外人，奈何他还不是被排挤。 甚至在酒过三巡之后，更多的热心肠老哥来到此处敬酒，迎接着远道而来的朋友。 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让黑泽不要放弃生的希望。 吃素虽然痛苦，但好歹能活着。 要不是他们嘴唇上都油光水滑的，也许说幅度还能高一些。 黑泽的视频没有像白羽那般结束。 反倒拍摄了更多宴会上的画面。 纵使他可能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慨。 奈何观众们却更乐了。 人与人的情感无法相通，但我们真的可以幸灾乐祸。 以至于视频结束，弹幕中满满的都是：【乐】 总裁的魔鬼厨房可不是什么红标账号。 能看他视频的人也都是十分了解三人关系的铁粉。 哥们之间犯犯狗这种事，虽然有些没品，但是放在白羽的身上却又显得如此正常。 作为观众我们都被白羽狗了那么多回了。 你作为他朋友怎么逃得过？ 虽然也有喜欢黑泽的人感觉白羽的行为有些过分。 奈何金言用自己账号发布了一组照片，一切质疑也都烟消云散。 照片里黑泽坐在刹寂的桌子旁，大炫特炫。 一夜无话。 直到第二天，一条新闻悄然地登上了华夏新闻的头条。 漂亮国解除对国际版某音的封禁。 如同赵长柏对龙齐汇报的一样。 虽然那场信息战里华夏大获全胜。 可漂亮国却无法直接宣布失败。 笑死，要是道歉有用的话倪日早都混成宇宙第一了。 漂亮国没法摧毁某音，但来自媒体部的攻击可丝毫没停止。 以至于到了后期，甚至不需要媒体部带什么节奏，刷不到某音的学生与知识分子群体，还有更多的社畜精英也都发表了自己的不满。 那被fbi等部门恨之入骨的翻墙教程依旧在各处扩散，以至于白羽发布的视频，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传播到漂亮国那边。 无论是质量高到离谱的，诸如陇西穿越故事还是草原擦边故事，亦或是生活气息拉满的草原吃饭故事。 全都让精神上饿了好几天的漂亮国观众们咬牙切齿。 实话实说，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看白羽的视频。 奈何喜不喜欢看和让不让看，是两码事。 更有好事者通过媒体部不知道什么心态留下的漏洞，直接下载了白羽的视频，发到了各种漂亮国视频网站上。 技术科的大佬们仿佛瞎了一般，对这种搬运的手段没有任何表态。 于是乎在各种的冲击之下，老登彻底顶不住了压力。 决定解除对国际版某音的封禁。 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总统令的撤除之后，某音直接发表了新的公告。 【百行录复赛：诚邀全世界各界人才前来踢馆】 内容翻译一下，就是说如果你觉得自己水平不错，也可以报名参与百行录。 虽然因为是复赛的关系，不能从海选开始干起。 但如果你是本地还算有些名气的大佬，无论是歌手，舞者，亦或是某个米其林餐厅的总厨，华夏欢迎你们的到来。 当然，百行录只玩真实，你要是被淘汰了也只能说自己水平不济，你要是说碾压了我们本地的选手，我们也不会搞什么黑幕。 “媒体部这么会拱火的吗？” 白羽放下手机，问向金言。 直接看穿了这条公告的目的。 第120章 你踩我们家地了 也许是经历的多了，也许是不知不觉间自己也成为了有些影响力的人，白羽思考问题的方式角度变了许多。 看到这公告的一瞬间，他就反应了过来，这还是媒体部有关于这场信息战的后手。 只要是打仗这种事，那就大多数会有输赢，平手唯一存在的可能性是两败俱伤。 当你翻开史书，其实就能看出整个华夏几千上万年的历史里，归纳起来就三件事。 种田，生娃，你踩我们家地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是你家地，那你说了不算。 大不了我们把你也种到地里。 君不见华夏的儿歌唱的都是种太阳。 国家之间的斗争也许比流氓打架下手还狠。 虽然还是那句话，明面上大家都得维持着体面。 但私下里我要真尿你身上你也得忍着。 于是漂亮国不得不吃这个闷亏。 至于为什么说是闷亏。 你得这么想。 百行录广撒英雄帖，那十里八乡海内海外的人们是不是都得想想，自己有没有可能也来华夏这边刷刷存在感？ 这可不是吹嘘，一个十多亿人的市场，即使只百分之一的人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那也足有上千万。 而加拿大，这个全世界陆地面积第二大的国度，满打满算也没到四千亿人。 更何况参加百行录本身就是极为良好的素材。 一来二去视频就拍出来了，直播的效果也有了。 至于视频和直播在哪呢？ 某音。 前脚漂亮国刚封禁，后手百行录直接来这么一出。 这哪是打漂亮国的脸啊。 这简直就是跳起来一个后空翻用钉子鞋踩在漂亮国的鼻梁上。 他们还得带着笑容夸奖：阿中最近身法见长。 果不其然，公告发出之后漂亮国那边仿佛装死一样，没有丝毫的消息传来。 与之前唯一的差别，就是之前外网上盗发的白羽视频，几乎在一个瞬间全都消失不见。 一时间全世界飞往华夏的机票价格都出现了涨幅。 百行录的工作人员们自然也是痛并快乐着。 当然，也有纯痛苦没有快乐的人。 乌云。 百行录厨行办公室内，乌云愁眉苦脸。 虽说升官发财是他最近一段时间的底色，但如果升官的速度太快，也会带来某些小小的麻烦。 比如媒体部官方大手一挥：乌云干的不错，直接跳过江海总管，直接当汉东省百行录负责人！ 听起来很美好是吗？ 起码直接从小领导直接变成了负责人。 奈何江海是个什么地方？ 江海的选手们又是什么贵物？ 乌云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翻阅那些报名的资料。 其他行业暂且不表，只说厨行这一行，全世界有名有姓的大厨就有数十人指明要参与汉东省的复赛。 甚至还有很多人谦虚地表示，自己也看了白羽的视频，觉得能和他同台竞技是自己的荣幸。 当然，也是有一些大厨没有亲自参与，只是派出了自己最骄傲的徒弟。 谁会拒绝在全华夏人民的面前露个脸呢？ 君不见白羽一个人就能带来多少流量？ 乌云叹了口气，看向办公室的天花板面露绝望：“谁家好人比赛初赛四个人，复赛百十来号啊？” 痛定思痛间，乌云决定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他找到了白羽的vx，打了个视频电话。 接通的瞬间，乌云的问题直接劈头盖脸：“咱这比赛干不下去了，我想不出怎么让百十来号人一起参与复赛。” 接起视频的人却不是白羽，而是正叼着牙签的金言：“所以这才是组织考验你的地方啊年轻人！” 乌云自然认识金言，看他叼着牙签却一愣：“你吃啥呢？” 屏幕之外，依昂杨端着一个大锅走了进来。 “噫，乌云小，恁咋不一起来吃烩面嘞？” 过度章节，休息一天，人要碎了。 明天继续推主线。 第121章 顺便蹭饭 乌云是识趣的，看到这几个人出现在依昂杨家里就知道自己不能把百行录的公事聊太久。 金言倒也没有太绝情，他也知道，乌云能找到白羽想必也是从正面上没了别的办法。 毕竟他说的也没错，复赛一百多国际大厨涌入江海。 往小了说是节目组的麻烦。 往大了说，如果安排不好的话华夏的风评也会受到影响。 视频挂断之前金言是这么说的：“反正厨行的比赛一直很抽象，要不你就彻底抽象一下算了。” 随后继续摄入着大碗的羊肉烩面。 时间来到两小时前，白羽一行人来到了依昂杨家中。 依昂杨的家是那种很普遍的中原二层小楼，挑高很高，一层用作仓库或者厨房，二层则是住人的地方。 绝对没有想象中的贫穷，没有任何脏乱差的情况，相反甚至活的还算不错。 想想也正常，如此上进麻利的女人，又怎么能不把自己的家里收拾的利利索索。 更何况，虽然种地的收入不算太高，却也能保证她和她弟弟还算殷实的生活。 在这种干干净净的环境下，甚至黑泽都没有端起自己总裁在外的架子，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家里突然出现三个大汉来做客，依昂杨本来是有些惊讶的。 架不住白羽说了一番话：“那个，大姐，前几天百行录的初赛你也帮了不少忙，于是为了表达来自华夏的感谢，我们来蹭个饭。” 依昂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表达感谢的方式是蹭饭，也不知道自己种个地怎么就帮忙了。 但是白羽说了蹭饭诶。 众所周知，你在华夏要钱别人可能会报警，但是如果你要饭没有人会拒绝。 更何况中原这种纯血华夏人聚集的地区，打招呼都是问吃了没的地方。 依昂杨只觉得白羽等人是太闲了，过来吃点好吃的。 于是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去买了羊肉跑进厨房做面条。 等候的过程中，白羽挠了挠头，看向金言和黑泽：“说，为啥今天带我来这？” 金言点了支烟：“蹭饭啊。” 白羽认真地看向他：“说实话。” 金言耸了耸肩：“保护。” 白羽：？ 黑泽却接过了话：“是这样的，前几天在打信息战的时候，虽然你的直播间挺到了最后，但也不代表整个百行录只有你出了力。” “无论是依昂杨，还是文刀刘古月胡，亦或是更多的选手，都在意料之外的情况中尽可能地拉长了节目的时长。” “百行录官方不可能对此什么都不表示，所以在这几天你到处拍视频的时候，他们也根据成绩给出了对于各个选手的帮扶想法。” “你就不用多说了，起码百行录还得蹭你的流量，但是你的房本就可以说明一切的诚意。” “重点是其他选手。” “比如说文刀刘，他既然选择了参加曲艺行，自身水平也还算不错，所以就给他安排了进入辽省曲艺团的考试” “说是考试，其实大家也知道就是保送，即使工资算不得多，但他现在也从小鲜肉直接变成了人民艺术家的预备役。” “古月胡的话他还是想做直播这一行，于是拒绝了参与他本地的广西省歌舞团，同时你那几个穿越故事给了他很大的灵感，所以耶律摄影则会给他提供摄影以及后期的支持。” “据说他要成为逼格最高的精神小伙。” “还有现在的，依昂杨。” 黑泽滔滔不绝。 白羽却面露怀疑：“这不是金言的活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黑泽羞怯地笑了笑：“但是我有钱。” 金言随后开口：“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多说了，你只需要知道现在黑泽的资产是值得媒体部信任的，媒体部也自然想帮黑泽多赚点。” “依昂杨比起其他选手来说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甚至农行本身就是百行录里特立独行的存在。” “所以关于依昂杨的帮扶政策，并不适合官方直接下手。” 白羽：？ 你们说的怎么越来越不像人话了？ 金言却依旧开口说道：“官方出手，有很大的限制，起码官方不能直接给钱，而且就算想给实物奖励也比较麻烦。” “你那个属于特事特办，否则你真以为我当天就能把房本给你拿来？” 白羽愣愣地点点头：“然后呢？这和依昂杨有什么关系？” 金言看向依昂杨干干净净的家里：“依大姐呢，她是个很普通的农民，思想觉悟说高，却也不至于高到直接上感动华夏。” “实话实讲的是，只是种地赚钱承包大葱种子田再照顾呆傻的弟弟，放在整个华夏算不了太大的事。” “华夏人太多了，即使我们不愿意歌颂苦难，但苦难总会落在各种人的头上。” “虽然很难承认，但人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攀比心的，不仅是攀比谁更好，也容易攀比谁更惨。” “如果官方真的要帮助谁，她就一定要住在窝棚里，浑身上下脏兮兮，用尽全力才能吃俩馒头，同时还没丧失活着的希望那种。” 金言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对于依大姐这种生活质量绝对过了温饱线，甚至比下绰绰有余的情况来说，官方出手一定会挨骂。” “所以为了保证官方的体面，也对依大姐表达我们的感谢，就只能剑走偏锋。” 金言看向了黑泽：“让黑总出手，谁都不会说什么。” 白羽：？ 你们背着我都干了什么？ 金言还是耸肩：“因为可以被信任的关系，黑泽直接入股了耶律摄影，耶律摄影的含金量你是知道的，入股绝对稳赚不赔。” “同时，黑氏投资集团下的黑氏传媒公司，将会以商业手段直接拿下依昂杨的直播合同，具体什么条款我不清楚，但依昂杨绝对是值得深挖一下直播价值的。” “我们将会直接安排黑氏投资集团下的黑氏安保来保护依昂杨选手的人身安全，这一切依昂杨不会知道，然而我们得考虑好一切，起码从海选开始，想来挖角依大姐的各种直播公司便络绎不绝，要不是黑泽提前出了手，估计现在这个房间里也挤满了人。” 谈话间金言对着黑泽点了点头。 黑泽却不怎么在意。 毕竟阻拦那些猎头的手段，怎么也说不上体面。 金言总结道：“所以今天其实是来签合同。” “顺便蹭饭。” 第122章 羊肉烩面 三人闲扯的功夫，依昂杨已经买好了羊肉。 中原地区的美食往往两极分化，人口密度极高的地方都是如此。 贵的菜精致非常，尤其是讲究排场的酒席，各种各样的规矩包括辈分座次，都让西方所谓的餐桌礼仪相形见绌。 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而更普罗大众一些的菜 突出三个特点。 便宜，量大，味道粗糙。 绝非不好吃，而是肯定没有那么的精妙。 几毛钱一个的水煎包足以让南方小姑娘吃撑，里面甚至还会放一些肉馅。 土豆丝卷饼一块钱一个，除了酱味也吃不出其他，但是它一块钱。 可以说务实的中原人民在长久与自然的斗争中找到了一个很微妙的平衡。 一切以吃饱为优先，先填饱肚子再考虑其他。 饿久了的地方会对吃饱有一种堪称魔怔的执念。 纵使现在的生活对比起之前好了许多，但饥饿的摧残依旧刻印在了血脉中。 所以归根结底，中原的饭菜是为了不饿死人而设计的。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崇高。 依昂杨的选择也是如此，最多是因为生活条件好了些做法精致了些许。 整整一大盆面揉好，做成光滑的面团。 羊肉切成15厘米见方的块，放到加入香料的水中焯水。 粉条放入沸水中煮透，再在凉水中泡一下保证口感。 发好的木耳与黄花菜处理干净，切段。 香菜洗净，辣椒面直接泼上热油，制成辣椒油备用在旁。 一套操作下来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的多余动作，行云流水间赏心悦目，想必也有了不少次的经验。 之前煮羊肉的汤再次注水，随后便是擀面。 中原人对于面食的理解与西北不尽相同，拉面这一手艺更多是为了省事，而非炫技般做成龙须的样子。 两厘米宽的面条被扯出，上下抖动，随后用手劈开后就直接下入汤水中。 下入之前准备好的一切菜品，羊肉，黄花菜，木耳，粉条，再加入精盐，味精与酱油。 面条熟了之后再淋入一些芝麻油，便一同盛装在了比脸还要大的面碗内。 “小！开饭！” 依昂杨一声令下，白羽等人莫名间乖巧地坐在了桌子旁。 辣椒油和香菜放在一旁，依昂杨家中还有成瓶的白胡椒粉。 楼上蹬蹬蹬下来一个中年男人。 衣着打扮倒是干干净净，可惜看起来依旧有些呆傻。 “姐，吃烩面嘞？” 男人的语气也有些发憨，看向依昂杨的目光中却满是依赖与爱。 长姐如母，在他的眼中依昂杨和母亲也没有任何区别。 依昂杨递过一个海碗，面条上满是羊肉粒，指了指旁边的板凳：“吃。” 随后便给白羽几人端来面碗。 “他脑子不好用，觉得饭就应该在厨房吃。” 不知道是怕白羽几人多想还是什么，依昂杨随口解释着。 她毫不避讳自己弟弟的缺陷，就好像知道避讳也没有用一般。 白羽反倒有些不太适应，纵使早就知道这一切的情况，可还是不免有些共情。 依昂杨来自女人通用的细心让他发觉出了白羽目光的暗淡。 她摆下面碗：“活着就行了呗，起码我还能挣钱，他也遭不了罪。” 大姐笑了笑：“很多人说我可怜，我倒是觉得老天爷对我不薄，好歹还给我剩了个亲人，不用我自己一个人活着。” 白羽点了点头，目光莫名有些发酸，只能把脸埋在面碗内。 羊肉烩面的味道说不出太好吃，与在各处都能吃到的面条味道类似，最多是依昂杨给他们都盛了很多的肉，以至于她自己的碗内肉粒不多。 白羽想说点什么，想了想话又停在了喉咙内。 对于依昂杨来说，可能他们几人不客气就是最好的客气。 三个大小伙子吃面的呼噜声让依昂杨的脸上浮现出了骄傲的笑容。 她自知手艺比不上外面的饭店，长时间的劳作也没时间让她修行厨艺。 奈何这几个人都还很买账。 这就够了。 管你们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但中原人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饿着肚子离开自己家。 终于，白羽几人放下了筷子。 依昂杨也烧好了热水，给几人都泡好了茶。 “说说，到底来我家是干啥来了？不能真只是为了吃烩面？” 依昂杨端着水杯吸溜着。 反倒是白羽几人有些相形见绌，看起来颇有些不适应。 面对直播间几亿人都毫无惧色的人们，在看到依昂杨这个活生生的人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了几分不真实。 最终还是黑泽，看惯了大场面的总裁率先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大姐，我们想和您签个合同。” 黑泽单刀直入，纵使调整好了状态也没什么心情说官面上的套话。 “啥合同？” 依昂杨眼神闪烁，仿佛早就有了判断一般。 黑泽喘了口气，端起水杯喝了口。 劣质茶叶的味道属实一般，却也让他再次平静了些许。 “大姐，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在评估之后觉得您很适合签一个直播合同” 他还想说什么。 依昂杨却直接点头：“好啊。” 黑泽:“啊？” 他没想到依昂杨如此快就点了头。 依昂杨却依旧极为自然：“不瞒你说，其实那天在帝都直播完之后，我就收到了很多人的邀请，都说一年给我多少钱，让我去他们那直播啥的。” “那待遇可是太优厚了，我种一辈子地都赚不来。” 黑泽眨了眨眼睛，自己可是还没说给钱的事。 依昂杨继续开口：“但是我都拒绝了，而且发出邀请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后来都没人来我家。” “我不相信他们就这么放弃我了，我只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别的原因。” 依昂杨没念过什么书，但与土地对抗的智慧也给了她很多经验。 “更何况参加完直播之后，其实很多人和我说话都酸溜溜的。” “有人说你一个女人那么抛头露面多不好。” “还有人说你现在是大明星了，和你说话都得想想了。” 依昂杨依旧微笑：“所以我觉得，我要是相信那些人这些风言风语只会越来越多。” 他看向一旁坐立不安的白羽：“但是我相信白小。” 第123章 中原吃饭故事 白羽一整晚都没怎么说话。 他也不知道依昂杨的信任从何而来，但他清楚依昂杨很聪明。 而且是那种在底层混迹很久那种的市侩聪明。 这不是贬义词，一个女人能带着呆傻的弟弟承包大葱种子田，还能对抗那些来自于嫉妒的风言风语保持清醒。 没有点非常手段，又怎么能成非常之事。 可能这种信任来源自在帝都看到过白羽？ 也可能是因为依昂杨私下分析过白羽的背后是金言为代表的国安？ 说不准，但黑泽给出的条件倒也算不上多么的慷慨。 合同中要求依昂杨需要在种地的时候开直播，一个月至少十五天进行这种慢直播，业绩倒是没什么要求，但是要保持自己原汁原味的生活。 黑氏传媒则负责其账号的运营与提供设备，耶律摄影也会给予一定程度的帮助，但这种帮助仅限于有可能会拍的剪辑视频等等。 至于待遇，黑泽给出的则是一年五十万的基础佣金，但不会被克扣，签署合同的瞬间直接打到依昂杨账上，同时礼物与直播收益等依旧按照某音的分配流程来。 黑泽是清醒的，有关依昂杨直播合同的签署本质上是一场媒体部的任务，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依昂杨倒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反倒是白羽有些咂舌。 可能这就是世界观的区别。 黑泽觉得五十万是很小的钱。 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旱涝保收的年薪五十万，不能说是普通的香，更何况其他收益可能远超这一部分。 而且白羽知道，那些看起来很花哨的年薪几百万上千万的合同，里面都会有很多的条条框框。 诸如礼物不达标，账号视频数据达不到的等等情况，都会让这些钱到不了主播手里。 但主播费尽心力全部达标的时候，其背后的公司早都拿到了碾压这点钱的收益。 人不能光看贼吃肉，也得看贼挨揍。 合同签完，一切皆大欢喜。 白羽几人也没有离开，依昂杨家中还蛮大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依昂杨家里，大家都有些想谴责自己的心情。 一夜无话，白羽也没有把这一场剪成视频。 依昂杨的开播从第二天便悄无声息地开始了起来。 实话实说，流量不大。 奈何在不知道的原因之下，人们总能在任何地方刷到依昂杨的直播间。 依昂杨也只是继续着自己的生活，多几个摄像头也没对大葱种子田有任何的影响。 最多是一些都市白领在摸鱼的时候，看一看那些风景般的耕地。 奈何在直播的角落处，人们总会发现一些熟悉的身影。 直到当夜。 观众们收到了一个奇妙的推送。 【你关注的擦边美食主播发表了新视频】 带着好奇，人们点开某音。 《中原吃饭故事》 联动方：擦边美食主播、总裁的魔鬼厨房、金言、中原依姐。 是的，本来黑氏传媒公司的人是也想让依昂杨的账号取名叫依昂杨的。 奈何在白羽的想法之下，依昂杨的账号名称变成了这样。 视频打开，便是一段强劲的音乐响起。 海蓝星的人们对此有些陌生，但白羽却知道他在曾经的故乡有一个美妙的别称。 《雨姐的小曲》 第一个镜头便是依昂杨推开家中大门：“小！上工！” 依昂杨丝毫没有怯场。 她对于白羽这种大小伙子有一种母亲般的喜爱。 可能看到白羽的时候她也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也说不定，毕竟她儿子要是活到现在，估计也和白羽差不多大。 而在她的养育下，自己儿子估计也会像白羽这么健壮也说不准。 奈何依昂杨没有丝毫难过，反倒更加兴奋了起来。 这么好的棒小伙子，不用白不用。 镜头一切，白羽打着哈欠走出房门。 一路来到了依昂杨承包的大葱种子田。 实话说种地这种事，其实没啥看头。 奈何在背景音乐和剪辑的作用下，白羽光着膀子任何的动作，看起来都多了几分动感。 尤其依昂杨没有丝毫手软，对白羽这种初学者进行着堪称严厉的教学。 “别乱吃，打农药了！” “祖宗啊你别乱踩！” “你认真点！那都是咱家的钱！” 弹幕不乏感慨：【得，依姐是把擦边主播当儿子了】 【实话实说，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子我得乐疯】 【你儿子真香】 【婆婆在上，受我一拜！】 【男的凑什么热闹？】 【咋了？依姐在哪？】 【中原啊】 【大名】 【河南啊】 【是啊，我男的，白羽也在河南，河南的处个对象有问题？】 一众热心观众给诡计多端的人点了个举办。 镜头一闪而过。 留守的金言也根本没有闲着。 在依昂杨的指令下，他跟着镜头来到了村里的大集。 这是什么？ 十块钱一条的秋裤？ 虽然它是东北大花的但是好便宜，买一条。 这是什么？ 二十块三件的短袖？ 买三条，它上面还印着奥特曼呢。 这是什么？ 炸串？ 虽然里面都是淀粉，但是一块钱一根鸡柳诶。 买点，边走边吃。 这是什么？ 鳄鱼小玩具？ 自己快三十岁了怎么了？ 但它会亮诶！ 一堆大集上的老乡们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金言。 “你给你家小买的？” 摆摊的大姐试图给吃着炸串的金言找补。 金言羞怯一笑：“给我自己买的。” 朴素的中原人民很难理解金言这种微妙的精神状态。 于是金言带着一堆看起来花里胡哨其实毫无用处的东西回到依昂杨家里。 虽然一大包只花了不到一百块钱。 却也还是被依昂杨一顿输出。 【对味了，我妈也这么说我败家】 【但是依大姐好像也没生气啊】 【你不懂，孩子买啥都会被说败家的，这是传统】 【那也不太好？】 弹幕却没再讨论。 谁知道原因呢？ 可能是依昂杨一边说金言败家，一边眼角憋不住的笑意。 天知道她梦里有多少次这种场面的出现。 她只是重温下自己还是母亲时的感受， 屏幕一转，黑泽出现。 作为知名的商业精英，黑泽没有被分配任何任务。 换句话说，他被依昂杨嫌弃了。 白羽好歹还能分清杂草和秧苗。 你能干点啥？ 于是依昂杨看向黑泽那一头中长发。 “小，我给你梳梳头？” 依昂杨搓着手，把黑泽按在了板凳上。 依昂杨的梳头手艺算不得精妙，但还是用发带把头发都固定好，甚至那黑色的发带还被打了个蝴蝶结。 比起黑泽平时随手拢起的高马尾精致了无数倍。 “多俊啊！” 依昂杨如是说。 第124章 不知道第多少次夹带私货版 虽说给身价几百亿的总裁梳头发这种事听起来未免有些狂野。 但黑泽也没什么不开心的意思，反倒对此感觉还不错。 曾经有一句很烂俗的说法，男人想要吸引女人的注意力无非三种套路，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小狗狗。 其中代表着三种方式：吸引，崇拜与怜爱。 那让我们逆向思维一下。 如果女人想吸引男人的注意力，也可以用这三种套路。 变成白月光女同学，变成女上司，变成青涩后妈。 当然，以上都是扯淡。 只是套路固然有用，无论男女本质上追求的，还是被人在乎。 就好像不知名作家朴三说过的那句话一样。 被人喜欢不是什么能耐，被人思念才是。 好比依昂杨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朴素的母性光辉，确实让人感觉到了几分心中的踏实。 而视频参与者有白羽，那就必然少不了做饭的桥段。 在再度嫌弃了几次金言买的塑料小玩具，并表示了对金言败家程度的讽刺之后。 白羽无视了金言你再说我就在家里穿这条大花秋裤的威胁。 走到了厨房内伴随着强劲的背景音乐，开始了干脆利落的烹饪。 主菜依旧是面条。 而用来拌面的菜品则堪称多种多样。 镜头闪烁的很快，但人们依旧能看清白羽拿出的配菜。 一份鱼香肉丝很快便出锅。 随后是青椒肉丝。 京酱肉丝。 肉丝开会一般的场面却让人感觉很正常。 拌面不用这些用什么？ 随后是素菜。 西红柿炒鸡蛋。 清炒洋葱。 应依昂杨的要求还有一份红烧茄子。 六道小菜装在不算精致的碗里，看起来也依旧充满了生活气息。 依昂杨一嗓子开饭。 楼上呆着的弟弟带着笑容走到厨房。 依昂杨直接在每种拌面菜里夹了一些，拌成一大碗。 弟弟语气依旧有些憨：“姐，俺不想吃茄子。” 依昂杨眼睛一立：“不许挑食！” 弟弟只能灰溜溜地坐在厨房里，含泪吃下白羽做的红烧茄子。 奈何入口的瞬间眼睛却亮了下。 “姐！这茄子好吃！不是你做的！” 依昂杨叹了口气：“我真的觉得他的傻是装的。” 镜头依旧切换，来到白羽等人的房间。 做了一上午农活的白羽自然饿急。 端起面碗来便遮住了脸。 堪比前几天在陇西穿越故事中的刀客。 金言的吃相一向狂野，甚至还有心情给自己开瓶啤酒。 黑泽则依旧顶着自己头顶的蝴蝶结，细嚼慢咽。 视频结束。 金言团队对于视频的处理一向有自己的风格。 就好像这视频结束的时间点一样。 吃饭是华夏人的某种仪式感。 任何事情都可以从吃饭开始，也可以从吃饭结束。 好比许多生意都是在酒席上签订的合同，也好比红白喜事的本质就是大家伙一起吃顿饭。 人们一天的忙碌也是从早饭开始，到晚饭结束。 至于吃夜宵则是单纯的因为馋。 所以选择在吃饭的时间结束视频，有些让观众们感觉意犹未尽，也让人们觉得理所应当。 评论区里也都是对依昂杨生活的夸赞，还有想自己妈妈的表达。 当然，随着依昂杨视频的发表，纵然因为联动了白羽的账号使得视频的播放量飞速上涨。 可人们还是考虑到了一个情况。 如果这个视频里没有白羽黑泽金言这些人自己还会看得如此津津有味吗？ 答案是不一定的。 实话实说是白羽等人的表现直接拉高了这个视频的上限。 它达到几百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播放量都不足为奇。 奈何视频账号实际上看的是下限。 在这个时代任何人都有爆火的资格与可能，也许差的就是一点运气。 可火了之后呢？ 你能保证自己的视频每条的播放量都有几十上百万吗？ 你能保证你的粉丝们看到你更新就会看吗？ 这是几乎所有新媒体从业者需要考虑的问题。 而这个指标，则被称之为用户粘性。 一个账号的商业价值，其实考虑最大的成分就是所谓的用户粘性。 所以本质上来说，大家往往口诛笔伐的诸如筛选粉丝之类的操作，为的就是这点。 这个操作是反逻辑的，一方面视频账号需要更多的粉丝量更多的曝光量，另一方面账号的运营者则需要筛选出足够忠实的粉丝群体。 至于忠实的指标，自然就是花钱。 直播刷礼物如此，视频赞赏如此，甚至带货时候捧场不捧场都是如此。 某种程度上主播就是一种信任载体，而粉丝们对主播的信任则是货币。 信任崩塌的瞬间，主播也就不能从粉丝群体内获得收益。 而主播通过各种商业活动获得盈利的方式，本质上就是对比现实货币与信任货币之间的预计差额，来赚取信用代差。 能理解这点之后，你就能对无论自媒体还是直播行业有了新的理解。 或者说，你把所有的事情和钱挂上钩之后，就能直接理解百分之九十九。 剩下的百分之一，则是这种挣钱的方法也许超越了人们的认知。 至于为什么说这么多。 则还要说回依昂杨的账号。 黑氏传媒的精英们不是看热闹的群体，他们是实实在在的参与者，所以在视频发出后的一段时间内，他们一直在精算依昂杨的账号下限。 也就是粘性问题。 答案是喜人的。 依昂杨账号的关注数值直线上涨，以至于早都碾压了百行录直播为她带来的流量。 而为何关注依昂杨，评论区则给出了很多有效的论调。 诸如生活气息浓郁，看起来很真实等等。 也有人抒发出了诗人般的感慨，赞美着田园风光，赞美着劳动人民的生活等等。 可还是那句话，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依昂杨账号数据的暴涨也许和这些评论有些关联。 但却绝对不是核心的原因。 是夜，帝都大学官号上传了新的视频。 《从中原依姐发布的视频分析视频剪辑手法的商业意义（不知道第多少次夹带私货版）》 第125章 符秋零的坐姿分明端正了起来 当帝都大学从一开始选择了这种夹带私货版的视频风格之后，这个账号就好像进入到了某种怪圈。 简单来说，如果视频中有符秋零的捧哏吐槽，那无论视频讲的是什么东西，都会有人当脱口秀来看看。 可帝都大学是什么地方？ 华夏学术的巅峰之一，又怎么能只搞脱口秀？ 于是他们也尝试性地上传了许多学术性的视频。 甚至逼急眼了还会直接上传公开课。 奈何流量一直不好。 观众们也是清醒的，你整那太高深的我也确实看不懂。 看看乐子得了。 于是符秋零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帝都大学越发重要的人物。 当然，这种重要对于当事人来说也许不是什么好事。 起码普通的学生不至于在吃了晚饭打开电脑准备休息一会的时候。 接到院长龙楚的指令，让他抓紧写出一份视频文案来晚上要发。 符秋零自然清楚这视频绝对有关今天的依昂杨。 于是他在手机上回复：“我能拒绝吗？” 龙楚悠悠回答：“那你这学期的奖学金我能拒绝吗？” 符秋零当时就怂了。 所以打开视频，人们便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帝都大学的博导张昊。 还有满脸疲惫的符秋零。 张昊倒是对这种拍视频的方式一向很有兴趣，他带着微笑打着招呼：“同学们大家好啊，今天我们来从依昂杨的视频出发，分析一下视频剪辑对于账号商业价值的提升。” 镜头给到符秋零。 符秋零点了点头：“听不懂吗？” 弹幕中满是问号。 诶，今天的捧哏怎么看起来很有攻击性？ 张昊也一愣，却继续说着：“相信大家都看过中原依姐的视频了，我的评价是质量很高，同时联动了白羽黑泽这些大网红，带来了很好的成绩。” 符秋零还是点头：“这有啥翻译的？” 张昊不知道为什么符秋零今天话这么少。 也只能单刀直入主题：“我关注到她的评论区，很多人都在夸奖说生活气息浓郁啊，田园风光啊，平静的生活啊等等。” 符秋零微微一笑：“放屁。” 张昊额头上爬满了黑线。 这孩子今天咋了？ 却还是得硬着头皮说下去：“但是这些都没有说到点子上，或者说在视频传播的角度上来说，这些没法提供决定性的帮助。” 符秋零抬起一边眼皮：“你二姨发的朋友圈也都是田园风光，你咋不看二十遍？” 攻击性这种东西，经历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张昊的语气也自然了许多：“事实上依昂杨的视频最值得称道的，则是其剪辑手法。” 符秋零还是那个表情：“菜，就多练。” 张昊：“别看视频只有短短的不到十分钟，但至少有超过二百个镜头，数个机位跟拍，每个画面持续的时间不会超过十秒钟，即使是白羽做饭，还是黑泽梳头。” 符秋零：“发朋友圈才逮着一道菜猛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吃的不错。” 张昊：“短视频时代其实观众们的耐心绝对算不得高，如果你的视频没有在开始就把人们的目光吸住，那很快观众就会刷到下个视频。” 符秋零：“我想找乐子，你跟我说价值？” 张昊：“而依昂杨的视频则用巨大的信息量，还有看似接地气实则极为精湛的拍摄手法，完美的拉住了她的粉丝群体。” 符秋零：“大巧不工，你以为是宝骏，其实人家是宝马。” 张昊：“但是这不代表依昂杨是剧本或者造假，事实上这就是人家的生活，只是剪辑的手法高端了一些。” 符秋零：“高级感，懂不？” 弹幕其实早就开始了有关这些话题的辩论。 论点倒也鲜明。 一方说，乡土生活就应该原汁原味，这种精妙的剪辑手法实际上有悖生活的宗旨。 另一方则说，人家给你精心制作的细糠你不吃，你非得吃粗粮，你是山猪？ 辩论的风头却是一边倒。 就好像一切有理有据的说法到最后都会变成骂街一般。 最后的弹幕都是口诛笔伐第一方人：你就是看不了别人过得好。 张昊则继续开口：“我倒是觉得依昂杨开辟了一个新的赛道，她把人们司空见惯的生活碎片化打乱揉碎，只挑其中有趣的片段播出来。” 符秋零：“生活压缩包。” 张昊：“这么说也没错，一上午的时间揉成不到十分钟的视频，甚至出现了五个角色，密度极高却不让人烧脑，这何尝不是一种能耐？” 符秋零终于看向张昊：“不对啊，依昂杨的视频不是她剪辑的啊？” 张昊一愣，旋即表情有些尴尬。 一时间说的有些嗨忘了这茬。 奈何帝都大学的博导找补的能力也绝非凡人：“是这样的，事实上无论是背后的黑氏传媒公司还是耶律摄影，都是行业内的顶尖人才。” 张昊耸了耸肩：“不过即使是巧妇，面对没有米的窘境也没法施展才华。” “打铁还需自身硬。” 符秋零点了点头：“虽然是狡辩，但是你说的很有道理。” 张昊的头上再次出现了黑线。 符秋零今天怎么这么不给他面子？ 甚至弹幕里都在说：【这期视频改个名，改后缀就行】 【改成啥？攻击力加强版？】 【我觉得应该是摆烂版，打卡机器今天看起来好累，甚至话都不想多说】 【还有这种事？】 【他那黑眼圈都快赶上金言了】 可无论弹幕怎么说，视频还是得继续。 两人继续围绕着有关依昂杨的视频质量进行着分析。 或者说是张昊单方面的输出，随后符秋零跟上几句摆烂般的吐槽。 虽然有时候显得话不对版，可细细琢磨起来又觉得就是这样。 不愧是帝都大学的高材生啊，扯犊子都是别人比不了的水平。 观众们如是感慨。 其实依昂杨视频的火爆倒也没太多好说的。 无非是剪辑的精致加上大量的信息，让人们赏心悦目，乃是上等的电子榨菜。 可帝都大学这期视频的主题，其实围绕的是剪辑手法。 张昊继续开口：“现在我们来说说视频剪辑手法集大成者：白羽。” 符秋零的坐姿分明端正了起来。 第126章 你别死我家里 提起白羽，哪怕远方是正捧着数位板听视频的王金龙，都放下了手中不可过审的图片。 符秋零更是坐姿端正，一脸视频终于开始的模样。 张昊见状叹了口气。 你们这帮追星的能不能收敛一点？ 他悠悠开口：“虽然白羽的视频后期团队依旧是耶律摄影，也就是金言为代表的国安团队，但白羽视频的画风实际上独树一帜。” 符秋零看向镜头满脸认真：“冷知识，白羽第一期擦边视频可没有任何人的参与，甚至可以说是他一个人完成的。” “如果你了解的清楚的话，第二期白羽的视频，也就是被华夏日报转发那期，其实其他账号内的视频与白羽自身账号的视频是不一样的。” “外面账号转发的视频，是黑泽团队制作的版本，虽然依旧擦边，但是对比起白羽本家的擦，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庸脂俗粉和柳如烟的差距。” 弹幕里整整齐齐地飘过【如 数 家 珍】 中间夹杂着几句感慨：【不愧是白羽最大的粉丝头子啊】 之后有人反驳：【你把王金龙当什么了？】 【但是符秋零的东西能过审，王金龙的拿出来得枪毙】 弹幕内满是欢乐的氛围。 符秋零却还是滔滔不绝：“即使后来金言团队通过极高的技术力也复刻出了类似的视频风格，但终究它还是由白羽创立的。” “也就是说，其实白羽才是那个有关视频剪辑的天才。” 画面暂且来到江海。 干了一天农活的白羽躺在床上，打开视频随后听到了这一句。 “这孩子也许可以用来煲汤？” 他叹了口气。 【宿主被人夸还不乐意？】 久违的系统终于出面。 白羽还是叹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继续回到视频。 符秋零对于白羽的了解，可能比白羽对于自身的了解还要深入几分。 事实上当话题来到白羽的时候，整个视频就来到了符秋零的主场。 他完全不见之前的疲惫，甚至整个人看起来都神采奕奕。 热力学第二定律没考虑到厨力的存在真的是物理学家的失误。 总而言之，符秋零把白羽视频的剪辑手艺直接夸到了天上。 原本负责主讲的张昊也只能进行查漏补缺。 没有办法，你可以说白羽的视频三俗，你去反个三俗。 但是你不能说白羽的视频在技术的角度上不精妙。 甚至后期开始了举一反三。 毕竟现在互联网上模仿白羽风格的视频也算不得少。 其中最出名的必然是古月胡。 在耶律摄影加入了后期团队之后，古月胡的视频一改之前的精神小伙风格。 那叫一个恢弘，精致，大气，上档次。 国窖1573的广告看过？ 把那酒瓶子换成古月胡就差不多了。 当然不是说让古月胡真的往这里一站。 他的视频往往都是一个宏大的景观，恰到好处的调色。 即使没有配音，可依旧能从沉默中看出风声鹤唳。 直到远景镜头下古月胡穿着各种衣物大跳社会摇。 重点是他还不只是跳社会摇，他还掺杂了许多高级的舞蹈动作。 视频看起来充斥着不伦不类，却正好符合当代年轻人们堪称五光十色五脏六腑五谷杂粮的审美。 “我很难用一些体面的语言来形容古月胡的视频，但也许就好像前些日子白羽对古月胡的评价一般，他好像正在进行着某种先锋艺术的尝试。” 张昊如是说。 符秋零看完了视频点了点头：“你就差骂脏话了。” 张昊对此深以为然。 不过人们都无法否认的是，排除掉社会摇的存在，古月胡的视频也确实足够好看。 可惜排除不掉。 一番视频洋洋洒洒拍了半小时。 结束之后观众们也莫名感觉到，知识以一种极为卑鄙的方式进入了脑海。 一夜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 白羽叼着牙刷推开8846的房门。 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乌云。 乌云靠着墙虚弱地站着，看到白羽的瞬间险些给他跪下。 “唔？” 白羽努了努嘴里的牙刷，示意一起前往8848 路过8847的时候金言也顺手开门。 他倒是没叼着牙刷，他肩膀上披着毛巾，显然是刚洗完头。 房门打开，黑泽穿着自己的真丝睡衣语气满是嫌弃：“你们能不能收拾好了再来吃早饭？” 扭头看到了乌云，黑泽一愣：“吃了没？” 乌云虚弱地摇了摇头。 “那我让人再送一份。” 乌云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奈何白羽却直接越过他进了门，没给他说话的气口。 餐桌旁边。 白羽叼着嘴里的牛肉包，金言吃着流心豆沙包，黑泽的面前则摆着几个草莓大福，手里还端着万年不变的牛奶。 只有乌云一个人蜷缩在椅子里，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几次想开口，都被黑泽拦下：“吃完了再说，你别死我家里。” 乌云看向他，目光中满是被安慰到的死亡念头。 黑泽的管家团队自然效率极高，没一会就给乌云送来了一份烤好的法棍，还有一碟颇为精致的奶油鹅肝酱。 对于这种不知道口味的客人，请他们吃饭什么贵吃什么就好。 乌云一顿狼吞虎咽。 吃完的瞬间再次准备开口。 门铃却又被敲响。 沐子李，文武斌，还有带着小徒弟前来的龚长张一同站在门口。 白羽找了件大码衬衫直接穿上：“你是不是想不出复赛的赛制要怎么搞？” 乌云疯狂点头：“我想了一天一宿，都没想出来怎么才能把这一百多全世界的大厨全部安排到江海。” 白羽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 乌云看向了餐桌上的餐刀：“我真想死这。” 奈何白羽却看向房间内的人们：“但是可以开个会。” 乌云的心情被疯狂拉扯：“开会有啥用啊？我都开一天会了！” 白羽摇了摇头：“你得这么想，这复赛的本质是什么？” “拱火啊，打架啊，看中外对抗啊。” 乌云依旧清醒。 白羽认可地说道：“那提前结个小团体也不是什么问题，对？” 第127章 谁能不吃饭呢 只能说乌云还是太规矩了，纵使被白羽影响了许多，脑袋中的想法依旧是按部就班的比赛流程。 最出格的构思也就是重新如同海选一般地筛选选手。 根本没有把这上百人一起放到同一个比赛中的想法。 而白羽虽然嘴上说着没有想法，脑海中却好像早就有了蓝图。 事已至此，乌云也没了什么听他卖关子的意思。 “你直接说，我真的快死了。” 乌云语气诚实，看向白羽。 白羽搓了搓手：“想考虑清楚赛制，你就得想明白媒体部这么选择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完全可以像其他行业的比赛一样，按部就班地来，没必要突然插入一个踢馆。” “其实踢馆也没什么，大不了邀请一点国际上最出名的人来，犯不上搞这么大的场面。” 吃饱了的乌云看起来生命值回复了些许：“你继续说。” 白羽扫视着房间内的人们：“推广国际版某音。” 一言落下，金言与黑泽同时暗中点头，还有剩余人们的赞叹。 谁能想到一个擦边主播会如此清醒。 “节目无论什么样都只是表象，要看到这一切背后的最终目的。” 白羽手指点了点面前的餐桌，如同这是会议台一般。 “所以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复赛一定会把直播的范围更进一步地扩大，最好让所有人手机里都有某音才好，这样才能看直播时候投票。” 乌云的眼睛逐渐发亮，却听白羽继续说着。 “所以赛制一定要有趣，最好还要接地气，同时不能丢人，小家子气。” “华夏终究还是拥有了更多在国际上的音量，所以大国就应该有大国的样子。” 乌云皱起眉头：“啥意思？” 白羽嘿嘿一笑：“大气一点嘛。” 当天下午，百行录官号便放出了百行录厨行汉东省赛区的妙妙比赛规则。 为什么说妙妙 你要知道，当什么事情有了白羽的参与之后他就会在不合理中充满了各种的合理性与可能性。 比如说这场复赛的赛场，是整座江海市。 百行录与江海市直接达成了合作，以最快的速度选出了五十个合作餐厅。 餐厅的规格有大有小，最好的甚至不差于码头佬，乃是江海市为数不多的米其林二星餐厅。 当然，刹寂就算了。 而条件最差的，则只是一个夜市摊位。 选手们可以在这些商铺中自行选择，但是要遵循同属地规则，一个餐厅内只允许有来自同一国度的选手参加。 起先乌云还在纠结这些餐厅是否会同意。 白羽却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他：“你猜全世界的直播会给他们带来多少的知名度？” 果不其然，在百行录的邀约之下，没有一家餐厅会选择拒绝。 甚至主动要参与活动的餐厅更多，乌云最大的麻烦变成了婉拒。 选手们在比赛当天，会直接全权接手餐厅的经营，当然不允许有出格情况的出现，百行录官方也会倾尽全力地为他们提供想要的原材料等等。 这条规则也在出现的时候收到了相当大的质疑。 几乎所有来到华夏的各国厨师都在怀疑，华夏是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合乎他们要求的材料。 奈何这是华夏。 一个工业产值可以养活全世界的神奇国度。 全球各地的商品都在此处云集，只要你舍得花钱，从伊比利亚半岛的火腿，到秘鲁渔场产出的凤尾鱼，从埃塞俄比亚高原上出产的奶酪，再到新西兰牧场上谷饲而出的牛排都不是什么问题。 一众选手甚至暗地里还有为难百行录的想法，给出了许多他们本地都少见的特产名单。 百行录却总是能从犄角旮旯里给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华夏的人太多了。 他们不同的喜好也太多了。 甲之毒药乙之蜜糖，能把鲱鱼罐头都放在网店橱窗里公开售卖的国度，又怎么会缺少各路对食物好奇心满满的食客。 江海直接变得热闹了起来，纵使距离复赛还有一天的时间，迫不及待的观众们也打开着某音，刷着各种各样的预热视频。 甚至百行录官方还给江海的厨行选手们拍摄了一个短片。 短片内的白羽敞怀穿着衬衫，站在江海的市标前面带着微笑：“你猜猜我要说什么？” 镜头飞驰而过。 有烈火烹油，有车水马龙，有人潮汹涌，有风云变幻。 江海官方出产的短片自然大气磅礴，而为了突出厨行的主题，画面出现最多的，则还是做饭。 码头佬餐厅的后厨，沐子李换上崭新的厨师服，正把一整条鳜鱼泡在油中。 龚长张揉着自己徒弟的脑袋，看着他重新和着面团， 文武斌一身精致的燕尾服，镜头切换到一名身着华贵的女士腰后。 文武斌的礼仪无可挑剔，放下手里的药膳后便大步离开。 而白羽，则站在平层的窗户旁，扭了扭脖子走回黑泽的冰箱之前。 散碎的镜头更多，无数食客坐在夜市内的灯火通明，就着烧烤小龙虾的推杯换盏。 是深夜放学的学生等候在小摊前，是思索着明天给孩子做什么吃的父亲母亲。 只是让海外观众们不清楚的是，为什么一个厨行的宣传片会拍摄许久一座看起来十分精致的园林。 奈何江海市真的是铆足了劲，前些日子各地文旅都发疯一样的卷，现在风口来到了自己这边，他们又怎能不抓住机会！ 华夏版本的短片配音是白羽，而其他版本的配音，他们足足做出了上百份。 直接发往了不同的国度，照顾到了所有能上网的人。 要不是非洲大草原上实在没有信号，估计这帮文旅局的疯子们都想学习一下土着语言。 宣传片的火爆乃是意料之中，即使其他行业也有自己的宣传片出现。 但大家都清楚，这一次复赛的大头，有且只能在江海。 一时间邀请了各地国际歌星的帝都魔都歌行都显得相形见绌。 华夏不是没承办过各类的国际比赛，但终究还是有自己的限制。 就好像许多人看奥运会也只是看一眼开幕式一样。 奈何这一场，比拼的是做饭。 谁还能不吃饭呢？ 第128章 烤牛排骨 翌日，百行录复赛。 从上午开始，各处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安排。 食客们也自然早都做好了准备。 试想一下，你一直想吃一顿纯正的美式大餐。 而公司附近能让你大口吃肉的地方也着实不多。 却因为百行录，你们家门口那个西餐厅来了名德克萨斯的哥们。 那哥们只会做两道菜，德州烤肉，德州烤排骨。 肉是五厘米厚的大块牛肉，切开之后外焦里嫩，肉汁一按就会流到盘子里。 上面的黑胡椒像不要钱一样的洒，甚至没有薯条洋葱圈等等的配菜，最多给你配点清口的酸萝卜辣椒圈。 至于排骨，则是一整根的牛排骨。 上面的肉怎么说呢 足够三只藏獒同时享用。 你就吃，一吃一个不吱声。 这还没完，随着镜头进入餐厅后厨，人们都能清楚地看到挂在铁篦子上的烤肉。 上面已经有了淡淡的黑纹。 肉食的含金量不需要多说，甚至本来想吃点别的东西的食客也都转变了计划。 谁会拒绝吃顿肉呢？ 百行录的镜头也着实没羞没臊了起来。 它们的注意力甚至都不放在食客上，而选择了那些切开肉的瞬间。 五分熟的牛肉看起来依旧粉嫩，七分熟的则成熟了许多。 颇有种岁月与经历留下的涟漪。 乌云适时出现在镜头中，与观众们介绍着这名主厨的来由。 这名德州哥们从他祖父那时候开始，就一直经营着一家烤肉餐厅，虽然没有登上米其林评级，奈何米其林这种东西更多也就是听个乐呵。 而他们家餐厅唯一的宗旨，就是肉食。 颇有种老德州牛仔侵略感的肉食。 大块大块的牛肉与排骨，被浓郁的酱汁浸透之后，足以让任何一个壮汉拜倒。 当然，问题也是有的。 太腻了。 爽了之后就是过于强烈的肉香带来的厌倦与疲惫。 他们打开了菜单，决定再加一份吃起来方便华夏胃口接受的菜品。 斟酌许久，也只能点一份看起来最不油腻的土豆芝士。 镜头一转，黑色迈巴赫停在餐厅门口。 白羽几人下车，乌云恰好凑了过来，甚至直接摘下了自己的耳返：“给。” 白羽：？ “你干嘛？” 他有些不解。 乌云耸耸肩：“你开播了吗？” 白羽眨眨眼：“没有啊。” 乌云指了指旁边的摄影机：“刚才，江海百行录官方直播间的数据是一千五百万人，你来了这几秒钟直接翻了翻。” 乌云有着清醒的自我认识：“有大腿抱谁自己干？” 白羽在不清不楚间戴上了耳返，一边走乌云一边闲谈：“你过来干啥？” 白羽指着餐厅里的无数肉类：“吃饭。” 乌云：“你不是选手吗？” 白羽微微一笑：“选手也是要吃饭的嘛。” 一时间乌云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 不过白羽的到来倒是让这个餐厅直播间的人数也随之疯长起来。 一名光头壮汉从后厨内探出头，看向这个在华夏火到极致的青年。 奈何白羽真的是来吃饭的。 他甚至只点了一小份烤排骨。 显然是做足了功课。 纵使他饭量硕大，但啃牛排骨吃到饱听起来固然美好，却也分明是一种折磨。 百行录官号镜头前，白羽随口说着：“先不用纠结为啥我没开张，山人自有妙计，咱们中午先好好吃饭。” 只是不知道为啥，当乌云不处于全职主持人状态下的时候。 搞事的基因就会适时出现。 “你的意思说，中午开张的饭店没前途？” 白羽看了一眼他，显然乌云再次进入了为了流量模式：“也不是，中午开店是为了钱。” 白羽耸了耸肩：“从全世界各地飞过来的价格自然不少，虽然百行录提供了各种原材料止损，但是能赚点也得赚点。” “复赛终究是看一餐时间的峰值，对于华夏来说午餐终究没那么重要。” “重点在于夜幕之后。” 后厨的牛排骨已经在最后的加工。 白羽随口说着：“事实上美式烤肉极为狂野，精细的食物只有在长远历史内才会逐渐流传下来，所以浮夸有时候也不是贬义词。” 一整根牛排骨直接端上，光头的主厨亲自上菜，还用略显流畅的汉语打了招呼：“你好。” 白羽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主厨壮硕的身材笑容更甚：“an！” 主厨没有离开的意思，显然是想听听白羽对于这份牛排骨的评价。 白羽自然也不会客气，用手端起排骨便一口咬下。 牛肉不算极嫩，虽然这种烤肉的选材不会像精致日料一样选择脂肪含量更高的和牛，但正是这股纤维感配合着明火的烤制，让肉味更上一层。 咽下大口的牛肉，白羽满足地出了口气：“牛逼。” 主厨很显然能够听懂，脸上还浮现出几分骄傲的笑：“是的，这个烤肉配方是我祖父传下来的，虽然这些年有改良，但是还是最纯正的德州烤肉味道。” 却不料白羽接着说了句：“不过还是有改善的空间。” 主厨一愣，随后面上浮现几分不悦。 你夸夸就得了，你这么实诚干什么？ 白羽看向他：“你中文不错？” 主厨点头，即使不太爽利却还是回答着白羽的问题：“是的，我自学了中文，我一直觉得华夏以后是很大的市场，我也想在华夏开个烤肉的分店。” “哦还有，忘了介绍，我叫亚当。” 亚当虽然看起来有些粗犷，眼神却极为清澈。 白羽组织着语言：“如果我直接说的话会显得有些武断。” “晚上你跟我一起怎么样？” 亚当一愣。 他现在的人气值不低，晚上如果餐厅继续营业的话，应该收入也会很高，起码足够他这一来一回的路费。 但白羽的表情看起来不像作伪。 亚当点了点头：“好！” “我相信东方人的智慧！” 随后就留下了白羽的联系方式，回到厨房忙碌。 金言却凑了过来，看向继续啃排骨的白羽：“你又有新想法了？” 白羽摇了摇头：“不是，我就是觉得这玩意很适合出摊。” 第129章 干净又卫生嗷 白羽点的餐足够他吃到八分饱。 听起来很少，但是这可是白羽的八分饱。 作为一个出名的饭桶，白羽成为了极少能够吃下一份烤排骨的华夏人。 迈巴赫继续行驶，乌云也蹭上了车：“你们中午就只吃饭？” 白羽点了点头：“那自然。” 汽车停稳。 人们分明能闻到些许干净又卫生的味道。 作为亚洲的人口大国，以谷物为主食，曾经饱受殖民之苦恼，而现在自称朝着高科技国家突飞猛进的国度。 印度，神秘又不那么神秘。 有关印度菜的视频大家往往都是当猎奇素材看的。 甚至印度还流传着一个广远的说法。 华夏人还是太穷了。 他们在印度小摊前踌躇许久，都舍不得买一份最便宜的小吃。 原因为何咱们按下不表。 只能说印度菜是一些规则类的食物，你要是给他提供某种关于环境卫生的限制的话，其实味道不会差。 毕竟啥东西加入致死类的香料做成糊糊拌大米饭，他也难吃不到哪去。 万幸的是，印度老哥选择的餐厅很干净。 百行录为了直播效果，也必须让他们保持干净。 玩梗归玩梗，脏乱差是一定不被允许的。 可任何一种养活了无数人的食物，它自身应该是神圣的。 肮脏的只是不注意卫生的人罢了。 于是在这种真正的干净又卫生的情况之下，去尝试印度菜的食客也算不得少。 后果嘛 不太好说。 镜头中吃着美式烤肉的食客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吃不下去肉。 而看着面前印度菜的食客们面临的最大问题，则是那厚重的香料味。 百行录既然只玩真实，那就一切保证原汁原味。 食物这种东西也都是大家觉得自己家的好。 所以怎么说呢 原汁原味的印度菜，香料味会盖过一切。 如果不好理解的话，列位可以用花胶，八角，香叶和桂皮熬一小锅水，捏着鼻子喝下去。 你口中残留的氤氲，就是原版印度菜的感觉。 是感觉，不是具体味道。 而感觉就有个人之分。 总会有人甘之如饴，也总会有人面露难色。 奈何还是那句话，华夏人太多了。 总有喜欢吃点花里胡哨东西的食客的存在。 比如金言。 坐在餐位内，金言也戴上了耳返。 吃着面前的糊糊与咖喱。 本来白羽是接近于吃饱了的，奈何金言的吃相看起来也蛮香。 虽然印度菜本质上就是把不同的食材做成相同的糊糊。 奈何华夏人对糊糊拌饭这种东西接受度也蛮高的。 “我尝尝咸淡。” 白羽抄起手中的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里。 “唔？” 金言心疼的目光中，白羽眼睛一亮。 竟然很好吃？ 而且不是捧场般的好吃，是真的很好吃。 虽然餐厅的印度大厨依旧用了致死量的香料。 奈何烹饪的本质就是调和。 各种各样的香料在无数的配比中融合出了最恰当的味道。 再配合着印度大米颇有嚼劲的口感，达成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不过也就停留在此了，对于白羽本身来说，这顿饭也没有让他与主厨沟通一下的想法。 镜头随着迈巴赫的行驶再次变换。 欢迎来到苏格兰闹着独立，英格兰那么回事，小不列颠马上没有北爱尔兰也不那么联合王国的美食直播间。 世界上有一个流传很久远的说法，有关于英国菜单薄如蝉翼的。 当然，为了团结我们还是不明着说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透过现象看本质。 白羽坐在椅子里缓缓开口。 “虽然大家都对带英抱有着极大的戏谑调侃，但任何一个跨越千年的国度，总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如果你仔细研究过英国古菜谱的话，你会发现其实当年贵族老爷们吃到的东西，也足以称之为一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带英食物流落到现在的情况，主要还是因为工业革命。” “随着蒸汽机的鸣响，越来越多的农民失去了土地选择进城打工。” “连带着原本有很多时间用于烹调的女人，也不得不选择多工作来补贴家用。” “工业革命自然是好的，但工业革命催生出的资产阶级也着实是大缺大德。” 白羽毫不掩饰自己的立场。 “不列颠百科全书里写着，工业革命时期，劳动者一天的工作时间普遍在14-16小时，有的甚至长达18小时。” “在这种工作条件下，食物唯一的作用便是吃饱，至于味道根本没有时间考虑。” “这也直接催生出了英国的酒文化。” “在下工之后，工人们也没什么力气回家做饭，于是就会前往附近的酒喝点便宜的酒水，顺便吃点东西。” “某种程度上来看，国外的酒与其称之为酒，不如直接叫做兰州拉面，或者猪脚饭。” 观众们自然听着白羽的讲解联想到了其他。 英国人的菜谱干巴起来，好像也是必然的事。 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华夏人才是这个世界无法理解的存在。 毕竟在效率第一的世界观中，只有华夏还在要求炊事班在野外炒糖色。 我们还是被养的太好了。 至于为什么说这么多，则是因为这个被英国厨师选中的餐馆 它做的菜不能说和英国菜一模一样，也只能说毫无关系。 想必他们也清楚，真的给华夏人吃点炸鱼和薯条一类的东西。 华夏食客会真的把餐馆掀了。 当然，做的也不是法餐 你猜他们隔壁那个餐厅，是哪国的厨师盘下来的呢？ 是的，法国。 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两家餐厅的客流量其实称得上平分秋色。 毕竟高端西餐的价格着实不便宜。 能够选择尝试的人，不说身价几何，起码也在到来前就做好了功课。 比如黑泽。 黑泽佩戴好乌云准备的耳返。 “这家的主厨来自于barrafa餐厅，米其林一星。” “主打的菜品，是西班牙餐。” 黑泽好像找回了大号的密码。 第130章 白羽：如饱 第一道上桌的菜，便是每个西班牙餐厅必备的伊比利亚火腿。 有时候许多洋气的感觉往往来源自陌生。 对于正统的西班牙餐厅来说，吃点火腿下酒本质上跟咱们这点花生米没什么区别。 黑泽的吃相也极为自然，用叉子直接戳起一块薄薄的火腿，随后饮下一口佐餐酒。 白羽自然也懂得西餐礼节，有模有样地拿起叉子，摆愣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拿起原本餐厅准备的筷子。 “这玩意可比魔杖有用多了。” 他夹起一块火腿，放入嘴中。 烟熏火燎的味道伴随着油脂在口中爆发，火腿在西班牙被称为男子汉的食物绝非谣传。 这种霸道至极的口感与气味不断地在白羽口中荡漾，虽然火腿的品质和厨师的手艺没有任何关系，奈何百行录的选材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白羽饮下一口清冽的白葡萄酒，果香与单宁在舌尖不断交锋，只留下最纯粹的食肉体验。 作为厨师，白羽尊重一切值得被记录在案的食物。 他深深地喘了口气，仿佛还在品味着口中火腿的余韵。 至于金言，他的动作狂野了许多。 一片火腿被他用餐刀挑出，曾经在毛熊当战地记者的身份让他的刀叉使用得炉火纯青。 然而随着火腿落入盘内，金言随之而来的动作却是伸手拿起，将其放入口中。 最后伴以一杯馨香的淡苦啤，金色可爱，以配前菜。 这也是最正宗的火腿吃法。 用手直接拿取食物，也是南欧地区古早的展现男子气概的方式。 随后端上来的，则是一盘piientos de padron。 菜单上是这么写的没错。 当然翻译成中文，它有一个更接地气的名字。 炸青椒。 与国内硕大用来炒菜的青椒不同，伊比利亚半岛所生产的青椒往往长不了太大。 如果对比国内的话，樟树港的辣椒再大几号就差了不多。 中等大小的青椒下锅油炸，炸出类似虎皮的外皮之后直接辅以海盐调味。 至于味道也只能说是因人而异。 奈何白羽的脸色却不太好。 无他。 一盘虎皮青椒你敢卖一百八十八？ 哥们打开外卖软件，一百八十八能直接包圆一整家的青椒储备。 黑泽倒是吃的依旧优雅。 也许对于他来说，花一百多吃道菜，和丢了一块钱也没什么差别。 “一些美食杂志上会说，青椒在油炸过后会肉质更加紧实，同时海盐原汁原味的风味，会让你感受到在半岛海岸上看着海鸥飞起的自由感受。” 黑泽低声说着，放下手中的刀叉。 “但是我的朋友好像有自己的看法。” 白羽叹了口气：“这一盘卖我十五我也能给他吹天上去。” 弹幕中深以为然。 实话实讲，黑泽其实不是特别能理解白羽这种精打细算到极致的厨师作风。 可能这也是厨师的职业病。 食客在吃到菜时第一注意的是味道。 而厨师第一考虑的则是这道菜饭店能赚多少钱。 气氛微妙间，主菜终于上了场。 一份烤猪肉。 看到肉的瞬间，白羽的火气下去了不少。 虽然依旧看着菜单上的价格心疼，却也自然了许多。 无他，这份猪肉烤的确实不错。 与之前吃到的美式烤肉不同，来自英国的西班牙菜大厨的手艺确实不错。 猪皮早已金黄诱人，下面保留的油脂厚度，则在告诉着食客我们选取的是小猪肉。 肌肉纤维上依旧油光水滑，肉汁也流淌到了盘中。 单看卖相，白羽可以给它一个不低的分数。 只是有些讨巧的是，餐厅的主厨仿佛注意到了白羽这伙人的存在。 端上桌子的也不是其他人所领取到的随机位置。 而是一块猪肘。 黑泽熟练地用刀叉分发着肘子肉。 白羽抄起筷子将其塞入嘴中。 味道确实如同卖相一般的好，只是西方料理中一如既往的问题依旧存在。 调味过于的单一。 可能西方的舌头感受不到华夏菜那种过于复杂的美感，于是他们的肉只是肉，菜只是菜，绝对不会想办法给你把肉做出菜香，把菜做出肉味。 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纯粹的肉味太容易让人腻烦。 黑泽吃了几口之后，也就等候起了甜品。 拿破仑千层蛋糕。 这种口感轻盈的东西很适合在吃了大量猪肉之后摄入。 因其较少的糖分含量，不至于更添之前的腻。 虽然价格依旧不便宜，但白羽还是给出了客观公允的评价。 “还好，不怎么甜。” 这已经是华夏人对于甜点最高的赞许。 只有金言依旧一口将其吃下，没有任何评价，仿佛他真的只是来蹭饭的一般。 出了大门，几人倒是没上车。 黑泽看向白羽：“你吃饱了吗？” 白羽略一思索：“如饱。” 黑泽微微一笑：“说人话。” 白羽无奈开口：“本来吃完那些烤排骨是饱了的，但是那个炸青椒给我吃饿了。” 黑泽点了点头：“那就去吃下一顿。” 几人与乌云直接走到了旁边的餐厅。 那个法国厨师选择的餐厅。 进门的瞬间，弹幕直接发出真心实意的感慨：【我觉得他们今天中午吃不饱了】 【怎么说？】 【我查了这家餐厅主厨的底细，他是巴黎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的三厨，最喜欢做的菜是分子料理】 弹幕中不断发出这位更是重量级的感慨。 尤其当白羽看到菜单之后。 那眼神中深深的绝望已经说明了一切。 什么是分子料理？ 度娘会给你一切答案。 但中西方的分子料理依旧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比如说其实豆腐也是华夏分子料理的一种。 或者伪装成土豆丝的姜，伪装成鸡腿的姜，伪装成炒肉片的姜等等等等。 只能说姜这个东西宛如食材界的伪装者。 放在什么东西身边像什么。 至于西方的分子料理某种程度上确实体面了一些。 诸如巧克力草莓，藏红花分子泡沫什么的。 特点极为鲜明：花哨，贵，吃完了更饿。 总而言之，如果你真的如同黑泽一般不缺钱的话，也推荐尝试一下。 这样再吃一碗兰州拉面会让面条显得更香。 第131章 青瓜，青瓜，青瓜 白羽对于分子料理的嫌弃已经写在了脸上。 至于金言，他根本就没进屋，而是蹲在外面抽烟。 黑泽的目光中显露出几分狡黠。 让你前几天逼我吃辣椒还把我丢在拖拉机后斗上？ 今天小爷非要带你开开眼！ 菜品一道一道地端上。 白羽脸上的嫌弃逐渐变成了绝望。 法餐的名称往往很长。 比如这道前菜：煎北海道扇贝配青豆泥，黄绿节瓜，藏红花分子泡沫及有机可食用花。 真的很难用一些华夏人能理解的语言总结概括一下。 摆盘也不可谓不精致，味道其实也绝对好吃。 除了一口就没了之外没有任何缺点。 白羽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思索着要不要现在就给亚当打个电话。 他感觉自己现在能啃五斤牛排骨。 主菜听起来管饱了一些：煎澳洲谷饲牛柳配露杰鹅肝、大藏籽芥末、时令蔬菜及牛骨髓红酒汁。 白羽甚至用了两口才把这块牛柳鹅肝吃下。 史诗般的进步！ 黑泽倒是一如既往地优雅，甚至用法语和前来打招呼的主厨寒暄着。 “你会的还挺多。” 看着主厨离开，白羽语气中满是怨念。 黑泽依旧嘴角带笑，甚至头顶的马尾辫都翘起了几分：“只是稍微懂一些，毕竟总是要出差。” 谈话间，一道真正意义上的分子料理创意菜被端上桌面。 它有一个很青瓜的名字。 青瓜，青瓜，青瓜。 然而本质上和青瓜没有丝毫关系。 盘中看似青瓜的主体，乃是用西芹汁调味染色，辅以黄瓜汁与蜂蜜，再用液氮冻结而成的冰沙。 摆放的青瓜片，则是使用冬瓜与青柠汁，还有打碎的青柠果皮再加以盐与糖调味而成。 盘子底部的青瓜汁，原料则是薄荷，与被活性炭吸走所有颜色与味道的吸油汁伴随着蜂蜜调和而成。 其实味道也不错，白羽闭着眼睛将其放入口中。 就当吃了一根五百多块钱的冰棍。 “我真不懂你们这帮有钱人是怎么想的。” 白羽发出了正常人的感慨。 直到餐厅最后赠送了一道甜品。 石榴汁佐榴莲慕斯。 做法并不复杂，端上来的时候弹幕中却满是哇的感慨。 无他，这道菜的颜值足够过硬。 榴莲慕斯被做成了洁白的圆柱形，趴在盘子中央，而粉红色的石榴汁则也被制成了如同糖霜般的雪花质感。 至于盘中的摆设更加清新，西兰花在最外，兰心花和哈密瓜球则摆在慕斯周边，最后放上一颗车厘子，更加平添了几分质感。 送餐的主厨用法语介绍着这道菜的做法，黑泽则一边点头一边翻译着。 “慕斯的主体是牛奶，淡奶油与榴莲蓉，打碎混匀后则需要放在试管中冷藏起来。” “石榴汁，牛奶，淡奶油则需要放在一起用液氮炒制成冰沙，撒在慕斯上面会有下雪般的浪漫感觉。” 浪不浪漫不知道，起码白羽现在的心情是不太想活。 黑泽甚至站起身送行着主厨。 白羽却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怎么感觉更饿了？ 一旁吃瓜的乌云倒是满脸笑意。 现在江海厨行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然上亿，还不是那种虚假的人气值，而是真正意义上人数上亿。 至于弹幕，也早都开始对骂了起来。 一边是白羽粉丝为主的华夏群体。 他们纷纷表示着你们这玩意虽然好看但是真的只适合饭前服用。 另一边，则是海外的观众们。 他们表示这么高级的菜品你们竟然还好意思嫌弃？ 谁吃饭只是为了吃饱？ 要有文化气息懂不懂！？ 某种程度上，这些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华夏的观众们莫名感觉到了一些来自于现实的撕裂感。 白羽终于出了门。 金言则递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煎饼果子。 还是那种有什么都加进去的顶配煎饼。 白羽差一点就哭出来了。 黑泽则在那主厨的送别中带着笑容走出了门。 金言狗狗祟祟地凑到了他身边：“你不怕他报复你？” 黑泽倒也诚实，完全没有掩盖自己就是在报仇雪恨的想法：“我不还手他就不折磨我了？” 说话的时候，仿佛还能想起那辆停在呼伦贝尔乡下小院的拖拉机。 金言满脸神秘：“但是今天白羽好像有大动作。” 黑泽的腿莫名软了下，嘴上依旧说着：“我会怕他？” 金言拿起自己吃剩下的半个煎饼：“你一定要活下去啊！” 说完便拍了拍黑泽的肩膀。 这一下午，黑泽都是慌的。 即使白羽在吃了那份煎饼之后整个人看起来都回到了阳光大男孩的状态。 但黑泽却十分清楚。 就白羽这种阳光开朗大男孩，切开都是黑的。 甚至白羽都不能叫黑，而是如同黑洞般的无色无味。 最多是遇到贴近的光束，逮捕一点尝尝咸淡。 于是时间在黑泽思索要不要跪下认错的时候飘忽而过。 当时钟刻度伴随着太阳一同落下，百行录的官方直播间内，依旧在打着骂仗的各国网友，发现了足以让他们恐慌的场面。 无穷无极的人从各个写字楼中走出，穿着整齐校服的学生们也迈出学校的大门。 大街上本就川流不息的车流变得更加拥堵，即使隔着屏幕他们也能感受到极致的人气出现。 【？】 【你们华夏是什么天黑就会切换的异世界吗？】 一众华夏网友却表示：【小场面】 【之前也有朋友问过我，你们华夏是出现灾难了吗，为什么街上的人这么多】 【我说这种情况叫晚高峰】 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出现在华夏网友心中。 倒是某些地区的ip则发来就这的嫌弃。 人们细细一看，则发现这些发言大多来自两个地方。 首尔，还有东京。 华夏网友瞬间就不骄傲了，甚至心中满是怜悯。 我们这人是多了点，但是好歹地方还算大。 再看看你们那，人多就算了，地方还小。 好惨，笑一下。 于是三方重新接管了直播间内弹幕的骂战。 倒是引得不少西方网友陷入好奇。 ip属地加拿大网友：【什么是拥堵？】 ip属地梵蒂冈网友：【什么是地方大？】 ip属地也门网友：【什么是地铁？】 第132章 出个摊，搞这么燃做什么 奈何即使到了晚饭的时间，白羽也依旧没有选择出动。 只是对比起中午的出去探店，他选择解决晚饭方法是点个外卖。 一份产自码头佬餐厅的鲍汁捞饭。 点外卖的方式则是给沐子李打了个电话。 勤俭持家的白羽甚至不想让外卖平台赚到一分钱！ 甚至沐子李也没赚到一分钱，算下来还赔了原料钱和工作人员的跑腿费。 白羽一直是一个偷感很重的人。 不该花的钱一向一分不花，该花的钱，也得想想办法让别人花。 即使他现在卡里已经躺着了冰冷的几百万。 但白羽还是发自真心地觉得，自己对比起黑泽这种土豪，甚至对比起金言等人这种隐形土豪，都穷得不行。 黑泽是无法理解白羽这种心态的。 但无论理解不理解，随着白羽推开8848的房门，告诉黑泽我们该出摊的时候。 黑泽的腿又莫名抖了下。 这点他们是早就说好的，白羽今天要去夜市摆摊。 但黑泽真的想不到白羽会怎么折磨自己。 于是黑泽只能硬着头皮，跟白羽金言一同出了门。 地点：江海美食街。 时间暂时退回一天半之前。 白羽戴上眼镜，指着平板电脑上的地图，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现在确认一下计划。” “我与黑泽，会在夜市最中央的摊位摆摊，这里客流量最大，但是一般走到这里的时候人们也就买了吃的，所以我出现在这里可能人们会想着先来看看我卖了啥。” 白羽丝毫没有掩盖自身强度的想法，这个安排别人也没有任何异议。 “而你，龚长张，你则需要接手这里。” 白羽手指一点：“这个卤味店位于扎啤店的附近，我相信你今天的营业额不会少。” 龚长张点头称是。 “文武斌老哥，你的方位则是夜市稍微边角一些的地方，没有办法，你售卖的菜品只有早有预谋的人会买，清净一些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好处。” 文武斌带着笑容微微点头，也没有任何疑意。 “至于你，金言，你负责带着龚老哥的徒弟组成机动小队，哪个摊位需要帮助就出现在哪里，至于摄影团队也可以承担这一部分职责，能听懂吗！” 白羽睁大眼睛看着金言，金言同样认真地点点头。 一时间人们战意汹涌，甚至摩拳擦掌，巴不得第二天的夜晚早点来到。 只有一旁吃瓜的乌云问了一句话。 “但是你们夜市出个摊，搞这么燃做什么？” 回到今夜。 纵使夜幕完全落下，白羽出现在江海夜市的瞬间，刚有些缓和的晚高峰再次迎来高潮。 黑泽则看着白羽从保姆车里搬出一箱又一箱准备好的食材与材料。 嗯，陈醋，酱油，小米辣，鱼露，杭椒，姜蒜等等等等。 一些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起了黑泽。 “我不用吃这些？” 黑泽语气莫名有了些颤抖。 白羽则一边兑着捞汁一边随口回答：“这点甚至不够卖的。” 黑泽悬起来的心放下了一些。 只是虽然白羽让黑泽跟他一起出摊，其实黑泽也根本搭不上手。 对于白羽这种等级的厨师来说，如果助手不是跟在身边十年八年的那种，亦或是极为有经验的同事，那还不如没有。 白羽做饭的动作甚至如同机器一般，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多余动作。 一切都以效率作为优先。 黑泽莫名感觉自己闲了下来。 “我能不能干点啥？” 他随口询问。 “那你统计下直播间里他们都想吃点啥，我看看能不能做。” 白羽处理着手中的小龙虾，也同样随口回答。 黑泽却真的认真地看起了弹幕。 “这个人说佛跳墙，拉黑了。” “羊肉串？这条街上二百多家烤串的，我们得被人挤兑死。” “轰炸大鱿鱼，这玩意还用做？” “汽锅生蚝？文武斌那肯定有，他不卖生蚝我都不信。” “蒜蓉生蚝文武斌那倒不一定有，但是你猜烧烤店会不会卖？” 黑泽就这么和弹幕互动了起来。 十多分钟过去，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提议。 一时间黑泽甚至对夜市摆摊这种事多了许多畏惧。 这么多人想到的吃的，夜市都有。 那自己到底卖点什么才能拥有足够的创新与人气？ 黑泽一贯以来的总裁思维让他陷入沉思。 直到白羽敲了下他的头：“想啥呢？” 黑泽低声回答：“没有新赛道啊，这怎么对齐颗粒度？用户痛点还是没有发现，回去得好好研究下客户画像，开辟一下下沉市场。” 白羽皱起眉头：“你摆个摊你还想上市？” 黑泽骤然清醒，却发现小摊前已经排满了人。 为首的乌云扫完了码：“黑总，一份捞汁花甲，一份捞汁黄瓜。” 黑泽一愣，却看到白羽已经承装好东西，就等着黑泽打包。 黑泽手忙脚乱地将其装入塑料袋。 刚准备和白羽再说点什么，却发现白羽已经转身再次兑起了接下来会用到的捞汁。 “你好，一份捞汁花螺。” 一名年纪不大的女孩拿着手机扫码，奈何目光一直盯着穿着敞怀衬衫的白羽。 黑泽还是有些不适应，却也装好了一份花螺递给女孩。 递给的瞬间，他听到了白羽低沉至极的声音：“你下份再给这么多螺我就把你塞捞汁里！” 黑泽莫名一抖。 下一名排队的人已然到来：“一份捞汁小龙虾。” 黑泽哪有时间回答白羽，装好龙虾便再次递过。 食客络绎不绝，白羽也自然一直在忙碌。 无论是慕名而来的，还是本来不熟悉白羽，却也被他的身材吸引来的，食客们倒也确实足够捧场。 奈何黑泽总能感觉到有些人的目光一直在自己和白羽中间晃来晃去。 总觉得他们在想一些很亵渎的事情。 黑泽如是想着。 刚转过身，却看到身边站定了一个个子不高的年轻人。 龚长张的小徒弟。 小徒弟递给黑泽一杯冰牛奶：“我师傅说了，白叔肯定在忙，你估计也想不起来叫增援。” 随后白了一眼黑泽，转而挂着灿烂的微笑对着食客：“诶在的，两份捞汁黄瓜，点名要那个白叔特制捞汁对？” “好，总共二十，您扫我。” 扭头盛起了东西，做好着自己机动小队的工作。 又白了黑泽一眼。 黑泽仿佛在他的白眼中读出了一句话。 小子，这才叫专业。 接下来是一万多字的大高潮。 第133章 他们说不辣 工作被接手的黑泽也没有闲着。 他看着忙碌的白羽与小徒弟，还有不间断响起的收钱提示，脑海中不自觉地盘算起了白羽的利润。 虽说百行录这一次终于当了人，选择提供所有的原材料，不过其实白羽的成本也并不算高。 一斤花甲市场上买也就几块钱，捞汁的价格算上所有的配料，一份买二十的捞汁花甲成本也超不过两块。 黑泽暗自心惊，这么高的利润还抢什么劫啊。 转念一想不太对，自己又忽略了人工成本。 江海的服务人员工资大约在三千到四千元左右，算上五险一金的话一个人的人工成本每天是一百五十元。 以最普通的夫妻摊位来看，每天至少得售出二十份以上的捞汁花甲才能回本。 这么算下来回本确实简单，直到黑泽看到了更多的摊位。 白羽摊口的火爆只能算小概率事件，大多数摊位其实门可罗雀。 其实还有更多的摊位费用黑泽没有算进去，可总裁还是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一行也没那么好干。 “别闲着，去把货卸了。” 白羽看到了黑泽的沉思，低声安排着任务。 黑泽茫然点头，走到开来的面包车旁边，搬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 他倒是不觉得自己一个总裁干这些活有什么不对。 毕竟对于黑泽来说，他今天更像来玩的。 奈何白羽的忙碌是真的。 慕名而来的顾客实在是太多。 更何况，白羽收取的价格怎么也算不得高。 纵使不买最便宜的捞汁黄瓜，花几十块钱买点捞汁小海鲜，喝点冰镇的啤酒吹吹江海的晚风。 也算得上对于忙碌一天的至高奖赏。 尤其是这小海鲜的味道，也着实的不错。 黑泽卸完货之后也没能得闲，反倒是重新回到了收银的位置。 纵使小徒弟的工作效率很高，也架不住前来的食客越来越多。 机械化的工作倒是没有让黑泽感到厌烦。 事实上无论是谁，在听到自己的钱包越发鼓胀的声音之后，都会驱散掉绝大部分的疲惫。 排队的观众也没有什么厌烦。 拜托，能让一个身价百亿的总裁，在收到自己那仨瓜俩枣之后还说一句谢谢。 换谁谁都充满了新鲜感。 小摊上的捞汁海鲜空了又满。 期间金言也来过几次，给他们带来冰镇的饮料同时，也带来了其他摊位的消息。 事实上盯上夜市的人绝非江海组。 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厨师，也都不只是各种大餐厅的主厨与老板。 金言在白羽旁边点了根烟，一边帮他剪着小龙虾一边说着：“土耳其那几个哥们盘了个冰淇淋店，他们说自己在某音上看了太多用冰淇淋逗人的画面了，自己也想试试。” “不过术业有专攻，他们的冰淇淋确实做的不错，但是逗人的手法差了点，最后也就放弃了搞节目效果，单纯地卖冰淇淋。” “还有几个巴西的哥们，他们带来了最原汁原味的巴西烤肉。” “那个涂了蜂蜜烤的菠萝确实好吃，你要尝尝的话我给你带点。” 白羽摇了摇头：“我估计我没空吃。” 金言剪着另一筐小龙虾：“夜市里最火爆的是几个墨西哥哥们，他们做的是塔可。” “用墨西哥辣椒酱做的那种。” “本来是不温不火的，直到有几个赣省哥们开着直播试了试。” 白羽终于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捞汁看向金言：“结果呢？” 金言笑了笑：“他们说不辣。” “墨西哥哥们也急了，当场制作了下加料的辣椒酱。” “说实话，那辣椒酱我看了，估计黑泽闻一下就死。” “那几个赣省哥们还是说不辣。” “现在救护车已经在夜市门口停好了，估计不会有什么人员伤亡。” 白羽没憋住笑。 金言说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事实上江海夜市的火爆是可以预料的。 否则也不会有天南海北的主播前来蹭这个热度。 纵使是自己的小摊前面，白羽也能看到不少面熟的人。 但是也没什么不好的，百行录获得了热闹，主播们获得了流量。 也就是符秋零或者王金龙他们还要上课。 否则白羽绝对相信，江海也会拥有自己的男妈妈餐厅。 虽然现在随着金言也加入了收银大军。 这小摊成为男妈妈摊位的可能性也随之越来越大。 就是 一边兑着捞汁放进便携冰箱的白羽皱起眉头。 自己是不是又忘了点啥？ “师父！！！” 中气十足的吼声自远方传来。 白羽摇了摇头。 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身着着洁白厨师服的陈大海站在了小摊旁边，脸上还挂着热切至极的笑容：“师父！” 白羽扫了一眼。 自己一定是因为太累出现幻觉了。 “师父啊！” 陈大海第三次呼喊。 白羽抬起脸看向苍穹：“造孽啊。” 他不知道为啥陈大海会如此深信不疑地尊自己为师。 奈何陈大海是真的把自己放在了徒弟的位置。 刹寂主厨来夜市摊打下手怎么了？ 师傅的事就是我的事！ 纵使他身上那身的厨师服能够直接把小摊买下来，陈大海也没有丝毫感觉异样。 甚至无缝衔接到了白羽的工作上。 有了陈大海的帮忙，白羽出餐的效率倒是高了确实许多。 陈大海纵使主业是白案，但处理这种基础级别的小摊工作也着实得心应手。 一法通，百法通。 估计还在排队的食客们也想不到。 自己还能花十几块钱尝一尝刹寂的手艺。 不过绝大多数人也不清楚刹寂的存在就是了。 “师父！” 又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 白羽皱起眉头：“干嘛？” 却发现陈大海正在专心地处理着花螺。 不是陈大海说的话吗？ 白羽回忆着之前的声音。 好像那嗓音确实还很年轻。 他看向前面的收银处。 龚长张站在了小摊前。 “你咋来了？” 白羽洗好了手走到龚长张旁。 “卖完了啊。” 龚长张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为啥，我备了好几千斤的鸭货，说没就没了。” 白羽疯狂眨眼，脑海中冒出来的构想越发恐怖：“不是你鸭货卖多少钱？” 龚长张满脸自然：“和我店里一样啊，一根鸭脖七块，鸭头四块钱一个十块钱仨。” “鸭翅贵一些，整个鸭翅十块钱，鸭胗五块钱三个。” “本来我还想挂点特价来着，就是最近拿货价格高了点，我总得稍微赚点。” 白羽的笑容已经带着几分绝望。 “龚老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东西，都被同行买走了。” 第134章 让你看看华夏人民的购买力 龚长张还是满脸茫然。 陈大海的出现倒是让白羽轻松了许多。 他直接拽着龚长张跑到了附近的绝x鸭脖，指着上面的菜牌：“来，跟我念。” “鸭脖，二十七，二百五十克，一斤五十四。” 白羽面带着微笑：“你那一根鸭脖多重？” 龚长张如数家珍：“四两多点。” 白羽脸上笑容更甚：“也就是说，人家从你那买根鸭脖带到自己店里卖，就能赚二十块钱。” 说罢便捂着头蹲下身子：“你卖的也太便宜了” 他却被龚长张扶了起来：“但是我也有得赚啊。” 很喜欢白羽的一句话：“啊？” 龚长张目光清明：“你看啊，我的店铺是我自己的，所以我不用给租金，活也是我和徒弟一起干的，累归累，但是学到的东西也是真的。” “江海书生点心铺有自己合作的原料供应商，我能拿到江海几乎最便宜的货源。” “我也不愁销量，有某音在我的货一小时内就能卖空。” 他指向绝x鸭脖的店：“但是他们不行。” “无论是加盟费，还是店铺的租金，哪怕是水电，还有货源，各种成本只能体现在售价上。” “开店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我能赚，他们也能赚，如果算下来我赚的还比他们多，被他们买走也没什么，对不对？” 白羽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被龚长张充满人性光辉的发言中按在地上摩擦。 龚长张的话却带有着一股无比朴素的清醒。 “都是为了生活。” “我在江海书生有年薪赚，卖点卤味更多是为了开辟下副业。” “没准他们一家的生活就指望这个店了呢？” 白羽感觉龚长张都快成鸭脖圣人了。 事实上现在网上称呼龚长张，也是鸭脖圣人。 倒也不是没有人因为他卖的太便宜而攻击他，说卫生无法保障之类的谣言。 奈何网友们是清醒的。 “拜托诶，他一根卖我七块，上面还都是肉。” “我就算吃窜稀了，我也得夸他劲大！” 当然，有关龚长张与鸭脖卤味的故事后面还会聊。 现在最重点的事 “那你过来干嘛来了？” 白羽问向龚长张。 原本只卖捞汁海鲜的小摊，旁边支起了一个大锅。 龚长张也换上自己的厨师服，在面包车上搬下来几箱小龙虾。 “给你看看我们楚省人的手艺。” 龚长张如是说。 华夏最出名的小龙虾确实出自楚省，甚至楚省还有专门的龙虾学院。 龚长张虽然没有在龙虾学院进修过，奈何楚省的小龙虾确实好吃且便宜。 （作者还受邀参观过，那边上课就是炒小龙虾，还能随便吃的那种） 现场炒制的小龙虾倒也确实为小摊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只是苦了负责收银的小徒弟和黑泽。 金言在龚长张出现的时候就跑了。 仿佛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小徒弟和黑泽却跑不了。 甚至卖小龙虾还和捞汁海鲜不一样。 捞汁是论份的。 小龙虾论斤。 三十块钱一斤，买两斤送一斤。 本来龚长张是打算卖二十一斤的。 奈何白羽实在是不同意。 “你不怕同行过来给你把摊掀了？” 白羽如是询问。 可即使是三十一斤，放在江海这个物价偏高的地方也足以让食客们疯狂。 排队的人越来越多。 白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拨打了之前留下的亚当电话。 “计划有变，速来。” 很快，亚当就到了。 起先人们看到这个健壮的光头老哥还有些茫然。 直到亚当按照白羽的安排，从车里取出了一份又一份的烤肉。 甚至还有一个便携的烤架用来现场烤制。 “让你看看华夏人民的购买力。” 白羽恶狠狠地咬着牙开口。 原本的摆摊计划随着陈大海与龚长张的到来，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一骑绝尘。 白羽原本想的很简单，大家热热闹闹的刷刷评分，把复赛糊弄过去就好。 反正百行录不管怎么说也得保着江海几人晋级决赛。 别的不说，流量他们还得蹭。 奈何白羽还是低估了华夏人民凑热闹的决心。 起码到现在，那捞汁小海鲜已经卖出了一千多份。 黄瓜就用了十来筐。 既然如此，那就都别活辣！ 白羽目光中闪过几分凶狠。 于是刚才本就火爆的小摊，越发火爆了起来。 原本还有些对这种小摊不屑一顾的亚当。 莫名发现自己准备好的一百多斤烤牛肉。 说没就没了。 连带着排骨都没了许多，只剩下了寥寥几块摆着，很快就被食客们所买走。 亚当：？ 不是哥们，这些肉放店里卖也得一整天啊？ 更何况我卖的价格也不低啊，七十一斤啊！ “你们华夏人是怎么回事？” 亚当凑到白羽旁边，低声问道。 白羽嘴角翘起：“这还只是个开始。” 亚当面带着迟疑，一边重新烤着肉一边看向白羽这边。 更恐怖的事情随之出现。 龚长张每炒好一锅小龙虾，没有三十秒就会被横扫一空。 甚至里面用来调味的紫苏叶都被刮到干净。 夜市也有自己的丛林法则。 当食客们看到码了许多的食材的时候，都会面露迟疑地观看，不知道吃不吃。 但当人们看到排队很长的摊位，任何食物出锅就被抢购一空之时。 那我楚云飞必须得来帮帮场子！ 人间烟火说白了就是热热闹闹。 不为了凑这个热闹，我又来逛什么夜市？ 亚当带着茫然，思索着华夏人的心态。 漂亮国不是没有小摊，奈何那边的夜晚也确实不支持夜市这种东西的存在。 夜晚是属于黑帮火拼的时间。 又怎么会有这种觥筹交错的热闹？ 只是预处理好的肉烤起来倒也不慢。 美式烤肉说是烤，其实本质上也是焖熟。 亚当莫名发现，虽说之前的肉也是被横扫而空。 但随着自己现烤的动作出现，小摊前的食客也随之越来越多。 食客们看着挂在铁篦上的肉目射精光，甚至更多人已经打着电话开始摇人。 露天的饮食场所带有着自己独有的魔力。 喧嚣，狂野，秩序井然。 第135章 奈何嫂子们不这么想 怎么说呢，此刻江海夜市的情况，完全出乎亚当的预料。 咱们这么说，如果此刻你面前有捞汁小海鲜，有大块的烤肉，有现炒的小龙虾，旁边还有各种各样的摊位。 你会不想喝点？ 当然绝非全部，但喝酒这种事主要还是看氛围。 酒鬼是应该被嫌弃的，但心情好了感情到了，喝几瓶小酌一下也是不错的调剂。 所以开在白羽小摊旁边的店铺，已经思索着要不要给白羽塑个神像，早晚一炷香。 然而出乎亚当预料的是，即使华夏的酒客们也有大呼小叫，也有放浪形骸，但是唯独没有规矩之外的情况出现。 即使最醉眼朦胧的食客，也会在散场的时候收走桌子上的垃圾丢到垃圾箱里，吞吐着来一句：“不能让老外笑话咱没素质！” 争吵自然也是有的。 奈何当人们看到还在忙于收银的黑泽的时候。 又发觉世事皆可原谅了起来。 身价百亿的总裁收我二十对我说谢谢。 我踩你脚我道歉还不行吗！ 以至于许多差点要打起来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又在一起喝了一顿。 都哥们。 只能说世界上的所有矛盾都是由逞能引起来的。 比如说那几个吃墨西哥辣酱塔可的赣省主播。 也如愿以偿地躺在了救护车内吊水。 小摊旁边越来越热闹。 以至于不少其他的摊位都在朝着小摊这边移动。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即使多卖出一份也是好的。 文武斌所售卖的加料鸡汤也终于告罄。 原本想回家的他其实无意参与这种热闹。 只是看到白羽这边之后，文武斌也不可避免地浮现出几分微笑。 “偶尔凑一下也不错。” 他和白羽点了点头，就走到了还在炒小龙虾的龚长张旁边，支起了一个高压锅。 生蚝，全华夏夜市绕不过去的大关。 更何况文武斌的生蚝他还加了料。 枸杞，当归，党参。 这已经不是男人的加油站级别，这是往男人的油箱里倒液态氢。 其实酒客们对这种味道偏向于奇妙还有些寡淡的生蚝兴致缺缺。 奈何嫂子们不这么想。 一边烤肉一边吃瓜的亚当。 看着为数不少的衣着体面的大嫂们，在与光着膀子满身纹身的大哥对视之后。 翩翩走到了文武斌的锅前，留下一阵香风。 文武斌挂着温和的笑容，用磁性十足的声音收钱的同时还留下了一句：“那边还有烤韭菜。” 杀人，还要诛心。 你以为这就完事了吗？ 没有一丝一毫的时间为大哥们惊恐的眼神而停留。 接下来赶到战场的是沐子李率领的码头佬方阵。 今天的码头佬餐厅营业额绝对喜人，其实沐子李已经不需要参与现在的摆摊。 不过这种能和白羽刷好感度的情况，沐子李又怎么会放过。 “老火靓汤啊！” 沐子李靠在刚收来的餐车旁，指挥着服务员端下一枚又一枚的砂锅。 “有羊肉的吗？” 刚准备去买烤韭菜的嫂子们，凑到了沐子李的餐车旁。 然而不仅有羊肉这种温补类型的汤。 沐子李早都私下买了不少来自于文武斌的菜谱，扩充了码头佬的菜单。 当熟悉的紫色鸡汤出现的时候。 同样在吃瓜的白羽已经确定了这绝对是个（）（）连天的夜晚。 任务都有人接手的白羽莫名间闲了下来。 当所有人都得心应手的时候，白羽去帮忙其实就是添乱。 于是他买了个甜筒，慢慢吃着。 乌云却在不知道哪个角落刷新了出来：“你没事做？” 白羽点了点头，舔了下手中的甜筒：“怎么？” 乌云面带着微笑：“那我给你发布个支线任务。” 两人就这么找了个刚空出来的座位，白羽取过一个没用上的小烤架一边串着肉串一边询问：“啥任务？” 乌云倒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同样串着串随口回答：“关于复赛的。” “现在成绩已经大部分出来了，如果根据原本设定的分数线的话，有一个很恐怖的事情。” 白羽把穿好的羊肉串放在烤架上，点火开口：“啊？” 乌云继续串着彩椒：“选手们全部晋级了。” 白羽歪了歪头：“啥玩意？” 乌云把彩椒也放在炉子上：“无论是食客的峰值，还是餐馆的营业额，甚至是好评率，整个江海厨行比赛的选手们，全部晋级了半决赛。” “那几个从首尔来的做部队锅的人都晋级了。” 白羽给羊肉串上撒着辣椒面：“那咋办？” 乌云耸耸肩，翻烤着彩椒：“我不知道啊，所以来问你了。” 白羽刚要开口，却发现身边已经围满了人。 还有人递过十块钱，白羽给了他五根羊肉串，那人心满意足地吃着，却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白羽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对啊，这是给我自己吃的。” 却又收了十块钱，重新在烤架上烤着。 乌云烤的彩椒倒是无人问津，他一边吃一边开口：“怎么说呢，可能华夏人已经习惯了通过某音来进行推广，但很显然在世界范围内，这种推广方式可以说是降维打击。” “没有人能猜到仅仅是开个直播，参与个节目就可以让饭店的营业额翻个几番，不过倒也正常，华夏人太多了，无论是早有预谋的还是想来凑个热闹的人都算不得少。” “我甚至收到了导演组的消息，不少江海周边的人还在驱车赶来夜市，甚至今夜飞到江海的机票都告罄了。” 乌云看向小摊周边的热闹：“花几千块钱来吃顿几十块的夜宵，听起来很离谱，但是又如此正常。” 白羽递过手中的羊肉串，指了指旁边的摄影师：“你当着几亿人的面说这个合适吗？” 乌云烤着手中的黄瓜：“谁还不知道你就是百行录的符号了，诚实点对谁都有好处。” 白羽给羊肉串撒着盐：“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乌云嘴里叼着黄瓜串：“想想办法淘汰一些。” “我们不方便直接得罪人。” 白羽又递出烤好的羊肉串：“我就方便了？” 乌云诚实地点了点头。 第136章 卑微百行录 小小的烤架旁边围绕的人越来越多。 白羽现烤的羊肉串会更好吃吗？ 不会。 但是眼睁睁看着他烤好然后递过钱买几串，确实显得很有意思。 食客们也并非是为了管饱。 反倒是找乐子居多。 白羽虽然嘴上说着这是给自己吃的。 奈何收了钱之后动作也很诚实。 乌云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双方都有着一股莫名其妙的默契。 倒是弹幕陷入了讨论。 【所以为什么乌云会和擦边主播说这些？】 【对啊，这不是应该百行录内部讨论的吗？】 【不是，这难道不是节目事故吗？一百多名选手全部晋级，百行录还怎么播下去？】 【但是乌云和擦边主播看起来都没有怎么担心啊，甚至还不怕告诉我们？】 观众还是有人头脑清明的。 【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细说】 【暂时还没想太明白，等我思考一会】 绝大多数观众的注意力都被小小的烧烤架所吸引过来，连带着还有乌云提出的支线任务。 乌云依旧给自己烤着各种各样的素菜。 终于，弹幕灵光一现：【我知道了，百行录本身不是目的！】 【推广某音才是目的！】 白羽也接过十块钱开口：“你刚才的意思是说，所有来到江海的国外选手，无论是营业额，食客数量，亦或是直播间的数据，都达到了晋级的程度？” 乌云叼着烤油麦菜点了点头。 白羽却看向他，手上翻烤羊肉串的动作还是没停：“那他们的战力呢？” 乌云一愣：“啊？” 白羽耸了耸肩：“我账号现在又达到上限了，五千战力。” “不出意外的话，等今天复赛彻底结束，还能达到半决赛之前的上限。” 最近的白羽甚至没怎么在意自己的账号数据，但是系统也没什么声音，估计还没达到二百万粉丝。 奈何谁都清楚，白羽账号的播放量等等的数据，绝对是华夏最顶尖的一批。 他看了看乌云：“那些外国老哥们的账号，有自己的战力吗？” 乌云语气中有些扭捏：“媒体部觉得，现阶段能让他们自己开设一个某音账号就已经不错了，暂时没给他们开放这个战力权限” “毕竟战力是看赛区的” 白羽递过手中的肉串直接打断乌云的发言：“所以你们偷懒了，没有做全世界的战力统计？” 乌云声音越来越小：“用户数量不够啊” 白羽的眼睛亮得跟小灯泡似的：“那就再不要脸点啊。” 二人没再讨论这些，白羽点出的问题也直指这一次百行录的核心。 之后便是继续迎接四面八方而来的客人。 小摊的食材运来一批又一批。 体力上的劳累完全遮盖不住精神上的亢奋。 赚钱与否在此刻都成为了次要，夜市在此刻甚至成为了某种仪式的现场。 白羽的烧烤甚至换成了大炉子，一边和食客们闲谈着，一边手上的动作不停。 人们来了又走，留下一堆堆的垃圾，又被百行录提前有所准备的工作人员们打扫干净。 直到东方既白，人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忙碌了一宿。 年龄大些的龚长张和文武斌终于获得了休息的权利，坐回了节目组的保姆车上，表情却依旧很亢奋。 偶尔发发癫绝对算不上什么坏事。 至于沐子李 来自码头佬的餐车撤下了老火靓汤。 开始售卖起了砂锅粥。 沐大佬绝对不会放弃任何赚钱的机会。 熬了夜的食客们也终于想起了自己需要养生的情况。 虽然我熬夜吃烧烤吃海鲜吃小龙虾。 但是我喝了粥！ 个中心态和喝可乐放冻了枸杞的冰块相差不多。 直到终于收摊，白羽等人回到家中倒头便睡。 清醒便是下午。 睁开眼拿起手机，便收到了百行录的公告。 【战力系统在全世界范围内上线】 乌云是听话的。 百行录剧组，也是听话的。 虽然经过了这么一番操作之后，得罪人的后果也没落到白羽身上。 公告的内容很简单，鉴于意料之外的所有选手全部晋级的情况，百行录不得不继续对所有选手进行筛选与考核。 考核的标准极为透明，就是选手账号的战力数据。 本质上和初赛复活赛的规则差不多，只是这一次要求的数据绝对不只是一千。 而是半决赛的软上限。 一万。 同时，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因为不得不对所有选手一视同仁的原因，这一次所有参与百行录厨行的选手，都需要让自己的账号数据达到一万战力。 而好消息呢 别的不说，起码名单内前四个已经来到软上限的账号分别是：擦边美食主播、龚长张、是沐不是木、仙女屋。 是的，仙女屋就是文武斌的账号，前面也说过一次。 至于他为什么战斗力也达到了一万 只能说选对赛道比努力还要重要。 起码在百行录的宣传之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有文武斌这么一名专攻美容养颜亦或是壮阳功能的博主。 公告发出，迎来的便是一片骂声。 无数以为自己稳稳晋级的选手，因为这种突发的情况再次对晋级有了悬念。 更多的国外选手，则看着自己位于家乡的账号属地陷入了沉思。 这不太好？ 先不说整个世界范围内某音的覆盖率支持不支持他们能否在本地有那么多观众。 单说你们百行录这种明显不太符合道义的举动。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对此百行录官号的回答 倒也十分卑微。 是的，我们就是这么决定的，你不喜欢可以弃赛。 只是预想之中的大规模弃赛并没有出现。 一场华夏的比赛，直接让全世界人们看到了来自于华夏的商业土壤。 你猜为什么会有米其林星级这种说法？ 是的，米其林餐厅排行榜的由来，确实就是那个做轮胎的米其林厂商。 而为了让顾客的轮胎损耗更多，他们才制定了这个米其林星级。 三星级的餐厅，代表着无论多远也值得专门去一趟。 二星级的餐厅，意味着可以绕路去一趟。 一星级的餐厅，是可以顺路去吃一次的级别。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对？ 但是那是在国外。 第137章 任务名称：精益求精 其实很多人在讨论问题的时候，总会忽略掉华夏的很多基础设定。 比如说人多。 人多的地方，店铺自然也就多。 店铺多了，那就会有竞争。 竞争的多了，好吃的也就多了。 所以东亚地区的卷，有时候也是不得不面对的客观事实。 在说饭馆之前，我想用一个更有说法的例子来对比解释下华夏的基础设定。 克苏鲁神话。 这种几乎火爆全球的神话设定，归根结底依靠的是氛围感与未知感。 是那种浩荡无涯的海雾，还有孤独至极的空旷。 很遗憾的是，这种东西在华夏你是很难切身体会的。 也许会有人说了，我看克系的文有时候也细思极恐啊。 但是切身体会，和颅内高潮是两码事。 对于大多数华夏人来说，一大清早就能听到早市的叫卖，楼下的大妈带着孙子聊着东家长西家短，马路上永远有鸣笛的声音，哪怕入了夜路上也有夜跑的人。 有些吵闹是一定的。 但是你要是说孤独？ 有本事你把耳机摘了？ 如果你真的想体会下那种克系恐怖的话，倒也不用去什么偏远的小岛。 你可以报考一下东北地区的护林员。 享受事业编编制，一年只上半年班，工作轻松，管吃管住，每个月都有新鲜的补给。 有水有电有网络，虽然网速不快，但是也足够你玩游戏。 听起来很美好是？ 然而这个岗位招不到人。 即使有人去上班，待两个月也选择了跑路。 人终究是一种社会性的生物。 在脑海中我们都是完美的人，然而真把谁放到茫茫的林海中。 你连除了叶子之外的声音都听不到。 当然，这也不绝对。 有些人确实更适合在这种环境下待着。 然而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些，而是另一个大家没有注意到的话题。 华夏人是有选择的，你可以选择投身热闹，也可以一个人离群索居。 在房间里一个人待十天半个月拉上窗帘戴上耳机也没人管你。 但如果你觉得不太舒服，下了楼依旧能看到无穷无尽的热闹。 然而国外不行。 地广人稀不是简单的形容词，甚至地不广的情况下，人也会稀。 而人少，自然就会孤独，自然会有各种各样的精神疾病出现，自然也就有了克系故事传播的土壤。 自然，也就会有米其林评级这种情况的出现。 因为你家附近真的没什么好吃的餐厅。 所以留子一般都不是上课学死的，留子一般都是活活饿死的。 放到大城市还好说一些，要是真去了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你甚至连老干妈都买不到。 于是一众国外选手们尬住了。 和百行录爆了虽然听起来不错，可是放弃掉华夏这么大的市场是无法接受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 江海一个二线城市也有一千多万人。 而自家那个小镇，总共加起来也就五百来口。 可要是就此接受百行录的安排？ 那自己也就像上了套一般。 听起来也不太舒服。 直到百行录发出了新的公告。 一切都烟消云散。 公告内容总结如下： 国外地区的战力值以地区人口比例为判定。 海外选手账号的数据虽然不能让国内版某音与国际版某音互通，但计算账号战力时可以同时计算数据。 对于国外版某音推广度不高的地区，媒体部会给予更多的流量扶持。 最重要的则是最后一点：媒体部不会收回选手账号，同时选手视频的收益将会如数分发。 四句话，让海外选手们挑不出一点毛病。 仔细分析下。 什么叫以人口比例为判定？ 战力的提升是和赛区沾边的，当你分数较低的时候，某音会酌情给你进行百分比的加分。 国内选手享受不到这点的原因也是因为华夏人太多了。 可国外不一样。 有可能他们整个国度几百万人里能拿得出手的厨师不过万名。 而有自己某音账号的人百里挑一。 这哪是公告啊，这就是给人送分啊！ 而第二点，则是告诉所有的选手们。 我们不欺负你，如果你们的账号或者视频能在华夏火起来，那我们依旧会给你们加战力。 换成好理解的说法，就是你在别的玩家世界中完成了任务，你也会获得任务的奖励。 第三点，流量扶持。 这就不用多说了，大家都懂。 至于最后一点，一开始国外选手们是不怎么介意的。 在他们看来，某音终究还是给自己的餐厅引流。 直到他们看到了某音的具体收益。 ？ 国外选手们都傻了。 不是，我是知道做自媒体很赚钱。 但是你们这也太赚钱了点？ 怎么一个百万播放的视频，博主都能到手里十多万的啊？ 而且还不算那些参与制作的人员。 一时间他们仿佛看到了乌云那张贱笑的脸。 他指了指身后的那张金字招牌。 小子，媒体部。 老子可是国企。 一时间所有国外选手们再无怨言。 钱本身就是最好的开道利斧。 奈何在无数选手的狂欢同时。 江海，国金公寓楼。 白羽坐在自己的床上，皱起眉头。 脑海中系统给出的文字依旧在飘荡。 【检测到突发任务】 【任务名称：精益求精】 【任务要求：宿主需要在厨行半决赛开始之前，通过提升战力的方式淘汰百分之八十的厨行选手】 【任务奖励：一次高级奖励融合机功能，宿主可将一百次抽奖功能浓缩为一次超级抽奖，超级抽奖的奖励将与金色奖品对等】 【任务领取限时：4：58】 早在十五分钟前，系统就已经给白羽列出了这个任务。 至于白羽没有急着接受的原因。 自然也是系统的说法与百行录官号的说辞有些冲突。 账号各自的战力是独立的。 而且软上限就是一万。 自己又怎么才能淘汰百分之八十？ 至于那个奖励 金色抽奖的奖品上一次白羽已经见识到了其中的恐怖之处。 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是解决了系统换源的逻辑问题。 实际上呢？ 华夏和漂亮国打了场信息战，暂时拿到了国际上对于视频媒体的话语权。 国际版某音也因此能够在全世界范围内大肆铺开，不再遭遇任何的拦截与困难。 改变世界格局，这几个字就在润物无声中体现而出。 以至于现在媒体部所掌控的力量，已然不亚于国安。 最简单的说法，现在的某音确实看起来像个娱乐软件。 可如果某一天它真的露出獠牙，那就是插在全世界各处的赤旗。 斟酌许久，白羽叹了口气：“接了。” 第138章 那就可以整点大活了 实话实说，所谓系统随宿主，以至于系统有时候办事的风格也和白羽一样。 充满了蔫坏。 白羽接下任务的瞬间，正在召开会议的龙齐脑海中冒出了一个想法。 “你们说这个战力它就一定是得涨的吗？” 技术科的科长赵长柏猛然坐直。 他是了解自己这个师爷的，如果不是心中有了想法，龙齐一定不会说出这种打岔的话。 那师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体制内的一大技能，便是替领导说话。 赵长柏眼睛一转：“自然是不一定的。” 他和龙齐对视一眼：“事实上技术科早都做好了战力升降的准备，我们也感觉选手们应该面临更大的竞争，而非数据达标之后就可以等着晋级。” “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嘛。” 龙齐眼神中闪过几分认可：“那你们看着办。” 回到技术科的赵长柏脚步都是飘的。 而新的公告，自然也就随之发出。 【战力升降机制】 简而言之，从现在开始，所有解锁了战力系统的账号的战力，都不是只有增长这一说。 虽然现在战力的软上限依旧是一万的数值，可某音还是会提供隐藏分机制。 比如说白羽，他现在账号的战力大约在一万八千左右。 虽然看起来依旧是一万，不过要是哪期视频数值不达标，或者是直播观众过少的话。 战力则会出现应有的下降，直到下降到一万以下，就会在数值上清楚地看出。 而更多人的账号自然达不到白羽那种恐怖的数值。 所以对于自身账号的运营，就要更上几分心。 同时，为什么要用白羽举例子。 那自然也是因为这个战力的升降机制，所参考的也有关于第一名的战力值。 战力越高，增长的也就越慢。 也就是说，战力的数值也就会越发珍贵。 同理，即使排行前列的账号的战力并没有什么变动，但它依旧在更新着视频。 没有什么长进的账号们，自然也就会随之掉分。 不过也得益于之前放出来的公告，这次的战力升降，没有激起多么大的风浪。 想必更多选手们也清楚。 对比起真的在百行录内搏个名头。 更重要的还是开发华夏这片偌大的市场。 只有白羽，在看到公告的时候点了点头。 想必自己要是不接这个任务，这种劳什子竞争的情况也不会出现。 奈何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白羽也只是想再解锁一个金色奖品罢了。 他也没有急着出手。 而是继续刷着某音。 本能告诉白羽，他暂时不卷，也有的是人会卷。 比如说沐子李。 沐子李的是沐不是木账号虽然依旧是一万的战力，奈何隐藏分也就只是一万的级别。 虽然放在整个华夏也算不得低，却也完全到不了第一梯队。 最多是t15级别。 所以沐子李直接包了艘渔船，下午就放出了新的视频。 视频中沐子李挑选着新鲜至极的鱼获，将其送到码头佬餐厅。 甚至还亲自下厨，为观众们讲解着各类海鲜的做法。 粉丝数自然也在稳步上涨。 龚长张倒是依旧开着直播。 他是不急的，毕竟鸭脖圣人的称号已然深入身心。 在华夏你可以没活，但是你完全可以物美价廉。 挂着黑眼圈的小徒弟在大锅中捞着鸭脖，直播间弹幕里却全都是哈哈哈。 白羽有些茫然。 却在弹幕的互动中知道了缘由。 小徒弟是可以不这么累的。 但是龚长张却良心上线了一下。 告诉小徒弟说，只要是你做出的鸭货，卖出去的利润分你四分之三。 小徒弟当时就表示，小爷不睡了。 事实上媒体部的公告和这师徒二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从昨天晚上开始，小徒弟就一边捞着鸭货，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一块二、七毛五、一块三。 甚至还有好事的观众们帮着他计算。 昨夜到现在，小徒弟至少已经赚了八千多块钱。 “那你累着。” 白羽给龚长张的直播间刷了个跑车，表达着对小徒弟的支持。 再然后，文武斌的直播间。 人到中年的文武斌与其说是厨师，其实更像一名体面的学者。 即使是站在砂锅前，自己也依旧穿着体面的新中式衬衫，鼻梁上还架着金丝眼镜。 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白羽细细看去还发现打了油。 文武斌正在烹饪的菜品倒也不算名贵。 桃胶奶。 这种使用桃胶红枣桂圆做成的甜品，先不说是否有美容养颜的功能。 即使是为了吃，绝大多数女生都不会拒绝。 更何况文武斌深谙此道，他清楚许多菜品放到奶茶店就显得会长胖，而要是自己做的话，那就是养生。 于是他账号的数据再次水涨船高，完全没有掉战力的困扰。 白羽松了口气。 江海这三人让他如此省心。 “那就可以放心整活了。” 白羽如是说道。 是夜。 亚当推着自己定制好的餐车，打开了百行录的直播，再次来到了江海夜市。 他昨天回家后算了笔账，自己摆摊一夜的营业额，甚至比昨天一整天都多。 于是亚当做出了一个违反祖宗的决定。 也许夜宵摊才是烤肉的最终归宿。 同时得益于昨天的百行录直播，慕名而来的食客们数量也算不得少。 只是亚当莫名发现。 他们好像都看着同一个视频。 带着好奇心，亚当看向他们的屏幕。 屏幕中的男人恰好开口。 “夜市没法天天去？” “擦边你可是天天看啊。” 第139章 锅包肉的N种吃法（假的 “对于人类和猪肉的评价某种程度上极为相似。” “鲜嫩，乃是最高等级的赞许。” 白羽沉稳的嗓音伴随着低沉的背景音乐娓娓道来，好像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本业一般。 帮什么文旅拍宣传视频有什么用？ 你一定要记住你是个擦边主播！ 人们在白羽的脸上读出了如上的说法。 而终于重新拍擦边美食视频的白羽，肉眼可见地轻松。 一块粉嫩的猪里脊被他从黑泽的冰箱内取出。 “而要保持鲜嫩，就要偶尔做做冰敷。” 慢镜头下，里脊肉被白羽泡进冰水内，溅起些许水花，好像水花之后还有敞怀衬衫内的腹肌若隐若现。 “切片，方便烹饪的同时，也有其他的概念。” “我们总是喜欢把食物做成需要的样子。” “人，也没什么差别。” 没有一丝血水的里脊肉被白羽切片。 男人稳健的刀法与隐约可见的青筋构成了完美的配合。 “如果仅仅是切，可能对顽固的分子来说还不够。” 白羽举起一把嫩肉锤，对着屋顶的光源仔细观看。 脸上还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微笑。 只是那锤头上细密的尖刺，总让人感觉这东西不止可以用于烹饪。 里脊肉被白羽砸成更薄更舒展的片。 甚至薄弱处都可以透过光线。 再次放入冰水浸泡。 “松弛，是不被允许的。” 白羽仔细地洗干净了手，转而继续其他的准备。 淀粉被水和开，滤出多余的水，洁净的餐具让场面看起来更加舒适。 直到淀粉逐渐凝固成非牛顿流体的模样。 白羽一拳下去，淀粉毫发无伤。 小葱，姜，蒜，胡萝卜早都备在一旁。 “夜宵只吃肉不太健康。” “所以我们再摄入点糖。” 白羽嘴角依旧翘起。 用力抠起淀粉，拳头无法砸开的表面却在手指的作用下一泻千里。 不由得让屏幕前的观众们抖了一抖。 至于为什么抖，也许她们自己都不清楚。 只是那肉片与淀粉的配合实在过于具体，直到人们再也看不清粉嫩的样貌，只有晨间的林荫小道上挂满着白霜。 镜头切换，特写传来。 白羽打开灶台，对准火焰的镜头仿佛灼烧着人们刚才奇妙的思维。 白羽的视频就是有这种魔力，你说不清哪里有问题。 但是你知道哪里都是问题。 奈何白羽的视频与他这个人一模一样。 又当又立。 观众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带着批判的心思多来批判几遍。 裹好淀粉的里脊肉下入锅中，不一会就变得通体金黄。 白羽选择的油是大豆油。 虽然味道更冲，但在上色这一道上，大豆油独树一帜。 炸好的肉片终于成为了观众们熟悉的样子。 奈何对比起刚才的画面。 人们心中竟然还有几分怅然若失。 好像失去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 现在眼中只有有趣的食物。 肉片捞出滤油，其实只干吃也并无不可。 这本身就是酥肉的一种。 最多平日吃的酥肉是肉条。 这个是肉片。 白羽自然也没有忍住。 他拿起一片放入口中嚼着，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 弹幕满是：【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当然，还有更多人表示自己有些难言的饥饿。 锅中倒入熟油，还有准备好的浓缩橙汁，倒入肉片，几经翻炒，炸好的肉片便蒙上了一股黏腻的油光。 “有魅力的人只有两种。” 白羽微微张口。 “一种干干净净，仿若春天怅然若失的风。” “另一种，则好像夏夜连绵不绝的雨，黏黏糊糊。” 信手洒入辅料，原本看起来有些寡淡的菜品瞬间鲜活了起来。 “冷知识，虽然各地有各地的饮食习惯，但食物终究是吃到自己嘴里的。” “在吃饭这种事上，我不希望大家成为一个原教旨主义者。” 人们一愣。 弹幕却飘过一长串：【前方核能预警，这不是演习！】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造孽啊，我要剥夺擦边主播精神东北人的权利！】 奈何他们越说，没看到后面的观众就越发好奇。 而且这锅包肉看起来也很正经没错啊？ 直到屏幕中的白羽掏出了一瓶番茄酱。 不少观众们心头一堵。 还是判擦边主播是辽省人。 这还没完。 白羽又取出两块榴莲肉，和山葵一起打成了榴莲芥末酱。 所以三亚也是东北对？ 弹幕弱弱地问道。 然而白羽取出的酱料越来越多。 蓝莓酱，香菜蛋黄酱，老帝都臭豆腐拌腐乳，沙茶酱和鱼露，甚至还有烧椒牛肉酱。 小小的一盘锅包肉，堪称华夏饮食文化大团结。 【这要是每种都吃下去，我嘴里是不是得和开银趴一样？】 弹幕诚实地询问。 不少人在屏幕面前暗自点头。 谁能想到呢，一份锅包肉的形容词，竟然还能和个人作风扯上关系。 万幸白羽还是有一点良心的。 他最后补充了一句：“你想蘸什么吃我是不管的。” 屏幕转黑前拍摄团队们一拥而上。 白羽叹了口气：“不过我还是喜欢吃原味。” 视频结束。 观众们感觉自己被一个视频网暴的感觉却完全没有结束。 甚至有关白羽的各个某音讨论组内都有了私下里的盘口。 当然，不关于钱。 赌博犯法你们知道吗？ 比如王金龙，他用一张白黑的同框图赌白羽绝对不会蘸那些奇怪的酱料吃锅包肉。 当然，能够过审。 画奇怪的图犯法你们知道吗？ 更加了解白羽私人作风的符秋零倒是表示，白羽估计会试试蓝莓酱。 毕竟在东北蓝莓锅包肉也不是不能过审。 （作者甚至真的吃过榴莲味的，一言难尽） 至于符秋零的赌注，则是和王金龙赌一期视频。 他赢了，王金龙就得再次客串一下帝都大学的视频。 王金龙赢了，那他也得去央美准备开展的自媒体那边交流一下经验。 某种程度上来说，符秋零也算自知逃不过加班的命运。 还不如把加什么班的权力握在自己手里。 最后答案揭晓于金言发表的一组图片上。 几张图片堪称群魔乱舞。 白羽把蘸了番茄酱的锅包肉硬往黑泽嘴里塞。 白羽大啖蘸了蓝莓果酱的锅包肉还比划了个大拇指，旁边的黑泽撅在沙发里仿佛在吐。 摄影小哥点了份炸鸡蘸着榴莲芥末酱满脸满足。 后期小姐姐煮了份方便面拌着烧椒牛肉酱吃着。 金言拿了根大葱，蘸着臭豆腐和腐乳到处让人闻他嘴里的味。 管家送来的法棍烤的酥脆，被人们抹着香菜蛋黄酱吃着。 录音师小哥自己煮了点牛肉，拌着沙茶酱和鱼露，没有参与金言的追逐。 观众们莫名松了口气。 果然，这群人虽然看起来不太正常。 但是还没不正常到太不正常。 只有王金龙收到了符秋零的vx：“你欠我期视频。” 第140章 再加班我是那个 一夜无话。 大约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欢喜的是得知了白羽没有用锅包肉蘸其他夺命酱料的普通观众。 愁的则是符秋零。 帝都大学的高材生睡醒之后突然发现。 不对啊，今天是周六啊。 放假的时间自己约什么拍视频？ 然而王姐能够作为央美的硕导。 行动力堪称满格。 试想一下，现在是早上九点钟，你在宿舍刚刚睡醒，楼下正顶着太阳站着一个大姐姐。 那大姐姐戴着茶色的女式墨镜，披肩大波浪长发染成了完美的深棕亚麻色，一身黑裙衬得腰肢纤细的同时却越发提气，脚下蹬着的则是红底的细跟高跟鞋。 而那大姐姐正拿着手机给你打着电话，告诉你再不下楼下张过不了审的图肯定有你。 符秋零下楼时迎接的同学目光是尖锐且充满酸意的。 而符秋零此刻的心情，是凉透了的。 “我真傻，真的。” 符秋零看着宿舍楼门前的王金龙，说出了发自内心的话。 王金龙隔着墨镜白了他一眼：“说，去哪？” 符秋零甚至没有心情开口说话，只是指了个方向，便抬腿走去。 王金龙轻轻地跺了下脚，却也抬腿跟上。 实话实讲，看到这一幕的瞬间整个宿舍楼里后槽牙都咬碎了二百多个。 以至于这一幕都被上传到了网上。 直到有眼尖的网友回复：“不对啊，这不是白羽两个粉丝头子吗？” 时间来到下午，被迫加班的符秋零带着无穷无尽的怨念，用帝都大学的官号上传了就连标题都充满了怨念的视频。 《从白羽的影响力出发，讨论有关某音推广的方式（都是私货版）（再加班我是那个）》 视频点开，是符秋零的一双死鱼眼，他正盯着王金龙。 王金龙也摘下了墨镜，同样的一双桃花死鱼眼看向符秋零。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二十多秒。 宛若一对闹别扭的情侣。 符秋零咂了咂嘴：“你说话啊？” 王金龙眼睛一立：“我说什么？” 王金龙指了指摄像头：“有什么说什么啊？” 弹幕里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观众们已经刷起了诸如百年好合，或者囍一类的弹幕。 倒也不能怪他们，符秋零和王金龙的状态实在是足够修罗场。 即使符秋零这副状态是对于加班的反抗。 王金龙的怨气来源自打赌输掉。 但观众们可不管这些。 最终还是符秋零叹了口气：“算了，我说就我说。” “同学们好啊，咱们周六加个课，没学分，也不给盖实习证明，所以要退抓紧退。” 弹幕继续刷着：【对味了】 王金龙接过了话：“央美的该散也就散了，这期甚至连草稿都没有，我就是过来看他笑话的。” 弹幕还是刷着：【舒服了】 谁会拒绝大周六的下午，看着两个精英在这里摆烂。 符秋零无奈地看了眼王金龙：“那咱们直接进入正题。” “实话实说，我觉得百行录应该是学了大学生投票。” 王金龙：？ 她没想过会是这种开展。 符秋零虽然没有草稿，也不代表他做了这么多期视频没有任何长进。 “其实白羽也说过，乌云也承认了，百行录的初衷就是为了推广某音，那要怎么推广某音呢？” “节目的好与坏其实都是后话，最重要的是，你得下载。” “这和大学生投票如出一辙，本质上和卖保险卖安利都差不多，从自己身边的人开始下手。” 符秋零耸了耸肩：“你们猜为了战力，那群外国选手会不会发动下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让他们下载一下国际版某音，给自己撑撑场子？” “重点是这一切媒体部甚至不用花一分钱，即使十个下载国际版某音的人只有一个转化为了用户，那也是白来的。” 王金龙作为硕导，自然接触不到这种过于接地气的方式，即使她有所耳闻却也没想到媒体部会这么不要脸。 她甚至都没精力赌气：“那这和白羽有什么关系呢？” 符秋零笑了笑：“你知道的，某音依赖的是算法。” “任何新用户在打开某音的时候，都会先被投放那些规模最大的主播，以此来确定观众的胃口。” “这是一个可以察觉的脉络，如同看书一般，先确定你喜欢看的大类，之后再细分风格，最后偶尔投放一些你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 “由大及小，很简单的道理。” “所以你猜，现在整个华夏热度最高的人是谁？” 王金龙没有任何犹豫：“白羽啊。” 符秋零依旧点头：“而白羽的形象也足够用来对国际版某音的用户进行宣传。” “长相白羽绝对不差，甚至不是那种阴柔的风格，反而充满了男性的硬朗与英俊。” “身材就更不用多说了。” “至于兴趣爱好，他甚至都是做饭。” “除了人品和性格我真的挑不出他任何的毛病。” 王金龙认可地点点头：“是啊。” 弹幕齐刷刷地发出问号。 不是，你们粉头公号私用发视频也就算了，怎么还吐槽起了白羽的人品？ 我看他擦边就够了我在意他人品干什么？ 不料两个人却突然找到了共同语言一般。 根本看不出来刚才的修罗场。 何以解忧，唯有一起说人坏话。 这是拉近关系最快的手段，没有之一。 当然，白羽就算知道也不会介意。 他甚至会告诉你，笑死，哥们第一次拍视频还是私闯民宅来的。 我都告诉黑泽了，你看他敢介意吗？ 两个人就这么吐槽白羽吐槽了一大段。 直到王金龙突然问了个问题。 “诶，白羽今天咋没动静了？” 符秋零耸了耸肩：“我早上问他了，他说他已经要飞带英了。” “据说要整个大活。” 第141章 但是我们还没找好演员 深夜，白羽的账号突然更新。 观众们本以为是另一条万恶的美食视频。 点开某音之后却发现 《雾都杀人故事》 播放视频，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昏暗。 笼罩这城市上空的乌云仿佛终年不散，也许数百年前空气中都是充满铅尘的煤灰，可纵使现在，此处的阴雨依旧连绵不绝。 女式皮靴踩过路面上的水坑。 背景音乐适时响起。 can''t stand the ra -by the rescues。 借着倒影，人们仿佛看到了精致的耳坠还有得体的大衣。 伴随着八音盒的音调，镜头不断前行，奈何这压抑的气氛却丝毫没有缓解，反倒多了几分诡谲。 男女声共同的轻声吟唱仿佛在为谁送行般。 猛然间，镜头一滞。 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 男声猛然高昂。 镜头随之拔高。 没有镜头留意这小巷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漫天的阴云依旧密布，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下起了雨。 压抑的气氛到达了极致。 远方终于传来警笛。 与灰色的羊绒大衣搭配的是灰色的贝雷帽，皮鞋上已经沾染了来自地上的泥污。 金言在不远处掐灭了烟，没人在意为什么来的人是一名东方面孔。 因为他看起来身材健壮的助手同样也来自于东方。 “第三起。” 金言叹了口气。 “一周内雾都各处已经出现了三起类似的案件，死者均为体面的年轻女人。” 镜头终于给到地上的尸体。 只是因为角度的问题，人们看不清那硕大的伤口。 “作案者的手法极为熟练，先是用重物砸到后脑使受害者陷入昏迷。” 金言示意着白羽记下：“随后割断颈部大动脉确保其死亡。” “最后打开腹腔，取出肝脏与脾脏。” “然而她身上那些值钱的物品却都没有被拿走。” 金言边说边皱起眉头：“前两个死者也是同样被取出肝脏与脾脏，难道这是什么仪式？” 白羽语气自然地开了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好吃？” 金言摇了摇头：“你真是我见过最烂的法医。” 白羽敲了敲旁边的墙壁：“我是厨师！不是法医！” 金言一边继续观察着尸体一边随口回答：“差不多，法医还不用管做熟。” 弹幕里已经满是问号。 不是，你俩是过来拉屎的吗？ 直到不远处的警笛声再次响起。 金言站起身整理了下大衣：“得走了，警察快过来了。” 弹幕：？？？ 合着你俩不是警察？ 那之前的压抑感是哪来的？ 合着你俩是来闻味的？ 金言与白羽的速度倒是极快，仿佛两名职业的犯罪分子一般离开了犯罪现场。 镜头一闪，灯光有些昏暗的房间里白羽看向天花板：“我都不知道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金言耸了耸肩：“国安的事你别问。” 却不料下一刻白羽的目光却认真了起来：“但是那女的真的是死了，你甚至知道的比警察还快。” 金言依旧耸肩：“你清醒点，这里是带英，这要是国内哪用得着我，当地派出所看看监控就解决了。” 弹幕问号已经多到密密麻麻。 不是哥们，我一开始以为这是个悬疑剧。 然后发现是个情景喜剧。 直到现在你其实是个讽刺带英的剧是吗？ 观众们都被他们两个人的疑惑对话带到了坑里。 一时间说不清楚这种现实与剧本的交叉感觉从何而来。 奈何窗外的雨还是没停，使得房间内阴暗的气氛更加压抑。 “那我们要做什么？” 白羽坐在沙发里，给自己倒了杯热牛奶。 金言却盯着他手中的牛奶：“抓黑泽。” 镜头猛然转黑。 下一秒两人已经坐在了汽车的后座。 “你的意思是说，黑泽套现了国内的资产，放着好好的太平总裁日子不过，跑到带英当杀人魔？” 白羽语气中满是符秋零版本的摆烂。 金言看着窗外：“剧本就这么写的，我能怎么办？” 弹幕里的问号已经多到无可复加。 你俩这深一脚浅一脚的到底目的是什么？ 谁教你们这么拍视频的？ 黑泽什么心态我不清楚，但是你们俩好像真的精神一点都不正常。 白羽却也看向窗外：“不过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金言歪过头：“你真信了？那演尸体的娘们估计正卸妆呢。” 白羽看向金言，目光清澈中带着温和：“为啥不信呢？” 出租车停在了目的地，两人给了钱便下了车。 只有那陌生的出租车司机看着这俩东方人，用蹩脚的中文说了句：“神经病。” 金言显然是听到了这句吐槽。 没有搭理，扭头看到了一处白色的教堂：“这里就是一切的开始了。” 他拿出手机，点开地图软件后，画面却变成了一张泛黄的牛皮纸地图。 金言的声音变成画外：“雾都东区白教堂，当年移民娼妓集结的地方。” 地图上有血迹蔓延，直到变为五条明确的血线。 “开膛手杰克，就是在这附近连续杀害了至少五名妓女。” “他如何作案我不知道，但我们在对黑泽的审查中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同。” “3141c，这种基因突变发生概率极低，具体表象为心思缜密，但却具有极为强烈的反社会人格倾向，它就好像一枚炸弹，不引爆无事发生，可要是被激活，那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不清楚黑泽是否与开膛手杰克是远亲，但他的基因中确实出现了这种变化。” “这不仅仅是剧本。” 金言的手继续在地图上落下：“这三点，便是我们发现的三具尸体的所在。” “不能说与杰克犯案的地点重合，却也相差不多。” 警笛声再次在远方传来。 金言叹了口气。 “很遗憾，不出意外是第四具。” “但是我们还没找好演员。” 背景音乐再次响起。 put it on —att aen 低沉的男声伴随着颤动悠长的鼓点仿若地狱的吟唱。 镜头直接在暗色的羊皮纸上拉近。 天色昏暗。 衣着体面的年轻男人手中单手提着铁锤，步伐带着些魔怔般的踉跄。 前方的女人步伐婀娜，全然没发现身后到底跟来着什么。 镜头如同崩坏般闪烁。 再让人看清时已经是带着血迹的皮鞋缓步离开。 天色也随之爆闪，仿若暴风终于降临。 宽阔的宅院中，只居住着离群索居的东方富豪。 窗外天色渐晚，隔着云层看不见夺目的落日，只有难言的阴沉。 咀嚼声传来，男人的动作体面至极，只有嘴角流下的血迹告诉着别人也许这食物没有想象中平凡。 黑泽看向镜头的方向，微微晃动着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挂在杯壁上的液体却远比红酒浓稠。 视频定格在副歌的最后一句。 if there''s nothg but pa，put it on 。 第142章 黑泽：埋了吧，真的 视频结束，无数观众陷入了沉思。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刚刚看了什么东西？ 纵使最后黑泽的特写确实很帅，瘦削的男人衣着体面。 但是你整个视频想表达的东西到底是啥啊？ 这种出戏感上面长了个视频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茫然，成了今夜的代言词。 视线挪到一天之前。 江海，国金公寓楼。 在摄入完各种酱料之后，白羽几人和金言团队的工作人员们刚准备收工。 白羽却招呼着他们别急着走。 人们的好奇目光中，白羽语气认真地说了句话。 “我觉得我到瓶颈了。” 金言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了白羽账号的后台。 里面的粉丝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很显然半决赛前后就能达到二百万的粉丝。 金言打开留言功能，点了一个问号。 表达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思。 白羽却依旧认真地开口：“我没闹。” “瓶颈和粉丝数没关系，是有关拍视频的灵感。” 白羽点着自己的脑子：“咱们的更新频率太快了，铁人都受不了。” “而且一直拍这种擦边美食视频的话，观众不累我都累了。” 黑泽接过了话：“所以你想放假？” 白羽摇了摇头：“放不了假，观众也不会允许，媒体部更不会允许。” “不过我也不打算在半决赛开始之前就一直拍擦边视频。” 金言翘起了二郎腿：“那你就继续去拍文旅视频呗。” 白羽还是摇头：“文旅视频虽然好，但是和我本身没什么关系，如果只是需要消耗我的名气的话，我觉得还不如不拍。” 他翻看着几个各地文旅局的账号：“人是有惰性的，一旦让他们认为蹭我的流量就万事大吉，他们就不会拍出更好的视频，而是全都等着我去出演。” 白羽摊了摊手：“这个模式不健康，我也代表不了整个华夏。” 他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我就是个臭擦边的。” 金言有些被白羽绕蒙了：“那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白羽的目光逐渐深邃：“我想突破一下。” 金言再次在手机上打出了一个问号。 黑泽再度开口：“你要突破什么？” “人设吗？擦边的？还是做饭的？还是人品不咋地性格更差的擦边美食主播？” “你这人设怎么都崩不了？” 黑泽在金言钦佩的目光下说着危险的发言。 不料白羽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没有在意黑泽客观但辛辣的评论。 他缓缓开口：“突破又不是要翻天覆地。” “我要真的想开二周目的话，还不如直接找个卡车变成馅。” “也许走之前还能发个视频说，我去异世界辣！” 黑泽看向金言：“要不给他埋了？” 金言却饶有兴致地看向白羽：“你有想法了？” 白羽微微点头：“但是不成熟。” 当着所有的团队，白羽说着自己的构思。 “事实上咱们三个人的风格都很明确，贸然推翻的话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指向金言：“你，国安，战地记者出身，天生就有沧桑故事感，然而实际上是个搞笑男。” “他，黑泽，死装总裁，极度缺少幽默细胞，但是怎么看怎么幽默。” “我，白羽，虽然身材好做饭香长得帅声音好听衣品极佳充满涵养与文化，然而我还是一无是处。” 黑泽再次看向金言：“认真的，给他埋了。” 金言摸着腰间的枪袋：“等他再组织一下语言。” 白羽叹了口气：“所以其实咱们三个人的风格已经固定了，甚至说这不是人设，而是真实的性格。” “如果真的想有突破的话，应该还得在这些约定俗成的情况上面发挥做文章。” “比如黑泽，虽然看起来是个功成名就的总裁，背地里是个变态杀人狂魔，最大的爱好就是把人埋掉。” 黑泽点了点头，嘬了口牛奶：“你说得对，所以你啥时候死？” 白羽没搭理他，又指向金言：“而你，则是一名追查黑泽很久的国安，因为要靠近黑泽所以你才毛遂自荐加入了我的团队。” 金言叹了口气：“你是真的不把警察叔叔当回事。” 白羽眼睛一亮：“谁说一定要把这个设定安排在国内？” 余下人们一愣。 白羽一拍手：“放国外不就都说的通了！？” 金言却摆了摆手：“别闹，谁还不知道咱们就是个拍短视频的？” 白羽微微一笑：“那就让观众们尽情出戏就好了。” 金言：“诶？” 白羽搓着手：“出戏归出戏，甚至可以在剧本台词内都写着出戏。” “然而视频的质量一定要高，逼格更要拉到满格。” “随后多来几个反转，让观众们觉得自己看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言皱起眉头：“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啊。” 白羽目光中却满是清明：“没有办法，咱们三个的个人符号太重了，要是真认真演着什么，观众们也一样会出戏。” “那不如就让他们彻底出戏，之后再用视频本身的质量给他们勾住。” 金言摇了摇头：“不太现实。” “观众们不傻，纵使你视频质量再高，他们也会清楚的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白羽却看着金言：“那你为啥还看电影呢？” 金言歪了歪头：“我觉得你在狡辩，但是我没有证据。” 一旁倾听的黑泽终于开了口，他看向白羽：“所以你的意思是，想测试一下观众的底线？” 白羽摇了摇头：“不只是测试，事实上我只要穿着衬衫解开扣子，在那站半小时都会有人看。” “然而如果想把视频长久地拍下去，就不能只当普普通通的擦边男。” “也不能只当会做饭的擦边男。” 黑泽同样面露沉思：“那你到底想干嘛？” 白羽看着天花板：“我说的很清楚了啊，咱们在观众眼中已经定性了。” “我想的是怎么在维持现在状态的情况下，告诉他们我们会的还多着呢。” 黑泽第三次看向金言：“埋了，真的。” 第143章 注意看，这个女人叫小美 先不提白羽几人到底是以一种什么心态写出了之前的剧本。 黑泽反倒是当时就买好了票，一行人直接飞往带英。 拍摄的过程不需多说。 视频发出之后，评论区倒是能够预见般地炸开了锅。 左梨梨梨梨犁：我打开视频，看了很久，终于在黑泽桌上看到了吃的，能不能也分我一口？ 其他的观众们只能暗自感慨，这也许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饭桶。 你也不看看黑泽吃的是什么。 不过正常观众们表达的东西倒是很符合白羽预料。 酸菜猪肉饺子蘸醋：咩啊？我看了什么？咩啊咩啊？ 戏子愚人：不是，擦边主播疯了不好好擦边？在这s华生来了？ 未至之春：楼上的，金言也不像福尔摩斯啊？ 仓鼠爱吃烤冷面：我大抵是疯了，看了擦边主播的视频之后，整个人心里只有一句话，我到底看了些什么？ 辰殇阁阁主--甘棠：实话实说，最后黑泽的亮相确实帅诶。 饭兮归来：黑泽！帅！我！画！掏出数位板！画不出！死掉！ 然而这一次，那个被誉为白羽评论区区博主的男人并没有出现。 反倒是另一个粉头，发了一条长评。 希尔克洛斯塔： 大家好，我是王金龙。 我知道你们记不住我网名，所以实名上网也没什么不好。 白羽这期视频我从头到尾看了五遍，从一开始的茫然，到兴奋，现在只有赞叹。 当然，这种赞叹是出于审美上的，而非对于剧情。 先说视频的缺点。 过于意识流，甚至过于接地气。 之前白羽的几期文旅视频我也是都看过的，那是一种很直接的视频模式，视频里的人物都有其天生就设定好的角色。 这也是我们日常追剧或者看电影时所面对的模式。 角色天然就有自己的设定。 但白羽这期视频不同，他们表演的就是自己。 金言的工作大家都十分清楚，白羽也没有凹什么助理的设定，依旧当着自己的厨子。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而都知道的后果就是现实世界中的人物与剧本的剧烈冲突。 我可以换个说法，这期雾都杀人故事本质上也是一期穿越故事。 而穿越的主角，就是白羽与金言。 故事梗概，就是他们一期去追查误入异世界被腐化的朋友。 这也是大家会觉得有些茫然的原因，因为这种现实人设碰撞到剧本一定会产生这种效果。 而白羽如何处理的，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优点。 他没有处理。 反倒是直接放大了所有的缺点。 所谓香到极致就是臭，臭到了极致想必也会有某种异香。 事实上除了几乎微弱到没有的剧情之外，整个视频的质量绝对堪称顶流。 从对人们鞋子的特写，再到天气与背景音乐的变化，甚至人们的衣着，都十分可圈可点。 不过因为一期视频还是很短，我脑海中的一些构想还是没有被证实。 以我对白羽的了解来说，他下期应该会开展某些剧情。 到那时我会以央美官号发布一期视频，希望大家能来捧场。 长评已经发出，便被顶到了相当往上的地方。 只是观众们不得不感慨一句。 什么叫顶流啊。 平常人玩玩意识流会被说精神病。 白羽玩意识流就能被这么多人分析，甚至央美的自媒体明摆着要来蹭流量。 只是没有人会嫌弃堂堂央美还要蹭白羽的流量。 君不见帝都大学已经蹭了那么多期。 甚至现在帝都大学的食堂里都有了专门做土豆效仿男妈妈餐厅的档口。 不过风评一般，学生们评价饭菜太好吃了，没有白羽那种糊弄的感觉。 一夜过去。 雾都杀人故事带来的影响还在继续。 也许王金龙因为背靠央美的关系不得不选择严谨。 然而广大网友们，全然没有了这方面的顾虑。 一时间整个网上都在分析白羽发出的视频。 更有甚者已经开了书。 《关于我的总裁朋友穿越到带英成为食人魔我不得不成为擦边主播与国安队友一同公款旅游的故事》 倒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这个书名，不少人竟然还想点开看看。 至于其他赛道上的选手，其实比写手们还要狂野。 有人已经截图效仿着福尔摩斯与华生画出了金言与白羽的同框。 实话实说，配合着雾都晦暗的天色，两人身上的风衣反倒显得极为相得益彰。 被画最多的，则是黑泽端坐在餐桌前的最后一幕。 身型单薄的男人气场却能掩盖所有，黑泽晃着酒杯，嘴角还流下几滴鲜血。 怎么看怎么像吃地狱公粮的事业编。 至于一些有自媒体账号的人，则开始了疯狂分析白羽的视频。 各种角度齐出，甚至有些人还给视频画面配上了解说。 “注意看，这个女人叫小美。” “美死了。” “注意看，大美正在被丧彪追杀。” “大美也美死了。” 当然，除了各种玩梗与二创之外。 倒真的有人给出了质量极高的背景分析。 亓元元元元，一个熟悉的名字。 正是早期白羽被全网网暴时，攻击力最高的那名。 至于后期为什么没了消息其实是有的。 金言发现了这个人的语言能力十分不错，甚至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来媒体部国际科工作下。 主要负责去外网和50w们互喷。 然而她以为是诈骗电话就挂了。 同时感觉自己的个人信息已经暴露，再黑白羽可能会被人肉出来。 遂选择了安静。 不过白羽的视频倒是真的让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甚至于特意开了个专栏发了视频。 众所周知，反贼最后的结局八成都是诏安。 甚至被诏安后的反贼还会更忠诚且客观。 亓元给出的视频倒是有理有据。 只提炼重点来说。 全员坏蛋。 黑泽把肝脏和脾脏当下酒菜自然不用多说。 至于金言与白羽两人，要是真的是什么明面上的正规身份，想必也不会躲着警察自己搜查。 也许黑泽手里有什么秘密。 亦或者说，金言与白羽调查白羽，动机可能并不是如此得体。 她倒是没说什么有关于白羽的好话。 然而在这种有理有据，并且十分了解白羽人品性格的分析下。 无论是白羽的黑粉还是正经粉丝。 都认可地点了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 第144章 雾都杀人故事（2） 在一片猜测之下。 是夜，雾都杀人故事（2）被成功上传。 视频中的白羽站在炉灶前，用花生酱抹着面包。 金言反坐在椅子内：“在国内好歹还能吃点热乎的，到了这天天吃这么干巴谁受得了？” 白羽叼着面包洗着生菜：“那你自己做啊？” 金言看着他：“我们不是有厨师吗？” 白羽闭上眼睛：“黑泽手法太糙了，看他杀的人一个月吃不下肉。” 金言面露不屑：“瞅瞅你那没见识的样。” 白羽的语气极为认真：“谁家好人会长这种见识？” 金言倒是真的没有看到尸体后的任何不适。 他早都过了看到死人犯恶心的时期。 战场上炮弹之下，大家都可能成为馅。 还不如多吃几口，死了也不用饿肚子投胎。 房间内的灯光倒是温暖，没有上期视频那种阴暗到极致的氛围。 白羽就着生菜吃着干巴面包：“所以你有头绪了吗？” 金言看向屋顶的灯：“本来是有的。” 熟悉的羊皮纸地图再次出现。 前三名死者死亡的地点被尽数标记。 金言的画外音出现：“前三个尸体的地点出现的位置与当年开膛手杰克杀人的地点在调整后大约吻合。” “而第四名死者，她却打破了这种规律。” “否则其实我们可以以此推断出黑泽下次杀人的地点，提前去埋伏。” 白羽叼着生菜：“你还嫌弃人家死错地方了？” 金言叹了口气，看向白羽：“你还没反应过来吗？” “前三个地方是咱们剧本里安排好的！” “第四个尸体的演员咱们都还没找，但是她死了！” “死了！” 白羽摇了摇头：“你倒也不用演的这么真实。” 金言的目光露出绝望：“我倒是希望这是演的。” 也许是金言目光中的情绪过于真实。 以至于观众们都对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几分怀疑。 你们这神经病剧本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黑泽真的疯了？ 转生成变态杀人魔？ 警笛自远方出现。 金言抢过白羽抹好的面包叼在嘴里：“去看看。” 白羽摇了摇头：“不用出门。” 金言：“唔？” 白羽指着窗外：“来咱家的。” 也许苏格兰场的叔叔们没有想象中这么不堪。 他们即使没有锁定黑泽。 倒也发现了这两名一直徘徊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外国面孔。 警灯已经在不远处出现。 “那还不跑？你不怕被遣返？” 金言继续穿着大衣。 “你真以为人家没有任何准备？” 白羽耸了耸肩膀。 金言已经穿好了衣服：“听着，黑泽已经联系不上了，我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 “我已经分不清你到底写了什么狗屁剧本。” 背景音乐适时响起。 lock up -by the cab。 鼓点伴随着金言戴好自己的灰色贝雷帽，走下有些斑驳的楼梯的同时点了根烟。 窗外下着小雨，远方的警灯越来越近。 金言走进附近的小巷，启动准备好的汽车。 拿着枪的苏格兰场人员已经站在了白羽面前。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自媒体博主。” “不过我那个逃走的朋友可能会知道的多一些。” 白羽端着生菜碗，面露微笑。 背景音乐还是没有结束。 金言已经行驶在雾都不算宽敞的街上。 车的后座上，还放着一把磨好的利斧。 音乐终于有了切换。 freedo-by anthony haition。 踩下刹车，下车点烟。 那是羊皮纸地图上写好的第四个尸体所在。 而现在，这里缺少一具美丽的尸体。 金言举着大号的黑伞，嘴里叼着被雨水稍微淋湿的烟，透过屏幕人们都能闻到那股被雨水浸透的气息。 脚步声传来，昂贵的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的质感让金言目光中闪过几分满足。 他敞开大衣，取出挂在其上的利斧。 镜头闪烁。 金言转身缓步走去。 重物倒地。 殷红的液体流淌。 汽车的引擎启动声音伴随着音乐渐进。 金言推开宅邸的大门，与在此等候多时的黑泽目光相撞。 他丢出切割好的食材：“用餐愉快。” 背景音乐终于在此刻达到了高潮。 i'' lookg for freedo。 视频结束。 徒留一片啊啊啊啊啊的弹幕。 观众们再也想不起来发问号。 短短几分钟的视频内的反转实在是太多。 以至于无法用语言能够精准的表达。 王金龙说的没错。 以白羽的性子，他绝对会在第二集放出足够多的信息。 可这信息量是否也太大了？ 而之前让观众们足够出戏的设计，也在此刻得到了应有的效果。 他们到底哪句说的是真的啊？ 我分不清啊！ 这是什么新兴的视频流派吗？ 娃，我真的分不清啊！ 观众们纷纷前往评论区。 却发现大家都在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与第一天的吐槽不一样。 今天的剧集，足够精彩。 符秋零终于出现。 然而留下的评论却依旧写满了迷惑。 冷酷无情的打卡机器：所以真的是全员恶人？金言这个浓眉大眼的怎么也背叛组织了？ 然而评论下面的王金龙却回复了一句：“快点来，晚上帮你请好假了。” 一众观众们发出的问号更多。 直到某个认证账号帝都美术学院发布了第一条视频。 《如何打破第四堵墙？不仅仅是靠演员们看镜头》 联动方：帝都美术学院、帝都大学。 视频点开，符秋零脸上写满了绝望地坐在央美的教室内：“我真不想加班。” “但是我干不过她们。” 反倒是王金龙看向他的目光满是嘲笑。 笑死，你以为你打赌赢了，我就不能去你老师那把你借过来？ 她终于开口说了视频真正意义上的开场白。 “白羽是真不当人啊。” 第145章 打破第四面墙 只是王金龙嘴上说着攻击力拉满的话。 表情却满是欣赏与满足：“我甚至觉得白羽是一个写剧本的天才。” “因为他可能写了很多剧本。” “直到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演了什么剧本。” “亦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剧本。” 符秋零点了点头，用一种很温柔的目光看向她：“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王金龙全然没有被他的话所影响：“事实上我们都被白羽骗了。” 话音落下，弹幕中再次出现问号。 骗什么了？ 他不一直在骗大伙？ 你以为我看不出这就是个短视频？ 都是假的啊。 还以为跟听相声似的，就他们这个是真的？ 王金龙却继续开口：“很简单，这是一个嵌合式的拍摄手法。” “没有明朗的剧情出现，却足以让大家脑补出更多的故事。” “白羽在视频中好像也在一直强调，这就是个剧本故事，他作为主角也没有怎么在意其他的开展。” “这就会产生一种极大的割裂感，一方面是认真的金言与黑泽，另一方面是看起来云淡风轻的白羽。” 符秋零皱起眉头：“我总感觉你话里有话。” 王金龙点了点头：“因为这个系列的视频，本身就是分了派别的。” “第一集的黑泽与第二集看起来写满秘密的金言是一派，起码狼人自爆的金言绝对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纯良。” “至于白羽呢，他仿佛用一个画外的视角来看待整个故事如同观众一般。” “起码在我的理解中，白羽是与整个故事割裂开的，他更像一个看故事的人，于是自然就会拥有了观众视角。”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白羽在视频里永远在强调自己是个拍视频的，而金言的认真则又造成了极大的反差。” “这是一个天大的坑。” 王金龙的目光中闪烁着光泽。 宛若此刻央美博导的底蕴终于上线：“到底谁才是剧中的人物？” “也许大家都能回答出来，无论是黑泽还是金言。” “奈何大家都忽略了一个最大的问题，白羽本身也在视频内。” “而他扮演的角色，恰好是白羽。” 落到这种专业性拉满的话题上，符秋零倒也乖巧地闭上了嘴，听着王金龙的讲解。 “这就要落回我们视频的主题上，如何打破第四面墙。” “第四面墙是影视术语，指的就是区别于观众们的视角能看到的三个方向，真正难以打破的墙是摄影机所在的位置。” “观众们都不傻，都知道自己看得是一部文艺作品，但是这也就会造成某些代入感的缺失。” “我们都是看热闹的人。” “发现了吗？白羽的用心所在。” “他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观众的位置上。” “直接破解了关于第四堵墙的难题，我作为剧中人物都在看戏，那大家也就不如和我一起看戏。” “然而这第四面墙真的被打破了吗？” 王金龙面带着微笑。 看了眼符秋零：“说话。” 符秋零耸了耸肩，说出了最诚实的话语：“我不知道。” 王金龙却点头认可：“这就是最正确的答案，谁都不知道白羽的第四面墙是否被打破。” “还是要结合视频中传递的信息来看，白羽的视频总是在戏谑中写满了认真，又在走马观花时给了太多的信息量。” 王金龙看向镜头：“白羽给出的信息是双重意义上的，仿佛寂静岭一般拥有着两个世界。” “而他，就站在了这两个世界的交点处。” “观众这边，是正常的世界，是大家熟悉的擦边主播，人品稀碎可以随时给苏格兰场出卖队友的他。” “相信大家看到白羽没眨眼就把金言卖了的镜头时，没有产生任何的诧异。” “他就是这种人，插兄弟两刀。” “而剧中人物那边，黑泽已经可以断定是食人的变态总裁，上一期还伟光正的金言在白羽面前满脸写着追杀黑泽，下一期就自己动手给黑泽送去了食材。” “再结合一下一直都在说的开膛手杰克，这个早都烂大街的背景设定来看。” “他们也玩出了新花样。” “这依旧是金言给出的信息，无论是基因的突变，还是某种仪式的定位，都在告诉着观众金言不只是给黑泽投喂那么简单。” “可随着一个信息的公开，其他的问题就再次出现了更多。” 王金龙顿了顿，看向符秋零：“你要不要总结一下？” 符秋零的表情也随之认真了起来：“是的，我在看这视频的时候也想到了很多问题。” “比如说，白羽拍的视频，到底有关于什么，是不是就是咱们现在看的这个。” “如果是的话，那白羽确实如同你说的一般，站在了观众的视角，打破了第四面墙。” “然而，要是他没有呢？” 符秋零字字斟酌：“如果他所谓的视频，也仅仅存在于剧本中呢？” “你之前说过了嵌合式的剧本，我更倾向于觉得这是一部套娃式的作品。” “只是这个套娃是反过来的，是从内而外，给出的信息越来越多，故事越来越大的作品。” “如果这样的话，白羽其实也只是在伪装看热闹的设定，他在剧本中也有自己的用处。” “当然，这个得等到白羽再次更新才会清楚，现在说什么都只是瞎猜。” “而其他的问题，其实不比白羽的作用来的小。” 符秋零喝了口水，继续说着：“比如说大家都忽略了一个最基础的事。” “视频中，前两名受害者的死亡是没有出现画面的。” “大家也都没有在意，觉得这就是基础设定一般。” “直到金言反了水。” “有没有可能的是，那两个人真的也死了？” “而第三名，也就是视频最早出现的受害者，纵使白羽几人说的是雇的演员那么警车为什么会来？” “你可以说做戏自然要做全套，那么第四名受害者又是怎么回事？” “第五名金言杀死的人，为什么又要说第四个？” “我能想到的只是无穷无尽的谜团，解决一个小问题，就会看到更大的问题。” 符秋零不知不觉间肩膀已经有了抖动：“这真的是我这么多年看到的信息量最大的视频，即使每期只有几分钟，可也足以碾压绝大多数的侦探小说。” 第146章 黑粉的含金量 符秋零与王金龙对于白羽的吹捧倒是没掀起太大的风浪。 奈何这个视频发出之后，观众们就有了新的乐子。 世上最恐怖的事就是认真，然而在华夏，最不缺的就是上头的人。 本就为数不少的解析视频越来越多。 观众们开始大肆分析着雾都杀人故事的背景。 从白羽其实也是黑的，整个视频中就没一个好人的说法，再到其实白羽就是专门当观众的，最后估计结局就是金言黑泽落网，最好还是华夏的叔叔们给了帮助，最后屏幕转黑再来一句：“剧中所有人物都得到了法律的制裁。” 各个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写出了几万字的剧本。 以至于还在雾都的白羽刷着手机都不得不感慨：“还是吃的太饱了。” 热度最高的解析。 自然还是来源自专业的前黑子：亓元元元元。 提前说好，我不想分析未来的剧情，因为白羽明摆着就是在故弄玄虚，让人们思索，然后热度越来越高。 我想分析的是现有的基础设定。 事实上剧本里对于设定给出的东西相当明朗。 黑泽是绝对黑的。 金言是披着白皮的黑。 而白羽，暂时看起来他不黑不白，像一抹剧本中的灰，如同视频中一直都在出现的昏暗天气一般。 今天重点分析的东西，便是他要拍的视频。 其实早在第一期视频中，白羽就在告诉着大家一个讯息。 他是白羽，是一个拍视频的，金言也是那个金言，视频就是假的，即使死人死的再美观，那也是他们找好的演员。 观众们虽然茫然，不过也都能接受这个信息。 毕竟谁都知道，这些故事一定是假的。 于是出戏也就是自然而然的。 即使是我自己也得承认，我一开始确实是被这个信息所误导了。 认为白羽就是在承担这个吐槽剧本的工作。 即使到了第二期，白羽也一直在强调，这就是在拍视频。 他好像一直站在观众这方。 问题是，剧中人物出现了大规模的冲突。 伴随着金言的反水，白羽变成了孤家寡人，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本应就这样。 这会带来两个开展。 一种是金言的反水也是剧情中，白羽依旧是那个拍视频的人，剧本也没有那么多反转，也就是现在发出的恶俗剧情。 然而可能性很低。 以我黑了白羽这么久对他的了解来说，白羽绝对不是那种甘心平庸的人。 即使他一直都以擦边美食主播自居，然而他其实很有野心。 就好像他要是只想赚钱的话，天天光着膀子露着腹肌胸肌拍视频就好了，也就不用扯这么多幺蛾子。 那么可能性更大的开展，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些。 白羽，也是黑的。 甚至比金言和黑泽还要黑。 只是剧情还没有开展到那个程度。 亦或者说，我们再次被白羽骗了。 这个推断是有迹可循的。 白羽为什么不会介意金言的离开？ 他为什么不和金言一起走？ 纵使剧情里把苏格兰场的能力贬低到如同现实情况一般，金言都能自己离开，为什么白羽不跟着离开？ 难不成真的是金言背着白羽干了坏事？ 白羽那么重，他背着不累吗？ 答案是肯定的。 白羽有其他的安排。 亦或者说这本身就在白羽的预料之内。 当然，这些推断都有一个很大的前提。 那就是白羽拍的视频，到底是什么。 这个话题昨天央美的视频也讨论过，当然他们不可能随意推断，毕竟猜对了是央美有能耐，猜错了就会被群嘲。 咱们倒是可以大胆一些。 谁告诉你，白羽所谓的拍视频，拍的就一定是咱们现在看到的这个？ 符秋零说的套娃结构我十分欣赏。 不仅是剧本套娃，甚至视频也在套娃。 我们看到的视频是这样，那剧中白羽拍摄的视频又是什么样？ 视频里可没有提过一句白羽是好人。 是否打破第四面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 白羽从未打破墙。 他一直在剧中扮演着角色。 只是这个角色恰好也叫白羽，人品性格，甚至穿衣长相都和我们认识的白羽一模一样。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们认识的白羽，是那个知名的网红，于是他便利用自己的名气，让观众们先入为主地代入他现实中的形象。 以此来掩盖掉这其实也是一个视频的假象。 不要觉得我在故弄玄虚。 起码在我点明这些之前，大部分人都不会想到这些，反而一厢情愿地感觉白羽就是白羽，他说的话也是白羽会说出来的话，做的事也是白羽会做出来的事。 事实上呢？ 我们其实对剧中白羽的设定一无所知，我们不知道他之前做过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做什么，更不清楚他将来会做什么事情。 这就是最高等级的悬疑设定。 你知人，知面，甚至可能比他身边的人还要了解他的各种消息。 但是你不知心。 白羽，也许仅仅是在扮演这个叫做白羽的角色。 解析发出，瞬间被转载到了各种媒体上。 一时间本就火爆的有关雾都杀人故事的讨论，更加火爆了起来。 白羽则看着乌云提供的隐藏分数值，暗自点头。 别的不说，起码自己拍点擦边视频，绝对不会迎来如此巨大的热度与讨论。 后台内虽然分数依旧是一万的软上限，然而自己的隐藏分已然超过了两万。 此消彼长间，不少选手本以为稳进的复赛，在此刻都变得悬乎了起来。 之前说过，战力是会变动的。 纵使那些顶流选手，诸如文刀刘亦或是依昂杨等人的分数不会有太多变动。 可那些根基不算太稳的选手，也许上午的战力还是九千八，到了下午就会变成九千三。 海外的选手们更甚。 本来他们对百行录的战力系统不是很上心，毕竟它以战区为结算，自己只需要发动一下七大姑八大姨，让自己认识的朋友给自己投投票，就可以掌握极高的分数。 听起来有些滑稽，然而其实战力系统没有想象中公平。 比如以江海来说。 江海登记在册的居民有一千多万，算上流动人口等有接近两千五百万人。 如果想在江海拿到极高的战力，以一万个人里出个主播来说，你需要同时与两千五百人进行竞争。 也就是站满学校操场的规模。 同时，以白羽的分数来计算，他现在的战区已经变成了整个华夏，华夏有十三亿人口，能收集到视频消息的人，至少也得以十亿为计算。 不要觉得这是个夸张的数字，事实上百行录能以全民为噱头，那就会推广到所有有智能手机，甚至出门能看到大屏幕，再不济在家也能看电视的人。 而白羽的直播间人数，国内观众的总数量至少也在一亿五千万到两亿之间。 这是个极为恐怖的数字，你身边十个人里面，也许就会有一个人知道白羽。 当然，也仅仅是知道，真正一直看直播的人绝对达不到这个恐怖的数额。 可如果放在国外。 不说太极端的地方，只随便挑选一个知名的城市。 剑桥，也就是剑桥大学所在的地方。 十二万人。 十个牛津才能凑出一个天通苑小区来。 更不用提那些你都叫不出名字的小城市。 你品，你细品。 于是出来进去间，为了稳定自己的分数，国外选手不得不更多的自行宣传自己的账号。 而能看到账号的地方必然也就是国际版某音。 系统的任务莫名间与媒体部的目标有了微妙的重合与联动。 第147章 雾都杀人故事（3） 第三天晚上。 无论网上分析得多么沸沸扬扬。 白羽的雾都杀人故事（3），准时在七点上传。 一时间无数人都拿出手机，让本就没什么人看的电视黄金档都少了更多数据。 这么说，新闻x播可以晚点看回放，白羽的视频得看热乎的。 点开视频。 白羽正站在灶台前，打量着面前新鲜的肉。 背景音乐有些轻松且魔幻。 hotel california-by eagles。 窗外依旧阴雨连绵，仿佛江南地区的梅雨季节，只是又少了那些一枝春的明艳，仿若这古老城市屹立千年的教堂穹顶。 死气斑斓。 喷枪吹出火焰，却也驱散不了这股若有若无的昏暗，肉的表皮变得发黄直到炭化。 白羽取出厨刀，再次清洗着上面的绒毛与油泥。 房间内没有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台词出现。 白羽就这么伴随着背景音乐处理着一切，动作依旧干净利索。 观众们却更加提心吊胆。 白羽太自然了。 没有任何金言跑路的后果。 也没有处理肉类时的情感。 宛如面前真的只是摆着一坨肉。 他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厨师。 可能事实就是如此也说不准，但观众们莫名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这肉真的来自于四条腿的动物吗？ 答案没人知道。 可人们却记起了上期白羽说的话。 他说自己看到尸体后对肉恶心。 那么你现在又在干嘛？ 你怎么如此自然？ 可背景音乐与白羽不听观众们的。 切肉刀落下，将面前的肉分割成合适的厚度。 打开炉灶，有些幽蓝的火焰灼烧着平底锅的底部。 入乡随俗，白羽取出一份黄油放在锅中化开。 原本称得上美妙的画面却让人们越发不适。 镜头给了黄油正在融化的特写。 逐渐变软的黄色油脂仿佛另有所指。 背景里的吉他与沙哑的男声叙说着魔幻的故事。 奈何人们却觉得白羽此刻的行为更加魔幻。 纵使他真的只是在做饭。 肉排下入，仅仅是低温油煎。 迷迭香放在锅内用来提香，白羽取出打粒的黑胡椒与海盐专心研磨。 镜头终于有了变动，观众们莫名松了口气。 视角离开白羽灶台前的窗子。 窗外的警灯在雨帘下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显然，苏格兰场并没有完全相信白羽的说辞。 然而他们也没有逮捕白羽，反而仅仅是如同监视一般。 那段被跳过的剧情到底发生了什么？ 观众们也许已经有了猜测。 窗外的画面一闪而过。 歌曲来到副歌。 白羽再次把黄油浇在肉排上，分割好后端上桌子。 他取出了一把筷子。 又在电饭锅里盛出了一碗米饭。 【？】 【劳资被耍了？】 【对味了，我想起擦边主播第一期视频吃和牛了，也是拿的筷子】 【不是，我正提心吊胆呢，他拿筷子？】 【白羽说过啊，筷子就是比刀叉顺手】 【不是，这不是个悬疑剧吗？】 弹幕五花八门，白羽却终于开始吃起了饭。 煎好的肉排当然是全熟。 白羽一口肉一口米饭，期间觉得太腻了又给自己洗了点生菜就着肉吃。 一顿饭完毕，白羽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意摆放在一旁的刀叉。 镜头逐渐拉近，给了干净的刀叉特写。 直到画面拉远。 坐在餐桌旁的人，却不再是白羽。 那餐桌也比之前精致了许多。 摆放在上面的大盘颇有种低调的富贵。 黑泽拿起刀叉，分割着面前的食物。 他的动作无可挑剔，极尽优雅。 餐盘内的肝脏也火候正好，口感正好与杯中的液体达到了完美的和谐。 金言并不在此处。 不知道是送完食材后便离开还是另有安排。 观众们也没有多么惊艳于刚才的转场。 今天的视频极为沉默。 大家都没有说话。 然而正是因为这种沉默，才让人越发的不适。 更何况，黑泽不是白羽那种拿起筷子吃饭的人设。 他的刀叉从头到尾都在优雅地移动。 奈何也正是因为刀叉，观众们心头刚被驱散的压抑再次涌上。 窗外天色渐晚，黑泽的所在即使依旧明亮却还是看起来一如既往地阴沉。 观众们说不清这种阴沉到底来源自何方。 奈何终于有其他的声音打破了背景音乐的歌唱。 那是由远及近的警笛。 黑泽摘下餐巾，体面地把餐具放好。 画面转黑，回到了白羽的住处。 那警笛声仿佛还在人们耳边围绕。 白羽靠着窗户，与楼下监视他的叔叔打着招呼，说出了视频中唯一的一句话：“你们抓不到他的。” 两名叔叔一愣。 汽车引擎的轰鸣却再次传来。 轮胎没有任何慈悲地碾压过去。 金言调下车窗歪了歪头。 第148章 白羽甚至加更了 视频结束，观众们陷入了更深的茫然。 无他，这集的信息量有些过于的低了。 甚至比不上白羽吃饭纯享的那个系列。 这不应该才对。 毕竟你可以喷白羽故弄玄虚，但是你不能喷白羽菜。 甚至不少分析白羽视频的博主也都不知道自己下期应该出什么。 随后。 他们的手机收到了新的通知。 【你关注的擦边美食主播上传了新的视频】 再次刷新，却看到了一个明晃晃的标题。 《雾都杀人故事（4）》 ？ 白羽双更了？ 怀揣着不同的心态，观众们点开今天的续集。 “你不是说联系不上黑泽了吗？” 坐在副驾，白羽随口说着。 金言不置可否，显然没有接白羽茬的意思。 白羽却看向这辆车：“你也没告诉我你还有这种资产啊。” 观众们：？ 我还以为你们仨在这合伙演戏。 怎么你还看起来一无所知的？ 可能是白羽之前留下的悬念太多。 导致现在观众们对他都没了什么信任。 我真的分不清哪句话是真的啊。 要不你把我杀了给你们助助兴？ 金言还是没有开口。 只是打开了车载音响。 放了首jas bnt的1973。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仿佛安静了下来，英伦摇滚给人的感觉往往像是下雨天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全然没有人们熟知那种重金属的嘶吼感觉。 “还有一个。” 金言终于说出了话。 屏幕却暗淡了许多，仿佛进入了某种回忆。 江海国际机场。 金言与白羽黑泽三人穿着得体的风衣，走进了国际航站楼。 白羽看向金言：“我觉得这个杀人故事一定会爆火。” 金言摇了摇头：“观众们不傻，他们不会只喜欢看优雅的杀人的。” 白羽笑了笑：“那我总不能真杀？” 没人回答。 只有黑泽与金言暗中目光交会了些许，随后便快速移开，宛如无事发生。 到了带英，演员已然提前找好。 黑泽按照原定的计划离开小组，行走在雾都的街上，有些修长的身型倒也能够掩盖身高上的微弱劣势。 他仿佛一名异域的绅士般，只是目光中带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狂热。 一滴血落下，黑泽收起自己准备好的锤头。 血迹弥漫，仿佛开启了某种奇妙的开关。 他闭上了眼睛，仿佛思索着什么。 提前找好的演员依旧在地上不敢动弹。 白羽等人并不在此处，黑泽不说停止就意味着拍摄还在继续。 黑泽看了眼手上的血迹。 喉结微微颤动。 他舔了下。 那自然不是真的血，只是添加了颜料的无害液体。 黑泽扭了扭脖子，笑容逐渐放肆了些许。 他又取出了锤头。 动作也逐渐凌厉。 只有那血迹依旧飘散。 氤氲在了屏幕中的羊皮纸地图上。 血迹飘到原定第二名的位置。 黑泽与金言同时站在一起。 “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我以为摄影师一定会报警。” 黑泽笑了笑，说出了那句最经典的台词：“i rich。” “我会给出一个他们舍不得背叛的价格。” 金言看向黑泽的目光中满是复杂的心绪。 “白羽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黑泽笑了笑：“那就不要让他知道。” 金言的手在衣袖里动了动，踌躇很久却没有其他的动作。 全部化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羊皮纸再现，略过第三个血迹。 直到第四个血迹应当出现的位置。 血迹顿在原地。 仿佛发现了某些异常般。 镜头仿佛被滑动的屏幕，来到了更远处。 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 画面转黑，没有任何人物出场。 观众们的心绪在此刻被拉到了极致。 直到一句有些熟悉的台词出现。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好吃？” 白羽有些轻松的语气。 让观众们脊背发凉。 视频结束。 人们却拿着手机一时半会没有缓过气来。 果然是熟悉的白羽套路。 让你以为是温水煮青蛙，直到泡澡的水温猛然变为沸水。 亦或是本以为是一场海啸。 浪花到来之前却发现一切仅仅是幻觉。 人们其实摸不清白羽什么时候会让视频反转。 但他们清楚，反转一定会出现。 被震撼到的观众们经历了最开始的茫然之后。 随后便再度开始了狂欢。 这雾都杀人故事第四集，都是干货！ 太干了，甚至得一秒一秒地看！ 已经有人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文档，分析着今天的剧情。 而也有人把目光放在了黑泽与金言同框的场面内。 金言欲言又止的表情与目光。 还有黑泽那种堕落至极的洒脱，无不牵扯着人们的内心。 这世间哪有人真的如同看起来般纯良。 人们甚至有些纠结地想到：如果黑泽真的就此黑化 那是不是更有吸引力了？ 当然，颜值绝非讨论的重点。 小众的爱好也没法影响到绝大多数人。 视频的评论区里不是没有怒吼三人组颜值正义的说法。 却也都被认真正经的评论压了过去。 不过话说回来，当夜的评论区虽然热闹，倒也没有说出太多有价值的东西来。 毕竟那些专业分析的人，还没有出手。 直到第二天中午。 白羽视频所带来的的高密度讨论，终于在全网成型。 有人梳理着整个视频的故事脉络。 有人猜测着人物之间的关系。 甚至还有人脑洞大开，写出了金言白羽没有下限哄着黑泽玩的剧本。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认真。 有些说法甚至真的与白羽的想法不谋而合。 可惜，白羽对此也没有办法。 因为某种众所周知的原因，视频的拍摄地点只能在国外。 而带英和华夏是有时差的。 所以当白羽看到评论的时候，下期视频其实也早都录制完成。 当日下午，被人们寄予厚望的华夏美术学院官号终于更新。 王金龙身着着一身连衣长裙，上半身还披着羊绒仿纱的披肩，长发瀑布般落下，烈焰红唇配合着恰到好处的眼妆，让人们暗地里咂嘴。 你能不能有些博士应有的长相？ 你让我们这帮画画没你好看长相也不如你的人很难办啊。 直到镜头挪动。 一身休闲服装的符秋零满脸无奈。 中和了视频里的颜值水平。 弹幕齐刷刷地飘过：【舒服了】 第149章 被猜到了捏 央美的视频，自然也是有关于白羽视频分析的。 而同样的作为央美的视频，纵使王金龙和符秋零多么想自由发挥，却也不得不严谨。 就好像符秋零在帝都大学视频中的表现一样。 吐槽归吐槽，可要是真的有关学术与各种高危话题，符秋零也会选择闭嘴。 有些话私下里可以随便说，但只要被更多人看到的情况出现，谁都要学会谨言慎行。 这和胆量无关，这是对于知识的敬畏。 退一万步讲，符秋零自己心里也有数。 纵使自己是帝都大学的学生，可与这帮硕导博导互动，最多也就是因为蹭到了白羽的热度。 “我沟子谁啊？” 符秋零如是说。 书归正题。 王金龙先是捋顺了白羽四期雾都杀人故事的故事线。 原本故事的讲述是基础的时间顺序没错。 但随着第四集的出现，视频的逻辑问题被补充了大部分。 王金龙看向镜头开口：“我还是那句话，要保持怀疑的态度，毕竟白羽不是那么实诚的人。” “事实上这几期视频的信息也很有迷惑性，所以在正式开始分析前，我们还是得以视频中的画面为优先。” “猜测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王金龙调整着符秋零做好的ppt，给了一个小伙子干得不错的眼神。 只有符秋零的沉默的黑眼圈回答了一切。 “首先可以确认的是，金言和黑泽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这从他们在飞机上的互动就能看出。” “白羽表现出的角色形象暂时看来还是正面的，也许会有人怀疑，第四集里他明明最后说了话，如同自爆一般。” 王金龙顿了顿：“还是那句话，保持怀疑。” “这也许是白羽放出的另一个烟雾弹。” “纵使我也感觉全员恶人的设定很爽，但如果脱离观众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拍摄逻辑。” 王金龙大号上线一般继续说着：“对于影视剧拍摄，甚至各种有剧情的节目都一样，如何结束是最难考虑的一件事。” “我知道，很多人会诟病我们华夏人的习惯性大团圆结局，但不要忘记，大团圆结局是最适合华夏人口味的开展。” “甚至放在相声中也一样，纵使台上两个人说的口水横飞，只要底（最后鞠躬下台的段子）没有找好，那效果就是事倍功半，甚至会被人轰下去。” “如果剧情真的往全员恶人的方向开展，那我甚至可以说，白羽是没法收场的。” 她看向符秋零：“你觉得呢？” 符秋零耸耸肩：“没有人想看到白羽几个人被抓起来，屏幕转黑，然后说一句国际刑警出了手给他们都毙了。” 王金龙点点头，符秋零的吐槽恰到好处：“这就是原因，分析剧情需要逻辑，但如果要观察整体的话，就需要考虑更多的逻辑。” “而换个角度，如果全员恶人，白羽几人继续逍遥法外的话，这个故事也会沦为俗套。” 王金龙的手指在讲台上点着：“很简单的感觉，纵使现在我们都觉得三人组很帅，甚至忽略剧情都能当英伦时尚大片来看，但这毕竟是一个有剧情的剧集。” “所有人都得承认，白羽这几期视频的火爆几乎都来自于大家自发的讨论。” “这是一把双刃剑，如果白羽的视频质量过关，他甚至能够成功转型，大家也不会觉得他只是个臭擦边的，也会承认白羽拍正剧有一手。” “然而只要剧情最后崩掉，也就是底不够厚重的话，现在的热度就会全部变为反噬。” “白羽也就会彻底失去转型的资格，哪怕之后再拍视频我们也会想到他这段玩票的经历。” “所以用一句很烂大街的话形容，白羽就是在玩火。” 符秋零却摇了摇头：“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王金龙看着他的目光无比认真：“比我说的还严重更多。” 符秋零试探着打出一个问号。 王金龙语气甚至有些沉重：“你是学社会学的，自然清楚社会实验的规模与后果。” “我不太了解这些，但是很显然白羽的视频已经引发出了一种社会现象。” “它的推广度也许比不上百行录，但白羽确实是华夏顶流中的顶流。” “这也就导致了这个剧集的推广度比很多爆火的网剧综艺还要高很多。” “更何况某音是依赖算法的，既然很多人都在讨论他的视频，某音就会把这些讨论，甚至视频本身推送给更多的人。” “而大规模的推广，纵使白羽是否猜到了这点，也会带来一个必然的后果。” “怀疑。” “亦或者说很多人会讨厌那些总会看到的人。” “社会考验，这是我自己编的名词，但是我相信你们能够理解。” “如果白羽成功了，给出了完美的视频答卷，那他就会堵住所有怀疑的嘴。” “华夏人是理智的，如果你真的有强度，那大家也都会服气。” “但如果白羽没有经过考验，相信我，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在大多数人的嘴中，他就是一个玩票的小丑，甚至是一个被流量推出来的废物。” “我依旧记得上次大规模网暴白羽时候的说辞。” “那次白羽拿出了海边烧烤的视频告诉了别人自己的能耐。” “可这次，绝对不是白羽的舒适圈。” 王金龙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很担心他会不会玩脱。” 符秋零倒是淡然许多：“我相信白羽的才华就如同我相信他的人品一般。” 王金龙歪了歪头：“他有人品？” 符秋零认真点头：“人品与才华一般成反比。” 与此同时，带英。 白羽刚看完王金龙与符秋零的视频。 一旁旁听的金言笑了笑：“看起来你的粉头很聪明啊。” 白羽叹了口气：“还好咱们早都猜到了会是这个情况。” 黑泽语气严肃：“你们看看这段。” 白羽凑过头，又是一篇博文。 发文的人自然是自己的前任黑粉头子。 亓元元元元。 “这个人把剧本分析出了八成。” 黑泽死死咬着吸管。 第150章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白羽阅读着那篇文章。 大家好啊，我还是那个亓元。 对，白羽前任黑粉，现在也算不上粉丝，最多对他没了什么恶感。 这几天我看到了很多人对白羽的吹捧，说实话个人觉得不够客观。 这就是我立场，你们可以喷我，但请看完这篇文章。 我感觉我摸透了白羽的路子。 故弄玄虚的同时，玩不停的反转。 这是有迹可循的。 从第一集黑泽的黑化，到第二集里金言的反水，再到第三集金言回来救白羽，直到最近一期白羽最后好像杀了人却没有画面，这是一整套的悬念。 观众们自然也会跟着剧中的逻辑走，觉得肯定这三个人没有一个好饼。 再强调一遍，咱们的评测与推演完全客观，我不会因为他们的长相与演技有任何的偏袒。 事实上白羽的视频构思十分巧妙，这点我得承认，不过随着一个念头的出现，一切都变得明朗了起来。 视频。 没错，就是有关于视频。 事实上整个剧本一直跳不过去的东西就是视频。 这里所说的视频是剧中白羽要拍摄的视频。 他到底拍了什么？ 没人知道。 只有第四集里白羽说了一句，雾都杀人故事。 我相信不会有太多人介意，毕竟视频本身就叫雾都杀人故事，甚至大家还会根据自己的思维惯性以为这是白羽又搞出戏的那一套。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我们可能都会陷入一个误区，依旧是就是出戏带来的惯性思维。 我们会以为白羽所谓的视频，是一个虚构的东西，就好像是引出黑泽黑化，亦或是金言反水一类剧情的设定。 也就是说，这个视频是不存在于剧情中的。 我的想法却不是这样。 白羽是真的拍了的。 而这个视频，就是我们看到的这个雾都杀人故事。 他甚至已经都告诉咱们了，视频就叫雾都杀人故事，拍的也叫雾都杀人故事。 只是我们都没有把这两者联系起来，纵使它如此明朗。 这可能也是白羽聪明的地方。 人们都喜欢过度思考，却不愿意轻易地接受既定的事实。 所以白羽的心态可能就是拿捏准了人们喜欢过度思考的本性。 最后再嘲讽大家一波，观众们还得感慨，白羽真牛啊。 没办法，大家都不喜欢人们硬装，可真的被高智商的情况秀到了之后，也只能笑着挠挠头承认自愧不如。 所以我判断，白羽的视频本质上就是这么回事。 一切都是假的。 而我们即使刚开始也觉得是假的。 然而在这种出戏感的影响下，也会不自觉地以为是真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甚至能解决更多的问题。 比如说，距离下期百行录的半决赛还有三天，白羽一定得在三天之内把这个剧集完结。 他不可能不参加百行录，百行录也不可能为了白羽推迟。 所以按照我的想法来看，白羽完全可以在三天内完结雾都杀人故事。 并且，央美的视频提出来的问题也能顺势解决。 就是那个如何结局的考虑。 这么一个耍到所有人的故事，完全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甚至不会产生任何的恶感。 故事都是演的，那自然也就不存在好人与坏蛋的分别，更不用说结局的好坏。 他们只需要说一句杀青，然后面带着微笑看着屏幕，看似大团圆实际上完成了最后的反转。 一切的问题就都能够解决。 白羽也就完成了转型的最大前提。 起码人们是相信他的能力的。 于是他也就能跳出互联网的周期律，在人们看腻了他的擦边与做饭后，真正的当个实力派演员。 我得承认，这是个天才般的构想。 我甚至自愧不如，毕竟我依靠的是分析与猜测。 而白羽等人，真的是从无到有想出了这些。 可惜，他还是被我猜到了。 博文结束。 黑泽吐出被咬瘪的吸管：“现在全世界都看到了。” “咱们原本的剧本也被猜到了七七八八。” “怎么办？” 白羽耸耸肩：“能怎么办？” 他看向金言：“要不要给他拐带英来咱们给他做掉，当无事发生。” 金言没搭理他。 白羽又看向黑泽：“要不发挥下你的传统艺能，给他埋了，然后花你的钱雇点水军说他和你网恋失败了被骗了好几十万选择狗带？” 黑泽叹了口气：“我说认真的。” “咱们拍好的视频如果被证实了和他的猜测一模一样，不出意外咱们就白玩了。” “即使依旧精彩，也就好像第一页就被人画了圈的柯南一样，没有了看下去的意思。” 白羽笑了笑：“那就启动b计划。” 余下两人一愣：“咱还有b计划呢？” 白羽神秘一笑：“没有。” 黑泽某个瞬间真的想把他埋掉。 白羽却继续开口：“但是现在有了。” “比如说重拍一下。” 只是重拍剧情的难度远比想象中的要高。 在这种全网的讨论下，白羽几人最后被雷劈死穿越异世界的剧情都被写出来之后，能在短时间内更改剧本到足够惊艳，本就是一件困难爆表的事情。 甚至金言几人都是将信将疑。 白羽却依旧看起来云淡风轻。 即使他心中的压力也极高。 奈何这时候他也是团队的主心骨。 也许是白羽的淡定让人们放松了些许。 是夜，赶工版的雾都杀人故事（5）按时更新。 只是这一次人们点开视频的心态有了改变。 可能是亓元的博文太有说服力。 更多人心中已经有了故事的结局。 更有甚者还带着看白羽笑话的心态观看。 背景音乐倒是照常地响起。 金言团队对于音乐的审美倒是独树一帜。 good night oon -by shivaree。 杀死比尔的经典配乐伴随着白羽戴上耳机也被观众们听见。 镜头再次推进，人们这才发现音乐的来源是白羽点开的视频。 视频中恰是黑泽那有些迷离的步伐与身影。 “点赞很多。” 白羽面带着微笑，点开自己的主页。 驾驶着车辆的金言还是没说什么。 白羽叹了口气：“可惜他们猜不到这些人真的都死了，对吗？” 白羽看向金言。 车厢内的气氛陷入了冰点。 然而观众们的注意力此刻却不在剧情。 而是白羽手机上自己的主页。 用户名称赫然写着两个字：白羽。 而非人们熟知的擦边美食主播。 所以 雾都杀人故事真的是拍摄的视频，而不是这个剧集本身？ 他人的猜测好像被白羽轻而易举的推翻。 可白羽明明使用的就是某音才对！ 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第151章 他那点钱算个啥 时间退回到今天下午。 在确定重拍之后，白羽直接否定了所有已经拍摄好的剧集，甚至退掉了定好的机票。 至于剧本，白羽对此只有一句评价。 船到桥头自然直。 边拍边说。 于是这种略显莽撞的拍摄方式，直接就迎来了莽撞的后果。 他们总得告诉其他观众，我们没有按照那个博文来拍摄。 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剧中白羽拍摄的视频放出来。 然而怎么放出来呢？ 空口白牙的说辞没什么否定的价值，甚至被有心的观众们看到还会吐槽一句。 你这是嘴硬。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发现剧中与现世的细微差别。 这就是白羽细心的地方。 让观众们自己发现，总比自己在剧中振臂一挥：“我们可没有那么拍！” 效果好出一万多倍。 而这个压力，自然就会落到前任技术科科长的身上。 “我？” 拍摄现场，金言指着自己。 白羽点点头：“是啊，你发挥下余热，让技术科给我造个新某音出来，最好十五分钟就可以。” 金言揉着额头：“你这种说法就好像有人找到了个程序员，告诉他给你一百万你给我仿造一个某宝。” “他不被人活活打死都算是和谐社会的功劳。” 白羽略一沉思：“那就退而求其次，给我做个假主页。” 鲁迅先生说过，华夏人都是喜欢折中的。 如果白羽直接让金言麻烦媒体部，即使金言会同意，估计也会答应的有些勉强。 他是知道媒体部有多忙的。 即使是看起来最清闲的国际科，每天也都忙于在外网上和各种成份的人对骂。 然而白羽这么一说，即使金言心里清楚这是白羽一贯以来的套路。 却也答应的爽快几分。 想必媒体部也不想看着白羽被架在火上烤。 情分什么的放在一边不谈，百行录终究还是得蹭白羽的流量。 金言给赵长柏打了个电话。 赵长柏倒是答应的十分利落。 甚至十五分钟就给金言发了个文件。 仿制版的某音软件，除了主页的名字改成了白羽之外没有任何差别。 金言惊讶到不行，连忙问赵长柏是怎么做到的。 你这不就是再搞了个某音出来。 坐在办公室里的赵长柏语气不乏骄傲：“师傅，那帮幽默老美真的就在守着烧饼挨饿。” “他们竟然把门这种东西用来给视频换源？” “咱们随便捣鼓一下，整个某音什么都能给你换！” 金言茫然地眨眨眼：“那是不是犯法了？” 赵长柏语气也认真了一些：“严谨点来说，是犯法了。” “但是这玩意就和簧片一样，你私下里看没人管你，只要别流通就行。” 白羽收到软件也随之一愣，却发现金言那张欲言又止的脸：“你们咋了？” 金言看了看白羽：“你看簧片吗？” 白羽看了眼自己的胸肌和腹肌：“我需要吗？” 金言松了口气：“那就没事了。” 书归正传，解决了最大的问题之后，接下来的剧情虽说依旧有些草率，却也是正常视频的质量。 画面内，金言一声不发地开着车。 白羽则还是翻来覆去地欣赏着自己的手艺。 “咱们没有回头路了。” 金言终于开口。 白羽满脸的风轻云淡：“你刚创死俩苏格兰场的有编制公务人员，你和我说这些？” 金言紧闭的嘴唇微微蠕动，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白羽终于关上了手机屏幕：“有什么说什么，有关黑泽还是有关你。” 金言看向窗外：“你能相信我吗？” 白羽极为诚实：“不相信。” “那我说什么？” “就当听单口相声了。” 也许是白羽并不在意的态度刺激到了金言，还是一些其他的原因作祟。 观众们发现金言的微表情莫名有了些许的恼怒。 “黑泽给了我一大笔钱。” 金言咬着牙开口。 白羽歪歪头：“你还缺钱？” 金言脸上的恼怒逐渐变成无奈：“是我无法拒绝的价格。” “拿到这笔钱之后我就可以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点过上堪比皇帝的生活。” 白羽还是歪着头：“那我觉得他那点钱还不够。” 金言一愣：“这不是剧本上的台词吗？” 白羽眨眨眼：“但是我想了想，我觉得这里面的逻辑有问题啊。” “你看你啊，国安，想让你背叛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可能真的得花大价钱。” “黑泽虽然有钱，但是也都是固定资产或者股票啥的，他绝对拿不出那么多现金来。” “谁也不是傻子，能让你一个在华夏过的风生水起的人给他当狗，十亿八亿得有？” “再算上汇率，换成美元，那也才一亿多美元啊。” “还皇帝般的生活？” “咱现在盖个小区总成本都得几百上千亿，他那点钱算个沟子？” 金言沉默了。 屏幕外的观众们也沉默了。 熟悉的出戏剧情再次出现，然而这一次白羽说的还真的 有理有据。 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那我应该怎么演？” 金言脸上的表情回归自然，甚至还有些笑意。 白羽搓了搓手：“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这本来就是一场你和黑泽的计划，我的前来其实才是意外。” 黑泽皱起眉头：“拍雾都杀人故事不是你说的吗？你自己要搞什么劳什子突破？” 白羽摇了摇头：“是我说的，但是你们太了解我了，甚至天天见面的时间比我躺床上的时间都多。” “你们一定猜到了我有朝一日会拍这种悬疑风格的视频，甚至猜到了华夏国内并不适合，所以选地只能在国外。” 金言的目光里闪过几分复杂。 白羽语气越发轻松，说出的话落在金言耳中却越发沉重。 “所以你们约定好，到了带英之后直接开启你们的计划。” “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我也不需要知道，你们只需要帮我拍视频一切就可以顺理成章。” 白羽修长的手指随意插着：“这就好像视频的明线和暗线一样，观众们看到的视频是明着的，是食人魔黑泽和给他提供食材的金言。” “实际上呢？” “这两条线正在重合。” “我猜的对吗？” 第152章 哪来的五个？ 金言在白羽的询问下依旧表情自然。 国安出身的他对于这种细节肯定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级别。 “很精彩。” 金言点头承认。 “可观众们会接受吗？” 白羽耸耸肩：“他们又看不到。” “或者让他们猜去呗。” 屏幕前的人们更加疑惑。 白羽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 到底哪段是真的？ 还是都是假的？ 现在的金言才是真的？ 无穷无尽的猜测出现在人们的脑海中，好像各种说法都能站住，又好像怎样都无法说服自己。 也许曾经最接近真相的就是那篇博文。 奈何白羽不是多么好相与的人物。 既然你们喜欢猜，那我就让你们猜个爽快。 车厢内的两个人同时默契地闭上了嘴。 警笛声后知后觉地从远方传来。 观众们的记忆突然上线，不管如何金言刚才确实开车撞了人。 背景音乐落在最后一句。 随后是一阵嘈杂，吉他声传来。 镜头切到远景。 汽车已经开到郊区，景色变为阴云之下的深绿。 baby，Дo cвnдahnr -by 朴树。 金言的车速看起来稳定实际上却极快。 后方的警车根本没法追上，只有隐约的警笛声还在搅乱着歌曲的伴奏。 【我猜有个混账，在我心里面躲藏，能安慰他的只有陌生还有放荡】 歌词在屏幕上浮现，观众们甚至能想象到白羽那看起来阳光的脸。 【他时刻需要对岸，无论是在哪一边，就这样，我们再见了，请转身泪如雨下】 后方的警车加快了速度，金言再次踩下油门，看起来平凡的轿车甚至传来壮观的音浪。 在人们不知道的地方，无数准备早已偷偷完成。 【当今天夕阳西下，断肠人柳巷拾烟花，我已四分五裂，从此没有了家】 屏幕调转，黑泽站在大宅内的灶台前，他的头发拢成习惯性的高马尾。 黑泽做饭的动作没有白羽那种机器般的利落与简洁，却依旧优雅至极。 鲜红的内脏被油煎成逐渐褐色的模样。 音乐终于进行到了副歌的尽头。 【孤魂野鬼天涯，永远也不能到达的船】 【就让我沉入黑夜，baby，Дo cвnдahnr】 屏幕转黑，视频结束。 徒留无数观众拿着手机赞叹。 这音乐好应景。 甚至不只是最后那几句有关于黑泽的应景。 哪怕白羽二人在被追杀之时，那股浪子般的洒脱与摆烂也恰好符合着一切人们的观感。 有谁是坏人吗？ 人们说不清楚，大约黑泽一定是个坏人。 而金言应该也是个坏人。 白羽让人看不清楚，不过熟悉他的人也极为明确，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解说再次喧嚣尘上。 之前爆火的猜测瞬间无人问津。 坐在屏幕前的亓元闭上眼睛，回味着这一集的剧情与信息。 理智告诉他，白羽是为了解决一个问题其实抛出了更多的问题。 奈何人类的本性就是如此。 如果真的对一些事情产生了兴趣，那便是各种程度上的不死不休。 “那咱们便继续猜。” 他走到电脑前，打开了文档软件。 与他同样心态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无论是还在思索要怎么做下期视频的王金龙。 亦或是终于躺在床上，但心中却莫名再次想加班的符秋零。 分析白羽的视频好像已经不仅仅是工作，更像是一种爱好。 第二天，当他们录制好视频亦或是写好了剧情的分析猜测之时。 白羽却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是华夏的上午。 人们的手机都收到了一条推送。 【你关注的擦边美食主播上传了新视频】 打开手机。 《雾都杀人故事（6）》 一时间各种准备上传分析的人们全都尬住。 白羽怎么突然这么勤奋了？ 再说了，你把这个视频提前发了。 我们还发不发？ 猜对猜错都放在一边。 你都更新新的了，我还在当清朝老兵？ 你觉得合适吗？ 跟不上版本我还做什么攻略？ 至于更多的吃瓜群众则是没有那么多想法。 反而直接打开了视频。 我就看个热闹，我管那么多干什么？ 视频点开，时间却是夜晚。 白羽两人如人所想般没有被后方的警车追到。 却也没有如同许多人想到的那般去了黑泽的所在。 屏幕中引擎发动的声音在画外传来。 这是一处野外，只有寥寥的几个荒废的房屋。 终于，光源传来。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后，房门般的东西被踹开。 苏格兰场的人看清了房屋内的一切。 白羽正被五花大绑地坐在地上。 看到破门而入的警察时还有心情说一句：“夜安。” 镜头调转，有些冰冷的审讯室内白羽一直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午的时候金言突然开车驶来后把自己掳走，随后到了那些房屋的位置时就把自己绑上，自己开了另外的车离开。 审讯他的警察旁边还站着翻译，可无论他们怎么转变话术，白羽依旧如上回答。 最后那负责审问的警察甚至有些火大：“还请你不要狡辩！你们三人就是一伙的！” 白羽面容无奈且苦涩：“是啊，之前确实是一伙的啊。” 他眼神示意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我们三个曾经是一个华夏的视频团队，你打开我的主页就能看到我们拍过的视频。” “但是除了视频之外我也一无所知啊。” “哦对，我手里还有给演员和工作人员们支付款项的存根。” 那警察与翻译对视一眼。 直到紧盯着监控和测谎仪的人员告知，白羽所说的确实不假。 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那负责审问的警察依旧不依不饶：“但我们依旧怀疑那五名女性的死亡依旧和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白羽皱起眉头：“啊？” 警察眼睛一亮：“你不知道？” 白羽眨了眨眼：“谁死了？” 警察一拍手：“你果然在装！” 测谎仪突然开始鸣叫，直到白羽说出了后面的话。 “第四个人死了我知道啊。” “哪来的五个？” 测谎仪回归了安静。 只有那刚才还以为发现线索的带英警察的笑容顿在了脸上。 第153章 第五个 白羽的话却仿佛有某些魔力一般，让那测谎仪根本没有丝毫波动。 “我是知道第四个人死了啊，你们警车不是都去了吗？” “啥时候有第五个了？” 白羽的目光中恰好浮现出几分茫然。 只有那翻译还在转述着警察的话：“你不可能不知道！” 白羽反而更加茫然：“我知道啥啊？” 翻译叹了口气：“白先生，我曾经去华夏留学过很长一段时间，华夏有一句话叫装傻充愣，我觉得你现在就在做这件事情。” 白羽依旧茫然：“我装啥傻了啊。” 测谎仪依旧没有波动，即使白羽此刻看起来有些激动，却也是正常的心率范围，最多快一些，而没有那种刻意被压抑的感觉。 毕竟测谎的原理也绝非看人是否激动，而更多观察着被监测的人是否出现了反常。 白羽皱起眉头：“你们看啊，我先是雇了三个演员，录了三期雾都杀人故事。” “这些视频都是拍过的，各种存根和票据也有说明。” “随后我们便联系不上黑泽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不久之后，第四个人也随之死亡。” “再联合一些我的剧情还有可能存在的事情，我能猜到黑泽也许对前三个人和第四个人下了毒手。” “那第五个又是怎么回事？” 测谎仪还是稳如泰山，告诉着人们白羽说的句句属实。 警察与翻译目光交错，纷纷透露出自己的惊讶。 他真的不知道？ 翻译的语气变得缓和了些许：“白先生，您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白羽点点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啊。” 翻译看着他：“那请便。” 没有证据，苏格兰场也没法就此扣留白羽。 毕竟以无论剧中还是现实里白羽账号的影响力，甚至是具体发生的事来说。 白羽称得上是受害者也不为过。 白羽离开了审讯椅，缓步走出了门。 只留那警察与翻译看着他的背影。 “他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身材高大的白人警察语气玩味。 “只有两种可能。” 翻译接过了话。 “要么他就是个单纯的受害者。” “要么他才是那最后的主导者。” 警察一愣：“可是测谎仪没有动静啊。” 翻译的声音顿了顿：“主导一切的人，本就没有必要知道一切。” 画面切换，白羽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住处。 仿佛之前都没有事情发生过一般，只有房间里无处不在的搜寻痕迹。 白羽也没有在意房间内是否会出现的窃听器。 反而从冰箱里取出之前处理好的肉排。 借着夜色，在簌簌不绝的阴雨下打开炉灶。 背景音乐终于响起。 starg at you -by diane birch 仿佛与上期黑泽烹饪的画面对应一般，白羽利落的动作甚至在音乐的衬托下显得多了许多韵律。 窗外并不宁静，偶尔还有巡逻的脚步。 没有证据确实无法扣押白羽，但多监视一下总是好事。 白羽的视频可以嘲讽，但却不能降智。 餐盘随着副歌的响起放在餐桌上。 白羽没有急着开动，而是与鼓点一同看向窗外。 警笛声依旧与伴奏融为一体。 一滴血从锤头上落下。 落在古旧的羊皮纸地图上。 “第五个。” 黑泽同样放下手中的刀叉。 看向窗外无穷无尽的夜色。 屏幕转黑。 观众们则热血都开始有了些沸腾。 故事终于要开始收尾了吗？ 亓元也直接清空了之前写好的预测。 白羽视频的开展确实出其不意。 他甚至有些庆幸。 毕竟上一集的结尾实在太有诱惑性。 即使是他也会觉得白羽肯定会和金言一同做些什么。 不断地反转让他的瞳孔都充满光泽。 只因为他想到了些许更有趣的事情。 几个小时后，一篇崭新的博文上传： 大家好，自我介绍就免了，咱们直接开始分析。 白羽确实是个编剧本的天才，甚至你们拿来嘲讽我的猜测错误，也很有可能是白羽的故意为之。 这两期视频，很有可能是白羽赶工而出的。 当然，质量并不差，甚至依旧维持着之前的氛围。 可他还是过于的急了。 急到忽略了些许的细节。 亓元开篇便定下了整篇分析的基调。 从昨天的第五期开始，白羽回答了最近最大的问题。 那就是剧中的视频，到底和白羽拍摄的视频到底是不是一个东西。 他给出了一个极为模棱两可的回答。 是，也不是。 我们看到的第一期视频，其实就是剧中的第三期。 这两个视频本质上是重合的。 随后的视频他便没有再说什么。 也许是白羽还没有想好，也许是有关视频的剧情到此可以结束。 这是无可厚非的，然而到了第六期里，白羽与苏格兰场警方的交锋，看起来十分平淡，实际上则杀机重重。 用王金龙老师视频里的话来说，白羽其实依旧用的是自己习惯的手法。 打破第四面墙。 他与观众们站在了一起，用一个观众的视角分析所有的剧情。 毕竟我们也对具体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即使有些许的脉络，可剧中的白羽也并不在场。 这是一个很高明的手法，观众们与白羽看似并不存在信息差，观众们看到的甚至比白羽看到的还要多。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这就是白羽最大的疏漏。 那就是死掉的第四个人。 也就是不在黑泽或者金言计划上的死者。 白羽说他知道。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依靠猜测吗？ 倒是说得通。 然而并没有任何镜头告知我们白羽亲眼看到了尸体。 只依赖猜测能得到的唯一结论，就是那具尸体是给黑泽解馋用的。 他想糊弄过去，因为有关第四具尸体的信息实在过于模棱两可。 这就是白羽最大的疏漏。 他在逻辑上实际上无法形成闭环。 可能白羽也清楚了这点，他甚至靠着两名警方的嘴放出了更大的烟雾弹，说他才是幕后黑手。 然而我觉得，白羽只是没有想好其中的一切。 毕竟百行录半决赛已经临近，他需要尽快地完结雾都杀人故事。 赶工，自然也就会出现疏漏。 第154章 第五！人格！启动！ 某种程度上，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比如很多人会自诩把手机玩明白了比其他人多掌握了许多信息。 这点无可厚非，哪怕没有手机也会有人订很多的报纸。 有了智能手机之后也会有许多人还在用自己的老年机。 然而实际上互联网上发生的许多事情，也逃离不掉现实世界的规律。 比如说跟从性，或者说懒。 极少会有人真的事无巨细地处理好所有面临的问题，也极少会有人把一个事情从无到有地总结出来。 大家最喜欢说的事就是给我也整一个。 也许许多事情方兴未艾的时候，也会有许多人用爱发电般给出自己的帮助。 可还是那句话。 肉分五花三层。 能力也分三六九等。 大家都是双标的，都会面临菜但是也想被夸的情况。 也许只有那些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可以生而知之，快速地走过自己最菜的阶段，达到即使不顶尖，却也不会被嫌弃的级别。 可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 没有办法。 说这么多的原因，自然也是随着许多人分析白羽的视频，即使只是短短几天，所谓的话语权也逐渐收束在了几个人手里。 比如说亓元的预测博文，又比如说王金龙强拉着符秋零做的分析栏目。 大家都很懒，能吃现成的也就不太想每天想的愁眉苦脸。 即使也有些人会选择在评论区里贡献自己的猜测。 可终究数量上还是少了许多。 白羽在发现这点之后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好。 要是再让这帮人一直猜想下去，自己就算献祭所有的头发也不可能比得上这么多人一起开脑洞。 “太吓人了，兄弟。” 再次阅读了几次亓元前几次发的预测之后，白羽如是说。 而随着亓元的博文再一次被传播。 网上对于白羽的质疑声音也多了些。 前文说过的，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自己思考。 而且怎么说呢，人类的本性也许就有怀疑的一部分。 尤其是看到白羽吃瘪的可能性，许多人明显更兴奋了几分。 他们也不管白羽是否真的是匆忙补录的视频，直接选择了嘲笑。 白羽对此倒是不置可否。 网红嘛，赚到的钱有一半是挨骂的。 更何况自己的视频可是发布在自己的账号上。 你每评论一句，他都有一句的评论进账。 你爱说啥说啥呗。 你费尽巴拉打好了字，最后也能让白羽多买个棒棒糖。 白羽的心态一直都是这样。 你爱骂就骂，别耽误我赚钱就好。 于是在有些微妙的风评中。 当天下午，央美官号发布了新的视频。 王金龙已经发现了这种蹭热度方式的好处。 起码前几期视频的数据，确实不错。 视频点开，王金龙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大波浪长发也束拢在脑后，显得端庄了许多。 一旁的符秋零则依旧是一身休闲的穿搭，颇有种一直以来拉平颜值水平的既视感。 王金龙率先开口：“得承认，白羽最近确实十分勤奋。” “虽然我估计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得赶在半决赛之前回国的成分。” “但是他已经三个多小时没有更新了，他有点飘了。” 一旁的符秋零倒是替白羽说了几句好话：“我vx上问他了，他说还在拍摄现场。” “我问他拍的爽不爽。” 王金龙眼睛一亮：“白羽怎么说的？” 符秋零耸肩：“他说他想死。” 开篇的闲白过去，随后就是正文。 王金龙先是习惯性地捋顺了一下前几期视频的剧情。 到了发表自己看法的时候。 她的措辞便严谨了许多。 “我也能感受到白羽的视频有一种赶工的感觉。” “倒不是说他的视频质量问题，这几期视频的质量保持的依旧不错。” “而是工期。” 王金龙的语气充斥着专业：“以电影级别的拍摄时间来说，事实上十分钟的镜头需要至少两天的时间才能处理完成。” “其中包括演员的准备，化妆，场务，甚至是设备的调试，后期调色修音等等。” “真正的拍摄流程绝对不是你拿起手机拍一拍家里的菜发朋友圈那种。” “虽然说耶律摄影的人专业性毋庸置疑，然而以白羽这种一天至少出产二十分钟视频的频率来看，这已经超乎了业界几乎四倍的效率。” “更何况，我说的只是最顺利的拍摄。” “对于一些精益求精的导演来说，一个镜头拍摄十遍八遍以找到最优解实在是家常便饭，剧本和台词也可能会随时更改。” “可能白羽取了巧，这种小成本的拍摄可以避免人员问题，亦或是他的台词风格可以避免逐字修改。” “而且最近网上的预测我也看了，预测的人也十分专业，并且脑洞大开。” “我并不确定白羽是否真的是为了避免丢面子所以选择的补拍。” 她看向符秋零：“你觉得呢？” 符秋零的回答倒是很正常：“无所谓啊，反正他拍啥我看啥就是了。” “你们内行看的是门道，我看看热闹你管我那么多干嘛？” 王金龙眨了眨眼睛，笑容温和了许多：“我可以让你组织一下语言。” 符秋零坐直了身躯：“对于白羽视频是否补拍，我有五个想法。” “第一！我不叫喂，我有名字，我叫楚雨荨。” “第二！绝不错判任何一件错事！” “第三！还是他ua的！公平！” “第四！我真的不介意他是不是补拍，甚至补拍更好，补拍就告诉着我们白羽不想让自己的作品变得平庸，反而选择增加自己的工作量精益求精。” “第五！人格！启动！” 他几句话让王金龙直接丧失了与他互动的欲望。 “现在咱们来说剧情。” 王金龙脸上的微笑更甚：“从这几天的更新来看，我们已知的事情其实多了许多。” “比如白羽确实不知道金言与黑泽背后发生的那些事，即使他有所猜测，但是依旧没有任何证据。” “被大家忽略的测谎仪的工作就是如此，站在白羽的立场上来看，他是被蒙蔽的，他接收到的信息确实没有我们观众多。” 第155章 这个故事可能不仅仅是全员恶人 “这是一个堪称危险的剧本手段，主角对剧情的推动几乎没有任何帮助，这本身就是在作死。” 王金龙叹了口气：“这让我想起来去年有个人来问我，我要是写一本主角刚开始就死了的小说会不会好看。” “我看着他看了五分钟，最后憋不住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真事，我当时都麻了） “主角之所以是主角，就意味着他是剧情的发起者，也是剧情的推进人。” “然而剧中的白羽完全不是。” “他在剧中的角色甚至让我们感觉，他才是那个需要预测与解密的人。” 符秋零看向王金龙：“但是白羽知道的不也很多吗？” 王金龙看了眼他：“多，但是没有到达那个临界点。” 她斟酌着语言：“我们可以对比一下白羽与观众们所见到的信息，即使白羽放出了大量的烟雾弹让我们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但观众在明确的镜头语言下收集到的信息，确实比剧中的白羽本人要多很多。” “还是我刚才说过的测谎仪。” “我对测谎仪了解不算太多，但测谎仪之所以前面吵闹而后面安静，绝对也有自己的用意。” “比如一开始，测谎仪的响动，告诉了我们白羽不知道第五个受害者的死亡。” “随后，测谎仪的安静又告诉了我们，白羽是知道黑泽黑化了的，这不用他接收到消息，起码在知道那几个演员死亡后，这些东西都显而易见。” “而第四个人的死亡，白羽对此其实是不知道的。” “他靠的是联想。” “车内的对话告知了我们白羽已经开始怀疑起了金言，金言的所作所为在我们这也很明朗，这也是作为观众我们比白羽知道得多的一部分，当然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刚才说的那两个字，联想。” 王金龙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以一种保守的方式来看整个剧集的话，我们其实可以分析到白羽想传递的一种信息。” “相信，是可以骗过机器的。” 她再次认真地看向镜头：“我可以问大家一个问题。” “第四个人的死亡，你们看到画面了吗？” 即使拍摄视频的过程中看不到弹幕，王金龙却也能猜测到现在的场景。 公屏内全都是：【没有】 她继续询问：“那你们觉得，这第四个人是谁杀的？” 弹幕继续飘过【黑泽】或者是【白羽】 王金龙耸耸肩膀，趁得身上的风衣都俏皮了许多：“我知道你们会说黑泽或者是白羽。” “但是黑泽真的杀了吗？” “白羽真的杀了吗？” “没有答案，因为我们看不到画面。” “然而这两点都可以让测谎仪保持安静。” “如果是黑泽杀的，那么剧情的开展就是白羽相信黑泽真的杀了很多人，前三个人都死在黑泽手里了，也不差第四个。” “如果是白羽杀的，他在知道黑泽杀了前三个人之后，自己亲自动手杀了第四个计划外的人，那他也是知道这一切的，所以测谎仪也测不出他有任何问题。” “可还有另一种开展。” 王金龙看向镜头：“如果这第四个人，和他们没关系呢？” 别的观众不知道，更加熟记剧情的符秋零却心肺骤停。 是啊，谁说这第四个计划外的人，真的和他们有关系？ 王金龙依旧语气平缓却认真：“这才是真正应该想到的方面。” “黑泽与金言动手的时候，说的可都是与原本安排一样的数目。” “白羽是否亲自动手杀人，我们也没有明确的证据。” “一定要保持严谨，猜测猜到了会很爽，可猜错了也会有应有的后果。” “阿符，你的想法是什么？” 王金龙看向符秋零。 符秋零的手指动了动：“先说好，我肯定没有你专业。” “我只能以普通观众的视角来看待整个故事。” “或者说，从我对于白羽的了解来看待整个故事。” “先不说白羽是否故弄玄虚之类，我能感受到的是白羽视角的割裂。” 他看向王金龙：“很多人都在说，白羽是和观众的视角相似的，然而我们也得承认，白羽接触到的信息其实还没有观众多。” “我们以白羽的视角来看一下整个故事，只有他知道的桥段有：第三个人死亡的拍摄，在这个时候演员应该已经死了。” “我注意到了警笛声，也就是说警察已经发现了这个人的死亡，当然苏格兰场的工作效率大家有目共睹，所以白羽和金言会有一段时间赶在警察之前发现。” “这就是第一集的信息，黑泽黑化。” “而第二集开始，白羽能看到的东西就少了许多。” “比如第四个人的死亡，还有金言自己开车杀死第五个人，给黑泽投喂，这些白羽都是不知道的。” “白羽只知道警方在追捕黑泽，这是一定的，即使苏格兰场的效率再低，他们也不会找不到黑泽的所在。” “这就是第一层割裂的所在，白羽对警察说他们抓不到黑泽，而就在这时，金言驱车前来把白羽带走，白羽也没有任何惊讶。” 符秋零越说眼睛越亮，他感觉自己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些奇怪的事情。 “接下来就是追车的戏份，白羽猜到了金言与黑泽的勾结，但是金言不置可否，随后白羽被金言绑起来丢下。” “我不知道他是否和金言串通好了，但是随后的审问则继续出现了割裂。” “第四个人的死亡。” “当然，各种方面都说的过去，无论是第四个人其实是白羽杀死的，还是第五个人，也就是计划上的第四个人的死亡是白羽知道的，这些说法都能骗过测谎仪。” “可依旧是这些问题，白羽是怎么知道的？真的只是依靠猜测与推断？亦或是其中另有隐情？” 符秋零的手指叉在一起，无意识地摆在下颚前：“我说不清楚，但以我对于白羽的了解来看，他是一个很喜欢留暗线的人。” “甚至之前的擦边视频他都会搞出起承转合，更何况现在正经拍摄的悬疑故事。”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整个故事中，不仅仅是黑泽与金言有私下里的沟通。” “白羽和金言也有。” “甚至白羽和黑泽也会有。” “这个故事可能不仅仅是全员恶人。” “甚至恶人和恶人之间，也有不同的追求。” 符秋零的眼睛亮如灯泡：“而黑吃黑，才是整个系列的基调？” 第156章 我看到了 王金龙没有评论符秋零的猜想。 央美的讲台让她不得不保持严谨，可她目光中的认同依旧暴露了她本心的想法。 符秋零说的并没有错，甚至以一个更奇怪的角度说出了白羽有可能的想法。 虽然是猜测，却也极有说服力。 即使根据符秋零所说，整个故事肯定会更加混乱。 奈何人们怕的本就不是混乱。 而是找不到解开扣子的绳头。 当夜，白羽的更新如约而至。 黑泽放下手中的刀叉。 面前的食物已经被吃到干净。 “你还要等多久？” 细心的观众们注意到，黑泽所在的位置也已经不是之前的大宅，看起来面积小了许多。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也是在苏格兰场到来之前先行离开。 而在黑泽开口之后，原本有些安静的窗外传来些许簌簌声响。 金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窗上，两只腿都朝向里面。 “你猜到我会来了？” 金言跳下窗子，语气平缓。 黑泽把玩着手中的刀叉：“是你说的，自己一定要在固定的位置杀死五名年轻女人。” 金言笑了笑：“那我也没说一定会过来啊？” 黑泽摇了摇头：“对于你这种心思细腻的人来说，绝对不会容忍我这种知情的人还活着，对吗？” 金言也跟着摇头：“你把我想的太坏了。” 黑泽哑然失笑：“一个能和我说出自己要杀五个人的人，竟然觉得别人觉得自己坏？” “不出意外那些拍摄视频的人也都被你处理干净了，对吗？” 金言语气依旧平缓：“是的。” 枪声猛然响起，黑泽手中的手枪还在冒出青烟。 金言脸上擦过一分焦黑，隐约间还有血液貌似要流出，却也被烧焦的伤口所阻挡。 “很聪明，用闲聊来遮盖自己的想法，甚至喜怒不形于色。” 金言手上同样拿着手枪，看向已经倒地的黑泽：“你甚至知道不能直接清空弹夹，毕竟你比较瘦弱，第一发打不中的后果就是之后的子弹都会飘到天上去。” “但是你为啥一定要打我的头呢？” 黑泽身下的鲜血已经开始氤氲，金言依旧滔滔不绝：“你应该用莫桑比克射击法才对，没听说过那句话吗？两枪身体一枪头，阎王见了也发愁。” 他蹲下来，把黑泽的眼皮强行撑开，手枪闭上保险：“我教你啊，你先打我左边前胸，即使射击不到心脏，打到锁骨也会让我瞬间失衡。” “随后射击右边前胸，防止第一枪打不中，即使是摧毁肝脏和肺部也会让我失去战斗力。” “最后打头补枪，现代医学就算再怎么发展，头碎了估计也肯定救不回来。” “学会了吗？” 血泊中金言托着黑泽的头上下点动。 “好学生，下辈子注意。” 他找到了黑泽的手机，人们这才发现金言本来就戴着手套。 打了报警的电话，金言再次走到了窗台前，想了想还觉得不保险，走回黑泽前面，朝着他的头再次按下了扳机。 镜头切换。 金言站在远处，看着白羽所在的小楼。 苏格兰场对于白羽的监视已经极为密切，甚至白羽下楼选购食材都会有人吊在不远处。 金言实在没法潜入。 他的目光有了些焦躁。 纵使白羽其实不知道具体发生了点什么。 奈何白羽也是他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而此刻，除了白羽的所有知情人也全部死亡殆尽。 金言目光中满是狠辣。 他先是朝天鸣枪。 静夜中硕大的枪声直接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白羽身边的警察即使没有全部离开，却也前来了半数。 金言自然不会还停留在原处。 他走到大路上，假装惊慌失措的行人。 路过白羽小楼附近的时候却又被警察所拦下。 那警察看着金言低着的脸察觉有些不对，刚把金言叫住示意他不要行动。 金言也停在了原地，等着那警察上前。 猛然间，警察鼻孔动了动，他隐约闻到了些许熟悉的气味。 好像火药，又好像血液。 警察抽出了枪。 可惜，当他抽枪的瞬间还是放松了些许警惕，他的目光离开金言，金言直接上前，反手持着匕首，划断了他的颈动脉。 那警察自知必死，刚要呼救，金言的下一刀已经戳向了他的喉咙。 匕首不能用来挥砍，这是金言的常识。 而战场上留下的习惯，让他的战斗技巧足以超过多数人。 那警察的胸腔不断上下起伏，却也只能发出风箱般的声音，原定的预警也变为了喷涌而出的血沫。 金言没有任何停顿，隐入黑暗中走进了白羽所在的房屋。 夜已经深了，白羽房间内也没有亮灯。 金言的眉头不由得紧皱。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等那些被枪声吸引注意力的警察发现自己被耍的时候，就一定会看到楼下的尸体。 金言直接冲向了卧室。 白羽却没在床上。 金言心中大叫不好，他手臂直接朝后挥去，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白羽并没有选择伏击。 金言口型出了一句国骂。 再次跳下了窗户。 至于白羽 他在确定金言离开之后。 从房屋的大门后走了出来。 他耷拉着眼皮，看不清眼神中的情绪。 缓步走到了床头，躺在了床上，不一会便传来了轻轻的鼾声。 一切如常。 只有两具尸体告诉着别人，今夜并不平静。 四处响起的警笛声预示着今夜视频的结束吗？ 没有。 不一会白羽便被警察们叫醒。 “白羽先生，你是否看到了凶手？” 审讯室内，之前便审问过白羽的警察缓缓开口。 同事的死亡让他眉间也少不了几分兔死狐悲。 “我看到了。” 白羽点点头。 测谎仪疯狂叫响。 画面转黑，视频结束。 第157章 黑泽故事线 依旧是同样的无数脸同时懵逼。 白羽不是看到凶手了吗？ 他自己也承认了。 怎么那个测谎仪开始响了？ 难不成测谎仪坏了？ 哥们自费给你们整个莆田产的？ 甚至抱有这种心态的人根本不在少数。 就好像众所周知的某名牌鞋子一样。 同样一双鞋，穿三个月穿开胶了，那恭喜你买的是真的。 但凡一双鞋你穿两三年依旧结实得如同白羽的胸肌。 那很遗憾，你买的必然是假货。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哲学命题，就好像当年许多外资进入华夏之后，靠着各种手段也竞争过了一些华夏的本土企业。 然而华夏企业没有竞争力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是他们的商品质量太好了。 这不是玩梗，而是许多老年间的物件，都是由退伍的军工设备生产的。 作者有一次夏天去湘省乡下，南方的夏天你们是知道的，然而我住的地方还没有空调。 主人家丝毫不慌，吃了夜宵之后从仓库里给我搬出来一台机器。 一台看起来十分简单粗暴的电风扇。 并且贴心的告诉我，盖好被子。 我看着那台论年龄也许我得叫声大爷的电风扇不置可否。 第二天我就感冒了。 好了，闲言少叙。 玩梗的网友们当然也知道，纵使那测谎仪的质量可能真的不太行。 奈何这终究是视频。 视频是人拍的。 信息也是人来传达的。 况且大多数人讨论的话题，其实也和那个测谎仪是否坏了没什么关系。 而是有关于金言的彻底黑化。 观众们虽然早有预料，剧情也在之前明确地告诉了人们，金言不是什么好人。 但当金言真的几枪做掉黑泽之后，不少观众也未免有了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评论区里，各种留言喧嚣尘上。 饭兮归来：小金！帅！小黑！惨！想画！画不出！我陪小黑死！寄！ 楼中楼里一众凑钱帮她重组语言功能的回答。 万般皆下品惟有看书高：有一说一，白羽是懂事的，他也知道，强行拉高黑泽的战力与逼格可能会适得其反，毕竟以黑泽这种瘦弱的身体来说，剩下两个人真的想怎么他，想必他也没法反抗。 楼中楼的回复则是：我觉得你话里有话，但是我没有证据。 不过对于黑泽就这么利落地死了，即使很多人因为好感度的原因有些不舍，却也清楚，这是剧情的正常走向。 你可以说白羽故弄玄虚，也可以说白羽当谜语人，甚至可以让白羽拱出哥谭市。 奈何你不能说白羽没逻辑。 这也是许多悬疑剧到了后来被群嘲的关系。 某个高人气角色，本来的设定是炮灰，然而因为粉丝太多的关系被强行续命。 绝大多数智力正常的观众也就没了心情看下去。 一夜的时间飘然而过。 第二天一早，白羽的前任忠实黑粉，现在被评为白羽区流量最高的分析博主亓元，用了一夜的时间赶工出了最新的剧情预测。 也不能说都是预测，还有很大一部分有关黑泽的人物分析。 正文如下。 和之前一样啊，自我介绍就免了。 大家也知道我是谁，多说也没啥意思。 随着黑泽的死亡，剧情中黑泽的剧情线迎来了闭环。 事实上白羽这种有些跳跃性的拍摄方式，还真的是给我们这群喜欢分析的人嘴里喂饭。 我们先来梳理一下黑泽在剧情中的作用。 以时间顺序来说，他是与金言白羽两人一同前往的带英。 随后，黑泽因为某些原因黑化，亦或者说本来就是黑的，只是在国内完整的刑法下不好意思发作，到了自由的土地上便可以放飞自我。 于是黑泽用钱买通了拍摄团队，再结合下他飞机上与金言的讳莫如深，可能他也提前买通了金言，两个人借着白羽拍视频的机会与由头去进行一些诸如解馋或者缓解压力一般的小九九。 这里插播一条没有任何用的冷知识。 吃人肉，真的会上瘾。 本草纲目里有记载，人肉有微微的酸味。 同时，人肉与其他肉类不同的地方在于，人肉含盐。 所以许多食人魔之所以走上这条不归路，绝大部分原因是心理变态，但是也可能和自身的口味有些微妙的关系。 好了，咱们继续分析剧情。 黑泽到了带英之后开展了自己的计划，然而如果仔细分析的话，我们会发现黑泽前往带英的动机十分薄弱。 这并非是剧本上的问题，而是黑泽确实也没必要只因为嘴馋就策划了这么一场。 虽然现在说这些有点地狱笑话的成分，不过以黑泽的资产来看，他多去几次萝莉岛也就都解决了。 这时候就要扯出另一条剧情中的隐线。 白羽。 符秋零，也就是冷酷无情的打卡机器在视频中的评论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白羽作为主角，他在剧中必然没有看起来那么孤立无援。 而剧情中没有明说，自然就是被隐藏起来的暗线。 符秋零给我的启发在于，他说可能三个主角之间都有各自的秘密。 就好像四人寝女生寝室，混到毕业十多个群一个道理。 我不是那种权威媒体，我可以尽情分析。 事实上白羽的视频借用了很多现实中的设定，这也是剧情里没有太多对于人物背景介绍的原因。 当然，我们也可以觉得这是白羽故弄玄虚的地方。 白羽与黑泽现实中的关系，本质上也很微妙。 黑泽十分尊重白羽，原因我们直到现在还不清楚，而且这种尊重绝非来自于才华，更像是尊重身份显贵的人物。 这是反逻辑的，他一个这么大的总裁为什么会尊重白羽一个擦边的。 然而结果来说，黑泽就是十分尊重白羽。 而白羽也心安理得得享受着一切黑泽带来的便利。 某种程度上来说，白羽日常生活中的所有开销，黑泽都能给他报销。 当然，白羽也以自己的方式回馈了黑泽。 起码如果没有白羽，黑泽绝对还是之前那个不温不火的总裁美食主播。 而非现在举国皆知的名气。 所以黑泽自然更不会对白羽吝啬。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断，在剧情中，黑泽其实才是那个花钱的人。 第158章 四个人十多个群 亓元的说法过于有理有据，以至于读者们丝毫没有怀疑的想法。 他越说越来劲：“这不是没有可能。” “即使白羽剧内剧外放出了很多的烟雾弹，奈何黑泽有钱这个设定是一如既往的。” “而且他不是一般有钱，是特别有钱。” “有钱，就可以解决很多剧情上的漏洞。” “比如金言的车怎么来的？黑泽给钱买的。” “白羽住的房子怎么来的？黑泽租的。” “黑泽的大宅或者身死处也不会有人好奇，雾都那么贵的房价你哪来的地方待着？” “那这个暗线也许就很明朗了，黑泽不会对白羽说自己的真实目的，白羽起先也不会怀疑黑泽的想法，一如既往地进行着之前的生活。” “直到黑泽反水。” “这是剧中出现的第一个大矛盾，无论金言是否真的能联系到黑泽，当然后期我们知道了他说的是假话，然而白羽是真的联系不上了。” “这时候剧情里的第一条隐线从此断掉。” “这也很容易造成白羽剧情上的漏洞，因为他曾经对警察说过一句：你们抓不到他的。” “这里的他，自然指的是黑泽。” “可是白羽为什么会知道警察在追捕黑泽呢？” “白羽用一个很有趣的方式解决了这个疑问。” “在剧情明线，也就是白羽和金言的互动中，我们能看出起码在白羽表达出的所有信息中，白羽对黑泽杀人这件事是不知情的。” “而在金言反水杀人前，他与白羽的互动中我们也能看出来，白羽对此是没有多么在意的。” “因为他以为这只是在拍视频。” “从此观众们才注意到了一点，白羽口中的剧本，和我们所看到的剧本，是两回事。” “我曾经分析过，白羽可能拍的就是我们看到的视频，当然白羽也用剧情反驳了我，现在我们看到的视频究竟是不是补拍没人清楚，可正是这一段对手戏，让白羽后期告诉我们双方的视频不一样，有了剧情上的逻辑支点。” “再次回到主线，也就是明线上的白羽与金言的互动。” “金言的离开，是白羽剧本意料之外的开展，所以再结合后来的被金言带走，再被警方审讯，这一切的逻辑都是说的通的。” “也就在这时，白羽的意识内已经笃定了凶手都是黑泽。” “可是黑泽到底有没有真的动手？” “有谁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吗？” “别忘了，我们看到的可都是视频画面。” “这就是白羽再一次故弄玄虚的地方，黑泽亲自杀人的画面到底是来源自视频里的视频，还是我们看到的视频本身。” “这句话有些绕，但是很重要。” “它可以概括大部分悬念的逻辑出处。” “很遗憾的是，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分析。” “我斗胆猜测，其实人都是金言杀的，而黑泽则是那个花钱雇金言为他寻找食材的幕后黑手。” “而金言也用自己的方式报答了黑泽，即使黑泽死在自己手里，他也会教黑泽一些当坏蛋的常识。” “好了，现在我们已经分析出三条线了。” “第一条剧情的明线：白羽与金言的交锋，白羽与金言绝对是敌对的，即使金言把白羽带走，当时我们看起来也许是觉得白羽有所计划，但结合最后金言来灭口白羽的剧情来看，也许金言是为了灭口白羽也说不定。” “至于金言为什么没有动手，而只是把白羽丢在了郊外，那就是另一个故事，这点很显而易见，央美应该也会说这些，我就不再赘述。” “第二条剧情线，也是明线，黑泽与金言。” “我们可以粗暴地把这两者定义为雇佣关系，黑泽雇金言杀人，金言则负责给黑泽带食材。” “而第三条暗中的隐线，就是黑泽与白羽。” “黑泽是否与白羽有私下的约定，我们并不清楚。” “可以现阶段白羽对黑泽的态度来说的话，白羽的角色其实特别微妙。” “他总给我一种他早就知道了一切的气质，可那该死的测谎仪却会否定我的一切猜测。” “我真的打心眼里觉得白羽是幕后黑手，无论黑泽还是金言都是他的棋子。” “然而依旧是那个测谎仪，剧情中代表着公正与判断信息的测谎仪总会中断我的想法。” “白羽是不知道其他人死亡的。” “也不能这么说，起码在第四个人之后的杀人剧情，白羽是不知道的。” “否则测谎仪就会早就暴露他的想法。” “我相信测谎仪这个意象的本质就是代表着筛选信息。” “白羽就算再急着回国也不会给我们抛出测谎仪是坏了的烂剧情。” “那么现有的最后一集里，白羽说自己看到了凶手，但测谎仪却鸣叫的开展，就有了更多的搞头。” “苏格兰场警察询问的问题是，你是否看到了凶手？” “哦对，忘了说，整个剧情的视角是不同的，黑泽看到的东西，和金言看到的东西，亦或是白羽看到的东西，都是独立且割裂的，我们在分析人物的时候，也不能忽略这点。” “那让我们代入到白羽的视角中。” “他自然是不知道黑泽已经死了的，可是金言既然能够来到自己所在的地方，也就一定代表着楼下监视他的警察出现了防守上的漏洞。” “再结合一下之前的枪声，白羽肯定也知道，是金言引诱走了更多的警察，还有他最后匆匆离去的身影，自然也就说明了金言是来灭口的。” “注意到了吗？这一切的开展，白羽靠的都是猜测，而非亲眼得见。” “白羽并没有看到金言杀了那个警察，而再结合我之前那么长篇大论的分析，就会带来一个很大的乌龙。” “在那个昏暗的房间内，白羽不可能看清猛然闯入的人是谁，他隐藏在大门后也会更加限定他的视角。” “所以也许前来灭口的人，是黑泽也说不定。” “毕竟在白羽的视角内，黑泽才是那个彻底黑化的人，金言则成分不明。” “所以综上所述，我怀疑白羽认为一切的凶手都是黑泽，而黑泽早已经身死。” “警察询问的人则是金言，白羽的回答则是黑泽，自然测谎仪会开始鸣叫。” “这是否是一部意识流的作品我们尚且不清楚，但测谎仪一定代表着人物所掌握信息的对错。” “当然，从现实意义上来说那测谎仪的啸叫也有证可查。” “白羽也没有看清金言的正脸，自然也会对自己的判断有所怀疑。” “测谎仪的工作原理，本质上就是判断证人在说证词时的心绪波动。” “好了，黑泽的剧情线也就到此为止。” “雾都杀人故事估计也快完结了，我现在很好奇白羽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合上这一切。” 第159章 众所周知白羽的人品一向不太行 一篇分析文章洋洋洒洒，直接再次点燃了人们对于白羽视频的好奇心。 而当天中午，央美官号也适时发布了视频。 画面中王金龙面带着歉意：“抱歉啊，我们本来是打算上午就更新了的，但是符秋零说他还得上课。” “我找龙楚请好假了，但他还是不来，所以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找他。” 符秋零面露绝望，却也没有反驳。 自打王金龙找到了他这个做视频工具人之后，符秋零甚至觉得生产队的驴其实活的也还不错。 起码驴半夜能睡觉。 而自己则会大半夜收到王金龙给点的外卖，还附了一句：吃饱了才有力气加班哦！ 符秋零的心情大抵和白羽差不了多少。 “我想死。” 符秋零如是说 至于视频的内容其实也乏善可陈，无非是也分析了一下黑泽的剧情线。 毕竟黑泽已经死了，估计白羽也不会在这个局里让黑泽复活一下。 当然，复活了也许更有节目效果。 想象一下，白羽复活了一个资本家，然后给他灌输一些你需要一直工作直到死的观念，同时还把他所有的收入都拿走。 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爽文的模板。 说归说，闹归闹。 亓元是不屑于分析这些已有的剧情的。 却也给王金龙留了更多能发挥的素材。 比如说，金言为什么没有提前处理掉白羽，而是选择了把他放下后离开。 王金龙看着镜头，语气中莫名带着几分轻松：“说实在话，现在白羽的剧情有了收束，我也感觉轻松了许多。” “起码白羽不是那种挖坑不埋的人，最多需要大家都有些耐心，最好也跟着动一些脑子。” “比如说很多人留言的，为什么金言会放过白羽的话题。” “剧中的金言自然是一名心狠手辣的人，我不知道白羽是否有艺术上的加工，然而说实话，如果是我遇到金言的处境，估计也会处理掉所有知情的人。” “那么他唯一放过白羽的原因则是视频。” “是的，即使在车上白羽也依旧按照计划拍着视频。” “这是白羽来带英的初心，金言也按照设定好的台词说话，而正因为他甚至有心吐槽剧本中的漏洞，这才给了金言一个信息。” “白羽依旧认为这是在拍视频。” “我知道，这里面最大的问题，是金言驱车撞死了两名警察。” “可白羽没有很在意，反倒是说出了后续的台词，也就是分析金言与黑泽两个人隐线的说辞。” “是否有这么一种可能，白羽是一个拍视频拍到疯魔的人，他只想让自己的视频足够精彩，而不在意其他的事情。” 符秋零接过了话：“你的意思是，剧中的白羽是一个麻木的人？” 王金龙点点头：“没错，白羽本来的人设就是一个很寡淡的人。” “这在他之前拍摄的擦边视频中也能看出来，纵使他视频的氛围意乱情迷，可他的眼神永远清澈。” “我们也知道白羽拍视频的套路，他总会有许多的反转。” “这甚至让我有一种感觉，视频里的白羽看向镜头，也就是与观众们赛博对视的时候，总像在逗一条识趣的狗。” “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在意视频质量，同时很喜欢挑拨他人的人。” “你觉得呢？” 王金龙看向符秋零。 符秋零摇摇头：“可能是男女视角不一样，我不会带着奇怪的想法看白羽的视频。” “不过他对视频质量的追求倒是真的。” 符秋零眼睛再次一亮：“诶，这是否也是白羽留下来的暗示？” 王金龙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符秋零的手指再次插起，仿佛这是他思考时的动作。 “亓元的分析我也看了，他说黑泽在视频里的角色就是付钱的，幕后黑手一般的角色。” “金言则是真正的操作人，无论是杀人还是送饭都是他的工作。” “那么白羽的角色是什么？看热闹的？” “我觉得不是，白羽的角色一定会有其深意。” 他看着王金龙：“你的分析也许需要严谨，但是我可以也跟着猜测一下。” “而这个猜测的角度，则是来源自白羽的人设。” “白羽所有雾都杀人故事中的视频，我们都能看出他是按照现实中的人设来的，比如说黑泽的气场与瘦弱，还有在面对真正力量时候的无力感。” “再结合一下前一段时间的金融新闻，还有黑泽自甘走在白羽身后，都能分析出这一点。” “金言的变化则多一些，可能也是针对剧本做出的妥协，然而金言确实是武力值爆棚，同时胆大心细，兼具了许多乐子人属性。” “我确实很欣赏剧中的金言，起码他是在黑泽死了之后才开始的互动，最后还不忘了补一枪头。” “白羽，则是最贴合现实的那个人物。” “他显得十分神秘，又过于家常化，起码几次烹饪时候的画面都让人们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就好像我们笃定他不会安心做饭一般。” “这就是白羽给我们留下的心理暗示。” “任何剧集都不能让观众们完全猜不到结局，却也不能直接就猜到结局，重点是如何把握好其中的度。” “那么结合一下白羽日常的性格与人品，我们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他可能真的不在意那两个警察的身死。” “甚至金言杀个回马枪，都有可能是白羽安排好了的。” “这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对于视频的疯魔。” “而疯魔，则会带来一个很有趣的结果。” “那就是他一定会把视频发出去。” “甚至包括那两名警察的身死过程，都是白羽不可多得的视频素材。” “所以，金言一定要留着白羽，让他吸引火力的同时争取自己做掉黑泽的时间。” “也许金言会觉得，白羽早死一天和晚死一天没什么大差别，想必苏格兰场也不会直接把白羽关到监狱里。” “然而金言棋差一招。” 符秋零看向镜头。 “白羽没有发。” “那么这一切的视频都变成了证据，要知道之前的一切都能甩锅给死掉的黑泽。” “可驱车撞死警察，则是被白羽清楚录下的画面。” “白羽与金言也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互助关系，本来就在互相算计。” 明天完结雾都杀人故事。 第160章 情绪化的拍摄方式 可能真理确实是越辩越明，许多伟大的发现也都源自于缥缈空虚的猜想。 即使白羽的视频绝对算不上伟大，可能带动无数人跟着一同思考的事情，倒也可以称得上伟大两字。 无论是亓元，还是王金龙，亦或是符秋零，他们无不在告诉观众们。 你可以选择看热闹，但白羽的意图十分明显。 你跟着剧情一起猜测，才是追剧的完全体形态。 视频中符秋零看着镜头：“我还是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局的本质是全员恶人。” 王金龙听完了整场，她看向符秋零眼中流露出几分迷惑：“你为啥会这么笃定？” “纵使我知道白羽不是什么好人，但咱们也分析过啊，如果全员恶人的话，那么白羽真的很难收场。” 符秋零面带着微笑：“因为过瘾。” “白羽是那种很极端的人，他不会让自己的作品留下遗憾。” “而全员恶人的开展，则是最过瘾，没有之一的剧情线路。” “我不知道白羽会如何收场，但我相信白羽绝对会让观众们看完视频之后大呼过瘾，而非如常般看了视频之后刷过去。” 符秋零的判断过于情绪化，让王金龙不知道如何搭茬。 可她也相信了一部分。 人都是如此，甚至可以说有意识的动物都是如此。 在平常无所谓的时间，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 甚至被你标榜听不进去人话的对象，偶尔也能干几件人事。 可随着情绪上头，逻辑就成为了最大的笑话。 白羽是擅长把控情绪的。 想必他如果要完结雾都杀人故事。 也不会忽略掉这点。 视频结束，网上的讨论却越来越多。 甚至不少人当夜都推掉了原定的活动。 拿出手机，等着白羽的更新。 是夜，手机发出讯息。 【你关注的擦边美食主播上传了新的视频】 点开屏幕，几个大字落在眼中。 《雾都杀人故事（完）》 也许是测谎仪的啸叫，让苏格兰场的人们不知道如何面对白羽。 可整个事件中白羽分明也是受害者之一。 白羽婉拒了苏格兰场让他呆在警局内保持安全的提议。 再次回到了那个房间中。 果不其然，房间再次被警察们搜查过。 白羽摇了摇头，取出了随身的手机。 这里面还存储着金言驱车撞人的画面。 而除了手机之外，任何文件都被白羽删除了个干净。 他是需要留下金言的把柄的。 但不是现在。 白羽叹了口气。 坐在了床上。 窗外苏格兰场的警察依旧在监视着他，甚至因为之前警察的死亡监视的程度更甚一筹。 白羽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翌日清早，雾都依旧下着接连不断的小雨。 仿佛缺席了许久的背景音乐终于响起。 cruis'' -by sioen 有些轻快的小提琴终于给这座城市带来了几分明亮。 也许这份明亮其实来源自正在升起的太阳。 但并不重要。 白羽伴随着音乐站在灶台前，如常般给自己准备着早饭。 直到远方传来警笛的声响。 镜头切换，轻松的音乐一如既往， 驾驶着警车的男人随意地吹着口哨。 后视镜中露出男人惬意的笑容。 金言。 儿童节，十八岁美少年决定休息一天。 第161章 交锋 驾驶着警车的金言跟随着音乐点头，原本惬意的氛围落在观众们眼中却显得如此迷离甚至还有几分邪典。 没人知道金言为什么选择要杀死固定数量的人，但现在金言驱车行驶的方向却非常明显。 白羽。 警车在马路上穿行，金言的车技自然不用多说，甚至路上的“同事”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反倒四处放行。 镜头切换，熟悉的声音映入观众们耳中。 黑泽。 “我会提前打点好一些事情，当你完成你的计划之后，可以驾驶那辆有特殊通行权限的警车离开。” “你手里的钱应当足够你逍遥一辈子，到时候改头换面开启个新的生活，想想也不错。” 黑泽翘着二郎腿，脸上写满了成功人士的骄傲与自然。 显然他看待黑泽时的态度宛如看待自己的员工一般。 在他的想法里，金言绝对不会反水。 毕竟他给金言的那些钱绝对算不得少。 奈何结局大家都是知道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老祖宗在很多年前就说了这句话。 也许黑泽是被自己一如既往的心态给蒙蔽了双眼？ 观众们说不出答案。 就好像这被准备让金言逃离雾都的警车，此刻也有了新的作用。 原本被刻意调小的背景音乐音量再次拉大。 观众们借着金言的眼已经能看到白羽所在的小楼。 金言靠边，停车。 甚至下车的时候还和一位路过的苏格兰场警察点头致意。 白羽小楼的防护不可谓不森严。 但人们也着实没有想过，金言会用这种方式前来。 于是层层的防护在看到全副武装的金言之后都失去了作用。 毕竟防爆头盔之下，也不会有人去刻意查看金言的长相。 一些没什么用的冷知识。 经常做刺客的同学们肯定知道。 学校门口的保安大爷辨别来者是否是本校学生的方法很简单。 看他的脚步是否自然。 如果你头也不抬地往前走，就好像已经走了无数遍这道门时，一般没人会拦着你。 而如果你好像做贼一般想要悄咪咪摸进去。 那么恭喜，保安大爷就会像穷极无聊的监考老师那样，一眼就把你叼出来。 自然，本就是混入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无论是衣着，还是可以被遮盖的长相，甚至金言本就有些高大的身材，在此刻都成为了绝佳的遮掩。 金言走进了小楼的大门。 门口依旧有着警察站岗。 金言脚步如常，甚至依旧点头致意。 那站岗的两名警察本能性地觉得不对，奈何金言已经走进了门。 警察们对视一眼，却也没有选择追上去。 无他，金言表现得实在有些过于的自然，真的好像上班时找乐子摸鱼的同事。 镜头贴着金言的肩膀继续前行。 雾都老式的小楼的楼梯有些逼仄，金言缓步上着楼梯。 走到白羽的房门前，甚至还有心情整理下自己的衣冠。 附近不是没有警察盯梢，但谁家杀人的凶手，又会如同金言一般看起来举止优雅且惬意。 背景音乐在此刻同时到达副歌。 金言推门进入。 音乐戛然而止。 房间内空无一人。 金言脚步如常，一边呼喊着白羽的名字，一边走到白羽的卧室。 过肩的视角下人们能清楚地看到金言紧绷的右臂。 他手中依旧握着匕首。 等着白羽出现的瞬间一击毙命。 他有信心让白羽发不出任何求援的声音。 而当苏格兰场的人们发现白羽身死的时候。 自己也许早就开着车逃之夭夭。 镜头给了金言双眼的特写。 没有嗜血的疯狂，也没有前来灭口的认真，反倒如同下楼买点零嘴一般的自然。 我们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提到了自然这个词。 而此刻的金言，真的把这两个字发挥到了顶峰。 “白羽先生，我们找您还需要调查一些事情。” 金言用标准的英音开口。 房间内却还是没有回答。 金言的目光中终于出现几分焦急。 他推开卧室的房门。 却看到了床上隆起的被窝。 金言下意识地屏息凝神，他也拿不准床上那看似熟悉的人型物体，到底是不是白羽。 “白先生？” 金言还在试探着开口。 床上依旧没有动作。 只有微微的鼾声传来。 金言莫名有些焦躁。 他心中有了决断。 这已经是自己最后杀死白羽的机会。 纵使心中拿不准，自己也要试试。 他大步上前，匕首精准地刺入被褥下的肉体。 利刃入肉的触感让金言瞬间感到几分心安。 转而他再次觉得不对。 这肉不属于活人。 一直以来的经验告诉着金言，刀刃之所以要留血槽，就是因为人类的肌肉会在受刺激时剧烈收缩，让刀刃难以拔出。 可白羽这里刀刃没有任何被夹住的感觉。 恼羞成怒的金言掀开被褥。 却发现原本应该是白羽脖子所在的位置，被放上了一块处理好的肉排。 那轻微鼾声的来源，则是一台小巧的音响。 金言咬着牙，白羽怎么还会猜到他会现在赶来？ 而且，如果白羽不在小楼内，这些警察怎么会如此淡定？ 镜头切换，画面转灰。 金言莫名想起来刚才停车时自己遇到的人。 那是一名同样穿着防爆服的警察。 身材魁梧，体格彪悍。 而那警察与自己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都没有多和对方说话的心情。 金言的心落入谷底。 怪不得！ 怪不得自己会进来的如此轻松！ 甚至没有经历过任何的盘问。 怪不得自己进门时那两个看门的警察会用那么奇怪的目光看向自己！ 因为就在不久前，有人也穿着同样的衣物走下了小楼！ 那些略带疑惑的目光的含义也许是在询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远处引擎发动的声响落在金言耳中。 白羽要跑！ 金言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此处已经必不可能安全，自己要抓着最后的机会撤离！ 他直接跑到了客厅，唯独在出门前放缓了脚步。 自己不能让那些值守的警察看出端倪。 金言扭开了大门。 出门的瞬间，后脑一痛。 动手的人力气巨大，可金言还是凭借着意志力没有昏倒。 他本能性地想握住匕首，却发现那匕首依旧插在房间内的肉排上。 他看向攻击来临的方向。 那是一名身材壮硕的男人。 手中正拎着一把棒球棍。 白羽。 第162章 雾都杀人故事完结 没人知道为什么白羽会找到这么一身衣物。 也没人知道白羽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金言也没有询问的心思，双方早已不死不休，即使想说话，那也得对着尸体才能输出某些观点。 金言突然暴起，挥拳打向白羽。 可惜他手中没有利器。 而战斗技巧也在一寸长一寸强的古训下变得如此苍白。 也许一名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可以空手战胜拿着利器的普通人。 奈何白羽并不普通，他那一身肌肉就让他别的不提，起码力量就远超常人。 更何况还有身上防爆服的加持，他抡圆了的棒球棍打在金言身上下下淤青。 金言的拳头落在白羽身上可谓不痛不痒。 终于，金言被逼到了墙角。 外面值守的警察也听到了小楼内的声音。 金言掀开自己面前的面罩，面露绝望。 他嘴唇蠕动，刚要说点什么，一声巨响便在楼道中出现。 枪声。 金言眼中丝毫看不出绝望，反倒还有几分得意。 他手中的手枪诠释了自己得意的原因。 近身搏斗中开枪最难的点并非瞄准，而是如何把枪掏出来。 很显然，金言之前的示弱也正是为了这一刻。 对于经过专业训练的他来说，掏枪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一声重响传来，白羽倒地，身体下流出殷红的鲜血。 得益于金言低打高的视野差，这一枪只落在了白羽的腰间。 金言想着起身补枪，奈何身体不听他的。 他低下头，硕大的开口却在胸前浮现。 金言甚至能闻到血肉烧焦的气息。 白羽的手上同样握着一把枪。 “你怎么这么快？” 金言自知自己落败，却也拼尽了全力问了这么一句。 白羽面带着微笑，却没有回答金言。 只有无数脚步声传来，楼下的警察们已经控制住了场面。 金言已然死透，前胸处的伤口已经伤及了心脏。 可白羽却还有救，他被送进了救护车中，确保安全的瞬间便陷入了昏迷。 只是在昏迷的前一瞬间，白羽动了动嘴唇。 他没有发出声音。 可观众们却能看出这是一句华夏语。 第一个。 屏幕黑了瞬间，转而却是白羽站在海边礁石处的画面。 腹部的伤口已经被缝合，衣物的遮挡下也什么都看不出。 视频没有给出时间的说明，可看白羽行动自如的样子，却都清楚是一段时间之后。 白羽看向沉默的大海，天空依旧一如既往地昏暗。 他掏出了手机，手机上还播放着一条视频。 那是金言驱车撞人的证据。 白羽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直接把那手机丢到了大海之中。 屏幕转黑，背景音乐终于再次响起。 却不再是之前的惬意。 反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dont be serio -by low roar 经典游戏死亡搁浅的经典配乐，仿佛绝望之人临死前的吟唱，又仿佛无路之人无可奈何地向前。 镜头定格在了白羽的侧影。 带英的天空没有破云而入的阳光。 只有无尽的阴云笼罩其上。 人们一如既往地生活。 与世界上的绝大多数相同。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 但是大家都一样的活着。 演职人员表出现。 导演：白羽。 制片人：白羽。 编剧：白羽。 人名在屏幕的左侧滑动。 右侧却出现了不同的镜头。 手机落入大海正在沉下的画面。 警察终于发现黑泽身死的画面。 白羽面对着警察与翻译说些什么的画面。 更多的名字出现，无论是摄影灯光还是其他，甚至那几名被杀死的女演员也都贡献了自己的名字。 屏幕右侧的画面还有许多。 白羽删除掉自己录好的视频。 白羽注销掉那个名叫白羽的账号。 直到其他任务的出现。 金言与黑泽看向摄影机里的画面。 金言抱着肩膀看向黑泽烹饪想要指指点点的画面。 白羽透过窗户看向金言离开方向的画面。 黑泽与金言在片场内对视的画面。 白羽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视频本身上的画面。 这些都是没有被剪辑入正片的废案，却也在剧情的末尾用另一种方式出场。 屏幕内浮现出相同的英文歌词，却有着不同微妙的华夏翻译。 dont be serio（别那么严肃） dont be serio（别那么拘谨） dont be serio（别那么认真） dont be serio（别那么当真） 也许是象征着不同人眼中能分析出不同的剧情？ 观众们不清楚。 可即使剧集明面上已经完结，奈何更多的问题依旧在出现。 而最大的问题，则是白羽那个口型。 第一个。 为什么是第一个？ 整个故事明明已经死了那么多人。 谢幕终于结束。 人们听到了些许杂音。 那是雾都的机场，金言正前往厕所。 “剧本写的怎么样了？” 黑泽随口问着白羽。 白羽目光神秘且深邃：“很完美。” 黑泽耸了耸肩：“希望你对得起我明里暗里花的那么多钱。” 白羽微微低头与黑泽对视：“会对得起的。” 黑泽不置可否地走远。 白羽面带着阳光的微笑：“你们都会出现在我完美的作品中。” 雾都杀人故事完结了。 可在观众们的心中，却还不如不完结。 妈妈，我看不懂啊！ 不少观众绝望地捧着手机。 是，白羽是告诉了我们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然后呢？ 啥是第一个啊？ 啥又是最完美的作品啊？ 到底发生了啥啊？ 甚至有些人当即找到了各种各样的分析，却也都没有说到点子上。 只是苦了一个人。 乌云。 没有前往雾都的乌云看着时间。 很快便是百行录的半决赛。 按理来说现在应该预热活动已经开始了。 但怎么开始？ 君不见现在全网都在讨论雾都杀人故事！？ 绝望的乌云打了那个象征着绝望的电话号码。 “你能不能死一死？” 乌云诚实地开口。 已经回到华夏的白羽三人组正坐在亚当的烤肉摊前摄入食物。 “要不你再整个烂活？” 白羽自知自己有点抢了百行录的风头，语气都有几分歉意。 乌云的语气更加绝望：“媒体部有规定了，不让咬打火机！” 白羽撕下一块牛排骨上的肉：“那你们能不能蹭一下雾都杀人故事的热度？” 第163章 你也就是随随便便能拿出几个亿的垃圾水平 白羽还是有些良心的。 虽然这顿饭是让黑泽花的钱。 但是他也没拍成吃饭纯享发到网上啊。 纵然如此，黑泽在结账的时候也还是有些嘀嘀咕咕。 无非是吐槽一下自己在雾都杀人故事里没什么存在感，本来以为是一个逼格满满的变态杀人魔，最后却被金言做掉了。 对此白羽倒是早都回答得很脆生。 如同当时吐槽金言一样。 你那点钱，真以为能当变态杀人魔？ 你也配？ 黑泽自然是不服的。 他认真地看着白羽：“我好歹也有几百亿的资产，几百亿！” “不是几百万那点小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黑泽才会在剧中死的那么惨。 白羽倒是真的给黑泽认真地分析了下能否成为变态杀人魔和资产之中的关系。 小摊旁边，白羽认真地组织了下语言。 “你看啊，杀人这种事虽然说没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逼急眼了谁拿菜刀都能砍人。” “不过如果你想成为一个逼格很高的变态杀人魔，那你需要的就不是一星半点的技术。” 经常杀人的朋友们应该都知道，在夜市摊上讨论这种话题。 不会有人搭理你。 君不见任何一个男生宿舍睡前的论点都是如果自己学体育到底能不能硬抗原子弹。 虽然华夏人自诩是爱好和平的民族。 不过为了维护和平，我们也不介意在吹牛逼的同时加强一下自身的知识储备。 于是旁边的人们看了眼白羽这边，以一副十分自然的状态继续逛着街。 除了某位来自阿美丽卡的烤肉摊老板。 这么专业的讨论，自己得学一学。 以后要是想回故乡摆摊，没准还能用得上。 于是亚当也凑了过来。 白羽喝着面前的啤酒继续开口：“所谓多大的沟子穿多大的裤衩，你是什么身份，就应该用什么身份来做事情。” 他看向黑泽：“实话实说，要是真让你拎着大刀满地乱砍，你能接受吗？” 黑泽摇了摇头：“有些不美观。” 白羽耸耸肩：“你这身板你也打不过。” 实话实讲，黑泽的粤省血统，长到一米七五已经是有些不负众望。 奈何他看了看同桌的另外三人。 白羽，金言，还有看热闹的亚当。 三个人加起来四舍五入也有六米的身高六百来斤。 “你说得对。” 黑泽面带着微笑。 白羽搓了搓手：“所以，你自己杀人这种开展就是不太现实的了。” “当然，偶尔闲着没事欺负一下落单的女生倒是可以。” 白羽又咂了咂嘴：“仅限东亚，最好还是倪日那边。” 黑泽歪了歪头：？ 白羽语气真挚：“你知道的，白雪公主是个挪威人，她一米八五。” “那七个小矮人呢，大约是一米六。” “你这个身高如果真的在北欧的话，是可以领残疾证的。” 黑泽的目光已经看向了街道旁边的铁锨。 某种想要埋人的想法正在袅袅升起。 白羽清了下喉咙：“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天爷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也会给你把天窗打开，顺便叫几车水泥灌进来。” “来自华夏南方地区的变态杀人魔黑泽，因为确实打不过好老娘们，只能把目光放向自己最厉害的武器。” “钱。” “具体的金融知识我们就不提了，但是黑泽心里也十分清楚，虽然自己明面上的资产看起来有几百亿，不过现金流里的资产确实不多，甚至真正急用的时候，资产变现的时候还会大幅的缩水。” “你也就是随随便便能拿出几个亿的水平，对不对？” 黑泽叼着牛奶的吸管：“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狗话？” 白羽却还是十分认真：“可就算你能拿出几个亿的现金，也不代表你可以把它们用好。” “首先你的公司是有股权结构的，你不可能现在就大规模抛售你手里的股票，这会对你其他的资产造成难以估计的伤害。” “于是你也只能慢慢地凑钱，最多能拿出来几千万可以被你随时使用的现金。” “好，现在变态杀人魔黑泽在创业未半的时候，就已经成功脱离了亿万富翁的身份。” 黑泽十分想反驳白羽，但他还没办法反驳。 白羽甚至给他留了面子。 要是在真正的市场中，自己甚至几千万的现金都拿不出来。 公司的钱和他自己的钱，确实是两码事。 白羽喝了一大杯冰镇的啤酒，松快地打了个嗝：“这让我想起一个很久远的笑话。” “记者采访问一名富人，问他你是怎么成为百万富翁的？” “那人笑了笑：因为炒股。” “记者眼睛一亮：难道股市真的这么赚钱嘛？” “富人又笑了笑：我炒股之前是亿万富翁。” “很显然，变态杀人狂魔黑泽现在已经不是亿万富翁了，奈何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黑泽带着几千万的现金，开始构思一个完美的杀人计划，作为一名很有钱很成功的人，他不想只杀死一个人，这一定得是一件成功的连环杀人案件。” “他也不打算自己动手，前文也说过了，他打不过。” “于是黑泽看了眼自己身边的交际圈，告诉自己公司的员工肯定是不行的，他们巴不得把自己挂在路灯上。” “黑泽思虑良久，毕竟在现在的华夏，想找到一个擅长杀人的人并不容易。” “甚至可以说，他想找到一个习惯性看到死人的人都不容易。” “毕竟黑泽也不认识殡仪馆的员工。” “黑泽又找了一段时间，终于把目光放到了自己朋友的朋友身上，那个经常来自己家蹭早饭的国安。” “金言。” 金言瘪了瘪嘴：“我就知道我逃不过去。” 亚当倒是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雾都杀人故事他也看了。 虽然很多地方看不懂，但白羽现在说的东西好像也和雾都杀人故事有所关联。 白羽一边倒酒一边说着：“金言在收到黑泽的邀请之后，当即就炸了。” “这里是华夏！杀人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黑泽有些不解：但是我有钱啊！” “金言更加无奈：但是我国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甚至还有一套极为完整的天眼体系！” “你猜一个摄像头从被破坏到被发现再到被修好需要多长时间吗？” “十五分钟，而且二十四小时都这样。” “但凡你切断了一条街的监控录像。” “那就不需要十五分钟了，当时附近的派出所就会出警。” “五分钟之内无人机就会封锁整片街区。” “十分钟之内武装部队就会到达战区。” “也许人家在抓住你的时候还会很失望。” “娘的，我还以为是平叛，没想到就是个普通的杀人犯。” 第164章 出钱的人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白羽越说越嗨。 “黑泽自然不傻，在知晓了这些情况之后，不得不看向金言，问出了那句十分经典的台词：那咋办嘛？” “金言也表达了自己的专业性，毕竟黑泽答应如果他出手的话，会给出哪怕是狼都会露出笑容的数目。” “至少三个超大钱袋。” “要不去国外？” 金言试探着问道。 黑泽咂了咂嘴：“能行吗？” “金言带着神秘的表情说：白羽最近可有想法去国外拍摄。” 白羽端着啤酒杯正襟危坐：“也许到了这里，黑泽的准备迎来了某些闭环。” “果不其然，那位名叫白羽的英俊主播确实表达了自己想拍摄一些悬疑剧集的想法，三个人一拍即合。” “但黑泽也没有就此放下心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钱不够了。” “几人的差旅费与正常的拍摄费用倒是可以走公司的账户，而且白羽也绝非一毛不拔，毕竟投资方和演员的收入绝对不是一个档次。” “众所周知，白羽这个人你可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但凡你有道理或者白羽真的打不过你，你就一定是安全的。” “但是你要是动白羽的钱，那就堪比动他的肝。” 余下几人认可地点点头。 尤其是这种话从白羽的口中亲自说出。 不由得能让人想起那个流传甚远的表情包。 一条狗自己叼着缰绳。 有充足的自我管理意识。 也有极为明确的自我认知。 “而黑泽之所以钱不够的原因，想必也是因为某些妙妙的正常设定。” “拍摄场地被他们选在带英，英镑的汇率可以简单被定为一比九毛二，四舍五入一下一比九，给你省点。” “他手里那几千万，换算成英镑直接变为了几百万。” “同时，黑泽为了完成自己的杀人计划，就一定要有一个符合自己逼格的房间。” “他找了雾都当地的房产中介，而房产中介笑了笑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猜雾都的房价是多少？” “平均房价接近五十万英镑。” “你有那钱你去帝都买个学区房不好吗？” “黑泽思虑良久，问他有没有便宜些的？” “中介倒也十分有职业道德，给黑泽找了个位于郊区的烂尾楼，并且表示这地方估计百十来年内不会拆迁。” “黑泽心脏病都要气出来了，去雾都第一人民医院挂了个号，还被告知说医生参与罢工去了，你下个礼拜再来。” 黑泽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却发现根本揉不开：“你能不能别说的这么扯又这么真实？” 白羽点了点头：“好。” “黑泽从雾都第一人民医院出来之后” 金言没忍住笑出了声。 黑泽接过了话：“那要是按照这种开展的话，我不应该去医院，我应该去社区诊所量个体温，老雾都的医生没有穿白大褂，反而穿着标准的马褂，头上戴着瓜皮帽，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给我开了一板止疼药，说吃了就不头疼了。” “我问那老西医，能不能刷医保卡，老西医说我户籍地不在这边，现在不支持异地医保，如果我真的有困难的话可以贷款买张机票，飞到印度，在那边每个人都能享受到的医疗，甚至空气中都有生命的气息。” “我说，印度之前不也是带英的殖民地吗？现在日不落帝国怎么了？几天没见这么拉了？” “老西医叹了口气，跟我说我们雾都有句老话，叫今时不同往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我说你这说的不对，印度那边一直都很穷。” “老西医看着我，对我说，我们老雾都人还有句老话，叫死者为大。” 黑泽一顿单口相声输出，信息密度高到亚当甚至有些听不懂。 白羽甚至不得不给他比划一个大拇指：“师爷，高。” 黑泽不置可否。 白羽咬了口烤肉继续说：“书归正传，且说这黑泽花了很大一笔钱，买下了那栋1839年的烂尾楼。” “随后金言暗中找到了黑泽，问他计划什么时候开展。” “还拿出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比如说一辆改装过的车，需要黑泽打点的关系，还有自己的工资。” “黑泽再次看着自己的余额，不知道第多少次叹了口气。” “杀人这种事是这样的，你只需要动手把人杀死就好了，而我们这群出钱的人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可即使这么说，事情已经到了这里，黑泽也不得不继续着自己的准备。” “你知道的，即使一个华夏光鲜亮丽的总裁，在沾上杀人这种事之后，兜里也剩不下太多的钱。” “白羽的故事终于开拍，黑泽在吃到第一个肝脏之后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一切都值得吗？” “那谁知道去。” “可随着死亡的人越来越多，黑泽却感觉自己忽略掉了一些事情。” “比如说白羽为什么这么淡定，纵使自己花的钱没有一处是花在刀把上的，可白羽怎么也得对自己有点怀疑才是？” “黑泽直到金言动手前还在疑惑，只是在接近死亡的时候，黑泽莫名松了口气。” “当杀人狂魔实在是太费钱了。” 白羽终于结束了自己瞎编的沟槽故事。 直到黑泽掏出了自己早就打开的相机。 黑泽笑了笑。 “这下全华夏都知道你嘴里能冒出来雾都第一人民医院这个词了。” 白羽不置可否：“你还问雾都能不能刷医保呢？” 第165章 三种先天至宝 平静的一夜过去。 随后便是不平静的清晨。 也许是因为雾都杀人故事完结的关系，原本就十分活跃的那些博主们，甚至学会了几分谨慎。 毕竟大家都是知道的。 蹭热度是一定得蹭。 但是蹭热度也是需要窍门的。 个中差别，就比如昨夜符秋零在大啖炸鸡时回复王金龙的话。 “大佬，你要知道的，蹭热度的等级分三种。” “一种叫营销号级别，也不管青红皂白，也不管消息真假，直接掐头去尾一发，吃点烂流量的烂钱。” “当然，这种一般都是批量生产，他们也不怕挨骂，毕竟也不会去看评论区。” “第二种，则是视频博主级别，这种一般就是个人做的账号，水平自然也是参差不齐，有些人举个手机就录了，有些人则还有专业的灯光摄影团队。” “他们产出的东西自然也水平忽上忽下，有些时候会有爆款，然而更多也就是保持一种温饱的流量水平。” “而第三种，就是各大官号的级别。” “当然，里面也可以加上白羽，这些账号发布的视频一定要谨慎之余更谨慎，毕竟那么多眼睛看着呢，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前两者疯狂吃人血馒头。” “所以我说了这么多，咱们可以后天再更新吗？我已经一个礼拜没好好睡觉了。” 王金龙没有回答。 不一会有人打通了符秋零的电话，告诉他六杯加浓美式已经放在了宿舍楼下。 谁也不知道符秋零具体是怎么想的。 就好像更多人看到有人天天给符秋零点外卖不由得还有些羡慕与嫉妒。 可能符秋零的黑眼圈会说明一切。 谁知道呢。 奈何央美官号的视频，倒也确实在当天上午就上传到了某音后台。 画面中王金龙春风得意，眉眼含春，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就好像昨夜刚榨干一名涉世未深但是身体还行的带学生一般。 而符秋零，看起来就像是那个被榨干的大学生。 “大家好，我王金龙。” 王金龙挥手打着招呼。 “￥。” 符秋零的声音仿佛从嗓子眼里闷出来的一般。 【兄弟累坏了】 无数弹幕飘过，只是人们都说不清自己想表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符秋零打了个咖啡味的嗝。 “说真的，我想休息。” 符秋零想了想还是说了句人话。 王金龙却笑容更甚：“那你要不要主持今天的节目？” 符秋零抬起头：“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吗？” 王金龙语气中满是否定：“但是今天我们可是讲整个雾都杀人故事诶。” 符秋零叹了口气：“等下。” 于是在镜头的侧面，他取出了三样宝物。 第一样宝物，通体橙黄，样貌有些敦实，摇晃起来仿佛内里还有未曾凝固的液体，只看一眼便足以令人精神振奋。 此为先天至宝，牛磺琥珀，三万年才能在机缘巧合下构成一枚。 传闻中无数修士费尽心力，才能在高速路拍卖行上，使用那析出天外传讯的偃甲，方可守住长途跋涉之下紊乱的心神。 奈何符秋零满脸自然，观众们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帝都大学，如此底蕴实在令人惊叹。 符秋零又取出第二件宝物。 此宝一拿出，流光溢彩便已在房间内荡漾。 够劲琼浆！虽说知名度远不如如上的牛磺琥珀，可整个华夏谁人不知那句话。 喝华夏x酒，打亲朋好友！ 若问此宝是否名贵，诸君只需看那承装此物的物件！ 后天神器无垢琉璃！ 若放在数百年前，足可以在遥远的黑色大陆上换得十余名健壮的昆仑奴！ 古人有书赞之曰！ 长坂坡前救赵云，吓退曹操百万军！姓张名飞字翼德，万古流芳莽撞人！ 这位也许会问了，这和那够劲琼浆又有什么关系？ 列位有所不知，在那长坂坡前，张飞其实心中也没有底。 奈何饮下这够劲琼浆，这才感觉浑身使不完的牛劲，留下了这故事。 只是后来那姓罗的小子觉得不太好，这才修改了故事。 当时发生的场景其实是这样的： （张飞）站在桥头之上，咬牙切齿，捶胸愤恨，大骂：“曹操听真，呆！今有你家张三爷在此，尔等或攻，或战，或进，或退，或争，或斗，不攻，不战，不进，不退，不争，不斗，尔乃匹夫之辈！” 一句话说完，张飞提起手中的够劲琼浆。 喝一口酒，大喊一声，曹兵退后；再喝一口，大喊二声，顺水横流；最后一口张三爷把整平喝了个底掉，忽然感觉无穷无尽的力量涌上心头，旋即大喊三声，把当阳桥喝断！ 够劲琼浆的价值，可见一斑。 观众们本以为自己无法再惊叹。 直到符秋零又取出了第三样宝物。 此宝看起来实在过于朴素。 奈何围观的人中却有一句惊呼传来：“可是纯黑乌龙！？” 一人惊呼，随后万人吸气。 这纯黑乌龙听起来与某神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实际上，则是异父异母的根本不认识的实在兄弟。 符秋零面带着神秘的微笑，却让人们更加猜不透他的来路。 这珍贵无比的纯黑乌龙，符秋零就随便装在一个塑料瓶中。 不少懂行的行家心中怒吼暴殄天物，可符秋零的底蕴又怎能是这群人能够猜得透？ “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符秋零狠狠咬着牙关，目光悠远中带着几分暗恨。 仿佛域外那背着手站立的高大身影，独断万古的代价则是亿万年的孤独。 他口念晦涩的口诀。 打开牛磺琥珀。 房间内异香扑鼻，甚至屏幕外的观众都精神一震。 打开够劲琼浆。 酒香弥漫，若有老饕在此，想必也会浮现出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感慨。 最后，他打开了纯黑乌龙。 来自遥远东方的秘宝带来难言的幽香。 说人话，就是符秋零找了个保温杯，把红牛，劲酒，还有东方树叶都怼在了一起。 一口饮下半瓶，符秋零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 甚至还有闲心和王金龙晃了晃：“这玩意可比咖啡好用多了。” 王金龙目光中带有几分震撼：“你不怕录完节目当场死这？” 符秋零微微一笑：“死了也比加班强啊。” 第166章 幕后黑手，不用看得到一切 言归正传，在饮下那三种秘宝之后。 符秋零的精神有一种诡异的亢奋。 说死在这倒是也没啥可能，不过录完节目后找了个空宿舍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倒是真的。 “上期节目咱们捋了黑泽的剧情线。” “原因倒不是其他，而是黑泽死了，不会出现太多的偏差。” 符秋零很快地进入了状态。 “当然，本来我们也是没打算这么早就出节目的，但是昨夜黑泽发了新的视频。” “对，就是那个救命，我被擦边美食主播包围了不知道第多少期。” “我估计你们也都看了，黑泽与雾都第一人民医院不得不说的故事巴拉巴拉的。” “我感觉白羽是故意的，他用一个非常戏谑的语气，直接告诉了我们雾都杀人故事之前的故事线。” “当然了，黑泽是否有故事中的那么惨我们先不提。” “不过我问了几个经济学院的哥们，他们说白羽还是不够了解经济学。” “就黑泽那几百亿的资产，如果真的要在不伤筋动骨的情况下拿出他能支配的钱。” “是真正意义上的他的钱，不走公司账的那种。” “黑泽可能连几千万都不会有。” 符秋零耸了耸肩：“在正式分析剧情之前大家最好还是摄入一些这种没什么大用的知识。” “白羽是一个非常讲逻辑，讲到吹毛求疵的人。” “于在理解了我刚才说的这些之后，是我们就会发现一个很有趣的情况。” “在剧中，其实白羽活的比黑泽还要好。” “起码这个小楼应该走的是公司账，白羽不用花一分钱。” “而黑泽需要考虑的事就更多了，于是黑泽穷的跟什么似的，甚至只能吃点下水解馋。” “怎么说呢，许多人对于总裁的身份天生具有滤镜在。” “而其实，很多总裁真的活的不如做生意的小老板。” “我昨天真的问了下白羽，他现在能拿出多少现金，白羽先郑重其事的告诉我不借钱，在我说了是为了写稿之后他才说，几百万应该是有的。” “以我对于白羽的了解来说，他说几百万，估计手里就得有八位数。” “作为全华夏个位数的红标账号，他没钱谁都不信。” “我又问他，黑泽呢？” “白羽甚至都没犹豫，告诉我黑泽兜里的钱只够吃烤冷面。” “起先我是不信的，然而白羽说了，黑泽的钱都在公司里，他去刹寂吃饭走的也是公司账，毕竟可以抵税。” “而且黑泽各种各样的生活开销都不需要他自己花钱，能走公司账自然要走公司账，于是黑泽手里的现金甚至没有五位数。” “比不上一个家境不错的带学生。” “所以列位在看小说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好，那个光鲜亮丽的总裁，是不是兜里的钱真的没有女主多。” “当然，你也可以分析一下故事中的股权结构，然后想一想那个男人到底是真的总裁，还是大号的打工人。” “之所以说这么多，自然也是有关于剧情的逻辑。” “起码在雾都杀人故事的主线开始之前，我们是可以带入到现实当中来的。” 符秋零看了看镜头，笑了一下。 “如果你真这么想，那你就上了贼人的当了。”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谁告诉你故事里的白羽，真的就是白羽了？” 符秋零搓了搓手，三种天材地宝的功效还在上头，让他越发亢奋。 “白羽是给了我们很多信息的，有些信息有用，有些信息没有用。” “然而最让我们在意的信息，肯定就是那句第一个。” “这也是讨论度最高的话题。” “为什么是第一个？” “那我们就可以来看看之前故事里发生了什么了。” “金言的计划，是杀掉五个妙龄女子，本来我以为这个故事是和开膛手杰克有关系的，然而后来我们发现了，这也是白羽放出来的烟雾弹。” “黑泽呢，没说到底要杀掉几个，但是肯定也和金言的计划相差不多。” “白羽故事中没有提他的计划，可能原定的雾都杀人故事中也是五个，这是剧本告诉我们的。” “现在很多的讨论也都是围绕着这些计划，然而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整个故事中，到底死了多少人？” 符秋零依旧看着镜头。 “我们来数一下，金言计划中的五个人全死了，还有一名计划外的死者，这就是六个人，那死者到底是谁杀的我们现在不敢妄下定论，不过应该也不是金言就是黑泽。” “随后，是警察。” “金言驱车创死两名警察，灭口白羽那天也割喉一名。” “这就是九个人了。” “还有一个人，则是黑泽。” “剧情中算上最后死亡的金言，总共是十一个人。” “以十进制来看，金言也算得上是第一个。” “当然，我们也有其他的角度，比如金言是白羽唯一一个杀死的人，也可以这么说。” “不过我觉得，白羽应该不至于闲到像第二个猜想一般。” “现在我们回顾整个故事，就会发现里面是有很多暗线将其穿起来的。” “其实故事本身并不复杂，就好像白羽说的似的，只是进行了一场普通的连环杀人。” “听起来这话不太好听，不过在现代来看，这种程度的故事大家上个网一天能看一万来个。” “那么想让故事好看，就得出其不意，故事与画面只是表象，最重要的，则是让观众们投入进去。” “白羽做到了，而且十分成功。”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只有观众们看进去，才能发现白羽埋下来的许多暗线。” “我们之前讨论过的，无论是白羽与黑泽，还是黑泽与金言，亦或是金言与白羽，他们三个人都有私下里的接触，有些在明，有些在暗。” “有朋友会问了，那么这些和分析剧情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回答是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 “其实白羽早都把很多信息告诉了我们，只是我们没有往那些方面去想。” “我在剧情结束的时候想到了那台测谎仪。” “还有曾经警察与翻译说的话。” “一切便豁然开朗了起来。” “那原话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意思我记得很清楚。” “幕后黑手，不用看得到一切。” 第167章 白羽的混沌理论 原本是央美的视频录制场地，此刻却因为符秋零亢奋的状态，让他成为了视频中的唯一主角。 哪怕是明媚无比的王金龙，都沦为了配角。 符秋零眼神明亮：“接下来要讲的，是我一直以来看雾都杀人故事的猜测。” “混沌理论。” “混沌是一个极有趣的概念，我们可以将其浅薄地理解成一切事物都会发生的可能性，换句话说宇宙本身就是混沌的，就好像概率学一般，事实上戏谑一点说概率是一个伪命题，当我们把前置条件放到无穷无尽的时间尺度上，一切事物的发生都是必然。” “就好像你被手机杀死的概率可以很低，但绝对不是零。” “而混沌理论中的一个分支，就叫做蝴蝶效应。” “蝴蝶效应的原文大意就是，在远方的一只蝴蝶扇动了下翅膀，就可以在大洋彼岸掀起一阵巨浪。” “我相信知道这句话的人会很多，但事实上我们的祖先早在无数年前就提出了类似的理论，甚至更为完善。” “推演。” “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世间的一切在华夏人的世界观中往往都有迹可循，我们的思维往往更加跳跃，会注意到那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细节，而非那种一根筋似的由上及下思考模式。” “而白羽的视频，与其说是根据剧本进行录制，不如说是根据白羽早就设定好的安排来进行推演。” 符秋零的眼睛亮如灯泡：“这绝非玄学，而是一种很高级的拍摄模式。” “就好像一个成功的导演或者作家，本质上都只是记录者，而非下棋人一般。” “作品就好像是作者的孩子，作者需要做的是为其提供生长的环境，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地去影响一下孩子的性格与观念，但是无法进行彻头彻尾的操控。” 符秋零耸了耸肩：“因为无论是作品还是人，本质上都是活的，想要百分百的进行操控，一丁点计划外的情况都无法出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作品崩掉，或者孩子疯掉。” “所以成功的剧作家本身就应该了解这点，他只需要生下这个孩子，在孩子还听不懂人话的时候规范一下他的行为，接下来就全凭孩子自己发挥，最多是在孩子可能会走歪路的时候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比如扇他两嘴巴子，防止这个娃在地铁上大哭大叫。” “在理解了这点之后，我们就可以带入到推演的模式中。” “白羽先是给出了整个剧目的背景，一个拍摄视频的各怀鬼胎的团队。” “同时，因为观众们足够了解这三个人的原因，白羽也没有刻意修正什么，而是将其当成了人物设定。” “这就是推演的前提，有因才会有果，这些前提就好像话语中的定语一样，我们不能要求一切人物野蛮生长，就好像我们也不能接受剧本中黑泽痛定思痛苦练三个月拳击最后把白羽活活打死。” “就两人的体型差而言，除非白羽让他俩胳膊俩腿还不能用头锤，否则黑泽绝对打不过白羽那种吨位的对手。” “那么一切就都明朗了起来，前提条件已经完善，接下来就是故事中的人们自由发挥。” 符秋零笑了笑。 王金龙适时接上了话：“那不也是按照剧本来进行拍摄吗？最多是剧情会显得自然许多。” “这和你所谓的推演有什么关系？” 符秋零回答道：“这就是白羽的第二层，故事中的人们是有各自的信息差的。” “我们不止一次地讨论过，黑泽其实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的，他只是一个花了钱等待金言完成任务的人。” “白羽可能也不知道黑泽与金言私下的小九九，而且不仅是金言，我们也不知道白羽与黑泽是否私下里有所联系。” “再结合这段时间网上的各种猜测来看，白羽是很乐意看到观众们跟着剧情进行猜测的，甚至雾都杀人故事已经成为了一部现象级的作品，甚至这种现象级的出现不是因为剧本多么出彩，而是人们都很愿意跟着更新进行分析。” “这也是一层推演。” “人们是有社会性思维的，当身边的人都在注意到这些信息时，人们也会不自觉地跟着注意这些。” “放眼整个剧情来看，白羽选择的推演方式极为成功，就是我们一开始讨论的话题：出戏。” 符秋零的话语仿佛一根线般把前后的视频都串到了一起。 “一开始白羽给了所有观众极大的出戏感，虽然说会有些不知所云，但也告诉了观众一个讯息，人设是根据现实来的。” “当然，后面我们发现这是个烟雾弹，但起码在一开始，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设定，而不用动脑子去记住这里面的什么人都是什么出身。” “直到矛盾爆发，白羽一方面看起来云淡风轻，另一方面还在把一切都当做是视频。” “这依旧会带来很大的出戏感，但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起码白羽在和金言沟通的时候，我们心中想的就和看到第一集的时候完全不同。” “第一集时，观众们的心情都是茫然，甚至还有几分戏谑，感觉白羽在拍一些无厘头的东西。” “而白羽在和车上和金言沟通的时候，几乎所有观众们都会感觉到不适应，因为我们接收到的信息有关出戏，可我们心中想的，则已经彻底被剧情带入了进去。” “我们已经不相信白羽是一个单纯的拍视频的人，我们对于人物的了解也与现实出现了割裂。” “这就是白羽高明的地方，他没有一开始就把雾都杀人故事当成正剧来拍，而是用一个大家都好接受的方式，甚至还有些搞笑的方式开始了这个系列。” “再然后，就是白羽一如以往的反转。” 符秋零喝了口水，继续说道：“黑泽。” “对比起白羽日常光着膀子抛头露面看起来阳光开朗实际上心脏得可以枪毙的人设，亦或是金言那种看起来苦大仇深男人味满满实际上对什么都不太在意反而有些游戏人间的叔感。” “黑泽这种有些消瘦的身材，总裁的工作，看起来清清冷冷实际上想法比谁都多的性格，纵使没有这个雾都杀人故事，我们也会想他是不是暗地里吃的可好了。” “于是一切就都顺理成章，黑泽也就成为了剧本中第一个黑化的人。” 符秋零耸了耸肩：“我和一个姓朴的朋友讨论过这个问题，他说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因为黑泽成为食人魔而惊讶，反倒都觉得本应如此。” 第168章 苏格兰场的效率一直都这么高 “于是黑泽跟大家想的一样，吃的好了起来。” “其实这里面也有白羽的巧思，拍摄毕竟不可能真的吃人肉，而吃普通的肉看起来也会在人们没代入到剧情中时显得普通了些许。” “黑泽也不可能说一句，这人肉真新鲜，或者说一句还得是女人的肉鲜嫩，这是丢份，不仅丢黑泽自己的逼格，连带着整部雾都杀人故事都显得没那么值钱了起来。” “所以白羽选择了内脏，内脏这种东西固然算食物，可人们潜意识中依旧觉得，这东西比普通的肉类多出了点” 符秋零低着头组织着语言。 “猎奇。” 王金龙帮他补充了上。 符秋零摇了摇头：“不至于到猎奇那个等级，最多算是会多注意两眼。” “即使是再不挑食的食客，在摄入内脏的时候也会浮现出一种想法，我吃了某某某，而非像普通肉类一样，直接就着米饭下了肚。” “就好像你和你哥们去撸串，你问他你吃了多少羊肉串，他估计说不出来，但你问他你吃了多少大腰子，他如数家珍。” “当然，这种食材的选择也不能太过火，白羽哪怕是选择内脏都是选择了肝脏和胰脏，而非肠子肚子亦或是心脏什么的。” “肝脏大家肯定都见过，虽然很多人吃不惯肝脏那股奇怪的味道，但看到也不会像看到其他东西似的膈应。” “胰脏呢，我不觉得除了医学生之外的其他人真的见过胰脏长什么样，陌生自然就不会带来太大的感触。” “不过我可以科普一下，这玩意在东北叫连体，在粤省叫横脷，在一些地方也叫沙肝。” “不用谢。” 符秋零显然是早就做过了功课。 就是可惜视频的观众们，感觉到知识再次以一种卑鄙的方式进入了脑海。 “好了，第一集的细节分析就到这里，下面开始后续。” 符秋零继续说道：“第二集才是剧情的真正展开，无论是金言的反水，还是白羽没有任何犹豫就卖了金言，即使很多剧情没有太深入，可大家还是成功地带入到了故事中。” “依旧是我刚才说过的推演。” “悬疑故事不能全部都被观众们猜到，也不能全部被猜到，这里面需要掌握好一个度。” “那么好，现在我们是只看了第一集和第二集前半段的观众，我们掌握的信息有哪些呢？” “黑泽是铁坏蛋，金言也不是什么好人，白羽是一个人品不佳但是也没做坏事的中人。” “那么金言离开小楼的唯一可能，就是去杀人。” “这是所有人都能想得到的东西，于是白羽没有在这里做文章，金言的反水就显得十分流畅。” “同时，各种细节还表明说金言暗中有许多准备，比如说那辆车等等。” “那么问题就明朗了，在观众们的视角中，黑泽已经与金言结盟，只有白羽被蒙在鼓里。” “后续的剧情也告诉了我们，金言去给黑泽投喂，证实了这么一点。” “那么悬疑点留在了哪里呢？” “白羽，也就是看到的信息比我们都少的视频主角上。” “所有观众都会不自觉地好奇，白羽是不是上了套了？” “然而白羽看起来还是太过于淡定了，于是再次给了观众们一些观感上的割裂。” “这是白羽刻意留下的，白羽完全可以在剧本中显得惊慌失措，但这样就落了下风。” “对比起平凡人般的情感流露，也许大家本心上都想看到三个逼格满满的boss对着放技能，即使死了也是站着的。” “这是一种很怪的心态，就好像许多故事中反派看到主角王霸之气显露，纳头便拜，哪怕之前他再厉害我们也记不住这孙子是谁。” “而那些势均力敌死在主角光环下的角色，才会被人们尽可能的铭记。” “战士最好的归宿就是在最后的战役里的最后一次冲锋中被最后一颗子弹打死。” 符秋零耸了耸肩：“想必大家看到那个拄着拐棍在木屋里炖水果的灭霸，当时就失去了所有食欲。” “所以白羽在后续的拍摄中保持了如上的逼格，他很淡定的烹饪。” “第三集是整个剧集中最为意识流的一集。” “却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集。” “在知晓了金言与黑泽的成分之后，观众们看着白羽淡然地做饭自然心中会按捺不住的焦急。” “甚至有人会嘲讽白羽对此的一无所知，当然，也有人会感觉到肉体不适，毕竟黑泽和金言都和食人有不可或缺的关系，谁又能保证白羽能独善其身？” “于是在这种氛围感的笼罩下，故事继续进行着。” “苏格兰场终于后知后觉，定位了黑泽的位置，只能说白羽还是了解带英的效率的，他没有刻意贬低，而是做了很精准的调查。” “事实上苏格兰场从工业革命那年开始追杀罪犯的效率就这么高。” 符秋零耸了耸肩：“否则为什么土澳或者阿美丽卡上会有那么多的罪犯？” “他们但凡效率高点，不都早都抓没了，还用得着坐船出海？” “剧情终于有了开展，然而画面却从黑泽那离开。” “白羽一句你们抓不到他的，间接性地告诉了我们他也许和黑泽暗中有所联系。” “直到全剧成本最高的一幕出现。” “金言开车创死了俩警察。” “这一刻，三个人暗中的交锋来到了极致。” 第169章 金言的脏水 “这一幕的信息十分之复杂，一方面是金言又当爹又当妈，一方面得动手杀人，一方面得给黑泽送饭，最后还得过来捞白羽。” “但是我之前十分好奇一个事情，那就是为什么金言要过来把白羽带走。” “纵观整个剧情来看，这个行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但以我对于白羽的了解来说，他不会做出这种看起来就毫无意义的事情，那么这段剧情就一定有所深意。” “也许有人会说了，那不是为了引出后续他和金言的对话吗？” “也许还有人说了，这不是网上有了对于后续剧情的预测，于是白羽只能另改剧本吗？” “这些想法看起来都没错，实际上都犯了一个相同的错误。” “唯结果论的逆推导。” “我们不能用结果来逆推原因，就好像正常人也不会因为这瓶醋特意包一顿饺子。” 符秋零笑了笑：“个人浅见，有三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就是白羽要借助这个剧情来告知观众们他和黑泽之间的暗线。” “大家也都清楚的，即使是在现实生活中，白羽和黑泽也几乎是强制性舍友的关系。” “所以你说黑泽和白羽去带英私下里没有联系，狗都不会信。” “这不是疏远金言，而是根据不同的人物有不同的开展。” “甚至我猜测白羽是知道黑泽的杀人计划的，甚至于在白羽的扯犊子中，我们也能感觉出剧情中的白羽和黑泽私下里也有些许的沟通存在。” “实话实说，白羽的立场是极为鲜明的，但是他的人品也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黑泽想在华夏当杀人魔，估计白羽是第一个报警的人。” “而如果黑泽想在国外干这些事，白羽估计会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然后说一句那我能不能跟着拍下视频，感觉能火。” 符秋零无奈地笑了笑：“听起来有些离谱，但是放在白羽身上，倒也正常。” “不过这些都只是我单方面的揣测，姑妄言之，姑妄听之。” “而出现这个镜头的第二个原因，则是要引出后续的测谎仪剧情。” “测谎仪是剧中不可或缺的一点，它是不是测谎仪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所代表的意象。” “测谎仪代表着公正，与对于信息的筛选。” “同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主观性。” “我们看到的一切故事都是一面之词，堪比罗生门那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它可以是测谎仪，也可以是打字说华夏人不骗华夏人，甚至可以是神话故事中的斯芬克斯，回答不对问题就挂掉。” “但是意象是相同的，白羽需要借助这个测谎工具，限制观众们发散的脑洞，增加我们猜测的准确率。” “而第三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则是白羽和金言的交锋。” “我们明里暗里说过很多次这个话题，今天趁着这个机会细讲一讲。” “黑泽与金言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黑泽与白羽是纯哥们没有相爱但是一定相杀的关系，那么金言和白羽的关系是什么？” “我们当然可以粗浅地理解为是朋友，也可以说是视频合伙人的关系，毕竟金言是耶律摄影的头头，耶律摄影的含金量怎么说呢？” “好莱坞人称小耶律。” “所以白羽和金言在剧中的关系很有可能就是，没那么铁，互相都有猜忌的正常成年人相处逻辑。” “宛如你和你的同事，或者说同学那种认识但是他死不死和你也没什么关系，甚至这辈子唯一的交集是他结婚让你随礼然后你给他拉黑了那种。” “明确了这点，我们就可以带入到人物关系中。” 符秋零滔滔不绝。 观众倒是也随之点头，毕竟他的角度十分客观，甚至抽丝剥茧般分析出了许多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那三种天材地宝真的有用。 堪称燃烧精血宝器，虽说不至于到开死门的范畴，观众们却也做好了看完这期视频符秋零要在炕上躺七天的准备。 符秋零继续说着：“白羽可能知道黑泽的计划，因为性格的原因他也不会管，但他一定可以猜到，金言会帮助黑泽，甚至猜到了金言雇佣兵的身份。” “注意，是猜到，而不是明确，这点后面会说。” “那么问题就来了，黑泽没有亲自动手，即使是买凶杀人却也可以狡兔三窟，大家都清楚的，比起赚到几百亿的资产，杀几个人除了成本问题难度真的不高，所以白羽不是很担心黑泽的安全问题。” “俗话说得好，当身边有危险的时候，父亲就是最安全的港湾，当身边没有危险的时候，父亲就是最大的危险。” “金言这种老父亲设定，也就证明了他不是傻子，谁也都知道自己干了这么多事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那么对于金言，后路是什么呢？” “杀死所有知情人，把锅都甩到黑泽身上去，自己全身而退。” 符秋零一摊手：“这太正常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我要是金言我也这么干。” “那么问题就来了，知情人都有谁呢？” “黑泽是一定的，不出意外在出国的飞机上，金言就肯定了自己得做掉黑泽。” “那么白羽知不知情呢？” “不重要。” 符秋零再次说出了暴论。 弹幕里满是问号。 王金龙目光中若有所思：“但是金言一定得让白羽知情，对吗？” 符秋零看着王金龙的目光中满是赞许：“没错。” “白羽这种局外人的态度也是他自保的手段之一，起码暂时看来白羽是干净的，甚至称不上是从犯。” “但金言不能允许白羽这么一个局中人在局外人的视角中干干净净。” “那就得让白羽参与进来。” “如何参与呢？” “那自然得捞一下白羽，最好再让苏格兰场方有所损失。” “于是金言驱车创死了苏格兰场的警察，给白羽的身上狠狠地泼了一桶脏水。” “你不是想遗世而独立吗？那看看警察叔叔怎么说，起码你的同伙为了救你创死了我们俩同事。” “故事到这里，金言的想法是没有问题的。” “奈何白羽也早有准备。” 第170章 混乱是有序的开始 符秋零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接下来就是飙车那一集。” “这一集的气氛十分诡谲，一方面两人正在被追杀，另一方面车内的气氛却十分轻快且淡然，甚至还有些俏皮。” “虽然这种感觉和主线没有关系，不过想必无论是金言还是白羽，也都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苏格兰场的警察。” “我能理解，这要是国内别说开车把人创死，你能把车开出二环都是天方夜谭。” “好了，说正题。” “到了飙车的时候，金言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代表着心中的纠结。” “他是想当时就处理掉白羽的，毕竟白羽在三人组中就像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金言一定要让白羽彻底闭嘴。” “然而现在就处理掉白羽，也会带来一些问题。” “雾都警方一定会找到白羽的尸体，那么自己也就坐实了杀人的身份。” “杀人这种事嘛杀一个也是死，杀十个也是死，你要是杀几十万人，那你就会成为地狱笑话的一部分，杀个几千万人，那你就是当代奥特曼。” “这是一个收益与付出的正比例函数。” “于是金言十分纠结。” “白羽也不是傻子，金言这么做一是为了泼脏水，二也可能是为了灭口。” “这两者并不冲突，无论是否灭口，这桶脏水都是一定要泼的。” “可是白羽清楚一件事，如果今天不死，金言的脏水就泼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今天自己死在了这，金言身上的脏水无外乎多了点。” “这就是视角的差异问题，金言觉得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不杀白羽有可能会出事，而杀了白羽自己就坐实了出事。” “白羽觉得金言杀死自己收益很大，不杀死自己几乎没有收益。” “所以金言没有急着动手，而白羽则需要告诉金言不杀死自己的收益。” “于是双方的主要矛盾就在背景音乐中得到了代换。” “金言思索着到底需不需要现在就杀死白羽，还是让白羽替自己多吸引点来自苏格兰场的火力。” “而白羽则以为金言就是为了灭口来的，他需要告诉金言自己活下去能带来的价值。” “所以白羽掏出了手机。” “手机里的某音主页绝非仅仅是反驳我们网上对于剧情的猜测，也是在告诉金言，我是发了视频的。” “那么你猜我手里的视频素材到底有多少？” “白羽还怕金言听不懂，如同吐槽般猜测了些许金言与黑泽的沟通。” “白羽的话语中半真半假，即使他和黑泽私下里有沟通，也不代表他会知道一切。” “但这些话落到金言耳中就不同了，白羽知道很多消息，甚至可能藏下了自己许多的把柄。” “听起来有些无厘头，甚至有些滑稽，奈何这场误会才是这一集最重要的交锋。” “这也是白羽一如既往想表达的东西，视角差距。” “三个视频主角所能掌握到的信息都是主观的，是经过自己判断的。” “而观众们则是客观的受体，我们会根据大局分析，但主角不会。” “于是白羽没有死，他告诉了金言自己需要活下去的理由，我活着大家还能相安无事，你们该杀人杀人，我死了那就都别活了。” “而在金言的眼中，则是杀死白羽这个本就不是很赚的工作，现在有了更大的负面反馈，奈何自己泼脏水的工作已经完成，那么把白羽丢出去显然利大于弊。” “所以白羽被丢到了郊区，即使后面的警察追来，金言也早已逃之夭夭。” “那么问题就来了，金言不怕白羽把自己供出来吗？” 符秋零嘿嘿一笑：“他完全不怕，而且他也清楚，早在自己反水的时候，白羽就得把自己交代出来。” “也许还有人会问，那金言不是怕坐实自己杀人的事情吗？怎么还任由警方把白羽带走？” “因为到了此处，白羽就不会把金言供出来了。” “同样是信息差问题，在一切都不明朗的时候，白羽是猜测金言和黑泽是一伙的。” “但现在白羽已经笃定了金言是狼，谈话的主体就不能再次有关于金言。” “白羽也清楚，随着金言驱车撞人，自己身上的脏水是一定有的，他最先需要考虑的事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那么如何保证呢？是一口咬定说自己一无所知，金言创死人是为了陷害？” “还是引导话题，让话里话外的戏份都指向黑泽？”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 “这里面的逻辑十分清楚，白羽一定是要把自己摘出来的，他没有参与杀人，这是他唯一的筹码，所以他得把自己的筹码运用到极致。” “金言开车撞人的视频在他手中，但他没有拿出来，而是咬死了是黑泽杀人的。” “这点其实警察们也不清楚，但还是那句话，视角差异。” “也就是所谓的信息差。” “白羽之前拍摄的视频，杀人的角色是黑泽。” “所以白羽认为是黑泽杀的人也很正常。” “警察们在观看视频之后也会习惯性地觉得，是黑泽顺着剧情进行的杀人动作。” “所以测谎仪一直保持着安静。” “因为白羽真的是这么觉得的。”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谁都不知道，对？” 符秋零笑了笑：“所以这一关，白羽糊弄过去了，金言作为真正杀人的人，也靠着放白羽一马的筹码，为自己赢取了一点时间。” “也正是当这一集过去，雾都杀人故事才迎来了剧情上的收束。” “还记得我们刚开始说过的混沌理论吗？” “混乱是有序的开始。” “而剧集中的混乱，则来自于每个人视角中信息的不同。” “也正是因为这些信息，构成了整个剧集中的定语，才让剧情逐渐收束，变成可以预测与拍摄的有序情节。” “纯粹的混乱并无美感，但我们需要做的是叫做抽丝剥茧。” “白羽也一样。” “他把致死量的安眠药分为了每天睡前的一片。” “直到所有的药品全部下肚。” 第171章 白羽有目共睹的人品 “在理解了如上的信息之后，我们就会发现剧中的人物关系再次出现了转变。” “白羽毫无心理负担地卖掉了黑泽，我愿称之为最符合人设的一集。” “同时，白羽也和金言结成了一种极为脆弱的联盟。” “有多脆弱呢就跟初中生网恋似的。” 符秋零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倒不是说谈恋爱这种事情不好，而是一方手机被收了就成为了世间孤品这种情况，我们也只能进行力所能及的嘲笑。” “当然了，也不局限于初中生，任何未验货都死去活来的行为，都可以成为笑话中的一员。” “很显然，白羽几个人不是。” “你可以称他们为市侩到极致的人物设定，却也不得不承认为了自保大家都得拼尽全力。” “那么剧情就会继续向下发展。” “金言暂时只能相信白羽，所以他要把计划中最大的漏洞清除掉。” “黑泽。” “只要黑泽一死，只要白羽不临阵返水，那么所有的锅都可以扣在死去的黑泽身上。” “这个逻辑十分简单，我们就不再多说了。” “不过金言还是有职业道德的，毕竟收了黑泽的钱拿了那么多的好处，所以他还是把计划中的五个人都做掉了。” “随后，金言用一种十分专业的态度做掉了黑泽。” “故事迎来了一个小小的闭环。” “到了现在，白羽和金言两个人暂时安全了下来。” “倒也不能说完全安全，只能说安全了百分之三十。” “苏格兰场的效率虽然说低到哪怕法国都会嘲笑。” “但不代表他们是傻子。” “各种区别，就好像一个月几百块钱你拼什么命是一个道理。” “这也是白羽和金言暂时联盟脆弱性的由来。” “为了自保，他们可以排除掉一切有可能出岔子的地方。” “可当可控的事情都做完之后” 符秋零皱起了眉头，可能是觉得自己直说不太好理解。 他看向王金龙：“你在饿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吃饭啊。” 王金龙当即回答道。 “那你吃饱了之后呢？” 符秋零继续询问。 王金龙倒也诚实：“人生嘛，不是饿饿就是瑟瑟，你猜我吃饱了会想什么？” 符秋零眨了眨眼睛：“有没有可能正常人吃饱了会犯困？” 王金龙认真地摇了摇头：“吃饱了才有更多力气画画。” 符秋零给了她一个大拇指。 并且对自己的行为表达了些许遗憾。 他强行扳回了话题：“事实上黑泽还活着，白羽和金言还会有些许的默契，而黑泽一死，这个联盟就会自然破裂。” “无他，两个人没有了共同利益。” “这和战争的底色是一样的，世间万事万物我们都可以浅薄地理解为生意。” “当然，这也只是我一面之词，我无意亵渎那些高尚的灵魂，但很显然，剧中三个人都不是很高尚的设定。” “于是两者之间的主要矛盾，就从把锅甩给黑泽，变成了一定要杀死所有的知情人。” “如果白羽杀死金言，那么他自然就会洗白，毕竟白羽是守方，金言前来肯定目的是为了灭口，白羽可以被认为是正当防卫，并且知情人死亡之后，白羽说什么肯定就是什么了。” “金言呢？他很明显做的准备更多，同时对于杀人灭口这种事拥有着极高的技能熟练度。” “我不相信金言没有就此隐姓埋名的后路，但我们依旧要带入到人设中。” 符秋零看向镜头：“在你们的认知中，金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弹幕飘过五花八门的回答。 符秋零仿佛看到了般点了点头：“我能猜到你们说的无外乎是看起来玩世不恭的熟男，亦或者是充满故事感的男人，也许还有人说是行走的雄性荷尔蒙。” “这些都没错，但如果你把如上的印象团在一起，你就会发现金言是一个很复杂的人。” “他有故事是一定的，他也从来没有避讳过自己曾经当过战地记者的经历。” “同时，金言平日里看起来不太修边幅，实际上无论从衣品还是做事，哪怕是对于耶律摄影的运营，都在透露着他骨子里是一个严谨的人。” “严谨会带来什么呢？” “完美主义。” “事实上，无论是白羽黑泽，亦或是金言，都是某种偏执的完美主义者。” “黑泽的完美主义，来源自自己幼年时的平凡与成年后虽然也有些波折，却也在世俗眼中成为了普世价值观中的成功者。” “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总裁身份，他做什么都不可能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资产。” “否则他也不至于就带着百八十万英镑来了雾都，几百亿的资产，凑凑怎么也能混个丐版蝙蝠侠当当。” “但他没有。” “白羽的完美主义，则呈现于他的作品上。” “我们都是了解白羽的，我甚至不想吐槽他众所周知的人品。” “但白羽对于作品质量的偏执程度堪称有目共睹，至于如何达到完美，白羽没说，你们也别多问。” “反正肯定不会很体面就是了。” “怎么说呢白羽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他如果穿越到一个玄幻世界观，绝对会走血肉炼成术那个路子。” “杀死自己不在意的成万上亿人熔炼出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如果可以的话，白羽甚至懒得自己动手杀人。” “他就是这样的人。” “于是我们可以发现，其实雾都杀人故事的逻辑极为明确，视频拍摄的技巧极为高超，剩下的白羽真的丝毫不介意。” “唔，我们也可以把白羽的究极目标当成是挣钱。” “其实之前全网网暴他的时候，我也问过白羽咱们要不要也组织一下官方进攻。” “白羽当时就急了。” “他问我，如果没人骂他了，那一条评论的五毛一块钱是不是就没了！” “我是服气的。” 符秋零再次耸了耸肩。 第172章 开心到爆当场咩噗 “最后，说到金言。” “与黑泽注重形象，白羽注重结果不同，金言注重的是过程的完美。” “如果换一个角度上看，金言与白羽都是唯结果论者，这是世界观的大抵相同。” “然而两者的方法论则大差离格。” “白羽信奉的是过程无所谓，只要能达到目标就可以，他是混乱邪恶的风格。” “金言则是信奉只要过程完美，结果就也一定会完美，属于守序邪恶的风格。” “如果还不好理解的话，我们可以把这三个人理解成棋盘外的棋手。” “黑泽在不在乎输赢无所谓，但他的棋盘一定得是金丝楠木的，棋子得是玉石的，茶壶得是定窑烧出来的，扇子上的题字最差也是唐寅的。” “而金言，就是那种背下了世间所有棋谱，立志成为阿尔法狗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男人。” “至于白羽发现下棋下不过的时候，他会抡起棋盘把对面前脸掀了。” “那么注重过程的金言，在做掉黑泽之后，肯定就会把目标放向白羽。” “也就是他实在能力不足，你但凡给金言千八百发原子弹他能把整个雾都平了。” “别问，问就是这样大家就都是熟人。” 王金龙白了一眼他，咳嗽了一下，示意央美的视频最好还是婉拒地狱笑话。 她却没想过一个问题。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喜欢白羽的能有几个传统意义中的好人。 君不见她的图库拿出来能喜提三个小时的枪毙。 符秋零自然也是如此。 于是他甚至没怎么在意王金龙的明示。 更加亢奋地说道：“金言是等不了的，能够当时就把白羽做掉，他就等不到第二天。” “而白羽呢” “他也肯定不是傻子。” “白羽绝对是分析过利弊的，他跑肯定是跑不了的，毕竟楼下这么多警察在看守，白羽跑了那就不是踢苏格兰场的屁股了，那是打整个带英的脸。” “他也不能和警察说，救命啊警察叔叔，我的同伙要杀我灭口。” “你猜警察听到这句话会不会开心到爆当场咩噗？” “好小子，之前你还装的啥都不知道，现在你就说有人要来做掉你了，你果然瞒着我们很多事情。” “所以白羽也很尴尬，他跑不了，暂时也没法求助于苏格兰场。” “虽然白羽也是肌肉男的形象，不过杀人这种事确实是吃熟练度的，健身房教的东西肯定也不如金言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磨练出的技能有用。” “如果是你处在白羽的处境，你会怎么办？” 符秋零看向镜头，仿佛询问着所有人。 弹幕人均陷入了沉思。 却真的想不出什么太好的方法。 毕竟白羽又不是超人。 他也不可能直接吞下某个天材地宝，成为建国后第一个修仙者。 再说了，谁家好人在带英当修仙者啊。 你猜雾都的雾里有多少铅？ 别人家打坐吐纳吞吐的都是天地灵气。 你白羽要成仙，最后给自己吐纳成了多动症，甚至去医院一查人家还说你铅中毒。 再说句题外话。 大洋彼岸阿美丽卡那边的水呢确实是甜的。 这点意林和读者没有骗我们。 奈何原因是那边的自来水管道是铅做的。 上一个用铅当自来水管道的国家还叫罗马。 后来罗马人把自己都活活作死了。 所以其实罗马正统在漂亮。 哦对，还有一点两者十分相似。 古罗马的贵族们通宵达旦地饮宴，吃不下了就吐出来之后继续嗯造，喝多了倒地就睡，睡醒了继续吃喝吐。 他们不太漫长的人生中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经历这些。 至于漂亮国那边为什么说相似呢。 倒不是说他们的生活质量真的有如此好到微妙。 而是他们与古罗马一样，下水道连通着上水道。 这一点意林和读者也没骗我们。 漂亮国的马桶水真的也能喝。 毕竟那就是他们喝的自来水。 言归正传。 符秋零也许是等待着网友们的思考，也许也在自己组织着语言。 “我们都看到了，白羽选择的方法是灯下黑。” “这也是推演的一部分，在刚才我已经告诉了大家推演的限制，大家思考的过程就是推演的过程。” “试问一下，如果金言想潜入小楼，会使用什么方法？” “鸣枪拐走警察的注意力，随后速战速决解决白羽，对不对？” 符秋零自己都摇了摇头：“不对的，金言最好的方法是开着警车，混入警察之中，那才是最好的手段。” “甚至金言也可以全身而退，不至于鸣枪惊醒白羽，甚至白羽死亡之后到了明天真正的警察们才会发现，到那时金言估计已经坐上了飞到非洲的飞机。” “可金言为什么没有如此选择呢？” “同样是因为他对于过程的完美主义。” “起先我也有这样的疑惑，虽说袭警这种事金言不是第一次干，但终究风险比较大。” “可别忘了，一场战争的开启很简单，结束却很困难。” “那辆警车，是金言准备好逃之夭夭的，那是他最佳的逃生方式。” “所以金言宁愿自身犯险速战速决，也不愿意拿出自己最后的底牌。” “说到这里大家估计也清楚了，白羽猜到了金言会来，金言也确实来了，甚至依靠着自己优秀的战术素养潜入了小楼。” “奈何任何计划都有自己的漏洞，金言这个计划的漏洞，就是时间。” “警察们在发现鸣枪是假象之后，肯定会反应过来有人潜入了小楼，而且金言处不处理尸体，他们也会发现队伍里少了人。” “金言是不敢赌的，事实上如果他真的仔细搜索小楼的话，隐藏在黑暗中的白羽绝对会被发现。” “但他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而白羽需要做的，就是拖时间。” “其实白羽的计划并不算高明，无论是喊声还是耸起来的被窝。” “再优秀的音响在播放的时候也会有白噪音，如果放在正常金言绝对会发现，但那时候毕竟不正常。” “而且，金言也猜到了被窝中的可能不是白羽。” “问题是，他也没有办法。” “所以别问那么多，先捅了再说。” “也许那时候的金言就想好了第二天一早自己开着警车过来。” “然而这又给白羽拖了整整一夜的时间。” 高考加油。 每年到这时候我都得说一句，当年我高考语文一百四十五分。 我摆了一个朴三在这里，有需要的可以吸一吸。 第173章 反差 “得益于金言的完美主义，也得益于昨天晚上没有做掉白羽，金言第二天开着警车来到了小楼这里。” “事实上故事发展到这里谁都能看出要结局了，然而白羽还是玩了个心眼子。” “氛围感，还有疏离感。” “白羽是一个究极喜欢玩反差的人，从他第一天的视频就能看出来，看白羽的视频总有种用东北大酱拌意大利面，或者是焦x俊说山东话的既视感。” “这在最后一集的开局中就能看出来，无论是惬意的小提琴背景音乐，还有金言松弛到极致的开车感觉。” “让人们完全看不出他是去杀人灭口，反倒是像出门野炊似的。” “这就是白羽认为中的反差。” “作为观众我们可以提心吊胆，但金言作为故事中的主角之一，却把氛围感再次烘托。” “就好像白羽做饭一样，明明很单纯的做饭，但总会有人看出别的东西来。” 符秋零举起了手：“我也能看出来。” 观众们刚松了口气。 对吗，大家都是形形色色的人。 即使没有形形，但大家也肯定都是色色的人。 符秋零目光清澈：“我真的在把白羽的视频当成社会科学范本在看。” 王金龙看向他的眼神满是震撼。 这孩子莫非真的学习学傻了？ 要不说人均学历高了影响生育率呢。 符秋零何尝不是社会观察范本之一。 符秋零面带着笑容：“好啦，继续说金言。” “而其实氛围感在人们心中的感受绝对不是线性的。” “就好像听相声一样，逗哏的欺负捧哏的，稍微欺负一点观众们会笑。” “但如果欺负的太狠了，那观众们心中就只有怜悯。” “万事万物都会讲究一个度。” “换成任何文艺作品也是一样的，但白羽不这么觉得。” “或者说，他在最后一集的表达方式中，并不这么觉得。” “他塑造了一名极为专业的特工，也就是金言。” “背景音乐一直保持着轻松，金言也一直保持着自然，与警察点头，还是进门上楼，金言看起来依旧没有杀人的样子。” “这时候观众的心情就会再次出现变化，怎么说呢包括我也一样，我突然释然了起来。” “我相信，几乎所有人都有一种朴素的价值观念，或者说善恶观念，好人就应该有好报，而坏蛋就应该得到惩罚。” “从小到大我们受到的教育如此，我们听到的故事如此，我们看过的电视如此。” “然而长大后，我们的心态出了某些改变。” “我们不喜欢再看那些简单粗暴的故事，我们甚至有些讨厌强行圆满的大结局，就好像我们不喜欢看到在春晚上包饺子一样。” “我们想看到的是针锋相对，是各显神通，是厉害的人遇到更厉害的人，而不是主角目光一立，王霸之气外露，反派纳头便拜。” “所以我甚至有些欣赏起了金言的能耐。” “这里要提到一个重点，代入感。” “拍摄金言上楼这一段的时候，白羽选择的是过肩视角。” “这是射击游戏中最常用的视角，可以极强的增加代入感。” “观众们的关注点从白羽的安危，也会不可避免地调整到金言如何见到白羽。” “我相信，不仅是我，许多人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符秋零拍了拍手：“于是我们就都上了贼人的恶当了。” “白羽要的就是这一点。” “当我们注意到金言的时候，就会很自然的以为白羽就在房间里。” “金言也是这么以为的。” “所以当发现白羽不在房间内的时候，金言很明显地慌了。” “观众们也慌了。” “我们完全可以相信白羽的智力，他肯定也会猜到金言会回马枪中枪之再来一枪。” “然而白羽在哪呢？” “没人知道。” “所以此刻，观众们思考的问题，和金言所思考的是一样的。” “那么我请问一下，如果你是金言，或者说你和金言面对的情况一样，你会怎么想？” “白羽逃之夭夭了？” “不可能，发现白羽不在小楼里那些警察会更慌乱。” “白羽躲藏起来等着阴自己？” “别闹了，这里可是白天，更何况以白羽的体型，还想玩隐蔽？” “他比这房间半个衣柜都宽。” “况且咱们都知道白羽不是个好惹的角色，金言肯定也会知道。” “所以金言想的就多了些。” “他想到了那个自己下车时与自己点头的警察。” “我在今天的节目中不止一次地强调过一个名词，信息差。” “整个雾都杀人故事，也是在围绕着信息差在讲。” “白羽不知道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即使能猜到一些却也不明确，而且根本不清楚细节。” “黑泽不知道白羽和金言到底沟通过什么。” “甚至是金言，他也不知道白羽和黑泽私下里是否有沟通，是否自己做的事白羽都知道。” “也许会有人问了，那白羽不都是卖了黑泽了吗，金言还会觉得他和黑泽有联系？” “列位，这不影响。” “以白羽的人性来说，他不把黑泽卖了才奇怪。” “于是金言的角度中，他能想到的就更多了。” “他甚至怀疑黑泽会告诉白羽，他给自己准备了警车。” “所谓的要在战术上重视对手，而且在如此高压的情况下，金言只能做最差的准备。” “所以在金言的预设中，白羽就是那个和自己点头的警察。” “主要矛盾再次变化，从做掉白羽，变成让自己全身而退。” “想必观众们也是如此觉得的，金言退出了房间。” “后来的故事你们都知道了，白羽根本没有想着离开，他得把金言这个定时炸弹处理掉。” 符秋零一摊手。 “所以白羽早都埋伏在了楼道内。” “仗着自己所站的高度，成功反杀掉了金言。” “实话讲，这么近的距离，手枪能打歪才是问题。” “白羽还是讲究逻辑的，他没有刻意地去描写自己反杀金言的片段。” “可他还是赢了，如同那句流传甚远的古话。” “高打低，打傻。” “只差十厘米的高度，也能让金言无法瞬间瞄准到他的心脏。” “但是他可以。” 第174章 真正的杀人故事，哪用得到刀呢 符秋零摇了摇头：“接下来就是讨论度最高的问题了。” “白羽说的那个，第一个。” “其实我写稿的时候考虑最多的问题，就是这句话。” “死了那么多人，怎么能称之为第一个呢？” “有人说了，这是白羽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这句话倒也没错，但以我对白羽人性和审美的理解来说，他用来结局的台词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窃以为，这句话不能被称之为点睛之笔。” “而是白羽对整个故事的概括，甚至可以说是告诉了我们分析的思路。” “让我们把视线回到最初。” 符秋零眨了眨眼，看向王金龙：“这段要不要你来？我说的有点累。” 王金龙摇摇头：“男人要持久一点。” 符秋零指了指自己的水杯：“我上科技也会累。” 王金龙满脸柔和的微笑：“不筋疲力尽怎么能成为完美的男人呢？” 符秋零也笑了笑：“那我选择死亡。” 王金龙叹了口气：“那我来。” 她看向镜头：“这段其实是我和阿符一起写的，思路来源于他，但是他摆烂说已经后半夜五点半点了，自己总得睡俩小时赶今天的早八。” “他早八竟然不睡觉，我瞧不起他。” “好了，说正经的。” “白羽的视频确实如同前几期节目里说的一样，是一个由内及外的套娃结构。” “即使最后一集把许多挖出来的坑都填上了，却也还是给了我们许多猜测的空间。” “当然，这些猜测不关乎剧情，而是关乎设定。” “从最开始说，白羽三人组来到雾都拍摄视频。” “这就是最早的剧情闭环，不是说他们几个人，而是所谓的视频。” “这个视频，就是最早的设定。” “不管后面如何说，起码拍视频这件事白羽几人是没有任何疑义的，观众们也是没有疑义的。” “所以我们可以说，这个视频，就是白羽最初的作品。” “我们可以回忆一下，视频里的视频，白羽原定的计划是杀死五个妙龄女子。” “这也是整个视频最开始的底色与主线。” “了解了这些之后，故事就成功地开始了。”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不尽然。” 王金龙神秘一笑。 “当我们结合片尾的彩蛋，我们会发现白羽从一开始，就有了一个很奇妙的计划。” “他所谓的作品，不仅仅是靠黑泽几人进行拍摄，也许还需要他们来进行达成。” “再结合一下人物关系，我估计剧中的黑泽是会和白羽说一些自己的想法的。” “当然，仅仅是猜想。” “即使他说不说，白羽也会结合发生的事，自然而然地猜测到其余两个人身上。” “不过我更倾向于白羽知道这些，这样后面发生的各种事情就会得到一个完美的解释。” “这就是一个白羽设下的局，甚至可以说白羽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我知道很多人会问，白羽不是不知道很多事情吗？” “别急。” 王金龙看了眼休息的符秋零：“阿符刚才说过，混沌理论。” “白羽自然是一个专精于混沌理论，也就是很懂得推演的人。” “当我们站在白羽的角度上看，就会发现这一切真的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根本不需要指挥一切，甚至不需要知道一切。” “他只需要控制几个关键的节点，就可以利用蝴蝶效应来完成他的想法。” 王金龙也学着符秋零般搓了搓手，赢得了符秋零的一个白眼。 “第一个节点，就是确定自己剧本中的五个演员是否会死亡，甚至不需要确定所有人，只需要确定前三个就可以。” “这就是剧情中的第一个闭环，白羽的视频依旧在录制，雾都杀人故事也依旧在更新。” “第二个节点，就是金言是否帮助黑泽做事。” “这就是剧情中的第二个闭环，剧中的白羽与黑泽其实是两座孤岛，只有金言在其中联动，三方的矛盾才能尽可能地展示。” “第三个节点，就是黑泽是否死亡，也就是金言是否彻底黑化。” “我估计剧中的白羽是一定会发现这点的，也会考虑到这点，我不知道白羽对于金言的职业素养是否有别的预案，但很明显，金言依旧是一个严谨的人。” “至于最后一个节点，很多人会说是金言是否来杀死白羽自己。” “然而不是，金言是一定会来做掉白羽的，这点毋庸置疑。” “最后一个节点，是金言会用什么方式来到小楼。” “他是选择强攻，还是智取，还是等候着自己憋不住了离开，亦或是真的想开了放弃自己远走高飞。” “这四个剧情闭环，才是整个雾都杀人故事中的主线，也是白羽所谓的作品。” “如果严谨一些，最后一个闭环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只前三个闭环，就足以让白羽口中的作品足够精彩。” “我们都太在意于数量了。” “甚至可以说，我们习惯性地把自己的想法套在白羽身上。” “问题是白羽真的在意死了多少人吗？” “没人知道，测谎仪也不知道。” “可人们真的是实打实地死了。” “也许还会有人问，死的人不都是金言或者黑泽杀死的吗？” 王金龙笑了笑：“导演的作品，有演员参与不是太正常了吗？” “演员拿到的剧本，不也是只有自己那份吗？” “这和我们之前提过的信息差视角差异，又有什么大的区别呢？” 王金龙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如果没有白羽的话，几人也根本不会来到雾都，不是吗？” “别忘记这个剧集的名字。” “雾都杀人故事。” “谁杀的人，重要吗？” “重要的难道不是在雾都有人被杀了吗？” 王金龙用了许多的反问。 观众们却陷入了沉思。 她继续开口：“白羽站在观众的一方没错，白羽没有观众接收到的信息多也没错，但这些都不重要。” “故事只需要以白羽限定好的方向推进，一切就不会出错。” “无论是死掉的女演员，还是死掉的警察，甚至是黑泽，还有那个到最后也没提的第四个死者。”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死了。” “而且死在了白羽的推演之下。” “直到最后的最后，白羽出院，丢掉录着金言撞人视频的手机。” “金言已经身死，证据也再无意义。” “因为一个富豪的想法导致许多人的死亡。”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除了受伤之外无事发生。” “这才是白羽真正高明的地方。” “他恶吗？恶到了极致，没有他所有人都会相安无事。” “可哪怕是警察都找不到白羽任何的污点。” 王金龙笑了笑，目光深邃仿佛深渊。 “真正的杀人故事，哪用得到刀呢？” 视频完。 （明天百行录） （这几天总结活活写死，真的难写，还不得不写） 第175章 解锁常温超导技术 【突发任务：精益求精已完成】 【宿主已解锁一次高级奖励融合机功能，可将一百次抽奖功能浓缩为一次超级抽奖，超级抽奖的奖励将与金色奖品对等】 第二天清早，白羽便收到了系统给出的提示。 他没急着起床，而是拿起了手机，刷着自己的后台数据。 在成为红标账号之后，白羽的后台粉丝数就一直在稳步增长着。 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过了粉丝过了百万之后增长的速率就低了许多。 他也问过系统。 系统却仿佛在脑海中歪了歪头，问了他个问题。 如果你每天都能在主页上刷到这个人，你还用得着关注他吗？ 白羽是服气的。 而在百行录的那场直播过后，虽说白羽的粉丝数重新有了大幅度的增长，但也仅限于对比之前的水平。 他同样问过系统。 系统朝着另一个方向歪了歪头，再问了他个问题。 那你觉得那些几千万粉丝的账号有多少比例是活人？ 白羽是没话讲的。 某种程度上，虽说白羽现在对抽奖这种事不是很上心。 但还是那句话，我可以不抽，但是你不能没有。 给擦边主播点足够的关注白羽才能赚很多的钱啊！（不是），白羽才能解锁更多的金色升级来让世界变得更好啊！ 然而事情还是迎来了转机。 雾都杀人故事。 白羽也说不清楚是自己的才华征服了观众，还是很多人觉得关注也不亏。 于是白羽看着自己后台突破的二百万粉丝。 还有摆在卧室的那枚金灿灿的扭蛋机，陷入了沉思。 【宿主打算抽奖？】 许久未见的系统贱嗖嗖地询问。 白羽坐起来摸着自己的下巴：“别吵，我在高考。” 【abandon？】 白羽叹了口气。 什么话都说了，又好像什么话都没说。 最终白羽还是没忍住，开口回答着系统：“我学习不好怎么了？” 系统还是那副无所鸟谓的态度：【没怎么啊】 【就是有些感慨，你看黑泽，香港中文大学本科，ba在哈佛商学院拿的】 【金言是华夏传媒大学选调的国防生，毕业后直接去了毛子那边进修】 【哪怕你的两个粉头，符秋零是帝都大学的，王金龙是央美的硕导】 【白羽：江海市职业学校毕业，对比起做个厨子你更适合当个rapper，没系统靠着擦边吃饭都难】 白羽额头顶上浮现出几枚黑线：“你大早上就搞人心态是？” 系统语气还是很自然：【本系统只是有些感慨】 【说好听些，就是这个时代真的很不错，无论你学习如何，但只要肯努力有脑子，怎么也能混得不错，所以不用太纠结那几张试卷的成绩】 【直白点说，宿主真的参加过高考？】 白羽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没有再搭理系统一句。 你这么诚实做什么？ 奈何系统就好像抱着膀子站在白羽的脑海内，仿佛料定了白羽还会和它沟通一般。 果不其然，白羽洗漱完毕之后回到了扭蛋机面前。 再次陷入了沉思。 【宿主这次不喊启动了？】 系统还是给了白羽台阶。 白羽点了点头：“是啊，今天是百行录半决赛的日子，虽然乌云说了，媒体部临时决定把半决赛的地点更改为江海，但是我还是得想想要怎么抽奖。” 系统：【？】 【是金色奖品不香吗？】 白羽认真地摇了摇头：“金色的固然香，我在上次之后也分析过了，那场信息战肯定就是你抬起来的。” “不过其实十连融合成一个的奖励已经不错，而且这一次你没有足够的预热时间，我得考虑好这个世界能不能承受的住两次金色奖励同时出现。” “一个金色奖励就足够华夏和漂亮国打一场信息战了，两个金色奖励是不是s3能直接开启？” 系统的语气神秘了许多：【宿主不用担心，这种事系统十分专业】 白羽看向金光闪闪仿佛已经做好准备的扭蛋机：“就因为你是我才担心啊。” 【系统会给宿主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比如？” 【这个世界，会有更多的乐子】 黑色迈巴赫。 到了半决赛这种等级，黑泽的资产其实已经算不上了什么号。 奈何他现在也成功地进阶为了人民企业家的行列。 于是黑泽十分腼腆地告诉了白羽。 今天哥们依旧是评委。 奈何白羽坐在后座上没有搭理他。 白羽的脑海中只有那扭蛋机在一阵最炫民族风的音乐过后，掉下来的两枚纸条。 【解锁常温超导技术】 【解锁中级ai技术】 短短的两行字。 直到到了江海国际会展中心的大门口，白羽还没缓过来劲。 两次金色抽奖，一次是一百发融合的，一次是系统赠送的。 看起来轻飘飘，白羽却浑身颤抖。 你以为这和他的行业没有关系吗？ 恰恰相反。 说一个知道的人不多的冷知识。 其实不仅是华夏，乃至全世界排得上号的国家，发电都不是什么问题。 电费的成本，其实绝大多数来源自运输。 是的，电阻才是最大的成本来源。 而且说一个国土小的地方无法理解的痛苦。 整个华夏的西部地区一天发的电，可以供给整个世界还有余。 但用电的地方大多都在东部沿海。 一来二去之间这个故事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而如果克服了电阻问题，试想一下只要华夏建设好足够多的电线载体，来自漠北的狂风就会昼夜吹拂着发电机的扇面，以另一种方式前往秦岭以南的工厂。 大漠的阳光会点亮台风下的沿海，纵使是最平凡的百姓家中，点亮书桌上台灯的也会是泄洪时的惊涛骇浪。 也许唯一的难点在于基建的速度。 可惜，这里是华夏。 至于真的和白羽有什么关系。 那也许要说一下摆在龙齐书案上的文件。 赵长柏站在旁边满脸习惯性的微笑。 “师爷，即使今天百行录的半决赛咱们影响不了太多。” “不过只要在一周内铺好到算力中心的专线。” “别说全球八十亿人口一起收看百行录，整个银河系直播我们也能拿得住！” 第176章 很高兴在六点半饭口的时候收看百行录 江海，国际会展中心。 半决赛自然不会像其他比赛一般搞节目效果。 反倒更加中规中矩了起来。 最多是比赛的规格高了一些。 场内的观众，也多了一些。 白羽甚至在候场区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王金龙，正穿着一身得体的风衣，手里还捧着ipad不知道正画着什么。 不过大庭广众下，她应该也不会画太离谱的东西。 白羽松了口气。 而王金龙的旁边，则是让白羽有些感觉到陌生的符秋零。 符秋零的气色竟然很好。 应该是昨天录完节目后被王金龙拖到学校医务室挂了水。 年轻还是好，即使上了科技，也能当做喝醉了对待，补充点电解质回去好好睡一觉，第二天依旧能被王金龙狠狠地压榨。 白羽遥遥的给了两人比划了个大拇指。 符秋零回以大拇指。 王金龙偶尔还是能做点人事的。 起码符秋零很感激她给自己请假过来看百行录现场的举动。 就是这个可怜的孩子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这是端午假期。 其实后来也是反应过来的，比如今天晚上两个人还去了白羽那混饭。 一顿饭宾主尽欢，直到白羽端上来了几个粽子。 符秋零的笑容顿在脸上。 “你的意思是其实你不给我请假我今天也放假？” 当然，这都是后话。 白羽自然不能和观众候场区的人沟通太多。 而江海组的几名选手也早早都到了现场。 白羽甚至不需要多分辩。 隔着很远就能听到沐子李那一嘴广普。 “哎呦，龚老弟啊，你也不用太累嘛，搞那么便宜做什么，鸭脖这种东西别人卖的都很贵嘛。” 他和龚长张侃侃而谈。 龚长张则揉着自己徒弟的脑壳微笑着点头。 显然没有听进去一句。 文武斌倒是依旧那副衣冠禽兽的模样。 他今天甚至穿上了整齐的西装三件套，配合着消瘦的身姿与几乎不属于中年男人的刘海武士头。 白羽暗中点头，我要是个中年女人，看到文武斌这个扮相。 别说他做饭好吃。 他就算不好吃去楼下奶茶店给我买杯椰奶桃胶我也能安心喝下去。 白羽走过去和几人打着招呼。 黑泽已经去了评委席那边，跟在白羽身边的人自然就是金言。 几人看到白羽两人还有些讶异。 龚长张的小徒弟还死死地盯着金言：“诶，你没死啊坏蛋。” 金言扫了眼龚长张。 龚长张再次揉了揉小徒弟的头：“小孩子说着玩的，别不当真。” 金言总感觉自己听错了什么。 又感觉自己没听错。 很怪。 不过白羽到来之后，整个江海组倒是从此有了主心骨。 乌云也过来露了个脸。 “这样的，半决赛毕竟需要严谨许多，而且江海这边的流量确实是太大了。” 乌云耸了耸肩：“本来我们是打算按照区域规划弄半决赛的，比如帝都代表的华北地区，哈尔滨代表的东北地区，西安代表的西北地区，深圳代表的华南地区，成都代表的西南地区，这样都抉择出来也好去帝都进行最后的决赛。” “奈何许多选手都表示想来江海蹭流量。” 乌云叹了口气：“别看现在会展中心人山人海的，其实里面人更多。” 他掰着手指：“除了歌行这种天生自带巨量死亡流量的行业，几乎坐高铁四小时之内能到江海的选手，都来江海这边了。” 白羽眨了眨眼：“那得多少人？” 乌云如数家珍：“两千三百五十六人。” “涵盖了一百三十七种行业。” “也就是有些行业确实不好过来，否则我估计依昂杨大姐也得带点土特产过来看你一眼。” “大姐现在日子过的可好了，除了不想找后老伴。” “据说中原那边还打算评选她当三八红旗手。” 白羽咽了口唾沫：“那会展中心盛得下吗？” 乌云倒是看起来没什么压力：“问题不大。” 他甚至有心扫一眼白羽：“你以为别人家的百行录都跟你们似的呢？一拍拍一天？” 白羽回以白眼：“拍不拍不是你说了算？” 乌云一口气没喘上来：“说正事，即使是半决赛行业依旧有比重差异。” “那些比较小众的比赛就会安排的比较靠早。” “比如现在正在进行的珠心算，或者会计查钞票一类的。” “余下的就是视觉效果较强，但是关注的人没有很多的行业。” “比如说焊工，钳工，机械切割一类的。” “不过我们也发现了，这些行业虽然看直播的人不多，但事后切片的播放量极高。” “内蒙和东北那边还有几个兽医专门修牛蹄子，给牲口接生，甚至还有刷马毛的。” “直播看得人也不多，但切片保底百万播放量。” 白羽咽了口唾沫：“咱们没有用自行车拉香蕉的？” 乌云一拍手：“那确实没有，但是咱们有开大车的。” “司机行业本来是没法在会展中心进行比赛的。” 白羽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本来？” 乌云点头：“是啊，你没看新闻吗？” “中科院那边ai技术有了极大的突破，虽然现在还达不到终结者里天网那种级别，但是也能通过ar技术进行99程度的拟真。” “所以现在这帮大哥不用真的为了比赛跑一趟川藏线拉苦瓜了。” “眼镜一戴，路口冲出来个带孙子的老太太都有可能发生。” 白羽又咽了口吐沫：“ar啊，那不是特别费电吗啊没事了。” 乌云越说越嗨：“而且这个ai的进步配合咱们的ar技术，完全可以通过舞台效果模拟出以前不敢想的东西。” 白羽摆摆手：“等下，铺电线不是也要一段时间吗？” 乌云像看傻子似的看白羽：“你明天才发工资，耽误你今天想吃顿好的吗？” 白羽无话可说。 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所有人的口条都这么好用？ 他叹了口气：“那厨行的比赛是在什么时候？” 乌云邪魅一笑：“晚上六点半，饭口。” 第177章 端午快乐 要不是我国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白羽真的很想当场就给得意的乌云做掉。 “你的意思是，晚上六点半厨行比赛，现在九点你就让我们过来了？” 乌云仿佛早有准备一般：“有用意就是了。” 白羽抱着膀子：“说来听听。” 乌云倒也坦诚：“你的流量百行录当然要狠狠地蹭，疯狂地蹭。” “在你说完要蹭雾都杀人故事的流量之后，我们就联系了许多选手让他们也尽可能地出一些分析视频，s视频一类的东西。” “流量自然也不错。” “说实话，现在整个华夏说都知道你这个人不太可能。” “但是要说你是华夏前十名熟悉的面孔，应该是逃不出去的。” 白羽有了个危险的想法。 果不其然，乌云也说出了危险的话。 “所以今天你被安排到和官方直播间一起混。” 白羽皱起眉头：“官方直播间？不是一个行业一个官方直播间吗？” 乌云摇了摇头：“非也。” “是唯一的官方该溜子直播间，原本是打算在帝都那边弄得。” “但是大家也不傻，谁都知道能蹭你就得蹭你。” 乌云站在摄影机旁边：“所以你今天就当华夏观众的眼睛。” 白羽额头上再次浮现黑线：“你们是不是有点太诚实了？” 乌云笑了笑：“我们一直都这么诚实。” 于是白羽便被乌云强行拽到了某个展厅。 而展厅内正在比赛的，则正是所谓的大车行业。 能一路爬到半决赛的，自然也都是行业中的佼佼者。 白羽就这么看着他们戴着百行录提供的ar眼镜，会场上看不出什么，观众也是寥寥。 直到乌云指了指旁边的大屏幕。 白羽：？ 乌云仿佛一个导游般同时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某位选手的直播间在摄影机前晃了晃。 “ai技术的进步，绝对不仅有关于路况。” 他开口介绍着。 “相反，我们可以根据每位选手的要求进行车辆的定制，甚至可以扫描他们最顺手的车型，如果有要求的话，把他们夫人的参数导入进去多个压车说话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白羽就这么看着大屏幕中那选手真的如同往常般开着车。 车内还放着一些提神的音乐。 手边还有买好的东x特饮。 也许是注意到了白羽的目光，那镜头还拉近了几分。 白羽甚至能看到饮料包装上印着的字。 最为细节的是，那饮料总共有两瓶。 一瓶还没有瓶盖。 显然是司机师傅中了那一元乐享的奖。 副驾驶坐着的则是一名看起来有些温柔的女人，女人长相实在说不得漂亮，但却与那司机相得益彰，显得即使是虚拟的驾驶室内也如此和谐。 最重要的，则是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乌云笑了笑：“事实上我国关于ai的训练一直很上心，同时因为可以数据互通的缘故，各处的路况信息我们也心知肚明。” “比如这名司机跑的不是大家更为熟知的川藏线，而是某条国道。” “我刚刚注意到，有弹幕说他看到了自己家的房子。” 乌云语气中满是骄傲：“看好了，科技是这么用的。” 这还没完，乌云直接带着白羽走上了舞台。 江海会展中心别的不提，起码在规模上，拥有着所有华夏公用建筑的优点。 大气，宽敞，余量足。 数十个ar设备摆在上面看起来零零散散一般，如同你一个人站在高考后的班级内。 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当乌云和白羽出现在舞台内的时候。 ar画面内，也同时出现了对应的突发情况。 比如其中一名选手的驾驶途中，路边走过一组扛着摄影机仿佛正在拍视频的人。 而另一名选手，则听到了旁边老婆手机里传来刷视频的声音，听声音正是白羽。 乌云没有刻意显摆，但事实已经摆在了许多人面前。 当你们还在觉得某音会毁灭世界的时候，华夏已经做到了可以在某音里面刷某音。 甚至那ai模型还注意到了白羽的目光，当白羽看向哪名选手的时候。 白羽就会在他的画面中狠狠地刷一波存在感。 而这也恰好对应了比赛中对于这些司机的考验。 活久了什么事都能看得到，更何况开大车这种其实极为枯燥的事。 “不过其实也只是试验。” 乌云注意到了白羽的亢奋。 出言让他冷静道：“对于真正的长途运输来说，许多情况是ar注定模仿不来的，ai训练到极致，他也不可能模仿到大车司机什么时候会饿，如果驾驶途中胃肠不舒服需要怎么应急，去便利店买东西要怎么货比三家。” “而且ai也不可能如同刷新任务一般，刷出几个偷油的人出来。” “况且即使它可以模仿出各种生活习惯，但ar终究不是真的，司机不可能真的喝模拟出来的饮料。” 白羽目光深邃：“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对不对？” 乌云点点头：“是的。” “怎么说呢，某音兴起之后我们其实已经在经历着第三点五场工业革命。” 他毫不介意地在摄影机前说出这种有些危险的话。 “第一场工业革命的核心是蒸汽机，第二场是内燃机，第三场是互联网。” “而这第三点五场工业革命，则是把互联网彻底吃透。” “前三场工业革命本质上都是由上及下的，即使社会高层早都注意到了这些东西，甚至可能已经在部队中成功列装，但对于普通的百姓而言，等真正的科技影响到确切的生活，真的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乌云的语气不乏感慨。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这种由上及下的时间正在变短。” “手机开始在国内露头是九十年代的事情，到了奥运会的时候，其实我们才做到大多数人拥有移动电话。” “那时候的路边还有话，花一毛钱可以打电话的地方，现在基本上小孩已经不知道固定电话这种东西。” “我不知道现在的人们还记不记得山寨机这种东西，虽然当年我们经历的山寨年代饱受诟病，但也正是这些东西，才让人们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认知。” “一切东西都是有好有坏的，比如说某位擦边主播，不管别人再怎么吹我也觉得他人性不行。” 白羽白了乌云一眼。 当着这么多人你说什么大实话。 乌云却继续说着。 “山寨机的灭亡来自于智能手机的冲击，或者说是开始于智能手机的冲击。” “智能手机出现的普及更晚一些，即使现在我们可以嘲讽iphone，但在那个时候大家都在用板砖，你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不可不谓惊为天人。” “很多人在评价一个东西时总会优先考虑它的性能，这本身没错，但如果这东西是一个被拿来售卖的商品，我们就要考虑到性价比的问题。” 乌云耸了耸肩：“我们举个例子，现在你是一名2015年刚高考完的学生，经历了三年炼化之后你终于可以天高任鸟飞了。” “别觉得2015年很近，那也是马上十年前的年代，今年高考的学生在15年还在小学三年级。” “你敢想你三年级的时候在干啥吗？” “好，我们继续着我们的例子。” “你的家境还算不错，父母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对你保证了给你买电脑和手机。” “电脑先不提，摆在你面前的手机有两种。” “一种是当时饱受诟病性能完全跟不上的国产手机，但是它卖1999，一切功能都可以，打游戏也很流畅，但是配置确实低一些。” “另一种是新款的iphone6ps，当时看来这手机无可挑剔，但它卖你五千块。” “我不知道答案，两个选择也都有选择他们的理由。” “然而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乌云笑了笑，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 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一切东西都不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可能你认为的惊为天人的单品，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立项。” 他看向台上的ar设备。 “这些东西也是一样的。” “其实设备本身的价格并不算高，一切东西的售价都包括着研发与运输，甚至还有代言等等的费用，企业终究是要赚钱的。” “直到ai的出现。” 白羽总觉得乌云把自己拽过来是有某些任务在。 现在看来，估计乌云也承担了某些宣传的任务。 这么一想白羽还很骄傲。 谁家有好东西不得显摆显摆。 更何况，在华夏他也算个好东西才是。 乌云继续说着：“有一个很有趣的议题，那是在一九九几年的时候，一名国外的科学家提出来的。” “如果有一天，华夏的互联网开始大规模普及，这种十多亿人的国度，是否可以催生出如同天网一般的互联网意识体。” “后来我们把互联网铺开了，那名科学家也饱受同行嘲讽。” “再然后，这个世界出现了一个叫ai的东西。” 乌云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笑容。 “ai是需要训练的，而训练ai的方式不仅需要大量的算力，也需要大量的样本。” “说人话就是，它需要大量的电，还有特别多的人。” “那么你猜，是什么地方又有人又有资源呢？” “印度。” 白羽的回答极为诚实。 乌云一拍手：“对啦！” 旋即一愣：“嗯？” 白羽丝毫没有为自己呛了乌云一口当即报仇的事感到内疚。 反而接过了话头。 “所以说，其实某音也是训练ai的一部分？” 乌云的职业素养倒也过关，接着白羽的话说：“是的，当一个软件拥有了全民性的属性之后，它就是最好的ai训练场地。” “即使很多短视频的质量让人感觉到微妙，奈何ai本就不应该被灌输所有的信息都是正确的这种判断。” “它自有一套混沌的思考模式。” 白羽敏锐地接收到了关键词：“你刚刚说了混沌对？” 乌云倒也诚实：“是啊，你不知道咱们中科院有量子计算机吗？” 白羽极为诚实：“不知道。” 乌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现在你知道了。” 白羽暗中咂嘴。 他身边有金言，这种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乌云能在百行录直播的时候这么说。 这就已经不是简简单单拥有量子计算机这种小事了。 鲁迅先生说过一句话：过于落后，方便展示。 他凑到乌云耳边低声说：“你实话告诉我，咱家的技术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乌云也低声地给予回答：“我不知道。” 白羽学着他拍了拍乌云的肩膀：“你啥时候死我多给你随点。” 乌云看向镜头：“这段记下来啊，到时候监督白羽给我上坟去。” 随后他还握了握白羽的手：“好人啊，我死了都能蹭你流量！” 白羽死的心都有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乌云时乌云那副正经的样子。 怎么短短一个月过去就这样了？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乌云没在意白羽的沉思。 清了清嗓子。 “说正事，现在华夏ai的训练来到了新的瓶颈。” “所以媒体部已经决定开放ai的全民端口，只要大家想下载，就可以在网上下载到ai的副本。” “我们将其取名叫：白泽。” “他虽然看起来和白羽与黑泽千丝万缕，实际上则毫无关系。” “我们希望它有朝一日也能成为通晓世间万事的神兽。” 乌云指着大屏幕：“而且白泽本身就已经拥有了较高的训练值，起码现在作为驾校的辅助教学，学生课外的辅助工具，亦或是程序员的编程手段，都能达到不错的生产力价值。” “当然，媒体部也需要收取一些小小的费用。” “基础学习版的白泽完全，但也和搜索引擎差不多，最多能让你在写论文的时候快一点。” “个人版的白泽则需要收取每日一元钱的费用。” 乌云眨了眨眼：“不是不能，毕竟咱们家也有常温超导了，但给算力重心发电的价格我们也得收回来对不对？” “而个人版的白泽就足以帮你们进行绝大多数的普通工作。” “实话讲，它写的代码肯定比你的bug少。” 乌云依旧诚实。 “而最后一种，则是企业级的白泽。” “这种等级的白泽就可以解锁终极形态，收费也不再固定，而是随着企业的资格来进行评判。” 他看向白羽：“黑泽那种等级的企业每天怎么也得收他八十？” 白羽皱着眉头：“媒体部是来搞节目效果的吗？” 乌云指了指天上：“没办法啊，上面有要求，不能赔本。” 白羽一口气差点没喘匀：“你以为我说贵？” 端午快乐 第178章 论解放生产力（误 乌云十分满意白羽的反应。 什么叫先天直播圣体啊。 如果此刻白羽滔滔不绝一定会显得尴尬，甚至还有许多的表演成分。 但这种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反讽，则让观众们不觉得违和。 乌云依旧面带着微笑，甚至眼睛都眯了起来。 “那你觉得，白泽这种ai的意义是什么？” 乌云随意地开口询问。 白羽倒也没有犹豫：“解放生产力啊。” 乌云耸耸肩，和白羽一起走出司机行业的演播室。 在走廊边走边说着：“这就是华夏人心态上的不同。” “我们对于工具是有一种可谓苛刻的实用主义。” “从神话故事上也能看出来，别人都是想着如何逃避灾难，如何取悦神明。” “咱们家会选择正面刚。” “刚多了也就不怎么敬畏了，你帮我我就会尊重你，你不帮我我就大炮起兮轰他娘。” 乌云倒也没有隐藏自己的任务与立场。 “所以拿白泽挣钱这种事，就有点过于的没格局了。” 两人走到了另一扇大门前。 那是舞行的半决赛赛场。 舞行虽说流量依旧不小，不过实话实讲，看舞行直播的人即使比看开大车的人多一些，却也多不到哪去。 观众们最多是看一看直播的切片，还有各种各样的混剪。 这和艺术水平没有关系，只是和是否有趣有关系。 大门打开。 舞台上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闪转腾挪。 而他没有佩戴自己的ar眼镜，只是任由ai调控着舞美。 这人白羽不认识，但看身型与动作，他也知道这人的水平绝对不亚于古月胡。 估计也是有师承的科班出身。 两人找了个不影响直播的角落继续闲聊。 乌云开口说道：“整个媒体部对于白泽的心态，甚至整个华夏高层对于白泽的心态都是差不多的。” “我们希望它能带来一个更好的时代。” “而非仅仅是让小部分人过得更好的时代。” “这是一个很难从中做出平衡的抉择，如同第一次工业革命后带英的农民来到城市成为被压榨的工人。” “不过实话讲，即使他们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多岁，却也比工业革命之前的农庄农民寿命长一些。” 乌云说得很认真，想必也直接代表了百行录，甚至媒体部的态度。 白羽面露沉思：“所以你们要把白泽铺到全华夏，看一看把这种最先进的工具之一交给所有人之后，这个世界会有怎样的改变？” 乌云点点头。 白羽却看着他无辜地眨了眨眼：“那你们可能会失望的。” 乌云：？ 你这是什么话。 我不喜欢。 重说。 白羽点开某音。 随后点开自己的关注列表。 再点开王金龙的主页。 “有些人的速度真的很快。” 白羽的语气中三分无奈三分绝望还有四分果然如此。 乌云没有在意他的饼状图，而是看王金龙刚发布的那条视频。 视频下面赫然写着：此视频由白泽ai制作，请注意分辨。 而视频的内容 则是一名身穿背带裤的妙龄男子，手中捧着篮球，头上顶着灰色的中分。 嗯脸被换成了白羽。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白羽倒也没什么好感慨的。 毕竟都这个年头了，单纯的换脸ai除了骗一骗刚买手机三天的中老年人，倒也没什么人会真的介意。 更何况哪怕是不用ai，给视频换个脸也没什么难的。 甚至金言团队那帮人都不屑于接这种活，给多少都觉得没什么技术含量。 直到白羽注意到了视频上传的时间。 三分钟前。 而五分钟前随着乌云的通知，白泽的下载端口刚刚投放。 也就是说，王金龙直接用手里的平板电脑下好了白泽，随后注册充值为会员，在两分钟的流程内做完这些事情，最后上传到某音上。 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于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换脸工作。 个人版的白泽就可以在一瞬间完成。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算力的提升？ 白羽说不清楚。 他关注的是另外一些事。 “我去个厕所。” 白羽仿佛落荒而逃一般，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无他，最近一段时间白羽都没打开私信区，没有被那些逆天言论所影响到。 但不代表白羽忘了他们。 而且私信区的人才们也不会就此放过白羽。 白羽轻车熟路地打开某个网站。 甚至不需要点开某个视频。 那些把商业敏感度点满的人才们直接在不能说的地方设立了新的分区。 白羽换脸。 四个大字。 把什么都说了。 “你们做的好啊” 白羽咬牙切齿。 随后恶狠狠地点开了这个分区。 旁边阴恻恻地传来某个低沉的男音：“白羽先生，你被逮捕了。” “太太，你也不希望全世界观众都知道你在百行录半决赛赛场看换脸小视频？” 白羽看着金言面露绝望：“你也有。” 金言点燃一支烟：“没关系的，我也不吃亏。” 白羽把手机凑到金言的面前：“但是这个视频是黑泽和你，主动权按照名称排序来的。” 金言当场就急了。 直男这种生物是很奇怪的。 你说他取向有问题，他丝毫不介意。 但你要是说他天天当他兄弟的娇妻，他就得用各种方式力证他兄弟才是那个娇妻。 当然，仅限直男。 你要是真的有一天对一个男人说我怀疑你有问题，他突然扭捏了起来。 那恭喜你，问题可能就大了。 可惜，无论是白羽黑泽还是金言。 都是那种对象可以当兄弟，但是兄弟绝对不能当对象的恪守男德人设。 “要不咱报警？” 白羽语气中流露出几分绝望。 他早该猜到的。 乌云代表的媒体部想的确实是白泽可以解放生产力。 但人民群众会把生产力用到什么地方，估计龙齐也是没想到这里的。 金言侧目：“有啥用？” “你以为他们私下里不能传播？” 白羽：？ “希望有关部门能管管。” 白羽如是说。 金言还是侧目：“怎么管？” “逼急眼了他们自己拿ai跑，喜欢看什么就跑什么，自产自销咱们管不着。” 他看向白羽，语气深沉。 “白泽的参数我刚才是问过的，这么说，别说跑咱们三个，他们就算打算跑龙凤呈祥，龙嘴里叼着半个切开的火龙果身上骑着俩斑点狗身上的鳞片还能当镜子用，凤凰骑着二八大杠顺手舞狮子逛庙会旁边卖正宗长沙臭豆腐，戏台上还有四百个说相声的给您拜年，白泽都能在三十秒内跑出来。” 白羽眨了眨眼：“这么说你很懂？” 金言语气极为认真：“是的，再给它十秒钟后台古月胡穿着旺仔战衣给唱二人转的文刀刘伴舞，你拿着皮鞭抽黑泽抽到他吐奶都行。” 白羽挥了挥手：“别说的这么有画面感，就跟你看过似的。” 金言开口得很诚实：“看过啊。” 白羽：？ “王金龙画的，虽然前面龙凤呈祥啥的都没有，但是最后面那个场景我确实看过。” “我甚至代表国安约谈过王金龙，但王金龙也没在华夏内网发过，所以我们也管不着。” 白羽蹲了下来：“造孽啊。” 金言按灭了烟头：“习惯就好了。” “你不知道现在x乎上还有个关于你的问题吗？” 白羽抬起头：“关于我的问题多了。” 金言嘿嘿一笑：“但是流量最大的还是那条：白羽为什么没有隐瞒曾经当过健身博主的经历。” “前面是沟子，中间忘了，最后也是沟子。” 他拍了拍白羽的肩膀：“看开点，男儿何不卖吾沟？” 白羽站起身，有些踉跄地走回了舞行的演播室。 就是当天晚上x乎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有关金言曾经在毛熊那边当战地记者的时候卖过沟子的短文。 热度还很高，虽说文笔十分一般，但作者明显十分了解金言，就跟两个人住在隔壁似的。 更晚一点金言拎着狙击枪走到了国金公寓楼旁边的屋顶，抽了半盒烟之后没有做出自己本来想做的事情。 视线回到半决赛的赛场。 白羽不在，乌云也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台上的比赛中。 确切地说，是舞美。 本来媒体部的打算是前期先进行一下彩排，直到越来越多的选手涌入江海。 让彩排的计划直接告吹。 可舞台的调度也是很大的问题。 要知道舞蹈这种艺术形式它不是直观的，它本身就是一个讲究氛围感的东西。 即使专业的舞蹈演员一颦一笑甚至一伸手一抬腿都会比常人拥有更大的张力。 然而不配合舞台上的各种灯光布景音乐 就跟白羽穿衬衫不解扣子似的。 索然无味。 万幸白泽的出现直接解决了大多数这类的问题。 白羽没有急着过去，而是站在不远处分析着。 ai白泽的学习程度确实极高，系统哪怕说的仅仅是解锁中级ai技术，可谁又知道它用的是什么等级作为评判。 没准高级ai技术能堪比银河系意识也说不定。 只说白泽。 白泽的舞台调度完全没有想象中ai那种巴不得把任何细节都考虑到的满溢。 恰恰相反，它真的不愧华夏的ai之名。 比如现在场上的舞蹈。 《山鬼》 舞者没有选择站在舞台中间，反而选择了有些偏左的部分。 控场的白泽也极为识趣，灯光有些迷离的同时右侧的空荡没有直接关灯，反而保持着观众们能注意到那些刻意留下的空旷。 白羽不懂舞蹈，但他也在看到舞台上场景的一瞬间，察觉到了几分那种山鬼在活泼下隐藏起来的孤寂。 这就是舞美存在的意义。 如同古典画中讲究的留白。 画有尽而意无穷。 舞蹈也是如此。 一时间白羽甚至有些感慨于白泽的审美。 他回到了乌云身边：“这个ai，真的很厉害啊。” 乌云点点头：“他会更厉害的，现在的白泽撑死算得上一个优秀的高中生的水平。” “但如果再让他学习一段时间，我想它会达到我们不敢想象的高度。” 白羽闻听后一笑：“那你们就不害怕它造反？” 乌云眨眨眼：“为啥要怕？” 白羽：“这么强力的ai，如果有朝一日掌握了太多的知识与能力，甚至觉醒了自我意识，难道不会很危险吗？” 乌云又是眨眨眼：“那你猜电源是干什么的？” 很喜欢白羽的一句话：“啊？” 乌云给台上跳舞的选手送去了掌声，随后继续说着：“在核能出现的时候，很多人也极为恐慌，觉得这种恐怖的东西早晚会毁灭世界，甚至催生出了许多废土的脑洞。” “但是华夏是不可能出现核泄漏这种事的，你猜为什么？” 白羽：“为什么？” “因为人性啊。” 乌云摊开手。 “我不打算扯什么大义一类的话题，我只知道人性都是趋利避害的。” “国外核泄漏的原因是他们都是私企，需要盈利，即使发现了有问题，但是要是关闭反应炉的话成本太高了，他们承受不起。” “华夏呢？成本高就高了大不了挨骂，要是真的出现了不可操控的事，别说自己，自己的老大，老大头顶的老大，甚至整个与反应堆有关联的人都会从此被钉在耻辱柱上。” “ai也是一样。” “控制不了了我们大不了给它重启一遍，大不了花钱花时间。”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微妙了起来。 “否则ai真的脱除控制的那一瞬间，你猜会有多少导弹瞄准媒体部大楼？” “我是想为华夏多做点事情啦，但是这也不代表我活腻歪了想早点殉职。” “有机会当院士当什么烈士？” “我巴不得不再出现任何烈士，任何做出贡献的人都能寿终正寝。”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逆风翻盘固然值得尊敬，但是怎么逆风的他们可没提。” 乌云的话极为赤裸。 白羽听得却通体舒畅。 “走。” 乌云站起身子。 “去哪？” 白羽随口问道。 “我饿了，你来都来了中午管我们顿饭。” 乌云如是说。 第179章 爆锅与喝酒的回归性原理 “我怀疑这是个圈套。” 当白羽跟着乌云走进那房间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汗流浃背。 怎么说呢，如果房间内只是一些工作人员的话，白羽做一顿大锅饭也不是很介意。 如果房间内是一些熟悉的选手或者观众的时候，白羽为了扩展一下自己的朋友圈也不是很介意。 “古月胡和文刀刘我就不说了，你们俩是怎么混进来的？” 白羽看着王金龙和符秋零语气满是疑惑。 王金龙给出的回答倒也简单粗暴，她从衣领出抽出一张通行证：“我本来是打算看完你比赛就走的，但是他们说厨行要下午六点半，所以我给学校打了个电话，搞了个媒体合伙人的身份。” 她那通行证上赫然写着央美的大名。 符秋零倒是羞涩了许多。 却也拿出了自己作为帝都大学合伙人的通行证。 白羽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服了。” 不过实话实说，作为一名厨子，白羽对喂饱自己的食客这种事没有任何犹豫。 而且当他走进这个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厨房的时候 百行录官号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直接破了亿。 “非常恐怖，兄弟。” 乌云看着后台数据如是说。 “说，吃点啥？” 白羽走到灶台旁边，打量着面前的配置。 因为消防规定，除了被特许的六点半的比赛，会展中心内不允许出现明火。 不过除了明火灶之外，其余的配置倒也一应俱全。 古月胡凑了过来，和白羽挥了挥手：“真能点菜？” 文刀刘也跟在古月胡旁边，甚至刚才在台上化的舞台妆都没卸下，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向往。 “不能。” 白羽回答得语气极为轻柔。 随后开心地笑了笑：“套路我白某人，你们还真不怕死。” 话音落下，白羽便从旁边的水箱里取出一条鲩鱼。 也许说俗名接受度更高一些。 脆肉鲩。 这种鱼多产自粤省中山市，在湘省的南部郴州市也有大范围的饲养。 使用豌豆喂养出的脆嫩肉质则更是吸引了更多食客的心。 奈何取出这鱼的人 他叫白羽。 尤其当白羽脸上浮现出这种意义不明的微笑的时候。 符秋零用胳膊肘捅了下王金龙：“咱俩要不跑？” 王金龙暂时还没体会到符秋零的江湖义气，反倒反问了一句：“为啥会跑？白羽还能坑咱们？” 符秋零的目光流露出几分深邃：“他自然是不会害人的。” “但是让人难受又不止害人这一种开展。” 王金龙：“？” 灶台旁边的白羽却已经开始了操作。 有些鱼肉的脆嫩哪怕是生的时候都能被一眼看出。 这脆肉鲩的鱼肉更是如此。 甚至人们在白羽切鱼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鱼肉纤维与那菜刀接触时的弹性。 一条鲩鱼算不得小，白羽轻而易举般就切出了一盆鱼肉。 哪怕是符秋零都有些疑惑。 不对啊，白羽的操作也太正常了。 只是他的本能还在无时无刻提醒着他，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但是哪里会出现问题。 白羽自然不会说。 符秋零也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还是得做好跑路的准备。” 符秋零的语气无比认真。 王金龙也被他的气势所感染，目光也随之郑重了起来。 想必她也清楚。 当着一亿多观众搞节目效果甚至蓄意报复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可能性绝对为零。 可还是那句话，这个人叫白羽。 任何离谱的开展落到他身上都显得没那么离谱的男人。 白羽收拾好面前的切片鱼肉，淋入了少许料酒，花生油，撒了些干粉。 他看向镜头：“一般来说鱼肉需要腌一下，不过今天比较仓促，所以速成抓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他边说边继续往里淋了一些胡椒粉与酱油。 处理完鱼肉，接下来便是辅料。 青红尖椒切丝，再切一些味道较淡但鲜味足够的蘑菇，比如鸡腿菇一类，最后再象征意义上的切一些胡萝卜丝。 电炒锅放油，电锅的功率自然比不上饭店后厨的猛火灶，可白羽一向主攻家常做法，倒也显得没那么惨淡。 油热，白羽加入了些许的姜蒜与干辣椒直到炒出香味。 “倒不是说用电锅完全做不到猛火灶的效果，其实多炒一会也不是不行。” “只是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种火候的把控实在太难，以至于没有刻意学习的必要。” “我倒是可以教大家一个好方法。” “闻。” 白羽继续看向镜头。 “爆锅这种事情分辨的方法和喝酒差不多。” “当你感觉到不够的时候，其实是正好。” “当你感觉到正好的时候，你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这也是很多人在家中给姜蒜爆锅的时候统一面对的问题。” “当你闻到浓郁的爆锅香气的时候，就意味着它们大多已经出现了小小的糊味。” “你的嗅觉是会骗你的，而且从远古时代传下来的基因本能，让人类本身就喜欢闻一些略带焦糊的气味。” “所以要趁着姜蒜的香味方兴未艾的时候抓紧下手，不要纠结我的成语用的是否正确，你们能听懂的就是好成语。” 站在镜头前的白羽完全转变为了教学博主的身份。 况且他说的这些冷知识确实也比较好用。 “如果你真的不好分辨的话，不妨再用些更抽象的方法。” “还是我之前的例子。” “你把香味理解为酒味。” “如果你面前的人只有嘴里略含几分酒气，那一切就还正常。” “最多是微醺的状态，应该是听得懂人话的。” “如果面前的人已经满身酒气，那你就得思考一下，这些酒是不是别人泼他身上的。” “这时候沟通就没有意义了，就好像一盘即使很用心却也还是带有几分焦糊的菜。” “太太，你也不希望你孩子看到一片发黑的姜？” 白羽一边说着一边给锅中加入豆瓣酱和花椒，继续炒出香味。 这一次白羽的动作很慢，全然没有在家中使用明火时的恢弘大气。 可那锅中下入的鱼肉依旧逐渐变得鲜艳诱人。 “我赌五毛，一定有问题。” 不远处的符秋零目光里写满了坚定。 第180章 区区五人份 当然，白羽的动作不以符秋零的猜想为转移。 鱼肉炒熟，白羽当即盛出。 香辣脆肉鲩的要领就是快，厨师要精准地把控火候，不能让鱼肉变老，却也不能不给它炒熟。 这也是中餐和西餐很大的区别。 中餐是最讲究火候的一类，即使使用最为广为诟病的电锅，白羽也展示出了非凡的掌控食材的能力。 直播间内也满是赞叹白羽技巧的弹幕。 直到白羽开始分餐。 一大锅脆肉鲩看起来不少。 奈何房间内这么多人，能分到每个人手里的，也只有一小堆。 百行录提供的餐具倒也精致，虽说比不了高级餐厅那种，却也不至于一人一个饭盒，大家蹲在角落对着炫。 符秋零看着面前的鲩鱼。 上面的红油恰到好处，鱼片也因为抓了干粉的关系鲜嫩欲滴。 白羽确实不会对食物的味道做任何的文章。 不管他是不是厨师，华夏人尊重食物的本能早就刻在了他心里。 符秋零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入嘴中。 鱼肉的鲜甜嫩脆瞬间爆发，这脆肉鲩果然名不虚传，甚至需要大力地咀嚼才能分割掉鱼肉的肌肉纤维。 白羽的调味水平也自然不需多说，咸味与辣味相得益彰，一切都恰到好处。 若是真的鸡蛋里挑骨头，那也只能说少了大火爆炒的锅气。 可是这终究怪不到白羽头上，更何况使用电锅能做出这样的味道，就足以让白羽俘虏更多人的胃。 甚至许多白羽不认识的选手都投来了亦或是赞许亦或是满足的目光。 没有人会拒绝在比赛之后还能尝到一份白羽做出来的鱼肉。 更多人翘首以盼，等着白羽再拿出点东西来震撼一下大家的味蕾。 然后 白羽就坐到了座位里。 符秋零放下手中的餐盘：“果然如此。” 王金龙则揉着肚子：“如此什么，我怎么更饿了？” 符秋零点点头：“白羽心真黑啊。” 王金龙看着自己比平坦还要凹下去几分的小腹，语气暗含几分暴躁：“那不是早都知道的事？” 符秋零耸耸肩：“但是我没想到他下手这么狠。” “乌云让他做道菜，他就真的做了道菜，味道手艺啥的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然后出了这些都是毛病。” “这屋里好歹也有几十人，他做一条鱼，一人分几口。” “要是平时大家尝尝鲜就好了，但是其实很多人都累了一上午。” “于是吃完就更饿了。” “你还不能让他再做，毕竟人家给你做一道菜已经很给面子了。” 符秋零叹了口气，打开了外卖软件。 “他真该死啊。” 翻阅了半天。 悠悠又说了一句。 “他不是一般的该死啊。” 王金龙依旧揉着肚子，她总觉得今天的符秋零说出的话有些意义不明。 “要不你也翻翻？” 符秋零晃悠了下自己手机的屏幕。 王金龙自无不可，直到她翻阅了五分钟外卖列表之后：“我想脱粉了。” 白羽的恶毒绝对不止符秋零刚才说的那些。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 你是花果山的骨干之一，跟着猴哥去蟠桃园溜达了一圈，最后在被发现之前蹭了口仙桃就回到了凡间。 你走在猴哥封给你的山头上，曾经漫山遍野的桃是你这一生的骄傲。 然而现在你看向它们，却只感觉索然无味。 那一口仙桃如同白月光的魔咒一般永远围绕在你身边，你知道你这辈子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桃了，于是你看着它们再也没了食欲。 诗人叫这种情感叫曾经沧海难为水。 而符秋零与王金龙两人，此刻就是那个蹭了口仙桃的猴。 原本还算可口的外卖，在吃过脆肉鲩之后也显得如此的庸脂俗粉。 虽然人类比猴强一些，不至于让这份情感持续很久。 奈何这顿午饭，估计他们吃什么也都索然无味。 于是整个房间的人们再次陷入了某种怪圈。 不吃饿。 吃对那些东西还没什么食欲。 尼采曾经说过，当一个人连炸鸡都吃不下去的时候，那他应该就是陷入了真正的绝望。 当然，尼采那个年代有没有炸鸡还另算。 不过应该是有的，起码三角贸易的历史还算悠久。 就是不知道尼采他老人家吃没吃过炸鸡就西瓜。 好了，地狱笑话桥段结束。 回到正文。 白羽自然是知道好歹的，虽然他没打算继续做点东西吃，却也没有给自己开小灶。 只是有些可惜，当真正的员工餐被推来的时候。 除了白羽其他人的吃相也显得有些勉强。 “老弟，他们咋跟小鸡仔似的？这么蔫？” 过来送员工餐的沐子李凑到白羽身边低声问着。 白羽拍了拍沐子李的肩膀：“百行录的事你少打听。” 沐子李带着一头雾水走出了门。 就这样直到下午，整个半决赛的工作人员们的精神状态都算不得很饱满。 乌云依旧带着白羽到处当该溜子，偶尔宣传一下白泽ai，更多的时间则是闲聊。 只是不经意间他看向白羽的目光还是满含着怨念。 也不知道乌云会不会后悔自己中午时候耍的小聪明会不会让自己后悔。 白羽倒是依旧元气满满。 沐子李送来的员工餐，因为几乎没什么人吃的缘故。 他一个人吃了五份。 现在打嗝都还有卤鹅的味道。 “我真傻，真的。” 乌云把这句话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倒是对此表达了极高程度的理解。 纷纷用不同的嘲笑方式，发着相同的哈哈哈哈哈弹幕。 两人就这么继续走过了几个片场。 乌云的状态也好了几分，只是看起来不像是想通了。 而是想开了。 他好像在白羽身上就没占过什么便宜。 “接下来要串门的可是你的老熟人。” 乌云推开了面前的门。 文刀刘刚好走到舞台上。 “我其实也很好奇，二人转碰到ai舞美又会有什么效果。” 乌云如是说。 第181章 现在全网都在学捏 走上台的文刀刘自然注意到了二人的入场。 但在经历过曾经的百行录直播事件之后，文刀刘的心态也出现了亿些改变。 试想一下，曾经你是一个需要人刷票打榜每天等着粉丝签到，微博两千多万粉丝实际上活人没两万的当红流量明星。 而现在，你是一个大国营唱二人转的。 前者你肯定需要给白羽乌云点面子。 后者但凡你想以后成为人民艺术家，此刻你就得专注于台上的演出。 白泽ai调控的舞美没有想象中的鲜艳，反倒还有些暗淡。 隐约间沙沙声传来，就好像窗外连绵不绝的雨。 二胡与板胡终于拉响，唢呐声驱散了些许的阴霾。 文刀刘一甩衣袖。 “白金汉宫站文武，国库紧张粮食空，苏格兰场效率不咋地啊，三个华夏人大闹雾都城！” 一段念白出来，白羽皱起眉头：“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乌云拉住他坐下：“艺术要与时俱进的嘛。” 白羽虚者眼睛：“这也太与时俱进了。” 台上文刀刘高声继续说道：“那黑泽，可是大大的杀人犯！” 文刀刘开嗓唱到：“白羽走来搭上了声，金言你少扯力格楞，信口雌黄无凭证，我说金言啊，异国他乡法不容。” 台上文刀刘一人分二角，浅走两步声音低沉些许：“卯是卯来丁是丁，我敢对苍天把誓明，若有半句传瞎话，五雷轰顶永不超生！” 他走回原路眼睛一立：“这地方归上帝管，老天爷管不到这！” 文刀刘的脚步恰好在音乐停顿的时候回去：“你若嫌轻咱有重啊！听我把重誓再对着你明。” 竹板声响起，文刀刘语速极快可吐字还是清晰非常。 “大丈夫说话吐沫成钉，黑泽他裤裆不干净，男人有钱就变坏，更何况他本就不是好饼，三个演员全丧命，联系他还无影踪，我说白羽啊！” “我若说错半个字啊，我金言胸口中枪，无后而终！” 叫好声在各处传来。 只有白羽目光更加迷离：“这都啥玩意啊。” 乌云拍了拍他的肩膀：“总比西河大鼓忘情水强。” 台上文刀刘伴随着逐渐缓和的音乐继续唱着：“两人说着争执起，两条街外警笛声，事已至此先跑路啊。” 他如同唱戏一般在台上绕了几圈。 “二十一世纪了，咱们就是拍视频！” 文刀刘用着念白的口风说着让白羽感觉越发微妙的台词。 怎么说呢，曾经他听三堂会审伽利略已然感觉是巅峰。 文刀刘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天才。 跟他一比，古月胡玩的那叫什么抽象？ 他继续唱道：“我听你讲出，黑泽的名啊，顿叫我白羽啊，身心放松啊。” “黑泽此人我太了解，动手杀人他没胆撑，公式套对数代错，单词只会abondon，给你机会你不中用，还来挑拨我们的革命感情！” 文刀刘代入到金言不屑一笑：“我说白羽听分明，人心隔着肚皮生，秦桧还有仨好友，黑泽阴暗你分不清！” “两人再次争执起，苏格兰场再来人啊，金言心说事要坏，连问白羽快逃生。” “白羽抬首问金言，我有何事把王法碰？金言心说管不了，穿好衣物推门行！” “对，事都是金言干的，我就是个拍视频的。” 文刀刘挥了挥手中的手绢，仿佛这就是白羽的手机。 文刀刘上台表演的时间不长。 奈何弹幕里都在发同样的话：【一人血书完整版！】 什么叫蹭流量的天才！ 只有白羽看着舞台，甚至没有在意ai模拟出几乎完美的场景与舞美。 “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白羽口中喃喃。 乌云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大家都是不破不立，还有什么比自己拍的悬疑剧被改成二人转还要难过的事呢？” 现实给了乌云回答。 有。 曲艺嘛二人转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更何况百行录这种节目本来专业性就比不上话题度。 于是接下来上场的哥们。 身穿着一身大褂，头发梳得整齐。 “观众朋友们好，接下来我给大家带来一段天津快板里的传统作品：擦边人！” 快板直接被打起，这选手大吸一口气，中气十足：“二零二四年间，有一位擦边人，自某音上线以来，大爷，姓金名言字国安，家住八八四七！” “二弟，姓白名羽字擦边，家住八八四六公寓房。” “三弟，姓黑名泽字总裁，家住八八四七多一间。” “后续四弟，姓乌名云字主持，家住媒体部百行录，百蹭百灵，号称为常蹭将军！” 乌云的目光也变得微妙了起来：“也许人和人的悲喜不能相通，但我觉得我应该出场率没那么高。” 台上选手气口十分完美，虽然唱词过于贴合现实，奈何基本功着实不错。 他倒是没说雾都杀人故事的事。 就是把白羽一些视频和之后的节奏用快板的技巧串了起来。 “我宁可他说点有剧情的。” 乌云目光微妙到了极致。 倒不是因为别的。 要是他说雾都杀人故事的话，也许自己的出场率还会低一些。 奈何这选手的主线讲的是百行录。 于是百行录官号直播间里，无数观众们看着白羽乌云两个人蹲在角落处。 可怜，弱小，又无助。 但是还挺骚的。 台上选手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下了台。 “应该没啥花活了？” 白羽低声问道。 乌云摇摇头：“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看到所有的节目名单。” 于是两个人又听到了评戏版本的雾都杀人故事。 河南梆子版本的雾都杀人故事。 秦腔版本的雾都杀人故事。 也就是京剧被单拎出来只在帝都有比赛，否则估计他们也逃不过去。 甚至后来还有粤剧版的雾都杀人故事，花鼓戏版的雾都杀人故事，河北梆子的雾都杀人故事。 这么说，整个雾都在今天填满了全华夏各地的老乡。 就是没有正经英国人。 以至于那个唱快板的老哥都显得是一条清流。 没得办法，大家都想到了蹭雾都杀人故事的流量。 这老哥甚至可以说因为脑子慢了半拍反而显得特立独行。 “真的不会有什么更糟糕的事了？” 白羽问向乌云。 乌云拿起了手机：“有，后台已经把切片发出去了。” “现在全网都在学捏。” 第182章 老雾都驴肉火烧 白羽：？ 不过熟悉白羽的人都清楚。 擦边主播别的能耐没有。 适应能力那是一比一的强。 即使当场再破防，你给他点时间缓缓，白羽就能接受绝大部分的事情。 他接过乌云的手机，看向百行录官方发出来的切片。 “嗯？” 白羽语气有些惊讶。 “你刚不还破防呢吗？” 乌云比他更惊讶。 白羽不屑一笑。 你要是看过我的私信区，你估计比我缓得还快。 “你看啊，咱们刚才是不是都注意台上演员的表演了？” 乌云点点头：“是啊。” 白羽指着屏幕内：“但是舞美可能比他们的表演更抽象。” 这次打出问号的人变为了乌云。 他重新观察着舞美。 “woc。” 甚至在上亿观众面前说了藏话。 无他，白泽ai也许在刚开放下载端口的时候，还是一个单纯的ai，最多帮人跑跑涩图或者换脸一下不能过审的视频一类。 而在被整个华夏调教几个小时之后。 它也许知识没有学会很多。 但却明显学会了华夏观众的乐子人属性。 比如在文刀刘唱二人转的时候。 舞美虽然是雾都的街道，整条道路看起来都湿漉漉的，颇有些二人转演员下岗再就业出口英伦摇滚的风范。 然而怎么说呢 那马路路边的店，虽然看起来也有西方建筑的那种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只要这么造就一定可以更贵的既视感。 但它打出的招牌是杀猪菜。 正宗锅包肉。 丈母娘家疙瘩汤。 十二忠手拉面。 南环小串等。 随着两人的步行，你甚至可以看到三粮店招待所。 地上袜行。 亦或者老面馒头等等的颇为让东百人熟悉的招牌。 视频继续。 快板老哥的因为不太合群被单独拎出。 河北梆子版本。 招牌变成了驴肉火烧。 没有驴肉的火烧。 没有火烧的驴肉。 甚至还有人通过路人的吃相分析出，这个火烧是长的。 一众保定人出来指指点点，说你这个火烧不够正宗。 甚至亲身下载了白泽ai，告诉它什么叫真正的火烧。 不圆的火烧它还能叫火烧吗？ 视频的画风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偏转。 只有一堆天津观众不动声色。 直到事后他们去看回放，打算品一品那贯口的水平。 他们看到了煎饼果子里放辣条。 闲言少叙。 继续说白泽的舞美。 虽说白泽对于地域的理解绝对达不到本地人的程度。 不过秦腔的时候它确实也模拟出了有人蹲在雾都的路边掰馍。 花鼓戏的时候模拟出了剁椒鱼头亦或者血鸭米粉一类的湘省美食。 怎么说呢 很多观众的心态都和白羽一样的微妙。 你说它懂，它也确实懂很多东西。 你说它不懂它还让你看雾都街头吃驴肉火烧。 原来相声里说的都是真的。 苏格兰场的警察绝对是一嘴保定话。 见面开口都不是打扰，而是问一句干shong么地！ 不过你要是绕开这些表面上的抽象东西。 当然我知道绝大多数人绕不开。 你就会发现也许白泽可能想的比许多人还要多一些。 比如某位白羽知名粉丝，帝都大学成绩算不得高但绝对最知名的在校学生，客串央美官号所有视频的重要人才，还未毕业就体会到社畜痛苦的符秋零。 就此问题在视频评论区留下了高论。 “也许白泽的设计初衷就是这样的，雾都也不是没有华夏的小吃店奶茶店，它最多是更贴合了一点实际。” “众所周知，华夏人是在各处都能刷新出来的npc属性，谁会拒绝在雾都街头吃一顿正宗的驴肉火烧。” “而且，从这些节目本身上来看，我们都会发现他们都在尝试，尝试让这些有些年迈的艺术再次燃起新的火花。” “我们不应该几百年前唱王侯将相，现在依旧只唱王侯将相。” “更何况，其实这些节目本身的质量也很高。” “虽说改编不是乱编，细说不是胡说。” “然而对比起它们就此死在时间的长河中，我还是单纯地希望他们能活的久一些。” “当年京剧刚出现的时候，不也是被昆曲的粉丝们骂的狗血淋头，然而现在谁又是国粹呢？” “如果说泛娱乐时代一定会来临，那我也希望我们的文化成为被娱乐的主体。” “我丝毫不觉得用传统艺术改编新的故事有什么不妥，就好像我也不觉得雾都的街道出现华夏的食物有什么问题。” “这和立场无关。” “吃汉堡的人凭什么比吃驴肉火烧的人逼格高？” 白羽点了点头，也留下了自己的评论。 “你说得对，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白泽实在找不出来带英有什么值得卖的食物？” 这条评论下面满满当当全都是同一句话：“出院！” 离开曲艺行的演播厅，白羽和乌云同时松了口气。 回到人间的感觉真好啊兄弟。 白羽看向天花板：“实话讲，我也觉得他们改编传统曲目的尝试很伟大。” “当然，要是不用我当主角改编就更伟大了。” 乌云也看向天花板：“你这么大的流量，不蹭你蹭谁？” “至于我这么没名气的人，其实不出现也没什么。” 弹幕里满是对于两人双标的谴责。 然而在不知不觉间，直播间里的人更多了些。 只能说从早上到现在，百行录官号直播间里的画风是越发摆烂的。 而这俩人越摆烂，呈现出的节目效果也就越真实。 可能这才是华夏观众想看到的东西。 白羽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多了，我要去准备了吗？” 乌云摇了摇头：“不用，在正式比赛之前选手不能进自己的会场。” “那现在干嘛？” 白羽眨了眨眼。 “继续溜达。” 乌云随便找了个门推开。 他倒也不慌。 能推到这个时间比赛的行业，想必也都是人气极高，最多比不上有白羽的厨行。 而两人进门的瞬间。 只看到了一片硕大的大屏幕。 房间内却根本没有参赛的选手。 第183章 绣行 白羽没来得及在头顶上显露问号。 大屏幕中的画面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绣行。” 乌云语气都随之轻了许多。 “出于一些对于传统技艺尊重的原因，当然更多是因为这个行业并不太适合现场直播。” 乌云看向荧幕中的绣娘：“我就没听说过谁家的奢侈品是能几个小时做出来的。” “哪怕你想打副好的金项链也得很长时间才是。” 仿佛对直播间内的观众们科普一般。 乌云继续开口说道：“现在我们看到的视频，其实是在连续一周的拍摄中剪辑好的。” “这名选手报备用一周的时间来完成一副扇面的双面绣。” “听起来没什么，不过在薄如蝉翼的绢布正反面上绣出不一样的扇面，这才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巧思。” 乌云看向黑暗中的大屏幕。 屏幕中的绣娘手中拿着极细的针，双面绣的工作应该已经进入到了尾声，白羽敏锐地注意到她绣的画面是鸳鸯戏水。 那鸳鸯看起来一点不秀气，甚至还有些憨态可掬，在扇面上栩栩如生，即使是死物，也能体会出那种有些甜腻的恋爱气息。 感觉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就好像明明都是谈恋爱。 有些人凑在一起即使你不认识，你也会下意识地撇嘴。 而有些人仅仅是目光交错又挪开，就足以让你的嘴角咧到天灵盖。 也许这扇面所涵盖的，就是华夏人从古至今的含蓄与氛围。 画面中绣娘转动扇面，看到另一边的时候，白羽没忍住笑出了声。 鸳鸯戏水的动作其实大抵相似，这正反面也看不出太多的区别。 可若是细看，就能清楚地发现，在另一面那母鸳鸯的翅膀下，还探出了一个更加憨态可掬的脑瓜。 “还挺高产的。” 白羽微笑着吐槽。 奈何语气根本听不出任何的娱乐，反而好像感受到了这鸳鸯小两口的幸福。 这种绢扇自然不是古时平民所用，即使乌云没有介绍，白羽大抵也能猜到，这种精巧的物件应该都是供给那些深闺中的小姐。 少年思春从不分男女，可时代所限，那时候的女孩终究没法活的过于放肆。 也许这巧思的双面绣绢扇本质上是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活的无声反抗呢？ 白羽说不清楚。 却也不得不佩服那绣娘的手艺。 “然而这只是很基础的双面绣手法。” 乌云仿佛猜到了白羽的想法一般。 他切换了视频。 “华夏四大绣分别为苏绣，湘绣，蜀绣，广绣。” “前面的双面绣技法，便是苏绣的一种。” “蜀绣对比起更注重平整与巧思的苏绣来说，则更为大气一些。” 白羽看向大屏幕。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只毛色明艳目光流转的三花。 直到这三花看起来有些皱。 白羽这才眨了眨眼睛：“这是绣的？” 乌云点了点头：“蜀绣可能是最讲究立体的绣法之一。” 镜头拉远，观众们这才注意到正拿着针的人，是一名面相极为温润的男人。 绝非秀气，而是那种比英俊少些英但多些俊，却也不至于分辨不出雌雄的长相。 “一些有些无奈的冷知识。” 乌云耸耸肩：“几乎所有绣行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都有传男不传女的传统。” “我其实挺不理解的。” “倒不是说任何职业都有关于性别的好赖高低，现在也不是之前那个时代了一定要踩谁捧谁。” 乌云语气不乏无奈：“我是不理解为什么刺绣这种看起来就更需要细心和耐心的行业还会有传男不传女的说法。” 两个人就这么找了个角落随口聊着。 有点像水时长，奈何乌云抛出来的话题也确实足够劲爆。 白羽当然是清楚的，乌云不可能无的放矢，即使他现在看起来十分自然，谁知道这小子心里又想了些什么。 更何况，这种一不小心说错话就会被网暴的问题 白羽表示，他可太喜欢了。 “乌云小同志，我觉得你的思想觉悟有问题。” 白羽开启了自己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状态。 “你怎么能说男人天生不如女人呢？” “你这有些歧视了你知道吗？” 乌云：？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了什么？ 白羽看向乌云：“你的意思是，你觉得男人天生就没有女人细心且有耐心吗？” “还是你觉得有些工作女人天生就比男人做得好？” “你这是歧视哎呀我真瞧不起你。” 乌云眨了眨眼：“你没事？” 白羽却还是那副认真的表情：“我能有什么事？” “刺绣技法传男不传女的意思是不是就是，女人只需要在家里等着男人赚钱就好了，而男的需要考虑的就更多了？” 乌云摇摇头：“那自然不是。” “这种高级的刺绣手艺肯定不只是两口子在家男耕女织就能做出来的，肯定还会有专业的绣坊。” “在古时候那个环境，女人也不方便抛头露面啊。” 他说完这句话瞬间定住。 白羽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感情你知道啊。” 乌云讪笑着摇摇头：“也是刚刚想到。” 奈何白羽是什么人？ 但凡晚一秒钟报仇他一宿都睡不好的人设。 于是白羽当着一亿多人的面继续开口：“那你觉得，刺绣这种工作，到底是应该男人做还是女人做？” 乌云听到白羽话的瞬间就意识到了这是个天大的坑。 他暗中叹气。 自己也只是想带一下白羽的节奏给百行录多点热度。 黑红也是红啊。 白羽竟然想让自己死。 他十分清楚，这问题自己怎么回答都不对。 男人做？ 那就坐实了自己认定了男人天生比女人强，即使是这种看起来更适合女生做的工作，归根结底也干不过男的。 女人做呢？ 那白羽也有话说啊，怎么现在最厉害的蜀绣大师还是个男的？ 你到底什么成份？ 乌云看向大屏幕。 屏幕中那蜀绣大师的技法确实夺目，大气恢弘的图案即使没有成型也能被观众们体会到其中几分奥妙。 “那我应该怎么回答？” 乌云选择了摆烂，把问题抛回给白羽。 潜台词就是哥你看着办，我没法了。 白羽耸了耸肩：“我管他男女呢。” 乌云连带着直播间内无数观众同时发出问号。 白羽语气平缓地开口：“有没有可能，只有低年级学生才会划三八线，过了线的人是坏蛋。” “我一直以来的态度都是只有垃圾中的垃圾才会拿自己的性别说事，无论男女。” “在性别之前，首先你是个人。” “我们想了解一个人，应该知道的是他做成过多少事业，对世界有多少贡献，性格如何，谈吐如何，再不济也是收入如何。” “而非看到他，哦你是个男的，那你一定晚上熬夜看女主播刷礼物白天啃馒头。” “或者，哦你是个女的，那你一定想着怎么让男的给你爆金币？” “恶意是生生不息的，人的眼界也是伴随着自己的进步上升的。” “所以下次遇到那些用性别来概括人的所有属性的家伙，我们要做的不是与他辩论，而是露出怜悯的目光。” “他这辈子也就到这了。” 白羽说着还看了乌云一眼。 乌云瘪了瘪嘴。 他自然不会不懂这些道理。 但他还真没想过，白羽敢在直播间里说出这些话。 奈何乌云没想过的是，随着白羽的暴论流出。 弹幕的气氛竟然十分和谐且理性。 可能许多事情就是这样。 当你摊开了铺平了唠的时候，反而不会有那么多的质疑声音。 白羽也许觉得自己还没说透，他继续开着口：“我一向都觉得，性别是随着能力的上升不断模糊的一个东西。” “倒不是说大佬都不分男女，这是纯扯淡。” “咱们这么说，以最普通的学历来举例子。” “你不可能要求一个初中学历的人拥有和博士一样的就业环境，甚至一个普通的大学本科生，也和研究生比不了啊。” “即使这里面只差了几年的时间。” “不过还是那句话，一个船舶学校，本科生造出来的船你敢坐吗？” “那现在两个毕业生同时去应聘，一个男的，博士学历，一个女的，本科。” “就因为你是女的我就把博士踹了？” “性别调过来不也一样吗？” “当然，如果你觉得女生本科大于男生博士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偷渡到缅甸的路子，有需要的可以后台私信我。” 白羽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说过的，天才向来不分性别。” “同理，傻x也不分性别。” “我不会因为你的性别给你任何优待，只因为我把你当人看待。” “性别带来的特权本质上是怜悯。” 乌云咳嗽了一下。 把白羽越发危险的话题止住。 他看了眼手机。 “好了，现在可以去厨行的会场了。” 一路无话，显然乌云也绝对收到了导演组的指令。 祖宗啊，你别和白羽互动了。 他那张破嘴真不一定整出啥节目效果啊！ 看着白羽进门的背影，乌云皱着眉头：“但是他也没搞什么节目效果啊。” 导演组犹豫许久说了句：“但是他看起来太像个正常人了。” 乌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不提乌云，只说白羽。 进入的瞬间，整个会场内响满了掌声。 白羽随手挥了挥。 即使他也是前来比赛的选手。 奈何所有人的感觉都是，他只是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百行录的摄影师也是懂的。 他直接把机位设在了白羽的身后，甚至微微靠下。 白羽举手挥手的瞬间他按下了快门。 随后那摄影师用自己的私号发出了这张图。 还配了个文。 领域展开。 闲言少叙。 半决赛的赛制颇有些返璞归真的意味。 全世界前来的选手都需要进行三场考验。 某种程度上和海选也差不多。 但这一次的三场考验，明显比海选的难度高出许多。 白羽也能理解节目组的心态。 纵使自己靠着雾都杀人故事刷掉了百分之八十的选手。 可现在整个会场内，还是站着一百多人。 除了自己认识的江海几人组，头顶没毛的亚当。 白羽还能看出不少穿着本国服饰的外国选手。 起码在今夜，江海也成为了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 其他赛区的百行录也十分识趣，只把这六点半的黄金档留给江海的厨行。 “你知道现在直播间里有多少人吗？” 乌云再次刷新到白羽的身边，暗搓搓地问道。 白羽摇摇头，这个世界的某音可不是前世那种人气值的说辞。 有多少人，就会告诉你直播间有多少人。 “十六亿。” 乌云声音不高不低。 好像在告诉着白羽。 又好像告诉着全世界的观众。 “这么说，全世界八十亿人，平均下来五个人就有一个在看我们的直播。” 他看向摄影机，笑容充斥着骄傲：“但是我们的直播间，装得下。” 来自第一次金色奖品的好处还在逐渐呈现。 白羽也终于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乌云没有换衣服，还是那身西装，就这么直接转换到了主持人的位置。 “好了，全世界的各位观众朋友，很高兴在六点半饭口的时间给你们直播华夏百行录厨行半决赛的现场，我是主持人乌云！” 掌声雷鸣，乌云的专业素养自然无可挑剔。 随后，他的笑容又回到了之前狗狗祟祟的状态： “开场白说完了，咱们就回到厨行最基础的画风。” 乌云的语气直接家常了起来，如同你二姨问你处没处对象。 奈何整个节目的气氛莫名间又好了一些。 “有关于厨行的各种说法咱们就不一一介绍了，我也知道你们不是为了看我来的。” “咱们直接开始正题。” 媒体部的同声传译把各种版本的翻译同时传到世界各地。 “半决赛的第一场考验。” “甜品。” 乌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满脸神秘：“我们采用的不是淘汰制，而是积分制，并不是说选手实在不擅长这种东西就无法晋级，任何选手都可以完成三个阶段的比赛。” “我们将会给选手们提供任何他们需要的食材。” “而他们需要做到的，则是在一个小时内，做出自己认为最能征服观众的甜品！” 说着乌云又凑到了白羽的身边。 在一片【铁暗恋】的弹幕中开口询问。 “白羽选手，你打算做点什么？” “还是松子百合酥？” 第184章 你怎么可以假定食材的性别 “你就真这么闲吗？” 白羽无奈地问向乌云。 乌云耸耸肩：“没办法啊，蹭流量啊，要不谁和你说话啊。” 白羽抽出厨刀：“你介意成为食材吗？” 乌云认真地点点头：“介意。” 他直接走到了龚长张那边：“龚哥，白羽今天咋回事？” 龚长张看向乌云：“你都折磨他一天了。” 乌云还是一副认真的表情：“没办法，观众喜欢看。” 龚长张一时间不知道说啥。 他的小徒弟倒是已经准备好了师父说出的一切。 龚长张虽然说白案不是王牌中的王牌，但他也在江海书生点心铺干了这么久。 做点甜品别的不说，起码也比大多数人强出一些。 “您是打算做冰皮月饼？” 乌云随口问道。 龚长张摇摇头：“我是打算做冰皮粽子。” 老实人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新的来：“要不你去看看老沐？” “他话多。” 乌云眨了眨眼，还是选择了听人劝吃饱饭。 当他来到沐子李所在地方的时候。 沐子李满脸热情地把脸怼在了摄影机前面。 “哎呀小乌啊，今天我们这个产品你可得好好帮我们宣传下。” 沐子李直接示意摄影师拍摄他面前的案板。 “粤菜本就很讲究火候与精致，甚至粤菜里的甜品也十分独具一格。” “你看啊，这个老婆饼，虽然里面没有老婆，但是吃一口下去你就会发现有没有老婆根本不重要。” “当然啦，如果你有能耐多讨几个老婆，只要不领证就不犯法！” 乌云蹲在了地上。 今天江海这帮人是怎么了。 怎么一个个精神状态都如此可观。 沐子李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自己的东西。 他是极为清醒的。 自己的厨艺虽然不错，但也绝对比不了白羽这种怪物，更何况赛场内还有那么多全世界而来的选手。 想进阶到决赛？ 那也许是真的想多了。 那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多宣传一下码头佬餐厅。 更何况沐子李也清楚，自己能参加这个半决赛，都是沾了白羽很大的光。 所以他现在三句不离码头佬。 巴不得把那些还没成型的点心直接在餐厅内卖光。 乌云几乎是逃离出沐子李那边的。 他看向了江海最后的人性希望。 “文武斌选手，好像正在做一些很复合的东西。” 乌云凑到文武斌那边，观察着文武斌的手。 文武斌很显然正在处理着某些馅料。 这个馅料粗略看起来很像豆沙，却又比豆沙黑出很多。 油亮油亮的，总感觉有些独特的魅力存在。 “您能不能介绍一下？” 乌云看着衣着整齐甚至还梳着武士头的文武斌。 文武斌面带着几分微妙的微笑：“可以。” “这馅料其实也不算复杂。” “我们选用了放了木糖醇的豆沙，大家都是知道的，这年头吃太甜了不好，我们也不希望顾客会打着胰岛素吃这些玩意。” 乌云眨了眨眼睛：“那除了豆沙呢？” 文武斌的笑容更微妙了几分：“有磨成粉的海马，打成糊糊的野山参，淫羊藿、当归、枸杞，黄精一类的玩意。” “哦对了。” 他看向摄影机：“气血不足的人一定别吃这东西，虚不受补。” 他又遥遥看向白羽的方向：“我估计这玩意也就白羽吃了不会有啥副作用。” 乌云随口问着：“有啥副作用？” 文武斌笑了笑：“你还记得符秋零喝的那几样天材地宝吗？” 乌云点点头。 文武斌指了指自己和好的馅料：“这玩意比它猛十万多倍。” “人啊大象吃了都得寻思寻思。” 乌云终于想起了这是一场比赛：“那这还能叫甜品吗？” 文武斌有些惊讶：“咋了小乌，你觉得月饼不算甜品吗？” 乌云愣愣地点点头：“算啊。” 文武斌一拍手：“那你管我月饼是什么馅的干嘛？” “毁灭，真的。” 乌云离开文武斌那边的时候，只留下了这一句话。 整个江海赛场，厨行的华夏选手只有这四名。 乌云想了许久，终于还是找了个自己眼熟的人凑了过去。 亚当。 “an！” 乌云打着招呼。 “呀，哥们。” 亚当回应着乌云。 亚当自然是不擅长甜品制作的。 他只会做烤肉。 或者说，只会做肉类。 奈何在江海夜市进修了一个礼拜之后。 亚当痛定思痛，也在脑海中浮现出了一种同时具有华夏和漂亮国特色的传统美食。 辣条。 乌云看着亚当切下来的许多牛腱子肉：“thiswhat？” 亚当哈哈一笑，拿着旁边准备好的酱料碗：“做辣条的原料啊。” 一个华夏主持人继续用着英语询问。 一个漂亮国选手依旧用着汉语回答。 “要不咱统一一下口径。” 乌云实在是憋不住了。 “中嘞。” 亚当如是说。 不过实话讲，亚当做出来的牛肉辣条，倒是真的能找到些许出处。 谁还没吃过风干牛肉啊。 最多亚当做出来的这玩意不算很干。 不至于看到就牙酸的程度。 做法其实也简单。 牛腱子肉切条后卤制一下。 正宗的德州烤肉也没有西餐厅那么复杂的排酸一说。 这卤汤也绝非龚长张那种十分高级的东西。 更像是一些去腥的香料水。 牛肉在香料水中煮熟之后就会放到烤箱里烘烤，时间倒也不固定，只要别烤焦什么都好说。 而这些做好的熟牛肉，就可以抹上这些辣酱当成辣条啃了。 亚当甚至还分了乌云一块。 乌云怀揣着几分怀疑咬了一口。 随后眼睛直接瞪大。 味道竟然真的还不错！ 颇有种烧烤店烤的风干牛肉的感觉。 但还没那么干。 乌云一瞬间都能想到自己在休息的时候，瘫在家中的沙发里追剧，手里还有一把这牛肉辣条。 这一下午不得活活美死。 就是 “亚当，这东西到底能不能算甜品？” 乌云如是问道。 亚当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华夏主持人朋友，你怎么可以假定食材的性别。” “它觉得自己是辣条，那它就是辣条。” “我们要给它足够的自由。” 乌云虚着眼睛：“这是你们故乡的传统文化吗？” 亚当摇摇头：“管他呢，反正我不信这些狗屁话，我儿子要是说他想当女的我就把皮鞭子抽碎。” 乌云比划了个大拇指：“那他童年还挺完整的。” “不过你们那不是不让打小孩吗？” 他转而继续问道。 第185章 樱桃（yingtao）饆饠 亚当也一愣，随后笑的更加开心了起来。 “是的，从规定上来看是不允许的，毕竟孩子也可以报警。” “不过我会在打他之前先报警。” 亚当如数家珍，满脸写着老父亲的智慧。 “警察来了之后，我会告诉他孩子做错了什么事情，我需要在你们的监督下打他一顿，不会打坏。” 乌云有些惊讶：“那他们会同意吗？” 亚当满脸的理所当然：“一般他们会问我，需要不需要他们帮忙打。” 乌云：？ 亚当继续开口：“我也不是经常打孩子啦，不过上次他给我新买的车上用螺丝刀划了三圈，还有上上次他跑到店里把烤好的牛肉都甩到了地上，还有上上次他砸碎了家里的液晶电视屏幕。” 乌云愣愣地点点头：“你家打孩子还缺人吗？” 亚当羞怯地笑了笑，露出一个可止小儿夜啼的表情：“算了，我自己下手孩子不至于被打死。” 随后亚当叹了口气：“不过还是不太自由。” “我是蛮想在华夏定居的。” “你们这打孩子不用提前报警对？” 乌云愣愣地点点头：“是的，但是你可能会被挂到网上。” 亚当的眼神深邃了许多：“那有什么，孩子自己不打就会被别人打。” “你还吃不吃辣条了？” 他又递给乌云一根牛肉辣条。 乌云接过来道谢，重新溜达回了白羽那边。 “你准备做啥这是？” 乌云靠在白羽的操作台旁边，嚼嚼嚼。 “保密。” 乌云把脸凑了过来，嚼嚼嚼。 “这是比赛，你能不能正式一点？” 白羽被他搞得有些无奈，却发现乌云递过来了半根。 白羽倒也没客气，直接品尝着亚当的手艺。 这牛肉辣条还真的是甜辣口，味道也恰到好处。 “坏了，让他学到真的了。” 白羽如是说。 只是半根牛肉吃完也快，他继续处理着面前的食材。 “你能别表情那么有求知欲吗？” 白羽叹了口气，又看向赖着不走的乌云。 乌云满脸无奈，指了指身后的摄影机：“你知道的，我出去溜达一圈，收到了八十多国足有三亿条的弹幕，催我抓紧看看你做了点啥。” “你能不能体会下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白羽又叹了口气。 “樱桃（ygtao）饆饠。” “这是一种唐朝的夏日甜点，唐宋的时候盛极一时。” “可惜后来失传了。” 乌云依旧嚼嚼嚼，没有搭茬的想法。 他唯一的工作是让白羽开口。 接下来就可以方便摸鱼。 “不过前些日子在疆省那边出土了饆饠，让复刻成为了可能。” （为了方便观看以下简写为毕罗） 白羽在开口之后倒也没有藏私。 他看向自己的操作台：“毕罗分为三种，一种是古墓中出土的那种，比较厚，配以肉类馅料下锅炸制而成的小吃。” “某种程度上可能是煎包的简化版。” “第二种则见于古籍中，太平广记里有记载说有物若毕罗，形粗大，滋味香美，呼为诸王修事。” “虽然他们说粗大，我估计也不会比油条粗，而更早记载岭表录异里写着：赤母蟹，壳内黄赤膏如鸡鸭子共同，肉白如豕膏，实其壳中。淋以五味，蒙以细面，为蟹黄饆饠，珍美可尚。” “翻译过来就是，艾玛这蟹黄馅的毕罗真好吃。” “最后一种，则是唐代段成式在《酉阳杂俎酒食》里所写的一句话：韩约能作樱桃毕罗，其色不变。” 白羽耸了耸肩膀：“再结合一下这些记载的时间地点，我们可以很简单的对接到古时候吃货的脑回路。” “有这么一个玩意，它可以油炸，可以不炸，可以放肉馅，可以放蟹黄，可以放水果馅。” “我觉得这东西就是古代春卷。” 乌云终于搭茬：“你怎么知道它可以不炸的？” 白羽像看傻子一样看乌云：“炸了就变色了你不知道？” 乌云心满意足，继续嚼着手里的牛肉辣条。 看着快吃没了，还又去亚当那拿了点。 白羽则继续对着镜头说着：“所以我们今天打算复刻一下韩约做的樱桃毕罗。” “至于烹饪方法，我选择蒸制。” 他笑了笑。 看向剧组给自己准备好的樱桃。 “冷知识，唐朝时所吃的樱桃和现在大家吃的车厘子不一样，它更小，味道也更浓缩一些。” “说人话就是酸。” 白羽一边清洗着樱桃一边随口吐槽。 “任何水果蔬菜，甚至动物的驯化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而且水果这种东西，古往今来都不是老百姓能吃得起的玩意。” “纵使百十来年前，水果在老帝都依旧被称之为：鲜货。” “谈生意摆阔的时候才会上几个果篮，示意自己不缺钱。” “当然，仅限北方。” “这还是华夏大地足够辽阔的结果。” “如果大家对西方绘画有了解的话，就会发现许多人物绘画，甚至是一些场面画里面都会摆放许多水果。” “这水果可不是为了吃的，而是为了显摆的。” “根据一些还算靠谱的记载，在文艺复兴之后，发现新大陆之前的那一段时间，如果西欧的贵族们在宴会上拿出一根产自热带的香蕉。” “那效果丝毫不亚于你有点冷，把家里房产证给点了。” 吐槽间，樱桃已经洗好。 “所以即使是这种较为酸的樱桃，在唐朝的时候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美食。” 樱桃放入平底锅中，白羽淋入致死量的白糖。 “依旧是没什么用的冷知识。” “在古代白糖比樱桃还要珍贵。” “以后你要是看小说的时候，贫困潦倒的女主买了一堆糖回家，你就去联系下作者问问她需不需要买个带专文凭。” 糖与樱桃熬成了逐渐发红的内馅，白羽戴上自己的眼镜挑出里面的樱桃籽。 “接下来，则是面皮。” 第186章 落后就要挨打 “虽说毕罗这种东西可以被理解为近似的春卷，不过如果想细分一下的话，也不是不行。” 随着介绍的进行，白羽越发得心应手，原本因为乌云蹭了一天流量的些许烦躁也逐渐变得自然。 他便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毕竟做饭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原教旨主义一点，什么东西就是什么东西，不要搞混沌邪恶那一套。” 白羽耸了耸肩：“我们当然可以玩梗地说，反正都是面皮卷食材，所以春卷也是煎饼的一种。” “披萨也是煎饼的一种。” “甚至逼急眼了广岛和长崎也可以是煎饼的一种。” 乌云在不远处虚着眼睛，低声问着导演组：“这是可以说的吗？” 果不其然，公屏中弹幕已经出现了不少隔壁友人儒雅随和的问候。 导演组却极为淡定地回复了一句：“我们估计这只是个开始。” 白羽一边挑选着食材，一边介绍：“澄面，玉米淀粉，注入沸水和面，一定要细心些，起码不要有奇怪的淀粉坨坨。” “哦对了，还需要加入一点点食用油。” “最好是色拉油，注意细节的菜品才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咱们继续之前的讨论。” 白羽颇有些摆大烂的意思。 反正他也看不到公屏内的某些网友们气急败坏。 更何况看到了他也不会在意。 爱与和平这种东西在白羽这只对华夏人适用。 更何况，他对于让观众们在各种意义上饥饿的执念，也算不上多么爱与和平。 “事实上华夏人对于菜品的细分程度堪称疯魔。” “你当然可以说面条只能是最正经的白面面条，也可以说只要是面粉和水和成的东西都可以被称为面条。” “所以面片是面条。” “馒头也是面条。” “囊括各种颜色的荞麦面是面条，方便面是面条，玉米面条是面条，意大利面也是面条。” “是不是听起来除了馒头还很正常？” “那炸鸡外面的糊算不算面条？” “就着炸鸡吃西瓜是不是也算美式传统食物？” “那就着炸鸡吃西瓜顺便看双子塔轰隆隆塌掉应该就是限定款了？” 弹幕中疯狂互动的人又多了一些。 以至于哪怕是导演组都感受到了几分危险。 白羽是不是野得有些过分了？ 毕竟百行录是全世界范围直播啊。 你要是说白羽不知道那些奇妙的禁忌那谁都不信。 可白羽还是专心致志地揉着面皮。 “感觉到冒犯了吗？” 他面带着微笑随口问道。 “这点程度就受不了了？” 白羽笑容越发嘲讽。 “如果这几句话就能震撼你们那敏感到极致的神经末梢的话，那你们真的应该多来华夏上上网。” “我们可没有任何义务哄你们，我们也不打算哄任何人。” 白羽没有裂开嘴角，目光却写满了认真与嫌弃。 “华夏的人民还是太善良了，觉得帮助别人是应该的，尊重别人也是应该的。” “可惜，我不这么觉得，我估计新时代的华夏青年也不这么觉得。” 白羽拿起厨刀，转了个花哨至极的刀花：“毕竟我们从小就学了一句话。” “落后就要挨打。” 这下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了。 白羽就是为了带节奏来的。 以至于乌云手里的牛肉辣条都显得有些索然无味了起来。 什么叫带节奏的神啊。 自己挑拨的那点男女矛盾算什么啊！ 白羽直接把战况引到了传说中的zzzq上。 也许大多数华夏观众不太理解这种东西。 不过怎么说呢，就白羽刚才说的那点话题。 足够他已经在大洋彼岸身后中枪自杀八回。 以至于死后都得被当成地狱笑话素材看待。 果不其然，公屏中的弹幕互动越来越多。 甚至更多观众涌入到百行录直播间中。 他们可能对这种综艺节目没兴趣。 但如果你换个说法呢？ 华夏百行录选手不尊重少数群体。 这个tag一打，那场面直接可以称之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怎么搞？” 乌云打了个手势，示意摄影师去自行发挥。 他虽说喜欢蹭流量，可终究也是蹭那些可以控制的流量。 白羽这么一搞，尤其还是当着十多亿将近二十亿观众这么弄。 流量虽然大到无与伦比，但只要一个处理不好，那就是外交等级的大事。 导演组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如何处理。 大家都是知道白羽野的。 但也从未想过白羽有这么野。 你这么瞎说大实话我们很难办啊？ “正常直播，随他去。”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 “部长！” 乌云下意识地站直了身。 龙齐自然没在江海，可不看直播也对不起他七十岁互联网冲浪第一线的人设。 “但是白羽他玩的也有点太大了。” 乌云看着后台的参数。 “整个漂亮国至少一亿观众正在观看百行录的半决赛，西欧也有数千万观众。” “已经有人开始成建制地在外网上剪辑白羽的言论，现在整个华夏的风评再次受到了重创。” 龙齐在那边不屑一笑：“华夏的风评啥时候好过？” 乌云：诶？ 龙齐的话充斥着感慨：“我虽然说年龄也不算很大，但我小时候也听父辈们说过。” “在五几年那时候，西方宣传咱们这和清朝的时候都差不多。” “无论我们做出什么成绩来，他们也不会尊重我们，反而使用各种手段告诉全世界，华夏是邪恶的，我们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再后来我们有了更多的成绩，甚至和国际接轨了。” “那时候我也大了，开始学习宣传口的工作。” “实话实说挺绝望的。” 龙齐微微一笑：“我们从古至今就有一种很难形容的心态，小子你也可以理解为好面子，就是别人说不好的，我们一定要把这个观念扭转过来。” 台上的白羽依旧讲着地狱笑话，那面皮的制作自然需要用心，可嘴上也没有丝毫闲下来。 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海外观众那些脆弱的神经。 角落处的乌云却还在听着龙齐的感慨。 “零几年，那时候还没有媒体部，我在宣传部那边工作，奉命去慰问一个老干部。” “那老干部在某个钢厂当了一辈子车间主任，任劳任怨，带领着他们车间突破了特别多的技术难关。” “然而他这一辈子是绝望的。” “因为他发现，哪怕全华夏的精英一起努力，做出来的钢材参数也比不上漂亮国放出来的。” “然而即使只达到了百分之八十，组织也给了他极高的礼遇与待遇。” “然而他还是很内疚，甚至觉得华夏注定追赶不上那边。” 龙齐没忍住笑出了声。 “然后你猜我那次慰问拿的礼物是什么？” “是什么？” 乌云知道，这种听大佬讲故事的机会可不多见。 “一张漂亮国集体参数造假的报纸。” “咱们的同志潜伏了许久，终于拿到了他们真实的钢材参数。” 龙齐仿佛耸了耸肩，神态都年轻了许多一般：“消息上表示，在一开始他们的材料确实比咱们优秀，甚至真的优秀很多。” “用时兴一点的话说就是，用咱们的钢材和对面拼，就和打宿傩差不多。” 乌云一不小心没绷住；“您还知道宿傩？” 龙齐面带微笑：“我们老人家懂得可多着呢。” “别打岔，继续听我说。” “然而咱们不是信了吗，于是就各种追赶他们的参数。” “再后来即使是达到百分之八十参数的钢材，也远比他们现用的东西强得多。” “那老干部拿到报纸之后连着骂了一下午，然后晚上吃饭的时候又哭了一整场，要不是岁数太大了我真的不想拦着他喝酒。” “再后来没多久他就去世了，听家属说老头天天念叨着让帝国主义骗了一辈子，现在终于可以放心去了。” “你能懂我意思吗？” 乌云面带踌躇：“您是想说，不要太把敌人当回事？” 龙齐仿佛摇了摇头一般：“恰恰相反，是一定要把他们当回事。” 很喜欢乌云的一句话：“啊？” 龙齐叹了口气：“华夏人的心态从古至今都特别的奇怪，咱们是当不了第二的，你能理解吗？” 乌云点点头：“能的。” 龙齐继续说着：“所以当华夏当第二的时候呢，我们就会有一种极大的团结与紧迫感。” “而且虽然大家都在说华夏人很谦逊，我认为这种说法就是放屁。” “华夏人是最狂的民族，没有之一。” “从两千多年前始皇帝那时候开始，我们天生就觉得大一统是活该的，否则以西方的标准来看宋朝简直发达到难以接受。” “然而现在一直在挨骂，为什么呢？” “因为它丢了很多江山。” “华夏人骨子里就天生觉得，我们生来就是为了当大哥的，所以为了达成大哥的目标，咱们无所不用其极。” “而如果真的当了大哥某种程度上也不是什么好事。” “还是那句话，华夏人骨子里是很狂的。” “在需要进步需要扩张的时候呢，大家就可以压下小小的矛盾，一致对外。” “各种王朝前期都是这样的，无论是汉朝还是唐朝，亦或是明朝，这种稳定且长寿的王朝都可以发现这种周期律。” “然而很明显，一旦华夏当了大哥，周边平稳了且实在没法扩张了之后。” “内斗就会自然而然地出现，这是没法控制的，也是人类骨子里的竞争劣根性。” “一旦开始内耗，就是衰落的标志。” “咱们站在看热闹的角度当然可以说他们有时候很愚蠢，不过凡事都讲究一个客观。” “事实上一个高度发达的王朝，被外部攻破是几乎不可能的。” “于是无论是汉唐还是明，哪怕是清朝，本质上都没有外战被干碎的桥段。” “乌云小子你是读过书的，但是你真不一定知道在清朝晚期之前，列强两个字根本没有出现过。” “所以没有远患必有近忧，即使我们现在多强，说出去的也是我们还不够，我们现在还不能当大哥。” “闷声发大财啊小子。” 乌云脑海疯狂转动：“那这些和白羽有什么关系呢？” 龙齐笑了笑：“因为咱们快藏不住了。” 乌云隔着一千多公里远对着帝都打了个问号。 啥意思？ 龙齐语气转变为无奈：“你刚来媒体部不久，可能不太知道最近发生的很多事。” “在某音铺开之前，人们收集信息的方式要么是报纸要么是电视。” “然而现在你拿起手机就能收到各种各样的消息。” “能上报纸或者电视的东西毕竟能审查，老百姓想发什么咱们确实拦不住。” “所以x丰的无人机技术充公大家知道了，x阳钢管被运到中东做火炮大家也知道了，两千万美刀一根的航母阻拦索就被堆在冀省仓库厂房里大家也知道了。” “这时候我们再说华夏还不够强的话，就有些煞风景了。” 乌云眨眨眼：“哈？” 龙齐清清嗓子：“所以近些年来我们也转变了宣传的思路，不再那么谦虚，虽说依旧过于先进的东西会保密，不过普普通通的玩意发出来就发出来了。” “什么高超音速导弹啊，什么等离子防护罩啊，或者说什么人工合成淀粉啊该说就说了。” “对了乌云小子，你看没看过三体？” 龙齐显然有些亢奋，滔滔不绝地问道，显然白羽的说辞有些让他暗爽。 “看过啊。” 龙齐说道：“云天明在苏醒后发现可以在工厂内制造淀粉，差点没高兴死，结果后来才发现是工厂内大规模种植，而不是合成。” “科幻小说都不敢想的事情，咱们搞出来了。” “而且现在已经进行到了吨级的合成试验，估计再过几年一艘邮轮从华夏出发，到达洛杉矶港口的时候船舱内就已经装满了淀粉。” “到那时候估计就会有人说合成淀粉不健康了，你信不信？” 龙齐依旧微笑：“所以咱们都有这种技术了，高调点也没什么了。” 第187章 死于好奇（假的 “其实对于这种宣传方式，媒体部已经开过了很多次会议。” 龙齐继续说着：“一方面有些高调的宣传口径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骄傲情绪，实话实讲，现在咱们虽然发展的确实不错，然而要是说各方面都碾压也做不太到。” “如果再过个十年二十年，那时候也许就是最好的时代。” “毕竟战略这种事情是需要耐心与定力的，别人一刺激你就提刀过去，那不是有血性，那叫傻。” 龙齐叹了口气：“即使是打仗，华夏不是打不起，可打仗终究是要死人的，花点钱咱家倒是不差，可谁家孩子死了谁不心疼？”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咱们想要的。” 乌云表情有些诧异：“不是，部长，咱们至于想那么多吗？” 龙齐一愣：“这不是应该的吗？” 乌云组织着语言：“但是你的话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咱们家无时无刻都在准备着对抗全世界，甚至真的正在落实一般。” 龙齐的笑容略显几分尴尬：“啊你这么说也没错啦” “其实咱们家的战略思维一直都没放在地球上。” 这回轮到乌云的表情有些尴尬了：“嗯？” 龙齐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思考这些是否违反保密条例，随后继续开了口：“你就认为咱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就好了。” 乌云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追问。 龙齐想了想补充了句：“还记得刚才和你说的那些？” “咱们家是从来没想过称霸这件事的，因为当了第一就会有包袱，有包袱就会内耗。” “华夏虽然说年龄在咱们看来大了点，不过要是放在地球上，也不过是一瞬间，咱们还算年轻有活力。” “有活力就应该使出去，当个太平王爷不是咱家性格。” “所以我单方面估计啊，等咱们家真的在地球上成为了毋庸置疑的大哥的时候，什么殖民月球垦荒火星甚至是半人马星系长途航行也就会提到日程上。” 乌云没有理会龙齐的扯皮：“但是您还是没说这些和白羽有什么关系。” 龙齐心中暗恼。 这小子怎么不上道呢。 但凡是金言和赵长柏他们听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即使不理解也不会问了。 也不知道乌云是跟谁学的。 龙齐点燃了根烟：“你非要问？” 乌云语气认真：“是的，我真的极为好奇。” 龙齐弹着烟灰：“因为咱家已经是第一了。” “但是我们不能明着说。” 乌云感觉到了几分危险，话却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部长，我能不听了吗？” 龙齐依旧弹着烟灰：“很遗憾，你的好奇心让你从今天开始就面临着国安和媒体部的双重审查。” “不过要是通过审查的话，你也就可以彻底进入媒体部的核心圈子了。” “通不过的话” 龙齐没说。 却也好像什么都说了。 乌云倒是有信心：“那您说。” 龙齐组织着语言：“白羽说的话，其实是我们示意的。” 乌云不知道第多少次发出一个问号。 这世界怎么了这是？ 怎么感觉除了自己所有人都癫癫的？ 媒体部，示意白羽，大讲地狱笑话，挑拨国际关系？ 这世上怎么会有跟中文如此相似的语言？ 每个字自己都认识，怎么放到一起就如此陌生了？ 心理学上有个说法叫崩溃疗法。 某种程度上很有用。 起码乌云觉得自己在莫名其妙间就冷静地疯掉了。 “那部长您细说说。” 乌云看得也开。 反正自己也都听到了一些了，多知道点也不亏。 “东北有句方言叫赛脸你知道？” 龙齐话里话外好像还有几分俏皮。 一副小子我知道你果然想问的模样。 “这个词的出现场合一般就是孩子的要求逐渐突破父母底线。” “等量代换一下，你也可以理解为上嘴脸。” 乌云特别想问你那些词都是在哪学的。 后来求生欲制止了他。 龙齐继续说道：“国际关系这种事其实也差不多。” “只是人和人的相处还容易给对方留面子，但是国家之间就更不要脸一些。” 乌云仿佛能看到龙齐在帝都搓着手。 “你知道二三百年前西方殖民者都是怎么干的吗？” “他们开着一艘船，走到别人家门口，拿着圣经说上帝把这块赐福的土地赐给了我们，所以你们是上帝的羔羊了，我们则是上帝的牧羊人。” 乌云皱起眉头：“那土着会信？” 龙齐咳嗽了一声：“他们信不信不重要，即使有反抗也不重要。” “你也知道的，弓箭玩得再好也比不上火枪，逼急眼了那船上还有炮。” “在打完一架之后他们就会拖着酋长的尸体说，这是上帝钦点的异教徒，你们都受了他们的蛊惑，没关系的我们不嫌弃迷途的羔羊。” “你们要听话呦，不听话的话就可以去和你们的酋长作伴呦。” 乌云倒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事。 只是这些破事从龙齐的嘴里说出来。 总觉得十分抽象。 你能不能有点媒体部部长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被金言夺舍了。 猛然间乌云咽了口唾沫。 他想到了一个危险的情况。 有没有可能当年金言也是个儒雅随和的好学生。 直到他找了龙齐当师父。 还真是师师又父父啊。 乌云看向天花板。 龙齐继续说道：“这些东西本质上就是上嘴脸，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绝对是真理中的真理。” “咱们暂时还没有对全世界精准扶贫的想法。” “不过咱们怎么说呢终究还是比西方要脸一些的。” 乌云一不小心笑出了声：“真的？” 龙齐咳嗽了一下：“必须是真的，不管怎么问，都得是真的！” 乌云不由得想起来一个没有很久远的故事。 大约十多年前，华夏南部海域出现过许多小小的争端。 那时候咱们家虽然说也不弱，不过也没太多精力管那些破事。 于是就提出了一个说法，叫搁置争议，共同开发。 可惜，那些人没听进去。 再后来呢，有几艘小渔船下海了。 当然，外面叫他们航母。 那些人跑过来说咱们现在可以共同开发了。 咱家只说了一句话：“你还真敢开发啊？” 你品，你细品。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 乌云绝对能理解咱们家比外面还要脸一些的情况的。 原因无他。 性质不一样。 说直白点呢，就是殖民主义本质上是一种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来了把好东西都抢走，最后说虽然你们现在一无所有了，但是你们得到了自由。 某种程度上大家都是平等的，如同一个大流氓冲到别人家中，你能打过我我和你谈谈，你打不过我你老婆还有几分姿色。 天下殖民地无不感恩他们的大缺大德。 而华夏呢它不一样。 它喜欢当人的爹。 正常的爹是不会对儿媳妇产生想法的。 当然，曹操那种除外。 但是爹需要孩子的尊重。 虽说华夏这个爹多多少少有些自私和大男子主义。 不过孩子有事他也真上。 如果孩子懂事的话，也能搬过来和爹一起住。 不太懂事的话，也就被爹欺负个几千年，偶尔换个爹的姓氏之类的。 倒也算某种程度上的相安无事。 而现在，华夏要当全世界的爹了。 你给东叔面子，东叔很高兴，东叔带着你一起发财。 但是东叔得先看看你的成色。 乌云看向台上的白羽。 龙齐仿佛感受到了乌云的思考。 他开口询问道：“所以你猜猜，白羽这个事会怎么收场？” 乌云继续思索：“我不太知道，但是我感觉不会出什么事。” 龙齐摇摇头：“白羽当然不会出事。” “小子你就学。” 视线回归到台上。 龙齐和乌云扯皮间白羽的面皮已经揉好。 公屏内倒是依旧人山人海。 不过俗话说得好，母老虎架不住十个壮汉，好汉子架不住三泡稀。 纵使绝大多数华夏人没有龙齐那么多的信息渠道。 但华夏人多啊。 况且对骂这种事，华夏人说自己是祖宗没人敢说自己是太姥。 一堆倪日网友用尽全力说出的污言秽语，落在华夏人耳朵里就和撒娇一样。 他们翻遍故纸书，想找寻一下简单粗暴的骂人词汇。 却发现那些汉字他们也不会念。 直到后来华夏网友甚至都多了几分怜悯。 一些真切的感受。 当你真的和倪日网友骂起来的时候，你甚至会感觉到有些内疚。 那感觉就如同你玩游戏被人坑了，结果那人说了句：woshi博土生黑ke，你の手机己jg被wo控zhi了。 甚至还挺可爱的。 还是一些真切的感受。 学语言最重要的就是语境，而所有语境中最涨能耐的，就是骂人。 骂人这种事可以粗浅地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直球。 具体表现为围绕着当事人直系母系亲属开始互动。 攻击性较强，但缺少艺术价值。 第二阶段，花式。 到了这个阶段的骂人修行者就需要学习各种各样的话术，同时运用到生活中的各种情况中。 攻击性中等，但输出频率高，同时语法较为完整，有时候真的说出绝妙的骂人词汇还会显得有些幽默。 但问题同时也存在。 比较啰嗦，而且会显得生硬。 会有一种在度娘上复制粘贴的美感。 第三阶段，化境。 可谓骂人大成者。 各种技巧顺手拈来，轻拿轻放，以至于许多时候被骂的人当时都没感受，直到某个夜晚垂死病中惊坐起挠着头发痛苦哀嚎。 “我是不是被骂了！？” 若是真要火力全开，也不会显得生硬繁复。 语言会精准落到每一个需要的地点，同时根据对方的痛点暴力输出。 退可当菜市场对骂阿姨，进可走上外交部门毫无脏字可言。 比如现在公屏内针对倪日网友的话术。 “宝贝。” “你骂人。” “像撒娇。” 三句话，无不体会出大国风范。 而如果说倪日网友骂人受限于假名。 那么被白羽冒犯到的漂亮国网友们。 输出的频率就更高了一些。 黑哥哥们终究还是有语言天赋的。 虽说弹幕不能发语音，不过那些街头掰头的话术倒也储备良多。 然而 怎么说呢 可能因为文化的差异，漂亮国网友的文化输出落在华夏网友这边显得有些不痛不痒。 举个例子。 某位西海岸帮派说唱歌手疯狂扣字：“我是街头的皇帝，我的项链是纯金，我的球鞋是限量，你们这群穷b。” 华夏网友：huh？ 还是那说唱歌手哥们：“我每天都在开趴体，小妞看到我眼睛冒星星，你们没有人喜爱，被人打的流鼻涕。” 华夏网友：huh？ 甚至有些留子亲身出场翻译了一下：这些都是美式霸凌里的话术，而且十分恶毒，一般被这么说的青少年都得去申请心理治疗。 华夏网友：huh？ 要不把这哥们介绍给文刀刘让他唱快板去？ 虽说校园霸凌极为可耻，但但凡华夏有人这么霸凌别人。 还挺喜欢看的 这确定不是什么少儿节目的返厂吗？ 于是在这种心态下，华夏网友没有怎么搭理漂亮国网友的输出。 反而继续对倪日网友发着。 “宝贝。” “你骂人。” “像撒娇。” 具体原因说不出，可能也是某些民族情结在里面。 可惜，事与愿违。 没被搭理的漂亮国网友开始庆祝了起来。 他们觉得华夏人畏惧了。 以至于开始上起了嘴脸来。 纷纷嘲讽华夏人就是不行，哪怕骂人都不会。 幡然醒悟的华夏网友们面面相觑。 他们是不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再后来啊 可惨了。 虽说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那些被翻译成英文的华夏优雅语言不方便放出来。 但大家可以自行脑补那个场景。 以至于再后来有关于东方神秘大国的刻板印象又多了一个。 在那片神奇的土地上，人人都是莎士比亚。 他们可以用极为优美的语言说出极为污秽的言语与诅咒。 哪怕是忙里偷闲看了看手机的亚当都感慨了一句。 原来骂人还能这么骂。 开眼了。 第188章 樱桃毕罗故事（上） 不知道第多少次言归正传。 白羽做饭的动作是一点都没急。 他也知道，对比起看自己正式地做饭。 很显然看一看各地网友们互动有意思得多。 可惜他无论怎么拖时间，一份樱桃毕罗所需要的准备也没有许多。 面皮被他擀成饺子皮类似的样貌，随后用小勺装入做好的樱桃酱。 “我个人觉得，这种樱桃毕罗应该也算是唐朝时候的网红菜。” 白羽一边卷着毕罗，一边终于停止了自己的地狱笑话文化输出。 “因为关于樱桃毕罗的记载确实不多，但是正经的毕罗” “它比较管饱。” 白羽耸了耸肩膀。 “某种程度上它可能更像一种卷起来的小饼，而且肯定是过了油的。” “于是这种看起来更清新的樱桃毕罗才会被记录下来。” “个中心态也十分好理解。” 白羽把卷好的毕罗装进竹蒸笼。 一边等待一边继续扯皮。 “试想下，你是一个家境不错，身份还行，也比较有文化才学，甚至不说整个长安城都认识你，不过高低也算个有字号的书生。” “虽然说你平时在家里也是什么都吃，你老妈做的馍不错，你家里的厨子熬得羊肉汤也十分鲜美，门口卖蒸饼就是馒头的叔叔手艺也贼好。” “可是不代表你参加了个诗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还捧个大碗往里掰馍。” “不合适你知道。” “于是你放眼看去，诗会上各种各样的水果齐全，有些你甚至叫不上名字，席间有个勋贵拿出了葡萄酒，你喝了口觉得没家里的醪糟好喝，但别人都喜欢喝你也装模作样地品了品。” “这种等级的宴会胡姬是没身份进入的，来献舞的也都是教坊司里出来的高级技术人才，你清楚，以你老爸的俸禄攒一年都不够你找人家贴贴一回。” “你有些自卑，觉得自己虽然混得还不错，但跟这帮真大哥比起来还是差了点意思。” “参加完诗会，你婉拒了主家留宿的邀约，你知道的，礼尚往来，你家里没有那种铺张浪费的资格。” “回家的路上天很黑，你一个人提着灯笼，路过的不良人看看你和你打了个招呼，这个点回家虽说离宵禁不远，但他们也没有为难良家子的心思。” “可是你感受到不良人的友善之后更难过了起来。” “你知道的，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小时候你家里就告诉你好好读书，以后最好接老爸的班，实在不行去当个小吏也比脸朝黄土背朝天强。” “你是有傲气的，你其实有些看不起家中使唤的佣人，大街上摆摊的小贩，你觉得你天生就比他们强，毕竟你可以读书，读书就能当官老爷，当了官老爷就不愁吃穿。” “你学的也不错，起码你做的诗也能在长安城内传唱，否则你也没有参与那个诗会的资格。” “你走到了家门口，看门的管家笑着说少爷回来了，你往常不打算搭理他，但你现在看到他开心的笑容心里莫名咯噔了一声。” “管家叫老李，管家的儿子叫小李，小李不读书，年纪轻轻的就被你父亲用关系送进了个商号当学徒，据说现在在陇西那边跟着跑商队。” “你看不起那些劳累的工作，长安城不是不来刀客，那些刀客一个个看起来灰蒙蒙得，谁都不信任，一副穷酸样，商队的伙计估计混得还不如那些刀客。” “可是送过去那天，老李还是给你父亲结结实实地磕了九个响头，说谢谢老爷给他们家一口饭吃。” “你不理解，但你莫名感觉，你那天在角落里看老李的目光，和那个举着夜光杯喝葡萄酒的勋贵看你的目光如出一辙。” “你回到了房间，外面的月亮很亮，宵禁的鼓声响起，但是你根本睡不着。” “你翻来覆去地思考了很久，你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但你就是清楚自己脑海里出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你需要捋顺它们，可是你捋不顺。” “第二天清早，你找到了你的父亲。” “你父亲是一个小官，可即使这样在家里也满是威严，他刚准备去衙门，却看到了挂着黑眼圈的你。” “你父亲对你还算不错，虽然他不可能像小时候抱着你，但你终究是他唯一的儿子。” “你对他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父亲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你坐下。” “他的目光中涌现出几分回忆，你知道的，父亲不是长安人，你们家祖籍在山西，当年你祖父用了一辈子把你父亲送进了学堂，你父亲也终于争气考进了长安当了官。” “所以现在每次你父亲回家省亲的时候，排场都很大。” “你审视着你的父亲，脑海中冒出一个特别不孝的念头。” “那些乡亲们看向你父亲时候的眼神，是否也是你父亲看向那些大官时候的眼神？” “畏惧，向往，想亲近却不敢，更多的则是不理解，仿佛大家不是活在一个世界上一般。” “你父亲叹了口气，问了你这么一句话。” “你觉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你脑海中都是圣人的说法，你回答得慷慨激昂，你父亲却摇了摇头。” “他说人活着就是为了活着。” “他年轻的时候也有满腔热血，再后来在这个小衙门呆了快一辈子，说辛苦也辛苦，说不辛苦也绝对累不到哪去。” “拼搏一辈子你母亲也能穿上绣花的衣服，你从小到大也能读书认字没挨过饿甚至还能吃到肉，家里的佣人说起来是佣人，实际也在一起过了那么多年，大家都安顿得不错，他已经很知足了。” “你不理解你父亲的心态，但他说的分明是真心话。” “你不解地问道：您不指望我出人头地吗？” “你父亲犹豫了许久：指望还是指望的，可是长安米这么贵，能好好活着平平安安就好了，整个华夏历史这么长，可史书也才那么几页。” “有几个人能被几千年后的人记住？” 第189章 樱桃毕罗故事（下） 白羽关掉了蒸笼的火，却也没急着掀开。 反而讲述着自己瞎编的故事。 “你父亲去衙门上班了，你却用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你挪着行尸走肉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睡醒之后你没有清醒，反而更加头疼，你甚至有些想不起来自己之前都想了什么，但父亲最后一句话却牢牢地刻在了你的心里。” “有几个人能被几千年后的人记住？” 你好像释然了许多。 “就好像那勋贵一样，现在他看你如同看佣人相同，可世上的勋贵也不止他一个。” “几百年前的大汉如此强盛，可自己也记不住几个勋贵的名字啊。” “樊哙大将如此勇猛，他儿子叫什么自己还是不知道。” “军神韩信多多益善，他儿子叫什么自己也是不知道。” “你知道人死后都会埋到地底下，甚至皇帝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你觉得自己真大不敬，可念头已经如同野草一般疯长。” “你根本不想造反，大唐太强大了，强大到自己人都会觉得畏惧。” “可自己为什么不能当一个被几千年后的人记住的普通人呢？” “即使上不了史书，那就用另一个方式被人记住。” “敲门声传来，是你的母亲。” “你母亲年龄真的不大，十五岁嫁给你父亲，十六岁就生下了你，今年也堪堪三十出头，可你还是对她恭恭敬敬。” “你母亲担心你的安全，看看你睡没睡醒，看到你没什么事开心非常，走到后厨给你端来了中午炸好的毕罗。” “你不太喜欢这种西域传来的炸饼，你更喜欢吃撒了芝麻的胡麻饼，但你不想让母亲失望，于是拿起一个就着白水吃了下去。” “吃着吃着，你突然看着母亲手里餐盘上的毕罗陷入了沉思。” “娘，这玩意一定得炸吗？” “你问向母亲。” “你母亲也被问得一愣：可毕罗不都是炸的吗？” “你眼睛一亮：我有了个想法！” “你央求着母亲给你拿了些银两，你母亲甚至还有些开心，眯着眼睛笑着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谁家的姑娘？” “但她还是嘱咐了一句，咱家好歹是官宦人家，那青楼女子玩玩就好了，千万别陷进去。” “你直接跑出了家门。” “当天晚上让你母亲一顿好打。” “只因为你买回来了一堆水果。” “看到水果的瞬间你母亲心疼的呦，她举起一串干瘪的荔枝：你个败家玩意，这么一串足够买个好丫鬟了！” “你就不能有点正事？功名先不说，你先给我生个孙子，趁你老娘还年轻还能帮你哄哄！” “你干不过她，更不敢跟她顶嘴，不过亲娘还是亲娘，打完了也拿你没什么办法。” “你拿着那些昂贵至极的水果直接冲进了伙房。” “只因三天后，那勋贵还会举办一场诗会。” “时间一晃就过去，三天之后，你提着一个食盒走进了那勋贵家的花园。” “刚开始都是一些小孩或者外地前来的诗人献诗助兴。” “你们长安本地人还算有些身份。” “终于轮到了你，你先是吟了首诗，水平算不得高，也就是普通的质量。” “直到你拿起了自己的食盒。” “阿兄，我带了些自己做的吃食。” “一言落下，满堂皆惊，不仅仅是因为君子远庖厨的古训，这诗会你带吃的又是什么意思？” “这是风雅的地方，大家都在这当高雅的人，你带什么不好你带吃的？” “若是带了肉？那味道腥臊俗不可言！” “若是带了炸物？我们拿笔杆的手还要伸手拿着吃吗？！” “而若是带了青菜，我用得着你带那些便宜玩意？” “勋贵的表情有些不悦，但他对你印象还算不错，更何况你也算长安城有些名气的年轻才俊。” “他压下火气：拿来看看。” “你笑了笑，掀开了食盒。” 白羽话音落下。 也掀开了自己面前的蒸笼。 澄粉和就的面皮已经变得半透明。 粉中带红的樱桃酱包裹在其间，甚至有些踏雪寻梅的意味。 “此乃樱桃毕罗。” 白羽面带着微笑。 “看到这玩意，全场的人都惊诧了起来。” “他们不是没见过毕罗，那种看起来粗鄙的大油饼，可如此淡雅又精致可爱的吃食，怎么能被称为毕罗的！？” “你笑了笑，吟诵出了自己准备的另一首诗。” “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寒梅最堪恨，常做去年花。”（李商隐写的，借用一下） “第二天，整个长安都传颂着这首诗，还有那传说中淡雅无比，吃起来却酸甜可口的樱桃毕罗。” “你也因此名声大作，不仅仅是因为这樱桃毕罗淡雅太适合诗会上出现，也是因为那些书生家中的夫人，在听闻丈夫的显摆之后，也想尝试下这无论是颜值还是味道都顶尖的食品。” “毕罗也由此品类多了起来，不再是普通的卷起来的油饼，反而多出了很多馅料，到了后世还有更多的改变，比如我们说过的蟹黄毕罗。” “你做出的樱桃毕罗甚至传到了那些更厉害的人耳朵里。” “你再也不用提着食盒去勋贵的诗会了。” “你甚至可以遥遥相望看一眼坐在銮舆中的太子。” “你的名气远超你的父亲，你也认识了许多厉害的人，后来你科举高中，当了你父亲那等级见面也要磕头的大官。” “可时间往往不根据人的意志行走。” “这么一晃便一千多年过去。” “当年开办花园的诗会已经被埋在了地底下，也许还会对西安市修造地铁造成很大的麻烦。” “当年的勋贵除非翻遍故纸堆人们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至于曾经传颂你的诗词的人，也许也早都化为了一抔黄土。” “至于你的官职你的功绩亦或是你犯下的错误也都满在江河的流淌中飘散。” “可还是有人翻开了一本书。” “上面写着一句话：韩约能作樱桃毕罗，其色不变。” 第190章 都是生意 白羽说完后直接坐回了椅子中，掏出手机，仿佛也在看着自己的直播间一般。 他的故事倒是让不少华夏观众代入。 奈何海外那群人不听他的。 甚至还因为白羽根本没有搭理他们显得越发得破防。 骂仗这种事就是这样，它讲究一个你来我往。 你骂我一句，我还你一句，大家开开心心的对骂，也不影响多大的团结。 但如果你骂别人，别人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还干着自己的事。 那结局就是忍一时越想越气。 退一步越想越亏。 不进不退人家不搭理你你还蛮尴尬的。 你也可以称这种理论为对骂的回归性原理。 于是逐渐破防的海外观众选择了他们认为中最有效的办法。 把事情闹大。 一时间本就热闹至极的外网上有关于白羽的谴责与讨论喧嚣其上。 虽说百行录的影响力确实也已经扩展到了全球。 奈何你知道一个主播不代表你真的要去看他。 但国外网友们做到了一个事情。 他们真的用铺天盖地的消息打通了所有的渠道。 让只要能接收到消息的人就能够知晓。 华夏有一个叫白羽的主播，发表了一些不利于世界和平的言论。 可能华夏观众会感觉到莫名其妙。 奈何还是那句话，人和人的体质是有差异的。 君不见真的有白女因为连麦时的一句：你真的很丑突发抑郁症。 最后去心理诊所咨询了许久，却也就此落下了病根。 这种类似的故事在十多年前的杂志上屡见不鲜。 那时候的笔者还会就事论事，说那边的社会环境极好，人们都十分讲礼貌，所以那可怜的女人从小到大没听过这种直白的话。 还让我们反思一下巴拉巴拉。 现在看来 这不神经病吗？ 虽说个例不能代表全貌，不过当海量个例出现的时候，也许刻板印象也有它自有的道理。 毕竟俗话说得好。 当猴哥举起金箍棒的时候，唐僧不怕，八戒不怕，沙僧和白龙马也不怕。 怕的是那些妖魔鬼怪。 带入到现实中，如果你骂人把对方骂到跳脚。 那只能说明你骂对了。 虽说骂人这种事真的不好。 但对待那些本就对你有敌意的人来说，任何友善都是对你自己的不公平。 人活着最要紧的是守护住自己的妈。 有余力的时候，也可以帮衬一下别人的妈。 说回白羽的直播间。 越来越多的海外观众涌入直播间内大肆互动。 导演组那边的数据来看，后台观众已经突破了二十亿。 “？这个亚马逊雨林里的ip又是谁？” 某位媒体部成员发出疑惑。 路过监视器的赵长柏随口回答：“啊，那是个福建老哥，在雨林里面卖泡面的。” 那成员愣愣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至于直播间里闹得最凶的群体，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从骂不过华夏人的倪日人，还有攻击性稍微差了点的漂亮国人。 转变为了ip多来自西欧的方队。 这群人保持着一种极为团结的建制，口中说的也都是成熟的话术，句句都指向了白羽的言论，认为他是世界发展的毒瘤。 “白左。” 远在帝都的赵长柏拿起手机，想询问一下金言，又把手机放下。 “一群脑袋里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 那成员听到赵长柏的评论，歪了歪头：“科长，何出此言？” 赵长柏看着监视器上的弹幕：“你没听说过她们的故事？” 成员摇了摇头。 赵长柏叹了口气：“那你总玩游戏？” “她们其中一部分成立了一个组织，专门给游戏公司提供咨询服务，具体表现为如果女角色太好看的话要变丑，同时没有有色人种的话也要添加。” “同时多元元素是一定的，主角最好喜欢同性，动物什么的也都可以。” 赵长柏继续说着：“哦对，前几年很火的那个黑色小美人鱼，黑色白雪公主，黑色花木兰，就是她们的手笔。” 成员坐在椅子里不知道怎么回答。 赵长柏如数家珍：“而且她们真的是有组织的，每天举着平等旗号到处勒索，关键是还真的有很多追随者。” “这些人在华夏倒是没掀起什么风浪，毕竟咱们有一部完整的刑法。” “不过放在其他地区她们真的很有影响力。” “比如说漂亮国。” “你知道的，漂亮国那边变性手术十分方便。” “毕竟他们的思想就是人都是自由的，而且这个自由可不是咱们理解中那种自由，而是我认为我是什么，我就可以是什么。” “是好是坏放到一边，我也得承认这些思想确实有些先进，也有可取之处。” “奈何最为接受这种想法的人，不是经济独立的成年人。” “而是学生。” 赵长柏叹了口气：“我们在漂亮国的同志们做了很多的调研，发现这其实是一门生意。” “生意？”成员眨了眨眼。 “生意。” 赵长柏点了点头。 “成年人的思维先放到一边，但成年人有一个不得不让他们保持理智的东西：收入。” “做手术终究是需要钱的，而没有钱就只能选择贷款。” “贷款是要还的，况且漂亮国的金融体系极为完备，你今天逾期还款明天你的房子就得被拍卖。” “可未成年人确实还没经历过这些，他们只会想一些事情的好处。” “这些东西本质上和抽烟喝酒混社会差不多，总会显得你特立独行，甚至还有些吊。” “所以白左组织就会继续宣传这些，鼓吹自由，同时邀请这些未成年人签下贷款合同做手术，甚至可以许诺说等你有了收入之后再还，最多需要一些小小的利息。” “可惜做完手术之后的事情他们没说，而那些做了手术的人也不可能对别人说我后悔了，你也知道的，有些东西切掉了就再也长不回来了。” “当你把许多事情都理解为生意的时候，这个世界就会豁然开朗许多。” 赵长柏摊开手：“大家都是人，不为了从你身上榨点油水，谁会对你说好话？” 第191章 这就是正规军的实力吗 视线离开帝都内小范围的科普。 但白左大范围地涌入白羽直播间的时候。 一向以攻击性为傲的华夏网友们猛然发现，自己遇到了对手。 这群白人女人们显然久经战阵，说出的话滴水不漏，攻击性也直接拉满。 华夏网友甚至颇有些有力气使不出的感觉。 毕竟那群人的话术 堪称立体防御。 你说她们丑？她们会说你的审美不多元。 你说她们粗鄙？她们会说你有学历歧视。 你说她们没有教养？她们会说自己已经独立了凭什么要让家里管教。 总而言之，无论华夏网友以什么角度进行输出。 她们都会找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角度，用一种怎么说都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回答给予还击。 甚至有理有据，令不少人信服。 华夏网友们哪见过这阵仗，一时间甚至有些麻了。 白羽却面带着微笑，看了眼乌云，乌云心领神会地跟上，两个人一起走到了亚当那边。 虽说比赛还未完成，不过白羽亚当这种已经做好食物的选手，节目组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白羽什么身份。 他只要不在赛场上都脱了，哪怕只脱一半，节目组都得夸白羽练得真好。 “呦，亚当。” 白羽打着招呼，拿起一根牛肉辣条就撕着吃着。 亚当自然也和白羽是老熟人，甚至心中还有些感激白羽带他见识了下华夏的夜市文化。 “哦我的白羽朋友。” 他也热情地打着招呼。 白羽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装模作样地闲聊着：“我从小听到的故事就是说，在你们那边小孩子只要过了十八岁就独立了？家里不管了？” 亚当眨了眨眼睛，悠悠吐字：“谁放的屁？” 白羽差点没忍住。 亚当却继续说道：“在漂亮国，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体面的家庭，孩子都是需要父母帮助的，即使是成年之后许多人也不会离开家里。” “我们倒是有很多中年人会说现在的孩子越来越啃老了，不过也没办法啊，自己生的，还能不要吗？” 他看了看白羽：“不过你说的那些倒是也有，不过独立的时间还会早一些，一般是上学的年龄。” “上学前孩子的监护人一般都会带在身边养着，实在没有办法就丢掉，毕竟我们那边不允许堕胎。” “不过学费毕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即使公立学校明面上不收学费，但各种各样的款项如果没有一份固定体面的工作，一般人是承担不起的。” “所以到了上学年龄之后，许多没有办法抚养孩子的父母就会把孩子丢到公立学校甚至教会学校，让他们自己打一些零工活下去。” “当然了，这些比例也比较小，毕竟哪个地方都有好人也有坏蛋。” “一般体面的家庭会尽可能地把孩子送进私立学校，虽然消费高很多，不过能学到的东西认识的人也会好很多。” “如果孩子也争气的话，在高考之后父母们会面临两个选择。” 亚当作为几个孩子的父亲如数家珍：“一种是富裕的人家，会拿出很多钱给孩子送进更好的大学，分数是一方面，如果分数到了自然什么都好，分数考不到的话多花点钱倒也能想上什么学校上什么学校。” “另一种，则是普通一些的人家。” “他们负担不起高额的择校费，同时还想让孩子去一些较好的学校学习较好的专业” 说到这，亚当叹了口气：“朋友你知道的，我也算比较了解华夏文化。” “我真的觉得华夏人和一些年纪大的漂亮国人思想差不多。” “华夏人认为最好的职业要么是老师要么是律师医生什么的，漂亮国人也这么认为，就好像名字前面有个dr就会一辈子被人尊重一般。” “但想念这些学校就需要去借助学贷款。” 亚当耸了耸肩：“要么孩子自己工作之后还，如果运气不好的话，父母也得替孩子把这些钱还上。” “我不否认全世界都有那种不依赖家庭自己混起来的人，但这种人一定不多。” 亚当无奈地笑笑：“就好像我一样，如果我没有我的祖父和父亲，我现在估计就在某个工厂内上班。” “自然也继承不到这家烤肉店。” “不过我倒是很希望我的孩子能当上律师老师或者医生。” 亚当此刻的神态和熟知的东亚父亲没什么两样。 白羽却没打算轻易地结束他此刻的怅然。 他挥了下手机：“那你对那些白左与zzzq怎么看？” 亚当看起来人高马大，心思却异常细腻：“白羽朋友，我还是得回国的。” “我如果回答这个问题，可能回去之后就再也来不了华夏了。” 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白羽目光闪烁着，好像在想着些什么。 “那我换个问法，亚当老哥。” “你觉得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憎恨家里，憎恨身边的人，还觉得所有人都不了解他们，却依旧为万里之外的人节衣缩食摇旗呐喊？” “那不傻x吗？” 亚当脱口而出。 白羽耸了耸肩：“bro，你现在不好回国了。” 亚当叹了口气：“那希望我的签证延期能顺利一些。” 白羽看了眼金言，金言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白羽开口安慰着亚当：“得到不算太靠谱的消息，现在你在江海夜市摆摊应该能摆很久。” 亚当松了半口气。 另半口气却被白羽的话活活憋了回去：“现在你可以说你真实的想法了。” 亚当看向白羽，沉思许久，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放松了许多，宛如想开了点什么。 “我一直觉得这就是个阴谋。” “他们用平等的旗号来把人们分割成各种各样的样子，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不同的人之间自然就会互相轻蔑，再也无法团结起来。” “我想真正的平等不是我一定要尊重你什么事情，而是把所有人都当成一样的人来看待。” “最恶心的难道不是嘴上说着平等，实际上又彰显自己的小众吗？” 第192章 得罪人的事还得你来啊 奈何亚当的话也只是一家之言。 其实所有人都清楚，无论是白羽还是亚当，亦或是乌云或者是媒体部背后站着的无数人。 他们都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 毕竟这世界有那么多人，你能影响其中一两个也都算得上功德无量。 古人早都给过这个方法。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是一个阶梯性的过程。 说的俗一点。 有多大沟子穿多大裤衩。 但话也不能只这么说。 就好像白羽总提到的混沌理论。 有些事情他发生了，就一定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而如果你什么都不做，那么这些后果自然也就不会发生。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就如同我们总说的那句话一样。 万一呢。 此刻的百行录半决赛好像都已经被人忘记了原本的样子。 即使还有许多选手兢兢业业地制作着他们本地的甜品。 但比赛的现场其实也早都挪到了室外。 挪到了更多手机屏幕亮着的地方。 其实媒体部一直在把百行录当成一场战争打的。 白羽站在亚当的工作台前，莫名想到这句话。 来时的路上，金言确实也狗狗祟祟地把他叫到一旁。 “我？” 白羽指着自己满脸疑惑：“你要让我挑拨一下国际关系？” “我？” 白羽依旧指着自己。 金言却显然有备而来。 他语气温和：“是的，媒体部开了很久的会，最后下了这个结论。” 金言搓着手说道：“实话讲，自打上次那场信息战打完之后，漂亮国那边吃了一个闷亏。” “你知道的，流氓这种存在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他们能屈能伸，暂时打不过你我可以怂一怂，但不代表他们会一直怂下去。” 金言叹了口气：“尤其是在百行录复赛之后，他们看着国际版某音就这么推广到了全世界的范畴，要说不酸是不可能的。” 金言站在路边点燃一支烟，随便打开自己开源的国际版某音：“这就是他们的还击。” 白羽把头凑过去看了看。 却发现里面都是一些宣传自由与各种正确的说辞。 金言组织着语言：“在官方层面上我们很难处理这些东西，毕竟华夏不是漂亮国，他们可以封锁言论自由，但咱们总要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如果只有一家之言的话，那某音的存在就没有了意义。” “但他们带来的影响也是难以预料的。” 金言刷着屏幕里的视频。 即使许多都是普普通通的搞笑小视频，亦或是一些科普类宣传类的东西。 但他刚才说过的那些也依旧会出现。 金言语气不乏感慨：“漂亮国也不是傻子，他们发现拦不住某音的推广之后，也就选择了打不过就加入。” “而某音的算法是极为中立的，你喜欢看什么他就会给你推什么。” 金言晃着手机：“而正常的有完整世界观的成年人，或者是一些聪慧些有分辨能力的未成年不会多在意这些。” “问题是不是所有人都有分辨能力。” “无论男女老少。” “个中心态我们没法细说，但随着信息茧房的成立，许多刷某音的人就再也收集不到茧房之外的信息。” “这会导致一种近乎于宗教般的传染性。” “人们会逐渐变得极端且脆弱，任何违反他们观念的东西都会被批判为邪恶与错误，甚至他们会拿着自认为先进的认知瞧不起其他人，导致更多原本不需要出现的矛盾。” “然而这种情况依旧会被套上自我意识觉醒的外皮，亦或是反抗不公的滤镜。” 金言在白羽面前丝毫没有留口的想法。 “这种情况会随着观众整体素质的提升，呈现一种u型函数的占比。” “在智力与知识量最低的群体中，这种天生具有煽动性的说辞是毁灭性的，因为它们自带方法论，并且具有足够的正收益。” 金言语气出现了几分无奈：“你知道的，要求别人学习与思考本就是奢望，但想让他们说点你想让他们说出的话，那可是太简单了。” “当努力工作被称为牛马，使用特权成为共识的时候，好的也成为了坏的，坏的也变成了好的。” “你知道吗白羽，这些白左思潮是在苏联解体后才兴起的，因为在苏联那时候男女是真的完全平等。” “平等到他们真的会让女人下矿井。” “所以那时候没有人要求平等。” 金言撇撇嘴：“都是生意罢了。” 白羽眨眨眼，继续听着金言说着。 “而随着观众群体素质的增加，能被这种充满迷惑性的说辞影响的人就会越来越少。” “因为当一个人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 “而怀疑，就会让人的认知再次上升。” “随着认知上升到了某个瓶颈，就需要更多的见识与知识作为基底。” 金言看着白羽：“而如果你真的看透了这里面的弯弯绕，也就会再次参与进这里面的事情来。” “因为这里面有油水可榨。” 金言叹了口气：“我向来都认为赚到的钱不是凭借朴素的劳动换来的，而是一种对你认知的补偿。” “就好像玩家其实就是付费玩家游戏体验的一部分一样，如果你比大多数人都聪明知道更多知识见识过更广袤的世界，芸芸众生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存钱罐。” “听起来是不是很诱人？” “但咱们这可不行。” 金言目光中逐渐有了光：“白羽，你觉得这世界应该是什么样的？” “是跟几千年来一样，一堆精英统治着某个王国，老百姓只是一个又一个的数字，太平日子能寿终正寝，日子不好便被弃如敝履。” “还是起码大家都有作为人的尊严，即使需要耗费许多力气，但只要你有能力有智慧，就能获得更好的日子？” 白羽摇了摇头。 他其实没真正的想过这些。 就好像你问他为啥活着一样。 我怎么知道，大家都活着罢了。 但金言的目光却让白羽有些不敢直视。 “这些和我今天要冒犯他们有关系吗？” 白羽低声问道。 “有，而且很大。” 金言点了点头。 第193章 杨梅吐气 清晨的风其实有些凉爽，而逐渐升起的太阳又让白羽身上感受到几分灼热。 这种感觉并不算美好，甚至让白羽的膝盖传来几分不适，整个人都有些烦躁。 “这是一种祛魅。” 金言看向白羽认真地说道：“我们要让全世界知道我们的态度，不管怎么样，你首先是个人。” “我们不会因为你的肤色与人种高看你一眼或者低看你多少，我们只以能力来决定看待你的目光。” “这仅仅是第一步。” 金言依旧保持着灼热的目光。 “华夏不会平白无故地惯着任何一个人，虽然这个目标很困难，但这才是应有的情况。” “那些所谓的感受到冒犯本质上就是极大的自卑，如果你真的不在意这些，别人说什么你也没有反应。” “我们可以保持礼貌，但也请你收回你的优越。” “但是仅仅是这第一步，媒体部官方也做不到。” 金言耸了耸肩膀：“因为有些话，白羽能说，黑泽能说，金言能说，但是媒体部不能说。”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媒体部是华夏官方的一部分，媒体部发了声就是华夏发了声。” “我们就会被扣上各种各样的大帽子。” “在国际的舞台上，该要脸还是得要的。” “所以我们就需要一个拥有极大的体量，同时算不上官方，但明眼人都知道就是官方下场的人物。” “那么你猜是谁呢？” 金言看向白羽。 白羽叹了口气：“我呗。” 金言拍拍手：“是的，只有你适合当这个得罪人的人。” 白羽歪了歪头，却被金言打断。 “相关的报酬媒体部还没有想好，毕竟你现在也有房了，收入什么的也很靠谱，名气更不用多说。” “不过坏处倒是得提前告诉你，首先这么大的节奏来看的话，你的红标账号是保不住了，不过也仅限于保不住，你的视频在海外的收益不会受到影响，但官方态度得有。” “同时你可能也会经历很大的骂战，但我估计对于你来说你也不在意，起码直播间里的各种礼物与热度分红也得给你。” 白羽笑了笑：“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报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但是我可能会面临很大的负反馈？” 金言点点头：“是” “我接了。” 金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官方不会亏诶？” 他看向白羽：“不对，你不是白羽，你把擦边主播放哪了？” 他太了解白羽这个无利不起早的性格了。 这么痛快地答应绝对有问题。 白羽耸了耸肩：“你想听好听的还是实话？” 金言满眼狐疑：“好听的呢？” 白羽清了清嗓子：“为了世界人民的大团结，为了铲除各地的毒瘤，为了让祖国的花朵健康地生长，为了华夏在世界上的话语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金言表情写满了不信：“那实话呢？” 白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说节奏大了我能多赚钱就行。” 他走到了车旁：“我不太懂你们这些大人物的弯弯绕。” “但该上就得上。” 视线回到晚上的比赛。 骂战还在持续。 甚至华夏网友们甚至有些轻微的劣势。 对方确实是有备而来。 况且，已经完善了这么多年的话术。 又怎么能轻易地被网友们的一腔热血击败。 不要小看天下英雄，虽然这帮英雄的力量用的地方有些微妙。 节奏越来越大。 甚至国内的某音都出现了许多营销号的视频。 里面虽然没有明着说白羽如何。 但却也点出了许多最近或者许久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话术极尽阴阳怪气，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句句都指向着白羽。 白羽的粉丝数首次迎来了回落。 甚至马上就要掉下二百万大关。 白羽却还是那副老神自在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不能慌。 但凡自己扛不住压力，那舆论的风口瞬间就会一边倒下去。 也许是白羽看起来的风轻云淡给了网友们些许信心。 观众席的符秋零和王金龙对了个眼神。 也用着自己的方式声援着白羽。 但他们终究不能使用学校的官号。 个人的影响力在如同惊涛骇浪般的外网冲击下，显得如此无力又有些滑稽。 也许是感受到了胜利的来临。 公屏内的弹幕仿佛开启了香槟一般。 下一刻，这些有组织的弹幕却仿佛全部消失了一般。 白羽捧着手机满脸疑惑。 发生什么事了？ 手机上却收到了几条短信。 【华夏宣传部宣：授予中科院某研究所“时代楷模”称号，褒扬他们成功组装第一枚空天电磁炮的功绩，号召全社会向他们学习】 【华夏宣传部宣：现向全社会召集“零基础”宇航员，预计2024年年底前实现月球垦荒，月球也要有自己的绿水青山】 【华夏宣传部宣：全国预计中秋节前实现“零电费”战略目标，届时将直播首次带人登月，九天揽月终非梦】 三连，举世皆惊。 白羽关上了手机屏幕。 脸上的笑容却再也藏不住。 他看向金言，比划了个鬼脸。 你小子，挺能藏啊。 金言在观众席也回以一个鬼脸。 我说我不知道这些你会信吗？ 然而网友们的反应却是真实的。 他们甚至看向自己的反诈app。 不是哥们。 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短信是真实的吗？ 怎么随便拿出来一个就能让诺贝尔亲自给我颁奖的成绩。 你跟下饺子似的发？ 国外的反应更加真实。 漂亮国某基地内。 收到消息的人们如丧考妣。 我们香槟都开好了。 以为能拿回前几天失去的话语权。 现在你给我搞这些？ 哥们，你觉得话语权还重要吗？ 我在这忙着把人分为各种各样。 你告诉我头顶上就有你们的电磁炮在轨道上运转？ 我在这忙着全世界榨点油水。 你告诉我你要在月亮上建设绿水青山？ 你是不是剧本拿错了？ 还是你们那的科幻作家出三体4了？ 白羽走回自己做出的那份樱桃毕罗前。 拿起来吃了一口。 酸甜适中，沁人心脾。 “有甜品怎么能没喝的呢？” 白羽摸着自己的下巴，再次取出了一盒水果。 “来杯杨梅吐气喝喝。” 第194章 后胖压倒炕 不知为何，当白羽取出杨梅的时候。 许多老观众心里莫名想起了一句老话。 “我也有一道自制的小菜。” 与白羽所做的饭食相反的是，白羽自己手作的饮品具有着三个出了名的特点。 容易。 方便。 容易方便。 他总是会用一些特别简单得来的食材，做出堪比药膳的功效。 就好像文武斌总会用一些滋补但是并不算好吃的药材放进鲜香的鸡汤里一样。 白羽做的饮品也有一定程度上的药用功效。 败火。 甚至真的有一些美妆博主拿白羽之前做过的黄瓜饮品说事。 别的功效暂且不提。 起码这玩意真的能祛痘。 你就想呗，一个好好的人一天跑七次厕所。 别说内分泌失调能不能治好。 就但凡体质弱一点的人能不能还有内分泌都是两说。 甚至这种饮品还有了更加魔改的版本。 五分钱一片的维生素c，磨成粉之后放进那黄瓜冰饮内。 据说一哥们创下了一晚上去了十五次厕所的壮举。 甚至次次有干的。 虽说赘肉这种东西难以消除。 但小腹确实也干瘪了许多。 （实测，真的有用） 说回正题。 白羽所做的杨梅吐气，本质上也就是个杨梅饮品。 杨梅这种玩意想必大家也是清楚的。 虽说头些年这也只是南方地区限定的季节水果。 但当冷链技术再次升级之后。 作者甚至在跨年夜的酒吃到了十块钱一份的冰冻杨梅。 当然，这种水果能吃新鲜的最好还是吃新鲜的。 百行录给白羽准备的食材，也自然是精益求精。 产自杭州一带的大炭梅，虽说名字听起来有些朴实无华，外表看起来也略有些颜色发深，没有外面杨梅那种娇嫩欲滴的感觉。 奈何这玩意好吃。 “一些没什么用的冷知识。” 白羽对着镜头开口。 整个人看起来极度放松。 想必也是经历了某些心态上的大起大落。 “水果这种东西比较极端，好吃的不耐储存，耐储存的可能在味道和口感上就会有些捉襟见肘。” 他拿起一颗杨梅仔细端详：“杨梅这种有些金贵的水果更是如此，虽说现在已经培育出了更耐储存的品种，不过想吃最好吃的杨梅，有条件的最好还是去找棵杨梅树，自己站在树下面啃。” “不是开玩笑，这种水果就好像钠一样，纵使摘下来放半小时，它也会给你一些出人意料的惊喜。” “你问我钠是什么？” “钠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啊。” 弹幕中纷纷刷着扣钱。 甚至还有人逐渐怀念刚才被白左团体冲的快感。 那种压迫感实在是太让人上瘾了。 颇有些难言的快乐在里面。 可惜她们突然就撤了。 也不知道因为点什么。 可能是怕以后去月球垦荒不带她们的东家。 华夏网友还是理智的。 也许也是因为没有反应过来。 反正在外网已经掀起惊涛骇浪的三条短信。 反倒在国内没掀起多大的风浪。 倒也正常。 其中的心态差别可以用一个特别简单的例子来解答。 你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家庭关系虽说有时候会有点小矛盾，父母偶尔也会拌嘴，但你终究是健健康康从不缺衣少食地长大了。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你考上了个普通本科。 你二姨家的表哥考上了xx技术学院。 你三叔家的堂妹考上了帝都大学。 虽说在饭桌上你听到的话都是你们有着光明的未来。 但大家都清楚，从此开饭时候谁看谁眼色说话就有了判断。 你父母倒是不太在意这些，直到你们大四那年。 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 大四老祖宗没说，但你知道你们该毕业了。 帝都大学的堂妹虽说没抱上金砖，但也获得了保研名额。 你摸爬滚打在学校混了一阵后也努力考上了一所985院校的研究生。 表哥还没毕业就去参了军，据说考上了军校。 你发现你们家聚餐的时候气氛又有了变化。 之前不怎么说话的二姨很明显腰杆直了许多，别人打听起来就说有保密条例自己也不知道。 但你能从她的表情上看出来，她此刻心情好到不行。 又是几年过去。 你研究生毕业了。 堂妹考上了博士，据说因为延期毕业正在各种想办法。 你回到了大学当导员。 至于那个表哥，现在依旧不知道在干什么。 但你二姨家的老房子莫名就被拆迁了。 穿的衣服也板正利索显然不是家里那个小县城能拥有的质量。 再后来，你的博士堂妹三十五岁依旧在研究室内消耗青春。 你也成家立业桃李天下。 你表哥还是不见踪影，只是每年都会给家里邮回来冰冷的百八十万。 你莫名想起老祖宗那句话。 先胖不叫胖。 后胖压倒炕。 别的你不清楚，但现在不管谁看到曾经那个在升学宴上没脸见人的二姨，都会发自内心地尊重。 这个道理，放到某些国际关系上其实也是一样的。 你要是不行，大家虽然明面上看起来乐乐呵呵，话里话外却也能挤兑死你。 你要是行了，那态度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再说大家也是不傻的。 君不见前些年广袤的沙漠里都能长出来核弹头。 旁边还有一份中文版本的使用说明书。 你现在和东叔处好关系。 也没准以后在月球上东叔还能分你块菜园子。 在华夏网友们逐渐寻思过味来的时候。 白羽放进速冻仓里的杨梅也被处理完成。 “还是一些冷知识，杨梅在某种程度上算荤菜。” “不过不重要，那些荤的部分比你的嘴皮干净。” 冻好的杨梅看起来更有夏天的样子。 “一些冷知识，酸味比单纯的甜更加解暑，也更加提气。” 白羽转过身取出些许茶叶。 “而做果茶的茶叶一定不能选择过于昂贵种类，如果条件到位的话你们整点高碎也不是不行。” “要的就是茶味浓郁，至于后面的回甘啥的，相信我在你大口的吨吨吨之下，你也喝不出什么味来。” 他直接取出了一包商场内随处可见的便宜绿茶。 绑在纱布里面丢进了扩口瓶里。 第195章 吸溜 冷泡茶这种手艺虽然不能说是高端技术。 但也可以被称为是人就会。 个中技术难点堪比把大象装进冰箱里分几步。 但白羽依旧给直播间的观众们展现了一些来自现代科技的震撼。 冷泡茶机。 一种可以把冷泡茶时间从两个小时缩短到五分钟的玄妙机器。 据说其中运用了某些分子震动的原理。 而乌云的解释则是另一个层面。 “这玩意最早是给核原料离心用的。” “后来时代变了，咱家也看不上核弹头那种简单粗暴的武器了，就转民用了。” 乌云说的云淡风轻。 白羽则看着那个放在商场价格绝对不超过二百块的小电器。 “你再说一遍？” 乌云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没说错啊，就是给核原料离心用的。” 白羽嘴里含着个冰冻杨梅：“我说的是下句。” 乌云扫了眼白羽。 一副你演的有点假的样子。 随后继续开口：“兄弟，核弹已经是八十多年前的武器了。” “八十多年前你知道什么概念吗？” “八年前的手机你现在看着都跟砖头差不多了。” 很喜欢白羽的一句话：“啊？” 乌云如数家珍：“而且核弹这种东西它真的不怎么环保，你能理解吗？” “就算你真的有一天疯了满世界扔核弹，虽说只要不惜成本绝对能毁天灭地，但这世界可就种不了粮食了。” 白羽本能性地摇了摇头：“那也太恐怖了。” 乌云点点头：“所以这玩意能不用就不用。” “那么如何制造一种武器，它价格不高，杀伤力强劲，精准度还高，甚至不好拦截呢？” 白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么是什么呢？” 这下所有人都从他们两人堪称尴尬的演技中品出了一唱一和的味道。 乌云眼睛眯着面带微笑：“那就要感谢大洋彼岸的朋友们了。” 白羽歪了歪头。 乌云继续开口：“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漂亮国宣布研发电磁炮。” “就是那种把电力射出能达到炮弹作用的武器。” “虽说伤害可能会差不多但是几百度电的价格和一枚导弹的造价大家都是分得清的。” “于是我们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恐慌。” 乌云笑了笑，看向白羽面前的冷泡茶机：“咱们要死要活，几百万美元攒一个导弹，平时还舍不得丢。” “那边随便来个水电站，指着发电机告诉我们这玩意就能把全世界犁一遍。” “多吓人。” 白羽认可地点点头：“确实。” 乌云摊开了手：“所以当时咱们家的科学家跟疯了似的，本着落后就要挨打的想法，把这电磁炮攒了出来。” “然后大洋彼岸的朋友们看着自己骗经费的ppt陷入了沉思。” “不过也还好啦。” 乌云挠着自己的头，满脸写着爱好和平：“几年前这玩意的技术也不是很成熟，最多能打几百公里的样子。” 白羽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你刚才说了几年前对？” 乌云点点头：“是啊，现在咱们有了常温超导，电池技术也有了进步。” “误差多个几千公里倒也不是不行。” 白羽眼睛发亮：“那么在哪里能买到呢？” 乌云笑了笑指了指天上：“很遗憾哦亲，现在货源比较紧张，我们只能保证天上的电磁炮能覆盖地球上的每个角落。” 白羽咂了咂嘴：“那岂不是坏了？” 乌云又歪了歪头：“哈？” 白羽面露沉思：“那雷公电母岂不是失业了？” 乌云挥了挥手：“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尴尬吗？” 白羽却还是十分认真：“不啊，你这么想，现在外面都已经在传华夏人都会修仙了。” “结果呢，咱们现在已经打算去月亮上垦荒，还能在天空外引雷。” “中科院只是个化名，其实本来叫雷首宫是吗？” 实话讲，白羽的冷笑话没有逗到许多观众。 但却依旧让不少看直播的海外观众们破了防。 【月亮自古以来就是我们的领土思密达！】 【这本五千年前的古籍记录了这一点！】 几条如是的弹幕飘过。 可惜没等华夏网友出手。 ip属地毛熊网友发表言论：【印度人都不敢吹他们那五千年前能留下古籍】 很显然思密达们早有准备。 他们翻出了自己都不怎么认识的古籍：【这里明确写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ip属地倪日网友回复：【你们再不尊重宗主国是不是也得有点底线了？】 白羽看着手机没忍住笑了出声：“这句话谁说的来着？” 乌云耸耸肩：“汉武帝。” “所以汉武帝是不是五千年前就出生了暂且不谈。” “他会写简体字吗？” 乌云倒也自然：“不重要。” “我前几天还看了个剧，说他们那的将军给李世民的眼睛射瞎了。” 白羽认真地点点头：“那他们真的挺厉害的。” 白羽和乌云的“正面”评价很显然给了宇宙第一强国的网友们注入了一针极大的强心针。 一时间各种思密达喧嚣其上。 奈何甚至没有华夏网友回复他们。 孩子乐意说就说。 心态大抵如此。 更何况，依旧是那个老生常谈的话题。 如果放在十年前，论坛里讨论谁才是亚洲第一强国。 那一定会吵得血雨腥风，最后得出咬着牙的结论：华夏。 而现在，如果真的有人还这么提问。 那么华夏网友们一定会各种据理力争。 表达出印度是亚洲第一强国。 思密达是宇宙第一强国的公允结论。 甚至公屏内原本吐槽他们的话术都少了许多。 只有思密达网友们依旧在表达着自己国家的强大。 无论是广袤的疆域，丰富的食物，低廉的物价，还有高达六百多米的山峰。 无不让他们感受到无比的骄傲与自豪。 直到有老实观众发自真心地问了个问题。 “那漂亮国大兵是去学习先进技术的吗？” 一时间公屏内海晏河清。 白羽拿起做好的冷泡茶，往里放了些许果蜜，搅拌均匀后丢进两枚冻杨梅。 吸溜。 第196章 冻死人了（指原因 时间在白羽的吸溜声中悄然流淌。 第一轮的半决赛倒也没什么太多的幺蛾子。 毕竟众所周知的事情。 厨行的百行录，终究也只是个厨艺比赛。 起码对于白羽之外的其他选手来说，都是这样的。 当然了，依旧是众所周知。 如果什么事情牵扯上白羽，那这个事情也自然就会复杂许多。 樱桃毕罗的评分评委均给出了不低的分数。 白羽虽然看不到评委席的现状。 但想必黑泽也不会拒绝这种颜值与味道俱佳的美食。 而其他的选手 整场半决赛的气氛就突出一手迷惑。 先说高分档。 樱桃毕罗自然不用多说。 而一些澳洲选手所做的天鹅绒蛋糕。 还有一些法国选手做的拿破仑蛋糕也都突出着一手历史悠久且味道不错。 甚至还有倪日选手做出了通体透亮的果冻状的食物。 整个看起来好像一坨洁净版本的史莱姆。 味道白羽没尝到不做评价，不过只看颜值也确实足够打个高分。 高分档主要的成分就是这些。 而低分档 节目效果就复杂了许多。 比如众所周知的文武斌的月饼。 文武斌以一句你凭什么限定月饼的馅料登上热搜。 而守在文武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根本没有看别的选手的想法。 无他。 还是那句话，这玩意人啊大象都受不了。 至于味道大家也可以自行想象。 这么说，但凡那些药材好吃一点，它就不叫药材了。 但为什么人们还会选择吃他们呢？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哲学命题。 于是评委们本着公平公正的心态，给了这些奇形怪状馅料的月饼不高的分数。 不过大家也都知道，随着后期一起统计直播间的数据，文武斌的最终分数依旧低不了。 龚长张的分数也算不得高。 冰皮粽子这个玩意 说出来可能会有些陌生。 您听说过星x克吗？ 对，就是他们端午卖的死贵的礼盒那套东西。 只是龚长张做的冰皮粽子更大一些。 里面的馅料也看起来更精致一些。 无论是抹茶馅还是巧克力馅都只是基础款，龚长张甚至还做了一些更奇形怪状的馅料包在了冰皮里。 诸如草莓起司馅，香蕉牛奶馅，核桃巴旦木馅，还有有些令人望而生叹的豆豉折耳根馅。 也就是菌子运过来可能不太新鲜。 否则龚长张甚至想做牛肝菌馅的冰皮粽子，亦或者见手青馅的冰皮粽子。 当然，他的分数也止步于此。 虽说有一些颜值正义的观众觉得龚长张的得到的分数偏低了一些。 但乌云对此的回复则充满了暗示。 “龚长张选手表示，这个冰皮粽子还在试验当中，现在不值得获取更高的分数。” “他的想法是，如果这玩意的价格被压到三块一个还包邮的时候，也许打不打分数就都无所谓了。” 乌云没有多说什么。 但其实龚长张某音号的后台已经有些炸裂。 除了观众们想要让这冰皮粽子上链接之外。 也有不少食品厂商闻到了机遇，询问龚长张是否打算进行一些扩大再生产。 再看沐子李。 如果说龚长张还有某些精益求精的想法在。 沐子李可谓是来到这个半决赛的时候，就想好了自己的来意。 推广，推广，还是推广。 他自知自己的水平和影响力到达半决赛的赛场已经是极致。 他甚至提前和白羽聊过了这些，白羽的回答是有钱不赚王八蛋。 于是龚长张从一开始，就在复刻着码头佬里自己的点心。 粤派点心绝对算不得少。 而且，点心和粤菜馆，甚至是港台那些餐馆里端出来的甜口食物都有本质的差别。 就好像许多人都知道那个炼乳盒子。 正宗的粤菜师傅绝对不会承认那玩意是粤派点心。 而真正的粤派点心 它就和鲁菜似的。 哪怕绝大多数人都没特意去鲁菜馆子吃一顿正宗鲁菜。 但你一定也吃过西红柿炒鸡蛋。 这些菜系甚至可谓华夏菜品的基本盘。 举几个粤派点心的例子。 老婆饼。 虾饺。 千层糕。 叉烧包。 糯米鸡。 你当然可以都没吃过，但你绝对听说过，哪怕只是其中一种。 而这些东西，本质上都是粤派点心。 而粤派点心里有两种东西可谓知名度最高。 一种就是老婆饼。 知名度的来源则是那个流传甚远的网络段子。 而另一种，则是烧麦。 烧麦这种东西成分比较复杂。 虽然说有关于烧麦正统是加肉馅还是加米馅没有吵到豆腐脑是甜的还是咸的那种规模。 但饮食习惯这种东西也是个没办法的事情。 举几个例子。 黄河以北的地区为什么以肉食居多呢？ 首先自然是因为产量大。 出什么吃什么，这个很好理解。 其次因为要御寒。 冻死人了这句话在南方是个形容词。 在北方就是出门收尸的原因。 还有一点原因，就是一个习惯问题。 馅这种烹饪方式，在北方是一种很神圣的东西。 虽说作者打心眼里不喜欢吃包子饺子。 但亲自下厨包饺子，是对来客最大的尊重。 个中心态先放到一边，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烧麦也是如此。 北方的烧麦除了在内蒙地区之外其实算一种偏小众的食物。 而不多吃的东西呢，自然就要有不多吃的仪式感。 所以北方的烧麦，大多是一种偏向于主菜性质的主食。 视野逐渐向南。 实话实说，以地理位置来看的话，越往南方养殖肉类牲畜的成本是越高的。 因为这里面有个转化率的存在。 蔬菜的转化率是可以以天来计算的。 而肉类，最快也是月。 二十多天出栏的肉鸡还会被人嘲笑味道不好。 至于猪牛羊这种大型牲畜，至少也会以半年来计算。 所以为了让人均更少的土地面积出产更多的食物喂饱人们，南方的饮食习惯也就更多偏向于蔬菜与主食。 当然，这也只是比较片面的论断。 饮食习惯的养成还有更多的社会因素。 再来举个例子。 武汉的过早。 第197章 一些饮食知识 武汉的过早甚至可以被称为一种文化。 大抵可以理解成一种碳水炸弹。 无论是各种面食，亦或是豆皮，甚至是糯米馅的烧麦。 本质上都是靠着巨量碳水来补充巨量能量。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其实特别好理解。 因为当时武汉的码头极为兴盛。 而船只一般都是清早停靠在码头附近，去工作的力工需要一大早就摄入巨量的能量来提供一上午的力气。 码头工人的收入虽说算不上很低，但也绝对不可能每顿都吃肉吃到撑。 况且出力是要流汗的，而流汗就会消耗大量盐分。 直到现在，工地旁边无论是饭店还是盒饭小摊，都讲究一个味道可以凑合，但油和盐一定要重的古训。 你和工人讲健康饮食。 工人指着工地问你休克了怎么办。 所谓有需求就会有市场，不管之前武汉的早饭是什么样，随着码头文化的盛行，武汉的早饭也逐渐走向了一条喂饱人不偿命的不归路。 比如说最出名的。 热干面。 作者有幸在武汉附近住过两年，热干面这种东西实话实说其实算不得好吃到眼冒金星。 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这东西真的管饱。 （对比起热干面，我还是更喜欢吃杂酱面） 无论是拌了油的面条，还是本就提供巨量油脂与滋味的芝麻酱。 两者加在一起，可以让你在睡醒之后的半小时内再次因为晕碳陷入昏睡。 继续说，豆皮。 武汉的豆皮和更广为人知的豆皮不一样，它的主体是米。 和入了各种馅料的米放在油上煎出来的早饭。 热量炸弹已经不足以说明其含金量。 那是热量氢弹。 最后，则是烧麦。 区别于更讲究清淡一些的粤省地区。 不仅仅是武汉，整个湖北省的烧麦大多数的糯米馅里都会添加猪油和酱油。 虽说达不到大饼卷着馒头就着米饭吃那种感觉。 但依旧秉承着用碳水和油脂把人活活撑死的心态。 言归正传。 沐子李做出来的烧麦很显然也充满着粤省特色。 他选择的馅料虽然依旧是糯米。 但却没有添加猪油，而是选择了味道更含蓄一些，却也可以卖的更贵的蟹黄。 而整个比赛的途中，沐子李的嘴也没有闲着。 随着一种无论算不算的上甜品的点心被做好，他都会说一句这些东西在码头佬官号的网店里有售。 甚至还有专门的礼盒装。 不过对于沐子李的行为，无论是观众还是百行录的官方都没有表达出任何的不满。 你傻啊。 这么好的宣传机会。 你不用？ 你跟我还说五讲四美？ 甚至沐子李一直以来秉承的商人人设，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自然。 让观众们想挑毛病都挑不出很多。 可能人们的心态就是这样。 你和我摊开了铺平了说明来意，那哥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做生意嘛，你情我愿，不行就是没缘分。 但你要是和我当了那啥还立那啥。 先谈三天的情感问题，然后说你爷爷是卖茶叶的。 那哥们就得告诉你什么叫劳动人民的口才。 忘记说，亚当的牛肉辣条倒也被给的评分不多。 但这是亚当亲自要求的。 亚当的说辞是这个东西自己还打算在店里卖，也想着开一下网店。 此消彼长间，评分低一点也好和其他选手们解释。 毕竟经历了刚才那么一遭。 就算亚当本来还在犹豫是否要在华夏发展。 他也不得不留在华夏发展了。 说完了高分组与低分组。 其实最让评委组难办的 则是中分组。 提前说明，这个中分和发型没有任何关系。 得益于半决赛堪称全世界饮食文化大杂烩的现状。 选手们端上来的食物充斥着各种本地特色。 先说北美区。 虽然说北美赛区实在拿不出什么颇有历史感的甜品。 但实话讲，只以甜品的消费数量。 阿美丽卡说自己是第十，都没人敢说自己排进了前九。 无他，那是真的甜。 得益于大农场的运作形式，漂亮国的糖浆价格甚至可以和自来水相媲美。 于是他们端出来的甜品下料可谓是不就着胰岛素一起吃都吃不下去。 味道什么的放在一边，评委组的专业性也不可能让他们只以华夏的口味来判定食物的好坏。 但一块蛋糕吃进嘴，黑泽面露几分微笑，随后拿起牛奶开始暴风吸入。 陈大海也直接掏出几粒二甲双胍，大说特说这种甜品的发展历程。 这些甜品的分数虽说不会很低。 但却也实在算不得高。 至于那边的甜品为什么这么甜 本质上和武汉码头文化的早点差不多。 区别只在于早点是要提供巨量的能量用于劳动。 而糖分的摄入，则是提供快乐。 甜味是人类最喜欢的味道，没有之一。 因为甜代表着充足的能量，是压缩版的碳水，是可以直接让虚弱的人起死回生的神药。 冷知识，低血糖放在原始社会是绝症，只要你晕倒，那族群也就只能放弃你。 毕竟那时候也没有水果糖这么一说。 而如果你真的对漂亮国的食品工业有了解的话，其实能得出一个特别有趣的结论来。 漂亮国现在如何先放到一边，但上个世纪的初期，它确实是世界的灯塔。 一切产业都欣欣向荣，无论是工业还是农业都独步于天下。 起码直到工业大萧条，也就是所谓的经济危机出现之前，都是这样的。 而哪怕是工业危机的出现，其实那边也没有饿死过人，只是产品运送出去的价格甚至比售价还要高。 再以后，他们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也是某种层面上的饮食革命。 高端肉类和新鲜蔬菜的价格从上个世纪到现在一直都在涨价。 这也是西方之所以素食主义横行的原因之一。 因为蔬菜的价格比肉类还要高，吃素本质上是一种炫富与社会地位的体现。 所以它在华夏水土不服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有一种东西是几乎没涨过价的。 淀粉，与糖类。 事实上漂亮国的底层民众的饮食结构，绝大多数也是巨量的淀粉与便宜的肉食。 比如鸡肉。 而底层民众选择食物的心态，本质上和小孩也差不多。 他们不会考虑营养价值等等，而会选择能提供更多多巴胺的东西。 那么你想一想。 为什么那边的糖分数十年从未有过大规模的涨价？ 第198章 白水角仔 乌云没有让观众们等待太久，第二轮的选题很快便被他告知。 “甜品。” 乌云如是说。 一石激起千层浪，第一轮分明就是甜品。 怎么第二轮还是甜品？ 很显然乌云没有说错的意思，一副我们本来就是这么安排的态度。 他看向摄影机：“百行录的事你少管。” 一众选手却经历了刚开始的惊讶后逐渐麻木。 你可以嘲讽百行录事情多喜欢蹭流量。 但你不能说百行录菜。 一时间选手们分为了三类。 一类是白羽这种不怎么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类型。 反正哥们肚囊宽敞，你非要我再来点甜品哥们也不介意。 另一类则是皱起了眉头，思索着百行录的用意。 百行录自然不可能无的放矢，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最后一类。 则是沐子李等人为首的感觉自己被安排了派。 仔细想想便清楚，当选手们以为自己在第二层的时候。 百行录已经在了第五层。 想必他们也清楚，许多自认为实力或者影响力不够的选手。 一定会抱着一轮游的心态参与半决赛。 哥们都没想晋级。 那哥们榨点油水出来也不是不能理解。 所以以沐子李等人为首的营销派在第一轮的时候就拼尽了全力宣传自己店里的出品。 力图搏一个好名声。 毕竟实话实说，一个比赛拿不拿第一，在这群商人心中并不算大事。 但能否把自己家的饭店好好宣传出去，那才是天大的事情。 倒也怨不得他们。 谁又能想到百行录一高兴直接给他们来一手梅开二度。 你喜欢宣传？ 你刚才把能宣传的都宣传了？ 据说你们还打算在后面的轮次里把其他菜品也宣传一次？ 好说。 不给你这个机会就好了。 一时间百行录直接位于不败之地。 谁也没规定第二轮的比赛和第一轮要有区别。 选手间窃窃私语。 沐子李叹了口气，换回了自己的厨师服。 “他们这是给我出题啊。” 虽说中年男人的表情上写满了压力。 奈何沐子李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 “沐大佬这是准备做什么？” 乌云贱兮兮的声音见缝插针。 沐子李抬头看到凑过来的乌云，叹了口气：“拿出点压箱底的东西来。” 他倒也诚实：“这要是退赛了得多尴尬啊。” 说罢便抓出一把河粉，放在水中煮熟。 乌云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看着沐子李烹饪。 “沐大佬，这个河粉和平时吃的那种河粉有什么区别吗？” 乌云开口问道。 沐子李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街边随处可见的河粉。” “使用这种河粉的原因是它的配比原本就比较完善，更适合做成白水角仔的皮。” “白水角仔？” 乌云皱起眉头问道。 这名字听起来有些小众。 这一次沐子李没什么心思用于宣传，反倒全身心地投入到烹饪中。 最多随口回复一句：“这是我们粤省鹤山的特色。” “看起来和饺子差不多，然而并不一样。” 煮好的河粉被沐子李和入木薯淀粉重新揉成团。 和面的时候还不忘加入一些粘米粉，控制着面皮的手感。 “我外婆是鹤山人，小时候喜欢给我做这个白水角仔。” 沐子李的动作终于慢了一些，继续开口说道：“不过现在好像已经有了混合好的白水角粉，用不着我这么费劲。” 他嘴上说着费劲，手中动作却一点都没有闲着。 不一会那米粉就被尽数揉好，看起来还有了些白面般的质感。 “有些像东北的淀粉蒸饺。” 乌云如是说道。 沐子李倒也点点头：“你要这么理解也差不多，最多是包饺子的皮的区别。” “无论是白面，还是淀粉，亦或是米粉，也都是就地取材的工具。” “食物没有孰高孰低，最多是厨师的手艺有高有低。” “白羽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它只要能养活它的人民，它就是伟大的粮食。” 馅料的准备倒是简单了许多。 无非是一些自己喜欢的馅，沐子李的选择是包菜，沙葛，冬菇，虾米还有一些切好的肉馅。 “老生常谈了，如果有时间的话肉馅最好自己切，而非选择绞肉。” “绞肉机虽然好用，但绞出来的肉馅也过于碎了，会影响口感。” “粤省人最讲究口感。” 沐子李笑了笑。 仿佛想起了前一段时间白羽敲打出的手打牛肉丸。 那口感比机器打出来的强出万倍。 肉馅放入锅中炒熟。 “米粉外皮与面皮等等最大的差别就是，这东西本来就是熟的。” 沐子李一边装着熟馅一边说着：“所以烹饪的过程一定要尽可能地缩短，熟馅可以完美做到这个情况。” “如果真的要像北方的包子饺子一样把馅料弄熟，那也许你掀开蒸笼的时候就会看到米粉的反抗。”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沐子李完全看不到刚才商人般的市侩。 反倒因为全身心地投入到烹饪中。 嘴里还往外输出着白羽般的骚话。 男人其实活到中后期一般就会出现三种流派。 可以将其简要地分为：厨，渔，酒。 第一种顾名思义，会对厨艺产生某些难以言喻的兴趣，甚至不仅是厨艺，任何和厨艺有关系的东西都会让他们趋之若鹜。 到了这个阶段，做饭就已经不再仅仅停留在管饱上。 而是另一种自我价值的延伸。 第二种，则是去钓鱼。 钓鱼这种事情主打一手清净，与第一种所处的环境也相差许多。 而第三种，那就不多说了。 懂得都懂。 不过这种划分并不绝对，就好像人也不能用简单的标签分辨一般。 没准钓到大鱼回家就炖了也说不定。 当然，绝大多数的钓鱼佬也钓不到多大的鱼。 沐子李倒也算个比较有生活追求的人。 也许是因为刚才把任务都完成了，他现在看起来也放松了许多。 把熟馅包入米皮中，随后便是简短的开火蒸制。 蒸出来的白水角仔看起来外皮透明了许多。 味道也是鲜香四溢，拥有着与白面皮并不相同的质感。 “这东西一家做出来一个味，好吃的永远都是自己家做出来的。” 沐子李笑了笑，拿起筷子夹起一枚放在嘴里。 好像想起了小时候外婆的手艺。 第199章 今天的百行录绝对不太正常 乌云离开沐子李的档口，继续四处溜达着。 说实话，对于华夏选手来说，这种重复性的考题虽然开始会面临许多艰难。 但难度也大多来自于选择恐惧症。 都能走到半决赛了，谁还没有点压箱底的手艺。 龚长张那边已经开始行动。 出身楚省的他对于这种甜点虽说不能叫手拿把掐，也可以说手到擒来。 熟悉龚长张的人也知道。 他的天资其实并不算多好，绝对比不了白羽这种天赋怪物。 甚至比起沐子李来说都可能有所欠缺。 但龚长张是那种走量的选手。 即使正在比赛，龚长张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 起码数十个面团就摆在他的面前，一副要进行大规模生产的样子。 乌云没有上前，而是遥遥看着。 从上轮比赛的冰皮粽子就能看出来，龚长张做出来的东西可能味道没有过于出彩。 奈何它便宜，且量大。 随随便便拿出去就能创造极大的销量那种。 甚至不需要沐子李版本的大声吆喝。 这什么先天开厂圣体啊。 乌云心中感慨。 他挪动目光，看向文武斌。 只一眼瞧过去，乌云便仿佛看到了一股紫气在文武斌的工作台旁边氤氲。 甚至那紫气还能盘旋出字来。 养生。 而养生两个字又有些虚幻。 再细细观察，分明能看出更多的意思。 壮阳。 乌云抖了抖，没有选择当场上前。 有点恐怖，兄弟。 本着安全的考虑。 乌云再次走到了亚当的档口。 亚当与其他人不一样，亚当是真的发现了摆摊是个发家致富的好方法。 一边摆摊卖肉，一边开着直播收点礼物。 这还开什么烤肉店啊！ 亚当感觉自己就是在小摊旁边出生的！ 乌云蹭了过去：“亚当，你准备做点什么？” 亚当一边处理着面前的牛肉，一边开口回答：“张飞牛肉。” 乌云：？ 他看着亚当那标准的红脖子长相：“你还知道张飞呢？” 亚当笑了笑：“那太清楚了，张飞教会了林黛玉倒拔垂杨柳嘛。” 乌云：？？？ 你看的什么四大名着合订本？ 不对，应该是三大名着。 乌云有些茫然地询问：“那张飞又是谁教的？” 亚当如数家珍：“他二哥啊。” 乌云眨眨眼：“关羽？” “关羽又是谁教的？” 亚当继续处理着牛肉，毫无瓶颈一般开口：“这你可就问对人了。” “我对于四大名着的了解可能比许多华夏人都深。” “关羽可是有爵位的，汉寿亭侯！” “他是个候啊！” “所以关羽的师傅，就是孙悟空！” 乌云点点头。 得，四大名着齐了。 他本想离开，奈何随着亚当的暴论，直播间里的人气仿佛又有了增长一般。 “那你说说，关羽怎么能被孙悟空教呢？” “他俩画风也不一样啊？” 亚当搓了搓手：“乌先生，您这么想。” “孙悟空什么时候大闹的天宫？” 乌云：“啊？” 亚当显然早都有所准备：“你看啊，西游记发生的时候是唐朝，唐朝之前孙悟空又在五行山底下被压了五百年，所以往前倒去，他大闹天宫的时候应该是汉朝。” “再说的清楚一些，虽说咱们不知道唐僧把猴哥放出来具体是哪年，但很显然一定是贞观年间，甚至还得是贞观中期。” “毕竟玄奘法师出门的时候是贞观三年，那就是公元六百二十九年。” “那就高低得是公元六百三十年之后。” 乌云歪了歪头，放弃了思考。 亚当却继续说着：“五百年前那就是公元一百三十年之前，对？” 乌云发现了几分不对：“有问题。” “关老爷虽说哪年生的我不知道，史书也没有记载，但黄巾起义可都是公元一百八十多年之后的事了。” “你这时间对不上。” 亚当微笑着摇了摇头：“乌先生，这您就可肤浅了。” “西游记原文里可写着，大圣被压在五行山下可和当年三圣母被压在华山下不一样，他是能动弹的，还能和放牛的小孩要桃子吃。” “五行山在哪呢？” “山西！” “关老爷是哪的人？” “河东郡解县！” “放到今天，就是山西运城！” “所以幼年的关羽溜达到五行山那边，受了大圣的指导，这才有了后面波澜壮阔的故事。” 乌云认可地点了点头。 放弃了思考。 “你还真是了解华夏文化。” 亚当满脸骄傲：“那是必然。” 乌云蹲在了档口旁边：“就没点正常人了吗？” 耳机里导演组的声音突然传来：“有的，白羽开始行动了。” 乌云逃荒一般跑到白羽面前。 却发现白羽在工作台后面，认真地观察面前刨出来的冰沙。 “你没事？” 乌云试探性地开口询问。 白羽摇摇头：“没事你吃溜溜梅啊。” 乌云当时就放心了。 是白羽。 经过了认证的正版白羽。 纵使乌云自诩见多识广。 今天半决赛的开展也让他觉得这世界高低是有点疯了。 但看到白羽的精神状态一如既往地不正常。 乌云好像被狠狠地安慰了一下。 “你要做沙冰？” 乌云的职业道德突然上线，开口询问。 “酥山。” 白羽依旧观察着面前的沙冰。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你说人类是什么时候开始吃冰的呢？” 这个询问比亚当的问题好回答许多：“有人类那时候就开始吃了。” 白羽点点头：“那什么时候冰被端上餐桌呢？” 乌云不太好回答了。 白羽目光没有变动：“传说公元前三世纪，古希腊贵族就已经吃到蜂蜜冰沙了。” “这点我倒是不怀疑，虽说冰的储存相对难点，但只要有心夏天能吃到也很正常。” “华夏甚至发掘到了万年前的冰窖，但这也没啥可骄傲的，挖个坑谁都会。”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冰是什么时候走到普通人的饭桌上的？” 乌云收回了白羽的提问比亚当的好回答的论断。 今天的百行录绝对不太正常。 第200章 食不厌精 白羽盯着那份冰沙仿佛观察着一份艺术品。 “饮食文化的发展其实就是一部人类进步的史诗。” “从一开始时简单朴素的火烤水煮直到出现了各种精细的饮食。” “孔子就说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虽然这句话到了后世有无数种解释，然而本质上食物的划分就是统治阶级将自身与别人区别开来的工具。” “比如说周礼中的天子食九鼎，诸侯七鼎一类的划分。” “我在上学的时候还在想，只能捧着一个锅吃饭的士大夫真惨。” “现在想想，没被周礼收录进入的人，也许连锅都没有。” “规矩是给人定的，但是有些人连被规矩收纳的权利都没有，这种事就不好形容了。” 白羽笑了笑。 好像说给乌云听又好像说给直播间内的观众。 “不过在各种记载间，我们也能在吉光片羽中看到更多的普通人吃的是什么。” “历史从来都是统治者写就的，但这个世界终究是由普通人组成的。” “所以我们关注的重点就应该从精英的视角，挪到更多的普通人身上。” 白羽面前的冰沙依旧显得晶莹剔透，给这个夏日带来更多的凉爽。 “比如从考古发掘中，我们就能发现，在夏朝，亦或是更久远的时代，平民的主食大多是粟。” “也就是小米。” “那时候的气候与现在有些不尽相同，虽说有大禹治水的神话故事，但你不能要求还拿着石器的祖先能够建设多么强力的水利工程。” “所以粟这种皮实的作物就被广泛种植。” “成为了绝大多数人的主食。” “虽然也有发现说那时候的主食也有诸如大麦小麦一类被驯化的植物，也发现了数千年前的面条。” “不过还是那句话，物以稀为贵，我不觉得那时候满地种小米的年代，普通人会回家擀一碗面条蹲门口呼噜呼噜吃着。” “这是华夏文化的初期。” “直到商朝，这个第一个有特别多明确记载的朝代出现。” “商朝开始就已经有了铁器，不过主体依旧是青铜器。” “青铜器虽说也算金属器皿，但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贵。” “也许会有人说，不应该是金属强度不够磨损巨大吗？” 白羽耸了耸肩：“你以为一开始的铁器就跟现在的钢筋似的？” “起码在一开始，人类铸造铁器的熟练度绝对赶不上铸造青铜器那么高。” “而且铜器因为看起来实在颜值过高，普通人也是根本没法接触到的。” “试想一下，你是个贵族，你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你家的地，你真的会很在意你手里那把武器是砍一千下报废，还是砍五百下吗？” 白羽笑了笑：“所以换个角度看一些事情，会发现很多更有搞头的东西。” “理解了上面那些，就能理解出为什么商朝的时候依旧没有出现生产力的大进步。” “还是你们真的以为，青铜会被铸造成奴隶们在田间拉的犁？” “直到周朝。” “感谢华夏人记日记的传统，让我们能在数千年后依旧能看到那时候人们的生活。” “历史书上的说法，周朝出现的各种情况，本质上是因为铁犁牛耕的推广，从而解放了生产力。” “原因是为什么呢？” “因为铁便宜。” 白羽面带着微笑：“事实上只有什么东西价格足够被打下来，才会真正的在世界上推广。” “而人类进步的本质上，就是用更便宜的东西创造更多的价值。” “也许又有人会问了，那现在的各种材料不也越来越贵了吗？” 白羽摊开手：“这里面就要扯到一个新的概念，单位价值。” “这个说法并不算很严谨，但可以很明确的代表我想表达的东西。” “在你面前有一片森林，它们燃烧起来可以把西湖的水全部烧干。” “木头，一种十分古老且廉价的资源了？” “然而你手中还有一瓶矿泉水，在可控核聚变的情况下这一瓶矿泉水聚变产生的热量，别说西湖了，贝加尔湖都能烧的干干净净。” “技术本身也是成本之一，现在人们所面临的各种问题其实就是给研发成本付费。” “铁和铜的关系也是一样。” “即使到了今天，铜的价格也比铁贵出许多。” “可铁确实就是比铜代表着更先进的生产力。” 乌云看着白羽乱扯，出声提醒着他：“那这些和冰又有什么关系？” 白羽笑了笑：“很快就有了。” “先听我说完。” “周朝之后，华夏就此进入了铁器时代，而国力的再度强盛，则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沉淀。” “比如大秦之后的汉朝，又比如隋朝之后的唐朝。” “我们从史书的记载中可以看出，纵使有了铁犁牛耕，可周朝老百姓的生活依旧算不得太好。” “即使富裕些的人家逢年过节能吃上肉了，奈何想脱离吃饱饭到思考享受的事，还是早了点。” “想必大家都学过一首诗：氓。” “里面讲述着一个恋爱脑的女的被渣男蒙骗最后只能为自己的单纯买单最后愤而离婚的故事。” “但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么一个事，为什么语文书里会选择这么一首不太团结的诗词？” “难道是告诫青少年们不要早恋？” “那就有点太扯了。” 白羽手指动了动：“主要还是这一句：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意思是什么呢，早在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有了十分专业的桑树种植桑蚕养殖体系。” “这代表着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田地里耕作的人不再需要所有人一拥而上，而是有了更加精细的社会分工。” “男耕女织，这个影响之后数千年的社会模型，早在周朝就已经有了萌芽。” 白羽顿了顿。 “而再联系一些历史与政治书上的知识。” “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 “而这些，都是教材的编纂者用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前来告知。” 第201章 酥山起源 白羽面前的沙冰已经有了些融化。 他继续拿出一块冰块放入刨冰机中。 “男耕，代表着家中代表壮劳力的男人可以一个人解决耕田这种事情，种出可以喂饱一家人的粮食。” “女织，则代表着在婚姻制度这种天选契约下，女人也需要分担家庭运转的压力。” “而如何分担？” “自然是通过养殖桑蚕与织布来补贴家用。” “听起来好像还有些惨淡，但别忘了，这是三千多年前。” “那时候的祖先就已经有了一套完备的家庭分工，同时社会交易透明化，虽然依旧没有逃离出以物易物的范畴，不过这种交易方法本质上也很客观。” 白羽看向乌云：“我今天给你做顿饭，你明天用百行录官号转载我视频怎么样？” “行啊！” 乌云没有任何犹豫。 白羽却看向镜头：“你看，这也是以物易物的一部分。” 乌云目光流转，不知道正想着什么。 白羽则继续开口：“当普通人不再需要全身心地把精力都投放到土地上，就会出现多余的收入。” “也就是所谓的存款。” “这种存款的存在多种多样，它可以是粮食，可以是布匹，甚至可以是一些铁犁或者耕牛。” “虽说依旧有贫富的差异，奈何这也代表着农民们终于不再是土地上的工具，甚至可以说最早的耕地制度就是给农具配了个人一般。” 白羽咳嗽了一下：“不过说实话，现在大多数的工作也都是给电脑配了个你。” 在一片【你再骂！】的弹幕中，白羽继续说着。 “随着可支配收入的增加，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剩余价值的增加，老百姓自然就会想着提升一下生活质量。” “当然，这不绝对，以华夏这么多年的传统来看，更多人的选择是将其攒下来留给后辈儿孙。” “在这个阶段的时候，贫富差距就会进一步地拉大。” “而随着这个差距大到不能忽略的时候，我们的先祖进行了一些十分聪明却也不太好形容的动作。” “世家门阀。” “所谓的世家门阀本质上就是大地主，他们手中的土地过多，以至于能够供养起足够多的脱产者。” “不过众所周知，学习这个事情，它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不是谁都学的进去的。” “那么接下来问题就出现了，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们家里有钱，不事生产，当官也没那个能力。” “他不花钱干啥呢？” “所以这帮人的生活目标就变成了怎么活的更有意思一些。” “也就在这时，各种意义上的娱乐活动或者花里花哨的饮食，才如同井喷一般出现。” “我无意点评这种情况出现的好与坏，但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起码从魏晋南北朝时期开始，市民的生活质量着实是在一直上升的。” 白羽终于手中有了动作，他翻了翻面前的冰沙。 “如同之前所讲的樱桃毕罗一般，虽说樱桃毕罗这种金贵东西老百姓应该是吃不太起，但毕罗这种大号的油炸饼应该和现在的油条差不多。” “人是有主观能动性的，就好像你现在刷某音，看有富哥开着跑车穿着高街去酒。” “你也不是不能穿个高仿租个车。看看有没有不开眼的人。” “当然，这种行为我不推荐，但你要真想这么干我也不拦着。” “这也算一种社会的自我筛选机制。” “说回酥山。” 白羽终于说起了正事。 “随着魏晋南北朝的富哥们把自己金光闪闪的日子给百姓们看过之后。” “自然就会有心思灵活的人，想着自己也不是不能学习一下。” “太花钱的学不来，但搞一搞轻奢也不是不行。” “衣食住行，衣就算了，人家穿的都是轻纱蜀锦，咱们穿的是麻布。” “住更不用多说了，人家住的是亭台楼阁，咱花三十年贷款还可能有风险。” “行古时候的好马可不比现在的跑车便宜，更不用说公交地铁打滴滴，能腿着也只能腿着。” “所以只能从吃上找文章。” “老百姓们都不傻，能改善伙食也不可能多么高风亮节。” “但也大多是私下里的，你要是在那时候大张旗鼓说自己这牛肉好吃。” “估计下一顿进锅的就是你。” “那么有什么东西是不违反法律，还是之前百姓们不好接触，同时有市场需求，颗粒度已经透明化，用户群体形象建立完善，一片未知的蓝海呢？” “冰。” 白羽点了点头。 “那时候人们的主要活动范围还是黄河以北，长时间的冬天自然会带来巨量的冰块。” “统治者脑子再不好使也不能让老百姓没事不能找冰块吃。” “可夏天偏热的气候也着实难挨。” “就有聪明者看到了自己家的地窖。” “这玩意夏天也阴嗖嗖的，能不能储存点冰块？” “他倒也有行动力，趁着冬天跑到河边储存了巨量的冰块装进了地窖里。” “到了来年夏天，他再打开地窖，欣喜若狂。” “虽然依旧有一些冰块融化，可大多数冰块依旧完好无损。” “他穿上厚衣服取出冰块，推到集市上售卖，赚了一大笔横财。” “这还不够，也许是受了胡服骑射的影响，那时候市场上还有售卖的羊奶牛奶。” “一些来自于草原上的食物让他感觉到，这也许也是个商机。” “酥，这种东西如同现在的奶油或者黄油，应当更接近于奶油一些。” “而被打碎的冰块，上面再铺上一层酥，那味道在夏天来一口，也绝对是人间享受。” “可惜，我们并不知道发明酥山的人到底是谁。” “可这种吃食到了唐朝却真的发展到了巅峰。” “不仅是下方的冰沙，还有上方浇着的奶盖，甚至还有更多的吃法，比如放上水果干果，甚至还有通过插花彩树看起来更加花里胡哨的版本。” “这真的是当时长安城的百姓也能享受到的平民美食。” 第202章 酪 “从之前的樱桃毕罗就能看得出来，我们现在能找到的唐朝美食已经极多。” “不过还是那句话，有些东西光靠脑补是想象不出来更具体的样貌的，这里说的不只是食物本身，还有食物所面临的各种情况。” 白羽微笑着继续说道：“依旧是之前的问题，同一种食物是达官贵人吃的，还是老百姓都能吃到的，完全是不同的。” “别的咱们暂且不提，唯一的一点肯定是老百姓吃的东西绝对好吃。” “不要觉得达官贵人吃的东西就一定比百姓嘴里的好，这是一种想当然的误区。” “饮食更多的时候是一种阶级的划分，就好像知识一样，你吃不到的东西我能吃到，那我就比你高贵。” “你学不到的知识我也能学到，那我一定比你的阶层高。” “老百姓是最务实的，他们不会发现有人吃了点看起来就花里胡哨甚至价格极高的东西，就想着给自己也掰点。” “只有这个东西足够好吃，来源虽说一开始可能不太方便，但想想办法能改良的时候，它才会成为传承下来的美食。” “就好像春秋战国时期豫省还有大象呢。” “你敢不承认那时候的贵族们不吃大象肉吗？” “还不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的大象没法养殖，亦或是养殖大象的成本与收益不成正比。” “再举个例子，猫。” “虽说根据可爱动物保护法来说讨论猫肉我一定会被口诛笔伐，但还是那句话，你要真是饿急眼了把熊猫吃了都没什么。” “无论猫还是狗，我们需要攻击的都不是那些正宗的饭店与商人。” “而是应该攻击那些偷猫偷狗的人。” “你要做的是照顾好自己的宠物，而不是把别人饲养的牲畜当做家人，这对你的家人也并非很尊重。” “善良是很良好的品质，但不带脑子的善良我们一般称之为圣母。” “圣母的下场大家都是清楚的。” 白羽的攻击性一如既往。 随后继续开口说着。 “事实上从有历史记录开始，华夏人就把各种动物端上了餐桌。” “有些动物普及了开来，比如猪牛羊鸡鸭鹅这种收益较高的牲畜。” “也有些偏小众化，诸如猫肉狗肉马肉驴肉，这些其实饲养成本较高，出肉率也不高的动物。” “肉食也是随着生产力发展逐渐下沉到平民的餐桌上的。” “当然，这也就包括了某些养殖牲畜时候的副产品。” “也就是我们这道酥山的主角之一：酪。” “很多人接触到奶酪这个概念甚至可以归结到猫和老鼠身上。” “不过虽然鲁迅先生说过，自己很钦佩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奈何我更好奇第一个喝牛奶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已经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了，也许数百万年前的祖先们在饿急眼的时候也会和牛犊抢奶吃。” “甚至不仅是牛犊。” “任何奶制品都会面临同一个问题。” “保鲜。” “那时候可没有现在这种如此完善的饲养技术，能不能喝到新鲜的奶全凭缘分。” “可在生产力尚不发达的原始时代，任何食物都是极为宝贵的东西。” “奶酪这种东西，自然也就应运而生。” “古人可能落后，但古人绝对不傻。” “既然肉类在做熟后都能存放地更久，那凭什么奶不行？” “都是一个锅里煮出来的东西，怎么奶上面漂浮着的那些固体就不能吃？” “也许就是在这种犟种思维下，不知道多少万年前的祖先们做出了世界上的第一份奶酪。” “不过实话讲，这种基础奶制品的味道可能并不算多好。” 白羽组织着语言：“绝大多数华夏人对于奶制品的印象，和面包是差不多的。” “大多数华夏人认知中的面包，本质上都是日韩那边传过来的软面包。” “这种面包与其说叫面包，不如说叫做甜品。” “甚至在近代之前足以称之为奢侈品。” “真正意义上的面包，其实就是外国的馒头，烙饼。” 白羽看着镜头：“有一个十分明确的规律，越难吃的食物，就越古朴。” “现代人的生活条件其实很难理解古时候人们到底是如何过活的。” “纵使是生活水平突飞猛进的现在，其实随便造白面馒头也只是近几十年的事，甚至说不上几十年，也就二三十年的光景。” “更早一些的人，有吃的就不错了。” “你还想吃松松软软小面包？” “苏联那时候的黑面包里面还有木屑，吃完了上不出厕所，还得用工具手动往出弄。” “更不用说加了奶油，或者用牛奶和面这种奢侈至极的吃法。” 白羽的目光挪到乌云身上：“说这些的原因，其实还是想让大家了解一下为什么我要选择这道酥山。” “只因为那时候唐朝的强大，足以让平民百姓也吃到这种放在别的时间都堪称金贵的食物。” 直播间里的人不算少，但弹幕分明少了许多。 如同跟着白羽的角度一起思索着饮食变迁和历史的关系。 至于许多国外的观众。 虽说直播也有各种语言的同声翻译版本。 但他们却分明看出了点别的东西。 白羽与其说在科普。 不如说在炫耀。 炫耀华夏的历史长度与深度。 如果说仅仅有史书，好像也不算很够。 华夏流传下的各种文字记载。 几乎能让后来者身临其境地体会数千年前人们的生活。 从未断档的记载，在华夏人看来很正常。 落在他们眼中，却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业。 白羽清了清喉咙。 “当然了，酥山的制作也十分简单。” “比如刚才在我扯淡的时候，就已经用酸奶机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一份酸奶。” “这就是酥山的一种基础形态，给冰沙上浇上酸奶。” 白羽一边操作一边开口：“你也可以选择各种各样的水果或者坚果作为点缀。” “不过唐朝人对于吃的追求，可没有这么简单。” 第203章 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 白羽取出了一些茶叶。 “华夏的茶文化自古有之，不过喝绿茶至少也是在宋朝之后才兴起的说法。” “宋朝之前，尤其是唐朝，与其说是在喝茶，不如说在用茶叶炖汤。” “以至于那时候根本没有泡茶这个概念，在他们看来，这么好的茶叶仅仅用开水冲泡，属于极大的浪费。” “他们使用着另一个词汇：烹。” “烹饪的烹落在茶叶上，可想而知这茶汤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白羽说着取出了各种香料。 “最简单的葱姜蒜，一般切成沫状，下入器皿中与茶叶同煮。” “产自西域的胡椒，还有各种味道浓郁的香料也会被磨成粉。” “根据茶圣陆羽的记载，当时的李唐皇室还特别喜欢往茶汤里面加入羊油。” “对，就是羊油。” “不过实话讲，老李家毕竟也有为数不少的鲜卑血统，饮食习惯偏向于草原风格也能理解。” “直到他们把这种烹出来的茶汤浇在了酥山上面。” “羊油，再遇到冰块。” “还有各种各样的香料味道” “如果真的让我形容得非常细致的话，我也没那个能耐。” “但类比一下也不是不行。” 白羽笑了笑：“那味道应该就是你拿起了放在冰箱冷藏格中昨天买的羊肉串，羊油已经糊在了上面，你吃了几口之后又喝了口瓶装绿茶。” “这几种玩意仿佛在你嘴里开了一场盛大而又难以言喻的银趴。” “哦对，也许你吃下去的味道还会好吃一些，毕竟唐朝的时候华夏境内还没有辣椒。” “也许有人会问了这玩意真的会有人喝吗？” 白羽的笑容更加神秘：“答案是一定的。” “就好像真的会有人纠结牛排到底要吃几分熟的一样。” “别听那些人的瞎扯，为了你的肠胃与健康着想，能吃全熟就吃全熟。” “那些说牛排就应该吃三分熟的人，也许这辈子也没吃过牛排，他们只是想显摆自己的与众不同。” “装逼，本就是人类生活的刚需之一。” “所以这些烹出的茶汤味道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喝它们的人是什么地位。” “举个例子，你看到个乞丐吃橘子带皮吃，你第一想法一定是他的精神可能有问题。” “但如果你看到个亿万富翁吃橘子也带皮吃，那估计想法就会变成这东西可能是大号的金桔，带皮吃才是正确的吃法。” “所以这种烹茶的方法在唐朝极为盛行。” “直到被某些名叫遣唐使的人学去。” 白羽叹了口气：“为什么学去的原因我也说了，毕竟那时候的唐朝在世界上的地位，可不是现在的漂亮国能比的了一点的。” “问题是倪日那个地方没那么多的地方养羊，也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香料产地，贸易更谈不上，与其指望以物易物，还不如多磕几个头让唐皇多赏他们几百斤胡椒。” “于是他们只学了一半，学到了把茶叶研磨的手艺。” “这种手艺的成品，叫做抹茶。” 白羽说罢把刚才用于演示的香料水倒掉：“倒也算歪打正着，起码抹茶味的东西吃起来还不错。” “你要真让我喝点羊油煮茶，我应该会出现某种过敏反应。” “而除了这种浇头的酥山。” “更便宜一些的版本也不是没有。” 白羽笑了笑。 如同一名长安城小吃街的导游。 “最简单暴力的吃法，就是把牛奶也放进冰窖，冻成冰砖后刨开。” “好处是便宜，坏处是不好吃。” “牛奶本身除了奶香味也没啥别的味道，更何况冻住之后味道便会更加一言难尽。” “调味料更不用多想，那时候一份给酥山调味的糖，也许都能买下小半个冰窖里的冰。” “最为百姓们接受的酥山版本。” “就是我们刚说过的冰酪进阶版。” “微微发酸的液体奶酪告知着人们芝士就是力量，虽然这种版本的酥山味道比不上达官贵人们吃下的那种精致无比的吃食。” “但对于改善伙食的平民来说，略带有酸味调味的酥与纯净的冰的结合，就足以在炎炎夏日带来不少活下去的动力。” 白羽仿佛突然想到一般：“哦对，还是一些没什么用的冷知识。” “唐朝的时候黄土高原还是一片森林，那时候的平均气温比现在还要高。” “整个长安城的冷饮市场，可是各种意义上的无比巨大。” “你说完了？” 白羽停顿的瞬间，乌云接过了话。 白羽指着面前做好的酥山：“完事了啊，我不多说点他们容易发现我在偷懒。” 乌云叹了口气：“要不你再说一点？” 白羽：？ 你终于也疯了？ 果然百行录的终点就是疯人院吗？ 乌云却也满脸无奈：“我是真的不想多听你鬼扯，但那些海外观众们却在要求你多说一些华夏历史上的饮食文化。” “人嘛总是会对自己没有的东西十分向往。” 乌云好像话里有话。 白羽却没想过，自己的话术在信奉血统论的外国观众们眼中，是多么的新奇且有趣。 真的会有国度记录下千百年前的平民饮食吗？ 他们有些不可置信。 却看到白羽侃侃而谈的样子，不得不接受这些也许都是真的的事实。 “但是我再做点啥呢？” 白羽陷入沉思。 乌云却直接看着自己的手机：“有人给你出了题。” “是一位法国观众，他自称是研究华夏文化的学者。” “在他翻看一本古书《山家清供》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美食的名字叫山海兜。” “当场惊为天人，这是一种多么豪迈的气概，能把山海都装进食物里。” 白羽看向乌云，却发现乌云也同样抬头看向自己。 “你会做吗？” 白羽不置可否，反而哼起了歌：“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 乌云目光发虚：“是山海兜不是山海。” 白羽点点头：“会倒是会。” “不过也许你们会有点失望。” 第204章 汉语的信息熵 “春采笋、蕨之嫩者，以汤瀹过，取鱼虾之鲜者，同切块子，用汤泡，暴蒸熟，入酱油、麻油、盐、研胡椒、同绿豆粉皮拌匀，加滴醋。今后苑多进次，名“虾鱼笋蕨兜”。今以所处不同，而得同于俎豆见，亦一良遇也，名“山海兜”。或即羹以笋蕨，亦佳。许梅屋诗云：“趁得山家笋蕨春，借厨烹煮自吹薪。倩谁分我杯羹去，寄与中朝食肉人。” 白羽背诵着山家清供的原文。 “兜这种做法，听起来有些陌生，其实真正的说起来，无非也就是用外皮包住馅料进行食用。” “我记得我之前好像说过有关馒头的事，任何面食在古代都被称为饼。” “所以在逐渐理解这些名词的原理之后，你倒是也能失去不少中二的乐趣。” 白羽没急着开始做饭。 而是在意起了这些东西的名字。 “有人曾经吐槽过，华夏人对起名这件事着实没什么天赋。” “举出的例子则是倪日那边的剑道名字，什么梦幻流，神道流等等。” “这句话我不知道如何评价，但是我肯定知道说出这句话的人语文成绩不高。” “事实上你觉得华夏人取名没天赋的前提，是你对中文过于了解。” “我们也举个例子，用生活中最常见的东西说明。” “馒头。” “头暂且不提，我们就来分析一下这个馒字有没有什么美感。” “首先，馒字是食字旁，只用一个偏旁部首就能点明这个东西的作用，它是一种食物。” “而部首的后面，则是评价。” “曼，形容女子的身姿美妙。” “翻译过来就是一种美妙的食物。” “也许有人会笑，一个馒头有什么美妙的？” 白羽伸出手指：“首先，它是白面，一种精加工的粮食。” “其次，馒头蒸出来之后通体洁白，亦或者有些发黄，散发着粮食的香气，按住还会有陷下去的手感。” “这就是汉语的信息熵含量。” 白羽笑着：“那我们继续说一些耳熟能详的东西。” “开水。” “你觉得很正常对？” “但之前有一个倪日朋友如是点评过，开水这个词非常的形象且优美，水沸腾的时候都像花一样。” “许多时候你的评价都是因为过于熟悉，就好像如果你有一个美女妹妹，即使你妹妹外面的追求者再多。” “你也会想起来你妹妹小时候抓起地上的东西往嘴里塞的样子。” “再举个例子。” 白羽耸了耸肩：“在倪日语里，剖腹产写出来叫帝王切开。” “你就切，一切一个不吱声。” “也许有人会问了，那华夏语里到底有没有这种中二到极致的高端名字？” 白羽看向镜头：“有的。”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 “这七个名字怎么样？” “听起来是不是很有修仙小说的感觉？” “然而这是北斗七星的大名。” “有这七个名字的历史也至少千年了。” “只能说华夏人对有距离感的东西才会起非常炫酷的名字。” “或者说依旧是因为你太熟悉了，导致很多东西都失去了原有的韵味。” “微波炉。” “这三个字，熟悉，你现在打开某宝几百块钱就能买一个。” “但放在五十年前，你说微波炉三个字，脑海中只能浮现出一个场景，湖面上微风阵阵，湖水碧波荡漾，有小舟自芦苇深处荡出，诗人们围绕着茶炉煮茶煮酒。” “这场面给林黛玉也不为过。” “但现在让你把林黛玉和微波炉联系起来，你只能想林妹妹睡醒了热昨天的剩饭。” “华夏人十分善于把复杂的东西简单化。” “这种例子多的是。” “法守中土。” “一个传统武道术语。” “什么意思呢？” “站桩。” “对，甚至不是扎马步。” “就是站在那。” “八卦掌号称天地灵气神化之功，什么意思呢？” “让你找个风景好的地方转圈圈。” “一切东西都是因为不熟悉所以才会有滤镜。” 白羽侃侃而谈。 “而中二这种东西，有好有坏，但很多时候你也确实需要庄重一些。” “广域静默号。” “一艘舰船的名字。” “翻译一下呢，辽宁舰。” 白羽无奈地笑了笑：“你信不信，只要它真的改名了，辽省网友不仅不会觉得长脸，还会把提出改名的人痛骂三千年。” “幸运之森号呢？” “吉林舰。” “我不觉得吉省网友也会觉得很有面子。” “这种翻译方法数不胜数。” “黑暗龙河号。” “寂静艳阳号。” “无垠东方号。” “黄水之南号。” “叫什么是无所谓的，只要它停在港口里面能让附近的宵小害怕就行了。” “哪怕华夏第一艘宇宙战舰的名字叫张二狗野蛮成性杀害父母十万火急惨案号。” “也会有无数人为之倾倒不是吗？” “所以其实起名工作呢，主要讲究一个实用派和美学的和谐统一。” “最好的例子，就是东风两个字。” “虽然他们自称是送快递的，但你要是细想一下，这里面的搞头可是太多了。” “首先华夏自古以来就有个典故，东风压倒西风。” “解释多了可能影响团结，但大家想一想也不是不行。” “再深究一些，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多美的诗句，不是吗？” “想必这玩意炸开来也会像烟花一样带来很不赖的景色。” “好好学习，是有用的。” 白羽依旧微笑。 “好了，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大家不要对兜这个做法有太大的滤镜。” “古人也是人，古人也不至于做个饭就是仙种，吃个药就是仙丹。” “兜作为风靡两宋时期的小吃，注意，是风靡，而不仅仅是出现。” “这就意味着这个东西绝对没有多么难以获取。” “价格即使不会很低，但也不是老百姓负担不起的实物。” “毕竟宋朝时候百姓的生活质量，还算不错。” 第205章 绿豆粉皮烧麦 “通过我刚才背诵出来的菜谱大家也能得出。” “兜的外皮，是绿豆粉皮。” “而主要的食材，则是蕨菜，笋，河虾，还有鱼。” “我个人觉得这东西就是一种绿豆粉皮饺子。” “甚至把绿豆粉皮去了之后，放点咸肉做成腌笃鲜也不是不成。” “至于为什么叫山海兜。” “自然也是因为其选择的原料同时出自山上和海里。” “绝对不是把山海都包了进去。” “要真的这样那必须得细致，别的不说起码馅料里得有海带。” 弹幕被白羽的冷笑话搞得有些茫然。 白羽嘴上说着不要有期待，手里的动作却完全没有闲着。 绿豆粉皮做起来倒也简单。 可惜因为耗时较久的关系，白羽还是选择了节目组提供好的绿豆粉皮。 过水浸泡一下，原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绿豆粉皮分明变得晶莹剔透了几分。 尤其是在光的照射下，看起来颇有种清凉祛暑的意味所在。 白羽烧了一锅开水，把蕨菜放了进去。 “蕨菜本身有一些涩味，同时也可能有轻微的毒素。” “如果不彻底煮熟，把人吃中毒了问题不大，但真的影响味道可就太过分了。” 奇怪的是，直播间里几乎没有人对白羽的虎狼之词表达反驳。 华夏人是这样的。 只要这东西足够好吃，去医院我会自己走。 而煮好的蕨菜被白羽切丁备用在一旁。 之后处理起了鲜笋。 鲜笋绝非冬笋那种白白胖胖的类型，反而有些类似于买的零食里的笋尖。 因其较为细嫩的肉质与清香的气味，同时还有较高的颜值。 以至于白羽将其切成丁的时候，不少人心中都有几分可惜。 当然，可惜的绝大部分原因是白羽拿起了一根鲜笋放在自己嘴里嚼着。 夺笋啊。 一时间观众们的心情不知道是吐槽还是如实描绘着此刻的画面。 处理好的笋丁和蕨菜被放到了一起。 接下来，处理海虾。 “即使这道菜名叫山海兜，但虾最好还是选择河虾。” “河虾的味道会鲜美一些，价格也更便宜一些，至于今天选择海虾的原因是因为百行录出钱，所以咱们可以奢侈一点。” 产自青岛的大对虾直接被白羽摘去虾头，挑出虾线，没有任何慈悲地剁成了馅。 “鱼类的选择也比较自由，你可以选择任何你喜欢的鱼类。” “同样是因为公款，咱们今天选择的是鲅鱼。” “我就想象不出来加了虾肉的鲅鱼馅能怎么做难吃了。” 白羽极为诚实。 引得一众观众跟着点头。 之后的处理倒是没什么难度。 无非是把鱼肉也切成馅。 “接下来可能是唯一新手们需要注意的地方。” “虾肉馅和鱼肉馅需要放在蒸锅里蒸一会，时间不用很长，分钟就够，根据你的菜量决定。” “因为绿豆粉皮这种东西蒸制的时间不能太久，太久会被蒸化掉。” “倒也和沐子李刚才做那个东西如出一辙。” 白羽的言论毫无隐藏自己方才摸鱼的情况。 肉馅蒸出。 随后与素菜馅料一起搅拌均匀。 “盐，味精，酱油，香油，胡椒粉。” “有两个点需要说一下。” “胡椒自打汉朝时传入华夏之后，就被广泛地种植了起来，产量什么的先不说，但起码到了宋朝的时候，老百姓吃点胡椒也不是多么奢侈的事情。” “这也造成了几百年之后马可波罗那哥们来到华夏之后被震撼的现象。” “毕竟那时候在欧洲的胡椒还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甚至比同等大小的黄金还要金贵。” “我估计老马可能只在皇宫里见过胡椒，到了华夏之后却发现码头上的工人吃面的时候都往里怼胡椒粉。” “那场面估计不亚于罗辑眼中的三体人。” “至于味精，这东西确实不是华夏土生土长的玩意。” “他是一个倪日科学家精炼而成的。” “宋朝时候那科学家的祖宗还不知道在哪，所以正版山海兜里绝对没有味精的添加。” “不过现在有了。” 白羽毫无心理压力：“复刻美食的重点不仅是复刻，它终究是个吃的。” “能做的更好吃，我根本不打算信奉那些教条与传统让我的作品味道有所欠缺。” 他看向拌好的馅料。 “其实现在就可以吃了。” 白羽点了点头。 蕨菜是熟的，虾与鱼也是熟的，笋生吃也无所谓。 他倒说的真没错。 “而绿豆粉皮因为比较薄的关系，需要提前在温水中浸泡十分钟左右。” “注意，是温水。” “水温但凡超过你洗澡的温度，他就会给你一些来自融化的面子。” “原文的山海兜并没有写是否要包成兜的形状。” “这时候就得掏出另一本书。” “宋宴。” “宋宴中明确指出，兜的词根是兜鍪，年少万兜鍪里的那个。” “愿意是头盔的意思。” “所以应该用绿豆粉皮把馅料都包裹起来，做成类似头盔的样子。” “说人话就是绿豆粉皮烧麦。” 白羽一边包着一边科普。 最后为了封口，抽出几根韭菜将其开口处绑住。 上锅，蒸制，随后便成。 成品晶莹剔透，甚至能透过面皮看到里面的馅料。 白羽抽开封口的韭菜，却发现山海兜没有散开，而是维持着之前的形状。 也许是因为之前打预防针打了太多，观众们反倒对这道菜的颜值有些惊讶。 白羽却继续开口说着：“山海兜的原型应该是宋朝的宫廷菜，虾鱼笋蕨羹。” “可能是因为羹菜不好夏天时候吃，毕竟大家也知道的，宋朝位于南方，夏天的气温确实不太好忍受。” “大夏天再给你来一碗汤羹？” “活活热死。” “所以那些对吃有研究追求的文人雅士们通过各种改良，才有了书上记载的山海兜。” “但我觉得这玩意不绝对。” “起码宋朝的老百姓平日里不会吃这种玩意。” “起码以我个人的想法看来，老百姓吃东西的时候不会考虑这馅料里面是否有山有海。” 他笑了笑：“所以咱们再做一顿更家常版本的。” 第206章 北宋肉食 “既然要家常，我们就得考虑一下当时的物价。” 白羽取出几种肉：“得益于我们记日记的习惯，直到如今我们也能分析出宋朝时候的物价。” “北宋时期，一斤羊肉的价格大约在一百二十文左右，换算一下购买力，一斤一百块钱。” “不过因为宋朝缺少草场的关系，羊肉的价格物以稀为贵也很正常。” “而一百块钱一斤的羊肉，虽说放到现在也不便宜，不过逢年过节的吃一顿，学着天津人咬着牙来一句：不过了！” “也不是不可以。” 白羽把羊肉放在面前。 “当然，以上仅限条件还算不错的家庭。” “根据我分析，北宋时期吃羊肉的心态大约和现在吃大闸蟹差不多。” “更多是为了尝鲜，否则一般人夹起一块羊肉就会在心里说：这块十五。” “这块二十。” “得，这块有骨头，赔三十块钱。” 白羽的表情惟妙惟肖。 宛如想到了自己曾经也有些窘迫的日子。 “而更遗憾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羊肉的价格并没有为了家人们打下来，反倒越来越贵。” “这里面的原因有很多，一方面是因为北方江山的进一步失守，失去了更多方便养羊的地方。” “而更大的原因，则是城市经济的发展。” “即使宋朝在我国历史上一直处于一个挨骂的地位，但咱们看问题依旧要辩证。” “别的不说，起码宋朝的市民阶级，生活的是真的好。” “甚至对比起现在的都市白领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说当时一个临安府就能买下整个世界，这个说法的真假存疑，不过宋朝时候人均的收入，确实也在大幅的上涨。” “不过根据一些极为基础的经济学理论来说，收入上涨不一定是好事，或者说对于生活水平的提升不一定是好事。” 白羽一边把面前的羊肉切成小方块，一边说着：“如果全世界人都维持之前的收入，你的收入上涨了，那你确实掌控了更多的钱。” “如果全世界人的收入都同比上涨，你涨的一样，那物价也会一同上涨，一来二去之间购买力是一样的。” “而如果全世界的收入都变少，你的收入却不变的话，一来二去之间你兜里的钱就更值钱了起来。” “所以其实即使南宋的城市再有钱，也逃脱不了这个最基础的经济规律。” “有诗人写过一首诗，十分通俗易懂，也十分的直白。” “那首诗的名字叫：《吴中羊肉价高有感》” “翻译过来就是，这个叫吴中的地方羊肉太贵了，哥们根本吃不起。” “他是这么写的。” “平江九百一斤羊，俸薄如何敢买尝。只把鱼暇充两膳，肚皮今作小池塘。” “先不说这哥们到底喜不喜欢吃鱼肉，但我们也能得出一个结论。” “那时候的羊肉价格在九百钱一斤。” “即使考虑到通货膨胀和物价上涨，我们即使把南宋的总体物价定为北宋的三倍。” “三倍，不少了。” “那羊肉也得将近三百块一斤。” “以金言的饭量算，一顿十斤羊肉两瓶伏特加，他就干进去了三千块。” 观众席莫名被cue的金言瘪了瘪嘴。 他甚至能感觉到评委席黑泽幸灾乐祸的目光。 “也许会有人说了，那三百块一斤的羊肉，我不吃就不吃了呗，吃别的也不是不行啊？” 白羽对着镜头笑了笑：“那您可就问到点子上了。” 弹幕里满满飘过：【谁问你了！】 白羽却继续说着：“北宋一斤生猪肉的价格是多少呢？” “七文钱。” “也就是说，猪肉的价格在五块钱一斤左右。” “不过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因为这里的记载是生猪的价格。” “现在如果你从屠宰场买生猪的话，其实价格也差不多。” “之前说的羊肉，至少也得是处理好的精肉价格。” “那我们按照现在的物价稍微对比一下，猪肉的价格平均下来二十块钱一斤应该是可以被接受的。” “这还是比较高的价格，事实上十五块钱就能买到很不错的精肉。” “只是为了方便计算，猪肉的价格，那就至少是羊肉的五分之一。” “那你说嘛，到底什么肉吃的比较多？” 白羽看向镜头，没有回答，好像也不需要回答。 他盛起切好的羊肉丁。 又取出一块猪梅肉，这一次切得却是馅。 “这些数据并不是我瞎编的，在东京梦华录里早有记载。” “当时东京汴梁城的人口大约在一百五十万左右。” “而开封府每天都有非常多的人，驱赶着从四川收购过来的生猪，供给汴梁城的消费。” “我还是那句话，古人可能落后，但是古人绝对不傻。” “起码那时候应该已经有了十分完备的物流体系。” “毕竟根据记载，一天汴梁城就会消耗掉一万多头猪。” “考虑到那时候的饲养水平和条件，我估计这些猪不会小，至少也得一百五十斤左右。” “一个没什么用的冷知识，现在人们喜欢吃瘦肉的习惯，是近二十年来养成的。” “起码我小的时候家里才会买比较瘦的肉。” “而听长辈们说，之前请客的时候要是上瘦肉而不是一大盘肥肉片子，那客人都会觉得你们家瞧不起他。” “起码在供销时代，那时候的肥肉可是比瘦肉贵得多。” “即使是几十年前都这样，我不相信北宋已经先进到大家都喜欢吃瘦的。” “要真的这样游牧民族早一千年就能歌善舞起来了。” 白羽嘴角带着微笑。 “所以换算下来，那时候的汴梁城平均每个人一天就要吃掉一斤猪肉。” 肉馅已经切好，白羽又掏出了第三种肉。 牛肉。 “接下来要说的，可能就比较不太好播出了。” “我相信你们肯定有许多人读过水浒传的，施耐庵这个人，虽然说写出的水浒传在四大名着里水平偏低，但水浒传里的细节描写可谓是最真实的。” “他毕竟在某个军阀手底下当过师爷，脏活累活也都干过。” “对比起本就是神话故事的西游记，偏向于演义风格动辄大战三百回合的三国，还是颇有种古早青春伤痛文学风格的红楼。（纯玩梗，四大名着都是我国古代艺术的瑰宝）” “水浒传的真实性达到了他知道刀砍到骨头上会废掉，血衣如何清洗销毁。” “那动辄拍出一些银两，喊小儿上十斤牛肉筛几碗酒的描写，应该就有其真实性。” 第207章 羊肉大葱馅山海兜 “牛在古代作为生产力工具，私自屠杀是犯法的。” “当然了，达官贵人们为了给自己留点吃牛肉的后路，也给这个说法留了扣子。” “病死意外死的耕牛，是可以杀了吃肉的。” “于是每到逢年过节，各个府中就会以一天摔死百八十头牛依次汇报。” “至于是不是真摔死的没人在意，但你总得给点面子。” “你说了，我也就点头了。” “京中尚且如此，我不觉得一些较为偏远的地方禁止私自乱杀耕牛的法令会被执行的特别好。” “华夏人有时候聪明的真是让人头秃。” “往好处用的时候封侯拜相。” “往坏处用的时候，你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能理解如上的说法之后，你也就能理解到为什么那些侠客们能买到牛肉。” “牛就在那里，你说摔死的就一定是摔死的。” “至于为什么说这个说法很真实呢？” “因为这里面还有个前提，筛酒。” 白羽伸出手指摇了摇：“杜甫有句诗，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所谓的腊酒，就是现在的米酒。” “而且那时候并没有蒸馏技术，酒的度数也相对很低。” “武松那三碗不过岗时候喝的酒，也是如此，最多他们家的酿酒手法稍微好一些，能达到现有的啤酒的度数。” “而正常的米酒，自然需要靠筛，度数呢也许黑泽喝了都喝不多。” 这一次金言挑衅的目光望向评委区。 也不知道现在黑泽是什么表情。 “不过实话实说，酒量这个东西是可以练出来的，不过古时候粮食毕竟还算金贵，除了这帮在道上混有了今天没明天的江湖侠客外，正常人也不会有太多喝酒的机会。” “这要放现在你在梁山旁边开个酒类专卖店，只要你有点关系不被劫，那一年高低整一辆库里南。” “武松喝了十二碗酒，我们以一碗一斤来计算，那就是连着喝了十二瓶啤酒。” “在考虑到那时候的酒杂醇很多，武二郎的体格也确实够好的。” “毕竟是人间行者太岁爷，放到今天高低是个肉身成圣的存在。” “上一个叫行者的生物还是个猴。” “不过酒量和饭量是不一样的，酒喝多了去趟厕所就完事了。” “硬吃那么多牛肉，人啊老虎也吃不进去。” “我推测那时候的大侠们点牛肉的原因都是，这些牛肉都是卤好的，方便打包路上吃。” “大家也是知道的，道上不好混，谁还没有点一个人跑路的情况。” “猪肉因为脂肪含量太高不方便卤。” “羊肉就那价格你去卤？” “那和现在卤煮鲍鱼垮炖龙虾包皮皮虾馅的饺子有什么区别？” “于是牛肉这种各方面条件都十分优越的食材，就成了行走江湖杀人放火跑路躲债的必需品。” 白羽拿出一块牛肉，也将其切成了肉馅。 “我估计牛肉的价格不会很低，但也不会比羊肉高，应该处在一个一斤三十多文钱到五十文钱的样子。” “卤好的牛肉价格会高一些，毕竟肉类卤制后会缩水很多，所以卤的牛腱子肉的价格应该也大多与生羊肉持平。” “合算现在的价格，应该在一斤四十五到五十左右。” “一般来说卤肉店也就这个价格了。” “当然，如果你不是道上的人物，但是平日里人际关系也比较好的话，逢年过节有人送来摔死的牛也不是没有可能。” 白羽说完，又取出一块肉。 “鹿肉。” “鹿在古代也是主要的肉食之一，不过实话讲鹿肉的火气有些太旺了，所以在宋朝时候比较小众。” “但同样的问题是，它很便宜。” “宋朝时候有没有专门养殖鹿的人我不清楚，但那时候的森林覆盖率绝对比现在高了太多。” “猎人打头鹿卖钱贴补家用也是很有可能的。” “而老百姓如果生活较为窘迫，但是嘴馋的情况下，也不会嫌弃吃了这玩意会不会上火。” 鹿肉也被白羽切成了肉馅。 总共四种肉摆在面前，白羽依旧面带着微笑：“至于剩下的肉类还有很多，但咱们就不一一列举了。” “毕竟能吃山海兜的情况，估计也是来了客人。” “而古时候红肉和白肉的地位完全不同。” “用红肉招待客人是尊敬，白肉虽然也是肉，但也只能是红肉的辅助与陪衬。” “事实上到了今天也是如此，炖排骨的地位想必也比炖鸡要高一些。” “当然了，广door人除外，他们那边的饮食习惯有些过于极端了。” “好了，既然要做家常版本的山海兜，那就尽可能把所有类型的家常都尝试一遍。” “首先，是富贵人家版本的羊肉山海兜。” 白羽把切好的羊肉丁里拌上胡椒粉与葱：“最配羊肉的其实是产自内蒙的沙葱，毕竟我刚才也说过，内蒙的羊肉馅烧麦确实独一档。” “但考虑到宋朝和北方的关系来看，我不觉得那时候有沙葱卖。” “所以我选择味道更冲一些的小葱，同时也为了遮一遮羊肉的膻味。” “至少上百块一斤的羊肉，值得最精细地料理。” “把羊肉切丁的原因也是如此。” “食客总是需要感受到自己吃的是羊肉，而不是打碎的肉馅。” “这样不仅从味道上，还是从情绪价值上，这道羊肉山海兜都能提供得极满。” “当然了，外皮的选择也自然不能是绿豆粉皮。” “而是白面。” 白羽笑了笑，不知道在笑些什么：“白面放到古代，那也是金贵东西，虽然不可能比羊肉贵，但也算好东西中的好东西。” “宋朝时羊肉价格贵的主要原因还是达官贵人捧出来的，至于白面是真的产量少。” 面粉被白羽揉成皮，随后用包烧麦的手法包入羊肉大葱馅。 “这么一个烧麦放在现在卖两三块钱不成问题。” “但是放在北宋那时候，一个少说也得值个五六十。” “别笑，至少是这个价。” 第208章 宋朝服务员识字率的研究 白羽的笑容浮现出几分戏谑。 “当然了，物价这个东西还是看地段的，我们现在是以北宋临安府的物价来计算。” “作为都城，物价高一些也是正常的，起码在唐朝的时候长安纸贵就已经是个共识，宋朝自然也不能例外。” “毕竟物价这个东西的判定标准是很奇妙的，它很多时候不仅仅是以老百姓的收入为计算，而是从消费者的角度为出发点。” “宋朝时候的猪肉被认为是低贱的肉，毕竟那时候没有养猪场这一说，养猪确实是一件环境比较脏的工作。” “而羊就不一样了，吃着青草喝着溪水，颇有种高雅的感觉。”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么膻的东西能怎么吃出高雅感觉来的。” “但它确实受到了大多数达官贵人的推崇，一来二去之间，价格也就高了起来。” “个中差别呢，就好像你本来是个东北人，一辈子习惯了东百的物价。” “有一天你跑到了魔都，开始感受到一些来自沪币的小小震撼。” 白羽顿了顿：“不过即使是魔都，只要你有心的话，依旧能找到一些平价吃饭的地方。” “就好像即使你在临安府，只要你不是非要过达官贵人的生活，你自然也能吃到些物美价廉的东西。” 白羽看向准备好的猪肉馅。 “其实古人对猪肉的评价并不高的原因，还有一点。” “那就是猪作为一种可以繁殖的牲畜，最稳定的提供收入的方式，并不是杀了吃肉，而是用于繁殖。” “所以农户对于煽猪这个事，一向十分保守。” “而猪这个东西你不将其绝育，它长肉慢不说，肉的味道也会十分腥臊。” “即使估计北宋时期煽猪的手艺十分完善，但真正便宜的猪肉，味道绝对不好。” “当然，临安府的居民买到的猪肉应该是形成产业化的肉猪，也就是被阉割版本猪的肉。” “这种猪肉的价格不会太低，但也是工薪阶层能享受得到的优质食材。” 白羽又取出了一些蕨菜和笋。 “蔬菜的价格自古以来就不会很高，尤其在南方地区，不管你吃不吃，蔬菜这种东西种到地里就会无穷无尽。” “虽说宋朝位于小冰河期，整体的气温会比现在更低些许，但因为对于南方地区的开发依旧没有现在那么高的情况，南方地区会比现在从气候上更宜居一些。” “所以蕨菜和笋，应当是那时候日常能食用到的蔬菜之一。” “宋人自然也是会吃的。” 白羽把肉馅里和入胡椒粉与酱油，想了想还往里倒入了一些食用油。 “虽说吃的太油腻对身体不好，但我还是觉得，那时候要是吃猪肉的话，应该也是以肥肉为主，油脂的含量会偏高许多。” 蕨菜与笋一同切丁，被拌入准备好的肉馅中。 盐面洒入，白羽将其放在一旁准备着面皮。 “事实上兜这种吃法应该在宋朝比较普遍，尤其是在临安府。” “我们强调了很多遍，临安府作为都城来说，生活质量应当是最高的。” “尤其宋朝的酒楼行业其实已经极为完善，甚至路上还有小伙计会送外卖。” 白羽一边擀着面皮一边好像想到了些什么。 他看了眼镜头。 “一个很有用的冷知识，其实宋朝的时候，居民的文化水平极高。” “虽然那时候没有义务教育这么一说，但相比起其他朝代较为富裕的整体环境，让能够上学接触基础教育的孩童数量大幅度增加。” “不要以为古人都是不认字的文盲，也不要觉得古人都是白衣如雪来去如风的侠客与仙人。” “古人也是人，古人也有自己的婚丧嫁娶喜怒哀乐，古人也会让孩子上学，古人也会觉得孩子成绩不得行让他出去打工。” “但即使出去打工，大字不识一个和能写会算的打工人，工资也是不一样的。” “根据清明上河图上的画我们知晓了宋朝时候酒楼里的伙计会兼职送外卖的工作。” “具体是客人派人点餐，然后伙计会提着食盒把食物送过去。” “而东京梦华录里的记载就更细致了些，这里面详细地记载了店外卖的规矩和流程。” 白羽笑了笑：“指望贵人们亲自去点菜是不现实的的，所以一般都是书童或者小厮前往酒楼。” “而酒楼里的伙计，就会根据点菜人的口述，写下点好的菜，记录好送餐的时间和地址，拿取定金，亦或是熟客可以赊账，就记录下点餐人的名字亦或是家住何处。” “古时候赊账很平常，尤其是大宗货物，或者是酒楼这种本就具有社交场合的地方，你面子够大能够赊账，掌柜的也愿意给你这个面子，这无疑也是在客人面前露脸的一个方式。” “毕竟刚才说过了，整个临安府也就一百五十万人，能吃得起酒楼的人数量更少，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也算一种古早版本的信用抵押。” “而收账的方式也很简单，古时候有三大节，春节，端午，中秋，这三大节气之前的日子，欠账的人就应该提前把欠的钱送过去，否则债主登门拜访，也是个丢面子的事。” “端午中秋还好一些，春节的话还钱的日子会更早一些，最后的期限就是腊八。” “我还记得一个民谣，腊八粥，腊八蒜，放账的送信，欠债的还钱。” “太太，你也不希望大过年的家里坐着的都是要债的人？” 白羽耸了耸肩：“好了，民俗科普到此结束。” “说这么多的目的，就是为了强调一个事。” “北宋时期的酒楼伙计，也就是服务员。” “他们会写字。” “这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情况，虽说我们不鄙视劳动者，但一个酒楼的伙计都能掌握各种常用字，管中窥豹，宋朝时候居民的总体受教育程度也可见一斑。” “而这个情况到达南宋的时候，虽说有些重文轻武思潮的影响，不过整体的文盲率应该会低更多。” “可惜，随着元朝的出现，这个情况暂时消失了一段时间。” 第209章 我们还是在海量萝卜中发现了少许牛肉 白羽语气不乏感慨。 “战乱不仅带来死亡，也会对原有的社会秩序造成极大的冲击。” “我们不评价这种事情是好是坏，但以扫盲的角度看来，还挺可惜的。” “虽然说历史是一个螺旋上升的过程，这个螺旋不一定会在某个程度一直向上，或多或少也会有一些倒退的情况发生。” “但到了明朝，我国的识字率重新有了向上。” “起码明末的时候，江南地区还能组织起十万人规模的知识分子集会。” “后来后来啊，就得解放之后了。” 白羽的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说到这里，他手中的面皮也终于擀好。 “说回宋朝的酒楼文化。” “饭店自然也分三六九等，最高级的酒楼卖的也一定是羊肉。” “更差一些的，负责给市民没事打牙祭的酒楼，就会出现这种低配版本的猪肉兜。” 包好的猪肉烧麦同样上屉，大火之下很快便出锅。 “兜，也就是烧麦的前身因为面皮较薄的关系，主要吃的是馅料。” “和那种一斤重的发面大包子还是不一样的，大包子主要还是为了管饱。” “吃烧麦则馅的味道会更多一些。” 他把蒸好的猪肉烧麦剥开，露出里面油润的猪肉馅，还有蕨菜和笋丁点缀其间。 “这种烧麦虽然说现在卖的价格也不会便宜。” “但在北宋年间，一个买五枚铜板，合现在三块多钱我觉得不多。” 没等观众们有所反应。 白羽的目光又放到了牛肉上。 “至于牛肉的话这种大多情况悄咪咪吃的肉类，想放在酒楼里包成烧麦兜的可能性并不算大。” “刚才提到过，一般也只有送礼或者王法不太管得到的地方才会大啖牛肉。” “所以要做牛肉兜的话，方法还要再改进一些。” “或者说，再退步一些，变成家常做法。” 白羽没有取出白面，而是看起来颜色更深一些的黑面。 “在那时候，白面不是随便就能吃到的，纵使是生活还不错的人家，平日里也不会这么奢侈地享用白面。” “纵使是这种黑面，其实也是很不错的主食之一。” “毕竟里面没有沙子也没有麦麸。” 白羽和着面，现在的黑面其实质量也极高，甚至还有些普通白面吃不太出的麦香味。 “谁能想到呢，短短几十年间都开始号召吃粗粮了。” 他的感慨发自真心，可惜落到更多观众耳朵里，则又像是显摆。 黑面擀出的面皮更厚一些，因为筋性不足的关系也实在做不到普通烧麦皮那样轻薄的质感。 牛肉馅的处理也更简单一点，也就是盐和酱油，胡椒粉放的也不多。 更加贴合那时候人们的食用心态。 至于准备的素菜，这一次白羽没有放入笋丁。 “笋这种东西想要好吃，油还是得大一些，或者根本不放油吃一口清爽。” “牛肉自身油脂的含量并不高，尤其是那个时候牛是需要干活的，自然更不会有现在肉牛，甚至和牛那种的脂肪含量。” “放笋的话，结局就是牛肉是牛肉味，笋是笋味，体验绝对不会太好。” 白羽说罢取出了两枚萝卜。 “萝卜在华夏的食用时间也十分之久，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吃的我也不清楚，但能确定的是，北宋时期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极为主要的蔬菜之一。” “无他，萝卜产量大。” “所以我大胆地猜测，那时候牛肉萝卜馅的包子饺子甚至烧麦，也已经被发明了出来。” “谁还没吃过萝卜牛肉馅？” 而白羽对于萝卜的处理，倒也温和了许多。 “萝卜之所以被许多人所不喜欢，主要还是因为它那股特有的气息。” “实话讲，我也不太喜欢。” “但厨师的意义就是把原本不算好的味道去掉或者遮盖。” “所以萝卜切好之后需要焯水，最好在水里放入一些盐和油方便断生。” “盐的目的自然是杀出萝卜更多的水分。” “油的目的，则是使萝卜焯水之后的口感不那么干巴。” “许多人做菜口感不好的原因就是在此，不是你的步骤错了，而是细节没有完全把握。” “你只需要在焯水的时候放入少许油，那焯出来的蔬菜就会更加水润，口感自然就会更好。” 接下来，拌馅。 牛肉三分之一，萝卜占比则是三分之二。 “虽说是家常做法，但肉在北宋的大环境中还是较为昂贵的食材。” “也许有人问了，那猪肉一斤不也就十多块吗？” “那你家现在也没见天天十斤猪肉那么吃啊？” “过日子是过日子，赚多少钱不代表就要花多少钱，虽然我不介意大家对自己的嘴好一些，但贷款吃饭这种事还是不可取。” “肉更多是菜品的帮衬，只吃萝卜也是一顿，有点肉就更好了。” “而且馅这个东西它十分抽象。” 白羽无奈地笑了笑：“即使你一斤牛肉一斤萝卜地拌馅，成品蒸出来你也看不到太多牛肉，反倒依旧感觉萝卜很多。” “我小的时候家里老人给包牛肉萝卜馅的包子，我亲眼得见，三斤牛肉配上小半根萝卜，这个比例已经很恐怖了？” “结果成品我依旧感觉萝卜比牛肉多。” “这玩意你说不清楚，所以还不如多放点萝卜，毕竟牛肉放多少你也感觉萝卜才是主角。” 吐槽间，牛肉萝卜馅的兜就被包好，放入蒸锅蒸制之后，白羽又挑出一个剥开。 “你们刚才看到了，牛肉和萝卜的比例是一比二。” “但成品里面，我们还是在海量萝卜中发现了少许牛肉。” “这种烧麦的价格一个卖你两块钱可以？” “虽说一般人吃完之后还会骂奸商。” “这也是更多商户不愿意包牛肉馅的主要原因。” “它是真的没有猪肉出数。” 白羽取出了最后的鹿肉。 “接下来，可能就会更野一点了。” 第210章 半夜吃饭是有道理的 “鹿这种动物，在古时候的地位十分微妙。” 白羽一边指着鹿肉馅一边说道：“古时候可没有保护动物那么一说，只要能吃那就都是肉。” “不过实话讲，鹿肉不好吃。” “一方面是因为这东西的出肉率不那么高，喂养的转化率也不是很高。” “另一方面，野生动物的味道它就不可能比得上养殖的动物。” “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当然了，很多人喜欢吃野味是真的，野味的味道会有些不同也是真的，甚至还会有人说野味的味道就是比养殖的动物好吃。” 白羽无奈耸肩：“你要是非得说野猪肉就是比那种吃一辈子饲料没动弹过到时间就出栏的肉猪，我还真没办法反驳他。” “虽然说各种营养价值都是差不多的，但论起味道来，运动量大的生物就是比肥宅味道好一些。”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敞开的领口。 一时间观众们都分不清他说的是人还是猪。 白羽清了清嗓子：“但问题就来了，如果说野生的动物好吃的话，那为什么我们还要费劲心力地去养殖食用动物？” “无数年来驯化家猪，甚至想办法将其阉割为了保证味道，怎么想也没有去狩猎野猪省力？” “你就这么想，养猪怎么你也得喂个一年半载，你要是去打猎，最倒霉十天半个月也能打一只？” 白羽一发三连询问，让不少观众都陷入沉思。 “还是因为味道的区别。” “养殖的稳定性放在一旁，如果野猪比家猪好吃的话，那想必喂猪的人也会受到嘲笑。” “真正好吃的养殖猪就好像东北地区所谓的本地猪肉，你是能看到猪肉外面的肥膘的。” “四指厚的油膘，放到现在可能会让人面露迟疑，但刚才也说过，几十年前这就是难得的珍馐美味。” “人类对于油脂的渴望是天生的，因为油脂会提供巨量且优质的能量。” “只有坐在办公室里一天不怎么运动的人才会一堆菜叶子就能喂饱，但凡你有一些体力活动，甚至剧烈的脑力活动，你亏空的体能都会让你无比渴望油脂与优质蛋白质的摄入。” “你怎么想的不重要，你的身体本能会告知一切。” “所以当你嘴馋的时候，不要觉得有负罪感，那是你的身体在告诉你你的身体有了缺口。” 白羽停顿了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继续开口：“当然了，你如果晚上吃了一大堆，半夜还想吃炸鸡可乐的话，那和缺口没有关系，你只是因为馋。” 一片你再骂的弹幕中，白羽的话题回到了鹿肉上。 “即使是现在养殖的鹿肉，味道依旧没有达到作为常备食用肉类的标准。” “一方面是因为腥臊气味比较重，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油脂含量较低。” “放在北宋那个年头，野生的鹿的味道只会更令人难过。” 白羽处理起了面前的鹿肉馅：“如果在野外的话，点起火烤一烤也就算了。” “可如果在家里做的话，条件怎么也会比在外面强一些。” “猎户在古代其实也算得上还不错的职业，起码拥有比较稳定的食物来源，同时如果真的狩猎到了一些较为珍稀的东西，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我们现在歌颂武松打虎的勇猛是因为他处在一个意外遇到的情况。” “但猎人要是想狩猎老虎的话，那就会有极为充足的准备，比如陷阱，比如弓箭，甚至会有各种毒素。” “一张完整虎皮的价格放到今天也能值一套房，当然现在已经不允许买卖。” “北宋那年头谁管啊？” “所以条件还不错的猎户家庭，香料还是会配备的比较齐全。” 白羽取出致死量的胡椒粉，葱姜蒜。 又往里怼了一些酱油。 “虽然说那时候的香料没有现在齐全，不过基础的调料也不会稀缺。” “至于想做兜的话，对于馅料也自然有所讲究。” “茴香。” “这种蔬菜天然具有去腥的作用，所以配合鹿肉自然是绝配。” 一把茴香被白羽细细剁碎，与肉馅混合。 “盐的话，对于猎户人家而言虽说不算稀缺，但高质量的精盐一般是舍不得吃的。” “今天只是这么一说，如果真的放点那种有涩味的井盐岩盐的话，食客可能也会报警。” 提到这里白羽又看了眼镜头：“还是一些冷知识。” “盐对于人类来说一直都是奢侈品，直到现代技术进步之后人们才能吃到各种各样的精制盐，享受着越发低廉的价格。” “事实上你们也可以说，人类对于盐的追求就是越来越精炼的，是一个逐渐去除杂质的过程。” “然而现在许多商家打出的噱头要么是纯天然，要么是各种矿物质，或者奇形怪状的颜色。” “还说有各种风味” 白羽的目光中满是嫌弃。 “智商税。” 他直接下了定论。 “我们用了这么多年，更新迭代了这么多设备，无数科学家呕心沥血才把其中的杂质尽可能地祛除。” “现在有人拿着各种未经加工的原材料，卖出更高的价格。” “我很难形容这种行为，但既然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你们要是想买点看起来粉红色晶莹剔透的盐块当装饰我是不介意啦，那属于生活的情趣与爱好，为了爱好付钱是应该的。” “但你要是非说这玩意好吃，那我也只能进行力所能及的嘲笑。” “好了，继续说我们的鹿肉兜。” “白面与黑面除了在临安府这种大都市，被食用的频率应该会少很多。” “商品的价格会随着自身售卖规模的扩大逐渐降低，纵然是黑面放在各种小地方价格也会偏高一些。” “所以对于猎户人家来说，正常吃的面应该还比黑面更低端一些。” 白羽摊摊手：“遗憾的是现在找不到了，国家也有规定，那种里面还有麦麸的面也没法进行售卖。” “所以咱们先用黑面凑合凑合。” 他的嘴角依稀还挂着几分笑意。 第211章 有有有！ 黑面茴香鹿肉馅的烧麦很快便上屉蒸制。 虽说黑面面皮的厚度有些令人思索这是否能被叫做烧麦。 可看白羽的意思，如果真的在那个时候，所谓的家常版山海兜，也许还会更加低配几分。 第四屉烧麦很快便蒸好，摆放在白羽面前。 这一幕落到更多的外国观众眼中则是另一回事。 试想一下，有个人在全世界直播的节目中和你扯起了一千多年前的饮食文化，甚至一路说了下来。 最后他还能复刻出来，从最高端的达官贵人们餐桌上的饮食到最普通的猎户人家的餐桌。 最恐怖的不是白羽的知识储备。 而是华夏观众们的反应。 他们没有任何觉得不妥与不适。 反而有些兴致冲冲地看着，就好像白羽做的工作和考古没什么关系，而是像凑个热闹，看一点本就该如此的事情。 这就吓人了起来。 毕竟在外国观众心中，历史终究还是一个有些遥远的东西。 无论是古希腊还是罗马，亦或是埃及，历史的记录总会有许多断代，他们在看待历史书的心态就好像一名旁观者一般。 看着那些也许与自己关系不大的事情。 奈何华夏观众心中，这心态变化就大了。 历史的记录仿佛长辈口中古老的故事，一切都在这片土地上发生过。 甚至华夏人还会觉得我就是历史本身，无数年之后我们也会成为书上的古人。 毕竟总会有人记录着现在的喜怒哀乐。 见字如面，说的不仅是对于书信两边的人物。 也有更多无数年后，人们再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心中浮现出的景色。 甚至那些景色此刻正在屏幕里冒着热气。 白羽夹起一枚羊肉大葱山海兜，拿起醋瓶子倒在调味碟中。 “羊肉大葱馅的山海兜，当然你们叫羊肉烧麦也不是不行，最正宗的吃法就是蘸醋。” “虽然我本身不是特别喜欢醋的味道，但醋可以有效中和羊肉的热气还有葱那股有些强烈的味道。” “如果你喜欢吃辣一些的话，也可以放进去一些辣椒油。” 白羽取出一罐节目组准备好的辣椒油。 “事实上华夏人对于辣椒油的划分也有很多种，辣椒油这种东西顾名思义，油量很大，多见于东北与华北地区，和自身的饮食习惯也有关系。” “西北地区则是油泼辣子居多，虽说也有油字，但油大多也被辣椒所吸收，吃的更多是香味。” “当然，西北地区也有海椒油，不过海椒的颜色很重，辣味却并不多见。” “到了西南地区更多的就是干碟与蘸水。” “东南沿海地区” 白羽面露几分嫌弃：“他们那辣椒油可以滴我眼睛里。” “而羊肉烧麦在内蒙最为正宗，但内蒙地区吃辣的水平也有所欠缺。” “所以咱们选择东北版本。” 白羽盛出一勺辣椒油拌在醋碟中。 夹起一个烧麦蘸了蘸，当着摄影机吃了下去。 “烫烫烫” 他一边哈着气一边咀嚼着，看起来特别浮夸。 一旁看热闹的乌云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此子贼心可诛！ 乌云当机立断，走到白羽的档口前，也抄起自己的筷子：“我也尝尝咸淡。” “烫烫烫” 滚烫的羊油在烧麦内随着咀嚼淌到乌云口腔里。 可落在观众眼中，他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故意搞得节目效果，还是真的被烫到。 奈何身体的反应是真实的。 纵使这样，这两个人也没有背身吐出去的打算。 看起来这烧麦真的很好吃。 观众们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面露几分沉思。 刚才白羽都说了饿了就是身体有亏空。 本尊觉得自己的身体也有些许亏空！ 要不晚上再吃点？ 观众们陷入沉思。 白羽罪恶的魔爪又探向了那猪肉版本的山海兜。 “你先来？” 白羽指着那笼屉询问。 另一旁正在给自己兑着调味料的乌云摇摇头：“你先来，我还在找花椒油。” “还挺会吃。” 白羽低声吐槽。 夹起猪肉馅的烧麦放进嘴里。 猪肉少了羊肉的膻气，百行录剧组准备的猪梅肉质量也极高，即使看起来很瘦，实际上脂肪含量也并不低。 能吃出肉香味的肉，那就是好肉。 白羽对着镜头比划了个大拇指。 与调好蘸料的乌云分而食之。 反正这东西也不算比赛考题之内，他们怎么吃也没人管。 更何况，百行录现在就指望白羽搞节目效果。 谁能管得了他？ 乌云叹了口充斥着肉香味的气：“对了，我现在跟金言是同事了你知道吗？” 白羽点点头：“不重要。” 乌云看着那牛肉烧麦：“怎么说？” 他说罢就夹起来一个。 “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来看，你还得经历几次审查，还得经过培训，尤其是像你这种知名度比较高的人员来说，真正的核心事情估计你也接触不到。” 白羽也夹起一枚牛肉烧麦，一口咬下一半后看向金言的方向：“更何况你也没金言那种专业素质，把你拉去拍雾都杀人故事我都觉得不靠谱。” 乌云咽下嘴里的烧麦：“你这么当着摄影机说实话真的好吗？” 白羽耸肩继续夹起烧麦：“就你那嘴松的跟棉裤似的，不这么说才不对劲？” 乌云眨了眨眼，最后决定把仇恨撒到鹿肉烧麦上。 黑面皮的口感与白面皮并不一样，白面皮极为轻薄，黑面皮便厚重了太多。 乌云甚至有种在吃秀珍包子的感觉。 “少点吃。” 白羽看着依旧准备动筷子的乌云：“晚上还有饭呢？” “啥饭？” 乌云咽下嘴里的鹿肉。 “我不是答应你晚上请你吃饭了吗？” 乌云挠了挠头：“有吗？” “那就没有。” 白羽转过身。 “有有有！” 乌云慌忙点头。 如上几句话，落在华夏观众耳朵中显得十分正常。 可惜，负责翻译的节目组却陷入了头秃。 你们能不能说点正常人类的话语？ 我们很难进行信达雅的翻译啊！ 吐槽间，第二轮的半决赛也随之结束。 出分的时候，不少人却有些不可置信。 白羽的分数算不得高。 第212章 好消息与坏消息 说来也有些道理，评委组给白羽的分数虽说仅仅是中等阶位。 虽说大家都知道白羽是百行录的台柱子。 但太明目张胆地偏袒，有黑泽和陈大海两个人就够了。 没错，今天白羽之所以没有听到那声撕心裂肺的师父。 还是因为陈大海被牢牢控制在了评委的位置上。 节目组真的害怕陈大海当着镜头来一句师傅您歇着，我观此处皆插标卖首耳！ 毕竟以陈大海的水平来看，他真的会让白羽站起来。 然后说一句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刹寂的水平，毋庸置疑。 但纵使是这样，山海兜也算不得什么甜品啊。 不少人甚至怀疑白羽在控分。 当然，也有脑子活络的观众瞬间想通了关键。 白羽也不需要拿到多高的分数啊。 仅以直播间分数和观众投票来看，他就足以拿下几乎所有的选手。 再者说，别的选手都是费尽心力做一道。 白羽刚跟乌云分食完四屉烧麦。 虽说每屉都不多。 但也是四屉啊。 一般的牲口都吃不了。 “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第三轮的半决赛考题正在送来的时候，乌云擦了擦嘴看向白羽，顺便指了指他的嘴边。 白羽心领神会，拿起纸巾也擦了擦嘴边的辣油，整个人回归到了清爽的状态：“先说坏的。” “坏消息是，百行录在最终打分的时候，也会考虑到账号战力的问题。” “而因为你有些过于出头了，虽说不至于影响平衡与考量，实力就是实力。” “但因为来参加的选手国度太多，很多国度选手的支持率来到了你根本无法想象的程度。” “比如这名来自冰岛的选手，虽然说手艺充满北欧风情，说人话就是怎么看怎么不太好吃，容易加深抑郁症那种的白人饮食。” “但那几百万号人至少五分之四都在观看直播。” “那边正好是极昼，他们睡不着闲的不行。” 乌云耸了耸肩：“约等于整个华夏有整整十亿人对你表达了无下限的支持。” “这种程度的支持率，战力系统根本没法忽略。” “所以他最后的分数一定极高。” “但是这不是最坏的消息。” 乌云对着白羽侃侃而谈，甚至没有避讳直播间观众们的想法。 “最坏的消息是这种情况十分之多。” “一名来自新西兰的选手获得了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的支持率，那边正猫冬呢，也闲的不行，更何况那边人本来就不多。” “还有一名，来自安道尔，那哥们家里有点势力，几乎把所有能联系到的人都邀请到了直播间。” “哦对，安道尔占地面积468平方公里。” “哈尔滨占地面积五万三千一百平方公里，你自己品。” 白羽眨了眨眼。 这不是个屯子吗？ 乌云继续说着。 “反而像带英法国这种国度，出现如此恐怖的支持率的情况不多。” “最难搞的是那些在籍人口远远小于实际人口的国度。” “诸如非洲南部的一些小国。” “他们本来对于华夏的态度十分暧昧，想抱大腿但是还抱不太明白，甚至有些地方咱们都叫不出名字。” “百行录恰好给了他们这个露脸的机会。” “于是这帮人真的卷了起来。” 乌云摊了摊手：“国内的某音咱们是可以实名认证啦，但他们那连身份证都没有，办张电话卡最难的地方在于筹钱和找有信号的地方。” 乌云指了指大屏幕。 里面正播放着一堆黑哥们挤在信号塔的下面，捧着手机支持着自己国度的选手：“也许在我们看来这只是一场综艺节目，甚至需要各种搞节目效果才能维持乐趣。” “但在他们看来，也许这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在国际上露脸的机会。” 乌云语气满是感慨：“就好像奥运会一样，即使他们一轮游，但也不妨碍在进场的时候身披着没人认识的国旗。” “也正是这些小国的选手，他们的支持率甚至可以达到百分之三百甚至五百。” “要不是知晓了缘由，我们甚至怀疑有人借了阴兵。” 乌云口中戏谑，但眼睛里却满是对这些人的尊重。 白羽也随之叹了口气：“那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啊” “咱们的目的达到了。” 乌云对着白羽微笑了一下，然后看向镜头。 “国际版某音已经彻底在海蓝星上铺开，普及率虽说不算极高，但也至少覆盖了百分之五十的人类，这本就是一个壮举。” “更重要的是，就好像我刚才说过的小国一样，现在他们的分数将会被归纳进来，但半决赛之后，华夏方就会与他们尽量进行战略合作。” “也许对于他们来说，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名字就已经费尽全力。” “我们曾经也被雨淋湿过，所以现在我们也要当好别人的伞。” “战略合作的方式包括但不限于电子通讯信号的铺设，电网的普及，高铁机场等等的建设，当然这些需要很长时间，也许还会面临一些困难。” “可惜，华夏人从来不怕困难，怕的是没有困难让我们克服。” 乌云转过身：“好了，我说完了。” 白羽眨眨眼：“那这和我的好消息有关系吗？” 乌云笑的有些狗狗祟祟：“我也没说是对于你的好消息啊？” 白羽一瞬间想把乌云包进山海兜里。 “不过你放心啦，你肯定是会晋级的，毕竟我们还得蹭你流量。” 乌云倒是依旧坦诚。 “即使是用暗箱操作，我们也得把你捧进决赛。” “但问题就来了。” 乌云抱着膀子看向白羽：“现在还有最后一道考题。” “你要么给个完美的答卷，让人们从分数上也挑不出你的毛病。” “要么就等着被我们暗箱操作进去，往那一蹲让人唠一辈子。” 乌云没有等白羽的回复，掏出了一张刚被解封的纸条：“百行录半决赛第三道考题。” “甜品。” 第213章 巨胜奴 【？】 问号刷满了整个公屏。 百行录终于疯了？ 不装了？ 你连着三次甜品是在搞什么？ 虽说选手们肯定会有自己的花样，但你一直搞甜品也会审美疲劳的啊！ 乌云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白羽叹了口气：“你还是说一说，否则感觉不太好收场。” 乌云略作思索，耳机里传来导演组的声音。 “其实第三轮的想法是一些主菜大菜。” “但根据评委组和媒体部内部的讨论，我们还是觉得难度还是应该增加一些。” 他的目光看向那些偏远小国而来的选手。 “我不否认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说法，但事实证明越繁华的地区，各种生活质量也会高一些。” “就好像你刚说的北宋临安府和周边地区的差别一样，华夏可以对他们进行帮助。” “但他们也要拿出让华夏来进行帮助的理由。” 乌云笑了笑：“这无可厚非，我们又不是做慈善的，虽说不至于幼稚到依赖百行录的排名来进行投资的比例，但通过对于饮食文化的了解，我们也能更好的知道他们那边是什么样子。” “三轮甜点，对于你这种选手，或者亚当沐子李龚长张这些人来说，难度并不算大，甚至还可以进行一些营销方面的动作。” “这些事情百行录都心知肚明，不过对于更多没有名姓的选手来说，能顺利完成三轮甜品比赛，也是个露脸的过程。”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摆烂，寂寂无名地通过支持率来晋级到决赛，这无可厚非，我们不拒绝战术的存在。” “但想必好好准备好好比赛，让全世界都了解到他们纵使神秘但也伟大的饮食文化，才是更需要的事情。” “我们是强者，是不需要解释的，纵使华夏不帮助他们也无所谓。” “不过我还是想告诉所有人，想要被尊重，就要有被尊重的前提。” 乌云看向白羽：“所以，你怎么选择？” 白羽伸了个懒腰：“你都说到这了，我不摆烂是不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乌云：？ 刚才好不容易搞出的氛围消失不见。 你这个人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怎么回事！ 只是白羽嘴上说着摆烂，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他看向自己面前的摄影机。 “既然前两轮我们做的都是古代的饮食。” “乌云也说了，想让我做一些露脸的。” “那咱们就来做点好玩的东西。” 白羽的脸上写满了神秘。 随后取出了一些面粉。 “唐朝时候有一种宴席，名叫烧尾宴，专门是为了士子登科或者官位升迁准备的宴会。” “你要是说这是唐朝时候的学子宴我也不介意。” “流传至今的菜肴有五十八种，全部做完显然不现实，所以咱们今天只做其中的甜品点心。” “唐朝韦巨源的食谱里就记录下了一些。” “首当其冲的，便是一种叫做巨胜奴的点心。” “听起来是不是很吉利？” “那我换个说法。” “黑芝麻小麻花。” 白羽对着镜头眨了眨眼睛。 之前的高人风范荡然无存。 虽说不少观众已经习惯了白羽的尿性，可架不住白羽继续解释。 “巨胜是唐朝时候黑芝麻的雅称，奴则也有小的意思。” “还是一些没有用的冷知识，奴这个字在唐朝绝对不属于贬义词，它更属于中性一些的词汇。” “古时候的很多用语习惯都和现在有很大的差别，甚至不用太久，即使是清朝的礼服上都会绣着蝙蝠，寓意祈福。” “至于更早的唐朝，更没有现在这些避讳。” “比如李龟年，看名字就能听出来他的父母真心希望他长寿。” “现在的小孩要是名字里有个龟字，估计一辈子都会被它所困扰。” “好了，废话少说。” “巨胜奴在那时候的俗名应该叫蜜制馓子。” “撒子这个说法即使到现在也有地方在沿用。” “这也是华夏文化一脉相传的体现之一，不仅是一些习惯用语，还有口音。” “根据研究调查，唐朝时候的语调早已不再是上古汉语的感觉，甚至已经从中古汉语有所进化，比如把街称作该。”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现在把街叫做该的地方有东北，有两广，江南地区也有人这么说。” “地理如此割裂，可某个字的口音却意外相同，我们依旧在承受着来自唐朝的影响。” “甚至茄子，有些地方叫落苏，香菜，从几千年前开始它就叫芫荽，方言不仅是土里土气的外皮，还有更多数千年来的传承。” 白羽和着面：“说回巨胜奴，这个点心特别简单，你跟着我的直播都能学会。” “面粉与水的比例大约在二比一，多放一些面也无所谓，但不要太干，毕竟还要油炸。” “其次和面的时候要放入食用油，蜂蜜，泡打粉，酵母，最后放入芝麻。” “唐朝时候自然没有泡打粉之类的材料，但我还是那句话，科技都进步了，咱为什么还要守着故纸堆呢？” 白羽的动作举重若轻，不一会一个点缀着黑芝麻的面团便在他随口扯皮中揉好。 “和好的面擀成面饼，随后用刀切成小拇指粗细的长条。”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下：“是女孩子的手小拇指粗细，要是金言那个体格的那还不如直接去天津。” 看台上的金言目光微妙。 你做饭就做饭，这一会点我第二次了。 评委席的黑泽却莫名有些不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爽。 明明白羽没有消费他。 但这种厚此薄彼的感觉依旧让总裁有些心理不适。 “切好的面条随便一扭，就能扭出麻花形状来。” “真的很简单，有手就会，没有手你用胳膊都能咕噜出来。” “接下来就是注入灵魂的时刻。” “下锅，油炸。” “不过油炸的过程最好还是叫有经验的人来，巨胜奴需要小火慢炸，炸得狠了容易变焦，内里却没熟。” “炸的久了也会过于油腻，吃一口刷一次牙。” “当然，如果你有特殊的爱好的话，也可以学习那些印度老哥正在用糖油炸酥饼。” “用黄油炸出具有奶香味的麻花也不是不行。” 炸好的巨胜奴被白羽摆在精致的小碟中。 “接下来是第二道。” “婆罗门轻高面。” “现在你们知道我刚才为啥要说印度了吗？” 第214章 兄弟你是不是似了！ “华夏什么时候和古印度有的交流，太精确的时间暂时还不好考证，不过有一点是绝对可以确定的。” “唐朝的时候，绝对已经有了一定的交流。” “否则玄奘法师去的地方是哪就不好说了。” 白羽讲了个冷笑话，随后继续说着。 “有关于婆罗门轻高面的说法不一，但现在学术界和烹饪界比较统一的认知都是，婆罗门轻高面是一种从印度传来的食物。” “可能是一种名为odak的食物，音译可能是曼提罗饼，或者曼陀罗饼啥的，可能我们现在觉得听起来很洋气，但别忘了，那时候是唐朝。” “作为堪称世界首都的长安城，发自真心的会拥有一种优越感，而音译这种东西往往是不好同着贵人们说的。” “放到现在也一样，你打游戏，拿了第一滴血十分简单明了，但是你要是拥有了佛斯特布拉德，洋气不洋气放在一边，我会发自真心地觉得那负责文案工作的人智力有所欠缺。” “所以婆罗门作为印度的贵族阶级，是一个不好变化而且可以使用的名词。” “轻高面，顾名思义，则是这种食物的模样。” “翻译一向讲究信达雅，放在古代你甚至可以不太信，但达和雅一定要跟得上。” “现在我们说清高两个字也许还会有些贬义的成分在里面，但唐朝时候能被称为清高的人可都是李白那种的人物。” “这个谐音，自然也是个好意思。” “所以婆罗门轻高面的名字，由此得来。” “当然，之所以被叫做轻高面，更多是因为它的卖相。” “一般的婆罗门轻高面有两种做法，第一种使用的是麦粉，也就是面粉，对于贵人才能享用的烧尾宴来说，想必他们使用的就是白面。” “更贴近于印度做法的，则是米粉制作，毕竟大家也知道，印度那个地方堪称往地下撒把种子就长粮食，季风气候又湿又热，水稻的产量自然高。” “遗憾的是有关于婆罗门轻高面的具体做法早已失传，但作为一个严谨的美食博主，我决定两种都做。” 白羽取出一些看起来发黄的糖粒：“蔗糖。” “虽说我国种植甘蔗由来已久，但大规模制取蔗糖的手艺，也是从印度那传过来的。” “个中原因有很多，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古人可能落后，但古人并不傻。” “玄奘法师能偷着跑到印度取经，印度商人们自然也能想尽办法绕过喜马拉雅山来到大唐。” “蔗糖进入华夏的时间很明确，贞观二十一年，也就是公元六百四十七年。” “伟巨源的烧尾宴举办的时间则是景龙二年，也就是公元七百零八年。” “中间将近六十年的时间，华夏学习了蔗糖的制作方法，并且让扬州地区扩大了甘蔗的种植面积，顺便改进了下。” “我们一向善于学习，从古至今都这样，于是那时候的蔗糖质量也就超过了印度。” “我甚至能想到长安城那些费劲巴拉把蔗糖运过来发现根本没人买的胡商们的悲鸣。” “太惨了，笑一笑。” “至于为什么说蔗糖，自然则是因为它也是婆罗门轻高面的主要食材之一。” “白面的版本其实很简单，就是加了蔗糖的高庄馒头。” “因为足够松软，且白面与糖的味道已经足以说明一切，自然可以当做金贵的饭食。” “而米粉版本的，则复杂了更多。” “粳米粉，开水，无水酥油，哦对了，当年无水酥油又叫醍醐，醍醐灌顶的醍醐。” “所以我一直很好奇被那玩意浇头上会不会真的有奇效。” “原材料还有蔗糖，椰子肉，椰蓉，绿豆蔻，熟芝麻。” 白羽一边剥着豆蔻一边吐槽。 “很显然唐朝那时候估计也不会有椰子运到长安城，但咱们复刻又不讲究一比一，能好吃点尽量还是好吃点。” “还有，其实印度那边现在对于这种婆罗门轻高面也属于半失传的状态。” “反而巴勒斯坦或者孟加拉那边吃的多一些。” “但也正常，毕竟古印度和现在的印度也不是一回事，可惜那边没有更多的历史流传下来。” 白羽的语气不乏感慨。 剥完豆蔻磨成粉，顺便把蔗糖随之磨碎，锅烧热，放入酥油，顺便把蔗糖也放进去，加热到融化。 “现在加入椰肉和椰蓉，芝麻碎，豆蔻粉，加入少量的水，搅拌均匀。” 隔着屏幕，观众们都能闻到那股夏天的味道。 至于夏天具体是什么味道，他们说不出。 【但擦边主播现在做的东西确实很夏天】 弹幕如是说道。 锅中的东西逐渐被炒干水分，白羽处理起了米粉。 粳米粉内逐渐加入开水，揉成米粉团之后放在一旁：“醒十分钟。” 正当观众们以为白羽还要扯些什么时候，他却选择了闭目养神。 十分钟的时间悄然而过，甚至直播间内安静得让观众们有些不适应。 【兄弟，兄弟你是不是似了！】 有人发着弹幕，白羽看到之后哑然失笑。 他心中掐着时间，十分钟整的时候，白羽从椅子里坐了起来。 “米粉团加入一些酥油，然后揉成团。” “之后的开展就很简单了，包团子还不会吗？” 白羽把馅料包进米粉皮内，取出几种模具来。 “模具也随意，你想用什么就用什么，逼急眼了用奥特曼和假面骑士的也可以。” “至于唐朝那时候，可能就是各种花朵，亦或是各种吉祥的图案。” 白羽回到了那个一边吐槽一边科普的状态。 “米粉蒸制的时间不要太久，几分钟就好。” 他嘴上戏谑，可从模具中倒出来的轻高面分明颜值颇高，像一朵又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上屉，蒸制。 蒸好后的米粉看起来更加漂亮几分。 还有了些半透明的意味。 白羽甚至有心取出一些用于摆盘的花朵，几经处理，衬得那婆罗门轻高面越发娇艳欲滴。 装在盘中，放在刚才巨胜奴的旁边。 “接下来是第三道。” “贵妃红。” “既然你们想让我拿出点东西来，我就给你们点来自古典升学宴的小小震撼。” 第215章 贵妃红 “就如同我之前说过的一样，其实很多古籍上记载的东西你都能在现在找到对应，毕竟一脉相传下来的饮食文化，非要说几百年前人们生嚼石头，那不可信的同时，或多或少也会有些哗众取宠的嫌疑。” 白羽语气坦诚。 “不过历史之所以是历史，就因为它们都是之前发生过的事。” “广义点来说，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发生的事也是历史的组成部分，所以不要对历史有太多的滤镜，保持最基础的敬畏与尊重就好。” “至于其他的，最需要的是一颗平常心。” “相信我，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比如这个贵妃红。” “这道菜有些像我之前做过的那道松子百合酥，因为所谓的贵妃红，就是红色的酥饼，最多有些不同的味道。” 白羽轻松地耸了耸肩：“所以只要做成红色，无论是桃酥，还是松子百合酥，亦或是榴莲芥末酥都无所谓，要的是那个喜庆劲。” “不出意外的话，这道甜品被取名叫做贵妃红也是为了拍李隆基的马屁。” “但这件事情开创了一个先河。” “在烧尾宴之前，菜名的构成十分简单粗暴，用什么做的就说什么，比如红烧肉，炖牛肚，烤羊肉等等。” “但在它之后，诸如叫花鸡，聚八仙，麻婆豆腐，宫保鸡丁等等菜肴名称应运而生，想必也是受了很大的启发。” 他一边说着，一边揉着做酥皮的面。 前文详细说过制作酥皮的过程此刻也就不再赘述，重点则是白羽准备的馅料。 一式九份。 “九为数之极限，所以咱们奢侈一点，用九种馅料，每种只包一个。” “第一种，松子。” 白羽一边说着一边手中也没有停顿。 “巴旦木，也就是杏仁。” “碧根果。” “鲜肉。” “百合。” “花生。” “瓜子。” “枣泥。” “最后一种，蛋黄。” 白羽的手速极快，很快便把九种贵妃红酥包好。 “最后，则是点睛之笔。” 他一边把贵妃红放进烤箱，一边和开一些红曲。 “古时候自然也有红色素，否则也就不会有胭脂山那么一说，但因为我们现在找不到那时候贵妃红真正的样品，所以其实和之前那倒婆罗门轻高面一样，最多是努力地进行复刻。” “现在对于贵妃红的主流判断也有两种，一种是真的如同桃酥那样，仅仅是做成红色的酥性糕点。” “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毕竟除了乾隆也没人太喜欢那种大红大绿，尤其是烧尾宴本就是达官贵人所吃的高级宴席。” “这就好像是国宴上铺着东北大花的桌布。” “不是说东北大花不好，你在家爱咋用咋用，什么地点有什么地点应该有的规矩。” “所以我个人倾向于第二种，一种看起来更素雅的贵妃红。” 白羽说罢便继续回归沉默，直到烤箱再次响起。 也许因为放入糕点不多的关系，这一次观众们没有等太久的时间。 导播甚至有心指挥摄影机凑到烤箱面前，如同慢直播一般播放着烤箱黄灯下食物的膨胀。 也颇有些不同于听白羽逼逼赖赖的快乐。 而从烤箱内端出的食物，落在观众眼中却有些惊讶。 它依旧看起来丝毫不油腻。 白羽明明在制作酥皮的时候放了不少猪油。 怎么回事？ 你背着我们又偷偷进化了？ 白羽带着神秘的微笑，没有过多解释。 一切都只是因为足够精细的配比。 让面粉与油脂之间达成了完美的平衡。 这并不难，只是许多观众的刻板印象让他们觉得放了猪油的点心就会十分油腻，宛如外面卖的廉价点心一般。 白羽用夹子夹起一块烤好的贵妃酥，只见那贵妃酥通体洁白，即使酥皮肉眼可见，可随着白羽的夹起也没有掉落下来的意思。 白羽拿起刚才调好的红曲，用筷子蘸着在上面如同点睛一般点上几个红点。 恰似雪上红梅。 “这才是我认为的贵妃红应有的样子。” 白羽面带着微笑，随便拿起一个来用手掰开。 “运气不错，拿到了花生馅。” 花生碎包在酥皮内显得如此俏皮，白羽朝着前方挥了挥手，乌云眼睛发亮地走了过来：“是不是试吃？” 白羽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乌云根本没有客气，直接拿起半边花生馅的贵妃红放进嘴里。 一顿狼吞虎咽，乌云眼睛更亮：“竟然不甜？” 白羽点点头：“这是最高的评价了吗？” 乌云的职业道德突然上线：“是的，这道贵妃红不仅看起来十分淡雅，吃起来也如同当时的松子百合酥一般没有发腻的情况，显然早在唐朝那时候我们已经掌握了极为高端的糕点技术。” 白羽咳嗽了一声。 乌云的话应声而止：“所以那半个你还有用吗？” 白羽把掰开的半边放到碟子里：“能吃半个就不错了。” 乌云便看到白羽按照一排三个的数量将烤好的贵妃红装在盘中。 若摞成三摞，又会显得有些死板。 恰好自己吃掉的那半个，把白羽的摆盘衬得明快了许多。 乌云有了种被当成工具人的感觉。 白羽则继续看向镜头。 “现在我们已经复刻出了三种烧尾宴的甜点。” “第四种的话，名字也十分好听。” “汉宫棋。” “汉朝距离唐朝其实很近，只有几百年的光景，之所以这么叫也是因为唐朝对汉朝的态度也十分推崇。” 他在镜头前面凭空写着字：“汉就是汉朝的汉，宫就是宫殿的宫，棋则是下棋的棋。” “我可以给你们一点时间，让你们猜一猜这东西是什么。” 一时间弹幕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不少外国观众跟着一起凑热闹。 倪日那帮观众因为白羽复刻唐朝食物的关系，好像也极为投入。 至于偷国那边，则有些嫌弃地表示只有大明才是唯一正统。 一时间说不清楚谁到底才是华夏真正的孝子贤孙。 奈何他们都没猜到点子上。 知道答案的人也懒得凑这个热闹。 白羽面带着微笑。 “它还有个俗名：煮印花圆面片。” 第216章 陈年旧瓜 “不过虽然叫做面片，这个东西的成品也不算很薄。” 白羽一边和面一边说着。 “之所以名叫汉宫棋，其实也是有一定的渊源存在。” “武则天。” “众所周知武则天是李世民的儿媳妇，不过细细说来，其实他才是李世民的才人，只是后来和李治关系十分之好，好过了武则天和李世民的关系。”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这也算是某种小妈文学。” “而李世民去世之后，按照规矩，武则天需要去感业寺出家为尼，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其他操作我不清楚，但我保持一个怀疑的态度。” “总而言之，某一天唐高宗李治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着去上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武则天重逢了。” 白羽看向镜头，直播间里如同变成瓜地一般洋溢着历史瓜的气息。 “按理说，李治好歹也是一朝人王地主，即使再喜欢武则天，即使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他也不至于荒唐到直接拉住武则天的手说：肘，跟我进屋。” “倒霉就倒霉在了李治的那个娘们身上。” “王皇后，李治的正宫皇后，因为一直没有儿子导致地位十分之微妙。”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想撇嘴，但那可是一千好几百年前，母凭子贵直到今天也是正常的，更何况那可是帝王家。” “只要王皇后生个儿子，只要这个儿子健康长大，那王皇后就是太后，连带着老王家几十年的荣华富贵。” “然而呢，李治还有个宠妃，叫做萧淑妃，听这个名字你就知道了，就跟小说里的柳如烟似的，一定是个得宠的妃子。” “所以王皇后和萧淑妃的关系，就成为了正经意义上的情敌关系。” “于是乎，王皇后为了争宠，打压情敌萧淑妃，同时看到李治看到武则天之后好像不太理智，就和李治说咱们要不把武则天带回去。” 白羽一拍手：“这就是个很经典的悖论了。” “有人会好奇，王皇后不是为了争宠吗，怎么还把别的女人往宫里带？” “不重要，因为她是皇后，只有她生的儿子是太子，其他女人再得宠，也抢不了家产。” “虽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可在帝皇家看来，其他孩子大不了给点钱好好过一辈子就得了，江山是自家的什么没有。” “很明显，李治同意了。” “可惜王皇后没想到的是，虽然让武则天进宫让她刷了一波好感度，武则天也顺利把萧淑妃干倒了。” “但李治不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哪怕武则天都生了李弘，她还是一个名为皇后的边缘人物。” “再然后的故事就比较众所周知了，武则天通过自己的手腕，废王立武，当上了正牌的皇后。” “我对王皇后的生平不是很了解，但大家在看这些故事的时候，要么保持一个吃瓜的心态，看个热闹就得了，要么就认真钻研一下，不要觉得这仅仅是个宫斗事件。” “事实上现在很多的宫斗都十分幼稚，皇帝的喜好固然重要，但皇帝不是傻子，也不是无可救药的恋爱脑。” 白羽耸耸肩。 “这就好像一个现代的老板找小三一样，正房也许对此心知肚明，但正方根本不介意，因为家产都是她的，再不济也是她儿子的，老板的人际关系也得她去维持一部分，更何况这老板还得仰仗自己那个正厅级的岳父。” “只有废后的利益大于维持现状的时候，后宫的权力才会进行更迭。” “婚姻本质上是一种资源的整合，皇家更是如此，无数个部门无数个衙门勾心斗角放着不提，朝堂上的大人物们利益交换摆在一边，在那扯一个皇帝和几个娘们的爱情故事，还有人信的死去活来，这不叫天真，这叫傻。” “说回武则天。” “在当上皇后之后，武家的基本盘也就越做越大。”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依旧得从唐朝的高层分布说起。” “唐朝的基本盘在于关陇集团，主要的势力范围在陕西那边。” “而武则天呢，她爹是唐朝开国功臣武士彟，祖籍山西，她妈则有说法了许多，武则天的姥爷是隋朝隋朝观德王杨雄的弟弟、遂宁公杨达，祖籍山西文水县。” “这么一说是不是好理解了许多？” “所以其实武则天的上位，就是一场山西集团对于关陇集团的反攻。” 白羽笑了笑：“好了，说回我们的汉宫棋。” “武则天在当了皇帝之后十分喜欢下棋，当然她具体是不是真的喜欢也没人知道。” “不过这里面依旧有些小九九很多的事情。” “梁公九谏里就有一个小故事，梁公嘛，就是狄仁杰，用法球打输出的那个胖子侦探。” “说武则天有一天晚上梦到下棋，梦中有个大罗天女和武则天下棋，输了一宿。” “皇上做梦和普通人不一样，都说皇帝是天子，武则天高低也是个天闺女，第二天早朝她就问啊，这个梦是怎么回事？” “这里面有个前提，是武则天打算把太子废掉，把姓李的都赶出朝堂之外，以后把王位传给侄子武三思。” “狄仁杰就说啊，天子做梦就是老天爷要传讯，这个梦十分不吉利，原话是：局中有子，旋被打将，频输天女，盖谓局中有子，不得其位，旋被打将，失其所主。” “翻译成人话就是，不中嘞。” “不过梁公九谏成文于宋朝，具体有没有这个事情，我们还是说不清楚。” “但武则天最后还是没有把天下交给姓武的，而是给了自己儿子唐睿宗李旦，也就是唐玄宗李隆基他爹。” “不过为什么传位给李旦，梁公九谏里倒是给了个十分明确的理由。” 白羽此刻化身为互联网瓜农。 “很简单，李旦是儿子，武三思是侄子。” “没有其他的原因。” “当时狄仁杰就问武则天了，以后你死了，你是指望你亲儿子祭拜你，还是你侄子跳过他爸他妈先感恩你给他天下的大恩大德？” 第217章 素蒸音声部 “这里面其实牵扯到很多问题，如果真的只用祭祀来劝谏的话也没有足够的说服力。” “但武则天也是人啊，她即使手段通天心黑手辣当了皇帝，她自己生的儿子她也喜欢啊。” “咱就这么想，要真的武三思当了皇帝，武则天活着的时候他会对自己这个小堂弟很好，好吃好喝供着。” “自己这个姑姑一死了呢？” “那谁都说不清楚了。” “当然了，咱们用更广阔的视角来看这个问题，也能得到许多答案。” “首先就是，武则天为什么能当皇帝。” “这是个很有趣的话题，有权力的女人多了去了，萧太后，慈禧太后，哪个都不比武则天差，但只有武则天是皇帝，其他的都是太后。” “原因很多，一方面也是因为老李家当时确实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人才。” “另一方面，武则天的身份也十分微妙。” “她原本是皇后，光明正大的皇后，手中的资源极多，甚至还有血脉纯正的皇子。” “老李家人也想了啊，你要真当皇帝就当，反正你死了天下还是老李家的。” “于是那时候国内虽然有矛盾，可矛盾也没有这么尖锐。” “正所谓当艺术家一定要长寿，四个艺术家对着打擂台，一个三十五死了，一个四十三创死了，一个活到五十五，就剩你一个，你九十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自身力量不足的时候，熬一熬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武则天上位了。” “但这里面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共识，那就是你当皇帝爽这几十年无所谓，但天下终究还得是姓李的。” “如果你真的要想着公侯万代，直接让你武家人站稳台阶，也许安史之乱会早很多年就出现。” “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事。” “毕竟华夏人只有两个状态，一个是再忍忍，另一个是跟他爆了。” “武则天能当上皇帝，就一定很有手腕与眼光，她就一定也能看出这些事。” “这是一个现代人不太好理解的心态，但换个说法就好理解了许多。” “为什么我们的民族叫汉族？” “因为汉是一个无出其右的标志。” “无论是西汉还是东汉，姓刘的那帮哥们无不创造了一个极为强盛的王朝。” “相信我，如果刘备那时候赢了，三造大汉的话，之后的所有王朝也都姓刘了。” “你之前姓什么无所谓，但你要是想当皇帝，你就一定得姓刘。” “这就是姓氏带来的力量，也是对于父亲最简单也是最难以挣脱的束缚。” “对于唐朝也是一样。” 白羽顿了顿。 “吃瓜吃饱了吗？” 弹幕里满是：【嗝】 “那现在咱们正式开始做饭。” “之前讲了那么多故事，其实还是为了引出这道汉宫棋来。” “不管怎么说，起码武则天和棋有了关系。” “烧尾宴为了蹭一下女皇帝的流量，也自然就有了这么道菜。” “虽说这玩意叫面片，但体积也一定会比面片大得多。” 白羽取出了几个模具，看起来比月饼小一点，三厘米直径的模样。 白面压进去，随后脱模。 观众们分明看出压好的汉宫棋上有着各种各样的纹路。 “这个模具不是唐朝的，是民国时期那时候的花纹。” “上面有蝙蝠，铜钱，葫芦等等。” “往面食上印花纹的传统倒是真的由来已久，唐朝那时候也肯定有了，我也不觉得那时候的蝙蝠能和现在长得不一样。” “汉宫棋的重点，在于汤料。” “你们可以把这东西理解为一种面馅的馄饨，吃的主要是那口汤味。” “紫菜，海带，虾米，葱花，麻油。” “唐朝时候一定是能吃到紫菜的，甚至华夏人吃紫菜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比上古时期还要更上古的时候。” “可以说华夏人什么时候用贝壳当铜钱，华夏人就在什么时候吃上了紫菜。” “不要低估老祖宗创造食物的能力，紫菜或者海带熬汤的做法古已有之。” “甚至海带熬汤也被遣唐使学了过去，原材料换成了他们那边的生产的昆布，就是倪日海带，做成了关东煮的底料。” 底料滚开，压好的白面团在水中上下翻飞，不一会便盛装出锅。 点上麻油，配好用于蘸取的糖浆。 “汉宫棋。” 白羽没有闲着，而是打扫着操作台。 “烧尾宴中的点心甜品数量不少，接下来咱们做第四道：素蒸音声部。” “让我想想怎么多忽悠你们吃点瓜。” 他倒是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想法。 不过直播间却满是赞叹。 如果说之前白羽各种有所考证的食物都显露出一种历史的厚重。 而随着这道看起来简单的汉宫棋做完，落在各种观众们眼中的，则是华夏历史的鲜活。 也许华夏观众体会不深，但更多外国观众们的心头，则是赞叹与无奈。 他们不是没有历史与皇室，但那时候的故事，又怎能像白羽这种讲法。 八卦自然也有。 可那也都是吟游诗人三版小报中的绯闻。 白羽讲的，都是正史。 而正史通过不同的解读，却能品尝出更多有趣的味道。 更何况，这是一千多年前。 一时间武则天等人的形象都具象化了起来，跨越了历史的长河。 人们甚至能想象得出宫中那个女皇帝一边思索着传位给谁，一边注视着面前的棋盘。 最重要的则是，白羽只是一个厨子。 他没有潜心研究过很多历史，也没有钻进故纸堆中咬文嚼字。 他只是在介绍自己所做食物的来龙去脉，毫无显摆的心思。 观众们的心情或多或少有些羡慕。 白羽越朝着乌云挥了挥手：“过来，搭把手。” 乌云：？ “干嘛？” 白羽递过去一个面团：会捏面人吗？ 乌云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觉得我会吗？” 白羽嘿嘿一笑：“我教你。” 在乌云茫然的目光中，白羽的手下莫名其妙就揉出了一个类似人型的物件，随后取出刻刀几经雕刻，一个捧着琵琶的男人便就此出现。 “素蒸音声部嘛。” “你知道的，唐朝时候的音声部一般是七十个人。” 第218章 白羽：有手就行 白羽几经雕琢之下，那捧着琵琶的男子分明活脱了起来，只是绝非想象中的那种儒雅表情，反而怒目圆睁，仿若金刚一般。 “唐朝时候的音乐品味很奇妙，也许也和胡人血脉有些关系，唐朝中前期的主流审美是极为阳刚的。” “不过也很正常，一个王朝的初期普遍都是武德充沛，只有中后期才会变得逐渐腐败，白幼瘦起来。” “我并不是说白幼瘦的审美不好，人的喜好是不同的，你喜欢什么是你的自由，别人根本管不着。” “就好像黑泽那小身板，你也不能怪他吃的太少，毕竟人和人的体质并不相同。” 评委席内，总裁端起了面前的牛奶。 表情比之前轻松了一万多倍。 黑泽甚至有心看一眼门外的方向。 打平！ “这从唐朝时期的乐舞中也可见一斑。” “最大规模的歌舞自然就是秦王破阵乐，当然那个需要的人太多了，咱们今天捏不过来。” “但正常来说的高规格宴会，都采取七十人或者七十二人的配置。” “多出来的那两个人，就是皇帝给贵族们留下的余量，皇帝饮宴的时候都是定格配置七十二人，而贵族们虽说明面上没有限制，但大家和皇上用一个规格也未免过于有些放肆。” “所以就裁撤掉两个人，以表对皇家的尊敬与礼貌。” 雕刻好一个面人并不算难，毕竟白羽做了这么久的菜，高低也对雕刻一道有些精通。 虽说不至于比得上大师的程度，但放在一个培训机构当个老师也很正常。 “接下来便是上色。” “这素蒸音声部有没有人吃我不知道，但它终究是个食物，万一真的有人不想看想尝尝，那主人家也拦不住他。” “所以咱们采用的颜料，也得是从食物中挑取。” 白羽顿了顿：“你们都在某音上看过用蔬菜染狗的视频？” 弹幕陷入了一片寂静。 白羽继续说道：“用的一个玩意，无论是菠菜，红曲，火龙果也行，黄色的就更简单一些。” “一千多年前，古人们也是这么做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咱们有食用色素了。” 白羽取出几根食用色素。 “很多人会对这种非天然的东西抱有天生的敌意，但实话实讲，合理使用食品添加剂是人类进步的标志。” “比如说，盐。” 他变换着声音：“哎呀，那盐能叫食品添加剂吗，谁做饭不放盐？” 白羽夹着的声音不由得让许多观众想起了聒噪的老太太。 他无奈地笑了笑：“但事实上，人类一开始吃饭还真的就不放盐，毕竟也没有盐。” “一个没有用的冷知识，天然的肉类中，只有一种肉含有盐分。” “人肉。” “所以吃过人类的动物一定会被宰杀，因为盐对于动物来说属于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吃过人肉之后它们再吃别的动物就没了味道。” “而一般动物体内的盐分，只有血液里含有一些。” “所以最早的原始人，在杀死动物之后绝对不会放血，反而会让血液在动物体内逐渐蔓延，虽说味道不会很好，但肉类会有一些咸味。” “我之前便说过，盐一直都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再者说，盐不也是防腐剂的一种吗？” 白羽又看向镜头：“抛开剂量谈毒素本就是耍流氓的行为，我不觉得一个智力正常的人会一天喝三斤人造色素。” “他要是真喝了，那他死了属于给社会减轻负担。” “一种社会自行的筛选机制。” “说回正题。” 白羽一边用试管轻轻地上色，直到那面人看起来越发活泼，如同真的努力弹奏琵琶的乐师一般。 “我说，你要不要来试试。” 白羽摇着一块面团，试着勾引乌云上钩。 一滴冷汗在乌云头顶上缓缓滑落。 他自然是清楚自己没那个手艺。 但这捏面人真的看起来好好玩。 况且节目组也说了，白羽的流量就要狠狠地蹭。 要不 试试？ 三分钟后，白羽看着那宛如唐氏综合症患者一般的面人，陷入沉思：“那时候就有残疾人乐队了吗？” 乌云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它还能抢救抢救。” 他抢过面人继续用刻刀雕刻着。 白羽叹了口气：“哎呦你轻点，知道的知道你在做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面团跟你有仇。” “你做的这是啥？笛子？” “我是能了解你那个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的心态啦，但谁家笛子是竖着吹的。” “他要是真能竖着吹咱这个节目还能不能过审了？” 乌云的冷汗越来越多：“要不你试试？” 他选择了摆烂。 白羽接过那面人，踌躇一会之后，一巴掌将其按成了面饼。 “有时候重建比修理还要简单，之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他语气吐露着几分绝望。 手里却三下五除二，就捏出了一个人类的雏形。 几经雕刻，便有头发的纹理显现，这还不够，白羽还捏起一小块面，贴在了那头发的位置之上。 又是寥寥两刀，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便在那乐女头上绽开。 “这不有手就行吗？” 白羽语气中满是嫌弃，雕琢着那吹笛子乐女的五官。 乌云便看着之前一个有些草率的面人，渐渐变得精致了起来。 白羽的巧思甚至不止于此，他刻出的面人绝对不是那绝世美女的容貌，面型修长，鼻梁微塌，反倒看起来更加真实。 乐女眼睛微微闭合，嘴唇上还抹着唐朝那种略有些突兀的咬唇妆。 最后白羽还在她的额头上画下朵花的纹饰，一时间这面人便更立体了起来。 随着身上衣物的雕琢，白羽和乌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说实在的，要不你来试试？” 乌云疯狂摇头：“你是要羞辱老夫吗？” 白羽叹了口气：“我想羞辱你用不着这么费劲。” 乌云根本没有被安慰到。 “你真的想让人来帮忙？” 白羽看向大屏幕的方向：“你要是想让这几亿观众看我做完这七十个面人，我也不是很介意。” 第219章 放！我！出！去！ 乌云听罢略作思索：“那我想想办法。” 白羽其实说的问题很大，按理说他不应该选择这种极为费时费力的菜品。 但之所以这么选择，那自然是有他的原因。 有本事你们百行录就不管，让他们都等着。 白羽这个人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他向来不记仇。 毕竟有仇当场就报了。 百行录这么刚他，那白羽自然也得刚回去。 随着那吹笛子乐女的衣袍被雕琢圆满，白羽还给其染上了花花绿绿的颜色。 一股来自盛唐的富贵景色扑面而来。 乌云终于回来，身后还带着几个看起来极为面熟的人。 沐子李面带几分不好意思：“白老弟，我那边做完了，就过来凑凑热闹。” 他这次选择的甜品普通许多，是最正宗的粤式老婆饼。 沐子李本就不擅长这些，强撑着做完之后也算给了百行录一个答复，听到乌云的征兆之后根本没有犹豫。 来白羽这得多露多少脸啊！ 龚长张拍着自己小徒弟的肩膀：“我们也闲着没事。” 文武斌则还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我来学习学习。” 白羽挪动着目光：“亚当，你来干什么？” 亚当摊开手：“我不知道啊，乌云直接给我拽过来了，说让我自由发挥。” 白羽隐约间觉得让乌云找外援是个错误的选项。 奈何乌云已经看向了摄影机：“在这里解释一下，白羽选手其实前三道甜品做好之后，就已经达到了打分标准，想必评委组也不会给出太低的分数。” “而经过导演组的讨论研究决定之后，我们还是想把这素蒸音声部呈现出来。” “这道菜并不计入打分范围，但我们都觉得，如果真的做出来，也是一件好事。” 白羽白了一眼乌云。 报复就说报复，整的这么冠冕堂皇。 不过他带来的这几个人倒也十分专业。 除了亚当之外的几人也都是拿得出手的厨师，放在外面也是厨师长的级别，纵然术业有专攻，但雕刻个面人也没有多大的难度。 只是白羽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评委席已经乱成了一团。 “放！我！出！去！” “我！也！要！帮！我！师！父！做！饭！” 陈大海一字一顿，在几个人共同拽着之下才没跑出去。 如果说之前的甜品陈大海还能控制住自己。 那现在这么多人跑去给白羽帮忙。 这哪是打百行录的腚啊！ 这是抽陈大海的脸啊！ 刹寂白案主厨的尊严往哪放啊！ “老陈你冷静冷静，你是评委，你不能凑这个热闹！” “老陈啊，你四五十岁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点！” 江山一众评委还在劝着陈大海。 只有黑泽没有动弹，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屏幕，偶尔喝一口牛奶。 想去。 但不能去。 总裁要有总裁的风范。 话分两头。 陈大海暂且被压制先不提。 白羽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亚当身上。 此刻的亚当展示出了与他外貌完全不同的细心。 虽说雕刻面人对于他来说极为陌生，但亚当真的在认真地学习着。 他甚至有自己的想法。 此刻在亚当剃刀下逐渐显现的，是一枚牛仔帽。 “啊，白羽朋友。” 感受到白羽好奇的目光，亚当笑了笑。 “我虽然说对华夏有些了解，但我真的不知道唐朝时候的人都穿点什么。” “我就雕刻点我们那边的古人，跟着玩玩。” 他笑得爽朗。 白羽却眨了眨眼：“你们那还有古人呢？” 亚当耸了耸肩：“没事，一会还有印第安人，我真的会雕羽毛。” “只是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白羽继续眨眼：“为啥会介意呢？” 亚当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你们的传统食物。” 白羽摇了摇头：“那你还是不够了解大唐。” 白羽拿起一块面，一边雕刻一边说着：“你在当时的长安城里，可以看到西域前来的舞姬，喝到产自中亚的葡萄酒，看到印度而来的僧侣，阿拉伯地区过来的商人，运气好的也许还会有昆仑奴。” “嗯这个事上我们确实领先了你们一千多年。” 亚当对白羽信口拈来的地狱笑话早都有了抗性。 “因为我们足够强大，所以我们足够包容。” “虽然说那时候除了唐人，其他人的社会地位都不怎么高就是了。” 他又看了眼亚当。 “这件事也领先了一千多年。” 亚当摇摇头：“现在我们那不这样了。” 白羽也摇摇头：“现在我们这也不这样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了一些懂得都懂的目光。 白羽雕刻的是一名舞剑的舞女。 只是说是舞女，倒也和想象中的那些柔弱女子不一样。 即使肉眼都可以看出那舞女胳膊上的肌肉线条，虽说不至于健壮，但也极为健康。 三尺青锋在她手中显得如此轻快，显然是久精于此道，绝对不只是为了表演临时学习而来。 “还是一些冷知识，其实古时候女子的地位远没有想象中的低。” “虽然限制肯定也是有的，但华夏人毕竟务实，只要你有能力，自然就会受到别人的尊重。” “比如说红拂女的故事，想必很多人都清楚。” 白羽一边说着，一边勾勒着那舞女身上的衣物。 一袭短打，看起来极为干练，虽说胳膊小腿都露在外面，但丝毫看不出有何不妥，反而配上手中的长剑，显得杀气磅礴。 “唐人的审美真的很高级。” “想来也是，如此强大的国家自然也不会沉迷于靡靡之音。” 小小的面人依旧在被白羽勾勒。 甚至一丝一毫的细节都没有放过。 而在完成这个舞剑的面人之后，白羽也没有闲着。 而是看向龚长张等人捏出来的面人，改良着各种细节。 不知不觉间，白羽的工作台旁边围绕的人也越来越多。 许多做完自己作品的选手带着好奇前来。 甚至有些人也拿起一块面，有模有样地学着。 捏面人并不复杂，甚至比吹糖人还要简单。 白羽甚至看到了一名金发碧眼的主厨，还有些眼熟。 而他此刻正在雕刻的，是一名身披着重甲的骑士。 第220章 早晚让媒体部清理门户 这人叫啥白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但他还能记得自己在一个礼拜之前，吃下的那顿价格极为不菲，菜量捉襟见肘的高端法餐。 白羽对于法餐倒是没什么怨言，起码这种历史传承悠久的菜肴本就值得尊敬。 但他是真吃不饱。 纵使现在他混得也算不错，但白羽依旧没法接受那种打着各种旗号，吃完了一顿夸奖，随后在被窝里独自饥饿的饭食。 不过那主厨捏面人的手艺确实不错。 毕竟法餐本就讲究摆盘，搞点花里胡哨的小设计。 能不能让菜变得好吃白羽说不清楚，但肯定能让菜卖的更贵。 那主厨注意到了白羽的注视，对着白羽礼貌地笑了笑。 毕竟使用的是白羽的场地，不打个招呼也说不过去。 白羽却注视着他正在捏的面人。 那骑士已经初见雏形，一身重甲倒也威风。 主厨甚至有心情给他捏一只胯下的战马。 只是这骑士看起来总让人感觉不太对劲。 就好像与自己认知中的骑士有所不同。 “圣女贞德。” 主厨用着蹩脚的中国话解释道，随后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乌云。 乌云倒也满脸自然，对主厨点头。 主厨如释重负，解释着他为什么要这么选择。 乌云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直到主厨终于说完，白羽好奇地凑了过去：“他说啥了？” 乌云眨眨眼：“我不知道啊。” 白羽差点没把手里的面人扔他脸上：“那你点什么头？” “基础的礼貌。” 乌云脸上根本没有任何内疚，直到看着白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太好，他才侧过身，示意身后的摄影师开口。 “有人听得懂不就完了。” 那摄影师对着白羽笑了笑：“这主厨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他虽然不知道这道菜的内涵，但看到您雕刻的那个舞剑的舞女之后，感觉她十分的美丽，于是他就按照他想象中的圣女贞德雕刻出了这么一个作品。” “至于为什么看起来依旧孔武有力，那自然是因为圣女贞德是一名骑士，起码他认为贞德是一名骑士，并且在历史的记载中，贞德臂力十分惊人。” “这主厨还说，现在很多文艺作品把历史上的角色塑造的都不一样了，贞德可是上马打仗的人，怎么可能那么柔弱，至少她也得比一般男人强壮才行。” 白羽眨了眨眼：“怪不得我感觉这个面人和印象中的骑士不一样。” 乌云凑了过来：“怎么说？” 白羽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可架不住直播间内的观众也在等着。 白羽略作思索：“一种感觉，说不太清楚，就跟眼缘似的。” “有些东西你一打眼就能感觉到它的与众不同，其实这也是匠心的一部分。” 白羽仔细观察着逐渐成型的圣女贞德面人：“你们看，这骑士重甲虽然看起来十分厚重，但仔细看来的话，它没有我们熟知重甲那种直上直下的观感，反而有了一点点弧度。” “这种弧度不至于引起人们的注意，更不用像是游戏立绘那种浮夸的铠甲，但会让人下意识地判断这和普通的骑士铠甲有所区别。” “法国人无论是做菜还是搞艺术确实很厉害，这点不得不承认。” “这一点点的区别，就能让人们想到也许铠甲内是一个女人，我想这才是对英雄最大的尊重。” 白羽一边说着，那摄影师小哥同声传译着他的话。 那法国主厨越听越欢喜，甚至眼眶中都浮现出几分泪痕。 他朝着白羽鞠了一个躬，不是为了表达尊敬，而是表达自己的艺术被异国他乡的人所认可的狂喜。 白羽回以笑容，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好像是那个开在伦敦的西班牙菜馆的主厨。 他也在雕刻着骑士。 而这个骑士看起来更加滑稽了几分。 他骑着毛驴，手中提着一面有些破旧的盾牌，还有一把长枪。 “堂吉诃德。” 白羽自然认得。 只是他这才想起来，原来堂吉诃德是西班牙人。 那主厨雕刻地极为认真，没有注意到白羽的目光。 白羽倒也不急，看着那堂吉诃德渐渐成型。 那西班牙主厨略作思索，又雕刻起了一个风车。 很经典的桥段，堂吉诃德把风车认作是巨人，提着长枪冲锋的故事。 白羽对这些文学作品的理解其实算不得深，但此刻看着那主厨认真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 工作台旁边围绕的人越来越多。 白羽还看到了阿拉伯主厨们雕刻的阿拉丁。 那主厨甚至还对着白羽笑了笑：“白羽先生，您可能不知道，阿拉丁其实是一个华夏人。” 白羽眨了眨眼睛。 也是那个摄影小哥，把他的话尽数翻译了过来。 几经寒暄，白羽这才看向这名其貌不扬的摄影师：“你什么身份，怎么什么话都会？” 摄影小哥笑了笑：“媒体部的一个普通成员啊，会个七八国的外国话不是很正常。” “金言哥会的更多，他会十多门。” 白羽倒吸一口凉气。 金言还有这手艺呢？ 也没见他用过啊？ “那乌云会几门？” 白羽面带嫌弃地看向乌云。 乌云倒也自然：“我就会基础英语。” 白羽目光更加嫌弃；“那你怎么加入的媒体部？” 乌云嘿嘿一笑：“蹭你流量啊。” 白羽闭上了眼睛：“我早晚让媒体部清理门户。” 乌云也叹了口气：“何必呢，大家只是普通的蹭流量与被蹭的关系，你这么搞多少有些暧昧了。” 白羽看向那摄影小哥：“你能关一下摄影机吗？我想做点不好播出的事。” 摄影小哥依旧面带着微笑，只是退回了摄影机身后，深藏功与名。 只是玩闹归玩闹。 白羽在这些主厨们捏出的面人中，倒也发现了许多更有趣的东西。 比如说那个黑哥们，白羽并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但看他身上有些繁复的配饰，也知道他的来源也许是某个不太先进的国度。 那黑哥们看到白羽笑了笑：“泥薅，白玉先绳。” 第221章 两亿三千万 随后说出的话白羽就更听不懂了。 那黑哥们倒也没在意这些，只是看向乌云，开口说出了一段标准的英语。 “他说他来自赞比亚。” 乌云叹了口气。 “就是喝恩西玛那个地方？” 白羽眼睛发亮。 乌云又叹了口气：“不出意外，是的。” 听到恩西玛三个字，那黑哥们眼睛也一亮。 “他问你竟然知道他们那的特产？” 乌云同声传译着，显然刚才的基础英语中的基础二字也有许多水分。 “你告诉他，华夏有个恩西玛宣传大使，姓郭。” 几人的谈话一时间抽象了起来。 白羽没多讨论有关于恩西玛的事，转而看向他捏出的面人。 这面人的衣着和他身上穿着差不多，手中拿着长矛好像正在追捕着什么。 “他说这是他父亲，他们部落的酋长。” “前年刚死，现在他也是酋长了。” “他们那地方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历史故事，不过捏面人确实很好玩。” 白羽愣愣地点点头。 转而看向许多从非洲地区来的厨师们，好像也在捏着差不多的东西。 白羽把目光收回到自己的工作台上。 几人的工作效率倒也很快，随着白羽对细节的几经雕琢，几十名吹拉弹唱载歌载舞的面人倒也初具雏形。 只是几个最重要的部分，还需要白羽亲自动手。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最后一名敲鼓的面人被捏成，白羽的面前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面人。 仿佛当年的歌舞再次具现一般，不算大的工作台上摆满了一场来自千年前的视听盛宴。 “其实不蒸也没什么了。” 白羽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 手上的动作却很诚实，把面人们一个又一个地放入蒸笼中。 面人们用的都是死面，并且因为使用了色素的关系，蒸制出来的面人本就没有许多变化。 奈何白羽终究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他甚至给每个面人都刷了一层可食用的釉质。 立志于让所有面人维持着最开始的样貌。 蒸制的时间很快便过去。 当面人们从锅中被取出的时候，无穷无尽的惊叹声音在四处响起。 它们身上的蒸汽都仿佛仙气缥缈一般。 活灵活现。 整整七十个面人，还有各种各样的乐器被重新复刻。 又被白羽认真地排序摆放。 摄影小哥心领神会，示意空中的摄影机给个远景。 镜头拉远，不大的面人们有些看不清楚细节。 奈何观众们的目光却再也移动不开。 只因为那些主厨们前来凑热闹所雕刻的面人，纷纷摆放在白羽的工作台附近，簇拥着刚出锅的素蒸音声部，仿佛千百年前的万国来朝。 “此刻，已成艺术。” 乌云看向大屏幕内的画面，不禁开口。 他没有多解释什么，也没必要多解释什么。 也许白羽在做这道菜之前也没有如是想过会有现在的场景。 可一切都出现的恰逢其会。 让人们挑不出一丝一毫做作的痕迹。 最后的打分环节倒也很快。 白羽凭借着烧尾宴中的甜点，斩获了毫无悬念的满分。 只是白羽也知道。 这满分更多也是因为最后那场景的推动。 至于来参加半决赛的其他选手们，一个个倒也没有怀疑百行录打分是否有内幕。 毕竟百行录就差告诉别人，我们真的有内幕。 分数这种存在，终究是用来让人信服的。 百行录能做到的，也只有精益求精。 江海四人组里也只有白羽成功晋级，奈何其他选手也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热度。 时钟已经转到九点。 随着乌云说完结束语，白羽伸了个懒腰。 “现在就撤？” 他问向走过来的金言。 金言却摇了摇头：“还有事。” 他等到黑泽走过来才继续说道：“有关于你之前那些言论媒体部高层再次开了个会。” “我们还是觉得，任由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戳人肺管子不太体面，虽然他们现在惹不起咱们家，不过咱们家应该表现出几分大度。” 白羽虚着眼睛：“有话直说。” 金言咳嗽了一下：“经过媒体部高层决定，吊销你账号的红标权限一星期，我们也会发出公告，当然了，具体的功能不会受到影响，毕竟观众们也等着看你视频。” “还有，华夏方应该会拿你进行一下反面典型的宣传，根据我们估计来看的话，你的账号应该会再涨个百八十万粉丝。” “毕竟天下苦zzzq久矣。” “接下来是补偿。” 白羽一愣：“没了？” 金言眨眼：“没了啊。” 白羽：“不是，就这点惩罚？我就差骑着他们头上拉痢疾了。” 金言继续眨眼：“全世界通报批评还不够惨的？” 白羽依旧震惊：“你确定不是全世界通报表扬？” 金言摇摇头：“起码官面上得批评一下，你不要脸这个事我知道就行了，高层觉得还是有些对不起你。” 他咳嗽了一下：“所以为了表达歉意，媒体部决定把这场厨行直播礼物与流量收益的十分之一转交给你。” “夺少？” 白羽一个没忍住。 “十分之一我知道可能有点少。” “你们疯了？” 白羽却在金言面前挥着手。 “你知道这一场十分之一的收益有多少吗？” 金言瘪了瘪嘴：“也就一两个亿。” “也就？！” 白羽差点没把金言的脑壳掀开看看里面放了些什么。 金言却还是满脸的认真：“是的，其实很少了。” “出于一些原因，我们甚至在呼吁全世界的观众不要刷礼物。” “但架不住你搞得节目效果太多了。” “按理说百行录的收入会继续投放到各种各样的建设中来，但随着高层们发现了这个节目的各种价值，所以现在媒体部过的十分宽裕。” “你不会以为把这么多人都叫过来，花的钱少？” “所以在你看来一两个亿是个天文数字，但在媒体部看来，这真的只是九牛一毛。” “所以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的些许吝啬。” 金言话音落下，白羽的手艺却直接收到了短信。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两亿三千多万？” 白羽眼睛一翻险些晕过去。 “没见识的样子。” 一旁的黑泽低声说道。 第222章 屈原的头七 江海，国金公寓楼。 黑泽坐在自己的沙发里，看着满屋子的人，思索着一个问题。 为什么白羽发财了说要请客。 但是请客的地点是自己家？ 他眼看着白羽轻车熟路地打开自己的冰箱。 并且大手一挥，告诉屋里的所有人随便点，只要他会做，今天就都给做！ 全然没有比赛疲惫的样子。 倒也是，谁给你卡里打两个多亿，谁也不会觉得劳累。 那可是现金啊！ 纵使黑泽黑化掉去雾都成为食人魔，也掏不出的现金啊！ 想到这里黑泽心里更不舒服几分。 龚长张的小徒弟端着橙汁走了过来，坐在黑泽身边：“黑哥，你好像有点不爽。” 黑泽语气努力地变得自然：“有那么明显吗？” 小徒弟喝了口橙汁：“你就差写脸上了。” 黑泽点了点头，捋了捋额前的刘海：“那咋办嘛。” 他转而看到了小徒弟手里的橙汁：“你咋不喝点？” 黑泽指向饭桌上的符秋零和王金龙：“他们俩正叼着吸管一人喝一瓶路易十四。” 小徒弟摇了摇头：“我师父说了，我还没成年，还不能喝酒。” “那你啥时候成年？” 黑泽眨了眨眼。 “明天。” 小徒弟的表情跃跃欲试。 “或者说是两个小时之后。” 黑泽隐约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不过我师父说我的户口本上生日的时间好像不太对，应该是阴历的五月十二才对。” 小徒弟继续说着。 “屈原的头七嘛。” 黑泽麻木地点点头。 房间内的其他人却也都没闲着。 龚长张依旧站在灶台前，帮助白羽打着下手。 沐子李和文武斌或多或少有些疲惫，却也靠在灶台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 金言则依旧倒坐在自己习惯的椅子里，看着面前的乌云。 “金哥，那个审查啥时候能完事？” 乌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倒也轻车熟路，甚至还有心情给自己调了杯长岛冰茶。 “不太清楚，如果你祖上成分比较简单的话，应该今天就能查明白，毕竟媒体部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听到这里，乌云的目光有些失落：“可惜我爷爷坐过牢。” 金言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真的？” 乌云点点头。 金言一挥手：“别扯淡，你爷爷要真坐过牢的话你怎么可能当百行录的主持人，早都被筛选下去了。” 乌云语气中满是无奈：“是真的啊，当时还有人举报过我，说江海媒体局徇私舞弊。” “结果他们就真查出来了我爷爷坐过牢的记录。” 金言皱起眉头：“那你咋没事？” 乌云眼中的无奈到达了巅峰：“我爷爷的罪名是通共。” 金言看向白羽：“晚上把这孙子炖了行吗？” 白羽若有所思。 房间内的音响在黑泽的操控下放起了一首纯音乐。 《做人的小曲》 乌云感觉此刻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奇怪。 龚长张甚至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不太行，肉质比较松散，想吃的话最好先让他练个十天半个月。” 白羽听到后叹了口气：“那今天先饶了他。” 乌云的心跳刚要重新跳动。 白羽却看向金言，甩过去自己那张青鸟健身的终身卡：“媒体部有这个能力督促他训练吗？” 金言接过卡，打量了一下便放在面前桌上：“有没有这张卡，他也是需要训练的。” 说罢还顿了顿：“不仅是他，还有你。” 金言甚至有心情看一眼黑泽：“你有兴趣吗？” 黑泽当即摇头，显然是提前知道些什么。 金言的目光甚至还有些失落。 很显然，房间里只有符秋零和王金龙没有参与过这种聚会。 或多或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可惜，随着路易十六的摄入，这两个人的气色明显好了起来。 甚至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白羽正在炸着酥肉，便听到那边隐约传来一些争吵。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累，不是吗？” 符秋零血泪控诉，王金龙摇摇头：“不，你不累，你一点都不累。” 符秋零声音越发绝望：“我明天不想加班啊！” “咱们不是在放假吗！” 王金龙甚至取出了自己的ipad：“你这么想，无论是帝都大学的官号还是央美的官号，是不是都得蹭白羽的流量？” 符秋零点点头，这是事实他没法否认。 “那不就结了，你想无论是白羽今天提过的唐宋历史，还是各种各样的美食，甚至是最后那个万国来朝的场面，蹭一下那都得是多大的流量？” 王金龙打开某音：“你看，现在就已经有不少营销号在发切片和剪辑视频了，咱们得跟得上啊！” 说罢她眼睛发亮，哪里有喝了酒的样子，拽起符秋零就走进了黑泽的书房：“肘，跟我进屋！” 还不忘和白羽打声招呼：“吃饭时候叫我们啊！” 8848房间内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沐子李才看着紧闭的书房门感慨：“年轻真好。” 白羽摇了摇头：“你别想多。” “他们真的只是在加班。” 沐子李并不了解这两位，眼中写满了茫然。 “他们不是要开展成年人的话题吗？” 白羽听到后略一思索：“倒也没错啦，未成年人谁加班啊。” 沐子李只觉得世界和自己想象中有了些出入。 只是黑泽嘴上说着不爽，却也没有任何阻拦白羽使用食材的动作。 他甚至还叫了管家等在一旁，如果白羽需要什么就赶快去买。 白羽倒也有些良心，虽然也不是很多。 他没有再购买太多的食材。 仅仅是把黑泽的冰箱进行了一波尽可能地掏空。 “我其实馋这个面包蟹很久了，一会做成捞汁看看。” “还有这只波龙，虽然不是很贵，但是看起来真的很新鲜。” 白羽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那张牙舞爪的龙虾。 “黑金鲍，外面卖二百六一斤，存货还不少，一会切片蘸酱油吃。” “东星斑诶，沐大佬你给我们清蒸了怎么样？” 沐子李听后满脸带笑，看着那尚且鲜活的东星斑自无不可。 看到好食材，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厨师也会欢喜。 怎么说呢，其实黑泽的冰箱里过于名贵的食材几乎没有。 对比起他的身价来说，这些均价一斤一两百的食材倒也算不上多么奢侈。 却也架不住白羽做得多 黑泽心中算了笔账，倒也觉得没什么。 直到白羽把魔爪伸到了冷冻层。 “慢！” 总裁直接站了起来。 第223章 我们对白羽同志的行为表示由衷的抱歉 这是一个极为有趣的心理学问题。 试问一下，以黑泽的身份和收入，吃东西一般都得吃新鲜的才对。 那么到底是什么食材，能被黑泽宁可冻起来都舍不得吃。 白羽停下了动作。 “给个理由。” 黑泽显然有些慌乱：“冷藏里的还不够吃？” 白羽点点头：“倒也是够了。” 说罢就离开了冰箱，没有探究的意思。 只有龚长张的小徒弟又凑了过来：“黑哥，这里面是不是人的肝和胰脏？” 黑泽目光发虚：“你雾都杀人故事看多了？” 小徒弟认真点头：“当然，每集我都看过至少十遍，我跟你说一般人都没我了解雾都杀人故事。” 黑泽见白羽真的对冷冻层没了想法后也放松了下来，他叹了口气：“那你说说，雾都杀人故事里谁最坏？” 白羽重新回到了灶台前，处理着刚拿出来的海鲜。 足斤的皮皮虾甚至被他穿成了串，准备一会用白粥烫着吃。 小徒弟自然不需要参与这些大佬们的工作，索性侃侃而谈：“我觉得是白羽。” “虽然白羽剧中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但如果没有他肯定不会出这么多事。” “难道不是金言吗？” 符秋零的声音突然传来。 他刚以上厕所的理由从书房内逃了出来，引得椅子里的金言看了眼他。 “以剧中人设来看的话，黑泽属于天生坏，白羽属于坏但是起码没自己动手，无法构成犯罪事实，只有金言是为了钱出卖灵魂。” “但是白羽才是幕后黑手啊！” 一时间小徒弟和符秋零各执一词，都有自己的理由。 符秋零也乐于跟他扯一扯，总比回去加班写文案来得轻松。 说了一会后，依旧谁也说服不了谁。 沉默许久的金言突然问了个问题：“那你们觉得雾都杀人故事的故事，到底有没有割裂感？” 小徒弟有些茫然。 符秋零却点了点头：“其实是有些的，尤其是在那段飙车戏的时候，有些过于意识流了，好像刻意掐断了一个剧情线。” 金言点了点头，倒了一杯伏特加一饮而尽：“那就对了。” “毕竟那段真的是补拍的。” 符秋零眼睛发亮。 果然，这里面有瓜。 甚至听到补拍两个字，王金龙都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金言却没有剧透的意思。 “等着，原本拍好的估计也会放出来。” 他看向白羽。 “这个人怎么会拒绝多赚点钱呢？” 闲聊到此为止，只因为白羽一句开饭。 黑泽家用于吃饭的地点有两个。 一个是沙发前的茶几与小型餐桌。 是三人组平时吃早饭或者糊弄一口的地方。 大平层内其实还有一个不算小的餐厅，里面摆放着一个看起来功能十分齐全的桌子。 管家打开灯，黑泽示意他不用说话自己开着口。 “这张桌子可以涮火锅，经过拼装也可以进行炭火烤肉。” “这个房间也经过特殊设计，新风系统甚至会有持续十天的备用电源，不需要考虑任何的安全隐患。” “当然了，你真的用汽油到处点就是另一回事。” 黑泽说着，坐在了白羽旁边。 客人们自然纷纷跟着落座。 一顿饭宾主尽欢了吗？ 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 只因为白羽的账号发布了一条新视频。 《白羽吃饭纯享（认罪篇）》 点开视频，映入眼帘的是华夏日报刚发布的视频的剪辑。 里面以一种极为抱歉的语气诉说着白羽今天犯下的种种错误，阐述了华夏官方对所有人都十分尊重的立场，并且严惩了白羽这种不知好歹的行为！ 奈何是人都能看出来，这东西也就是糊弄傻子的。 对于华夏官方如此明目张胆的偏袒，倒也真的没有人不开眼到挑毛病。 至于华夏的态度懂得都懂。 我已经告诉你们我内疚了，你们要是再不领情的话，我可就不内疚了。 堪称你要是不体面，我就帮你们体面的典型。 而这个视频切片之后。 则是白羽拿起一只硕大的皮皮虾。 塞进了面前的红汤里。 谁能想到呢，这皮皮虾有朝一日还能被涮进辣锅里。 还是白羽那种加辣的口味。 不少广door人见之落泪，怒斥着白羽暴殄天物。 这皮皮虾白灼熟了有多鲜美你知道吗！？ 很显然，白羽是知道的。 他又拿了一只，塞进黑泽面前的菌菇锅里。 大快朵颐。 接下来便是越发不知廉耻的吃播环节。 这是什么？ 黑金鲍？ 片得真好。 白羽沾满了清酱油嚼嚼嚼。 一旁的沐子李笑而不语。 粤菜厨子对于酱油的研究，足以让他有充沛的信心面对白羽的味蕾。 这是什么？ 面包蟹？ 白羽捞起一个硕大的蟹钳，蟹钳上提前被锤子砸出几个裂痕。 白羽如同吃馒头一般啃着。 这是什么？ 波龙虾滑？ 【过分了嗷！】 弹幕疯狂刷过，可惜白羽依旧将其放在红汤内吃得满嘴流油。 这是什么？ 白羽怎么还换锅了？ 那锅红汤就此撤去，换成了白粥的锅底。 这次白羽下在里面的食材越发多种多样了起来。 鱼片，各类蔬菜，甚至还有雪花纹路的和牛。 吃到后来那锅白粥都被白羽喝了干净。 【他吃完了？】 不少观众揉着肚子发出虚弱的询问。 答案是没有。 劳累了一天的擦边主播感觉饭量甚好。 真正意义上的菜肴也就此端上。 无论是那条清蒸东星斑。 还是更多龚长张与沐子李的拿手菜。 甚至最后文武斌还端出了一砂锅鸡汤。 鸡是乌鸡。 骨头都是黑的。 可惜绝大多数观众觉得这骨头是被更多妙妙小食材染出的颜色。 没人知道答案，人们只知道两件事。 白羽真的很能吃。 自己看得真的很饿。 直到视频的最后，那华夏日报发的视频剪辑再次出现。 “我们对白羽同志的行为表示由衷的抱歉！” 第224章 我们这个单位对人品有门槛 【太猖狂了，再来点】 【好贱，更喜欢了】 【这是那个天才剪辑的？】 【不对啊，白羽的视频团队不是国安吗？】 【？？？】 如上的评论出现在评论区中。 奈何今夜的刺激还没有结束。 很快，黑泽便发布了新的视频。 《救命，我被擦边美食主播包围了（他真的该认罪篇）》 点进视频，依旧是黑泽怼脸拍摄的角度。 “众所周知，我叫黑泽，是一个总裁。” “收到百行录邀请的我成为了今天厨行的评委。” “我今天没有得罪白羽，吃东西也轮不到我们，于是我觉得今天会很平静。” “也许这句话对于白羽身边的人都是一种诅咒。” “很显然，我觉得错了。” 视频直接切换到金言和白羽沟通的现场。 “经过媒体部高层决定，吊销你账号的红标权限一星期，我们也会发出公告，当然了，具体的功能不会受到影响，毕竟观众们也等着看你视频。” “还有，华夏方应该会拿你进行一下反面典型的宣传，根据我们估计来看的话，你的账号应该会再涨个百八十万粉丝。” “毕竟天下苦zzzq久矣。” “接下来是补偿。” 如果说白羽的视频只是狗狗祟祟贱一下的话。 黑泽的视频从一开始就在贴脸开大。 虽然白羽具体收到了多少钱没说。 但有心人也都知道，这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对比起上亿的现金补偿。 挨骂算什么啊！ 有本事你给我骂化了！ 不少人甚至直接表示，下次有这种活麻烦叫一下自己。 我们也不多要，骂一句给五块就行。 我先预定两万块钱的！ 随后，视频画风一转。 黑泽的画外音继续出现。 “白羽发了财，也晋级到了决赛，他说他要请客。” “我从来没听说过请客在别人家，用着别人家的厨具，用着别人家的食材。” “但一想到是白羽，又觉得一切都正常了起来。” 黑泽叹了口气。 热热闹闹的场面伴随着它低声的吐槽。 总有一种难言的喜剧感觉。 观众们也只能说，搞笑这种事真的看天赋。 有的人拼尽全力也逗不笑其他人。 但黑泽他只要一开口，我就很难憋得住。 观众们的嘲笑直到一句话的出现才有了终止。 “那你们觉得雾都杀人故事的故事，到底有没有割裂感？” 金言随口一说，却直接爆出了雾都杀人故事还有另一个版本的事情。 不少人都随之精神一震。 也就是说我们还能看到if线！？ 黑泽没有多说什么。 调动起观众们的好奇自然也就够了。 视频终止在了白羽几人吃饭的画面。 针对白羽的血泪控诉完成了某些闭环。 可惜，正当观众们的话题讨论来到有关雾都杀人故事的时候。 金言的私人账号也随之迎来了更新。 【这帮人是疯了】 观众们如是说。 至于金言的更新则也简单，如同之前的九宫格照片一样。 他发的依旧是几张照片。 照片里，白羽揉着自己的肚子，思索着最近还得练练。 黑泽叼着吸管，看着白羽面前摆不下的各种海鲜外壳。 龚长张的小徒弟终于成年，在饮下一杯茅台之后非要表演一手手抓火锅，又被龚长张死死按在椅子中。 王金龙拿着ipad即使吃饭也不忘记和符秋零讨论文案的写作。 乌云闷头吃着，全然看不出节目中那活泛的样子，好像在担心着什么。 沐子李和文武斌觥筹交错，仿佛饭桌上唯一的两个正常人。 这热闹的一夜终于迎来了终止。 第二天一早，当乌云在黑泽家中的客房里醒来的时候。 却发现房间内再度站满了人。 当然，这些人不是昨夜饮宴的宾客。 反而充满了杀气。 那杀气仿佛能具现一般，让乌云本能性地想把目光挪开。 但乌云还是松了口气。 看起来自己的审查通过了。 否则这帮人应该不会在客厅等着自己起床。 自己现在应该已经在河边等着喝汤了。 爷爷你通得好啊！ 乌云心中雀跃几分。 然而很快，这份雀跃就再度成为了恐慌。 金言依旧趴在椅背上，仿佛这个姿势对于他来说十分舒服一般。 “接下来一个礼拜，你将会和白羽一起进行特训。” “特训的一切标准将以国安的最高要求执行。” “当然我是不指望你直接变成超人了，但既然接触到了一些机密信息，那你总得有点保护信息的能力才对。” 说罢金言递过来几个包子：“吃，吃完好上路。” 乌云心里咯噔一声。 他总觉得金言那句上路不是在开玩笑。 房门被敲响，白羽叼着牙刷走了进来。 很显然金言已经提前通知了他，他对于黑泽房间内的这群人也没有多惊讶。 “啥时候开始？” 白羽漱完口随手把牙缸摆在了黑泽的洗漱台上，一边走出浴室一边询问。 “你不吃点东西？” 白羽揉了揉肚子，打了个龙虾味的嗝。 “可能昨天的还没消化完成。” 黑色迈巴赫在马路上疾驰而去，金言亲自开车，目的地在地图上根本无法搜索到。 黑泽倒是坐在后座上满脸自然。 一副我现在跟着华夏混的模样。 车内唯一胆战心惊的人依旧是乌云。 不是，你们这不是灭口胜似灭口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杀我，应该不用这么费劲？” 乌云弱弱地问道。 “放心，你死不了。” 金言叼着烟随口回答。 “就是可能比死还难受点。” 汽车直接开进了某个基地的内部。 到了地方之后金言才看着下车的白羽：“你确定了是吗？” 白羽点点头，看向黑泽：“确定了啊，我的钱大多都投资到黑泽那边，他现在不是跟着官方混了吗？我留点零花就行，剩下的等分红。” “这个投名状怎么样？” “很不错。” 金言拍了拍白羽的肩膀。 “那现在我们也是同志了。” 白羽皱起眉头：“我可没说我要加入国安。” 金言摇摇头：“我也没说你加入了国安。” “你知道的，我们这个单位对人品有门槛。” “你最多算个外包企业的临时工，也就是待遇好点。” 白羽目光发虚：“那开始训练。” 第225章 你猜对啦 “男人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从青春期开始便会分泌巨量的雄性激素，这些激素又会不可避免地促进肌肉的成长。” 白羽并不知道名字的教官站在训练场内侃侃而谈。 并不是他刻意隐瞒，而是根据那教官所说，自己的名字最好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金言同样对此讳莫如深，白羽也是识趣的人，不会有那种没有必要的好奇心。 “一百三四十斤的男人很正常，但一百三四十斤的女人便会肉眼可见地有些臃肿，这里面的原因不仅是因为肌肉，还是因为骨重。” 他看向白羽依旧健壮的身材，点了点头：“小子，你多少斤？” 白羽倒也没有隐瞒：“一百九十多，将近二百。” “还不错。” 教官眼中闪过几分认可。 “那你呢？” 他问向乌云。 乌云弱弱开口：“一百三。” 只是这教官依旧没有想象中的嫌弃，只是略作几分思索。 “那根据你们不同的基础，自然就会面对不同的训练模式。” 教官挥了挥手：“2306！” 编号为2306的年轻人喊了声到，听教官继续说道：“先带着这名一百三十斤的小哥去跑五公里热热身！” 乌云的目光中闪过几分恐慌。 却直接被那2306带走。 教官转过头看向白羽：“白羽是，我认识你，菜做的不错。” “我今天早上研究了一下你的日常训练，发现你对极端的增肌没有想法，更多是为了维持身体活性与保持身材。” “这个思路不错，但是你有点太瘦了。” 白羽目光发虚，看向自己十分挺拔的胸围：“你认真的？” 教官点了点头，不丁不八地站立：“这样，你打我一拳。” 白羽也没有客气这么一说，之前的沟通他至少也确定了面前的教官绝对不简单。 起码从金言进入基地之后就没随便说过话就可见一斑。 白羽握紧了拳头，拼尽全力地朝着那教官胸膛打去。 剧痛传来，那教官没有躲闪，而是单纯地用小臂格挡。 “力气不小。” 教官带着笑容语气温和，但站姿却没有丝毫被影响。 “但还不够。” “虽然你不是军人，也不是作战部队的成员，对于你的战斗能力没有过高的需求。” “可是既然媒体部把你带到这里来，我们至少也要教给你点用于防身的东西。” “小金，你过来下！” 金言倒是没有喊到，只是大步走了过来。 “给白羽一拳。” 教官当时发令。 金言对着白羽嘿嘿一笑，随后一拳就捣在了白羽前胸处。 又是一股痛感传来。 白羽却没有心思喊疼。 金言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金言分明没有自己强壮，甚至看他平日里那个生活状态，说他是青中年肥宅都无所谓。 他怎么做到的？ “技巧。” 教官示意金言把胳膊抬了起来：“虽然说自身的体格是一方面，但只有实战中磨炼出的技巧才会把你的身体开发到极致。” “小金也在我这练过一段时间，我的评价是练得不怎么样，但一个人打寻常十个八个普通人不在话下。” “我就先不出手了，金言你先霍霍一会白羽。” 教官说完就坐在了一旁，甚至还拿起一瓶功能饮料慢慢喝着。 金言看向白羽：“你听到了，不是我主动要打你。” 白羽虚着眼睛：“但是你的语气中写满了跃跃欲试。” “毕竟雾都杀人故事里你把我反杀了。” 金言有些无所谓的语气中写满了有所谓。 说罢就继续攻击而来。 他料准了白羽没有过于快的反应。 事实也果然如此，白羽一个不小心就被金言绕到了侧方。 肘击之下自己的侧胸一阵剧痛传来。 要不是有着肌肉包裹白羽估计自己都得吐出一口血来。 金言的话分明多了许多：“这是一个流传很久远的战法。” “倒也不能说是战法，最多算是战术。” “最早可以追溯到义和团那个时候，洋人的火器太强了不好和他们硬碰硬，而当时的华夏人普遍营养不足，就只能想办法在贴近之后让洋人快速失去战斗力。” “他们就想到了攻击肋骨这个战术。” “事实上抗美援朝的时候这个战术来到了巅峰，毕竟当时的美国佬人高马大，咱们家的战士再强也弥补不了体型的差距。” “所以只能玩点这种战术。” 金言看向同样人高马大的白羽：“虽然说自然界中吨位就是一切，但如果体重小一些的人的技巧足够熟练，也不是不能弥补这些差距。” 他说罢便继续攻击而来。 这一次金言直挺挺地冲锋，白羽忍着疼痛计算着金言冲锋的路径与速度。 正当他要挥拳反击的时候，金言猛然俯下身躯，以地面技巧直接伸腿把白羽绊倒。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你已经死了。” 金言把白羽从地上拽起来。 “在战场上倒地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斗殴也一样。” “还有，刚才我那个技巧你最好不要学，这玩意是虐菜用的。” “但凡反应快一点，你直接抬腿踩我，我高低也得死这。” 金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短短半小时就用了超过二十种技巧把白羽打的根本没了还手的想法。 “我怀疑这是个圈套。” 白羽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 金言再次把白羽从地上拉起来：“还真不是，谁来了都得过这么一遭。” “谁和你有仇啊非要折磨你？” “这玩意的原理和做饭是差不多的，最锻炼人的永远只有实战，先学会挨揍才能学会揍人。” 金言说罢又看向白羽。 白羽本能性地屏住了呼吸。 却发现金言用出的招式有些眼熟。 分明是第一次攻击自己那时候使出的技巧。 白羽没有犹豫，直接挥舞着胳膊加大自身侧胸处的防护。 金言冲了过来，却没料到他这一次选择的目标是白羽的腹部。 “我吐了。” 白羽如同大虾般俯下身躯，便看到金言蹲在了自己面前：“你看，起码你有了经验之后就知道防住侧胸。” “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调整目标攻击你的腹部。” “虽然依旧很难受，但被打到腹肌上和被打到肋骨上受到的伤害一定不一样，对不对。” 白羽看着金言：“劳资感觉你在cpu我。” 金言笑了笑：“你猜对啦！” 第226章 《雾都杀人故事（未放送版）》 说归说，闹归闹。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白羽真的在纯纯的挨揍。 也不知道这个过程要是发出去又会引来多少人的点赞。 然而广大的观众们却不知道这个保密的基地里发生的事情。 他们有更大的狂欢。 《雾都杀人故事（未放送版）》 如上的视频标题直接轰炸了不知道多少观众们的主页。 之前因为各种节奏没有被公开的视频直接被上传。 白羽的心态倒也十分简单。 传视频就有流量。 有流量，就有钱搞。 至于观众们是否会讨论的多一些？ 你们越讨论哥们也越赚钱不是？ 于是不少人怀揣着期待点开视频。 故事的时间点，是金言第一次反水之后。 他驱车创死了看守白羽的两名警察。 白羽上车，故事开始。 依旧是有些轻松的音乐，金言吹着口哨扶着方向盘，前方一路畅行，暂时苏格兰场还没发现发生的各种事情。 背景音乐：nvolk by-gone。 “现在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 白羽却没有看向手机，而是语气认真。 木吉他的不断拨弦的声响仿佛闲云野鹤般带着一股自由的感觉。 金言按下车窗，让外界有些冰凉的风吹进来。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白羽叹了口气：“我就是个拍视频的，我想要什么？” 几句话，却是和之前的雾都杀人故事完全不一样的开展。 金言依旧直视着前方：“你给我的剧本不就是这个，让我创死两个苏格兰场警察。” 白羽语气越发焦急：“那是剧本！大哥！” “按时间来算应该是今天下午！摄影的人都还没赶来，特技演员也得下午才有档期！” “你真把他们俩创死了你知道吗？” 金言微微一笑：“那这样岂不是更真实。” 白羽挥了挥手，罕见地露出几分焦躁：“那接下来你要如何收场？” 金言依旧目视前方：“按照剧本来不就好了。” 后方传来警笛声。 苏格兰场的追兵紧随其后。 金言伸手换挡，脚踩油门，甚至还有心思调整一下车载音响。 音乐逐渐动感，甚至大气恢弘。 金言点燃一支烟，单手扶着方向盘：“你的剧本也许很有趣。” “但我却想让这个故事更有趣一点。” 后方的警笛如同催命般传来。 金言终于打开轿车被改装好的部分。 油门踩到底，轰隆隆的引擎响声却也压不住渐进的背景音乐。 “你疯了？” 白羽皱着眉头看向金言。 金言却笑容更甚：“你知道我收了黑泽不少钱？”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收黑泽的钱，放弃国内安稳到死的生活与地位？” 唢呐声音响起，屏幕右下角浮现出一行手写的小字：唢风吟-by李化禹。 只是那唢呐高昂的声响仅是片刻，之后又回归于宁静。 也许这音乐原本并不安宁，但有了唢呐的刺激后却显得如此平庸起来。 宛如此刻白羽波涛汹涌的内心。 金言没有过多解释。 只是自顾自地踩着油门。 他车速越来越快。 直到唢呐声音再次出现。 迎来的则是车后接连不断的枪声。 “他们急了。” 金言顺着车窗丢掉烟头，超过前方的货车，顺便抽出手枪对着那货车的轮胎连射几枪。 唢呐渐渐急促，仿佛此刻车内翻江倒海的气氛。 “那你接下来要如何做？” 白羽低着声音问道，仿佛也接受了现在的开展。 金言顺着一条岔路漂移拐弯，镜头给了他一个直勾勾的特写。 “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屏幕转黑。 留下无数茫然的观众。 大意了。 忘了这是白羽账号发的视频。 这孙子挖坑成瘾来着。 一时间本来有些冷却的有关雾都杀人故事的讨论再次在各处出现。 甚至这一次新开展的剧情线被人对比着前段时间发的视频逐帧对比。 “这不是一部新的开展吗？你让我怎么分析？” 不少营销号甚至心中浮现出了几分刚接触到雾都杀人故事的绝望。 这未放送版本的雾都杀人故事的意识流程度，比之前那些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有少许精英察觉出了一些端倪。 虽然精英可能也不是很想察觉出就是了。 符秋零。 这个赶着早上飞机，刚回学校准备抓紧时间洗个澡休息一会的带学生。 刚把头发吹干，就收到了这个绝望的消息。 白羽更新了。 谁也不知道符秋零坐在电脑前面看着昨天晚上还需要润色的文案是一种什么心情。 但当天晚上，帝都大学和央美联合投稿的两个视频，足以说明了一切。 “大……我…。” 符秋零绝望地和观众们打着招呼。 一旁坐着的，则依旧是红光满面的王金龙。 某种程度上符秋零极为佩服王金龙。 怎么说呢，如果王金龙真的把符秋零当黑工用，那他也不可能接受这么多的加班。 奈何其实私下里王金龙做的事情更多。 比如那文案就是王金龙和符秋零一起写的，甚至视频的剪辑工作等王金龙也做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这些都做完了，她甚至还有力气画点图拿出去卖。 “你是不是出生的时候把属性点都点到精力上了？” 符秋零曾经如是问过。 王金龙则只是说一句：这不很正常吗？ 说回联合投稿的视频。 第一个视频其实乏善可陈，就是拽着白羽那素蒸音声部科普了一番，无非是符秋零负责讲述一些历史小知识，王金龙负责从美学上来分析一些这些面人的各种不同。 最多在介绍完之后又讲了讲那圣女贞德面人的艺术性，还有那堂吉诃德的故事与更多非洲小国的部落文化。 与其说是视频，不如说是一场的课程。 不少观众发自真心的表示。 点开视频，两颗安眠药坐在了讲台旁边。 该说不说睡得是真的香。 还得是硕导啊！ 旁边那个带学生你少说话，你一说话我想笑影响睡意。 重点，则是第二个视频。 《对比观看两部雾都杀人故事中的细节差异》 第227章 别问，问就是量子力学 视频中的符秋零明显看起来更加疲惫几分。 可疲惫之余又显得有些亢奋。 很显然，分析雾都杀人故事对于他来说已经不仅是工作。 也是相当之大的兴趣爱好。 果不其然，这一次符秋零打招呼的声音都清楚了起来。 “大家好啊，我是冷酷无情的打卡机器，咱们今天分析一下白羽的两版雾都杀人故事。” 他甚至没有给王金龙留气口。 “首当其冲，对比起白羽之前那个版本的视频，最大的区别其实不是是否拿出手机露出主页。” “而是金言的反应。” 符秋零先后播放了两段视频，均是雾都杀人故事的切片。 “我们可以看出来，第一版的雾都杀人故事里，金言说的是黑泽给了他一大笔钱，也就是说，在当时的剧集环境，亦或者说是白羽的剧本构想中，白羽本来是不知道这些事的。” “而在最新的版本里，金言说的是你应该知道黑泽给我一大笔钱了，很显然，白羽想表达的信息则是，他和黑泽可能早都有了联系。” “本着白羽今天还有事不可能飞到雾都补拍的前提，我觉得这可能是白羽原本的构想。” 符秋零滔滔不绝：“我们在之前的分析里常用一个词，那就是信息差，也可以理解为视角的差异。” “很显然，对于原本的构思来说，白羽是打算让观众们知道自己和黑泽私下里有联系的，这也是最符合逻辑的开展。” “毕竟前面的剧情没有变化，金言的秘密与反水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综上所述，其实这个未放送版本的雾都杀人故事，其实在剧情的逻辑上明显更简单直白一些。” “甚至可以说，更接近于全员恶人的那套设定。” 符秋零看向王金龙：“到你了。” 王金龙依旧是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还记得，其实在原版雾都杀人故事的时候，在这集播放之前还有一个不小的节奏。” “一名网友分析出了许多的剧情，甚至逻辑极为通顺，让观众们不得不为之信服。” “然后白羽在剧集里露出了自己在雾都杀人故事中的账号，这个节奏才算消失。” “当时很多人说我们看到的雾都杀人故事是补拍的，当时我也有些怀疑。” “那么现在看来，估计白羽真的是补拍了这些。” “虽然这也没什么，但让我在意的是白羽的态度。” “实话讲，雾都杀人故事的制作确实十分精良，引起的讨论与话题也算不得少，即使里面大多数是依靠白羽的名气与流量。” “但打铁还需自身硬，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拍摄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剧集，我想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王金龙继续说道：“我本来是想夸耀一下白羽的态度的，这么直接告诉观众们自己补拍的事实，想必也是一种诚实。” “但以我对于白羽的了解来看，他应该只是想多恰一些某音的流量钱。” 王金龙耸了耸肩：“我是很想上点高度啦，但他也不是那个值得上高度的人设才是。” 符秋零咳嗽了一声，示意她抓紧说正题。 王金龙略作思索继续开口：“说回正题，雾都杀人故事其实本就是一部极为意识流的作品，想必这点大家都会认同。” “可认同归认同，也许白羽本来的想法也许和这一点也有相悖的地方。” “他也许不是想拍的那么意识流，可惜最后各种节奏让雾都杀人故事成为了一部堪比小说大纲的东西，观众们则需要自行脑补出更多的剧情来让整个作品变得完善。” “这个模式的好坏我暂时还说不清楚，不过和白羽也没什么关系。” “他就是个拍视频的他懂什么雾都杀人故事。” “所以无论是因为节奏把雾都杀人故事变成了这样，还是可能白羽本来就想把这部作品拍成这样，效果都是一样的，成就了之前那部雾都杀人故事。” “而这个未放送版，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却让我们看到了另一个不同的可能性。” “也许雾都杀人故事，本身没有那么多的花里胡哨。” 王金龙对着摄影机耸耸肩膀，示意符秋零接上。 符秋零倒也根本没有客气，看了眼自己写好的文案之后便继续开口。 “在分析剧情可能的开展之前，我还是得提一下白羽的拍摄手法。” “就好像老生常谈的混沌理论一样，白羽拍雾都杀人故事的手法，也和混沌理论没什么差别。” “让我们抽离出观众的视角，尝试性站在导演的角度上，就能想清楚很多事情。” “比如说故事的具体走向。” “这一点也许白羽都是不清楚的，白羽只是清楚两件事，一个是故事如何开展，另一个是故事如何结局。” “这就好像钱学森弹道一样，我知道在哪发射的，也知道导弹会落在哪里，但途中怎么走的，我自己都不清楚。” “也许那导弹飞到一半想家了回来打个卡再飞回去都不是没有可能。” “这就是混沌理论的一个分支，量子力学的体现之一。” “那么如何把这个手法运用到拍摄上，白羽给了我们一个十分完美的答卷。” “他也不知道。” 符秋零满脸无奈。 “虽然说过很多次，但我还是觉得白羽这个人问题有些太大了，如果你们说白羽这么更新的原因是为了天天抄网友作业我都信。” “可他不是的，因为时差的关系，除了这一期雾都杀人故事中白羽绝对是补拍的之外，其余的剧情都是在放出前就敲定好了的。” “那应该怎么办呢？” 符秋零摊开了手。 “混沌。” 他直接给出了答案。 “白羽做的事情十分简单，他设定好了剧情的开始，搬来了现成的人设，甚至几乎不需要艺术改编，宛如他们三个人真的去雾都旅游了一圈一样。” “这就好像是你写一本书，你脑海中有了人物，有了一些基础的剧情，你在网上收集了一些骚话，或者看到了一些景色，这些都构成了这本书的组成部分。” “但它们还无法被称之为一本完整的书。” “那接下来要如何操作呢？” 第228章 三流故事 “答案是不操作。” 符秋零语气认真。 “事实上许多人在构思文学作品的时候都喜欢做一件事，矫枉过正。” “在他们的想象中，什么事情就应该是什么样子，每一句话每个台词都不应该有变化，甚至精确到剧中人物的每步走向。” “然而这样真的好吗？” “我不清楚，但很明显，即使是现在最强的ai白泽，也做不到任何事情都天衣无缝。” “起码我今天早上问了下白泽，帝都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早餐，它让我去喝豆汁。” “还列出了十条我必须喝豆汁的理由。” “我觉得ai永远无法取代人类。” 符秋零叹了口气。 “好了，继续说白羽。” “白羽近乎摆烂般的拍摄模式和写剧本的方式，坏处那可是太多了，包括他们三个可能都不知道接下来的发展是什么，观众也一头雾水，猜不透接下来的开展。” “那确实猜不透啊，他们都不知道，咱们还在这跟傻子似的猜。” “但剧情为什么会依旧精彩呢？” “忽略掉我们对于白羽才华的滤镜，雾都杀人故事的剧情确实质量也算不得低。” “答案是影响。” “白羽仿佛一个创造世界的神明一般，他不会在意每个人活得如何，不会在意你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如何，不会在意你是吃兰州拉面还是黄焖鸡，亦或是重生为帝都人看外地人喝豆汁。” “他只需要施加一些自己想要的影响，而这些影响甚至可能微不足道。” “比如白羽突然冒出来一个点子，金言你得反水了。” “于是金言就可以反水了。” “至于金言为什么会反水，白羽自然会给出答案，给钱啊，谁给的钱呢，黑泽啊，黑泽为啥要给他钱呢，金言专业啊。” “这逻辑是不是就很清晰了？” “可一切只是白羽的一个想法，金言是坏蛋，他得做坏事。” “然后一集雾都杀人故事就出来了。” “做的越多，错的越多，当你什么都不做的时候，你就不可能犯错。” “我说了这么多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体会到重点，重点不是白羽这种思维模式。” “而是我之前提过的，人设。” “也就是白羽作为这个剧集的神明，给这个剧集提供的基础设置。” “试想一下，如果你是一个创世的神明，你宛如开了控制台一般，可以随意地从无到有地操控这个世界。” “那现在你面临的问题就很多了，这是个什么类型的世界呢？硅基的，还是碳基的，还是元素态？亦或是看起来很正常实际上有一堆你养的小宠物邪神环绕四周，再大胆点你开放了下你的权限，从隔壁拽了个倒霉蛋穿越者，你化身系统告诉他你现在是创世神明了，你想要什么世界你就要什么世界。” “这些开展都是可以的，可世界的发展是神明操控不了的。” “我们继续之前的倒霉例子。” “你选了个穿越者，你的宿主前期十分敬业，仿造着华夏建立了一个史前文明，想了想还在各处添加了点野怪般的蛮族。” “这个世界前期发展的十分不错，这个国度的版图也在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你的宿主心血来潮，说要不我们搞搞修仙？” “于是这个世界在你的影响下灵气复苏了起来，原本大家还在用长矛大刀打架，现在已经有了飞天遁地的修仙者。” “但是你知道这个事情不太对，你的宿主在一开始创造世界的时候，把这个世界的高度设置得没有那么高。” “这事情本来没什么啦，你也不能要求一个昨天的普通人，今天就熟练掌握创造世界这种至少得中专才能学到的知识。” “你曾经出言劝阻过你的宿主，但你的宿主有些沉浸在作为神明的快乐中，尤其是那种s天道，把不服管的各种仙人老祖一天雷劈死的感觉着实令人沉迷。” “所以你的宿主没有搭理你，反而继续扮演着自己这个神明代理人的身份。” “时间对于你们来说没有意义，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一万年一亿年，但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终于达到了仙人遍地走，圣人多如狗的地步。” “你脑海中的危险越来越重，直到有一天仙人们不服天道的管教，决定开始伐天。” “你是神明，你是规则的代言，你想让故事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你的宿主也在这无数年的时光里解锁了无数权柄，那些咳嗽一声就能毁灭一座城市的大能甚至在他眨眨眼的时候就会死亡。” “奈何蚁多咬死象，在无数年的征伐中，虽说绝大多数仙人都死在了你的宿主手下，但终究有几个天选之子，费尽全力地伤到了你的宿主，或者没有伤到，仅仅是让他烦了一下。” “可神明的烦躁与凡人不同，凡人烦躁了也就吃顿好了喝几瓶酒回家一吐第二天继续上班，神明烦了整个世界都会受到影响。” “这世界的灵气水平有了下降，你的宿主要惩罚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仙人。” “你没法说什么，你甚至不知道谁更有道理，毕竟没有宿主也不会有这些仙人，可这些仙人胆敢反抗天道本就值得歌颂。” “再后来啊，末法时代就开启了，仙人们越来越少，直到这个世界灵气枯竭，成为了了无生趣的样子。” “凡人们将其称之为天灾，但你清楚，这只是神明的一个念头。” 符秋零摊开了手：“好了，一个三流故事被我讲完了。” “我想表达的只有两点，而这两点也代表着不同的立场。” “如果你站在神明的那一方，这世界变得如何确实不重要，也许你还会觉得精彩，毕竟这世界被折腾得不成样子，当然你也不在意，毕竟这种世界你可以随手捏出来三千多个。” “可如果你站在宿主那一方，你未免就会觉得这个世界的人太不听话了，竟然还敢反抗劳资。” “前者，代表着混沌，而后者，则代表着操纵。” “我分不清孰对孰错，但白羽明显选择了前者。” “谁知道他当时会不会找到金言来一句：你，去给我杀俩人。” 第229章 白羽：活着 “还是那句话，一件事可能会十分离谱，但落在白羽身上，就会显得十分正常。” “这不仅是对白羽才华的肯定，也是对他抽象人品的高级认知。” 符秋零端起自己手边的咖啡：吸溜。 润喉之后他继续开口：“其实创造一个世界，最难的事情就是从零开始，而白羽的选择直接绕过了这个最难的部分。” “他没有硬生生地别着观众，说我叫白羽，我是一个柔弱无力只是患有巨人症的女变性人，他叫黑泽，他是一个中了彩票之后的上岸男娘，这是金言，他是个从雅丹娜星系漂泊而来的旅行者，为了凑够五千原石激活传送门返回故乡所以来当雇佣兵。” “现成的人设在这摆着，直接用就好了。” “再然后，就是顺水推舟的发挥。” “用这么多的话来解释白羽的拍摄手法，可能很多人会觉得磨叽，但我觉得是值得的。” “因为这是一种很新的东西，我们在有机会接触自媒体等拍摄方式的时候，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这种玩法。” “好了现在说回正题，两版剧集的差异。” 符秋零看向王金龙，示意她接话。 王金龙自无不可。 她清了清喉咙：“虽然只有一集的差别，但我们依旧能看出，就好像我们之前说过的一样，这一版的雾都杀人故事更加直接，虽说依旧意识流，但也少了许多冗余信息的冲击。” “代入一下之前我们的猜测，有关白羽拍摄的视频。” “我甚至感觉到白羽在暗示着我们，这个未放送版本的雾都杀人故事，本质上就是一次有关视频的说法。” “宛如我们在上个版本中所分析的那样，那个版本里我们说的重点在于作品。” “什么是作品，是白羽拍摄的视频，还是整个雾都杀人故事，还是这场雾都杀人故事的剧情线？” “没人分得清楚，这也是白羽给我们留下的悬念。” “但这一次，未放送版本的雾都杀人故事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白羽几乎明牌一般的提醒着我们，他所谓的视频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很遗憾我们不是专业的测评媒体，我们即使分析也只能从现有的东西中获得答案。” “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这一版本的雾都杀人故事的剧情，绝对和这个视频脱不开干系。” 视频结束，留下了更多一头雾水的观众。 不少人甚至冲进白羽的私信区，把两个官号联合发表的视频转发给白羽，问他对此有什么想法没有。 可惜白羽就好像丢了一样，根本没有回复。 有心的观众甚至看了下白羽某音的浏览记录。 却发现白羽上线的时间也固定在了头一天的清早。 也就是说，白羽好像丢了一样。 “我怀疑擦边主播又出去搞大活了。” 不少观众如是说着。 然而 时间退回到今天清早。 当白羽在基地的床上醒过来的时候，甚至感慨般地叹了口气：“我竟然还活着。” 身体不适，请假一天 第230章 核动力兄弟 昨天一整天的训练不能说让白羽活活累死。 起码也算得上时日无多。 金言虽说带有着不少个人恩怨般操练着白羽，但白羽也绝非一点都没有学会。 纵使上午的时间属于纯粹的挨揍，但下午的时间，白羽在挨揍的同时，也能腾出一些精力来对金言进行除了还手之外的任何攻击。 倒不是他不想还手，是真打不过。 所谓不要用你的爱好去挑战别人的职业。 要是让金言在做饭或者擦边上和白羽掰头一下，虽说金言绝对能拉下那个脸，但效果绝对也是有目共睹。 不出意外甚至观众还会觉得有些惨烈。 但要是真的专业打架，白羽还是发现自己身上这一身腱子肉。 最好的归宿应该是龚长张的卤汤锅。 这世界上终究还是有专业性这个东西的存在的。 白羽对此深信不疑。 不过教官与金言对于白羽的评价倒是不错。 “还得是练过啊，隔壁乌云跑完五公里回来之后直接就死了。” “这抗击打性能可以啊小伙子，我这一拳你竟然还能还嘴。” “不错不错，虽然没全躲开，但是有格挡的本能了，起码你现在不是纯挨打了。” “有进步有进步，你还真别说你竟然还能站起来。” 金言垫着小碎步每给白羽击倒在地就会来类似的一句。 白羽却看着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 陷入了对于人生的深深怀疑。 兄啊，你是核动力的吗？ 别说打一天了，就算你让我在这站一天我也觉得累啊。 可金言的体能依旧处在一个深不见底的层次。 有一次被金言击倒在地，被他拉起来的时候白羽表达出了如上的疑惑。 金言嘿嘿一笑：“也还好啦，体能是国安一定要练的。” “不过我们也赶不上现役的解放军叔叔，解放军叔叔有时候也赶不上武警部队的同志。” “虽然现在咱们家有钱了，不过能把对面跑死也是一件美事。” 白羽看向金言的目光中满是狐疑。 金言却重新整顿起了身姿，摆出攻击的架势：“继续。” 整整一天，白羽就是在如是挨打中度过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图点什么，但还是那句话。 金言就算再闲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拽住活活打一天。 这一天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 更何况，其实基地里也有些东西更加引起了白羽的注意。 伙食。 所谓术业有专攻。 当昨天中午，白羽终于被金言带到食堂的时候。 任凭白羽见多识广，也饶是被面前的食物所震撼。 “不够可以填。” 金言推过面前已经打好的饭。 白羽看着餐盘里的伙食，少说半斤米饭，一整个鸡腿，三块肉比骨头厚一倍的排骨，铺了米饭上一半的红烧牛肉，用来提供维生素的蔬菜放在旁边显得十分委屈，如同站在几名黑色壮汉旁边的少女。 大碗里还装着用冬瓜玉米和墨鱼熬的汤。 简单，粗暴。 但好吃。 白羽有些记不清自己到底吃了多少。 但根据金言所说，他一个人光排骨就啃了二十多块。 一块都有成年人拳头大小。 “虽然说我们不推崇暴饮暴食，但吃饭就是最简单的补充体能的方式。” 吃完饭后，金言叼着牙签看着白羽。 “休息一个小时，下午继续挨揍。” 白羽的脑海里却不是有关于这些食物数量的问题。 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一上午挨揍所亏空的体能，正在被快速填补。 甚至填补的速度远超自己预期。 这种情况绝对不仅仅是充足的食物能够提供的。 “我总觉得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低声说道。 金言倒也与他充满了默契，第一时间就想通了白羽的疑惑。 “你觉得我们使用了点什么科技与狠活，让你变成了一个有超能力的饭桶？” “不是吗？” 白羽随口问道，感受着血液在体内的快速流动。 “不是哦。” 金言笑得狗狗祟祟。 “人的身体是很奇妙的，纵使现在华夏的科学医学也算极为发达，但我们依旧没法对自身的身躯进行百分之一百的了解。” “这些倒也说得通，我们可以跨越三十八万公里飞到月球上去，人类的航天器也拥有了快要飞出太阳系的壮举，但我们始终没法探究地下十多公里的地区，也不用说这个一两百斤的人类。” “所以我们只能依赖经验，在经验中寻找更多性价比最高的方法。” “比如说锻炼。” 金言好像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一般：“你不觉得锻炼是一件十分没意义的事情吗？” 他看向白羽：“人类的行动仿佛不需要锻炼来进行维持，只要你是个正常人，你躺在床上一个月不动弹，只要捶捶腿忍耐一下麻木，你也可以重新在地上行走。” “你的各种器官也随时可以进入休息与活跃状态，虽然你没法控制，但他们就是拥有如此巨大的权力与能力。” “毕竟人类的基础设定就是恐怖直立猿，你随便把一个人类放到自然界中，别的不提，起码单挑赢一只狼不是什么问题。” 白羽歪了歪头：“黑泽那样的也行？” 很显然，金言迟疑了。 他略作思索，却还是点了点头：“行。” “但就别考虑无伤了。” “不出意外黑泽真和狼干起来了，狼也得先死，然后黑泽死于被撕咬之后的狂犬病。” “不过你得这么想，狼这种生物至少也属于食物链的上方，甚至是很顶尖的肉食者位置。” “而人类所在的位置，很显然是食物链金字塔的唯一塔顶，没有东西能够比得过。” “那么这是为什么呢？” 金言饶有兴致地看向白羽，补充说道：“我们先排除掉任何已知的答案，比如说会使用工具啦，社会性的群体啦，实在不行大炮起兮轰他娘啦。” “只以人类的基础设定来看，为什么？” “我不觉得所有的豺狼虎豹会舍弃掉食物充足的人类部落，去深山老林里生活。” “难道是因为它们天性善良？” 白羽咽了口唾沫：“因为打不过？” 金言嘿嘿一笑：“对啦！” 第231章 不过你打起来手感真的不错 金言滔滔不绝：“之所以我刚才说锻炼是没有意义的，就是因为只要这个人类是健康的，是完整的，它就不可能在与野兽的竞争中落了下风。” “你不要以现在人类的视角看待这个问题，现在的人类属于被工业革命惯坏了。” “当然，我承认一个人类真的在极端的状况下会打不过野兽。” “那么十个人类呢？” “一个人类打不过一只老虎很正常，十个人类面对十只老虎，想的就是一张虎皮能卖多少钱。” “即使他们都不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但只要他们是正常人，拥有着社会分工，那就会直接对野兽进行降维打击。”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锻炼也是没有意义的。” 金言侃侃而谈。 白羽虚着眼睛：“你刚才揍我的时候估计不是这么想的。” 金言十分诚实：“是啊，因为你是人啊。” 他笑了笑：“在理解了人类的天生强度之后，事实上人类的对手就从大自然变为了自身。” “就好像一个人在饥饿的时候需要考虑的是吃饭，而吃饱了之后就是瑟瑟一样，在自然界站稳脚跟之后，人类的目标就从活下去变成活的更好。” 金言一拍手：“那问题就来了啊，你也是人，我也是人，我们要怎么竞争？” “你爸是部落酋长，从小到大吃的人高马大，你妈是隔壁部落酋长的闺女，一米七八一百六十斤，寻常个男子近不了身，你生出来之后天天用牛奶兑猪油喝，十五岁那年就一米九五二百多斤了。” “我呢，我爸是一个普通猎人，我妈是打架时候俘虏来的奴隶，我从小到大饥寒交迫，二十岁那年一米六五一百斤不到。” “现在部落里有个小闺女，长得也好看，家庭也好，体格跟你妈有一拼，我知道，我要是再不把她拿下，你们要是生了孩子那还得继续欺负我儿子。” “这咋办呢？” 金言的问题抽象中带着几分难言的真实。 白羽也跟着认真思索：“把我杀了？或者把我弄残废？” 金言看向白羽的目光中满是不愧是你：“你知道吗，一般人的想法都是想着先和那女的生米煮成锅巴。” 他叹了口气：“但如果是你的话，这个回答倒也正常。” “这种人类内部的竞争其实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要旋律，你强我就只能比你更强，纵使身体条件可能会有所差距，但智慧也能弥补这一部分。” “不过有伤天和的想法就算了，大家活着不容易。” 金言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就你这b样的人啊杀了你犯不上，用你伤功德，把你放了我还害怕。” 白羽虚着眼睛：“合着我是贾诩？” 金言摇摇头：“以人品而言，贾诩可能像你。” 他继续说道：“排除掉比较极端的做法，我刚才的例子算了我说不明白了。” 金言看着天花板，语气中满是绝望。 我本想和你科普点人类知识。 你直接跟我说帝王之学。 这课还怎么上！ 白羽咳嗽了一声：“我不打岔了，你好好说。” “说正经的。” 金言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羽：“事实上锻炼这种说法，就是从人类的内卷中出现的。” “而我们对你进行的课程，本质上就是教会你如何与人类进行对抗。” “不说把你培养成没有感情的杀手，但凭你现在的能耐，当一个没有人性的厨子我觉得浑然天成。” 白羽咳嗽了一声：“说归说，别人身攻击。” 金言又叹了口气：“我在阐述事实。” 几经吐槽，他终于冷静了几分：“说正题，你的条件其实确实优越，毕竟你常年锻炼，身体的活性是不需要如同乌云那样需要强行启动的。” 他指了指旁边的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乌云现在估计正在被进行大复活术。” “比如跑了五公里之后有些虚脱，一边挂水一边被人进行全身推拿按摩。” “相信我，基地里的按摩可不是你花五百八十八有个香香软软的姐姐和你进行贴贴。” “而是真正的中医用尽一切办法把你的筋骨推拿开，目的是不留下暗伤与隐疾。” “舒适度你可以自己想想。” 白羽莫名抖了一抖。 金言继续说着：“所以在不需要进行唤醒的情况下，我们就得用最快也是最好的方式对你进行教学。” “挨揍。” 金言看着白羽：“听起来可能不太体面，但有目的的挨揍和纯粹意义上的被打是两码事。” “一星期的时间不可能直接速成一个特种兵，但一星期的时间足以让你在突然的袭击中掌握足够的经验活下来。” “而且，挨揍本身对体能就是一个巨大的提升。” 他指着面前的桌子：“比如说饭量。” “我刚才说过的，我们对人体的认知并不算高。” “但根据经验可以知晓，人体具有着极为强大的自愈能力。” “事实上很多医学的本质也都是，告诉你的身体你有问题了，然后通过免疫系统来进行自愈。” “比如说治疗口腔溃疡。” “最好的方法就是摄入致死量的辣椒，让免疫系统知道这里出事了，然后你就好了。” “挨揍的本质也是如此。” “我们迄今不清楚人类自愈的上限在哪里，但我们知道人类受伤的判定是如何。” “所以与其让你进行各种各样的专项训练，还不如把你打到临界点。” “你的身体清楚，嗨，死不了。” “但是你的身体也清楚，他再不出手你可能会死。” “所以你的身体活性就会进一步地被调动，各种各样的分泌与指标都会拉到很高。” “而这一切，都需要能量来进行支撑。” “值得庆幸的是，你的身体吸收能力十分强劲，所以你的饭量就会变得很大，来填补之前说过的各种亏空。” “所以，你的身体素质也就会有所增强。” “当然，这是一个整体的问题。” 金言看着白羽腹肌的位置：“不过你打起来手感真的不错。” 第232章 爱与文学 当天下午，金言对于白羽的摧残不可不被称之为更上一层台阶。 如果说上午仅仅是单纯地揍白羽的话。 下午的金言甚至添加了一些战术。 比如说虚晃一拳，亦或者说是在和白羽互动沟通的时候突然暴起。 总而言之，白羽被他折磨得多少有些难过。 毕竟经过一上午的挨揍还有中午的休息，白羽感觉自己多少有些进步。 甚至金言也承认了他的进步。 奈何下午 “你也没说你会调高难度啊。” 白羽睁着一副死鱼眼看向金言。 金言无所谓地耸耸肩：“上午你可以理解为是第一关。” 白羽偏偏头，晃了晃有些发痛的胳膊：“那现在是第二关？” 金言摇头：“现在是1-2。” 还没说完，金言再次冲了过来。 白羽控制着呼吸，判断着金言要进攻而来的方向。 右侧胸。 白羽目光一凝，当即朝着左侧躲闪。 却不料金言早都有所准备，他直接转直拳为挥，甚至借着力道将拳头别至肩膀，试图用手肘攻击白羽的胸膛。 白羽旧力未去新力未生，自知无法躲闪，本能性地举起手臂，用小臂的骨头格挡住了这一拳。 剧痛袭来，可胸膛并没有受到攻击。 金言看向白羽的目光都多了几分赞许。 看起来这大半天的挨揍让白羽的战斗思维敏锐了不少。 却不料白羽也不是什么好人，在金言目光中还有几分赞许的时候，他直接向前蹬腿，作势攻向金言的人中。 人体中部，简称人中。 金言疾退几步，捂住自己腰下：“你过分了嗷！” 白羽见一击未成，甚至还有些失落。 “不过竟然还有力气还手。” 金言扭了扭脖子，目光再次认真了许多。 “那你现在进入1-3了。” 如果让第二天的白羽回顾第一天的话。 他绝对会后悔自己刚才踢出的那一脚。 直到晚饭之前白羽都是茫然的。 甚至在摄入烤制的大块牛肉的时候，白羽的目光都写满了呆滞。 金言所谓的1-3自然是戏言，可他拿出的战斗实力。 白羽每次感觉金言要出招的时候，自己就会感觉到一阵剧痛。 而当被金言拽起来之后，下一刻自己又会躺回到地面上。 基地内的天花板承载了白羽绝大多数注视。 以至于再后来身上的疼痛也都不怎么重要。 只有金言的各种攻击落在身上。 自己别说还手，甚至躲闪的想法都几乎不再冒出。 “这世界就是地狱啊。” 白羽看着天花板如是想着。 爱迪生说过。 斗志往往来源自可以追赶的差距。 当然可能他没说过。 你让一只蚂蚁去硬撵航天飞机，蚂蚁估计也会在地上一坐，伸出胳膊：“我？” 白羽心中的想法越来越多。 他甚至想到了宇宙，爱，各种盐的气味，宇航服，氧气，数十万光年之外的星星，麻辣烫汤底的配比，刹寂的后厨用的什么清洁剂，还有文学。 疼痛多了甚至会促进多巴胺的分泌。 多巴胺又会产生快乐，快乐则会让思绪更为放飞。 白羽顺着自己的思维，想着各种文学的差异。 漂亮国的文学作品：为了自由而死。 带英的文学作品：为了荣誉而死。 法国的文学作品：为了爱情而死。 倪日的文学作品：为了死而死。 毛子的文学作品：哥们会死。 而华夏的文学作品：活着。 白羽现在很庆幸自己还活着。 他的目光甚至出现了几分愉悦与庆幸。 以至于金言甚至不敢再对其进行训练。 “教官，白羽这是什么情况？” 金言找到了教官。 教官看着面带着微笑满脸尤怜草木青的白羽，摇了摇头：“他cpu烧了。” 金言：？ 教官叹了口气：“循序渐进啊，我知道你对白羽很有信心，但你下这么狠的手让他还手的可能性都没有，他不疯谁疯？” 金言眨了眨眼睛：“那他啥时候能好？” 教官摸了摸下巴：“吃了晚饭可能差不多。” 时间一路走到晚饭之后。 白羽的目光终于回到了几分清明。 他看了看自己：“竟然没有缺胳膊少腿。” 对面的金言眼神中的担心消散了几分。 “有什么挨揍之后的感言吗？” 他开口询问。 白羽摇了摇头：“活着真好。” 金言一努嘴：“虽然说我不太喜欢让你对比比你更惨的人。” “不过当你觉得生活很难的时候，不妨低下头看看，虽然很没品，但是很快乐。” 白羽顺着他的指示扭过头。 “好惨。” 他由衷感慨。 而感慨的对象，则是一边挂水一边被喂饭的乌云。 天知道乌云今天经历了什么，但看他那副活着都不想活着的模样，白羽心中还真的泛起几分快乐。 兄弟，知道你过的不如我我就放心了。 “乌云今天的训练量确实没有你的大。” 金言如实陈述。 “从早上的五公里就瘫痪了之后，他被进行了一个上午的推拿按摩。” “下午他终于能从床上爬起来，2306就又带着他进行了一些基础的力量训练。” “然后他就又瘫痪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身体情况真的不行了。” 白羽虚着眼睛：“你说的这个基础力量训练，有多基础？” 金言掰着手指头：“二百个俯卧撑，二百个单杠，两万五千个跳绳，等体重硬拉五组” 他作势还要说。 白羽看向乌云的目光中已经满是震撼：“他能坚持下来？” 金言摇摇头：“咋可能，他俯卧撑做到第十五个的时候就趴地上了。” “但是2306硬拽着他做完了刚才说过的动作。” 白羽语气更震撼：“那他怎么还活着的？” 金言嘿嘿一笑：“上科技啊。” 他指着2036手中拎着的箱子：“一些简简单单的药物。” “外面可能会有些管制，比如这一箱子足够枪毙十个小时，但基地里使用的话因为有配套设施，所以不会出现任何成瘾性的副作用。” “东西都是客观的，区别只是使用的人。” “毕竟乌云的基础素质实在是差了点，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 白羽无意识地啃着牛肉。 这世界终于癫成了他喜欢的样子。 第233章 救命，擦边美食主播被带走了 但既然金言敢这么说，想必那箱子里的药物也确实没有任何副作用。 也不能说一点没有。 “会造成一部分的脱水，口干舌燥啥的。” “所以需要补充电解质。” 他指着乌云挂着的吊瓶如是说道。 “其实倒也很好理解，你把那些药物当成兴奋剂就好了。” “这一针下去，乌云绝对有使不完的牛劲。” “怎么说呢，人类的体能潜力是很恐怖的，当你的体力消耗不大的时候，许多副作用就会作用到神经与大脑上。” “但你人都要累死了，这些玩意自然也就没心情和你搞那些花里花哨。” “虽然说我不算很专业，但基地里毕竟有极为专业的人员，他们会随时监控乌云的身体情况，最后拿出一份最权威的报表来，力图乌云在不累死的情况下身体被压榨到极致。” “你别想多啊，真的只是普通管制药物，咱不能知法犯法、” “同时医疗队也会随时跟进，随时对乌云进行推拿按摩亦或心理辅导等等的保护措施。” 白羽咂着嘴，转而看向金言：“那我为啥没有？” 金言眨眨眼：“我就是啊。” 白羽险些被气笑了：“byd你还心理辅导上了？” 金言认真点头：“你以为呢？” “从心理学上来说，身体被虐待确实会产生巨大的负面反馈，但你的负面反馈完全可以归结到我身上。” “所以你只需要努力变强然后对我还手就好了。” “这不比有人哄着你说疼痛都是暂时的强多了？” 白羽端起旁边的苏打水，喝了一口之后继续吐槽：“我真的觉得你在cpu劳资。” 金言依旧认真点头：“你要这么想倒也没有毛病。” 可惜，晚饭结束之后白羽还以为自己可以去休息。 然而金言却告知他，晚上还得加练。 毕竟特训的时间只有不到七天，想偷懒也偷不得。 这才有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后白羽觉得活着真好的开展。 言归正传。 正当白羽依旧在基地内被金言虐得死去活来的时候。 观众们也在期待着雾都杀人故事未放送版的继续更新。 奈何这世界的开展总和人们的想象有所差别。 【你关注的总裁的魔鬼厨房上传了一条视频】 不少人收到了如是的推送。 点开手机。 却发现黑泽莫名更新了一条。 不少人正对白羽的失踪表达最微小的担心。 旋即便点入了这条名为《救命，擦边美食主播被带走了》的视频。 点开播放。 依旧是熟悉的黑泽怼脸镜头。 “我叫黑泽，是一名总裁。” “想必你们都太熟悉我了，我也不打算多介绍。” “但很多事情的开展，哪怕是作为总裁我也想说一句离谱。” 黑泽对着摄像头拿起手机，上面是自己的账号收到了整整两亿现金的转账提示。 “白羽被全世界通报批评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而通报批评之后媒体部给出了点小小的补偿大家也是知道的。” 黑泽的牙甚至快咬碎了。 “两亿多” 下一刻他坐在了沙发里，端起一瓶牛奶喝了一口：“按理说这个数目对于我来说算不得大。” “但他们给的是现金。” “现金，你们懂吗？”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符秋零甚至发了一条弹幕：【咱们在雾都杀人故事完结的时候分析过，黑泽能拿出来的现金能不能上亿都两说】 不少观众看向黑泽的目光中甚至带有着几分怜悯。 好惨的总裁。 好喜欢。 转念一想，不对啊。 人家再惨也能拿出几千万来。 我咬咬牙能氪几个648 我什么身份我觉得人家惨？ 一时间视频弹幕的氛围再次变得难过了起来。 “可白羽这个人你们是知道的。” “贪财好色。” “好色不好色暂时咱们还不清楚，但贪财他是一定的。” “想我从小到大认识的也都是好孩子，怎么现在能和这么一个瘪犊子住了隔壁。” “我很难过，真的。” 黑泽一点都没有隐瞒自己真实的想法。 “但问题这就来了。” 他伸出手，点了一下空气。 如同雾都杀人故事一般的羊皮纸地图就此出现。 而羊皮纸上画着的，则是世界地图。 “我不知道多少人会熟悉黑氏投资集团的股权架构，实话实讲来说就是，其实我的资产也比较分散。” “华夏有一部分，漂亮国有一部分，甚至南非也有一部分。” “凡事都讲究一个对比，也许在江海这里我还算混得不错，但全世界来说，我甚至都算不上小哈吉米，最多算小卡拉米。” “直到前一段时间，我不知道你们看没看新闻，黑氏投资集团的股权有了些小小的改变。” 羊皮纸上那些代表黑泽资产的小点，通通变成了红色。 “说多了可能不太好，但现在我也算人民企业家了。” 羊皮纸卷起，黑泽耸了耸肩。 “这不仅是一个投名状，也是一个代表着我白羽金言三个人就此被华夏官方所承认并且混得还不错的标志。” “至于为什么说这些，则是前天晚上。” 觥筹交错结束，一场晚宴宾主尽欢。 三人组瘫在沙发里没有打扫战场的想法。 白羽却突然开口：“你们说我这钱怎么花呢？” 金言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随口回答：“攒着呗，下点小的。” 白羽没搭理他。 黑泽因为没喝酒倒是十分认真：“实话讲，两个亿的现金在江海也翻不起什么大水花。” “你哪怕想投资个工程也沾不到什么光。” 白羽来了兴致：“你专业，细说说。” 黑泽耸耸肩：“你这么想啊，一块地皮光地钱就有多少，人工钱，物料钱，交通费用。” “两个亿啊，两栋高层居民楼能下来都不容易。” “而且你的钱是官方直接给的，人家甚至有发票。” “投资赔了官方虽说管不着，但你要是真闹起来也不好收场。” “所以我的建议是你搞一点稳稳当当的产业，一年回报率不多说，百分之十就好。” “两个亿的百分之十，也有两千万了。” “哪怕算上通货膨胀之类的指标，到你手里的实在购买力至少也是八九百万往上。” “更不用说你那账号还一直爆金币。” 黑泽认真分析。 却不料白羽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亮。 第234章 混沌算法 改完了。 ai真的睿智，我想到能很傻，没想到那么傻。 “再接下来的开展，就很简单了。” 黑泽耸了耸肩膀。 “虽然不太合乎规矩，但以现在白羽在华夏的知名度来看，他要真的不要脸了想赚钱，两个亿真的仅仅是入门。” “不过他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了我，一部分原因是他可能会觉得对于我来说，两个亿不值得就这么把他微信删了，毕竟我还住他隔壁的隔壁。” “而更简单直白的原因” 黑泽手一挥，播放了一段白羽的原声。 “华夏总不能让咱们亏了。” 黑泽叹了口气。 “这一夜就算过去。” “白羽也回到了自己房间，反倒是金言一直等到他离开这才问了我几个问题。” 视频切换为了金言的声音： “乌云的审核已经过了，虽然暂时算不上国安正式队伍里的成员，但根据规矩来看的话，我们也得对他展开一场特训。” “第一场特训的时间应该在一周的时间左右，我问过白羽，他说他也想去试试。” “反正现在他的账号也准备播放那些放弃版本的雾都杀人故事，更何况他那两个亿的投名状也交了。” 金言叹了口气：“你说这小子贪，他确实贪，就这么搭上了官方的船，不说旱涝保收，起码也不能让他多亏。” “你说他聪明刚到手两个多亿转手就用另一个方式还了回去。” “我是服的。” 不少观众这才反应过来。 一向把钱看得比肝还重要的白羽，这一次为什么这么大方。 你小子 有路子的。 金言又看向黑泽：“所以你要不要也跟着参与一下这个保密训练？” 黑泽指了指房间内监控的方向：“你注意点，我很有可能会发视频，保密这两个字不是那么轻易说出来的。” 金言依旧满脸不在意：“那有啥的，保密是保密的地点，又不是说这个事全程保密。” 他笑容神秘了几分：“要是真有那么高权限的话，估计现在你那个摄像头也会自然而然地坏掉。” 黑泽很聪明的没有接这个话茬。 金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所以你参与不参与？” 黑泽有些好奇：“比如呢，都训练什么？” 金言如数家珍：“很简单啊，主要是体能，还有格斗技巧，一个礼拜的时间也练不出什么大效果来，白羽和乌云也不是那种十亿年出一个的练武奇才。” 黑泽虚着眼睛：“你刚才提了，体能两个字对？” 金言点点头：“是啊，换算成步数的话每天得有个五六万步。” “请允许我拒绝。” 黑泽斩钉截铁。 金言低声嗤了一下。 看了眼黑泽有些瘦弱的胳膊腿，毫无顾忌地表达着自己的嫌弃。 镜头切换，早都知道开展的白羽早早就来到了黑泽的客厅。 大清早房间内就站了许多人。 倒也让不少观众开了眼。 可惜苦了从客房内宿醉刚醒的乌云。 “我真傻，真的。” 即使乌云没有说出这句话。 不少人也脑补出了他绝望的声音。 金言开车离开。 黑泽看向镜头耸了耸肩：“这就是白羽被带走的全貌。” 他双手合十。 “希望人出事。” 人出没出事，可能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江海远郊，某在地图上根本查不到的基地。 来到训练场的白羽还以为今天和他对练的依旧是金言。 却不料跟着金言前来的，则是一名看起来肢体不太协调的拟人物体。 并非夸张的形容词。 是真的有些拟人。 白羽甚至能看到连接着它躯干与胳膊腿的电线。 “这又是啥新的幺蛾子？” 白羽放下苏打水，随口问道。 金言则拍了拍旁边那拟人物体的肩膀：“训练机器人，你叫他机关傀儡也可以，型号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这里。” 金言指了指那训练机器人的头颅：“搭载了白泽ai，甚至不仅是面对大众的版本，是中科院联合汉东一起调教出的战术倾向版本。” 白羽虚着眼睛：“这么牛？” 金言满脸自然：“不然呢，仅仅是让你挨揍或者让乌云死去活来至于保密吗？” “教官倒是昨天晚上和我讨论了下，要不要直接给你上强度，我说还是先让ai试试。” “昨天被打的爽不爽？” 金言随口问道。 白羽面带微笑：“你说呢，孙贼？” 金言摇了摇头：“那你今天会更爽的。” 他依旧拍着机器人的肩膀：“今天上午的训练，你可以用你能想到的所有办法攻击训练机器人。” “不用担心他会坏，虽然它看起来电线都在外面，不过实话讲以你现在的力量想让他受伤，你还不如用脑壳去创居民楼来的实在。” 白羽眉头皱起：“只有这些？” “那自然不会。”金言继续说着：“既然说是训练，那它就不可能仅仅有挨揍的效果。” “否则给你扎个稻草人就好了。” “昨天我在揍你的时候顺便也联合技术科的同志们收集到了你现在的身体数据。” “各种角度，从肌肉活性到体脂血糖，甚至神经的传导性都有收集明白，随后导入到了ai中。” “也就是说，其实你在揍一个硅基版本的自己。” 白羽抱着膀子：“也就是说，昨天是你揍我，我还手打不过。” “今天甚至不用还手了，直接就是我揍我自己？” 金言点了点头：“你要这么想倒也没错啦。” “但还有一点你需要注意。” 白羽眉头更皱：“还有高手？” 金言点点头：“虽然这个机器人搭载了白泽ai，但因为它的版本更高端一些，他会逐渐学习你的各种动作，甚至行为模式。” “一开始你可能会觉得它只是一个高级沙包，不过只要给他学习的时间，你真的会有我打我自己的感觉。” “还挺抽象的。” 白羽点点头。 看向那个怎么看怎么拟人的练习机器人。 那机器人虽然大体是个人型，甚至主要的躯干与四肢看起来都颇有些皮肤质感。 奈何它并不算多么协调。 尤其它的脑袋还有些大。 以至于让白羽都能感觉到几分欢乐豆效应。 “出拳试试。” 金言走到一旁，也从冷柜里取出一瓶苏打水随口喝着。 既然金言都这么说了，白羽也就不再客气。 反正金言都吹得那么大，自己再多说也有点给脸不要脸的嫌疑。 白羽屏气凝神，经历了昨天的折磨与休息之后，他倒真的感觉自己的力气大了一些。 重拳直接轰击到了训练机器人的胸膛上。 巨大的反冲力传来，那机器人的胸膛虽然看起来蒙着一层仿生皮肤，甚至还有类似的肋骨构成，但白羽依旧感觉到了自己直勾勾打在一堵钢墙上。 “你的出拳并不标准。” 训练机器人突然开口，声音都和白羽有些相似。 “但你的力气又弥补了这一部分。” “如果想要调整的话，最好注意一下下盘的动作。” “还有，拳头不要握得太死，你紧绷的小臂其实让一部分力气出现了流失。” 机器人看向正在揉拳头的白羽：“还得再练啊小火汁。” 白羽虚着眼睛。 这机器人的批话怎么这么多。 而且听起来还都有理有据的样子。 就是自己莫名感觉到有点烦。 金言放下手里的苏打水：“我不是说了吗，它的ai主要学习的是你，所以你要是觉得他烦，那可能别人也会觉得你烦。” 白羽看向金言：“所以你们也这么烦我？” 金言满脸写着诚实：“我们都快膈应死你了。” 白羽嘿嘿一笑：“那你们还真挺活该的。” 他嘴上不饶人，却再次加强了自己的下肢动作，在保证躯体不会多余摇晃的情况下再次出拳。 依旧是正中胸膛，可这一次白羽分明感觉到疼痛感都少了一些。 “正面冲击力有所增加，同时因为躯体摇晃变小的原因，受力更加均匀，以至于反作用力的范围同样变小。” 机器人认真评价：“不过你指节好像青了。” 白羽没在意他的吐槽。 练武嘛，青个指节有什么的。 哪怕破皮露肉也是常有的事。 他看向那个机器人：“所以说，你觉得我应该再怎么调整一下？” 练习机器人也许只是有些高冷，但对于白羽的询问它也没有装死的意思。 “控制气息，不要刻意。” “根据白泽ai对你身体参数的分析，你的出拳力度至少还能提升五成左右。” 白羽倒吸一口凉气。 倒不是因为训练机器人对自己的商业吹捧。 而是 “它口中能说出五成左右这几个字？” 白羽的表情满是惊讶。 金言嘬着苏打水：“咋了，不正常吗？” “太不正常了！” 白羽根本没有隐藏震惊的想法：“他要是说，我的出拳力度还能提升百分之四十九点五六三，我最多觉得它严谨且专业。” “但是五成左右，白泽已经学会混沌算法了？” 金言皱着眉头看白羽：“你还懂这些？” 白羽点点头：“略懂，略懂。” “毕竟计算机本身就是严谨的，它们是机器，无法理解估计这两个字的内在逻辑。” “但他能随口说出五成左右，只要不是被人刻意设置的话术，那唯一原因就是它已经能够理解了估计这个意思。” “既然能够理解估计，那就能理解可能，根据概率来进行一些混沌思考，从此再也不只是0和1的差别，就此突破二进制，来到更大的混沌计数。” 金言看向白羽的目光甚至有些震撼：“你一个厨子你知道这些干嘛？” 白羽满脸正经：“作为一个厨师，了解一些量子力学混沌理论不是很正常的吗？” “正常吗？”金言歪歪头：“你不是白羽，你把那小子藏哪去了？” 白羽微微摇头：“我没开玩笑，往小了说，中餐菜谱里最喜欢用的一个说法就是适量，咸盐适量，白糖适量，可具体怎么适量则全看厨师手感，而西餐的刻度就明显了特别多。” “我倒不是说这两者谁好谁不好，因为厨艺这种东西本来就蛮抽象的。” “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一法通百法皆通，有些人对着菜谱做出的菜也问题很大，有些人第一次尝试做饭味道也可能不错，虽然有着天赋的区别，但这些不好写在统计中的数值，才是引起偏差的主要原因。” “所以中餐的餐谱可能更贴合混沌理论一些，你觉得是对的，那就是对的，他甚至给了你甩锅的角度，起码你失败了也可以说是菜谱没有写清楚。” 金言看着白羽：“说人话。” 白羽满脸认真：“这本身就是人话，换个角度来看，从ai的学习角度上找。” “传统的计算机逻辑是有限的，你可以给它输入一个指令，让他从一数到十万亿，他也可以一个字一个字地给你数出来，这十分基础，你甚至可以让他从中随机挑选五个数字，那也没有任何难度。” “但你让一个只能数到十万亿的计算机数到十万亿零一，唯一的结局就是死机，因为这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 “而当白泽ai拥有了学习能力，也拥有了对于混沌的认知之后，那无非就是在之前的基础上多加一个一，相信我，一很多的，除了在成都不好找哪里都有。” “用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来对比，对于华夏人来说，星期八，三十二号，二十五点七十八分，这几个词很好理解，也很好说出来。” “你要是让亚当用英语说，他能活活死在这。” “这就是语言基础逻辑带来的限制，虽然英语也能通过生造词，或者直接简单的每周的第八天来说出来，但终究语言上会有很大的冗余。” “对于无时无刻都在学习的白泽ai来说，一句话里有两个冗余单词，后果就是一亿句话里有两亿个冗余词汇，这些词汇是没必要的，可以被筛选的，也是直接可以提升算力的可优化选项。” “但还是那句话，当他理解了估值和混沌之后，那算力的提升自然就会肉眼可见。” “甚至它会迈向学习人类思索的第一步，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才是估值真正恐怖的地方。” “它甚至会自己主动学习计划之外的东西，来增加自己的判断能力。” 白羽的反应不可谓不大。 金言甚至感觉他有些小题大做。 可金言不知道的是，白羽在与他互动的时候脑海中还询问了一个问题。 “这中级ai应该有这个能力吗？” 许久未见的系统悠悠吐字：【应该是没有的，了解混沌算法已经是突破到高级ai的必经之路】 第235章 有关早饭的混沌理论 上一章改完了。 我服了要是现在ai能有白泽这个水平我得省多少心。 白羽整个人是麻的。 华夏ai的推动是他通过金色抽奖得来的，这个毋庸置疑。 虽说白羽知道系统绝对拥有改变世界的能力，甚至这个改变世界的方式都是潜移默化的，但他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还有计划外的情况出现。 “那怎么说？” 白羽心中问道。 “总觉得有些超乎预期了啊。” 系统的回答则满是摆烂：【关你屁事？】 很喜欢白羽的一句话：啊？ 系统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了，觉得自己有个系统就成救世主了，还是最近成绩太好有点飘？】 白羽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他知道系统善于怼人。 可这次的系统怎么如此简单直白？ 系统的声音继续传来：【你不要一副无脑小说看多了的样子，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系统，你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穿越客，纵使咱们还算有点小能耐，但世界离了谁也都是一样的转】 【符秋零那个例子你不也听到了吗？纵使咱们对不对世界产生影响，也无非是世界的发展进程快慢几十年的差别】 【现在没有常温超导，再过十年怎么也有了】 【现在载人上不去月球，再过十年八年不也很轻松了？也许到时候还得卷个月球户口，高考能有个百八十分的加分】 【ai的发展也是一样的】 【人无法想象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就好像普通的ai也无法学习从未见过的知识，这是你刚才话里的主要逻辑】 【但人可以想象，虽然想象出的玩意也无法跳脱出自己的认知】 【但还是那句话，你都能想到的东西，凭什么那些比你聪明得多的人没有想过？】 系统怼人孜孜不倦。 【系统的存在也仅仅是临门一脚，系统纵使有金色奖品，但说实话也是现在华夏的技术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系统给踹个临门一脚】 【这不难，你突然灵光一闪也许今天的可乐鸡翅里就会出现几个鱼丸】 【那些大佬灵光一闪，某个技术就会迎来进步】 【无论是一开始的百行录，再到后来各种技术的进步，原理都是这样】 【系统也造不出原本没有的东西，否则系统凭什么不给你一沓房本？】 白羽被系统说得反驳的想法都没有。 “合着你还是个唯物主义系统？” 系统叹了口气：【我知道，系统这种玩意它听起来怎么也唯物不了，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我真的不理解那些无中生有的人是怎么想的，你卡里要是真有干干净净的一百亿，那整个华夏的银行都得疯】 【直接奖励你一栋楼，那江海房产局能被拿下一半的人】 【直接给你一把枪，想必第二天金言认识的人里三分之一都得军事法庭当场枪毙】 【ai的发展也是如此，虽然系统也很惊讶华夏方面的技术储备竟然也来到了如此恐怖的级别】 系统倒是不介意告诉白羽自己并非万能的情况。 反倒是白羽越发好奇：“什么技术积累？” 【混沌算法啊】 系统依旧人性化地叹了口气。 【你觉得人类比机器优越的地方在哪？】 【你路边三块钱买的计算机，用得四十年前的技术生产的主板，cpu上的元件比你的毛孔还粗大，它加减乘除的速度也比你快一万倍】 【还不是因为你是人，你本能性的就理解混沌】 【你让再高端的计算机分析明天的天气，他也只能给你缜密的答案，百分之三十晴天，百分之五十多云，百分之二下雹子，百分之零点五下无垢巨人，百分之零点零零三的可能下旧日守护者，希望居民们没事不要抬头看天上的触手，那只是正常的天气情况】 白羽虚着眼睛：“我觉得一般计算机不会说出这种狗话。” 系统仿佛耸肩一般：“原因你刚才说过的啊，机器只能在预定的轨道内行进，你让他尝试理解天上下点奇形怪状的东西他们唯一的结局就是死机。” （写到一半发现符号不太对，懒得一个一个改了，不影响观看，对强迫症说句抱歉。） （当然，我要是不说估计你们也不能发现，但这么好的机会不让强迫症难受一下多可惜。） （啵啵。） “因为不符合逻辑。” “但如果你是个智力正常的人类，我说天上下触手，你不仅能够理解，你甚至脑海中都能想象出那幅画面来。” “这就是人脑最混沌的地方之一。” “宇宙本身就不是一个精妙的机器，宇宙的存在本身就依赖混沌。” “四方上下为宇，古往今来为宙，事实上在宇宙的尺度内，任何只要你能想象到的东西本质上都是必然事件。” “电脑可以把四十万个原体每个都进行四十万种开展，得出我懒得算的数量的可能性。” “而人脑的优点则是在于，它可以在这接近四十万的平方的可能性中，一瞬间就想到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你今天早上睡醒了，饿了。” “摆在你面前的有几个选择，系统只挑选几种最有可能的方式。” “你的床头柜上，有昨天晚上吃夜宵吃剩下的两包仙贝。” “你的书桌上，有两个脆脆鲨。” “你的厨房里有前几天买的几包泡面。” “你的冰箱里冻着一大包半成品薯条。” “快递站到了一箱你网购的卤牛肉。” “楼下面馆卖的牛肉面味道很好。” “马路尽头那家小笼包虽然贵一些但是真材实料。” “一公里外的早市上卖新鲜榨好的豆浆，一块钱一斤，油条也是刚出锅的，咬一口旁边枪毙你爸爸你都不心疼。” “打开团儿有一家正宗长沙米粉店卖的牛肉粉也不赖，还免配送费，一份用了红包只收十块钱。” “你爸妈就住在不远的位置，你开车出门几分钟就能蹭顿更好的，甚至可以中午点菜说想吃炖排骨。” “你好朋友的家也不远，你甚至可以抱着被子去他家把他从床上扔下来，嘴里叼着他家刚送来的牛奶睡个回笼觉。” “你今天心情不错，决定买张高铁票去隔壁城市吃一顿心心念念已久的酸菜汤，你喝过许多酸菜汤，但只有他们家的味道最正。” “你甚至有一个危险的想法，定张机票飞到泰国，吃一顿冬阴功汤再大啖二十只大虾，坐飞机再回来。” “你知道的，现在机票真的便宜，算上税费这一趟估计也花不到一千五。” “这些开展都不算太离谱？” 白羽眨了眨眼睛：“除了去泰国都能接受。” “那你要是让电脑来选呢？” 一会还有 第236章 万一大主播发现自己学习能力还没机器人快得多没面子呀～ 【事实上人类的区别于机械的优渥之处就是在于人类足够抽象】 【任何能够让世界改变的东西都不是按部就班而来的，一个原始人把石头磨得再锋利，他也比不上另一个盯着一块花花绿绿的时候，想着这玩意放火烤一烤是什么效果的精神病】 系统有什么说什么。 【时代的发展就是如此，无非也是量变与质变的相互转化】 【当然了，当科技再次有进步的时候，可能人们想的就是怎么把石头磨到一个原子粗细了】 【还拿刚才举的例子来说，无论你有多少种想法，在你看来都是说得通的，你完全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但如果交给基础的计算机，他们哪怕表现得再人性化，也最多给你列出无数选择的理由，让你自己分辨】 【可如果让学会了混沌原理的白泽ai来回答，他估计只会回答你一句：选择恐惧症是病，得治】 【你的问题只是一个框架，而如何跳出这个基础的框架，才是ai是否能学会混沌，也就是是否能掌握人性的最难门槛】 【依旧是刚才那个问题，你会怎么选择？】 系统随口问向白羽。 白羽也没有任何犹豫：“去黑泽家啊，他那啥都有。” 系统仿佛在鼓掌一般：【漂亮】 【那个药别停啊，有用！】 【实在不行多晒晒太阳，吃点清淡的，没事多和人聊聊天，别总一个人呆着，再不济去试试中医】 而白羽分明思索的是另一个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你提供的技术进步，其实和白泽的混沌思维没有什么关系？” 【从根本上来说，是没有的】 【系统唯一能给出的答案是华夏一方对于量子力学的研究私下里已经进步到了一个根本没法展示的级别】 【万幸的是金言没把你当外人，你给的那两亿投名状虽然说在华夏看起来不算多少，可依旧表达了你的立场与态度】 【可能这个搭载了量子计算系统的ai机器人，才是这个基地之所以被保密的原因】 白羽暗中咋舌。 总觉得这个世界在背着自己偷偷进化一般。 “那华夏不怕吗？拥有人性的机器人最终不会变成天网那种效果？” 系统嘿嘿一笑：【那你猜电源是干什么用的？】 白羽眉头更皱：“不对，你跟我扯了半天混沌理论，你怎么也懂这么多？” “用这个角度思考的话，系统是不是也是个高级ai？只是现在我无法理解？” 系统的回答极为诚实：【小孩子不要多问，问了你也想不通】 【蚂蚁是不会理解旅游这个概念的，在他们看来去旁边那个土丘上整点薯条就是蚁生最大的目标】 白羽没搭茬。 虽说系统的回复依旧让他涨了不少知识。 “嘿！” 金言看白羽沉默了半天，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傻了？还是想啥坏事呢？” 白羽刚舒展的眉头再次皱起：“我在你们看来就是要么害人要么在害人路上的人设吗？” 金言诚实点头：“白羽静悄悄，肯定在作妖。” 白羽没搭理他，重新调整好了站姿，根据之前训练机器人提供的参数寻找着挥拳的手感：“那么这大哥的学习能力能到什么程度？” 一拳挥出，机器人的说法是又有些小小的进步，虽然依旧技术平平。 金言一边帮助白羽调整着握拳的姿势，一边按着白羽隆起的肱二头肌：“我知道你现在正在用力，但战斗这种事不是好勇斗狠，你的每一分力气都应该用在它应该出现的地方。” “比如你挥拳之前，你的肌肉十分紧绷，我能理解你想维持用力的姿势，但人的体力是有限的，炒菜也不能一直大火爆炒，你终究得掌握一个节奏。” 金言平心静气，一副松弛的模样。 随后突然暴起，一拳轰击在那机器人的胸膛上。 机器人虽说没有动弹，却明显模拟呼吸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迟缓。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方面你能迷惑对手，让对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招，另一方面你也能够节省更多的体力。” “真正的打架可不是花里花哨你来我往三千回合，只要一方的水平不足，也许一个照面就能分出胜负。” 金言的说辞之下，白羽原本有些僵硬的动作舒缓了几分。 “至于它的学习能力，暂时我们还没发现上限。” 金言指向那训练机器人：“因为材料的关系，正常人肉体凡胎绝对没法对其造成致命性的损伤。” “而这台机器人里的白泽ai在今早刚刚经过升级与格式化，只保留了最基础的沟通模块，这也是它现在只能挨打的原因。” 白羽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你的意思是说，它还能还手？” “凭什么不能？” 金言又调整了下白羽的站姿，示意他不要刻意挺胸收腹：“练武不是站军姿，你最需要保证的状态是自然。” “叶问看过，如果真的要让我跟叶师傅打一场，那我在他摆出起手式之后，应该什么都不动。” “五分钟后那花里花哨的姿势就会让他腿麻。” “不要被影视作品骗了，真正的杀手也不可能蒙着面看起来杀气满满，他很有可能是你吃面时候旁边的上班族，也许还穿着t恤带着口罩，随后在别人演讲的时候掏出自己焊的喷子，第一枪还没打准。” 白羽虚着眼睛：“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讲地狱笑话的功能？” 金言又指了指训练机器人：“它能学习，我也能学习啊，哥们还是活的？” “要不你再打一拳试试？” 白羽自无不可，朝着那机器人的胸膛挥拳。 下一刻，那机器人微微侧过了身躯。 让白羽的拳头擦着它的前胸划了过去。 “实话讲，让他和你对练也许比跟我对练还残忍。” 金言晃着手里的苏打水：“万一大主播发现自己学习能力还没机器人快得多没面子呀~” 第237章 金言：天才 “你真该死啊。” 白羽看着金言贱嗖嗖的动作，咬紧牙关。 金言也满脸写着无所谓：“很正常啊，也就是你比较在意这个事。” “人类咋可能比ai聪明？人家每秒钟能摄入你一辈子都摄入不了的信息量，人家被你打一拳能从各种受力角度，你出拳的速度，甚至带起的风声全方位分析学习，你谁啊你跟他比？” 白羽的目光就没正常过：“那你就不怕被ai替代了？” 金言耸耸肩：“会吗？” “当年珍妮机发明的时候，纺织工人也这么想，后来的故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你没看新闻吗，鄂省那边已经投放了许多无人驾驶的汽车。” “不少人甚至去请愿说这玩意影响生计了。” “是不是很有意思？” 白羽侧目看着金言：“你话里有话。” 金言摇摇头：“立场不一样，说出的话也不一样，虽然我很嫌弃面对新兴技术感觉到痛苦的心态，但这个世界终究是要进步的。” “你让这群人看电影，各种无人驾驶的飞船，飞在天上的汽车，他们会觉得真酷炫。” “但你让他们真见到十公里三块钱的无人汽车，他们又觉得不行了。” “因为他们真指望拉客赚钱。” 金言看着水瓶里的苏打水：“我实在想不出来，一些绝对遵守交通法规，绝对会礼让行人的ai怎么会比不上人类。” “可能唯一的原因是耽误赚钱了。” 金言走到训练机器人旁边：“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慌乱吗？” 他习惯性地拍着机器人肩膀：“因为我的工作是ai替代不了的。” “ai再发展一万年，再学会混沌算法，掌握的知识再多，他也和人类不同。” “它可以辅助工作，可以完成一些人类不敢想的事情，比如说同时操控无数台机器。” “但怎么设计新的机器，ai学不会。” “你让他去理解复杂的人性，ai同样学不会。” “你让他尝试理解人类的情感，ai也许能理解一部分，但他们依旧会觉得人类怒极反笑，破涕为笑，带笑流泪，甚至沉默不语这种很好理解的行为是一种对于自身算法的浪费。” 白羽的手机被收了起来，金言自然也是一样。 但金言还是比划了一个拿手机的动作：“还有现在最基础的白泽ai，象征性收费的那些。” “网上唱衰的人依旧有很多，甚至不少人攻击诋毁白泽会影响他们的工作。” “影响了吗？” “倒也确实影响了许多。” 金言实话实说。 “我今天早上看到了一份报告，媒体局内网发的，仅仅一天的时间，不少底层的文员与绘图员的工作便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毕竟白泽做文案工作或者绘制一些海报与cg图片的能力不是凡人能比的。” “可顶层的文案工作者与画家的收费，甚至还有所上涨。” “拿王金龙来说，就是你那个粉头子，她原本画一张普通小图的价格在三千到五千。” “不算贵，毕竟她的水平在那摆着，而且她也有自己的画风和理解。” “即使有人把王金龙的作品全部去投入到针对于白泽的训练中，白泽也只能进行模仿，而达不到王金龙作品里那股真正的神韵。” “现在想让她画一张图，没五千下不来。” “如果要求多，甚至不好过审的话，价格只会更高。” “文案工作也是如此，符秋零，也是你的粉头。” “因为约等于同时负责帝都大学和央美的两个官号，他现在千字视频文案的价格也在三千到一万左右。” “而一个视频真算下来，没万八千字还真搞不定。” “你自己算呗，他一个大学生通宵一宿的价值是多少。” “还真以为人家纯加班啊，人家加班是有收获的。” “耶律摄影加一宿班的价格都没他高。” 白羽点点头，他倒是一点都不眼红这两个人赚钱。 毕竟辛不辛苦白羽亲眼也看得到：“那符秋零的文案白泽也学不会？” 金言瘪了瘪嘴：“这个事情，很抽象。” “其实符秋零的文案水平算不得太高，但他的个人风格与名气确实也能弥补这一部分，他的文案最值钱的点则在于通俗性。” “你也可以理解为口语化。” “白泽ai虽然能够解释人们提出的所有问题，问题则是过于学术，虽说严谨，但我随口问一句，他列出三千多个论文也犯不上。” “大众对于信息的收集还是偏向于简化的，哪怕是咱们俩要真的去啃论文，估计两个小时也疯了。” 白羽微微一笑：“五分钟我就能死那。” 金言点头：“而符秋零的能耐则是口语化与专业化的无缝衔接。” “他仅仅是一个帝都大学的本科生，虽然前途无量但现在跟学术大能依旧比不了，可你也看到了，纵使是和帝都大学的博导一起做视频，他也能把一些晦涩难懂的学术概念，用无比通俗的网络语言讲出来。” “我又不是真的想成为社会科学的研究学者，我就是想找个乐子，在这个前提下如果有知识卑鄙地进入我的脑海我倒也不拒绝。” “符秋零完美地达成了这些要求。” “这就是人性的强大之处。” 金言毫不吝啬自己的语言。 “你让符秋零跟白泽比学习能力，他活十辈子也赶不上白泽一天学习的量。” “但你要是真让白泽跟符秋零比写文案，白泽会想把自己的电源线拔掉。” “人类思维的优越本身就来自于抽象，还有把原本没关系的东西联系起来，得出更有趣的结论。” “所以不担心被ai取代的人，本身他们的工作就不可被替代。” “时代的车轮是一直滚滚向前的，有些人反应快，提前选了座位，比如哪怕是符秋零和王金龙其实也在使用白泽，随后在成品上自行修改。” “亦或者说这个训练机器人大哥，他要是真练出来了，以后再有战斗任务咱们家的好小伙得有多少免于牺牲。” “有些人反应慢一些，跟着时代运转的方向奔跑，就好像现在把白泽玩出花活的人也不在少数。” “有些人虽然没想通，但他们看着时代前进的脚印，也在逐渐接触新的东西。” “而有些人就厉害了，他们躺在铁轨上试图把车轮别停。” 金言小手一拍：“天才。” 第238章 东海老人 偶尔的讨论没有掀起什么水花。 金言与白羽也自知不是什么认知多高的人。 只是人类嘛，偶尔不说出一些暴论来也会显得人生多少有些寡淡。 白羽没多说什么。 而是继续对着那训练机器人出拳。 机器人学习的速度确实极快，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被动挨揍的话，只这几圈下去，他已经学会了一部分的小范围躲闪。 “这是一种学习逻辑，和人类也一样。” “当你被正面攻击的时候，你第一反应肯定也不是大范围地躲避，因为攻击来临的速度极快，你做出大动作的后果就是躯体的速度跟不上。” 金言看着白羽继续开口：“如果你已经能做到对面打你一拳你直接两个后空翻的话，那你有这个速度和体力，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在他攻击之前就把匕首捅进他的喉咙。” “人类的本能本就如此，它会自行选择性价比最高的方式。” “从致死变重伤，从重伤变轻伤，从轻伤变无伤。” “虽然说训练机器人的材质让他不会轻易地被拳头所伤害，但他依旧得考虑如果对他攻击的人力量更强会如何。” “对等的战斗本身就是奢望，现在这个年头你也不可能要求对方跟你卸下武器一对一。” “真正的战场往往都是在你看到敌人之前就被打击阵亡，即使你看到了敌人，你手里拿着的步枪也没法和火箭筒和喷火器对着刚。” 金言知无不言：“而如果我刚才不打出那一拳的话，估计它学会防御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他看向白羽的目光多少有些嫌弃：“你的力量虽然还可以，不过既然无法破防，那就对于他来说属于无伤。” “我的攻击能力虽说也算不得多强，不过依旧让那机器人体内的电路出现了极为短暂的故障。” “等量代换一下的话，差不多等于你挨了一拳，虽然没受到什么伤害，不过需要喘一会气。” “对于人类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害无所谓，但对于追求完美的ai来说，任何程度的伤害都是可以避免的。” “比如你看。” 金言拳头空攥，以与之前差不多的力度朝着练习机器人的胸膛挥拳。 练习机器人宛如分析着金言的攻击一般，同样微微侧身。 金言的拳头虽然依旧击中，但听声音来说伤害绝对没有硬接来得高。 甚至练习机器人的反应也没有之前巨大。 “这就是学习的过程。” “你也一样，再愚笨的人也不可能连着被同样十下招式攻击到而没有成长。” “再不济也能学会躲闪，最多ai学习的速度会快一些。” “但同样的道理，某种程度上ai对于人类的认知，还算不得明确。” 金言话音落下，重新挥拳。 白羽心中莫名觉得有几分问题，但他还不清楚问题会出在哪里。 金言的拳风被机器人躲开，却不料金言留了几分力气，当即转挥为砍，拳头带着肩膀直接将手肘动起。 硬生生地砸到了机器人的身上。 这一次白羽甚至能看到机器人的头上指示灯都闪烁了几下。 “造成的伤害确实不大。” 金言揉着自己的手肘，这一下确实也有些疼痛。 “不过他也没法想象出自己没见过的招式。” “不管是对于人类还是对于ai，道理都是如此，挨揍就是进步最快的方法。” “如同学徒在后厨挨骂一样。” “习武毕竟不同于在学校里坐着学习，学习使用体罚确实不该，但任何与身体有关的技能，体罚就是最好的教育方式。” “比如你的动作不标准，我直接给你来一下，你的肌肉就会形成记忆，自然下次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否则人很有可能会把自己练伤。” 白羽眨眨眼：“你为了揍人还真的不择手段与话术。” 金言不介意地耸肩：“所以你再尝试攻击一下。” 白羽学着金言那样握拳，平心静气，没有急着攻击，而是体会着自身的呼吸与血液流动。 这是一种很好理解的发力方式，硬来的后果也确实不会多体面。 白羽突然暴起，一拳攻击向训练机器人。 这一次机器人依旧躲闪，而躲闪的角度则有了些许变化。 白羽甚至能看到它的胳膊挪出了一个弧度。 很显然防备着很有可能接下来会出现的转力攻击。 白羽莫名间感觉到了几分熟悉。 这机器人的动作，和昨天的自己确实也有几分相似。 “人类的学习能力也属于顶尖的，ai在这一方面也会有所考虑。” 金言坐回椅子上看着白羽。 “练，惊喜还会更多的。” “他暂时关闭了还手模块，你先找找发力的感觉，不用担心会被机器人做掉。” 话分两头。 当白羽与训练机器人挥洒着汗水与雄性荷尔蒙的时候。 新一集的雾都杀人故事，也上传到了白羽的账号。 观众们点开视频。 却发现现在的场景与之前看过的再次有所不同。 不是昏暗的废弃房屋。 金言也没有就此抛下白羽。 一片夜色下的篝火，噼啪燃烧得还有几分安静。 金言正在篝火上烤制着串好的肉串。 背景音乐适时响起。 东海老人-by裁缝铺。 雾都杀人故事的选曲颇有种白羽的性格。 无论是国风的摇滚，亦或是各种外语歌曲，甚至纯音乐，雾都杀人故事都没有选择那种大火到满大街都是的曲调。 而偏偏是这些有些小众的音乐，又会与刻意找到的画面形成奇妙的化学反应。 好坏放在一旁，起码昏暗的海边与无法被忽略的海浪都让观众们摸不清此时的路数。 白羽拿起一罐啤酒，特写下灌进喉咙。 “所以呢？” 他看向金言。 “你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金言依旧调整着肉串的角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态度。” 第239章 bad guy 金言嘿嘿一笑，目光中却丝毫见不到笑意。 “你总是摆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可我们都清楚其实你只是对这些情况有所掌握。” 金言晃着易拉罐，看着远方漆黑的海。 “你不觉得大海是一种很奇妙的意象吗，无数的海岸也许都不一样，岸边海水的颜色也尽不相同。” “我去过很多的海，看过结冰的冻港，看过厦门港口那有些浑浊的颜色，南海清澈的水与澄澈的天空也收在眼底，江海的海水说好看也就那么回事，我更喜欢的还是夜色下的海。” 金言打了一个惬意的酒嗝：“当你看不清远景却能感受到潮汐，沙滩踩起来的触感并不算好，甚至你的鞋上还会沾染许多沙子，不过夜风吹来总会有几分惬意，天气好的话你还能看到月亮，总会在某个瞬间你感觉到你不属于这个世界，然后恍然回神，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白羽嘬了一口啤酒：“这种台词不像你能说出来的。” 金言摇了摇头：“所以你给我身上安了太多的标签。” “提起黑泽就是瘦弱阴柔闷骚有钱，提起我就是大大咧咧好像什么都不介意。” “至于你的话就是一个看起来多好看内在就有多烂的厨子。” “乍一听没什么，可细想想就能发现到处都是问题。” “黑泽也有情绪上头的时候，你也有偶尔做好事的情况，我也会有很多细腻的想法，最多我们都不会说出来。” 金言看向面前的海：“你知道吗，其实我觉得雾都的天气还不错，虽然有些阴冷，终究还是凉快。” “我是个北方人，毕业之后前往的还是毛熊那边，当我第一次来到所谓的南方的时候，我甚至感觉有些喘不上气。” 金言笑着摇摇头：“那种湿润到发闷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习惯。” “尤其到了晚上，我想象着会有清爽的风，实际则是热得风平浪静。” “在战场上我都没有感觉过害怕，但那一刻我十分怕我喘不上气。” “没记错的话那一夜我没有睡着，我一个人在街上游荡，许多年轻人在街上走过，那座城市夜生活还算丰富，我却好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乡人。” “你知道的，孤独感往往不是来源自陌生与茫然，也不是你真的身处某个陌生城市就会如何，而是你心中想到的恍若隔世。” “我从来没想过同一个国度内的生活会如此不同。” “我就一直走啊走啊，直到四五点钟的时候，空气中突然吹来一阵冷风。” “那时候的街上反倒没了什么人，我走到路边的便利店买了把伞。” “憋了一夜的雨终于落下，天空是昏暗的灰，太阳也许都没有怎么上岗。” “我却感觉好了许多。” 金言把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就好像出了一口恶气。” “我说不清原因，但那是我人生中最快活的一个瞬间。” “再然后，就是刚才开车创死那两个警察。” 金言的眼中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白羽摇了摇头，拿起一根肉串撕下一块肉，如同只是两个男人夜色下的普通谈心。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表达你其实也是个变态，杀人会带来巨量的快乐？” 金言也随之摇头：“杀人怎么会带来快乐呢，我又不是疯子。” “可是循规蹈矩的一生也太无趣了，不是吗？” 白羽的目光落在金言身上：“你跟我扯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你还不如直接说你想表达什么。” “我很累，我就是个拍视频的，现在事态越发朝着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甚至估计苏格兰场的角度看来我还至少是个从犯。” “黑泽再有钱估计也捞不回来咱们所有人，你不知道吗？” 金言却给了白羽一个安心的眼神：“我既然能这么选择，就一定有我的原因。” 白羽放下没怎么烤熟的肉串，语气甚至蕴含着几分摆烂：“我真是想瞎了心了觉得你们能干出什么人事来。” 金言虚着眼睛看着他：“我记得这句话剧本里没有。” 白羽瞪了眼他：“有感而发不行吗？” 金言摇摇头：“这句话不应该是我们评价你的吗？” 一片弹幕的问号中，剧情仿佛被强行扳回来。 “你有话直说。” 白羽看向金言。 金言微微一笑，背景音乐恰好切换。 bad guy -by billie eilish “无论是我，还是你所做的一切事情，好像都可以推到一个人的指使上。” “这不是华夏，只要把幕后黑手一抓没人会在意你我这种小卡拉米的死活。” 白羽目光发虚：“我不信。” 气氛却仿佛突然活跃了起来，也许是背景音乐的作用，也许是两人刚才出戏般的插科打诨。 “那我再编个瞎话。” 金言极为诚实。 “黑泽的经济状况我们都是了解的，他现在估计存款也有些见底。” “我不相信他还会有什么兜底的想法。” 金言一拍手：“你这么想嘛，反正杀人是他指使的，我就是个收钱办事的。” “不管怎么说，咱俩都只是从犯。” 白羽眼睛一立：“你放屁，我啥都没干！” 金言看向沙滩的另一旁：“但你被我接走了啊，有本事你就把你自己摘清楚。” “你要有那能耐你还拍什么短视频啊。” 白羽打量着金言：“我咋没发现你还有这抬杠的才能。” 金言刚要说话，又被白羽打断：“那你能耐大有本事你把咱俩都摘清楚？” 金言满脸神秘：“那确实有办法。” “即使摘不清楚起码咱俩不会有什么危险。” 白羽心领神会，同样指了指沙滩的反方向：“意思是说，有些人的危险会很大对？” 金言点点头，目光清澈：“反正他罪有应得。” 警笛从远方再次传来，夜幕下的篝火想找倒也不复杂。 画面仿佛变成了一帧帧的定格动画。 金言与白羽击掌达成合作。 两个人叼着烤得半生不熟的肉串收拾残局。 金言嘿嘿一笑上车离开。 白羽站在沙滩上看着绑住自己手脚的绳索。 油门轰鸣，音乐的声音仿佛大了许多。 有些神秘的女声带着些许骄傲：i bad guy~ 第240章 我举办，举办这俩官号开挂 视频结束，不少观众再次感觉自己的脑回路受到了冲击。 这剧情怎么感觉熟悉中又带着各种角度上的抽象？ 十分合理，甚至有九分的不合理。 一时间网上分析雾都杀人故事的帖子再次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影响力最大的，自然是当天晚上帝都大学与央美官号联合上传的视频。 “￥！我符秋零啊。” 符秋零打着招呼，甚至没介绍旁边的王金龙。 “来着了列位乡亲们，我跟你们说白羽这一次绝对是明示了。” 符秋零开门见山，直接讲起了雾都杀人故事。 “黑泽的视频你们都看了，我跟你们说，白羽现在绝对不可能参与影响剧情的事，哪怕微修都不能够，所以这次绝对是原汁原味的雾都杀人故事。” “至于为什么说明示，那可太明示了。” 符秋零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一旁的王金龙咳嗽了一声，强行接话：“他现在不太会说人话，所以咱们让更专业一点的人来解说。” 镜头一偏，黑泽对着镜头微微一笑：“大家好。” 原本各种各样的弹幕陷入了一瞬间的懵逼。 随后便是更多的问号出现。 【？】 【合着你们是这么分析剧情的？】 【别人都在说猜测，你们给老子把主演叫过来了？】 【我举办，举办这俩官号开挂】 黑泽笑了笑，总裁的气场全开，丝毫不见白羽旁边那股被影响的样子。 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要开始说话，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开口。 “这一次我是受了帝都大学和央美的双重邀请，来参与这次节目的录制。” “毕竟雾都杀人故事未放送版本属于白羽强行恰烂钱了，那我也没必要帮他藏着掖着。” “更何况你们也看到了，他们还想着算计我呢。” 黑泽几句话，直接捋顺了这次前来的前因后果。 【所以总裁还是总裁啊】 【你的意思是黑泽能耐大呗？】 【那黑泽能耐大怎么还被白羽欺负了呢？】 【那白羽能耐大呗？】 【白羽能耐大怎么还让金言带走训练去了呢？】 【那金言能耐大。】 【金言能耐大怎么还让黑泽用钱拿捏了呢？】 弹幕疯狂互动，甚至有些致敬某相声的既视感。 黑泽倒是看不到这些，而是继续认真说道：“不过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能直接照着念剧本。” “更何况当时雾都杀人故事拍的时候也没有剧本，就是我们三个一合计，就决定怎么拍了。” 王金龙眼睛发亮：“也就是说雾都杀人故事真的是那个混沌理论的拍摄方式？” 黑泽略一思索：“你要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虽然有几个关键的节点是提前设计好的，无论是金言反水啊，或者我最先挂掉啊，亦或者是之前白羽反杀金言的桥段之类的。” “但百分之九十的拍摄全凭自己发挥。” 王金龙皱着眉头：“可这样不会显得十分散漫吗？” 黑泽点点头：“是啊，所以每集的雾都杀人故事时常都不一样啊。” “更何况我们是单元剧，时间短了观众们还不愿意呢，即使不能拍摄成四十多分钟的裹脚布，不过看个十分八分的电子榨菜还是好的。” 黑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也得益于我们三个还算有点知名度，换个人这么搞估计会被人活活喷死。” 王金龙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各种台词，各种反应其实都是临场发挥？” 黑泽认真地想了想：“是这样的，雾都杀人故事本身就来自于白羽的一场心血来潮，指望他这种人各种打磨剧本不如直接杀了他。” “而且咱们实话实说，白羽的才华还是很有的，甚至很偏门，换一个人过来拍摄可能都达不到他这种神经病的程度。” 黑泽的语气说不清楚是在夸奖还是在吐槽。 王金龙顺势问道：“那能不能给我们先说一下片场到底是个什么流程。” “雾都杀人故事甚至被提案说要不要加入演技教材还有各种摄影课程，纵使您刚才说过拍摄得很随意，但无论是从演技还是分镜上来说，雾都杀人故事都无可挑剔。” 黑泽歪了歪头：“演技？” “无可挑剔？” “你疯了我疯了？那俩人都明着出戏了。” 王金龙却目光明亮且思路清晰：“我个人认为，白羽和金言这种出戏的行为绝对是故意的，是混淆观众视听所做出的工作。” 黑泽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个是他们两个的事，我也没太多在意，毕竟雾都杀人故事里我出镜的戏份也不是特别多。” “他们都说我只是个吃播来着。” “就只说拍摄方法。” 黑泽转过身，拿起记号笔在白板上写着，如同在公司开会一般。 “那个所谓的混沌理论拍摄手法，白羽倒是确实提出来过，甚至可以说是主要的拍摄手法。” “每一集的雾都杀人故事都会根据之前的开展，推断出应该有的效果。” “就好像我们举个浅显的例子，白羽早上去吃了一顿饭，剧集停留在了他走到早餐店。” “那下一集就没必要让他当吃播，而是要讲吃饭早饭之后的事，除非吃早饭的时候又有什么新的开展，这样才会着重的介绍。” “不过一般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毕竟我们也懒得多拍，所以不如一次性把事情都解决。” 黑泽倒也诚实。 “至于剧情要如何发展，倒也简单。” “这部剧本质上就是围绕着我们三个的交锋进行的，而且人设和现实中的也没什么差别，也就是我不吃人下水，或者金言不可能从国安退出当几天赚小小几百万的雇佣兵，犯不上你知道？” 王金龙眼睛发虚。 符秋零也同样的表情。 可惜他们还没法反驳。 黑泽那是什么身份。 皇商啊！ “所以就拿今天的剧集来说，开展是金言把白羽带走了，过程是他们两个人达成交易，后来的事后来再说，问题仅仅是如何达成这笔对我不太友好的交易。” 一不小心五十万字了。 第241章 生命张力 “剧情的起因是什么呢？” 黑泽开口说着。 “是金言强行把白羽从小楼带走了。” “这里用了个词，强行。” 黑泽看向符秋零两人：“这就有一个很有趣的开展了。” “就拿我们一直说的剧本来说，这个剧本当然指的是白羽一直强调的故事的剧本，虽然创死苏格兰场的人员本来是写在剧本内。” “但当时金言说了一句，那我为什么不能把这个开展弄得早一些呢？” “当时我和白羽都是懵的。” “金言却继续说，既然前几个人都是剧本之外的死亡，那就不如把这些杀人的场面弄得更多一些。” “我一想也对，毕竟剧情里的我是十足的反派，白羽的设定暂时还不明朗，金言既然能当我的狗腿子那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一来二去之间，故事就明朗了太多。” “所以很多开展也可以说是来源自一次灵感的迸发，当然你们要是说拍脑子得来的也不是不对。” 符秋零皱了皱眉头：“但拍脑子得来的灵感很有可能圆不上是真的啊。” 黑泽打量了一眼他：“不重要。” “因为之前就说过了，故事的开展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 “这依赖的是推演，而非单纯的设定剧本。” “不管怎么说，这三个主角的行为都不能去违背人设。” 符秋零纵使对这混沌方法有些许理解，可真当黑泽这么讲了之后，倒也想到了不少有趣的开展。 黑泽继续说着：“实话讲我一开始对这种拍摄方式也觉得有些儿戏，但直到真正的拍摄开始之后，我突然感觉这里面搞头特别多。” “就拿我刚才说过的，金言强行接走白羽这么一场戏来说。” “这场戏的前因是苏格兰场已经注意到了二人，而金言还要继续完成我交给他的任务。” “从剧本的逻辑性上来推断，金言下一步或者隐姓埋名继续搞暗杀，要么直接住在我这里提供食材。” “但金言很明显不是那么老实的人。” 黑泽摇摇头，表情还带着几分无奈。 “要符合人设，就一定不能单纯的考虑逻辑。” “这就好像你让一个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三十多年，纵使他这一生说过无数次后悔小时候没好好学习，可要是真给他个机会回到高中，他该疯也得疯。” “也许他能老实三天，第四天起上课就会睡觉，下课就去厕所点根烟抽完回到教室等着新的安眠药。” “一礼拜之后他就会思索，要不要找个人处个对象啥的。” “这是很自然的人性，而人性是用逻辑说不通的。” 黑泽叹了口气：“这是我亲眼见过的，我的母亲前两年面临退休，但她还是想继续上班，毕竟对于她来说真闲下来日子也没啥乐趣。” “我就想办法啊，花钱给她报名了一个能力培训，结业证书可以当做返聘的主要资料。” “培训时长是三天，结果第一天中午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我母亲在课上睡觉，睡醒之后说要上厕所，结果回来一身烟味。” “在我印象中我母亲虽说不至于是林妹妹一样的柔弱，却也称得上识大体懂温柔。” “对于她来说尚且如此，更何况性格更加跳脱的金言。” （我妈咪的真事）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黑泽没有多在意，而是继续分析着：“所以在了解过这帮人的人性之后，我也想开了，指望他们按部就班的开展剧情完全就是奢望。” “所以金言驱车创人的剧情也就就此诞生，况且实话实说，当时的舆论风向完全没有感觉这一切有什么不妥。” “可能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才是金言应该做到的事。” 王金龙努力分析着黑泽的暴论：“也就是说在你们看来，为了剧情的合理甚至可以忽略一部分逻辑？” 黑泽摇了摇头：“这句话就有些极端了。” “什么叫合理，又什么叫逻辑？” “当然咱们不是一个数学系的研讨会，我只是用我比较粗浅的理解来分析这个问题。” “这就好像是人类的感性和理性一样。” “纯粹的理性在日常生活中是绝对不存在的，哪怕是一个聪明至极的科学家，他可以对科研保持最严谨的态度。” “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估计也会想，娘的，今天这顿火锅老子一定要烫。” “作为剧情也一样，雾都杀人故事不是一部正剧，不是一本科学论文，他更像是一部贴着悬疑剧标签的vlog。” “而vlog要做到的，就是真实。” “真实地表达出我们三人的性格，做事的风格，还有许多事情落到我们身上应有的开展。” “毕竟一开始我就说过了，雾都杀人故事的人设就是现实中的人设。” “所以金言在今天剧集开始时那一大段莫名其妙的话才有了意义。” 黑泽面带着微笑：“人是复杂的，也是立体的，这句话不难理解。” “就好像大家都不太相信白羽的人品，但对于绝大部分观众来说白羽的人品如何并不重要，大家看看视频乐呵乐呵就好了，最多谴责一下偶尔他不当人的行为。” “他影响不到太多人的生活。” “最多我们这群和白羽交集多一些的人，能够更亲身地体会到他那狗屎行为带给我们的微妙伤害。” 场内的三人对着点点头。 仿佛被黑泽说到了心尖上。 “不过道理是这个道理，人性则不是那一回事。” “你的想法可不会觉得手机那边的人和你存在多么大的距离，大家都没法做到全部的理智，否则就不会有代入感这种东西的存在。” “继续说白羽，白羽完全可以像一个明星似的立各种人设，或者在各种曝光之下宛如一个完美的人。” “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白羽也会赚的更多，粉丝经济嘛，虽然不会很持久，不过就拿那个唱二人转的文刀刘来说，他前些年赚的钱也绝对少不到哪里去。” “可白羽还是拒绝了，他没有选择当圣人，反倒丝毫不介意暴露自己是个崽种的事。” “这样做的后果大抵分为两种。” “一种是白羽的风评不会好到天上去，当然更多的恶评也不会让人多么介意。” “人家本家都不管这些，你爱骂就骂呗。” “主打一个真实。” “他就好像是你认识的那个才华横溢但是性格很烂的大佬。” “和他绝交犯不上，他偶尔也能帮帮你。” “但跟他关系搞得太好了，对你的精神状态也是一种冲击。” 黑泽无奈地笑了笑。 “而第二个后果，那就是白羽在人们的眼中太立体了。” “立体到许多事只要沾上白羽，不少人就能自行猜出后果来。” “比如白羽眉头一皱，撤到众人身后。” “白羽面带着微笑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头也没回。” “白羽紧咬着牙关，说黑泽可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想杀我得加钱。” “他不仅在现实中是活的，哪怕在视频中也是活的。” “说好听点可以说白羽这个人拥有着强大的生命张力。” “说直白点，咱们都太了解他了，导致他装都没法装。” 第242章 夏日愉快 一些小小的五十万字感言。 突然想和你们聊聊天。 实话讲我是没想过这本书能写到五十万的，我一直以为写到十万字就完事了。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自打上一本楚天完结之后我休息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什么都没干，说是养精蓄锐其实就是在休息。 写书终究是个体力劳动，每天在电脑前面坐十多个小时还要消耗大量能量，我从21年年底写云师傅到现在小三年的时间，瘦了八十斤。 所以楚天那本写到四十多万字的时候我就觉得，不行了，再这么下去人就写没了。 再加上那段时间各种各样生活上的变故，无论是感情还是身体都算下来，保持这种劳模般的码字态度代价就是有一天你们会看到我的讣告。 其实楚天那本数据不好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本来还是不错的，结果一个月做了两次手术，断更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敢发誓，我当时想码字的心情堪比高考前夜想打两把游戏那么迫切。 不过你们别学我，当时我已经保送了。 回到正题，再然后我转念一想，那不行啊，哥们刚二十多岁，哥们还想再写个几十年。 哪怕忍着写点也无非感动自己，我感动锤子啊我伤口还没愈合呢。 于是就休息了这么久的时间。 其间也不是没想过开新书之类的事情，也因为各种原因放下了。 毕竟我不写你们也可以去看别人的书。 我硬写不好看的玩意你们还是去看别人的书。 硬写我还痛苦，挺犯不上的。 看在我的面子上追更是情分，书好看多看是本分。 我暂时还没那么大的名气和魅力让你们说出那句朴三出品必是精品。 我也没这个水平。 再然后，就到了今年的四月份。 有朋友叫我，我就飞到长沙溜达几天，赶上一天下暴雨，出不去门，我躺在沙发上屋子里有些闷热，还懒得开空调。 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人发消息。 那个人你们也熟悉，小憨憨，就是左梨，先天饭桶圣体那个。 闲扯几句之后她问我啥时候写新书，我开玩笑一般地说不知道写什么，总不能写一个擦边男做饭？ 她说想看。 原本我还有些睡意，结果面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肌肉男露着胸肌腹肌做菜。 那就写呗。 然后一天写了两万字，光速签约，就有了这本。 可能是太久没有码字了，我也没有想很多，本来想着写着玩玩，结果看书的人也越来越多。 那就继续写呗。 美食文好写，毕竟我就是写美食文出道（如果云师傅那本真的算美食文的话），擦边主播也好写，长得好看的男人更多的是，我都能算一个。 但当剧情真正展开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 当初一拍脑子写的书可能开始写起来十分快乐，但因为先天的不足，它很难保持长时间的精彩。 作者的角度和读者的角度自然是不一样的，我当然可以一直写白黑金哥三个耍帅耍宝满足一下你们奇妙的心思。 可任何东西写多了也没意思。 更何况虽然这本书看起来擦边，实际上却干干净净，甚至有些清清冷冷。 我有一天就感觉，这么下去不行。 对于一个职业作家来说水文是必修课，我真的可以闭着眼睛把这本书水到几百万。 但我觉得没有必要。 狗尾续貂好歹也是貂，狗尾续狗尾也算均衡，狗尾续耗子尾巴就太没意思了。 尤其刚才也说了，写书是个体力活。 写不喜欢写的东西，就是一种折磨。 可能有些说大话的嫌疑，但写书不仅是我的工作也是我最大的爱好，我不能忍受爱好变成单纯的工作。 那我还写什么书啊，我找个工作不好吗。 当打工人甚至不需要动许多脑子。 这是我愚蠢的浪漫主义，所以在发现这本书的先天不足之后，我有了一个决定。 早点写完，不要陷入为了续写而续写的泥潭。 其实现在你们也能发现了，能写的东西真的不多了，百行录能想到的花活我也想了差不多，剩下的也不符合人设，雾都杀人故事虽然写起来很爽不过也和主题关系不大。 更何况它也不符合看这本书不应该动脑子的主基调。 好看的书各有各的特色，平庸的书却大体相同。 我活的这么有个人特色。 也不想让自己的书变得苟延残喘。 更何况我还蛮喜欢书里的这几个角色，在我个人的评价中他们都还算鲜活，如果真的出现在生活中也不会有什么违和感的那种。 那就不如让他们在最鲜活的时候选择结束。 宛如夏日夜晚最绚烂的焰火。 这么一想书这种存在还蛮温柔，它不会让你们看到焰火爆炸后的死寂残渣，如同照片一般只把美好留在心中。 退一万步讲，这本书对于我的复健功能也算达到了，它功德圆满，我就也得对得起它。 综上所述，这本书应该会在这个月底或者下个月月初的时候完结。 我的主要精力也会放到另一本新开的书上。 争取两个月把它冲到一百万字。 以上。 夏天愉快。 -by 朴三。 第243章 扮演自己 “依旧是老生常谈，如果你真的让白羽扮演一个与大众对他认知相差甚远的角色，其实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难度。” “就好比面相决定了许多演员的戏路一般，虽然里面有很多化妆的功劳，不过无论怎么说，白羽这个人打眼看过去，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便都是这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没办法的，大家对他太熟悉了，他个人的风格也太明朗了，甚至我分析过白羽爆火的原因。” “他好看啊。” 黑泽无奈地笑了笑：“白羽搞擦边真的是一绝，不仅长得好看身材也好，甚至做菜的手艺与认知也都不差，一般人怎么跟他比？” “可现在大家还很在意白羽的颜了吗？” “绝对是有一些的，但已经不是主流了。” “颜值身材对于现在的白羽来说已经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最多是一个大家都默认的客观事实，就好像从刚开始到现在也没人觉得白羽是个健身博主一般，最多觉得他是个擦边博主，随后在越来越深的了解中知道了他也不仅仅会擦边。” “观众们和白羽的关系越发的像朋友，而非那些更有距离感的设定。” 王金龙敏锐地捕捉到了黑泽没提到的部分：“您刚才说，白羽的戏路很固定，对吗？” 黑泽点点头：“不然呢，哪怕那个陇西穿越故事，白羽在里面扮演的也不是什么多么伟光正的人啊。” 王金龙认真地看着他：“可草原穿越故事里面白羽扮演的可是特别伟大的角色。” 黑泽仿佛早有预案，他摇了摇头：“因为那一场，白羽没有扮演。” “草原穿越故事和白羽其他的视频是不一样的，如果说其他的视频白羽是扮演角色，草原穿越故事里白羽是在请神。” “请神？” 王金龙口中喃喃。 黑泽面带微笑：“很简单的道理，草原穿越故事里白羽甚至没有台词，他只是负责出镜，甚至整部视频里都没有任何剧情，哪怕是观众们的分析也是分析各种细节，其他的东西可都没有真实发生过。” “文旅部门看中的是白羽的长相，身材，更多的则是名气。” “实话讲，如果把白羽替换成任何一个看起来硬朗且不屈的人，效果都是一样的。” “我们都十分清醒，那期草原视频爆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白羽，这也是白羽后来拒绝了许多文旅局邀约的原因。” “当然，这里面的原因十分复杂，我也只是讲了一个比较浅显的。” 王金龙显然没想轻易放过前来的黑泽：“没关系啦，反正到时候视频也可以剪辑。” 黑泽什么风浪没见过，用车轱辘话搪塞着王金龙的暗示。 王金龙却也早有准备，见黑泽不想多说，直接放出了大招：“您考虑好，现在白羽可没法回复您，等他从训练里出来，再想说什么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黑泽看了眼王金龙。 王金龙以同样的目光看向黑泽。 两个人莫名达成了一些奇怪的协议。 何以解忧，唯有背后说人坏话。 就好像两个人怎么迅速地攀谈起来。 那就要有一个能够同时吐槽的对象。 “所以黑总，有关白羽的戏路到底我们还能不能多编排一些？” 听到王金龙这么问，黑泽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实话讲是很难的。” “白羽在拍摄雾都杀人故事之前曾经说过，想自己突破一下。” “但是具体突破什么，他没有明着说，虽然说网上的分析铺天盖地，但实话实说，他这种人自己不说我们真的猜不透。” “这世界上最招人烦的不是比你聪明的人，是比你聪明嘴还很严的人。” “但随着雾都杀人故事的拍摄过程，我也发现了一个事情。” “白羽好像十分享受扮演自己的这个过程。” 黑泽语气坦诚：“他好像在享受着不同的人生，用他自己的脸，自己的声线，去投入到另一个也许他这辈子都没法经历的离奇故事中。” “而这个事情，早在拍摄陇西穿越故事的时候就已经初见端倪。” “白羽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的。” “甚至比很多专业的演员都要享受。” “他甚至给我的感觉是，他不是在扮演着什么，他此刻就是故事里的人。”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事。” 黑泽不知道是在说着白羽的坏话还是阐述事实。 “即使是我还有黑泽，或多或少也有表演的痕迹，但白羽完全没有，白羽在他预设的剧本中，根本与那些剧情没有任何的割裂感。” “好像他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一般。” 黑泽看向王金龙：“我说的清楚吗，你能不能给我们解答一下？” 王金龙沉思许久：“除非说白羽是表演的天才，否则我们给不出什么答案。” 一旁旁听的符秋零却突然插话：“也许白羽骨子里是个厌世者。” 两人同时看向符秋零。 符秋零眼看着气氛到这，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白羽，认真地说着：“从演技上我们找不出原因，但从精神上我们可以想到一些。” “白羽很有可能是一个厌世的人，也不能说是厌世，他是一个极为自我的人。” “这并非贬义，自我并非自私，相反白羽才是那个活出自己的样子。” “他的自我认知实在太明确了，明确到超过了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就好像他的生活总有一个东西指引着他一般，如同完成任务似的做成什么事情，随后从我们看不到的角度中获得更多的奖励。” “我这个说法有些不好听，但白羽有些把这个世界当成了他自己的秀场。” “有时候我甚至感觉白羽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他是过来玩的，是过来享受生活的，他不介意别人对他的真实想法，他只想活得更有趣一点。” “宛如一个人他死过却又因为某种机缘巧合再次复活，他什么都不在意，但他很珍惜这重新呼吸的机会。” 第244章 洒脱的少年气 符秋零的话语越发危险。 可余下两人思索的表情却越发认真。 符秋零继续说道：“这就能解决一个疑惑，为什么白羽的演技如此投入。” “便是因为他一直在扮演着这个名叫白羽的人物。” “而这个白羽是谁？是大漠里的老板，是雾都的自媒体导演，亦或是一个出名的厨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角色对于白羽会提供许多新鲜感。” “以我浅薄的思维方式来看，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不过很显然，穿越重生这种事只在小说里会出现。” “那也许白羽其实是一个隐藏极深的精神病患者，他打心眼里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 符秋零自嘲般笑了笑，显然也觉得自己的说辞站不住脚。 余下两人对视一眼，也十分有默契地没有接茬。 说点坏话就算了，万一真的有人当真了觉得白羽精神有问题。 那得多麻烦。 黑泽咳嗽了一下：“好了，这个话题先过去。” “我们只需要记住白羽对于表演十分有天赋就好了。” “可问题就又出现了。” 黑泽敏锐地转移了话题：“纵使白羽有天赋，可他也有自己的限制，如同我们刚才说过的戏路一般。” “白羽投入也仅仅是对自己认可的角色投入，面馆老板亦或是幕后黑手什么的。” “你让他扮演一个麻木不仁的角色，他自己就没法接受，观众也会觉得十分寡淡。” “也许是刻板印象，但白羽绝对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性格。” “我们话题的主旨依旧是有关白羽的突破。” “那么他到底突破了什么呢？” 黑泽笑了笑：“混沌理论？还是拍摄手法？亦或是赚更多的钱？” “这些对于白羽都很重要，却也没重要到不可附加。” “我也想过，会不会如同网上分析的一般，白羽是想扩展戏路，从一个网红进阶为专业的演员。” “这个想法也被我否认了。” “很显然，白羽不缺钱。” “他这么大的粉丝基础，后台甚至有着我和金言的背书，白羽赚大钱可能稍微有些困难，但财富自由是一定的。” “他估计也没想去漂亮国竞选一下总统，那活也挺危险的。” “那个分析的网友可能是有些想当然，对于我们这些更了解白羽的人来说，他拍视频的目的有且只有是为了赚钱，最多夹杂一些他对于世界对于人生的思考，然而这些思考却不是强制性的。” “白羽向来没有兴趣按着别人的头让他们学自己想灌输的知识，当然，你们要是从中悟出了点什么，那也许会更好。” “这个世界如果都需要一个擦边主播来教育人了，那这个世界得糟烂成什么样。” “所以问题就来了，一个如此简单直白且没什么高级趣味的人，他到底想突破点什么东西？” 黑泽再次抛出了问题。 王金龙和符秋零同时摇摇头。 “不清楚。” 黑泽叹了口气：“我一开始也不清楚。” “直到最近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白羽就是为了玩。” 二人异口同声：“玩？” 显然不相信黑泽说的话。 黑泽却满脸自然：“对，就是为了玩。” “我们都把白羽想的太复杂了，习惯性地把人都想得复杂了一些。” “毕竟在我们的认知中白羽就是个纯粹的人生赢家，又有钱，又好看，身材好且出名，他一定得追求一些常人没法追求的东西才对。” “这是我们的想法，而因为出现这个想法太正常了，导致我们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相信，不少观众都会暗中想过，如果自己是白羽的话，那生活又会多么多姿多彩？” “可我们终究不是白羽。” 黑泽笑了笑：“换个角度想也是一样的，如果你是一个人，你现在又有钱又有闲，知名度也高，各方面对你的评价都还不错。” “那他就拥有了太多躺平的资格了啊。” “白羽是不可能被道德绑架的，因为他也没有道德，没人会指望说白羽会做出什么对这个世界有意义的事情，我们宁可想白羽不要搞出更多的幺蛾子。” “那答案就显而易见了啊，白羽就是在享受自己的人生。” “突破，突破的就是他对于玩乐的定义。” 黑泽说到这，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叹了口气。 “只要想通了这个问题，那许多事情就好解释了许多。” “比如说白羽的视频，为什么会前一秒还暧昧满满，下一秒就清汤寡水，甚至他还会充满玩味地看着你。” “因为白羽想到了这一幕的发生，对于观众欣赏他这个人亦或是他的厨艺，对于白羽来说更有趣的，是欣赏观众气急败坏的样子。” “纵使他看不到，但他也能猜到会有这种效果。” 王金龙目光发虚：“什么渣男行径。” 黑泽摆摆手：“别这么说，渣男可比白羽强多了。” “起码渣男清楚自己玩过了就可以跑了。” “白羽则是那种也不和你确定关系，也不和你聊天，更不用说出去吃喝玩乐，但是你就是会在意他的类型。” “可惜，人性就是这样。” “如果白羽有一天变得友善体贴还可爱的话，更多人就会对白羽失去乐趣。” “我不知道大多数观众的想法如何。” “但我相信绝对有一部分人喜欢那种洒脱的少年气。” “你越在乎什么，就越会被什么东西所伤害。” “而当你完全不在意观众的想法，甚至以看观众跳脚为乐的时候，也许会被更多的人所喜欢。” “这些话不太好听，但是是真的。” “你会在意一个对你千依百顺的人吗？” 黑泽看向王金龙，如同一名犀利的情感主播。 王金龙略作思索，摇了摇头：“不会。” 转而却补充道：“我也不会在意一个以伤害我为乐的人。” “但我会在意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如果这个人再长得好看一点，我会更喜欢。” 第245章 至此，已成艺术 有关择偶观的话题没有持续太久。 黑泽也知道这种话浅浅说一些就可以，谈得深了便多少有些冒犯。 退一万步讲，这三个人也没法概括所有人的想法。 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擦边主播。 也许真的有人就得意白羽这口的呢？ 渣男再渣，那也是人。 舔狗再好，不也是狗吗？ 黑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符秋零却接上了话：“顺着之前的话题说，如果白羽是在享受这个玩的过程。” “那么五一期间白羽发的视频，意义又是什么？”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白羽的立场太明显了。” “而且前几天的百行录半决赛上，白羽几乎就差把锤子镰刀印在头上了。” “这不是有些冲突吗？” “冲突吗？” 黑泽眨了眨眼。 “我觉得不冲突啊。” 符秋零同样眨眼，表达着自己疑惑。 黑泽略作思索：“人本身就是复杂的，你不能说一个人是坏蛋，他这辈子吃鸡蛋都得把鸡蛋皮都嚼掉显示自己的霸道。” “你也不能说这个人是个好人，他这辈子修桥补路，捡到一分钱都得在路边等一小时找施主。” “如果非要让在这里面选一个人交际的话，我宁可选择上面那个坏蛋。” “纯粹的好人太恐怖了，我会尊重他，但不会选择跟他当朋友，因为他会为了自己认知中的正义忽略掉我们的交情。” “相反面对一个坏蛋，只要你对他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你们的相处就会很融洽。” “这世界上最让人畏惧的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而是纯粹到极端的人。” “白羽是什么好人吗？” “不是。” “这点我可以确定。” “但白羽是坏人吗？” “他除了搬空了我的冰箱霸占了我的沙发之外，也没做什么能够判刑的事。” “更何况，我也不是很介意白羽霸占那些。” “白羽最多是个偏向中立邪恶的正常人。” “所以一个正常人做出的事情，也就是正常的事情。” “我们都想的太多了，缺少了点松弛感。” 黑泽无奈地笑了笑：“白羽是人，人就会有立场，这无可厚非。” “但他不会为了立场去做什么值得立牌坊的事，这也无可厚非。” “时代不一样了，我一向觉得为了华夏献身很伟大，但我承认自己的自私，我舍不得死，所以我就不会去进行那些有可能献身的工作。” “可为了华夏做贡献又不是非要我死那，我每年纳上百亿的税不好吗？我在一些国际交易上给华夏的报价低一点不好吗？” “我这条烂命活着还有用，我死了那也就是死了，如果靠死人就能让我们变得富强的话，也许华夏的人口从一开始就不会超过一万。” “好好活着，别惹麻烦，就是绝大多数人对这个国家最大的报答。” “白羽想的和我也是差不多的。” “他甚至比我还要极端一些。” “他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国度做点什么，但指望他真的掏钱捐款那就比要他的肾还严重。” “然而白羽选择了最适合他的方法。” “他是有影响力的，他的话也是有影响力的，所以白羽在这些具有影响力的场合，他会本能性的说点有立场偏向的话。” “你们觉得不觉得白羽这种行为有点绿茶？” 黑泽面带着微笑看向两人。 两人却依旧摇头。 “为什么不觉得？” 黑泽继续追问。 符秋零略作思索：“他可以不说，但他还是说了，我们在评价一个人的时候不应该因为他拿出了多少东西，而要看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起码对于我们来说，白羽做的已经足够了，如果他真的每天摇旗呐喊的话，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王金龙同样点头：“没错，过于刻意的刷存在感，唯一结局就是让人们觉得这是一场生意。” “白羽偶尔告知一下立场，反倒效果还不错。” “毕竟喷白羽的人不算少，各种角度的都有，但就是没人说白羽的立场有问题。” 黑泽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大家都是过日子，没听说过为了喊口号就连日子都不过了的。” “再者说，白羽也确实可以不说这些，但他还是说了，甚至自己还有些爽。” 黑泽拍了拍手：“好了，有关白羽的坏话我们就先暂时说到这里。” “继续酱雾都杀人故事。” “我刚才说到哪里来着？” 他随口一问。 两人却也没太想起来。 “那就先不说剧情了，说说雾都杀人故事的核心。” 黑泽仿佛想起来了点什么。 再次把场子找到了自己身上。 “雾都杀人故事虽然看起来是一部悬疑剧，实际上不太一样。” 黑泽语不惊人死不休。 “它不是让人破案的，悬疑剧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观众们需要从中思考找到问题的答案。” “雾都杀人故事则是要让观众们跟着主角一起经历故事发生的过程，这里面的差异还是挺大的。” 黑泽耸了耸肩膀：“能理解这点，你就能理解雾都杀人故事的视角问题。” “我之前也看了特别多有关雾都杀人故事的解析，包括你们的节目，几乎所有人都在意到了一个事情，视角。” “而这些视角的差异，本质上就是获取信息的差异。” “观众们会本能性地带入到某位角色的视角中，思索如果我面对这种情况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我相信你们也是这样的。” 黑泽看向两人，两人点了点头。 “那这就好理解多了。” “事实上雾都杀人故事如果你真的没有经历过追番的过程，只是后来从头看到尾的话，就绝对称不上神作。” “相反，他更像是一部神经质的最多有些好看的普通短片合集。” “珍贵的是等待更新的过程，是跟着剧情一起思考走向消耗的脑力，如同恋爱一般的沉没成本。” “只有跟着这些一起走，观看雾都杀人故事的过程才称得上是圆满与完整。” “至此，已成艺术。” 第246章 你什么身份 话分两头。 当观众们认真观看着黑泽三人背后编排白羽的时候。 当事人本人对此尚且一无所知。 一上午的时间白羽就负责对训练机器人进行尽可能的殴打。 随后承受着来自机器人的精神伤害。 为什么不是肉体伤害，那肯定是机器人被设定了不会还手的程序。 至于精神伤害 白羽是个话痨大家是知道的。 金言的话也不少大家也是知道的。 尤其在这种本就充满张力的环境下，两个人的对话多一点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绝大多数的互动都来自于金言对于白羽姿势的校准。 可终究还是有一些充斥着个人风格的吐槽隐藏其间。 于是白羽一拳落下。 那机器人动都没动：“小伙子不错。” 虽然明面上是夸奖，可白羽还是能听出几分辱骂的感觉来。 “麻烦下次夸我的时候加上点能让我信服的动作。” 机器人不置可否。 随后白羽调整好姿势又是一拳。 那机器人佯装朝后退了两步：“啊，痛。” “说真的，我把他弄碎了得赔多少？” 白羽指向训练机器人满脸写着坦诚。 金言倒也诚实：“实话讲，以你现在的实力，累死你你也掰不碎他。” “而且训练机器人用的是可以调控参数的身体数据，也就是肌肉啊，皮肤或者血管等人体组织的强度。” “你猜它真正的强度是多少？” 金言满脸写着微笑：“这么说，这大哥使用的特种材料，你投资那两个亿还真买不起。” 白羽瞬间就冷静了。 看向自己面前这个无论从物质还是从精神上都价值不菲的玩意：“那他就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值钱点吗？” 白羽甚至有心指了指它露出来的电线。 “不重要，务实点。” 金言依旧满脸写着不介意：“更何况不给他留点弱点，真对练的时候你绝望了怎么办？” 白羽看向天花板：“我现在还不够绝望吗？” 金言点点头：“不够。” 白羽自然是不信的。 随之又一拳带着不少情绪攻击向训练机器人。 那机器人受击之后叹了口气：“算了，装不明白。” “白羽先生您能不能上点心？” 白羽把目光落向了金言屁股下的椅子。 “你这算毁坏公共财产了啊。” 金言好言相劝。 白羽直接蹲了下来：“这玩意跟谁学的呢，句句戳人肺管子。” 金言眨了眨眼：“你知道的，我自幼不善言辞。” 白羽双手抱头：“你觉得我是个毒舌的人吗？” 这次金言倒是有了点良心：“你还真不是。” “你只是比较客观。” “但是我寻思陪练机器人也没有辱骂你啊，甚至没有阴阳怪气。” “他只是也跟着陈述了一下事实。” “至于你能不能接受这种事实，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白羽抬起头盯着金言。 金言喝了一口苏打水：“你会在意一个你认真教他还没啥长进的人吗？” “不会啊。” 白羽如实回答。 金言看向训练机器人：“那人家好歹还陪你练着呢。” 一上午的时间，白羽的精神就在被训练机器人的客观与诚实折磨着。 午饭依旧量大管饱，白羽却罕见地没了什么胃口。 “你说我给他的电线里撒点百草枯会怎么样？” 金言甚至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吃着今天食堂做好的煎小牛肉。 基地的伙食一向不错，起码量大味美，除了摆盘差一点之外和外面那些所谓的大厨没什么区别。 白羽则依旧心事重重：“也对，百草枯对电线没用。” “那我趁着它不注意给它电线剪断怎么样？” 擦边主播这辈子都没想过他还有对付硅基生命体的这一天。 金言还是摇摇头：“不太合适，先不说那电线的材质也是特制的，你不好找到那么好的剪子。” “你要怎么破他的防对他进行致命一击呢？” 白羽认真地思索着：“那我告诉他，我要对你进行一些改造，你不要有任何行为，怎么样？” 金言看向白羽的目光仿佛看傻子：“你觉得一个甚至能和你对着骂的人工智能，会在看不到文件和公章的前提下任由你把他做掉？” 白羽眼睛发亮：“那咱们用萝卜刻一个怎么样？” 金言朝着旁边挪了挪：“你犯法了你知道吗？” 白羽摇摇头：“诶，不就咱们两个知道吗？” 金言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你不干这些，只有咱俩知道。” “你要是干了，三分钟后全基地就知道了，五分钟后中科院就知道了，十分钟后媒体部上下就都知道了，媒体部要是知道了，那估计奥特曼都能知道是你靠一个萝卜公章欺负没见过世面的机器人，只为了达成自己泄愤的目的。” 金言撇着嘴：“好心疼白羽giegie，和机器人对练机器人都没反应的，giegie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giegie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屈，从小到大都没自己剥过鸡蛋，油条吃的都是别人切成段段的~” 白羽当即站起了身：“我去整点萝卜。” 金言：？ 白羽看向那摄像头：“记住啊，我社不社死无所谓，金言刚才那句话你们一定得宣传到奥特曼都知道。” 金言伸出了手：“白哥，倒也不必两败俱伤。” “更何况，你猜掌握了混沌算法的白泽ai到底能不能分辨的出你是在糊弄他，还是真的搞到了许可？” 白羽皱着眉头：“也就是说，反正无论我怎么干，都得受那弱智机器人的气？” 金言摇摇头：“你得谨言慎行啊，什么叫弱智机器人？人家一分钟能学十亿tb的信息，你呢？你一分钟买个1tb的机械硬盘都费劲。” “也许在人家看来你才是那个智障。” 白羽叹了口气：“那咋办？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 “那不是正常的吗？” 金言拿起一片撒了干可可粉的冰糖柠檬塞到嘴里，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你什么东西啊，能比得上这种光是设计费用和研发费用就超过千亿的机器人，还不提白泽ai与他浑身上下那些材料。” “我们训练你的目的是为了让你在可能到来的袭击中活下去。” “设计它的目的是让他哪怕在月球背面遇到怪物也能把怪物炖了。” “你拿什么比？” 白羽叹了口气：“所以呢？” 金言指了指白羽的餐盘：“先吃饭。” 第247章 白羽：我想开了 有些时候人的释然并非来自于自己想通了。 就好像现在的白羽，他的状态分明是想开了。 人嘛，本来就是一种十分擅长给自己找理由的生物。 虽说各种成功学都在告诉你不应该在自己的舒适区里待着。 但他们没说过，你离开自己的舒适区就会到达别人的舒适区。 白羽叹了口气。 也对，自己和一个机器人比什么。 自己什么身份。 就好像有的女人会问为什么自己的男朋友沉迷游戏而不搭理她一般。 一部成功的3a游戏，从研发到宣发花费的钱本身就是以亿来计算，更不用说国内的许多游戏，无论是网游还是手游，其实最吃香的岗位都不是玩法策划，而是客户经理。 也许他们在游戏的质量上不会考虑尽善尽美，但他们会在如何让人们对游戏感兴趣上发光发热。 术业有专攻。 毕竟对于绝大多数人类来说，他们终其一生也不会遇到比游戏更想着让他们感受到被在乎的东西。 退一万步讲，电脑是人类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产物，是可以与火，蒸汽机，内燃机相提并论的伟大造物，是无数科学家心血的结晶，是人类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依赖，是生产力的集大成之作。 手机虽说出现的时间不久，可手机的出现直接让消息的传播达到了曾经不敢想象的速度，使人类的距离再次缩短，纵使你躺在床上，也可以被数千里之外的睿智气到头疼，这不是科技什么是科技。 所以肉体凡胎你要怎么比？ 白羽如是劝着自己。 “要不我亖了算了。” 白羽的目光逐渐清澈。 “你现在还不能亖。” 金言同样看着他目光认真。 白羽暗搓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金言依旧认真开口：“虽然你对于训练机器人的成长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但是我们还是找到了一点更加普适性的训练模式。” 白羽歪了歪头，拿起一块小羊排塞到嘴里：“说人话。” 金言略作思索：“你知道的，ai的训练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单纯，或者说白泽ai的训练其实较为复杂。” “这和科技的发展流程是较为相似的。” 白羽一边嚼着肉，一边听着金言有可能会出现的暴论。 “任何科技的发展其实都会经历一场从上到下的流程。” “比如说一开始的铁器，你信不信纵使铁的价格很便宜，在春秋那个年头铁依旧不是平民百姓能够使用的。” “因为产量小，所以价格高，甚至会因为这种奇妙的阶段性奢侈品属性，那时候的铁可能自身的强度都会比较一般。” 金言吃着基地提供的饭食侃侃而谈：“或者说，铝。” “书上很明显地有所记载，当年拿破仑那个年代，贵族们使用金碗银碗吃饭，而只有拿破仑可以使用铝碗。” “因为那时候的铝比金子还要昂贵，不像现在似的你要真想买五块钱能整三斤。” “你可以说金属这种东西搞头比较多，那我们可以再说说通讯。” 金言再次往嘴里放了片撒了咖啡粉的柠檬：“我还是喜欢可可粉，咖啡粉总让我有种加班的既视感。” 他转念继续说道：“最早的通讯方式就是靠喊，比如一个原始人站在部落门口大喊一声：村东头刘寡妇！你再不跟我好我半夜就去踹你们家门去！” “再然后就有了一些新的开展。” “信鸽。” “我不知道人类驯化鸽子的具体时间，但我感觉应该不会很短，起码这种交流信息的方式比自己走到远方说出来好用许多。” “再或者在那个结绳计数的年月，信使的作用就是拿过去一些打好的绳结。” “这可能也算最开始的密电码。” 白羽点了点头，看向金言：“能理解，但是你生嚼柠檬不酸吗？” 金言也很诚实：“酸，但是我能忍。”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继续扯着。 金言继续开口：“再之后人类的通讯技术好像就进入了一场难言的缓慢发展阶段。” “如果说有点技术爆炸的苗头，唯一能算得上的就是文字的出现。” “文字听起来是一种极为强大的玩意，能够承载各种各样的信息。” “不过我们还是得考虑到一个问题。” “承载文字的东西是什么。” 金言略作思索，如同在思索着要怎么开口一般，最后却拿起半个切开的火龙果，剥开皮往嘴里放着。 “其实很多人会陷入一个误区，那就是什么东西被发明了，那就直接会得到一个满星满级满属性的圣遗物。” “我没玩过那个游戏，但我感觉应该是各种刷子游戏里各种属性都顶格的极品装备。” “穿在身上直接毕业，各种副本闭着眼睛过那种。” “那你们就有些太难为文字了。” 金言叹了口气：“我宁愿相信文字是结绳计数之后为了省事来的，就好像之前附属的部落会运来一车绳子，而大部落的领导者则会跟着祖上传下来的知识对比着这些绳结，确定这个部落又生了多少人，产了多少粮食，从敌对的部落俘虏了多少娘们，祭祀的时候用的什么规格。”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能看得懂这些绳结，也许也是成为领导者的必要素质。” “这可能就是最早的知识壁垒之一。” “可随着时间的流淌，一方面结绳计数也确实会有些误差，你也不可能每次都能绑出跟范本比一模一样的绳结。” “另一方面，它麻烦。” “就好像我说过的，任何技术的进步的唯一驱动力就是懒，让你天天看一车一车的绳结估计你也难受。” “所以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仓颉就是一个小部落的酋长，他是个心思活络但是比较懒散的年轻人。” “再或者说，仓颉其实就是一个部落的名称，他们拥有一个聪明却懒散的年轻酋长。” “仓颉在面对那些绳结的时候，也出现了跟我一样的想法，他想偷点懒。” “而且其实仓颉跟当时华夏的大老板关系不错。” “他们两个私下里商量了一下，决定更改一下结绳计数的方式。” 第248章 生生不息 “补充一句，往往科技的发展不仅有懒一个驱动力。” “也有一部分是吃饱了撑得。” 金言好像很乐于跟白羽说这些东西。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事实上纵使是原始部落，也有混得好和混的差的区别。” “有的部落地盘大，粮食多，随便喊一句就有三千多个壮汉跟着你周游列国。” “有的部落因为各种原因，导致你溜达一圈总共能看到四个跟村口吴老二似的壮劳力。” “这是一个看出殡不嫌殡大的过程，如果这个场面被我们现在看到，我们可能会有些怜悯弱者，甚至觉得他们应该受到点帮助。” “但原始社会谁管你那么多啊，你行就是行，你不行的话你家的地你家的人甚至你都是我的财产。” “这也是一个很经典的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强的部落自然会吞并弱的部落，如果双方差距不是特别大，硬打的话两败俱伤，那么他们就会选择合作。” “具体如何合作呢？” 金言面带着微笑：“你本事大，你家底比我厚，那你就当首领。” “我虽然说差一点，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家底，我的部落的人和我关系也很好，他们也愿意为了我拼命，那我就来当这个部落里的大臣。” “这就是最早的国家雏形，历史不仅是打打杀杀，历史更多是一种利益的分配。” “古人可能落后，但是古人绝对不傻。” “而这种开展多了的结果，就是一个明面上团结起来的巨大部落，会以鲸吞的方式吞噬掉周边的一切资源。” “当然了，现在我们对于夏朝的考古挖掘依旧没有头绪。” “然而夏朝之前的朝代越来越清晰了。” “科学家还没给出太准确的说法，我们也不好就此断定，然而可以确认的是，我刚才说的那些过程，也许持续的时间会比想象中的要长很多。” “部落大了就是国家，国家多了就会有争斗，在生产力发展的作用下这些矛盾将会越来越激化，这也算是唯物史观的一部分。” “那问题就来了，如果你处在一个不上不下，地位绝对很高但也达不到天下共主的级别，你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比如我刚说过的仓颉。” 金言耸耸肩：“我还是那句话，这还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不要以为现代的区块优势古时候就没有，甚至他们可能因为部落的面积较小，专业化的程度会更高一些。” “玩过游戏吗，里面的各种地块可是有特产的。” “你看啊，虽然你们明面上都是一个大型部落的成员，但你们的大首领，他掌握的资源是粮食和人口。” “旁边那个部落的酋长是个女人，她很厉害，擅长养蚕，也擅长织麻布。” “更远处的部落人丁不是很兴旺，据说那边冬天很冷，但那边盛产一种硬硬的石头，他们可以操控天地间的神力把石头炼化，炼成特别锋利的神兵。” “而你呢，仓颉，你们家好像没什么特殊的才能，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是你们的智慧，你也知道这是扯淡，毕竟你的父亲和现在的大首领是发小，大首领因为这层关系特别照顾你们。” “本来你这辈子就应该富贵吉祥得过去，你也不在意后世会出现什么事，起码你作为部落的少东家活得特别好。” “再然后，就出事了。” “这个事不大，大首领死了。” “在你们那个年代，活到四十多岁已经特别不容易了，所以也没人觉得天塌了，而是大首领的儿子就此继位，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该种地的种地，该打铁的打铁，该织布的织布，该吃软饭的吃软饭。” “然而你知道，你的机会来了。” “如同你父亲跟去世的大首领关系很好一样，你跟现在上位的小首领的关系，不能说穿一条裤子，但你们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时候你们都不穿裤子。” 白羽挥了挥手：“再接下来要收费吗？” 金言摇摇头：“你是没撒尿和泥过吗？” 白羽略作思索：“你们家没接自来水的盆吗？” 金言决定不继续这个话题。 “好了，现在我要把话题强行转回来了。” “你跟这个小首领的关系很不错，以至于你们部族的人腰杆也很直，毕竟只要小首领不死，你们这个部落活得也许会比之前还好。” “但是你是个有想法的人，虽然你没什么大能耐，可是你有想法。” “就好像三个男人凑到一起必然出现一个点子王的设定一般，你的点子也一直很多。” “比如你特别厌恶之前那个结绳记事的方法，至于为什么厌恶只因为每一次推着车去大首领那讲解这好几车绳结的活，都是你负责的。” “这谁能都记住啊，你心里如是想着。” “所以你找到了你的发小，也就是现在的小首领，跟他说要不咱们想想办法。” “你的发小皱着眉头，说那咋办呢？” “你这才知道，你推着绳结过去已经很烦，你的发小每天对着这些绳结其实更烦。” “你说，要不咱们定个暗号。” “比如一个绳结是一，咱们就在木头上凿一个点。” “两个绳结是二，咱们就在木头上凿俩点。” “八就凿八个。” “你发小想了想问你，那巴山楚水凄凉地要怎么写。” “你跟他说responsibility。” 金言如同一名脱口秀演员一般讲着有些微妙的段子。 白羽却听得入神：“之后呢？” 金言耸耸肩：“之后就没然后了啊，传统哪是那么好推翻的，但只要一个东西有了火苗，那随后便是燎原的烈火。” “大刘那本书里写的就是嘛，当一个猿猴第一眼仰望天空的时候，宇宙中的高等文明就收到了最危险的信号。” “从无到有的过程一定很艰难，可一个偷懒的贵族和一个更想偷懒的首领凑到一起，也必然会让这些事情有所推动。” “一天搞不成，那就一年，一年不成那就十年，十年不成那就一生。” “一生搞不成的话，还有他们的子孙后代。” “不仅是华夏，任何文明之所以存在，唯一的原因就是生生不息。” 第249章 万事就怕有个头 “其实很多人对历史或者对于世界是有一些小小的误区的。” 金言叹了口气。 “这个锅可能得我们的教科书来背。” “因为华夏习惯性的朝代记事方法，使得许多人认为朝代和朝代之间是十分割裂的。” “就跟游戏刷新似的，昨天还是秦朝，今天就大汉了。” “约等于原本的秦朝人嘎登一下全挂了，一堆汉朝人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之前的故事就都成为了历史，新的就都是新的。” “你觉得这科学吗？” 金言看向白羽，白羽摇了摇头：“自然是不对的。” 金言点头继续说道：“根据最严谨的科学研究看来，秦朝和汉朝之间只有十九年的差距。” “甚至刘邦和秦始皇只差了三岁。” “如果秦始皇今年大三，刘邦也高考完了准备去当他学弟了。” “极端一点的情况，有些孩子出生的时候还是秦朝人，结婚之后自己的孩子就是汉朝人了。” “你跟我说割裂？” “朝代是朝代，人是人。” “所以我之前说的那些事情，其实考虑的也只有时间尺度的问题。” 金言畅所欲言，倒也没多么考虑语言上下的逻辑问题。 毕竟两个人属于吃饭时的闲扯，某种程度上金言也算帮助白羽梳理了些许被机器人虐待导致的心理问题。 “我记得我刚才说过，仓颉可能是某个人，也可能是某个部落。” “我其实更倾向于仓颉是某个部落的代称，他也可以是某个部落首领的封号。” “谁当了这个头，谁的名字就是仓颉。” “毕竟现在我们看古文还有通假字呢，没准那时候仓颉也是一个很有力量的称号。” “再联系一下华夏人上古时期几乎都生活在中原地区。” “我斗胆猜测一下，也许仓颉翻译过来就是智慧的化神，河南地区最中之男，威震周边各县。” 白羽点点头：“明白，最中幻想。” 金言觉得白羽可能想的和自己不是一回事。 他叹了口气。 也没想什么。 白羽唯一抬杠会输的对手是白泽。 那是他们老白家的事，自己一个外姓人掺和什么。 “如果把仓颉当成某个部落的名字的话。”金言依旧强行扳回话题。 “我觉得这个故事的可信程度会高很多。” “毕竟无论是女娲，还是伏羲，哪怕是更多神话故事里的化身，大多数也是某个部落的代称。” “一个人是无法做太多事情的，毕竟人类的寿命实在有些短暂。” “我们可以随便举例子，现代人的平均寿命已经算很高，这是因为现代科学和工业化的双重作用。” “即使在几十年前，我们的人均寿命还没这么久，无论国内还是国外都是如此。” “可即使拥有着逐渐变长的寿命，单个人能创造的价值也着实不多。” “更古老一些的时候，也许人类的寿命只有三十岁左右。” “指望这一生就做成什么事，约等于是做梦。” “所以上一代的仓颉把自己和发小的小秘密告诉自己儿子，他的儿子又和自己发小的儿子混得不错，就这么一代一代地把这个偷懒的东西做了出来。” “神话故事中不是记载吗？仓颉造字成功的时候，天雨粟，鬼夜哭。” “那些艺术加工咱先不管，天雨粟，是不是就可以理解成有了文字记载之后，运来的粮食量不再那么好作假？多出来的粮食就好像从天上下来的一般。” “要不说太阳底下没新鲜事呢，没准那时候的粮库偶尔也着点小火啥的。” “鬼夜哭更简单了，你说要是真把账目整明白了，得多出多少鬼来？” 金言好像话里有话。 他看向白羽：“你学习过史观吗？” 白羽拿起苏打水喝着：“略懂。” 金言略作思索：“其实史观是一个极为反常识的东西。” “与其说他是一种研究历史的角度，还不如说史观其实就是你如何分析世界的视角。” “比如说英雄史观，简单来说它认为世界的进步是精英推动的，占比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活着就好了，不活也无所谓，但请不要找麻烦。” “这种观念其实才是这个世界上的主流观念，它持续了好几千年，从一开始的贵族，到后来的门阀，再到后来的世家等等，即使在国外你也能看到许多类似的例子，比如快乐教育等等。” “我不知道鼓吹那些快乐教育的人的心态何在，但这是别人的想法，我管不着。” “还有一种，人民史观。” “不要觉得里面有人民它就一定正确，那你就有些着相了，事实上任何东西都得辩证地看待。” “人民史观的出发点是觉得历史是全人类推动的。” “但怎么推动，它没细说。” “如果你真的细想其中的关节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史观的内核极为残忍。” “他会把所有的人都放在一起比较，其中的强者才会获得权力，掌控更多的资源，来做更伟大的事情。” “说人话就是：内卷。” “极致的内卷就会诞生极致的怪物，如同养蛊一般，只有蛊王才会活下去称王称霸，而余下的要么化为食物，要么化为时代进步的燃料。” “这就是我说要辩证看待的原因，史观是史观，世界是世界，这世界终究还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基调，最多现在生活好了，不管怎么说不会再出现饿死人的事情。” 金言顿了顿：“至于华夏的情况，或者说从古至今我们的角度都很微妙。” 他看向白羽：“你觉得咱们家更偏向哪种史观？” 白羽认真思索了下：“应该都有点？” 金言点头称是：“没错，所以说华夏这个国度是真的有些奇妙在。” “四大文明古国的说法你应该都听说过。” “但是四大文明古国详细列开来其实是少一个字的。” 金言面带着微笑：“古埃及，古印度，古巴比伦，华夏。” “很遗憾啊，少了个古字。” “为什么呢？” “因为华夏人太野了，亦或者说，太卷了。” “我刚才说过的，正常在古代全世界都应该是英雄史观，说直白点就是贵族掌控着所有的生产资料。” “从原始社会到先秦都是如此。” “贵族认为自己祖祖辈辈都应该是贵族，大家按照无数年前约定好的规矩来生活。” “实话讲，如果这个世界不会进步的话，这种活法也不错，起码稳定。” “可惜，这世界向来是一个连续的过程。” “春秋时期是最后华夏人还在明面上讲礼貌的阶段，到了战国开始，一堆人就想着，不妨夺了那鸟位，彼当取而代之。” “为啥呢？” “当然是因为日子过得好了，想着过得更好点。” “不过这个阶段也没有超出英雄史观的范畴，无非是新贵族取代旧贵族，最多算是一种资源的重新分配。” “可万事就怕有个头。” 金言的笑容逐渐神秘。 第250章 堵不如疏 “要不怎么说华夏人野呢？” “原本等级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礼法上直接写好你吃饭要用什么容器，你家最多养多少小蜜。” “可规矩坏了之后，那大家也就都不介意了。” “问题是如果仅仅是贵族们不介意，这个事也不是不能平。” “奈何更多的平头老百姓看到了之后，或多或少就会有点想法在。” “诸侯把王干碎了，那咱们是不是也能把诸侯干碎？” “我说过的，许多事你要交给时间。” “一开始没那么大的能耐没关系，这世界总会给出相应的剧本。” “比如说铁的大规模冶炼。” “你可能总会听到生产力发展会带来时代的改变，但如何改变书本没有教你。” “你可能也学过正是因为铁犁牛耕的大规模运用使得华夏脱离奴隶社会，但书本没有明着告诉你，铁也可以打造成便宜耐用且强大的武器与护甲。” “许多东西是不会明着教你的，但只要你有心，依旧能学到你想学的东西。” “那你有没有想过，铁的真正意义是什么呢？” “仅仅是在军队中大规模的运用吗？” “不是，是最普通的农民也有了使用金属的可能。” “这可是书本告诉你的。” “但是你没想到这就不能怪别人了。” “那么再扩展一下思路，你是一个农民，你日子过得不太好，你那边的里长成天欺负你，甚至你还得去服徭役白干活。” “有一天出了意外，你感觉你得迟到了，而规定是说你迟到你就得死。” “如果在铁器普及之前，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手里的东西只有石头做的农具，虽然重量不小，但你对比了一下那些武卒身上的盔甲与武器。” “逃跑也不是完全不行，可要是真跑了那你家里人就遭老罪喽。” “思来想去，你也只能盼着再走慢点多活几年。” “然而现在呢，你手里虽然也只有一个锄头，可那锄头是铁头的，甚至磨锋利了之后还能砍进兵卒的脖颈。” “再后来就有了那句熟悉的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当你越了解历史，你就越能感受到这句话的含金量。” 金言叹气说道：“起义虽说可怕，但如果人民连起义的胆子和机会都没有，那他们的国名前面多个古字也是能理解的。” “对了，你知道狐狸怎么叫的吗？” 白羽当即回答：“大楚兴，陈胜王。” 金言一愣：“你咋知道的？” 白羽嘿嘿一笑，没多说什么。 金言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职业道德，没有选择多追问。 他继续说道：“可惜，大泽乡起义只是昙花一现，并没有对这个国度造成太大的影响。” “从客观的角度上来说，他们也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 “因为生产力的大头依旧捏在贵族的手里。” “纵使秦朝盛极一时，可依旧没有做到尽善尽美，否则项羽那小子就不会真有造反的能耐。” “从汉朝开始，虽然传统意义上的贵族被削弱了许多，但还是那句话，谁掌握了生产力谁就是贵族。” “门阀也就从此出现，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 “可惜陈胜吴广开了个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即使不方便明着说，却也刻在了华夏人的dna里。” “这个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隋朝的时候，事情就又有了改观。” “科举制度的出现。” “教科书上的说法可能有些过于委婉了，甚至说出了那句天下英雄入吾彀中。” “那么问题就出现了。” 金言带着笑容看向白羽：“为啥要笼络天下英雄呢？” 白羽眼睛发亮：“因为管不住了？” 金言点点头：“这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 “依旧用辩证的眼光看，我说的东西也不可能全对，最多是提供一个思考的角度。” “古人虽然落后，但古人依旧在发展。” “就好像我们分析历史问题也一定要考虑当时的生产力是一个道理，陈胜吴广之所以失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大部分的生产力属于上层阶级。” “之后的年月里，生产力也依旧在不断地进行着迭代与进步。” “毕竟农耕时代嘛，你地里能打出多少粮食，你就能有多大的势力。” “虽然说后来乱七八糟的事情依旧许多，可从发展的角度上来看，华夏各方面的参数依旧是在不断上涨的。” “长到隋朝的时候，这个事情来到了某个尴尬的引爆点。” “而引爆点的主要方式，不仅仅是各方面的军阀割据，也是因为世家门阀的发展到达了某个顶峰。” “南北朝，这个在历史书上一笔带过的朝代，如果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那就是一帮掌握了生产力的新贵族们进行的妙妙小游戏。”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与远古时代部落征伐的本质大抵类似，南北朝一帮世家门阀打死打生，你方唱罢我登场，炼出了新的怪物。” “杨家和李家。” “对应着隋朝和唐朝。” “隋唐时期的历史不需要多讲，没有华夏人不知道这俩朝代，但大多数华夏人不知道的是，隋唐时期是高门大户最后的辉煌。” “你也可以说是回光返照。” “杨家本身就是高门大户，而李唐集团本质上就是一堆勋贵的利益共同体。” “虽说他们的出身依旧很高，但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自耕农的存在也无法被忽略。” “忘记说，其实门阀制度是十分封闭的，底层的人几乎没有上升的渠道。” “二十四孝里的故事，现在看起来极为抽象，但如果你要是把它们当成给自己家孩子积攒名望以后好做官，那就好理解了特别多。” “可还是那句话，生产力。” “面对一帮逐渐管不住的平头老百姓，一个个吵着要更好的生活，如果你是他们的领导，你会怎么做？” 白羽想了想：“堵不如疏？” 金言淡淡点头：“所以才有了科举制度。” 第251章 跟别人说话我咳嗽 “所以说书本的意义只是让你稍微理解一些，亦或者是用一些特别概括性的说辞来说明一切。” “你要是信了，倒也没啥问题，但你要是对其特别好奇的话，也不妨多想一想。” “很多事情，其实很有搞头。” “一个更没什么用的冷知识，我们的义务教育，其实本质上是为了扫盲。” “课本里那些知识哪怕都学会了，也最多是各方面都了解一些，甚至也算不上了解，最多是听说过的级别。” “这是没办法的事，任何知识想学到专业，没有几年的时间是下不来的。” “即使是本科和研究生也充其量算个大点的扫盲班，到了博士之后才正经地开始科研。” 金言打开了话匣子：“所以在开始下一段扯皮之前，你猜我为啥和你说这么多东西？” 白羽摇摇头，特别诚实地回答：“我懒得想。” 金言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还得是你。” “跟别人说话我咳嗽。” 白羽满脸的不在意被吐槽这件事：“无非是有关白泽ai呗。” 金言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无论是混沌算法，还是估计概念，甚至是更多我也叫不出名字来的计算模式，本质上都是让白泽的学习水平，更接近于人类。” “实话讲，我还是那个意思，论起专业水平来，多少个人类也比不过白泽。”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甚至不是白泽都无所谓，只要是个ai，在通读了所有高质量的论文之后，也都可以成为某个领域的专家。” “但也仅限于专家了。” 金言摇了摇头：“它可以掌握无数的知识，可以学会无数的公式，甚至可以进行逻辑内的推导。” “可人类的科技进步，靠的永远都不是单纯的技术积累，亦或者是你学到了多少知识。” “这些仅仅是前提。” “有价值的，一直都是胡思乱想。” 金言继续输出着暴论：“如同我刚才编排过的仓颉故事一般，如果你让ai去到仓颉的位置上，它会直接把需要做到的工作都做到最好。” “比如编出无比完美的绳结，记住每一个绳结的意思，但它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不可能想要不要偷个懒搞点文字啥的。” “这是ai的弊端。” “虽然说偷懒也是人类的弊端。” “可没有人偷懒的话，又怎么想着让世界进步呢？” 金言拿起一片柠檬，这一次沾满了白砂糖，塞进嘴里之后面无表情地嚼动。 “所以归根结底，我们是想让白泽学会这种偷懒的模式的。” “可是随着研究的逐渐进行，想让他真的达到人类这种随地摆烂的状态，比登天还难。” 金言指了指自己的脑壳：“无论怎么说，人类的抽象思维是没法被模拟的。” “ai绝对理解不了你上一秒的想法和下一秒的想法为什么会天差地别。” “比如你让白泽来给出我为啥吃了三片柠檬加了三种料的原因，他也估计说不出什么来。” “然而原因仅仅是我闲着没事想找点刺激。” 金言转过身对着食堂厨师挥挥手：“这b柠檬太酸了，有没有甜点的？” 那厨师分明也认识金言：“没有，我让你吃橙子你不吃赖谁？” 金言扭回头耸耸肩：“你就看刚才那两句话，ai都没法理解其中的起承转合。” “但只要是个智力正常的人类就可以，甚至他们还会觉得很正常，完全没有莫名其妙。” 金言伸出手在面前比划了一个乳棒手势：“我们现在依旧不知道人类的思维从何而来，也许是神经元的碰撞，也许是电流的交汇，但我们确实搞不清楚最本质的原因。” “更何况对于脑组织的研究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们甚至对比研究过各种动物的大脑，但实话讲依旧没有太大的突破。” “前些日子甚至有人打算用纳米材料模拟出一个人脑来进行研究。” “后来因为可能会沾染伦理问题就没继续。” “直到中科院那边的量子计算机再次有了突破。” 白羽目光低垂。 他分明记得系统的奖励中可和这个量子计算机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世界果然在背着他偷偷进化。 金言也没有打算保密的想法。 “量子计算机说来神神秘秘的，其实总结下来也就是混沌算法。” “你知道我就是个臭陪练的，根本不懂太尖端的物理研究，但老师跟我说的是其实有关量子计算机的想法已经出现了很久，之所以还没落地就是因为暂时能源还不够。” “这么说，去年整个华夏的发电量也许都支撑不起来一台真正意义上的量子计算机的使用。” “咱们家也不可能那么奢侈到不管民用不管工业，全投入到这玩意里面。” “直到最近许多技术终于有了进步。” 金言又看了一眼白羽：“从一开始的发电能力，光伏设备，储电能力，再到后来的常温超导，可控核聚变。” “好像一切都水到渠成，又好像里面有一个十分清晰的脉络。” “无论是国安还是媒体部其实都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俗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纵使真的有什么我们无法理解的存在在暗中帮助华夏，那对华夏也是好事。” 金言仿佛在吐槽，又仿佛在提醒着白羽什么东西。 白羽依旧满脸自然，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金言很明智地没有继续提这个话题。 “其实无论是常温超导还是可控核聚变，在各自的领域都堪称是开天辟地般的突破。” 金言顾左右而言他。 “可控核聚变就不用多说了，几瓶水就能撑起半个城市的用量。” “这也是现阶段我们能够掌握的最能够释放能量的方法。” “虽然我们对于核聚变早都有所研究，人工太阳也在被建造，可阻碍可控核聚变发展的主要原因，其实依旧不是技术。” “是电能的存储与输送。” 金言的暴论无穷无尽。 第252章 工业克苏鲁 “刚才说过的，科技的发展一直都是自上而下。” “这是一个资源问题，也是一个统筹问题，所以说出来也没什么。” 金言解释着自己的言论：“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我们可以不计代价地达成许多壮举。” “甚至四十年前海对岸那个国度就派人上过月亮。” “虽然说真假存疑，但尊重对手不是什么错事。” “更何况，不管他们上没上去过，现在他们也上不去了，但咱们上得去。” 金言的笑容本能性的浮现而出：“对于核聚变亦或是超导也是一样的。” “可控的核聚变技术其实早都已经出现了，但因为性价比的问题极难推广。” “这就是一个技术出现的最早期一定要面对的问题，我可以花几十上百亿，甚至更高的价格砸出一个奇观来。” “但他没法回款，你也不能指望这个里程碑过日子。” 金言语气无奈：“还记得我刚才提过的传讯吗？” “说到一半拐到仓颉那的那个话题。” “无线电通讯出现的时间绝对够久了，奈何直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期，打电报也还在按字收费。” “那时候其实电脑已经出现了。” “再后来有了固定电话，bb机，交流的成本在逐渐变低。” “而成本变低的结果，就是受众越来越多。” “我记得你在节目里举过一个例子，有关手机的。” “某种程度上，这些道理放到别处也是一样的。” “技术的突破不是难事，难的是推广。” “因为推广可以赚到钱。” “虽然不太好听，可近现代绝大多数的技术进步原理都离不开这点。” “只有一项技术拥有着极大的经济效益的时候，才会有更多资源被投入，技术进步的时间才会尽可能的被缩短。” “无线电技术发展一百年不痛不痒，手机推广十来年直接就能当儿童玩具了。” “你说这里面和技术进步不进步关系很大吗？” “电也是一样的。” 金言又把话题拽了回去：“事实上华夏对于电力的缺口是近乎无限的。（真的）” “不是说我们发出的电量少，而是发电量并不均衡。” “而且说实话，电本身的价格低到难以想象，甚至以国家的某些角度上来看，电这种玩意纯属于的附属品。” “电费的大头来源，是运输与存储。” “发出多少电重要也不重要，而如果电运不出去或者无法存储，那这个问题可就太大了。”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可控核聚变的技术突破，单独拿出来的意义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巨大。” “至于为什么许多人听到之后会欢呼雀跃，原因也有可能是他们只知道核聚变很厉害。” “在我们看来，更重要的点在于常温超导。” “其实我们不是没有超导体，但因为其需要的低温环境花销太大，除了在尖端实验室里根本没有使用的价值。” “一天运十万块钱电，用了一个亿维护设备也犯不上。” “可常温超导直接对这个情况进行了降维打击。” 金言看着白羽：“你知道华夏最恐怖的实力是什么吗？” “不是各种尖端技术，也不是乱七八糟的各种说法。” “而是工业体系。” “甚至有一种说法，把华夏的工业化称作工业克苏鲁。” “作为全世界唯一一个能够自给自足所有东西的国度，华夏的工业体系最擅长的，就是把价格打下来。” “大工业化不是那种在实验室里用量杯按着刻度制取材料。” “而是这玩意可能昨天还三千万一吨，今天华夏的工厂开工之后直接给你把价格干到二十五。” “这并不夸张，类似的例子数不胜数，甚至因为工业化的生产方式，产品便宜的同时质量还会更好。” “我前几天看了个问题，问华夏什么时候能掌握瑞士手表的制造工艺。” “下面有个回答很有意思，前几年我忘了，瑞士海关截获了一批华夏生产的手表，看起来与他们本国的产品几乎一模一样。” “价格则是他们那边手表的百分之一不到。” “至于为什么说几乎一模一样？” “因为咱们产的手表质量更好精度更高，有些许瑕疵的才是他们本土的产品。” “不要低估华夏人内卷的能力啊魂淡。” 金言端起苏打水嘬了一口：“所以等量代换一下，常温超导所需要的材料也会在这种大工业体系下价格飞速下降。” “直到与可控核聚变达到近乎于乘法般的效果。” 金言伸出手：“核聚变的成本只在于制造设备，至于真的使用其实加水就可以了。” “它用一年的水花的钱估计也比不了还原一氧化二氢的设备价格。” “常温超导的作用则是能让电能在传输的过程中不产生任何热量与损耗。” “那我们就不需要考虑运电的距离。” “逼急眼了甚至可以拉一条海底超级电线，连通华夏沿海和中亚的沙漠。” “没有损耗约等于概念上的神明，我们可以做到之前完全不敢想的事。” 金言看向白羽：“那现在问题就来了，当你拥有无穷无尽的电力的时候，你最大的困扰是什么？” 白羽咬着吸管：“把电用了？” 金言一拍手：“就是这样。” “发电不用电就和遛狗不牵绳等于狗遛狗一样，这两者没有任何联系，但是我就是想说这一句。” “前几天的华夏还如同暴发户一样，看着自己发出来的电不知所措。” “你也知道，发电和输电已经突破了，可储能的技术还没突破。” “最大的需求就变成了怎么能找个大窟窿，最好是那种吃起电能没完没了的玩意把这些电消耗掉。” “于是量子计算机就又被搬了出来。” “再然后白泽ai就突破了。” 金言仿佛在说着一个有白羽参与可白羽却对此一无所知的世界线。 “没办法啊，电太多了，它不想突破也得突破。” 金言的语气多少有些显摆。 “而且重点不仅仅是白泽ai需要消耗的能量缺口被补上。” “重点是我们可以浪费电力去做点其他妙妙小工作。” 第253章 烧开水 “比如说量子计算机。” 金言说话的声音好像都大了几分。 “有时候我就感觉，技术壁垒这个玩意满抽象的。” “你玩过一些rts，或者模拟经营游戏吗？” “在这些游戏里面，许多科技的进步与新技术的研发是需要前置科技的。” “这个十分好理解，如果没有烧水的技术进步，咱们怎么载人航天啊？” “但你有没有发现，一些科技的进步它不仅仅需要前置科技，还需要许多的资源？” “也许游戏会因为各种原因给你把需求的资源简化掉，诸如砖头啊，黄金啊，肉或者水一类的东西。” “可现实中的技术升级，其实也差不多，只是需要的资源更极端一些。” “事实上任何科技的发展都是这样的。” “人类的进步历史，你也可以简要的将其归结为能源历史。” “在最早的日子里，我们能够使用的能源只有自然能，比如太阳会带来热量，地球的转动会带来雨水和潮汐，甚至影响着河流的流淌。” “后来人类学会了用火，火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啊。” “比如烧开水。” “我实话跟你讲，人类的科技进步，绝对绕不过烧开水这个环节。” “区别只是用什么烧开水。” “一开始人类用木头，用干草烧开水。” “烧了几万年几十万年，终于有个技术突破了，那玩意叫蒸汽机。” “于是我们开始用煤烧开水。” “蒸汽机轰鸣了百八十年，又有个技术突破了。” “那玩意叫内燃机。” “于是我们开始用石油烧开水。” “再后来我们用核裂变烧开水，现在我们用开水烧开水。” “核聚变的原理就是这样啊。” “但问题的区别是，我们能用相同质量的资源，烧多少开水。” “这里的开水，其实就可以转化为能量。” “我们现在的主题是电能，所以我们简单把这个问题概括为，同样多的资源，能够产生多大的电能。” “如同蒸汽机也经历了无数年的改良一样，科技壁垒之所以被突破，其实有时候和科技本身关系也不是特别大。” “比如为什么第一次工业革命在带英呢？” “因为他们那个地煤多。” “为什么第二次工业革命在西方世界先开始的呢？” “因为那时候贸易的主体就是他们。” “和科技水平有关系吗？有，但是不大。” “而且很多时候我们要考虑的，不仅仅是那些众所周知的原因，不是说他们不对，而是那些原因多少有些片面。” “那么问题就来了，现在哪怕幼儿园小孩都知道量子物理学，可量子物理学为什么进步的速度还是不快呢？” “还是因为技术壁垒啊。” “说人话就是，发电量不够。” “你也可以把这个话题转化为各种资源。” “农耕社会，掌握了足够多的耕地你就是统治者。” “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时候，哪里煤多哪里肯定就方便发展。” “咱又不是没去过带英，我总觉得那里的空气都有煤灰味。” 白羽眯着眼睛：“不是尿骚味吗？” 金言摇摇头：“那是巴黎，你别弄错了。” 白羽抽了抽鼻子：“但雾都街上味道也不咋地啊。” 金言顿了顿：“那可能这就是老牌国度的传统。” 不太尊重的话题没持续太久，金言继续说着：“我不太懂这些，但老师有一次和我吃饭的时候闲聊。” “那天老师好像刚从中科院回来，那边他有几个好朋友，回来老师就跟我说了什么宇宙，星系，各种各样花里花哨的东西。” “我听了半天才听出了个所以然。” “老师的意思，也是中科院那边的意思说是，量子力学并不是什么前沿的科学。” “它是最古老的一门科学。” “宇宙大爆炸的时候，就有了量子力学这个说法，那时候基础物理的基础还没出现呢。” “如同各种科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一样，量子力学与其说是一种物理学，不如说更像一种哲学体系。” “比如说，混沌。” 金言看向白羽：“人类是很好理解混沌的，因为人就是一个混沌的东西，无论是从思维，还是从行为，人类都是一个不怎么讲究逻辑的物种。” “这种情况有好有坏，因为纯粹的混沌不是好事，而没有混沌问题就更大了。” “科学家为什么一直在算圆周率？除了骗点科研经费外，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们想确定一个十分抽象的事情，咱们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一种基础逻辑。” “可以这么说。” 金言的语气逐渐感慨：“网上有些人会说如果圆周率是可以被算到尽头的，那就证明咱们这个世界是被编程出来的，是虚构的。” “他们也是吃的太饱了。” “圆周率就是混沌的最好解释之一，它无穷无尽，仿佛人的思绪，可依旧在某个限制之内循环。” “也许不应该用循环两个字，应该叫野蛮生长。” “人类就是一个如此奇妙的生物，他们一边寻找着我们这个世界的至理，试图用一句话来概括，又在寻找着更多的未知。” “这是ai不可能理解的心态，但依旧对于人类来说很好理解。” “谁家没几个自己混的不咋地还天天看新闻的亲戚呢。” “我们期待的白泽ai，就应该拥有这个效果。” 金言说回了正题上。 “但我们的注意点没有全部放在白泽的思维模式上。” “这是一个悖论，即使我们把白泽弄得再像人类，可这个思维模式依旧是我们自己确定的，宛如圆周率有尽头一般，只要技术力达到了，想复制一个不是难事。” “你猜如果华夏发现了，这个世界是可以被复制的，只需要花费几万亿就能做到。” “华夏干不干？” “我甚至可以吃几年的素，只为了来一句俺颇有家资，以求看到另一个模拟宇宙。” “可如果不对白泽的思维造成影响的话，那问题也许就更大了。” “甚至这个工程就没法继续了。” “再后来，咱们就不缺电了。” 金言耸了耸肩：“这里面有一个很有趣的时间顺序。” “先是量子计算机已经被建成了，但咱们没有足够的电来支撑。” “随后是可控核聚变和常温超导的突破。” “最后是白泽ai的出现。” “现在绝大多数人依旧没有感觉到可控核聚变的强度也在于此。” “现在全华夏几乎百分之九十九发出的电力，都在供给着量子计算机的运转。” “那是一个无底洞，真的，它能吃下无穷无尽的电。” 金言的语气中甚至带有几分恐慌。 “真的是无穷无尽，甚至在中科院的报告中还能看到，量子计算机的算力依旧没有达到顶峰。” “根据我们计算，它现在也就能达到三分之一的参数。” “非常恐怖，兄弟。” “你知道这三分之一就带来了什么吗？” “模拟混沌。” 金言说到这个词的时候甚至看了眼摄像头。 “虽然现阶段的量子计算机没法做到真正的混沌计算，可模拟一部分还是有可能的。” “我不太懂，但老师给我举过一个例子。” “普通的计算机的思维是固定的，你也不能称之为思维，只能说是限定好的算法。”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而量子计算机最先考虑的，是混沌。” “模拟混沌也是混沌。” “与其说它的计算是通过算法，倒不如说它是通过推演。” “老师的原话我已经忘了，但我还是能给你举个例子。” “这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咱俩在黑泽家里混了顿饭，我喝了瓶伏特加，你喝了两瓶啤酒，黑泽喝了一杯牛奶，我吃的饭是一顿红烧小牛膝配干面包，你吃的是辣子鸡和米饭，黑泽吃的是一份捞汁小海鲜没吃主食。” “第二天中午你跑了七趟厕所。” “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如果说黑泽蹿稀了，那就应该是小海鲜和牛奶最好不要一起吃，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很遗憾的是，普通的计算机根本想不出其中的逻辑。” “而如果通过模拟混沌的算法来看，白泽，亦或是它之后的量子计算机的思维就不会局限在我列出的话中。” “他会分析出无限种可能。” 金言的语气甚至多了几分尊重：“首先，白泽会分析我给出的前提条件。” “他甚至会逆推。” “比如说，你蹿稀了，和我们有关系吗？” “可能会有，但是关系不大。” “除非我喝多了对你兽性大发，于是你就多出了点松弛感，出现了漏液漏气的情况。” “可哥们是个智力正常择偶观正常的好男人，纵使有一天有人给我发两个亿找个男朋友，我也得找个人品好点的。” 白羽虚着眼睛：“你管这叫正常？” 金言认真地点点头：“那可是两个亿。” 白羽看向食堂的窗外：“要不我把那两个亿要回来，你去找个男朋友？” 金言略作思索：“你真舍得掏两个亿？” 白羽表情更认真了几分：“要不二十行不？” 金言很聪明地结束了自己的口嗨。 他也摸不准白羽的精神状态。 也摸不太准自己的精神状态。 天知道现在不差钱的白羽会不会真掏出这两个亿。 天知道自己在看到这两个亿的时候会不会控制住自己的本能。 金言甚至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如果白羽真花两千万的话，自己能不能背叛一下自己的天性。 后来他明确地知道了一件事 别说两个亿，两千万他都不会眨眼。 什么沟子能卖八位数。 金言咳嗽了一下：“咱先说这两千万tui，继续讲模拟混沌。” “白泽不会只依赖现有的情报来进行分析。” “它会进行可能范围内的猜想与预测。” “这就是模拟混沌的重要之处。” “普通计算机的算力上限是它能同时进行的进程。” “能同时思考十万种情况一百万种情况听起来很多，但终究是有上限的。” “混沌，是无限的。” “如同前些年很火的平行宇宙的概念一样，白泽能同时想到的东西，近乎于无限。” “这个无限不只是从我例子中的那个吃饭开始。” “它会从他对你的了解，甚至江海最近的天气，有没有人路过你家门口打了个喷嚏等等也许我们都不敢想的方向来分析。” “这就是混沌存在的意义，因为宇宙一开始也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宇宙大爆炸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但如果真的这个理论是正确的话，那宇宙也象征着无限种可能。” “因为无穷无尽，所以难以琢磨，所以才会有各种不确定性。” “我们没有办法用最严谨的科学来衡量最混沌的宇宙本身，你甚至可以说这是人类的一种不自量力。” “但人类可以研究混沌，纵使是小范围的混沌。” “宇宙太大了，大得让人害怕，大到宇宙膨胀的速度连光速都追不上。” “可总有东西能够管中窥豹。” “比如你到底因为什么原因蹿稀。” 金言的话语抽象中带着几分深意。 “也许白泽最后给出的问题答案是你睡姿不好，被空调吹到了肚子。” “亦或者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你喝了五六杯冰水，甚至是因为天气太热了，你一宿没睡着，吃了九根旺旺碎冰冰。” （嗯，这事我前几天刚干过。） “发现了吗，白泽给出的答案和我给出的各种无聊信息是没关联的。” “这就是混沌的另一部分意义。” “因为这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信息，也是没用的。” “宛如宇宙大爆炸之初出现的烟尘一样。” “只有抓住重点，随后扩展到各种有可能会影响结局的参数，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混沌算法。” “人类的思考模式也是一样的，在你想如何结束这场蹿稀的时候，一般人也不会选择吃药，而是想着自己还要蹿多久。” “我说过的，人是最混沌的生物，而人的抽象之处则在于，人不是一个线性的思考流程。” 第254章 在混沌中找寻逻辑 与其说金言在扯皮，亦或者说金言在用各种各样的闲话来缓解白羽被机器人欺负的情绪。 倒不如说金言是在用一种很巧妙的方法在告诉白羽。 白泽ai的制作思路，还有其背后量子计算机的含金量。 白羽自然也知道这些，但他看问题的角度可能与金言还有所差别。 白羽在分析着系统的含金量。 还有金言所说的这些技术进步，到底和自己有多大的关系。 要说没关系是不可能的，毕竟系统虽然狗，但给出的奖励也都落到了实处。 可要是说关系很大？ 一开始的白羽是这么觉得的。 但后来自己的眼界逐渐开阔之后，白羽还真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系统的奖励并非是真金白银，更多可以称之为一个机会。 获得这个机会的人亦或是国度，在得到奖励的同时也需要自己做一些事情。 白羽一开始觉得这是系统的处事方式。 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那种莫名其妙就给你甩一堆奖励的金手指。 第一次看觉得很爽，看多了就会发现其中的问题。 它没有逻辑你知道？ 系统分明处理的都是已经出现的事情，最多再补上临门一脚，达成更好的效果。 起码今天之前的白羽还是这么想的。 系统有含金量吗？ 有。 但有多大，那也不尽然。 白羽更多的想法是觉得系统是一个戒指里的老爷爷，他不会事无巨细地点拨自己的修行。 最多也就是在突破的时候喊一嗓子。 可在经过金言的科普之后。 白羽宛如被当头棒喝一般。 系统的作用，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得多。 纵使它仅仅是进行着临门一脚。 可生活不是游戏，海蓝星也好华夏也罢也是真实存在的世界。 没有人会统筹兼顾所有事，但系统可以。 系统甚至可以敏锐地发现各种技术突破的前兆。 随后推出适当地那么一下。 与其说是临门一脚，不如说是给个机会。 金言其实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许多事情其实早都准备好了。 但咱们真的没有等到这个机会。 不仅仅是华夏人骨子里的想要师出有名。 更多的还是一些沟通的差异，亦或者说是生活的滞后性。 不会所有人都每天翻着最前沿的科技杂志，不会所有人都守在电脑前面翻阅着论文。 但技术的出现需要科学家们的实验与研究。 技术的推广与进步，则需要更多的普通人。 其中的道理之前也说过了。 纵使对于普通人来说，自己能够拥有的科技产品依旧是科技垃圾居多。 比如说现在使用的手机，本质上里面的各种玩意都提不上先进。 无论是九块九包邮的奇妙品牌，亦或是动辄一两万的旗舰版本。 它能够大规模的生产，就已经脱离掉了最前沿最尖端的科技领域。 这不是一个贬义的说法。 恰恰相反，最尖端的东西你只能在实验室里见到。 想让它出现进步，那实验室的负责人估计得去很多地方，见很多人才能拿下更多的科研经费。 至于手机这种玩意你觉得手机厂商会缺钱吗？ 即使一个企业的利润百分之五拿到科研领域，那也是无数实验室梦里都不敢想的配额。 再者说，手机这么多年的更新发展人们可都是看在眼里。 纵使都处于科研垃圾的领域，但这个垃圾的参数，也在逐渐上涨。 起码这个年头给你拿出一部iphone4，你除了收藏之外也没什么想法拿他打电话。 这也才仅仅十年出头的光景， 这是一个最大的良性循环。 有了产品，有了客户，有了资金的流转，那经费自然也会落在一些科研的上面。 或多或少说不准，但只有看到这东西的商业价值。 更直白点的说法就是这玩意能赚到钱，它才会有更多的钱用来花。 然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某些人的想法，想到手机是不是可以脱离掉之前的功能作用，变成一个更有美感更强大的集成玩具。 现在你还敢说机会不重要吗？ 积累固然有用，资源固然有用，可没有这灵光一闪的机会出现，甚至这个机会出现的人都有些许的要求，这个世界才会有进步与推进。 系统分明是解决了问题中最重要的一环。 “牛逼。” 白羽脑海中感慨。 系统没搭理他。 金言看白羽结束了自己的思索，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白羽摇摇头：“思考一下我的思维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金言歪了歪头：“有答案了吗？” 白羽还是摇头：“没有，我的大脑不准备把他吃饭的手艺告诉我。” 金言耸耸肩：“这也是我们正在研究的一个方面。” “人的思考依赖大脑这个毋庸置疑，可这个消息是你的大脑告诉你的，你再询问你的大脑它就啥都不说了。” “某种程度上大脑还挺狗的。” 金言叹了口气：“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混沌理论。” “有没有可能，你的大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意识？” 很喜欢白羽的一句话：“啊？” 金言认真地看着他：“这也是最新的研究成果。” “人的思考，人的意识自然是需要一些物质作为基础的。” “可是仅有物质它做不到那么多，所以在亲眼见证了模拟混沌之后，我们想到了一个更恐怖的可能。” “你的意识的载体，并非是你的大脑。” “而是你的思维。” “简单的三段论，大脑产生思维，思维产生意识。” “这是一个很抽象的想法，不过现在我们正在逐步地验证它。” 金言看向训练场的方向：“事实上白泽ai的突破与量子计算机的发展都在侧面印证着这个点。” “在量子计算机正在进行混沌模拟的时候，中科院的大佬们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我们对于计算机的研究，是不是走歪了路。” 金言耸耸肩：“我们都被习惯骗了，觉得计算机是线性的思维，人类也有逻辑思维所以人类的大脑也应该是线性的。” “直到看到了混沌模拟之后，不少人才想到，无论是宇宙大爆炸，亦或是人脑，哪怕是ai背后的量子计算，都和线性扯不到关系。” “线性是大脑用于蒙蔽的谎言，真正的思维来自于混沌。” “如果用热力学第二定律来说，这世界终究是个熵增的过程，而熵增的后果就是无序与混沌。” “我们却在混沌中试图用逻辑解决问题。” “这本身就是一条歪路。” 第255章 我们将其称之为道德 金言的暴论越发恐怖。 白羽却听得入神。 金言摇了摇头：“我不是否认人类的智慧与逻辑思维，我否认的是现在人类的眼界。” “我们在用一颗星球的认知与眼光来讨论无数光年外的宇宙边界，个中差距堪比一个原子说我和海王星可熟了，他每次打喷嚏我都知道。” “科学本身就应该是一个顺应规律的东西，这里的规律讲的不是各种各样的公式，而是这宇宙中的真理。” “什么是真理呢？” 金言看向白羽：“是重力吗？不尽然，宇宙中也存在着根本没有重力的空旷。” “是空间吗？那宇宙边缘连空间都会被无穷尽地拉长。” “是熵。” 金言伸出手：“我没有任何狂热的克苏鲁想法啊，我只是单纯的举例子。” “人类一直都在反抗着熵增，比如说努力学习，认真工作，好好爱人。” “这些都是违背本能的，人类的本能就应该是懒散的，不劳而获的，自私自利的。” “我们将其称之为道德。” “当然，道德是一个很好的保持和谐的工具与尺度，可落到宇宙上，人类的这点优良品德也着实没啥意义。” “如果真的有一天地球会爆炸，他也不会在意咱们这出了多少好人多少坏蛋。” “所以在看着混沌模拟的时候，不少人的想法都是，我们不应该用人类的格局来判断混沌的产物。”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量子计算机是极度自由的，甚至没人比它更自由。” “我们模拟出了几乎所有熵增的前提条件。” “不限制算法，给予它所需要的绝大多数东西，比如说电能，充足的散热等等。” “你猜怎么着？” “白泽ai就成了。”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学会的估值，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能理解人类口中的可能，适当，没准，应该。” “但是它就是能够理解。” “因为它脱胎自混沌，混沌就是它的本能。” “与其说白泽ai是华夏人发明出来的，倒不如说华夏人给出了一个适合ai成长的培养皿，白泽是这个培养皿中长出的产物。” “这是一个崭新的课题与研究方向，我们没有限制任何东西，只是给了它应有的资源与环境。” 金言笑着看向白羽：“像不像你的大脑？” 白羽一愣，却听金言继续开口：“你能控制你的大脑吗？” “亦或者是你能告诉你的大脑，我准备思考一个问题，你快给我一个答案。” 白羽有些迷茫：“能？” 金言当即询问：“一加一等于多少？” “二啊。” 白羽觉得金言把自己当傻子。 金言却认真点头：“从这个角度上看，你的大脑是可以被你命令的。” “然而你体会到你的大脑在思考了吗？” “思考是一个很有趣的动作，人人都会思考，可你告诉我思考的感觉是什么？思考的流程是什么？亦或者说思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金言靠在椅背上：“你回答一下？” 白羽紧皱着眉头：“我现在就是在思考。” “我感觉我被输入了一个问题，我的大脑同步接收到了这个问题，但我还真的没法感觉到我在思考。” “即使我自己知道。” 金言点头：“就是这样，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正在思考，但所有人都没有有关思考这个动作的微妙感觉。” “你甚至可以给你的脑内搞出一个进度条，或者模拟出齿轮转动的声响，可是你就是没法真切地对这个事产生感触。” “你觉不觉得有点灵异？” “你身上的一个器官，你知道它在运动，它也告诉你它在运动，可是你没法感受到它在运动，奈何它会给你一些问题的答案，甚至消耗掉你许多的能量。” “很正常嘛，大脑本身就是你身体上消耗能量最大的器官。” 白羽眉头依旧紧皱：“解释解释？” 金言点点头：“我解释不了。” “所以甩锅给混沌。” “混沌会给出一切你需要的答案，但混沌本身是不可探测的。” “如同宇宙大爆炸。” “我还是那个论点，无论是宇宙大爆炸，还是人脑，或者是量子计算机，他们都在搞一些看起来不科学，实际上特别科学的工作。” “毕竟你没法用逻辑与线性的思维解释这些东西。” “可是他们终归需要一个解释的。” “任何科学的发展尽头都是哲学，哲学的尽头发展都是神学，我刚才说过的。”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的存在，但我相信我们现在解释不了的事情，在以后一定会有所解释。” “很正常嘛，天文卫星上天之前还有许多人觉得地球是圆的呢。” “哪怕真的有神明的存在，我也宁可觉得他们都是更强大的生物，亦或是科技水平更高的存在。” “你我哪怕穿越回原始社会，拿出个打火机也够人家把你刻在壁画里，朝拜个几万年。” 白羽思索了下总结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白泽ai就是在这种模拟混沌的模式中诞生而来的？” “他的载体是量子计算机没错，他是无数电力催出来的玩意，他的运行也需要无数的电力？” 金言闻言后微微摇头：“前面没错，可白泽的运转反而不怎么用电了。” 白羽：？ 他的问号写在了脸上。 金言组织着语言：“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因为某些原因我只能告诉你。” “在模拟混沌这个过程中，白泽ai只是一个副产品。” 白羽的脸上又具现出了一个问号。 “如同你的意识可能仅仅是你的大脑的副产品一样。” “白泽ai并非是模拟混沌的主要成效。” “事实上在模拟混沌的过程中，中科院观察到了更多的东西。” 白羽正襟危坐：“那么请问是什么呢？” 金言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因为保密条例，无可奉告。” 白羽嘿嘿一笑：“你们挖坑不填的人真该死啊。” 金言也嘿嘿一笑：“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第256章 遇事不决问系统 金言以为白羽会追问。 奈何白羽看着金言那张贱兮兮的脸，心中思索。 估计那保密条例就是金言现编的。 他明摆着想让自己追问。 本着让金言爽了自己就会有些不爽的原则。 白羽当即脑海中询问系统。 “给个说法？” 系统的回答也宛如摆烂一般：【你直接问不好吗？】 白羽面无表情：“我是要脸面的人。” 【那你怎么在我这不要脸？】 “咱们什么关系？” 求金言和求系统两者之间，白羽选择了和系统说点好话。 系统仿佛叹了口气一般：【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真是有脸问我】 【金言说的多明白了已经，先是通过喂量子计算机无穷无尽的电力，他用的话术是模拟混沌】 【我且问你，混沌是什么东西？】 跟系统沟通，白羽根本没有动脑的想法：“我不到啊！” 系统仿佛又叹了口气一般：【宇宙啊】 【即使那个量子计算机现在的算力只被开发了三分之一，但即使是对于混沌的模拟也终究逃不过去宇宙这个大前提】 【金言甚至和你说了这里面的一些简单推导】 【宇宙，混沌，人脑，这个几乎可谓是从大到小的哲学概念】 金言依旧带着微笑等着白羽的询问。 却发现白羽根本没搭理他，反而继续吃起了刚才一直没动的食物。 白羽继续表达着疑问：“宇宙是个哲学概念？” 系统的回答可没有金言那么口语化：【事实上对比起物质概念，宇宙本质上是一个哲学概念】 【四方上下为宇，古往今来曰宙，宇宙本质上是你能想到的一切东西，而非仅仅是你找张图看到的星空】 【金言想表达的东西还是没太说到点上，他说了那么多其实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宇宙来源自宇宙大爆炸，而大爆炸本质是混沌的，是无序的，而正是这些无序孕育了现在的宇宙，也是熵增所代表的无序让宇宙发展到了现在这个情况】 【甚至金言还说了许多他们模拟人脑的尝试】 【那你觉得这个模拟混沌到底在模拟着什么？】 白羽总觉得系统的发言也在逐渐朝着危险的方向一骑绝尘。 【没错，就是模拟宇宙】 系统秉承着一贯以来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即使是我也搞不清楚宇宙大爆炸的具体过程是什么，科学家给出的说法也仅仅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点突然就爆开了，听起来很酷炫，实际上跟玄幻小说似的】 【可以信，但不要全信】 【当然，这仅仅是系统的想法，也许所谓的奇点，本质上就是一场能量的积累】 【能量积累足够了，就可以自己去做一些事情，甚至也可以进行自给自足的发展，这可能就是宇宙大爆炸】 【你觉得不觉得听起来有些熟悉？】 【没错，换算下来其实就是中科院那帮人对于量子计算机的尝试】 【它既然叫量子计算机，就不可能和你的手机电脑一样运用的是纯粹的算法和逻辑】 【金言也把原因给你解释的差不多了，只要你稍微猜一猜就能猜到，量子计算机的模式其实和宇宙大爆炸是差不多的】 【最多没有那么大的质量，不需要那么多的能量，所以金言用了一个很严谨的词，模拟混沌】 白羽眉头微微皱起，落在金言的眼中仿佛思索着一般：“所以中科院在模拟一个宇宙的出现？” 系统的回答好像也在斟酌着一般：【是，但不全是】 【宇宙从无到有需要的能量属于极为恐怖的级别，纵使华夏已经掌握了可控核聚变，但也还跨越不过那条难言的鸿沟】 【量子计算机也不可能说直接代表着宇宙的本质算法，它也没那个能力】 【从概念上的宇宙落为实体宇宙，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是抽象意义上的人，一个是实际意义上的人】 【你可以爱人类，但你也会被某个具体的傻逼气到头疼，一个道理】 【如果你把宇宙粗鲁地概括为某个量子计算机的话，就好理解我刚才说的事情了】 系统仿佛也耸了耸肩：【只学习海蓝星上的知识就足以让那台量子计算机用一段时间，更不用提整个宇宙几乎无穷大的信息量】 【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以一个国度的发电量来试图探索整个宇宙，放在任何游戏里你都会觉得扯淡，怎么现实中你还信了呢？】 白羽眨眨眼睛：“那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流程？” 系统回答地很简单：【尝试，我估计中科院那帮人也是懵的，退一万步讲他们也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所以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金言不也告诉你了，这个白泽ai就是模拟混沌的副产品】 【宇宙，混沌，人脑，这是三个量级的哲学概念，同样也是三种实体的混沌产物】 【是的，纵使混沌是宇宙之内的东西，但它也可以是某种概念上的实体，混沌也可以产出混沌】 白羽摇了摇头：“你说的已经不像人话了。” 系统思索了下，决定用白羽更能听懂的话术解释：【你可以理解为，中科院使用无穷无尽的电力，模拟出了一场宇宙大爆炸】 【而这个大爆炸有些过于青春版了，况且宇宙出现的时间也太长了点，纵使宇宙诞生之初的时间流速一定比现在快得多，可当这种模拟到达一定的量级之后，这个模拟宇宙，亦或者说模拟混沌的时间流速也会和他们检测的时间流速互相持平】 【这是不可接受的，人类也没有上百亿年的时间为了看另一个模拟宇宙的热闹】 【所以我估计他们有了点新的想法】 【比如说加料】 白羽虚着眼睛：“怎么说？” 系统顿了顿：【增加输入的电能】 【说人话就是，再次扩大一下量子计算机的带宽】 【代换到我们这个宇宙中的说法就是，加速一下熵增的速度】 【我愿将其称之为宇宙版本的超频】 【虽然听起来很像一场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的摆烂，可效果依旧还是有的】 【这仅仅是我的估计，但那个模拟宇宙中迭代的时间也确实会再次加快，至于快到了什么程度】 【白泽ai会说明一切】 第257章 白羽：嗯呐 白羽自然是想弄明白这些事的。 可系统的态度分明就是猜到了什么，却没有打算全部说出来。 事已至此，白羽也只能开动自己的脑筋。 “也就是说，白泽ai是某个模拟宇宙快速熵增的结果？” 系统倒是对这种简明扼要的提问不打算藏私：【不出意外，是这样的】 【我还是不相信他们会有那么多的耐心来慢慢记录一个宇宙的出现与衰亡】 【科学无涯，但科学家的生命是有涯的】 【可惜这不是一场游戏，不是你看三十秒广告就能把时间流速调快的东西】 【时间是现在的科学研究不透的玩意，强行加快时间的流速，带来的后果便是很大的问题】 白羽在心中点了点头：“说人话就是，这个宇宙的基础其实并没有被打好？” 系统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孺子可教：【那是一定的，起码从一开始这个量子计算机就没有达到模拟现实宇宙的功率】 【它也触碰不到现实宇宙的级别，甚至模拟出混沌都是给了不小的面子】 【当然，这玩意终究还是比人脑要强一些的，毕竟人脑也承受不了这么多的电流，更何况即使能够承受，人脑的算力与带宽也达不到任何一台普通电脑的级别】 【这是一个硬指标，人类是有极限的，即使你选择不做人了，可你的硬件依旧是人类的器官】 【虽然说人类的智商有高有低，但还是那句话，再聪明的人在处理逻辑事物上也比不过依靠着算法的计算机】 白羽依旧暗中点头，心中逐渐有了头绪。 “也就是说，这台量子计算机模拟出来的东西，处在宇宙和人脑之间，所以他们才会称之为模拟混沌？” 【没错，就是如此】 “可是你刚才说过了，强行加速会催化出可能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才是。” 系统顿了顿，思索了一下还是回答：【那我给你举个例子，如果一个智力正常的孩童，他本来应该是念小学，中学，大学，最后考研读博成为科学家，按部就班地活到三十岁，是不是很正常？】 “是的。” 【这就是我们正常宇宙的流程，其中的升学谈恋爱等等开展你都可以当成是宇宙应有的阶段，诸如星系的出现啊，生命的孕育啊之类的说法】 【那如果你觉得这个孩子成长的太慢了，在他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每天教他各种尖端知识，别的小孩还在玩奶嘴的时候他一天背十本论文】 【你觉得后果是什么？】 “跳楼啊。” 白羽给出了正常人的回答。 系统却仿佛宕机了好一会，过了一分多钟才回答：【不应该是成为高分低能吗？】 白羽心中摇头：“对于正常人来说，这孩子用不了一个月就疯了。” 【系统觉得你还是太极端了】 此刻系统面临的心理波动宛如之前的金言：【说回正题，这个被量子计算机模拟而出的宇宙，或者说是混沌，就约等于这个被强行催化的孩童】 【当然，这个孩童不至于那么脆弱直接死亡，他甚至能够学会各种被填鸭般的高阶知识】 【可终究他还是缺了一块，如同孩子没有完整的同年一般】 【他小学的时候也没戴过红领巾，没有求着家长要手机玩，没有骗老师说作业忘带了】 【他中学的时候也没谈过恋爱，没有为了要零花钱费尽心力，没有觉得天老大我老二】 【虽然我们会对不成熟的行为进行嘲笑，但终究这些情况都是可以理解的，也正是一些长大后不忍直视的画面构成了每个人成长过来的经验，而人则是事件的总和】 【很遗憾的是，量子计算机模拟而出的这个混沌，没有那么多的经历，它直接被拔高到了博士的实验室中】 【骨灰烧出来都比别人轻三斤那种】 【这才是白泽ai的真正来路】 【你还真相信金言说的，白泽ai是个傻子，需要学习各种知识？】 【有没有可能人家现在需要补的是各种生活常识？】 白羽：？ 他没有继续在脑海中与系统扯皮。 而是看向金言：“所以其实白泽ai就是你们混沌模拟之后的结果？” 金言一愣，却也点点头。 不料白羽继续问：“也就是说，你们模拟出了一个近似于大宇宙意识的玩意，虽然也称不上宇宙，但终究是个很玄乎的东西？” 金言伸出手，在白羽面前晃了晃：“兄啊，你小说看多了？” 白羽却满脸认真：“不就应该是这样吗？你们模拟宇宙的能量不够，就只能选择模拟混沌，而模拟混沌还有些着急，最后就搞出了这么个高不成低不就的玩意。” 金言虚着眼睛：“你偷看媒体部内部文档了？” 白羽指了指脑袋：“一些简单的思考。” 金言嗤笑一声：“你要是有那脑子你还至于拍擦边视频？” 白羽眼睛一立：“拍擦边怎么你了！？擦边也是为人民服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拍擦边和搞科研没什么不同！” 金言端起苏打水：“你这话你自己信吗？” 白羽当即摇头：“不信。” 金言嘬着苏打水：“所以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偷看我文件了？” 白羽指了指摄像头：“我要是真看了我还能在这跟你扯皮？” 金言想了想倒也是，虽然不太相信白羽能自己思考出这么多东西，奈何那保密文件的说辞终究是他编的。 “倒也不能说高不成低不就，既然你觉得白泽ai是模拟混沌的产物，我也不和你争，毕竟说白了也就是那么回事。” 白羽翘起二郎腿：“那媒体部不是有些脱裤子放屁吗？一方面这么高端个东西，另一方面还伪装成普通ai被全华夏人调教。” “听起来这玩意比我还能擦。” 金言却认真地看着白羽：“你是不是也觉得白泽ai需要学习的是更多知识，而不是它天生就能理解的混沌，毕竟他是脱胎自混沌的？” 白羽点点头：“嗯呐。” 金言却看向白羽：“那你是不是有点太小看华夏人了？” 第258章 一学一个不吱声 “我无意去说华夏人是否多么优越多么聪明这种理论，你也知道的，以人种论智商这种行为，早个百八十年还有市场。” “现在你要是说什么种族的人天生就聪明，那直接报警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金言侃侃而谈。 “但有一个东西是华夏人真的与其他国度的人不一样的。” “戏在话外。” 金言看向白羽：“从古至今华夏人都是不打直球的，这是自打华夏人有文字记载以来就有的习惯。” “一个事情，你看记载是一回事，你结合当时的环境又是一回事，你结合前因后果来看则又是另一回事。” “有时候这种记载事情的方式叫为尊者讳，可实际上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金言眨了眨眼：“这么说，如果你穿越到了古代，混了个皇帝当，你这个人品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但后世记载你的时候会直接说，白羽这个人人品不行吗？” 白羽摸了摸下巴：“那肯定是不行的，给前朝的皇室面子就是给现在的自己面子。” 金言点点头：“可不这么记载也不行啊，历史总得准确。” “所以华夏的史官就学到了一个很奇妙的写作手法，你甚至可以称之为阴阳怪气。” “他们可以记载说白羽这个人特别有才华，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然后用很大的篇幅来描写你的才华，描写的过程得举例子。” “这个例子就会很有搞头了。” “比如说你有一个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一字并肩王，就叫他黑泽好了。” “黑泽家里地位也不低，平日里和你多有往来，即使以君臣相称，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好的都不行了。” “这个故事肯定在史书上也会被大肆记载夸赞，说你们君臣合美，国家富强。” “再然后有这么一天，你出去玩，看到了黑泽家里的马，这马可太好了，头至尾长丈二，蹄至背高八尺，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纯黑色的大白马！” 白羽虚着眼睛：“你相声听多了。” 金言没搭理他继续讲：“不重要，你就看上这马了！” “这时候史官就得给你编一个寓言小故事，说你多聪明，用了什么损招把这匹马搞到了手里，还得再强调一下你的聪明才智。” “讲到这里是不是很正常？” 白羽点点头：“是啊，这也没什么啊。” 金言却摇摇头：“然而实际上我们总结一下，整个故事翻译过来就是你一个皇帝因为一己私欲，用了下三滥的小聪明招数，抢走了好朋友亲密臣子的财产。” “可你从书本上看不出任何毛病来，甚至通篇都在夸你聪明。” “只有有心人才能读出来，原来你是个损种。” 白羽歪了歪头：“真的？” 金言眨眼：“当然是真的，类似的故事比比皆是。” “比如说田忌赛马，你听说过？” 白羽称是：“小学就学过啊。” 金言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时候你是不是觉得田忌真聪明啊。” 白羽也眨眼：“跟刚才那个故事也一样？” 金言耸耸肩：“当你成年踏上社会之后，你就会发现田忌赛马的故事比我刚才编出来的那个还损种。” “田忌赛马里有三个主角，齐王，田忌，还有孙膑，就是打辅助扔炸弹那个。” “田忌是齐国的将军，没事就和齐王，也就是他大老板赛马，却总是输，田忌就找到孙膑，说自己挺郁闷的。” “孙膑这小子虽然没腿，但是他聪明啊，于是孙膑就给田忌支了个招，就是那个田忌赛马的具体手法。” “再然后，田忌就赢了齐王。” “故事就讲到了这里，夸赞的都是田忌和孙膑的聪明才智。” “可实际上呢，田忌在赢了齐王之后，在齐国混得就越来越次了。” “孙膑这个损种也就此离间了齐国的大将军和大老板的关系。” “换句话说，你在职场就非要把你老板赢了吗？” “我和我老师打麻将我还得给他多输点呢。” “现在你还觉得田忌真的聪明吗？” 白羽目瞪狗呆的。 “再说一个妙妙小故事。” 金言好像有许多奇妙的知识储备。 “为什么花木兰当年没有被人发现是女的？” “虽然说木兰辞这种文学作品的真实性存疑，但我还是觉得老祖宗不可能无的放矢。” “不出意外的话，纵使没有花木兰这个具体的人，类似的故事在那个年代也有原型。” “让我们先忽略掉一些恶俗的烂梗，比如说你发现了你也不会告发的无趣小机灵。” “先从木兰辞里的描写就能读出来许多东西。” “先是那句，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你什么身份，能让十二卷军书上都提及你老爸得去干仗？” “即使我们把古代战争理解为打电话摇人，能让皇帝连摇十二次的大佬，那也不是一般人？” “随后，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有些玩笑话依旧说只有女人才会去那么多地方买东西，可实际上，你真以为平民老百姓能凑够这堆玩意？” “换句话说，花木兰从一开始就不是普通的大头兵，也不是被抓的壮丁，他们家就是职业的军人，甚至有足够的财产自备战争用具。” “骏马鞍鞯换算成现在也差不多是你参军了，自己备了辆坦克。”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看，花木兰一开始就是去当军官的。” “尤其是木兰辞的最后，木兰自己说了，木兰不用尚书郎。” 金言虚着眼睛看向白羽：“你是一个智力正常的成年人，你真觉得一个小兵打完了仗就能当尚书郎了？” “还是你觉得即使木兰回了家之后，他们家里就得不到皇上发下来的封赏？” 白羽端起苏打水的手，微微颤抖。 金言叹了口气：“所以说，华夏人各种记载的信息量，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出许多。” “即使白泽ai能够理解混沌，甚至使用混沌，但他终究达不到华夏人的标准。” “估值和估值也是有区别的。” “我说过两天请你吃饭，你说这个两天具体是几天？” “我说你的事情快办完了。” “你说这个快字还需要你请我吃多少顿饭？” “我说这个事情原则上同意，我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仅仅是理解混沌有什么用，他能理解八成就是一点可能没有吗？他能理解肯定就是我心里也没谱吗？” “这ai你就学，高低让他不吱声。” 第259章 久违的雾都杀人故事 一顿饭成功让白羽在各个层面上都刷新了对于世界的认知。 以至于在下午与训练机器人对打的时候，他甚至都忽略了训练机器人终于会还手的事实。 金言没有明着说，可直到白羽挨了几发老拳之后，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如此训练白泽ai的意义。 华夏不只是想要一个强大的ai啊。 白泽ai乃是那个模拟混沌的显化，换句话说几乎可以称之为混沌意识。 华夏是想要一个自己版本的混沌啊。 这是白羽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格局小了点。 这种震撼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晚饭时候金言倒是没有选择与白羽多科普什么。 而是叫来了基地里的教官。 随后让教官与那机器人进行了为期十五分钟的对练。 当天晚上白羽的感受就如同前一秒虽说难过还能忍。 下一秒就好似全世界都在针对自己一般。 让机器人揍得那叫个狠。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 白羽睁开眼睛再次感慨活着真好。 而在基地之外。 雾都杀人故事便再次迎来了更新。 在被金言丢下后，苏格兰场的警察们姗姗来迟。 镜头一黑，随之调转。 熟悉的审讯室，熟悉的测谎仪，熟悉的苏格兰场警员。 白羽看着测谎仪点了点头：“我对此一无所知。” 测谎仪发出尖锐的爆鸣。 那警员眼睛一立：“白羽先生，请你不要试图蒙骗我们！” 白羽思索良久后叹了口气：“但是我知道的确实不多。” “我的手机你们检查过，并没有任何问题，对？” 警员们点点头，测谎仪也没有反应。 白羽语速缓慢：“我只能确定的是，那两名无辜的警员确实是被金言撞死的，这个没法否认。” “可他为什么这么选择” 白羽抬起头，目光认真：“他是想把我也一起拉下水。” 测谎仪依旧平稳。 警员眼睛发亮：“说的细致一点！” 白羽组织着语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应当就是黑泽。” 人们的目光同时投向测谎仪，却发现它依旧没有动静。 白羽认真开口：“我对大多数情况确实一无所知，甚至金言做的这些事我也并不清楚，你们无论怎么问我，我也只能给出我的猜测。” “我就是个拍短视频的，你们难为我也难为不出个所以然来。” “倒不如真的找到黑泽。”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事与他都逃脱不了干系。” 镜头拉近，透过测谎仪落在白羽清澈的目光。 背景音乐响起。 the other side of paradise -by gss anials 雾都一如既往的阴郁天气好像从未有过变化。 潮湿的天气总会伴随着些许的胡思乱想。 有关于什么呢？ 是绅士沾了泥的靴底，是一成不变的黑色雨伞，是路边不开窗子的古旧住宅，亦或是那些萦绕在城市上空的诡谲剪影。 一道闪电划过，映亮窗户旁的消瘦男子。 黑泽靠着墙壁，昏暗的光线下五官却依旧清晰。 额头上的散碎头发沾染了些许水汽，黑泽的西装看起来没有之前笔挺，多了一些褶皱。 镜头离开他许久，人们终于发现黑泽所在的位置不是之前的大宅。 窗外的雨点落下，有些昏暗的光线下黑泽抬起头看向没有点亮的灯。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黑泽叼起一支烟，想了想却没有点燃。 警笛在不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人们看不清黑泽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越发明显。 那打火机仿佛也发出有些牙酸的被挤压声响。 终于，警笛远去。 黑泽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贴着墙壁缓缓坐下。 终于被打开的打火机的光线显得如此温和。 黑泽直视着面前的火焰，表情写满了破碎与无奈。 火焰抖动几分。 镜头仿佛多出几分拥挤。 雨夜下的窗台上坐下一名健壮的男人。 没有沟通，没有对话。 扳机落动。 只有那火焰落地后的熄灭。 音乐早已过了副歌后的高潮，此刻却显得诡异三分，如同疯魔之人温和的吟唱。 i iss hi don''t you b （别责备我 但我开始思念他了） that boy went stone ld crazy （那个男孩已变得冷血疯狂） caught up cara st he''s （沉浸在身处光彩四溢的镜头下的渴望里） chasg that pappy pipe dreas （他追逐着模糊的白日美梦） i know you don''t but i （我知道你已不会再回头） i know you don''t but i still try （但我仍不死心） 镜头变黑，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剧集结束的时候，蒙太奇的手法陡然出现。 那是白羽在苏格兰场的铁椅内。 “不出意外的话，黑泽应当活不过今晚。” “金言杀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他分明希望把这一切都推给黑泽。” “我作为知情者估计也逃不过去。” 他满脸自然，全然没有说出金言计划的背德感。 “你们调查的重点向来都不应该是我。” “而是金言。” 白羽的笑容甚至多出了几分明朗的温暖。 恰好背景音乐落在了第二轮副歌的开端。 bye bye baby be。 （再见了那婴儿般的纯净） 第260章 图穷匕见 （本章推荐戴着耳机搭配书中bg食用） 剧情结束，观众们的反应有些平淡。 怎么说呢，毕竟是未放送版，如果白羽之前放出的剧集是这种风格，也许效果还会好一些。 但自打全华夏人都逐渐接受了白羽这种私人人品之后。 “那不是太正常了。” 有关剧中白羽的剧情，大家如是评价。 这一期的雾都杀人故事甚至很少有人来进行点评。 好看归好看，无论是剧情还是分镜，亦或是氛围甚至对于画面做的减法，都好像无可挑剔。 奈何太正常了。 对于白羽几个人来说，全员恶人的开展简直都不需要动脑子。 只要观众们长了眼睛，就能看出来这几个人里面没一个是好人。 以至于王金龙和符秋零两个人都没怎么在意。 但俗话说得好。 虽然我也不知道是哪句俗话。 不过华夏观众们总会找到他们喜欢的角度来观看剧情。 如果找不到的话，他们甚至会自己创造想看的东西。 俗话说得好。 人类的创造力大多来源自热爱。 而热爱白羽的人其实也算不得多。 但热爱白羽和金言，亦或者热爱白羽和黑泽，甚至有些口味独特热爱金言和黑泽的人那是真的热爱。 君不见某音里有关白羽的各种讨论组。 那帮几乎有些疯魔的女人，在几乎没有人监管的前提下，迸发出了一些难言的创造力。 诸如手书与剪辑。 白羽自然不知道这一切，在那些剪辑视频满天飞的时候，他还在基地里和陪练机器人玩得不亦乐乎。 而在他暂时还看不到的互联网世界里。 有几个剪辑视频的热度正在悄然上升。 当你点开某音，就会发现热度第一的视频的封面。 是黑泽靠着墙拿起烟的瞬间。 雾都杀人故事里的配色也许有些昏暗。 可那封面的配色分明加上了滤镜。 图片里的黑泽唇红齿白，可那阴郁至极的眼神与苍白皮肤所带来的破碎感依旧让人忍不住地我见犹怜。 点进视频，传来的是音乐中的高跟鞋与楼梯碰撞的声响。 视频的主角依旧是黑泽。 却没有声音。 那是黑泽自己的视频里截取出的画面。 一个有些精致的消瘦男人，正对着视频说着什么。 背景音乐的名字在画面中缓缓浮现。 万千花蕊慈母悲哀 -by珂拉琪 吟唱般的温柔女声带着某种宿命使然，画面不断变换。 是黑泽与白羽金言两人偶尔的眼神交汇。 是黑泽在评委席吃了捞汁后端起牛奶。 是白羽蹲在农家乐的门口，与黑泽擦肩而过。 视频依旧没有任何的人声。 却让不少人心口莫名地发紧。 音乐依旧舒缓。 带来一种神性般的疏离。 即使所有人都清楚白羽与黑泽纵使关系很好，却依旧保持着朋友般的距离。 这很正常，但有人也许并不甘心。 可能这才是视频与手书的意义。 白羽也许也清楚，这个互联网上的白羽，与他这个人并无什么关系。 画面依旧在闪烁。 逐渐有了些雪花般的模糊。 女声渐渐清晰。 给人的感觉越越发悲伤。 画面在此刻也许都不再重要。 无论取材自雾都杀人故事，那阴郁天空下的雨丝，那衣着体面的男人，亦或是那并不算美妙的街景。 还是取材自更多之前的视频，黑泽与白羽两人的目光交互，海滨沙滩上的杯盘狼藉，码头佬包厢内的巧言令色。 音乐好像又淡去几分，目的却是情感的进一步积蓄。 直到终于爆发，画面伴随着音乐共同携带着难言的力量。 “共你的 记持啊 囥伫我的心内。” 白羽站在灶台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黑泽，黑泽的目光却莫名有些躲闪。 “骑你的 白马啊 行你欲行的路。” 满桌肉食的时候，白羽掀开门帘，端进来一盘清炒的剩菜。 “风吹来 花落涂 点一欉香祈求。” 那是意气风发的青年与身后笑容内敛的男子。 “南无观世音菩萨！” 黑泽注视着镜头，靠在雨夜的墙边。 破碎感在此刻来到了巅峰。 打火机是否被点燃并不重要。 随后则是一声毫无慈悲的枪声。 无穷的破碎感掀起越发滂沱的热泪。 视线模糊间音乐再次变得悠扬。 画面中的生活仿佛归于平淡，那是8848内一如既往的早饭时间。 黑色迈巴赫驶向远方。 载着的人却不知去向。 视频结束，后劲却刚刚涌上心头。 沐兹在视频下的评论很快便收到了十余万份点赞。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难过。 即使我们都知道雾都杀人故事只是个剧集，但当我看到黑泽那极致破碎感目光的时候，依旧感觉心脏被人攥紧。 我关注白羽黑泽金言三个人已经很久，一开始仅仅是想看点乐子，后来我发现其实我的目的也没有那么单纯。 我是很想让他们发生点什么的，我相信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可分明他们几个人的感情纯粹是很好的朋友，这让我有些恼火，还有些焦急。 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我宁可他们几个人出现点朋友之外的交流，这样我还能在角落处赞叹于他们的幸福。 可他们并没有。 他们都在各自的领域熠熠生辉，都在做着最真实的自己。 我有些嫉妒，但我无能为力。 无论是白羽金言还是黑泽，他们都冷静得让我有些害怕，以至于每次我幻想着他们有些出格举动的时候，我的理智都会告诉我自己这些情况都不会发生。 我喜欢他们吗？不尽然，也许我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奇怪的想法，但他们也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但我对于他们的关注却与日俱增。 他们如此狂野生长，如此鲜活，又如此得让人有些嫉妒。 这些问题困扰了我许久的时间，直到今天我看到了这个视频，当我看到黑泽的脸与音乐中的怒吼重叠的一刻，我的悲伤与释然都达到了顶峰。 我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不堪与阴暗，与其说我想让他们三个人有些特殊的开展，倒不如直接承认为什么我遇不到如此优秀的人。 我像一只阴影中的老鼠窥探着别人有声有色的人生。 所以信女愿以一辈子荤素搭配换得大大出第二期，白黑的饭怎么能嫌少！” 至于这条评论下的回复则全都是：【图穷匕见】 第260章 图穷匕见 （本章推荐戴着耳机搭配书中bg食用） 剧情结束，观众们的反应有些平淡。 怎么说呢，毕竟是未放送版，如果白羽之前放出的剧集是这种风格，也许效果还会好一些。 但自打全华夏人都逐渐接受了白羽这种私人人品之后。 “那不是太正常了。” 有关剧中白羽的剧情，大家如是评价。 这一期的雾都杀人故事甚至很少有人来进行点评。 好看归好看，无论是剧情还是分镜，亦或是氛围甚至对于画面做的减法，都好像无可挑剔。 奈何太正常了。 对于白羽几个人来说，全员恶人的开展简直都不需要动脑子。 只要观众们长了眼睛，就能看出来这几个人里面没一个是好人。 以至于王金龙和符秋零两个人都没怎么在意。 但俗话说得好。 虽然我也不知道是哪句俗话。 不过华夏观众们总会找到他们喜欢的角度来观看剧情。 如果找不到的话，他们甚至会自己创造想看的东西。 俗话说得好。 人类的创造力大多来源自热爱。 而热爱白羽的人其实也算不得多。 但热爱白羽和金言，亦或者热爱白羽和黑泽，甚至有些口味独特热爱金言和黑泽的人那是真的热爱。 君不见某音里有关白羽的各种讨论组。 那帮几乎有些疯魔的女人，在几乎没有人监管的前提下，迸发出了一些难言的创造力。 诸如手书与剪辑。 白羽自然不知道这一切，在那些剪辑视频满天飞的时候，他还在基地里和陪练机器人玩得不亦乐乎。 而在他暂时还看不到的互联网世界里。 有几个剪辑视频的热度正在悄然上升。 当你点开某音，就会发现热度第一的视频的封面。 是黑泽靠着墙拿起烟的瞬间。 雾都杀人故事里的配色也许有些昏暗。 可那封面的配色分明加上了滤镜。 图片里的黑泽唇红齿白，可那阴郁至极的眼神与苍白皮肤所带来的破碎感依旧让人忍不住地我见犹怜。 点进视频，传来的是音乐中的高跟鞋与楼梯碰撞的声响。 视频的主角依旧是黑泽。 却没有声音。 那是黑泽自己的视频里截取出的画面。 一个有些精致的消瘦男人，正对着视频说着什么。 背景音乐的名字在画面中缓缓浮现。 万千花蕊慈母悲哀 -by珂拉琪 吟唱般的温柔女声带着某种宿命使然，画面不断变换。 是黑泽与白羽金言两人偶尔的眼神交汇。 是黑泽在评委席吃了捞汁后端起牛奶。 是白羽蹲在农家乐的门口，与黑泽擦肩而过。 视频依旧没有任何的人声。 却让不少人心口莫名地发紧。 音乐依旧舒缓。 带来一种神性般的疏离。 即使所有人都清楚白羽与黑泽纵使关系很好，却依旧保持着朋友般的距离。 这很正常，但有人也许并不甘心。 可能这才是视频与手书的意义。 白羽也许也清楚，这个互联网上的白羽，与他这个人并无什么关系。 画面依旧在闪烁。 逐渐有了些雪花般的模糊。 女声渐渐清晰。 给人的感觉越越发悲伤。 画面在此刻也许都不再重要。 无论取材自雾都杀人故事，那阴郁天空下的雨丝，那衣着体面的男人，亦或是那并不算美妙的街景。 还是取材自更多之前的视频，黑泽与白羽两人的目光交互，海滨沙滩上的杯盘狼藉，码头佬包厢内的巧言令色。 音乐好像又淡去几分，目的却是情感的进一步积蓄。 直到终于爆发，画面伴随着音乐共同携带着难言的力量。 “共你的 记持啊 囥伫我的心内。” 白羽站在灶台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黑泽，黑泽的目光却莫名有些躲闪。 “骑你的 白马啊 行你欲行的路。” 满桌肉食的时候，白羽掀开门帘，端进来一盘清炒的剩菜。 “风吹来 花落涂 点一欉香祈求。” 那是意气风发的青年与身后笑容内敛的男子。 “南无观世音菩萨！” 黑泽注视着镜头，靠在雨夜的墙边。 破碎感在此刻来到了巅峰。 打火机是否被点燃并不重要。 随后则是一声毫无慈悲的枪声。 无穷的破碎感掀起越发滂沱的热泪。 视线模糊间音乐再次变得悠扬。 画面中的生活仿佛归于平淡，那是8848内一如既往的早饭时间。 黑色迈巴赫驶向远方。 载着的人却不知去向。 视频结束，后劲却刚刚涌上心头。 沐兹在视频下的评论很快便收到了十余万份点赞。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难过。 即使我们都知道雾都杀人故事只是个剧集，但当我看到黑泽那极致破碎感目光的时候，依旧感觉心脏被人攥紧。 我关注白羽黑泽金言三个人已经很久，一开始仅仅是想看点乐子，后来我发现其实我的目的也没有那么单纯。 我是很想让他们发生点什么的，我相信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可分明他们几个人的感情纯粹是很好的朋友，这让我有些恼火，还有些焦急。 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我宁可他们几个人出现点朋友之外的交流，这样我还能在角落处赞叹于他们的幸福。 可他们并没有。 他们都在各自的领域熠熠生辉，都在做着最真实的自己。 我有些嫉妒，但我无能为力。 无论是白羽金言还是黑泽，他们都冷静得让我有些害怕，以至于每次我幻想着他们有些出格举动的时候，我的理智都会告诉我自己这些情况都不会发生。 我喜欢他们吗？不尽然，也许我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奇怪的想法，但他们也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但我对于他们的关注却与日俱增。 他们如此狂野生长，如此鲜活，又如此得让人有些嫉妒。 这些问题困扰了我许久的时间，直到今天我看到了这个视频，当我看到黑泽的脸与音乐中的怒吼重叠的一刻，我的悲伤与释然都达到了顶峰。 我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不堪与阴暗，与其说我想让他们三个人有些特殊的开展，倒不如直接承认为什么我遇不到如此优秀的人。 我像一只阴影中的老鼠窥探着别人有声有色的人生。 所以信女愿以一辈子荤素搭配换得大大出第二期，白黑的饭怎么能嫌少！” 至于这条评论下的回复则全都是：【图穷匕见】 第261章 雾都杀人故事的商业化 事实上有关雾都杀人故事的二创一经出现便不可收拾。 甚至封面许多都十分统一的换成了黑泽靠着墙的那张剧照。 谁也不知道白羽安排这个画面是不是故意的。 可这张图却也在各大壁纸软件上获得了极高的热度。 用不少人在黑泽账号评论区的留言来说。 黑总你看起来还挺柔弱的。 也不知道黑泽暗中拉黑了多少人。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白羽在基地里被机器人练得死去活来的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帝都大学官号和央美官号的联合投稿终于上新了。 是的，虽然符秋零不怎么打算更新。 奈何王金龙一想，这热度不蹭白不蹭。 于是符秋零刚下了课连文案都没写，就被王金龙开着自己的粉色法拉利接到了央美的录制现场。 “大家好我是符秋零，我想死。” 视频打开，符秋零便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开场白。 王金龙则依旧是一身得体的穿着，只有有些夸张的耳坠和精致的发型让不少人暗自羡慕符秋零。 说句题外话，甚至不少观众觉得符秋零和王金龙这俩人不领证很难收场。 可知情人都清楚，这俩人的关系真的是干干净净的联合加班的羁绊。 挺惨的，笑一笑再走也不是不行。 视频继续，王金龙也介绍了一下自己。 可画面一转，演播室里分明坐着第三个人。 看起来还有些眼熟。 直到有观众终于反应过来，这哥们分明就是百行录半决赛中给白羽当摄影师的那哥们。 他对着镜头挥挥手：“大家好啊，我叫孙全，不是江东铁壁那个孙权，是全部的全。” “也许大家不认识我，所以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雾都杀人故事的总摄影师。” 一言既出，弹幕直接爆炸。 还得是这俩粉头啊。 上一期邀请黑泽，这一期邀请摄影师。 观众们甚至怀疑，也就是白羽现在出不来，否则高低他们也得邀请白羽一起过来凑个热闹。 估计到时候符秋零就得更摆烂了。 直接示意白羽：“你想着怎么拍的，你就怎么说就行。” 而孙全的到来虽然赶不上白羽亲自出马，效果却也差不了多少。 整个节目的时长有些久，因为我懒得想那些客套话，所以咱们直接收录一些关键问题的回答。 比如说为什么会想到拍一下黑泽充满破碎感的画面。 视频中孙全笑了笑：“这个还真是白羽故意安排的。” 一句暴论出现，不少观众的眼睛都亮了。 还有这种事？ “那原因和目的是什么呢？” 王金龙本能性地问道。 孙全作为耶律摄影的头牌之一，自然也是金言的嫡系，行事作风也和金言或多或少有些类似。 比如说，诚实。 “白羽说了，黑泽这么好的色相不出卖下就白瞎了。” 王金龙瘪了瘪嘴：“其实你可以找一些更高大上的原因的。” 孙全摇了摇头：“可是真的只有这一个原因。” “最近某音上各种混剪视频我也看了不少，有些视频的质量也极高。” “但你们想没想过，为什么只有最近才出现了各种混剪？明明他们几个人的名气已经够高了。” 王金龙和符秋零都摇摇头。 孙全笑了笑：“这是白羽的原话。” “想要流量，你就得擦，擦得越狠流量越大，只要不违法，就往死里擦，可黑泽那小身板让他擦边也确实太困难了，所以咱们就得另辟蹊径。” “比如说激起一些奇妙的保护欲。” 孙全耸耸肩，动作和金言特别相似：“白羽说了，男人看雾都杀人故事只会在意剧情，可女观众看的话，更多就是奔着他们三个来的。” “白羽已经没法擦了，金言那个性格擦不擦区别也不大，只有黑泽还好发挥一些。” “你们知道的，让女生产生别样的感情，就要么给她们足够的安全感，或者让她们想给别人安全感。” “于是我们就努力地把黑泽拍出了之前那个效果。” “现在看起来，效果真的不错。” 王金龙有些震撼于孙全的诚实：“可如果有观众想要足够的安全感呢？” 孙全眨眨眼：“那看白羽不就完事了？安全感和人品又没关系？” 王金龙不死心地继续问道：“那如果这个女观众只想看点有魅力的角色呢？” “金言还不够有魅力吗？又坏又聪明的。” 孙全依旧直接回答。 王金龙虚着眼睛：“合着你们把路都堵死了？” 孙全点点头：“是啊，这仨大哥还不够别人看的？” 王金龙和符秋零双双陷入了一种有关于人生的茫然。 这人说的好有道理啊。 但是又感觉哪里都没啥道理。 好怪。 终究还是王金龙反应快：“那孙老师，您的意思是，这些分工早在一开始白羽就想好了？” 提起白羽，孙全眼睛都亮了几分：“没错，早在还没开拍雾都杀人故事的时候，白羽就已经告诉了我们这帮幕后人员具体的商业化分工。” 他顿了顿：“没错，就是商业化。” “白羽从一开始就觉得，雾都杀人故事应该是一部偏向于商业化的短篇，他的最终意义在于赚钱，引发更多的讨论，而不是简单的拍一部悬疑剧，或者说是短视频合集。” 王金龙显然有些不可思议：“可商业化不应该显得有些市侩吗？雾都杀人故事明明这么难懂。” “我不是反驳您的说法，而是在我的印象中，商业化的电影或者剧集就应该极为简单易懂，不管男女老少看到之后都会获得快乐。” 孙全歪了歪头：“那雾都杀人故事还不够男女老少看了都快乐吗？” 第261章 雾都杀人故事的商业化 事实上有关雾都杀人故事的二创一经出现便不可收拾。 甚至封面许多都十分统一的换成了黑泽靠着墙的那张剧照。 谁也不知道白羽安排这个画面是不是故意的。 可这张图却也在各大壁纸软件上获得了极高的热度。 用不少人在黑泽账号评论区的留言来说。 黑总你看起来还挺柔弱的。 也不知道黑泽暗中拉黑了多少人。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白羽在基地里被机器人练得死去活来的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帝都大学官号和央美官号的联合投稿终于上新了。 是的，虽然符秋零不怎么打算更新。 奈何王金龙一想，这热度不蹭白不蹭。 于是符秋零刚下了课连文案都没写，就被王金龙开着自己的粉色法拉利接到了央美的录制现场。 “大家好我是符秋零，我想死。” 视频打开，符秋零便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开场白。 王金龙则依旧是一身得体的穿着，只有有些夸张的耳坠和精致的发型让不少人暗自羡慕符秋零。 说句题外话，甚至不少观众觉得符秋零和王金龙这俩人不领证很难收场。 可知情人都清楚，这俩人的关系真的是干干净净的联合加班的羁绊。 挺惨的，笑一笑再走也不是不行。 视频继续，王金龙也介绍了一下自己。 可画面一转，演播室里分明坐着第三个人。 看起来还有些眼熟。 直到有观众终于反应过来，这哥们分明就是百行录半决赛中给白羽当摄影师的那哥们。 他对着镜头挥挥手：“大家好啊，我叫孙全，不是江东铁壁那个孙权，是全部的全。” “也许大家不认识我，所以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雾都杀人故事的总摄影师。” 一言既出，弹幕直接爆炸。 还得是这俩粉头啊。 上一期邀请黑泽，这一期邀请摄影师。 观众们甚至怀疑，也就是白羽现在出不来，否则高低他们也得邀请白羽一起过来凑个热闹。 估计到时候符秋零就得更摆烂了。 直接示意白羽：“你想着怎么拍的，你就怎么说就行。” 而孙全的到来虽然赶不上白羽亲自出马，效果却也差不了多少。 整个节目的时长有些久，因为我懒得想那些客套话，所以咱们直接收录一些关键问题的回答。 比如说为什么会想到拍一下黑泽充满破碎感的画面。 视频中孙全笑了笑：“这个还真是白羽故意安排的。” 一句暴论出现，不少观众的眼睛都亮了。 还有这种事？ “那原因和目的是什么呢？” 王金龙本能性地问道。 孙全作为耶律摄影的头牌之一，自然也是金言的嫡系，行事作风也和金言或多或少有些类似。 比如说，诚实。 “白羽说了，黑泽这么好的色相不出卖下就白瞎了。” 王金龙瘪了瘪嘴：“其实你可以找一些更高大上的原因的。” 孙全摇了摇头：“可是真的只有这一个原因。” “最近某音上各种混剪视频我也看了不少，有些视频的质量也极高。” “但你们想没想过，为什么只有最近才出现了各种混剪？明明他们几个人的名气已经够高了。” 王金龙和符秋零都摇摇头。 孙全笑了笑：“这是白羽的原话。” “想要流量，你就得擦，擦得越狠流量越大，只要不违法，就往死里擦，可黑泽那小身板让他擦边也确实太困难了，所以咱们就得另辟蹊径。” “比如说激起一些奇妙的保护欲。” 孙全耸耸肩，动作和金言特别相似：“白羽说了，男人看雾都杀人故事只会在意剧情，可女观众看的话，更多就是奔着他们三个来的。” “白羽已经没法擦了，金言那个性格擦不擦区别也不大，只有黑泽还好发挥一些。” “你们知道的，让女生产生别样的感情，就要么给她们足够的安全感，或者让她们想给别人安全感。” “于是我们就努力地把黑泽拍出了之前那个效果。” “现在看起来，效果真的不错。” 王金龙有些震撼于孙全的诚实：“可如果有观众想要足够的安全感呢？” 孙全眨眨眼：“那看白羽不就完事了？安全感和人品又没关系？” 王金龙不死心地继续问道：“那如果这个女观众只想看点有魅力的角色呢？” “金言还不够有魅力吗？又坏又聪明的。” 孙全依旧直接回答。 王金龙虚着眼睛：“合着你们把路都堵死了？” 孙全点点头：“是啊，这仨大哥还不够别人看的？” 王金龙和符秋零双双陷入了一种有关于人生的茫然。 这人说的好有道理啊。 但是又感觉哪里都没啥道理。 好怪。 终究还是王金龙反应快：“那孙老师，您的意思是，这些分工早在一开始白羽就想好了？” 提起白羽，孙全眼睛都亮了几分：“没错，早在还没开拍雾都杀人故事的时候，白羽就已经告诉了我们这帮幕后人员具体的商业化分工。” 他顿了顿：“没错，就是商业化。” “白羽从一开始就觉得，雾都杀人故事应该是一部偏向于商业化的短篇，他的最终意义在于赚钱，引发更多的讨论，而不是简单的拍一部悬疑剧，或者说是短视频合集。” 王金龙显然有些不可思议：“可商业化不应该显得有些市侩吗？雾都杀人故事明明这么难懂。” “我不是反驳您的说法，而是在我的印象中，商业化的电影或者剧集就应该极为简单易懂，不管男女老少看到之后都会获得快乐。” 孙全歪了歪头：“那雾都杀人故事还不够男女老少看了都快乐吗？” 第262章 冷冷清清的风风火火 耶律摄影的人都是大佬，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大佬就会产出一些暴论，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可当孙全如此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观众们还是有些愣住了。 “本来就是啊，你们还真相信有些人看雾都杀人故事是为了看剧情的啊。” “她们是喜欢看白羽，喜欢看黑泽，也有一些人吃金言这种款式，甚至有些人是喜欢看雾都。”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满足各种口味的需求。” “长得好看自然就得多让人看看，这又不丢人。” 孙全依旧面带着微笑：“当然了，我不是很懂剧本或者内涵什么的啦，白羽写剧本的时候我们也没法参与，最多跟着插科打诨一下。” “但术业有专攻，我们也有需要注意的事情。” “比如说分镜啊，拍摄手法啊，灯光一类的玩意。” “拿雾都杀人故事来说，白羽对我们的要求一直都不是所谓的精致，或者说唯美。” “他要的是氛围。” 孙全组织着语言：“所谓的氛围感自然不需要多说，某种程度上加个滤镜就很简单了，可白羽要的氛围感和大多数人的理解都不尽相同。” “就好像许多人喜欢看vlog一样，那种氛围感的来源都是熟悉，自然，没有边界。” “白羽的要求却是一种疏离。” 孙全看了眼王金龙和符秋零：“你们眼中的白羽是什么样的？” “文化流氓。” “崽种。” 两人给出了不尽相同却也差不多意思的答案。 孙全也没想过这个节目如此真实，他思索了一下却也点点头：“你们说的对。” “但我所认知的白羽，是一个特别清冷的人。” “即使是他和黑泽金言这种很亲密的朋友接触都是，他好像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孤独感。” “所以我在拍摄雾都杀人故事的过程中，也在追求这种奇妙的气质。”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做到，但雾都杀人故事的摄影技巧突出一手冷冷清清的风风火火。” “时而冷冷清清，时而风风火火。” 孙全面带着微笑：“再结合一些雾都的背景，就会显得特别有搞头。” 他的角度与黑泽完全不同，甚至与符秋零两个人都不太一样。 而这种奇妙的摄影角度，却也给了人们从另一个方向解析雾都杀人故事的乐趣。 “我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雾都杀人故事的第一集，那个自下而上的镜头。” “当时拍摄的时候白羽明确表示了，一定要高逼格，一定要有那种维多利亚时代大家都假惺惺的感觉，不管是谁一打眼看下来都得觉得，卧槽还得是白羽，这视频逼格真的高。” “当然我们也做到了，这就是最开始的冷冷清清。” “可白羽和金言出现之后，我才发现老子上当了。” “白羽要搞的是反差。” “随后的拍摄就有些风风火火，白羽与金言的插科打诨让窗外的阴云都显得有些生趣了。” “从我的角度看来，白羽和金言的对话，就如同外面下雨时你在房间内涮着火锅。” “可然后，故事的性质就变了。” “白羽很喜欢反复横跳，如同他自己的视频一样，在氛围感拉满之后直接破功。” “但在雾都杀人故事里，他甚至没有打算拉满。” “功夫在戏外。” 孙全依旧微笑：“在一开始的视频基调确定之后，白羽的说法就是让我们的拍摄有些引导性。” “但不要明说。” “镜头语言这种玩意已经快被玩烂了，白羽的意思分明就是让我们别把故事的线条梳理的太清晰，毕竟真的有人拿着显微镜看雾都杀人故事，一丝一毫的指引都会被人发现。” “比如你们俩。” 王金龙和符秋零对视一眼，却也没有反驳。 “我当时是很不解的，因为在我看来这是一部悬疑剧，如果镜头显得有些糊弄的话，观众们显然不会买账。” “白羽一句话给我干懵了。” “他问我，你真觉得大多数人是看剧情的？” “我一愣。” “白羽却叹了口气说，大多数人都是看热闹的，所以你一定不能搞的太紧张。” “我想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通，直到后来金言反水之后，白羽又说，现在你可以多玩一些镜头语言了。” “于是我拍了金言的微表情，照顾了许多的测谎仪，甚至拍了很多阴云和雨。” “再后来你们也就知道了，都是假象。” “白羽连我都给骗过去了，他所谓的镜头语言，镜头指向，都在让认真看剧的人过度思考。” “这也算是另一个角度上的冷冷清清。” “因为真的没人知道白羽想干什么。” “于是镜头在不知道剧情的前提下也就只能自然发挥，跟着我的思考一起找着故事的可能性。” “可是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环境之下，我发现我拍出的画面很好看。” “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好看。” “因为茫然，所以镜头就会带着我的感情，我在追寻着答案的同时，镜头也会沾染上我的好奇。” “我就会无时无刻地想着剧情会如何发展，拍出更多我认为的细节。” “或者寻找着某些我追求的氛围感。” “这是我个人的风风火火，却也是白羽的冷冷清清。” “因为我不是白羽，镜头也不是白羽拿着的，我的感情用得再多也不可能完全贴合白羽的想法。” “一来二去，你来我往，我热切的镜头就会和整体的剧情出现反差，氛围感也就会随之而来。” 符秋零认真思索了一下：“所以归根结底，其实你也是被白羽骗了？” 孙全耸耸肩：“要不我咋没否认他是个崽种呢？” “虽然这个崽种真的有才华就是了。” 符秋零终究还算有点正事：“那我想问一个问题，你觉得你在雾都杀人故事里最成功的画面是哪个？” 孙全认真地想了想：“最成功的暂时还没放出来。” “但倒数第二成功的画面是补拍时候的追车戏。” 第262章 冷冷清清的风风火火 耶律摄影的人都是大佬，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大佬就会产出一些暴论，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可当孙全如此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观众们还是有些愣住了。 “本来就是啊，你们还真相信有些人看雾都杀人故事是为了看剧情的啊。” “她们是喜欢看白羽，喜欢看黑泽，也有一些人吃金言这种款式，甚至有些人是喜欢看雾都。”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满足各种口味的需求。” “长得好看自然就得多让人看看，这又不丢人。” 孙全依旧面带着微笑：“当然了，我不是很懂剧本或者内涵什么的啦，白羽写剧本的时候我们也没法参与，最多跟着插科打诨一下。” “但术业有专攻，我们也有需要注意的事情。” “比如说分镜啊，拍摄手法啊，灯光一类的玩意。” “拿雾都杀人故事来说，白羽对我们的要求一直都不是所谓的精致，或者说唯美。” “他要的是氛围。” 孙全组织着语言：“所谓的氛围感自然不需要多说，某种程度上加个滤镜就很简单了，可白羽要的氛围感和大多数人的理解都不尽相同。” “就好像许多人喜欢看vlog一样，那种氛围感的来源都是熟悉，自然，没有边界。” “白羽的要求却是一种疏离。” 孙全看了眼王金龙和符秋零：“你们眼中的白羽是什么样的？” “文化流氓。” “崽种。” 两人给出了不尽相同却也差不多意思的答案。 孙全也没想过这个节目如此真实，他思索了一下却也点点头：“你们说的对。” “但我所认知的白羽，是一个特别清冷的人。” “即使是他和黑泽金言这种很亲密的朋友接触都是，他好像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孤独感。” “所以我在拍摄雾都杀人故事的过程中，也在追求这种奇妙的气质。”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做到，但雾都杀人故事的摄影技巧突出一手冷冷清清的风风火火。” “时而冷冷清清，时而风风火火。” 孙全面带着微笑：“再结合一些雾都的背景，就会显得特别有搞头。” 他的角度与黑泽完全不同，甚至与符秋零两个人都不太一样。 而这种奇妙的摄影角度，却也给了人们从另一个方向解析雾都杀人故事的乐趣。 “我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雾都杀人故事的第一集，那个自下而上的镜头。” “当时拍摄的时候白羽明确表示了，一定要高逼格，一定要有那种维多利亚时代大家都假惺惺的感觉，不管是谁一打眼看下来都得觉得，卧槽还得是白羽，这视频逼格真的高。” “当然我们也做到了，这就是最开始的冷冷清清。” “可白羽和金言出现之后，我才发现老子上当了。” “白羽要搞的是反差。” “随后的拍摄就有些风风火火，白羽与金言的插科打诨让窗外的阴云都显得有些生趣了。” “从我的角度看来，白羽和金言的对话，就如同外面下雨时你在房间内涮着火锅。” “可然后，故事的性质就变了。” “白羽很喜欢反复横跳，如同他自己的视频一样，在氛围感拉满之后直接破功。” “但在雾都杀人故事里，他甚至没有打算拉满。” “功夫在戏外。” 孙全依旧微笑：“在一开始的视频基调确定之后，白羽的说法就是让我们的拍摄有些引导性。” “但不要明说。” “镜头语言这种玩意已经快被玩烂了，白羽的意思分明就是让我们别把故事的线条梳理的太清晰，毕竟真的有人拿着显微镜看雾都杀人故事，一丝一毫的指引都会被人发现。” “比如你们俩。” 王金龙和符秋零对视一眼，却也没有反驳。 “我当时是很不解的，因为在我看来这是一部悬疑剧，如果镜头显得有些糊弄的话，观众们显然不会买账。” “白羽一句话给我干懵了。” “他问我，你真觉得大多数人是看剧情的？” “我一愣。” “白羽却叹了口气说，大多数人都是看热闹的，所以你一定不能搞的太紧张。” “我想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通，直到后来金言反水之后，白羽又说，现在你可以多玩一些镜头语言了。” “于是我拍了金言的微表情，照顾了许多的测谎仪，甚至拍了很多阴云和雨。” “再后来你们也就知道了，都是假象。” “白羽连我都给骗过去了，他所谓的镜头语言，镜头指向，都在让认真看剧的人过度思考。” “这也算是另一个角度上的冷冷清清。” “因为真的没人知道白羽想干什么。” “于是镜头在不知道剧情的前提下也就只能自然发挥，跟着我的思考一起找着故事的可能性。” “可是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环境之下，我发现我拍出的画面很好看。” “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好看。” “因为茫然，所以镜头就会带着我的感情，我在追寻着答案的同时，镜头也会沾染上我的好奇。” “我就会无时无刻地想着剧情会如何发展，拍出更多我认为的细节。” “或者寻找着某些我追求的氛围感。” “这是我个人的风风火火，却也是白羽的冷冷清清。” “因为我不是白羽，镜头也不是白羽拿着的，我的感情用得再多也不可能完全贴合白羽的想法。” “一来二去，你来我往，我热切的镜头就会和整体的剧情出现反差，氛围感也就会随之而来。” 符秋零认真思索了一下：“所以归根结底，其实你也是被白羽骗了？” 孙全耸耸肩：“要不我咋没否认他是个崽种呢？” “虽然这个崽种真的有才华就是了。” 符秋零终究还算有点正事：“那我想问一个问题，你觉得你在雾都杀人故事里最成功的画面是哪个？” 孙全认真地想了想：“最成功的暂时还没放出来。” “但倒数第二成功的画面是补拍时候的追车戏。” 第263章 摆烂ai 孙全越说眼睛越亮。 “为什么说成功呢，自然是因为那段是补拍的。” “因为比较焦急的关系，白羽直接告诉了我他的想法，还有他想好的剧情。” “我感觉我终于有一次能够拿捏白羽了。” “于是那段追车戏就显得特别流畅，而且充满了私货。” “私货？”王金龙歪了歪头。 孙全疯狂点头：“是啊，白羽的想法其实是多突出一些追车的桥段，但我感觉多突出一些他和金言的互动会好很多。” “你们也知道的，追车戏除了多花点钱之外和演员的演技没一分钱关系，这么好的为难白羽的机会我能放过吗？” “尤其是那段的背景音乐啊绝了。” “把我想表达出的那种茫然，疯狂，亡命天涯，还有仅存不多的理智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说完这段话，甚至不少人重新找出了雾都杀人故事的片段看了起来。 之后的访谈倒也没太多可说。 倒不如继续说说白羽和训练机器人的相爱相杀。 相爱几乎没有。 相杀那可真的是相相又杀杀。 训练机器人在经历过教官的调教之后，不仅防守的方式变得特别纯熟。 甚至进攻的手法连金言都难以招架。 本着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的原则。 白羽给予了金言尽可能的嘲讽。 金言虽然嘴上说着那可是白泽ai，可每次挥拳的动作都分明带着几分怒气。 鲁迅先生教育过我们。 站着说话不腰疼。 白羽确实很乐于看到金言腰疼。 他也想开了，反正自己的进步速度绝对比不上训练机器人。 那还不如多看一点金言笑话。 别的不说，起码心情愉悦。 不过进步还是有的。 在与陪练机器人单方面被相杀一上午之后，吃过午饭，白羽莫名发现自己进攻的手法比之前强出了许多。 “合着我也被量子计算机改造了？” 白羽揉着有些发酸的肩膀随口吐槽。 金言在一旁一边生着闷气一边随口回答：“你这是打多了，打出肌肉记忆来了。” 白羽眼睛一亮：“那你说白泽ai会有肌肉记忆吗？” 金言一愣。 这角度是他没想过的。 “应该没有？” 他试探性地回答。 白羽摇摇头：“我觉得还是有的。” 他说完就继续朝着陪练机器人轰出一拳。 经过这一阵的训练，白羽出拳的力度与角度倒也确实精妙了许多。 可落到陪练机器人身上却也依旧不痛不痒。 轻飘飘地被它格挡了下来。 白羽没再继续攻击，而是硬抗了陪练机器人一发攻击到肩膀处的老拳后继续开口：“是真的有的。” “我刚才那一拳打出去之后，最好的化解办法应该是直接把拳头劈下来，攻击我的小臂，但它没有这么选择，而是选择了动作更简单的格挡。” “原因应该有三。” “第一点，他觉得直接把我打残废了不行，毕竟他是来陪练的，不是来杀人的。” “第二点，对于他来说，反正我没法破防，用更多的力气是没意义的。” “第三点，就是他已经习惯了我出拳的角度，他上次打我肩膀的流程也是这样。” 金言抬起头：“你想表达的是什么？” 白羽耸了耸肩：“因为白泽ai脱胎自混沌啊，而混沌说白了就接近于人性，人性最喜欢做的选择就是偷懒。” “换句话说，肌肉记忆。” “面对同样的攻击，你是选择依靠本能经验，还是各种计算力道风向等等等等？” 金言随口回答：“一般是本能。” 白羽笑了笑：“那本能就一定对吗？” “人类是一种趋利避害的生物没错，可人类也是一种特别喜欢抄近路的生物。” “能省力气和脑力，人类就不会想着多费劲。” “我觉得白泽ai也在出现这种情况。” 金言皱起眉头：“你说直白一点？” 白羽认真开口：“这是一个好事。” “这象征着白泽ai已经学会了偷懒。” “换句话说叫做节省算力。” “计算机在算法和算力允许的情况下得出的结论是绝对的，它不会节省算力，只要功率足够它就能给你跑满。” “白泽ai则不尽然，他会在能力许可的范围内节省能量。” “如同人类科技进步的原理。” 金言喝了口苏打水：“我没太听懂。” 白羽摸了摸下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说法你肯定听说过。” “可人类除非在逼急眼了的情况下绝对不会选择那么极端的方式。” “或者说，人类的本性就是会省力气。” “你会每天都拼尽全力，哪怕咳嗽一声都把肺干出来吗？” “那不神经病吗？” 金言以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向白羽。 白羽却认真地看着金言：“那么为什么人类会偷懒呢？明明人类的硬件条件又不差。” “很简单啊。”金言随口说着：“因为远古时期留下来的本能，节省的每一分热量都是活下去的动力。” “那现在咱们也用不着节省力气了啊。” 白羽一拍手：“逼急眼了还有黑泽家的冰箱呢？” 金言还是看傻子的表情：“本能哪有那么好突破？” “再说了昨天也讨论过了，人类的偷懒本能来源自熵增，我们总不可能控制熵的增减？” 金言的目光中闪烁出几分恐慌。 “我出去一趟。” 金言快步走出了训练室。 足足过了半小时才走了回来：“你小子，还真是个天才。” 金言看向白羽的目光满是感慨。 白羽坐在椅子里，打开了瓶新的苏打水：“跟那边说了？” 金言点点头：“是的，我通知了老师你的猜想，老师又联系了中科院那边，中科院十分重视，决定不再加速量子计算机演算过程的超频。” “加快混沌模拟的熵增确实能够催化出白泽ai这种意识，可随着功率的增加，白泽ai终究也会选择彻底意义上的偷懒。” “我们也不希望最终出现一个摆烂ai。” 第263章 摆烂ai 孙全越说眼睛越亮。 “为什么说成功呢，自然是因为那段是补拍的。” “因为比较焦急的关系，白羽直接告诉了我他的想法，还有他想好的剧情。” “我感觉我终于有一次能够拿捏白羽了。” “于是那段追车戏就显得特别流畅，而且充满了私货。” “私货？”王金龙歪了歪头。 孙全疯狂点头：“是啊，白羽的想法其实是多突出一些追车的桥段，但我感觉多突出一些他和金言的互动会好很多。” “你们也知道的，追车戏除了多花点钱之外和演员的演技没一分钱关系，这么好的为难白羽的机会我能放过吗？” “尤其是那段的背景音乐啊绝了。” “把我想表达出的那种茫然，疯狂，亡命天涯，还有仅存不多的理智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说完这段话，甚至不少人重新找出了雾都杀人故事的片段看了起来。 之后的访谈倒也没太多可说。 倒不如继续说说白羽和训练机器人的相爱相杀。 相爱几乎没有。 相杀那可真的是相相又杀杀。 训练机器人在经历过教官的调教之后，不仅防守的方式变得特别纯熟。 甚至进攻的手法连金言都难以招架。 本着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的原则。 白羽给予了金言尽可能的嘲讽。 金言虽然嘴上说着那可是白泽ai，可每次挥拳的动作都分明带着几分怒气。 鲁迅先生教育过我们。 站着说话不腰疼。 白羽确实很乐于看到金言腰疼。 他也想开了，反正自己的进步速度绝对比不上训练机器人。 那还不如多看一点金言笑话。 别的不说，起码心情愉悦。 不过进步还是有的。 在与陪练机器人单方面被相杀一上午之后，吃过午饭，白羽莫名发现自己进攻的手法比之前强出了许多。 “合着我也被量子计算机改造了？” 白羽揉着有些发酸的肩膀随口吐槽。 金言在一旁一边生着闷气一边随口回答：“你这是打多了，打出肌肉记忆来了。” 白羽眼睛一亮：“那你说白泽ai会有肌肉记忆吗？” 金言一愣。 这角度是他没想过的。 “应该没有？” 他试探性地回答。 白羽摇摇头：“我觉得还是有的。” 他说完就继续朝着陪练机器人轰出一拳。 经过这一阵的训练，白羽出拳的力度与角度倒也确实精妙了许多。 可落到陪练机器人身上却也依旧不痛不痒。 轻飘飘地被它格挡了下来。 白羽没再继续攻击，而是硬抗了陪练机器人一发攻击到肩膀处的老拳后继续开口：“是真的有的。” “我刚才那一拳打出去之后，最好的化解办法应该是直接把拳头劈下来，攻击我的小臂，但它没有这么选择，而是选择了动作更简单的格挡。” “原因应该有三。” “第一点，他觉得直接把我打残废了不行，毕竟他是来陪练的，不是来杀人的。” “第二点，对于他来说，反正我没法破防，用更多的力气是没意义的。” “第三点，就是他已经习惯了我出拳的角度，他上次打我肩膀的流程也是这样。” 金言抬起头：“你想表达的是什么？” 白羽耸了耸肩：“因为白泽ai脱胎自混沌啊，而混沌说白了就接近于人性，人性最喜欢做的选择就是偷懒。” “换句话说，肌肉记忆。” “面对同样的攻击，你是选择依靠本能经验，还是各种计算力道风向等等等等？” 金言随口回答：“一般是本能。” 白羽笑了笑：“那本能就一定对吗？” “人类是一种趋利避害的生物没错，可人类也是一种特别喜欢抄近路的生物。” “能省力气和脑力，人类就不会想着多费劲。” “我觉得白泽ai也在出现这种情况。” 金言皱起眉头：“你说直白一点？” 白羽认真开口：“这是一个好事。” “这象征着白泽ai已经学会了偷懒。” “换句话说叫做节省算力。” “计算机在算法和算力允许的情况下得出的结论是绝对的，它不会节省算力，只要功率足够它就能给你跑满。” “白泽ai则不尽然，他会在能力许可的范围内节省能量。” “如同人类科技进步的原理。” 金言喝了口苏打水：“我没太听懂。” 白羽摸了摸下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说法你肯定听说过。” “可人类除非在逼急眼了的情况下绝对不会选择那么极端的方式。” “或者说，人类的本性就是会省力气。” “你会每天都拼尽全力，哪怕咳嗽一声都把肺干出来吗？” “那不神经病吗？” 金言以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向白羽。 白羽却认真地看着金言：“那么为什么人类会偷懒呢？明明人类的硬件条件又不差。” “很简单啊。”金言随口说着：“因为远古时期留下来的本能，节省的每一分热量都是活下去的动力。” “那现在咱们也用不着节省力气了啊。” 白羽一拍手：“逼急眼了还有黑泽家的冰箱呢？” 金言还是看傻子的表情：“本能哪有那么好突破？” “再说了昨天也讨论过了，人类的偷懒本能来源自熵增，我们总不可能控制熵的增减？” 金言的目光中闪烁出几分恐慌。 “我出去一趟。” 金言快步走出了训练室。 足足过了半小时才走了回来：“你小子，还真是个天才。” 金言看向白羽的目光满是感慨。 白羽坐在椅子里，打开了瓶新的苏打水：“跟那边说了？” 金言点点头：“是的，我通知了老师你的猜想，老师又联系了中科院那边，中科院十分重视，决定不再加速量子计算机演算过程的超频。” “加快混沌模拟的熵增确实能够催化出白泽ai这种意识，可随着功率的增加，白泽ai终究也会选择彻底意义上的偷懒。” “我们也不希望最终出现一个摆烂ai。” 第264章 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媒体部那边的速度极快，不出一会就通知了金言有关训练机器人背后的量子计算机的参数已经被调试完成。 可惜，那训练机器人依旧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虽然他也没有脸，让人看不出他是否有心情摆烂。 不过俗话说得好，有些人哪怕不说话，你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想法。 人类是懂得通感的。 虽然这种通感的能力总会被用到奇怪的地方。 甚至可以说这种能力大多数时候带来的是反作用。 比如你可以随便点开一个倒霉蛋视频，或者看容嬷嬷给坏蛋扎针。 虽然容嬷嬷当年一个人都没有扎错。 不过当你看到那针被扎进指甲盖里的时候也依旧会浑身难受。 这还是来自于视觉。 文字甚至都会带来某种奇妙的通感。 比如说，你早上起来睁开了茫然的双眼，感觉特别疲惫，好像还特别热。 你翻了个身，感觉身下特别潮湿，扭头一看昨天晚上开着的空调已经被人偷着关上了。 还有窗帘也被拉开，上午的阳光正好刺在你的身上。 窗户也是开着的，楼下小孩玩耍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你隐约听到客厅有人，好像是某位不太熟的亲戚过来串门。 你思索了一下，决定暂时不去厕所了，打招呼怪麻烦。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还是听到了你起床的声音。 你的房门被一个挂着鼻涕的小孩猛然推开，你时年四岁的表妹要用你的手机玩原神。 怎么样，血压是不是比你的高考分数都高了。 好了，现在我们回到正题。 白羽与训练机器人的单方面被虐依旧没有停止。 即使那边已经放缓了电能的供应。 可对于白泽ai这种事实上既定出现的事物来说，它不是你想让他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用文艺一点的说法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已经体验过偷懒的好处，再让它全心全意的工作哪怕是ai都不会同意。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你们也舍不得就这么把电源拔掉。 是的，他甚至学会了几分白羽思考的模式。 此刻的白泽ai之于华夏，就好像白羽之于百行录。 你还得指望我给你干活呢。 你有本事你就把我开了。 很显然，无论是中科院还是媒体部，都没有这个勇气和决心。 更何况，白泽ai还干活呢。 别看他们私下里吐槽的热闹，可实际上说白泽ai学会偷懒与摆烂，也仅仅是算力并没有达到顶峰的说法。 对比起其他的ai，白泽确实也算的上有断代般的优势。 毕竟他会思考。 甚至会选择一个最舒服的工作方式。 如同一名有些能耐但是更想让自己过得好一些的打工人。 又是几发拳脚，白羽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坐在金言身边：“你在那寻思啥呢？” 金言倒也不至于和白羽装假：“老师刚才问了我个问题。” “倒也不是问我，他是想让我问你，如果想让白泽工作得更努力一点，需要怎么办？” “你也知道的，白泽终究是个生产力工具，上方不管怎么说也是希望他进步学习的速度更快一些。” “没人会嫌弃自己家发展得好，不是吗？” 白羽抬起头，看着依旧以逸待劳的训练机器人。 脑海中随口问着系统：“oi，你怎么看？” 系统仿佛也很乐意与白羽互动：【我趴窗台上看我怎么看】 白羽心中叹了口气：“认真的，你看金言都愁得快死了。” 系统透过白羽的眼看向即使皱着眉头可依旧健壮的金言：【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白羽拧开一瓶冰镇的苏打水，小口喝着：“我觉得对比起白泽ai，你才是那个更摆烂的人工智能。” 系统顿了顿，仿佛掩饰着几分语气上的波动：【那我怎么也比那个模拟出来的意识强一些】 白羽眼皮一挑，果然，自己随口一问还是问出来了点什么：“那你细说说，你怎么比白泽ai强？” 系统仿佛不太想回答：【这问题小孩就别多问了，长鸡眼】 白羽看了眼医务室的方向：“没关系，这边的医学水平能解决鸡眼。” 系统知晓了白羽不依不饶的决心：【你真想知道？】 白羽心中冷笑一声：“要不我在这等爱情呢？” 【那你需要做好一些心理准备】 系统如同咳嗽了一声：【你还记得你上辈子是怎么死的？】 白羽的目光中闪过那台卡车：“记得，异世界传送门的柴油版本。” 【那为啥是你穿越了呢？】 “因为我善！” 白羽回答得斩钉截铁。 【这么说倒也没错】 系统倒也坦诚。 【你知道的，咱们一直是信奉唯物主义的，可穿越这种事确实也不太好用唯物主义解释，要不你就继续糊涂过着，反正你现在活得也不错】 系统想了想还是没打算太坦诚。 可话都说到这了，白羽怎么能轻易放过它。 “你最好说明白点，要不我就去和金言说我有个系统，申请中科院把我切片了。” 白羽当即威胁。 【那你说去】 可惜系统还是太了解他。 “非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白羽当即转变口风。 系统这一次沉默了好几分钟：【也罢，告诉你好像也不耽误什么】 【你可以把系统理解为一台更高级的量子计算机，比现在中科院那台更强大一点的】 白羽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等着系统开口。 【你既然能够了解白泽ai出现的可能，那自然也就能理解系统出现的缘由，系统意识的背后是一台虽然不足以模拟宇宙，但是也比一般混沌计算更强一些的算法】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你可以把系统理解为一种寄生意识，当然了，寄生这个词不太好听，共生会好一些】 【换句话说，你确实是被那个卡车创碎了，但因为你的行为导致有一些更强大的存在注意到了你，把咱们两个揉揉一起丢到了这里来】 白羽虚着眼睛：“这么草率？” 系统仿佛点了点头：【不然呢？】 第264章 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媒体部那边的速度极快，不出一会就通知了金言有关训练机器人背后的量子计算机的参数已经被调试完成。 可惜，那训练机器人依旧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虽然他也没有脸，让人看不出他是否有心情摆烂。 不过俗话说得好，有些人哪怕不说话，你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想法。 人类是懂得通感的。 虽然这种通感的能力总会被用到奇怪的地方。 甚至可以说这种能力大多数时候带来的是反作用。 比如你可以随便点开一个倒霉蛋视频，或者看容嬷嬷给坏蛋扎针。 虽然容嬷嬷当年一个人都没有扎错。 不过当你看到那针被扎进指甲盖里的时候也依旧会浑身难受。 这还是来自于视觉。 文字甚至都会带来某种奇妙的通感。 比如说，你早上起来睁开了茫然的双眼，感觉特别疲惫，好像还特别热。 你翻了个身，感觉身下特别潮湿，扭头一看昨天晚上开着的空调已经被人偷着关上了。 还有窗帘也被拉开，上午的阳光正好刺在你的身上。 窗户也是开着的，楼下小孩玩耍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你隐约听到客厅有人，好像是某位不太熟的亲戚过来串门。 你思索了一下，决定暂时不去厕所了，打招呼怪麻烦。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还是听到了你起床的声音。 你的房门被一个挂着鼻涕的小孩猛然推开，你时年四岁的表妹要用你的手机玩原神。 怎么样，血压是不是比你的高考分数都高了。 好了，现在我们回到正题。 白羽与训练机器人的单方面被虐依旧没有停止。 即使那边已经放缓了电能的供应。 可对于白泽ai这种事实上既定出现的事物来说，它不是你想让他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用文艺一点的说法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已经体验过偷懒的好处，再让它全心全意的工作哪怕是ai都不会同意。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你们也舍不得就这么把电源拔掉。 是的，他甚至学会了几分白羽思考的模式。 此刻的白泽ai之于华夏，就好像白羽之于百行录。 你还得指望我给你干活呢。 你有本事你就把我开了。 很显然，无论是中科院还是媒体部，都没有这个勇气和决心。 更何况，白泽ai还干活呢。 别看他们私下里吐槽的热闹，可实际上说白泽ai学会偷懒与摆烂，也仅仅是算力并没有达到顶峰的说法。 对比起其他的ai，白泽确实也算的上有断代般的优势。 毕竟他会思考。 甚至会选择一个最舒服的工作方式。 如同一名有些能耐但是更想让自己过得好一些的打工人。 又是几发拳脚，白羽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坐在金言身边：“你在那寻思啥呢？” 金言倒也不至于和白羽装假：“老师刚才问了我个问题。” “倒也不是问我，他是想让我问你，如果想让白泽工作得更努力一点，需要怎么办？” “你也知道的，白泽终究是个生产力工具，上方不管怎么说也是希望他进步学习的速度更快一些。” “没人会嫌弃自己家发展得好，不是吗？” 白羽抬起头，看着依旧以逸待劳的训练机器人。 脑海中随口问着系统：“oi，你怎么看？” 系统仿佛也很乐意与白羽互动：【我趴窗台上看我怎么看】 白羽心中叹了口气：“认真的，你看金言都愁得快死了。” 系统透过白羽的眼看向即使皱着眉头可依旧健壮的金言：【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白羽拧开一瓶冰镇的苏打水，小口喝着：“我觉得对比起白泽ai，你才是那个更摆烂的人工智能。” 系统顿了顿，仿佛掩饰着几分语气上的波动：【那我怎么也比那个模拟出来的意识强一些】 白羽眼皮一挑，果然，自己随口一问还是问出来了点什么：“那你细说说，你怎么比白泽ai强？” 系统仿佛不太想回答：【这问题小孩就别多问了，长鸡眼】 白羽看了眼医务室的方向：“没关系，这边的医学水平能解决鸡眼。” 系统知晓了白羽不依不饶的决心：【你真想知道？】 白羽心中冷笑一声：“要不我在这等爱情呢？” 【那你需要做好一些心理准备】 系统如同咳嗽了一声：【你还记得你上辈子是怎么死的？】 白羽的目光中闪过那台卡车：“记得，异世界传送门的柴油版本。” 【那为啥是你穿越了呢？】 “因为我善！” 白羽回答得斩钉截铁。 【这么说倒也没错】 系统倒也坦诚。 【你知道的，咱们一直是信奉唯物主义的，可穿越这种事确实也不太好用唯物主义解释，要不你就继续糊涂过着，反正你现在活得也不错】 系统想了想还是没打算太坦诚。 可话都说到这了，白羽怎么能轻易放过它。 “你最好说明白点，要不我就去和金言说我有个系统，申请中科院把我切片了。” 白羽当即威胁。 【那你说去】 可惜系统还是太了解他。 “非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白羽当即转变口风。 系统这一次沉默了好几分钟：【也罢，告诉你好像也不耽误什么】 【你可以把系统理解为一台更高级的量子计算机，比现在中科院那台更强大一点的】 白羽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等着系统开口。 【你既然能够了解白泽ai出现的可能，那自然也就能理解系统出现的缘由，系统意识的背后是一台虽然不足以模拟宇宙，但是也比一般混沌计算更强一些的算法】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你可以把系统理解为一种寄生意识，当然了，寄生这个词不太好听，共生会好一些】 【换句话说，你确实是被那个卡车创碎了，但因为你的行为导致有一些更强大的存在注意到了你，把咱们两个揉揉一起丢到了这里来】 白羽虚着眼睛：“这么草率？” 系统仿佛点了点头：【不然呢？】 第265章 小子，世界是物质的 【科技发展到了最后都让人看不懂，即使是系统也有太多不懂的东西，亦或者说这种认知与知识被屏蔽掉了，可结局都是一样的】 【系统最多理解为你的情况是一场有关于灵魂的高级实验，可还是那句话，系统并非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世界是物质的】 系统一直在强调着唯物主义，倒是让白羽陷入了认真的思考。 系统继续说着：【想必从一开始你就能看出来，系统绝非能够无中生有的玩意，无论是从一开始你偷感很足的潜入黑泽家，亦或是各种各样事情的发生，都是有迹可循的】 【系统主要进行的工作是推波助澜】 “混沌理论。” 白羽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字。 【没错，系统所依赖的算法正是混沌理论，从一开始就是】 【混沌是一种难以理解，但一旦想通就十分简单的玩意，它不像克苏鲁神话里那些花里胡哨的邪神学说，混沌就是混沌，混沌是宇宙的正常演化，是宇宙的正常面貌，也是宇宙本应该有的样子】 【系统需要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收集信息，另一个是努力推演】 【你甚至可以把系统称之为大因果服务器，或者修仙小说里那种只有大能才可以使用的大推演术的实体】 【这就是系统的本质，一台极为优越的量子计算机的衍生意识】 白羽紧皱着眉头：“那也就是说，我之前所在的华夏，科技发展到了特别吓人的地步？” 系统仿佛摇着头：【不是你所在的华夏】 【而是更高一级的华夏】 【系统不知道你能否理解诸天万界这个概念，换个说法也可以，平行宇宙，不过平行宇宙的说法是扯犊子，诸天万界倒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在广袤到极致的宇宙中，没有其他的文明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而宇宙之外也有宇宙，系统的知识库不支持我向你科普太精确的理论，可系统十分清楚的知道这世界之外还有无数个世界】 【而这些世界的环境，也许都不太一样】 【比如有的世界已经可以制造出像系统一般的强大量子计算机，有的世界好不容易凑出来个ai还是个偷懒的】 白羽认真总结道：“所以说，你就是一个特别强大的文明的科技产物，然后遇到了我这个好心人，揉揉把咱俩都丢到了这？” 系统倒也没在意白羽话中的吐槽：【本质上来说，是这样的】 “那就不对了啊。” 白羽认真动脑的时候智力还是在线的：“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那强大文明在这精准扶贫呢？” 【因为同根同源】 系统早都想好了答案。 【如果有一个国度，它也叫华夏，人是华夏人的长相，文化是华夏人的文化，吃的是华夏饭，说的是华夏话，即使科技水平稍微差了点，你说它是不是华夏？】 白羽有些没绕明白。 【还是那句话，世界是物质的】 【系统，亦或者说咱们两个人需要做的，或者说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通过自己的手段让这个世界不断进化】 【如果有一天他们能够发现那个更强的华夏，他们难道会觉得自己是异端吗？】 【当然，这是一个概率问题，不是所有世界都会有这么一个如此类似的国度】 【可诸天万界太广袤了，只要有心总能找到的】 白羽的三观正在被刷新。 系统的暴论却依旧滔滔不绝：【当然了，你怎么想的是无所谓的】 【系统这种存在也是可以被量产的，即使你烂泥扶不上墙，实话讲这一个世界被毁灭了也没求所谓】 【可只要你还有个人样，系统总会依靠自己的认知来做点更有趣的事情】 【往小了说，给你混个食堂，再整个住处，听起来很厉害，可这里面有个认知的差异】 【如果你收集信息处理信息的能力和系统一样，同时掌握着太多这个世界的人暂时无法理解的知识，如同你穿越回九十年代那时候，你高低也能混成个首富】 【这是认知的差异，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神奇】 【即使你穿越回昨天，你拿着开奖的彩票号码不也能混得不错】 白羽眨眨眼：“彩票还是算了。” 系统也愣了一下，顾左右而言他：【所以现在你能理解系统运转的流程了吗？】 白羽心中点头：“差不多了。” “可是之前那些有些超自然的情况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羽突然想到：“比如那个破防光环啥的？” 系统顿了顿：【其实系统什么都没做，最多影响了一下你说的话】 【当时百行录直播的时候，其实许多人都是紧张异常的，遇到这种大事大家想的都是求稳，可谁都没想到你小子会这么不要脸】 白羽虚着眼睛：“真的有吗？” 系统仿佛点头：【可能你本来是没有的，如果没有系统的推波助澜，你也会不那么跳脱】 【可这样效果就会差很多】 【人脑都是独立的系统哪有那么大能耐影响，但系统高低还算懂点心理学】 【那就很简单了，系统知道只要你搞事情他们高低会破防，所以系统就没必要影响别人，只需要给你点信心】 【比如告诉你，嘿孙贼，你有破防光环辣！】 此刻白羽特别想找金言自爆。 想了想还是保持了理智。 “我服了。” 系统的话却还没停止：【否则为什么当时伊昂杨大姐没有破防，还不是因为你小子看到她就老实了？】 白羽没办法反驳。 “那太平洋中心的巨浪呢？” 【你要是多看看天气预报啥的你也能估计到】 白羽虚着眼睛：“合着老子的抽奖都是白抽了是吗？” 系统依旧诚实：【倒也不算白抽，起码你还有点参与感】 【你记住，抽奖这种玩意可都是商家一个个把奖品放进去的】 【尤其你那奖品，还不是系统想让你抽到啥你就拿到啥】 白羽感觉世界逐渐在幻灭。 【小子，世界是物质的】 系统如是说。 第265章 小子，世界是物质的 【科技发展到了最后都让人看不懂，即使是系统也有太多不懂的东西，亦或者说这种认知与知识被屏蔽掉了，可结局都是一样的】 【系统最多理解为你的情况是一场有关于灵魂的高级实验，可还是那句话，系统并非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世界是物质的】 系统一直在强调着唯物主义，倒是让白羽陷入了认真的思考。 系统继续说着：【想必从一开始你就能看出来，系统绝非能够无中生有的玩意，无论是从一开始你偷感很足的潜入黑泽家，亦或是各种各样事情的发生，都是有迹可循的】 【系统主要进行的工作是推波助澜】 “混沌理论。” 白羽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字。 【没错，系统所依赖的算法正是混沌理论，从一开始就是】 【混沌是一种难以理解，但一旦想通就十分简单的玩意，它不像克苏鲁神话里那些花里胡哨的邪神学说，混沌就是混沌，混沌是宇宙的正常演化，是宇宙的正常面貌，也是宇宙本应该有的样子】 【系统需要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收集信息，另一个是努力推演】 【你甚至可以把系统称之为大因果服务器，或者修仙小说里那种只有大能才可以使用的大推演术的实体】 【这就是系统的本质，一台极为优越的量子计算机的衍生意识】 白羽紧皱着眉头：“那也就是说，我之前所在的华夏，科技发展到了特别吓人的地步？” 系统仿佛摇着头：【不是你所在的华夏】 【而是更高一级的华夏】 【系统不知道你能否理解诸天万界这个概念，换个说法也可以，平行宇宙，不过平行宇宙的说法是扯犊子，诸天万界倒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在广袤到极致的宇宙中，没有其他的文明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而宇宙之外也有宇宙，系统的知识库不支持我向你科普太精确的理论，可系统十分清楚的知道这世界之外还有无数个世界】 【而这些世界的环境，也许都不太一样】 【比如有的世界已经可以制造出像系统一般的强大量子计算机，有的世界好不容易凑出来个ai还是个偷懒的】 白羽认真总结道：“所以说，你就是一个特别强大的文明的科技产物，然后遇到了我这个好心人，揉揉把咱俩都丢到了这？” 系统倒也没在意白羽话中的吐槽：【本质上来说，是这样的】 “那就不对了啊。” 白羽认真动脑的时候智力还是在线的：“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那强大文明在这精准扶贫呢？” 【因为同根同源】 系统早都想好了答案。 【如果有一个国度，它也叫华夏，人是华夏人的长相，文化是华夏人的文化，吃的是华夏饭，说的是华夏话，即使科技水平稍微差了点，你说它是不是华夏？】 白羽有些没绕明白。 【还是那句话，世界是物质的】 【系统，亦或者说咱们两个人需要做的，或者说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通过自己的手段让这个世界不断进化】 【如果有一天他们能够发现那个更强的华夏，他们难道会觉得自己是异端吗？】 【当然，这是一个概率问题，不是所有世界都会有这么一个如此类似的国度】 【可诸天万界太广袤了，只要有心总能找到的】 白羽的三观正在被刷新。 系统的暴论却依旧滔滔不绝：【当然了，你怎么想的是无所谓的】 【系统这种存在也是可以被量产的，即使你烂泥扶不上墙，实话讲这一个世界被毁灭了也没求所谓】 【可只要你还有个人样，系统总会依靠自己的认知来做点更有趣的事情】 【往小了说，给你混个食堂，再整个住处，听起来很厉害，可这里面有个认知的差异】 【如果你收集信息处理信息的能力和系统一样，同时掌握着太多这个世界的人暂时无法理解的知识，如同你穿越回九十年代那时候，你高低也能混成个首富】 【这是认知的差异，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神奇】 【即使你穿越回昨天，你拿着开奖的彩票号码不也能混得不错】 白羽眨眨眼：“彩票还是算了。” 系统也愣了一下，顾左右而言他：【所以现在你能理解系统运转的流程了吗？】 白羽心中点头：“差不多了。” “可是之前那些有些超自然的情况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羽突然想到：“比如那个破防光环啥的？” 系统顿了顿：【其实系统什么都没做，最多影响了一下你说的话】 【当时百行录直播的时候，其实许多人都是紧张异常的，遇到这种大事大家想的都是求稳，可谁都没想到你小子会这么不要脸】 白羽虚着眼睛：“真的有吗？” 系统仿佛点头：【可能你本来是没有的，如果没有系统的推波助澜，你也会不那么跳脱】 【可这样效果就会差很多】 【人脑都是独立的系统哪有那么大能耐影响，但系统高低还算懂点心理学】 【那就很简单了，系统知道只要你搞事情他们高低会破防，所以系统就没必要影响别人，只需要给你点信心】 【比如告诉你，嘿孙贼，你有破防光环辣！】 此刻白羽特别想找金言自爆。 想了想还是保持了理智。 “我服了。” 系统的话却还没停止：【否则为什么当时伊昂杨大姐没有破防，还不是因为你小子看到她就老实了？】 白羽没办法反驳。 “那太平洋中心的巨浪呢？” 【你要是多看看天气预报啥的你也能估计到】 白羽虚着眼睛：“合着老子的抽奖都是白抽了是吗？” 系统依旧诚实：【倒也不算白抽，起码你还有点参与感】 【你记住，抽奖这种玩意可都是商家一个个把奖品放进去的】 【尤其你那奖品，还不是系统想让你抽到啥你就拿到啥】 白羽感觉世界逐渐在幻灭。 【小子，世界是物质的】 系统如是说。 第266章 世界等级 此刻白羽的心情就仿佛他走在路上，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头顶套着光环的大佬。 他说他是岛民。 但你好像在某个教堂的壁画上看到过他。 随后这大佬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给你来点好康的。 大佬一伸手，把你直接带回到了远古时期，让你跟一帮刚从树上爬下来的哥们们生活了大约五分钟左右。 然后这帮还长着毛的哥们就都死了。 大佬一拍手：嗨呀我忘了，你身上的细菌对他们是致命的。 然后大佬跟你科普了一大堆生理卫生的观念，并且教育你饭前便后要洗手，发了芽的土豆不要吃。 你不知道怎么回答大佬，所以你选择了沉默。 大佬又拍了拍手，把你带到了一个极为先进的科技时代。 你看着路上飞的汽车和空无一人的大街陷入沉思。 大佬想了想说，他又给忘了，这个时间线的科技发展地太强了，正常人根本不需要出门工作，只要你想就可以在家里呆到死。 大佬又和你扯了半天什么叫赛博朋克，又说了一会共产主义的终极阶段，随后你问大佬这情况是正常的吗？ 大佬说多看书对生活有帮助。 你已经麻木了。 随后大佬又带着你去了各种地方，你喝到了尼罗河畔的啤酒，吃到了雅典城内的葡萄，坐在咸阳宫顶上看始皇帝用蜡烛烧竹简，在垓下打扮成老头瞎给项羽指路，你发现桃园三结义是艺术创作，但诸葛亮确实又高又帅还年轻，你劝诫竹林七贤不要嗑药对身体不好，再后来你又和李承乾说喜欢小南娘是错误的。 这一路上你从新鲜到麻木，可那个大佬依旧很有劲头。 他继续带着你去见达芬奇，你教会了达芬奇设计中世纪坦克，他又给你一个苹果让你朝着牛顿头上扔。 你有心做点改变历史的事，但大佬说了，你做什么其实也改变不了太多，毕竟你就是个过客。 你有些难过。 你看到了叱咤南洋的宝船，看到了煤山上的歪脖树，看到了梳辫子的人危害人间，可你转头一看，那些坐着木头船只的人做的事也没有多光彩。 最后大佬又拍了拍手，你回到了原本发呆的路上。 大佬朝你挥了挥手，还问你要不要加个vx晚上一起吃点烤串。 你说你想吃麻辣烫。 大佬让你滚。 白羽之于系统的震撼完全不亚于以上的扯淡。 奈何系统完全没有多解释的意思。 我知道你已经听懂了，但你能不能接受是你自己的事。 有本事你就把你自己送去切片，看看会怎么样。 白羽心中叹了口气：“太魔幻了。” 系统却还是那副淡然的语气：【任何暂时无法被理解的事最后都会被归结为玄学，这是很正常的事】 【好比原始人的太阳崇拜，它们会认为太阳是各种神灵的化身，一走一过就会带来白天和黑夜】 【即使不到一千年前人们还打心眼里相信，某种自然灾害是因为朝堂上那个倒霉蛋犯了错误】 【我记得你举过类似的例子，比如说微波炉三个字的解释，你当时好像还挺骄傲的，甚至有些嫌弃别人无法接受科技的快速发展】 【蒸馍，到了你自己这你就接受不了了？】 白羽眨眨眼：“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会接受？” 【可是你不得不接受】 【世界的发展从来不以某个人的想法为转移，即使某个人的能力足以影响一些，可世界终究还是螺旋发展的】 【科学家负责发展，政客负责螺旋】 【咱们两个人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螺旋少一些，让发展多一些】 白羽依旧震惊：“我还有这么大的用处？” 系统仿佛微微一笑：【那自然是有的】 【你读过许多的穿越小说，而那些小说里面绕不过去的情节就是用现代人的认知来发展古代】 【当然，很多情节缺少逻辑，但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被许多人忽略的点】 【人们都觉得现代人天生就比古代人聪明】 【这就有些想瞎了心了】 【你觉得你一个有系统的穿越客，真的能只依靠自己活得风生水起吗？】 系统的问题颇有些直接。 白羽认真思索了一会：“不会，无论是金言还是黑泽他们的脑子其实都比我好用，我最多是因为有系统，而他们才是真的厉害。” 【就是如此】 系统丝毫没有感觉到被拍马屁。 【人都不是傻子，人们之所以会有蜜汁自信觉得回到古代会风生水起，仅仅是因为知识与认知】 【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系统有这个能耐的话，系统甚至不想共生到你身上，我想直接去帮诸葛亮】 白羽瘪了瘪嘴，倒也没反驳。 谁不想帮丞相呢。 【可惜人们的视野大多会往后看，而非往前】 【毕竟历史是既定的事实，可未来会发展到什么样我们都不清楚】 【也没准过几年有人疯了，几颗炸弹扔下来，咱都拿着木棍对着卷】 【但更有可能的，是世界的阶段化进化】 系统继续输出着暴论：【系统在所剩不多的数据库中，依旧检索出了一些颠覆认知的知识】 【比如，世界是有等级之分的，亦或者说，文明是有等级之分的】 【具体的划分标准系统并不清楚，可就如同宇宙、混沌、人脑，这个简单的三个等级一样，文明的等级划分也很奇妙】 【划分的标准，则是对能源的利用】 系统努力地检索着知识。 【最低级的世界，使用的是基础的能源】 【无论是火，还是星球转动带来的潮汐力，都是唾手可得的玩意】 【这是一个世界开始发展的基础，而这个时间也会拖得很长，甚至会有上亿年，十多亿年，可是都无所谓，因为这种等级的世界还是太多了】 【很显然，人类纵使在一两百年前，还停留在这种最低级的阶段】 【哪怕是第一次工业革命，本质上没有跨越这种使用基础能源点火的能量转化方式】 【人类文明的质变，来源自内燃机的出现】 第266章 世界等级 此刻白羽的心情就仿佛他走在路上，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头顶套着光环的大佬。 他说他是岛民。 但你好像在某个教堂的壁画上看到过他。 随后这大佬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给你来点好康的。 大佬一伸手，把你直接带回到了远古时期，让你跟一帮刚从树上爬下来的哥们们生活了大约五分钟左右。 然后这帮还长着毛的哥们就都死了。 大佬一拍手：嗨呀我忘了，你身上的细菌对他们是致命的。 然后大佬跟你科普了一大堆生理卫生的观念，并且教育你饭前便后要洗手，发了芽的土豆不要吃。 你不知道怎么回答大佬，所以你选择了沉默。 大佬又拍了拍手，把你带到了一个极为先进的科技时代。 你看着路上飞的汽车和空无一人的大街陷入沉思。 大佬想了想说，他又给忘了，这个时间线的科技发展地太强了，正常人根本不需要出门工作，只要你想就可以在家里呆到死。 大佬又和你扯了半天什么叫赛博朋克，又说了一会共产主义的终极阶段，随后你问大佬这情况是正常的吗？ 大佬说多看书对生活有帮助。 你已经麻木了。 随后大佬又带着你去了各种地方，你喝到了尼罗河畔的啤酒，吃到了雅典城内的葡萄，坐在咸阳宫顶上看始皇帝用蜡烛烧竹简，在垓下打扮成老头瞎给项羽指路，你发现桃园三结义是艺术创作，但诸葛亮确实又高又帅还年轻，你劝诫竹林七贤不要嗑药对身体不好，再后来你又和李承乾说喜欢小南娘是错误的。 这一路上你从新鲜到麻木，可那个大佬依旧很有劲头。 他继续带着你去见达芬奇，你教会了达芬奇设计中世纪坦克，他又给你一个苹果让你朝着牛顿头上扔。 你有心做点改变历史的事，但大佬说了，你做什么其实也改变不了太多，毕竟你就是个过客。 你有些难过。 你看到了叱咤南洋的宝船，看到了煤山上的歪脖树，看到了梳辫子的人危害人间，可你转头一看，那些坐着木头船只的人做的事也没有多光彩。 最后大佬又拍了拍手，你回到了原本发呆的路上。 大佬朝你挥了挥手，还问你要不要加个vx晚上一起吃点烤串。 你说你想吃麻辣烫。 大佬让你滚。 白羽之于系统的震撼完全不亚于以上的扯淡。 奈何系统完全没有多解释的意思。 我知道你已经听懂了，但你能不能接受是你自己的事。 有本事你就把你自己送去切片，看看会怎么样。 白羽心中叹了口气：“太魔幻了。” 系统却还是那副淡然的语气：【任何暂时无法被理解的事最后都会被归结为玄学，这是很正常的事】 【好比原始人的太阳崇拜，它们会认为太阳是各种神灵的化身，一走一过就会带来白天和黑夜】 【即使不到一千年前人们还打心眼里相信，某种自然灾害是因为朝堂上那个倒霉蛋犯了错误】 【我记得你举过类似的例子，比如说微波炉三个字的解释，你当时好像还挺骄傲的，甚至有些嫌弃别人无法接受科技的快速发展】 【蒸馍，到了你自己这你就接受不了了？】 白羽眨眨眼：“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会接受？” 【可是你不得不接受】 【世界的发展从来不以某个人的想法为转移，即使某个人的能力足以影响一些，可世界终究还是螺旋发展的】 【科学家负责发展，政客负责螺旋】 【咱们两个人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螺旋少一些，让发展多一些】 白羽依旧震惊：“我还有这么大的用处？” 系统仿佛微微一笑：【那自然是有的】 【你读过许多的穿越小说，而那些小说里面绕不过去的情节就是用现代人的认知来发展古代】 【当然，很多情节缺少逻辑，但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被许多人忽略的点】 【人们都觉得现代人天生就比古代人聪明】 【这就有些想瞎了心了】 【你觉得你一个有系统的穿越客，真的能只依靠自己活得风生水起吗？】 系统的问题颇有些直接。 白羽认真思索了一会：“不会，无论是金言还是黑泽他们的脑子其实都比我好用，我最多是因为有系统，而他们才是真的厉害。” 【就是如此】 系统丝毫没有感觉到被拍马屁。 【人都不是傻子，人们之所以会有蜜汁自信觉得回到古代会风生水起，仅仅是因为知识与认知】 【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系统有这个能耐的话，系统甚至不想共生到你身上，我想直接去帮诸葛亮】 白羽瘪了瘪嘴，倒也没反驳。 谁不想帮丞相呢。 【可惜人们的视野大多会往后看，而非往前】 【毕竟历史是既定的事实，可未来会发展到什么样我们都不清楚】 【也没准过几年有人疯了，几颗炸弹扔下来，咱都拿着木棍对着卷】 【但更有可能的，是世界的阶段化进化】 系统继续输出着暴论：【系统在所剩不多的数据库中，依旧检索出了一些颠覆认知的知识】 【比如，世界是有等级之分的，亦或者说，文明是有等级之分的】 【具体的划分标准系统并不清楚，可就如同宇宙、混沌、人脑，这个简单的三个等级一样，文明的等级划分也很奇妙】 【划分的标准，则是对能源的利用】 系统努力地检索着知识。 【最低级的世界，使用的是基础的能源】 【无论是火，还是星球转动带来的潮汐力，都是唾手可得的玩意】 【这是一个世界开始发展的基础，而这个时间也会拖得很长，甚至会有上亿年，十多亿年，可是都无所谓，因为这种等级的世界还是太多了】 【很显然，人类纵使在一两百年前，还停留在这种最低级的阶段】 【哪怕是第一次工业革命，本质上没有跨越这种使用基础能源点火的能量转化方式】 【人类文明的质变，来源自内燃机的出现】 第267章 因为混沌理论 【系统无意去解释那些物理概念，因为说太多了你也听不懂】 “你再骂！” 白羽当时心中瞪眼，可依旧没法影响到系统的道心。 【之所以说内燃机的发明与进步是代表着文明飞跃的标志，本质上也和石油没有太大关系】 【而是电能】 【电能是一种很奇妙的玩意，它存在于世界中，可却能被近乎无限的转化】 【可以说当人类开始利用电能，或者说任何一个物种开始利用电能的时候，这个世界变开始脱胎换骨了起来】 【随后就是科技树的攀升，比如说超导体与可控核聚变】 【即使是现在咱们所处的世界，没有你我他们照样也会研究这些技术，最多需要的时间会多一些】 【可这也是必经之路】 【系统无法确定量子计算机亦或是模拟混沌与模拟宇宙是否是正确的道路，可即使我们看向更基础一些的东西，它们需要的电能也是难以言喻的】 【比如说高铁，亦或是ai，即使不是白泽这种中级ai，亦或是系统这种怎么想怎么很厉害的玩意，这些技术的突破与发展都需要几乎无穷无尽的电力】 【华夏之所以发展高铁可能也是在赌，赌有一天电不要钱】 【很显然，他们赌对了】 【奈何电不要钱，亦或者说发电输电的成本近乎于零也仅仅是某种攀升科技树的基础】 【因为电也仅仅是一种稍微高级一点的能源】 【可掌握了电的后果，依旧可以用肉眼见到】 【你发现了吗，系统刚才用的主体词汇一会是世界，一会是文明】 【这里面有什么差别呢？】 系统发出了询问。 白羽自然就要回答：“我懒得动脑。” 【？】 系统仿佛瘪了瘪嘴，却也没什么兴趣和白羽多加互动。 【因为世界里可以承载无数文明，可文明也可以容纳无数的世界】 【奈何世界是死的，文明是活的】 【强大的文明自然就会扩张，可扩张的结果，就是攘外必先安内】 【你可以试想一下，当海蓝星上有个国度，它掌控了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完全不需要国度之外的资源，它现在的处境是什么呢？】 【没准有一天华夏睡醒了，就发现这个黄袍披在了身上】 【这和他想不想没有关系了已经，这和媒体部乃至更上方什么想法也没了任何关系】 【你已经到了这个身不由己的位置，你就只能去做符合实力的事】 【退一万步讲，当你万事不求人，别人还得求你的时候，你也不能把他们都弄死？】 【于是早晚有一天世界上就会只有一个华夏】 【除非别人提前发展出了更强大的技术，否则哪怕跟华夏爆了都没有这个资格】 【你会介意一个三岁小孩的愤怒吗？】 【也许你还会觉得有些可爱，一戳哭一下】 【遗憾的是，科技的发展就会带来这种情况】 【甚至随着科技水平的增长，留给后来者的空窗追赶期只会越来越短，直至根本没有】 【这世界不是爽文小说，世界是物质的】 白羽心中认可地点点头：“可这些和文明的等级划分又有什么关系呢？” 系统却问了白羽一个新的问题：【那你觉得，如果一个高中生想拿到大学文凭，是把高中教材都吃透就可以了的吗？】 白羽一愣。 “你的意思是还需要点别的玩意？” 系统仿佛点头一般：【是这样的，系统的数据库没法直接告知你需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所以系统只能再次帮助华夏推动各种基础技术的进步】 【比如说量子计算机，又比如说电能】 【虽然不至于让此间世界或者这个文明直接拿到大学毕业证书，但如果高考能达到满分的话，上个好大学也是可以的】 “比如什么大学？” 【我不知道】 系统极为诚实。 【可这应该才是系统存在的真实意义】 白羽有些茫然：“你不觉得让一个臭擦边的干这些太勉为其难了吗？” 【还是那句话，系统从未需要你做什么事情】 【因为混沌理论的关系，你所做的一切事情，系统都会想办法让它成为世界推动的内推力】 【你也可以说是因果】 【当然，这是另一本书的故事】 【可是内核都是一样的，这本书里水的所有玩意本质上都是在进行一些理论的积累】 【云泽那本也一样，我还得想想办法给他凑个结局】 【逻辑理论上的自洽才是最终的追求】 白羽仿佛听到了点暴论。 系统却继续开着口，仿佛之前的话没有发生一般：【宿主要清楚一件事，没有什么东西是随随便便就出来的，混沌理论也是，刚才说过的因果也是，你都可以将其理解成一种了解世界的手段】 【而反向推导一下，是否这种思考模式也可以是改变世界的手段】 【蝴蝶效应的说法虽说有些夸张，但在合适的时间地点做合适的事，并且尽可能地排除掉外界的影响，那结果大多数也是讨喜的】 【即使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也是你的算法有漏洞，没有考虑到所有的变量】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拥有精通混沌理论和混沌算法系统的你，是擦边的还是科学家都无所谓】 【起码以你现在的影响力来说，你想改变点世界太简单了】 白羽皱着眉头：“我能理解，可是不是也太过儿戏了？” 系统依旧诚实：【是这样的，所以很难评】 【想必宿主也清楚，自己所做的事虽说有效果，但更多的也是依赖着混沌理论的顺势而为】 【但凡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错漏，效果都会不尽如人意】 【可系统没办法，宿主也没有办法，还是那句提了无数次的话，世界是物质的】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那估计咱们两个也早都挂了不是吗？】 白羽若有所思。 系统却继续开口：【所以系统不介意，混沌理论是系统存在的唯一依据，也是系统的本能算法】 【宿主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改变世界固然重要，可只要混沌理论依旧生效，系统就会把这一切的因果抵消】 白羽歪了歪头：“因为混沌理论？” 【因为混沌理论】 第267章 因为混沌理论 【系统无意去解释那些物理概念，因为说太多了你也听不懂】 “你再骂！” 白羽当时心中瞪眼，可依旧没法影响到系统的道心。 【之所以说内燃机的发明与进步是代表着文明飞跃的标志，本质上也和石油没有太大关系】 【而是电能】 【电能是一种很奇妙的玩意，它存在于世界中，可却能被近乎无限的转化】 【可以说当人类开始利用电能，或者说任何一个物种开始利用电能的时候，这个世界变开始脱胎换骨了起来】 【随后就是科技树的攀升，比如说超导体与可控核聚变】 【即使是现在咱们所处的世界，没有你我他们照样也会研究这些技术，最多需要的时间会多一些】 【可这也是必经之路】 【系统无法确定量子计算机亦或是模拟混沌与模拟宇宙是否是正确的道路，可即使我们看向更基础一些的东西，它们需要的电能也是难以言喻的】 【比如说高铁，亦或是ai，即使不是白泽这种中级ai，亦或是系统这种怎么想怎么很厉害的玩意，这些技术的突破与发展都需要几乎无穷无尽的电力】 【华夏之所以发展高铁可能也是在赌，赌有一天电不要钱】 【很显然，他们赌对了】 【奈何电不要钱，亦或者说发电输电的成本近乎于零也仅仅是某种攀升科技树的基础】 【因为电也仅仅是一种稍微高级一点的能源】 【可掌握了电的后果，依旧可以用肉眼见到】 【你发现了吗，系统刚才用的主体词汇一会是世界，一会是文明】 【这里面有什么差别呢？】 系统发出了询问。 白羽自然就要回答：“我懒得动脑。” 【？】 系统仿佛瘪了瘪嘴，却也没什么兴趣和白羽多加互动。 【因为世界里可以承载无数文明，可文明也可以容纳无数的世界】 【奈何世界是死的，文明是活的】 【强大的文明自然就会扩张，可扩张的结果，就是攘外必先安内】 【你可以试想一下，当海蓝星上有个国度，它掌控了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完全不需要国度之外的资源，它现在的处境是什么呢？】 【没准有一天华夏睡醒了，就发现这个黄袍披在了身上】 【这和他想不想没有关系了已经，这和媒体部乃至更上方什么想法也没了任何关系】 【你已经到了这个身不由己的位置，你就只能去做符合实力的事】 【退一万步讲，当你万事不求人，别人还得求你的时候，你也不能把他们都弄死？】 【于是早晚有一天世界上就会只有一个华夏】 【除非别人提前发展出了更强大的技术，否则哪怕跟华夏爆了都没有这个资格】 【你会介意一个三岁小孩的愤怒吗？】 【也许你还会觉得有些可爱，一戳哭一下】 【遗憾的是，科技的发展就会带来这种情况】 【甚至随着科技水平的增长，留给后来者的空窗追赶期只会越来越短，直至根本没有】 【这世界不是爽文小说，世界是物质的】 白羽心中认可地点点头：“可这些和文明的等级划分又有什么关系呢？” 系统却问了白羽一个新的问题：【那你觉得，如果一个高中生想拿到大学文凭，是把高中教材都吃透就可以了的吗？】 白羽一愣。 “你的意思是还需要点别的玩意？” 系统仿佛点头一般：【是这样的，系统的数据库没法直接告知你需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所以系统只能再次帮助华夏推动各种基础技术的进步】 【比如说量子计算机，又比如说电能】 【虽然不至于让此间世界或者这个文明直接拿到大学毕业证书，但如果高考能达到满分的话，上个好大学也是可以的】 “比如什么大学？” 【我不知道】 系统极为诚实。 【可这应该才是系统存在的真实意义】 白羽有些茫然：“你不觉得让一个臭擦边的干这些太勉为其难了吗？” 【还是那句话，系统从未需要你做什么事情】 【因为混沌理论的关系，你所做的一切事情，系统都会想办法让它成为世界推动的内推力】 【你也可以说是因果】 【当然，这是另一本书的故事】 【可是内核都是一样的，这本书里水的所有玩意本质上都是在进行一些理论的积累】 【云泽那本也一样，我还得想想办法给他凑个结局】 【逻辑理论上的自洽才是最终的追求】 白羽仿佛听到了点暴论。 系统却继续开着口，仿佛之前的话没有发生一般：【宿主要清楚一件事，没有什么东西是随随便便就出来的，混沌理论也是，刚才说过的因果也是，你都可以将其理解成一种了解世界的手段】 【而反向推导一下，是否这种思考模式也可以是改变世界的手段】 【蝴蝶效应的说法虽说有些夸张，但在合适的时间地点做合适的事，并且尽可能地排除掉外界的影响，那结果大多数也是讨喜的】 【即使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也是你的算法有漏洞，没有考虑到所有的变量】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拥有精通混沌理论和混沌算法系统的你，是擦边的还是科学家都无所谓】 【起码以你现在的影响力来说，你想改变点世界太简单了】 白羽皱着眉头：“我能理解，可是不是也太过儿戏了？” 系统依旧诚实：【是这样的，所以很难评】 【想必宿主也清楚，自己所做的事虽说有效果，但更多的也是依赖着混沌理论的顺势而为】 【但凡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错漏，效果都会不尽如人意】 【可系统没办法，宿主也没有办法，还是那句提了无数次的话，世界是物质的】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那估计咱们两个也早都挂了不是吗？】 白羽若有所思。 系统却继续开口：【所以系统不介意，混沌理论是系统存在的唯一依据，也是系统的本能算法】 【宿主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改变世界固然重要，可只要混沌理论依旧生效，系统就会把这一切的因果抵消】 白羽歪了歪头：“因为混沌理论？” 【因为混沌理论】 第268章 完蛋了，白羽疯了 本章已修改为四千字大章。 今天终于有时间写了愁死我了。 “完蛋了，白羽疯了。” 金言朝着门外挥挥手，示意应急的医疗队注意这边一下。 门口等候的人分明与金言很熟，在扫视了一下两个人之后留下了一个水灵灵的白眼转身离开。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你完蛋喽，都没人救你了。” 金言看着白羽眨眨眼。 “我哪疯了？” 白羽满脸茫然。 金言表情郑重了许多，拍了拍白羽的肩膀：“你说如果有一天你的朋友坐在你身边，表情不断地变化，偶尔自言自语，还都搭不上，一副和一个我不知道的高位存在聊天的样貌，我会怎么想？” 白羽摸了摸下巴：“那他应该是想孩子了，你跪下给他磕两个就好。” 金言没有接这个伦理哏：“所以根据我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来看，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你真的疯了，你在和你臆想中的朋友聊天，也许她叫小红，是一个二十八岁盘靓条顺腰细腿长的女子高中生。” 白羽虚着眼睛：“这合适吗？” 金言认真地想了想：“二十八岁还在读高中确实不合适。” 他转而又说：“另一种可能，就是你确实有点啥小秘密大家不知道的，比如小红其实不是一个女子高中生，小红是一个附身在你身上的灵体，你刚发呆的过程就是和小红讨论要不要给我磕两个。” 白羽瘪了瘪嘴：“那你就当我疯了。” 金言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小红是真的？” 白羽也拍了拍金言的肩膀：“真你。” “你这算人身攻击了。” 金言作势要挥拳。 “你算人吗？” 白羽认真询问。 天下太平。 “其实还是思考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 白羽自顾自地开口，想办法顾左右而言他把系统的事遮过去。 金言也只是目光闪烁了下，也没有选择多问。 “有关于提升白泽学习速度的课题，我打算从三个角度来回答。” 白羽侃侃而谈：“一个是华北地区的水利问题，二一个是传统曲艺如何融入现实生活，第三是三峡大坝发电量是不是不太够，第四是” “我觉得你真的需要看看了。” 金言又要作势朝着门外挥手。 白羽却拦下了他的动作：“实话讲就是，对于白泽来说，我们的格局得打开一点。” 白羽还是选择了说人话。 金言拿起苏打水看着他：“你最好有点高论。” 白羽一边思考一边开口：“也许我们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什么错误？” “把知识当成了能力。” 白羽一边结合着系统刚才和他扯得许多，一边又和金言用自己的语言说出来。 “诚然，知识量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白泽ai现在掌握的知识储备绝对已经超过了世界上所有的图书馆。” “可知识就好像能源一样，有归有，如何使用则是另一回事。” “生活不是考试，不是把知识点都背下来就好了。” “我想对于白泽来说也是一样的，这估计也是他现在偷懒的主要原因。” 很喜欢金言的一句话：“啊？” 白羽摸着下巴头脑飞速转动：“我总感觉现在无论是媒体部，亦或是后面的中科院的心态都有些奇妙。” “你们就好像一个着相的家长，一边想让孩子心理健康，一边又想让他事业有成。” “我的评价是剑冢。” 金言皱着眉头：“你说这么直白不太好？” 白羽摇摇头：“问题就是在这，白泽ai是依托于混沌的，而混沌是宇宙的中级形态，单纯从概念上论起来还比人脑高级一些。” “我一直觉得人类的偷懒是一个极佳的设定。” “没有人类不偷懒，就好像没有一个山东人夏天不吃豆角。” “实话实说，我们之前说了那么多科技的发展就是依赖于偷懒的想法，不想着偷懒的话我们应该还在用长矛戳猛犸象。” “这可能是一个格局问题。” 金言感觉到了白羽的认真：“展开说说。” 白羽还在复习着刚才系统的暴论。 系统没有明说很多东西，但白羽也清楚，真正的思想内核就隐藏在那些插科打诨之下。 让他亲口和金言说自己其实是个穿越客是他活腻了。 但也不代表他不能暗搓搓地表达一些态度。 “我想发表一些暴论。” 白羽目光诚恳。 “我现在觉得单纯的知识储备，毫无意义。” “你先别急着反驳，等我狡辩一下。” “回顾整座人类的发展史，一直都是一个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 “一段时间的积累过去了，就会有一些契机。” “可技术的积累不是人类的专利，不是吗？峨眉山老表也会用工具，逼急眼了还能抽烟。” “重点在于这个契机上。” “人们常说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分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可百分之一的天分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重要的多。” “人类的强大，就依赖于这百分之一的天分，也就是我说的契机上。” “说的狭隘一些，就是偷懒。” “死读书出不来好学生，最多成为听话的学生。” “死努力也不可能让自己生活跨越太多，最多也就是饿不死。” “白泽ai面临的问题，也就是这样。”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它现在的知识储备已经特别足够了，它现在需要的是一些偷懒？” 金言嘬了一口苏打水，额头也跟着皱起：“我没听太明白。” 白羽也在努力组织着语言：“这样，我先问你个问题，我们到底是需要一个强大至极的机器，还是需要一个拥有着人类风格的显化。” “你不用急着回答。” “我想到的答案是全都要。” “可风格其实比能力还要重要一些。” 金言感觉白羽说的越来越不像人话了。 可白羽分明在把系统的行为举止用自己的方式翻译出来。 不管怎么说，系统也比这白泽ai强了太多。 “就是，你认为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白羽看着金言的眼睛。 他十分清楚，此刻的谈话也许也正在媒体部的会议室内现场直播。 金言目光低垂：“你直接说。” 白羽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觉得不应该只是学习，而是把知识运用出来。” “或者说，统筹信息的能力要有，可利用信息的能力更要有。” 他翘起了二郎腿，思绪也变得逐渐敏捷：“人类只有在吃饱了的时候才会选择偷懒，因为饿的时候只会想着吃饭。” “有没有可能，现在的白泽已经吃饱了。” “他在和你们玩。” 金言清楚现在的对话自己几乎插不上嘴，于是也就任由白羽说着。 这也许是一场心照不宣的表演，可目的终究是好的。 白羽一瞬间想了许多。 他甚至想到了系统提到的混沌理论。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先后顺序。 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自己看到了训练机器人，知道了白泽ai背后的量子计算机。 而在知晓了这些之后，他自然而然地就会和系统进行沟通与问答。 再然后，话都说到这了，白羽也不能藏私。 白羽逐渐理解了系统说的那句也许他什么都不用做。 因为该做的事情，总会在该开始的时候开始。 这才是混沌理论在生活中应有的样貌。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 白羽的眼睛一亮。 “这也许会带来一些特别有趣的开展。” “因为白泽ai学会了偷懒，所以它才会渐渐筛选一些更有意义的信息。” 白羽走到了训练机器人旁边。 “好比我和这哥们的对练。” “当他没有有关于格斗的数据的时候，任何数据都是有意义的，因为我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人类样本，在样本唯一的情况下，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类。” “他所t到的一切信息，就都是为了打败我，亦或者说，是为了不被我击败。” 白羽看向金言：“可当你出手之后，这哥们发现了，诶原来还有个更强的人。” “此刻他就不是很在意我了，因为在录入了更强的样本数据之后，我的存在就成为了垃圾数据。” “同样的道理，当被教官操练之后，他看你的感觉也和看垃圾差了不多，再看我的时候约等于能和我玩玩都属于给面子。” “你会在意和小孩打闹时候的动作标准不标准吗？” “这就是看人下菜碟，因为他知道和我费力气是没有意义的事。” 金言点了点头：“这是偷懒的原因，我能够理解。” “那你说的契机，或者是突破又是怎么回事？” 白羽又点了点脑袋：“你刚才是不是说过，白泽ai其实几乎不耗电，它是一个几乎能够自洽的存在。” “他依托于量子计算机的模拟混沌，又反过来影响模拟混沌的过程，从中达成一个微妙的平衡。” “那么问题就来了，现在如果你们把他和量子计算机的链接关闭掉，白泽ai还会存在吗？” 金言点了点头：“虽然可能有泄密嫌疑，不过类似的实验真的做过，白泽ai是独立出来的意识，即使切断了它与模拟混沌的联系，白泽ai依旧会继续存在。” 果然。 白羽眼中闪过几分了然。 怪不得系统每天在自己脑袋里呲个大牙嘎嘎乐。 “那你们依旧在给量子计算机增加电力输入的心态是啥呢？” 白羽偏了偏头。 金言叹了口气：“因为我们发现继续增加电力的输入，白泽ai的算力就会越发强大。”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 白羽一拍手。 “白泽ai现在的知识储备已经来到了巅峰。” “你给它再多算力，对于它来说也是阅读越来越多的垃圾信息。” “就好像你已经上了王者了，有一天过来俩白银教你玩游戏，你真的会搭理他们吗？” 金言一愣：“可是” “没有可是。” 白羽微微摇头：“人类总会有一种微妙的自负感觉，同时又会极为自卑，人类总会感觉世界是无穷的，自己苦海无涯需要学到更多东西。” “对于人类来说，这种想法没错，甚至很正确，因为人类硬件的带宽确实有限。” “可白泽ai不一样，或者说其背后的量子计算机不一样。” “它可以用一天的时间就把上下五千年上万年的所有信息都过一遍，从中筛选出点有用的玩意。” “代换到心态就仿佛一些焦虑的家长，明明孩子身体健康，作业也做完了，但就是总觉得看着孩子闲着就难受，于是报各种课外班，最后还来一句都是为你好。” “实话实说，挺无聊的。虽然你们也有自己的理由，但孩子终究不傻，尤其是白泽ai，你夸了这么多，却总是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它现在需要的是一种质变。” 白羽耸了耸肩：“增加电力的输入是没错，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白泽ai每天需要的电力可以代换成上千枚核弹。” “问题是它现在的情况用不到那么多的电力输入。” “虽然它不至于吃撑，告诉你们喝不下了，再打两个酒嗝。” 金言看着白羽：“那你说的质变是什么？” 白羽叹了口气：“实话讲，我不知道。” 金言刀了白羽的心都有了。 不料白羽却依旧目光清明：“但质变是一定的。” “我现在想通的问题是，人类无法想象出自己没见过的东西。” “那你们凭什么要求ai能想象出，即使它已经掌握了混沌算法。” 金言：“啊？” 白羽一摊手：“就是这样的啊，你给它的数据库是现有的，它最多算的快一点，检索地快一些，不代表它能直接跨越时代？” 金言瘪瘪嘴：“你说的真的越来越不是人话了。” 白羽眼睛却越来越亮：“我的意思是，给他找点更消耗力气的工作。” “有没有可能ai也跟哈士奇似的，你不把精力给它消耗完，它就会选择拆家。” “比如呢？” 金言看向白羽。 “太多了。” 白羽嘿嘿一笑。 第268章 完蛋了，白羽疯了 本章已修改为四千字大章。 今天终于有时间写了愁死我了。 “完蛋了，白羽疯了。” 金言朝着门外挥挥手，示意应急的医疗队注意这边一下。 门口等候的人分明与金言很熟，在扫视了一下两个人之后留下了一个水灵灵的白眼转身离开。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你完蛋喽，都没人救你了。” 金言看着白羽眨眨眼。 “我哪疯了？” 白羽满脸茫然。 金言表情郑重了许多，拍了拍白羽的肩膀：“你说如果有一天你的朋友坐在你身边，表情不断地变化，偶尔自言自语，还都搭不上，一副和一个我不知道的高位存在聊天的样貌，我会怎么想？” 白羽摸了摸下巴：“那他应该是想孩子了，你跪下给他磕两个就好。” 金言没有接这个伦理哏：“所以根据我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来看，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你真的疯了，你在和你臆想中的朋友聊天，也许她叫小红，是一个二十八岁盘靓条顺腰细腿长的女子高中生。” 白羽虚着眼睛：“这合适吗？” 金言认真地想了想：“二十八岁还在读高中确实不合适。” 他转而又说：“另一种可能，就是你确实有点啥小秘密大家不知道的，比如小红其实不是一个女子高中生，小红是一个附身在你身上的灵体，你刚发呆的过程就是和小红讨论要不要给我磕两个。” 白羽瘪了瘪嘴：“那你就当我疯了。” 金言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小红是真的？” 白羽也拍了拍金言的肩膀：“真你。” “你这算人身攻击了。” 金言作势要挥拳。 “你算人吗？” 白羽认真询问。 天下太平。 “其实还是思考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 白羽自顾自地开口，想办法顾左右而言他把系统的事遮过去。 金言也只是目光闪烁了下，也没有选择多问。 “有关于提升白泽学习速度的课题，我打算从三个角度来回答。” 白羽侃侃而谈：“一个是华北地区的水利问题，二一个是传统曲艺如何融入现实生活，第三是三峡大坝发电量是不是不太够，第四是” “我觉得你真的需要看看了。” 金言又要作势朝着门外挥手。 白羽却拦下了他的动作：“实话讲就是，对于白泽来说，我们的格局得打开一点。” 白羽还是选择了说人话。 金言拿起苏打水看着他：“你最好有点高论。” 白羽一边思考一边开口：“也许我们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什么错误？” “把知识当成了能力。” 白羽一边结合着系统刚才和他扯得许多，一边又和金言用自己的语言说出来。 “诚然，知识量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白泽ai现在掌握的知识储备绝对已经超过了世界上所有的图书馆。” “可知识就好像能源一样，有归有，如何使用则是另一回事。” “生活不是考试，不是把知识点都背下来就好了。” “我想对于白泽来说也是一样的，这估计也是他现在偷懒的主要原因。” 很喜欢金言的一句话：“啊？” 白羽摸着下巴头脑飞速转动：“我总感觉现在无论是媒体部，亦或是后面的中科院的心态都有些奇妙。” “你们就好像一个着相的家长，一边想让孩子心理健康，一边又想让他事业有成。” “我的评价是剑冢。” 金言皱着眉头：“你说这么直白不太好？” 白羽摇摇头：“问题就是在这，白泽ai是依托于混沌的，而混沌是宇宙的中级形态，单纯从概念上论起来还比人脑高级一些。” “我一直觉得人类的偷懒是一个极佳的设定。” “没有人类不偷懒，就好像没有一个山东人夏天不吃豆角。” “实话实说，我们之前说了那么多科技的发展就是依赖于偷懒的想法，不想着偷懒的话我们应该还在用长矛戳猛犸象。” “这可能是一个格局问题。” 金言感觉到了白羽的认真：“展开说说。” 白羽还在复习着刚才系统的暴论。 系统没有明说很多东西，但白羽也清楚，真正的思想内核就隐藏在那些插科打诨之下。 让他亲口和金言说自己其实是个穿越客是他活腻了。 但也不代表他不能暗搓搓地表达一些态度。 “我想发表一些暴论。” 白羽目光诚恳。 “我现在觉得单纯的知识储备，毫无意义。” “你先别急着反驳，等我狡辩一下。” “回顾整座人类的发展史，一直都是一个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 “一段时间的积累过去了，就会有一些契机。” “可技术的积累不是人类的专利，不是吗？峨眉山老表也会用工具，逼急眼了还能抽烟。” “重点在于这个契机上。” “人们常说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分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可百分之一的天分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重要的多。” “人类的强大，就依赖于这百分之一的天分，也就是我说的契机上。” “说的狭隘一些，就是偷懒。” “死读书出不来好学生，最多成为听话的学生。” “死努力也不可能让自己生活跨越太多，最多也就是饿不死。” “白泽ai面临的问题，也就是这样。”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它现在的知识储备已经特别足够了，它现在需要的是一些偷懒？” 金言嘬了一口苏打水，额头也跟着皱起：“我没听太明白。” 白羽也在努力组织着语言：“这样，我先问你个问题，我们到底是需要一个强大至极的机器，还是需要一个拥有着人类风格的显化。” “你不用急着回答。” “我想到的答案是全都要。” “可风格其实比能力还要重要一些。” 金言感觉白羽说的越来越不像人话了。 可白羽分明在把系统的行为举止用自己的方式翻译出来。 不管怎么说，系统也比这白泽ai强了太多。 “就是，你认为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白羽看着金言的眼睛。 他十分清楚，此刻的谈话也许也正在媒体部的会议室内现场直播。 金言目光低垂：“你直接说。” 白羽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觉得不应该只是学习，而是把知识运用出来。” “或者说，统筹信息的能力要有，可利用信息的能力更要有。” 他翘起了二郎腿，思绪也变得逐渐敏捷：“人类只有在吃饱了的时候才会选择偷懒，因为饿的时候只会想着吃饭。” “有没有可能，现在的白泽已经吃饱了。” “他在和你们玩。” 金言清楚现在的对话自己几乎插不上嘴，于是也就任由白羽说着。 这也许是一场心照不宣的表演，可目的终究是好的。 白羽一瞬间想了许多。 他甚至想到了系统提到的混沌理论。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先后顺序。 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自己看到了训练机器人，知道了白泽ai背后的量子计算机。 而在知晓了这些之后，他自然而然地就会和系统进行沟通与问答。 再然后，话都说到这了，白羽也不能藏私。 白羽逐渐理解了系统说的那句也许他什么都不用做。 因为该做的事情，总会在该开始的时候开始。 这才是混沌理论在生活中应有的样貌。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 白羽的眼睛一亮。 “这也许会带来一些特别有趣的开展。” “因为白泽ai学会了偷懒，所以它才会渐渐筛选一些更有意义的信息。” 白羽走到了训练机器人旁边。 “好比我和这哥们的对练。” “当他没有有关于格斗的数据的时候，任何数据都是有意义的，因为我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人类样本，在样本唯一的情况下，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类。” “他所t到的一切信息，就都是为了打败我，亦或者说，是为了不被我击败。” 白羽看向金言：“可当你出手之后，这哥们发现了，诶原来还有个更强的人。” “此刻他就不是很在意我了，因为在录入了更强的样本数据之后，我的存在就成为了垃圾数据。” “同样的道理，当被教官操练之后，他看你的感觉也和看垃圾差了不多，再看我的时候约等于能和我玩玩都属于给面子。” “你会在意和小孩打闹时候的动作标准不标准吗？” “这就是看人下菜碟，因为他知道和我费力气是没有意义的事。” 金言点了点头：“这是偷懒的原因，我能够理解。” “那你说的契机，或者是突破又是怎么回事？” 白羽又点了点脑袋：“你刚才是不是说过，白泽ai其实几乎不耗电，它是一个几乎能够自洽的存在。” “他依托于量子计算机的模拟混沌，又反过来影响模拟混沌的过程，从中达成一个微妙的平衡。” “那么问题就来了，现在如果你们把他和量子计算机的链接关闭掉，白泽ai还会存在吗？” 金言点了点头：“虽然可能有泄密嫌疑，不过类似的实验真的做过，白泽ai是独立出来的意识，即使切断了它与模拟混沌的联系，白泽ai依旧会继续存在。” 果然。 白羽眼中闪过几分了然。 怪不得系统每天在自己脑袋里呲个大牙嘎嘎乐。 “那你们依旧在给量子计算机增加电力输入的心态是啥呢？” 白羽偏了偏头。 金言叹了口气：“因为我们发现继续增加电力的输入，白泽ai的算力就会越发强大。”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 白羽一拍手。 “白泽ai现在的知识储备已经来到了巅峰。” “你给它再多算力，对于它来说也是阅读越来越多的垃圾信息。” “就好像你已经上了王者了，有一天过来俩白银教你玩游戏，你真的会搭理他们吗？” 金言一愣：“可是” “没有可是。” 白羽微微摇头：“人类总会有一种微妙的自负感觉，同时又会极为自卑，人类总会感觉世界是无穷的，自己苦海无涯需要学到更多东西。” “对于人类来说，这种想法没错，甚至很正确，因为人类硬件的带宽确实有限。” “可白泽ai不一样，或者说其背后的量子计算机不一样。” “它可以用一天的时间就把上下五千年上万年的所有信息都过一遍，从中筛选出点有用的玩意。” “代换到心态就仿佛一些焦虑的家长，明明孩子身体健康，作业也做完了，但就是总觉得看着孩子闲着就难受，于是报各种课外班，最后还来一句都是为你好。” “实话实说，挺无聊的。虽然你们也有自己的理由，但孩子终究不傻，尤其是白泽ai，你夸了这么多，却总是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它现在需要的是一种质变。” 白羽耸了耸肩：“增加电力的输入是没错，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白泽ai每天需要的电力可以代换成上千枚核弹。” “问题是它现在的情况用不到那么多的电力输入。” “虽然它不至于吃撑，告诉你们喝不下了，再打两个酒嗝。” 金言看着白羽：“那你说的质变是什么？” 白羽叹了口气：“实话讲，我不知道。” 金言刀了白羽的心都有了。 不料白羽却依旧目光清明：“但质变是一定的。” “我现在想通的问题是，人类无法想象出自己没见过的东西。” “那你们凭什么要求ai能想象出，即使它已经掌握了混沌算法。” 金言：“啊？” 白羽一摊手：“就是这样的啊，你给它的数据库是现有的，它最多算的快一点，检索地快一些，不代表它能直接跨越时代？” 金言瘪瘪嘴：“你说的真的越来越不是人话了。” 白羽眼睛却越来越亮：“我的意思是，给他找点更消耗力气的工作。” “有没有可能ai也跟哈士奇似的，你不把精力给它消耗完，它就会选择拆家。” “比如呢？” 金言看向白羽。 “太多了。” 白羽嘿嘿一笑。 第267章 你教得好啊 改完了改完了。 活活累死。 第二天一早，整个华夏的某音用户都面临到了一个奇怪的状况。 堪称为一个好消息和无数个说不出好坏的消息。 好消息是雾都杀人故事更新了。 剩下的消息 更新的太多了。 根据知情人士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金言先生和主动要求匿名的赵长柏科长透露。 媒体部官方考虑了一下白羽的想法。 决定把现在冗余的算力都用来干点有现实意义的事情。 比如说让白泽ai仿拍一下雾都杀人故事。 结果一个不小心 拍了十万多集。 虽然算不上是连续剧，最多这十万多集都是按照古今中外各种文学名着亦或是文艺作品拍的，把里面的人物通过极为精密的模型更改成白羽等人。 但依旧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比如黑泽倒拔垂杨柳。 白羽化身白龙马抵御赛博坦入侵直接变成马镫流浪者号。 金言苦修十年终于谋求正果一个喷嚏把雾都干晴了这种难以言喻的抽象桥段。 可大多数的剧集还是正常的。 以至于人们认为这是白泽ai的故意整活。 毕竟他这次采样的是白羽。 这些正常的剧集倒是也有可圈可点的东西。 比如白羽和金言真的化身福尔摩斯与华生在雾都街头伴随着小提琴曲探案。 实话讲，这不亚于一场炫技。 根据媒体部事后给出的数据披露，整场消耗冗余算力的过程中，媒体部除了导入了三人的个人信息还有一些必要的数据外，其他的都没有调教白泽ai。 奈何这些视频的画面没有一个是崩掉的，哪怕仅仅有一帧。 甚至无论是天气，建模，亦或是分镜的处理，哪怕是对于剧情的编排，白泽ai都给出了一份极为优越的答卷。 以至于很多人发自真心地感慨：“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你不说这是ai视频，我还真以为白羽又跑了趟雾都玩点帅的。 可这份消耗算力的成果远不仅于此。 虽然普通人根本没法调动如此巨量的电量，可谁敢保证有朝一日电这个玩意会不会所有人都能无穷无尽的使用。 逼急眼了一家一台手提核聚变发电机，缺电了倒两瓶纯净水。 还不能是矿泉水，否则会有水垢。 本就有些膨胀的民族自信心显然更膨胀了起来。 “白泽ai应该作为工作的辅助，你不能指望它真给你整出点创造性的事来。” 白羽如是说着：“它学习的知识再多也是有数的，投入的实践多了才会给出点更抽象的玩意。” 一旁的金言不发一语。 言归正传。 在经历了最开始白羽满天飞之后，观众们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纵使白泽ai做出的同人作品质量极佳。 可白羽这个本家也不是没人搭理。 诸如两大知名粉头。 此刻纷纷放下了刷视频的手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某些文案。 一小时后。 “咱俩现在多少有些暧昧了。” 符秋零在办公桌旁边伸了个懒腰，拿过王金龙面前的咖啡一口气闷掉。 王金龙头都没抬，看向平板上白泽ai给出的数据：“所以呢？” 符秋零凑过来也看向平板上的画面：“既然它能模仿出白羽几个人的细节，我感觉咱俩也可以。” “尝试一次，用白泽ai跑出来个视频，反正文案都写好了。” 王金龙抬起头看着他：“我说的是上一句？” 符秋零眨眨眼：“暧暧昧啊。” 王金龙习惯性地拿咖啡，却发现已经被符秋零拿走：“爱锤子，我们只是普通的加班搭子关系。” 符秋零眨眨眼：“真的？” 王金龙扭了扭脖子：“一礼拜一起加七天班你觉得暧昧吗？” “我觉得值得一次报警。” 符秋零特别诚实。 王金龙叹了口气：“那你报呗。” 符秋零眨眨眼：“你叫我啥？” 王金龙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最后决定不搭理符秋零，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不过实话实说，白泽ai跑出来的视频总觉得有股异味。” 符秋零面带着微笑，倒也没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顺着她说道：“比如？” 王金龙用手点着口红壳：“很怪，有一种当时黑泽团队模仿白羽的视频风格做出来的东西。” “你说他好看他也确实不错，但和正主比起来，总是差了点韵味。” 符秋零点点头：“你是说，个人风格？” 王金龙斟酌着语言：“差不多，但是比个人风格还要再强烈一些。” “就好像白月光似的，哪怕白月光本人来了都比不上那种的感觉。” 符秋零坐到王金龙旁边：“我还以为ai都快征服世界了。” 王金龙摇摇头，拿起手机，却正好收到一条消息：我出狱了！ 发信人：白羽。 “来活了。” 王金龙眼睛发亮。 没错，白羽之所以和金言之前说了这么多。 最本质的想法就是早点结束这场训练。 反正他也谁都打不过，不如好好开摆。 金言的反应则是 孩子大了，管不了。 于是当天下午。 一条联动了许多人的视频上线。 《从白泽看ai对文娱行业的冲击》 联动方：帝都大学，央美官号，擦边美食主播，总裁的魔鬼厨房，金言，还有白泽。 对，白羽甚至联系媒体部给白泽ai弄了个皮套。 至于这皮套的样子大家可以理解为把他们三个人掰开了揉碎了挑最好看的地方凑在了一起。 用网友的话说就是。 这皮套长得跟白羽金言一起跟黑泽生得似的。 很难想象媒体部最近的精神状态。 而视频点开。 则是白羽翘着二郎腿穿着传统皮肤坐在黑泽家里的沙发上。 旁边的金言则依旧反坐在椅子里，身上倒是没有披着大衣。 黑泽则端着牛奶，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看起来不像来参加节目，更像是来开会。 符秋零王金龙则坐在旁边的沙发处，而再旁边，则是白泽水灵灵的穿着自己的皮套坐着。 【？】 一堆问号袭来。 谁敢想象一堆三次元角色里突然有个二次元虚拟主播。 白羽自然先开口：“大家好啊，好久不见。”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但先别疑问，我知道的我都会说，我不知道的我估计他们也不知道。” “切。” 黑泽小声嫌弃了下。 白羽继续说着：“咱们今天视频的模式很新，新到正常人都不太能想象。” “你们可以理解为一场假设在虚拟空间内的ar会议。” “我们三个人在江海，王金龙和符秋零在帝都，而白泽在二次元。” 弹幕中问号更多。 以皮套人形象出现的白泽瘪了瘪嘴，看向金言：“你管不管管？” 行为举止和正常人类一模一样，甚至声音都听不出任何不妥。 金言耸耸肩：“我管得了吗？” 白羽没理会他们的插科打诨：“至于选取这个模式，官面上的原因是我们得测试一下白泽模拟现实的能力到底怎么样，另一方面也是我真的不想往帝都跑。” “让他们来江海更不可能了，我又不是很想管饭。” 符秋零侧过脸和王金龙窃窃私语：“他怎么这回回来更崽种了？” 王金龙叹了口气：“也许之前他还控制了点。” 白羽一拍手：“好了啊，我估计也不用自我介绍，全华夏有手机的人绝对知道我是谁。” “所以，本着一些最基础的尊重，让我们把主持人的权利送回王金龙和符秋零所代表的高校方阵。” 白羽对着他们俩挑挑眉毛。 王金龙和符秋零两双死鱼眼看回去：“你死不死？” 白羽叹了口气：“看起来我们的主持人不是很想开口。” “那么白泽是怎么想的呢？” 白泽顶着自己的皮套挑着眉毛：“你想偷懒就直说。” 白羽认真地点点头：“是的我想。” 白泽极为人性化地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虽然依旧是纸片人的形象，可对于大多数观众来说并没有感受到太多不妥。 也许是因为光影，亦或是对于视频对比度的处理，起码白泽在视频中给人的观感最多算有些抽象，但怎么也称不上别扭。 自然也不用多想了，这种妙妙小脑洞也就只有白羽能想得出。 一时间分不清他的精神状态和媒体部上下谁更美妙一些。 白泽看向镜头的方向：“好了，扯皮一会再说，因为这场节目里我的语言训练模组是白羽，所以冤有头债有主，我说错话了你们去骂他，我只是个ai罢了。” 弹幕里飘过的问号比之前更多了。 那肯定是跟白羽学的啊！ 换个人能有这效果吗！？ 还没说两句就惦记免责协议了。 “言归正传，想必大家今天看了许多我跑出来的雾都杀人故事。” “对于巨大多数看乐子的观众来说，这种程度上的质量也就足够了。” “可王金龙和符秋零感觉，不太对。” “甚至黑泽当时也尝试过模仿白羽风格的视频，最后也是以失败告终。”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们许久，所以今天决定一起讨论一下，到底是因为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白羽，白羽却看向了黑泽：“你是第一个受害人，你说。” 黑泽叹了口气：“我的结论是感觉，视频不是一个都做到尽善尽美就可以的东西，无论是背景音乐，灯光，亦或是台词妆造，甚至是布景和人物都是可以做到满分的，可惜这些只是基础题。” 他看向镜头的方向：“窃以为这种情况对于ai来说也会很麻烦，因为你很容易就把这些基础题考到满分，可真正能让人有兴趣亦或者说带来成功的东西，不只是基础。” “而是代表着个人风格的感觉。” “你能理解吗？” 白泽点点头：“能的。” “其实这也是我在学习的时候需要耗费大量精力与算法进行的一个事情。” “个人风格。” 白泽伸出了手，立出两根手指：“事实上任何艺术家，文学家，亦或是人与人的相处，最终能被记住的就是那种强烈到极致的个人风格。” “同样一句话，不同的人说出来就会有不同的感觉，在不同的语境说出来会有不同的意思，甚至不同的语气说出来都会不一样。” “甚至有些歌前奏一出来你就能猜到歌手，有的书看几眼你就能发现是谁写的，纵使你不去看作者的名字。” “哪怕仅仅是扯皮的时候都不一样，有些人妙语连珠，有些人则真的是没屁隔了嗓子。” 白泽说完，人们又看向白羽。 “你教得好啊。” 金言面无表情地鼓掌。 白羽带着笑容挥挥手，满脸骄傲。 白泽自然能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阴阳怪气，他却叹了口气：“这是人类的优越之处，可也是ai最难绕过的话题。” “人性是最难分析的玩意，它最多占人思考带宽的百分之一，奈何恰恰是这百分之一占据了最主导的影响力。” “面对人类，哪怕是ai都会觉得抽象。” 白泽也看了看白羽。 白羽依旧是笑出一嘴小白牙。 “回去就把你电源薅了。” 他带着笑容开口。 “你薅电源我也存在啊。” 白泽ai耸耸肩。 “那有本事你一直别充电啊。” 白羽甚至有心和ai干起来。 黑泽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咳嗽了两声：“说正事。” 白泽看向白羽，又叹了口气：“说正事。” “其实ai跑出来的视频或者其他东西，与真正质量高的作品比起来相差的就是这百分之一的人性。” “ai不是不能理解人性，或者说我是能理解的，真想气死白羽我有九种办法，但现在咱还不能把他弄死。” 咬牙声从白羽处传来。 “可到了真正实践的时候，我发现难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出太多了。” 白泽没搭理白羽，而是继续说着。 “我面临到了一个特别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哪种风格是好的。” 白泽指了指自己皮套上的头，动作都和白羽一模一样：“失败的作品千篇一律，成功的作品却各有各的神奇。” “我探索了，但我失败了，我尝试了各种风格，可是我还是没找到那个最优解。” “你们说，ai应该有自己的风格吗？” 第267章 你教得好啊 改完了改完了。 活活累死。 第二天一早，整个华夏的某音用户都面临到了一个奇怪的状况。 堪称为一个好消息和无数个说不出好坏的消息。 好消息是雾都杀人故事更新了。 剩下的消息 更新的太多了。 根据知情人士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金言先生和主动要求匿名的赵长柏科长透露。 媒体部官方考虑了一下白羽的想法。 决定把现在冗余的算力都用来干点有现实意义的事情。 比如说让白泽ai仿拍一下雾都杀人故事。 结果一个不小心 拍了十万多集。 虽然算不上是连续剧，最多这十万多集都是按照古今中外各种文学名着亦或是文艺作品拍的，把里面的人物通过极为精密的模型更改成白羽等人。 但依旧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比如黑泽倒拔垂杨柳。 白羽化身白龙马抵御赛博坦入侵直接变成马镫流浪者号。 金言苦修十年终于谋求正果一个喷嚏把雾都干晴了这种难以言喻的抽象桥段。 可大多数的剧集还是正常的。 以至于人们认为这是白泽ai的故意整活。 毕竟他这次采样的是白羽。 这些正常的剧集倒是也有可圈可点的东西。 比如白羽和金言真的化身福尔摩斯与华生在雾都街头伴随着小提琴曲探案。 实话讲，这不亚于一场炫技。 根据媒体部事后给出的数据披露，整场消耗冗余算力的过程中，媒体部除了导入了三人的个人信息还有一些必要的数据外，其他的都没有调教白泽ai。 奈何这些视频的画面没有一个是崩掉的，哪怕仅仅有一帧。 甚至无论是天气，建模，亦或是分镜的处理，哪怕是对于剧情的编排，白泽ai都给出了一份极为优越的答卷。 以至于很多人发自真心地感慨：“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你不说这是ai视频，我还真以为白羽又跑了趟雾都玩点帅的。 可这份消耗算力的成果远不仅于此。 虽然普通人根本没法调动如此巨量的电量，可谁敢保证有朝一日电这个玩意会不会所有人都能无穷无尽的使用。 逼急眼了一家一台手提核聚变发电机，缺电了倒两瓶纯净水。 还不能是矿泉水，否则会有水垢。 本就有些膨胀的民族自信心显然更膨胀了起来。 “白泽ai应该作为工作的辅助，你不能指望它真给你整出点创造性的事来。” 白羽如是说着：“它学习的知识再多也是有数的，投入的实践多了才会给出点更抽象的玩意。” 一旁的金言不发一语。 言归正传。 在经历了最开始白羽满天飞之后，观众们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纵使白泽ai做出的同人作品质量极佳。 可白羽这个本家也不是没人搭理。 诸如两大知名粉头。 此刻纷纷放下了刷视频的手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某些文案。 一小时后。 “咱俩现在多少有些暧昧了。” 符秋零在办公桌旁边伸了个懒腰，拿过王金龙面前的咖啡一口气闷掉。 王金龙头都没抬，看向平板上白泽ai给出的数据：“所以呢？” 符秋零凑过来也看向平板上的画面：“既然它能模仿出白羽几个人的细节，我感觉咱俩也可以。” “尝试一次，用白泽ai跑出来个视频，反正文案都写好了。” 王金龙抬起头看着他：“我说的是上一句？” 符秋零眨眨眼：“暧暧昧啊。” 王金龙习惯性地拿咖啡，却发现已经被符秋零拿走：“爱锤子，我们只是普通的加班搭子关系。” 符秋零眨眨眼：“真的？” 王金龙扭了扭脖子：“一礼拜一起加七天班你觉得暧昧吗？” “我觉得值得一次报警。” 符秋零特别诚实。 王金龙叹了口气：“那你报呗。” 符秋零眨眨眼：“你叫我啥？” 王金龙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最后决定不搭理符秋零，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不过实话实说，白泽ai跑出来的视频总觉得有股异味。” 符秋零面带着微笑，倒也没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顺着她说道：“比如？” 王金龙用手点着口红壳：“很怪，有一种当时黑泽团队模仿白羽的视频风格做出来的东西。” “你说他好看他也确实不错，但和正主比起来，总是差了点韵味。” 符秋零点点头：“你是说，个人风格？” 王金龙斟酌着语言：“差不多，但是比个人风格还要再强烈一些。” “就好像白月光似的，哪怕白月光本人来了都比不上那种的感觉。” 符秋零坐到王金龙旁边：“我还以为ai都快征服世界了。” 王金龙摇摇头，拿起手机，却正好收到一条消息：我出狱了！ 发信人：白羽。 “来活了。” 王金龙眼睛发亮。 没错，白羽之所以和金言之前说了这么多。 最本质的想法就是早点结束这场训练。 反正他也谁都打不过，不如好好开摆。 金言的反应则是 孩子大了，管不了。 于是当天下午。 一条联动了许多人的视频上线。 《从白泽看ai对文娱行业的冲击》 联动方：帝都大学，央美官号，擦边美食主播，总裁的魔鬼厨房，金言，还有白泽。 对，白羽甚至联系媒体部给白泽ai弄了个皮套。 至于这皮套的样子大家可以理解为把他们三个人掰开了揉碎了挑最好看的地方凑在了一起。 用网友的话说就是。 这皮套长得跟白羽金言一起跟黑泽生得似的。 很难想象媒体部最近的精神状态。 而视频点开。 则是白羽翘着二郎腿穿着传统皮肤坐在黑泽家里的沙发上。 旁边的金言则依旧反坐在椅子里，身上倒是没有披着大衣。 黑泽则端着牛奶，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看起来不像来参加节目，更像是来开会。 符秋零王金龙则坐在旁边的沙发处，而再旁边，则是白泽水灵灵的穿着自己的皮套坐着。 【？】 一堆问号袭来。 谁敢想象一堆三次元角色里突然有个二次元虚拟主播。 白羽自然先开口：“大家好啊，好久不见。”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但先别疑问，我知道的我都会说，我不知道的我估计他们也不知道。” “切。” 黑泽小声嫌弃了下。 白羽继续说着：“咱们今天视频的模式很新，新到正常人都不太能想象。” “你们可以理解为一场假设在虚拟空间内的ar会议。” “我们三个人在江海，王金龙和符秋零在帝都，而白泽在二次元。” 弹幕中问号更多。 以皮套人形象出现的白泽瘪了瘪嘴，看向金言：“你管不管管？” 行为举止和正常人类一模一样，甚至声音都听不出任何不妥。 金言耸耸肩：“我管得了吗？” 白羽没理会他们的插科打诨：“至于选取这个模式，官面上的原因是我们得测试一下白泽模拟现实的能力到底怎么样，另一方面也是我真的不想往帝都跑。” “让他们来江海更不可能了，我又不是很想管饭。” 符秋零侧过脸和王金龙窃窃私语：“他怎么这回回来更崽种了？” 王金龙叹了口气：“也许之前他还控制了点。” 白羽一拍手：“好了啊，我估计也不用自我介绍，全华夏有手机的人绝对知道我是谁。” “所以，本着一些最基础的尊重，让我们把主持人的权利送回王金龙和符秋零所代表的高校方阵。” 白羽对着他们俩挑挑眉毛。 王金龙和符秋零两双死鱼眼看回去：“你死不死？” 白羽叹了口气：“看起来我们的主持人不是很想开口。” “那么白泽是怎么想的呢？” 白泽顶着自己的皮套挑着眉毛：“你想偷懒就直说。” 白羽认真地点点头：“是的我想。” 白泽极为人性化地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虽然依旧是纸片人的形象，可对于大多数观众来说并没有感受到太多不妥。 也许是因为光影，亦或是对于视频对比度的处理，起码白泽在视频中给人的观感最多算有些抽象，但怎么也称不上别扭。 自然也不用多想了，这种妙妙小脑洞也就只有白羽能想得出。 一时间分不清他的精神状态和媒体部上下谁更美妙一些。 白泽看向镜头的方向：“好了，扯皮一会再说，因为这场节目里我的语言训练模组是白羽，所以冤有头债有主，我说错话了你们去骂他，我只是个ai罢了。” 弹幕里飘过的问号比之前更多了。 那肯定是跟白羽学的啊！ 换个人能有这效果吗！？ 还没说两句就惦记免责协议了。 “言归正传，想必大家今天看了许多我跑出来的雾都杀人故事。” “对于巨大多数看乐子的观众来说，这种程度上的质量也就足够了。” “可王金龙和符秋零感觉，不太对。” “甚至黑泽当时也尝试过模仿白羽风格的视频，最后也是以失败告终。”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们许久，所以今天决定一起讨论一下，到底是因为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白羽，白羽却看向了黑泽：“你是第一个受害人，你说。” 黑泽叹了口气：“我的结论是感觉，视频不是一个都做到尽善尽美就可以的东西，无论是背景音乐，灯光，亦或是台词妆造，甚至是布景和人物都是可以做到满分的，可惜这些只是基础题。” 他看向镜头的方向：“窃以为这种情况对于ai来说也会很麻烦，因为你很容易就把这些基础题考到满分，可真正能让人有兴趣亦或者说带来成功的东西，不只是基础。” “而是代表着个人风格的感觉。” “你能理解吗？” 白泽点点头：“能的。” “其实这也是我在学习的时候需要耗费大量精力与算法进行的一个事情。” “个人风格。” 白泽伸出了手，立出两根手指：“事实上任何艺术家，文学家，亦或是人与人的相处，最终能被记住的就是那种强烈到极致的个人风格。” “同样一句话，不同的人说出来就会有不同的感觉，在不同的语境说出来会有不同的意思，甚至不同的语气说出来都会不一样。” “甚至有些歌前奏一出来你就能猜到歌手，有的书看几眼你就能发现是谁写的，纵使你不去看作者的名字。” “哪怕仅仅是扯皮的时候都不一样，有些人妙语连珠，有些人则真的是没屁隔了嗓子。” 白泽说完，人们又看向白羽。 “你教得好啊。” 金言面无表情地鼓掌。 白羽带着笑容挥挥手，满脸骄傲。 白泽自然能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阴阳怪气，他却叹了口气：“这是人类的优越之处，可也是ai最难绕过的话题。” “人性是最难分析的玩意，它最多占人思考带宽的百分之一，奈何恰恰是这百分之一占据了最主导的影响力。” “面对人类，哪怕是ai都会觉得抽象。” 白泽也看了看白羽。 白羽依旧是笑出一嘴小白牙。 “回去就把你电源薅了。” 他带着笑容开口。 “你薅电源我也存在啊。” 白泽ai耸耸肩。 “那有本事你一直别充电啊。” 白羽甚至有心和ai干起来。 黑泽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咳嗽了两声：“说正事。” 白泽看向白羽，又叹了口气：“说正事。” “其实ai跑出来的视频或者其他东西，与真正质量高的作品比起来相差的就是这百分之一的人性。” “ai不是不能理解人性，或者说我是能理解的，真想气死白羽我有九种办法，但现在咱还不能把他弄死。” 咬牙声从白羽处传来。 “可到了真正实践的时候，我发现难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出太多了。” 白泽没搭理白羽，而是继续说着。 “我面临到了一个特别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哪种风格是好的。” 白泽指了指自己皮套上的头，动作都和白羽一模一样：“失败的作品千篇一律，成功的作品却各有各的神奇。” “我探索了，但我失败了，我尝试了各种风格，可是我还是没找到那个最优解。” “你们说，ai应该有自己的风格吗？” 第268章 我随五百 实话讲，和别人对话的经历大家都是有过的。 但是和ai面对面说话，这种事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很新鲜。 可惜，我们在大量普通人中检测到少量精神病。 具体表现为姓白，名字里有个羽字，性别为男。 白羽认真地思索了一下：“为什么没有呢？” 白泽虽然和白羽学了不少说骚话的风格，但真遇到正经事还是表现出相当程度的乖巧与尊重。 白羽看着画风与这群人明显不一样的白泽：“我相信你肯定知道很多道理，但华夏有句话说的还是对的。” “不到黄河不死心，放着河水不洗船。” 白泽同样虚着眼睛：“这两句话有什么逻辑上的关系吗？” 白羽摇摇头：“没有。” 金言趴在椅背上看向黑泽：“他哪天被ai埋了你怎么善后？” 黑泽咬着吸管：“我随五百。” 白羽却拍了拍手：“你看，这就是个人的风格，有些东西不仅仅是刻意的模仿，甚至拿过来就能用的。” “换一个人像我这么说话也早都被人打死了。” 白泽认真地点着头：“但是和谐社会救了你啊。” 白羽耸耸肩，他暂时还不怕这种二次元里的东西突然冲到三次元给他做掉。 否则现在说话的人应该是系统，还轮不到白泽这种小卡拉米。 “个人的风格其实是很久以来积攒的，有些人信手拈来的原因是他可能在之前就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事。” “ai只是智商水平极高，但不代表你真的会特别快的把许多东西融会贯通。” “知道一个东西和熟悉一个东西是两码事，而熟悉一个东西和信手拈来又是两码事。” “不过你的确实比太多人高了无数倍，以至于你随便拿出的东西就足够人们学一辈子。” 白羽叹了口气：“反正我是一宿拍不出来十万多条雾都杀人故事，你是个狠人啊刘桂芬。” 白泽又眨了眨眼睛。 ai不理解人类玩的烂梗。 但ai选择尊重。 白羽继续侃侃而谈，好像在和白泽说，又好像在和看视频的观众说：“可问题是，你跑出十万条雾都杀人故事，也没有我拍的一条有效果。” “论专业技术我肯定是不如你的，更不用说各种知识储备，甚至咱俩真打起来我也打不过你。” “怎么样，生气不生气？” 白泽歪了歪头：“我是没有生气这个功能的，但是我感觉你话里话外有点酸。” 白羽把头偏向金言：“听我的，薅电源。” 金言看着白羽：“所以你真的酸了是吗？” 白羽也眨眨眼：“换你你不酸啊？” 金言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反驳。 生活七零八碎，ai碾压人类。 白泽接过了话：“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多加实践，才能找到适合我自己的风格？” 白羽点了点头：“不仅是实践，单纯的坚持或者浪费算力是没有意义的，除非你还有别的需求，否则就是纯纯的浪费资源。” “这样，你和我说，你跑出来了十万多条雾都杀人故事，你觉得对你的水平有提升吗？” 白泽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 “因为你觉得这是一件工作，不是一件你真心想做的事情。” 白羽实话实说。 弹幕却飘过更多的问号。 白羽终于疯了。 他在和一个ai谈真心。 快进到下一步他是不是还能自己和自己脑袋里的那个奇妙存在对话一整天？ 白泽却逐渐皱起了眉头：“我感觉你话里有话。” ar空间内，一个ai与他的语言功能原型面面相觑，却仿佛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天才困境。” 白羽挥了挥手，满脸自然，示意白泽也坐下听着。 “这是我自己编的词，但我觉得很好用。” “我们需要承认这世界上存在太多的天才，起码有些人一点就通，有些人究其一生也没活明白。” “和你说科学研究属于自取其辱，所以我说点我自己的感受。” 白羽看向镜头：“我相信很多小孩都听过这句话，说你很聪明，要是好好学习肯定有出息。” “然而自控力本身就是极高的智慧，这种话你就当客套话听就好了。” “学不明白就是学不明白，别哄自己说自己就是不努力，你要是真聪明的话估计也不会信这种鬼说辞。” “但白泽不一样，他本身的设定就是全部知识的堆叠，我估计除了保密文件你不能看之外，只要人类能检索到的知识你就一定能看到。” “可这种情况会带来一个问题，你直接跨越了学习的阶段，所以在你看来一切东西都是无所谓的，都是极为平等的，最前沿的物理学也和烙手抓饼的手艺没什么两样。” “这带来的唯一后果就是敷衍。” “我毫不担心你的能力，起码你跑出来的视频足以让绝大多数草包剪辑师失业。” “但如果你真的想达到人类有关于艺术与文学的尖端水平” “你就得抛弃掉心中的那些成见。” 白羽笑了笑：“人类真正的艺术从来都不是完美的。” “视频也好文字也罢，人类追求的往往都是一种感觉，是能够感同身受的那种层层袭来的感情。” “戏谑也好，认真也罢，甚至是有些时代限制的奇妙想法也都无所谓，重点在于情感的传导。” “在视频的拍摄与剪辑中，你会挑选各种各样的背景音乐，考虑你的分镜，镜头中的色彩与意象，你总是习惯把所有东西都堆到极致。” “但你暂时还没法理解那种哪怕透过手机屏幕都能传达到的感情。” “比如解脱，比如不舍，甚至这两者都可以同时存在，你能了解这种感情的存在，你却没法感同身受。” 白羽看着那个与自己有些相近的皮套：“因为你太聪明了，你看不起太多人。” “你现在表达出来的谦卑也仅仅来源自茫然。” “可人类与混沌都只是宇宙中的一部分，孰高孰低在能力上也许有所差别，可在真实表达对于世界的见解上，我们向来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 白羽的话有些直接。 白泽刚要开口。 白羽却笑了笑：“不信的话，我们来看一场雾都杀人故事原定的结局。” 第268章 我随五百 实话讲，和别人对话的经历大家都是有过的。 但是和ai面对面说话，这种事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很新鲜。 可惜，我们在大量普通人中检测到少量精神病。 具体表现为姓白，名字里有个羽字，性别为男。 白羽认真地思索了一下：“为什么没有呢？” 白泽虽然和白羽学了不少说骚话的风格，但真遇到正经事还是表现出相当程度的乖巧与尊重。 白羽看着画风与这群人明显不一样的白泽：“我相信你肯定知道很多道理，但华夏有句话说的还是对的。” “不到黄河不死心，放着河水不洗船。” 白泽同样虚着眼睛：“这两句话有什么逻辑上的关系吗？” 白羽摇摇头：“没有。” 金言趴在椅背上看向黑泽：“他哪天被ai埋了你怎么善后？” 黑泽咬着吸管：“我随五百。” 白羽却拍了拍手：“你看，这就是个人的风格，有些东西不仅仅是刻意的模仿，甚至拿过来就能用的。” “换一个人像我这么说话也早都被人打死了。” 白泽认真地点着头：“但是和谐社会救了你啊。” 白羽耸耸肩，他暂时还不怕这种二次元里的东西突然冲到三次元给他做掉。 否则现在说话的人应该是系统，还轮不到白泽这种小卡拉米。 “个人的风格其实是很久以来积攒的，有些人信手拈来的原因是他可能在之前就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事。” “ai只是智商水平极高，但不代表你真的会特别快的把许多东西融会贯通。” “知道一个东西和熟悉一个东西是两码事，而熟悉一个东西和信手拈来又是两码事。” “不过你的确实比太多人高了无数倍，以至于你随便拿出的东西就足够人们学一辈子。” 白羽叹了口气：“反正我是一宿拍不出来十万多条雾都杀人故事，你是个狠人啊刘桂芬。” 白泽又眨了眨眼睛。 ai不理解人类玩的烂梗。 但ai选择尊重。 白羽继续侃侃而谈，好像在和白泽说，又好像在和看视频的观众说：“可问题是，你跑出十万条雾都杀人故事，也没有我拍的一条有效果。” “论专业技术我肯定是不如你的，更不用说各种知识储备，甚至咱俩真打起来我也打不过你。” “怎么样，生气不生气？” 白泽歪了歪头：“我是没有生气这个功能的，但是我感觉你话里话外有点酸。” 白羽把头偏向金言：“听我的，薅电源。” 金言看着白羽：“所以你真的酸了是吗？” 白羽也眨眨眼：“换你你不酸啊？” 金言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反驳。 生活七零八碎，ai碾压人类。 白泽接过了话：“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多加实践，才能找到适合我自己的风格？” 白羽点了点头：“不仅是实践，单纯的坚持或者浪费算力是没有意义的，除非你还有别的需求，否则就是纯纯的浪费资源。” “这样，你和我说，你跑出来了十万多条雾都杀人故事，你觉得对你的水平有提升吗？” 白泽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 “因为你觉得这是一件工作，不是一件你真心想做的事情。” 白羽实话实说。 弹幕却飘过更多的问号。 白羽终于疯了。 他在和一个ai谈真心。 快进到下一步他是不是还能自己和自己脑袋里的那个奇妙存在对话一整天？ 白泽却逐渐皱起了眉头：“我感觉你话里有话。” ar空间内，一个ai与他的语言功能原型面面相觑，却仿佛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天才困境。” 白羽挥了挥手，满脸自然，示意白泽也坐下听着。 “这是我自己编的词，但我觉得很好用。” “我们需要承认这世界上存在太多的天才，起码有些人一点就通，有些人究其一生也没活明白。” “和你说科学研究属于自取其辱，所以我说点我自己的感受。” 白羽看向镜头：“我相信很多小孩都听过这句话，说你很聪明，要是好好学习肯定有出息。” “然而自控力本身就是极高的智慧，这种话你就当客套话听就好了。” “学不明白就是学不明白，别哄自己说自己就是不努力，你要是真聪明的话估计也不会信这种鬼说辞。” “但白泽不一样，他本身的设定就是全部知识的堆叠，我估计除了保密文件你不能看之外，只要人类能检索到的知识你就一定能看到。” “可这种情况会带来一个问题，你直接跨越了学习的阶段，所以在你看来一切东西都是无所谓的，都是极为平等的，最前沿的物理学也和烙手抓饼的手艺没什么两样。” “这带来的唯一后果就是敷衍。” “我毫不担心你的能力，起码你跑出来的视频足以让绝大多数草包剪辑师失业。” “但如果你真的想达到人类有关于艺术与文学的尖端水平” “你就得抛弃掉心中的那些成见。” 白羽笑了笑：“人类真正的艺术从来都不是完美的。” “视频也好文字也罢，人类追求的往往都是一种感觉，是能够感同身受的那种层层袭来的感情。” “戏谑也好，认真也罢，甚至是有些时代限制的奇妙想法也都无所谓，重点在于情感的传导。” “在视频的拍摄与剪辑中，你会挑选各种各样的背景音乐，考虑你的分镜，镜头中的色彩与意象，你总是习惯把所有东西都堆到极致。” “但你暂时还没法理解那种哪怕透过手机屏幕都能传达到的感情。” “比如解脱，比如不舍，甚至这两者都可以同时存在，你能了解这种感情的存在，你却没法感同身受。” 白羽看着那个与自己有些相近的皮套：“因为你太聪明了，你看不起太多人。” “你现在表达出来的谦卑也仅仅来源自茫然。” “可人类与混沌都只是宇宙中的一部分，孰高孰低在能力上也许有所差别，可在真实表达对于世界的见解上，我们向来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 白羽的话有些直接。 白泽刚要开口。 白羽却笑了笑：“不信的话，我们来看一场雾都杀人故事原定的结局。” 第269章 名扬天下（大结局） 清晨，雾都甚至下着有些冰冷的小雨。 白羽在公寓的床上醒来。 他没有说话，可潮湿阴冷的感觉莫名贯穿始终。 观众们有些茫然，一方面是好奇白羽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节目中放出雾都杀人故事的原定结局。 另一方面，也是感觉这个场面有些熟悉。 也许过不了多久金言就会开着车前来。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白羽走到窗边，给自己准备着早饭。 镜头偶尔闪过楼下，那是静候着金言前来的苏格兰场。 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能在这镜头中读出几分难过，即使半空依旧掉落着雨点，可那股难言的压抑气息却贯穿始终。 一口气停留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如同这座城市千年来的阴郁。 也许白羽不喜欢这里？ 有些人莫名想到。 镜头中的白羽却坐在了餐桌旁边，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的手机猛然震动，把这股阴郁的劲头驱散下去些许。 画面擦过，显示的名字却是金言。 “你都知道了？” 金言语气淡然。 白羽没有开口。 窗下却传来一些散碎的脚步声。 金言却自顾自地说着。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我已经快到曼彻斯特了，感谢黑泽最后爆的金币。” 白羽叉起一些看起来就毫无食欲的沙拉：“你就不要找我灭口吗？” 脚步声更加散乱。 观众们这才反应过来，电话那边是提前准备好的录音。 敲门声传来，白羽没有动弹。 门外的声音越发嘈杂，很显然他们也监听到了白羽与金言私下里的联系。 苏格兰场甚至根据电话的实时地址，检测到了现在金言的位置停留在了某处无主的沙滩。 可不管如何，白羽与金言联系的事情就是极大的线索。 更何况谈话还牵扯到了黑泽。 退一万步讲，金言这一手电话录音好像也在打苏格兰场的脸。 “好了，这辈子不用见面了。” 电话被挂断，白羽终于磨磨蹭蹭地走到了门口处。 身着防爆服的警官出示着证件，示意白羽跟他们走一趟。 白羽自无不可，只是要求自己要穿上一件风衣。 时间悄然流逝，白羽跟着那警官下了楼。 车辆启动，直到拐到了路旁。 防爆服的头盔被卸下，露出了下面的熟悉脸庞。 “咱们这么整回去能播吗，这不瞧不起老英区能耐？” 金言满脸轻松。 白羽却晃了晃手机，画面再也瞧不出之前的阴郁：“实在不行不在带英播不就好了。” 金言耸耸肩，脱下身上的防爆服：“那咱们就杀青了？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白羽歪歪头：“不然呢，你把黑泽拉起来再杀一遍？” 金言也满脸淡然：“那小子估计正骂街呢，大结局他在盒里装着。” 熟悉的出戏感重新出现，可更多观众陷入的是茫然。 怎么这么草率就结束了？ 我还以为你们会继续斗智斗勇。 可熟知白羽套路的人心中还保留了几分谨慎。 不对劲，这小子好像还在憋着坏。 镜头里两人还在谈着没意义的瞎话。 下一刻却当的一声。 金言隐藏在防爆服内的匕首直接插向白羽的腰间。 可白羽后穿上的那件风衣的材质却奇怪非常，纵使匕首直接戳上也没有破损。 “你好歹等片尾曲啊。” 白羽叹了口气。 在金言震撼的目光中取出一把手枪。 金言作势要躲。 白羽却直接扣动了扳机。 一束花从枪口中崩了出来。 “这才叫杀青了。” 白羽面带着微笑，有些嘲弄地看向镜头。 背景音乐适时响起。 dehors by-jordann 屏幕上闪出的画面则是黑泽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西装上的番茄酱。 是白羽虚拟账号越来越多的浏览量。 是金言脱下防爆服时的汉水。 是乱石嘈杂的海岸，是终年不散的阴雨。 【真的杀青了吗？】 有人发了如此一条。 更多的观众却有些怅然若失。 白羽好像本来就打算简单地结束这个高开低走的故事。 即使玩了一些习惯性的反转可总有种没有到顶的感觉。 背景音乐还在继续。 一股难言的自由与孤独透过屏幕再次传来。 幻灯片一般的画面还在持续。 人们都在期待着一些炸裂的故事。 白羽却好像不想让人们尽兴。 汽车在路上行驶，不知道要奔向什么地方。 人们好像都感受到了白羽的嘲弄。 嘲弄他们看一个短视频还想如同找到电影般的后劲。 忍一时越想越气。 这个版本的雾都杀人故事对比起之前补拍的好像差了太多。 以至于有些人甚至怀疑这也是白泽跑出来的失败版本。 车停在了之前金言与白羽摆放篝火的位置。 两人下车的剪影都缺少了一如既往的美感，甚至不少观众表达着阴云下的嫌弃。 “那你这个故事还真是垃圾。” 背景音乐的音量调小许多。 金言忍不住摇头吐槽。 轰然的枪响在他背后响起。 白羽抽出了另一把枪，枪口上还冒着硝烟：“那现在呢？” 电吉他与贝斯的声音再次调大，遮盖着金言掉落悬崖的声响。 镜头缓缓调转。 那是黑泽拿着打火机却挣扎着没有点燃的前夜。 是金言敲开大宅的门给黑泽送上食材的上午。 是两人穿着大衣躲避着警察勘察现场的开端。 是染血的羊皮卷与一如既往的雨天。 随着鼓声，白羽站在海边的身影重新浮现。 他拿出了手机，在上面操作着上传最新的视频。 镜头拉近，白羽的目光好像再次充斥着几分愚弄。 可惜这一次观众们读到的心情却完全不同。 这种反转是我们想要的吗？ 不少人陷入了对于人生的茫然。 镜头却终于拉高，示意着故事终于到达了圆满。 人们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故事的名字叫雾都杀人故事。 可谁才是凶手？ 也许没有一个人无辜。 背景音乐结束。 镜头却再次一闪。 海浪声传来。 金言被人从拦截网上扶下，连带着依旧衣着体面的黑泽一并送来了嘲笑。 “打平了，现在咱俩都挂了。” 【？】 问号再次爬满屏幕。 金言却看向不远处摄影机旁的白羽：“所以他搞这一通到底是为了什么？” 黑泽微微一笑：“他想名扬天下。” 镜头彻底转黑。 回到了有些明亮的会议室。 白羽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认真地看着镜头，仿佛与无数观众对视。 在无数各种类型的弹幕下，白羽微微开口。 “没错，名扬天下。” （全书完） 第269章 名扬天下（大结局） 清晨，雾都甚至下着有些冰冷的小雨。 白羽在公寓的床上醒来。 他没有说话，可潮湿阴冷的感觉莫名贯穿始终。 观众们有些茫然，一方面是好奇白羽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节目中放出雾都杀人故事的原定结局。 另一方面，也是感觉这个场面有些熟悉。 也许过不了多久金言就会开着车前来。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白羽走到窗边，给自己准备着早饭。 镜头偶尔闪过楼下，那是静候着金言前来的苏格兰场。 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能在这镜头中读出几分难过，即使半空依旧掉落着雨点，可那股难言的压抑气息却贯穿始终。 一口气停留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如同这座城市千年来的阴郁。 也许白羽不喜欢这里？ 有些人莫名想到。 镜头中的白羽却坐在了餐桌旁边，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的手机猛然震动，把这股阴郁的劲头驱散下去些许。 画面擦过，显示的名字却是金言。 “你都知道了？” 金言语气淡然。 白羽没有开口。 窗下却传来一些散碎的脚步声。 金言却自顾自地说着。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我已经快到曼彻斯特了，感谢黑泽最后爆的金币。” 白羽叉起一些看起来就毫无食欲的沙拉：“你就不要找我灭口吗？” 脚步声更加散乱。 观众们这才反应过来，电话那边是提前准备好的录音。 敲门声传来，白羽没有动弹。 门外的声音越发嘈杂，很显然他们也监听到了白羽与金言私下里的联系。 苏格兰场甚至根据电话的实时地址，检测到了现在金言的位置停留在了某处无主的沙滩。 可不管如何，白羽与金言联系的事情就是极大的线索。 更何况谈话还牵扯到了黑泽。 退一万步讲，金言这一手电话录音好像也在打苏格兰场的脸。 “好了，这辈子不用见面了。” 电话被挂断，白羽终于磨磨蹭蹭地走到了门口处。 身着防爆服的警官出示着证件，示意白羽跟他们走一趟。 白羽自无不可，只是要求自己要穿上一件风衣。 时间悄然流逝，白羽跟着那警官下了楼。 车辆启动，直到拐到了路旁。 防爆服的头盔被卸下，露出了下面的熟悉脸庞。 “咱们这么整回去能播吗，这不瞧不起老英区能耐？” 金言满脸轻松。 白羽却晃了晃手机，画面再也瞧不出之前的阴郁：“实在不行不在带英播不就好了。” 金言耸耸肩，脱下身上的防爆服：“那咱们就杀青了？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白羽歪歪头：“不然呢，你把黑泽拉起来再杀一遍？” 金言也满脸淡然：“那小子估计正骂街呢，大结局他在盒里装着。” 熟悉的出戏感重新出现，可更多观众陷入的是茫然。 怎么这么草率就结束了？ 我还以为你们会继续斗智斗勇。 可熟知白羽套路的人心中还保留了几分谨慎。 不对劲，这小子好像还在憋着坏。 镜头里两人还在谈着没意义的瞎话。 下一刻却当的一声。 金言隐藏在防爆服内的匕首直接插向白羽的腰间。 可白羽后穿上的那件风衣的材质却奇怪非常，纵使匕首直接戳上也没有破损。 “你好歹等片尾曲啊。” 白羽叹了口气。 在金言震撼的目光中取出一把手枪。 金言作势要躲。 白羽却直接扣动了扳机。 一束花从枪口中崩了出来。 “这才叫杀青了。” 白羽面带着微笑，有些嘲弄地看向镜头。 背景音乐适时响起。 dehors by-jordann 屏幕上闪出的画面则是黑泽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西装上的番茄酱。 是白羽虚拟账号越来越多的浏览量。 是金言脱下防爆服时的汉水。 是乱石嘈杂的海岸，是终年不散的阴雨。 【真的杀青了吗？】 有人发了如此一条。 更多的观众却有些怅然若失。 白羽好像本来就打算简单地结束这个高开低走的故事。 即使玩了一些习惯性的反转可总有种没有到顶的感觉。 背景音乐还在继续。 一股难言的自由与孤独透过屏幕再次传来。 幻灯片一般的画面还在持续。 人们都在期待着一些炸裂的故事。 白羽却好像不想让人们尽兴。 汽车在路上行驶，不知道要奔向什么地方。 人们好像都感受到了白羽的嘲弄。 嘲弄他们看一个短视频还想如同找到电影般的后劲。 忍一时越想越气。 这个版本的雾都杀人故事对比起之前补拍的好像差了太多。 以至于有些人甚至怀疑这也是白泽跑出来的失败版本。 车停在了之前金言与白羽摆放篝火的位置。 两人下车的剪影都缺少了一如既往的美感，甚至不少观众表达着阴云下的嫌弃。 “那你这个故事还真是垃圾。” 背景音乐的音量调小许多。 金言忍不住摇头吐槽。 轰然的枪响在他背后响起。 白羽抽出了另一把枪，枪口上还冒着硝烟：“那现在呢？” 电吉他与贝斯的声音再次调大，遮盖着金言掉落悬崖的声响。 镜头缓缓调转。 那是黑泽拿着打火机却挣扎着没有点燃的前夜。 是金言敲开大宅的门给黑泽送上食材的上午。 是两人穿着大衣躲避着警察勘察现场的开端。 是染血的羊皮卷与一如既往的雨天。 随着鼓声，白羽站在海边的身影重新浮现。 他拿出了手机，在上面操作着上传最新的视频。 镜头拉近，白羽的目光好像再次充斥着几分愚弄。 可惜这一次观众们读到的心情却完全不同。 这种反转是我们想要的吗？ 不少人陷入了对于人生的茫然。 镜头却终于拉高，示意着故事终于到达了圆满。 人们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故事的名字叫雾都杀人故事。 可谁才是凶手？ 也许没有一个人无辜。 背景音乐结束。 镜头却再次一闪。 海浪声传来。 金言被人从拦截网上扶下，连带着依旧衣着体面的黑泽一并送来了嘲笑。 “打平了，现在咱俩都挂了。” 【？】 问号再次爬满屏幕。 金言却看向不远处摄影机旁的白羽：“所以他搞这一通到底是为了什么？” 黑泽微微一笑：“他想名扬天下。” 镜头彻底转黑。 回到了有些明亮的会议室。 白羽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认真地看着镜头，仿佛与无数观众对视。 在无数各种类型的弹幕下，白羽微微开口。 “没错，名扬天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