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入云霄》 第1章 冲喜 石墨跟着哥哥石头各自背着一捆柴回到家里,看见自己的爹娘苦着脸坐在院子里,阿爷在正屋门口的凳子上抽着水烟不吭声,阿奶也坐在正屋门口,看了一眼刚进院门的石墨说,“你们俩可想好了!这沈府大少爷虽然说病的挺严重,但是石墨嫁过去怎么说也是大少奶奶,而且,沈府出手大方,五十两银子呢!这也就是石墨的八字好,要不然,这好事还落不到咱们家呢!” “不是说一百两银子吗?怎么现在又成了五十两了?”石墨的娘张玉花问石墨的阿奶。 “你三弟读书需要银子,我们留五十两给你三弟读书用,你们用五十两给石头娶媳妇,你们可以用这笔钱再盖上三间新房,多好!”石墨的阿奶把账算的非常清楚,一百两银子还没到手,都已经打算好了。 “阿奶,真的吗?真的可以盖房给我娶媳妇了?”石头听到石老太的话,惊喜的问。 “当然,你可是石家的长孙,你早点成亲,我也能早点抱上重孙!”石老太说完,脸上堆满了笑容。 一直抽烟的石老爹最后发话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就给王媒婆回话,就说我们答应了。老婆子,你给墨丫头整身红衣服,到时候嫁过去怎么也得像点样子!” 石墨把柴放到墙角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大哥和正在商量如何盖房的爹娘,就去厨房去烧火了。 “娘,石墨才十岁,是不是年纪太小了点?”张玉花看着石墨进了厨房就问石老太, “不小了,那沈少爷今年也才十五,要不是沈少爷病重,需要个丫头冲喜,这样的大户人家咱们可高攀不上。” “这要是沈少爷死了怎么办?会不会让墨儿陪葬啊?”张玉花又问,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什么死啊,陪葬的,闭上你的乌鸦嘴!你想想,等墨丫头长大了,你能收多少彩礼?这次可是一百两,一百两啊,你盖上三间新房,给石头娶上一个媳妇,你也做婆婆了,你不美?” “娘说的对!就算墨丫头长大,彩礼顶天也就五两银子,这一百两银子的确不是个小数,没准盖子房,娶了媳妇,还能再买两亩地呢!” “你这样想就对了!这生了丫头早晚都是别人家的,没啥可心疼的!” 石墨无力坐在灶台前,听着自己的娘和阿奶谈话,心里委屈的有些想哭,她在这个家里从来没少干活,家里的活她都是抢着干,最终也没有逃过被卖的命运。卖就卖!大不了就是一死,在这个家里活着也是累! 石墨的爹娘商量着五十两银子怎么用,石头想着马上家里就要盖新房,他要娶媳妇了,整天笑呵呵。 石家老二石墨的二叔羡慕的不行,对着自己的闺女石花骂个不停,埋怨自己媳妇不会生,不然,让他家石花去多好,五十两银子,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石墨的二婶也想让自己的闺女嫁过去,就跑到石老太面前说,“娘,这沈府冲喜一个是不是少点,不行把石花也送去!” “你滚一边去,那王媒婆是冲着石墨的生辰八字来的,你以为是个丫头人家就要啊!滚滚滚,赶紧干活去。” 隔天,王媒婆过来了,石墨的阿爷阿奶和王媒婆把事情定了下来,把石墨的生辰八字给了王媒婆,王媒婆拿着石墨的生辰八字匆匆走了。 第三天,王媒婆给石家送来了一百两银子,并且说好,三天后就过来抬人。 一百两银子放在石家破屋中央的破桌子上,真的是晃的人眼疼。 最后,石老爹发话了,先用这笔钱把房子重新盖了,等房子重新盖好后,剩下的银子和石墨的爹娘平分。 石墨站在屋门口,看着一大家的人都兴高采烈的商量着将来怎么办,房子盖多大的?老大家几间,老二家几间,老三读书用多少,都是对生活美好的设想,没有一个人关心十岁的她去了沈家该怎么办? 石墨有些伤心,伤心之后也死了心。她虽然小,但是也懂事不少。村里的女娃被卖的有不少,卖去了哪里她不知道,估计,她的价格是最高的! 石墨去了厨房烧火做饭,她在这个家也待不了两天了,这个家也没啥可留恋的了! 三天后,一乘小轿停在了石家门口,石老太光顾着高兴,也没有给石墨做一身红衣服,王媒婆看到石墨一身破衣服皱起眉头说,“银子给了你们,好歹你们也做做面子,这一身破衣服如何见人!” 石墨的阿奶和爹娘一个劲的赔礼,说是家里事多,都忙的忘了。 真的忘了吗?不是,是舍不得花银子。石墨听的清楚,她娘说,“这买身红衣服可不少钱呢,都能给石头买两身衣服了,怎么也是嫁过去冲喜,买了也是白搭,不买了!” 石墨站在院子里中间也不说话,她现在就是一个货物,已经被卖了,他们想怎样就怎样。 最后,王媒婆逼着石老太买了同村的一个新媳妇穿过的嫁衣给石墨穿上,衣服是棉布的,大小也不合身,穿在石墨身上也不像个样子。可是时辰不等人,王媒婆让石墨上了轿子,抬着石墨就走了。 石墨坐在轿子里,看着身上的红衣服,眼泪掉了下来,在石家这么多年,连一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最后出嫁,还是穿着别人的旧衣。 石墨再次死心了,对石家最后的一点期盼已经灰飞烟灭。从此,她就嫁入沈家,是沈家的媳妇了。 石墨擦掉眼泪,眼中是对未来的茫然,不知道自己将来如何,又该怎么办? 石墨被抬入沈府,被王媒婆领到沈老爷和沈太太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穿着不合身的红衣服,沈太太皱起眉头,对王媒婆说,“不是给了一百两银子吗?怎么这丫头都没身像样的衣服?” 王媒婆也觉得臊的慌,就说时间太仓促,家里没来的及准备。 沈太太让丫鬟春杏带着石墨去洗漱一下,又让春柳去给石墨买一身衣服,这晚上入洞房也不能穿的太不像话了。 石墨洗了一个舒服的澡,穿上了新衣服,吃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饱饭,然后就被送到贴着喜字的房间里。 房间里药味很重,石墨看着屋里的家具摆设,都是她见都没见过的。石墨正看着屋里的摆设,床上传来喘息的声音,石墨站在门口没敢往里走,她有些怕,这里的一切她都很陌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床上的人虚弱的喊道,“水!水!” 石墨听见了那虚弱的声音,知道这是沈家大少爷想要喝水,石墨紧张的握了握拳,走到桌子旁,拿起茶壶,小心的倒了一杯水,往床边走去,看到床上的人脸色发青的躺在床上,把茶杯递了过去。 床上的人也看向石墨,见石墨就举着茶杯站着,一动也不动,无奈,就自己努力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奈何,几次挣扎,都躺了下去。 石墨看见沈大少爷眼眶青黑,想到他都快要死了,觉得很可怜,觉得这样活着也真是受罪。 石墨想到自己被家人卖掉,没有一个人替她考虑,觉得自己怎么也得陪着他死,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就把茶杯放到一边,看着床上的沈大少爷。 看着看着,石墨就上手掐住了沈大少爷的脖子,沈大少爷看到石墨掐他脖子,就努力挣扎起来。 石墨努力的掐着沈大少爷的脖子,心里想着,他怎么也是要死了,掐死他她也不活了。 石墨在使劲,毕竟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人在死亡临近时的挣扎是最用力的,沈大少爷拼命的挣扎,想要推开石墨,脚也四处乱蹬,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冲喜的丫头要掐死他。 沈大少爷踹开被子,又努力挣脱想要掰开石墨掐他脖子的双手,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石墨推开。他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又吐出了一大口黑血,然后拼命的喊,“来人!” 屋外值守的丫鬟听到沈大少爷的喊声,推门而入,沈大少爷指着石墨说,“把她给我绑起来,她要掐死我!”说完,又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两个丫鬟一听,一个丫鬟赶紧制服住石墨,另一个丫鬟赶紧去给老爷太太报信。 很快,沈老爷和沈太太就带着一群丫鬟婆子过来了,见自己的儿子吐了一地的黑血,赶紧让丫鬟去请府里的大夫。很快,府里的大夫就到了,赶紧上前去查看。 大夫上前给沈大少爷把了脉,眉头一挑,对沈老爷和沈太太说,“大少爷刚才经过剧烈的挣扎,把瘀血吐出来了,这病好了大半,我开个调理方子,今后还需仔细调养。” 沈大少爷一听大夫的话,气的又吐出一口血说,“她要掐死我,我吐了这么多血,合着她不但无过还有功了?” 这大夫也实诚,对沈大少爷说,“大少爷不要生气,正是因为她掐住了你的脖子,导致你呼吸不畅,你又拼命挣扎,这剧烈运动过后,你才把瘀血吐了出来,这病的确好了大半。” 沈大少爷快气死了,又吐了一口血,大夫又上前把了把脉,说,“大少爷,你得感谢你的冲喜娘子,要不是她掐住你的脖子,你这病是真的不好说,你要好好善待她啊!” 沈大少爷听了大夫的话,气的胸脯不停的起伏,又吐出了一大口血。这可把沈老爷和沈太太吓坏了。赶紧上前,想安慰被气坏的儿子。 大夫举着蜡烛看了看沈大少爷吐的血,又给沈大少爷把把脉,最后点头说,“不错,让大少爷先喝点温水,我这就开方熬药!” 沈老爷和沈太太安抚着大儿子沈尘渊,沈尘渊指着石墨说,“娘,让她走,我不要看见她!” 石墨被带出新房,跟着丫鬟去了旁边的屋子,丫鬟把石墨关在屋里,站在门口对另一个丫鬟说,“早知道掐大少爷的脖子还能把大少爷的病治好,我一早就上手了。” “算了,就你,你要是不知道这结果,你敢?别说,这小姑娘还挺勇,就是不知道老爷太太如何处理?” “也是!你说这算有功还是有错?说有功,她是想掐死大少爷,说有错,大少爷病好了大半,这事听起来还真是够玄乎的。” 石墨看到屋里有一张床,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想到自己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好的床,也没有盖过新被褥,就脱鞋上床,盖上新被子,呼呼睡觉了,明天的事,明天解决。 经过了一晚上的折腾,沈尘渊喝了药后就睡着了。丫鬟们默默的把屋子打扫干净,沈老爷和沈太太陪了一宿,第二天,看到自己儿子果然气色好了起来,不再像从前那样脸色发青,都松了一口气。 沈老爷和沈太太让丫鬟婆子们小心伺候着,他们二人回房休息了。 石墨睡到了自然醒,她把被褥叠好,就坐在房间里,也不出声。想到自己想掐死大少爷这事,怕是自己也没有好结果,就坐在凳子上发呆。 沈尘渊终于睡了一个好觉,醒来之后把药服了,觉得身上轻松不少,吃了饭,又洗漱一番,在小厮的搀扶下,慢慢在房间里走动。 沈老爷和沈太太听说沈尘渊可以下床走动了,激动的赶了过来,看到沈尘渊在小厮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慢走,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沈尘渊走了一小会儿就累了,又躺了回去。沈太太赶紧上前嘘寒问暖。沈老爷看到儿子气色不错也挺高兴,乐呵呵的坐在床边凳子上看着母子俩。 沈尘渊喝了一杯温水后,就问沈太太,“昨天那个女孩呢?怎么处理的?” 沈太太愣了一下,看向沈老爷,沈老爷迟疑了一下说,“那小姑娘叫石墨,是我和你娘买回来给你冲喜的,虽然她的行为鲁莽了些,但是你这病的确是好多了啊!” “是啊!当初寺庙里的高僧给出生辰八字的时候,我们还有些犹豫,毕竟女孩太小是有十岁,但是你病的太厉害,我们就买了回来,幸好,听了高僧的话,果然不假!”沈太太双手合十,口中念着阿弥陀佛! “嗯!不管怎么说,你的病也好了不少。这孩子出身低了些,不如你就收到房里做个姨娘,等她长大了再圆房。”沈老爷皱着眉说。 “不行!我不要。她一来就想掐死我,我不要!”沈尘渊坚决反对。 “那怎么办?再送回去?”沈太太看着沈老爷问, “送回去也行,反正也没拜堂,就是如果这样送回去,这孩子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沈老爷对沈太太说。 “不行就把那孩子叫过来,问问她什么意思?看看她是想走还是想留?”沈太太对沈老爷说, 沈老爷点头,对沈太太的丫鬟春杏说,“你去把那孩子带过来。” 春杏行了一礼退了下去,没一会儿就把石墨带了过来。石墨还是穿着昨天的一身衣服,衣服有些皱皱巴巴,沈太太问,“石墨,现在大少爷病好了许多,我问你,你是留在沈府还是打算回家去?” 石墨听见沈太太这样问她,就问,“如果我回家去,那一百两银子用退吗?” “不用!”沈老爷说。 石墨觉得如果她回家去也是受苦,说不定还会被再次卖掉,想了想说,“我可以自己出府吗?” “你不想回家?”沈太太有些惊讶,她还以为石墨会选择回家。 “不想!家里能卖我一次,就能卖我二次,我不想回去。”石墨很干脆的说。 “那你要去哪里?”沈老爷问, 石墨低着头说,“我想独自生活,我能挖野菜,也能砍柴,也会做饭,总归应该饿不死。” 沈老爷和沈太太商量了一下,觉得既然不能把石墨留在府里,还是把石墨送回石家比较好。他们不能让石墨独自出府,就安排管家安排了一辆马车,又给了石墨五两碎银子,让小厮送石墨回石家。 小厮赶着马车出了县城没走多远,石墨就说她想方便一下。小厮停了马车,石墨就带着包裹下了马车,然后钻进旁边的树林里再也没有出来。 小厮等了很久,一直没见到石墨出来,就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进去一找,哪里还有石墨的影子,只得回去和老爷太太禀报,石墨跑了! 第2章 仵作刘勇 石墨跑了,沈老爷和沈太太也就惊讶了一下,就在没有多余的表情,钱也给了,人跑了就跑了!他们犯不着为了一个乡下丫头操太多心。 石墨躲在树林里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才走到了县城里。她今天一天都没有吃饭,就走到一个面摊前要了一碗面吃了起来。吃完了面,石墨付了账也不走,也不是不走,主要是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就问摆摊的大爷他需要不需要帮工? 大爷就是摆个面摊做个小本生意,对着石墨摇头,说他不用。大爷看石墨一个女娃独自一个人,就问石墨是怎么回事,石墨谎称和家人走丢了,不知道该去哪里? 大爷摆摊这么久了,什么人没见过,见石墨没说实话就不吭声了,想着应该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这时,县衙的仵作刘勇过来吃面,和摆摊的大爷一边说着话一边等着面。 石墨坐在一边也不说话,想着自己该去哪里过夜。她现在有沈太太给的五两碎银子,还是能支撑几天,不行就先找个客栈过一夜,明天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个事做。 刘勇发现了石墨,就看着正在煮面的大爷,用眼神询问,这小姑娘是谁? 大爷叹口气走到刘勇身边小声和刘勇说,“估计是从家里逃出来的!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坐半天了。” 刘勇一边吃面一边看向石墨,石墨也注意到刘勇看她,她见刘勇穿着衙门的官服,面相敦厚,就鼓起勇气走到刘勇身边问,“老爷,你家需要帮工吗?我不要工钱,能让我有吃住的地方就行。” 刘勇吃了一口面,打量着石墨说,“你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石墨低着头抱着包裹说,“我是被家里人给卖了,那户人家的少爷嫌弃我,把我赶出来了!” 刘勇吃完了面,看了看石墨说,“你为何不回家?” 石墨想了想说,“我不想被卖第二次。” 刘勇看了看石墨,手指点了点桌子说,“你今年多大?” 石墨想把自己说的大一点,但是看到刘勇的眼神,还是老实说今年十岁。 刘勇点点头,对石墨说,“那你跟我走!”然后刘勇和面摊大爷打了一声招呼,就带着石墨走了。 石墨跟着刘勇穿街过巷到了刘勇的住处,刘勇打开门,让石墨进去,石墨刚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血腥味,跟着刘勇进了屋,就看到屋里摆着人形的骨头架子,刚要惊呼出声,嘴就被一只大手给捂上了。 石墨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刘勇,在昏暗的光线下,石墨就觉得刘勇的面目狰狞可怕,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看着石墨晕了过去,刘勇觉得这小丫头应该是被吓到了,就把石墨抱去了厢房,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把门又关好,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石墨是真的被吓坏了,醒来一睁眼就想起昨天傍晚的事,吓的缩在床脚瑟瑟发抖,她不会是进了匪徒窝了?想到刘勇还穿着衙门的衣服,又想到昨晚看到的骨头架子,石墨想逃,她不能留在这里,她得跑,跑的远远的。 石墨找了找,发现自己的包裹还在,银子也还在,就把包裹绑在身上,悄悄打开门想要逃出去。刚走到院子中央,低沉的男声响起,“你要去哪啊?” 石墨听到刘勇的声音,转头就给刘勇跪了下去,看都没有看,就不停的磕头对刘勇说,“大爷你就饶了我,你就饶了我!不要杀我,放我一条生路!” 刘勇看着不停磕头求饶的石墨就想笑,知道小姑娘被吓到了,就说,“你不要怕,我是衙门里的仵作,那些骨架都是我用来工作的。” 听到刘勇这样说,石墨跪在地上保持着磕头的姿势没有动,她得缓缓,吓死她了!过了好一会儿,石墨慢慢抬起头看向刘勇,阳光下,刘勇的脸不再狰狞了。 刘勇看着小姑娘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就笑了,走到石墨身边问,“是不是被吓到了?” 石墨点头,喘着粗气说,“没有不怕的,更别说是晚上了。” 刘勇点头,对石墨说,“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的?为什么跑出来?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外很容易碰上坏人,如果让坏人碰上,你要是被拐卖了,知道你是什么样的结局吗?要是卖到一般人家去,还算好的,要是被卖到烟花之地,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石墨听了刘勇的话,想到昨天的经历,眼泪掉了下来,哭着对刘勇说,“我叫石墨,是大牛村人,我阿爷阿奶还有爹娘为了一百两银子把我卖给沈府冲喜,后来,沈家少爷身体好转,嫌弃我是农女,就想把我送回大牛村,我不想回去,我怕回去后她们再把我卖了,我就在回去的路上逃了出来。我想找个栖身之地,我会做饭,也会洗衣服,我不想被卖?” “你既然是被卖了冲喜,那家少爷是你进府后身体好转的?” 石墨哭着点头。 “那不对啊!你进府后那沈家少爷身体好转,该把你留下才对,怎么又要把你送回家呢?”刘勇看着石墨说。 “我,我在她们把我送到少爷的房间的时候,看到那少爷病的快死了,他死了我也得陪葬,我,我就想掐死他一了百了。谁知道,我这一掐,那少爷剧烈挣扎,反倒吐出了瘀血,病情就有了起色,等那少爷好转后,说什么也要让我滚。” 刘勇听完,刚开始惊讶,随后又笑了,也是,虽然她阴差阳错的救了那少爷,但是谁也不想留一个想要掐死自己的人在身边。 刘勇说,“我家就我一个人,因为我是仵作,跟死人打交道,没有多少人愿意和我交往,你要是愿意,就留下来洗衣服做饭,如果不愿意,你想个好去处,我送你过去。” 石墨听到刘勇和死人打交道,就问,“你不怕吗?” 刘勇笑着说,“刚开始也怕,后来习惯了,就不怕了。和死人打交道简单,他不会害你,反倒是活的人,要处处提防,没准哪天就出事了!” “啊!不都说人死了之后会变成鬼吗?难道你连鬼也不怕?”石墨瞪大眼睛问, “鬼?谁见过?都是传说罢了。死的人死了就是死了,死人不会说话,也不会吓唬人。他不会拿刀子捅你,也不会把你卖了,你说,是死人可怕,还是活人可怕?” 石墨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说死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对刘勇说,“可是,人们一听说死人,就怕的要命啊!” “嗯!很多人都是这样!不过,我接触多了,不怕!” 石墨看着刘勇,想着刘勇刚才说的话,好像真的如刘勇所说,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像活人,活人可以做很多坏事,死人不会。 石墨深吸一口气说,“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我愿意留下来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 刘勇对石墨点点头说,“我叫刘勇,衙门的人都称我为刘仵作,你叫我刘叔就好。昨天你睡的房间以后你就住在那里,我一会儿去买些米面蔬菜,以后你就自己做饭吃,早晨和晚上我回来吃,中午一般不回来,你自己安排。” 石墨点点头,擦擦眼泪,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腿上的土,对着刘勇叫了一声刘叔。 刘勇对石墨说,“昨天你进的那个房间,如果害怕就不用管,我自己收拾。不过说好了,我只能管你吃住,是没有工钱的。” 石墨点头说,“谢谢刘叔!我晓得的!” 刘勇看了看石墨,就出了院门去买菜了。 石墨回到她昨晚住的房间,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家具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凳子,还有一个柜子,再没有其他的物件了。 石墨把自己的包裹放到柜子里,出了房间就去找厨房,看看厨房里都有什么。 到了厨房,石墨就开始收拾,好在这院子里有水井,用水很方便,石墨收拾起来,就快了许多。 刘勇买了一些青菜和肉、蛋回来,看到石墨在厨房里忙活,就信了石墨一半的话。十岁的小姑娘这么能干,在家里一定是不受待见的。 刘勇把买来的青菜和肉、蛋递给石墨,石墨接过刘勇递过来的篮子,就问,“早饭吃什么?” 刘勇看着石墨说,“你看着做,要快一点,一会儿我得去衙门。” 石墨听了赶紧去厨房做饭,水都是烧好的,石墨做了一锅疙瘩汤,往里面放了些青菜叶,又打了一个鸡蛋进去,很快就盛了一碗给刘勇。 刘勇尝了一口说,“盐放少了!”石墨愣了愣,她就没放盐。在家里,盐金贵的很,早饭都是不放盐的。 刘勇喝了一口疙瘩汤说,“你怎么不吃?” 石墨说,“我不急,刘叔吃完了我在吃。” “以后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不用顾虑太多,就咱们俩人,你该吃就吃,听到没?” 石墨听了刘勇的话就点头,转身去厨房自己也盛了一碗,陪着刘勇一起吃。 刘勇吃完就去衙门了,石墨开始收拾,把厨房收拾好,就开始收拾院子,看到刘勇的房间,刚开始刻意避讳,但是后来架不住好奇,石墨还是进了刘勇的房间。 刘勇的房间里东西多,而且杂乱。书架上有很多书。昨晚吓到石墨的骨架,今天石墨再看,就没有昨天的恐惧,但是也不敢走的太近。 石墨看到书桌上有好多写着字和画着图的纸,石墨不认字,不知道写的什么,什么也没动,就又出去了。 傍晚,石墨早早的就把晚饭做好了,她烙了三张饼,熬了米粥,炒了一个青菜,那肉,她不会做,就没有动。 刘勇回来了,先回了趟他自己的房间,然后才出来吃饭,吃饭的时候,刘勇问,“肉呢?怎么没做?” 石墨捧着碗小心的说,“我没吃过肉,我不会做。” 刘勇一听,就去了厨房,开始做肉。石墨赶紧放下碗跟着进了厨房,看着刘勇做肉。 刘勇一边切肉一边说,“今天你进我房间了?” “啊?”石墨愣住了,她什么都没动,刘叔怎么知道的? 看着石墨呆愣的样子,刘勇笑着说,“我的房间好久没打扫了,地上有你的脚印,你进了屋,先是四处看了一下,你已经不怕那骨架了,但是你还是不敢靠近。你走到了书桌前,看看了桌上的纸,估计你应该不识字,你看不懂,就简单的翻了翻,然后就关上门出去了,对吗?” “啊!”石墨突然就觉得刘勇一定是妖怪,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他留了眼睛在屋里不成? 看着石墨惊恐的眼神,刘勇把肉放到锅里炖上,然后带着石墨来到屋门口,这时的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天还是有点亮光的。 刘勇推开门,指着地上的小脚印说,“你看,你进了屋,然后往前走,走到这的时候停住了,你的脚尖改变了方向,这方向正对着骨架,你没有往前走,然后又转了过来,走向书案,这里,你的脚印有挪动的痕迹,说明你在看,你看着那些纸张,和我离开的时候不一样,这说明有人翻动过,然后,你再看脚印,脚尖朝着房门口,你这不是就出去了吗?” 石墨听着刘勇的解释,看着地上自己的脚印,原来,她做过什么都是有痕迹的啊! 刘勇去了厨房看了看锅里炖的肉,搅动了一下,就出了厨房让石墨一起吃饭。 石墨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里,坐在饭桌前对刘勇说,“刘叔,是不是只要人做过事,经过一些地方都会留下痕迹?” “嗯!雁过留声,人过留痕,只不过有的人很小心,痕迹少,有的人粗心,痕迹多,但是用心观察,还是会发现的。” 石墨听完刘勇的话,就走到院门口,想着刚才刘勇回来的情景,仔细观察,她就发现刘勇的脚印非常浅,如果不是她知道刚才刘勇回来的过程,都发现不了。 石墨又把自己的脚印和刘勇的对比了一下,坐到桌边对刘勇说,“刘叔,为什么你的脚印比我的脚印还要浅?” 刘勇笑了,这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就对石墨说,“我会武功,所以我平时走路都很轻,你不会武功,你的气下沉,身体也下沉,所以虽然你的年纪小,但是脚印还是比我的重。” 石墨明白了,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俩人吃完了饭,石墨收拾碗筷,刘勇看到肉炖的差不多了,就把火撤了,对石墨说,“明天你往里面放点菜,炖一下就可以了!” 石墨点头,表示知道了。 石墨回了自己的房间,不自觉的仔细观察起自己的房间,哪里有灰,墙角都有什么东西或者是堆了什么样的灰尘,仔仔细细看了一圈下来,石墨才发觉,这房间看似简单,却是有很多细节的地方值得注意。 第二天,刘勇去了衙门,石墨就搬了一个板凳坐在院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穿着什么衣服,做什么的,这些人都有什么特征。 晚上,刘勇回来,问石墨今天做了什么,石墨低着头说,“我今天坐在院门口看来往的行人。” “哦?都看到了什么?”刘勇看着石墨问到, “今天从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不是很多,有旁边的邻居大婶领着孩子外出,那大婶穿着蓝色的衣裙,梳着妇人发髻,那孩子穿着一身蓝色短打的衣裤,吵嚷着要吃糖,想来应该是去集市了。 还有一位老者扛着柴沿街叫卖,身上的衣服破旧而且不是很干净,老者的脸色很黑,应该是长期打柴卖的! 还有,一个货郎,挑着担子,一边喊一边眼睛四处瞄,看到有人就赶紧高声吆喝,如果对方向他过来,他就赶紧往那人迎过去,如果没人理他,他就在街巷里转悠。 还有一些人,应该都是附近的住户,这里的人穿的衣服都不是很好,但是有补丁的不多,脚上穿的都是布鞋,没有破脚洞的。我觉得,这里住户们的日子,应该还是过得去的。” 刘勇是真没想到,小姑娘能观察了这么多,就问,“你想学仵作?” 石墨想了想问,“我能学吗?” “你怕死人吗?”刘勇问, “怕的!”石墨迟疑的说。 “你要想学,那可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这仵作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你得会写字认字,还要会画画,还有懂医术,还要会武功,如果你悟性好,能会看星相那是最好!” “要学这么多吗?如果都学会了,都可以考状元了!”石墨惊呼道。 “没那么夸张,不过,做仵作,你学的越多,学的越广,办案的时候,才能做出快速准确的判断。想学吗?”刘勇问, “想学!”石墨点头。 “为什么?”刘勇又问, “学会了可以提前躲避危险!”石墨肯定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刘勇觉得石墨说的有些道理,如果她学一些仵作上的知识,自保应该还是可以的,就点头说,“那以后我教你!” 第3章 初显身手 既然石墨想学,那首先就要会认字。白天刘勇要去衙门,只有晚上有时间教石墨认字。 石墨想了想说,“刘叔,我身上还有一点银子,不行您帮我去找个私塾,我去读书,这样晚上不耽误你休息,我也能尽快的学会认字写字。我只是想认字,不用找太好的私塾,我没有太多的银子。”石墨说完,就把头低了下去。 刘勇没想到,石墨为了读书认字,肯把自己的银子拿出来,就说,“好,明天我去问问,有没有便宜点的私塾。” 两天后,石墨去读书了,书本费带束修一共一两银子。石墨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把银子拿了出来交给刘勇,刘勇把一两银子交给了私塾的夫子。 石墨上课的时候认真听夫子讲课,休息的时候仔细观察夫子和同学们,观察他的习性品好,还有一些个人特征。 上学、放学的路上也观察着周围的变化,碰见了多少人,哪些是熟面孔,有的人连续出现,而后又突然不出现了,谁今天穿的什么衣服,昨天又穿的什么衣服。石墨每天都努力记忆,每天睡觉前再回忆一遍,时间长了,就成为了习惯。 刘勇也隔三差五的问石墨在私塾学到的知识,石墨都能对答如流。 刘勇感慨,这要是个男娃该多好,稳重,心细,话不多,做事周全,现在看来,更是擅长揣测人心。 半年后,石墨已经能够正常的读写了,除了一些生僻的字。 刘勇拿了一部《神农本草经》递给石墨说,先熟读书里的十八反,有的时候,杀人未必用刀,这医书是治病的良方,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石墨瞪大了眼睛,看这刘勇,刘勇对石墨说,“你是一个女孩子,虽然现在每天跟着我习武,但是无论是体力上还有能力上都还是弱。如果有一天你面临险境,要学会自保,学的越多,自保的手段也就越多,自己能活的机会就多。这医书里记载着草药的药性,有的时候是良方,但是添上一味药就是毒药,你要好好学习看看!” 石墨捧着医书的手都有些发抖,原来还有这样的事,看着刘勇脱口而出说道,“是不是,有的人抓了药,回家服用后没有多久就病死了,也和药方有关?” 刘勇想了想说,“原因有多种,不能一概而论,得看药渣,才能确定。如果不懂医理,就算把证据摆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到。” 石墨明白了,药渣也很重要。 刘勇看着石墨认真学习,他无奈的叹口气,这个社会对女子太苛刻。石墨又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她学会了辨认药草,也算是多了一个生存的技能。学会了辨别药性,也能多些手段,这后宅里有些妇人有段阴毒,多是在汤药里动手脚。石墨学会了,多了自保手段,靠她自己也能活下去。 自从刘勇说了药草的重要性,石墨是晚上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就开始学习。 早晨习武,白天上学,晚上学医,石墨每天忙的不行,小小年纪有着超越了同龄人的沉稳。 石墨在私塾读了一年就不去了,她的目的就是认字,目的达成就改变了方向,她去了药铺做帮工,一边学习药典,一边辨识药草,了解药草的形状、药性,生药草和炮制过的药草的不同药性和作用。 药草的产地不同,药效也不尽相同。在药铺里时间久了,石墨还默默的学习望闻问切,石墨会察言观色,哄的坐堂大夫们高兴,有时候就教教她,在药铺待了两年,石墨都可以诊断一些普通的病症,太难的疑难杂症,石墨不敢下手,怕一个不好出了人命。 刘勇越来越喜欢石墨了,觉得这孩子真的是个好苗子,就让石墨拜他做了义父。然后,刘勇拿出《洗冤录集》递给石墨,对石墨说,“我希望你好好背记这本书,把它用在正途,不到万不得已,不得随意伤人性命!” 石墨接过《洗冤录集》看了看,又看向刘勇,刘勇对石墨说,“我教你这么多,是为了你能自保,这世道怕是要乱了,你一个女孩子,一定要学会自保的本事!” 石墨捧着书,对着刘勇就跪了下去,“多谢义父!” 刘勇真的是用心教导石墨。这天,刘勇拎着一只公鸡让石墨杀。 石墨跟着刘勇每天习武,很轻松的就一只手把公鸡的翅膀和鸡头捏住,然后手里拿刀,一刀就把公鸡脖子给划开,血一下子就喷溅了一地。 刘勇观察着石墨的表情,发现石墨不但没有害怕,看到血喷溅出来的时候,眼睛的瞳孔微微放大,表情里还有些愉悦。刘勇再次感慨,不做杀手可惜了! 接着,刘勇就给石墨做了示范,用刀把公鸡的五脏六腑一样一样完整的拿出来,然后又把鸡胗子剥开,看看鸡临死前都吃了什么。 做完了这一切,晚上,石墨把公鸡炖了。吃着鸡大腿,石墨觉得她现在有点变态,刚学了解剖技术,晚上就把鸡吃了,这心态,不是变态是什么? 从那天起,刘勇给了石墨一套仵作专用刀具,用这套刀具,石墨解剖了兔子、青蛙、老鼠、还有蛇。 石墨嫌弃每次解剖都有血溅在身上,就特意去买了油布做了手套和外套。 刘勇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油布上有桐油,有桐油的味道,这点在办案的时候就有些麻烦。可是用普通的布容易渗漏也不安全,刘勇就建议石墨在油布外再用一层普通的白棉布。 石墨觉得义父说的有道理,就经过反复试验,终于做出心满意足的手套。得到刘勇的肯定后,又做了许多副手套备用。 对于工作服,刘勇让石墨就用普通棉布做,不要用油布,味道太大,影响现场气味的辨认。 说到气味,刘勇又开始给石墨讲不同环境下的味道有何不同。石墨听的很认真,他觉得刘勇就是一个神人,什么都懂,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终于,石墨问出了她心里憋了几年问题,“义父,您一直都没有成亲过吗?” 刘勇听到石墨问出的话,沉默了一下说,“她受不了我的工作,最后走了!” 石墨一下子就愣住了,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小声的对刘勇说,“义父,对不起!” “没什么?或许有天你也接受不了,别看你杀个鸡杀个兔子手都不抖,真要是出了现场,你怕是也接受不了。我是见的多了,才想教你多学一点,这出现意外的女子多数都是年轻的,唉!惨啊!”刘勇叹息道。 石墨明白义父的意思,成年妇人多数都在家相夫教子,很少抛头露面,只有一些年轻的女子,或者是村里的妇人,才会外出走动。一旦遇到危险,能活命的几率很小。 石墨从那天起,对刘勇照顾的更加细心,学习仵作知识更是刻苦,刘勇让她学什么,她就努力学,没有过一丝偷懒。 刘勇给她打造了一对匕首,教给石墨防身的招式,石墨每天都要把这些招式练一遍,一双匕首在她手中就跟长在她手上一样,灵活自如。 石墨跟着刘勇生活了已经三年多了,在这三年里石墨成长了不少,刘勇不但教授了石墨很多和仵作相关的知识,还带着换上男装的石墨出了命案现场。 到了案发现场,石墨看着躺在小树林的女尸,才明白当初自己从马车上逃走是多么鲁莽,也才明白自己真的很幸运遇到了刘勇,刘勇真的是一个好人! 刘勇带着石墨走到女尸近前查看,虽然他们俩都带上了面巾,可是尸体的味道还是直往石墨的鼻子里钻。 刘勇戴上手套,旁边还有一个衙役拿着本子负责记录。石墨就听刘勇一边翻看女尸一边说,“死者身高六尺左右,外观上看年龄在十六至二十岁之间,上身穿粉色短袄,下身穿蓝花褶裙。死者衣衫凌乱,裙摆被掀至腹部,内裤被褪下,双脚上的鞋子脱落,有被侵犯的痕迹。 死者脖颈处有掐痕,头发上有草屑,脸部青紫,曾遭受过剧烈的击打。 死者的双手的手腕处有青紫的痕迹,指甲缝里有泥土草屑,说明死者死前剧烈挣扎过。 尸体有明显的尸斑,死亡时辰在十二至二十四个时辰之间。” 石墨也上前仔细观察尸斑的形状,刘勇小声的给石墨讲解尸斑的形成,和不同时辰尸斑所呈现出来的状态。 石墨看了看死者的样貌,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石墨的心砰砰直跳,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旁边跟着刘勇的衙役,一边记着刘勇的话,一边仔细观察着女尸,一些外貌明显的特征不用刘勇说,他都记了下来。等他记录完,刘勇再对照着记录复核一遍,把忽略的地方继续补充。 石墨有些想吐,还是忍住了。为了转移注意力,石墨就在四处查找痕迹,看看这凶案是如何发生的。 石墨仔细查看树林的痕迹,她发现了一串凌乱的脚印,看着脚印凌乱程度,不止两个人。 石墨就顺着痕迹开始找,从树林里一直找到了马路上。到了马路上,痕迹就凌乱看不清了,毕竟马路上人来人往,很快就把罪犯的痕迹掩盖了。 石墨又顺着痕迹往回走,仔细看着脚印,她发现女子的脚印距离比较小,而男子的脚印距离比较大,走到一半的时候,脚印都在一处汇聚了,然后,脚印开始凌乱,一直到案发现场。 石墨看到女子身上穿的衣服是细棉布的,就站在那里想穿细棉布的人一般都是什么身份。 石墨又去看那死者的手,虽然手上已经有了尸斑,但能看出这双手曾经保养的很好,手指细长,在食指和大拇指上有薄茧。 石墨站起身望向马路的方向,她的脑海里就有了画面:夜色降临,一辆马车疾驰出了县城,走到这里是时候,女子内急,想下车解决。刚走到距离树林还有段距离的时候,车夫和押车人从后面赶了上来,捂住女子的嘴,把女子拖拽至树林中。 女子挣扎,被男人暴击,然后就昏了过去。两名男子就对该女子进行了侵犯,侵犯过程中女子苏醒过来了,开始挣扎,一男子掐住女人的脖子,一男子按住女子的双手,女子奋力挣扎,脚上的鞋都被踹掉了。 两名男子掐死女子后,匆忙逃走,剩下死不瞑目的女人。 石墨按照自己的推测,又仔细观察死者周围,果然发现了两个男人离去的脚印,脚印不是很深,按照脚印的尺寸来看,一个身高应该在六尺五寸左右,另一个七尺到八尺之间。 石墨又去看了女人踹掉的鞋子,面料一般,绣工很好,身上的短袄也都绣着花边,死者应该是位绣娘,或者经常做女工的人,不然,她的食指和拇指上不会有薄茧,可见是长期做绣活造成的。 刘勇见石墨呆呆的望着远方,好像在思考,就走过去问石墨有何发现,石墨就把自己刚才想到的画面说了一遍,并且说明女子应该是从事绣花工作,很大程度上应该是位绣娘。 “为什么你确定事情发生在夜晚,而不是白天呢?”刘勇没想到石墨这样优秀,这么快就推测出了案发过程,他真的没有白白付出。 “因为如果发生在白天,女子内急,下了马车会急促的向树林跑去,但是看脚印行进的间距,女子是很小心的在往前走,只有看不清路的情况下,才会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而且,”石墨和刘勇有到脚印旁边,石墨指着脚印说,“这两组脚印步子迈的比较大,说明他们对这一带很熟悉,应该是专门赶脚的车夫,因为是夜晚行车,所以车上多了一个押车人!” 刘勇听了石墨的话,对着石墨鼓起掌来,夸赞道,“分析的不错!” 就在刘勇让石墨讲解的时候,有两个衙役跟着刘勇,听完石墨说完,也赞叹道,“厉害啊!真是太厉害了,这案子这就算已经破了,咱们回去后只要排查绣坊和马车行,很快就能结案了。” 刘勇对石墨真的是太满意了,众衙役也得知了事情大概,都放松了下来,安排马车把死者送到了义庄,然后就回衙门复命去了。 石墨回到宅子里,就赶紧烧水,准备洗漱一下,在案发现场待了太长时间,石墨觉得自己身上都有味道了。 傍晚,刘勇买了一只烧烤拎着一壶酒回来了,石墨赶紧让义父先去洗漱一番,洗完了再吃饭。 刘勇今天特别高兴,喝了不少酒,对石墨说,“真没想到,你学的这么好!可惜啊,这大周朝从来没有女仵作,不然,义父定然要让你进衙门,这样就会破解不少命案,也让那些无辜枉死之人沉冤得雪,可惜啊,可惜了!” 石墨不以为然,她觉得能帮助义父处理公务,就是对义父最好的报答。 三天后,刘勇让石墨去衙门听县太爷审案,并且安排石墨在一个非常好的位置听审。 石墨看到大堂上跪着两个男子,一个身高不到七尺,另一人身高七尺有余但不足八尺,就明白刘勇为什么让她来了。石墨觉得她还是要在足迹上多观察一下,争取以后能更准确的判断出身高。 因为有了石墨先前的推理,证据查找就有了明确的目标,很容易就得到铁证。 这两个人正是杀人凶手。 那天,红绣坊的绣娘春桃收到家里人送来的消息,家中出了急事她父亲病重急需要用银子救命,就匆忙拿了自己在绣坊攒的银子去了车行雇了一辆马车趁着夜色往家里赶,走到半途中,内急,就下了马车往树林里走。 王二和邱四欠了赌坊不少钱,看到这春桃有几分姿色,身上又带着银子,就起了歹意先奸后杀,他们觉得这路上每天来往车辆行人众多,不会查到他们,没想到,这才五天不到,他们就被抓捕归案了。 二人对杀人事件供认不讳,县令程大人当庭判处二人死刑,秋后处斩。 民众们纷纷夸赞县衙效率高,这才五天就破了一起凶杀案,对程县令更是赞扬,都称程县令是望山县的青天大老爷! 第4章 沈府被流放 石墨听到百姓们的赞扬心里也挺高兴,她知道就算没有她,义父也能很快就把案子破了,毕竟义父的经验要比她多多了。 通过这次的命案,石墨也找到了自己的不足。在足迹判断上,差距还是太大了。再有,这次的死者是个绣娘,如果是做别的行业的,她怕是就判断不出来了。她还是要在市井里多转转,多看看各行各业从业人员的特征,再有就是对布料和衣服款式做工多了解一些,毕竟阶层不同,等级不同,着装也不同。 刘勇非常赞同的石墨的想法,鼓励石墨多在市井中转悠,观察每个行业人员的特征,而且,还要去牛马市场,看看那些动物的足迹。 石墨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事情的发生是从生活中来的,要想查找真相,就要走到生活中去。 从此,石墨就穿着男装打扮成少年,没事了就四处转悠,但凡目之所及,她都用心去记,锻炼自己的记忆力。 县城不大,很少能发生人命大案,更多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石墨看着邻里之间因为琐事吵闹很有意思,哪怕动手的时候都是你推在一下,我推你一下,很少有互殴的事情发生。朝堂的律法也是很严格的,处罚也是很重的,百姓们都明白,也都彼此克制。 石墨没事间接的了解沈府的情况,沈府在望山县还真是大家族,是京城的护国公沈家的分支,也正是因为护国公沈家,沈府在望山县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家族。石墨也就明白为何这沈府能花一百两银子买她冲喜又能放她归家了。 石墨也打听了老石家的消息,她阿爷阿奶拿着卖她的银子,家里盖起了新房,一共盖了十二间,每房三间,她哥也娶了媳妇,她三叔拿着卖她的银子在县城读书,花钱大手大脚。 也就是两年,一百两银子就花完了。石墨听了觉得她三叔真是败家,一百两银子,节省点,老石家能好好的过上二十年,毕竟,吃的都是地里种的,花不了多少钱。 她又打听到家里没钱了还找去沈府,沈府告诉他们石墨在沈府送她回家的途中跑了,她父母没得到好处,是一路骂着回的村。 石墨觉得当初她离开石家是正确的,她在家人的眼里就是一个可以卖的货物,没钱了,就把她卖了。不光卖她,她二叔家的石秀也被卖了。卖去了哪里不知道,总之是卖给了人牙子。 石墨每天混迹在市井里,也认识了许多朋友,每天听到的小道消息也多,这县城里发生的事情基本她都知道。 这天,石墨和刘勇吃晚饭的时候,刘勇对她说,“京城护国公出事了,好像是护国公世子沈文瑄勾结驻守在北境的靖王,意图谋反,现在好像护国公府被抄家流放了,估计县里的沈府也会被连累,也要被流放了。” 石墨一听,愣住了,不禁问道,“这意图谋反,这不是还没谋反吗?怎么就抄家流放了?” “不清楚,京城就是权利的角斗场,你方唱罢我登场。” 听到刘勇这么说,石墨觉得不是很理解,就问,“这京城不是有皇上吗?这大周朝不是都应该听皇上的吗?这靖王和护国公为何谋反?有什么好处吗?他们缺银子了?” 刘勇看着石墨,想了想说,“权利!说到底就是权利之争。这靖王掌握着北境四十万大军,护国公之所以被先皇封为护国公,那是跟随先皇拼杀出来的。护国公位高权重,在武将中威信极高,想来,是皇上不放心,想收回兵权!” “义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我感觉你好像不是一般人啊!”石墨觉得刘勇对朝政的理解可不是一个仵作的认知范围。 刘勇看了一眼石墨,拿着筷子敲了一下石墨的头,说,“吃饭!” 事情果然如刘勇所说,沈府也被抄家了,所有人员都被关进县衙的牢狱,不日就要被流放了。 刘勇问石墨,要不要去看看沈府的人。石墨沉默了。她要去看吗? 刘勇见石墨沉默,就说,“虽然沈府当初买你是为了冲喜,不管怎么说,沈家人没有为难你,还要把你送回家,而不是让你留在沈府做丫鬟做姨娘,总的来说,沈府对你还是有恩的。” 石墨明白义父的意思,有些恩情,她得还。石墨想了想,就去厨房做饭了,她没有银子,送顿饭还是可以的。 刘勇陪着石墨去了监牢,看守的衙役都是熟人,石墨很快就见到了沈老爷和沈太太。 一大家子人都被关在一个牢房里,没有和下人关在一处。石墨拎着食盒拿着一袋子馒头进了牢房,到了沈老爷沈太太面前,把食盒放下,对沈老爷沈太太说,“老爷太太,我是石墨!” 沈老爷和沈太太都愣住了,他们不记得石墨是谁,沈尘渊听到石墨的话,把头转了过来,看着石墨说,“是你?” “老爷太太可能不记得我是谁了,我是被你们买回去冲喜的丫头。感谢老爷太太当初放了我一条生路,我现在只能给你们送来这些,感谢老爷太太。”石墨说完,打开食盒,拿出自己做的菜,又把包着馒头的包裹打开,示意沈老爷沈太太赶紧吃。 沈老爷沈太太是真没想到,当初他们只是因为尘渊不想见到这个孩子,才把她送走,现在,这孩子给他们送了饭食过来,他们有些惭愧。 “老爷太太赶紧吃,我不能停留太长时间。”石墨说完,就起身离开了牢房,去和看守的衙役说话。 沈老爷和沈太太对视了一眼,沈老爷说,“大家都赶紧吃,不知道下一顿饭什么时候才能吃到。” 众人一听,都一人拿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沈尘渊看着石墨离开牢房,走到衙役身边,有说有笑的说着话,看来,石墨和这衙役们应该是很熟悉。 石墨从衙役口中得知,沈府众人要被流放去黔南,虽然路很不好走,但是好在他们这里离黔南不是很远。 石墨又问这次谁跟着去押送,衙役告诉石墨,是张捕头带着牛山、王老黑配合京城的来人一同押送过去。 石墨看了一眼正在牢房里吃饭的沈家人,叹口气,都是身娇体贵的人,如何受的了流放之苦啊! “墨子,你给他们送饭,你认识他们?”衙役问, “嗯!当初沈老爷沈太太救过我,我也做不了什么,也就是送顿饭,聊表心意!”石墨说完,也叹口气。世事无常啊! 石墨等了一会儿,见沈府众人把菜吃完了,就进了牢房收拾食盒,然后拿着食盒就往外走,“谢谢你!”沈太太对石墨说。 石墨回头,看着沈太太说,“不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完,石墨就离开了。 沈家人很快就流放上路了。刘勇建议石墨给沈家人送点东西,两个水囊,一口小铁锅,一小袋黑面,还有一竹筒盐,还有火石,外加一袋馒头。 石墨看着这些东西,不明白为何义父让她给沈家送去,就说,“我都给沈家人送了一顿饭了,应该可以了!我这再送这些东西过去,是不是显得我有些,有些过了啊?”石墨想说贱这个字,想想说的是自己,就把话给咽了下去。 “不会,一顿饭算什么,流放路上很艰难,有口锅可以煮水喝。” “那是不是再给他们备上点药,再准备把伞,那还是流放吗?”石墨不愿意。 刘勇对石墨说,“人家没有毁了你的一生,一顿饭就行了?听话,把东西送了,这恩情才算两清!” 石墨看着刘勇,不对劲,一点都不对劲。但是义父的话,石墨还是听的。把水囊灌好了水,把东西都收拾好,就和刘勇去了县城外,等候流放队伍出来。 县城门口已经有一些人在等了,还有两辆马车也等在旁边,马车旁边分别站着小厮和丫鬟。 没等多久,流放队伍就走了过来,可能只是被连累,不是重犯,都是脚上带着锁链拴着,五人一组,往前走着。 石墨看到了沈老爷和沈太太,沈老爷在前,后面是沈太太,沈太太后面是丫鬟春杏,再后面是沈尘渊,沈尘渊后面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长的和沈尘渊有几分相像,应该是沈尘渊的弟弟。 石墨送饭的时候,沈尘渊是坐着的,现在沈尘渊站着,石墨目测了下,沈尘渊的身高足有八尺,身体匀称,脊背挺直,脚步有力,看来是病好之后一直有习武强身。 随着沈老爷、沈太太出现,马车上下来了一对中夫妇和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 那女子一下车,就朝着沈尘渊跑了过去,跑到离沈尘渊还有五步距离的时候,在丫鬟的搀扶下,痛哭出声。 那中年夫妇走到沈老爷和沈太太面前,对着沈老爷和沈太太先是说了一番客套话,然后就万分无奈的表示,他们要退亲。然后把退亲文书递给了沈老爷。 沈老爷二话没说,就答应退亲,在退亲文书上按了手印,同时表示,因为沈府被抄家,相应的定亲的文书无法退回,请张员外体谅! 那张家小姐哭的梨花带雨,但是双脚就如同生了根一样没有朝沈尘渊再近一步。 石墨低着头,偷偷的笑了起来,这张小姐是真的会演。刘勇在一旁,也把头转了过去,不忍继续往下看。 沈尘渊一出县城大门就看见石墨了,见石墨拎着一堆东西,就眉头皱起,不明白石墨是什么意思。现在见石墨低着头笑,就有些不高兴,对张小姐说,“你我既然已经退亲,就祝张小姐早日觅得佳婿,成就美满姻缘!” “呜呜呜,尘渊,我也是没有办法,父母之命,我不得不从!我真的想和你一起走的,奈何,我不能不为父母考虑!尘渊,是我对不起你!”张小姐继续哭。 石墨听了就觉得这张小姐是真行,明明是她家为了避嫌退婚,又不想太难看,就演这一出,看了真让人觉得恶心。 石墨对着刘勇说,“义父,我们走!我不走,我怕我一会儿得去药铺一趟,不抓点药,怕是晚上吃不下饭!” 刘勇一听就笑了,对石墨说,“行,我们走!”刚走两步,就看着石墨说,“东西你还没给呢?” 石墨把东西拎起来看了看,走到春杏面前,把东西给了春杏说,“照顾好老爷太太!”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姜味太浓了! 春杏拿着石墨递过来的东西,愣住了,然后看向沈老爷和沈太太,沈太太看了看包裹里的东西,一包馒头,另一个包裹里是铁锅,黑面,水囊,还有盐。沈太太指着有铁锅的包裹说,“尘渊,这个包裹你拿着!” 沈尘渊接过了包裹,看了看说,“怎么是铁锅,这是什么意思?” 春杏毕竟在乡下待过,看了一眼沈尘渊说,“这是让我们在路上做饭吃的。毕竟送再多的馒头也吃不到黔南。” “这光有锅也不行啊,这没米没面没有菜,谁做?”沈尘渊身后的少年说。 春杏看了一眼那少年说,“二少爷,路上可以去挖野菜吃的!” “野菜?”沈尘音眼睛都瞪圆了。 石墨和刘勇没有去衙门,直接回了宅子,石墨还问,“义父,最近衙门不忙吗?” “嗯!最近没什么大事,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刘勇回答石墨的时候声音有些低沉。 开了锁,推开院门,石墨愣了一下,有人来过?地上有一串脚印,进了刘勇的屋子。石墨清楚的记得这院子她今天刚扫过,她特意把土都给扫平了。 刘勇看到石墨站在门口不往里走,就看向院里,当看到那一串明显的脚印,就抽出腰间的匕首,小心的往里走。 石墨一见刘勇拿出了匕首,也把自己的匕首抽出来,进了院子,把院门关上。 刘勇对石墨打了一个手势,让石墨守在门口,他一脚踹开房门,就看到他的房间里坐着一个黑衣人,蒙着面,对着刘勇说,“夜枭,好久不见了!” 刘勇听到对方喊他夜枭,愣了一下,对石墨说,“你去到院门口守着,不要让旁人靠近。” 石墨一直都觉得刘勇不是普通人,听到对方喊刘勇夜枭,就点头去了院门口。不就是不想让她听吗,还不让旁人靠近,估计旁人就是她! 石墨靠在院门上,看着刘勇把房间门关上,就想,夜枭?怎么这名字听起来觉得像是杀手的代号呢?不过想到刘勇懂的那么多,也对,刘勇教给他的很多知识更多的是杀人的手段。能准确的杀人,必须得懂点医理,不然,一刀子捅下去没伤到要害,岂不是白捅。 正在石墨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刘勇的房间门打开了,出来的是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身高七尺五寸,肩宽一尺七寸,蒙着面,双眼皮,眼尾上挑,剑眉,眼神冷冽,脚上穿着清缎靴,身形笔直,走路速度很快,看着飞跃墙头的架势,武功不俗。 刘勇走了出来,看着石墨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对石墨说,“石墨,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石墨跟着刘勇进屋,刘勇对石墨说,“我要离开了,以后你要自己生活了。” “义父,你要去哪?不能带我去吗?” “太危险了!我去是因为我必须去,你以后好好生活,这是五百两银票和这宅子的地契,足够你找个好人家过一辈子了!” “不是,义父,你这把宅子都给我了,是不打算回来了吗?还是你觉得自己就不回来了?还是你自己觉得你回不来了?” “我觉得我这走了之后,怕是回不来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走了之后就回不来了?” “你不懂!” “我不懂你说给我听啊!”石墨不明白,怎么黑衣人来了一趟,义父就要走,这一走还就不回来了? 第5章 流放遇劫杀 刘勇看着石墨,无奈的摸了摸石墨的头,他也不想啊,可是,他欠护国公府的人情,他得还,他要护送护国公府的人安全到达黔南,这一路上,不知要面对多少追杀和暗算,他不能让石墨涉险。 石墨接受不了刘勇这样离开,坐在刘勇的屋里动也不动。他们在一起生活快五年了,刘勇教她认字,读书,教她本事,如今,义父要去做危险的事情,她岂能坐视不管。 石墨看着刘勇说,“别装了,有意思吗?你也舍不得我,但是又不想让我涉险。你拿出银子和房契交给我,就是暗示你可能会遇到危险。你希望我能主动跟着你,这样,你心里会好受些。如果我接了,你顶多就是有点失望,我没能主动跟你走。何必能,耍这手段有意思吗?你知道我是知道感恩的,我当然会和你一起走。” 刘勇听了石墨的话就笑了,小姑娘说话就是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那你跟我去?” “嗯!” “怕不怕?” “怕有用吗?我怕你就能不去吗?” “不能!” 石墨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屋里的摆设,她真的舍不得离开,可是义父要离开,她自己住在这里也没有意思。至少,在她出嫁前她要守着义父! 刘勇去了衙门请了长假,晚上就要带着石墨离开。 石墨没想到今晚就要离开,脱口而出,“这会儿就走?不等天亮吗?” “嗯!你带上两身衣服,快,我们马上就走!”刘勇催促道。 石墨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两身衣服,带上水囊,把自己仅剩的一两银子装好,锁上房门,看到刘勇已经在院里等她,她还是有些不舍,这就走了? 锁上院门,刘勇带着石墨就往县城东面的城门走去,走到城外的小树林,就看到树林里站着三个黑衣人。 石墨看了看天色,虽然已经暗了下来,可是也没全黑,这三人这么站在那里合适吗? 刘勇走了过去,石墨跟在刘勇身后,但还是有些距离。 “你怎么带她来了?” “她是我的义女,把她一人放家里,我不放心!” “可是你带着她更危险!” “我有分寸!说,让我怎么做?” “护国公府的流放队伍快到云州了,离到黔南还有一段距离,估计后面的暗杀会更加频繁,我希望你能提前发现险情,让护国公府的人能安全到达黔南。” “呵!这可真是委以重用。我义父一个人,又要发现险情,又要护国公府的人周全,你是怎么说的出口的?难道,我义父是战神下凡不成?”石墨听了对方说的话,不愿意了。 刘勇听了石墨的话,心里说,说的好!不愧是我闺女,知道心疼义父。 石墨的话把黑衣人堵的说不出话来。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你们跟着流放队伍走,就以旧仆的身份守护着护国公,确保护国公的安全!” 刘勇点头答应,黑衣人从树林里牵出三匹马,对着刘勇说,“现在就出发!” 石墨有些傻眼,人家三个人骑马,她和刘勇步行? 刘勇走到石墨面前说,“一会儿你跟着我一起跑,记住,气沉丹田,屏住呼吸,所有的力量全部用在脚上,速度要快,我不喊停,你不能停!” 石墨看着刘勇说,“义父,真要跑着去啊?咱这两条腿能跑过四条腿吗?” “别废话,照着我说的做!”刘勇说完就向前跑去。 石墨无奈,只能照做,屏住气息,快速的向前跑。 那三名黑衣人骑着马一直在疾驰,石墨看着自己的义父越跑越快,只能咬牙跟上。 这样,跑了足有一个时辰,刘勇让石墨歇息一下,石墨喘着粗气说,“义父,要不还是你自己去,我还是回家等你回来!” 石墨是真的累了,一个时辰啊,她跑了一个时辰,就不能买匹马吗? “不行,出都出来了,我们歇一会儿,一会儿继续。” 就这样,石墨和刘勇跑了三天,终于跑到了云州,刘勇在云州买了一辆马车,采购了流放路上需要的物品,然后赶着马车去追流放队伍。 石墨坐在马车车辕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跑了三天,没把她累死。这到了跟前了,倒买了一辆马车,这她和谁去说理去? 出了云州也就百里地,刘勇就赶着马车追上了流放队伍。 石墨看着慢悠悠前行的队伍,跟刘勇说了一声,就进车厢睡觉去了。她已经三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晚上,石墨还在睡觉,就听外面声音嘈杂,有哭声有喊声。石墨翻了个身,用被子把头蒙住,烦死了!后来又一想,义父,刘勇还在外面,就又赶紧从车厢爬出来,看到刘勇不在,就跳下马车往声音嘈杂的地方跑去。跑了没几步,又停了下来,这车上都是生活用的物资,可不能出了闪失,就又返回马车,站在车辕上往远处看。 远处,一堆人挤在一起,有哭声有喊声,还有人不知道在吵嚷什么,声音混在一起,石墨听不清楚也看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过了没一会儿,石墨就见衙役拿着鞭子开始抽人,没一会儿,人群散开了。 过了一会儿,刘勇回来了,告诉石墨,沈老夫人死了。 石墨挑了挑眉,想说死人不是很正常吗?这要是流放路上不死人,那才奇怪呢!但是看了看刘勇脸色不好看,就没吱声。 石墨觉得有些内急,和刘勇说了一声,就往旁边远处走去,这流放队伍露宿的地方一定是开阔地,为此,石墨走了很远。刚解决完个人问题,就见一条蛇从她面前游走过去。毒蛇! 石墨上前抓住蛇的七寸,那蛇的身子缠在石墨的胳膊上,石墨觉得这样回去好像有点不合适,就把袖子往上撸了撸,把蛇的身子盖住,然后捏着蛇头就往回走。 这个时候,正好有个衙差抓着一个妇女往她的这个方向走来,石墨朝着那衙差走了过去,看了看那妇人,对着衙差说,“小娘子长的不错啊!”一边说着一边把蛇扔在了衙差的脚面上。 那衙差大叫一声,石墨低头一看,大叫一声,“啊!有蛇!”说完撒腿就跑。 那妇人一听,有蛇,吓的立刻腿软的瘫倒在地上。 其他的衙役听到衙役的喊声,又听到石墨大喊有蛇,就跑了过来,赶到的时候,那衙差已经紧紧的掐着小腿,说,“快,赶紧把毒血放出来!” 衙差们好一阵忙乎,放了不少毒血出来,但是那衙差的腿还是肉眼可见的肿了。 那妇人还昏着,周围那么多衙差在忙乎,也没有把她吵醒,石墨看了看那妇人,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那妇人被衙差给拖了回去,直接丢在了人堆里,她这才醒过来,呜呜呜的哭泣起来。 石墨一见觉得无趣,感觉到肚子饿了,就从马车上拿了铁锅出来,准备做饭。 “你干什么?”刘勇问, “做饭啊!”石墨觉得奇怪,她拿铁锅不就是为了做饭么。 “有水吗?”刘勇问, 石墨一听,眨眨眼,她想起来了,这地没水。无奈,她又把铁锅放好,拿出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那蛇是你放的?” “嗯!目前来看,多此一举!” “都是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你以为她们的胆子有多大?” “胆子大不大不知道,跑总该知道跑!” “估计是吓晕了!” “没把她一块咬死都是万幸!遇到危险不说赶紧跑,还晕过去,真让人无语!” “她们能和你一样,她们的日子就是喝茶聊天,金银首饰,珠宝玉器,锦衣华服。” “保护这样的人也太费劲了些。” “是费劲。既然答应了,就努力做!” “还有多久到黔南?” “再过两个州府就到了!” “还有两个州府啊!”石墨怅然,这还要走多久啊! 石墨就负责看护马车,其他的事情都是由刘勇去做。就这样走了半个月,石墨看到沈老爷和沈太太所在的流放队伍和护国公他们的流放队伍汇合了。 因为沈太太和沈老爷所在的流放队伍里有张捕头、牛山和王老黑三个望山县的衙役,石墨和刘勇都没有露面。等三人离开了流放队回了望山县,石墨和刘勇才下了马车,出现在流放队伍里。 石墨看见了沈尘渊,沈尘渊也看见了石墨,石墨把头扭向一边,真的是有点尴尬。 沈老爷和沈太太也看见了石墨,一时都有些懵,怎么石墨出现在流放队伍的后面。 沈老爷和沈太太他们被安排在了最后面跟着流放队伍走,刘勇买通了衙役陪在护国公身边,石墨赶着马车跟在最后,沈尘渊走几步回头看看石墨,石墨冷着脸也不搭理沈尘渊,就当不认识。 晚上,刘勇走到石墨身边说,“今天晚上有情况,你小心点!” 石墨瞪大眼睛说,“我如何小心?我是冲进去护着人,还是留下来护着马车?你总该交待清楚!” “看情况,你机灵点?我去了!”刘勇说完就走了。 石墨看着刘勇走到流放队伍里,一时之间有些懵,她要怎么办?这真要是打起来,她该怎么办? 就在石墨发愣的时候,沈老爷和沈太太带着春杏、沈尘渊和沈尘音过来了,沈太太看着石墨说,“石墨,你怎么会在流放队伍里?” 石墨回过神,看了看五人脚上的锁链,又抬头看了看沈老爷、沈太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石墨想了想对沈太太说,“你们就在这休息!也别去别处了,我给你们拿点吃的。”说完,石墨上了马车,拿出前几天烙的饼。 饼虽然有些硬,但好歹是口吃的。五人坐下来吃饼,喝着水,不时的看向石墨。 石墨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周围的动静上,不时的向四周观望。这是石墨第一次碰见暗杀,她不知道打起来会是怎样的场面?而且,整个护国公府就靠义父一人保护,石墨非常担心,就对沈老爷、沈太太说,“老爷、太太,你们就在这守着马车,我去去就来。” 不等沈太太、沈老爷回答,石墨就向旁边跑去,开始捡石头。她啥都没有,就只有两把匕首,现在唯一能利用的就是石头。 石墨捡了一堆石头,用衣服兜着跑回马车边,沈太太问,“石墨,你这是做什么?” 石墨小声说,“今晚可能有情况,准备些石头备用。” 沈尘渊听见石墨这样说,愣住了,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哥你小点声,你那么大声干嘛?”沈尘音赶紧拉沈尘渊的袖子说。 “我不知道,我瞎说的!”石墨瞪了沈尘渊一眼。 这下,沈太太和沈老爷无心吃饼了。 石墨又去捡石头,刚捡了没几块,就见一群黑衣人举着刀冲着她跑了过来,石墨立刻惊呼,“啊!杀人啦!”说完,就快速的往回跑。 因为石墨的惊叫,衙差们都站了起来,刘勇也站了起来,石墨边跑边喊,“快跑啊,他们都拿着刀呢!” 石墨快速的跑到沈老爷、沈太太身边,从头发上拔下一个簪子,对着脚链的锁孔捣鼓了两下,脚链就开了。石墨把五人的脚链都打开了,就说,“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就向人群跑去,嘴里还大喊着,“爹!爹!爹你在哪啊!” 黑衣人已经冲进流放队伍,刘勇已经和黑衣人打在一起。 石墨手持双匕,跌跌撞撞的往黑衣方向跑,嘴里大喊着“爹,爹,你在哪啊,”一边用匕首收割黑衣人的性命。 沈太太看着石墨往黑衣人方向跑,刚要喊石墨回来,就见石墨一下子跌倒了,然后一个黑衣人猛然半跪了下去,紧接着黑衣人倒了下去。然后就见石墨拿着刀,往黑衣人堆里冲,往前一扑,一刀就捅在黑衣人的后心,石墨抽出刀,大喊,“啊!啊!”拿着刀又往一旁的黑衣人砍去。 “她会武!”沈尘渊对沈太太说。 “啊!怎么会,她明显是被吓到了啊!”沈太太说。 石墨正演的上瘾,刘勇就喊,“快动手!别演了,我快支撑不住了!” 石墨一听,就赶紧又捡起地上的另一把刀,双手握刀,开始对着黑衣人斩杀。 石墨擅长使用双匕,这使用双刀,有些不熟练,但是围攻刘勇的人太多了,她也只能在打斗中适应。 沈尘渊让沈老爷、沈太太他们藏好,捡起地上的一把刀也上去帮忙。 沈尘音看着石墨捡好的石头,就跑到石头旁,拿起石头就向黑衣人扔去。结果,有两个黑衣人看到了沈尘音,就冲着沈尘音杀了过来。 沈尘渊一看,赶紧往沈尘音这边跑,拦住黑衣人打了起来。 石墨发现这些杀手还是很厉害的,打了这么久,死的不多。这样下去可不行,就她和义父俩人,这能支持多久? 而且,最要命的是,这护国公府的人没有一个参战的,都吓得躲在一旁看着他们打斗。石墨想好了,打完这一仗她要回家。 终于,又有一群黑衣人杀了过来,不同的是,这些黑衣人手臂上绑着红布条,黑衣人和黑衣人杀了起来。石墨总算是松了口气。 石墨看着缩在一起的护国公府的人,头也不回的杀出了包围圈,见到沈尘渊正在和两个黑衣人对打,就上去帮忙,很快就把两个黑衣人解决了。 沈尘渊受伤了,春杏赶紧给沈尘渊包扎,沈太太骂沈尘音,说要不是他,沈尘渊也不会受伤。沈尘音觉得委屈,他也想着要帮忙的。 一盏茶之后,黑衣人都退走了。刘勇过了好一会儿才过来找石墨。 石墨把脚链给沈老爷、沈太太他们刚锁好,见到刘勇过来就说,“我要回家!” 刘勇愣了一下问,“是不是刚才吓到了?” 石墨站起身说,“义父,你是要保护他们,可是他们呢,都躲在一起,没有一个反抗的,就这样看着我们拼死搏杀,凭什么啊?他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石墨这样一说,刘勇想到刚才的场景,也冷了脸。确实,石墨说的都是事实。一开始既然能传信给他,为何黑衣人来的这么晚,这要不是带着石墨,他怕是已经死了。 看到石墨气的不行,刘勇说,“我去问问,如果他们不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我们回家!” “嗯!那你赶紧去问,我等着!”石墨说就想,她就没见过这样的武将之家,敌人杀过来了,没有一个奋起反抗的。都挤在一起等着别人保护,她是母鸡吗?母鸡护的是鸡仔,她护了什么?一群废物玩意! 第6章 流放之路 刘勇往远处走去,过了许久,脸色通红的回来了。石墨一见,这是被气的不轻。 刘勇对石墨说,“是我拖累了你!” “义父,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往后的路,就靠我们两个人?”石墨对着刘勇喊道。 就在这时,从流放队伍里走出来一个年轻公子,对着刘勇说,“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来保护我祖父的吗?” 石墨一听,就急了,“既然知道那是你祖父,为什么你不保护,你是废物吗?就算是狗,见到人还叫两声,你们呢,就知道躲着,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义父保护你们一群废物?再说,你们出保护费了吗?” “你放肆!” “你放肆!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反正黑衣人也杀了不少人,谁知道是谁杀的?”石墨举起手中的刀对着那年轻公子说。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石墨说完,一刀就捅进那年轻公子的腹部。 沈太太和沈老爷、沈尘渊、沈尘音、春杏他们见石墨把刀子捅进那公子的腹部,都惊呆了,真捅啊! “你嚣张啊!你还嚣张吗?一群废物,你还以为你们是护国公府的人啊,你们现在是流犯,杀了你又如何?给你脸了!”石墨抽出刀指着那公子喊道。 这边发生的事,引起了护国公府那群人的注意,见那公子被捅,护国公府的人都冲了过来,对着石墨就骂,甚至想动手。 石墨指着护国公府的人说,“就你们这样,也配是护国公府的家眷?刚才杀手来了,一个个跟个孙子一样躲着,现在没事了,志气了?还想打我?早知道你们这群人狼心狗肺,当初我就不该拦着,就该让黑衣人们把你们都杀了,你们活着也是废物,你们都给我滚,滚不滚,如果不滚,今天有一个我杀一个!”石墨说完,举着刀就砍了过去。 有人不服气,还和石墨讲理,石墨也不惯着,上去一刀就给人抹了脖子,石墨指着护国公府的一群人说,“你们的命是我们救的,杀了你们就当你们还了救命之恩!” 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石墨指着众人说,“还有谁不服,站出来,我成全他!” 众人见石墨如此嚣张,一下子就都散了。石墨转回头对刘勇说,“这都是些啥人啊?这你也要护着?义父,你是欠了一个人情,这数数,你救了不止这几十条人命,也算两清了!” 刘勇叹口气说,“是我的错!人家说守护好护国公就行,没让护着他们。” 这下石墨瞪眼了,对刘勇说,“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我就不那么拼命了!” 这时,有衙役过来了,很客气,感谢了刘勇和石墨的鼎力相助。石墨对衙役说,“既然感谢,那就实在点,你让护国公跟着我们在后头走,其他人我们不管,爱咋滴咋滴,行不行?” 衙役表情需要请示一下,就走了,过了没一会儿,回来对刘勇说,“我们头同意了,但是只能是护国公一人。” 刘勇一听,赶紧说,“好,就护国公一人就行!” 刘勇把护国公接了过来,老头挺惨,估计是受了刑,虽然也能走,但是整个人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的。刘勇把护国公扶上马车,也松了口气,这下轻松多了。 晚上,石墨和刘勇坐在火堆旁,俩人谁都没说话。 不远处,沈太太对沈老爷小声说,“真没想到,石墨这孩子真敢下手,不过不这样做好像也震不住护国公府的那些人。” 沈老爷看了一眼护国公府的那群人说,“那些都是护国公续弦所生的孩子及下人们,听说,世子逃了,估计是放心不下护国公,请了石墨的义父过来保护。” “不过,那群人也真的是废物了些,不怪石墨动手,要是我,我非憋屈死。”沈尘音说。 “谁知道护国公府怎么回事?咱们这一支已经很多年都不和京城来往了,好处没沾上,这流放倒算在人头里了!”沈太太说。 “也不能说没沾光,这护国公沈府的名头说出去,别人也礼让几分!”沈老爷说。 “你说的好听,我们去了黔南,还不知道怎么活呢?那些虚名的好处,我宁可不要。”沈太太觉得委屈,自家好好的日子就这样毁了。 沈尘渊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他一直在想,石墨是真够狠的,当初她差点掐死他,现在,一言不合就杀人,是真行!他就没见过这么心狠手辣的女孩子。 “大哥,你在想什么?”沈尘音问, 沈尘渊说,“我就觉得石墨就不像个姑娘,哪个姑娘像她这样,一言不合就杀人!” “那张家小姐好?拿着姜汁的帕子哭的梨花带雨的,假模假样的!”春杏插了一嘴。 一说到张家小姐,沈太太就笑了,对春杏说,“你说的有道理,我宁可跟石墨这样的姑娘打交道,也不愿意和张小姐那样的人来往,太假了!” 沈家人在一旁说着话,石墨和刘勇靠着火堆坐着,俩人也不说话。时间一长,石墨就有些困了。可是马车现在被护国公占了,石墨就躺在火堆旁睡着了。 等到所有人都睡着了,刘勇看到马车后走过来一个人,就走了过去,那人上了马车看了看睡着的护国公,又下了马车,和刘勇走到了远处,对刘勇说,“受累了!” 刘勇说,“世子,我把护国公送到黔南,咱们之间就算两清了。” “我可以出高价!” “不是钱的问题,是人的问题。世子应该知道今天我的义女杀了护国公府的两个人!” “知道,我不计较!” “我计较!我闺女就没杀过人,这要是不把她逼急了,她不会这样做的!” 对方听了刘勇的话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看着刘勇说,“好!我答应,把护国公送到黔南,你我之间就算两清了!” “好!到了黔南,我们就撤了!”刘勇说完,就往回走,回到火堆旁坐下,往里面又放了几根柴火。 “谈好了?”石墨还是躺着,动也没动的说, “谈好了,送到黔南咱们就撤?” “嗯!”石墨翻个身想继续睡,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了。石墨又翻过身,看着刘勇说,“我杀了护国公府的人对方没计较?” “没有!”刘勇看着火堆说。 石墨就开始琢磨了,对方让他义父保护护国公,却不在意她杀了护国公府的其他人,也就是说护国公有价值。护国公老了,现在又身上又有伤,那护国公的价值是什么?石墨彻底睡不着了,坐起身,凑到刘勇面前问,“护国公现在身负重伤,他的最大价值是什么?” 刘勇看着石墨那双充满疑问的大眼睛说,“声望!护国公是先皇手下的悍将,在军中有很高的声望!” 石墨突然明白了,对刘勇说,“委托义父的是他?” 刘勇看着石墨问,“你说的是谁?” 石墨认真说,“义父在,我是义父的女儿,如果义父不在了,曾经的衙役们也会给我一点面子,但是没有了义父,这面子也就只有几分而已。” 刘勇没想到石墨这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点,笑着说,“说的不错!” 石墨见刘勇点头,就说,“原来如此,义父在,我是义父的义女,义父如果不在,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我得好好保护义父!” 刘勇听了不禁笑了起来,对石墨说,“你个鬼机灵,你要是男娃多好,将来可以建功立业,可惜你是个女娃!” “女孩子怎么了?我也很厉害的好嘛!” “厉害,厉害,我们墨儿最厉害了!”刘勇摸了摸石墨的头,慈爱的说。 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石墨不抗拒了,在流放路上只对护国公一人用心照顾。 护国公年迈又身上有伤,就一直在马车上休养,护国公府其他人见了也想坐马车,石墨就说,“坐可以,一人一百两银子一天!” “你怎么不去抢?”护国公府的人听到石墨这样说,气的不行。 “我现在不就是在抢吗?别废话,一人一百两银子一天,要坐就交钱!” 护国公府的人还真是有钱,有人交了五百两把自己女儿送来马车上,有的交了三百两把自己的孩子放到马车上,有人拿出一百两自己坐了上去。 石墨拿着收到的银票,分出一半让刘勇给衙役送过去,刘勇把事情一说,这里离黔南已经不远了,衙役觉得这银子不挣白不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流放队伍又走了将近一个月,前面马上就要进入黔南了。 石墨和刘勇做好了防备,这几天怕是不会安生了。 果然,中午休息的时候,有一群蒙面人杀了过来,手里拿着砍刀,见人就砍,猛一看,好像是劫匪,但是石墨看到这些人动作干脆利索,招式统一孔武有力,但是脚不生根,这些人应该是军队里的士兵,不是劫匪。 石墨和刘勇一前一后护着马车,沈尘渊带着沈太太和沈老爷他们向石墨的方向跑了过来,石墨对沈尘渊喊道,“快躲起来!” 沈尘渊把脚链拎了起来,石墨摇摇头,指了指天上,沈尘渊明白了,这大白天的不能解开,就赶紧往一边跑去。 那些劫匪在人群里一乱杀,很多人都往马车方向跑,想要刘勇和石墨庇护他们。 眼看着劫匪就要杀过来了,刘勇握住手里的刀,这怕又是一场死战。 石墨对着躲在马车里的人喊道,“都赶紧下来,躲在马车里不是送死吗?赶紧下来,快跑!” “我们都是出了银子的,你们就该保护我们!” 石墨被这些人无耻的话给气笑了,就说,“我可是提醒你们了,你们要是不下来,可别怨我们没提醒,这要是匪徒杀了过来,我们可顾不了那么多!护国公,你赶紧下来,匪徒人数太多了,我们赶紧逃!” 护国公听到石墨这样说,就赶紧下了马车,刘勇和石墨扶着护国公就往旁边逃去。 车上的人见石墨和刘勇扶着护国公跑了,也赶紧下了马车,追着石墨和刘勇逃跑的方向追去。 刘勇一见,直摇头,对着护国公说,“护国公,您老一世英名,怎么这些人都是傻的,知道都是来杀你的,这还追过来,这不是送死吗?” 护国公看了一眼后面追过来的人,一句话都不说。 石墨是服了,她到现在为止,听见护国公说的话没超过三句。 匪徒向着他们逃跑的方向追了过来,把追在他们身后的人都给砍倒在地,眼看着就要追上石墨他们了,石墨转身,对着匪徒就迎了过去,挥舞着两把双刀和匪徒战在一起。 这次石墨有信心能够脱困,这些人不是杀手,不像以前的杀手难对付。果然,在石墨收了五个匪徒的性命后,这群匪徒分出一部分人拖住石墨,另一部分人去追刘勇他们。 石墨很快就把拖住她的四个匪徒杀了,然后快速的向刘勇的方向追去,看到匪徒马上就要追上刘勇和护国公,石墨手中的两把刀脱手而出,插入两个匪徒的后背。 石墨飞身跑过去,拔出双刀,又和匪徒战在一起。 刘勇把护国公背在身上,快速的向前跑去,没办法,他只能带着护国公逃。 刘勇背着护国公跑,后面的匪徒玩命的追,刘勇绕了一大圈,又跑回了流放队伍,衙役们刚将伤口包扎好,看到刘勇背着护国公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匪徒,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然后,一个照面,就躺倒在了地上。 石墨跟在最后,看到衙役们只是比划一下就躺倒,赞叹,真是人才! 刘勇把护国公放到马车上,然后就跟追过来的匪徒战在一起。 石墨和刘勇前后夹击,那些匪徒伤亡惨重,最后全部被石墨和刘勇杀了。 石墨看着倒在地上的匪徒对刘勇说,“义父,你说,咱们以后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应该可以!做个农户,找个小山村,应该还是可以的!”刘勇认真的说。 衙役们见匪徒都死了,他们就及时的醒了过来,然后开始清点人数,又统计匪徒的人数,不然,到了黔南,流放队伍死了这么多人没法交代。 再走两天,就进入黔南了。衙役们催促着流放队伍赶紧走,他们不想再出意外了。流放队伍这次也走的很快,大家都明白,进入了黔南,才能安全。 以前,他们是能走多慢就走多慢,他们不想去黔南那苦寒之地,现在,他们是能走多快就走多快,能活着到黔南就是万幸! 石墨和刘勇为了不让流放队伍的伤员拖慢行程,让一些腿脚有伤的坐上马车,就这样,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赶路,他们终于进入了黔南地界。 看到界碑,大家都松了口气,又往前走了五里路,流放队伍才停下来休息整顿。 石墨凑到刘勇身边问,“义父,不是说把护国公送到黔南就行了吗?咱们这也算是进入黔南了,这算是完成交易了吗?” 刘勇想了想说,“咱们怎么说也跟了这么久了,干脆就送到流放地!这万一出点事,你说咱们不是白费劲了吗?” 石墨听到刘勇这样说,觉得有道理,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这一步。 队伍歇了一个时辰又出发了,但是这次走的慢,走到一处有水源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开始休息做饭。 石墨熟练的熬了一锅粥,和刘勇、护国公吃了起来。 沈老爷、沈太太她们是春杏做饭,也是熬的粥,石墨给的米,一家人就着锅喝粥,吃的很满足。这一路,要不是石墨,他们一家人都得饿死。 流放队伍经过了雷州府到了流放目的地石山县。这里有大型的采石场,流放过来的犯人都要去采石场做苦工。 终于,看到石山县的衙役把所有流放人员接管过去,石墨觉得这次的交易应该算是完成了,她可以和义父回家了! 第7章 进入山寨 走了这么久,刘勇和石墨找了一家客栈,定了一间套房,这流放之地鱼龙混杂,他们还是住在一起比较安全一些! 刘勇出去买些吃的,石墨就让伙计打了洗澡水,她要赶紧洗漱一下,走了这么久,身上埋汰的不行。 刘勇买了吃的回来,就在大堂里等着石墨出来。石墨梳洗干净后,换上干净的男装,就喊伙计再换份洗澡水。 刘勇听到石墨的声音,就喊石墨过来吃东西,石墨走过来一看,刘勇买的是一只烧鸡,直接就掰下来一个鸡腿,啃了起来。 伙计把洗澡水换好,石墨就让刘勇去洗澡,她在大堂里接着吃鸡,看着掌柜的和伙计不停的看她,石墨想了想,就点了一个炒菜和一份米饭。 掌柜的和伙计这才笑着招呼石墨,伙计还给石墨上了一壶白水,石墨看着掌柜的笑容,感觉不妙。果然,一份炒菜一碗米饭要了石墨半两银子。呼!这饭菜也太贵了! 晚上,石墨睡着觉就听到外屋有小声说话的声音,石墨悄悄起身,把耳朵贴在屋门上,就听到刘勇说,“世子,我已经按照约定把护国公送到黔南,现在您让我去训练新人,怕是不合适?再说,我身边还带着义女,怕是也不方便!” “夜枭,当初如果不是世子替你遮掩,你能活到今天吗?世子爱才,才留你一命,今天,世子有难,你不该回报吗?” “夜枭,我知道你是担心你的义女,她可以和你一起去基地,我不会让她冒险!” “这事和她没关系,还望世子不要牵连她!” “你觉得流放一路过来,她以后还能过的安稳了?怕不是她已经在庆王那里挂了号了!” “夜枭首领,现在只有跟着世子才是唯一的出路,而且,靖王不日也流放到黔南,等到靖王到了,就可以有一番作为了!” 石墨听着几人对话,心里砰砰乱跳,这是要造反啊! 石墨蹑手蹑脚的回到床上,她该怎么办?义父如果离开,她怎么办?是跟着义父,还是自己独自离开回望远县?回到县里她要做什么?如果别人问义父去了哪里她要如何回答? 这一晚上,石墨翻来覆去也没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她该怎么办啊? 第二天一早,石墨躺在床上没有起来,她不想看见义父,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义父。 房门被敲响,刘勇喊石墨吃早饭。石墨没有吭声,她在想,不行她先跑了再说?她现在身上有几百两银子,她这样逃了,义父也不知道,义父应该不会为难,毕竟是她自己走的。如果她要是不逃,就只能跟着义父一起走,那可是造反啊!想到造反石墨的心就是一哆嗦,她一个农女,何德何能,能参与此等轰轰烈烈的大事。不行,她得逃! 刘勇敲了半天房门,没有得到石墨的回应,他就知道,石墨是选择离开了。刘勇对着房门说,“石墨,我知道你在屋里,早饭摆在桌上了,起来后先把早饭吃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照顾好自己!”刘勇说完,就走出房间,出了客栈,往旁边的永福茶楼走去。 听到外面的关门声,石墨利索的起身,赶紧把自己随身物品整理好,打开房门,看到桌上摆着有两个鸡蛋,三个烧饼,还有一碗粥。 她快速的把早饭吃了,然后就出了房间,出了客栈。去哪?石墨有些茫然。 石墨每往前走一步,心里就沉一分。刘勇是她的义父,收留了他,教她认字,教她本事,现在她这样离开,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 走着走着,石墨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是不是她这一走,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义父了? 石墨就这样哭着往前走,越走越想越难过。义父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她舍不得,她舍不得离开义父。 石墨猛然转身,就看到刘勇就跟在她的身后,眼中也是满含泪水,石墨扑过去,趴在刘勇的怀里哭泣起来。 “傻孩子,你为什么回头啊?” “义父,我舍不得你,我不想和你分开!” “可是你早晚要嫁人,跟着我,会很危险!” “义父,我离开你我不知道该去哪?我不知道哪里还是我的家?”石墨哭的很伤心,刘勇听着石墨哭声,也是非常难过,跟着他,他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是生?是死?生死难料啊! 最后,石墨和刘勇又回到客栈,没有办法,四年的生活,他们已经是父女,都已经成为了彼此的依靠。石墨决定跟着刘勇,她不能让义父独自去冒险。 黔南这个地方,在大周国的南面,靠近边境。这里生活环境极差,是流放之地的首选,也是匪徒们的天堂。 这里的律法对于流放的恶徒来说,如同虚设,这里的官府对这混乱的局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官匪勾结在一起,抢夺居民的钱财。 这里的居民苦不堪言,但是他们离不开这里,因为他们多是流放犯或者是流放犯们的后代,律法规定,如有逃离,一律斩首。 黔南地区多山,基本上每个山头都有土匪窝,石墨和刘勇,就随着护国公世子上了山,进了土匪窝。 这里已经有近三百名青壮男子在这里生活,护国公世子沈文瑄把这里交给了刘勇,刘勇就开始训练这三百人,按照沈文瑄的要求,把这三百名青壮男子训练成杀手。 石墨没有参加训练,因为刘勇和沈文瑄谈好了,石墨是他的女儿,不参加任何行动,三年后,他带着石墨离开。 石墨每天看着那些人训练,忍不住呲牙,义父也太狠了。这些人按说是有点功底子的,但是现在看着他们,每天都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累还是假的累。 不过,石墨看着看着,就发现,义父这次教的招式和她学的不一样,吃饭的时候她就问刘勇,“义父,为什么我觉得他们学的招式和我的不一样呢?” 刘勇给石墨夹了一筷子菜说,“他们是杀手,学的都是一招制敌的招数,都是杀招,杀手,只杀不活,你学的是武功,和他们不一样!” “那我能学吗?”石墨问, “怎么?你想做杀手?”刘勇看了石墨一眼说, “没!我还没活够呢!就是觉得多学一点,就多一分保命的技能!” “不是我不让你学,现在世子正是用人的时候,如果你太过优秀,难免不被人利用。所以,” “所以我就老实待着!”石墨接话说。 “要想活的长久,就要低调处事!”刘勇对石墨说完,停顿了一下说,“你要真想学,就在屋子里练。” “屋子里怎么练?这屋里狭小,刀都挥不开。” “屋里有房梁,你每天倒挂着,等适应了,逐渐增加重量,锻炼腿部力量。”刘勇指指房梁说。 “这还不容易啊!”石墨看了看屋顶的房梁轻蔑的说。 刘勇笑了笑,接着吃饭。吃完饭后,刘勇出去接着训练去了,石墨看了看房梁,就准备试一试,看看倒挂在房梁上是什么感觉。 石墨蹬上桌子,往上一蹦,双手就够到了房梁,然后翻身趴在房梁上,用双腿勾着房梁,身体垂了下来。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石墨就觉得脑袋涨的厉害,感觉全身的血都往头部涌,又过了一会儿,石墨就开始头晕,头痛,难受的她双手抱头,想要翻身上房梁,根本就做不到。无奈,只得松开双腿,让自己掉下来。 石墨摔到了桌子上,摔的后背好痛啊! 石墨爬到床上缓了半天,才觉得好了一些。石墨看着房梁,把被子铺在桌子上,然后又爬到房梁上,再次把自己倒挂起来,这次,她身体没有放松,而是绷着,就感觉比刚才好一些,可是时间长了,那种头晕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石墨直到坚持不住了,才让自己掉下来。等缓过劲来,又挂了上去。 等到刘勇半夜回来,看到石墨屋里还亮着灯,就敲敲门,没有反应,又喊了石墨两声,还是没有应声,刘勇推门而入,发现石墨倒挂在房梁上晕过去了。 刘勇觉得好笑,站到桌子上把石墨抱了下来,放到床上,给石墨舒缓了一下头部,盖好被子,吹灭灯就出去了。 刘勇把石墨的房门关好,望着茫茫夜色,三年后,世子真的能放他们走吗? 石墨早晨起来,觉得头晕脑胀的,刘勇看到石墨走路摇摇晃晃的就说,“这练功得循序渐进,哪能像你这样,一挂就挂一宿的!” 石墨捂着头说,“我也没想挂一宿的,谁知道怎么就晕过去了,义父,我会不会变成傻子了?我现在还觉得头晕的厉害!” “头晕就好好躺着,就什么也别做了,等好了再说!” 刘勇出去把饭打了回来,石墨是一口也吃不下,摇摇晃晃的回屋躺着去了。 刘勇吃完了早饭,收拾好屋子,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石墨,给她把水放好,就把石墨的房门关好,然后冷着一张脸去训练学员去了! 石墨在寨子里,看着那些人训练了三个月,就有一部分人被带走了,然后,又有一批人被送了进来。 然后,又陆陆续续的,被带走了很多人,又送来很多人。 石墨知道,这些人怕是以后都很难回来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葬送在某些人伟大的事业中。 一将成名万骨枯!石墨突然就有了感悟。 石墨的倒挂金钩现在练的还不错,她现在晚上都不在床上睡,都是倒挂着睡。 刘勇让她开始练倒挂着拿石锤,这样可以加强腿部的力量。 石墨白天拿着石锤倒挂着,每天就练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就开始练剑,刀法她已经很熟练了,但是剑法和刀法还是有些不同。 这天,寨子里又送来了一批新人,这批的人数比较多,足有三百人。刘勇看到沈尘渊也在其中,就觉得有些诧异,没想到沈家族亲也进了训练营。 晚上,沈文瑄和另一个中年男子进了寨子,找到刘勇说明来意,他们需要一名女暗卫,进京保护靖王妃。 刘勇看了看世子沈文瑄,对沈文瑄说,“世子并没有送女子过来训练,这里没有女暗卫!” 沈文瑄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就对刘勇说,“我知道,以后我会挑选合适的女子过来训练!” “那就劳烦世子尽快把女子送来,我会尽快训练!”刘勇当即就把话堵住了。石墨是他的义女,也是她的底线。 中年男人对着刘勇深施一礼,对刘勇说,“文瑄对我说,夜首领的义女功夫了得,我知道,我的要求强人所难,但是,靖王妃在京城也是身处险地,我也是不得已才来求助!” 刘勇看了看中年男人说,“夜首领这个称呼不敢当,我只是答应为世子效力三年。毕竟,再过三年,我的义女就要嫁人了。再说,堂堂靖王府没有女卫,这说出去谁能相信!我不知道,世子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协议,这是要做什么?”刘勇看向沈文瑄,他真的非常生气。 从一开始在望山县要求他护送护国公开始,到今天又想利用石墨,刘勇突然觉得这沈文瑄着实可恶,没有一点诚信可言。 沈文瑄看到刘勇的眼神,知道这次是自己做的过分了,就转身出了房间。他也很生气,这靖王得知他这里有训练营,不但要走了一百多人,现在又要求要女卫,让女卫进京去保护靖王妃。他已经告知了,他的训练营里没有女卫,也不知靖王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刘勇的义女在寨子里,非让刘勇的义女去京城保护靖王妃。 沈文瑄觉得他做人从没有这样失败过。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信,这让他以后如何做事? 刘勇寸步不让,只说,如果要女卫,那就派人过来加紧训练,这里没有女卫人选。 中年男人脸色很难看,对着刘勇说,“夜枭,你不要不识抬举,让你义女去,那是看得起你!” “在下不才,只是一介小民,伺候不起大佛!”刘勇也急了,说完,转身出了房间,对站在院里的沈文瑄说,“世子,在望山县我答应护送护国公入黔南,当时就说好,入了黔南,就相互两清。后来,你请求我为你训练学员,我们也说好的,不要打我义女的主意,她只是陪着我,毕竟离开我,她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生活艰难。现在,世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诺言,那么刘某也做一次小人,我这就带着我义女离开寨子,至此,你我之间两清。我和我义女去异国,不留在大周,我说到做到,请世子放心!”刘勇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沈文瑄一把拉住刘勇,“夜枭,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 “有话好好说,你遵守了吗?有事好商量?是我们不识抬举,你们做事自有你们的道理,我们平民百姓只想过安生日子。生活虽然辛苦,但至少活的有尊严,不会被人耍来耍去!” 那中年男人走出房间对刘勇喊道,“你想走?你走的出这山寨吗?” “你给我住口!”沈文瑄对着中年男人大吼出声。他错了,他就不该带着这人来山寨。 “我能不能走出这山寨?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还是真没有底,但是,不试试我也不甘心!”刘勇甩开沈文瑄的手,大步出了院子。 沈文瑄气急了,转身给了那中年男人一个耳光,对着那男人说,“这里不是你靖王府,轮不到你嚣张!”说完就去追刘勇。 刘勇回了自己住的院子,让石墨赶紧收拾东西,他们要离开寨子。石墨很惊讶,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这个时候离开?但是她还是听了刘勇的话,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打成包裹绑在身上,腰间别着匕首,后背插着双刀,手里拿着剑,跟着刘勇往外走。 第8章 父女对话 刘勇打开院门,沈文瑄带着人堵在院门口,石墨看看刘勇,又看看沈文瑄,这是闹翻脸了?石墨把右手放在剑柄上,准备随时开战。 “夜枭,我知道刚才的事是我不对,希望你不要冲动!” “世子大人,我乃一小民,不成大事,就算我不识抬举!希望世子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刘勇躬身行礼道! “你们让开!”沈文瑄背后传来声音,沈文瑄看到靖王府的管家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过来,嘴角忍不住讥笑,不知好歹的东西,既然送死,他就成全他。沈文瑄大手一抬,他的人就撤到了一边。 那中年男人嚣张的说,“想走,有本事就从我的身上踩过去!” 石墨看了看刘勇,刘勇眼神冰冷的看着堵在他们面前的几十个人,对石墨说,“你想怎样?” “走吗?” “你想走吗?” “想啊!当然想!” “那就从他的尸体上踩过去!” “好!”石墨应声,长剑出鞘,对着眼前人就杀了过去。 沈文瑄让他的人都躲的远一些,以免被误伤。结果沈文瑄看到,他的人都纷纷站到了房顶上,他干脆也就上了房顶,这样看起来更直观。 刘勇和石墨两个拉开距离,各杀各的。石墨用剑打了一会儿,就觉得真要开打,不如双刀好用,就找了一个机会,直接把剑向一个人的胸口捅去,捅完之后,也没拔剑,而是拔下背上双刀,开始打杀。 刘勇那边也是杀招频出,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杀了五人。 石墨自从换了双刀,也开始快速的收割人命,三十多个人,两人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就解决完了。 那靖王府的管家看到他带来的人都被杀死了,转身就跑,石墨奋起直追,整个人如同一只离弦的箭,快速的追上管家,一刀就把管家的脑袋砍了下来。然后在管家的尸体上踩了踩说,“义父,我踩了他的身体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刘勇拔下石墨的剑,听到石墨这样说,又见石墨在那人身体上踩来踩去,就笑了,“你不嫌晦气啊!” “他不是说,要走,就踩着他的身体过去吗?我这不踩踩,怪对不起他的!” 石墨的一番话,让沈文瑄的侍卫们都抽了一口冷气,这话大家都知道不过是说说而已,可在这小姑娘这里,这就是许愿了啊! 沈文瑄赶紧下了房顶,拦住了刘勇和石墨,对刘勇说,“夜枭,今天你杀了靖王府的管家,怕是靖王那里不好交待,你不如留下来,靖王那里我来应付!” “这怎么是我们杀的呢?不是他们求的吗?我们满足了他们的愿望,怎么还是我们的错了,这不对!”石墨看着沈文瑄说。 刘勇听了石墨的话也忍不住笑了,紧接着,石墨又说,“虽然我不是菩萨,但是有人许愿,我还是很愿意满足对方的!” “哈哈哈!哈哈哈!”沈文瑄和他的侍卫们都笑了起来! 刘勇也笑着摸摸石墨的头,石墨有些不解,这些人笑什么,她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沈文瑄对着刘勇深施三礼,对刘勇说,“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保证,从今天起,今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刘勇看到沈世子给足了他面子,就说,“好!我信世子!” 刘勇带着石墨往回走,石墨不解,“义父,这又不走了?那我不是白踩了半天?那,那个人许的愿不就是白许了?” 沈文瑄看着刘勇和石墨的背影,问身边的侍卫,“如果换做你们,你们可留得住这父女俩?” 侍卫们一听,都不吭声了! 沈文瑄对着侍卫们说,“走!去靖王府里!” 沈文瑄是半夜到了靖王府里,说是靖王府,也不过是一个稍大一点的宅子,靖王还没有睡。看到沈文瑄这个时辰过来,有些惊讶! 沈文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靖王得知管家和侍卫们已经死了,半天没出声。最后,靖王说,“我是见你带出来的人不错,就想着如果有女卫去保护王妃我也能放心些,毕竟,我是从北境直接就发配到了黔南,大周的皇帝狠哪,断了我的双腿,我的王妃和安儿扣在京城,现在生死不知。唉!这失了权,就是不一样了!” 沈文瑄看了靖王一眼,起身对着靖王说,“都是我的错!请靖王责罚!” 靖王看了一眼沈文瑄,摆摆手说,“错不在你,错的是我!好了,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沈文瑄出了靖王府,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当初,靖王想夺权,找到了护国公,护国公觉得靖王手握四十万重兵,胜算还是比较大的,谁想到,有人告密,证据摆在了皇上的御案上,整个护国公府被抄家流放,说起来,皇上已经是手下留情了!狠的是同样有反心的庆王,对沈家人穷追猛打,斩尽杀绝! 可是,既然已经走上了造反这条路,如果不造反,沈家从此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可是现在,靖王今天这番话,明显就是说给他听的。沈文瑄觉得,他早晚要和靖王反目,这周家人没一个心慈手软的,该利用的时候是一个都不放过! 沈文瑄回到了自己的落脚处,心里开始盘算,他要自立门户,靖王,他是不能指望了。 他现在很后悔,不该给靖王安排那么多人过去,现在,他自己的人手也不足了。 沈文瑄在屋里来回的踱步,侍卫薛刚看到沈文瑄还不休息,就进来劝解,沈文瑄问薛刚,今天的事情他怎么看? 薛刚愣了一下,对沈文瑄说,“世子,我说话直,您别介意。这靖王府的人说话是和气,这是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前提下,一旦你不愿意,那就立刻翻脸。说实话,属下不理解,这靖王从流放到现在时间都这么长了,难道一开始他就没安排吗?再有,是谁说夜首领的女儿在寨子里的?我觉得,这靖王说是靖王妃需要女卫不过就是一个借口,怕不是打的是夜首领的主意。如果,今天夜首领的义女同意去了,那么,靖王拿捏住夜首领的软肋,让夜首领跟着他,世子,你说,夜首领会如何选择?” 薛刚的话一下子就把沈文瑄给砸醒了,对啊,夜枭培养出来的人个个都很优秀,与其每次同他要人,不如直接把教官控制住。沈文瑄现在确定了,他派给靖王的人里有的人已经是靖王的人了,靖王不满足每次都要跟他要人,靖王想要自己培养人,这才打着靖王妃的旗号要人,他真是太蠢了! 他不能这样了,和靖王合作简直是与虎谋皮,他得有自己的势力。沈文瑄重重的捶了下桌案,幸好,今天他留住了夜枭,不然,损失太大了! 薛刚见世子听进去了他的话,又说,“世子,靖王一来,您就把咱们的底都交了出去,今天的事情一出,您觉得,寨子还安全吗?” 沈文瑄看着薛刚的眼睛说,“你为何不早点提醒我?” “您以前可是一心向着靖王,处处以靖王为先,这谁敢说啊!” “从今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要及时提醒我,我们现在首先要自保!你去,把张阳和卫明叫过来,通知下去,我们转移!” 很快,张阳和卫明就赶了过来,沈文瑄让他俩带人连夜去寨子里,把所有人转移,转移到深山里的青风寨。 张阳和卫明没有问什么原因,立刻带着人出发了,沈文瑄也带着剩下的离开这处落脚点。 靖王坐在书案前,眼神阴鸷的看着桌上的舆图,居然敢杀他的管家?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沈文瑄居然有胆子过来和他说这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头,居然如此不识抬举? 靖王气的要命,手中紧握的毛笔应声折断。随着毛笔的断落,靖王长出一口气,他现在还需要忍,他还不到发泄的时候。 靖王从书桌后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夜风吹了过来,靖王看着这夜色,想到自己安排,又笑了起来,很快,他就可以带兵杀入京城了! 石墨觉得她这刚睡下就又被叫了起来,揉着眼睛问刘勇,“义父,这又是出什么事了?” “刚收到通知,整个寨子里的人全部要转移!你赶紧收拾一下,所有的东西都要带走!”刘勇也有些无奈的说。 “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床也带走吗?” “带,所有的东西都带走!”刘勇肯定的说。 石墨无奈,开始收拾东西,一样摞一样的,把东西都归类捆好。石墨有些困,坐在床板上直打瞌睡。这一夜过的,前半夜打打杀杀,这后半夜又开始收拾东西,真不知道唱的是哪一出! 刘勇带着一群学员进来了,看到石墨坐在床板上困的直点头,就说,“赶紧醒醒,他们往外搬家具!” 石墨睁开眼,哦了一声,起身,让开位置。 石墨走出房间,看到沈尘渊站在院子里,有些懵,又回头看了看房间,又看了看沈尘渊问,“你怎么在这?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到这里来,你父母知道吗?” 沈尘渊自从来到山寨,见到总教头是刘勇,他猜石墨也在寨子里。但是,他们在寨子被限制了行动,不能随意走动,就从未见过石墨。今天在这里见到石墨,听见石墨对他的三连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赶紧的,抓紧时间,进来把东西都搬出去!”屋里传来领队的声音,沈尘渊没有回答石墨的问题,赶紧进屋去搬东西。 石墨给沈尘渊闪开道路,看着沈尘渊进屋去搬东西,就觉得这沈尘渊脑子有问题,好好的少爷不做,来做杀手,这不是有病吗?她想走走不了,这还有主动来的! 天逐渐亮了起来,整个寨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开始往外走,石墨跟在刘勇身边问,“义父,咱们这是去哪啊?看这行走的方向,好像是往深山里走啊!” 刘勇看了石墨一眼说,“估计和昨夜的事有关!” “昨夜什么事啊?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再说,那也是他们求的啊!”石墨是真不明白,这怎么死了几个人,他们就要往深山里搬。 “估计是意见不合!”刘勇说了一句。 石墨跟着刘勇走,看着人们肩扛手提的搬着东西,浩浩荡荡一长溜的队伍,又看了看脚下说,“这要是不下场大雨,搬到哪去也没用!” 刘勇一听就笑了,这走到哪查找作案痕迹的习惯也改不了了! 一队人走了整整一天,才到了青风寨。刘勇是总教头,住的地方基本上是最好的,石墨对院子挺满意,比以前住的院子强。 因为青风寨在深山里,刘勇也不拘着石墨了,让石墨随意在寨子里走动。 当所有人都彻底搬到了青风寨,第二天,就下起了大雨,石墨看着外面的大雨对刘勇说,“义父,看看,我这嘴好像开过光一样,我说什么来着,这要不下场大雨,搬到哪去都一样!这咱们刚安定下来,这雨就下了,这也太及时了!” 刘勇看着屋外的大雨,眼睛眯了眯,他从卫明那得知,世子是从靖王府回来后下的搬迁的命令,想来定然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他又把那天的事情复盘,觉得这靖王没安好心,说是靖王妃需要女卫,怕不是想扣下石墨威胁他,让他给靖王卖命。真是歹毒啊! 石墨看着屋外的大雨,也陷入沉思。想着她和义父杀了靖王府的人,护国公世子沈文瑄说是他来善后,结果,连夜下命令让所有人搬离,看来,这沈世子和靖王算是分道扬镳了!这世道怕是要乱了,如果这世道真的乱了,她和义父去哪里安身呢?还有太平日子过吗? “义父!” “嗯!” “你有没有觉得这世界很奇妙啊?” “怎么说?” “你说我们在望山县住的好好的,莫名的就来护送护国公,再然后就到了寨子里,我们是不是从此就是反贼了啊?” “算是!” “那以后我们怕是不能过安生日子了,除非,除非世子得了天下,不然,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石墨说, “有的时候,得了天下我们也未必有好果子吃!”刘勇看着石墨说, “那怎么办?”石墨看着刘勇问, “不知道!不过这天下要是大乱,我们怕是也没有安身之处了!” “那,要不我们就安心的在寨子里住着,我们哪也不去了!”石墨说, “你想的美!还安心在寨子里住着?世子都拼上了身家性命,他能让你安心享受?” “也是的啊!他也不是为了我们拼命,他希望的是我们为他拼命!”石墨看着倾盆大雨说! “义父,那沈尘渊怎么来的,你知道吗?”石墨没话找话,就问起沈尘渊的事情。 “知道一点,不多!好像是世子需要帮手,这沈尘渊又是沈家族亲,但是,沈尘渊会些武,功夫不行,沈世子就让他来训练了!” “这还真是一个都不放过!” “你这又是啥说法?”刘勇看向石墨问, “很简单啊!如果当初护国公府真的认这门亲,沈府不可能蜗居在小小的望山县,他们早就去京城发展了。结果,好处没捞到,流放倒粘上边了。现在世子想创出一番事业,这族亲又入了眼,你说,这公平吗?这要是出了事,除了沈老爷、沈太太伤心,谁会难过?没名没份的,死了也就死了!” “谁都是这样!活在乱世,有的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刘勇感慨的说,他不就是么,需要的时候,他能拒绝吗?他要是拒绝了,他就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看着雨没有停的架势,石墨和刘勇把窗户关上,点上油灯,各自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第9章 石墨审细作 石墨拿着书,是一眼都看不下去,就托着腮发呆。 刘勇也没有心思看书,看着石墨发呆,就问,“跟着我后悔吗?” 石墨听见刘勇这样说,动也没动的说,“后悔!可后悔了!我当初就该哭着闹着不让你走,就该在地上打滚撒泼抱着你的大腿不让你出门,这样,我们就能在望山县里,你继续做仵作,我继续玩我自己的!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困在这深山里!” “在深山里也有在深山的好处,等天晴了,你可以去打野味,对了,正好你可以好好练习射箭,射箭这方面你还差一些!” “义父,你确定你是在培养闺女而不是培养杀手么?”石墨转头看着刘勇说, “你会的越多越安全,我也就放心一些!”刘勇看着石墨的眼睛说。 “也是!我会的越多越厉害就越嫁不出去了,就能一直陪着义父了!” “哈哈哈!看你说的,我闺女这么优秀怎么会没人娶?” “谁娶啊!一言不合我就把他一脚踹出去,他要是打的过我,我就给他下毒,没事做饭的时候做点相克的菜和汤,谁能说我下了毒?他要是打不过我,就得处处听我的,要是有反心,我就还给他下毒,到时候,他死了,家产是我的,自在又快活!”石墨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你笑什么?” 石墨看着刘勇说,“我笑,如果他对我表明心迹,说他愿意把心挖出来给我看,我就成全他,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他的心里到底有我没我?” 刘勇突然有些后悔教给石墨的本事太多了,这孩子学的多了都有些变态了!刘勇就问,“墨儿,你还好?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有些变态呢?” “怎么会?我现在就觉得有些人发了誓言我要是不成全对方,就是我的错!我要努力做个善人!”石墨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 刘勇看着石墨嘿嘿笑,立刻下了决心,如果有喜欢石墨的男子,他要是看的顺眼,他一定要告诉对方,千万不要说什么誓言,千万不要反抗石墨,默默喜欢就可以了! 深山里有很多野物,石墨又拿起了解剖刀,开始练习给小动物们掏心掏肺,扒皮抽筋。 石墨在山里抓到了不少毒蛇,养在自己院子的大瓮里,每天把毒蛇拎出来取毒,已经收集了小小的一瓷瓶。 刘勇托人给石墨打造了一把弓箭,石墨看着手上小巧的弓箭,她明白,身在乱世,她必须要学会更多,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刚开始,石墨就在院子里练习,后来就出了院子去了靶场,再后来就去深山里练习。 石墨舍不得用铁箭,就自己制作木箭,效果肯定不如铁箭,但是练习的时间长了,效果也不错! 青风寨里,又来了一批新人,石墨为了安全起见,在院门口竖了一个牌子,写着生人勿近。她担心有人误闯入院子,如果被毒蛇咬伤就不好了! 人哪有时候就是犯贱,以前石墨没有竖牌子的时候,寨子里的人都知道那是夜首领住的院子,都不敢轻易靠近,这石墨一竖起牌子,人的好奇心就被勾了起来。 有知道石墨养毒蛇的,就告诉学员,那院子里有毒蛇,不要去。可是越是这样说,就有人好奇,这毒蛇是怎么养在院里的。 刘勇每天很早就出去训练学员,石墨也没事了背上弓箭,拿上刀,背着筐带着布袋去山里打野物,顺道挖些药草和野菜。 这天,石墨出门没多长时间,就有两个穿着玄色衣服的学员跳到了院子里,院子整理的很干净,两人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人们口中说的毒蛇,就看到墙根处摆着一个大瓮,就走过去察看。 把盖着瓮的盖一挪开,就看到瓮里爬满了蛇,吓的其中一人直往后退,指着瓮对另一个人说,“蛇!这里面全是蛇!” 另一个人一听,就伸头去看,一条毒蛇一下子就窜了出来,咬在了那人的脸上,那人吓的哇哇大叫,另一个人就向院门跑去,奈何,石墨出门时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这个时候,毒蛇陆续从瓮里爬了出来,俩人吓的大叫,被蛇咬住脸的学员,整张脸已经变的青紫,另一个学员开始大声呼喊救命! 有人听到喊声,发现是从夜首领的院子里传出的声音,就赶紧跑去禀报。 等到刘勇带着人赶过来,打开院门,好嘛,院子里毒蛇在肆意的爬行。 两名学员都被咬了,被咬住脸的学员已经口吐白沫不行了。另一个学员被咬伤了腿,坐在地上哭嚎! 刘勇没有第一时间救治,而是问,“你们是哪个编队的?为何到我院子来?” 那学员一听,哭着说,“我们是上个月才到的寨子,我们是疾风编队的!” “去,把疾风的领队叫过来!”刘勇看着地上的两人,脸色冷了下来。这俩人来他住处做什么?石墨已经竖了牌子警告,还是偷偷闯了进来,这俩人弄不好就是细作! 疾风编队的领队很快就赶了过来,认出这是他编队的学员,就问,“风二一,风四七,你们不是吃坏肚子在营房休养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风二一对着领队高喊,“救我,快救救我!” 领队看着满院子的毒蛇,也是头皮发麻,就让人把俩人拖出了院子。 寨子里的大夫得知消息赶紧赶过来救治,刘勇没管院里的毒蛇,而是对疾风编队的首领说,“院门口竖着牌子,生人勿近。他们俩明知道这院子不能进,他们还是闯了进去,你要好好审理,如果山寨里混入了细作,那后果不堪设想。” 刘勇想到事情的后果,下令,青风寨所有人都严查一遍,所有的信息要反复核对,不能放过一个细作! 以前,刘勇没想到寨子里会出现细作,今天的事情给他敲响了警钟,很多事情都不能放松警惕! 中午的时候,石墨回来了,看到院子外面有很多人拿着刀在把守着,就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蛇,院子里都是蛇!”有人回答说。 “你们还会怕蛇?真是笑话,如果你们去野外执行任务,看到蛇就吓的不行,你们还能做什么事?真不知道平时你们都训练个啥?”石墨说完,就推开院门,看到院子哪里还有毒蛇的影子,又跑去大瓮那里,一条蛇都没了。 石墨气坏了,出了院门大喊,“蛇呢?我的蛇呢?是谁?是谁把我的蛇给放了?” 石墨是真气坏了,就去找她的义父刘勇,刘勇正在安排人查找细作,看到石墨来就说,“蛇都不见了?” 石墨看了一眼周围,很多人都在看她,石墨插着腰对着刘勇说,“夜首领,您这培训的学员不行啊?这看到蛇就滋哇乱叫,这要是野外出任务,碰见蛇还能行吗?你得加强这方面的训练,让他们去抓蛇,每人一条,少一条都不行!而且必须是毒蛇!” 刘勇严肃的点头,对石墨说,“我接受你的建议,我会加强这方面的训练,每人一条毒蛇,到时候交给你!” 石墨这才满意,转身走了。 听到首领说,要每人抓一条毒蛇,有的人就瘫坐在了地上,没办法,怕呀!天生就怕蛇。 经过了一番排查,还真找出了三个有细作嫌疑的人。这事,刘勇直接报给沈文瑄,沈文瑄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亲自到了寨子审讯,他想知道,人是谁派来的。 蛇都跑了,石墨回了院子,就开始四处抓蛇,也只抓住了四条,其它的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这四条还是在她和刘勇的房间里找到了。没办法,石墨赶紧制作了驱蛇药,撒在房间和院子周围,这睡着觉冒出一条蛇来可不行。 刘勇和沈文瑄彻夜审讯那三个嫌疑人,石墨见刘勇很晚了都没有回来,就带着饭去找刘勇,想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让她义父都到了子夜还不休息。 石墨提着食盒进了审讯室,正好听见嫌疑人在跟沈文瑄表忠心,说他真的不是细作,不信,可以把他的心剖出来看看,他是真心追随世子的。 沈文瑄听了对方的话,也有些犹豫,这都上了大刑,对方都没有承认,或许对方真的是被冤枉的。 石墨听到了对方的话,眼睛就是一亮,把食盒递给刘勇说,“这好办啊!既然说自己忠心,那把心剖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刘勇听了石墨的话,看了一眼石墨说,“这里没有你的事,赶紧回去,别瞎掺和!” 沈文瑄看了看石墨说,“你有办法?” 石墨点头,“有!” 刘勇赶紧说,“世子,她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办法?别听她胡说!”然后又紧着往外轰石墨,“走,走,走,赶紧走!” “无妨!让她试试!这事关重大,不能有闪失!”沈文瑄觉得如果不能抓出细作,以后这寨子里的事情就会传出去,影响将来事业的发展。 石墨一听,就说,“那就等我一下,我去拿工具!”说完就跑了! 刘勇不用想就知道石墨要做什么!心里有些后悔,当初不该让石墨学习仵作知识。 石墨很快就带着工具来了,刘勇说,“你把工具放下,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义父!”石墨有些不死心,她想做善人呢! 沈文瑄不知道石墨要做什么,就说,“夜首领,你让她来,我看看她有什么手段,能找出真相!” 刘勇对沈文瑄说,“她会的都是我教的,还是我来!” “既然她会的都是你教的,那怎么现在还没有查出真相?让她来!” 沈文瑄太想知道这细作是谁派来的,就制止了刘勇,让石墨来审。 石墨拿着工具走到嫌疑人面前问,“你到底是不是细作?” “我不是!我忠心世子,天地可鉴!” “可是,你就是细作,你伪装的再好,也改变不了你是细作的事实!而且,你们三人是一伙的!”石墨紧盯着那人眼睛说。 那人听见石墨肯定的说他是细作,眼睛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当听到石墨说他们三人是一伙的,又放松了表情,石墨明白,他肯定是细作,其他二人是不是就不一定了,也许有一个是他的同伙。 “不说吗?”石墨问, “我不是细作,你让我说什么?” “既然你不说,那就让世子看看你的忠心?”石墨问, “我的忠心天地可鉴,你大可剖出来看看!” 石墨点头,说了一声“好!”然后就打开工具箱,戴上手套,对着那细作说,“我成全你!让世子看看你的忠心!” 审讯室里,不止有刘勇和沈文瑄,还有行刑的侍卫们。大家听着石墨和那人的对话,都有些云里雾里不明白,忠心怎么鉴?忠心能鉴别? 石墨拿着刀在那人胸前一划,边划边说,“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做个善人,成全别人的愿望!你说你的忠心可鉴,那我就把你的心剖出来给世子看看,看看你到底是忠心还是不忠心?这剖心啊是讲究手法的,放心,我先把你的肋骨拆了,也不多拆,两根就够了,很快,你也能看到自己的忠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石墨的动作很慢,一边做还一边讲解着到了哪一步,房间里,除了刘勇,所有人都头皮发麻,头发根都竖了起来。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过程。 “我说,我说!我全说!”被剖心的嫌疑人受不了了,这慢条斯理的解剖让他惊悚万分,他不怕死,他怕他的心被挖出来他还没有死。 石墨停下手中的刀,小声说,“你怎么这么不坚强呢?在坚持一下,一会儿,你捧着你的忠心在和世子说,我这刚进入状态,不好,我不高兴!” “世子,我是靖王派来的,靖王得知你把人都撤走了,就让我和泥鳅,潜伏进来,再把这里的情况调查清楚后,通过伙房采购的时候把消息传出去。泥鳅现在就在伙房帮工。”细作受不了了,赶紧招供,让他死个痛快! 石墨放下刀,真遗憾,他招了! 石墨又看向另外两人,三人都被绑在柱子上,退无可退,看着石墨手里的刀,两人先后出声,“我是庆王派过来到黔南的!”“我也是庆王派到黔南的!” 后面的事情就没石墨的事了,石墨冷着脸,收拾好工具不高兴的走了。看到石墨拎着工具出去,三个细作都松了口气,这是什么人啊?也太变态了! 经过这三名细作的举报揭发,寨子里一共抓了九名细作。真是细思极恐,要不是有学员因为好奇闯入夜首领的院落,谁能想到寨子里混进来这么多细作。沈文瑄感到万分庆幸,不然,他最后怎么死都不知道。因为细作的任务有两个,一是查清寨子的布局,二是暗杀他!靖王和庆王都下了暗杀的命令! 沈文瑄觉得真是寒心,这靖王大业未成,就派人暗杀他,真是一只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 薛刚给沈文瑄端了一杯热茶,对沈文瑄说,“世子,这夜首领和他女儿咱们得留住啊!” 沈文瑄端起茶杯说,“是得留住,这样的人才不能让旁人得到!可是如何才能留住呢?” “世子,要不你也认石墨为义女!你和夜首领就成了异姓兄弟,这样就把二人都留住了!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沈文瑄抬头看着薛刚说,“好办法!咱们现在就去认亲!” 第10章 结拜兄弟 刘勇正在屋里训斥石墨,一个女孩子,动不动就给人剖心,这要传出去,以后如何嫁人。虽然,这是为了审细作,整个寨子里的人会知道,但是架不住人们胡乱猜测啊! 刘勇训的正来劲,石墨就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她觉得委屈,别人都没审出来,她审出来了,不但无功,怎么还有过了! 沈文瑄的到来,结束了刘勇对石墨的审判。得知沈世子的来意,不但刘勇惊呆了,石墨也惊呆了! 刘勇觉得沈文瑄看中了石墨的心狠手辣,想让石墨做他手里的刀,这亲不能认!石墨觉得,说好的三年后她和义父就能离开,这要是认了亲,她这不但是上了贼船,她还进入了头等舱!不行,这亲不能认! 刘勇先开了口,对沈世子说,“世子,今年墨儿已经十五岁了,虽然和世子有年龄上的差距,可是做世子的义女,怕是不合适!” 石墨听到刘勇这样说,就点点头,她不能找的爹一个比一个年轻! 沈文瑄不介意,对刘勇说,“夜首领,无妨!虽然我和石墨之间年龄差距不大,我不介意有石墨这样的义女!” “我介意啊!世子,您太年轻,长的英俊潇洒,有武功高强,我要认了你做义父,走出去,人们肯定觉得不正常,哪有这么年轻的义父?又哪里有这么大的义女?如果是兄妹,或许人们还能理解,这父女还是算了!”石墨赶紧站起来说。 沈文瑄满脑子就想留住夜枭和石墨,听了石墨的话,觉得有道理,就说,“那就认为义妹,这样我就是你的义兄!” “啊!”刘勇没想到沈文瑄这样执着, “啊!”石墨没想到这认亲的身份还可以这样变换? “不行!不行!世子这可使不得!”刘勇赶紧摆手拒绝。 “这怎么可以啊!您认我做义妹,你就是我义兄,我义父怎么办?”石墨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侍卫薛刚觉得这话风有点不对,刚想和世子沟通,就听沈文瑄说,“这样,我认夜首领为义父,这样我们就是兄妹了!” “不!不!不!世子,虽然我年长你几岁,我可没有到做义父的份上,这话您还是收回去!”刘勇赶紧站起来对着沈文瑄行礼,吓死他了! “那就这样,夜首领做我的义兄,你我之间以后就是兄弟了!”沈文瑄也觉得刚才的话欠妥,赶紧找补对刘勇说,说完又转身对薛刚说,“薛刚,赶紧的,去摆香案,今天我要和夜首领结为异姓兄弟!” 薛刚一听,说了半天,就这个靠谱,就赶紧去张罗了! 刘勇见沈文瑄执意要结拜,就点头答应了。 薛刚摆好了香案,沈文瑄和刘勇都跪了下去,沈文瑄举着三炷香,对着上苍,刚要说誓词,被刘勇拦住了,刘勇说,“世子,按说,这誓词该你先说,但是我比你年长,这誓词还是我先说!” 沈文瑄愣住了,不过谁先说都一样。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勇拿着三柱香,看了看石墨,对着香案说,“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刘勇与沈世子今日在此结拜为兄弟!兄弟结拜,情义千秋,彼此信任,携手共进!” 沈文瑄看着刘勇,这就说完了?刘勇对着沈世子做了一个手势,该你说了! 沈文瑄刚要说誓词,薛刚就凑过去说,“世子,您和夜首领说的一样最好!” 沈文瑄看了看薛刚,薛刚点头,沈文瑄就说,“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沈文瑄与刘勇今日在此结拜为兄弟!兄弟结拜,情义千秋,彼此信任,携手共进!” 两人磕了三个头,礼成。刘勇年长为大哥,沈文瑄为二弟! 这下沈文瑄放心了,总算是把刘勇和石墨彻底留住了! 沈世子和夜首领结拜的事情,很快,寨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沈尘渊听说后就觉得这事有些邪乎。邪乎的不是结拜这件事,而是石墨。 沈尘渊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想到当初他病的要死,家里花了一百两银子按照高僧的指点,把石墨买回来冲喜,他的病也是阴差阳错的好了,这后来石墨逃跑,又成了刘仵作的义女,现在,刘仵作成了夜首领,又和沈世子结拜,这石墨又成了沈世子的侄女,这将来要是世子成了大业,这石墨也跟着水涨船高啊!这运气也太好了! 石墨回到房间,她算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也不是不能下,可是把义父丢下不管,好像太不厚道了! 刘勇回了房间,也是叹气,这下是彻底拴死了,没跑了!要想好好活着,只能助沈文瑄一臂之力了! 沈文瑄回到自己的房间,很高兴,和刘勇结了义兄,他就可以安心的把寨子的事情交给夜枭了,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别的事情! 看到薛刚,沈文瑄叫住薛刚问,“你刚才为什么让我和夜枭说一样的誓词?” 薛刚眨眨眼说,“结拜的时候,不都是说一样的词吗?还能说两样?” 沈文瑄觉得薛刚说的有道理,那会他差点就说出不一样的词了! 有了夜枭这个义兄,第二天一早,沈文瑄和刘勇交代了两句就走了,夜枭明白,这沈世子是把寨子的事情靠给他了! 看着沈世子离去的背影,石墨悄不声的站在刘勇身后说,“这义兄认的值,一分银子不花,你还得努力卖命!” 刘勇瞪了石墨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石墨不高兴了,和她有什么关系!然后她就背着她的筐,拿着她的刀,筐里放着布袋,往山里去了! 沈文瑄回到离石山县最近的野狼寨,听着手下人的汇报,得知庆王已经派人接管了北境,沈文瑄感慨,最终,皇上也没有斗过庆王啊! 想到靖王派的细作,就问,“靖王最近在做什么?” 沈文瑄的属下都愣住了,靖王,靖王也要监视吗?他们和靖王不是盟友吗? “世子,收到线报,最近黔南其他地区来了许多人,都是青壮男子,好像都进山做土匪了!” 沈文瑄明白,这是靖王的人,黔南山多,藏个十万人不在话下,他该怎么办?不用想,靖王肯定会把他推出去,靖王腿脚不方便,随便找个借口他就无法推脱,怎么办?刺杀靖王?杀了靖王,以后呢? 沈文瑄开始了深深的思索! 晚上,刘勇和石墨吃着晚饭,石墨问,“义父,这沈世子有家室子女吗?” “有,听说世子妃和大公子都被皇上扣在京城!” “既然是抄家流放,不是应该所有人都流放吗?怎么这皇上还把女眷就在京城?” “都流放了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留下世子妃和大公子,就是人质,不老实,就杀了!” “那如果有人动了歪心思,在京把人质杀了,这皇上也难做?” “有什么可难做的,本就是待罪之身,死了又能如何?” “那既然世子妃和大公子都被皇上扣在京城,那他还造反?他就不怕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有个闪失吗?” “世子才多大?他不可能这一生只有一个孩子!”刘勇平淡的说, “都是狠人呐!”石墨很是感慨! “嗯!都不是善茬,善茬做不了大事!” “那世子从流放路上跑了,有没有连累到世子妃和孩子?” “听侍卫们说,母子俩被关进了大牢!”刘勇端着碗看着石墨说。 石墨愣住了,对刘勇说,“义父,你这义兄身份不行啊?这身份也不靠谱啊!” “靠山山倒,靠水水跑,还是靠自己!以后你要谨言慎行!”刘勇警告的说, “嗯!嗯!嗯!”石墨连着点了三次头,她就是嘴上狠,不过是说说而已,这些人是手段狠,不说,只做,她还是保命要紧! 靖王安排了许久,终于准备开始攻战整个黔南地区,事情也正如沈文瑄所料,靖王以腿脚不便为由,让沈文瑄主持大局。 沈文瑄建议靖王直接宣布独立,靖王看着沈文瑄,沈文瑄看着靖王,靖王知道,如果他不宣布独立,沈文瑄是不会出头带兵攻打雷州,沈文瑄已经下定决心,如果靖王不宣布独立,那他就和靖王中止合作,从此,各干各的! 靖王考虑再三,答应只要夺下雷州府,他就对外宣布,雷州府独立! 看着沈文瑄离去的背影,靖王让其他侍卫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他的贴身侍卫,然后打开暗室,从里面带出一个和他长得极为相似的人,那人坐着轮椅,穿着和靖王一样的衣服,靖王对那人说,“你好好听崔林的安排,他让你做什么说什么,你照说就是,其他的,不用管,拖到我回来处理,明白吗?” 轮椅上的靖王点头。靖王对他的侍卫崔林说,“一切按计划进行!夺下了雷州府,对外宣布独立,声势搞大一点,最好能把附近部署的军队全部调动起来!” “是!王爷放心!属下尽量做到让更多的军队围攻黔南,给王爷创造时机!” 靖王点点头,然后在暗室里又打开一个门,离开了。 崔林把轮椅上的靖王替身推出暗室,对靖王替身说,你在书桌前看书,不能睡觉,至少要看到子时,明白吗? “好!”靖王替身低声回答。 真正的靖王带着他的人马,当天夜里,就回了北境。他要让黔南吸引兵力,然后他由北境出发,一路向南,进攻京城!京城的皇位,他势在必得! 沈文瑄回到落脚的山寨,总觉得今天的事情过于顺利了,虽然,他在说让靖王独立的时候,靖王有些犹豫,但他觉得,靖王更像是顺水推舟,好像很希望得到这样的结果! 沈文瑄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问题出在哪?就不停的在屋里来回的走动,这攻打雷州府不是小事,弄不好,雷州府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想到细作的交待,靖王已经下了命令要暗杀他,沈文瑄突然想起,细作没有交待暗杀的时间,这要是他没有查出来,那么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暗杀他呢? 想到这里,沈文瑄让薛刚召集人手,他要去青风寨,他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薛刚听说世子现在要去青风寨,就劝道,“世子,还是明天一早再去!晚上青风寨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再说,再过两三个时辰,天就亮了,天亮之后在走也不迟!” 沈文瑄心里清楚,薛刚说的是实话,但是他有些坐卧不宁,就说,“不行,现在就走,不走,我不踏实!” 薛刚无奈,只得召集人手,趁着夜色,赶往青风寨! 沈文瑄赶到青风寨的时候,是卯时初,这个时候,刘勇正要带着学员开始训练,见到沈文瑄这个时候过来,有些惊讶,连忙问,发生了何事? 沈文瑄说,“那些抓到的细作呢?” 刘勇说,“都被断了手筋脚筋关在山洞的牢房里!” “赶紧带我过去看看!”沈文瑄急切的说。 刘勇不敢迟疑,让副手带着学员训练,他亲自陪着沈文瑄去了关押细作的牢房。 牢房里很黑暗,刘勇让人点亮了火把,沈文瑄见所有的细作都活着,松了一口气,走到差点被石墨剖心的细作跟前问,“靖王让你暗杀我,有没有说让你什么时候动手?” 那细作看着沈文瑄,艰难的说,“如果你肯给我一个痛快,让我去死,我就说!” 沈文瑄把手一伸,薛刚适时的把剑递给了沈文瑄,沈文瑄说,“只要你说实话,我就让你痛快的去死,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让人吊着你的性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那细作看着沈文瑄手里的剑,什么时候,求死也成了一种奢望。这些日子的折磨,真的让他苦不堪言,他想死,他想痛快的死去,结束这场苦难。 “我来之前,首领对我们说,我们来了之后,就不会和我们再有联系。我们收集情报,是要等世子和靖王拿下黔南,那个时候,我们就要想办法毁掉世子的一切,断了世子后路,如果能杀了世子最好,如果不能,就要毁掉你的根基!” 沈文瑄听完,眼里冒出了怒火,一剑就捅进了那名细作的心口。 那细作看到自己胸口的剑,看了看沈文瑄说,“谢谢!”然后就没了气息! 沈文瑄出了牢房,对刘勇说,“把这些细作全部杀了,都给我扔去山里喂野兽!” 沈文瑄是真的气坏了,这暗杀的时间线可真是长啊,不但要杀他,还要毁了他的根基。靖王、庆王、还有皇上,不愧是周家的人,够狠! 沈文瑄坐在大厅里,现在的局势怎么破?他有些想不明白,靖王为何要在黔南拿下后杀了他? 刘勇看到沈世子脸色铁青,也不说话,就在一旁坐着。刚才细作的话他也听见了,他也在想,这靖王是什么意思?拿下黔南,对他不利吗?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暗杀世子,那个时候暗杀,难道有什么说法?这黔南有什么秘密不成? 屋里所有的人都在想这个问题,这靖王是怎么想的?夺下黔南暗杀世子?为什么夺下黔南暗杀世子,不夺下就不暗杀,这是什么意思? 整整一上午,沈文瑄在想,刘勇在想,薛刚也在想!想着想着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几人也吃不下,还是在想。 黔南,黔南!这黔南有什么秘密? 石墨今天去了山里,又抓了两条毒蛇,回到院子,先取了蛇毒,把蛇放到瓮里,就开始做晚饭。 等了很久,刘勇也没有回来,石墨也不好意思自己先吃,就把饭菜盖好,喊住路过的侍卫,问,夜首领在忙什么? 侍卫说,夜首领一直陪着沈世子在大厅议事! 石墨听了,就哦了一声,看着桌上的饭菜,想了想,拿出食盒,把饭菜装到两个食盒里,然后拎着食盒就去了议事大厅! 第11章 沈文瑄的醒悟 石墨走进大厅,就看到,她义父手托着腮一直在沉思,沈世子双手抱头在苦思冥想,侍卫薛刚也是皱着眉头,不知道思绪飘去了哪里?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大事,都愁成了这个样子? 石墨把食盒放到旁边,走到刘勇身边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勇叹了口气,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石墨听完,就说,“就因为这?你们都愁成这样了?” “你说的轻松,你知道为什么?”刘勇叹口气说。 “义父,这也不难猜啊!既然要杀世子,肯定是世子挡了路了呗!”石墨说。 “挡路?挡了什么路?”沈文瑄抬起头问, “当然是挡了靖王问鼎君王的路呗!那还用说!” “你这等于没说!自古君王只有一人,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要拿下黔南的时候杀!”薛刚说。 “我可不这么认为!你们是先入为主听了细作的话,才咬定这个时间点,其实,未必是夺下黔南再杀!你要是杀手,你会卡着时间去做吗?”石墨问薛刚, 薛刚愣住了,如果他是杀手,他会掐着时间去暗杀吗?这好像是先得看时机? 石墨看着刘勇说,“义父,你教过我的,事情要看重点,我觉得重点是,”石墨的话没说完,刘勇开口说,“根基和世子!” “你这样一说,那事情就要推倒了重新看,如果世子拿下黔南,单就兵力来说,经不住朝廷的围剿,世子有可能带兵杀出重围!”刘勇说, “我不这样想!我觉得这黔南的位置很重要,也就是说,世子在这里碍事,所以必须除之,甚至要毁了世子建立的根基!只有这样,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石墨脑子飞快的运转着,想了想又说,“义父,这次世子被流放到黔南,是不是故意的啊!” 石墨这话,让沈文瑄把头又转了过来,看向石墨,对石墨说,“你大胆的说,说错了也没事!” 石墨愣了一下,什么叫说错了也没事,说错了能有什么事? “丫头,你脑瓜子好使,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刘勇鼓励道, 石墨看着刘勇说,“义父,我觉得靖王想造反,首先要除的就是有能力的对手,庆王和世子比,谁更厉害?” “世子!世子在军中有一定的声望!而且世子的武功也好!”刘勇看着石墨,心说,你这问的都是什么傻问题,当着世子的面能说世子不如庆王吗? “那既然靖王要造反,又和护国公府联手,这造反的证据是怎么到皇上手里的!这么容易吗?”石墨说完,又说,“世子半路逃跑,皇上也没有杀了世子妃和公子,又是为什么?难道不该杀吗?再有,世子是如何跑的?为何又跑到黔南?既然流放之地就是黔南,又为何要跑?图什么?”石墨说完看向沈文瑄。 沈文瑄也愣住了,对啊!既然流放之地是黔南,他跑什么?而且,他还是跑到了黔南! 沈文瑄看向薛刚,薛刚看着沈文瑄说,“当时是靖王安排人把世子救出来的!” 沈文瑄点头说,“对!是靖王,靖王安排人把我救了出来,我当时没有多想,就觉得靖王说的对,逃离了流放队伍,可以提前做一些部署!” “那为什么又到黔南发展呢?”石墨又问, “靖王说,这黔南管理比较混乱,这黔南的山里适合藏兵!”沈文瑄一边说一边回忆,曾经和靖王的过往。 他想到靖王找到护国公,列举了皇帝的不仁,然后护国公对靖王许的愿动了心思,答应了联合,也就是来往了几封书信,然后就被举报到了皇上那,然后就被抄家发配。 沈文瑄突然开始头疼起来,他不愿再想了,他真的不愿再想了,他不想去面对现实了,这场局,靖王玩的太厉害了! 沈文瑄不停的捶打着脑袋,他不能接受,他接受不了,他似乎看到了真相,他又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太可怕了,靖王以身入局,拉着护国公府下水,贪心,都是贪心惹的祸! 刘勇赶紧起身,给沈文瑄按摩头部,沈文瑄的头痛得到缓解,情绪也爆发了出来,所有的一切,都串连了起来! 沈文瑄一掌就把眼前的桌子给拍碎了,这把石墨吓了一跳,赶紧跑到门外趴在门框往里看,沈世子这是疯了吗?她好像没说什么,她就是把她想不明白的地方说了啊?而且,她说的都是事实啊! 刘勇看着沈文瑄如此愤怒,突然,他好像也明白了一点,这局就是针对沈世子的,可是,为了对付沈文瑄,这手笔也太大了些?不对,这后面还有事! 沈文瑄现在需要休息,刘勇就带着石墨告辞离开。石墨看了一眼她拿来的食盒,她还没吃饭呢?要是这样走了,她回去吃什么啊? 石墨走过去拿起一个食盒对薛刚说,“薛侍卫,这个食盒我拿回去了,你和世子也赶紧吃点饭!”说完,拿着食盒就去追刘勇。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石墨才松了口气,进了屋里,把饭菜拿出来,让刘勇洗手吃饭,她都要饿死了! 吃饭的时候,刘勇问石墨,今天的事情她怎么看? 石墨夹了一筷子菜说,“我怎么看重要吗?我一没人,二没权,说了有什么用?我就是不明白,看着沈世子也不是个傻人,怎么就没把事情看明白呢?义父,我就是一点想不通,明明他的流放地是黔南,他跑什么啊?他这一跑,一下子就坐实了反心,这一下子就没了回头路,他是往死路上奔了,最后,还带着咱俩!这刚开始,我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我知道了,我就很不理解!要我说,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不冤!” 石墨吃了一口饭,然后又捧着碗说,“我记得,义父你好像说过,护国公的那些子女都是继室所生,估计,沈文瑄在护国公那里也不入眼,没准这护国公也想借着这个事,把沈文瑄除了,给他其他的子女让位。难得,沈文瑄还请你护送护国公,现在看来,他多情了!要是我,我就把其他人都废了,反正不是一个娘生的,也没啥感情!” “看你说的,你真能下的去手?” “我不行,让别人干啊!出个意外还不容易!” “不过,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刘勇说, “嗯!这靖王是够狠的,义父你不是说靖王的双腿都废了吗?我觉得这里肯定有诈,靖王那么聪明,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残疾,没准他找个替身,替他受了这罪,他该干嘛还干嘛!” 刘勇听到石墨这样说,一下子就愣住了,对啊!如果在黔南的是替身,那靖王去了哪里?他一定在北境!他的兵力在北境,他是不会舍弃北境的。 刘勇端着碗脑子飞速运转,如果,世子在黔南起兵,那么朝廷肯定会派兵过来围剿,如果兵力少了还不行,沈文瑄可是带兵的猛将,那如果朝廷派了重兵,那么黔南的兵力就支撑不住了,那么谁的兵力能拖住朝廷的大军呢? 刘勇突然想到黔南是和夏国交界的,如果,先期让世子把朝廷的兵力吸引过来,然后,夏国在进攻大周,这个时候,以世子的性格,必然会反击夏国的入侵,这个时候,沈文瑄就碍事了,除了沈文瑄,大周的将领对付夏国未必能顶住,两国交战,都需要大量的兵力,这个时候,靖王起兵造反,从北境直杀京城,刘勇不敢想了,这事也太可怕了。 刘勇放下碗,起身就往外走,石墨一见就喊,“义父,你吃完饭再走啊!” “吃不下了!”刘勇快步往沈文瑄的住处走去。 沈文瑄还头疼呢,刘勇进了门拉起沈文瑄说,“世子,别头疼了,要出大事了!” 沈文瑄一听,立刻起身问,“出什么大事了?” 刘勇就把他刚才的思路说了一遍,薛刚在旁边都听傻了,这,这事也太大了!这事可能发生吗? 沈文瑄听刘勇说完,真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夏国真的攻打黔南,他势必要反击,他是大周的将领,他决不会叛国的,那样,他就真的碍事了,除掉他,是必须要做的。哪怕没有暗杀成功,只要散播谣言说是他勾结了夏国,他也成了大周国的千古罪人! 一切都通了,这把刀已经架在了沈文瑄的脖子上了?这要如何破局? “世子,现在不管靖王有没有残疾,我们就当他是使用了替身,现在,我们不如把靖王的事捅出去,把靖王使用替身的事在京城散播,看看朝廷会怎么做?我们不能再被动了!”刘勇说, 沈文瑄现在头也不疼了,他得想办法把这个死局破了,还好,万幸,当初他找了刘勇,不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光散布靖王用了替身不够,我们得说,靖王勾结夏国,要从黔南和北境两处起兵。”沈文瑄想了想说。 “世子,前段时间不是有消息说,许多人都藏进了大山里吗?这些人会不会是夏国的士兵啊!”薛刚突然冒了一句,这句话把沈文瑄和刘勇都惊到了! 局势越来越乱了,刘勇是真后悔,他就不该来,现在怎么办?想脱身太难了!刘勇就觉得脑袋蹦蹦的疼,他捂住两处太阳穴不停的揉,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谁也不敢把事情往好处想,只能把事情往坏处想,这个局就如同一个旋涡,他们身在旋涡中想要挣脱开,太难了! 刘勇是头疼的回了自己的院子,他回到院子里,看到石墨的房间灯已经灭了,估计石墨已经睡觉了。 看着石墨的房间,刘勇心里特别难受,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石墨在望山县可能生活的辛苦,但是没有生命危险啊! 刘勇就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忍不住就坐在了屋前的台阶上,看着夜空,该怎么办啊? “义父,你坐在这里干嘛?”石墨的声音响起,从房门口探出头。 “你还没有睡?”刘勇问, “睡了!不过义父你的叹息声也太大了些,跟打雷似的,想不听见都难?怎么?你也头疼了?这头病传染么?”石墨看见刘勇揉着太阳穴,就忍不住调侃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能不头疼吗?” “义父,我觉得这事不难,反着来就行!”石墨说, “反着来?”刘勇问,“怎么反着来?” “就是不按照常规做事啊!”石墨坐到刘勇身边说,“我的意思就是,为什么要听他们的,他们让这样做,我们就反着来,他们让我们发兵,我们就是不出兵,把靖王杀了,把消息散播出去,靖王在黔南死了,然后把屎盆子都扣在他身上,让他去解决,我们留在山里躲着,谁爱打谁打,等他们打完了,我们在出来,黔南这么乱,等乱过之后我们在夺地盘,不也挺好吗?愁什么呀?” 刘勇一听,这也算是个办法,就说,“你先睡觉,我去找世子商量商量!” 看着刘勇急促的离开,石墨无奈的说,“成年人的世界真复杂!” 刘勇又敲响沈文瑄的房门,沈文瑄也睡不着,见刘勇过来,让薛刚沏了一壶茶,刘勇就把石墨的意思转换成他的话对沈文瑄说了一遍,沈文瑄觉得可行,把在黔南的靖王杀了,把消息传出去,让靖王自己去解决,他们就躲在深山里,等局势稳定了,他们在出来,除了这个办法,也没别的招了。 既然要杀靖王,就要安排先去踩点,安排人手,如果想要长期隐居在山里,就要找一个易守难攻的山头,还要准备好长期生活的物资,要做的事很多,工作量也不小。 刘勇负责挑选人员准备暗杀,沈文瑄负责寻找隐居地和物资的储备,好在还有时间,没有到生死关头。 刘勇回到自己的院子,也就眯了一会眼,就起身去训练学员了。 沈文瑄天一亮就走了,需要他做的事太多了,他是一点都不敢耽误! 石墨又背着筐拿着刀带着布袋去了山里,今天她要多抓一些毒蛇,想到她曾经在山里碰见的蛇窝,石墨摸了摸怀里的蛇药,她得小心一点! 这黔南的深山里树林高大,植被茂盛,毒虫多,蛇类也多。这次石墨要抓的是一种身形细小的黑色毒蛇。 石墨走了很远,翻了两座山,在一个背风的山洞口停了下来,看着黑黢黢的山洞,石墨犹豫了,别到时候她进去抓蛇不成再喂了蛇,她还是在外面等! 石墨把手套整了整,看到旁边草丛里有一只野兔,就拿起一块石头把野兔打晕,把兔子的前后脚分别绑好,扔到了山洞口,这样兔子能把蛇引出来。 没过一会儿,兔子醒了过来,在洞口开始倒腾,想要挣开被绑住的四肢。过了许久,石墨看到有黑蛇游走了出来,就赶紧上前,用一根树杈把蛇挑起来扔到布袋里。 就这样,石墨守在洞口,先后抓了有三十多条黑蛇,布袋都快装满了,她就赶紧把布袋口扎紧,把布袋扔进筐里,把兔子扔到山洞里,背着筐快步往山寨走去。时候已经不早了,如果天色暗下来,这林子里太危险! 刘勇看到石墨这么晚才回来,就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做什么了?” 石墨把筐放在地上说,“给你抓杀手去了,喏,筐里布袋里有三十多条毒蛇,到时候你把毒蛇放到靖王的屋里,不用近身刺杀,他一样得玩完!” 刘勇一听,对啊,这样他只需要选些轻功好的学员,看到目标,把蛇扔在目标身上就可以了,就不需要近身刺杀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些蛇的毒性强不强?”刘勇问, “要不义父找个人来试试?”石墨说, “找人不行,找个活物试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刘勇说完就想去找活物。 “义父,明天再说,这些蛇都是黑色的,又细小,万一跑了,不好抓,别没毒死目标自己人死了怎么?还是明天天亮了再说!”石墨虽然不怕蛇,但是要是满院子毒蛇,她也受不了! 听了石墨的话,刘勇觉得有理,那就明天再说! 第12章 暗杀靖王 石墨把毒蛇连同布袋一起放到另一个空的大瓮里,把大瓮盖好,有些不放心,还拿了一块石头压在上面。她怕蛇跑出来不好抓,这蛇细小,有个缝就能钻进去。 第二天一大早,刘勇看到大瓮上压的石头,见石墨防备的这么严密,也没了测试的心思,要不是怕,石墨不会这样做的,这孩子比谁都惜命! 刘勇在学员里选了十个轻功比较好的学员开始了专门训练,主要是上了房顶不要有动静,但是这些学员来的时间比较短,训练了几天,刘勇很不满意,刘勇打算不行他就上。 过了三天,沈文瑄带着侍卫又过来了。沈文瑄过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 沈文瑄对刘勇说,靖王的住处防密的很严,除了他有事可以进去,但也只能他一个人进去,别人要是想通过别的渠道根本就进不去。 事情一下就陷入了僵局,刘勇这边发愁人员问题,这下,人员的事情就不用考虑了。 刘勇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个的院子,石墨看到刘勇满面愁容就问,“义父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刘勇在桌子旁坐下,对石墨说,“这靖王的住处防备甚是严密,除了世子有事可以一个人进去,其他人跟本就不能靠近!” “哦!义父,你们这是想暗杀靖王啊?既然世子能接近靖王,那就让世子去做呗!有人能靠近就有机会啊?” “你不懂!这世子如果杀了靖王,怕是也很难脱身!这样做的话,世子出了意外,后面的事情就不好说了!”刘勇低着头说。 石墨看着刘勇,心里想着,这世子要是出了意外,这山寨就群龙无首了,她们是不是就可以走了?至于靖王那些人,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估计义父怕不是这样想的。 石墨对刘勇说,“我不管!我不许义父你去!如果别人做不到,你也不要去!如果义父出了意外,我怎么办?你说我一个孤女,到时候还不是让人随意欺负?义父,你答应我,你不许去!” 刘勇也没想着去,虽然他和沈文瑄结拜了,但是彼此之间还没有到为了对方把命卖了的程度,就说,“你放心,我不会去的!” 沈文瑄坐在大厅里,看着桌上的饭菜是一点也吃不下,他在这黔南的根基太浅了,能用的人也少,很多军中的人更多的是听护国公的,他这个世子,名声有,但是没有护国公高! 薛刚见沈文瑄只看不吃,就劝道,“世子,你多少吃一些,这身体要是垮了,后面的许多事就都耽误了!” 沈文瑄叹口气,拿起筷子,对薛刚说,“我在想,以夜枭的本事应该可以进去靖王府,但是,如果出现意外,夜枭出事,这寨子里的训练就会耽误,对于我来说,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薛刚想了想说,“世子,要不咱们重金悬赏,如果能把靖王暗杀成功,咱们就出银子,如何?” 沈文瑄听了薛刚话,对薛刚说,“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 “世子,这去暗杀靖王是九死一生的事,您可以下命令派人任何人去,但是谁不惜命!再说,很多人跟着咱们时间尚浅,信任度没有那么高,但是有银子摆在那,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要是开了这个先例,以后的任务没银子了是不是就没人做了?”沈文瑄的话把薛刚给问住,薛刚一想,也是,这口子一开将来更麻烦! 这边,沈文瑄想着谁能去暗杀靖王,石墨这边是严防死守不让刘勇去,她怕刘勇讲兄弟义气,被沈文瑄一激,义父就答应!靖王死不死,和她没关系!刘勇要是出了意外就和她有关系了! 第二天,刘勇出门去训练学员,石墨也跟着刘勇出了门,刘勇去哪她去哪,当侍卫过来请刘勇去议事大厅的时候,石墨更是紧紧跟着,一步也不离开! 沈文瑄见石墨跟着刘勇一起来了,也没在意,就让二人坐下,和刘勇接着商量暗杀靖王的事! 刘勇说现在的学员训练的时间太短,怕是担不起重任,这人选还得沈文瑄另找! 薛刚站在沈文瑄背后说,“夜首领,以你的功夫可有胜算?” “我义父每天要训练学员,如果有个闪失,世子的损失更大!以后没有人训练学员,这能力提不上去,耽误将来的大事!”石墨赶紧接话说,不给刘勇开口的机会。 石墨看了看薛刚,觉得碍眼,就说,“薛侍卫武功高强,你不行吗?” 薛刚一听石墨问他,他就说,“我是愿意的,但是世子觉得我功夫不行!” “行不行不是说说的,得试试看,我觉得你就很不错!我看好你!”石墨肯定的说。 “他不行他的功夫差的远!”沈文瑄说, “沈世子这是谦虚了,能跟着您这么久,功夫怎么会差,差的你也不用不是!再说,薛侍卫一直跟着您,也熟悉靖王的住处,这已经比别人有了优势,完全可以胜任的!”石墨觉得沈文瑄这人不行,他自己的人不舍得用,用别人痛快着呢! 薛刚觉得石墨说的有道理,就对沈文瑄说,“世子,要不让我试试!” 沈文瑄看着薛刚恳切的表情,心里暗骂,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这石墨说了几句就上劲,要不是他从小就跟着他,他能留他在身边这么久吗? “你不行!你的功夫不行!这事不用你!”沈文瑄断然否决了! 石墨一听,好嘛,危险的事让别人去做,你的人金贵,你知道护着,我义父也金贵着呢!我义父有我护着! 刘勇见沈文瑄为难,他真想说不行他去,可看着石墨冷着脸直勾勾的看着他,刘勇闭上了嘴,低下了头。他知道石墨一直在维护他,他不能让石墨不高兴! 沈文瑄无奈,对刘勇说,“昨天,薛刚提了一个建议,那意思是出赏金,看看有没有人能胜任?” 听到有赏金,石墨看向沈文瑄说,“这暗杀靖王这么大的事,世子您能出多少银子,少了怕是不行?” 沈文瑄说,“目前我能出五千两银子,多了就没有了?” 石墨一听,五千两,当即就有些动心。五千两啊,她可以和义父买一个大宅子,再买几个下人,过一辈子都没问题。 “不妥!如果刺杀任务以后都用银子,这样对将来的管理很不利!”刘勇直接就否决了! 石墨见刘勇一句话就把路给堵死了,就说,“义父,这暗杀靖王不是一般的事,怎么能和一般的刺杀任务一样呢?这暗杀靖王需要有胆识,武功还要高强,您想想,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啊,五千两银子,不多!” 沈文瑄看了有些心动的石墨一眼,试探着说,“石墨,要不你试试,如果成了,我给你五千两银子!” 石墨真想立刻答应下来,但还是谨慎的说,“不,不,不,我年纪小,功夫也不行,怕是不能担此重任!”说是这样说,石墨脑子里就开始想,用什么办法能暗了杀靖王! 看着眼睛嘀哩咕噜乱转的石墨,沈文瑄觉得有戏,就说,“我觉得你可以,你聪明,有胆识,这事我觉得如果你做不到,那别人就更不用说了,当然,你义父除外!” 石墨是真被五千两银子迷了眼了,她一直盘算着,怎样才能用最小的代价把事情办了。经过反复思考,她想到了办法,就对刘勇说,“义父,五千两银子,你帮我找几个臂力好的,有劲的,我去试试,不成再说。我们不用靠近靖王府,这事能办!” “你想怎么做?”刘勇问, 石墨把刘勇拉到门口,靠近刘勇的耳朵把她的计划说了一遍,刘勇一听,眼睛就是一亮,脸上露出了笑容,点头说,“可行!可行!” 沈文瑄和薛刚一直注意看着石墨和刘勇,见刘勇露出笑容,又点头说可行,就互相看了一眼,这石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暗杀靖王的事,石墨接下了!和沈文瑄约好了时间,明天一早出发。 石墨回了院子,背上筐拿着刀,带上布袋就匆匆去了山里,到了晚上,石墨才背着筐回来。 第二天,刘勇带着五人孔武有力的学员出现在院门口,石墨准备了五个筐,三个筐里有布袋,另外两个是空筐。五个学员把筐背上,石墨随着刘勇,带着五人去见了沈文瑄。 按规定,刘勇是不能离开寨子的,但是沈文瑄不放心,这么重要的事,他不放心让石墨一个人办,就让刘勇随行。 刘勇也担心石墨的安全,就反应跟着一起去。 下山的路上,石墨捡了不少石头放到学员背的筐里,每一颗石头都是挑的又大又圆的,两个空筐很快就装满了。一行人走了整整一天,天都快黑了,才到了靖王院子的附近! 石墨看了一眼宅子说,“他在哪个房间啊?能不能找个高点的地方看一看?” 为了暗杀靖王,沈文瑄在这附近租了一处民宅,听到石墨这样说,就带着石墨等人去了宅子,然后上了屋顶察看。 石墨感觉距离有点远,就和刘勇商量能不能靠近些? 要想靠近些,就要让别人家的屋顶了,也不是不行,就是担心,怕出意外。 石墨想了想说,“义父,我们把时间定在寅时末,办完事就往山里撤,就是得想一个办法,确定靖王在哪个房间?不然就白费功夫了!” 刘勇点头,就去和沈文瑄商量寅时末的时候找什么借口确定靖王所在的位置。 大家都下了房顶,就各自去休息了,刘勇不放心,和石墨一起看着三个筐里的布袋。薛刚好奇,就问石墨布袋里装的啥,石墨瞪了薛刚一眼说,“不该知道的别瞎打听!” 薛刚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走了。 “墨儿,石头够用吗?”刘勇问, “不够就拿砖!”石墨说。 到了寅时末,沈文瑄带着薛刚就去了靖王所在的宅子里,说是有要事求见王爷。 靖王府的侍卫见只有沈文瑄和薛刚两人,就让人赶紧去通报,等了没一会儿,有侍卫回话,请沈世子进入,王爷已经等着了! 薛刚被留在大门口,没办法,这靖王警觉的很,除了世子,谁也不让进! 没过一会儿,沈文瑄就出来了,他们俩没有直接回到宅子里,而是绕了一圈,才回来。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了!沈文瑄给石墨指明了位置,告诉靖王在那个房间。 石墨让五个学员,背着筐上了附近民宅的房顶,然后对着刘勇打了个手势,刘勇也回了一个手势,表示已经准备好了,然后,石墨让五个人拿起石头一起往靖王所在的房间上扔石头,速度要快,目标集中,争取把房顶砸个大洞出来。 五个学员一听,就快速拿起石头往靖王所在的房间屋顶上扔石头。 五个大石头同时落到了房顶上,把房顶给砸出了一个大洞,声音惊动了靖王的护卫,石墨看到飞上墙头的护卫们,就让学员把布袋往房顶的大洞里扔。 布袋上都被石墨绑了一块石头,学员用力的把布袋朝着房顶扔过去,靖王的护卫们看到飞过来的布袋,拿着刀就去拦截。 刀砍到了布袋上,布袋被划出了口子,里面的小黑蛇就掉了出来,有的落到了房顶上,有的落到了房顶的大洞里。 “是蛇!快,有蛇落到房间里了,赶紧救主子!” 石墨看到有蛇落到了房顶大洞里,又听到护卫这样喊,也不管靖王有没有事,死没死,就对刘勇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她自己就下了房顶,开始往山里的方向跑。 刘勇看到石墨撤退的手势,就对着学员喊道,“撤!”然后就带着学员快速撤离了现场。 看着七人飞速的撤离,薛刚就问站在屋顶上的沈文瑄,“这就完了,不是说暗杀靖王吗?这不就是把靖王的屋顶砸了吗?怎么把那三个布袋扔过去了他们就跑了?” 沈文瑄也正纳闷呢,这父女俩这是上演的哪一出啊!这就完事了? “世子,要不我们过去看看?”薛刚问, “还是让王五和大强去!咱俩刚离开现在去不合适!” 薛刚一听,就让王五和大强出去查看情况。 没一会儿,王五和大强就慌慌张张的跑回来了,对着沈文瑄和薛刚说,“世子,薛侍卫,我们赶紧跑,这靖王府里面都是毒蛇!靖王府好多侍卫都中了毒,蛇都跑到府外了,都是剧毒蛇!” 沈文瑄和薛刚一听,赶紧收拾一下,和众人从后门跑了。毒蛇,沈文瑄是真没想到,石墨装了三袋子的毒蛇暗杀靖王。难怪他们扔完了布袋就快速撤离。 等到沈文瑄和薛刚跑到落脚的野狼寨,薛刚对沈文瑄说,“这石墨也太不讲武德了,她至少也提前说一声啊!我算是知道了,她那布袋里装的全是毒蛇,我说,我问她里面装的什么,她让我少管!” 沈文瑄也没想到石墨会用这招,这也太损了! 沈文瑄把王五和强子叫到跟前问,“你们光让我们赶紧跑,也没说清楚具体情况,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王五和强子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对沈文瑄说,“我们俩按照世子的吩咐,过去查看情况。这不是把人家的房顶砸了吗?我们就看到有的侍卫们栽倒在地上,从他们身上爬出来这么长这么细的黑蛇,那些侍卫们一个个脸色青紫,都是中了剧毒。不是我们怕蛇,是这蛇比较细,又有剧毒,有个缝隙就钻进去了。这万一世子您有个闪失怎么办?” “我靠!世子,那周围的住户怎么办?”薛刚被吓到了, “无妨!这里的居民都比较强悍!”沈文瑄这样说着,只要靖王死了就行,哪怕是替身死了也行。如果靖王再回来,他要问问靖王什么意思,拿个冒牌货糊弄他! 黔南很乱,这里的居民都是野蛮生存。 天光大亮,有的居民起来,就发现地上爬的有毒蛇,有人惊恐尖叫,有人开心的不行,毒蛇能卖钱,这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为此,不怕蛇的人就开始抓蛇,抓着抓着,就看到地上的死尸,没有被蛇吓到,结果被死人吓到了! 也有不怕的,为了银子啥都不怕,为了抓蛇就进了靖王宅子,看到府里死的人更多,就又退了出去,怕招惹是非,就在府外抓蛇! 石墨放的那些毒蛇大部分都被人抓了,这些人把抓到的毒蛇都卖了一个不错的价钱。当然,也死了不少人,可是在这黔南,死了也没人管,更没有人去追究。 第二天,沈文瑄带着人又回来了,他得看看靖王死了没有。 第13章 沈文瑄失信 靖王府的大门半掩着,薛刚他们每人拿着一个布袋,手里拿着一个树杈,王五和强子打头阵,推开府门往里走。 一天过去了,蛇都已经跑的不见踪影,沈文瑄指路,一众人往靖王所在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靖王府的侍卫三三两两的倒在地上,个个面色青黑,明显是中了剧毒。 靖王房间的门半开着,薛刚用树杈把房门开到最大,伸着头往屋里看,就见靖王坐在轮椅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沈文瑄也见了,但还是让薛刚进去在看看,薛刚小心的进了房间,拿树杈捅了捅靖王的胸口,结果靖王被薛刚一捅,从怀里钻出一条黑蛇,吓的薛刚赶紧往屋外跑,对沈文瑄说,“世子,赶紧走,我刚才一捅,从靖王怀里钻出了一条黑蛇,快走!太危险了!” 沈文瑄一众人出了靖王住的宅子,强子把门关好,沈文瑄对薛刚说,“去,通知靖王的人,靖王府出了意外,让他们派人过来,看看如何料理后事!” 薛刚一听,就赶紧带着王五离开了。 强子和其他侍卫跟着沈文瑄回了他们的住处,一进院子,就开始在院子里四处翻找,看看有没有蛇藏在暗处,这蛇又细又毒,可不能大意了! 沈文瑄没有进屋,就坐在院子里想,现在靖王死了,如果死的不是靖王,这些人怕是只会做做样子,那他该怎么办? 靖王的人很快过来了,看到府里的情况,领头的人脸一下子就黑了。看着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靖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薛刚和王五看到那领头的侍卫见到靖王死在轮椅上没有哭,而是黑了脸,薛刚就明白,这死的不是靖王,是替身。薛刚给王五使了一个眼色,王五悄悄的退了出去,去给沈文瑄报信! 那领队的侍卫知道靖王已经离开黔南回了北境,可是,现在这局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把这些死人全埋了! 薛刚趁着靖王府的人在收尸,离开了靖王的宅子,回到了沈文瑄所在的宅子,沈文瑄听了薛刚说靖王府的人在收尸,就说,“我们走,所以人都撤去野狼寨!” 沈文瑄带着众人到了野狼寨,吩咐下去,让所有人想办法多买些粮食,要分批买,不要一次买的太多,把关系建立好,多派一些生面孔,这着事情尽量不要让黔南靖王的人发现,他要回京城一趟,这里的局面就由薛刚主持。 薛刚以为沈文瑄真的要回京城,就痛快的接受了命令。然后,沈文瑄就带着王五和强子等人去了青风寨! 到了青风寨,沈文瑄对刘勇说,死的是靖王的替身,现在他让薛刚主持大局,对外称他已经回了京城。 刘勇没有意外,靖王用替身这很正常。刘勇就问沈文瑄,今后打算怎么做? 沈文瑄有些犯愁了,杀靖王之前他没想那么多,现在,他自己要养人,得有钱有粮,还得有地方,这就需要大量的资金。原本,有靖王支撑着,很多事情都是依附着靖王的计划发展。现在靖王死了,虽然死的是个替身,但在沈文瑄心里,靖王已经死了!他要靠自己了,可是他从哪去搞那么银子去! “咱们在山里,虽然说是安全,但是,生活物资都要靠外面采购在运送进来,这采买物资需要银子,想培养更多人,就需要更多的物资和银钱!现在靖王死了,当初他让我带人攻打雷州的事情就算是黄了,至少,目前对我来说是这样!既然,我不攻打雷州,就引不来朝廷的大量的军队,如果,靖王在北境起事,夜枭,你说局面会怎样?”沈文瑄问, 刘勇有些懵,这说着物资和银钱的事,怎么就拐到靖王起事了?他怎么看?他能怎么看?他就是一个杀手,他也不懂大局,可是沈文瑄问他,他又不能不说,最后刘勇严肃的说,“我们先要自保!” 这话没问题,如果石墨在,肯定觉得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但是沈文瑄觉得刘勇说的很对,他得自保!可是如何发展,才能让自己活的舒适一点呢? “世子,靖王已经死的消息要不要散播出去?”强子在沈文瑄身后问, “夜枭,靖王已死的消息,你怎么看?”沈文瑄问刘勇。 刘勇看到沈文瑄和沈文瑄身后的王五、强子都看向他,心里说,我就一杀手,又不是谋士,怎么什么都问他?可是,既然问了,好歹也得说一句,刘勇就皱着眉头说,“靖王已死的消息如果传出去,有利有弊。对于我们来说,靖王死了,合作也就到头了,合作方的当家人死了,没道理和下面人合作。可是如果消息散布出去,如果京城得知,会放松警惕,给靖王起事创造了机会!但是,也会放松对黔南的守备,毕竟世子虽说在军中有些声望,但是世子没有兵权啊,兵权,在护国公手里呢!” 刘勇的一番话,沈文瑄听了连连点头!说的有道理!王五和强子对刘勇佩服的不行,觉得夜首领不愧是首领,想的就是周到! 沈文瑄决定了,让强子去通知薛刚,把靖王已死的消息散布出去,通过他们的暗线,把消息传到京城!只要消息到了京城,靖王的死,可以缓和一下局面,他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靖王已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黔南,也传到了京城。 远在北境的靖王也收到了消息,通过传递过来的消息,得知他的替身是被毒蛇咬伤,中了蛇毒死的。不知道是什么人,用石头把房顶给砸了一个大洞,把毒蛇扔了进去,府里的侍卫都中毒死了,看来,毒蛇的数量不少! 靖王很生气,这让他的计划出现了变动,就问传消息过来的人,“护国公府的沈世子呢?” “沈世子回京城了!说是去解救他的夫人和孩子去了!”来人恭敬的回答。 “进京救他夫人和孩子?”靖王眯起眼睛说,他怎么觉得这消息怎么这么不可信呢? 靖王让送消息的人退了下去,他自己一个坐在椅子上想对策,按照他和夏国太子约定的时间还有六个月,他原本是打算让沈文瑄把朝廷的兵力吸引过去,让夏国军队和大周的军队纠缠,这样,方便他带军杀入京城,现在,他的替身已死,这沈文瑄肯定就藏起来了,是不会再出面了!没准,这替身身死一事,就是沈文瑄干的。 靖王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想到曾经他和护国公当初谈的协议,就喊道,“来人,把送消息的人带过来!” 那人一进屋,靖王就问,“护国公现在如何了?” “回禀王爷,护国公现在身体已大好!” “嗯!你先下去休息,明天一早你返回黔南,带一封信给冯统领,下去!”靖王说完,挥手让人下去,他就开始研墨写信,让冯统领去找护国公,让护国公在黔南攻打雷州,宣布独立!沈文瑄躲了又如何?他老子还在黔南呢! 石墨从刘勇口中得知靖王已经死了,但是死的是个替身。是靖王还是替身,石墨不关心,她就关心那五两银子什么时候沈文瑄能给她。 “义父,这靖王的替身已经死了,这事就算成了?” 看着石墨那激动的眼神,刘勇点头说,“成了!” “那银子呢?不是说事成之后就付吗?”石墨有些小激动,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么多银子。 “世子没提!” “世子不提,你就不能问一句吗?五千两银子呢?我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多银子?”石墨抓着刘勇的胳膊说, “现在世子比较忙,很多事都要处理,一时半会顾不上,你再等等,等忙过了这一阵子,世子会把银子给你的!”刘勇安慰石墨说,但这事他的心里也没底。 石墨看着刘勇,她就不明白了,给个银子的事,能耽误多大功夫?这是不想给了?还是沈文瑄觉得给的银子太多了?想赖账?现在拿事忙当借口,她就不信,给个银子的功夫,能耽误多大的事? 石墨不高兴了,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刘勇看石墨情绪低落,他也没有办法,沈文瑄不提,只说公务上的事,他要如何开口?他要是开口要银子,这不是让人笑话钻到钱眼里了吗?刘勇也叹口气,回了自己的房间。就只能先委屈一下石墨了! 石墨不高兴,晚饭也没有做,刘勇做的,石墨吃不下,她惦记她那五千两银子,看着刘勇炒的青菜,就觉得难以下咽。 石墨决定自己去要银子,当初说好的,事成之后,五千两银子的酬劳,为此,她去了蛇洞,冒着生命危险捉了足足两布袋的蛇。 石墨知道沈文瑄在议事大厅办公,第二天一早就去找沈文瑄。结果,王五和强子带人守在议事厅大门口没让石墨进去。因为沈文瑄有很多事要做,让他们无事不要打扰他。 石墨就在议事大厅外等着,等到沈文瑄出了议事大厅,沈文瑄就看到石墨,对着石墨说,“丫头,你怎么在这?今天没进山啊?”说完,就往前走了! 石墨看到沈文瑄快步离开,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快步追上去喊道,“世子!” “石墨,有事吗?有事晚点再说,我先去找你义父说点事,我先去忙了!”沈文瑄说完,就带着王五和强子快速离开了! 石墨看着沈文瑄离开的背影,无奈的低着头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院墙根下的大瓮,叹口气,她当初就该先收点定金,好歹把她抓蛇的辛苦费挣了啊! 石墨还是很有原则的,一次没要成功,就没有再去第二次,人要脸树要皮,她现在住在人家的地盘,不给就不给!以后这样亏本的买卖不做就是了! 刘勇发现石墨最近话很少,以前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早早的做好晚饭等他回来,现在饭也做,就是没有了以前的欢乐的氛围。 刘勇知道石墨是纠结着五千两银子,就开导石墨,石墨不紧不慢的说,“义父,我明白,沈世子要忙大事,不能让这些琐事打扰他!” 听到石墨着重咬着大事两字说,刘勇就感觉不是很好。心里也责怪沈文瑄,当初说好的事,孩子辛辛苦苦进山抓毒蛇,现在事成了,这都多少时间了,提也不提。 他看石墨不高兴,心里也有了情绪,就把培训学员的事情让副手沈宽多做一点,他为了让石墨高兴,陪着石墨进山去玩了! 沈世子有事找刘勇,得知刘勇陪着石墨进山了,对沈宽说,等夜首领回来后直接去找他。说完就转身往回走。 王五跟在沈文瑄身后说,“这夜首领是怎么回事,现在正是紧张的时候,他还有心思进山!” 沈文瑄以为刘勇和石墨很快就会回来,结果,天黑了,刘勇和石墨也没有回寨子。 沈文瑄有些担心,怕二人是不是出事了,就想派人去找,但是这山里到了晚上很危险,想了想只能等到天亮在去找了! 第二天,沈文瑄让强子带人去山里找刘勇和石墨,强子带人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两人,回来就对沈文瑄说,“世子,这夜首领他们是不是跑了?我们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沈文瑄觉得不可能,刘勇和石墨没道理会跑。 王五对强子说,“你瞎说什么呢?夜首领怎么可能会跑,世子又没有做让夜首领不高兴的事,别乱说话!” 沈文瑄听了王五的话,就有些心虚,他答应石墨暗杀靖王后给五千两银子,结果,需要采办的物资太多了,特别是铁器,最近朝廷管控的严了,铁器非常难搞。以前,他都是通过靖王的渠道搞到兵器,现在靖王死了,这条路也断了。 沈文瑄现在觉得自己非常被动,自己要养活这么多人,可是他不能光养着这些人啊,他又不是做慈善的,可是粮草、武器、药品哪样也不能少了! 沈文瑄觉得自己太难了!他这就是想自保,让自己好好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呢?想到自己日渐减少的银票,他真的是要做土匪去抢了! 想到他堂堂护国公府的世子,最终成了土匪,沈文瑄不禁苦笑,他从没想到他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刘勇和石墨回来了,沈文瑄第一时间就找了过去,看到石墨对他不冷不热的,知道是自己没有信守承诺让石墨失望了,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刘勇还是很能稳住场面的,就问沈文瑄有什么急事? 沈文瑄对刘勇说,他得到消息,靖王的手下找到了护国公,估计可能是让护国公起兵造反攻打雷州。 刘勇一听,就有些心烦,心说,这是你老子的事,你让我说什么?你造反和你老子造反,有区别吗?这不是都一样嘛!一家子反贼! 刘勇没有说话,石墨在一旁听了,背对着沈文瑄不禁冷笑,这下好了,儿子好不容易摆脱靖王,现在老子上了,挺好,这沈家看来注定要当反贼了! 沈文瑄其实心里明白怎么做,只要把护国公杀了,不和靖王挂上勾,他们沈家就不是反贼,可是杀父,他有点下不手,所以才过来找刘勇,希望刘勇能说句话,让他能下决心! 刘勇明白沈文瑄的心思,就说,“子不言父之过!护国公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石墨一听刘勇这样说,就忍不住嘴角上翘,想让别人做推手,这世上就他聪明! 沈文瑄见刘勇说了一句话后就不再开口,看了看石墨,知道是自己没做好,想要解释,又拉不下脸面,最后就告辞走了! 看到沈文瑄离去的背影,石墨和刘勇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这也是五千银子事件后,父女俩第一次这么默契的笑。 第14章 站到明处 “义父,这护国公多大岁数了,这流放一路伤的不轻,现在还能蹦哒吗?”石墨问, “不知道!估计是靖王猜到替身是世子做的,这才让人找到护国公,估计条件开的比较优厚,所以,护国公才会动心!” “在厚的条件也得有命拿才行啊!这世子好不容易摆脱靖王,这老子又冲上去了,这沈家反贼,我看是当定了!义父,我们怎么办?”石墨问, “我们也难说啊!这沈家要是成了反贼,一旦定了性,我们所有人都落不了好,说不定会被连累杀头!”刘勇说。 “那如果这样,我们是不是一辈子都要待在黔南,去不了别的州府了!难道,我们真的要当一辈子土匪?”石墨有些不甘心, 刘勇也叹气,不是土匪就是反贼,他是怎么走上这条不归路的?现在连累石墨也蜗居在这深山里,唉! “义父,要不咱们把沈家人都——”石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说,“他们实在太麻烦了!没完没了的惹事。” 刘勇陷入了沉思,也不是不行,就是要杀的人有点多,一个不好就遭到反噬,他们就没有安宁的日子了,不妥,不值当的! 刘勇和石墨正嫌弃沈家人麻烦,沈文瑄在房间里坐着,也没有点灯,心里正做着天人交战。他不能让护国公起兵造反,如果护国公一旦起兵,那么就会把朝廷的军队都引过来,这样,黔南以后的生存条件会更加艰苦了,估计都不用朝廷围剿,熬都能把他们熬死! 有什么办法能让护国公没有能力起兵造反呢,只有一个办法,让护国公身患重病,卧床不起!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局势! 想到这里,沈文瑄让王五把寨子里的大夫叫了过来,让大夫想想办法,用什么药才能让人身患重病卧床不起。 那大夫也年轻,不到三十,对自己的医术信心满满,听到世子这样问,也没有问对方年纪多大,身体状态如何,就直接接下了差事,回去配药去了! 这深山里最不缺毒草了,那大夫挖了一个酷似人参的商陆献给了沈文瑄,说这商陆熬汤服下后可让人大病不起。 沈文瑄看着这长的像人参的商陆也很满意,就亲自找了一个盒子,精心包装了一番,让强子交给薛刚,让薛刚派人给护国公送去! 很快,这商陆就送到了护国公手里,护国公以为这是人参,看着个头不小,觉得难得沈文瑄有孝心,能送他一棵人参补养身体,正好,家里人都经过一路的流放,身体都不是很好,护国公就让人拿下去熬汤,让大家都喝一点补补身子。 护国公府的人看到了人参,就高兴的不行,厨娘的意思是切一点熬汤就可以了,谁会想到,护国公的小儿子把整棵人参都扔到锅里,对厨娘说,“这么多人喝,你就切一点,那岂不是喝的是白水?就这样,整棵熬,多熬几次,这样才能达到补的效果!” 汤熬好了,护国公听下人说把整棵人参都给煮了,很不高兴,训斥下人不会做事!下人不敢说这是小公子做的,就让厨娘背了黑锅。 但是人参已经煮了,也不能浪费了,护国公就让所有人每人都喝了一碗参汤,因为熬的够多,得脸的下人也被赏赐了一碗。没有被赏赐的下人,也跑到厨房去偷喝了。 第二天,天光已经大亮了,护国公的宅子里很安静! 靖王的属下冯统领按照靖王的指示来找护国公商议攻打雷州一事,敲了半天门,也没听到宅子里有动静,感觉不正常,就破门而入。结果,整个宅院里静悄悄的。 冯统领熟门熟路的去了护国公的房间,推开房门一看,护国公已经脸色发青死在了床上。 冯统领对着跟随的侍卫说,“你们去别的房间看看?” “是!”侍卫应声,就去了其他房间查看。都死了,就连跟着流放过来的下人也死了! 冯统领一听,气的不行,这马上要攻打雷州了,护国公又出了事,这怎么办?就问侍卫,“这沈家就没有一个活着的吗?” 侍卫低头不吭声,无声的告诉冯统领,护国公府里没有活人了! 冯统领气坏了,这护国公死了,子女也都死了,沈文瑄倒是活着,可是已经隐藏起来了!没办法,冯统领只能让人赶紧给靖王传消息,护国公死了! 薛刚派人去打探护国公的情况,药材他是派人送过去了,效果怎么样他得给世子汇报一下。 派去打探的人很快回来了,看着薛刚艰难的说,“薛侍卫,护国公一家十三口全死了!” “啥!”薛刚一听,立马站了起来,全死了?这世子送的是什么啊?不是说只是让护国公大病一场吗?怎么全死了?“护国公呢?”薛刚问, “死了!护国公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薛刚坐不住了,赶紧带着人去了护国公住的宅子,亲自查看了一番,的确是都死了!就赶紧让人去买棺材,同时通知沈文瑄,这事太大了,他做不了主! 沈文瑄收到薛刚传来的消息一下子就惊的站了起来,不是说只是大病一场吗?怎么全死了? 沈文瑄把大夫叫了过来,仔细询问送过去的商陆怎么把人都毒死了? 大夫也懵了,他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商陆有毒,少量服用,会有中毒反应,也不会致死啊? 沈文瑄见大夫也懵了,就带着大夫出了青风寨,往护国公的住处赶。 护国公府出的事,刘勇知道了就和石墨把事情说了一遍,石墨一听,护国公府的人都死了,就非常惊讶,对刘勇说,“义父,这商陆虽然长的像人参,但是毒性好像没有这么强,这比砒霜还厉害了啊,不会是这护国公府的人把整棵都炖了?” 刘勇一听,感觉差不多八九不离十,估计是护国公府的人觉得是人参大补,就把整棵商陆给炖了。问题是就算是整棵人参,那也不能整棵炖啊! 石墨感慨,“这大夫也是倒霉,世子想让护国公大病一场,就送了商陆过去,按说,这要是切一点煮汤,也就是病一场,谁想到这护国公府的人不靠谱,把整棵都炖了,这大夫也算是把护国公府给灭门了,这以后,你说这大夫还敢在寨子里吗?会不会心里有阴影了啊?” 刘勇一听,也想笑,这大夫估计是最难受的,每天面对沈文瑄,就算沈文瑄不计较,他也好过不到哪去! 石墨越想觉得这事有意思,吃了一口菜又笑了起来,对刘勇说,“义父,这护国公府就沈世子一人了,这攻打雷州的事,你说靖王还能找谁出头?” 刘勇也笑着说,“也是难为靖王了,这要是护国公已死的消息传不到靖王那,靖王又起兵,估计朝廷的军队很快就会往北境集结,靖王这次怕是难了!” “天意如此,靖王这起事一波三折,看来注定是不能成功了!真的应了那句老话,人算不如天算!”石墨接着话对刘勇说。 靖王还真没有收到护国公已死的消息,传递消息的侍卫,阴差阳错的遇到了劫匪,被劫匪给杀了。 靖王以为黔南这边护国公已经部署好了,过了八月十五,靖王在北境起兵造反了! 朝廷收到靖王起兵造反的消息,立刻派了大军前去镇压,庆王主动请缨挂帅,势要把靖王就地正法! 夏国的太子一直等着黔南乱起来,虽然黔南本身就乱,这不是越乱越好吗?谁知道,左等,雷州府没动静,右等雷州府没动静,他就派人进入黔南联系靖王的属下,靖王的属下一直没收到靖王的指令,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文瑄现在是彻底没了后顾之忧了,也算是彻底和靖王脱离了关系,他现在计划着如果靖王的人起兵,他就带人抵抗,口号他都想好了,誓死保卫大周的国土!他必须做一些事情把自己反叛的罪名洗刷掉。 终于,靖王的属下在夏国太子的催促下,起兵攻打雷州府。雷州知府潘大人平时什么事情也不管,他也管不了,这雷州府的守军,平时也就在府城盘踞着,别处哪也不去,现在被叛军攻打,跟本就没有对战之力,除了第一时间向朝廷发出了求救信号,啥都没做! 沈文瑄的机会来了,他让他的人都装扮成普通百姓的样子,到了石山县,石墨和刘勇也跟着下了山去了石山县! 沈文瑄站在县衙门口,对着百姓们高喊,“大家都停下来,听我说,我是护国公府世子沈文瑄,流放来了黔南,虽然我是戴罪之身,但是,我是咱们大周人,我身上流着大周的血!今天,我听到消息,有叛军攻打雷州府,百姓们,我们是大周的子民,我们虽然生活困苦,但是,我们不能任由叛军在黔南肆意妄为,我们要扞卫大周的国土,我们不做叛军之人!你们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去抵抗叛军?” “愿意!我们愿意追随沈世子,我们要扞卫黔南,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他娘的!在这黔南怎么也是活的不容易,我们跟着沈世子,我们去平叛,没准就能混个前程,有血性的都上,我们去杀个痛快!” “说的好!我们跟随沈世子,我们去解救雷州府,我们去平叛,我们去杀个痛快!” “好!算我一个!” “我也去!” “我们兄弟俩一起报名!” “沈世子,你说怎么干?我们都听你的!” “大家都来报名,我们去解救雷州府,我们去建功立业!我们去杀个痛快!” 石墨看着现场热闹的不行,人们都嚷嚷着报名跟随沈世子去攻打雷州,石墨也跟着高喊,“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今天叛军攻打雷州府,明天就是我们!我们要奋力抵抗,我们要把叛军消灭掉!” 刘勇见石墨喊的欢,也振臂高呼,“我们跟随沈世子,大家报名啊!” 现场一多半的人都是野狼寨和青风寨的人,之所以上演这一出,不过是沈文瑄让他的人走个过场,借着叛军攻打雷州府这件事,把人马放到明处,这样就把自己暗地里集结兵马的事遮掩过去了! 石山县县令看到许多百姓都积极报名跟随沈世子要去支援雷州府,感动的掉下眼泪,幸好,沈世子在这里,这是石山县的福气啊! 石山县的县令王大人也激动了,也站出来说,“乡亲们,沈世子文武双全,曾在军中担任要职!现在,大难当头,沈世子国家大事面前,挺身而出,我宣布,县城的守卫队现在全权交给沈世子管理,我们要保卫我们的家园,不能让叛军残害我们的兄弟姐妹!” 沈文瑄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的收获,大声喊道,“感谢王大人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全力以赴,势要将叛军剿灭!剿灭叛军!” 听到沈世子高喊口号,寨子里的人们也紧跟着高喊,“剿灭叛军!剿灭叛军!剿灭叛军!” 周围百姓的情绪被带动了起来,大家都喊着口号,场面一时间非常热烈! 石墨觉得沈文瑄还是挺有脑子的,这法他都能想得出来。看看百姓们激动的,参与感十足! 县衙的衙役们帮着记录人名,沈文瑄对着挤在人群里的刘勇,薛刚,强子,王五等侍卫说,“这几位好汉,我看你们身上有些功夫,可愿随我去平叛支援雷州府!” “大人,我们愿意!” “我愿追随世子!” “好,现在,你们帮着我把名单整理一下,把报名的人排好队,我看好你们!” 石墨看到很多人都羡慕的不行,羡慕刘勇和薛刚他们一来就受到了世子的重用,很多人为了能让沈文瑄看到自己,都积极的开始宣传维持现场秩序! 石墨觉得,有空了她得看看兵书,这沈世子是把兵法玩明白了!真的是兵不厌诈啊! 王县令看着报名的人不少,正高兴着呢,就感觉衣袖被人扯了扯,扭头一看,是黄师爷,黄师爷给王县令递了个眼色,王县令走到一边,黄师爷说,“大人,我怎么觉得这里好多人彼此都认识啊,会不会这些人本身就是沈世子的人啊?” 王县令瞪了黄师爷一眼说,“乡里乡亲的,认识不是很正常!沈世子愿意出头担事,这不是好事吗?不然,你出头去抗敌?你去指挥县里守军打仗?” “我一个文人如何做的了武夫的事?”黄师爷说, “那就闭上嘴,该配合配合,少给我惹事!”王县令瞪了黄师爷一眼。 黄师爷明白了,县令大人什么都清楚,现在沈世子主动担责,他就轻松了,哪怕将来出事,也没有县令的责任!唉,他怎么就没看透呢? 到了晚上,名单整理出来了,足足有三千人报名,当然,这里一部分都是沈世子的人! 看着统计的名单,沈文瑄松了口气,他所有的人算是过了明路了,以后粮草、军需物资都有出处了! 石墨问刘勇,“义父,你说沈世子会把叛军剿灭吗?” “不会!”刘勇肯定的说, “为什么?沈世子整这一出难道就是为了把人都过渡到明处?”石墨有些不解, “你想啊,只要有叛军在,这队伍就不能解散,这要是真把叛军剿灭了,队伍怎么办?所以啊,世子不会让叛军灭亡,但也不会让叛军在发展,明白吗?” 石墨懂了,好嘛,这想要生存的长久,还得依靠叛军! 沈文瑄没有第一时间就带着人马去支援雷州府,而是号召百姓们赶制军服,不然,这过去打仗,谁都不知道谁是哪队的怎么行? 这军服在赶制中,武器得有,总不能拿着菜刀去上阵杀敌,王县令全力配合,让城里的铁匠连夜赶制兵器。铁矿石也通过官府的渠道购买了不少! 整个石山县都动了起来,老百姓们想的很简单,有了这些人,支援不支援雷州府不说,至少能保护石山县,这和他们的安危有关,大家都很积极的备战。 王县令还把舆图拿出来给了沈文瑄,什么机密不机密的,先把命保住了再说! 第15章 战事起 石山县发生的事情,周围的乡镇都得到了消息,很多人都怕战乱,纷纷拖家带口的进了石山县。 王县令来者不拒,让衙役们妥善安排这些百姓,并且组织百姓开始维修城墙。 以前,这石山县的城墙破破烂烂,想要维修没人又没银子,现在好了,有了叛军这事,为了活命,百姓都是义务修建城墙,材料不够了,百姓们自发的去开采准备! 这石山县附近的采石矿很多被流放的犯人也借着这次机会要加入沈文瑄的队伍,他们也要为了保护石山县、支援雷州府出一份力。鉴于现在是特殊时期,王县令就暂时允许了。 石墨看着石山县的广大人民群众都投入到了轰轰烈烈的支援雷州府的运动中,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对刘勇说,“义父,我算是看出来了,这黔南是流放之地,但这里的人才还真是多!好像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会抓机会,不用人点拨,一看就通!都是打着支援雷州府保卫石山县的旗号重获自由!” 刘勇看了石墨一眼说,“你也不想想,什么人才会被流放?平时犯个罪,处罚一下,坐坐牢就可以了,流放,要不是关乎江山社稷,能被抄家流放吗?” “也是的哦!我说呢,怎么那些人虽然穿着破破烂烂,但是风骨犹存,原来,都是些硬茬!”石墨说完继续吃饭。 刘勇端着碗说,“时势造英雄!现在有了世子出头,看,以后有的是热闹看!这些读书人最会说话,如果,夏国真的打过来,这事过后,会有一部分人能够重获自由,估计也会出一些盛世文章!” 石墨觉得刘勇说的很有道理,难得一次的机会不抓住,以后再想翻身就难了! 时间一晃过去十天了,石墨跟着刘勇看到沈文瑄每天非常的忙碌,可能是护国公府的人死的差不多了,沈尘渊跟在了沈文瑄的身边,成了近身侍卫。 石墨是这样想的,具体的情况她也不方便问,就觉得这沈文瑄打着救援雷州府的旗号召集人手,到现在也没出发,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是不是等雷州府被拿下了,然后知府再被杀了,沈文瑄才发兵? 石墨把自己的想法和刘勇说了,刘勇对石墨说了一句让石墨懵逼的话,“你不懂!做人要懂得投桃报李!” 石墨是真没明白,这打仗呢,怎么就投桃报李了? 又过了三天,雷州知府被杀的消息传来了,沈文瑄点兵出发,誓要夺回雷州府,替知府大人报仇! 石墨随着大军出发了,说是大军,也不过只有五千人,经过了三天的行军,到了雷州府的东城门。 这是石墨第一次经历战争,看着沈文瑄带着副将薛刚、强子、王五,还有沈宽前去叫阵,就凑近刘勇说,“义父,你怎么没混个副将当当?” 刘勇小声说,“你义父我将来要当将军!” 石墨一听,就小声的呵呵笑了起来! 靖王的下属冯统领早就听说了沈世子集结了人马要来支援雷州府,看着沈文瑄带着的五千人马,就讥笑的对身边的侍卫说,“沈世子也算是能耐了,这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召集了五千人马,这点人,如何跟我们打?” 打?沈文瑄不想,他让人做了扩音器,对着城墙上的人高喊,内容就是,不要跟着叛军谋反,现在,只要投降,就可以加入到沈世子的队伍,沈世子包容大家的不容易,都是流放之人,谁都想光明自由的站在大周的国土上。 意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因为许多人都在用扩音器讲,有的说的慷慨激昂,有的说的涕泪横流,有的甚至跪在城墙下,呼喊大家要明事理,让大家弃暗投明! 石墨看着众人的表演,悄悄问刘勇,“义父,这样有效果吗?我怎么觉得这样做不靠谱呢?” “这叛军有两万多人,咱们就五千人,怎么打?现在只能先这样做,世子在赌,赌这两万人里有性格软弱的,这样,就有一部分拿不起刀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听了不难过?” “有点,但是不多!”听完刘勇说的话,石墨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感受! 冯统领带着兵马出城了,双方开始叫阵,然后石墨看到王五就出战迎敌,和对方的副将打了起来! 对方也带了五千人马出来,石墨就看着对方士兵的装备,兵服铠甲还有长枪,一样不少,虽然那铠甲看着破破烂烂的,但有也比没有好啊!估计是靖王那边军队淘汰下来的,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石墨突然就感觉,靖王掌管着北境四十万大军,这军饷就不用说了,就是这铠甲,每三年要是一换的话,他得有多少废铁啊!这废铁能打造多少武器啊!难怪有底气想要造反! 就在石墨思想走私的时候,刘勇的叫好声把石墨从思绪中拉了出来,王五胜了,活捉了对方的副将! 对方又派了一个人出来,薛刚迎了上去,和对方打在一起。双方打了许久,不分上下,最后回了自己的阵营。 双方鸣金收兵! 这就完了?不攻打雷州府?石墨没想到今天就这样结束了! 大军退后二十里扎营,很快沈世子带兵平乱首先告捷,擒获对方副将一名的消息就传散开来。 石墨不懂,就问刘勇,刘勇解释说,“世子现在需要的是名声,如果直接带人杀过去,死伤惨重多难听,现在多好,首战告捷!还活捉对方一名副将,没有折损一兵一卒!” 石墨感慨,这沈文瑄不愧是护国公府的世子,心眼子就是多! 随后的时间里,石墨发现她还是想的简单了! 沈文瑄每天就是在雷州府的城门前叫阵,对方出兵进攻,他就撤,美其名曰保存实力。对方的粮草只要是到了雷州府,他就截杀,再加上他刻意的宣传,黔南不少地区都有人自发组织前来投靠,很快,队伍就发展成了一万多人。 沈文瑄把人分成两拨,另一拨由薛刚带队,守在了北城门,套路还是原来的套路,打法也是保存实力的打法,说是要把叛军困死在雷州府! 石墨就这样随着大军在城门在守了一个月,效果还是有的,雷州府缺粮了! 雷州府有两个城门可以出兵,沈文瑄不管,只要是粮草的队伍出现,就发狠的往死里打,打不过就烧了,反正不给叛军一点的机会。 真是钝刀子割肉,让冯统领很难受! 靖王那边也不好过,庆王带着大周的军队全面打压,打的靖王出了北境又被打了回去。气的靖王在书房里大骂,骂黔南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 黔南的事情,朝廷收到了消息,得知有叛军攻占了雷州府,随后,护国公世子沈文瑄组织当地人员抗击叛军的事情也传到了朝堂,皇上收到消息很惊讶,他以为沈文瑄和靖王叛军是一伙的,毕竟,当初可是护国公府联合靖王要造反的,现在看来,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随后,沈文瑄抗击叛军的事接二连三的传了过来,皇上想到庆王在对抗靖王,黔南那边需要平叛,又想到护国公府和沈文瑄在军中的威望,就下了一道圣旨,责成沈文瑄戴罪立功,平叛乱军,让驻守在边境的马将军派兵支援! 石墨就觉得事情乱糟糟的,她有些想不明白,她以为这黔南边境没有守军呢,当看到大周的军队带着圣旨来见沈文瑄,小脑袋就有些不够用了。 刘勇告诉石墨,这大周的军队有明文规定,没有皇上的旨意不得出兵,如果私自出兵等同叛国。 什么?石墨听了后震惊不已,这出兵还得有皇上的旨意? “那如果夏国出兵攻打大周呢?”石墨问道, “防守!”刘勇看着眼睛瞪的溜圆的石墨说。 石墨是真的懵了,她双手支撑在桌子上捂着额头说,“所以,叛军攻打雷州府,这黔南的守军就这样看着,也不出兵?这要是消息传不到皇上那,皇上没有下旨,哪怕整个黔南沦陷了,也不会出兵?” 刘勇点头说,“对,就是这样,而且,这黔南边境的守军不在黔南和夏国的交界处,是在黔南和黔州的交界处!黔南不在防守范围内!” 石墨傻眼了,对刘勇说,“你知道?你怎么不早说?那我们来黔南不就是送死来了吗?” 刘勇看着石墨说,“这不是还没死吗?现在沈世子在皇上那里过了明路,等把叛军除了,应该就恢复身份了?” “不可能,叛军才几个人,他要想恢复身份,除非有大贡献!”石墨说完,想到了夏国,夏国不会出兵? 夏国出兵了,很快,夏国的士兵就跨过夏国和黔南边境,开始攻打大周! 沈文瑄在朝廷军队的配合下,快速拿下雷州府,以雷州府为据点,开始带兵主动出击,反击夏国军队的进攻! 石山县的王县令,组织县里的百姓开始往雷州府迁移,小小的县城扛不住夏国军队的攻击。 这个时候,石墨就发现,在这乱世里,那些曾经被称为十恶不赦的人,基本上都上了战场,个个都英勇战斗,成为人们口中的战斗英雄。 刘勇没有随着沈文瑄出城杀敌,而是带兵留守雷州府。 王县令带着石山县的百姓进入雷州府,沈文瑄就请王县令代为主持一下知府的工作,毕竟,这战斗打响了,官府也要运作起来。 石墨严重怀疑沈文瑄是故意的,故意把知府的工作留给王县令,因为进入雷州府后,沈文瑄把知府的工作揽在自己身上,多忙也没有放权,直到王县令带着百姓到来。 这个时候,石墨好像明白了当初刘勇对她说的一句话,投桃报李!这王县令和沈文瑄这是互相成全啊! 沈文瑄又率兵出去抗敌了,石墨和刘勇站在城墙上,看着带领大军远去的沈文瑄,石墨说,“义父,你不是说将来你要做将军吗?现在不去打仗,如何做将军?如何建功立业?” “我现在做的事比打仗可重要的多了!这世子率兵打仗,万一雷州府出事了怎么办?到了城下,有人不开城门怎么办?所以啊,你要明白,这看家护院那都得是最信任的人才能担当的!” 石墨傻了,她没有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门道,她真没有觉得守城有多重要,她觉得冲锋陷阵才是立功的好时机,这守城,永无立功的机会。 石墨觉得她还是太嫩了,就如同一个傻孩子一样,屁都不懂。要不是有刘勇手把手的教她,估计到现在,她也会傻傻的凭着一股冲劲去抗敌! 晚上,石墨躺在床上,把整个事件从流放开始梳理了一遍,总算是理清了事情的脉络,不由的佩服沈文瑄,这么快就破开了局面,重新站到了明处,在这过程里还不忘建立关系,发展盟友,给自己打基础。 石墨感慨,成大事的人都是狠人,她就不行,她心软,她成不了大事! 夏国进攻大周,这是国事,很快,朝廷的大军就开始对夏国反击,沈文瑄凭借护国公在军中的声望,渐渐的成了领军人物,率领大军经过六个月的激战,把夏国的军队打的退出了黔南。 石墨以为,沈文瑄带着众人率领军队把夏国的军队打退了,这也算是立功了,虽然不至于恢复护国公府世子的身份,怎么着也得赏个一官半职,结果,她想多了,沈文瑄以及流放的众人就是免除了流放犯的身份,成为了平民,有了自由,但是不能离开黔南。 这图什么啊?石墨觉得轰轰烈烈的一场斗争就换了一个平民的身份,值吗? 沈文瑄觉得值,沈尘渊觉得值,沈老爷和沈太太觉得值,所有被流放的人都觉得值! 石墨觉得不值,她本来就是平民,她现在还是平民,她做了那么多,就在原地转了个圈,要银子,沈文瑄欠她的五千两银子至今没给,她和刘勇守城,也没有得到半分好处,她不要在黔南生活了,她要离开!养头牛耕地还给一把草呢,她得到了什么?她什么也没得到! 刘勇架不住石墨的软磨硬泡,就对沈文瑄提出辞行,刘勇也觉得这两年跟着沈文瑄是活没少干,酬劳是一分没有!他可以不计较,但是石墨不能委屈了,再加上五千两银子的事,刘勇觉得离开还是比较明智的! 沈文瑄当然不能放刘勇离开,刘勇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最重要的是,他还需要刘勇为他继续培养人员。 沈文瑄的挽留让石墨郁闷的不行,刘勇也明白了沈文瑄的意思,就劝石墨,把事情的原委给石墨讲了个清楚。 石墨看着刘勇说,“义父,咱们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吗?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初,我说什么也不让你来,我也不来。” 刘勇也有些后悔,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哪怕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声,他也不来了,这进了黔南,想走出黔南,太难了! 沈文瑄也知道,自己强行留住刘勇和石墨,是有些不地道,可是他不得不这样做。想到刘勇最在意的就是石墨,而且石墨现在也有十五、六岁了,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他就把目光放到了沈家族人的身上。想从沈家家族里选一个优秀的年轻的和石墨年龄相仿的男子和石墨定亲,这样,才能把刘勇和石墨彻底留住,他需要刘勇,刘勇对现在的他来说,太重要了! 第16章 沈世子做媒 沈文瑄动了和刘勇结亲的心思,就把沈家家族里的年轻人都筛选了一遍,最后选中了沈尘音,觉得他年龄和石墨相仿,长的也还不错,现在也跟随着他大哥沈尘渊在为他做事,就让侍卫去通知沈老爷和沈太太到他这里来一趟。 沈老爷和沈太太接到沈文瑄的通知,赶紧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沈文瑄在雷州府的住处。虽然,沈文瑄现在不是护国公世子了,但是现在,沈文瑄俨然是沈家家族的掌权人,掌权人的通知,他们必然听从。 沈文瑄和沈老爷、沈太太把他想撮合沈尘音和石墨的事一说,沈老爷和沈太太一听,赶紧摆手,说这事不成!不合适! 沈文瑄一听不合适,就有些不大高兴,脸色就沉了下来说,“你们这是看不上石墨?这石墨的义父是夜首领,夜首领又是我的义兄,你们为何不同意?” 沈老爷和沈太太看沈文瑄沉了脸,沈老爷赶紧解释,“不是的,不是世子想的那样!是这样的,多年前,尘渊病重,我们听了庙里高僧的话,买了一个丫头给尘渊冲喜。后来,尘渊的病情有了起色,我们就把那姑娘送回了家,谁想那姑娘半路给逃了,那姑娘就是石墨。您说,这曾经给尘渊买回来冲喜的丫头,又如何能和尘音定亲,不行,是真的不行!” 沈文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就又问,“沈尘渊和石墨他俩可曾入了洞房?” 这让沈太太和沈老爷如何说,沈太太犹豫了半天最后说,“算是入了,只不过这石墨进了洞房之后想掐死尘渊,结果,尘渊没被掐死,吐了很多瘀血,病情大有改观,但是,尘渊接受不了一个想掐死他的人,我们这才把石墨送回家!” 沈文瑄听到石墨被送入了洞房,就不着急了,对沈老爷、沈太太说,“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这姑娘都被你们送了洞房,你们怎么可以又把人送回去?这让石墨以后如何嫁人?不管怎么说,石墨也算是救了沈尘渊一命,你们就得报答,得好好对待石墨!这样,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但是做人还是要体面些,你们回去准备些聘礼,去夜首领府上求亲,你们不能把人送入了洞房又不娶。嗯,就这样,你们回去找个媒人,去求亲!” 沈老爷和沈太太没想到事情兜兜转转又回来,沈文瑄让他们去求亲,他们不敢不从,回了宅子后,等到沈尘渊回来,把事情和沈尘渊说了一遍。 沈尘渊一听,眼珠都瞪圆了。这石墨是什么人?在青风寨的时候他可是听说了,那就是个毒女,没事了去山里抓毒蛇,还拿着毒蛇把靖王给毒杀了!不行,他受不了。他一想到石墨手里拿着一条毒蛇对着他笑,就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不想死,他还没活够呢! 看到沈尘渊严重抗议,沈老爷硬着头皮去见了沈文瑄,说是沈尘渊不同意! 沈文瑄一听,就派人把沈尘渊叫了过来,对沈尘渊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把亲事定了!我觉得我的义兄夜首领的义女石墨很不错,我也是看到你我同族,而且你最近的表现不错,我才想让你去求娶。我义兄的女儿不是谁都能娶的,这是我对你的信任,你要明白!我现在就对你下达任务,你务必要把石墨娶进门,这是我对你的考验,我希望你能经的住考验,明白吗?” 沈尘渊傻了,怎么他就非娶石墨不可了?怎么这娶石墨还成了他的任务?怎么这娶石墨又成了他的考验?这都是哪跟哪啊?这娶亲不该是两情相悦吗? 跟着沈尘渊一起过来的沈老爷听到沈文瑄这样说,也懵了,看世子这架势,是一定要让沈尘渊把石墨娶了啊! 沈尘渊跟着沈老爷垂头丧气的回了沈宅,沈老爷把事情和沈太太说了一遍,沈太太一听,就去看沈尘渊,沈尘渊垂着头不说话,他不想娶,他不想娶那个毒女! 沈文瑄搞定了沈尘渊,就去找刘勇了。原本,他打算让刘勇回青风寨继续训练学员,因为刘勇辞行想要带着石墨离开,就又把刘勇和石墨安排在了雷州府,并且就住在他的宅子旁边的一个小宅子里。 沈文瑄敲响了院门,正坐在院子里闷闷不乐的石墨听见了,动也没动,就在那里坐着。她想离开黔南,可是沈文瑄不让走,刘勇和她分析了目前的情况,刘勇觉得沈文瑄不让他走,估计是他知道的太多,怕刘勇出去后走露消息,所以把他们留在黔南。 石墨觉得很郁闷,就有些想不通,这都结为义兄弟了,连点信任度都没有。他们是想离开,又不是出去告密,至于吗?这上了贼船就真的下不来了? 敲门声还在持续的响着,石墨就坐在院里一动不动。刘勇从屋里走出来,见石墨一脸不高兴的坐在院里,叹了口气,就走过去开门。 沈文瑄敲了半天门,终于院门开了,是刘勇开的门,就高兴的对刘勇说,“义兄,大喜啊!” 刘勇看到沈文瑄对他说大喜,不由的苦笑,对沈文瑄说,“我现在哪里有什么喜事?” 沈文瑄对刘勇说,“真的是大喜!我这提前恭喜义兄,你这府里马上就要办喜事了!” 刘勇被沈文瑄说的是一头雾水,他府里办什么喜事,如果能让他带着石墨离开,这倒算是喜事。 石墨看了一眼沈文瑄,也不关心沈文瑄说了什么,但是有客上门,接待礼节还是有的,就去了厨房烧水沏茶。 刘勇随着沈文瑄进了屋,在客厅里坐下,沈文瑄对刘勇说,“今天,我听说了一件事,就是石墨曾经被沈方舟府上买去做了冲喜丫头,这人都被送进洞房了,后来又被送走了。这怎么行,我听说之后很是气愤,就把沈方舟夫妇叫了过来,严厉斥责一番。他们也深觉当初的行为很不妥当,就表示,愿意重新求娶,重新走一遍流程,三媒六聘的迎娶石墨。我见他们态度诚恳,这才让他们归府,他们已经回府准备了,想必不日就会请媒人上门!” 刘勇听完沈文瑄的话,都给愣住了。石墨的事情他知道啊,冲喜的当天晚上,石墨差点掐死沈尘渊,这怎么到了沈文瑄嘴里就成了入洞房了? 石墨端着茶走了进来,放下茶盏,就要退出去。沈文瑄叫住石墨说,“墨儿,文叔替你出气了!” “出气?出什么气?”石墨愣住了,转头看向刘勇。 “当年你被沈府买去做了冲喜丫头,都进了洞房了又被送走,我听说以后很是气愤,我的侄女怎么能受这样的气,我就把沈方舟夫妇叫了过来,训斥一番,他们表示愿意重新求娶,估计很快就要上门求亲,墨儿,到时候,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我给你做主!”沈文瑄大义凛然的把话说了出来。 石墨听完沈文瑄的话都傻了,她当年才十岁,在沈文瑄的口中这是入了洞房啦?她用沈文瑄替她主持公道吗?好像不需要!再说,那沈尘渊都多大了,都已经二十一、二了,流放的时候就被人退了亲,现在跟着沈文瑄,怕是好像有相好的女子了?石墨不确定,对沈文瑄说,“文叔,这怕是不合适,那沈尘渊已经有相好的女子了,人家两情相悦的,我横叉一脚不合适,还是算了!” 沈文瑄愣住了,沈尘渊有相好的女子?他怎么不知道?沈尘渊也没说啊?现在石墨这么一说,沈文瑄觉得有些下不来台,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对石墨说,“你等等,我去问问,如果如你所说,我饶不了他!”说完,茶也没喝就走了! “沈尘渊有相好的女子?你怎么知道的?”刘勇问正要出屋的石墨。 石墨回头,无辜的对刘勇说,“我不知道啊!我就觉得那沈尘渊都这么大了,长的又不错,怎么会没有女子喜欢?是?” 是!是个粑粑!这没风没影的事就能随便说?这要是有这么一个女子还好,这要是没有,估计沈尘渊得冤枉死!看看当时沈文瑄离开时的脸色,刘勇觉得沈尘渊要倒霉了! 老话说得好,事有凑巧,无巧不成书!沈文瑄没想到沈尘渊没有和他说实话,他有了相好的也不跟他说一声,让他丢了这么大的一个人。 沈文瑄带着侍卫气冲冲的往沈老爷的宅子走,他要问问,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赶巧,沈宅门口站着一个女子,看着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拎着一个篮子,敲响了沈家的院门,看到开门的是沈尘渊,脸一下子就红了,把篮子递给沈尘渊,就羞涩的跑了。 沈文瑄看到这一幕,冷笑一声,好啊!行啊!可以啊!他就说,他当时让沈尘渊求娶石墨的时候,沈尘渊没有痛快的答应呢?原来,这是有相好的了! 沈文瑄没有去沈宅,而是回了自己的住处,让自己的侍卫去把沈老爷叫过来,他要好好问问,这沈家是什么意思? 沈老爷再次来了沈府,见到沈文瑄,沈文瑄也没有让沈老爷坐下,看着沈老爷,面色不虞的说,“沈尘渊在外面有相好的女人,这事你清楚?” 沈老爷一听,这话怎么那么不对味呢?什么叫有相好的女子?这话说出来,好像沈尘渊这德行不行啊,哪个正经人家的公子外面有相好的女子?就矢口否认,对沈文瑄说,“这话是从何说起?尘渊跟随您这么久了,他的为人您应该清楚啊!咱们沈家可是清白人家,不会做有辱门风的事!” 沈文瑄觉得沈老爷就是在狡辩,就说,“我也是非常信任你们,才和你们说起沈尘渊和石墨的婚事,谁想到,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今天我去义兄家报喜,这才知道,原来这沈尘渊外面已经有人了,而且我也亲眼看见了,你还否认?你不妨回去问问沈尘渊,他外面有没有人?” 沈老爷这下是真懵了,心里不禁也揣测起来,难道沈尘渊外面真的有人了? 沈老爷被沈文瑄给轰出了府。这一天之内两次登门,一次客气热情,一次冷淡对待不说,还被轰了出来。 沈老爷冷着脸回了宅子里,沈太太见沈老爷面色不好,连忙迎了上去,问发生了何事? 沈老爷进了客厅,桌上已经摆了饭菜,一家人都等着他回来吃饭。 沈老爷坐下之后,他着沈尘渊说,“逆子,你给我跪下!” 沈老爷话一出口,一屋子的人都看向沈尘渊,沈尘渊觉得莫名其妙,就说,“父亲,我做错了何事,您不妨直说?” 沈老爷对着沈尘渊说,“你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女子,你为何不早说?” 相好的女子?什么相好的女子?沈尘渊懵了,他没有啊?自从他和张家小姐退了婚,他没有和其他女子接触过啊?这相好的女子从哪来的? 沈老爷见沈尘渊不吭声,就说,“沈世子亲眼看到你和一女子在一起,这才把我叫了过去,劈头盖脸的把我骂了一顿,你说,你有相好的怎么不早说?” “我没有?我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有相好的了?”沈尘渊也不干了,这屎盆子他可不接。 “没有,没有沈世子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我什么时候和女人在一起了?” “你还嘴硬!看我不打死你个不孝子!”沈老爷说着说着就要动手。 沈太太和春杏赶紧去拦着沈老爷,沈尘音也赶紧把沈尘渊往屋外拉,得,这顿饭看来是吃不了! 沈尘渊觉得自己真的是冤死了,他什么时候外面有女人了?他跟随沈世子做事,一直都洁身自好,怎么现在就成了他外面有女人了? 沈太太拉住沈老爷,让沈老爷有话好好说,沈老爷就把沈世子对他说的话对沈太太说了一遍,沈太太也迷糊了,这沈世子说他亲眼目睹了沈尘渊外面有女人,难道,沈尘渊背着他们有相好的人了?沈太太也不淡定了! 春杏原本听说沈世子给大公子做媒,就有些不高兴,现在听说大公子外面有了女人,更不高兴了。她喜欢大公子很多年了,一直尽心伺候沈太太,原本流放的时候她能走的,她就想着,她要是陪着沈家人流放,没准沈太太感受到了她的赤诚,没准能把她许配给大公子,毕竟流放之人身份低微,一般的女子是不会嫁的。 她也暗示过沈太太,她希望去伺候大公子,可是沈太太觉得还不到时候,想着等局势稳定了再说,现在局势倒是稳定了,这又是给大公子说媒,又是大公子外面有相好的,什么时候她才能跟了大公子,春杏想到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她不能便宜了别人,就琢磨着,不行她先和大公子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就算将来主母进门,她也占个先机。 沈老爷想着他要赶紧让沈尘渊和外面的女子断了联系,他得赶紧让沈太太去刘府提亲,这事不能耽误了,世子已经不满意了,如果让世子记恨住了,那么他们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沈太太想着,这要是沈尘渊外面有相好的女子,不行就去看看,如果可以就接回来。这成亲还是要两情相悦比较好!至于石墨那,实在不行,就让石墨做主母,让那女子做个平妻,这样既不得罪沈世子,也不委屈她儿子! 沈老爷和沈太太各自打着自己的盘算,谁都没想问问沈尘渊,他是怎么想的? 第17章 定亲 石墨和刘勇吃着晚饭,石墨一边夹菜一边说,“义父,我算是琢磨透了,这沈文瑄就没安好心!他这是想留住你,就打起我婚事的主意了。这要是和沈家结了亲,沈家同沈文瑄是同族,肯定跟着沈文瑄,再说,沈家族人也没几个了。我这要是嫁过去,你肯定就不能离开,这也就等于把你留住了!” 刘勇吃着饭没有说话。 石墨又说,“这沈文瑄是真行啊!做事是一套一套的!这说起来还是为我撑腰,我谢谢他,我谢谢他八辈祖宗!” 听到石墨这样说,刘勇忍不住笑了,这是谢吗?这种谢法一般人怕是接受不了! 看到刘勇笑了,石墨也笑了一声,她发现,这沈文瑄说话做事还真的是有水平,话里话外都是活,明明是喂了你一颗酸枣,你还不能说酸,你得说甜! “不过话说回来,”刘勇开口了,“现在黔南是相对稳定了,可是靖王在北境已经宣布独立了。听说庆王带着大军和靖王对战,也没讨到好处,附近的几个州都受到战争的影响,百姓的日子不好过。为了平叛,现在朝廷四处收集粮草,看那架势,是一定要把北境拿下。现在咱们离开,也不是好时机!” 石墨放下碗筷,她吃不下了,就觉得心里堵的慌。 “不行,我去和沈文瑄说,咱们去青风寨!咱们安心的在那里生活,关于你的婚事,就等过些日子在说。那沈尘渊其实也还不错,如果你愿意,嫁给他也行!” 石墨知道,义父这是妥协了,没办法,她和义父无权无势,不妥协又能怎样? “是我拖累了你!”刘勇见石墨情绪低落,忍不住说。 石墨抬起头,对刘勇说,“如果当初没有义父收留,我一个女孩子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局,现在已经很好了,我很知足!” 第二天,刘勇去找了沈文瑄,明确表示要带着石墨去青风寨,沈文瑄同意了,对石墨和沈尘渊的婚事俩人都没有提及,沈文瑄只是说,让他们过两天再走。刘勇点头同意,回去收拾,准备带着石墨去青风寨。 沈老爷经过一夜的反复思量,决定去向夜首领提亲,他想清楚了,他沈家要想在黔南过的好,必须听沈文瑄的。沈文瑄虽然没有恢复身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要能力有能力,要人有人,沈家不过是一介商户,这次能够和主家流放,他必须和主家绑在一起。只有这样,沈家才能在这黔南安稳的活下去。 沈老爷找到沈尘渊,把事情的利弊和沈尘渊说了个一清二楚,对沈尘渊说,“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的心里有没有其他人,但是,石墨你必须娶!沈文瑄亲自做媒,可见夜首领在他那很重要,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沈家将来的发展,你也要娶石墨。 你要清楚,你母亲,你弟弟还都在黔南,如果,沈文瑄舍弃了我们,后果你能想象到!再说,沈文瑄是什么人?护国公府的人都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清楚!忤逆世子,后果我们沈家承担不起!” 沈尘渊沉默了,的确,在黔南,他们沈家依附沈文瑄而活,如果没有沈文瑄的庇护,在这黔南,他不敢想,他们一家人会怎样。 “我们沈家和沈文瑄虽然没有出五福,但也算是远亲。现在沈家家族的人少了许多,才有了我们露脸的机会,你好好考虑!娶还是不娶,你给我一句痛快话!”沈老爷说完,就走出了沈尘渊的房间。 沈太太和春杏一直在门外偷听,见沈老爷开门出来,一时有些尴尬。沈老爷看了一眼沈太太,又看了一眼春杏,甩袖走了! 沈太太带着春杏进了沈尘渊的房间,沈尘渊坐在凳子上低着头没有说话,沈太太坐了下去,对沈尘渊说,“渊儿,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你不想委屈她,不行你就先把石墨娶进门,然后再把她纳进府做个妾室,这也算两全其美了!” 沈尘渊听了沈太太的话,抬起头说,“没有!我没有什么心上人!你们都误会了!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和别的女人有过纠缠,但是我保证,我真的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子有来往!” 春杏听了沈尘渊的话,立刻就笑了起来,她就知道,大少爷就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沈太太听了沈尘渊的话,松了一口气,没有最好了!那她就放心了。 沈太太拍拍沈尘渊的肩膀说,“那我就去和你父亲说,我们去准备聘礼,过两天我们就去向夜首领求亲!” 沈太太带着春杏走了,沈尘渊也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去了沈文瑄的住处,他想好了,不能因为他,就让整个沈家遭到沈文瑄的嫌弃,不就是娶石墨吗?娶了就娶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老爷和沈太太这边准备着聘礼,沈尘渊找到沈文瑄表示愿意求娶石墨。 沈文瑄看着沈尘渊说,“想好了?你要是求娶石墨,那你的心上人怎么办?” “回世子,我并没有什么心上人,原本在望山县的时候曾经和张员外家的小姐定过亲,因为被流放,所以亲已经退了!”沈尘渊对着沈文瑄行礼,把该说的话说了一遍。 沈文瑄看着沈尘渊不似说谎,就点头说,“那你就回府准备一下,带着聘礼,去夜首领府上提亲!” 沈尘渊躬身行礼,退了出去,走到外面,长出了一口气,回家准备聘礼了! 沈文瑄看着沈尘渊退了出去,心说,还算是懂点事,就也出了院门去找刘勇,把沈府准备上门提亲的事说了一遍。 石墨见沈文瑄对她的亲事格外上心,想着既然已经妥协,干脆就妥协到底!就算今天不答应,指不定以后还有什么事!就把刘勇喊了出来,告诉他,沈家的婚事她答应了! 刘勇看着石墨,半天没有说话,看着石墨面无表情的脸,什么也没说,转身进屋,告诉沈文瑄,他们答应了! 沈文瑄很高兴,就让刘勇他们在留几天,等亲事定下来了再去青风寨。刘勇点头,表示按照沈文瑄说的办! 沈文瑄终于去掉了一块心病,很高兴。回了府里,拿了一些雷州府那些世家孝敬的金银细软,让侍卫送去沈宅做为聘礼,聘礼当然是多一些才好看! 沈老爷和沈太太见到沈文瑄送来的礼物,沈老爷知道这次他做对了,就赶紧让沈太太去找媒婆,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求亲! 石墨和刘勇坐在屋里相对而坐,刘勇看着石墨说,“委屈你了!” “不委屈!有什么可委屈的!身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事情都已经很明了了!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总之我是要嫁的!嫁给沈尘渊也挺好的,都是为沈世子做事,这样我们离的都不远,要是沈尘渊欺负我,义父也可以及时为我撑腰!对!”石墨现在只能把事情往好处想。再不愿意又如何,胳膊能拧过大腿吗? 刘勇叹口气,也就是离的近这点好处了!沈家人不错,那也只是看着不错,谁知道相处后会是什么样子?不过有一点,如果沈尘渊要是欺负石墨,他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石墨讨回公道! 沈老爷、沈太太带着媒婆拿着聘礼上门说亲了,因为事先都已经清楚明白,彼此双方客套了两句,刘勇收下聘礼,双方写下了定亲文书,交换了生辰八字,婚事算是定了下来!剩下的事情就是走流程了。 沈老爷和沈太太想着让沈文瑄满意,就想快一点把石墨迎娶进门。 石墨虽然答应了婚事,但是她想多陪刘勇两年,不想太早嫁过去,就选了第二年的腊月十六的日子。原本她是想选后年的,想了想时间有些太长了,就选了明年的腊月,万一这其中出点事,事情就有转机了! 沈文瑄看到石墨选了明年腊月成婚,眉头也只是皱了一下,想到双方已经定下了亲事,腊月就腊月,他不能逼的太紧了! 事情定好后,刘勇和石墨就去了青风寨,离开了雷州府。 看到刘勇和石墨走了,沈老爷和沈太太也松了口气,想到石墨选了明年腊月举行婚礼,时间很是富裕,也就不着急了,这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呢! 春杏得知大少爷沈尘渊和石墨已经定下了婚事,心里很是不舒服,想到自己在沈府多年,太太一直没有点头让她去伺候大少爷,就想,不如她自己想办法,现在沈府的下人也少了,不行她就自荐枕席,只要她进了大少爷的屋,还能不收了她吗? 这天晚上,春杏伺候沈太太睡下后,就悄悄去了沈尘渊的房间,她进了屋,点上灯,脱了衣服,把灯吹灭,上了沈尘渊的床上等沈尘渊回来。 赶巧了,沈尘渊被沈文瑄派去给青风寨送物资,晚上没有回来。春杏眼睁睁的等了一宿,紧张了一夜也没等到沈尘渊,气的不行! 一连三天,沈尘渊都没有回宅子,春杏也连等了三天,再厚的脸皮也扛不住了,晚上就没有再去沈尘渊的房间! 沈尘渊送物资进了青风寨,刘勇安排人把物资接收了。看了看沈尘渊,怎么说,这也是未来的女婿,就让沈尘渊去他和石墨住的院子里吃饭! 石墨现在每天还是去山里采药打野物,看到沈尘渊来了,就点点头也没说话,默默的去厨房把今天打的一头野鹿处理了一下,准备炖一锅鹿肉吃! 沈尘渊看着石墨在厨房里忙碌,就走过去帮忙。 石墨看了一眼沈尘渊说,“你去歇着,这里不用你!” “我知道,你是不愿意嫁的!”沈尘渊看着石墨对他不热情,就说了一句。 “知道你还来提亲!”石墨说话很不客气。 “世子觉得我们很般配!”沈尘渊委婉的说, “世子是你爹吗?他的话你就这么听!”石墨有些生气,他看着般配你就听,他让你死你也死吗? “他是沈家家族的当家人!”沈尘渊低着头说了一句。 石墨气的把刀往案上一扔,转身对着沈尘渊说,“你不要和我说这些,你要是觉得委屈,你去和沈文瑄说!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想告诉我你是被迫的?你也不想提亲?你早干嘛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 “我误会什么?想当初,你们沈府财大气粗,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我冲喜,别管我做了什么,你的病好了!一百两银子你沈家花的不亏!现在,你沈家上门提亲,我义父答应了,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你又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不愿意早说啊!我没求着你沈府提亲!”石墨是真生气了,本来,她就不满意这婚事,可是却又不得不低头,她的委屈还没处说呢,他还先委屈上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尘渊解释,他真的不是嫌弃石墨,他就想和石墨说清楚,至于说清楚什么,他也不知道,结果,越说越糟糕! 石墨也没心思做饭了,走出了厨房,独自回了房间。 刘勇见石墨回房了,就走到沈尘渊身边问,“你想对石墨说什么?” 沈尘渊看着刘勇,半天才说,“我就是想告诉她事情的经过!” 刘勇点点头,没说什么,进了厨房继续做饭? 沈尘渊坐在灶台前帮着烧火,刘勇把鹿肉炖到锅里说,“我知道,你们沈家来提亲是沈世子的意思。他现在是你们沈家的当家人,当家人的话你们沈家不得不听!” “嗯!现在我们沈家在黔南依靠着世子,世子的话,我们当然会慎重考虑!”沈尘渊说, “虽然你们沈家提亲了,我问你,你喜欢石墨吗?”刘勇问, “我不讨厌她!不管怎么说,当初没有她,我也活不下来!”沈尘渊诚实的说。以前,他年少气盛,现在他明白,如果当时石墨没有掐他,他的病也好不了,他也活不到现在! “其实,这门婚事,我们俩家都为难!石墨未必愿意嫁到你们沈府去!她是为了我,所以,我希望你哪怕不喜欢石墨也别伤害她!”刘勇看着沈尘渊说。 “夜首领!”沈尘渊刚想表态,就被刘勇抬手拦住了, “你不用给我表态,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石墨在你沈家受了委屈,我就带石墨离开!她虽然是我的义女,但是这么多年,她已经是我的亲女,我不会让我女儿受一点委屈,你明白吗?” “夜首领,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石墨,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沈尘渊赶紧表态,他突然发现,他惹不起沈文瑄,也惹不起夜首领,如果夜首领真要对他出手,他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鹿肉炖好了,刘勇喊石墨吃饭,石墨关着门不出来,刘勇走到门口说,“这鹿可是你打的,你要是不吃就便宜他了!你不会是舍不得吃,想要留给他吃!” 石墨猛然把门打开,对着刘勇说,“我才没有!我打的鹿凭什么我不吃?” 刘勇笑呵呵的说,“走!吃饭去!” 三人坐好,开始吃饭,石墨拿着一块鹿肉大口的吃着,一改往日斯文的吃法,吃相是相当的豪爽。 刘勇知道石墨是故意的,也不出声阻止,而是看沈尘渊的表情,看看沈尘渊是不是嫌弃石墨,嫌弃石墨的粗俗。 沈尘渊自打坐下,那头就没抬起来过。鹿肉也是刘勇递给他的,他不敢抬头,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到时候受到这父女俩的攻击,他自己一个人,怕是招架不住。 第18章 春杏之死 石墨看着低头吃肉的沈尘渊,心里想着最开始她进入沈府时的情景,想到她曾经想掐死沈尘渊一了百了,结果,事情兜兜转转,她和他又定了亲,就叹口气说,“沈尘渊,没想到咱俩缘分这么深,兜兜转转又定了亲,你今年已经二十二了,像你这么大的男子,孩子都已经四五岁了,而且,咱俩的婚期又在明年的腊月,不行,你就先纳个妾!”石墨说完,就拿起鹿肉接着吃。 听到石墨这样说,刘勇就看着沈尘渊,想听听沈尘渊如何回答。 沈尘渊听到石墨这样说,就抬起头,见石墨正在吃鹿肉,刘勇却盯着他看,沈尘渊觉得石墨这话怕不是什么好话,他看着刘勇说,“我没有纳妾的打算,也没想纳妾!” 刘勇听到沈尘渊的回答,就又开始吃肉,不再理睬沈尘渊。 石墨听到沈尘渊的话,抬起头说,“你不必这样说的这么肯定,你们沈家将来肯定会恢复曾经的辉煌,但时候,这纳妾怕是少不了的,你还是想好了再说!” 看着石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沈尘渊对石墨说,“你放心,你我成婚后,我绝不纳妾!” 石墨刚想再说话,刘勇打断了石墨说,“好了,尘渊都说了,成婚后绝不纳妾,也就可以了,你也不要再说什么,吃饭,吃饭!”说完,又给沈尘渊夹了一块肉。 沈尘渊受宠若惊,这是他未来的岳父大人第一次对他施发善意。 随后的两天,沈尘渊觉得自己做对了,刘勇可以说是处处维护他,这让他在青风寨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沈尘渊走了,离开了青风寨,刘勇见石墨看着沈尘渊的眼神不善,就劝道,“你也别折腾了,既然已经定了亲,就这样!我觉得这沈尘渊还可以,除了年龄大了点,总的来说人还是不错的!” “可是,如果我真和他成了亲,义父,我们就彻底和沈文瑄绑到了一起,你也知道,沈文瑄之所以这么积极的撮合我和沈尘渊的婚事,目的是为了留住你啊!”石墨有些不甘心,有谁愿意被人算计了一次又一次,不挣扎几下,石墨是真不甘心。 刘勇拉着石墨往回走,边走边说,“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想想,我们离开望山县多年了,我们还能回去吗?就算我们离开了黔南,到了其他地方,只要和别人说我们来自黔南,人们都会把我们当流犯看待,我们也会生活的艰难。总不能我去扛大包你去绣花,问题是,你会吗?” 石墨一下子就笑出了声,她也知道,她们离开后日子肯定不好过,可是被沈文瑄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她是真的很不甘心! 这边,刘勇劝解着石墨,让石墨安心的住下来,坦然面对现在的处境,那边,沈尘渊回到家里,晚上,就出了事! 春杏一连等了沈尘渊三天他都没有回来,原本已经死了的心在看到沈尘渊高大的身影后,又复活了。 看到沈尘渊一身疲惫的吃了晚饭,她主动伺候沈尘渊沐浴更衣,看着沈尘渊躺到床上休息去了,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 等到沈太太和沈老爷都睡下了,她就去了沈尘渊的房间。 她一进门,沈尘渊就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就警惕的问道,“谁?” 春杏的一颗心紧张的不行,就说,“是我,我是春杏!” 听到是春杏,沈尘渊就放松了警惕,说,“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春杏紧张的说,“我来给少爷加床被子,天冷了,太太担心你晚上受了凉!” “不用,我不需要,你出去!”沈尘渊说完,就翻了个身,面朝里躺着继续睡觉。 春杏不死心,虽然她看不清床上的沈尘渊,但她知道沈尘渊就躺在床上。索性,就开始脱衣服。 沈尘渊没有听到出去的脚步声,就转过身,看着屋里的黑影说,“你在做什么?怎么还不出去?” 春杏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脱着身上的衣服。 屋里没有点灯,沈尘渊察觉到春杏一直没有出去,怕是没有好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事一旦传出去,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想到了刘勇,想到了石墨,想到了沈文瑄,他这刚刚和石墨定亲,如果传出去,他不死也得被扒层皮!想到他的将来,沈尘渊快速上前,对着黑影就踹了一脚,然后拿起床上的被子就把春杏给蒙了起来。 春杏被被子蒙住了头,不停的在里面挣扎,喊叫,沈尘渊怕春杏的叫声把人都吵醒招过来,就对着发出声音的位置给了一拳。春杏在被子里被打的晕了过去! 现在怎么?沈尘渊快速的思索着,他要怎么办?首先,春杏不能出现在他的房间。想到这里,沈尘渊就连同被子把春杏抱到了院子里。 沈尘渊觉得这事他不好处理,干脆还是交给爹娘处理!想到这里,沈尘渊就抱着春杏去了沈老爷和沈太太的房间。 沈尘渊踹开沈老爷和沈太太的房间,把春杏放倒在屋里的地上。 沈尘渊踹门的声音惊醒了沈老爷和沈太太,吓的沈老爷连声问,“谁?是谁?你是谁?” “是我!我是尘渊!”沈尘渊没好气的说,“我往地上放了一样东西,你们点上灯出来看看!”说完,沈尘渊就走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沈老爷和沈太太惊魂未定的起床点上灯,俩人小心的走出里屋,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被被子蒙着的人,人还没有被蒙全,一双白腿露在外面。 沈太太看了看沈老爷,沈老爷走过去,小心的把被子掀开,一看,春杏一丝不挂的躺在被子里。 沈老爷吓的手一哆嗦,手里的油灯差点掉在被子上,他赶紧又把被子盖上了! 沈太太看着沈老爷慌乱的样子,也凑过去把沈老爷盖上的被子掀开,看到一丝不挂的春杏惊呼出声,被刚放好油灯的沈老爷一把把嘴给捂住了。 沈太太指着地上的春杏说,“她,她怎么会这样?” 沈老爷看了看地上的春杏对沈太太说,“肯定是钻进渊儿房里了,没想到,她也是个不老实的!” “那现在怎么办?让渊儿收了她?”沈太太有些慌乱, “收?让渊儿收了她?你我都看了她的身子,你让渊儿怎么收?”沈老爷很生气。 “那,那不然,你收了她?”沈太太不知道这事该如何处理? “我收了她,她是钻了渊儿的房间才这样,你让我怎么收?” “那可怎么啊?不然把她发卖了?”沈太太也发愁起来。 “不能卖!她要是出去胡说怎么办?咱们沈家的脸往哪搁?沈世子又如何看咱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可如何是好?”沈太太发愁了,她是真没想到,春杏会做出这样的事。以前,春杏就跟她露过心思想去伺候尘渊,但是她觉得沈尘渊还未娶妻先纳妾会让人笑话,就没同意,谁知道,这春杏如此心急! 沈老爷看了看地上的春杏,最后一狠心,找了一个布条,套在春杏的脖子上,活活的把春杏给勒死了!这样的丑事,只有春杏死了才能让人安心。 沈太太看着沈老爷把春杏活活的勒死了,吓的不敢说话,扶着桌子坐到凳子上。 沈老爷用被子把春杏裹好,就喊了一声,“尘渊,你进来!” 沈尘渊一直待在门外没走,他听到了沈老爷和沈太太的对话,也听到了沈老爷下手的动静,现在沈老爷喊他,他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又随手把门关上。 沈老爷指着已经死去的春杏说,“现在怎么办?把她抬出去找地埋了,还是怎么样?” 沈尘渊说,“对外就说今夜得了急症暴毙了,给她买口棺材找个地安葬了!” 沈老爷一听,这样比较稳妥,就点头答应。 沈尘渊把春杏拖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想了想又不放心,又回到自己屋里拿上刀,把春杏的衣服收拾了一下拿到春杏的屋里,对着已经用被子裹好的春杏又补了一刀,春杏必须死。这样的丑事一旦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天,沈老爷就让管家出去买了一口棺材,说春杏昨夜暴毙,让管家找人拉出去埋了。 管家听到沈老爷这样说,也只是惊讶了一下,就行礼去安排了。 春杏的死没有翻起任何波澜,没人去关心春杏怎么死的,不过是一个下人,如果在府里规规矩矩做事,那自然会过的很好,但是这下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死,是必然的结局。 府里跟过来的下人原本就没几个,现在春杏死了,沈老爷想再给沈太太买个丫头伺候,沈太太拒绝了,她怕了。这沈尘渊和石墨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她可不想中间再出什么意外了。 沈尘渊的婚事定了下来,沈尘音的婚事也就提上了日程。 因为沈老爷和沈文瑄的关系,这雷州府里的一些有些资产的人家就向沈老爷和沈太太递了名帖,借着拜访的名义,互相打听相看,最后沈太太看中了四海粮行魏老板的女儿魏玉兰。 沈老爷不同意,觉得这魏家不过是一介商户,而且,这魏家的生意也只是在黔南有生意,这沈魏两家结亲,主要是魏家想求沈家庇护! 沈太太就没有想那么多了,她就想让自己的孩子们都早点安稳下来,但是,沈老爷的话她也不得不听,所以,沈尘音的婚事就暂时做罢! 沈老爷还是有眼光的,借着沈尘渊和石墨的婚事,沈老爷找到沈文瑄,想让沈尘音做沈文瑄的侍卫,沈文瑄也没有驳了沈老爷的面子,就安排沈尘音去了青风寨接受训练,如果考试合格了,就可以做他的近身侍卫! 刘勇看到沈尘音来了青风寨,有些诧异,这孩子基本上没什么功夫底子,怎么来了青风寨?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刘勇明白了沈老爷的想法,沈老爷这是想牢牢抱住沈文瑄这条大腿。 石墨听到刘勇和她说沈老爷的打算,不禁叹口气说,“我们一直努力想要摆脱,这有人就想紧紧抱住,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其实,我们选不选择都已经不重要了,沈文瑄这条船我们已经下不了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好好跟着他,奔个前程!”刘勇对石墨无奈的说。 石墨还是有些不甘心,她不喜欢沈文瑄,觉得沈文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人用你的时候可怕,不用你的时候更可怕! “义父,你说沈文瑄还能再回京城吗?”石墨看着刘勇问, 刘勇想了想说,“如果,庆王出了意外,皇上应该会把沈文瑄召回京。这次,免除了沈文瑄流放犯的身份,现在需要一个契机,有了合适的借口,应该能回去!” “为什么?”石墨很好奇,依据是什么? 刘勇看着石墨的大眼睛说,“沈文瑄就是一把刀,握在自己手里,还是握在别人手里能一样吗? 靖王造反,那是首先靖王是皇上的兄弟,他有实权,有封地,有多年积累的财富。你觉得皇上傻吗?现在想想,皇上判决靖王流放黔南,怕不是也在等着靖王造反,毕竟,也只有王爷造反,才能处决了王爷收回封地!” 石墨又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就感觉怎么又是一环套一环的,这皇家人的脑子都是吃啥长的,这心思也太深了! 刘勇看着石墨那呆傻的样子,就笑着说,“是不是又觉得想不明白了?” 石墨点头说,“想不明白!” 刘勇看着石墨问,“你说说,这沈老爷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小儿子也过来训练,他就不怕他的两个儿子都出意外?” 石墨认真考虑了一下说,“我是没想明白,一个儿子已经跟了沈文瑄,如果是我,我觉得我不会让我的另一个儿子也卷进来。何必都走上同一条路呢?” 刘勇看着石墨说,“如果你想重用一个人,你会用什么样的人?是给自己留了退路的人,还是一心一意跟着你不留退路的人?” 石墨脑海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一个词,献祭!是啊,我的两个儿子都送给你,我的忠心你能看到,那么剩下的就是机会了!只要抓住机会,一切就都有可能!怎么也是追随,爬的越高,得到的越多! 石墨是这样想的,就觉得这沈老爷真不简单,不愧是经商多年的老狐狸,想的深,想的远! 转眼,就到了大年夜,这是石墨到了黔南第一次过年,过了年她就十八岁了! 刘勇很晚才回来,对石墨说,“有消息传来,庆王死了!被靖王派人暗杀了!” “真的假的?王爷这么好杀吗?”石墨问, “具体情况不清楚,估计再过段时间,沈文瑄就应该被召回京城了!”刘勇说。 “为什么啊?这庆王死了和沈文瑄有什么关系?”石墨想不明白。 “刀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石墨听了刘勇这样说,还是不理解,这沈文瑄怎么就成了刀了?护国公死了,沈文瑄也就只是沈文瑄了啊! 事情果然如刘勇所说,刚出了正月,皇上的圣旨到了黔南,让沈文瑄进京,沈家族人可全部回京! 石墨以为她会和义父一起走,结果,刘勇告诉她,沈文瑄带着她先入京城,他需要把人员安排好之后,才能入京! 石墨第一个反应就是人质,沈文瑄带她走就是为了防备她的义父刘勇,只要她在沈文瑄身边,刘勇就只能听从沈文瑄的安排。 石墨在这一刻,心里突然生了反心,真想把沈文瑄一刀噶了。 刘勇安慰石墨说,“别做傻事,沈文瑄得了势,我们也会好过许多!要识时务,懂大局!” 石墨垂下眼睑,长出一口气,抬头对刘勇笑着说,“义父,我懂!” 第19章 入京 石墨告别了刘勇,出了青风寨,随着沈文瑄和沈家的族人启程前往京城。 沈文瑄单独给石墨备了一辆马车,这让石墨在旅途中还舒服一点,坐累了可以躺着,晚上在野外露宿的时候可以睡在马车里。 石墨并没有因为和沈尘渊定了亲,就同沈老爷和沈太太亲近,而是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她牢记义父刘勇对她说的话,自己一个人独自在外,不要轻易相信他人,不要给别人和你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要在身边留一些不相干的人,不要给别人靠近的机会。虽然自己一个人可能寂寞了些,但是安全也多了些! 石墨能感受到义父刘勇是真心把她当亲生女儿养的,不然,不会对她说这么多。别人的父母都是教自己的孩子要善良,帮助弱小,刘勇就从来不让她去做这样事。刘勇就经常对他说,“你是一个女孩子,不要太善良了!虽然我教你习武,但是面对男性杀手,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弱者。你要学会规避风险,和你无关的事不要去看,不要去管,如果你真的遇到危险,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永远不要把自己的性命交付他人!” 马车的摇晃让石墨的心也摇晃起来,她离黔南越来越远了,她离自己的义父也越来越远了,这是她第一次和刘勇分离,石墨的眼泪不停的掉落,以后的路要靠她自己了!她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义父,见到教她养她的义父。想到沈文瑄就坐在前面的马车里,石墨的拳头不由的攥紧。如果义父一切安康,那便一切都好,如果义父有个闪失,她定要沈文瑄付出代价! 车队休息的时候,石墨一个人待着,她没有去沈文瑄那里,也没有去沈老爷那边,不过是定了亲,还没有成亲,她犯不着过去伺候人。 石墨安静的吃着侍卫送过来的饭菜,难吃,难吃她也让自己咽下去,就如同咽下了她和义父分离的苦涩! 沈尘渊走了过来,看到石墨自己一个人坐在路边吃饭,就说,“石墨,你自己一个人,不如让我母亲过来陪你!” “谢谢!不用了!”石墨冷淡的回绝了沈尘渊的好意。 沈尘渊又说,“你自己一个人不寂寞吗?现在你义父不在你身边,你和我母亲在一起,也可以互相照顾!” 石墨看着沈尘渊说,“你的母亲不是有春杏照顾吗?对了,出发的时候我好像没有看到春杏,怎么?你们把她留在了黔南?” 见石墨问到春杏,沈尘渊不说话了,看了看石墨,默默的转身走了。 石墨看着沈尘渊的背影,眼睛眯了眯,春杏出了意外?不会,春杏应该是死了!不然,就凭春杏陪着沈家人一路流放到黔南,他们是不会把春杏留在黔南的,哪怕春杏病的起不来床,他们也会带上她,就算春杏嫁了人,沈尘渊也会和她解释一下,现在沈尘渊一声不吭的走了,她可以肯定是沈家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春杏死了! 春杏为什么死,石墨一点也不关心,义父说了,和自己无关的事不要问,不要打听,有的时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石墨又想起义父刘勇了,眼泪不自觉的又掉了下来。 沈文瑄走了过来,看到石墨捧着碗在掉眼泪,就走到石墨身边蹲下说,“墨儿,相信我,你义父很快就会回到京城和你团聚的!” 石墨看着沈文瑄,轻声说,“文叔,真的吗?义父真的很快就会到京城和我团聚吗?我这是第一次和义父分离,我非常想念义父!” 沈文瑄点头说,“相信我!很快的!” “嗯!我相信文叔,我义父说了,让我以后听文叔的话,文叔会照顾好我的!”石墨掉着眼泪说。 沈文瑄听石墨这样说,神情舒缓了很多,对石墨说,“一会儿就到云州府了,喜欢什么跟文叔说,文叔给你买!” “好!我听文叔的!”石墨擦擦眼泪说。 看着沈文瑄离去的背影,石墨也没心思吃饭了,上了马车,放下车帘,立刻冷了脸,坐在马车上生气。说的好听,不过是过来试探罢了,装模做样给谁看?如果真的信任义父,又何必非要带着她上路。 石墨现在就如同一只刺猬,扎起身上所有的刺,防备着所有人。义父说了,不动心,不动情,才能活的长久! 沈尘渊回到了沈老爷和沈太太这边,沈太太看了看沈尘渊身后问,“石墨呢?石墨怎么没过来?” “她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沈尘渊说。 听到沈尘渊这样说,沈太太和沈老爷都没吱声。 沈家的下人把做好的饭菜端了过来,对沈老爷和沈太太说,“老爷、太太凑合吃,我们手艺不好,只能做成这样了!” 沈老爷叹口气,拿起烙的饼,真是够硬的。 沈太太抱怨道,“这做饭的婆子手艺是差了些,看看这饼烙的,说好听点这饼有嚼劲,说难听点这饼跟石头一样,能把牙崩了!” “这要是春杏在就好了,春杏做的饭比他们的手艺好多了!”沈尘音拿起烙饼咬了一口又说,“可惜生了急病暴毙了!” 沈尘音提到春杏,沈老爷和沈太太都不说话了,一家人默默的吃着饭。沈尘渊看着自己的母亲,突然明白为什么他母亲让他去把石墨叫过来了,怕是想让石墨过来伺候她做饭! 沈尘渊这样想着,就觉得这饼吃起来真的有些扎嘴。 车队到了云州府,沈文瑄包下了整个客栈,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石墨就住在沈文瑄旁边的房间,石墨也不出门,就在客栈里待着。 沈文瑄买了许多糕点让侍卫送到石墨的房间,石墨道了谢,把那些糕点收好,准备留着路上吃。 在云州府休整了一天,第二天起程,石墨依然自己一个人一辆马车,拒绝了沈太太过来陪她的好意,她喜欢自己一个独处! 沈太太对石墨有些不满,觉得石墨太过孤冷,这样的人娶进府里做儿媳,怕是娶了一个祖宗! 沈老爷觉得沈太太多嘴,这是沈文瑄看好的亲事,哪容得她说三道四,就对沈太太训斥道,“石墨怎么了?我看着挺好!你觉得她是祖宗,就算她是祖宗,你也给我供起来!” 沈太太瞪了沈老爷一眼,心里有些后悔,当初留下春杏就好了,这石墨将来要是娶进门,怕是她这个做婆婆的还要矮一头,不行,她要给沈尘渊纳妾!她得找个听她话的儿媳妇! 车队经过了一个半月的行走,终于到了京城。 沈文瑄进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宫见了皇上,三拜九叩的感谢圣恩! 皇上并没有给沈文瑄安排任何事情,而是让沈文瑄先回府休息,等候召唤! 皇上对沈文瑄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并没有让沈文瑄回护国公府居住,但是也安排了一个三进的宅子让沈文瑄安居,宅子也算不小,但是因为沈家族亲都跟了过来,大家都住在一起,就显得比较拥挤了。 再如何拥挤,石墨也是自己住一个院子,这让沈家族亲非常不满,但是这是沈文瑄安排的,大家敢怒不敢言。 沈文瑄的妻子和孩子也被皇上送了回来,石墨第一次见到沈文瑄的妻子,就感觉很不舒服,看似亲热实则疏离。沈文瑄的儿子已经有十岁了,可能是被吓的,见到生人就躲,也不爱说话。 石墨住的宅子是整座宅子里除了沈文瑄夫妇之外最好的院子了,石墨拒绝了丫鬟婆子的伺候,就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自己做饭,自己生活。 沈太太和沈家其他族亲挤在一个院子住,很不方便,就想搬去石墨的院子,被石墨拒绝后,沈太太不仅受到了沈家族亲的嘲笑,她也对石墨生了怨气。 沈太太就和沈老爷、沈尘渊抱怨石墨不通情理,话里话外都是对石墨的不满意。 沈老爷受不了沈太太的唠叨就说,“两个选择,一,我们搬出去住,二,你去找世子退亲,就说你对石墨不满意,你要退婚!” 沈老爷的话成功的把沈太太的嘴堵住了,沈太太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要是有钱她早搬出去了,还用等到现在?她要是能退亲,当初她就不会去求亲,石墨说到底不过是她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的丫头,谁想到如今翅膀硬了,这样不通情理。乡下丫头,就是没教养! 沈太太怎么样,石墨不关心,她就关心她的义父什么时候进京。 石墨坐在院子里,这京城和黔南不同,初春时节,有些冷。 沈文瑄的夫人安排下人给石墨送来了几身稍厚些的衣服,石墨摸着那华丽的衣裙,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义父怕是来不了京城了,或者来了,也不会在明面上,不然,沈文瑄的夫人不会对她这样好! 她还能见到义父吗?石墨坐在院子里,暗自垂泪伤心! 一个月后,沈文瑄被皇上封为归德大将军,进了京城守备军。 石墨听到沈文瑄被皇上封为归德大将军,不由的轻笑出声,归德,归德,皇上这是故意的吗?曾经的反叛之人重新归来,这德行可得摆正了,不然,有负皇恩呐! 归德大将军的夫人曾经的世子妃柳明玉开始给宅子里住的人们立规矩了,说是大家都住在一个宅子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要求各家女眷要每天辰时去给她请安! 石墨对柳明玉的话置之不理,她现在就等沈文瑄给答复,她的义父什么时候才能入京! 沈文瑄每次都说再有段时间夜首领就带人到京城了,但是每次都没有音讯。石墨就觉得这沈文瑄画功了得,每次画的饼又大又圆。她已经吃过一张五千两银子的大饼了,现在还被逼着吃团圆的大饼。 石墨在府里等的烦躁不安,就想出府去转转,结果,守门人说,没有大将军和将军夫人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擅自出府。石墨听到守门人的回答,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们这是被软禁了吗? 石墨第一次动了逃跑的念头,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在想,她要不要先问一下沈文瑄,如果他能让她出府呢?但石墨马上又否定了,她觉得这府里谁都能出府,唯独她不能。甚至有可能,这不能出府的条文就是针对她设立的。 石墨正想着,就听耳边传来丫鬟的呵斥声,“大胆,见了夫人还不行礼?” 石墨这才注意,归德大将军的夫人正站在不远处笑着看着她,石墨不紧不慢的行礼道,“见过夫人!” 这时,柳明玉才对着丫鬟呵斥道,“休得无礼,石墨可是府上的贵客,不可轻慢了!” “贵客不敢当,毕竟这贵客可是连大将军府的府门都是出不去的。”石墨淡淡的说。 柳明玉眼光闪了闪说,“墨儿,你是要出府吗?你需要什么,我让下人帮你去采买回来!” “来了京城这些日子,还没有见过这京城的一街一景,就想出去走走。毕竟,这里是京城,谁不想看看京城的繁华开开眼界!夫人,我能出去吗?”石墨看着柳明玉的眼睛问道, 柳明玉拿着帕子不动声色的遮住了嘴角,笑着说,“墨儿想要出去,随时都可以!不过,这京城繁华是繁华,达官贵人比比皆是,不让你们随意出去,是怕你们不知情,到时候冲撞了贵人,就不好了!” “这京城是天子驻地,谁人敢胡作非为?再说,只要安分守己,哪来冲撞一说。都是知书达礼的世家豪门,哪能像土匪一样,不讲道理呢?”石墨软软的把柳明玉的话给怼了回去。 柳明玉定定的看着石墨,然后又笑着说,“既然墨儿想出去逛逛,巧了,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我陪着墨儿去?正好,京城我熟,墨儿想去哪里?” 石墨听到柳明玉要陪着她去,就装作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想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哪里热闹当然去哪里了!” 柳明玉点头,对身边的丫鬟说,“去告诉管家把马车备好,安排几个护院跟着,我要带着墨儿锦绣坊!” 石墨听了,嘴角微勾,能出去就行! 柳明玉拉着石墨的手慢慢的往院门口走,一边走还一边和石墨介绍这京城有名的店铺,走到院门口时,石墨看到马车已经停到了院门口,马车两旁跟着八个护院,沈尘渊也在其中。 石墨随着柳明玉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石墨就掀开车窗看外面的景色,一边看一边说,“这京城就是京城,那摆摊的小贩穿的都挺体面的!” 柳明玉没有接石墨的话,瞥了一眼石墨,乡下来的丫头,见过什么世面? 马车停在了锦绣坊的门口,石墨先下了马车,柳明玉被丫鬟扶着下了马车。 柳明玉对石墨说,“石墨,这锦绣坊是京城最好的绣坊,里面的绣娘也是全京城最好的,你进去看看,开开眼!” 石墨看了一眼柳明玉,忽然就笑了,这是说她是乡下的来的土鳖,没见过世面呢!石墨承认,她是土鳖,她就是没见过世面! 石墨随着柳明玉进了锦绣坊,就看到对面一个穿着华丽,头上插满珠翠的妇人,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对着柳明玉说,“看看,这是谁啊?原来是护国公府的世子妃啊?诶呀,看我这记性,现在不是世子妃了,现在是归德大将军的夫人了!” 石墨看着那妇人不善的面色,悄悄和柳明玉拉开了点距离,对方来者不善,她还是躲远点! 第20章 大开杀戒 柳明玉听到对方的话,神色不变的对着对方行礼,“柳明玉见过夫人!” 那妇人面色不虞的看着柳明玉,咬着牙说,“真是好手段!不愧是进过天牢的人!”说完,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走出了锦绣坊。 柳明玉直到那夫人出了锦绣坊,才站起身,然后就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转身问石墨,有没有喜欢的衣服款式。 石墨看着柳明玉,柳明玉那不骄不躁的样子让石墨佩服,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和沈文瑄都是一样的狠角色,狠的不是外表,狠在了骨子里! 有了这一茬事的发生,大家就都没了看衣服的兴致,石墨提出去街上走走,柳明玉欣然同意,陪着石墨出了锦绣坊的大门。 出了锦绣坊的大门,石墨贴心的说,“夫人,要不您留下四个护卫陪着我,您先行回府?” 柳明玉看着石墨说,“谢谢墨儿的好意,无妨!这样的事早晚都会遇到,不过是抱怨两句罢了。走,咱们去翠玉阁看看!” 石墨随着柳明玉上了马车,车夫赶着马车去往翠玉阁。 车上柳明玉端端正正的坐着,好像刚才尴尬的一幕不曾发生过,表情非常的平静。 石墨看着柳明玉,对这些世家的贵女们有了新的认识。如果是普通人,如果碰到刚才那一幕怕是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柳明玉,就是那样的坦然面对,不惊,不怒,视对手如无物。反倒是那贵妇人,率先离开了! 石墨从心里由衷的佩服柳明玉,觉得柳明玉真不是一般人,自己的丈夫被流放,前途未卜,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被皇上囚禁,能活到现在,坦然的面对那些世家贵妇,这份定力值得学习! 柳明玉看向石墨,见石墨看似看着窗外,实则眼光一直在观察她,她以为石墨会问些什么,结果石墨一句话都没有说。柳明玉嘴角微微上扬,这姑娘沉的住气,难怪沈文瑄对石墨这姑娘这么上心,吃的用的都让她安排最好的,果然不简单! 翠玉阁到了,石墨下了马车,等柳明玉下来后,跟在柳明玉的身后进了店铺的大门。 伙计赶忙迎了上来,柳明玉对伙计说,“我们先看看,需要你了你在过来!” 伙计赶紧答应着,往后退了几步。柳明玉转身拉住石墨的手,说,“你看看,可有中意的?” 石墨看向展台,上面陈列着各种精美的首饰,有花冠,有钗环,有的是玉器雕琢,有的是金银打造,很多都是成套的头面,这些首饰,都不大符合石墨的年龄,更适合当家夫人佩戴。 石墨看了看说,“这些首饰好像都不是我这样小姑娘能佩戴的,也太稳重了些!” 伙计连忙上前解释说,“姑娘如果不满意,可以上楼,二楼有许多适合姑娘的首饰,姑娘可以随意试戴?” 石墨看向柳明玉,总觉得柳明玉带她到翠玉阁怕不是只是让她看看这么简单,就说,“不必了,这样贵重的首饰我怕是承受不起,我还是更喜欢适合我的,什么身份戴什么样的首饰,身份不符,戴上去让人笑话!” 柳明玉看着石墨笑了笑说,“也不尽然,如果有人愿意给你买,让你戴上,哪怕现在身份配不上,总有抬高身份的时候!” 石墨看着柳明玉,这话里有话啊! “别人给的未必合心意,我自在惯了,又是乡下出身,不懂那么多规矩礼仪,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身份也不是谁能抬就抬的,还要看我自己的意愿,谁也不能强迫我做什么!” 伙计看着二人话里话外带着机锋,就知趣的退到了一旁。这样的事他见多了,估计又是内宅里妇人起了争斗! 柳明玉看着石墨,是她想错了?沈文瑄对石墨好是另有他意? 石墨看着柳明玉,心想,你以为我跟着沈文瑄是看上他了?他让我住好院子,吃穿都安排最好的,那是因为他想利用老娘牵扯住老娘的义父,一群腌赞货! 石墨生气了,对柳明玉说,“我累了,回去!”说完就出了翠玉阁的大门。 柳明玉看着石墨出了门,把手搭在丫鬟的手臂上,迈着步子,不紧不慢的往外走! 石墨也没等柳明玉,就自己上了马车,看着柳明玉上来,也没说话,把脸扭到一边,不去理睬! 沈尘渊看到石墨脸色不好的出了翠玉阁,又见石墨没有等柳明玉就自己上了马车,知道可能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可他现在也只是个护卫,也不能上前询问石墨发生了何事,就看着柳明玉上了马车,然后跟着马车回了大将军府! 马车行驶到了大将军府门前,石墨先下了马车,没有在一旁等着柳明玉下马车,径直往府里走。 柳明玉下了马车,见石墨已经进了府门,就不由的冷了脸,高高的抬起下巴,冷冷的看着石墨的背影。 石墨很生气,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院子里发呆,想她跟着沈文瑄一路进京,沈文瑄看着是对她好,却时刻防备着她,把她软禁在府里,现在出个门都如此不自由。她现在非常怀念曾经在望山县的生活的日子,每天义父都悉心教导她,有了什么新鲜事也带着她去看,需要大案也会带着她去看现场,虽然义父是为了让她明白世间的险恶,但是她自由啊!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像现在这样,一群妇人们天天在后院里打机锋,但凡脑子不够使,就成了别人嘴里的笑话! “铛,铛,铛!”石墨的院门被敲响,石墨没好气的说,“进来!” 沈尘渊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这里是后宅,你是如何进来的?你就不怕大将军夫人知道了责罚你?”石墨厉声说。 “我见你从翠玉阁出来脸色不好,就过来看看你!”沈尘渊看着石墨谨慎的说, “没什么不好!也就是这样!你赶紧走,这后院人多嘴杂,如果让别人看见,指不定会说什么?你赶紧去当差!”石墨没好气的说。 看到石墨脸色不好,沈尘渊想说什么,还是闭了嘴。就在沈尘渊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女声,“哎呦,我说怎么石姑娘非要自己住一个院子呢,原来是为了方便约会啊!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得要个独立的院子,不然,太不方便了!” 沈尘渊听到对方说话,抬眼一看,原来是沈文瑄表叔家的女儿,名叫巧珍。 石墨转头去看,就见说话的那姑娘穿着普通的粉红色棉布衣裙,身边跟着一个小丫鬟,小丫鬟正紧张的看着她和沈尘渊。 石墨站起身,对着门外的粉衣姑娘说,“他是我未婚夫,我是他未婚妻,我们见面怎么了?怎么,你皮痒了,想男人了,跟过来这是过眼瘾了?你要是想就去找个男人看,这府里护卫多,都是年轻的男人,你若想了,就把衣服脱了,包你满意!” 石墨的话说的非常恶毒,既然对方想毁她名声,那就来,看谁豁的出去! 那粉衣姑娘被石墨说的话臊的满面通红,捂着脸哭着跑走了。 “那姑娘是沈将军表叔家的小姐,叫沈巧珍!”沈尘渊解释道。 石墨看了一眼沈尘渊,没好气的说,“哈!名字都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那巧珍喜欢你,这才跟着你过来?你若是喜欢,咱们就把亲退了,你想娶谁就娶谁,别在我这里解释,我也没空听你废话!” 沈尘渊一听石墨这样说,赶紧解释说,“我不知道她跟了过来,我就是见你脸色不好,你自己又独处一院,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我怕你有事,才跑过来看看你?我真的没有和其他女子有来往!” “你个姓石的,你凭什么欺负我闺女,你给我出来,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个浪蹄子,别以为你有大将军撑腰,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一道尖锐的女声由远而近,伴随着一众脚步声向石墨的院门口走来。 石墨闻言转身看了一圈,院子里就只有一个扫把在院门口放着。石墨走过去,拿起扫把就往外走,看到一个老妇人领着一群丫鬟婆子手里拿着木棍,扫把,冲着她冲了过来。 石墨二话没说,拿起扫把对着拿木棍的婆子就劈头打了下去,把那婆子手里的木棍夺了过来,抬起一脚,直接踹在那婆子的脸上,然后又抡起木棍对着那叫嚷的老妇人就打了下去。 石墨把棍子抡圆了往那些丫鬟、婆子身上打去,没有收一点力,反而是使劲的打,把这段时间的憋屈,难过都发泄了出来。 一眨眼的功夫,那老妇人和丫鬟、婆子们都躺在地上,石墨依然不放过,求饶声,哭喊声,她一概听不见。石墨不停的打着,一棍子把那带头老妇人打断了气。 沈尘渊看到那老妇人被打的断了气,就上前阻止石墨,石墨心里憋屈的怒火无处发泄,现在见到沈尘渊来阻止她,她就向沈尘渊打去,既然你不忍心,那你就替她们受了这罚! 沈尘渊被石墨打了几棍子也被打出了火气,顺手拔出配刀就和石墨打在一起。 地上的丫鬟、婆子们有的被石墨打断了胳膊,有的被石墨打断了腿,看到石墨和护卫打的都动了刀子,哭喊着往旁边爬去。 石墨和沈尘渊的打斗声引来了其他护卫,护卫们先把丫鬟、婆子们拉到一边,看着石墨抡着一根棍子和沈尘渊对打,丝毫不落下风,就拔出配刀冲了上去。 石墨见沈家的护卫都拿着刀冲了上来,就丢了木棍,从腰间拔出双匕,和护卫们战做一团。 柳明玉听到下人禀报匆匆的赶了过来,就见石墨一对匕首宛如游龙一般,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两名护卫被割了喉。 鲜血喷溅的画面让柳明玉腿一下子就软了,要不是旁边有丫鬟抱着,她都坐到了地上,她想高喊,住手!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看着又有两名护卫被割了喉,柳明玉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现场打斗的格外惨烈,沈尘渊没想到石墨是真能下的去手,看着自己的同伴惨遭割喉,他也急了,和石墨拼起命来。 石墨丝毫没有退缩,对着沈尘渊下手也极狠,很快,沈尘渊的大腿就被石墨的匕首划破,血一下子就把沈尘渊的裤腿浸湿了。 沈尘渊大腿受伤,身体失了重心,一下子就半跪在了地上,努力的用刀支撑着身体。石墨转身手中的匕首对着沈尘渊的脖子就划了过去。看到这一幕,跑过来的沈太太啊了一嗓子,就晕过去了! 就在石墨的匕首马上就要划破沈尘渊脖子的时候,一个飞镖把石墨胳膊给震开了! 飞镖刺进了石墨的胳膊,石墨抬眼看向飞镖射过来的方向,一咬牙,拔出飞镖,对着那人把飞镖甩了出去。然后快速的进了院子,把院门关好,插上门栓,进屋去找伤药,妈嘞个巴子的,飞镖有毒! 石墨进屋去找伤药,院子外面却是死伤一片。沈尘渊此时后怕的不行,整个人止不住的直打哆嗦,他没有想到,石墨是真狠,哪怕是他,也差点被割喉! 来人是辅国大将军的小儿子柳明年,他今天过来是来看望柳明玉的,没想到赶上了一场屠杀。 柳明玉的丫鬟看到柳明年就哭喊道,“三公子,夫人晕过去了!” 柳明年看到自己的姐姐柳明玉晕倒在地上,就问,“春柏,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杀人的女子是谁?” 春柏哭喊道,“她是府里的贵客!是大将军交代让好好伺候的贵客!啊~”春柏大哭出声,谁能想到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子,杀起人来眼都不带眨的,都是府里的人,下手怎么就这么狠呢! 柳明年被春柏说懵了,府里的贵客杀了府里的护卫,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管家哆哆嗦嗦的走了过来,对着柳明年行礼,还没说话,柳明年就说,“你赶紧的,派人去通知大将军赶紧回府,就说府里发生了大事,让他赶紧回来!”说完,柳明年抱起柳明玉让春柏带路,回了柳明玉的院子。 沈老爷和沈尘音听到消息赶了过来,看到沈尘渊裤腿上全是血,沈老爷大喊着,“大夫,大夫,赶紧去找大夫!” 沈尘音一听撒腿就往外跑去请大夫,生怕晚了一步,他哥就没命了! 整个大将军府里哭嚎声一片。 石墨脱下外衣,看着自己的胳膊,已经青紫了,就赶紧拿出自制的解毒丸,用手碾碎了敷在伤口上。又赶紧口服了一颗解毒丸。 石墨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听到府里传来的哭嚎声,转身进了屋,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打成一个包裹,背在身上,然后上了院墙,顺着院墙往后院跑去。 她必须离开,今天她杀了那么多护卫,沈文瑄再好的涵养怕是也会震怒,她不跑,等死吗? 石墨跑到后院,发现这大将军府的后院连着另一座宅子,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宅子,石墨觉得现在她要是去客栈住,肯定会被沈文瑄查到,倒不如躲在别人的宅子里安全。先找一个废旧的房间,她先把毒解了再说。 石墨跳入了那所宅子,顺着墙根走了一段距离,发现有一间堆放草料的房间,就躲了进去。 沈文瑄收到下人报的信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和掌管驻京守军的鲁大将军说了一声,就骑着马往府里飞奔,在路上,他还在想,府里出了什么事?难道是石墨跑了? 第21章 执拗的沈尘渊 沈文瑄进了府,听到府里断断续续的哭喊声,不禁皱起了眉头。 管家小心的把府里发生的事情磕磕巴巴的说了一遍,沈文瑄就听明白了两件事,一,石姑娘和沈家人发生了冲突,二,侍卫死了六个。 “夫人呢!”沈文瑄问管家, 管家磕磕巴巴的说,“夫人晕了,又醒了,柳三公子过来了,在夫人院子里!” 沈文瑄觉得管家真是废物,话都说不清楚,就大步的向自己院子走去,他要把事情问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明玉软软的躺在床上,她是真的被吓坏了,总感觉护卫脖子里喷出的鲜血在眼前飞溅。 丫鬟深菊把汤药熬好端了过来,柳明玉接过来,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后又躺到床上,然后闭上眼,她得静静,她得静静! 柳明年看到柳明玉服了汤药,又躺了下去,就走出了柳明玉的房间,看到沈文瑄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就上前拦住沈文瑄说,“我阿姐刚服了汤药躺下,让她睡会!” “你可知是发生了何事?”沈文瑄问柳明年, 柳明年摇头说,“不知道,我今天过来看望我阿姐,就听到后院有哭喊声,我走到后院,就看到一姑娘手持双匕正要割一个侍卫的喉,我就打出去了一个飞镖,把那姑娘的胳膊震开,那姑娘实在是厉害啊,自己把飞镖拔出来,又朝我扔了过来,要不是我功夫还行,怕是也要受伤!那姑娘扔完飞镖,就进了旁边的院子,我本想追过去,春柏喊我,说夫人晕了,我急着去看我阿姐,就没管那个姑娘。后来听春柏说,那姑娘是府里的贵客!” “被你救下的护卫呢?”沈文瑄问, “这你得问管家了,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柳明年对沈文瑄说。 沈文瑄看着身后的管家问,“三公子救下的护卫在哪?” “回将军,三公子救下的护卫是沈尘渊,他的大腿被割伤了,现在请了大夫已经包扎好了,就是人流血过多,很是虚弱!” “你说的是谁?你再说一遍,三公子救下的人是谁?”沈文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名字,沈尘渊,差点被割喉的是沈尘渊,石墨的未婚夫,沈尘渊! “是沈尘渊!绝对没错!”管家肯定的说。 沈文瑄一听,就往沈老爷住的前院走去,他真的不敢相信,石墨会对沈尘渊下手,而且是割喉!如果是别人说这件事,怕是掺了水分,但是,柳明年说他救了差点被割喉的护卫,那绝对做不了假! 柳明年看沈文瑄转身就走,就也跟了上去,他也想弄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太太在沈老爷的房间哭的不行,一边哭一边骂石墨,看着躺在床上的沈尘渊,恨不得现在就去把石墨杀了! 沈文瑄迈步进了房间,沈太太一见沈文瑄就激动的迎上去说,“大将军,这亲事说什么都得退了,我们是真的高攀不起,这还只是定了亲,这要是成了亲,我儿还有命在吗?呜呜呜,大将军,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沈太太说完就大哭出声。沈老爷也是哭的涕泪横流。 跟在沈文瑄身后的柳明年一听,怎么这还扯上退亲了,就有些不明白,就看向了身后跟着的管家,管家小声的对柳明年说,“那姑娘和这护卫早就定了亲,是一对未婚夫妻。” “我靠!”柳明年是真没想到,那姑娘和被他救下来的护卫是未婚夫妻,这消息太过震惊,柳明年忍不住爆了粗口。 柳明年是真的被惊到了,他都不敢想像,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这护卫就被他的未婚妻割喉了啊!这是定的亲吗?这是结的仇! 沈文瑄看着还在昏迷的沈尘渊,眉头皱的紧紧的,他又掀开被子,看到沈尘渊的腿上虽然已经上了药包扎好,但是血还是渗了出来! 沈文瑄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让沈老爷和沈太太好好照顾沈尘渊,然后就走出了房间。 柳明年跟着沈文瑄出了房间,就问沈文瑄,“姐夫,那姑娘什么来头,怎么下手这么狠,未婚夫都杀!” 沈文瑄站住脚步,看着柳明年说,“她是夜枭的女儿,你说呢?” “我靠!夜枭?夜枭不是死了吗?难道他还活着?”柳明年再次震惊了,我靠,夜枭的女儿,那这事就不奇怪了,夜枭啊!杀手界的传奇夜枭啊! “这事你不许外传!知道吗!”沈文瑄对着柳明年严厉的说。 柳明年点头,这事的确不能往外说,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夜枭还活着,怕是把地翻过来都要去找。有仇的没仇的,都不会放过! 沈文瑄又去看了护卫们的尸体,都是一刀割喉,他知道夜枭心疼石墨,但是他真没想到石墨的功夫这么好!看来夜枭在石墨身上是下了大功夫的! 沈文瑄又赶紧往石墨的院子走去,看着石墨紧闭的院门,一脚就把院门给踹开了。 看着漆黑的房间,沈文瑄觉得石墨肯定早跑了,也是,杀了那么多护卫,不跑等着受罚吗? “去,看看,石墨还在不在?”沈文瑄对着身后的管家说, 管家非常害怕,就说,“我去叫人!”说完,转身跑了! 柳明年看着对面漆黑的房间,头皮也有些发麻,这人要是跑了还好,这要是没跑可怎么办? 很快,护卫们举着点着火的火把过来了,在沈文瑄的示意下,护卫们走到房门前一脚踹开房门,把火把伸到屋里看了看,没人,这才举着火把进屋,仔细检查了一圈,跑出来对沈文瑄说,“禀告大将军,屋里没人。石姑娘的随身物品也不见了!” “把其他房间也检查一下!” “是!” 护卫们去检查了,知道了石墨已经跑了,就放心了许多,五个护卫分别去了不同的房间! 石墨跑了,沈文瑄也松了口气,剩下的事情就好解决了,但是,他还是要派人去找石墨,他必须要找到石墨,不然夜枭那不好交代。 沈文瑄转头问柳明年,“你说你用飞镖打伤了石墨的胳膊?” 柳明年点头说,“当时情况紧急,我就用飞镖打伤了她的胳膊!”柳明年说完,突然呆住不说话了,沈文瑄问,“你怎么了?” 柳明年看着沈文瑄语带惊慌的说,“坏了!我那飞镖上有毒!” “你说什么?你飞镖上有毒?”沈文瑄也惊呆了, “我飞镖上有毒!”柳明年突然后怕起来,这要是飞镖上没有毒,那也就是个轻伤,这飞镖上有毒,这人死了还好,这要是没死,他以后还能安稳吗? 沈文瑄想到的也是这点,石墨出手,六亲不认,狠辣无情。这飞镖上有毒,这事要怎么解?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沈文瑄心里生出了无名火,敌人再强大,只要站在明处都不可怕,可是现在,暗处有猛虎盯着你,你要如何防备?防不胜防啊! 柳明年从沈府离开的时候,都有些疑神疑鬼,他不敢坐在马车里,而是坐在了车辕上,回到了辅国大将军府,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连几天都没敢出门! 第二天,石墨已经跑了的消息,府里人都知道了,沈家人都朝着沈文瑄讨要说法,沈文瑄对着沈家人说,“你们要是还想住在大将军府,就闭上你们的嘴,老老实实的住着,你们要是不满,就自己搬出去租个院落居住。在这大将军府,我说了算!我费劲请来的贵客被你们折腾走了,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你们有什么可叫嚣的,愿住就是住,不愿住搬走!” 沈老爷和沈太太没想到石墨跑了,现在沈文瑄又说了这样话,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沈尘渊醒了,他一直在回想那天和石墨打斗时的场景,石墨那冰冷的眼神,还有那冰冷的匕首,不停的在沈尘渊的脑海里闪现。 沈尘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想到石墨十岁那年差点把他掐死,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石墨又差一点给他来个割喉,石墨这是和他的脖子杠上了吗?是不是非要亲手了结了他才能罢休? 沈尘渊突然从心里涌起了深深的不甘,一次两次都差点被石墨杀了,凭什么?他凭什么要被杀?他不服,他凭什么是被杀的那一个! 沈老爷和沈太太相互搀扶着回了房间,见沈尘渊一只手摸着脖子,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沈太太哭喊到,“渊儿,我的渊儿,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小时候差点被她掐死,这次又差点死在她的手上,我的儿,你的命真的好苦啊!” 沈老爷听到沈太太的哭声,也跟着掉眼泪。沈尘音看着自己的大哥躺在床上,又听到自己的母亲哭诉着他大哥的两次遇害,不禁哆嗦了一下,定亲太可怕了,一个不好就有生命危险! 沈老爷擦擦眼泪说,“渊儿,昨天我们和大将军说了,这门亲说什么咱们也得退了,你放心,以后再定亲,我们都随着你!” “不退!”沈尘渊眼睛看着前方肯定的说, “什么?渊儿你说什么?”沈太太觉得自己幻听了, “不退!亲事不退!这辈子我就认定石墨了!这辈子我非她不娶!”沈尘渊咬着牙发着狠说,他的眼睛里都是石墨冰冷的眼神,他就不信了,他报不了仇! “渊儿,你这是说什么傻话,你这是被吓傻了不成?石墨那个女魔头咱们不能娶啊!你要是娶了她,你还有命活吗?”沈太太觉得沈尘渊疯了,居然还非石墨不娶了,这次沈太太哭的格外伤心,她是造了什么孽啊! 沈尘音也被沈尘渊的话吓住了,他哥这是怎么了?这是疯了吗?不行,他得去找大夫,他得找大夫好好给他哥看看,他哥疯了! 沈尘音疯了一般往外跑,碰见了沈文瑄,被沈文瑄给叫住了,对着沈尘音呵斥道,“看你慌张的样子,像什么话?” “大将军,我大哥他疯了!我得赶紧去找大夫给他好好看看,他疯了,他疯掉了!”沈尘音惊慌的说, “你大哥怎么疯了?”沈文瑄问, “我大哥不肯退亲,我大哥说他认定了石墨,这辈子非石墨不娶了!” 沈文瑄一听,也很惊讶,这差点被割了喉,现在不但不退亲,还非石墨不娶,疯了,的确是疯了! 沈文瑄让沈尘音赶紧去请大夫,他也往沈老爷的房间走去,他去问问,沈尘渊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老爷和沈太太在屋里抱头痛哭,他们的儿子这是疯了啊! 沈文瑄进了屋,坐在沈尘渊的床边问,“我听你父母的意思,是要把你和石墨的亲事退了。” “不退,此生我非石墨不娶!”沈尘渊目视着前方说。 “你没有必要这样,事情都这样了,不行就退了!也省的你父母担心!” “不退,我说过了,此生我非石墨不娶!等我伤好了,我就去找夜首领,我要问问他,他把闺女养成这样,我这个女婿还能不能活?我要夜首领给我做主,我要他给我一个公道!我不退亲!”沈尘渊把头转过来看着沈文瑄说。 看着沈尘渊倔强的样子,沈文瑄莫名的有点想笑,这是被逼的魔障了啊! “你就不怕夜首领向着他闺女!” “不怕,我死了她女儿就守寡了!我倒要看看,夜首领是希望女儿幸福还是愿意女儿守寡?我不服!” 沈尘渊最后那句我不服一说出来,沈文瑄就笑了,拍拍沈尘渊说,“那你赶紧养好伤,养好伤后就去找你岳父讨公道,我支持你!” 沈尘音把大夫请来了,沈文瑄安慰了沈老爷和沈太太两句就走了。 大夫给沈尘渊开了三付药,交代病人要安静养伤,就也离开了。 沈老爷和沈太太如同霜打的茄子,都蔫了! 石墨躲在草料屋里,半夜的时候感觉身上发冷,就又拿了一颗解毒丸吃了,然后就昏昏欲睡,但是石墨知道她不能睡,如果她睡着了就太危险了! 石墨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想了想,她决定还是回沈府去,想必昨天大家都以为她逃了,现在她回去,应该还是安全的! 石墨拿着匕首扎了自己的手臂一下,让自己打起精神,然后又顺着来时的路又返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找了一个偏僻的房间,很小心的进了屋,把屋里的被褥铺在阴暗处,又吃了一颗解毒丸,然后就躺下睡着了。 石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渴醒了。屋里没有光线,石墨摸到随身带着的水囊,一口气把水囊里的水都喝完了,这才缓过劲来。 石墨躺在地上又休息了片刻,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了些,就走到门边,悄悄打开一个门缝,外面的夜色清冷如水。 石墨返身把水囊拿在手里,把包裹绑在身上,又摸了摸匕首,匕首都别在腰间。 石墨闪身出了门,贴着墙边站了一会儿,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往厨房摸去。她记得厨房里还有一些萝卜青菜,看看还在不在。 石墨进了厨房,先把水囊按在水缸里,让水囊灌满水,又去翻找萝卜和青菜。青菜已经不能吃了,萝卜还可以。 石墨把萝卜揣进怀里,她不能在府里吃,夜晚声音会传的很远,她要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石墨悄悄的上了院墙,然后又跳进了隔壁的院子里,再次躲进了草料房,拿出萝卜慢慢的吃了起来。 石墨吃完了萝卜,给自己把了把脉,身体还没有大好,她只能又吃了一颗解毒丸,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她是离开京城还是留在京城? 如果离开京城,如果她去找义父,会连累义父,就算找到义父,她和义父又能去哪?石墨觉得,她还是先隐藏下来再说,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第22章 逃离梅园 石墨想了许久,觉得最能隐蔽藏身的地方就是京城世家的宅院里,但是想要混进去太难了!石墨又想了想,实在不行,她就先去城外躲避一阵子再回来。总之,她现在要离开沈府,这里不能再留了! 石墨见天已经微微亮了,就迅速的上了院墙,从沈府逃离到了大街上。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石墨快速的离开了大将军府,走到大街上,顺着大街往西走,一直走到看到了城门口,石墨停了下来,没有立即出城门,而是先观察了一下,看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 石墨看到有一家布庄打开了门板准备营业了,想着她穿着女装外出很不方便,就进了布庄,买了一身灰色的男子短打的衣服换上,再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脸色有些发黑的瘦弱少年。 城门口陆陆续续有人进城,有人出城,石墨看到进城人都要经过盘查才能放行,出城的人则是可以直接出城。 石墨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就往城门口走去。只要出了城门,沈文瑄再想找她,就难了! 沈文瑄把府里的护卫都派出去找了两天,也没有找到石墨,守在城门口的人也没有看到石墨出城,这让沈文瑄有些气恼。这石墨自从来了京城,他就严格的约束不让府里的人随便出府,这石墨能藏到哪里去? 柳明玉看着沈文瑄不高兴,就说,“将军,先吃饭!明天你就要回军营了,剩下的事慢慢来,她一个女孩子,想来跑不到哪去!这京城管理严格,定期会有官兵巡查,发现可疑的人员都会扣留起来,石墨没有身份户籍,她又能跑到哪去?” 沈文瑄一听,此话在理,就让上了晚饭,和柳明玉吃了起来! 吃完了晚饭,柳明玉说,“将军,石墨已经逃了,那院子还给石墨留着吗?府里亲眷多,很多人都是挤在一起居住,很不方便!” 沈文瑄看了一眼柳明玉,心里有几分不快,明白柳明玉是不希望石墨再回沈府,就说,“既然你已经有了打算,你看着安排!” 柳明玉听到沈文瑄这样说,就高兴起来,石墨终于不会再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她没想到,石墨看着瘦瘦弱弱的,武功如此厉害。想到石墨中了柳明年的飞镖的毒,柳明玉觉得,石墨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第二天一早,沈文瑄准备回军营,临出门的时候,他又去了石墨的院子看了看,柳明玉跟在沈文瑄的后面心里有些不快,但是面上还是堆起笑容说,“将军,要不要在把这院子让人再检查一遍,万一有什么疏漏呢?” 沈文瑄对柳明玉说,“不必了,你看着安排!”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石墨居住的院子向大门口走去。 柳明玉没有再送沈文瑄去大门口,而是看着沈文瑄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她总感觉沈文瑄对石墨不仅仅是利用那么简单! 石墨出了城门,顺着大路一直走,走了没一会儿,就有些疲惫。石墨知道,这是毒素未清。想到那毒镖,石墨摸了摸腰间的小瓷瓶,不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她会还回去,在这之前,她得先活下来! 石墨吃了一颗解毒丸,没办法,哪怕不对症,她也得吃。只有这样,她才能活着找到解药! 马路上有一辆骡车走了过来,车上坐着八个人,四男四女,年纪看起来都不大,长的都很端正,看着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石墨招手,问赶车的老汉能不能搭载她一程? 赶车的老汉见石墨面色不好,就发了好心,让石墨上了车。 石墨坐在车上,随着骡车的晃动就有些昏昏欲睡,但石墨一直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告诫自己不能睡,不能睡! 骡车走了很久,停在了一个庄园外。车上的八个人依次下了骡车,赶车的老汉看到石墨还在车上,就问石墨要去哪里? 石墨下了骡车对老汉道谢,说剩下的路她自己走。 庄园的大门打开了,出来一个穿着下人服饰的中年男人,对着刚下骡车的八个人说,“你们就是主子刚买过来的人?” 那八个人没有回答,都低着头不说话。 那人看着众人都不说话,就哼了一声,说,“都跟着我进来!一群没规矩的东西!” 那八个人就跟着那个男人往大门里走,石墨没有动,她看到这里修着高大的院墙,大门口的一块巨石上写着:梅园。心里想着找个机会躲到里面,应该可以躲上一段时间。 那中年男人看着那八个人进了大门,还有一个人没有动,就喊道,“你,赶紧的,怎么的,到了这里还想跑?快点,赶紧进来!” 那赶车的老汉正要赶着骡车走,听到那男人的喊声,就扭头去看,看到石墨已经进了大门,就摇摇头走了! 那中年男人把石墨他们九个人带到了一个院子里,从屋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绿色锦袍,面白无须的,身材臃肿的男人,那男人尖着嗓子说,“你们到了这里,要守着这里规矩,明白吗?这里是梅园,是主子们消遣的地方,要是冲撞了主子,仔细你们的皮!福生,带他们去沐浴更衣,然后好好教教他们规矩,明白吗?” 带着石墨他们进来的中年男人赶紧应声道,“大总管,您放心,我肯定好好教他们懂规矩!” 石墨他们被带到了一个院子里,福生对着九人说,“这房间里有浴桶,你们进去,都给我洗干净,换上准备好的衣服,听到没有!男子去左边,女子去右边,赶紧的,去!” 石墨穿着男子的衣服,没办法,只好去了左边的房间。 进了房间,石墨松了口气,浴桶和浴桶之间都有隔断,还好!还好! 石墨没有洗浴,就用水把自己的伤口处擦洗了一下,伤口有些起脓了,石墨拿出小刀,把伤口处的腐肉挖了出去,把胳膊放到水里,看着伤口处流出的黑血,石墨皱紧眉头,对给她扔飞镖的人又记上一笔。 石墨为了让毒血出的快些,就用左手使劲的往外挤,直到挤出来的血不再发黑,石墨才拿布巾把胳膊擦干净。先是上了一些伤药,又把一颗解毒丸碾碎撒在伤口上,把伤口包扎起来。 旁边的矮凳上放着衣服,石墨拿起来一看,是红色的长袍,而且,里衣外衣都是红色的。石墨觉得奇怪,怎么是红色的? 石墨换好衣服,把自己保命的匕首藏在腰间,用外袍遮住,又把银票、小瓷瓶塞到腰带里。解毒丸还有两颗,石墨想了想就一口都吃了下去,做好了这一切,才拿着包裹走出房间。 出了房间,石墨看到其他八个人头发都披散着,八个人都穿着红色的长袍,一时间分不清男女。石墨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福生看到石墨还束着发,走到石墨身边,一把就把石墨的发簪拔了下来,看了看手里的簪子,笑着对石墨说,“真没想到,你还有点东西!”说完,就把石墨的发簪揣进了怀里。 石墨的长发散落,长发遮掩住了石墨冰冷的眼神,福生拿了石墨的簪子转身对着八人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大总管已经告诉你们了,这里是梅园,是主子们娱乐的地方,你们要守规矩,不要随意行走,如果被主子们看到,打死那都是痛快的!一会儿你们跟着金嬷嬷学习规矩礼仪,多用心些,学的越好,活的越久!” 石墨确定了,她这是才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这里怕是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很快,金嬷嬷的培训,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这哪里是学规矩,这是学的取悦男人的手段。这女人学,石墨还勉强能理解,着男子学,难道是为了取悦京城的贵妇? 石墨他们一连学习了三天,福生又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大院子里,石墨这才发现,这里有很多穿着红衣的少男少女。石墨默默的数了数,这个院子里差不多有三十来人。 那些穿着红衣的少男少女看到石墨他们九人进来,都默默的注视着,眼神里充满了悲伤! 石墨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院子的四周都隐藏着打手,这里的防守还挺严。 晚上,石墨躺在大通铺上,就听旁边有人很小声的在说话,“上次死了五个,这又来了九个,不行我们逃!” “逃,如何逃,这院里到处都是守卫,怎么逃?” 屋里沉寂了片刻,不知道是谁哭泣了起来! 突然,房门被推开了,大管事带着护卫就闯进了石墨住着的房间,那大管事尖声喊道,“都赶紧起来,穿好衣服,主子来了,你们都赶紧伺候去,伺候好了有赏,伺候的不好,就等着进梅林!” 石墨赶紧把衣服整了整,跟随着众人站好,那大管事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说,“跟我走!” 石墨跟随着同屋的十七个少年往外走,大总管在前,护卫们站在红衣少年的两旁,跟着大总管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大殿前,优雅的琴声琴声响起,大总管先走了进去,没一会儿就见大门打开,大总管示意红衣少年们往里走。 石墨随着众人进了大厅,就见整个大厅点着无数的蜡烛,把屋里照的通明,大殿里坐着五名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有年轻的男子,也有中年男人,虽然年龄不同,但都是一脸猥琐的看着进入大殿的少年。 随着大门打开,那些穿着红衣的女子捧着精品的果品进入大殿,走到了五名男子的桌前,把果品放到桌案上,拿起酒壶给给桌案的主人斟酒。 在宫殿的一角,五个红衣女子在弹琴奏乐。 坐在正中间桌案后的男人开口了,“各位请随意,喜欢哪个自己选,想做什么也随意。后面有雅间,在哪里都可以!” “去什么雅间啊,这里就极好,人多热闹!”一个腹部臃肿穿蓝色锦袍的男人说。 石墨看向中间的那名男子,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红色的锦袍,一双眼睛邪魅的看了刚才说话的男子一眼,说,“还是魏大人放得开啊!成,今天就在这大殿里,谁也不去雅间!” “这不合适!”五人里看着最年轻的穿着月白色锦袍男子说, “小刘大人,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尝过一次就知道了!”魏大人猥琐的说完,就把他身边伺候她的红衣女子拽到怀里,开始动手动脚! 石墨明白了,这些都是朝廷的官员,这梅园是他们寻欢作乐的地方! 大管事让他们散开去伺候贵人,石墨去了小刘大人那里,因为每个人都有五个少年伺候,石墨就躲在背后不吭声。 场面一下子乱了起来,琴声也变的高亢,石墨觉得这小刘大人也不是个好东西,嘴上说着不合适,干的却比谁都欢! 大门再次被打开,大总管尖着声音说,“奴才给几位大人送来点小玩意,祝大人们玩的开心!” 石墨看到有两个护卫抬着一个箱子进来,当箱子抬进来的时候,石墨感觉红衣少年们都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把东西都倒出来!”主位上的男子说, 护卫把箱子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锁链,木棍,鞭子,渔网,绳子,还有许多石墨没有见过的玩意,这是要做什么? 主位上的男子对着大总管摆了摆手,大总管就把大殿的护卫们都撤了下去,然后退出大殿,把大殿的门关好,随着大殿的门关上,魏大人带头,整个大殿里乱做一团。 石墨低估了人性,当有一个红衣少年被剥光了衣服,被小刘大人拿绳子勒着脖子玩弄死后,石墨毫不犹豫的起身走到小刘大人身边,一手捂着小刘大人的嘴,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从小刘大人的脖子上划过,血溅了对面红衣少年一身。 对面的红衣少年只是愣了一下,就扑到小刘大人身上,嘴里大喊着,“大人,奴家伺候你,保管让您满意!” 周围的几个红衣少年和红衣少女都反应了过来,立刻把小刘大人的尸体围了起来,嘴里配合的喊叫着。 石墨悄悄退了出去,向另外一个人走去,用了同样的办法,杀了另外一个已经脱的精光的大人。 大殿里的琴声突然热烈了起来,石墨转头去看,就见弹琴的女子之中有一女子定定望着她,眼睛是兴奋,双手也在不停的拨弄着琴弦。 还有三个! 石墨看向了主位上坐着的男子,此时,他正压在一个少年的身上,石墨把两个红衣少年推到那男人身上,自己也扑了过去,一手紧紧的捂住那男子的嘴,一手狠狠的用匕首把男子的脖子划开。血全部喷到了男子身下少年赤裸的身体上。 少年扭过头,眼中是屈辱的泪水,看到石墨将男子割喉,转头趴在地上呜呜的哭泣! 还有两个! 魏大人此时正忘情的拿着鞭子抽打赤裸在他面前的少男少女们,一边举着酒壶,一边哈哈大笑,还把酒撒在少男少女伤痕累累的背上。 石墨看向另一位大人,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地上的女子已经被那大人折断了腰肢,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躺在地上。 石墨也不遮掩了,直接飞奔过去就把那大人给割了喉,畜牲,都是一群畜牲。 石墨反身走到魏大人身后,对着魏大人的后心就把匕首捅了进去,然后又拔出匕首,把魏大人给割了喉。 石墨觉得不解气,又用匕首狠狠的往魏大人胸口扎了几下,然后才站起身,看着都站起来望着她的少男少女。 地上已经有五人起不来了,或者死了,或者快死了! 石墨对着众人说,“怎么也是一死,我们拼了!能逃出去是造化,逃不出就拼死一搏!” 石墨的话说完,有人就捡起地上的锁链,有人捡起鞭子,有人拿起木棍,拼了,被打死总比被折磨死要好! 石墨第一个就冲了出去,看到大总管带着护卫在外面守着,飞身上前对着大总管的脖子就划了过去,血一下子就喷溅到了石墨身上。一旁的护卫发现异常,立刻拿着刀冲了上来,石墨一个空翻,从护卫的头上翻过,反手割了护卫的喉,落地之后,夺了护卫的刀,对着其他护卫就杀了过去!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该死! 第23章 浮云寺治伤 石墨是真没有想到,这梅园里如此的肮脏,想到那些少男少女无辜的惨死,石墨对护卫们的出手格外的狠! 跟随石墨冲出来的少男少女看到石墨不停的斩杀着护卫,就捡起地上护卫的刀,也向着护卫们杀了过去。 前面的少年死了,又一个少年捡起刀,继续拼杀! 少女们也拿起刀,看到有倒地的护卫就上去补刀,这一刻,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都心怀仇恨,他们都想亲手报仇! 大殿里,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走了出来,看到地上有一把刀,拿了起来,转身冲进大殿,过了一会儿,手里提着五个人头走了出来。 少年抓着人头的头发,人头在地上划出血痕,少年的眼神透着狠戾,握着刀的右手微微颤抖着。 石墨还在跟护卫们打斗,那少年大吼一声,“你们主子的人头在此,你们还要打吗?”少年说完,把五个人头扔了过去。 护卫们一见五个人头朝他们滚过来,其中有一个是他们主子,有的护卫撒腿就跑,主子死了,他们也活不了,趁着现在,赶紧逃命! 护卫们逃了,石墨和一群红衣的少男少女也向大门口逃去。大家都想远离这罪恶之地。 石墨她们跑出了大门,顺着大路就往西边跑去。直到天色微亮,石墨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落在后面的少男少女。石墨数了数,加上她,一共才逃出来十一个人。 石墨这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她们一群人都穿着红衣,目标太明显了,如果等到天亮,就更引人注目。 石墨对着众人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其中一个少年大声的说,“附近有山,是浮云山,我们往山里跑!我认识路,我带你们去!”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石墨只能随着众人往山里跑。 一群红衣的少年少女,奔跑在田野间,宛如一片红云漂浮在绿色的原野上。 石墨看到远处升起了炊烟,让那带路的少年避开人群,往僻静处走,他们不能让人看到,死了那么多人,官府肯定会派人搜查,一旦被人举报,他们就全完了! 终于,他们跑到了山脚下,众人都已经累的不行了,又累又渴,可是为了活命,还是坚持着往山上走。 石墨听到山上传来悠扬的钟声,不由得脱口问道,“这山上有寺庙?” “有的,这山上有个浮云寺,香火特别旺盛!” 石墨一听真想打死带路的少年,对着那少年说,“这寺里香火旺盛,那不是来寺庙的人很多,我们来这里,岂不是被发现的几率更大?我们十一个人,能躲去哪里?” 众人一听石墨这样说,都愣住了。他们最初也觉得藏到山里很稳妥,现在这浮云山上有浮云寺,前往拜佛的游人又多,他们现在要逃去哪里? 可是他们群人太显眼了,石墨对带路少年说,“你,避开浮云寺,我们往偏僻的地方走,现在天都亮了,只能先这样,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少年一听,只得带着众人钻进了山林里,往他认为偏僻的地方走去。 石墨又觉得她们一群人在一起目标太大,可是现在如果她离开,这些人被抓住也会把她供出来,可是如果跟这些人在一起,被抓的几率也不小,石墨记得义父教她的每一句话,反复思量了半天,叫住正在行走的众人说,“对不起各位,我觉得我们大家在一起,目标实在太大了,我觉得我们不如分散开来,只要我们把这身红衣脱下,就没有人知道我们是谁?但是现在,我们也一时找不到这么多衣服,与其在一起一起被抓,大家不如分散开来,能逃一个是一个!” 众人听了石墨的话,都没有做声。也就是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一个少年说,“我同意大家都分散各自逃命。在梅园里,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早晚都是一死,今天能逃出来已是万幸!刚才这位仁兄说的很对,与其大家在一起都被抓,不如能逃一个是一个!” 想到在梅园的经历,有的少女哭了起来,“可是,你说逃,我能逃去哪里啊?” “可是,没有人能负担你的人生!逃去哪里,是你的问题,你让别人带着你逃,你是很感激,可是,将来呢?能逃一辈子吗?你能跟着对方一辈子吗?我说句难听话,将来你要是嫁人,怕是恨不得这人不存在!毕竟,对方知道你的过往。现在,我们谁都不知道谁叫什么名字,现在分开,谁也不知道谁是谁,以后见面也不认识,这样不好吗?”石墨看着那个哭泣的少女说。 石墨的话一下子就把少女们点醒了,是啊,如果将来她们要嫁人,让人知道了过往,她们还怎么过?现在大家谁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现在分开,以后就各凭运气和本事了! 很快,十一个就商量好,他们翻过浮云山后就立刻分开,中途如果有要走的,最好能和大家说一声,当然,不说也可以走。 石墨当即就说,“你们不用管我,我自有安排!我走之前,希望大家都能把嘴闭上,别为了活命出卖旁人,活着不易,且活且珍惜!再有,你们把脸都弄脏点,这样就算被人看见,也不容易记住!”石墨说完,蹲下身,抓起一把土就往脸上抹,然后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紧接着,也有一个少年站了出来,也用土把自己的脸弄脏后,表示要独自离去,跟大家告别后,也走了! 剩下的九人也用土把脸弄脏,跟着带路的少年继续往前走,他们必须赶紧进入山里,只有进山了,才相对安全一些! 石墨独自行动,不是为了别的,她是要去采摘草药。身上毒始终没有彻底解除,这对她来说是一大隐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毒发了! 石墨忍受着身体的不适,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采摘草药,但是这浮云山上多是普通的草药,石墨只得往大山深处走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她需要的草药。 石墨一身红衣在这翠绿的山林中时而出现,时而隐没。 石墨采了一些她需要的药草,走到了一处水潭边,石墨先是赶紧喝了几口水,然后把胳膊上的绷带打开,伤口又有些起脓了。 石墨叹口气,先是把绷带拿水洗了洗,放到一旁的石头上晾晒,然后把匕首洗了洗,用匕首轻轻的把脓刮掉,最后拿起采来的新鲜药草,用嘴嚼烂,把嚼烂的草药敷在伤口上。现在只能这样了! 石墨看着伤口上的草药,皱起了眉头,她胳膊上的伤不能再耽误了,如果再不好好治疗,这胳膊怕是要废了! 等到石头上的绷带晒的差不多了,石墨把伤口绑上,换了一个地方,又喝了几口水,拿上草药,准备翻过浮云山后去找一个安稳的地方好好疗伤! “你的整条胳膊都已经发紫了,如果你再耽误下去,怕是右臂要废了!” 石墨听到陌生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转头去看,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素色长袍,手里拿着一个竹笛,头发被简单的一根簪子挽起,整个人的气质看着高贵清冷! 那男子拿着竹笛向石墨走了两步,石墨没有动,但是左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匕首。 那男子对石墨说,“你不要误会,我是正好路过,看到你正在敷药。你这样不行,你的伤必须现在要好好治疗一下,我就住在浮云山浮云寺的后院,寺庙里有懂得医术的高僧,你不如跟我走,先把伤治疗一下,至于以后,看你自己了!” 男子的话,石墨听进去了,抬眼看向那男子,只见这男子长的眉眼端正,眼神里没有杂念。 石墨想了想,现在治伤保全胳膊很重要,如果再入险地,她再逃就是了。然后石墨对男子说,“劳烦公子带路!” 一路上,男子在前,石墨在后,一白一红两个人,行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男子带着石墨往寺庙的后门走去,在寺庙后门口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急的在那打转,看到那男子赶紧迎上来说,“公子,你怎么又一个出去了?” “我就是在后山随意走走,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公子不知道吗?这人是谁?”小厮指着石墨问, “他受伤了,我带他回来是让了凡师傅给他治伤的,他再不赶紧治疗,胳膊就废了!”那公子和小厮解释道。 那小厮看了看石墨,对那公子说,“您就是烂好心,你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您就管,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你这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我能出什么事?我在这寺庙住了十多年了,出什么事了?”那公子说完拿着笛子轻打了小厮脑袋一下,然后就进了后门。 石墨跟在后面也不说话,只要能给她治伤,说什么随意! 那公子带着石墨进入了一间厢房,然后让小厮去请了凡师傅,很快,一个老和尚带着一个拎着药箱的小沙弥就走了进来。 石墨站起身没有说话,了凡师傅和那公子互相见礼后,就开始给石墨看伤。 了凡师傅先是看了石墨胳膊上的伤口,又给石墨把了脉,对石墨说,“施主还好你来的及时,如果在耽误下去,不出三天,你这胳膊就抬不起来了!你这是中了毒!我先给你开上一副汤药,你今天先服用了,一会儿,我把你胳膊上的毒血放一放,你不用担心,放血,是为了更快的去除毒素!” 石墨起身对着了凡师傅行礼,“劳烦大师了!” 了凡师傅先是写了一张药方,然后让小沙弥去抓药熬药。又让小厮去打来一盆滚水,告诉小厮,要用酒把盆清洗一下,水一定是要滚开的,不能用没有滚开的水。小厮听了了凡师傅的话就去准备了! 了凡师傅让那公子把烛火点燃,拿出了一把银针,在火上把银针都烤了一下,对着石墨说,“施主,请你把外衣脱下来,我给你把身上毒素清理一下。” 石墨把外衣脱下,腰间的匕首就露了出来。了凡师傅就跟没看见一样,让石墨坐好,就开始给石墨治疗。 那公子看到石墨腰间的匕首,眼睛眨了眨,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银针主要都扎在了石墨的右边的胳膊上,了凡师傅嫌弃石墨身上的衣袖碍事,就把袖子裁去了半截。 石墨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开始疼了,伤口处有毒血冒了出来。了凡师傅拿了一个瓷碗接了一些毒血,拿到屋外仔细看了看,回来对石墨说,“施主,你这毒是由蛇毒和植物毒合成的,你应该是吃了一些解毒的药,不然,按照这药的毒性,你活不到现在!” 石墨点头说,“师傅说的极是,我是吃了一些解毒的药丸!” 了凡师傅点点头。这时,小厮把滚水打了回来,了凡师傅又让小厮去找小沙弥无境,去把他的高度酒抱过来。 了凡师傅拿了一个木盆放在石墨的旁边,又拿了一个小刀在火上烤了一下,在石墨的五个手指头上分别划了五个小口,毒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落到了盆里。 等到毒血放的差不多了,了凡师傅拔了银针,拿了干净的布巾,在滚水里打湿,开始给石墨擦拭胳膊。 把胳膊擦完之后,开始给石墨清理伤口处的腐肉。 那公子看着了凡师傅把石墨的胳膊清理出一个大洞,又看到石墨整个过程都没有喊叫一声,就托着下巴看着石墨。 石墨的头上现在满是汗水,这了凡师傅下手又快又狠,可是再快,这挖肉还是疼的不行。 小厮把酒抱了过来,了凡师傅接过酒,直接就倒在了石墨刚清理好的伤口上。这下,石墨是真的忍不住了,惨叫一声,差点晕了过去。 了凡师傅又用酒再次把石墨的胳膊擦拭了一遍,又看了看伤口,再次倒了一些白酒,然后才开始给石墨上药。 等到了凡师傅给石墨包扎好伤口,小沙弥无境端着药碗过来了,石墨接过药碗,温度正好,一口气,石墨把汤药都喝了下去。 了凡师傅看着石墨把药都喝了,就对那公子说,“周公子,这位施主伤是处理好了,但是伤的有些重,不如让他去我的院里休养,这样我能及时发现情况治疗,你看如何?” 周公子一听,赶紧施礼对了凡师傅说,“一切听从师傅的安排!” 了凡师傅转身对着石墨说,“穿上外衣,跟我走!” 石墨听话的把外衣穿上,对着周公子说了声谢谢,就跟着了凡师傅走了。 小沙弥无境就开始收拾药箱,收拾好后,就背着药箱,抱着酒坛子走了。 小厮看到屋里不是毒血就是污水,认命的叹口气,开始收拾。 石墨跟着了凡师傅到了他的院子,院子里晒满了各种草药。了凡师傅安排石墨在一间厢房里去休息,等到无境进了院子,了凡师傅先是让无境给石墨送了吃的和水,又让无境拿了一身灰色居士的衣服给了石墨换上。 石墨吃了简单的饭菜,又换上无境小师傅送来的衣服,感觉有些困,就躺到床上睡着了! 石墨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 石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腰间的匕首,匕首还在,石墨放心了!看到桌上放着一碗汤药,石墨闻了闻,和昨天的汤药一样,就一口喝了下去。 石墨打开门,想要去洗漱一下,就听了凡师傅说,“你过来,我再给你把把脉,把药换一下!” 石墨顺着声音去看,就见了凡师傅正坐在院子里筛检药草,就走到了凡师傅身边说,“劳烦师傅了!” 第24章 梅园尸骨案 了凡师傅给石墨把了把脉说,“嗯!情况比昨天好了一些,但是也不能轻心。这样,我重新开一副方子,你先吃一天看看,不行再调整。” 石墨恭敬的对了凡师傅说,“一切听从师傅安排!” 了凡师傅让石墨把外衣脱掉,又给石墨把药换了,还不错,伤口没有发黑。 就这样,石墨在了凡师傅的院子里住下来养伤,平时没事了帮着了凡师傅处理草药,了凡师傅看着石墨手法还不错,就问石墨,“你懂医?” 石墨点头,“懂一点点!以前在药铺做过帮工!” 了凡师傅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 石墨在这里住的很安心,因为从始至终,了凡师傅都没有问过石墨的姓名,为何受的伤,只是精心的为石墨治疗调理!这让石墨非常的感激! 京城里,梅园的事情是在石墨她们逃跑后的第三天才爆了出来,是四位官员的家眷见自家老爷两夜一天都没有回来,就派人打听自家老爷的去处,最后得知,自家老爷和庆郡王去了梅园,就派人来找,结果,下人看到了梅园内的惨状,就赶紧报了官,京兆府收到报案,京兆府尹赶紧带着人去了梅园,经过查验,死的五位大人分别是:庆郡王、户部侍郎程大人、吏部员外郎冯大人、兵部侍郎魏大人、兵部员外郎刘大人。 四位朝廷官员和庆郡王死在梅园,这事一下子就轰动了京城。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一时间京城里的百姓各种猜测,众说纷纭。 梅园,京城里的一些达官贵人都曾经有去过,太子周鼎铭也是梅园的常客。梅园的事情一发生,太子在东宫就有些坐立不安。他不知道,梅园里,庆郡王和四位官员的被杀是有预谋的,还是寻仇?如果皇上下令严查,如果梅园的事情暴露出来,他怎么办?这太子的位置还能不能坐稳都是问题? 皇上在早朝上发了很大的火,庆郡王和四位朝廷官员在京郊梅园被杀,他责令刑部严查此事。 刑部尚书郭大人早就从旁人那里知道梅园是庆王和庆王世子拉拢官员寻欢作乐的场所,也知道这梅园太子殿下曾多次去过,事情一旦查下去就会牵扯很多人,说不定,案子还没查完他的命就已经没了。 郭大人出列,跪在大殿中央,对着皇上说,“启禀皇上,微臣定会严查梅园一案,但是,庆郡王惨遭不幸,庆郡王又是皇亲,臣觉得,如果太子能带头主持梅园案的审理,梅园一案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太子转头去看郭尚书,看到刑部尚书郭大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不由的猜想,这郭世明是什么意思?让他去查又是什么意思?? 郭大人感觉到太子看向他,和太子对视一眼后就把头低下了下去,太子突然明白了郭尚书的意思,立刻跪到大殿中央,对着皇上说,“父皇,此事涉及庆郡王,儿臣愿意亲自查办此案,查明真相,还庆郡王和四位大臣一个公道!” 皇上见太子主动站了出来,就点头准许,让太子主抓审理梅园一案! 郭大人松了口气,他就知道,这太子和庆郡王关系要好,又是梅园的常客,如果这里面没有太子的事就罢了,如果查出来和太子有关,他还能活吗?现在,太子督办梅园一案,想来很快这案子就能了结了! 这京城里,去过梅园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能去梅园的都是值得庆王和庆郡王值得拉拢的人,也都是身在要职的人。现在东窗事发,大家都闭口不提和梅园有关的任何事情。现在太子殿下主审梅园一案,众人为了保全自己,都陆陆续续投靠到了太子门下! 太子真没想到,庆郡王惨死还能带给他这样的好处,看到这些朝廷官员投靠自己,而且个个都是紧要的位置,心里就明白了,这些人怕是在梅园里也玩出过事,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投靠过来! 事情果真如郭大人想的那样,太子亲自督办,没过几天,就查到了真凶,是两个流窜入京的匪徒,谋财害命,误杀了庆郡王和四位官员,二人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直接签字画押,太子判了二人斩刑! 皇上对太子这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和手段很满意,对太子不仅口头表扬,还给予了物质奖励! 朝廷的百官们也交口称赞太子的能力,不停的说着赞扬之词,这让皇上很高兴,虽然靖王造反曾经让他一度有些焦虑,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有手段,这让他焦虑的情绪缓解了一些!靖王,不足为惧! 京城里的百姓们没想到太子仅用了三天就破了梅园一案,都对太子称赞有加,觉得太子果然有大才,这才几天啊,就把梅园一案查的水落石出! 二皇子周维擎对此事却是颇有微词。见太子只是用了两个匪徒就安然脱身,心里很是不痛快。 他知道这梅园是庆王和庆王世子私下里安排官员狎妓的场所,里面养着一群少男少女供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享乐,太子也是梅园的常客。可是,这梅园一案没有苦主上告,他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再不甘,也只能不了了之。现在看到因为太子主审梅园一案,又有许多官员投靠了过去,心中很是不忿! 梅园发生了如此惨案,成了不祥之地,庆郡王妃就把梅园对外出售。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梅园的事情,哪怕梅园的售价一降再降,也还是没有人购买。 最后有一个外地的富商看中了梅园,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了下来。那富商觉得自己得了大便宜,只用了五千两就买下这么大的一个庄园! 富商购买下梅园后就改了名字称为锦园。并且请了工匠对梅园进行改造,因为这园子里种了大片的梅树,而且占地颇广,就决定把梅林分成两个部分,中间造一些景观楼台。 工人们按照规划开始铲除中间的梅林,这一挖,就从梅林里挖出了无数的尸骨。工人们都被吓坏了,赶紧把那富商找了过来,富商看到挖出来的十多具尸骨,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京兆府再次接到报案,京兆府尹再次带着衙役们来到梅园,看到已经挖出来的十多具尸骨,就让衙役们带着工人继续挖,结果,整片梅林,一共挖出了三百一十五副尸骨。 这真是要了命了!京兆府尹就感觉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怕是保不住了,这梅园是庆郡王府的,这还用问吗?这些尸骨被埋梅园,肯定和庆郡王府脱不了干系,现在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庆郡王死了,现在死无对证了! 京兆府尹在心里暗骂庆郡王妃,又不缺银子,你卖什么梅园啊,你留在手里不好吗?虽然是发过凶杀案,你又不住,放在手里又能怎样? 梅园再次爆发出来的尸骨案,让皇上对太子有了看法,感觉太子当初快速的结案是为了掩藏什么?皇上心里有了猜疑,当太子请求让他再次主持审理梅园尸骨案的时候,皇上拒绝了。 二皇子觉得这次是个机会,就主动要求审理此案!皇上也没有同意,觉得这么大的案件二皇子未必能担的起来。 三百多具尸骨,这算是重案了!让谁来主理此案,皇上有些发愁! 最后皇上把不理朝堂多年的慎王叫到了御书房,希望慎王能够出面主理梅园一案。 慎王知道这梅园一案牵扯太多,就委婉推拒,说他已经不理朝政多年,冒然插手怕是不妥! 皇上见慎王婉拒,也是有些犯愁,就问慎王这梅园一案该如何办? 慎王见皇上这样问,就明白皇上怕是不知道这梅园一案的厉害,就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皇上让宫女太监们都退了出去,然后慎王对皇上说,“皇兄,不是臣弟不愿意为皇兄解忧,而是这梅园一案如果真要查下去,怕是要动了朝廷根基!皇上确定要查吗?我可是听说,太子可是梅园的常客!” 皇上一听,就眉头皱起,问慎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子是这梅园的常客?你这消息可属实?” 慎王向皇上的桌案走近了几步又说,“皇兄,这事不能查,一但太子和梅园一案有牵连,对朝廷来说,未必是好事!太子行为人品有了瑕疵,将来如何继承大统?” 听到慎王这样说,皇上犹豫起来!如果,太子真的牵连其中,如果真的查了出来,那皇家的脸就丢尽了! 皇上想了想,让太监总管安福把太子叫到了御书房,皇上当着慎王的面问太子,“你以前经常去梅园,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今天你要是说了实话,我还可以顾全你太子的颜面,如果你不说,一旦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你这太子的位置可就不保了!” 太子看着皇上怒瞪着他,他想否认,可是又担心,真的查出真相,皇上动怒,他的太子之位怕也是真的到头了!一时间就有些犹豫不决。 “你说,还是不说?”皇上有些怒了,压低了嗓音问道, “父皇,我的确去过梅园,都是庆王世子庆郡王请我去的,我们也没做什么,就是喝酒听曲!”太子跪在地上说, “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皇上又问, “那些尸体都是梅园里服侍的下人,就是酒喝多了,难免把持不住,有的时候可能下手重了,那些人扛不住就死了。” “什么叫酒喝多了,把持不住?”皇上不解。 慎王对皇上说,“听说,那梅园里专门养了一群少男少女,皆穿红衣,最大的不超过十六岁,最小的也只有十岁,是专门服侍贵客的!” 皇上一听,皱着眉说,“少男少女?稚童?”说完看向太子,压低了声音说,“你是太子,你东宫有多少女人还不够,你还去梅园做这等事?难不成你喜好稚童,还是男子?” “父皇息怒,那些服侍过我的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啊!”太子争辩道。 皇上一听,火更大了,好在庆郡王死了,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被庆郡王抓在手里,这以后,太子继位,这大周朝到底谁说了算! 皇上气的从书案后走了出来,对着太子连打带踹,一边打一边说,“你个蠢货,这么大的把柄被那庆郡王抓住,还好他已经死了,不然,你说你这太子之位能坐稳吗?将来你继位之后,是不是也要听那庆郡王的?你好歹也是一国太子,你怎么就这么蠢!” 慎王看皇上打了几下踹了几脚,就赶忙上前劝阻,“皇兄息怒,事已经出了,人已经死了,现在我们想办法把事情压下去!太子不能出事,靖王那里还没有解决,此时如果事情爆了出来,怕是靖王造反更有理由了!” 听到慎王这样说,皇上气的返回座位上,的确,现在这事不能爆出来,只能压下去。 太子刚开始以为是慎王给他告了黑状,没想到,慎王是把事情说明白了让皇上把事情压下去,太子就对着慎王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慎王看了一眼太子,又对皇上说,“皇兄,你不如下一道圣旨,让刑部和大理寺一同办案,让他们去查,时间定为一个月,这样,先对百姓们先有个交代,把事情先压一压。如果一个月后没结果,就处罚一下,再让人接着查,然后就不设时间了,估计时间长了,这事就过去了!” 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为了皇家不爆出丑闻,第二天早朝,皇上下旨,责令刑部和大理寺联合办案,限期一个月,把梅园一案审理清楚! 一个月把梅园一案审理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刑部尚书清楚,大理寺卿也清楚。现在关键的是,不是查找事情的真相,而是要找个合理合规的结果!三百具尸骨总要有个说法,这可不是抓两个毛贼就能遮掩的,这可把刑部尚书郭大人和大理寺卿吕大人愁坏了! 皇上的旨意已经下了,无奈,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带着衙役们去了梅园,他们得先把尸体查验清楚,看看这些尸骨,到底是男子多少,女子多少?然后在去查找看看有多少失踪的人口,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三百具尸骨需要查验,这工作量可就大了,刑部的仵作就只有两人,没办法,刑部尚书只好张贴告示,招聘仵作! 石墨在浮云寺已经住了二个多月了,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了,身上的毒素也都清理干净了。 石墨谢过了凡师傅,也谢过了周公子,给浮云寺捐了一百两银子,然后就下山了。 在下山的路上,她听到有香客议论梅园的尸骨一案,得知因为尸骨太多,刑部正在招收仵作,就动了心思,觉得去当个仵作也还是可以的,最起码职业正当。 但是想到沈文瑄,石墨又犹豫了,觉得还是远离京城比较好,这京城里的是非太多了!原来她以为京城里的达官贵族都是知书达礼的人,谁想到如此肮脏下流,梅园一事,让她对京城的印象非常差!亏得她当初还觉得藏身在高门大户比较安全,现在看来,这高门大户才最不安全! 石墨到了山脚下,山脚下有一茶摊,有三三两两的歇脚的人在喝茶。石墨走了过去,要了一碗茶,坐了下来。 石墨听到人们说的还是梅园尸骨一案,就没了兴趣,人都已经死了,查明了真相又如何?即使找到了真凶,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也不能复活,再说,真相未必就能查出来。死了那么多人,又不是一天死的,她就不信,没有人察觉。俗话说得好,没有不透风的墙,难道,那些当官的人都是死的吗? 石墨不关心梅园一案的发展情况,她在想,她要去哪里?这附近都有什么地方能容她落脚? 第25章 沈尘渊告状 “你听说了吗?现在附近的几个州府都在配合刑部和大理寺查案呢!” “听说了!最近官府贴了告示,让举报可疑人员,而且家里如果有走失的人口都要上报,特别是十岁到十六岁的少男少女!” “你说,这梅园里死的会不会就是这个年纪的人啊,真是作孽啊,都是年轻人啊!” “你说的都是废话,老的谁稀罕!吃还不吃嫩的!” “看你说的,好像你知道内幕似的?” “我跟你说,我可是听说了,那梅园就是那些贵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真的假的?” “真假不知道,估摸着应该是真的!” “那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官府在各个城门口严查呢?这和老百姓有啥关系?今天出城,我就排了好长时间的队!要不是和你约好了,我今就不出来了,太麻烦了!” “谁不麻烦,你以为我从桐城出来容易似的,为了给你送这点货,那官兵盘查了许久,我这是塞了好处才出来的!” 听了两个人的对话,石墨这时才注意到,茶摊后面停着一辆驴车,车上放着几个麻包。 石墨给茶摊老板两个铜板就起身离开了,石墨顺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心里想着,这各个城门口都严查,看来城里是不能去了,不行就去乡下躲一阵子。 石墨没想到,她顺着浮云寺的大路一路走下来到了城门口,城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等待进城的人。石墨一见这情况就转身往回走,可谁知道,她才走了几步,就听有人喊,“站住!” 石墨以为那声音是在喊别人,就接着往前走,就听后面的人提高了声音喊道,“说你,穿灰色长衫的,站住,你还往前走!” 石墨这才住了脚,转头看到一个守城的士兵向她跑来,拿刀指着石墨问,“我让你站住你怎么还走?” 石墨愣了一下说,“我以为你在喊别人,谁知道你是喊我?” “你怎么到了城门口又走了?说,你是哪里人?到京城做什么?”那士兵拿着刀又向石墨走了两步,刀尖对着石墨继续问道, 哪里人?石墨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想起在路上听说刑部在招仵作,就说,“我是从浮云寺来的,听说刑部在招收仵作,就辞别了寺里的了凡师傅,想去刑部报名,可是看到入城的人这么多,我就想先回寺里去。” 士兵看了看石墨,这才注意到石墨穿着的是寺庙里的灰色长袍,就把刀收了起来,说,“你叫什么名字?” 石墨平静的说,“墨染!” 那士兵看了看石墨,对石墨说,“你跟我过来!” 石墨跟着那士兵走到了城门口,士兵走到另外一个士兵的身边说了几句,那士兵就看了石墨一眼,然后对那士兵也说了几句话,士兵点头,向石墨走来,让石墨在一旁等着。 过了一会儿,有一辆马拉的板车从城门里出来了,车上坐着五个人。那士兵和赶车的衙役说石墨是报名仵作的,是从浮云寺来的,赶车的两名衙役听了,看了看石墨,就让石墨上了马车,然后赶上马车就离开了城门。 石墨再次回到了梅园,现在这里有许多官兵把守着。 进了大门,走了没多远,石墨就看到地上摆的到处都是尸骨。因为挖的时候没有经验,很多骨架都被挖散了。 衙役告诉石墨他们六人,他们的工作就是把骨架拼接起来,越整齐越好! 石墨看到这里已经有几个人在做这样的工作了,她就不明白,不是说挖出了三百多具骨架吗?怎么骨架都是散的,那数据又是从哪来的? 石墨问了一个正在蒙着面巾拼接骨头的中年男人,那人对石墨说,“那是按人头骨报的数!” 石墨觉得这办案的人也是个奇才,破坏了现场不说,还把骨架都弄混了! 石墨也把自己的脸蒙上,开始进行分类。 石墨低着头开始拼凑骨架,也注意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石墨发现,这里的工作根本就没有石墨想的那样重要,这边的人拼好一个骨架后,衙役们就过来验收,然后由刑部的仵作查验一番,把他看到的情况记录下来,然后,骨架就被衙役们直接扔到一旁的马车上,等马车装满后,就被拉了出去。拼凑骨架的人就会收到一两银子。 很快,石墨也拼凑好了一副骨架,石墨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一个人的骨架,而是身高相仿的人的骨头。 刑部的衙役走了过来,然后又对着仵作打了个手势,那仵作带着一个人走过来了,就和刚才石墨看到的一样,仵作查看了一下骨头上的痕迹,让跟着他的人做了记录,做完这一切,仵作就走了,衙役给了石墨一两银子。 石墨拿着一两银子,不禁冷笑,这么敷衍吗?这刑部的仵作看不出来这不是一个人的骨头吗? 天色暗了下来,今天的工作结束了。石墨他们被带到了大殿里休息,骨架就堆在了外面,也没人去管。 饭是统一发放的,一个人两个馒头,一碗粥。石墨吃着馒头,看着大殿里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就感觉这刑部办案就是在糊弄。估计是找不到线索,就弄了这么大的阵仗,让百姓们知道,他们在认真办案! 石墨觉得她这次入京,算是长了见识,她以为的事情都被现实打回了原形。曾经她以为,沈文瑄的妻子在牢狱里受尽苦楚,谁知道人家是毫发无伤的回了沈宅,她以为,沈文瑄在金钱上失信就算了,没想到在承诺这事上也失信,看来失信的人是只要对他有利,他才不在意对方的想法。想着当初她还觉得高门大户是上佳的藏身之地,看看这大殿里的血迹,真是脏污不堪。而且,城门口的官兵看似严查,她只是说了她是从浮云寺来的,就再没有问过她的籍贯,她来自哪里? 石墨靠在墙角,想着一路的历程,觉得这朝廷也挺腐败的,看看刑部的官员,任由三百多个冤魂的尸骨就这样堆在外面。就好像例行公事一般,死者是男是女,多大年龄?死因为何,没有人关注这些,好像这查案是为了堵住百姓的嘴才查,是不是如果没有百姓们的舆论,这案子也就这样了成为卷宗,放到了尘封已久的仓库,再也无人问津了! 石墨有了一种生如蝼蚁的感觉,这些掌权者,维护的都是自己的利益。现在再想起靖王造反,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这样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朝廷,反了很正常! 石墨在梅园拼凑尸骨,沈尘渊养好伤就按照沈文瑄给他说的地址,找到了刘勇。 刘勇带着青风寨的所有人离开了黔南,现在藏身在燕州府境内的燕山山脉的深山里。 沈尘渊见到刘勇就给刘勇跪下了,对着刘勇放声大哭,刘勇以为石墨出了意外,立时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墨儿就是随着沈文瑄进了京城,怎么人就没了? 刘勇受到了打击,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很是颓废,这时,沈尘渊开口说,“岳父,你要给我做主啊!石墨她要杀了我,她要把我割喉,我要不是被柳三公子救了下来,现在,我都坟头草都长的得有三尺高了!” 沈尘渊是真的很悲痛,一次两次差点死在石墨的手中,见到刘勇的这一刻,他是真的撑不住了,才对着刘勇放声大哭。 刘勇一听,石墨没事,立刻就精神了。看着大哭的沈尘渊,心想,你不惹她她能杀你吗?肯定是你做的不好,就问沈尘渊,“你做了什么?她要杀你?” 沈尘渊就把事情的经过和刘勇说了一遍,刘勇听到石墨中了柳公子的飞镖后跑了,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同时,心里有些埋怨沈文瑄,他把女儿交给他,他就是这样照顾的? 看着一直哭泣的沈尘渊,刘勇心里很嫌弃,但是嘴上说道,“是我没有教育好孩子,让你受惊了,快起来,等回头我见了墨儿,一定好好教训她!现在,你知道墨儿去了哪里吗?” 沈尘渊听到刘勇这样说,心里舒服了一点,对刘勇说,“不知道,大将军派人找了多天也没有发现石墨的踪迹,后来,京城发生了梅园惨案,京城局势紧张起来,大将军不好派人在找了!” “京城发生了梅园惨案?具体什么事,你给我说说!”刘勇给沈尘渊倒了一杯茶,让沈尘渊把详情讲解一下。 沈尘渊就把梅园发生的事和刘勇说了一遍,还有最近发现了三百多具尸骨一事也说了,说完,沈尘渊从怀里拿出了沈文瑄给刘勇写的信,刘勇接过来打开看了看,里面都是沈文瑄对刘勇解释的话,刘勇看完后,把信折了起来,叹口气说道,“这大将军让墨儿住了最好的院子,吃的好,穿的好,这怕是让人嫉妒了啊!” 沈尘渊听到刘勇这样说就解释道,“石墨的确是自己住着一个院子,但不是最好的,最好的院子是大将军住着,石墨住的院子就是比旁人的要好些!不过,将军夫人规矩比较严,没有大将军和夫人的同意,府里住着的人是不许随意出府的!” 刘勇看了沈尘渊一眼,想了想说,“都是我不好,我把墨儿惯的没了规矩,如果你们沈府想要退亲,我同意!毕竟,是我没有教育好孩子!” “我不退亲!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退亲!”沈尘渊说。 “可是大将军的信里说,你父母有退亲的意思!”刘勇看向了沈尘渊,盯着沈尘渊说, “我父母的意见不能代表我!亲事早已定下,就差办婚礼了,这亲哪能说退就退!我过来,是想让岳父大人教一些保命的本事,我知道我底子差,我打不过石墨,我也没想打过她,我就想着,只要不被她杀就行了!”沈尘渊说完,又跪到刘勇面前。 刘勇看着沈尘渊说,“你没说实话,你过来不仅仅是为了学保命的本事!” 沈尘渊对着刘勇磕了一个头,对刘勇说,“岳父,我想学本事是真的,求娶石墨也是真的,只不过,通过石墨这件事,我看明白了,只有变强才有出路。 我们沈家虽然跟着大将军入了京城,我被分配做了护卫,说是护卫都是好听的,不过是个护院。我的父母,和大将军是远亲,在府中也是忍气吞声。 石墨不满沈家族亲挑衅,杀了那么多人,大将军也只是安慰了几句,再没有别的,我才知道,没有价值只能受屈!所以,我对大将军说,我非石墨不娶,我要来找您主持公道!如果,我不这样说,怕是现在,也被圈禁在大将军府,一辈子做个护院!或者,大将军需要的时候,去死!” 沈尘渊把这番话说了出来,刘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虽然沈尘渊是利用了和石墨定亲之事找了过来,但终究还是离开了大将军府,相对的获得了自由!总的来说,还算有脑子。 刘勇对沈尘渊说,“那你留下来!从明天开始进行训练,我这院子里还有一间空房,你就住那间!我希望你能坚持训练,不要半途而废!” “多谢岳父大人!”沈尘渊现在口口声声岳父大人,这让刘勇很受用,也愿意包容一下沈尘渊。 刘勇把沈尘渊从地上搀起来问,“靖王那里如何了?” 说到靖王,沈尘渊严肃起来,对刘勇说,“岳父,自从庆王死后,皇上派了骠骑大将军去了前线,现在靖王守着北境,和朝廷的军队对恃着,朝廷这边也是四处征集粮草,但好像不管征集了多少都不够用!” 刘勇没有吭声,他现在也在为物资发愁。外面的粮食越来越难买了,贵不说,还限购。过不了多久,他们怕是就要断粮了! 石墨在梅园干了有十天,骨架基本上都拼凑完了,石墨挣了十二两银子。 刑部的人撤了,其他拼凑骨架的人也都走了,石墨没处去,就留在了梅园。 看着空无一人的园子,石墨就把整个园子的房间都逛了一遍,房间里都被翻的乱七八糟,除了普通的桌椅板凳和床,还有一些衣服被褥没人拿,其他的东西都没了,想来,不是被主家收走,就是被人拿了。 石墨觉得这宅子里应该有密室,义父说过,这有钱人家都会把值钱的东西藏到密室里,可是她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直到看到一个偏僻的厢房里有一个青砖垒的土炕,就觉得这土炕和这园子的风格太不搭了。 厢房里并没有住人,而是堆放了许多杂物,石墨把杂物清理到一边,就开始仔细观察这土炕,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异样。 石墨不死心,觉得这整个园子就这一个土炕肯定有问题,就反复查看。后来更是把杂物都给清理了出去,终于在一侧的炕脚看到一块稍微凸出的青砖。 石墨用力把青砖往外拔,她以为这青砖拿下来,里面会是一个洞,洞里可能藏了东西,谁想到,青砖拔出来后,炕面上出现了一个洞口。 石墨怕这青砖复位在把她关在里面,就找了一截木头塞住青砖的洞口,别住了青砖,然后就上了炕去查看。 洞口里面漆黑一片,石墨看到窗台旁放着油灯和火石,就点亮油,左手灯举着油灯右手握着匕首,往洞口里走去。 洞口比较狭小,但是过了洞口,里面就宽松起来。石墨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惊呆了。 前面是一个一间屋子大小的空间,放着许多小箱子,足有上百个,石墨把箱子打开一看,箱子里是银锭,五十两一个的银锭,一个箱子里有二十个。 石墨把箱子盖好,又去看别的箱子,基本上都是银子,有的箱子里放着一些珠宝,还有一些金锭。 真是发财了!石墨拎上一个箱子就出了密室,把密室的开关又复了原位,把那些杂物又放到炕上,把青砖的开关处又拿杂物堆了起来,又把屋里的痕迹清除了一遍,然后才拎着箱子拿上油灯,离开了这间屋子。 第26章 梅园易主 石墨拿着箱子到了她临时的落脚点,拿着自己的包裹把箱子包了起来。就想,她要如何把这些箱子据为己有,有了这些银子,她就可以和义父找个地方隐居,一辈子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 石墨摸着箱子,她的眼前就好像出现了将来美好的生活,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她和义父住在一个青砖黛瓦的大宅院里,里面有下人伺候着,她和义父都穿着锦衣华服,没事了上山打打猎,又或者去种种菜,养一些家禽,她还可以招赘一个相貌好听话的后生,成亲生子,让义父享受天伦之乐! 幸福的生活好像就在眼前,石墨开心的笑了,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开心,快乐,幸福,安康! 唉!石墨叹口气,那些不过是想象,回到现实,义父现在不知道在哪?沈文瑄一直没有告诉她义父的去处。这么长时间了,义父肯定已经离开了黔南,沈文瑄是不会将那些人留在黔南的,可是,沈文瑄会把人安置在哪里呢? 石墨猜测义父带着人会安置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可是,她不是神仙,她找不到义父,她现在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 石墨拿出仅剩的两个馒头吃了起来,明天一早,她要出去买点吃食备上,她还要在这梅园生活一段时间,反正,现在这梅园也没人来,大凶之宅,谁敢来啊! 第二天,石墨睡到自然醒,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去买些吃食,想到她背着箱子出去好像不大合适,就想着把箱子藏起来。她有些后悔,不该把箱子拿出来,这藏哪她都有些不放心。 石墨抱着箱子走出房间,看到被挖的乱七八糟的梅林,就有了主意,把箱子拿到梅林埋起来。 石墨刚把箱子埋好,就见一群人走了进来,那群人看到石墨就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石墨镇定的说,“我是来帮刑部整理尸骨的仵作,看到这片梅林很是喜欢,就想把这些梅树重新栽好,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这是我家老爷的庄子!”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的人说道。 听到石墨说喜欢这片梅林,人群里走出一个穿着华服的中年男人说,“你喜欢这片梅林,不如我把这园子卖给你如何?” “这园子这么大,我怕是没有银子购买。不过,我可以留下来替老爷照顾这片梅林!”石墨想的简单,她得想办法留在这里,只有留下,才有机会把银子转移出去。 “无碍,无碍,你能出多少银子?”那中年人又问, 石墨愣住了,想了想说,“我身上就只有一百两银票了。”说完,从身上拿出了一百两的银票,让那中年男人看。 那中年男人看着石墨手里的一百两银票,一咬牙,说了一声,“卖你了!” 石墨听到对方说,一百两银子就卖给她了,觉得简直不可置信,就说,“不是,这么大的园子,怕是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现在我们就去过户!”那中年人说完,拉着石墨就往外走。 直到石墨上了那人的马车,石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百两,买下这么大的一个园子。 到了衙门办理过户的地方,那中年男人拿出地契,就要过户,那衙役看到是梅园的地契,就对中年男人说,“你这园子好像才买了不久!” 中年男子说,“别提了,当初我觉得便宜买了下来,谁知道这园子里挖出来三百多具尸骨,赶紧的,把户过了!难得有个买家,可别耽误了!”说完,给那衙役塞了五两银子! 衙役懂了,谁也不愿意把这样的凶宅留在手里,就痛快的把转让文书写好了,然后问石墨,“你的户籍呢?” 石墨为难的说,“我原本是云州府人,一直在浮云寺,后来,听说刑部招仵作,我就去了,谁想到,等人们都散了后,我的户籍和一些银两都不见了!” 那衙役听了石墨这样一说,有些迟疑,那中年男人一看,就又拿出五两银子塞给衙役,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碰见了手脚不干净的,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那衙役收了好处,就问石墨,“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家中可否还有其他人?” “我叫墨染,笔墨的墨,染色的染,我今年十八岁了!我是一个人到的京城!来京的路上和父亲走散了!”石墨规规矩矩说道。 那衙役听了,起身就出去了,没过一会儿,就拿着一个户籍页递给石墨,石墨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墨染,年龄十八岁,男,由云州府迁址京郊,住址京郊梅园。 这真是意外之喜啊,没想到今天买了梅园,还有了户籍。 户籍办好了,地契也办好了,衙役盖上官府的红章,把转让文书和地契递给那中年男人,石墨把一百两银票递给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接过石墨递过去的银票,把地契和转让文书递给石墨,这场交易算是完成了! 那衙役看到石墨用了一百两银子就把梅园买了,不自觉的呲呲牙,这梅园也太便宜了!可是转念一想,那梅园现在可是凶宅,现在能有人接手,就是万幸了,谁知道那园子里还有没有其他尸骨,当初可只是挖了梅林,其他地方动都没动,生怕再挖出别的事来。想到这,衙役同情的看了石墨一眼,这也是个傻的,一百两买个凶宅,啧啧,晚上睡觉都得睁着眼! 地契到手,石墨心里踏实了,现在她不用转移财宝了,这宅子是她的了! 出了衙门,石墨要去买一些吃食,想到这梅园已经是她的了,就觉得还是买一些米面备上好,想吃了可以自己做。 到了粮铺,石墨买了五十斤大米和五十斤白面,问店铺伙计能送吗? 店铺伙计见石墨买的多,就说能送。但是一听说送到梅园,就摆手说送不了! 石墨见伙计前脚说能送,后脚一听梅园又不送了,就有些不高兴。不高兴归不高兴,石墨也明白,梅园现在大家都忌讳,不愿意沾染。 石墨想了想,和伙计说了一声,就把买好的粮食先放在粮铺,她去租个车。 一连问了三辆车,车夫要么就是不去,要么就是要高价,石墨听了很生气,就打听京城的牛马市场,不行她就买辆车,这以后她要出来采买,有车也方便! 石墨到了牛马市场看了看,这里的马非常贵,都是百两银子起步。便宜的就是牛和驴,还有骡子。 石墨看了一圈,最后决定买一辆骡车。主要是骡子个头大,比驴强,而且看起来和马差不多,价格也能接受。 石墨拿出身上最后一张银票,有些舍不得,这还是在流放路上挣的呢,她存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舍得花,这下好了,全花完了! 骡子和车架,石墨一共花了六十五两,车架是带车厢的,所以贵了点,花了十八两。 石墨赶着骡车去了粮食铺,把米和面装上,又去了布庄买了两身衣服,一套白色长衫,一套被褥,又去了市场买了些青菜,买了十个包子,一只烧鸡,还有一篮子鸡蛋,又去了杂货铺买了浴桶木盆,盐,还有一把大铁锁,然后石墨就赶着骡车去了粮铺,装上买的米、面回了梅园。 石墨推开大门,把骡车赶了进去,把大门栓好。整个梅园静悄悄的,石墨把骡车赶到厨房附近,把米、面青菜都卸到厨房里,又把骡车赶到她住的房间外,把被褥浴桶木盆拿了进去。 石墨有些累了,准确的说,是心累,她想义父刘勇了! 石墨在梅园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刘勇在深山里就有些不好过了。 沈文瑄最近一段时间没有派人把物资送过来,现在,藏在山里的人都有些吃不饱饭,虽然,山里有猎物可以打了补充食物的不足,但是三百多人吃饭问题,不是打猎就能解决的。 沈文瑄现在也发愁,现在他没有资金来源,他让柳明玉从娘家借的银子已经花了一干二净,可是他不能总是借银子啊,他得想办法搞些银子。 护国公府以前的产业都被查收到了国库,现在置办产业也需要银子,养人要用银子,养家也要用银子,现在是处处都要银子,沈文瑄愁的头发都掉了不少。 柳明玉知道沈文瑄养了不少人,府里的银子很多都送了出去,虽然她心里不痛快,但是也没说什么,就是把账本拿给沈文瑄说,“将军,府里账上已经没有银两了,再过两天,怕是就要断顿了,不行,我再去娘家借些?上次已经借了五千两,这次怕是借不出这么多了!我父亲已经辞了官职在家荣养,府里全靠我大哥支撑,如果借的太多,怕是会让我嫂嫂心生不喜!” 沈文瑄听了柳明玉的话,心里明白,柳明玉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对府里养着沈家的人还是很不满的! 沈文瑄觉得有些累,他以前真没想过会有这么难。想到山里的几百人,刘勇已经派人催了好几次了,他现在是真没有银子来支撑了。 “将军,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但是,现在我们一没有产业支撑,二是没有收入来源,每月光靠你的月俸,是不够的!不如把人散了!我去借些银钱,给他们一些安家费用,总是跟着我们,不合适!” 沈文瑄半天没有说话,他心中有天地,可是,想做大事没银子不行!他现在连几百人都养不活,就别说将来了! “这事你看着办!”沈文瑄无奈的说。 柳明玉听到沈文瑄这样说,嘴角微勾,拿了账本就出去了。 沈文瑄看着柳明玉离开的背影,府里的人好打发,山里的人呢?他要放弃吗? 沈文瑄想了整整一夜,给刘勇写了一封信,把他的处境说了一遍,让刘勇自己选择。 刘勇收到了沈文瑄的信,就把沈宽,沈尘渊以及队伍里的队长等负责人都叫到一起,把沈文瑄的信给大家读了一遍,让大家拿主意。 沈宽是沈文瑄的族亲,他觉得现在大将军有困难,他们大家就该和大将军共患难。 沈尘渊也是沈文瑄的族亲,见沈宽这样表态,他也就支持沈宽,毕竟他的家人还在沈府住着呢! 在座的六个队长有的支持沈宽,有的看向刘勇。其他负责人也是意见不统一,有的愿意支持大将军,有的就等着刘勇发表意见。 刘勇见这些人发表完意见后都看向他,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说,“按说,大将军有难处,我们当同舟共济,可是,我夜某能力有限,担不起如此重任,但我也不能拖了大将军的后腿,我决定先行离开,减轻大将军的负担!毕竟,这么多人要活着,不是一斤两斤粮食能解决的,我们还是要想一些办法保存实力!” 刘勇的表态让沈尘渊吃了一惊,他还以为夜首领会和他们一样,和沈文瑄共进退,没想到第一个说离开的居然是他。这让沈尘渊犹豫了起来,他要不要跟着夜首领一起离开?可是他刚才已经表了态要和大将军共进退,这要是离开,他就没脸了,而且,他的家人还在沈府住着呢?这让他怎么办? 有了刘勇的表态,其他一直没出声的人就表示也要离开,毕竟活着最重要。 沈宽也明白,这么多人在一起,真的是很难坚持,离开一部分也好,就爽快的同意,让准备离开的人去收拾东西,尽快离开。 刘勇看了沈宽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回去收拾东西了。 等到刘勇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山,就见有五十多人在寨子口等他,刘勇明白这是想和他一起走的。想着这些人出了山也不知道去哪,刘勇叹口气,都是他教出来的学员,跟着他就跟着他! 刘勇带着五十多人离开了山寨,沈宽看着刘勇远去的身影,对沈尘渊说,“我们给大将军送消息过去,把实情报告给大将军,让大将军看着办!”事情到了这里,除了如实汇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刘勇带着人离开寨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晚上他们找了一处平地过夜,吃的是打来的猎物,没办法,没有粮食只能吃肉,吃肉也就是每个人分几口,多了也没有。 晚上,大家围着篝火坐着,雷字队的队长伍明就问刘勇,“夜首领,你出去后打算去哪?” 刘勇看着篝火说,“去找我女儿,我女儿离开了大将军府,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她一个人只身在外我不放心!” “夜首领,不是说,你女儿跟着大将军去了京城,住在大将军府吗?她怎么离开了?”有人听了刘勇话,就很诧异, “你说的都是废话,要是过的舒心能走吗?肯定是有事才走的!” “夜首领,我们跟着你!你看,你一个人毕竟能力有限,我们大家一起找就容易许多!再说,我们都是您教出来,我们的本事,您是知道的!”伍明恳切的对刘勇说。 “是啊,夜首领,你就带着我们!” “夜首领,我们也是看你离开我们才走的!” 这人的话刚一说完,刘勇正要说话,就听另一个人说,“你胡说什么?什么叫夜首领走了你才走,夜首领让你走了吗?走也是你自己的事,别往夜首领身上攀扯!” 刘勇看了说话的那人一眼,是风字队的邱海。 刘勇平时除了训练,和这些人接触不多,他是怕沈文瑄疑心,很多事情都是交给沈宽去做,真没想到,还有人愿意追随他。看着这五十多人,刘勇说,“你们愿意跟着我也行,想自己离开也行,都随自己的意愿。我呢,打算去京城,你们自己考虑一下,愿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夜首领,如果去了京城,我们到哪里落脚啊?”伍明问, “前段时间,京城郊外的梅园发生惨案,后来听说又挖出来三百多具尸骨,想来,梅园里现在应该无人居住,我打算去那里先落脚!” “哇!挖出来这么多尸骨,那可是凶宅啊!” “废话,不是凶宅还不去呢!是,夜首领!” 刘勇听了,笑了笑,没有出声! 第27章 石墨装鬼 有了目标,五十多人就有了方向,大家不再茫然,跟着夜首领,心里也踏实了。 刘勇看着篝火,他一直在想,石墨离开了沈府能去哪?会不会离开了京城?刘勇觉得石墨离开京城的可能性小,很有可能隐藏在高门大户里,这样,沈文瑄要想找她,就难了! 刘勇带着一众人离开了燕山山脉,沈老爷和沈太太带着沈尘音也离开了沈宅,花了三十两银子在京城租了一个破落的小院。 看着那简陋的房屋,沈太太哭了,就这样的破院子租金一年还要三十两,总共也就五间房,而且位置还偏僻,买菜做饭都不方便,院里也没有水井,还要自己去打。 沈老爷也叹气,原以为,跟着沈文瑄进京,日子会好过些,想起那天柳明玉说话的嘴脸,沈老爷还是很生气,是他们赖着不走吗?当初,沈文瑄带着他们入京,他们不是求着沈文瑄非要来的,是沈文瑄要求他们都跟过来。现在好了,被赶了出来! 跟着沈老爷、沈太太一起出来的还有他们家的旧仆刘叔和张婆子两口子,其他人基本上留在了大将军府。这大将军府是不花一分钱留了一堆的下人。柳明玉真是太会算计了!沈老爷感慨!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沈尘音拿起水桶就去打水,刘叔看到后,就也拎着水桶跟着沈尘音去打水。 张婆子赶紧进屋去收拾,不管怎么说,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沈老爷身上现在只有二十两银子了,这是柳明玉给的遣散费,大将军府没银子了,只能给这么多。沈老爷拿出二十两银子,住的地方是解决了,这二十两银子又能吃多久?真是愁人啊! 沈大将军府里算是清静了,那些亲戚都搬了出去,很多下人留了下来。柳明玉让管家筛选了一下,把一些没看上的叫了一个人伢子过来,都给发卖了,收了二百多两银子。柳明玉算了算账,还行,亏的不多。 沈文瑄收到了沈宽送来的消息,得知刘勇带着人离开了。他知道,刘勇离开是为了找石墨。 沈文瑄不禁叹口气,他这次回京,看似翻身但还不如在黔南。在黔南他没有物资了可以去抢,在黔南谁不给他三分面子,可回到京城,从前的关系不错的朋友都对他保持着距离,直到现在,沈文瑄才有些后悔,当初不该把自己的名声炒的太高,如果他当初在黔南低调一些,怕是就不会被召回京城了! 可是,如果让他一直在黔南他又不甘心,毕竟,只有京城才是权力中心,如果让他在黔南过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想,沈文瑄又不后悔了!现在难一些算什么?总有一天,他还是会站到高处的! 石墨自己一个在梅园住的很自在。她买了一些菜苗种到了梅林里,这里土质肥沃,适合种蔬菜。 现在,菜苗还没有长好,石墨就两三天出去买点菜和肉,自己做饭自己吃,虽然很寂寞,但是也安全! 刘勇带着五十多人,白天不走,就只有晚上行动,一路打听的到了京郊梅园外。 看着关闭的大门,刘勇不禁皱起眉头,难道这梅园里有人居住? 刘勇带着五十多人绕去了梅园后院,跳到了梅园里,然后往前院摸着走,想看看这园子里到底有没有人居住? 石墨换上一身白衣,把头发披散好,拿面粉把脸画的白白的,手里拿着匕首,然后就出了房间。这是她每天晚上必做的功课。这么大的梅园,要藏个人太容易了,她就每晚都打扮好出来转一圈,嚎上两嗓子,造成梅园闹鬼的假象,再回去睡觉,这样,就能安稳睡到天亮了! 石墨出了房间,把门关好,清了清嗓子,然后就细声细语的一边走一边喊,“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 刘勇带着人正在往里走,听到这细声细语的喊声,就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然后就见一个白衣女鬼慢慢的僵着身子,一边走一边喊,“我死的好惨啊!” 刘勇就感觉一股凉气直冲脑门,难道这世上真有鬼? 石墨一边走,一边注意园子里的动静,当她走到后院的时候,刚喊完一句我死的好惨啊,就听到“咚”的一声,有重物倒地的声音,有人! 石墨放缓了脚步,声音里带了哭腔,“我死的好惨啊!你还我命来!”石墨一边喊,一边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 刘勇是真没有想到,这梅园里有鬼,他做了多年的杀手,什么没见过,不过,这样的女鬼还是头一次见。现在怎么办?撤?还是不撤? 石墨一步一步往前走,手里的匕首也紧紧握着,她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我死的好惨啊!”石墨尖着嗓子悲痛的哀嚎,希望能把对方吓走。 刘勇看着女鬼一步一步往他们这个方向来,心里也有些发毛,最后牙一咬,就冲了出去。 石墨见一道黑影冲她杀了过来,立刻摆开架势迎战。双方打了十几个回合,刘勇就觉得这女鬼的路数他熟悉啊,怎么和石墨一样也用双匕,难道,墨儿死了变成了鬼? 石墨觉得对方的路数怎么和她义父刘勇一模一样啊,就忍不住喊了一声,“义父?” 刘勇一听女鬼喊出“义父”二字,就停了手,喊道,“墨儿!” 石墨一听,是刘勇的声音,立刻收了势,把头发一撩,对着刘勇喊道,“义父,我是石墨,我可算等到你了!”说完,石墨就扑到刘勇的怀里哭了起来。 刘勇看着石墨扑到他怀里,他的心止不住的怦怦跳,这孩子,装什么不好,装鬼吓唬人! 跟着刘勇的五十多个人,刚开始看到刘勇和女鬼打在一起,都替夜首领揪着心,然后,又听到“义父”“墨儿”“义父,我可等到你了!”这些话,又看到女鬼和夜首领抱在一起,众人都瘫在地上,吓死他们了! 石墨领着刘勇去了她的房间,然后把屋里灯点亮,刘勇看清石墨画的大白脸,心还是哆嗦了一下,对着石墨说,“赶紧把脸洗了,你说你装什么不好,装鬼吓唬人!” 石墨听话的把脸洗干净了,刘勇对石墨说,他带了五十多人过来,让石墨找了房间安置一下。 石墨把头发挽了起来,举着油灯,出了房间,刘勇让众人跟上,跟着他走。 五十多人跟着石墨到了大厅,石墨把大厅里的油灯都给点亮了,众人这才看清石墨的样貌,就说,“大小姐,不带你这样的,你看看,你吓晕了几个?” 石墨这才发现有五个人是被搀着进来的,就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我怕有贼人藏在院子里,就每天晚上出来巡视一圈,这样安全些!” 刘勇感慨,招是好招,就是太吓人了! 刘勇问石墨,有吃的吗? 石墨对刘勇说,“有米有白面,想吃,得自己做!” “那就吃面条!我让他们去做饭!”刘勇对石墨说。 石墨带着五个人去了厨房,告诉他们米面在哪,把今天刚采买的青菜也拿了出来,让他们自己做,然后,就和刘勇去她的房间说话了。 石墨很好奇,这沈文瑄怎么会让义父带着这么多人出来? 刘勇就把沈文瑄的难处和石墨说了一遍,石墨明白了,就是没钱养人了! 石墨对刘勇说,“沈文瑄这人啊不行,当初说好的杀了靖王给五千两银子,他要是没钱,就别说那么大。虽然我大度不计较,但是我心里不舒服!虽然,他带我入京,说是什么好吃的都送给我,我穿的也都是上好的料子,可是我那五千两银子还不值那些吃的用的? 他那夫人也不行,表面上看着客客气气的,骨子里瞧不起人。出个大门都得经过她同意,这跟软禁有杀区别? 还有沈家的那些亲戚,看我自己住一个院子,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我那五千两银子我自己买个宅子住绰绰有余!” 刘勇看着石墨越说越气愤,就说,“是我连累你受苦了!” 石墨看了刘勇一眼说,“义父,你学坏了,说话也开始虚伪了!” 刘勇听到石墨这样说就笑了,对石墨说,“好了,过去的事不提了,你怎么在这梅园住着?” “这梅园是我的啊!”石墨说完,就拿出户籍和地契让刘勇看,对刘勇说,“义父,我能干!我离开了沈大将军府,买了这么大一座园子!” 刘勇好笑,对石墨说,“这梅园是凶宅,怕是只有你肯买!” “那是!义父我告诉你说,”石墨凑到刘勇耳边对刘勇把密室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坐回到凳子上说,“我是按照义父你教我的,你不是说大户人家都喜欢私藏吗?我找了许久才找到的!” 刘勇看着石墨,可惜,是个姑娘,这要是个男孩,将来的作为肯定不小! “义父,现在咱们银子不发愁了,等着梅园案的风声过去了,路上查的不严了,我们就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生活,你当老爷,我做大小姐,再买些下人,再给您招个女婿,咱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说到招女婿,刘勇问,“听说,你差点把沈尘渊给割喉了?” 石墨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没有!当时那么多护卫和我打了起来,我不杀他们我怎么活?我指定是谁往前凑我杀谁啊!他沈尘渊要是上,我管他是谁?我总不能束手就擒?他沈尘渊在沈府就是一护卫,他能护住我吗?他要找死我也没办法!” 刘勇听了石墨的话,觉得石墨说的没错,已经打了起来,如果石墨念着沈尘渊的面子真的被抓,他沈尘渊就是一个护卫,说不准他沈家还会大义灭亲呢?到时候惨的就是石墨!想到这里,刘勇对沈尘渊有些看不上了! 刘勇叹口气说,“沈尘渊找到了山里,说你要杀了他,让我主持公道,我建议他退亲,他不肯,说此生非你不娶!” “呵!那就让他等着!我今年十八岁,他二十三岁,他沈家不急,我也不急!看谁熬死谁?再说,我就没想着嫁人,现在,我有钱有园子,我才不稀罕呢!”石墨得意的说。 面条煮好了,刘勇就出了房间去和大家一起吃,正好有些话和大家讲一讲。 五十多个人,大家都好多天没吃过饱饭了,这石墨说让大家放开吃,吃饱了,他们就把石墨的一袋面全做了,五十多人算是全吃饱了! 石墨看着她买的五十斤面,她就吃了两顿,现在好了,面袋空了,吃完了!这是一顿啊,一顿就吃了五十斤面,幸好,她现在有银子,不然,她可受不了,都是一群的饭桶! 看到大家都吃饱了,刘勇就说,“当初你们跟着我,是为了帮我找我女儿,现在,我女儿找到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刘勇的话让五十多人听了有些懵。 “夜首领,这园子大小姐住在这,这园子不会就是大小姐的?” “是我女儿的,这园子现在就在我女儿名下!” “夜首领,那这么大的园子需要护院?我可以做护院!” “夜首领,我也可以做护院!” “我会种地,夜首领,我可以修理园子!” 大家七嘴八舌说着自己可以做的事,刘勇等大家说完,开口说,“你们要留下来可以,但是,以后沈文瑄沈大将军就不再是你们的主子了,你们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我女儿,墨染!我以后,你们也不要叫我夜首领,叫我墨叔就可以了!” 刘勇自知道了石墨得了财宝,就动了心思,他们之所以被动,就是没人没势力。他现在要趁着这次机会,笼络一些人给石墨,他不能再让石墨受欺受气了! 五十多人听了刘勇的话,明白,夜首领这算是离弃了沈文瑄。 五十多人也就是沉默了一会儿,就齐齐跪在刘勇面前,表示从今天起,他们追随大小姐! 石墨没想到义父会这样安排,这五十多人跟着她,她岂不是要养活这五十多人,她想到一顿就吃了五十斤面,一天下来岂不是得一百斤?这短时间行,时间长了怎么得了? 石墨还在算着账,算着这一个月得吃多少粮食花多少银子,那边刘勇说,“既然你们愿意跟随,从今天起,你们都姓墨,从墨一开始,你们自己往下排,你们以后只有墨姓,其他的姓氏都要忘记,从此以后,你们都是墨家人!” “是!谨遵墨爷吩咐!”雷字队的队长伍明立刻大声回答。紧接着,其他人也大声回道,“谨遵墨爷吩咐!” “好了,今天先这样。你们先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刘勇说完,就走出大殿,和站在门口的石墨回了房间。 一进屋,石墨就说,“义父,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啊?” 刘勇坐到凳子上,对石墨说,“我知道你想过着隐居安乐的日子,可是,你觉得我们真的能安乐过日子吗?” 石墨看着刘勇,有些迟疑的说,“能!应该可以!” 刘勇说,“不好说,这沈文瑄过了那么多年都能找到我,你说他能放过我们吗?” 石墨一听,就走到刘勇身边压低声音说,“不行,我把沈文瑄杀了,这样不就一了百了了!” “沈文瑄是朝廷命官,你杀了沈文瑄,如果被人知道或者看见,你能跑到哪里去?”刘勇问石墨, 石墨咽了咽口水说,“现在是有些难杀!他基本上都是在军营,只有休沐的时候回府!” “所以,我们要自己创造势力,我们要有权有钱有产业有人,这样,我们才能安稳!” “义父,你不会是受了影响,你想造反!”石墨被刘勇的话给惊到了。 “造反,不会!我想成立暗影阁,我们要发展我们自己的势力!” 石墨没想到她的义父刘勇这么有野心,暗影阁,听着怎么觉得好像是杀手组织的称呼呢?石墨不明白,她义父什么时候这么有谋划了? 第28章 梅园杂事 刘勇不是今天有谋划,他是一直都有谋划。以前没有资金,想法再好也就是想想。现在,石墨说,这园子里有宝藏,初步估算得有十万两银子,这让刘勇起了心思。再加上这梅园又是石墨的,现在有钱又有地方,他现在不做,什么时候做?石墨给了他底气! 石墨想要隐居的美好生活破灭了,她有些想不通,好端端的怎么义父就要成立暗影阁了!不过既然是义父想做的,那就做! 天快亮的时候,石墨趁着大家都在休息,她跑去梅林把装银子的箱子挖了出来,没办法,她没多少银子了,这一群人又要买被褥又要买吃食,哪哪都用银子! 天亮了,石墨搂着装银子的箱子盖着被子睡了过去。不行,她得缓缓! 天亮了,有人起来去做饭了,厨房里没有别的,只有大米了,只能熬粥了。等所有人都起来了,大家就开始按照年龄开始排顺序了,年龄最大的二十七岁的雷字队的队长伍明,从他开始,他是墨一,然后就是墨二、墨三,一直排到了墨五四。 石墨睡到了中午,不得不起了,看着自己搂了一上午的箱子,无奈的拿到了刘勇面前。 刘勇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千两银子,就问石墨,“这样的箱子有多少?” “大概有一百多个,总之很多,我没有细数过。”石墨老实的回答。 刘勇想了想说,“现在外面查的比较严,还得辛苦你去买些米粮回来!”说完递给石墨一百两银子。 石墨接过银子,没说什么,就去赶骡车了,她觉得这次她要买很多粮食,还是不要去京城里买了,她去别处买! 石墨赶着骡车往京城的反方向走,走到了一个镇子上,找到卖粮食的铺子,直接买了一千斤白面和五百斤大米,装了满满一车。路过肉铺又买了半扇猪肉,还买了许多青菜,石墨想,应该够吃一阵子的了! 骡车拉着一千多斤粮食,走的就不如来时快了,等石墨回到梅园,已经是下午申时末了。 刘勇看到石墨买了这么多粮食,就让墨一安排人赶紧把粮食搬到厨房,赶紧把饭做出来。 石墨进了屋对刘勇说,“义父,这粮食买了这么多也不知道能吃几天,这他们在梅园得过明路啊!不然,长时间这样买,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刘勇点头,拿出一沓卖身契对石墨说,“你拿着这个去衙门,只要盖上官府的红章,他们就过了明路,就可以让他们去办事了!” 石墨接过来一看,好嘛,厚厚的一沓卖身契,张张都按了红手印。 “成!就是这一次有点多,我分次去办!”石墨说。 园子里有了人气,就不像以往那么阴森了。这时石墨才想起,她没有买被褥,这晚上睡觉怎么办? 石墨把这个问题说出来,刘勇就说,“今天他们收拾园子,找到许多被褥,看着都还可以,就先用着!” 石墨想说那都是死了的人曾经用过的,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五十多套被褥可是不少银子呢,就这样,省点是点! 第二天,石墨拿着卖身契去了办事的衙门,来过一次,有了经验,石墨也准备好了五两银子,希望今天能办的顺利! “你这刚买了园子,就买了这么多下人啊?” 果然,办事的衙役起了疑心,石墨赶紧说,“那梅园太大了,我自己整理不过来。我把梅树卖了一些,算是有点银子,买了几个人干活!”石墨边说,边给衙役塞了五两银子。 那办事的衙役看到是五两银子,又见石墨穿的普通,就哐哐哐,把石墨递过来的卖身契都盖上了红章。 石墨拿着盖了红章的卖身契,出了衙门,松了一口气,这算是过了明路了! 回去的路上路过菜市场,石墨又买了油和盐,还有蔬菜,柴火。路过布庄的时候,石墨买了一套新被褥给刘勇,又给刘勇买了两身深蓝色的长袍,看到店铺里灰布短打的套装,就又买了六十套男装,这才赶着骡车回了梅园。 石墨把盖了红章的卖身契递给刘勇,刘勇数了数,一共有二十六张,刘勇挺满意,对石墨说,“以后采买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让他们去办!” 石墨一听,松了口气,也好,这每天看着银子如流水一样出去,她是真心疼啊!想当初,她五两银子都攥了三年一文没花,现在一出门,十两银子起步,真是怕了,吃都能把她吃穷了! 有了卖身契,刘勇安排起事来就方便了许多。墨一成了梅园的总管,墨二负责带人守护整个园子,墨三负责厨房伙食和采买,墨七成了账房,负责园子的账目管理。 有密室的那间屋子石墨没让人动,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一把铁锁把门锁上了! 梅园里,又开垦出来许多菜地,看到开垦出来的菜地,石墨感觉可算是省了点银子了!好家伙,那骡车天天出去采买,基本上都是买菜买柴,好在眼不见心不烦,只要银子没有从石墨的手里流出去,石墨就不心疼! 刘勇这边带着人日子越过越顺当,留在深山里的沈宽就不行了。二百多人要吃饭啊,就算是吃野菜,那也得采上十几筐。 很快,就有人后悔了,觉得还不如当初跟着夜首领走,现在好了,凭着义气在这支撑,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沈尘渊也后悔的不行,现在每天就是肉汤混着野菜吃,是饿不死,但是时间长了也受不了啊! 沈尘渊决定回京城去看看,沈宽也想走,可是他走了,剩下的近二百多人怎么办?解散了? 沈宽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就不该出头,这么长时间大将军是一分银子也没送过来,现在这烂摊子没法收拾了! 最后,没有办法,沈宽宣布解散,让大家自己想办法,他跟着沈尘渊,带着沈家的几个族亲准备回京城! 墨一找到刘勇,他想回一趟山里,想带一些弟兄过来。毕竟都是在一起共事多年了,还是有些兄弟情的。 刘勇有些担心,这一下子梅园多了几百人,万一官府过来搜查,都是一水的青壮汉子,怕是不好交待! 墨一说,“墨爷,如果条件允许,不如让大小姐置办些产业,把人都分散出去,这样,不就可以了吗?掌柜的,伙计,都是自己人,这样既可以安排人,又可以有持续的收入!” 刘勇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收一个庄子,这样就不用大量买粮了,在开一家粮铺,这样收的粮食可自用也可以买卖。” 有了想法,刘勇就把石墨叫了过来,把墨一的想法说了一下。 石墨看了看墨一,又看看刘勇,说,“义父,你都决定了,就按你说的办!就是这庄子和店铺不是想买就有的,这我可提前说明了!再有,那些人一直都忠心沈文瑄,真的会听我们的话吗?万一有人把我们卖了怎么办?到时候沈文瑄过来再把人带走了,这又怎么算?人家是大将军,我们对面硬刚怕是要吃大亏!” 墨一听了石墨的话,想了想觉得大小姐说的非常对,这些人这么多年一直忠心沈文瑄,这万一有人给沈文瑄递消息,这不是给旁人做嫁衣么!顿时,心里的热情就凉了半截。 石墨又说,“义父,如果他们愿意跟着你,一早就跟着你出来了,就像墨一他们。现在,我们吃穿不愁,再去找他们,这算什么?人没有本事可以培养,人心有时候就难说了!” 石墨的话把刘勇和墨一的心思都给打散了,人不去找了,事是得接着办。第二天,石墨就去牙行看庄子和铺子了。去的时候,刘勇给了石墨三百两银子,让石墨再买一辆马车回来。 墨一赶着骡车,石墨坐在车里就去了京城里的牙行。 现在已经进入了六月,出售庄子比较少,也不是没有,就是价格比较高,有一个五百亩的庄子要价六千两。石墨觉得要价太高了,就不打算买,就问起了店铺。 牙人告诉石墨,这京城好的店铺出手的特别少,一般都是豪门贵族的产业,没有大的变故,一般不会对外出售,基本上都被有钱人家暗地里转手了!除非是急需资金,一般不会挂到牙行,毕竟都是要脸面的人。 这个时候,石墨觉得她能买到梅园那真是走了大运,要不是出了凶案又出了尸骨案,怕是她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石墨觉得她还是去附近的州府看看,或许那里机会多一些。 出了门,石墨就准备去买马车,看到牙行旁边放着旧车架,就问牙人,“你们这还卖马车?” “卖的!不过都是一些旧的,不过我们这卖的便宜,比买新的便宜!”牙人说。 石墨和墨一走到一个车架前,整个车厢用料还是不错,墨一上前拍了拍木料说,“这木料倒是不错!” 牙人赶紧上前介绍说,“这位小哥,您真是有眼光,这车您别看着旧,但是这车用料好!您看这木料,比新车用的料好,没有一点裂纹!” 石墨仔细观察着马车,在左侧车架上看到了一个庆字,心里就明白了几分,估计是庆郡王死了,他的车架就被变卖了,人们嫌晦气,所以这车架没人买。也是,死人的坐驾,有钱人是不会要的! 石墨又去看了另外几个车架,都有着标记,心里虽然觉得便宜,但也有些嫌弃了。她现在不差钱,她犯不着买旧的。 石墨起身就要走,那牙人赶紧说,“小哥,如果你要买,我给你算便宜些!这马车连马带车架,二百两如何?这马车如果是新的,五百两都下不来!” 石墨一听,二百两,就摇头说,“不要,太贵了!你看我像那有钱的主吗?我可是赶着骡车来的,二百两,还是个旧车,二百两我都能买一套宅子了!” 那牙人一听,二百两买宅子,你这是在桐州府郊外买吗?虽然牙人心里嫌弃,但是嘴上还是说,“这样,我再降一些,一百八十两,如何?这相当于你就出了一匹马钱,还赠了一个车架啊!” 说到马,石墨就想看看那马是什么样的,结果,石墨看到马,都快被牙人气笑了,指着马对牙人说,“看看你这马,还没我家的骡子壮呢!” 牙人能怎么说,他们是牙行,又不是卖马的,这马越养越瘦,他们有什么办法! “一百五十两!”牙人一咬牙,报了一个最低价。 这次石墨真有些动心了,一百五十两买一辆马车,还是合适的。 石墨转身问墨一,哪匹马比较好? 墨一走到马匹前仔细看了看,对石墨说,“少爷,那匹黑马和那匹棕色的马看着还行,估计回去得好好养养,应该还可以!” 石墨听墨一这样说,想到以后出门少不了用车,就对牙人说,“喏,那匹黑马和那匹棕色的马,还有那个车架和那个车架,我一共出二百四十两银子,你要是卖,我就买了!” 牙人一听,这也太能杀价了,就摇头,让石墨再涨点。 俩人你来我往,最后谈到二百六十两银子两辆马车。 墨一真没想到石墨这么能砍价,一辆马车的钱买了两辆马车。 石墨付了银子,牙人出了文书,马车买了,怎么回去成了问题! 最后,石墨决定让墨一先赶着骡车回去,然后带人来接她,她让牙行的人赶着马车往回走,等墨一带人过来后,牙行的人再回来。 牙人听到石墨这样说,人都有些傻了,想到石墨还要买庄子、铺子,为了笼络住这个客户,牙人让人赶着马车跟着他,他赶着马车跟在石墨的后面,一行四辆车,排着队出了城门往梅园赶去。 墨一赶着骡车跑的快,石墨赶着马车走的慢,因为两匹马太瘦了,石墨怕赶快了这马在累死在半路上,就让马小跑着往回走。 走到半路,墨一带着两个人赶了过来,牙人一见,就赶紧让自己的马车掉头,他坐着马车回去了。 石墨上了骡车,让那两个人不要着急,让他们慢慢走,别把马在累着了! 石墨问墨一家里有草料吗?墨一说没有。石墨又让墨一赶着骡车去买草料,这一天折腾的,石墨觉得很是心累! 等石墨和墨一买了草料回来,刘勇就说,“墨儿,你买的这车不错,马是不是太瘦了些?” 石墨对刘勇说,“义父,二百六十两两辆马车,瘦点就瘦点!不过,那车架上有标记,你得想办法除了,或者把那标记改个样,不然,我怕出去了有麻烦!” 刘勇说,“我看到了,已经让人去处理了,庄子和铺子看的如何?” “不如何?现在是六月,基本上出售庄子的很少,京城里的铺子就更别指望了,好的铺面轮不到咱们!我现在觉得我能买下这个梅园也是走了大运了!这梅园如果不出事,估计根本就到不了我手!” 刘勇听了石墨这样一说,想了想,不行,就到别处买铺子,粮铺是一定要开的,哪怕远点也行。 第29章 战事再起 沈尘渊和沈宽和沈家其他族人回到京城,得知,自己的爹娘都已经搬离了沈大将军府,沈尘渊就按照地址找了过去,看到自家爹娘住着破落的院子,心里就说不出的滋味。 沈太太看到沈尘渊回来了,就忍不住抱着沈尘渊痛哭,家里现在生活的实在太艰难了!这京城什么都贵,什么都要用银子买,现在,沈老爷和沈尘音都出去做工维持家用,不然,他们一家人只能喝西北风了! 沈尘渊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一家人跟着沈文瑄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不管怎么说,沈文瑄现在是归德大将军,怎么现在的日子过的还不如在黔南的时候了! 晚上,沈老爷和沈尘音都回来了,一家人团聚自然是高兴,可是家里的日子难过,再也没有了过去的风光。真是兴是沈家,败也是沈家。 沈尘渊问沈老爷现在在做什么?沈老爷叹口气说,“在这京城,难啊!” 沈尘音说,“大哥,我和父亲现在就是找一些体力活做,就这样的活有的时候都还是靠抢,挣的少不说,还受罪!” 沈尘渊说,“明天我和你去,父亲,你在家休息休息!我回来了,这个家我来扛!” 沈太太听到自己儿子这样说,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曾经她们在望山县过着舒心的日子,现在好了,都要做苦力讨生活了! 六月底,北境战事再起! 刘勇不意外,一般打仗不是在秋后就是在初秋,北境比京城这边冷,现在起战事,无非是为了抢夺粮草! 因为北境的战事,原本已经沉寂下去的梅园尸骨一案彻底的没人提了,大家都关心北境的战事,不知道这次靖王会不会打到京城来? 黔南那边也传来战报,夏国大举进攻黔南,已经攻占了黔南三个州府,朝堂上,皇上忧急如焚,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进入秋收,现在北境和夏国同时起兵,可见双方是已经商量好的! 沈文瑄被皇上派去黔南对战夏国大军去了,走之前,沈文瑄派人来找沈尘渊和沈家的一些曾经受过训的族人,沈宽和沈家的其他的一些族人跟着沈文瑄走了,沈尘渊和沈尘音在外面打工不在家里,就没有去成。 沈老爷和沈太太都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的儿子都不在家,不然,又要去做炮灰了! 沈文瑄出发的时候,让沈宽去燕山山里看看,如果还有人在,就让他们一起跟着他去黔南。 沈宽去了山里,山里还有一百多人没有离开,听说沈大将军要去黔南打仗,就都跟着沈宽走了,不为别的,至少到了队伍里可以吃顿饱饭,如果运气好,没准还能立功受奖,混个军官当当! 朝堂上的武将都派了出去,没办法,这次靖王和夏国来势都更凶,朝廷已经折损了不少人马。 朝廷没钱了,又开始收粮收税了! 石墨是梅园的主人,虽然没有耕田,也前前后后交了近五十两的税银,石墨对刘勇说,“这百姓们好事是没捞到,战事起,这就成了朝廷的钱袋子!这才一个月不到,我就交了两次税,这要是打上几年,估计,得把我卖了去交税!还有,现在的粮食也难买了,而且涨价涨的厉害。不行,趁现在,让墨一他们赶紧去多买点,不然,到了后面怕是更贵!” 刘勇觉得石墨说的在理,就对着石墨一伸手,石墨看了看刘勇,刘勇说,“买粮食得要银子,银子!” 石墨叹气,拿着油灯火石带着刘勇去了那个杂物间,进了房间,石墨把门关好,打开开关,把油灯点亮,就带着刘勇进了密室,刘勇看到密室里摆的密密麻麻的小箱子,打开一看,都是五十两一锭的银子,就提了两箱往外走。 石墨跟在后面,出了密室,把开关复位,又遮掩好,对刘勇说,“义父,你说这园子里其他地方会不会也有密室啊!像庆郡王这样的大家族不该只有一处密室!” 刘勇听到石墨这样说,就说,“回头我仔细找找,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银子拿了出来,刘勇就让墨一派人去买粮食,三辆车一起出发,都没有去京城,而是去了附近的州府或者镇上。 粮食再贵也得买,哪怕买的是杂粮也行。只要是和吃的有关就一律买买买。 墨一明白刘勇的意思,他告诉采买人员,不要怕花钱,他们必须要多存粮! 整理梅园忙碌起来,留在梅园的人开始挖地窖,粮食买回来了要有地方存放,不能就这样放到明面上。 刘勇带着石墨开始挨着房间查找,看看这园子里还有没有密室。找了一圈,都没有新的发现,最后就只有大殿了。 刘勇趴在地上敲击着地砖,听听有没有回声,石墨也在大殿里翻找,她以前找过,但是没找到,但是她总觉得,这园子里不可能就只有一间密室。 石墨把主位上的椅子挪开,也学着刘勇的样子趴在地上敲地砖,当她敲到主桌下的时候,觉得声音好像有些不一样,就把刘勇喊了过来,刘勇趴在地上敲了半天,对石墨说,“这里应该是有机关!” 石墨一听,就要把桌子挪开,可是这桌子就被钉在了地砖上,根本就挪不动。 刘勇对石墨说,“别挪了,估计机关就在这桌子上。” 石墨一听,也不费这个劲了,就跑去把大殿的门关好,栓上,又跑了回来,开始和刘勇研究这桌子上的机关。 这桌子上什么都没有,桌面上光溜溜的。刘勇就躺到地上看桌上反面,终于看到在桌脚处有一个突起,然后刘勇就按了下去。 结果,刘勇身下的地板就有一块缓缓的下陷,刘勇赶紧起身,看到地板下露出一个洞口,就起身往下走。 石墨喊住刘勇让刘勇等一下,她赶紧点亮了一个油灯,让刘勇举着下去,她在上面守着,她怕俩人都下去这机关再关上了。 石墨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刘勇下去后不久,这地砖又关上了。 石墨等了足有半个时辰,听到底下传来敲击声,她就去按那个突起,刘勇拎着一个大箱子走了上来对石墨说,“你看,这里面都是银子!” 石墨赶紧接过箱子打开,五十两一锭的银子,摆的整整齐齐,这一箱足有两千两。 “这样的箱子底下还有五十多个,还有一些兵器,粮食,那些粮食我看了,虽然说是陈粮,但是保存的好,能吃!” 这真是意外之喜!石墨这次放心了,这回银子真的够用了,她再也不用心疼银子了! 刘勇和石墨拎着箱子离开了大殿,石墨想了想,对刘勇说,“义父,我们要不要给这大殿平时上把锁!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 刘勇对石墨说,“这大殿空无一物,你要是上锁,不就是告诉别人这里有东西吗?你要是那样做,更遭人惦记!你要是不放心,就往大殿里多摆着东西,遮掩一下就好了!” 石墨觉得刘勇说的有道理,就让人整了一些花花草草种在盆里摆在大殿上,又找了一块皮毛铺在主位下,看起来挺有派头的。 战乱起,老百姓的日子就不好过,沈尘渊带着沈尘音每天扛大包做苦力,挣的工钱也只能买当天的吃用。 沈尘渊无数次后悔,他当初要是跟着刘勇离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可是,就算他离开,他父母呢,怕是要更难过了! 京城他们是待不住了,沈尘渊和沈老爷一商量,决定一家人离开京城,搬到附近的镇上或者州府去住。 房东还算是个仁义的,退给了沈老爷二十两银子,沈太太觉得不公平,一年三十两,他们也就住了不到三个月,怎么就收了十两银子。 沈老爷对沈太太说,“知足,人家不给你,你能如何?” 沈尘渊租了一辆驴车,一家人就出了京城,走到半路,沈尘渊就看到迎面过来一辆马车,赶车的人他认识,是曾经在一起训练的风字队的人,当初他是跟着夜首领一起离开的。 只是还没等沈尘渊喊出声,马车就从他的身边驶了过去,沈尘渊跳下驴车想去追,被沈太太叫住了,沈尘渊无奈,只能又上了驴车,沈太太问他怎么了,沈尘渊含糊的说,“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熟人!” 沈尘渊坐在驴车上正在想心事,迎面又驶过来一辆马车,沈尘渊看到那车从他身边驶过,那人看的面熟,好像也是风字队的人。 沈尘渊的心有些激动了,难道,夜首领也到了京城?不然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驴车到了桃溪镇,沈尘渊一家人下了驴车,付了车费,带着东西,开始打听牙行在哪?准备先租个房子住下。 在去牙行的路上,沈尘渊看到雷字队的一个人正要赶着骡车走,就赶忙上前拦住那人说,“你是雷字队的,我认得你!夜首领在哪?” 那人看了一眼沈尘渊说,“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我是墨家的下人,你认错人了!”说完,那人上了骡车就赶着骡车走了! 沈尘渊有些失望,他没有认错人,但是人家根本就不认他。 梅园里,石墨和刘勇正在园子里喝茶,墨字辈的人也都说说笑笑的整理院子,他们现在舒心的很,每天都吃的饱,看着墨十一赶着马车回来,就赶紧上前去搬运粮食。 墨十一走到石墨和刘勇面前说,“墨爷,少主,我在回来的路上看到沈尘渊了,他好像带着一家人在往桃溪镇的方向去,他有没有认出我来不知道,但是我估计,他应该看到我了!” 石墨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沈尘渊这个名字了,瞪着眼睛对刘勇说,“看你给我定的这门亲,找个时间,把亲事退了!我现在一听沈家二字就烦的要命!” 墨十一听到石墨这样说就笑了,“少主,其实那沈尘渊还是可以的,我要是个姑娘我就嫁了,长的多俊啊!” 石墨哼了一声,不搭理墨十一。 刘勇看着石墨那样就知道,现在石墨有银子有底气,现在怕是没有了嫁人的心思了。 墨二三回来,也是拉了一车粮食,也跑到刘勇和石墨面前,说是碰见了沈尘渊。 刘勇对石墨说,“你也别生气了,这次沈文瑄奉旨去了黔南,没有带沈尘渊走,怕是这其中有什么事,如果,沈尘渊和沈家真断了联系,这门亲也不是不行!” “这门亲不行,你是没见沈太太那样,我要是嫁过去,天天看她脸色,气都气饱了!整天介打着小算盘,当谁看不出来呢?刚开始,她想和我坐一辆马车,我拒绝了,她就不高兴了。后来,我自己住一个院子,她想搬过来和我住,我也拒绝了。从那以后,就看我不顺眼,也没少和旁人一起挤兑我。义父,你说,我要是让她和我一起住,她还不整天压在我头上?她是长辈,跟我摆谱,我还不得天天伺候着?她做梦!我还没好好孝敬您呢,她算哪棵葱!” 刘勇看着石墨,这孩子敢爱敢恨,你对她好,她就对你更好,你要是对她不好,她反抗起来什么也不顾。这样的孩子,他也舍不得让她受委屈,可是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实在不行,就招婿! 墨三回来了,拉了一车的蔬菜和肉,还有一些调料和盐。墨三告诉刘勇和石墨,他在桃溪镇遇见沈尘渊,他打听墨爷的下落,不过他没有认沈尘渊,他只说,他现在是墨府的下人。 刘勇觉得与其让沈尘渊找过来,不如他去见沈尘渊。 石墨不同意,她觉得既然沈尘渊带着家人到了桃溪镇,就说明他们在京城已经待不下去了,如果沈尘渊真的找了过来,就给他一些银子,把亲事退了,把他打发走算了!凭什么去见他,给他沈家人脸了! 既然石墨反对,这事就搁置不提了。 石墨觉得现在世道要乱,就想趁着这会儿把其他人的身契也过了明路,她怕如果没有卖身契,朝廷抓壮丁怎么办?而且,刘勇还没有户籍呢! 刘勇觉得石墨考虑的比较周全,第二天就和石墨去了衙门,石墨为了能让刘勇顺利的落了户籍,直接给办事的衙役塞了十两银子。 衙役收了银子,看了看刘勇,就痛快的给刘勇把户籍办了。 办完了刘勇的户籍,石墨去给剩下的卖身契盖章,石墨也给办事的衙役塞了十两银子,衙役也没多问,哐哐哐,把卖身契都盖了红章。 事情都办完了,石墨和刘勇就开始去逛街了,逛到了布庄,石墨给她和刘勇一人买了三身男装,又在布庄定了一百五十套普通男子的套装,交了定金,就去了酒楼吃饭。 酒楼里人不多的,石墨和刘勇要了一个雅间,就上了二楼吃饭! 刘勇点了几个招牌菜,石墨对刘勇说,“义父,你说,我们将来除了开粮铺,还做什么产业比较好?” 刘勇看着石墨说,“酒楼、茶楼,都不如花楼,赌坊来钱快!” 石墨想了想说,“其实都可以做啊!现在就是差机会,如果有机会,我们就把这些产业都做起来,这样,明暗都有了!” 刘勇看着石墨就笑了,心还是真不小! “最近好像关于靖王和黔南那边的消息少了很多啊!”石墨喝了口茶说, “肯定是不顺,如果顺利了,朝廷早把消息公布出来了!”刘勇说, 石墨凑到刘勇耳边说,“我希望沈文瑄战死沙场,这样就全了他一世英名,我们也少了麻烦!” 刘勇拍了石墨脑袋一下说,“瞎说什么大实话!” 石墨摸着脑袋对刘勇说,“你就不能轻点,打的我痛死了!” 雅间门被敲响,伙计把饭菜端了上来,石墨一边吃一边说,好吃,她想让刘勇给她买个厨子回去。 刘勇瞪了石墨一眼,石墨嘿嘿笑着说,“不买也行,那就开个酒楼,我天天来吃!” 第30章 不救的理由 石墨和刘勇吃完了饭,正要下楼的时候,有一个年轻公子带着随从上楼,石墨一眼就认出那是曾经救过她的周公子,但是周公子好像有心事,眉眼低垂着没有看到石墨。 “你认识?”刘勇问, “嗯!他曾经救过我!如果不是他,我的胳膊怕是就已经废了!”石墨说。 刘勇转头去看,也只看到了周公子的背影,就问石墨,“他姓什么?” “他姓周,在浮云寺,大家都称呼他为周公子!”石墨说完,看到周公子进了雅间,就下楼了。 刘勇听到石墨说是姓周,眉头微皱了一下又舒展了,姓周的多了,未必都是皇家人。 在回程的路上,刘勇问石墨,“给你下毒的人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但是能进大将军府的人身份应该不简单!”石墨说。 刘勇没有接话,不急,这仇早晚要报。敢伤他闺女,就等着他的报复! 石墨看到了周公子,就想到了了凡师傅,现在京城局势这么乱,浮云寺现在应该很清静!怎么这个时候,周公子下山了呢? 石墨也只是想了一会儿,就问刘勇,“义父,咱们现在粮食买了不少,其他物资准备的怎么样了?盐啊,油啊,柴火和草料之类的,别到时候局势乱起来我们出不了门,到最后再把马饿死了,没了柴火做饭!” 刘勇看了一眼石墨说,“你不觉得你现在说有些晚了吗?现在南北边境发生的战事让京城的物价上涨了不少,有的时候想买都买不到。那盐涨的更厉害,平时五百文一斤,现在居然要二两银子一斤。 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很多物资都漫天要价,大发国难财!特别是京城里的粮价,更是水涨船高。还好咱们买的早,现在已经限购了!” 石墨听了没出声,难也是难的是百姓,本来生活就艰难,现在更是难上加难!如果她没有把梅园买下来,如果没有梅园的意外之财,恐怕,她也和百姓们一样,就要去过讨饭的日子了! 京城里贴出了告示,朝廷要征兵了。每家每户都要出人,不出人的就拿银子补齐,补多少银子,告示上没说! 墨一把这消息告诉刘勇,刘勇让梅园里的所有人都不要出去了,现在粮食也买的足够吃上几个月的,养马的草料也备了不少,柴火也准备的充足,地里种的菜也长了起来,也能吃了,现在不出门他们也能自足了。 石墨觉得有的时候她的运气就是好,她这刚把所有人的身契盖了红章,朝廷就颁布了征兵令。当兵部负责征兵的士兵敲响了梅园的大门的时候,负责看守大门的墨二不慌不忙的打开了大门。 梅园里都是青壮男子,士兵们进了梅园就要抓人。刘勇上前拦住了抓人的士兵,把墨一到墨五四的身契拿了出来,士兵们看到一叠的卖身契就说,“为何你这园子里都是青壮的男子?” 刘勇不慌不忙的说,“各位军爷,这梅园是怎么回事您应该清楚,这梅园不但发生过凶案还挖出了三百多具尸骨,我不多招男丁,能压住这里的阴气吗?我也没有其他办法,我这还是请了高僧指点,这才招了这许多的男丁!” 梅园一案,远近皆知,征兵的士兵们互相看了一眼,把卖身契还给刘勇说,“不抓人可以,一个人二两银子,拿银子过来!” 这可真是一群土匪强盗,抢人不成就要银子。刘勇无奈,只得转身,回去拿了一百一十五两银子出来,递给这些兵爷。 看到刘勇拿出了一百多两银子,那些当兵的看了看刘勇又看了看梅园,说了一句,“便宜你们了!”然后就走了! 石墨看着那些当兵的说说笑笑的离开,就觉得这朝廷真是可以,一个人二两银子,这是让百姓们不出人就出银子,国家有难,不出也得出!而且,这人是送去了军营,这银子还不知道落到了何处! 刘勇看着墨二把大门关上,走到石墨身边说,“这沈尘渊和沈老爷他们在桃溪镇怕是躲不过这兵役了!” “那又如何?难道义父你想帮他?不行,我不同意!”石墨打断了刘勇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定了亲事的,如果他出了事,对你名声也不好!”刘勇说, “那又如何?如果我要是救了沈尘渊,他爹、他娘我都要管。我也不想他去战场,万一他死了,我就成了望门寡。 可是,义父,那沈老爷和沈太太是沈尘渊的父母,如果管了他们我是不是就要矮了一头。如果是他们求我们,我们还可以讲讲规矩,这主动上门,第一天感谢,后面呢?我是不是还要见天的去伺候。 所以,我不愿意成亲,也不想成亲,更不愿意嫁给沈尘渊!在沈太太眼里,我就是她曾经花一百两银子买的那个丫头,她是从骨子里是看不起我的! 在大将军府住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我没有让沈太太沾上光,她对我就颇有微词。 看着她们沈家人的嘴脸我就生气,都是用的到靠前,用不到靠后,没有一个真诚到底的! 还有,您说沈尘渊非我不娶,您觉得可能吗?我觉得他定是打不过我,又差点被我杀了,他这样对你说,就是希望你对他好,能教他一些真本事! 如果他真的非我不娶,又为何和我动手呢?我杀的可都是对我动手的人。一个能拿刀对我动手的人,他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刘勇看着石墨振振有词的说个不停,而且说的句句在理,也是,把他们接过来,那沈太太有个头疼脑热,这不是给墨儿找麻烦吗?一说就是未过门的儿媳妇,这谁家没过门的媳妇去伺候公婆啊!还有沈尘渊,能对墨儿提起刀,也不是个好东西,要不是今天墨儿这样说,他还觉得沈尘渊不错,现在想想,这门亲得退! 梅园这边躲过了兵役的风头,沈老爷和沈太太一家人没有躲过,沈尘渊被抓了壮丁,跟随着军队去了前线战场。 沈太太在家里一直哭,哭自己的命不好,哭沈尘渊去了战场,早知道沈尘渊会被抓壮丁,当初还不如跟着沈文瑄去黔南呢! 沈老爷心里也烦的不行,看到沈太太一直哭,就埋怨起来,“你就知道哭哭哭,哭能解决问题吗?尘渊无论去哪,都是送命的活!还不如跟着沈文瑄?你想的美,这天底下的事哪能让你挑挑拣拣?” 沈尘音看着自己的父母在屋里争吵,就走到屋外不吭声,家里已经没有吃的了,当初退回来的租金也花完了,没办法,都是娇贵人,吃不了粗粮,陈粮。现在,不想想如何活下去,还担心大哥的死活,他们都快饿死了!大哥被抓了壮丁,好歹有口吃的,他们呢?他们已经没吃的了! 沈尘音叹口气,没办法,他再去外面看看,看看能不能挖到点野菜。 沈老爷嫌弃沈太太一直哭,就走出了屋子,看到沈尘音背着筐往外走,就喊住沈尘音,“你要去哪?” 沈尘音听到自己的父亲叫他,他无奈的转过身说,“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我去看看能不能挖点野菜回来!” “你挖了野菜你母亲也不吃!”沈老爷说, 沈尘音看着沈老爷说,“不吃就饿着!现在外面找不到活计。如果你们非要我去找活干,我要是被抓了壮丁,家里就没人了!” 沈老爷愣住了,是啊,不吃就饿着!如果音儿在被抓了壮丁,那就真没法活了! “我和你一起去!能多挖一点是一点!”沈老爷叹气的说。 黔南的战场是惨烈的,这一次,夏国集结了四十万大军进攻大周国,他们拿下了黔南以后,就开始进攻黔州。 黔州是大周国和夏朝的防线,因为黔南多山,从黔南的群山里既可以到夏国,夏国也可以借着山路直接杀到黔南腹地。朝廷之所以放任黔南不管,任由土匪横行,也是希望土匪可以守住一部分山路。这也是黔南成为了大周国流放地的原因,根本防守不住。 沈文瑄带人赶到的时候,夏国的大军已经攻占了黔州府城,驻守在这里的陈将军和马将军都已经阵亡了。 沈文瑄看着撤回到云州府的黔州府的一万守军,就有了一种无力感!他过来是支援黔州守军的,他不是主帅,他没有调兵的权利。而且,这次他只带过来五万人,云州府的守军、黔州府的守军,加上他带的人,总共现在只有十一万人。 十一万人对战夏国四十万大军,这仗怎么打?兵力太过悬殊了! 北面,靖王率领三十万大军一路从北靖出发,攻占了铜陵,冠州,现在已经夺下了许州,只要再拿下桐州,就直杀京城了! 沈尘渊跟着队伍以为他们要走很远,他一直以为战场在北境,没想到,到了桐城就停了下来。最后得知,靖王的兵马就在桐城府城外。 沈尘渊以为他们会经历一场厮杀,拼死守住桐城,结果,桐城守将何将军直接开了城门,降了! 靖王带着大军穿城而过,直接杀去了京城。 沈尘渊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他们不是该和叛军决一死战吗?怎么还没打呢,就降了呢? 沈尘渊不理解,很多守城的将士也不理解。 桐城的守将何将军对自己的属下说,“靖王和皇上是兄弟,他们兄弟之争我们参与什么?我放靖王过去,皇上赢了,是周家天下,我大不了就是撤职斩首,但是将士们没有损伤。靖王赢了,也是周家天下,我也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士们也没有损伤。里外里赌的是我何某一个人的前程,我都没说什么,你们哪来的那么多情绪!” 将士一听,都低头不说话了。是啊!打来打去都是周家的天下,既然是兄弟相争,就让兄弟去争好了,他们犯不着为了他们之间的私怨搭上性命! 靖王带着大军把京城的四个城门口都给围住了。百姓们如果要出京城,可以,但是不许进。 既然能出京城,城里的百姓还有世家大族带着家眷们纷纷往京城外面跑,傻子都知道,这靖王围城,就是要京城弹尽粮绝,很快,京城就会缺柴少粮,到了那时候,该怎么活?一时间,出城的人都挤在城门口,城门口乱做一团。 第31章 错失财宝 京城的四个城门口及马路上挤满了想要离京的人。 “皇上有旨,封城门!”随着宣旨太监的高呼,守城士兵把城门关上了。 这下子,人们都慌乱起来,皇上封了城门,他们出不去了,他们能想到的就是靖王带着大军杀进来,他们还有活路吗? 哭声,喊声,在大街上响起,有人绝望了,就朝着城门冲了过去,结果,被守城士兵直接斩杀。 血一下子飞溅出来,周围躁动的人群也安静下来! 陆陆续续,人们开始四散,他们想出城是为了活,不是为了死! 石墨站到房顶上看着远处靖王的大军陆陆续续的往京城前进,就对站在一旁的刘勇说,“这次靖王入京的速度也太快了!这才多久,就杀到京城了!” 刘勇看着马路上正在前进的大军说,“有什么可打的,说到底,这是周家的家事,他们谁做皇帝都是周家的天下,这点变不了!” 石墨点头说,“也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活着就不错!人家兄弟俩打架,看看就行了。” 晚上大军驻扎在京郊,有士兵到梅园打水,刘勇让众人配合好,他们需要什么就提供什么,不要给梅园招事就行了! 靖王的士兵,说起来纪律还是很严格的,打水也是排着队来,也没有在园子里闲逛,就是有人小声议论,怎么这园子里的下人都是男的?没有一个丫鬟婆子? 石墨看着靖王的士兵小声议论,就对刘勇说,“义父,我们需要把东西都转移出去!这靖王可不是一般人,而且,这梅园是原来庆王府的别院,靖王如果入了京城肯定会过来搜查。我们必须要买个庄子,把东西挪走!” 刘勇对石墨的敏感还是很欣赏的,就说,“就按你说的办!实在不行,就找个地方埋起来!” 石墨看着来打水的士兵络绎不绝,叹口气,这几十万大军围京,只围不攻,这要熬到什么时候去啊! 京城被围的消息传到了云州府,正在和夏国僵持的周国士兵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都是一沉。 他们在这抵抗夏国的侵略,京城,靖王和皇上还在争夺皇位,如果靖王入了皇宫,他们算什么? 沈文瑄也问自己,如果靖王入了皇宫,他沈文瑄算什么?他从最初的谋反到流放,然后他努力洗脱了谋反的罪名,现在,靖王围京,如果靖王入了皇城,做了皇帝,他沈文瑄又该怎么办? 沈文瑄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活了一个笑话,无论怎么做都不对?沈文瑄可以预见自己将来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哪怕他现在战死沙场,他怕是也不会有好名声。他做过什么,他太清楚了! 周国士兵都没了斗志,夏国也没有在强势进攻,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京城 京城里的百姓们现在活的非常艰难。因为靖王围城,断了所有物资的运输,京城里所有的生活物资价格开始暴涨,到了最后,粮铺甚至都不再开门营业。 百姓们的情绪激动起来,以前粮食贵吃不起,但还是能吃点,现在是买都买不到了这不是要把人活活饿死吗? 百姓们哀求皇上打开城门,皇上心里清楚,只要城门一开,这京城很快就会成为一座空城。可是再这样坚持下去,怕是皇宫也撑不了几天了。马上就要入冬了,没有炭火、粮食,怕是也会饿死冻死! 文武百官的家里日子也是难过,有的也已经吃不上饭了。百官不约而同来到御书房外,跪求皇上,再没有解决办法,不用靖王攻打,他们都要被饿死了! 皇上无奈,请了靖王进宫和谈,靖王没有进宫,就在城门口和皇上交流了一番,第二天,皇上昭告天下,他退位给靖王。 圣旨一出,京城的城门打开了,各种物资开始运到城里,当然,这些物资是靖王准备的,靖王用正常的价格售卖米面给百姓,立刻收获了京城百姓的民心。 对于百姓来说,谁做皇帝他们不关心,谁能让他们吃上饭,他们就拥护谁! 皇上退位,靖王上位,可谓是一朝君子一朝臣。 京城里,很多世家大族开始出售庄子,铺面。他们做过什么,他们自己清楚,如今靖王上位,有的人就想变卖家产,移居他乡。 石墨抓住这个机会,开始买买买,她买了四个庄子,两间茶楼,一个胭脂铺,一个酒楼,还在城里买了三个大宅子,一共花了五万两银子。 石墨这样做都是和刘勇商量过的,如果不买这些房产,那些银子放到哪里也不安全。买了这些房产地产,需要银子的时候,可以把这些产业发卖了,这样安全又放心。 石墨并没有搬到城里住,而是选了一个离梅园较近的庄子,在那里指挥着墨一他们挖坑。 这个庄子比较大,因为有六百亩地,石墨就叫它六柏庄。庄子里建有了一个十亩地的大宅子,石墨就在这宅子的主院里让墨一他们挖大坑。 晚上,刘勇带着人把密室里的箱子拿了出来,用马车运到庄子上,石墨让人把箱子放到挖好的坑里,码放整齐盖上油布,然后用土埋上,在上面种上树苗。 就这样,石墨顺着院墙挖了一溜的大坑,把梅园的箱子都搬了过来埋起来,又种上树。 先是运箱子,后面运粮食,石墨和刘勇整整忙碌了十天,才把需要搬迁的物资都运了出来。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也能先这样安排了。 刘勇留下十人看守梅园,给他们留下了一辆骡车,其他人都跟着他去了庄子上。 石墨忙着转移梅园的物资,靖王忙着和夏国和谈停止战争,沈文瑄一直在想自己的出路,沈尘渊等着队伍解散,他能早日回家。 终于,靖王把黔州划给了夏国,夏国退兵。 沈文瑄觉得他还是在这云州边境驻守比较好,只要他不在靖王眼前晃悠,他的日子就相对会好过一些! 沈尘渊终于回家,沈老爷和沈太太看到沈尘渊,又是大哭一场,终于一家团圆了! 靖王派了得力将领和夏国签好退兵协议后,开始安排皇上的去处,他要开始准备登基大典了。 时间进入了腊月,石墨想搬回梅园去住,她让刘勇留在庄子上看守财宝,她要去等靖王的人。 刘勇知道石墨的想法是对的,做的也没错,但是想到她一个女孩子面对这些,心里就有些心疼。 石墨安慰刘勇说,“我可是墨影阁的少主,你得抓紧时间,把产业都立起来,你的责任也不轻呢!” 刘勇点头,对石墨说,“放心,我肯定让你做个风风光光的少主!” 石墨搬回了梅园,每天也不出门,就在屋里待着,有时候石墨觉得可能她想多了,或许,靖王根本就不知道这梅园的事情呢? 梅园的大门终于被敲响了,来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老者身后跟着两个下人。老者也没多话,直接问这园子卖不卖? 石墨听到墨一的禀报,就走了出来说,“老先生,这天寒地冻的,我要是卖了宅子,我去哪住啊?你来的时机也太不合适了!” 那老者拿出一张地契说,“我这有一处宅子,是个四进院,你若愿意,我可以把宅子置换给你!” 石墨走过去,看了看那宅子地契,然后又把地契交给老者说,“老先生,那宅子很好,但是太好了,我不能要!” “那你要什么?”那老者问, “您是一定要买么?”石墨问, “是!”老者肯定的说。 “那就给银子!”石墨说。 那老者一招手,身后的下人就端着一个匣子走到石墨面前打开匣子,那老者对石墨说,“想要多少自己拿!” “我靠!”石墨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看到老者拿重金购买园子,石墨又往四处看了一遍,难道,这里还有她不知道的密室? 石墨的心里开始难受了,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她自己把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啊?石墨看向了梅林,心里咯噔一下,她明白了,因为当初从梅林里挖出了三百多具尸骨,她只是把梅林被挖的地方重新整理了一下,如果,这梅林底下有密室,那密室会是什么?那她错过了什么? 那老者看到石墨看着梅林发呆,就对石墨说,“公子很聪明,当初梅林出了那么大的事,公子还是买了下来!这梅林有什么,我清楚,公子找到了什么,都送给公子了,其他的就不要再想了!” 石墨听了老者的话,明白老者这是警告自己不要太贪心。石墨把手伸到匣子里,直接抓了一把银票,看都没看就递给墨一,然后转身进屋,把梅园的地契拿了出来,递给老者,说,“我现在就带人离开!” 老者点头,石墨让墨一他们去收拾东西,没一会儿,石墨他们就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梅园。 老者看着骡车出了梅园大门,就对身后的下人说,“铁手,你去把马车赶进来,把大门关上,铁枪,你跟我来!” 老者带着铁枪走到了梅林里,又是往前走几步,又是往后走几步,又往左边走了走,又往前数了几棵梅树,最后在一棵梅树下站住,指着一个地方说,“铁枪,找个家伙,把这挖开!” 铁枪转身去找工具,铁手把大门关上,走了过来,和铁枪一起挖,俩人挖了足有两米深,就触碰到一块铁板。等把铁板全部挖了出来,铁手一拉铁板上的铁环,铁板被掀开,下面露出一个大洞,老者说,“下去看看,都有些哪些东西?” 铁手跳了下去,接过铁枪递给他的油灯,没一会儿就举着油灯露出头说,“吴先生,里面的金子,兵器,铠甲、珠宝都在,没有动过的痕迹!” 吴先生点头说,“出来!铁手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宫去见皇上!” 当天夜里,梅园就来了一队士兵,赶着数十辆马车,整整搬了一夜才结束。 石墨听到墨一的禀报,得知那些人搬了整整一夜,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她真是太蠢了,她怎么就没想到梅林底下会有密室呢? 刘勇看着石墨痛苦的样子说,“行了,你已经得了不少了,一百两银子换了这么多银子,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小心太贪心了,吃不了再把自己搭进去!” 石墨对刘勇说,“我现在明白了,这梅园里我们发现的密室都是障眼法,估计真正值钱的是梅林下的密室。我们找到的都是银子,想来,梅林底下可能都是金子和值钱的珠宝!” 现在知道了也没用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石墨仰天长叹,她的财宝啊,就这样错过了! 第32章 茶楼巧遇 按照原定的时间,腊月十六是石墨和沈尘渊成亲的日子。现在,石墨不知道在哪里,这婚也结不成了。 沈尘渊觉得,就算找到石墨,这婚也结不成。他们一家人现在吃饭都是问题,更别说举办婚礼了! 沈太太觉得现在石墨不知道去了哪里,这都已经过了约定的日子,这婚事就不做数了,就劝沈尘渊另外再说一门亲。 沈尘渊不同意,他现在婚约还没有解除,怎么可以另外说亲呢!再说,家里有银子吗? 沈老爷明白沈太太的想法,他从来没想过通过自己儿子成婚来改变家里的生活条件,什么时候,他沈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可是日子还得过下去,马上就到年关了,家里是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沈尘渊想了想对沈老爷说,他想到京城里找个活做,这镇上的活太少了! 沈老爷想了想说,“我们爷仨一起去,家里有你刘叔、张婆子,没什么不放心的。” 父子三人就在这寒冬腊月进了京城,他们这一路走过来,冻的不行。没有棉衣,哪怕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也还是冷。 进了京城,沈老爷想去沈大将军府看看,想着能不能和将军夫人先借一点银子,把这个年先过了。结果,父子三人到了大将军府,门房告诉他们沈大将军留在云州府了,将军夫人带着沈家族亲去了云州府,走的时候放下话,如果沈家族亲找过来,如果愿意的话就去云州找他们! 沈老爷听了门房的话,心里拔凉拔凉的。他们一家这算是又远离了沈家。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找去找个活做了,怎么着也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吃口饭啊! 父子三人走在大街上,沈尘渊看到一个茶楼在招伙计,就上前询问,墨一从茶楼里走出来,一看,是沈尘渊,想要退回去已经晚了,就对着沈尘渊笑了笑,让父子三人先进了茶楼。 沈尘渊看到墨一,激动的都说不出话了,抓着墨一的手说,“总算是找到你们了!” 墨一不敢接沈尘渊的话,就说,“看你说的,我这也是给人打工的。沈少爷,” “别喊我沈少爷,叫我沈尘渊就行!”沈尘渊打断墨一的话说道。 墨一带着沈尘渊父子三人进了茶楼雅间,墨十一看到了,就和其他人说了一声,让大家说话都注意点,少主现在还没点头认他们,别给少主捅了篓子。 墨一看到沈尘渊父子三人好像没吃饭,就安排墨十一端了一些茶点上来。父子三人很快就把四盘茶点吃了个干净。 讲真的,墨一挺同情沈尘渊的,如果他们当时没有跟着墨爷出来,又碰到了少主,恐怕他们现在还不如沈尘渊父子三人。有的时候,选对人跟对人,太重要了!看看沈家人,跟着沈文瑄到最后落了一个这样的结局。 沈尘渊问墨一就他能在这里做伙计吗? 墨一想了想说,“我问一下东家!这事还得东家说了算!” 沈尘渊点头,说,“劳烦大哥了!” 墨一看着沈尘渊说,“别客气,你叫我墨一就行了!你们现在有住的地方吗?” 沈尘渊摇头说,“我前阵子被抓了壮丁,刚回来不久。不怕你笑话,家里已经没有米粮了,我这是出来找个活做,总要把这个年熬过去啊!” 墨一看着沈尘渊,想了想说,“不行,你们今天就先住在茶楼的后面,估计可能有些冷,毕竟现在碳比较难买。正好,茶楼还没有正式开张,让你们住一下也是可以的!” 沈老爷一听墨一这样说,感激的都流下了眼泪,这一天过的,太难了。 沈尘音听到可以在茶楼住下,也松了口气,他真怕他们父子三人没找到活,最后露宿街头。 墨一安排好沈尘渊父子三人,给了墨十一一两银子,让墨十一去给他们买些吃的,他估计那四盘茶点他们没吃饱。安排完后,墨一就赶着马车回了石墨住的庄子六柏庄。 刘勇和墨七在书房里正在对账,石墨没事就在一旁坐着听着。 屋里点着炭盆,石墨穿着蓝色的棉袍,喝着茶水,嗑着瓜子,翘着二郎腿,听着刘勇和墨七的谈话,感觉这开茶楼好像不怎么挣钱。 墨一在屋外禀报了一声,得到允许进了屋,看到石墨就说,“少主,那沈尘渊到茶楼应聘伙计了!” 听到墨一说沈尘渊,刘勇就转头去看石墨,石墨问墨一,“他是一个人,还是和家人一起?” 墨一说,“回少主,是父子三人,这天寒地冻的,也就沈老爷穿的厚点,沈尘渊兄弟俩就穿了几层单衣。这沈尘渊一见到我,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了!” 石墨看了一眼墨一说,“你确定他见到你是激动的说不出话,而不是穿的少被冻的哆嗦?” 听到石墨这样说,墨七噗嗤就笑出了声。 刘勇放下账本,瞪了石墨一眼说,“你少说些风凉话,不管怎么说,你俩的亲事还没解除,就算解除了,毕竟是相识的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我又没说什么,你急什么?我说不帮了吗?我不得问清楚啊?”石墨也不高兴了。 墨一见父女俩互相呛呛,就老实的站在石墨面前。墨七也低下头赶紧对账。 石墨看了墨一一眼说,“他们人在哪?你不会把他们留在茶楼了?” 墨一谨慎的说,“属下看到沈尘渊父子三人有些不易,就让他们先在茶楼休息,沈尘渊想当茶楼伙计,看来家里应该是很艰难了,不然,这马上都快过年了,只要日子能过的去,想来不会在这个时间出来找活做!” 刘勇看了墨一一眼,又看了石墨一眼,没出声。 石墨见刘勇看她,就哼了一声,有些不高兴的说,“既然他想做伙计,那就让他做!但是,只能留一个,其他的不管。把那招伙计的告示揭下来,本来想着做做样子,谁想到真把人招来了!” 石墨想了想拿出十两银子递给墨一说,“这十两银子就用你的名义借给他,沈尘渊那你把茶楼的工服发给他一套,这十两银子沈老爷、沈太太加上沈尘音,他们一人买一套普通棉服应该够了,剩下的买些米粮,够过年的!” 刘勇听了石墨的话,就说,“你都给了十两,还不如给二十两,让他宽松一些!” “我想啊,我也想多给,你看墨一是能拿出二十两的人吗?”石墨说, 刘勇看了看墨一,也是,这年头谁没事一出手就二十两外借,十两也算顶了天了,就没在说什么。 晚上,父女俩吃饭的时候,刘勇问石墨,婚期已过,她将来怎么办?过了年就已经十九岁了,已经算是老姑娘了,总不能一直不成亲? 石墨夹了一块肉给刘勇,对刘勇说,“爹,我的亲爹,您想想,你闺女我现在有庄子,有铺子,有宅子,有银子,我还是暗影阁的少主,您说,我嫁出去有什么好?上面有公婆压着,我还得供他们吃穿,还得尽孝道,但凡让他们不痛快,就拿孝道压我,等他们过好了,看我不顺眼,再娶个小妾气我,我是活的不耐烦了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我自己过不香吗?再说,我不是说了吗,我要招婿,我才不要嫁人。 还有,这沈文瑄虽说留在了云州驻守边境,您可别忘了,现在皇宫里住的是靖王。靖王让皇上和他的妃子们都搬去了行宫,这是他还没有登基,等靖王登基了,还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呢?这沈家运道不行,折腾来折腾去,弄了个如此尴尬的局面,您说,这时候和沈家搭上关系,合适吗?” 刘勇听了石墨的话,非常认可石墨的观点。也是,他们现在有银子,有铺子,有庄子,有宅子,那沈家除了一身的麻烦啥都没有,现在再和沈家扯上关系,的确不合适。而且,如果让沈文瑄知道了他们现在的实力,怕是又要主动靠过来,到时候更麻烦。 “义父,沈家这门亲事得退了,不是沈尘渊的问题。我承认,沈尘渊这人不错,长得好,为人也算老实,可谁让他是沈文瑄的亲戚呢,这亲必须得退,而且得让他们主动退了这门婚事!”石墨吃了一口菜说。 刘勇放下筷子,问石墨,“为什么要让沈家退亲?我们提出退亲不好吗?这样很容易就解决了!” “义父,您想啊,现在沈家穷的大冬天都穿着单衣,如果咱们退亲,那沈家知道了我们家有茶楼、庄子,那还不狮子大开口啊,您要退亲,是不是得补偿一点啊,这多少合适啊?一百两银子?五百两银子?还是一千两银子?何苦给我们自己找麻烦呢!” “看你说的,沈老爷和沈太太还不至于做人没底线?”刘勇觉得不至于像石墨说的这样,沈老爷和沈太太会狮子大开口。 “那是以前!义父,这人心谁能把握住,谁又经得起试探。已经被逼的饭都吃不上了,风骨又能存多少?”石墨觉得她说的对,这世道,她可赌不起人心。 “算了,还是看看再说!你我都不露面,茶楼的事让墨一去做,先看看!经历了这么多,谁知道人心变没变?”刘勇觉得石墨说的对,现在这世道,做事不能赌人心。 墨一第二天回到茶楼,对沈尘渊说,“昨天我去见了东家,东家说可以留下一人,你们父子三人不能同时留在茶楼。” 沈老爷和沈尘音听了都有些失望,不过能留下一人也好,总比没有活强。生活总算有希望了。 墨一把沈尘渊拉到一边,拿出十两银子对沈尘渊说,“你我兄弟一场,看到你如此处境,我心里也不舒服,这是十两银子,你先拿去用,总要买件棉服过冬,先凑合着把年过了!东家说了,你可以先回去把家里安顿一下,安顿好了,在过来上工!” 沈尘渊看到墨一给了他十两银子,感动的掉下泪来,他明白,这十两银子对于挣月钱的下人来说,积攒不易。 沈尘渊对着墨一千恩万谢后,就带着沈老爷和沈尘音回家了。 沈尘音得知大哥借到了十两银子,就觉得回到家终于可以吃上饭了。 到了镇上,父子三人去买米,沈尘渊建议买糙米,说这样可以多买一些,沈老爷想买精米,说沈太太不喜欢吃糙米。 沈尘渊对沈老爷说,“父亲,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如果没有借到这十两银子,我们连饭都没得吃,就买糙米。” 最后,父子三人扛着五十斤糙米,五十斤黑面回了家。 第33章 沈家轶事 按说,家里有了米面,总算是有吃的了,应该高兴才好,沈太太得知沈尘渊借到了十两银子却只肯买糙米,就有些不高兴,又掉起了眼泪。 想她以前哪里吃过这样的苦,现在可好,不是没吃的,就是吃这样的糙米、黑面。 沈老爷把剩下的九两银子拿给沈太太,对沈太太说,“你也别难过了,我们也是为了长远打算,这剩下的银子你去买件棉衣!” 沈太太接过银子说,“明天,我们一起去镇上的布庄,看看能不能每人都买一件棉衣。” 虽然晚上吃的是糙米饭,也没有菜,但沈尘渊很知足,总算是能吃饱了。 第二天,一家人就去了布庄。石墨当初给银子的时候就算过,一套麻布的棉衣大概也就八百文左右,沈家四口,一人一套,还能剩下六两银子生活,应该足够了。结果,沈太太到了布庄,给刘叔和张婆子一人买了一套麻布的棉衣,她和沈老爷、沈尘渊、沈尘音都选的是棉布的,这样一算下来,总共就花费了七两多银子,手里就只剩一两多银子,基本上就又没银子了。 沈太太心疼银子,就和布庄老板讲价,说买了的多便宜些。布庄老板为难的说,“这位太太,不是我不便宜,是这棉花贵啊!这棉花产量少,您也知道,好多地方卖的都是一半棉花一半芦花,我这里可都是纯棉花的,而且这价格已经是最低了,真的让不了!” 沈尘渊见老板不肯让价,就说,“母亲,我的就先不要买了,我穿父亲身上那件就好,再说,那本来就是军队里按身量发的,父亲穿着也不合身!” 就这样,沈尘渊没有买棉衣,沈太太付了六两银子买了五套棉衣,众人抱着棉衣就回了家。 现在家里人都穿上了棉衣,又买了米、面,沈太太手里还有三两银子,沈老爷那还有二百来文,沈尘渊觉得这些银子怎么也够过年了,就简单收拾了一下,跟沈老爷要了十文钱,搭车去了京城茶楼。 墨一看到沈尘渊穿着沈老爷那天穿的衣服,就问,“你怎么没买身棉衣穿?” 沈尘渊老实的说,“家里人多,我就先不买了。” 墨一纳闷,就问,“你家有几口人啊?” “六口。我父母和弟弟,还有刘叔和张婆子。” “那刘叔和张婆子是你家亲戚?”墨一问, “不是!是我家下人!” 墨一听了沈尘渊的话,突然就有了想骂人的冲动,这都吃不上饭了,家里还养着下人。 墨一觉得少主是对的,这样的人家都到了这地步了,还摆着有钱人家的架势,活该吃不上饭。 看着沈尘渊穿的衣服又脏又旧,墨一就让墨二三去库房给沈尘渊拿套新衣服去,虽然这衣服本就是应该给沈尘渊的,但墨一莫名的就是心里不痛快。 茶楼准备年后开张,很多事情都要做,有些地方要布置暗室,刘勇就让墨一带人自己做,为了也是安全性高些。现在沈尘渊来了,原本墨一觉得沈尘渊和石墨有婚约,算是自己人,经过棉衣事件,墨一改了想法,他让沈尘渊去了后院打杂,茶楼里的事不让他参与。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茶楼要放假了,沈尘渊来了也就七天,墨一按照石墨说的,就准备把这七天的工钱给沈尘渊结算了。结果,墨一还没有给沈尘渊结算工钱,沈尘音找沈尘渊来了。 墨一看到沈尘音穿着棉布的棉衣,打量了两眼,就把沈尘渊叫了过来,沈尘音把沈尘渊叫到一边说小话去了。 墨一看着俩人在门口说话,看到沈尘渊听完沈尘音说的话,表情很惊讶,就又对沈尘音说了几句。沈尘音苦着脸争辩了几句,就蹲下身子不说话了。沈尘渊好像被气的不行,握紧了拳头看了看天,最后叹口气,往茶楼走来。 墨一看到沈尘渊往茶楼里走来,就站在柜台后数沈尘渊的工钱,一天五十文,七天三百五十文。 沈尘渊走到墨一面前,艰难的对墨一说,“墨大哥,你还能借我点银子吗?” 墨一愣住了,十两银子花完了?不会?这才几天啊! 墨一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看着沈尘渊涨红的脸,就把他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了出来说,“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银子了!” 沈尘渊看了看,一共是二两多的散银,就拿起墨一放到柜台上的银子对着墨一连连道谢,然后就走出茶楼把银子给了沈尘音。 墨一真的是被气坏了,他不是舍不得银子,而是他已经说了,这是他身上所有的银子,这沈尘渊是一点都没给他留。 墨一压着火,看到沈尘渊又走了进来,就对沈尘渊说,“东家说了,今天二十九了,明天三十,茶楼就放假了,过了初十再开工。这是你这七天的工钱,你收好了,过了初十你在过来!” 沈尘渊一听,赶紧接过工钱,和墨一道了谢,就去追沈尘音了。 看着沈尘渊离去的背影,墨一哼了一声,就这样的人家还想娶少主,做梦。 墨十一和墨二三凑到墨一身边说,“老大,这又把银子借出去了?怎么上次我听说他家现在还有下人呢?” “去,去,去,都赶紧干活去,就你们耳朵灵!”墨一不耐烦的轰墨十一和墨二三。 “我们要是耳朵不灵也不可能被安排在茶楼,是,二三!”墨十一说, “那是,刚才他们的对话我在二楼的窗口听的一清二楚,那沈尘音说,哥,家里没钱了,父亲让我过来找你想办法。沈尘渊说,我走的时候家里不是有三两银子吗? 沈尘音说,家里太冷了,父亲心疼母亲,买了许多上等炭,说是太次的炭呛人。家里买的糙米、黑面母亲实在咽不下去,父亲又去买了精米和白面,父亲还给母亲买了一根簪子,所以家里没钱了!” 墨十六这时也走了出来说,“你们还别说,这沈家就是和别人家不一样,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养着两个下人!” “你懂什么,人家那是主仆情深!”楼上传来墨二七的声音。 墨一冷笑,“你们耳朵还真是灵,都赶紧干活去,别耽误了主子大事!” 众人一听,都散了。 沈尘渊追上沈尘音,兄弟俩搭了驴车回了桃溪镇。 一到家,沈尘渊就跟沈老爷抱怨说,“你知不知道现在挣钱有多难,我这才去就借了十二两银子,我一个月才一两五的月钱,你就不能省着点花?” 沈老爷不慌不忙的说,“没事,等过了年,我和你弟都出去找活,我们一起还!” 沈尘渊被沈老爷整的无语了,说的轻巧,找活挣钱,现在的活是那么好找的吗? 大年三十,墨一带着众人回了庄子,跟刘勇和石墨汇报了一下进程,石墨把写着<藏茗轩>三个字的纸递给墨一,让墨一过了年去安排制作匾额。 墨一接过纸就行礼告退了,石墨对刘勇说,“义父,这墨一看起来好像不大高兴啊!” “是不是最近太过劳累了?”刘勇也看出了墨一的不高兴。 “我去找人问问,看看茶楼发生了什么事?”石墨说完就出了房间。 石墨找到墨二三问茶楼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看墨一不大高兴的样子? 墨二三就把昨天茶楼沈尘渊借银子的事说了一遍,石墨听了也很是诧异,不由的说道,“这都没饭吃了家里还养了两个下人?这刚有点银子就开始烧炭买簪子?” “可不是吗!”墨二三说,“墨老大就为这事生气。而且,墨老大把身上的银子都拿了出来,他觉得沈尘渊怎么也得给他留点银子,谁想到,沈尘渊把银子都拿走了,一文没给墨老大留,少主您说,这事搁谁身上谁不生气!” 石墨点头,是不高兴,借银子是让你救急的,不是让你享受的! 刘勇听石墨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后,沉默了一会儿说,“沈老爷是性情中人啊!他家下人也是重情重义,对主子也是忠心!” 石墨一咧嘴,说,“义父,你确定沈老爷是性情中人,而不是会过日子的人?你确定他家下人是忠心,而不是无处可去?” 刘勇瞪了石墨一眼说,“你不想想,如果有一天,你的夫君在最艰难的时候,他舍不得你吃苦,尽自己所能让你吃好,穿好,满足你的愿望,你难道不觉得这非常美好的事情吗?你难道不希望你将来的夫君也能这样对你?” “美好的事情?义父,我是有多眼瞎找一个这样的家庭。我干嘛不找一个有能力,能满足我一切愿望的人!”石墨撇撇嘴说道。 “世事无常,谁也不会永久风光。像沈老爷夫妇二人,经历了这么多苦难,还能这样厮守,已是难得!”刘勇说。 “明天我就让墨一去要账,看看您夸赞的情义能坚持多久。拿借来的银子讨好自己的夫人,这银子不是他借的,是他儿子借的,是要还的!”石墨不高兴的说,明明就是败家,这思路一变,还有情有义,格局高大了?都穷的吃不起饭了,好不容借了点银子还不说算计的过日子,还玩起了情调,以后她一文也不借,看看他们的情义能当饭吃吗? 石墨给了墨一五两银子,告诉墨一,以后沈尘渊再借钱,一文没有。 墨一接过银子揣进怀里,对石墨说,“谢谢少主。我不是因为银子生气,也不能不说不是因为银子生气,我就有点不理解,这十两银子不到十天就花完了,我以为,怎么着也能过完正月,看沈家人这花钱的架势,没准到了初十,沈尘渊又要借银子了!” 石墨点头很赞同墨一的话,拍了拍墨一的肩膀,就走了。 大年初一,大吉大利,刘勇和石墨给庄子里的人每人包了一个红包。 众人得知有红包,都高兴的不行,昨天晚上的团圆饭他们吃的非常好,有鸡有肉还有酒,他们已经非常知足了,没想到今天还有惊喜。 墨七给大家发着红包,也是笑的合不拢嘴,每人五两银子红包,真是发财了! 远在云州边境的沈文瑄初一一大早,就见到来给他拜年的沈家族人。 这里是边境,虽然沈文瑄没有兵权在握,好在离京城比较远,想要搞点银子还是有办法的。 他让柳明玉在云州府开了首饰铺子,那铺子里的首饰做工一般,但是价格都标的很高,有求他办事想要出关做生意的,都会去铺子里买一批首饰,求沈文瑄高抬贵手放行。 这个年,沈文瑄终于过的不那么寒酸了,也给拜年的沈家族人发了一个红包,每个红包里面都是一两银子,虽然柳明玉不大愿意,但是有些事还需要沈家族人去办,也就抬手批了银子给管家。 皇宫里,靖王虽然还没有正式登基,但是面对百官的拜年还是很受用。 想当年,在皇位争战中,他大哥惨死,被先皇宠妃的儿子抢夺了皇位,他就很不服气,凭什么! 虽然他不是长子,但他是皇后生的嫡子。这皇位怎么着也轮不到一个宠妃的儿子坐。靖王想起他在他大哥死的那天发的誓言,他一定要把这皇位夺回来。今天,他做到了! 想到他大哥死在皇位争夺斗争中,靖王决定,等他登基了,他就把太子立了,省得他的儿子们争来争去,斗个你死我活,他要避免曾经的宫斗惨案再发生。 靖王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文武百官,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靖王心里很是受用,对着文武百官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让众人散了。 靖王去了后宫看望靖王妃。靖王妃自从靖王造反后,就被皇上给关在大狱里,时间一长,又加上忧郁成疾,生活条件又恶劣,身体就垮了。虽然现在由陈御医用药精心调养着,但是身体好像并没有多大起色,每天都躺在床上起不了身。 第34章 茶楼开业 靖王到了靖王妃住的坤宁宫,冯氏和柳氏都在王妃的床前伺候着。 柳氏和冯氏已经许久没见到靖王了,看到靖王过来,赶忙迎上去,跪在靖王面前恭敬的说,“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都对靖王露出讨好的笑脸。 靖王妃看到冯氏和柳氏的惺惺作态,就从床上挣扎起身,靖王赶紧走过去扶起靖王妃,靖王妃笑着对靖王说,“我身体不好,伺候不了皇上了,还要辛苦二位妹妹对皇上多照顾一些!” “你好好调养身体,登基大典我要册封你为皇后,我希望你能和我站在一起!”靖王深情的说。 看着靖王妃憔悴的面容,靖王很心疼,这是他最爱的女人,为了他受尽了苦楚。如今他大业已成,他希望她能和他并肩站在最高处,享受天下人的敬仰! 靖王在靖王妃宫里也就待了片刻的功夫,就走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皇上虽然已经搬去了行宫,可是太子和二皇子、三皇子还在京城,如何处理他们甚是棘手,可是不处理也不行。他必须在他正式登基之前把事情都落实好。 靖王到了御书房,对他的贴身侍卫说,“去请顾先生过来。” 顾先生到了御书房,跟靖王行礼过后,靖王对顾先生说,“感谢先生找到了庆王藏匿的金银财宝,这批财宝大大缓解了朝廷的压力啊!” “皇上言重了,这是老朽该做的!”顾先生客气的说。 “难为先生一直追随我,我想请顾先生出任太傅一职,先生也知道,我的嫡子和王妃在京多年,维宇那孩子受了不少苦,我想立维宇为太子,希望先生能鼎力相助,把宇儿的课业补一补,让他做个合格的太子!”靖王说着说着就感慨起来,“是我这么多年对不起他们母子,是我亏欠了他们啊!” “承蒙皇上看重,老朽义不容辞!”顾先生跪下行礼,接受了太傅一职。 等顾先生起身,靖王又问,“先皇虽然搬去了行宫,可是三位皇子尚在京中,先生可有办法解决?” “这京城权贵众多,少不了一些冤案错案,说到底,还是权势压人,百姓们冤屈无处申诉,需要有人能主持正义,为民做主啊!”顾先生说完,对着靖王行了一礼。 靖王明白了,借着冤假错案整治京城的权贵,他还可以收获民心,一石二鸟,甚好!甚好! 转眼过了初十,沈尘渊到茶楼上工了。墨一他们初二就到了茶楼继续干活,暗室、密室都已经完工,现在就是打扫卫生,开始布置茶楼,等石墨选定日子,挂上牌匾,就正式营业了。 石墨选在正月十六开张,因为沈尘渊在茶楼,她和刘勇都不愿意出头,就让墨一出面主持开张一事。 墨一现在对沈尘渊有些看不惯,就觉得沈尘渊做事太没有底线了。虽然沈尘渊在茶楼里积极干活,不偷懒不耍滑,但是墨一还是觉得沈尘渊不顺眼。倒不是因为沈尘渊向他借过银子,墨一就觉得哪不对劲,感觉与其说是看不惯沈尘渊,不如说是看不惯沈家人的做事风格。 正月十五,墨一指挥着大家再次把茶楼打扫一遍,又督促后厨一定要注意卫生,把需要提前准备的都准备好。 墨一安排好后就上了三楼去看账本,最近的花销比较大,他要做到心里有数,不然,少主和墨爷问起来,他答不上来就丢人了! “铛铛铛,”房门被敲响,墨一喊了一声进来,墨十一把脑袋伸进来说,“头,沈尘渊的弟弟又来了!” 墨一一听就烦躁起来,对着墨十一说,“滚滚滚,赶紧做你的活去!” 墨十一把门关上就撤了。墨一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一条缝,看到沈尘渊和沈尘音在外面不知道在说什么,沈尘渊特别生气,沈尘音一脸委屈的站着,两人都僵持着。 墨一一看,估计又是沈家人把银子花完了,找沈尘渊想办法了! 墨一有些不高兴,想到少主说不再借给沈尘渊一文钱,心里想着,他找什么理由拒绝呢? 房门再次被敲响,墨一说了声“进来!”沈尘渊走了进去。 墨一看到沈尘渊走了进来,就说,“你又要借银子?” 沈尘渊一听墨一这样说,脸一下子就红了,对墨一说,“家里的张婆子出门打水摔倒了,请了大夫看了说是腿伤到了需要静养。家里的钱都付了医药费,所以,所以我想在借一点银子!” 墨一看着沈尘渊心里就有些窝火,就感觉留下沈尘渊就是留下了一个麻烦。墨一问,“你没来茶楼之前你们家是怎么生活的?我当时看你穿着单薄,又是旧相识,我才和东家说留下你。我们也是签了身契的,我们也不容易啊!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借银子,这谁受得了啊!合着我这一年全给你们家打工了,我自己一文没花都借你了!你想好什么时候还银子了吗?” 墨一的话说的很难听,沈尘渊也觉得是真的抬不起头来。他已经借了十二两银子了,如果这次借了,家里会不会还有事找他,他也烦了,就说,“墨大哥,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一定不借了!” 墨一无奈,只得拿了五两银子出来,让沈尘渊打了借条,把以前借的十二两银子也写上了,不写不行,这样没完没了的借下去,他可吃不消。 沈尘渊把银子拿给沈尘音,沈尘音说,“大哥,父亲说不是让借十两吗?怎么你就借了五两?” 沈尘渊对沈尘音说,“我求人借银子是我说的算吗?借十两?我已经连借三次了,以后怕是也借不出来了,你告诉爹娘,省着点花,我这一年的工钱都不够还债的!” 沈尘渊真的很生气,他不明白家里这是怎么了?也有些埋怨沈老爷和沈太太,就不能体谅体谅他吗?借银子,好像多容易一样。 正月十六,大吉大利,茶楼正式营业了。沈尘渊以为这天他能见到东家,因为他觉得这茶楼的东家应该就是刘勇。但没想到是墨一主持的开业仪式,东家根本就没露面。 沈尘渊有些失望,他想见到刘勇,也想找到石墨,如今婚期已过,他到底要怎么办? 茶楼新开张,人还是挺多的,容不得沈尘渊想三想四,他忙着待客接客送客!一天下来,他也收了一百多文的小费,这让他还挺开心,他得努力攒钱把墨一的银子还了。 沈尘音把五两银子拿回家,也把沈尘渊的话转述给沈老爷和沈太太听了。沈老爷没说话,沈太太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是她没用,她什么都做不了,饭不会做,衣不会洗,水也挑不动,是她拖累了家人。 沈老爷安慰沈太太,说日子总会好过的。 张婆子是真被摔伤了腿,需要银子看病,家里活现在都是刘叔在做,沈老爷和沈尘音都去找活干,奈何,活不好找! 二月初二,龙抬头,新皇登基,国号安康。 刘勇和石墨都到了城里观看靖王的登基祭天大典,真是盛况空前。 石墨对刘勇说,“义父,这皇家就是有钱,看那红毯铺的,足有十里了!” “这是皇上登基,国事,花多少银子都不过分!” 石墨听了撇撇嘴,她又想起梅园里的财宝了,再次感觉到了心痛。 皇上的登基大典,让茶楼里的生意很是红火了几天,然后,慢慢的,生意就落了下来,每天也就能收入个十两二十两的,再多就没有了。 墨一有些着急,这每天的收入上不去,他觉得没有颜面见墨爷。 后来,墨二三建议,不行就请个说书的在茶楼说书,这样能招来一些客人。 墨一请示了石墨和刘勇,茶楼休业三天,墨一在一楼搭建了一个台子,让墨字辈里最能说的墨三六在茶楼里说书,墨三六让墨一买了一些时兴的话本子,准备了两天,茶楼再次营业,墨三六就登台说书了。 石墨是不在意茶楼收入的,每天能收个十两二十两,她觉得还可以,结果,墨七告诉她,除去成本,茶楼赔钱。 听到赔钱,石墨不开心了,就想去街上转转。叫上墨二,石墨就到了京城有名的永盛赌坊,一她觉得赌坊挣钱,二她想看看赌坊是如何运营的。 石墨进了赌坊,看到这里的人穿什么的都有,有的穿着棉袍,有的穿着绸缎,围在不同的桌子前参与赌博。 石墨带着墨二看了看,有几种她看不懂,就摇骰子她看明白了,觉得有意思,就在一旁观看。 游戏很简单,就是猜大小,石墨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手痒,也拿了银子出来放到赌桌上猜大小。 石墨的运气不错,拿了十两银子出来,玩了半天,赢了五十两。石墨觉得,她要是每天能赢五十两,她还开什么茶楼啊,她这赢的银子顶茶楼三天的收入。 石墨有了兴致,每天都带着墨二来玩半天,每次都能赢上四、五十两,时间一长,刘勇感觉石墨去赌坊的次数太多了,就让石墨少去,别到时候上了瘾,再把家当都输了。 石墨觉得她每次就玩十两银子,能出什么事。她就是觉得茶楼赔钱,她想通过赌场把银子挣回来,这样一出一进,她心里就舒服了。 石墨又带着墨二来了赌场,赌场的人在石墨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她了,赶紧把消息告诉了赌场的管事。 管事派人告诉摇骰子的人,今天一定要让石墨把赢的钱吐出来。 石墨不知道,又拿出十两银子开始玩,赢到五十两的时候,石墨准备撤了,结果,赌场的人拦住了石墨和墨二的去路。 这是不让走了?石墨不解,就问拦路的人是什么意思。 赌场的人说,他们管事想和她玩几把。 石墨无奈,又坐到了赌桌前,那管事的把摇骰子的人揣到一边说,“公子好手气,我们玩几把!” 石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管事的开始摇骰子,石墨看着赌场管事龙飞凤舞的把骰盅摇的眼花缭乱的,就喊了一声,“好功夫!” 她是真没想到这摇骰子还有这般门道。 骰盅落桌,石墨要猜大小了,石墨看了看那赌坊管事,拿了十两银子直接放到了桌面上押小,管事打开骰盅,大。石墨输了。 一连三次,石墨都猜错了,石墨没了兴趣,就不想玩了,准备走人。 赌坊的人再次堵住了石墨的去路,这时,石墨明白了,这是不让她人走啊!看来今天不输些银子怕是走不了了。 石墨拉住想要动手的墨二,转身对赌坊管事说,“你们赌坊是输不起吗?不就是赢了点银子,你们这是不让走了?怎么,你们赌坊输银子可以,赢银子不行?” 那管事看着石墨笑道,“愿赌服输,谁说赢了不能走!我是想和公子好好玩两把,才留公子的!” 石墨又坐到赌桌前,对赌坊管事说,“行,我看你很行!今天我还不走了,想玩,我奉陪!来!” 第35章 浮云寺的约定 石墨坐在赌桌前,又开始继续赌,每次只出一两银子,输赢无所谓。赢了一两银子继续下注,输了再拿一两银子继续赌。 那赌坊管事的见石墨每次只拿一两银子,不肯多下注,就让石墨连赢了五次。石墨连赢五次就是不加价,还是一两银子下注。 石墨就看那赌坊管事摇骰子,从一开始的龙飞凤舞到最后晃悠两下,石墨冷笑,摇啊!使劲摇啊!我摇不死你! 那赌坊管事的摇了两个时辰的骰子,有些摇不动了,胳膊酸了。 石墨看那赌坊管事的想换人就说,“你不能走,我就要和你赌,这次我每次下注五两!” 赌坊管事的一听石墨加价了,就又来了精神,石墨也不在意输赢,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那赌坊管事又想换人,石墨不同意,加价到了十两。 那赌坊管事一连摇了三个时辰骰子,胳膊都有点抬不起来了,石墨这个时候就集中了注意力,仔细观察赌坊那些负责摇骰子人的表情。 赌坊里的人现在都围着石墨这桌看,他们想看看石墨到底是能赢还是输。 石墨开始赢了,而且一连赢了五把。那赌坊管事感觉石墨能听声辩位,就又开始努力摇骰子,石墨才不管他摇成什么样,就仔细观察那赌坊管事身后的负责摇骰子的人。 就这样,石墨这次赢的多输的少,到了后面,石墨又开始加码二十两一次。 五个时辰过去了,石墨现在加到了五十两一次,唯一的要求就是和那赌坊管事一战到底。 这一夜,整个赌场热闹非凡,石墨从五十两一次加到一百两一次,就是扔银子扔的胳膊都有点酸了,就别提那赌坊管事,摇了一天一夜的骰子,胳膊都已经抬不起来了,而且,这一天一夜石墨和赌坊管事都没吃饭,到了第二天中午,那赌坊管事实在坚持不住了,现在哪怕石墨加到了二百两一次,他也不玩了。 石墨让墨二把银子都收了起来,顶着一双熊猫眼被墨二扶着出了赌坊。 等到回到庄子上,刘勇刚要训斥石墨一夜未归,看着石墨两眼发青,就又没了脾气,就问石墨去了哪里? 石墨说,“义父,我没去哪,我就是去的赌坊。那赌坊管事不讲武德,我赢了银子不让我走。我见他们不让我走,我也来了脾气,我还不走了,我就和赌坊管事杠上了。我让他摇骰子摇了一天一宿,我摇不死他!想换人,没门!” 刘勇问墨二,“你们从昨天到现在就一直在赌坊里?” 墨二说,“是!” 刘勇又问,“你们这玩了一天一宿,输了赢了?” 墨二说,“不知道!”说完指着马车说,“银子都在车上!” 刘勇到了马车上,把一大袋子银子拎了下来,让墨二把石墨扶回房间休息,他进屋去数银子了。 刘勇数了数,一大袋的现银是一千二百两,银票是一千六百两,总共是两千八百两。 刘勇为了教训石墨,把银子都给了墨七入了公账,反了她了,居然敢夜不归宿,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石墨回到房间就开始睡觉,这一夜折腾的,情绪太激动了! 等到晚上,石墨醒了,她还惦记她的银子呢,就起来去找墨二要银子。墨二说银子都被墨爷拿走了,她就又去找刘勇,刘勇告诉石墨,银子一共是两千八百两,他把银子入了公账了! 石墨有些傻眼,那二千八百两里还有她的本金呢,她的本金就有一千多两,具体是多少她记不清了,可是这也不能把她的银子也入了公账啊! 无论石墨怎么折腾,刘勇就是不松口,说是让石墨长长记性,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夜不归宿了!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石墨栽了! 此后的几天石墨就蔫了!墨七觉得好笑,这入了公账也是墨家的银子,放在石墨那和放到账上有区别吗? 石墨觉得有,放在她兜里她高兴! 自从刘勇没收了石墨非法所得后,石墨对赌坊没了兴趣。 百无聊赖之下,石墨决定去浮云寺去看望一下了凡师傅,再从了凡师傅那买些伤药和解毒的药丸。 刘勇听石墨说她想去浮云寺,就点头同意了,让墨二在带上两个人一起去,路上注意安全! 已经快到三月了,天气也不是太冷了,石墨和墨二坐在马车里说话,墨九墨十在外面赶车。 石墨就问墨二,“那赌坊管事怎么样了?他摇了一天一宿的骰子,胳膊还好!” 墨二说,“不知道,我最近没有出庄子!” 石墨哼了一声说,“奶奶的,我赢了钱还不让我走,我摇不死他!” 墨九和墨十听了石墨的话就笑,少主在赌坊的事他们都听说了,这少主也真行,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他们奉墨爷的命令去看过了,那赌坊管事可能是伤到胳膊了,开始几天那胳膊都是用布挎在了脖子上,不过墨爷吩咐了,谁也不许和少主说,怕少主知道又去赌坊嘚瑟。 马车驶到了浮云寺的山脚下,墨十看车,墨九和墨二陪着石墨开始上山去往浮云寺。 石墨没有去大殿拜佛,直接去了了凡师傅那里,见到了了凡师傅,把自己准备的礼物交给小沙弥,和了凡师傅说明了来意,想要购买伤药和解毒丸。 了凡师傅看了墨九和墨二一眼说,“伤药和解毒丸我可以卖给你,你要多少都行,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帮我守护一个人!” 石墨一听,就对了凡师傅说,“了凡师傅,这怕是不合适!我出银子买药,这是生意,您让我守护一人,这人又不是个东西,放在那里不会跑,这怎么看的住?他要是个东西还好说,让人看着就行了!这事我做不来!” 了凡师傅对着石墨笑笑说,“我也不是让你守着他,他有难处了,你帮帮他就行!” 石墨还是摇头,说,“这样也不行。您说的容易,他有难处了我帮帮他,这难处可大可小,小难处天天有,大难处月月出,那我岂不是为他活着了,不成!” 了凡师傅听了石墨的话也不急,又说,“那你说如何做合适?” 石墨想了想说,“了凡师傅,我可以答应帮他三次,三次过后,我们之间的约定就解除如何?” 了凡师傅又看了看墨九和墨二,点头说,“可以!” 石墨在了凡师傅这里买了五百两银子的伤药和解毒丸,临走时,石墨对了凡师傅说,“我随后会把令牌送过来,他每用一次,我就会收回一枚,三枚令牌,只能用三次,而且,我只认令牌不认人,如果丢失,就和我无关了!” 了凡师傅点头,客气的送石墨他们出了寺院。 石墨回到庄子上,把买来的伤药和解毒丸让刘勇看,刘勇闻了闻,都是好药,就让墨七把这些伤药入库,然后给每个人都发一瓶伤药和三枚解毒丸。 石墨又把了凡师傅的要求说了,石墨说,“义父,这令牌做成什么样的比较好,不能做的太随意了,容易让人假冒就不好了!” 刘勇说,“无妨,用木头做就可以了,一块木头劈两半,双方各持一块,如果纹理和整体都能对上,就是真的,对不上就是假的,我来安排!” 三天后,刘勇把木质令牌交给石墨,石墨一看,三块令牌三块不同的木头,每一块令牌上都刻了一个暗字。她把令牌掰开,分开的部分不是平整的,单看令牌就是一面平整一面凹凸不平。 刘勇对石墨说,“你告诉了凡师傅,拿着令牌到茶楼去就可以了,有什么要求写在信里,茶楼会转交!” 石墨明白了,收起三枚令牌的一半,把另一半交给刘勇,第二天就把令牌送到了了凡师傅的手里,告诉了凡师傅有事拿着信和令牌到藏茗轩茶楼就可以了,验过真伪后,只要要求不过分,她就可以办到。这令牌一次只能办一件事,三次之后,协议解除! 告别了了凡师傅,石墨就下山了。 三枚令牌的另一半,刘勇交给了墨一,让墨一私下和墨字辈说一声,不要让沈尘渊知道。墨一一听,就建议把沈尘渊安排到别处去算了,这沈尘渊在茶楼里也忒不方便了! 刘勇也感觉到沈尘渊在茶楼有些不方便,就说,“现在没有合适的去处,先等等!” 墨一知道,这茶楼是暗影阁的第一个产业,其他的铺面还没有开起来,而且后续很多事情都还没有理顺,但是,沈尘渊他是不想留了,他得让沈尘渊走,不能让他耽误了墨爷大计! 墨一趁着沈尘渊休息回家的时候,把茶楼的人都召集起来,把令牌一事说了一遍,让大家都看了看令牌,告诉众人,如果有人持着令牌找过来,就先收下找他,他要查验真伪。 看到墨一特意挑了沈尘渊不在的时候说这事,大家就明白,沈尘渊别看和少主定了亲,他现在也不是自己人,大家心里就有数了。 墨一每天晚上都把白天收集到的信息整理好,每隔三天把信息送回庄子交给刘勇,如果是重大信息就会及时传送到刘勇手中。 石墨和刘勇每天就根据收集到的信息分析朝廷的动向,石墨看着墨一送回来的信息对刘勇说,“义父,要不要把另一间茶楼也开起来,这收集的信息有点少啊!” “不用!先暂时不开。等墨一把人都带出来,后续的人能补上了,我们在开。”刘勇说。 “那茶楼和酒楼就这样闲置着?那个胭脂铺子也闲着呢?”石墨觉得这几个铺子一直闲着也不是事。 “不行就先租出去。咱们现在的人手太少了,我准备买一些幼童开始训练,需要一些时间,不急这一时。” 石墨在大事上都是听刘勇的,她觉得义父的眼光比她看的长远,她还是太嫩了! 沈尘渊休息回到家里,就被沈太太催婚了,沈尘渊对沈老爷和沈太太说,“家里现在没有银子,你们让我拿什么娶妻!你们总是说我年纪大了,我也知道我年纪不小了,可是,你们自己看看咱们的条件,要房没房,要银子没银子,聘礼也没银子置办,我娶谁?谁肯嫁?” 沈太太一听,就开始咒骂起石墨来了,说是石墨耽误了沈尘渊,要不是石墨,沈尘渊早就成亲生子了!不会耽误到现在。 沈老爷听沈尘渊说完,也沉默了,不由的感慨说,“就现在咱们家的条件,怕是石墨知道了也不会嫁了!” 沈太太对着沈老爷怒斥到,“她不嫁,我还看不上她呢,一个买来的丫头,她有什么可挑剔的!” 沈尘渊看到父母的态度,没有说话,或许自己父亲说的是对的,石墨应该是看不上他,看不上他们家了!他第一次萌生了退婚的念头。 第36章 重审梅园尸骨案 新皇登基之后,曾经跟随靖王造反的人风光了,京城里出现了许多新贵,从北境也迁来了许多女眷,这些女子在北境自由惯了,到了京城也是经常出现在酒楼、茶楼,言行举止很是大方洒脱,不像京城的女子足不出户,只是在家读书做女红。 皇上颁布了圣旨,册封了先皇的三个儿子为王爷,太子是铭王,二皇子是擎王,三皇子是安王。 皇上的这一举措收获了不少赞誉,很多文人墨客纷纷写文章歌颂皇上的大度仁慈! 石墨和刘勇的想法是一致的,都认为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大度?如果皇上大度,他争什么皇位!刘勇让墨一注意点,约束好茶楼里的人,估计很快京城又要乱了! 京城四月,踏青赏花,一个少年带着一群侍卫在安平大街上疾驰,看到路上的行人,丝毫没有减速,就导致了很多京城百姓受到惊吓,有的百姓在躲闪中还受了伤。 事情说大不大,毕竟没有出人命,拿银子把伤者的医药费出了,再赔偿一些银子就可以了,老百姓得了实惠,也就不再追究了。 但是,这事被皇上知道,皇上亲自惩罚了当街纵马的威武大将军许大将军的幼子,责令许大将军严格管束子女,罚了许大将军半年的俸禄,同时下旨,要严查曾经以权势压人的案件,他要让百姓们投诉有门,要求刑部和大理寺对百姓的冤屈要严查到底,要让百姓的冤屈得以昭雪!他要让大周的百姓安居乐业! 圣旨一出,百姓们感念皇恩,纷纷朝着皇宫的方向跪拜,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第一个被翻出来的旧案就是梅园尸骨案。 当石墨听到梅园尸骨案又被提起,就觉得这朝堂怕是要被血洗了。梅园,曾经有多少人去过,石墨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在梅园杀了五人。 朝廷重新审理梅园尸骨一案,这消息刑部一张贴出来,就引起了京城百姓们的震动,这个案子曾经的先皇也曾下旨严查督办,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这次,新皇重新下旨,会有结果吗? 有,而且很快就出现了一些少男少女控诉庆王和庆郡王的惨无人道,还检举揭发了曾经的太子现在的铭王是梅园常客,死在铭王手里的少男少女不下三十人,还有兵部尚书姜大人,吏部尚书程大人,还有许多朝廷官员都被揭发了出来。 事情不管真假,这些消息一旦爆出来,那官就肯定是做不成了,刑部和大理寺也把涉事官员都抓了起来,关进刑部和大理寺的监牢,分开审理。 石墨去听了公审,她清楚记得当初那些和她一起逃走的少男少女的面孔,这些人证里没有一个是她曾经见过的。石墨就明白,这是一个局,皇上要借着梅林一案清洗朝堂。 人证是真是假,谁也证明不了。而且这些人证,说的每一句话都条理清晰,有的官员说自己根本就没有去过梅园,可是在百姓看来这就是在狡辩,在脱罪! 随着一些官员逐渐认罪,皇上把这些画押的口供展示给百姓看,百姓们愤怒的情绪被点燃了,都要求严惩恶徒。甚至自发到了皇宫门前,请求皇上严惩恶徒,为百姓做主。 石墨和刘勇分析着梅园一案,石墨赞叹的说,“高人!真是高人!这一手玩的太漂亮了!事是真事,可人证却是假的,那些去过梅园的人他们又怎么会注意那些少男少女长什么样?他们心虚,只要有一个人认罪,其他人哪怕不认罪,也得认,因为他们无法自证清白。”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现在人证就是铁证,想要证明自己没有去过梅园,就算说的清楚也没人相信。而且,这些人都是权贵,百姓们对权贵本身就有敌意,这次,怕是死的人不会少!”刘勇手指敲着桌面说。 “这样也好,回头把银子都挖出来,估计京城又会有大批的商铺、庄子要出售了!”石墨笑着对刘勇说。 刘勇看着石墨说,“别想了,轮不到你。跟随皇上的功臣还都没封赏呢,就算抄家罚没,也会收归国库,皇上现在需要银子巩固朝堂!” 石墨一想,也是,皇上以前在北境,这京城没有多少可以赏赐的宅院、田地和金银珠宝。此事一过,皇上既清理了朝堂,又充盈了国库,还收获了民心,一举三得,真是厉害! 百姓们在皇宫门前一连请愿了三天,皇上亲自走出宫门,的对着百姓说,梅园一案会严查到底,三百多条人命,他一定会让这些恶徒血债血偿。 三天后,皇上顺应民意,下旨,所有梅园一案涉事官员全部抄家问斩,官员家眷,十岁以上男丁全部斩首,女眷及幼童全部发卖,没入奴籍,永世不得赎身。 石墨听到了圣旨内容倒抽了一口凉气,真是狠啊!曾经的官员家眷都被卖为奴,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权贵,一下子成了人人可以践踏的奴隶,这真是杀人诛心啊! 石墨忍不住对刘勇说,“皇上这么狠,他怎么不诛九族呢?” “诛九族?那岂不是把他也诛进去了,你可别忘了,被斩首的名单里可是有先太子铭王呢!”刘勇淡淡的说。 “义父,这梅园这么大的事,就死了一个铭王,是不是少了点?按说皇上应该再拉一个王爷下水才对啊!” 刘勇看了看石墨,又看了看门外,门外阳光明媚,刘勇缓缓开口,“早晚都会杀的。只不过一个地方一把刀够用了,就没有必要在用一把刀!你以为皇上会好心留着他们?会花银子养着他们?皇上没那么仁慈,他们做什么事,将来都会成为皇上整治朝堂的借口。” 石墨想了想,也是,虽然被封了王爷,朝廷只会给基本的俸禄,估计那俸禄是养活不了整个王府的。从政,入不了朝堂,从军,怕是皇上不会准许。那就是经商和种田了。 如果他们经商,啊,税收!石墨有些明白了,非法获得暴利,伤害百姓利益!石墨服了!石墨觉得如果她是皇亲国戚,非得逼死不可。看似有路,却处处是死路! 斩刑是在城门外实施的,主要是要斩首的人太多了。京城里的百姓大多都去观看斩刑了,因为日子特殊,皇上允许百姓登上城楼观看。 整个现场是人山人海。石墨和刘勇站在城楼上,看着那些官员被一个一个斩首,人头一个一个滚落到地上,每斩一人,百姓们都大声叫好! 石墨看着看着就觉得,有的时候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想看到怎样的真相,人们又期望看到什么样的真相,或者说,皇上想让你看到什么样的真相,你看到的就是什么样的真相。真相未必就是真相! 石墨和刘勇回到了庄子上,石墨叹气说,“杀了这么多人,有人不冤有人冤,可是百姓不关心事情的真相,听到人头落地的叫好声,我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顺应了民意,你就是好官,顺应了民心,你就是明君!” 石墨听了刘勇的话半天没出声,靖王算明君吗?石墨可没觉得靖王是在顺应民心,他是在利用民心! 以前从未引起石墨注意的科举考试,这次也引起了石墨的注意,不为别的,因为皇上要开恩科,加考一次,原来是五年一届,上一届刚过去两年,明年就要再次科举考试了!同时还增加了武举考试。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次有武举考试,如果夺得武状元就可以直接授军职了! 刘勇告诉石墨,皇上这是要大力整顿文武官员了!这次举行的科举和武举考试,这是在选替补人员。 石墨一听,动了心思,想着要不要也派人去参加武举考试,这样,她们在军中就有人脉了。 刘勇直接否了石墨的提议,现在不是时候,现在进入军中容易成为斗争的炮灰! 石墨回了自己的房间,努力的分析刘勇的话,终于明白了刘勇的意思,旧势力和新势力争权,必有损伤! 朝廷增加了武举考试的消息让沈尘渊很动心,他想去试一试。如果他能夺得名次,那他就可以进入军中成为将领,要比做伙计有前途的多。 沈尘渊把自己的想法和墨一说了说,墨一给沈尘渊分析了一下,觉得沈尘渊不像他们已经卖了身,他是一个自由人,完全可以去尝试一下。但是,如果沈尘渊报名参加武举,怕是就能在茶楼做伙计了,他需要每天练功,这样才能让他的武功更精进一些,没有哪一种成功是随随便便得来的。 沈尘渊请了假回家和父母商量武举的事情,沈老爷和沈太太听了有些犹豫,如果沈尘渊报名参加武举,怕是就不能再做伙计了,那家里就没了收入来源。但是想到沈尘渊的前程,沈老爷还是答应让沈尘渊参加武举。 沈尘渊辞职了,他要报名参加武举,墨一很高兴,沈尘渊终于离开了茶楼,他们不用每天都防备着沈尘渊了。为此,墨一还送了沈尘渊十两银子,让他安心在家习武,祝愿他早日荣登榜首,夺得武状元! 沈尘渊非常感动,对墨一的资助很感激,墨一把沈尘渊送到了城门口,这才回了茶楼。 晚上,墨一给茶楼里墨字辈的人开了会,让大家不要因为沈尘渊离开了就放松警惕,他们做的事经不起闪失,可能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让茶楼万劫不复。 众人都表示明白,他们一定会提高警惕,不会放松自我管理。 晚上,石墨就收到墨一传来的消息,沈尘渊辞职了! 石墨也松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去茶楼看看了,开业这么久,茶楼她还一次没去过呢! 刘勇带着人去了奴隶市场,那里正在拍卖官家女眷和幼童。 刘勇买下不少五到十岁的孩童,男孩女孩都买了一些,总共买了三十二人,然后让墨五把这些孩子带到了最远的五柏庄上,和庄子里的学员一起进行秘密训练。 石墨听说刘勇买了三十多个孩子,最大的才十岁,就问,“义父,这些都是罪奴,而且,都是以前的公子小姐,买这些人行不行啊?这练武可是讲究根骨的!” “可是这些人心里有仇恨啊!”刘勇说, 石墨听了刘勇的话愣住了,是啊,自己的父亲、兄长都死了,自己的母亲、姐妹都被卖了,心里能不恨吗?他们有什么错?他们又知道什么?却承担了一切后果! 石墨不想了,买了也好,至少她能给他们一口饭吃,也避免他们将来成为别人的玩物,这也算是积德! 第37章 安王之死 石墨也去了人口拍卖市场看了看,年轻的女子都被人买走了,现在剩下的就是中年妇女和老年妇女,还有一些幼童。 这些人买回去也没什么用处,有的做了一辈子官家夫人,有的做了半辈子官家夫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谁家也不缺祖宗,买回去是啥活都做不了!那些年幼的孩子更可怜,更是没人买。 石墨转了一圈就走了,人生无常啊! 出了拍卖场,石墨就带着墨二往茶楼走去,看到茶楼上藏茗轩三个大字,石墨感慨,她终于能进茶楼了! 石墨受到了伙计热情的款待,石墨坐在大厅里,听着说书先生讲的话本,笑的合不拢嘴,那说书先生见石墨开心,说的更起劲了! 墨二一直陪着石墨,看到墨一从楼上下来,装作不认识的看了一眼,墨一看到石墨到了茶楼,就不动声色的去了柜台值守。 石墨很开心,觉得书说的不错,就赏了说书先生五两银子,这可把说书的墨三六高兴坏了,这可是少主赏的啊! 石墨要走了,伙计恭敬的把石墨和墨二送出了茶楼,路过墨一时,石墨看了墨一一眼说,“不错!挺好!”说完就走了。 茶楼里墨字辈的人听到石墨说不错,挺好,都开心的不行,他们得到少主夸赞了! 石墨回到了庄子上,没有见到刘勇,刘勇最近很忙,石墨也不知道刘勇在忙什么,她也不问,该她知道的自然会和她说,不该她知道的她也不去打听。 闲来无事石墨就开始练习飞镖。后来觉得飞镖体积太大,身上能带的有限,就让墨七派人给她买了许多银针,她每天就开始拿着银针练习。 墨二看到石墨拿银针当暗器,每天加强臂力训练,就也开始练习用银针当暗器。庄子里的人看到少主和墨二都练习用银针当暗器,也悄悄的在私底下练习。 墨七见大家都开始练习用银针当暗器,请示了刘勇后,就买了一大箱的银针,每人发了一把,这玩意不贵,还好买,随便用,用完随时可以买。 墨一后来听说了,就也买了一些银针,晚上不忙的时候,让茶楼的众人都练习一下。 京城里,自从梅园一案结束后,许多曾经受过冤屈的百姓都开始击鼓鸣冤,刑部,京兆府现在是京城最忙的衙门。 只要有人上告,就必须接案,而且还要落到实处,不许敷衍推诿,皇上规定一般案件最长一个月结案,涉及人命的案件最长三个月结案,重大案件,最长六个月结案。皇上这道圣令就如同一条锁链套在了刑部和京兆府一众官员的脖子上。 这可把刑部尚书和京兆府尹难为死了!京兆府还好一些,收的都是一般的案件,现在有皇上撑腰,京兆府尹也表现出了不畏强权的架势,案件虽然都落到实处,百姓们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但是,京兆府也实打实的得罪了不少人,这其中最大的受益人就是皇上,又收获了一波民心。 现在的皇上,在百姓口中就是盛世明君! 京兆府衙门保住了自己的饭碗,刑部却惨了。每一个案件都要落到实处,这就需要大量的人员去查看现场,追查踪迹,查找证据。而且,很多人报的都是陈年旧案,时间已经久远,查无可查。 刑部尚书顶不住压力,辞官了!皇上就让刑部侍郎顶上。 如果是以前,这升官是好事,高兴的事,现在,这刑部尚书的位置,谁都不愿意坐。如果差事做好了,可是这差事根本就做不好,差事做不好,那就只能辞官,如果不辞官,就只能等着丢官罢职,下场更惨! 可是辞官也不是你想辞就能辞的!辞不好,如果让皇上不喜,结局就不好说了! 刚被皇上任命的刑部尚书曹大人面无表情的接受了圣旨,他这是升官了吗?他这是离向刽子手手里的钢刀又迈近一步! 皇上很满意现在的局势,听到百姓们都称赞他为盛世明君,皇上开心的不行!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儿子周桀宇,可能是以前跟着皇后吃了不少苦,现在顾先生辅导了都有半年的时间了,还是不行,整个人始终有些怯懦,书读的也是一般! 皇上有些犹豫要不要立周桀宇为太子?他还有三个儿子,是冯氏敬妃和柳氏淳妃所生,这三个孩子一直跟着他,可以说是能文能武,可是如果他立了其中一个孩子为太子,他又觉得对周桀宇不公平,毕竟,皇后和周桀宇因为他吃了太多的苦头! 皇上想了许久,觉得还是再等等,他这刚登基,不急,晚几年立太子也不是不行! 擎王周维擎和安王周维安自从皇上宣旨让位给靖王,心里就很不服气。打都没打,父皇就让位了,而且让位之前也没有和他们商量一下。原本他们还想联合朝臣跟靖王对着干,可是看到太子被斩首,太子的家眷都被拍卖为奴,他们已经从最初的不甘变成了现在的小心翼翼,想到自己曾经做的事,更是寝食难安! 他们现在已经清楚的知道,他们的皇叔,现在的皇上手段十分了得。 擎王已经不去想如何再次把皇位争抢过来,他现在一直在想,自己怎样才能活下去? 太子被斩首的时候他去看了,太子妃和太子的儿女都被打上了奴隶的烙印,被放在拍卖台上他也看见了,现在,他心慌的厉害,他怕自己被斩首,也怕自己的儿女被打上奴隶的烙印拍卖。 皇上是真的狠啊!不管怎么说,太子是他的侄儿,太子的子女也是他的侄孙,现在就这样,斩首的斩首,发卖的发卖。人都说皇家无亲情,这话擎王现在深有体会! 先皇和他的妃子们搬去了行宫,擎王回想起太子一出事,他就找到安王和安王一起去行宫想要见自己的父皇,结果,行宫外军队守备森严,他和安王都被拒在行宫门外。那一刻,他就明白,此生想见父皇怕是难了! 擎王妃看到擎王自从太子被斩后就一直焦虑不安,就走到擎王身边说,“王爷,王爷不如你辞了这王位,我们做个庶民!或许,我们搬到乡下还能活。” “没有了权势我们岂不是任人欺压!” “可是有这权势我们又能活多久?不如舍了这权势,离开京城找个地方,虽然没了名声权势,你我能活,孩子们也能活,只要活着,不是才有希望吗?”擎王妃哭着说。 擎王妃怕了,她派心腹婆子去看了刑场,也去了拍卖场,听到婆子说,太子妃和她的子女脸上都被烙上了奴字,她就接受不了。她没有办法接受她的脸上,还有她孩子的脸上被烙上奴字,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最最让她难过的是,婆子告诉她,太子妃之所以没有自杀,是皇上有旨,如果敢自杀,就牵连母族!这也是太子妃被活着拍卖的缘由! 怕了,是真的怕了!看到太子的下场,看到太子妃的结局,擎王怕了,擎王妃也怕了! 安王府里,安王和安王妃俩人相对无言。 安王沉默良久对安王妃说,“书雅,我们把孩子送走!” 安王妃默默的流着泪,她明白了安王要做什么,皇上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好!”安王妃低着头说。 安王把自己的心腹叫了过来,给了他一叠银票,让他带着自己的小儿子远走高飞,找个地方隐居。 安王妃看着安王的侍卫带着自己只有两岁的孩子消失在夜色里,哭的成了一个泪人。 安王叹口气,没有办法,趁着皇上还没有防备他,现在把孩子送走,还安全一些。 第二天,安王让府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下人去拍卖市场买回来一个两岁的男童,看着男童脸上的奴字,安王妃的心扎痛起来。 安王把他其他的子女都叫到跟前,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最大的已经十二岁,最小的也已经六岁,就对他大儿子说,“林哥,这是一些银票,你收好,将来你要照顾好你的弟弟妹妹,可以读书,但不要入仕,可以做买卖,但不要做大生意,够吃就可以了,明白吗?” 安王说完,又对他的女儿说,“嫣儿,你以后嫁人就嫁给普通人就好,不要嫁给有权有势的人,可能日子过的苦了些,但是胜在安稳!” “辛儿,你也是,你以后要听你大哥的话,不要再任性了!” “父王,您对我们说这些做什么?” 周梓林觉得他父王好像在安排后事一样,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没什么,就是想提前安排一下。你们伯父的下场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我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好了,你们去!” 三个孩子都走了,安王妃在侧房里哭的泣不成声。 晚上,安王和安王妃住的院子里燃起了熊熊大火,府里的下人努力灭火,但是火势太大,根本就扑不灭。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直到天亮了,火势逐渐小了,才把火扑灭。 刑部的官员勘察了火灾现场,房屋已经被烧的只有框架,三具尸骨以各种不同的姿势摆在地上,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子,是安王和安王妃,还有他们最小的儿子周梓童。 刑部官员勘察完现场后,最后确定这是一场意外。因为被烧死的只有安王和安王妃,还有他们两岁的小儿子,伺候的下人因为救火都被烧伤了,安王其他的子女妾室都好好的,可见这只是一场意外。 皇上听到刑部官员的汇报,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不相信这是一场意外,可是现场只有安王和安王妃以及他们的小儿子死了,其他的孩子都安安稳稳的在安王府,不说是意外也说不过去。 安王死了,安王妃也死了,皇上就把安王的子女及安王府的女眷都安排去了行宫,毕竟,安王的子女都还年幼,只能让他们去行宫陪伴先皇了! 安王府的意外让擎王心惊不已,他不相信安王和安王妃的死是意外,可是,就算不是意外又能如何,现在,三个王爷死了两个,他该怎么办?难道他的结局也只能死于意外?现在看来,也只有死于意外才能保全家人! 擎王突然就明白安王和安王妃为何死于一场大火了,只有这样,他们孩子才能保全,才能避免被拍卖为奴的结局,也只有这样,才能落个善始善终的结局! 第38章 擎王出京 擎王妃敲响了擎王书房的门,擎王打开门,擎王妃看到擎王乌青的眼眶哭着说,“王爷,辞了这王位!我们不做王爷、王妃,我们只做一个普通人好不好?铭王死了,铭王妃被拍卖,安王和安王妃死了,我们走,我们离开皇城,不然,我们就也一把火烧了这擎王府!” 擎王妃是真的承受不住了,她们现在孤立无援,娘家不敢联系,孩子不敢托付,她要怎么办? 在活与死的选择面前,什么宏图大业都是虚幻的,能活谁又想死。 擎王最后选择了辞去王位,他以为,他成为一个庶民,总该能活了!他以为他放弃了王位,皇上应该放他一条生路! 皇上接受了擎王的请求,免去了擎王的王位,也允许周维擎带着家眷离开京城,许他自由! 周维擎从皇宫出来,如释重负,他终于能活了,他可以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石墨在庄子里听说了安王和安王妃死于一场大火,就心里有些不舒服,这皇家的斗争也太惨烈了一些。 石墨在院子里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虽然阳光温暖,但石墨却觉得遍体生寒。 太子死了,先皇被囚禁在行宫,安王死了,擎王呢?擎王还能活多久?这说起来都是一家子骨肉至亲,能对自己亲人下如此狠手,皇上又怎么是个仁君! 石墨又想到墨一传回来的消息,刑部尚书换成曹大人后,曹大人就病了,据说还病的不轻,就这样,曹大人也带病坚持工作,不可畏不敬业!其实大家都清楚,曹大人就是想死的体面一点,病死在岗位上,还能保全家人,得个好名声,也算是为子女谋福利了! 再看看京兆府尹,虽然顺了皇上的意,也得罪了许多权贵,现在他的家眷都受到京城官家女眷的排挤,听说他儿子在书院又被打了。 石墨想到这,就觉得现在做官是真的难!还是她义父有远见,这个时候,入仕入军营都不是好时候。 “少主,最新消息,擎王辞了王位,皇上准许擎王带着家眷离京了!” 石墨睁开眼,看到墨十一跑进院子,就说,“你怎么回来了?茶楼不忙?” “现在不忙,我收到这个消息,墨老大就让我回来告诉您,少主,这擎王离京能活不?我们都在打赌,我觉得擎王活不了,但是墨二三他们说皇上既然已经同意擎王离京,就说明皇上已经放擎王一马,擎王自然能活!”墨十一蹲在石墨身边说。 “你为什么觉得擎王活不了?”石墨问, “我就是觉得太子死了,安王死了,皇上怎么会让擎王活着,擎王无论是王爷还是庶民,但他是先皇的儿子,这点改变不了啊!”墨十一认真的说。 石墨闭上眼,对墨十一说,“你说的对!无论擎王是王爷还是庶民,他都是先皇的儿子,他现在没了王爷的身份,就是一庶民,只要他离京,看!他会死的更彻底!这离京的路上可能会遇到土匪,也可能遇上强盗,没有王爷身份的加持,谁会怕?你赢了!” 墨十一一听石墨这样说,就高兴起来,对石墨说,“少主您继续休息,我这就回茶楼了!” “嗯!去!”石墨淡淡的回道。 墨十一走了,石墨睁开眼,擎王死了就是先皇了!如果先皇得知,自己的儿子一个一个惨死,有没有后悔当初让位给靖王,可是不让位,最后也是一个死,或者会死在乱刀之下,不过,如果是这样,那靖王就是窃国了,就没有如今的风光了。明君!一个反贼算什么明君? 石墨在躺椅上发呆,就看见刘勇走进了院子。 石墨坐起身,对着刘勇喊道,“义父!” “怎么了?看你好像情绪不高啊?”刘勇问, “没!就是刚才十一过来告诉我,皇上免去了擎王的王位,降为庶民,我觉得擎王离死不远了!”石墨说。 刘勇听后,想了想说,“死了好,省得被烙上奴字被拍卖!” 石墨看了刘勇一眼,什么时候,死居然成为了美好的结局! “你最近在做什么?”刘勇问, “没做什么,就是练习银针来着,但是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意思,射中是能射中,就是力道差了些。我现在每天也加强臂力训练,但效果还是差强人意!” “你这不是臂力的问题,你这是气功的问题。你身上的气息没有发挥出来,你要自己学会运用身体的气息!”刘勇给予了点评。 石墨听了刘勇的话,就开始思考,气息? “现在沈尘渊怎么样了?”刘勇问, “不知道,应该是已经报名参加武举选拔了!义父,你问这个做什么?”石墨问, “如果沈尘渊进了武举复试,或者夺了武状元,你们的婚事怎么办?是继续还是解除?”刘勇问, “解除!我没想嫁人。当初是不得已才定了亲,现在能解除就尽快解除,我不喜欢和沈家人有牵扯。”石墨冷冷的说。 “就算你不嫁,我是沈文瑄的义兄,和沈家还是有一层关系的!”刘勇看着石墨说, 石墨看着刘勇说,“不是!当初你们结拜的时候我听的清清楚楚,你是和沈世子结拜的,可不是和沈文瑄结拜的,而且,你们交换信物了吗?好像没有!” 刘勇一听,哈哈大笑,对石墨说,“好!既然你不想嫁,义父随你。哪怕你一辈子不嫁,义父也由着你!” 这话石墨爱听,她现在真没觉得嫁人有什么好,她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很难想象,她嫁人之后被困后宅,是什么样子。 最近茶楼的生意比较好,很多人都聚在茶楼议论擎王的事情,随着周维擎带着家眷离京,京城里各种猜测都冒了出来,有人觉得擎王活不了多久,有人觉得皇上已经免了擎王的王位就表示已经放过了擎王一家。有人觉得擎王不该离京,离京之后变数太多,有人觉得离京好,离开了京城,就离开了皇上的视线! 转眼间就到了八月十五,这一年庄子的粮食都收了上来,交完粮税后,石墨听墨七说每亩地净收了一百二十斤粮食,脸一下子就黑了。 墨七见石墨脸色不好,解释道,“这亩产平均才二百五十斤,刨去给佃户的四成,在交了粮税,就只有这么多了!” “怎么亩产这么低?这合着种一亩地,收入连一两银子都不到?”石墨觉得有些亏,这买地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少主,这每亩地的亩产就是这么多,而且,多了不就显多了吗?咱们一共有四个庄子,总共是一千八百亩地,这不收了二十万斤粮食吗?”墨七解释说。 石墨瞪了墨七一眼说,“说的好听,二十万斤,也不看看多少亩地。” 石墨觉得不对,因为在她记忆里,老石家每亩地是能收三百多斤的,这一亩地就差了五十斤,一千八百亩地,就差了九万斤粮食。 石墨对墨七说,“你派人在去佃户那里统计亩数和产量,我要每家每户的真实数据。” 墨七看着石墨问,“少主,你怀疑?” 石墨说,“以前我在乡下,家里也有几亩薄田,亩产都在三百多斤,咱们买的都是上等田,没道理只有二百五十斤,查,给我仔细查,看看问题出在哪?” 墨七听完石墨的话,心里有了底,就安排人手去调查了。 十天过后,墨七向石墨禀报,问题查出来了,是庄子里的庄头贪墨了。 石墨买了庄子,为了省心,就还是用了原来的佃户,庄头也没换。虽然石墨把租子由原来的三七改成了四六,但是庄头觉得这新来的主子根本就不管事,都是派人过来巡查一遍就走了,胆子就大了起来,四个庄头总共贪没了十万斤粮食,而且粮食都已经脱手。 四个庄头现在已经都被绑了起来。石墨看着墨七问,“咱们这个庄子的庄头也贪墨了?” 墨七低着头说,“贪了,但是贪的不多,另外三个庄头贪的比较多!” “卖粮食的银子都收回来了吗?”石墨问, “收回来了一半!”墨七小声说。 “报官!看看官府如何处罚!把他们的家人都赶出庄子,等他们从官府出来,我不想看到他们,他们的家人也一个不留。做事都利索点!别留下什么马脚!”石墨冷冷的说。 墨七转身出去了,让人先把四个庄头送到京兆府衙门,又派人把庄头的家人都赶出了庄子,纵然庄头苦苦哀求,可是墨七不是主子,他只是执行人,所以哀求也没用。 庄头的家人们不愿离开庄子,撒泼打滚的想留在庄子上,可是墨七有令,必须赶走。大家都知道因为他们的疏忽,主子损失了十万斤粮食,所以,都手段强硬的把人赶出了庄子。 那四个庄头送到京兆府衙门,事情简单明了,四个庄头被打了四十大板关押了半个月,就被放了出来,然后就被他们的家人接走了。 墨七派人跟踪找到了四个庄头及其家人的落脚处,然后墨二安排,八个人一组,分了四组人马,分别是墨二、墨三、墨五、墨八带队,奔赴四个地点执行任务。 墨二他们是亥时初出发,寅时回来的,回来后不久,天空下起了大雨。 墨二、墨三、墨五、墨八回来之后向石墨复命,四个庄头及家眷全部被处理了。 石墨问道,“孩子呢?小孩子你们是如何处理的?” 墨二上前一步说,“禀少主,未曾留一个活口!” 墨三也上前一步说,“禀少主,未曾留一个活口!” 墨五有些犹豫,没有吭声。 墨八上前一步说,“禀少主,属下也未曾留一个活口!” “墨五,你呢?”石墨问, 墨五一步上前说,“属下见一女孩可怜,就放过了他!” “她看见你的脸了?女孩几岁?”石墨问, 墨五犹豫了下说,“那女孩看着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属下们都蒙着面,她不曾看到属下的脸!” 石墨点头,对墨五说,“你不适合留在庄子上了,你走!” 墨五愣住了,看了看墨二,又看了看墨三,又看了看墨八,然后就跪在石墨面前请求石墨饶恕他这一次。 石墨看着墨五说,“不走也可以!墨二他们都能执行命令,为何你放过了那小姑娘?既然你放过了她,那就一命顶一命!”石墨说完,手中的匕首突然出现,直接划向了墨五的脖子。 第39章 刑部过堂 石墨的突然出手,把墨二、墨三、墨八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少主这样果决。他们知道,墨五犯了大忌,少主说了一个不留,那就是一个不留。现在墨五因为心软,放过了一个孩童,那这一命顶一命,也是不冤。 石墨看着躺在地上的墨五说,“如果那个女孩报官,墨五被她记住,我们整个庄子就都完了,以后你们做事都警醒些,不要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坏了大事!” 三人听着石墨的训话,不吭声。 石墨看了三人一眼说,“趁着外面下着大雨,找个地方把他埋的深一些,找个没人注意的地,动作要快!另外,墨五负责的是哪个庄子的庄头?” “是二庄的冯庄头!”墨二说。 石墨想了一下说,“每个庄子留下五个人,其余的都去京城里柳春巷的宅子里躲避一阵子。不要起火,带上足够的干粮,不要让人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事情过后,再派人通知他们回来!” 外面下着大雨,墨二带着众人在雨夜里把墨五埋了。然后天一亮,每个庄子就派了五人,其他人都去了京城柳春巷的宅子,趁着无人,从后院进入了宅子躲了起来。 第三天下午,刑部的衙役就找到了庄子上,说是石墨四柏庄的庄头及其家人全部被杀,有人证说是庄子上的护卫所为。 石墨不慌不忙的对领头衙役说,“这位官爷,那四柏庄庄头贪墨我庄子上的粮食,应该是半个月前我就让人把他送到了官府,一起送到官府的还有其他三个庄子的庄头,你们不是打了他们四十大板关押起来了吗?怎么,他们放出来了!再有,他们的家眷我早就派人把他们赶了出去,他们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怎么,他们都出事了?” “其他庄子的庄头怎样我们不清楚,但是四柏庄头和他全家都被灭门了!”那衙役看着石墨说。 石墨露出惊讶的表情,“灭门?都死了?那可真是报应啊!可见这些年他们做的恶事可不少!” 那衙役不理石墨,拿出一张画像说,“你也别说那么多,这是人证提供的画像,我们要一一核对!” 石墨点头,对墨二说,“把人都叫过来,让官爷认一下!” 墨二转身去叫人,心里暗暗佩服石墨处事手段,那墨五死了,查无可查。 人都叫过来了,那衙役拿着画像一一对照,没有和画像相似的人。 那衙役又问,“人都在这了?” 石墨说,“我还有另外三个庄子,那三个庄子上也有人,墨二,你去陪官爷到庄子上辨认,好好配合官爷办案!” 墨二陪着刑部的官员走了,石墨回了自己的院子,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刑部的官员把三个庄子走了一遍,没有发现嫌疑人,就回去了。 墨二回到庄子里,见到石墨就跪下了,石墨看了一眼墨二说,“你跪下做什么?又不是你犯的错?” “属下有错!平时疏忽了对众人的管束!”墨二说, “你也别觉得今天走了一个过场,事情就算完了,死了那么多人,刑部如果破不了案,也头疼呢!所以,后面的麻烦事多着呢?总要有人顶包!如果全部死绝了,这就是个悬案,谁让有人心善,放人一马呢!你下去!告诉下面的人,不要轻举妄动,什么也不要做,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剩下的事,我来应付!”石墨说完就闭上了眼。 墨二还没有起身,刘勇就进来了,看到石墨说,“怎么,有麻烦了!我见衙役拿着画像去了庄子,幸好,你提前派人过来,我让训练的人都进了山里,不然就麻烦了!” “义父,我觉得这庄子我得卖两个了,不能都在我的名下!”石墨若有所思的说。 “不必,和庄子没关系!”刘勇说。 石墨看向刘勇,叹口气说,“义父,麻烦是我引起的,四个庄头贪墨,我让人把他们全家都灭了门,也不是我心狠,是这么多粮食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再有,这庄头对庄子上的事太熟悉了,不把他们灭口,如果他们想存心报复毁了庄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也是为了所有人安全才这样安排。因为我不信,我惩罚他们后他们不会报复,因为他们做庄头已经多年,我断了他们财路,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我赌不起。 虽说灭门狠了点,但是不这样做,麻烦会不断。如果只死了庄头,那么他们的家人就会闹事,就会不停的找麻烦,我总不能总去应付他们,不如一了百了。 结果,墨五心善,留了一个活口,是个小姑娘,说是五、六岁,但是我不信,因为墨五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极不自然。墨五我已经杀了,也埋了!” 刘勇听了,看了墨二一眼,墨二看到刘勇的眼神就是一哆嗦,刘勇说,“你回头把人都重新整顿一下,有那心慈手软的提前处理,别因为一个人害了一群人!有那同情墨五的都处理了!听到没有!” 墨二赶紧跪好,对着刘勇行礼答到,“谨遵墨爷命令!” “你下去!”刘勇说。 石墨看着墨二退了下去,也不说话,刘勇问石墨,后面你如何应对? “当然是抵死不认了!但是,这么多人命,肯定要结案,就是不知道刑部会如何结案?”石墨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刘勇又问, 石墨看着刘勇笑着说,“不知道!” 第二天,刑部衙门来人把石墨带走了。整个庄子里墨字辈的人都沉默了。虽然墨五死了,可是墨五一时心善惹的麻烦却不小。他们本就是杀手,心慈手软不是他们该有的。 墨二看到石墨被带走,心里暗下决心,等到事情了解,他一定好好整顿,把心慈手软的人都提前处理了,省的以后再出任务时,惹来麻烦! 石墨到了刑部衙门,看到人证,是一个十五、六岁长的十分漂亮的姑娘,就笑了,这也算是五、六岁,美人在前,心软也正常! “你是四柏庄庄主?”刑部大堂上审理案件的官员问, “拜见大人,小人正是庄主,名叫墨染!”石墨恭敬的回答,然后跪在了大堂上,没办法她就一平民,见官得跪。 “沈庄头一家可是你派人杀的?” “不是!大人,小人真的冤枉,小人遵纪守法,如何会做这样歹毒的事情?”石墨跪在大堂上争辩道,“大人,小民真的冤枉!小人庄子的庄头的确贪墨了粮食,小人也已经把他们送官了,而且京兆府也惩罚了他们,我为何还要杀人啊?我没有理由啊!” “你怎么没有理由!我爹爹把粮食都卖了,银钱又没有给你,你损失了那么多,当然不甘心了!”那少女说。 “大人,一斤粮食现在的收购价只有六文钱,的确,我损失了几万斤粮食,可是一万斤粮食只有六十两银子,就算是十万斤,我也不过损失六百两,可是一个庄头能贪墨多少?我犯不着啊为了一百多两银子去杀人啊!我家大业大,我缺那点银子吗?” “你胡说!我父亲管理家庄子这么多年,”那少女说了一半突然就不说了, 石墨说,“大人,这庄子我才买下一年,这是地契和契书,我真的冤枉啊!这庄头以前做过什么我是真不知道,我是今年查账才发现的,而且发现了就报官了。现在皇上勤政为民,我可是一直奉公守法,该交的税我没有少交一文,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啊!”石墨边说边拿出地契和转让文书。 那审理案件的官员看了地契和转让文书,的确,刚买了一年,今年是第一次收成。四个庄子,一千八百亩地,少说也值二万两银子,也算是家大业大,的确没有理由为了几百两银子就灭人全家。 石墨见那官员看了地契后不做声,就对那少女说,“我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姑娘了,我承认,我把你父亲送到了京兆府,那是因为他贪墨,可是姑娘你不能如此诬陷我啊!你不能因为我把你们赶出了庄子,你就怀恨在心,把污水泼在我头上。” “我没有!就是你做的!”那姑娘对着石墨喊道, 石墨对着刑部官员说,“大人,这姑娘仅凭一张嘴就如此污蔑我,那我可不可以认为,这姑娘联合歹人杀了全家,就是为了独吞家中钱财,不然为何一家人都死了,而她却毫发无损,这不正常啊!她要是不和歹徒认识,歹徒如何能放过她? 再有,大人,您觉得什么样的歹徒再杀人的时候看到如此貌美的姑娘却不侵犯?这歹徒是不是太正义了些?” 刑部官员听了石墨的话,就看向那姑娘,的确,长的年轻漂亮,而且毫发无伤。按照正常的逻辑,没道理放着这样的姑娘不理会,一般情况下应该是拼命挣扎或者她就不在现场。 刑部官员问那姑娘,“沈春,案发当时你可在现场?” “我在!”沈春答到, “你可看清歹人的面貌?” “看的不是很清楚!” “那你如何认为是墨庄主所为?” “因为只有他才有杀我全家的动机!”沈春坚定的说。 “一百两银子也算动机!看来你是真把银子当银子了!”石墨在一旁说道。 那刑部官员又问沈春,“既然你在现场,也看到了歹徒,那歹徒是如何放过你的?” “我苦苦哀求,他就放了我一条生路!”沈春道。 石墨一听,噗嗤就笑了,讥笑着说,“杀人不眨眼的歹徒,你苦苦哀求几句就放了你,他怎么不去寺庙做菩萨?” 刑部官员看着沈春,陡然变了脸色,对着衙役大喊,来人,上大刑! 衙役把刑具摆在大堂上,那刑部官员对着沈春说,“你老实交代,你是受何人指使来污蔑墨庄主的!” “我没有污蔑,就是他做的!”沈春喊道, “证据呢?你没有证据只凭一张嘴,你就是诬告!”石墨指着沈春说道,“你勾结歹人,杀害全家,那歹徒就是你相好之人!” “你胡说,他不是!”沈春大声辩解 “大人,你可以把她相好之人抓来,一审便知!”石墨大声说。 “沈春,和你相好之人是谁?速速道来!” 石墨看着沈春,心里暗暗说,可千万别是庄子上的人,不然又是麻烦事。 “他是威远赌坊的陈二两!” 沈春说完,石墨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庄上的人。 “去威远赌坊把陈二两带过来!”刑部官员对衙役说。 跪了这么长时间,石墨的膝盖有些疼了,就忍不住揉了揉,那刑部官员见了,就让石墨站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刑部衙役回来了,对着那官员说,“大人,据赌坊的人说,那陈二两已经十几天不见人了!” 那官员一听,一拍惊堂木,对着沈春喊道,“你还不招供?说,你是如何联合陈二两杀人灭口的?” “大人我冤枉!我没有!”沈春往前跪行了两步喊道, “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招了!来人,上大刑!” 衙役们上前把沈春架在刑具上,石墨就冷冷的看着,什么也不说。 沈春凄厉的喊叫声响彻整个大殿,最后,沈春扛不住重刑,承认是陈二两因为父母反对她们的婚事,又见家里有许多银子,起了杀心,杀了她的全家,为了遮掩此事,就让她诬告墨庄主,如果她不这样做就杀了她! 事情真相大白,刑部官员发出通缉令抓捕陈二两,沈春被收监,石墨一瘸一拐的回了庄子。 第40章 顺利结案 石墨出了刑部大堂,衙役说了,办案期间不许离开京城,随时等候传唤。 石墨叫了一辆驴车把她送到庄子门口,然后一瘸一拐的往自己院里走去,一路上墨字辈的人见了,都停下手里的事情看着石墨。 石墨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们,一瘸一拐从他们面前经过,什么话都没说。 墨二看到石墨走的艰难,就想去扶石墨,石墨一把推开墨二,大喊一声,“滚!”然后,自己一瘸一拐的进了院子,哐当一声把院门关上了! 墨字辈的人都低下了头,虽然犯错的不是他们,可是他们也有责任。特别是和墨五一组的人,如果他们当时小心一点,发现墨五的异常,及时制止,就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了! 少主的冷漠让他们无比难受,还不如让少主打他们一顿来的痛快,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石墨关上院门,揉了揉膝盖,然后快步往屋里走去,这一天没吃没喝了,她得吃点糕点喝点水。 石墨正在屋里吃着糕点喝着水,刘勇推开院门大踏步的走了进来问,“听说你今天被带去了刑部?为什么你不带两个人一同去?事情解决没有?” 石墨放下手里的糕点对刘勇说,“义父,我今天被带去刑部,刑部说有人证,我去了一看,是个十五、六岁长得非常漂亮的姑娘,那墨五对我说的是他放过的女孩只有五、六岁,他直接减了十岁,也不知道他是眼神不好,还是怎的,那姑娘一口咬定就是我派人做的,但是她没有证据,我就反咬一口,巧了,这姑娘有一个相好的,在威远赌坊做事,而且已经失踪了十来天,刑部官员对那姑娘用了大刑,那姑娘承认她是诬告,我就回来了。我没让人跟着,是因为如果他们去了,万一没有控制住情绪,在露出什么马脚,岂不是更麻烦?这还不是办重要的事就出了纰漏,堂审这样的事,怎么能让他们跟着!” 刘勇觉得石墨说的有道理,就说,“以后我会加强这方面的培训,可是,你杀了四个庄头,这事怕是不容易善了!” “应该没事!朝廷有律法,涉及人命三个月破案,重案六个月破案。虽然我杀了四个庄头,人命是多,但是都是平民,只能算是命案,到不了重案上,刑部也不会把这事变成重案。现在,既然有人画了押,通缉令也张贴了出去,想来,刑部会把四个庄头的死归在一起,至于合不合规,那就是办案人员的事了,他们自会把事情圆过来。”石墨低着头说。 刘勇看着石墨,真的是成长起来了,分析的十分透彻。现在皇上下的圣令就是一个紧箍咒,原本刑部的官员都是科举出身,对办案就缺乏手段,现在又来个限期破案,这些官员为了脱责,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好了,你也别吃这些糕点了,我去让人做点饭菜送过来,你吃完洗漱一下早点休息!”刘勇说完,就出去了。 石墨看着刘勇的身影,觉得墨字辈的要倒霉了,怕是刘勇会再次严格的训练他们。 墨二拎着食盒把饭菜送了过来,石墨说,“把外面的人都叫回来!注意点,有同情墨五的就赶紧给我处理了。什么五、六岁的小姑娘,明明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墨五是真会说话,墨二,你说,是五、六岁的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你能分辨出年龄到底是多大吗?” 墨二听了石墨的话愣住了,十和是,这近乎是一个音,他忍不住自己念叨道,“十、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是五、六岁的小姑娘,十,是,十五岁小姑娘,是五岁小姑娘,”墨二一拍脑袋,真是绕啊,一字之差,差了十岁! 关于墨五的死,大家都沉默不提。墨二为了试探大家对墨五之死的看法,说了一些共情的话,结果被墨九举报到了石墨这,石墨把墨二喊了过来骂了一顿,事情就算是揭过了。 墨一传消息回来,关于庄头被灭门一案,刑部已经结案了。威远赌坊的陈二两被抓捕归案,已经承认是他所为,同时还供出了三个同伙,刑部已经判决陈二两及其同伙还有沈春斩刑,三天后行刑。 晚上,石墨和刘勇吃饭的时候,刘勇问石墨,“陈二两和沈春被判斩刑,你有什么看法?” 石墨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停顿了一下说,“看法?那四个庄头居然敢贪墨我十万斤粮食,就要付出代价。粮食是价格低,但是,十万斤不是个小数,可见这事一个人做不成,少不了家人的帮忙,我杀他们可不是单纯为了解气,我是要杀一儆百。再说,判陈二两和沈春死的可不是我,让他们认罪的也不是我,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不会逼人认罪,要怪,就怪这个朝廷!谁让圣令限期破案呢,破不了案刑部官员倒霉,这为了破案而破案,百姓倒霉。” 刘勇看着石墨,觉得再过两年,石墨就要超越他了,冷静,果决,胆大,心细。想到沈尘渊,虽然听说他已经经过复试,就等年后的比试决出名次,但刘勇觉得沈尘渊配不上石墨,无论是哪个方面都配不上,看来,这婚约要尽快解除了! “义父,你在想什么?”石墨问, “我在想如何解除你和沈尘渊的婚约!”刘勇说。 石墨想了想说,“义父,不行咱们就装作从外地入京,偶遇沈家人,咱们穿的破烂点,装做找他们的样子,让他们救济救济我们,你说这样行吗?” “那从哪来呢?”刘勇问, 石墨想了想说,“云州府!” 刘勇听了石墨的话就笑了,“行,我把事情安排一下,我们就从云州府进京寻亲!” 刘勇和石墨选在十月底出现在桃溪镇,俩人穿的衣服有些破烂,看起来好像是走了很远的路,在菜市场偶遇了来买菜的沈太太。 沈太太看到刘勇和石墨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有些震惊,问到,“你们这些从哪里来的啊?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石墨一见沈太太就哭了,对沈太太说,“我义父说我和沈尘渊定有亲事,说什么也要找到你们,我们原本是去了云州,打听后得知,你们还留在京城,我义父就送我过来,说是已经晚了一年,不能再拖了,就赶了过来。沈太太,您是买菜,多买一点,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我看那只鸡不错,买了,我好久没吃肉了!” “啊?”石墨的话把沈太太说愣了。 “沈太太,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买啊,买了我们就跟你回家,你回去了赶紧做饭,我都两天没吃东西了!”石墨把沈太太拉到卖鸡鸭的摊贩前,指着一只大公鸡说。 沈太太看了看刘勇,又看了看石墨,非常不情愿的买了一只鸡。 石墨拎着公鸡,陪着沈太太买菜,买的都是她喜欢的青菜,然后就跟着沈太太回了家。 沈太太一路木着脸,到了院门口,石墨看着那小院说,“这么小啊,能住下我和我义父吗?” 沈太太一听,立刻转过头来说,“你义父也住这?” “对啊,我义父就我一个女儿,抚养我这么多年,他不跟着我,他要去哪?”石墨看着沈太太说。 沈老爷听到外面说话声就走出来了,一看是石墨和刘勇,脸色僵了一下,随后又热情的说,“夜首领,你们来了!” 刘勇惭愧的说,“沈老爷,快别这样说了,叫我老夜就行了!” “快,快,屋里坐!”沈老爷热情的说。 石墨进了院子,看了看说,“这院子也太小了,我和沈尘渊要是成了亲,这房子够住吗?” 沈老爷听到石墨说和沈尘渊成亲,脸色也僵了一下,随后说,“房子是少了点,挤挤还是可以住下的。” 石墨点头,对沈太太说,“沈太太,你还不赶紧去做饭,我都饿了!” 沈太太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这时,张婆子从偏房走了出来,对石墨说,“小姐,还是我做!” 石墨点头,对张婆子说,“那行,你把这只鸡炖了,在把青菜都炒了,多做点白米饭,我两天没吃饭了,饿的很,你动作快点啊!” 沈老爷和沈太太俩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刘勇就坐在一旁不吱声。 沈太太看着石墨这看看,那瞅瞅的,就板着脸对石墨说,“你在看什么?” 石墨说,“我这就要嫁过来了,我不得选一间好点的屋子吗?这院子实在破旧了些,唉!选哪间好呢?” 刘勇看石墨作的差不多了,就说,“沈老爷,沈尘渊呢?他怎么没在家?” “你说尘渊啊,他去镇上的武馆练武去了,他今年要参加武举,想着夺个好名次,争取能入个军籍!”沈老爷笑着对刘勇说, 刘勇点头说,“不错!当今皇上特意开了武举,尘渊那孩子不错,我一直看好他。我也是觉得尘渊会参加武举,我这不赶紧就把墨儿送了过来,让他们赶紧把亲事办了,别到最后,尘渊得了武状元,在被高枝看上了,墨儿,” “哎!义父你说,”石墨赶紧走到刘勇身边,乖巧的说, “看看,义父说的没错!这沈尘渊如果中了武状元,你就是状元夫人了!你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刘勇笑着对石墨说, 石墨咧嘴一笑说,“我就知道义父心疼我,等我做了状元夫人,我就好好孝顺义父,让您老人家好好享福!” 沈老爷和沈太太看着刘勇和石墨畅想着美好的未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这父女俩的算盘打的也太好了! 沈老爷看到沈太太那愤怒的目光,轻咳了一声说,“老夜,其实我一直也在找你们,去年的时候,我和内人商量了一下,就打算把尘渊和石墨的婚约解除了,奈何,我们一直没有见面,就拖到了现在,你看,我家现在的状况,也实在没有能力办婚事,不行,这婚事就算了!” “那不行!这沈尘渊马上就当武状元了,现在退婚,我不同意!”石墨生气的说。 刘勇听了沈老爷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对沈老爷说,“现在退婚,怕是不合适!我家墨儿已经快二十岁了,你现在退婚,我墨儿嫁谁去?” “你家墨儿快二十岁了,我家尘渊也快二十五了,像他这个年纪,别人家孩子都满地跑了,耽误到现在,我们说什么了吗?”沈太太不客气的说道, “你家沈尘渊再耽误他是男子,和我家墨儿能一样吗?我家墨儿现在已经是老姑娘了,他沈尘渊不娶,那是不行的!”刘勇也生气了! 沈太太看了石墨一眼对刘勇说,“你家姑娘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沈家可养不起,装不下,您老还不知道,我家尘渊差点死在你闺女手上。现在看我家尘渊有前途了,想嫁过来,没门!”说完,沈太太就去一旁翻找东西了。 刘勇对着沈老爷说,“原来是这样,你们早就嫌弃我闺女,现在,你儿子有前途了,就想悔婚!好!好!好!你沈家门楣高,我们父女高攀不起,退婚就退婚!” 沈太太一听,就转身对着沈老爷说,“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去写退婚书,这还没进门呢,就指使我做这做那,这要是进了门,还不反了天!” 第41章 偶遇魏红樱 沈老爷一听沈太太这样说,就赶紧去找笔墨写退婚书。 石墨一见沈老爷去写退婚书了,就对着刘勇嚷嚷道,“义父,我不退亲,我就要嫁给沈尘渊,他马上就要当武状元了,我马上就要做状元夫人了,我不要退亲,我要做状元夫人!” “墨儿,你醒醒,你还没看明白吗?人家这是嫌弃咱们父女俩,你就算嫁过来,也不受待见!” “义父,没事的,只要我嫁过来,谁要是看我不顺眼,我就把他打的顺了眼。没事的,我一定要嫁给沈尘渊!义父,你答应我!”石墨拽着刘勇的胳膊看着沈老爷快速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刘勇看到沈太太找出一张纸,对石墨说,“墨儿,你可不能再打人了,你要是在失手把人打死了可怎么办?” 说到石墨失手打死人,沈太太哆嗦了一下,把手中的纸递给刘勇说,“这是石墨的生辰八字,你收好,沈尘渊的生辰八字你交给我!” 刘勇看到这纸上的确是石墨的生辰八字,就对石墨说,“孩子,咱们没那福气啊!”说完,就把石墨的生辰八字折好揣进怀里,然后又拿出一张纸递给沈太太, 石墨装做去抢的样子,嘴里喊道,“义父,我不退亲,我就要嫁给沈尘渊!” 沈太太一把夺过刘勇递过来的纸,打开一看,是沈尘渊的生辰八字,就转身对沈老爷说,“写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写好了!”沈老爷赶紧把纸拿起来,吹了吹纸上的墨迹,然后递给刘勇。 刘勇拿过来一眼就看到退婚书三个字,心里就稳了。 石墨也伸着脑袋去看,嗯,写的还算中肯,只说双方性格不合适,没说别的。然后,石墨就喊了一声,“我不要退婚!”然后就捂着脸跑出了沈家的院子。 刘勇拿着退婚书对着沈老爷和沈太太说,“你们沈家好样的,我们高攀不起,告辞了!”说完就去追石墨了! 沈老爷和沈太太终于松了口气,这亲事终于退了! 刘勇找到石墨,石墨正蹲在墙角等刘勇,见刘勇走过来,就开心一笑,说,“辛苦义父了!” 刘勇拍拍石墨的脑袋说,“看你机灵的!” 父女俩高高兴兴的往外走,雇了一辆驴车就出了桃溪镇回了庄子。 晚上,去武馆练武的沈尘渊和外出打工的沈尘音回了家,看到桌上炖的有鸡,沈尘音就说,“母亲,今天什么日子,这又是炖鸡又是白米饭,还炒了这么多菜?” 沈太太看了一眼沈尘渊说,“什么日子?今天是你大哥退亲的日子!” 正在洗手的沈尘渊一听就走过来问,“退亲?退什么亲?” 沈老爷对沈尘渊说,“今天,石墨和她义父来了,我和你母亲做主,把你和石墨的婚事退了!” 沈尘渊一听石墨和刘勇来了,就问,“她们人呢?” “已经走了!拿了退婚书就走了!”沈老爷说。 “退婚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等我回来就把婚给退了呢?”沈尘渊不满的埋怨道。 “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咱家的房顶都要被那石墨给掀了!她们在菜市场碰到我,石墨又是要吃鸡,又是要买这个菜,又是要买那个菜,到了家里,又四处转悠,嫌弃咱们院子破旧,这一听说你要参加武举,就吵着闹着要当状元夫人,不退亲怎的,不退亲把这祖宗娶进门来吗?你是没见,她一进院子就指使我去做饭,哪里有一点淑女的样子!”沈太太越说越气,最后拍起了桌子。 沈尘渊看到自己母亲被气成这样也就不说话了,沈老爷对沈尘渊说,“亲事已经退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如果你还惦记着石墨,你就当你俩有缘无份!” “大哥,你也别纠结了,那石墨咱家是真惹不起,我觉得退了好,你这马上就参加武举了,如果真的取得好名次,将来不愁婚事!”沈尘音看着一桌子菜有些着急, 沈老爷看到沈尘音一直盯着饭菜,就说,“行了,都别说了,先吃饭!” 晚上,沈尘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沈尘音就说,“大哥,你就别想了。那石墨太厉害,就算你娶回来你也降不住,到时候,家里肯定是乱糟糟,一边是爹娘,一边是石墨,那日子过不好!” 沈尘渊听了想了想,觉得沈尘音说的也对,父母一直看不上石墨,一直闹着要退婚,退了就退了! 沈尘渊想明白了,就躺在床上闭上眼,可是他还是睡不着,他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他和石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石墨和刘勇回到庄子上,高兴的和刘勇小喝了一杯,对刘勇说,“义父,我终于自由了!来庆祝一下!” 刘勇举着酒杯和石墨碰了一下笑着说,“这次可是随了你的愿了,你现在是自由身了。这以后你在外行走,是用男子的身份还是女子身份?” “义父,我的户籍可是墨染,你说我以什么身份出现?”石墨喝了一口酒又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儿子,亲儿子!” 刘勇听了石墨的话,哈哈大笑,对石墨说,“你这又是义女又是儿子,那我岂不是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石墨听了刘勇的话也哈哈笑了起来,对刘勇说,“义父你说的对,我这又是儿子又是女儿,你这是儿女双全了!” 石墨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外出了,没事了她就带着墨五一出去闲逛,现在墨五一就专职跟着石墨,成了石墨的随从。 转眼过了年,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武举大比开始了。 石墨早早让墨五一定了看台,每天都去看武举比试。 墨五一跟着石墨是压力山大,不为别的,就因为石墨现在是太不着调了,比京城的纨绔子弟还纨绔,碰见漂亮的姑娘没事还调笑几句,为此没少挨骂。 也因为石墨的没有正形,就从来没人怀疑过石墨是个姑娘,石墨也结识了京城里的一些富家子弟,整天和他们厮混在一起,除了青楼刘勇严令禁止不让去,京城里的娱乐场所基本都去了! 墨五一看着石墨吆五喝六的跟着一群公子哥坐到位置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和那些公子哥对比试的选手评头论足,又不时的看看周围有没有漂亮的小娘子,时不时的说几句荤话,然后一群公子哥们哈哈大笑! 墨五一站在一旁是真的愁,墨爷知道少主这样也不管,只说少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去青楼就行。墨五一心想,去青楼干嘛?女子调戏女子么? 看台上来了一众女眷,打头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红色骑马装的姑娘,石墨一见就对着人家姑娘吹了一个口哨,旁边的公子哥一见石墨对着那红衣姑娘吹口哨,就赶紧阻拦,说,“墨兄不可,那是忠义侯的女儿魏红樱!” 魏红樱?石墨快速的思考着,是当初跟着靖王造反被封侯的魏大将军。这可是朝廷新贵啊! 石墨这边想着这忠义侯的背景,就没注意那魏红樱带着两名侍女向她走来。 墨五一看到了,就赶紧提醒石墨,“少爷,少爷,人家姑娘过来了!” 等石墨反过神,就看到魏红樱气势汹汹的坐在她桌前,对着石墨说,“来,当着我的面吹!” 石墨看看左右,她的一众狐朋狗友都已经躲的老远,就她和墨五一还在原地没动。 石墨看着魏红樱举着酒杯对着魏红樱晃了晃,嬉皮笑脸的说,“小姐喜欢,我自当尽力!” “啪!”魏红樱一拍桌子,“你吹!你现在就吹!” 这要是别人估计会赔礼道歉了,可石墨不在乎,她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袍,对着魏红樱就又吹了一个口哨,然后就跑到了她那群狐朋狗友的群里。 魏红樱没想到石墨还真敢对着她吹口哨,瞬间就从腰间解下鞭子,对着石墨打了过去。 石墨在人群里左突右闪,结果,她一鞭子没挨着,她那群狐朋狗友都被打惨了。 一时间,看台上比比武场还热闹,比武场上的比武都没人看了,大家都往石墨她们这边看。 沈尘渊在场下等着上场,看到看台上热闹起来,认出了穿男装的石墨,看到石墨灵活的躲避魏红樱鞭子的同时,还不时的向魏红樱吹个口哨,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太顽劣了! 看台上,魏红樱打了许久都没有打到石墨,反而把旁人打的不轻,看到石墨对她还时不时的挤眉弄眼吹口哨,魏红樱这个气啊,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石墨看到魏红樱哭了,就有些懵了,这魏红樱不会这么娇弱? 事是她引起的,还得她解决。石墨就凑到魏红樱身边说,“我不躲了,你想打你就打!” 墨五一看到石墨这样,忍不住替石墨捏把汗,生怕魏红樱对着石墨一顿猛抽。 魏红樱看到石墨凑过来让她打,气的把鞭子一扔,跑了! 石墨捡起魏红樱扔在地上的鞭子,对着魏红樱的背影喊,“小姐,你的鞭子!” 魏红樱没理她,跑远了! 石墨的狐朋狗友又凑了过来说,“墨兄,我们今天这顿打,不能白挨,一会儿,醉仙居,你请客!” 石墨拿着魏红樱的鞭子说,“好说,好说,一会儿我请客,好好慰劳一下大家,大家辛苦了!” 众人又坐了下来看比赛。 石墨望向魏红樱所在的看台,魏红樱也在看向她,石墨想了想,让墨五一把鞭子给魏红樱送过去,墨五一呲牙,硬着头皮接过了鞭子,向魏红樱所在的看台走去! 过了一会儿,墨五一又拿着鞭子回来了,对石墨说,“魏小姐让你亲自送过去!” 那些坐在一旁的狐朋狗友听墨五一这样一说,就开始起哄,纷纷调侃石墨交了桃花运,石墨端起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拍着胸脯说,“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拿着魏红樱的鞭子就往魏红樱的看台走去。 “哦吼!墨兄加油!” “墨兄,我看好你哦!” “墨兄,不要怂!” 墨五一听着众人的喊声真想让墨爷过来听听,看看少主每天都做的啥事,但凡少主真是个少爷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偏偏,少爷他就是个小姐啊! 石墨拿着鞭子,看到魏红樱坐在那里板着脸,就借着酒劲对着魏红樱行礼,结果,弯腰的幅度大了些,差点跌倒,被身后的墨五一给扶住了。 石墨稳住身形,对魏红樱说,“刚才~多有得罪~,我给~小姐~赔个不是,小~姐就不要~生气了,这~这~是小姐的鞭子,在下~物归原主!” 魏红樱闻着石墨身上的酒气,瞪了一眼石墨,一把夺过鞭子,对着石墨就要打,结果,石墨一下子就身体歪了下去。 墨五一赶紧抱住石墨说,“小姐息怒,我家少爷喝多了!我这就抱她离开!” 魏红樱看了石墨一眼,骂道,“滚!” 墨五一赶紧抱着石墨往回走,走到一半,石墨就站了起来,然后,得意的自己往回走,走到自己的看台,还得意和那些狐朋狗友抱拳,展示自己的全身而退! “小姐!刚才那人是装醉!”魏红樱的侍女指着石墨的方向说, 魏红樱抬头去看,正好看到石墨对着她的狐朋狗友得意的抱拳,气的魏红樱一拍案几,“去,把他给我抓过来!” 第42章 纨绔子弟 石墨正在得意,就听墨五一喊,“少爷,那小姐派侍女过来抓你了!” 石墨扭头去看,就见四个侍女拿着剑气势汹汹的往她这边走,石墨赶紧大喊,“快跑!”说完就往场外跑去。 石墨的那些狐朋狗友一见石墨跑了,他们也跟着一起往外跑。 魏红樱看到石墨带头跑掉了,气的不行,忍不住又拍了一下桌子,真是欺人太甚! 沈尘渊在底下看着石墨的表演,不知为何,他很羡慕石墨,觉得石墨真的是自由随性,性格也开朗鲜明,可惜他们已经退亲了,今生再无可能! 沈尘渊叹口气,他猜到了石墨和夜首领应该在京城,藏茗轩应该就是夜首领开的。但是想想,他们这么长时间不见他,想来也是不想再和沈家有渊源。 沈尘渊想到了父母的态度,又想到父母没有和他商量就直接退了亲,沈尘渊长出一口气,或许他和石墨真的是有缘无分。 比武场上打的激烈,周围不停的传来叫好声。沈尘渊收回了心思,看着比武场上的打斗,深吸一口气,他要努力拿到一个好名次! 石墨和墨五一跑了很远,墨五一对石墨说,“少爷,咱们能悠着点吗?别得谁都撩,这京城现在谁不知道你就是个纨绔,咱能不能收敛点,别再出名了行吗?” 行吗?不行!石墨要让所有人都对她印象深刻,她就是一个纨绔,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 石墨的那些狐朋狗友们都追了上来,现在去吃饭有些早,石墨小手一挥,“走,我们去赌坊!” 墨五一一听去赌坊,无奈的摇摇头,真是没法管!不行,他回去后要求换岗,他受不了了! 一众纨绔子弟去了离酒楼最近的赌坊,永盛赌坊。 赌坊管事一见又是京城这群有名的纨绔,就让打手们都散开,注意防卫,这群纨绔太能折腾了! 赌坊有了这群纨绔的加入,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石墨让墨五一买了几坛酒,这群人一边喝酒一边玩。 魏红樱的侍女一路跟着石墨她们到了赌坊,看了一眼赌坊的名字,就转身回去禀报魏红樱了。 魏红樱一听,石墨她们一群纨绔去了赌坊,眼中露出嫌弃的神情,一群废物玩意,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石墨一群人在赌坊里喝着酒耍着钱,可以说要多快活有多快活!赢了银子又是喊叫又是碰杯,大声吆喝,输了银子就开始叫嚣再来再来。 一众人一直玩到晚上,都喝的醉醺醺,也没去什么醉仙楼,都被自己小厮扶回了家。 墨五一拿着一袋银子扶着石墨上了马车,石墨进了马车就躺下了,今天喝的有点多,她得醒醒。 墨五一驾着马车往城外庄子方向走,就感觉后面有人跟踪,就对石墨说,“少爷,有人跟着!” 石墨一听来了精神,想了想应该是魏红樱派来的人,她今天得罪的只有她。 石墨对墨五一说,“不回庄子,往梅园方向去!” 墨五一一听,又来这招,这少主装鬼上瘾了!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梅园的后墙根,石墨从马车里拿出带血的白衣换上,把头发披散下来,又拿出车厢里的面粉把脸抹白,做好这一切,石墨就下了车,顺着墙根往旁边的荒地走去。 墨五一则把马车拿树枝隐蔽好,自己蹲在马车旁,等侯石墨发出信号,他就驾着马车出去。 跟随石墨过来的是魏红樱的两名侍女,魏红樱并没有过来。这两名侍女看到石墨的马车拐到庄院旁边的荒地里,就消失不见了,就一路尾随跟了过去。 荒地里杂草丛生,又没人清理,有的枯草有一人多高。 那两名侍女进了荒地,就看到前面有道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就追了过去。 可是等她们追了过去,那白影又消失不见了,等到她们开始四处寻找,那白影又出现在不远的地方。 就这样,那两名侍女一直追着白影走,渐渐的天色暗了下来,那白影彻底消失看不见了。 石墨把那两名侍女引到了荒野深处,然后又跑了出来,学了两声野猫叫,墨五一听到了,赶紧把马车赶了出来,在路边等着石墨。 石墨钻出草丛,迅速的上了马车,墨五一赶着马车就往庄子的方向疾驰。 石墨看着外面的夜色,对墨五一说,“五一,你这赶车的技术越来越好了,这没有灯你都能赶的这么快!” “少爷,这路小的都记在心里了,就算没有灯,也能直行不误!” 石墨和墨五一安全的回了庄子,可怜那魏红樱的两名侍女在野草丛中迷了路,再加上天色黑了下来,视线受到限制,彻底被困在了这荒野里。 石墨因为魏红樱的事,在庄子里安生了几天。 刘勇见石墨这几天没出庄子,就知道石墨应该是又惹了事,就问墨五一。 墨五一就把石墨调戏魏红樱的事说了一遍,说完,还支支吾吾的对刘勇说,能不能给他换个岗位? 刘勇问为什么?墨五一说,“墨爷,现在京城谁人不知墨少爷纨绔,我就是始终适应不了这纨绔的调调!” 刘勇一听,就说,“那你就做墨儿的车夫好了,毕竟很多路况你都熟悉了!我再选一个人做墨儿的随从!” 墨五一松了口气,做车夫也行,那纨绔的调调,他实在是适应不了! 很快墨四六到岗了。他听到墨爷让他做少爷的随从,高兴的有点找不到北。少爷多能惹事啊,看着少爷早出晚归的,那日子过的,也忒精彩了! 墨四六一见到石墨对着石墨谄媚的笑,“少爷,小的墨四六,墨爷让我做您的随从,小的今后就跟您身边伺候了!” 石墨一见墨四六这说话的架势就喜欢,和她纨绔的身份太配了,就笑着说,“好说,好说,四六,跟着我,你放心,保准能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少爷,我的少爷,我就等您这句话呢!”墨四六蹲在石墨的旁边给石墨捶腿。 墨五一见了,眼珠都瞪出来了,他从来不知道墨四六还有这样的一面,看着石墨和墨四六,墨五一觉得他真的很多余! 到了武举决赛的日子,石墨带着墨五一和墨四六一大早就进了城,又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去了看台。 墨四六见了众人左一个爷右一个爷的喊着,很快就融入了进去。 墨五一看到墨四六在人群里左右逢源,只得和那些公子们的随从站到了一起。 魏红樱也早早的到了看台上,见到石墨一众纨绔子弟又出现,不禁攥紧了拳头,她的两名侍女被困在野外一夜,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才回到府里,魏红樱觉得石墨这个纨绔太会耍人了! 今天是武举决赛,来了很多人,石墨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她惦记很久的人,她问了问坐在旁边的永恩伯爵府的三少爷崔永格,崔永格看了一眼石墨指的方向说,“你问的是那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人?” “对!就是他!他是谁?”石墨问, “他是辅国大将军府的三公子柳明年,现在听说好像是进看兵部,他老子因为他姐当初嫁给了护国公世子,够来受了连累,就上交了兵权。皇上登基后,只是提拔了辅国大将军的大儿子,并没有启用辅王大将军!”崔永格含蓄的说。 知道了人是谁就行,石墨端着酒杯看着柳明年,又看了看这热闹的场合,或许今天就是一个报仇的机会呢! 石墨心里有了想法,就开始琢磨怎么把事情搞起来。看到魏红樱和她的侍女在怒瞪着自己,石墨觉得或许今天可以利用一下魏红樱? 看台下的比武已经开始了。进入决赛的一共十人,石墨看到沈尘渊也在其中,就一边和旁人说着话,一边观看比赛。 很快,一组比赛决出了胜负,在石墨看来,双方的功夫都很一般,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第二组就是沈尘渊和一个黑壮的大汉对打,那黑壮的汉子练的是硬功夫,靠的就是一把的力气,沈尘渊就是在身体的灵敏度上有优势。石墨觉得如果沈尘渊输了比赛不是件坏事,如果赢了比赛,这可未必是好事! 虽然石墨希望沈尘渊输,但是沈尘渊最后赢了,顺利的进入了前五。 石墨看着沈尘渊,刚好沈尘渊也看向了她这边了,沈尘渊对着石墨笑了笑,然后就走下了比武台。石墨有些惊讶,她现在可是穿着男装,这沈尘渊不嫌弃吗?她一个女子穿着男装坐在男人堆里,这沈尘渊不是应该很嫌弃才对啊!这沈尘渊是什么意思? 石墨看着沈尘渊坐到了等待区域,就盯着沈尘渊看。沈尘渊见石墨看他,他也看向石墨。石墨赶紧把自己的目光挪开,不再去看沈尘渊。沈尘渊见石墨不再看向自己,心里有些失望,叹口气就继续观看比赛。 石墨觉得自己有病,这好不容易退了亲,她关注沈尘渊做什么?她还是想想今天如何把仇报了! 石墨心里想着心事,就无心观看比赛了。抬头就看到魏红樱望着她,她就举起酒杯,对着魏红樱挑逗的一笑,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不经意的对着魏红樱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放肆!”魏红樱气坏了,这厮真的是肆无忌惮的挑逗她。 随着第一轮比试结束,十名选手自己决出了前五名。当第二轮比赛刚准备开始,就听场外有人高喝,“皇上驾到!” 石墨赶紧起身,跟随众人跪在地上,口中高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坐到了看台的最高处,然后才有太监高喊,“起!” 众人起身,石墨也随着众人起身。石墨看了看,没人坐下,她也就没坐。 皇上端坐高位,对着众人说,“都坐下!比赛继续!” 比武继续进行,五人开始抽签决定对手。石墨觉得皇上来了,也一定会带来大批的高手护卫,今天想要报仇,怕是难了。 现在整个观看台上已经鸦雀无声,耳边听到的都是比武的刀剑声。 石墨看着下面的比武,心里在想,皇上来干嘛?这不是耽误她的事吗!要是这个时候有刺客就好了,到时候场面一乱,她就可以顺着人流往外走,然后就走在柳明年身后,把银针射入他的脑袋里,这样有头发遮掩,不容易发现。针上她都早已经畏了蛇毒,这样,当初柳明年给她下毒的仇,就算报了。 石墨看着场上的比武,脑子里开始天马行空的幻想,当看到魏红樱死死盯着她的眼神,石墨又后悔今天不该招惹魏红樱。这魏红樱一直盯着她,如果她出手被魏红樱发现了怎么办?最好,魏红樱也能出现意外,这样,她就不会专注的盯着自己了。 石墨不停的在脑海里完善自己的方案,突然,石墨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身上带的银针如果搜身的话也容易被人发现,看来,小小的银针如果要大量携带还得想个办法。 石墨就想,什么东西平常可以携带又不引人注意,又方便藏匿银针,用的时候,随取随用。 石墨想的入神,听到旁人喊了叫好声,她也跟着喊了一声!然后就听到墨四六小声说,“少爷,这沈尘渊看着架势是要夺冠啊!” 石墨看了一眼沈尘渊,嗯,剑耍的不错,他能夺冠,只能说明这次参加比武的人整体实力都不行,也是,真正的武林高手谁会去做朝廷的鹰犬! 第43章 大仇得报 比试结束,沈尘渊果然夺了武状元,第二名王子谦,第三名武怀义。 皇上对比武结果很满意,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带着太监侍卫离开了比武场。众人又跪送皇上离开比武场。 随着皇上的离开,众人也都开始陆陆续续离开比武场。石墨感叹,多好的机会啊!错过了! 石墨有些丧气,坐在案桌前拿出一根银针在手里把玩,墨四六凑上前说,“少爷,走!” 石墨无奈起身,看了看周围,他的狐朋狗友们也在往楼梯处走去,她就带着墨五一和墨四六往出口走去。 石墨站在楼梯口,看到柳明年正好刚下完楼梯,她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等着下楼梯的户部侍郎王大人的侄子王思远,就伸出脚绊了一下,那王思远长的比较胖,一个没注意,整个身体就往前扑了过去,正在下楼的人们受到冲击,一下子都往前滚落,石墨看到柳明年也被滚下去的人群冲撞倒了,石墨看准时机,把手中的银针对着柳明年的头部射了过去,石墨看到柳明年的头磕在地上,心里就放松了大半,一时半会的应该察觉不到。 石墨赶紧大喊,“来人!快来人,赶紧救人啊!”石墨一边喊一边下楼,扶起王思远说,“王公子,你怎么样?摔的重不重,你的小厮呢?” 王思远的小厮也被摔的不轻,石墨就喊墨四六赶紧扶人,她和墨五一扶着王思远就往外走。 走到比武场外面,石墨把那王思远扶上马车,她也上了马车,让墨五一赶车把王思远送回王家,墨四六扶着小厮找到王思远的马车,他让小厮坐在马车上,他赶着马车跟在墨五一的后面,两辆马车快速的离开了比武场。 楼梯口摔倒的人都伤的不轻,这看台搭的高,楼梯就有些陡,整个现场乱做一团。 柳明年的随从是眼看着柳明年被冲撞的摔倒在了地上,见柳明年整个人趴在地上,就赶紧去扶,又见柳明年昏迷不醒,呼喊半天也没有转醒的迹象,就赶紧背着柳明年去了马车处,把柳明年放在马车上后,着急麻慌的赶着马车回了府。 到了府门口,小厮大喊,“快,三爷被摔倒已经昏过去了,赶紧去通知府医,通知大将军,三爷出事了!” 守门的小厮一听,赶紧跑着找到管家说明情况,管家一边派人去通知府医去三爷的院子,一边派人去抬柳明年,一边派人去通知大将军,他本人则是往后宅跑去。 等到柳明年被抬回他的院子,柳明年的妻子看到柳明年昏迷不醒就被吓坏了,好在府医已经进了院子,柳明年的夫人赶紧让府医上前给柳明年诊治。 辅国大将军和将军夫人也闻讯赶了过来,看到府医正在诊脉就站在一旁等候结果。 辅王大将军府上的府医原是军队里的军医,对治疗刀伤枪伤骨骼损伤颇为拿手,一时之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问小厮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了三公子昏迷。 小厮就把刚才比武场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很多人都摔的起不来身。 府医听了就觉得三公子应该是摔到了脑袋才导致昏迷不醒,就转身去检查柳明年的头部,果然,发现柳明年的脑袋上有一个肿包。 府医就建议大将军请外面的大夫入府给三少爷诊治,这内伤他不是很擅长,怕耽误了三公子的病情。毕竟,脑袋上的伤可不能轻视了,何况现在三公子还一直昏迷不醒。 辅国大将军听了府医的话,就安排人去请大夫。结果,侍卫去了没一会儿,就跑回来说,“将军,城里大夫都被各府请走了,京城里怕是一时半会儿请不到大夫,现在已经有好几家都排队等着大夫诊治呢!” “将军,不行你进宫一趟去请个御医!年儿的命重要啊!”大将军夫人有些着急了,柳明年现在一直昏迷不醒,而且脸色也开始发青了,怎么请个大夫就这么难呢! 辅国大将军一听自己的夫人这样说,起身就往院外走,边走边对着侍卫喊道,“高成,去牵马!” 石墨把王思远送到王家府上,把事情的经过对王老爷说了一遍就告辞了。 王老爷非常感谢石墨把王思远送回府,让管家送了许多谢礼放到石墨的马车上,就赶紧安排管家去请大夫入府给王思远诊治。 墨五一驾着马车直接就出了城,石墨坐在车上一句话都不说,心里想着:柳明年,当初你给我下的是蛇毒和毒草的混合毒,今天我就只给你下了蛇毒,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就如我当初一样!今日一事,你我恩怨勾销。 石墨撩开车窗帘,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还是黑暗好啊,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可以看不见了! 辅国大将军是在掌灯时分才把御医请到府上,大将军夫人问,怎么请个御医都要这长时间。 辅国大将军说,“御医都被请走了,我这是去了忠义侯魏侯爷府上请的,魏侯爷的女儿魏红樱摔断了腿,御医把骨头矫正处理稳妥了就赶紧随我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这么多人都摔伤了?”大将夫人抱怨道, “今日是武举决赛,去的人多,那看台的楼梯又陡,一个人倒了可不就一群人都倒了!”辅国大将军叹口气说。 “大将军,夫人,”御医走出来对辅国大将军和大将军夫人行礼, “闫御医,我儿如何了?”大将军夫人着急的问, “夫人,贵公子的确是摔到了脑袋,但不致命,致命的是贵公子中了毒,而且耽误的太久了,已经回天乏术了!” “什么?我儿中了毒?中了什么毒?”辅王大将军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我刚才检查过了,应该是中了蛇毒,但是,我已经检查过了,贵公子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闫御医紧锁眉头的说。 大将军夫人听完,直接就晕了过去,辅国大将军赶紧抱住自己的夫人,大喊,“御医,御医!” 闫御医用手指死死的掐着大将军夫人的人中,大将军夫人缓缓醒了过来,看到大将军哭喊道,“我的年儿啊!我的年儿啊!” 柳明年死了,死的时候整个面部是青黑色的,一看就知道中了毒。刑部侍郎看完了柳明年的尸体,就对辅国大将军说,“大将军,贵府公子身上没有任何外在的伤口,如果要想查明中毒的原因,怕是还要请仵作验尸!” “仵作如何查验?”辅国大将军问, 刑部侍郎叹口气说,“开膛验尸!” “不行!我不同意!”大将军夫人一听要开膛验尸,就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对刑部侍郎喊道。 “如果开膛验尸是否能查明死因?”辅国大将军问, “不保证!开膛验尸是看看贵府公子的毒是不是吃了什么有毒的食物,不能保证就能查明死亡原因。” 辅国大将军颓然的坐到椅子上,这尸验还是不验? 最后,思考再三辅国大将军对刑部侍郎说,“王大人,尸我们不验了,案子我们也撤了,我们自行解决!” 听到辅国大将军这样说,刑部侍郎王大人也松了口气,就带着刑部的衙役告辞离开了! 大将军夫人不解,问辅国大将军为何要撤案,大将军说,“如果坚持要报案,就要开膛验尸,如果不开膛验尸,就是悬案,你觉得刑部会让这案成为悬案吗?为了年儿不再受罪,只能把案子撤了!” 柳明年停尸三天后,被安葬了。 石墨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石墨对着空气说,“柳明年,看来你的运气不行啊!就那么一点点毒,你都没有挺过来!唉!我都已经高抬贵手了,看来你是真的不行啊!”说完,石墨就闭上双眼接着晒太阳! 虽然比武场的踩踏事件造成了一死多伤,但是这并没有影响百姓们观看武状元游街这样的盛况。 皇上在比武结束的次日钦封了武状元沈尘渊骁勇将军,官居五品,榜眼王子谦被封为勇猛将军,官居六品,探花武怀义被封位为威猛将军,官居六品。 武状元被授武官,这让百姓们看到了一条新的光宗耀祖的路,习武也是可以出人头地的。 沈尘渊和王子谦、武怀义三人游街的时候,街道两旁的百姓非常热情,纷纷大声对着三人说着祝福的话,还有一些年轻的姑娘向着三人扔花扔手帕。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沈尘渊感受着百姓的热情,他现在也是朝廷的一名武官了,他终于业有所成了!他沈家终于不再仰仗沈文瑄活着了! 石墨没有去看武状元游街,因为她清楚,无论是武状元还是文状元,都会成为皇上和文武百官斗争的炮灰。 虽然说是一朝君子一朝臣,但是,不是所有的大臣都是为民为国,人都是自私的,更多的是维护自身的利益。就如同她,为了自己的私欲,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柳明年毒杀。 石墨问过自己,柳明年非杀不可吗?石墨觉得如果不杀了柳明年她这一生都不痛快。她为什么要让自己不痛快,想到她胳膊上那醒目的疤痕,她挖了三次肉,才保住了自己的胳膊。想到自己能活下来,石墨决定,抽时间她要再去浮云寺感谢了凡师傅,没有了凡师傅就没有她石墨的今天。 沈尘渊得了武状元,这让沈老爷和沈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他们沈家就要发达了! 桃溪镇上的一些富商不请自来的到沈宅恭喜,有送银子的,有送宅子的,有的是想联姻的,沈老爷和沈太太收礼收到手软。 沈尘渊回到家后,看到院子里堆放了许多礼物,就问沈老爷和沈太太是怎么回事? 沈太太指着院子里的东西说,“这些都是街坊邻居送来的贺礼,不值几个钱,尘渊,你过来,看看屋里的,这些才是好东西。” 沈尘渊进屋一看,小小的屋子都快摆满了,都是一些比较值钱的绫罗绸缎。 沈太太拿出一张地契说,“这是桃溪镇首富张员外送的宅子,他家有一个女儿正值妙龄,有意和咱家结亲,我觉得不错,你觉得如何?” 沈尘渊看了一眼地契,立刻沉了脸,对沈老爷和沈太太说,“我这刚被皇上授了官,你们就如此收礼,这事如果传扬出去,父亲母亲,你们说,皇上会如何看我?” 沈老爷和沈太太听到沈尘渊这样说,都愣住了,这礼收不得吗?沈太太看了看沈老爷,沈老爷也看看沈太太,沈老爷对沈尘渊说,“这礼收不得吗?可是现在收都收,这要如何办?” 第44章 游湖的执念 沈尘渊也头疼,这礼都已经收下了,这要如何退回去?退回去就要得罪人了,本来他们家在桃溪镇就没有根基,现在退回去就要得罪一批人。虽然他现在被授了官职,可是他们一时半会还是离不开桃溪镇。 沈太太没想到收礼还有这么多事,就忍不住对沈老爷抱怨说,“这以前在望山县收礼也没有这么多事。” 沈老爷叹口气说,“是我想的不周,以前我们是商贾,现在尘渊是官身,身份不同了!收礼的性质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沈太太一听,也反应过来,他们以前只是开些店铺做生意,现在沈尘渊是武官,是官身,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沈老爷和沈太太商量了一夜,觉得还是由他们把礼退回去,他们不能因为这些礼耽误了沈尘渊的前程。 沈尘渊也是一夜没睡,他想了一夜,觉得还是要劝劝自己的父母,这礼还是要退回去,他现在刚被授官,一旦他收礼的事情被人传出去,让上司知道了,怕是会影响不好。 第二天一早,沈老爷和沈太太拿着礼物就去退礼了。 沈尘渊一早起来,刘叔就告诉他老爷和太太已经出门去退礼了,这让沈尘渊松了一口气,还好父母想通了。 收礼的时候有多风光,退礼的时候就有多难堪。沈老爷和沈太太听着人们的讥讽也不吭声,都是他们的错,如果当初不收就没这事了! 沈老爷和沈太太整整退了一天的礼,直到天黑,才回到家里。 沈尘渊看到自己父母疲倦的回到家里,很是惭愧,跪到了沈老爷和沈太太面前说,“父亲,母亲,都是儿子不孝,让你们受委屈了!” 沈老爷把沈尘渊扶起来说,“都是我们考虑不周,是我们没做好!你中了武状元,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这个时候我们收礼,应该说是给你添了麻烦。” “是啊!今天我也想明白了!那些人送礼真的是没安什么好心,送礼的时候说的有多好听,退的时候脸色就有多难看。退了也好,以后我和你父亲都不收礼了。咱家本来家底就薄,这几年的苦也吃习惯了,再忍两年也是可以的!”沈太太叹口气说。 “你对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吃苦怎么了?这苦是孩子让我们吃的吗?现在孩子好不容自己奔了一个前程出来,总不能这刚做官就落一个收受贿赂的名声!是孩子的前程重要还是那些礼物重要?你知不知道哪个重要?”沈老爷不高兴了,觉得沈太太眼皮子太浅。 沈太太看了沈老爷一眼,委屈的又要哭了,沈老爷一见,又赶紧哄道,“好了,好了,我刚才的话说的有点重了!你想想,只要渊儿一直做官,你就是官家老夫人,你还愁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吗?” 沈尘渊看着父亲母亲这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是哪不对,他也说不出来。 刘叔端着饭菜进来,一家人就坐下来开始吃饭,吃饭的时候,沈尘音一直不说话。 沈尘渊注意到弟弟的沉默,吃完饭后就问沈尘音,沈尘音说,“今天我去上工,工人们都调侃,说大哥你中了武状元,我却还去扛大包。” 沈尘渊不知该如何说,他是中了武状元不假,可这武状元又不金子,中了武状元就不愁吃不愁喝了?他也只是中了武状元而已啊! 随着武举的结束,科举考试又要开始了。大量的学子入了京城,京城一下子就又热闹起来。 沈尘渊被安排去了京城守备军,王子谦和武怀义一个被安排去了云州边境,一个被安排去了北境。很多人都觉得可能是沈尘渊是武状元的原因,才被安排去了京城守备军,只有兵部尚书张大人清楚,这沈尘渊是阴差阳错捡了便宜。 原来,皇上准备把三人分别安排去边境锻炼锻炼,后来听负责考察的人汇报,这沈尘渊的父母收了礼后来又退了回去,一家人很是低调的过日子,沈尘渊的弟弟现在还在桃溪镇扛大包做苦力。 皇上听后,觉得这沈家人还算清醒,这先收礼后退礼,可见沈尘渊品性不错,就改变主意,把沈尘渊留在了京城。 沈尘渊进了京城守备军,每月有二十两银子的军饷,这让沈尘渊大大松了口气,每月二十两,一家人总算可以轻松一点了过日子了! 石墨在庄子里安生了许久,直到科举结束状元游街这天,她才出了庄子。 石墨趴在茶楼雅间的窗口,看着远处缓缓过来的游行队伍,又见游行队伍所过之处,许多人都在扔手帕和绢花,她一时兴起,也想扔些东西。可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扔什么,就问墨四六,墨四六坏笑着说,“少爷,要不咱们扔鸡蛋,煮熟的鸡蛋,让他们鸡飞蛋打!” 石墨一听就指着墨四六说,“你就缺德!人家今天高中状元,你让人家鸡飞蛋打,损不损?” “又不是我中状元,扔鸡蛋又怎么了?”墨四六看着窗外的游行队伍说。 石墨看了一眼墨四六,这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嫉妒人家高中状元。 看到新科状元走到茶楼附近,石墨对着新科状元吹了一声口哨,那新科状元抬头就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石墨愣住了,这不是浮云寺的周公子吗? 那周公子显然也认出了石墨,对着石墨微笑着点点头,就继续游街。 石墨对墨五一说,“去,打听一下,新科状元叫什么名字?” 很快,墨五一就回来了,对石墨说,“少爷,新科状元叫文霄,来自锦州!” “文霄?他不是姓周吗?”石墨问, “就是文霄,不姓周,是姓文!”墨五一肯定的说。 石墨眯了眯眼,不对啊,她清楚记得是姓周啊,在寺院的时候,都是称呼他为周公子,怎么现在姓文了?石墨看着远去的游行队伍,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有意思,改头换面必有蹊跷,就是不知会是什么样的故事! “墨兄,墨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进城也不通知我,要不是我刚好看到五一下楼,我都不知道你在这?”说话间,雅间的门被推开,王思远走了进来。 看到王思远走了进来,石墨把手中折扇一合笑着说,“哪里,我这不是看完状元游街正准备去找你,你这不就来了吗?” “墨兄,今晚别走了,咱们晚上去游湖,听说烟雨阁花魁会表演节目,我们一起去看看,那张崇阳已经包下一艘游船,我们就坐他的船去!” 石墨听到是张崇阳就有些不愿意去了,那张崇阳是永昌伯府的嫡孙,性格乖张,喜怒无常。石墨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实在是看不惯,人品不好,酒品也不好。 石墨对王思远说,“多谢王兄邀请,我就不去了!” “别呀!你干嘛不去!上次你救了我,我一直没有谢过,你要是不愿意和那张崇阳在一起,那我们去别处玩。”王思远是说什么也要让石墨陪他。 石墨打开折扇,缓缓问道,“怎么喜欢看晚上游湖了,黑灯瞎火的能看见啥?” “看你说的,说是晚上,就是傍晚,真要是晚上,那得点多少灯笼才能照亮啊!” “不过,王兄,这湖边还是少去,太不安全了!万一人多掉湖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石墨不经意的说道。 王思远看了石墨一眼说,“你说的对,要不就不去了,咱们去醉仙楼喝两杯,我让去叫邱生和袁凯立,就咱们四人如何?” “好!那咱们现在就走?”石墨说,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我回去和家人说一声,你在茶楼门口等我!”王思远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墨四六在一旁听了两人对话,觉得没什么问题,那邱生家里是做生意的,比较有钱,姑姑嫁给了一个六品小官,之所以邱生能混进纨绔圈,是因为邱生舍得花钱,总是吃饭喝酒买单! 那袁凯立,说起来和文国公府是远亲,也是借着文国公府的势在京城做生意,经营范围比较广,但是没有做大做强,一般,是纨绔圈边缘人物。 石墨带着墨五一和墨四六等在茶楼门口,很快,王思远带着小厮也下来了,和石墨一起去了醉仙楼。 此时醉仙楼里人还不多,俩人直接去了雅间,王思远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让伙计上了四壶酒,等了没一会儿,邱生和袁凯立就到了,四个人互相见礼后,就催小二赶紧上菜。 小二很快把菜品上齐了,四个人开始推杯换盏,四壶酒不够又要了四壶,酒喝多了就藏不住话了。石墨听袁凯立说,皇上要选秀充盈后宫了,现在京城里许多人家的女儿都急着定亲,不想把女儿送进宫。 石墨纳闷了,这进宫当妃子不是好事吗? 袁凯立说,“世家勋贵自然是舍不得的,都是一般的官宦人家愿意送女儿博个前程。像我家,我父母就准备让我姐我妹去参加选秀,我们家说白了是商贾,地位低下啊!” 邱生听了袁凯立的话有些心动,就问袁凯立,“是不是这次选秀必须都是世家勋贵和官宦人家?” 袁凯立有些醉了,就说,“这次选秀听说平民不选!主要是官宦人家!” 酒喝多了,石墨想去出恭,墨四六陪着石墨下楼,王思远就又和邱生、袁凯立说晚上游湖的事,二人都喝的有点多,含含糊糊的就答应了。 等到石墨回来,王思远又对石墨说起游湖的事,石墨借着酒劲说不去,喝多了哪也去不了,然后就让墨四六扶着她离开了。 石墨觉得,这王思远执着去游湖准没好事。 石墨直接回庄子,第二天就收到消息永昌伯府的张崇阳死了,是落水死的,现在,凡是那天在游船上的人都被刑部关押了起来,因为永昌伯府认为张崇阳的死不是意外,是谋杀! 石墨想到王思远的执着,觉得不会是王思远把张崇阳推下水的! 事实如何,谁也不知道,更何况石墨又不在现场。她就觉得自己的直觉是对的,她没有去太对了!如果她去了,她这女儿身份怕是藏不住了! 刘勇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批马,足足有二十匹,石墨选了一匹黑色花白脸的马做自己的坐骑,把马驯服后,就整天在庄子上练习马术。 做为石墨的护卫,墨五一和墨四六也各自得到一匹马,可把俩人激动坏了,俩人每天跟着石墨练习马术,他们清楚明白,墨爷之所以给他们安排马匹,是为了让他们更好的保护好少主。 第45章 文国公府寿宴 石墨自打有了自己专属坐骑之后,就很少出庄子。刘勇又找人给石墨做了特制的弓箭,石墨就开始练习射箭,箭靶从距离二十步,挪到三十步,又挪到五十步,直到一百步,二百步。 二百步就非常非常难了,想要射中靶心要考虑的因素就很多。而且臂力,爆发力都要跟的上。 墨五一和墨四六百步的准确率比较好,二百步基本上就没中过。为了能赶上石墨,俩人每天都练习举石锤,他们就想不明白,怎么他们两个大男人还不如少主了! 石墨看着墨五一和墨四六每天举石锤,就笑,两个傻货,也不想想,除了人的问题就没想想那弓有没有问题。石墨看着自己手中的铁弓,是真的很漂亮,整个弓身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黑的发亮。那弓弦石墨琢磨了很长时间,也没看出是什么材质做的。 为了能让石墨好好练习马术,刘勇买了一块荒地,建成了一个马场。 这可把石墨感动的不行,这真是亲爹啊! 马场建成后,石墨就搬去马场居住。马场就在浮云山脚下,不过离浮云寺比较远,想去浮云寺要绕路过去,需要半天的时间。 马场环境很不错,说是荒地,就是无人开垦的土地,这里草木茂盛,非常适合养马。 石墨在马场一直住到腊月才骑着马回了庄子上,因为刘勇担心冬天下雪后物资运送不便,就让石墨回了庄子,等到春暖花开了可以再去马场。 刘勇对石墨的关心让石墨很受用,石墨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刘勇更疼爱她的人了。 石墨回到庄子上,刘勇见到石墨后说,他准备把京城里的产业都用起来,最近的花销有些大,他们需要挣钱了。 石墨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京城里还有一个茶楼,一个酒楼还有一个胭脂铺,另外还有三处宅子一直没用,就说,“那就把该卖的卖了,当初买的时候就是为了卖高价,现在正是好时候!” 刘勇一听就笑了,对石墨说,“我打算把一间小些的宅院卖掉,那个胭脂铺卖掉,其他的先不动,还是继续外租。对了,最大的那个宅子闲着也是闲着,你要不要去住一住?” 石墨看着刘勇,想了想说,“义父,你想往京城里安排人了?” “差不多,有几个已经差不多了,再说,也该疏散一下了,你去城里,随后我把人送过去,你拿着这些卖身契去衙门走个过场,把人都往明处过一下。”刘勇说完,就把卖身契递给石墨。 石墨接过来一看,数了数,三十六张,石墨把卖身契往怀里一揣,对刘勇说,“明天我就搬去城里住,顺道把这事办了!”说完拍拍怀里的卖身契。 刘勇点头说好! 第二天石墨就带着墨五一、墨四六进城了,到了春风街的宅子,石墨见大门没有上锁,就让墨五一去敲门,开门的是墨六,墨六一见石墨过来了,赶紧过来行礼,石墨就问,“你怎么在这?” 墨六笑着说,“回少主,墨爷让我来做这宅子的管家!” 石墨下了马,墨六先让石墨进了院子,他告诉墨五一把马从后门牵到后院去,他则赶紧跟着石墨进了院子。 墨六跟着石墨身后说,“少主,” 石墨转头看了一眼墨六说,“叫我少爷!” 墨六赶紧改口,“少爷,墨爷让我和墨三七、墨五四过来找把院落打理一下,估计明天下午人就到了,到时候在安排!您看看,您有什么需要购置的,您说,我去采买!少爷,这边,这边是您住的院落!” 墨六见石墨一直往后院走,赶紧给石墨指路。 石墨看了看眼前的院子就问,“这是这宅子里最好的院子?” 墨六赶紧说,“是的,少爷,这是这宅子最好的院落!” “那这院子给我爹留着,我住别的院子去!”石墨转身往旁边的院子走去。 “少爷,墨爷可能不会来城里居住!”墨六说。 “我爹来不来是他的事,院子必须留着,等人到了把东西都置办全,等我爹来了可以随时居住,每天让人打扫干净,别到时候我爹来了,院里屋里都是灰。”石墨边说边走,来到一处院门口停下。 石墨推开院门,院子不小,院子里长了一棵梧桐树,石墨进了院子转了一圈后,对墨六说,“这宅子里高大的树木多吗?” 墨六想了想说,“有几棵,基本都在小院里。” “砍了,把这宅子里能藏人的树都砍了!买一些观赏性的树重新栽种。”石墨说。 “好!等人到了我第一时间就把树砍了!”墨六赶紧说。 “我就住这院子了,你看着安排,我出去逛逛!”石墨说完就往外走,石墨边走边说,“五一,你留下来布置院子,我带四六出去逛逛,中午不用等我们,我们自行安排!” 石墨和墨四六没有骑马,步行走到街上,墨四六问,“少爷,我们这是要入哪啊?” “赌坊!这刚搬了宅子,要置办的东西多,搞点银子去!”石墨边走边说。 就在石墨和墨四六快走到赌坊的时候,石墨身后传来一阵喊声,“墨兄!墨兄!” 石墨回头一看,是王思远从马车厢里探出头喊她。等马车停在她跟前,王思远趴在窗口对石墨说,“墨兄,你最近去哪了?一直没见你!赶紧的,上车,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石墨看着王思远问,“你这是打算带我去哪啊?” 王思远对石墨说,“文国公府的老夫人过寿,走跟我去参加寿宴去!” 石墨一听去文国公府,就摆手说,“不行,不行,这去寿宴的都是什么人?我一平民如何去得?不去!不去!” “我跟你说,”王思远对着石墨招招手,让石墨凑近一些说,“这文国公府现在也就名好听,已经过劲了,咱们去就是凑个人场,人家文国公府就是图个热闹好看,你去了多说几句好听话就行了,别的不用多说,该吃吃,该喝喝,别的不用管!” 石墨一听,更不想去,敢情,这过去是蹭吃蹭喝去了,这万一让人嫌弃了,也太难堪了。 石墨说什么也不去,最后是王思远下车把石墨拉到马车上,墨四六一见石墨上了马车,他就坐到了车辕上。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文国公府,王思远下了马车,拿出请柬,把礼物交给守门的管家,然后带着石墨就进了文国公府,跟着引路的小厮去给文国公老夫人拜寿。 这是石墨第一次到文国公府,看到文国公府里人还是很多的,石墨就默默的算着,这文国公府办一次寿宴要花多少人力财力物力。 到了大厅,石墨随着王思远给老夫人拜了寿,就去了花园,等候寿宴开席。 石墨看着王思远说,“你是不是有病,非要让我来,这大冷天的逛花园,这是要冻死人吗?我刚看到大厅外摆着许多桌椅,你别告诉我,一会儿在外面吃饭!” 王思远不以为意的说,“这京城里宴席都是这样,你以后习惯就好了!吃饭都是意思意思,我今天让你来主要是相看,听说今天会有许多小姐来参加寿宴,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我看你脑子就是有病,我才多大就让我相看?”石墨忍不住骂道,这王思远忒不靠谱。 石墨看到这花园里果然有许多妙龄女子在闲逛,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王思远拉着石墨去了一处凉亭,坐下,石墨看着王思远问,“你可有看上的?” 王思远笑了笑说,“我家境一般,这些世家贵女怕是看不上我,但不耽误我看她们啊!” 石墨真想给王思远两个耳光子,都是什么人啊! “对了,邱生和袁凯立呢?我上次听说好像游湖出了事,我这边家里有急事离京了,后来怎么着了?”石墨问。 听到石墨问游湖的事,王思远表情暗淡了下来,对石墨说,“邱生死了。我们去的那天,永昌伯府的嫡孙张崇阳不幸意外落水,没救过来,可是永昌伯府非要京兆府尹给个说法,这事后来到了皇上那,皇上让刑部调查。刑部能怎么查?那张崇阳喝多了,在船上和女子玩闹,意外落水,赶巧,落水的地点离邱生很近,刑部为了给永昌伯府一个交代,给皇上一个交代,就让邱生和那天船上的花女都顶了罪,这事才平息下去。谁让邱生家里只是做生意的,没有背景,刑部也是捡软柿子捏。” “那袁凯立呢?”石墨问, “袁凯立应该一会儿就到了,他是文国公府的远亲,今天的请柬就是他给我的,让我过来捧个人场!”王思远说完就看向远处。 石墨感慨,那天她没去对了,她连邱生都不如,人家好歹还是做生意的,她家就是种地的。邱家经商至少有源源不断的钱,她家都是靠意外之财支撑。看来,以后还是要躲着那些权贵远点,这仗势欺人不管换了谁当皇上也是改变不了的! 在凉亭里坐着实在太冷了,石墨建议走走,就拉着王思远往人少的地方去。 然后,她就看见周公子,不是,是文霄文状元在池塘边和一个女子说话,那女子脸色涨红,文霄很是严肃的说着什么,说完就转身要走。那女子看到文霄要走,喊了两声文大人,见文霄没有停留,就转身跳了池塘。 “我靠!”石墨忍不住喊了一声,这大冬天多冷啊,这说跳就跳啊! 那女子的丫鬟看到自家小姐跳了湖,就大喊救命,旁边听到喊声的人都跑了过来,有那见义勇为的男子,就跳到池塘里去救那小姐。 众目睽睽之下,那男子把那小姐抱了起来,石墨一看,那池塘的水只有那男子腰部高,就忍不住想笑,这么浅的水也能淹死人? 文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听到丫鬟报信赶了过来,看到那公子抱着那小姐正努力往岸上走,就赶紧让丫鬟小厮去拿衣服,又让丫鬟小厮去准备房间方便二人洗漱,换衣,然后就对走上岸的男子说,“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石墨看到那小姐紧闭双眼,眼皮还不停的动着,就想笑,她想看看这事要如何收场! 第46章 醉仙楼的冲突 石墨看到那文国公府的当家夫人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问,就让小厮和丫鬟赶紧把人送去了厢房,然后招呼客人继续游园。 那投湖小姐的丫鬟跪在地上对那文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哭诉,说是文大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文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呵斥住了,脸色不善的看着那丫鬟说,“你说话掂量一下,你一个丫鬟要是敢胡言乱语,搅了老夫人寿宴,我可不管你是谁家的,我定然会去你主家质问,那就不是两三句解释能过去的事了!” 那丫鬟一听,就住了嘴,乖乖的跟着她家小姐走了! 石墨觉得有些遗憾,她还以为会有一些热闹的场面可看呢! 石墨对王思远说,“可惜,没闹起来,我还以为有热闹可看呢!” “都是要脸的,有什么话也不会当着众人面说,只能关起门来说。不过,那小姐肯定是要嫁给那公子了。唉,这为了逃避选秀,真是什么办法都使啊!”王思远有些感叹。 “选秀还没开始吗?”石墨问, “没呢!估计要过完年了。不过事情是已经确定了的,秀是肯定要选的!”王思远看着石墨说,“所以,我才拉墨兄过来,墨兄可以略施手段,救这些可怜的女子出苦海!” 石墨拿着手里的折扇,打开扇了扇,对王思远说,“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什么?”王思远问, “你不觉得冷吗?这大冷天你就不要再说风凉话了!”石墨瞪了一王思远。 王思远听石墨这样一说就笑了。然后对石墨说,“你不是想看热闹吗?走,我带你去?” “这文国公府你熟悉?”石墨问, “不熟!怎么了?”王思远问, “不熟你带我看什么热闹!”石墨觉得她以后还是少和王思远在一起,这就是个不靠谱的,上次游船搭上了一个邱生,这次可别在把她搭进去。石墨想到这,就带着墨四六往人多的地方走,也不理王思远了。 王思远见石墨不高兴了,就跟着石墨往人多的地方去,还没走到人群里,就看到袁凯立了,就问袁凯立怎么这个时候才到。 袁凯立解释说家里有事耽误了一会儿,就又问石墨最近去了哪里,怎么好长时间不见人? 石墨又把家里有事的借口说了一遍,然后三人就往摆放席面的方向走去。 石墨心里盼望着赶紧开席,开了席她就能赶紧走了。这大冬天赴宴是真受罪! 好在石墨的愿望很快达成了,宴席开始,大家都说着吉祥话,喝着酒,开始热热闹闹吃席。 石墨看着远处墨四六和一众小厮站在远处,想了想,就对王思远说,“王兄,袁兄,我先告辞了,你们慢慢享用!” 袁凯立一听就说,“这刚开席,你怎么就走呢?” “我还有事,请袁兄见谅!”石墨拱手说完,就告辞离开。 墨四六见自家少爷离席,就赶紧跟了上去,和石墨一起离开了文国公府。 俩人出了文国公府,就直奔醉仙楼,石墨到了雅间坐下后,对着小厮说,“快,上热茶,热菜,温酒,这屋里给我点两个火盆!”石墨觉得她都快要冻死了。 墨四六见石墨哆嗦着坐在椅子上就说,“少爷,一会儿你去买个大氅,看你冷的!” “先吃饭,吃完饭去赌坊,去了赌坊再考虑买大氅!”石墨人真冷,这大冷天露天吃席,真是活受罪! 石墨和墨四六等菜上全了,就开始坐下来吃。喝着温酒吃着热菜,爽!这才是吃席面正确的方式。 石墨和墨四六吃的正欢,就听外面热闹了起来,好像是有人在吵架,墨四六出去看了看回来说,“少爷,外面好像是哪家的夫人来捉奸了,正闹着呢!” 石墨一听就笑了,还真是热闹啊,这文国公府有跳湖的,这酒楼里有捉奸的,这整天都没正事了?这要是皇上知道有这么多女子不愿嫁给他,他得多伤心啊! 石墨和四六吃完饭,就下楼结账,就见楼下吵成一片,许多人也不吃饭了,都站出来围观。 石墨觉得这有啥好看的,就带着墨四六下楼,想着把账结了她就去赌坊玩会儿挣点银子去。 谁知道石墨刚走到柜台前,后脑勺就被打了一巴掌,“我靠!”石墨扭头就喊,“谁?刚才谁打的我?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场面安静了下来,石墨对着柜台里的掌柜的说,“我在你这吃个饭还挨打?这事怎么说?” 那掌柜的看了看石墨说,“墨少爷,我把这餐给你免单如何?” “我家少爷缺你一顿饭钱吗?”墨四六对着掌柜的喊道。 那掌柜的一指一个妇人说,“是她打的,墨少爷,我看的很清楚就是她打的!” 那妇人见石墨看向她,不服的挺挺胸脯说,“是我打的,你要如何?” 石墨才不管你是什么人,见对方没有道歉的架势,就一巴掌抡了过去,打的那妇人一下子就把脸偏了过去,脸上也有了四个红手印。 石墨打完骂道,“你是谁家的妇人,如此不懂规矩,带着人到酒楼吵闹,不知道丢人吗?你的家教就是如此!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关着门闹,非要大家看热闹,你让你男人将来如何抬头做人?你还懂不懂什么是妇道?” 那妇人被石墨又打又骂就哭着说,“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说我?他在外面勾三搭四,家里一堆姨娘还不算,这又出来幽会,我不该闹吗?” “那你打他啊!你打我干什么?你管不住你男人,你把他腿打断不就行了,他肯定出不了门,你不也省心了!”石墨说完,见那妇人哭的可怜,就打算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谁想,那妇人的男人拦住了石墨的去路,说是石墨打了他夫人,得赔银子。 石墨看着那男人猥琐的嘴脸,二话没说,就是一顿打,还跟他要银子,真是反了天了! 那妇人一见自己的夫君被石墨打了,赶紧让自家的小厮帮忙,墨四六一见,就和小厮们打在一起,酒楼里客人看着打起来了,有人叫好,有人起哄,“打,使劲打!” 叫好起哄的喊声此起彼伏,整个酒楼的客人都过来围观了。 石墨把那男人打了个半死,墨四六也把小厮都打的起不来身,这个时候,京兆府衙的衙役到了,看着躺了一地的人在不停的哎呦哎呦,大喝一声,“谁人在此闹事!” 石墨上前拱手,对着京兆府的衙役说,“回禀大人,小人今日参加完文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到此间吃饭,这吃完饭下楼结账,无缘无故被人打了,打人者不但不道歉,还仗着人多,拦着我不让走,说是让我赔钱,小人不服,觉得此种行为不应纵容,就教训了他们一番!” “你胡说,你打了我夫人,不该赔钱么?”躺在地上的男人挣扎着说, “你夫人打了我,我不该还回去吗?老子是来吃饭的,老子不是来挨打的!”石墨大喊着说。 这时有个衙役对着领头的衙役耳语了几句,那领头的衙役走到躺在地上的那男人身边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那男人支撑着身体坐起来说,“鄙人姓程,是吏部尚书程大人的表兄。” 那衙役点点头,走到石墨面前说,“不管什么缘由,总之你打人就是不对。现在两条路,要么赔钱,要么跟我去京兆府衙门。” 石墨看着那衙役说,“钱我没有,我跟你去京兆府衙门。这朝中有人就是好啊!像我们这样没权没势的就是进衙门的命!” 那衙役不理会石墨,对着酒楼的人说,“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就押着石墨和墨四六走了。 石墨是头一次进京兆府衙门,她以为那些衙役会把她和墨四六关进牢房,结果就是给关进了一个小黑屋,门上上了一把大黑锁。 石墨很生气,什么世道,这靖王造反上位也不怎么样,还是一样的仗势欺人。 石墨看着墙上的小窗户,就想着,她得出去,今天这口恶气她得出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衙役没有给她和墨四六送一口水一口饭,石墨等到天彻底黑了,就让墨四六蹲下,她踩在墨四六的肩膀上去晃动那小窗,可能是时间长了,那小窗早已经不结实了,石墨一晃,那小窗就整个被石墨拿了下来。 石墨让墨四六在这守着,她去去就回。 石墨从小窗口爬了出去,上了房顶,然后在瓦片的缝隙上插了一枚银针,做好标记,石墨就趁着夜色就往吏部尚书府奔去。 石墨找了一圈,没有在吏部尚书府里找到今天酒楼里的那个人,心里暗骂晦气,正要走,就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从一个月亮门跑过来,跑到了一个房门口,敲敲门,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房间里就传出吼声,“他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看看他房间里的女人,比我这吏部尚书还多。要不是母亲纵容,我早把他们轰出去了!都是一群什么东西!” 石墨一听,就顺着那月亮门的方向往旁边院子跑去,石墨窜上房顶,果然,听到了府里的吵骂声,那当家太太又闹了起来。 石墨拔出腰间的匕首别住瓦片,悄悄掀开底下的瓦片,看到那屋里头一群女人,有的哭哭啼啼,有的畏缩着不说话,那夫人正指着男人在骂,那男人拿起床头的药碗向那妇人扔去。 那妇人扑到男人身上就开始打,可以说是相当的激烈。 石墨想了想,拿出一根银针,在衣服上蹭了蹭,透过缝隙,瞅准时机对着那男人的头部就射了过去。 看到银针没入了那男子的头部,石墨盖好瓦片,就悄悄起身回了京兆府衙门。 石墨回到了小黑屋的房顶上,在房顶上找到了她上来时插在瓦片缝隙里的银针,收起银针,然后一个翻身,又从小窗口钻了进去。 墨四六见石墨回来了,就赶忙上前扶起石墨,石墨让墨四六把小窗拿过来,她要把小窗安好。 小窗已经被石墨弄的松动了,为了把小窗固定住,石墨在房间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能用的东西,然后就看着那小窗摆在窗口,估计一阵风吹过来,那小窗就掉下来了。那也没办法了,也只能先这样。 天终于亮了,石墨觉得她应该能出去了,那男人死了,被他夫人打死的,这回应该跟她没关系了! 谁想到,一大早,石墨被带到大堂提审,昨天那妇人哭着状告石墨打死了她的丈夫。 石墨听到那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如果不是昨天她在现场,她都信了。 石墨盯着那妇人,看着那妇人的表演,就感觉有目光盯着她,她扭头去看,原来是墨六一直在看她。石墨对着墨六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墨六不要插手,墨六接收到石墨的示意,就低下了头。 “堂下何人?” 石墨看了一眼坐在主审位上的官员,无奈跪下说,“小人墨染,拜见大人!” 第47章 京兆府堂审 “你今年多大?家居何处?” “小人今年二十,家住春风街墨宅。” 当石墨说自己住在春风街墨宅的时候,那主审官员愣了一下,能住在那里的可是非富即贵! “那程王氏状告你打死他的夫君,你认还是不认!” “回大人,昨日小人的确是和人发生了冲突,但是小人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将人打死,小人被带到京兆府衙的时候,那人还好好的,结果,一夜过后,那程王氏说听夫君死了。小人觉得那程王氏夫君死的突然,不排除那程王氏的夫君回府后又遭受了意外。大人,我要求仵作当堂验伤,还小人一个清白!”石墨不急不忙的说。 那主审官听了石墨的话觉得有道理,这过了一夜死亡,是得验验尸。 那程王氏一听要验尸,就是不肯,就坚持说就是石墨将人打死,现在人死了,验尸有何用? 石墨看着那程王氏说,“昨日在醉仙楼你带人大闹,我无辜被打,谁知道你们回府后有没有再发生争执,或许是你趁着你夫君有伤在身,失手将他打死,怕担责任,然后嫁祸于我。 这过了一夜,谁知道你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大人,昨日这程王氏带人去醉仙楼捉奸,整个醉仙楼的人都知道。可见这程王氏嫉妒成性,容不得旁人,在醉仙楼大打出手,这样的妒妇回府之后怎可能消停,定然是她回府之后又是大闹一场,定是和她夫君发生了冲突。 大人,大人可以请将那程府的人叫上堂来问个清楚,毕竟昨日她们夫妇回府之后的事情,只有程府的人知道,旁人是无从得知的。 小人恳请大人为小人作主。小人乃一介平民百姓,一直遵纪守法,不曾做过任何恶事!昨日小人带着下人去酒楼吃饭,遭了无妄之灾,被人打,还被人讹诈银两,小人真的是气不过,才行为唐突,但是小人绝没有胆子敢下重手!请大人明鉴!” 石墨说的话有理有据,在衙门外听审的百姓纷纷点头,觉得石墨说的对,前面在醉仙楼捉奸,那回家后定不会好好伺候,这要是在家打起来,也很正常。而且,谁家妇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去捉奸,这样的丑事怕是遮掩还遮掩不过来,这妇人却闹的人尽皆知,不正常,非常不正常!这是要毁了她夫君的名声啊! 主审官员听了石墨的话,就让衙役去带昨夜出诊程府的大夫和程府上的人过来,看看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石墨跪在那里,心里暗骂王思远,那就是个灾星,上次让她去游湖,她没去,死了一个邱生,昨天她不想去给文国公府老夫人拜寿,非拉着她去,结果她摊上了这破事。以后这王思远她得离远点。 石墨跪在地上想着心事,那程王氏见衙役去请昨夜出诊的大夫和府里的人,就开始哭嚎,哭自己的夫君死的冤!不停的在堂上哭闹,又指着石墨破口大骂,那石墨心黑,将她夫君打死还不认罪! 那主审官员看到案子审到现在,吏部尚书程大人都没有派人过来,心里就明白了几分,怕是这程王氏状告一事他不想管。看到那程王氏还是不停的哭闹,就一拍惊堂木大声说,“安静!程王氏你若再哭闹,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那程王氏被主审官的气势给镇到了,一时闭了嘴,不敢出声! 石墨看了一眼主审官,又看了一眼程王氏,觉得这主审官现在的气势变了,比刚开始看着有了几分官威。 衙役进了大堂,回禀主审官死者程安鑫的妾室们已经等在大堂外,听候大人安排! 主审官对着衙役说,“把人证都带上堂来!” 那程王氏见妾室们到了大堂,恶狠狠的说,“你们都老老实实回答大人问题,如果胡说八道,小心你们的皮!” 那些妾室到了大堂就跪了下来。 “你们是何人?” “我们皆是程老爷的妾室!” “我问你们,昨夜府上发生了何事?” “昨天,老爷被扶着回到府上,请了大夫看诊,大夫说都是一些皮外伤,虽然有些内伤,但不碍事!大夫给老爷开了三副药,又留下治外伤的药,就走了! 我们姐妹心疼夫君,就在床前悉心照料,谁知,夫人看到我们都在老爷的房间里,就不高兴,对我们喝骂不止。老爷看我们姐妹受了委屈,就替我们说了几句话。谁知,惹恼了夫人,夫人就对我们姐妹大骂,老爷看到此景,有些着急,就起身阻拦。夫人见老爷护着我们,就怒火中烧,对着老爷就下了重手。可怜老爷身上有伤,根本就敌不过夫人,夫人就狠狠的掐着老爷,活活把老爷掐死了! 大人,夫人还威胁我们,让我们不要乱说,还说,如果我们说出真相,就把我们全部发卖了! 大人,虽然我们姐妹们是做妾室的,可是我们也是明辨是非之人。夫人如此做法,逆反常纲,我们不忍老爷受此冤屈,我们哪怕被卖了,也要仗义执言,也要让凶手伏法!为老爷报仇! 大人,小女子句句属实,都是肺腑之言,求大人为老爷做主啊!”为首的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白色短袄,披着白色披风的女子哭诉完,就伏在地上哭泣。她身后跪着的一众穿着素衣的妾室们,都哭着对主审官说,“求大人为老爷申冤!” “大人,她们都是胡说的!她们是联合起来陷害我!”那程王氏听到那妾室们的话恨的咬牙切齿。 石墨真没想到,事情有了这么大的转机,她看到那群妾室都穿着素衣,就指着程王氏说,“她们没有说谎,大家都看看,这妾室们都穿着素衣,那程王氏作为当家主母,自己的夫君死了,她还穿红衣,那程老爷就是她害的!” 百姓们听到石墨的喊声,都向程王氏看过去,那程王氏还真是穿着暗红色的对襟长衣,里面穿的罗裙也是暗红色的。 百姓们都开始议论起来,都觉得是程王氏杀了自己夫君,怕担责就诬告墨公子,真是缺了大德了。 昨日出诊程府的大夫到了,主审官问大夫昨天程老爷的病情严不严重?有没有生命危险? 那大夫跪下说,“回禀大人,那程老爷的伤看着严重,实际上养养就好了,对生命是无碍的!”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昨天出事之后,石墨就被关进了京兆府衙门,昨夜程老爷死了,又有那些妾室做证,大夫的供词,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了,那主审官员把侯王氏押入大牢,石墨和墨四六当庭释放。 石墨对着主审官磕了一个头,拜谢了大人。然后站起身,被墨四六扶着走出了京兆府衙门。 墨六把石墨和墨四六接回府里,府里的下人们都已经到了,石墨看着三十多人都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就问墨六,“这是我爹送过来的人?” 墨六说,“是!一共三十六人,十名女孩,二十六名男孩!” 石墨看着墨六说,“你看着安排!我先回屋休息,等我休息好了再说!我这已经一晚上没睡觉了!” 墨五一见石墨瘸着腿回来,赶紧安排人去烧热水让石墨洗漱,石墨回了自己的房间,把外衣脱下,坐在鼓凳上,看着新来的下人有的端着热茶,有的端着火盆进来,神情舒缓看一些,人多伺候起来是不一样! 房间里很快就暖和起来,石墨先喝了热茶,很快就有丫鬟端着饭菜进来,石墨把饭菜吃完,厢房里的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石墨洗了一个澡,把头发绞干,就去睡觉了!这一天一夜折腾的,她真的有些心累了! 石墨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睁开眼,听到石墨起床了,丫鬟们进来先伺候石墨穿衣,又端着洗漱用品进来伺候石墨洗漱。 石墨看着眼前的四个小姑娘都低着头不敢看她,就有些好笑,这是把她当成少爷了。 石墨洗漱完毕,又有两个丫鬟端着饭菜进来,石墨突然觉得,她要是一直这样享受下去,会不会变懒了啊!真是太奢侈了! 石墨吃完饭,墨六在外求见。石墨让墨六进来,墨六对石墨说,“少爷,属下安排的可还满意!” 石墨对墨六说,“真是难为你了!你从哪学的这一套,好嘛,我一个人这么多人伺候,是不是太过了啊!” 墨六笑着对石墨说,“少爷,咱府上现在四十个下人,就您一个主子,您说不伺候您伺候谁去?就这,还有许多人没轮上了呢!我都让他们去整理花园了!总不能让他们闲着不是吗?” “安排事归安排事,训练不能耽误了!规矩和庄上一样,别在府上呆久了,功夫在生疏了!”石墨说, “少爷,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墨六说。 “她们都叫什么名字?”石墨问, “她们原来都是暗字辈排的,没有名字,墨爷说了,他们到了府里,由您安排!”墨六恭敬的说。 石墨看着墨六,她安排,她怎么安排,她就不会起名,这让她怎么安排? 石墨想了想对墨六说,“女孩子就用音字,比如红音,蓝音,紫音,让她们已经选,男孩子就用立字,比如立春,立夏,立树,立月,立辉,也让他们自己起,然后你做好花名册,登记好,慢慢熟悉!” 墨六听的仔细,就退出去安排了。 石墨想到前天要去赌场没去成,就打算今天去,这府里添了这么多人,花销太大了,她得去开源,得搞点钱去。 石墨叫上墨四六,再次出了门去赌坊。 当石墨再次快走到赌坊门口的时候,身后又传来,“墨兄!墨兄!我找你半天了,你在这啊!” 石墨扭头一看,王思远又趴在马车的车窗口喊她,石墨就觉得这是时光回溯了吗?怎么这场景和前天一模一样。 石墨转过头,快速向前走去,她要远离灾星。 石墨快步进了赌场,刚坐下来,王思远就带着他是小厮进来了,走到石墨旁边坐下说,“墨兄,你跑什么啊?我有事和你说!” “住嘴!你说的事我不想听!”石墨说, “你不听也得听!你跟我出来,我和你说!”王思远说完就拉着石墨往外走,石墨见王思远拉着自己就感觉不好,凡是王思远坚持的都没好事! 石墨挣脱开王思远,说,“你还是别说了,但凡你坚持的都没好事,你还是放过我!” “啊!你说什么?”王思远问石墨, “我说,但凡你坚持的都没好事!”石墨又大声的说了一遍。 第48章 茶楼风波 石墨的话让王思远有些震惊,什么叫他坚持的事都没好事?王思远不服,拉着石墨就往外走,走到赌场外,对石墨说,“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坚持的就没好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石墨一把推开王思远说,“说就说,你以前要去游湖,我不去,你非要去,结果你拉着邱生和袁凯立去了,结果邱生死了。前天,你拉着我去给那文国公府老夫人拜寿,我不去,你非让我去,结果,大冷天在院里吃席,我告辞走了去醉仙楼吃饭,被人打了不说,还被抓到了京兆府衙门,差点把命丢了。你要是不拉我去文国公府,我能去醉仙楼吃饭吗?拜个寿,又冷又饿,都是因为你!” 王思远听完石墨的话愣住了,说道,“我说呢,怎么昨天找不到你了,原来你被抓进京兆府衙门了,那你怎么不给我报个信呢?” “给你报信有用吗?你能管吗?就你,都是远亲,你去求谁?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提了,今天你别和我说话,我不听!你让我安生两日!”石墨指着王思远说。 王思远看着石墨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就说,“墨兄,我和你说,我今天说的还真是好事!真的,我不骗你!” “住嘴!我不想听!”石墨从腰间把扇子拿了下来,直接点在王思远的嘴上,“闭嘴!听到没!” 王思远眨眨眼,看着石墨不说话。 石墨把扇子拿开,那王思远又对石墨说,“墨兄,我和你说,皇上打算招人组建近卫队了!” 墨四六跟在石墨身后也是服了,这王公子不把话说出来可能真的会被憋死。 “你说什么?皇上打算组建近卫队!”石墨忍不住问了一句, “墨兄,上车,咱们找个茶楼仔细说,我跟你说,这事真的是好事!”王思远边说边把石墨拉上马车。 墨四六见石墨上了马车,无奈又坐下车辕上,王思远让他的小厮驾车去藏茗轩。 石墨听到去藏茗轩,觉得这次去自家地盘,应该没事,就问王思远,“你这消息听谁说的?” “就是那天参加寿宴,文国公世子说的。说是这近卫队主要是招世家勋贵子弟,平民百姓招的少,除非能力出众的,墨兄,我们一起参加,这样彼此之间能有个照顾!”王思远看着石墨说, “不去!我一个平民,如何能去?就我这瘦弱的身子骨架不住那严格的训练,到时候我顶不住压力在噶了,我爹怎么办?我爹可就我一个孩子!不去,你不用再和我说了!” 石墨听了王思远的话,就明白这皇上又是选妃又是组建近卫队,就是想拿捏住世家勋贵们,估计世家勋贵们也不傻,这是准备让这些远亲去参加近卫队。这样,自己的近亲不受损伤,皇上那里也交代的过去,像王思远这样的人还觉得这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少爷,藏茗轩茶楼外围了许多的人!”墨四六的话打断了石墨的思考,石墨一听,藏茗轩外围了很多人,就想下车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石墨下了车,就见周公子文霄文大人和一女子在茶楼门口对峙,那女子就是那天在文国公府投湖的小姐。 “我究竟是哪里不好?你为何拒绝我们的婚事?”那小姐咄咄逼人的问, 石墨看着文霄板着一张脸,根本就不看那小姐,淡淡的说,“我们不合适!” “我们哪里不合适,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合适的?”那小姐声音里带着愤怒。 文霄不理会那小姐,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见到石墨正努力往里挤,就抬手一指,“你们让开,让他过来!” 众人给石墨闪开一条路,石墨走到文霄跟前,刚想问问怎么回事?有话不能去雅间说吗,干嘛要站在大门口,就听文霄温柔的说,“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很久了!” “啊?等我?”石墨懵了,怎么文霄在等她? “好了,你不要解释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咱们进去说话!你听我跟你解释!”说完文霄就对石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石墨很自然的抬脚准备往里走,边走边对文霄说,“不是,我和你说,”石墨想说,你们有什么话去雅间说,不要堵在茶楼门口,这影响太不好了! 结果,石墨的话被文霄打断,文霄温柔的看着石墨说,“你不用解释,你说的我懂,你不说的我也懂!” “啊?”石墨愣住了,她说什么了,他懂?他懂什么? 看着文霄对石墨那暧昧的态度,那小姐又看了看俩人,一高一矮,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清瘦俊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文霄是断袖!难怪他一直拒绝婚事!那小姐是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手指着文霄和石墨激动的说,“你!你们!你们无耻!” 石墨愣住了,她说了什么啊,她说了有十个字吗?她怎么就无耻了,她什么也没做好吗! “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石墨话还没有说完,文霄对着那小姐行礼,“都是文霄的错!辜负了小姐的厚爱!但是,文霄早就有了选择,还望小姐体谅!” 石墨又愣住了,她话还没说完,这文霄就和那小姐道歉,还都是文霄的错,辜负厚爱,还早就有了选择? 石墨上下打量了文霄一眼,不高兴的对文霄说,“你把话说清楚了,别让人家小姐误会了。” 文霄又对石墨行礼,恳切的说,“是文霄的错!你不要生气了!” 石墨又愣住了,她生什么气,和她有什么关系?有误会的不是那小姐吗? 文霄对着石墨说,“刚才你一来,我就意识到我错了,我就该一早把话说清楚,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堵在茶楼门口,影响茶楼生意,让众人围观!” 石墨听了眨眨眼,这话听起来没毛病,本来就不该堵在茶楼门口影响生意,就对文霄说,“好了!有什么话以后你们去雅间说,不要在这样堵在茶楼门口,让人看笑话。” 那小姐听完文霄的话,指了指文霄,又指了指石墨,悲愤的大喊一句,“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说完,就转身跑了! 石墨懵逼的看着那小姐悲愤的离去,这是发生了什么?她好像没说什么啊?她有说错话吗?怎么他们就没有好结果?她和文霄结什么果? 石墨懵逼的看着文霄,文霄看着石墨那懵逼的眼神,笑了一下,拉着石墨的手进了藏茗轩,石墨就听众人都“嘶!”了一下,然后就有人说,“真的假的啊?不会!” “我靠!大新闻啊!真没想到,文大人居然,”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旁人捂住了嘴,“你不要命了吗?这话能在这说吗?” 石墨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见柜台旁的墨一脸色很难看,就说,“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身体不舒服吗?” 墨一就觉得一口血堵在嗓子眼,吐,吐不来,咽,咽不下去!少爷挺聪明一人,今天怎么就缺心眼了呢? 文霄把石墨带到雅间,石墨甩开文霄的手看着文霄说,“你不是姓周吗?怎么又姓文了?” 文霄看着石墨说,“你不是姓石吗?怎么又姓墨了?” 石墨看了看文霄说,“我养父姓墨,改随他姓了!” “我母亲姓文,我随了母姓!”文霄淡淡的回道。 “那门口的小姐是谁?这小姐为了你又是投湖还追到茶楼,你有什么话不能在茶楼雅间说吗?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闹,好看吗?”石墨问, “我有什么办法?如果在雅间里说,她说我对她非礼怎么办?都已经投湖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文霄无奈的坐在椅子上说。 “你和她说清楚啊!你和她说清楚不就行了,没必要堵在人家茶楼门口闹的人尽皆知!”石墨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文霄说, 文霄看了一眼石墨的姿势,真是比爷们还爷们,就说,“你要是不来,这话且不好说清楚呢!”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石墨就有些不明白,刚要继续说,雅间的门被敲响了。 墨一黑着脸端了一壶茶进来,石墨见了又问,“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墨一瞪了一眼文霄说,“墨少爷,现在人们都在议论你和文大人你们俩是断袖!” “断袖?断袖是啥意思?”石墨不懂就问, “断袖就男男在一起!”文霄接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平静的说, 石墨一听男男在一起,就想到梅园发生的一幕,可把她给恶心坏了,对文霄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文霄看着石墨说,“对啊!我就是故意的!你是男的吗?那么激动做什么?我觉得我今天还帮了你了呢?你现在不是墨少爷吗?你不说亲事吗?今天这传闻一出,我解了困境,你也解了困境,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石墨一听文霄的话,就有些上火,站起来一把抓住文霄的衣领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男的?” “男女脉象不同!”文霄不疾不徐的说。 石墨一听,无奈的松开了文霄的衣领,对文霄说,“你行!你真行!你就不怕这断袖的名声毁了你的前程?” “不怕!这有什么!不过是断袖而已!朝廷又没有明文规定,断袖不可做官!” 墨一在一旁听了文霄的话,突然被点醒,也是的哦,少爷年纪也到了说亲的时候,现在有了这流言,估计没有女子肯嫁给少爷,那少爷不就安全了!想到这里,墨一高兴了,脸色也恢复了过来!断袖好,有了断袖的名声就不用成亲了! 石墨也想明白了,就看着文霄说,“那以后呢?我是不是要陪着你继续演下去?” “如果墨少爷不介意,文霄甚是感激!” 石墨看着文霄说,“你要是为此丢了官可跟我没关系啊,咱先把话说清楚!” “好!如果我因为此事被罢了官,和墨少爷没有丝毫关系!”文霄认真的说。 事情说好了,石墨也不得不认下眼前的现实。出来一趟,赌坊没去成,又背了一个断袖的名声,石墨想起王思远,就骂道,“我就说了,这王思远就是灾星,但凡他坚持的事就没好事,王思远呢?王思远呢?”石墨说完,拉开雅间的门就迅速的走了出去。 墨一和文霄见石墨情绪激动的往外走,就一起跟了出去。 王思远和墨四六此时正站在柜台前有些懵逼,怎么出来一趟,墨少(少爷)成了断袖? 第49章 初入军营 石墨从茶楼二楼雅间出来就直接就冲到了王思远面前,上前一把抓住王思远的衣襟,就往茶楼外面走。 石墨边走边咬牙对王思远低声说,“王思远,你就是个灾星,我就说过你坚持的事就没好事,妈的,老子现在成了断袖,你开心了!” 王思远也苦逼着一张脸,他怎么会知道事情发展成了这样,就一个劲的说,“墨兄,墨兄,你松手,听我跟你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 故意不故意,石墨现在火大的很,把王思远拽出茶楼,就乒乒乓乓把王思远揍了一顿,对着王思远说,“以后莫挨老子!”说完就走了。 墨四六一见石墨走了,赶紧跟了上去。 王思远的小厮把王思远扶起来,同情的看着他家公子,觉得他家公子被墨少爷打一顿也是应该,这墨少爷要是不来茶楼也成不了断袖,这断袖的名声实在是太难听了! 石墨回了府就闭门不出了,看着墨六几次欲言又止就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话!” “少爷,现在外面都在疯传您和文大人是断袖!”墨六看着石墨小心的说。 石墨一拍桌面,呵呵冷笑,大声说,“来人,做些吃食,给文大人送去!就说,是我亲手做的!做的难吃些,让他当着众人的面给我吃下去!” 虽然石墨这样说,但是厨房的下人是不敢的,把饭菜做好,谁送成了问题。 石墨看了看墨四六,对墨四六说,“四六,你去,你把饭菜送到文大人的衙门,让大家都知道这饭菜是我送的!” 墨四六咽了咽唾沫,觉得少爷这是受刺激了,也是,谁被人传断袖也不好受! 墨四六拿着食盒驾着马车去了六部衙门。他哪知道文大人在哪里办公啊,就拎着食盒一路打听,最后在翰林院见到了文大人,墨四六把食盒递给文霄,看了看四周探头探脑的官员们,艰难的说,“文大人,这是我家少爷亲手做的饭菜,让小人给您送过来,您吃吃看,咸淡如何?少爷说了,你要是不喜欢,他在给你重新做!” 文霄看着墨四六那难看的表情就笑了,对墨四六说,“你回去告诉你家少爷,只要是他做的我都喜欢!” 听了文霄的话,墨四六就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点点头,走了! 文霄目送墨四六离开,就拎着食盒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房间。 外面看稀罕的官员见文大人接了食盒还说只要是墨少做的都喜欢,一下子就轰动了,原来传闻是真的,这文大人真是断袖! 墨四六每天悲催的给文大人送饭,这一送就送到朝廷放假,准备过年了! 皇上也听说了此事,听到他的太监总管宝福公公说送给文大人的饭菜都是墨少爷亲手做的,就哼了一声说,“什么东西!男人不像男人,还学女子洗手做羹汤。你去安排,把那墨少安排进护卫队里去,我倒要看看,经过严厉的训练,他还能不能为那文大人洗手做羹汤!” 要过年了,石墨想回庄子上过年,石墨觉得她和京城犯冲。她这来了京城就没有一件好事,不是进京兆府衙门就是被传断袖。 “少爷,文大人给您送年礼来了!”墨六站在石墨的房间外大声禀报。 石墨躺在屋里的躺椅上,旁边放着火盆,正闭着眼优哉悠哉的养神,听到文霄送了年礼过来,就说,“那么大声干嘛!我又不聋!送了就送了,你收了就是!怎么,你还想送回礼啊?” 墨六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文大人,艰难的说,“是文大人亲自送过来的!” 石墨在躺椅上睁开眼,想都不想大声说,“他送来又如何?难不成还要我给他跑腿费不成!” 文霄把石墨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就对墨六摆摆手说,“墨少爷,做戏做全套,我都把年礼送过来了,你怎么也得把我送到大门口!” “不送!我把你送到大门口,不知又有多少人围观?我又不是耍猴的,让人看稀罕!” “可是,你不送我,我在你府里待了这长时间,人们会有很多想法的!” 哐当一声,石墨打开门,指着文霄说,“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能管的住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让我不痛快!”石墨说完就快步迈到文霄跟前,对着文霄乒乒乓乓一顿打,事情都是因为他引起的,石墨想揍文霄已经很久了! 文大人是被墨六扶着出了墨宅上了马车,墨宅外已经围了很多人,大家都想知道文大人去了墨宅会发生什么?当文大人一瘸一拐的被墨六扶出来,人们都惊呼出声,这墨少也太猛了,都把文大人干瘸了! 墨六的脸色现在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人们眼瞎吗?就看不出来这文大人是被打的走不了路了吗? 腊月二十九,刘勇到了墨宅和石墨过春节。刘勇见石墨不开心就说,“外面的传闻我都听说了,你何必生气呢?你又不是男儿身,如果觉得烦了,恢复女儿身不就行了,理他们做甚!” 石墨一想也是,她是女子又不是男子,大不了她换个身份生活就是了!想通了的石墨心情好了起来,难得刘勇来京城陪她过春节,就开心的和刘勇一起写福字贴春联! 过了正月初二,刘勇就走了,石墨也没问刘勇在忙什么,义父既然不说就有不说的道理! 过了正月初十,石墨收到通知,让她正月十六辰时去京城守备军处报到,参加皇上护卫队的训练。 石墨拿着通知书,气的手都发抖,想到王思远和她说过让她去参加皇上的护卫队,就仰头大喊,“王思远,你个灾星!” 此时的灾星王思远也收到了进入皇家护卫队的通知书,王思远拿着通知书还感慨,唉!要是墨兄一起去就好了! 石墨看着通知书真是有些生无可恋,她是女子,不是男子,如今她要和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平时还好说,这月事那几天怎么过? 平时,她来了月事在家休息就可以,现在不行了,她得想办法把这事解决了? 红音、蓝音、紫音、青音四个人照顾石墨的寝食起居,也都知道了少爷不是少爷是小姐。见小姐为月事发愁,几人就凑在一起想办法! 正月十六很快就到了,石墨带上红音她们给自己准备的几身玄色的内衣还有装月事用品的小匣子,就坐着马车去了京城守备军的驻地。 拿着通知书,验明了身份,墨四六和墨五一就看到他家少爷背着包裹进了军营。 俩人叹口气,少爷真是太难了!他们有想过让少爷恢复女儿身,可是现在通知以下,如果恢复女儿身份就是欺君之罪,皇上可不管你什么原因装扮成男子,让皇上不高兴弄不好就要被砍头。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少爷去军营目前来看最稳妥! 俩人感叹着赶着马车离开了,石墨冷着脸跟着带路的士兵到了护卫队的营地。 “你就是墨染?”负责接收的士兵问, “是!”石墨冷着脸说, “长的细皮嫩肉的,难怪是个断袖!”那士兵嘟囔道。 “我断不断袖和你有关系吗?我是吃了你家肉,还是吃了你家米?用的着你在这说三道四?你是闲的没事干了?”石墨本来就不想来,听到那士兵说她断袖,就不高兴了! “怎么?我说你怎么了!现在谁不知道你是断袖?”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老子愿意怎样就怎样,要你管?”石墨瞪着眼骂道, “怎么回事?你们吵什么?”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 “报告朱教官!没有吵什么!是墨染前来报到!”那士兵对着走过来的一个高大的黑脸汉子行了个军礼。 那朱教官走到石墨面前打量了一番,见石墨长的倒是白净,整个人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想到宝福公公特意交代,皇上之所以让墨染来护卫队是皇上希望能通过训练把墨染改造成一个男人,不要再去做洗手作羹汤之类的事情,就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石墨一番,决定对石墨特殊关照一下。既然皇上把这个重担交给他,他自是会把墨染好好改造一番。 朱教官对身后的士兵说,“你带墨公子去住宿的地方!顺道把衣服领了!” 那士兵立刻上前一步,对石墨说,“墨公子,请!” 石墨看了朱教官一眼,跟着士兵走了。 士兵带着石墨领了两身衣服,拿了号牌就往住宿的地方去。 石墨是第一次进军营,这里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以为士兵们睡的都是帐篷,没想到这里是一排排的营房。 石墨看看自己手里的号牌,是二一八,就跟着带路的士兵去找自己的营房。 每座营房前面都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说话,石墨看向他们,他们也看向石墨。石墨见众人看她,她就扭过头看着前方。 终于到了她所在的营房,营房外写着二零零—二四九。 “这里是你住宿的地方,你抓紧时间把衣服换了!到了时间统一吃饭,统一休息。”士兵说完就走了。 石墨拿着衣服进了营房,两边都是大通铺。这个营房里就有几个铺位放着东西,其他的地方都空着。 石墨选了最靠里的位置,把东西放下,然后趁着没人赶紧把衣服换了。然后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 陆陆续续,屋里开始进人了。来报到的人见石墨在那发呆,都离石墨远远的,就连铺位都选离石墨远的,直到王思远进来,看到石墨高兴的说,“墨兄,没想到你也来了!” 石墨看着王思远说,“离我远点!” 王思远把自己的东西往石墨旁边铺位一放说,“墨兄,咱俩挨着!有啥事好照应!” 石墨瞪了王思远一眼,“你莫挨老子,小心老子把你变成断袖!” 王思远一听,赶紧跟石墨行礼道歉,“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墨兄咱俩相处多年,你啥样我还不知道吗?都是误会!你不要生气了!” 石墨瞪了一眼王思远,就扭头看向别处。 这时袁凯立进来了,看见石墨和王思远就过来打招呼,把包裹往王思远旁边一放说,“正好,墨兄,王兄,咱仨挨着!” 看到往日的兄弟都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石墨长出一口气,还是有明白人的! “墨兄,外面都传你是断袖,你啥时有这癖好了,我和你相处了这么久,没看出来啊!”袁凯立放下包裹问石墨。 王思远看石墨又冷了脸,赶紧对袁凯立说,“都是误会,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都是误会!怎么你现在到这了还问?” 石墨听了王思远的话,冷冷的看了一眼袁凯立,把袁凯立从朋友名单里直接划了出去! 第50章 入营受训 看到石墨冰冷的眼神,袁凯立立刻给石墨道歉,“墨兄,你别介意,我就是好奇,一时嘴欠,就想问问!” 石墨上下打量了一下袁凯立,也不说话,反正以后也不是朋友了,理他多余! 外面响起了哨声,有人大喊,“集合!全体集合!” 屋子里的人都赶紧跑了出去,石墨不紧不慢的往外走,最后一个出了营房的门。石墨看了一眼喊话的人,正是军营门口遇到的朱教官。 朱教官让五十名学员排好队,然后带去了操场。 朱教官是护卫队的主教练,也是石墨这一队的教官。朱教官告诉所有学员,他们进入军营以后就只有编号没有名字,他们也不再有任何身份,这里只有学员。 然后朱教官又对着所有的学员作了一番演讲,希望三百学员刻苦努力训练报效国家,报效皇上,为大周的安定贡献自己的力量。 石墨面无表情的听完朱教官的演讲,然后听着口令随着众人跑操。这第一次是绕着操场跑十圈。 石墨就跟着众人跑。逐渐的有人倒下了,跑不动了,石墨还在跑,跑的不紧不慢。石墨就主打,我不是最差的也不是最好的! 朱教官就一直盯着石墨,他以为石墨这断袖顶多跑两圈,结果,十圈,石墨跑下来了。虽然石墨跑了下来十圈,但是她也累的够呛。 朱教官要改造石墨,就紧盯着石墨,就以石墨为标准,石墨和石墨以下的都不合格,需要加跑十圈。 当石墨听到朱教官说,她不合格,需要加跑,而且她前面的那一名就合格了,心里就暗暗后悔,早知道,她就稍微跑快一点了! 石墨苦逼的又跑了十圈。十圈下来石墨决定了,她要进前五十名,这样就不用受罚了。一名,她离合格就只差一名,实在是太冤了! 训练生活很苦很疲惫。石墨不知道这朱教官是怎么想的,让他们这帮人腿上绑沙袋跑步,跑步就算了,后来还要扛着木头跑,跑就算了还要过沙坑,泥塘。石墨觉得这护卫队的宗旨就是:只要整不死,就往死里整! 石墨因为朱教官的特殊关照,她们这一队合格率是最低了,重复训练也是最频繁的。 上午是体能训练,下午的排兵布阵的学习和武艺操练。 石墨渐渐的发现她的体能提高了不少,突然觉得这种训练方法可以提供了她义父,让刘勇在训练中加上这些训练元素。 从此后,石墨认真训练,每次的训练内容和训练方法她都用心记了下来,包括场地的设置,还有排兵布阵的学习内容,石墨都背了下来。 终于到了休沐日,石墨准备回墨宅,出了军营,外面没有接送的马车,石墨和众人都步行回城。 经过一路急行军,石墨终于回到墨宅,墨六告诉石墨京城里已经开始选秀了,很多世家贵女都被送进了宫。石墨对这些不感兴趣,就让墨六给她准备一些上好的笔墨纸张,她要写东西。 石墨先去洗漱了一番,然后就坐在书房里,开始默写训练内容。把她所经历的一切,事无巨细都写了一遍。特别是排兵布阵这一块,石墨几乎把理论和实践都写的清清楚楚。 两天的休沐,石墨堪堪把所有内容都写完整理好,然后交给墨六,让墨六给刘勇送去,吃了晚饭,石墨就墨四六她送回军营。 红音她们把石墨要带的东西都已经整理好,石墨拿过包裹就走了!红音她们看着石墨离去的背影,就觉得她们家少爷这也太辛苦了!这休沐也没能在府里好好歇歇,就一直在书房里写写写! 刘勇收到石墨写的训练内容,看了石墨训练后的心得体会,就立刻按照石墨画的图纸,在庄子上安排起来,很快也进入了训练流程。 就这样,石墨也不嫌弃训练了,每次训练都很认真。随着训练内容不断更新,石墨的状态越来越好。 每次休沐,石墨都把新学的内容书写好传递给刘勇,刘勇就根据石墨的建议,准备建立一个训练基地。 刘勇直接买下了一座山,花了大力气把山围了起来,在山里修建了培训基地,把庄子上的训练设施全部拆除,变成了养殖场,把所有需要培训的人员全部挪到了山里。因为石墨提供的内容太过机密,不适合公开。 就这样,石墨在京城守备军训练了六个月,要进行第一次考核了。这次的考核要淘汰掉一半的人,石墨有些紧张,她必须要通过考核,只有通过考核,她才能知道后面的训练内容。 没出意外,石墨通过了考核,一起通过考核的还有王思远。石墨看着王思远,平时训练的时候这家伙总是在袁凯立之后,没想到这次考核,袁凯立被淘汰了,他却通过了! 一下子,训练营少了一百五十人。通过考核的学员又重新排班,这次,石墨和王思远没有在一个班上。 再次进入训练的石墨发现,这次的训练比以前要严苛,都是掐着时间算成绩,而不是名次。 体能训练也升级了,每次跑步都要扛着直径一尺长三尺的滚木跑。营地内的障碍也都增高了许多,还增加了徒手爬墙的项目。 石墨不知道这样的训练对护卫队有什么作用,但是石墨觉得,多学一点,自己保命的本事就多一点。 理论课以前讲的是如何配合作战,这次理论课讲的是如何指挥作战。 石墨每天都用心去记,生怕自己忘了,每天睡觉前还要背一边。 这次训练比较严格,三个月才让休沐三天。 石墨回到墨宅,除了睡觉就一直在书房里写写画画,要写的内容太多了,特别是指挥作战这一块,内容不但多还复杂。石墨直到第三天凌晨才将将写完。只睡了一个时辰,就让墨四六送她回军营,没办法,寅时末就要开始训练了! 石墨在军营里又训练了六个月,训练结束了。 所有的学员都被安排了去处,只有石墨有些棘手,朱教官觉得石墨虽然有断袖的癖好,但是成绩真的很优秀,这样的人才不用有些可惜! 皇上问宝福公公,“那墨公子还娘吗?” 宝福公公说,“回皇上,朱大人说,这墨公子虽然有特殊癖好,但是成绩还是很优秀的!” 皇上想了想说,“再优秀也不能让他去军队里,一群大男人在一起,在把风气带坏了,让他回家!相信他经过一年的锻炼,这断袖的毛病应该能断了!” 石墨回墨宅了,回到墨宅没两天,石墨就离开了京城,去了庄子上。 石墨也终于知道所谓的护卫队是怎么回事了。三百人,淘汰的一百五十人去了皇宫加入御林军,剩下的一百五十人全部派去了各处的军队里,除了她。 石墨进了刘勇建的训练基地,开始主持基地的训练。因为石墨亲身经历过,知道重点要点,所以,有了石墨的指点,训练的学员都进步很快! 石墨给刘勇建议把成绩最好的培养成教员,刘勇同意了,给了石墨几个人名,让石墨从这些人里培养。 石墨其实也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做,但是她觉得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哪怕没用,至少用的时候有! 石墨用了两年的时间给基地培养了十名教官,然后才回了京城,当石墨回到京城第一天,就感觉到了异常,进了墨宅听墨六说了才知道,皇上开始秋后算账了! 石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文瑄,这个曾经和靖王造反,又半路洗白的人。 墨六对石墨说,“事情的起因是被贬为庶民的擎王一家在离京去锦州的路上,在路过青州雁荡山的时候,全家被山里的土匪杀的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当时,这事发生后,有路过的商人发现路上有许多尸体,就跑去县衙报案,这县令收到报案,就派衙役出了现场去看了看,那些衙役也就走了一个过场,记录了一下,定了个土匪拦路抢劫,就把这事给了了。 直到去年各地学子入京,先是武举比试,后是科举考试,这擎王一家被害的事情就传了开来。 皇上听了消息后震怒,就派文霄文大人带着圣旨去了青州严查此事,文大人这一查就查出青州官员官匪勾结祸害百姓一事。 文大人写了奏折递到皇上,皇上派了京城守备军去了青州剿匪,文大人收到皇上圣旨,怒斩了青州无数官员,皇上随即就派人前去接管了青州。 青州守军的将领也被皇上派去剿匪的将军就地斩杀了,皇上收到那将军的奏折,立刻就派了人前去接管。 文大人又顺着青州一案查到京城,矛头指向了宰相萧大人。萧大人是先皇时期的老臣,见形势不妙就辞了官,但是,皇上并没有因为宰相辞了官就放过,而是让文大人一路严查,最后把萧大人抄家问斩了。” “还有别的吗?”石墨问, 墨六说,“有,先皇早在两年前就死了!收到的消息说,先皇的那些妃子怕先皇死了她们会陪葬,就捂着消息没有禀报。然后皇上去探望先皇才发现先皇两年前就已经死了,皇上震怒,把行宫里的人都杀了给先皇陪葬了!但是因为先皇已经死了两年,皇上的尸骨已经被先皇的妃嫔们不知道扔去了哪里,皇上没有办法,就只能把先皇曾经穿的衣服送去了皇陵了事!” “这可能吗?先皇死了两年都没人发现?尸骨还被扔了?这就算编鬼故事也该有个逻辑性?这后宫妃嫔有多大的胆子敢擅自处理先皇的遗体?她们是不想活了吗?”石墨觉得真的满篇都是鬼话。 “少爷,消息是这么个消息,传到市井里的都是这样的内容。其实,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先皇死了两年和死了一年没区别,主要是先皇的死让行宫里的人都死了,包括安王的子女!” 石墨经过墨六的提醒,这才想到,安王死后,他的子女和家眷都被送去了行宫。这下好了,先皇一脉绝了! 石墨又问,“那现在先皇的那些公主们呢?” “病死的,出意外受伤的,出家的,什么样的都有,估计最后都是死!”墨六说。 “那现在呢?”石墨问, “现在听说文大人奉天子令手持尚方宝剑在各州巡查,如有发现违法犯罪的官员可先斩后奏!” 石墨惊呆了,这文霄现在这么厉害吗?这才三年,文霄就得到皇上如此信任? 石墨想到她去皇家护卫队受训一事,当时她和文霄的事闹的京城里沸沸扬扬,好像如果要按下这件事,还真得把她扔去封闭训练。 难怪当初训练结束,别人都安排去了军营,就她回了家。也不对,皇上让她回家,就不怕她和文霄死灰复燃吗?这皇上打的什么主意?石墨陷入了沉思中! 第51章 假死设计 石墨觉得皇上忍耐了三年才开始秋后算账,那么对她受训又让她归家,定然也不会那么简单! 这靖王当初造反的时候就谋算颇深,利用造反先是废了护国公,又利用沈文瑄去吸引朝廷的兵力,这靖王是走一步看三步,每一步都没有废步! 石墨让墨六先出去,她要好好静一静。她得好好想想,她不愿成为别人的棋子,也不愿成为别人手中的刀! 石墨想了许久,就觉得她去训练是因为断袖,她被安排回家,也是因为断袖,那么文章只能做在断袖上。 现在文霄文大人携天子令持尚方宝剑在各州巡查,等把该杀的人杀完了,文霄必登高位。然后呢,她墨染在,她墨染就是一把捅向文霄的刀。断袖,断袖,因为文霄是断袖,皇上才如此抬举文霄,这是把柄,这是皇上拿捏文霄的把柄。有违纲常就是死罪! 石墨觉得墨染要死了!墨染不死,会连累墨家! 石墨真的快要气死了!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她要怎么死啊?她不能死的悄无声息,她还要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石墨哭了,她要死了!墨染要死了!她要自己拿刀子捅自己,还要让断袖之名彻底消失! 石墨很伤心,然后低调出城去找刘勇了!刘勇没有在六柏庄,石墨也没问刘勇去了哪里,就在庄子上等刘勇。 五天后,刘勇回来了。看到石墨在庄子上,就问石墨发生了什么事情? 石墨就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哭着对刘勇说,“义父,你说,我怎么死才能把对咱们家的危险解除,咱们好不容易攒下这家业,不能因为我受了拖累!” 刘勇先安抚了一下石墨的情绪,对石墨说,“你先别哭,你现在觉得断袖是皇上拿捏文大人的把柄,对吗?” “嗯!我觉得是这样!卸磨杀驴得有借口!这断袖的借口就摆在那里,只需要皇上一个眼神,就有的是官员会参文霄一本,那这样下来,文霄把该杀的人都杀了,皇上如果想留,就功过相抵,既往不咎。如果皇上不想留,一句以正纲常,轻了是罢官,重了是丢命,活与不活,都在皇上一念之间!” 刘勇看着石墨问,“那你和文大人是断袖吗?” “那肯定不是啊!我怎么可能和文大人是断袖!”石墨觉得不解,义父为何这样问? “你觉得断袖是证据,这是在你认为你和文大人是断袖的情况下,你,墨染是捅向文大人的一把刀,现在你要做的是,如何证明你从来就不是断袖,你和文大人之间没有任何事,那些传言都是有心之人的谣言。” “我想过啊,这问题我想过啊!问题是,义父,我是女子,我总不能娶个媳妇!我要是男子,我不但娶妻,我还纳妾,我纳个十个八个的证明我不是断袖,可是,我做不到啊!”石墨激动的站起来对刘勇说。 “无妨,你院里不是有红音、绿音她们吗?你把她们都收为妾室,回头我再安排一个人嫁给你,这事就解决了!”刘勇看着石墨说。 石墨愣住了,又坐下看着刘勇说,“红音、绿音她要才多大,我收了她们做妾室,她们以后还如何嫁人?” “进了暗影阁的人没有婚配的自由,如果有人敢私定终身就是一个下场,死!”刘勇看着石墨说。 石墨眨眨眼,问刘勇,“义父,你的意思是说,进了暗影阁,就不能成亲?” “嗯!暗影阁的人一旦动了情,就会手软。看到忠贞的人会共情,看到孩子会想到自己孩子,所以,进了暗影阁的人一生只能孤独!”刘勇说完,就看向别处,避开石墨的目光。 石墨明白了,为什么刘勇是孤身一人,为什么刘勇能容忍她这么大了不成婚,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有渊源的! “就算这样,我还是不愿意!我要是娶了红音、绿音她们我还是变态!我不能为了脱离断袖,又进入另一种变态形式,不行,这个办法不成!”石墨拒绝了刘勇让墨染纳妾的提议。 石墨想了想又说,“义父,我之所以在意断袖这件事,我主要是怕连累你。这靖王什么样,我们在黔南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狡诈多疑,现在这靖王才开始秋后算账,估计朝堂会被血清洗一遍!” 刘勇想了想说,“不然,我们把京城的产业处理了,离开京城,从京城消失,买一个山头,建立一个山庄,在山里生活?” 石墨想着想说,“那我们去了山里,京城的产业都卖了?我怎么觉得这样有些不划算呢!” 就在石墨和刘勇在商量如何解决断袖一事,墨一传来消息,沈文瑄因为贪墨军饷,被斩首示众,沈家族人流放北境苦寒之地! “沈文瑄是谁斩的?是皇上?还是文大人?”石墨问来传话的墨十一, “是皇上!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 “那沈尘渊呢?他是沈家远亲,这次被波及了吗?”石墨问, “目前还没有消息,现在在云州的沈家族人都被流放去了北境苦寒之地!”墨十一说。 “何处得到的消息?”石墨问, “是从云州过来经商的客人带来的消息!”墨十一认真的说。 刘勇听了墨十一的话脸色凝重起来,皇上这次是来势汹汹啊! 石墨暗自庆幸,幸好她和沈尘渊解除了婚约,不然,她就可能也被连累! 刘勇陷入沉思,这次皇上如此大动干戈,是有什么目的吗?这几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啊?这是为什么呢? “墨爷!墨爷!”墨一急促的声音传来, 刘勇抬起头,看到墨一急匆匆过来,就说,“发生了什么事?” 墨一把一个令牌和一封信拿了出来交给刘勇,刘勇接过来一看,是当初石墨送出去的三个令牌之一。 石墨看到令牌,才想起,这是她给了凡师父的令牌。时间过去这么久,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了。 刘勇打开信封,看完之后,递给石墨。石墨接过来一看,不禁瞪大眼睛说,“义父,这让咱们暗杀文霄,但还不能让文霄死,这是什么意思?这还要求最好是外伤,这是要干嘛?要么死,要么伤,怎么还有要求不死还伤的?” 刘勇想了想说,“墨一,你去打听一下现在文大人到哪里了?越准确越好!” 石墨看着刘勇说,“义父,这事咱们不能做。您想啊,这文大人现在正是皇上的红人,现在刺杀他,这不是给我们自己惹麻烦吗!” “可是,这是你送出去的令牌,我们要守诺,君子一言重千金!”刘勇对石墨说, “我是女子,我不用守!义父,这事不能做!”石墨站起来对刘勇说,这事太危险了,弄不好,整个暗影阁都要受到影响。 “无碍!你忘记了,你当初送回来许多训练资料,这次暗杀就用你教的路数,尽量让人看出是护卫队的所为不就行了!”刘勇看着石墨说, “啊?这样也行吗?”石墨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安排, “怎么不行,我们嫁祸给皇上的护卫队就可以了!这事你不用管,我去办就好了!”刘勇说。 “义父!” “没事!以后这样的事会逐渐多起来,有你尝试的机会!不过,这暗杀文大人,却不杀文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刘勇问石墨, 石墨皱着眉头也开始想,就开始在房间里踱步,这要外伤,也就是一时半会死不了。暗杀暗杀,主要是杀,这不杀图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晚死几天?不对啊,这要是伤重了,不也是不治身亡吗? “义父,你把那信拿给我,我再看看!”石墨说完,就走刘勇。 刘勇把信拿起来递给石墨,石墨看了看说,“义父,这人受了重伤,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刘勇想了想说,“第一,当时死不了,还有口气。第二,想说的话可以再说两句。第三,可以借着伤重假死!” 刘勇的话点醒了石墨,对啊!如果受了重伤,这是个御医都能确诊,这伤是真的!然后在假死,合情合理! 想明白的石墨觉得这事还真得刘勇去办,她也可以,但是没有刘勇厉害,分寸不能把握到位,她就不争取了!不过想到文霄会死,哪怕是假死,她也开心,墨家的危机解除了,她不用死了!她又可以回去做她的墨少爷了,想到这,石墨开心的笑了,甚好!甚好! 看到石墨笑了,刘勇说,“估计这持令牌的人和你想到一处去了,如果我没估计错,文大人正在回京的路上,暗杀地点既不能离京城太近,也不能离京城太远,得给御医足够的时间,最好是御医到了,文大人咽气!” 石墨听了刘勇的话,就觉得这是一个技术活,不能早也不能晚,还要死的刚刚好,就忍不住问,“义父,这世上有假死药吗?” “有,但是很难买到。”刘勇说完就陷入沉思。 石墨听刘勇说这世上有假死药,就想到了凡师父,了凡师父医术精湛,当初她身中剧毒,经过了凡师父的调理,她恢复如初。这文大人和了凡师父相熟,如果了凡师父能做出假死药,这事也就说的通了。 想到了凡师父,石墨又想起这文霄原本是姓周的,就又想,这文霄假死,不会是另有隐情?或许是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石墨正想着,就听刘勇说,“墨儿,你现在先回京城,令牌的事情我会安排!你回了京城安稳一些,最好不要出门!” 石墨想了想,觉得她的确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说,“义父,我现在就回京城,你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安全!”刘勇说。 刘勇没有送石墨,他要好好安排一下,暗杀文大人以后肯定会严查,他要把人都撤到安全的地方,把人员物资都安排好才能行动,不能为了一件事影响了他的布局。 石墨回了京城,让墨六悄悄去打听沈尘渊的情况,看看沈尘渊是还在京城还是被流放了? 墨六一听石墨让他去打听沈尘渊,就直接对石墨说,“少爷,这两年前沈尘渊就已经成亲了,娶的是忠义侯的女儿魏红樱。但是婚礼办的低调,这沈家没银子,魏红樱腿又有些残疾,走路不是很利索。所以,没有大办! 后来,听说魏红樱生了一个女儿,沈尘渊的弟弟娶了一个小官之女,生了一个儿子,她们现在都住在魏侯爷给魏红樱买的宅子里,府里面好像不很和睦,这沈老夫人偏袒小儿子。” 石墨听了嘴巴张的老大,魏红樱瘸了?那个小辣椒腿瘸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石墨问, “听说是在第一次武举决赛的那天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被人把腿踩断了,当时还是找的御医医治,谁知道后来怎么回事,那魏小姐的腿就瘸了!”墨六说。 石墨转转眼珠子,她想起来了,那天她光盯着柳明年了,为了报仇,她把王思远绊倒滚下楼梯,的确很多人受了伤,但是不至于,这王思远都滚下去了也只是受了皮外伤,这魏红樱怎么就腿瘸了呢? “那沈尘渊怎么就娶了魏红樱了呢?”石墨问, “这属下就不知道,要不属下去打听打听?”墨六说。 “算了,我去茶楼问墨一!”石墨说完就准备出去。 “少爷,明天在去,这时间都晚了,估计你到了也该打烊了!” 石墨看看天色,的确,是有些晚了,只能等明天在去问了! 第52章 沈家与侯府结亲 石墨是真没想到,因果轮回,沈尘渊娶了魏红樱!这时候的石墨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了,她就想着,沈尘渊怎么会娶了魏红樱一个残疾,那沈太太也愿意? 沈太太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架不住忠义侯府有银子,钱帛动人心。 那一年,武场出了踩踏事件,魏红樱的腿被踩伤了,当时魏红樱也没在意,等回到府里,腿疼的不行! 忠义侯魏侯爷心疼自己的女儿,进宫找了御医给魏红樱看诊,御医摸了摸位魏红樱的腿,告诉魏侯爷魏小姐的腿被踩断了,他只能把骨头正位,其他的就看天意了! 魏侯爷无奈,只得让御医先正骨,然后让魏红樱好好休养。 魏红樱这一养就是百天,腿能下地了,但是一走路就疼。但是魏红樱不甘以后不能走路了,就忍着剧痛练习走路,终于,能自己独立走路了,可是却走不利索。 也因为腿脚走不利索,魏红樱就很少出府,整个人也阴郁起来。 魏侯爷心疼女儿,想着为女儿讨回公道,就派人去查是谁踩伤了魏红樱?可是武场踩踏事件是个意外,魏侯爷没能查到元凶,看到辅国大将军柳大将军的儿子都被摔死了,最后也没有说什么,魏侯爷也只能作罢! 如今魏红樱成了残疾,魏侯爷就非常自责,魏红樱的将来也就成了魏侯爷的心病。 魏红樱的哥哥魏红涛在京城守备军和沈尘渊是同僚,是沈尘渊的上级,他见沈尘渊相貌不错,又是武状元,虽然家境贫寒年龄有些大,但人品还是不错的,魏红涛就降低标准,准备把自己的妹妹魏红樱说给了沈尘渊。 沈尘渊听到魏红涛要把他妹妹说给自己,就有些惊讶,就觉得魏红樱哪怕腿有残疾那也是侯府大小姐,自己如何配的上?就把自家的情况和魏红涛说了一下,说自己家清贫,现在一家人还在桃溪镇租房子住,每月就指望着他的军饷生活,没有办法给魏小姐安定幸福的生活,婉拒了魏红涛的提亲。 魏红涛知道沈尘渊家贫,但没想到这么贫,听到沈尘渊这么说,就派人去调查了一番,结果沈尘渊说的都是实情。魏红涛没了主意,就去找了魏侯爷。 魏侯爷觉得自己女儿现在腿有残疾,与其嫁去高门大户受气,不如嫁到清贫人家做主母,就决定,如果沈尘渊同意这门亲事,宅子,魏家出,魏家不要聘礼,魏家陪嫁五万两银子,另外,沈家婚礼所有的费用,魏家包了! 这次,魏红涛没有和沈尘渊说,而是去了沈家和沈老爷、沈太太把这话说个明白。 沈老爷和沈太太没想到,这侯府的小姐要嫁到他们沈家,刚开始挺激动,后来听说魏红樱腿有点走路不利索,就有些犹豫。 但是沈老爷略思索一下后,就痛快的答应了,同意魏家的安排。 沈太太问沈老爷为什么同意,沈老爷说,“我知道你嫌弃魏小姐腿脚不便,但是你想啊,所有的问题魏侯爷全部解决,宅子,银子,婚礼所有的费用都是魏府出,的确,尘渊受了委屈,可是,我们不止有一个儿子,尘音还是要娶妻的。 等尘渊娶了侯府小姐,咱家的门庭就换了,我们就可以给尘音娶妻了,你说,这样不好吗?” 沈太太听了沈老爷的话,就明白过来,是啊,这个儿媳妇虽然有点问题,但是,她小儿子可以借势结个好亲事啊! 沈太太顿时觉得这门婚事不错,不用掏银子还能得银子,好!这门亲事结的好! 沈尘渊被魏红涛找了过去,魏红涛把魏侯爷的意思和沈尘渊说了一遍,沈尘渊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需要问过家中父母!” 听到沈尘渊这样说,魏红涛就放心了,给沈尘渊放了假,让他回去问问父母的意见。 沈尘渊回到家,得知魏红涛已经到沈家和父母说过了亲事,父母都很赞同,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回了房间。沈尘渊心里有些悲伤的,觉得自己是被父母给卖了。 沈尘渊自己坐在房间里,不知不觉就想起了石墨。虽然石墨两次想要他的命,但他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上了石墨。 沈尘渊躺在床上,想起他在军营里看见石墨,真没想到,石墨如此大胆,居然敢女扮男装进了护卫队的训练营! 虽然石墨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但是他去看了石墨的训练。他是真没想到,石墨一个女孩子居然如此刻苦,和一群大男人在一起训练,不喊苦,不喊累,为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想到石墨在军营里训练的画面,沈尘渊叹口气,他多想和她一起去训练啊!可惜,那是皇上的护卫队,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当初,皇上也在军营里选人,他碍着武状元的名头没有去报名,现在想想,都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报名呢? 沈尘渊又想起曾经听到的小道消息,说墨少爷和文大人是断袖,就忍不住笑了,石墨还是那样到处惹事,明明是个女孩子,却闹出了断袖绯闻。 沈尘渊想着石墨,想着石墨那不服输的劲,想着石墨扛着滚木努力奔跑的样子,想着石墨徒手爬过高墙的样子,沈尘渊的眼眶湿润了。每次他只能偷偷看她两眼,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石墨退亲后,他就特别想念石墨。 可是喜欢又如何?想念又如何?他和石墨已经退亲了。沈尘渊自己躲在屋里默默的哭了一场,算了,除了石墨,娶谁都一样,娶就娶! 沈尘渊回到军营,找到魏红涛说,“亲事,我父母都同意了,我也同意,就是婚礼要办的低调些!我无钱娶妻是我的问题,但是我不想让自己太过难堪!” 魏红涛明白沈尘渊的意思,哪个男人也不愿让人觉得自己是吃软饭的,更何况沈尘渊还是武状元,就同意了沈尘渊的提议。 魏侯爷是武将出身,当然也明白沈尘渊作为武状元自然也有一身的傲骨,就也同意低调举办婚礼! 魏红樱得知她要嫁给武状元沈尘渊,自然很高兴,她当时在比武场就喜欢上了沈尘渊,现在随了心意,就非常配合,同意了低调举办婚礼! 沈老爷和沈太太非常开心,看到魏府送来的地契和银子,就带着沈尘音和刘叔、张婆子当天就搬到了京城宅子里。 沈老爷和刘叔又是置办东西,又是买下人,很是忙乎了一阵子。 沈尘渊虽然和魏红樱定了亲,但每次巡逻沈尘渊都去看石墨。后来护卫队的训练结束了,石墨走了,他就再也没见到过石墨了。 沈尘渊和魏红樱成亲的时候,他还希望能再见石墨一面,但是石墨就如同消失了一般,京城里再没有石墨的影子。 成亲后的沈尘渊,日子过的清淡如水,军营,家,两点一线。 石墨到了茶楼,找墨一问沈尘渊现在的境况,墨一觉得奇怪,就问,“少爷,你打听他为何?” 石墨反问,“我不能问吗?” 墨一说,“能,怎么不能?” “那你把他的情况说说,”石墨催促道, 墨一叹口气说,“这侯府魏小姐踩踏事件后腿就落了残疾,后来听说魏侯爷把魏小姐许配给了沈尘渊,所有一切的费用都是侯府出的。这京城里有人觉得这沈将军一个武状元吃软饭,很是看不起,有人觉得沈尘渊娶了侯府小姐也算是平步青云了! 沈尘渊低调娶了忠义侯府的大小姐魏红樱,怎么说呢?这娶亲的宅子,银子,家具,下人都是侯府出的银子,这吃软饭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这沈老爷和沈太太刚开始和魏红樱相处的还不错,可是时间久了,就传出不和的流言。 沈太太给沈尘音说了一门亲,对方是一个小官家的女儿,沈太太可能是偏心小儿子,也可能是沈尘渊自成亲后魏红樱只生了一个女儿,沈太太就有些看魏红樱不顺眼了。 这沈尘音成亲后,很快,沈尘音的妻子就怀孕了,后来生了一个男孩。沈太太可能是有了倚仗,就整天埋怨魏红樱没有为沈家生下长子男丁,听说为了这事,魏红樱在府里还动手打过沈太太。沈尘渊是一边是老娘,一边是妻子,很是为难。 这不,前几天沈文瑄出事了,沈太太一下子就软了,现在老实的很,再也不敢作妖了!”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啊?”石墨觉得这消息也太八卦了,这后宅里的事说的一清二楚。 “这沈家啊,原来是魏红樱管家,出自侯府,管家甚严。但是沈太太觉得这家应该她这个做婆婆的管家,就想方设法把管家权从魏红樱那里要了过来,说是让魏红樱好好休养,早日给沈家生个男丁。 但是,这沈太太管家真不行,根本就震不住下人。下人们都知道这沈府现在的一切都是魏红樱带来的,就都不把沈老爷和沈太太放眼里。这负责采买的婆子一出府,碰见有人问就什么都往外说,真不知道这婆子是不是故意的!” “那沈尘渊呢?沈文瑄出了事,他没受连累!”石墨问, “没有,他是忠义侯府的女婿,有忠义候府顶着,他没有事,现在目前还是在军营!”墨一说。 “少爷,你是担心什么吗?”墨一问, “这京城里知道我的底细的就只有沈府了,如果他们出事了,我担心有变故,还好,他们只知道我的曾经。好了,你随时注意,有消息派人通知我!”石墨说完就出了房间离开了茶楼。 墨一明白了石墨的顾虑,少爷现在是墨染,可少爷是女子啊!知道少爷是女子的就只有沈家人。 石墨觉得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如今沈家人安安稳稳的在京城,那她就要低调了。石墨回到了墨宅,关起门,就不再出府,有什么事都让墨六安排人去办。 五天后,墨六告诉石墨,墨爷的事成了,墨爷带着人已经安全回来了,让少爷放心。 石墨待在宅子里,让红音和紫音她们借着采买的由头去打听京城里的消息,很快,红音和紫音回来了,告诉石墨,文大人在回京途中遭遇刺客,御医赶过去后已经晚了,文大人殉职了。皇上震怒,正在派人四处搜查刺客! 事情果然和石墨预想的一样发生了。石墨有些担心刘勇,但是想到刘勇可比她经验老道,就又放了心。现在可不能轻举妄动,谁知道有没有眼睛盯着她,毕竟她可是和文大人被人传成断袖的。 石墨想了想,就让红音和紫音晚上陪着她在一张床上睡觉,她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石墨告诉墨六,通知下去,如果有人夜探墨宅,不要阻拦,做好警备就可以了。 墨六明白了石墨的意思,很快就安排了下去。现在他们不能暴露实力,文大人刚死,肯定有人盯着少爷。虽然少爷和文大人已经近三年没见过面,就怕上面的人盯着少爷不放! 第53章 石墨当官 石墨坐在房间里,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她已经和文霄近三年没有见过面了,按说,这断袖的传言就该不攻自破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有些不安呢? 直觉告诉石墨,最近她要有麻烦了。 皇宫里,皇上看着前来回禀的御医问,“那文大人真的死了?” 许御医跪在地上说,“文大人被刺客捅伤了腹部,伤口虽然没有贯穿整个整个腹部,伤势还是很严重的。臣到的时候,文大人已经气息微弱,当天夜里,文大人就去了!” 皇上冷冷的看着御医,他总觉得这事有蹊跷,这文霄一路上都安好无损,这刚出燕州府城就遇刺身亡。想到文霄那张脸,皇上紧盯着许御医,想从许御医身上看出端倪。 文霄文大人是真的死了。许御医无愧,神色不变的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轻捻手指,最后对许御医说,“你先下去!” 许御医磕了一个头,退了下去。 皇上坐在椅子上想着心事,宝福公公低着头不敢出声。他隐约知道皇上对文大人的身份有了怀疑,皇上已经派人去仔细调查了,谁想到文大人死了! 皇上坐在椅子上想了许久,最后叹口气,死了就死了!如果他真是他,那本就是不该活的人,现在死了也算是有了了结! “宝福!” “奴才在!” “这文大人没有家眷,孤身一人,就让墨少爷给他送葬!” 宝福公公愣住了,这让墨少爷给文大人送葬,这是要坐实文大人断袖之名啊?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下这样的口谕? 石墨收到皇上的口谕,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皇上这是要做什么?这是要把屎盆子扣在她身上一辈子啊!可是皇上让她送葬,她不送也得送。 文大人出殡那天,石墨穿着孝服,脸色难看的跟着送葬队伍走,心里把皇上的祖宗八辈问候了一遍,又把文霄的祖宗八辈也问候了一遍,还是觉得不解气。 看着文霄的棺椁下葬,石墨拿过铲子吭哧吭哧就开始填土,死!死!赶紧埋完就算了! 石墨以为她都给文大人送葬了,事情应该都结束了,谁想到转天就接到皇上的口谕,让墨染去大理寺任捕头,配合大理寺卿调查文霄被刺杀一事。 石墨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她做梦也没想到皇上会让她去大理寺任捕头,还配合大理寺卿调查文霄被暗杀一事!她埋了文霄还不行,还得查出死因!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石墨心里再不情愿,也得去大理寺报到。 大理寺卿岳大人正为文大人被刺杀一事头疼,埋怨文大人为何在燕州府遇刺,远点不行吗?远点这事就到不了他头上了。现在听说皇上让墨染来大理寺做捕头,配合他调查文大人被刺杀一事,当即决定,这事就交给墨捕头去办,他来配合! 石墨穿着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折扇,让墨五一赶着马车把她送到了大理寺。 看着大理寺的衙门,石墨拿着折扇在手里敲了敲,她何德何能,居然做了大理寺的捕头。 石墨往大理寺衙门走去,门口的衙役拦住她问,“你是何人?来大理寺有何事?” 石墨对着衙役说,“在下墨染,奉皇上口谕,来大理寺任捕头,配合大理寺卿调查文大人遇害一案!” 守门的衙役打量了石墨一眼,转身进去通报了。 石墨就打开扇子扇了几下,在衙门口耐心等待着。 没一会儿,大理寺卿岳大人就亲自出来迎接石墨,双方见了礼,岳大人把石墨带去了他准备好的办公房间,告诉石墨桌案上就是文大人遇害的卷宗,然后就走了! 石墨看了看岳大人离去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什么东西,话都不多说一句,就告诉那是卷宗,这是要做什么?让她自己查案吗? 石墨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翻看起了桌上的案宗,看到里面就是廖廖几笔,就是把文霄遇害的过程写了一下,因为当时目击证人都死了,所以,所以没有任何头绪! 石墨把卷宗往桌上一扔,这让她怎么查?啥都没有? 石墨把腿放到桌子上,闲的无事,又拿起卷宗,不管怎么说,这事得有个了结,不然,成了悬案也是麻烦。她得找个由头把事情给了结了!不然一直查下去,耽误了义父的事怎么办! 石墨一边看卷宗,一边想,这事得往仇杀上引,反正文霄一路上杀了不少人,随便找一个替罪羊算了! “来人!”石墨随便喊了一声,结果,真有一个衙役进来了,石墨问,“文大人遇害一案的卷宗都在这里了?有没有文大人其他的有关资料?” “墨捕头,有的,文书那里正在整理,是文大人出京后发生的事情,估计很快就整理出来了!” “嗯!我知道了!整理好了,给我送过来!另外麻烦你通知一下我的小厮,让他去给我买些吃食过来,多买一些!”石墨说完就继续看卷宗。 那衙役出去了,就去见了大理寺卿岳大人,把石墨的话重复了一遍,大理寺卿岳大人一听就说,“以后墨捕头让你办什么你就去办,这样的小事就不要来和我汇报了,你盯紧点就行了!”衙役行礼退了出去,去找石墨的小厮传话了。 墨五一听了衙役的传话,就赶着马车去买东西了。 墨五一去了藏茗轩,告诉墨一皇上口谕,让少爷到大理寺任捕头,少爷现在已经在大理寺了,让墨一把这一消息转告给墨爷,然后就拎着茶点走了。 墨一有点懵,怎么少爷就去了大理寺任捕头了?还是皇上口谕!这事情的发展可是有些诡异了! 刘勇收到消息,想了想,就写了一个纸条派人送到了墨六的手里,墨六收到了纸条就等石墨下衙回府。 墨五一拎着茶点回到大理寺,直接拎着食盒就进了石墨房间,石墨看了一眼墨五一,墨五一就打开食盒,把茶点拿出来。然后又从食盒里拿了一个小茶壶和茶盏,给石墨倒了一杯茶,石墨就一边看着卷宗一边吃着茶点,时不时喝口茶。 很快,就到了下衙的时间,石墨带着墨五一就走了。 回到府里,石墨收到刘勇的字条,燕州太守曹毅和柳州知府曹忠是亲兄弟。石墨明白了,这是要往曹毅的身上引。 第二天,石墨去了大理寺,正好衙门里的文书把资料整理好给石墨送了过来,石墨看了看被文霄斩首的官员名单里还真有曹忠这个人。又看到关系栏里写着曹毅的名字,就装模装样的看了一上午,然后就去找了大理寺卿岳大人,指出曹毅有作案的嫌疑。 岳大人一听,不问缘由,立刻就派人去燕州府拿人。 两个时辰后,这曹毅就被请了过来,岳大人带着石墨进入审讯室,结果,这岳大人还没问两句那曹毅就承认文霄是他杀的。 石墨一听曹毅承认了,眼睛都瞪大了,她还以为要屈打成招呢,这难道是真凶?那她义父又是怎么回事? 曹毅非常痛快的把他杀害文大人的过程说了一遍,整个过程合情合理,没有编造的痕迹,岳大人让曹毅画了押,高高兴兴的结案了! 石墨看了一眼曹毅,她有些想不通,干嘛这么痛快就承认了呢?好歹挣扎一下啊! 大理寺卿岳大人进宫禀报的时候,朱正也在,听到墨染现在在大理寺做捕头,觉得有些屈才,就恳请皇上让墨染到御林军任职。 皇上没想到文霄遇刺一案这么快就结案了,现在听了朱正的话,想了想说,“朱统领,你觉得让墨染去御林军合适吗?你看,他去了大理寺任捕头,很快就能抓住主要问题,把这文霄遇刺一案给破了,我觉得这墨染去了御林军也是屈才,不如让他去做刑部侍郎,这刑部现在缺人缺的厉害,刑部尚书病病歪歪这几年,刑部也堆积了不少案子,对了,朕还想从你那调两个人去刑部,你觉得如何?” 朱正觉得不如何,这人没要成还搭了两个进去。 石墨在大理寺喝着茶水,吃着茶点,就等着到了时间下衙回家。结果,下衙时间到了,她正准备回家,圣旨到了,石墨无奈,只得跪下接旨。 宣旨太监高声诵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理寺捕头墨染,慧眼独具,心细如发,在极短时间内破获了文霄遇刺一案。朕惜才,特封墨染也刑部左侍郎,主刑部狱讼,望墨爱卿秉公执法,为民申冤,还大周国一世清明!” 石墨跪在地上,就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她做了什么?她好像是什么也没做?她就是拿着卷宗找到岳大人指出曹毅有嫌疑,就连抓人她都没去。人是岳大人审的,她就站在旁边听了听,怎么,这功劳成她的了?现在她还升官了,刑部左侍郎。这么容易吗?她好像没有功名在身!她连个童生都不是,她就做官了? “墨大人,接旨!”太监对着石墨说。 石墨从自己的思绪里醒过来,赶紧双手接过圣旨,然后大声说,“臣墨染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大人,这是官服!明日一早,您需要上早朝,您别误了时辰!”小太监提醒说。 “啊?上朝?什么时辰?我怎么去?”石墨一把抓住小太监连声问, 墨五一见自家少爷抓的小太监呲牙咧嘴,就赶紧过来接过石墨手中的圣旨和官服,对石墨说,“少爷,少爷,轻点,疼,疼,疼!” 石墨看了看墨五一说,“你疼什么?” 墨五一赶紧说,“小公公疼!” 石墨这才发觉自己攥的太紧了,赶紧松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放到小太监手里说,“公公莫怪,我实在太激动了,毕竟我是第一次要上朝,望公公理解!” 那小公公倒是和气,对石墨说,“奴才理解大人,这上朝,需要早起卯时初到宫门口集合,然后排队进宫,进入大殿前的广场,听到三声鞭响,在进入正大光明殿,奴才只知道这么多!” 小公公拿着一百两银子走了,石墨看着小公公的背影,耳边全是卯时初到宫门集合,卯时初到宫门集合,卯时初到宫门集合,石墨就觉得天旋地转,她做了什么孽啊,她要上早朝! 墨五一小把圣旨和官服放到马车上,又扶着石墨上了马车,石墨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回了墨宅。 马车停到墨宅门口,石墨坐在车里许久没动,她在想,这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倒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皇上突然给她封官,这么容易吗?刑部左侍郎啊,这要是参加科考,没个十年二十年混不到侍郎的位置,她这么容易就得到了?还是现在朝廷的官都不值钱了,什么人都能做? 墨六见石墨迟迟没下车,就掀开车帘见石墨坐在车上发呆,就问墨五一,少爷怎么了? 墨五一说,“少爷被皇上封为刑部左侍郎了,少爷当官了!” “真的假的!”墨六问, “当然是真的!看,这是圣旨,这是官服!”墨五一把圣旨和官服拿给墨六看。 墨六看了圣旨,高兴的说,“明天我就去重新做牌匾,咱们现在不是墨宅,是墨府了!” “对啊,咱们这不是墨宅是墨府了!真探太好了!”墨五一高兴的说。 石墨看着墨五一和墨六兴高采烈的样子,拉下脸,不高兴的下了车,进了院子,哼,还墨府?想的都挺美! 第54章 石墨上朝 石墨被封官的消息让整个墨宅的人都欢呼起来,红音看到石墨冷着脸,就问,“少爷,你怎么不高兴?” 石墨摇着扇子说,“你家少爷我是少爷吗?” 红音一下子就张大嘴笑不出来了,是了,她家少爷不是少爷,这万一让人发现少爷的秘密,这可咋办? 石墨吃完晚饭就躺在床上想,这皇上是什么意思?会不会给她封官是一场阴谋。她女扮男装平时没事,这被封了官就是欺君之罪啊,这皇上不会是想借此由头杀她全家! 石墨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都是各种阴谋论,一会儿觉得靖王可能知道她是女儿身,故意这样做的,就是为了杀她全家,一会儿觉得不应该,她好像没露过马脚。 石墨就是想不通,她一个白身,怎么就被封为刑部左侍郎了?就算她和文大人是断袖,那就更应该避嫌啊,这给她封官,这不是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吗? “少爷,少爷,该起床了,洗漱一下,该准备上朝了!”红音轻声叫着石墨。 “啊!我这刚睡着,你让我再睡会儿!” “不行啊,少爷,再睡就晚点!” “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是寅时中!” “我在睡会儿!” “少爷,您卯时初得到宫门口,不能再睡了!” “啊!不要叫啦!”石墨快要气死了,她感觉自己刚睡着就被叫醒了。 石墨闭着眼随着红音、紫音她们摆弄,绿音说,“少爷,我在马车里放了被褥,一会儿少爷可以在马车上睡会儿!” “嗯!”石墨哼了一声。 石墨真的是非常困,被红音她们折腾了一遍就清醒了些,穿好官服,擦了一把脸,吃了点心,喝了一口水,就被催促着上了马车,青音还准备了一个食盒一个水囊放在马车上,嘱咐石墨下朝饿了可以吃。 外面夜色正浓,车厢的四角墨六安排挂了四个灯笼,墨五一和墨四六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一路往宫门口走去。到了宫门口,那里已经停了许多辆马车。 四月初春的早上,天气还是有些冷。石墨就觉得自己苦逼的不行,这才什么时辰啊就上早朝。鸡叫了吗?石墨觉得她没听见。 看到车厢里的食盒,石墨打开就吃了起来。墨四六见了赶紧阻止,“少爷,别吃了,早朝期间你不能如厕,所以不能多吃,也不能多喝水!” “啊?”石墨愣住了,这早朝期间不能如厕?墨四六这么一说,石墨觉得她想如厕。 “唉!”看着石墨那憋屈的样子,墨四六从车架底下拿出一个带盖的桶递给石墨,“少爷,你在车上解决!” 石墨拿着便桶,也是一脸懵逼,在车上解决?石墨觉得她好像没如厕的想法了。 “咚咚咚!”三声鼓响,墨四六在外面喊,“少爷,要进宫门了!” 石墨一听赶紧下了马车,跟着一众文武官员排队往里走。 石墨是头一次进宫,就感觉走了好远才到了大殿前。她也不知道她该站在哪,干脆就站到了最后面。 天色还没有亮,石墨就看到大殿的门大开着,里面灯火通明,一个太监拿着鞭子抽了三下,高喊,“上朝!进殿!” 石墨随着文武百官进入大殿,皇上还没到,龙椅上空无一人。 石墨觉得这上朝真是折腾人,每天起的这么早,觉都睡不好!这样折腾下去,白天有精力工作吗? “皇上驾到!跪!”太监高声喝道, 石墨随着文武百官跪了下去,跟着文武百官三呼万岁! “起!”听到太监喊起,石墨又随着文武百官起身。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禀皇上臣有本启奏。” 石墨看到一位官员站了出来走到中间的位置跪了下去。 “讲!”皇上威严的说出一个字。 “启禀皇上,大周国历法为官者需经过科考,才能入仕。墨染身无任何功名,如今直接被任命为刑部左侍郎,这有悖大周国历法,请皇上三思!”御史王大人义正言辞的说。 “启禀皇上,臣认为大周国用人当看能力。这墨染到了大理寺不到三天就破了文大人遇刺一案,可见能力卓然。虽然墨染身无功名在身,但是能力出众,破格录用,实乃是为国为民之举,臣认为,墨染当得起刑部左侍郎一职!”大理寺卿岳大人出声力挺。 石墨眼珠子转了转,就琢磨着,难道皇上这是要用她做筏子,趁势打掉一部分人? 石墨排在队伍的最后,听着朝堂上就因为她争吵不休,就伸着脖子看热闹。这满朝的文武大臣她除了大理寺卿岳大人基本上她都不认识。 石墨就在后面伸着脖子看着,看着看着大臣们就把她和文霄断袖一事扯了出来。 石墨双手揣在袖子里,听这个大臣说一句,如此道德败坏之人如何上得朝堂,又听另一位官员说,墨染和文大人断袖一事不过是市井传言,谁有确凿证据证明二人有过界行为?既然说二人是断袖,那就拿出证据来! 石墨觉得有意思,这朝堂上不讨论国家大事,为了她和文霄断袖一事吵的热闹。她就躲在后面嘿嘿笑。 皇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到官员们吵的热闹,又见有一个官员在最后面揣着手还嘿嘿笑,就有些不高兴,就问他身边的宝福公公那人是谁? 宝福公公听了皇上的问话,就悄悄退了下去,没过一会儿就又回到皇上身边小声说,“回皇上,那人就是墨染墨侍郎!” 宝福公公说完,就退后一步,心里吐槽,这墨染是你亲自任命的刑部左侍郎,合着连面都没见过,这样让百官知道了,吵的更厉害! 皇上听宝福公公说完就看向石墨,见石墨看着官员们吵架,揣着手在那嘿嘿直笑,就很生气。抬手一指石墨说,“墨侍郎,你在笑什么?”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都扭头看向石墨,石墨被点的猝不及防,脸一下子就僵了,她要怎么说,她没笑?可是她笑了啊!早知就捂着嘴了。 “墨侍郎,皇上问你话呢?”宝福公公催了石墨一下。 石墨无奈,只得走到中间的位置跪在地上说,“臣有罪!” 皇上看了石墨一眼说,“你离那么远做什么?走近点!” 石墨想站起来往前走,后又一想,皇上好像没让她起,无奈,只得膝行往前蹭了蹭。 “再近一些!”皇上说, 石墨无奈,只得又往前蹭了蹭。 “你刚才笑什么?”皇上问, 石墨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就跪趴在皇上面前。 “墨侍郎,皇上问你话呢!”宝福公公见石墨不说话,厉声斥道! 石墨听到太监的厉声呵斥,就直起身说,“回皇上,我笑这里是朝堂,是商议国家大事的朝堂,不是菜市场,更不应该因为我和文大人的事吵的不可开交。不错,有人说我和文大人是断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影响国家大事了吗?妨碍大人们纳妾了吗?好像没有! 再有,说我和文大人败坏斯文,我们当着众人的面说什么了?我说过我喜欢文大人了吗?文大人说过娶我吗?没有!这些都是众人的猜测。如果猜测也能算证据,那就不用审案了,大家都去猜,一猜一个准。” “你这是狡辩!”一位上了年纪的大人怒斥石墨。 石墨看了一眼那位大人,见那大人眼眶发青就说,“这位大人,你说我狡辩,你这一晚上也不轻松啊,一个接一个的你不累吗?” “你,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你证明给我看啊!”石墨挑衅的说。 “我!我!”那大人说不下去了。 “不说其他的,你没有功名在身,如何做得刑部侍郎?”御史王大人说, “皇上说我当得我就当得,难不成你比皇上还厉害,这朝堂你说了算?”石墨不疾不徐的说, 御史王大人被石墨堵的说不出话。一下子很多人都不吭声了。那些反对石墨当官的都吓出一身冷汗,他们是昏了头了出声反对,皇上已经下了圣旨,难道他们要逼着皇上收回圣旨吗?胆子小的立刻就给皇上跪下了。 御史王大人也给皇上跪下了,这是皇上的朝堂,他算哪棵葱? 皇上听到石墨说的话,眼睛一亮,对啊,他是皇上,他说行就行,不行也行! 朝堂上安静下来,再无人说话。 皇上看了一眼文武大臣,问,“关于墨染任职刑部左侍郎一职,还有何人反对?” 这次没人说话了。皇上满意的点点头说,“既然没人反对,那这件事就不说了,你们都起来!” 石墨站起身就想往后头走,这时,皇上的声音传了过来,“墨侍郎,站到你该站的位置去?” 石墨有些懵,她该站哪? 有那官员听到皇上的话,立刻给石墨让出了位置,石墨一见,就走到队伍里站好。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宝福公公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没人说话。 “退朝!” 文武官员齐齐跪下,“恭送皇上!” 这就完了?这就退朝了?合着今天上朝就说她和文霄的事了,什么时候她和文霄成了国家大事? 石墨跟着百官出了大殿,就往宫门口走去,边走还边想,这就是早朝? 等到石墨快走到宫门口了,有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对着石墨喊道,“墨侍郎留步,皇上宣墨侍郎御书房觐见!” 石墨无奈,又跟着小太监往御书房走,边走边想,皇上让她去御书房做什么? 石墨跟着小太监到了御书房,过了一会儿,石墨听到传唤就进了御书房。 石墨进了御书房不敢抬头,跪在地上三呼万岁。皇上让石墨抬起头来,石墨这才抬起来头,看向皇上,见皇上也看向她,就又把头低了下去。 石墨此时非常庆幸,当初在黔南的时候她和义父一直在山寨里没有见过靖王,要不然今天一见面怕是一切都穿帮了。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石墨,不禁皱起眉头,这离近了皇上就觉得这墨染也太瘦了些,整个人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一点没有男子汉的气魄。 “墨染,你在训练营的时候表现不错,朱统领一直夸赞你能力出众!我任命你为刑部左侍郎,我希望你能秉公执法,不畏强权,就像文大人一样,为大周国的将来呕心沥血,你明白吗?” 石墨明白了,她这是成了一把刀啊! 石墨跪在地上叩首,“谨遵皇上圣命!” 皇上见石墨还是比较上道,就说,“好了,你先退下!” 石墨退出了御书房,长出一口气。是她想多了,皇上这是见文大人死了,就把她推到了风口上。让她做刀没问题,但是砍谁,她说了算! 石墨顺着来路走到宫门口,石墨目不斜视的走出皇宫,朝着等候她的墨五一和墨四六走去。 第55章 墨染 石墨坐着马车去了刑部衙门,衙门口的衙役带着石墨和墨五一去了左侍郎办公的房间。 石墨看到桌上都落了一层灰,就问,“上一位左侍郎离职有多长时间了!” 那衙役说,“算算时间已经快一年了!” “这期间皇上就没派人?”石墨问, “派了,但是来不了几天就出意外了!现在刑部尚书在家休养,刑部衙门都是王侍郎撑着!”那衙役老实的说。 “那王侍郎人呢?”石墨问, “王侍郎下朝后就拿着文件去刑部尚书府请刑部尚书批阅文件去了!” “什么?”石墨觉得她是不是幻听了,这刑部尚书在家休养,王侍郎拿着文件去了刑部尚书府? 墨五一看到屋里太脏了,就开始打扫,石墨一见就躲了出去。 石墨蹲在阳光下,觉得不应该啊,这皇上登基才几年啊,怎么刑部衙门主事的都回家休养了,也不说把人换了,这不耽误事吗? 这个疑问直到石墨回了府也没有想通,这靖王自登基以来整治朝纲挺勇的啊,怎么会让刑部这样松散?还是这几年百姓们过的好了,没了刑事案件? 刘勇看到石墨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就说,“看着点路,小心被门坎绊倒了!” 听说刘勇的声音,石墨高兴起来,跑到刘勇跟前转了一个圈说,“义父,你来啦!义父,你看,我当官了!” 刘勇看着石墨兴奋的样子说,“那你这当官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那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当官哪有什么好事?义父,我同你讲,”石墨挎着刘勇的胳膊边说边往大厅走,“今天,我第一次上朝,起的比鸡还早,我以为起这么早上朝讨论的都是国家大事,谁知道,这第一件事,就是质疑我这个刑部左侍郎,我没有功名在身,那些大臣认为我不配,其实我也没觉得我配,可是都拿到朝堂上说了,不配也得配,您想啊,皇上圣旨都下来,还说这件事,不是傻么! 第二件事就是我和文霄断袖一事,好嘛,义父,您是不知道,这一个早朝就是为我开的,大家都吵成一团了。” “后来呢?”刘勇问, “后来,皇上决定的事情能让他们质疑吗?他们比皇上还能耐?我和文霄的事,说我们是断袖有证据吗?有证据就拿出来。 后来皇上把这两件事镇压下去,大臣们就没话了。什么话都没有了,天下一片太平!”石墨双手一摊无奈的说。 “皇上封你为刑部左侍郎,你怎么想的?”刘勇问, “我想了很多,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我觉得这是文霄这把刀没了,他就想用我,他抬高我的身份说起来是破例录用,可是我没有功名在身就是硬伤,想整我,这一条就够了。我觉得我这刑部左侍郎不是什么好事,指不定皇上想让我干什么呢?这要是一般人突然被封了官,还不感谢皇上,感谢祖宗,然后皇上让做啥就做啥,命都是皇上的!” 刘勇听了石墨的话就笑了,还好,没晕! “不过,义父,我觉得不对劲啊,今天我去刑部,刑部就王侍郎支撑着,这刑部尚书在家休养,这王侍郎都是拿着文件去尚书府让刑部尚书签字,这样的事皇上也能容忍?”石墨把她的疑惑说了出来。 刘勇听了石墨的话,想了想说,“你这个问题看似是一个问题,其实不然,是多方面原因促成的! 你看,刑部尚书可以在尚书府批阅文件,为何不去刑部,要在府里休养? 这王侍郎是宁可跑去尚书府找刑部尚书,也不把问题往上反映? 皇上每天上朝,不见刑部尚书,他看不见吗?明知刑部尚书在府里休养,却不安排人,又是为何?” “安排了,我问过衙役,衙役说都出了意外!”石墨说, “出了什么意外?”刘勇问, “我第一天去刑部,具体的没有问。”石墨说。 “你还记得皇上刚登基时给刑部下的命令吗?”刘勇问, 石墨想了想说,“一般案件一个月内结案,人命案三个月结案,重大案件六个月结案!”石墨说完陷入了沉思。 “我今天过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想好如何脱身,你要明白,沈家人现在可在京城呢?你这女儿身的身份能瞒多久?” “啊?”石墨这才惊觉,沈老爷和沈太太都在京城住着,她是什么身份他们最清楚。 “不行,我把他们杀了?”石墨说, 刘勇听了石墨的话都被气笑了,是他的错,这孩子一有什么事就想要杀人灭口。刘勇摇摇头说,“你就不能不杀人,想想别的脱身办法?再说,你杀了沈老爷和沈太太,这案子还不是落在你手里,你又找谁去圆这个事?你要谁为了你的选择去搭上人命?” “啊?”石墨又懵了,她能想到的就是杀人灭口,现在不能杀人,那她该怎么办? 刘勇看着石墨发呆,又说,“有的时候,需要动脑子用策略,不要老是杀,杀,杀的。你既然已经做了刑部侍郎,那我问你,靖王自从登基后,这几年有变化吗?” 石墨眨眨眼,心里想的是,这靖王当了皇上能有什么变化,皇上就是皇上呗! 刘勇对石墨说,“以后你得多动动脑子了,没事多看看书,我今天先给你分析一下,你自己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这皇上以前是靖王,掌管北境大军。对于他来说,北境他说了算,想用谁如何安排都是他一言堂。 最开始,靖王登基,整顿朝纲,这本就是每一位上位者必做的事,一朝天子一朝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所以,靖王杀了许多官员,当然,这些官员肯定有错在先。可是,只要是个当官的,谁还没个错处呢?他们又不是圣人,怎么会不犯错。但是老百姓看到皇上杀贪官,就高兴,就拍手叫好,觉得皇上明智,杀了贪官,他们的日子就有盼头了!真的杀了贪官日子就真有盼头了吗?” 石墨直觉告诉她,没有,贪官是杀不尽的。但是她还是对刘勇说,“可是杀了贪官也警示了很多人啊!” 刘勇看着石墨问,“一个被杀你怕,两个被杀你怕,三个被杀你怕,杀多了,你还怕吗?怎么也是一死,你会怎么做?” “不是,义父,您和我说这么多,这和我做官有关系吗?好像没有?”石墨是越听越迷糊,就忍不住问刘勇,这和她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你要明白武将治军用手段,文臣治国用策略。如果管理一个国家用武将的手段镇压管理,早晚会出大事。朝堂上弹劾你没有功名就入仕,这点非常正确,那是朝堂,不是家,想如何就如何。 你现在有两个致命点,一,你是女儿身,二,你没有功名在身,这官名不正言不顺,你说,你现在要怎么办?” 石墨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个是欺君之罪,一个是弹劾的把柄,哪怕她努力做好,她还是一个死罪。 “义父,那现在怎么办?”石墨觉得自己闯了大祸了。 “墨二,去把人带过来!”刘勇对着门外喊道。 石墨愣住了,什么人,这是带了什么过来? 没过一会儿,墨二带着一个蒙面人进了大厅,然后,墨二又退了出去,把大厅门关上。 “把面罩摘下来,让少主看看你!”刘勇说, 那人拿下面罩,石墨一见呆住了,这人长得和她太相似了,就是身量比她高些,骨架比她大些。 刘勇对石墨说,“从今天起,你模仿他的样子在外行走,适当的时候让他替换你,明白吗?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时间一到,你就撤出京城!” 石墨看向那人问,“你是谁?” “回少主,我是墨染!” 石墨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看着那人说,“你的声音和我的声音不一样!” “一样的,是少主听错了!”那人改变了声音说。这次的说话声音就很接近了。 石墨看向刘勇,突然有了一种恐惧,刘勇干嘛给她找了一个替身,是这要做什么? 看着石墨的眼神,刘勇让墨染下去,墨染又戴上面罩,退了出去。 刘勇对石墨说,“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害你的。这个替身我找了很久。你身为暗影阁少主,需要有人替你遮掩踪迹,原本是为了将来做的准备,谁想你做了刑部侍郎,现在只能拿出来用了!” 石墨松了口气,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真是太吓人了。 “从今天开始,你俩要融合生活习惯,你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讲清楚,你周围的人也要介绍清楚,包括你认识的朋友。让他逐渐的取代你,明白吗?”刘勇再次对石墨说。 石墨点头,“义父,我明白了,我会把我认识的人都让他了解,我会注意的!” “小心皇上,他的手段你清楚。尽快安排好,尽快离开京城!”刘勇说。 “义父,我能有替身,那沈文瑄怕是也没死?”石墨问, “这事说起来还要感谢靖王,要不是他在黔南弄个替身,我也想不到这办法。你说,我都想到了,那沈文瑄会坐以待毙吗?”刘勇说。 石墨明白了,毕竟靖王的替身是她杀的,她还是离皇上远一点好。 刘勇走了,石墨看着刘勇骑马离开,心里是五味杂陈,她要是没有义父,她可怎么活? 晚上,石墨就开始和墨染交流,把自己的一些生活习惯告诉墨染,墨染学的很快也很像,墨染告诉石墨,他早就开始练习了,不过都是旁人说他练,如今跟着石墨,自然上手就快了。 石墨还把她认识的一些人都画了图像告诉墨染,包括朝廷的官员,石墨不知道的也打听清楚告诉墨染,还有刑部的一些事,都和墨染说的一清二楚。 石墨为了让墨染能顺利替换她,她让绿音她们给她做了加厚鞋底的靴子,还特意多穿了衣服,就是为了和墨染身量相似,然后,就开始和墨染替换,有时候她去上朝,墨染去刑部衙门,或者,墨染去上朝,去刑部衙门。 一个月的时间到了,刘勇亲自过来接石墨,又看了看墨染学习的成果,不错,已经非常像了,说话,举止都像。 石墨跟着刘勇离开了京城,京城里就只有墨染,墨侍郎了。 刘勇建议石墨恢复女儿身,这样,哪怕她在外行走,墨染会安全一些。 石墨同意了,换上了刘勇为她准备好的衣服,从此,她就是墨云,墨家小姐墨云! 第56章 墨染过关 石墨在庄子上安稳的过了一些日子,然后收到墨一传来的消息,说是墨染和同僚去醉仙楼吃饭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也在醉仙楼吃饭的沈家人。沈太太看到墨染情绪有些激动,不顾沈老爷阻拦,当着众人面说墨染是女儿身。 当时醉仙楼吃饭的人很多,事情闹的比较大,最后事情闹到皇上那,宝福公公亲自给墨染验明正身,证明墨染是男儿身。 皇上觉得沈太太无根无据质疑朝廷命官,就惩罚了沈太太,打了四十大板,差点要了沈太太的命。 石墨觉得还是她义父棋高一着,不然,一个欺君之罪,她不死也得脱层皮。现在经过沈太太这么一闹,事情到了明面上,也算是安全了! 不过这样大的事,皇上只打了沈太太四十大板,石墨觉得不对,总感觉应该下大狱才对,怎么就只打了四十大板了事? 被打了四十大板的沈太太被抬着回到府里,她不停的哭,她不明白,那明明就是石墨,怎么就变成墨染了。 沈尘渊得知家里出了事,也从军中赶了回来,先是看望了趴在床上母亲,但是没有出声安慰。 沈老爷在一旁哀声叹气,埋怨沈太太多事,沈太太哭着说,“那人明明长得和石墨一样,说话举止都像,我就觉得,她一个女子如何能做官,这不是欺君吗?我这样做有什么错?” 沈尘渊听了冷冷的说,“她欺不欺君,又没欺你,和你有什么关系?在府里你们吃的好,穿的好,真是好日子过到头了,想出风头,现在好了,被打了,你满意了!” “我是你母亲,你怎么可以如此说我?” “正因为你是我母亲,我才说。你要明白,如果没有魏侯爷,我们沈家现在就被流放去了北境。 留在京城还不说安生一些,还出头指认刑部左侍郎是女子,要不是因为你是我母亲,我会直接让你们离开这里。要不是你是我母亲,魏侯爷不会向皇上求情,你也不会只被打了四十大板还在家里哭。 你指认朝廷官员是女子,你是在说皇上眼瞎看不清人吗?就凭这点,你现在就进了大理寺牢房。你以为你还能待在家里,看这不顺眼,看那不舒服?”沈尘渊说完就甩袖离开了。 沈老爷看着沈尘渊离去的背影,也叹气,埋怨沈太太说,“我知道你心里怨恨石墨耽误了渊儿,但是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这下好了,原本沈文瑄已死,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这一折腾,我们沈家又露出头了?咱们是没事,你就没想过会影响渊儿的前程吗?” 沈太太听了沈老爷的话也愣住了,她当时看到石墨,见石墨穿着官服,就觉得石墨胆子也太大了,以女子之身敢做朝廷命官。这可是欺君之罪啊!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就直接冲了过去,指着石墨大喊,“石墨,你是女子,怎可冒充男子做朝廷命官?” 现在想想,自己真的是太鲁莽了。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因,就冒然指认,让自己挨了打不说,还影响了自己的儿子。 本来魏红樱在府里就是一家独大,现在出了这事,还有她说话的份吗?原本还有一口气撑着的沈太太,一下子就泄了气,疼的晕了过去。 晚上,沈尘渊带着礼物去了墨府,和墨染赔礼道歉。 真的是太像了,沈尘渊看到墨染的一瞬间都有些恍惚,眼前的人到底是石墨还是墨染。 墨染看到沈尘渊就笑了,沈尘渊和少主的事,他可听说不少,还知道少主曾经两次差点杀了沈尘渊。 “你不是石墨!”沈尘渊看到墨染的笑肯定的说, “沈将军,我是墨染墨侍郎!”墨染淡淡的说。 沈尘渊轻出一口气说,“墨大人,今天我母亲得罪了墨大人,还请墨大人见谅!” “无碍,沈太太也受了惩罚,这也算是两清了!不过下次再遇见,还请看清楚人了再说话。毕竟被人验明正身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墨染说。 “石墨去了哪里?”沈尘渊问, “沈将军,石墨是谁?”墨染问, 石墨是谁?石墨曾经是他的未婚妻,可他现在已经成亲了。他和石墨也不是朋友,也不是亲戚,他早就无权过问了!沈尘渊想到这里,低下了头。 墨染见沈尘渊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双方沉默了一会儿后,沈尘渊起身告辞,“墨大人,天色不早,沈某告辞了!” “好!沈将军慢走!”墨染也站起身送客! 看到沈尘渊骑着马走了,墨染吩咐看守大门的立方把大门关好,就向自己房间走去。 今天,沈家人已经处理了,再有就是皇上的试探了。墨染把墨六叫来,吩咐墨六,如果有人夜探墨府,都隐好身形,不要被发现了,有什么动静就按照正常的时间出现。 墨六明白这关乎少主和墨染两人性命,就赶紧吩咐了下去。 沈太太对墨染的指认,让皇上又想起了沈文瑄,想起了黔南,想起了死在黔南的替身。 虽然今天墨染验明正身是男子,但是想到他曾经用过替身,就把朱正朱统领叫了过来,让朱正去试一试墨染,毕竟墨染的功夫是他教的。 朱正领令去夜探了墨府。 墨染躺在床上,听到房顶发出微弱的声响,就出了房间站在院子里,学着石墨的气势,对着房顶说,“什么人?敢夜闯墨府?” 朱正蒙着面听到墨染的声音,就冲下房顶对着墨染就出了手。墨染不急不躁的和朱正对打起来。 朱正和墨染打了三十几个回合,就听到院子外传来脚步声,有护卫在喊,“墨大人院里有打斗声,快,进去看看,是不是墨大人出事了?” 朱正听到护院已经到了院门口就转身上了院墙逃走了。 看着朱正离去的背影,墨染对赶过来的墨六说,“这人是来试探我功夫的,墨爷真是算无遗策!” “那你会不会暴露了?”墨六问, “你忘了,少主可是把所有的教程都传了回去,我是墨爷亲自教导的,你说呢!”墨染自信的笑了。 “不过你还是小心点,少主的功夫那是相当厉害的,就刚才那人,如果真的碰见少主,肯定会被,”墨六比划一下割喉的动作。 “正因为我的功夫不如少主,我学的都是护卫队的功夫,所以,我才是墨染啊!”墨染笑着对墨六说。 墨六一想,也对!他们少主那是无人能替代的。 朱正回了皇宫,见了皇上,对皇上说,“启禀皇上,属下已经试过了,是墨染,用的功夫也都是护卫队所学的功夫。” 皇上终于放了心,然后又对朱正说,“我担心沈文瑄没死,你派人去云州府那边暗查一下。” “皇上,那沈文瑄不是被当众施的斩刑么!” “我担心他用了替身!以前我没有多想,今天看到沈家人,我想起曾经死在黔南的替身。我用得,别人也用得。你派几个心细的去查,如果发现了沈文瑄的踪迹,立刻处理了,不要留下后患。” 朱正领命离开了皇上的寝殿,皇上看了看隐藏在暗处的侍卫,这才放心的睡觉了。 石墨换回了女儿身,闲的无事,就带着墨二去了浮云寺,她觉得如果文霄要是想躲藏,浮云寺是首选。 再次见到了凡师父,了凡师父并不惊讶,笑着对石墨说,“你这是安全脱身了?” 石墨装作不懂的说,“师父这是何意?什么叫我安全脱身了?” 了凡师傅笑了笑说,“虽然我在寺院,俗尘里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我知道你今天为何来,不过,他已经走了!毕竟这浮云寺人来人往,香火鼎盛,养伤可以,隐藏就难了! 如果施主耐的住辛苦,可以顺着这山路一直走,走到一处断崖,施主如果敢跳下去,你想见的人就在眼前!” 石墨觉得这了凡师父有点神棍的潜质,说起话来神神叨叨的,还到了断崖跳下去,她是不想活了吗? 石墨和了凡师父买了一些伤药,然后又缠着了凡师父要买假死药。刚开始,了凡师父说他这里没有。石墨废了半天唇舌,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终于从了凡师父那拿到一颗,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没办法,总不能吃一颗试试,问题是试了这一颗,药就没了,所以,真假石墨都认了! 石墨原本想下山回去庄子,可是了凡师父的话就如同有魔力一般,石墨的脚走过来,又转回去,后来,干脆走上了凡师父指的那条小路,她太好奇了,什么叫跳下悬崖就见到人了? 石墨带着墨二顺着小道走了一段路,就停住了脚步,石墨问自己,她为什么要找文霄?她找他无非就是想问问他为何假死?他到底是姓周还是姓文?他为什么要让别人误会他俩是断袖,可是,问了又如何? 为什么是断袖,都已经是了,问不问没啥差别?他为何假死?死都死了,问了就会说吗?随便找一个借口搪塞她又如何?他姓周还是姓文,和她有关系吗?他就是姓天王老子,好像她也管不着。石墨自己给了自己答案,转身对墨二说,“走,咱们下山回庄子里去!” 墨二跟着石墨一会儿往这走,一会儿往那走?这走了一段路,又开始往回走?墨二想翻白眼又不敢,只得跟着石墨往回走,心里暗暗嘀咕,真不知道少主这是在想什么? 石墨觉得还是少点好奇心!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她还管别人。这要不是墨染顶了她,她没准都已经住地下,长眠在青山绿水间了! 想明白的石墨顿感轻松,下山的脚步也轻快许多!不过,了凡师父知道她脱身了,这可不是个好事,她回去得和义父说说,让义父分析分析,这了凡师父是什么意思? 看着石墨离去的背影,了凡师父对站在他身边的文霄说,“看到了!虽然有好奇心,但是还是克制住了。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如果你能和她成亲,对你会有大的帮助!” “了凡师父,你就这么看好她!”文霄问, “嗯!这孩子不错!非常优秀!家里人也很不一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破局的办法,可见不是一般人。一个女子入朝为官,这如果真让靖王知道了,怕是会暴怒!靖王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想当年,你父亲出事,他和你父亲是一母所生,明明可以出手相助,但是他选择了冷眼旁观。都说皇家无亲情,这话一点都不假。” “或许,是他当初被吓到了呢?”文霄小声的说, “你这叔父,当今皇上,哪里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你为何假死,你不是很清楚吗? 我同意你参加科举,也明白你想认祖归宗的心,可是结果你看到了!皇上对你身份起了疑心,不是热情的接纳你,而是想除了你。 你考中了状元,努力为朝廷做事,结局如何?你不是也清楚吗?不然,你怎么会选择假死逃生?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在这点上,你不如墨姑娘,墨姑娘那真是有勇有谋啊!” “了凡师父,你就这么看好墨姑娘?” “嗯!非常看好!今天缠着我非要买假死药,我拿给她了她还怀疑是假药,哈哈哈,就差当场吃一颗验验真假了!” “她再厉害可惜是个女子!”文霄说, “我不觉得。看得出来,她父亲是把她当男孩子培养的!不然,不会让她穿着男装四处招摇。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女儿该多好啊!”了凡师父看着远处的白云说。 第57章 石墨被劫 回到庄子上的石墨把买的那颗假死药拿了出来递给刘勇,对刘勇说,“义父,我都忘了,这么长时间光顾着我自己的事,我都忘了问,当初,为什么曹毅那么痛快的就认罪了?这大理寺都没费劲,直接就画押按手印了!” 刘勇看了一眼石墨,把药放到桌子上说,“这事啊,也是实属凑巧!我带着人埋伏在燕州府城外,准备在路上刺杀文大人。谁成想,燕州府城外的小树林里也埋伏了一批人。 可能这文霄以为那批人是我们的人,也就没有拼死反抗,我见有人动手,就在一旁观看,后来看到那人捅了文大人一刀,还想捅第二刀,我就带人去救了。 那人见来了救兵,就撤了。我派人跟踪,得知是燕州守军的曹毅,后来又派人调查了一下文大人斩杀的官员,这事情不就对上了!” 石墨一听,直咧嘴,就差一点文霄就真死了!早知道有人刺杀他,还用什么令牌啊,多浪费!不过,也不算浪费,如果义父刘勇不去,他就真的死了,这也算是救了他一命!啧啧!这故事也太巧合了! 刘勇看着石墨说,“现在墨染在京城还算稳的住,你怎么打算?” “义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石墨说。 “我打算在附近的州府收购良田,开粮铺,要不你去负责买田开铺子!” “行啊!没问题!”石墨说, “但是你不能用男子身份,你只能用女儿身,不然,墨染会麻烦!”刘勇说。 “哦!那我以后就穿女装出门。不行就把墨府的红音她们调回几个陪我?”石墨说, “可以!就调回来四个。红音、紫音她们经常在府里露面不行,另外选四个。” 刘勇把春音、夏音、秋音、冬音调回到石墨身边,又从墨府调了十个护卫回来陪着石墨一路向西出发去买田买铺子了。 石墨带着众人离开了庄子,没有在燕州府停留,直接就去了豫州府,过了豫州府,在豫州府的成远县停留下来。然后从刘勇交给她的银票里拿出两千两银子给了带队的立春,让立春带着护卫们在成远县买一间铺子,让他们自己去开店经营粮铺,顺带再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良田,她带着春音她们四处走走看看。 立春拿着两千两银票直接就呆住了,这少主就这样把开设店铺的任务交给他了?他们不是护卫吗?他们这群护卫能把店铺开起来吗? 能不能,石墨不管了,石墨觉得开个店铺有什么难的,看上铺子就买呗。再说,开粮铺根本就不挣钱,随便买一个铺子就行了。 石墨让春音和夏音她俩赶着马车,带着秋音和夏音就一路往西直奔柳州府去了。 立春看着石墨扬长而去的背影,就问身后的一群护卫说,“你们谁擅长算账?站出来!” 立风举手说道,“我会算账!” 立春立刻把银票交给立风说,“从今天起你管账,这些银票你拿着,现在,你带着我们去考察店铺!” 立风傻眼了,看着立春塞到他怀里的银票,觉得自己真是嘴贱,怎么这么快就举手了呢! 这是石墨第一次出来,她要趁着立春他们开铺子的时候,好好游玩一番。 春音和夏音赶着马车一路西行,进入了柳州地界。柳州多山,山中有匪。 石墨一行五人,顺着官道一直走,进入了一个峡谷。石墨看了看地形,心里想着,这地不错,适合打劫。 马车行驶到峡谷中间的时候,春音对石墨说,“小姐,前面有人拦路!” 石墨钻出马车一看,呦呵,前面有二十多人拦在了路口,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大刀,这是碰见土匪了?这可是天降横财啊,石墨对着四人说,“都别反抗,跟着他们回山寨!” 春音和夏音听了石墨的话,有些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石墨高喊,“赶紧把马车掉头,我们快跑!” 那群土匪听了,立刻就有人大喊,“赶紧围上去,别让她们跑了!” 当土匪们围了上来,秋音和冬音按照石墨的吩咐,她们就发出尖叫,大喊着,“你们放过我家小姐,如果我家小姐有个闪失,我家老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土匪们哪受这些威胁,三下五除二就把春音夏音绑了起来,还把石墨和秋音冬音扯下马车。 石墨和秋音冬音三人抱在一起,冬音还哆嗦着哭了,边哭边喊,“你们不要伤害我家小姐!” “二当家的,这车上有一千两银票!”负责搜车的土匪对一个长得又高又黑的男人喊道。 “没想到,这还是只肥羊!来人,把她们绑起来带回寨子!没想到一群女子还还敢独自出门,这是给咱们弟兄送人来了!” “二当家的你说的太对!这是又给咱们送人又送银子!等到了山寨一搜身,没准有更多银子!” “你小子就光想好事,这搜身的活可轮不到你来做!这得看大当家的意思!” “我这不是过过嘴瘾么!哪能还当真了!” 石墨她们被土匪押着一路往山里走。山路崎岖,不好走。石墨就见有个土匪赶着马车往别处去了,想来应该是有另一条路能通山寨,估计就是绕远了! 走了有一个多时辰,她们终于到了山寨大门口。看守山寨的土匪们都穿的破破烂烂,石墨觉得完了,这次肯定赔了,这些土匪都这么穷,想来不会有什么财宝。 石墨她们被带到山寨的大厅里,大厅里此时站着许多土匪,那领头的土匪看了看石墨说,“老二,这是你今天的抓猎物?” “大哥,这是一只肥羊,这是在马车里搜到的银票。”二当家的说完,就把银票交给大当家的。 石墨见那大当家的,长的五大三粗,看起来像个屠夫,不但黑长的还丑。 那大当家的接过银票,看了看石墨她们说,“老二,你们辛苦了,这几个人赏你们了!你们把她们带下去,搜到什么东西都归你们了,问清楚情况后你就处理了!” “多谢大哥!”那二当家的对着大当家的拱手谢过,就转身对土匪们说,“今天我田某运气好,抓了五个娘们,弟兄们不见外,见者有份,想要的都来!” 石墨她们被土匪们推搡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地的干草。 石墨看了一眼跟进来的一群土匪,努力活动手腕,想要解开绑着双手的绳子。好在,那群土匪绑人的手法不老练,没有几下,石墨就挣开了绳索,从腰间拔出匕首,给春音和秋音把绳子割断,然后就冲着土匪杀了过去。 石墨的一串动作太快了,土匪们看到石墨冲了过来,都惊呼喊道,“不好,抄家伙!” 石墨哪会给土匪们反击的时间,一双匕首很快就收割了三个人的性命。 春音她们也解开了绳索加入战斗,她们夺过土匪手中的武器,就开始斩杀土匪。 屋子里的动静挺大,有的土匪听到屋里发出惨叫觉得不对劲,就进入查看,结果进去一个,就没了动静,进去一个,就没了动静。 有土匪觉得事情不对,就跑去报告给了大当家的。当大当家的带人赶到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没了动静。 “人呢?”土匪头子问, “二当家的他们都在屋里!”报信的土匪指着房门说。 “你们几个,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大当家的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四个人说, 那四个土匪就走到房门口,一脚把房门踹开,就见屋里的干草上趴着一溜人。 四个土匪拿着刀小心的往里走,此时屋里哪里还有那五个女人的身影,他们把干草上的人翻过来一看,都已经死了,就赶紧跑到屋外说,“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和其他弟兄都死了!” “什么?二当家的怎么了?” “大当家的,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土匪大声喊道。 那大当家的一进门,就看到地上躺了一溜的人,走到二当家的跟前,用手试了试鼻息,已经死了。 大当家的看了一圈四周,然后就抬头看房顶,石墨倒挂在房顶上,对着大当家的微微一笑,手中的银针就射了出去。石墨射出去的不是一根,而是一把。 屋子里的土匪,全部被石墨的毒针射中,石墨一松腿,一个翻身落到地上,手中的刀冲着大当家就砍了过去。 春音、夏音四人也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对着其他土匪就杀了过去。 一盏茶的时间后,蛇毒发作,土匪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石墨抓住机会,一刀把大当家的人头砍了下来,春音她们也开始毫不费力的开始收割土匪的性命。 屋里打斗的非常激烈,外面的土匪想进来帮忙,但是屋里地方有限,想进也进不来。 随着石墨她们把屋里的土匪们杀了,外面的土匪终于冲进来了,这次,石墨她们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渐渐的,屋里的尸体越来越多,石墨直接杀出了房间,拦住土匪的进攻,让春音她们赶紧出来。 院子的土匪也有不少,石墨估计山寨里的土匪应该都在这里了。石墨一抬手,又是一片银针撒了出去,今天谁都别想走。 有的土匪见势不妙撒腿就跑,有的土匪拿刀就冲着石墨她们杀了过去。石墨也没想留他们,就手持双刀开始和土匪打了起来。 也就是打了一盏茶的时间,中了银针的土匪逐渐就不行了,很快,石墨带着春音她们把和她们对打的土匪都杀光了。 石墨让春音她们去搜土匪的身,她转身进了房间跑到土匪大当家的身边搜大当家的身。 石墨从大当家的怀里搜出来一沓银票揣进怀里,又从大当家的腰间把一串钥匙拿了下来,然后又把其他土匪身上都搜了一遍,就搜到了几十两散银。石墨出了房间,春音她们也都把土匪身上搜完了,石墨说了一声,“跟我走!”就带着春音她们往山寨大厅方向走去。 路上,石墨她们碰见土匪就杀,一路杀到她们刚进来的山寨大厅,大厅里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石墨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暗室之类的地方,就带着四个音去了山寨土匪们住宿的地方。 山寨里有的土匪都已经跑了,基本上没了什么人。石墨她们就挨着屋里翻,找到值钱的就揣起来,后来石墨看到一个筐,冬音就把筐从石墨手里接过来背上,看到值钱的就往筐里扔。 最后,四人到了山寨后面,看到有两个山洞。有一个山洞里有人呻吟的声音,石墨没管,去看另外一个山洞。 另外一个山洞的门大开着,看看掉在地上锁头上的痕迹,应该是被劈开的。石墨进去一看,山洞里被翻的乱七八糟,想来是逃跑的土匪想带点值钱的东西走,仓惶间翻乱的。 石墨看到值钱的,就让春音把东西搬到门口,然后让夏音去找找外面有没有马车,把车赶过来。同时,让冬音在洞口守着,看到土匪就赶紧报信。 不管怎么的,这土匪寨不能白来。 第58章 再次出发 没过一会儿,夏音赶着马车过来了,对石墨说,“小姐,我刚看到那马棚里有好多车轮印,估计土匪赶着马车跑了,现在马棚里有三辆马车。” “你把马车都赶过来,冬音,你把东西搬车上,在外面守着,我们去山洞里找东西。”石墨说完就进了山洞里翻找。 布匹,只要是干净的就拿,粮食,拿,盐,拿,铁锅,拿,很快,三辆马车都快装满了。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冬音和夏音找了火把把洞口照亮,又在山洞里插上许多火把,整个山寨就石墨她们这里火光通明。 石墨一路翻到山洞最里面,石墨对春音说,“去拿两个火把过来,这里太暗了,看不清了。” 春音听了石墨的话,就出了山洞,没一会儿就找来两个火把,把火把插在安全的位置上。 石墨看到山洞里有一块大石头靠在洞壁上,就上前使劲一推,能动,然后石墨和春音就卯着劲一点点把石头挪开,挪开石头,就露出一个小洞口。 春音不等石墨说话,就猫腰钻了进去,让石墨把火把递给她。过了一会儿,春音钻了出来激动的说,“小姐,里面全是金银珠宝,有很多。” 石墨一听,就接过火把也钻进去看,好嘛,一堆金银珠宝,就堆在地上,连个箱子都没有。 “春音,你去找几个筐过来!”石墨对着洞口喊道。 很快,春音就拿了四个筐进来了,俩人就往筐里扔,装完一筐,春音就把筐拖出去。 夏音和冬音一看春音拖着筐出来,走近一看,是金银珠宝,就又开始卸货,把整筐的金银珠宝放到里面,上面拿东西盖住。 山洞里的金银珠宝一共装了六筐,每辆车两筐,五个人又费了半天劲,把货物卸下又装上,终于整理好了! 五个人整整忙碌了一夜,是又累又渴又饿,但是石墨不让喝水,怕土匪投了毒。等到天亮了,石墨让春音她们把马车赶到外面的大路上,她这才拿着钥匙把另外一个山洞的门打开。 山洞里关着许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石墨看了一眼,啥也没说就走了。 三辆马车,石墨和春音赶第一辆,秋音赶第二辆,夏音和冬音赶第三辆,三辆马车顺着大路就往前走,石墨决定先去找立春他们,现在马车上六筐金银珠宝最重要。 立春他们按照石墨的要求在成远县看铺子,铺子是有,一群人有的说买大一点的,有的说店铺主要是卖粮食,店铺不用太大,但是后院得大,得有地方存放粮食。 十个人在客栈里正讨论呢,就听伙计跑上来敲门说,“几位客官,谁是立春?下面有位姑娘有人找你!” 立春一听,有姑娘找他,就有些疑惑,出了客栈一看,原来是少主。赶紧上前说,“小姐,你回来了!” 石墨问,“铺子买了吗?” “还没呢?我们看了一天,正在讨论买大还是买小?”立春说。 “买大还是买小?你咋不买豹子!”石墨看了一眼立春说。 立春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石墨又说,“赶紧的,没买正好,你们赶紧把房退了,我们回庄子。” 立春一听,就赶紧回去叫人出来,把房间退了。 石墨看着立春十人出来,想了想说,“立春,你带着人去买马,一人一匹,我们一会儿在县门口集合!” 立春一听,买马?还一人一匹?就有些疑惑。 立风和立林这时赶着一辆马车从客栈大院出来,立春说,“都上车,去马市买马去!” 石墨和春音她们在县城门外等了有半个多时辰。立春他们就骑着马赶了过来。 立春一见少主她们赶着三辆大马车,三辆马车没有少主的那一辆就问,“小姐,你的马车呢?” 石墨说,“回去再说,你们下来,把东西往你们那辆马车上匀一匀。” 众人下马,掀开车帘一看,好嘛,塞的满满当当,就开始从三辆马车上卸货往他们的马车上搬。 终于,把货物都放好了,石墨说,“绕开豫州府城,抄小路回庄子!”四辆马车一路快马加鞭往五柏庄赶。 等石墨带着众人回到庄子上,刘勇看着石墨一众人对石墨说,“不是让你去买店铺吗?怎么这个阵仗回来了?” 石墨嘿嘿笑着对刘勇说,“义父,你闺女我给你挣大钱了!” 刘勇掀开车帘一看,指着马车上的布匹说,“这是你挣的大钱?” 石墨说,“这个不是,把这些搬下来义父你就知道了!” 刘勇让护卫们开始搬东西,直到车上就剩两个大筐,石墨让刘勇上去看,刘勇上了马车,掀开盖在筐上的布一看,好嘛,整整两筐全是金银珠宝。 “义父,这样的筐,一共有六筐。”石墨讨好的说。 刘勇让护卫把六个大筐抬到他院子的大厅里,喊来墨七带人清点,其他的东西都搬去库房造册。 墨七看着这六大筐的金银珠宝,就忍不住呲牙,好歹也是贵重物品,就不能找个箱子装吗? 墨七带人把六筐金银珠宝先分类,然后开始清点。 石墨把怀里的银票拿了出来,开始清点,把刘勇给她的一万两银票拿出来,她手里还有两千两银票。她把一万两银票交给刘勇,把两千两银票 揣进怀里。 刘勇看到石墨把一万两银票又交给他,什么也没说就接了过来。然后看着墨七他们登记装箱。 墨七统记好后,给刘勇报账,金银珠宝首饰一百七十二件,银子是一万三千七百八十二两,金子是五百两。 刘勇让墨七都入了库,然后才问石墨这些东西从哪得来的。 石墨这才和刘勇说是打劫了土匪窝得的。 刘勇一听,就有些头疼,他让石墨去做生意,她倒好,去了土匪窝。 石墨说,“义父,你看这样来银子多痛快,这一下子就收了一万多两,这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啊!” 刘勇说什么?刘勇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多余。人家走的时候两辆马车,回来是四辆马车,还有九匹马外加一万多两银子和金子。 刘勇叹口气说,“你这一路辛苦了,先好好休息!” 石墨回到自己房间,吃了饭,洗漱一番后,就躺在床上开始总结这次行动不足的地方。 首先,银针上的毒不行,她需要见血封喉那种毒,她得想办法。不行,她就去浮云寺找了凡师傅问问,看看能不能制作出来。 再有,她的匕首防身行,打起来还是差点意思,要是有可以随身携带的长兵器就好了! 还有,这次是土匪们不行,她太冒进了,要是碰到高手,想脱身就难了,下次可不能束手就擒了。 石墨自己总结了一番就入睡了,第二天一早,她就带着春音夏音去了浮云寺。 了凡师傅见到石墨就问,“你这次又要买什么?” 石墨笑着对了凡师傅说,“了凡师傅,我想要见血封喉的剧毒毒药,您这有吗?” “你这是想杀谁?” “没有,我没想杀谁。我这不是喜欢用银针,但是我只有蛇毒,这蛇毒毒发需要时间,我这不是觉得不满意吗?” “你要的毒药我这里可没有!你都有蛇毒了,怎么,你还想要鸩毒和砒霜不成?” 石墨眨眨眼,看着了凡师傅说,“了凡师傅,这三种配在一起,是不是就很剧毒了!” “你要是把这三种配在一起,你可要小心了,别在误伤了自己,无药可救了!” 石墨明白了,就又问,“这砒霜药铺有,这鸩毒哪里有啊?” “你问我我问谁?这鸩毒是鸩鸟的羽毛的毒,非常难得,你就别想了!”了凡大师说。 石墨明白了。不过有砒霜也行,能增加一点效果也是好的! 石墨回到庄子,就让立春去药房给她买砒霜去。因为这玩意是剧毒,所以药房轻易不卖,就算卖也要登记姓名籍贯。 立春没敢去大药房,而是跑到附近县里给伙计塞了好处才买到了半钱。 石墨把砒霜兑在蛇毒里,又把银针泡在里面,就开始琢磨她下一步要去哪打劫? 石墨把她的四个音叫过来商量,夏音说,“战山为王战山为王,我们就往山多的地方去,准没错!” “小姐,我们不一定要抢土匪,我们也可以杀富济贫!”冬音说。 “杀富济贫?你家小姐我没有那么宽大的胸怀,我杀富只能济我自己!”石墨说。 “小姐,我听说很多人都是靠来回贩运货物挣钱,要不,我们也做这买卖,这比卖粮食挣钱多了!”秋音说, “小秋你说的有道理,咱们可以去贩卖货物挣钱,顺道打打土匪。”石墨说, “小姐,那如果这样,我们就买一些京城的特产,运到别的州府去卖,再从别的州府买了特产回京城来卖,你觉得如何?” “那要是这样,那买卖就做大了!你拉一车货物过去还不够费用呢?这至少要几十车才行!” “那如果这样,那押车的护卫就多了,没有五六十人怕是不行!” 话题越说越远,石墨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赶忙让四个音停了话头说,“你们都说到哪里去了,我就想做个无本的买卖,这打劫土匪用的是功夫,做生意,我是不行的。” “啊!”春音、夏音、秋音、冬音四个音一下子都愣住了,这无本万利的买卖好像就只有抢劫土匪了,而且抢土匪官府还不会管。总不能土匪被抢了,土匪还去报官! 最后,石墨决定还是去豫州府,那里山多,肯定不止有一个土匪窝。 刘勇看着石墨整天忙忙活活,又是买砒霜,又是选兵器,就知道石墨又打算出门了。 刘勇有些发愁,他这暗影阁还没建立起来,这石墨抢土匪倒是上瘾了!算了,刘勇觉得石墨也的确不是经商的料,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抢土匪总比打家劫舍好! 石墨在庄子上准备了十天,就带着她的原班人马赶着两辆马车就又出发了。 刘勇看着石墨带着人离去,忍不住叹气,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中秋节了,刘勇有种预感,石墨这次可能会走的很远,估计要到年前才能回来。这孩子,出去一趟,玩疯了! 墨七看着石墨他们离开庄子很是羡慕,他也想去抢劫土匪,来钱快不说,还安全。他可是知道,这次少主从他那拿了一匣子银针,足足有一万多根,看来少主这是要大干一场了。 第59章 路遇难民 石墨走后没几天,了凡师父到了五柏庄上,拜访刘勇。 刘勇很诧异,他和了凡师父没有交集,这了凡师父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了凡师父是来提亲的,是为了文霄来提亲。 刘勇一听了凡师父是为文霄提亲,就很惊讶,觉得这了凡师父真会选,一个是假死之人,一个是偷龙转凤之人,俩人都见不得光,他俩要是成亲,也算合适。 不过,刘勇虽然觉得文霄这人还可以,好歹也是科举状元,虽然结局不怎么样,那也是奉天子令巡查过各州府的高官。但是刘勇可不敢自己就把婚事应下,想到石墨对沈尘渊就下过狠手,就对了凡师父说,“大师有所不知,我那小女性子顽劣,有时候做事没个轻重。就怕将来俩人相处起来,会有矛盾啊!”刘勇不敢把话说的太明了,自己家的闺女还是要维护一些! 了凡师父淡淡一笑说,“年轻人需要多接触,我觉得墨小姐为人坦诚,不矫揉造作,我觉得俩人很合适!” 刘勇听了了凡师父的话,心说,你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面,另一面你是没见。不过现在石墨不在,刘勇只能对了凡师父说,“了凡师父,现在小女已经出门游玩去了。虽然我是她的父亲,但是我只是她的义父,这亲事要等她回来商议后才能给大师一个准确的答复!” 了凡师父笑了笑说,“前些日子,墨小姐去我那里找剧毒毒药,她这是找到了?” 刘勇听到了凡师父这样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对了凡师父说,“唉!我这女儿,实在是没个轻重。做事也是莽撞的很,让大师见笑了!” 了凡师父见刘勇这样说,就看了看刘勇说道,“我和墨小姐甚是有缘。曾经她身带剧毒,在我那里休养了一段时间。墨小姐性格开朗,处事大方,做事有分寸。她做事不会无缘无故,想来必有缘由!” 听了了凡师父的话,刘勇就犯愁,对了凡师父说,“让大师见笑了!我这小女,从小就让我给娇纵坏了,现在在家呆不住,就喜欢在外行走。准备那些只不过是为了防身用。” 了凡师父点头说,“应该的!在外行走,必然要做好防备。既然墨小姐外出了,那就等墨小姐回来,墨庄主问过墨小姐的意思我们再商议,不急!”了凡师父说。 “大师,这怕是要等到过年了!我这小女这次准备了许久才出发,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刘勇说。 了凡师父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起身告辞离开。 了凡师父走后,刘勇才后知后觉,这了凡师父不是出家人吗?怎么也管起这人世间的俗事了?再有,了凡大师是怎么找到庄子上来的?难道是石墨告诉的了凡大师,不应该啊! 了凡师父回到浮云寺,就找到文霄说,“你也别整天在寺庙里待着了,这墨小姐出门了,你也出去转转,回头给你配点药,你抹在脸上,在戴个面具,应该没问题。听说这墨小姐一路往西走了,要不你也去西边看看?” 文霄觉得无语,这了凡师父怎么就这么看好墨小姐,现在这墨小姐出门,还要他追过去,这合适吗? 合适不合适,了凡师父觉得合适。很快,了凡师傅就配好了药膏,文瑄尝试着抹在脸上,脸上立刻就露出现了一片红斑,文霄的小厮一见,赶紧打水让文霄洗脸,可是这红斑怎么洗也洗不下去,这可把文霄吓坏了,他这是毁容了啊! 文霄没办法,只得去找了凡师父,了凡师傅又拿出一瓶药膏,给文霄抹上,也就半天的时间,红斑就消失了。 文霄松了口气,他还真的以为他毁容了呢! 有了这药膏,文霄也动了心思,要不他也外出走走?有了想法,心里就活泛了。文霄把药膏抹在了额头上,戴上他买来的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带着他的小厮丝竹,赶着马车就出发了。 了凡师父看着文霄下山的马车,露出微笑,有了墨家父女,公子今后的路会安稳许多! 石墨带着春音、立春他们一路直奔豫州,再次到了那个土匪窝,春音不解,就问石墨,“小姐,咱们怎么又来这了?” 石墨说,“我觉得那些逃跑的土匪可能还会回去山寨,我的马车被他们赶走了,我不得找回来?” 这理由够强,春音无言以对。 马车顺着山路到了山寨后门,立春看着紧闭的大门,对石墨说,“小姐,这大门紧闭,里面应该有人!” 石墨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说,“翻墙进去,打开大门!” 立春一听,就带着四个人翻过大门,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周围静悄悄的,立春赶紧就把大门打开了。 石墨进了院子,走到马棚那一看,马棚里放着三辆马车,她的马车就在其中。 石墨让立风和立雪把她的马车和另一辆马车赶到大门外,然后石墨就走出院子,让立春把大门关上,她们一行人赶着四辆马车就迅速离开了。 夏音不解就问石墨,“小姐,这马车在说明那些土匪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为民除害啊?” 石墨看了一眼夏音说,“这天下又不是我的,我干嘛要赶尽杀绝。再说,养着他们不好吗?等过上一年半载,我们在来,说不定就有收获了,对!又不是我们抢的,我们只是抢了土匪的,这不能算违法!” 坐在车上的春音和夏音一听,脖子都伸直了,事情还能这样处理?仔细想想,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抢土匪好像应该不算违法,至少,被抢的土匪不会去报官! 石墨让立春他们顺着山里的大路走,非常期望能半路跳出来劫匪,这样就又可以发财了! 石墨就这样,带着期盼的心情盼望能遇到土匪劫道,可是直到她们走出大山,走出豫州地界都没有再遇到土匪。这让石墨非常难受,她这次出来就只带了二千两银子,原本指着再劫一次土匪窝发笔横财,现在希望落空,这一大群人每天还要吃喝,这要是没点进账,这日子可怎么过? 石墨带着众人进了渝州府地界,在走大路还是走小路上,她犯了难! 走大路她怕遇不到劫匪,走小路,车马难行,最后,石墨为了车马安全,选择了走大路。 石墨因为没有遇到劫匪,情绪不高,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马车突然停了,石墨猛然坐起,掀开车窗帘往外看,路的两旁都是小树林,石墨激动的掀开车帘问赶车的立春说,“是不是遇到劫匪了?” 立春听了石墨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这少主想劫匪这是想魔障了吗?就说,“小姐,没有劫匪,是前面一辆牛车坏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石墨一听,有些丧气。她还以为遇到劫道的呢! 立春下了马车,去前面打探情况,看看对方需要不需要帮忙。突然,从两旁的小树林里冲出来许多人,把石墨她们的四辆马车给围住了。 立春看到冲出来的那些人,松了口气,可算是随了小姐的意了!真不容易啊,这走了这么远,终于碰见土匪了! 石墨看到自家的马车被拿着刀,斧子,棍子的歹徒围住,高兴起来,开心的对春音和夏音说,“都配合点,别坏了大事!” 春音和夏音点头,她们肯定配合,这是小姐盼望已久的劫匪啊! 石墨下了马车,把围着她们的劫匪看了一遍,本来高兴的脸上逐渐没了笑容,这些不是劫匪,他们是难民,一群逃难的难民! 石墨不高兴了,对着围住她的人说,“你们干什么?好好的地不种,学人拦路抢劫,你们这样做合适吗?你们老的出来就算了,这么点的孩子你们也带出来,就不怕他有一天真的做了土匪吗?”石墨指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说。 有一个举着棍子上了岁数的妇人对着石墨跪了下来,“小姐,我们也不想打劫,可是我们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我们实在是饿的没办法了,才出来劫道!小姐,你行行好!给口吃的!” 随着老妇人的下跪,其他妇人也跪了下来祈求石墨给口吃的,那些拿着砍柴刀的男子也把手中的武器放了下来,对着石墨拱手,请求石墨能给口吃的。 牵着牛车拦路的青年男子走到石墨面前也跪了下来,求石墨帮帮他们,给一口吃的。 春音和夏音下了马车,看到这么多人在求小姐,小姐现在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就悄悄往后挪了挪。 秋音和冬音从另外一辆马车上下来,走到春音身边,四个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着石墨。 那跪在石墨面前的年轻男子对石墨说,“小姐,我们都是野山岭的村民,村子遭遇两年大旱,地里庄稼颗粒无收,我们没办法就逃了出来,我们也知道拦路不对,可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我们一路从西州而来,所过之处没有人愿意收留我们,路过的镇、县都都不让进,我们就想找个地方落脚,熬过今年,我们还是要回去。毕竟,我们的家和地都在西州。 小姐,你就帮帮我们!我陶大明给您磕头了!”那年轻人说完,就给石墨磕了三个头。 石墨听了陶大明的话,看了看周围,树林里的树木长的还可以,看着挺绿的。一时间对那年轻男子的话产生了怀疑。可是看到这群男女老少穿的破破烂烂,脸黄肌瘦的样子又不像装的,特别是人群里的孩子,个个都瘦的皮包骨。 石墨问那男子,“就算我现在给了你们一口吃的,你们又能坚持多久?你们总不能靠在这里劫道过日子!” “不会的,我们一路向东走来,就是想去豫州,听说那里多山,有山的地方就有吃的。在那里总能找个落脚处,毕竟山上可以挖到野菜,有了吃的就能活下去。今天我们拦路,实在是饿的太厉害了,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石墨听完年轻男子说的话,觉得话说的没问题,去豫州也对,有山就能找到吃的。可是为何肃州府和渝州府为何不收留难民呢?石墨没想明白,这收留难民有什么说法不成? 石墨让立春把他们准备路上吃的干粮拿出来一大部分给了难民,看着这群人捧着馒头狼吞虎咽的样子,的确是饿了很久了。 石墨上了马车,让立春去把拦路的牛车挪开,她想去渝州府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马车一路西行,路上立春看到有不少难民都在往东走,就问石墨,“小姐,不如我们回去,这路上都是难民,怕是不安全!” 石墨掀开车帘看了看说,“不用,继续往前走,进渝州府城。” 第60章 渝州府城(一) 石墨一行人赶着马车到了渝州府城外,城外倒没有看到几个难民,不过想要进城得排队。 石墨她们排着队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说,“交钱,一个人一百文,马车五十文!” 石墨坐在马车里听的清清楚楚,进城要交钱,一个人一百文,马车也收费,这不是明抢吗? 不交钱就不让进城,石墨咬着牙拿了二两银子给了立春,立春把费用交了,一众人这才进了城。 石墨这个气啊,来一趟渝州府城,她花了近二两银子入城费,难怪难民都往东走,这么贵的入城费谁掏的起啊? 渝州府城里人很多,石墨她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虽然这房钱比别的州府贵了一倍,可是那也得住啊!毕竟人得休息,马也得吃草。 石墨打赏了给她房间送水的伙计二百文钱,问伙计,这难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进城还要收费? 那伙计把布巾往肩上一搭,对石墨说,“小姐,一看您就是远道来的,我跟您说,您问我,算是问对人了! 这难民啊,都是从西州过来的,怎么说呢,这西州府地区连着两年大旱,也不能说是颗粒无收,收还是收了点。虽然老天爷不给饭吃,可是官府的税收是丝毫没减。去年,西州的百姓咬咬牙挺了过来,可今天就挺不过去了,官府收了粮税,这老百姓还欠了官府的税粮。这百姓们没法了,就开始举家逃难。 这肃州府也有旱情,但是没有西州府厉害,但是肃州府见西州府都旱成这样了也没有开仓放粮,就也不管逃难的百姓。但是为了不让西州的百姓停滞在肃州,那肃州知府就在城门口收费,每人进城费二百文,这样,许多到肃州的百姓就没有进城,停在城外。 那肃州府城下面的县镇,有样学样,也开始在城门口收费,许多难民就想去附近的村子,村民们怕难民去了抢他们粮食,就不让难民入村,没办法,西州的百姓就往咱们渝州府来了。 知府大人刚来始还安排人施州救济难民,可是人太多了,实在是救不过来,就干脆也学了肃州知府,开始在城门口收费,这才逼的一些难民往豫州府和其他州府去了。 你来的时候应该看到路上有不少难民,我跟您说,这城门口收费也就才三天,让您给赶上了。现在,这城里什么都贵,那些曾经进城的难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走了,这城里没有银子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小姐,我和您说,您别在往西走了!我听经商路过的客官说,鲁国那边这两年整个鲁国都闹旱灾,这西州和鲁国交界,所以沾了旱灾的边。听说,”那伙计凑到石墨耳边说,“听说鲁国估计要攻打大周了,估计是没吃的了,要过来抢!” “真的假的?这事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啊!”石墨说。 那伙计又把布巾拿在手里,搓了搓说,“小姐,您要是不到渝州府,您知道西州闹旱灾吗?这旱灾这事,那些官员压根就没上报。谁都知道,当今皇上对官员很严厉,曾经杀了不少官员,这旱灾一事,弄好了丢官,弄不好丢命,您说,哪个当官的不爱惜自己的命?”伙计说完,就打开门退了出去。 石墨喊来立春,把刚才伙计说的话和立春说了一遍,对立春说,“这是一百两银票,你派两个人骑马回去给我爹报信,把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传给我爹,让他提前准备好,明白吗!” “小姐,这马骑走了,这马车怎么办?再说,让人传话,小姐你不如写封信给墨爷送回去!”立春说, 石墨看了看立春,对立春说,“不是我不想写信,而是这内容太敏感,如果一个不慎,落到旁人手中,怕是麻烦了。现在只能口口相传。 你记住,第一,西州旱灾,第二,鲁国发兵。算了,你先去安排,你把准备派回去的人叫过来,我对他们说。 你去安排马匹的事情,给他们带好路上的吃食,去!” 立春拿着一百两银去安排了,很快立秋和立冬敲响了石墨的房门,石墨让两人进屋,又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让二人尽量把她的原话传给她爹。 立春拿着一百两银子去了牛马市场,他得去买两副马鞍。 到了牛马市场,立春发现,这牛马市场的马都贵了很多,用马贩子的话说,现在的草料精贵,成本高,马的价钱自然要上涨。 立春回到客栈,把马匹价格跟石墨说了,石墨对立春说,“无妨,没有马,买骡子也行,不必这样纠结。你让立秋立冬多带着吃的,这一路回去,怕是不会安生。让他们带好防身武器。” 立春听了石墨的话,就去安排了。把买完马鞍剩下的银子都给了立秋立冬,让立秋立冬路上小心些。又让客栈的伙计给二人准备了一些馒头烙饼。 立秋和立冬也仔细的准备,他们知道这次他们要报的信很重要,他们不能有闪失。天刚蒙蒙亮,立秋和立冬就骑马出发了。出了城门,俩人就快马加鞭一路往京城奔去。 石墨此时有些纠结,她现在要怎么办?回去,那是不可能的,她不能就因为碰到了灾情就打马回府,她出来是挣钱的,不是赔钱的。 石墨觉得在客栈待着也不是办法,就带着春音她们出了客栈,去街上转悠。 现在,渝州城里只要和吃的有关的都涨价涨的厉害,但是和吃的无关的就不行了,哪怕是降价也无人问津,比如瓷器,玉器之类。 石墨看着珠宝玉器行里有一个妇人带着一群丫鬟一口气购买了五千两的玉器珠宝,就跟店里的伙计打听对方什么来路,怎么这么有钱? 那店里伙计对石墨说,“小姐,你别看那人带着这么多丫鬟,她其实就是四海粮铺田老爷的一个小妾,听说非常得宠。这不现在粮食涨价涨的厉害吗,估计是赚了不少,不然不会一下子就买了这么多首饰。” “这卖粮食能赚这么多银子?”石墨有些惊讶,这粮食价钱就十几文,怎么就能赚那么多银子? 那伙计看了石墨一眼说,“小姐,您这就不懂了!现在米、面价格涨的多厉害,虽然看起来一斤也有多赚了十几文钱,但是基数大啊,这多了不就赚的多了!” 石墨对经商没有天赋,听伙计说完,还是没太理解。但是她不能再问了,再问就显得她蠢了。因为在她的认知里,一个粮铺,能有多少粮食,地里的产量就摆在那,除了要交的粮税,又能有多少粮食能卖,这粮食一年产一次,卖就要卖一年,怎么卖粮食就挣了大钱了?不懂! 不过石墨觉得,这田老爷赚了大钱,不行她就跟田老爷借点银子花花,反正田老爷发的是国难财,谁花不是花。 石墨让秋音和冬音留下来盯着田老爷的小妾,看看田老爷住在哪,要是条件允许在看看田府的地形,记清楚了回来禀报她。 下午,冬音和秋音回来了,她们没有进田老爷的院子,因为田老爷请了不少护卫,白天实在是进不去。 晚上,石墨换上了一套夜行衣,带上已经都换好衣服的冬音和秋音,悄悄出了客栈,直接就往田老爷的宅院奔去。 立春得知小姐带着冬音和秋音出去了,就有些着急,就让立夏他们分散出去在客栈附近,如果小姐有事好接应。 石墨和冬音秋音到了田老爷宅院的后院墙,石墨让俩人在这等着,如果出了意外,让她俩在进去接应她,她自己一个进去。 冬音和秋音有些不放心,但也清楚的知道,她们俩的功夫不如小姐,没准进去了还会拖后腿,就听石墨的吩咐,蹲在了墙根处。 石墨三两步助跑,一下子就上了院墙,石墨在院墙上先看了一下地形,看看附近有没有护卫在巡逻。见到没人,石墨下了院墙,然后又快速的上了后院的一个屋顶。 这后院里的宅子,基本上都是一个挨一个,石墨趴在房顶上观察,看到有一个院落的灯笼比其他院里的灯笼多,就悄悄的跑去了那个院子的房顶。 石墨趴在房顶上,耳朵贴在瓦片上就听见一个妇人生气的说,“你再去看看,怎么老爷还没过来?肯定是哪个多嘴的和老爷说了什么?” “是!”石墨听到丫鬟的应了一声是,然后就看到丫鬟走到院子,随后就出了院门。 石墨的目标是田老爷,就起身跟着丫鬟顺着房顶向前院走去。 那丫鬟走到一个月亮门处,就被守门的护卫拦住了,那丫鬟显然和那护卫认识,就听那丫鬟说,“石头哥,月姨娘让来请老爷,你就让我进去!月姨娘一直在等老爷,如果我没有把老爷请过去,今天怕是不好过去!” “翠枝,不是我不让你进,老爷在谈要事,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要不你在这等着,你看,太太的房里的喜鹊也在那等着呢!” “哼!你以为叫一声石头哥就能进去,你的脸可是真大!”那喜鹊讥笑着说。 石墨没心思看小女儿家斗嘴,就非常小心的爬上前院的屋顶,生怕弄出声响惊动了守院的护卫。 石墨在房顶上,看不到下面的情景,就只能把耳朵贴在瓦片上仔细听。 石墨爬到了一间屋子的房顶上,听到房间里有声音传来,但是听不清,就小心的用两把匕首别住上面的瓦片,然后把下面的一个瓦片挪开,露出一道缝,通过房顶的梁架看到有一个穿着军服的人在和一中年男人小声说着什么。 因为房梁的遮挡,石墨没有看到人脸。石墨有些皱眉,怎么这田老爷会和军队上的人有来往?难道,现在军队都自行采购粮食了? 过了没一会儿,那穿着军服的人就告辞走了。田老爷只是把人送到房门口就又转身回了房间,石墨就见田老爷走到一个地方不知道做了什么,停留了一下,然后才吹灭了油灯,走了出去,关上房门,石墨听到落锁的声音。 石墨看到田老爷走了,就把瓦片复了位,想着怎么才能进去房间。屋顶是下不去的,这瓦片一片扣一片,想要下去可是个大工程。现在只能把锁打开,从门口进去。 第61章 渝州府城(二) 石墨趴在屋顶上看了看四周,见院子角落里有一棵树,那树长得很高大了,石墨想了想,正好可以借着树下爬去了。 石墨小心的往院子角落的房顶走去,耳边就听见护卫的声音传来,“大家都精神点,好好看守院子,听见没有!” “于队长,放心!大家都精神着呢!” 石墨觉得这院子里肯定有重要的东西,不然,田老爷不会派这么多护卫守着。既然是这样,石墨觉得她现在不能动,她得等,等这些护卫乏了,她在行动。 远处传来梆,梆,梆的声音,这是打更人在报时,现在已经是一更天了。石墨听到护卫队的脚步声杂乱起来,这是开始巡查了。 等到护卫们的脚步声逐渐停止了,石墨挪去了院墙的角落里,然后趁着一阵风刮过,飞身落到树上。 石墨在树上仔细观察,护卫们都不在明处,不知道藏在哪里。石墨无奈,只得在树上等待,看看护卫们是从哪出来的。 蹲在院子外面墙角的冬音和秋音听到敲更声,心里有些着急,小姐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现在还没有出来。但是院子里没有动静,说明小姐现在还是安全的。 梆梆,梆梆,梆梆,打更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二更天了。 这次石墨在树上看清楚了,护卫一共有八个人,每两人一组,开始巡查。院门口有四人,这院子角房里有四人。角房的门开着,正对着那间上锁的房门。 石墨有些发愁,这怎么才能进去那间房。难不成她要把人都杀了? 看着护卫们巡查了一遍就回去了,石墨抱着树枝就在想,她要怎么才能进去。就在这时,院门口突然传来声音,石墨听到护卫们恭敬的说,“田管家,您怎么来了?” “没事,我就过来看看,你们都警醒着点!” “是,您放心,我们都警醒着呢!” 脚步声远去,有护卫小声说,“天天都这样盯着,给的钱不多,事还不少!” “行了,少说两句,小心被人听见!” 三更过后,护卫们又巡查了一次,就又回了原来的岗位,石墨听到了打呼噜的声音,看来是有人睡觉了。 石墨悄悄下了树,躲在阴影里,一点一点向锁着的房门靠近。 石墨仔细听着声音,感觉还是有人醒着就没动。 四更天,这次巡逻的只有三个护卫,这三个护卫也是哈欠连天,转了一圈,回去就没了动静。 石墨决定赌一把,就拿出银针起身挪到那锁着锁的房门前,拿着银针开始开锁,只听哒的一声,锁开了,石墨觉得这声音在夜里格外的刺耳。 石墨慢慢的把锁拿下来,揣进怀里,慢慢的推动房门,然后闪身进了房间把门关好。 石墨按照记忆找到油灯的位置,摸到火石把油灯点亮,这才发现,这房间里没有窗户。 石墨把油灯放到地上的隐蔽处,防止光线透过门缝让人发现屋里有人。借着微弱的灯光,石墨走到田老爷最后站的位置,她看到墙上有一幅画,她又仔细的凑近了看,发现,这画轴上挂着一根近乎透明的丝线。 石墨把丝线拿下来,缠在自己的手上,避免丢失,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其他发现,这才小心的掀起画轴,里面有一个小匣子。匣子上面还有一把锁。 石墨把匣子拿到油灯处,用银针把匣子打开,看到里面有三封信,和一叠银票。石墨拿了一半的银票塞到怀里,看了看书信,有些好奇,就打开一封。 石墨看完一封,又去看另外两封,看完之后,石墨这才明白,为什么这田老爷有钱了,他这是和军中人倒卖军粮。 石墨把信放好,把匣子锁上,放回原位,又把丝线挂好,捂着油灯走到油灯原来的地方,然后快速的把自己的脚印处理了一下,吹灭油灯,闪身出了房间,从怀里摸出锁,把房门锁上。然后,快速的跑到树上,迅速的上了房顶,按照原路,去了后院。 这个时候,人们都已经睡着了,石墨很顺利的和冬音秋音汇合了。 三人见面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往客栈的方向跑去。 立春在客栈外也等的心急,这马上就要五更天了,天色马上就要大亮了,怎么少主还没有回来。 终于,立春看到了石墨她们三人的身影,什么话都没说,赶紧拉动窗口垂吊的绳子,让石墨顺着绳子回了客栈的房间。 等到石墨三人进了房间,立春学了一声鸟叫,很快,散出去的人都回来了,大家陆续回了房间,把窗户关好,立春这颗心才放了下来。 石墨她们回到房间,就先把衣服换了下来,春音和夏音看到石墨放到桌子上的银票都瞪大了双眼,小姐这是去做贼了? 石墨换好衣服,就开始坐下来数银票,这些银票面额都比较大,基本都是五百两和一千两的。石墨数了数,她这次拿了三万一千两。 石墨看着手中银票觉得不对劲,这田老爷得卖多少粮食才能挣这么多银子啊?想到她看到的书信内容,当时她觉得这田老爷和军中有来往,就认为田老爷和军中勾结倒卖军粮,现在看来怕是不简单。想到鲁国大旱缺粮,石墨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这粮食怕是倒卖给了鲁国,不然,怎么能赚这么多银子? 石墨决定天一亮就离开渝州府城。可是去哪还没有想好。如果回京城,石墨有些不甘心,但是如果一路往西她觉得这是自找苦吃,两个州府都在闹旱灾,她去干嘛?石墨想了想,就让春音去把立春叫来。 立春听了石墨的话,明白石墨的意思了,就说,“小姐,不如我们出了渝州府城,往南或往北走,你觉得如何?” 往南走,那目的地就是云州府了,石墨去过,不想再去,就说,“那我们出了渝州府城就往北走,北面我没去过,咱们去北面看看。” 立春点头,对石墨说,“小姐,我们少两匹马,还需要去先买马。” 石墨想了想说,“不用,把那两个最差的马车厢卖了,我们就赶着两辆车走。” 天一亮,立春找到客栈掌柜的问哪里能卖马车厢,那掌柜的一听,就表示他可以买下来,两人说了没一会儿就商定好,那两个马车厢就抵了石墨他们一众人在客栈吃住的费用。另外,客栈再给他们准备路上吃的干粮。 成,反正也带不走,石墨就同意了。然后石墨他们就赶着两辆马车直往东城门驶去。 出城,没有人拦着,两辆马车先后出了城,石墨松了口气,出来就好,就怕出不来。 路上的难民现在比她们刚来的时候多了不少,石墨看着路上的难民,不禁皱起眉。现在京城里不知道有没有收到难民们的消息,这西州大旱这样的事都能瞒住,真是让人想都不敢想。这皇上登基这么久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小姐,这都中午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这马也走累了!”立春坐在车辕上对石墨说。 “好,找个有阴凉的地方歇歇脚!”石墨同意了。 到了阴凉处,石墨下了马车,出来透透气,然后就看到不远处的阴凉地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带着半个面具的书生和一个小厮,两人身上的衣服看起来破破烂烂,估计是被抢了,不然不可能这么惨! 石墨不去理会,这路上都是难民,要是论惨,这俩人还不算最惨的。 立春拿出馒头,给众人一人发了一个,出来的早,大家都没有吃早饭。 石墨吃着馒头,就见那小厮往她们这边走来,石墨估计是看到她们吃馒头这是过来想要口饭吃了,结果,那小厮走到近前,看到石墨就激动的大喊,“公子,公子,是墨小姐,是墨小姐!” 石墨拿着馒头愣住了,她仔细看了看那小厮,她还真认识,是周公子的随从。看来,那戴着面具的不是别人,应该是文霄了。 那戴着面具的公子听到小厮的喊声就往这边跑来,石墨看着跑到自己面前的人就说,“你们是谁?” 周文霄把面具摘下来说,“是我,我是周文霄!” 石墨看了看周文霄,就问,“你怎么搞的,你那额头上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大一片红斑?” 周文霄听了石墨的话解释说,“我这不是为了出行方便吗?” 石墨听了周文霄的话就嗯了一声,不再吭声了,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馒头。心里想,这周公子脑子有问题,本来没人注意他,这又是戴面具,又是整红斑,这是生怕别人记不住他吗? 春音见自家小姐不说话,就给秋音使了一个眼色,秋音拿着馒头的手就停住了,悄悄的又把馒头放了回去。 “那个,墨小姐,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周文霄艰难的对石墨说, “嗯!”石墨嗯了一声, “那你能不能给我们两个馒头?” “能!”石墨低着头接着吃馒头。等她吃完了,这才对春音说,“春音,拿两个馒头给周公子!” 春音看向秋音,秋音赶紧拿了两个馒头递给周文霄主仆二人。 石墨接过春音递过来的水囊,刚喝了一口水,就听周文霄说,“能让我喝两口吗?” 石墨拿着水囊看着周文霄,然后咕咚咕咚猛喝一顿,她喝完了,才把水囊递了周云霄。 石墨休息了一会儿,立春领着两匹马吃了点草,又喂了点水,让马休息了一会,就又把马套在马车上准备继续赶路。 周文霄看到立春套好马车,对石墨说,“墨小姐,我们主仆二人能跟着你吗?” 石墨看向周文霄说,“恐怕不行。我不打算回京城,我们不同路!” “没关系,你去哪我去哪!我也没打算回京城。”周文霄恳切的说。 石墨看着周文霄,这是赖上了,这给了馒头给了水,这还不走了? “小姐,后面来了一大批难民,我们赶紧走!”立风跑过来报信说。 “难民有多少?”立春问, “看起来有一百多人,正往咱们这边走。”立风说。 “那咱们赶紧上车离开这里!”石墨吩咐道。 “墨小姐,那我们俩?”周文霄可怜巴巴的看着石墨上了马车。 石墨觉得真是无语,自己好端端的歇个脚也能碰见周文霄,没办法,后面难民马上就到了,就说,“周文霄,你上我这辆马车,那个谁,你去坐后面那辆,快,我们得赶紧走!” 周文霄一听,赶紧上了石墨这辆马车,他的小厮丝竹跑去了后面上了马车。 立春赶紧驾着马车快跑,主要是难民们太疯狂了,能躲还是躲着点。 立春赶着马车走到前方岔道口,就拐向北边,一路往北去了。 第62章 一路往北(一) 马车上,挤了六个人,石墨有些后悔,她不该把那两辆马车卖了。 石墨对赶车的立春说,“你在路上看着点,要是碰见有卖马车的就停下来,咱们再买一辆马车!” “好的,小姐,我知道了!”立春说。 石墨看了一眼周文霄说,“这马也是遭罪,明明是匹马,现在跟头骡子一样拉车!” 春音她们听到石墨的话,都低着头偷偷的笑了起来。 周文霄听了石墨的话也有些不自在,可是他不跟着石墨,估计他活不到回京的那一天。 往北的路上也有不少难民。石墨听到立春在外面不停的喊,“闪开,都闪开!” “老爷,行行好,给口吃的!” “老爷,行行好,给我们一口吃的!” 石墨听到外面哀求的声音,对周文霄说,“文大人,你做官多年,对外面的场景如何看?这皇上是盛世明君,怎么大周会有这么多难民?” 周文霄听了石墨的话说,“墨小姐,文大人已经死了!” 四个春听了周文霄的话,看看周文霄又看看石墨,然后又把头低下去了,小姐脸色不好看,还是不要看了。 石墨瞪着周文霄说,“文大人死了,周公子还活着,给我解释解释,好让我明白是为什么?” 周文霄看了一眼石墨,想了想说,“皇上圣明,一心为了大周整顿朝纲,虽然处置了一些贪官污吏,可是有的时候,不是杀一人或者灭一族就能改变的。这就如同花草,你所拔的,是一棵最显眼的,可是拔了一棵草,其他的草还在,还会有新的草长出来,这草是一时半会拔不完的,” 石墨瞪了一眼周文霄,说,“知道你还奉天子令大开杀戒,现在好了,文大人死了,官员们什么事都瞒着,都不敢上报,现在好了,老百姓遭罪了!” “墨小姐不会以为皇上真不知道难民的事情?墨小姐可别忘了,皇上可是撤换了不少官员,只怕是皇上在等,等到事情爆发呢!” “事情爆发了又怎样?苦,老百姓吃了,罪,老百姓受了!杀了那些官员又如何?能解决问题吗?杀了那些官员只能平息民愤,可是,老百姓吃什么?这根本就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石墨很生气,百姓们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吃苦受罪的都是百姓。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他想做什么谁又能知道?”周文霄说。 石墨不再看周文霄,周文霄有句话说的很对,就算官员不上报,难道皇上真的不知道西州大旱吗? 石墨觉得当今的皇上不愧是武将出身,够狠,拿天下百姓下了一盘大棋。 石墨坐在马车上也在想,这皇上究竟要做什么?她想到她在田老爷家看到的信,如果真的有人倒卖粮食给鲁国,那就说明这不是一个人的事,粮食要运输,还要出国界,这要没有人,怎么能运出去呢? 倒卖粮食给鲁国的人该杀,可是杀人是需要证据的。现在,难民的事情就是引子,如果事情暴露出来,所有的事情就有了由头,可以借着旱灾难民一事去查去杀。 如果,鲁国发动战争,那么军中的将领也可以适时的换上自己人。石墨觉得皇上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石墨低下头,突然觉得作为百姓真的很可怜。为了大周随时被牺牲。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马车里安静下来,外面也没了百姓拦车的声音。 走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马车停了下来,马累了,得休息了。 下了马车,石墨看到不远处有着三三两两的难民,就问周文霄,“你带着你的随从出来,这是要去哪?” 周文霄想说我是来找你的,但是想了想说,“在家里待着无趣,就想出来走走。谁想到碰见了难民,抢了我们吃的不说,还把我们的马车和所有东西都抢了。现在我身无分文,只能跟着你走了。” “跟着我?”石墨愣住了! “嗯!跟着你有保障,至少生命有保障。现在就算你让我回京,我怕是路上还会被劫。”周文霄看着石墨说。 石墨看着周文霄,觉得周文霄说的倒也在理,现在到处是难民,就算给他银子他也护不住。 “小姐,我刚才去打听了一下,往前再走二十里是石安镇,我们今晚不行就在那里落脚!”立春跑到石墨面前说。 石墨点头说,“好!你看着安排!” 歇了有小半个时辰后,立春让大家上车,继续赶路。天快黑的时候到了石安镇。 立春找了一家比较大的客栈安顿下来,让伙计拿些上好草料喂马,然后又和伙计打听哪里有卖马车的。 那伙计一听就说,他们客栈就有马车卖,说完就去把掌柜的喊来让掌柜的带着立春去看马车。 立春没想到,这客栈还卖马车,就随着掌柜的走到另一处院落,看到院子里停着三辆马车,就问,“掌柜的,这三辆马车都卖?” 那掌柜的点头说,“卖的,连车带马,一辆三百两。” 立春一听,这可是真敢要价啊! 立春没有当场应下来,而是去找了石墨,石墨一听,连车带马一辆车要三百两银子,就跟着立春去看马车。 石墨仔细看了看,三匹马还行,不算太老,凑合,马车厢一般,和她卖的马车厢差不多,这要是在平时,顶天了二百两一辆。可是,谁让她现在缺马车呢,又赶上灾年,石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冤种,前脚刚卖了马车厢,后脚还得买一辆马车。 石墨想着不行就先买一辆,这样三辆马车也就够用了。 这时,立春走到石墨身边说,“小姐,咱们得多备一辆马车,路上马儿都吃不好,怎么也得备上一车草料够马儿在路上吃。” “咱们来的时候四辆马车都没备草料,怎么现在三辆马车还得备草料了?”石墨不解, “小姐,咱们这不是往北去,不知道啥情况吗?咱们来的这一路,马儿吃不好,拉着也费劲不是。在有,咱们还得备上米面,万一路上需要露宿,也得有吃的不是!” “那照你这意思,我还得备上锅碗瓢盆,油布雨伞,万一下雨怎么办?是这意思不?”石墨问, “如果能备上最好,这样,咱们走到哪都行,毕竟要走的路还很远。”立春认真的说。 “你确定,我们是出来游玩,不是去流放的?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我是没事找罪受啊?” “小姐,我说的本就是事实啊!要不,咱们回京城,咱们不去北面了。再说,咱们去北面干嘛啊!”立春终于把他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石墨听到立春这样说,就愣住了,是啊,她去北面干嘛啊?她为什么要去北面? 石墨被立春给问住了,现在西面闹旱灾,到处是灾民,她没事不回家,她在外面乱逛游啥? “要不咱们回去?”石墨问立春, 立春一听石墨说要回去,就高兴的说,“行啊!小姐,咱们买了马车就回去!” “可是,我要是买了马车再回去,那我还买什么马车啊?”石墨有些纠结。 “那小姐就买了马车,咱们继续往北走。不过,如果往北去,咱们还是多准备一些物资!”立春恳切的说。 “北面闹旱灾吗?”石墨问, “好像没有!”立春说。 “既然北面没闹旱灾,我为什么要准备那么多物资,到了那边再买不行吗?”石墨问, 立春一想也是,这往北边走,就没有灾情了啊!立春一拍脑门说,“看我这脑子,真是糊涂了!” 石墨走到掌柜的跟前说,“掌柜的,我就要一辆马车,能便宜点不?” 那掌柜的一听,就说,“这位小姐,这马车实在是不能便宜啊,不过,你要是买两辆,我可以五百辆卖给你。” 石墨听了掌柜的话,真想一巴掌呼过去,一辆车不便宜,两辆车就便宜一百两。 石墨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掌柜的说,“行,那我就买两辆马车!” 掌柜的接过银票仔细看了看,是真的,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把银票放了进去。 石墨见掌柜的把银票收了起来,就说,“掌柜的,咱们说好了,你给我装上一车草料,别忘了!”说完,石墨转身就走了。 那掌柜的愣住了,他什么时候答应送一车草料了?看到石墨离去的背影,掌柜的无奈,只得吩咐伙计给石墨她们准备一车草料。 立春见自家小姐走了,就去挑选马车,最后选了两个比较好点的,跟着伙计一起把马车牵去客栈后院,又跟着伙计一起,把草料装到一辆马车的车厢里。 石墨回到房间,春音就问,“小姐,马车买了?” “买了,买了两辆,一辆坐人,一辆装草料!”石墨坐在凳子上懒洋洋的说。 “小姐,你怎么买了两辆,其实买一辆就够了!”夏音接话说, “掌柜的说了,一辆马车三百两银子,不能便宜,如果买两辆就是五百两。你说,我不买两辆怎么办?”石墨无奈的说道。 “可是,小姐,这听着两辆马车五百两银子是比一辆马车便宜了一百两,可是,小姐,你多花了二百两银子呢?”夏音说。 “啊?”石墨愣住了,她多花银子了? “小姐,您看,这一辆马车是三百两,两辆马车是五百两,算下来,一辆马车就是二百五十两。您买一辆马车是三百两,就比两辆马车的二百五十两多花了五十两。现在您买了两辆马车,就花了五百两,这三百两能办的事,您多花了二百两。” 夏音说完,石墨就明白了夏音的意思,不过买都买了,银子已经付了,就这样!不过夏音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这买了两辆马车看似是占了便宜,实际上是用了大钱。 “铛铛铛,”房门被敲响,石墨说了一声进来,房门被推开了,冬音和秋音拎着食盒进来,冬音对石墨说,“小姐吃饭了!” 饭菜很简单,只有两盘菜,好在菜量够大,足够她们五个人吃的。 石墨吃完饭,又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觉了。 春音和夏音在石墨的房间打了地铺睡觉,冬音和秋音守夜。到了三更天,春音和夏音起来守夜,冬音和秋音去睡觉了。 第63章 一路往北(二) 立春安排了两个人在石墨房间外守着,又安排四个人去看守马车,一个人守在周文霄的房间,他自己没事了就巡查一遍。 这个小镇上难民有不少,他得小心点,可不能让少主出了意外。 天亮了,石墨起身,昨晚她一夜没睡好,脑子里一直在想,她为什么要出来,又为什么要去北面?她去干什么? 看着石墨情绪不佳,冬音问,“小姐,你怎么了?” “冬音,你说我为什么要离开京城?” “小姐不是为了挣钱吗?墨爷让小姐开粮铺,小姐不是觉得挣钱慢,想挣快钱吗?”冬音一边给石墨梳头一边说。 “那我为什么现在不回京城要去北面?”石墨又问, 冬音愣了一下,一边梳头一边说,“这冬音就不知道了,冬音只知道,小姐让去哪我就去哪。” 石墨转身去问正在收拾包裹的夏音,“夏音,你说我们去北面做什么好?” 夏音听到石墨问她,就停了手里的动作想了想说,“小姐,小姐出门是为了挣钱,我们去北面可以趟一趟路子,听说北面寒冷,盛产皮毛,正好我们现在过去,买上一批运回京城,说不定可以赚上一笔,万一路上有不长眼的,说不定还能挣一笔。” 石墨一听,眼睛就亮了,对啊,她去北面买皮毛,然后回京,说不定真的可以大赚一笔。 说到去北面买皮毛,石墨有些后悔当初她要是把田老爷的银票都拿了就好了,唉,当时她怎么想的,怎么就拿了一半呢!可能是潜意识里觉得,只拿了一半,田老爷肯定不会报官,也不会声张,只能自己吃了这哑巴亏。 田老爷还真是自己吃了这哑巴亏。当田老爷发现银票少了一半后,就想报官。可是想到那贼人艺高胆大,能不知不觉的拿走银票,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他贩卖粮食的事不能见光,那贼人没拿书信,只拿了一半银子,田老爷想了想,就没有和任何人说,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嘱咐管家让护卫们尽心一些!然后悄悄把藏银票的地方换了位置。 石墨有了方向目标,她要去北面贩卖皮毛。心情好了,看周文霄也顺眼了,觉得不能白带着周文霄,得让周文霄出出力,做个账房先生替她算账,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四辆马车,一路往北走,路上的难民逐渐就少了,毕竟,只要有能活下来的地方,谁愿意远走! 这面石墨一路往北奔去。京城里刘勇收到了石墨传回来的消息。 听了立冬和立秋的复述,刘勇就问,“墨儿呢?她让你们回来没说别的?” 立冬想了想说,“回墨爷,小姐只是吩咐属下把消息带到,然后不用在去找她,估计现在小姐已经离开渝州府,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刘勇听后,就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 刘勇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想到难民和鲁国准备攻打大周国的事,就想着开粮铺的事情要暂停了,只要战争一起,无论是赈灾还是战争,粮食就是紧要物资,他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把粮食藏好。 石墨她们一众人赶着马车到了冠州府,正好赶上八月十五这一天,整个冠州府很是热闹。 石墨她们找了一个客栈安顿下来,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石墨决定晚上也去逛逛这冠州府八月十五的灯会。 立春一听小姐要去看灯会,就赶紧提前安排四个人看着马车和行李,他带着四个人守护小姐。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石墨带着夏音和秋音出了客栈,周文霄带着丝竹早就等候在客栈门口,见石墨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石墨现在对周文霄和气很多,主要是周文霄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一丝抱怨和不满,这让石墨很满意。 石墨看了看周文霄说,“你吃过晚饭了吗?” “已经吃过来了,这家客栈做的饭菜挺可口的!”周文霄说。 石墨听了周文霄的话,没做声,这客栈做的饭菜也只能算是能吃,哪里有他说的可口。 “春音和冬音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周文霄问, “她们俩留下来看行李,夏音和秋音跟着我就行了!走,我们去看灯会。”石墨说完就往前走,她可不想和周文霄在客栈门口说话,怪别扭的。 见石墨往前走,周文霄带着丝竹赶紧跟上。丝竹见自家公子巴巴的跟着墨小姐,就叹口气,没办法,墨小姐有人有钱有武力,他家公子是真比不了。 街道上,家家户户都挂着红色灯笼,今晚的夜色也非常好,整个大街上的情景都能看清楚。小商小贩们摆着地摊售卖自己的货品,有女孩子喜欢的头花,簪子,手帕,也有男孩子喜欢的木制刀、剑、枪等玩具。 有的店家为了招揽客人,在店铺门前举办猜灯谜活动,周文霄见了就问石墨,“想不想要那个兔子灯!” 石墨看到了那个兔子灯,就说,“想要,可是好难啊,我可猜不出那么多灯谜。” “那我们一起去试试如何?”周文霄说, 石墨看了看周文霄,想到他曾经可是状元郎,就点头同意了。 这店铺是个酒楼,整个三层楼都挂着红色的灯笼,店铺掌柜的在外面吆喝让行人猜灯谜,只要猜中三个,就有一个奖品。 石墨和周文霄站在人群里听着掌柜的吆喝,夏音和秋音紧随在石墨身后,立春和立风、立雷还有立阳就在石墨不远处盯着,以防出现意外事情。只有周文霄的小厮丝竹被人挤的和周文霄隔了二三个人。 正当石墨兴致勃勃准备去猜灯谜,突然,从酒楼的二楼飞出了一个茶盏,眼看着那茶盏直接就砸在了那正在说话的掌柜的头上,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是特定的表演节目? 紧接着,又是一个茶盏飞了出来,还伴随着一声“哪里跑!”就见一个男子从窗口飞跃而下,另外一个女子也紧跟着飞下窗口。 石墨看到两个人先后从窗口飞落,忍不住大喊一声,“好功夫!”然后就鼓起掌来。 周围的人们原本都被这突发情况给惊呆了,听到石墨的叫好声,就忍不住也跟着叫好,看到石墨鼓掌,也跟着鼓掌。 那男子一落地,就势一个翻滚躲开了随后而来的女子攻击,那随后落下的女子功夫显然比那男子高,在落地的一瞬间,一个空翻就站稳了脚跟,随手就朝那男子打去。 石墨看的上瘾,最后见那男子被女子抓住衣服,那女子问,“你跟不跟我回去?” 那被抓的男子倔强的说,“我就不回去,你能把我怎么?” 石墨看到这一幕,就对着女子大喊,“亲他!你亲他,你看看他能怎么样?”石墨此时忘了自己是墨小姐,不自觉的回到了墨少爷的身份上。 本来那女子听到石墨的喊声有些不高兴,感觉好像是哪个纨绔子弟在调侃她,结果,一看,是个姑娘,是一个穿着青色衣裙长得清瘦的姑娘。 “亲他!他不是说你能把他怎样吗?亲他,让他嚣张!快,你亲啊!你要不行,就我来!看他怎么嚣张!”石墨还在不停的大喊。 夏音和秋音听到自家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喊,有些着急,就赶紧去拽石墨的袖子,石墨看着来劲,就一把挥开夏音和秋音的手说,“别打扰你家小爷我看戏!” 周文霄是真没想到石墨会这样喊,吃惊的看着石墨,见石墨还对着那女子高喊,“亲他!他不是说你能把他怎样吗?亲他,让他嚣张!快,你亲啊!你要不行,就我来!看他怎么嚣张!”就赶紧走近石墨说,“墨小姐!墨小姐!墨小姐!” 周文霄的三声墨小姐,把石墨的理智给唤醒了,石墨眨眨眼,这才想起是墨小姐,不是墨少爷,想到自己刚才喊的话,就尴尬的看了一眼周文霄,说,“喊我做什么?” 此时周围的群众都被石墨给带起了情绪,有那好事者,也跟着石墨喊亲他! 那女子问那男子,“你跟不跟我回去?” 那男子听到周围的喊声,脸色涨的通红的说,“不回!说不回去就不回去!” 结果,那女子就真的唧一口亲在那男子脸上,然后放开那男子说,“行!反正你已经被我亲了,跑,你去哪都无所谓了!” 随着那女子唧一口亲在那男子的脸上,周围一下就安静下来。真的亲了,真的亲了! 围观的人们一下子就惊呼起来,男人们纷纷叫好,女人们都害羞的捂着脸。 石墨一见真亲了,喊的最欢的她立马准备撤退,这女子也太胆大了。 石墨悄悄的往后退去,夏音和秋音也跟着往后退,这时,那女子丢开那男子,转头看向石墨的方向,就说,“这位姑娘,你干嘛走啊?” 石墨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后退,那女子往石墨的方向走了几步说,“我说你呢?你怎么还走?” 石墨继续往后退,那女子走到石墨面前说,“我说你呢?你没听见吗?” 石墨看向那女子说,“原来你说的是我啊!误会误会!小姐,有事吗?” “你刚才不是让我亲他吗?我亲了,后面呢?后面我该如何做?” 后面?石墨愣住了,这关她什么事?她也就是喊了两句而已,怎么还要负责了? “这位姑娘,我问一下,你和那位公子是什么关系?”石墨看了一下正在往人群外跑的男子说, 那女子看了一眼正在往外跑的男人说,“他是我未婚夫,新婚之夜跑了,我从北境追到这里,终于抓住他了!” “啊!”石墨惊呆了,还有这样的事?新婚之夜逃婚,这么狗血的吗? “你自己一个人追过来的?”石墨问, “对啊!我自己一个人追过来的。我就想问问他,他为什么逃婚?”那女子说。 “他都已经逃了,又有什么好问的?问了又如何?你又不是非嫁他不可?干嘛让自己受罪?他不要你,你还不要他呢?你功夫这么好,嫁给谁不行啊?”石墨想都没想说出一堆话来。 “可是,我们已经举行婚礼了!”那女子不忿的说。 “举行了婚礼又如何?我告诉你,你现在回家,告诉家中所有人,从此不许他进门,这个家有你没他!你住在他家,吃他家,喝他家的,穿他家的,你就使劲造,反正也不是你家的,怕什么?”石墨说。 “可是,我是招婿!”那女子说。 “啊?”石墨也只是愣了一下,就立刻说,“休了他!反了天了!这招婿还跑,打断他的腿!” 夏音和秋音听了石墨的话,咽了咽唾沫,有些为将来的上门女婿发愁,这小姐也太狠了! 周文霄在一旁听了石墨的话,看了看石墨,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了凡师父看好墨小姐,了凡师父知不知道这墨小姐有多厉害,打断腿不说,还休夫,这么容易就说出口的吗? 第64章 一路往北(三) 石墨的话让那姑娘听了很受用,就说,“我觉得你说的对!既然他不愿意,那我就打断他的腿,然后在休了他,这样也就算两清了!谢谢你!我这就去办!”那姑娘说完,就朝着那男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小姐,你干嘛对那姑娘说这些话啊,万一那姑娘听你的话真把那人的腿打断了可怎么好?”夏音说。 石墨扭头问夏音,“我说什么了?我刚才说什么了?” 夏音刚想说话,秋音立刻接话说,“刚才小姐什么话都没说,夏音,你是发癔症了吗?在这胡说什么?” 夏音听了秋音的话,一拍脑门,“哎呀,刚才我头晕的厉害,现在好了,我清醒了,小姐,我们接着去玩!” 周文霄看着主仆三人一唱一和的在那洗白自己,再一次清醒的认识到了石墨的另一面,翻脸不认人! 石墨带着夏音和秋音继续往前走逛灯会,这次周文霄没有和石墨并肩走,而是落后了一步。 有了刚才的闹剧,石墨觉得这灯会现在看起来也没啥意思,就想找点有意思的事做,刚好,看到好运来赌坊的招牌,就毫不犹豫的带着夏音和秋音走了进去。 赌坊里基本上都是男人,石墨带着两个丫鬟进去更是惹眼,顶着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直接就走到了摇骰子的桌前。 赌坊,石墨熟悉。看到石墨带着两个丫鬟到了赌桌前,有人就主动给石墨让了位置,石墨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拿出一两银子扔在小字的位置上,好久没玩了,今天石墨打算玩个尽兴。 周文霄没想到石墨会进赌坊,犹豫了片刻,也跟了进去。看到赌坊的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就觉得很不自在。又看到石墨拿出一两银子熟练的压了上去,就看了石墨一眼,这是经常玩? 那赌坊坐庄的人看到石墨一个小姐带着两个丫鬟来赌坊,兴奋的摇着骰盅,大声吆喝着众人下注,赌坊里因为石墨的到来,很多人都凑过来跟着下注,一下子,赌桌上的银子就多了起来。 石墨压的小,很多人也都跟着压了小,还不停的高喊,“小,小,小!” 石墨赢了,又把赢的银子压在小字上,结果又赢了。赌坊里的气氛很快就热烈起来。石墨喜欢这种感觉,就又让夏音去买了酒水,一边喝酒一边下注,全然没有顾及到自己现在是女儿身。 周文霄就看着石墨一边喝酒一边玩骰子,此时此刻,他真想让了凡师父过来看看,看看他中意的人,这哪里还有半分女子该有的矜持,这玩骰子不要太熟练了! 石墨玩的开心,从一两银子一局逐渐加码到十两银子一局,虽说有输有赢,但还是赢的多输的少。 今天是八月十五,赌坊为了喜庆,为了让大家玩的开心,提供了的茶点,但也只是针对石墨这样出手大方的客人。 夏音和秋音吃着茶点,在石墨背后出谋划策,一个说压大,一个说压小,俩人在石墨背后吵的不亦乐乎。 周文霄觉得实在无趣,就带着丝竹出了赌坊,站在赌坊门口看着大街上的行人,就问丝竹,“你说,我们出来是干嘛来了?” 丝竹看着周文霄说,“公子,您出来不是要看灯会猜灯谜吗?” 周文霄说,“对,那我们去看灯猜灯谜去!”周文霄说完,就往挂着灯笼的店家走去。 立春跟着石墨进了赌坊,就做为看客看石墨在那里赌钱,时不时的还叫一声好。看到周文霄出了赌坊也没在意,他的责任是负责少主的安全,这周文霄不在他的保护范围内。 石墨这次玩的开心,有夏音和秋音俩人配合,石墨赢了不少银子。 夏音见玩的差不多了,就央求石墨去看花灯。石墨想了想,就随了夏音的愿,离开赌桌就往外走,秋音赶紧抱起石墨赢钱银子,屁颠屁颠的跟着石墨往外走。 走到外面,石墨突然想起周文霄,就问,“周公子呢?好像后来一直没见他?” 夏音不知道哇,就去看跟在身后的立春,立春赶紧上前说,“小姐,那周公子进了赌坊没一会儿就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回了客栈了?” 石墨看了看立春说,“那行,咱们就回客栈,我也玩的有点累了!”石墨随口找了一个借口就往客栈走去。 等到石墨带着众人回了客栈,周文霄和丝竹还没有回来,石墨也没当回事,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和她的四个音开始数银子。 夏音看到桌上的银子说,“小姐,我和秋音配合的不错!看,咱们赢了二百六十五两,已经把马车钱赢了一半回来。” 赢了钱石墨也高兴,就说,“今天你俩表现不错,赏,一个人赏五两!” “那我们呢?我们看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春音和冬音看着夏音和秋音手里的银子羡慕了! “赏,都赏!不但你们有赏,立春他们也赏!去,把立春叫过来!” 立春听到石墨打赏他们,就赶紧跑了过来,石墨看了看立春说,“这一路上你们辛苦了!诺,每人五两银子,这是四十两,拿去分了!”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赏赐!”立春高兴的拿着银子就出去发赏钱了。 春音和冬音伺候着石墨洗漱一番后,石墨就问,“周公子回来了吗?” 夏音听到石墨问,就说,“小姐,我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夏音回来说,“小姐,周公子还没有回来?” 石墨一听,她回来的时候都已经不早了,怎么周文霄还没有回来?有些不放心,就又穿上衣服,出了客栈去找周文霄和丝竹。 大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石墨带着夏音和秋音还有立春他们顺着大街边走边找,把整条街都找遍了,也没有看到周文霄。石墨就奇怪了,这周文霄去哪了? 夏音埋怨立春,说立春也不说派个人跟着周公子,害的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出来找人。 立春也没想到两个大男人出来看花灯还能走丢了,就有些自责,他要是派个人跟着就好了! 石墨没法了,只得让众人分开去找,她能怎么办,这黑灯瞎火的,不找心里过意不去。 众人找了一宿,也没见到周文霄和丝竹。天亮了,石墨有些焦急的回了客栈,她就不明白了,这周文霄和丝竹去哪了? 石墨真想说不找了,又想到周文霄俩人又不会功夫,真万一出了意外,她回去了怎么和了凡师傅交待?真是愁死她了。 石墨坐在房间里,手托着腮想不通,这俩人刚开始跟着她们好好的,这不跟着她们乱跑什么? “小姐,小姐,周公子他们回来了!”立春激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石墨刷的一下赶忙起身把门打开问,“人呢?” “在大厅,是和昨天那个姑娘一起回来的!”立春说, “那个姑娘?哪个姑娘?”石墨问, “就是那个追未婚夫的姑娘!”立春说。 石墨下了楼,赶紧往大厅走,就看到昨天那个姑娘坐在大厅里,她没有看到周文霄和丝竹。 那姑娘一见石墨就说,“终于找到你了!” 石墨眨眨眼说,“找我做什么?” “我昨天按你说的,我给了那人一封休书,也把他的腿打断了,我来谢谢你!” 石墨没想到这姑娘真按她说的做了,就说,“这你不必谢我,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明白就好!” “嗯!我知道!我自己做的事我清楚,我要走了,我准备回家了!就是过来和你说一声。我觉得我们脾气挺相投的,你也是第一个为我出主意的,我想和你做朋友!”那姑娘热情的说。 石墨听到这姑娘说话挺真诚就说,“你要回家?你自己一个人路上会不会不安全?你家在哪里?” “我家在北境,我自己一个人出来惯了。没事的,我可以!” “你家在北境,正好,我也要去北面,我们可以同路!”石墨觉得这姑娘家在北境,肯定熟悉往北去的路况,正好她可以做个顺水人情,把她送回家。 “可以啊!这去北境的路我熟悉,我给你们带路!我叫卓达雅,你呢?” “我叫墨云,很高兴认识你!”石墨说。 “太好了,墨云,很高兴认识你!”卓达雅上前给了石墨一个大大的拥抱! 石墨突然被卓达雅抱住感觉有些不自在,看到已经简单洗漱换了衣服的周文霄带着丝竹过来了,石墨一见,就皱着眉头问,“你们昨晚去哪了?” 卓达雅看了看周文霄对石墨说,“墨云,昨夜他们被歹人绑走了,正好被我遇见。我认出他是你的同伴,就把他们救了出来。这冠州最近听说很多人都被卖去挖矿了,估计是有人看他俩是外地的想卖了他们!” 石墨看了看周文霄和丝竹说,“绑你们的人也是眼瞎,就你们这样还能挖矿?” 周文霄听了石墨的话也不吭声,是他大意了,他真的不该独自行动。等石墨不再说他,周文霄对着卓达雅行礼说,“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卓达雅看了看周文霄,又看看石墨说,“你别说他了,他回来就好,不然你还得着急。” 石墨瞪了一眼周文霄,然后对着卓达雅说,“谢谢你救了他们,一会儿我请你吃饭!” “好啊!咱们现在就去!我也饿了!” 石墨就喜欢这直来直去的性子,见卓达雅不矫情,就说,“走!想吃什么,你随便点!” 石墨带着卓达雅就去了客栈附近的春喜酒楼,周文霄带着丝竹,夏音和秋音还有立春,立雷也跟着去了。 石墨到了酒楼就要了一个雅间,然后让卓达雅点菜,卓达雅也是不客气,就把这酒楼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石墨更是豪爽,让酒楼把点的菜做成三份,一份让酒楼送去客栈,一份为立春他们在大厅摆上,一份给她们上过来。 夏音和秋音一听,就说要留在这里伺候石墨,石墨一挥手说,“你们都下去吃,你们在下面还担心什么,我们三个在雅间就行了!” 听到石墨这样说,夏音和秋音还有丝竹都离开了雅间。雅间里就剩周文霄、石墨和卓达雅。 周文霄给石墨和卓达雅倒上茶后,举着茶盏说,“感谢卓姑娘的救命之恩!” 卓达雅看了看杯中茶说,“喝茶多没意思,我们叫些酒水,喝个痛快!” 石墨一听,看了看卓达雅说,“可以啊!没想到你还是个酒中豪杰!” 卓达雅听石墨这样一说,哈哈一笑道,“朋友相聚,不喝酒喝什么什么?喝茶吗?” 石墨一听,就喊来伙计,直接上了六坛子酒。 周文霄看着俩人那不输男儿的气质,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今天就不该来! 第65章 一路往北(四) 酒菜上齐,石墨端起酒杯说,“感谢卓姑娘救了周公子,这杯我敬你!” 卓达雅看了看酒杯说,“这也太小了,换个大的!” 石墨一听,好嘛,碰上个硬茬。就喊来伙计换了小碗喝酒。 周文霄举着小碗,看着碗中的酒,对卓达雅说,“感谢卓姑娘的救命之恩!” 石墨也举起碗对卓达雅说,“来,我陪一个,感谢卓姑娘救了周公子,感谢!”说完一仰脖干了!喝完之后还把碗底亮出来让卓达雅看。 卓达雅一见石墨干了,就也把自己碗里的酒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后让石墨看碗底,一滴没剩。 石墨和卓达雅都喝完了,就看向周文霄,周文霄无奈,只能一口把碗里的酒都喝了,喝完,还咳嗽了两声。 石墨和卓达雅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就各自又倒上酒,连干了两碗。 三碗酒下肚,石墨有点晕,一边倒酒一边想,怎么就喝了三碗酒就有点晕了呢? 卓达雅也把酒倒上,又举起碗说,“墨云,你是我见过的最大气姑娘,其他人都不行,不是说话扭捏,就是行为做作,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豪爽,来,咱俩干了这碗酒,以后咱俩就是姐妹!” 石墨端起酒碗说,“我也喜欢你,难得咱俩对脾气,来,喝了这酒,以后我们就是姐妹!”说完拿着酒碗和卓达雅碰了一下,把酒喝了。 周文霄就看着俩人,这一口菜没吃,半坛子酒下肚了。就赶紧招呼俩人吃菜。 “卓姑娘,”石墨刚开口, “叫我达雅,以后你就叫我达雅,我们是姐妹,我叫你云姐,我觉得如何?” 石墨一听,就问,“达雅,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十八了!” “哦!那你叫我云姐,我就叫你达雅!” “好!云姐,咱俩喝一个!”达雅举着酒碗说。 “你们别光喝酒,也吃点菜!”周文霄赶紧劝俩人,这光喝酒不吃菜怎么行。 石墨喝了酒,吃了口菜问达雅,“达雅,你是怎么来的冠州?怎么你这未婚夫就跑了呢?” 达雅又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说,“我父亲就我一个女儿,舍不得我出嫁,就给我招婿,那王八蛋可能是听说我家有钱,就表示愿意做上门女婿。我父亲倒是不计较他家贫,见他主动上门,而且长得不错,也会些功夫,就答应了。 等我父亲应了亲事,他就说家里还有父母弟妹要照顾,我父亲觉得都是一家人,就给了他五千两银子安顿家里人。 谁想到,到了婚礼那天,他人就跑了,怎么也找不到。我父亲很生气,就派人去找。我咽不下这口气,就出来找他,然后一路打听,得知他到了冠州府,就一路追了过来。 云姐,你别看我追了过来,看到他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是你,可能他说几句软话,我就放过他了!” 石墨听了达雅的话就生气了,对达雅说,“放过他?他就是骗婚。早知道他是骗婚,你就该杀了他!他是跑了,你将来怎么办?没事,等以后遇到他了,我替你杀了他!” “我也想过要杀了他,可是,这冠州府我不熟,杀人犯法,我不能在这出事,不然,我父亲会伤心的!”达雅说。 “行了,没事,以后有麻烦找你云姐我,我给你做主。来喝酒,不说那些伤心事。”石墨举着酒碗说。 达雅喝了酒就问石墨,“云姐,你去北面做什么?说来我听听,看看我能帮上忙吗?” “嗨!我在家没事,就出来走走,听说北面盛产皮毛,我想去进一批货,拉回京城贩卖。” “云姐,你想去进皮货啊!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你就说,你想要什么货,只要我有的,我都给你!” “怎么,你家是卖皮货的?” “云姐,等你到了北境,你去打听打听盛远皮货行,那是咱爹开的。云姐,咱家不但有皮货行,还有马场,还有牧场,等到了北境,你想去哪我带你去!” 石墨一听,就赶紧又倒上酒,和达雅喝了起来。 周文霄听了达雅这样一说,就看向达雅,家底这么厚,那男子怎么就逃婚了呢?按说,做了卓家的女婿,这不是坐享荣华富贵了吗? 石墨有了达雅这条财路,心里踏实了,就陪着达雅喝酒,最后喝的俩人都醉了。周文霄看着趴在桌上的俩人,赶紧让夏音和秋音上来照顾她俩。 夏音一进雅间,冲天的酒气熏的夏音和秋音直皱眉,秋音说,“她们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周文霄指了指那六坛酒说,“我就喝了一碗,剩下的都被她俩喝了!” 秋音和夏音把石墨和达雅背回客栈,石墨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石墨醒来就觉得头疼,就问,“达雅呢?” “达雅姑娘还在睡觉!”春音说。 石墨躺在床上说,“照顾好达雅,咱们这次去北境能不能发财就靠她了!那个你们四个人商量一下,过去两个去照顾达雅,一定要把她照顾好!” “小姐你放心,秋音和冬音已经去了,放心!小姐,先喝杯热茶!”春音把茶端到石墨跟前说。 晚上,达雅过来找石墨,说既然石墨想要去进皮货,那她们就赶紧往北境走,不然,太晚了,就算进了货拉回来,怕是也卖不出去多少了! 石墨听劝,第二天一早,她们一众人就出发去了北境。一路上也没敢耽搁,九月初就到了北境。 北境有三府,北川府、德川府和平川府。达雅带着石墨去了她在北川府的家。 达雅的父亲乌尔善是北疆人,不是大周人,达雅的母亲是大周人。这时,石墨才知道卓达雅不姓卓,她就是叫卓达雅。 石墨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达雅的未婚夫逃婚了,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怕被连累,才跑的! 周文霄凑到石墨身边说,“这达雅的父亲是北疆人,这买卖你还做吗?” “做,为什么不做。他能在北境有这么大产业,就说明是合法的,我为什么不做?”石墨说。 达雅的父亲很热情的接待了石墨她们,听说石墨打算进皮货,当即就表示没问题,但是要等几天,因为他从北疆运过来的皮货还要等几天才能到。 达雅很高兴,觉得帮到了石墨,就要带石墨她们去看了她家的马场。周文霄见达雅主要是邀请石墨,就找了一个借口没有去。 石墨到了马场,看到马场上的骏马直咽口水,这些马太好了,看的出来,都是战马。 达雅对石墨说,“云姐,我家马场的马好!我和你说,这当今皇上军队里的马基本上都是用的我家的马,当初是我父亲从北疆运过来,后来在马场培育的。我听我父亲说了,过几天还有一批马要到,还有牛和羊,到时候云姐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一匹。” 石墨听了达雅的话,不经意的说,“看来你父亲很早就和皇上合作了!” “应该是!最初我父亲是自己过来的,后来就把我接了过来,我母亲现在还在北疆。 云姐姐,这样的马场,我家在其他府也有,不过这个马场是最大的!”达雅开心的对石墨说。 石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她好像知道了她不该知道的秘密。这皇上曾经和夏国勾结造反,现在看来,这当今皇上早就和北疆勾结在了一起,如果没有皇上允许,达雅的父亲是不可能在北境开了三个马场,还将生意做的那么大。 晚上,石墨和达雅回了府,吃完饭后,石墨借口想早点休息,就回了自己房间,让立春把周文霄叫了过来,把今天去马场的事说了一遍。 周文霄听完石墨的叙述,沉默了。为了登上皇位,这靖王不但勾结夏国,还和北疆通商,这些事朝廷根本就无人知晓。 周文霄想了想说,“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达雅的父亲就不是一般人。普通商人,现在的皇上当初的靖王是不会这么优待的。” 石墨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现在再想达雅的未婚夫逃婚,说不定是发现了什么,怕了,这才跑!不然,这么大的家业,谁会不愿意?” “你要是这样说,这事就好像能说通了!但是,那人发现了什么才要跑呢?”周文霄问, “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我们在这府里要小心些。等到货物到了,我们收了货就走,不在这停留了!”石墨说。 “这几天我们去北川府转转,看看,你觉得如何?”周文霄说, “你行吗?在冠州府你都能走丢了,别在北川府再丢了,不行我自己去!”石墨有些不放心。 “这次我跟着你,一步也不离开,你放心,这次绝对听你的!”周文霄保证的说。 石墨看了周文霄一眼说,“希望你说到做到!” 第二天,石墨就让达雅带着她们一众人去北川府城游玩,达雅和她父亲说了一声,就带着石墨她们出发了。 北川府城很热闹,石墨她们进了城,把马车安顿好,就步行在城里逛了起来。 这街上有很多皮货店铺,大多都是北疆人开的。而且,街上的行人中有很多也是北疆人。 达雅带着石墨她们看了看铺子里的皮货,告诉石墨这皮货和皮货的差距。石墨注意到,那些北疆人对达雅很尊敬,达雅一进店铺,就对达雅鞠躬问候。 达雅笑着对石墨说,“我父亲很厉害,他们能在这城里做生意,都是我父亲带他们过来的!” 石墨对达雅说,“你父亲真有魄力!能在异国他乡把生意做的这么大,肯定很不容易!” “还好,以前难一些,现在好了!你也看到了,很多北疆人都过来做生意了。” 石墨看了一眼周文霄,周文霄带着丝竹在看皮货,看的很认真。 “云姐,想不想吃特色菜?这北川府城里有一家地道的烤肉馆非常好吃,我带你去吃!”达雅问, “好啊!我最喜欢吃烤肉了!”石墨说。 达雅带着石墨去了烤肉馆,这烤肉馆也是北疆人开的,石墨他们一众人比较多,就没要雅间,就在大厅里吃。 北疆人很热情,给石墨她们烤了两只羊,石墨、达雅,周文霄她们一只,春音她们和立春他们一只羊。 石墨喝着酒吃着羊肉,对达雅说,“这羊肉好吃,这酒也好喝,等我回去的时候,我要带一些回去!” 达雅笑着说,“这羊是北疆的羊,这酒是北疆的酒。云姐,你放心,等你回去的时候,我一定让你带一些回去!” 第66章 一路往北(五) 石墨和达雅吃的痛快,酒喝的就有些多了,周文霄就让立春找了客栈开了房间让她俩休息。 石墨今天和达雅也喝了不少酒,可是她现在的大脑特别清醒。石墨躺在床上在想,真是不到北境不知道,这北境还是大周的北境吗?这里怕是有一半都是北疆人。 石墨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她做不到靖王这样,为了夺取皇位,不惜和北疆、夏国勾搭,这皇位是坐上了,可这黔南现在已经是夏国的了,这北境也基本上快成北疆的了。 石墨想到她在马场看到的马匹,她当时还觉得那些马是战马,现在想想,那些就是专门培养的战马。 如果是这样,那如果北疆打过来,来个里应外合,这北境怕不是也是北疆的了! 石墨又想起靖王一上位,就开创武举,怕不是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扛不住夏国和北疆的同时攻击才开始大量选拔武将。 石墨想到她在护卫队学习时的场景,体能和军事理论双重训练,现在石墨是彻底明白了。 讲真的,石墨有些佩服靖王,为了夺取皇位,真是不惜一切手段。黔南,黔州不是在他手上丢的,这账也算不到他头上,先皇替他扛下了所有。 石墨躺在床上想着各种往事,心里隐隐约约有种感觉,皇上一登基就大力整顿朝纲,目的估计就是为了备战。 石墨有些躺不住了,就坐起来,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揉着太阳穴,石墨在想,她有没有必要去北境的另外两府去看看? 春音给石墨端上一杯热茶,看着石墨问,“小姐,你头疼吗?” “春音,你悄悄的去把周文霄叫过来,不要让达雅看到,把周文霄叫过来后,你和夏音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人进来,我有事和周文霄说。” “好!”春音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夏音听到石墨和春音的对话,就主动站在门外守着了。 周文霄悄悄的过来了,石墨看着周文霄说,“你坐下,你说我们有没有必要去北境的另外两府去看看?” 周文霄听到石墨这样说,惊讶了一下,他真没想到石墨这么敏感,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就说,“我觉得很有必要。如果达雅家另外两个马场的马也是北川府牧场的马一样,这问题可就大了!” “达雅家牧场的马是战马,不是普通的马。这北疆人善养马训马,没听达雅说吗,皇上的战马都是她家提供的。 现在不用想也知道,这战马多值钱,这马场怕是皇上提供的,那战马没准换了粮食回北疆。北疆的地不适合种粮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们有数不尽的牛羊和马匹,皇上这么多年一直和北疆合作,怕是已经把北疆养肥了!”石墨有些感慨,这算是什么事啊!自己把自己的敌人养的壮大起来,这是缺对手吗? “或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周文霄说。 石墨看了一眼周文霄说,“你们老周家就没一个好东西!以前的皇上平庸但是他不卖国,现在的皇上又是武举,又是科举,可以说是文武两条路双管齐下,看起来好像是为了大周的发展,实际上是在为自己曾经的错误买账。毕竟,如果大周的邻国如果同时发动战争,大周未必抗的住。 当初,在黔南的时候,这皇上就和夏国联手,现在一看,他何止是和夏国联手,他这是也和北疆联手了,说不定,和鲁国也有一手!” 周文霄听了石墨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就说,“这些不过都是你的猜测,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的猜测?难道这样的事还要证据吗?话说回来,就算有证据又如何?就算北疆和夏国当着百姓的面把皇上和他们勾结的证据拿出来,你觉得谁能把皇上扳倒?”石墨看着周文霄,想了想说,“你这样维护这老周家,你不会也是老周家的人?” “我本来就姓周,我怎么就不是老周家的人了!”周文霄低着头说。 石墨看了看周文霄,眼睛眯了眯问,“你既然是老周家的人,你父母呢?你好像一直住在寺庙里,难道你是私生子?” “我姓周,自然是周家人,我在寺庙居住,是因为我父母双亡,被了凡师父捡到抱去了寺庙抚养。我身份清白,不是私生子。”周文霄说。 石墨看着周文霄又问,“那你父母走的时候你多大?” 周文霄听到石墨的话,就抬起头问,“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如果你已经记事了,自然知道你父母是谁!你要是被了凡师父抱走抚养的时候,你不记事,那就说明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父母是谁?甚至有可能,你认为的父母就是别人告诉你的父母。 如果你很小的时候就被抱走,说不定你根本就不姓周,或许是别的姓呢?对!如果你真的是周家人,那你长的像周家人吗?怎么你在皇上面前晃悠了这么久,难道皇上没认出你来?”石墨盯着看着周文霄许久,借着酒劲晃了晃说,“不对!不对!不对!我明白了!你是周家人!” 石墨说完,趴在桌子上呵呵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出来了,指着周文霄说,“你是周家人!文大人,你考中状元就是想要涉足朝堂。后来,皇上认出了你是谁,那些朝廷的老臣们也认出了你是谁!但是,谁都不敢认,这些都是猜测。 当初你被那小姐苦苦追求,想来那小姐是想赌个前程!你拉着我和你演了一出断袖的戏码,就是绝了那些人的想法。 皇上认出了你是谁,见你既然用了文霄之名,皇上也就半推半就的看破不说破。 但是,你应该对皇上有威胁,但皇上还不能直接对你下手。所以皇上把你重用,把你推向高位,让你处在风口浪尖上。你明白自己的处境,你就假死脱身!文霄啊文霄,周文霄也是假名!呵呵!呵呵呵!”石墨一阵冷笑,对着门外喊,“春音,去把酒给我拿过来!” 周文霄看着石墨,今天的石墨和他认识的石墨一点都不一样,思维敏捷不说,洞察力还惊人。 春音敲响房门,夏音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壶酒和两个酒杯。夏音放下后,石墨摆手让夏音出去,然后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喝下,痛快! 石墨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周文霄说,“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我对你没兴趣,对你是谁也没兴趣!你们周家人太会玩了!我们可陪你们玩不起。 我现在就想好好活着,和我义父一起好好活着!可是,活着好像真难!你们周家把这天下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厉害!真厉害!” 石墨又喝了一杯酒,也不看周文霄,喃喃自语的说,“话说回来,我想去德川府和平川府去看看,不为别的,就为我自己要活着,我得去看看!我要看看如果这两府也居住了许多北疆人,我就要尽快离开,我不能让自己身陷险境,不然,我义父会担心的!”石墨说完长叹一声,又喝了一杯酒。 周文霄看着石墨自顾自的喝酒,就说,“别喝了,喝酒解决不了问题!” “我心里不舒服,喝酒我心里痛快!我比不了你,我是一个粗人,识字但读的书不多,不像你,饱读诗书,是大周的状元郎!” “你又何必这样说话,我曾经做的事也是情非得已!”周文霄看着石墨说, “好一个情非得已!好!真好!”石墨对着周文霄竖起大拇指。 周文霄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看着石墨又喝了一杯酒。 石墨心里苦啊!原本想让周文霄过来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办,谁想到把周文霄的身世扯了出来!她为什么要知道?她根本就不想知道! 石墨愁苦,就一个劲的喝酒,结果越喝越清醒。最后把酒杯一扔,不喝了。 石墨整了整自己衣衫,对坐在一旁低着头的周文霄说,“我想好了,趁着皮货还没到,去德川府和平川府看看,然后拿到货后,从北境出发直奔京城,现在是九月初,争取十月初回到京城。 就算按照传来的消息,鲁国和大周打起来,一时半会,北疆也不会动手,他们会等朝廷的兵力大部分去了西州,北疆才会动手,正好,这段时间我们就回了京城。”石墨把右腿搭到左腿上,颠着脚说。 “你难道没想过报效国家,维护大周吗?”周文霄问, 石墨看了一眼周文霄说,“你姓周,你们周家的事,你先上!你都不上,凭什么让我上!” 周文霄愣住了,是啊,这江山是周家的江山,周家人不上,凭什么让别人上。可惜,他还是个见不得光的人。 石墨一边和周文霄说着话,一边在心里做着计划。等她把思绪理清了,就把周文霄撵了出去,她收拾了一下,就出了房间去找达雅。 达雅见石墨过来,非常开心,拉着石墨说,“云姐姐,你知道吗?我父亲特别欣赏你,因为我告诉他你对我说的话,我还告诉他我按照你说的不但把那人的腿打折了,还给了一封休书。 我父亲说你是女中豪杰,做事恩怨分明,让我和你多学一些! 云姐姐,你看过我家了,等你回去的时候,我去跟我父亲说,我和你一起走,去你家看看如何?” “好啊!那可太好了!我爹见了你一定很高兴!”石墨做出惊喜的样子说, “那我们说定了!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回去!”达雅开心的说, “没问题,到时候,我就把我看到的都讲给我父亲听,我要告诉我爹,你家有好几个牧场,养了好多马和牛羊,我还要告诉我爹,你家的牧场有多大,我要让我爹羞愧,看看别人家的父亲给自己的孩子挣了多大产业,看看他,就给我留了一个庄子,和你对比,我太可怜了!”石墨委屈的对达雅说。 达雅一听,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对石墨说,“云姐姐,明天我带你去德川的牧场,那牧场里有狼犬,如果有小狼犬,我送你两只!” “为什么要去德川牧场啊?这北川的牧场没有吗?”石墨装出好奇的表情问, “北川牧场的狼犬都是成年的,基本上都是公狼犬,你养不了,德川牧场有专人训犬,那狼犬厉害着呢,你见了一定喜欢。” “那行,那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让你说的我现在心里痒痒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看到狼犬,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石墨笑着说。 “那好,云姐姐,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早出发!”达雅高兴的说。 石墨出了达雅房间,就让立春去通知准备,她们明天一早去德川府达雅家的牧场。 第67章 一路往北(六) 石墨回到自己的房间,春音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洗澡水。 石墨半躺在浴桶里,闭着眼睛静静的想着心事。自从知道达雅的父亲是北疆人,石墨就不敢往好处想,她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没想到,却诈出周文霄这个皇家子弟。 石墨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周文霄的情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却是躲在暗处偷生的人。 石墨想到周文霄脸上的红斑,就想,这周文霄像谁呢? 石墨想着想着,酒劲上来,就泡在浴桶里睡着了。 春音和夏音见小姐半天没有声响,就推门一看,小姐在浴桶里睡着了。俩人又气又笑又无奈,春音把石墨从浴桶里抱了出来,夏音赶紧给石墨擦干身子,又铺好被子,春音把石墨放到被子里,然后和夏音把浴桶抬到房门外,让客栈伙计把浴桶收了,她们俩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在石墨床前打了地铺,守着石墨。 第二天早上石墨醒来,春音和夏音伺候石墨穿衣洗漱,吃过了早饭,一众人就赶着马车按照达雅说的路线直奔德川府。 石墨和达雅她们走了一天,临近黄昏的时候到了达雅家的牧场。一到牧场门口,就听到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达雅下了车,对着门里说了几句北疆话,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达雅又上了车,那开门人说着大周话为立春他们指路。 石墨看着达雅,这才注意到,她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自从她见到达雅,达雅就从来没有带过随从丫鬟。 想到她在冠州府遇到达雅也是孤身一人,当初她说是追出逃的未婚夫,就没有多想,觉得可能是情急之下没有来的及带着随从,可是这到了北境,这达雅也没带随从,看来,这达雅也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云姐姐,你看!”达雅掀开车帘让石墨往外看,石墨就看到远处一大片的羊群就如同一片白云落在了草地上。 石墨忍不住惊呼,“这么多羊啊?这怕是要有上万只了!” 达雅听到石墨惊呼,就忍不住又咯咯咯的笑起来说,“一会儿咱们先杀一只羊,咱们点上篝火,烤全羊吃!” 到了牧场,自然是达雅安排一切。篝火点起来了,达雅让杀了两只羊,石墨和达雅坐在一起,所有人都围成一个圈,牧场上的小伙子烤着羊肉,一边烤一边削着烤好的羊肉。 石墨尝了一口,是真的好吃!这里的羊肉和京城的不一样,石墨赶紧端着羊肉让春音她们尝,然后又把羊肉递给周文霄,众人赞叹,都说这羊肉鲜嫩好吃。 牧场里北疆的小伙为了活跃气氛,一边烤着羊肉,一边唱着歌,虽然石墨一句也听不懂,但她喜欢这种氛围。 周文霄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就拿出他的玉笛,和着北疆小伙的歌声,吹奏起来。 石墨抬头看了看漫天的繁星,听着悠扬的笛声,又看着北疆帅小伙在火堆边的身影,闻着空气里羊肉的香气,这一切真的是太美好了! 石墨喝了一口酒,对达雅说,“达雅,你会跳舞吗?” 达雅一听,就用北疆语对牧场的管家说了几句,没一会儿,就又有几个北疆人手里拿着琴和鼓走了过来。 琴声响起,达雅起身对着石墨跳起舞来,随着达雅的舞姿,鼓声也响了起来。 石墨看着笑的开心的达雅,这一刻她被感染了,她也起身,走到达雅身边学着达雅的动作也跳了起来。 场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有几个北疆的小伙子就围着石墨和达雅跳舞,石墨让春音她们也过来跳,欢乐的气氛弥漫了整个牧场。 石墨头一次发现,原来夜色如此迷人,她们在夜色下欢歌,自由的跳着舞蹈,大口吃着肉,大口喝着酒,虽然她们和北疆那些人语言不通,可是快乐是一样的! 周文霄被石墨拉着也进了欢舞的人群,做着蹩脚的动作,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可是这笑声都是快乐的,也只是快乐的笑声! 篝火晚会直到达雅和石墨喝醉了才散,牧场管家把她们安排在帐篷里休息。 第二天,达雅就带着石墨去看狼犬,石墨看着高大威猛的狼犬很是羡慕,可惜,现在没有小狗,她养不成了。 石墨和达雅骑着马,在马场上纵情的驰骋,周文霄看着俩人的身形,很是羡慕。他骑马行,但是想像石墨和达雅这样骑马不行。 石墨和达雅骑着马正在牧场上游玩,远处来了一个北疆人对着达雅不停的喊着北疆话,达雅勒住马缰绳,骑着马向那人奔去,石墨也跟了过去。石墨听不懂那人说话,就见达雅的脸色难看起来,就问,“达雅,发生了什么事?” 达雅转身对石墨说,“商队到了,同时带来消息,说我母亲病了,父亲让我赶紧回去!” 石墨一听就赶紧说,“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往回走,这事不能耽误!” 一群人匆忙的收拾了一下就赶着马车直奔北川府,到了北川府达雅家的牧场,天色已经黑了。 牧场的管家安排石墨她们还住原来的房间,达雅就直接去找了她的父亲。 石墨回到房间里,秋音小声的和石墨说,“小姐,我和冬音一直伺候着达雅姑娘,也没见有人跟着,这达雅姑娘的父亲是怎么知道达雅姑娘在德川牧场的啊?” 石墨也想到了这点,也是费解,她们才到德川牧场一天,这消息就到了德川牧场,难道这乌尔善长了千里眼不成? 第二天,石墨出了房间,走到院里,立春跑到石墨身边小声的说,“小姐,你往天上看!” 石墨抬头一看,几只雄鹰在天空中翱翔。突然就明白了,这牧场和牧场之间是用鹰来传递信息的。 石墨看着天上飞的雄鹰,就没注意达雅走了进来,达雅见石墨一直往天上看,就说,“那是穆萨养的雄鹰!” 石墨听见达雅的话就说,“你家还真是的,养狼犬就算了,这还养上鹰了,这还有你家不养的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养狼犬和养雄鹰都是北疆人生活的必备,毕竟北疆有广阔的草原,这要是指着人骑马报信,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达雅说完,就拉着石墨往外走,边走边说,“云姐姐,我不能和你回家了,我要和父亲回北疆,我母亲病重,我们得赶回去。 昨天商队已经到了,我现在带你去选皮货,估计选完皮货,我就要走了,等我们再见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石墨听了达雅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说,“达雅,有缘我们自会相见的。” 达雅看着石墨眨眨眼,忽然就笑了,她想起第一次和石墨相见时的情景,就说,“云姐姐说的对,有缘我们自会相见!” 石墨看着达雅那双明亮的眼睛,也笑了,拉着达雅说,“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达雅带着石墨到了库房,帮着石墨选了不少上好的皮毛,然后看着她选出来的皮毛说,“云姐姐,你只有四辆马车,一辆你坐,剩下的都要装货,这皮货比较沉,我和我父亲说过了,我给你准备了十匹马,这样,一辆车用两匹马拉车,会快一些,剩下的六匹马就让你的随从骑回去。我还给你准备了十坛我们家乡特色的酒,你爱喝,还有肉干,你路上可以吃!” 石墨听了达雅的话,心里有些感动,对达雅说,“达雅,你对我太好了!” “我喜欢云姐姐,我就想对你好!如果以后云姐姐想我了,就可以来北境,如果我没在,你就让这牧场管家传信给我,能收到云姐姐的信我会很高兴!”达雅看着石墨说。 石墨的眼眶有些湿润,一把抱着达雅深情的说,“达雅我会想你的!如果我想你了,我会去找你!北境也好,北疆也好,我都会去!” “云姐姐!我等着你!”达雅抱着石墨感动的掉下眼泪! 春音和夏音、秋音、冬音听着俩人的对话,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都感动的掉下了眼泪。 石墨给了牧场管家一万两银票,达雅不高兴,说这些皮货和马匹是她送给石墨的。 石墨拉着达雅的手说,“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生意归生意,这是两码事。如果你不收,那以后我如何去找你,让人笑话你云姐姐穷,说你云姐姐是打秋风的?” 达雅听就笑了,对石墨说,“那行,我就收下了,我让管家去给你安排,把马车套好,这样云姐姐能省心些!” 达雅是过了午时就和她父亲带着人离开了牧场,石墨看着达雅远去的背影,想到达雅被逃婚,就小声说,“达雅,你一定要幸福!” 牧场的管家是在黄昏的时候,才把石墨的马车重新套好,每辆马车两匹马拉车。剩下的六匹马马鞍也都安好了。皮货和酒、肉干都已经装好,石墨觉得达雅和她父亲都已经离开了牧场,就坚持要离开。 石墨一众人骑着马赶着马车到了北川府城里的客栈安顿下来,立春安排好人手看好货物和车马,以防出现意外。 石墨让春音她们四个音都换上男装坐在车辕上押车,她和周文霄还有周文霄的小厮丝竹坐马车,天一亮,就直接出了北川府直奔京城而去。 乌尔善看着自己的女儿闷闷不乐的坐在马车里,就说,“怎么,舍不得回去了?” “嗯!我和云姐姐这才相处几天啊,我原本还想去她家玩呢!”达雅情绪不高的说。 “你那云姐姐不简单,她的随从功夫都不错,就是那个戴面具的公子和他的随从不行。”乌尔善评价道。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云姐姐,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没来由的就喜欢!”达雅说到这自己都笑了! 乌尔善看着自己女儿娇羞的样子说,“看看你自己,说着说着还害羞起来!你那云姐姐是个女子,不是男子!” “那又如何,喜欢就是喜欢!”达雅掀开车帘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说。 “好了!把帘子放下来,马上就要到边境了,还是小心一点!” “嗯!我知道了!”达雅乖巧的放下车帘不再说话。 暮色里,一队车队还有随行的一众护卫过了北境关口,直接冲着北疆的王城格布日格德疾驰而去。 第68章 回京 石墨她们一行人走到铜陵府的时候,就听到鲁国向大周开战的消息。 石墨让立春他们尽量往前赶,争取早日回到京城。 马车里,石墨正在思索着达雅父女回北疆的时间也太凑巧了,这鲁国刚和大周开战,这乌尔善就带着达雅回了北疆,这乌尔善到底是什么来头? 石墨正在想着乌尔善的事情,耳边就听到周文霄说,“墨小姐,这鲁国和大周开战,你怎么看?” 石墨看都没看周文霄一眼,有些不高兴周文霄打断了她的思绪,就随意的说,“怎么看?有用吗?你们周家整天的内斗,就那么一个皇位,还争来争去的。明明都是一家子兄弟,却斗个你死我活。有句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话就是说给百姓听的,不适用你们周家。 你看看你们周家现在还有什么人?就算百姓们英勇奋战又如何?有谁体谅他们? 先是旱灾,朝廷不管,百姓逃难,也无人救济,现在打仗了,看见百姓了?脸呢? 太平盛世,百姓们种地养活你们,你们周家吃饱了撑的开始内斗,现在又逢乱世,又希望军民一心去抵抗敌军。要不是故土难离,要不是不肯做亡国奴,谁管你们周家如何?” 周文霄被石墨的话噎的不轻。丝竹见他家公子吃瘪就说,“我家公子是姓周,但是朝廷的事和我们公子有什么关系?” “既然没关系干嘛要问我?既然关心大周的命运,那就看看自己能做什么?不是我瞧不起你们主仆二人,你们有什么?银子,有吗?粮草有吗?武力,有吗?什么都没有,还说什么?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除了吟诗作赋,还能干什么?要么就做了皇上手里的刀,被皇上用完了就丢一边,不是我说,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有为大周的百姓做过什么吗?”石墨对着周文霄说。 周文霄听了石墨的话低头不语。 “你这样说我家公子,你又做过什么?”丝竹不服气的说, “我为什么要做,我又不姓周?这大周的江山和我有什么关系?无论谁当皇上,我都是百姓,我要种地吃饭。 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护好我的家人,我庄子上的人都是我家的人,春音夏音她们是我的家人,立春立秋他们也都是我的家人,我尽力护好他们就可以了,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话说回来,你们有能力护好你们的家人吗?如果不能,就别跟我叽叽歪歪讲道理,一个连自己的家都护不住的人就别说什么维护一国的言论了!也别和我说什么舍小家为大家,自己的家都不管,去管别人,这样的事我做不来,估计你们可以,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思想高尚着呢! 有句话,我觉得说的特别好,送给你们: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石墨说完就不再搭理周文霄主仆二人。 当周文霄听到石墨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时候,他就抬起头盯着石墨看,这时,就觉得了凡师父是真的有眼光,墨小姐是真的很有才! 周文霄按照刚才石墨的思路想了想,觉得石墨说的有一定道理,他把自己和石墨对比了一下,石墨有钱,他没有,石墨有人,他没有,石墨有庄子产业,他还是没有,石墨会功夫,他不会,他唯一有的就是状元名头,可这状元名头现在也是已经死去的文大人的,他还是什么都没有! 周文霄突然有了挫败感,墨云一个女子,都能拥有如此家业,他呢?他活着二十多年,现在还是孑然一身,悲哀啊! 石墨说的对,空有理想抱负,却不能让身边人过的幸福安定,就别说什么家国情怀了,那情怀一文不值! 周文霄被石墨点醒了,他就想到石墨刚才说的钱,粮问题。你有财力,你才能让身边人过的好,也才能让为你牺牲的人没了后顾之忧,你能照顾好牺牲人的家眷。 你有粮食,你才能让身边人吃饱,让为你做事的人不会饿着肚子去做事。如果你什么都没有,别人为什么要为你做事?别人又凭什么为你卖命? 这些道理书上没有,可是这些才是活着的基础,也是事业发展的基础。 周文霄靠在马车厢上,又想到了靖王,现在的皇上,的确,杀了不少贪官,也的确震慑住了一些官员,可是这还是没有解决根本问题。如果,地方官员能让百姓们吃饱穿暖,贪些又何妨! 周文霄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首先要让百姓们吃上饭,百姓们如果能吃上饭,那这官员即使是贪,估计也不会贪到哪去。可是,如果百姓们连饭都吃不上,那这个官员哪怕是一身正气,一文不贪,那他也不是什么好官。百姓们的生活条件才是检验官员的唯一标准。 丝竹见自家公子也开始沉思,就不说话了。他家公子从小苦读诗书,都高中了状元,怎么会没有能力护住家人,墨小姐就是小看人。 坐在车辕上的立春和春音,都听到了马车里争辩的声音,俩人听后互相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少主说了,他们是她的家人,她会护着她的家人! 周文霄和石墨各自想着心事。马车的颠簸也没能将两人从思考中唤醒。石墨的身体随着马车晃动,她在想,北疆会不会攻打大周? 石墨觉得她应该是想错了。她看到北境有许多北疆人,就先想到了北疆会进攻大周,这是偏见。其实,北疆未必会借着鲁国的事对大周发动攻击。 石墨闭着眼分析着,鲁国大旱,缺少粮草,也就是说,鲁国现在的实力最弱。 没有人会和实力弱的人联手,联手有什么好处,送钱送粮吗?那么就会有另一种可能,趁着鲁国和大周开战,鲁国周边国家趁机吞噬鲁国的领土。 如果鲁国想要保全自身的领土,鲁国必须要和周边国家友好协商,在不出银子的前提下,那就是联姻。可是谁现在稀罕穷亲戚? 鲁国缺粮,鲁国要的是粮,这北疆给不了,夏国也不好说,夏国多山,粮食产量也不高,鲁国有什么呢? 如果三国攻打大周,就说明鲁国给的条件很诱人,鲁国会给什么呢?如果,三国攻打鲁国,鲁国没那么傻,会让自己灭国。 石墨就这样在脑海里不停的想,不停的演算,她想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她如何能借着这场战争发展一下自己的产业。 石墨承认,乌尔善的产业刺激到她了,那些战马,那些牛羊,那广大的牧场,她那几个庄子算什么?人家那才是财大气粗! 石墨第一次对做生意起了兴趣,她要做生意赚大钱,她要有自己的牧场,她也要有成群的骏马和数不尽的牛羊,而不是浮云山脚下的那个小小的马场。 石墨觉得自己第一次被欲望支配着,她想挣钱的心在膨胀,她要做大做强!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奔波,石墨她们终于回到了京城,回到了五柏庄。 刘勇见到石墨安全回来,一直揪着的心这才放下。鲁国和大周开战了,刘勇不知道石墨究竟去了哪里,就一直担心着。但他知道,石墨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就一直盼望着石墨早日归来。 父女相见,石墨给了刘勇一个大大的拥抱,对刘勇说,“义父,我在外面认识了一个朋友,她家有好大好大的三个牧场,牧场里面有成群的骏马,数不尽的牛羊,义父,我也要牧场,我也要成群的骏马和数不尽的牛羊,她家就她一个女儿,义父,咱家也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也要牧场,我也要数不清的牛羊!” “好!好!好!义父努力,人家闺女有的,我家闺女也得有!”刘勇笑着看着石墨说, 石墨开心了,知道这是刘勇在哄自己,但是她也开心! 周文霄下了马车,走到刘勇面前说,“见过墨庄主!” 刘勇点头,就问,“周公子是在庄子上休息一晚还是另有安排?” “如果方便,在下叨扰一晚!” 刘勇一听,就让人去安排房间。 石墨领着刘勇来到立风他们牵着的马跟前说,“义父,你看,这马怎么样?” 刘勇仔细打量着立风他们牵着的马说,“好马!这真是好马!但是,我怎么觉得这些好像是战马呢?” 石墨对刘勇说,“我也觉得像是战马,这些马和咱们的马不一样,不仅耐力好,还跑的快!这次我一共带回来了十匹,这是我那个朋友送的,估计,如果不是我那个朋友跟她父亲开口,这马怕是带不出来!” “这马要是在京城的马市,每一匹都价值千金啊!”刘勇说。 “义父,你看,这是我带回来的皮货,都是上好的羊糕毛,这些都是我那朋友亲自挑选的。还有这酒,是我那朋友家乡特产,”石墨凑到刘勇耳边说,“北疆特产!” 刘勇听了石墨的话,一挑眉,石墨点点头,刘勇就不再说什么。 石墨又拿出肉干说,“义父,你尝尝,这肉干可好吃了!” 刘勇拿起一块肉干放到嘴里,又香又有嚼劲,好吃! “那些皮货你准备怎么办?卖了吗?如果要卖,现在正是时候!”刘勇问, 石墨想了想说,“我不想卖,我想把这些皮货都做成坎肩,给庄子上的人一人一件。毕竟,马上就要入冬了,咱们这边挺冷的!” “那你这不就是白跑一趟吗?”刘勇说, “这怎么能算是白跑呢?这庄子上的人冬天购置冬衣不花银子啊?” “你说的有道理,那就不卖了,都做成坎肩,庄上的人一人一件!”刘勇拍拍石墨的肩膀说。 立春他们没想到他们辛辛苦苦拉回来的皮货是给他们做坎肩的,就都高声喊道,“谢谢墨爷,谢谢小姐!” 刘勇对着众人说,“你们大家都辛苦了!好好休息几天!”说完,就让赶过来的墨七点货入库,安排制作坎肩。 墨七看到三大车的皮货,高兴的嘴都合不拢,这下冬衣有着落了! 第69章 糟心事 周文霄没想到石墨花了重金买回来的皮货是给庄子上的人做坎肩的。看到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感谢着庄主和小姐,他好像明白了石墨在车上说的那番话,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好,又如何能照顾天下人。 原本周文霄还想在庄子上留一夜,现在他想去见了凡师父了,他要把自己的想法和了凡师父说一说。 刘勇很惊讶,刚才这周文霄还说在庄子上住一夜,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不过,既然周文霄提出要走,他就安排墨七派一辆车送文霄走就是了! 石墨不在意周文霄的去留,既然周文霄要走,她也乐得清静。 石墨回房间先是洗漱一番,吃完饭就去睡觉,这一路着急赶路,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她得好好补补觉。 到了第二天,石墨起床收拾好,吃过早饭,刘勇就过来找石墨,和石墨说起了凡大师说的她和周文霄的婚事,问石墨同不同意? 石墨不同意! 石墨对刘勇说,“义父,那文霄文大人姓周,你可知道?” “了凡大师和我提起过!” “那你可知,这周文霄和这皇家的周家有关系?” “这个,我倒是不知!” “好,咱们把这个姓氏问题先放一边,咱们就说说这周文霄这人,义父,你说,这周文霄除了是个文状元,他还有什么?虽说这文状元是万里挑一,可大周五年就出一个,也没什么可稀罕的。 再有,我是在渝州府碰见他们主仆俩的,被难民抢了马车和随身物品,就这样的人,连自己都护不住,我要他做什么?难道要我护着他? 而且,我在路上试探过,我觉得周文霄未必是他本名,这样一个藏头露尾的人,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刘勇也没想到周文霄和皇家有关,原来他觉得这周文霄是个文状元,也算配得上石墨,俩人在一起一文一武很合适,这要是和皇家扯上关系,刘勇的心里也有些不愿意了。 刘勇看着石墨说,“墨儿,是义父考虑不周,回头我给了凡大师去信,回了这门婚事,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义父绝不勉强你!” 石墨听到刘勇这样说,就开心的笑了,问刘勇,“义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墨染还好吗?” 刘勇听到石墨问墨染,就叹口气说,“不是很好!墨染为了低调,很多事情都把刑部尚书和刑部右侍郎王大人推到前面,但是,皇上不知为何,许多案子都让墨染去办。要不是我派人暗中相助,怕是早就出事了!” “这京城哪有那么多案子要办?再说,刑部管的是人命案,这京城要是天天有人命案,这还是京城吗?”石墨不理解,刑部能有多少事?这皇上一登基就把以前的陈年旧案处理了,怎么现在还这么多事! “唉!文国公死了,文国公老夫人也死了!”刘勇说, “死了不是很正常吗?我记得文国公老夫人过寿我还去过呢,挺大岁数了,想来文国公岁数也不小了!” “文国公夫妻是被人杀死的,死在了文国公府里。事情报到刑部,皇上就指派墨染主审这案子。墨染没办法,只能去查。我派人也去暗中调查,结果,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皇宫。这还怎么查?无奈,我只能伪造了一些线索,把事情引到了和文国公府不对付的承恩伯府,承恩伯府的小女儿入宫做了皇妃,很是得宠,最后,这事情皇上做主,降了承恩伯的爵位,事情算是了了!” “还有,辅国大将军也死了!也是死于非命。骠骑大将军也出了意外,没死,但是现在瘫在床上已经起不来身了!” 石墨听到刘勇这样说,眼睛都瞪圆了,不用说,这些都是皇上干的,除了皇上,谁敢在京城这么做!可是,为什么啊?事情总要有个起因? “墨爷,回禀墨爷,了凡大师来了!”墨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石墨看着刘勇,刘勇想了想说,“我先去见见了凡大师,你放心,你不同意的事,我不会答应!” 石墨点点头说,“义父,那你赶紧去!” 刘勇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石墨也跟着出了房间。看到刘勇出了她的院子,然后石墨就在春音和夏音的注视下,一个助跑,就飞身上了院墙,又跑到她的屋顶上,接着就顺着屋顶往刘勇的院落跑去。 庄子里的护院们都看到了在屋顶快跑的大小姐,主要是石墨穿了一身的红色衣裙太惹眼,想不看见都难,但是大小姐上屋顶,谁能管?大家都装作看不见。 了凡师父是带着周文霄一起过来的,刘勇请了凡师父和周文霄进了院子,习惯性的抬头四处查看,就见他的屋顶上有一角红裙,就没有理会,不用想也知道,这石墨是想偷听。 刘勇就请了凡师父和周文霄进了屋,墨三带着人送上茶水,就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了凡师父直接了当的说,“墨庄主,今天我带着周公子过来,是向墨庄主提亲,还望墨庄主能够同意!” 石墨在房顶上耳朵贴在瓦片上,一听,又是来提亲,就打起精神仔细听刘勇怎么说。 刘勇知道石墨在偷听,就说,“了凡大师,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家墨儿不同意这婚事。” “为何?”周文霄没忍住问了一句。 刘勇看着周文霄说,“敢问周公子,周文霄是你的本名吗?” 石墨一听,就给刘勇竖了一个大拇指,对,就要这样,单刀直入。 刘勇的话让周文霄愣住了,了凡师父想了想,对周文霄说,“你和墨庄主解释一下!” 周文霄看了了凡师父一眼,了凡师父对周文霄点点头,周文霄站起来,对刘勇行了一个礼说,“墨庄主,小生的确姓周,本名周云霄。文姓是我母亲的姓氏,我的母亲是文国公的嫡女文琇媛。” “那你的父亲是?”刘勇问, “我的父亲是周玺盷!” “周玺盷?”刘勇有些皱眉。这名字他不熟悉。 “这周玺盷是靖王的亲哥哥!当年太子之争死于非命,整个大皇子府被灭,只有云霄活了下来。 我原本是大皇子府的府医,侥幸逃脱了大皇子府的灭门惨案,带着年幼的云霄躲在浮云寺,浮云寺主持与我有些交情,因此才庇护我们多年!”了凡师父平静的说了一下往事。 刘勇听到了凡师父说,这周云霄是曾经大皇子的儿子,一下就愣住了,抬头看了看房顶,心里想,这可怎么办?这墨儿更不会同意了! 石墨一听,这周文霄是周云霄,是曾经大皇子的儿子,想到刚周云霄说过她母亲姓文,是文国公府的嫡女,又想到刚刚刘勇和她说过,文国公夫妇都死于非命,还有辅国大将军,骠骑大将军,石墨脑海里就出现了遗孤二字!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周云霄没想到了凡师父把他的身世和盘托出,就有些不解的看着了凡师父。 了凡师父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坐着,等着刘勇的反应。 刘勇是杀手出身,当了凡师父说大皇子府被灭门,只有他和周云霄过了下来,就勾起了刘勇埋在心里的陈年往事。他知道大皇子是怎么死的,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但是也正因为他没有参与,最后才被一直追杀,直到后来,他把追杀他的杀手都杀了,才隐姓埋名去了一名仵作。 往事不堪回首啊!刘勇长叹一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刘勇看着周云霄,的确和大皇子有几分相似,就说,“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为何去参加科考,还夺了状元,你就不怕吗?已经躲了这么多年,又为何要出头?” 周云霄看着刘勇说,“回墨庄主,我觉得靖王是我父亲的亲弟弟,也是我的叔叔,他现在是当今皇上,我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看到我,如果他能认我,就皆大欢喜,如果,” “如果?应该是结果他看到你了,也知道你是谁了,他不但没有认,他还抬举你奉天子令去巡查。你斩杀了许多贪官,然后你就觉得不对,觉得靖王抬举你是不怀好意,所以就假死脱身。”刘勇无奈的说, “是!墨庄主都说对了!”周云霄恭敬的说。 刘勇看向了凡师父说,“了凡师父,这文国公夫妇二人出了意外你可知晓?” 了凡师父点头说,“我知!” “那辅国大将军和骠骑大将军的事你也知晓?”刘勇又问, “我知!”了凡师父又点头说。 “既然如此,了凡师父在这种情况下还来求娶我家墨儿,怕是不合适?” 了凡师父抬起头,看着刘勇说,“我也是没办法!我怕过不了多久皇上会查到浮云寺,公子不能在浮云寺久留,想来想去,只能求助墨庄主了!” 刘勇扶着额头说,“了凡师父真是高看我了!”刘勇明白了,求亲是假,想找个安身之地是真! 石墨趴在房顶上也沉默了,这算什么事啊?石墨突然想到当初她可是给了了凡师父三块令牌,这周云霄假死用了一块,还有两块。 石墨想到曾经了凡师父说,让她护一个人的周全,想来就是这周云霄了! 石墨现在趴在房顶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干嘛要送三块令牌,一块就可以了啊! 刘勇也想到了令牌一事,也头疼起来。这样怎么办?最后刘勇说,“了凡师父,这事我要和我女儿商量一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了凡师父平静的说,“好!那今日我们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叨扰!” 石墨在房顶上听到了凡师父说改日再来,心里说,还是别来了,来了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石墨躺在屋顶上看着天空上的白云,天上的白云朵朵,在轻缓的移动。石墨想起了北境的牧场,想起了达雅。石墨闭上眼睛,后悔回到京城,回到京城就是糟心事,没一件让人开心的! 这周云霄也是个傻的,都藏了这么多年了,为何要露头?靖王是个什么人?那就不是一个好人?或许这周云霄觉得这靖王和他父亲是亲兄弟,或许见了靖王就会有个好的归宿?这可能吗?接受了他就要提起当年的旧案,如何安排他?封王?靖王也有子女,又如何肯留下他?谁知道他有没有野心?这皇家无亲情,他周云霄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不知道吗?真是一个傻子! 阳光照的石墨身上暖暖的,石墨睁开眼,扭头看到刘勇就站在房顶的另一端看着她,她就赶紧坐起身,笑嘻嘻的对刘勇说,“义父,你来了,你咋不吭一声呢?” “我想看看你在房顶能待多久!” 石墨一听,赶紧说,“我这就下去!” 第70章 迁移西州(一) 石墨跟着刘勇进了屋,墨三端了一些苹果和梨放到桌上,又端了新的茶放好,就退了出去把门关好。 刘勇问石墨,“刚才的谈话,你都听到了,你怎么看?” 石墨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嗯,真甜!石墨又咬了一口,在嘴里吃着,对刘勇说,“我从北境回来,是怕京城有变故,毕竟现在鲁国在和大周打仗,我觉得,我自己活着都艰难,我是真没有心思去管旁人。” 石墨又咬了一口苹果,说,“北境有很多北疆人,而且,北境一直在和北疆通商。这皇上还是靖王的时候,就已经和北疆有了往来,许多物资都是北疆提供的,比如战马。 我那时候很担心北疆会趁着鲁国和大周开战,会里应外合的攻打北境,毕竟北境三府已经有了很多北疆人,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觉得北疆会攻打鲁国,趁着鲁国势弱,和大周一起瓜分鲁国。 这样一想,我就不着急了,大周不会全民皆兵。如果是这样,鲁国很可能会灭国。 我还在想,如果鲁国被灭,我就去鲁国发展事业,义父,你想,西州大旱,那里的土地肯定便宜,我们把京城的庄子卖了,宅子也卖了,我们去西州,我们可以买很多土地,那里离京城远,海阔天空,我们可以自由的生活。什么州府官员,只要不和我们为难,就让他们继续做官,如果和我们为难,我们就处理了他! 义父,你觉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很美好?” “你说的这些没问题,也的确有前景。这京城是权利的中心,我们的确要远离,趁着西州府大旱,去购买土地,现在的确是好时机,而且现在还在打仗,估计土地会更便宜。”刘勇非常认可石墨的分析。 “所以,义父,我们得抓紧时间,派人过去收土地,能多收一些是一些。大周不会败的。靖王虽然说未必是个好皇上,但他练兵还是很有一套的!” “好,我听你的,随后我就安排人去西州,不但买土地,还要收购宅子。把京城里的产业能处理就都处理了!”刘勇说完,叹口气,这京城不能留了,唉! 石墨吃完了一个苹果,叹口气对刘勇说,“如果,了凡师父再来,就让了凡师父、周云霄和我们一起去西州!然后把另外两个令牌收回来! 如果他们想好好过日子,就跟我们走。如果,他们心中有天下,那就算了!我们都是小人物,做不得大事!” “好!听你的,我现在就去安排!”刘勇说完就出去了! 石墨又拿起一个苹果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走出门口,看着院子里小树,对着小树就把苹果扔了出去。苹果被插在了树杈上,在逐渐枯黄的树叶中很是扎眼。 石墨打算出京,她打算亲自去西州买地。她不想留在京城,太复杂了,各种爱恨情仇,恩恩怨怨,她实在是应付不来。 刘勇这次是下了狠心要离开京城,把京城里的茶楼,酒楼还有宅子,除了墨染住的那个院子,能卖的都卖了。 庄子里还有很多储备的粮食,现在一时动不了,但是,刘勇也在找买家,希望能把粮食和庄子都卖个好价钱。 刘勇去了浮云寺,见到了了凡师父,把石墨的意思说了一遍,了凡师父拿出另外两个令牌说,“我答应你们的要求,我和云霄跟你们走!” “好!那我去安排!走的时候通知你们!”刘勇接过令牌就走了!他要抓紧,争取年前所有人能全部离开。 西州府在打仗,刘勇安排墨一带着五千两银子和五十个人拉了十车粮食先过去,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去西州,也只有去了西州才能有发展。 三天之后,墨七又带了五千两银子和五十人拉了十车粮食过去。 石墨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的坐着。庄子里的人少了许多,都走了。明天,她也要走了,她要带着了凡师父和周云霄一起走。 石墨走出房间,走出了自己的小院,看到正在庄子上等待明天出发的周云霄。 石墨走到周云霄身边问,“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你舍得吗?” 周云霄看着石墨问,“你舍得吗?你和墨庄主把京城的产业都处理了,你舍得吗?” “舍不得又如何?这京城有我容身之地吗?我和我义父原本可以在小县城过一辈子,可是最后去了黔南。去了黔南,又被迫来了这京城。苦苦挣扎,最后有了这些产业!我以为我可以和义父好好生活,可是,现在,你的闯入改变了这一切。 我的命是了凡师父救的,我该报答。了凡师父为了你,做了很多。 周云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还是你有什么远大志向,我可以努力护你平安,但是,如果你有远大的志向,不要牵扯我和我义父,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去争去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石墨说完就走了。 立春看到石墨走过来,就赶紧上前说,“小姐,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次我们一共十五辆马车,有十车是粮食,其他五辆车是一些布匹和其他物资。” “好,你安排好!这次我们过去,怕是不会那么容易!”石墨说, 立春一听就问石墨,“小姐,怎么会?墨一和墨七不是已经带着人过去了吗?这路应该趟平了才对!” “你想多了!”石墨说完就走了! 第二天,石墨骑着马背着弓,带着八十人准备出发。 刘勇对石墨说,“路上小心!” “义父,你放心,我会注意的。倒是你,处理完了事情尽快过来,不要耽搁了!”石墨对刘勇嘱咐说。 “放心,把事情都处理好了,我很快就过去!路上多照顾了凡师父和周公子!” “好!” 刘勇又和了凡师父和周云霄打了招呼,石墨一声令下,“出发!”车队开始往庄子外行走。 看到马车一辆一辆驶出庄子,刘勇吩咐把庄子大门关上。现在,是时候处理墨染的事情了! 车队一路往西,穿过燕州直奔豫州。石墨她们没有进府城,都是在野外过夜。休息的时候也是随着马儿的体能状况休息,只要马儿的体力允许,就尽量赶路。 了凡师父问周云霄,“云霄,现在西面大周正在和鲁国打仗,为什么这墨庄主却往西面迁移,人们都是避祸,他们却反其道而行,你可明白是为什么?” 周云霄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说,“如果是我这样的书生,我是定然要避祸的。可是墨庄主和墨小姐,他们都是有本事的人,他们能护住自己的周全,当然是不惧了!” 了凡师父摇摇头说,“你只说中了一点。的确,墨庄主和墨小姐都有本事,能力出众。但更重要的是他们有胆量敢去拼。 这鲁国和大周开战,这西州的土地就会贬值,会有人要离开西州抛售土地,墨庄主把京城的产业都处理了,你觉得墨庄主在京城的产业如果换到西州,能买多少土地?” “可是西州已经连续两年大旱了!” “事不过三,西州府不会一直干旱的!也是因为干旱,所以啊,土地才便宜。”了凡师父说。 “了凡师父,那我们去了西州,要不要也买一些土地?”周云霄问, “那自然!不然你吃什么?”了凡师父看了周云霄一眼又说,“你啊,还是要多看多学!” 周云霄听了了凡师父的话不吭声了,丝竹对了凡师父说,“了凡师父,这西州府在打仗,为什么墨庄主和墨小姐就敢把京城的产业全部处理了,去西州发展?” 了凡师父听到丝竹问,就笑着说,“终于问到点子上了,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丝竹想了想说,“我觉得,墨庄主和墨小姐觉得大周肯定会赢,所以才往西边去。” “那大周为什么会赢?”了凡师父又问, 丝竹答不出来了,就挠挠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丝竹的话,让周云霄陷入沉思,为什么墨庄主和墨小姐能笃定大周会赢? 车队停了下来,马儿需要休息了,趁着休息的功夫,周云霄找到石墨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石墨看了一眼周云霄说,“你不是状元吗?这么浅显的问题你都没想明白? 第一,你的身份注定你要远离京城,你斗不过靖王。 第二,西州正乱着,方便我们重新换个身份重新开始生活。 第三,鲁国遭遇天灾,缺衣少粮,打不了持久战,拖都能把鲁国拖的国破,在这样的前提下,你觉得北疆会干看着?只要北疆出手,鲁国就两头难顾,鲁国不败谁败?” “可是,鲁国在攻打大周之前,肯定会和周边国家有过协商。” “是又如何?就是联姻又如何?在土地资源面前,一纸协议算什么?道理,也只有你们读书人去讲。 说的再明白一点,鲁国灭了,土地大家都分了,那协议不过就是一张废纸。”石墨看了一眼周云霄,摇摇头,读书读傻了! 周云霄听到石墨这样说,就又问,“那如果照你这样说,这信义二字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石墨把头扭过来,看着周云霄说,“靖王是你亲叔叔!曾经的铭王是他侄子!擎王和安王也是他的侄子!先皇也算是他的兄弟!你看看他们的下场,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血淋淋的现实就摆在眼前,你却主动跳到他的视线里,你还去考了文状元,结果呢?你无钱,无权,无人,你要靠别人庇护! 什么是信义?亲兄弟都不讲信义,你指望陌生人对你讲信义? 那鲁国皇上是谁?那北疆王又是谁?这大周的皇上又是谁?他们谁和谁见过面?谁和谁又是过命的兄弟,你觉得一封国书能有什么用? 你许诺给的,毕竟是有限的,哪里会有我夺过来好!我夺了过来就是我的,不比你给我的香?信义,不涉及利益,信义可以讲,现在是什么,是可以扩大版图的机会,你在这里讲信义,真是笑话!” 了凡师父就在不远处听着俩人对话,就觉得墨庄主真是了不得,把女儿培养的如此优秀,看问题一针见血。这世上的许多事,都是虚与委蛇。真正有分量的就是实力。与其相信别人的嘴,不如相信自己的实力。 周云霄看着石墨问了一句,“墨小姐,你有朋友吗?” 石墨愣了一下,反问道,“周公子,你有朋友吗?你敢有朋友吗?” 第71章 迁移西州(二) 周云霄听到石墨反问她,就低下了头,严格的说,他没有朋友! 石墨看了一眼周云霄说,“朋友对我来说太奢侈了,我没有朋友!” 说到朋友,石墨想起刘勇对她说的话:“墨儿,不要轻易去相信人,你听到的未必是真话,你要有自己的判断,你要学会分辨真假。当然,如果你没有亲近的人,这些烦恼你都不会有。 这树是一棵树,它长什么样,你一目了然。哪怕你把它砍了,伤疤就在你眼前,它所经历的你还是一目了然。 可是人不行,人会伪装,人会潜意识的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为了自己利益,不惜牺牲他人的利益和性命。 所以,我们做事要有自己的底线,不能什么事情都去做。” 石墨抬头看着天空,轻声说道,“狭路相逢勇者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既然这样,那就你死我活!” 周云霄听到石墨这样说,吃惊的看着石墨,你死我活是这个意思吗? 立春开始喊话让众人做好准备,马上就要启程了。 周云霄上了马车,坐到了凡师父身边说,“了凡师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墨小姐谈话,总是能颠覆我的认知。我自认为我读书读的很好了,可为什么和墨小姐谈话,脑子感觉不够用?” 了凡师父笑了笑说,“你读的都是什么书?你参加科考考的又是什么?不过是一些死记硬背的一些大道理,说的也是花团锦簇的文章,论诗词歌赋,我相信,墨小姐不如你。但是,论生活手段,你却远不如她。 她在京城也出过不少事,但是都全身而退了。咱们别的不说,就说她以女子之身扮成儿郎,这墨少爷纨绔之名我都略有耳闻。 墨少爷还去过护卫队参加训练,你觉得她一个女儿家容易吗?但是,她做到了! 所以啊,你要学的还很多!你高中状元只能说明你读的书够多,但是其他方面,还差的很远!你多学学!” “了凡师父,我家公子也是很优秀的!”丝竹有些为周云霄鸣不平。 了凡师父说,“那好,那你把你家公子和墨小姐对比一下,看看谁更优秀?” 丝竹说,“我家公子读书好,高中状元!” “还有吗?”了凡师父问, “我家公子长的高大帅气!做过官!” “墨少爷长的俊秀挺拔,也做过官!”了凡师父说, “我家公子心地善良,为人和善!” “嗯!你家公子的确为人善良和善,和善到马车和物资都被难民抢了!” “那是我家公子可怜那些难民!” “是吗?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还可怜别人?那我问你,墨小姐会武功,你们会吗?墨小姐能挣银子,你们行吗?好了,丝竹,你就不要强词夺理了,你家公子不如墨小姐,这是好事,至少你们知道往哪个方向努力!这生活缺不得柴米油盐酱醋茶,读书是好事,别的要学的也该学!” 周云霄靠在马车厢上,想着他和石墨的对话,想到他曾经对皇上他这个亲叔叔曾抱有幻想,就觉得石墨说的对。他想的太浅薄了! 了凡师父对周云霄说,“你也别忧虑了,现在墨庄主和墨小姐已然接受我们,他们就会努力护我们周全!你学习的机会有很多。” “我知道,等到了西州,我要在墨庄主身边找些事情做,墨庄主这人很不一般!”周云霄说。 车队进入了峡谷,石墨骑着马想到曾经的土匪寨,可惜,这次赶时间,去不了了!车队平稳的过了峡谷,一直往柳州而去。 石墨她们这一路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顺利,因为西州府在打仗,很多人都是往东、往北、往南跑,很少有人往西走。 遇到官兵检查,石墨就说这是送往西州府的物资,也就没有官兵阻拦,一路放行。 周云霄刚开始还以为他们带了这么多物资,路过的府城会找他们麻烦,没想到听说是送到西州府的物资,就直接放行。 周云霄仔细琢磨了一下,就明白过来,赞叹石墨对人心把握的太准了。 了凡师父对着周云霄说,“不简单!” 周云霄点头,“的确不简单!这个时候越是带着大量物资,特别是粮食,一说是给西州府的物资,谁敢拦?谁要是敢拦就是不要命了,弄个不好,全家被问斩!也不用解释出处,只要拿出气势,就可以了!厉害!” 丝竹坐在周云霄身边听了周云霄的话,也明白过来,对周云霄说,“这墨庄主和墨小姐也厉害!这么多物资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往西州府走,要是我,想都不敢想!” 了凡师父对周云霄说,“这西州府本身就在打仗,这墨氏父女往西州府迁移,本就不同寻常。一般人都是往安定的州府跑,他们却反其道而行之,可见不管是心智还是胆量都不一般人!” 车队进入了肃州府地界,立春让车队停下来歇息一会儿,石墨骑在马上,往前走了一段路,又返回来对众人说,“全体人员听我号令,全体武装起来警戒,随时注意状况!” 听到石墨的命令,众人都把刀挎在腰上,又把弓箭拿出来背好,分批开始吃饭。 立春拿着一块干饼一边吃一边看着周围的动静,道路两旁的荒草长的都有一人高了,小姐看来怕是草里藏了人这才让所有人都警戒起来。 果然,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道路两旁的荒草中钻出许多穿着破衣烂衫的人,他们手里有拿菜刀的,有拿木棍的,大概有一百多人,嘴里叫喊着,让石墨他们把物资放下。 石墨立刻翻身上了马,大声说,“弓箭准备!” 立时,所有人的弓箭上弦对准那些人,石墨对那些人说,“不怕死你就往上冲,看看是我的箭快,还是你们的腿快!” 多数人被石墨他们的阵仗吓的往后退了回去,但是也有不怕死的往车队冲了过来,石墨高喊,“放箭!” 那些中箭的人就都倒了下去。石墨高喊,“还有谁?不怕死就来!” 人群退进了荒草里,逐渐隐了身形。 石墨坐在马上,看着远去的人群,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下了马,算了,放他们一条生路! 了凡师父看到这一幕,对周云霄说,“墨小姐还是心善啊,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丝竹就不明白了,这墨小姐杀了人怎么还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周云霄想了想说,“火!” 了凡师父点头说,“周围全是荒草,一把火下去,你说是人跑的快,还是火烧的快?再加上弓箭,还有跑吗?” 石墨她们再次启程,路上碰见一些难民,但是石墨她们人多,又有武器,难民不敢招惹。 但是也有的难民胆子大,走到石墨跟前问,“小姐,你车上拉的都是粮食?” “是!”石墨回答说。 “小姐你要去哪?” “我去西州府!” “你是给守军送的粮食?” “不是,这是我自己家的!”石墨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说。 “小姐可否赏我一口饭吃?” “我去西州,如果你能跟过来,我不介意赏你一口饭吃。但是你要是走不到,那就不能怪我不仁慈!”石墨冷冷的说。 那汉子一听,扭头就回到难民堆里,和难民说了一些话,难民们都看向石墨,又聚在一起商议。等到石墨她们启程赶路的时候,很多难民都跟着她往回走。 了凡师父看到这一幕就笑了,就感慨,这墨庄主是怎么教养女儿的,这墨小姐也太聪慧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立春选了一个开阔地休息,一半人警戒,一半人拾柴做饭。 “小姐,难民们跟上来了!”立冬过来报信说。 “给他们半袋粮食,让他们自己做饭吃!” 站在一旁的周云霄说,“那么多难民,只给半袋粮食,是不是有点少?” 石墨看了一眼周云霄说,“我说过,我会给他们一口吃的,我可没说过让他们吃饱!” 周云霄听了石墨的话是无言以对,然后默默的坐在了凡师父身边,不说话了。 了凡师父拍拍周云霄的肩膀,是他没做好,把孩子教的太善良了! 第二天一早,立春就派人去前面探路寻找墨一墨七他们留下的记号,石墨她们吃了点东西就开始赶路。 进入了西州府地界,石墨的心沉了沉,到处都是荒地,路上看不到几个人。 很快前去探路的立秋他们回来了,立春就让所有人都加快速度前进。 石墨骑着马往车队后面查看了一下,那些难民都还跟着,就是有的慢了点,就没说话,骑着马往前去。 立春按照墨一墨七他们留下的记号,走了一日的路程,在太阳的余晖下,就看到山脚下的一个庄子,庄子的周围全是荒地。 石墨骑着马就看到庄子里出来五个骑马的人,等到近前,石墨就看到原来是墨一带着人过来接她,就笑着挥挥手,墨一也高兴的下马跑到石墨面前,单膝跪地,对石墨说,“拜见少主!” 后面跟来的墨二他们也单膝跪地,对石墨说,“拜见少主!” 石墨听到墨一他们喊她少主,就咯咯的笑起来,然后下了马,扶起墨一他们说,“还是叫我小姐,这猛一叫少主,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墨一他们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众人进了庄子,墨七迎了过来,石墨问,“怎么样?这边的地价便宜吗?” “小姐,你真是聪慧!这边的地价现在真的就跟白给的一样。按照您的吩咐,我先买了这个庄子,这个庄子后面是牛头山,山上有水源,但是只够正常饮用的。从这往南二十里有一条河,因为大旱,现在没有水。 这庄子有土地一百亩,二两银子一亩,其他的土地都是荒地,就更不值钱,我就连荒地带山头都买了下来,一共花费了三千两银子,这是地形图,您看!”墨七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石墨接过地形图一看,以牛头山为中心。方圆二十里买了下来,整片土地足足有近一万亩,当然,牛头山占了大头。但是,这也很合适了。 “不错!这里离西州府有多远?”石墨问, “这里离西州府有五十里的路程,我们这几天在挖地窖,还没有去购买店铺!”墨七说。 石墨点头说,“做的好!先把粮食安顿好,其他的随后再说。” 立春挤到石墨身边问,“小姐,后面的难民怎么办?” 石墨转向墨一说,“我带了一些难民过来,你安置一下,给口吃的就行。现在粮食金贵,省着点。” 墨一懂了石墨的意思,转身出去安排了! 第72章 迁移西州(三) 墨七陪着石墨她们进了房间,石墨和了凡师父坐下后,墨七站着对石墨说,“小姐,这西州府现在和鲁国据说打的激烈,现在去西州府买铺子合适吗?” 石墨问墨七,“现在大周有希望获胜吗?” “不清楚!现在双方打的有输有赢,不分上下!”墨七说, “你现在就去买铺子,不要耽误!这是一万两银票,买大的好一些或者位置好的铺子,能买多少就买多少!”石墨说完就把银票递给墨七。 “那铺子落在墨爷名下?” 石墨想了想说,“都落到我爹名下!去!” 墨七收好银票行了个礼,就赶紧出去了。 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了!石墨看了看周云霄,又看向了凡师父,对站在她身后的春音说,“去,找人给了凡师父和周公子安排住宿的地方!” 春音行了礼就退了出去,找人去安排了。 石墨对了凡师父说,“了凡师父,条件简陋,您还要多包涵!” “墨小姐客气,能有一个安身的地方就已经很好了!”了凡师父很知足,离开了京城,公子安全了,没有比这更好的安排了! 石墨看到墨二站在门口,就问,“墨二,这山上还有野味吗?” “有!就是在山里头,外围现在动物不多!”墨二兴奋的说, “好!有时间带我去看看!”石墨对着门外墨字辈的人点头微笑。 春音回来了,对石墨说,现在庄子里房间紧张,只能委屈了凡师父和周公子住一间房。 了凡师父不介意,春音就领着了凡师父和周云霄去休息了。 等到了凡师父和周云霄走了。墨二凑到石墨身边说,“小姐,这牛头山里有矿,是墨二四发现的,他发现这牛头山上有许多铁芒箕,他听有以前老人们说有铁芒箕的地方有金子,就是不知道真假?” 石墨一听,眼睛都睁大了,金子?难怪墨七把整个牛头山都买了下来。这可太好了! “小姐,过了牛头山,往西那边还有山,但是我们没去过,只是看了看,有时间小姐可以考察一下,看看有没有价值!” “好!咱们一步一步来。现在咱们的人还是太少了!能种地的人也少!这很多百姓都跑了,估计要回来也要等明年了!”石墨说。 “小姐,如果大周胜了,估计军队里会有许多伤残的士兵,如果我们缺人,我觉得那些人可用!能上战场守卫大周的差不到哪去!”墨二看着石墨说。 “既然你有想法,你就去安排!不过用人也要看品性!可不是所有人都是忠君爱民的!”石墨看着墨二说, 墨二明白了石墨的意思,就说,“您放心,指定挑好的用!” 看着墨二离开,石墨明白墨二的想法,男人对上阵杀敌有着特殊的情怀!现在能照顾一下为大周浴血拼杀的将士,也算是为大周做贡献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墨一过来了,告诉石墨,难民找了一个地方安置下来了,并且拿出一叠卖身契说,“这是所有难民的卖身契。” 石墨接过来一看,卖身契上都写明了是自愿卖身,每人三十斤糙米!卖身契上都按了红手印。 石墨把契书交给春音收好,等墨七回来,让他去衙门加盖官府的红章。 石墨让墨一坐下来一起吃饭,和墨一边吃边聊,问墨一,他对西州府怎么看? 墨一说,“现在西州府有大周十万守军,领军主帅姓冯,是皇上在北境时就追随皇上的一名武将。 现在大周这边以防守为主,我们到了西州府才知道,这鲁国刚开始攻打大周,大周被打的措不及防,丢失了成阳府和岳河府,这是主帅冯将军带领援军又把鲁国给打了出去。” “措不及防?这话你也信?当初我带着人到了渝州府就听到消息说是鲁国要攻打大周,然后,我就带人去了北境,然后回了京城。 大周的军队按说战力应该比鲁国高,估计是将士们都吃不饱饭,所以没了力气打仗。 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一个人来,他和军队里的人勾结倒卖粮食,这鲁国能打这么久,看来他们功不可没。 你去安排,明天我带人先走,你安排十辆马车随后赶到渝州府,我去看看那个人,看看能不能搞些粮食。 对了,让难民们先自己盖土坯房,从山上找水,虽然艰苦点,但是得有个住处,这万一下雨呢!” “小姐,这要是天下雨,跪天跪地谢谢老天爷!”墨一苦着脸说。 墨一吃完饭就去安排了,石墨让立春他们选十个人明天跟她出门,带上干粮,她们要去渝州府。 周云霄吃过饭就在庄子上转悠,看到庄子上有护卫巡逻,难民被安置在一角,有护卫看守,不许难民随意走动。又看到墨一进进出出,安排车辆,调配人员,心里就感慨,当初他是怎么想的,就去参加科举了!他哪来的勇气去面对皇上?如果没有墨庄主,估计他现在没准就被抓去生死不知了! 周云霄越想越后怕,墨庄主他们有如此实力还小心谨慎,他当初怎么就那么勇? 了凡师父走到周云霄身边拍拍周云霄的肩膀,周云霄对了凡师父行礼,了凡师父对周云霄说,“回去!这刚到西州府,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我们要重新落户籍,你有什么打算?” 周云霄想了想说,“我打算随母姓,改为文云霄!” 了凡师父看了一眼周云霄后说,“我建议你改为墨姓,这样在墨庄主这里更适应些!有些东西该舍,就不要抱有执念。文也好,周也好,不过是个姓氏,改了也没有大不了! 我知道,你觉得如果改为墨姓,有些对不起祖宗,可是祖宗在哪?可曾护你半分,你现在首先要保全自己,活下去!” 周云霄听了了凡师父的话就问,“了凡师父,你打算怎么做?” 了凡师父平静的说,“墨凡,你觉如何?” 周云霄听了眼睛都瞪大了,“了凡师父,你要还俗?” “你这是什么话,我压根就没有出家。我不过是在寺庙借住罢了!” 周云霄觉得他周围的人都变了,了凡师父也变了,他和了凡师父在浮云寺多年,居然到现在才知道,了凡师父不是出家人!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石墨就带着立春等人骑着马向渝州府城疾驰而去。 随后,墨四带着五十人赶着十辆马车也出了庄子。 那些难民吃了早饭就到庄子外墨一指定的地方开始挖地基,挖土做土坯,准备盖房子。 庄子里剩下的人一部分巡逻,一部分继续挖地窖。 春音她们上了牛头山,去看看能不能采到野菜或者打点野味改善伙食。 所有的人都在忙着事情,只有周云霄和了凡师父、丝竹没事干,在庄子里闲逛。 周云霄也想找点事做,看了看挖地窖的活,他做不了;他想去山上,被墨一劝退了,因为山上不是真正的安全,如果周云霄一定要去,他就派两个人保护他们。 周云霄一听,就放弃了上山的打算,就问墨一石墨去哪了?怎么没见到她人? 墨一告诉周云霄,小姐天刚亮就带着人出庄子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周云霄此刻是真的体会到了。 墨一见周云霄想找事做,就说,“周公子,不然,你去帮着整理一下账目,这许多东西都需要登记入库。” 周云霄一听,赶紧点头,可算是找到能做的事情了! 石墨带着立春十人快马疾行,用了五天时间就到了渝州府。 石墨找了一个靠近城门的客栈安顿下来,吃了午饭后,就让立春去打听这渝州府的粮食价格,如果不过分,就买上十车粮食,马上,墨一安排的车队就到了。 如果价格太高,就买布匹,铁锅,铁锹等农具,总之不能空车回去。 石墨拿出两千两银票让立春去看着买,只要是庄子上需要的就买。 立春拿着银票,带着立秋就出去了。 石墨独自一人去了田老爷的宅院,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田老爷家的护卫比以前多了不少。 吃晚饭的时候,立春和石墨说,“小姐,这渝州府的粮食价格高的离谱,白面五十文一斤,大米八十文一斤,我没有买。但凡是吃食都贵!就是麻布便宜,因为大家的银子都留着买粮食,很少有人买麻布!” 石墨听了后,想了想说,“那就买麻布,棉布也买一些。粮食白面和大米买一车。农具呢?” “农具也贵,现在前方在打仗,铁矿管理严格!” “贵也得买,不然拿什么干活!”石墨说。 “还有盐,能多买就多买!”石墨想了想说。 立春明白石墨的意思了,马上就要过年了,现在要为春耕做准备。 天黑了下来,石墨让立春守在客栈,看紧马匹,她带着立秋、立夏、立冬三人,换上夜行服,按照她今天踩点的路线,去了田老爷家。 石墨让立秋他们等在角落里,她自己一个人翻上墙头,按照记忆去了田老爷的院子。 田老爷的院子里护卫增加了不少,巡逻时间也是一更巡查一次,但是,石墨这次没有听到管家来巡查,而且护卫们的精神也松散许多! 石墨谨慎的退了出了田老爷的院子,又去了田老爷的后院,石墨发现,上次买首饰的姨娘院子里有护卫守着,院子不大,护卫有八个。 石墨觉得怕是这田老爷把银票挪了地方,不然,一个姨娘用得着明里暗里八个护卫守护吗? 石墨了解了情况,就退了出去,带着立秋他们回了客栈。 石墨回了客栈就想,如果这银票在那姨娘房里,她要怎么进去房间呢? 石墨在房间里分析着田老爷把银票藏在哪里? 这上一次偷了银票,这田老爷第一时间肯定觉得不安全了,肯定是要换地。如果他要是把银票放在姨娘那,那如果那姨娘知道田老爷的银子放在她那,面上肯定藏不住,肯定会洋洋得意。 可是,会吗?石墨觉得如果是她,她不会。因为银子数额太大了。田老爷是生意人,不会让女人知道他太多事,毕竟女人的嘴不严,容易漏出去。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在书房,不在姨娘那,那会放在哪里?后院还有田太太,会不会在田太太那里?如果放到到田太太那里,田太太肯定不吭声,这田府能和田老爷一条心的也就田太太了! 石墨决定她要再探田府,看看田太太能把银票藏在哪里? 第73章 迁移西州(四) 第二天,石墨让立冬带人出去打听一下田老爷府里的事情,不要刻意打听,主要就了解一下田老爷的太太有什么爱好,田老爷家女眷谁又得宠。 立冬感觉这个任务有些艰难,但还是领命出去了。 过了中午,立春派到城门口的人接到了墨四他们,立春收到消息没有停留,直接带着车队去了布坊,把买到的麻布和棉布全部装车,一共装了两辆马车。 又去了铁匠铺,购买了铁锹,砍柴刀,锄头之类的农具,装了一马车。 然后,又去了粮铺买了一车米面。 又去了杂货铺,买了各种调料,盐,油,浴桶木盆和其他生活用品,足足装了两马车。 现在还有四辆马车空着,立春问墨四,还需要买什么? 墨四想着想说,“粮食种子!” 不过此时天色有些晚了,立春就陪着墨四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俩人开始商议除了种子还买什么? 立秋带人打听了一天,就给石墨带回来一个消息,田老爷的太太信佛。 晚上,石墨又带着立秋他们去了田老爷家。同样,让立秋他们在外面守着,她独自进去。 石墨仔细观察了一下田老爷书房外的护卫,就只是按部就班的巡逻,同样,管家没有来。 石墨又去了田老爷的姨娘那里,这次只有四个护卫在。 石墨就观察想看看田老爷去了哪里? 石墨趴在房顶上不敢轻易跑动,就一点一点的挪动,当看到一个院里有四个护卫守着,就不动了。 远处传来“梆梆梆”的声音,三更了。就在石墨想撤的时候,护卫动了,夜色里石墨就听到一声“老爷慢走!”然后就再无声息! 灯笼的光开始移动,一众人进了姨娘的院子。 石墨果断的退出了田老爷的宅院,带着立秋他们回了客栈。 石墨仔细分析着今天看到的一切,首先肯定了那些银票不在田老爷书房。因为管家接连两次没有出现。如果府里出了事,管家最先担责,他比谁都上心,能让管家安心的那就是银票去了后院。 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田太太那里。田太太会把银票放到哪里呢? 石墨开始苦思,她的机会只有一次,她必须要弄清楚,田太太会把银票放在哪里? 就在石墨苦思银票可能放在哪里时候,远在京城的墨染死了!是和京城里的同僚喝花酒的时候死在了花楼。 京兆府衙门派人过来查看,墨大人是饮酒过量意外猝死。 墨五一和墨四六,哭着把墨染抬回府里,一大清早,管家墨六就安排人去买棺材、白布,墨府挂起了白幡。 墨五一和墨四六腰间系着白布,带着四个人出城去向墨老爷报丧,结果,墨五一一个人回来,说是墨老爷出门了! 墨染死在花楼,这事本身就触了皇上的忌讳,基本上就没什么人来墨府吊唁。 皇上派了宝福公公过来,宝福公公看着躺在棺材里的墨染面白纸,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墨老爷没回,墨六无奈,就只得把墨少爷发丧。 墨老爷回来了,得知自己的儿子死了,嚎啕大哭啊!周围的邻居听到那哭声都有些动容,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人间惨剧啊! 儿子死了,墨老爷就把所有的下人都遣散了,邻居们看到墨府里的下人背着包裹离府,都忍不住唏嘘,这墨家算是完了!好不容易儿子出息了,这还死在了花楼。 有人盯上了墨府的宅子,墨老爷痛失爱子,不愿睹物思人,就把宅子卖了! 几天后,一个清冷的早晨,一队由八十人护着的二十辆马车的车队进入燕州府,顺着官道直奔西州而去。马车里,墨染看着身边的一堆货物苦笑,他现在是真的见不得人了! 墨四和立春商量了一宿决定除了买粮食种子外,其他的种子也买。毕竟那么多荒地,不能总荒着。 天一亮,他们就直奔种子铺去了。种子铺老板原本还发愁他的种子怎么处理,他自己家已经吃了一部分粮种,可是手里没有银子,生活艰难啊! 结果,一开门就有人买粮种,什么种子都要,可把老板高兴坏了,除了粮种贵了之外,其他的菜种之类的都便宜。 墨四和立春也不管,只要是种子就行,买了足足两车。听这种子铺老板说,城南还有一家种子铺,两人二话没说,又带着车队去了城南。 城南这家种子铺比较大,种子品种也多,还有药材种子,立春二话不说全买了,结果银子不够,又回了客栈,找石墨要了二百两银子,这才把所有种子买了下来。 因为买的种子比较多,墨四又把马车上的东西重新整理一下,最后,才把所有买的东西塞进马车厢。 立春回到客栈跟石墨说墨四已经带着车队出城了,石墨想了想,就让立春安排六个人去追墨四他们,她身边留下四个人就可以了。 立春立刻就去安排立风带着六个人去追墨四他们,他和立夏、立秋、立冬留下来陪石墨。 石墨让立春他们去打听青州府的路线,不要大路要小路。 立春听了石墨的吩咐也没问为什么,就带着立夏去探路了。 石墨让立秋去城外守着,看看她爹什么时候路过渝州府,如果她爹到了,就看看她爹带了多少车马,每日行程多少,都报给她! 然后,石墨让立冬守在客栈,她出去转转。 立风带着六人骑着快马,很快就追上了墨四他们,稍做停留之后,墨四和立风他们就启程往西州府赶路。 刘勇带着一行人也是一路急行,出了燕州府,墨染终于从马车厢里钻了出来,死一回真是太不容易了! 墨五一和墨四六对墨染说,“你死一回不容易,我们哭丧也难着呢!还得哭出眼泪,我把我这辈子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才哭出来,你就负责躺着,知足!” “就是!我们还得表现的情真意切,我们容易吗?” “都不容易都不容易!弟兄们哭我一回辛苦了!”墨染听到墨五一和墨四六抱怨赶紧赔礼道歉,谁让他只负责躺着呢! 十天后,立秋终于在城外二十里处守到了刘勇,刘勇看到立秋有些惊讶,问立秋为何在这,立秋告诉刘勇,是小姐让他守在这的。 刘勇安排所有人停下休息,立秋就回去客栈给石墨报信,告诉石墨墨爷带了二十辆马车,八十个人,墨染也安全回来了。 石墨点头,吩咐立秋和立冬去给刘勇他们带路回西州府的庄子,她在客栈等立春和立夏他们回来。 立秋和立冬得了石墨的吩咐,就立刻骑着马去找刘勇了。 石墨想到刘勇带了二十辆马车,就估算了一下时间,不出意外,十天后,他们能进入西州地界。 石墨自己一个人就在客栈里等立春和立夏,五天后,立春和立夏回来了,他们已经探好了路,从东城门出发,先是走官道,然后再走小路,就可以到达青州府的离城,从离城出发穿过云岭,就进入了青州的陵阳县,从陵阳县可以进入肃州府。 石墨对立春和立夏非常满意,虽然她没有说明为什么去青州府,他们就已经把回西州府的路都打探明白了。 她还需要在等五天,五天后她就去田老爷家做贼了,这次,她要把银票全部拿走,一张都不给田老爷留。 既然立春和立夏回来了,石墨就没事去田老爷家附近转转。 第九天的晚上,石墨去踩点,她让立春在墙外等她,她这次直接去了田太太那里。 正巧,石墨看到田老爷从一间房间里出来,管家陪着田老爷带着护卫打着灯笼走了。 石墨上了田太太院子的屋顶,拿出匕首别住瓦片,然后就看到田太太从一旁的厢房里出来,田太太身边的嬷嬷把门关好,伺候着田太太简单洗漱一下,田太太就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那嬷嬷放下床帐,也没有出屋,就拿了一个灯罩把油灯罩住,然后就躺在田太太床铺的脚榻板上睡觉。 石墨看到这情景,不禁皱起眉头,这可怎么进去?灯没有灭,那嬷嬷就躺在脚榻板上,这也太容易醒了! 石墨觉得田太太屋里肯定有猫腻,不然不会只让一个婆子伺候,丫鬟都不许进屋。对了,丫鬟,房门口应该还有丫鬟守着。 石墨觉得刚才那嬷嬷关上的厢房应该很重要,不然,她不会躺在脚榻板上面对着厢房门口。 这要怎么进?石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闯。石墨拿出银针,在衣服上蹭了蹭,银针都浸过毒,她也不想,可是她也没别的办法了。 石墨先把银针别在衣服上,然后把瓦片放好,把匕首也收好。顺着屋顶到了院墙上,然后又悄无声息的落到院子的阴影里。 果然,门口有两个丫鬟靠着门框眯着眼。 远处传来“梆梆”两声梆子响,二更天了。 石墨觉得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如果这田夫人这里没有银票,她还有时间去田老爷的书房。如果在耽搁下去,就没有时间了。 石墨从衣服上取下两根银针,对着两个丫鬟的神庭穴打了过去。 石墨见到两个丫鬟身体一松,已经晕过去了。就走到房门前,轻轻推门,门吱呀一声,房间里的嬷嬷的声音传来,“谁呀?有什么事?” 石墨站在门口不出声,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石墨听到那嬷嬷起身的声音,就从腰间拔出匕首,低着头听着那嬷嬷的脚步声逐渐走过来。 门被打开,石墨一把拽过那嬷嬷,把嬷嬷的头按在胸前,一刀就捅进了那嬷嬷的心口,停了一会,石墨又捂着那嬷嬷的嘴,给那嬷嬷脖子划了一刀。石墨感觉到自己身前的衣服湿了。 石墨放下那嬷嬷,就听床帐里田太太的声音,“王嬷嬷,怎么了?” 石墨进了屋,把门关上,然后走到田太太的床帐前不说话。 田太太在床帐里也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田太太叹口气说,“我就知道早晚要出事!你要的东西在厢房的佛像底下,我不求你能放我一条性命,我就求你放过我的儿子,留他一条命。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石墨听了田太太的话,有些犹豫,要不要杀了田太太?想了想,哑着声音说,“趴在床上,头朝里!” 石墨听到田太太身体挪动的声音,她掀开帘子,见田太太果然照着她说的做了,就照着田太太的脖颈处砍了一手刀,把田太太打晕过去。然后又拿起手巾把田夫人的嘴塞住,又拿匕首割下一条床幔把田太太绑了起来。 石墨放好床幔,拿起油灯,去了旁边的厢房。 第74章 迁移西州(五) 石墨举着油灯进了厢房,这厢房是一个佛堂,四周没有窗。观音菩萨端坐在莲花台上,面容慈祥,闭着双眼!一手在胸前,一手托着玉瓶。佛像前摆着贡品,香炉里还插着未燃尽的香。 石墨上下打量了一下佛像,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鲜血,就反身出了厢房,看到铜盆里有水,就把手洗干净,又转身进了厢房。 田太太说,东西在佛像底下,石墨看了看,莲花台下就是一张桌子,底下什么也没有,就去搬动佛像。 佛像和莲花台是分开的,搬开佛像,莲花台里放着一个长一尺高三寸宽五寸的匣子。石墨拿出匣子,用银针把锁打开一看,满满一匣子全是银票。 石墨把佛像放回原位,把匣子锁好,出了厢房,扯下房间里桌上的桌布,把匣子包起来捆在身上,然后又掀开床幔看了一眼田太太,又给田太太补了一手刀,把油灯放好罩上灯罩,然后打开门,从两个丫鬟头上把银针拔出来收好,把门关上,然后迅速的上了院墙,爬上屋顶,往后院走去。 “梆!梆!梆!”三声梆响,石墨找到立春,俩人快速回了客栈。 石墨的身上都是血,因为是玄色的夜行衣所以不明显。但是立春和立夏闻到血腥味,就说,“小姐,你受伤了?” “没有!是别人的血!”石墨边说边解下身上的包裹说,“一会儿我把衣服换下来,你们想办法拿去客栈的伙房烧了。你们做好准备,城门一开,我们马上离开渝州去青州,一路不能停留。明白吗!” “是!”立春和立夏严肃的说。 石墨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把换下来的夜行衣交给立春,立春拿着衣服立刻去了客栈的伙房。 “城门什么时辰开?”石墨问守在房门口的立夏, “卯时初开!” “记得提前把马喂饱!我们路上不能耽误时间!” “是!”立夏应道。 立春回来了,还捎带着拿了一篮子馒头。 石墨拿起一个馒头就吃了起来,立春和立夏见石墨吃,他们也一人拿了一个馒头吃起来。 三人吃饱后,立夏去喂马,立春去给水囊灌水,石墨把剩下的馒头找了一块布包起来。 一切准备妥当,石墨就坐着眯了一会儿,立夏敲门,石墨把包着匣子的包裹捆在背上,把装着馒头的包裹递给立夏,她出了房间就去柜台结账。她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天,掌柜的一共收了五十两银子的住宿费和餐费,石墨二话没说,递过去一百两银票,接过掌柜的递过来的五十两银子,交给了立春。 三人去后院牵着马出了客栈,一路向东城门而去。 她们三人刚到的时候城门刚刚打开,简单的检查一下后,守城的士兵就放行了。 出了城门,石墨三人立刻加速,快马加鞭往青州府赶去。 早晨起来,田老爷感觉心里莫名有些慌,扒拉开月姨娘搂着自己脖子的手,赶紧穿上衣服,想去田太太那里看看东西是否完好。此时,田老爷有些后悔,他就应该留在田太太那里,不该纵容月姨娘过来陪她过夜。 月姨娘见田老爷要走,就搂着田老爷不让田老爷穿衣服。田老爷心慌,呵斥了月姨娘两句,月姨娘见田老爷呵斥她,就哭了起来。 田老爷心烦的不行,见月姨娘哭哭啼啼,就耐着性子哄月姨娘,直到答应给月姨娘买首饰,月姨娘这才放过田老爷。 田老爷出了月姨娘房门,就喊上护卫跟他去田太太那里。 田老爷远远看到田太太院门口守门的小厮规规矩矩站着,心里松了口气,就问,“太太呢?” “回老爷,今天春柳和翠芝还没出来,小的不敢冒然进去!” “把门打开!”田老爷吩咐道。 “是,老爷,您请进!”守门的小厮把门推开让田老爷进去。 此时,靠在门框上的两个丫鬟还昏迷着,脸色有些发青。 跟着田老爷的小厮上去一脚就踹向其中一个丫鬟,嘴里嚷嚷道,“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赶紧起来!” 结果丫鬟倒向一边。 田老爷一见,赶紧推开门,就见王嬷嬷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田老爷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掀开床幔,就见田太太嘴里被塞着布,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整个人也昏迷不醒。 田老爷顾不上看田太太如何了,直接推开厢房的门,看着端坐在莲台的观音菩萨,心跳如擂鼓。 田老爷哆嗦着走向佛像,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把佛像搬起来一看,莲花台里的匣子没了! 田老爷顿时就感觉天旋地转,手中的佛像也哐的一声摔在地上。完了,完了,三十万两银票啊,全没了,他如何向张将军交待? 石墨现在就是玩命的逃,逃的越远越好!她没有数匣子里有多少银票,但她觉得怎么也得有十万两!就冲这十万两银票,她也要逃的快一点。 立春和立夏还算靠谱,找到的路不是很难走。晚上的时候,她们就到了青州府的离城。 累坏了,都累坏了!人累坏了,马也累坏了!石墨找了一家大客栈,要了两个房间,让客栈伙计给马喂些精饲料,直接扔给伙计一两银子打赏,那伙计一见,是一两银子,高兴的去了草料房给三匹马拿了精饲料出来。 虽然订了两间房,但三个人是在一间房里睡的。立春和立夏俩人轮流值夜,石墨躺在床上闭着眼假寐,不敢真的睡过去。 第二天,三人都乏的不行,但还是咬牙坚持上路。这云岭多山,石墨她们运气好,没有遇上土匪,天黑的时候到了陵阳县。 这陵阳县就只有一个客栈,石墨看着客栈的招牌,就感觉不好,归家客栈!归家归家,难道是归老家? 石墨没有入住客栈,而是去了县里春风酒楼,先在酒楼里吃了饭,然后和掌柜的商量让他们在酒楼凑合一宿。 掌柜的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实人,长的微胖,一说话就是笑眯眯的。听到石墨说归家客栈已经满了没地方,就看了看石墨说,“住我这里也不是不行!就是在我这里,你们只能在草棚里凑合!五两银子,行就给银子,不行就算了!” “好!”石墨答应了,给了掌柜的五两银子! 掌柜的让伙计给石墨她们把马喂好,给石墨他们安排住处。伙计一听,立马就带着石墨她们去了房间。 那伙计看着石墨她们的马就对立夏说,“算你们运气好,那客栈住满了,不然,就冲着你们这三匹马,明天你们未必能走!” 立夏一听,感情那客栈是家黑店,立时,对这酒楼的伙计也防备起来! 立夏把伙计的话和立春说了,俩人一合计,不睡了,熬一熬还是可以的! 石墨也一宿没睡,好歹有地躺着就行。天一亮,三人就骑着马出发了。 好在顺着大路就能进入肃州府,这一路过去相对来说就比较轻松。进入了肃州地界,她们一直往前走,看到岔路口,发现了墨七他们以前留下的标记,三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就开始往庄子的方向狂奔。 太阳落山的时候,石墨三人看到了庄子的大门口,等三人骑着马进到庄子里,石墨直接摔下马,她的坐骑也躺到地上口吐白沫。 立春和立夏也是一样,随着马儿躺在地上。 墨一一见,立刻大喊戒备,庄子上的人立刻全副武装守在庄子门口,生怕有追兵来袭,墨一还带着人出了庄子去拦截追兵。结果,转了一圈,在路上等到半夜,也没见追兵的影子。 刘勇头一次见石墨出现这样的惨状,赶紧抱起石墨往房间里走。立春和立夏也被人扶回房间。 了凡师父赶紧给马儿吃了颗药丸,让人把马抬起来,让马缓慢的走几步,然后赶紧给马喂了一点水。 看完马,了凡师父又赶紧去看石墨,刚才那丫头摔的不轻。周云霄也跟着了凡师父去看石墨。 石墨侧躺在床上,让刘勇解开她胸前的包裹,刘勇把包裹解下来,石墨说,“数数,看看我这次拼的命值不值?” 了凡师父看着石墨说,“什么值不值的,有什么东西比你的命更值钱?”说完就给石墨把脉,又给石墨摸了摸骨,还好,没摔断骨头。 石墨看着刘勇说,“义父,你现在数数,让我安心些!” 周云霄一听,就把门关上了。刘勇打开包裹,打开匣子上的锁,看着满满一匣子银票惊呆了! 周云霄看着满满一匣子银票眼珠子都瞪圆了,这是多少银子啊! 了凡师父看到刘勇和周云霄都看着匣子发呆不说话,就走了过去,一看满满一匣子银票,就说,“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票,让我来数,让我过过手瘾!” 银票太多了,根本就数不清,最后数的了凡师父头疼,账也算不清。 看到了凡师父算不清账,刘勇把墨七喊了过来,让他数。 墨七一边数一边算,最后捧着银票激动的说,“庄主,这是三十万两银票,是三十万两银票!” 石墨听到墨七说是三十万两银票,心里的那口气松了,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刘勇和了凡师父、周云霄一听是三十万两银票,都激动了,都看着桌子上的银票两眼放光,刘勇扭头问石墨,“墨儿,你从哪搞到这么多银票?” 没有人回答,刘勇愣了一下,又问了一遍,见石墨没回答,刘勇就慌了,赶紧走到石墨身边,摇晃石墨说,“墨儿,墨儿!” 了凡师父挤开刘勇,给石墨把脉,然后对刘勇说,“这是太过疲劳昏睡过去了!就先让她睡!” 墨七把银票都收好放到匣子里,交给刘勇就退了出去。 了凡师父对刘勇说,“你先守着她,我去看看另外两人!” 刘勇点头,了凡师父带着周云霄就出去了! 了凡师父给立春和立夏把了脉,和石墨一样,都是太过疲劳,没有大碍,就让守夜的人晚上仔细着点,有情况就叫他。 了凡师父回到自己房间,就开始拿出自己带来的草药给石墨她们配药,一边配药一边说,“这墨庄主是怎么养的孩子,怎么就这么能干!这要是我闺女,我得把她宠上天!” 周云霄听着了凡师父这样说,就忍不住说,“那您老可以认她为义女啊!” 了凡师父看了周云霄一眼说,“你说的有道理,我看这事行!哎呀,这闺女真是太好了!真让人喜欢!太能干了!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周云霄看着了凡师父眉飞色舞的夸奖石墨,他中状元的时候,了凡师父都没有这样高兴过,心里有点泛酸,感觉了凡师父不疼他了! 第75章 迁移西州(六) 田老爷在小佛堂里浑身发抖,他丢失了这三十万两银票,其中有二十万银票是要交给张将军的,八万两银票是采购粮食的货款。现在一切都没有了,他该怎么办? 田老爷扶着佛像的莲花台,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字,“逃!”他现在必须赶紧出城,他必须赶紧跑,他可以出了渝州府,去青州,然后去云州,逃到夏国他就安全了。 有了思路,田老爷没有管还被捆绑在床上的田太太,直接出了房间,然后去了账房,取走了账上所有的银子,然后到了月姨娘的房间,让月姨娘赶紧收拾金银细软,他们必须赶紧跑,再不跑就都死了! 月姨娘见田老爷慌张的让她收拾值钱的东西赶紧走,说是出了大事,就把自己的金银首饰收拾了一下,拿着私房银子,带着她的贴身丫鬟就往宅院门口走去。 田老爷看到月姨娘出来,就赶紧让月姨娘上车,月姨娘上了车后,田老爷让车夫就去往青州。 管家看到田老爷慌张的带着月姨娘出了门,感觉府里应该出了大事。想到田老爷刚才去了太太的院子,就跑到了田太太那里,看到王嬷嬷被杀,田夫人被捆在床上,就退出房间,把门关好,整个人颤抖着回了自己房间。 府里出了命案,管家觉得田老爷跑了,他也得跑,他不能留下来等死。就赶紧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拿了一些府里值钱的物件也跑了。 田老爷和管家先后都出府走了,有的护卫仔细,就去田太太院里查看,看了之后,就什么话也没说,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拿了府里值钱的物件跑了。 田太太从昏迷中醒来,她想大喊救命,可是口中被塞着布巾,她挣扎着从床上滚到地上,想要挣脱捆绑她的绳子,这时候,一双军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那人拿掉她口中的布巾,一把薅住田太太的头发,逼迫着田夫人抬起头,问,“说,田永才在哪?为何府里都没人了?” 田太太被薅的头皮生疼,眼泪都掉了出来,说,“我不知道,我被打晕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放下田太太,去了旁边的厢房,看到碎了一地的佛像瓷片,又看了一眼已经死去多时的王嬷嬷,直接就出了房门,对着守在门外的侍卫说,“田永才跑了,赶紧给我派人去追。去城门口问问,今天是否有可疑的人出城?那田永才是否出城了?” 田太太听的清楚,田永才跑了,丢下她跑了。田太太在屋里放声大哭,她要怎么办? 田太太正大哭的时候,她的儿子跑了进来,看到自己的母亲被绑着手脚在地上痛哭,就赶紧上前把捆绑田太太的绳子解开,问,“母亲,发生了何事?” 田太太搂着自己儿子嚎啕大哭,急的田柯直摇田太太,“母亲,你说话啊!你光哭有什么用?你倒是把事情说清楚啊?” 田太太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的哭,气的田柯拿起桌上的茶盏直接摔到地上。 田太太一下子被茶盏破碎的声音惊到了,终于止住了哭声,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田柯看着田太太说,“府里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府里人都跑了?说!” 田太太看着自己的儿子,忍不住眼泪又掉了出来,摇头表示不能说。 田柯要气疯了,他在书院收到邻居报信,说家里出了事,就赶紧往回赶。现在,府里除了做饭张婆子,人都不见了,他父亲不见了,父亲的姨娘也不见,府里的管家和护卫也都不见了,谁能告诉他,府里出了什么事,为何人都不见了? 田柯看着田太太,气就不打一处来,明明她才是当家主母,却被一个姨娘压一头。现在明明知道内情,就是不说。 田柯气的开始在田太太屋里摔打东西,看着自己儿子疯狂的样子,田太太吓坏了,抱住自己儿子的腿说,“我说,我说,你不要再摔东西了!” 田柯看着自己的母亲,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耐着性子问,“那你说,府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田太太害怕,蜷缩起身体,小声说,“你父亲和军中的人倒卖粮草卖给鲁国!” “什么?”田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父亲居然敢倒卖粮草卖给鲁国,他是不想活了吗?这可是杀头灭族的大事。 “你父亲说,说倒卖粮草是皇上授意的,不然,他也不敢做?” “什么?皇上授意?可能吗?皇上让我父亲和军中的人倒卖粮草给鲁国?”田柯觉得不是自己母亲疯了,就是他疯了! “你父亲说,鲁国缺粮,但是鲁国有银子,所以,把粮食翻数倍卖给鲁国,能把鲁国的银子赚回来。” “这么机密的事,我父亲如何会对你说?”田柯不信,田老爷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田太太。 “账上银子不够,他要动用我的嫁妆,我自然要问清楚!”田夫人小声说, 田柯指着田太太说,“糊涂!你们真是糊涂!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这事只要一做,里外里都是一个死啊!” “你父亲说,这事做好了,可以为你铺路,这样你就容易进入仕途!” “真是被你们害死了!你们真是被银子,被仕途迷了眼!你们就不想想,不管是谁说的,倒卖粮食给鲁国,这是事实,这资敌的罪名跑不了! 就算是上头授意,有证据吗?倒是时候你人家说你诬陷,你拿什么证明是人家说的?” “可是,那军中人到府里是真的啊!” “如果那人死了呢!死无对证呢!” 田太太傻了,脑子里就如同一团乱麻根本就理不清。 事到如今,田柯也只能冷静下来问,“那今天是发生了何事,你为何又被绑了起来!” 田太太惊恐的说,“来了一个人,我闻到了血腥味,我怕的要命,就躲在床上,结果被那人打晕绑了起来!” “那人来府里来干什么?”田柯问, 田太太一听,赶紧起身去了佛堂查看,然后转身对田柯说,“你父亲放在我这里的银票不见了!” “银票有多少?”田柯问 “不知道?你父亲把银票的匣子放在佛像下,具体有多少我不知道?”田太太说。 田柯觉得应该不是个小数,不然父亲不会跑路。现在的问题是,人都跑了,他们要不要跑? 田柯看了一眼门后的王嬷嬷的尸体,田太太吓得躲在田柯身后。田柯头疼,这局面要如何面对?跑?他能跑去哪里?可是不跑等死吗? 田柯一直就和父亲不和睦,他觉得父亲太过于钻营,把钱看的太重。现在好了,他闯了祸,他跑了,丢下一堆烂摊子,这要怎么办? 田柯没有管田太太,就自己出了院子,反复思考着想着对策。 田太太跟在田柯的身后不敢出声,她现在能倚仗的就是她这个儿子了。 田柯去了田老爷的书房,现在看看田老爷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在书房里一通翻找,在墙上的画卷后面找到了一个小匣子,小匣子还上了锁。 田柯用力把小匣子摔到地上,瞬间小匣子就破碎了。田柯看到地上散落的书信,打开一看,果然是田老爷是和军中人倒卖粮草。 田柯一边看一边骂,“蠢货!蠢货!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说烧了,还放在匣子里,他以为一把锁就能锁住秘密吗?蠢货!” 田柯直接点亮书房的油灯,把书信一封一封在书房里烧掉了。 这宅子不能待了,田柯对田太太说,“母亲,你赶紧回屋去收拾东西,我们得赶紧离开,以防被人杀人灭口。” 田太太一听,赶紧一溜烟的跑回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值钱的东西都收起来,又从她床铺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匣子,用包裹包好,就赶紧去找自己的儿子。 田柯让张婆子收拾东西和他们一起走,张婆子听了就赶紧去收拾。 田柯带着田太太和张婆子出了府门,把门锁好,然后到了车行,租了一辆马车就去了田太太名下的庄子上。能躲一时是一时! 石墨第二天醒过来,红音就赶紧把石墨扶起靠在床头,然后端来一碗中药汤让石墨喝。 闻着中药的苦味,石墨不肯喝,屋里的,红音、绿音、春音、夏音、秋音就在石墨身边七嘴八舌的劝,听了石墨头疼。 石墨受不了了,就拿过药碗一口给喝完了,耳边也终于清净了! 春音端来漱口水,石墨漱了口,绿音端来一碗白粥,开始一勺一勺喂石墨喝粥。 石墨觉得她就没那享福的命,看着绿音,拿着小勺盛上一勺吹一吹,在喂给她,她受不了了,直接接过碗,三下五除二的喝完了,本来就不烫,吹什么吹! 刘勇走进来,见石墨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就摆摆手,让红音她们都出去,把门关好! 刘勇问石墨,“你那些银票从哪来的?” 石墨看着刘勇说,“渝州府城四海粮铺田老爷勾结军中人倒卖粮草给鲁国,上一次我去田府借银子,意外发现了田老爷和军中来往的书信,我没拿书信,我就借了银子。 这次,我想着我们迁到西州府,我们要发展也只能往西发展,就想怎么也是最后一次了,就去拿了!不过,我没想到会有三十万两这么多,想来这事不小,现在看来这事不简单,谁有胆量有能耐能倒卖三十万两银子的粮食,这可不是一个小数!” “的确,就算卖高价,粮价翻上数倍,也不是一个小数!”刘勇点头认可石墨的看法。 刘勇停了一下说,“皇上在北境的时候,就管理军队非常严格,这几年又派了不少人入军中,按说,没有人敢私自倒卖粮食给鲁国,这倒卖粮食一事不简单。” “如果皇上治军严厉,那就没人敢触这个霉头。难不成皇上缺钱,是自己授意让人倒卖?然后从鲁国赚了银子?皇上会缺银子?”石墨觉得这不大可能,没有哪个帝王会这样做! 石墨的话点醒了刘勇,还真没准是皇上让干的。刘勇单手托这下巴说,“也不是没有可能!大周国的战力没有人比皇上更清楚了,现在战事焦灼,大周只守不攻,这鲁国要打仗,就需要粮草,就需要重金购买。 站远一点看,大周灭不了鲁国,如果大周全力打击鲁国,就要防着夏国和北疆的偷袭。和鲁国拖延,目的是耗费鲁国实力。 或许皇上这样做,是不想便宜了北疆或者其他国家。” 石墨听着刘勇的分析,脑子就快速的运转,想着如果这真是皇上授意的,目的是什么?石墨不停的推演,终于,她想明白了,也从心里认同了靖王,的确不简单,称之为枭雄不为过! 第76章 迁移西州(七) 石墨觉得可能是自己读的书少,眼光就是短浅。如果是她,她肯定会把鲁国打的落花流水,扩大自己的版图。 可是灭了鲁国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自己扩大了版图,北疆也扩大了版图,同时,北疆不产粮食的局面就会被打破,北疆就会往东推进,拥有大片的粮田。 如果是这样,北疆有骏马,有牛羊,再有了良田,那么北疆必然会成为大周的劲敌,北疆的铁骑就会冲到大周的土地上。 鲁国缺粮,那为什么不直接和大周直接购买呢?这个问题石墨又想不通了! 石墨就觉得做皇上真是太难为人了,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脑子还得够用,思想还要够清晰,眼光还要看的长远,还要考虑民生,还要杜绝贪腐,要让百姓吃饱,要让大周强大,这是人干的事吗?就是神仙来当皇上怕是也得愁掉头发! 石墨出溜到床上躺下,就觉得还好,她是百姓。她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皇上再难,他也是锦衣玉食,她石墨再有钱,她一个百姓,也不配穿绫罗绸缎。 刘勇也一直在思考,看到石墨躺下闭了眼,就起身出去了! 石墨闭着眼睛就一直在想为什么鲁国不和大周直接买粮食呢?难道是大周不能卖? 石墨又换了一个角度想问题,如果是大周不能卖,为什么? 一个问题是鲁国为什么不直接跟大周买粮食,一个是为什么大周不能卖?这两个问题让石墨很困扰。 石墨想的有些烦躁,刚坐起身,房门被敲响了,石墨整理好衣服说,“进来!” 了凡师父端着一只碗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周云霄。 了凡师父把碗递给石墨说,“丫头,这是我特意给你熬的补汤,快喝了!” 石墨接过碗一闻,一股子中药味,了凡师父说,“快喝了,都是好药材熬的,喝了身体恢复的快!” 盛情难却,石墨顶着了凡师父慈祥的目光,把碗里的喝了个一干二净。 看到石墨乖乖的把补汤喝了,了凡师父很开心,坐下来说,“来,我再给你把把脉!” 石墨无奈,就由着了凡师父,同时看向了凡师父身后的周云霄,周云霄见了凡师父对石墨这么上心,就有些不高兴,这也太偏心了。亲自选药材,亲自熬补汤,生怕别人掌握不好火候,现在看了凡师父给石墨把脉,周云霄翻了一个白眼!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翻什么白眼?”石墨看着周云霄说。 周云霄酸溜溜的说,“了凡师父为了你,亲自选药材,亲自熬补汤,这又是给你把脉,估计一会儿回去了,又要调整补补方了!” “要你多话,丫头辛苦了一路,挣了这么大的家业,她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大家能过的好一些,我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石墨听到了凡师父这样说,高兴了,她的付出终于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出来了,也不枉她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偷银票。 “丫头,你这几天虚弱,还是要好好休养几天,别乱跑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了凡师父,立春立夏如何了?”石墨问, “他们都已经喝了药,估计很快就好了!你不用担心!”了凡师父说。 石墨放心了,这一路疯狂赶路,三人是真受了不少罪! “我可以进来吗?”一个清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石墨转头一看,是墨染,就高兴的起床,走到墨染跟前说,“你回来啦!” “少爷,我们也回来啦!”墨五一和墨四六从墨染身后露出头。 石墨听了墨五一和墨四六的话,哈哈大笑,说,“我现在可不是少爷,我现在是小姐,你们少爷在这呢!”说完指着墨染说。 墨四六看着石墨说,“墨染少爷不纨绔,整天待在府里不出门,没有跟着小姐热闹,还是跟着小姐有意思!” “那是,你家小姐我是谁?有名的纨绔!”说完还吹了一个口哨。 墨染看着石墨就笑了,对石墨说,“还好,我是替你做官,我要是替你当纨绔,这口哨我还真不会吹!” 石墨听了墨染这样说,好像想起什么,就走到周云霄面前一把薅住周云霄的衣领说,“还说呢,以前一直没机会问你?你说你好端端的为什么拉着我做断袖?害的我被整个京城人笑话,纨绔加断袖,我也没谁了?还有,我还奉旨为你发丧,你说,咱们之间的事怎么了?” “你把手先放开,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别这样!”周云霄挣扎的说, “放开!那是不可能的,今天你不说出个一二三,这事没完!” 屋里正热闹些,刘勇的声音响了起来,“墨儿,放开周公子!” 刘勇发话了,石墨只能把周云霄放开了。 刘勇见墨染也在,就对石墨说,“墨儿,我打算收墨染为义子,你看如何?” 石墨看了看墨染说,“好啊!我俩长得像,成为姐弟再合适不过了!” 听到刘勇要收墨染为义子,了凡师父赶紧说,“丫头,你做我义女如何?你要是做我义女,你要什么药我都给你,我还教你如何制毒,只要你想学的我都教你!” “啊!还有这好事!”石墨说完就看向刘勇,刘勇说,“这是好事,不用看我,你自己拿主意!” “那好,那我就认了凡师父为义父!”石墨爽快的说。 石墨的话可把了凡师父高兴坏了,了凡师父赶紧对刘勇说,“走,赶紧去准备,一会儿举行认亲仪式!” 认亲仪式就在庄子的院里举行,院子里放了两把椅子,一个是刘勇坐,一个是了凡师父坐。 周云霄见了凡师父认了石墨为义女,就说,“了凡师父,那我呢?” 了凡师父一听,就去找了刘勇,希望刘勇能把周云霄认下。刘勇有些犯难,就去问了石墨,石墨想了想说,“义父,咱们来西州的根本原因不就是因为他吗?既然了凡师父说了,你就认了!这样好歹给他一个身份,这样他在庄子里还自在一些。既然解脱不了,绑死也行!” 刘勇被石墨的话给气笑了,拿手指点了点石墨的脑门就去给了凡师父回话了。 墨染找到刘勇,说他想改名,刘勇文,“那你想改什么名字?” 墨染说,“请义父赐我孺字,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孺字!” 刘勇明白了墨染的意思,点头答应了。 石墨换好装,看到院子里挤满了人,都是来观认亲仪式的,就很高兴,走到墨染身边站好! 周云霄得知刘勇同意认他为义子,也非常高兴,这样,他在庄子里就不再是个外人,他终于和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了! 墨一没办过认亲礼,就让三备了三杯茶等候在一旁。 首先是刘勇端坐在椅子上,周云霄和墨染跪在刘勇跟前,大声说,“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三拜!”说完就给刘勇磕了三个头。 刘勇先接过墨染递过来的茶说,“今天我收你为义子,给你取名墨孺,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孺,希望你能努力上进,担起肩上的责任!” 墨孺对着刘勇一拜说,“墨孺谨遵父亲教诲!” 刘墨把墨孺敬的茶喝了。 周云霄把自己的茶敬到刘勇面前,对刘勇说,“请义父也为该儿重新起名!” 刘勇接过茶说,“今日我收你为义子,给你取名墨霄,希望你能努力奋进,将来大有作为,成为墨家顶梁柱!” “墨霄谨遵义父教诲!”墨霄对着刘勇就是一拜! 刘勇把墨霄敬的茶也喝了。然后拿出两把防身的匕首,给了墨孺一把,给了墨霄一把,说,“这是义父给你们的见面礼,希望你们永远用不上!” “多谢义父!”墨霄和墨孺叩谢刘勇。 刘勇看向石墨说,“墨儿,过来,墨孺比你小,是你弟弟,墨霄——”刘勇看向墨霄,墨霄赶紧说,“义父,我今年二十五岁!” 刘勇一听就说,“巧了,墨儿今年也二十五岁!” 石墨一听赶紧说,“我是大年初一凌晨出生的!” 石墨的话音一落,周围响起哄笑声,这小姐想当老大这也太明显了! 刘勇听了也笑了,了凡师父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墨孺是低着头笑,墨霄看着石墨苦笑,这真是什么都要争第一啊! 墨孺站起身,对着石墨恭敬的喊了一声,“大姐!”然后对着石墨行了一礼。 石墨看向墨霄挑挑眉,墨霄无奈,只得站起身,对着石墨行了一礼,喊道,“大姐!” 石墨满足了,然后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给了墨孺和墨霄一人一张说,“既然你们叫我一声大姐,我这个做姐姐的定然会护着你们!你们放心,以后有什么难事,就找大姐,大姐罩着你们!” “大姐!”我也喊大姐,求大姐罩着,墨四六大声喊道。 “大姐!”小弟求照顾! “大姐!”小弟书庇护! “大姐!”小弟求教导! “大姐!”小弟求罩着! 喊大姐的声音此起彼伏,观礼的人们都高喊着大姐,墨一也跟着喊,石墨指着墨一说,“你都多大了,你还喊我大姐!” 墨一对着石墨拱手说,“大姐!小弟求关照!” 周围的人们大笑,石墨也笑! 石墨跪在了已经坐好的了凡师父面前,接过红音递过来的茶盏,举到了了凡师父面前,了凡师父笑着接过石墨举过头顶的茶盏,石墨对了凡师父说,“义父外上请受女儿三拜!” 了凡师父看着石墨给自己磕了三个头,笑的合不拢嘴,连声说,“好!好!好!”然后把茶一饮而尽,从怀里拿出一块玉坠说,“这是义父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今天为父送给你!” 石墨接过来一看,是一个牡丹图样的绿色玉坠,手感润滑,见玉坠上有一红绳,就直接套在脖子上,对着了凡师父磕了一个头说,“谢谢义父!” “好孩子,赶紧起来!”了凡师父扶着石墨起身。 石墨跑到刘勇面前让刘勇看玉坠,对刘勇说,“爹,你看,这是父亲送我的!” 听到石墨喊自己爹,刘勇心里非常舒服,听到石墨称自己为父亲,了凡师父也很满意。 墨霄看着石墨就这样完美的平衡了两个父亲之间的关系,心里是真服气了!一声爹,叫的亲切,一声父亲,又很郑重,完美! 石墨又看向墨霄和墨孺,对刘勇和了凡师父说,“爹,父亲,你们看我们三人,我是墨云,他是墨霄,他是墨孺,墨孺云霄,墨入云霄,我们墨家必会飞黄腾达,直入云霄!” “好!”众人听了石墨的话都大声叫好,鼓起掌。 刘勇听了很高兴,对了凡师父说,“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们今天就好好庆祝一下!祝我们墨家从此发扬光大!” “好!墨家发扬光大!”众人齐声高喊! 第77章 迁移西州(八) 墨家有了大小姐二少爷和三少爷,俨然成了一个大家族。对于墨孺被庄主认为义子,庄上的人没有一个人嫉妒,因为当初墨孺是拿自己的命去换大小姐的命,对于现在的墨孺,墨家的三少爷,人们还是很尊重的。 二少爷墨霄大家都不是很了解,有知道墨霄往事的也绝口不提,既然庄主认了墨霄为义子,庄上的人也没有一个敢轻视慢待的,都十分尊重墨霄。 过年了,刘勇宣布他们现在的庄子叫墨家庄,庄园的山改名叫墨山。虽然因为西州府干旱缺水,但是这个年是墨家庄喜庆的一年。 京城里,皇上收到怀化大将军张伦的传书,说是鲁国购买粮草的二十五万两银票被渝州府四海粮铺的田永才给卷跑了,气的在御书房里破口大骂,这么一大笔银子怎么就能让人卷跑了? 宝福公公也很是不解,二十五万两银票,不是二万两银票,怎么就让人给卷跑了?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皇上在摔了两个茶盏之后,真想下旨把张将军一众人员全部拉出去斩了,他现在缺银子,非常缺银子! 皇上有些想不通,怎么这贼人胆子就这么大,就敢把全部的银票卷走,可是张将军是从北境就一直跟随他的,不可能有反心。 既然事情已经出了,皇上心中气恼也没有办法,只得派了心腹去严查此事。 皇上坐在书案后叹气,国库空虚,银子都拿去赈灾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原本想这笔银到了,可以举办国宴,封赏六宫,现在好了,一切从简! 想到丢失的银子,还要给鲁国樾王一个交待,皇上气的头疼,让宝福公公去宣御医! 大年初一,石墨给刘勇、了凡师父拜过年后,闲着无事,就招呼墨孺和墨霄去墨山上转转。 山上很多草木都枯了,跟着石墨的春音说,“小姐,这明年还会大旱吗?” 石墨笑着说,“就算明年大旱,又能旱多久?总不能一直旱着。如果明年还旱,就还买地,估计土地会更便宜,有了土地想做什么不行?” “可是,我们光有土地没有人也不行啊!”墨霄说。 “那就做些用人少的事。我们可以买了地种草办牧场,养牛养羊,这总可以!” “那,那些良田岂不是就浪费了!”墨霄说。 “你土地荒着不也是浪费吗?种草养马养羊养牛,怎么就浪费了?”石墨说。 三人走到一个山坡上,石墨望向西边,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墨孺站在石墨身边一直没有说话,见石墨望向西边,他也往西边望去。 墨霄看着石墨,大姐两个字他实在喊不出来,就问石墨,“你真的是大年初一出生的?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看你没有庆祝的意思啊?” “哦,你说这个啊,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我当然不是大年初一出生的!”石墨看了一眼墨霄说! 墨霄一听,“你!你!你!”指着石墨气的说不出话来。 石墨看着墨霄这样,就说,“怎么了?不就是个出生时辰吗?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再说,你也没吃亏啊,我不是给了你银子了吗? 话说会来,我当老大有什么不好,第一我有银子,第二我能打,我可以护着你们。你说,你如果做了老大,要银子你有吗?论打架你能打的过谁? 让你当老二知足!你看我和墨孺,我俩一看就是亲姐弟,一看你就知道和我们不是一个娘生的,不管说什么,我们也得混个嫡出的身份!” 墨霄指着自己对石墨说,“那合着我现在就是一个庶出?” “昂!那怎么办?谁让你长得和我们不一样?” 墨霄听了石墨的话,鼻子都气歪了,看着丝竹、红音、春音、墨四六、墨五一都在笑,就说,“都不许笑了!” 石墨一听,故意带头大笑,故意气墨霄。 墨孺看出墨霄不高兴,就转移话题说,“大姐,咱们买了这么多地,没有人可不行。” 石墨听到墨孺这样说,也发愁的说,“现在就是两难的境地。这西州因为战乱人们都跑了,所以地才便宜,可是种地需要人,如果只靠人不行,还要借助耕牛和农具。 原本墨二想找些伤兵种地,这样咱们庄子有了人,伤兵们也算有个出路,谁知道,想安排伤兵还得给军队交银子,一个伤兵五两银子,我是没明白,我这安排了伤兵,为何还要给大周交银子? 现在,你是死人,他是死人,我是见不得光的人,我们除了这里,还能去哪?就算日子难过,我们也要努力!” “可是如果有人认出你们来怎么办?”丝竹忍不住开口问, “那你说呢?我们总不能真的从这世上消失!”石墨看着丝竹说。 “我觉得,就算认出来也没大碍!”红音插口说, “为什么?”丝竹看向红音问道, “因为墨少爷可是死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墓地可在京城呢?再说,皇上那么忙,他会有精力去查吗?这大周国的国事难道还没有二位少爷重要?”红音觉得,皇上不会抓住这样的事不放。 红音的话怼的丝竹说不出话来,一众人待了一会儿就下山了。 石墨让墨孺去她的院子,然后,拿出最早的时候刘勇交给她的《洗冤录》对墨孺说,“这是义父交给我的,我无论到了哪里都不敢把这书落下,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你看了,一定要收好,切记不要落到别人手中。” 墨孺接过石墨手里的书,郑重的对石墨说,“谢谢大姐!” 石墨看着墨孺说,“你既已经是墨府的三少爷,我希望你能尽快成长起来。虽然义父有我们三个子女,但是,你不要和旁人对比,只做你该做的事,你要做的事,旁人如何和你没关系,你可懂?” “我明白!”墨孺说。 “既然你明白,庄子里的训练该安排的安排,如果打算在墨山修建训练基地,该动的就动,记住你的身份,该立威的时候要把威立起来!” “多谢大姐教诲!”墨孺恭敬的对石墨行了一礼。 石墨让墨孺走了,她自己站在院子里在想,这地买了,可是没有人,这该怎么办? 如果现在去买人不现实,墨山的水目前只勉强够他们饮用,如果人多了,如何解决水源问题? 春音见石墨站在院子里发愁,就走到石墨身边说,“小姐,先回屋歇歇!” 石墨看了春音一眼说,“得想办法把水源解决了,不然,如果明年还是大旱,我们就要活的艰难了!” “小姐,现在有了二少爷和三少爷,你就不要再操那么多心了,你为庄子做的够多了!” “不行啊!春音,如果我不做,我爹就要操心,我多做一点,他就省心一点。没有我爹,就没有如今的我,我又如何能懈怠呢!”石墨看着春音说。 第二天,石墨就带着红音、春音她们上山找水源去了。现在首要的问题就是解决水源问题。 丝竹听说石墨带着人上山了,就赶紧去通知墨霄,墨霄刚要去追石墨,就被了凡师父叫住了,对墨霄说,“你干什么去?” “了凡师父,丝竹说大小姐上山了,我去看看!”墨霄说,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了凡师父严肃的对墨霄说, “刚才丝竹告诉我,大小姐带人上山了?”墨霄又说了一遍。 “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了凡师父严厉的说, “丝竹刚才告诉我,大小姐带人上山了!”墨霄又说了一遍。 了凡师父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对墨霄说,“你是谁?你是周云霄还是墨霄?如果你是周云霄,那墨家庄的事你少管!如果你是墨霄,你叫墨云什么?” 墨霄这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可是大姐二字他实在说不出口。 了凡师父看了墨霄一眼说,“既然你不认墨云为大姐,那就不要给墨家庄添乱了!” “可是,了凡师父,那墨云说比我大就是随口说的!” “就算她比你小,她能耐比你强,她当你大姐绰绰有余,你有什么拉不下脸的?你既然如此在乎脸面,还认什么义父求什么庇护?”了凡师父生气了! 墨霄见了凡师父生气,就道歉说,“了凡师父我错了!” 了凡师父看了墨霄一眼说,“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姓周,那周家认你吗?你又是为何假死?如今,墨庄主冒着风险认你为义子,也不过是为了给你一个身份,如果没有这身份,你就是个外人,你觉得,你能在墨家庄住多久?这墨家庄有几个地方你能去? 一声大姐,你都委屈,那你就在房间好好待着,哪也不要去了!”了凡师父说完就回了房间。 丝竹看着墨霄,说,“公子,不,二少爷,了凡师父说的对,如果你不认大小姐,这墨家庄的人也不会认你这个二少爷!” “我不是不认,我就是开不了口,我喊不出大姐这两个字!”墨霄说, “那二少爷你去跟了凡师父解释清楚啊?” 墨霄想了想,觉得丝竹说的对,他需要和了凡师父解释一下。 墨霄进了了凡师父的房间,对着了凡师父说,“了凡师父,您曾经带我跟墨庄主提亲,虽然墨庄主拒绝了,可是,我喜欢墨云。” 听到墨霄这样说,了凡师父叹口气说,“你也知道,这墨庄主的意思就是墨云的意思,而且,你没看出来现在是什么时候?活着都艰难,还有时间考虑儿女情长? 如果墨云对你有好感,她又为何要当大姐?有的时候,你要看清楚眼前的状况,墨云为了庄子上的人去借银子,回来的时候什么样,你不是没看到? 这庄子上这么多人要吃要穿,如果只靠墨庄主一个人那是不行的。墨云之所以努力,就是不想她义父太劳累。 墨云至今未嫁,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子早就成亲生子了,她却一直不嫁,你就没考虑过为什么吗? 你喜欢她可以一直喜欢。我相信,这庄子里喜欢墨云的人很多,可是,如果当大家都为了生存在努力,你却纠缠在自己的感情中,这是不行的! 此一时非彼一时,你真的要好好学学,这感情什么时候可以拿出来,什么时候隐藏好,时机不对啊!” 了凡师父说完叹口气,放下手里的草药,看了墨霄一眼,第一次对墨霄有些失望。 这墨云都已经二十多岁了,至今未嫁人,这怕也是墨庄主的心病!但是就这样,墨庄主还是由着墨云,不想嫁就不嫁。 现在墨云成了他的义女,他能体会到墨庄的感受,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的好,当初他提亲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墨云成了他的义女,现在再看周云霄,是有点配不上,就像墨云说的,除了有个状元名头,就没有别的长处了! 第78章 迁移西州(九) 墨霄听完了凡师父一番话,自己陷入了思考中,没有注意到了凡师父对他嫌弃的眼神。 丝竹在墨霄身边看的清楚,就拽拽墨霄的袖子,墨霄反应过来,对着了凡师父行礼道,“多谢师父教诲,墨霄明白了!” 墨霄和丝竹退出了了凡师父的房间,丝竹小心的提点墨霄说,“二少爷,现在了凡师父是大小姐的义父,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小心点好!” 墨霄听了丝竹的话,这才想起,现在墨云是了凡师父的义女,难怪他刚才称墨云为大小姐,了凡师父不高兴。可不,那是他闺女,他不喊大姐,了凡师父自然就不高兴了。墨霄觉得他以后还是老实做人,乖乖的叫大姐! 石墨带着红音她们上了墨山,墨山很高,是由三座大山相连组成,中间有一个山谷。 石墨她们站在山顶看到很多人在排着队在山谷里的泉眼处取水,红音就说,“小姐,我们还不如修一条路,能让马车进到山谷,这样取水就省力一些。” 石墨看了看说,“如果可以,你觉得我爹能想不到?怕是不容易,才让人过来挑水。” “小姐,前面那座山看起来比这座山好些,我们去那座山上看看!”春音说, “走,我们过去看看!”石墨听到春音这样说,就带着人往另外一座山行进。 “小姐,你看那里,那里好像有个山洞,我们去看看吗?”紫音指着前面半山腰的一个山洞说。 “走,我们过去看看!”石墨说。 到了山洞跟前,山洞很深,石墨想进山洞看看,被绿音拉住,“小姐,我们没有带火把,不能冒然进山洞!”绿音说, “小姐,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拿火把!”冬音一听立刻出声道。 “我和你一起回去拿火把!”秋音也站出来陪着冬音往回走。 “我也去,你们等我一下!”红音也赶紧追上冬音和秋音的脚步。 刘勇看见红音、秋音、冬音抱着火把往山上走,就问,“你们拿着火把这是要去哪?” “回庄主,小姐在山上发现一个山洞,我们准备去看看,拿火把上山是为了照明进山洞!”红音说, 听到红音这样说,站在刘勇身后的墨一说,“你说的是不是半山腰那个山洞?” “对,就是那里!那个山洞你去过?”秋音问, “去过,但是那个山洞很深,我们走了半天也没有走到底,后来我们就折返回来了。” 刘勇听到墨一这样说,就对墨一说,“你去准备些吃的和水囊,随后送过来,我跟她们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墨一一听,就赶紧去准备,刘勇则跟着红音她们上山去找石墨。 石墨带着春音她们等在山洞口,没有冒然进山洞。看到刘勇和红音、秋音她们过来,就说,“爹,你怎么来了?” 刘勇看了看石墨说,“这个山洞墨一他们探过,但是走了许久都没有走到底,我过来看看,这洞里底是什么情况?” 石墨一听就拦住刘勇说,“爹,这洞你不能去,我带人进去就好了!” 刘勇瞬间就明白了石墨的意思,就说,“我就在这等着,不进去!但是你一定要小心!” 这时墨孺和墨一赶了过来,墨孺对石墨和刘勇说,“义父,大姐,你们在这等着,这山洞我带人进去!” 石墨很高兴墨孺能主动说带人进去,但是她还是说,“这山洞里面什么情况不清楚,你的功夫不如我,还是我进去!” 墨孺不肯,对石墨说,“我是墨家男丁,有事当然要我去做,怎么能让大姐以身涉险,虽然,我的功夫不如大姐,可是我总要在锻炼中成长,大姐,你得给我机会不是吗?” 墨孺的一番话,石墨听了很高兴,刘勇听了也很欣慰,墨孺是个好孩子! 石墨看着墨孺说,“那就我们姐弟一块去,我们共同成长!” “我听大姐的话!”墨孺说。 刘勇点头同意,墨一因为以前走过了,有点经验就前方带路,石墨让红音她们在外面等着,因为山洞里人太多了不行,山洞不是很大,只是这山洞比较深。 墨一在前,石墨在墨一的身后,墨孺在石墨的身面,墨五一和墨四六跟在墨孺的后面,五个人举着火把就开始往洞里进发。 山洞的宽度能容纳三个人并排前行,走了一段路,就开始下行,下行的路很陡,五个人都走的非常小心。 丝竹听说了大小姐上山去探查山洞的消息就赶紧跑过去告诉墨霄,墨霄又赶紧去告诉了了凡师父,了凡师父一听,就赶紧和墨霄往山上跑。 到了山洞前,见刘勇正坐在山洞口等着消息,就走到刘勇身边询问情况。刘勇把事情说了一遍,了凡师父想了想,就转身下山去准备伤药,如果墨云她们回来有受伤,就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救治。 了凡师父走了几步,看到墨霄还在洞口站着就说,“霄儿,你随我回去准备药材,在这里你帮不上什么忙!” 墨霄知道了凡师父说的是事实,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难堪,这墨云和墨孺都去探查了,就他一个人在洞外,还好,他不是老大,如果他是老大,更难堪。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墨云的好意,觉得自己的想法太狭隘了。 石墨他们一众人走了许久,石墨说,“这都走了这么久,这一路往下攀爬,估计应该到山脚了?” “大姐,你小心点,前面的路越来越陡了!”墨孺说, “当初要是带根绳子来就好了,这样会容易一些!”墨一说。 “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再回去拿绳子也不现实,凑合!”石墨说。 石墨拿着手里的匕首,把匕首插在石缝里往下走去。 又走了一段路,墨孺喊住石墨说,“大姐,你听,有水声!” 石墨看了一眼眼前空旷的山洞,说,“你注意脚下,这里阴潮,怕是会有毒虫之类的,大家都要注意安全!” “这里应该是到洞底了!”墨一举着火把四处看了看说。 山洞的底部很大,地上有很多石头,五个人举着火把四处查看。 突然,墨四六惊喜的对石墨喊道,“大小姐,您看,这是金子吗?”说完拿起一块石头就递到石墨面前。 石墨接过来一看,还真是金子,就笑着说,“你这运气不错啊,居然捡到金子了!” 墨孺和墨一、墨五一一听,就都凑了过来,看到石墨手里拳头大小的金子,就说,“这里应该还有,我们四处找找!” 石墨说,“大家都小心一点,别光顾着捡到金子高兴,说不定这里会有我们不知道的危险!” 石墨刚说完话,就不说话了,耳朵动了动,她好像听到嘶嘶的声音。石墨猛然回头,把火把举在前头,赫然看到一个巨大的蛇头出现在眼前。 石墨往后退了一步,墨一,墨孺,墨四六,墨五一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蛇,那蛇身都快有水桶一样粗了,四个人都随着石墨往后退,实在是太吓人了! 石墨这一刻终于体会到有命拿没命花的感觉了,把手里的金子往旁边一扔,那巨蟒就死盯着石墨她们的方向。 石墨把匕首拿在手里,对墨孺说,“墨孺,墨五一,你们快跑,赶紧回去报信,找人来支援,这里我先顶着!” “不行,大姐,你去报信我来顶着!”墨孺说, “废什么话,我让你走你就走,争什么争?墨一留下,墨四六留下,墨五一你赶紧和三少去报信,让我爹多带些人过来!” 墨五一一听,立刻就往山洞上方玩命的爬去,他要去搬救兵。 墨孺不肯走,石墨看到墨五一已经离开,也就不管墨孺了,说了,劝了,不听,她也没办法! 石墨举着火把和那巨蟒僵持着,墨一拿着刀谨慎的看着巨蟒,墨四六也做好了准备,墨孺举着火把对石墨说,“大姐,你退后,我来!” 石墨看都没看墨孺一眼,骂一句,“滚!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 墨孺听见石墨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石墨现在紧张的要死,那巨蟒的眼睛跟鸡蛋一样大,发着绿幽幽的光,那口中的红信子,就跟阎王索命的一般,不停的往外伸。 “墨一,墨四六,你们慢慢往后撤,尽量不要弄出动静,要快!” 墨一和墨四六听了,就开始往山洞上方撤去。 墨孺小声对石墨说,“大姐,我断后,你撤!” “滚!”石墨紧盯着那巨蟒吐出一个字。 看着面前的巨蟒,石墨想哭,拼搏了一路,到了西州府,好不容易能稳定了,她就要死在蛇口之下,她这是什么命啊? 巨蟒动了,张开血盆大口就朝石墨冲过来,石墨眼疾手快,一把就将火把塞到巨蟒口中,然后飞身向山洞上方逃去。不管了,让墨孺走墨孺不走,那就听天由命! 那火把应该是烫伤了巨蟒,巨蟒开始翻滚起来,山洞里随着巨蟒的碰撞,不断有碎石落了下来。 石墨的心都揪到嗓子眼了,生怕巨蟒把山洞弄塌了。 “快跑啊!”石墨大喊,也不管发愣的墨孺,就往洞口上方跑去。 墨一推了一把墨孺,说,“发什么呆啊,快跑啊!” 墨孺这才醒过神,往山洞上方跑去。 石墨跑了一段距离,扭头就看到那巨蟒追了过来,眼看着就要追上墨孺和墨一他们,没办法,石墨拿出一把银阵对着蛇头就甩了过去,明知到作用不大,但是希望能拦截一下。 果然,银针对那巨蟒没用,石墨没法,只得一个跃身从高处跳下来,手中高举匕首,对着蛇头扎下去。 这巨蟒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蛇皮坚硬,石墨的奋力一击,手中的匕首也只是插进蛇头半寸。 那巨蟒遭受攻击,扭转蛇头向石墨张开了血盆大口,墨一赶紧把手中的火把向石墨扔去,大喊着,“小姐,接住!” 石墨接住火把,一把将火把塞入蟒蛇口中,没办法,她手中没有长兵器。 火把在巨蟒口中燃烧,石墨闻到了烤肉的味道,但是她现在已经动不了了,巨蟒的身体已经缠住了她! 石墨觉得自己的胸口生疼,肋骨好像已经断了。石墨觉得自己肯定要死了,看着墨一和墨四六,还有墨孺在拿着刀剑砍杀巨蟒,她真想说,赶紧跑,别管她了,可她现在被蛇身缠的越来越紧,已经说不出话了! “墨儿,”一声大喝,在石墨耳边炸响,石墨看到刘勇直接从高处飞身而下,手中的长刀直接从蛇的眼中穿插而过。 巨蟒开始剧烈挣扎,石墨终于被巨蟒甩了出来,石墨一松气,血就从嘴里流了出来。 刘勇拿着刀谨慎的看着正在挣扎的巨蟒,头也不回的说,“赶紧带着小姐走!” 墨一一听,抱着石墨就往山洞上方跑去。 墨孺大喊,“义父!” 刘勇看了一眼墨孺说,“赶紧走,你们留下来只会拖累我!赶紧走,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墨孺跟着墨一往山洞上方爬去。原来,他留下来就是拖累。墨孺想到原本大姐都已经爬到了高处,是为了救他才又跳下来,就忍不住扇了自己两个耳光,他怎么这么蠢,他怎么就不想想自己有多少本事,会不回拖别人后腿呢!这个时候,墨孺真的很自责! 墨孺自扇耳光的行为,没有人说一句话,墨一抱着石墨飞快的往上爬,墨四六在墨一身后做着防护。大小姐让他赶紧跑,他还非要留下来,现在好了,大小姐生死不知,满意了! 第79章 迁移西州(十) 刘勇警惕的站在高处,看着巨蟒左冲右突,山洞顶端不停的有巨石落下,就谨慎的往后退。 突然,山洞顶端落下一片巨石,直接砸到了那巨蟒身上,那巨大的蛇身又开始了剧烈的扭动,刘勇看着山洞顶端又有巨石要落下,就赶紧往山洞上方跑。 墨一抱着石墨跑在前面,有些吃力,刘勇迅速的追上了墨一,把石墨背在背上,让墨一脱下衣服,把石墨捆在他背上,然后快速的向山洞上方爬去。 墨一和墨四六紧随刘勇往上跑,这个时候,墨孺才清楚的认识到他和墨一,墨四六他们之间的差距。 刘勇真的是使出了毕生的功力,背着石墨出了山洞,对着等候在外面的人大喊道,“洞底有巨蟒,你们赶紧去找石头把洞口堵住!”说完,就飞一样的往了凡师父的院子跑去。 众人一听,庄主让把洞口堵住,立刻分散开去找石头,墨一和墨四六出来后,双手放在腿上支撑着身体,大口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墨孺也出来了,墨孺出了洞口就瘫了,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墨一看了一眼墨孺,见墨孺没有大碍,就赶紧往山下跑,墨四六也跟着墨一往山下跑,没人去管瘫在地上的墨孺。 墨二带着人搬了石头回来,看到瘫在地上的墨孺,就赶紧让人扶着墨孺下山,瘫在这里怪碍事的。 墨孺被人扶下了山,他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了凡师父的院门口,跪在地上,长跪不起。 都是他的错,如果他及时离开,而不是非要坚持和大姐在一起,大姐就不会出事,都是因为他,大姐才身受重伤。墨孺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他不该不自量力拖了大姐的后腿! 听到院子外面墨孺大哭的声音,刘勇原本急躁的心更加烦躁,冲到院门口对着墨孺说,“哭什么哭,墨儿还没死,你哭什么?” “义父,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坚持不走,大姐不会受如此重伤!是我该死,都是因为我啊!”墨孺哭着说, 刘勇的眼圈红了,一把抓住墨孺的衣服说,“她要你走,你为何不走?要不是墨五一拼命跑上来报信,我能及时下去吗?你为什么不听你大姐的话?你以为你是谁?你的功夫有多高?就算是逃命,你跑的都没别人快,你怎么就那么坚定的要留下?跑,很丢人吗?你放心,如果墨儿出了事,我定要你陪葬!现在你给我闭嘴!”刘勇说完就又转身进了院子。 站在一旁的墨霄和丝竹见刘勇发火,一双眼睛爆红,都吓的腿有些发抖。 墨五一给刘勇报信后,就直接跑到了了凡师父这里报信,了凡师父听到山洞里有巨蟒,就赶紧提前准备了各种伤药,生怕晚了一步伤者得不到及时救治。 听到院子里刘勇的吼声,墨五一默默的给了凡师父打下手。 了凡师父没想到石墨会受这么重的伤,通过摸骨,发现石墨断了四根肋骨,没办法,也顾不上石墨疼不疼了,他得把断了的肋骨复位。 刘勇,墨一,墨五一,墨四六按着石墨的身体和腿,听着石墨发出的惨叫声,都红了眼圈掉下眼泪。 刘勇的心更是痛的不行,他的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看着石墨嘴里流出的鲜血,刘勇的心扎痛扎痛的。 终于,了凡师父把断骨复好位,又赶紧给石墨喂下一粒药丸在嘴里含着,红音,绿音她们都哭着站在屋子外头,等着听了凡师父的吩咐。刚才小姐的惨叫声她们都听到了,她们都恨不得伤的是她们,为什么要让小姐受这样的罪! 石墨现在暂时平稳了,刚刚平复心情的刘勇听到墨孺在院外的哭声,火气一下就又上来了。 骂完了墨孺,刘勇就守在石墨的旁边,握着石墨的手,眼泪就掉了下来,对石墨说,“墨儿,你一定要好起来,你想做什么义父都答应你,你还没有招婿,你还要给为父养老,你要走了,为父怎么办啊!” 听到刘勇这样说,墨一、墨五一、墨四六非常自责,就走出了房门,看到墨孺跪在地上,他们就走过去跪下,为小姐祈福,希望小姐能尽快好起来! 墨霄看着跪在院门口的墨孺和墨一他们,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他想进去看看墨云现在如何了,他怕刘勇;可是如果不进去,这墨孺他们都跪着,他该怎么办? 丝竹也傻眼了,这一天的时间,上午还是晴天,下午就阴云密布了,他看着自家公子说,“二少爷,大小姐受了重伤,你不去看看?” 墨霄最后走到墨一身边,也对着院门口跪了下来,觉得这样还比较好,不用正面面对刘勇的怒火。看着墨孺趴在地上小声的哭泣,就悄悄问墨一发生了什么? 丝竹是服了他家公子了,这什么都不知道就跪了下来,他跪在墨霄身后,听到墨一小声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吃惊的瞪大眼睛,这三少爷关键时刻不离不弃还错了?这不是重情重义的表现吗? 好在他家少爷比他耿直,直接对墨一问出了他的心里话。 墨一看了一眼墨霄说,“二少爷,重情重义是好,但也要看是什么时候。如果当时三少爷及时撤走,那么大小姐和我们对付起巨蟒还从容一些,没了后顾之忧。结果,三少爷不肯,当大小姐要跑的时候,三少爷就拖了后腿,大小姐没办法,只得又回头救三少爷。如果当时,三少爷跟着墨五一跑了,你说大小姐会受如此重的伤吗?人在做事的时候,在讲情义之前,先看看自己的分量,不能高估了自己!” 墨一说的话很不客气,墨孺听了就趴在地上呜呜哭泣。 墨霄这才明白,为何墨孺如此自责。墨霄想了想自己,如果是他会怎么办?他会死!他不会功夫,连墨孺还不如! 丝竹听完墨一说的话,觉得还好是墨孺,要是他家公子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了凡师父稳定了石墨的伤情后,就赶紧给石墨配药,红音、春音她们就听了凡师父交待,赶紧拿着了凡师父配好的药去熬! 石墨终于醒了,刚才正骨的时候疼死她了。看到刘勇坐在床边守着她,石墨虚弱的说,“义父,我的罪不能白受,你去罚他,你让他跑,只要跑不死,就往死里跑!” 石墨是真生气了,让墨孺跑,就是不跑,现在她受了这么大的罪,她就要罚他,她要让他跑,她一天没好,一天不能停! 刘勇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就说,“墨儿,今天天已经黑了,明天开始行吗?为父一定为你出气,让他每天绕着墨山跑一圈,如何?” 石墨点头,说,“好!” 红音把药端了过来,这药熬的非常讲究,了凡师父亲自盯着,什么时候加药,什么时候撤火,都非常仔细。 刘勇喂了石墨把药喝完,石墨就闭眼休息了,她还是很疼。 刘勇见石墨闭眼休息,知道石墨是不好受,就嘱咐红音她们小心伺候着,就走出房间,出了院门。看到所有人都跪在院子外面,刘勇说,“你们大小姐发话了,说让跑的时候不跑,现在,从明天开始,你们每天就绕着墨山跑一圈,只要没跑死,就往死里跑!” 众人一听,都齐声答道,“谨遵大小姐的命令!” 刘勇看了一眼众人,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哭泣的墨孺,对着跪在地上的墨七说,“墨七,你跟我过来!” 墨七一听,赶紧起身跟着刘勇走了。 墨霄傻眼了,绕着墨山跑一圈,还每天都要跑一圈,他能行吗? 可是他是墨家的二少爷,他不能不跑,大家都跑,他不能搞特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墨霄就被丝竹摇醒了,要去跑山了。墨霄无奈,只得起身,随着丝竹到了庄子大门口。 随着墨一一声令下,人群就开始跑动起来,墨霄就看到墨一他们快速的往前跑去,很快就和他拉开了距离。 墨霄和丝竹俩人跑了一会儿就跑不动了,墨霄就觉得自己心慌气短,腰腿酸痛。 “少爷,快跑,墨一他们都跑没影了!” 墨霄听到丝竹这样说,就见墨一他们已经跑的远远的,无奈,只得咬牙继续跑! 过了午时,墨一他们才跑回庄子,他们这第一批队基本上都是墨字辈的,只有个别墨字辈的落在了后面。 回到庄子,墨一他们稍休息了下,吃了饭,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当后面的暗字辈和影字辈的人跑到庄子上,看到墨字辈的人都已经开始在庄子里巡逻做事了,就休息了一下,吃了东西,赶紧去做自己的事! 墨霄和丝竹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是走回来的。这一天,墨霄感觉自己就是在渡劫,没有吃的,没有水,回到自己的房间,死的心都有了! 石墨听红音说了今天跑山的事情,就说,“除了我爹,无论是谁,都不许他们来探视我,省的一个个在我面前卖惨,让他们跑!” 天亮了,墨霄还在睡觉,了凡师父就把墨霄喊了起来,让墨霄去跑山。 墨霄是实在不想动了,浑身酸痛的厉害,但是了凡师父不管,严肃的说,“别人跑的,你如何跑不得?都是一样的距离,墨一他们跑回来了还做这做那!你呢?你一天啥都没做,还这样逃避,我都替你羞耻!” 墨霄听了了凡师父的话,也受了刺激,不就是跑山吗,他跑不就行了吗! 可惜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墨霄想跑,但他真的抬不起腿,没办法,只得和丝竹相互搀扶着走到天黑才回到庄子。好在丝竹有心眼,带了水和干粮,俩人不算太狼狈! 石墨在了凡师父的静心照料下,逐渐恢复,但是不能咳嗽,不能笑,一咳嗽一笑,胸口生疼。 刘勇让墨七按照了凡师父的吩咐派人去买了很多草药,没办法,小姐的伤太重了,了凡师父说了,至少得养半年! 石墨能起身了,就听红音她们说,墨一他们跑山,现在午时中就能跑回来,已经比以前快多了,石墨就说,“去传我的话,午时前跑不回来,就别吃饭了!跑个步还磨磨唧唧!” 第二天一早,红音早早的站在庄子门口,对着准备跑山的众人说,“大小姐说了,跑个山还磨磨唧唧的,午时前必须跑回来,跑不回来就不要吃饭了!” 墨一他们一听,立刻加快速度向前跑去,很快,一大群人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墨霄和丝竹又傻眼了,午时前回来,这对他们来说,这是不可能完成的,可是,看着红音不善的目光,俩人还是小跑了起来! 红音看着墨霄和丝竹,决定明天派五个音开始跑山,她们姐妹轮流跑,看看二少爷一个大男人连女人都跑不过,臊不臊的慌! 红音想到做到,回了院子,就把紫音、春音她们都召集起来,分了两组,一组照顾大小姐,一组跑山,一天一换,她们也要跑,不能堕了大小姐的威名! 第80章 迁移西州(十一) 每天的跑山,雷打不动的进行着。红音她们的加入,让整个跑山达到了高潮。 第一天跑山,红音亲自带队,快速的向前跑去,墨一没想到红音她们这么能跑,就加快速度超了过去,红音她们毫不气馁,一直匀速向前跑去,一度超过了墨一他们,墨一他们不解,怎么他们跑了这么多天,还不如红音她们。 红音和绿音她们巳时中就回到了庄子上,五人第一时间就跑去和石墨说,“大小姐,你教给我们的心法和方法真的有用,我们巳时中就跑回来了!” 石墨微笑说,“努力坚持,会越跑越快的!” 紫音她们一听,就对红音她们说,“既然你们回来了,那不如这样,上午你们跑,下午我们跑,这样我们每天都能坚持训练!” 红音一听,觉得这办法也行,就同意了! 吃过了午饭,紫音她们选择在未时初开始跑,路上,看到坐着歇息的墨霄和丝竹,紫音她们就跟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跑。 紫音她们的无视让墨霄很羞愧,就赶紧和丝竹跑了起来,再不敢轻易休息了。 每天的跑山让墨孺心里的压力得到了释放,渐渐的他想明白了,逃跑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果,当初他能快些跑,大家都快跑,说不定就不会有人受伤,正是因为他执意留下,才让大姐不得不正面面对危险,能逃,谁又愿意去对面危险!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墨一见紫音她们下午跑山,就也把人分成两组,上午一组,下午一组。 这可苦了墨霄和丝竹,早晨起来开始跑山,结果下午又遇到一组人,以前是觉得难堪,现在是觉得没脸了。 紫音每天都把她遇到墨霄的事说一遍,石墨听了,也不吭声,就是了凡师父听了气的不行,这都多少天了,还没有跑下来。 石墨养了一个月的伤,终于能起身了,可以走动了,刘勇带来一个消息,鲁国向大周求和,希望大周能开放西州府做为两国贸易交易的州府。 石墨一听,两眼放光,对刘勇说,“爹,咱们在西州府买的铺子要发财了!这要是开放了西州府,这南来北往的商人肯定会不少,这客栈可是要发财了,咱们赶紧买地,建个大客栈,能容下商队的那种,最好是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这样,货物在院子里,他们也放心!” 刘勇觉得石墨说的有道理,就把墨一和墨七叫了过来,让他俩带上人去西州府去买地建大型客栈。 第二天一早,墨一和墨七就带着人出发了。 石墨在紫音和春音的陪同下,在院子里溜达,慢慢走到了庄子大门口,就看见墨孺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看到石墨的一瞬间,墨孺就停下了脚步低下了头。 石墨看见墨孺不跑了,就喊道,“你给我过来!” 墨孺听到石墨喊他,就抬起头看向石墨,石墨看着那张酷似自己的脸,就说,“让你过来呢,你没听见吗?” 墨孺走到石墨面前,对石墨说,“大姐,我错了!” 石墨一听,伸手就拧住墨孺的耳朵说,“道歉有用吗?当时我让你跑你怎么不跑?还非要留下来!我都不想面对,你面对个屁?说,下次听不听话?以后我让你跑,你跑还是不跑?” 石墨拧的墨孺耳朵生疼,墨孺一边弯下身子,一边大喊,“疼,疼,疼,大姐你快松手,我以后绝对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打狗我绝不撵鸡!” 后面陆续跑回庄子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笑了,看着大小姐生龙活虎的拧着三少的耳朵,就开始起哄,“大小姐威武!” 石墨听到大家起哄就笑,放开墨孺说,“以后跑快点,能活着就一切都有希望,不要去做无谓的牺牲!” “嗯!我以后都听大姐的!”墨孺是真的心服口服,大姐是真的很强! 解决了墨孺,石墨在庄子门口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墨霄的影子,墨孺说,“大姐,大哥他跑的慢,估计要到下午才能回来!” 石墨看了墨孺一眼说,“既然你叫他一声大哥,你可去看过他?有没有问过他累不累?他以前就是一个书生,哪里做过这样辛苦的事?既然你是弟弟,就该尽好当弟弟的责任!” “那我现在去找大哥,我去陪他一起跑回来!”墨孺说, “去!你们是兄弟,就该相互扶持!”石墨对墨孺说。 墨孺听了石墨的话就跑出了庄子去找墨霄了。 “大小姐,你的心真是太好了!”紫音说道, 石墨听了可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她只是不想让义父难做,毕竟了凡师父在庄子上,墨霄太过难堪,了凡师父也没脸! 石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想了想,又出了院子,回到了凡师父的院子,了凡师父见石墨进来,就说,“你可以回自己的院子去住了,不用再住我这了!” 石墨走到了凡师父身边说,“那不成,我得住在父亲身边,机会难得,等我的伤好了,将来我想住也住不了了!” 了凡师父一听石墨这样说,开心的哈哈大笑,说,“好好好!你就住在为父这里,为父照顾你!” 紫音和春音是看到石墨回了自己院子又出来的,现在听到石墨这样说,就觉得她家小姐就是聪明,把了凡师父哄的开开心心的! 墨孺往回跑,找到了正在歇脚的墨霄说,“大哥,我来陪你一起跑,你不要这样歇着,会越歇越累的!” 墨霄没想到墨孺还来找他并且和他一起跑,就非常感动,赶紧起身按照墨孺说的去做。 丝竹也没想到三少爷会来找他家公子,而且还是专程陪公子跑步,也非常感动,他们体力不行,庄子上的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们都有种被遗弃的感觉,现在三少爷的举动,真的犹如一道光照在了他们的心上! 墨霄有了墨孺的陪跑,也有了动力,坚持着跑完了剩下的路程,虽然很累,但是墨霄真的很开心! 第二天,墨孺就陪着墨霄跑山,一直给墨霄加油鼓劲,终于,第一次墨霄没有休息跑完了全程。回到庄子上的时候,墨霄累的躺在地上,他可以的,他没有歇息,跑下了全程。 墨孺蹲在墨霄身边说,“大哥,坚持住,明天你会做的更好!” 墨霄坐起身说,“我会努力的,我相信,我一天会比一天更好!” 了凡师父站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很欣慰,昨天紫音把石墨对墨孺说的话都告诉了了凡师父,了凡师父知道后,今天就是特意过来看的,看到墨霄和墨孺相处融洽,就放了心。还是墨丫头会做事,有墨丫头在,这墨家庄会越来越好! 墨七和墨一按照刘勇的指示,在西州府城外的官道两旁买了大片土地,因为现在西州府缺水,客栈暂时没有办法建设。 石墨听了很是惆怅,天不随人愿啊!想到了凡师父说今天是二月初一,石墨就让紫音给她摆了香案,郑重的对着老天爷磕了三个头,祈求老天爷下场雨,让她地能种,屋能盖,客栈建起来!让她有牛有羊有马,有银子,有银票,有金子! 刘勇看着石墨跪在地上不停的念道,就问石墨在祈求什么? 石墨就大声的说,“民女墨云祈求老天爷下场大雨!让民女有地能种,有屋能盖,客栈建起来!让民女有银子,有票子,有金子,让民女衣食无忧!”说完郑重的又磕了三个头。 刘勇和了凡师父听了就哈哈大笑,了凡师父说,“丫头,你求的是不是太多了,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啊!” 石墨跪在地上说,“我难得求一次老天爷,万一老天爷听见了,我不多说点多冤啊!” 刘勇和了凡师父都摇摇头,这孩子,真是太胡闹了! 大小姐求雨的事,很快就在庄子里传开了,有的人觉得大小姐是有福之人,没准真能求到雨了,有的人就觉得如果这样能求到雨,大家早就求了,这样求雨,老天爷未必能听见! 到了晚上,过了子时,一声闷雷在天空中炸响,石墨听到雷声,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赶紧喊春音掌灯。 春音和红音她们为了照顾石墨,都在石墨的房间打地铺,她们也听到雷声了,都被惊呆了,这是老天爷听到小姐的祈求了,这是真的要下雨了吗? 春音赶紧起来把油灯点亮,石墨听到外面的雷声一声接一声,就走出房间,此时,豆大的雨点也落了下来,红音她们跑到院子里,感受着雨滴落在身上,都高兴的大喊,“下雨啦!下雨啦!” 刘勇也被雷声给惊醒了,真的要下雨了吗? 庄子里的人们也都被雷声惊醒了,都冲到了院子里感受着天降甘霖。 墨霄白天的时候听说了石墨求雨的事,他觉得如果磕几个头就能求到雨,那当初这西州的百姓指定没少磕,可是磕了半天,求了半天,不也旱了两年吗! 现在听到屋外接连不断的雷声,可把墨霄惊的不轻,难道,墨云真是求到雨了? 了凡师父听到雨滴打到地面的声音,激动的赶紧把油灯点起来,举着油灯站在屋檐下,看着雨越下越大,激动的眼睛里都有了泪花,真的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这一夜,不止墨家庄,整个西州府都在欢呼,下雨了,下雨了,他们有救了!有了这场雨,地可以种了,野菜也能长出来了,他们的苦难终于熬过去了,他们终于有盼头了! 大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干涸已久的土地终于被雨水浸透了。 当太阳重新露出来的那一刻,石墨觉得,空气格外的清新,整个墨山也焕发了生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既然老天爷已经下了雨,刘勇就让墨七把菜种子发下去一部分,先把菜种起来。 西州府没有京城冷,温度还不错,正好借着土地已经被雨水浸透,先把地耕做一遍,然后在种粮食。 墨一买来了翻耕土地的农具,没有牛,就用马,这个时机可不能错过了! 很快,墨家庄就开垦出了大片的田地。 石墨很想和大家一起去耕地,但是被了凡师父明令禁止,说她的伤害没有恢复,如果她再次受伤,就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石墨被吓到了,想想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她还是在屋里歇着! 第81章 迁移西州(十二) 有了这场雨,整个西州府焕发了生机,很多曾经逃走的难民逐渐就回来了,他们的土地在西州,如果赶上春耕,一年下来,还能有粮食可以活命! 整个墨家庄忙碌起来,石墨眼睁睁的看着每个人都有事做,就她一个人在了凡师父这里养伤,不许做这,不许做那。就连墨霄现在也代替了墨七,负责庄子里记账工作。 现在墨七和墨一主要负责西州府店铺产业上的事情,墨一负责管理,墨七负责管账。 墨孺配合刘勇负责墨山训练基地的建设和人员训练。刘勇在石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买了一批八、九岁的孩子,大概有五十多人,现在已经开始了统一训练。 石墨有些心急,她什么也做不了,看着庄里的人都忙忙碌碌的,很是羡慕。 终于,石墨熬过了三个月,但是了凡师父怕石墨留下后遗症,不要石墨进行恢复训练,只允许石墨在庄子里四处走走。直到六月,才放石墨出来。这可把石墨给憋坏了。天天养着,石墨觉得自己人都胖了不少。 石墨出了院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山。自打西州下了第一场雨后,跑山就不强迫了,因为要做的事情比较多,有时间的跑,没时间的就有时间再跑。 石墨为了能让自己快速恢复,每天让自己跑两遍山,当然,时间也是有限制的。 石墨跑山的速度非常快,墨孺跟着石墨跑过一次,根本就追不上,最后请教了石墨,得到石墨的指点,经过刻苦的训练,最后才算勉强能追上石墨。 石墨每次跑山,看到那个有着巨蟒的大山,心里很是不甘,想到里面拳头大的金子,石墨想着,早晚有一天,她要把金子都挖出来。 石墨闲的无事,就去了训练基地训练。看到墨孺和教官们设置的障碍还是原来的一套,就让他们想办法自己创新一些,有些东西不能一成不变! 墨一回到庄子向刘勇汇报店铺经营的进展,石墨在一旁旁听,得知虽然皇上允许西州府和鲁国通商,但是因为曾经的两年旱灾,贸易交易不是很乐观,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客如云来。 刘勇考虑再三就把石墨、墨孺、墨霄,还有了凡师父叫到一起,商量墨家庄的发展方向。 墨霄提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他们买了许多土地,但是已经耕种的是一少部分,如果朝廷按照他们所拥有的土地收税,估计他们这一年种的粮食不但一口也到了嘴里,甚至还得倒贴。 石墨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她一直以为她种多少地就要交多少粮税呢? 墨霄说,“大姐,你这认知是不对的。其实,我们买了这么多土地,就相当于世家大族们的囤田行为。 你买了这么多地不种荒废着,很多百姓是想种却无地可种,为了杜绝这样的囤田行为,朝廷不管那么多,只要是你名下的土地,你必须交税。 荒山也好,荒地也罢,只要你买了,那荒山有荒山的政策,荒地有荒地的说法,不能说,你买了就没事,你得交税! 当然,你可以招人开垦荒山荒地,多招佃户,但是,这西州现在不缺土地,缺人!” 石墨有些傻眼了,以前光顾着买地痛快了,这现在,只要是她们的土地就要交税,这要交多少税啊?石墨又想到她让买的那些铺子,问墨霄,“那我让墨七他们买的西州府城的店铺呢?” 墨霄看了一眼石墨说,“一样的,就算不开门营业,也要交固定税。不然,你有银子把所有店铺都买了下来却不经营,那怎么行?朝廷是不允许霸市的行为出现的!” 石墨一拍桌子,对着墨霄喊道,“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我干嘛买那么多土地和商铺,这现在不是白扔银子吗?” 墨霄被石墨的一巴掌吓到了,看着石墨惊恐的说,“大姐,你买的时候也没问过我啊?我以为大姐是有了成算才买的!” 石墨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现在怎么办?这西州府的铺子买了有一条街的,别的不说,这墨家庄就有近一万亩土地,这墨山就占了大头。 石墨开始心疼钱了,心疼她的银子了!税,税,税,店铺要交税,土地要交税,后悔啊,早知道就不买土地盖客栈了,里外里都是税! 听到墨霄这样说,大家都沉默了,这一年折腾下来,不但一分没挣,还要交不少的税银,这怕不是一笔小数。 墨霄见大家都不说话,就又说,“按说,西州大旱,朝廷应该免除一部分赋税,但是,这里离京城甚远,就怕当地的官员为了捞银子而阳奉阴违。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土地盘活。 现在主要是劳动力的问题,如果我们招了许多佃户,这些佃户都是穷苦的百姓,他们本身无吃无穿,这就需要我们要大量存粮,支撑到第二年的收获季,这对我们来说压力也不少。而且,现在耕种只靠人力,效率还是太慢了! 另外就是如何利用荒地荒山,虽然现在有一部分土地都种上了药材种子,但是药材生长需要周期,不是今年种下就有收获。现在如何让荒地荒山有产出,是个很大的问题。 我个人觉得养牛,养羊,养猪还是有出路的。这牛、羊、猪的粪便可以肥田,这样提高粮食产量。羊和猪可以杀了卖肉,又是一笔收入,这样,我们可以陆续的在发展农业,招佃户,相对的,压力会小一些。 只是,牛、羊、猪需要从外面购买,我们不可能赶着一群羊一群牛到庄子上,那也不现实,我们需要特制的马车,把牛羊拉回来!” 墨霄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刘勇对了凡师父说,“霄儿这孩子有才啊!不愧是状元郎,把庄子上的情况分析的非常清楚,庄子的将来发展也条理清晰,好!非常好!” 刘勇的话让墨霄眼睛里发出了光彩,他一直想得到义父的认可,今天他做到了。他虽然不会功夫,但他会策论,会分析时事,这是他的优点,他可以为墨家庄出谋划策啊! 石墨看着墨霄,心里也有些佩服,一番话指出问题,点明了将来,看来文臣治国是有道理的。 石墨想了想说,“我去北境购买牛羊如何?至于怎么回西州府到了北境再想办法。我觉得那里人比我们有经验,我们到时候可以请教对方。” 墨霄点头对石墨说,“大姐,如果你去了北境,最好请一位有饲养经验的人回来,或者仔细问清楚饲养的技巧,这牛、羊可不是喂一把草那么简单。” “好,我知道了!”石墨虚心接受。 “大哥,你真棒!”墨孺真心称赞道! “嗯!霄儿是不错!以后有什么好建议好想法及时说出来,你是墨家庄的大少爷,你的责任很不轻!”刘勇对墨霄说。 再次得到刘勇的肯定,墨霄看向了凡师父,了凡师父很高兴,墨霄觉得他终于让了凡师父脸上有光了! 庄子上的事情说完了,刘勇又开口说,“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们说一下,沈尘渊现在到了西州守军任职了!” “什么?”石墨觉得这是阴魂不散吗?她们都到西州府了,怎么还能遇到沈尘渊? “沈尘渊到了西州府守军应该有一个多月了,现在的问题是,他了解我们,我们也了解他,我们彼此都不算陌生,这以后在西州府我们外出的时候还是小心一些!”刘勇说, “这要怎么小心,难道就不出门了吗?这大周这么大,他去哪不行?为何要到西州来?”石墨嘟囔道。 刘勇看了石墨一眼说,“现在墨霄和墨孺都在庄子上,比较安全一些,再说,他在西州守军里,也不轻易出来,更不会轻易来庄子上,所以,你们不必太过顾虑!” 墨霄和墨孺明白刘勇的意思,他们尽量不出庄子就好了! 石墨准备去北境了,这次因为去的目的就是买牛、羊,石墨就带上了春音、夏音、秋音和冬音,还有立春、立风他们十个人,这些人和跟她去过北境,熟悉路线,彼此之间也比较默契。 这次石墨怀揣着十万两银票,赶着四辆马车带着春音她们就出发了。 看着石墨带着人赶着马车出了庄子,墨霄想着,他要提前安排建设好牛圈羊圈,不能等大姐回来,牛羊买回来没处放。 石墨坐在马车上就想,沈尘渊怎么就想起到西州府来了,他在京城守备军不好吗?休沐就可以归家,家里父母和妻儿都在,京城又繁华,怎么就到这来了? 沈尘渊是来接替张将军的。因为张将军的失误,致使皇上损失了二十五万两白银,虽然,当时皇上没说什么,但事隔多月,皇上还是秋后算账了。 这事原本也落不到沈尘渊的头上,事情的起因是沈尘渊的弟弟,沈尘音的媳妇一连给沈家添了三个男丁。而沈尘渊膝下目前只有一个女儿,而且魏红樱自从生下女儿后就再也没有怀孕。 沈太太不满意了,整天话里话外催着魏红樱生孩子,魏红樱原本还有些内疚,后来被催烦了,就生了分家另过的心思。 沈尘渊是家中长子,自然是不可能同意分家的,就劝魏红樱忍让一些!魏红樱受不了沈太太的数落,就回了娘家小住。 魏侯爷觉得自己女儿受了委屈,就把沈尘渊喊到侯府训斥一番,沈尘渊也把自己难处和魏侯爷诉说了一遍,最后,魏侯爷就想把沈尘渊调去外地守军,让魏红樱跟着一起过去,这样,就也算变相分家了! 魏红樱觉得只要能离开沈太太,去哪都行,现在这沈府她是一天都不想回。 魏侯爷去求了皇上,赶上皇上正好要把张将军换下来,想到沈尘渊武状元出身,如今又在军中历练了几年,就决定先让沈尘渊去试试,不行再调整! 很快,沈尘渊拿到调令,兵部让沈尘渊两个月之内到西州府守军接替张伦将军的职位,沈尘渊不敢怠慢,就和魏侯爷商量他先过去西州府安顿好,然后再由魏侯爷派人送魏红樱母女过去。 沈老爷和沈太太听说沈尘渊和魏红樱都要去西州府,就有些傻眼了,因为府里的开支一直都是由魏红樱负责,这魏红樱跟着去了西州府,他们怎么办?吃什么?喝什么? 魏红樱可不管那么多,把自己的嫁妆和宅院的地契都收拾好,先是让人送到侯府,让自己的父亲母亲替她看管,然后她带着女儿沈玉书由侯府护卫护送,轻装简行的去了西州府。 第82章 沈家家事(一) 魏红樱的离开也彻底断了沈府的经济来源。府里的账上就只有沈尘渊走的时候留下的五百两银子。 可是沈尘音和他媳妇刘氏,一个是有个当将军的哥哥,就一直在家没做什么事,一个是仗着生了三个男丁在家里趾高气扬。 沈太太一直纵着沈尘音的媳妇刘氏,就让刘氏管家,在魏红樱离开后不久,府里账上就没银子了。因为府里账上的银子都被沈尘音的媳妇刘氏拿去给了娘家弟弟。 沈太太是特别后悔,就不该在魏红樱离府后让这个小官家的女儿管家,没见识不说还偷拿府里的银子给娘家人。 沈太太被气的病倒了。 沈尘音得知府里的银子都被自己媳妇拿了给了娘家弟弟,气的直嚷嚷要写休书。 嚷嚷也就只是嚷嚷,但还是没有写,因为小官家的女儿低头认错了,表示再也不敢了。再有,毕竟刘氏为沈家生了三个男丁,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孩子没了母亲! 沈老爷看着府里乱糟糟的,就萌生了想去西州府找沈尘渊的念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沈家还是要靠沈尘渊! 想去西州府,可是府里已经没银子了。沈太太就想着把宅子卖了,可是这宅子是魏侯爷给她女儿买的,房契根本就不在他们手上。 沈尘音的媳妇刘氏就撺掇沈太太去找魏侯爷要房契,可是沈老爷和沈太太再没脸也做不出这事。没办法,沈太太只好典当了自己攒下来的首饰凑路费。 府里的下人,有些是侯府过来的,沈老爷就让他们回了侯府,当初他买来的下人,又找来人牙子把人又卖了,算是凑了一些银两。 魏侯爷听到被遣散回来的下人说,这沈老爷和沈太太打算去西州府找沈尘渊,就觉得这沈老爷和沈太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先不说,从京城到西州府路途遥远,就是这一路的安全都是问题,没准还没到西州府,这人就出事了! 魏侯爷无奈,只得给沈尘渊写了一封书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去西州府,让沈尘渊有个准备,至于准备什么,那就是沈尘渊的事了! 沈老爷和沈太太带着沈尘音一家人,雇了五辆马车,带着全部家当就启程往西州府去了。 沈尘渊收到魏侯爷的书信,算了算时间,估计自己的父母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魏红樱得知沈老爷和和沈太太带着沈尘音一家人来了西州府,当即就收拾东西带着女儿要回京城。 沈尘渊想劝说魏红樱留下,魏红樱看了一眼沈尘渊,说,“那是你的家人,你是长子,你养他们我不拦着,但是你别强求我!如果你非要拦着,不让我回京,那咱们就和离!” 沈尘渊知道魏红樱和他母亲的矛盾,没办法,只能看着魏红樱带着孩子将府里所有东西打包装车,在侯府的护卫护送下,离开了西州府回京城。 沈尘渊看着魏红樱远去背影,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戾气,就觉得他这一生过不好和自己的父母有太多的关系!他在京城,一家人靠他生活,他仰仗魏侯爷生活,自己的父母明知这样,却还是因为子嗣问题挑红樱的错,现在好了,两方水火不相容了! 沈尘渊就觉得自己现在浑身无力,他这刚来西州府,军营里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现在自己的父母、弟弟一家人又要过来,这一大家人过来要吃要穿,他现在哪有那么多银子养他们? 沈尘渊气的无处发泄,转身看到一个侯府护卫正在锁院门,就问,“你这是做什么?” 那护卫看了沈尘渊一眼说,“沈将军,你的马在那,我家小姐说了,这宅子是她买的,断没有让别人居住的道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说不清楚,就让小人把宅子处理了! 另外小姐说了,沈将军是孝子,既然要尽孝,就自己亲力亲为,这样才能显出孝道!”那护卫说完,就骑着马走了。 沈尘渊真没想到魏红樱把宅子锁了,就气的一脚把锁着的院门给踹开了,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人走了房子还不给住! 沈尘渊看着院子里杂乱摆放的物品,心里有些气恼魏红樱做事太绝。可是现在人走了,没办法,说什么也没用了!沈尘渊无奈,开始默默的收拾院子。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院门口有个男声问道, 沈尘渊一听,抬头一看,两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就问,“你们是谁?” “我是西州府官牙的牙人,这房子的房主已经把房子卖给牙行了,我这是带人过来看房,你是谁?”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说。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沈尘渊真的不敢相信,魏红樱把房子卖了,她把房子卖了,他父母过来之后住哪啊? “我说,这房子的房主已经把这房子卖给牙行了,我现在带人来看房,你是谁?你又是怎么进来的?”那牙人又说了一遍。 “那房子的地契呢?”沈尘渊问, “在牙行呢!白纸黑字红章,一样不少!” 沈尘渊一听,大步走出院门,骑上马就去追魏红樱,他要问问魏红樱,她是什么意思? 沈尘渊一路快马加鞭就去追魏红樱,魏红樱也知道自己卖房子的举动肯定会激怒沈尘渊,可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她魏家出钱出力,她还受气,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她就不嫁了! 当初,他父亲还觉得嫁个穷人家她会好过些,现在看来,越是穷人家越是没有分寸。她已经一让再让了,她都躲到西州府来了,可是这沈家人还是追了过来,既然他们来了,那她就走! 魏红樱的车队也是一路疾行,但还是没有沈尘渊一人骑着马跑的快,在马上就要出西州府地界的时候,追上了魏红樱的车队。 沈尘渊骑着马到了魏红樱马车旁,对马车里坐着的魏红樱说,“魏红樱,你把宅子卖了是什么意思?你让车队停下,你把话说清楚!” “我为什么要让车队停下?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宅子是我花银子买的,怎么,还不许我卖了不成!”魏红樱冰冷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 “你把宅子卖了,我父母来了住哪里?”沈尘渊气愤的说, “停车!”魏红樱高喊一声,然后一掀车帘对着沈尘渊喊道,“沈将军这是吃软饭吃习惯了,这是要软饭硬吃吗?你的父母,就该你解决,你不该来问我! 我为什么卖宅子,你难道不清楚吗?我魏红樱是腿有残疾,但我魏红樱不是从小腿就有残疾。 我父亲欣赏你,把我嫁给你,知道你家贫,京中沈宅的所有一切都是侯府出银子置办。你沈家可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厨子。 我魏红樱是只生了沈玉书一个女儿,没有为你沈家添了男丁,这些年,我药少吃了吗?你不是没看见!你母亲是如何对我的,你不是不知道,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你看看现在沈府里,是我们这一房开销大,还是你弟弟一房开销大?就因为你弟弟有三个儿子,这沈府里什么好的都要先紧着他们用,是不是有朝一日,这我侯府出银子买的宅子也要归你沈家所有?归你弟弟那一房所有? 今天既然你已经追来了,所性咱们就把话说个清楚,以后你父母和你弟弟所有的花销都由你沈尘渊个人来负责,我魏红樱不负担分毫,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和离!我自己带着玉书过日子,你去孝敬你的父母!” “你当真要把事情做绝吗?”沈尘渊真没想到魏红樱会说出这样的话, “对,想好了!我魏红樱不再受你沈家的气了!你的父母你来养!你沈家不稀罕我魏红樱生的女儿,我魏家喜欢!” 沈尘渊听了魏红樱的话,知道这次魏红樱是认真的,他看了魏红樱一眼说,“你放心,我不会和你和离的,我也再不会让我父母给你添麻烦,你带着孩子在京城好好生活,有时间就给我送一封信,好让我知道你们境况!”说完,沈尘渊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魏红樱从车窗探出头,看着沈尘渊离去的背影,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她和沈尘渊感情非常好,可是,沈太太这个婆婆实在是太过分了,她也是不得已才这样做。现在如果不做个了结,等将来孩子们都大了,难道要让她们去给沈尘音的三个儿子娶媳妇成亲吗? 沈尘渊父母没能力,凭什么要压榨她们夫妻二人。 “母亲!”沈玉书拿着手帕给魏红樱擦着眼泪,魏红樱一把抱住孩子,哑着声音说,“出发!” 随着马车启动,魏红樱抱着孩子痛哭出声,沈玉书听到母亲哭,她也哭。 沈尘渊骑着马,走了一段距离,又返了回来,看着马车远去,沈尘渊的心里特别难受,从此他就和妻女两地分离了!他的红樱,他的玉书! 沈尘渊无精打采的骑着马往回走,在西州府城城门口正好碰见骑着马出城门的墨一,墨一一见,躲是躲不开了,在沈尘渊惊喜的声音中向沈尘渊走过去。 “墨大哥,你怎么在这?” “我是来替东家办事的!”墨一后悔,他干嘛这会出城,知道沈尘渊来了西州府,他一直小心着,谁想到能在这里碰上。 “墨大哥,难得遇到,走,咱们哥俩喝两杯说说话!”沈尘渊热情的邀请墨一去酒楼坐坐,墨一无奈,只得跟着沈尘渊去了酒楼。 到了酒楼,沈尘渊要了一个雅间,点了酒菜,沈尘渊就问,“墨爷和小姐现在都在西州府府城?” 墨一想了想说,“没有!” 沈尘渊有点失望,他以为墨一在府城出现,刘勇和石墨也在西州府府城,看来是他想多了! “沈将军,我看你这是刚从城外回来,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墨一问, 听到墨一问他,沈尘渊就把最近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墨一对沈尘渊来说是值得信任的人,毕竟在沈家最难的时候,是墨一借了银子给他渡过了难关。 墨一一听,这沈老爷和沈太太要来西州府,就想着,这小姐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做呢?毕竟,沈太太可是举报过小姐的人。 沈尘渊问墨一,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魏红樱就容不下他父母和他弟弟一家人? 墨一看着沈尘渊也不说话,然后就听沈尘渊把家里的事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遍,墨一听明白了,这沈家是吃魏红樱的,喝魏红樱的,结果因为魏红樱就只生了一个女儿,就嫌弃人家,恨不得把魏红樱的钱财都给了沈尘渊的弟弟沈尘音一家。 墨一看着沈尘渊摇摇头,还是小姐眼睛毒辣啊,没嫁沈家就对了! 第83章 沈家家事(二) 墨一看着有些喝醉的沈尘渊说,“你少喝点,一会儿喝醉了,你如何回军营?” 听到墨一说回军营,沈尘渊眼泪掉了下来,拉住墨一的手说,“墨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魏红樱走了,把宅子卖了走了,我父母如果过来,我连买宅子的银子都没有? 你说,他们在京城住的好好的,他们干嘛来西州府啊?而且是全家都来,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我妻子走了,我女儿也走了!呜呜呜,呜呜呜!”沈尘渊哭了起来。 墨一安抚沈尘渊,叹口气,这沈家人能耐啊,把沈尘渊逼的一个大男人都哭了起来。 可能是哭出来,情绪得到缓解,沈尘渊心里感受了一些。沈尘渊抹了一把脸,对墨一说,“对不起,墨大哥,让你笑话了!” 墨一给沈尘渊倒了一杯茶说,“你们家的事,你还是早做个了断!现在,你父母,你弟弟一家都靠着你,现在孩子还小,如果等孩子大了,先不说孩子们读书的费用,就是将来你弟弟的孩子娶妻生子,你管还是不管?” “我为什么要管?他的孩子娶妻生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沈尘渊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墨一看着沈尘渊,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 沈尘渊冷静下来想了想,然后看向墨一,墨一说,“你老子让你出银子,你出还是不出?” “我每月就四十两银子的军饷,我哪有银子?”沈尘渊说, “魏红樱有啊!”墨一不客气的说。 听了墨一的话,沈尘渊想了想,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了,他们沈家这是尝到了魏侯爷给的甜头,这是想吃定魏家了! 沈尘渊突然就觉得很羞愧,他想到他刚才还骑马去质问自己的妻子魏红樱,难怪魏红樱提出和离,如果是他,这日子他也过不下去。 墨一拍了拍沈尘渊的肩膀就走出了包房,到了款台结了账,骑上马就走了,他得回去把这消息赶紧告诉墨爷,沈家人要到西州府了! 沈尘渊在酒楼坐了很久,他想清楚了,也理解了魏红樱,可是,他的父母马上就要到了,他又该怎么办? 沈尘渊现在酒醒了,抬头去找墨一,发现墨一已经走了,就去了账台结账,得知账墨一已经结了,就骑上马直接回军营了。 刘勇听到墨一说,沈老爷和沈太太要来西州府,当即就冷笑一声说,“来的正好,以前沈太太举报墨儿的账也该算算了!” 石墨带着人一路疾行,到了北境的北川府,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后,石墨带着春音、夏音她们去了达雅家的牧场,春音上前问看门人,达雅姑娘在吗?她家小姐墨云来拜访达雅姑娘。 看门人说达雅小姐不在。 石墨听到达雅不在,心里有些失落,就走上前对守门人说,“我这次来是来买牛、羊的,不知道牧场现在可有牛、羊卖!” 守门人听了,让石墨等人等等,他去问问管事。 很快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的中年北疆人过来了,对着石墨行礼说道,“小姐要买牛、羊?” 石墨回礼,对那管事说,“我姓墨,名云,是达雅姑娘的朋友。这次来北境是来买些牛、羊回去西州。” 那管事听石墨说买牛、羊回西州,就眉头皱了起来,对石墨说,“墨小姐,你买牛回去可是为了农耕?” 石墨点头,说,“是的!” 那管事对石墨说,“墨小姐应该以前来过牧场,你可知我们这里的牛不是耕牛,是肉牛,说白了,我们这牛是不适合耕地的。” 石墨愣住了,这牛和牛还不一样吗?她以前来牧场的时候,没注意过,这耕牛和肉牛有什么区别? 看到石墨的表情,那管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石墨一众人进了牧场,然后一边走一边和石墨介绍说,“墨小姐,这牧场里养的基本上都是牦牛,这牦牛和耕牛是不一样,牦牛主要是吃肉。 牧场养的羊是绵羊,不是山羊,绵羊肉质比较细嫩,而且绵羊皮毛保暖性比山羊皮要好,墨小姐是打算买多少绵羊呢?” 石墨是头一次听说牛还分种类,也第一次听说羊还分山羊和绵羊?石墨看了看身后的四个春,四个春都摇头,不懂! 石墨觉得,如果这个时候墨霄要是在,肯定能说出个一、二、三。 那管事的知道墨云是达雅小姐的朋友,也没有轻慢的意思,只是想让对方明白自己买的是什么,别到时候买回去了,没有用途,毕竟一头牦牛可不便宜! 看着石墨不出声,那管事的就好心介绍说,“墨姑娘,最近牧场里刚到一批从军中淘汰下来的战马,你看看吗?” 石墨一听,猛然把头抬了起来,战马,战马也行啊,就说,“好!去看看!” 走着走着,石墨觉得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还不知道先生贵姓?” “墨小姐叫我乌塔就可以了!” 乌塔带着石墨一众人到了马圈,石墨看到里面一大批的战马,眼睛都亮了,乌塔介绍说,“这些都是战马,但是已经老了,算是跑不动了。当然,这标准是按照军队来说的,但是如果平时拉车什么的,还是很不错的!” “这批马一共有多少匹?”石墨问, “五百匹!”乌塔说。 “那这马怎么卖?”石墨又问, “二百两银子一匹!”乌塔说,“这批马是前天才到的,墨小姐来的也是巧,我们刚刚已经检查完了,有大概三十二匹病马,其他的都比较健康。” 石墨觉得有病马也没什么,家里有了凡师父,了凡师父人都能治更别说马了。就说,“这些马我全部都要了,价格能优惠吗?” 乌塔想了想说,“怕是不能,这价钱是场主定好的,但是那三十二匹病马可以不算在内,可以送给墨小姐!” 石墨明白了,这病马是算折损了。就说,“好,这些马我全要了,但是你们得帮我送到西州府我家的庄子里。” 乌塔点头说,“可以!” 春音小声问,“小姐,这银子都买了马,那牛和羊呢?” “牛不买了,那牛买回去也不能耕地,就不买了,羊可以买一些!”石墨说。 牧场有专门拉牛羊的车,石墨把刘勇交给她的十万两银子全部买了马和羊,让乌塔安排人给她送去西州。 出发那天,石墨是真的开了眼。石墨只见乌塔骑着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那骏马一声嘶鸣,所有的马都排着队跟着一路前行。 “马王!那是马王!”石墨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不光石墨眼红了,春音她们和立春他们眼睛也红了,这是马王啊,难得一见的马王啊! 乌塔不愧是牧场的管事,所有的事情安排的非常妥当,石墨只管带着人一路前行。 等到八月初石墨她们带着五百匹马和十三车绵羊到了庄子里,整个庄子都沸腾了,这么多战马,而且个个都是好马。当然,除了那三十多头生病的马。 乌塔把三十多头病马给石墨她们牵出来,区分好,然后就准备告辞回北境。 石墨赶紧拿出一百两银票的护送费给了乌塔,乌塔对着石墨行礼感谢,就把银票接了过去。 乌塔想了想,就让石墨把专门负责养马的人叫过来,他要交待几句。 石墨一听,就转头看刘勇,刘勇把墨霄叫过来,让墨霄把乌塔的交待都记下来。 刘勇没想到石墨去了一趟北境买了一批战马回来,牛是没买一头,羊倒是买了一些。 送走了乌塔,庄子里一阵忙碌,这五百匹马得需要马棚,不能让马在庄子里随意奔跑。 了凡师父现在沦为了兽医,在给战马医治的同时,告诉了石墨一个消息,这些战马中的公马都是已经阉割过的,不能繁育! “什么?”石墨没想到,这些战马都被阉割了,就问,“那些母马呢?” 了凡师父看了一眼无知的石墨说,“母马能成为战马的少!” 晴天霹雳啊!石墨觉得还是来道雷劈死她!她当初买马的时候还觉得马老了没关系,将来可以生小马,现在好了,小马的梦破灭了。无知害死人啊! 石墨受到打击,一连三天都待在房间里不出来。她花了十万两银子都买了啥啊,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银子买马,不就是看中了战马的血统吗?可是现在,这些战马根本就没有繁育的能力! 石墨带着五百匹马回到西州的动静很大,这消息就传到了西州府城和军营里。 西州府守军的守将曹志青听说之后,就带着他的士兵去墨家庄,看到那奔跑的马群,就表示愿意把这批战马购买了。 石墨刚一听说这消息,就觉得她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有人要买马? 卖吗?当然要卖!不过她得加钱,她买的时候是二百两一匹,她要卖三百两一匹。这马,可不是普通的马,这是退役的战马。 三百两一匹肯定是不行的,曹将军说这些战马都已经老了,跑不了几年了,只肯出价一百两一匹,石墨不卖。她宁可杀了吃肉也不卖。 刘勇听石墨的,这些马虽然是老了,但是要看和谁比了,这战马体格好,耐力强,拉到市场上三百两一匹绝对抢手,不愁卖。 刘勇见曹将军想借着权势压人,就心里暗下决定,如果姓曹的非要强买强卖,他不介意让曹将军回老家歇着去。 曹志青见价格谈不拢,又见这墨小姐态度强硬,价格咬死在三百两不肯松口,就怒气冲冲的回了军营。 回到军营,这曹将军就想带人去围了墨家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但是,被他的军师许师爷给拦住了。 许师爷对曹将军说,“将军,这墨家庄的马可是从北境买过来的?” “听说是!是由专人护送过来的。我看了,五百匹马,都是战马!个个体格壮硕,虽然说是老马,但比咱们军营里的战马强了不少!”曹将军说。 “那北境可是皇上的地盘,这墨家庄能一次性买到这么多退下来的战马,可见有点道行。咱们都知道,北境的战马可是由指定的马场提供,而且退下来的战马也要回到原来的马场,将军如果冒然去围了墨家庄,别到时候给自己惹一身麻烦。”许师爷说。 “那怎么办?那墨小姐咬死三百两一匹不松口。” “那我们就挑最好的买!何必都买了呢!”许师爷安慰曹将军说。 “那这银子?”曹将军问, 许师爷一听曹将军说银子,眼珠一转就说,“拿荒地给他们置换!” 第84章 强买强卖 “荒地置换?拿哪里的荒地置换?”曹将军问, 许师爷想了想说,“将军,咱们看看舆图,看看哪里的地广还不是重要的地方,咱们就拿那地去换。” 这边曹将军和许师爷商量着一文不花得到战马,那边刘勇把墨霄、墨孺还有了凡师父都召集起来商量对策,曹将军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估计这事没完,还有后续。 石墨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花了巨资买回来的战马被西州府守军盯上,皇上就这么穷吗?这可是淘汰下来的战马,这也有人能看上? 石墨郁闷了,看着大家都在讨论,她坐在刘勇身边一言不发。 墨孺觉得,既然曹将军想一百两银子买一匹马,这次没有买成,估计会用强硬手段,强迫他们卖马,与其闹僵不如就卖了算了,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墨霄摇头,对墨孺说,“你说的是今天的事,就怕曹将军回去后,会找西州知府,就怕他们用西州的荒地换马,这样,西州府守军得了马,西州知府还能收税银,他们俩谁都不亏。” 墨霄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石墨一听墨霄的话,气的眼泪都掉出来了,她的银子,她花了十万两银子买的马,现在如果真的拿荒地换马,她就真的没活路了! “义父,”石墨对着刘勇哭了,“义父,十万两银子,十万两银子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刘勇一见石墨掉起了眼泪,赶紧安慰说,“无妨,无妨,咱们还有二十万两银子,撑得住!” 石墨一听,对哦,还有二十万两银子,就擦擦眼泪说,“那如果他们要拿荒地换马怎么办?” 刘勇想了想说,“眼们庄子南面是金水河,河对岸也有一大片荒地和几座山,如果,那曹将军拿荒地换马,咱们就要对面那一片。” “那如果曹将军出银子呢?”墨孺问, “不会!今天曹将军说是一百两银子一匹也不会给现银,他肯定先把马牵走,等朝廷拨款,到时候我们更是人财两空!”了凡师父说。 大家一听,那还不如拿荒山置换呢,至少还有地。 隔了一天,第三天一大早,曹将军带着一千将士骑着马过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众官府的衙役和一顶官轿。 石墨站刘勇身边,看着那威风凛凛的大周士兵,立刻冷了脸,这是牛不饮水强按头吗? 沈尘渊不知道曹将军今天为什么把他们四个副将带到这个庄子上,当他看到夜首领和石墨的时候,眼睛瞪的老大,他们怎么会在这? 刘勇看到沈尘渊,就碰了碰石墨,刘勇给石墨递了一个眼神,石墨顺着刘勇的暗示看到了沈尘渊,脸色一下子就更黑了。 刘勇作为庄主,上前一步行礼,“拜见曹将军!” 曹将军下了马指着从轿子里出来穿着官服的一个黑瘦的中年男人说,“这位是西州府知府朱大人!” 刘勇和石墨上前行礼,“拜见朱大人!” 朱大人看了一眼曹将军,曹将军抬抬下巴,朱大人就说,“免礼!听说墨庄主有一批淘汰下来的战马,正好曹将军的军营里正好需要,希望墨庄主能够支持大周的边防建设。 但是,我们为官之人体恤百姓艰难,不能随意欺占百姓的财物,这样,经过商议,我们决定用土地来置换,墨庄主觉得如何?” 石墨想说不如何,真的就跟墨霄预判的一样,这是要拿荒地换马了。 刘勇无奈的点点头说,“各位大人,咱们里面详谈!” 石墨不情不愿的跟随众人进了庄子的大厅,听着刘勇在那和朱大人、曹将军周旋,她是一句话都不想说,她的银子就这样没了! 沈尘渊没有进大厅,而是在庄子里走了走,他并没有看到朱大人口中说的战马,就看到这庄子不小,人也不少。 刘勇和朱大人说了如果要是拿土地置换,就换金水河对岸的那一片土地和几座大山。 朱大人拿了西州府的地形图出来,看了看,墨家庄往南金水河对面是荒地,没有人居住,对面一共有五座山,分别是,长耳山,虎头岭,白石山,枫林山,秃山。 曹将军也看了,不是什么军事要地,就点头同意,然后朱知府就让衙役过河去实地丈量具体有多少亩地。 衙役们是骑着马丈量的,回来之后把边界点说了说,然后,朱大人就让衙役画了一张地形图,把边界注明,然后盖上官府的章,又写了地契,刘勇在签字之前问曹将军,他要多少匹马? 曹将军看了看地形图说,“我就只要三百匹,不全要。” 石墨鼻子差点被气歪了,三百匹,六万两银子,还不全要,这脸真是够大的! 刘勇在地契上签了字,朱大人又盖了红章,这事就算谈好了! 刘勇对石墨说,“墨儿,带着曹将军去选马!” 石墨无奈,只得出了大厅,让立春牵马过来,她们带着曹将军去选马。 五百匹马都放养在墨山南面的山脚下,那里的草长的茂盛,当沈尘渊看到那么一大群骏马在奔驰,整个人都惊呆了,不禁看向石墨,他们怎么有这么多战马? 曹将军第一个带头冲向马群,骑马去追他看上的一匹黑色的战马,其他的将士一见,都纷纷骑着马向战马奔去。 石墨的心在滴血,她的银子,她的马。 沈尘渊没有去,而是骑着马到了石墨身边问,“墨儿,你从哪来的这么多战马?” 石墨看了沈尘渊一眼说,“买的,花大价钱买的!” “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沈尘渊惊了,这么多战马,可不是个小数。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那银子是我偷的不行吗?”石墨很生气,看着将士们兴高采烈的牵着马回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战马是驯养好的马,没有因为将士的突然闯入就胡乱冲撞,被人牵住也没有反抗,就这样被将士们牵了回来。 曹将军开始选马了,说好的三百匹,结果选来选去,选了四百匹。没办法,这批军马整体上都比他将士的马强。 有副将给曹将军出主意,用他们的马一匹换一匹,这样就能把五百匹马全部带走。 曹将军眼睛一亮,就和石墨商议,除了那三百匹马外,剩下的马用他们的马一匹换一匹。 石墨真是没想到这曹将军做事这么没底线,深吸一口气说,“那三十多匹病马也要吗?” 曹将军一听,还有病马,就说,“病马不要!” 石墨点头,让立春去派人把病马牵出来,等到立春把生病的马都牵了出来,曹将军一看,果真是病马,不是腿有问题,就身上有伤,石墨没有说谎。 病马一共有三十二匹,剩下的马,曹将军就一匹换一匹的都给换走了。 石墨看着曹将军带着人骑着马牵着马离去,就不高兴,立春对石墨说,“小姐,这大周军营的装备好了,保护的也是我们,我们就当支援大周国好了!” 石墨瞪着大眼,不让眼泪掉下来,说,“我舍不得!真要是打仗,我定然不吝啬,现在不是和平时期吗?现在不是没打仗吗?” 立春一见小姐要哭了,就赶紧劝,他知道石墨这一路有多辛苦。别的不说,从北境把马带回来这一路,小姐操碎了心,给马买的都是上好的草料。 曹将军带人走了,了凡师父带着墨霄赶了过来,看着曹将军淘汰下来的马,叹口气,就让前去查看。 过了一会儿,了凡师父回来说,“丫头,咱们不赔,曹将军他们的马都是没有阉割过的,将来可以配马,好好养养,还是可以的!” “可是,哪里有那么多母马啊?”石墨又伤心了, “这曹将军换下来的马里面就有母马,而且母马还不少呢?”了凡师父说, “啊?不是说母马做不了战马吗?”石墨问, “那是北境。你看你带回来的马,那体格,都是精挑细选的。这西州府的军队哪有北境的实力,都用阉割过的马,估计是马就用了!”了凡师父说, “那这样,这些马就可以繁殖了?”立春惊喜的问, “可以,可以,或许明年庄子上就有小马驹了!”了凡师父说。 石墨听了这才破涕为笑,她买马就是想要马匹繁殖,这样,她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马了! 曹将军骑着他选的那匹大黑马回了军营,那速度,真不是他以前的坐骑能比的。 到了军营,曹将军拍拍大黑马对许师爷说,“许师爷,你看看,这是北境淘汰下来的战马,比咱们的战马强太多了!比不了,真的是比不了!” 许师爷捋着胡须说,“淘汰下来的战马都这样,那没有淘汰下来,真是不敢想!” 曹将军也感叹,整个大周,只有北境的军力最强,兵强,马也强! 曹将军回到军帐,想起他选马时看到沈尘渊和墨庄主的女儿说过话,就把沈尘渊叫了过来问,“在庄子上的时候,我见你和墨庄主的女儿说了几句话,你们认识?” 沈尘渊想了想说,“认识,算是同乡!他们原来在京城,不知何时搬到了西州府?” “墨庄主很有钱?”曹将军问, “听说产业不小,但是我们基本上没有往来,也就是点头之交!”沈尘渊谨慎的说。 曹将军点头,京城来的,有实力,有关系能搞到这批军马,不简单。 沈尘渊回到自己营地,心里一直在想,同样是从黔南出来的,怎么夜首领和石墨发展的这么快,都能一次买五百匹战马,这可不是一万两、两万两银子的小数啊!想到自己现在还在为父母的到来发愁,就有些沮丧,要是母亲知道这石墨父女如此富有,会不会后悔当年退了他和石墨的婚事? 沈尘渊心里叹息,无奈,拿出自己身上仅剩的二百两银子,纠结在是买房还是租房之中。如果拿着银子买了房,那一大家子人的生活就没了着落,西州府别的还好,就是粮食贵。 可是如果租房,想他一个堂堂的四品将军,居然租房住,真的是让人笑话。可是,如果不租房,那他连和同僚吃饭的钱都没了! 万般无奈之下,沈尘渊趁休沐的时候在西州府府城里租了一套宅院,交了一年的租金一百两,他简单收拾了一下,等待着自己父母的到来。 石墨卖了马之后,沉寂了好几天。刘勇以为石墨是心疼银子想不开,就想开解一下石墨,没想到石墨是把自己关在屋里在看书。 刘勇笑着说,“怎么想起看书了?” 石墨把书放到一边说,“无知害人啊!义父,你不知道,我以为所有的牛都能耕地,其实不是,只有耕牛是耕地的,我以为羊都是一样的,其实不然,绵羊毛是卷曲的,山羊毛是长直的。而且绵羊和山羊的肉质还不同,还有,羊还分大尾和小尾。 再有,我买马的时候都不知道真正的战马都是阉割的!结果买了一批阉割的战马,还好,曹将军买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你还心疼银子?”刘勇笑了, “这是两码事。从我知道马儿都被阉割了,我就心疼了。所以,我要多看书,不能啥都不懂了!” “没事的,你以后如果在出门,带上墨霄,他读书多,让他给你提建议不就行了!” “义父,你这主意好,可是,墨霄陪我出去了,庄子上的账谁管?”石墨问, “丝竹,他不是闲着吗?”刘勇说, 石墨一听就笑了,对哦,丝竹是状元郎的书童,记账没问题! 第85章 达雅送马 沈老爷和沈太太一众人经历了千难万险,终于在九月初到了西州府府城,幸好,沈尘渊提前和守城门的士兵提前打过招呼,如果有人找他就赶紧通知他。 等到沈尘渊骑着马赶到城门口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爹妈和弟弟一家人狼狈不堪的样子,都惊呆了,这是遇到抢劫的了? 沈太太看到沈尘渊,就抱住沈尘渊痛哭出声,一边哭一边和沈尘渊说着这一路过来的艰辛。 沈老爷见沈太太哭着和沈尘渊诉说,就说,“别在大街上说了,赶紧回家!” 沈尘渊听到父亲的话,赶紧接过包裹,放到马背上,然后招呼弟弟一家人和跟过来的下人赶紧回家。 到了沈尘渊租的宅子前,沈尘渊打开锁,让一家人进去,沈太太问,“魏红樱呢?怎么大白天这院子还上了锁?” 沈尘渊等一家人都进了院子,把院门关上,这才对沈太太说,“红樱带着孩子回京城了,红樱要跟我和离,我没同意,她就带孩子走了!” “什么?和离?为什么?”沈老爷惊讶的问,沈尘渊夫妻感情很好,怎么会就闹着要和离了? “不知道!我平时都在军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沈尘渊淡淡的说。 “那现在呢?”沈尘音的媳妇刘氏问, 沈尘渊看了一眼这个弟媳妇说,“这个宅院是我租的,是个三进院,现在你们就在这里住下!” “这府里没个下人,这要怎么住?”刘氏想都不想的就质问出声, “那你想住什么样的宅子?我一个月四十两银子的军饷,我买不起也养不起那么多下人。”沈尘渊不客气的说。 这时,沈尘音的三个儿子哭了,刘氏抱着孩子对沈太太说,“婆母,不是我矫情,三个孩子还小,需要人照顾,这府里没个下人,这日子怎么过?” 沈太太一听,就看向沈尘渊,沈尘渊拿出身上仅剩的一百两银子说,“当初,我离京的时候,给你们留下了五百两银子,现在我只有这一百两了,这一百两你们拿去,该买什么,该添什么,你们自己看着办,其它的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说到那五百两银子,刘氏低下了头,不说话了,把孩子抱到一边去哄。 沈老爷对沈尘渊说,“当初你留下的五百两银子,你弟媳妇家里有难处,就送去刘府了。我们来的路上,又遇到劫匪,幸好碰到有人出手相助,我们才保全了性命来到西州府。现在,什么都没了!”沈老爷的言外之意是,他们什么都没有,都需要重新置办,一百两银子少了些。 沈尘渊听了自己父亲的话,什么也没说。看了看天色,终于下了决心,对沈老爷和沈太太说,“我是请假出来的,现在时辰差不多了,我得赶紧回军营,晚了怕是要被罚,你们先安置,等我有时间回来再说!”说完,沈尘渊打开院门骑着马就走了。 院子里,沈老爷和和沈太太,沈尘音和刘氏,刘叔和张婆子,刘氏的丫鬟和孩子的奶妈一众人都愣住了,这就走了? 沈尘渊骑在马上很生气,给他们留下银子是让他们生活的,他们可好,五百两银子说送人就送人,刘府难?难个屁!一定是那刘氏拿着银子去给她那好赌的弟弟还赌债了! 沈尘渊非常生气,自此后轻易不回家,哪怕沈尘音找到军营门口,沈尘渊也借口军务繁忙不回去。也就发军饷的时候,给家里送去二十两银子,送完银子就走,也不在家里过夜。 后来,沈尘音时不时的就去军营找沈尘渊拿银子,沈尘渊一见这样,就干脆不回家了,每次都让沈尘音来取,直到过年,沈尘渊没有回来。 沈老爷见沈尘渊过年都不回来,渐渐的就琢磨出味了,他们这一家子是遭到厌弃了啊! 看着正在指桑骂槐的刘氏,还有自己那个曾经想和他哥一样通过习武想出人头地的小儿子,又看看自己那三个孙子,沈老爷看着一桌年夜饭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沈尘音听着自己媳妇的难听话也不吭声,沈太太叹口气说,“音儿,要不过了年,你去找个事做?” 沈尘音不说话,接着吃自己的饭。刘氏急了,对沈尘音说,“婆母和你说话呢?你怎么着也得去想办法搞点银子去!你看看这都是什么饭,你也吃得下去?” 沈尘音端着碗说,“吃不下去别吃,饿了就吃得下去了!” “我没有关系,我吃什么都行!可是你看看三个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你这当爹的就不心疼?”刘氏一把把沈尘音的碗给拍到了地上。 瓷器碎裂的声音,刺激了沈尘音,沈尘音指着刘氏骂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当初要是不把银子给你娘家,我们能过成这样?你给过你那混蛋弟弟多少银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拿着我沈家的银子填补娘家,你以为我不清楚?现在你埋怨我?”沈尘音说完,就扇了刘氏一个耳光。 刘氏被打,抱着孩子直接坐在地上哭,边哭边说,“我为你沈家生了三个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过就是拿了一点银子给了我弟弟,怎么就不行了?” 沈老爷看着这糟心的场面,直接离开饭厅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太太见沈老爷走了,她也不想管,沈尘音直接叫住了沈太太,对沈太太说,“母亲,当初我去学武,想和大哥一样参军博个出路,咱们家家贫的时候,你不拦着,大哥成亲之后,你死活不愿意。说什么,有我大哥在,能让我衣食无忧。现在呢?这就是你说的衣食无忧?现在,我大哥和我大嫂闹和离,你满意了?” “你大哥和你大嫂这不是没和离吗?再说,这事怎么能怨我呢?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也没说什么啊!”沈太太听自己的小儿子指责自己,委屈的不行。 沈尘音听到沈太太这样说,点点头说,“你说的对,你做的对,我大哥为了这个家让人笑话是吃软饭的,他活该!他真是活该!”说完,沈尘音大步离开了饭厅。 整个除夕夜沈家乱轰轰的,但是墨家庄,石墨高兴的快要飞上天。她怎么也没想到,达雅让人给她送来了两匹骏马,一黑一白。 那黑马全身毛发黑亮黑亮的,像一个骄傲的武士。那白马身上没有一根杂毛,就宛如一个仙女,看着马儿那灵动的大眼睛,石墨激动的掉下眼泪,达雅知道她买马的事了,她给她送来了这世上最好的马! 石墨的铁石心肠终于因为达雅的真情柔软了,石墨问送马人,达雅还有什么话告诉她? 送马人把达雅写给石墨的书信拿了出来交给石墨,石墨安排立春好好招待,让墨孺照顾好马,她回房去看达雅给她的书信了! 这两匹马真的是太漂亮了,墨孺感觉如果他骑上去都是对马儿的亵渎。 了凡师父看了看马儿说,“一公一母,都是种马,难得,太难得了,千金难求啊!” 刘勇看着马儿有些心痒,他这一辈子都没有骑过这么好的马,如果他能骑着那黑马跑上一圈,此生无憾了! 石墨回到房间,打开达雅写给她的信,信里达雅和石墨说自从她和石墨分开后回到了北疆的王城,她一直以为她的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其实不是,她的父亲还有其他子女。她的母亲也不过是她父亲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不过她过的很好,她的父亲非常宠爱她,可能是因为她从小就跟着父亲长大的原因。 达雅还在信中说,说石墨花了那么多银子买马买亏了,那些马已经不能繁育了,买回去用处不大,如果她在的话,一定不会让石墨买那批马。 石墨看到这就笑了,她买的可是她家的马啊!她还替她心疼起银子来了。 达雅告诉石墨,黑色的那匹马叫思墨,白色的那匹马叫念雅,是她精挑细选。 信的最后,达雅祝石墨生活开心快乐,有思墨和念雅陪着她,她就开心了! 石墨看着信,仔细品味着,她感觉达雅好像过的并不开心。 石墨把信收好,转身出了房间,看到义父他们还在围着两匹马看,就喊了一声,“思墨!念雅!” 两匹马嘶鸣一声,就朝着石墨哒哒哒的跑过来,石墨看着跑到自己面前的两匹马,冲着黑马喊道,“思墨!”黑马低下头,蹭了蹭石墨伸出的手。 石墨又对着白马喊道,“念雅!”白马也把头低下,蹭了蹭石墨的手! 石墨看着这两匹如此通灵性的马,非常高兴,这时刘勇走过来,对石墨说,“墨儿,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石墨点头,摸了摸两匹马,就转身跟着刘勇回了房间。 刘勇见石墨坐了下来,就说,“墨儿,这两匹马一个叫思墨,一个叫念雅?” “嗯!是达雅给起的名,她给我的信上说,黑色的骏马叫思墨,白色的骏马叫念雅!” “达雅送给你的这两匹马是真的好啊!如果为父能骑着它们跑上一圈,此生无憾了!”刘勇意味深长的说。 石墨笑了笑,说,“我也非常喜欢它们!” 刘勇看着石墨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石墨。 石墨见刘勇不说话,后知后觉的问,“义父,达雅送过来的马有什么问题吗?” 刘勇说,“这马,估计大周的皇上都没有,而你却有,你说会有什么问题?” 石墨听到刘勇这样说,脸上的笑容就逐渐消失了。这马是好,甚至可以说是独一无二,可是她墨家庄却有两匹,而且是一黑一白。 以前北境淘汰下来的战马曹将军都惦记着,何况这两匹马?这两匹马的存在将会把她们墨家庄推到风口浪尖,不,甚至在皇上那也会挂上名。 达雅的父亲是北疆人,达雅也是北疆人,北疆人为什么送她这么好的马?姐妹情深吗?就算这样说了,谁又会信?这和买马的性质又不一样! 石墨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现在达雅又给这马起名思墨和念雅,如果她和达雅是一男一女,这还好解释,但她是女儿身,这又如何解释? 刘勇见石墨从兴奋中清醒过来,就问,“墨儿,你和达雅经历过生死?” “不曾!就是我第一次去买皮毛的时候结识的!”石墨老实的说。这时,石墨就开始快速的回忆她和达雅交往的点点滴滴,曾经认为的真诚,现在再次回顾,这真诚里带了一些刻意! “义父,明天我亲自把马送回去!而且我要多带人手,大张旗鼓的把马送回去!”石墨一拍桌子站起来说。 第86章 送马回北境 刘勇见石墨明白过来,点点头,还不错,反应过来了。就说,“正好,墨一回来了,明天让他带上三十个人与你一起把马送回去!就怕,你这次送马不会顺利!” “不管顺不顺利!哪怕这马死在路上,我也要把这马的尸体送回去!”石墨坚定的说。 “那好,你自己想想!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墨家庄太冒头了,我们得做好防备!现在,我们墨家庄就像是一块肥肉,他们吃了一次,尝到了甜头,就怕以后忍不住又要伸手!”刘勇说完,就走了出去。 石墨坐在凳子上,有些想不通了,达雅为何要这样做?为什么要送给她这两匹马? 春音进了房间,见石墨坐着发呆,就问,“小姐,你怎么了?” “明天,我就要把这两匹马送回北境了!”石墨淡淡的说。 “啊?送回去?小姐你舍得?这么好的马,我见墨爷喜欢的不得了,一直想骑着马跑一圈呢!” 石墨听到春音的话,眼前一亮,对啊,这样好的马,那乌尔善如何舍得?她和达雅也不过就是认识以后互称姐妹,远到不了赠品如此珍贵物品的地步。难道达雅不清楚,这样的马根本不是她这样身份的人能养的,如果知道,为何还要送过来,目的何在? 刚刚因为收到达雅的礼物心软的石墨,又硬起了心肠。事出反常必有妖,所谓无功不受禄,这马必须送回去。如果不能送回去,她杀了马也要把马的尸体送回去,她不能因为这两匹马给墨家庄招来灾祸! 果然,第二天一早,送马人告辞,石墨明确表示,她将和送马人一同回北境,她要将两匹马送回去,这礼物太珍贵了,她不能收。 送马人告知石墨说,“达雅不在北境!” 石墨看着送马人说,“听你的意思,是让我送去北疆了?无妨。我跟你走一趟!” 送马人急了,就说,“达雅公主已经和亲去了鲁国,现在不在北疆!” 石墨一听,什么?达雅是公主?当即脸色就冷了下来说,“原来是公主的礼物,那我这个大周的平民就更不敢收了!墨一,去带马,我们现在立刻就把马送去北境!” 送马人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他们一共就来了十个人,根本就拦不住石墨她们,看到石墨带着人骑着马,护送着两匹宝马出了庄子,就赶紧翻身上马追了出去。 刘勇听到那送马人说达雅是公主,也立刻沉了脸,把墨孺和墨霄还有了凡师父叫到屋里去商议,他们要提前做好防范! 石墨一马当先,在前面骑着马赶路。此时石墨的心里都是阴谋论。这达雅是公主,已经和亲去了鲁国,她算什么?她一个大周的平民百姓,无权无势,就是有点财,现在不但扯上了北疆,还扯上了鲁国。 鲁国和北疆和亲,这是要做什么?大周和鲁国战争停止了也才一年,这是要做什么?准备联合进攻大周吗? 石墨骑着马思考着问题,墨一在她身后不停的大声吆喝,“闪开,快闪开!” 石墨一众人闹出的动静不小,引的路上的人都停下脚步躲到一旁观看。 石墨和墨一他们的骑术十分了得,送马的北疆人紧跟在石墨他们后面,不曾落下分毫! 石墨直到马儿跑累了,这才慢下来休息。因为墨一昨天晚上就收到消息今天送马,早就做好准备,所以,石墨虽然走的匆忙,但还是有馒头吃。 送马的人的头领找到石墨,问石墨为何要把马送回去? 石墨无奈的对送马人说,“我就是一个平民百姓,这我上次买的五百匹马都被西州府守军一文不花的收走了,你说,这样的两匹宝马我能守的住吗?如果这西州府守军的曹将军要是再次把马牵走,他养成习惯,有啥事了第一时间就想到我家,你说我家的日子咋过?我家能惹得起这西州府守军吗?怕不是最后会落一个倾家荡产的结局。 而且,你别看我现在把马送回去,没准这曹将军听到风声,还会找我家的事,没准还会逼迫我家来和你们买马,他好占便宜呢?” 那送马人一听,就又问,“那曹将军果真把五百匹马都收走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那曹将军来的时候带了一千将士骑着马过来,不但曹将军来了,就连西州府知府都来了,给了我家一大片的荒地,然后把马就都牵走了!不然,你觉得我傻啊,放着这么好的马不要,这大年初一,我跑去北境送马!这要不是为了活命,我会这样做吗?” 那送马人听了石墨的话,回到自己的人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有两个人骑着马往西州府奔驰而去。 石墨看着两个北疆人骑马离开,就吩咐墨一上马,她们要尽快把马送回北境。 经过二十多天的赶路,石墨终于把马送到了北川府的牧场,乌塔见到石墨很高兴,以为石墨又是来买马的,谁知石墨是来送马的。 乌塔不解,对石墨说,“墨小姐,这两匹马虽然难得,但也不是特别难得,你为何把马送回来?” 石墨又把她买的五百匹马被曹将军牵走的事说了一遍,她家实在是惹不起那些人,更不敢把这两匹宝马留下,这万一再被人牵走,她又如何向达雅交待?她也是没办法,只能送回来! 乌塔听了眉头紧锁,他是真没想到,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合着墨小姐买了五百匹马不但没有挣钱,还赔了大钱! 乌塔让石墨一众人在牧场休息两天在回西州府,石墨对乌塔说,“乌塔,谢谢你的好意,我带人出来送马,家里只有我父亲一人。万一,这两匹宝马的事让有心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刁难我的父亲,我实在是不放心,我现在得往回走。” 乌塔见石墨一脸的焦急,也就不再挽留。 前脚石墨刚离开牧场,后脚去西州府打探消息的俩人就到了牧场,二人向乌塔汇报,墨小姐的马的确是被西州府守军曹将军带人牵走了,西州府知府亲自去的墨家庄,把墨家庄以南的无人耕种的一块荒地补偿给了墨小姐一家。那块荒地还不全是荒地,里面还有几座大山。 乌塔听了觉得这也太离谱了,十万银子买的马,居然就拿一块荒地就换走了,这不是明抢吗?难怪,这墨小姐收到马就赶紧给送了回来!乌塔想了想,就赶紧去给乌尔善传消息去了! 石墨带着墨一他们到了北川府城里找到一个客栈住下,把马送到了牧场,可算是能松口气了!这连日的赶路,人和马都累的不行! “小姐,你说,咱们把马送回来,那曹将军会不会找到庄子上去?”墨一问, “找过去又如何,我已经把马送回来了!如果他要是贪得无厌,那他就是活的不耐烦了!五百匹马还不满足,那就什么马也别骑了!”石墨一脸戾气的说。 石墨他们打算休整两日在启程回西州府,西州府的墨家庄再次迎来了曹将军的光临。 曹将军没有废话,直接就问起两匹宝马的事,刘勇告诉曹将军,马是墨云的朋友送她的,她已经在大年初一就送了回去。 曹将军听了,很不高兴,也不知道是不高兴石墨把马送了回去,还是他没有见到马,总之非常生气的走了! 刘勇看到曹将军离去的架势,就觉得这曹志青也太贪得无厌了,看来是那五百匹马把他的胃口撑大了,就给墨孺下了命令,暗杀曹志青,要求曹志青死于意外。 墨霄看到曹将军离去的背影,不禁攥起了拳头,看来这曹将军这次没有遂了心愿,怕是不会善了! 有一点墨霄没明白,这墨云送马走的消息众所周知,这曹将军为何又上门来问? “银子!他明知庄子上已经没了宝马,他这次借着宝马这茬过来,是想要孝敬银子的!”了凡师父耷拉着眼皮说。 墨霄一听,就觉得一阵恶心,什么时候,大周的将领成了这个德行?他们是大周的将士,担着保家卫国的责任,现在这权利成了威胁百姓的利器! 文官贪墨,贪的是税银,压榨的是百姓,可是武官贪墨,他们手里的刀是对着大周百姓的! 了凡师父对墨霄说,“你别难受了,你赶紧去安排!这姓曹的不会善罢甘休,指不定联合西州知府给咱们庄子找什么事!估计首先就拿税银做文章,你赶紧去安排!” 墨霄一听,更难受了,这都是什么官啊?一点不顺心就拿百姓生计开刀! 刘勇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是,这西州府不能死两个重要官员,看来该受的气还是得忍一忍! 等到石墨带着人回到庄子上,就听红音说,曹将军晚上喝醉酒坠马身亡了,西州知府说墨家庄虚报土地亩数,罚了庄子五千两银子。 石墨的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不敢置信的问,“罚了五千两银子?我没听错!” “你没听错,就是罚了五千两银子!”刘勇进了房间,挥手就让红音她们退了出去。 石墨气的胸口疼,这还让人活吗?五千两,这不就是明抢吗! 刘勇给石墨倒了一杯茶说,“你也别生气了,这笔账早晚都要清算的!” “什么早晚,我今晚就要清算!该给他大周交的税银我一分不少交,但是,他们无端找茬,那不行,怎么拿走的,就怎么拿回来!”石墨拍着桌子说。 刘勇看了一眼石墨说,“你先沉住气,刚解决了曹志青,现在不能动那姓朱的。你也知道咱们庄子上的情况,你要明白,咱们交了罚银,那姓朱的收到甜头,你说,他会怎么做?” “怎么做,变本加厉的做!今天收了五千两,明天就收一万两,今天收了咱们家的,明天他就收别人家的!”石墨气愤的说, 刘勇喝了一口茶说,“咱们庄子乖乖的把银子交了,听说姓朱的又罚了几家人的银子,但是都没有咱们家交的数额多。好像也没人闹,估计这姓朱的还得收!这贪心啊,一旦开了口子,就收不住了! 那姓朱的情况,我已经让墨孺派人打听清楚了,也派人一直盯着。这才刚开春,离秋收还有几个月,想吃肉要有耐心!只把失去的拿回来有什么意思?五千两银子,不翻倍就没意思了!” 石墨听了刘勇的话,明白了,这是让那姓朱的贪,等他攒肥了再给他来个痛快的!也对,一个是姓曹的刚出事,一个是只把自己的银子拿回来,是没意思,那就等,等朱大人养肥了再说! 石墨想明白了,脸色也好看起来,刘勇笑了笑,对石墨说,“我想把那个有巨蟒的山洞开发了,听说,里面有金子?” 听到刘勇这样说,石墨眼睛一亮说,“有,而且金子有这么大。”石墨攥起拳头让刘勇看,刘勇看着石墨的小拳头就笑了! 刘勇对石墨说,“那这事就交给你,你负责把金子都挖出来!” “好!义父你放心,我肯定都把金子挖出来!”石墨拍着胸脯说。 第87章 战事再起(一) 刘勇见石墨转移了注意力,悄悄松了口气,石墨有多爱财,他太清楚了。这朱知府不知死活的罚了墨家庄五千银子,石墨不把他宰了就是便宜他。但是现在墨家庄不能再出事了,刘勇就想到了那个有巨蟒的山洞,先让石墨找点事做,只要有银子有金子,石墨就高兴了! 山洞里有巨蟒,石墨也不敢轻举妄动,先是做了各种分析,各种准备,等到准备充足后,才谨慎的让人把封住的洞口打开。 就在石墨准备再次进入山洞的时候,西州府守军迎来了新的主帅朱正朱将军! 石墨收到消息惊的嘴巴张开都忘了合拢,这西州府是什么神仙福地吗?先是来了沈尘渊,这又来了朱正,这是要做什么?怎么她熟悉的人都来了? 朱正朱将军不是一个人来的,同时来的还有皇上的二皇子周维鹏和五万大周的军队。 这可不是好消息,石墨当即就放弃了山洞的开发,让人又把山洞赌上。然后找到刘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勇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为何朱将军带了五万大周的军队到了西州府,没听说大周和鲁国要开战啊! 西南防线大周有十五万军力,西州府就有十万,这次又增兵五万,这让许多人都惴惴不安!这已经进入了春耕,这地到底还能不能继续种啊? 刘勇当机立断,让墨孺带人去金水河对岸寻找建立避难所,如果真发生战争,他们好及时隐藏起来。 因为朱正的到来,石墨还是谨慎的不敢轻易露面了。现在,石墨,墨孺,墨霄三人都成了见不得光的人,三人都跑去了河对岸,去开发新的避难住所。 沈尘渊没想到曹将军出了意外之后,皇上派了御林军朱统领来任主帅,和朱统领一同前来的还有二皇子和五万大军! 朱将军到了第一件事就是整军,严查军纪,军中禁酒。然后就开始对所有的将士严格操练。 沈尘渊感觉这西州府怕不是要再起战火了!就趁着休沐的时候回了一趟家,让沈老爷和沈太太趁现在赶紧离开西州府,如果真的打起来,怕是想跑都来不及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把沈老爷和沈太太吓坏了,可是他们要如何走?他们没有银子,没有马车,想到他们来的时候路上还有土匪,沈太太大哭起来。 看到刘氏慌乱的收拾东西要离开,沈太太就冲过去对着刘氏就打了过去,如果不是她把银子给了刘府,她们一家人不可能来投奔沈尘渊,也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刘氏也后悔,当初她要是不跟着来西州府就好了,现在日子过的苦不说,又要面临战乱。刘氏顾不上沈太太的责打,就让沈尘音赶紧收拾东西带着孩子们赶紧走。 沈老爷也劝沈太太赶紧住手,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就不分轻重呢?现在赶紧离开西州府是要紧事。 沈家人收拾了东西,拿着沈尘渊给的四十两银子,租了两辆马车,匆忙的离开了西州府往京城方向而去。 刘勇也收到消息,就找到石墨商量,他们怎么办?是走还是留? 石墨蹲在山坡上,看着远处地里的庄稼,问刘勇,“义父,咱们能去哪?咱们这么多人能去哪?” 刘勇也犯愁,当初来西州府的时候是因为这里有战乱,也笃定大周会赢,才来的。不然,再赌一次,赌大周赢? 石墨觉得上一次大周给了鲁国喘息的机会,这次朱正的到来,也的确不简单,想到达雅和亲去了鲁国,石墨也不知道大周会怎样?应该不会输! 刘勇把了凡师父、墨霄、墨孺都找了过来,大家一起商议,走还是留? 了凡师父想了想说,“留!好不容易有点产业,放弃了有些可惜!” 墨霄是个文人,看了看石墨,看了看刘勇没说话,如果真的起了战乱,他能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墨孺想了想说,“义父说如何做,我就如何做!” 刘勇看了石墨一眼,石墨也没了主意,刘勇最后一咬牙说,“我们留下,如果大周真的败了,到时候在说,现在能顶一时是一时。佃户们如果有想离开的,就让他们走,我们不强留!” 墨霄听了刘勇的话,就去安排了,佃户中有的人怕死,就拖家带口的离开了,有的佃户不走,和墨家庄共进退! 佃户一共走了五家,还有四十多户佃户没走。 刘勇就把这些佃户安排住到了金水河对岸的庇护所里,每天过河来这边地里做活,虽然路途远了些,但是大家都很安心! 虽然西州府军在积极备战,但是战争并没有打起来。对于西州府里关于战争的流言,二皇子和朱正也没有现身辟谣,而是任由流言传播。 时间进入六月,还有半个月就要收粮食了。石墨心里有些不安,找到刘勇说,“义父,我们把粮食抢收了!我总觉得好像要有事发生!” 刘勇也觉得不能等了,哪怕少些收成,也比没有强,就一声令下,墨家庄所有人全部抢收粮食。 经过了三天的抢收,粮食已经收割了大半,天刚一亮,墨一和墨七就带着人从城里回来了,告诉刘勇,大周和鲁国打起来了,是昨天夜里鲁国偷袭了大周的防线,据说打的很激烈。 刘勇一听,赶紧让所有人加快进度,赶紧抢收粮食,同时把石墨叫了过来,商量下一步如何做? 石墨听到大周和鲁国打起来了,然后就对刘勇说,“义父,你看我做什么?我是学过战争中的理论知识,但是我没有实战过啊!而且现在也没有舆图,你这让我怎么做?” “丫头,你聪明,你好好动动脑子,想想咱们该如何做?义父在这方面不行,义父要是行,就不问你了!”刘勇真切的说。 石墨知道刘勇说的是事实,要论刺杀,那义父是一顶一的强,真要是指挥作战防守,就差一些,石墨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石墨想了想,问,“现在庄子里武器装备如何?” 刘勇想了想说,“现在庄子里有不到三百匹马,弓箭基本上都有,也就是基本的装备还算齐全。” 石墨挠头,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带人去支持大周的军队?还是她带着人去搞偷袭?还是她带着人守护庄子? 这时,墨孺和墨一过来了,墨孺说,“义父,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前线盯着,这样有消息可以及时传回来?” 刘勇想了想说,“问你大姐,让你大姐拿主意!” 石墨本来正蹲在地上挠头,听到刘勇这么说,蹭的一下就站起来说,“义父,关键时刻你怎能退缩呢?这么大的责任你让我担?” “你不担谁担?来西州府的时候就是战乱时期,你要是没有成算能来?”刘勇说, 石墨被刘勇怼的哑口无言,的确,她们来的时候,西州府还在打仗,她要是没个成算她能来? 了凡师父也赶了过来,看着这父女俩大眼瞪小眼,就说,“你俩就别比谁的眼睛大了,赶紧拿个主意,早些做防备!这眼看庄稼都收割完了,后面做什么?” “听庄主的!” “听大小姐的!” 石墨和刘勇异口同声的说! 了凡师父看看刘勇,刘勇对着了凡师父使眼色,了凡师父明白了刘勇的意思,就对石墨说,“丫头,你爹老了,你拿主意!” 石墨苦着脸对了凡师父说,“父亲,不是我不愿意,是我只学过理论,没有实践过。这理论都是在纸上的,就算不对,也可以错了重来,没有实质性的损失,可是,现在是拿人命在拼,如果错了一步,死的就不是一个人,我真的有些承担不起!” 了凡师父懂了,石墨是担心自己做错了决定,让自己人付出血的代价,她承受不起。了凡师父对石墨说,“丫头,只要是战争,就免不了流血牺牲,你要是想不付出代价就保全自己想要的,那是不可能!你要做的就是减少牺牲,减少流血! 现在,除了你,你说,这庄子里谁比你更合适?你爹什么样,你清楚,现在不是刺杀一个人或者是一群人,现在是战争,不一样的!” 石墨承认,了凡师父说的很对。义父刘勇的确不适合现在的局面,就说,“好!我来主持全局。但是,你们给我时间,让我想一想!” 刘勇见石墨答应了,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次庄子能不能保全就看石墨的了!这孩子聪明,定然能从夹缝里冲出来! 石墨回到自己的住处,开始思考她要怎么做?如今的庄子就如同一座城,她要守城,她要守护庄子的平安! 石墨回了房间,快速的写下需要的兵种,然后对守在她旁边的墨孺说,“你赶紧让墨一挑选十个轻功好的做为斥候,去打探前线的动静,然后,你在带人,在进庄子的必行之路上挖坑,设置陷阱。现在派墨七去城里多买些桐油回来备用!另外,买银针,多买一些银针,现在估计买不到别的武器了!另外在组织制作木箭,越多越好,以备不时之需!” 墨孺把石墨的话一一记下,去安排了。 石墨又在想,如果要想保全庄子,最大的保障就是保全西州府,不然,她做再多的防备,也挡不住鲁国的大军。她得主动出击,帮助大周守住西州府。 石墨找到刘勇问了整个庄子具体的人数,除了佃户,庄子里有三百八十多人,其中包括去年收进来的五十多个孩子! 石墨对刘勇说,“义父,我们要想让庄子安全,这西州府就要安全!如果需要,我想带人杀出去!现在,我们得做好这样的准备,我想今天我去趟西州知府那里,他那里有西州府的地形图,这对我们很重要!” 刘勇听完石墨的话,对石墨说,“你在庄子上安排,我去给你拿地形图!”说完,刘勇就大踏步的走了! 石墨看到刘勇离去,转身就又去找墨霄,让他去安排佃户们赶紧把收好的粮食都妥善安置好,还有需要准备的物资赶紧统计一下。 整个庄子上下都很忙碌,但是没有慌乱,一切事情都按照石墨的安排进行。 晚上,墨一回来报信,二皇子周维鹏带着五万大军撤走了,听说好像是去支援北境,不知道是真是假? 石墨觉得这应该是真,北境的情况她很熟悉,北疆有多强,她也清楚,现在,撤走了五万大军,西州府只有十万大军了。 “大小姐,鲁国这次派了二十万大军攻打大周,西州府怕是守不住了?”墨一说, “西州府现在哪个防线最弱?”石墨问, “秋原县!那里守军最少!”墨一说。 第88章 战事再起(二) “为何秋原县守军最弱?”石墨盯着墨一问, “这是我估计的,因为秋原县离西州府城最远,鲁国的目的是西州府城,他们会分兵去打秋原县的,然后集中力量攻打成阳县,然后是西州府城。我觉得,朱将军会把兵力集中在离西州府最近的成阳县!如果守不住再退守西州府城。”墨一谨慎的说。 “这只是你的猜测,一半对一半!现在咱们没有舆图,无法判断局势走向。真是麻烦!”石墨烦躁的说。 过了一会儿,石墨又说,“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等,如果,朱将军他们没有守住,定然会退守西州府府城,到时候,周围的百姓就遭殃了!” 这次鲁国大军来势汹汹,二十万大军打的大周边境守军十分艰难。 石墨不知道的是,这次是夏国、鲁国、北疆同时向大周开战,三国都打算从大周国撕下一块肉下来。 三个战场中,北境的战场最先开战,打的也最为激烈,这也是西州府开战后不久二皇子带走五万大军的原因,北境需要援军。 晚上天刚黑刘勇就把西州府的地形图拿了回来,石墨赶紧打开地形图,仔细查看。 但是地形图和舆图还是有很大差距的,石墨只能通过墨一在旁边解释,才弄清楚了大概。 石墨看完之后,脸色很难看,如果朱统领顶不住,撤守西州府府城,将来怕是要被困死在西州府。最佳的撤退路线是撤到肃州府,这样大军的兵力还稳妥一点,放弃西州府,是最佳选择。 石墨觉得在绝对力量面前不能硬扛,就吩咐墨孺和墨霄,这两天让所有人都准备好干粮,两天之后不许起火做饭,所有人都退隐在大山之中,如果有人敢私自起火,引起旁人注意,杀! 命令传达下去,所有人包括佃户们都赶紧准备干粮,然后撤到了大山之中。整个墨家庄空无一人。 在大山里,没有人敢起火,墨霄特意把佃户们集中在一起,派人看管,一但有人想要起火,直接杀。现在是真的赌不起,如果真的因为一股烟引来麻烦,所有人都得死! 局势就如同石墨分析的那样,朱将军带领大军撤退到了肃州府,直接放弃了西州府。 当外出查看的人回来汇报说,现在西州府已经被鲁国占领,石墨想了想说,“义父,你带人守在这里,我带人出去!” “你要去做什么?”刘勇问, “我要想办法把西州府城夺回来!”石墨说, “你打算带多少人去?”刘勇又问, “二百人!”石墨说, 了凡师父走到石墨身边摸摸石墨的头,说,“没发热啊,怎么说开胡话了!” “义父,不管成不成,我得去试试!现在,鲁国的兵力都冲去了肃州,肃州成了主战场,我带着人出去,想办法骚扰他们,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难道,我们真的要坐以待毙成为鲁国人吗?” 刘勇看着石墨说,“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我带墨孺去!这里你坐镇!”石墨坚决的说。 石墨让墨孺去集合二百人,她背上弓箭,拿上双刀,全副武装的就去了集合地。 这时,打探消息的墨十一回来报告说,有一队押送粮草的车队从西州府府城出发了。 石墨一听,那就先去劫了这粮草,如果劫不了,就烧了粮草,总之不能让这些粮草送到鲁国大军里面去。 二百人随着石墨出发了,石墨根据墨十一说的时间,直接去了西州府往肃州府的必经之路。当她们赶到庄子和官道的岔口时,送粮的队伍刚刚走过去。看着路上的车轮印记,石墨带人追了上去。 已经能看到鲁国士兵的身影了,石墨让二十个人站成一排,中间留下一个人的距离,所有人往前冲,第一排射完箭后就往回撤,第二排跟着快速射箭。 安排好后,石墨带着人就向运粮队伍冲了过去。很快,鲁国的士兵就发现了石墨她们,石墨她们跑到射程范围内后,石墨大喊一声,“放箭!” 第一排的箭射了出去,第二排紧接着射出,第三排又紧随着第二排射出,以此类推,箭矢不停的射向鲁国士兵。官道只有两辆马车的宽度,冲过来的鲁国士兵直接就中箭倒了下去。 一排一排的箭矢射了出去,射箭的同时,队伍整体也不停的向车队推进。 一轮箭雨过后,彼此的距离已经拉的很近了,石墨对着第一排的墨一他们说,“第一排补刀,第二排开始,中间分开,从两侧杀过去!” 石墨和墨孺左右分开,带着人就直奔鲁国士兵杀了过去。 墨一他们冲到中箭倒地的鲁国士兵身边,就开始补刀,每个鲁国士兵都被扎了胸口抹了脖子。 处理完了中箭倒地的士兵,然后十人又左右各分五人,把那些拼杀受伤的鲁国士兵彻底了结。 石墨两把长刀舞的飞起,很快就遇到了这次押运粮草的将领。 石墨借力上跳到粮车上,对着那骑在马上的将领就把手中的长刀甩了过去,那将领仰身躲开,石墨脚尖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飞到那将领的上方,双手握刀,狠狠的将刀插在那将领的胸口上。 这场战斗结束的很快,因为石墨把墨字辈和暗字辈,影字辈的人都带了出来。二百名杀手对战五百名鲁国战士,那真是如同割韭菜一般轻松。 石墨让墨孺去清缴战利品,特别是刀和盔甲,他们都需要。再有,看着没有破损的鲁国军服,也扒拉下来,留着备用。 五十车粮草,墨一建议运回庄子上。石墨见这些粮草都是驴和骡子拉车,就同意了。 把路上的尸体扔到马路两边,后队变前队,墨一赶着粮车就往庄子的方向奔去。 墨孺问石墨,那些鲁国的士兵的尸体怎么办?扔在这里太明显了。 石墨对墨孺说,“顾不了这么多,赶紧撤!” 到了往庄子拐的叉道口,墨一吹了一声口哨,放哨的人赶紧跑到墨一面前,墨一让放哨人去通知墨爷派人过来接应粮草。 石墨他们绕开陷阱,把车往庄子里赶,刘勇赶紧让人把浮桥架好,拿着黑布蒙上驴和骡子的眼睛,把车赶去了金水河对岸。 石墨带着人没有回庄子,而是开始消除车轮的痕迹,她不能把危险带到庄子上。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石墨她们就凭着记忆清除马路上的车轮印,一直清理到战斗发生了地方。石墨借着月光看到尸体还在马路两侧,就赶紧把尸体拖到旁边的树林里,然后,就在树林里过夜。 墨孺靠在石墨身边说,“大姐,这守着尸体过夜你不瘆得慌啊?” 石墨闭着眼对墨孺说,“有这些尸体在,免受了蚊虫叮咬!还有,死人比活人可靠!” “大姐,那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墨孺问, “我们人少,只有这二百人,想办法混进城,把带头的人都杀了,剩下的小兵就好解决了!” “那如果鲁国大军又杀回来呢?”墨孺问, “杀回来就杀回来,如果能把西州府夺回来,就禁闭城门不出!如果,夺不回来,再看情况再说!总之,总要有个目标不是!”石墨说。 石墨说完,睁开双眼,她也迷茫,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透过头顶的树叶看向夜空,石墨觉得其实做鲁国人也不错,至少不用在遮遮掩掩的活着了。也不用再担心欺君之罪了,周云霄也没了性命之忧。可是不行啊,她是大周人,入了鲁国,就相当于叛国了,心理上接受不了!可是,现在要活下去,也太难了! 石墨慢慢睡了过去,墨孺看了看四周的尸体,他睡不着,躺在尸体中间,这和他死了没什么两样。看着石墨睡的坦然,墨孺是真佩服他大姐,和死人睡在一起,也不嫌晦气。 墨一见石墨睡了,他也就挨着尸体睡了下去,其他人见了,也都挨着尸体睡了,大小姐都不怕,他们怕什么? 最后,墨孺见大家都睡了,他也扛不住了,也挨着尸体睡了过去。 天逐渐亮了,马路上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墨孺想起身察看,石墨小声说,“别动,躺好!” 石墨的话一传一的传了下去。大家都没有起身,都挨着尸体躺好装死! “报告将军,这马路两边有许多血迹!” “马副将,你带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石墨就听到脚步声在树林边缘响起,然后往树林里走来。 “报告马副将,这里有好多尸体!”有士兵喊道。 “你们前去察看情况,我去报告将军!”马副将的脚步声远去了。 石墨微抬眼,看到有十几个鲁国士兵向她们走来,也不吭声,看到士兵们在察看尸体,离的近些了,石墨就突然起身,一手捂住士兵的嘴,一手快速的拿着刀割了士兵的脖子,然后和士兵双双躺下。 石墨的动静惊动了其他士兵,士兵们纷纷往石墨的方向看,离士兵最近的墨家人纷纷快速起身捂住士兵的嘴,然后割喉躺倒,又恢复到平静的状态,好像这里不曾有人来过。 纷杂的脚步声在树林边响起,石墨就听到那将军说,“马副将,搜查的人呢?怎么这里会有这么多我鲁国的士兵?” “报告将军,刚才他们还在这里。” “你这样,你带着一队人把这些士兵都安葬了,不要让他们曝尸荒野!” “是!那些大周人呢?” “那些大周人不用管,一把火把他们都烧了!!安葬好之后,你带着人火速赶来!” “是,末将遵命!”马副将信誓旦旦的声音石墨听的清楚! 很快,整齐的脚步声响起,那将军带着大军离开了! 马副将招呼众人先去挖坑,把坑挖好了,再来抬尸体。 很快,就有四个士兵过来抬尸体了,在士兵弯腰抬尸体的时候,嘴就被人捂住,然后脖子的血喷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又有四个士兵走过来了,一边走一边说,“乔顺他们不会又去偷懒了,抬个尸体半天都没动静!” “算了,他们不干咱们干,人家有后台,咱们多干点没啥!”说完就伸手去拽尸体。然后这士兵就被捂着嘴割了喉。 就这样,挖坑的士兵见抬尸体的士兵迟迟没抬尸过来,就觉得奇怪,然后就报告给了马副将。 马副将让所有人都停下来,拿着刀向尸体走了过来。 石墨就睁着眼看着,大概有一百人左右,看到鲁国士兵靠的足够近了,就大喊一声“杀!” 瞬间,躺在地上的墨家人都飞身而起,冲着鲁国士兵杀了过去。 鲁国士兵没想到尸体里有活人,都被石墨的那一嗓子给震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结果,瞬间都被墨家人给团灭了! 马副将到死也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89章 战事再起(三) 石墨看着一地的尸体,就说,“把他们的军服都扒下来,都抓紧时间换上他们的衣服。”石墨说完就动手开始扒衣服。 墨孺一见,哪能让她大姐亲自动手,他赶紧让石墨去一边休息,他来扒衣服。 等到众人都换上鲁国士兵的衣服,石墨让所有人都去挖坑,把这些人都埋了。 石墨把自己黑色的衣服用刀割成一条一条的,然后绑在发髻上,她看过了,这鲁国士兵头上用的都是木簪。 石墨把黑色布条递给墨孺,让所有人都绑在发髻上,这样好区分自己人和鲁国人,别到时候碰见鲁国士兵打起来误伤了自己人。 石墨他们挖着坑,把鲁国的士兵扔到坑里埋好了。辛苦了大半天,石墨让大家都休息一下,因为刚刚埋了死人,大家虽然都饿了,但是谁也没有拿出干粮吃,总觉得双手不干净,又舍不得拿水囊里的水洗手,就这样一众人坐在草地上说着小话。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石墨他们站起身,就走到马路边向两边看,见一队骑兵从肃州方向过来,那领头的将士看到石墨他们一群人就问,“你们是谁的部下?在这里做什么?” 墨孺就学着鲁国的口音说,“是马副将让我们在这里埋尸体。” “马副将呢?” “不知道啊,他刚才还在呢?你们谁看见马副将去哪了?” 墨一他们都闭着嘴摇头,表示不知道。 石墨看着这队骑兵也就五十来人,就悄悄对墨一使了一个眼色,墨一就把手背到身后,打了一个围攻的手势,众人就悄悄的散开了一些。 “你们在这里可有发现粮草车马的痕迹?” “没有!我们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车马的痕迹,”墨孺一边说,一边走近那将领,然后左张右望,指了指对面的树林说,“那里面我们还没有查找过,我们就看到这边树林里有很多尸体,要不我们去那里看看?” 那将领骑在马上,左右看了看说,“你们都赶紧去看看,不要耽误了将军要事!” 石墨他们一听,就从马匹中间穿插走向对面的小树林。石墨带人走到了对面,转身拿着刀就朝那将领杀了过去,嘴里大喊着“杀!” 一时间,五十名骑在马上的士兵都被杀下战马,被石墨他们彻底了结了。 石墨让众人把尸体拖到了小树林,把马也牵了进去,众人又开始挖坑,继续埋尸体。这一天,啥都没做,净埋尸体了。 埋完尸体,石墨让五十人上马,其他人跟着步行往回走,他们得找个有水源的地,好好洗洗手吃点东西,太饿了! 石墨他们一队人正走着,后面又传来马蹄声,是十个鲁国士兵,鲁国士兵大声问,“你们可是马副将的属下,马副将呢?” 墨孺接声说,“不知道啊!” 那士兵看了看石墨他们,转身骑着马就跑,石墨一见,立马大喊,“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五十匹马立刻向那十名鲁国士兵追去。 弯弓搭箭,十名鲁国士兵都掉落下马,把尸体彻底解决了,墨一他们把马牵了回来。 石墨他们继续往回走,这附近除了庄子上有水井,其他地方就没有水源了。石墨是这样认为的,就带着众人回到庄子上,打水,好好洗了洗手,这才拿出干粮吃了起来。 晚上,石墨发愁,这里到处是鲁国的军队,她要怎么做?如果她去骚扰鲁国的军队,如果大周胜了,这西州府重新回到了大周,皇上能容的下她们吗?怕是忌惮! 她们就凭着这几百人就敢和鲁国大军作对,刚开始或许会嘉奖,然后就是卸磨杀驴! 石墨头疼,往左往右都不是生路。石墨直接上了屋顶,躺在屋顶上看着星空,世界这么大,竟然没有她能容身之处! “大姐,你在想什么?”墨孺坐在石墨身边问。 “难啊!咱们这几百号人想好好活着难啊!”石墨感慨的说。 “大姐,你也别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想也没用!”墨孺说, “你说的轻松,车到山前必有路。陡坡,上不去车!”石墨闭上眼睛说。 “咱们现在在西州府,如果,大周为了保存实力,把西州府划给鲁国,你说我们怎么办?如果我们有五千人,咱们也可以造反,可是咱们只有几百人。人太少了!”石墨侧过身对墨孺说。 “那咱们还去西州府吗?”墨孺问, “去!不去西州府,如果只是在外面杀些鲁国士兵,早晚会露馅,到时候鲁国士兵围剿,纵然长了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去。现在现在只能想办法把西州府城夺了,把火力吸引过去,爹和父亲他们才能安全一些!”石墨无奈的说。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西州府城?”墨孺问, “天亮!打着找粮草的名义往西州府城去,随机应变!你也抓紧时间休息,不知道明天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让所有人都上房顶睡觉,尽量别出声。”石墨说, “好!”墨孺答应一声就下了房顶。 天逐渐亮了,石墨带着人往西州府走,路上碰到巡查的鲁国士兵,就说粮草迟迟未到,他们是过来询问情况的。 那巡逻的鲁国士兵一听粮草还没有送到前线,很吃惊,前天就已经送过去了啊!粮草丢失,事关重大,就赶紧带着石墨他们回了西州府城,去找在府城里坐镇的大皇子鲁洝。 石墨没想到他们这么容易就进了西州府城,巡逻士兵和守城门的将领说明缘由,那守城门的将领也觉得粮草丢失事关重大,就带着石墨和墨一去了知府衙门。 墨孺要带着人跟随过去,那守城的将领让众人在城门口等候。 石墨对墨孺使了一个眼色,墨孺点点头,就在城门口整队休息。 石墨和墨一跟着那守城将士到了西州知府府衙,通禀过后得到允许进入了大皇子所在的房间。 石墨心里快速的谋算着,她要不要把这鲁国的大皇子杀了,这样在西州府的鲁国士兵就群龙无首了,然后她在把这鲁国的士兵杀一部分羁押一部分? 石墨快速的谋算着,进了房间一抬头,就愣住了,怎么达雅在这? 达雅坐在鲁洝的旁边,正看着舆图,感觉有了看她,就抬头,迎着目光看了过去,然后惊喜的站起身,走到石墨身边,一把抱住石墨说,“云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大皇子一听达雅这样说,警觉的站起身,看着石墨说,“你是谁?怎么会穿着我鲁国士兵的军服?” 达雅转身对鲁洝说,“殿下,这是我姐姐墨云,她家就是这西州府城的,我的父亲见过云姐姐,一直对云姐姐称赞有佳,更是在我来鲁国之前,派人给云姐姐送去了一对宝马,云姐姐,那马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我又送回去了!那马太好了,不是这样的平民能养的。我估计,那马连大周的皇上都没有!”石墨歉意的说。 “你为何要送回去?那可是我精挑细选的一对马儿!”达雅有些不高兴。 石墨没有再解释,既然已经送回去了,任何解释已经多余了! 鲁洝打量着石墨和墨一问,“这军服,你们是从哪得到的?” “这鲁国和大周大战,我们出来打探消息,看到马路边有死去的鲁国将士,我们为了安全,就把他们的衣服给扒了下来。” “那你们过来是为了何事?”鲁洝问, “你们鲁国的粮草丢失了!我们过来报信!”石墨说。 “你又如何知道我鲁国的粮草丢了?” “士兵临死前说的,说完就咽气了!”石墨冷静的说。 那鲁洝上下打量了石墨和墨一,石墨心里想,你要是敢让士兵抓我,今天就算达雅在,她也要把这鲁国大皇子拿住。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达雅看了鲁洝一眼说,“殿下!” 鲁洝看向达雅,达雅瞪了鲁洝一眼,鲁洝没说话,达雅对石墨笑着说,“云姐姐,家里可安好?” “还好!谢谢达雅!既然消息已经送到,我就不打扰了!”石墨说, 达雅想了想说,“云姐姐,现在大周和鲁国战事胶灼,我就先不去拜访伯父了。”说完拿出一块令牌说,“这是大皇子府的令牌,有了这令牌,你们可以安心生活,等战事结束,我再去拜访伯父!” 石墨接过令牌说,“好!那我就先走了!” “云姐姐,我送你出去!”达雅说着就和石墨往外走。墨一跟随着石墨出了房间门。 鲁洝看到达雅陪着石墨出去,立刻把守城的将士叫过来问,问石墨带了多少人过来? 那将士说,足有二百人!现在都在城门口休息。 达雅送石墨出了知府衙门,目送石墨离开后,就转身回了府衙,看鲁洝站在书房门口就说,“殿下,我有话同你说。”说完就进了屋。 鲁洝随着达雅进了房间,达雅让屋里人都退了出去,然后对鲁洝说,“殿下想把墨云她们抓起来?” 鲁洝坐到了椅子上说,“不可以吗?我觉得就是她们杀了我鲁国的将士,不然,她们从哪里得来我鲁国将士的军服!” “那殿下觉得墨云是傻了吗?她就带着一个随从就到了知府衙门,知道你在这里,她还敢来,她是不想活了吗?” “她本事再强又如何,这西州府城里都是我鲁国的士兵!” “是,这西州府城里都是你鲁国的士兵,可是你没命了,这鲁国士兵与你有什么关系?如果我没记错,当时是派了五百将士押送粮草,现在人没了,粮草也没了,就在你眼皮底下不见了,你又如何解释? 如果今天不是我碰巧在这里,怕是现在我已经在替殿下收尸了,就算我为殿下报了仇,可是,这功劳也只能拱手让人了。再说,我也未必能为殿下报仇!” “你这云姐姐当真如此厉害?” “我北疆的宝马可不是谁都能送的!我父王对我说,这朝廷上的武官不管功夫有多高都不足为惧,因为他们畏惧皇权,可是这江湖上的高手能结交就不要去招惹,他们无所畏惧,在他们眼里只有两种人,该杀的和不该杀的! 如果他觉得你该杀,就算今天你躲过了,未必能躲过明天。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既然墨云在西州府,将来殿下跟陛下要封赏的时候,就把西州府做为封地!和墨云交好,说不定到了关键时刻会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你就这样看好她?”鲁洝皱着眉说, “对啊!我父王说她不简单,让我交好,原本我想等战事结束了去找她,今天碰巧遇上,也是缘分!”达雅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 鲁洝眼神不善的看着达雅,父王,父王,什么都是她父王。 鲁洝不禁握紧拳头,他还要忍,他的大业还未成! 第90章 战事再起(四) 达雅眼光扫过鲁洝,看到鲁洝握紧的拳头,嘴角微微勾起,废物,白长了一双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楚。今天便宜他了,捡了一条性命,她今天要是不在,真不知这西州府城会发生什么事! 石墨和墨一回到城门口,石墨对着城门守军亮出大皇子府令牌,城门的守军立刻就放了石墨她们出城。 石墨带着众人回到避难所里,对刘勇说,“义父,我不出去了,没法干了!这达雅嫁给了鲁国大皇子,现在是鲁国的大皇子妃,我要是杀了鲁国大皇子,达雅就得守寡,算了,等,等战事结束!”说完,把大皇子府的令牌递给刘勇看。 刘勇接过石墨递过来的令牌仔细看了看说,“这达雅和亲到了鲁国,成了大皇子妃,是不是也因为达雅的和亲,这鲁国才有底气对大周开战?” “不知道!义父,其实我一直很纠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曾经想过,如果这西州府真归了鲁国,那我们都不需要隐藏了,皇上对我们的威胁就不存在了,我们的事情也就没人知道了,我们就可以安生的过日子了!我觉得也未必是坏事?” 石墨的话让刘勇也纠结起来。他们跑到西州府,不就是躲避皇权吗?现在,鲁国打到了肃州,的确,大周的皇权威胁不到他们了,可鲁国呢? “墨儿,你觉得咱们躲过了大周的皇权,就能躲过鲁国的皇权吗?”刘勇问石墨, 石墨坐起身说,“至少鲁国的皇权对于咱们来说没有欺君之罪,那周云霄和墨孺都安全了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这样了!石墨没事就爬到最高的长耳山上,坐在山顶往远处眺望,看着远处大周的江山,她现在到底算是哪国人? 石墨的情绪也影响了墨霄和墨孺,俩人凑在一起也讨论这个话题,他们是这样等着西州府划分给鲁国,还是趁着现在,回到大周? 墨孺对墨霄说,“大哥,如果你回到大周,你能保证皇上不杀你吗?” 墨霄反问墨孺,“你回到大周,你能保证皇上不杀你吗?” “不能!我这假死脱身是欺君之罪,估计要诛九族,好在我家就我一个,死也就死我一个!”墨孺说, “我父亲是曾经的大皇子,大周的慎王,父王母妃都在皇权争斗中惨死,现在我是墨霄,连姓都改了,这大周回不回的!”墨霄无奈的说。 他们不是不想回,是回去了就是死。能活谁又想死,俩人都无奈的面对现实,他们算什么? 当石墨坐在山顶发呆的时候,北疆的兵马已经杀到了冠州,夏国也把大周的军队打的退到了青州,鲁国也把肃州拿了下来。 大周在这一场战争里,一下损失了六个州府,国土面积缩小了一小半。 大周的皇上无奈,只得先和北疆求和,期望能停止战争。 北疆王同意了大周求和的请求,鲁国随即也暂停了对大周的攻打,进入僵持阶段,只有夏国,还在往前推进,想要进一步拿下青州府。 皇上见夏国不知好歹,就把大部分兵力调去了青州,一举夺回了云州,把夏国的大军逼回了黔州,又在一个月之后夺回了黔州防线,夏国大军无奈,只得又退出了黔南,回到了夏国的境内。黔南,再次成为了三不管地带。 大周在和鲁国讲和的时候态度也是很强硬,只同意割让西州府,对肃州府坚决不割让,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石墨现在有了鲁国大皇子府的令牌,打听消息方便了很多。得知大周现状,心里很佩服靖王,在如此险恶的情况下,愣是把黔南给是夺了回来。 虽说北疆得到了北境和铜陵两个州府,但那是没有办法,北疆的实力太强了。 鲁国现在已经得到了西州府,现在居然不满足,还想得到肃州,怕是有些贪心了!石墨觉得,皇上是不会让步的! 石墨盘算着局势,觉得鲁国如果没有北疆的支持,怕是这次连西州府都未必能得到。 果然,因为鲁国的贪心,鲁国和大周再次打了起来。这次大周的军队把鲁国的军队打的退守西州府。 西州府不易防守,需要大量的军力,最后,鲁国请求和大周坐下来和谈,鲁国只要西州府,大周拒绝了! 石墨听到这消息乐了,典型的半砖不挨挨整砖,这下好了,动用了二十万军力,毛都没得到。 大周原想继续把西州府夺回来,结果北疆插了一脚,建议西州府两国共治,可做为鲁国和大周的贸易交易州府。 刘勇把石墨、墨霄、墨孺、了凡师父都叫过来商量对策,这西州府如果两国共治,他们该怎么办? 墨霄是非常担心,如果两国共治,各收各的税,怕是他们要交双重赋税。那如果是这样,西州府怕是要乱,最后怕是就没人愿意留在西州府了。 石墨嘿嘿一笑说,“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哪国的赋税也不交,就这样,谁来收打谁,看看谁先动武,没准,这又是挑起战争的借口!” 刘勇一听也笑了,觉得石墨这个法子不错,既然两国共治,那就谁的税也不交,谁来收税就打谁,他们既归两国管,也不归两国管! 有了刘勇拍板定案,大家心理都有了底气,就盼着大周和鲁国签订合约,两国共治西州府! 大周不愿意签订共治条约,想着一鼓作气把鲁国大军打回鲁国去,可是北疆的插手又让皇上有所忌惮,最后,在北疆王的调和下,暂时签订了共治条约。 石墨听到消息,就觉得北疆王也是厉害的主,他挑起战争,他受益最大,其他两个国家,夏国损失最大,鲁国整体算下来,还是吃了亏! 西州府两国共治了,石墨就如同看笑话一样去了西州府府城,见到达雅,达雅正准备离开西州府府城回鲁国国都,见到石墨很高兴,就和石墨去了这西州府城的酒楼吃饭,在雅间里,石墨问达雅,“这次北疆得了两个州府,算是达到目的了!” 达雅笑着说,“应该是!如果我没想错,北境是必须拿下的。云姐姐,你想,很多北疆人已经在北境生活惯了,如果有一天被大周驱逐,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就要夺过来!” “达雅,你这话说的就有些无赖了。明明是大周好客,允许北疆人在北境居住经商,怎么住的久了,住的习惯了,就要成为你们的了?” 达雅哈哈一笑说,“是挺无赖的,我不否认!可是,这天下不就是打下来的吗?北疆生活苦寒,能过好日子谁又愿意过苦日子,你们让我们过上了好日子,尝过甜头,谁又愿意再去吃苦!对!” 石墨点头,给达雅倒了一杯酒,达雅又说,“有的时候,总是拿最好的招待客人也没什么好处!” 石墨一听就乐了,这话太有深意了,举起酒杯和达雅喝了一杯。 石墨问达雅将来如何打算? 达雅说,“云姐姐,你知道吗,和亲公主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就算我有了子嗣,我的孩子也未必有好下场。所以,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现在我是大皇子妃,如果大皇子想做太子,就要把我除掉,鲁国是不会让北疆公主做皇后的。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 可是,我不得不来!我父王说,我是他所有子女中最聪明的,只有我来和亲最合适。你看,有时候优秀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的母亲知道我来和亲,就只会哭,她什么也做不了。我现在就靠我自己。 云姐姐,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帮我收尸吗?我的子嗣,你能帮我照顾吗?” 石墨听到达雅这样说,愣住了,看着达雅说,“你没喝多,怎么说起丧气话来了!” 达雅喝了一杯酒说,“我没有说丧气话。云姐姐,我清楚我将来的结局。我来之前我父王就和我说清楚了!” 石墨听达雅这样说,心情沉重起来。 达雅握着石墨的手说,“云姐姐,你比我好,你自由。你看我,我父王对我的好,到最后都要拿回去。你看我现在能平衡鲁国和北疆的局势,可这局势经不起考验,哪个君王不想扩大自己的国土,等到两国开战,和亲公主第一个祭旗。 云姐姐,我告诉你,大周的公主周雅安就要和亲去北疆了!这是大周和北疆合谈条件的附加条件!” 石墨看着达雅,达雅看着石墨噗嗤就笑了,对石墨说,“我比周雅安强,我嫁的是鲁国大皇子,周雅安嫁的是北疆王那个老头。 云姐姐,西州府就要两治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有你大皇子府的令牌就行了!”石墨说, “云姐姐,这鲁国的皇权争斗的也很厉害,大皇子因为贪心,把局面搞成这样,回去后怕是日子不好过。你还是要强大自己。你看我父王,他原本就是一个不起眼的王子,有无数女人,他选择来了北境,一住就是多年。这次,北疆和大周一战,他功不可没,一下子就站到了高处。将来怕是会成为北疆的新王。而我,也成了他迈向王位的踏脚石。什么疼爱,都是骗人的!” 达雅没有掉眼泪,但是石墨感觉达雅特别伤心。石墨握住达雅的手,达雅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酒杯说,“云姐姐,不能依靠任何人,任何人都靠不住!”说完,就又喝了一杯酒。 石墨骑着马慢慢的往回走,达雅今天说了很多,石墨感觉到了达雅的伤心,也明白,鲁国和大周和谈让鲁国大皇子的处境变的微妙,可能,大皇子迁怒了达雅。达雅从到鲁国和亲就知道自己的结局,这和赴死有什么区别? 石墨把她和达雅的谈话和刘勇说了一遍,刘勇听了也沉默了。他们都是平民百姓,可是皇族也有皇族的难处,每个人虽然身处的环境不同,但是却各有各的难处! 石墨拿出大皇子府的令牌在手上把玩,现在,这令牌也没什么用处了!想来,大皇子回到鲁国怕是也不被待见了! 刘勇看着石墨把玩令牌,就说,“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只要达雅的父亲成了北疆新王,达雅不会有事的。” “我没担心达雅,他父亲能把她送到鲁国和亲,还和她讲的清楚,我就没担心过。我就觉得世事无常,有些事情明明看起来前景一片大好,却总是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 每个人的生活,似乎都不如意!还好,我没有成婚,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我也能选择自己的生活,我现在很庆幸,有义父您,您从不强迫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 石墨很知足,她不会经历达雅的苦。 第91章 西州府两治 达雅走了,是和鲁国大皇子鲁洝一起带着鲁国的军队走的,大皇子要回都城复命,至于结果如何,也只有达雅和大皇子鲁洝清楚了! 凭心讲,石墨挺佩服达雅的,明知道和亲公主的结局,还义无反顾的来了。 周霄见石墨感慨达雅的勇敢,就说了一句,“你就没想过,也可能是达雅的父亲拿达雅的母亲威胁达雅,达雅不得不和亲?” 石墨听到墨霄这样说,愣住了。会吗?达雅的父亲乌尔善会利用达雅的母亲逼迫达雅和亲吗? 周霄看着石墨呆愣的样子说,“估计达雅在乌尔善的子女中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她的母亲是大周人,估计没有家世背景,不然,哪家世家大族的女子会嫁给北疆人做妾?所以,达雅的母亲必定貌美,但家世不行! 或许一开始,达雅就是按照和亲公主的要求培养的。疼爱是真,和亲也是真,就看达雅是不是感念这份亲情了!” 墨霄的话,让石墨感觉很惊讶,难道乌尔善一开始就培养自己的女儿做棋子? “那如果乌尔善一开始就打算让达雅做棋子,又为何会给达雅招婿?”石墨问墨霄,就算乌尔善利用达雅,可这招亲总是真的! “不是没招成吗?现在反过来看当时发生的事情,乌尔善如果真心给达雅招婿,又怎么会让人跑了?又怎会让达雅一个人去追?当时不理解,现在再回头看,一切再清楚不过了!”墨霄说。 “那达雅送马给我呢?那乌尔善又是怎样的谋算?”石墨问, 墨霄想了想说,“或许是想借助他人之手除掉你,毕竟你是达雅认可的朋友!而且那马到了大周肯定落不到你手,哪怕是曹将军得到了,也会献给皇上,皇上得到了,必然问马的出处,你和北疆有来往的事,你觉得皇上会怎么想?” 石墨被墨霄的话给炸醒了,她想起义父曾对她说过,你所看到的是别人希望你看到的,你所听到的,是别人希望你听到的,但是真相,没有人会告诉你。 石墨又想起达雅对她说的像似遗言话,或许,达雅和亲的目的并不简单,达雅知道自己的结局,才对她说出那样一番话,虽然表面上说的是和亲公主悲惨的人生,可是哪个和亲公主没有目的呢? 石墨想到达雅陪着鲁国大皇子到了西州府城,一方面是陪伴,一方面怕是能将第一手战报送回北疆,所以,达雅知道自己没有好下场,她的子嗣也没有好下场,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在给自己找后路,她石墨或许就是达雅的后路。 有了这个思路,石墨再看达雅送马一事,看的就比较清楚了,达雅送马,一方面想表达对她的情谊,一方面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乌尔善不阻拦,还派专人送过来,他知道石墨留不住宝马,甚至还有可能因为宝马引来祸端,所以就顺手推了一把。同样一件事,达雅和乌尔善各有目的,但是,乌尔善显然比达雅更明白送马的后果。 石墨看着墨霄,感觉墨霄现在看问题很深刻,就说,“你现在很厉害,看问题真的是一针见血!” 墨霄摇摇头说,“没有!自从跟着你们来了西州府,看到你多次铤而走险却又化险为夷,我才明白,谨慎的思考要多于行动,再有做人不要太善良了!” 石墨看着墨霄眨眨眼,前面一句她爱听,最后一句干嘛要说出来,说的好像她就不是一个好人! 石墨看着墨霄说,“你从小在寺院长大,你不是更应该有颗慈悲的心吗?怎么,打算放弃良善了?” “一味的良善能有好结果吗?”墨霄问, “佛不都是普度众生吗?”石墨道, “现在想想,似乎好像,寺院的菩萨都是闭着眼的,以前我也没有注意过,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众生皆苦,佛是不忍看,只有怒目金刚瞪着眼,瞪着这世间的一切罪恶!”墨霄感慨的说。 石墨看着墨霄,没想到墨霄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就说,“世人都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寺庙里的菩萨受了香火,总该体谅一下百姓的疾苦!” 墨霄摸摸鼻子说,“方丈和住持不是也给香客讲经开导,劝人向善么!” 石墨被堵的说不出话,瞪了一眼墨霄,她居然说不过他。 西州府以西州府府城的府衙为中心点,分为了东西两州,墨家庄在中心线上,一半归大周管理,一半归鲁国管理。石墨觉得这真是荒谬,所以,不管是大周的人过来,还是鲁国的人过来,她们都不予理会。 刘勇更绝,对于态度恶劣的人,不管是大周的人还是鲁国的人,都给留在了墨家庄的大山里。 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大周和鲁国,都派人过来围剿墨家庄,结果,都被刘勇带着石墨、墨孺她们把围剿墨家庄的人反杀了。墨家庄的青山上,草木长得更茂盛了! 墨家庄成了西州府城的刺头,驻守在西州府的大周的官员和鲁国的官员没有办法,只好对墨家庄置之不理。很多大周的百姓看到墨家庄如此强硬,就偷偷逃到墨家庄,寻求庇护。 结果,在一城两治的情况下,墨家庄的人口爆增到一千人。 刘勇让墨孺把男丁都组织起来,上午农耕,下午训练。 百姓们都很配合,现在整个墨家庄,无论男女老幼,都习武练兵! 墨家庄的壮大没有引来新的围剿,大周那边希望鲁国出兵,鲁国希望大周能够派兵,双方都寄希望于对方。 可是,无论是鲁国还是大周都没有成功围剿墨家庄,带领围剿的将领不但受到他国的嘲笑,还受到责罚,渐渐的,就没有人愿意领兵去围剿墨家庄了! 可是反过来,墨家庄的百姓也不能轻易出庄子,鲁国和大周把墨家庄外出的道路封锁了。 道路的封锁让石墨和刘勇他们非常恼火。虽然现在她们在庄子里不愁吃喝,可是庄户们出不去啊!他们被限制了自由! 墨霄建议大家等待机会,现在他们的力量还很薄弱,硬拼不起。 石墨气不过,想把驻守在西州府的鲁国和大周的官员暗杀了,被墨霄劝住,怕官员死的太多,如果两国联合,怕是墨家庄要覆灭了!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可是石墨咽不下这口气。这一年两年可以,长此以往不行。她们被封的时间久了,就太被动了! 石墨没事了就拿出地形图研究,看看能不能找一条出路。 刘勇和石墨一起研究,刘勇就问石墨,“墨儿,如果我们把西州府打下来,你觉得可行吗?” “义父,打下西州府容易,可是我们就面临了大周和鲁国的夹击了,我们的人太少了,很多人又没有作战经验,真的是攻城容易守城难。”石墨说, “现在我们得找一个让大周和鲁国不能攻打我们的理由!”刘勇说, “这怕是不好找!什么理由能让大周不出兵,鲁国也不出兵?除非是天王老子来了,估计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也得受夹板气!而且,我们打下西州府难道自称为王吗?”石墨说。 刘勇叹口气,现在这局面实在是难破啊! 闲来无事,石墨和墨霄、墨孺三人登上了长耳山,看着远处的风景,三个人都无比惆怅。 “天下这么大,竟然没有我们立足之地!”石墨说, “现在我们虽然得一时安稳,可是这安慰随时就会被鲁国和大周打破?到时候又该如何?”墨霄说, “我们的人太少了,目前虽然大家都在习武,可是真打起来,真正能上阵杀敌的怕是不多,我们没有办法和周边的军队抗争!”墨孺说。 石墨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说,“真希望鲁国或者大周出现内乱,这样,或许,我们就有生存的机会了!” “大周出现内乱的可能性小,皇上治国手段强硬,从这次战争就可以看出,三国同时攻打大周,大周损失六个州府,结果,皇上向北疆求和,稳住了兵强马壮的北疆,把夏国打回了黔南,又强硬的拒绝鲁国,整场战争算下来,就只有北境和铜陵算是真正的损失!”墨霄说。 墨孺看了看石墨,又看了看墨霄说,“既然这样,我们何不潜入鲁国去搅弄风云,我们回不去大周,我们可以去鲁国国都。我们三个人年轻,我们可以入仕入伍,我们可以去夺了鲁国的权!” “你想的太好了!鲁国是不会让大周人入仕入武夺了权的!如果能这样做,还打什么仗?就怕是你一入仕入武就被当做细作抓了起来。”墨霄说, 石墨想了想说,“达雅是大皇子妃,大皇子肯定想坐上那高位。我们可以去向大皇子投诚,只要大皇子能接纳我们,我觉得入仕入武还是有希望的!” “你以为大皇子是傻的吗?你去投诚,怕不是他会第一个把我们绑了去邀功,大周的细作诶,没准,达雅为了保全自己还会踩我们一脚。”墨霄说。 石墨听了墨霄的话,是彻底没了脾气。她赌的是人性的善,墨霄看的是人性的恶,的确赌不起,如果她们被抓,义父他们怎么办?墨家庄就全完蛋了! “可是,我们也不能总是待在庄子上坐以待毙啊!时间久了,我们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们就成了聋子瞎子。”墨孺说完有些沮丧。 “我们现在能去的只有鲁国,不行,我先带人去探探路子,看看有没有机会?”石墨说完,也不知道她口中的机会是指什么,但她知道,她得走出去。 “那我们现在好好计划一下,出去是必须的,不能总是这样被动了!”墨霄说。 有了方向,三个人就仔细讨论起细节来了,特别是关于带什么人,要如何做,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状况,如果问起来庄里的情况,要如何说,讨论的非常细致! 刘勇和了凡师父听了石墨她们三人的计划,无奈的同意了,他们是要走出去,他们不能总是被封在墨家庄。 关于人选,石墨打算带红音、紫音、秋音和冬音她们前去,去之前,为了防止突发状况,石墨让红音、紫音她们都给自己编一个出身,她把每一个人的情况都记在心里,红音、紫音她们也知道小姐要带她们去做大事,四个人也都把大家的编造的背景互相了解,把自己的故事编的圆顺!有用没用先编了再说。 人选都已经选定了,现在就是如何进入鲁国的路线了,刘勇、了凡师父、石墨、墨霄、墨孺五人坐在刘勇的房间里商讨怎么才能安稳进入鲁国,墨霄看着石墨说,“大姐你要想尽快的进入鲁国,只能绕过长耳,翻过秃山进入老虎岭,那里虽然危险,但那里也是最近的路。” 石墨看着墨霄说,“你说的这条路也是我想选的。虽然有危险,但是也的确是条捷径!” “大姐,你这次出去,要是能碰上鲁国的贵人就好了,你就能轻松进入鲁国!”墨孺说道, “我也想啊!我也希望能碰见个富家公子或者救一个少爷啥的,不都是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吗?没准我这终身大事就有了着落了!”石墨笑着说, 石墨的话让刘勇和了凡师父他们都笑了,还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她可真敢想。 “大姐,你这岁数,你要是不救个次,怕是不好娶哦!”墨孺调侃道, 石墨一听对这墨孺就是一巴掌,边打边说,“让你调侃我,让你调侃我!我今年才十八,知道不!” 第92章 虎头岭 笑闹过后,回归主题,石墨想着先去鲁国国都找达雅,然后再想办法,毕竟普通人的身份很难有作为。 这个想法被墨霄否决了,如果有能力进入鲁国国都找达雅,他们为何不在别的地方发展? “我这不是有大皇子府的令牌吗?我觉得拿着这大皇子府的令牌进鲁国都城,应该没问题!”石墨说, “你能确定你手中的令牌还能用?万一那大皇子放话,只要是持有大皇子府令牌的人都严加防范,这令牌怕不是引祸的令牌!” 墨霄的话刘勇认同,石墨认识的是达雅,不是鲁国的大皇子,这令牌的确赌不起。 石墨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墨霄说的有道理,达雅认她,那鲁洝未必认她,令牌一出,她就直接暴露身份了。 最后大家商议了一番,同意由石墨带着红音,紫音,秋音,冬音四人,翻过秃山,在经过虎头岭,从那里进入鲁国,先打探一下局势,具体情况以后再说,这次的目的是把进入鲁国的路线确定出来。 石墨和红音四人准备好路上需要的物资,每人都背了一个筐,然后绕过长耳山脚下,去往秃山。 七月的秃山依旧是光秃秃的,山上只有为数不多的杂草,石墨觉得这山应该是矿山,至于什么矿,她就不知道了。 好在,秃山不高,虽然爬山很晒,石墨带着红音四人只用了一天的功夫就翻过了秃山。 有了秃山的对照,老虎岭就显得郁郁葱葱风景宜人了,走在山林间偶尔还能听到一声虎啸,这老虎岭是真的有老虎! 石墨她们拿出长刀,一边砍伐杂草,一边往老虎岭上爬,偶尔还会抓上一两条毒蛇装到布袋里。 石墨带着红音她们爬到了老虎岭上,太阳的余晖照在山顶,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山村,秋音说,“小姐,我们从这里下去就可到达那个小山村了!” 石墨点头,说,“我们现在先找个山洞落脚,明天天一亮,我们就下山!” 夜晚的虎头岭是危险的,时不时的会有野狼的嚎叫声。 石墨她们五人挤在一个狭小的山洞里,在山洞口点一堆篝火,五人吃了带来的馒头,谁也不敢睡觉,说着小话,希望这一夜很快就能过去。 紫音小声说,“小姐,你说我到了鲁国,去青楼如何?我觉得那里最容易隐藏,还不容易被人怀疑。听说很多姑娘都是被人贩子卖去青楼的,都是身份不明的人!” “你也说了,是被人贩子卖去的,首先你得先找到人贩子,不然,你自己跑去,估计老鸨也不敢要!”石墨说, “紫音,我觉得你这想法挺好的,要是找到人贩子,我和你一起进青楼!”冬音说。 “好!我就觉得这青楼很多权贵都去,消息肯定多,就凭咱俩这功夫,戴上面纱,应该能当上花魁!”紫音说。 “你俩想得美,那花魁是那么好当的,不说别的,紫音就你这暴脾气,真要去了青楼,那客人对你动手动脚,别的姑娘娇声说,大爷不要啊,你上来就给人一巴掌,把人呼下楼去,我看你们还是算了!”红音说。 秋音点头,也说,“那青楼的姑娘要的是柔美,咱们个个没一个柔的,我看还是想别的办法!不行,咱们就卖身葬父,想办法进入有钱人的内宅,就咱们的本事,谁也不敢欺负!” “卖身葬父你得有父啊,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就当爹?再说,进了后宅就不容易出来了啊?怎么传递消息?”紫音说, “那进了青楼就容易了?那里天天都是客人,一天不见就都知道了!”红音说。 “也是啊!做女子是真不容易!太受限制了!”冬音说。 石墨坐在洞口,看着周围影影绰绰的,偶尔一两声鸟叫有些瘆人。紫音她们谈话说的很实际,想法很好,操作起来很难。 突然,远处有一群惊鸟飞起,石墨和红音四人一见,就赶紧把篝火扑灭了。五人手握长刀,围成半圆,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飞鸟不停的被惊飞,石墨对红音她们说,“应该是有人在上山,大家提高警惕,隐藏起来。” 最快捷的隐藏就是上树。石墨她们三下两下就都爬到了树上,远处隐隐传来刀剑打斗的声音。 突然,一声惨叫惊起无数飞鸟,同时还有动物逃窜的声音,石墨听到一声野狼的嚎叫,就觉得,今天晚上怕是不好过了! 过了一会,石墨就见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往她们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好巧不巧,停在了石墨所在的树下。 石墨看到那人靠着树坐在树下,捂着腹部,不停的喘着粗气,一股血腥味直冲石墨扑来,这人受伤了! 石墨心想坏了,血腥味这么浓,估计很快就会引来野兽,这要是引来狼群就麻烦了! 石墨正想着,就见有四个黑衣人已经追了过来,黑衣人对树下的男子说,“樾王爷,今天你跑不了了!”说完就拿着剑向樾王刺去! 石墨一听,是个王爷,这她得救,救了就有救命之恩了,这波富贵她得接住了!石墨纵身就跳下大树,然后大喊一声,“救人!” 红音、紫音、秋音、冬音听到石墨的命令,立刻现身,和黑衣人打了起来。 石墨也加入战斗,很快,五人就把四个黑衣处理了。石墨让红音把尸体扔的远一点,避免把野狼招来,然后,才走到那樾王爷身边,一看,人晕过去了! 石墨和冬音把樾王爷搀起来走到山洞口,冬音重新点燃篝火,石墨借着火光一看,这人腹部受了刀伤。就赶紧把樾王爷的衣服解开,给伤口上了伤药,又拿出筐里带着的白布,给樾王爷把伤口包扎好。 等石墨把这一切都做好,就想看看樾王爷长啥样,结果就见这樾王爷眼皮抖动了一下。 石墨心里冷笑,装晕!看着长的挺白净一人,五官也长的端正,就是心眼子太多了! 石墨拿过装着毒蛇的布袋,从里面抓出一条毒蛇,然后就对着樾王爷的脚踝比划。 冬音一见立刻小声惊呼,“小姐,你把蛇拿出来干嘛?” “当然是让蛇咬他一口啊!这样,先让蛇咬他,咱们再给他解毒,咱们已经救了他一次,他晕过去了,未必知道是咱们救的,这样,让蛇咬他一口,他肯定能醒过来,咱们再给他解毒,这救命之恩不就坐实了吗!”石墨举着毒蛇说。 “可是小姐,你确定你会解毒?”冬音问, “试试呗!能解一点是一点!”石墨说。 “小姐,还是算了!这蛇这么大,毒性一定很强,别在死了,咱们就白救了!”冬音看着石墨手里的毒蛇咽了咽口水! 鲁樾听到俩人对话,微微睁开眼,想看看俩人说的是不是真的,结果就看见一个姑娘手里捏着蛇头,那蛇的身体缠在姑娘的胳膊上,旁边另一个姑娘则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鲁樾赶忙睁眼,大声说,“你要做什么?” 石墨捏住蛇头,举到鲁樾面前说,“你醒啦!醒的还挺及时!” 鲁樾看着那蛇对着他不停的吐着信子,就说,“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不过,姑娘,你拿这蛇是做什么?” 石墨看着鲁樾说,“刚刚我们把你抬过来,没有注意这山洞里有条蛇,还好我发现的及时,不然,这蛇就咬上你的脚踝了。你看,这蛇还挺长,估计毒性不小!” 石墨拿着蛇在鲁樾面前晃了晃,鲁樾努力把身体往后靠,不停的说,“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感谢姑娘在救命之恩!” 石墨见鲁樾身体往后躲闪,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多害怕,就觉得没劲了,拿过布袋,把蛇扔了进去。 鲁樾看到那布袋里好像不止一条蛇,就看向石墨,这女子可真行,他装晕,她就拿蛇吓唬他! 石墨图的就是救命之恩,见樾王爷认了,就说,“我听那杀手喊你樾王爷,你是鲁国的王爷?” 鲁樾点头,说,“是!我是鲁国的樾王!” 石墨很满意,这一出来,就碰上一个王爷,甚好!就说,“樾王爷,我们救了你的性命,你打算怎么报答?需要不需要我护送你回国都?” “你想去国都?”鲁樾看了看石墨问, “想啊!怎么?不行吗?还是你去不了国都?”石墨问。 鲁樾说,“我暂时没有去国都的打算!” 石墨一听,得,这人白救了,人家没打算回国都。 冬音见小姐不高兴了,就问,“樾王爷,那等天亮了我们把你送去哪里?” “如果可以,你们把我送到涪城即可!”鲁樾说。 “涪城?”石墨问, “对,涪城!涪城是我的封地!”鲁樾说。 石墨突然觉得她们身份户籍有着落了,就热情的凑到鲁樾身边说,“樾王爷,你放心,天一亮我们就送你回去!” 鲁樾突然觉得他太鲁莽了,不该承认涪城是他的封地,看看那小姐突然而来的热情,准没好事。可是,他现在受了重伤,也只能认了! 红音和紫音、秋音回来了,告诉石墨有人在搜山。 石墨看向鲁樾问,“你不是王爷吗?怎么还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刺杀你?” 鲁樾听到有人在搜山,也沉了脸,他没想到对方如此胆大妄为,刺杀他不算,还非要置他于死地!! 鲁樾没有解释,看着石墨说,“还请姑娘能够伸以援手!” 石墨点头,有求于她就好!石墨对红音她们说,“大家收拾一下,我们即刻下山!” “可是小姐,这晚上下崖,太危险了!”红音说, “没办法,只能硬闯了,希望崖底没有猛兽!”石墨说。 石墨和冬音扶着鲁樾来到山顶,红音说,“小姐,我和紫心先下去探路!” 石墨点头说,“你们小心一点!” 红音和紫音她们在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查看过地形了,俩人借着月光来到合适的位置,纵身就跳了下去,这可把鲁樾给惊到了,就这么跳下去了? 鲁樾受伤,没有办法自己往下跳,石墨想了想,就把鲁樾绑到自己背上,然后对秋音和冬音说,你俩先下,不要离我太远! 石墨让鲁樾搂住他的脖子,鲁樾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下去!” “你确定你自己能下去?”石墨问,石墨心想,你要是自己能下,我还省事了呢! 鲁樾想了想,觉得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就没有坚持! 石墨有些遗憾,好男儿当自强,他怎么就不坚持坚持呢! 石墨让鲁樾搂紧她,然后背着鲁樾就跳下山崖,鲁樾就觉得这也太刺激了,说跳就跳,就感觉风声在耳边呼啸。 石墨借着月光,在跳落过程中,一把抓住从山崖下垂落的藤蔓,一手将手中的匕首狠狠插入崖石中。总算是稳住了身形,石墨松了口气。 “小姐,你没事!”秋音和冬音赶紧顺着藤蔓降到石墨旁边。 “还好!咱们赶紧下去!”石墨说。 石墨把匕首从石缝中拔出来,然后借着藤蔓一下一下的往下降,鲁樾被石墨的这一手给惊到了,真是奇女子啊!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石墨背着鲁樾降到崖底,红音和紫音已经把崖底清理了一下,石墨把鲁樾解下来,说,“秋音、冬音,你俩扶着樾王爷,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天亮在出山。” “小姐,这里有一条小路,就是不知道通向哪里?”红音说。 石墨问鲁樾,“你知道往哪走吗?” 鲁樾看了看,又抬头四望,指着左边说,“走这里!” 第93章 进入樾王府 石墨她们按照鲁樾指的路一直往前走,走了许久,前面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对方大声喝道,“什么人?” 石墨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能隐约看出对方不是士兵就就是侍卫,听到对方问话,就把双刀拿在了手里。 鲁樾听到对方问话,听声音觉得好像是自己的侍卫长雷鸣,就出声问道,“你是雷鸣?” 对面的人听到鲁樾的声音,一边拔出佩刀,一边惊喜的说,“樾王爷,是你吗?” 石墨听到刀出鞘的声音,大喊一声,“准备!” 红音、紫音她们听到石墨的喊声,都瞬间把身上的背筐扔下,拔出长刀备战。秋音和冬音也放开鲁樾,拔出长刀。鲁樾失去搀扶,身体晃了一下,稳住身形后觉得石墨她们可能误会了,就对石墨说,“别动手,他是我的侍卫长雷鸣!” 石墨对鲁樾说,“你确定他是你的侍卫长,而不是要杀你的人?” 对面的雷鸣一听,大喝一声,“给我杀!一个不留!”说完就举着长刀杀了过来。 石墨头也不回的喊道,“保护好王爷!”说完就冲着雷鸣杀了过去。 石墨已经好久没有大开杀戒了,两把长刀舞的虎虎生风,对面不时传来惨叫声。红音和紫音加入战斗,秋音让冬音留下来保护鲁樾,她也拿着长刀冲了过去。 鲁樾被冬音扶着,冬音有些着急,想要去帮石墨,秋音回头对冬音说,“听小姐的命令!”冬音无奈,只得焦急的看着秋音投入战斗。 战斗结束的很快,石墨拎着两把长刀回来了,红音和紫音、秋音在补刀搜身,石墨对鲁樾说,“这是第二次我救了你!” 鲁樾闻到石墨身上的血腥味,他没有想到,他的侍卫长会背叛他,难怪,雷鸣建议他来虎头岭打猎,说是山里有老虎,然后在下山的途中他遇到刺杀,雷鸣让他赶紧跑,他跑到山上被人一路追杀,一直被逼到山顶,要不是石墨,他现在已经死在了山上。 鲁樾很生气,他都已经被逼到封地来了,却还是不肯放过他,难道非要置他于死地吗? “你先别生气了,咱们现在是走还是原地休息等天亮?”石墨问鲁樾。 “走,我们尽快回樾王府!”鲁樾说。 “你确定,现在你的樾王府里是安全的?”石墨问, 鲁樾愣住了,他的樾王府安全吗?樾王府的下人都不是他的亲信,他的亲信雷鸣也背叛了他。 天色逐渐亮了,路也逐渐好走了。石墨她们这才扶着鲁樾朝涪城方向走,一直走到了午时,才看到涪城的城门。 城门口的士兵一见王爷受了重伤被一个女人背了回来,赶紧报告给崔将军,很快崔将军骑着快马带着人到了城门口,把鲁樾抬回了樾王府。 石墨和红音她们寸步不离鲁樾,崔将军表示樾王爷他负责,石墨她们不用管了! 石墨打量着崔将军说,“卸磨杀驴也没有这么快的,你问问樾王爷需要不需要我们保护?” 鲁樾对崔将军说,“她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带她们去王府!” 有了鲁樾发话,崔将军不敢阻拦,石墨和红音四人顺利的进入了樾王府。 崔将军将樾王送到樾王的寝室,召来府医给樾王看伤。 樾王的伤势有些重,府医有些为难,表示可以请皇宫的御医前来给王爷诊治,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稳住病情! 石墨有些皱眉,这樾王爷可不能死,她的救命之恩樾王还没报呢,怎么能死呢?死也得等她们的身份都落实好了再死啊! 石墨想了想,对鲁樾说,“王爷,你看,你的侍卫都背叛了你,我救了你两次,不行,我帮你招一批可靠的侍卫,再给你找个大夫给你治伤,你要清楚,你要是找宫里的御医,没准死的更快!” 站在一旁的崔将军一听,就高声呵斥,“放肆,不是什么人都能给樾王爷诊治的!” 石墨一听就对着崔将军说,“我看你跟那背叛王爷的侍卫们也是一伙的,你不知道王爷是被谁刺杀的吗?还找宫里的御医,你是不是想让王爷早点死?” 崔将军一听,就有些急了,刚想说什么,鲁樾努力的说,“崔将军,这位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 崔将军听到樾王这样说,就不吭声了。 鲁樾对着石墨说,“刚才你的提议我想过了,就按你说的办,你帮我去请大夫!” 石墨点头,对红音和紫音说,“红儿,紫儿,你们赶紧回家,把我弟弟和我父亲请过来,王爷需要人保护!” 红音和紫音一听,就明白了,说,“小姐,你先照顾王爷,我们现在就回家请老爷过来!”说完,就准备往外走。 “等等!”石墨叫住红音和紫音,对鲁樾说,“王爷,给个令牌,别到时候我父亲来了进不了涪城城门!” 鲁樾一听,看了一眼崔将军,就把自己身上的玉佩摘了下来递给石墨说,“拿着这玉佩,涪城无人敢拦!” 石墨把玉佩递给红音说,“仔细收好,不然进不了涪城,怪不得别人!” 红音把玉佩揣进怀里,和紫音就出了房间,直接出了王府,按照原路返回去搬救兵了。 石墨问鲁樾,“你的王妃呢?怎么不见人来伺候你?” 鲁樾说,“我还没有成婚!” “那王府里就没有其他女人了?”石墨问, 鲁樾摇头,说,“有丫鬟,不过都是粗使丫鬟,伺候不得人!” 石墨点头,看到崔将军还站在一旁,就说,“你怎么还在这站着,你不守城门了?” 崔将军被石墨话给气笑了,问,“这位小姐,敢问你是何人?” “我是樾王爷的救命恩人!这还不够吗?要是没有我,你家王爷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你得感谢我,我救了你家王爷,就是救了你,不然,一个护主不力,你能跑哪去?我说的没错!所以,你对我客气点,说起来,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石墨看着崔将军说。 府医把熬好的药端了过来,就想直接递给鲁樾,石墨直接给拦了下来,接过药碗一闻,眉头一皱,把药碗往地上一摔,怒喝到,“你这药里放了什么?你安的什么心?” 石墨的这一举动把崔将军给吓坏了,立刻拔出刀架在府医的脖子上,喝道,“说,你药里放了什么?为什么毒害王爷?” 那府医哭诉,“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的家人都被抓了,小人也是没有办法,王爷饶命啊!” 鲁樾一听,对着崔将军说,“让他说实话,交出同党,不说,就杀了!” 崔将军一听,就把府医拖出了房间,石墨对着秋音使了个眼色,秋音跟了出去。 鲁樾躺在床上,无力的说,“小姐又救了我一命!这救命之恩怕是还不清了!” 冬音一听就说,“这还不简单,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就行了?” 鲁樾看了石墨一眼,问,“小姐今年芳龄几何?” “我家小姐今年十八!”冬音说。 石墨看了冬音一眼,冬音对着石墨一挑眉,那意思是,看我聪明! 石墨就笑,也不戳穿,十八就十八,以后年年都是十八岁! 过了一会儿,秋音回来,对石墨说,“小姐,那府医招了,王府里有两个小厮是内应。崔将军已经派人去抓了!” 又过了一会儿,崔将军回来了,和鲁樾汇报说,“王爷,小厮已经招了,是大皇子府的人收买的他们!您看人如何处理?” 石墨看着鲁樾,鲁樾觉得他这王府现在就跟筛子一样,哪哪都漏风。叹了口气说,“先把人关起来!” 石墨一听就皱眉说,“关什么关?把人砍了,人头割下来,装到盒子里,派人送到大皇子府去!” 石墨的话惊呆了崔将军和鲁樾,俩人都瞪着眼睛看着石墨,这手段也太毒辣了!有这么送礼的吗? 石墨瞪了一眼崔将军说,“干嘛这样看着我,人家都毒害你家王爷了,你还如此心慈手软?” 鲁樾一听,对崔将军说,“听她的,去把人头砍下来给鲁洝送去!” 崔将军对着鲁樾行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石墨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说,“这是我父亲给我的救命良药,千金难买,我让你一颗,你记得,等你好了,给我千金。”说完,让冬春倒了水,喂给鲁樾吃了药。 鲁樾吃了药,过了一会儿就感觉好受了一些,就问石墨,“小姐尊姓大名?” “我叫墨云!”石墨说。 “墨小姐懂医?”鲁樾问, “不懂!”石墨说, “那刚才小姐闻了药碗,摔了药碗,不是发现问题了吗?”鲁樾奇了,不懂医如何发现的问题? 石墨看着鲁樾好奇的表情,笑了,对鲁樾说,“不就是一碗药吗?既然那府医说王爷的伤他治不了,那他开的药吃不吃的!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这不赶巧了,那府医有问题,都是巧合!” 鲁樾一听,气的闭上了眼,这都是什么事啊! 冬音和秋音一听,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石墨说,“你俩别笑了,赶紧把地上的汤药找人过来收拾一下,一屋子的药味,太熏人了!” 秋音一听,就出去找人来收拾了,石墨问鲁樾,“你身边还有靠谱的人吗?你得换药了!” “没了,应该都死了!功夫再好也经不住熟悉的人下手!”鲁樾眼神冰冷的说。 石墨听了,就说,无妨,我先给你换药,无论怎样,先把命保住再说。 冬音一听,就说,“这王府里没管家吗?怎么现在也没见到人?” 鲁樾听了冬音的话,也是一愣,对啊,从他回来到现在,怎么没见刘管家,刘管家人呢? 石墨看着鲁樾说,“樾王爷,你真的是王爷吗?我怎么觉得你这王府不行啊!” 鲁樾想起身,被石墨按住说,“你别动了,一会儿崔将军来了,让崔将军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鲁樾无奈又躺下了,望着帐顶,现在有些后悔,当初他就不该放了军权,他以为他放弃了权利,顺着皇上的意到了封地,他就能躲开皇家争斗,看来,是他想的太好了!他放了权,某些人更是想让他死,然后以绝后患。 崔将军回来了,进了屋脚还没站稳,又去找刘管家,最后,在一个偏僻的房间发现刘管家的尸体。崔将军无奈,传令,派了一队士兵来保护樾王爷,同时严查府里的下人,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安插的眼线! 红音和紫音,出了樾王府,在路上买了一些干粮,又把水囊灌满,就快速的往老虎岭跑去,她们要抓紧时间,赶紧把人带回来,王府里只有小姐和秋音、冬音三人,太不安全了! 第94章 涪城(一) 三天后,红音和紫音回到墨家庄,刘勇很奇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红音和紫音顾不得一路的劳累,赶紧把石墨交待的话说了一遍,然后拿出樾王的玉佩说,“小姐让带些人过去,我估摸着小姐是想让一部人做王府的护卫,有了这样的身份,以后办事就方便了!” 刘勇懂了,也觉得这樾王是条大鱼,不能放过,就和了凡师父、墨孺、墨霄商量人选,看看带谁过去合适,带多少人过去合适? 最后经过商议,让墨孺和墨一带着立春和红音他们过去,这批人一直跟着石墨和墨孺,相对他们都比较熟悉,其他人等墨孺和墨一安排好后,根据发展在逐渐派过去。毕竟,现在大周和鲁国对墨家庄进行了封锁,主要力量还是要留在墨家庄对付可能出现的围剿。 红音和紫音休息一天后,就和墨孺、墨一带着了凡师父和众人一起出发去涪城。 涪城里,鲁樾伤口有些恶化,发起了高烧,石墨和秋音、冬音伺候着鲁樾,因为石墨担心有人暗盖鲁樾,就没有让王府的人伺候。 王府里,管家死了,王爷又病倒了,府里的人群龙无首,整个府里有些杂乱。 石墨把王府里的账房先生叫过来,问府里还有多少银子可用,可否给樾王买些补品? 账房先生也不知道石墨是什么意思,这王爷病了,也不说去请个大夫回来看诊,就让王爷挺着,现在又问王爷有多少银子?要给王爷买补品?账房张先生觉得一个外人过问王府的事好像不合适,就对石墨有些爱搭不理。 石墨也不介意,既然账房先生不理会,就每天让秋音给鲁樾吃白粥咸菜。一天三顿,顿顿不换样! 王府里的人对石墨是敢怒不敢言。他们都知道府里的三个女人是王爷的救命恩人,王爷也没有个交待,他们想去伺候王爷也被这三个女人阻拦,没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崔将军。 崔将军见樾王爷病情有些恶化,找来了大夫想要给樾王开药,石墨是看枕诊可以,开药不行,为此和崔将军闹的很僵。 樾王看到俩人为了他闹的剑拔弩张,就劝说崔将军,说墨小姐已经去请她父亲了,再等等! 崔将军明白,樾王爷是不信任涪城的大夫了,也明白如果真要是因为大夫樾王爷出了事,他也难辞其咎,就只能恶狠狠的警告石墨,如果樾王爷出了事,她别想活着走出涪城。 鲁樾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冬音有些担心,“小姐,要不先去外面请个大夫先看看,这万一出事了,可怎么好?” “红音她们走了几天了?”石墨问, “三天了,她们已经走了三天了!”冬音说。 石墨又从怀里拿出瓷瓶倒出一粒药丸说,“先给他吃一粒,先顶一顶,一切等我父亲到了再说!” 冬音接过药丸给鲁樾喂了下去,过了片刻,脸色果然好一些,不那么潮红了,但是整个人却是昏昏欲睡,处在昏迷的状态中。 冬音小声对秋音说,“小姐一直坚持等了凡师父过来,这是要把这救命之恩坐实啊!” 秋音听了憋不住想笑,努力忍了忍说,“别胡说,小姐这是怕外面的庸医误人!” 冬音看了一眼秋音,真是会说话,外面哪有那么多庸医!好歹也是开店诊脉的。 鲁樾就这样,硬生生又挺过去三天,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时分等到了凡师父到来。 一同跟来的还有崔将军,崔将军见墨孺他们一大群人拿着王府令牌去王府,实在是不放心,就带着士兵跟了过来。 石墨一见墨孺和墨一带着红音和立春他们来了,就点点头,然后急切的说,“父亲,王爷一直在发热,您赶紧过来看看。” 了凡师父在崔将军注视下给鲁樾把了脉,对石墨说,“准备高度白酒,滚水,我先把王爷的伤口处来一下!” 石墨看了看崔将军,崔将军就安排人去准备了。很快,白酒送了过来,滚水也端了过来。 了凡师父把刀具消毒,然后打开鲁樾的伤口,伤口有些化脓了。了凡师父用刀子把腐肉切下,又用白酒消毒,然后拿出金疮药撒在伤口上,只拿干净的白布盖住伤口,然后去开药方。 药方单子很长,石墨把药方单子交给崔将军,然后让墨一陪着一起去抓药,崔将军看了石墨一眼,没说什么,就赶紧让自己的副将去办! 药抓回来后,了凡师父亲自去熬药,将药熬好后,一部分口服,一部分清理伤口。 崔将军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处理伤口的,事关王爷安危,索性他也就留在王爷不走了,不像前几天早中晚三次探视。 到了晚上,鲁樾就退了热,醒了过来,又把药喝了后,就说想吃饭,饭还是白粥咸菜。 了凡师父见鲁樾醒了过来,就对鲁樾说,“王爷,你受的刀伤有毒,还好,我闺女用我给她的药给你吊着命,不然,你找任何一个大夫,只要给你开药,就很容易让你毒发,还好,你挺过来了!” 石墨听了愣住了,她这是歪打正着了?她原本就是想拖着等了凡师父过来受了这救命之恩,没想到还做对了! 秋音和冬音也没有想到,樾王爷是中了毒,就觉得她家小姐就是神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 崔将军听了了凡师父的话,就有些不解,问的比较仔细,了凡师父就给崔将军把樾王爷的病情解释了一下,崔将军这才明白,原来这杀手在刀上抹了毒,这毒虽然不能立时要了樾王爷的命,但也是很危险的,如果不能及时医治,很容易就死亡。赶巧,碰见石墨,身上有了凡师父配的极品丹药,化解了一部分药力。如果樾王爷随便服了药,和他所配制丹药相冲的话,很容易引起毒性爆发,所以,没有随便服药是正确的。 崔将军想到府医当初端的那碗药,这要是府医没放毒药,这也害了樾王爷啊!崔将军吓出了一身冷汗!当初,他还为给王爷请大夫和墨小姐争吵过,还好他没坚持,如果,听他的,王爷怕是已经走了! 经过了凡师父的治疗,三天后鲁樾能下床走动了。 崔将军把府里的事情和樾王爷说了一下,鲁樾沉默了,事情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鲁樾请来石墨,认真的问石墨她的人从何而来,她又是从何而来? 石墨坦然的说,“我来自西州府的墨家庄,我叫来的人都是我庄子上的护卫!我救了你是有我的私心,现在,鲁国和大周对我墨家庄进行封锁,但是我不能坐以待毙,所以我才翻过老虎岭,到鲁国打探消息。 碰巧,赶上你遭遇刺杀,我觉得救了你,或许对我来说是好事,所以才一心救治。当然,我希望王爷看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命之恩上,给我们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方便我们在鲁国经商。 虽然墨家庄不愁吃喝,但那里缺穿缺用啊!我没有办法,只得为将来做打算!其实,王爷你不亏,我们只是想要个身份罢了!” “你们墨家庄有多少人?”鲁樾问, “加上佃户有一千多人!”石墨说。 “你们想要什么身份?”鲁樾问, “我觉得王府的侍卫这个身份就不错,名头响亮,外出行走也方便!”石墨说。 鲁樾想了想说,“不妥!” 石墨也不介意,对鲁樾说,“无妨,不行就换别的。只不过,樾王爷,您的侍卫们现在没几个,你还信得过吗? 我和我的人跟鲁国没有交集,不存在背叛一说,我劝樾王爷想想,你的人还能信任吗? 如果樾王也觉得我的人多,妨碍了王府的秩序,我现在就可以带人离开,只需要王爷开口,给我们一个身份户籍就行!” 石墨说的坦荡荡,目的也很明确。鲁樾看着石墨,想到他听到的关于墨家庄的消息,鲁国三次围剿都没有成功,大周二次围剿也损失惨重,最后都不了之,可见墨家庄的实力不一般! 现在他被墨小姐所救,这墨云趁着机会带着四十人入了王府,如果身份洗白,全部潜入鲁国,想想都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这是引狼入室了吗? 可是,鲁樾也知道,如果石墨带人离开,他这樾王府就未必安全了!在国家和个人之间,樾王爷选择了个人。他现在不知道是皇上让他死还是大皇子让他死?鲁洝,他还没有那个能力把手伸进涪城。 石墨赢了,立春他们成了樾王府的护卫,石墨也如愿的拿到了身份户籍。 新的问题出现了,石墨发现她身上大周的银票鲁国用不了,鲁国有自己发行的银票。如果想要拿大周的银票兑换鲁国的银票,一百两银票只能兑换八十两银子,这让石墨气愤的不行,这不是明着抢钱吗! 石墨找到鲁樾,把自己的困难说了一下,想通过鲁樾看看能不能把银票兑换了。 鲁樾问石墨,“墨小姐,你想兑换多少银子?” 石墨叹口气说,“先兑换一万两!我想先买一套宅院,再买一个铺面,然后还要进货,总之用银子的地方比较多。 现在王爷境况比较艰难,我的人在王府做护卫,暂时可以,时间长了王爷还是用自己的人放心。等王爷把自己的事情理顺安排好,我的人我就要带走了! 王爷不必担心,我只是想经商给墨家庄送些物资,如果没有战争,我们也不会这样做,以前我们生活的就很好! 谁让现在西州府一府两治,我们墨家庄大周要收税,鲁国也要收税,无论什么我们都要交双份的。我们也是被逼的!” 鲁樾听了石墨的话,觉得很有可能说的是实话,西州府现在就是管理乱,鲁国要收税收费,大周也要收费收税,听说很多老百姓都逃了。 鲁樾叫来账房,把王府的地契全部拿了过来,对石墨说,“银子,我现在无法帮你兑换,但是,你可以用大周的银票购买我名下的宅子,铺面,你看如何?” 石墨点头同意,心里却很不高兴,真是吝啬,救了你三次,不说送我一个宅子、铺面,还让我花银子买,这王爷的命看来也不值几个银子! 鲁樾看着石墨拿着地契挑选宅子、铺面,也有些不好意思,按说,墨小姐救了他三次,他应该送墨小姐一座宅子、铺面表示感谢,可谁让他缺银子呢?一直以来他就不富裕,府里的人跟着他过的也清贫,或许,这也是背叛他的理由之一。 账房张先生看到王爷要把铺面、宅子卖给墨小姐,脸上不由的露出喜色,王府能动用的银两不多,府里日子过的清贫,现在,终于要有进账了。 最后,石墨选了一个三进的大宅子和一个三层的茶楼,账房先生给石墨报价三千两银子,石墨一听,愣住了,觉得这王府是穷疯了吗?一个宅子和茶楼要三千两,他们怎么不去抢? 第95章 涪城(二) 石墨看向鲁樾,问,“樾王爷,这涪城的物价这么高吗?” 鲁樾也被账房张先生的报价给吓到了,没想到张先生报价三千两银子,就说,“墨小姐,一千两就足够了!” 石墨看看鲁樾,又看看账房张先生说,“你们俩这是专宰熟人啊!” 石墨的话让鲁樾和张先生闹了个大红脸,石墨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拿出一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说,“一千两就一千两!什么时候能去过户?” 张先生拿过来银票数了数,说,“现在,现在我就陪着墨小姐去过户!” 在去府衙的路上,石墨对账房张先生说,“我是真没想到,这涪城的铺子和宅子比大周的还贵!” 张先生有些尴尬,对石墨解释道,“墨小姐,我们家王爷是真的不富裕。您看,你一下子带了这么多人,这王府开销也大,而且,我们王爷来涪城虽然已经有三年,但是涪城百姓苦,王爷的银子都救济百姓了!” 石墨看了一眼账房张先生说,“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管怎么说,王爷也是王爷,再怎么穷,能穷到哪里去?” “唉!如果不是因为王爷穷,那些人又怎会背叛王爷?墨小姐,你就多担待一些!”张先生拱手说。 马车停到了涪城府衙,石墨跟着张先生去过户,出来的时候,碰见这涪城的知府,张先生向这知府行礼,“拜见黎大人!” 黎大人看了张先生一眼,哼了一声,就趾高气昂的带着一众衙役走了! 石墨看的眼珠都瞪圆了,这张先生怎么说也是王府的账房,这么不给面子吗?这不是樾王的封地吗?怎么樾王在这里支愣不起来?这要是樾王支愣不起来,她又如何去仗樾王的势力行走? 石墨问张先生,“这黎知府好大架子,这在樾王的封地,丝毫不把樾王府放在眼里啊!” 张先生无奈苦笑道,“这黎知府是黎贵妃的哥哥,现在正得盛宠,父亲又是曾经的黎太师,王爷又是被皇上卸了兵权赶到了封地,这黎知府自然不把王爷放在眼里!” 石墨一听,好嘛,她原以为自己攀了高枝了,却原来救的是个落魄的王爷! 回到樾王府,石墨对了凡师父和墨孺吐槽说,“这次的买卖做赔了,原以为攀上个王爷,以后就可以在这涪城随意行走,谁想到是一个落魄王爷,不但被皇上卸了兵权,还被鲁国的皇上给赶到了这涪城。 今天你们是没见,那涪城的黎知府,看到张先生那是一个不屑,鼻孔朝天,根本就没把这王府的张先生放在眼里。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樾王! 这樾王府穷的叮当响,我觉得让立春他们做王府护卫赔了,估计月银都未必能拿到手!” 墨孺听石墨说完,就说,“这樾王府再穷,也有宅院和铺面,估计还有其他产业,未必如你所说穷的叮当响。” “我看了,今天我买的铺面和宅院已经是樾王府产业里最大的了,我仔细看过,这樾王爷也没多少产业,就还有两个庄子,一个别院,还有三个铺面,对于一个王爷来说,这还不穷吗?难怪连个王妃都没有,估计娶媳妇的银子都没有!”石墨喝了一口茶说。 了凡师父看着石墨笑了笑,接着整理药材。石墨见了,又说,“唉!这次父亲是白出诊了,别的王爷一出手千金诊费,樾王爷可好,全靠咱们奉献!赔了,这次赔大发了!” “你不能这么算,这次咱们来的人不都是有了户籍了吗!有了户籍,我们就可以自由行动了,就可以去鲁国的国都了!”了凡师父说。 “我现在暂时不想去鲁国国都了,我想先在涪城立住再说,父亲,三弟,你们说这茶楼我做什么生意比较好?我不想经营茶楼了,不赚钱!我想开个青楼,你们觉得如何?”石墨说, “不如何!”了凡师父和墨孺齐声说道。 石墨放下茶杯,语重心长的说,“父亲,二弟,这现在咱们得赚银子,咱们大周的银票在这里行不通,而且咱们要是想得到消息,没有比青楼来的更快了,所以,我们要审时度势,这开了青楼又可以赚银子又能打探消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的轻松,那花娘从哪来?你不会让红音、春音她们去当花娘?”墨孺问, “哪能呢?这开在鲁国的青楼当然是用鲁国的姑娘了!我怎么可能让红音和春音她们去,她们想去,我还舍不得呢!”石墨说, “你有银子吗?这铺面是有了,你要开青楼不装修吗?这青楼可是富贵窝,你不会以为随随便便就开了!”了凡师父说。 石墨卡壳了,是啊,话题又转回来了,她没有银子,一切都是白说。石墨叹口气,没有银子,真是寸步难行啊! 了凡师父放下手里的药材说,“墨孺,你先带着墨一他们去把宅院收拾一下,墨儿,你也别心疼银子了,去拿银票换些银子,咱们把宅院布置一下,总是住在樾王府也不是事,咱们还是搬出去住!” 石墨听了点头说,“那我就先吃点亏,先换上一千两银票的银子,先把东西都置办全!” 墨孺让墨一带上十个人去了宅院,石墨让红音先派春音她们跟着墨一去宅院打扫卫生,让红音跟着她去先换银子,然后在去采购生活物品。 崔将军来看望樾王爷了,看到石墨带来的人都出了王府,就问,“王爷,这墨小姐这是要搬走?” 樾王点头说,“嗯!墨小姐在涪城买了宅院,估计收拾好了就会搬走了!” “王爷,那墨小姐搬走了,这些护卫是不是也要离开王府了?”崔将军问, 鲁樾看了一眼崔将军说,“应该是!” “那好!一会儿我回去了就派一队人过来守护王府!”崔将军说。 等到石墨和红音采买完物品回到王府,看到王府大门口有士兵把守,想了想,就对红音说,“你去通知剩下的人全部撤出王府去新买的宅院,我去找我父亲!” 红音一听,就去了找立风他们,石墨则去找了凡师父。 了凡师父给樾王换好药,对樾王说,“伤口恢复的不错,我把药留下,你安排下人按时换药就可,口服的汤药暂时不用了,有什么事你派人去宅子那边通知我就可以!” “先生可是要走?”鲁樾问, “崔将军不是已经派人过来了吗?既然崔将军已经派人过来,我们还是及时搬出去比较好!”了凡师父说。 鲁樾一听就没在说话,他现在也很纠结。凭心说,墨小姐一行人在王府,他还是很安全的。正如墨小姐说的,她们是大周人,和鲁国没有交情,所以,她们的护卫很纯粹,没有任何可以被收买的机会。 可现在崔将军派了人过来,他的伤势又没有完全恢复,而且,曾经的心腹都已经死了,他的身边又没有其他可信任的人,他安全吗? 王府里现在没有管家,最近几天都是墨小姐带来的人在打理,这人一撤走,谁当管家?他又让谁来近身伺候? 当时墨小姐买宅院的时候,他没有多想,现在墨小姐要撤走,问题就全部暴露出来了。 鲁樾捂着伤口,慢步出了房间,看到院子里有士兵们正在巡逻,就想,他今后要如何去做? 他想起三年前,皇上从东州府边境急招他回宫,让他交了兵权负责赈灾一事,鲁国的百姓苦啊,一连两年大旱,可以说是颗粒无收,有的地方到了最后甚至出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他散尽了家财,不惜违背皇上的旨意,派军中的心腹偷着和大周交易,买了些粮食救济百姓,结果大周不做人,两次交易之后,收了银子就再没有把粮食送过来。 鲁樾叹气,他不懂皇上明知缺粮还攻打大周,或许就是怕他不同意,这才卸了他的兵权。 多年的战争,鲁国已经千疮百孔。鲁樾对皇上很失望,听信谗言,与北疆和亲,任由和亲公主去了战场,结果大好的形势最后落了个一州两治。 鲁樾慢慢的在院子里走动,正好看到石墨的人排着队带着包裹往王府大门走去,鲁樾停下脚步,看着一队人迈着整齐的步伐有序的离开,再次感慨,一个小小的墨家庄的护卫都如此训练有素,再看看鲁国的士兵,鲁樾摇头,不比不知道,鲁国的士兵差的太远! “王爷!王爷!” 鲁樾听到喊声转头去看,就见蒋伯和江生带着四名护卫冲进院子,跪到了他的面前。 “王爷,小人听到王爷出了事,就急忙往涪城赶,王爷,你受苦了!”蒋伯哭着对鲁樾说。 “蒋伯、江生你怎么来了?你们不是在王府吗?怎么出了都城?”鲁樾问, “我们在都城听到王爷出了事,就紧着赶了过来,王府里有张克他们守着,无事的!”江生急切的说, “快起来,我们进屋说话!”鲁樾赶紧弯腰去搀扶蒋伯,结果扯到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王爷!”侍卫们赶紧过来搀扶鲁樾,扶着鲁樾进了房间。 石墨站在远处看到这一幕,觉得还好,还有忠心的人,看那六人言行不似做假,挺好,她走的也放心些! 石墨对站在旁边的了凡师父说,“父亲,这王府来了新人,你要不要再去交待一番,这样我们走的也心安!” 了凡师父点头说,“我们过去告辞,正好和他们交待一下!” 石墨和了凡师父去了鲁樾的房间,和在门口站岗的侍卫表明身份,说是求见樾王爷! 侍卫刚来,不清楚,就进屋询问鲁樾,鲁樾得知石墨是来告辞的,就让侍卫请石墨和了凡师父进来。 石墨近距离的看了看蒋伯,一看就是曾经当过兵,身材挺拔,面庞略黑,眼神刚毅,是个忠心的。那江生也是,身材高瘦,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四方脸,一副憨厚像。 了凡师父和石墨经过鲁樾介绍,和蒋伯、江生见了礼,然后,了凡师父又把鲁樾的情况说了一遍,把如何给鲁樾换药,饮食的注意事项都说了一遍,然后就和鲁樾告辞,和石墨退出房间,出了王府,往新购买的宅院去了! 蒋伯看着石墨离去的背影,对鲁樾说,“王爷,就是这位墨小姐救的王爷吗?” 鲁樾点头,“是!就是她,别看她瘦瘦弱弱的,功夫很是了得,是她把我背下老虎岭的!” 第96章 涪城(三) 蒋伯一听鲁樾说,是石墨把他背下老虎岭的,就问,“老虎岭山形陡峭,真想不到,墨小姐居然能把王爷你背了下来!” 鲁樾想了想说,“准确的说,是从老虎岭的断崖上背下来的!” “什么?从老虎岭断崖上背下来的?这怎么可能?那你们是如何下来的?”蒋伯惊呼! 鲁樾就把那天的情形说了一遍,蒋伯和江生一听,就觉得不可思议,江生更是直接说,“王爷,这墨姑娘功夫这么好,你娶她做王妃!这样的姑娘可不多见啊!” “你知道她是谁吗?就让我娶她做王妃,她是大周人,不是鲁国人,她是西州府城墨家庄的小姐,就是那个被鲁国和大周几次围剿都没成功的墨家庄的小姐!”鲁樾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心里也有了想法。 “这有什么?现在这西州府有一半是鲁国在管,也不能说墨姑娘不是鲁国人!”江生说, “我觉得江生说的对!王爷你也该成亲了,不过,这墨小姐年芳几何?”蒋伯问, “墨小姐的侍女说,墨小姐今年十八!”鲁樾说。 蒋伯一听就说,“那年龄小了点,王爷你都已经二十七了,岁数有些大了!” “哼!王爷到现在没有娶王妃,还不是皇上故意的,以前让王爷驻守边境,这鲁国遭遇大旱,又让王爷赈灾,王爷把自己的身家都拿出来赈灾,那皇上不说嘉奖,还让王爷只身来了封地。对了,王爷,雷侍卫长他们呢?”江生问, 说到雷鸣,鲁樾沉默了,他不想提雷鸣,虽然雷鸣跟着他时间不长,也就两年,他自认为他对雷鸣不错,谁想到他还是背叛了他。 看到鲁樾提到雷鸣就沉默,蒋伯对鲁樾说,“王爷,前段时间,雷侍卫长家里出事了,雷侍卫的弟弟不知是何原因,冲撞了大皇子妃,大皇子一怒之下把雷家的人都给抓了起来。” 鲁樾一听,就抬头问,“现在呢?” “现在好像还被关在都城兵马司的大牢里。”蒋伯说。 鲁樾明白了,或许这就是雷鸣背叛他的原因! 鲁樾又说,“这事,雷鸣没有和我说过,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王爷,现在都城的人都知道,是崔将军上的折子,折子到了兵部,是兵部的严尚书禀明皇上,皇上说是要派人严查,但是老奴出了都城,也没有见皇上派特使出都城。” 听了蒋伯的话,鲁樾有些心凉。他知道皇上一直防备他,自从皇上登基,就一直想方设法夺他兵权,没办法,谁让皇上是嫡子,而他却是一出生就失去母妃,而且,他母妃娘家又是普通的小官。 “蒋伯,现在王府里没有管家,你先把王府管起来!雷侍卫长和府里的侍卫和我去老虎岭的时候大部分都牺牲了,你看着安排!” 蒋伯一听就问,“那这段时间,府里的护卫是如何安排的?” “墨小姐带着人进入王府,她派人守护了一段时间,现在,墨小姐在涪城买了宅院,要搬出去,估计她的人都会带走。现在是崔将军派人过来人,但是,总不能一直让士兵在王府守着,不合适!” 蒋伯一听鲁樾这样说,就皱起眉头,这樾王府没人了啊! 石墨和了凡师父到了新买的宅院,还不错,院子挺大,墨孺带着人已经把院子打扫干净了,红音她们也把屋子收拾好了,已经在厨房去做饭了。 石墨坐在大厅里,对了凡师父说,“父亲,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我想开青楼你们不同意,现在支个招呗!” 了凡师父听了,就把墨孺、墨一都喊了过来,让他们说说,做点什么营生好? 墨一第一句话就是开茶楼,经营茶楼他有经验。 墨孺没有主意,看向石墨说,“我听大姐的!” 石墨瞥了墨孺一眼,听她的,她说开青楼那他还反对! 现在只有开茶楼上手最快也最省事,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开茶楼。 墨一带着立春他们去了铺面上,开始打扫,看看有没有需要修缮的地方,石墨待着没事,想到涪城知府黎大人,石墨打算晚上去跟黎大人借点银子,谁上她带的大周的银票用着不方便呢! 晚上,吃了晚饭,石墨就换好夜行衣,准备去借银子。红音她们一见石墨换衣服,就都想跟着去,石墨拒绝了,说是人多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她今天就是去探探路。 石墨的话红音她们是不信的,冬音机灵,举着一个布袋到了石墨跟前说,“小姐带我去,看,我把蛇带来了!” 石墨一看,想起来了,这是她们上山的时候抓的毒蛇,就说,“行,你去换衣服,跟我一起去!” 冬音一听,高兴的冲众人一挑眉,赶紧去换衣服了。 天色暗了下来,石墨带着冬音从宅院里翻墙出去,悄悄去了涪城知府衙门。俩人绕到知府衙门后门,石墨让冬音等在外面,她先进去看看,冬音点头。 石墨进了府衙后院,府衙后院里安安静静的,石墨皱眉,难道,这鲁国和大周不一样,这知府不住在府衙后院?不应该啊! 石墨继续往前走,结果,看到府衙就没几个人,就顺着屋顶到了府衙前院,希望能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府衙前院也挺安静,只有个别的衙役在走动。 石墨见整个府衙都没什么人,就又返回府衙后院,想把府衙后院挨个探查一番,怎么这府衙就没人呢? 石墨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探查过去,院子里都比较安静。在一个小院里,看到有丫鬟进出,石墨就趴在屋顶上,想看看屋里什么情况。结果这屋顶瓦片盖的结实,互相反扣,无奈,石墨下了屋顶,走到窗跟前,拿银针把窗纸捅个小洞,顺着小洞往里面看,就看到一个妇人披散着头发坐在凳子上,旁边有个婆子说,“夫人,早点休息!生气也是没有的!” 那坐着的妇人不吭声,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那婆子叹口气,就去让丫鬟端杯热茶来。 丫鬟把茶端上来,那妇人一把抓住那丫鬟问,“大人去了别院还没有回来吗?” 那丫鬟惊慌失措的回道,“夫人,我一直在院里伺候,不曾出院!大人的情况奴婢不清楚!” 那妇人听了愣了一下,就松开手,又问,“府里其他的姨娘们都在院里?” “回夫人的话,姨娘们都在房间里歇着了!”说完把茶放到桌上,快速的退出房间。 石墨一听,黎知府不在府里,去了别院,就打算再去前院查找一番。石墨找到冬音,让冬音和她一起去府衙前院,冬音小声说,“小姐,你找到地方了?” “没,今天知府去了别院,我们去前院看看!”石墨说, 石墨带着冬音去了府衙前院,按照她直觉向应该是书房的位置找了过去。 院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石墨和冬音躲在暗处,看着一队衙役走了过去,就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推门进去,冬音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点亮,这是一间会客的房间,旁边有个侧房,有一个可以休息的长榻,再无其他。 俩人退出房间,又去了旁边的房间,打开房门上的锁,进门一看,这间看起来像是书房,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摆着不少书籍。靠窗的位置放着一个书桌,桌上摆着笔墨纸砚,石墨俯身看了看,桌上落有一层的灰,看起来这房间许久没用了。 石墨感觉冬音在拽她,就转身去看冬音,冬音指了指书架,凑到石墨耳边说,“暗室?” 石墨看了看书架上的书籍,冬音挡着光,避免把影子映到窗户上,石墨仔细观察着书架,有一本书引起石墨的注意,别的书上都落了灰尘,唯独这本书,干干净净。 石墨拿起书,翻了翻,没什么特别的。就把这书下面的书都拿起来,就看到书下面有一个不起眼的凸起,就伸手按了下去。 结果书架纹丝未动。石墨用手推推书架,书架也未动。石墨感觉是不是她们想多了,这书架根本就不是暗室。 冬音见石墨在思考,就比划了一下左右推的意思,石墨想了想,就把书架往左边推,没动,又往右边推,动了。 冬音面露惊喜,俩人进了暗室。 暗室里除了放书籍的书架,也无其他东西,只有一些不算太值钱的摆件,和一些书信。 石墨把书架左右推了推,没推动,又前后推了推,还是没推动,就去看书架上的摆件。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石墨不死心,觉得暗室不可能啥都没有,就仔细敲着暗室的地砖,终于,在书房的角落里传来空砖的声音。 石墨大喜过望,终于发现了,就拿出匕首去撬那块地砖,地砖很轻松就被撬了起来,地砖下面放着一个匣子,是一个一尺长五寸宽的匣子,石墨打开匣子上的锁,把匣子打开,里面果然是鲁国的银票。 石墨把匣子又锁上放到一边,然后把地砖按照位置放好一边,微抬着,示意冬音把毒蛇放进去。 冬音把装毒蛇的布袋口解开,把布袋整个放到地砖底下,然后在石墨的注视下,一下子就把布袋撤了出来,石墨快速的把地砖盖上,完美!石墨和冬音击了一下掌。 石墨把匣子包裹好背在身上,把她和冬音的脚印处理了一下,然后退出暗室。 把书架复位,又把屋里的痕迹处理好,吹灭火折子,出了房间,把门原封锁好,然后就上了院墙,直接跳出了府衙。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守城的士兵在巡逻。 石墨和冬音不着急,就慢慢悠悠的顺着暗处回了宅院。 等到回到房间,红音她们都没有睡,都在等着石墨和冬音,见石墨和冬音跳下院墙,心才落了地。 红音、紫音、春音她们赶紧打水伺候石墨和冬音洗漱,等石墨洗漱完,换好衣服,石墨坐在桌前,看了一眼围过来的红音她们,笑着打开匣子,把里面的银票拿了出来。 等石墨把银票拿出来数了数,银票只有十万两,这匣子里更多的是书信。就觉得这趟买卖亏了! “小姐,这银票也有十万两了,可以了!”红音数着银票说。 “才十万两,也太少了!我还以为这么大的盒子里怎么也得有十万两呢!”石墨说。 “诶呦,我的小姐啊!你这心也太大了!”紫音说。 石墨不高兴,拿起一封书信,打开一看,是黎知府和黎家老爷子的家书,信中提到了大皇子鲁洝和大皇子妃卓达雅扣押樾王府侍卫家家人一事,黎老爷子让自己儿子去拉拢崔永强崔将军。 石墨对信里的内容不感兴趣,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明知书信很重要,干嘛不烧了,非要藏在隐蔽处! 这些问题,红音她们解释不了,她们就没收到过书信。石墨认真的对红音她们一众人严肃的说,“以后,你们记住,我们之间往来的书信,越是重要的书信越要及早的烧掉。不然,被别人得到了,就是麻烦!” 第97章 涪城(四) 石墨把这些书信拿去给了凡师父看了看,了凡师父说,“这鲁国的争斗也挺激烈的。把书信都烧了!这鲁国的事咱们不参与!” 石墨非常认同,感觉达雅在其中也没起好作用。就让红音端来一个火盆,在了凡师父屋里,直接把这些书信都烧了。 了凡师父闻着屋里烧纸的味道被呛的不行,冲着石墨说,“你个死丫头,不说把这些书信拿出去烧,非要当着我的面烧,现在看看我这屋里,这么大的烟,还能住人吗?” 石墨听了了凡师父的话,一边说着道歉的话,一边赶紧把窗户和门都打开,拿着一本医书拼命的把烟往外扇,结果书信燃烧的灰烬都飞起来了,气的了凡师父把石墨推了出去,“去,去,去,没事净给我找事!” 石墨看着了凡师父屋里乌烟瘴气的,摸摸鼻子,就跑了! 茶楼开业了,名字还叫藏茗轩,茶楼开业这天,墨一就在门前放了两串鞭炮,就低调迎客了。 石墨也参加了茶楼开业仪式,坐在茶楼的大厅里,看到客人来了许多,很高兴,觉得可以让刘勇再派一些人过来,就说是茶楼招的伙计,这样,她就可以离开涪城,往鲁国的都城去了。 石墨也就高兴了半天,然后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涪城的知府衙役过来收税了。 墨一接待了衙役们,石墨看着这十来个衙役往大厅一站,大厅立刻安静了下来,那领头的衙役对墨一说,“你这茶楼虽然在府衙备案登记了,但是开业时间没备案,罚银五十两,这茶楼每月要交营业税十两,现在,你是把营业税一年的全交了,还是我们每个月来收啊!” 石墨一听,立刻觉得手里的瓜子不香了,给了红音二百两银票,先把这群人打发走再说,第一天营业,她不想太晦气了。 墨一看到红音向他走来,就赶紧迎上去,接过银票递给领头的衙役。 那衙役一见是二百两银票,就说,“算你识相!”然后拿着银票就带着一众衙役走了! 头一天开业,没有挣钱,还赔了二百两。石墨坐不下去了,对红音她们说,“你们出去打听一下,这黎知府的别院在哪里?” 红音明白小姐生气了,这开业第一天就过来找茬,乱收费用,她们也生气。红音和紫音点了一下头,就先后出去了。 春音对冬音说,“你守着小姐,我也出去打探一下!” 鲁樾看到府衙的衙役离开了茶楼,就走了进去,看到石墨黑着一张脸坐在大厅里,就在石墨的旁边坐了下来,石墨没好气的说,“你这涪城够可以的,税收的这么好,你这王府可是赚了不少!” “墨小姐,这涪城虽然是王爷的封地,可是税收可不归王爷管!”江生在旁边解释道。 石墨冷笑一声,“封地是你家王爷的,就没听说,这封地的税收不归封地的主人,难道你家王爷就是个摆设不成?” 鲁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这涪城知府黎大人是黎贵妃的哥哥,在这涪城已经有十多年了,我不过是占了个名头!” 石墨看了一眼鲁樾,小声说了一句“废物!”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鲁樾被石墨骂了一声废物,立刻就涨红了脸,江生没想到这墨小姐这么生猛,敢当着王爷的面骂废物,就指着石墨说,“你!你!你!放肆!” 石墨理都没理江生,带着冬音走了。 墨一看到石墨不高兴的走了,就对墨孺说,“三少,大小姐生气了!” 墨孺嗯了一声说,“这刚开业就被收了二百两银子,估计大姐要去借银子了!” 墨一一听,就想起在京城开茶楼,茶楼不挣钱,全靠大小姐去赌坊赢银子维持平衡,就摸了摸鼻子,这茶楼是他要开的,这头一天就交了二百两银子,这不挣银子他可怎么交待?涨价吗? 红音她们打听了一天,石墨这才得知,这黎知府在涪城东城区有一个别院,平时没事了都是在这别院里过夜,很少在府衙留宿。 这黎知府喜欢美女,听说这别院里美女如云。石墨听了,就说,“冬音,晚上咱们去夜探别院!带上布袋,怎么着也得把今天损失的二百两银子拿回来!” 红音一听,赶紧说,“小姐,我也去,能多拿点!” 最后,石墨让红音、春音、紫音和冬音一块去,万一出事了也好有人接应。 石墨趁着夜色去夜探黎知府的别院,鲁樾则坐在书房里生着闷气。 石墨今天的废物两字刺激了鲁樾,他是废物吗?好像是,也好像不是!他是废物,他被皇上给驱逐到了涪城,说是他的封地,他却没有自主的能力。他不是废物,是他曾经带领鲁国的大军驻守在边境,他在的时候,鲁国没有打过败仗,不曾经损失一片国土。 鲁樾心中惆怅,独自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色很好,月亮非常明亮! “王爷!”蒋伯走到鲁樾身边行了一礼。 “蒋伯,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从小失去母妃,父皇在我九岁的时候就把我送到军营训练,我一直觉得是父皇对我的一种保护。 我在军营多年,十一岁去驻守边关,远离朝堂。父皇薨逝也未曾入京,一直在边关驻守。 现在想想,怕不是父皇以为我有了军权就能护住自己,难道,他就没想过,一道圣旨就能剥夺了我的军权吗?” “王爷,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你没有害人之心,一心守护鲁国,可是皇上未必这样想啊! 现在您看看,这鲁国除了瑾王,其他的皇子都在皇室的斗争中死去了!这瑾王是皇上的亲弟弟,现在不也是无职无权,闲赋在家,如果您不争,怕是结局难料!毕竟,您在军中,还是有威望的!” 鲁樾听了,望着月亮,手指不自觉的捻了捻,争还是不争?这是一个事关生死的问题! 石墨和春音她们借着月色来到了黎知府的别院后墙根,隐约听着别院里传来的丝竹管弦的声音,春音说,“小姐,今晚的月亮太亮了,不行咱们改天!” 石墨看着天上的月亮,说,“先进去看看,不行就撤!我和冬音进去,你们在这守着,如果有事好接应一下我们!” 石墨说完,一个助跑就翻上墙头,心里骂道,这么亮,想躲藏都不容易。 冬音也上了墙头,石墨往右边一指,冬音就顺着墙头往右边的大树跑去。 俩人刚上了大树,就见一队护卫从房子的拐角处出现了,然后从大树底下经过,往前方走了过去。 石墨刚想从树上下去,冬音小声说,“小姐,等等,看,有云!” 石墨抬头,果然,一大片乌云飘了过来。 石墨想了想说,“先上房顶!” 石墨和冬音上了房顶,就见远处这别院里非常热闹,今晚的夜色好,院子里挂着灯笼,一群女子在吹拉弹唱,有十几个穿着轻薄纱裙的女子在月色下起舞! 石墨和冬音悄悄的往举办宴席的院子靠近,耳边就听道, “崔将军,你看看,我的这些舞娘如何?”石墨听的出来,这是黎知府的声音, “黎大人,崔某一个粗人,哪里会什么欣赏,就觉得跳的好看,非常好看!人好看,舞也好看!” “哈哈哈!崔将军你要是喜欢,就选两个陪你,海棠,木槿,你俩过来陪着崔将军,今晚要是崔将军没有喝好,就是你俩的过错!” 石墨看到有两个舞娘甩着衣袖含羞带怯的坐到了曹将军身边,一个倒酒,一个喂酒。石墨心里骂道,“败类!” 这边黎知府和崔将军在喝酒赏着美女,石墨就去别的院子查看,看看哪个院子现在没人,哪个院子是黎知府的院子。 趁着月色明亮,石墨发现,这黎知府是真行啊,每个院子都住着两三个年轻女子,石墨数了数有六个院子。而且,这些女子都被丫鬟们称做姑娘,石墨觉得,这莫不是黎知府的私人青楼? 石墨找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前院的一个院子的房顶,这院子门口有侍卫把守,院子里的角房里有丫鬟小厮在走动,石墨隐约听到有丫鬟说,大人今晚在芍药姑娘那里过夜,估计不会回来了! 石墨觉得这里应该八九不离十是黎大人住的院子,看到月亮被乌云遮住,就和冬音跳到院子的暗处,观察着院子的情况。 天上的乌云遮住了月亮,光线暗了下来。 “今天大人不回来了,我们早点休息!” 石墨听到丫鬟的声音传来,就让冬音等在这里,她进屋去查看一下。 石墨快速的跑到正房门口,推门进了房间。冬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翻身上了院墙,整个人趴在院墙上,注意着院里的动静。 石墨进了房间,屋里没有掌灯,就在石墨准备拿出火折子准备点灯的时候,就听有侍卫的声音传来,“大人回来了!” 石墨见自己出不去了,眼见房门被推开,一个丫鬟举着油灯进了房间,石墨翻身就上到房梁上,躲到了暗处! 黎大人今晚喝了不少酒,被两个舞娘搀扶着跌跌撞撞进了房间。黎大人和两个舞娘同时倒在了床上,黎大人嘴里说着荤话,三个人在石墨的眼皮子底下好一番敲锣打鼓。 石墨觉得没眼看,就躲在房梁上心里诅咒黎知府,什么东西!一个不行,还两个!种猪吗? 过了一会儿,三人结束了,又等了半天,黎大人发出鼾声。石墨正想找机会溜出去的时候,就见一个舞娘悄悄起身,披上薄纱,往旁边的厢房走去。 然后,石墨就见另一个舞娘也起身,穿好衣服把门给插上了。 石墨看到已经睡着了的黎大人突然睁开眼,坐起身,对着那舞女说,“芍药,你插门做什么?” 听到黎大人的声音,石墨看到芍药身体僵住了,然后慢慢转身说,“大人,我怕外面风大,再把门吹开了,所以才把门插上!” “是吗?那雪薇呢?她去哪了?”黎大人问, “应该是起夜去了!”芍药说道, 石墨就看到黎大人站起身,走到芍药跟前,一把就薅住芍药的头发,对芍药说,“看来,不对你狠点你是不说实话啊!” “大人,芍药就是起身把门插上了,真的没做什么?大人,芍药是真心喜欢大人的!” 就在芍药求饶的时候,石墨看着进了厢房的舞娘出来了,对着黎大人就打了过去,那黎大人头也不回的就直接给了那舞娘一脚,直接把那舞娘踹到了墙上,然后砰的一声,又落到地上。 芍药看到那舞娘口中流出鲜血,就抬手向黎大人打去,但是功夫不行,被黎大人三两下就给制服了。 石墨在房梁上看的直摇头,就这功夫,也敢出来做事? 黎大人制服了两个舞娘,转身穿上衣服,打开大门,对着门外大喊,“来人!” 四个侍卫冲了进来,黎大人对着四个侍卫说,“把她们押去地牢,看看是谁派来的!” 石墨屏住呼吸,看着四个侍卫把两个舞娘拖了出去。 黎大人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也走了出去! 石墨觉得黎大人会武,未必没有发现她。就从衣袖里拿出面罩,把自己的面部遮住,想着尽快离开这里。 第98章 涪城(五) 石墨跳下房梁,没有冒然打开房门出去,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向门口走来,转身就进了厢房,上了厢房的房梁。 “你们给我搜,这房间里有人!” 石墨听到这是黎大人的声音,不禁就拿出银针,准备来个硬闯。 就在这个时候,有侍卫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说,“大人,芍药和雪薇被劫走了!”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黎大人骂道。 “大人,房间里没人!” “大人,崔将军被木槿刺伤了,你赶紧过去看看!” “妈的,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多事?”黎大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走之前让侍卫守在房间门口,他不回来不许离开一步! 石墨天下房梁,快速的在屋里寻找起来。有了上次在府衙的经验,她直接就看地面,轻轻敲击,感受着不同。 最后,石墨发现桌子底下有块地板声音不对,就拿出匕首把地板撬了起来,果然,地板下有个小匣子。 石墨看都没看,直接揣到怀里,然后出了厢房,看到门已经被关上了,就走到窗边想从窗户那里跳出去,结果,窗户是被封死的。 石墨没有办法,拿出匕首,一脚把凳子踹倒,贴到门边,注意着房门口的动静。 果然,守在门口的侍卫听到房间里的响动,立刻冲了进来,石墨直接闪到两名侍卫身后,直接就给一名侍卫割了喉,然后对着另一名侍卫当胸就捅了一刀,然后石墨又捂着侍卫的嘴,又朝侍卫的脖子来了一刀。 冬音一见石墨快速的跑了过来了,赶紧起身,拽住石墨伸到半空的手,一个巧劲把石墨拽上院墙,然后向后院跑去。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石墨就看到这黎大人别院里突然出现了许多黑衣人,就果断带着冬音往院外跑去。出了黎大人的别院,就赶紧找到红音、春音和紫音,五个人冒着大雨开始往宅院的方向飞奔。 石墨摸着怀里的匣子,心里想着,这要不是银票,这次亏大发了! 石墨五人翻过院墙进了院子,看到小姐和红音她们都被淋成了落汤鸡,绿音赶紧让五人去换了衣服,夏音端来姜汤让五人服下驱寒。 石墨她们一人喝了一碗,简单洗漱了一下后,石墨就坐在桌前准备打开匣子,今天她的牺牲太大了,估计明天都得长针眼。 石墨用银针打开匣子上的锁,掀开匣子一看,里面根本就没有银票,是图纸。 石墨打开一看,是鲁国的军事布防图。这图纸上标注着鲁国兵力部署,详细的到各个州府的兵力部署。 石墨愣住了,这黎大人藏这军事布防图做什么?她妹妹是鲁国的贵妃,他是国舅,他要这图纸有何用?难道,他想造反? 冬音看着图纸说,“唉,这一夜白忙乎了!” 石墨把图纸收了起来,对冬音说,“今天我的牺牲才大呢!” 冬音眼珠子转了转,看看石墨,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红音不解,就问,“你笑什么?” 冬音不说,就是笑,然后看着石墨说,“小姐,你明天怕不是会长针眼!” 石墨瞪了一眼冬音说,“你还笑,没恶心死我!” 冬音一听,哈哈大笑! 红音她们看到冬音哈哈大笑,面面相觑,不知道冬音为何这样笑! 石墨拿着匣子,有些发愁,这图纸不能烧了,可是留在手里也是个隐患。如果黎大人得知图纸丢了,怕是得把涪城翻过找。现在她要怎么办?她得把图纸先藏起来,藏在哪里好呢? 石墨看了看手里的匣子,打开,把图纸拿了出来,看了看这匣子,又觉得不对劲,这么重要的东西,黎大人怎么会这么草率就拿这样的匣子装,恐怕这军事布防图是假的!石墨拿着匣子翻过倒过去的看,觉得这事不对。 冬音不笑了,看着石墨在看匣子,就说,“小姐,这匣子有什么秘密吗?” 石墨看着匣子说,“给我一个簪子!” 紫音一听,就把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递给石墨,石墨就开始拆匣子,果然,这匣子有夹层,石墨兴奋了,希望里面是银票。 夹层被打开了,又是一张图纸,石墨打开一看,又是一张军事布防图。看着手上的图纸石墨正想破口大骂,就听春音说,“真是鸡贼啊,这真的图纸在夹层里,假的在匣子里,这要是偷图纸的,一定会拿了图纸就走,根本就不知道真图纸在夹层里!” “再鸡贼有什么用,小姐这不是把匣子一块都拿回来了!”红音说。 “有几个小姐这样的,这么大的匣子,拿着多不方便!”青音说了一句。 石墨又把第一张图纸打开,把两张图纸对照着看了一遍,两张图纸的确不一样,真的图纸,兵力部署的比较密集,很多都是隐藏在山里。 看着两张布防图,石墨想到黎府别院出现的黑衣人,不用说了,一定是奔着军事布防图来的。可是,那些黑衣人是谁?他们怎么知道黎大人手里有布防图?再有,这军事布防图怎么会在黎大人手里呢?他这是要做什么?卖国?造反? 石墨又想到黎府别院的崔将军,难道这崔将军也是奔着这军事布防图去的?可是看着不像啊! 哎呀,真是头疼!石墨不想了,让红音把那匣子拿去烧了,这玩意留不得。然后把簪子还给紫音,让紫音去找两张油纸过来,她把两张图纸用油纸仔细包好,然后做了标记区分真假,就准备跳上房梁,把图纸塞到房顶上。 “小姐,这图纸藏在你房间不妥!”蓝音说。 “那藏去哪里?”石墨问, “一个藏去厨房的墙壁里,一个藏去茅厕里,这样稳妥些!”蓝音的话说完,红音、紫音、春音她们都瞪大眼睛看着蓝音,这平时不开口,开口就惊人啊! 石墨觉得蓝音这脑子绝了,亏她想的出来,就把图纸递给蓝音说,“你出的主意,你去藏!” 蓝音接过图纸说,“小姐放心,我一定给小姐藏的妥妥的!”说完,就打着伞出去了。 “小姐,以后这藏东西就让蓝音做,这想法,真是绝了!”秋音说。 “好了,好了,事都解决了,都早点休息!”石墨折腾了一宿,白费劲,一两银子也没捞到,就觉得没意思,想睡觉了! 石墨是躺到床上睡觉去了,黎大人却是快疯了。鲁国的军事布防图丢了,是连匣子一起丢的。 外面的瓢泼大雨也浇不灭黎大人的心头火,也顾不上什么遮掩了,跑到崔将军的房间,让侍卫把崔将军抓了起来,直接押去地牢,问军事布防图是不是崔将军派人偷走了? 崔将军没想到黎知府居然有鲁国的军事布防图,就高声质问黎知府,“黎大人,你怎么会有鲁国的军事布防图,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黎大人一看,这崔将军什么都不知道,就让侍卫把崔将军严加看管,想了想,就怀疑是不是樾王派人把军事布防图偷走了! 黎大人是真的急了,那是他父亲让他交给北疆的,现在,布防图丢了,他要怎么办? 黎大人看着外面下着的大雨,一咬牙,派了府里的侍卫去了樾王府,今天他说什么也要把图纸找回来。 鲁樾被雷声炸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听着屋外下起了大雨,就起身点上油灯,拿出涪城的地形图查看,他想,涪城怎么说也是他的封地,他不能在这样退让了,他要想体面的活着,至少,要把涪城掌控住。 江生看到鲁樾睡不着,就去给鲁樾倒了杯热茶,对鲁樾说,“王爷,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 鲁樾说,“外面的雨声太吵了,睡不着,我在看一会儿!” 江生无奈,只得陪着鲁樾看图纸。 黎大人的侍卫们到了樾王府,看到樾王府主院亮着灯,二话不说,就闯了进去。鲁樾没想到,这么晚了,会有人夜闯樾王府,就转身拔出墙上挂着的佩剑,和闯进房间的侍卫们打斗起来。 江生看到有人闯进来,就高声大喊,“快来人啊!有刺客!” 闯进房间的黎大人的侍卫,冲到书桌前,抓起桌上的图纸就塞到怀里,然后说了一声撤,然后,一群侍卫们又冲出去了! 等到鲁樾的侍卫赶到,就看到他们的樾王爷和江生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鲁樾问江生,“他们抢涪城的地形图做什么?” 江生更懵逼,不知道啊?难道这涪城的地形图上有宝藏不成? “王爷,出什么事了?”侍卫李甲问, “刚才有一群人闯了进来,抢走了涪城地形图!”江生抢答道。 侍卫们回了黎知府的别院,把图纸交给黎知府,黎知府一看,是涪城地形图,气的破口大骂侍卫们是一群废物。 侍卫们都很委屈,黎知府说让他们去找图纸,他们找来了,怎么还被骂了呢? 黎知府也明白自己鲁莽了,侍卫们哪里见过军事布防图,挥挥手,让侍卫们都下去了。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崔将军已经知晓,黎知府就让人把崔将军直接处理了,扔去了花楼。把见过崔将军的人都给处理埋在了别院的花园里。 第二天一早,蒋伯就跑来告诉鲁樾,崔将军死了,死在了望春楼! 鲁樾听到崔将军死在了望春楼,就问,“崔将军人呢?是送去了府衙还是送去了军营?” “不知道,是今天一早,望春楼的龟公报的案,黎知府已经带人过去了!” “快,赶紧去望春楼,看看崔将军是怎么死的!”鲁樾赶紧穿上衣服往外走。 到了望春楼,鲁樾见黎知府脸色难看的要死,就上前询问,黎知府气愤的说,“崔将军被人捅了一刀,现在还在房间里,王爷可前去查看!” 鲁樾听了黎知府的话,就赶紧进了望春楼,上了二楼到了房间,就看到崔将军躺在床上,胸口还插别一把匕首! 鲁樾走近了细看,发现刀口处没有血流出来,就明白,这是崔将军死后被人补了一刀。 黎知府跟在鲁樾身后,看着崔将军胸口的刀,恨的眼睛冒火,昨夜他明明吩咐让侍卫们造成崔将军醉酒后猝死假象,这是谁多事给补了一刀! 原本酒后猝死在花楼,这事就算揭过了,现在好,这补了一刀变成了刺杀,这事严重了,是要上报朝廷的,朝廷指定派人过来查问!虽然也能遮挡过去,但是这不是横生枝节吗!黎知府就觉得最近格外不顺利,哪哪都出事! 鲁樾觉得崔将军被刺杀,对他来说可不是好事,这在他封地上出的事,估计第一个就要让他担责! 鲁樾转身问黎知府,“黎大人,你看这崔将军死在花楼,这事如何办?” 黎知府没好气的说,“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如实上报,崔将军一死,这涪城守军还望王爷多操心!” “好!黎大人抓紧时间严查,所有知情人全部关押起来,崔将军这事不小,怕是朝廷会严查!”鲁樾叹息说道。 黎知府把望春楼封了,把望春楼里的所有的人都带去了府衙,一个一个过堂审问,最后,经过仔细盘查询问,终于抓到了真凶,是涪城的一个地痞,他承认是他杀的崔将军。 第99章 涪城(六) 那地痞姓吴,名叫吴赖头,是涪城有名的混混。他和崔将军有过节,曾经被崔将军当街殴打过。今天一早,他出了房间去如厕,回来的时候走错房间,看到崔将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壮起胆子,找来匕首,把匕首插到了崔将军胸口。 黎知府得知事情真相,咬着牙说,“给我审,问,他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刺杀崔将军?一定要问出实话!” 衙役们一听,就赶紧按照黎知府说的去办。 黎知府赶紧给朝廷写奏折,把崔将军被刺杀身死的事写了一遍,然后派了衙役,赶紧送去都城。事关涪城守军,他可不敢大意了!他的大哥是兵部尚书,可不能给他大哥再找麻烦。 石墨也收到消息得知崔将军死了,想到昨天她听到的事,没发表意见。她不知道崔将军是谁的人,只知道崔将军是黎知府要拉拢的人。 想到昨天夜里出现的黑衣人,石墨觉得这鲁国也挺复杂的,这一拨人,那一拨人,拨拨人不同。 黎知府恨死吴赖头了,崔将军明明已经死了,偏偏他要捅上一刀,就逼迫他承认是受了人指示才刺杀崔将军,而且还有意无意的往樾王身上引。 这吴赖头是无赖不假,但他不是傻,也不是没有良心,樾王也为百姓做过什么事,他心里清楚,所以,无论黎知府怎么引诱都不肯承认是受了樾王指示,也因此被打了个半死。 黎知府见这吴赖头死不承认,也不敢再往死里打了,也怕吴赖头在都城派人来查案之前死了,就让衙役请了大夫给吴赖头治伤。 吴赖头觉得自己怕是活着走不出这涪城衙门的监牢了,就想把曾经欺压过自己的人都整一遍,就在黎知府再次审问他的时候,他就说他是受了云桥酒楼掌柜的授意才刺杀的崔将军。 有了吴赖头的口供,黎知府派人把云桥酒楼的王掌柜抓了起来,并且把云桥酒楼给查封了。 云桥酒楼的王掌柜受了无妄之灾,被黎大人抓到府衙,严刑拷打之后,被逼承认是他指使的吴赖头去刺杀了崔将军。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王掌柜说不出来,最后无法就说他和崔将军有过结。 黎知府觉得案子办成这样,算是能交待过去了,然后就把吴赖头和王掌柜关在牢房里等待都城派人过来。 王掌柜进了牢房,看到吴赖头眼都红了,对吴赖头说,“好你个吴赖头,你诬陷好人,你不得好死!” 吴赖头无所谓的说,“我知道我活不成了,我也没打算好死!你不是看不起我吗?你不是看不上我吗?我去你家求亲,你还把我给轰出来,轰出来不说,还泼我一身水,让我成了这涪城的笑话,都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吴赖头就是癞蛤蟆,我就是恶心死你!” 听到吴赖头这样说,王掌柜后悔啊,后悔当初自己话说的绝,事做的绝,早知道会有今天,他说什么也会客客气气的拒绝吴赖头。真应了那句老话,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 吴赖头见王掌柜被关了进来,就开始琢磨如果再次提审,他要供出谁? 都城派人来了,派的是威武将军闫刚来接替崔将军的职位,一同前来的还有刑部侍郎朱山朱大人,主审崔将军被刺杀一案。 崔将军被刺杀一案整个涪城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不知道这朱大人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公审,消息传开,府衙大堂前挤满了涪城百姓,大家都想听听,这吴赖头为啥刺杀崔将军。 石墨收到消息,带着墨孺凭着过硬的功夫愣是挤到了最前面,看着主审官朱大人坐在官案后,一拍惊堂木,大声质问,“吴赖头,说,是何人指使你刺杀崔将军!” 吴赖头旁边跪着的王掌柜惨白着一张脸,觉得自己死期将近,听到朱大人质问,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吴赖头对着朱大人磕了一个头,看了一眼站在朱大人旁边的黎知府,冷笑一声说,“回禀大人,小人是受了黎知府的指使刺杀了崔将军!” 吴赖头的话一出口,直接惊呆了众人,黎知府不敢相信,这吴赖头敢攀咬自己,指着吴赖头说,“吴赖头,你可知道,诬告官员是要被砍头的!” 吴赖头看了一眼黎知府说,“我说的是实话,大人,就是黎知府授意,让我去刺杀崔将军,是他告诉我崔将军在望春楼,是黎知府给我了银两让我去的望春楼,小人不怕死,但是小人要说实话。 小人在望春楼被黎知府抓到,黎知府怕事情败露,给我用刑,小人为了活命,只能诬告云桥酒楼的王掌柜,为了就是等大人到来,小人把实话说出来。 大人,小人知道刺杀崔将军是死罪,小人不怕死,小人说的都是实话,望大人明查。” 朱大人听了吴赖头的话,直接惊出一身冷汗,案子是不能再审了,看到黎知府那涨红的脸,朱大人一拍惊堂木,“吴赖头交待的案情重大,需要查证,今日堂审到此为止,退堂!”说完就起身往后堂走去。 这就完了,石墨觉得自己费了半天劲挤进来,这前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结束了? 吴赖头和王掌柜被衙役们带了下去,旁听的百姓们众说纷纭,有人觉得吴赖头就是个地痞无赖,他的话不能信,有人觉得吴赖头正因为是地痞无赖,这事发生才更真实,毕竟一般人谁敢去刺杀崔将军这样的军中高官。 石墨和墨孺随着百姓们散去,墨孺小声问石墨,“大姐,你说这吴赖头的话可信吗?” 石墨看着墨孺说,“你说,这吴赖头刺杀了崔将军能活吗?” “不能!”墨孺说。 “既然怎么都是死,你觉得他还有啥可怕的?”石墨说, “大姐,你的意思是说,这吴赖头觉得自己怎么也是一死了,他现在就得谁咬谁?” “我估计是这样!你看看那吴赖头身上的伤,估计在牢里没少受罪,今日公审,他就攀咬黎知府,就算撼不动黎知府的地位,但恶心黎知府他是做到了!”石墨说, “大姐,难道律法就不能约束这胡乱攀咬的人吗?”墨孺问, “能啊!随意攀咬朝廷高官诛九族!估计,这吴赖头他家九族只有他了,所以才无惧!不过,我说的是大周律法,这鲁国怎么样,我不清楚!” “哦!如果是这样,这还是很有约束力的。这要是没有强大的约束力,是个人就随意攀咬,这可就乱了套了!”墨孺说。 “这有时候啊,对诬告、诬陷,朝廷都是用重典的。对了,你在刑部那么久,就没有看过大周律法,大周律法对这样的诬告之人是要腰斩的。”石墨看着墨孺说。 墨孺看着石墨,低下头说,“大周律法我看过,估计是没看全!” “回头,你去买一本鲁国的律法,我们都看看,别在鲁国的土地上,我们不清楚鲁国的律法。” “嗯,我知道了!”墨孺一边说一边陪着石墨去了茶楼。 茶楼里坐满了客人,都在讨论刚才吴赖头的话,一时间真假难辩。石墨见没有座位,就独自回了墨宅,墨孺留在茶楼帮忙。 吴赖头被押进了牢房,黎知府气急败坏的让衙役把吴赖头绑在架子上,他亲自动手,拿着铁鞭子不停的抽打吴赖头,让吴赖头说出是谁指使他诬陷他的,吴赖头咬死了就是黎知府指使他去刺杀的崔将军,结果,被黎知府活活的给打死了。 朱大人一见,吴赖头被黎知府打死了,就感觉这案子棘手了,因为吴赖头是当着百姓的面说是黎知府指使的,现在吴赖头又被黎知府打死了,虽然死无对证,但黎知府也不能证明自己清白了。 没办法,朱大人只能暂停了黎知府的职务,把实际情况写了折子送去都城,看看上面是什么意思! 黎知府看到吴赖头死了,心里也有些暗暗后悔自己下手有些重。现在,他被暂停了职务,想到衙门书房里还有一些书信、银票,就去了书房暗室。 谁想到,打开地上的暗格,一下子就窜出四五条毒蛇,黎知府被突然出现的毒蛇吓得惊慌失措,结果就被毒蛇咬了,慌乱的走出书房没多远,就倒在府衙前院没了气息。 等到朱大人收到消息赶到,看到黎知府面色铁青的趴在地上,赶紧喊来仵作,仵作查验了一番后,告诉朱大人,黎知府是被毒蛇咬伤,中了蛇毒而死。 朱大人很惊讶,这府衙里面有毒蛇?就赶紧让衙役把黎知府送去后宅交黎夫人,他自己则跑去了客栈休息。 第二天一早,整个府衙的衙役就开始四处寻找毒蛇,经过一天的翻找,捉到两条。这毒蛇现在还不能打死,他还要给黎家人一个交待! 朱大人又赶紧写了一封书信,让随从快马加鞭送去都城,这涪城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他有些顶不住了! 鲁樾听蒋伯说黎知府死了,是被毒蛇咬死的,就很奇怪,这涪城衙门里怎么会有毒蛇? 蒋伯也是奇怪,这前脚吴赖头说他是受了黎知府指使刺杀崔将军,后脚就被毒蛇咬死了,这也太凑巧了! 鲁樾坐在书案后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他受伤的时候,墨小姐要捉毒蛇咬他,就对蒋伯说,“蒋伯,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石墨听到樾王爷前来拜访,想到黎知府被毒蛇咬死的事,就说,“请樾王爷到书房。” 石墨在书房里等樾王爷进了门,就示意立河把书房门关上,对着鲁樾说,“王爷请坐,有什么事吗?” “黎知府的死和你有关系吗?”鲁樾开门见山的问, “有!蛇是我放的!”石墨坦然的说, “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这样做有我的理由!”石墨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可知这黎知府是朝廷命官,他的妹妹是黎贵妃!”鲁樾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石墨看着鲁樾说, 鲁樾看着石墨,这才想起,石墨不是鲁国人,她是大周人。一时间有些无词了! 石墨看了一眼鲁樾说,“樾王爷,你等一下,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等你看完了,咱们在接着聊。”石墨说完,就走出房间,找到蓝音,让她把假的军事布防图找到,送到书房来。 石墨回到书房,等了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敲响了,石墨说,“进来!” 蓝音把油纸包交给石墨,然后就退了出去,石墨把油纸包递给鲁樾,鲁樾不明白石墨是什么意思,疑惑的打开油纸包,当他打开图纸,看到里面的内容,瞪着大眼看着石墨惊声问道,“你这是从哪得到的?” 第100章 涪城(七) 石墨看着鲁樾问,“这是你们鲁国的军事布防图?” 鲁樾站了起来,拿着图纸,打量着石墨说,“是!” 石墨看到鲁樾紧张的样子,就说,“你警惕我做什么?我要是不拿出来,你能见到这布防图?话说,你们鲁国的布防图是不是不是机密啊,怎么黎知府这样的文官也会有啊!” “你就说你是如何得到的?”鲁樾看着石墨问, “夜探黎大人别院,在那里我看到黎大人和崔将军在一起,周围美女如云!而且,那些美女中有细作,要偷这军事布防图,结果被我得到了!”石墨云淡风轻的说。 鲁樾拿起图纸又看了看说,“这军事布防图应该在兵部,怎么会在黎知府手上,他这是要做什么?” 石墨看着鲁樾说,“樾王爷,你要是问我,我可不清楚。这布防图你收好了,你鲁国的东西还是交给你比较好。” 鲁樾一听,三下五除二把图纸折好,又用油纸包好,揣到怀里。 石墨看到鲁樾没有看出这军事布防图的真假,想着这鲁樾怕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军事布防图,就开始对鲁樾这个王爷多了一些打量。 鲁樾怀里揣着军事布防图,心里一直在想,这鲁国的布防图怎么就到了黎知府手里,没有注意到石墨看他的眼光,对石墨说,“墨小姐,在下有事,改天再来拜访!” 石墨点头,“王爷请便!”然后起身打开书房的门,送客! 送走了鲁樾,蓝音问石墨,“小姐,你为何要把假的军事布防图给他?” “我为什么要给他真的?”石墨不经意的说, 蓝音愣住了,她问的是这个意思吗?她好像是想问小姐为什么要给樾王爷军事布防图? 鲁樾回到王府,直接进了书房,让江生把书房门关好,从怀里拿出油纸包,小心的打开,把军事布防图铺到桌案上,仔细看了起来。 江生也凑了过来,看了一眼吃惊的问,“王爷,这是鲁国的军事布防图,你从哪里得到的?” 鲁樾头都没抬的说,“墨小姐从黎知府别院拿到的!” 江生一听,我滴个乖乖,这墨小姐也太牛了,这都能搞到! 鲁樾看着图纸说,“不管这布防图是从哪来的,出现在涪城就不是好事。如果皇上想要追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 “可是这涪城不是王爷你要来的啊?” “如果当今皇上是个讲理的主,我会到这种地步吗?”鲁樾说, “那现在怎么办?这布防图在王爷手里,这事要怎么办?”江生问。 “这图纸不能出现在涪城,也不能送去都城!”鲁樾低声说, “王爷,烧了算了!这样谁也不知道,一了百了!”江生说。 “不妥!这黎知府手里有军事布防图,肯定有人知道,现在黎知府死了,必定有人会来找,这图一天不现身,这事就不算完,所以,这图得送出去,最好送归原处。” “王爷,既然这图纸是墨小姐拿到的,你为何不让墨小姐送回去?”江生问, “说的有道理,我要拓一份下来,然后在送回去。”鲁樾说。 江生一听有道理,就赶紧给鲁樾准备笔墨纸砚,方便鲁樾拓图纸。 蒋伯见樾王爷和江生一直在书房里忙碌,连晚饭都顾不得吃,就拿着食盒敲响了鲁樾书房的门。 得到允许,蒋伯进了书房,看到鲁樾在绘制图纸,就凑过去察看,当看到图纸上军事布防图五个字的时候,瞳孔不禁缩了缩,问鲁樾,“王爷,你这图纸从何而来?” 鲁樾头都没抬的说,“是墨小姐从黎知府那里得到的,她直接就交给了我!” 蒋伯听了就说,“王爷,你先吃饭!吃了饭再继续画!” “已经快好了!一会儿就画完了,你让江生先吃!”鲁樾说。 过了一会儿,鲁樾把图纸拓好了,然后把拓下的图纸放到书房的抽屉里,把另一份军事布防图收了起来,准备明天一早他去找石墨,让石墨送回黎府别院。 晚上,夜深人静的樾王府里突然出现了许多黑衣人,黑衣人先去了樾王的书房,把鲁樾拓下的图纸拿走了,又去了鲁樾的寝室。 鲁樾睡到半夜,感觉屋里好像有人,就坐起身问,“谁?” 鲁樾的话音刚落,一把明晃晃的刀就向他砍来,鲁樾一个翻身躲过,转身向挂着佩剑的方向跑去,结果被大刀拦住了去路。 鲁樾无法,只得赤手空拳和黑衣人展开搏斗。在打斗中,胳膊直接挨了一刀。 虽然鲁樾挨了一刀,但是他终于拿到了自己的佩剑,和黑衣人开始了拼杀! 屋里的打斗很激烈,过了一会,鲁樾听到一声口哨,黑衣人都撤了出去。 鲁樾捂着伤口出了房间,高喊,“来人!” 正在巡逻的士兵跑了过来,看到鲁樾受了伤,就赶紧派人去请大夫。过了一会儿,江生和四个侍卫也赶了过来,见鲁樾捂着胳膊,惊呼,“王爷,你受伤了!” 紧接着,蒋伯也冲了过来,“王爷,发生了什么事?” 鲁樾看到江生和蒋伯急促的样子说,“刚才有刺客闯入我的房间!” 蒋伯一听就对士兵说,“你们赶紧去搜,别让刺客跑了!” 鲁樾捂着伤口,去了书房,果然,他拓下来的图纸不见了,不用想了,墨小姐给他的图纸肯定也被拿走了,不然,黑衣人不会撤的。 鲁樾心里有些难过,蒋伯和江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鲁樾。这时大夫到了,赶紧给鲁樾处理伤口,上药包扎,然后又给鲁樾诊了脉,开完药方,就告辞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鲁樾就起身带着江生去了墨宅找石墨,石墨看到鲁樾受了伤,也没说什么,请来了凡师父为鲁樾把脉治疗。 了凡师父看了看鲁樾的伤口说,“王爷,你这伤是皮肉伤,无碍,养几天就好了,这是伤药,按时换药即可!”说完,了凡师父就拿着药箱走了。 房间里就剩下石墨和鲁樾,还有江生。鲁樾让江生出去等他,他有话要和墨小姐说。 江生听了鲁樾的吩咐就出去了。 看到江生出去,鲁樾说,“我有几句话想对墨小姐说!” 石墨看了看鲁樾,起身对站在门口的红音她们说,“你们都离远点,我不叫你们,你们不要过来!” 红音她们听到石墨这样说,就往远处走去,江生也跟着红音她们离开了。 石墨回屋关上门对鲁樾说,“说,想说什么?” “昨夜,王府进了黑衣人,把鲁国的军事布防图拿走了!”鲁樾说, “拿走就拿走呗,那军事布防图是你们鲁国的东西,和我没多大关系!”石墨翘着二郎腿说。 “巧的很,我刚拿到布防图,晚上王府就进了人!”鲁樾声音低沉的说, “那是王爷你的事情,以前王府就跟筛子一样,没什么可奇怪的!”石墨不在意的说, “巧得很,黑衣人进入了我的房间,我的侍卫们都不在!” 石墨一听,就乐了,对鲁樾说,“我明白了,你有怀疑的对象了,可是你不敢相信。你现在不会对自己产生怀疑了?一个人背叛,是别人的问题,二个人背叛那就是你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背叛我?”鲁樾伤心的说, “这我可不清楚为什么这一个两个背叛王爷,上一个是冲着你的命去的,这个是冲布防图去的,王爷能安然活着,看来应该不是一伙人!”石墨说, 鲁樾听了石墨的话,把头低了下去,说,“我不甘心!” “你不甘心什么?”石墨问, “我什么都不甘心!昨夜我想了许久,我想和你合作。你需要在鲁国发展,需要合理的身份,我需要你的人助我一臂之力,完成我想做的事。”鲁樾认真的说,他缺人,他空有想法,但是没有可靠的人。 “不能,这恐怕不行,我不能拿我弟兄们的性命去填补你的私欲。 我来鲁国发展,是不想让墨家庄受到制约,说实话,只要鲁国和大周打起来,墨家庄还是有生长空间的,就是时间漫长了一些! 我也不是非得有个合理的身份,本身我是墨家庄的人,我们都有身份,不过是不方便在鲁国行走罢了!如果真要做什么事,小小的城墙还是过的去的!”石墨说, 鲁樾想了想说,“墨小姐,如果,我给你王妃的身份呢?有了王妃的身份你会方便许多,墨家庄也会方便许多。毕竟你们都是大周人,在鲁国行走终归是有不便之处,有了身份的庇护,是不一样的!” 石墨看着鲁樾说,“你怕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就你,要么就是遭遇刺杀,要么就是房间进贼,这黎知府活着的时候也没把你放在眼里,你是怎么想的,怎么想给我一个王妃的身份?你把这王妃的身份给了我,就好像我能在鲁国横着走一样?先不说鲁国,我能在涪城横着走也行!” 鲁樾听了石墨的话沉默了片刻说,“墨家庄够强,墨小姐你也很强,我现在走投无路,我能给的就只有樾王妃一个身份。樾王府没有银钱,也没有可靠的人,我现在身边都是一些魑魅魍魉。墨小姐,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尽量满足。” 石墨看着鲁樾说,“你能给我什么?什么叫你能做到就尽量满足?你这话不清不楚,我如何帮你?” “墨小姐,我现在需要你护卫我安全,我要去联系军中旧部。为了能名正言顺的让你的人进入王府,我希望你能做我的王妃,但是我保证,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鲁樾说。 “其实也没必要这么麻烦,我们就当是你雇佣的侍卫好了,一样可以进驻樾王府!”石墨说, 鲁樾摇头说,“不,万一你后悔,撤走了怎么办?还是入王府为王妃!” 石墨听了鲁樾的话,在心里快速的盘算着,这鲁樾是被逼到尽头了,这蒋伯和江生都不能信任了,也的确挺悲哀的。可是,她进入王府,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石墨说,“这事我得想想,这万一有天你反悔了,我去哪哭去?毕竟鲁国是你的母国,不是我的!” 鲁樾说,“可以,如果墨小姐想好了,就尽快通知我,如果我死了,一切就不用多说了!” 石墨笑了,对鲁樾说,“不管怎么说,你也是鲁国的王爷,也执掌多年兵权!你会容易死吗?如果你那么容易死,我做你王妃又有何意义!” 送走了鲁樾,石墨找到了凡师父,把鲁樾的意思说了一下,了凡师父有些不高兴,他们现在是难,但他不愿墨儿牺牲自己的婚姻去换取。 石墨无所谓,对了凡师父说,“父亲,或许你不了解,爹爹是杀手出身,绝情绝爱,我也深受影响,就没打算成婚。人都是善变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心肠!所以,我嫁谁,不重要,我看的是我嫁的值不值。 说心里话,做鲁樾的王妃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有了王妃的身份,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发展王府实力。我们缺什么,我们就缺一个名头,有了名头,我们有人,墨字辈的人,人人都是将才,有了鲁樾这个人在,夺了他鲁国的江山又如何? 我想过了,我年轻,我现在斗不过靖王,可是我能熬啊,我可以熬到他死,等他死了,我不信,他的儿子比他还厉害? 那时候,我们就有机会了,墨霄是周家人,让他坐上皇位也挺好,这样,我们就能堂堂正正的站在大周的土地上,我才不要做一辈子老鼠,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 第101章 涪城(八) 了凡师父没想到石墨的心思这么深,就说,“这事还是要和墨庄主商量一下!” 石墨想了想说,“我爹会尊重我的意见,如果他来,就要带着人过来!没时间商量了,如果鲁樾真死了,我也就没机会了!” 了凡师父听到石墨这样说,叹口气说,“孩子,委屈你了!” 石墨看着了凡师父说,“委屈什么?不就是嫁人吗?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杀了,我嫁给他,他活着我是王妃,他死了,我还是王妃,有什么区别?反正他现在啥都没有,就有一个名头,正好,我现在什么都有,就缺一个名头,这桩婚事,再好不过!” 了凡师父听到石墨这样说,更难受了,什么时候,这婚姻成了交易了! 第二天,石墨让墨孺去找鲁樾,告诉他,他的建议她同意了。 鲁樾一听,就赶紧找媒婆上门提亲,快速的把亲事定了下来。 石墨则安排墨孺带着人,拿着银子去了王府,说是要按照她大姐的喜好布置房间,其实是去保护鲁樾,防止鲁樾出意外。 鲁樾则明白了石墨的意思,每天装模做样的和墨孺商量婚礼细节,实际上都是听石墨的安排,毕竟,他们要尽快完婚,不能耽误了! 石墨让红音和紫音回墨家庄报信,告诉她爹,她要嫁人了,让他爹看着办! 红音和紫音懂石墨的意思,就赶紧收拾了一下回了墨家庄。 婚礼定在九月十八,原本鲁樾还想提前一些日子,石墨不同意,就定在了九月十八,用石墨的话说,这是成婚,又不是去投胎,那么着急做什么? 但是鲁樾有些急,他总觉得这婚事怕是不会那么顺利! 刘勇收到消息,得知石墨要嫁给鲁樾为王妃,心里很不愿意,利用利用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还搭上了,就觉得石墨太胡闹了,怎么能把婚姻当儿戏呢?就让墨霄和墨二、墨七看好庄子,他带着影字辈的五十个人跟着红音、紫音到了涪城。 好在石墨的宅院够大,勉强能够住下,刘勇一见石墨就把石墨训斥了一番,说石墨太胡闹了! 石墨耍起了无赖,说,“义父,亲事已经定下了,日子也定好了,九月十八,您现在反对也无效了!” 刘勇让石墨把鲁樾叫到府里,他要见一见鲁樾,石墨点头,让人把鲁樾叫了过来。 鲁樾过来后,石墨说,“我父亲你是见过的,这次是我爹要见你!” 鲁樾有些懵,爹和父亲不是一个人吗? 刘勇打量着鲁樾,对鲁樾说,“你就是鲁樾,鲁国的樾王爷?” 鲁樾对着刘勇行礼,“拜见伯父,我是鲁樾!” 刘勇见鲁樾总的来说,长的还可以,一看就是长年生活在军中的人,身高有八尺,剑眉星目,有些文人气质,算了,既然石墨愿意,就这样! 刘勇让鲁樾坐下,问鲁樾,这鲁国的王爷,是不是可娶正妃一人,纳侧妃二人? 鲁樾当即表示,鲁国是可以这样,但是他不打算纳侧妃。 石墨一听,就对着刘勇摇头,不让刘勇问,刘勇见石墨这样,就没有再问下去,就说了一些婚礼上的事情,说完后,就把鲁樾打发走了。 石墨对刘勇说,“义父,不用问那么详细,我又不是真嫁,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我就是要个名头,我是发现了,这平民百姓想做点事太难,动不动就会扣上造反的帽子,我呢,成了王妃,这样,许多事情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做。 这第一呢,王府要有护卫,第二,王府成立护卫队,大周律法规定,王爷可拥有五百私兵,想来,这鲁国也不会差太多,这不正好,可以安排上!” “如果把人都调过来,墨家庄怎么办?”刘勇问, “义父,我嫁给樾王爷,那墨家庄就是樾王妃的娘家,这鲁国官员动个试试?如果大周敢闹事,就往大里闹,变成两国纠纷,看看大周官员敢吗?”石墨说道, 刘勇无奈,说,“成!都听你的!” 石墨看着刘勇笑着说,“义父,既然你已经到了,我准备提前成婚,我估摸着鲁国皇帝如果得知鲁樾要成婚,肯定要阻挠,反正婚礼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三天后如何?” 刘勇看着石墨算计的眼神,摇摇头说,“你呀,是真不拿自己的婚事当回事!” 石墨让墨一把茶楼暂停歇业,让他带着人去王府和墨孺一起安排婚礼一事,主要是安全,婚礼不必奢华,打的就是一个短平快! 鲁樾回到王府没多久,墨一就带人到了王府,墨一把石墨的意思说了一遍,鲁樾想了想,觉得还是石墨棋高一招,对外说是九月十八,实际上三天后就举行婚礼,这样,就算皇上来了圣旨,他也没辙了! 墨一带着人就在王府住下了,该准备的准备,该采买的采买,蒋伯和江生都劝鲁樾,说是三天后举办婚礼太仓促了,都已经定好了日子,好端端的为何提前? 鲁樾对蒋伯和江生说,“没办法,我没有银子,墨小姐有财力,我现在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她说怎样就怎样!谁让我穷呢!” 婚礼的前一天,石墨把大部分人都派到了王府,让他们防备王府里的所有人,特别是蒋伯和江生,还有那四名侍卫,厨房必须是自己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盯紧了。 墨孺苦笑,对刘勇说,“义父,我大姐这是成亲吗?怎么感觉跟打仗一样!” 刘勇和了凡师父都摇头,墨丫头这是为了墨家庄的前程,把自己都拼出去了! 婚礼当天,鲁樾骑着高头大马,抬着喜轿去迎亲,涪城的百姓看到王爷去迎亲,都有些懵,不是说九月十八吗?怎么今天就迎亲了? 王府里来的客人不多,石墨没让鲁樾通知,来的人多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就请了威武将军闫将军和刑部侍郎朱大人。 威武将军和朱大人到了王府,有些摸不到头脑,这樾王是唱哪一出,这说成亲就成亲! 蒋伯和江生今天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现在王府里,里里外外都是墨小姐家的护卫,基本上许多事情都不用他们插手,跟蒋伯一起来的护卫凑到蒋伯身边,小声说,“蒋总管,咱们怎么办?” 蒋伯脸色阴沉的说,“王爷怕是对咱们起了疑心,最近都老实点,不要出差错!想想我们的家人,都在瑾王手里呢,看看瑾王如何安排!” “那其他人呢?这新王妃进门,她的人进了王府,咱们的人就没法安排了!” “让他们都隐藏好,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就不要出头,这新王妃看着是来者不善!” 鲁樾的花轿到了,墨宅门口放起了鞭炮,留在墨宅的立风他们象征性的拦了拦鲁樾就放行。 石墨也没磨叽,被红音她们扶着出了闺房,去拜别刘勇和了凡师父。 看着石墨穿着红色嫁衣,刘勇和了凡师父心里都不好受,想到今天石墨就要嫁人了,俩人都舍不得,掉下眼泪。 石墨没感觉,这桩婚事本来就是一个交易,她还年轻,可以东奔西走,可是刘勇和了凡师父都有了岁数,她要想办法让义父他们过上安定的生活。 想她石墨十岁被卖,从望山县到黔南,从黔南到京城,从京城又到西州府,她们一直在躲,一直在逃,可是她们不能躲一辈子,也不能逃一辈子。她谁都不指望,她要抓住一切机会,她要有权力,有势力,她要让义父以后能够安享晚年,从此生活无忧! 石墨郑重的给刘勇和了凡师父行了礼,对刘勇和了凡师父说,“爹爹,父亲,今日女儿出嫁,过两天回来看你们,做点好吃的啊!” 刘勇和了凡师父听了石墨的话,都被气笑了,刘勇说,“墨儿,今日你出嫁,以后好好过日子!” 石墨点头说,“好!” 了凡师父说,“墨儿,照顾好自己,别让为父担心!” 石墨点头说,“好!” 最后,刘勇挥手,“走!” 墨孺送石墨出门,上了花轿,对鲁樾说,“不许欺负我姐,不许让我姐受委屈,不许让我姐生气,否则,我饶不了你!” 鲁樾点头,说,“放心,在樾王府,你姐说了算!”不算不行啊,现在樾王府快成了墨家庄了,都是墨家的人! 鲁樾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石墨回王府拜堂,闫将军是证婚人。 樾王府门口鞭炮齐鸣,鲁樾牵着石墨的手,迈过火盆,迈过马鞍,红音和春音她们对着石墨和鲁樾撒着鲜花和五谷。 石墨和鲁樾接过紫音和青音拿过来的红绸,闫将军高喊,“婚礼正式开始!” 石墨就听到刑部侍郎朱大人高喊,“一拜天地!” 石墨和鲁樾转身,对着天地拜了一下,随这朱大人再喊,“二拜高堂!”石墨和鲁樾对着桌上的鲁樾父母的牌位拜了一下,然后听到朱大人又喊,“夫妻对拜!”石墨和鲁樾互相拜了一下,最后,听到闫将军高喊,“礼成!” 石墨想笑,就请了两个客人,没一个闲着的,一个是证婚人,一个是司仪。 其实今天王府的客人还是来了很多,都是不请自来的,多是涪城里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墨孺随着石墨到了王府,帮着墨一招待客人,整个王府喜气洋洋! 石墨和鲁樾进了洞房,在媒婆的引导下,鲁樾拿着秤杆挑起石墨的盖头,媒婆在旁边不停的说这吉祥话,又让石墨和鲁樾喝了合卺酒,整个流程算是结束了! 鲁樾看着穿着红嫁衣的石墨有些挪不开眼,今天的石墨很漂亮,一双大眼睛非常明亮,脸上略施薄粉,嘴唇微红,妥妥一个美人! 石墨见鲁樾一直看她,她就看了鲁樾一眼说,“看我做什么,还不出去招待客人!” 鲁樾听到石墨这样说,慌乱的点头说,“好,我这就去!”说完,就走出了喜房。 “小姐,这刚拜完堂,你对王爷客气点啊!”红音说。 “客气什么,正因为已经拜堂了,才不客气!”石墨说, 听到石墨这样说,紫音,青音,绿音互相对视一眼,小姐说的好像没错,这拜完堂小姐就是王妃了,不用客气了! 鲁樾今天高兴,先是陪着闫将军和朱大人喝了两杯酒,然后就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朱大人问闫将军,“闫将军,这樾王妃什么来路,你知道吗?” 闫将军喝了一杯酒说,“听说好像是从西州府过来的,说是姓墨!” 朱大人一听,就说,“这姓墨的可不多见,这西州府那里,最出名的就是墨家庄,这樾王妃不会是墨家庄人?” 闫将军一听,想了想说,“如果这樾王妃来自墨家庄,那她不就是大周人吗?” 朱大人端着酒杯想了想说,“这事没法说,西州府一府两治,你也不能说樾王妃是大周人,毕竟墨家庄也在鲁国的管辖范围!” “你这样一说,我有时间会会樾王妃,这墨家庄打败了鲁国士兵的三次围剿,想来定有过人之处!”闫将军说, “你这样一说,到时候叫上我,让我也开开眼!”朱大人举着杯中酒对闫将军说, “放心,到时候咱俩一起会会这西州府来的樾王妃!”闫将军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102章 涪城(九) 石墨和鲁樾大婚后,三天回门,和刘勇、了凡师父吃了一顿饭,然后就开始商议,人员问题。 石墨也不避讳鲁樾,就说起她的想法,她觉得涪城形势复杂,特别是她夜探黎大人别院的时候出现的黑衣人,至今没有再露踪迹,还有,黎大人别院的舞娘,她知道的就有三个是细作,这些人来路不明,王府很有必要建立自己的护卫队。 刘勇现在还是有些顾虑,怕撤掉太多人,墨家庄顶不住朝廷的围剿。 石墨想了想说,“那这样,义父这次你带来的人不行就先带回去,我这边先缓一缓。 现在我和鲁樾刚成婚,还不知道皇上什么态度,过早暴露实力也不合适,等皇上的态度明朗了我们在商议!” 石墨的这个观点刘勇认同,第二天就带着人回了墨家庄。 石墨和鲁樾回到王府,就让墨孺把府里的下人全部召集起来,让墨孺挨个登记,籍贯,姓名,年龄,家中还有何人?不许漏掉一个。 红音她们也去帮忙,把府里的丫鬟婆子也都逐一登记。 石墨跟鲁樾要这府里下人的卖身契,鲁樾让账房张德一把府里下人的卖身契送了过来,石墨看了看说,“张先生,这里是王府里所有下人全部的卖身契吗?” 张先生行礼说,“回王妃,这里是府里下人的全部卖身契!” 石墨说,“怎么这卖身契里没有你和蒋伯、江生的?” 张先生说,“我没有卖身契!我是王府聘请过来的!” 石墨一听,就对身边的秋音说,“你去,把墨孺叫来!” 很快,墨孺就过来了,石墨对墨孺说,“你现在带人去账房封账,开始查账!” 墨孺一听,立刻转身出去了。 石墨对张德一说,“现在两条路,一,你卖身入王府,二,账目清点完后,你自行离府!” 张德一一听,就对着鲁樾说,“王爷,我在王府多年,一直兢兢业业,王爷这么何意?” “跟他说没用,现在王府我当家。你现在就选,我没时间和你啰嗦,你要不选,我帮你选!” 张德一一听,就说,“那我自行离府!” 石墨看着张德一,对身后的冬音说,“冬音,打断他的一条腿,账目没有清算完,不许离府!” 冬音听了石墨的吩咐,二话不说,一脚就踹向张德一的大腿,张德一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对着石墨大喊,“你凭什么打断我的腿?” 石墨冷冷的说,“我怕你跑了,这个理由够吗?” 鲁樾看着石墨,他真没想到,石墨一个柔弱的女子,做事如此狠辣,她怕张德一跑了,就打断张徳一的一条腿,不过,这样好像的确稳妥,腿断了,跑是跑不了了! 石墨又对冬音说,“去,把蒋伯和江生叫来!” 蒋伯和江生随着冬音进了房间,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张德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石墨也没废话,对蒋伯和江生说,“府里没有你们二人的卖身契!” 蒋伯说,“回王妃,我和江生的卖身契在都城的王府里。” 石墨看着蒋伯说,“现在两条路,一,你和江生回都城王府,你们的身契在哪,你们就回哪。二,重新签订卖身契,你们可以留在涪城王府,你们选!现在就选,没什么可考虑的!” 蒋伯和江生愣住了,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卖身契早就已经偷偷消了,这可怎么办? 石墨看着蒋伯和江生说,“很难选吗?还是你们已经把自己的身契消了?如果是这样,今天你们就别想走了!” 蒋伯和江生一听,转身就想跑,石墨和冬音同时甩出一把银针,蒋伯和和江生同时惨叫出声,这把地上躺着的张德一吓的不敢出声了。 “冬音,带人去把那四个侍卫给我处理了,我不需要他们说话。” “是!”冬音听到石墨吩咐转身就出了房间。 鲁樾被石墨的架势给吓到了,这说出手就出手,鲁樾走到蒋伯跟前问,“你是谁的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现在问了也白问,他随便说个人名,你信吗?做为下人,胆敢私自消了奴籍,打死也不为过!”石墨说。 鲁樾一听,说的好有道理,就不再问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石墨看着蒋伯和江生,眼见着二人脸色开始发青,就笑了,对鲁樾说,“你看看你,用的都是什么人?亏得你还在军中多年,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治军的!” 鲁樾也发现蒋伯和江生脸色开始发青,就问石墨,“你的暗器上有毒?” 石墨点头,“对啊!银针那么小,没有杀伤力,没有毒没效果!” 江生抗不住了,对鲁樾说,“王爷,我对不起你,我不是有意背叛你,是瑾王,是瑾王把我的家人都控制了起来,我不得不听命于他!” 蒋伯见江生招了,无奈的对鲁樾说,“王爷,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拿到军事布防图。瑾王收到消息,黎知府这里有军事布防图,打算送去北疆。这军事布防图不能流出鲁国,所以,瑾王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要截获鲁国的军事布防图!” 石墨冷笑,“说的好动人,好一片赤胆忠心。瑾王让你们去黎大人那截获布防图,你们倒是忠心,晚上偷拿王爷的布防图不算还砍伤王爷,你们可真行! 这瑾王好手段,扣留了那么多家人,他是有多少银子可以养那么多闲人?种地吗?” 石墨的话让蒋伯和江生都愣住了,他们明白了石墨话里的意思,是啊,这瑾王会那么好心养闲人吗? 蒋伯感觉身上开始痛了,觉得自己怕不是快死了,就说,“王爷,老奴对不死你!” “既然知道对不起王爷,那就把其他人都交待清楚,也算是全了你和樾王爷的主仆情谊!”石墨说。 蒋伯纠结了半天,最后终于吐出三个字,宜春巷。 石墨一听,就站起身,脑海里把府里能用的人快速过了一遍,对秋音说,“你去让墨一暂停歇业,赶紧带着人到王府集合!” 石墨说完,拿着卖身契就出了房门,没去管躺地上的三个人。 鲁樾见石墨走了,也跟着石墨出了房门,张德一看着蒋伯和江生说,“真是被你们给害惨了,我说王妃为什么打断我的腿,原来是你们这些败类混进了王府!” 蒋伯和江生不去理会张德一的指责,他们现在很难受,已经喘不过气了! 石墨告诉红音她们,按照身契念人名,没有身契的全部打断腿关起来。 红音一听,立刻拿着身契开开始念人名,结果,有三个丫鬟没有身契,紫音她们二话不说直接把那三人腿给打断了,然后,找了一间屋子把人关了起来。 处理完了后院,石墨又去前院,同样把没有身契的下人腿打断,把人拖到关押那三个丫鬟的房间,关押在一起。 处理完了下人,墨一带着人赶到了王府,鲁樾带路,石墨留下五人看守王府,其他的人全部去了宜春巷。 到了宜春巷,石墨对着墨一做了一个手势,鲁樾就看到墨一带着人嗖嗖嗖的直接翻墙进了宜春巷里所有的院子,开始查找起来。 很快,一个院里传来了打斗声。紧接着,墙头出现了四个黑衣人,石墨一把银针就甩了出去,然后,从腰间拔出匕首,冲着黑衣人就杀了过去。鲁樾一见,也拔出佩剑杀了过去。 黑衣人是瑾王的杀手,可是遇上石墨她们,杀手对杀手,这些人的功夫就不够看了。 鲁樾眼睁睁看着石墨把四个黑衣人都割了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也太厉害了! 墨一打开院门,对石墨说,“小姐,院里死了十五个!” 石墨说,“这里有四个,是单数,搜,估计还藏着一个!” 墨一转身又进了院子,开始搜索起来。 这边的打斗惊动了路人,有人去府衙报了官,朱大人带着知府的衙役赶了过来,见是樾王和樾王妃,刚想开口询问,石墨就说,“朱大人,我们樾王府这是处置家贼,朱大人还要过问吗?” 朱山一听,立刻说,“既然是樾王和王妃处置家贼,那朱某就告辞了!”说完,就带着衙役们走了! 鲁樾用惊讶的眼光看向石墨,这就打发了? 墨一再次出来,对石墨说,“小姐,找到了,已经处理了!” 石墨对墨一说,“就地掩埋,坑挖深点,不要让人轻易发现了,办完事,你们就自行回茶楼,剩下的就回王府!” 石墨说完,就对鲁樾说,“走!王府里还有事要处理呢!” 鲁樾深呼吸了一口气,这墨家庄的人比他军队里的将领还厉害,二十个杀手,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处理完了,这是多么强的执行力啊!难怪,能打败鲁国的三次围剿。 石墨和鲁樾回到王府,红音上前禀报说,“小姐,跑了两个小厮,绿音和橙音已经追出去了!” “好,我知道了!”石墨说, 红音见石墨没在说话,就去府里巡查了。 “你们墨家庄的人都这么强吗?”鲁樾问, “不是,佃户们不行!”石墨说。 鲁樾被石墨噎的不轻,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佃户们如果也这么厉害,真是要上天了! “瑾王是什么人?”石墨问, “瑾王是皇上的亲弟弟,一直没入朝堂,在都城是个隐形人!”鲁樾说。 “都城王府里还有多少下人?” “应该没几个了!”鲁樾说, “什么叫没几个了?你府里的情况你都不清楚吗?你现在还装?”石墨说, “我没有装!以前,我觉得自己还不错,可是跟你一比,我差得太多!” 石墨看了一眼鲁樾说,“你我之间虽然是互相利用,但是你该出力也要出力,我不信,你在军中多年,就没有亲信?” 俩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大厅,看都没看已经断气的蒋伯和江生,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说话。 张德一看着鲁樾和石墨进了房间,也没去看已经死去的蒋伯和江生,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说话,就傻了眼,难道不应该让人把尸体拖出去吗? “我的亲信都在军中,我是被皇上突然急召回的都城,那时鲁国大旱,各地都出现了土匪、暴动,皇上让我负责赈灾一事。 后来,旱情缓解,皇上一道圣旨直接让我来了封地,所以,我身边没有自己的亲信!” “这涪城是一开始就是你的封地,还是后来为了让你离开都城才赐给你的?” “这涪城是我父皇赐给我的,但是我在军中多年,一直不曾来过。就是闹旱灾的时候来过一次!” “那黎知府是一直在涪城吗?” “应该是,据我所知,黎知府在涪城至少有十年了!”鲁樾说。 “那如果这样的话,这涪城黎家的势力不会小,毕竟经营多年,而且黎知府的妹妹还是当朝贵妃,现在黎知府死了,这事怕是不会善了!说不定,皇上会召你入都城!” “我已经写了折子,把你我完婚一事上报了朝廷!”鲁樾说, “现在可能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皇上不知道你我已经完婚,他已经下了圣旨,给你赐婚赐了王妃,你要如何办?毕竟,君无戏言! 二,皇上知道你我已经完婚,皇上给你赐了侧妃,你接还是不接?你现在要做好准备!如果你做不好,想治你的罪,太容易了!”石墨抬着下巴看着鲁樾说,她想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鲁樾会怎么办? 第103章 涪城(十) 石墨和鲁樾自顾自的谈话,吓坏了张德一,他知道,樾王妃之所以这么无顾忌的当着他的面这样说,这是在心里已经把他认定为死人了,只有死人才不会出去乱说。 张德一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得想办法自救,现在已经不是签卖身契就能解决的事了!他要想办法帮王妃解忧,帮王爷解忧! 张德一想到刚石墨说,如果皇上给王爷赐王妃或者赐侧妃,王爷怎么办?他就飞速的开动脑筋,想着如何能破解这个难题! 石墨说的假设不是不可能,鲁樾觉得是个大难题,特别是如果皇上赐了王妃,这该如何解决? “王爷,王妃,小人斗胆有个主意,王爷、王妃可愿听小人一说!”张德一颤抖着对石墨和鲁樾说, 石墨看了一眼张德一,把身体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冷冷的道,“你说!” 鲁樾就见张德一咽了咽口水,对着石墨磕了一个头说,“王妃,小人觉得,如果皇上给王爷赐了王妃,王爷就要在王府门口接圣旨,然后王爷当着涪城百姓的面拒接。 王爷可以当着涪城百姓的面把王爷和王妃的故事说一说,王爷不能因为皇上赐婚就贬妻为妾,如果这样,道德何在?伦理何在?如果皇家带头不遵纲常,天下百姓效仿,鲁国危已!王爷可以在这方面做做文章!” 鲁樾点头,觉得是个办法。 “如果皇上赐侧妃呢?”石墨问, “如果皇上赐侧妃,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或者是派来的细作,小人去安排人,提前埋伏在路上,把这赐婚的侧妃的情况打探清楚,然后跟着队伍到王府门口,说是侧妃的青梅竹马,这样,就让涪城百姓觉得皇上不怀好意,想羞辱王爷,王爷可借题发挥,拒了婚事!”张德一艰难的把话说完了,又说,“王妃,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小人愿意卖身进王府,从此后,为王爷、王妃当牛做马,不敢有半句怨言!” 石墨看着张德一说,“你不用勉强,侧妃一事,办成之后,我允许你离府!” “不,小人誓死追随王妃、王爷,愿为王妃、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德一怕了,知道这么多事,离了王府,他能活吗? 石墨看着张德一,就起身走到张德一身边蹲下,摸了摸张德一的断腿,然后用了巧劲,把张德一的断骨给接上了,对张德一说,“你先去找个大夫看看,随后再去办事!” 张德一被石墨正骨的手法疼的差点晕过去,听到王妃说让他先去看诊,就说,“小人先去写了身契,把事情安排妥当,再去看诊!”说完,就努力站起身,对着石墨和鲁樾行礼,然后,一蹦一蹦的出去了! 看着张德一一蹦一蹦出了大厅,鲁樾沉默了。他发现了,以前他对待府里的下人非常和善,下人们也尊重他,但是没有石墨这样有威慑力! 看看现在,这张德一被打断了腿,为了活命,努力想办法解决问题,主动签身契,努力表着忠心,还生怕墨云不信,他以前是做错了吗? 鲁樾对着石墨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石墨看着鲁樾说,“这天下人很多,不可能每个人都忠心你,但是,你的行为要让忠心你的人服气,这样才能加深感情。有的时候,银子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不是说,忠心你的人,你多给银子就行! 我身边的人,都忠心我,必然看不起那么背叛之人。如果我轻轻放过,她们心里就会不舒服,那如果我做了她们想做的事,甚至做的比她们想的更好,她们会说,对,就该这样做!她们认同了我,自然和我联系就紧密了!” 鲁樾明白了石墨的意思,想要让自己人认可,就要在行动上和思想上和自己人保持一致。何为知己?不就是趣味相投吗? 鲁樾一拍自己的脑袋,书都白看了!这道理他懂啊,但是他没做啊! 石墨看了一眼鲁樾,撇撇嘴,学,有你学的! 墨一和墨孺带着人把刺客就地都埋了,墨一带着茶楼的人回了茶楼,墨孺带着人回了王府,进了府来不及休息,就去见了石墨,一进大厅,见蒋伯和江生已经断气,就喊来立风他们把人抬走。 墨孺走到石墨面前,对石墨说,“大姐,我打算把没有身契的人都处理了,想来这些人的来路都不明,不用问,问了也没什么用处!就算他们说了,也未必是真话,不听也罢!” “账房张先生留下,其他的你看着办!王府的安全交给你,你安排好!你要借此机会,多培养几个管事的,这样方便将来运作,我的意思你懂?”石墨说, “大姐,你放心!我会努力安排好的!”墨孺说, “那你去忙!府里的下人和丫鬟你看着办!” “是!大姐,我去忙了!”墨孺说完,对着石墨和鲁樾行了礼就退下了。 鲁樾坐在椅子上有些发呆,他在那晚布防图被盗的时候,就有些怀疑蒋伯和江生,但是他没有证据,也不知该如何下手!他那时想到,他的身边没有可信的人,就想到了墨云,墨云一而再再而三救了他,他就想着可以请墨云来帮忙,为了让墨云能堂而皇之的进入王府,他才想了成婚这个办法,当然,他也是有私心的,墨云武功高强,他是欣赏的。现在看来,他是得到宝了,墨云不是一般的强! 张德一回到账房,赶紧自己写了一份卖身契,按上手印,找了一个木棍拄着,把卖身契交给了正在巡查的红音,然后就一瘸一拐的出了王府,去找他的弟兄们了! 张德一到了盛泽武馆,找到老大王猛,就说,“老大,我有事要说!” 王猛看到张德一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就站起身说,“你怎么回事?这是被人打了?” 张德一苦笑,“别提了,运气不好,腿被打断了!” “谁打的,我去叫弟兄们过来,给你把场子找回来!” “停,停,停!不用,我自找的,不用帮我找场子!”张德一说。 “不是,你这怎么自找的?你这到底是谁打的?你说清楚!” “是樾王妃打的。”张德一说, “不是,你做了什么得罪了樾王妃,让她把你的腿打断了?”王猛问, “别提了,我进王府做账房的时候,王府冯管家说不用签身契,我就去了,那时候王爷还没入王府。结果,前段时间王爷和侍卫们去了老虎岭打猎,冯管家不知怎么就死了,王爷回来也没说什么让人把冯管家给埋了。 我一直觉得冯管家的死就是个意外。今天,王妃突然封账查账,见没有我的身契,就问我是签身契还是离开王府。我自认为我做的账目没问题,我就想离开王府,结果,王妃让她的侍女把我的腿给踹断了。 后来我才知道,王爷的管家蒋伯和江生都背叛了王爷,你说我不是自找的吗?这我是王府账房还没有身契,不打我打谁?这从哪说都说不过去啊!” 王猛一听吃惊的看着张德一,“你当初入王府没签身契,这你也敢去?看来那冯管家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是准备有事让你背锅!” “我现在才明白,这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不过知道的晚了!我已经主动写了卖身契,算是保住了性命! 我今天来是求王大哥帮我做一件事,这事做成了,你弟弟的性命才真正算是安全了!”张德一说, “啥事,你先说说看看,能帮的我一定帮!”王猛说。 张德一就把他的计划跟王猛说了一遍,然后拿出五十两银子说,“王大哥,拜托你了,这事说什么也要做成啊!” 王猛见张德一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就说,“你这是做什么?你我兄弟之间什么时候用银子了?” 张德一说,“王大哥,你找个人去做这事,事情成了就得跑路,等风声过了再回来,这是费用!大哥,找个靠谱的,费用如果不够我再想办法!” “有这银子,你直接跑了不就行了,还管什么王府里的事?不行,我派人送你走。” “大哥,要是能跑,我至于这样求你吗?别说我了,你就是派二十人护送我人都得搭进去,说不定你这武馆怕是也存在不了多久!” “你这说的也太邪乎了!” 张德一摇头,“没有!真没有!那蒋伯临死说了宜春巷三个字,我觉得应该是那里藏了杀手,结果,王爷和王妃也就出去了一个多时辰就回来了,王妃的裙摆上都有血迹,你觉得,你这武馆的人能和杀手比吗? 而且,我和你说,就是王妃身边跟着的丫鬟们也个个武功不俗,一脚,就把我腿给踹断了,这腿还是我表了忠心后,王妃给接上的。” 王猛看着张德一说,“你这事我考虑一下,你先去后院找刘老把腿伤看看!” “好,好,大哥,你可一定要帮我啊!”张德一说。 王猛叫来马六,让他去宜春巷打听一下今天的事,马六听了吩咐,一溜烟的就去了! 半个时辰后,马六回来了,对王猛说,“爷,听小乞丐顺子说,他看见樾王和樾王妃带着人到了宜春巷,那樾王妃就打了一个手势,他们带去的人就嗖嗖嗖飞进了院子,后来有几个黑衣人冲了出来,都被樾王妃给割了喉!”马六一边说一边比划,然后又说,“后来王府的人打开院门,那樾王妃直接就说把那些死人就地掩埋,现在那宅子成了凶宅,我问过了,那宅子是平安粮铺白老爷的宅子,好好的一个宅子,废了!” “那白老爷和那些黑衣人有关系?” “应该没有。那宅子白老爷一直闲置着,没有住人,现在出了这事,更不敢住了!”马六说。 王猛又去找到张德一,张德一的腿已经上了夹板,正躺在简易床上休息,见王猛进来,就努力坐起身,王猛问张德一,“你是打算铁了心留在王府了?” 张德一努力点头,说,“我决定了,我不冲樾王,就冲着樾王妃,我也要留在王府。这樾王妃虽然手段狠辣,但是她身边的人对她忠心的很,这不是一个人忠心,是她的人都忠心,这样的主子,跟着准没错! 大哥,要不你也投靠樾王妃!这樾王妃虽然不是鲁国人,但她是西州府墨家庄的大小姐!” 王猛想了想说,“投靠的事先不提,你说的事我接了,我会去安排!你安心养伤!” 张德一一听,王猛接了,就说,“不行,我现在得回王府和王妃复命,我得给王妃留个好印象!” 看着张德一一瘸一拐的出了武馆,王猛单手托腮,有点想会会张德一口中的樾王妃! 第104章 涪城(十一) 石墨在王府,闲来无事,就问樾王,“这时间过了这么久,我都忘了问了,这黎知府下葬了吗?” 鲁樾听到石墨这样问,就说,“我现在身边连个小厮都没有,不知道!” 石墨一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想到,鲁樾身边的确需要两个人。她住在后院,鲁樾住在前院,是她疏忽了! 石墨让红音叫来墨孺,让墨孺给樾王安排两个贴身侍卫,墨孺明白,很快就派了立海和立鱼过来。 石墨对立海和立鱼说,“以后,你们就跟着王爷,贴身照顾王爷,王爷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记住了吗!” “属下遵命!”立海和立鱼说。 有了贴身侍卫,鲁樾对石墨说,“我去府衙看看!” 石墨点头说,“好!” 鲁樾带着立海和立鱼出门了! 樾王爷到了知府衙门,刑部侍郎朱大人正愁的不行,现在的天气热,黎知府的尸体放在棺材里都已经臭了,整个府衙都被尸臭笼罩着。 樾王爷捂着鼻子,就问朱大人怎么不把黎知府送回国都,朱大人叹气说,“我这不是想等黎府的人过来看现场吗?别说黎知府了,就是那蛇我还关着呢!如果我冒然把黎知府送回国都,这黎老如果怪罪,我担待不起啊,还是黎府的人自己来处理!” “可是你这样放着也不是事啊!就不想想别的办法?” “待着!估计过几天黎府的人就到了!”朱大人无奈的说。 鲁樾回了王府,石墨嫌弃的说,“你这身上怎么一股死人味?” 鲁樾也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就赶紧回房洗漱了一番,换好了衣服,这才又去了大厅找石墨说话。 石墨一直在大厅等着鲁樾,想到鲁樾那一身的尸臭,觉得这朱大人是真能忍,这每天陪着死人不说,还得闻着着臭味办公。 鲁樾到了大厅,就把他和朱大人的谈话对石墨说了,石墨就问,“这黎家在鲁国这么有权势吗?” 鲁樾说,“这黎老原来是鲁国的太师,自从他的小女儿黎塘成了黎贵妃,他就退出了朝堂,说是退出朝堂,实际上朝堂上多是他的门生。而且他的大儿子黎川是鲁国的兵部尚书,他的二儿子黎平是鲁国的镇国将军,黎知府是黎老的三儿子。而且,你见过用姓氏做封号的妃子吗?这黎贵妃就与众不同。” “听你这样一说,这黎府的权势滔天啊!怕不是这黎府能当鲁国的半个家了!”石墨感叹。 鲁樾惆怅的说,“这涪城虽说是我的封地,估计税收都进了黎府,我来涪城这几年是一分税收都没有收到!所以,我这王府才穷啊!我一个不受重视的王爷,还不如黎知府在这涪城势大!” 石墨明白了,这黎老权倾朝野,鲁樾做为不受宠的王爷,是根本就抗衡不过的。 朱大人终于等到了黎府的人,来的是镇国将军黎平,跟随黎平一起过来的还有皇上赐给鲁樾的正妃和侧妃。 黎平带着黎府的人去了涪城的知府府衙,前来宣旨的胡公公带着王妃和侧妃去了樾王府。 樾王府门前围了许多百姓看热闹,鲁樾跪在地上拒接圣旨,对宣旨太监胡公公说他已经和墨云拜堂成亲,断做不出贬妻为妾之事,如果皇上非要让他如此,那请另下旨意! 胡公公没想到樾王已经成婚多日,现在他这到樾王府宣旨就成了笑话,他不敢让樾王废了樾王娶的王妃,就只好说,“樾王爷,这王妃您拒了,这侧妃总该收了!” 鲁樾对胡公公说,“皇上一番好意,鲁樾断不能推辞!” 胡公公听到樾王这样说,松了一口气,留下一个也好,省得回去没办法交差。胡公公转身就请吏部侍郎程大人的女儿程月上前与樾王见礼,这程小姐被丫鬟搀扶着,对樾王行礼,“臣妾见过王爷!” 鲁樾看着程小姐刚要开口说话,这时,一个文弱书生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对着程月就哭喊道,“月儿,月儿,你不能嫁给樾王,你我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你怎么可以嫁给樾王,入了樾王府!” 听到书生的哭诉,百姓们都惊呆了,什么?这程小姐已经和别人说男子有了肌肤之亲?天啊!这样的女子怎么可以入的了樾王府? 程月看着面前的陌生男子就怒斥道,“你是何人?怎敢如此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那书生哭诉道,“月儿,我一路从都城追到涪城,你就一点也不念我们往日的恩情吗?你当真如此绝情?我们已经说好的要双宿双飞,现在,你有了高枝可攀,看不起我这穷书生了吗?” “你胡说!我家小姐清清白白,哪容得你随口污蔑!”程小姐身边的丫鬟说。 “月儿,月儿,就算你不念及我们往日的情份,难道,你也不顾及你腹中我们的孩子吗?” 周围的百姓们一听,一下子就炸了,这程小姐和这书生都已经有孩子了,怎么还好意思入樾王府做侧妃,这不是给樾王爷戴绿帽吗? “你胡说,你放肆,我要杀了你!”程小姐气疯了,她不知道这是从哪来的疯子竟然如此污蔑她。 “我没有胡说,月儿,我愿意为孩子负责,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认别人做父亲,月儿,我求求你,跟我走!我一定让你们母子生活安康!” 石墨站在一旁看的也惊呆了,这是真的假的?这说说感情就可以了,说这程小姐有了身孕,这不是逼程小姐去死吗?石墨看向张德一,张德一也正瞪着无辜的大眼看着王府门前的发生的这一幕,石墨见张德一神情不似做假,心里忍不住嘀咕,这难道是真的? 石墨看向那书生,那书生正悲愤的说,“月儿,我如何胡说了?我心里疼啊,你带着我的孩子嫁与他人,我如何受的了?各位乡亲,谁帮忙叫一下大夫,程小姐有没有身孕,一把脉便知!” 鲁樾一听,就立刻对立海说,“立海,你速去请大夫!” 立海一听,撒腿就跑,没一会儿,就找过来一名大夫。 程小姐见樾王请了大夫过来,说什么也不肯让大夫把脉,又是哭又是闹,直嚷嚷着要去寻死。 鲁樾对胡公公说,“胡公公,我樾王府虽然门坎不高,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现在出现了这事,你说怎么办?如此不清不白之人,如何能入我樾王府?” 胡公公听了鲁樾的话,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果现在退了,那就证明那书生说的是真的,看到四周都是围观的百姓,胡公公咬牙说道,“六子,请大夫给程小姐把脉,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小太监听了胡公公的话,让人按住正在哭闹的程小姐,示意那大夫上前把脉。 大夫认真仔细的把了把脉,对胡公公说,“大人,这位小姐已经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 大夫的话一出口,百姓们都高声议论起来,说皇上这是明晃晃让樾王爷做王八戴绿帽啊! 胡公公听了大夫的话立刻就傻了,看了看低头哭泣的程小姐,就对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说,“你去,再请一个大夫过来!” 小太监听了胡公公的话,就赶紧跑去请大夫了。 石墨看着那哭的瘫坐在地上的程小姐,心想这胆子也太大了,这都怀孕了,还来樾王府做侧妃,就不怕樾王杀了她吗?现在好了,这皇上要给樾王戴绿帽的事算是板上钉钉了,就看皇上怎么收场? 小太监把大夫请来了,也确诊的确是怀了近三个月身孕,鲁樾气愤的对胡公公说,“对不起了胡公公,这樾王府你们进不得,我怕你们进了樾王府,我说不清楚了!”说完,拉着石墨就进了王府,大喊一声,“关门!” 樾王府的人都赶紧回了王府,然后把大门关上,好险啊,这要是进了樾王府,怕是说都说不清楚了! 胡公公傻眼了,他怎么办?这涪城百姓都知道了皇上给樾王赐了一个怀了身孕的侧妃,这事要如何收场? “来人!把程小姐给我绑起来!”胡公公大喊,然后转头去找那个书生,此时,哪里还看得见那书生的半个影子!那书生早跑了! 胡公公这边宣旨不顺利,知府衙门那边也是很热闹。原因是镇国将军黎平嫌弃朱大人没有用冰块把黎知府的身体冰住,把朱大人打了! 朱大人直喊冤枉,这涪城就没有冰块,这让他去哪里找?镇国将军不管,觉得就是朱大人的错,把朱大人打的嘴里都吐出了鲜血! 镇国将军到了涪城,闫将军赶紧过来拜访,正好看到黎平爆打朱大人。 闫将军赶紧上前劝了两句,这才把朱大人从黎平的铁拳下解救出来。 事情已经这样了,验不验尸已经没意义了。镇国将军只能让他的侍卫把他弟弟火化了,人是带不回去了,只能带骨灰回去了! 府衙发生的事,晚上石墨就听说了,就问春音,“你说的可是真的?这镇国将军把朱大人打了?” “真的,是真的,要不是闫将军及时赶到,那朱大人怕不是会被镇国将军打死!我听菜市场的人们说,朱大人被打的可惨了,脸上,身上都是血!” “那黎知府的尸体呢?怎么处理的?”石墨问, “烧了,把棺材拉到城外烧的。都已经臭的不行了,听说,那棺材拉出去的时候,还有水滴到地上,可臭了!”春音一边说一边咧嘴,满脸嫌弃的模样。 石墨没想到这黎家人如此猖狂,这朱大人怎么说也是刑部侍郎,这说打就打,这是丝毫不把皇权放在眼里啊! 鲁樾也听说了朱大人被打一事,但是他现在远离朝堂,决定不去理会,这涪城是他的封地不假,但谁让黎府势大呢! 鲁樾不想惹麻烦,但是麻烦找上门了,镇国将军处理完黎知府的事,就找鲁樾要说法来了!他的弟弟死在涪城,不能白死。 鲁樾在王府被黎平打了一顿,石墨就在院子里站着,听到房间里乒乒乓乓摔桌打碗的声音,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就盯着鲁樾书房的门看,她要看看这黎平能嚣张成什么样子。 书房的门被打开了,黎平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骂道,“我告诉你鲁樾,我弟弟死在你的封地上,这事没完!” 石墨看着这黎平长得也算斯文,可是做的事和斯文一点都不沾边。 黎平看了一眼石墨,走到石墨跟前,上下打量了石墨一眼,说道,“他鲁樾也就配娶你这样的货色!”说完,就带着他的侍卫扬长而去。 第105章 涪城(十二) 石墨看着黎平远去的背影,笑了,张德一看到石墨笑了,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王妃的笑太吓人了! 鲁樾摇摇晃晃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脸上身上都是血,见石墨站在院子里,就低下头,不说话。 石墨对立海立鱼说,“发什么愣呢,还不赶紧给王爷洗漱上药!” “红音,去把我父亲请过来!” 鲁樾看着石墨有些委屈,他不是不想还手,但他知道如果他还手了,樾王府会更麻烦! 石墨往书房走去,进了书房,看着被砸的稀巴烂的书房,让墨孺派人把书房收拾了,然后换上新桌椅。 墨孺走到石墨身边说,“大姐,我派人盯着这镇国将军,看看他们什么时候离开涪城。” “嗯!等这镇国将军离开了涪城再说,涪城不能再死人了!”石墨踢了一脚地上的桌子说。 镇国将军黎平打完鲁樾,心中的那口恶气算是出了。回到客栈,休息了一天,就准备启程回都城,看到胡公公也是一脸愁容,也不理会,就觉得晦气,都是什么事啊!皇上也是,你赐婚还赐个大肚的,这不是把柄送上门吗? 鲁樾被打的不轻,了凡师父对石墨说,“这镇国将军下手够重的,这要不是王爷长年在军中底子好,怕是要躺在床上了!” “父亲,您可真会说话,抗揍就说抗揍,还说什么底子打的好!”石墨笑着对了凡师父说。 了凡师父瞪了石墨一眼,说,“王爷不要面子吗?” 石墨挑眉,不再说话。 等了凡师父给鲁樾开好药方,石墨坐在桌边说,“父亲,你能不能留在王府几天,我怕王爷受了内伤如果有事,找你不方便。” “可以!”了凡师父同意了。 晚上,石墨拿出蛇毒,把银针泡在蛇毒里,想着黎平说的那句话,“他鲁樾也就配娶你这样的货色,”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用筷子把银针拿出来,放到架子上,等着银针阴干,就想着,让黎平怎么死好呢? 红音和春音她们见到石墨在泡银针,就知道小姐准备动手了。她们就默默的做着准备,随时等候听小姐命令。 “大姐,镇国将军和胡公公已经带人出城了!”墨孺收到消息就赶紧过来告诉石墨。 石墨想了想,对墨孺说,“去备马车,你和我一起出城,然后再装扮成我的样子再回府,现在闫将军守城,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 墨孺听了石墨的话,拿了一套女装就去了侧间。 石墨带着红音她们坐在马车上,立辉赶着马车往涪城东门而去,和镇国将军他们的方向正好相反。 城门口,出城进城都要检查,守城的士兵看了石墨一眼,检查了一下就放行了。 出了城,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石墨把身上的外衣和头上的首饰都换给墨孺,然后把墨孺的衣服穿在身上,背上提前准备好的包裹,就准备独自行动。 红音她们想跟随石墨一起去,石墨说,“你们装作去郊游,到了城门口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们顺利入了城,我就安全了!” 石墨说完,就出发了。墨孺和红音她们按照石墨的吩咐在郊外转了一圈,然后嘻嘻哈哈的就往回走,刚进城门口没多远,正好碰见闫将军和朱大人,墨孺按照石墨的习惯,只是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回了王府。 到了王府,鲁樾见石墨回来,就说,“你去哪了?” 墨孺看了一眼鲁樾说,“在府里待着烦闷,出去郊外转了转!”说完就往石墨的院子走去。 鲁樾见石墨回了房间,就默默转身,也回房休息了。 石墨是在两天后才追上镇国将军黎平和胡公公他们的。但是因为黎平他们人比较多,就有些难下手。这黎平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的多了,路上防备的十分严密。 石墨跟着黎平他们一路到了乌州府城,看到黎平一行人包下了悦来客栈,把客栈里其他的客人都赶了出来,不禁有些皱眉,觉得有些棘手。 晚上,石墨站在客栈的阴影处,戴上面罩,想着该怎么办?然后,看到二楼有一个房间的窗户开着一条缝,就徒手爬了上去。 房间里没人,石墨翻身进了房间,然后就听到外面有侍卫说话的声音。 “诶,我和你说,刚才我看到齐小姐穿着一身单薄素衣进了将军的房间了!” “哼!什么世家贵女,和花街的女子没什么两样,她怕这次回去了自己没个着落,这是想让将军收了她!” “对了,你说程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啊?” “管她是谁的,我估计这次回了都城,这程大人要倒霉了!” 石墨听到说话声到了房门口,就躲到了门旁边,然后两个侍卫就说着话推门进来了,石墨瞅准时机,闪身出了房间,然后就挂在走廊顶上。 “我刚才感觉好像有一股风从身后刮了过去?” “行了,别疑神疑鬼了,这楼上楼下都有人守着,就是一只鸟也飞不进来!你也别吵吵了,免得坏了将军的好事!” 房门关上了,石墨轻轻的落在地上。然后顺着房间去听,看看黎平是不是在二楼的房间里。 这时,胡公公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在这守着?” “将军在休息!” “哦!这样,你下去让伙计给我送些热水上来!”石墨听到胡公公说, “这怕是不行,公公还是让别人去!” “小顺子,你去让伙计给我送些热水过来!” “公公您稍等,我马上就去!” 石墨再次挂到走廊顶上,看到一个小太监匆匆往楼下跑。 然后石墨就听侍卫小声说,“你说他是真的假的,这都送了一次水了,怎么还要?” “你管呢?小心隔墙有耳!” 石墨屏住呼吸仔细听,旁边房间里传来喘息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一个女子衣衫凌乱的出了房间,石墨看着那女子往走廊尽头走去,就悄悄落下,闪身进了那个女子刚出来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点灯,屋里漆黑一片。 “谁?”石墨听得出来,是黎平的声音。 石墨从腰间拔出匕首,冲着发出声的方向就刺了过去。 石墨一动,对方也动了,这个时候就全凭听力判断对方的位置。 石墨和黎平打的不分上下,借着一个机会,石墨和黎平拉开了距离。右手把匕首往腰间一插,然后从腰带中摸出一把银针。 “你是谁?” 当黎平发出声音时,石墨手中的银针瞬间就向黎平甩了过去,石墨不再停留,身体直接朝着窗户撞去,然后一个翻滚落到地上,快速起身向城墙的方向跑去。 石墨破窗的动静惊动了门外的侍卫,侍卫直接冲了进来,“将军,发生了何事?” “先把灯点起来!” 侍卫把油灯点亮,黎平看到自己胳膊上扎了几根银针,就把银针拔了出来说,“刚遇到一个刺客,让他跑了!” “属下这就去追!”侍卫一听有刺客,就准备去追, “你们追不上,那刺客功夫不错,算了,跑就跑了!”黎平说。 “将军,我去找个大夫过来!”一名侍卫说, “不过是被扎了几针,行了,你们去外面守着!” “是!将军要不要换个房间。” 黎平看了看破碎的窗户说,“我去隔壁睡。” 石墨一口气跑到城墙底下,然后借着两把匕首,快速的到了城墙上,看到巡逻的士兵过去后,快速的又借着匕首翻下城墙。 黑夜里,不好辨认方向,石墨找了一个小树林就钻了进去,等待天一亮就赶紧离开。 天亮了,石墨赶紧换了衣服,背着包裹出了小树林,然后顺着官道往东走,走到半路,看到远处有一座高山,就往山的方向走去。 天亮了,胡公公收拾妥当,准备启程,结果,黎平的侍卫说,镇国将军还未起床,就觉得奇怪,但还是耐着性子等着。 等了一会儿,守门的侍卫也觉得不对劲,就推开门进屋察看,结果发现镇国将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将军!将军!将军!” 侍卫走近一看,镇国将军脸色发青躺在床上自己没了气息。 “来人啊,快来人啊,将军出事了!” 胡公公听到侍卫高喊出事了,就赶紧跑了过去,看到镇国将军躺在床上没了气息,胡公公一下子就瘫在地上,完了!镇国将军死了,他回到都城还能活吗?这黎贵妃还不得生撕了他! 镇国将军死在了乌州府城,乌州知府吓的要死,得知昨天夜里镇国将军遇到了刺客,乌州知府直接下令关闭城门,搜查可疑之人,乌州守军则兵分四路,出城去追剿可疑之人。 威州知府和威州府守军收到乌州知府发来的公文,得知镇国大将军死了,乌州知府要求威州知府和守军严查可疑之人,威州知府不敢怠慢,紧急下令,严查进出城门的人,同时,也把消息传到涪城。 朱大人和闫将军收到消息有些发傻,镇国将军黎平死了?这先是死了黎阳,这又死了黎平,这黎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好在,黎平是死在乌州,和涪城隔了一个威州,这责任应该落不到涪城,不过朱大人和闫将军也不敢怠慢,也加强了城门口的检查。 石墨沿着小路登上高山顶,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乌州府,石墨心里清楚,镇国将军死了,这黎家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按照鲁樾说的,黎老退出了朝廷,现在黎家只有黎老的大儿子在朝堂,这黎家现在算是损失了半个江山。 石墨想到自己的初衷,她要让义父安度晚年,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要尽快赶回涪城,她要逼着鲁樾造反,她要把鲁国的东州拿下,这样,墨家庄就不会腹背受敌了。 如果,周云霄有足够的野心,他可以把西州府拿下,让墨孺辅助周云霄,那样,周云霄可以努力发展独立成王。这样,义父又多了一重保障!她要努力让义父过上稳定的生活,而不是像以前,东躲西藏。她躲够了,她不想让义父晚年还要这样! 石墨想到这里,就站在山顶高喊,“义父!我会努力!我要让你过上安稳的生活!我要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人!” 石墨喊完,心里畅快了许多,她要努力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 石墨避开了所有的关卡,翻山越岭,终于来到了涪城门口,看着城门口对进出城的人都严格检查,就决定等天色暗了在进城。 第106章 涪城(十三) 石墨在涪城外等到了子夜时分,才利用双匕翻过城墙回到王府。刚翻墙进入王府后院,暗处就窜出两道黑影拿着刀向她砍来。 石墨不慌不忙的和两人对打,打了不过十几招,对面的黑影有些迟疑的问,“大小姐?” 石墨一听就笑了,说,“是我!” “大小姐,你翻墙进来也不说一声,这万一你一个不小心,把我和立水割喉了怎么办?”立冰说完都有些后怕,大小姐向来出手狠辣,这黑灯瞎火的,太吓人了! 立水听立冰说完,也后怕的摸摸脖子,有些幽怨的说,“大小姐,咱下次不许这样啦!这黑灯瞎火的太吓人了!” “是我的错,下次我注意!辛苦你们了!”石墨笑着说, “大小姐一路辛苦,赶紧回去休息!” “好!”石墨应了一声就往自己院里走。 立冰对着院子学了两声鸟叫,石墨就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石墨看到自己的房间还亮着灯,就推门进了房间,看到墨孺一脸忧愁的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再想什么,就走到墨孺面前晃了晃手,墨孺瞪了石墨一眼,把头转向另一边,石墨一见,就说,“呀!生气了!” 墨孺不高兴,对石墨说,“你怎么才回来,那镇国将军死了,现在这涪城查的很严!” “死就死了呗!我出去不是就是为了让他死吗!” “那后面呢?你打算怎么办?就鲁樾那个受气包的样,估计鲁国的皇上肯定让他顶锅!”墨孺说, “我会劝他造反,自立为王!”石墨说, “他敢吗?”墨孺看着石墨说, “不敢也得敢,他不造反,我就顶着樾王妃的名义造反!” “大姐,你嫁鲁樾不会就是为了造反!” “对啊!他不造反,如何能霸占地盘,不霸占地盘,如何能拿下东州,拿下东州,西州府就不会腹背受敌了,没准,义父还可以带人拿下西州府呢!到时候,让墨霄恢复真名,他是周家子弟,然后你在墨山上提前埋块石碑,上面写上,墨入云霄,天下大平!意思就是,有墨家扶持周云霄,天下就会太平!” 墨孺听完石墨的话,惊的嘴巴都张的老大,“大姐,你是真敢想啊,连祥瑞都想好了!是不是挖出石碑那天再来个天降异象,就更完美了!”墨孺是真服了,他大姐是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 “你这个提议不错!如果那个时候晴天炸雷,就完美了!”石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了起来! “小姐,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去?”红音端着一盘茶点进了屋。 “你们都没睡啊?”石墨问, “小姐你一进院子我们就知道了!”红音说。 “大姐,你先休息,我回去了!” “好!这几天你先别露面,等我这安排好了再说!”石墨嘱咐道, “我听大姐的!”墨孺说完,就退了出去。 石墨简单吃了些茶点,就去洗漱了休息了。 第二天,石墨是中午醒来的,吃完了午饭,得知鲁樾在书房,就去找鲁樾了。 鲁樾现在也忧愁着,这黎府的二爷和三爷都死了,一个死在涪城,一个从涪城离开也死了,这次他怕是没好果子吃了?先说皇上,会不会因为黎老和黎贵妃整治他,就是黎川怕是也会对他出手。黎府不可能让黎平和黎阳白死的! 书房的门被敲响,鲁樾说了一声“进来!”,石墨进了书房,见鲁樾愁眉不展的坐在书案后,就说,“王爷可真沉的住气,这镇国将军离开涪城就死了,王爷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我现在好像除了造反也没其他路可走了?”鲁樾说。 “那就造反呗!先把涪城拿下再说,这涪城本就是你的封地,你拿下涪城再合理不过。 这闫将军和朱大人都是都城人士,未必会拥护你,你请他们到王府里用饭,也不用多多说,进了王府就绑了,然后拿到令牌,带人去军营先把兵权收了,到时候对着士兵演讲一番,讲的声情并茂一些,要让天下人觉得你是无路可走了,你不这样做,你活不成了! 然后,你要哭,你要展现你的善良,你告诉百姓,如果他们怕死,可以离开!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石墨看着鲁樾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然后又说,“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造反,我这才嫁给你,不能跟着你一起去死,咱俩还没到那个情分上!” 鲁樾看着石墨,想到石墨说的话,总归他不会有好下场,还不如拼一把,就说,“好!这一次,我拼了!我现在就下帖子,请闫将军和朱大人晚上过府一叙!” 石墨点头,“好,我去安排!” 傍晚时分,闫将军和朱大人带着人一进王府就被五花大绑给捆了起来,石墨一声令下,“打!” 立水和立冰他们一众侍卫对着闫将军和朱大人,以及闫将军和朱大人带来的侍卫、随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闫将军和朱大人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脑子被打的嗡嗡的,直到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身,石墨才抬手停止了殴打。 石墨对着闫将军和朱大人说,“皇上不仁,一直恶意对待樾王,先是给樾王赐带孕的妃子,恶心樾王,这次黎知府和镇国将军的死怕是也要落到樾王头上。樾王自小入军营,一直守护鲁国的百姓,凭什么要受如此不公的对待,今天起,樾王要收回涪城的管辖权,樾王知道闫将军和朱大人家眷都在都成,怕二为大人为难,所以才对二位大人动手,以免消息传出去,对二位大人的家眷不利!” 话已经说明白了,打也挨了,闫将军明确表示,他上交兵权,朱大人也痛快的答应,上交府衙官印! 鲁樾带着墨一他们,押着闫将军去了军营,拿到令牌,直接在军营宣布,从今天起,这涪城守军由他鲁樾接管,不服者斩! 鲁樾是王爷,这涪城本就是鲁樾封地,军营里没人反对,甚至觉得樾王爷接管守军再合适不过了。 石墨押着朱大人去了知府衙门,也顺利的拿到了知府大印,石墨问朱大人,他想怎么办?是现在走?还是留在涪城几天后再走? 朱大人不解,现在走和过两天走有什么区别,石墨就说,“现在走受些刀剑之苦,过两天再走,就不但是受刀剑之苦还有身体残疾的苦,不这样,你们没有办法和皇上交待,皇上没有看到你们的狼狈相,怎么会放过你们,放过你们的家人呢?” 朱大人选择现在就走,石墨点头,带着朱大人去找鲁樾,鲁樾拿到兵权,把守军的将领们都叫了过来,让他们选择,是留下还是离开? 有的人身无牵挂愿意追随樾王爷,有的人因为家眷在都城选择离开。 石墨让鲁樾把想要离开的人都叫到城门口,石墨看了一眼朱大人和他的随从,又看了一眼闫将军和他的侍卫,让士兵打开城门,对着想要离开的一众人说,“我放你们出城!” 说完就让墨一和墨孺把人都放开了,然后又说,“我放你们出城,履行了我的承诺,离开涪城后,能不能活,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石墨威胁的语气不要太明显,当即就有将士跪了下来,向鲁樾发誓,誓死追随樾王。 石墨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将士,大喊一声,“放人!” 朱大人和闫将军带着自己人首先跑了出去,其他将士也开始玩命的跑,石墨就这样看着,也不说话,那跪在地上的将士见石墨没有派人去追,就有些动摇,然后起身就跑了。 一盏茶的时间后,鲁樾也以为石墨把人放跑了不会再追究,结果,石墨对墨一和墨孺说,“去,把人都带回来!” 墨一和墨孺收到石墨的指令,带着人飞快的出了城门,守城的士兵就见一群人嗖的一下就跑远了,那速度就跟飞一样。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墨一他们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人头,那情景格外的瘆人。 墨一和墨孺带着立字辈的人站在石墨面前,墨一说,“回禀王爷、王妃,放行十一人,带回十一人!” 鲁樾看着墨一和墨孺手里拎着的闫将军和朱大人的人头还在滴血,就说,“好!”然后看向石墨。 石墨看了一眼鲁樾,说,“把人头挂在城门口,明日一早,王爷宣布涪城独立!” 石墨的这一手真的把涪城守军的将士镇住了,机会给了,跑不了是你的事。 石墨和鲁樾回到王府,鲁樾坐在书房里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鲁樾就带着立海和立鱼去了府衙,让府衙里的通判在衙门口贴出告示,招知府和知府衙门等一众官员衙役。 然后又去了军营,招守城将军,有能力有信心的将士皆可报名。 石墨没想到鲁樾会做出这样的行动,他没有祈求石墨帮忙,他在凭自己的力量来改变涪城。 真正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没有被昨天傍晚的一场杀戮吓回去,当得知可以报名竞选守城将军,很多曾经被打压的将士都踊跃报名,他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涪城的百姓早晨起来看到城门口挂着的人头,都被吓了一跳,随后从士兵那里得知,樾王爷收回封地,涪城要自治了。 听到这个消息,百姓们奔走相告,又看到府衙贴出的告示,招知府,那些有才学却没有机会的人没有被悬挂的人头吓到,到了知府衙门报了名。 鲁樾忙的很,石墨感觉鲁樾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以前那个有些畏手畏脚的樾王爷。 了凡师父到王府看望石墨,石墨就把自己的感觉对了凡师父说了,了凡师父对石墨说,“这人哪,都有一个底线。他在军中多年,不是没经验,也不是没手段。说到底,他是皇家的人,皇上比他年长,他的心里还是抱着一丝期盼的。这里是鲁国,他是鲁国的樾王爷,他希望鲁国越来越好,百姓们也能过上好日子。 他需要有人推他一把,断了他的后路,这样,他就彻底没了退路,他也就能坚定的走走下去。 你让挂在城门口的人头,就已经把他的退路全部赌死了,他现在只能全力以赴的向前了!” 石墨明白了,鲁樾之所以受气,就是对鲁国和皇权还抱有一丝希望,如果皇上做人,哪怕对鲁樾好上一点点,他都不会造反。可是皇上不但排挤了鲁樾,还打压鲁樾,这次黎府的两位爷的死也是导火索。 石墨让红音她们抽出两个人来去照顾鲁樾的饮食起居,身体还是很重要的,她还需要鲁樾拿下东州呢,只有拿下东州,她爹才安全! 红音懂了石墨的意思,就建议派四个人去,这样,在外出的时候,也有人照顾。 石墨点头,这样也好,鲁樾越安全,对她也越有价值! 第107章 涪城(十四) 突破底线的鲁樾每天都很忙碌,军营、府衙两头跑。府衙那里很快就步入正轨,重新招了衙役,知府、知府文员,关于涪城的治理,新任知府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意见,鲁樾给知府放了权,新任知府也是努力整改涪城,很快,整个涪城面貌一新。 鲁樾很忙,忙着联系军中旧部,忙着拉拢各方势力,他需要人,需要有足够的力量去抵御朝廷的势力。 石墨在王府,每天让红音去打探涪城的动态,她需要知道,如果从一个城池开始发展,她需要注意哪些事情。 “小姐,东州边境守军将领魏将军同意支持樾王爷,但是要求樾王爷娶他的女儿为妃!”立海跑来向石墨禀报。 联姻,事情又转到了联姻上,似乎只有联姻才能让联系更紧密。石墨觉得,她现在是王妃,如果鲁樾要是答应,只能给侧妃之名。一个侧妃,换一个将领的忠心还是值的,如果不联姻,那么朝廷大军来袭,命都没了,还要什么清高。再说,她和鲁樾的婚姻不过是场交易。 石墨心里盘算着,如果鲁樾娶了魏将军的女儿,那么魏将军会不会出兵拿捏墨家庄,逼她让出王妃之位?让位没问题,但是如果她让了,她就不是樾王妃了,她和鲁国也没什么关系了,那墨家庄又回到了原点。 鲁樾也找石墨商量此事,娶还是不娶? 石墨看着鲁樾说,“王爷,就现在目前的形势,魏将军的女儿你该娶。这样,魏将军的女儿在王府,相对的也算是你手中的人质,你用魏将军会更放心一些!” 鲁樾看着石墨说,“你同意我纳侧妃?” 石墨看着鲁樾说,“我们的婚姻原本就是一场交易,你纳侧妃无需我同意。只是我担心,魏将军会对墨家庄用兵,以此来要挟我让出王妃之位,毕竟,我是大周人,不是鲁国人。如果这样,我让出王妃之位,墨家庄的安危又回到原点,这是让最揪心的!” 鲁樾没想到石墨会这样说。的确,他现在需要军力,联姻是最稳妥的事情。对双方都是一种保障。石墨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魏将军想要正妃之位怎么办?他不想放开石墨,这样聪明、机智、勇敢的女子世间少有,不但功夫好,还有思想,如果放手,他会终生遗憾! 鲁樾想着心事,石墨也想着心事,她要怎么样做才能把利益最大化?她不能带着人来了鲁国一趟,啥收获都没有又灰溜溜的回去了!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鲁樾独立了,他首先要先对付朝廷的围剿,边境的守军都要调整过来对付朝廷的军队,相对的,她可以把西州府夺下来。 可是把西州府夺下来如何守住是个难题,如果皇上集中兵力攻打西州府,鲁樾是没有兵力支持她的。石墨又犯了难!真是太难了!没有军力,一切都是空谈!而且,如果鲁国内战,说不定大周还会借此机会攻打鲁国,那么西州府也是危险! 问题就是这样,解决了一个问题,还会有下一个问题出现,当时觉得墨家庄腹背受敌,现在解决了腹背受敌的危机,又有了新的危机产生。 石墨失眠了,她一直在想,怎样才能拿下西州府,还能守住西州府!万事开头好难啊! 石墨非常纠结,她想回庄子了,她想爹爹了! 石墨把自己困扰第二天说给了了凡师父听,把现在的局势给了凡师父分析了一遍,了凡师父医术行,权谋不行,听了也惆怅!父女俩就坐在屋里唉声叹气! 墨孺来了,石墨又把这事说了一遍,墨孺听了就觉得太复杂了,就说,“大姐,你想的也太多了!这世上哪有完美的事,更不可能顺着你的心意来! 你要是不想做这王妃,咱们就回庄子上去,不管怎么样,鲁樾这里算是一个退路!咱们回去墨家庄,拼一把,怎么也是走投无路,何必这样纠结!” “你说的好听,拼一把,都是自家弟兄,如果有个闪失心里多难受,我这不是怕吗?”石墨有些不高兴。 “大姐,你杀人的时候可没有手软过!” “那能一样吗?墨家庄的人都是一家人,我不是怕吗?”石墨终于知道自己的软肋是什么了?也终于明白自己折腾这么久是为什么了,她太想不费墨家庄的一兵一卒求安稳了!现在看来,想得到必然就要有牺牲! 石墨经过深思熟虑,想到自己手里还有鲁国的军事布防图,就拿定主意,她得想办法要一部分兵权。 鲁樾告诉石墨,过两天魏将军会到涪城,纳妃之事他准备当面商议一下。 石墨同意了! 魏将军到了涪城,先和鲁樾在书房说事,说完之后,鲁樾请了石墨过来。 魏将军见了石墨也不废话,直接问,“王妃可愿让出正妃之位?” 石墨看着魏将军正色说,“我一个明媒正娶的樾王府王妃,让出正妃之位,我这一生就都毁了,总得有些补偿!” “墨姑娘想要什么补偿?” “王爷能征善战,想来王爷将来定然会荣登高位,那个时候,身为王爷的王妃定然会母仪天下。 我墨云不才,虽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但是助王爷一臂之力还是有的。不然,王爷也不会娶我做王妃。 现在,魏将军一上来就让我让出王妃之位,这是让出王妃之位吗?这让出的是皇后的位置,魏将军,你说什么样的补偿能抚平我受的伤害!” “墨小姐之所以嫁给王爷,也不过是为了让墨家庄能够安稳的发展。墨家庄虽然在西州府出了名的强悍,但是,在绝对实力面前那也是不堪一击!” “魏将军的话说的非常在理。我嫁给王爷图的就是心安!我既然选择嫁给王爷,必然有我的成算!如果,魏将军没有想好如何补偿我,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我墨云能只身来到涪城,嫁给王爷,我墨云也不是吃素的!” “那你想要什么?”魏将军皱着眉头问, “魏将军,你能给什么?和天下大业相比,你能给我什么?” “墨小姐,鲁国是不会让一个大周人做皇后的!” “只要百姓能吃饱饭,王爷是皇上,百姓们是不介意的,介意的是你们这些权贵! 你现在什么补偿都给不了,就让我让出这唾手可得的富贵,魏将军,你这算盘打的也太响了!”石墨说完就要站起身离开书房,她觉得自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东州府,如果墨小姐凭你的本事能拿下东州府,东州府归你管辖。这样,墨家庄就安全了,进可攻退可守,墨小姐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魏将军分析的不错,可是兵呢?我打下东州,没有兵力,有何意义?现在王爷和朝廷还没有打起来,如果打了起来,谁知道大周会不会打过来?” “那不如这样,东州边境有鲁国大军五万,这些兵力由墨姑娘指挥,一旦大周打过来,还望墨姑娘带领将士抵抗大周士兵!” “五万,你哄谁呢?鲁国在边境线上一共有近四十万大军,分别驻守在鲁、夏边境和鲁、周边境。鲁夏边境多山,整个边境线布置了十五万兵力,因为由夏国进入鲁国,要经过独侠峰,那里易守难攻。 鲁国在大周边境一共有二十五兵力,你和我说五万,哄谁呢?让我带着五万鲁国将士去送死吗?” 听完石墨的话,魏将军皱眉,心里想这墨云怎么对鲁国的兵力分布如此清楚?然后看石墨的眼神就不善起来。 石墨看到魏将军不怀好意的眼神,就嗤笑一声,从怀里拿出军事布防图说,“魏将军不用猜忌我如何知道鲁国的军力布置,你鲁国的军事布防图都到了黎知府一文官手里,可见,你鲁国的军事布防不是秘密!” 石墨说完就把军事布防图扔给鲁樾,鲁樾打开一看,对石墨说,“你以前给我的那份是假的?” 石墨看着鲁樾手里的布防图说,“当初我拿到的就是两份,一份是在明面上的,一份是藏在夹层里。我想,这藏在夹层里的这份应该是真的,有了这军事布防图,想来王爷定然会大业可成!” 有了军事布防图,鲁樾觉得他的事成功了一半。他现在可以清楚的知道鲁国所有的军事部署,这样,就可以合理运用兵力去攻打朝廷的大军! 魏将军没想到石墨手里有军事布防图,就上上下下打量起石墨,如果石墨是鲁国人,他定然推举石墨为鲁国的皇后。 最后,鲁樾和魏将军商量了一下,东州让石墨自行管理,因为他们要对付朝廷的兵力,就给石墨留了十万守军,等到鲁樾登上高位,东州作为封地赐给石墨。 石墨和鲁樾、魏将军签署了一个协议,协议内容是墨云自愿让出王妃之位,东州做为补偿由墨云自行管理,可自行组建护卫队队。在鲁樾未登基之前,五万鲁国守军由墨云管理,鲁樾登基之后,用封地圣旨换军权! 石墨对这份协议很满意,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鲁樾和魏将军也都签上了名字。协议一共三份,石墨、鲁樾、魏将军各持一份。 石墨看着手里的协议,还有手中魏将军给她的令牌,觉得自己没亏。她这从出嫁到今天,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三个月,她就得到了东州府的管辖权。 拿到协议,石墨出了房间就让红音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府,然后让鲁樾派人接管王府的守卫事宜,她的人她要全部带走。 鲁樾看着石墨下着一系列的命令,心里很是不舍,他希望墨云不要走,可是他也明白,如果没有鲁国武将们的助力,他大业可能会成,就是会艰难一些,不像现在这样,会很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 石墨带着所有人离开了王府回到了墨宅,看着手里的令牌,想着和魏将军已经约好,十天后进军营接管大军,她就让墨一把茶楼停业,所有人提前准备好,明日一早,出发回墨家庄。 等回到墨家庄,刘勇听石墨说完整个事情的经过,他是真没想到,石墨居然用婚姻去换了军权? “和离书呢?”刘勇问, “现在没有!什么时候鲁樾把东州彻底给了我,我再把王妃的印信交还给鲁樾,在签署和离书同时交还兵权。现在我签了,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而且,义父,鲁国的大臣们是不会同意我一个大周人做皇后的,所以,早晚都要离开,现在这样挺好,我们有了东州,有了五万大军,我们可以好好图谋一下! 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发展自己的力量,我们要有自己的地盘。我想好了,让墨霄恢复本名,如果大周对鲁国发兵,我们就着机会,争取一举夺下西州府和肃州,这样,我们就会有三个州府,这样,这天下就有了我们一席之地!” 第108章 西周初期(一) 刘勇把石墨的计划和墨霄、墨孺说了一遍,墨霄和墨孺都沉默了,墨霄没想到石墨出嫁就是一场交易,就是为了给墨家庄换取生机。 墨孺对刘勇说,“义父,墨家庄有今天,都是靠大姐辛苦得来的,我会照顾大姐一辈子,永不背叛大姐!” 刘勇听了墨孺的话,心里也很感慨,石墨这孩子,为了墨家庄真是拼尽了一切! 墨霄看着刘勇说,“义父,待我恢复本名那一天,求义父准许我照顾墨云一生!” 刘勇明白了墨霄的意思,对墨霄说,“待你恢复本名那一天,我答应你,也希望你能做到你所说的,不要让墨儿再受一点委屈!” “多谢义父!”墨霄对着刘勇就磕了三个头! 石墨和刘勇、墨霄、墨孺还有了凡师父五人在大厅里开了个会,石墨先是把现在的情况说了一下,墨霄站了起来,对着大家说,“义父,大姐,二弟,我知道我的功夫不如大家,但是我希望这次由我来主导所有事情,这是我写的人员架构,墨家庄虽小,也要按照一国的方式去发展。只有这样,每个人各司其职,明确自己的工作范围,这样才能更好的发挥才能!” 石墨拿过墨霄写的文案,看了看,的确写的很好,从墨字辈到影字辈,把主要负责人写了出来,墨七负责库房管理和银两支出,名下配人员五人。 影一会木匠,负责武器的制作,主要是弓箭的制作,名下配十人。 墨二负责佃户管理,庄子上的治安和人员的培训,名下配人五十。 墨云和墨孺,负责军事上有关的一切事宜,墨霄负责掌管全局。 墨霄心里有些紧张,这一次他是主动请缨,他是墨家庄的大少爷,他要勇敢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他不能总是躲在义父和石墨的背后。 墨霄的文案,刘勇看过后递给了了凡师父,了凡师父看了之后又给墨孺,墨孺没想到,墨霄不但写了计划,还主动站起来勇挑重担,拿着计划文案看向刘勇。 刘勇沉思了一下说,“从今天起,墨家庄由墨霄当家,一切都听墨霄安排!” 墨霄听了刘勇这样说,对着刘勇行礼道,“义父,墨霄一定尽全力让墨家庄发扬光大!” 整个墨家庄重新整顿了。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安排,刘勇和石墨、墨霄、墨孺对所有人都进行了一次统一考核,他们要选拔出合适的人选随石墨入鲁国的军队,选拔的这些人去管理鲁国的军队,不但要把鲁国的士兵训练出来,而且要对鲁国的士兵洗脑! 五万人不多,但是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有了五万人,就有了跟大周一战的底气。石墨要的不多,她就想有自己的地盘,有自己的力量,护住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经过考核,石墨选了二十人随她去鲁国的军队,剩下的人员都由墨孺负责。 墨霄统筹着全局,积极备战,把可能出现的问题做了预测,在粮草方面抓的很紧,如果鲁国在石墨接管了鲁国大军后,后续的粮草由墨家庄负责,他们的压力是很大的。 墨霄让墨孺派人把驻扎在西州府城和肃州的守将和知府衙门的人员情况都去摸清楚,越详细越好。 在石墨顺利接管鲁国五万大军一个月之后,墨霄派人暗杀了大周驻扎在西州府城的将领和官员,同时在官道上派人把守封锁消息。 墨霄和墨孺带着人进入西州府城,用武力夺了西州府的控制权,对于归顺的官兵直接收编,不肯低头的官兵全部斩首。 然后,墨霄接管西州府衙,宣布西州府减免五成赋税。 西州府城的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面面相觑,这西州府城是独立了?不归大周管辖了? 墨霄又在府衙贴出告示,招铁匠和木匠,又让百姓们去加盖城墙,每天十五个铜板,十天一结算。 刚开始,很多人都迟疑,不敢去,但是这西州府贫穷的百姓太多了,有人就去了。十天后顺利的拿到工钱,这下子,那些一直观望的人都跑去报名。 鲁国内战开始了,鲁樾和魏将军带着大军长驱直入杀到了鲁国都城,遭遇了顽强的反抗,一时间没有把都城攻占下来。 鲁国的内战,让大周驻守在肃州的守将有些心痒,想借着鲁国内战夺回西州府城。 墨霄收到消息,就派墨孺安排人刺杀大周将领,把肃州主要官员全部暗杀。墨孺带人走后的第三天,墨霄带着西州府全部守军去攻打肃州府城,石墨派了鲁国二万大军在后方支持。 石墨站在西州府城上,看着墨霄带兵远去,此刻她明白了,墨霄不愿她再鲜血染手,所以才会主动挑起大梁,所有的血债他来背。 没有了将领的肃州守军,群龙无首,哪怕有个别副将带人抵抗,也被墨霄带的人全部处理了。 墨霄让墨孺接管了肃州守军,不服管教者杀,通风报信者杀,私自逃离者杀! 同样,墨霄接管了肃州知府,同样贴出告示,赋税减免五成,同时招工修补城墙,并让肃州府城的豪门富户捐款捐物,有违抗命令者杀,直接灭门,收缴财物。 墨孺觉得他大哥现在比大姐还狠辣,一言不合就是杀,这和以往的墨霄完全不一样。可是这样的大哥他喜欢,看看肃州百姓见到那些豪门被杀,都高兴的欢呼,比听说减免赋税的时候高兴多了。 石墨收到消息,听说墨霄大开杀戒很惊讶,他不是书生吗?这书生拿起刀这么狠的吗? 石墨有些佩服墨霄,是真敢杀啊!她也曾经想过,如果是她夺城,守城的将帅杀还是不杀?她犹豫过,毕竟同是大周人,杀一个她无所谓,可是杀的多了,她就有些不忍了,毕竟这些将士守护的是大周的百姓。 墨霄通过一个月的时间把肃州整合完毕,然后,收到大周皇上的命令,出兵西州府城。 墨霄把前来传达命令的人杀了,然后关闭城门,不许进出。以前是开着城门,不许出只许进,现在是彻底的关闭了,任何人不许出肃州府城。 石墨在等,墨霄也在等,等鲁国内战平息,鲁樾登上高位,他们就要宣布独立了。 鲁樾围困了都城一个月,终于拿下了都城,但是他没有把皇上处置了,只是安排在别院看守了起来。 石墨收到消息,通知了墨霄,墨霄收到消息后,就用了本名发了一篇檄文,痛斥了当今皇上对他的不公,檄文中,周云霄诉说了自己的身世,诉说了他被皇上利用,诉说了他如何被暗杀,也诉说在他假死之后,老文国公夫妇遭遇暗杀,因为老文国公夫妻是他的外公外婆,骠骑大将军和辅国大将军也因为他遭受了意外! 天下不公,唯有自立。周云霄宣布肃州和西州府独立,建国西周,周云霄自封云王,从此,不再受大周管辖。 肃州和西州府城独立的消息传到京城,皇上异常愤怒,指责周云霄假冒皇家子嗣之名,行造反之事。 周云霄拿出一封写在锦帛上血书,怒斥皇上背信弃义,看着他的父王母妃惨死,却不施以援手,他苟且偷生多年,想要报效大周,却遭到暗杀,如果他的父王母妃还活着,他又如何会落到如此境地?他的父王是大周的大皇子,是大周的慎王,这大周的皇位就该他父亲继承。 周云霄让墨孺派了很多能言善辩的人潜入了其他州府,收买了当地的乞丐,很快各个州府都知道了周云霄乃是慎王幼子,苟且偷生多年,原想通过科举认祖归宗,结果皇上认出了他,就对周云霄痛下杀手,周云霄得高人相助,才死里逃生。 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皇上被气的在朝堂上大发雷霆。让朱正率领大军,夺回肃州和西州府城。 当朱正带领大军到了渝州,周云霄收到消息,又让墨孺放出消息,皇上这是要把慎王最后的一丝血脉消灭,虽然皇上是慎王的亲弟弟,现在看来,现在的皇上就是这样向他的父王母妃举起了手中刀! 乞丐们本就是生活在底层的人群,他们无所顾忌,言论被传之后,皇上成了人们口中冷酷无情之人,这慎王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哥哥,这最后一丝血脉也要屠杀殆尽吗? 谣言越传越离谱,朱正很为难!他一但带兵踏出渝州攻打肃州,这周云霄的事就会成为皇上一生的污点,哪怕你再是明君,一个六亲不认的名声是跑不了了! 百姓们身在底层,生活中多遭遇不公,更容易共情遭遇不公之人,很多百姓都同情周云霄,觉得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终于有能力可以自立了,还受到了大周皇上的围剿,老天爷不开眼啊! 周云霄收到消息,听闻舆论偏向他,就让墨孺把赋税减半的事传扬开来,而且让墨孺放消息,西州府城会给没有土地的人发放土地,不收一文钱! 消息很快就在各个州府传开,那些没有土地一直苦苦挣扎在底层的百姓听到给土地,赋税减半,就有些心动,可是一触即发的战争让百姓们止住了脚步。 因为想去,却不能去,很多人就觉得皇上真的是冷酷无情,六亲不认。 墨孺又在周云霄的授意下,让墨字辈的人冒充匪徒偷抢附近各个府城里的富户,让附近的州府乱起来。很快,一些州府的地痞流氓趁机打着百姓的旗号开始烧杀抢掠。 朱正收到皇上的口谕,带领大军进攻肃州。 周云霄站在肃州城墙上,看着带着大军的朱正朱将军说,“我就站在这里,我不惧死,杀了我,皇上就是一个暴君!是一个罔顾亲情的暴君!他曾经勾结北疆,勾结夏国,篡夺了大周的皇位,他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希望大周的百姓能够吃饱穿暖,我有什么错?难道就因为我姓周,我是慎王的儿子,我就不配活吗? 来啊!打!让天下人看看,大周的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先皇是怎么死的?那些先皇的儿子们又是怎么死的?难道,非要周家人死绝,皇上的皇位才能坐稳?皇上就不能给其他周家人一条活路吗?” 周云霄的一番话,很快又在各州府传开,先皇之死,铭王、擎王、安王之死再次被人提起,大家细数,这周家还真的是没有几个人了! 朱正很为难,他明白,只要他攻打了肃州,一切的谣言就坐实了。所以,他选择了只围不攻,想看看皇上如何选择。 第109章 西州初期(二) 京城里,大家都在私下议论传言一事,想到先皇的死,还有三位王爷的结局,大家都感慨,周家,除了皇上这一脉没人了啊! 民间的传言,让皇上盛怒,可是先皇的死,三位王爷的死是事实,周家也的确人口凋零,皇上也明白,打,就坐实了传言,不打,他就要承认周云霄立国,承认西周国的存在,这口气皇上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他想做个明君坐在皇位上,他想让他的子民歌颂他的丰功伟绩,现在,周云霄揭开了他的遮羞布,他真想集合大军,瞬间就把肃州和西州府夺下来,可是不行,一旦他这样做了,他的一世英名就全完了!他还是要脸的! 最后,大周的皇上不得不认可了周云霄建立西周国,没关系,他打不了,还有北疆,还有鲁国。 石墨没想到,她以前万分纠结的事情,周云霄做到了,西周建国了,现在西州府和肃州称为西周国。 周云霄这次真的是赌上了身家性命,他曾经想过,他会死在大周的强兵之下,那样,义父和石墨就有理由为他报仇,攻打大周。 这一次的胜利没有让周云霄高兴起来,他深知,皇上不会这样轻易算了,怕是会借刀杀人,想让北疆出马。 皇上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他去信给乌尔善,如果北疆能把西州府和肃州打下来,这两个州府就归北疆。 乌尔善在周云霄宣布建立西周国的时候就关注了,现在收到大周皇上的信,对夺下西周有些心动,两个州府呢,还是值得一战的。 石墨和周云霄想到北疆的威胁,就觉得有些棘手,北疆最厉害的就是骑兵,这真的有些扛不住。 了凡师父收到消息,就想办法在马儿的饲料里动了手脚。当了凡师父带着一大堆饲料到了肃州府,告诉石墨和周云霄,北疆铁骑也不是不可破,他带来了马儿爱吃的饲料,但是里面都掺了无味剧毒。只需要提前把饲料撒在北疆的必经之路上,只要马儿吃了,必死无疑! 这可是个好消息,这让石墨和周云霄的信心大增。 乌尔善派了二万兵马攻打肃州,他觉得一个小小的西周,也不过是才刚刚建国,能有什么实力?这二万兵马过去,直接就把肃州踏平了! 石墨和周云霄收到消息,北疆派了二万兵马攻打肃州,石墨和墨孺就带着一万士兵出战拦截,早早的在北疆大军可能驻扎的地方撒上草料。 北疆大军骑着战马滚滚而来,他们并未攻打肃州,而是选了营地先驻扎休息。 石墨看到北疆人果然在她预测的地点驻扎,心里多少有些可惜,多好的战马啊! 了凡师父配的草料还是真有效果,第二天,北疆的战马大部分都被毒死了。北疆的将领没想到这西周人会给战马下毒,当即就惊出一身冷汗,这如果是给他们下毒,他们这二万人还能活吗? 没有了战马,北疆就缺乏优势了。北疆人是马上民族,他们善骑射。如今,没了战马,全部变成了陆军,这让北疆士兵很不适应。 石墨和墨孺带着一万人手持弓箭突袭北疆大营,一阵箭雨过后,北疆损失了一小部分兵力。石墨和墨孺左右夹击冲向北疆大军,这次只能硬拼了! 石墨的双刀舞的飞起,不停收割着北疆士兵的性命,但是北疆人不惧死,作战十分勇猛。 石墨感觉这样打下去没有胜算,这北疆人在武力上天生就胜大周人一筹,就带着士兵撤离。 北疆士兵在损失了一半兵力后,还是追上了石墨他们,追着石墨的大军猛打。 石墨知道北疆士兵很强,没想到是这样强,在没了战马,遭遇偷袭的情况下,还能组织进攻。石墨见北疆士兵一直追着他们猛打,把心一横,反身又向北疆士兵杀了过去。 墨孺一见石墨又杀了回去,高喊一声,“弟兄们拼了!”所有西周的士兵又冲着北疆士兵杀了过去,彼此双方都杀红了眼。 正在城楼上观战的周云霄看到石墨带人往回撤到一半又杀了回去,有些担心石墨和墨孺,就立刻派了墨二带领一万士兵去支援石墨他们。 这是一场血战,石墨和墨孺杀了整整一天,才把北疆士兵打败。一部分北疆士兵逃走了,西周也死了无数的将士。 石墨双眼通红,看着躺在地上西周将士的尸体,她想过,她们要是建国,会付出代价,但是她没有想到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这只是一场战役,如果,北疆再次来袭呢?她们还有人吗? 周云霄看着浑身是血的石墨,没有出声安慰,而是吩咐将士们,把所有北疆士兵的脑袋砍下来,在北疆人驻扎的地方摆起人头塔,然后,把北疆人的尸体和战马的尸体一把火全烧了! 驻守在渝州的朱正带着侍卫在远处观看了整场战事,暗暗摇头,还是太年轻了,虽然夺得了胜利,但是代价太大了! 石墨回到肃州府,简单洗漱之后,就开始默默的收拾包裹,她要去北境,她要找乌尔善血债血偿。 周云霄见石墨收拾东西,就拉住石墨说,“墨云,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北境。” “你去北境做什么?”周云霄抓住石墨急切的问到, “投毒!我要让北境血债血偿!我没有攻打他北境,他居然趁我们刚立国羽翼未丰,就来攻打,我要让他北境无人可用!” 石墨是发了狠了,既然不想让他们活,那大家就都去死! 石墨的想法遭到了凡师父的反对,石墨不是想灭一部分人,她是要灭一个城啊!这太有损阴德了。 石墨对了凡师父说,“活都活不下去了,我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他们不就是欺负我们弱小吗?我们凭什么要挨打受气,他乌尔善下令攻打西周,我就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可是你这样做,死的更多的是无辜的百姓?你不能这样做!”了凡师父苦口婆心的劝道。 周云霄也劝石墨要冷静,石墨现在是真的冷静不下来,但是她也不再说什么。她知道她说的越多,越会让了凡师父着急。 石墨坐在房间里,想着白天那一幕,现在她们有三个州府,缺人缺兵。 房门被敲响,周云霄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对石墨说,“我知道你想复仇的心情,可是你单枪匹马又能怎样?我们这次把北疆打败了,我们经不起第二次了,所以,我们和北疆不能再打了!我打算亲自去北境一趟,找乌尔善谈合作!” 石墨看着周云霄说,“你不能去,这西周是以你的名义建立的,你不能涉险!” “墨云,你听我说,我是谁你清楚,这次北疆打我们西周,大周乐见其成。估计北疆攻打西周没准就是皇上挑唆的。 我去北境见乌尔善,先谈合作,如果合作谈不成,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弃了这西周去暗杀乌尔善,看看他是要命,还是要西周这两个府城!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石墨看着周云霄,觉得他变了很多,就说,“你不用去,我自己去!我去了还能想办法回来,他们抓不住我!你不会武,去了被擒了怎么办,西周刚刚立国,丢不起这个人。 我知道,想做一件事,很难,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难!我这次绝对不鲁莽行事,西周还要靠你,你不能亲临险境!” “无妨,让义父守城,我和你一起去!而且,这事必须我去!”周云霄说。 石墨见周云霄坚持,就一拍桌子说,“我说了,我自己去。你是西周的君王,我们西州虽小,但也是我努力建立起来的。你现在不是墨家庄的大少爷,你统管三个州府,我们能不能立住,也在此一举! 如果你非要和我一起去,那行,不干了,就当这是一场个人恩怨,我们赌命。然后呢,三个州府我们就扔下自生自灭!” “我要求去自有我的成算!”周云霄解释说。 “在绝对武力面前所有成算都是虚的!”石墨看着周云霄说。 俩人互不相让,门外传来刘勇的声音,“你们谁都不许去!”话音落下,刘勇推门进了房间。 “我们死了很多将士,北疆也损耗了一万兵马,就算暗杀了乌尔善,还有白尔善,青尔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防守。 还有,你们以为大周不出兵是冷眼旁观吗?这次北疆攻打西周说不定就是大周的皇上撺掇的,目的是借北疆的手,除了我们!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北疆之所以攻打西周,就是大周皇上想借北疆铲除了西周,他不能对慎王之子下手,他就让北疆来做,目的就是不许慎王的后人存活于世!” 听完刘勇这样说,石墨就说,“这空口无凭,怎么说?” 刘勇看向石墨和周云霄说,“你们一具北疆士兵的尸体都没留吗?” 周云霄愣住了,石墨也愣住了,刘勇说,“去找一套北疆士兵的衣服,找一个和北疆人身形相似的士兵,假冒被俘,不就有了!” 周云霄明白了,顾不得和刘勇行礼,就冲出房间,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两身北疆士兵的衣服。 石墨也明白了,就说,“义父,就算这样做了,也只能谴责大周的皇上,可是如果北疆来袭,我们还是没有办法?”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逼大周出手,不能让大周冷眼旁观。如果,皇上铁定不出手,那我们就死战到底。”刘勇坚定的说。 石墨看着刘勇说不出话来,怎么说,都已经被逼到绝境了。 “墨儿,我知道我们现在很难,可是这是我们选的路,哪怕再流血,我们也要走下去。”刘勇看着石墨说。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我们太弱小了,现在谁都能踩我们一脚。以前,皇上的一句话能决定我们的生死,现在,我们独立了,却又面临大国的欺压,如果北疆再次来袭,不知道又要拿多少人命去填。我们独立是为了能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去牺牲的!” 听了石墨的话,刘勇说,“我们以前是墨家庄,我们被封锁,现在你稳定了后方,我们已经立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进了一大步!从小到大,由弱变强,需要一个过程,你期望没有战争流血,那是不可能的!” 石墨听了刘勇的话说,“义父,我明白,我就是心里过不去。墨字辈暗字辈和影字辈的人牺牲了不少,这些人都是墨家庄的人,我心里特别难过。西周牺牲了那么多的战士,我心疼!”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刘勇拍拍石墨的肩膀,安慰石墨,一切都会好起来! 第110章 西周初期(三) 周云霄安排墨孺去找了几身北疆士兵的服饰,让士兵假扮成北疆士兵,堂而皇之的押到了肃州府,随后,周云霄就让墨孺安排人把消息散开:北疆被俘士兵承认,是大周的皇帝为了铲除慎王唯一的血脉,和北疆勾结,由北疆出面灭了西周,西周被灭后,肃州和西州两个府城直接归北疆管辖,大周不予干涉。 消息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因为北疆攻打西周是事实,而且,西周为了抵抗北疆损失惨重,大周的将士就守着渝州府,没有出一兵一卒,皇上不念亲情,勾结北疆铲除至亲血脉的行为,在民间广泛传播,一时间,皇上明君的形象在民间崩塌了! 朱正朱将军也听到了传言,心里明白这传言有八成是真的,但是还是下了军令,军中不准议论此事。 民众的议论,石墨觉得没有用,除了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谴责外,什么作用也没有!既不能解决西周面临的困境,更有可能导致大周的皇上破罐子破摔,对西周进姓严厉的制裁。 周云霄找到石墨,告诉石墨西周缺银子!这次死了不少将士,发完军饷和抚恤金,墨家庄基本上没什么银子了。而且,墨家庄没有开通商路,一直就是种粮,现在立了国,需要银子的地方很多,银子现在成了难题! 现在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他们手里大周的银票兑换不了现银。钱庄,西州府城有,但是现在也没有现银。他们得想办法把银票兑换了! 石墨听了周云霄的话,就问,“一点银子都没有了吗?” “有,估计最多还能支撑半个月!”周云霄说。 “那你没有派人入别的州府兑换银子吗?”石墨问, “墨孺已经安排了,但是不能大量兑换,只能逐步一点一点兑换!”周云霄说。 石墨这时突然意识到,这建国容易,立国不容易。这开销也太大了。要养兵,要建设民生,这处处都要银子,而且,建国的时候,为了稳定民心,还减免了赋税,这士兵每个月要发军饷,还要招兵,每个月的粮食也不是个小数,这一年下来,怕不是要百万两银子? 想到一年要百万两银子,石墨突然打了一个冷颤,这百万两银子她怕是一辈子都花不完! 周云霄看到石墨说到银子,身体哆嗦了一下,就说,“义父建议你回墨家庄去挖山洞,现在咱们只能寄希望于那山洞了,如果能挖出来金子,我们就有希望了!” 石墨听了,脑瓜子里就想着一年一百万两银子,就点头说,“好!” 石墨现在也不去想北疆会不会打来了,现在她满脑子都是银子,银子,银子!现在只是三个州府,修建城墙要银子,购买材料要银子,养兵马要银子,她得想办法挣银子啊!要不然,没银子,不用北疆打过来,西周就散了! 石墨找到刘勇,刘勇告诉她,这挖山洞的事她得自己想办法找人,青壮的男子都被招入伍,现在都在训练中,以防北疆再次来袭。 石墨点头,明白了。这挖山洞的事还要靠她自己。虽然鲁国的军队是现成的,但是不能用,万一走漏风声,鲁樾不动心,像魏将军那样的人能不动心?金矿啊!想想她缺银子,这鲁樾能不缺吗? 想到鲁樾,石墨就想起她这还有鲁国的银票。石墨就把鲁国的银票翻找出来,交给刘勇,这些应该能顶一阵!十万两银票呢! 石墨回到墨家庄,庄子里都是老弱病残,这样的人如何能去挖山洞? 石墨觉得现在最省事,最快捷的方式,还是去借!这样,她一个人就能完成。可是去哪里借呢?鲁国?大周?夏国?北疆? 想想,如果是以前,借些银票就算了,现在需要现银,现银啊,她要靠马车拉回来,这也不容易! 谁手里有银子?钱庄?贪官?富豪?可去哪里呢?鲁国不行,鲁国现在和她是盟友,北疆不行,北疆人和大周人差距太大,别最后借了银子运不回来。夏国不行,如果去夏国,要经过三不管地带,估计那里现在也不安定,如果她要去夏国,得带着一队人马!最后还是得大周,大周她熟悉,也只能是大周!要不然就得挖矿,可是一但走漏风声,怕是又引来旁人的觊觎!还是太弱小了,没人没底气! 既然要去大周,那渝州府是去不得,朱正带着军队驻守在渝州。现在只能去云州和青州,石墨想了想,还是去青州!青州相对来说没怎么经历战争,应该相对好一些! 石墨把自己的想法和刘勇沟通了一下,刘勇觉得石墨考虑的比较周全,现在开挖山洞,风险的确大了些,就同意了石墨借银子的想法,但是让石墨借银子之前先把银票兑换成现银。 石墨怀里揣着十万两银票带着红音、春音、紫音、冬音四人出发了。这银票现在在西周跟废纸没什么两样,她得想办法把银票换成银子、金子带回西州,还是金子和银子靠谱! 周云霄得知石墨去了青州兑换银子,也没说什么,他最近的压力也很大,他已经两天没有睡过觉了。 刘勇问周云霄,最近北疆那边可有动静? 周云霄说,“暂时没有收到消息!不过,我已经派人在北疆可能驻扎的地方都撒下了许多有毒的草料,万一北疆再次派兵,只要他们驻扎,就会先把战马消灭一部分。” 刘勇说,“你这提前把草料都撒了下去,万一刮风都吹走了怎么办?” “无碍,这个季节的风都是吹向北面的!”周云霄肯定的说。 这个季节的风的确都是吹向北面,撒下的草料随着风刮到了北面,到处都是。结果,牧民的牛羊吃了带着毒药的草料,死了很多。整个北部靠近肃州的地区,不是一个地方出现牲畜死亡,是很多地区都出现了。 北疆王以为是草原发生了疫情,就派了大王子拓木去查看,结果,兽医经过诊断这些牛羊都是中了毒,吃了有毒的草料。 是谁?是谁如此大胆,在草原上下毒?拓木让兽医仔细查找源头,最后发现是风吹来的许多有毒的碎干草。 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拓木查到是西周人在他们自己的土地上撒了有毒的碎干草。同时也得知了是因为乌尔善私自出兵二万攻打西周,西周为了防止北疆再次来袭,才撒下有毒的碎干草! 拓木调查清楚后,直接回了北疆,向北疆王状告乌尔善私自出兵西周,损失了一万多的北疆将士不说,现在还造成了大面积牛羊牲畜的死亡。 现在靠近西周这边的草地是不能用了,为了牛羊的安全,只能往远处迁徙。 北疆王一听就怒了,把乌尔善招回北疆,质问乌尔善为何擅自出兵攻打西周。 乌尔善知道西周在草料上下毒,他也正在想应对的办法,让他没想到是毒草居然会顺着风飘到北疆。乌尔善向北疆王表示,他愿亲自带队去攻打西周,小小西周刚建国不足为惧! 大王子拓木冷笑一声说,“现在西周遍地都是带毒的草料,你带兵过去,战马吃什么?如果他们在往水源上下毒,你是让北疆的将士去送死吗? 你知道现在北疆死了多少牲畜吗?因为你擅自攻打西周,很多牧民不得不往更远处迁徙,父王,此事是乌尔善引起的,就让乌尔善负责牧民迁徙的事情,让他看看,因为他的一个举动,我北疆损失了多少草原!” 北疆王也很生气,同意了拓木的请求,让乌尔善负责牧民们迁徙事宜,让拓木接替乌尔善负责北境。 乌尔善没有办法,只得听北疆王的命令,把北境的管理权交给了拓木,拓木拿到令牌,非常高兴,他终于拿到了北境的管理权,他现在可以把他的人安排进北境了!以前,北境被乌尔善防范严谨,他的人根本就插不进去,现在,终于他可以把乌尔善的人赶出北境了! 北疆王看着乌尔善离去的背影,眼神有些不善。现在很多部落首领都希望乌尔善成为北疆新的王,这是要让他让出北疆王位吗?做梦!只要他不死,谁也别想成为北疆的新王。 乌尔善被撤回北疆,现在北境迎来了新的统治者,北疆大王子拓木。 周云霄收到消息,终于稍松了口气,估计这北疆大王子初到北境,第一件事就是安插人手排除异己,应该不会率兵攻打西周。 果然,大王子初到北境,就被北境的富庶吸引,这里的物资可比北疆丰富多了。大王子觉得他要把北境攥到他手里,就把自己人全部安插到重要的岗位上,把乌尔善的人给全部换了下来,并赶回北疆。然后,就开始在北境吃喝玩乐,享受人生! 大周的皇上听说北境换人了,换了北疆大王子拓木,心里就有了算计,他借着送年礼的由头,给拓木送去了很多美女和金银珠宝,拓木很受用,全部收下了,并且好好招待了大周使臣,感谢大周皇上的慷慨! 西周暂时得到了安宁,周云霄不敢懈怠,指挥着百姓加固城墙,墨孺也是加紧练兵,刘勇则是带着鲁国士兵看守着东州府和西州府。 石墨带着红音、紫音她们去了青州府城,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就开始寻找目标,看看这青州府谁是有钱人!同时,石墨有些发愁,她现在手里的十万两银票,是把这银票购买了物资运回西周,还是换了银子带回去? 现在西州缺银子也缺物资。如果换成银子,她可以拿银子去鲁国购买物资,然后把物资从鲁国运回西周。可是如果换成银子,那么多银子想要运回西周,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她要用怎样的方法才能把银子运回去?这真是个难题,和挖山洞的难题不相上下! 石墨坐在茶楼雅间靠窗的位置,看着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就感觉她要把银子带回去压力实在是不小! 石墨喝着茶心想,她要怎么做,才能顺利的把银子都带回去! “小姐,你在想什么?”红音问, “我在想西周缺的东西太多了,盐,布匹,铁器,各种能工巧匠,西周都缺。”石墨有些忧伤的说。 “那我们开个杂货铺,我们进些货,然后再把货送去西周。”紫音建议说。 “那如果这样,我们不能在这府城开,在靠近肃州最近的镇上开,然后到这府城进货,这样安排的时候比较方便!”春音说。 “那如果这样,我们直接去最近的镇上直接买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开店铺,再说,那些店铺有自己的进货渠道,我们又没有?”红音说, “问题是,我们得找一条生财的路,不然这银子从哪来?花钱容易,赚钱难啊!”石墨说。 想到小姐此行的目的,红音她们都沉默了,的确,缺银子是真的,缺物资也是真的,总是借银子也不是办法,得找一条能生财的路。可是什么买卖能挣大钱啊?五个人坐在雅间里哀声叹气! 第111章 西周初期(四) 石墨发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行?摸着怀里那十万两银票,不行就先去兑换银子?和借银子比起来,先把银子送回西周更重要! 石墨手托着腮看着窗外,总要把事情先做起来,总这样干想也不行啊! “小姐,不然,我们找个偏僻的地方先安顿下来,然后把银子换了,存好,到了一定的量,再统一运回西周。等把第一批银子送走后,我们再去借,不然一下子换取大量现银肯定不行?会让人察觉的!”春音说, 红音赞同春音的说法,就说,“我们去兑换银子,最好打着经商的旗号,去提现银,这样,稳妥些!” “那如果兑换的银子多了,怎么运回去呢?”冬音问, “请镖局押送,就说我们是鲁国的商人,让他们给我们送到肃州府,剩下的我们自行安排!”紫音说。 “可是商队到了边境,能过去吗?会被查!”红音说。 “不行,咱们就想办法搭上青州守军将领,他们平时都是靠军饷吃饭,没什么油水,如果和他们搭上关系,或许可以!”春音说。 “可是我们用什么身份出面呢?这万一弄不好,弄砸了怎么办?” 红音她们叽叽喳喳小声议论着,都在想办法,怎么才能把银子和物资送去西周。 石墨有些心烦,事情总是没完没了的出现,就如同灭火一般,她扑灭了这里,那里又冒了出来!现在这火越烧越旺,都快把她烧死了! 石墨手托着腮,迷迷糊糊闭上双眼,她好像听到周云霄说,西周要扩军,缺银子,西周要搞建设,缺银子,西周要发展经济缺银子,西周…………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让你不要说了!”石墨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然后就看到红音、紫音、春音、冬音都张着嘴看她,冬音说,“小姐,我也没说什么啊!” 石墨缓了一口气说,“没说你,我刚做了一个梦,梦里西周缺银子!” “小姐,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红音问, “小姐压力能不大吗?话说,小姐有多少身价你我不清楚吗?都拿出来了,这不是还缺银子吗?”紫音说, “小姐,我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啊!咱们只有三个州府就这样,那大周那么多州府,人家怎么过的日子啊?”春音说, “是啊小姐!你搂了那么银子现在都填进去了,这还是缺银子,你这是要把三个州府的人都养起来吗?这谁养的起啊!”红音说。 石墨也觉得是有些问题,她这又是抢土匪,又是借银子,现在还缺银子,这花银子的速度也太快了! “小姐,我觉得有些事不能你总是自己扛!你这总是这样借来借去,都成了江洋大盗了!”冬音说, “怎么说话呢?小姐怎么是江洋大盗呢,小姐怎么说也算得上神偷了!”紫音说。 “你俩都住嘴!”红音有些不高兴了,明明是借,怎么成偷盗了!虽然小姐借了银子从来没想过要还,但那也是借,不是偷! 石墨也觉得她的思想出了问题,西周是建国独立了,这和以前的墨家庄不一样了。以前的庄子上的人都是忠心的自己人,可这百姓是依赖他们生活的人,这二者是不同的。 就算西周独立,她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去养活这许多人。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打算,这不能因为她能借银子就倚仗她。再说句难听话,没有能耐生存下去,这国不立也罢! 想通了的石墨心里舒服了一些,就对紫音她们说,“我想好了,这次我们不做别的,把银票换成现银我们就回去!” “小姐不借银子了?”红音问, “不借了!”石墨肯定的说道。这天下不是她的责任,凭什么她要承担!她求的是安稳一方,只要能安稳度日,就可以了!以后,再有大军来犯,她直接斩首将领下毒,正面硬刚,见鬼去!她是女人,不是君子! “小姐,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兑换银子?”春音问, “红音,你去买几身孝服和男装,然后去钱庄预约兑换十万两银子,再在钱庄附近租个小院,再去买一辆马车,再去买一口棺材,安排好了,等银子对兑换了,我们就回西周!”石墨现在也不去忧思,想那么多没有,只能让自己徒增烦恼! 红音和紫音去安排了,春音凑到石墨身边说,“小姐十万两银子怕是一个棺材装不下!” “先买一个再说,装不下了另想办法!对了,你去和红音说,要买最大的棺材,买两匹马拉的车,别到时候,那马拉不动。” 听了石墨的话,春音又问,“那我们呢?我们来的时候是步行,回去的时候得骑马!” 石墨一听,就说“那就一共买五匹马,两匹马拉车,三个人押车!”说完又给了春音一千两银票。 等红音她们把事情都办利落了,石墨她们换上男装穿着孝服就去兑换银子了。 钱庄里没有十万现银,只能给石墨五万现银,石墨迟疑了一下就同意先兑换五万两,和掌柜的约好,一个月后再来兑换剩下的五万两银子。 石墨把马车赶到钱庄后院,钱庄的伙计帮着把五万两银子装到棺材里,还好,棺材够大,装下了。 把棺材盖盖好,又钉上棺钉,钱庄伙计看着石墨她们穿着孝服直咧嘴,这还是头一次见用棺材装银子的。 石墨让紫音和冬音驾马车,她和红音、春音骑着马随行,直接就驾着马车往城门处赶去。 那守城门的士兵见石墨她们穿着孝服,马车上拉的是棺材,就直接放行了。石墨她们不敢耽误,一路就向肃州驶去。 到了青州和肃州的交界处,把守的士兵见石墨她们匆匆赶了过来,又是穿着孝服,又是拉着棺材,满脸的倦色,就简单询问了几句,听石墨说,她家少爷死在异地,这次回来是入祖坟,就放行了! 石墨也没想到这一次如此顺利,就赶着马车直往肃州府城奔去。 见到周云霄,石墨把头上的孝帽一摘说,“这次兑换了五万两银子,应该够你用一阵子,不过,我有话要对你说!” 周云霄看到石墨这一身孝服,赶紧说,“有什么话你等会儿再说,你先把衣服换了,这义父他们都健在,他们看到了会不高兴的!” 石墨点头,让红音她们把棺材交给周云霄,然后都赶紧去换衣服。 石墨换好衣服坐在大厅里等周云霄,周云霄见石墨坐在大厅里,就让人端了饭菜上来,和石墨边吃边说。 “你这一路回来可曾遇到过麻烦?” “不曾!青州府的守军见我拉着棺材就一路放行了!不过,这样的办法不能再用了,再用万一严格检查起来,银子就全没了!” “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我想和你说一说我的想法,我是这样认为的,虽然你现在对外宣布独立,也的确需要很多银子修建军防,不过我想问一句,我们没有独立之前,这西州府和肃州府也好好的,用的了这么多银子吗? 当然,我知道,咱们和北疆一战死了近一万的将士,大多数的银两都发了抚恤金,可是,我们现在没有来钱的路子,如果过度建设肃州和西州府,你觉得现在合适吗?” 听了石墨的问话,周云霄放下筷子对石墨说,“我现在的重点是招兵买马。不管我们能不能守住肃州和西州府,我们都需要加强自身的力量。有了人,无论我们到了哪里都能自保。 肃州府和西州府的百姓,现在也只是减免赋税,如果我们守不住肃州和西州府,大周的士兵来了,他们种地,北疆人来了,他们也是种地,他们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如果有了足够的人,那怕退到山里,也能保一方安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我把银子都用在不该用的地方。你放心,我不会的!我现在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我希望义父他们能安然度日。我们年轻,还能折腾,他们的岁数逐渐大了,折腾不起了!” 周云霄这番话说到了石墨的心坎里,她折腾这么久,就是想图一个安稳之地。 周云霄把自己手里的馒头吃完,对石墨说,“我现在想开了,前一阵子,我不是把有毒的草料撒出去了吗?结果,那些有毒的草料被风吹到了北疆的草原上,北疆一下子就损失了大批的牛羊。因为毒草都是切碎的,听说,北疆的很多牧民已经往远处迁徙了! 我现在已经派墨十一和墨十七跟在了凡师父身边学习制毒,我们现在没人拼不过,如果再有人来攻打西周,我就投毒,为了能活下去,损阴德就损阴德了!” 周云霄的话,让石墨跟惊讶,就说,“你变了好多!” 周云霄看着石墨说,“我不变行吗?以前我良善,我希望用合理的手段去解决事情,结果呢,你拿自己的婚姻做了交易保了一方的安稳。你为了能安稳,你豁出去了一切,我还能傻傻的天真吗?如果我不能担负起责任,我还是男人吗? 这世界不是光有拼杀决斗,还有阴谋诡计,以前我一直希望我自己能做个好人,现在,我不这样认为了,我觉得做个小人也不错!” “你——”石墨的话没说完,周云霄又开口说,“我是周家人,大周的皇上如何对我,我就如何对他。我斗不过他,我还斗不过他儿子吗?花无百日红,我到要看看这大周未来的太子能不能有番做为!” 石墨看着周云霄,看着他温文尔雅的样子,真想不到,这些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曾经她也是这样想的,她斗不过现在的皇上,她还斗不过他的儿子们吗?在这一刻,石墨和周云霄的思想达成了共识! 石墨想了想说,“既然要制毒,现在暂时资金够用,我去山上抓毒蛇,把毒蛇养起来,这样,就可以每天采毒。我认可你的想法,打不过就用阴招,命都保不住了,还讲什么道义。” 周云霄听到石墨这样说,看着石墨深情的说,“我们这样做,是在修一条快速入佛之路!” “此话怎讲?”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石墨一听,哈哈大笑,耳边传来周云霄的声音,“只有大恶之人也能彻悟,你看那修佛之人,一辈子也没悟出个道理,既然这样,就选另一条路!” 石墨笑了一会儿说,“有道理,前半生杀孽无数,后半生在菩萨前悔过,我陪你!” 周云霄听到石墨这样说,眼前一亮说,“好!你我一起后半生在菩萨前悔过!” 第112章 西周初期(五) 打开了心结,交流了情感和思想,石墨和周云霄关系亲近了不少。 石墨建议周云霄每天抽出点时间练练武,周云霄点头表示,他会每天早起去训练。 石墨带着红音她们回到了墨家庄,然后就开始去山上抓蛇了。抓来的蛇全部养在大瓮里,同时在她的院门口竖了一个牌子:内有毒蛇,危险! 石墨这里算是进入了相对稳定的状态,鲁樾那里现在却有些焦头烂额。 鲁樾自从夺了皇权,宣布鲁国先皇退位,由鲁樾主持了鲁国的国事,发现鲁国国库早就空的没有一文银钱了,这让鲁樾有些迷茫,鲁国的朝廷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魏将军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就建议鲁樾下狠手整治朝纲,严查贪污腐败的官员,没收财产上交国库。国库没了银子,就查私库,他就不信了,皇上他们都是饿着肚子过日子。 鲁樾头疼的想了三天,最后终于下旨,让魏将军查抄所有皇家子弟的全部财产,反正,他母亲只生了他一个,其他人和他没什么关系! 已经被关押在别院的先皇,听说鲁樾查抄所有皇家子弟的财产,急了,整天嚷嚷着要见鲁樾,见不到鲁樾就破口大骂。 鲁樾听到先皇骂他,就冲到别院指着先皇的鼻子说,“你还好意思骂我?你看看鲁国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国库里没有一两银子,都是一些破烂摆件,那些东西是能当饭吃吗? 你看看鲁国的百姓,都已经穷的饭都吃不上,你还让鲁国的士兵去打仗?死去的那些将士就是白白牺牲了吗?他们的家人连一两抚恤银子都拿不到!” “那又怎样?”先皇咆哮道,“他们是鲁国的子民,就该为鲁国献身!难道,没有银子他们就不打仗了吗?再说?他们不是败了吗?他们就该死!” 鲁樾听了忍无可忍,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该死的是你!” 鲁樾真的怒了,这样的人也配做皇上,也配做君王,百姓是什么?百姓不是蝼蚁,百姓是鲁国的基础,没有百姓,哪来的鲁国! 魏将军带着士兵亲自去抄家,好家伙,国库穷的连耗子都没有一只,这些皇家子弟们个个私库满满。 当看到院子里摆满了金银珠宝,翡翠玉石,魏将军感慨,他们在前线用命拼杀,要粮草,粮草没有,要装备,装备没有,将士们就是凭着一颗爱国的心去拼杀。他后悔,早知道这样,他一早就该让鲁樾起兵造反! 魏将军安排人把所有的金银珠宝玉器全部登记造册送到国库,国库立刻就充盈了。 鲁樾终于有银子了,也终于封赏了跟随他打江山的将士们,也终于把鲁国曾经拖欠的抚恤金发放了下去。拿到自己亲人用血肉换来的抚恤银子,很多鲁国的百姓泣不成声,两年的大旱,两年的战乱,他们已经活不下去了,老天爷似乎忘记了这天下还有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上的苦难似乎没有了尽头。终于,终于老天爷开眼了,他们的日子终于有了盼头! 百姓有多苦,鲁樾知道,魏将军也知道,这也是鲁樾和他一说起兵造反一事,他立刻就同意的原因。武将们多出身贫苦,都是拿命来拼个出路,现在抚恤银子终于发了下去,魏将军心里好受了许多!身为将军,他终于能挺直腰板了! 查抄了皇家子弟的财产,鲁樾也有了处置这些皇家子弟的由头。鲁樾下旨处死曾经的大皇子鲁洝,把二皇子鲁滨,三皇子鲁呁贬为庶民,和皇子府里一众女眷发配去了矿山做苦役。大皇子妃达雅也被发配去了矿山。 这个时候,朝堂上还有瑾王一人,不声不响。鲁樾想到蒋伯和江生,就让魏将军派人监视着瑾王的一举一动。 瑾王察觉到鲁樾派人监视他,就主动找到鲁樾,上交了王爷的印信。原本瑾王也是不满皇上的骄奢,现在有了鲁樾整顿朝纲振兴鲁国,瑾王就直接退出朝堂,搬离国都,去了自己的封地。 鲁樾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就收了瑾王的印信,准许瑾王回封地养老。至此,皇家这边的事情算是处理清楚了! 鲁樾经过和魏将军商量,决定先登基,再整顿朝堂。鲁樾的登基仪式办的很简单,他不希望在这方面太过铺张浪费,就简简单单办了。 鲁樾这边登基不久,就收到周云霄宣布西周独立自封为云王的消息。 当魏将军告诉鲁樾这个消息的时候,鲁樾挺佩服墨家人的勇敢,这打下了两个州府,就敢宣布独立,他们就不怕大周打过来来吗? 结果,两个月之后,魏将军告诉鲁樾,北疆派了二万兵马攻打西周,西周誓死抵抗,北疆二万兵马损失过半,但是西周也损失惨重!但是这损失只是西周的,鲁国五万士兵并没有上战场,只是守城。 鲁樾是真没想到西周的将士如此彪悍,北疆的兵马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啊,除了大周皇上的嫡系军队可与之一战,其他国家的兵马根本就无法和之对抗。 魏将军对鲁樾说,“臣知道墨家小姐很有本事,可是,鲁国的皇后真的不能是大周人!不是臣有私心,皇室血统只能是鲁国人!” 听了魏将军的话,鲁樾沉默了。他明白魏将军的意思,鲁国皇室要血脉纯正! 夜深人静的时候鲁樾拿出了他和墨云的和离书,鲁樾觉得,西周将士能重创北疆兵马,一定是在练兵上有自己的一套训练方法。如果,墨云是鲁国的皇后,那么这套练兵的方法就可以在鲁国推广,那么鲁国的战斗力就可以增强,鲁国成为强国指日可待! 魏将军非常明白鲁樾在想什么,他怕时间越长,鲁樾越舍不得放手。可是,让墨云为皇后,许多鲁国的官员是不会认同的,现在大好的局面就又要波动了,没办法,魏将军只能苦口婆心的劝鲁樾放手。 消息不胫而走,大周人墨云是樾王妃一事,朝堂上很多官员都知道了。大家纷纷递上奏折,希望皇上废掉墨云王妃之位。 皇上在朝堂上对着百官说,“我了解众位爱卿的心情,觉得鲁国皇后不该是大周人,可是墨云曾救朕三次性命,朕欠墨云三次救命之恩,如果没有墨云,就没有朕的今天。 而且,在朕起军之时,她还给朕送来了鲁国的军事布防图,这是她从黎知府那里拿到的。当时这军事布防图有两份,第一份是假的,她送给了朕,结果朕的管家联合外人,偷盗了布防图,当时朕万分可惜,为此,还受了伤。结果,墨云又给朕送来了真的布防图,众爱卿说说,此等恩情,朕该如何偿还?” “启禀皇上,鲁国的布防图为何会在黎知府手中?”有大臣向前一步跪地问道, “这就要问问兵部尚书黎大人了?不知道这鲁国的军事布防图为何在令弟手中!”鲁樾对着兵部尚书黎大人说道。 说道鲁国的军事布防图,黎尚书想要狡辩,但是想到当初皇上就在封地,怕是这谎怎么圆都说不过去,黎川就摘下乌纱帽,跪到大殿中间说,“启禀皇上,臣有罪!”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黎尚书,对魏将军说,“魏爱卿,这还要劳烦你把事情审问清楚!” 魏将军是知道事情的原委的,转身出了大殿,没一会儿就带着侍卫进来,把黎尚书押了出去! 百官们都沉默了,这黎知府手上有鲁国的布防图,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要做什么。如果,真的让布防图流失,那么鲁国真的就危险了! 鲁樾没有坚持一定要让墨云做皇后,但是也没有松口废了墨云的王妃之位,有的官员建议让墨云做贵妃,鲁樾摇头,说,“贵妃不过是名头好听,真论起来那也是妾,贬妻为妾,不合适!” 百官点头,的确是这样,救命之恩,又送还军事布防图,如果真要是封为贵妃,的确是不合适! 最后方丞相说,“启禀皇上,不如封墨姑娘为鲁国夫人,赐封地,如何?” “我虽与墨云成婚,但因为涪城当时的环境复杂,涪城暗藏刺客,为了朕的安全,墨云一直充当侍卫一职守护朕,我们二人之间未有夫妻之实,朕不忍耽误他的将来!” 方丞相一听就又说,“启禀皇上,那就赐封墨姑娘为鲁国长公主,赐封地,如何?” 鲁樾听了丞相的话就看向百官,百官们议论纷纷,觉得这样应该是最好的安排,纷纷跪在地上,附议方丞相的建议! 鲁樾准了,这样他既把墨云留在了鲁国,又解决了百官的顾虑,还给了墨云权势,这算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石墨收到消息,鲁樾封她为鲁国的长公主。石墨一听就笑了,这是夫妻不成,成兄妹了吗? 石墨带着红音、紫音、春音和冬音去了东州,在这里看到了前来宣旨的魏将军。 石墨先在和离书上签字,把令牌交还给魏将军,把之前商议好的事情都处理了,然后才跪在地上接了鲁樾的圣旨。 石墨听到鲁樾赐封她为鲁国的大长公主,并按照之前约定把鲁国的东州赐封为她的封地,心里暗松了一口气,终于,她有了一条退路。 魏将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石墨,对石墨说,“大长公主,因为大长公主的封地靠近边境,皇上特准许大长公主拥有私兵两万,这是令牌,大长公主收好!” 石墨听到鲁樾给了她两万私兵,就猛然抬起头看向魏将军,魏将军把令牌递到石墨面前,对石墨说,“魏某深知大长公主的本事,奈何,鲁国的皇后只能是鲁国人。但是,皇上感谢大长公主的三次救命之恩,这两万私兵随长公主安排!” 石墨接过令牌,对着鲁国国都的方向谢过皇恩。这真是太好了,现在西周正缺人,原本她还在担心鲁国撤回五万大军的军权,她该怎么办?现在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石墨热情的招待了魏将军一众人,这才是朋友,并没有因为事情的转变而悔了最初的约定,甚至了解了她的难处,还给她送了私兵,甚好,甚好! 随魏将军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女子,是魏将军的女儿魏雨,石墨知道这就是鲁国将来的皇后,就客气的和魏雨打了招呼。 魏雨看着石墨,是一个肤色略黑但身材清瘦的女子,一双眼睛格外明亮,说不上多漂亮,但是端庄大气。 “魏雨拜见姐姐!”魏雨恭敬的对石墨行礼! 石墨赶紧扶起魏雨,嘴里说道,“魏小姐快快请起!姐姐这称呼,墨云实不敢当!” “姐姐,你是鲁国的大长公主,这声姐姐,姐姐当的起!”魏雨坚定的说, 石墨挑了一下眉,啥意思?合着以后鲁国的事她也得管? 第113章 西周初期(六) 魏将军走到石墨和魏雨身边说,“大长公主,以后雨儿还需要大长公主多多照顾!” 石墨又愣住了,看着魏将军直言不讳的说,“魏将军,现在我已经和鲁樾和离了,我们之间没了任何关系?而且,这大长公主的名号可不是我求来的,你这让我照顾魏小姐,是什么意思?” “大长公主,难道你真的没觉察到皇上对你用了心?”魏将军看着石墨的脸说, 石墨一听就眉头紧锁,不解的说,“魏将军怕是误会了,我当时之所以同意嫁给鲁樾,是为了有理由让我的人能名正言顺的进入王府,当时鲁樾身边没有可靠的人,管家,侍卫都已经对他产生了威胁。 如果我的人突然进府,怕是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毕竟我们都是大周人。这樾王府都是大周人,这事一但爆出来对鲁樾不利,这才想了办法用了婚姻这条路,怎么,到了你这还动了真情,魏将军,你怕是多心了!” 魏将军看到石墨说的不似做假,这才放了大半的心思,希望他是多想了。如果,这墨小姐铁了心要跟随皇上,事情就不好办了! 石墨经过这事,也琢磨出味了,原来魏将军是防着她和鲁樾牵扯不清啊! 石墨把令牌交给了刘勇,把这事和刘勇说的一遍,刘勇想了想说,“这事不难理解!虽然你和鲁樾是为了双方的利益才成婚,可在外人眼里却不是这样!现在虽然你和鲁樾已经和离,但是鲁樾已经为你争取到了最大利益,这魏将军多想也正常。至于你和鲁樾之间的事,怕是在外人眼里还是情真意切的!” 石墨听到刘勇这样说,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刘勇又说,“墨儿,你也该成婚了,像你这个年龄的女子,孩子都好几个了!我看云霄不错,你不如嫁给他!现在你也是鲁国的大长公主,嫁给云霄也算联姻。而且,如果云霄娶了外面的女子,你说,咱们这墨家庄的产业到最后给谁?岂不是便宜了外人!” 石墨听到刘勇这样说,愣住了,这和鲁国让鲁樾娶鲁国女子为后真的异曲同工啊!也是,她们辛辛苦苦努力了这么久,如果周云霄娶了别的女子,还真是便宜了他人。 刘勇见石墨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就又说,“这事啊,我也不是想了一天两天了,我想过了,如果你能和周云霄成亲最好,这样,咱们墨家庄上下都是一家人。现在云霄自立为王,咱们要全力支持,到时候,你们要是有孩子,一个姓周,一个姓墨,咱墨家不能没有传承!” “墨孺的孩子不姓墨吗?”石墨问, “墨孺的孩子能和你的孩子比吗?”刘勇说。 石墨陷入了沉思,如果周云霄娶了别女子,那女子的家人也算是云王府的家眷,周云霄是刘勇的义子,人家将来生的孩子姓周,和墨家没关系。说白了,如果周云霄认墨家,墨家好过,如果周云霄不认,墨家付出的一切都打了水漂。 银子,人力物力,粮草,都是墨家出的,如果真走到那一天,石墨觉得,她不允许走到那一天。 现在西周独立,墨家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她不允许任何人能脚踩墨家。 石墨决定了,她要和周云霄成婚,她要看着周云霄,如果周云霄敢背叛墨家,她宁可当寡妇,独立支撑,也不许任何人脚踩墨家! 刘勇听到石墨说愿意嫁给周云霄,非常高兴,这孩子总算想通了。这样,墨家庄的牺牲就不是白白的牺牲。 惊喜来的太突然,周云霄听到刘勇说,石墨愿意嫁给他,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了凡师父也很高兴,终于是亲上加亲了!他辛苦养大的孩子终于要娶他看好的墨云,好,真是太好了! “你也别高兴太早,我和你说,墨儿之所以愿意嫁给你,是不想让旁人白白占了便宜!你也知道,墨儿把利益看的很重,我估计,她嫁给你的前提是维护墨家庄,你明白吗?”刘勇对周云霄说。 “义父,我明白的!我只能娶墨云为妻子,做这西周的王妃。如果是旁的女子嫁给我,没有实力的就不说了,这样的女子我根本不会考虑,可如果是有实力的,那肯定是尽一切办法打压墨家庄,想在这西周独占鳌头。虽然我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可是人心难测,有的人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 墨家庄是我的家,是给了我二次生命的地方。我珍惜,所以,我的妻子只能是墨云。如果没有墨云,我宁可终身不娶,让墨孺娶妻生子来继承墨家!继承这西周的王位!” 周云霄的一番话,让刘勇很受用,觉得没有白疼周云霄一场。 了凡师父听了周云霄的话,也点头,这孩子终于长大了,说的话条理清晰,分析的很到位,不错! 石墨和周云霄的婚事口头上算是定下来了。刘勇想一月后再提亲事,毕竟石墨刚和鲁樾和离,这前脚和离后脚就定亲,不合适。 石墨一切都听刘勇安排,她去找了周云霄,商量东州府管理的事情。 周云霄明白石墨的意思,现在西周还好,如果西周再次发生战争,他们可以扯撤到石墨的封地去,这样,只要西周还有人,西周就轻易不会被灭,这江山就可以一点一点打下来。 对于鲁国的两万私兵,周云霄想知道石墨是如何安排的。 石墨觉得这些人最多只能安排在西州府城,毕竟是鲁国的军队,一,不能直接上战场,二,石墨不是很信任这些将士,毕竟虽然是她的私兵,忠诚度还有待考证。 周云霄对石墨说,“现在西州府缺人,我们不能单纯的让将士守城,他们必须参加农耕,因为粮食是基础。现在有了东州这块缓冲地,我们可以和鲁国建立贸易往来。 现在,咱们要多种粮食,一万私兵全部去种粮,一万私兵守城,这样,会大大增加西周的粮食收入,毕竟,养兵需要粮草! 我已经安排墨一他们去考察地形了,咱们要备战,需要了解西州和肃州的地形。现在,北疆的大王子在北境,乌尔善撤回了北疆,我觉得大周皇上或许另有打算,你想啊,北境是皇上当靖王时的封地,他在有生之年一定会夺回来的。如果大周和北疆打起来,你说,我们打哪个地方好?” 石墨看了一眼周云霄,没想到,一个文弱书生心还挺大,这西周刚稳定,就想扩充地盘了,就说,“你这打算趁着大周和北疆打起来扩张地盘,你就不怕大周反过来攻打你啊?” “你觉得大周会让我们安生发展吗?无论我们怎么做,大周早晚都会对西周动手,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咱们现在先定好目标,就朝着目标发展,等到时机成熟了,就一举拿下!毕竟,要打仗需要注意的事情太多了,我们现在得一点一点完善!” “你说了这么多,打下地盘容易,可是管理可不容易。 现在,你都还没有建立起一个完整的机制,这西州府目前没有管理者,肃州府也没有,都是义父和你在管。下面的县城、乡镇更是如此。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对我们唯命是从,谁又知道跟我们是不是一条心? 我们得培养文官武官,不能事事都亲力亲为,只有按照国家的体制去设置,西周才能发展起来!” 周云霄听了石墨的话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我也做了一些计划,但是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有轻重缓急,我觉得先把防御做到位,然后再图发展,毕竟,对于西周的发展,西周的生存更为重要! 现在,西周军事上的事情,已经逐渐清晰有了眉目,现在就要抓农耕,为明年春耕打基础。 我们要公开招聘西州府和肃州府的官员,侧重懂农业的人士,不像大周一样考那些诗词歌赋,我们考农业有关的知识,特别是水利方面的人才!那些有手艺的工匠,我们也要重用。” “说的好!咱们就是要重农重商,农民种地有饭吃,商人经商能让商品丰富起来。大周那种重文轻武要不得,诗词歌赋不当饭吃,诗词歌赋挡不了敌人的刀枪。 只有让老百姓吃饱饭,有地种,有屋住,百姓才会拥护我们,我们的日子才有奔头。 既然你有了成算,你选目标!我全力支持你!” 听到石墨肯定了他的想法,周云霄非常高兴,对石墨说,“好,我会详细分析后在选择!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石墨出了房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周云霄,真不愧是周家人,脑瓜子就是活泛。 过了没多久,周云霄就把招聘启示贴出来了,西周招州府官员和州府衙门的办事人员。 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肃州府和西州府,很多人都踊跃报名。周云霄让人把考试内容直接贴在公示榜上,让人们明白他要的是什么人。 当一些读书人看到所有的考题都是和农耕有关,就有些傻眼,什么如何提高水稻的产量?关于家畜饲养的合理利用?什么如何多方面发展农业?如何利用工具提高种地的效率等等。 问题很多,都是和农耕有关系。这些问题书上找不到答案,有那机灵的书生明白云王重视农耕,就一头扎到田间地头,去请教有经验的农人。 西周,从最开始的毫无头绪逐渐的在理顺,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成长,逐渐形成自己的一套用人模式。 西周在发展,鲁国也在发展,只不过鲁国的发展之路要比西周艰难的多。毕竟很多世家大族的势力在鲁国已经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为了控制这些世家大族,鲁樾先娶了魏将军的女儿做了皇后,后又招了十几个世家大族的女子入宫为妃,这才把鲁国的彻底稳定了下来。 北疆的大王子因为大周皇上的纵容越加的放肆,每次大周皇上送过来珍珠玛瑙玉器,还有成群美女,大王子拓木都非常高兴的接受,珍珠玛瑙玉器被大王子送回北疆,那些美女,大王子一部分自己留下,一部分赏给了自己的部下。 北疆王觉得拓木做的不错,年年都送来很多珍宝,就没有再派乌尔善回到北境,而是让乌尔善负责一些不重要的一些事情。乌尔善没有去抗争,北疆王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做的本本分分! 大周的皇上开始考虑立太子一事了。整个大周朝廷暗潮汹涌,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现在都有各自的势力,都想夺得太子之位,其中呼声最高的是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是柳氏淳妃所生,二人的力量合在一起也不容小觑。唯独大皇子,表现平平,偏偏皇上很是偏爱,这让大皇子处境一时间有些艰难。 第114章 风暴前的平静(一) 西周独立的第二年腊月初八,西州府到处喜气洋洋,石墨和周云霄大婚。 这是石墨第二次出嫁,第一次是为了墨家庄解除危机,这第二次是为了守护墨家庄的利益。石墨对嫁人一事没有太多感受,没有欢喜,一切照旧,该吃吃该睡睡! 婚礼是在墨家庄举行,这是周云霄的意思,他既然已经认了刘勇为义父,他就是墨家庄的大少爷,墨家大少爷娶亲自然要在墨家庄。石墨无所谓,在哪里成婚都一样,她要做的也无非是占了云王王妃的名头,就如她嫁给鲁樾,也是冲着王妃名头去的。 婚礼当天很热闹,这是墨家庄的第一桩婚礼,在众人的祝贺声中,周云霄和石墨拜了堂,进了洞房。 刘勇和了凡师父非常高兴,看到石墨和周云霄成婚,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了一桩心事。 红音和紫音、春音她们也非常的高兴,小姐第一次出嫁,是为了墨家庄能摆脱困境,这次嫁给周云霄,都是一家人,将来肯定会幸福的! 幸福不幸福,石墨没有太多感受,觉得婚礼不过就是一种形式,能不能把握好还是要凭借自己的本事。 新房里挤满了观礼的墨家庄的人,大家哄笑着让周云霄掀石墨的盖头,周云霄笑着拿着秤杆挑起石墨的盖头,看着石墨那双明亮的眼睛,笑的合不拢嘴,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和石墨喝了合卺酒,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周云霄去招待宾客了,婚礼这天墨家庄来了许多西州府和肃州府当地的豪绅,大家都想借着周云霄和石墨大婚之际,拉近和墨家庄的关系。 石墨在新房里,让红音她们伺候着换了衣服,吃了饭,洗漱一下就睡觉了。等周云霄满身酒气的回到新房,石墨惊讶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该去厢房睡吗?” “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婚之日啊!”周云霄说, “我知道啊!我们今天是成亲了,可是我们没必要在一间房里睡啊!你自己去别的房间睡,别打扰我休息!”石墨冷冷的说。 “大姐,今天咱俩成婚,你让我去别的房间睡,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哪有一成亲就分房睡的?”周云霄有些委屈的说。 石墨一听,想了想,周云霄和鲁樾不同,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就说,“那你上床睡觉,我打地铺!” 周云霄一听,就知道石墨还是没有从心里认可自己,就说,“不用了,我打地铺!” “那也行,那就辛苦你了!”石墨说完就把被褥递给了周云霄。 周云霄看着手里的被褥,感叹一声,这追妻之路不好走啊! 三天后,石墨和周云霄去了肃州府,那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周云霄处理。 墨二给石墨传来消息,说是达雅在鲁国的矿场生了一个男孩,达雅托人传来消息。希望石墨能庇护一下她的孩子。 石墨想了想,对墨二说,“你亲自去一趟矿场,你告诉达雅,乌尔善派二万北疆将士攻打西周,西周阵亡士兵八千三百五十一人,伤三千一百三十二人。这血仇迟早我是要报的,我迟早是要拿乌尔善的人头祭奠西周的将士!” 墨二听到石墨这样说,就懂了石墨的意思,退了出去。 墨二刚出房间,就听石墨说,“墨二,你等一下,我写封信你派人送去国都交给鲁樾。” 墨二又转身进了房间,过了一会儿,石墨拿了一封信出来交给了墨二。 墨二为了保险,亲自把信送到了鲁樾手中,得到鲁樾允许后,墨二去了矿场见到达雅,把石墨的话对达雅说了一遍。 达雅抱着自己的孩子,听了墨二转述的话,默默的低下头,她明白了,石墨是不会抚养有北疆血统的孩子,更不会抚养身上有乌尔善血脉的孩子。 达雅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孩子身上,她现在孤身一人在这鲁国的矿场,孩子现在这么小,能活到长大成人的那一天吗? 鲁樾打开石墨的信看了看,把魏将军叫了过来,把信递给了魏将军,魏将军看完之后,对鲁樾说,“皇上,这事交给臣去办,臣一定会办的稳妥!” 半个月后的一个夜晚,采矿场发生了坍塌,坍塌下来的石头正巧压在了二皇子和三皇子一众家眷的住宿区,二皇子和三皇子当场就死了,大部分的女眷也都被压死了,现场哭声震天,场景非常惨烈。 达雅抱着孩子看着坍塌下来的石块瑟瑟发抖,这天灾来的太突然了。就在达雅庆幸自己和孩子逃过一劫的时候,一群黑衣人出现了,把所有幸存的王府女眷全部都杀死了,然后搬起来石头把尸体掩埋,达雅和她儿子为未能幸免,被杀了之后埋在了石头之下,永远留在了鲁国的矿山。 消息传到国都,鲁樾没有说什么,毕竟都已经被贬为庶民了,死了就死了!鲁樾又拿出石墨写给他的书信看了起来,信上只有一句话:狼崽子长大了是会咬人的! 鲁樾叹口气,觉得他还是不如墨云,墨云一个女流都懂得以绝后患,他在仁慈什么? 魏皇后过来看望皇上,端了一碗银耳羹放到鲁樾面前,见鲁樾拿着一封书信发呆,就走了过去。当她看到信上只有一句话,就好奇的问鲁樾,“皇上,哪里有狼?又哪来的狼崽子?” 鲁樾看了一眼魏皇后说,“你怎么过来了?” “皇上每天总是忙着国家大事,臣妾给皇上送点补汤,皇上再忙碌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魏皇后说。 “好!皇后的心意朕收到了,皇后你先回去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处理!”鲁樾说, “皇上,就让臣妾多陪皇上一会儿!再说,皇上还没有告诉我哪里有狼呢?”魏皇后撒娇的说。 鲁樾看了一眼魏皇后说,“山里有狼,养着狼,养着狼崽子,终有一天,这狼要是跑了,会把人咬死!所以,狼得杀,狼崽子也得死!不能因为狼崽子看着小就不以为意,狼崽子会长大,会成为狼,终有一天会出来咬人!好了,皇后还是先回去,朕忙起来怕是顾不上你!” 魏皇后听的不明不白,就迷迷糊糊的回了自己的寝宫。 魏皇后回到寝宫,就听心腹丫鬟告诉她矿场发生的事情,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死了,所有王府女眷及孩子,没有一个活了下来。和亲公主达雅和她的孩子也被埋在矿石之下!这时,魏皇后才明白,皇上说的狼是谁,狼崽子又是谁。 石墨也收到了消息,达雅和她的孩子死了!石墨长出一口气,对达雅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她的孩子虽然小,但是她可不敢赌,有着北疆血统的孩子,谁知道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她可不会拿善良去赌明天,一旦输了,死的就不是一个人了! “墨儿,大周的大皇子出事了,听说是骑马从马上摔了下来,现在正在四处寻访名医。”周云霄收到消息就赶过来告诉石墨。 石墨看着周云霄说,“大周的太子之争已经开始了?” “应该是!听说呼声最高的是二皇子,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我觉得最后未必是二皇子入住东宫!” 听了周云霄的话,石墨想了想说,“皇上有四个成年的儿子,大儿子是皇后生的,二儿子敬妃生的,三儿子和四儿子是淳妃生的,除了大皇子,其他三位皇子都是在北境出生且在皇上眼皮底下长大的。 这皇上了解他的三个儿子,未必了解他的大儿子。他的大儿子当质子多年,估计见过的阴暗一面不会少,说不定这坠马是故意的,就是想躲开这太子之争。或许,这四处寻访名医也是做给人看的。” 周云霄听石墨说完,觉得石墨说的有道理,他以前在皇宫见过几次大皇子,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懦弱且不擅言谈的少年。现在想起来,能在先皇手下健康的活着就不简单,那靖王妃和大皇子一起生活,身体可是被毁的差不多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皇后还没死吗? 周云霄突然有些后知后觉,或许皇后这样是故意而为之。 “你想什么呢?”石墨用手在周云霄眼前晃了晃说, “我终于明白了皇后为什么身体一直不好了!”周云霄对石墨说, 石墨看着周云霄煞风景的来了一句,“博怜悯,博同情!” 周云霄装做不高兴的拉着石墨的手说,“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你就装做不知道,然后问我为什么啊?你给我个机会表现一下好不好?” 石墨翻了一个白眼,对周云霄说,“你好像忘了,我比你年长,我能那么犯蠢吗?” “你不是十八岁吗?”周云霄笑着说, “谁告诉你的?” “那你别管,我知道你今年十八岁,明年十八岁,后年也是十八岁!所以,你在最美的年华里嫁给了我!你是在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了我!” 周云霄的话让石墨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不过脸红归脸红,嘴还是很强硬的,对周云霄说,“所以,你记住了,我是在十八岁最美的年华嫁给了你,如果你敢对不起我,你就等着!” 看着石墨涨红的脸,周云霄说,“我等,我等,我每天都等!等你来找我,牵我的手,我们一辈子不分开!” 石墨是真受不了周云霄的油嘴滑舌,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能借机表白一番。 石墨瞪了周云霄一眼,“你不忙了吗?过了年,又要春耕了?你不去提前安排吗?别到时候和去年一样,搞的一团糟!” “放心,不会的,西周会一年更比一年好!”周云霄笑着说。 石墨看着周云霄的笑脸,忍不住也笑了,真是没皮没脸!哼! “听说,达雅和她的孩子都出事了?”周云霄问, “你消息挺灵通啊!”石墨看着周云霄说, 周云霄看着石墨说,“云儿,我们要不要生个继承人啊,说实话,我觉得这血脉还是挺重要的。你这么优秀,武功高,聪明睿智,有勇有谋,我觉得将来我们的孩子一定会继承你的血统,成为最优秀的人。 再有,你想啊,现在大周正上演太子之争,北疆的大皇子被大周皇上送去的女子迷了眼,趁现在时机好咱们赶紧生一个,然后就让了凡师父和义父去带孩子,这样,如果再打起来,你我都可以上阵杀敌,没有了后顾之忧,你觉得如何?” 石墨想了想,她的岁数的确也不小了,是该生个孩子了,不然这将来的家业谁来继承?再有,她一直想让义父享受天伦之乐,现在生孩子也算是正是时候。想到这里,石墨一把薅住周云霄,拽着周云霄就往寝室走去。 周云霄被吓的连声问,“大姐,你这是干嘛?我没得罪你!” 石墨转头对周云霄说,“你不是说要生孩子吗?怎么?你现在又不愿意了?” 惊喜来的太突然了,周云霄惊喜的说,“愿意,愿意,我愿意,我一定全力配合,我一定让大姐你满意!” 第115章 风暴前的平静(二) 石墨把周云霄拽进房间,让红音她们都出去,没有她发话谁都不许进来。 红音和紫音她们看到石墨把周云霄抓进房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赶紧点头退出房间把门关好在外面守着。 周云霄被石墨一把扔到床上,就开始脱周云霄的衣服,结果,石墨怎么也解不开周云霄衣服上的扣子,最后,干脆一把把周云霄的衣服给扯破了! 周云霄一见石墨这么生猛,当即也不甘示弱,也开始扯石墨的衣服。 红音和紫音她们在外面就听到屋里衣服撕扯的声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这事怕是不小,就往远处站了站,别到时候殃及了池鱼! 过了一会儿,红音和紫音她们听到屋里没什么动静了,刚松了一口气,就听石墨骂道,“周云霄,你个王八蛋,疼死我了!” 红音她们听到石墨的骂声,又互相看了看,又往远处躲了躲,小姐都骂人了,还是躲远点! 屋里发生了什么,红音和紫音她们不知道,她们都躲在远处等候石墨的召唤。 过了许久,石墨才喊红音她们准备洗澡水,并让她们去拿一身周云霄的衣服过来。 洗澡水抬进屋,红音和紫音她们又退了下去,后来等周云霄收拾妥当穿上衣服离开了,红音和紫音她们进了房间,看到石墨还躺在床上,这才知道,小姐今天才和周云霄圆房。 几人面面相觑,这小姐和周云霄自打成婚那天起就一直同房而住,这一直就没圆房吗? 周云霄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石墨把要孩子当做一件事情来做,说是想要一个孩子,就没有一天是放过周云霄的。 周云霄受不了了,就跑去找了凡师父开补药,了凡师父听周云霄说了事情的经过,气的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俩人是怎么想的,这想要孩子就一天不歇吗? 了凡师父给周云霄开了补药,让周云霄节制一下,周云霄苦着脸说他抗拒不了,他要是不服从,就会受到惩罚,由一次变二次。 了凡师父无奈找到石墨,想劝劝石墨节制些,可又不知话该如何说,就给石墨把了把脉,结果发现好像有了坐胎的痕迹,就借机让石墨和周云霄暂时不要在同房了,等过半个月后在诊脉确诊一下。 周云霄听到了凡师父的建议,就如同受到大赦一般,如释重负,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 石墨听了凡师父的意思她可能真的怀孕了,就安生起来,和周云霄分房而睡,等半个月后在确诊一下。 半个月一晃而过,石墨怀孕了!周云霄听到了凡师父肯定的说石墨怀孕了,他要做父亲了,高兴的跑去给刘勇报喜! 消息很快就传遍墨家庄,刘勇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他就要做祖父了! 周云霄做事更努力了,他很快就要做父亲了,他要努力为自己的孩子创造一个安稳的环境,他现在让墨一逐渐建立情报网,对北疆和大周的事情了解的非常详细,根据具体的情况不停的制定修改着计划,希望当战争再起的时候,西周有能力自保。 大周的太子之争逐渐浮出了水面,也越发的激烈了,皇上并没有阻止,任由事态发展,他想看看到最后,谁能从这乱局中胜出! 二皇子在朝廷的呼声最高,有很多的拥护者,他拼命打压也有一争之力的三皇子和四皇子。大皇子虽然受皇上偏袒,但是大皇子腿受了伤,御医说可能会影响将来的行走,二皇子就把大皇子排除在外,一个不良于行的皇子是坐不了高位的! 一直被二皇子打压的三皇子和四皇子很生气,都是从北境一起长大的兄弟,怎么为了争太子之位就翻脸无情了?他们争了吗?难道他们就因为是皇子身份就得死吗? 忍无可忍的三皇子,硬抗不过二皇子,就花了重金收买了二皇子府做饭的下人,给二皇子在饮食上下了毒。 二皇子最终毒发身亡了,那下毒之人逃跑被抓后,承认是他下的毒,也承认他是受了三皇子的指使给二皇子下的毒! 皇上惩治了罪魁祸首三皇子,把三皇子关进了宗人府,没有皇上的旨意,终身不得出宗人府一步! 这消息让二皇子的生母敬妃非常不满意,这算什么,她儿子命都没了,这三皇子却只被关在宗人府,只是失去了人身自由。 敬妃想到她的女儿和亲去了北疆,此生再无相见的可能,现在儿子也被害身亡,就觉得人生没了指望。 敬妃怀里揣着匕首,去了淳妃的宫里。巧了,四皇子也进宫来探望淳妃。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场面,敬妃红了眼。 淳妃知道自己的儿子做了错事,就跪到敬妃面前请罪,敬妃红着眼蹲在淳妃面前听淳妃说着歉意的话,这些歉意的话有什么用?她的儿子死了,再也不能喊她母亲了! 敬妃从怀里掏出匕首,狠狠的捅进淳妃的心口,淳妃看着敬妃红着的眼,对敬妃说,“姐姐,我愿意为二皇子偿命,求姐姐放过我的孩子!” 四皇子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敬妃捅了一刀,就赶紧前去阻止,敬妃趁着四皇子抱起淳妃之际,一刀就捅向了四皇子的后心。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淳妃宫里乱做一团,宫女纷纷往外跑,嘴里喊着,“杀了啦,杀人啦!” 敬妃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就拿着匕首直接抹了脖子。 等到宫里的侍卫冲进来,就见敬妃躺在血泊之中,四皇子抱着淳妃扑倒在地上。 “快,赶紧去请御医,禀报皇上!” 等到御医赶到时,四皇子已经没了气息,敬妃的那一刀扎的是又准又狠! 等皇上赶到淳妃宫里,淳妃看了一眼迈步进来的皇上,嘴唇动了动,然后头一歪,也走了! 皇上看到眼前的惨状,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人一下子就变的苍老了。 三皇子在宗人府听到自己的母亲和弟弟都被敬妃杀死了,敬妃也自杀身亡,整个人就变了,每天坐在房间门口看着院里的梧桐树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石墨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好在天气已经凉爽,不那么燥热了,再过一个月,就到了石墨的预产期。 了凡师父看着石墨的大肚子有些忧心,感觉石墨怀的不止一个,怕是双胎,就早早的找好稳婆和奶娘,万一石墨提前生了好有准备! 石墨是一心想要给墨家庄生一个健康的继承人,就觉得多吃肯定对孩子好,孩子应该更健康,虽然了凡师父不让她吃太多,但是,她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偷偷吃,红音、紫音、春音她们都防着石墨,把吃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但是架不住石墨能找,一找一个准,害的她们把所有的吃食都拿出了房间。 石墨肚子大,饿的快,一饿就找周云霄诉苦,说都是他害的,现在她想吃口东西都没有,说到委屈的时候还忍不住掉了眼泪。 周云霄哪里能招架石墨的招数,就每天偷偷在怀里藏了点心带给石墨。看着石墨的大肚子,周云霄说,“你这肚子也太大了,不会是两个?” 石墨一听,就点头说,“两个好,一下子生俩,省得以后再生了!” 就这样,石墨挨到了九月初,离她生产的日子还有半个月。 肚子实在太大了,石墨想起身,根本就起不来,喊了周云霄把她拽起来。石墨想去如厕,刚下床,就感觉自己里裤都湿了,就说,“周云霄,我裤子都湿了,你赶紧喊红音她们过来给我换衣服!” 周云霄一听,赶紧让石墨躺下,然后穿好衣服赶紧去喊红音她们过来伺候石墨,又去喊了了凡师父过来看看,怎么石墨会尿裤子呢,这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了凡师父过来一看,摸了摸石墨的肚子,又把了脉说,“红音、紫音,春音,蓝音,你们四个扶着墨儿在屋里走,多走几圈。” 石墨不解,说,“父亲,为啥啊,我饭还没吃呢,要走,也让我先吃口饭啊!” 了凡师父看着石墨说,“你马上就要生了,先走几圈,然后在吃点东西,吃完东西直接去产房!” 石墨一听要生了,就紧张起来,就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疼,肚子一疼,她就更紧张了,这紧张也让她的肚子更疼了! 周云霄在一旁听说石墨要生了,也紧张了起来,喊了冬音赶紧去给石墨准备吃的,看着石墨捂着肚子喊个不停,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听到石墨捂着肚子喊叫,了凡师父没好气的说,“我让你平时少吃点少吃点,你总是不听,现在这要生了,你这又是头一胎,现在就喊疼,等会有你受的!” 石墨一听,就立刻指着周云霄说,“父亲,都是他,他每天晚上都给我偷偷拿吃的,他要是不拿吃的,我的肚子指定不会这么大!” 有了石墨这个铁证,了凡师父转身就开始打周云霄,边打边说,“我让她少吃点,就是怕孩子长的太大了不好生,你倒好,还偷着给她拿吃的,你这不是害他吗?” 周云霄年轻体力好,跑的快,了凡师父追不上周云霄。这时,刘勇收到消息赶来了,听到了凡师父埋怨周云霄,也加入了战斗,俩老头对着周云霄就开始追打。 看着周云霄被追的上窜下跳,石墨开心的哈哈大笑,暂时忘了疼痛,可能是开心过头了,肚子突然剧烈的收缩起来,石墨疼的诶呀一声,刘勇和了凡师父听到石墨的喊声,赶紧跑到石墨身边,见石墨疼的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了凡师父对红音说,快,扶着墨儿慢慢走走,这不能老是坐着! “父亲,我都疼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让我躺会啊!” 了凡师父给石墨把完脉说,“不行,还不到时候!” 石墨无奈,只得在红音和紫音的搀扶下走了起来。秋音跑过来对了凡师父说,“了凡师父,产房都已经准备好了,稳婆都已经换好衣服了!” 了凡师父听了点头说,“好,你记住,让稳婆先用酒把手洗干净了!你去那边盯着,一会儿墨儿就过去了!” 石墨慢慢的走着,走了一会儿不疼了,就走回房间,开始吃东西,吃饱喝足了,肚子又开始疼。 了凡师父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让石墨去了产房,石墨是真没想到生孩子这么痛,这可比捅她一刀痛多了。 石墨不停的喊叫着,吓的周云霄紧张的不行,他还以为女人生孩子和母鸡下蛋一样容易呢,谁想到这么艰难! 石墨喊叫了一上午,终于在午时初生下一个女孩,秋音把孩子洗干净抱给周云霄,周云霄看着襁褓里自己的女儿,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去抱,还是刘勇接了过去,问,“墨儿还好?” “王妃好着呢,不过王妃肚里可能还有一个,稳婆正忙着,我先进去了!”秋音说道。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石墨又生下一个男孩,这可把刘勇和了凡师父高兴坏了,一女孩,一男孩,这不就是一个好字吗! 周云霄待石墨生产完,就冲进产房对石墨说,“辛苦娘子了!” 石墨是真累坏了,对周云霄说,“为了给你生孩子,我真是拼了老命了!” 这时,蓝音端着一碗荷包蛋走了过来,周云霄接了过去,一口一口喂给石墨吃。 稳婆看着石墨说,“王妃身体是真的不错,这一般女子生产都累的昏过去,王妃身体好,生了两个还有余力!” 石墨对周云霄说,“这也就是我以前功夫底子好,这生孩子实在是太受罪了!” “王妃,无碍的,你这是头一胎,生的费了些力气,等以后再生产就容易了,也不会这么痛了。”稳婆贴心的说。 “真的吗?我以后如果再生孩子就不用这么受罪了?”石墨问, “放心,王妃如果再生孩子就会轻松许多!” 听了稳婆的话,石墨放了心,这要是以后再生孩子不痛了,她还可以再考虑生几个,毕竟,只两个孩子好像有点少! 周云霄看看石墨,又看看稳婆,想到他曾经经历的岁月,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石墨见了,问周云霄,“你哆嗦什么?” 周云霄赶紧讨好的说,“既然稳婆说以后生孩子会顺利许多,你好好养身体,等你想生了,我们再生两个孩子!” 石墨吃完了鸡蛋,看着周云霄说,“我也觉得两个孩子有点少,看看机会,时间宽松了,咱们再生俩!” 秋音看了看石墨又看了一眼稳婆,就见稳婆在偷偷的笑,心想,小姐哦,就算再生孩子,那也是会很痛的啊! 第116章 风暴前的平静(三) 因为石墨生了双胎,了凡师父不许石墨三年内再生孩子,就每天让周云霄喝汤药。 石墨也知道了凡师父是为她好,她也就听了凡师父的安排! 孩子满月那天,鲁樾送来了贺礼,刘勇给男孩起名叫周墨,了凡师父给女孩起名叫墨凡。 石墨生孩子就是想让义父享受天伦之乐,只要刘勇和了凡师父高兴,就都随了他们的意。在孩子六个月大的时候,石墨就把俩孩子扔给了刘勇和了凡师父,她自己开始恢复训练。 了凡师父和刘勇非常高兴带孩子,孩子有奶妈喂着饿不着,他们俩没事就抱着孩子四处溜达,在孩子一岁的时候,俩人也不管孩子能不能听的懂,一个给孩子讲功法,一个给孩子讲医术,俩人还有商有量,上午,刘勇看孩子讲功法,下午,了凡师父讲医术。 两个奶妈看着庄主和了凡师父的骚操作,也是惊了,这才一岁的娃娃就要开始学习了? 因为有了周墨和墨凡,这西周和墨家庄就有了继承人,石墨和周云霄就更加重视肃州府城的防御,对东州也加强了管理。以前,他们是想求个安稳之地,现在,则是想给孩子一个安稳的将来。 西周府又安稳度过了三年,周云霄告诉石墨,大周开始调兵了,目前兵力都集中到了渝州府,不排除大周想要攻打西周的可能性! 石墨第一间就想到了暗杀,只要把带军的主帅杀了,那么大周就组织不起来有效的进攻! 周云霄建议再等等,他觉得这次大周调兵,怕不是冲着北境去的! 石墨想了想,也是,这渝州府和铜陵府有接壤的地方,要想夺回北境,铜陵府是势必要拿下的。 石墨和周云霄密切关注着渝州府的动静,墨一送来消息,渝州府守军主帅朱将军想要拜访云王。 石墨和周云霄俩人分析了一下,觉得这朱正怕不是要从肃州借道去攻打北境。 这道是要借的,就是要如何借?毕竟几万大周的士兵进入肃州府,这也等于是放了虎狼进门。 按照约定的时间,石墨和周云霄去了渝洲府和肃州府的边境,和朱将军朱正坐下来,看看朱正如何说。 朱将军也没有过多的客气,直接就表明要从肃州借道,把大周的士兵安插在肃州和北境的交界处,如果,肃州不愿意,他不介意用武力开出一条路直达北境。 周云霄听了朱将军的话,看着朱将军说,“如果朱将军这样有本事,那周某也不惧!你大周出兵那一天,北疆就会收到消息,大周要夺回北境和铜陵,我相信,朱将军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云王,你是大周人,你别忘了,北境和铜陵是大周的土地!”朱正义正言辞的说。 “朱将军错了,我是西周的君王,大周的皇上恨不得我死!有的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大周实力雄厚,我惹不起,可北疆实力也不弱,我想,乌尔善怕是早就期待这场仗了,或许通过这一仗,他没准能一举成为北疆新王!你说,他收到消息会不会提前就做好准备?”周云霄云淡风轻的说。 朱正看着周云霄态度强硬,他的态度就软了下来说,“不知道什么条件,云王才答应借道给大周?” 周云霄对朱正说,“这个看大周肯出什么条件了?西周很小,只有两个府城,大事西周做不了,但是搅局西周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周云霄的目的很明确,如果大周敢对西周动手,他就联合北疆对付大周。 皇上听了朱正传过来的消息,非常生气。他要一举拿下北境和铜陵,就不能让北疆提前得到消息。现在之所以调兵到渝州,就是想通过肃州进入北境。 现在,如果对西周动用武力,北疆很快就会收到消息有所防备。跟北境和铜陵比起来,肃州府真的不算什么!如果,他不能夺回北境和铜陵,这会是他一生的耻辱! 罢!罢!罢!皇上权衡利弊,终于给朱正传了消息,只要周云霄要求不过分,一切看着办!同时,又让沈尘渊带着五万大军去了渝州府! 渝州府再次增兵,周云霄明白,大周的皇上这是要快速进攻北境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石墨和周云霄商议了一下,决定要西周和大周通商的旨意,如果同意,就同意借道! 朱正听了周云霄的要求,有些为难,这他做不了决定,只得又火速派人去了京城,皇上为了能夺回北境和铜陵,就痛快的下了圣旨,准许大周和西周通商。 周云霄拿到圣旨和通关文书,直接就让出道路,让大周的军队进入了肃州直奔北境。 整个肃州西周的军队也严阵以待,石墨带着西周的大军守在大周军队的必经之路上,朱正看了一眼石墨,一眼就认出这是他曾经的学员墨染,他没想到,墨染是个女子。又一想,不对啊,墨染是皇上亲自验的身,是男子啊!直到墨孺骑着马到石墨身边汇报情况,看着两张极为相似的脸,朱正又迷惑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墨染? 石墨感受到了朱正的目光,对着朱正点头微笑,做了一个在训练营里的手势,朱正看着石墨,竖了一个大拇指,高!偷龙转凤,实在是高! 沈尘渊也看到了石墨,看着石墨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不管怎么说,西周独立了,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想想他自己,虽然现在是三品将军,受父母的拖累,日子过的,一言难尽! 大周和北疆的战斗迅速展开,铜陵和北境同时受到大周军队的突袭,北疆大王子被打懵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仓惶逃离北境回到北疆,大周也一举夺回了北境和铜陵。 北疆王得知大周突然发兵攻打北境和铜陵,先是惩罚了大王子拓木,然后又找来乌尔善,许诺如果乌尔善夺回北境和铜陵,就让乌尔善做王位继承人。 乌尔善对北疆王的许诺不动心,他自己被戏耍过一次,怎么会再次上当。 北疆王怒了,见乌尔善不听王令,就派人抓了乌尔善的子女,逼迫乌尔善去夺回北境。 乌尔善隐忍多年,也爆发了,联合他的支持者,一举拿下北疆王和大王子,他成了北疆的新王! 朱正带领大周的军队夺回北境和铜陵后,对还没有撤离的北疆人开启了大肆的屠杀。大周皇上的圣旨是大周的土地上不许再有一个北疆人! 成为新王的乌尔善,对大周屠杀北疆人的行为是恨之入骨。组织了几次反攻,都没有拿下北境,乌尔善当即决定撤军。他要好好练兵,来日再为北疆的子民报仇。 北疆和大周反目,就把目光投向了鲁国和西周。昔日的死敌,也因为格局的变化坐下来开始商谈贸易发展! 西周这时候的地理位置就微妙了,大周很多和北疆做生意的商人,都要借道西州,进入东州,然后进入北疆。 石墨和周云霄嗅到了银子的味道,直接下令收取货物价值的五分之一为通关税,不交,就不准通行! 大周的物资丰富,是鲁国比不了的,没办法,很多商人都选择了交税,周云霄也不白让他们交,只要交了通关税,如果在西周境内货物遭遇抢劫丢失,西周的官府会负责追缴货物。 这让交税的商人心里平衡了,至少,在进入北疆之前,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这税交的也痛快了! 石墨让墨九也组织了一个商队,跟随其他商队入北疆,他们需要战马和牛羊。 墨九明白石墨的意思,就选了一百人,组成车队,拉着粮食和一些生活用品,进入了北疆! 为了防止北境的事件再次重演,西周规定,北疆商人在西周居住的时间最长不得超过三个月,而且同一人在一年之中只允许来西周两次。 因为西周的规矩太过严苛,许多北疆人选择在鲁国停留。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北疆人去了鲁国,鲁国和北疆人的冲突也显露了出来,随后,鲁国也下发了诏令,只允许北疆人在鲁国最长居住六个月。但是,这也让一些北疆人钻了空子,很多北疆人在居住快到期的时候回北疆一趟,没出三天就再次返回鲁国,这样就又可以再鲁国居住六个月。 东州是石墨的封地,执行的政策和西周一样,相对别的州府,安定很多。因为西周重农,对农民种地有很多优惠政策,这几年,百姓们的日子眼见的就好过了起来。 西周的助农政策随着贸易口的开启,也传到了大周其他州府,有的百姓就偷着跑到西周,到知府衙门登记,然后去开垦荒地种地。 对投奔过来的百姓,周云霄还贴心的给每人补贴五百文安家费用,如果家里有人报名参加西周的军队,每家补贴五两银子。 消息不胫而走,很多百姓都偷偷往西周跑,毕竟西周和大周都是大周的皇族,没有叛国这一说,哪里能吃饱饭,百姓们就往哪里去! 偷跑的百姓多了,渝州知府就把情况上报了朝廷,皇上有心想把西周拿下,又担心他这边和西周打起来,北疆又机攻打北境,而且,和北疆一战,大周也伤亡不小。 没办法,为了防止百姓们偷跑的行为再次大规模发生,大周也开始减免部分赋税,这才让偷跑的百姓逐渐减少! 周云霄借着往来商人的关系和大周的一些世家大族建立了联系,大量购买了一些物资,毕竟商人以利为目的,送上门的生意哪会拒绝,西周眼见着就繁荣了起来! 周云霄和石墨明白,随着西周的繁荣,细作也不会少,所以,在户籍管理上格外下功夫,他们甚至划定了专门的区域,专门建造了两处住宅区,一处是大周人的居住地,一处是北疆人的居住地,而且,这里的住宅只租不售。在西周,不允许大周人和北疆人与西周居民混居。 鲁樾听说了西周的管理办法,觉得非常好,就下旨,每个州府都建立北疆人专属住宅区,而且只租不售,不允许北疆人和鲁国人混居。 西周的做法遏制了北疆人口转移计划,这让乌尔善很是恼火。但是乌尔善明白,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想到北疆的马匹是各国都想得到的,他就提高了马匹的售卖价格。 周云霄收到消息,也迅速把粮食价格提升数倍,而且对粮食的关税提高到了粮价的五成,还有其他生活必须品,比如盐,糖,茶叶,都提高到了五成的税收,提高税收的同时,还限量。超过规定的数量,超量的物品税收是物品售价的十成。 战争又用另一种形式开展了起来! 第117章 风云再起(一) 西周对北疆的严控让乌尔善非常愤怒,没办法,是他先提高了马匹价格。乌尔善把目光投向鲁国,想和鲁国达成协议,但是鲁樾明确表示,鲁国没有什么问题,愿意和北疆友好共存,但是,东州是鲁国大长公主的封地,鲁国管不了,封地的一切都是大长公主说了算! 乌尔善无奈,又把目光放到北境,毕竟,他在那里住了近二十年,对北境再熟悉不过。北境的每一寸土地他都清楚,现在只能把北境再夺回来! 石墨和周云霄一直在抓紧练兵,甚至建立了训练基地,把一些优秀的将士集中起来严格训练,六个月训练结束,合格毕业的将士都会在军队中受到重用,这让很多士兵看到了晋升之路,平时训练的时候格外认真,希望自己的训练能被上官看到,从而能进入训练营。 有了晋升之路,就有了歪门邪道,有的士兵为了进入训练营,开始巴结讨好自己的上官。这样的事情被石墨知道了,直接把收受贿赂的士官在所有的将士面前斩首了。石墨对着西周的士兵说,“你们可以动歪脑筋,但是不要让我知道,如果我知道了,这就是下场!你们有钱,可以随便送,有钱可以随便吃,看看是你们的命硬还是我的刀快!” 那些送礼的士兵石墨没有处罚而是直接从军队中除名,进入了军队的黑名单,再没有参军的机会。 这一举动让那些平贫民百姓出身的士兵看到了希望,明白只要肯努力肯付出,就一定可以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那些已经成为百夫长,千夫长的士兵,也格外珍惜自己的职位,从此,军中没有人敢收礼,也没有人敢吃请,生怕一个不注意,把自己的脑袋吃没了! 石墨和周云霄忙着西周的事情,一年下来,如果刘勇和了凡师父不带孩子找她们,他们几乎都跟孩子见不了几面。 两个孩子现在已经快五岁了,长得非常可爱,俩孩子上午习武,下午学习医术,对于父母的了解多数都是从祖父和照顾他们的人口中得知。 也因为石墨和周云霄忙着西周的事情,这也让两个孩子的奶娘钻了空子,整天把孩子拢在手里,让两个孩子离不开她们,无论什么事,两个孩子都是先找奶娘,有好东西也是送给奶娘。 刘勇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把两个奶娘的家人都控制了起来,当两个奶娘发现自己的家人都被关押了起来,就拿着两个孩子的性命威胁刘勇。 刘勇就看着周墨和墨凡被两个奶娘掐着脖子,然后对周墨和墨凡说,“看清楚了吗?这可是对你们最好的奶娘,她们可是最心疼你们的,看看现在,就因为祖父把她们都家人关了起来,她们就拿你们的命来威胁祖父,你们说,祖父该怎么办?” 两个孩子被两个奶娘掐着脖子,吓的哇哇大哭,她们没想到平时对她们最好的奶娘居然要掐死她们,就大哭着让奶娘放了她们。 两个奶娘后悔自己的贪心,这是王爷的孩子,如果她们稳稳当当的做下人,怕是以后有享不尽的富贵。但是现在家人被关押,她们哭求没用,只能用小少爷和小姐的性命威胁庄主放人了。 看着两个孩子大哭,跟在刘勇身边的墨七非常着急,但是墨爷不让动,他也没办法,也只能干着急。 刘勇在等,等两个孩子自己动手,果然,墨凡哭累了,见刘勇不动手,就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一抓,抓了一把毒粉撒在奶娘的脸上,然后挣脱奶娘跑向刘勇。 周墨见姐姐动手了,他也抓了一把毒粉朝着奶娘撒去,也跑向刘勇,刘勇见两个孩子都脱离了奶娘的控制,一招手,侍卫们一拥而上,刘勇说了一句,“送她们一家人上路,她们所有的亲戚全部逐出庄子,赶出西周!” 奶娘的事情终于把石墨从百忙之中给招回了庄子。看着两个小人,石墨叹口气,把孩子们抱了起来,然后就遭受到了刘勇和了凡师父的联合痛骂! 石墨能怎么办?只能受着,谁让周云霄比她还忙! 俩孩子搂着石墨的脖子,看着两位祖父痛骂娘亲,娘亲不发一言,她们也就不敢说话。 等刘勇和了凡师父骂够了,石墨才说,“不是我们不管孩子,现在实在是太忙了!虽然现在西周局势看似稳定,但是谁知道大周什么时候打过来? 虽然我们制定的一些策略遏制住了北疆,但北疆是不会甘心一直屈居在草原,吃过了肉的滋味,又怎会放弃到嘴的肉。现在估计北疆也在积极准备再次攻打北境,毕竟北境乌尔善生活了十几年。 现在大周已经宣布大皇子为太子,这太子入住东宫想要立威必会拿西周开刀,我们现在真的是没有时间照看孩子,而且,咱们以前不都是说好的,孩子生下来你们负责养吗?怎么现在出了事,都是我们的责任了?” 刘勇被石墨怼的说不出话,就对了凡师父说,“这是你闺女,你来说!” 了凡师父憋了半天说,“你们就算非常忙,也要看看孩子们啊!这是有我们看着,这要是没有我们,孩子被拐跑了你们都不知道!” “这孩子一出生就是你们带着,这奶娘出了事,这责任不在我这!”石墨也是据理力争,死活不承认她和周云霄的责任。 就在刘勇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红音进来了,先对刘勇和了凡师父行礼,然后对石墨说,“王妃,大周现在正在集结兵力,估计是要对西周动手!” 石墨一听,就对刘勇和了凡师父说,“我得走了,如果打了起来,你们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石墨说完,亲了两个孩子一人一口说,“周墨,墨凡,娘亲要去打仗了,好好跟着祖父,不要乱跑,你们都已经长大懂事了,不要让爹爹和娘亲担心好吗?” 两个孩子看着石墨,她们不懂什么是打仗,更不明白打仗意味着什么,她们就知道,娘亲又要离开了,两个孩子哭了! 石墨把两个孩子哄好后,把两个孩子交给刘勇和了凡师父,就转身带着红音出去了! 了凡师父叹口气说,“估计这次会打的很久!” 刘勇说,“只要大周攻打西周,北疆一定会趁机攻打北境,就是不知道云霄他们打算怎么办?是拿下渝州?还是拿下青州?如果拿下青州,那么云州也要一并拿下,不然,会很被动!” “我们还是把孩子看好,守好大本营,不要让孩子们再分心了!”了凡师父说。 刘勇抱着周墨,了凡师父抱着墨凡,走出房间,刘勇对着守在门口的侍卫说,“传我命令,墨家庄进入警备状态!” 战争一触即发,大周对西周发动了进攻,主帅是王子谦。石墨记得此人应该是和沈尘渊同届的武探花。真没想到,多年过去,现在成了主帅了,这可比沈尘渊混的强多了! 双方的战场就在肃州和渝州的边境线上,石墨拿着一把铁枪看着大周的军队,这次大周集结了十万兵力攻打西州,而西周经过这几年的发展也只有五万大军。 这次石墨带着两万大军和大周对战,可以说兵力相差太过悬殊,但是石墨骑着战马站在阵前丝毫不惧。 王子谦看着西周只有两万大军,就有些讥笑,就这还用打吗?他的十万大军直接碾压过去,西周的两万大军就全军覆没了。 双方大军对峙,主帅不退,无人能退! 石墨长枪一横,对着王子谦喊道,“惜日武探花如今成了主帅,可见王将军手段高明!” 王子谦洋洋得意的说,“云王妃,我尊你一声云王妃,现在你西周大军投降还来的及,我可以禀报皇上,放你一马,如果你不识时务,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石墨冷笑,“我倒想见识见识王将军的不客气,不知道王将军可敢与我一战?” 石墨发出挑战,王子谦自然不肯落了下风,就要催马上前。这时,一名小将骑马冲了出去,对石墨喊道,“杀鸡焉用牛刀,我来会会云王妃!” 石墨一看,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就说,“你这刚断奶就跑出来撒野,你爹知道吗?” 石墨的话音一落,西周的士兵哈哈大笑,都喊道,“小子,回去,让你家大人出来!你毛还没长全呢!” 那小将一听,恼羞成怒,对着石墨就冲了过来,墨孺随即骑着战马迎了上去,和那小将打在一起,也就打了三十多个回合,墨孺一枪扎在了那小将的大腿上,那小将跌落下马,墨孺又一枪朝着小将的咽喉扎去,这时,大周的战队里又一名武将冲了出来,对着墨孺就杀了过去。 墨二一见,催马上前,和那将领战在一起。 石墨对着身边的红音说,“传令,毒烟准备!” 红音收到命令,立刻前去传令! 墨孺一枪捅死了那名小将,墨二也把那武将的人头斩了下来。 待到墨孺和墨二回到石墨身边,石墨高举铁枪大喊,“弓箭手准备!” 西周的士兵举起了弓箭,王子谦冷笑,也高喊,“列阵!” 石墨一声令下,箭矢带着点燃的毒烟飞向了大周的军队。 大周的士兵头一次见冒着烟的箭矢,不明白这冒着烟的箭矢和普通箭矢有何区别?很快,大周的军队里毒烟弥漫,很多士兵感觉到了呼吸困难,就大喊,“这烟有毒,这烟有毒!” 石墨带领的将士们都已经服用了解药,同时都戴上了用药水浸泡过的面罩。石墨看到大周军队的队形已乱,高举长枪,大喊,“将士们,杀啊!”然后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大周的士兵被毒烟熏的晕头转向,石墨他们冲进大周的军队里就如同进了菜地,快速的收割大周将士的性命! 石墨骑着战马找到王子谦,一枪就把王子谦挑下马,让随后赶来的士兵把人头割下来! 石墨的长枪又是扫,又是挑,西周的士兵就不停的收割倒在地上大周士兵的性命,压在最后的西周士兵手持弓箭不停的向前推进,向大周的军队里射去有毒的箭矢。 大周的士兵看到前面的惨状,纷纷逃跑,石墨让所有人加快速度推进,以便能留下更多的大周士兵。 这一仗,西周大胜,灭了大周六万将士。 石墨让西周的将士把大周士兵的武器铠甲收了起来,尸体就在战场上摆着,她要让大周的人看看,她西周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第118章 风云再起(二) 等到毒烟散尽,六万大周将士的尸体密密麻麻躺在战场上。 渝州城守将武将军看到这一幕,不忍的闭上了双眼。十万大军,回到渝州城的只有三万多,剩下的全部都在这里了。 武将军带着守城的士兵出来掩埋尸体,这些都是大周的将士,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暴尸荒野,他得让他们入土为安! 就在武将军带士兵安葬大周将士尸体的时候,石墨带着西周的大军悄然出现了,又是一阵有毒的箭矢,这一次,大周又损失了两万人!武将军也不幸身亡! 同样,石墨带人收走了武器盔甲,人留给了大周! 渝州知府见渝州守军的武将军也战死了,赶紧写了奏折送往京城,然后组织城里百姓出城安葬大周的士兵。那些尸体必须及时处理了,不然长时间曝尸荒野,容易引发疫情。 石墨再一次带着西周的士兵出现了,见是百姓们在安葬大周的士兵,石墨就有些犹豫,要不要向这些平民百姓动手? 渝州府的百姓们看到西周的将士出现,吓的都跪在地上高呼饶命!石墨看到百姓们都吓的有些魂不附体,就带着将士们离开了。百姓们激动的大喊,“感谢王妃不杀之恩!感谢王妃不杀之恩!感谢王妃不杀之恩!”百姓们喊着喊着,就痛哭出声,他们真的是捡了一命啊! 回到肃州边界,石墨收到周云霄传来的消息,北境在往肃州边境调兵。 石墨留下墨孺带领五千人守着渝肃边境,她带着一万五千人赶去了北境和肃州的边境! 石墨赶到肃州和北境边境的时候,沈尘渊正在和守卫边境的西周将士对战。石墨的及时赶到,缓解了墨四的压力,石墨骑着战马冲着沈尘渊就杀了过去。 沈尘渊看着石墨冲着他杀了过来,连忙催马迎了上去,眼看着两匹战马就要撞在一起,沈尘渊勒住战马,战马扬起前蹄,石墨瞅准时机一枪就扎在马的腹部,马儿吃痛,一下子就把沈尘渊给甩下了战马,结果沈尘渊一只脚被马蹬子别住,整个人后背着地,被战马拖着在地上一路狂奔。 石墨没有去管被拖行的沈尘渊,而是冲着大周将士大开杀戒。石墨的勇猛激发了西周将士的斗志,整个西周的将士都不要命的杀向大周的军队。 大周的士兵不敌,溃散而逃,石墨也没有去追,而是下令让将士们打扫战场,把伤兵抬回去,把已经牺牲的将士安葬好。大周的士兵就放在战场上,等着大周人来收尸。 “报告王妃,没有找到沈将军,不知道那马跑向了哪里?” “不用去管了,他被拖行,不死也得脱层皮,看他自己的造化!”石墨冷冷的说。 整军休息,石墨让墨四统计伤员,结果还算好,伤了一百三十二人,重伤二十三人,没有阵亡的。 石墨把负责毒烟的墨十七叫了过来,问解药还有多少?墨十七说解药现在充足。 石墨有些犹豫,她要不要重创北境,如果她把北境杀的太狠了,北疆就会趁虚而入,可是如果不给北境沉重打击,大周不会死心。 这时传令兵骑着快马跑了过来,把云王爷的信交给石墨,石墨打开一看,是周云霄让石墨守住北境这边防线,渝州那边他带领军队镇守。 石墨对传令兵说,“你回去告诉王爷,我会守住北境防线的!” 西周和大周对战,鲁樾和朝臣们商议了一番,决定支持西周,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鲁樾派了魏将军带了五万兵马前去支援。 有了鲁国的支持,周云霄率领大军对着渝州城发动了攻击。周云霄警告渝州城知府,如果不投降,他就要往渝州城放射毒烟,到时候渝州百姓如有伤亡,他渝州知府就是百姓的罪人! 渝州府的百姓们很多人都见识过渝州城外惨烈的战场,都哭着跪求渝州知府打开城门,放西周将士进城,不然,整个渝州府城的人都会死啊! 渝州知府煎熬了三天没能等来朝廷的援军,最后无奈,打开城门,让西周大军进入渝州城。 渝州知府怕了,渝州百姓也怕了!那毒烟的威力太厉害了。 周云霄进了渝州府城,立刻就安排人手接管城池,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周云霄坐在渝州知府的衙门里,想着要不要把青州府拿下来,可是如果把青州府拿下来,那么云州、黔州也势必要拿下,这样,战线就有些太长了!还是缺人啊!周云霄决定先暂时整顿渝州城,等渝州城稳妥了,再决定打不打青州。 魏将军没想到周云霄带着人轻松的拿下了渝州城,这让他心里有些痒痒,觉得他可以回去让鲁樾考虑考虑攻打夏国,他们鲁国适时候也该扩张地盘了。 石墨带着西周的军队压过北境和肃州的交界线。石墨觉得与其守着边境防线,还不如能打下一点是一点,她想把北川夺下来。 朱正是真没想到沈尘渊带了两万大军去攻打西周败了,听撤回来的将士说,沈尘渊被战马拖走了,现在生死不知,就赶紧派了一队士兵前去寻找。 这边寻找沈尘渊的士兵还没有回来,朱正就收到了北疆大军已经到了北境边境的消息,同时得知西周的大军正在向北川府推进。 这下子,朱正就觉得有些头疼了,现在他既要率领大军抵抗北疆的进攻,又要防备北川府被西周拿下,北境防线现在有二十万大军,北疆这次来了十五大军,这如何能分兵? 朱正犹豫了很久,决定把北川让给西周,如果北疆打进北境,这样,西周就必须和大周共同面对北疆大军,不管怎么说,西周也带个周字,比北疆强。 石墨带着西周大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北川府,也知道了北疆现在十五万大军已经集结在了北境和北疆的边境。 石墨让墨四组织北川府城里的老弱妇孺撤退到肃州边境线里,十八到四十岁的青壮男子全部留下,如有不服者,就地斩首。 命令传了下去,那些平民百姓得知能撤到肃州府地界内,都仓惶的收拾东西,准备撤离。看到自己的母亲,妻儿能有个稳妥的去处,那些青壮男子都心甘情愿的留了下来。 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怕死,说什么也不肯留下,墨四就直接下令就地斩首。看到自己的儿子、丈夫被斩首,那些世家大族就开始哭闹找事,墨四也不惯着,直接就给灭了族。不灭族干嘛,留着他们将来报仇吗! 墨四的举动一下子就把其他正在观望的世家们大族给镇住了,都不敢再闹事。毕竟死一个还是死全族,这账谁都算的清。 那些平民百姓看到那些世家大族没有得到任何特权,都和他们一样,青壮的男子都留了下来,就对西周的将士有了好感。 石墨让墨十七去把北川府所有的药铺的药全部收集起来,看看有多少是可以利用的,他们人少,只能用非常手段。 石墨让墨四去筛选青壮的男子,看看哪些人可以安排入军队,哪些人可以做后勤,哪些人是一点用都没有的,没有用的都杀了,省得最后拖后腿。 那些平民百姓多数都是做粗活的,有把子力气,都自愿加入西周大军,那些有些上了年纪身体不是很好的就去做了后勤工作,收集粮草,给将士们做饭,递水,帮助修筑城墙等等。 那些世家的公子少爷们没有做过粗活,觉得能留下来就已经很不错啊,就有人还摆着少爷架势,啥都不干。 墨四也不废话,不干就好好歇着去,一刀就给送回老家了! “还有人不会做活吗?”墨四拿着刀问, “会,我们可以,我们不会我们可以学!”那些富家公子们都努力表示他们可以,什么活他们都可以做。 没有人敢偷懒了,所有人都开始努力积极备战。 北川府城外有的百姓听说可以逃去肃州,就都连夜收拾东西,带着一家老小往肃州赶。 北川府城外的百姓们石墨不管,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防备北疆人的进攻。想到曾经乌尔善派二万北疆士兵攻打肃州,当时她死了那么多弟兄,墨五一和墨四六都死在了那场战役里。想到这里,石墨的眼眶有些湿润了,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北疆的人好好享受一把被欺负的滋味! 北疆和大周打起来了,最先被北疆占领的是平川府,朱正率领大周士兵退守德川府。 北境三个州府现在被三方占领,北疆为了快速拿下北川府和德川府,决定分兵攻打,北川府因为是西周军在把守,就派兵五万前往北川,而德川,北疆则派兵八万!两万北疆士兵驻守平川府。 看到城墙下滚滚而来的北疆士兵,石墨下令,无关人等都回到房间里用湿布捂住口鼻,没有听到号令不许出房间。 然后石墨将人分成三部分,墨四带人从东城出发,绕到北疆大军两侧,看到城里起了毒烟,他们就向北疆军射去毒箭,另外一部人隐藏在城里,看到北疆军进来后,点燃毒烟扔到北疆的士兵中,剩下的一部分随她出城诱敌入城。 石墨看着北疆人骑着的战马问墨十七,“那些北疆人的战马还能挽救一下吗?” 墨十七心里没有把握,只好说,“回王妃,属下没有把握,只能喂解药试试!” “恩!那就先试一试,如果能救回来,最好!”石墨说完,就让墨四带人出城,她则带着其他人准备出城应战。墨十七负责安排人埋伏在府城的街巷里。 一切准备就绪,石墨拿着长枪骑在马上,等士兵打开城门,就骑着马带着将士们杀了出去。 这次率领北疆士兵前来的是一个满脸胡须的黑脸大汉,一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 那北疆人看到石墨带着士兵一字排开,嘴里大声的嘟囔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石墨就看着北疆士兵们都哈哈大笑。 石墨冷眼看着对面的北疆士兵,骑着马走到中间,拿枪一指,对着黑脸大汉说,“你,出来!” 那黑脸大汉轻蔑的看了一眼石墨,又大笑着嘀嘀咕咕说了一堆话,然后骑着马走到石墨对面,亮出手中弯刀。 石墨的长枪对着那黑脸大汉就刺了过去,那黑脸大汉拿着弯刀阻挡,双方立刻就战了起来。 石墨的长枪舞的是龙飞凤舞,让那黑脸大汉有些眼花缭乱,趁着一个空隙,石墨一枪就捅在了黑脸大汉的胸口,然后又把长枪拔了出来,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回城,赶紧回城! 西周的将士们听到石墨的命令,立刻快速撤回了城里,吃了解药戴上面罩,隐藏了起来。 第119章 风云再起(三) 石墨故意跑的慢了一点,给北疆人留下时间追赶。 石墨刚骑马跑进城门,北疆人已经追到了城门口,城门口的士兵一见,转身就跑,北疆大军如同洪流一样涌进了北川府。 石墨跑到东城门处,下令点烟,然后快速下马给马嘴里塞了解药让马跑去一边,她自己服了解药戴上面罩,手持长枪又转身杀向北疆士兵。 北川城里的毒烟点燃了,墨四收到消息,立刻让将士兵服用解药戴上面罩,然后点燃毒烟把箭矢射向北疆大军。 北疆士兵不明白怎么突然四周就冒起了白烟,很快身在白烟中的他们就开始出现头晕恶心的状态,逐渐的就有北疆士兵倒了下去。 屠杀开始了,北川府城里和城外都开始了屠杀。那些中了毒烟的北疆士兵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等着西周将士的大刀落下。 墨十七带着人给那些中了毒的马儿喂解药,他心里是不抱希望的,因为以前做实验的时候,那些家禽中毒后服了解药没有生还的。 石墨在北川府里杀疯了,外面,墨四带着将士们也杀疯了。想当初,西周刚独立,北疆就带人杀了过来,他们死了多少弟兄才保住西周,这笔账,今天说什么也要讨回来! 北川府里杀声震天,那些藏起来的百姓有的人听了石墨的命令,躲在屋里捂住口鼻没有出去,有的人好奇,就想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他们看到整个街道上流的都是鲜血后,惊呆了,顺着血流的痕迹找过去,看到的是一具具北疆人的尸体。这些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就松了捂住口鼻的湿布,张大嘴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随后就因为中毒倒了下去。 石墨她们整整杀了一天,最后统计出来一共杀了四万五千八百二十人,跑了四千多人。 跑就跑,这次总算是报了仇了。石墨让人把北疆人尸体从四个城门抬出去,挖了一个大坑,把那些尸体扔到坑里,倒上桐油,然后点火。 四个城门,四个火坑,大火烧了整整一夜一天还没有熄灭,整个北川府都弥漫着烤肉的味道。 墨十七找到石墨对石墨说,“王妃,我真没想到北疆那些战马服了解药后都活过来了,现在就是行动上有些迟缓!” 石墨听了皱眉,对墨十七说,“你在观察两天,如果能缓过来就留着,不行,就全部杀了,不能留着废马浪费草料!” 墨十七嘴里答应着,心里有些舍不得,那些马都是好马,这么杀了太可惜,就转身回了房间研究解药去了,西周需要战马,这不是一匹马,是整整五千匹马! 北疆逃跑的士兵跌跌撞撞跑回了平川府,他们多少都吸了点毒烟,回到平川府都有些意识不清楚了,只对这次领兵的主帅达木说了一句,“都死了,毒烟!”然后就昏迷过去。 逃回来的士兵都是一样的状态,达木赶紧让军医救治,三天过去了,那些士兵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识。 达木派出去探听消息的斥候回来了,说北川城外有四个大火坑,坑里燃烧的都是北疆的士兵。 达木真没想到,他认为最弱的西周居然能一次消灭了他五万大军。想到士兵说毒烟,看来逃回来的士兵们也都中了毒。 达木决定再等三天,三天过后,如果中毒的士兵还没有醒,就只能把他们送走了! 石墨那边的战争结束了,但是石墨依然不敢大意,时刻注意着德川府的战况。 德川府那边大周和北疆打的激烈,死伤各半。石墨突然就想,等大周和北疆斗的两败俱伤,北境她也是可以拿下的。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北境拿下后,如何守是个问题,缺人,太缺人了! 朱正和北疆打的激烈,看着那些伤亡的将士,朱正眼里都冒出了火,当他得知,云王妃在北川府消灭了北疆五万大军时,特别震惊,怎么可能?西周才有多少士兵? 斥候对朱正说,“将军,我看的清楚,那些北疆军入城后,城里就冒起了白烟,然后西周的将士都戴着面罩冲着北疆士兵放点燃的箭矢,那些北疆士兵在白烟里很快就倒下了,然后西周士兵就杀了过去。我估计那烟有毒,就跑了回来!” 朱正听完斥候的话,瞪大眼睛说,“西周用毒?” “嗯!应该是毒烟!”斥候肯定的说。 朱正明白了,这西周人少,兵也少,为了护卫自己的城府,就研制毒烟,这样就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虽然用毒不那么光明磊落,但是和人命相比,阴损些又何妨?难道活人的命不重要吗? 朱正叹口气,他的二十万大军,现在折损的只有十五万人了,如果他要是有毒烟,他也用。 朱正正在叹气,就听副将来报,北疆人又发动进攻了! 朱正上了城墙,看着北疆人拼命的往上冲,看着大周的将士拼死抵抗,朱正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少天? 朱正心里正难受的时候,北疆收兵了,大周的将士们也有了一丝喘息的时间。 北境的战事陷入了僵持,周云霄那里却迎来了太子亲征。 周云霄收到消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太子亲征?这太子才上位多久?他又不是武将出身?他亲什么征?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太子是不想活了吗? 周云霄皱着眉头,很是有些不高兴,按照亲戚关系来说,他和太子是堂兄弟的关系,可是皇家无亲情,如果他退让了,墨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义父和了凡师父怎么办?墨家庄的人怎么办? 周云霄不能退,一步都不能退!既然太子有信心过来,那就留下不要走了!周云霄拿定主意,就开始部署战略计划,当太子率领大周大军一路攻到渝州府城城下的时候,周云霄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的太子,在高兴一会儿,再过一会儿就回老家了! 墨孺看了看城墙下的大周军队,对周云霄说,“一会儿王爷做好防护,这毒烟很厉害!” 周云霄点头说,“去!你也小心!” 墨孺下了城墙,带着西周的将士出城迎战。 墨孺并没有单独和大周的将领对战,他一早就让将士们服了解药,戴上面罩,出了城门他就让弓箭手一字排开,然后点燃毒烟对着大周的军队就射了过去,一边射箭一边往前推进! 随着毒烟燃起,埋伏在两翼的西周士兵也点燃毒烟往大周军队里射箭,一时间,整个渝州府城外毒烟弥漫。 城里的百姓们早早收到通知躲进家里用湿布捂住口鼻不敢出来,他们太知道毒烟的厉害,没有一个人好奇跑出来查看外面的情况。 太子直觉这烟不是好东西,大喊着,“撤退!撤退!撤退!” 可是大周军队的后队被西周的大军夹击,根本就退不动。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太子和他身边的将领们都开始头晕恶心,想要呕吐。 “保护太子!”太子的侍卫队把太子保护起来。 墨孺从一开始就紧盯着太子,然后就直奔太子冲了过去。 太子不会武,身边的武将们也没了抵抗的力气,就眼睁睁看着太子被砍了头。然后,大刀就到了他们的眼前。 周云霄站在城墙上闭上双眼,这算是骨肉相残吗?从今天起,他和靖王,他的亲叔叔怕是结了死仇,他和这大周怕是也结了死仇。 可是他不后悔,墨云有句话说的好,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是你死我活,那就你死我活!他要努力为墨云打出一片天下,让他的孩子能有一个稳定的生活,为了这一切,他无所畏惧! 周云霄睁开眼,眼中是一片冰冷,看着下面的屠杀,缓缓的走在城墙,自古以来,所有的战争都少不了流血牺牲,如果不用毒烟,他西周的将士怕是早就已经灭绝了! 大国以大欺小,小国就要不择手段去反抗!既然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就不要说什么道德不道德,毕竟活下来最重要。 大街上没有一个百姓在闲逛,都按照命令躲在家中,城里巡逻的士兵都戴着面罩有条不紊的在巡逻,周云霄一步一步走向渝州府衙,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靖王,大周皇上的怒火! 看着渝州城上空飘着的白烟,周云霄想,或许,他父王和母妃死的时候心里也是不甘!明明都是兄弟,却下了狠手,不但不救,还冷眼旁观!当时父王和母妃是有多绝望啊! 听了凡师父说,他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哥哥死的那年五岁,姐姐死的那年三岁。 跟随周云霄的侍卫看着他们的王爷一步一步缓慢坚定的往府衙走,走着走着还停下来看看天空,他们也就停下来看看天空,天空中除了毒烟什么也没有啊! 周云霄进了知府衙门,坐在大厅里,想着他这一生的经历,他一直被了凡师父带着在寺庙里长大,他一度以为他也是出家的小和尚。 后来,了凡师父告诉他,他们只是在寺庙借住,他没有出家,不是小和尚。他想和了凡师父学习医术,了凡师父不同意,了凡师父说,“学医这途不好,不适合你!你可以懂医,但不能行医,你要明白,这世上的人吃五谷,生的病也是百种千样。 你医治好了病人,人称你为救世的菩萨,妙手回春,如果你没有医治好,人们就会骂你庸医害人,甚至可能摊上官司。可是医者是人不是神,哪能什么病都能治,所以,不要学医,学医一途太难了! 你聪明,可以去读书,多读书可以开心智,懂道理,明是非,断对错!还是读!” 周云霄想到这里,长出一口气,他读书了,读的很好,在他十八岁那年,了凡师父告诉了他的身世。后来,他得知靖王得了天下,靖王是他的亲叔叔,他不敢贸然去认亲,他去参加了科考,他以为,如果他能夺了状元,或许,他的亲叔叔会认他! 为了让他的亲叔叔能看到他,他努力上进,积极为朝廷出谋划策,可结果呢?他不得不假死离京!走到了这一步,兄弟相残。 他没有父母兄弟,也不知道亲情是什么滋味?直到进了墨家庄,他才懂了,不是只有有血缘关系的人有亲情,墨云和义父,不是亲父女,却比亲父女还亲!墨云更是为了维护墨家庄,拼上了自己的一切! “启禀王爷,二爷回来了!拎着太子的人头在院子里!”侍卫的声音打断了周云霄思绪,周云霄一听就起身走出了房间。 墨孺拎着太子的人头站在院子里,血滴哒滴哒落在地上,墨孺问,“大哥,这人头怎么办?” 周云霄看了一眼太子的人头说,“找个盒子装起来,派人扔去柳州的守军那里!” “好!”墨孺应了一声拎着人头转身就走了。 周云霄看着墨孺离去的背影,希望皇上能收到他的这份礼物不要太过难受,他幼年丧父,他老年丧子,也算扯平了! 第120章 风云再起(四) 皇上收到了柳州知府派人送过来的书信和盒子,打开书信,得知盒子里是太子的人头,皇上拿着书信久久没有动。 宝福公公见皇上拿着书信久久没有动,就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就让宝福公公的眼珠都要掉下来了,宝福公公怎么也没想到,那桌案上的盒子里是太子的人头。 宝福公公摆手让书房里伺候的太监宫女都退了出去,他也找了一个稳妥的地方安静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出。这谁能想到,这前些天在朝堂上慷慨激昂的要求自己亲自领兵的太子,现在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御书房。 宝福公公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就见皇上一直接拿着书信坐着不动。 天色暗了下来,宫女进来掌灯。所有人都轻手轻脚,生怕惊动皇上受到责罚! 皇上拿着柳州知府的信,想到盒子里是他长子的人头,他是真没想到,他们父子最后是以这样的形式见面。 他是偏爱他的长子的,他觉得他亏欠了他,所以,虽然他的二儿子更得朝臣们的心,他也没有立他为太子的打算。他任由孩子们争斗,反正皇家历来如此,哪个皇位不是鲜血铺路,能活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他终于让他的长子为太子了,当时他是欣慰的,觉得终于完成了多年的心愿,大周的太子必须得是他的长子,他的嫡子。 他太想让朝臣们认可他的太子了,所以当太子想要亲自带兵去渝州灭了周云霄,他是赞同和支持的。 他派了十名武将陪同太子一起前往战场,目的就是护卫太子周全。现在,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梦一样,太子死了,那些武将们也都死了! 他的儿子死了,他的太子死了,这大周的江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 皇上始终不敢去打开那盒子,他怕,他怕看到他长子的面庞。可是终究还是要看一眼的啊! 皇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宝福公公说,“宝福,把盒子打开!” 宝福公公听到皇上的吩咐,就感觉头皮发麻,然后低着头向前,走到盒子旁边,打开盒子,不敢往里面看一眼。 皇上拿着书信,还没有往盒子的方向看,眼眶就已经湿润了。他征战沙场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可是,如此父子相见的一幕,他是第一次经历。 皇上颤抖着手,往盒子里看去,就看到自己的长子在盒子里瞪着惊恐的眼睛,忍不住痛哭出声,“我的儿啊!” 随着皇上痛哭出声,宝福公公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哭出来了! 皇上抱着盒子哭的肝肠寸断,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还记得他出生的那一天,他是多么的惊喜,他有儿子了!就在那一天,他就说了,他要把最好的都给他! “儿啊!我的儿啊!是我害了你啊!”皇上后悔,他不该同意太子亲征,他后悔啊!让他好好的在京城多好,这大周是周家的天下,太子无能也罢,有能也罢,做了大周的皇位谁又能说什么? 御书房皇上在痛哭,皇后知道了,就让宫女搀扶着到了御书房,当皇后看到皇上在抱着一个盒子痛哭,就对皇上说,“皇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听到皇后的声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对不起他们母子俩,他对不起他们母子俩啊! 皇后见皇上不回答,就一步一步走到皇上身边,当她看到盒子里太子的人头,整个人都惊的瞪大双眼,她儿子的头居然在盒子里?皇后顿时就感觉整个房间都在旋转,她已经不能呼吸了,然后就直接瘫倒在地上。 宝福公公一见皇后晕了过去,就赶紧大声喊道,“御医,御医,赶紧去宣御医过来!” 皇上听到宝福公公的喊声,这才发现皇后已经晕了过去,赶紧蹲下把皇后抱在怀里,不停的呼唤皇后,“梓潼,梓潼,梓潼!” 御医很快就赶了过来,用银针把皇后扎醒过来,皇后看着皇上,紧紧抓住皇上的手,急切的说,“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的宁儿没事,我的宁儿好好的,我的宁儿还活着!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你说话啊!” 皇上看着皇后那疯癫的样子,眼泪止不住的掉落,对皇后说,“梓潼,宁儿不在了!” “啊~~~你骗我!你骗我!我的宁儿好好的!他是太子,他是未来的皇上,他在东宫对不对?你说,你告诉我,他在东宫对不对啊~~~”皇后带着哭腔摇晃着皇上的手, “梓潼,宁儿不在了!宁儿真的不在了!”皇上希望皇后能清醒过来,能大声哭出来。 皇后娘娘看着皇上说,“不对,你骗我!我的宁儿没有死!我的宁儿没有死!” 皇上把皇后搂在怀里,忍不住老泪横流,皇后趴在皇上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这一路走的有多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孩子被留在京城做质子,小心翼翼的生活,不敢有半点逾矩。为了能让先皇对她们母子俩放松警惕,她服用慢性毒药,让自己长期卧床休养,她更是让儿子学会隐藏自己。她相信,早晚有一天,她的夫君能荣登大宝,她要她的儿子成为太子,她要让他的儿子成为新皇。她就是凭着那口气支撑,才走到今天。 今天,她的儿子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她一生的努力都成了泡影,泡影破了,消失了! 皇后觉得她最后一口气没了,她的最后一口气随着儿子的死也消失了! 皇后躺在皇上的怀里一动不动,皇上发现不对劲,赶紧让御医把脉,御医把完脉对皇上说,“回禀皇上,皇后身体亏损的厉害,刚又经历大恸,皇后去了!” 皇上真不敢相信,皇后已经去了,她刚刚还在问自己,宁儿是不是还活着,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人就没了! 皇后薨逝了,太子也阵亡在渝州大战中,整个朝堂沉默了下来。 现在,大周只有三皇子周桀尧了,可是这大周的江山交给三皇子真的行吗?毕竟三皇子可是杀害二皇子的凶手啊! 皇上失了长子,又失了皇后,整个人一下子就苍老了,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皇上把皇后和太子风光大葬后,上了早朝,对文武百官说道,“朕这皇位,原本应该是朕的皇兄慎王的!那时,皇子之间的争斗的很厉害,朕也有私心。 当时,朕的哥哥向朕求救过,但是朕选择了冷眼旁观,眼看着整个慎王府惨遭杀害!今天,朕得到了报应! 西周云王周云霄是朕的哥哥慎王的幼子,朕决定让周云霄认祖归宗。朕为了这个皇位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是该把这皇位还给朕的哥哥了!不然,朕怕朕的哥哥还找朕算账。 朕现在膝下只有一子,可是这个儿子却亲手弑兄,不堪重用。朕决定了,待周云霄认祖归宗后传位于周云霄!” 大臣们听了皇上的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上一刻大周和西周斗的你死我活,这西周杀了多少大周的将士,这转头皇上就要传位给西周云王?皇上会不会是以此为借口,把云王诳到京城,然后为太子报仇啊! 周云霄接到了大周皇上的圣旨和书信,第一时间也是这样想的,这就是一个局,皇上想为太子报仇,所以就找了这样一个借口让他去京城,好来个瓮中捉鳖。 周云霄拒绝了皇上让他认祖归宗的请求,他是姓周,但他也姓过文,姓过墨,这祖宗还是不见了,省得祖宗知道了生气! 对于大周的皇位,周云霄也拒绝的很干脆,他现在还没有统治一个国家的能力,别因为他大周再亡国了! 皇上得知周云霄拒绝认祖归宗,也拒绝了大周的皇位,也没说什么,随后就下了一道圣旨,大周与西周永不为敌!西周人可以在大周随意走动经商,大周不会区别对待! 石墨收到周云霄写给她的信,看完信的内容,石墨也懵了,怎么杀了一个太子还杀了一个皇位出来?天下能有这么好的事?怎么这么让人难以相信呢? 皇宫里,三皇子跪在皇上面前,问,“父皇,您为何要将皇位传给那周云霄?” 皇上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问,“我传给你,你守得住吗?” 三皇子愣住了,想到现在的局势,西周在渝州战场和北境战场表现的非常凶猛,因为周云霄的妻子是鲁国的大长公主,鲁国也出兵支持,如果他做了皇上,他能守得住吗? 如果他守不住,他就要成为一个丧国的皇帝,与其那样,他还不如直接放弃皇位,或许还能换来安宁的生活。 皇上见自己说的话儿子听进去了,就说,“我是为你好!太子死了,这仇报不了,如果非要报,估计还要搭上更多的人命! 西周不大,但很强!这次在北境,直接歼灭了北疆近五万士兵,这样的战力,大周扛不住,北疆也扛不住。 现在西周缺人,缺士兵。你想想,如果等西周真的强大了,你觉得会是什么样? 不敢想啊!所以,把皇位传给周云霄,是为了你能好好活下去,拿一个守不住的皇位去换一个生机,你不觉得划算吗?” 三皇子听皇上说完,很是惭愧。父皇是在乎他的,不然,不会为他考虑那么多。 皇上的圣旨内容传到西周,西周的百姓们高兴了,他们可以在大周自由的走动了。 周云霄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仗打还是不打了? 大周撤军了,周云霄觉得如果自己还坚守着,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魏将军一直带着鲁国大军和周云霄守在渝州府,现在大周撤军了,仗眼看着是打不起来了,就带着鲁国大军撤回到了鲁国,向鲁樾汇报去了,他也没整明白这大周皇帝是要做什么?这又是认祖归宗,又是传皇位,又是撤军,真是让人搞不懂? 石墨在北川府也懵着,她收到朱正给她送来的信件,信上朱正说,既然大周和西周已经交好,希望双方能联手把北疆人赶出北境去! 这前脚还斗的你死我活,这后脚大周就单方面宣布和解,这不合逻辑啊!难道太子死了,不该报杀子之仇吗? 石墨第一次感到茫然,看着红音说,“现在怎么办?联手还是不联手?” 红音看着石墨说,“王妃,想那么多干嘛,先把北疆人赶出去再说,剩下的事,咱们再慢慢看,这谁也没长前后眼,走一步看一步!” 石墨觉得红音说的对,这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把北疆人赶出北境才是正理。剩下的事,看情况再说! 石墨写了一封信,同意双方联手,让朱正安排好,约定时间,到时候一举把北疆人赶出北境去! 第121章 寿宴(一) 朱正收到石墨的回信,双方约定好,三天之后,同时对平川府发动进攻! 到了约定的时间,石墨留下墨四带着五千人守城,她亲自带队去攻打平川府。 到了和朱正约定好的地点,朱正看着骑着战马的石墨带军前来,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墨染?” 石墨听到朱正喊她墨染,就咧嘴一笑,下了马,对着朱正拱手,“见过朱教官!” 朱正没想到她真的是墨染,就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墨染,你怎的是女儿身?” 石墨笑着说,“我有一个双胞胎弟弟,长的和我极为相似!” 朱正明白了,真正入军营训练的是眼前的云王妃,曾经在朝堂做官的是她的双胞胎弟弟,难怪了! 大周和西周的大军齐聚在平川府城外,北疆的将领迫于压力,直接率领北疆士兵从西城门撤出平川府,回到了北疆。 北疆人不怕大周的将士,是怕了西周军队的手段,如果西周出手,北疆的士兵怕是再也回不了北疆了! 朱将军带领大周的军队进入平川府,石墨带着西周大军回了北川,停留了三天,安排好相关事务,留下墨四和五千守军驻守北川府,石墨就带着大部队回了肃州。 已经撤到肃州的百姓,见战事已经平息,很多人又拖家带口又回了北境,毕竟那里是他们的家,他们的根在北境。 石墨在肃州和周云霄碰面了,说起大周皇上的骚操作,石墨和周云霄都认为那是皇上的阴谋,这天下哪有自己儿子死了,不为儿子报仇,还把江山送给仇人的。 但是现在大周的确停战了,周云霄安排好守城的将领,就和石墨、墨孺回到了墨家庄。 两个孩子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爹娘,石墨还好些,可以几个月见上一面,到是周云霄太忙了,和孩子已经近一年没有见面了,孩子们看着周云霄就觉得有些陌生。 刘勇抱着周墨,了凡师父抱着墨凡,俩人又开始对石墨和周云霄讨伐,说再忙也要抽时间看看孩子。 石墨低着头不说话,她回来一次听一次,词她都背过了。周云霄听的少,就感觉自己很委屈,他要是有时间能不回来看孩子吗? 刘勇说累了,就对自己怀里的周墨说,“去,找你爹去,让他抱着你,让他感受感受你的份量!” 了凡师父一听,也放下墨凡,让墨凡去找她娘。 石墨看着长的酷似周云霄的女儿,一把就把女儿抱在怀里,感受着女儿的份量,感觉自己的付出值了。 周云霄也抱起儿子,看着自己儿子长得酷似石墨,就忍不住亲了一口,把孩子一把举过头顶,然后又抱在怀里,心里非常欣慰,觉得自己的努力付出都是值得的。 两个孩子刚来还有些拘谨,时间一长,就和自己的爹娘亲近起来!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吃完了饭,刘勇问周云霄,他对大周皇上的做法怎么看? 周云霄坦言,他觉得这是一场阴谋。这世上父母皆爱子,不可能不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如果他信了,他去了京城,那么他在京城就插翅难飞,一切都任由皇上宰割,所以,还是自己打下来的江山稳妥! 刘勇赞同周云霄的看法,既然大周已经停战,是时候好好发展自己打下来的州府了! 周云霄觉得西周还是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就希望刘勇和了凡师父能带着孩子一起去肃州府居住,这样他们也能离孩子近一些! 刘勇和了凡师父同意了,刘勇安排好庄子上的事,就带着两个孩子和了凡师父一起去了肃州。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个月,周云霄收到消息,皇上病重。 这让周云霄和石墨都心生警觉,皇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石墨从黔南开始就见识过靖王的手段,这次怕不是要打亲情牌让周云霄入京?这从来不念亲情的人会在这个时候顾念亲情? 周云霄觉得皇上所有的操作目的就是让他入京,什么认祖归宗,什么传位,目的就是让他入京。他入了京城还能有他的活路? 大周的皇上是真的病了,御医天天在皇上的寝宫熬药照顾。皇上把三皇子叫到身边,说了他想见周云霄一面的心愿,三皇子为了让皇上心愿能够得到满足,就千里奔赴,到了肃州见到了周云霄,跪在地上祈求周云霄能入京去见皇上一面,满足他老人家最后的心愿! 周云霄看着周桀尧痛哭流涕的诉说皇上病重,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见他一面,有些心软了,就考虑他要不要去京城? 石墨眼看事情有些把控不住,就有些焦急,这皇上利用三皇子来逼迫周云霄,如果周云霄不去,就成了薄情寡义、小肚鸡肠之人,可是去了,还能回来吗?这谁能赌的起?她是不在乎名声,可是周云霄做为西周的君王,他要爱惜名声啊! 石墨心里焦急,在房间里有些坐立难安,一时间就感觉小腹有些隐隐作痛。 红音一见石墨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就赶紧请了了凡师父过来,了凡师父一把脉,石墨有流产的迹象,就赶紧通知周云霄,周云霄一听石墨有流产的迹象,什么入京,什么亲情都没有他的妻子重要,直接回绝了三皇子的请求,赶紧跑去看石墨。 三皇子被拒,恨的咬牙切齿,暗骂石墨,死了才好! 石墨这些年一直在军营忙碌,吃不好,休息不好。而且她现在岁数也大了,这胎怀的就很不舒服。 经过了凡师父的治疗,胎算是稳住了,但是需要卧床休息。 石墨借着这个机会,就不让周云霄离开西周去京城,周云霄也答应石墨,在她生下孩子前,绝不离开西周。 石墨这才放下心,如果周云霄出了事,她要怎么办?这些年周云霄始终冲在前面,她已经习惯依靠周云霄了! 没能请回周云霄,三皇子垂头丧气的入了宫,告诉皇上,周云霄妻子怀孕了,周云霄来不了京城了! 皇上一听,气的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宁儿虽然早就娶妃,但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女孩,没有一个是男丁。凭什么,他周云霄的妻子就怀了身孕,凭什么他周云霄又要添子嗣! 三皇子没想到自己的父皇听到周云霄的妻子怀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到自己的父皇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再没有半分的病态,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不适合继承皇位,什么他登上皇位也守不住江山,都是谎言,皇上的目的就是要让周云霄入京,入宫,然后替太子报仇。 想明白的三皇子不禁苦笑,他算什么啊?二哥算什么?小弟又算什么?他们在父皇心中没有太子的一根头发丝重要!他们不过是父皇夺取皇位的打手罢了! 看到自己的父皇因为气愤在屋里不停的走动着,咒骂着,三皇子觉得他辛辛苦苦跑到肃州去求周云霄就是一个笑话,难为他为了让周云霄入京还不惜下跪去祈求周云霄,他算什么,大周的头号傻瓜,还是大周的头号蠢货?或许两样他都占了,他就是个蠢货傻瓜! 石墨听了了凡师父的话,安心在府里养胎,可是最终还是流产了。 周云霄听到了凡师父无可奈何的叹息,心里特别难过,他失去了一个孩子。如果,周桀尧不来西周逼迫他去京城,石墨就不会着急,如果石墨不着急,或许几个月过后,他又可以迎接一个新的生命,他又可以做父亲了! 周云霄心里现在对皇上非常的厌恶,为了让他去京城,用尽了各种手段。什么亲情,什么传位,什么心愿未了,这是一定要让他死吗? 周云霄在书房里坐了一天,他觉得如果皇上再出手,他一定让皇上感受到他的怒火!他不能总是这样被动了!他现在失去了一个孩子,他不能在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石墨得知孩子没了,心里也有些难过,了凡师傅说她的年纪已经大了,估计以后再怀孕的可能性就小了,就算是怀上了,生孩子的危险也增加了! 石墨听了了凡师父的建议,先把身体养好再说,这几年她一直在军营,吃不好,睡不好,身体亏损的厉害,这也是她流产的主要原因!石墨听话的好好调养身体,她明白,不管做什么,有个好身体是做事的前提! 三个月后,周云霄收到皇上要过五九寿辰的请柬,大周皇上不止邀请了周云霄,还邀请了北疆、鲁国和夏国来参加他的寿辰宴! 石墨看到大周送来的请柬都被气笑了,这是最后的疯狂吗?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了?为了让周云霄入京,不择手段了吗? 石墨不同意周云霄入京,她要代替周云霄入京,虽然请柬上邀请的是周云霄,但周云霄作为西周的君主不能离开西周。 周云霄明白作为西周的君王他不能去,但是石墨去他又担心石墨身体,石墨对周云霄说,“这皇上的生辰还早着呢,我有时间把身体调养好!放心!你现在要做的是把线布好,一旦京城有个风吹草动,你这边好及时安排!” 鲁樾给石墨来了封信,问大周的皇上生辰如何安排最合适?石墨回信,她身兼两职,她代替鲁国参加皇上的生辰宴! 鲁樾收到石墨的回信,随后就派人把贺礼送了过来。石墨见鲁樾送来的礼物不少,就让周云霄不必准备礼物了,就用鲁樾送来的这一份。 周云霄想了想也行,西周出人,鲁国出礼,也不是不行。想着还有三个月才到十月初九,就去安排其他的事情了。 刘勇有些担心石墨,周围几个国家说不上是死敌,但是也谈不上和睦,皇上这次怕不是要鱼死网破。 了凡师父给石墨配了许多解毒药丸,到了大周谁知道会遇上什么事。 九月,石墨带着红音、紫音、春音和蓝音去往京城,一同前去的还有立春,立秋,立风等十名护卫。 周云霄带着孩子们送别石墨,墨凡抱着周云霄的脖子问,“爹爹,娘亲是不是很快就回来了?” 周云霄抱着墨凡说,“会的!你娘亲很快就会回来!” “爹爹,我也要抱!”周墨抱着周云霄的大腿说。 周云霄把两个孩子都抱在怀里,看着石墨的车队远去,心里暗暗祈祷:墨云,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皇上五九大寿,整个京城张灯结彩,石墨的车队一到京城门口,就看到等候已久的礼部官员。 礼部官员带着石墨她们去了行宫,安排好住宿,就退下了! 石墨看着这行宫,想到原来先皇和他的妃子们都给关在这里,就摇头。 红音问,“王妃,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石墨感慨的说,“这皇城,你就找不出几处干净的地方,处处都沾满了鲜血!” “王妃,您能说点好听的吗?这咱们才到京城,您就说这样的话,多晦气啊!”春音说。 “怎么能说是晦气呢?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好!”石墨不在意的说。 “王妃,我把屋子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蓝音检查完房间过来回禀石墨。 “嗯!你们都仔细点,特别是入口的东西,我是不信皇上办寿宴就只是办场寿宴!他肯定还有其他目的!”石墨的话让红音她们都更加警觉了! 第122章 寿宴(二) 石墨是以西周云王妃和鲁国大长公主的身份到了大周京城,在行宫里,碰见了北疆使者,双方见礼后,互相介绍了身份,石墨这才知道,北疆这次来的是三王子雅布! 当石墨看到夏国使者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沈文瑄,那个被大周皇上斩首的沈文瑄又出现了,不过,现在沈文瑄不叫沈文瑄了,叫王宣。 沈文瑄看到石墨,也是愣了一下,当知道石墨现在的身份后,对石墨点点头,问,“夜首领可还好?” 石墨看着沈文瑄说,“托您的福,我们现在都很好!沈大将军这次来大周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算是!来看看故人!”沈文瑄说。 “您这一出现,沈尘渊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哦,对了,无碍,北境一战,沈尘渊下落不明,至今还未找到,无碍的!无碍的!”石墨笑着说。 石墨看着沈文瑄,想到曾经她和义父受沈文瑄要挟去了黔南,在黔南这沈文瑄为了洗白可是英勇抗击过夏国的,现在,这沈文瑄作为夏国使者来大周,是不是夏国故意恶心大周皇上的?毕竟当初皇上也是和夏国有过合作的!看看,当初你斩首的人又活了,这礼送的不错!五九大寿,没有比这份寿礼合心意的了! 各国使臣的到来,皇上设了欢迎宴,石墨让立春看好院落,带着红音、紫音、春音和蓝音坐上立风和立雷赶的马车去了皇宫。 皇宫的宴会厅里,文武百官坐在两旁,皇上坐在中间的高台上,礼部司仪高喊:“北疆使臣三王子雅布觐见!” 北疆三王子带着两个随从进入大殿,对皇上行了北疆的礼仪,然后在宫女的引导下坐到了指定的位置。 礼官又高喊:“夏国使臣夏国二皇子齐戈、威武将军王宣觐见!” 石墨看着沈文瑄随着夏国二皇子进了大殿,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皇上啊,皇上,不知道你看到大周的归德将军是啥感想? 果然,当沈文瑄随着夏国二皇子进入大殿,大殿里的一些文官武将都惊呆了,这不是归德将军沈文瑄吗?他不是给皇上斩首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文武百官看看沈文瑄,又看向皇上,皇上也紧盯着沈文瑄,夏国二皇子齐戈见皇上盯着王宣,装做没看见,对皇上行礼,“夏国齐戈见过皇帝陛下!” “免礼,赐坐!”皇上说着客气的话,眼睛紧盯着沈文瑄,看着沈文瑄跟着夏国二皇子齐戈坐到了座位上。 礼官的声音再次响起,“西周云王妃,鲁国大长公主墨云觐见!” 石墨整理好裙摆,带着红音四人进入大殿。 石墨一边走一边微笑,就听有大臣说,“我怎么觉得这云王妃这么面熟呢?” “我靠!刑部左侍郎!” “不可能,刑部左侍郎是个男子!” “那这也太像了!” “这刑部左侍郎以前可是和文大人是断袖的!” “这刑部左侍郎会是女子?不对啊,皇上验过身的啊!刑部左侍郎是男子啊!” 大殿里立马议论声四起,皇上看着石墨走到近前,盯着石墨问,“墨染,墨侍郎?” 石墨对着皇上一笑,“见过皇帝陛下!” 皇上抬头看向宝福公公,宝福公公傻愣愣的看着石墨,半天没说出话来,当宝福公公发现皇上看向自己,宝福公公抖着手指指着石墨说,“皇上,老奴没有眼瞎,难道连男女都分不清了吗?” 红音见宝福公公手指石墨就说,“放肆,你指谁呢?” 宝福公公立刻放下手,心里那个乱啊,怎么会这样?墨大人怎么会是女的呢? 听到红音的呵斥,皇上看了一眼红音和石墨,说了句,“坐!” 皇上坐在主位上,看着一个两个已经死去的面孔又出现,就感觉胸口有些隐隐的扎痛,呼吸也变的艰难起来,这是要做什么,这是来笑话他吗?笑话他眼瞎吗? 石墨端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美味佳肴和美酒动也不动,谁知道皇上有没有在饭菜和酒水里动手脚。 大殿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文武百官们看看沈文瑄又看看石墨,不停的交头接耳说着什么。特别是石墨,现在人们还是没搞不明白,她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说她是女的,当初因为沈将军的母亲举报说刑部左侍郎是女的,这事还闹到了皇上面前,最后宝福公公亲自证明刑部左侍郎是男子。可是你说他是男子,现在又是以云王妃和鲁国大长公主的身份出现。云王且先不说,这鲁国的皇上也眼瞎吗? 朝臣们私底下议论纷纷,红音她们看着百官们疑惑的目光,就忍不住嗤笑,一群傻瓜,就没想过是两个人吗? 皇上很是稳定了一会儿情绪,他先看向沈文瑄,问,“王将军看着面熟,不知王将军是哪里人?” 沈文瑄对着皇上一拱手,说,“我是大周京城人士,自小生活在京城,后因为家中出了变故,大周无容身之处,无奈去了夏国。幸得国君赏识,被封威武将军!” 对上了,对上了!百官们悄悄议论,这王将军就是归德将军沈文瑄。可惜了,护国公一生忠心大周,没想到他的儿子为夏国效力!不过也能理解,在大周就是一个死,去了夏国能活,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 皇上又看向石墨,对石墨说,“云王妃看着也很面熟,和已故的刑部左侍郎非常像!” 石墨笑了,对皇上说,“或许!这芸芸众生,长的相似不奇怪!” 北疆的三王子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难道这夏国的王将军和西周的云王妃曾经都是大周朝廷上的人? 北疆三王子举起酒杯,对着皇上说,“感谢皇上的热情款待!” 皇上也端起酒杯对着大殿的文武百官说,“感谢使臣远道而来参加朕的寿辰,来,大家一起干了这杯酒!” 石墨端起酒杯,在嘴前比划一下,就又放下了! 紧接着,皇上拍手,宫里的舞娘们进入大殿,开始了歌舞表演。 石墨看着歌舞表演不发一言,暗暗观察着皇上的举动。她发现皇上时不时的总是捂一下胸口,难道皇上是真的病了? 宴会进行了半个多时辰,皇上就退席了,石墨一见,带着红音她们也告辞离开了!回到行宫,石墨问红音她们,“你们注意到了吗?皇上好像老是捂着胸口?” “注意到了,皇上估计是被气的!”紫音说。 “不过今天这宴会是挺有意思,沈将军就这么坦荡荡承认自己的身份,挺让人意外的!”春音说。 “意外什么?都已经来了,傻子认不出来。只不过,这沈文瑄来京城,估计不会那么简单?”石墨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说。 “不过,王妃,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愿意用这样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母国!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蓝音说, “是啊!他可是曾经的护国公世子,现在在夏国也只是一个将军,不是侯爷或者是爵爷,说白了就是一普通武将。按说,这次皇上过寿,夏国知道沈文瑄的过往,应该避嫌才对,怎么会派他过来了呢?”石墨也不是很理解。 石墨让红音去传话,让立春他们看好寿礼,三天后是正式宴会,小心有人破坏寿礼! 第二天一早,石墨刚起床,春音对石墨说,“王妃,沈将军的夫人现在行宫外等了许久,想见您一面!” “沈夫人?”石墨一时间没想起这沈夫人是谁? “沈尘渊的夫人,魏红樱!” 石墨明白了,这怕是来打听沈尘渊的下落的,就说,“请她去大厅!” 等石墨收拾妥当,进入大厅,魏红樱见到石墨就愣住了,直接说了一句,“是你?你是女子?” 石墨没有回答,而是坐到椅子上对魏红樱说,“沈夫人,你是来打听沈尘渊的下落的?很遗憾,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当时他的马受伤了,他跌落下马,结果一只脚被马蹬别住了,那马就把他拖行走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我后来听说朱将军曾派人找过,好像也没有找到!” 魏红樱听了石墨的话沉默了。战事结束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沈尘渊的消息,她心里有些着急。 石墨能理解魏红樱的心情,就说,“现在没有传来不好的消息,应该算是好消息,还是希望找到沈将军的!” 魏红樱点点头,只能接受这一现实,现在没有传来沈尘渊的死讯,一切都还有希望! 魏红樱起身告辞,刚走两步,石墨看着魏红樱说,“你的腿还没好吗?” 魏红樱叹口气说,“多少年了,一直这样,怕是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石墨想到魏红樱的腿当时也是因为她断的,就说,“我给你摸摸,我父亲医术甚好,我跟他学了几招,正好拿你实践实践!” 魏红樱看着石墨,说,“你又要调戏我吗?” 石墨想起自己以前调戏魏红樱的事就笑了起来,对魏红樱吹了一个口哨,说,“算是!” 魏红樱听到熟悉的口哨声,一下子就笑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曾经的京城有名的纨绔竟然是名女子,亏她当时气的恨不能把他大卸八块。 石墨让魏红樱把腿放到椅子上架平,用手仔细摸了摸,不禁皱起眉头说,“你这断骨没有对齐,可不走路就疼吗?这谁给你弄的,这不祸害人吗?” “那我这腿还能治吗?”魏红樱殷切的问, 石墨看着魏红樱说,“能,但你得受大罪!” “什么大罪?” “把断骨的地方重新打断。然后在重新接上!只有这一种办法!”石墨认真的说。 “那如果把断骨处打断,我的腿就能恢复了吗?”魏红樱问? “五成!要么能治好,要么治不好!一半一半!”石墨说。 魏红樱看着石墨,想着石墨说的话,觉得如果这腿没有治的必要,石墨也不会说可以治,反正她已经瘸了这多年了,大不了再瘸一次,魏红樱决定治! 石墨听魏红樱决定治腿,就说,“你先回府请个好的大夫,我会接骨,但我不会开药,你准备好了,通知我,我去给你接骨!” 魏红樱瞪着眼睛看着石墨,她还要另请大夫? 石墨看着魏红樱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就说,“干嘛把眼睛瞪的这么大,你别这样看着我,不然我会以为你喜欢我呢!” 这个调调魏红樱太熟悉了,瞪了石墨一眼说,“我先回去了,等我安排好了派人来接你!” “你抓紧啊!三天后是皇上寿宴,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石墨嘱咐说, 魏红樱看了石墨一眼,什么也没说,走了! “王妃,你为什么要给沈夫人治腿啊?”红音问, “她的腿是因为我而断的,既然到了我面前,我能弥补就弥补一下!”石墨缓缓的说道。 第123章 寿宴(三) 魏红樱下午申时初就派人来请石墨入侯府了。 进了忠义侯府,石墨先去拜见了魏侯爷,魏侯爷知道云王妃入府是为红樱治腿,就陪着石墨去见了魏红樱。 大夫魏侯爷请的是宫里的马御医,石墨见了魏红樱就问,“你准备好了吗?” 魏红樱问,“我准备什么?” “受罪!”石墨对着魏红樱笑着说。 魏红樱咽了咽口水说,“来!” 石墨看了看魏侯爷,魏侯爷没有离开的意思,石墨也不管了,那是人家的爹,她可管不了。 石墨让魏红樱坐在椅子上,撩起裙摆,露出断腿,然后把腿搭在椅子上,然后用手仔细的摸着断骨的地方,对魏红樱说,“这腿啊,一会儿我把腿打断,可能会很疼,你要不要咬点东西,省得一会儿在咬到舌头了!” 魏红樱坚强的说,“不用,我忍得住!” 石墨说,“真的假的?你能忍住?我不信!咦,怎么这院里跑进来一条狗?谁养的?” 魏红樱和魏侯爷一听,都四处张望,哪里来的狗?这府里就没有养狗啊? 石墨趁着魏红樱注意力在别处,双手用内力使劲一掰,就听咔嚓一声,腿断了! 魏红樱嗷的一嗓子就叫了出来,疼的脑门上都是汗! 马御医在旁边看的直咧嘴,生掰啊!这腿就这么生生给掰断了。 石墨把腿掰断后,对魏红樱说,“我说让你咬东西,你不听,听听你的喊声,我耳朵都快聋了!” 魏红樱疼的说不出话,她真想晕过去算了,真是太疼了! 石墨又说,“忍着点啊,我开始接骨了!” 石墨摸着断骨,然后咔嚓一下,又把断骨给接上了,然后又仔细的摸着断骨处,一点一点把骨头对齐。 魏红樱疼的受不了,对石墨说,“不行,我不治了,疼死我了!我不治了!” “红音、紫音,你们按住沈夫人!” 红音和紫音一听,就赶紧上前,俩人一个按着魏红樱的肩膀,一个按着魏红樱的腿。 因为魏红樱的腿曾经断骨的地方没接好,有的地方已经长了肉,石墨需要把断骨接好,免不了骨头和肉有摩擦,魏红樱疼的浑身发抖,直喊着,“不治了,我不治了,太疼了,太疼了!” 石墨才不管魏红樱疼不疼,她就一点一点把骨头处接好,整个接骨过程用了小半个时辰,最后魏红樱疼的昏死过去。 最后,断骨终于接好了,石墨拍拍手说,“成了,骨头已经接好了,剩下的事就是大夫的事了!” 马御医一直在旁边守着,看着石墨接骨还是有一定的门道就问,“云王妃,你能接骨,你不会开药诊治吗?” “我父亲不让我行医!我父亲说了,这治好了是恩人,治不好就被骂。大夫是个危险行业,一只脚在庙门,一只脚在地狱!” “云王妃,为何行医一只脚在庙门,一只脚在地狱?”马御医不理解, “你救活了病人的性命,人家说你是妙手回春,再世的菩萨,你要是没治好,有的家属不理解,就骂你庸医,害人性命,不得好死,所以,一只脚在庙门,一只脚在地狱!”石墨认真的说。 魏侯爷听了,有些愧色,当初魏红樱的腿没治好,他也是暗地里把御医院的人都骂了个遍,骂那些御医都是庸医,一群废物! 马御医听了石墨一番话,深受感动,终于有人理解行医的不容易了!想到自己曾经的经历,马御医忍不住还掉了两滴眼泪! 石墨把魏红樱交给马御医,告诉马御医不要动魏红樱的腿,就这样,先上药包扎,打夹板,然后再到床上休养,最好能养半年,因为是第二次断骨,养的时间越长越好,但是三个月后也要适当的练习走路! 魏侯爷请石墨去了客厅,感谢石墨对魏红樱的救助,让管家送上了酬金,石墨一看是一千两金子,就让红音收了起来! 魏侯爷也问了一下沈尘渊的情况,石墨又把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现在人找不到,她也没办法! 石墨喝了一盏茶就告辞离开了,魏侯爷又去看了魏红樱,马御医已经给魏红樱上好药,打上夹板,魏侯爷一把就将女儿抱起,把魏红樱抱去了床上。 回到行宫,蓝音把那一千两金子收了起来,对石墨说,“王妃,要不你以后行医,这诊金挣的,也太痛快了!” “哼哼!算了!你家王妃我只会正骨!”石墨太明白自己的能耐了,她可不敢给人看病,再让她把人给治死了,不是找骂吗! 时间一晃,到了寿宴这天,石墨发愁,她要如何才能不喝宫里的酒水? 蓝音仔细,给石墨拿了两个棉垫,让石墨塞袖子里,等喝酒的时候,就把酒倒在棉垫上。石墨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就往每个袖子里塞了两个棉垫。 出发前,石墨吃了一粒解毒丸,心里有些不放心,就又吃了一颗,她可不能死,如果她死了,就算周云霄为她讨回公道,她也是死了!所以,她不能死,她得活! 红音她们也每人吃了一颗解毒丸,今天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先吃了再说。 宴会是在傍晚举行,石墨带着寿礼进了宫,立春他们抬着寿礼去了偏殿,红音她们跟着石墨进入大殿,在宫女的引导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大殿里陆陆续续开始进人了,石墨看着大周的这些官员,有一些是老面孔,有的则是新面孔。 北疆的使臣三王子坐在高台下的第一位,夏国在北疆的旁边,石墨又在夏国的旁边,石墨的旁边排下去基本上都是大周的武将们了。 对面是三皇子坐首位,后面都是文官,石墨觉得这座位排的有意思,这皇上是想做什么吗? 皇上姗姗来迟,众人起身行礼,石墨是代表西周和鲁国,是不可能下跪的,就只是弯身行了个礼。 皇上请众人坐下,寿宴正式开始,三皇子献礼,是他亲手雕刻的一枚寿字印章,然后就是大臣们依次献礼。 百官献完礼就是北疆使者三王子献礼,北疆三王子献上的是宝马和皮毛,夏国二皇子献上的是玉石摆件,石墨献上的是奇石,一个是类似寿字的奇石,一个是像安字的奇石。 石墨觉得鲁樾还是很有办法的,挖了两块石头当寿礼,你还不能说不诚心,毕竟长的像寿字的石头可不多见。 献礼过后,大家齐声祝福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丝竹声响起,宫女们穿着纱裙进入大殿,翩翩起舞。 今天是皇上寿辰,百官的女眷也参加寿宴。只不过女眷的位次都靠后。有那官家贵女精心准备了节目,就想在皇上寿宴上一展风采。 石墨就坐在那里看着表演,如果需要喝酒,就悄悄把酒倒在袖子里的棉垫上。 “王妃,北疆三王子和夏国的二皇子、王将军看着有些不对劲!”蓝音小声的提醒石墨。 石墨装做微醺的样子往沈文瑄身上看,就见沈文瑄的眼里有些迷离,这是中了药了? 石墨用手支撑着太阳穴,想着皇上真是可以,大庭广众之下就敢下药,就是不知道他后面要做什么? 皇上看了一眼北疆三王子说,“来人,三王子醉了,扶三王子去偏殿休息!” 听到皇上这样说,夏国二皇子挣扎起身,身体摇晃着说,“皇上,齐戈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好!二皇子慢行!来人,送二皇子和王将军出宫!”皇上对着身边的宝福公公说。 宝福公公赶紧去安排太监宫女送二皇子齐戈和王将军出宫。 石墨一见这北疆和夏国的人都走了,就起身准备告辞,皇上对石墨说,“云王妃,你不必急着离开,朕想知道,云霄为何没有来京?” 石墨和周云霄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措辞,石墨不慌不忙的说,“西周国小,很多事情都需要云王亲力亲为,比不得大周国,国大业大,人才备出,个个都是栋梁之材可为君分忧!” “朕想见云霄一面可真是难啊!唉,是我这个亲叔叔没有做好,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大哥留下的唯一子嗣,我总是要见一面才好啊!”皇上又说, “云王也感念这份亲情,可是西周的事情太多了,西周国家又小,一个不注意,就会有被灭了风险。没办法,西周先得站稳才行,只有这样,用云王的话说,他才有颜面拜见祖宗!”石墨不卑不亢的说, “云王真是辛苦了,在祖宗的基业上建立自己的国家,还要努力经营,不知道云王想把祖宗的基业搞成什么样了,才有脸面见祖宗?”皇上讥讽的说。 石墨看了一眼皇上,觉得皇上的话说的有几分道理,他们可不就是在大周祖宗的基业上折腾吗?这打来打去,就没出过大周祖宗的圈! “听说云王妃以前是鲁国的樾王妃,这是在鲁国混不下去了,这才嫁给云霄?”皇上又语气不善的问。 石墨点头,对皇上说,“是!我嫁给鲁樾,这鲁樾就有了征服鲁国的雄心壮志,可是,鲁国人重视血脉,觉得我是大周人,就不肯立我为后。鲁樾初登宝坐,不好与百官相悖,可是又觉得委屈了我,觉得我跟随他罪没少受,福却不能共享。可他又不肯做那不义之人,做不出贬妻为妾不道德的事,就封我为鲁国的大长公主! 鲁樾觉得只有名头还不够弥补我,就赐了我封地,赐了我两万私兵!现在整个东州府的税收都入我大长公主府。” 皇上看着石墨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就有些不高兴,慢悠悠的说道,“我算是听明白了,你嫁给鲁樾成了樾王妃,那鲁樾就在鲁国祖宗的基业上蹦哒,你嫁给了云霄,成了云王妃,云霄就开始在大周祖宗的基业上蹦哒,你这嫁给谁,谁就在祖宗的基业上蹦哒,你这是和祖宗有多大的仇啊,怎么就跟祖宗的基业过不去呢?” 石墨听到皇上这样说,愣住了?她什么时候和祖宗们过不去了?可是她一时又找不到理由反驳,气的坐在案前不说话! 这时,有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对皇上说,“启禀皇上,夏国二皇子和王将军回行宫途中遭遇刺杀,二皇子被砍伤胳膊,王将军遇刺身亡!” “什么?谁如此大胆,敢刺杀夏国使臣?刺客有没有抓到?”皇上大声问,一时间大殿里安静了下来,舞女们悄悄退了出去,百官们都看向了皇上, “回禀皇上,刺客抓到了!是仇将军巡逻的时候正好碰见,立刻就把刺客围住,解救了夏国二皇子,并且抓住了刺客。 那刺客被抓,嘴里还大喊着说,沈文瑄该死,他做为大周人,他就不能叛国!他曾经是护国公世子,他就是死也不能叛国!” “那夏国二皇子呢?” “回皇上,仇将军已经派人把夏国二皇子送回行宫!”小太监趴在地上说。 “宝福,派两个御医去行宫为二皇子治伤,让仇将军将刺客押去刑部,刑部尚书亲自审理此案!” 刑部尚书王大人一听,赶紧上前领旨,表示一定会严加审理! 石墨一见这刑部尚书她不认识,看来这刑部尚书终于换人了,就是不知道以前的刑部尚书是死了还是彻底回家休养了? 第124章 生死逃亡 沈文瑄被杀,所以的矛头指向沈文瑄叛国,是正义之士看不得沈文瑄叛国,所以才行刺杀,而刺杀目标是沈文瑄,不是夏国二皇子。 夏国二皇子被仇将军派人送回行宫,就让自己人先简单处理了一伤口,然后看着王宣的尸体脸色阴沉的可怕。 这次国君派他和王宣过来,他知道国君是想借着王宣的身份羞辱大周的皇上,可现在王宣死了,是大周心怀正义的人杀了王宣,他能怎么说?王宣是谁?他清楚,国君也清楚,王宣之死,现在最难的是他,他回到夏国该如何向国君交待?怕不是国君一早就算计好,现在就等他回到夏国质问他呢! 皇上派的御医到了,御医又重新给二皇子齐戈上了药,好在是皮外伤,伤的也不重,估计养两天就好了! 刑部尚书很快就把案件审理清楚了,最后堂审的时候,皇上请二皇子齐戈去旁听了。 刺客没有反抗,痛快认罪,在大堂上高声呼喊,沈文瑄这等叛国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杀人偿命,刑部尚书判了刺客斩刑,然后刑部衙役就把刺客押入大牢。事情就算结束了! 夏国二皇子一时间也没想到好的办法,他能怎么办? 就在刑部尚书准备退堂的时候,沈老爷和沈太太跪到大堂上,说沈文瑄和他们是亲戚,现在沈文瑄已死,他们不忍沈文瑄的尸骨流落他乡,希望尚书大人能把沈文瑄的尸体交给他们,他们好把沈文瑄的送回老家葬入祖坟! 这理由,刑部尚书拒绝不了,就看向夏国二皇子,二皇子觉得王宣都已经死了,他要一具尸体也没用处,就点头同意了! 沈老爷和沈太太赶来一辆马车,车上拉着一口棺材,把沈文瑄放到棺材里,然后就赶着马车出城了。 到了城外,有一辆马车停在路边,有三个男子站在马车旁边说着话。见沈老爷和沈太太赶着马车过来,就拦停马车,打开棺盖看了看,确定里面就是沈文瑄,然后给了沈老爷和沈太太五十两银子,他们就驾着马车离开了,只留下沈老爷和沈太太在马路上。 沈老爷和沈太太见这群人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昨天晚上屋里进了黑衣人,逼迫他们今天去衙门领取沈文瑄的尸体,并且警告他们,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他们就把沈尘音一家子都杀掉!沈老爷和沈太太没有办法,只能按照黑衣人说的去做,领了尸体送出城。 石墨才欣赏完正义之人怒斩叛国贼的大戏回到行宫,却不知北疆使者三王子那边也出事了。 第二天一早,石墨刚起床,红音就跑进来告诉石墨,“王妃,出事了,昨天晚上北疆三王子的侍卫喝酒之后调戏民女,那女子不甘受辱一头撞死在大街上。今天一早,那女子的父母兄弟和街坊四邻就到了京兆府讨要公道,百姓们越聚越多,有人号召去宫门口让皇上主持公道,说是北疆人犯了事,京兆府怕是做不了主。估计现在队伍应该到了皇宫门外!” 石墨一听,好嘛,前脚刚死了沈文瑄,这后脚这是要整治北疆了?这北疆之后是不是就该轮到她了? 石墨当机立断,让立春去跟礼部官员说她要去浮云寺礼佛,让立春办完事不用回行宫直接出城去追她们,她们现在就收拾东西出城,会一直顺着官道回西周。 红音她们一听,赶紧收拾东西,石墨坐上马车,带着一众人就往京城城门而去。 城门的守卫见是云王妃就拦了下来,石墨说她要去浮云寺礼佛,是她来之前就和住持说好的,礼部那里她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如果他们不放心,可派人去礼部查问。 守城士兵听石墨说的笃定,就有些犹豫要不要放行?石墨见士兵犹豫,就摆出鲁国大长公主的气势,指责大周这是限制她的行动自由,她不过就是去趟浮云寺,她鲁国的大长公主连这个自由都没有吗? 士兵迫于压力,没办法只能放行。出了城门,石墨没有等立春,就让立风他们赶着马车极速前行。 立春见到礼部官员说王妃今天要入浮云寺礼佛,礼部官员表示要请示一下礼部尚书,立春则表示他回去和王妃说一声,然后等候礼部的回信,礼部官员客气的把立春送出礼部衙门,立春上了马就直奔城门而去! 等到礼部官员请示了礼部尚书到了行宫,这才发现云王妃以及云王妃的随从都不见了,他赶紧带人去了城门,城门的士兵说云王妃带着一众随从说是去浮云寺,而且是早就和主持说好的,也和礼部报备了,他们这才放行的。 那礼部的官员带着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浮云寺,到了浮云寺问过住持,这才知道云王妃压根就没来过。 礼部官员慌了,赶紧去禀报礼部尚书,礼部尚书又赶紧入宫告诉皇上,皇上一听,这还用说吗,那云王妃肯定是带着随从跑了啊! 皇上很生气的摔了一个茶盏,对着门外大喊,“来人!” 两名御林军进了御书房,皇上沉着脸说,“传朕口谕,让徐统领亲自带人,去把云王妃给我追回来!” 石墨知道,如果皇上知道她跑了,定然会派人来追,索性到燕州府,直接卖了马车买了双倍数量的马匹,这时,立春也追了上来,一众人骑着快马顺着官道一路往西奔逃! 徐统领收到皇上口谕,带着一百御林军骑着快马,极速向城门冲去。 京城里的百姓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都赶紧让开道路,就见御林军飞一样的冲了过去! 石墨选的是燕州,豫州,柳州这条路,这也是能最快到达渝州的路。在燕州通往豫州的官道上,石墨她们拼命逃亡,一匹马跑累了,就换另一匹马,总之马歇人不歇。 徐统领带着一百御林军也在官道上疾驰,他们的马都是北疆的战马,耐力好,速度快,很快就到了燕州府。 得知云王妃已经带人往豫州去了,就没有停歇直奔豫州而去! 石墨她们也不敢停歇,晚上随意吃口干粮,让马儿吃了草料,就举着火把赶夜路!她们必须在天亮的时候通过豫州府城! 徐统领也不敢停歇,直到马实在跑不动了,才让众人吃口饭,让马吃了口草料,然后也是点着火把夜行,追赶石墨她们! 终于,天蒙蒙亮了,石墨她们在豫州府城打开城门的那一刻赶到城门口,然后快速穿城而过,直奔柳州而去! 就在石墨她们过去了三个时辰之后,徐统领也带着御林军追了上来,通过询问守城士兵,得知天一亮云王妃就带人通过了城门,徐统领也不敢停歇,就赶紧带人去追。 这个时候,城里的人已经多了起来,但徐统领带着一百名御林军丝毫没有放缓速度,骑着快马穿城而过,惊吓到了不少路人! 石墨带着立春、红音他们不敢停歇,一直跑到中午,马儿需要补给,石墨这才找了一个有水的地方让马儿吃点草料补充体力。 石墨吃了一个馒头,立春说,“王妃,带的干粮不多了,我们需要买些吃食了!不如我先去买干粮,然后再顺着官道追你们!” “行,让立雷和你一起去,把马带上,路上好有个照应!”石墨坐在地上对立春说。 石墨等马儿都吃饱了,就让众人赶紧启程,她们必须尽快赶到柳州城,只要过了柳州府城,离渝州就不远了! 徐统领带着人找到了石墨的休息地,看到石墨她们离开的痕迹,徐统领想去追,却不得不考虑马儿的体力,只能让所有人原地休息。 徐统领他们追了一天夜了,到现在还是没有追上云王妃。徐统领感慨,这云王妃是真能跑,这连续不断的跑,她能支持的住吗? 支持不住也得支持,石墨顶着一口气带着众人继续赶夜路。天亮的时候看到一个村庄,就买了些草料喂马,吃着干粮,等马儿休息好了,继续赶路。 立春对石墨说,“王妃,如果我们跑快点,能在柳州府城城门关闭前穿过府城就好了!” 石墨想了想,也是,如果没能在城门关闭前赶到柳州府城,就要绕城而过,那样路不但难走,还绕远! 石墨不敢耽误,让众人上马,努力的往柳州府城奔去。 石墨她们走了也就半个时辰,徐统领带着御林军们就追了过来。徐统领看着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气的马,下令原地休息片刻,让马吃点草料! 石墨她们终于在柳州府城城门关闭前出了柳州府,在往前就是渝州府了,石墨她们信心大增,点亮了火把夜路前行! 徐统领带着御林军赶到柳州府城,对着守城士兵亮出随身的腰牌,守城士兵赶紧打开城门,放徐统领一行人进城。 当徐统领得知云王妃刚刚是在城门关闭前入的城,就赶紧拍马去了西城门,得知云王妃已经出城,就让士兵打开城门一路追了过去! 黑夜里,四周万籁寂静,马蹄声传的很远。 徐统领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大喊一声,“全速前进!” 石墨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马蹄声,也对着众人大喊,“全速前进!” 黑夜里,星星点点的火把在快速移动,石墨带着众人努力的往前冲,快了,快了,快到边境线了! 距离在一点一点拉近,徐统领已经看到石墨她们的身影了! “王妃!追兵追上来了!”立春大喊! “把多余的马放开,阻拦追兵,不要回头,努力往前冲!”石墨大喊! 听到石墨的命令,立春他们立刻把备用的马全部放开,让这些马去阻拦追兵。他们把石墨护在中间,努力的抽着马屁股,快点,快点,再快点! 自打石墨去了京城,墨孺就一直带兵守在边境线上。听到士兵报告,远处有两处火把在快速向边境线移动,墨孺第一直觉就是他大姐回来了,一定是他大姐回来了! “快,全体整军,出发!”墨孺一边走出营帐,一边大喊着整军。 队伍快速集合,墨孺带着一千骑兵举着火把就冲着前方火把处冲了过去。 立春看到前方有许多火把亮起来,高声大喊,“云王妃在此,快来救驾!” 果然是大姐,墨孺用最快的速度冲着石墨跑了过去。 看到前方亮起了一大片火把,虽然徐统领看到云王妃和他们仅有百步的距离,但是他也只能大喊,“停!” 不能再过去了,如果再过去就会和西周的士兵打起来。徐统领看了一眼远去的云王妃一众人,说了一句,“撤!”然后,他们就原路返回了! 石墨看到墨孺,心里的那口气松了,趴在马背上不停的喘着粗气,这一次,真的是极速逃亡啊! 回到军营,石墨的腿都抬不起来了,被墨孺抱到了军帐里。这几天连续骑马,大腿内侧被磨的血肉模糊,红音她们也是一样,也走不了路了,都是被侍卫们给抱进了军帐。 立春他们还好点,但是也没好到哪去,大腿内侧也是被磨出了血,只过男人比较糙,不像女子细皮嫩肉的。 周云霄一大早就收到消息,云王妃逃回来了,他赶紧把孩子们交给义父刘勇,骑着马赶去边境线看望石墨! 第125章 回到渝州 到了军营,周云霄看到石墨呲牙咧嘴的躺在行军床上,就扑到石墨身边握着石墨的手说,“墨云!辛苦你了!” 石墨甩开周云霄的手问,“别说那么多,你身上带着什么药?我这大腿都磨烂了,现在不能动,一动就疼!” 周云霄听了,咽了咽口水说,“我听到你逃回来了,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石墨明白了,就说,“赶紧的,去准备马车,把马车里面都垫厚点,我们的情况都差不多,你得把我们都拉回去!”石墨说完,就诶呦,诶呦的喊叫个不停! 周云霄听了石墨的吩咐,就赶紧去安排马车,红音和紫音她们四人坐一辆,立春、立风他们人多分了两辆马车才勉强坐下,周云霄抱着石墨单独坐一辆马车。 回渝州府城的路上,石墨不停的诶呦,是真疼,好歹颠簸一下,就疼的钻心。 周云霄抱着石墨,看着石墨疼的呲牙咧嘴,也是心疼的不行,就跟哄孩子一样,不停的对石墨说,“我让马车赶慢点,忍忍就好,马上就到了!” 说是马上就到了,这都走了一个时辰了还没走出多远,石墨对周云霄说,“你让马车跑快点,这钝刀子割肉实在是难受!” “我这不是担心跑快了,你的伤口受不了吗?” “你走的多慢我伤口也疼,还是痛快点,一下子到了就好了。哎呦,你别说那么多了,赶紧让马车走!”石墨不知为何,莫名的烦躁起来。 周云霄见石墨脸色不对,就赶紧对赶车的侍卫说,“跑过点,尽快赶到府衙!” 侍卫一听就加快了速度,然后红音和立春他们几辆马车里,哎呦声此起彼伏,弄的赶车的侍卫想笑也不敢笑! 终于到了府衙,石墨被周云霄抱着进了后宅,红音和紫音她们相互搀扶着往后院走,立春他们则叉着腿一步一步往府衙挪,那姿势逗的府衙的侍卫们哈哈大笑。 立春他们现在顾不得众人笑话,他们得赶紧回房躺着去,实在是太疼了。骑马的时候不觉得,当时为了逃命,这一松下来,哪哪都疼! 了凡师父听说石墨受伤了,就跑过来查看,石墨死活不让了凡师父看,了凡师父生气了,对石墨说,“你是我闺女,有什么可遮掩的,再说,我看了你的伤口,也好给红音她们配药。” 石墨一听,这才把伤口亮出来让了凡师父看,周云霄跟在了凡师父身旁看到石墨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石墨大腿两侧的皮都磨没了,血肉模糊一片。 难怪路上石墨让快点,这马车慢也颠簸啊!周云霄有些自责,如果当时要是他去就好了! 了凡师父看着伤口问石墨,“丫头,你是怎么把腿磨成这样的?” 石墨无奈的躺在床上说,“父亲,我们一路逃出京城,每人两匹马,一路上换马不换人,晚上举着火把也是一路前行,就这样逃了三天,还是四天,记不清了,我就知道,我们唯一能歇的时候,就是马吃草的时候!” 石墨说完,看向周云霄说,“还好是我去了,要是你去,怕是早被大周的皇上抓回去了!” 了凡师父对石墨说,“你先休息,我去配药!” “休息啥啊!这腿疼的根本就睡不着!”石墨撅着嘴说。 了凡师父一听不敢再耽搁,赶紧去配药了。 周云霄搬个凳子坐在床边,问石墨,“你和我说说,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 石墨想了想说,“这皇上是真没安好心!”石墨说到这,就说,“你去把爹叫过来,我有话对爹说!” 周云霄一听,说了声好,就去找刘勇了! 刘勇正在哄着俩孩子,想让孩子们赶紧睡觉好去看石墨,结果,这俩孩子听说她们的娘回来了,死活不睡。 周云霄进了屋一看,对刘勇说,“爹,墨云有话对你说,干脆把孩子们也抱过去!” 刘勇见周云霄这么说了,俩人就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去了石墨的房间。 石墨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孩子们一见石墨就要往石墨身上扑,被周云霄拦住说,“你娘受伤了,你们站在床边就好!” 石墨看到孩子们跟高兴,捏捏两个孩子的脸蛋,对刘勇说,“爹,我在京城见到沈文瑄了,他真的没死,他去了夏国,做了夏国的威武将军,改名王宣。” 刘勇一听,就坐在凳子上问,“沈文瑄去了京城?” 石墨点头说,“是,沈文瑄是陪夏国二皇子齐戈给皇上祝寿的,您是不知道,沈文瑄一出场,那些文武百官都惊的张大嘴巴,这可是皇上亲自下旨斩首的人啊,他活了!” “那后来呢?”刘勇问, “后来皇上就问,王将军,你是哪里人士?沈文瑄说,我是大周京城人士,家中遭遇变故,才去的夏国!爹,你不知道,皇上听了沈文瑄的话,脸都扭曲了,在宴会上还时不时的捂着胸口,估计是气到了!” “那现在呢?沈文瑄还在京城?”刘勇问, “死了!皇上寿宴上,这北疆使者和夏国使者们喝了宴会上酒,没一会儿就醉了,然后夏国二皇子和沈文瑄要回行宫,结果,在路上遇到刺客,把沈文瑄给杀了,说是沈文瑄叛国,这样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沈文瑄死了?”刘勇吃惊的说, “昂!死了啊!”石墨说。 “他都已经死了你还和我说什么?我还以为他还活着呢!”刘勇有些不高兴的说。 “我这不是就想和您说说吗!再说,要不是他,咱们也不可能去黔南,我们也不可能到京城,咱们这一路走来,要是没他,我们就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咱们一切的苦难都是从他开始的!” 听了石墨的话,刘勇沉默了,是啊,要是没有沈文瑄,他和墨儿现在还在望山县,他做着他的仵作,石墨也早就嫁人生子了! 周云霄见气氛有些沉闷,就问,“京城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一路逃回渝州?” 石墨听到周云霄问,就说,“应该是四、五天前,一大早,红音告诉我,说是北疆三王子的侍卫喝酒后调戏民女,然后那女子不甘受辱当街撞死了,那女子的家人一大早就闹到京兆府衙门,后又被有心了带着去了皇宫让皇上主持公道,我觉得这明显就是一个局。 感觉到不妙,我就赶紧收拾东西跑路,跑到燕州府城,把马车卖了,买了马匹,就一路开始往回跑,换马不换人。 我就这样跑,在渝州和柳州边界处差点就被追上了,要不是墨孺及时带人出现,我估计我们这些人怕是都被追兵绑回京城了!” “娘亲,他们为什么要追你?”墨凡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石墨问, “因为皇上想要抓住娘亲威胁你爹爹,抓住娘亲,就可以逼迫爹爹去京城,到时候皇上就会杀了爹爹,为他的儿子报仇!”石墨耐心的解释说。 “娘亲,既然你都知道这么危险了,为什么还要去啊?”周墨问,他不懂,娘亲明明都知道这么危险却还要去。 “因为那个时候,皇上做了一些事情,释放了善意,如果娘亲不去,就显得娘亲和爹爹心胸狭窄了!”石墨说, “可是,跟自己的性命比起来,就算心胸狭窄又怎样?再说,窄不窄的,谁又能看的到?”周墨不高兴的嘟囔着。 “主要是皇上过五九大寿,请了娘亲和爹爹,如果我们不去,就失礼了!”周云霄对两个孩子说, “可是,皇上过寿,娘亲去了,礼没有失,命差点没了!祖父,这买卖不划算!”墨凡说完就去找刘勇了。 听到自己乖孙女这样说,刘勇笑的跟朵花一样,一把抱起墨凡说,“我家乖乖说的对,你娘去了没失礼,差点没了命,这买卖不划算!” “你俩真是太蠢了!祖父,我爹爹和娘亲不聪明!”周墨说完也扑向刘勇, 刘勇听到周墨说周云霄和石墨蠢,就笑着抱起周墨说,“你爹娘是不聪明,不过下次不许这样说你爹娘,要不是为了你们,她们能这么辛苦吗?” “辛苦归辛苦!不聪明就是不聪明!”周墨撅着小嘴说。 “好!好!好!辛苦归辛苦,不聪明就是不聪明!走,祖父带你们去玩去!”刘勇说着就领着两个孩子出了房间。 石墨看着俩孩子跟刘勇走了,就对周云霄说,“我觉得要不咱们再生一个孩子,这俩孩子长大了怕是弄不住!现在就开始嫌弃咱俩了!” “我觉得你说的对,等你养好身体,咱们努努力,再生一个,咱们自己带!”周云霄顺着石墨的话说。 “我觉得行!我好好养身体,说什么我得生一个不嫌弃我的孩子!” 周云霄听了石墨的话就笑,这俩孩子跟着刘勇和了凡师父,的确有些早熟,将来还真是不好管,这才几岁啊,就嫌弃爹娘蠢了! 了凡师父辛苦了一天,终于把药配好了。了凡师父把药交给周云霄,周云霄留下石墨的药,把其他的药都发了下去。 晚上,周云霄再次给石墨上药,见石墨的伤处有好转,就说,“了凡师父配的药就是好,这才用了一次,就已经明显好转了!” 石墨说,“你回头让父亲多配点药,我可不想留下疤痕,太难看了!” “无碍,我不嫌弃!” “你不嫌弃我嫌弃!” “好!好!好!明天我就让父亲多配点药,说什么也不能留下疤痕!”周云霄见石墨不高兴,就赶紧去哄! 北疆侍卫调戏民女的事情闹的很大。最初,北疆三王子也以为是自己的侍卫喝了酒行为上不检点,才闹出这样的事。毕竟北疆人爱喝酒,喝酒后又喜欢说些让自己高兴的话,可能到了大周,没控制好自己,出了事也怨不得旁人。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三王子雅布有些为难,他这次来大周,是来给大周皇上贺寿缓解北疆和大周关系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很是麻烦。只怕北疆和大周的关系没有缓解,又会增加了新的矛盾,这和他出使大周的目的相悖了! 就在北疆三王子发愁如何妥善解决这件事的时候,西周的云王妃跑了,皇上派了一百御林军去追,北疆三王子雅布这才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他赶紧去问了自己的侍卫,侍卫被关在京兆府的牢房里,委屈的不行,对三王子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调戏那女子,是那女子往他们身上撞的,然后他们就笑着说了几句北疆话,谁知那女子就撞死了!紧接着,大周的士兵就出现了,问都没问他们,就直接把他们给抓了起来! 北疆三王子听了侍卫的话,觉得这事有蹊跷。回到行宫,雅布就琢磨,这大周的皇上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对自己的侍卫动手,他怎么没冲自己来呢? 就在三王子雅布疑惑的时候,房门被敲响,有个小太监对三王子雅布说,“三王子,皇上请您现在进宫!” 第126章 假协议 三王子看看外面天色,已经接近傍晚,就说,“现在入宫吗?” “是!三王子,请!” 北疆三王子跟着小太监进了宫,到了御书房,御书房里跪着一个哭哭啼啼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还有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大义凛然的站在哭泣的女子旁边,见到北疆三王子进来,就指着三王子雅布说,“皇上,就是他,那天我看见和肖美人行苟且之事的就是他!” 三王子雅布听到这话懵了,什么?他做了什么?他在大周皇宫和皇上的妃子行苟且之事,他怕是听错了!到了这个时候,三王子明白了,这皇上先把他的心腹侍卫拿下,然后再针对他,现在他进了宫,身边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了!他成了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有了苦主,有了证人,北疆三王子是有口难辩,他明知道这是一个陷害他的局,可是那天他喝醉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他也说不出什么。 皇上阴沉着脸,看着三王子说,“三王子,我知道你们北疆很强,但是你们北疆再强,也不能在我大周的皇宫肆意妄为!你说,如今这事你怎么说?” 三王子雅布不说话,他能怎么说,这是大周的皇宫,他说了又能怎样? 皇上见三王子不说话,就说,“既然三王子不说话,那我就只好修书一封给北疆王,让北疆王说说这事怎么办了!” 北疆三王子还是不说话。 皇上见北疆三王子还是不说话,就说,“来人,把三王子押去行宫,严加看守,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房间一步!” 北疆三王子看了皇上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皇上看着北疆三王子出了御书房,就说,“宝福,给北疆王修一封国书,把三王子和他的侍从做的事都给我写清楚,我倒要看看北疆王会如何办?” 皇上说完,又看向那两个女子说,“你们给我好生在宫里待着,北疆王回消息之前谁都不许给朕惹事!” “是!”那两个女子恭敬的行礼,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队快马驶出京城直奔北疆,给北疆王送去大周的国书! 徐统领没有追到石墨,回到京城后,就去向皇上复命,把整个经过都说了一遍,皇上脸色很不好看,宝福公公在一旁不禁说道,“这云王妃看着清清瘦瘦的一个人,她是真能跑啊!” 皇上看了一眼宝福公公,宝福公公赶紧闭了嘴不再说话。 皇上看着徐统领满是倦色,也没多说什么,就让徐统领退下了! 宝福公公见皇上脸色不好看,就去给皇上端了一杯热茶,见皇上揉着胸口,就说,“皇上,请御医过来把把平安脉!” 皇上长出一口气说,“无妨,缓缓就好了!” 石墨经过几天的休养,腿上的伤好了不少,已经接伽了,但是走路还是很不方便。 周云霄对大周的皇上彻底死了心,又开始备战,既然大周的皇上想让他死,那就看看到最后是谁死! 刘勇看着周云霄整天忙碌的身影,忍不住叹息,这周家的祖坟看来选的位置不行,都是一家人,整天的往死里斗! 石墨觉得这次她们要主动出击,但是在战争打响之前,得想办法多招些青壮年到西周,不然,这些人留在大周就是大周的预备役! 周云霄赞同石墨的想法,石墨觉得不如就以招矿工为名,把人都招过来。但是人招过来了,如何安排又是个大问题,再就是银子,现在他们的经费又严重不足了! “要不咱们把墨家庄的山洞挖了,现在咱们相对来说有了一战的能力,应该能护住山洞!”周云霄说。 石墨觉得这事可行,就让周云霄安排好,别到时候金子挖出来了,都被人私藏或者偷运出去,她们就白忙乎了! 周云霄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事,就去找墨孺商量去了! 北疆王收到了大周皇上的国书,看了国书内容后,乌尔善觉得这不可能,三王子雅布并不好女色,性子稳妥,这也是他派三王子去大周的主要原因。 他以为,大周皇帝是想借着寿宴缓和两国关系,看来,他低估了大周的皇上,但是他没想明白,大周皇上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开战吗?还是想拿三王子做筹码要求北疆做什么? 想不通这件事的还有石墨和周云霄。石墨是怎么也没想明白,这皇上扣押北疆三王子目的何在? 这杀了沈文瑄她可以理解,毕竟在他打算起兵造反的时候,这沈文瑄也是跟着他的,后来他下旨斩杀沈文瑄,沈文瑄用替身逃过一劫,现在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周,是得杀了,不然皇家的威仪何在? 可是这北疆已经被打回北疆了,现在并没有占领北境,那皇上这样做是为什么啊?石墨是百思不得其解。 周云霄一时也没琢磨明白,这扣押三王子对大周有什么好处吗? 北疆三王子被关在大周的行宫里,夏国的二皇子见云王妃跑了,北疆三王子被关押了起来,他赶紧收拾收拾告辞回了夏国。 就在北疆三王子觉得他可能再也回不了北疆时,皇上又把三王子召进宫,问三王子有没有兴趣做北疆王? 北疆三王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明白大周的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上看着北疆三王子说,“你不必惊讶,朕说的是真的!想当初,朕和乌尔善合作,他给朕提供战马,朕让他在北境安居做生意,也允许北疆人到北境居住。 朕有大业要完成,所以,北疆人和北境人相处融洽。朕对北疆人不设防! 北疆缺粮,缺盐,缺茶,缺布匹,缺生活用品,朕都予以支持。 可是最后呢?乌尔善带着北疆人把北境和铜陵据为己有。虽然,现在北境和铜陵已经回归大周,嗯,北川府在西周手里,但是,朕咽不下这口气! 这北疆谁做北疆王都可以,唯独乌尔善不行! 今天朕问你是否要做北疆王,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三王子有决心,那么朕支持你,只要你能把乌尔善从北疆王的位置拉下来。” “那如果我不愿意呢?”三王子问, “如果三王子不愿意,那我就会派人送三王子回北疆,然后一路散发消息,你与大周已经达成协议,大周支持你做北疆王,只要你做了北疆王,大周会每年提供一百万石粮食给北疆! 当然,朕也会说,你拒不同意,誓死效忠乌尔善,但是朕送你回去,不但会送你美女,还会送你金银珠宝,朕会善待你!” 三王子听了皇上的话,眼睛眯了起来,好歹毒的心思!这是要让北疆起内乱啊! “你不用这样防备朕,朕要的就是乌尔善不能成为北疆的王,当然,死了更好!” 三王子雅布心里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整个事件,现在他要想脱身,只能答应大周皇上的要求。等到他脱身之后,在另想办法。 三王子雅布对着皇上说,“好!我答应!我何时能回北疆?” 皇上看着三王子雅布说,“不急,签了协议再走不迟!” 宝福公公得到皇上的授意,举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纸协议,雅布拿起来一看,协议上写着,北疆三王子和大周达成协议,大周支持北疆三皇子雅布争夺北疆王位,必要时可以给予武力支援。待三王子雅布成为北疆王后,百年内不得对大周发动战争,同时,北疆须每年向大周提供战马和牛羊! 看到内容,雅布直接拒绝了皇上,这是什么?这是套在他脖子上的枷锁,只要他签了这协议,就算他成了北疆王,只要这协议在,北疆在大周面前,就永远抬不起头了! 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皇上也不急,对三王子雅布说,“三王子不签也没关系,三王子已经看过了协议内容,这就可以了!” 三王子雅布听到皇上这样说,就有些不解,这时,就见宝福公公击了三下掌,御书房的门外在响起小太监的声音,“回禀皇上,人已等候多时!” “让他们进来!”皇上说。 北疆三王子就见御书房的门被打开,进来五个头戴面罩身形和他差不多的侍卫,皇上对五个侍卫说,“拿下三王子!” 五个侍卫立刻就把三王子给围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五个侍卫就把三王子雅布按在地上。 皇上看着被按在地上的雅布说,“既然北疆三王子有骨气,不肯签协议,朕不勉强,朕也做不出那勉强人的事! 你们几个,拿你们的手和三王子比对一下,看看谁的手和三王子最像,那最像的人就过来把这些协议签了!” 五个侍卫开始和北疆三王子比对手掌,其中最相似的一个人站了出来,皇上满意的点点头,对宝福公公说,“把协议拿上来,让他按手印!” 被按在地上的北疆三王子就看到宝福公公举着托盘,托盘上厚厚的一沓纸,那侍卫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张一张的按着手印! “卑劣,无耻!”三王子气的破口大骂。 侍卫把协议都按完手印,宝福公公留下一张,其他的就都收了起来。 皇上拿着协议很满意的点点头说,“不错!这协议签的不错!三王子,朕可没有逼着你签这协议,朕这协议是假的,可是,出了朕的御书房,谁又知道这协议是假的?你说,这协议如果落到乌尔善手里会怎样? 让朕想想,你对乌尔善说,这协议是假的,是朕的侍卫假冒你签的,可是,朕已经把你控制住了,完全可以按住你的手签协议,何必让侍卫冒充你,这不合逻辑啊! 可是你说的是真话,你觉得别人会信吗? 可是如果你说是朕的侍卫按住你逼迫你签的协议,可是朕没有这样做,朕不会强迫任何人的!朕做事还是有底线的!” 北疆三王子雅布气的直哆嗦,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皇上看了看雅布,北疆的三王子,嘴角上扬,说,“去把徐统领叫过来!” 徐统领到了御书房,皇上对徐统领说,“传朕旨意,你带人把北疆三王子和他的侍卫押送出大周,送到北疆边境,路上一定要善待北疆使者,让世人看看大周的胸怀,大周愿意和任何一个国家交好!” 徐统领领令,带着御林军押送北疆三王一和他的侍卫们离开了京城。 北疆三王子坐在马车里一路沉默着,他不知道,他要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如果,那份协议落到北疆王乌尔善的手里,哪怕他能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但是乌尔善会信吗? 如果乌尔善起了疑心,怕是他身后追随的部落都会受到乌尔善的打击,他自己怕是也落不了好下场! 那份协议是假的,可是他要如何能够证明那份协议是假的?谁又能相信那份协议是假的?除非他死,他死了,那协议就没有用了,也用着证明真假了! 可是,他死了,只要有那份协议在,他的妻子儿女,他的部落就会蒙羞,这大周的皇上怕是依然会拿协议做文章! 可恨!无耻!这大周的皇上不做人!雅布在心里把大周皇上骂了千万遍,可是没用,皇上依然好好活着! 北疆越来越近了,三王子的心也急躁起来,回到自己的国家原本是件高兴的事,但是现在,他高兴不起来,他不知道他将来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 第127章 再入山洞(一) 到北境了!徐统领押送三王子和他的侍卫往北疆和北境的边界走。 看着对面的北疆士兵,北疆三王子看了徐统领一眼,徐统领也正看着三王子,徐统领对三王子小声说,“都到这里了,三王子还不答应吗?” 三王子雅布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咬着后槽牙说,“好!我答应了!” 徐统领微微一笑,对着北疆士兵说,“奉皇上旨意,北疆三王子的侍卫在大周京城行而无状,故将三王子及其侍卫驱逐出大周!”徐统领说完,就让御林军把三王子和三王子的侍卫们放开,看着他们走向北疆的士兵! 看到北疆三王子安全的走到北疆的地界,走到了北疆士兵中,徐统领带着御林军就撤走了,他要回京城给皇上回话,北疆三王子口头答应了! 北疆三王子雅布看着徐统领一队御林军疾驰而去,眼睛里射出仇恨的目光。想要拿捏他,威胁他,靖王,你且等着! 皇上在御书房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个相貌俊俏的一个书生,想了许久,说,“你先下去!” 那书生对着皇上磕了一个头就退出御书房。 皇上对宝福公公说,“朕不希望他再出现,你去处理了!” “是!”宝福公公领命出去了! 皇上坐在御书房,想到西周,想到周云霄,不禁握紧拳头,他要怎样做,才能置周云霄于死地,才能为他儿子报仇呢? 原本这次云王妃来了京城,他打算毁了云王妃的名声,本身,这云王妃曾经嫁过鲁国的皇上,和离后才嫁给周云霄的,想来,在京城和俊俏书生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谁想到,这云王妃太警觉了,他始终找不到机会,最终还是让她给跑了! 唉!皇上叹口气,能用的方法基本上都用了,现在周云霄是不会踏入京城一步了,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周云霄死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宫女进了御书房把灯点亮,皇上坐在桌案后一言不发,整个人露出苍老的疲态。 宝福公公回来了,事情他都已经办好了!那书生失足落水已经淹死了! 皇上强打起精神说,“扶朕去休息!” 皇上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就好像听到太子的哭声,哭他死的冤,又好像听到他二儿子大笑的声音,说太子死的好,一个只会耍心机的人就该死,他又好像听到自己小儿子的声音,指责他偏心,明明太子无能无才,皇上却不顾大周的江山,一心要补偿皇后母子,现在好了,太子死了,死的太好了! 哭声,喊声,指责声不停的在皇上耳边响起,皇上猛然睁开眼,寝殿里静悄悄的,只有蜡烛燃烧的声音! “宝福!”皇上苍老的声音起,宝福公公推开寝殿的门走了进来。 “扶朕起来!” 宝福公公走到皇上身边,扶着皇上坐了起来,皇上又说,“去给朕沏杯热茶!” 宝福公公转身去了茶水间,过了片刻,给皇上端了一杯热茶。 皇上端起茶盏一口就把一碗茶喝干了,说,“再来一杯!” “皇上,晚上喝太多茶水不利于睡眠!”宝福公公小声提醒道, “朕心烦,口渴的很,去!” 宝福公公听了就又去了茶水间。 皇上起身走到桌前坐下,这次,宝福公公端了一个茶壶和一个茶盏过来,皇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下去,又倒了一杯,喝了下去,直到把一壶茶水都喝完了,才长舒一口气,终于把心里的燥热压下去了! 皇上睡不着了,就想外出走走。宝福公公贴心的为皇上披上大氅,随着皇上出了寝宫! 殿外的月光是清冷的,空气也是冷的!这让皇上的大脑清醒了不少!想到刚才做的梦,他明白,是他错了!他不该把私人的情感掺和到国事中! 如果,是桀鹏成为太子,大周会不一样!现在只有老三桀尧了,还是立他为太子!他老了,说不定哪天就去了,大周不能没有君王! 皇上走到大殿的广场上,看着皇宫里的一切,和白天的时候截然相反。白天,这皇宫看起来金碧辉煌,这夜晚,皇宫就显得有些阴森了!毕竟,这里死在这里的人太多了! 虽然这广场上的白玉砌成的地面看起来洁白无瑕,可是哪块地砖上没有沾过鲜血! 皇上一步一步,登上高台,望着夜色里的皇宫,沉思了片刻后,就缓步下了高台,一步一步往寝殿走去! 宝福公公带着一群宫女太监跟在皇上身不敢出声,这夜里的皇宫阴森可怕,连一只鸟都没有,四周格外寂静。最让人安心的就是御林军巡逻的声音,证明这皇宫还是有人气的! 宝福公公跟着皇上又回到寝殿,又给皇上端了一杯热茶,皇上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他决定了,明日早朝立周桀尧为太子! 大周新立太子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开来。周云霄收到消息并不惊讶,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事!哪有自己儿子不立,传位给他人的,但凡他有一点贪心,现在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石墨的伤终于养好了,她带着孩子和刘勇、了凡师父回了墨家庄。墨家庄要挖金子了,她得盯着点,不知道那洞里的巨蟒死没死,想到那巨蟒,石墨就觉得自己的胸部隐隐作痛! 石墨回到墨家庄还没有三天,就收到鲁樾给她的信件,邀请她去国都,说是有要事相商。 石墨虽然顶着鲁国长公主的名,但一直没有在鲁国出现过,这鲁樾突然让她去国都,她很是不解,就问送信的侍卫,鲁国发生了何事? 侍卫只负责送信,其他的事情并不知晓,石墨心中起疑,告诉侍卫她这里有事要处理,处理好后就会去国都。 刘勇看了石墨递过来的信,觉得这鲁国有什么要事和石墨相商?难道,鲁国要收回封地?除了这个,好像没有要事和石墨相商! 石墨觉得应该不是封地的事,但是她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可能是经过的事情多了,现在她们对一些不说清楚的事情都有些疑神疑鬼。 了凡师父看着石墨和刘勇俩人又开始了阴谋论,有些想笑,可是又不敢笑。现在这日子过的,有点风吹草动,大家都精神紧张,他得给他们配点草药,舒缓一下精神! 石墨不想去,毕竟她和鲁樾有过一段婚姻关系,而且她和鲁樾已经几年没见面了,这要是再相见太尴尬了!要是再传出点风言风语,周云霄怎么办?不管怎么说,周云霄也是西周的国君,她做为王妃可不能落人口舌。 上次在大周,那大周的皇上就拿她曾嫁给鲁樾说事,这要是她去了鲁国,会不会传出她私会前夫的流言?不行,这鲁国她不能去! 刘勇觉得石墨考虑的很周全,毕竟现在石墨是云王妃,是西周的国母,这行为举止的确不能落人口舌。刘勇建议石墨给鲁樾修书一封,询问鲁国发生了何事? 了凡师父不同意石墨给鲁樾去信,这信送出去后,谁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也是麻烦! 石墨觉得了凡师父说的很有道理,干脆就不理会鲁国的事,真是麻烦,有事不说清楚,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好处理嘛! 刘勇觉得如果置之不理好像也不合适,干脆,就把立春叫了过来,让他去一趟鲁国国都,去问问鲁樾找石墨何事? 立春看了看石墨又看看刘勇说,“墨爷,王妃,我去可以,就怕我见不到鲁国皇上啊!” 石墨这才想起她得给立春一个令牌,不然去了国都他也进不去皇宫。 石墨喊来蓝音,让她把大长公主的令牌找出来交给立春,让立春拿着令牌带上四个人去鲁国国都! 安排好了这件事,石墨就去看开采山洞了,今天要解除山洞的封口! 看着山洞洞口被打开,石墨心里有些打怵,毕竟那巨蟒给她的记忆太深刻了,那可是她人生中最惨痛的教训。 刘勇决定由他带着人下去,石墨拦住刘勇说,“义父,还是我带人下去!” “大姐,这次让我来!”墨孺在一旁说。 石墨白了他一眼说,“你还小,一边待着去!” 墨孺见石墨嫌弃他,就低头站到一边不说话了,他知道,他大姐是怕他再次连累她! “墨儿,你真的行吗?”刘勇关切的问,他知道,曾经的巨蟒给石墨造成的伤害,怕是已经给石墨留下阴影了! “行!怎么不行!”石墨嘴硬的说,不行也得行,总不能让义父去冒险。 这次石墨准备的武器非常多,长刀,匕首,驱蛇粉,只要是能想到的,石墨都备上了。 刘勇见石墨准备充分,就对石墨说,“让墨孺和你一起去,如果你不让他去,他心里的坎怕是永远过不去!” 石墨看着刘勇,心里明白了刘勇的意思,就转身找到蹲在角落里的墨孺说,“二弟,你去做准备,再选上两个人和我一起下去,动作快点!” 墨孺一听石墨让他去做准备,立刻就抬起头,眼睛放光的说,“大姐,你稍等,我马上就好!” 刘勇拍着石墨的肩膀说,“墨儿,以后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你要学会让墨孺为你分担!” 石墨笑着对刘勇说,“我听爹爹的!” 墨孺选了两个人,一个是影六,一个是暗七,三个人都背着一个大筐,筐里放的是绳子。 石墨四人点亮火把,依次进入山洞,有刘勇在洞口守着,她很安心! 了凡师父带着俩孩子在院子配制草药,两个孩子非常聪明,有模有样的做着事。 了凡师父望向山洞的方向,一颗心纠结起来,想到当初石墨被刘勇抱回来的惨状,了凡师父双手合十,对着山洞的方向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希望菩萨能保佑刘勇、墨云她们平安! 再次进入山洞,往日的情形再次出现在眼前,石墨想起了墨四六和墨五一,眼眶有些湿润,有的人,走着走着就走散了! 墨孺再次进入山洞,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蠢事,想到曾经因为他让大姐受了重伤,他曾经以为他会被嫌弃,没想到大姐是真的把他当成了亲弟弟。看着石墨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墨孺觉得他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他长的像大姐,被义父选中做了大姐的替身,和大姐成为了一家人! 第128章 再入山洞(二) 四个人举着火把小心翼翼的往里走,石墨虽然对路线比较熟悉了,但是对巨蟒的畏惧让她这次格外小心。 石墨走到山洞陡峭的地段,想了想说,“我们在这里留下一个人,从这里开始往下放绳子,我们要顺着绳子往下爬,就需要一个人看护好绳子,不能让绳子松动了!” 墨孺听了后,就让暗七留了下来,石墨接过暗七身上的筐,把绳子拿了出来,绑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暗七拽住绳子,石墨背着筐第一个往山洞深处走去。 前面相对来说还算顺利,到了后面就比较艰难了,很多乱石都堆在一起,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踩空。 石墨举着火把仔细观察着乱石堆,看到石头里夹杂着点点金光,有金子。 墨孺也发现了,对着石墨说,“大姐,是金矿!” 石墨对墨孺说,“我们继续往下走,看看下面有没有危险!” 墨孺懂,如果那条巨蟒还活着,有多少金子也开采不了! “大姐,你说那巨蟒会不会已经死了,当年义父可是重伤了那巨蟒!” “我是巴不得那巨蟒已经死了,可是我这不是怕吗?你想,这山洞里有这条巨蟒不奇怪吗?它是从哪来的?它这么多年在山洞里吃的什么?想想就觉得一定不简单!” 石墨是对那巨蟒有了恐惧,可是她再害怕,也不能让刘勇亲自下来啊!这万一刘勇出点啥意外,她怎么办? 石墨举着火把小心的往下走,曾经发现巨蟒的地方落了许多的碎石。石墨仔细的在碎石中寻找巨蟒的踪迹,同时提醒墨孺和影六,一旦发现巨蟒就往上跑,能跑一个是一个! 三个人仔细的寻找,影六发现了一些端倪,对石墨喊道,“王妃,您过来看,这里有蛇皮。” 石墨闻言,就举着火把过去,在火光的照映下,也看到了被石头压着的蛇皮。 石墨拿出长刀捅了捅,没有弹性,只是皮包骨,看来是条死蛇。但是石墨不知道这死蛇是不是那条巨蟒,就让墨孺和影六把石头搬开,不看见蛇的全貌她有些不放心!墨孺和影六把火把插好,就开始费力的搬石头,在搬石头的时候,发现含金量多的石头就放到筐里,很快,三个筐就被装满了。 石墨让墨孺和影六先把筐背上去,把下面的情况和暗七说一声,让暗七去和义父说一声,看看是不是要派些人下来! 石墨看着墨孺和影六背着筐走了,她就开始在四周查看起来,走到洞底深处,石墨发现有一个石门。看着石门上刻些一些文字和花纹,石墨觉得,这里莫不是一个古墓? 刘勇带着人下来了,到了洞底就喊石墨,石墨赶紧应声,刘勇顺着声音找到石墨,石墨指着石门说,“爹,这石门后面会不会是个古墓啊?” 刘勇仔细看了看说,“应该是!这些字我也不认识,这些图案感觉看起来像是符咒!” “那我们还是别动了!这要是把人家坟给刨了,好像不大合适!”石墨说。 “嗯!听你的,这挖坟掘墓的事咱们不做,咱们就把石头拿上去就行了!”刘勇认可石墨的想法。 刘勇带下来三十多个人,每个人都背着一个筐,大家举着火把捡石头,捡的差不多了就往上背。 “爹,你先上去,我在底下盯着,你多派些人下来背石头,等背的差不多了,我们就把洞口封住,我总觉得,有些不踏实!”石墨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安! “好,听你的,我上去派人下来,把这里的石头都搬上去了,咱们就把洞口封住,这里能有巨蟒本身就不简单!”刘勇说完,就背着一筐石头上去了。 墨孺又下来了,墨孺让石墨上去,他在底下盯着,石墨觉得有些不安,这情绪来的莫名,就对墨孺说,“我们都上去,让所有人加快速度,捡完石头赶紧上去!” 墨孺一听,就催促众人赶紧抓紧时间把石头装筐里,然后赶紧上去。 眼看着众人都开始往上走,石墨突然觉得背后发凉,她赶紧催促着众人赶紧往上走,都加快速度赶紧上去!众人一听大小姐让赶紧跑,就开始飞速的向上爬去! 石墨看到所有人都已经跑了,她身边只剩墨孺了,就让墨孺快跑。墨孺一听,二话不说就背着一筐石头往上跑,石墨也背上筐头也不回的往上跑。 等到石墨她们跑到高处,墨孺问石墨,“大姐,你发现什么了?那巨蟒不是已经死了吗?咱们已经把那巨蟒挖出来了,那巨蟒只剩一层皮了啊!” 石墨说,“别问了,快走,有什么话上去再说!” 等到石墨和墨孺出了山洞,石墨对着刘勇说,“义父,赶紧封山洞,这山洞以后不能再进了!” 刘勇问,“你到底在山洞里发现了什么?” 石墨喘着气说,“我什么也没看见,但是我感觉有危险,我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刘勇明白了,这是对潜在危险的过激反应,就赶紧让庄里的人搬石头封洞口,把洞口封的死死的! 石墨和墨孺跑的太及时了,就在石墨和墨孺跑了没多久,那古老的石门悄悄开了一条缝,一条巨蟒悄悄的游了出来,游到了被墨孺他们放到一边,早已死去的巨蟒旁边,用身体把那巨蟒拖回到了石门里,然后石门又关上了! 石墨回到自己的住处,心神还是未定,就让了凡师父给她开一剂安神汤!刚才她真的是吓坏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以前从未有过,太吓人了! 了凡师父见石墨吓坏了,就赶紧抓药熬汤,周墨和墨凡围在石墨身边问,“娘亲,你怎么了?” 石墨对周墨和墨凡说,“刚才娘亲被吓到了!” “娘亲,你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墨凡问, “娘亲没看见,但是娘亲感觉到了,超可怕的,我就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说明那东西非常强大,娘亲当时就想着赶紧跑,赶紧离开,只有离开了就安全了!所以啊,之后你们俩要是也感知到了危险,千万要遵从本心,一定要及时远离危险,不要觉得自己胆子大就不怕!千万不要心存侥幸,明白吗?” 周墨和墨凡听了石墨的话,点头说知道了! 刘勇进了房间,对石墨说,“这俩孩子才几岁,你就这样教育,你也不怕把孩子教成了胆小鬼?” 石墨不服气的说,“我这是教育孩子规避风险,这万一以后她们觉得不对劲,还傻呼呼的不知道逃,那岂不是太傻了吗?” 刘勇坐了下来问石墨,“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这么仓惶的跑出来,还让我把洞口封了!” 石墨眨眨眼,认真的想了想说,“怎么说呢?那种感觉非常的奇怪。以前我遇到那巨蟒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就感觉到惊悚,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惊悚! 当时,山洞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我就莫名的脊背发凉,寒毛都立了起来,我第一直觉就是跑,感觉再耽误一秒我都跑不掉了!” 了凡师父缓步进了房间,对石墨和刘勇说,“这大千世界,什么事情都有!既然觉得不妥,以后那个山洞就再也不要进了!山有山灵,树有树灵,或许这洞里有我们不知道的神奇存在! 再说,那山洞里有巨蟒本身就已经很神奇了,我们如果再去打扰,怕是要遭灾祸,管好庄里的人,就说那洞里有无数吃人巨蟒,只要有了敬畏的心,估计就没人会再打那山洞主意!” 刘勇觉得了凡师父说的不错,这次他们背出来许多矿石,肉眼可见的石头里都是金块,如果不说的严重些,有那贪婪的人如果擅自去闯山洞,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石墨觉得了凡师父说的有道理,她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就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是正确的,再多的金子也换不来一家人的平安,她以后做事可是要小心了! 立春从鲁国回来了,告诉石墨,这次鲁樾让石墨过去,是沈文瑄的夫人和子女带着沈文瑄的部下投奔了鲁国,想求鲁国皇上庇护,同时还献上了夏国边境的军事布防图。 因为沈文瑄曾经是大周人,鲁樾就想了解一下沈文瑄的情况,所以才来信希望石墨过去一趟,看看这事如何处理! 石墨一听,就感觉非常不舒服!这让她想起了她在京城沈府居住的日子,想起柳明玉那张高高在上,皮笑肉不笑的那张脸! 石墨低着头没有说话,刘勇问立春,“现在鲁国皇上怎么安排的?” 立春赶紧对刘勇说,“墨爷,属下打听了一下,这沈文瑄的夫人带着孩子和沈家族亲还有下属近一百多人逃到鲁国,因为身份不明先是被鲁国士兵关押,后来是沈文瑄的夫人说有要事禀报鲁国皇上,并且献上了夏国的军事布防图,这才被鲁国士兵将她们押送到国都,因为现在不能确定布防图的真假,所以人还被关押着!” 刘勇看向石墨说,“你要不要去信把沈文瑄的事情说清楚?” 石墨想了想说,“那我就把我认识的沈文瑄对鲁樾说清楚,至于鲁樾怎么处理,就是他了事了!” 刘勇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 石墨回了房间,把自己认识的沈文瑄在信里和鲁樾说了一个明白,包括她眼里的柳明玉是个什么样的人,也都说了个清楚,然后让立春把信送去鲁国国都交给鲁樾。 鲁樾收到石墨的信,打开信封,拿出厚厚的一沓信纸,耐心的看了起来。 在石墨眼中,沈文瑄是一个自私伪善之人,逼迫她和刘勇给他卖命,一次又一次拿她来威胁刘勇,关键时刻为了保住自己可以牺牲他人。 石墨在信里写明了沈文瑄曾经是大周护国公的世子,先是勾结靖王密谋起兵造反,后因靖王对他暗藏杀机又背叛靖王回归了朝廷,靖王登基后,沈文瑄带着家眷驻守云州,靖王曾下旨斩杀沈文瑄,沈文瑄假死脱身。在前不久,大周皇上的寿宴上,沈文瑄以夏国王宣将军的身份出现在大周,被大周皇上派人刺杀身亡。现在根据沈文瑄的夫人携带沈家族亲逃亡到鲁国,不排除夏国让沈文瑄去大周是有借刀杀人之意。具体发生了什么,这恐怕只有夏国的君王最清楚了! 沈文瑄的夫人出身大周辅国大将军府,乃是将门之女!对人表面和善,实则不好相与。不过通过她能带着沈家族亲和侍卫偷跑到鲁国,可见心智和胆量不是一般人! 看完石墨的来信,鲁樾把立春叫到御书房,问立春,她家主子和沈文瑄是否打过交道? 立春听了鲁樾的问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鲁樾就问,“不能说吗?” 立春叹口气说,“回禀皇上,不是不能说,而是属下不知道该如何说。属下知道的都是从旁人哪里听说的,属下很多事情并没有经历过,所以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听说的事,是做不得真的!” 第129章 沈夫人之死 “没事,你先说说你知道的,至于听不听,就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鲁樾温声说道。 “回禀皇上,属下听庄里的老人说,这沈文瑄一直拿捏着大长公主让墨爷为他做事,到了京城后,听说,大长公主被逼的逃出沈将军府,他们是在一座埋满死尸的院子里碰见大长公主的。那个时候大长公主一个人生活在那凶宅里,真是让人难以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生活!”立春说到这,就不说了。 鲁樾听到这,就觉得沈文瑄简直就不做人,他怎么可以逼迫一个女孩子到这种地步。鲁樾挥手让立春退了下去,又把魏将军叫了过来,商量如何安排沈文瑄家眷一事。 鲁樾的意思是把她们送还夏国,犯不着为了叛国之人给鲁国引来麻烦。而且,那军事布防图又不知真假,他们暂时又没有开战的打算,这夏国布防图留下来也无大用处! 魏将军同意鲁樾的做法,这一而再再而三叛国之人留不得。 就这样,鲁樾给夏国的国君写了一封国书,国书里附上了柳明玉献上的夏国军事布防图,又派人把沈文瑄的夫人和沈家族亲、侍卫全部押送去了夏国。 柳明玉是真没想到鲁国的皇上会把她们送还给夏国,她不是已经把布防图献给鲁国了吗?鲁国不是应该善待她们吗? 想当初沈文瑄也是凭借着把云州布防图献给夏国,她们这一家人才逃出大周在夏国落脚,怎么同样的事情到了鲁国就不一样了呢? 柳明玉眼看着她们就被送到夏国和鲁国的边境了,就想着找个机会带着自己的儿女逃跑,可是能逃去哪里呢?大周回不去,鲁国又不收留,难道要去西周吗? 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儿子,柳明玉决定放手一搏,不管怎么先逃出去再说,她得想办法为自己的儿子、女儿谋一条活路。 鲁樾因为已经给夏国的国君去了国书,就让负责押送的孟将军一定要把沈文瑄的家眷安全押送去夏国,路上一定不要出现纰漏。 负责押送的孟将军不敢大意,虽然沈家众人都上了脚镣,但是也时刻叮嘱士兵们看好沈家众人,防备着沈家众人逃跑,毕竟能从夏国跑到鲁国,定然不是简单的人物,所以一路上格外的小心! 柳明玉想尽办法也没能逃走,反过来因为她们有逃跑的意图,鲁国的士兵看守更严了! 到了鲁国和夏国的边境,夏国的士兵早就等在边境线上,孟将军怕夜长梦多就赶紧把柳明玉等一众人交给夏国士兵。 夏国的将领按照名单一一核对后,对孟将军表示了感谢,同时,把夏国国君的国书交给孟将军,孟将军收到国书转身就带着鲁国士兵往回走。 身后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孟将军回头一看,只见夏国士兵举着长刀对着沈家人砍了下去。 叛国者,只能是这个下场。孟将军觉得这样也好,就算沈家人跑了,又能跑到哪里去?这天下的君主没有一个人喜欢叛国者,何况这沈家还是从大周逃到夏国,又从夏国逃到鲁国。 孟将军叹口气,何必呢!早知道今日之结局,当初做个百姓,隐姓埋名不好吗?这从大周逃亡,去了夏国还做了将军,谁敢用?谁会用?用也不过是一时半会罢了,需要牺牲的时候,就是第一个被牺牲的! 鲁国的士兵也看到了这一幕,大家都唏嘘不已,有的说,可惜了沈小姐,如花似玉的年纪被砍头,太可惜了! 有的士兵说,这沈家人也是傻,跑就跑,你献什么布防图啊,隐姓埋名不好吗?这夏国、鲁国和大周人的长相虽有不同,但是差别不大,找个小山村隐居起来不好吗?日子可能过的苦了点,但至少命还在啊! 这话孟将军认同,如果这沈家人悄悄进入鲁国,花些银子在鲁国偏僻的地方买个身份,悄悄隐居下来也不是不行,估计是沈家族人众多,又习惯了享受不肯和沈文瑄的家人分散,这就导致了这最后的结局,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 柳明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女被砍了头,痛苦的闭上双眼。她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她就不该跟鲁国皇上献上布防图,她们就算被鲁国士兵抓住,也不过是身份不明罢了,大不了去做苦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丢掉性命! 她想起曾经的过往,她当年嫁给沈文瑄,那时的沈文瑄还是护国公世子,当时她们的婚礼轰动京城,谁人不说她嫁的好! 护国公府和辅国大将军府联姻,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如果,当初她没有嫁入护国公府,她没有成为世子夫人,她嫁给了一个普通将领或者文官,也许,她的一生应该很顺遂! 如果她没有嫁给护国公世子,她就不会因为护国公和靖王勾结造反,而被皇上打入监牢,她的孩子就不会跟着她一起住在监牢,她的父亲就不会被皇上罢免了军权! 如果,沈文瑄一直跟着靖王造反,也好啊!可偏偏他又和靖王撇清了关系。靖王上位,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沈文瑄早早留了退路,他要活,他想办法带着她们逃去了夏国。如果当年,沈文瑄没有逃,他被皇上斩首,她虽然难过一些,但是她可以带着孩子们在大周生活啊,她们可以低调生活,反正云州离京城又远,她为什么要逃呢? 柳明玉还在想,脖子就感受到了剧痛,当柳明玉睁开双眼,整个天空就出现在她的眼前,蓝天,白云!一切都回不去了,一切都晚了,一切都结束了! 莫将军看着柳明玉死不瞑目的人头说,“跑?你们又能跑到哪里去?原本沈文瑄死了,国君放你们一马,不打算追究你们,你们在夏国安生度日就好!可谁想到你们逃去了鲁国,还不知死活的给鲁国献上夏国的布防图!你难道就没想过,这沈文瑄背叛了大周,国君能不防着吗?拿一份假的布防图还想做护身符,做梦!” “将军,这些尸体怎么办?”有士兵问莫将军! “埋了!这样丢在这里,再让鲁国士兵笑话了,丢不起这个人!”莫将军不高兴的说完,就看向鲁国的方向,真没想到,鲁国的皇上会把沈文瑄的家人送回夏国,而且还把布防图送了回来,这真是让人太意外了! 沈家人和柳明玉死了,这消息鲁樾派人给石墨送了过来。来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石墨只说了一句话,“好,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然后让红音给了侍卫十两银子的辛苦费,就安排侍卫去休息吃饭了! 石墨去找了刘勇,把这消息告诉正在教两个孩子练武的刘勇,刘勇听了长叹一声,没有说话,路都是自己走的,走到今天这个结局也怨不得旁人! 石墨看到正在练基本功的两个孩子,想到自己小时候跟着刘勇学武时的情景,就说,“爹,很久没有和你过招了,咱们爷俩练两手?” 刘勇一听,就笑着说,“义父老了,伸身手自然不如你!” “那可未必,说不定义父的身手更胜当年一筹呢!”石墨笑着说。 “那好,那我就陪你练两把,不过,不能在这院子里练,地方太小了,咱们去练武场!”刘勇边说边去一旁拿了木剑。 石墨一见刘勇拿了木剑,就对墨凡说,“乖女儿,把你的木头双匕借给娘亲一用,娘亲要和你祖父比武!” 墨凡一听就说,“娘亲,我要去看!” “娘亲,我也要去!”周墨一听姐姐去,他也要求去。 “都去,你们好好看看祖父和娘亲的招式!”石墨抱着两个孩子就跟着刘勇往练武走去。 墨爷要和王妃比试武功了,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情,很快,收到消息的人都往练武场跑去。 石墨把两个孩子交给闻讯赶来的红音和紫音,她则开始做着准备运动,踢踢腿,拉拉筋。 刘勇看着石墨做着踢腿拉筋的动作,就想起石墨小时候拉筋拉的大哭,就是哭也坚持训练。现在小姑娘长大了,都已经做了两个孩子的母亲,时间过的是真快啊! 石墨做完准备工作,手持木制的双匕站在刘勇面前。看着站在面前的刘勇,石墨又想起刘勇曾经教她练武的画面,那时候她十岁,每天练武练的哇哇大哭。 刘勇看到石墨站在自己面前,仿佛又看到曾经的那个小姑娘手持双匕倔强的站在自己面前。 “义父,请多指教!”石墨双手一抱拳说! 刘勇点点头说,“让我看看,你最近有没有长进!” 听到这句话,石墨笑了,这是她小时候刘勇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石墨拉开阵式,对刘勇说,“义父,墨儿出手了!” 墨凡被红音抱着,两只大眼睛紧盯着石墨,看到石墨把双匕舞的就如同长在了手上一般,惊讶的捂着小嘴,娘亲好厉害哦! 周墨被紫音抱着,一双眼睛紧盯着刘勇,看着刘勇如何运剑,如何抵挡娘亲的进攻,看的两个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 石墨的武功是刘勇教的,但是经过这么多年实践,石墨在招式中加入了自己的身法,这让刘勇应对起来有了一定的难度。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刘勇丝毫没对石墨客气,招招直冲要害,石墨从最初占有优势逐渐就落了下风。 练武场上叫好声不断,这一场比试也让众人开了眼。 石墨和刘勇打了足有三百多招,最后石墨的匕首比刘勇的木剑晚了一秒,被刘勇直刺咽喉。 “庄主威武!庄主威武!庄主威武!”众人齐声高呼! 石墨笑着说,“爹,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您的武功不但没有退步,还精进了!” 刘勇一听就笑着说,“不努力不行啊!谁让我的闺女那么强,我要是不努力,这墨家庄还有能压住你的人吗?” 石墨一听哈哈大笑,的确,她的任性要是没人压着,真不知会闯多少祸! “娘亲!娘亲你教我功夫!”墨凡跑过来抱着石墨的大腿说。 “祖父,我以后认真和你学功夫!”周墨扑向刘勇说。 刘勇抱起周墨亲了亲周墨小脸说,“乖!祖父教你!”然后又对墨凡说,“凡儿,你娘亲的功夫也是祖父教的,以后你要好好跟祖父学功夫,知道吗?” 石墨抱起墨凡,墨凡对着刘勇伸出双手,石墨觉得刚比试完,刘勇有些累了,就没有把墨凡交给刘勇,而是让墨凡搂着刘勇的脖子,墨凡对刘勇说,“凡儿听祖父的话,以后好好练功!” 红音和紫音看着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眼眶都红了,小姐付出了多少才有今天安宁的生活,小姐太不容易了! 第130章 皇上意外之死 自从石墨和刘勇比试后,墨家庄掀起了练武的热潮,很多人都自发的去练武场练武、比试。 墨孺一直在负责矿石的提炼,从山洞里背出来的矿石含金量非常高,刘勇看到了提炼后是金子,就有了想法,他把周云霄叫了回来,和周云霄说出了他的打算。 周云霄听到刘勇说他想在各个州府开金银首饰铺子,就觉得这是一条好的出路。目前西周主要是种粮,商业发展都是靠各个世家运送货物带动经济,真正属于他们的商业店铺还没有,如果能把首饰这一块做起来,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这是钱生钱的好事啊! 刘勇见周云霄没有反对,就又说,“我打算重新训练一些人手专门负责店铺的生意,以前墨字辈、暗字辈人都公开露面太多了,他们不在适合做这生意,这些人需要秘密训练,我提前和你说一声!” 周云霄听了,有些没太明白,怎么做生意熟人还做不得了?没听说呀? 周云霄不敢问刘勇为什么,就去问了石墨,石墨想了想说,“义父很早以前就想做暗影阁,也就是一个杀手组织,但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一直耽搁了。现在义父想做,你就全力支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义父是想给周墨和墨凡培养人手了! 你想,你做了西周的君王,目前孩子还小,可以看的住。等孩子大了,就会四处走动,身边没有自己人不行。所以,义父这是在给孩子铺路!” 周云霄没想到,只是一个店铺,就会有这么多的玄机,仔细想一想,还真是如石墨说的那样,如果店铺开起来,店铺可以隐藏身份,可以执行一些隐秘的任务,可以收集情报,现在周墨和墨凡还小,现在培养人手,将来两个孩子就多一重保障!而且,这店铺等姐弟俩长大了,也可以做为她们的私产,可以说,这一个店铺可以解决许多的问题! 周云霄握着石墨的手说,“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娶了你做我的妻子,你说,我眼光怎么那么好呢?一眼就看中了你!” “你确定一眼就看中我了?”石墨瞥了周云霄一眼说, “确定啊!我记得当初你在水潭边清洗伤口,可是我带你回寺庙医治的呢!”周云霄深情的说, 石墨掰开周云霄的手说,“对,你是一眼就看中我了,藏茗轩的断袖之名也是因为你一眼就看见我了!” 周云霄一听石墨提起断袖一事,就赶紧把话题岔开了,对石墨说,“大周立了三皇子周桀尧为太子,你说,皇上下一步会做什么?” 石墨知道周云霄这是故意岔开话题,就说,“这我哪知道?不过,北川府咱们的人留在那里安不安全?我觉得虽然现在大周没有动作,可是我们的人太少了,这万一大周反扑,咱们的人岂不是白白送死? 再有,上次我们是利用的毒烟,你说这大周和北疆会不会效仿?这以后如果都开始用毒,这仗就没法打了!” 周云霄安慰石墨说,“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这毒烟的配方只有父亲和墨十一、墨十七清楚,解毒的药方只有他们知道,我都不知道。而且,就算大周效仿,他们也要先配出解药才能大量运用毒烟。我派人盯着药铺呢,如果那些有毒的药草被大量采购,我们就可以根据药草的品种知道他们的毒性,会配出解药的!” 石墨没想到周云霄安排的还挺严密,就说,“你也不要太自信了,有的时候百密还一疏呢!” “我懂,你放心!”周云霄赶紧保证说。 周云霄只在墨家庄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回了肃州府城。他有很多事情要忙,现在大周立了太子,不知道大周后续还会做什么事! 大周的皇上立了三皇子为太子,可是周桀尧并不开心,他这个太子不是皇上看好他,而是皇上没了人选才立的他。 周桀尧躺在东宫的贵妃榻上,看着宫女们跳着舞,喝着美酒,对朝堂的事不闻不问。 太子妃劝过几次太子周桀尧,被太子打了一巴掌后再也肯露面劝说,其他的侧妃也都不敢吭声,丝竹之音整天响彻东宫。 大臣们对太子很失望,可是皇上其他的妃子自入宫之后并没有子嗣诞生,这让很多官员忧心大周的将来! 皇上知道太子在东宫里整天沉迷酒色,就带着人去东宫训斥周桀尧,可是太子当面表示一定会改,过后还是我行我素。 皇上没想到他立了周桀尧为太子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心里非常的失望。就打算再生一个孩子,大周不能没有人继承! “启禀皇上,御医来报,胡美人怀孕了!”宝福公公对皇上说。 “你去派人把胡美人安顿好,告诉她安心养胎,如果生下麟儿,朕赐封她为妃!” “是!”宝福公公退了出去! 皇上无奈的叹口气,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胡美人能生下一子,这样,大周的将来还有希望! 皇上累了,原本就不大好的身体更不好了,经常出现胸闷气短的现象。 御医们对皇上的病情很忧心,但是谁也不敢说皇上的身体出了大问题,怕自己误诊引发朝廷动荡,只敢说皇上这是太过操劳,休养一下就好了! 一个御医说皇上身体没问题,其他的御医都自动站队,没有一个人发出异样的声音,以至于皇上也认为他就是最近太累了! 西周建国七年春,大周的皇帝驾崩了!这消息让周云霄惊讶不已,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赶紧派人去核实消息的真伪。 石墨也觉得皇上死的太突然了,算一算,皇上现在也算是壮年,一代枭雄就这样死了,不该! 大周的皇帝靖王的确是死了,是被太子气死的。 胡美人十月怀胎如愿生下一个男婴,皇上很高兴,赐胡美人为如妃,取顺心如意之意。皇上很重视这个孩子,没事下了朝就去看望如妃,看望自己的小儿子,取名周兆晖。 太子最初得知胡美人生下一子被封为如妃,并没有在意,但是听到皇上给他的小儿子起名周兆晖,眼神就不善起来。晖,这是皇上对这个小儿子寄予了希望啊,这是他的希望,也是大周的希望! 小皇子百天的时候,皇上在皇宫摆了百日宴,邀请了文武百官及其家眷,毕竟是他老来得子,总是要庆祝一番。 皇上让如妃带着孩子出来露个面,让文武百官看看他的小儿子,正当如妃要带着孩子退下回后宫去,太子站了起来,走到抱着小皇子的嬷嬷跟前,看着嬷嬷怀中襁褓里的小皇子,伸手从嬷嬷的手里把小皇子抱了过来,对着皇上说,“父皇,你看小弟长的白白胖胖,是真的聪明机灵啊!” 坐在高位上的皇上看到太子抱着自己的小儿子有些不悦,但是当着文武百官也不好说什么,就说,“太子,将来你可要好好照顾你的弟弟啊!” 太子对皇上说,“父皇放心,我一定将他当亲弟弟一样对待!”太子话落,小皇子就从太子怀里掉了下去,重重的摔到地上,小皇子立刻大声的嚎哭起来! 文武百官看到小皇子摔到了地上,都惊呆了!都张大了嘴巴看着太子,这,这也太明显了! 御医赶忙上前查看,就见小皇子的头部被撞的凹下去一块,一时间,御医们的脸色非常难看。三个多月的孩子这么一摔,还能活吗? “父皇,父皇,我不是故意的,是那襁褓太滑了,我一时没注意,小弟就摔了下去!父皇,父皇,儿臣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太子跪在地上对着皇上不停的磕头,又转身对着御医们说,“你们赶紧救治,我好不容易终于有个弟弟,你们一定要把他治好,否则,我让你们全家都陪葬!” 皇上看着太子的表演,气的胸口闷疼,嘴唇发紫,指着太子哆哆嗦嗦的说,“你!你!你!”然后就昏了过去! 如妃见皇上昏过去了,抱着自己大哭的孩子,赶紧跑到皇上身边摇晃着皇上,“皇上,皇上,你怎么了?御医,御医,皇上昏过去了!” 御医们一见,也顾不上正在哭嚎的小皇子了,直接都围到了皇上身边,文武百官都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这太子摔了小皇子本来就已经让他们够震惊了,现在皇上又昏了过去,他们不敢出声,更不敢说话,所有人都紧闭嘴巴,瞪着眼睛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生怕自己一个眨眼错过什么,又怕自己出声惊动了御医的救治! 皇上的呼吸已经非常微弱了,御医们非常纠结到底要不要实话实说,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许御医走到太子身边小声对太子说,“太子殿下,皇上现在的脉搏非常微弱!” 太子看着许御医,许御医眼睛直直的看着太子,太子想了一下说,“赶紧把皇上送回寝殿!” 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皇上被送回了寝宫。太子没有理会在如妃怀里大哭的小皇子,对着文武百官说,“都散了!” 听到太子发话了,文武百官就是想停留也没了理由,三三两两的议论着离开了! 到了皇上寝宫,太子一进大殿,御医们跪了一排,许御医对着太子说,“殿下,臣有话说!” 太子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御医们,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有宝福公公没有动,太子看了一眼没说话。 见侍卫和宫女都退出了大殿,许御医趴在地上说,“请太子殿下降罪,皇上已经驾崩了!” 太子一听,不由的倒退了一步,大声喝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殿下,刚才在宴会上皇上的脉搏就已经非常微弱了,等皇上到了寝宫,皇上就已经驾崩了!”许御医趴在地上哆嗦着说。 太子听完许御医的话,就冲到皇上身边,把手指放到皇上的鼻子下,果然,皇上已经没了呼吸!父皇死了!父皇真的死了!太子的心一下子就乱了起来,他要怎么办?父皇已经驾崩,如果冒然的宣布这一消息,百官们会怎么想?是他摔了小皇子气死了皇上?不行,气死皇上的罪名不能落到他身上,他再不堪,也不能顶着气死皇上的罪名上位! “都起来!”太子对着跪在地上的御医们说道,说完就看向宝福公公。 宝福公公听到御医们说皇上已经驾崩,又看到太子走到皇上身边试了呼吸,现在太子又看向自己,宝福公公愣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跪在太子面前,对着太子说,“太子殿下,老奴愿意效忠太子殿下!” 太子看着宝福公公,他可是皇上身边最可靠的人,有了他在身边,许多事情都会事半功倍。太子弯腰扶起了宝福公公,对宝福公公说,“很多事需要辛苦宝福公公了!” 皇上驾崩的消息现在不能透露出去,宝福公公宣皇上口谕把徐统领召到寝宫,太子殿下把皇上驾崩一事对徐统领讲了一遍,徐统领看了看宝福公公,宝福公公垂着眼不发一言,徐统领明白了眼前的形式,直接跪在太子面前,发誓,誓死效忠太子! 太子非常满意,让徐统领守好皇宫,封锁消息,皇上驾崩的消息不许传出宫! 第131章 新皇登基 太子安排好徐统领,就让徐统领退下了。转身对着御医们说,“你们好好照顾我父皇,知道吗?” 御医们都跪领命,不知道此事过后,他们是生是死,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皇宫。 皇上突然离世让太子既震惊心里又暗暗的狂喜,这皇宫再也没有人能够压制他,他再也不用看皇上的脸色了! 现在他该怎么办?现在他该怎么办!太子在皇上的寝殿里走了一圈又一圈,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皇上,皇上,你救救晖儿!皇上!”如妃在皇上的寝宫外跪地哭喊,她怀里的孩子已经哭的快没了气息。 太子听到如妃的哭声,就很是不耐烦,对着许御医说,“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许御医看到如妃怀里的小皇子,曾经被摔的凹下去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而且孩子的脸色已经发青,哭声嘶哑且微弱。许御医把了把脉,脉相已经摸不到了,就对如妃说,“如妃娘娘,小皇子已经不行了!” 如妃一听许御医这说,看着自己怀里已经快没有气息的孩子,这是她的将来,这是她的倚仗啊,现在孩子死了,她要怎么办?到手的荣华富贵就这样都没了! “皇上,皇上,你救救晖儿!”如妃哭着对皇上的寝殿哭喊,希望能得到皇上的一丝怜悯。 太子在寝殿里听到如妃的哭喊声很不耐烦,对着守在门口的侍卫说,“去,让她闭嘴,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如妃被拖走了,太子感觉自己的耳边终于清净了!他现在终于可以开始考虑后面的事情如何安排了! 首先,他得先监国,先把权力抓在手里,然后在宣布皇上驾崩,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登基了。 太子想到这里,就让宝福公公把皇上的玉玺拿过来,他要拟圣旨,拟皇上传位的圣旨! 宝福公公觉得太子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拟圣旨,他是大周的太子,皇上驾崩太子继承皇位是天经地义的,何必要这样呢? 可是太子不是这样想的,他觉得有了皇上的圣旨,就不会有人质疑他的上位,怀疑他摔死皇子气死皇上是故意的。 可如果他没有皇上的圣旨,皇上的死一旦被人质疑,很有可能会有人借机造反,毕竟,他没有兵权,他不得不防。现在这朝堂是皇上的朝堂,不是他的。 第二天,宝福公公面不改色的在朝堂宣布,皇上身体抱恙,太子监国。 太子周桀尧坐在比龙椅低一截的椅子上看着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看到文武百官听到太子监国的口谕并未起疑,提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宝福公公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 文武百官鸦雀无声。太子监国,太子一直在东宫沉迷酒色,他能处理什么国事,对此,大臣们都持怀疑态度,没有一个说话。 “退朝!”宝福公公的声音响起,太子起身退出了朝堂。 太子回到皇上的寝殿,没过一会儿,有小太监禀报,宰相薛大人求见皇上。 太子出了寝殿,走到薛大人跟前说,“父皇需要静养,不知薛大人有何事需要面见父皇?” 薛大人看着太子,又看看跟在太子身后的宝福公公,对太子行礼,“臣参见太子殿下!” “薛大人,你有何事需要面见父皇?”太子又问了一遍。 薛大人又看了一眼站在太子身后的宝福公公,沉思了片刻后说,“臣无事,就是过来探望一下皇上!既然皇上需要静养,臣告退!” 太子看着薛大人离去的背影,挑挑眉,哼了一声又转身回了皇上的寝殿。 薛大人往宫外走着,想到刚才一直跟随在太子身后的宝福公公,感觉皇上应该是出事了。如果皇上真的病重,宝福公公应该伺候在皇上身边,而不是跟在太子身后。可是,如果皇上出事了,太子为何秘而不宣呢?薛大人有些不懂了? 一连三天,太子监国,到了第三天晚上,皇上驾崩的消息从皇宫传了出来,第二天太子在早朝上让宝福公公宣读了传位诏书,太子也顺利的从监国登上了皇位,成了大周新的君王,国号康泰。 新皇登基,先是隆重的安葬了先皇,然后从东宫搬到了皇宫,将先皇的那些妃子们都送到了皇陵去为先皇守陵。 太子妃被封为皇后,曾经东宫的那些侧妃妾室都被赐了封号。文武百官看着新皇大肆封赏后宫,没有人说什么,当初太子在东宫时就沉迷酒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也因为皇上沉迷酒色的声名远播,大臣们很多事情都不愿上报,而是有什么事情都上报给宰相薛大人,由薛大人来处理。 最初,宰相薛大人都要询问皇上事情要如何处理,皇上每次都说,“薛大人看着办!” 逐渐的,大周的早朝如同虚设,基本上都是无事退朝!除非有特殊情况,薛大人处理不了,在早朝上提出来,但最后结果还是交给薛宰相处理。 薛宰相渐渐有了实权,占据了半个朝堂,而魏侯爷也因为是跟着先皇的老人,成了武将们的主心骨。大周朝堂就形成了文有薛宰相武有魏侯爷的局面。 墨一把大周朝廷的所有信息都及时的传回了西周,周云霄和石墨感慨,周桀尧这个皇帝当的还真是轻松。 石墨觉得这大周的皇帝是一代更比一代强,看看现在的大周朝,皇上也就是起个大早,所有费脑筋的事都由薛宰相和魏侯爷都做了,俸禄没涨,活干的不少,哪像她和周云霄,处处都亲力亲为。 石墨建议周云霄也向周桀尧学习学习,把权力下放,她们也能活的轻松点。 周云霄看着石墨说,“我可不敢!咱们西周国小,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我这要是权力下放,这和把命交给别人有什么区别?这一时是爽快了,等出了事,啥啥都不知道,那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可是你这事事亲力亲为,也太辛苦了些!看看你现在,哪还有当年的风采,脸上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石墨调侃道。 “你嫌弃?”周云霄问石墨, 石墨笑着说,“不嫌弃!可不敢嫌弃,你可是我的擎天柱!” 周云霄听了石墨的话也笑了,对石墨说,“和你说点正事,最近往北疆送的物资好像有点多,特别是粮食和铁器,我估摸着北疆可能会出事!” “能出什么事?不是北疆起内乱,就是北疆打算攻打北境。其实我有些不明白,你说这人都是怎么想的? 你看,这北境是大周先皇的封地,当初靖王为了上位,和北疆合作,这北疆人就逐渐在北境居住发展。然后呢,北疆就想把北境据为己有。你说北境三府也是倒霉,要么北疆夺了去,要么大周夺回来,这那么一个地方,北疆和大周打来打去,打了这么多年,土地荒了,百姓跑了,富饶的州府都有些荒凉了,图什么啊? 大周也是,每次也就把北疆赶出北境就不打了,我就不明白了,这不痛不痒的图什么?” “那你的意思呢?”周云霄问, 石墨看着周云霄说,“只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就往死里打,至少得照着让他三十年不能翻身的程度打,这一天天,你打过来,我打过去的,看着都费劲!” “那好,听你的,以后我们再打仗,就照着让对方三十年不能翻身的程度打!”周云霄说。 “那是必须的!你想啊,这三十年可不算短了,基本上就是一代君王的年限。 我想过了,咱们的孩子现在也有六岁多了快七岁了,如果咱们把对方打的三十年翻不了身,那孩子就可以有三十年的时间去学习成长,也有了自保的能力!” 周云霄听了石墨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不管怎么说,长期的战乱的确也不利于国家的发展。 石墨见周云霄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就又问,“如果大周对西周用兵,你如何打算的?” 周云霄想了想说,“往死里打!现在大周朝堂是薛宰相和魏侯爷把持,如果发生战争,很多物资调配一定会出问题。现在不是攻打大周的时候,现在要让薛宰相和魏侯爷他们各自势力巩固一下,让文官和武官形成分水岭,到了那时候战事起,武将没物资,看看大周能撑到几时?” “那如果大周的文臣武将团结一致呢?” “你觉得可能吗?就算薛宰相和魏侯爷能达成一致,下面的官员呢?毕竟他们只是宰相和侯爷,不是皇上!”周云霄说。 石墨发现周云霄现在越来越会算计人心了,就说,“我发现你现在心眼子格外多!” 周云霄看了石墨一眼说,“我功夫不如你,我心眼子再不多点,不就被你拿捏死了!” 石墨对着周云霄翻了一个白眼,不搭理周云霄了。 周云霄以为周桀尧登上皇位后,北疆会先和大周打起来,结果,是夏国先对大周起兵了。 消息传到西周,石墨有些惊讶,夏国派了二十万大军已经拿下黔州了。 紧接着,北疆也对北境发动了攻击,这让石墨有些心痒,西周要不要也掺和一脚,把柳州拿下来? 周云霄也有此意,就下令整军,对柳州发起了攻击。 三个国家同时攻打大周,这下子,大周的朝堂乱了,大周的新皇也慌了,赶紧调配物资派兵,可是,平时里不管朝政的皇上哪里知道大周现在有多少粮草,国库里有多少银两,大周的总兵力又有多少?他耳中听到的都是户部尚书没银子没粮草的声音! 平时里,薛宰相和魏侯爷在朝堂之上指点江山,这出了事,俩人都躲了,他们在能耐,也不能越过皇上去,是时候让皇上顶上了! 黔州失守了,云州失守了,柳州失守了,北境失守了,处处都是失守的消息。 大周的新皇上急的焦头烂额,一个劲的问薛宰相和魏侯爷怎么办?怎么办! 薛宰相是文官,打仗的事他不懂,就推给魏侯爷。魏侯爷是武将,但是他不掌军权,军权归兵部,兵部尚书到是掌握兵权,但是他不是将帅,只知道听皇上的吩咐派兵,其他的管不了! 事情就这样推来推去,这可苦了大周的将士,要粮草,粮草来的不及时,要援军,援军在路上,等到敌军都把城池攻占下来了,这援军还在路上! 一时间,整个大周怨声载道,前方将士埋怨朝廷不给力,饿着肚子的将士哪有力气去拼杀。后方的官员埋怨前方的将士不拼死抵抗,致使大周损失了四个州府! 第132章 魏侯爷的心思 石墨和周云霄打下了柳州,正在商议要不要出兵豫州,这时鲁樾派人送来国书,鲁国要发兵夏国,希望西周能攻打黔南方向和鲁国形成夹击之势。 石墨觉得如果是这样,那么西周就要发兵青州,然后夺下云州,在黔州和夏国硬刚。 周云霄觉得如果要打夏国,不能只打到黔南,他们需要打到夏国境内,把黔南这个三管地带直接划分到西周,这样才能安稳,不然,西周就算把夏国打出黔南,黔南始终是个隐患,但是这样一来,战线就拉的太长了,对他们说并没有多大好处! 石墨和周云霄又仔细的看了地形图,如果他们发兵豫州,豫州和青州也是相邻,那么拿下青州对他们来说还是比较有利的。 如果是这样,石墨和周云霄就要分兵了。这对他们来说压力真的不小。 石墨和周云霄仔细商议了一番,决定石墨带着五万士兵南下,先夺青州,留下一万兵马留守青州,然后在进攻云州,打到黔州就不再前进了。如果夏国来势强硬就守住云州,不再向前推进。 周云霄这边墨孺带兵攻打豫州,拿下豫州后也不再推进,再进一步就是燕州,过了燕州就是京城,他们现在还没有做入京的打算。 商量好了作战计划,石墨带兵出发直奔青州而去,既然鲁樾来的是国书,不管怎么说,他们也得做做样子,毕竟他们难的时候,鲁国也曾发兵支持过! 石墨带着西周将士直奔青州府城,为了快速打下青州,石墨决定用毒烟。西周的毒烟还没有点燃,青州守将焦俊生焦将军就举着白旗打开城门投降了。 石墨让大军穿城而过直奔云州,留下墨二九带着一万西周的将士留守青州。 石墨让焦将军带着青州守军一半的兵力随她去云州,走之前交待墨二九,如果青州大周归降的守军有反叛行为,直接用毒烟灭杀,一个不留! 云州的守军和夏国士兵打的非常惨烈,大周士兵经过浴血奋战,又把云州城夺了回来。打到现在,云州府城里只剩一万将士在拼死抵抗。他们希望朝廷能及时派来援军,抱着这个信念,他们打退了夏国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让云州守将没想到的是,大周的援军他没有盼来,来的是西周的大军!看到西周大军来势汹汹,云州的守将周志杰觉得西周大军也是周,干脆就打开城门把石墨她们迎进城,就如同西州大军不是来攻打云州的,而是来支援云州的。 石墨神色复杂的看着周志杰问,“周将军,我西周是来攻打云州的,你就这样放我们进城了?” 周将军看着石墨苦笑,对石墨说,“云王妃,我半个月前就已经给京城去了消息,希望得到增援,现在,我云州拼的只剩一万将士了,你们西周大军不管怎么说也有一个周字,现在对我来说就是救兵,我不放你们进来,等着灭城吗?” “夏国那边现在兵力多少?”石墨问, “最初是二十万,撤走了十万,还有十万!经过这段时间的拼杀,我觉得五、六万还是有的!” 石墨明白了,这一万对五、六万,她们可不就是救兵吗! 石墨看着云州城破烂的城墙,赞叹周志杰是条汉子,都已经弹尽粮绝了,还在坚守。 夏国士兵又开始对云州城进行攻击了,石墨看着城下的夏国士兵,让西周大军的弓箭手对着夏国大军射去毒烟,她则是吃了解药带上面罩,然后让西周的士兵随她出城。 西周的将士们见王妃带上了面罩,就都吃了解药把面罩带好,然后跟随石墨冲出了云州城。 焦将军和周将军见云王妃带兵出城了,没有安排他们,就有些不知所措。正在他们迷茫的时候,墨三七走上城墙递给焦、周两位将军一人一粒解药和一个面罩,让他们命令将士们躲藏起来,拿湿布捂住口鼻,避开毒烟。 周将军一听,赶紧服了解药戴上面罩,焦将军见周将军吃了解药,他也赶紧吃了解药把面罩戴上,然后下令让将士们躲在城里,用湿布捂住口鼻。 周将军安排好士兵,又回到城墙上,也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云州城外就躺下了无数夏国的士兵。 焦将军早就听说过西周毒烟的威力,今天他是第一次见,看到那些夏国的士兵都躺在地上,西周的大军就如同割菜一样收割夏国将士的性命,就庆幸自己投降的及时,不然,他也会如同夏国士兵一样,被西周的将士割了脑袋! 有毒烟的加持,这场战斗没有悬念,夏国大军死了近三万士兵,其他的士兵跑了快,撤去了黔州。 石墨安排焦将军和墨三七带一万西周士兵留守云州城,她带着周将军和大周的士兵以及三万西州的将士直奔黔州。 这边西周和鲁国对着夏国猛打,北面,北疆大军再次打下北境,把朱正逼到了铜陵府边境。 北川府是西周的地盘,墨四一直领兵在这里防守,他还以为这次北疆攻打北境会派兵过来攻打北川,谁知道,北疆的士兵拿下平川府和德川府,直奔铜陵府去了,没有一个北疆士兵进入北川府地界,墨四见状,把消息传给周云霄,周云霄命令墨四,只要北疆不攻打北川,就不去参与北疆和大周的战事。 收到消息的墨四,拒绝了朱将军支援的请求,就看着大周的军队被北疆打的撤出了北境。他们现在是两个国家,墨四清楚,只要他派兵,就等于西周参与了北疆和大周的战争。 大周的朝堂上每天都很热闹,文武百官一人一张嘴,各说各的理。 魏侯爷没有兵权,每天被传来的消息吵的头疼,就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再上朝。 魏红樱的腿已经完全好了,可以正常行走了。这天魏红樱带着女儿回到侯府,见魏侯爷躲在府里不上朝,就很奇怪,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他父亲为何不上朝呢? 魏侯爷看着魏红樱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说,“曾经先皇把兵权都握在手里,所有的将领听从先皇号令。这先皇一走,大周的军权貌似也在皇上手里,但是皇上没有领过军,指挥不动那些将军。每次说到发兵,那些将军都振振有词,都找理由让别的将领出征,闹到现在,前方战事紧急,他们都窝在京城不动! 现在大周就是这个局面。每个将军都想保存自己的实力。以至于现在北境失守了,黔州被夏国拿下了,柳州现在已经被西周占领,估计云州,豫州,铜陵怕是也保不住了!” “父亲,如果是这样,西周大军如果拿下豫州,和京城就只隔了一个燕州府,那大周还有希望吗?”魏红樱问, “希望,你都说了,那是希望,希望在哪,谁也不知道!想当年,先皇在北境努力发展,夺下皇位,原以为就此大周会有好的发展,谁想到,太子之争又把大周大好的局面打破了!如果当初二皇子当上太子,这大周就不会走到今天,谁知道,皇上偏心,一心想让大皇子做太子,不惜牺牲了二皇子,唉!没法说,没法说啊!” “父亲,那你觉得云王如何?如果云王进了京城,咱们怎么办?”魏红樱问, “云王?云王不过就是一个文状元,真正厉害的是云王妃。上次,皇上寿辰,云王妃趁着所有人不备,逃出京城,皇上派徐统领带着一百御林军去追,愣是没有追回来,可见,云王妃很是不一般啊!” “父亲,我们投靠云王如何?既然大周没有了希望,我们总要找条后路!现在西周势头正猛,虽然不是好时候,但总比云王打进来臣服要强的多!” 魏侯爷听了魏红樱的话想了想说,“你的建议也不是不行,你容我和你哥哥商量一下!” “好!女儿等父亲的消息!”魏红起身行礼,离开了房间。 魏侯爷起了投靠的心思,就有些坐不住了。派人把魏红涛叫了回来,把魏红樱的话和魏红涛说了一遍。 魏红涛觉得魏红樱说的对,与其等云王打进来臣服,还不如现在去投靠,至少占个主动。可是如何投靠是个问题,不带一兵一卒的投靠肯定不行,他们必须要有诚意。 现在云王已经夺下了柳州,定然会发兵豫州,不如找个机会,他带兵去豫州,把豫州直接献给云王,这也算是有点诚心。 魏侯爷听了魏红涛的想法,觉得可行,就说,“那我明日上朝,主动请樱,你我父子二人带兵去豫州?” 魏红涛点头说,“我觉得可以!这样咱们带着兵马去投靠,也算是有了投名状!” 魏侯爷父子商量好了,就安排家眷悄悄收拾行李,准备撤离京城。魏红樱收到魏侯爷的口信,就借口回娘家带着女儿离开了沈府,沈太太也管不了魏红樱,就由着她去了! 第二天早朝上,魏侯爷主动要求领兵去豫州,薛宰相觉得魏侯爷有问题,这躲了这么多天,突然要求领兵,不对劲,很不对劲! 皇上没有答应魏侯爷领兵的要求,主要是薛宰相大力反对,说魏侯爷年岁已大,不适合领兵。 下了早朝,薛宰相堵住了魏侯爷,问魏侯爷是什么意思?他要是不把话说明白,就别想带兵离开京城! 魏侯爷看着薛宰相说,“薛大人,你为何阻拦我带兵离京?” 薛宰相一听就眯了眯眼说,“你想投奔西周?” 魏侯爷看着薛宰相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薛宰相看着魏侯爷,说,“你打算带兵过去投靠?” 魏侯爷还是不说话,薛宰相把魏侯爷拉到隐蔽处说,“魏侯爷,你这样可就不对了,你是武将,你可以带兵走了,你剩下我这文臣在京城怎么办?” “我走了,你在这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可是平时求都求不来的富贵啊!”魏侯爷安慰薛宰相说。 “那不行,你必须和我在一起,如果你丢下我,我就举报你投靠西周!”薛宰相觉得如果魏侯爷走了,这朝堂怕是会更乱,他不能放魏侯爷走!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这个局面怎么破?皇上也没个主意,难不成,你让皇上御驾亲征?就算皇上想御驾亲征,武将们会跟着吗?再说,皇上的功夫以前还算不错,可这些年都被酒色掏空了,他也打不动了!”魏侯爷无奈的说。 薛宰相听了魏侯爷的话,沉默了,现在大周各地频频失守,西周夺了柳州,如果在拿下豫州,这大周的半壁江山都没了,剩下的一半还能守住吗? 薛宰相没了主意,又怕魏侯爷觉得事情败露了连夜逃走,薛宰相陪着魏侯爷去了侯府,寸步不离魏侯爷。 魏侯爷对薛宰相说,“薛大人,你这样跟着我,难不成晚上还要和我同榻么?” “这有何不可!”薛宰相不在意的说。 魏侯爷被薛宰相缠的没辙就说,“要不然,你让云王入京,坐这朝堂算了,只要你能请的动!” 薛宰相一听,觉得也不是不行,毕竟西周云王可是慎王的儿子,那也是皇家血脉,就是如果云王入了京,那皇上怎么办?让皇上退位? 第133章 精明的算计 薛宰相动了心思,就拉着魏侯爷商量了一晚上。薛宰相觉得,现在在这三股势力中,西周是最猛的,如果云王拿下豫州,燕州,就可以直入京城,如果云王打入京城,是以西周的名义打了进来,他们就都成了亡国奴,可如果他们请云王上位,就是另一番说词了,毕竟都是大周皇室血脉。 现在最难的就是如何说服皇上退位,怎么才能让皇上心甘情愿的把皇位让出来? 薛宰相和魏侯爷商量了一晚上,决定明日下了早朝后去皇上的御书房和皇上好好谈谈,和皇上分析一下目前的局势,讲清楚利弊,让皇上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天还没有亮,魏侯爷和薛宰相就去了皇宫,到了时辰进了皇宫,入了大殿。 皇上最近被战事折腾的不轻,也是顶着两个黑眼圈上的早朝。 薛宰相和魏侯爷有心事,在大殿上一言不发,早朝就很快结束了,皇上也疲惫的不行,退朝后,皇上刚进御书房,薛宰相和魏侯爷就到了。皇上还挺奇怪,怎么刚才朝堂上俩人不发一言,怎么这会就到御书房了? 皇上宣了薛宰相和魏侯爷进了御书房,薛宰相和魏侯爷都面带悲伤的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就问,“薛大人,魏侯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薛宰相对着皇上磕了一个头说,“臣不能替皇上分忧,臣该死!” 魏侯爷见薛宰相这样说了,也磕了一个头说,“臣不能为皇上分忧,臣该死!” 皇上一听,没发生什么大事,就长出一口气,说,“两位爱卿起身,朕知道你们尽力了!” “皇上,臣有几句话想说!”薛宰相说完,看了看四周伺候的宫女太监。 皇上懂了,就让周围的太监宫女退了下去,他的身边只留下宝福公公一人。 看到宫女太监都退下了,薛宰相又跪了下去,对着皇上说,“皇上,臣斗胆,请求皇上退位,传位给云王周云霄!皇上,西周战力凶猛,皇上现在主动退位,传位给云王,皇上不但可保住荣华富贵的生活,而且再也不用受战争之苦。臣看到皇上每天为了战事夜不能寐,老臣惭愧啊!臣觉得,与其大周承担这战火之苦,不如让位给周云霄,让他去承担这责任。 现在西周已经夺了柳州,那周云霄定然不会死心只守着柳州。与其让他带兵打尽京城,不如皇上直接传位给他,这样,皇上您就是太上皇了!” 皇上初听到薛宰相让他退位,当即就怒的站了起来,后来听到薛宰相说,如果让位了,这大周所有的事就都是周云霄去处理,他就成了太上皇,太上皇好啊,不用天天上早朝,不用处理政事,他只需要享受就行了!皇上想到这,又坐了下去。 魏侯爷见皇上坐了下去,就也跪了下去,对皇上说,“皇上,如果那周云霄上位,那北疆的战事就交给他去处理,那夏国也让他去打,我大周的将士就可以保存实力了!” 皇上一听,觉得这也算是一个解决的办法。北疆士兵凶猛,大周损失惨重,让西周去打北疆,的确,大周会少很多伤亡,最主要的是,他不用面对这恼人的战事了! 宝福公公看着薛宰相和魏侯爷劝皇上让位,刚开始很惊讶,他们怎么会如此大胆,敢让皇上退位!后来又仔细想了想,明白了,这如果云王打进京城,那是西周打败了大周,他们这些人都成了亡国之人,别说荣华富贵了,能不能保住性命还得两说。可如果是皇上退位,传位给云王,那他们不但没了性命之忧,甚至还能保住官位,这一打一让,差别还真是大! 想明白了宝福公公,垂下眼皮不说话,这事就看皇上如何选择了! 皇上仔细思考了一番,也明白了其中的差别。如果周云霄打进京城,他就是丧国的皇上,等待他的结局不用说,死路一条。如果他现在主动让位,先不说荣华富贵,单就是性命就可以保住,毕竟他是让,于情于理周云霄都不能杀他。 皇上看着薛宰相说,“真是难为薛爱卿,替朕想的长远,可是,就算朕有传位之意,那云王可愿接受?这谁又去和云王沟通呢?” 薛宰相见皇上没有反对,就说,“臣愿亲自前往!” 魏侯爷也赶紧说,“臣也愿随薛大人一同前往!” 皇上点头说,“那就辛苦二位爱卿了!” 皇上现在清楚自己的能力,他不是能做君王的料!这段时间,整个朝堂乱糟糟,他也明白了当初父皇没有传位给他是对的,这管理朝堂和打仗不一样,当初他跟着父皇,父皇指哪他打哪,不要思考,只需要尽力完成就可以了!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是他要拿主意,他要决定每一件事,看似单独的一件事,可能拿到朝堂上的事,哪个简单? 有的时候他也在想,当初二皇兄是最热的太子人选,可是他了解二皇兄的为人,耿直,做事讲义气,颇受军中士兵的拥护。他现在坐上了皇位,也终于明白皇上的苦衷,他们兄弟三人在军营多年,都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能做国君的人是要有长远眼光的! 宝福公公看着皇上坐在椅子上望着门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去打扰,默默的给皇上端了一杯茶! 宝福公公通过这段时间和皇上接触,知道皇上并非传闻那样沉迷酒色,那不过是他给人造成的假象。他是真的在努力想做一个好皇上,就是顾虑的太多,又没有自己可靠的人,不得不用一些手段来遮掩自己的无力。 “宝福,朕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皇上!”宝福公公跪了下去。 皇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温度正好! 薛宰相和魏侯爷做了一番准备,出发去了柳州。当他们过了燕州,就收到周云霄攻打豫州的消息。二人赶紧加快速度赶到豫州,阻止了豫州守将反击的行为,魏侯爷打开城门,要求和周云霄对话。 周云霄听到魏侯爷和薛宰相到了豫州,有话要和他说,就到了阵前,他想听听魏侯爷和薛宰相要对他说什么。 魏侯爷长请周云霄进豫州府详谈,被周云霄拒绝,有什么话就在阵前说!说完之后,该打还得打! 无奈,薛宰相也出了城,就在阵前,薛宰相和魏侯爷把皇上准备让位一事说了一遍,周云霄一听,就感觉不对,但是也不知道哪不对,就说,“我觉得这不大合适!大周皇帝传位于我,我需要他传吗?现在,西州,肃州,渝州,柳州,青州,云州,黔州都是我西周的州府,大周还有什么? 大周现在有的就是豫州,燕州,桐州,许州,冠州,铜陵还有京城往东的去向大海的四个州府。 我现在已经有了七个州府,稳坐西周的江山,我又不是没有能力把大周其他的州府打下来,我为什么要接受他的传位?二位大人还是入城,这仗还得继续打,打下豫州,我西周就拥有八个州府。”周云霄说完就准备回到队伍里准备指挥攻城。 魏侯爷有些着急说,“云王,你接受传位,就可以避免接下来的战争,这打来打去,还不都是大周人自己在打,死的也都是咱们自己人啊!” 周云霄听到这里,忽然明白问题出在哪了,这些人从始至终都认为西周和大周是一样的,他们不认为西周和大周有什么区别。 周云霄转过身对魏侯爷说,“我不会接受大周皇帝的传位,但是我可以接受大周的降书,把大周纳入西周的版图,否则,西周会一直打下去!直到打到我满意为止!” 薛宰相一听,就知道事情并没有按照他们预想的那样发展,只得无奈的对周云霄说,“云王,你想想这天下的苍生,多少百姓因为战争流离失所,” “所以,大周可以投降,我西周接受!为了这天下苍生,为了百姓不再流离失所,大周投降!”周云霄直接打断薛宰相的话,把薛宰相堵了回去! 薛宰相无言以对,看着周云霄迈步回到西周的队伍里,翻身上马准备指挥战斗,他看了一眼魏侯爷,魏侯爷也眼巴巴看着云王,薛宰相说,“侯爷,咱们怎么办?” 魏侯爷看了一眼薛宰相说,“要么抵抗,要么投降,已经没有第三条路了!现在你我要么赶紧回京城,要么就投靠云王,这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再不选择,我们怕是也走不了了!” 薛宰相顺着魏侯爷的目光看过去,西周的士兵都已经戴上了面罩,这是要用毒烟吗? 薛宰相吓坏了,赶紧和魏侯爷跑回城里,豫州的守将也看到了西周的将士都戴上了面罩,吓的腿都哆嗦了,这西周的毒烟谁不怕啊!看来云王是不耐烦打了,想尽快解决战斗。 现在怎么办?薛宰相和魏侯爷有些急了,城墙下,西周的弓箭手已经开始搭弓了,魏侯爷觉得不能在拖了,就对薛宰相说,“投降就投降,总比输给别的国家强!” 薛宰相一听,立刻点头,赶紧对豫州守将说,“赶紧投降,不要让西周放毒烟了!” 豫州守将一听,赶紧让士兵举起白旗,表示豫州投降。 墨孺看到城墙上举着的白旗说,“大哥,你这招真行!咱们就是戴上了面罩,把箭搭上弓,这豫州守将就投降了!” 周云霄对墨孺说,“宰相大人和魏侯爷在城里,他们的命可比那些将士的命珍贵多了,他们自己更爱惜自己,哪会在意大周会如何!你去,带人接管州府,还是老规矩,不服者,杀!” “是!大哥放心,这次我定会做的漂漂亮亮!”墨孺对着周云霄行礼后,就带人去接管城池了。 周云霄见墨孺进了城门,就带着自己的随身侍卫离开了,他是不会再给薛宰相和魏侯爷跟自己谈话的机会。传位?他周云霄不需要周家的任何东西,他现在所拥有的都是他和墨家人一起打下来的,站在自己打下来的土地上,他就是胜利者,他就是这一方的主宰! 第134章 宰相侯爷之死 墨孺接管了豫州府,直接把薛宰相和魏侯爷扣押了起来。然后让薛宰相和魏侯爷各自写了一封劝降信给皇上,让皇上投降西周! 皇上收到了魏侯爷和薛宰相写的信,送信的是薛宰相的小厮,从小厮口中得知薛宰相和魏侯爷都被西周扣押了起来,皇上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厮,打开信件,看到信里的内容,什么也没说,直接把信撕了个粉碎。让他投降,让他做亡国之君,如果是这样,那就让周云霄打到京城来!反正到最后下场也一样! 薛宰相和魏侯爷被西周大军扣押一事,很快文武百官都得到了消息,这没了主心骨,百官们把视线都投向了皇上。 早朝上,皇上看着大殿上的文武百官,对着文武百官大声说,“我知道,你们曾对朕的上位有疑议,可是朕是先皇的儿子,朕,也是上过战场的!现在大周四处受敌,夏国,北疆,西周都对我大周进行攻击,我大周将士死亡惨重!特别是西周,他们的毒烟没有对着北疆吹,没有对着夏国吹,却吹向了我大周的将士! 朕心痛,朕没有破解之法,朕接受了薛宰相和魏侯爷的建议,朕想退位,传位给周云霄,我不是怕了他,我是不忍我们大周的将士再牺牲了。 每一个将士的背后,都是一个家庭。现在,我大周又多了多少的孤儿寡母,朕难过啊!朕没有办法!朕恨不能亲自提枪去上战场,和那些侵略我大周的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朕上了战场,这大周的朝堂谁来主持?你们知道朕心里有多难吗?朕需要你们,需要你们和朕同心协力一起去抗敌,打败北疆,打败西周,打败夏国,我大周曾经是强国,将来也是强国!你们,可愿随朕全力御敌?” 没有了薛宰相和魏侯爷的朝堂,大家听到皇上这样说,纷纷跪地,大声说道,“臣等愿随皇上共同御敌!” “启禀皇上,末将愿意带兵前往铜陵支援朱将军!”一名武将高声对皇上说道, “启禀皇上,臣愿捐出全部身家为大周军队筹备粮草!”一名文臣也赶紧表白自己。 有了带头的,后面的事情就很顺利了,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赶紧把现在国库的情况和大周现有的兵力和皇上说了一遍,文武官员各抒己见商量对策,拿出来了中肯的意见,最后群臣建议,大周现在以防守为主,保证现有的城池不再沦陷,由怀化大将军陈将军率兵十万去支援铜州府,先把北疆的势头打下去。再从京城守军中抽出两万人增援燕州府,增强京城的防御力量。 至于夏国,就让西周去对付,现在西周夺了豫州,他们要是想保住后方稳定,必然要拿下青州,云州和黔州,相对的,京城也会安全一些! 这一个早朝,是周桀尧最痛快的一次早朝,解决了派兵问题,也解决粮草问题,没有了薛宰相和魏侯爷,这朝堂反倒有效率了。周桀尧想了想,或许,薛宰相和魏侯爷被关在西周,也没什么不好的! 大周开始增兵了,而且动作很迅速,这让墨孺有些惊讶,这朝堂没了薛宰相和魏侯爷,怎么反倒支愣起来了? 墨孺觉得这大周的皇上或许是故意派薛宰相和魏侯爷过来的,目的就是要铲除朝廷的两大权臣。当墨孺把自己的想法和周云霄说了后,周云霄愣了一下,觉得墨孺说的有道理,可是现在他要放了薛宰相和魏侯爷吗? 这边周云霄在考虑要不要放了薛宰相和魏侯爷回大周的朝堂,那边大周的皇上把徐统领叫到御书房,让徐统领派人去暗杀薛宰相和魏侯爷,毕竟魏侯爷和薛宰相死在西周更有价值! 最终周云霄决定放了薛宰相和魏侯爷。墨孺亲自带人把魏侯爷和薛宰相以及他们的侍卫随从押送到了豫州和燕州的交界,看着魏侯爷和薛宰带着侍卫随从进入燕州地界,墨孺带着人刚转身往回走了没多远,身后传来了惨叫声,一群黑衣对着魏侯爷和薛宰相展开了围攻! 墨孺看到那群黑衣人足有上百人,很快,魏侯爷和薛宰相都倒在了地上,墨孺赶紧带着人过去查看,那群黑衣人见墨孺带着人过来了,就赶紧撤退了。 墨孺带着人跑到近前一看,薛宰相和魏侯爷都身中数刀,早已气绝身亡。 这时,一队大周士兵跑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魏侯爷和薛宰相,指着墨孺喊道,“杀了他们,他们杀了薛宰相和魏侯爷!” 墨孺一听,赶紧解释,他们是送薛宰相和魏侯爷回大周的,但是对面的大周士兵根本就不听墨孺的解释,认定他们就是杀害魏侯爷和薛宰相的凶手。 到了这一刻,墨孺就明白过来,他们被人栽赃嫁祸了,随后墨孺也不再解释,准备带着人离开。可是这群大周士兵根本就不放他们走,墨孺无奈,带着人杀出一条血路跑回到了豫州府,把事情的始末和周云霄说了一遍,周云霄刚开始听了很惊讶,随后他就明白了,这是大周皇上铲除了权臣然后嫁祸给了西周! 这可不是好事,薛宰相和魏侯爷毕竟是朝廷重臣,现在虽然死在了燕州地界,怕是大周的皇上会拿这事大作文章! “你去安排人,盯紧了投降过来的大周将士,以防他们再次反水!”周云霄立刻让墨孺去安排!人心难测,谁知道魏侯爷和薛宰相的死,那些人会做出什么事! 事情果然如周云霄所想的一样,大周皇上发文痛斥了西周的残暴,把魏侯爷和薛宰相的死归在了西周这边,周云霄也毫不示弱的向大周发文,指责大周皇上趁着魏侯爷和薛宰相来西周,铲除大周的两位重臣,从而夺回朝堂的控制权!而且,杀了魏侯爷和薛宰相对西周百害而无一利,西周为何做这样的事? 周云霄原本打算打下豫州之后,等等石墨那边的情况,看看西周具体兵力情况再考虑是否对燕州发动攻击。这次周桀尧的行为刺激了周云霄,老的老的阴谋算计,小的小的栽赃嫁祸,都不什么好东西! 西周对燕州发起了攻击,而且这次周云霄毫不犹豫的用了大量的毒烟。他西周就是残暴,来,反抗!看看是大周的骨头硬,还是西周的毒烟更凶猛! 在毒烟的强势攻击下,周云霄攻下了燕州,打到了京城门口! 周云霄让周桀尧出来,他不是说要退位吗?他不是说要传位给他吗?现在他就站在京城门口,出来说啊?派什么说客?有什么话站出来说!如果周桀尧不出来,他西周就用毒烟灭了他大周的京城,看看他这个大周的皇上能不能为了京城的百姓牺牲自己的皇位! 大周的皇上周桀尧没想到周云霄会这么快打到了京城,而且还用毒烟威胁他!现在他该怎么办?如果他不露面,周云霄就要用毒烟攻打京城,可是他露面,他要怎么做? 周云霄自从被周桀尧诬陷杀了魏侯爷和薛宰相之后,脾气就一直很暴躁,他想到自己明明是周家的人,却一直被算计加害,难道他活着有错吗?他姓周有错吗?就因为他姓周他就该死吗?他想灭了大周的心就如同小火苗遇到大火,在他心里不停的燃烧,他想好了,他要灭了大周,他要把所有的曾经的一切都毁掉,他要把大周的皇室全部灭掉! 墨孺发现周云霄现在的戾气特别重,也明白周云霄这是对大周皇室恨入骨髓了,他不能劝,他没有立场去劝周云霄。虽然他也是个孤儿,但是他的父母是因为无钱治病病死的,不像周云霄父母是被害而死。他也没像周云霄一样,明明有亲人在世,可亲人要的却是他的命! 大周的皇帝最终没有站出来和周云霄面对面的对峙,周云霄下令攻城。 当弓箭手把毒箭搭上弓,准备点燃毒烟的时候,城门开了,是京城的百姓和士兵们把城门打开的,城门打开不是迎接西周大军入城,而是放京城的百姓逃离京城! 周云霄抬手让士兵暂时停止射箭,让京城的百姓们先逃出京城,他要杀的是大周皇室的人,不是京城的百姓! 京城里的百姓得知现在能逃出城,纷纷收拾包裹拖家带口的向城门涌去。很多官员家眷也带着府里人仓惶出逃,到最后一些小官也脱下官服扮做百姓逃出了京城! 墨孺看着城门口逃出来的百姓对周云霄说,“大哥,这京城的人都跑了,万一大周皇的皇上也跑了呢?” “他跑不了!他就算跑,又能跑到哪去?一个自小就享受荣华富贵的人,他吃不得苦,也受不得苦!所以,他跑不了!”周云霄冷着脸说。 京城之中,有不少正义之士指责西周在战争中用毒,此乃卑劣行为。 周云霄对此不屑一顾,对那些谴责他的人说,“既然阁下思想品德高尚,那就与大周共存亡!” 周云霄现在要的就是大周亡,这个大周害死了他的父王母妃兄弟姐妹,这个大周不要也罢! 皇上在皇宫里清楚的知道京城里发生的事情,知道京城的百姓都纷纷逃离京城,一些大臣也劝皇上扮做百姓逃离京城,但是周桀尧知道,周云霄之所以这次快速的攻到京城,目的是让他死,让大周亡!他一天不死,大周一天不亡! 周桀尧坐在大殿里,对宝福公公说,“你去请云王带兵入宫,我和他好好谈谈!” 宝福公公到了城门口,把皇上的意思说清楚,请云王带兵入宫,皇上有话说。 周云霄看着宝福公公说,“我不会踏进皇宫一步,大周的皇室血腥太浓,我怕我踏出一身血的出来!所有,还请大周的皇上到城门一叙!” 皇上如约到了城门口,周桀尧问周云霄,他要如何做才肯退兵? 周云霄说,“你死,我即刻退兵!” 周桀尧死死盯着周云霄说,“周云霄,你不要太嚣张!” 周云霄毫不示弱的说,“我说到做到,你现在自刎在人前,我立刻带兵撤离京城!” 事情僵持住了,大周的士兵,大周的百姓都看着,如果皇上死了,大周怎么办?大周真的要亡了吗? 京城守军们看着西周大军那搭在弓箭上的毒烟,就觉得很憋屈,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弟兄们,我们和他们拼了,大不了一死,我们死也不做亡国之人!” 墨孺一听,是条汉子,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就立即大声说,“好!说的好!我成全你!弓箭手,放箭!” 一时间,无数点燃箭矢射向了城墙上空! 第135章 放弃燕州 城门口乱了,百姓们看到西周士兵开始放射毒烟都仓惶安全的地方跑,城墙上的士兵也乱做一团,纷纷叫嚷着捂住口鼻! 周云霄看着乱做一团的大周士兵,对着墨孺说,“撤军!” 大周的皇上看着西周将士往城墙上空开始射放毒烟,慌忙和宝福公公赶紧捂住口鼻下了城墙往皇宫的方向奔跑。宝福公公一边跑一边大喊,“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京城里乱做一团,大家纷纷四散逃命。过了许久,当飘在京城的白烟散尽,人们发现,这不是毒烟,只是白烟,人们都还活着,是虚惊一场!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人们都知道,这是西周对大周的警告,他西周如果想灭了大周是不会用杀害魏侯爷和薛宰相这样的手段的,他们可以直接杀过来! 皇上逃回了皇宫,也是惊魂未定,他差一点就死了!他不想死,他想活。在毒烟燃起的那一刻,他想活! 宝福公公让小太监端上热茶给皇上压惊,这时,有了小太监跑了过来,看了看宝福公公,宝福公公走了出去,那小太监对着宝福公公耳语了几句,宝福公公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转身进了大殿,告诉皇上,西周士兵放的不是毒烟,是普通的烟,对人没有伤害! 皇上一听,气的把手里的茶盏摔到地上,“周云霄,你欺人太甚!” 西周的士兵有序的撤离了京城,周云霄并没有在燕州停留,而是带着大军一路回到了豫州。 墨孺有些不解,就问周云霄,“大哥,我们一路打到了京城,为何又撤回豫州?这打下来的燕州就这样放弃了?” 周云霄无奈的叹口气说,“放弃了,虽然我恨不得现在就灭了大周,可是大周不能灭,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是没办法啊!西周立国这才几年,这几年时不时的参与战争,原本有数的将士又有些许折损,这让我们西周兵力严重不足! 大周一共有十九个州府,我们现在已经夺下豫州,这样算下来,西州,肃州,渝州,柳州,豫州这已经是五个州府了,如果墨云再把青州,云州,黔州打下来,就是八个州府,管理起来就已经很吃力了! 我们西周能获胜,是仗着毒烟,可是我们的军事力量不如大周,可以说,任何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都比我们强,我们不过是侥幸罢了! 我们西周要发展,不能贪,如果贪大,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支撑,很快就会被拖死! 我们的人太少了!大周的官员又不能充分信任,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地盘越大越危险!” 墨孺被周云霄说的一愣一愣的,他一直认为把这些州府打下来,西周扩大了版图,这是好事啊,怎么到现在,地盘越大越危险了呢? 周云霄见墨孺还是没能理解,就说,“二弟,西州有很多土地都荒废着,为什么?不就是没人去种吗?如果,我们想把土地都种上粮食,就需要很多人,可如果我们只有一千人,却要把所有的土地都种上粮食,你说,会是什么局面?先不说种地的会不会抱怨,如果把人都分散了,那还如果管理?我们的人还会是我们的人吗?而且,地广人稀,我们的人太容易被打了!” 这次墨孺懂了,不能把人分的太散,分的太散了不容易管理不说,那些管理者去了地方州府也很容易被大周的残余势力灭掉。看来,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 不过墨孺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大周的先皇也是造反夺了皇位,是很顺利的接管了大周的。 周云霄听到墨孺对他说出心中的疑问,周云霄对墨孺说,“当初靖王造反,他是大周的靖王,他夺的是大周的江山。而我们是西周,和大周不同,我们是立了国的!” 这次墨孺彻底明白了,先皇从始至终都是大周人,是大周的内斗,而他们已经立国,这是国与国之间的斗争! 周云霄见墨孺已经明白了,就说,“现在的八个州府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极限了,我们只有把八个州府管理好,才能考虑其他的事情!就这八个州府,也难着呢! 我们得让百姓有地种,有饭吃,得让百姓臣服西周。经历过战争的州府,修补城墙需要银子,发展民生需要银子,你想想,这得需要多少银子?唉,想到银子,真是让人发愁!”周云霄无奈的说。 “大哥,你还少说了一条,养兵,养兵也需要银子!”墨孺说完对着周云霄笑了, 周云霄听墨孺这样说,苦笑一下,是啊,养兵也需要银子!又开始处处要银子的日子了! 石墨带着大军把夏国打出了黔州府,就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她没人了!她带了五万大军,这一路战线拉过来,人都分的差不多,再打下去,就是为大周夺回地盘了,她的人在人数上就压不住大周投降的士兵了! 石墨让周将军和焦将军带领大周的士兵驻守在黔州,她带着西周大军返回了云州,又把驻守在云州的大周投降的士兵派去了黔州,这样,焦将军和周将军手下就有了五万大军驻守黔州。 石墨琢磨着要不要把青州的大周降军也派去黔州,这样黔州就能有七万大军驻守黔州,她西周的士兵分别把守青州和云州!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又被她自己否定了,她不能把所有大周的士兵聚在一起,万一他们反水怎么办?她现在要做的是把青州的大周投降的士兵重新训练出来,提拔培养出一些骨干,然后再把人派过去,换一批人出来继续训练,这样才能走的稳妥! 石墨有些发愁,地盘大了,事情就多了,从最开始的墨家庄,到西州、肃州,到现在算下来,西周有七、八个州了,又要重头开始,发展民生,种地,养兵,要银子!一想到银子,石墨就头疼,银子好像永远不够用,她现在还不如一些世家富户,人家家里还有存银,她是一两银子也存不住! “王妃,你怎么了?又头疼了吗?”红音给石墨端了一杯茶水过来,看到石墨又揉太阳穴,就问, 石墨头疼的说,“我感觉我现在陷入了一个轮回里,想脱身太难了!” “王妃,你说说看,你陷入了什么轮回?”紫音凑过来问, 石墨叹口气说,“我发现,唉,怎么说呢,以前咱们只是墨家庄的时候,咱们想要自保,打下了西州和肃州,后来又打下了渝州。这打下了渝州之后,又打下了柳州,青州,云州和黔州,估计云王应该把豫州也拿下来了! 按说,咱们西周应该是形势一片大好,可是你们知道,西周缺人缺银子!这些州府的百姓们穷苦,现在又是咱们西周的子民,你们说咱们能不管吗?管,要银子,不管,就饿死了,好不容易种点地,还要看老天爷的脸色,要想不看老天爷的脸色,就要兴修水利,又是要银子,可老百姓哪里有银子,只能是官府出! 官府出的银子,都是我的银子,可是我的银子,花在我身上的能有几两? 我还要给士兵们发军饷,还要给官员们发俸禄,唉,多少银子都不够用!地盘越大,用的银子越多,愁啊!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我花了那么多银子,唯一得到的就是在西周土地上人人见了我都喊一声云王妃,可是,我总觉得这买卖我挺吃亏的! 你们看,我花了银子,得了王妃的称号,是受人尊敬,可是,这打起仗来,我得亲自上阵,百姓们还能躲一躲,我却不能躲! 百姓们有苦又难了,我得管,他们指望我,指望周云霄,我们指望谁去啊?我感觉,我现在就是拉磨的驴,不能停,一步都停不下来!” “王妃,你怎么能拿自己和驴比呢?”红音说, 石墨叹口气说,“你家王妃我,现在连驴都不如!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得到的就是在西周的土地上可以自由行走,唯我独尊,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些! 我是真搞不懂,以前看到那些上位者,我很是羡慕,觉得人家有权有势,吃香的喝辣的,穿的是绫罗绸缎,手里有花不完的银子,怎么到我这就变了呢?是我不够聪明吗?” 这个问题,红音和紫音不懂,她们也觉得奇怪,红音就说,“王妃,你说的是个问题,为什么别人有了权力就有了银子,怎么到了王妃你这,总是贴银子呢?” 石墨一听就说,“是!你也发现了!别人有了权力就有了银子,还是花不清的银子,结果到了我这,我还得贴银子!” “要是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问题!这同样都是手里有了权力,那些人穿金戴银,妻妾成群,那都是需要银子的,莫不是他们有其它的财路?”紫音说, 石墨一听财路二字,来了兴趣,对紫音说,“你好好分析分析,看看能有什么财路能让你家王妃我有银子,你家王妃我现在缺银子缺得狠!” “啊!”紫音愣住了,她不过就是顺嘴一说,她哪知道有什么财路? 石墨见紫音发呆,就对红音说,“你去吩咐下去,让秋音、冬音她们都想想,看看有什么财路,赶紧挖掘挖掘,只要能收到银子就行!” “啊!”红音也有些发懵,她们能有啥想法,这又如何去开发财路去? 石墨的吩咐红音传了下去,让大家想办法挖掘财路,冬音跑到石墨身边说,“王妃,咱们现在把青州,云州和黔州都打下来了,现在这三个州府是西周的地盘,既然是我们的地盘,那些世家大族们是不是该拿点诚意出来,不然咱们就抄了他们的家,他们总不能在西周的地盘上啥都不出!” 石墨觉得有道理,这战山为王还讲究个拜山头呢,她现在是这三个州府的主人,那些世家大族是该拿些诚意出来! 有了冬音起头,紫音也说,“王妃,你把三个州府的知府都叫到一起,让他们把以前贪污的钱财都吐出来,还得让他们举报哪个世家的钱财来路不正,诚心为西周的就放过,抵抗不从的就抄家!” 石墨觉得这也是一个法,可以尝试一下。 立风听说石墨要挖掘财路,也跑来献策,对石墨说,“王妃,咱们广贴告示招人才,咱们出银子买主意子,有合适的人咱们就留用,有合适的主意,咱们就采纳,并给予奖励,你看如何?” 石墨觉得立风这主意也不错,这人才什么时候都需要,这主意万一就有好的呢?毕竟十个人想办法,和十万个人想办法,还是有区别的! 第136章 捞银子的手段 石墨有了方向,就吩咐下去,把青州、云州和黔州的知府都请到了云州的军营,然后就让三个知府交待问题,并且举报那些有非法所得的世家大族和富商们,并且放出消息,云王妃把知府请到云州就是为了要严查世家大族和富商,现在知府在军营里正在配合云王妃,开始举报世家大族和富商了! 三个州府的世家大族和富商们都坐不住了,谁也不知道知府会说什么,特别是和知府大人有过节的世家大族和富商们,纷纷开始想对策,暗地里把知府家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最后,大家都拿出巨额财产跑到云州军营,排着队的上交银两,以求平安! 石墨终于痛快了一回,终于享受了一把权力带来的好处,爽! 看着每天的大笔银子进账,石墨高兴的不行,她还写了封信给周云霄,炫耀她的战绩! 周云霄收到了石墨的书信,然后就给石墨写回信,先是夸赞石墨聪明有智慧,然后就开始和石墨诉苦,希望石墨能先拆借他一部分银两,等他这边有银子了,他再还给她! 收到周云霄的回信,石墨刚开始还挺高兴,看着看着,脸色就不好了,看完信,就把信往桌上一拍说,“周云霄,你欺人太甚!” 石墨心里生气归生气,但还是让红音去问了一下最近一共收了多少银子,很快红音回来了,说三个州府,一共收了一百万两银子。 石墨让红音和紫音带上五十万两银票,让立春带着一队士兵,护送她们去豫州,把银子交给周云霄,红音听石墨说给周云霄五十万两银子,就瞪大眼睛说,“王妃,给这么多?咱们不过了吗?” 石墨叹口气说,“给!谁让他是西周的主君呢,我要是不管他,谁管他?” 红音听石墨这样说,就不吭声了,就和紫音出去找立春,她们俩带上银票在立春的护卫下就出发了! 石墨一天之间损失了五十万两银子,心里心疼的不行,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五十万两银子找补回来。可同样的事情不能做两遍,石墨就想,她要怎么做呢? 三个州的知府被石墨关押在军营里,交待自己的问题,石墨看完三个知府写的检举的材料就丢到了一边,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石墨想了半天,对冬音说,“你去告诉守卫,把三个知府都放了,让他们回到府衙后,去招人,招十个泥瓦匠,十个手艺人,木匠,铁匠,金银匠都可,然后在广而告之,西周收买偏方,什么偏方都行,能提高粮食产量的,能让母鸡多下蛋的,会捕鱼的等等,只要是有用的偏方,西周愿意用银子购买,先到先卖的优先! 然后,你让立风他们组织会写字的人,让他们把偏方记下来,银子从一两到一百两,根据实用价值给银子,如果是重复的,就跟对方说清楚,已经有人卖过了,不再重复购买。 卖偏方就定在初一和十五两天,其他的时候不受理,除非偏方价值巨大,可以直接到云州府军营,直接售卖!” 冬音把石墨的话都一一记了下来,然后就去安排了!石墨躺在躺椅上发愁,三个州府,想要理顺,难啊! 红音和紫音带着银票到了豫州,找到周云霄,把装银票的匣子递给周云霄,周云霄以为石墨可能也就送过来十万两,没想到匣子里居然是五十万两,周云霄赶紧问,“你们王妃把银票都给我送来了?” 红音看着周云霄说,“王爷,王妃让我们送了一半给王爷! 不过,王爷,奴婢有几句话想对您说,您说王妃跟着您,福没享多少,罪是没少受!别人家的主母,都是在后院相夫教子,吃穿不愁,王妃又是带兵驰骋沙场,又要为西周银子发愁!这西周立国,是王爷的事情,到现在,很多事情却都是王妃出头! 王妃一个女流之辈,为了维护西周,维护王爷,维护墨家,可以说什么手段都用了,王爷是不是也该努力,让王妃歇歇!”后面的话,红音给咽了下去,她想说,王爷是不是想把王妃累死了好娶新人! 周云霄知道红音这是为石墨鸣不平,是他的错!石墨自从嫁给她,就没有过安生日子,很多事都是石墨出头去解决。 周云霄对着红音说,“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努力的!” 红音看着周云霄,最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对周云霄说,“王爷,我们跟着王妃很多年了,王妃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如果王妃太过劳累出了意外,这云王妃只能是小姐的,这云王府的后院也只能是小姐的,我们姐妹会为王妃守好她的一切!” 红音说完,紫音拉拉红音的衣袖,对着红音竖了一个大拇指,红音对着紫音一挑眉,嘴角微勾! 周云霄听了红音的话,没有生气,他太了解墨家庄的这些人了,如果石墨真的因为他出了事,他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虽然他是墨家庄的大少爷! 周云霄深吸一口气对红音保证说,“红音,紫音,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墨云的事,我会努力多做一些,尽快改善西周的局面!” 听了周云霄的保证,红音和紫音退出了房间。墨孺站在门外没有进去,见红音和紫音出来就说,“红音,你这样给王爷施加压力,你就不怕王爷累垮了,你家王妃更受罪吗?” “啊!”红音和紫音愣住了,对视一眼,对哦,要是王爷累垮了,王妃更受罪!俩人觉得理亏,就匆匆离开了! 墨孺看着红音和紫音离去的背影,叹口气,转身进了房间,对周云霄说,“大哥,你别听红音那丫头的话,你这已经很辛苦了,你若是不劳逸结合,如果你身体出了问题,倒霉的还是大姐!你要是出了事,这西周我大姐扛不住!” 周云霄听到墨孺这样说,心里有些感动,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倒下了,石墨怎么办?孩子们还小,这西周有八个州府,都让石墨自己扛吗?不行,他不能再拼命了,他得招人,得招有能力的人! 西周再一次开始张榜招人,只要有才,有能力,你就来,不看出身,不看学历,只看你有没有真本事! 西周这边开始了州府的整治工作,大周皇上却因为周云霄的打而不进气恼的不行,特别是燕州,明明西周已经打下来了,周云霄却又带着西周大军退回了豫州,燕州人家不要! 现在,正在打仗的就只有铜陵府了!因为援军到的及时,算是保住了铜陵府,大周想夺回北境,难,北疆想打下铜陵府,也难! 墨四带着西周的军队驻守在北川府,时刻注意些大周和北疆的动态,看到北疆和大周伤亡都不轻,就摇头,又死了不少人! 北疆这次带兵的是三王子雅布,他在得知大周皇上驾崩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乌尔善想要带兵攻打大周,以报被逼认下协议之耻。他知道乌尔善不信任他,自从他从大周安全回来,乌尔善就不再对他重用,他明白乌尔善和大周皇上都是多疑之人,不过他不在乎,他是草原的儿郎,他要的是他部落族人平安,至于其他的,他不在乎! 现在,他的北疆大军被铜陵府堵住去路,刚开始他着急,想要用猛攻打开一条路,但是随着西周和大周已经暂时休战,他改变策略了,让一部分北疆士兵明面上撤回北疆,实际上隐藏在边境线上,他也带兵撤回平川府,他把德川府让了出来! 雅布的这番操作,让朱将军有些犹豫,要不要带兵进入德川府? 带兵前来支援的曹将军主张进入德川府,把战场控制在北境,北境三府,北疆,大周,西周各占一府,如果,能把西周拉进战场最好不过! 朱将军不同意大军进入德川,总觉得北疆人让出德川府没安好心! 但是曹将军却觉得朱将军太多顾虑,他和朱将军商量过后就带着他手下的士兵进入了德川府。 北疆三王子见大周士兵已经进入德川府,他就又带着北疆士兵杀了过去,把德川府围起来打,朱将军无奈,只得派兵增援,在损失了两万兵力后,又撤回了铜陵府! 北疆三王子见大周又撤回了铜陵府,他就又带着北疆士兵回了平川府,德川府成了一座空城,孤零零的伫立在那里。 墨四是没看懂北疆三王子的套路,这是做什么?把德川打下来了,又不占领,就让德川府空着? 北疆的士兵也没明白他们三王子是啥意思,这是打还是不打? 雅布站在平川府的城墙上,看着铜陵府的方向,既然打不过,就耗着,只要大周进入德川,他就把大周赶出去,看看大周的皇帝知道了,这北境他要还是不要! 北境的战报送到了京城,皇上看到北境战场损失惨重,最后给朱正下了命令,舍弃了北境,驻守铜陵! 消息传到铜陵府,北疆三王子也收到了消息,然后他带着北疆大军大摇大摆的进入德川府,北境的两个州府彻底归了北疆! 这时,朱正把目光投向了北川府,他想知道,北疆会不会和西周动手。 北疆三王子没有对北川府发兵,他给周云霄去了一封信,希望能和西周互通商路。 周云霄收到北疆三王子雅布的信,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答应互通商路,但是具体细节需要坐下来详谈。 墨孺有些不解,问周云霄,“这北疆不是一直和西周互通商路吗?这怎么又提?” 周云霄说,“西州和东州那条商路需要经过鲁国,才能到达西周或北疆,如果北境的商路打开,很多物资可以直接通过北境进入北疆的王城,那条路线短,费用低,利益会多些!” 墨孺明白了,现在大周放弃了北境,很多物资就可以通过北川府进入北疆。 不过,想到和北疆人谈判,周云霄又想起了石墨,石墨是谈判高手,他要不要让石墨回来去谈判?如果让石墨回来,谁去镇守那三个州府呢?周云霄决定把刘勇请来,让刘勇看看,谁是合适的人选! 第137章 筹备建王宫(一) 刘勇和了凡师父带着周墨和墨凡到了豫州,听了周云霄的分析,明白现在西周处在了转折时期,既要发展又要守住现有的地盘,这就需要有能力又能信任的人了! 刘勇不是很认同周云霄的做法,觉得西周现在已经立国多年,现在已经有七、八个州府,不管周云霄有没有灭掉大周的打算,都应该先把西周的王宫建起来,这样,西周的百姓才会有归属感,才会有是西周人的觉悟! 刘勇建议周云霄先选一个州府做为西周的国都,然后再建造一座王宫,不然,西周再强,国像不国。西周可以不沿用大周朝廷那一套,但是官员的任免,武将的等级要建立起来。 周云霄有些顾虑,西周刚经历战争,许多州府都需要建设,需要银子,这个时候兴建王宫,怕是不合适! 刘勇对周云霄说,“建立王宫,这是要告诉世人,你是西周这片土地的主人,你只有立起来了,西周的百姓才会有归属感,不然,他们还认为他们是大周人。 如果你一个西周的君王自己连个像样的王宫都没有,还谈什么将来,你都居无定所,何况你的百姓。 老百姓不是穷了一天,苦了一天了,你以为你把银子都给了他们他们会感谢你?你也不要做那些虚伪要名声的事,百姓们真正要的是你这君王能不能给他们安全感!” 周云霄听了刘勇的话,心里还是有些顾虑,毕竟这新近打下来的几个州府还没有稳定下来,现在就开始建造王宫,他总觉得有些操之过急! 刘勇见周云霄还是有顾虑,就不高兴了,就对周云霄说,“我不耽误你做一个仁慈的君主,这事我去和墨云说去!” 周云霄一听就赶紧说,“义父,我没有不同意,我只是担心,这战争刚结束,很多地方都需要建设,整个西周都需要银两,这个时候,” “你不用往下说了,你有一颗慈悲的心,你想让西周的百姓过上好日子,那是你的事,但是,我墨家打江山是为了能让墨家人更好的生活,我们墨家流血牺牲不是为了天下苍生!”刘勇说完,抱着周墨就出了房间,一直默不作声的了凡师父也抱着墨凡离开了。 周云霄看着两个孩子都已经七岁了,两个孩子还被两位老人抱着,就冲出房门对刘勇和了凡师父喊道,“义父,师父,孩子大了,让他们自己走,别老抱着啊!” 刘勇和了凡师父理都不理周云霄,带着周墨和墨凡去找石墨了。 石墨没想到义父会带着孩子来看她,高兴的抱着俩孩子亲个不停,刘勇又把他想建王宫的事情和石墨说了,石墨想了想就说,“爹,你觉得把王宫建在哪里合适?” 刘勇说,“王宫的位置我想建在渝州府,那里位置居中,便于管理!” “那王宫您想建多大?”石墨又问, 刘勇说,“这王宫前院是办公的地方,要设立各个职能部门,后院是居住的地方,最好依山傍水,这样,等到将来在发展了,还可以做为行宫!” 石墨一听,就让红音去拿银票,然后对刘勇说,“爹,既然您有了想法,您就选址,招人,没银子了您和我说,您想怎么做我都支持!”石墨见红音拿着匣子走进来,接过匣子问红音匣子里是多少银子,红音说,“回王妃,是五十万两!” 石墨把匣子递给刘勇说,“爹,这是五十万两银子,你拿去!你想怎么建就怎么建,如果不满意,就拆了重建!” 刘勇接过匣子问石墨,“这战争刚结束,这州府有许多需要建设的地方,你这银子不留着建设州府用吗?” 石墨不在意的说,“可是,这建设王宫也很重要啊,如果我做为西周的主人都没个像样的宫殿,谁会信服我?再说,百姓们苦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求的是能过的安稳。我只要让他们能安心种地,安心做买卖就行了,其他的可以慢慢来!再说,兴建王宫,需要大量人力,这不也是让西周的百姓有了挣银子的机会吗?而且,也可以发现一些能工巧匠,不耽误的!” 刘勇看向了凡师父,了凡师父叹气,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结果就是不一样! 了凡师父问石墨,“你是西周的王妃,你不是应该先安抚百姓吗?” 石墨看看刘勇,又看看了凡师父,说,“这百姓就是百姓,今天他们是西周的百姓,明天也可能是大周的百姓。 就像这云州城,夏国打下来了,他们是百姓,西周打下来了,他们也是百姓,他们求的是强者的庇护,如果我够强,我能庇护他们不受战乱之苦,他们能安稳生活,有地种,有粮吃,再有点小钱,就差不多了!” “那你义父说建王宫,你为何不反对?”了凡师父又问, “我为何要反对,义父说的永远是对的!再说,我这么努力是为了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义父想建就建喽,建好了我又不是不住,为何要反对!”石墨觉得不就是建个王宫嘛,她就不信刘勇能把王宫建的比墨家庄还大,顶多就是建一个超大的宅子,刘勇她还不清楚吗,比她还抠,就连做生意都卯着劲的朝粮铺下手,都不带改套路的!这也就是后来从山洞里挖了不少金子出来,这才打算做金银首饰的主意,不过过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这买卖开张了没有! 听完石墨的话,了凡师父对刘勇说,“我不如你啊!” 刘勇得意的笑着,他养的闺女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晚上,两个孩子和石墨一起睡,墨凡对石墨说,“娘,你知道吗?祖父和爹爹也说了建王宫的事,但是爹爹犹犹豫豫的,说是现在需要银子,没同意!” 石墨躺在床上,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石墨听了女儿的话,就说,“爹爹和娘亲不一样,他是西周的国君,考虑的事情比较多,娘亲就想让祖父他们开心,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娘亲能办到的,娘亲就会努力去做!” “娘亲,那你不考虑那些百姓吗?”周墨问, “怎么说呢?在娘亲的心中,祖父最重要,是祖父把娘亲养大的。百姓们也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娘亲也不是不管,只是不想盲目的去管! 你们在墨家庄生活了那么久也知道,像墨一,墨二,立春,立秋,红音,紫音,还有影一,暗一他们很多人都是墨家庄的人,这些人都是维护墨家庄。虽然说,娘亲打下了这青州,云州和黔州,可是这些百姓骨子还认为他们是大周人,不是西周人,这不是我拿银子能改变的!再说,正因为战争刚结束,很多情况不明朗,所以,才不能盲目的建设。但是,西周的王宫是要建的,娘亲先要把西周立住了,才能谈将来!你们说,如果娘亲作为西周的王妃住在一座普通宅子里,还不如城里的富商们,你们说,他们会看得起我这个王妃吗?他们暂时不敢,可时间长了,就会看不起,如果他们长时间看不起,他们就会有反心,他们肯定会想,这西周的国君过的还不如我呢,没准我也能做国君!” “可是娘亲,你把银子都给了祖父,你还有银子吗?”周墨问, “想办法啊!你不想办法怎么能有银子!再说,再多的银子也有花完的那一天,最后不是还要想办法吗!”石墨摸摸周墨的头说。 “娘亲,我觉得爹爹没有你聪明!”墨凡说, “哦,怎么爹爹没有我聪明?”石墨问, “祖父很抠的,你今天一下子给了祖父五十万两银子,祖父一定很舍不得,他肯定会想办法节省的!”墨凡说。 周墨往石墨的身上凑了凑说,“娘亲,祖父有银子,祖父舍不得,祖父说那些银子他得留着,如果将来万一娘亲和爹爹有什么事,可以用来救急,还说,娘亲和爹爹根本就留不住银子,有多少都花了,而且总是有理由,嘴硬的狠!” 听到周墨这样说,石墨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形容的太到位了,可不是嘴硬的狠嘛! 石墨搂着两个孩子,想着刚才儿子说的话,石墨知道,刘勇留的钱财是她和孩子的后路!周云霄做了君王,会不会也像其他皇帝一样,选秀招妃,如果到了那时候,墨家庄就是她和孩子的退路。人心,谁也赌不起,他变还是不变,不是她能左右的! 石墨再次感受到了刘勇那沉甸甸的父爱,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娘亲,你哭了!”墨凡看着石墨说, 石墨看着床帐顶说,“墨儿,凡儿,娘亲给你们讲个故事。 从前,在一个小山村里,有个小姑娘,自她懂事起,她在家里什么活都做,砍柴种地,样样都做,但一直吃不饱,穿的也是破衣裳。 女孩的父母习惯男孩,看重男孩,觉得女孩不值钱,觉得女孩是个赔钱货,整天对着女孩不是打就是骂。女孩心里恨他们,可是她太小了,只要她稍有不从,就会招来一顿打骂!” “娘亲,那小女孩好可怜啊!”墨凡说, “是啊!她是挺可怜的!后来,她被家里人给卖了,在她十岁那年,为了一百两银子被家人卖给一个快死的人做媳妇,说是冲喜!” “后来呢?”周墨问, “后来,这个小女孩被送到了那户人家,进了所谓的喜房,床上躺着那个快死的人,那小女孩想着怎么她也活不成了,干脆就和那人一起死了算了!…………” 石墨一边回忆,一边和两个孩子讲述她和刘勇的故事,两个孩子依偎在石墨身边,认真的听石墨讲着她和刘勇生活里发生的事,她的任性,刘勇的包容! “娘亲,那个小女孩是你,对吗?收留收养你的是祖父对吗?”墨凡的一双大眼睛看着石墨说, “嗯!那个小女孩是我!自从遇到你祖父,我的苦难就结束了!所以,以后你们要好好对待祖父,帮娘亲孝顺祖父知道吗!”石墨对两个孩子认真的说, “娘亲放心,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孝顺祖父!”墨凡说。 “娘亲,那二祖父呢?二祖父也收养你了吗?”周墨问, “没有,但是,你们的了凡祖父可是救过我的命!那个时候我中了剧毒,如果不是你们的二祖父救了我,这世上早就没有我了,就更别说你们了!”石墨说。 “娘亲,祖父的医术是不是特别高明?”墨凡问。 “嗯!你祖父的医术是我目前见过最高的医术了!” “那我以后好好和祖父学习医术!医术学好了可以救命!”墨凡说, “娘亲,我以后不但和祖父学武,我还要学医术,我还要帮娘亲在祖父身边尽孝心!”周墨靠着石墨说。 “好!好!好!我们墨儿真乖!”石墨夸奖道。 “马屁精!”墨凡白了一眼周墨说, “我没有,我是真心的!” “你就是马屁精!” “我不是!” “你就是!” 看着两个孩子的吵吵闹闹,石墨觉得很幸福!所有的付出就是为了今天能够幸福的在一起,多少辛苦都是值得的! 第138章 筹备建王宫(二) 刘勇和了凡师父带着孩子们陪着石墨住了两天,就带着孩子们走了,两个孩子向石墨保证,她们会照顾好祖父的! 石墨看着远去的车队,叹口气,是她不孝,义父都一把年纪了,不但要给她看孩子,还要为她筹谋后路,现在还要替她建设王宫,她做为女儿,仔细的算起来,在刘勇身边的时候并不多,都是刘勇再为她付出! “王妃,银子都被墨爷带走了,咱们怎么办?”红音问, “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总之会有办法!”石墨不介意的说,给她义父银子,她心甘情愿! 红音听了石墨的话就笑了,小姐总是这样,整个墨家庄都知道小姐能捞银子,但是小姐却不是庄里最有钱的!只要是庄里用银子,小姐就毫不犹豫的就把银子直接往外掏,眼都不带眨的! 刘勇和了凡师父他们直接去了渝州,开始考察地形,选取合适的位置盖王宫! 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刘勇和了凡师父找了有经验的匠人,把盖王宫的事说了说,对方一听都傻眼了,我滴娘诶,他盖的最大的房子也就是四进院,王宫他见都没见过,这让他盖王宫,我滴那个天爷诶,这他可做不了,这要是出了差错,一辈子都让人笑话!连连摆手说做不来! 刘勇这时候发现自己想简单了,这盖王宫和平时盖房子不一样,不是把房子往大里盖就可以了,首先就需要图纸。可现在他们一没有图纸,二没有能盖王宫的匠人,这王宫要怎么盖?可石墨银子都给了,这事要如何收场? 刘勇和了凡师父觉得有些丢人,就在渝州府的后衙哀声叹气,俩人一商量,不行把银子给石墨送回去! 周云霄在豫州听说了这事,就觉得自己是真没有石墨聪明,看看石墨,二话不说把银子给了,但是能不能盖起来,她就不管了。这王宫最后没盖起来,她不但得了孝顺的名声,银子还一分没损失! 石墨在云州也收到了消息,得知了事情的经过,笑的直不起腰,她让红音和紫音把三个州府选送的匠人都给刘勇送了过去,并且给刘勇写了一封信,信中说,盖不了王宫,盖个暗影阁总部也是好的! 刘勇收到了石墨送来的人和信,拿着信对了凡师父说,“看看,还是咱们闺女懂事,闺女信上说了,盖不了王宫就盖个暗影阁总部,这样,咱们选个依山傍水的地方盖个暗影阁!不能辜负了闺女的一片心意!” 了凡师父点头,这样不错,事情总算有个了断!还是闺女好啊,知道给自己的爹找个台阶下,不像那俩臭小子,就知道在旁边看热闹! 墨孺收到消息,跑去告诉周云霄,“大哥,你惨了!我大姐给义父去信让义父盖个暗影阁总部,你要是再不赶紧去表示表示,以后你要是再用人,义父怕是不给了!” 周云霄一听,赶紧和墨孺商议,他们怎么才能挽回在义父心中的形象? 墨孺说,“大姐已经出了银子,咱们就出人出力!” 周云霄一听,赶紧对墨孺说,“赶紧贴出告示,招人招工匠!同时赶紧去和义父说一声,咱们是为他们招的人,工费咱们俩出!” 墨孺一听,就赶紧去落实。刘勇听了墨孺说,他们现在已经在招人招工匠,而且工费他们出,这才缓了脸色,给了墨孺一笑脸! 墨孺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过关了! 周云霄再次收到北疆三王子送来的信件,催促西周和北疆尽快签订合作协议。周云霄看完信,把信又装回信封,让墨孺派人送去给石墨,他想听听石墨怎么说! 石墨看着送信的墨十三,就问了问豫州的情况,墨十三就把最近豫州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重点说了周云霄和墨孺招工的事,石墨一听,就知道这俩怕是遭了嫌弃,赶紧讨好义父! 石墨打开信,看了看,这三王子希望西周和北疆尽快通商。石墨就问墨十三,北境那边有什么事情发生? 墨十三又把北境发生的战事说了一遍,石墨听后,对墨十三说,你先休息一下,容我想想! 墨十三听了石墨的吩咐,就行礼退了下去,石墨拿着信,就想,这北疆已经有了一条商路,为何又要再开一条? 不过北境再开一条商路也不是不行,一切规矩还是按照西州府那边来,税收不变,就是如何控制税收是个问题。 想到税收,石墨这才发觉北川府控制不住来往的商队,他们可以绕行北川府进入平川府和德川府,如果是这样,一旦答应了通商,就只能按偷税处罚商人,这还得是人赃并获的前提下,如果没有证据,就北川府的人跟本就管控不住。如果想要控制住商队,就必须加大管理力度,增兵! 可是现在西周刚刚结束战事,哪里有多余的兵力?这个口子不能开。 石墨给周云霄写了回信,把她想到的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详细的说了一遍,否定了西周和北疆另开商路的提议,同时,让肃州守军加强巡逻,不要给北川府太多压力! 周云霄收到了石墨的信,觉得石墨考虑的很周全,就回信拒绝了北疆三王子的请求,西周和北疆还是保持西州府的商路! 北疆三王子收到周云霄的回信,心里有些急躁,如果商路不打开,北境就只是北境,没有了任何价值!两面被大周和西周封锁,物资进不来,难道让北疆人在北境种地吗? 石墨守在云州府,把夏国打出了黔州,她就不管了,可是鲁国和夏国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因为夏国被石墨又打出了黔州,夏国又把兵力集中到了夏国和鲁国的战场,这让鲁国压力倍增,在打下夏国的一个州府后,就止步不前,再无前进的半分可能! 鲁樾没想到,鲁国的第一场仗打的就如此艰难,想到西周利用毒烟如今夺下了大周七、八个州府,就想让石墨也为鲁国提供毒烟。 石墨收到鲁樾的信,断然拒绝了鲁樾的请求。她真不知鲁樾在想什么?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可能吗?脑子进水了! 现在西周已经有了八个州府,已经算是立住了脚,鲁国对西周来说是盟友,但也仅是盟友! 石墨的拒绝鲁樾没有说什么,但是鲁国的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有意见了,觉得石墨身为鲁国的大长公主,在鲁国和夏国对战的关键时期,明明有能力帮鲁国一把,却选择了袖手旁观,朝臣们就上书要求皇上收回赐给石墨的封地,收回私兵,收回东州的管辖权! 鲁樾有些为难,他赐给石墨的封地和私兵,是为了报答石墨的三次救命之恩。如果没有石墨,他现在哪能坐在鲁国的皇位上,成为鲁国最尊贵的人! 但是朝臣不考虑那么多,在有心之人的引导下,要求皇上收回封地的声音越来越多,谴责石墨的声音也越来越高! 石墨收到了鲁樾收回封地的圣旨,她想都没想,直接拿出鲁国大长公主的印信,交给前来送圣旨的鲁国使臣,同时写了一封信给了鲁樾。然后又给周云霄去信,让他把在东州的人全部撤回,封锁西州边境,断了所有商路。 鲁樾收到石墨送还的大长公主印信和信件,知道石墨这是翻脸了。看着手中大长公主的印信,鲁樾心里很不舒服,感觉是自己出尔反尔,如此作为如同小人一般! 魏国公,曾经的魏将军收到属下禀报,大长公主把她的人全部撤出了东州,而且,西州封锁了西州边境,不允许鲁国人进出了!魏国公感觉事态有些不妙,就赶紧进宫去见皇上。 鲁樾把大长公主的印信交给魏国公说,“大长公主已经把印信交了回来,她给朕写了一封信,从今后,她不再是鲁国的大长公主,鲁国的一切她双手奉还!今后,这天下就各凭本事了!” 魏国公看着手中鲁樾递过来的大长公主印信,对鲁樾说,“皇上,西周会不会对鲁国用兵?” “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如果西周对鲁国用毒烟,鲁国多少将士能抗的住? 大长公主说了,这次鲁国攻打夏国,鲁国有能力就打,没能力就不要硬撑!如果是夏国攻打鲁国,她做为大长公主定不会袖手旁观!但是现在是鲁国主动挑起战事,她这个大长公主做不到为鲁国开疆扩土!” 听了鲁樾的话,魏国公沉默了,大长公主说的没错,鲁国有本事,就自己打,没本事就安生待着。现在,大长公主交回印信,又把她的人全部撤走,封锁了西州防线,如果夏国得知此事,派兵反扑,西周在借机开战,鲁国会怎样?魏国公不敢想! 第二天早朝,鲁樾在朝堂上宣布了石墨已交还大长公主的印信,大长公主的人,也已经全部撤出东州,西周也封锁了西州府和东州府的边境!鲁国从此再没有大长公主,从此,这天下,就各凭各国的本事! 朝堂上有的官员高兴,这东州终于收回来了,有的官员听到鲁樾的话眉头紧锁,鲁国和西周的盟友关系不存在了,这将来如果是各凭本事,鲁国又有多少胜算? 没有了西周这个盟友,鲁樾问魏国公,鲁夏之战如何安排? 魏国公站在朝堂上,对着鲁樾跪了下去,高声说,“皇上,现在西周对鲁国边境进行了封锁,臣建议,将鲁国的士兵撤回鲁国,同时,东州边境增兵,以防西周对鲁国开战!” 魏国公的话,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不过是收回大长公主的封地和兵权,不至于! 鲁樾没有说话,他也担心西州对鲁国用兵,如果是那样,鲁国将腹背受敌! 这个早朝,官员们吵的很厉害,有的官员觉得魏国公过于担忧了,西周是不会对鲁国用兵,不管怎么说,东州和西州两府的官员彼此都很熟悉,怎么可能会打起来?而且两府的百姓多已联姻,就算打起来,下的去手吗?不过就是西周封锁了边境,不足为虑! 有的官员觉得,鲁国辛苦打下来的夏国州府就这样让出去,又回到鲁国,那鲁国的将士不是白牺牲了吗?这要是撤回来,如何向鲁国战死的将士交待? 吵嚷了一上午,也没个定论!鲁樾头疼,他心里有些埋怨石墨没有护着鲁国,却一直为西周卖命!他嫉妒西周的云王,他嫉妒云王在石墨的扶持下开疆扩土!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皇后不是石墨,他的皇后没有石墨的本事?他真的很嫉妒! 第139像 筹备建王宫(三) 石墨辞去鲁国大长公主的消息传到夏国,夏国国君立刻增兵,对鲁国大军开始了猛攻! 曾经被鲁国夺下来的城池很快就又回到夏国的手中,同时,夏国举了全国之力,开始攻打鲁国! 鲁国边境的州府接连失守,消息传到国都,鲁国的朝堂沉默了! 增兵,鲁国别无他法! 石墨被鲁国收回了封地,周云霄先是把西周在东州的人全部撤回后,对西周的士兵进行了大换防,把渝州的守军和西州的守军进行了对调,命令墨二先是率兵封锁了西州边境,在夏国对鲁国猛打的时候,周云霄下令,对鲁国的东州开展了进攻。 鲁国一下就进入了腹背受敌的状态,这让鲁国的朝廷慌了,纷纷上书要求鲁樾出具国书求和,停止战争。 鲁樾无奈,分别给夏国和西周出了国书,请求停战。 周云霄要的不多,只要东州,鲁樾痛快的答应了,至此,东州归属了西周! 夏国见西周只要了一个东州就停战了,也就要了他们打下来的鲁国三个州府,至此,鲁夏之战也停止了! 鲁樾很生气,三天没有上朝!鲁国那些曾经叫嚣收回大长公主封地的人都闭了嘴,现在大家都明白,如果没有收回大长公主的封地,这后续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夏国也正是因为清楚,鲁国收回了大长公主的封地,西周是绝对不会支援鲁国,所以,他们才敢举全国之力攻打鲁国!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国土已失,暂时是夺不回来了! 石墨在云州收到西周战报,得知周云霄已经收回了东州,看了一眼,扔到一边,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红音给石墨端了一杯茶,看了一眼桌上有战报,不屑的说,“也不知鲁国的皇上是怎么想的,这赐了封地又收回去,王妃不要面子的吗?这封地西周掌管了这么久,这说收回就收回,连商量都不打一个,直接就要,太过分了。现在王爷派兵把东州收了回来,这下老实了!” 石墨端起茶杯,愣了一下,她突然想起达雅,想起她和达雅的对话,当时达雅说,很多北疆人已经在北境生活习惯了,如果有一天被大周驱逐,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一定要夺回来。她当时还说北疆无赖!可现在无赖的是她! 明明不是她的地盘,可她占的久了,就已经把东州视为己有了!当鲁国收了回去,她又派兵收了回来,说是为了面子,真的是为了面子吗?明明不是自己的,可是却理所应当的收了回来! 石墨放下茶盏,走出军帐,看着军营里的士兵,有的在巡逻,有的在操练。 什么是你的?什么是我的?我打下来就是我的!你抢过去就是你的!这片土地我来了,冠我之姓就是我的!没有道理可讲!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王妃,你在想什么?”红音跟在石墨的身后问, “没想什么!就是在想,这土地就在这里,你夺过去了,这土地就是你的,我抢过来了,这土地就是我的!我长的又高又壮,你打不过我,就得受我的气,你要是比我强,我就得做小弟!世间道理皆如此!讲的就是一个强,只有强,更强,才能让别人服从!” 红音听了,想了想说,“王妃,那我们就只有变强,变的更强才能有出路!” 石墨点头,坚定的说,“我们现在也只有变强这一条路可走,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石墨经过鲁国收回封地的事,让她看清了将来要走的路。曾经,她只是想让义父他们过来舒适,自在。可现在,现实告诉她,她只有变强,才能保住眼下的安定生活,也只有变强,别人才不会对她们肆意妄为! 石墨又重新审视了一遍现在西周的实力,她发现,除了毒烟,西周很多东西都很欠缺! 武器盔甲,现在西周用的多是收缴的。石墨决定,她要先从武器入手,她要制作一款更适合在战场上用的兵器。 石墨直接去了云州府衙,命令云州知府招铁匠,越多越好! 看到云州知府唯唯诺诺的样子,石墨觉得还是用自己人比较放心。想起自从她打下青州,云州和黔州,周云霄至今没有派人来接管三个州府的府衙,当即,石墨就给周云霄去了封信,询问为何至今没有派人来接管三个州府? 周云霄收到石墨的信,有些发愁,现在整个西周有八个州府,事情繁多,他每天从早忙到晚,根本就没有太多的精力事事周全! 晚上,墨孺来找周云霄,周云霄就把石墨要人的事说了,墨孺对周云霄说,“大哥,现在西周已经有了八个州府,该建立西周的朝廷了!义父当时想建王宫是对的,我们只有把西周的朝廷建立起来,把所有的事情都派专人负责,才能更有效的去发展! 如果现在不建立朝廷,事事都问你,就算你不眠不休怕是也处理不完八个州府的事情! 衙门的事,军队的事,事事都问你,有的时候,你不点头,事情就落实不下去,咱们得改变一下了!” 周云霄听了墨孺话,陷入沉思。或许真的要改变一下了! 墨孺又对周云霄说,“大哥,我觉得义父想建王宫的思路是对的,但是咱们现在没有那个实力,不如我们选一个州府,选一个地方,专门盖一片衙门办事的区域,文武各占一边,后面是你和大姐还有孩子们居住的地方,前面是议事大厅,咱们也像大周朝廷那样,设计户部,工部,农部,兵部,吏部,像礼部这样的衙门可以暂时先不管!这样,你就可以把部分权力下放,每天和主要负责人碰头了解情况就可以了!” 周云霄觉得墨孺的建议非常好,就说,“那你觉得选址在那个州府合适?” 墨孺想了想说,“居中!” 周云霄觉得墨孺说的也对,选居中的州府可以方便四处查看。 墨孺又说,“不过这样一来,也是麻烦。还得做西周的国玺,各个部门的印信,这印信还得防止造假,还有令牌,想想都头疼!” 周云霄听到墨孺这样说,他的头也疼了起来!他们都没有经验,一下子冒出这么多的事,是真麻烦! 不过再头疼,事还是得做,还得一步一步落实下去! 周云霄和墨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把西周王宫建在渝州,这又走到了刘勇最初设计的那条路上。 当刘勇得知周云霄准备建造王宫时,腰板立刻挺直了,以前还笑话他没把王宫建起来,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一样要建设王宫了! 刘勇和了凡师父再次带着周墨和墨凡去找了周云霄,他们想知道,周云霄想把王宫建成什么样? 周云霄把他和墨孺的想法说了说,刘勇明白了,他们是想建一大片院子,每个院子一个部门。 周云霄拿出纸张,把他和墨孺的想法画了出来,这次刘勇看的更直观了,这院子基本上分三部分,第一部分,中间是大广场,广场两边是各个部门的院子,一共建设八个院子;第二部分是周云霄和石墨的办公区,分左右两部分,他和石墨各占一半,有书房,会客厅,和侍卫室,文件室!第三部分就是他们一家人的住宅区。 刘勇觉得这想法不错,很符合目前西周的需求,就对周云霄说,“我选了一个地,距离渝州府城五十里,有一座不高的山,我原打算建暗影阁,山里面的住房已经建好了,现在听你这样说,我建议你选这里建王宫。那山里可以藏兵,还可以训练。” 周云霄一听,就说,“义父,我和墨云都很忙,这建造王宫的事情还得您多操心,这次就是建大院子,找一些有经验的工匠应该没问题,需要银子了,我派人送过去!” 刘勇一听,很高兴,当即就答应了周云霄,然后和了凡师父带着俩孩子走了!回去建他的王宫去了! 安排好了王宫建设的事情,周云霄又赶紧公示,准备招收府衙的管理人才,当然,还是偏重农业。 墨孺也没闲着,派人去查访民间的雕刻艺人,准备制作西周的官印。 周云霄把所有要做的事,列了一个目录,安排一个,打个对勾,落实到位了画个圈,然后一点一点去落实,慢慢的整理归划! 周云霄觉得西周有必要建立一个武学院和一个文学院,这样,西周需要管理人员,可以从学子里优先选择。想到这里,周云霄给刘勇去了封信,让刘勇看看能不能把两个学院也规划出来! 西周一点一点的逐渐步入正轨,大周的朝堂却人心浮动了。不为别的,只为大周的国土面积减少了九个州府,现在只有十个州府,而且,西周距离京城只隔了一个燕州府,这让大周朝廷的文武百官有些惴惴不安!纷纷建议皇上迁都春州,远离西周! 皇上坐在朝堂上,心里也是烦躁,迁都,说的容易,哪里是那么好迁的!可是离西周这么近,他已经经历了一次西周兵临城下,那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最后,无奈,终于同意了大臣们的迁都请求,准备迁去东面的春城! 就在周云霄忙着整顿西周时候,北疆送了国书过来,希望西周能够重新开通西州府至东州府到北疆的商路。 周云霄看到北疆国书,这才想起来,因为鲁国收回了墨云的封地,他就封锁了西州边境,后又和鲁国开战,夺回了东州府,现在东州府还是墨二在驻守,他都没时间过去安排。 周云霄拿着北疆的国书摇头,这样可不行,这商路一天不开,损失多少银子啊!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 周云霄终于感觉有些乱了!现在西周能干的忙死,他看不到的人闲死,这可不行,他把墨七叫了过来,让墨七去安排重启商路的事,他实在是管不过来了! 招人,赶紧招人!周云霄让墨孺在墨家人里进行考核,选一些合适的人选先顶上,毕竟事情不能耽误。 刘勇收到了这个消息,告诉墨家人都积极参与考核,但是墨字辈、影字辈和暗字辈的人多是注重练武,很多人认字但学识不行。最终只有影一和暗三通过了考核。 周云霄想到石墨那里缺人,就把影一派了过去,告诉影一,王妃那里缺知府,希望他能挑起重担。 影一没想到王爷会派他去样妃那里任知府,感觉有些惶恐。刘勇知道了,就鼓励影一去尝试,毕竟路都是走出来的。 影一见墨爷都鼓励他,他下定决心一定认真努力去做事,不给王妃拖后腿! 第140章 进入正轨(一) 周云霄见影一做好了准备,就让影一自己挑十个人随他一起去云州找王妃报到! 影一带着十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弟兄到了云州找到石墨,石墨接过影一递过来的周云霄写给他的信,得知影一是经过考核才被派过来的,心里就有数。 石墨把云州知府苏大人叫了过来,让他和影一交接一下,交接完毕后,他可以带着家眷离开云州。 苏大人跪在地上对石墨千恩万谢,他没想到他还可以活着离开云州! 苏大人带着影一众人去了知府衙门,衙门里衙役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愁眉苦脸的说着话,苏大人咳嗽一声,那些衙役站了起来,苏大人介绍说,“这是新上任的云州知府影大人,从今天起,你们都要听影大人得吩咐!” 衙役们立刻对着影一行礼,“影大人好!” 影一点头点说,“从今天起,这云州府就由我负责!你们都是负责哪个部门的?” “回影大人,我是负责户籍管理的!” “回大人,我是负责看管牢狱的!” “回大人,我是负责契书登记的!” 影一点点头,对跟着他的影十七说,“十七,你先带着两个人把户籍核查一下,三三,你带着两个人,把契书去整理一遍,大牛,你带着两个人去监牢里看看,十二,你跟着我!” 苏大人见影一发话了,也没说什么,就带着影一去了书房。 苏大人把云州的官印交给影一,告诉影一,最近他一直按照王妃的吩咐在招铁匠,但是报名者寥寥无几。 影一接过官印,看了看,是大周的官印,不禁皱起眉头,觉得他有很多事情要做! 影一让苏大人先不要离开云州,等他这边理顺了,他在离开。苏大人答应了。 苏大人回到知府后宅,让自己的夫人收拾东西,他打算先搬出知府府,毕竟,影大人已经接管知府衙门,他再住在这里有些不合适! 苏大人的妻妾一听要搬离知府府,就都有些着急,跑到苏大人面前问她们要搬去哪里? 苏大人告诉自己的夫人和小妾,云王妃已经派人来接管云州府,他准备带着她们回京城! 苏夫人一听,就说,“老爷,这云州府现在是西周的地盘,现在咱们这样回京城行吗?当初,通判和同知都趁着乱扮成百姓跑了,咱们现在这样走,别到了京城,咱们在被人怀疑,那时又该如何是好?不如我们回老家安顿!” 苏大人一听就苦笑,“回老家?回老家也行,就是路途遥远,你们怕是辛苦了!” “无妨!辛苦点没什么,我们一家人能安生过日子,平平安安就好!” 影一接管了府衙,看着知府的官印,就琢磨着怎么把大周的印记抹去,把西周两字刻上。 暗十二见影一看着官印蹙眉,就凑了过去,指着官印上大周两字说,“大人不如直接把大周两字直接削去,然后在另刻西周两字,先用官印盖章,然后在补盖西周二字,不就可以了吗?” 影一一听,这是个办法,就让暗十二去找人刻西周二字的印象,他则拿刀开始把官印上大周两字去掉。 刘大牛找到影一,对影一拱手说,“大人,监牢里关着一些犯人,属下看了一下,有一些就是平民百姓,要不要把案子重新再审一遍?” 影一想了想说,“把监牢里的人都重新审一遍,该查的查,该抓的抓,无辜的释放,有罪的严惩!” 刘大牛得了命令就去安排了! 到了晚上,影一终于把官印上大周两个字去掉了,这时,暗十二也拿着刻有西周两个字的印章回来了。 影一找了一张白纸,先把官印盖了上去,然后又把暗十二拿回来的西周印章盖在原先大周两字的地方,盖好之后,影一很满意,就问暗十二在哪刻的印章。暗十二说是在志远书铺,他还欠人家书铺掌柜的二两银子! 这时,影一才想起,苏大人没有和他交接知府衙门的库房。影一把西周两字的印章揣进怀里,把官印放好,带着暗十二去找苏大人了! 苏大人一家人正在吃饭,影一把苏大人叫了出来,让苏大人把知府衙门的库房钥匙交出来,苏大人说库房钥匙不在他这,在衙役手里,说完,就亲自带着影一去找管库房的衙役。 到了库房门口,掌管库房的衙役把库房打开,影一带着暗十二进去一看,库房里什么都没有,不禁皱起眉头,看了一眼苏知府,又看了一眼掌管库房的衙役,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回到知府的书房,影一让暗十二去找王妃,让王妃派一百士兵过,他有安排! 暗十二一听,二话没说,就出去搬援军去了! 石墨见到暗十二,听到影一要一百士兵,就让红音去安排一百士兵跟着暗十二走,后又不放心,让冬音跟着,看看影一要做什么! 冬音带着一百士兵到了知府衙门,影一直接让暗十二带着三十个士兵去掌管库房的衙役家里,把那衙役的家抄了,他带着剩下的七十个士兵,直接去了知府后宅,把苏知府给抄了家。 苏知府不明白为何影一要抄他的家,影一冷冷的说,“云州知府库房里空空如也,你难道没有责任吗?做为云州知府,你不该担责吗?” 苏知府说他是清官,他的家产都是私有。影一无权抄他家产! 影一一听,直接让士兵把苏大人一家关进知府大牢,现在,这云州他说了算! 冬音一见,影一抄了苏知府的家,就赶紧骑着马回到军营告诉石墨,石墨一听,当即下令,让红音派人给青州的墨二九送消息,让他带人把青州知府家抄了,把掌管库房衙役的家抄了,然后派军驻守青州知府衙门。 石墨想到黔州是周志杰和焦俊生在驻守,思索了片刻,对身边的紫音说,“你去告诉红音,让她安排人也把消息送到周将军和焦将军那里,让他们派兵也把黔州知府控制住并且抄家,后续的事情等我安排!” 影一这一晚上没有白忙乎,从苏知府家里抄出了许多的金银珠宝,还有大量现银。 影十七他们也跟着一起抄家,一边登记一边说,“老大,我听说这府衙的同知和通判跑了,要不我们也把他们的宅子也抄了,估计他们也就是带着一些金银细软,其他的也带不走,说不定能抄出些硬货出来!” 影一想了想说,“把所有的府衙衙役都控制起来,说不定同知和通判跑了,他们会去搜刮,让他们把吞下去的都吐出来!” 影一他们整整忙碌了三天,该抄家的抄家,该抓的抓。知府衙门的库房终于满了! 石墨见影一这边基本上已经稳定下来,就琢磨着不行让影一先派两个人把青州府衙门和黔州府衙门也处理了,毕竟流程都差不多,实在不行,影一做什么,就让其他两个州府照做,虽然麻烦些,但总比不做强! 影一懂了石墨的意思,就派了影十七带着影九去了青州,让暗十二带着影三三去了黔州。 周云霄收到消息,大周准备迁都春州,这让周云霄又动了心思,想把燕州拿下来。他把墨孺找了过来,说了他的想法,墨孺觉得现在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安排好,拿下来容易,管理上怕是麻烦! 周云霄想了想,墨孺说的有道理。他也感受到了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也就歇了心思! 墨孺见周云霄放下打燕州的想法,就劝周云霄去渝州看看,总不能建设王宫的事情总让义父一人忙碌,再把义父累病了,怕是不好和大姐交待! 周云霄觉得墨孺说的有道理,就把豫州的事交给墨孺,他去渝州。 周云霄到了渝州,看到刘勇正在现场盯着工人们在打地基,心里就很惭愧,觉得都是他没有安排好,才让义父如此辛苦! 刘勇见周云霄过来很惊讶,问周云霄有什么事?周云霄说他就是过来看看,需要不需要他帮忙? 刘勇一听,就问,“各州和知府人选都安排好了?西周的官印落实了吗?西周的圣旨样式定下来了吗?西周的官位拟好了?” 周云霄听到刘勇一连串的问题,摇摇头说,“没有!” 刘勇一听,就问,“这么长时间你都在忙什么?” 周云霄看着刘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在忙什么,他好像一直在忙,他也没歇着,可是为何刘勇问他的时候,他一句都说不出呢? 刘勇见周云霄不吭声,又问,“你不是说要考核招人吗?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考核的事情已经公示了!” 刘勇看着周云霄说,“官印你打算用什么材质?总不能你西周的官员用大周的官印!以前咱们地小,又都是自己人在管理,现在你们打下这么多周府,不能在用以前的管理方式了!” 周云霄听着刘勇的话,低着头部说话,刘勇对周云霄说,“你现在是西周的君王了,以前咱们地盘小,问题不明显,现在咱们地盘大了,你该重新端正身份,做一些君王该做的事! 我知道,你想把州府都安定下来,可是,你都坐不正,底下人又该如何做?说句不好听的话,靖王夺了大周的江山,朝廷的班底是现成的,他只需要把不合心意的人换就行了,你现在是在重新创造一个新的朝廷,你不是知府,你是君王!” 周云霄听了刘勇的话,对着刘勇行礼说,“义父,云霄明白了!云霄会好好思考,把您刚才说的尽快落实!” 刘勇点头说,“嗯!你去忙!” 周云霄转身正要离去,见了凡师父领着两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想到刚才自己的窘态都被两个孩子看到,脸一下子涨红了! 两个孩子看看周云霄,看看刘勇,刘勇对两个孩子使了个眼色,两个孩子就跑到周云霄身边,拉着周云霄的手说,“爹爹,你辛苦了!你都瘦了好多!” 周云霄蹲下身,抱着两个孩子说,“你们好好听祖父的话,爹爹有事要忙,回头再来看你们!” 两个孩子乖巧的点点头,“爹爹照顾好自己!” 周云霄眼眶有些泛红,点头说,“好!”然后,起身就离开了! 看到周云霄离开的背影,了凡师父说,“你刚才说云霄说的那么理直气壮,那么有道理,你为什么不去做?” 刘勇看了了凡师父一眼说,“我要是能做到,我能不去吗?正因为我做不到,我才说他,指点江山,懂不!” 了凡师父一听,气笑了,合着自己做不到就说别人,整得跟自己多能一样! 第141章 进入正轨(二) 周云霄坐在马车上,想着刘勇说的话,想着他们从无到有,从一个州府两个州府开始到现在,他任何事都是亲力亲为,可现在局面不同了,西周有了八个州府,他现在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力亲为,他的做事方法已经不适用现在的局面了!他现在是西周的君王,不是墨家庄的少爷,他护的不止是墨家庄,他现在要护的是西周的百姓! 墨孺办完事回到府衙,见府衙门口停着周云霄的马车,就有些奇怪,周云霄不是回渝州府了吗?怎么这走才几天,他就回来了? 周云霄下了马车,看了一眼知府衙门的大门,他不是一州的知府,也不是这西周的知府,他是西周的君王,他不应该坐在知府衙门里办知府的事,他应该坐在知府衙门里办西周的国家大事!是他把之前的习惯带入的太深了! 周云霄没有看到身后的墨孺,他直接进了府衙,进去书房,重新整理思路,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重新拿起笔,写下他作为西周的君王该做的事! 墨孺见周云霄进了书房,就让门口侍卫去禀报,得到周云霄允许后,墨孺进了书房。 “你来的正好!这是我设计的西周官印,你看看如何?”周云霄把他画的图纸递给墨孺。 墨孺看了周云霄设计的官印,问,“大哥,这官印你打算用什么材质?” “铁!不用做的太大,合适就好!” “那如果有人作假怎么办?” “这看这个,官印是套印,不是整体的,西周是一个,州府名称是一个,知府的个人名印是一个,只有这三个盖齐,才是一套完整的官印!”周云霄解释说。 “还有这个,这是任命书!以后官员的任免都用书面形式颁发,不再是口头上任命!” “大哥,如果这样,是不是将军们也需要持有令牌才能发号施令?” “是!从今以后,西周要逐渐进入正规化,所有的事情都按章程办事!”周云霄说, “那将军的令牌你设计了吗?”墨孺问, “还没有!我刚从渝州回来,义父将我骂了一顿,说我现在不是西周知府,不必事事亲力亲为,我该做君王该做的事! 我在回来的路上,也反思了自己,我以前做事总是习惯了亲力亲为,以至于现在咱们有了八个州府,我还是没有改掉自己的习惯! 现在西周还算稳定,是因为墨家人都分散在四处为我支撑,包括你大姐,也驻守在云州。这样是不行了,时间长了要出问题,这责任在我,是我没有做好! 我在回豫州的路上想了许久,西周该有自己的朝廷,也该有自己的一套管理办法。大周每次任命官员都会用圣旨宣布,这样做会让官员心里充满自豪感,感谢皇上的同时,更加安定了维护朝廷的决心。所以,我想,先把官印和任命书做出来,有了这些,那些官员才有了归属感,西周才算立在了人心里!” 墨孺听完周云霄的一番话,就问,“大哥,那以后如何称呼你?皇上?国君?还是王爷?” 周云霄想了想说,“国君!一国之君,我想更适合我!” “那又如何称呼大姐呢?”墨孺问, 周云霄愣住了,是啊,称他为国君,那墨云呢? 周云霄想了想说,“那还是皇上!这样墨云就可称为皇后!” 墨孺点头,把手里的官印图样放到桌上,整了整衣冠,对着周云霄就跪拜下去,“臣墨孺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云霄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墨孺会这样,就赶紧起身去扶墨孺,“二弟!” 墨孺没有起身,对着周云霄说,“皇上,君臣有别,我在墨家庄是你的二弟,在这西周我是皇上的臣!不可坏了规矩!” 周云霄看着墨孺,嗓子里好像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话来。他直接把墨孺扶了起来说,好一会儿,才缓过情绪说,“无论在哪里,你都是我的二弟!”说完就拥抱住墨孺,他真的很幸运,他身边的人都是为他着想,护他周全! 周云霄端正了身份,墨孺一记跪拜,一声拜见皇上,让周云霄思想境界也上了一个台阶,在看问题时,就有了不同的想法! 很快,铁匠找来了,是一个技艺高超的老铁匠,老铁匠得知是要制作西周的官印,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吓的,浑身打起了哆嗦! 周云霄细声安慰说,“老人家,朕不会为难你,朕需要你做的事有很多,朕会照顾好你的家人,你大可放心,你只需要把我安排的事尽心做好就行!” 听到周云霄自称朕,老铁匠直接跪在周云霄面前,趴在地上说,“草民一定尽心为皇上做事!” 周云霄看着跪在地上的老铁匠,这种感觉不一样,和他自称云王的时候不一样!可能是百姓们骨子里有着对皇权的畏惧,现在他的西周的皇上,他们现在现在是真正的西州百姓! “起来!你看看都需要哪些工具,你列出来,我安排人去办理,我需要的官印和令牌需要尽快制作出来!”周云霄温声说。 老铁匠没有起身,跪着对周云霄说,“皇上可否把官印和令牌的样式让草民看看?” 周云霄把他画的图样递给老铁匠,有他看不懂的地方,就直接问了周云霄的意思,弄清楚明白后,这才对周云霄保证,他会尽快制作出来。 安排好官印的事,周云霄又找来这豫州城里的绣娘,让她们绣制空白的任命书。关于圣旨,他暂时决定先放一放,等王宫盖好后,在着手制作! 周云霄和墨孺又忙了起来,好在周云霄熟悉大周朝廷得等级制度,对官员任免比较熟悉,墨孺写着人名和功绩,他则按照功劳大小册封官位! 石墨终于把第一批大周投降的士兵训练完毕,她带着红音和紫音率领大军去了黔州。 黔州的守将焦俊生和周士杰收到了大周即将迁都的消息,俩人都沉默了。他们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周士杰问焦俊生,“老焦,你说,如果云王妃没有带着西周大军过来,这黔州、云州还有青州会不会现在都是夏国的国土?” “你说那些都没用,现在这青州、云州和黔州都是西周的国土,虽然说都是大周的皇室,毕竟是两个国家。我原以为,大周会奋起反抗夺回失地,谁想到,最后是迁都春州。这一退,就再难前进了!”焦俊生说, “那咱们怎么办?虽然咱们驻守在黔州,但是我觉得云王妃不是很信任咱俩!”周士杰说, “不信任正常,毕竟你我都是大周的武将,哪有一投降就重用的。况且,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到了绝路,不得不降,我是舍不得将士们流血牺牲才投降的,说起来,我的骨头比你软!” 周士杰听到焦俊生这样说,苦笑到,“都是投降,哪有谁比谁的骨头软?都是跟着咱们现在兄弟,眼看着自己的兄弟牺牲,谁不心疼!” “唉!要我说,既然大周已经迁都,退出京城,咱们就跟着云王和云王妃!就是不知道咱们的家人在京城怎么样了?”焦俊生无奈的说。 “不行,咱们和云王妃说说,我们派人去京城看看,不行就把家人接过来。”周士杰说, “如果能把家人接过来最好,不管将来怎样,一家人能在一起也放心!”焦俊生叹口气说。 因为焦俊生和周士杰情绪不高,那些大周的士兵也是垂头丧气。等石墨带着大军到达黔州,就感受到了军营里低迷的气氛。 石墨见到了焦俊生和周士杰,看到俩人也无精打采的,就说,“大周东迁,你们就这么舍不得?” 焦俊生行礼道,“回王妃,我们有些担心在京城的家人!” 石墨听了,觉得倒也是合情合理,就说,“既然你们担心家人,你们可以派人去把你们家人接过来,不过,如果你们派出去的人如果跑了,可和我没关系,机会我只给一次。” 焦俊生和周士杰没想到云王妃会说出这样的话,都激动的给石墨下跪行了一个军礼说,“感谢王妃给我们机会。只此一次,无论能否接回家人,我们都不会有半句怨言,我们一定尽心守护黔州!” 石墨点头说,“我这次带了两万大军过来,和你们这里的守军对调两万!这两万将士是经过我西周教官严格培训的,希望你们能把持住,别把我西周训练好的士兵又带成大周士兵的那个样子! 如果我下次过来,没有达到我预想的结果,你们要明白,西周大军奉行的是奖罚分明,我可不管你们二位将军的脸面,该罚我会当众严惩!” “谨遵王妃命令!”焦将军和周将军高声回答。 石墨在黔州呆了三天,带着换防的二万士兵回了青州,交给墨二七,再次对大周士兵开始训练! 石墨到了青州,没有直接回云州,而是直接去了豫州见周云霄。 周云霄见石墨回来了非常高兴,让石墨看他已经制作出来的官印和任命书,石墨长出一口气,终于见到属于西周的官印了! 周云霄把他的计划说了,他决定等王宫建好后,昭告天下,西周称帝国! 石墨觉得这样安排挺好,就是不知道这王宫什么时候能盖起来,如果等王宫修缮好,怕是要一两年,这时间就有些久了! 周云霄觉得如果现在西周对外称帝,是不是草率了些?毕竟各项工作准备的还不是很完善。 石墨想了想皱起眉头说,“称帝归称帝,和其他事有关系吗?你只有称了帝,你这任命书才有分量,不然,以你云王的名义发出去?” 石墨的话把周云霄噎住了,这皇帝的任命和云王的任命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那当然是皇帝任命有分量了! 石墨看着官印又说,“咱们现在有九个州府,就需要有九个知府,每个知府需要有通判和同知两人,还需要有守军将领一人,下面还有县,还有镇。 武将中,大将最少四人,东面防大周,西面防鲁国,北面防北疆,南面防夏国。大将需要配四名副将,还要有自己的侍卫队,光是军队这块,最少二十人。这四名大将归兵马大元帅管理,兵马大元帅手下需要有四名副将,还有自己的侍卫队。王宫要有自己的守军,也需要一名将军,这将军手下需要有四个副将,这样算下来,人数可是真不少!” 第142章 进入正轨(三) 周云霄听着石墨如数家珍一般,把大周目前需要的武将细说一遍,他托着腮看着石墨,就觉得岁月并没有在石墨身上留下痕迹,他妻子越来越美了! 石墨感觉到了周云霄炽热的目光,有些诧异,看着周云霄说,“你怎么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美了!”周云霄深情的说。 石墨看着周云霄,把官印放到桌上,对周云霄说,“皇上,您现在是西周的皇帝了,按照大周皇帝的规矩,您的后宫可有皇后一位,贵妃一位,妃位有四人,嫔位有八人,剩下的美人可有数人!您准备什么时候扩充后宫,为你周家开枝散叶呢?” 周云霄听了石墨的话,当即就打了一个激灵,坐正了身子说,“朕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周家的枝叶散不散的,靖王生的多,最后也只周桀尧一人,还准备迁都去了春州,连和我正面硬刚的勇气都没有,亏得他还是武将出身!” 石墨斜了周云霄一眼说,“这武将墨四在北川,就封镇北大将军,现在东州是谁在带兵镇守?” “墨二七!”周云霄说, “那就封墨二七为镇西大将军!黔州现在是焦俊生和周士杰在镇守,先暂时放一放,那个云州知府你可以任命影一,他最近做的不错!影十七和影九在青州做的也算是像模像样,可以任命为代知府,他们离知府还是有些差距,暗十二带着影三三在黔州,可能是守军是大周降兵的原因,他有些不放开,暂时先不任命了!我那里目前情况就是这样,你可以用,也可以重新派人前去管理,至于三个州府的守将,墨二九在青州,墨三七在云州。” 周云霄听石墨说完,就说,“墨字辈的人为西周挑起了大梁啊!” 石墨点头,墨字辈的人为墨家为西周付出的最多!石墨想起墨孺,问,“墨孺你如何安排?” “我打算让他做西周的兵马大元帅,统领西周的大军!”周云霄说。 石墨想了想,觉得墨孺还是做个王爷合适,就说,“我觉得墨孺做个王爷比较合适,你让他统领西周所有的军队,怕是有些不合适!领军可以,兵马大元帅不行!” 周云霄没想到石墨会反对,就说,“可是墨孺是二弟,这兵马大元帅如果不是墨孺,谁合适?” “这西周所有的兵权只能在你我手中,和他是谁没关系!我觉得这西州的兵马大元帅由你来做最合适!你既然做了这西周的君主,一文一武都必须抓在手里,不然,你把兵权放在你信任的人身上,你这不是把西周的命脉也交给对方了吗? 如果,墨孺不是二弟,是他人,你会这样做吗?而且,一旦你把兵马大元帅的职位封赏出去了,如果二弟有事,你要不要收回?还是让他人上位?如果他人掌握了西周的兵马,你又如何?”石墨问, 周云霄看着石墨,他没想那么多,他觉得墨孺对他是掏心掏肺的好,他可以完全信任,才想让墨孺做兵马大元帅,他真的没想过,墨孺如果出了事,这兵马大元帅的位置让他人来坐。可是他作为皇帝做兵马大元帅合适吗? 周云霄想了想说,“不然,让墨孺做副帅?” 石墨觉得副帅也不合适,她不喜欢把自己的命脉交到他人手里,不管是谁,都不行。 石墨沉思片刻后说,“既然你想让墨孺掌兵权,那不如元帅之下再设司马一职,统管西周大军!” 周云霄觉得这样也行,兵马大元帅之下再设司马,可以代元帅统领全军! “义父你打算怎么安排?”石墨又问, “镇国公,你觉得如何?”周云霄说, “镇国公?”石墨想到大周护国公一家的遭遇,镇国公就镇国公,只要是国公就行! “那了凡师父呢?你不会封了凡师父为御医?”石墨说, “那你说,了凡师父封什么比较好?”周云霄有些犯愁,了凡师父只会医术,他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封号能配上了凡师父。 石墨觉得刘勇是镇国公,了凡师父不能差了,怎么说也得是国公,什么名头好呢?石墨沉思片刻说,“义父是镇国公,了凡师父就封为安国公!毕竟行医救人图的就是一个平安!” 周云霄觉得这样也好,俩人平起平坐,都是国公。“墨云,我打算立周墨为太子。”周云霄又说, “嗯!你想立就立!反正现在我们就他一个儿子,也没人和他抢,你们周家根不好,总是窝里斗,早立早安心!” 石墨的话让周云霄沉默了。 石墨和周云霄又针对其他官职又讨论一番,文官没什么可说的,就是墨一,他现在一直负责收集情报,如何授予官职? 石墨站起身,她是真没想到,只是九个州府,就需要如此多的职位,她感觉到压力倍增。 “墨一一直在暗处,一直收集消息,那就单独设立一个部门,由皇上直接统领,机要阁如何?” 周云霄想了想,说,“我想让墨一有监察百官的权力,一旦发现有官员贪赃枉法,只要证据确凿,可以直接拿人!” “那就叫禁阁!”石墨觉得周云霄想的还是挺周到的,墨一收集消息,必然会知道官员们的动向,监察百官也方便! 主要官员职位商量好了,剩下的就是落实了,官印、令牌、任命书、圣旨,都要按照设定的职位一一去落实,还要有了管理登记,把每天发生的事记录下来!这样又多了一个职位,史官。石墨觉得史官太难听,就改为了书记官! 看着周云霄每天不停的写着任命书,石墨觉得还好她是女子,不然,她会被这些琐事逼疯。 石墨打算去渝州看看孩子们,顺带看看王宫建造的进度,周云霄也想去,但他事情太多,脱不开身,就只能眼巴巴看着石墨的马车离开。 见到刘勇,石墨把她和周云霄前几天做的事和刘勇说了一遍,刘勇听了也有些头疼,这一下子就冒出来这么多官位,这光俸禄一个月下来就不是一笔小数! 石墨也发愁,就觉得自己好穷。她感觉有多少银子也不够用,她就是有座金山,怕是也得吃空了! 但是这种情绪她不敢和周云霄表露,就只和刘勇说了说,父女俩都是苦出身,把银子看的都比较重,一时间,俩人都苦着脸坐在屋里不说话! 了凡师父带着孩子们进了屋,见父女俩都垂头丧气,就问发生了什么事? 石墨也没多想,就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父亲,你是不知道,哎,怎么说呢?以前只有墨家庄的时候,咱们还算是有钱人,虽不能说是富甲一方,但是总的来说,吃喝不愁,有余粮有家财! 现在好了,西周立国了,这老本掏空了不说,还得整天琢磨银子!这西周现在有九个州府,这大大小小的官员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一百多位官员,还有数不清的办事人员,这些人都是要给俸禄的! 还有军队,这将士们拿命守护江山,一个月就算一两银子的军饷,不多,现在西周已经有了十五万大军,这一个月就要十五万两银子,你说,我能不愁吗! 现在周云霄马上就要称帝了,西周的朝廷就要建立起来,这又需要大量的银子支撑,现在是名声有了,名头有了,银子没了! 原本我可以富贵一生的银子,现在也只能支撑西周一个月,您说,能不愁吗?” 了凡师父一听,也沉默了!这谁能想到,地盘越大,越过越穷! “墨九不是一直经营商路吗?”了凡师父想了想说, “那他也做不到一个月为西周挣来十万两银子啊!今年难啊!战争让粮食减产,今年的粮价也比往年贵,恢复民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以前,我们是养墨家庄的二、三百人,现在,我们要考虑九个州府的百姓,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我是怎么走到如今的地步的?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石墨无奈的说。 “不管怎么说,你能养这天下人,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也算功德一件!”了凡师父安慰说。 “呵呵!”石墨看着了凡师父说,“我和爹都是杀手出身,我们哪有什么慈悲心肠,您现在说这是功德,爹,这话您听着舒服吗!”石墨说完看向刘勇。 刘勇看着石墨,也是无可奈何,谁能想到,他们会走到今天。 墨凡和周墨自从进了屋,见母亲和祖父都不高兴,就躲到一边坐着,听大人们说话,听到母亲说为银子发愁,每个月都需要好多银子,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周墨小声问,“阿姐,十万两是多少银子?” 墨凡想了想说,“一只鸡大概二十文,”墨凡掰着手指头算着,怎么也算不清,就说,“十万两大概有一百万只鸡那么多!” “那么多啊!一个月就要一百万只鸡,我一辈子也吃不完啊!”周墨吃惊的瞪大双眼。 当墨凡听到母亲说她和祖父都是杀手,墨凡就问,“娘,杀手是做什么的?” 听到墨凡的问话,石墨和刘勇、了凡师父都齐齐转头看向两个孩子,了凡师父说,“杀手就是专门杀鸡的!” “哦!明白了,这每个月一百万只鸡,是得需要专人杀鸡!”周墨明白了! “杀什么鸡?哪来的一百万只鸡?”石墨问, “娘你不是说一个月需要十万两银子吗?阿姐说一只鸡二十文钱,那算下来,不就是一百万只鸡么!”周墨说, “怎么可能?如果一只鸡二十文钱,那十万两银子应该是,”石墨算了算说,“五百万只鸡。” 刘勇听不下去了,对石墨说,“孩子们瞎胡闹,你也跟着起哄,什么一百万只鸡,五百万只鸡,有这么形容的吗?你们要是这也算,那就按馒头算,二文钱一个,那数量更多,几辈子都吃不完!” 石墨听了嘿嘿一笑说,“这不是话赶话吗?这也不能怨我啊,是他们先起的头,要说,你说他们去,这里可没我啥事!” 刘勇见石墨又开始耍无赖,一边叹气一边把俩孩子招呼过来,对石墨是一点脾气没有。 俩孩子刘勇抱一个,了凡师父抱一个,石墨乐得清闲。 看着石墨悠哉的样子,了凡师父和刘勇对视一眼,谁都没吭声,抱着孩子走了。了凡师父一边走还一边说,“你娘被你祖父惯坏了,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 刘勇一听就不高兴了,“你怎么说话呢?那不是你闺女吗?你没惯着?” “你惯的比我时间长,我才惯了几天?” 红音看着墨爷和了凡师父抱着俩孩子吵吵闹闹的走了,就进了房间对石墨说,“王妃,这少爷和小姐都那么大了,咋墨爷和了凡师父还抱着走?” 石墨听到红音这样说,就笑了,“他俩练手劲呢,喜欢就抱着!” 第143章 步入正轨(四) 石墨去看了王宫的进度,速度挺快的,外面的围墙已经盖起来了,现在正在盖前院。 石墨在渝州府待了三天,就又带着红音、紫音她们回了墨家庄,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回来看看了! 从渝州出发,石墨一路走来,看到百姓们安居乐业,并没有发现违法乱纪的人。市场上那些小商小贩都很规矩,商家也没有店大欺客的现象,石墨很满意! “王妃,咱们这一路过来,好像都没有看到乞丐!”紫音说。 “乞丐?你不知道西州多荒地吗?只要有讨饭的,都被拉去种地了!不种就打,你看他们最后能不能种地!”红音说。 “你听谁说的?还不种就打!”紫音笑了, “这乞丐里面最容易出细作了,当然不能让他们在街上溜达,不去种地做什么!”红音不屑的说。 石墨觉得红音说的对,以后只要在西周的州府里出现乞丐,就集中起来让他们去开垦荒地,不种就打,打服为止! 石墨这一路很低调,她心里有心事,也提不起兴趣,就直接去了墨家庄。 墨家庄现在是墨二在管理,石墨觉得墨二管理墨家庄有些屈才了,但墨二不觉得,他觉得墨爷能让他管理墨家庄那是对他绝对的信任,因为这墨家庄是所有墨家人的根! 石墨待在庄子里,把红音,紫音,秋音,冬音,蓝音,绿音她们派了出去,让她们看看东州和西州现在的情形如何? 五天后,红音和紫音她们都回来了,红音带着冬音和绿音去了东州,红音说,现在东州多了很多从鲁国逃过来的百姓,在东州鲁国的百姓占多数,而且东州还有许多北疆人,也和鲁国人混居在一起! 墨十三在那里做知府,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好,实际上不很乐观。最主要的就是矛盾纠纷上,那些人还延续在鲁国的思想,西周又没有律法条例,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石墨这才想起,西周要有自己一套律法,要有自己的法典。 紫音对石墨说,“西州的商路自从重新通商后,很多商人在西州居住的少了。我们顺着商路到了东州,发现很多北疆人和鲁国过来的百姓混居!” 石墨想到红音也说过的鲁国人和北疆人混居在一起,而且有纠纷,想了想说,“明天一早,我们去东州。” 石墨带着一众人到了东州,直接去了知府衙门,见到了墨十三。 墨十三一见石墨,就跪了下去,石墨看到墨十三一身素色长衫,突然想到,官服,西周要有统一的官服。 石墨对墨十三说,“起来!怨不得你!是我们的错!让你为难了!” 墨十三听到石墨这样说,眼眶都红了,他到了东州做知府,官印没有,有也是鲁国的,官服没有,有也是鲁国的,西周没有法典,他只能按常规办事,可是官员办事是要遵照律法的,他真的挺难的! 石墨坐在知府大厅里,对墨十三说,“去,张榜,所有百姓家里不许北疆人留宿,一旦查实,净身驱逐出西周!红音,你去通知守军,备战!” 墨十三见石墨过来,亲自坐镇,就起身去写告示了! 很快,告示张贴出来,墨十三派人沿街宣传,但是鲁国百姓不为所动,倒是北疆人感觉有些不妙! 第二天,石墨让红音去找墨二七,让他派一万将士过来进城,驱逐那些收留北疆人的鲁国人,不许他们带一针一线出西周。 “王妃,如果这样做了,恐怕这东州没人了啊!”紫音说, “不会的,你想太多了!就算东州没人又如何,在我西周的地盘上,我西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石墨说。 很快,一万西州士兵进城了,挨家挨户搜查,遇到有收留北疆人的百姓,直接就把人绑了,往城外押送,然后告诉北疆人天黑之前离开东州府城,否则后果自负! 在东州居住的鲁国人没想到官府动真格的,有的人就大喊,“我是鲁国人,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西周的士兵一听,高声喊道,“他是鲁国人,是细作,把他关押起来!” 这下子,没人敢说自己是鲁国人了,所有人都被押到城外,就看到石墨骑着马带着侍卫们远远的站着。 石墨见人数差不多了,就挥手让士兵把这些鲁国人驱逐出西周。 那些百姓见到石墨,都跪下祈求王妃饶过他们,石墨不为所动,直接让士兵把他们都赶走!笑话,哭一哭,求一求,就放过了,那她费这么大劲折腾什么? 石墨就这样,在城外待了一整天,驱逐了一批又一批的百姓。整个东州府城空寂下来了! 石墨让红音传话,晚上多安排士兵巡逻,防止有人入室抢劫。 第二天一早,石墨让红音传话,午时前没有离开东州府城的北疆人扣押全部财产,驱逐去西周! 命令传了出去,很多昨天没有走成的北疆人纷纷带着自己的财产离开了东州府城,有的回了北疆,有的去了西州府,那里有北疆人专门住宿的区域。 墨十三看着空了的东州府有些傻眼,这以后要怎么办?再过一个多月该秋收了,现在没人了啊! 石墨不介意的对红音说,“你去给墨二七传话,如果有偷跑回来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红音懂了,正是因为快秋收了,很多人舍不得这一年的收成,所以就算被驱逐,也会偷跑回来。 “王妃,如果偷跑回来的人又如何安排?”墨十三问, “你现在去告诉东州城里人重新办户籍,你一一做好登记。前三天办理,三天后,每人一两银子!”石墨说。 墨十三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把东州府城的人口重新梳理一遍,这以后管理就方便多了。 墨十三刚要出门,又转了回来说,“王妃,这东州府的官印是鲁国的!” 石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墨十三说,“你把官印拿过来我看看!” 墨十三把鲁国的官印拿过来,石墨看了看,是石头雕刻的,就掏出腰上别的匕首,把鲁国两个字给抠了下去,然后对墨十三说,“你去找人刻个西周两字,每次盖章先盖官印,再盖西周二字。 王爷那边官印已经制作出来了,但是现在远水解不了近渴,你先凑合用,等时机成熟了,你再找机会重新换过,咱们西周的官印是套印。”石墨的言外之意是西周的官印盖起来有些麻烦。 墨十三听了点点头,说了一句,“王妃,咱们西周能不能出一个户籍专用官印,就是专门管户籍的!” 石墨一听,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这户籍办理怕是事情比较多,用官印的时候也多,就点头说,“可以,我会尽快通知王爷安排!” 又多了一样需要办的事。石墨总结了一下,官服,官印,户籍专用官印,律法法典。 石墨给周云霄写了一封信,把东州现在的情况和需要做的事情交待清楚,让红音派人送去给周云霄。 周云霄收到信后,觉得户籍专用官印这个建议比较好,赶紧安排了下去。官服已经制作出来了一部分,周云霄想着,不行就先把东州的那一份送过去?正好墨云在东州,可以安排下去。 周云霄就把东州的官印和任命书,还有两套知府官服,让墨孺派人给石墨送了过去。 至于信中提到的律法,周云霄决定自己亲自书写,大周的律法他熟知,稍加修改就可以了! 周云霄用了三个晚上,把西周的律法写了出来,然后让墨孺安排人去抄写,要写字好看的,毕竟是西周律法,还是要严谨一些! 石墨在东州府衙坐镇,看着百姓们前来更换户籍,她把收回来的户籍一一查看,多数都是这东州的原住民,西周其他地方来的基本上都是商人。 从第四天开始,来办理户籍的人就少了,听到每人要收一两银子的办理费,刚要破口大骂,看到衙门两旁的西周士兵,把话又咽了回去。 石墨规定是一人一两银子,这一户人家办下来最少也得二两银子,人口多的人家,交十两的也有,那些大家族交的更多。 墨十三来问石墨,这东州有四个县,十六个镇,是不是县里镇上也和东州府城一样,不许北疆人居住? 石墨看了看墨十三,让他把四个县的县令和十六个镇长的名字报上来,让她考虑一下! 石墨扶着额头,县令也要有官印,那镇长也得有个说法! 石墨又头疼了,县令得有官服,这又是一笔支出。这哪哪都要银子,难怪以前大周百姓过的苦,养官员这又是俸禄,又是官服的,这一年下来得多少银子啊? 石墨的心里不平衡了,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冤大头。她是做了西周的女主人,可是这每年的花销让人扛不住啊! 看到石墨又开始愁眉苦脸,冬音凑到石墨身边问,“王妃又为银子发愁了?” “唉,这哪哪都花钱,只出不进,愁死了!”石墨说。 “王妃,这百姓种地,收的多了,就富裕些,收的少了,就要节省。要不王妃你定个考核制度,这经营的好的州府就奖励,做的不好的就扣银子,这样能不能节省一些?” “扣能扣多少?一年下来也省不了几两银子!而且,各个地方不同,有的地方贫瘠,有的地方富庶,很难一概而论!”石墨说。 “那就把各个州府排名,制定不同的标准不就行了!”冬音说。 “我没明白,你在把你的意思说一遍!”石墨说。 冬音眨眨眼说,“王妃,咱们西周有九个州府,你把他们分成等级,一级有一级的考核内容,二级有二级的执行标准,三级有三级的扶持政策,这样,不同的地方标准不同,那些当官的不会因为自己的管辖地富庶而沾沾自喜,那些被派到贫瘠州、县的官员也不会因地方苦寒而憋屈,这样是不是好些?” 石墨知道冬音聪明,但没想到冬音这样聪明,就说,“冬音,你也太有才了,你真是有宰相之才啊!可惜你是女儿身,你要是男儿身,这西周的朝廷上一定有你一席之地!” “那王妃可以封我一个女官啊!您将来是皇后,我们被封女官,帮皇后您办事也方便啊!”冬音说。 “冬音,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这是来和我讨官来了!”石墨惊喜的看着冬音,给她们封女官,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办法好啊! 第144章 步入正轨(五) 一旁的紫音听到石墨夸赞冬音,就羡慕的不行,她就笨,不能帮王妃出主意。看到王妃眼露惊喜,就说,“王妃,你别这样总是看冬音,你也看看我!” 石墨看到紫音那酸样,就笑了起来说,“你们都好,我都喜欢,我回头和王爷商量一下,都给你们封官,以后,你们好好为我办事!” “是,多谢王妃!”冬音和紫音跪下,给石墨磕了一个头。 “冬音,我且问你,你是怎么想到把州府分级的?”石墨问, “不是我想的,是我以前听我父亲说的。我父亲以前是个小官,后来遭人陷害,丢了性命,我母亲带着我逃命,但是因为母亲没出过远门,后来被人抢去钱财,最后病死了!”冬音说。 后面的话冬音没说,石墨也知道,流落街头的冬音最后被刘勇的人买了回去,带到了京城的五柏庄进行训练!都是苦命人啊! “冬音,你再详细和我说说州府等级划分的事!”石墨打破了沉闷的气氛,都是过去的事了,说了也没用,过好今天就可以了! “好!王妃要不要记一下?”冬音说, “你说,我来记!”紫音赶紧接了话,去拿笔墨纸砚。 “冬音,你把你父亲的原话说说,我想听听!”石墨说, “王妃,那我父亲说的可就多了,而且不是一天说的!”冬音说, “没事,又不是我记,是她记!”石墨指着拿着笔墨纸砚进屋的紫音说, 紫音一听赶紧说,“你们等一下,我再去找个人过来,我一个人有些遭不住!”说完,紫音放下东西转身出了房门找人去了。 过了一会儿,紫音拉着青音进来了,同时还拿了一套笔墨纸砚。 青音和紫音做好准备,冬音就开始和石墨讲述起了往事。 “我爹爹是偏远地区的一个县令,那里的百姓生活不是很好,我父亲没事了总是在府里和我母亲说这里的百姓们生活的太苦,赋税太重。因为他所在的县不但偏僻,而且土地多贫瘠! 我父亲经常对我母亲说,这大周地大而广,南北差异比较大,地理气候也不同,但是大周一道政令却是全国执行,这有的州府执行起来没有压力,有的州府就压力很大,比如他,他总不能逼着百姓卖儿卖女交赋税! 我母亲很理解我父亲,但是她能做什么,也就劝慰我父亲,让我父亲和别人一样,别的县令如何做他便如何做。我父亲不肯,便写了建议大周国州府分级管理的提议,建议朝廷对贫困的州县减免赋税的同时还要提供必要的帮助和支持。 可惜我父亲写的奏折都被当做废纸,因为这奏折,我父亲也受到知府大人了训斥!说我父亲不安心落实赋税问题,净说些有的没的,其他县都已经把赋税收齐了,只有我父亲的县,连一半都没收上来。 我父亲很气愤,回到家中就和我母亲发牢骚,说,百姓是大周的基石,没有百姓,哪有大周。他建议分级管理何错之有?我父亲还说,大周想要发展,不但州府分级,县镇也要分级,城里百姓也要分级,对贫困的百姓不但不能苛求,还要予以帮助,其实,百姓要的不多,百姓要的就是能活下去! 可是这活下去,有的时候,对百姓来说很是艰难!每年种下种子,更多的时候是靠老天爷吃饭。如果老天爷赏脸,收成好些,如果赶上天灾,减产不说,有的时候还会欠官府的税粮。 我父亲心中悲愤,不肯做违背良心之事,也不肯和其他人同流合污,时间久了,就受到上级的打压。父亲担心我和母亲的安危,让母亲带我离开。我母亲不愿离开我父亲,因为如果我母亲带着我走了,这府里除了看门人就只有我父亲了,就没人给我父亲做饭洗衣了。结果,有天晚上,有人闯到府里,杀了我父亲,我母亲带着我躲在地窖里,算是逃过一劫。 我母亲带着我逃出县城,我也是头一次见识到了我父亲所说的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抢走了我们身上所有的银两,我急了,我说我父亲是姚县令,那些人一听我说我父亲是县令,就一边骂一边对我们拳打脚踢,他们最恨当官的了! 我那时还小,我不懂,我父亲为了百姓命都没了,可为什么这些人听说我父亲是县令,还要打我们。 我父亲以前说过,不是百姓原本就恶,他们想活下去,但他们不识字,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他们活的很简单,你打了我,我就打你,你有钱,我没有,饿极了我就去抢你的,反正活着身无分文,死了也是烂命一条,对他们来说能活一天是一天。 我父亲说,如果百姓们都有自己的地种,都有自己的家人,他们只要能吃饱,谁又会出来做恶! 可是,我和母亲碰上了刁民,他们不但把我们的东西都抢了,还打我们。最后我母亲病死,我成了孤儿流落街头。 我觉得我父亲做的不值,他一心想改变百姓的生活,不惜与上司做对,结果他把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结果,那些他想护着的百姓对他的妻女拳打脚踢。有时候,我想问问我父亲的在天之灵,如果他知道了我母亲的结局,他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其实,我父亲能读书做官,应该说家境还是不错的,可是,我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我母亲当时和我说了一个地名,让我去秋水,我那时也才七岁,秋水在哪我不知道,是村?是镇?还是县?她也没说清楚就走了。没办法,我就成了小要饭的,开始了流浪的生活!” 石墨听着冬音的叙述,心里有些难过,想到曾经的自己,也被家里人卖了,她拿着五两银子流落街头,那时,她最渴望的是有人能够收留她,让她能够有口饭吃,有个住的地方! 紫音和青音听着冬音的叙述,早就忘了记录,看着冬音低着头,她们也想起她们的身世,也都非常难过。每个人都有自己悲伤的故事,如果她们没有被买回墨家,真不敢想她们会是怎样的结局? 石墨叹口气,对着紫音和青音说,“都记好了吗?拿来我看看!” 青音和紫音缓过神,看着自己只记了寥寥几笔,就尴尬的说,“王妃,冬音说的太好了,听入神了,就没记下来多少!” 冬音一听,就抬起头说,“啥,你俩没记下来?我看你俩都要记,我可是把所有感情都投入进去了,现在你们告诉我没记下来?” 石墨一听,就说,“不是,冬音,你这说事还投入感情,你这是当故事讲哪,那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就是多说了一点,不是为了煽情吗?” 石墨看着冬音啧啧道,“你可真行!” “都已经过去多少年的事了,记挂又有何用?我能健康活着,生活幸福,就是对我父母最大的安慰!”冬音笑着说。 听了冬音的话,石墨非常赞同,“你说的对,活着,好好活着,才是对父母最好的报答!” 既然紫音和青音没记下来,石墨拿过毛笔,把她听到的关于州府管理那部分写了出来,她觉得冬音的父亲有智慧,有大智慧,看问题很通透,可惜,生不逢时,以前的大周,太腐败了! 周云霄收到石墨派人送来的信件,看了石墨提出的建议,就着手安排县令的官印和官服。看到石墨提出州府分级管理,就很感兴趣,把石墨写的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在他脑海里有了基本框架,他也连夜把自己的心得写了下来。 石墨收到周云霄派人送过来的知府官印、官服和任命书,想了想,她是以王妃的身份颁发呢?还是用皇后的身份颁发?一时间就拿不定主意,就把墨十三叫了过来。 墨十三看到属于东州和官印和他的官服,激动的对着石墨就跪了下去,石墨把任命书交给他,对墨十三说,“云王即将称帝,原本是想等云王称帝后在颁发给你任命书,可是东州情况复杂,我觉得还是先给你比较好!” 墨十三在这一刻什么委屈都没有了,对着石墨磕了一个头说,“臣不介意!既然皇上对臣委以重任,臣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石墨扶起墨十三,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墨十三捧着东州府的官印对石墨说,“王妃,我觉得这东州的土地需要整顿。这东州的土地曾经是鲁国的,现在归了西周,可是西周并没有收到土地税。我们现在付出很多人力物力大力抓生产,臣希望,皇上能出一道圣旨,所有的土地拥有者必须上交土地税,每人名下免税地两亩,每个家庭按人口算,超出的部分需要交税,每亩地二两银子。超过一百亩地,每亩地收五两银子。 因为很多良田都把持在世家大族手里,如果他们不种,我们也没办法。如果皇上能颁发圣旨统一收取土地税,这样既可以收一部分税,又可以让一些世家大族放弃部分土地,让西周官府拥有良田,这良田可以买,也可以让将士们耕种,收来的税款,一部分还可以建设州府,改造水利,一部分可以用做军饷,缓解朝廷的压力!” 石墨惊讶的看着墨十三,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好了,就对墨十三说,“你的想法很好,你把你的想法写成奏折递上去,不要怕,以后你有想法就大胆说出来,不要担心说错话,西周的发展需要大家群策群力!” “是!臣现在就去写!”墨十三行礼后就退了出去! 石墨觉得墨十三这个想法好,那些世家大族以前买的是大周的土地,现在是西周,他们想要还持有土地,那就得交税,凭什么她们西周的将士用命打下来的土地让他们种,天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没把土地没收了就算仁慈了! 石墨也给周云霄写了一封信,把她对墨十三的建议写了写,也写了她自己的理解,她觉得户籍登记和土地税收要结合在一起,这样,才能达到完美效果。而且所有的房屋地契都要更换,必须加盖西周官印。 石墨的信和墨十三的奏折一起被送往豫州,交给周云霄。 石墨让墨十三重新制作州府衙役们的官服,现在墨十三手里有钱了,很快就落实了下去! 墨十三把他自己制定的工作计划让石墨看了,石墨看完后,觉得墨十三想的很周到,当即就给予了肯定,现在就等县令的官印了,墨十三觉得只要官印到了,他们就有底气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把东州整顿好! 石墨又在东州府停留了三天,见墨十三处理事情很是稳妥,然后就带着红音、紫音她们一众人离开了东州回云州。她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她要回去看看了! 第145章 步入正轨(六) 回到了云州城,石墨把影一找了过来,把她在东州的所见所闻和影一说了说,特别是土地管理这一块,影一秒懂,说他回去了先去摸底,然后提前安排,同时也会通知影十七和暗十二提前做准备,等王爷称帝,官印到了,到时候三个州府同时进行,到时候希望西周的军队能给予配合! 石墨答应了影一,影一就行礼告辞回了府衙。 西周立国第十年大年初一,周云霄称帝,自称周武帝,掌西周兵马大元帅印! 周武帝封墨云为皇后,刘勇为镇国公,了凡师父为安国公,墨孺为兵司马,辅佐兵马大元帅,掌兵司马印! 同时颁布了西周的律法,官印。 九个州府都有了西周的官印,西周也统一了官服! 随着周云霄称帝,还有就是西周官员任命书的发放,以及各个州府的相关政策! 西周把九个州府分为三个等级,每个州府的考核标准也不一样,都是根据每个州府的实际情况制定的。 原本,百姓们对周云霄称帝不是很感兴趣,对于他们来说,谁当皇帝也不会给他们的饭吃,但是,各个州府的赋税政策引起了百姓们的关注,因为西周有九个州,每个州的赋税政策都不一样。 那些繁华的州府赋税比较高,比较贫瘠的州府赋税就比较低,这让百姓们感觉很新奇,没事了就议论赋税一事。 随着赋税的颁布,户籍普查也在正月初八开始了,随着户籍普查的开始,土地税也开始查收,这让九个州府的世家大族坐不住了,纷纷想要逃离西周。 对于这一点,石墨和周云霄早就料到了,各处的守军严格把守,没有更换户籍的一律严查。如果对方坚持离开西周的,就出具公文,没收对方名下全部土地和房屋、商铺。走可以,土地资产充公! 没有哪个世家大族能放弃自己名下的大片土地,最后,都乖乖的的交了土地税,这也大大的缓解了西周经济上的压力。 西周的王宫,也终于在年底的时候彻底完工了,周云霄和石墨也搬到了王宫里,周云霄也再次册封了不少官员,把最初设定的部门都建立起来。 文武学院年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招生了,因为是第一年,报名的人不多,到了年底,经过考核,周云霄为文武学院的前三名授予了官职,这一下子,西周的百姓轰动了,他们还以为西周文学院和西周武学院就是普通学院,谁能想到优秀的学者可以被皇上直接授官,这下子,就有很多学子踊跃报名。 但是西周文武学院招生是有名额限制的,每期只招一百人,除了第一期免试入学,从第二期开始,就只有通过考核的才能入院学习! 西周朝廷用人,不讲究论资排辈,只讲真才实学。有本事,你就可以来应招,户部,农部,工部招了很多有真本事的能人,或精通珠算,或精通种植,养殖,或精通打铁,或精通木工,或对水利有研究。 以前,在百姓们心中,读书才是出路,只有读书才能做官,但是西周,读书也重要,毕竟记录什么的,字是要认识的,但是,你要想做官你得有一技之长。 西周文学院里就设了珠算课,农课,手工课,水利课,所有学生在学习科考书籍之外,都要选两门兴趣课,只有所有成绩都达标,才能合格毕业,被朝廷录用。 如果三年都没有毕业,那就只能休学回家,自谋生路! 石墨任武学院院长,武学院也是限制名额,也是只招一百人,这一百人中军队五十人,地方五十人。 每年能通过学院毕业的学员,都会被皇上直接授予军职,这让很多不愿走文官路线的青年多了一条出路! 刘勇的暗影阁也终于建立了起来,在西周重要的州县都有暗影阁名下的金玉阁,刘勇前期用的都是暗字辈和影字辈的人,后期就用凡字辈的人顶上了! 了凡师父见刘勇开了金玉阁,他也在西周的九个州府开设了荣安堂药铺,聘请了一些有能力的大夫坐堂,针对西周的百姓卖一些平价的药材。 周墨在周云霄称帝一年后,被周武帝册封为太子,墨凡被封为玲珑公主,俩人虽然一个被封为太子,一个被封公主,却都没有在王宫居住,都随着刘勇进山训练去了! 西周的发展惊艳了四周的各个国家,但是西周的手段他们学不来,唯一能学的就是开办武学院。 鲁国学着西周也开办了文武学院,但是因为那些农人和匠人根本就不被朝廷的那些官员看重,学了个四不像。武学院里多是世家大族送进来镀金的子弟,也根本没有达到最初想要的结果,反而有一批世家大族的子弟进入了军队。 鲁樾看的心急,可是他急也没用,那些世家大族和朝廷官员多有联系,虽然他手握兵权,他也不能把所有人都整治了,那样,朝廷就没人了! 夏国给西周递交了国书,希望两国能够开启商路。周云霄同意了,夏国国君就派了使臣出使西周,为西周送上丰厚的礼品。 北疆王也在年底的时候送来了丰厚的礼物,希望西周能开放北境的商路,促进两国发展。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点一点理顺,周云霄每天都忙的不行,石墨待着无聊,就带着红音、紫音她们离开王宫,四处云游去了。 石墨也不是没有目的的出游,她觉得墨家庄有金矿,那其他的地方也该有矿山才对,但是现在,除了铁矿,她没有看到西周一处矿山的信息,她觉得有问题,就想四处查看一下。 想要找矿山,就要往山多的地方走,首当其冲的就是柳州。柳州多山,再就是黔南,然后就是西州。 石墨在出发前看了许多关于矿脉的书籍,也寻找过有经验的看矿脉的人,但是,这样的人才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石墨最后决定亲自上阵。 柳州,石墨带着她的护卫队进入大山。看到大山没一个秃的,石墨觉得有矿山的可能性小。在石墨的认知里,矿山就该是秃的,或者草木不茂盛。 红音她们跟着石墨进了深山,感觉她们一众人出来就是来撞大运了!她们所有人里都没有一个懂看矿脉的,这要在大山里找金矿,银矿,这得靠老天爷开眼! 老天爷真开眼了,她们终于找到了一座相对于别的山来说,比较秃的山。 想知道山里有什么,那就只能挖,挖了许久,啥都没有,就挖出许多石头,有大有小。 “王妃,歇歇!”紫音给石墨把水囊递了过去! 石墨接过水囊,叹口气说,“唉,老了,不服不行,这要是以前,爬个山都不算事!” 红音在一旁也叹气,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云王称帝,表面上荣光,可是国库吃紧。小姐现在是皇后,都已经快四十了,还要出来寻找矿山,希望能缓解西周的压力。别人家的夫人,在这个岁数都在后院相夫教子,过着安稳的生活,她的小姐,哪怕身为皇后也不得安生,红音想到这里,一边叹气一边掉下了眼泪! 红音在一旁垂泪,被石墨发现了,就问,“红音,你哭什么?” 红音擦了擦眼泪,看了石墨一眼,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红姐,你怎么了?”青音和蓝音凑到红音身边问。 红音低着头,眼泪不停的嗒嗒掉,哭着说,“娘娘都已经快四十岁了,虽然现在贵为皇后,却不得不出来寻找矿山,为西周分忧!想那些世家大族的夫人,哪个不是在后宅安稳生活,为何我家娘娘这么命苦。” 红音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了。是啊,她们的主子已经不年轻了!她们跟随小姐四处奔走,从京城到西州,从西州到鲁国,从鲁国回来又四处征战,现在都已经是皇后了,还得出来寻找矿山,这要说起来,还真是命苦! 石墨看到红音她们都情绪低落,心里叹息,她能怎么办?路是她选的,也是她走的,她又能怎么办?最初她是为了她和刘勇,后来是为了墨家庄,再后来就是为了西周。 西周立国了又怎样?周围群狼环伺,西周得变强啊,不变强就得挨打!她能有什么办法?她能指望谁?义父年纪大了,孩子们岁数还小,周云霄也每天操劳到深夜,她不顶上,谁顶上? 唉!她的命,是挺苦的,就没有真正享受过一天安稳的日子。石墨的心情也烦躁起来。看着旁边的石头不顺眼,一脚就踹了过去,发泄自己的憋屈。 那块石头大概有木盆那么大,被石墨狠狠一踹,正好和一块大石头撞到了一起,趴的一声,裂成两半。 石头碎裂的声音把众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这一看,可不得了,那破裂的石头绿的发光。 红音不哭了,第一个冲了过去,抱起半块石头,仔细端详起来,然后冲着石墨喊,“娘娘,这是玉石!”说完赶紧拿去给石墨看。 蓝音也跑过去,拿起另外半个石头,激动的说,“是玉石,是玉石,真的是玉石,我们没有白受罪,我们没有白来!” 石墨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踹还踹出来了转机,她拿起红音递过来的石头,仔细的看了半天说,“还真是玉石,真没想到,那么漂亮的玉石是从这么不起眼的石头里开采出来的。” 有了新发现,大家都高兴起来,就把目光集中在周围的石头上。 石墨拿起一把刀,找了一个不太大的石头,运用内力,一刀劈了下去。石头一下子就被从中间劈开,这次没有绿光,是白色透明的石头。 “皇后娘娘,这也是玉石!摸着冰冰凉凉的!”红音把石头递给石墨。 石墨把手里的刀递给身边的秋音,接过红音递过来的石头,用手一摸,果然,冰冰凉凉。看来,这里很有可能是个玉石矿。 石墨立即给周云霄写了一封信,告诉周云霄她可能发现了玉石矿。她让周云霄立即公布一条律法,西周境内的所有矿山都归西周皇家所有,任何人不得私自开采,一旦发现查实,抄家灭族! 写好了信,石墨让紫音和春音带上石头和书信赶紧回王宫,把石头交给皇上,让他鉴定一下,如果是玉石,就说明这里很可能是玉石矿,希望皇上能妥善处理! 紫音和春音,拿了书信,背上石头,带着石墨派给她们的十个侍卫,就赶紧出发了,她们要把这消息赶紧送回王宫,等皇上派人过来,她们的皇后娘娘就可以回王宫歇息一阵子了! 第146章 步入正轨(七) 周云霄在王宫里,也是发愁,国库没银子。他只有九个州府,他的日子过的就如此窘迫,他想不明白,当初大周有十九个州府,大周的皇室又是怎么过的? 周云霄想不明白,是他无能吗?为何都是管理江山,怎么他和大周的皇室差了那么多?别人当了皇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摆的是金银玉器,怎么到了他这,这也需要银子,那也需要银子,是他能力不足吗?周云霄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想到皇后带着她的侍女们离了王宫,说是去寻找矿山,周云霄觉得他这个皇帝做的太失败了! 看看周围的国家,哪个国家的皇后不是在后宫悠闲生活,吃最好的,穿最好的。而且,别的皇帝的后宫都是妃嫔如云,他就只有一个皇后,还不能安生度日,还要为国事操劳。 周云霄想不开,就去找了了凡师父安国公,把自己的烦恼和了凡师父说了说,了凡师父听了也叹气,对周云霄说,“你怎么能和大周的皇室比呢? 大周皇室,百年基业,他们已经习惯了享受,谁还会在乎百姓的死活?那些世家大族圈地,百姓们没有自己的土地,那些为官之人多数都中饱私囊,大周,不过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只有京城的繁华遮住了世人的眼,不然,你又怎会打下了这么多州府,没有半分收益? 就算你抄了知府衙门,那些不过是小钱。你现在好好想想,那些世家大族手里有什么,你得把主要的命脉抓在手里。 这些年,虽然没有天灾,但是谁又知道什么时候老天爷不高兴了,给你整点事。如果,有了天灾,粮食,盐,还有生活必须的用品,被世家大族控制,物价飞涨,朝廷又如何应对? 你现在发的愁,都是小愁,天灾可怕,人祸更可怕。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发愁的事还在后面呢!” 周云霄一听,心情更不好了!这几年虽然没有大的自然灾害,战争也暂停了,可是如果真的再次发生旱灾和水灾,西周怎么办?屯粮,屯药材!还有盐! 想到盐,周云霄想到豫州的盐矿,不知道豫州盐矿还能坚持多少年? 了凡师父见周云霄愁的不行,又说,“西周有许多荒地,不适合种粮食,你能不能号召百姓们种些药材?这些种药材的土地不收土地税。” “能!反正荒地怎么也是荒着,种药材也可以,不过一分不收怕是不合适,如果卖药材挣钱,百姓们不种地了怎么办?”周云霄想了想说道, 了凡师父听了也叹气,他就是想让百姓多点收入,西周也多些药材,可是涉及到土地,事情就复杂了! 周云霄没能在了凡师父这得到安慰,又多了几样事情做。他回到自己的书房,想到屯粮,就提笔写了加盖粮库的提议,盖粮库,需要银子。 想到了凡师父说的种植草药,周云霄写下了荒地、山地种植草药的提议,前三年使用土地,三年后可买,可租,既然是荒地,就五两银子一亩,如果租的话,二两银子一亩。 周云霄想到了凡师父说的,世家大族手里有什么?世家大族手里有田,还有就是生意。要不要西周的每个官衙都经营一家店铺,卖粮,卖盐,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把价格控制住? 周云霄想了很多,但是很多想法都需要银子去实现!唉!周云霄再次叹气,银子,不够用啊! 周云霄叫来墨七,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又把自己写的提议让墨七看了看,墨七觉得皇上考虑的非常长远,西周屯粮,屯药材,这样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灾害造成的伤害。至于衙门卖粮卖盐,也不是不行,可以直接在衙门口旁边开个铺子,让衙役们经营。 墨七觉得不如由户部先把这些事安排下去,先找三个州府进行试点,如果效果不错,再在西周所有的州县推广。 周云霄同意了墨七的建议,先进行试点,这样就减缓了资金压力。 周云霄受到墨七的启发,就把农部的田大人叫了过来,说了荒地种药材一事。 田大人是农户出身的读书人,懂得对农人来说,多些种植就多些收入,在能吃饱饭的前提下,谁又不想多些收入?这几年,逐渐的有的农户盖起了新房,但是大多数的农人手里还是没有余钱,现在皇上建议在荒地或山地上种植药材,而且保证收购,田大人当即就跪了下去,“皇上,臣替天下百姓谢皇上仁慈!” 田大人退下了,皇上看着站在门口执勤的立春说,“也不知道皇后去了哪里?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了!” 立春听了皇上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皇后让他带着立字头的兄弟们做了皇上的侍卫队,近身保护皇上,而她的身边就只留了音字头的侍女们,随她外出寻矿了! 立春看着远处,心里也是牵挂着皇后娘娘,他也想跟着皇后娘娘出去探险。立春正这样想着,远远的,立春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看见紫音和春音了,他是出现幻觉了吗? 直到紫音和春音走到近前,立春问紫音,“紫音,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让我们回来给皇上送信,你快去通报!”紫音说。 皇上在书房里听到了立春和紫音的对话,就急忙从书案后走了出来,说,“立春,快让紫音她们进来!” 紫音听到了皇上的吩咐,就拉着春音进了皇上的书房,双膝跪地,拿出皇后娘娘写的信,又把身后的包裹解了下来。 皇上拿到信,赶紧打开看了起来,看完信对紫音和春音说,“石头在哪?” 紫音和春音打开包裹,石头露了出来,那绿色的石头和透明的石头就出现在周云霄的眼前,是玉石! 周云霄赶紧让立春去把工部柳尚书叫过来,让他看看玉石的品质。 立春一听,就赶紧让立风去叫人。很快,柳尚书就到了。当柳尚书看到绿色的石头和那块透明的石头,忍不住赞不绝口,说,“皇上,这是上好的玉石,如果能雕成摆件首饰,可卖大价钱!” 皇上听大价钱,就明白,西周又多了一条财路。想到墨云信里说,让他颁布律法,西周境内的矿山都归皇室所有,就明白了墨云的意思,对柳尚书说,“柳尚书,你把这石头拿去加工一下,朕想看到成品!” 柳尚书一听,赶忙跪下说,“皇上,臣这就去安排!” 柳尚书抱着石头走了,周云霄坐到书案后,准备起草圣旨内容。 紫音提醒道,“皇上,皇后娘娘还等在山中,这玉石矿是要派人去开采的。” 皇上一听,就赶紧让立春把墨孺叫来,看看能不能安排士兵过去开采,这样相对安稳一些。 墨孺收到消息很快就赶到皇上的书房,听到皇上说,他大姐发现了玉石矿,就明白皇上叫他过来的意思。 矿山在柳州,墨孺想了想说,“皇上,可先从柳州守军中抽调两千人先去查看,如果需要增加人手,再行增派!” 皇上同意了,墨孺出了书房,去写派兵的调函。 紫音和春音退出了皇上的书房去休息,她们等调兵函到了,就又要出发了。 皇上写了圣旨,让立春送去户部,墨七收到圣旨,就赶紧给西周所有的州府发出通告:皇上有旨,西周境内所有矿山归皇家所有,不得私自售出,一经发现,必须收回。如有私自开采者,抄家灭族! 石墨等到了柳州守军派过来的两千士兵,因为玉石矿在山里,石墨让士兵们修了一条能过车的路,把山上的石头都拉到王宫。 看着一车一车的石头卸到了工部,工部尚书发愁,他没有那么多的匠人把石头都雕刻出来。 为了能让石头快速变成银子,周云霄想到了拍卖。他让墨七广邀商家和世家大族,举行了一场拍卖会。 墨七看着堆放在广场上的石头心里没底,这万一石头打开不是玉石,可怎么办?但是,话都说出去了,不干也得干! “各位,这些石头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这是皇后娘娘亲自开发的玉石矿,这些石头里发现了精美的玉石。 现在,奉皇上旨意,对这些石头进行拍卖,但是,我不保证,每一块石头都是玉石,但我可以保证,这些石头都是经过静心挑选的! 大家请看,这个玉石就是从石头里开采出来的,品质如何,不必我多说。 现在,就从这块石头拍起,价高者得!这块石头起拍价十两!”墨七拿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说。 围观者众多,大家都抱着怀疑态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有些冷场。 墨一穿着便装在人群里,看着玉石,动了心思,就举手说,“我出十两!” 墨七听到有人出价,就问,“还有没有人出价了,十两银子,这位老爷出价十两,还有没有人出价?” 墨七问了三遍,大家都不吭声,墨七一敲锣说,“这块玉石矿归这位老爷了!” 墨一走上前,交出十两银子,接过那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让墨七请人把石头打开看看。 墨七就让工部的匠人,当着众人的面把石头切开了。 “哇!是紫色的!真是少见啊!” “十两银子,这也太值了!” 见开出彩,墨七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墨七又拿出一个木盆大的石头,起拍价一百两,墨一当即就出价一百两。这次有了竞争者,那人出价一百一十两。 墨一直接提到一百五十两,对方感觉一百五十两买个石头万一没中,岂不冤死,就放弃了。 当石头再次打开,众人都恨的咬牙切齿,他们为什么不出手,这一百五十两银子,买的是石头吗?买的是富贵啊!那绯红的颜色真是扎眼! 墨七看到玉石开出了绯,眼也红了,虽然石头被墨一派了去,他也心疼,这要是给皇后娘娘做套首饰多好啊! 墨七再次拿出一块木盆大小石头拍卖,起拍价直接飙升到二百两,这次人们竞相抬价,最后五百两成交。 买家交了银子,也让工部匠人开石,结果打开一看,是翠绿色的玉石,美中不足有道裂痕,但是整体来说,非常值! 墨七看到石头中间那道裂痕,就赶紧补充了道,“这石头能不能开出玉石,全凭运气,如果开出的石头不满意,也只能希望下次能开出更好的玉石!” 那玉石买家虽然遗憾这玉石有道裂痕,但还是理智的说,“买之前谁也不知道石头啥样,买的是运气,赌的也是运气!不过能开出玉石,我非常满意!谢谢墨大人给了小人机会!” 那些世家大族都是人精,这才想起,这墨大人可是户部墨尚书啊,现在主持拍卖,这可是在墨大人跟前露脸的机会啊!想明白的众人,立刻投入到玉石的竞拍中! 第147章 石墨的愤怒 墨七主持了三天的拍卖会,就找了凡师父开药去了,没办法,嗓子哑了! 墨一把他拍卖得来的石头献给了皇上,又向皇上建议,把石头运到其他的州府拍卖,特别是鲁国,和夏国。 周云霄明白了墨一的意思,觉得这办法不错,就让墨一去安排! 皇上有银子了,就开始云州、西州、渝州建立粮库,为灾情提前做准备。 石墨收到消息,皇上开始在云州、西州和渝州建立粮库。石墨颇感无奈,就感觉皇上花银子的速度比她找银子的速度快多了!这西周就是一个无底洞,填不满,根本就填不满。石墨的内心生出了无力感,老子不干了! 石墨回宫了!这两个多月她辛辛苦苦在外找矿源,这周云霄有银子就花,有银子就建这建那,她生气了,回宫之后直接去了刘勇那,对周云霄理都不理! 周云霄得知石墨回了王宫,就去找石墨,石墨根本就不见周云霄,周云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站在院里问石墨,石墨特别生气,不知道怎么发泄自己心里的怒火,听着周云霄在院里喋喋不休,气的拿起屋里的茶盏打开门就扔了出去! 那茶盏直接把周云霄的脑袋打的起了一个大包。石墨指着周云霄说,“姓周的,老子辛辛苦苦在外面找财路,我是为谁?我是为了你的西周吗?你说,我前脚找到玉石,你卖了就算了,你把银子去建粮库!你就是个无底洞!你是西周的君王,你想建设西周,你自己去搞银子去,你拿我的东西随意处置,你算什么男人? 我自从嫁给你,我有过一天好日子吗?你想打江山,行,老子陪你干了!现在没有战事了,你这又是搞这,又是建那,你有完没完? 你现在,你去我的房间,看看你能不能在我房间翻出一千两银子出来?老子搞到多少银子,你都能花出去!你都能一两银子都不给我剩下!你给我滚,你给我滚远点!老子搞银子是为了让我爹,让我父亲过的舒坦,不是拿来给你用的!你他妈有本事就坐这天下,没本事你就别干,你拿我一个女人的东西去填补,你还要不要脸?” 石墨爆发了,这么多年她忍了,她心里再不舒服也都没说过什么,她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的!可是现在,她的日子不但没有好过,反而越过越穷了! 周云霄被石墨骂的惊呆了!他没想到石墨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石墨的骂声惊动了刘勇,刘勇收到消息带着俩孩子赶了过来,看到周云霄脑袋被石墨砸的起了一个大包,就说石墨,“你们怎么回事?看你把云霄打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动什么手!” 看见刘勇带着孩子过来,石墨气鼓鼓的闭了嘴,瞪了一眼周云霄不再说话。 周云霄看到刘勇为他撑腰,刚要说感谢的话,刘勇就对周云霄说,“你惹她做什么?” 周云霄看着刘勇说,“我没惹她,我听说她回宫了,就过来看她!她这两个多月在外面辛苦了,我想看看她!” 听到周云霄这样说,石墨冲出房间,指着周云霄的鼻子说,“你还知道我辛苦?你知道我辛苦就不该动卖玉石的银子!义父,你是不知道,我前脚找到玉石矿,他后脚把玉石卖了建粮库,他和我商量了吗?我找回来的玉石,他凭什么动!” “我建粮库也是为了天下百姓!我也没做别的啊!”周云霄委屈的说! “天下百姓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过好过歹是他们的事!我找财路是为了让我的家人过好,我不是为了天下百姓做的!你是西周的皇帝,你想让你的子民过好,你派你的官员去找啊!你的子民那么多,你让他们去做啊?你为什么动我的石头?” 石墨快要气死了,她从没想过,这天下百姓是她的责任,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她的心胸很小,她只能装下她的家人!她努力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过的幸福,她努力不是为了天下百姓!天下百姓有多少?她养不起那千万人! 周云霄听到石墨这样说,就争辩道,“我是西周的皇帝,你是西周的皇后,我们不该为天下百姓负责吗?” “哈!你说什么?”听到周云霄这样说,石墨仰天长叹,他妈的该死的身份,就因为她是皇后,她就应该为天下百姓当牛做马吗?那这个皇后不做也罢! 石墨看着周云霄说,“既然你说我是西周的皇后,我就该为西周百姓着想,那这西周的皇后我不做了,你收回去!” 刘勇没想到石墨会这样说,就呵斥石墨,“你胡说什么,越说越不像话了!” “我胡说?义父,我哪句胡说了?你看看我们俩,我们像夫妻吗?别人家夫妻什么样?别人家夫妻相敬如宾!我呢?我就像一头傻驴,我在不停干活,有战事了,我要带兵打仗,不打仗了,我要想法找财路!我能有什么没办法,缺银子!缺银子!缺银子! 义父,你问问他,他哪天不缺银子!你在看看咱们墨家人,咱们别的不说,墨孺成亲了吗?墨孺多大了?我都四十了,墨孺至今还未娶妻!墨孺要是成亲,我这做大姐现在都拿不出银子!我跟着他,日子过到这份上,有什么意思? 好,墨孺不说了,就说所有墨家庄里人为他姓周的卖命,得到什么了?这些年,哪个成亲了?他眼瞎,他看不见吗?这西周他周云霄是做了皇帝,可这西周是我墨家用血换来的!现在又得到什么?” 石墨说完,又转头对周云霄说,“你周家的人就是自私,骨子里的自私,眼里,心里,天下,天下!这天下大着呢,你都打下来,你都管吗!你能活多少年,一百年,二百年,你能活那么久吗?你死了这天下的百姓就不活了吗?你死了这天下的百姓就没饭吃了吗?你死了这天下就亡了吗?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石墨说完长出一口气,她终于借着机会把憋闷已久的话说出来了,她就不信,他周云霄死了,天下的百姓就活不成了! 石墨的话让刘勇和周云霄都沉默了!是啊,现在心里眼里都是百姓,这要是死了,这天下的百姓就不活了吗? 周云霄看了一眼刘勇,刘勇叹口气给周云霄使了一个眼色,让周云霄先撤,周云霄看着石墨说,“墨云,你别生气了,是我的错!你别在气坏了身子。” 石墨翻了一个白眼,没搭理周云霄,周云霄见石墨不搭理他,又见刘勇对他挥手让他走,最后只得捂着头上的包走了! 看着周云霄走了,刘勇就说石墨,“你说话也该注意分寸,他现在是西周的皇上,他不要面子吗?” 石墨看了眼刘勇,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双儿女都瞪着眼睛看她,就说,“哦!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 刘勇知道现在劝石墨没有用,他让石墨自己冷静冷静就带着俩孩子走了。 石墨转身回了房间,红音赶紧给石墨把茶端上来,刚才皇后说的真解气,带劲! 墨七收到消息,皇后娘娘因为玉石跟皇上吵架了,墨七赶紧派人叫停了拍卖,赶紧把玉石都收了起来放到库房里。这让很多买家都不满了,最近因为玉石发财的可不少,现在大家都指望能买块玉石发财呢,怎么就不卖了呢! 墨孺也收到消息,皇后娘娘打皇上了,把皇上头上打了一个大包。墨孺一听,就赶紧去找周云霄,这大姐打大哥,肯定是大哥的错。 墨孺找到周云霄的时候,周云霄刚在了凡师父那上完药,被了凡师父骂了一顿,说他动用卖玉石的银子总该和墨云商量一下,这他什么都不说拿来就用,难怪墨云生气,打他活该! 周云霄心里挺委屈的,刚在书房坐稳,墨孺就到了,看到墨孺进来,周云霄就说,“你要是来说我的,就闭嘴,我今天到哪都挨说!” 墨孺问,“大哥,大姐为何打你?” 周云霄就把石墨骂他的话说了一遍,墨孺想了想说,“大哥,我觉得大姐说的没错,这西周你是帝王,可这西周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啊,这西周所有的百姓人人都有份啊!咱们已经护他们周全了,总不能事事都要朝廷出银子!他们没钱他们可以出力啊! 这以前大周就有劳役这一说,这粮库是为了天下百姓,那天下百姓就该出力!” 周云霄听了墨孺的话,觉得有道理,就说,“你有这思路,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这你也没问我啊?我建议以后有事啊,你也动动心眼,别下面的官员说要银子你就直接给,花银子办事,谁不会啊,多少银子都能花出去,现在是,少花银子,不花银子把事办成,那才算能耐!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花银子,少花银子把事办成?”周云霄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 “大哥,说实在的,这下面官员要银子你这给的太痛快了也不行,你想啊,这人要是要银子成习惯了,有点事就要银子,有点事就要银子,他一要银子你就给,这时间长了,这没有银子还不办事了吗? 我敢打保证,如果你卖玉石的银子是给军队里将士们用了,大姐肯定不会说什么,她为什么发火?那些州府的官员是干什么的?你让他们做官不是帮你花银子的,是让他们办事的!税收的银子我们可没有都收上来,可是给各个州府留了银子的,银子呢?都做了什么?你让他们写奏折,把银子的去向写清楚,写不清楚的查,我大姐都没银子了,谁要是敢贪污,杀!” 周云霄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了,下面的州府一说没钱,他就拨款,银子呢?事落实的如何了?他把银子给的太痛快了!正如墨孺说的,这要是没银子,还不办事了? 墨孺见周云霄明白了,就告辞去了石墨那,见石墨一个人坐在屋里生闷气就说,“大姐,听说今天你把大哥打了,打的好!他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下面官员一开口要银子,他就给,都给惯坏了!” 石墨看了一眼墨孺说,“行了,你也不用拱我的火,你们兄弟俩一条心,你当我不清楚吗?” “大姐,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是站在大姐这一边的!”墨孺笑着说。 “站我这边?站我这边你去搞银子去,你去给我娶个弟媳妇回来!别整天拿着事多当借口,你要是没有合意的人,我从身边人里给你选一个!”石墨说完,就看着墨孺。 墨孺笑着说,“行啊!大姐你给我选一个!” 石墨看着墨孺冷笑一声,对着门外大喊,“想嫁给墨家二少爷的过来报名!” “皇后娘娘,我愿意!”红音第一个冲了进来! “皇后娘娘,选我,我长的好看!”紫音说, “皇后娘娘,选我,我心眼多!”蓝音说, “皇后娘娘,选我,我轻功好!”冬音说! ………… 墨孺看着大姐的侍女争先恐后的报名,臊的满脸通红,低着头掩面就跑了! “二少爷,别跑啊!”红音高喊, “二少爷,你记得选我啊!”紫音笑着说, “二少爷,慢点跑,别摔着了!”蓝音也高喊, 看着墨孺落荒而逃的背影,石墨和红音她们大笑出声,红音说,“娘娘,我们表现的不错!” “不错,不错!非常不错!”石墨非常满意! 第148章 寻找口粮 墨七把库房钥匙给石墨送了过来,一同送过来的还有卖玉石的账目。 石墨看了看,那些玉石,卖出了一百多块,总共卖了七万八千两银子。 石墨叹口气说,“把那些石头都交给我父亲,让他在店铺里销售,所有石头都开一个小口子,露出一点里面的玉石,把价钱定高点,这玉石不是野菜,一薅一大把!” 墨七一听,就明白了,还是皇后娘娘聪明,这一开口子,品质就明摆着了,这价钱就高了,可不是一干两千就能买的了! 刘勇收到库房钥匙,听了墨七把石墨的意思说了一遍,刘勇说,“好,我知道了!” 墨七走后,刘勇把金玉阁大管事墨三六喊了过来,告诉他,把石头开个口,露出玉石,然后在店铺门口拍卖,起拍价定高点,争取每块石头都能卖个高价! 墨三六觉得玉石放在店铺里怕是不安全,就建议玉石就在渝州城拍卖,其他州府暂时不安排。 刘勇同意了墨三六的建议,派了自己的侍卫队过去维持秩序,规定玉石每天限量拍卖,每天就只卖二十块,卖完,就拉银子回来,卖不完,就拉石头回来! 周云霄听说了刘勇店铺拍卖玉石的事,据说有块玉石最高卖了五万两银子。周云霄觉得石墨骂他骂的对,同样是玉石,义父一块石头就能卖五万两银子,他卖了一百多块,才卖了七万多两,他的确是个败家子! 周云霄一边感叹自己的败家,一边看着各个周府官员递上来的工作总结,看完之后,喊来墨一,让墨一去核查,如果发现有弄虚作假之人,将人直接扣押,押送至王宫的监牢。如果行为恶劣,证据确凿,可就地斩首! 墨一接过皇上递过来的令牌,躬身行礼退下,去核查了! 石墨看到刘勇拍卖玉石的银子都入了刘勇私库,心里踏实了许多。银子放在刘勇那可比放到周云霄那安全多了。作为一个国家,怎么能没有备用银子呢!一旦发生大的事件,国库一两银子都没有,国家不就乱了吗! 石墨叮嘱刘勇不要把银子轻易拿给周云霄,西周需要备用银子,刘勇懂了,石墨不是舍不得把银子用到百姓身上,她是想西周出了大事有应急的银子! 石墨带着红音她们和她的侍卫队又出发了。这次石墨是想找一些种子,毕竟军队需要大批的粮食,西周的粮草不够用。 石墨带着红音她们又进了柳州的深山,她觉得那些动物能活下来,可不是光吃肉,它们也吃草,万一通过它们能有新的发现呢? 石墨的想法得到大家的认可,紫音觉得那就盯紧野猪,野猪啥都吃! 石墨她们就盯上了一群野猪,野猪吃蘑菇,她们就采蘑菇,把蘑菇的形状画下来,记好,她们也吃了一顿,感觉很美味。 “皇后娘娘,我发现这山里有些矿石,有些泛白,动物们都会去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石墨的侍卫长程雨对石墨说。 “那石头你捡了吗?”石墨问, “捡了一小块,您看!”程雨把那块石头拿到石墨面前。 石墨拿起石头就想舔,程雨一见拿过石头说,“皇后娘娘,还是我来!” 程雨在石墨和红音、紫音她们的注视下,舔了舔石头,“咸的!”程雨抬头说。 春音一听就说,“莫不是这石头里有盐?” 石墨抬头看向春音,又看向程雨,最后目光落在石头上,说,“可能真的含盐。动物都是凭着本能寻找食物,它们不会无缘无故的舔石头。” “可是,这石头含盐,我们总不能把石头扔到锅里做饭!”秋音说, “那我们把石头磨成粉末,用水化开,再把水熬干,是不是就能得到盐?”蓝音说, “这把石头磨成粉末,直接熬,那石头还在锅里,熬也是白熬!” “那就把石头过滤出来,只留水不就行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石墨说,“说的再多,不如实践起来,既然石头是咸的,那我们就尝试一下,我们去采些石头,背出去,如果可以,再带人回来开采!” 众人听了石墨的话,就都去背石头了。 一直盯着野猪的侍卫捧着一小块根茎跑到了石墨面前,气喘吁吁的说,“皇后娘娘,我们跟着野猪,发现它们都在啃食这种根茎,我们试过了,可以吃!” 石墨接过侍卫递过来的根茎,个头不是很大,只有拳头大小,就拿起根茎,咬了一口,不苦,有一点点甜。 石墨一挑眉说,“这东西多吗?” 那侍卫说,“得找,我们去的地方,都被野猪啃食的差不多了!” “走,带我去看看!”石墨觉得能吃的根茎比含盐的石头重要的多。 石墨她们翻过了一座山,看到一片被野猪啃刨过的地方,有许多绿色的藤蔓被刨的乱七八糟。 春音蹲下身看了看那些藤蔓说,“这个就是根茎的叶子吗?要是根茎能吃,这叶子是不是也能吃?” 石墨看着一地狼藉说,“挖,这些藤蔓也收起来。” 一众人先把藤蔓收好,开始挖根茎。还不错,经过半天的忙碌,挖了两筐。 石墨又带着众人四处寻找,石墨觉得这片土地有,其他的地方也应该有! 皇天不负有心人,石墨她们终于找到了一小片没有被野猪祸害的藤蔓。石墨仔细观察着藤蔓,原来这藤蔓可以生根。 这次石墨让大家把根茎和藤蔓一起刨出来,最好不要伤了蔓藤。 看到筐里装满了根茎和藤蔓,石墨想着她们得赶紧出去,不然,藤蔓干死了,刨了也没用。 红音了解到石墨的顾虑,就把筐里的根茎又倒了出来,用青草垫底,挖了一些土,把根茎放到土里,又浇了一些水,让土湿润,再把藤蔓整理好,放到筐里。 大家一见,都有样学样,把带着蔓藤的根茎都埋到了土里。 天色暗了下来,程雨建议他们不如赶去咸石头那里,那里有山洞,而且草木都不茂盛。 石墨同意了,一众人背着一筐筐的根茎跟着程雨走。没走多远,发现前面有一处山洞,石墨让大家进山洞休息,明天一早再赶路。 深山里的夜晚是可怕的,但石墨一众人已经有了经验。晚上,天空下起了暴雨,春音望着洞外的雨说,“今天雨水不多,希望这场雨能够缓解旱情!” “希望老天爷高兴能让这场雨下透了,今年就有能有个好收成!”红音接话道。 石墨听了沉默不语,收成好,西周也缺粮食。百姓们可以挖野菜,士兵们不行,他们现在也只能说是饿不着,离吃饱还差的很远! 外面雨下的很大,有毒虫和蛇往山洞里爬,大家一晚上都没人敢睡觉,生怕一个不注意,让蛇和毒虫爬进来。 天亮了,雨没有停。红音和侍卫们一晚上抓了七、八条蛇。因为下雨,山中路湿滑,石墨她们没办法出山,就只能在山洞里待着。 闲来无事,绿音拿了一个根茎放到火堆里,想烤一个试试看,看看这根茎能不能烤着吃。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轰响,程雨冒着雨跑出去看了看,回来告诉石墨,有一处山体坍塌了! 石墨听了也没办法,外面下着雨,她们只能等雨停了。 又过了一夜,天终于放晴了。此时的山里的道路泥泞,并不适合出山,石墨决定再等一天,第二天她们再出发。 程雨问石墨,还去找那些含盐的石头吗?石墨果断放弃了,她想先把这些根茎拿回去。 绿音烤的根茎给她尝了,味道还不错,可见如果能大面积种植,西周又多了一种口粮。 石墨一众人终于出山了,再次回到皇宫,石墨拿着根茎去找了周云霄,周云霄听到石墨说根茎可以吃,就拿了一个,洗干净,咬了一口,口感还不错,微甜。 周云霄叫来农部尚书田大人,让他尝了尝石墨找回来的根茎,田大人没想到皇后娘娘亲自去了山里找到新的口粮,激动的接过皇上递过来的根茎,尝了一口,好吃,微甜,这多了一种口粮,就多了一份希望。 石墨让红音和程侍卫,把她们带回来的根茎都交给田大人,程雨还贴心的把他们发现的过程说了一遍,田大人一边听一边点头,让程侍卫帮他把所有的根茎都送去农部。 石墨又对周云霄说了她们在山里发现了含盐份的石头,但是她怕根茎的藤蔓长时间离开土地活不了,就没有去采那石头,只带回来了样本。 周云霄听完,就问石墨,“墨云,你说,我们有没有必要专门组建一个队伍,专门去山里发掘矿源,你看,你在山里找到了玉石,找到了能吃的种子,就说明大山里有丰富的资源。 我们让有经验的匠人去找,没准能发现铁矿,或者银矿,毕竟他们专业,认得矿石。” 石墨听了觉得有道理,就同意专门组建一支队伍去探险。只要有新的发现,就重奖! 石墨终于不再出去了,安心在王宫休养了一段时间。 经过了两年的发展,西周逐渐富裕起来,石墨发现的根茎被周云霄起名为地瓜,并且被农部在西州境内大力推广。 西周的百姓多了口粮,生活得到改善,很少有卖儿卖女的事情发生。 西周的玉石,也被墨一派人悄悄带去其他的国家,为西周挣了不少银子。 墨九一直负责商队,有了银子的支持,从北疆买回了大批的绵阳和马匹,这让西周将士们的伙食得到改善,以至于很多人觉得军队生活好,都主动报名参军! 石墨和周云霄终于松了一口气,西周的九个州府,现在很少跟朝廷要银子了。赋税收上来后,周云霄决定开始修道路。 周云霄觉得这路很有必要修好,就让各州府守军也投入到道路建设中。 西周的富庶让其他国家的百姓眼馋,逐渐的,就有很多人通过边境偷渡到西周,其中跑到西周最多的是大周人。 自从大周的京城迁移到了春州,燕州的百姓就开始往西周跑,大周的士兵防都防不住。 大周的百姓过的很苦,每年都要交沉重的赋税,百姓们受不了,就开始暴动,大周出现了内乱! 北疆趁着大周内乱,开始对铜陵发动攻击,消息传到石墨和周云霄手里,石墨头疼,这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这又要开始打仗了! 周云霄问石墨,西周要不要参战? 石墨扶着额头说,“不行我们就先把北疆打出去,可是就算把北疆打了出去,大周这样乱下去也不是个事,难不成我们只有把大周灭了我们才能有安生日子过吗?” 周云霄听了石墨的话沉默了,想过安生日子真是不容易啊! 第149章 带兵入北疆 周云霄听了石墨的话,知道石墨这是烦了,就说,“如果我们只是把北疆打出去,却不管大周的内乱,估计我们怕是也不得安生。可如果我们把大周灭了,大周的那些州府和百姓,又需要投入银子建设和扶持!” 石墨真的有些烦了,她所求的不过是让家人过的安稳。可现在,你想安稳,可是周围的环境却不允许。石墨有些无奈的闭上眼说,“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夺这天下,可是你看,我们好像已经陷入了其中不能脱身。 我们做与不做,都已经身不由己了!如果让北疆夺了铜陵,北疆早晚有一天会对西周开战,不是你我面对,就是我们的孩子面对! 我们就一儿一女,为了孩子也得把北疆打出去。” “那大周呢?”周云霄又问, “我这一生,杀人无数!我不喜欢给自己留下后患!以前是,现在也是!”石墨冷冷的说。 周云霄觉得他应该是明白了石墨的意思,北疆是后患,大周也是后患,可是把北疆打出去,把大周灭了,夏国呢?鲁国呢?他们算后患吗? 石墨深吸一口气,她的孩子今年十二岁了,虽然不是她养大的,跟她也不很亲近,但是做为母亲,她不希望她的孩子同样和她双手染血。 她不知道刘勇会不会也把她的孩子培养的和她一样绝情,但是她希望她的孩子不要太善良。 西周和北疆开战了,石墨亲自率军去了北川府,直接给北疆的主帅下了通牒,要么退出北境,要么和西周死战到底! 北疆三王子雅布收到了石墨的通牒,亲自来见了石墨,北疆对西周没有敌意,西周为何对北疆发兵。 石墨看着雅布说,“你北疆为何夺了北境又夺铜陵?拿下铜陵之后呢?冠州,许州?桐州?然后是旧都? 欲望是填不满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灭了这欲望!你说,你北疆的欲望会填满吗? 现在的北疆王是乌尔善,将来会不会是你雅布?你们北疆不愿意一直在草原游牧,可是,你们就是生活在那里的人,你们祖祖辈辈一直生活在那里。既然你们祖宗都一直生活在那里,我觉得,你们还是生活在北疆好!”石墨脸色阴沉的说。 雅布看着石墨,“如果我北疆不退呢?” “我送你们回去!”石墨冷冷的说! 北疆三王子看着石墨,对石墨说,“那就战,北疆和西周那就各凭本事。” “好!那今天,三王子就不要走了!”石墨站起身说。 “墨云,你身为西周的皇后,还讲不讲道理,我过来是和你沟通,现在你居然直接动手!”雅布没想到石墨这样不讲武德。 “你是我请来的吗?刚才是你说的那就战,西周和北疆咱们各凭本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放你回去,我脑子被驴踢了?” “你这样不是君子所为,你西周不讲道义!” “我是女子,不是君子!讲道义,我已经让你们选择了,你不是已经选择了,还说什么废话! 来人,把北疆三王子拿下!送上门的人头我要是不要,我也未免太傻了!”石墨大声说。 北疆三王子雅布看到有侍卫冲进军帐,就拔出腰间的弯刀,石墨抬手一扬,一把银针对着雅布就甩了过去。 雅布的注意力都在冲进军帐的侍卫身上,没注意石墨甩过来的暗器,整个头部被银针扎的如同刺猬一样,石墨拔出配剑,一剑就把雅布的人头砍了下来。 开战就是开战,还讲什么道理? “把北疆三王子的侍卫全部斩首,人头都给我送去北疆军营!告诉他们,三天之内不退兵,后果自负!”石墨对着侍卫们说。 人头被送去了北疆军营岗哨的手中,北疆军大将木拓没想到西周皇后把三王子杀了,又听到士兵传话说,西周皇后让北疆大军三天内退兵,气的木拓直接点兵,带着北疆士兵就朝西周大军杀了过去。 石墨骑着战马,手持长枪站在军前,看着远处尘土飞扬,高喊,“弓箭手准备!” 等到北疆骑兵到了射击范围,石墨一声令下,箭矢带着毒烟就向北疆士兵射了过去。 石墨戴上面罩,看到北疆士兵也戴着面罩,就冷笑,看来她们主动出战是明智的选择! 西周士兵的面罩都是用药水浸泡过的,北疆士兵的面罩只是面罩。时间长了,还是会吸入一些毒烟。 这一战,石墨把木拓带过来的三万大军全部歼灭了,然后一把火,把北疆士兵全部烧了。 西周大军休整了一夜,第二天,就对着北疆的大军杀了过去。 驻守在铜陵府的朱正朱将军没想到西周会派出援军,看到西周大军杀向北疆军,他立刻组织大军向北疆大军进攻。 北疆大军惨败,逃入德川府,却没想到,石墨早已分兵,对德川府和平川府发动攻击。 石墨这次带了十万大军,她是狠了心要把北疆打的三十年翻不了身。 北疆大军无处可逃,十万大军被石墨带兵歼灭在了北境。 朱正见西周灭了北疆十万大军,就想带兵进入北境,被西周大军拦住。 石墨看着朱正说,“这北境是我西周打下来的,你大周的军队没资格踏入一步!如果你大周的士兵进入北境一步,我西周不介意和你大周开战!” 朱正这才恍然明白,是他理解错了! 大周军队又回到铜陵,石墨带着十万大军杀去了北疆。北疆还有十万兵力正在往北境赶,这次,石墨要将主战场设在北疆。 石墨带着十万大军去了北疆,墨孺带着五万大军进入北境,随后对着铜陵府发动攻击,同一时刻,冠州、许州,燕州都受到了西周大军的攻击。西周和大周的战争全面开花。 石墨率领十万大军过了边境线,直往北疆王庭杀了过去。在广阔的草原上和北疆的十万大军打了起来。 西周大军有毒烟的加持,大败北疆大军,北疆大军一路逃亡,西周大军一路追杀,碰见北疆的游牧部落,杀,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西周皇后的残暴名声在北疆传开了。有的部落拼死抵抗,石墨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群杀一群,不管老弱妇孺,全部杀掉。 北疆人怕了,有的部落选择逃去了草原深处。 石墨以暴制暴,她深知,只有比北疆人更狠,才能镇住这群整天侵略他国的人。 乌尔善没想到,他这辈子遇到的最强对手,会是那个曾经清瘦的小姑娘。更没想到,这小姑娘成了西周的皇后,不但亲自领兵杀了过来,还灭了他不少部落。 乌尔善决定他要亲自迎战,被他的儿子拦了下来,乌尔善拍拍儿子的肩膀,“你不是西周皇后的对手,你还是带着人撤去草原深处!” “父王!草原上的勇士是不会退缩的!” 乌尔善见劝不动自己的儿子,也就不再说话。 天空之中,雄鹰在翱翔。石墨拿过自己的弓箭,对着飞翔在天空的雄鹰就射了过去,一声鸣叫之后,雄鹰的身体从空中坠落! 随着雄鹰身体坠落的同时,北疆大军出现了。 石墨的大军,列好阵式,弓箭手时刻准备着,就等石墨一声令下,箭矢就会飞驰而出。 乌尔善看到雄鹰掉落,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石墨拉弓搭箭,看着远处奔驰而来的北疆大军,对着冲在最前面骑在马上的人就是一箭。石墨看到对方坠落下马,再次搭弓射箭,这次她是对着帅旗下的人射了过去。 乌尔善没想到这么远的距离居然有箭矢射了过来,看到冲在最前面的儿子中箭倒下,还没来的及说话,自己的肩膀也中了一箭。 北疆大军停住了前进的脚步!乌尔善看到自己的儿子脸色变的乌青,就明白,箭上有毒。他拔下肩膀上的箭矢,伤口的血都已经变成了黑色! 石墨看到北疆大军停了下来,这时,又一只雄鹰飞上天空,石墨对着雄鹰就射出一箭,一声鸣叫之后,雄鹰坠落! 石墨骑着马,一步一步往前走,整个西周大军随着石墨往前推移。 乌尔善感觉浑身发冷,对着北疆的士兵说,“撤!” 石墨看到北疆士兵要跑,就高喊,“冲啊!”然后就戴上面罩冲着北疆士兵杀了过去! 弓箭手闪开道路,西周的骑兵紧随在石墨身后杀向北疆士兵。 北疆士兵溃散而逃,西周将士紧追不舍,这一追,追了三天三夜,追到了北疆王庭。 石墨带着西周大军开始屠杀北疆人,把整个北疆王庭洗劫一空。 北疆人跪地求饶,希望石墨能放他们一条生路。石墨大手一挥,杀,一个不留!谁知道哪个母亲会生下一个英雄的儿女,回头对她的儿女进行报复。如果有可能,她都想灭了整个北疆!可是北疆的草原太大了,只要逃进草原,就再难寻踪迹。 西周和北疆一战,北疆损失惨重。后来,生存下来的北疆人轻易不敢踏足西周。他们怕西周,更怕西周的皇后墨云! 石墨率领大军带着缴获的金银财宝返回西周,碰见了在西周经商撤回草原的商人。 那些商人看到西周大军,跪地求饶,石墨冷冷的说,“告诉你们的族人,如果想要好好活着,就按照西周的规矩来!如果再起侵略的心思,我不介意再来一回草原!” 等到石墨带着大军回到西周,西周已经拿下了铜陵,冠州,许州,燕州和桐州,墨孺已经带着大军进入了旧都。 石墨是在大雪纷飞的日子进入旧都,看着熟悉的街道,以前,这里可是大周最繁华的所在。现在,大不如前! 石墨骑着马站在皇宫门口,看到被拆的破旧的皇宫,直接骑着马进了宫门。 墨孺向石墨走过来说,“大姐,这皇宫都被拆的破破烂烂了!” 石墨下了马,看着皇宫里,有的宫殿被拆的都已经坍塌了。 “这吃人的地方不适合活人居住!将这里改造一下,在宫殿里竖起石碑,我西周所有牺牲将士的名字都刻在石碑上,他们为我西周献出了生命,那就让他们在这皇宫里享受世人的敬仰!” 石墨出了皇宫,骑着马来到春风街她曾经住过的地方,现在这宅子无人居住,大门虚掩着。 红音上前推开门,石墨在马上看了一眼,说,“红音,走!曾经过去的一切再也找不回来了!宅子还是那个宅子,多年过去了,这宅子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宅子了!” 第150章 旧都(一) 红音听了石墨的话,又把门虚掩上,上了马,陪石墨去了客栈。 石墨和北疆一战,让世人都知道了西周皇后冷酷残暴。石墨不在意,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冷酷不冷酷,残暴不残暴,没差别。 石墨在客栈安顿好,就去找了一家酒楼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魏红樱找了过来! 石墨很意外,问,“你没有去春州?” “没有!我父亲死后,我哥哥也辞了官职,我们没有去春州!”魏红樱说, “嗯!”石墨低头吃着菜,不再说话。 “你为什么不放过那些老弱妇孺?”魏红樱问, “我为什么要放过那些老弱妇孺?”石墨反问。 “她们都是弱者!战争不该波及到她们身上!”魏红樱认真的说。 “那是你认为!弱者吗?如果你指的是体力,我承认,她们不如男子,可其他方面,我可不敢苟同! 你要明白,仇恨不是与生俱来的,是要一点一点积累的。小孩子可以长大,女人可以教唆孩子去复仇,她们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只做一件事,教儿子复仇,教孙子复仇。她们会把她们苦难的故事用一辈子去讲,不停的讲,不停的讲。如果她的孩子不愿去做,她们会用眼泪去逼迫孩子!也就是自己做不到的事,她们会让自己的孩子去做! 丧父之痛,丧夫之痛,丧子之痛,痛入骨髓!我,为什么要给自己留下祸患,给仇恨成长的时间,你想想,有多少复仇的故事不是老一辈人传下来的!又有多少复仇的故事是从幼年时期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然后忍辱负重,大仇得报!我为什么要让这样的故事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 不说别人,就说我的夫君,周武王。他父王母妃死的时候,他才多大,不过是个孩童。可是,我义父告诉了他悲惨的身世,告诉了他父王母妃惨死的经过,所以后来他才要复仇不是吗! 所以,现在,你觉得敌方的老弱妇孺能放过吗?” 魏红樱听石墨说完,倒抽了一口凉气,是啊,老弱妇孺看起来是弱者,可是,她们会记仇啊!孩子可以长大,母亲会把报仇做为一生的志向,如果这样,还真是留不得! “你不为你父亲报仇吗?大周的皇上杀了薛宰相和魏侯爷,你放下了?”石墨问, “没有!从没有放下过!只是没有机会!”魏红樱说, “借口罢了!你是怕你复仇不成连累儿女!你有了顾忌,你就放不开手脚。你的腿已经好了,如何不能为你父亲复仇!” “你难道就不在意你的儿女?”魏红樱问道, “在意啊!所以我才斩尽杀绝,我不能让我的仇人有长大的机会,找我无所谓,找我的儿女不行!”石墨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看着魏红樱说。 “可是你杀了那么多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不怕!我在死人堆里睡过觉,和一堆白骨生活了有半年,我觉得死人比活人好,诚实,不说假话,也不会背后捅刀子!我和死人待在一起觉得很安心!而且,没有一个死人对我说,杀人太多,会遭报应!所以,胜者为王!”石墨对着魏红樱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魏红樱感觉到了石墨话里威胁的意味,就又转了话题说,“西周大军很厉害,西周皇室对百姓也很好,我也习武多年,一直遗憾未能沙场征战,我能加入西周军跟随你吗?”魏红樱问, “不能!我知道你是想为父报仇!但是,不行!而且,你是替你哥哥问的!”石墨皮笑肉不笑的说, “为什么?”魏红樱问, “因为你们在大周的时间太长了!因为你们已经把大周朝廷的那一套深记在脑子里,你们做事,做人,还是大周的风格,我西周的军队里,是不能有第二种声音出现的。所以,不行! 我知道,你哥哥做为将领领兵多年,你的功夫也不错,可是我西周培养出来的人也不差,而且还忠心,我不用担心他们会背叛西周。 你可能会说,我们既然选择了投靠,就不会有其他想法,可是,真的会这样吗?一旦有的事,你们不如意,你们就会不自觉的和大周对比,所以,嘴上说的,心里未必能做到!” 魏红樱看着石墨,就觉得石墨今天说的话把她所有的认知都推翻了。她觉得哪里不对,可她说不出哪里不对! “那些投降西周的大周将士你也不用吗?”魏红樱又问道, 石墨看了魏红樱一眼说,“你们和他们不一样!你父亲死在燕州,是我弟弟墨孺亲自送到边境线上,然后看到一百多黑衣人杀了薛宰相和魏侯爷。虽然我弟弟奋力救助,可是,对你们来说,也不过是一面之词!你们没有看到现场,你们没有看到我弟弟浑身是血的回到豫州,你们自然什么都不信,但是,你们的父亲死了,这点,错不了! 大周皇上不承认是他派人杀了薛宰相和魏侯爷,这就是一个未解之谜。你哥哥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呢,他想知道真相,可是他又如何能知道真相?他恨我们,恨我们没有把你父亲送到大周士兵那里,他也恨皇上,恨皇上为何让你父亲和薛宰相去了豫州。 所以,他既想杀了我弟弟,又想杀了大周皇上,恐怕他最想杀的是我夫君。我正式警告你,我墨云的家人谁敢动,就等着被灭族!我不管是嗷嗷待哺的婴儿,还是耄耋之年的老人,我都不会放过。你若不信,大可试试!我可不是对北疆人狠,我对背叛我,伤害我家人的人更狠!” 魏红樱走了,石墨站在窗口看着魏红樱离去的背影,看到一男子和魏红樱说了几话后看向她站的窗口,她对着那男子笑了笑,不怕灭族你就来! 红音和紫色站在石墨身后,紫音问,“娘娘,你说,他们兄妹俩会狗急跳墙吗?” “会啊!你都说了,狗急跳墙!魏红樱的哥哥对大周皇上下不去手,他就会把仇恨转移到我们身上。杀我们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可是杀大周皇上就是弑君,他不敢,也不能!”石墨说。 “那如果这样,二爷岂不是很危险?”红音说, “所以,我要灭他全族!话,今天已经说的很清楚,我希望他不要放下仇恨,我希望他给我一个机会,不要让我等待,等待时间越长,我杀的人会越多!”石墨看着马路上站着的魏红樱和魏红涛笑着说。 魏红樱看着站在窗口的石墨,看着面带微笑的石墨,就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在她眼中,石墨就像是一个人浴血的罗刹,她的笑容,让她倍感恐惧! “大哥,放弃!这西周的皇后我们斗不过,也惹不起!她把人性看的太透,你看到的是她的残忍无情,其实她这样做是永绝后患。 西周自从立国,就从未听说有找西周皇室复仇的人,有对西周皇室不满的人,那些对西周皇室有仇有怨的人都死了,无论男女,无论老少,都永远开不了口,所以,就没有复仇!”魏红樱艰难的对魏红涛说, “我知道,可是想到父亲枉死,我愧为人子啊!”魏红涛哑着嗓子说, “西周,想入武参军都要问清楚家庭情况,户籍真假,而且,就算入武也只是守边境,根本就到不了西周皇室的身边。 大哥,你真的一定要复仇吗?父亲已经死了,难道你真的要再搭上冲儿和魏家上下百口人的性命吗?为了一条人命,真的要在搭上一百多条人命吗?” 石墨站在窗口,看着魏红樱兄妹俩相扶着离开了,笑了笑说,“魏红涛怕是活不成了!” 红音看到石墨离开窗口,就上前一步站在窗边,看着远去的两个背影说,“死一个还是死一百个,这问题不难答!” “娘娘,为什么这人一说战争,就要说放过老弱妇孺,难道真的是因为女人孩子弱小吗?”蓝音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石墨想了想说,“这不过是借口罢了?以前,有两个种族打仗,有一方专杀对方的妇孺,以至于另外一个种族的女人都近乎被杀绝了!可以说,整个族内皆是男子。 可是,种族要繁衍,就要生孩子,没办法,他们找了许多外族女子通婚,可是,他们生下的孩子就不在是纯粹的种族了! 就这样,血脉一代一代被混淆,族人的样貌也发生了改变,真正的种族不存在了,也因为所有的母亲都是外族女子,文化不同,思想不同,最后整个种族就灭绝了!” “啊?怎么会这样?”紫音听完石墨的话,惊讶的不行,杀了女人,就会灭族? 石墨笑着说,“想不到!没有了女人,整个民族都会被灭。所以,有的时候,女人是首先受到保护的。这也是战争起,老弱妇孺先被保护的由来,这是种族延续的希望! 你们看北疆,他们自己同族生下的孩子就有继承权,其他的孩子生下来,没有一个是被重视的,都沦为了王朝的棋子或奴隶。比如达雅,被和亲到鲁国,也不过是被利用罢了,你们想想,有哪个北疆真正的公主和过亲?北疆讲究血统!” 石墨解释完,红音她们都仔细的想了想,还真是的,这男子娶了异族女子,生下的孩子是混血,等这孩子长大,娶妻生子,混血和混血生孩子,这种族之说就如同虚设了,都是混血的孩子,就算如果坚持,也已经不是曾经的种族了!这和灭族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可是娘娘,这现在无论西周和大周,都是男子为尊,以男子之姓冠名,这不就是传承么?”冬音问出自己心中的迷惑, 石墨笑了,对冬音说,“你也说了,现在是姓氏传承,可见血脉已经无法细说了!至于姓氏,真的是老祖宗传承下来的吗? 就比如我,我真名姓石,义父姓刘,但你们都是墨家人,墨家一姓,会有人传承,你说,这传承,有几分血脉在其中? 所以,世人要有信仰,要把家人团聚在一起,就有了宗祠,有了宗庙,这样就有了新的传承!不过是手段罢了,他们的祖宗真正姓什么,怕是只有他们的祖宗知道!” 石墨的一番话,把红音一众人说的迷糊的不行,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关于老弱妇孺的话题,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以至于在回客栈的路上还在想,都没注意到一个妇人和一个男子跪到了石墨跟前。 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红音她们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要是行刺皇后娘娘,她们就全完了! 第151章 旧都(二) 石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妇人和男子,没有说话,那妇人对着石墨磕头说,“民妇薛袁氏拜见皇后娘娘!” 石墨一听姓薛,就问,“你可是薛宰相的夫人?” “回皇后娘娘,正是民妇!这是犬子,薛毅!” “你找我何事?”石墨问, “民妇想求皇后娘娘给予庇护!”薛夫人磕了一个头说。 石墨看着跪在地上的母子俩,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魏红樱想入西周军,这薛宰相的夫人又过来求庇护,这前后脚的过来,是商量好的吗? “你先起来,这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你们不介意,随我去客栈可好?”石墨看着薛夫人说。 薛夫人磕了一个头说,“谨遵皇后娘娘吩咐!”说完就站起身,一旁的薛毅也跟着母亲站了起来! 到了客栈,石墨让薛夫人坐了下来,问薛夫人,她所求何事? 薛夫人又要下跪,石墨直接拦住薛夫人说,“薛夫人,刚才在大街上,你当街跪下求庇护,我不说什么,现在是在客栈里,咱们都坦诚一点,你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 刚才,在你之前,魏红樱找过我,她想入西周军,我拒绝了。她是什么心思,不用我说,薛夫人也能明白,她是为她哥哥问的。 我对她说了,薛宰相和魏侯爷不是我弟弟所杀,我弟弟看到有一百多黑衣人杀害薛宰相和魏侯爷,去救的时候已经晚了,薛宰相和魏侯爷已经身中数刀。我弟弟回到豫州府的时候,浑身是血。但是,这也仅是我的一面之词,信不信由你! 如果我没猜错,是有人给你们报信,说我在酒楼,你们也是特意在路上等我的!” 听了石墨的话,薛夫人愣住了,薛毅没想到西周的皇后娘娘这样直率,直接就把话挑明了。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薛毅对着石墨跪了下去,“皇后娘娘,草民这次来见皇后娘娘,草民的确有私心。 自从我父亲遇害后,我与母亲深切体会到了人走茶凉的滋味。这些年,我和母亲靠着家中薄产生活。 草民这次也的确是收到消息,说皇后娘娘在春喜酒楼,草民不敢打扰皇后娘娘用餐,就在路旁等待。 草民当街拦住皇后娘娘,是想让娘娘能给草民一封手书,草民想入西周文学院学习,希望皇后娘娘能准许!” 石墨看着薛毅说,“西周的文学院,只要是西周人就可以去报考,根本不需要我手书一封。” “皇后娘娘,我与母亲要去渝州府参加考试,如果等户籍办理好,时间就耽误了。西周规定,户籍只能在当地办理。” 石墨看着薛毅问,“你今年多大了?” “草民今年二十八岁!”薛毅说。 石墨看了看薛夫人和薛毅说,“红音,送客!” 红音一听,立刻站出来,请薛夫人和薛毅出去。 石墨心里非常不舒服,对大周的官员,和这些官员子弟心里的戒备更重了!她不明白,魏红涛和薛毅为什么这样做?他们的父亲已经死了,安生过日子不行吗?难道非要搅弄一番风雨才甘心。 还好,这西周是周云霄坐在高位,这要是她,她早就斩草除根了,真是麻烦! 第二天,石墨带着红音她们去了五柏庄附近的山里,曾经的训练场早已长满杂草。故地重游,红音和紫音、春音她们都很是感慨,这里,是她们进入墨家的起源地。 下午,石墨一众人往回走,路上碰见拦路的魏红涛。 石墨有些不耐烦了,对魏红涛说,“昨天是魏红樱,今天是你,在你的世界里,你的父亲比天都大。你要想报仇你就去做,没人拦着你。 我弟弟就在旧都,你可以去找他,你可以找他单挑,整天这么鬼鬼祟祟,你也是做过将军的人,何必这样纠结! 你们是大周人,你们不想背叛大周,你们可以和大周共存亡,没人会阻止!” “皇后娘娘好大的气势,我的确心里不痛快!当年西周打下柳州的时候,我父亲找我商量,想要去投奔西周,为此,我父亲在朝堂之上请求亲自带兵前往西周。 我父亲已经打算投奔西周,可是去了豫州,却惨死在燕州,你说,你让我心里如何好过?皇后娘娘难道不给个解释吗?” “解释什么?你说你和你父亲准备投靠西周,可是你父亲和薛宰相去见了周武王,却是劝周武王进京接受皇位! 想当初,靖王为皇时,也曾说要传位于云王,被云王拒绝。你父亲和薛宰相难道比靖王脸还大?是他们不自量力,还是我西周落井下石? 再说,谁给他们的胆子敢让皇上退位?他们的死,难道不是自找的吗?皇上再昏庸,再无能,他也是皇上!我知道你们当初是怎么想的,让皇上退位,皇上成了先皇,这满朝的文武都能保住自己的官位,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你们心里都有自己的算计,怎么,我们没有按照你们算计的走,我们还有错了?这大周的那些大臣,有几个有真本事的?除了论资排辈,阴谋算计,他们还会什么?一群废物也就大周朝堂会养着他们。 你也不用憋屈了,你不就是没有办法对周桀尧下手吗?不就是杀了周桀尧就是弑君吗?今天我成全你,我和你战一场,你若能杀了我,你便杀,你若不能,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石墨说完,从腰间拔出双匕。 魏红涛自从魏侯爷死后,心里一直很憋屈。就像石墨说的,他杀不了周桀尧,可是他又不知该找谁报这杀父之仇,逐渐的心里就开始埋怨周云霄,埋怨西周,埋怨送魏侯爷回大周的墨孺! 他心里清楚,这事和西周没有太大关系,可是想到自己父亲惨死,他不能原谅自己,他无法解脱,他身为人子,他想替父报仇! 看到石墨手拿双匕站在自己面前,魏红涛握着配剑的手激动的有些颤抖,他不是怕石墨,他心里纠结,他到底要怎么办? 石墨看着魏红涛有些颤抖的手,她明白,魏红涛被魏侯爷的惨死折磨的不轻。可是,她能怎么办?这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大哥!”魏红樱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最终,魏红樱带着魏红涛离开了!石墨摇头,可惜了! 石墨回到客栈,薛夫人又来了,石墨不明白,薛夫人又来做什么?难道她做的还不明显吗?难道非要把话说明白了才肯罢休吗? 薛夫人来不为别的,还是为手书一事而来,希望皇后娘娘给她的孩子一个机会,她们愿意为西周奉献一切! 石墨听了看着薛夫人笑出了声,一把薅住薛夫人的衣领说,“薛夫人,你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们要是不愿做西周人,就给我滚出西周去! 你做什么姿态,你口口声声喊我皇后娘娘,却不肯做我西周人,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们为什么要我的手书,不就是这样你们不用变换户籍可以直接入文学院吗?我已经拒绝了你们,你们还如此得寸进尺,你们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你就回去收拾东西,我会派人把你们送出旧都,你们还是去你们的大周!” “皇后娘娘,您误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西周文学院名额有限,薛毅不想再耽搁一年,我们这才恳求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您误会了!” “红音,让程雨派人把薛夫人一家全部驱逐出西周!”石墨不管薛夫人如何哀求,直接下了命令。 薛夫人被赶了出去,紫音说,“娘娘,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不知道哪里别扭?怎么咱们到了京城旧都,这个要复仇,那个要手书,他们以前在干嘛?” “他们以前是大周人,大周的皇上再怎么做,他们也能忍受!”冬音说, “可是这大周迁都也有几年了,他们这些年在做什么?怎么娘娘一入京,各种戏码就开始上演了?”紫音还是搞不懂? “或许,这次被娘娘驱逐出境,就可以向大周的皇上表达衷心了呗!”蓝音说道。 “诶,你要是这样说,好像能说的通!这薛宰相和魏侯爷死了,大周的皇上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自然不会重用薛家人。可是能证明衷心这事不好说,只有三番五次让娘娘生气,把他们驱逐出去,这也就变相的证明,他们是衷心大周的!”紫音有所悟的说。 “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明明咱们西周能让百姓吃上饭,有地种,可是有的人就觉得大周是正统,西周是谋国,死活要与西周做对!这不是缺心眼吗?”蓝音说。 “他们不是缺心眼,他们不是百姓,他们在西周没有办法保住曾经的荣华富贵,他们在大周是人上人,可是如果冒然跟着去了春州,也不会受到重用,所以才这么折腾。这文人啊,脑子轴的很!”红音进来说。 石墨听着紫音她们的对话,也觉得她们分析的有道理,或许这就是真相。 石墨在旧都又转悠了三天,查看旧都的现状,想着将来如果义父他们到了旧都,她得选个合适的宅院让他们居住。 当石墨再次遇到魏红樱的时候,魏红樱穿着素衣,魏红涛死了,魏红涛自杀了! 石墨感到惋惜,对魏红樱说,“你哥哥真是大义啊!他这一死,魏家一脉算是保住了!” 魏红樱红肿的双眼看着石墨,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她哥哥死了,魏家一脉算是保住了? “你?”魏红樱说不出话了。 石墨看着魏红樱说,“你们魏家既然不肯做西周人,为何不搬去春州呢? 你看薛夫人和薛毅就聪明,三番两次的跟我要手书,最后被我驱逐出境,估计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春州,然后通过旧相识,怕是已经跟皇上表明了忠心,受到皇上赏识了! 毕竟,现在大周皇上太需要一个人站出来指责西周,指责我这个西周皇后残暴不仁,然后还会有许多文人写文章抨击我,抨击西周!文人嘛,笔就是他们的刀!” 魏红樱听了石墨的话,有些失神!魏家不肯做西周人吗?她魏家不是不肯做西周人,只是心里放不下父亲的惨死,现在她大哥也死了,魏家的将来在哪里?又该何去何从? 第152章 旧都(三) 魏红樱回到了魏府,看到自己哥哥的灵堂前跪着的嫂子和两个侄子,脑海里想着魏家不肯做西周人,魏家不肯做西周人了吗? 魏红樱走到嫂子身边,跪了下去问嫂子今后有何打算? 冯氏哭着对魏红樱说,“现在这府里就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了,你大哥自从父亲死后,就一直郁郁寡欢,我知道,他是不能接受父亲惨死,不能为父亲报仇!可是,我真没想到,他会自尽。 父亲已经死了,难道活着的人不重要吗?钰儿和桉儿不重要吗?他就这样走了?这让我们孤儿寡母今后怎么办? 如今你问我如何打算?我又能如何打算?现在旧都是西周的天下,我们又能去哪?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你哥哥不曾盲目的去为父报仇,否则,死的不是他一个,死的是魏家满门!” 魏红樱听了嫂子的话,低下头,不再说话。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两个侄子对她投来怨恨的眼神。 魏红樱走后,母子三人守在灵堂上,明天就要出殡了,他们想多给自己的夫君(父亲)多烧点纸钱。 石墨带着红音她们悄然到了魏府,她不放心,她想看看魏家人的态度,她不能把祸患留给自己的孩子。 魏夫人和魏钰、魏桉没想到皇后娘娘能来,直接跪在地上,对石墨说,“民妇拜见皇后娘娘!”“魏钰拜见皇后娘娘!”“魏桉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我刚听说魏大人去了!可惜,一代武将就这样陨落,我来上炷香!”石墨说完,接过红音递过来的三柱香,对着魏红涛的牌位拜了拜,把香插到香炉里! “谢皇后娘娘来看望我父亲!”魏钰对着石墨一个头磕了下去。 “唉!可惜!如今你们孤儿寡母,不知道将来如何打算?”石墨温声问, “回皇后娘娘,草民已经决定,等到户籍更换完毕,我会和桉弟一起去报考西周武学院,我们要报效西周!”魏钰朗声回道。 “回皇后娘娘,我会和哥哥努力练武,争取能考上西周武学院!我们很早就想去了,去西周武学院是我和哥哥的心愿!”魏桉也大声说道。 “你父亲的死,你们不埋怨我吗?”石墨问道, “回皇后娘娘,我父亲是自己想不开,和皇后娘娘有什么关系?我母亲经常劝慰我父亲,祖父之死和西周无关! 虽然祖父和父亲有投靠西周之心,但是并没有实际作为!而且,西周强大,当年,西周完全能把京城拿下,但是皇上却带兵退走,不过是不忍骨肉相残!如此良善之人,如何会做那等小人行径。 而且,西周的百姓都夸赞当今圣上贤明,百姓们安居乐业。大周的许多百姓都逃到西周。 我父亲是心里有结,我等做儿子的不能违背父亲。如今,我父亲去了,我们已经同母亲商量好了,我们打算搬去渝州府,准备参加武学院入学考试。今年不成就明年,明年不成就后年,只要坚持,就一定能成功!” “前几天,薛宰相的儿子也想入文学院,他希望我能手书一封介绍他入学,你们需不需要我写一封推荐信?”石墨看着魏钰说, “多谢皇后娘娘为草民考虑!但是草民希望草民自己能凭自己的本事考进去。只有真才实学,将来才能立的住!”魏钰坚定的说。 石墨点点头,“不错!自己努力凭本事考进去将来肯定会立的住!不错!非常不错!” 石墨说完就告辞走了,母子三人回到灵堂,魏夫人说,“钰儿,桉儿,今天在皇后娘娘面前夸下海口,你们今后可一定要努力啊!不要让皇后娘娘小看了你们!” “母亲,我们会努力的!西周士兵军纪好,而且,西周的士兵个个威武霸气,我希望我能成为其中一员!”魏钰说。 “可惜你父亲想不开!你祖父的死,和西周有什么关系?都是大周皇上为了夺权,使的诡计罢了!”魏夫人叹气。 “母亲,今后还是少和姑姑来往!”魏钰对魏夫人说, “为什么?”魏夫人觉得奇怪,没想到魏钰会这样说,就的问道, “姑姑根本就没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见了皇后娘娘根本就不跪拜!如果我们还和姑姑关系亲密,怕是会招祸端!”魏钰说。 “这你如何知道的?”魏夫人问。 “上次父亲单独出去,我不放心,悄悄跟着。我见父亲站在一处等人,我就躲藏起来,想看个究竟。结果,父亲等的是皇后娘娘。父亲没有给皇后娘娘行礼,皇后娘娘也不曾责怪。后来,姑姑来了,她也不曾给皇后娘娘行礼,母亲,如果我没记错,姑姑的腿可是皇后娘娘给治好的,现在姑姑这样行为不检,这将来早晚要出事,我们还是少来往!”魏钰严肃的说。 “还有这样的事?那我回头定要说说她!”魏夫人觉得这如果是真的,魏红樱做的也太过分了,她以为她是谁啊,她已经不再是侯府的大小姐了! “母亲,说一次就可以了,不要说太多次!姑姑不是小孩子,她虽然面上劝慰父亲,可是,没有她父亲也不会自杀!如果,她对皇后娘娘恭敬,我想父亲多少也会受影响,可是她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这对父亲来说,不是好事!天下谁人不知皇后娘娘手段狠辣,可是,如果皇后手段不狠辣,能镇住天下人吗? 索性父亲没有酿成大错,我们只有报效西周,才能平安度日!” “好!母亲听你们的!”魏夫人点头说。 冬音听完墙角,悄悄撤走回去向石墨禀报了。 石墨听完冬音的汇报,问冬音,“你不会是被发现了?” “娘娘,你要这样说,我可不高兴了啊!我的功夫您还不清楚吗?”冬音皱着眉头说。 “好了,这魏家小子这话说的太漂亮了,谁知道是不是演戏给咱们看?”紫音说, “算了,真真假假时间会证明一切!等他们进了武学院再说!”石墨结束了这场谈话。 周云霄给石墨送了信过来,信里言明暂时不准备攻打威州,先把攻打下来的州府整顿好了再说。 石墨看完信,就写了一个诏书,诏书上写明,所有旧都的地契房契重新登记,必须主家亲自办理,不能他人代替。没有主家的土地和房屋全部充公。 重新办理地契、房契必须遵守西周律法交土地和房屋的税款,违令不遵者,查没全部家产,限期一个月! 诏令一出,留守在旧都的管事们慌了,纷纷给自己主家去消息,这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晚了就全都没了! 墨孺负责旧都的治安,没有管那些去通风报信的下人,他只是给了桐州守军下了一道命令,令边境守军加强巡查力度。 结果,那些通风报信的下人,要么出不了桐州府的边境,要么出去了,就再难进来。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墨孺带着西周的将士们开始查抄土地和房产。很快,就把旧都附近的土地都收回了西周手里。 周云霄派了肖培过来做旧都的知府,他到的时候,墨孺已经开始查抄土地和房产。他一到旧都,先去拜见了石墨,然后就在京兆府衙开始办公,贴出告示,让无地可种的百姓到府衙登记,他们可以租地种,也可以购买土地,每亩土地租金是粮食的一成,这样算下来,租户和西周官府的比例分成是六、四分。一时间,在府衙排队的百姓异常的多。 石墨看着手里的一沓房契,都是曾经那些世家贵族和皇室的宅院、别院,还有商铺。几乎占了旧都房产七成。 石墨想选一个干净的院落居住,选了好久都没有合适的,就没有一个宅院是干干净净的,都是曾经出过事的。 石墨把那些房契放到桌上,心里很不舒服,这权力斗争究竟死了多少人啊?最后,石墨选了一个三进的普通宅院住了进去,算是安顿了下来。 “娘娘,闵老先去求见!”红音对刚吃完早饭的石墨小声说道。 “闵老先生?”石墨不记得她认识这位闵老先生。 “闵老先去是白山书院的山长!” “你先把闵老先生请去大厅,我随后就到!”石墨想了想说。 石墨换了一身正式的衣服去了大厅,闵老先生见到石墨进来,就跪下行礼,“草民拜见皇后娘娘!” “闵老先去快快请起,不知闵老先生见我何事?”石墨温声说。 “回皇后娘娘,草民是为书院一事而来!最近旧都查收地契,这白山书院的地契是旧时朝廷划拨的土地。” 石墨明白了,这京城的书院有的是个人开办的,有的是朝廷支持的,这白山书院是半官方的书院。 石墨想了想说,“闵老先在,西周皇上非常重视学院教育,想必皇上也会支持白山书院的。只是,我想问一下,白山书院招收的学生标准是什么? 西周有文武两个学院,招收的都是西周的有志青年,在西周的文武学院里,有富家子弟,也有普通的来自农家的学子,他们在学院里不仅仅只是读书,他们还要通农事,懂水利,毕竟,读书都是为了报效朝廷。 朝廷的官员是为天下百姓谋福利的,他们要懂农,惜农,爱农,不能脱离了百姓,毕竟百姓才是西周的基础。 如果一个学院只是读书,不懂百姓的疾苦,高唱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样脱离百姓的教育,不适合西周。”石墨说完,看着闵老先去的反应。 闵老先生听了石墨的话,愣了愣,他是听说过西周的文学院所有的学子必须懂农或工,他以为那些不过是传闻,是西周皇室讨好百姓的噱头,没想到,是真的。听皇后娘娘这意思,如果学院不设立农科、工科,怕这学院是开不成了! 石墨见闵老先生没有说话,就又说,“闵老先生,教书育人是为了让学子懂道理,辩是非。可是如果所有学子读书之后都高高在上,瞧不起种地的百姓,这和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有何区别! 西周和大周不同,西周的官员是为百姓服务的,西周现在所有的官员,要么懂农,要么懂工,要么懂商,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州府百姓服务。朝廷的每一笔拨款都要落到实处,每三个月一次工作总结,西周会有专人拿着总结去实地查看。 西周的官员俸禄也是和当地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百姓日子好过,官员的日子也好过,百姓日子艰难,官员的日子也艰难。所以,西周需要脚踏实地的人才,而不是空有一腔热血,浮躁的学子,我希望白山书院能多培养出这样的人才!” 闵老先生懂了,白山书院要是想办下去,必须开设农科,工科,和商科。 看着闵老先生离去的背影,石墨给周云霄写了一封信,希望西周文学院的夫子能出一些书,这样能把一些有关农业,工业,商业的文化传播的更广些。 第153章 旧都(四) 石墨的要求,周云霄没有不同意的,很快就把写书一事安排了下去。 关于读书还要学习务农,水利,经商一事,在旧都学子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石墨有些不明白,这大周的许多州府都被西周拿下了,很多州府的学院都已经逐渐开设了农科,工科,商科,怎么到了旧都,就跟从来没有听说过一样,这是读书都读傻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学子们议论归议论,但是谁也不敢把事情翻到明面上来,石墨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反正,西周选用官员必须懂农,懂工,懂商,那种纯读书的傻子,西周一概不用。 很多学子读书都是奔着仕途去的,现在西周用人条件就摆在那里,不学也得学。有的学院反应快,聘请了有经验的农人,工匠,和善于经营的商人为夫子,开设了农科,工科和商科。 石墨想到旧都有很多朝廷退下来的工部的老匠人,就亲自上门为西周文学院去聘请,希望他们能去文学院做夫子。 皇后娘娘亲自登门,这可把一辈子做活的老匠人惊呆了,这做了一辈子的下人,老了老了,被西周的皇后娘娘亲自聘请去做夫子,那些匠人都深受感动,对石墨的邀请没有不应的。 有匠人建议石墨把皇宫修整一下,石墨摇头,否决了匠人提议,现在西周正是用银子的时候,百姓们还没有吃饱,皇宫这样的工程,西周现在没有银子去修缮。 石墨的一番话被匠人们传了出去,逢人就说,西周和大周是不一样的,大周有银子用在皇家建设上,有多少银子都不够用,西周有银子用在百姓的生计上,西周的皇上是真正的为国为民! 石墨请匠人为夫子一事,受到许多文人学子的耻笑,觉得西周堂堂一国皇后居然亲自去请匠人为夫子,真是有辱斯文。 石墨也听到了这些传闻,但是她不予理会,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她心里清楚。那些清高的文人,就清高去!如果对西周不满意,可以去他国! 石墨在旧都一住又是一年,因为西周重农,重工,重商,逐渐的,整个西周繁荣起来,东西南北的商路打开了,各个州府的水利也逐渐的修建起来,百姓们靠天吃饭的局面逐渐得到改善,再加上地瓜经过农部大力推广,西周的百姓们都已经能吃上饭了,不挨饿了。 慢慢的,百姓们口袋里有了银子,新的矛盾又出现了。原来的青楼楚馆、赌坊逐渐的又开始冒头,石墨和周云霄经过商议,对青楼楚馆和赌坊实行了固定重税,而且各个州府严厉打击贩卖人口,只要证据确凿,杀!一家人之中有两个参与贩卖人口,杀全家,超过三人,灭族! 青楼楚馆如果私自买卖人口,重罚,只要证据确凿,每人罚银一千两。 赌坊没有纠纷就罢了,只要出现纠纷,也是重罚。 对于其他偷盗行为,石墨直接简单规定,哪犯的错,处罚哪! 刚开始,百姓对哪犯的错处罚哪还不是很清楚,直到官府处罚小偷小摸,算是明白了。 第一次被抓,剁一根手指头,第二次被抓,剁二根手指头,第三次被抓,剁手。 一时间小偷绝迹了。因为只要被抓,就剁手指,大家一看这人手指有缺陷,就知道是小偷,就都防备起来了,小偷也很难得手。 对于那些侮辱妇女的,也是哪犯罪剁哪。一时间,治安大大得到改善,女子们上街也安全许多。有那调戏妇女只动嘴不动手的,就把嘴巴打烂,敢动手就剁手。不管你是什么人,一律严惩。 有人抗议,说西周刑罚过于严酷,石墨放话,如果受不了西周的刑法的严酷,可以离开西周,去别的国家,如果不走,就要遵守西周的律法! 西周重商,有的商人投机取巧,坑蒙拐骗,石墨规定,在西周的商人如果不能按规矩做生意,有欺诈,欺骗行为,只要证据确凿,抄没全部家产充公。不打不罚,就是抄家,有本事你再去骗。 周云霄最初觉得石墨做法也太简单粗暴了,石墨对周云霄说,越简单越好处理,你一旦把事情搞复杂了,反倒是麻烦。事情分三种,不是对就是错,还有一种不清不楚。 你简单一点,官员也好办事,弄的太复杂,太麻烦。再说,那些官员要管理百姓的生存问题,哪有时间天天去办案子。 西周立国十五年夏,南方发生了洪涝灾害,北方大旱。 幸亏西周一直致力于兴修水利,才没有造成严重的损失,虽然许多良田被淹,但是百姓们没有出现重大伤亡。 随着西周出现疫情,有的地方就传出谣言,说是西周皇后残暴凶狠,这是天罚!有人就要求废除皇后! 石墨听到谣言,就觉得这些人真的是吃的太饱了,闲的没事了! 周云霄听到传言,也气的不行,就传下命令,谣言污蔑者,抓! 一时间,西周各个州府开始抓人,各个州府里的牢狱都塞满了人。 石墨嫌弃这些人浪费粮食,直接下令,杀!养着这群废物也没什么用。不是说她残暴吗,那就残暴给他们看看! 旧都行刑那天,石墨请了闵老先生去观看行刑,指着那些闹事的学子说,“闵老先生,看到没,这些都是书生,里面没有一个平民百姓。为什么?因为我没有给他们做官的机会。他们为什么做不了官?因为他们看不起种地的百姓,他们自认为他们读书好,高人一等!这样的人留着有什么用?百姓们种地,还有粮食可收,这帮人除了动嘴皮子,指点江山,对西周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们自出生以来,吃父母的,喝父母的,没有给家族创造一点价值! 现在西周出现灾情,不说出银子出力去救灾,说我是灾星,我不是第一天做皇后,为什么以前没有出现灾情?如果读书教出来的都是这样的学子,那学院不开也罢!” 随着人头落地,这些闹事的学子所在的学院全部被查禁了,学院的夫子都受到牵连去做了苦役。 闵老先生看着那些闹事的学子也是恨铁不成钢,自己不肯下地务农,只想做官发财,落到如今的地步,也怨不得他人。 石墨虽然下令斩了闹事的书生,但是对百姓们的态度也冷了。她让他们吃饱了饭,有地种,有屋住,现在就是因为西周遭遇天灾,就怪在她的头上,她不求百姓感激,但是也不能如此中伤她! 从此之后,石墨对民生毫不关心,她只专注西周军队的训练和补给,其他的事情,她不再插手。这西周姓周,不姓墨! 周云霄也知道这次灾情伤了石墨,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石墨,眼见着石墨把所有墨家的产业开始收拢,不再投入到州府的建设中,周云霄气的对着文武百官直发脾气! 西周朝廷没银子了。因为刘勇也把所有的产业资金收拢,一两银子也不再往州府建设上投,说他女儿是灾星,那该吃的苦继续吃! 以前,各个州府种地瓜,种子是的,自从闹出石墨是灾星的事后,所有种子开始收费,百姓们得拿银子买。有时候拿银子也买不到,地瓜全部供给军队了。 官府的铺子里也从此再没有牛羊肉卖了,石墨把牛羊肉全部送到军队里,养兵去了。 周云霄为此特到旧都找到石墨,希望石墨不要生气,她是西周的皇后,不管怎样,她不能不管西周的百姓。 石墨看着周云霄说,“我养条狗还知道感恩呢,我为西周百姓做的少吗?他们又是怎样对我的?我让他们吃饱不是让他们反我的,如果你觉得无所谓,那你去养!你是一个明君,我做不到!你要是看不惯我,我们可以和离,我从来都不稀罕这皇后的名头!” 石墨是说到做到,也不理睬周云霄,她带着红音、紫音她们回了墨家庄,王宫都没回。 刘勇得知石墨回了墨家庄,他和了凡师父也带着孩子回了墨家庄,整个朝廷就只剩周云霄坐镇! 周云霄非常委屈,他不是没有行动,他下令抓人了啊! 因为石墨和刘勇全方面收拢资金,西周的各个州府都感受到了压力,百姓们再也享受不到曾经的实惠了,赋税涨了。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百姓们见朝廷涨了赋税,就有了怨言,各个州府的知府就骂道,“这才涨了多少赋税你们就有了怨言,以前皇后娘娘为了你们能吃饱饭,跑到深山里找粮种,你们怎么不埋怨?你们领的种子,你们怎么不埋怨?现在让你们多交税,你们心疼了?你们不是说皇后娘娘是灾星吗?你们去找你们福星去?让福星出来,为你们免税!” 百姓们傻眼了,是啊,皇后娘娘是灾星,福星呢?谁是福星? 曾经说皇后娘娘是灾星的书生们虽然被杀了头,但是那只是极少部分,有很多百姓涌到书院,让书院把福星找出来给他们免税,一时间,各地的学子都不敢冒头。 一连三年,西周的赋税一直在涨,不涨不行,赈灾需要银子,重建房屋需要银子。百姓们都明白朝廷的难处,就开始大骂当初闹事的学子们,吃饱了撑的不做人事! 石墨在墨家庄也没闲着,她把秃山开发了,因为偶然间发现,秃山的石头可以当柴火烧,这还是雷雨天引发山火发现的。 而且这石头不仅能烧火,还耐烧,用来炼铁最合适不过,而且打造出来的兵器比以往的兵器锋利。 石墨用了三年时间,把西周军所有的兵器都重新打造了一遍,还换了新样式,更适用于作战。 石墨掌握了新技术,就开始四处寻找铁矿石,想着制作更先进的兵器,就更没心情去管理西周的内政,一切都让周云霄去管理。 也因为石墨全部精力都投在了武器锻造上,就忽略了和周云霄之间的感情,结果,王宫里有了新的女人陪伴周云霄。 石墨收到消息,理都没理,那是周云霄的事,不是她的事。可是墨凡和周墨知道了,气的不行,她们的母亲整天为西周大军研制兵器,她们的父皇居然敢收女人,这不是反了天了吗? 墨凡和周墨一商量,俩人带着她们的侍卫回了王宫。 石墨知道了,什么也没说,俩孩子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伤了别人无事,如果伤了她的孩子,她不介意做这西周的女皇,或者,让周墨提前登基! 第154章 墨凡和周墨 墨凡和周墨带着人回到王宫,看到王宫里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就冲到周云霄的书房,问周云霄,“那个女人从哪来的?” 周云霄见墨凡和周墨回来了,石墨没有回来,就问,“你母亲呢?” “你还有脸问我母亲?你说,那个女人怎么回事?你先把这事说清楚了!”墨凡说, “凡儿,你怎么和为父这样说话?”周云霄有些生气了, “那你要我怎样说?你往王宫里弄了这么一个女人,你也不嫌脏了这王宫!”墨凡说。 周云霄没想到墨凡这样说话,“放肆,谁让你这样说话的!” “那你要我怎样说?我母亲不在王宫,你就弄了个女人进来,你就不怕我母亲嫌脏,至此不再踏进王宫一步吗?”墨凡梗着脖子说。 周云霄听了墨凡的话,心里也是一沉,对墨凡说,“这事,以后我会和你母亲解释!” 周墨看着周云霄向前一步说,“不用解释了,既然这女人在王宫,你就留着!想来我母亲是不会再进王宫一步了!阿姐,我们走!”周墨说完,拉着墨凡就走了。 “你们俩给我站住!”周云霄也生气了,这俩孩子回到王宫什么也不问清楚,就这么气势汹汹的质问他,真是反了天了! “皇上!”唐明月缓缓的走进书房,对着周云霄行礼,说,“太子和公主刚回宫,让他们先去休息!” 墨凡看着那女人走了进来,上前走到唐明月的跟前,伸手给了唐明月一巴掌,高声说,“皇上的书房,你想进就进,见了本公主也不行礼,你算个什么东西?” 唐明月被扇懵了,看着墨凡愣住了,这公主怎么上来就动手呢? 周墨见唐明月站着不动,一脚就踹了过去,把唐明月踹跪在地上说,“我阿姐让你跪,你还站着不动,谁给你的胆子?” 唐明月被周墨一踹,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摔的生疼。 周云霄看到唐明月被周墨踹跪在地上,忍不住吓了一跳,这俩孩子怎么如此简单粗暴! “你是谁家的女儿?说!”墨凡问, “我是学部唐尚书的嫡长女!”唐明月忍着剧痛说。 “阿弟,走,咱们办事去!”墨凡拉着周墨就出了书房。 周云霄一见这兄妹俩要走,赶紧问,“你们要去哪里?” 墨凡和周墨没有理会周云霄,直接离开了王宫。墨凡带着周墨到了渝州府的春光楼,直接出了一千两银子买了十个年老色衰的妓女,打听到唐尚书的府邸,直接把人带到了唐尚书府,墨凡让自己的侍女去敲门,小厮打开门,侍女告诉小厮,太子和长公主驾到! 此时,唐尚书没在家里,只有唐夫人在,唐夫人一听,太子和长公主驾到,就赶紧带着下人出来迎接。 墨凡看着唐夫人说,“今天我来没有别的事,这五个女子是我赐给唐大人的妾室,希望唐大人能够满意!” “啊?”唐夫人呆住了,看着旁边站着十个风尘女子愣住了。 “本太子这次过来,也是赏赐唐大人五名妾室,希望唐大人能够满意!”周墨说, “不,不,太子殿下,公公殿下,这使不得啊!” “怎么?你敢抗旨不遵?我告诉你们,她们十人入了唐府,你们要好生伺候,如果她们出了意外,我第一个拿你是问!”墨凡说。 周墨对那十个女子说,“你们是本太子和公主赏赐给唐尚书的人,你们要好生伺候唐尚书,谁要是敢欺负你们,你们可以告诉本太子,本太子可为你们做主。可是如果你们不好好伺候唐尚书,别怪本太子对你们不客气!” “是!谨遵太子殿下命令!”那十名女子怎么也没想到,她们能入唐尚书府做唐尚书的妾室,一时间高兴的不行! “现在你们去唐府,看哪里合适就住哪里!阿姐,我们走!”周墨说完,就去拉墨凡。 墨凡盯着唐夫人,眼睛如同淬了毒一般看着唐夫人,冷笑一声,随着周墨扬长而去! 唐夫人看到那十个风尘女子入了唐府,一下子就晕了过去!等唐尚书回到府里,那十个女子已经霸占了院子,住了下来。 唐尚书府里发生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渝州城。百姓们都骂活该,趁着皇后不在王宫,就建议皇上纳妃,最后把自己女儿送进宫,这下遭报应了! 第二天,唐尚书就到皇上的书房哭诉,希望皇上做主,把那十个女子送走,皇上听唐尚书说那十个女子是春光楼的妓女,也觉得有些不合适,就派了侍卫把那十个女子送回了春光楼。 墨凡和周墨到了春光楼,让老鸨打出名号,唐尚书的侍妾春光楼接客,老鸨一听,这也太损了,本不想答应,看到长公主凌厉的眼神,立刻保证,今晚就把名号打出来! 当晚,春光楼宾客暴增,不为别的,唐尚书的侍妾接客了! 这一下子,唐尚书成了渝州府城的名人! 墨凡和周墨又找了五个泼辣的中年寡妇送去了唐尚书府,赐给唐尚书为侍妾。唐夫人被墨凡和周墨的骚操作整的整个人快崩溃了,求唐尚书不行就让明月归家! 归家?那是不可能的!墨凡让人把渝州府的传闻都告诉了唐明月,唐明月一听,整个人都傻了,怎么会这样? 事情还没完,五个泼妇寡妇在唐府里和唐夫人大吵,生生把唐夫人气的起不来床。唐府的下人都不敢惹那五个泼妇,这是太子和长公主赐给大人的,他们只能站在旁边看热闹。 唐尚书府再次成了渝州府城的焦点,很多百姓无事就蹲在唐府墙根听热闹。 唐尚书没有办法,又去求助皇上,皇上皱着眉头,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他有种直觉,如果这次他再插手,他怕是没有好果子吃,可是如果不管,就这样放任下去,也不合适! 三天后,皇上架不住唐尚书的苦苦哀求,派人把那五个泼妇赶出了唐尚书府! 墨凡和周墨一见,二话不说,带着她们的人,把所有东西都打包装箱,准备回墨家庄不再回来。 周云霄收到消息,赶紧去阻拦,墨凡和周墨理都不理周云霄,直接让自己的侍卫把行李装车,周云霄无奈,派了侍卫阻拦,结果,墨凡和周墨亲自拿刀,砍伤了几名侍卫后,带着人扬长而去,整个过程没有和周云霄说一句话! 周云霄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带着所有的东西离开了,心里的怒火也升了起来,直接让王宫的守军把墨凡和周墨拦住,命令他们不许离开王宫! 墨凡和周墨拿着剑和王宫的守军对峙,眼看着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我倒不知,我平时供你们吃,供你们穿是让你们拿着刀剑对着我的儿女的?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石墨冷酷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们是受了我的命令,这事和他们无关!”周云霄赶紧上前解释。 石墨看都不看周云霄一眼,红音冷着脸对着王宫守军说,“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对太子和公主动刀剑!你们还不赶紧自裁谢罪!” 一时间,整个王宫门前安静下来,石墨冷冷的看着周云霄,周云霄也沉着脸看着石墨,这是皇上和皇后之间的较量。 “动手!敢对我的儿女动刀剑,下场就是一个死!”石墨冷冷的说。 红音、紫音和程雨她们一听,立刻拔出配剑带着侍卫们对着王宫守军就杀了过去,很快,王宫的广场上血流遍地。 王宫的守军一见皇后娘娘真的怒了,都跪在了地上,高声说,“请皇后娘娘饶命!请皇后娘娘饶命!请皇后娘娘饶命!” 石墨没有说话,红音和紫音她们,还有程雨带着侍卫们就不停的杀着王宫守军。 石墨冷冷的看着周云霄,周云霄感觉自己现在在石墨眼中就是一个死人,她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感受! 看着王宫的守军因为他被无辜被杀,周云霄在石墨的冷酷的目光下,对着石墨跪了下去,“墨云,停手!” 石墨打量了一下周云霄,说了一句,“停手!”红音她们停了下来。 石墨对周云霄说,“墨凡和周墨是我十月怀胎所生,我努力拼搏,一切都是为了她们。不管是谁,谁敢动她们就是一个死,你也一样!你为了一个女人,对我的孩子动刀剑,你真是该死!” “墨云,你听我说,这俩孩子做的太过分了,她们往唐尚书府里又是送妓女,又是送泼妇,不能不管啊!” “那姓唐的往王宫塞女人就做的对?这是塞到你心里了是!这唐尚书怎么说也是你的岳父大人,你是该善待!不过,我没有答应! 红音,带着人去把那个女人给我拉出来,就地斩首,谁要是不服,一并斩了!这天下是我墨家打下来的,我墨家的地盘上容不得他人撒野!” “是!紫音,秋音,春音,随我去抓人!”红音说完就带着人往王宫里冲,很快就把唐明月抓了出来,手起刀落,把唐明月斩了。 “程雨,你带着人去把唐府给我灭了,省得恩恩怨怨没完没了,一个都别给我放过了!”石墨看着周云霄说。 “是!属下遵令!”程雨带着一百多人去了唐府! 周云霄见石墨做事这样不讲道理,站起身指着石墨说,“朕是西周的皇上,皇后还是不要做的太过分了!” 石墨见周云霄指着自己,就笑了,这笑容看的周云霄心里发毛,周云霄赶紧解释说,“墨云,虽然唐小姐是进了王宫,但是我没碰过她!” “说的好听,她都可以自由的出入你的书房,你还说没什么?也是,现在人死了,怎么说,随你,反正死无对证!”墨凡冷冷的说。 “墨云,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碰过她!”周云霄竖起三根手指说。 “好,你发誓,我听着,如果老天爷不能满足你,我可以代劳!” “啊?”周云霄愣了, “你不是说发誓吗?说,我听着!”石墨站在周云霄面前说。 看到石墨这样的态度,周云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石墨看了一眼周云霄没有说话,转身对两个孩子说,“刚才没有吓到你们?” “娘,你来的真及时!”周墨说。 “什么我来的真及时,世上哪有巧合的事,我一直派人跟着你们,知道你们出事了,我就来了!你们记住,这世上所有的巧合都是故意的!是别人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故意出现的!别傻傻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墨凡和周墨听到石墨这样说,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石墨看着跪着的王宫守军,冷声说,“周墨是太子,墨凡是大公主,我不允许你们在任何情况下对太子和大公主刀剑相对,我只有一个儿子,也只有一个女儿,如果你们之中有人借机刺杀太子,你们全部死了都担不起这责任!知道错了吗?” 石墨的话一出,王宫守军们就是一个哆嗦,如果真的有人借机刺杀太子和公主,他们就是死也不能偿还太子和公主的性命! “属下知错!请皇后责罚!” “今天在场的所有守卫,每人四十军棍,下去!” 周云霄听完石墨说的话,也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的有人借机刺杀墨儿和凡儿,他怎么办?他怎么就如此鲁莽呢? 第155像 太子监国 唐尚书府被灭门了,府里无论男女老幼,一个都没放过,唐尚书死的时候,后悔的不行,他不该听自己夫人的话,也不该为了女儿的心愿,想尽办法让女儿入了宫。 唐尚书府事件和王宫门前的守军被杀,让所有人都想起,他们西周的皇后是杀敌无数,心狠手辣之人。这西周,基本上是皇后亲自领兵打下来的。为什么王宫只有皇后一人,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配和皇后共享尊贵! 周云霄一直想和石墨解释唐明月一事,但是石墨都对他避而不见。他给义父去信说明了事情的缘由,也没有收到任何回信,包括了凡师父,也没有给他只言片语! 周云霄很惆怅,渐渐的就觉得身心疲惫,体力不支,最后晕倒在了朝堂之上。 石墨对此并不惊慌,反而问周墨,想不想现在就登基? 周墨看着石墨说,“母后,我虽然已经十八岁了,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是不成熟,我想跟着母亲多学几年!” 石墨听了就说,“你父皇身体不好,怕是不能在主持政务了,太子监国,我辅佐你可好?” “好!我听母后安排!”周墨靠在石墨身边说。 西周立国二十一年春,太子周墨监国,皇后墨云辅政! 皇上为了西周操劳病倒,这是西周百官亲眼目睹的事实,太子虽然已经成年,但是之前从未处理过政务,皇后辅佐,也无可厚非,整个西周朝堂都默认了皇后参政! 周墨坐在周云霄的位置上,石墨坐在他的旁边,听着各个部门的尚书汇报着西周近期发生的事情,眼光扫过站在两侧的官员,不发一言。 周墨坐在高位,一边看着官员递上来的奏折内容,一边听着官员们的陈词。 看完了奏折,周墨看向正在涛涛不绝说话的吏部尚书说,“程尚书,你先停一下!我知道你文采斐然,看看你的奏折就知道了!但是,本殿下没时间听你的花言巧语,你直说事实就可以了,其他的修饰词汇可以去掉,我看的是官员实际的业绩,不是看谁写的奏折写的好!如果,你们想在文章一途有所建树,不如辞了官职,去研究学问好了!” 程尚书被太子当堂指责,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周墨看着所有的官员说,“本太子没进过书院,没得过功名,只识得一些字,看得懂奏折内容,所以,我希望你们写奏折的时候内容直白一点,言语简练一些,这里是朝堂,不是研究学问的地方。 今天的朝会就到此结束。你们回去把自己的奏折重新写过再递上来,我不希望再看到那么多的废话,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 石墨不吭声,就坐在旁边不发一言。 周墨和石墨回到书房,石墨对周墨说,“今天你做的很好!你是西周的太子,你是西周将来的帝王,不要去迁就那些官员,该敲打就要敲打,这人啊,收敛一时可以,收敛一世就难了!所以,你要时不时的敲打。 因为你是太子,你要明白,对于那些朝廷的官员,他们闲暇时最爱做的就是琢磨君王的喜好,如果你对哪个女子多看一眼,很快这女子就会送到你的面前,比如你夸赞哪个官员简朴,他们就敢穿着补丁衣服上朝。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你欢心。 你可以拒绝一次,拒绝两次,时间长了,免不了就会动摇,或许你也会觉得偶尔放纵一下应该没什么,可是有了一次,就会有后面的无数次! 现在西周已经立国二十多年了,曾经那些刚正不阿的官员因为有了家庭也会为自己的子女考虑后路,毕竟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就算官员不想,他们的夫人也会想。 所以,西周的官员不能说不贪,他们只是不敢大贪!他们贪一万两银子,我们可以当做没看见,如果他们贪了五万两银子,你就要看这银子是从哪里来?如果是商人贿赂,你就先放放,如果是贪墨百姓的,那不行,银子相对于百姓,五万两银子已经属于巨贪了,这你就该出手了。 如果是商人贿赂,你就放一放,等他贪到十万两银子,二十万两银子的时候,你再出手,这样国库能多一笔收入! 禁阁,是没有放在西周朝廷明面上的监察机构,他们出面,必出大事。墨一一直在负责禁阁,是禁阁阁主,你可以绝对信任,他是墨家庄的老人了! 还有,你记住,凡是重要职位,交给他人的时候,要审查他的家庭关系!如果他们的夫人、或者夫人娘家品行不正,这个人不能重用,因为这枕边风有时候吹起来很厉害!” 石墨的话周墨一一记在了心里,他觉得自己的母后说的非常有道理,这西周只有一个皇帝,可是却有无数的官员。官员们都希望能得到他的赞赏,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被官员记在心里,所以,他不能让人清楚他的喜好! “母后,你让阿姐去了墨孺叔父那里,是想让阿姐掌控西周的兵权吗?”周墨问, “母后有这种打算!你也知道,墨家庄的人都已经逐渐老去,会逐渐被新人替代,我希望你和你阿姐共同掌控兵权,你要明白,只有把军权掌控在自己手里,这西周的江山才能掌控在你手里。 西周现在逐渐变的富强,可是没有武力守护,就会被抢。你想要守护你的江山你就要重武,文人和百姓,他们是受庇护的人,和平的时候,抒怀一下情感,表达一下自己的思想,无伤大雅!但是,如果有人歌颂他国,歌颂他国的君主,你就要警惕了! 百姓们,说实话,我也有些纠结。以前,我觉得让百姓们吃饱了,他们就该安居乐业,过着自己幸福日子,结果并不是!因为他们读的书不多,他们有他们的一套做事准则,而且,有的百姓手里有钱了,不是让自己的家业变的更大,而是学着城里富贵人家娶小妾,唉!我也是搞不明白!干脆,就让他们能活下去,也有些余钱,但是不多!不然能怎么办呢?当百姓们都开始纳妾了,你说这家庭都不安稳了,西周能安稳吗?” “这是西周三次增加赋税的主要原因?”周墨问, “算是!你想,西周要想稳定,西周的各州就要稳定,各州府下面的县、镇也要稳定,百姓们也要稳定。 如果,百姓们家庭不合,矛盾激增,就容易出事,出了事,镇上,县上要解决,如果出事多了,州府要解决,州府解决不了就到你这了,你怎么办?镇压吗?所以,你要善于发现问题,及早解决问题。 百官们是管理者,你是发号施令的人,你不要对官员有太大的期许,这西周姓周,你是一家之主。不过,你也不用太过顾虑,有太大压力,这天下能管就管,不能管就不管!” “那如果我不管或者管不好会怎样?”周墨问, “被杀头,或者成为亡国奴,不过做为皇上,做为皇家人,你和你的子孙必死无疑!那些朝廷百官,只要他们臣服,还是可以活命的。 自古以来,灭国灭的是君主,没有灭大臣的!” 周墨一听,寒毛都立起来了,也就是说,现在西周好,这些官员们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百姓们可以安居乐业,如果西周被灭,合着只有他死,他们一家人死,百官不受连累,最差的都能活命,混的好的还能继续做官。百姓们更没事了,他们还是种他们的地,他们的生活没有改变! “母后,我终于明白您为何一直着重发展军队了,如果起了战事,真正能维护西周的,就是西周的将士!他们用生命在扞卫西周!”周墨认真的说。 “所以,你要让西周的将士从战场上下来,有好的归宿,不能让他们身体受到伤害的时候,还被人耻笑!没有他们浴血奋战,哪有今天西周的成就!” “母后放心,为我西周浴血奋战的将士,我一定善待!”周墨认真的说。 “好了,你自己把握时间,看看奏折,去练练功夫,要劳逸结合,我去看看你父皇!”石墨说完,就走出了书房。 周墨在石墨走后,走到书案后坐了下来,拿起奏折认真的看了起来。 周云霄躺在床上,身心疲惫的很,伺候他的是他的贴身侍卫,石墨为了避嫌,没有派红音她们过来照顾。 看着石墨自己一个人进了房间,周云霄挣扎起身,看着石墨说,“你来了!” 石墨没有去扶周云霄,而是坐在凳子上说,“我来看看你!” 看着石墨坐到了凳子上,周云霄又躺到了床上说,“你现在就这样如此的嫌弃我吗?” “谈不上嫌弃!你是西周的周武帝,谁敢嫌弃?”石墨淡淡的说。 “太子监国可还顺利?” “一切都好!周墨做的比我预想的优秀很多!”石墨整了整自己的裙摆说。 “我这病怕是不会好了?” “我不懂医,不行,我把义父请来,让他老人家给你诊治一番?” “不用了,如果了凡师父要来,怕是早就来了,不会等到现在还没有露面!” 石墨听了周云霄的话,没有做声。 “墨云,我真的和唐明月没什么,” “好了,关于这个话题我不想说,有还是没有都不重要,我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你是没说,你是直接杀了她,杀了唐尚书一家!” “你心疼了?”石墨看着周云霄说, 周云霄看着石墨,俩人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周云霄说,“我和你夫妻二十年,我现在发现,我居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本名石墨,现在叫墨云,是墨家庄大小姐,西周的皇后,你现在清楚了吗?如果还不清楚,那我再说详细一点,我十岁被家人卖给沈尘渊冲喜,本来想掐死他,结果沈尘渊把胸口的瘀血吐了出来,病好了! 后来我认了刘勇为义父,改名墨染,因为受大周皇上赏识,做了刑部左侍郎,因为朝廷规定,女子不得为官,和墨孺互换身份,我成了墨云!现在,你清楚了!” 周云霄看着石墨说,“看来你从小就心狠手辣!” 石墨点头说,“差不多!我义父是仵作,经常和尸体打交道,所以我最先熟悉的就是人体骨骼。我最早拿起刀,是解剖动物的尸体,看到血我不害怕,还隐隐有些兴奋,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割喉,喜欢血喷溅出来的样子!” 周云霄看着石墨说着往事,那一脸陶醉的样子,他又支起身体问,“墨云,我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心?” 第156章 刘勇离世 听到周云霄问她有没有心,石墨愣了一下,缓缓站起身说,“应该是没有!我从来没有动心过,也不知道心动是个什么滋味?更没有佳人相伴左右,如沐春风的感觉!好像,我的世界只有忠与不忠的区分。 你该了解我的,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你不知道义父是大周大名鼎鼎的杀手夜枭吗?他的女儿怎么会有普通人的情感?你没注意到墨家人除了我都没有一个成亲的吗?你看墨孺,手握西周兵权,多少女子对他投怀送抱,他都不娶,你不奇怪吗?” “那你当初嫁给我时,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周云霄紧张的看着石墨,他希望石墨说一句喜欢,哪怕是骗他的也好! “不反感!”石墨背对着周云霄说。 石墨站了一会儿,又说,“这西周,不止有禁阁,还有一个暗影阁,西周发生的一切事情,暗影阁都有记录。你第一次见到唐小姐,第二次见到唐小姐,你不能让唐小姐进王宫,唐小姐为了到你身边如何逼迫唐夫人,唐夫人如何逼迫唐尚书,唐尚书无奈又想尽办法让唐小姐入宫,你们虽然只是说话聊天,你知道吗?”石墨转过身看着周云霄说,“你们的谈话内容,暗影阁都有记录!现在你明白你为什么病了吗?好好养病!什么都不要想了!想也没用了!” 石墨说完转身要走,周云霄对着石墨喊道,“我是有错,难道你没有错吗?别人夫妻都是生活在一起,你呢?你总是在军营,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听到周云霄这样说,石墨转过身说,“我愿意去军营吗?我是没事自找苦吃吗?军营的生活难道会比王宫好? 你自己一个人在王宫,你寂寞,我在军营就开心了?是不是你认为我就喜欢和男人们在一起?”石墨说完,就笑了笑,说,“没准你还真认为我就是喜欢和男人们在一起!所以,你才找了唐小姐,你想看看我的态度?试探我?可惜,你错了! 我在军营,是西周除了毒烟和他国比起来还差的太远!毒烟不可能是西周一辈子的倚仗。西周要成为强国,不但是人要强,兵器要强,策略也要强。 这些如果我不亲自盯着,我又如何放心,我们是把这天下打下来了,可是我们的孩子能坐多久,难不成,将来别的国家打过来,让我的孩子去做亡国之君,被人砍头吗? 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孩子身上,我恨不得我能活的久一些,可是,谁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我只能努力,努力,再努力,我希望给我的孩子一个安稳的将来,我有错吗? 你我只有两个孩子,为了他们,义父一直在尽心培养人,了凡师父也在努力,他们都想给两个孩子更多的保障,你呢?你想过将来孩子们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吗? 没杀了你,你就该知足!你还有脸问我,说我也有错?”石墨说完,甩袖离开了。 周云霄失去支撑,躺倒在床上,他终于明白,他错在哪了!他只看到西周形势一片大好,却没有想到将来周墨上位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他现在更多的要做的是要培养周墨,毕竟,他们死后,孩子坐在皇位上没有依靠,只能靠自己! 周云霄心里很难过,趴在枕头上呜呜的哭了起来。他从小无父无母,他一路靠自己打拼过来,他觉得他的孩子也应该靠自己。可是他忽视了一个问题,他的孩子是要坐皇位的,死在皇位上的人还少吗?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周云霄的悔过传到了刘勇和了凡师父那里,刘勇叹口气说,“把药停了,他要是真死了,孩子们也伤心!” 了凡师父低头想了想说,“希望他是真的幡然悔悟,不然,我亲自送他上路!” 周云霄觉得自从自己哭了一场发泄出来后,身体好了许多,能自己独立起身了。 周云霄出了房间,外面阳光明媚。 周云霄决定了,他要退位,他要辅佐周墨,他要看着自己的孩子坐稳这西周的江山! 周云霄去了书房,写下了退位诏书,第二天就正式宣布退位,太子周墨为西周新皇。 石墨没想到周云霄会宣布退位,有些意外,但是想到周墨提前登基也没有坏处,就没有计较周云霄没有和自己商量就直接下旨的事情,配合着周云霄为周墨举行了登基大典。 周墨登基后,周云霄也是沉下心辅佐周墨,在政务上给予周墨最大的帮助,石墨则是在军务上指点周墨,周墨经过一年的锻炼,终于能独立应付朝堂上的事情了。 接下来,就是儿女的婚事。周墨不愿意他这刚适应朝廷上的事,就要成婚,觉得就算成亲,也还是要墨凡先嫁人。 墨凡一直和墨孺在军营,有很多武将都对她非常倾慕,但是墨凡没有嫁给武将的心思,石墨问墨凡,她想嫁个什么样的人? 墨凡想了想说,“武将我是定然不会嫁的!如果我嫁给武将,因为我是皇上的姐姐,他必然会受重用。一旦军权在握,他难免不会为我们的孩子谋划将来,如果他想造反,夺了西周的江山,我怕是拦不住,所以,武将我不能嫁。 如果嫁给文臣,而我手握兵权,对方会觉得我位高权重,他在朝堂上如果没有建树,我们夫妻感情自然不会好,说不定他还会纳妾。 现在对于我来说,最好的找个江湖人,武艺高强,有勇有谋,这样他可以帮助我守护西周的江山,对我,对阿弟来说,都好!” 石墨一听,这丫头都谋算好了,就不再说什么,就发愁周墨的婚事。想来想去,还是选武将之女比较好,这样,就算对方手握兵权,也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女儿,向着朝廷的! 石墨把自己的想法和刘勇、了凡师父说了,他们都同意她的思路,觉得找个武将之女稳妥些。 周云霄听完石墨的话,觉得石墨考虑的的确周全,就看了看自己信任的武将之中,谁家有合适的女子。结果,看了一圈,没有一个年龄合适的,这事也就暂时放了下来。 西周立国二十四年冬,镇国公刘勇薨逝了。刘勇是自然老去的,但是石墨接受不了刘勇的离去,一下子就病倒了。 刘勇的葬礼办的非常隆重,石墨支撑着身体,把刘勇送回了墨家庄安葬,就安葬在了墨山上。 自从刘勇走后,石墨就沉默了,不愿见人,没事了总是一个坐在院里,望着墨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了凡师父看着手中的药材叹气,药可以治病,但却治不了心病! 周云霄看到石墨因为刘勇的离去,整个人都消沉了,心里忍不住心疼,就劝慰石墨想开一些。 石墨想不开,她感觉她的天塌了,她的支撑倒了,这世上最心疼她的人不在了! 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石墨都不关心了,西周也好,儿女的婚事也好,她都没了兴趣。她每天就坐在院子望着墨山,到了烧纸的日子,去给刘勇送些纸钱。 这天,是刘勇七七的日子,石墨上了墨山给刘勇烧纸拜祭。 拜祭完之后,周云霄让墨孺和红音她们都先退下离开,他走到石墨身边说,“刘勇是你这一生最爱的人!” 石墨没有说话,但是眼圈却红了。 “你深爱着刘勇,所以你一切的努力是为了让你爱的人能够幸福,不要再遭受苦难,所以,你豁出自己的一切也要去拼搏,而刘勇也给了你最大的守护!” 石墨看着刘勇的墓碑发呆,她不知道她是不是深爱刘勇,她就知道,刘勇走了,她的世界坍塌了,她的世界从此没了色彩。 “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爱着刘勇,但是你愿意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无论他做什么,你都支持,只要他想要的,你都会努力捧给他。 他想建王宫,你眼都不眨的给了五十万两银子,他想探查山洞挖金子,你也毫不犹豫的就进了山洞,对不对?” “对!你说的都对!只要是义父想做的,我都支持,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会给他抢过来,他希望我嫁人,我就嫁,他希望我有孩子,我就生,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石墨看着周云霄说,“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你懂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那是因为,没有他就没有我石墨的今天! 你知道我们都经历了什么吗?当你和了凡师父在浮云寺过着悠闲生活的时候,我和义父在生死线上垂死挣扎。 我们被挟制,被利用,我们不得不低头,沈文瑄一直拿我要挟义父,我们为了活着又经历了多少,你不懂,因为你没经历过! 从他收养我开始,他就教我如何保命,他教我的一切都是如何能好好的活着。你能想像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你能读书考取状元郎,我和义父是在夹缝里求生存。 义父走了,我的心好痛,我的天塌了,这世上最不会背叛我的人死了,他死了!我从此没了靠山,没了倚仗,你懂吗?从此之后,我石墨没人可以依靠了!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没有疯,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周云霄,你是我的夫君,可是你,值得信任吗?你不也是和天下的男人一样,喜欢温柔善良的女子,你不也是背叛了我吗? 这世上只有义父,只有义父是对我掏心掏肺的好!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他知道我的本事,随我折腾,他就是要让我任性不受任何委屈! 如果,这是爱,那我深爱着义父!如果这是爱,我后悔没有爱的再深一点,可是,这是爱吗?这是爱吗?你说,我和刘勇之间是爱吗? 他是我的天,他是我的支柱,你不懂,你根本不懂!”石墨说完,趴在刘勇的坟上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该怎样诉说,但是她难过,她的心跟被刀子割一样难过。从她被刘勇收养,只要刘勇在,她无所畏惧。可是,义父不在了,义父不在了! 石墨趴在刘勇的坟上哭了很久,最后哭晕了过去。 周云霄把石墨抱下山,让红音好生照顾,他去见了了凡师父,把事情和了凡师父说了一遍,了凡师父叹息说,“如果用一个爱字形容墨庄主和墨云,太狭隘了。他们之间是父女,但是因为经历过不同于常人的经历,他们的感情已经不能用爱来形容,是绝对的信任!墨庄主用他的一生守护墨云,他希望墨云幸福,他的一生可以说只为这一件事而做,如果,你也有一个人让你绝对信任,为你付出一生,你会怎样?” 周云霄想了想说,“天塌了!” “唉!墨庄主一走,墨云的天塌了!”了凡师父无奈的摇摇头。 第157章 夫妻和好 石墨做了一个梦,梦里刘勇来看她了。 “丫头,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刘勇问, “义父!”石墨掉下了眼泪。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一样哭鼻子!”刘勇慈爱的说, “义父,你不要走,墨儿舍不得你!”石墨哭的伤心, “墨儿不哭了,义父要走了,你以后要好好生活,不要再难过了!” “义父,你不要走,你走了墨儿怎么办?义父,你走了,你让我如何活啊!”石墨哭喊着, “义父,你不要走,义父,你不要走啊,你走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活啊!”石墨哭喊着,红音和紫音、春音、冬音她们听到石墨的哭喊声都冲到屋里,看着石墨趴在床上呜呜的哭泣,她们也都跟着哭泣起来。 石墨哭了许久,最后哭着睡着了。义父让她好好活下去,她要怎么做才能好好活下去! 石墨在墨家庄住到刘勇过了周年才离开,回到王宫的时候,石墨想到暗影阁,她默默的进了刘勇的房间,房间里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一把椅子,就再无其他。 石墨打开衣柜,里面只有两套正装,其他的都是玄色的便服。 石墨长出一口气,去了王宫后面的山里,这里有许多少年在训练,石墨见到了墨十四和墨十八,石墨对俩人说,“从今天起,由我担任暗影阁阁主!” 墨十四和墨十八跪在地上,行礼,“属下墨十四拜见阁主!”“属下墨十八拜见阁主!” “现在的学员可定了名份?”石墨问, “回阁主,这这批学员共计六十八人,尚未定名份!” “赐这批学员勇字头,按年龄排序!”石墨平静的说。 从那天起,石墨脱去宫庄,穿上便服,开始了管理暗影阁,对勇字辈的学员进行训练! 周云霄见石墨有事做,终于松了一口气,周墨对刘勇的离开也是非常难过,但是他不太理解石墨的悲伤,就问周云霄,周云霄也说不出石墨和刘勇的过往,就把墨一叫了过来,让墨一对周墨解释。 墨一看着周云霄和周墨,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周墨说,“墨阁主,你就把你知道的说一说就可以了!” 墨一听到周墨喊他墨阁主,赶紧跪到地上说,“回皇上,墨阁主这称呼属下不敢当!这是墨爷的尊号,您称呼属下墨一即可!” “起来!你坐下,把我母亲和我祖父的往事说一说!”周墨温声说。 墨一站起身,没敢坐,想了想说,“属下是在黔南认识的太后和镇国公,那时镇国公和太后护送护国公一家人到了黔南。” 墨一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段过往,他有种错觉,感觉那段时间就好像已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周墨和周云霄等了很久,墨一都没有开口说话,周墨看看周云霄,周云霄轻声唤道,“墨一,墨一!” 墨一醒过神来,叹口气说,“回皇上,太上皇,属下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那段时光,属下就记得,那时太后还很年轻,跟着我们住在山里,太后喜欢抓毒蛇,然后采集毒蛇的毒液。太后怕有人误闯了院子,被毒蛇咬伤,还特意竖了牌子,写着院内有毒蛇。 结果,太后不写还好,太后一写就有人好奇,就想进院子里去看看。结果阴差阳错,抓了几个细作。”说到这里,墨一笑了笑。 “后来,沈文瑄想脱离靖王,就想暗杀靖王,说是谁能杀了靖王,赏银五千两。太后爱财,为了五千两银子就进深山抓毒蛇,抓了许多毒蛇,然后带着人去了靖王住的宅子,拿石头砸破房顶,把装毒蛇的袋子顺着房顶的破洞扔到屋子里,然后就赶紧跑了,第二天,整个靖王住的宅院侍卫都死了,靖王也死了,都是被毒蛇咬死的! 后来事实证明,死的是靖王的替身,沈文瑄因为和靖王断了联系,手头比较紧张,也没有给太后五千两银子,这事可把太后气的不轻。太后抓的那些毒蛇如果拿去卖的话,也能卖个四五百两,结果,太后是蛇财两空。”说到这,墨一不自觉的嘴角微勾。 “后来,沈文瑄回京,为了挟制墨爷,带着太后走了。墨爷为了太后的安全,只能听沈文瑄的安排,带着我们三百多人走夜路入京,隐藏在燕州的群山里。 三百多人的吃喝不是小数,沈文瑄能力有限养不起,传了话,让我们自谋生路。墨爷要去找小姐,我们墨字辈的五十六个人跟着墨爷悄悄到了京城附近,那时梅园惨案闹的厉害,我们决定去梅园落脚,然后再打听小姐的消息。” 说到这,墨一笑了起来,继续说,“晚上,我们一众人潜入进了梅园,就听见远处传来飘飘忽忽凄惨的哭声,“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 然后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白影飘了过来,那惨白的面容,红色的长舌,吓的好几个弟兄直接晕了过去。等到那白影飘近了,墨爷和白影打了起来,结果我们就听到小姐的声音,喊了声义父。 大家听到小姐的声音都松了口气,可是吓坏了,真以为遇见鬼了。不过小姐画的大白脸,还真的挺瘆人! 那天晚上,我们终于吃了一顿饱饭,直接把太后的一袋面都给吃完了! 太后真是上天眷顾的人,那梅园是凶宅,梅园里的梅树下埋了三百多具尸骨,那园子没人敢要,小姐买了下来。 最后我们才知道,梅园里有密室,藏有大量金银,小姐和墨爷就买了庄子,把金银都挪了出去。 后来靖王入京,有人花重金把那宅子又买了回去,太后觉得这梅园还有秘密,就盯着,后来我们才知道,那片梅树下有一个隐藏很深的密室。太后为此后悔了好几天。 后来,太后在庄子里生活,墨爷开了茶楼,我负责在茶楼经营,结果每天收入不理想,不赚钱还赔钱。太后心疼银子,却从未说过我们,她就去赌坊,每天不多赢,就把我们赔的赢回来就好!后来,太后的纨绔名声就逐渐传开了!” 墨一一边回想,一边说,他觉得那段时光回忆起来格外的幸福,太后开朗活泼,每天就像少爷一样吃喝玩乐,开开心心,没有烦恼,他们也在茶楼看着人来人往,听着杂谈趣事。 墨一的叙述让周云霄也回到了曾经,想起在文国公府遇见石墨,冻的哆哆嗦嗦在外头吃席,那天是他外祖母大寿,开席之后他吃了一口就走了。 后来,他被一个小姐堵在茶楼,看到石墨看热闹使劲往里挤,他拉过石墨表现的很暧昧,结果京城就盛传他俩是断袖。 还记得他上门送年礼,被石墨打一顿,结果墨宅门口有好多看热闹的,见他一瘸一拐出来,还直呼墨少爷这也太能干了,把文大人都干瘸了! 想到这里,周云霄笑出了声,周墨看看墨一,墨一面带微笑陷入在回忆里,又看看自己的父皇,父皇好像也在回忆美好的时光,周墨觉得他现在是多余的,他都搞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 周云霄想着他和石墨曾经的点点滴滴,曾经的搞笑开心的画面一一浮现在眼前,周云霄直接起身就往屋外走,周墨看着周云霄快步离开,想喊,可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无力的垂下手,算了,随他去! 墨一见周云霄走了,也回过神,赶紧行礼告退,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周墨一人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想着刚才墨一说的话,也没感觉到母亲和祖父感情有多深啊! 周云霄去了石墨的院子,石墨训练完刚回来,正要换衣服洗漱,周云霄直接闯了进来,一把抱住石墨说,“墨云,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石墨懵了,不明白周云霄这是唱的哪一出,就说,“你喝酒了?” “没有!我没有喝酒!我想你了!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你!” 看着周云霄抱着石墨表白,红音她们先是惊讶,随后对着石墨一挑眉,都悄悄的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石墨感觉自己的肩膀湿了,就知道周云霄这是哭了,她也没有动,就由着周云霄抱着。 以前,周云霄也抱过她,可是她感觉今天这个拥抱让她感觉温暖。石墨慢慢的,慢慢的把手放到周云霄背上,周云霄感觉到石墨也抱住了他,周云霄低声喊了一句,“墨云!”然后就哭泣起来! 毕竟是在一起生活多年的夫妻,彼此之间还是了解的。石墨把头靠在周云霄的肩膀上,也喊了一句,“周云霄!” 看到石墨和周云霄重归于好了,红音、紫音她们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赶紧把这消息告诉其她音们,大家一听,大小姐和大少爷重归于好了,都高兴的要庆祝,大家一致决定,回头整点小酒,悄悄喝一杯! 了凡师父也收到消息,是红音特意跑过来告诉了凡师父,大小姐和大少爷和好了,了凡师父听了也很高兴,周云霄终于让他满意了一回。 周云霄和石墨和好了,俩人终于又住到了一起。周墨没想到让墨一说了说往事,居然还有这个效果,就赏赐了墨一一把宝剑,这可把墨一高兴坏了,没事就擦拭宝剑,这可是皇上赏赐的! 远在旧都的墨孺和墨凡也收到了消息,叔侄俩还小庆祝了一下,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墨凡问,“二叔,你为什么一直不娶妻?” 墨孺看着墨凡说,“你喊我二叔,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我二叔啊,难不成二叔还有别的身份?”墨凡问, “嗯!我首先是义父培养的杀手,再然后是大姐的替身,最后才是你二叔!”墨孺对着墨凡认真的说。 “啊!杀手?替身!二叔,你是男的啊,你怎么可能会是我母亲的替身呢?”墨凡觉得她二叔醉了, “你知道我是男子,你就没想过你母亲女扮男装吗?我告诉你,曾经你母亲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还做过大周朝的刑部侍郎呢!” 这消息可是太劲爆了,墨凡给墨孺倒了一杯酒说,“二叔,你给我讲讲我母亲小时候的事,祖父每次都只和我们说我母亲小时候杀鸡解剖兔子的事,其他的都不和我们说,你赶紧和我说说,我想听有关我娘的故事!” 墨孺看着墨凡说,“那我就给你讲讲你娘亲勇闯训练营,被皇上封为刑部左侍郎的故事!” 墨凡一听这话题,也太合她心意了,就坐在墨孺的对面听墨孺给她讲她母亲的故事! 第158章 论如何灭国 墨孺喝了一口酒,思绪一下子就飘回到了从前,他五岁那年母亲死了,父亲娶了继母,那女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处处整治他。后来那女人又生了一个男孩,他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父亲很是喜欢那女人生的孩子,随着那孩子长大,他的存在就碍了继母的眼。 他还记得他继母带着他借口到镇上去买东西,然后就把他一个人丢在人群里就离开了,他去追继母的身影,可是继母转身就不见了。 那年他八岁,他觉得他父亲如果知道他丢了,一定会来找他,结果他在那里流浪了三个月,也没看见父亲的身影。 后来他就自己往镇外走,他不知道家在哪个方向,就一直走,他又累又饿,最后被好心人给了一口饭吃,他才活了下来。 后来,他想明白了,怕是父亲也嫌弃了他,继母才敢把他扔在这陌生的地方。他知道他家住在土沟村,但是他不想去找了,最后跟着好心人来了京城,进了五柏庄参加训练。 “二叔,二叔,你在想什么?”墨凡晃了晃墨孺问, 墨孺回过神,看着墨凡说,“我在回想过去的事情,你母亲啊,曾经一直是扮做男子在京城行走,以纨绔出名,后来机缘巧合下去了大周先皇的训练营,训练营里的训练内容就是咱们士兵的训练内容的前身,在当时,那可是相当残酷的训练。你母亲从训练营毕业后,在家中待了一段时间后,就做了大理寺的捕快,再后来被大周的先皇赐了刑部左侍郎一职。 可是女子怎可为官,这如果事情败露是要诛九族的,然后我因为和你母亲长得像,就去了京城顶替你母亲做了刑部左侍郎,也做了一回大周的官员!” 墨凡真没想到,她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如此猖狂,居然以女子之身进入了大周的朝堂。 难怪母亲不像别人家的主母,都是在后宅管理家中琐事,原来母亲做过官,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啊! 墨凡想到这里说,“我不及母亲。” 墨孺听了墨凡的话,感慨说,“你母亲走过来的路,无人能走!她的经历,也是复刻不来的!” 墨凡听了觉得的确如此,现在的女人都是学绣花女红,练武的都不多,都是被家人教育准备嫁人,将来在后宅做主母,相夫教子。像她这样,从小被祖父扶养长大,从小就苦练功夫的少之又少! 墨孺喝了一杯酒,对墨凡说,“你们赶上了好时候,你们祖父整天抱着你们,你们是没有吃过我们的苦!” 墨凡一听就呵呵笑道,“那是你没看到祖父对我们严厉的时候,你们看到祖父经常抱着我们走,你是不知道,我们每天要泡药浴,还要练功夫,有时候练的腿疼的不行,赶上祖父有事要带着我们,就抱着我们走。 我们也想和爹娘诉苦,可是祖父说了,如果我们和爹娘诉苦,他以后就不教我们了!可是祖父功夫好,母亲功夫也好,我们也想和祖父、母亲一样,就只好闭嘴,什么都不说。” 墨孺听墨凡这样说愣住了,他还以为义父疼隔辈人,舍不得孩子走路呢,感情是练武练的腿疼。 “那你现在的功夫有多高?”墨孺问,他是从没有看见墨凡出过手, 墨凡想了想说,“我要是现在和母亲比试的话,我有信心赢!” 墨孺一听,喝了一杯酒,义父这是又培养出来一个杀神啊!“那你弟弟呢?” “他?他功夫不如我,但是也还不错,一个人打十个还是能支持住!” 墨孺一听,义父是真行,估计是把毕生的绝学都教给了俩孩子,有了这样的功夫,还用什么侍卫队,他们自己都能自保。 墨孺和墨凡叔侄俩一边喝酒一边说话,王宫里,周墨找石墨问,“母后,我想把大周拿下来,您觉得现在时机成熟吗?” “这个问题,你问过你父皇了吗?”石墨问, “还没有!”周墨老实的回答。 石墨看着周墨说,“那我先把我的想法和你说一说,你仅做参考。 现在大周只有四个州府,威州,春州,葛州和东襄州,东襄和葛州沿海。 如果你想灭掉一个国家,需要具备三点,一,民不聊生;二,百官不合;三,皇帝无能。只有具备这三点,这个国家可以被灭国,如果,这个国家皇帝勤政,百官敬业,百姓安居乐业,如果你把这样一个国家给灭了,就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后患。 国家是不分大小的,大国是国,小国也是国,没有哪个国家的百姓不爱自己的国家。如果你觉得国小就去灭掉,那么那个国家的百姓可能做不了什么,可那个国家的官员可以面上降服,背地里复国,只要那个皇家有一丝血脉在,也是他们的希望! 除非,你能把整个皇室的人灭杀,把百官们都灭杀干净,否则仇恨的种子会一直生长,生长,那些活下来的人会用一辈子去做一件事,那就是复国。 从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对于没有了国家的人来说,他们就是光脚的,而你却穿了鞋,你不旦穿了鞋,你还有衣服。可他们不怕,他们就只有一条命,成了,功劳盖天,死了烂命一条,这买卖他们做起来不亏! 而你,要做的就多了,你要防备暗杀,你要处置动乱,可是你西周如此之大,你能知道谁是反贼?如果遇上天灾,他们就会想方设法把天灾变成人祸,你觉得,这买卖合适吗?” 周墨听了石墨的话眉头皱的紧紧的,石墨又说,“其实,大周对西周来说,只是碍眼的存在。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把大周灭了,难道非要用兵吗?这世上的路不止一条,没必要按着一条路走。 你父皇和我是打下了这天下,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这天下你坐稳了吗?现在我和你父皇都在,自然镇的住,如果我和你父皇老去,你做好准备了吗?” 周墨听了石墨的话,什么也没说,对着石墨行了礼,然后默默的走了。 回到书房里,周墨就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石墨的话他听懂了,可是如果不用兵攻打大周,那该怎么做?周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周墨又去找了周云霄,把石墨对他说的话和周云霄说了一遍,周云霄觉得石墨说的非常正确,西周和大周已经不同往日,对大周用兵不是上策。 周云霄对周墨说,“你母亲已经说了亡国的三个条件,民不聊生,百官不合,皇帝无能,那你就想办法让大周民不聊生,百官不合,皇帝变无能。” 周墨皱眉,这要如何去做? 周云霄没有给周墨答案,让周墨自己去想,只有自己做的,才会记忆深刻。 周墨觉得父皇好像给他指了路,却又好像没说什么,他怎么做才能让大周民不聊生?百官不合,又该如何操作?皇帝无能,皇帝怎么样才算无能?周墨愁啊,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墨想不通,就把问题在早上的朝会上提了出来,三个问题,如何能让大周民不聊生?如何让大周官员不和?如何能让大周皇帝变的无能? 这三个问题有些尖锐,墨七站出来对着周墨说道,“回禀皇上,如果想要百姓民不聊生,让官员贪污受贿就可以让百姓们愁苦;官员不合,自古以来朝廷分为武官和文官,想要官员不合,要么抬高文官的身份地位,打击武官,要么抬高武官的身份地位打击文官,这样时间长了,文官武官自然就会不和,甚至在军需物资配备上会故意拖欠,让武官着急却没有办法。如此这般,平时还好,一旦遭遇战事,军需物资不能及时送到,必然会延误战机,延误战机将士们就难以抵抗外敌,就会国土受损,继而有灭国的风险。 至于如何能让皇上无能,送美女就可达到效果。古人语,英雄难过美人关,皇上沉迷女色,自然就会耽误政务,时间长了,要么奏折堆积如山,事情得不到解决,要么把权力下放,这样,朝廷的实权就会落到官员的手里,从而成了权臣,把控一方朝堂!” 墨七说完,百官们都倒吸一口冷气,这墨尚书是真敢说,这以后,他们做事要谨慎了! 周墨听了墨七的一番话,点头说,“墨尚书请起,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君王好美色误国,官员好美色误事,的确如此!”周墨觉得,以后考察官员,这后宅的妻妾也是检验的标准。 皇上的话让一些大臣头上冒出冷汗,那些没有妾室的官员都腰杆笔直,他们跟好美色不沾边。 周墨又问,“那如何才能让官员贪污受贿?” 这话题更是直戳心窝子,百官们都不做声。周墨就说,“刚刚墨尚书说了许多,你们也别一直沉默,大家畅所欲言,朕想听实话,你们多给朕提些建议!” 皇上已经发话了,有大臣站出来说,“回皇上,如果想让官员贪污受贿,可借着办寿宴的机会送重礼!” “回皇上,可借着事情的由头对官员表示感谢,送上重礼!” “还有吗?”周墨问,见官员都不做声,就说,“让官员贪污受贿就这两种办法?” “回皇上,商人可将自己所经营的生意利润转让给官员一成二成不等,从而达成官商勾结!”墨七又站出来说。 “还有呢?”周墨又问, “回皇上,官员可借用职务之便,侵占田地!”农部尚书说。 “回皇上,官员也可借修建屋宅、祖坟之际敛财!”工部尚书说道。 “回皇上,官员可借权力之便推荐管理人员,从而收取好处费用!”吏部尚书说完,汗都从额头冒了出来。 周墨看向武将那边,武将们都低着头,不言语,但是周墨一直看着武将那边,就有武将站出来说,“武将贪污有两种,一种是吃空饷,没有万人却报万人名单,二是在粮草上动手脚,和地方上的商家倒卖粮食!” “回皇上,还有一种是谎报军需,如更换兵器,新的装备到了之后,把旧的装备作为废铁卖掉!”又一名武将站出来说。 “回皇上,将军手里有推荐入武学院的名额,有人会送礼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周墨听后眉头紧皱,原来,官员们要想贪污有这么多办法,如果今天他要是不问,他还真没想到,军需也能动手脚! 第159章 教子 周墨坐在龙椅上,看着西周朝堂的百官,严肃的问,“那要如何做,才能让百姓们民不聊生?” 官员们咽了咽口水,如何让百姓民不聊生,这是能说的吗? 农部尚书行礼道,“回皇上,苛捐杂税可让百姓生活困苦!” 墨七也行礼说,“官官相护,百姓的冤屈得不到伸张!” 只这两条就已经满足民不聊生的条件了,其他的,官员们就不再多说了。整个朝堂沉默下来,周墨宣布散朝,回到了书房。 周云霄听到早朝的发生的事,到书房来看望周墨,看到周墨坐在椅子上在沉思,就走了过去。 周墨看到自己的父皇走了过来,就说,“父皇,平时读书,书上说的都是如何做一个明君,如何要爱民,却从来不提如何做会亡国。 今天,在朝会上,听到那么多可以乱国亡国的事,我感觉我的书都白读。所谓文人,他们写的文章不过是他们的期许,不过是锦上添花,可实际上,现实真的很残酷! 书生们努力学习,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当然他们也会说为了报效国家。可是,一旦他们真正坐在官位上,就会有私心,他们不是圣人,他们不是,我也不是! 每个人的努力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可是,什么才是好生活?家有良田千亩,府中妻妾成群,丫鬟小厮伺候,数不尽的钱财,人的欲望是填不满的,有了一就想有二,别人有的自己也想有。时间长了,就变了! 好色,贪财,官官相护,人情世故掺杂其中,如果讲道理,根本说不清。”周墨沉重的说道。 周云霄听了周墨的话,心想,如何亡国?这样的题材谁敢写,不被诛九族才怪,可是这话不能说,就对周墨说,“所以你的母后从来只论对错,不讲道理。如果讲道理,那些世家大儒可以引经据典和你说上三天三夜,你说不过。如果不讲道理,你骂不过无知百姓,街头村妇,因为她们不识字,也没读过书,所以没道理可讲! 你母后做事很辣,每次处置官员不出手便罢,出手就是灭门,灭族,你知道为什么吗?” “父皇!”周墨看着周云霄,喊了一声, “我也是后来才悟出来的,以前我觉得谁做错了事谁负责就可以了,可是不然。 我们打个比方,父亲犯了大错,被砍了头,你说他的妻子和儿女会安生度日吗?” 周墨看着周云霄说,“既然被砍头,定然是犯了重罪,没有祸及家人,已是万幸!” 周云霄摇头,说,“错了!站在你的立场,你是对的,站在对方的立场,你就该放他一条生路。没人喜欢死,也没人眼睁睁看着自己亲人死而无动于衷,他们会怎样,他们会恨,恨朝廷,恨朝廷的官员,恨皇上。 他们会心有不甘。如果他们有怨恨,想办法复仇,杀子之仇,杀夫之仇,杀父之仇,会是他们一生的目标。你母后明白这些人的心态,所以直接斩尽杀绝。一为震慑旁人,二为解除隐患! 说一件我曾经听说的故事,曾经在大周京城的时候,你母后有四个农庄,那些庄头偷卖粮食,被你母后抓住了,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周墨想了想说,“处罚一下?” 周云霄摇头说,“你母后下令把庄头一家和他们的亲戚全部灭门了!一个活口都没留。我听说这事,是我曾经在庄子上闲逛的时候听农人们闲聊的时候说的,有的人说你母后做的对,有的人觉得你母后太过狠辣,毕竟不是一条人命,是几十条人命! 我从心里也觉得不过是偷卖粮食,罪不至死,可是,一位老农的话点醒了我,他说,庄头贪了不是一年,是很多年,而且这盗卖粮食也是整个家族作案。这庄头熟悉庄子的情况,如果他要是报复庄主,他可以在庄稼收获的时候一把火把庄子烧了,那个时候一旦粮食被点燃根本就灭不了火,不杀他们,等着他们过来放火吗? 我听了之后,也是吓了一跳,如果放过那些人,只要有一个人心存歹念,在庄稼收获的时候,一把火点了,几百亩的庄稼,如何救?一年的收成就全瞎了,而且,就算抓到人,又怎样,那是整个庄子的口粮,是活命的粮食!而且,你不知道谁会是那个放火的人。 所以,你母后杀人,不是看善,而是看恶,人的恶,有的时候赌不起! 你以为你饶了对方,对方应该感激,其实不是,是你饶了对方,对方会变本加厉! 你母后思考问题的角度与他人不同,她不是站在高处看问题,她是站在低谷去思考。她说的三个亡国问题,现在你应该清楚了,你要明白,避免这些问题,首先可以肯定,西周不会亡。然后,不管西周如何发展,都是走向好的一面。 你现在是皇上,官员犯错,会认罪,会悔过,会痛哭流涕求原谅。你心一软,放过了。然后呢?他从富贵的生活落到了一贫如洗,你说他会甘心吗? 或许,他当时会感激你的不杀之恩,之后呢?当他吃不上饭的时候,当他一家老小居无定所的时候,他还会感激你吗? 所以,你做事的时候,你要先想到后果,你要先想,如果我放了他,他没了住处,没银子吃饭,孩子不能读书入仕,他会怎么做?你要不要给自己留下祸根? 对于贪官,怎么说呢,水至清则无鱼,我曾经和你母亲达成过共识,五万两银子看出处,如果贪污的是百姓的银子杀,如果是商人的银子就先养着,等到了十万两或是二十万两银子的时候在动手,猪要养大了才有肉。有的时候,这贪官也是朝廷的存钱罐!” 周墨听懂了,也明白了周云霄的意思,事情要做就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既然贪污之事不能避免,那就先养着,到了合适的时候再出手,这样国库会有大笔银子入账,这银子也会花在军队和民生建设上。 “父皇,那好色呢?”周墨又问, “这样的人不适合担任重要职位,再有才能也不行!喜欢女色不是问题,可是谁会知道那些后宅女人里有没有敌国派来的细作,不得不防!” 周墨点头,的确,混不进西周的朝廷,打入朝廷官员的后宅的确是一种稳妥的方法。 “你母后跟你说亡国的条件,其实不止那三条,还有一条你母后没说,这一条就是要控制那些所谓的世家大儒。这些人读了一辈子书,做了一辈子学问,以清高立世,受学子追捧。一旦他说的你不认同,他就会引经据典的指责你,更有甚者,会以死明志,来维护自己的清名! 他们没有上过战场,却敢滔滔不绝说杀人残忍,对保护他们的人口诛笔伐。无论做什么,都是一种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姿态,这种人,你要防! 你父皇我是弄不住这样人,对这样的人,我只能供着。但是你母后厉害,你母后直接就说,既然这么清高,住什么宅院,住茅草房去,吃什么米饭,吃野菜去,穿什么长衫,穿麻布去,既然读书是为了明理,那就去乡村教书去,去感化那些百姓,空坐在屋里,风吹不到雨淋不到,没有实际作为。既然读书的道理是为百姓,为大业,那就脚踏实地的去做,不要空谈! 你母后厉害啊!你母后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她这次点你,是让你在做决定的时候,先要去评估一下对手,这样,你在做决定的时候才能理智! 你想,如果西周出兵,就意味着流血牺牲。你要明白,你是想打一座州城,还是想打整个国家,总不能盲目出兵,毕竟每个将士背后都是一个家庭!” “父皇!多谢父皇母后的教诲!”周墨终于明白自己的父皇母后为何能从墨家庄起步,一步一步打下这西周的江山,母后的处事狠辣,父皇的睿智,调和了朝廷的平衡,西周这才有了如今大好的局面,稳稳的成为了强国。 很多事情不是一句话能概括的,很多事情是要先想到后果,再去决断,而不是凭自己的猜想去处理。你以为,只是你以为,代表不了对方,也代表不了敌人的想法。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做为君王,赌不起! 周墨明白了作为一国之君他该如何做。父皇母后在用他们的方式教导他,他们没有否决他的想法,而是让他自己去寻找答案! 早朝散后,文武百官们都有些坐立不安,这些年,西周发展良好,许多人都有了小心思。今天,皇上问,如何才能亡国,这不是拿鞭子在他们心上抽吗?他们还敢有非分的想法吗?他们的所做所为一旦被发现,就有亡国的嫌疑,结果,第二天,渝州府城的百姓发现,很多大户、官员的家人规矩了很多。 有的官员把纳的妾室都打发了,府中只有当家的主母。有的小妾不肯离开,就在府里大闹,这让百姓们很是看了一场笑话。 周墨无心理会官员们的闹剧,他找来墨一,问大周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 墨一好像已经有了准备,拿出一个奏折说,“皇上,这是最近几年大周的情况。一边看,我一边说。 大周自从迁都春州,大周的皇上也开始认真管理起四个州府,并且整顿了朝堂。而且这几年,大周没有什么大的灾害,虽然靠海的两个州府出现过大风大雨的天气,但是因为那里里的居民少,没有什么损失! 目前大周也在练兵,但是因为人口基数少,大周的士兵人数有限。虽然现在西周对大周发兵胜券在握,但是属下不建议皇上这样做,因为大周皇上有三个儿子,都不是一母所生,估计再过几年,大周会再次上演争夺太子的斗争,皇上不如等等看!” 周墨看着奏折,听着墨一说大周的现状,觉得如果大周立了太子,大周朝廷不就稳定了吗? 墨一解释说,“皇上,您想,大周皇上有三个皇子,其中有一个必是太子,那么剩下的两位就会被封王。 大周一共就四个州府,您说,那两位王爷要权没权,要银子没银子,会怎么办?” 周墨听了墨一的话,想到父皇说的恶,想了想说,“不甘心!凭什么你说了算,至少也得给我一个封地,不然,我就要争这太子之位!就算立了太子又如何,死了就可以重立太子!” 墨一看着周墨笑了,说,“三个不同母亲的孩子,就算他们不想争,他们的生母也会鼓动孩子去争,女人,都不甘自己落了下风!” 周墨忽然明白了后宅女人多了为什么是祸患,三个孩子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从小长大,总是有几分情谊的,可是他们的生母可不是这样想的,谁不想做太后啊?哪怕是四个州府的太后,那也是太后啊! 第160章 周墨选后(一) 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都和父皇母后的教导对上了,周墨就觉得很多时候,做事就是算计人心,算计人心的恶! 如果大周果然如他们所想,三位皇子争夺太子之位,那么朝臣必然会拉帮结派,彼此不合,这是一,百姓们估计也会受到波及,如果内斗动了武力,那就基本上附和了民不聊生,三点占了两点,他就可以发兵了! 周墨对墨一说,“等待时机!” 墨一点头笑着说,“如果大周太子之争动用了武力,那么太子之争结束的时候,也是皇上大施龙威的时候!” 听了墨一的话,周墨心里有了底,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皇上,最近传来消息,鲁国和夏国有意和西周联姻! 皇上有所不知,太后娘娘曾经是鲁国国君鲁樾的王妃,后来鲁国不许太后娘娘为后,太后娘娘就和鲁国国君和离了,赐鲁国东州为封地,后来鲁国又收了回去,太上皇一气之下就给打了下来,成了西周的东州! 夏国那边估计是派夏国国君最宠爱的公主过来和亲,那位公主从小就备受宠爱,所以脾气古怪,一言不合就打人,死在她手里的宫女侍卫不在少数!” 周墨一听就说,“夏国国君把孩子养成这样,不会是故意的?这样的公主到哪个国家和亲,哪个国家不就倒霉了吗?” 墨一听周墨这样说就笑了,“皇上说的对,我也觉得这夏国国君养女儿就是去祸害他国的!” 周墨去找了周云霄,把墨一说的和亲公主的事说了一遍,周云霄想了想说,“不怕,让你母后处理!” 周墨听到自己父皇理直气壮的说让母后处理,直咧嘴,他不明白,他父皇哪来的底气,让母后处理。 石墨听到周墨说鲁国和夏国想和西周联姻,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西周送,烦人!她对周墨说,“如果夏国和鲁国真有联姻的打算,你直接拒了就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如果夏国和鲁国因为被拒绝联姻而发兵西周,你母后我就带兵将他们打回去!” 墨一的消息是准确的,夏国和鲁国分别送来国书希望能和西周联姻,石墨让周云霄出面直接拒绝两国的联姻请求,西周不与任何国家联姻。 鲁樾收到周云霄的回信,叹口气,知道想和西周恢复关系,怕是不容易,没办法,如果当初不收回封地,哪里会有如今的局面,后悔当初目光太短浅了! 夏国国君收到回信,也有些不高兴,他没想到自己去了国书请求联姻,西周直接拒绝了,而且拒绝的如此干脆,没有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 既然和西周联姻不成,夏国国君就把目光投向了鲁国,想和鲁国联姻。 鲁樾觉得在西周、夏国之间,鲁国最势弱,和夏国联姻也未尝不可,再说他的太子已经娶了正妃,应该无大碍,就答应了夏国的联姻。 周墨收到消息,鲁夏两国联姻,他琢磨着,这夏国这么积极联姻,莫不是要开战?就和周云霄商量,他要往黔州和东州增兵。 周云霄建议周墨先积极备战,先把兵调到云州,逐步往黔州派兵,不要弄的大张旗鼓,世人皆知。 周墨懂了,回到书房,发下旨意,往云州和西州分别派遣了五万大军,同时,把工部研制的大型弓箭都调往黔州和东州。 对着周墨和墨凡的婚事,石墨不管,顺其自然,但是周云霄有些着急了,他和石墨成亲就晚,他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和自己一样。 周墨被周云霄催了两次婚后,就去找了石墨,他想听听他母后的意思,他觉得母后有大智慧。 石墨看着周墨,眉头紧锁,她怎么说?她嫁了两次,都是为了维护墨家庄,讲感情,她没有,她就是觉得通过婚姻可以保障墨家人的利益。 可是看着自己儿子殷切的目光,石墨叹口气说,“我实在给不了你什么好建议!你是你祖父一手带大的,想来对感情不感兴趣。可是做为西周的国君,你得有继承人。 你得这么想,你想让你的儿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就找什么样的妻子。毕竟,她生的孩子,她自然是要管的。如果她虚伪,贪慕虚荣,想来也教育不出什么好的孩子。 你的孩子,将来会是太子,王爷,公主,他们要品行端正,要能吃苦,不能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可是心眼还要足够多,不能傻傻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你就按照这个标准去想,你觉得什么样的女子能培养出这样的孩子,你就娶她为后。 不行这样,你出题考试,然后整个西周适龄女子都可以报名,一看容貌,二看才情。 考试分三次,第一次全国海选,答案正确的入选,由州府把关,身体没有残疾的都可以报名,但是已经定有婚约的不行,哪怕定了婚退婚的也不行,和离和丧偶的也不行! 第二次由书院监督考试,这第一次可能有人代笔,这二次封闭考试,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第三次,你亲自监考出题,有合适的就娶,没合适的你自己看着办!我能想的就是这个办法,别的,我也没招了,毕竟,人好人坏也没写在脸上!” 周墨听完石墨的话,呆呆的看着石墨说,“母后,你这都赶上科考了!” “你的皇后,可不就是万里挑一么,不过你要是想多选几个也行,就是万一将来你的孩子们为了江山打起来,你不能怨别人,谁让老周家擅长内斗呢,你不也是周家人吗! 当初你父皇不是也找了一个红颜知己,要不是你母后我刀快,没准你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娘,多了几个弟弟妹妹,到时候我死了,还不知道怎么算计你呢!” 听到自己的母后说父皇,周墨不敢吭声,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去了周云霄那,把石墨的原话说了一遍,周云霄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然后去找石墨了,周墨一见就赶紧溜回了自己的书房! 周云霄黑着脸找到石墨,埋怨石墨不给他留面子,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她怎么能和孩子说这事呢? 石墨眼一瞪说,“怎么你做都做了,我还说不得,我哪里说错了?要不是我刀快,孩子都生出来了?现在你觉得丢人。你早干嘛去了?要不是为了孩子们,我早就把你杀了,我是不会让我的孩子去照顾什么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给自己埋下祸根。” 周云霄看着石墨问,“你真的会杀了我吗?” 石墨看了一眼周云霄说,“我要不杀了那个唐小姐,灭了唐家满门,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你怎么病的你心里没数吗?” 周云霄一听,突然想到,他身体不好,就是从石墨回了王宫后开始的,周云霄指着石墨说,“你给我下毒?” 石墨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说,“我的人可没有近身伺候你,伺候你的都是你的侍卫!” 周云霄一听,转身就去找了凡师父了,他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病的。 了凡师父岁数也大了,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见到周云霄进了院子就问,“你来有什么事?” “了凡师父,当年我是怎么病的?”周云霄开门见山的问, 了凡师父看了周云霄一眼说,“药物相冲!” 周云霄被了凡师父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弄的哭笑不得,他的命就这么可以随意对待吗? “为什么?”周云霄问, “你不是说过,你的一生只娶墨云一人吗?”了凡师父闭上眼说。 “那,那如果,您就不怕我一命呜呼了吗?”周云霄又问, “不怕!有周墨在!”了凡师父慢悠悠的说, “师父,你就没有心疼过我吗?”周云霄不甘心, “我心疼我闺女!我闺女不能受一点屈!要不是后来看你认罪态度好,你义父帮你说了话,周墨早就登基了!”了凡师父不高兴的说。 周云霄突然觉得自己没人疼了,这了凡师父为了石墨差点把他送走,为什么呀? 了凡师父听到周云霄没了动静,就睁开眼,见周云霄蹲在地上掉眼泪,就说,“多大的人了,还哭?真是出息了!” 周云霄感觉自己的心碎了,这墨家没一个心疼他的,都是向着石墨的。 了凡师父叹口气说,“你也不用委屈,你说你当初让那唐小姐进了王宫,不管你跟她有没有在一起,在外人眼里,她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你说,一个费尽心思想入宫的女人会安生吗?如果将来你们有了孩子,周墨和墨凡会安全吗?墨云还会回王宫吗?难道你要让墨家人反了这西周? 你知道这西周是墨家人流血牺牲打下来的江山,你居然弄了那么一个玩意入宫,我不整你难道让你义父出手?你觉得,我出手和你义父出手,你哪个活命的几率大?蠢货!”了凡师父骂完又闭上了眼。 周云霄一听,突然明白,定然是义父那时已经有了决断,然后了凡师父就先出了手,不然,不然他怕是早就没命了! 周云霄长出一口气,就感觉自己能活到现在,真的是老天有眼! 周云霄又回到石墨那,石墨看着周云霄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笑着说,“弄清楚了?弄明白了?” “嗯!” “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自己除了会写文章,你能打过谁?让你坐江山你就规规矩矩坐你的江山就好,整什么花前月下,才子佳人那一套,现在你自己想想,当初那么做可不可笑?你真的喜欢唐小姐?”石墨问, 周云霄摇头,“没,就觉得寂寞,你也不在我身边,我想找个说话的。” “王宫里那么多人,就没人和你说话了?” “没!他们和我说话很是惶恐,再说,俩男的在月色下说话也不是那么回事,我又不是真断袖。” 说到断袖,石墨噗嗤一声就笑了,她不敢想象周云霄和侍卫俩人在月色下漫步是什么样的情景,想到这里,石墨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过之后,石墨问,“你不恨吗?你都差点死了!” 周云霄摇摇头说,“不恨!是我有错在先。我只考虑了自己的感受,没有考虑你和孩子们。 如果是现在,我会先考虑考虑后果,在去做,那个时候傻啊,没有考虑后果,结果就是自己差点送了命!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做事之前一定会先把后果考虑清楚,我能不能承担?可是,时光都已经逝去,往事也不能回头!” 听到周云霄这样说,石墨也叹气,谁不是活了一辈子,老了老了才看透一切,可惜,时光不能回头了! 第161章 周墨选后(二) 周墨回了书房,出了一些题目,涉及到生活里的方方面面,比如,小麦何时播种?哪种野菜能吃?织一匹布用多长时间?如何取麻?三字经里苟不教性乃迁是什么意思?孟母三迁是什么意思?总之,周墨把自己能想到的写了写,总共写了三十道题,周墨觉得太少了,第二天,就让官员也出题,不管什么题目都行。 听到皇上吩咐,官员们不知道皇上这是要做什么,但还是回去之后,把自己能想到的问题写了出来。 最后,周墨总结出了大大小小五十道题,派人送去了各个州府,宣布,能够全部答对的,可参加皇后的选拔! 这消息可是惊呆了西周的所有百姓,这皇上选皇后不是看脸的吗?怎么现在整得跟考举人一样?这还需要答题? 一时间有很多家庭的父母后悔没让自己的女儿读书,这孩子要是会读书,把题都做对了就有机会入选皇后了,就算没被选上,那将来婚嫁也是不愁嫁的啊!毕竟是参加过皇后选拔的人才啊! 西周的文武百官也没想到皇上让他们出题是为了选拔皇后人选,就赶紧派人去州府衙门把题抄回来后,就让自己的女儿答题,有那聪明的人,就找人代答,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被选中,如果自己的女儿能成为皇后,那可真是一步登天了! 整个西周的州府都开始轰轰烈烈的开始答题,答题没有门槛,只要能答上来就行。 州府衙门在收取答题卷子的时候,让报名的女子当场写一张试卷,确定是本人写的,而且身无残疾,没有婚史或定了亲,就把答题的卷子收录,登记好姓名籍贯,等待消息。 一个月之后,周墨收到各地州府报上来的名单,每个州府都有一百多名的人选。周墨把九个州府安排了顺序,先让东州州府安排入选的女子到了渝州,一路由东州守军护送,借用文学院的学堂,进行封闭考试,时间两个时辰,答五十道题。 这下子,被人代笔的女子们都慌了,两个时辰五十道题,很多女子都没有答完,能完成的寥寥数人。 完成答题女子的试卷,周墨让他父皇帮忙看卷,周云霄觉得不错的,就打个对勾算是合格,可以进入下次选拔,不满意的直接画叉淘汰。名单周墨并没有公布,而是让守军直接护送女子们回东州,至此,东州府人选的第二次考试算是结束了。 就这样,在周墨的安排下,九个州府的女子先后入京,参加二次考试。 二次考试直接淘汰了很大一批人,最后九个州府只有二十五人留了下来。 皇上选后可是大事,石墨让墨一派人去调查这二十五名女子的家庭情况以及女子的品行,合格的通知来渝州进行最后的考试,不行的就直接淘汰。 经过这一轮又一轮的考核,只有五名女子算是各个方面符合条件。 周墨看了墨一反馈回来的消息,觉得还是有必要在考核一遍,就宣布让这五名女子入渝州府,参加最后的考试。 周墨找到石墨,希望让母后帮他把把关,毕竟这事关西周的将来,石墨犹豫了片刻同意了。 周墨走后,石墨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丝毫没有考察未来皇后的意思。 “娘娘,您要考察未来的皇后,您不做些准备吗?”紫音问, “我是答应了皇上考察未来的皇后,但是我没说现在就去啊?有什么好准备的,又不是我和她过一辈子,万一我看好了,他不满意,你说,这皇后选谁? 我就等皇上选好了,我点头就行了!再说,都已经经过了两次考试,墨一又摸了底,这考状元都没这么谨慎过,已经可以了,再折腾就过了!现在就看皇上和未来的皇后有没有眼缘了!” 紫音和春音她们一听,还是太后娘娘想的开,也是,这万一太后看上皇上没看上也是麻烦! 五名入选的女子都到了渝州府,太后设宴款待,五名女子精心打扮后,到了王宫。 石墨让周墨也参加宴会,五名女子看到周墨都害羞的低下头行礼。 “母后,您觉得谁不错,可以当选皇后?”周墨走到石墨身边问。 “你猜?”石墨说。 紫音和春音站在石墨身后咧了一下嘴,太后娘娘连名单都没看,这五个女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上来就你猜! “母后,我觉得你应该看上了那个穿紫色衣裙的小姐!”周墨看了看那五位女子说。 石墨看了看那穿紫色衣裙的女子,长的很一般,眉宇间有股英气,看来应该是会武。石墨对周墨说,“你再猜?” 周墨愣住了,难道他猜错了,母后不喜欢?然后他就又仔细观察,觉得穿绿色裙装的女子坐姿端正,稳重大方,母后或许喜欢她? “母后,那个穿绿色裙子你喜欢吗?”周墨问, 石墨看了周墨一眼说,“你喜欢吗?你先别问我,你先看看哪个容颜顺你的眼?” 周墨一听,就说,“都行!不过先得让母后满意,不然,回头她伺候您,您看不顺眼了再生气,就不好了!” 石墨没吭声,对春音使了一个眼色,春音悄悄退了下去,周墨不知道春音去做什么,就有些好奇,眼睛顺着春音离去的方向看过去。 石墨举起茶杯说,“辛苦你们一路舟车劳顿来到王宫!” “回太后娘娘,不辛苦!”五名女子起身行礼说。 “坐!”石墨淡淡的说道。 周墨坐在石墨的身边,问紫音,“紫音,春音去做什么了?” 紫音看着周墨笑了笑,然后朝大门口努努嘴,周墨扭头一看,好家伙,大门口处游进来五、六条蛇。 周墨看着那些蛇往大殿里游走,离那五位小姐越来越近,就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看着一条蛇游到了粉衣女子的裙下。 没出意外,那粉衣女子发现了自己脚边有蛇,嗷了一嗓子,大喊,“蛇,蛇,有蛇!”然后就昏了过去。 剩下的四名女子一听有蛇,都吓的站起身四处乱窜,穿绿色裙子的女子躲到紫色衣裙的女子身后说,“周小姐,你快去抓住蛇!别让蛇惊了太后娘娘!” 石墨就看那紫色衣裙的姑娘,看着面前的毒蛇说,“我们一起抓!” “不行,我怕蛇,你去抓!” “是啊,周小姐,你会武,你去抓蛇!” 就在四个姑娘说话的时候,那毒蛇冲着四位小姐冲了过去,那紫衣周小姐一把把蛇给抓在手里,看着另外三个正在滋哇乱叫的小姐说,“别叫了,蛇我已经抓住了!” “那里还有,这里好多蛇啊!这里怎么会有蛇呢?”三位小姐惊慌失措的大喊。 石墨和周墨就看着四位小姐,一个抓着蛇,另外三个你推我,我推你的乱跑,一边跑,一边滋哇乱叫! 石墨问周墨,“选好了吗?” 周墨说,“就选那个抓蛇的紫衣小姐!” 石墨点头,对紫音说,“把蛇弄出去!” 石墨看着五位小姐,一个躺着,四个站着,一个手里抓着蛇,三个因为害怕吓得发钗都乱了。 “好了,那些蛇都被拔了毒牙,咬不了人,你们也不用喊了!” 石墨的话说完,紫音走过去,把地上的蛇一一抓起,然后拿出大殿。 那周小姐手上还抓着一条,见紫音拿着蛇出去了,她对着石墨和周墨行了一礼,也跟了出去! 过了一会,紫音和春音还有那个周小姐回来了,紫音把一个册子双手递给石墨,石墨打开一看,就说,“周小姐,周志杰是你父亲?” “回太后娘娘,正是家父!”周婉莹躬身行礼道。 “你父亲现在还在黔州驻守?”石墨又问, “是!这些年我父亲一直驻守黔州,不敢有丝毫松懈!”周婉莹恭敬的说。 “嗯!好!春音,赏!” 春音听到石墨的吩咐,拍了三下掌,绿音,蓝音,青音,橙音,夏音每人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石墨说,“刚才让你们受惊了,这是给你们压惊的。想来,你们也想早点回去休息了,今天就到这!” 四人跪下,“谢太后娘娘赏赐!” 石墨带着紫音和春音还有周墨离开了大厅,夏音把地上躺着的那位小姐用银针扎醒,然后五位小姐捧着赏赐惊魂未定的出了王宫。 “母后,你认识周士杰?”周墨问, “认识,他原是大周的将领,后来降了西周,被我安排在黔州驻守。” “哦!母后,那周小姐?”周墨问, “你看!这周将军早就归降西周,不应另眼相看,如果你觉得周小姐不错,你就下旨,如果你不满意,就在另选。 毕竟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首先你不能排斥。你要是想五个都收了,我也没意见!”石墨边走边说。 “母后,那我去和父皇商量一下去!”周墨说, “去!” 看着周墨去找周云霄,石墨往山里的方向走去。 周云霄听了周墨说了刚才发生的事,就觉得这放蛇这事也的确是石墨的风格。你让她去考教女红,她自己都不会,吟诗作赋就更不用说了。 周云霄一边摇头一边说,“你母后就喜欢舞枪弄棒,你让她去考教未来皇后,你这不是难为你母后吗?不过,你已经选了周小姐,也行。虽然周士杰是大周归降的将领,但既然归降就不应另眼相看,既然你也认同,就下旨!不过我且问你,你当真只娶皇后一人?” 周墨看着周云霄说,“父皇不也是只有母后一人吗?” “你能和我比吗?我是打不过你母亲,不得不这样做。”周云霄想探探周墨的心思, “父皇,你要这样说,我就去告诉我母后,说你之所以只娶母后一人是因为打不过她!” “行行行,当我没说。我刚才那样说不过是试探一下。你要知道,其他国家的君主都是妃嫔众多,不但有皇后,还有贵妃,四妃四嫔。你如果只娶一人父皇自然是高兴的,这样就可以避免将来的太子之争,毕竟都是一母所出,都是亲兄弟。” “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在大周就面临太子之争,三位皇子都各有生母,他们不争,他们的生母也会去争。原本就不大的国家,早晚会乱!”周墨现在是深有体会! “好了,已经定好人选,你就下旨宣周志杰一家进京,操办婚事!” “好!父皇,我这就去安排!”周墨行礼退出周云霄的房间,就去安排了! 第162章 周墨选后(三) 周志杰做梦都没想到他的女儿真的能入选皇后,这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听到圣旨说让他们一家人去渝州府操办婚事,周志杰和来接替他的于将军交接了军务,就准备带着夫人和家眷一起去渝州府。 周婉莹是周志杰姨娘红嫣所生,她没想到她只是让女儿去试一下就真的被皇上选中了,高兴的在院子里对着苍天磕头,感谢漫天的神佛。 和红嫣姨娘不同,周夫人不高兴了,她没想到一个庶女也能被选中做了皇后,这让她心里很不平衡,多年来维持的温柔善良也把持不住了,再加上她的贴身嬷嬷王嬷嬷说,这红嫣姨娘的女儿做了皇后,以后这周府怕是都要看红嫣姨娘的脸色了。 周夫人觉得自己主母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为了宣示主权,她不同意红嫣姨娘一起去渝州府,说她是主母,她做主就可以了! 周志杰觉得红嫣是婉莹的生母,女儿出嫁,做为生母怎么也要去看上一看,就坚持让红嫣一同去渝州府。 周夫人见自己的夫君偏袒红嫣,更加觉得如果周婉莹成了皇后,怕不是她这个当家主母就要下堂了。 周夫人见启程的日子越来越近,心里就越发的不舒服,看到府里的下人都围着红嫣姨娘说好听话,就更是气恼,她得想办法,让周婉莹做不了皇后,这富贵是周家的,可同她关系不大! 想到将来府里下人都看红嫣的脸色行事,她这个周家主母成了摆设,周夫人就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周夫人的贴身嬷嬷王嬷嬷见自家夫人愁的都病了,就说,“诶呦,我的夫人那,这会儿你可不能病了,你要是病了,就去不了渝州府,到时候将军和红嫣姨娘送三小姐出嫁,那风光岂不都被红嫣姨娘夺了去,你现在可千万要撑住!” “撑不住了!如果婉莹嫁个普通人,我自不会说什么,可是这是嫁皇上啊,她这成了皇后,生母是个姨娘,这说的过去吗?自然是要抬身份的,你说,那时我该怎么办?” 王嬷嬷也发愁,自家夫人掌管周府半辈子了,这姨娘的女儿成了皇后,是愁人。 “唉!如果当初把三小姐记到夫人名下就好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王嬷嬷感叹的说。 周志杰也考虑到了红嫣姨娘身份的问题,感觉一国皇后的生母是个姨娘,实在是说不过去,可是他总不能休了夫人让红嫣上位,这些年,他的夫人跟着他吃了不少苦,一直操持家务,后宅里妻妾相处和谐,这冒然休妻实在说不过去。 红嫣姨娘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让自己的女儿尴尬,每天晚上也是愁的睡不着,不知道自己怎样做才能不拖了女儿的后腿。 周府里两个主子,三种愁绪。最后,周志杰同周夫人说,实在不行他们先和离,让红嫣上位,总不能让西周皇后的生母是个姨娘! 周夫人听到自己夫君这样说,这和让她去死有什么不同?周夫人接受不了,结果在出发去渝州府城的前一天晚上悬梁自尽了。 周府发生的事情,全部传到了周墨的桌案上,周墨没想到他就选了一个皇后,居然闹出这么多的事?他没有觉得庶女有什么问题,他看中的是周婉莹这个人,又不是她的家世。可是现在闹出了人命,周墨当机立断,取消了和周婉莹的婚约,派人把周婉莹和周志杰一家人送回了黔州。 周志杰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手上捧着皇上取消婚约的圣旨,整个人都懵了! 周婉莹看着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生母,眼泪掉了下来,说,“父亲,姨娘,你们真的是好糊涂啊!皇上选后,能不调查家世背景吗?难道皇上不知道我是庶女姨娘生的吗?皇上都没有嫌弃,你们折腾什么?现在母亲死了,皇上取消婚约,你们让我如何活?我以后还如何见人?还有谁敢娶我?你们这是毁了我一辈子啊!” 可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说什么也晚了,皇上圣旨以下,一切都无法挽回。 石墨听说了周志杰家里发生的事,摇摇头说,“这周家净出奇葩,没事也能折腾事出来!” 这下又得重新选皇后了。石墨拿过剩下的四名女子的名单,这次先看是不是嫡女,别再闹出人命了,这本来和皇家没关系,但是架不住有人瞎猜。 四个候选人中,有三个是嫡女,石墨对红音说,“你去告诉墨一,看看是不是亲母女?” 红音接过名单,赶紧去找墨一,唉,皇上娶皇后,也是一波三折啊! 这次墨一调查的更详细,就差把名单上的候选人的祖宗从坟里挖出来看了,没办法,谁能想到,选个皇后还能出了人命! 最后,石墨指着家世最简单的说,“就她,卫雪!人口简单,父母双全,只有一个弟弟,父亲教书,弟弟读书,其他亲戚都务农,就选她!”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当圣旨送到肃州卫家时,卫父卫母还有卫雪都愣住了,卫雪不敢相信,她居然当选皇后了!想到当时她昏倒在大厅里,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失了仪态,她居然还能被太后赐婚!她用手使劲掐了掐自己,真疼,她不是在做梦。 从天而降的富贵没让卫父昏了头,他在肃州多年,太明白太后娘娘的手段了。他警告自己的夫人和儿子,卫雪嫁入皇家,只是卫雪嫁入皇家,他们一家人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不要觉得自己女儿是皇后了,就为所欲为,小心太后娘娘不高兴了,直接灭了他们。 卫父为此还特意回了一趟老家,和家里的亲戚长辈把话说的特别死,如果有人借着皇后娘家亲戚的名头为非作歹,那么他卫成就断了亲戚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有的亲戚说卫家飞黄腾达不认亲戚了,卫成就说,“对!我卫成就是飞黄腾达不认亲戚了,咱们现在就断亲,老死不相往来。” 有老人问卫成为何要这样做? 卫成说,“我女儿嫁入皇家是我女儿的福气,断没有娘家人见婆家富有就觊觎婆家富贵的。而且,太后娘娘也不会任由皇后的娘家人狐假虎威,你们想死,别拖累我一家人。” 想到太后娘娘,卫家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也明白了卫父的顾虑,如果他们敢做,太后就敢灭了他们全族。 最后,卫家最有话语权的老人发话了,所有卫家族人不许借着皇后的名头为非作歹,为自己谋私利。一经发现,除族! 卫家发生的事,石墨都清楚,石墨对周云霄说,“这卫成是个明白人,希望卫雪嫁进来后,卫家能说到做到!” 周云霄叹口气说,“富贵迷人眼啊!能保持头脑清醒,不容易!” 六个月后,周墨大婚,整个西周举国同庆! 周墨成婚了,周云霄看着墨凡说,“你弟弟已经成婚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如何打算?” 墨凡不介意的说,“看缘分!我可不想随便嫁了人去每天给公婆请安伺候,我没那个功夫,也没那个耐性!” 周云霄看着自己的女儿,宠溺的说,“随你!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 “多谢父皇!”墨凡乖巧的靠着周云霄说。 新妇进门,要给公婆敬茶,石墨是第一次见卫雪,红音小声对石墨说,“娘娘,卫雪就是曾经在大厅晕倒的粉衣小姐!” 石墨点头,表示知道了,喝了卫雪敬的茶,给了赏赐,说了几句让他们夫妻共勉的话,就和周云霄把周墨和卫雪打发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石墨还在睡觉,卫雪就过来请安了。石墨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现在卯时中!”青音小声回道, “这么早她过来做什么?她不睡觉吗?”石墨一边抱怨一边起床,有些不明白卫雪这是做什么? 卫雪站在门外心里有些忐忑,母亲告诉她,每天要早早去给太后请安,不要让太后挑了不是。这女子嫁人,早晚要伺候好公婆,要听婆母吩咐,不要自作主张! 跟在卫雪身后的冬音和夏音对卫雪说,“皇后娘娘,您真的没必要这么早就过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估计这个时辰太后娘娘还没起身呢?” “冬音姑姑,夏音姑姑,没事的,我在这里多等一会儿就好了!”卫雪谨慎的说, 冬音和夏音一听,也只能陪着卫雪站在门外等石墨起床。 石墨收拾好了,就让卫雪进了房间,“给太后娘娘请安!”卫雪规矩的行礼道。 石墨看着卫雪说,“你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儿媳无事!就是过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伺候太后娘娘用早膳!”卫雪低着头规规矩矩的说。 石墨看向冬音和夏音,俩人对着石墨摊手,她们也没办法,皇后娘娘非要过来。 石墨对卫雪说,“卫雪,以后你不必每天过来给我请安,你是皇后,不用伺候我用早膳,我这里不缺人伺候。 你是皇后,不是普通宅院的主母,你要学会替皇上分忧。当然,后宫不可参政,但是,这并不妨碍你做其他事。 至少你要清楚,这西周一共有多少位官员,每个月发俸禄需要多少银两?西周一共有多少军队?每个月军饷是多少?你得明白,皇上的忧是什么忧,皇上的愁,又是什么愁? 这些年,西周百姓就日子虽然好过了,但是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去处理!比如,军队的军服做的质量过不过关?田间地头有没有发现新的农作务?这些事情不能说有人去做你就可以不过问。 你现在是皇后了,不是宅院里刚进门的新妇为讨婆母欢心,每天伺候我,真的大可不必! 我知你是农耕之家出身,但是在王宫里,你要每天跟着冬音和夏音锻炼锻炼身体,别遇到事就晕倒,胆量也是炼出来的。 我让冬音和夏音跟着你,是因为你刚入王宫不熟悉,她们是我身边的老人,很多事情都非常了解,你有不懂的可以问她们。” 石墨说到这,看到紫音和蓝音提着食盒过来了,就说,“你同我一起用膳,吃完饭,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必守着我!” 卫雪给石墨说了一通也不敢吭声,就默默的陪着石墨吃饭。饭菜很简单,白粥,小菜。 卫雪看着石墨吃的很香,她是真的没想到,太后的早餐就只有这些!她每天用膳都有八个菜,有鸡有鸭,有肉有汤的! 石墨吃好了,见卫雪吃得有些慢,就说,“这一碗粥你打算喝多久?” 卫雪一听石墨发话了,两口就把一碗粥喝完了,石墨这才点头说,“行了,你去忙!” 卫雪赶紧行礼告退,出了石墨的院子,卫雪长出一口气,一切和她想的都不一样,和她母亲说的也不一样,皇家就是皇家,真是与众不同! 第163章 石墨离宫 见到卫雪离开,红音说,“娘娘,您再去躺会!” 石墨点头,最近她是有些精神不济,她还真需要再去躺会! 了凡师父看着坐在对面的周云霄说,“你这一大早跑过来做什么?” “了凡师父,墨云最近总是很疲惫,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周云霄有些焦急的问, “唉!她以前受过严重的内伤,又长年领兵行军在外,这年限到了,身体自然要差上许多,好好调养,无碍的!”了凡师父说完,叹口气! 听到了凡师父这样说,周云霄沉默了。他有些自责,这些年石墨一直东奔西走,又是找矿又是找食物种子,他却坐在王宫里,风吹不到雨淋不到,他还曾经觉得自己孤单苦闷,他真的是该死! 石墨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见刘勇坐在墨山上,看着墨家庄,她走了过去,刘勇对她说,“丫头,你来了!” 石墨想问刘勇,他怎么坐在这里,他怎么不回家,可是她怎么也说不出话,然后就看着刘勇从眼前消失了! 石墨看到刘勇消失不见了,就急的四处寻找,就感觉自己喘不上气了,耳边突然传开周云霄的声音,“墨云,墨云,你醒醒!” 石墨睁开眼,看了周云霄一眼说,“憋死我了,刚才感觉喘不上来气了!” 周云霄扶起石墨说,“你刚才在喊什么?” 石墨感觉头闷闷的,说,“刚做了一个梦,现在想不起来了!” 周云霄给石墨倒了杯水,让石墨喝下,石墨问,“你怎么来了?你没有去帮儿子处理公务?” “没有,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可想的!”石墨有些嗔怪的说。 “训练营的事不行你交给墨凡让她去做,你好好调养一下身体!休养几个月,不碍事的!”周云霄说, 石墨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我把这边的事情交给她,你去让红音把她叫过来。” “还是我去和她说!”周云霄对石墨说, “也好,那你去!”石墨觉得有些累,就又躺了下去。 周云霄找到墨凡,墨凡正在收拾东西,她准备回军营,二叔参加完周墨大婚就已经走了,她准备明天她也回军营。 “墨凡,你母后身体不好,你能不能留下来负责暗影阁和训练营!”周云霄声音沉重的说。 “我母后怎么了?”墨凡有些惊讶,周墨的婚礼上她看母后好好的,怎么身体就不行了呢? “你母后年轻时候受过重伤,又长年在军营带军,休息不好,现在身体状况需要安心调养,你不要走了,你把训练营和暗影阁担起来,让你母后好好休息休息!” 听到周云霄这样说,墨凡痛快的答应道,“好!我不走了!我这就给二叔去信!” “辛苦你了!”周云霄拍拍墨凡的肩膀说。 周云霄回到石墨的房间,石墨又睡着了,周云霄有些不放心,他去请了了凡师父过来给石墨把脉,了凡师父一边把脉一边皱着眉头说,“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周云霄紧张的问, “现在墨云的内伤有复发的迹象!”了凡师父没有隐瞒。 周云霄一听,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知道当初石墨因为巨蟒伤了严重的内伤,现在旧伤复发,那不就是内脏出了问题! 了凡师父一边把着脉一边说,“估计是你义父去了,墨云伤心难过引发了旧疾,我开个方子,好好调养!” 石墨的情况,周云霄没有告诉周墨,毕竟周墨刚大婚,传出太后病重对刚入王宫的皇后来说不是好事,这事就按下不提,周云霄亲自伺候石墨,每天熬药喂药。 石墨对周云霄说,“我们回墨家庄,你这整天熬药的事瞒不了多久!咱们和父亲一起回墨家庄!” 周云霄点头,然后去告诉了凡师父准备回墨家庄,让了凡师父把东西收拾一下。 他又去告诉周墨,他已经大婚了,他们为人父母的也该轻松轻松了,他已经安排好,明天他们就回墨家庄休养去!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周墨不解的说,“这我刚大婚,父皇,你和母后这就走,好像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和你母后辛苦了一辈子了,就不能轻松两天?孝道!你懂?” 周墨闭上嘴,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办法,第二天只能目送父皇母后和祖父离开了王宫去了墨家庄。 卫雪没想到她这才嫁入皇家,太上皇和太后就离宫去了墨家庄,觉得是不是自己没有做好,惹了太后厌弃,所以太后才走的。 冬音和夏音知道石墨是病了,见皇后整天愁眉苦脸,冬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说,“皇后娘娘,你每天这样不高兴,你就不怕影响了皇上的情绪吗?还是你对哪里不满意?你可以说出来!” “冬音姑姑,我没有哪里不满意,我就觉得我这才嫁进来,太后和太上皇就离开了,是不是太后和太上皇对我不满意?”卫雪有些忐忑的说。 夏音听卫雪这样说,也不高兴的说,“太后娘娘离宫的确是为了你!太后娘娘身体不好,离宫一是为了养病,二是避免你遭受闲言碎语,不想别人说你才嫁入皇家,太后娘娘就病了,说你是灾星!现在你明白了!” 卫雪一听,明白了夏音话里的意思,她没有想到,原来是太后病了?就说,“既然太后病了,那我更应该去伺候她老人家!” 冬音和夏音觉得说了半天都是对牛弹琴,就说,“皇后娘娘,那天您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对您说了什么?太后娘娘悄悄离宫,就是不想别人知道她身体有恙,你怎么还要宣扬呢?” “可是太后身体不好,我做为儿媳该在婆母身前尽孝啊!” “那皇后娘娘您去照顾太后娘娘,皇上谁照顾?您是皇后,是皇上的妻子,再说,太后娘娘身边有太上皇,你去干嘛?”夏音不知道是她有问题,还是皇后有问题,怎么想法就不能一致呢? 卫雪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这婆母病了,她不去伺候婆母,她要先照顾自己的夫君? 冬音见卫雪有些愣神,耐着性子说,“太后娘娘身体是有问题,但是事情得有个主次,您现在是皇后,您就要先把皇后的事情做好,咱们再说其他的。 太后娘娘身边有太上皇,有安国公,身边有红音、紫音、青音她们伺候,人很多。 太后娘娘之所以离开,就是不想皇上担心,不想皇后娘娘为难才走的。所以,希望您先把自己的位置端正了,您是皇后,您做皇后该做的事!比如,您关心一下皇上累不累?您给皇上做顿饭也行啊!” 卫雪听着冬音说着话,就觉得这和她母亲说的不一样,她母亲让她伺候照顾好太后,可是冬音姑姑和夏音姑姑让她做好自己的事,照顾好皇上,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选择! 看到卫雪不说话,冬音行了一礼说,“皇后娘娘,属下出去一下!” 夏音也对着卫雪行了一礼,也跟着出去了。 俩人走到门外,气的呼呼直喘,冬音说,“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说清楚了,就是皇后娘娘没想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有主次,太后身体不好,太后就是为了皇上和皇后,这才去往墨家庄,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唉!可能是咱们跟着太后久了,很多事情和别人处理方式不一样!别人家的婆母都喜欢磋磨儿媳妇,可问题是太后她也不喜欢太多人伺候啊!真是搞不懂!”夏音也有些无奈。 “对了,皇后娘娘的侍女不是说今天到吗?怎么还没有送过来?”冬音问, “太后走了,现在是墨凡公主负责,估计要先熟悉一下,没事,咱们怎么也得带那些侍女一阵子,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夏音说完,然后想起什么,又说道,“对了,我看到那个粗使丫鬟秋玉想往皇上身边靠,你注意点,别让人钻了空子!” “知道了!不过咱们有时候也得给个机会,不然,咱们哪里知道她想做什么?”冬音说, “成!希望是我多想了!”夏音说。 卫雪坐在房间里,在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她发现,这宫里人的思路和外面的人不一样,至少和她母亲说的不一样! 冬音姑姑和夏音姑姑一直在和她强调她是皇后,卫雪觉得冬音姑姑和夏音姑姑不会无缘无故的反复提醒她,她现在已经嫁给了皇上,她不能像以前在家里时那样了! 等到冬音和夏音再次回来,卫雪对着冬音和夏音行了一礼说,“冬音姑姑,夏音姑姑,卫雪从一介平民成为皇后,有很多事情不懂,请冬音姑姑和夏音姑姑指点!” 冬音和夏音被卫雪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说,“使不得!使不得!”她们哪里敢受皇后娘娘的礼! 卫雪是真心求指教,冬音和夏音对视了一眼,就问卫雪,“皇后娘娘,您觉得你怎么做才能让太后娘娘开心?” 卫雪想了想试探着说,“照顾好皇上?” “对啊!您想,太后娘娘和太上皇为了给皇上选后费了多大劲,不就是希望皇后能照顾好皇上,能为皇上分忧吗? 西周的事情那么多,如果娘娘能替皇上分担一二,皇上也就不会那么辛苦了!”冬音说。 “皇后娘娘,您想,这其他国家选妃都是看身段看样貌,有哪个国家是看文采的,而且西周的文采和他国又不一样,朝廷官员哪个不懂农?哪个不懂工?包括你们答题的时候,都是围绕着百姓的生计打转,这说明什么?这不就是让你们懂得这西周的根本是百姓,是粮食,是经济,是军事吗!当然,军事这一块您不用操心,有专人负责!”夏音说。 “可是,我该如何做才能为皇上分忧呢?”卫雪问, “银子!如果皇后娘娘能捞银子,就是为皇上分忧了?” “捞银子?银子怎么捞?又从哪里捞?”卫雪觉得奇怪,银子不是挣的吗?怎么用捞这个字眼? 冬音说,“皇后娘娘,您想过没有,西周有多少官员?” 卫雪有些茫然,冬音继续说,“西周有东州,西州,肃州,渝州,柳州,豫州,燕州,旧都,桐州,许州,冠州,铜陵,北境,青州,云州和黔州,一共十六个州府。一个州府有知府一人,通判一人,同知一人,知府衙门还有衙役二十到三十人不等。这样算下来,大概有四百到五百人不等!” “皇后娘娘,这只是州府知府,还有县衙,镇呢?您算算,这西周所有官员一个月俸禄是多少?您在算算,西周一年的税收是多少?您说,您是不是得想办法为皇上解忧?” “啊?”卫雪真没想到,嫁入皇家学的第一件事就是算账,算百官俸禄的账! 第164章 皇后卫雪 卫雪觉得她得冷静一下,这官员们的俸禄对她冲击不小,她从未想过朝廷每个月的开支这么大,想到整个朝廷大大小小近千名官员,每人就算二十两俸禄,那也不是个小数! 真的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还有西周的军队,那几十万的将士驻守边境,就算一人一两银子的军饷,一个月也需要几十万两银子。 卫雪觉得她见过最大的银票就是一百两银子的,她家连一百两的存银都没有,她家有点银子就被她母亲拿去支援娘家了,她父亲也只能以清高自封!现在她做了西周的皇后,这一个月就要支出几十万两银子,卫雪就觉得头晕,而且晕的厉害。“冬音姑姑,夏音姑姑,我得去躺会儿!” 卫雪躺在床上,脑子里就想着一个月就要几十万两银子的开销,她觉得这个皇后好像也不是那么风光了!她要怎么做,才能每个月有几十万两银子进账啊?难怪冬音姑姑和夏音姑姑说是捞银子,这要是挣,谁能挣得来啊! 卫雪没功夫去想伺候太后的事了,她躺在床上默默的算着,这一天至少得收入二万多两银子,怕是才能维持住西周的费用,这还不算赈灾,修建城墙等其它费用! 想到这些,卫雪开始头疼了,想到她的夫君每天都要为这些事情烦恼,她就觉得,她的确要好好照顾皇上,这么大的压力,谁扛的住啊! 卫雪这时意识到,做皇家人也就是表面上看着风光,实际上,真的是太辛苦了!不但要让百姓吃饱穿暖,还要维护百姓的安定,根本就和书上说的不一样,什么锦衣玉食,什么金银珠宝,都是骗人的,真正为百姓的皇家是很穷的! 卫雪有了这个认知,晚上,等周墨回来的时候,对周墨格外的体贴温柔。周墨见卫雪对他照顾的很周到,心里有些愧疚,他这才新婚,就让卫雪等他到这么晚,就说,“辛苦你了!以后不用等我,困了你就早点休息!” 卫雪摇头说,“我哪里辛苦!皇上才辛苦,每天要操心国家大事,要养活这西周百姓,皇上才辛苦!” 周墨听了很是感动,觉得卫雪真是一个温柔体贴善良的女子! 第二天,卫雪早早起床,为周墨准备早膳,她觉得皇上每天这样操劳,一定要吃好才行,所以她亲自去厨房盯着,亲自安排周墨的膳食。 冬音和夏音觉得卫雪这个皇后娘娘悟性还是很高的,她们昨天没有白费一番唇舌。 送走了周墨,卫雪又开始发愁了,这一天就要二万多两银子,她就觉得有些心慌,她要怎么做才能捞到银子? 就在卫雪想着如何捞银子,墨凡带着二十个侍女过来了,说是给卫雪的贴身护卫。 卫雪看到二十个侍女英姿飒爽的站立两排,捂着胸口问墨凡,“大姐,这侍女每个月的月银是多少银子?” 墨凡一听,愣住了,就看冬音和夏音,冬音和夏低着头不说话,墨凡说,“每月十两月银!” 卫雪看着二十个侍女说,“大姐,这人也太多了!不行去掉一半,留下十个行不行?” 墨凡愣住了,就问,“为什么?” 卫雪小声的说,“这一个侍女月银十两,二十个就二百两,我这院里还有粗使丫头数人,委实用不了这么多人! 在说,我又不出宫,又没有其他的事,留下十个就可以了,又或者留下四个也行?” 听到卫雪这样说,墨凡把冬音叫了出去问为什么?冬音就把她们昨天和卫雪的对话说了一遍,墨凡这才知道,卫雪是心疼银子。 墨凡看了看大厅里坐着的卫雪,觉得让卫雪知道皇家的开销不是一件坏事,省的觉得皇家有数不尽的钱财,可以随便霍霍。可是,如果只给卫雪留四个人有点太少了,就给卫雪留了十个人,让卫雪自己看着安排,她带着另外十个人就走了! 卫雪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十个侍女问,“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十个侍女们跪在地上齐声回答说,“属下没有名字,请皇后娘娘赐名!” 卫雪听了有些惊讶,看看冬音又看看夏音,冬音解释说,“她们以前都是以代号相称,如今到了皇后娘娘身边,自然要皇后娘娘赐名!” 卫雪明白了,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十名侍女想了想说,“你们既然是我的侍卫,那就称为雪卫,以雪字为头如何?” 冬音和夏音对视一眼,心里有些嘀咕,皇后娘娘这名起的,雪卫,血卫,好一股杀气! “谢皇后娘娘赐姓!”十名侍女齐声说道。 这姓有了,卫雪就想名字,她沉思片刻后,对着十名侍女依次说,“你们十人,就依次叫雪琴,雪棋,雪书,雪画,雪梅,雪兰,雪竹,雪菊,雪砚,雪知!砚是砚台的砚,知是知道的知!” 十名侍女磕头谢恩,“谢皇后娘娘赐名!” 卫雪终于松了口气,还好,只有十人,这要是二十人,她还真不知道如何起名了! 卫雪看着夏音把雪卫们带了下去交代事情,她自己坐在椅子上开始思维发散,她在想,她当初是怎么报名参加皇后的选拔的? 她想起,当初弟弟从书院回来,跑来告诉她皇上张榜开始选皇后了,而且题目贴在了府衙的公示墙上,他的同窗抄了一份带到书院,他也抄了一份带回家,让她看看,能不能答上来。 父亲母亲听了觉得不可思议,这皇上选皇后不是看容貌和身段的吗?怎么还出题考试? 父亲把试卷拿过去看了一遍说,“这试卷考的多是和百姓们息息相关的事,倒也算是正常,一国之母如果不懂百姓疾苦,是有些不大合适?” 母亲听了就说,“真是闻所未闻,这大周以前皇帝选妃都是从世家贵女中选拔,这平民百姓是没有资格的,这西周的皇上现在通过张榜选后,而且还出了考题,这是不是西周所有的适龄女子都可以报名参加选后?那如果这样,咱们雪儿是不是也可以去参加报名?” “母亲,姐姐今年只有十七岁,而且从未定过亲事,是有资格的!父亲,不如让姐姐去试试?”弟弟卫辉鼓动父母同意她参加皇上选后的考试。 父亲也觉得这事稀奇,就说,“那就让卫雪试试,就算选不上也不损失什么?但是能参与这样的考试,也算是一种经历!” 就这样,在全家人的支持下她参加的皇上选后的考试,也幸运的进入了最后的名单。 卫雪想到这里,就低下了头,谁能知道,成为了西周的皇后会面临诸多的问题。她要怎么做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难道她就每天照顾皇上的饮食起居? 卫雪问冬音,“冬音姑姑,我该怎样做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 冬音听到卫雪问她,想了想说,“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属下以前一直跟着太后娘娘东征西战,长期住在军营,在王宫里待的时间不多! 太后娘娘要整军,要关注将士们的生活,西周现在有四十多万大军,西周的粮草现在也只能是让将士们不饿肚子,离吃饱还是有些距离。虽然,太后娘娘找到了地瓜,改善了一下伙食,但是效果不是很明显,也不知道是方法不得当,还是什么原因,地瓜的产量一般!” 卫雪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太后娘娘关注的重点是粮食!也是,四十万大军要吃饱,这一年的粮草不是个小数。 卫雪想到自己曾经也种过地,也就是后来父亲读书在肃州谋了一份差事,一家人才从村里搬到肃州,不行,她找块地种粮食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方法提高产量。 想到这里,卫雪问冬音,“听说农部有试验田,要不我们去看看?” 冬音见卫雪对种粮食感兴趣也挺高兴,就说,“皇后娘娘稍等,我去安排!” 等卫雪带着冬音、夏音和雪卫们到了农部的田地处,就看到一片绿油油的庄稼,长势很是茂盛。 卫雪通过农部官员的介绍,得知地瓜可以插秧生根,就让冬音带了一部分回到王宫,找了一片空地打算亲自种植。 卫雪没有在她院里种地瓜,她怕皇上看到不高兴,就找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去种植,只不过那块地里有许多沙子,是建设王宫的时候铺上的。 沙土就沙土,卫雪觉得自己得找点事做,就亲自下地把沙土翻好,准备栽种地瓜秧苗。 卫雪在宫里的一切,都会有人告诉周墨,周墨觉得卫雪能找点事做也好,他这边事情多,也没时间陪她。现在,夏国已经把公主送到了鲁国和亲,传来的消息说是鲁国二皇子娶了夏国公主为王妃。鲁夏已经联手,现在西周就要防备鲁、夏对西周开战。 鲁樾收到夏国国君要求出战西周的国书,鲁樾拿着国书有些犹豫,现在西周兵强马壮,鲁国出兵没有胜算。鲁樾犹豫了很久,最后拒绝了夏国出战的要求,只答应必要的时候,可以出兵支援! 夏国国君收到鲁樾的回复有些不高兴,他不知道西周兵强马壮吗?他这不是担心日后西周越来越强,他们夏国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他才决定趁着西周还没有完全强大才出兵吗! 鲁樾的态度多少还是影响夏国国君,夏国国君也有些犹豫要不要对西周用兵?赢了也就夺下一两个城池,输了可是要损失夏国的城池,西周能打到夏国哪一步,他心里也没底。 打还是不打?夏国国君非常犹豫!可是不打,就这样看着西周日益强大?夏国国君心有不甘。 日子就这样在夏国国君犹犹豫豫中过去了,在临近过年的时候,夏国国君收到消息,他最喜欢的公主,送到鲁国和亲的骄阳公主意外身亡了! 夏国国君收到消息后就派了亲信去了鲁国查探事情的经过,他不敢相信,他的女儿去了鲁国没到一年就意外身亡了?他感觉骄阳的死怕是有预谋的,不然他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说没就没了? 夏国国君开始了阴谋论! 夏国的骄阳公主的确是死于意外,只是这意外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鲁樾也没想到,骄阳公主就这样死了。 看着自己的二儿子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鲁樾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和夏国国君说骄阳公主之死,丑闻,真是皇家丑闻! 可是再难开口,骄阳公主之死也要通知夏国!唉!鲁樾觉得自己太难了! 第165章 骄阳公主之死 骄阳公主死于意外,是落水而死,和她一起死的还有一个小太监! 这小太监原本是二皇子府里一个干杂活的小太监,长得唇红齿白,但因为长相过于秀气,在二皇子府里不是很受待见。 骄阳公主嫁给二皇子为妃后,进入王府,她无意中就看到这个唇红齿白长相秀气的小太监,她不信怎么会有男子长成这样?这让她身边的太监总管当众给那小太监验了身,在证明小太监的确是太监后,因为好奇对方长相就调到身边服侍。 这小太监被当众验身,心里对骄阳公主恨之入骨,但表面上对骄阳公主很是奉承,很得骄阳公主欢心,无论去哪都喜欢带着他,也渐渐开始信任这小太监。 骄阳公主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骄奢且喜怒无常,伺候她的婢女有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就会莫名惹恼了骄阳公主,从而受到一顿毒打! 那小太监更是如此。虽然他得了骄阳公主信任,但是他也挨了无数次打。 这天,骄阳公主在屋里待着无聊,就去了府里的锦鲤池边喂鱼,又觉得只是喂鱼很是无趣,就让王府里的舞女们在大冷天的湖边穿着纱裙跳舞,而她则是坐在亭子里喝酒喂鱼。 天气寒冷,舞女们舞跳的有些僵硬,骄阳公主就让王府的侍卫把舞女们都扔进了水池里,看着舞女们在水中拼命的喊着救命,她却坐在凉亭里哈哈大笑。 只是看着还不过瘾,她还让人拿来一根竹竿,把已经浮上水面准备往岸上游的舞女又打落到水里,不让舞女们上岸! 湖水中,舞女们拼命的挣扎,哭喊着救命,可是岸上的人谁也不敢去救,生怕自己也被骄阳公主丢下水。 渐渐的哭喊声小了,有的舞女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骄阳公主见状,还拿竹竿打着水面说,“喊啊!怎么不喊了?接着喊啊!” 看着浮在水面上的舞女们,大家都低着头不敢去看,都知道舞女们已经死了!突然,耳边传来骄阳公主的惊呼声,骄阳公主落水了,和她一起落水的还有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把骄阳公主按到水里,不让骄阳公主浮出水面,骄阳公主拼命的挣扎,努力探出头大声呼救。 有的侍卫抬脚想去营救,但是看到其他人都有没动,就又站了回去,看着骄阳公主在水里挣扎。 最后,骄阳公主被小太监拖到了水里,很久都没有浮出水面。 凉亭里的丫鬟侍卫,就这样看着水面,一直等了许久,也没见骄阳公主和小太监的尸体浮上来,应该死了! 最后,伺候骄阳公主的侍女先喊出声,“来人呐!骄阳公主落水啦!” 随着喊声起,侍卫们才忙乱起来,赶紧去打捞浮在水面舞女们的尸体。 等到二皇子闻讯赶来,骄阳公主的侍女跪在地上哭求二皇子赶紧救救骄阳公主,骄阳公主落水后就不见了踪影。 二皇子赶紧让侍卫下去寻找,经过了近两个时辰的打捞,终于把骄阳公主和小太监找到了,俩人沉在水里,小太监紧紧抱着骄阳公主不松手,没办法,侍卫们只得把俩人一起捞上岸,到了岸上,无论侍卫怎么使劲,也掰不开小太监紧抱着骄阳公主的双手。 最后二皇子没有办法,他也不能当众砍了小太监的双臂,他只好把骄阳公主和小太监一起放到棺材里,谁都知道,骄阳公主平时喜欢这小太监,这算是骄阳公主和小太监双双殉情了? 二皇子觉得这样虽然他的名声不好听,但是也算是给了夏国一个交代,不然,他还要解释骄阳公主为何和小太监落水,在名誉和生命之间,二皇子觉得还是他的命比较重要,最后,骄阳公主和小太监殉情的事,鲁国人尽皆知。 等到夏国的使臣到了鲁国,听到这个说辞,脸色很是难看,觉得这是鲁国为了逃避责任编造的! 二皇子不怕,直接请了使臣去了义庄,当着使臣的面把棺材打开,当使臣看到紧紧抱着的两个人,就皱紧眉头,让自己的侍卫去把二人分开。 可无论侍卫怎么努力,都掰不开小太监的手。最后,使者没有办法,只能让侍卫把棺材板盖住。事实胜于雄辩,二皇子看着夏国使臣,希望夏国能给他一个交待! 夏国使臣有些理亏,看着二皇子咄咄逼人的架势,委婉的说,此事还需调查,等到查明原因,夏国会给二皇子一个交待! 夏国使臣要求带着骄阳公主陪嫁的侍女回国,他需要和国君有个交待。鲁樾没有多想,就同意了。谁知道,夏国使臣回到夏国没多久,鲁樾就收到了夏国国君的国书,指责鲁国污蔑诽谤骄阳公主,败坏骄阳公主的名声。 鲁樾也生气了,直接派人把骄阳公主的棺椁和一封休书送去夏国,从此两国正式断交!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周墨还在琢磨着再次往黔州和东州派兵,结果鲁夏两国断交了,一时间,周墨拿着毛笔的手,看着增兵计划,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签字落印。 最后周墨还是落了印,对黔州和东州各派了五万大军。他觉得夏国不会善罢甘休,鲁国皇上的休书把整个事件都暴露在世人眼前,这是对夏国皇室的羞辱,夏国必然会发兵鲁国,以报休书之仇。 如果夏国攻打鲁国,鲁国有很大的概率向西周求助,那西周要不要发兵夏国呢?虽然事情还未发生,但是周墨就开始考虑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周墨考虑了很久,决定如果鲁国求助,那就发兵攻打夏国,二打一,先削弱夏国的实力,只有把夏国打的不能翻身,西周才能更安全!但是,他也不能鲁国一求,他就出兵,他得提条件,可是什么条件值得他出兵呢?他总要得些好处! 周墨想着心事,就往住着的院子走去,他又想起,侍卫和他说,卫雪今天去了农部,要了许多地瓜秧苗栽种,为此,他特意去看了看,看到顺着墙根栽种的秧苗,无奈的笑了笑,既然她喜欢,就随她! 吃过晚饭,周墨和卫雪在院子里散步,卫雪看着周墨拉着她的手,就一脸羞涩的跟着周墨。周墨也没说什么话,就拉着卫雪慢走,他心里想着,如果西周发兵,派谁去比较好? “皇上心里有事?”卫雪小声问道? “嗯!”周墨随口应了一声, “皇上可否能和臣妾说说?”卫雪没敢说她想帮皇上解忧,她不知道皇上所想的是何事。 周墨看了一眼卫雪,想了想说,“朕在想,如果发兵夏国,派谁去领兵合适?” “啊?要打仗了吗?”卫雪没想到皇上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嗯!可能会打起来。国家想要长久的和平,就要根据实事做对自己最有利的事,如果夏国和鲁国开战,夏国实力强于鲁国,很有可能再次扩大国土面积,西周不能坐等夏国强大,让西周将来去面对劲敌,只能现在趁着鲁夏之战,削弱夏国实力!” 卫雪听了随口就说,“那不是要死很多人?” 周墨看了一眼卫雪说,“你怕流血?” 卫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该怎么说,她连鸡都不敢杀。 周墨松开了拉着卫雪的手说,“如果将来等夏国强大了,西周流的血会更多!” 看着周墨松开了自己的手,卫雪心里有些失落,可是她也明白,是自己的表现让皇上失望了。 周墨发现,他和卫雪之间好像没什么话可说,不过,很快,周墨就想清楚了,卫雪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哪里经历过皇家残酷的斗争。西周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父皇和母后并肩打下来的,可是,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像母后一样能征善战。这西州,更多的女子就像卫雪一样,她们柔弱,她们需要别人的保护!想到这里,周墨想起他的母后,他的母后挑起了西周一半的重担! 可是,这世上再难有母后这样的女子了!不对,还有一个,那就他的阿姐!阿姐一直以母后为榜样,她刻苦习武,努力学习兵法,阿姐说过,她以后要像母后一样守护西周的江山! 周墨想着想着,就想起他很久没有看到他阿姐了,也不知道他阿姐在忙什么?唉,以前父皇和母后也是这样,大家都各忙各的,现在轮到他们了,也不知道父皇母后在墨家庄休养的如何了? 石墨在墨家庄休养的不是很好,年轻时候的伤到了老了很难治愈! 石墨收到墨一传回来的消息,对周云霄说,“如果,夏国和鲁国开战,西周不如趁机灭了夏国,夏国有十一个州府,趁我还能动,你我亲自领兵,如何?这样,西周面临的就只有大周和鲁国,墨儿和凡儿能够应付!” “可是你身体都已经这样了,你如何能领兵?还是好好休养!”周云霄劝道。 “我自己知道我已时日无多了,与其慢慢等死,不如为儿女拼一场!我既然生了他们,总该为他们负责!不能眼看着他们将来面临险境。” “你总是这样,年轻的时候为了义父,这老了又为子女,你就没为自己想想吗?” “义父养了我,教我武艺,学了本事,我自该报答。儿女是我生的,从他们六个月起就养在义父们的膝下,做为母亲,我也没有好好养育他们,但是,我总得为他们做些事! 再有,毒烟我打算最后一次用了,毒烟不能留给周墨和墨凡,我怕他们守不住。毕竟,我们的人都是忠心于我们,后面的人经历少,忠心还需时间的验证。这次,你我率军攻打夏国,你要看好所有毒烟,解药可以留下,等战事完毕后,所有毒烟都要销毁!” “那掌握秘方的人呢?”周云霄问, “到时候我自会安排,你听我的就可以了!”石墨缓声说。 “这战场你是非去不可吗?”周云霄心里酸痛酸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石墨消瘦的面庞,沉声问, “这是我能为孩子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让我去!”石墨对周云霄恳求道。 “墨云,你就没想过我吗?”周云霄的眼泪掉了下来, 石墨看着周云霄说,“想过,所以我要你陪我一起去战场,我要你和我一起并肩作战!” 周云霄抱着石墨痛哭出声,如果,如果当初他没有贪心夺这天下,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是不是他的妻子就不会辛苦一生?是不是他的妻子就可以安度晚年?可是,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第166章 攻打夏国 (一) 石墨的心意已定,周云霄也没有办法改变石墨的决定。了凡师父给石墨配好药,得知了石墨的想法,了凡师父当着石墨的面把所有和毒烟有关的文字全部一把火烧了。 石墨放了一半的心,她不能给自己的孩子留下隐患,事情由她起,就由她结束。 石墨和周云霄去看望了刘勇,在刘勇坟前,石墨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说,“义父,这次我可给你送了不少银子、金子,你可别乱花,你得给我留着,你也知道我最爱财了,这手里一天没银子,这日子就过不下去。 义父,你闺女我冤啊,嫁了一个能花银子的主,这辈子手里的银子就没热乎过。有多少都被他给用了!他就给了我一个皇后的虚名,他苦就算了,弄的我的孩子也苦,整天操不完的心,每天要开早会,还要批奏折,一天不得歇! 义父,你说当初我要是不嫁,会不会好些?反正周云霄都改名墨霄了,是墨家的人,咱们墨家也算是皇亲国戚了。我要是不嫁,你闺女我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就因为嫁了他,你闺女我苦啊,这西周没银子了我得想办法,打仗了我得上,有多少银子都填不满西周这窟窿。 义父啊,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世上的事啊,就没有完美那一说,这事啊也永远没有尽头! 这刚开始,百姓们没有饭吃,这后来努力,总算是天天能吃上饭了,但是还是吃不饱。这好不容易吃了半饱,就又考虑穿衣,住宅。事情总是这样,弄好一件事,就发现另一件事不顺眼,弄好一件事,另一件事就冒出头,无休无止的操心,没有尽头! 还是爹你现在清闲,啥都不用想了,你闺女我很是羡慕啊!” 周云霄在一旁默默的烧着纸钱,也不说话,听着石墨说。看着石墨和刘勇絮叨,他也在想,如果墨云没有嫁给他,是不是会过的很轻松,会不会在墨家庄过着呼奴唤婢的生活,手里有着无数的金银财宝,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虽然墨云嫁给他后也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是却是带着兵去打仗的。 周云霄心里有些难过,是他耽误了墨云的一生,他为了他心中的大业,赔上了墨云的一生。 石墨和刘勇说完话,看到周云霄在掉眼泪就说,“我跟义父说的都是实话,怎么?你还委屈了?” “没有!我觉得我对不住你!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为了我辛苦,而我对你关心甚少!”周云霄哭了,趴在刘勇的坟前痛哭出声。早知道墨云会这样早早离开他,他要什么天下啊,这天下没他也一样是天下。他的妻子就要离他而去了,他心里难过,他好难过啊! 石墨看着周云霄趴在刘勇坟前痛哭,她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她也难过,她的墨儿刚成亲,她的凡儿还没嫁人,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可是她没时间了,她必须为孩子的将来把夏国灭了,她选择去做最重要的一件事! 石墨和周云霄带着侍卫们回王宫了,了凡师父看着石墨和周云霄离开,叹口气,此一别再相见就是阴阳两隔了,等要在墨家庄等他闺女再次归来! 太后和太上皇回王宫了,周墨和卫雪还有墨凡在王宫门口迎接,石墨让红音给她脸上打上腮红,让她看起来精神很好! 进入大厅,石墨也没废话,直接和周墨说了她和周云霄这次要御驾亲征去攻打夏国,周墨很吃惊,断然拒绝了石墨的提议。 石墨看向周云霄,周云霄无奈的说,“墨儿,这次攻打夏国非同小可,此事只能由你母后和我亲自前去。此事是我和你母后共同下的决定,你就同意了!” 墨凡吃惊的看着自己的父皇,父皇要陪着母亲一同前去,不对劲,墨凡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事! 石墨不高兴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墨不发一言。 卫雪见气氛有些压抑,就不敢说话,但是她真没想到,太后和太上皇要御驾亲征。 周墨见自己的母后很不高兴的坐在首位,最后无奈的问,“母后,您一定要去吗?” 石墨点头说,“对!我是一定要去的!你若是不同意,我就让你父皇下旨。” 周墨无奈的答应,他同意,在石墨的监督下,写下了圣旨,准许父皇、母后御驾亲征! 石墨和周云霄在王宫里停留了三天,安排好了相关事宜,带着墨十七和墨十一等人和所有的毒烟去了黔州。 西周太后要率领西周大军攻打夏国,夏国国君收到消息,吓的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西周太后是什么样的人,这世人无人不知,西周太后那是斩尽杀绝的主,她能主动御驾亲征,就说明这次夏国摊上了大事,抵抗根本没用!投降吗? 夏国国君一时间没了主意,现在如果想保全夏国,只有举国投降归顺西周,否则,夏国会死伤惨重!可是,投降,谁会甘心? 就在夏国国君犹豫的时候,西周大军过了黔南,直接对夏国边境州府泗阳发动猛烈的攻击,一时间,整个泗阳上空毒烟弥漫。泗阳城灭! 西周大军进入泗阳,休整了一下后,就开始向葵州城进发。泗阳被灭城,这惨状吓得葵州城守将高举白旗投降,他不想死,也不想葵城的百姓枉死。 石墨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夺下夏国两个城池,这消息传到王宫,周墨感叹,母后出手,没有打不赢的仗。 卫雪听到冬音说泗阳城被灭,就问,“冬音姑姑,泗阳城被灭,这被灭是什么意思?” 冬音看着卫雪说,“皇后娘娘,这被灭城,就是无一人生还的意思?” “啊?那些泗阳城百姓呢?”卫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被灭,真的就是灭了一座城! 冬音看着卫雪说,“皇后娘娘,那泗阳城池百姓是夏国的百姓,那些百姓不是西周的百姓!您没去过战场,您有所不知,平时百姓是百姓,但是战事起,百姓也会拿起刀拼杀,没有你想的那般无辜!泗阳城是夏国的国土,夏国的百姓也会为了夏国拼死一搏的。我知道您仁慈,可是这仁慈要分人,别什么人都同情!没有太后娘娘的狠辣手段,你如何轻松坐在皇后的位置上?你安稳度过的每一天,都是将士用血肉换来的!这西周的百姓能安稳过日子,都是太后拼杀得到了!你觉得不可思议,当敌人对我们亮出长刀的时候,对西周百姓痛下杀手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惊讶,你就只有愤慨了!这世界强者说了算!” 卫雪被冬音数落一番也没有吭声,她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人如何能知道斗争的可怕。以前,她只是听说哪哪又打仗了,哪哪死了多少人,那些不过都是故事,她也就听听算了,和她没有太大关系,她只知道,生活在西周很安全,因为西周的军队很强大,能护百姓周全。 如今,她是皇后,她坐在这王宫里听到这样的消息,灭城,真的是灭了城,无一人生还!她有些怕,她觉得太可怕了! 西周的大军还在前进,一直向着夏国的国都进发! 夏国国君给石墨递交了降书,石墨拒绝了,她要做的是灭了夏国皇朝一族! 周云霄看着石墨消瘦的面容说,“墨云,不行就算了!这夏国皇朝不是你想灭绝就能灭绝的。现在夏国已经交了降书,不行就这样!” “你说的轻巧,谁肯做亡国之君。这夏国国君是怕了我,怕了我的手段。可是,我死了呢?你确定他不会再次造反,反了西周?我现在不把这夏国皇朝的势力打下去,难道我要让他们休养生息重头再来吗? 你能领军吗?我走之后,你让孩子去面临这样的局面吗?孩子是我生的,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再把我的苦再吃一遍,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让我的孩子过的安稳些!” 周云霄见石墨态度坚决,也就不再说什么? 石墨写了一封诏书,宣告夏国百姓,她墨云要灭的是夏国皇室,不是夏国百姓,如果,夏国百姓愿意同夏国皇室共存亡,她墨云会成全夏国所有人! 夏国的百姓听到西周太后诏书的内容,心里五味杂陈。和夏国皇室共存亡吗?不,皇室的荣华富贵和百姓没有一丝关系,夏国的百姓们在关键时刻,抛弃了夏国皇室。很多平民百姓和平民出身的将士,把那些世家大族和皇亲国戚都捆绑了献给石墨,石墨大手一挥,全部斩首,奖赏了将士,安稳了百姓! 事情再次传到了王宫,卫雪听了这消息,沉默了!她没有想到,夏国的百姓会把夏国的皇亲国戚绑了送到西周军营,他们是夏国的百姓,却没有一丝犹豫的把夏国的皇亲国戚推了出去,卫雪问冬音,这是为什么?难道百姓不该维护自己的国家吗? 冬音看着卫雪问,“皇后娘娘,一般的皇室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吃的是山珍海味?您嫁到王宫,您在西周的王宫里见过太监吗? 咱们西周和其他皇室不同,皇上一心为民!夏国百姓为什么会反?一是怕太后,怕太后也灭了他们,二是,皇家的荣华富贵和他们没关系,跟着西周,他们的日子可能会过的更好,没有人不是自私的! 皇后娘娘,您现在不是平民了,虽然您是平民出身,但是,您是皇后,就要有皇后的觉悟!您觉得您对别人好,别人就该对你好,这样想,是不对的。你对别人好是你的事,别人对你如何,是别人的事!不要对他人抱有期盼,不要把自己的一切寄托在他人身上,毕竟,人心你是看不见的,你只能猜!” 卫雪听了冬音这样说,吃惊的看着冬音说,“冬音姑姑,您比我父亲看问题还透彻!” 冬音笑着说,“皇后娘娘,如果您跟着太后娘娘身边三年,您会比我想的更深远!太后娘娘不会像别人说什么爱百姓,为百姓谋福利的话,她只做她认为对的事! 太后娘娘说,她的心里没有天下,她的心里只有家人。她只想让家人过的好!可是,她很不幸,她嫁了个夫君做了皇上,她没办法,她是妻子,他不能让她的丈夫太过劳累,她只能努力去做事。 她夫君好了,孩子们好了,她就好了!所以,这西周的百姓因为是皇上的百姓,他们也受到了太后娘娘的保护!太后娘娘只在乎她的家人!” 第167章 夏国皇室灭 卫雪听完冬音说的话,这是她头一次听到的最朴实的话了,太后的心里没有天下,也没有天下人,可是她的夫君是皇上,为了她的夫君和孩子,她只有努力去做,给自己家人最好的一切! 如今她卫雪也嫁人了,嫁给了皇上,她的心里也只有皇上,皇上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她只有为皇上分担,让皇上安好,她才能好。将来她会有孩子,她的心里也只会有她的一家人,她在意的也只有家人。 卫雪觉得太后娘娘真的是非常睿智,她要像太后学习,学习太后的思想,学习太后的手段,太后能陪着太上皇打下这天下,她卫雪就要努力,陪着皇上坐稳这天下! “冬音姑姑,您能多给我讲讲太后娘娘的事迹吗?我要向太后娘娘学习,我知道,我永远达不到太后娘娘的高度,但是,能学到太后娘娘手段的十之一、二,我就满足了!” 冬音听到卫雪这样说很高兴,就说,“皇后娘娘放心,以后遇到事,我会把太后娘娘处事的方法手段说一说让娘娘参考,用与不用,皇后娘娘自行选择!” “好!多谢冬音姑姑!”卫雪说完,起身对着冬音就是一拜,她是真的想学,她要成为太太娘娘那样的人,护自己夫君周全,护自己的子女周全! 卫雪的举动吓了冬音一跳,她怎么可能受皇后娘娘的礼,就赶紧跳到一旁说,“皇后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冬音姑姑,我是真心的,姑姑知道,我来自平凡人家,接触的事物都是生活琐事。可如今我嫁给了皇上,环境不同了,位置不同了。如果姑姑不指点我,我将来指不定会闹出什么笑话!请姑姑帮帮我!” 这时,夏音进了房间,看到这幕就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冬音就把卫雪的恳求说了一遍,夏音扶起卫雪说,“皇后娘娘,我和冬音过来就是扶持皇后娘娘的。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考虑到了你的处境,毕竟是从平民到皇后,这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很多事情的处理手段也和以前不同了! 原本,太后娘娘是想派四个人过来扶持娘娘的,但是又怕派的人多了,皇后娘娘觉得人多了不自在,所以就让我和冬音过来了。我和冬音从十几岁开始就跟着太后,从小姐到王妃、到皇后、到太后,我们一直跟随。所以,只要皇后娘娘有所求,我们都会尽力配合!” 夏音的一番话让卫雪深受感动。她没想到太后娘娘为她想了这么多。这几天她有体会,有冬音姑姑和夏音姑姑在她身边,没有人小瞧她,没有人瞧不起她这个平民出身的皇后。 “夏音姑姑,我有没有必要学习一下王宫里的规矩?”卫雪问, 夏音对着卫雪说,“我和冬音来之前,太后娘娘对我们说,不要要求你太多,你是嫁给周家做了儿媳,不是进了牢笼!规矩先不讲那么多,先熟悉环境,把日子过好,把夫妻感情培养好,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不必苛求!” 夏音的话说完,卫雪眼眶都红了。这女子嫁人,哪个不看婆婆脸色,哪个不受婆婆磋磨。现在想来,太后离开王宫去休养,就是不想给她压力,让她过的自在些!有些关怀不是用言语的,卫雪感受到了太后娘娘对她的包容,对她的理解,和对她的支持! 卫雪哽咽的说,“我卫雪何德何能嫁入皇家,遇上太后这样的婆母,为了我着想那么多,这让我如何报答?”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知道有一天你会这样说,太后娘娘说了,你多虑了,她这样做,是为了她儿子好。太后娘娘说,如果你不开心了,你就会发小脾气,皇上见了就会问,怎么啦?你肯定轻易不说原因,女孩子嘛,总会有些小女孩家的心思,皇上为了安慰你,就会去猜。毕竟你们是新婚夫妻,太后娘娘不想自己儿子辛苦一天还要费尽心思哄自己的女人,所以,就让我们对你好,一切慢慢来!只要你和皇上把日子过好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卫雪的眼泪巴拉巴拉掉下来了,太后这样的婆母就是在民间也不多见啊!她一心所求就是希望她和皇上将日子过好,“冬音姑姑,夏音姑姑,卫雪一定会好好照顾皇上,不会让皇上忙碌一天之后在我这里再费心思,我会努力做好贤妻的!” “好!皇后娘娘有何需求和我们说,我们也会尽全力扶持皇后娘娘!” “谢谢冬音姑姑!谢谢夏音姑姑!”卫雪真心感谢! 石墨率领西周大军杀到了夏国都城城下,石墨下了命令,她只杀夏国皇室中人,百姓不杀,但如果有人私藏夏国皇家人,与夏国皇家人同等下场,全家抄斩。 在石墨毒烟的威慑下,夏国的百姓都无奈做出了选择,他们想活。而且西周的富庶也吸引了他们,他们也想过好的生活! 夏国国君站在城墙上悲痛不已,他夏国要亡了啊!“你这个毒妇!这天下有多少人死在你的手上,你双手染血,你就不怕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吗?” “你这话说得好!我的确双手染血,但是你也不清白!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当我不清楚?你为何与鲁国联姻,你不就是希望鲁国能和你并肩作战,侵略我西周吗?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这天下不是谁弱势谁有理。如果你夏国有能力灭了他国,你会和我一样屠尽皇家人! 现在你悲愤,这不是你求来的吗?你要是没有侵略西周的心思我西周大军如何能打到你夏国? 你既然如此爱民,为了你夏国的百姓,我给你机会,你现在自尽,我免了你受乱刀之苦!”石墨骑在马上拿着长枪指着夏国国君说。 夏国国君看着这个让天下人惧怕的女人,心里五味杂陈!他看见周云霄陪在石墨旁边就说,“西周太上皇,当真是好本事!让女人出头露面东征西战,你在王城坐享其成,你也配做男人!” “他如何不配!他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子的父亲!我有能力护他们周全!有本事让你的皇后也站出来啊!只怕是你的皇后只会绣花撒娇!”石墨看着夏国国君如同看死人一般,她的夫君这世上没人能说他的不是。 夏国国君看着石墨,双方对峙,最终夏国国君败下阵来。夏国国君仰天悲愤的大声说,“青天在上,我——”夏国国君话还没有说完,一支利箭就射中他的胸口,紧接着又是一箭射中他的咽喉,又是一箭射中他的前额。夏国国君坠落下城墙,花白的头发被鲜血染红! 石墨戴上面罩,然后高声下着命令,“戴防护面具,攻城!” 西周大军所有将士把面罩戴好,一支支被点燃的毒箭射向城墙。顿时,城墙上夏国士兵立刻开始乱窜,纷纷逃离城墙。 西周大军很快就攻入夏国国都,并且把四个城门口封锁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屠杀再次上演,所有夏国的世家大族,皇亲国戚,石墨一个都没有放过。 等到最后,石墨听说夏国皇室的人里,夏国太子的五岁的小儿子跑了,就对着全城的百姓说,“夏国太子的儿子跑了,说是今年已经五岁,现在,你们主动把他找出来,我就放过这全城三到八岁的男孩,如果,你们不肯交出来,我就把三到八岁的男孩全部杀掉,是救一个人还是牺牲所有的孩子,你们选!” 夏国百姓一听,立刻开始全城搜找太子的小儿子。 最后,经百姓举报,石墨派兵包围了夏国的文学大家白老先生的宅院! 白老先生看着自己面前太子的小儿子,绝望的闭上双眼,他知道,他白家要被灭门了!他心里是后悔的,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心软收留了太子的儿子,可是如今事已至此,他已经没了选择。 白家的院门被强力破开,西周的士兵开始斩杀所有白家人。 听到外面的哭嚎声,白老先生坐在椅子上无奈的垂下头。 太子的侍卫急的不行,问白老先生府中可有密室?白老先生摇头,没有! 房门被人大力踹开,太子的侍卫刚要去抵挡,被一刀砍掉脑袋。白老先生看着太子的儿子也被砍了头颅,他的面前也是刀光一闪,一切都结束了! 石墨带兵进了夏国的皇宫,把金银珠宝全部搜罗干净,派人押送回西周。同时,派了大军去剿灭夏国朝廷的余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这是石墨杀戮最狠的一次,石墨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这一次,灭了夏国皇室为周墨铲除后患,她知道她的孩子比她善良,她希望她的孩子不要太善良!石墨知道自己很自私,为了她的孩子她做的有多过分!可是她不后悔,她做的孽她来受,哪怕遭到天谴,她认了! 石墨吐了一口血,看着手帕里的黑血,石墨让红音不要声张,战事还没有结束,一切还没有真正的尘埃落定! 红音难过的心里一阵绞痛,她知道太后这一次是为了给皇上铲除后患,可是,她的太后不是毫无人性,她是爱民的啊! 石墨在夏国国都熬了一个月,夏国皇家的余孽在夏国百姓的举报下,清理的也差不多算是干净了,最主要的是,夏国的百姓因为惧怕,已经没有人敢收留夏国皇室的人,石墨相信,将来,夏国的百姓也不会跟着夏国皇室血脉去造反了! 石墨终于启程回西周,到了黔南停了下来。石墨把墨十一和墨十七叫了过来,让他们把所有的毒烟全部处理掉,一颗也不许留下,她不希望以后这世上还有一颗毒烟! 墨十一和墨十七看着石墨腊黄的脸色心里明白石墨要的是什么,就领命出去了! 周云霄对石墨说,“真的就这样,把毒烟全毁了?” “毁了!我怕孩子们守不住反受其害!”石墨虚弱的说。 “云霄,我怕是回不到王城了,这西周是你立的国,现在这夏国的皇室是你和我一起灭的,我要你坐镇在夏国,直到夏国局势稳定,对西周再没有威胁,你才能离开!” “好!我答应你!我以后就坐镇在夏国,直到夏国成为西周的国土,我就去陪你!”周云霄抱着石墨眼泪不停的流。 “红音,紫音,蓝音,青音,绿音,橙音,秋音,春音,我要你们替我守护好我的孩子们,替我好好照顾她们!” “娘娘!属下遵命!以后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少爷和小姐!”红音跪在地上哭着说! “娘娘!属下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少爷和小姐!”紫音、蓝音、青音、绿音、橙音、秋音、春音含着眼泪跪在地上齐声说! 听到红音、紫音她们齐声说照顾少爷和小姐,石墨点点头,这是红音、紫音她们用墨家人的身份做出的承诺,她非常满意! 第168章 石墨离世 石墨放心了,她托付的是她的孩子,不是皇上和公主。 “云霄,告诉墨儿,西周一定要强兵,百姓们苦点没什么,只要西周兵强马壮,西周的大军能护住百姓,日子早晚有一天会过好的!可是如果西周不强兵,西周的一切早晚会被人掠夺了去,所以,一定先要强兵,百姓是国之根基,强兵是国之利器,手中没有武器如何抵抗外敌!”石墨不放心她的孩子们,国家和国家之间,永远都是战争纠纷,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 “好!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孩子们,我会告诉他强兵是国之利器!”周云霄的眼泪一时间控制不住了,他终于明白为何石墨对他花费银子多有抱怨,她想的是先要守住家啊! 石墨望向门口,又说,“云霄,你告诉墨孺,让他替我守护好西周,这西周是墨家人用血肉打下来的,让他守好了,让墨家人守好了!” 周云霄抱着石墨哭着嗯了声。 石墨感觉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了,她努力望着门口,她在等,她在等! 石墨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打下这么多的州府,周云霄是立了国,她已经尽她最大的努力护住西周,她用了最原始的方法残暴的消灭了敌人,可是以后呢?她的孩子们会面临什么,她不知道。 想到周墨,她的儿子也要每天起早贪黑的批阅奏折,没有了自由,无论去哪都有一群人护卫,石墨心里有些酸楚!想到墨凡,她的女儿,她不想她的女儿走她的路,她还没有成婚,她还没有看到她的孩子。 石墨的眼眶红了,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没有做,可是,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只能做一件事! 石墨心里有万般不舍,可是,她知道她要走了!还好孩子们不在身边,她不会看到她们的眼泪! 墨十一和墨十七拎着血淋淋的人头进来了,“娘娘,所有毒烟已经全部销毁,是属下亲自操作的。这世上从此后再不会出现一颗毒烟。现在,所有和毒烟相关的人员都已闭嘴,属下从此之后也永远不会开口,请娘娘放心!”墨十一和墨十七说完,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自绝在石墨面前。 石墨看着墨十一和墨十七倒在自己面前,看着地上那六个人头,石墨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们懂她,他们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是她太自私了,她为了儿女的安全,杀了无数人,是她太自私了! 石墨流着眼泪闭上双眼,无力的倒在周云霄的怀里! “墨云!墨云!墨云!”周云霄痛哭出声! 看着石墨倒在周云霄怀里再无生息,红音、紫音她们扑到床前,哭喊着,“娘娘,娘娘,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西周太后墨云在灭了夏国皇室之后班师回朝,因病在黔南薨逝,此时西周立国二十八年! 石墨走了,黔南是她生命的转折点,也是她生命的终点! 消息传到王宫,周墨听到自己的母后在班师回朝的路上在黔南薨逝,周墨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不敢相信这消息是真的,反反复复和侍卫确认,最后不得不面对现实,他的母后走了,他再也见不到他的母后了! 墨凡也收到消息冲到王宫,和周墨说了一声就要带着侍卫们去黔南,周墨想要一起去,被墨凡拦住。看着墨凡带着侍卫离开,周墨哭着坐到地上,他也想去迎接母后回王宫,可是他是西周的皇上,他要在王宫坐镇,周墨此时第一次觉得身为帝王毫无自由,他连迎接母亲的资格都没有!周墨心里难受,嚎啕大哭着,丝毫不顾及他的君王形象。 卫雪收到消息赶了过来,看到周墨坐在地上痛哭,一把抱住了周墨,周墨抱着卫雪痛哭的喊道,“卫雪,我母后走了,她就这样走了!如果我知道她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我说什么也不让她走,我说什么也不让她走!卫雪,我母后走了!我母后走了啊!都怪我,我为什么要同意她出征啊!我当初为什么同意母后亲自出征啊!”周墨心里后悔的不行,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同意母后亲征! 西周的官员们听到太后薨逝的消息都愣住了,原本,他们都有些疑惑,这次太后亲征出手灭了夏国皇室,手段之狠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如今他们明白了,太后是在她走之前把对西周威胁最大的夏国灭了,她为了西周,不惜搭让自己的名声,也要给西周一个稳定的将来! 墨孺在旧都收到消息,太后在黔南薨逝了!墨孺就感觉这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了他的心上!他的大姐,他最心爱的大姐,他珍如生命的大姐就这样去了?墨孺的心一阵剧烈绞痛,他不相信,不相信这消息是真的! 墨孺赶紧安排自己的副将守好旧都,他带着侍卫连夜出发赶往黔南方向,在云州府迎上了周云霄,整个西周大军都头上绑着白布护送石墨的棺椁。石墨的棺椁在一辆巨大的马车上,由两匹马拉着,红音和紫音她们身着重孝站立两侧,眼睛红肿的哭泣着。 墨孺看到石墨的棺椁,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墨孺扑到石墨的棺椁上,“大姐!大姐!大姐!大姐我是墨孺,我来看你了!” 周云霄看着墨孺嘴角的血迹眼里含着泪说,“你大姐说了,让你守护好这西周的江山!这西周是墨家人牺牲了无数人打下来的,你要替她守好了!” 墨孺难过的不能自已,他没想到,夏国一战竟成永别!墨孺心口剧痛,一口血又冒了出来。 墨孺看着手上滴落的鲜血,对着周云霄说,“大哥,我怕是无法完成大姐的吩咐了,我亲自去和她请罪,大哥,对不起了!” 墨孺死在了石墨的棺椁前!周云霄抱着墨孺大喊,“二弟,二弟!你们好狠的心啊!你们独留我一个人在世上,你们是要惩罚我吗?你们好狠的心啊!” 谁都没有想到,墨孺就这样追随石墨去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周云霄难过的站不稳身形,为什么?为什么?墨云走,墨孺走了,独留下他一个人,独留下他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痛苦! 墨凡带着侍卫赶到了,看到两辆马车拉着棺椁,墨凡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皇,周云霄痛苦的指着马车上的棺椁说,“这是你母后,那是你二叔!” 墨凡的眼泪夺眶而出,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一连倒退了数步,母后走了,二叔也走了!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石墨和墨孺的棺椁被周云霄和墨凡护送回王宫,在王宫停留了三天后,就直接送往墨家庄。周墨坚持自己亲自送母后和二叔最后一程,卫雪陪着周墨步行前往! 墨家庄,墨家庄所有人都身披重孝,跪在庄门口迎接石墨和墨孺。 了凡师父站在大门口看着石墨和墨孺的棺椁缓缓而来,忍不住老泪纵横!石墨走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了凡师父还是接受不了。 现在又多了一个墨孺,了凡师父难过的直摇头,无法面对现实,白发人送黑发人,苦啊! 在刘勇的墓地旁边,早就挖好了两个穴位,石墨和墨孺葬在刘勇的旁边。 周云霄安排墨二把墨十一和墨十七他们也安葬在了墨山上,然后让墨二按照石墨之前的吩咐把其他已经牺牲了的墨家人的坟都立在墨山上,墨家人要永远在一起。 一座座墓碑竖立了起来,卫雪看到刘勇的墓在最高处,然后是三座墓碑,依次是墨云,墨霄和墨孺。不同的是,墨霄的墓碑没有描金。 三座墓碑之下是墨一,墨二,墨三,墨四,墨六,墨七,一直到墨五六,五十五座墓碑把四座主碑围了起来。 五十五座墓碑之下是立春,立夏,立秋,立冬,立风,立雷,立云……一直排下去,排到春音,夏音,秋音,冬音……到绿音,一共是三十六人。 在往后,是暗一,暗二,暗三,排到了暗四七。再往后是影一,影二,影三,直到影六八。整座墨山上都是墓碑,只有名字,没有生辰。 有的墓碑描了金字,有的没有描。后来卫雪明白了,这里所有的墓碑是墨家人的,描金的是已经死去的人,没有描金的,是还活着的人。不过,给活人立碑好吗?卫雪不理解,这也太不吉利了! 红音走到自己没有描金墓碑前,擦拭着自己的墓碑,含着眼泪笑了,真好,她是墨家人,以后她会回到这里,回到这里继续陪着她的小姐,没有比这更好的归宿了! 紫音她们擦去眼中的泪,看着自己的墓碑也都笑了,知道自己是墨家人,知道将来会回来陪着小姐,心里的痛苦一下子就轻松很多,因为她们知道了自己归宿,可以放心前行了! 周云霄看了看自己的墓碑,看到墨霄两字,他心里清楚,墨云只允许他以墨霄的身份出现在墨家,但他不介意,是他没做好,只要能让他回来,守在墨云身边,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周云霄走到石墨的坟前蹲下身擦拭着墓碑说,“墨云,我答应你的,我会努力做到。等我把夏国彻底变成西周的国土,我再回来陪你!你不要走的太快,你等等我!” 周云霄带着墨二去了夏国国都,他要完成石墨的嘱托,他不能像墨孺一样,扛不住事。估计,墨云见到墨孺,一顿骂是少不了的! 墨二把墨家庄的事托付给了凡师父,他跟着太上皇去了夏国,那里是太后打下来的江山,他要替太后守护好! 西周太后的死,让鲁国朝廷和大周朝廷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真的是怕了,怕了西周太后墨云的手段。 周墨回到王宫后,就忙碌起来,忙的整夜不停歇。 墨凡去了旧都,二叔走了,她要挑起大梁,掌握西周的兵权,现在西周不能乱! 卫雪见周墨整天忙碌,心疼的不行,看着周墨熬的眼圈发黑,她就说,“如果母后看到你这样,定然会伤心难过!她为了你,灭掉夏国皇室,是为了你将来少些压力,你这样折磨自己,岂不是辜负了母后一片心意!” 周墨听了卫雪的话,眼泪不停的掉,他对卫雪说,“我和阿姐是跟着祖父长大的,但是我和阿姐都知道,母后比父皇辛苦!母后在军营的时候多,以前我们不懂,后来祖父告诉我们,母后是为了能让我们过上安定的生活,才这样努力! 母后比父皇辛苦,父皇每天批阅奏折,可是母后每天也要看来自各地的消息,发现不对的地方,就及时扼制了。父皇以为他江山坐得稳,是他努力得来的,其实,是母后在暗处把小事都处理了!因为我知道,所以,母后离世我很难接受!” “那如果这样,父皇去了夏国之地岂不是有危险?”卫雪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周墨苦笑了一下说,“我猜,那是母后对父皇的惩罚!” 第169章 灭夏国皇室的真实意图 卫雪听到周墨说,太上皇去了夏国之地是太后对太上皇的惩罚,立时瞪大了双眼,说,“难不成母后这是让父皇体会一下没有她,这江山坐的有多难?” 周墨点头,“我觉得是!可能是我多想了!也或许,母后是想把操心劳肺的事让父皇去做了,让我轻松些,在我和父皇之间,母后更爱我!” 卫雪觉得这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周云霄带着墨二去了曾经的夏国国都,这夏国毕竟曾经是一个国家,总共有十一个州府,现在归了西周,简称西夏之地。 因为西周太后墨云死了,这让投降西周的夏国将领们蠢蠢欲动,没有人愿意做亡国之奴,但是他们又惧怕西周的毒烟,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周云霄此时有些犯难,他以前在西周只负责各个州府的安置工作,对于降兵的收编都是石墨负责,现在石墨走了,墨孺走了,他一时不知道这些夏国的士兵该如何安排? 夏国的十一州基本上分三面包围了夏国的国都,作为国家的国都,这位置绝佳,可是现在,墨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要不是从黔南过来的州府都有西周将士把守,墨二觉得他和太上皇真是成了孤胆英雄,深入虎穴了!也幸亏太后把夏国皇室人给斩尽杀绝了,不然,如果有一个人号召造反,他们就处在包围圈的中心,太被动了! 周云霄现在也非常头疼,如果这十一个州府都派西周将士把守,最少需要二十万大军,可是他不能把西周的兵力都调过来,现在,西周的兵力主要集中在泗阳、葵州、襄州以及这夏国的国都,总兵力也只有十万。 他要怎么办?周云霄这时想起了石墨,觉得如果石墨在,肯定是先更名,她是不会管这些州府乱不乱的,或许她更期望这些州府乱起来,只有乱起来,才能更清楚的发现问题。 周云霄觉得他首先得把这国都改名,既然这国都居中,不如就改为中州。 还有这皇宫,周云霄看了看,他觉得只要这皇宫存在一天,这夏国的百姓就有信仰! 周云霄下了命令,把夏国的皇宫拆除。 夏国皇宫拆除的那天,许多夏国的百姓都过来围观。看着西周的将士用撞击城门的圆木把夏国皇宫的围墙撞塌,他们深切的感受到夏国真的亡了。 宫墙塌了,宫殿的柱子被撞塌了,整个宫殿坍塌下来,随着夏国宫殿的坍塌,夏国百姓的信仰也坍塌了! 墨二按照周云霄的指示,把值钱的东西都给搜罗走,坍塌的宫殿就摆在那里,也不清理,任由百姓们围观。 许多夏国的百姓和文人都到夏国皇宫旧址上痛哭,看着坍塌的宫殿痛哭,可是再怎么哭,夏国灭了,曾经象征夏国皇权的皇宫坍塌了! 解决了皇宫的事情,下面就是州府官员的安排和守军的事情! 周云霄问墨二,这守军一事如何安排? 墨二想了想说,“减兵,我觉得如果太后在,她一定会减兵,把一些老实的留下,剩下的给他们划出土地,让他们去种地!毕竟,军队需要粮草!” 周云霄觉得这是个办法,让一部分士兵去种地留下一部分士兵看守城池,压力就轻多了! 说到种粮,就回到了土地问题上。周云霄觉得要想土地问题顺利解决,还是得先裁军,一旦出了问题,好出兵镇压。 就在周云霄想着如何裁军的时候,影一派人给周云霄送来了一封信,信里影一把曾经石墨训练降军的事说了一遍,这让周云霄茅塞大开,调换士兵!把夏国的降军打散,分到西周的军队里进行训练,这样,西周也增强了兵力! 既然打算调兵,那就往远处调,西鲁边境,北境都可以,远离故土,也生不出什么事端! 周云霄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写了一封信给周墨送了过去,周墨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同意了周云霄的调兵计划的同时,给墨凡也说了一声。 墨凡收到周墨和周云霄的两封信,觉得调兵也算是一个办法!就安排好旧都的军防,带着红音、紫音她们去往黔南。 红音对墨凡说,“公主,如果只是把夏国的降兵分调到其他守军里,而不训练,怕是不成。以前太后都是把降兵先训练好了再混编,这直接混编怕是不妥!” “我母后以前是如何做的?”墨凡问, 红音说,“先是分兵,由专人进行训练,训练内容分两部分,一部分是体能训练,一部分是精神训练,让他从思想上认可西周,不然,这些人如果在军队里故意捣乱,怕是会影响军纪,在军队里过分杀戮影响不好!” 墨凡想了想,还真的是这样。看来,有的事情做起来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 “当初我母亲是派何人训兵?”红音问, “是墨十四和墨三九等人!”红音朗声说。 “他们人在哪里?”墨凡问, “应该在云州!” “那我们先去云州!”墨凡当即决定先去云州,她要弄清楚,当初她母后是如何操作的。 夏国武将里有一威武大将军,名为庞德,一直驻守在夏鲁边境,当石墨领兵攻打夏国的时候,并未收到皇上的圣旨班师回国都救援,当他收到西周大军长驱直入进入了都城,把夏国皇室斩尽杀绝的消息时,他就想带军杀回都城,被副将拦住。 副将直言,如今带军回去面对西周太后只能损失更多的夏国将士。既然夏国皇室被灭,他们只能暂时隐藏实力,日后徐徐图之! 庞将军听了副将的劝,又想到夏国皇室已亡,就没有轻举妄动,隐忍了下来。 西周太后死在了黔南,消息传了回来,庞将军的心思也活泛起来,当他得知,如今在夏国坐镇的是西周太上皇,就开始密谋要将夏国夺回来! 可是如果他带兵攻入国都,又担心鲁国会趁机攻打边境,这时他的副将又说,“将军,现在夏国皇室已灭,将军不如自立为王,我们就从这葛州开始,先把周围的州府拿下来,将军以为如何?” 庞将军听了有些心动,可是他又担心,如果他自立为王,西周大军过来围剿,想到西周的毒烟,庞德将军又犹豫起来! 行武之人都有血性,庞将军手下的将士齐齐跪在庞德的大帐外,请求庞德自立为王,他们不惧死,他们不愿做亡国奴! 庞德看着夏国的将士如此绝决,就下定决心,决定拼一把,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庞德和自己的副将们经过商议后,在葛州独立,自封为德王,誓要和西周死战到底! 周云霄收到葛州庞德自立为王的消息后,就觉得得这一幕格外的熟悉。曾经他也是这样,在西州宣布独立,自封为云王,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周云霄沉思了良久,他突然好像明白石墨为什么一定要把夏国皇室斩尽杀绝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周云霄把墨二叫了过来,让墨二带兵前去围剿庞德,但是不必死战,打的差不多就撤,不要让西周的将士有太多伤亡! 墨二有些不明白太上皇是什么意思?这太后把夏国打下来,难道就这样任由庞德发展? 周云霄对墨二说,“墨云带领西周大军杀到夏国国都把所有夏国皇室人斩尽杀绝,不是想夺了这夏国,她是要让夏国乱! 当初我还没明白墨云为何只杀皇室人,并没有带军把其他州府全部打下来就又撤回西周,当时我以为她身体不好是想回西周了,不是,是我想错了,她是在给那些守在边境的武将自立为王的机会!” 墨二听了周云霄的话,不是很理解,就问,“太后为何要给那些武将自立为王的机会?” 周云霄看着墨二说,“当初,我在西州自封为云王,那时我们只有两个州府,现在,西周有十六个州府,西周从两个州府到十六个州府用了整整二十年,你说,这德王要想把整个夏国统一,需要多少年? 我们现在就是要让他们乱,让他们各自为政,庞德自立为德王,我们就要促进其他武将也自立为王,我们要做的是阻断他们报成一团,这样,他们就会内斗,西周就是安全的!” 墨二这时也听明白了,就说,“太上皇,如果这样,那我带兵过去就是佯攻,就是不能让他们得到的太容易?” “对!这也是墨云临走时把毒烟全部销毁的原因之一。目前西周吞不下这么大的夏国,主要是皇上登基时间不长,如果强行把夏国收入囊中,对西周来说是拖累! 我现在也终于明白墨云让我坐镇夏国的原因了,因为我是太上皇,不是武将,打了败仗也正常!不丢人! 打!我们尽量坚持的久一些,如果这夏国能独立出三个王是最好,这样,时机到了,我们就撤出夏国!” 墨二这次是彻底明白了,原来太后要的不是夏国的领土,她要的是夏国乱。夏国一乱,武将们各自为营必有一番争斗,就算最后武将们统一了,建立新的朝廷,最后也会因为利益不均还是要出事,这样,就给了皇上成长的时间! 周云霄这一刻终于承认他的确不如石墨,他一开始就认为石墨是真的想把夏国打下来,他还发愁,这西周一下多了十一个州府,这如何安排?就是降军都无法安置。现在好了,一切都清楚了,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周云霄就觉得心里的压力轻松很多! 有了目标,剩下的事情就好安排了,墨二觉得周云霄待在这中都有些危险,周云霄也觉得他有必要把中都让出来,反正这夏国的皇宫已经毁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现在就是缺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不然,就这样离开,也太假了! 墨二和周云霄商量了许久,也没有好的借口,只能作罢,只能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再撤离。目前要做的就是墨二要带军前去镇压庞德,不能一点动作都没有! 结果,这边墨二还没有点兵出发,卫州的大将军刘东义也宣布独立,自封为了义王! 周云霄收到消息让墨二暂停发兵,他想再等等,等待这夏国第三个自立为王的大将军出现! 第170章 三王统治 随着庞德和刘东义先后自立为王,夏国乱了。没有人愿意做亡国之奴,百姓们纷纷投奔庞德和刘东义,周云霄让墨二四处抓捕投奔葛州和卫州的百姓,但是,不知道是百姓们太狡猾,还是西周的将士不熟悉地形,每次都抓不到几个人,都让百姓们逃脱了! 中州的百姓看到了希望,很多人都趁着夜色逃出中州。 周云霄期待的第三个自立为王的人出现了,是葵州的潘浩轩将军,他在葵州自立为轩王。至此,夏国三王以立,形成鼎足之势! 周云霄觉得这个时候可以撤了,可是他要如何撤,现在是个问题。 就在周云霄发愁没有合适理由撤退的时候,墨凡带着红音、紫音她们和侍卫队到达了中州。 墨凡见到周云霄还纳闷呢,不是说好了分兵吗?怎么一直没有动静?现在好了,这夏国的将领都已经自立为王,这个局面要如何破?她母后搭上性命打下来的夏国就这样又乱了,她父皇也太无能了! 面对自己闺女的质疑,周云霄并不气恼,他把墨凡拉到书房,他把石墨做的事给墨凡分析了分析,墨凡听后,也终于明白了母后的良苦用心,原来,母后只杀夏国皇室的人,要的就是现在夏国三足鼎立的局面。 墨凡想了好一会儿,问周云霄,“父皇,如果我们撤出夏国,那这三位将军并没有像我们想的那样内斗,那我们怎么办?” 周云霄看着自己的闺女说,“你母后多聪明的一个人,她做的这个局可以说是死局! 你看,就像你说的,假如他们没有内斗,那必然要推举一个人坐上高位,那么谁来坐?这三个人都是武将出身,先不论品级,谁又比谁差? 再说,如果他们选了一个人坐了高位,那么剩下的两个必然要厚待,王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是这朝堂有两个异姓王,这坐在高位之人能无忧?怕是要想办法除了两位王爷才安心,这也是内斗! 再有,这德王,义王,轩王都是武将出身,你要明白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你觉得夏国再想复起容易吗?坐江山需要银子,需要物资,需要粮草,没有些家底,要如何坐? 这中州的皇宫已经被我拆塌了,想要坐上高位,没个像样的地方怎么能行。咱们那简陋的王宫都花了近二十万两银子,你说,他们重建皇宫需要多少银子? 所以说,这是一个死局,谁坐这江山谁为难!可是如果他们想的明白,算清楚了账,谁也不坐这江山,那就会是三足鼎立的局面,这对西周是最有利的!” 墨凡明白了,夏国如今到了今天这个局面,无论怎样发展,都已经不是西周的对手,对西周没有了任何威胁,这就是她母后想要的局面! “我真是好笨啊!如果不是父皇给我讲解,我怕是还看不透这如今的局面!”墨凡有些沮丧,她觉得她平时挺聪明,可是她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周云霄安慰墨凡说,“最初,我也没参透,我也是庞德自立为德王的时候想到的!我和你母后就是在西州府独立的,我自封为云王,然后一步一步发展,从两个州府到四个州府,然后由四个州府到八个州府,最后到西周十六个州府,这十六个州府我们用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算稳定,你说,这庞德,刘东义,潘浩轩他们三人能比你母后还强?所以,这夏国在统一之前对西周是没有威胁的!就是统一了,至少十年之内也不会对西周构成威胁!” 话说明白,思路也清楚了,就是后面如何撤是个问题。直接撤走是不行的,必须是万般无奈之下退出夏国,不然,就白费了石墨的一番心思! 最后三人经过商议,先由墨二带领两万士兵去剿灭轩王,等到战败的消息传来,再由墨凡和太上皇亲自带兵前往,这样,他们就可以从襄州去葵州,再从泗阳撤回黔南。 事情商定后,墨二点兵出发了,墨凡和周云霄坐镇中州! 西夏之地三王自立,消息传回西周的朝廷,早朝上,周墨心急如焚,他父皇还在西夏之地呢?如果他父皇有个闪失,他要怎么办?周墨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 派兵,现在只能派兵前去镇压!周墨下了命令,让黔州守军前去救援! 周墨下了早朝刚回到书房,墨一就找了过来,请求亲自带兵前去救援太上皇,并且告诉周墨说,此次救援关系重大,他怕旁人做不好,再坏了大事! 周墨不解,这派兵前去镇压救助太上皇怎么会坏了大事? 墨一跪在地上对周墨说,“皇上,太后娘娘率领西周大军杀入夏国,斩杀了夏国所有皇室中人,可有斩杀一名夏国大将?” 周墨听到墨一这样说,一时愣住了,他仔细回想,好像还真没有,他母后只是斩杀了夏国皇室中人,夏国的大将没听说有被斩首的。按说,这打下夏国,这夏国的大将也留不得!难道母后不杀夏国大将还有深意? “皇上,太后娘娘之所以不杀夏国大将就是希望夏国乱起来,希望这些大将自立为王,夏国从此陷入内战,这样,西周就可以安稳发展。 现在我们不是一定要灭了三王,而是要让三王的力量势均力敌,这样,才能达到太后娘娘的目的,在短时间内,夏国不会统一!” 墨一的一番话点醒了周墨,周墨也终于明白母后要的不是西周有多大的国土,她要的是他能安稳的坐在西周的皇位上。 周墨再一次感受到了母亲对她的关爱,母后一直在为他谋划,为他这一生谋划。 墨一带着侍卫拿着令牌去了黔南,三王之中,庞德势力最强,他要带兵削弱庞德的势力,让三王的鼎足之势势均力敌,让夏国陷入内战! 墨二带兵攻打葵州,葵州轩王主动出击和卫州义王联合对付西周大军,墨二率领着西周大军不敌,战败! 周云霄收到消息,和墨凡一起,带着所有的西周大军前去支援! 墨一到了黔南,带领西周大军直奔葛州,对德王展开围剿。 鲁樾抓住时机,出兵葛州,势要夺回鲁国以前失去的两个州府。 大周皇上看到夏国成了主战场,西周的兵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了战场上,就想发兵把桐州打下来,但是被百官们劝阻,毕竟,西周在桐州有守军五万,万一西周用了毒烟,大周就彻底真的亡了! 想到毒烟,大周皇上不得不收了心 思,可是心里却很是不甘。 葛州德王受到西周大军和鲁国大军两面夹击,损失惨重,不得已率兵退到团州。 墨一见鲁国势头猛烈,德王二十万大军如今被打的只剩十五万,就打着保护太上皇的旗号,率领西周大军撤回,去往葵州战场。 轩王和义王共有大军二十五万,墨二率领着西周十万大军打的是相当吃力。墨一的到来缓解了墨二的压力。 现在,德王有十五万大军,但是德王和鲁国的战争还在继续,兵力还会继续损失。义王和轩王的大军最后的兵力就不能超过十万太多。墨一和墨二决定分工合作,从两翼包抄,中间让太上皇指挥,打完之后让太上皇病倒,然后撤军护送太上皇回西周。 墨凡听着墨一和墨二和她父皇说着他们商量好的策略,打算留多少人,打到什么程度,在什么时候太上皇突发不适,然后如何合理的撤出夏国,甚至要不要丢盔弃甲都想到了,真是做戏做全套。 墨凡看着墨一和墨二,想到墨家庄的人没有一个成婚生子的,他们的一生都给了墨家庄,给了西周,想到墨山上那一座座墓碑,无论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去的,他们都无所谓惧! 现在,为了西周的将来,他们也都用心谋划,墨凡就想,祖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让所有人都忠心墨家,心甘情愿的为墨家付出一生。她有些后悔,祖父教了她武功,却没有教她如何御人,早知道她就好好问问祖父,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墨一和墨二和周云霄仔细谋划后,就开始行动了! 墨凡听着周云霄的安排,拿着令牌前去整军,准备配合墨一、墨二行动。 周云霄骑在马上,随着大军出发,想到这次要落荒而逃,就觉得很无奈。西周大军战无不胜的辉煌历史在他这里就要终结了!最终还是他无能啊! 墨一和墨二带着大军杀向义王和轩王大军,借着漫天的浓烟把义王和轩王的大军杀的大败。 义王和轩王的大军对西周大军点燃的浓烟有着惧怕,可是,等到烟雾散去,他们都还活着,那烟不是毒烟! 义王和轩王这时也反应过来,那毒烟怕不是西周太后独有的秘密武器,现在西周太后走了,这毒烟怕是也不会轻易使用了! 心里有了想法,义王和轩王就又派出兵马前去试探,几次过后,他们确定了,现在的西周大军里没有毒烟这秘密武器,他们开始全力进攻! 周云霄指挥着大军和义王的军队战在一起,墨凡率领另一部分士兵和轩王的军队战在一起,双方人马打的很激烈,西周的军队也有损伤! 这场战争持续了一个月,最后西周因为太上皇突然晕倒在了战场上,西周大军保护着太上皇撤出了夏国的战场,西周大军不败的战绩就此终结,西周大军退出了夏国,再次驻守在了黔州。 德王和鲁国打的很激烈,西周大军撤出夏国战场,义王和轩王带领大军前去支援德王,最后,把鲁国大军拦在了团州边境,鲁樾也只是把曾经失去的两个州府又夺了回去! 鲁樾看到三王共同抵抗鲁国大军,在收回两个州府后,就停止了进攻,派兵驻守在祥州边境,和团州德王的守军遥遥相望! 至此,夏国恢复到了以前的九个州府,德王感谢义王和轩王带兵前来支援,三人坐了下来,经过商议,最后决定,每人管理三个州府,德王名下是团州,固州和中州,夏国皇室已经灭了,称国都已然不合适,中州这称呼就不改了。 义王名下是卫州,绵州和桓州,轩王名下是襄州、葵州和泗阳。三王签署了和平共处条约,夏国三王统治的时期到来了! 第171章 秘史大战 周云霄率领大军撤回黔州,看着夏国的方向心里默默的说,“墨云,如今夏国三王统治,这是你要的结果吗?” 石墨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她没有明说,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按她预定好的轨迹在发展。 正如周云霄猜想的那样,三王各占据一方,算是瓜分了夏国,夏国对西周没有了威胁。 周云霄安排好了军中事务,和墨一回了渝州王宫,墨二则和墨凡去了旧都,接替了墨孺,把墨孺的责任接了过来! 墨二到了墨孺的营帐,营帐里墨孺的东西整齐的摆放着。墨二看到已经被翻的起毛边的洗冤录,他知道这是石墨送给墨孺的,就拿着书找到墨凡,对墨凡说,“公主,这是太后给墨司马的,据说,这书也是墨爷给太后的,这书很重要,不能落到坏人手中!” 墨凡接过书,这书她见过,二叔的营帐是她亲自收拾的。如今墨二说这书很重要,墨凡忍不住就翻看起来。 墨二见墨凡开始看书,就行礼退了下去。墨凡拿着书,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这书里写的作案手法她听都没听说过,简直就是不留痕迹! 墨凡越看越入迷,她被那些作案手法给迷住了,红音把灯点亮,墨凡这才发现,她居然已经看了一天了! 看到红音和紫音她们在忙着给她布晚膳,墨凡问出自己很久都想问的话,“红音姑姑,你们是怎么做到忠心墨家的?” 红音听到墨凡这样问,拿筷子的手停了一下说,“公主怎么会这样问?” “我很好奇,你们都不成婚,守着墨家,你们心中是有什么信念吗?”墨凡问, 紫音看了红音一眼,没有说话,把饭菜放好就出去了。 红音看到紫音出去了并且把守在帐门口,这才说,“公主,墨爷把我们带到墨家是做杀手的。墨爷的要求非常严格,我们都经历了非常严苛的训练。 您也知道,墨家有暗影阁。您也知道,暗影阁的人无处不在。我们是不允许成婚的,这是暗影阁的规矩。因为一旦动了心,动了情,就会有软肋,就会有所保留。 人一旦有了情,你会在乎亲人,在乎自己的孩子,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会联想到自己的家人,想为自己的家人留条后路!所以,我们不被允许成婚!如果成婚等同背叛,就会遭到无休止的追杀,除非你有本事反杀!不然,死亡是最后的结局。” 墨凡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和她想的根本就不一样!所谓的忠心是被严苛的规矩束缚出来的。 “那,那现在祖父已经不在了,你们就没什么想法?”墨凡问, “想法?什么想法?我觉得这样挺好,我们陪着太后过了一辈子,看着小姐成了王妃,成了太后,觉得很知足!”红音说完笑了笑说,“我是墨家人,我会守着墨家规矩!不管墨爷在不在,规矩一直在!如果,墨家培养的人坏了规矩,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我们也不会让规矩成了摆设! 公主,这世上哪里会有永远的忠心,只有规矩束缚着,心里明白自己承担不起背叛的后果,有了畏惧,人才会老老实实做事!谁都是这样!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我动了心,我的爱人和孩子会因我而死,知道这结局我承担不起,所以就不去动心,没有开始,就不会有我承担不起的后果! 而且,墨爷和太后对我们都非常好,我们也没有背叛的理由,能好好过日子,成为墨家人,又何必犯蠢,为了一个男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呢!”红音看着墨凡认真的说。 墨凡想到自己的母亲,就说,“我母后不是就嫁给我父皇了吗?” 红音听到墨凡说起石墨,就笑着说,“太后是墨家大小姐,太上皇是墨家大少爷,墨司马墨孺是墨家二少爷,太后没嫁给外人!” 墨凡是头一次听说自己的母亲是墨家大小姐,自己的父皇是墨家大少爷,她突然想起墨山上刻着墨霄的墓碑,对着红音说,“我父皇是墨霄?” 红音点头,说,“对!太上皇在墨家的名字叫墨霄!” “这也太复杂了!”墨凡皱着眉说,她觉得,如果她母后不嫁给她父皇,她们也是姐弟,就又问,“那我母后为何要嫁给我父皇?” “因为太后不想墨家人牺牲了性命打下的江山便宜了外人。如果太后不嫁给太上皇,那么墨家只能算是皇戚,而且,这关系很不牢靠,毕竟没有血缘关系。” 墨凡单手托腮想了想说,“我明白了!如果我母后不嫁给我父皇,我父皇娶了她人,那人就不费吹灰之力坐享了富贵,甚至到最后还会算计墨家,我母亲不想墨家最后落个那样结局,所以就嫁给了我父皇,把墨家的地位稳定住了!” 红音点头,觉得公主就是聪明,一点就透。墨凡想起当初的唐明月,就觉得她母后决定嫁给她父皇是对的! “公主,别想了,先吃饭!” 墨凡拿起筷子,对着红音说,“最后一个问题,我二叔是不是喜欢我母后?” “这墨家庄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太后!可以说,整个墨家庄都是你母后出银子养着的,公主你先吃饭,太后做的事多着呢,你想听,我讲给你听,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先把饭吃了,不然一会儿都凉了!”红音劝道! 墨凡听话的开始吃饭,红音出了营帐让紫音去安排烧水,晚上公主要沐浴! 西周大军在西周太上皇的领导下退败出了夏国,这消息让大周皇帝周桀尧高兴了三天,西周没有了太后墨云,他周云霄屁都不是!西周大军什么时候败过?可以说,只要西周想要,这天下唾手可得,可惜,西周的太后墨云没有野心! 周桀尧高兴的在自己的寝室里喝着酒,庆祝着西周大败,一边喝酒一边说,“墨云啊墨云,你用命打下来的夏国,又被周云霄还了回去,你死的太不值了!不知道,你在天上看到这一幕有没有后悔?不对,你上不天,你这一生杀人无数,你只能下地狱,也只能下地狱! 墨云啊墨云!你让我周家落败到如今的局面,你该死!你早就该死了! 墨云,你看到了吗?西周不败的神话灭亡了,西周再也不是战无不胜了!你死的好啊! 墨云!我打不过你,可是,现在你死了,我还活着!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我要让你受世人唾骂,我要让你遗臭万年!”周桀尧恨啊,他恨西周太后墨云! 周桀尧找了一群文人,把他们关在一个宅院里,专门写污蔑西周太后墨云的文章,随后不久,逐渐就有名为《西周太后传》《西周太后征西记》《夏国灭国记》《西周太后剿匪记》《西周太后秘史》等等一些污蔑墨云的书籍流入西周! 这些书里刻意描绘了西周太后墨云的残暴,故事内容可以说是胡说八道,没有任何依据,全凭作者臆想。 可是百姓们不知道真相,他们也不可能知道真相,一时间,这些书籍成了抢手货,大家争相阅读! 墨二听到消息,查没了一些书籍,把这些书籍交给了墨凡,墨凡看到后,气的直拍桌子,大声说,“大周这是不想活了,想死我成全他!” 红音和紫音、春音她们看了,都气的肺都要炸了,她们的太后娘娘竟然被写的如此不堪,可恨那些西周的百姓居然还抢着去看,还一群的讨论,他们就不想想,他们能安稳的生活,是谁给的?他们现在能吃饱饭,又是谁努力的结果? 红音对紫音她们说,“太后娘娘当年只对西周将士们好,不是没有道理,你看看这群百姓,不知感恩,对这些书籍还如此热捧,我们究竟保护了一群什么东西?” 春音说,“既然这些书籍是从大周流传过来的,那我们也写!他大周污蔑太后,我们就污蔑大周的太上皇,他大周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这大周的皇宫比西周复杂,娘娘们众多,来!看看谁狠,我要让大周如今的皇上变成野种!” 红音和紫音还有蓝音听到春音这样说,都惊的张大嘴巴,春音说什么,她要把大周皇上变成野种?不过,好像也不是不行! 说干就干,红音请示了墨凡,得到墨凡允许后,她们找来一群贫苦人家出身的学子,她们说,他们记,很快一本本有关大周皇室的书问世了,《大周秘史》《东宫太子不可说的二三事》《靖王传》《我在皇宫里的岁月》等等,青音觉得手抄的速度太慢了,就找来许多工匠,把书籍一页一页刻成版,就像盖章一样,一张一张盖上去。 随着有关大周书籍的出世,立刻引起了百姓的哄动,因为大周写西周太后,只能说西周太后一个人,因为西周后宫只有太后一人,连个宫女都没有,都是侍卫,而且,说是王宫,就是一大群宅子建在一起,也没其他可写的。但是,大周不一样,大周皇宫里妃嫔如云,而且王爷们也都是正妃侧妃和媵妾的,那故事可就多了! 红音和紫音她们还鼓励那些学子自己发挥想象,去写小说,如果卖的好,给他们提成。有了银子的鼓励,那群学子也是绞尽脑汁的去编造情节,然后,书越出越多,故事情节逐渐走向了香艳,这下子,书更畅销了! 因为畅销,书籍逐渐就流进入了大周,这可把周桀尧气坏了,书里暗指他不是周家血脉,说他利用兄弟,最后窃取了这大周的皇位。 这是污蔑,这是活生生的污蔑!他还活着,就敢如此污蔑他,他是大周的皇上,他的皇位来的堂堂正正,他不允许任何人质疑! 周桀尧把西周的书籍列为禁书,开始查封书局,把收缴的书籍全部一把火烧毁! 消息传到旧都,墨凡想了想说,“去安排,把有关大周的书籍全部销往夏国和鲁国,还有北疆,卖的越远越好,我要让所有天下人都知道大周朝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公主,那有关太后的书籍怎么办?”紫音问, 青心想了想说,“公主,属下建议以书换书!一本和太后有关的书换一本写大周的畅销书!” 墨凡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就让红音去安排。通过这次书籍事件,墨凡明白了,有的时候,武力不能解决一切,有的时候比的是谁比谁更无耻,就看谁更能豁的出去了! 第172章 娘娘庙(一) 当周墨看到大周流传过来写的有关西周太后生平书籍的时候,整个人气的都要炸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发兵灭了大周,可是这书籍他明知道是从大周流传过来的,但是作者的名字都是笔名,也没有注明是哪国人,这让他无从下手。 周墨气的把茶盏摔到地上,刚摔完,周云霄进了书房,看到周墨气的铁青的脸说,“皇上,你失态了!” 周墨委屈的说,“父皇,大周实在恶毒,他们如此诋毁母后,这让我如何能忍,我现在恨不得发兵大周,将他们四个州府踏平!” “莽夫!你母后如何,岂是别人三言两语可以诋毁的!” “可是,谣言猛于虎,父皇,你不是不清楚!百姓们知道什么?他们不过是人云亦云,可是说的多了,假的也成真的了!”周墨真的生气,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是母亲! 周云霄也无奈,他也没有好的办法制止事情的发生,他过来就是怕周墨激怒之下做了错误决定,他才赶了过来。 周云霄比周墨更生气,可是生气他也得安慰周墨,劝周墨先平静一下,然后再想办法。 周墨有些沮丧,他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该如何阻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禁书,禁止污蔑他母亲的书在民间传播。 周云霄觉得禁书不是上策,可能禁书更会引起百姓的猜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才算行? 早朝上,周墨的脸色很不好看,百官们也知道皇上是为什么生气,他们都看到了那些污蔑太后的书籍,写的的确太不像话了,他们严令家人看这类书籍,并且把书籍销毁了!可是,西周很大,根本控制不住! 周墨心里苦闷,卫雪也不知这事该如何解决,她就给自己的父亲去了一封信,把事情说了一遍,问自己的父亲可有解决的良策? 周墨苦闷了十天,当关于大周秘闻的书籍摆到他的书案上的时候,周墨乐了,这书写的好,暗指大周皇上不是周家血脉,好!好!好!对,就得这样写! 这下周墨高兴了,这大周朝可以写的故事太多了,他决定也添一把火!他也写一本书,笔名就叫实言居士! 皇后卫雪见皇上一连三天都没有回房休息,就找到书房,见周墨正在奋笔疾书,就走过去看,当她看清楚周墨写的内容,就瞪大眼睛说,“皇上,你在写小说?” “嗯!朕在写《大周野史》!” 卫雪呆住了,大周野史?“皇上,你了解大周历史?” “不了解?” “那皇上如何写?” “我不是说了吗?大周野史,野史,当然不是真的了!”周墨对卫雪有些不满意。 卫雪拿着书稿,野史就是随便写?卫雪还想再说什么,看到皇上又开始奋笔疾书,她咽了咽口水,既然皇上想写,那她就帮着验验稿子!怎么着也得夫唱妇随啊! 卫雪觉得皇上写书这事最好不要透出去,不然对皇上影响不好,她就仔细的把皇上写的稿子重抄一遍。 皇上和皇后在书房里挑灯夜战,周云霄知道了,觉得奇怪,他就过去查看,见周墨在写大周野史,卫雪把周墨写的稿子整理后重新抄写,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可是西周的皇上和皇后,俩人挑灯夜战就是为了写话本子,这要传出去,还像话吗? 指责的话周云霄实在说不出口,知道周墨憋着一口气,就说,“写完这一本,就不许再写了!看看你们,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后,像什么话!” 周墨当即表示,写完这本他就不写了。 周墨和卫雪又用了十天时间,把《大周野史》完成了。周墨长出一口气,感觉他这样做是扞卫了母后的名誉。 卫雪把周墨的原稿整理收好,把她抄写的稿件让冬音拿去找人抄写。冬音拿着稿件找到墨一,墨一得知这《大周野史》是皇上写的,就安排自己人赶紧抄写,在墨家的产业里售卖。 有关大周皇朝的书籍一时间满天飞,关于大周朝的秘事也成了公开的秘事,是真是假谁都不知道。 由大周皇室引发的这场书籍大战影响深远,很长一段时间,学子们都沉迷在各种秘史里,有写书的,有看书的,正经的书籍都看不进去了。 问题反映到了朝堂,周墨听了有些惭愧,他还跟风写了一本《大周野史》,现在,如何把风气纠正过来,又是一个问题。 卫雪终于等到了她父亲的回信,都已经快半年了,这信回的委实时间长了些! 卫父在信中写了现在西周的现状,许多学子都沉迷在小说、秘史里,如果长此以往,西周的将来让人堪忧。他在信里,建议皇上以西周的发展为题,让各个州府征文,把西周的历史写出来,这历史可以是一州的发展,也可以是战争的叙事,题材不限,但是必须尊重历史。 卫雪把自己父亲的信读了两遍,觉得这应该是个不错的建议,她拿着信去见了周墨,周墨把卫父的信读了之后,觉得这个方法可以一试。 卫雪看着周墨说,“皇上,现在学子们写小说就是为了利字,不如在各州府选拔的时候给予银两奖励,然后各州府可以把前十名优秀的文章推荐上来,选出西周最佳前十,这样,一方面,百姓们好奇,可以促进书籍销售,二来,这被选入前十的可以入文学院学习,这样,是不是好些?” 周墨明白了卫雪的意思,就说,“各州府选拔出了前十名给予物资奖励,到了朝廷这,前三名可入文学院学习,其他的给予物资奖励!这事现在我不能定下来,等明日早朝我和朝臣们再商议一下!” 第二天,周墨把方案提了出来,百官们觉得这个办法好,觉得如果要写就写纪实小说,尊重历史,也尊重过去为了西周流血牺牲的人。 事情定了下来,周墨的圣旨发了下去,征稿时间为期一年! 西周的学子们没想到朝廷也要征集小说了,看到征集内容,就有些叹气,是纪实小说,不是话本子,很多人不知道这该如何写。 好在西周立国也才三十来年,很多老人都健在,有的学子就去拜访一些老人家,了解历史,了解在西周土地上发生的故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学子都去四处拜访老人家,旧都的皇宫迎来了许多各个州府的学子,看着石碑上刻着的一个一个人名,还有他们死于哪场战役,这场战役发生的背景,这场战役一共死了多少西周的将士,灭掉了多少敌人。 学子们深受感动,每一个名字都是用血泪书写,他们今天能安稳无忧无虑的生活,都是将士们用性命换来的。 西周的风气在悄然变化,逐渐的世面上话本子少了,书生们在一起,不是谈论历史,就是谈论北境之战,谈论夏国灭国之战,随着谈论探讨的深入,西周太后墨云的形象在西周学子中高大起来。 学子们的讨论也影响着百姓,从最初大家都认为太后墨云做事狠辣,手段残忍,到最后,大家都觉得不狠辣不行,这就好比你和土匪讲道理,讲理是说不通的,只能用手段,如果对土匪心慈手软,这和农夫与蛇有何区别?西周为何安稳,他国不敢轻易来犯,不就是惧怕太后,惧怕太后的手段吗? 他们身为西周子民,享受了太后带给他们的安稳,还口口声声说太后残忍,很多人都羞愧的不行。 也不知道是谁,在渝州城外捐了银子盖了一座娘娘庙,庙里是石墨的雕像,百姓们知道后都前去祭拜,有的人求平安,有的人求生子,有的人求发财。 西周一向安稳,治安非常好,这求平安的走路掉到了水沟里,结果身上没有一点损伤,就说是太后娘娘显灵了,保佑了他没有受到伤害。 那求子的回去了,果然生下了一个男孩,逢人就说太后娘娘显灵了,她们去拜了娘娘庙回来就生了儿子。 也有生女孩的,人们就说一定是曾经做了坏事,所以太后娘娘才没有如他的愿。这人活在世上,谁还没做过错事,听了高人指点,回家反思一番后,就开始日行一善。 那求发财的,就更玄乎了,这路上捡到五个铜板也是发财!这做生意今天客人来的多了也是发财。 事情就这样,越传越邪乎!其他州府的百姓听说后,也在自己所在的州府建了娘娘庙,求太后娘娘保佑他们风调雨顺,幸福平安! 周云霄听说各州府都建起了娘娘庙,就叹气摇头,他知道石墨最不信这一套,石墨坚信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周墨也听说了坊间传闻,说是自己的母后有求必应,他就想去看看。和卫雪商量了一下,俩人乔装打扮,扮做普通人去了娘娘庙。 周墨看着庙里的金身,一点都不像她母后,慈眉善目的,和他母后凌厉的眼神差别也太大了,可是,到了娘娘庙,俩人还是跪拜了下去! 卫雪虔诚的跪在娘娘的金身前祈祷,希望能够怀上龙嗣,早日生下麟儿! 周墨则是祈祷西周风调雨顺,百姓安宁! 俩人拜完了娘娘庙,又在郊外游玩一番才回去,一个多月后,卫雪的小日子没来,有喜了! 周墨听到这消息很高兴,当得知卫雪去了娘娘庙就是祈祷能够怀上龙嗣,这不,回来之后,就有了! 周墨惊呆了,要不要这么神啊?周墨跑到周云霄面前把这消息告诉了自己的父皇,周云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么灵验吗? 周墨难掩激动的心情,给墨凡去了一封信,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卫雪肚里的孩子是母后赐给他的,一定是个男孩! 墨凡收到周墨的信,对红音和紫音她们说,“我的天啊,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皇后几年未孕,去了一趟娘娘庙,求了求母后,回来之后就怀孕了,这也太神奇了?我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跟在做梦一样?” “真的假的?公主,能让我们看看信吗?”红音好奇,不知道皇上在信里怎么说的。 “给,你们看看!天哪,这要是真的,我是不是要去母后跟前求一求,让母后赐给我一个优雅,俊朗,帅气多金的小郎君?”墨凡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公主,我看行,这旧都不是也建了一座娘娘庙吗?明天,我们就去娘娘庙跪拜一下如何?”紫音说, “好!明天咱们就去娘娘庙,我去求姻缘!”墨凡笑着说。 听到公主说要去求姻缘,红音和紫音她们都笑了起来,公主的要求太高了,估计符合要求的还没出生呢! 第173章 娘娘庙(二) 旧都的娘娘庙建在了浮云寺的山脚下,庙宇修的还挺大。 墨凡和红音她们走进庙门,看着坐在莲花座上的慈眉善目的娘娘,墨凡觉得这和她母后差的也太远了,她母后可不是这个样子,她母后厉害着呢! 红音和紫音、绿音、春音她们看着娘娘的雕像,互相看了看,这是太后娘娘?一点都不像! 像不像不耽误她们跪拜,墨凡和红音她们虔诚的在娘娘面前磕了三个头,就走了。 出了庙门,红音说,“公主,这娘娘和太后一点都不像!” 墨凡就说,“可能在百姓心里,母后就该是这个样子!他们哪里知道,母后常年带兵,身上的戾气连父皇见了都怕,要是母后真的这样慈眉善目,怕是父皇做梦都要笑醒!” 周云霄看过石墨的塑像后,也是感慨,如果墨云真的如此慈眉善目,他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他现在还记得,当初在王宫门口,石墨下令斩杀守军的画面,石墨站在他面前就如同杀神一般,看的他心里发麻,最后他跪在石墨面前祈求不要再杀了! 周云霄长出一口气,他,西周的皇上,西周的周武帝,在王宫守军面前,跪在皇后面前祈求停止杀戮,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可能是白天去了娘娘庙,周云霄想起了许多往事,晚上,周云霄做梦了,梦见石墨缓缓向他走来,问他,“你今天来看我,你叹什么气!是不是我慈眉善目的样子你看不习惯?” 周云霄看着石墨,随着石墨走近他,周云霄渐渐的发现石墨的相貌变了,变成了慈眉善目的模样。 “你是谁?你不是墨云!”周云霄警觉起来,厉声质问, “夫君,我是墨云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石墨向前走了一步, “你不是墨云,墨云从未喊过我夫君!你到底是谁?”周云霄厉声质问, “我就是墨云啊!我真的是墨云!” “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墨云!”周云霄大声喊着,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守在门外的侍卫听到周云霄的喊声,赶紧冲进屋里,看到周云霄安稳的坐在床上,赶紧询问发生了何事? 周云霄对着侍卫说,“无事,我梦里见到太后了,太后过来看我了!”周云霄随口应付着,然后让侍卫倒了一杯茶,喝下之后,又躺下了! 周云霄躺下之后心里一直在想,难道墨云原来的样子真的不是他见到的模样?难道墨云是因为常年带兵所以身上的戾气才那么重,才改变了样貌?可是,他最初遇见墨云的时候,墨云就不苟言笑,对人冷冰冰的,防备心极重,旁人很难近身。 周云霄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他和石墨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渐渐的周云霄睡着了! 侍卫伺候好周云霄睡下,出了房间把门关好,对着一同值守的侍卫说,“小五,大壮,我和你们说,真的是神了,今天白天太上皇去了娘娘庙看望了太后,今天晚上太后就来看太上皇了,你们说,神不神奇?” “真的假的?”侍卫们好奇的问道, “我骗你们做什么?刚我进去,太上皇亲口说的!说太后来看他了!”那侍卫信誓旦旦的说, “天哪!那明天有时间我也去娘娘庙拜拜,求太后娘娘保佑我升官发财!宝才,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明天得空了咱们一起去!” 事情就这样传了出去,周墨听说后,跑来问周云霄,“父皇,听说昨夜我母后来看你了?” 周云霄看着周墨期盼的眼神。他能怎么说,他能说他梦里见到的不是石墨?可他的确是梦见到了石墨,只是他认为那不是石墨罢了。为了让周墨安心,周云霄说,“嗯!昨夜你母后来看我了,看我过的好不好,让我好好辅佐你把西周发展好,不要辜负她的期望!” 周墨一听,眼眶一下就红了,激动的说,“父皇,等母后再来看你,你告诉母后,我会努力做个明君,把西周建设的更好!” “好!等你母后再来看我,我告诉她!” 看着周墨离去的背影,周云霄明白为什么娘娘庙这么神了,都是人们说出来的! 文武百官也听说了这事,而且是太上皇亲口承认,皇上也亲自问过,太后娘娘的确在太上皇去看过她之后,回来看了太上皇,文武百官坐不住了,不约而同的去了娘娘庙祭拜。 百姓们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一下子就轰动了。如果说平民百姓们说娘娘庙神奇,可能有夸大的成分,可是太上皇到娘娘庙看望太后是很多百姓都见到的,这太上皇回去晚上就梦到太后去看望太上皇,这能说是巧合吗?而且,看看,朝廷的文武百官都过来祭拜,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件事情是真的,不是妄言! 这下,娘娘庙神奇的传说传遍了整个西周,有的书生趁机推出太后娘娘的画像,很多百姓都请回去供在了家里,每日烧香供奉着,祈求太后保佑家人平安! 周云霄画了一幅石墨的画像,画像里石墨英姿飒爽,一双眼睛凌厉有神,好似在她面前一切牛鬼蛇神都能现出原形。看到石墨的画像,周云霄眼眶湿润,这才是他的妻,陪着他走过了漫长风雨,为了他东征西战。 周云霄看着画像,久久没有动,以前,他们彼此都忙,没有时间在一起,现在只有石墨的画像陪伴他了! 周墨也画了一幅石墨的画像,画像里石墨坐在椅子上,一双儿女趴在她腿上,石墨目光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女。 卫雪挺着肚子看着画像说,“母后真的很心疼皇上和公主!” 周墨看着画像说,“母后虽然经常顾不上我和大姐,但是母后真的很爱我们!她为了让我们能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整天忙碌。为此,祖父没少骂母后! 每次母后被祖父骂,母后都不吭声,每次都是等祖父骂完了才解释。母后很累,但她从来不叫苦。 祖父每次骂完母后就心疼的要死,我曾听到祖父和二祖父说,说母亲不识好歹,他都这样骂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去努力,她就不能让自己歇歇? 二祖父也无奈,只得给母后配些药草。二祖父也心疼母后,可是祖父说了母后都不听,他也没办法!” “皇上,安国公一人在墨家庄,要不要把安国公接回王宫,安国公岁数也不小了,臣妾觉得还是接到王宫里比较稳妥些!” 听到卫雪这样说,周墨看了看卫雪的肚子,说,“你说的对,我去和父皇说一声,你这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祖父马上就能看到他的重孙儿了!想来为了他的重孙儿,祖父是会愿意到王宫的。不行就让父皇亲自去接,总之得把祖父接来!” 周云霄听周墨说,让他去接了凡师父,就欣然同意了。第二天就带着人去了墨家庄。 墨家庄里,了凡师父面前跪着八个人,是了凡师父的弟子,分别是地榆,连翘,田七,玄胡,桑白,贯仲,茨菇,白薇。 八名弟子恳求了凡师父允许他们把墓碑立在墨山上,了凡师父对跪在他面前的八人说,“你们明白在墨山上立碑意味着什么吗?” 地榆说,“师父,我们清楚,如果立了墓碑在墨山上,就绝情绝爱,此生不得娶妻,不得嫁人,不得和家中人相认,如有违反,必遭追杀,哪怕逃到异国他乡,只要遇见就会被灭门。” 了凡师父点头说,“不错!只要你们的墓碑上了墨山,你的一生只能忠于墨家!你们是我精心培养的徒弟,我自然希望你们一心向着墨家,可是,这也是自愿才行! 你们不要勉强自己,人生的路还很长,万一你们碰到自己心仪之人,为了感情却丢失了性命,是有些不值的!” “师父,墨家几百人都能做到此生只忠于墨家,他们能做到,我们也能做到!” 了凡师父看了看自己的八位徒弟说,“你们回去再好好想想,这一生能不能扛过孤独,自己孤独的过一生!” 地榆是下了决心,要忠心墨家,但是了凡师父的话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上了墨山就不能娶妻生子,要自己孤独过一生,他就问自己的师弟师妹们,他们怎么选? 其他七人深受墨家影响,连翘说,“墨家庄的人可以说都在墨山上,人家都能做到一心一意为墨家,为何我们就做不到! 我们住在墨家,吃墨家的,穿墨家的,又学了本事,难道,我们不该回报吗?我连翘做不了忘恩负义之人!” 连翘的话让其他六人也深有感触,他们都是孤儿,被墨家庄收留后,被了凡师父挑选出来,随他学医。 现在,墨爷走了,太后走了,墨山上都是墨家人的墓碑,还有许多新的墓碑在竖起,那些都是决定此生效忠墨家的誓言。看到一座座新的墓碑竖起,他们也想加入,他们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他们也不想被人看不起。 白薇看了一眼地榆,见地榆坚定的要立碑,就觉得既然这样,那她就陪在师兄的身边好了! 三天后,墨山上又多了八个墓碑,只有名字,其他的信息全无。 能在墨山上立碑的都是自己决心一生效忠墨家的人,是值得信任、可以交付后背之人,八人的加入,受到墨家庄人的热烈欢迎,这和以往的感觉不一样,以前,虽然也信任,但是还没有到交付后背的程度! 周云霄到了墨家庄,见了凡师父气色不错,就说了这次来的目的。 了凡师父听说皇后已经怀孕五个多月,就同意了周云霄的邀请,打算去王宫,他要看着他重孙儿出生。 了凡师父把八个徒弟叫到面前说,“这次我要去渝州王宫,我要带四个人走,留在王宫里,留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安全,剩下的四人你们外出去各州的药铺巡查,看到好苗子愿意学医的就收为徒弟。” 八个经过商议,玄胡,桑白,贯仲和茨菇随着了凡师父进宫,地榆,连翘,田七,白薇四个去各个州府巡查。 了凡师父见他们都分配好了,就让玄胡、桑白四人去收拾东西,明日随他回渝州王宫。 第174章 细作 周云霄接了了凡师父回了王宫,周墨看到祖父精神尚好,就放了心,祖父的医术精湛,卫雪和孩子就有了保障!有了了凡师父在王宫里坐镇,周墨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西周的建设中。 西周现在形势一片大好,西周太后的娘娘庙成了西周百姓的精神支柱,百姓们坚信,只要西周太后在,西周定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西周的百官们也因为娘娘庙的神奇存在,不敢有私心,生怕被太后娘娘发现自己遭受惩罚,也尽心尽力的为朝廷出谋划策,很多利国利民的政策都顺利的推广下去了。 朝廷下发的政策,如果百姓中有人胆敢反对或者不配合,百姓们不是把人抓到府衙,而是押到娘娘庙,让那些反对的人对着太后娘娘说出反对的理由,如果太后娘娘不赞同,他们的反对就是错误的,如果执迷不悟,那百姓们就出手惩罚反对之人。 可是太后娘娘是泥塑,又说不了话,怎么才能断定对错呢? 百姓们做了一个木牌,一面刻着平安,一面刻着诅咒的纹路。因为敬畏,一般人都不敢轻易去投木牌,投好了行,生活平平安安,投了不好,就一生受到诅咒。没有人敢去赌,敢拿自己一生去赌,所以到了娘娘庙,那些不服管的刺头,都老实下来。 也有那不信的,就投了木牌,投了平安的,高兴的不行,说是娘娘都不反对,他就不用配合了,结果,因为高兴,就多喝了点酒,晚上掉到沟里,第二天人就没了!这下,彻底平安了! 那投到诅咒的,心里就有了疙瘩,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时间长了,就觉得哪哪都不顺,就跑到娘娘庙去忏悔! 西周发生的事情传到大周,可把大周皇上给气坏了,他没想到,他让人写了那么多的书,本意是想让西周太后墨云名声扫地,却没料到,如今西周各州都建为墨云建了娘娘庙,而且还传的很神奇,说是有求必应!现在西周的百姓都把太后墨云奉为神明,有了矛盾都去娘娘庙解决,官府的政令也都能顺利的执行,百姓们异常配合。 这让周桀尧如何甘心,每日里诅咒墨云,气的晚上也夜不能寐。他怎么也想不通,这西周太后墨云杀人如麻,动不动就灭族,就这样的一个女人居然有人为她盖了娘娘庙,真是气死人了! 想他大周,曾经有十九个州府,现在只有四个州府,他大周从京城迁都春州,都是拜墨云所赐,每每想到这里,周桀尧就胸口疼!毒妇,毒妇!仗着有毒烟,就肆意妄为! 大周皇上被气的病倒了,一时间上不了朝堂,只能在自己的寝殿休养。可是大周朝还未立太子,这由谁来主持朝堂成了难事! 周桀尧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周兆麟是淳妃生的,二儿子周兆赫是黎贵妃生的,三儿子周兆永是敬妃生的,三个儿子都长得仪表堂堂,文武双全。 可能是经历过亡国之痛,再加上三位皇子都不是皇后所出,三位皇子很是团结。在皇子监国上,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推举大皇子周兆麟监国。 周兆麟觉得二皇子周兆赫比他看问题透彻,就推举二皇子周兆赫,最后,大周皇上让周兆赫监国。 大周朝现在只有四个州府,但是朝廷官员可是一个不少,各个部门的官员一个都不缺,这让大周的四个州府的百姓赋税很重,百姓们的生活很是困苦,可就是这样,这些百姓也苦苦支撑,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是大周的子民。 周兆赫监国就想改变百姓们困苦的环境,可是削减官员怕是会引起百官的反对,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通商。 可是西周封锁了桐州边境,商路不通,如果对西周开战,大周的军队在数量上就比不过西周。周兆赫没有办法,只能另辟蹊径,就想通过海上船只运输打开局面,不让大周的百姓困死在四个州府。 要进行海上船只运输,就要造大船,周兆赫举全国之力开始了造船大业,想着尽快打开局面,发展海上贸易。可是,大周从前从未发展过海上贸易,对船只的建造也只限于小船,主要是沿海的渔民在近海打鱼用。现在要造大船,工部的匠人们就觉得太艰难了! 大周的一举一动传到了墨凡那里,墨凡听说大周皇上被气的病倒现在是二皇子周兆赫监国,就没当回事,造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就让大周先造着,她也想看看,能在海上行驶的大船是什么样子的! 这边大周在周兆赫的带领下进行造船大业,鲁国的皇上鲁樾在百官的怂恿下,派出了细作来西周寻找毒烟的配方。 西周太后已死,这毒烟的配方就开始被有心人觊觎,不但鲁国派了细作来西周寻找,夏国的三位王爷也派了细作到西周寻找,可是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毒烟的踪迹,这可是愁坏了鲁国和三王的细作。 他们在西周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的活动,原本打算进入西周官员的后宅探查,结果,西周的官员们都不敢纳妾,就连府里的下人也缩减很多,留下的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这条路走不通了,其他的路更没法走。这西周没有乞丐,只要街上出现乞丐,就会被百姓们押送到衙门,拿到一百文的赏钱,然后被官府送到偏远的地方去开荒。为此,鲁国损失了两名细作。 想要开店打工更是不容易,处处要户籍,还要有衙门出具的验证户籍真假的文书,这经商打工的路又被堵死! 消息传回鲁国,鲁樾得知事情进展的很不顺利,又见西周管理的如此严格,就让细作们悄悄撤了回去。 夏国的三王也收到了消息,德王感慨,这西周的管理也太严格了,就让他的人撤了回去,然后把西周的所见所闻都写了下来,他努力学习,想把他手下的三个州府也管理的如同西周那样。 义王也把人撤了回来,既然探查不到,就暂时先放弃了! 只有轩王的人从渝州府撤到了黔州,想从黔州的守军入手查探毒烟的下落。 墨一把鲁国和夏国三王细作的情况报告给了周墨,周墨见鲁国的细作已经撤了回去,德王和义王的人已经撤走了,只有轩王的人还滞留在黔州,就想让黔州守军把人直接抓了斩首。 墨一不建议这样做,他想看看黔州守军能不能发现细作?他想知道,面对细作,西周守军会怎么做? 周墨觉得墨一的想法可以试一试,他也想知道,西周的守军能不能经得住考验,毕竟,守军守的是西周的边境! 轩王派的三名细作到了黔州,三名细作是两男一女,白天他们躲在一处无人居住的宅院里,晚上趁着夜色出来活动。 可是三名细作非常犯愁,他们在渝州府城没有一丝收获,而且西周百姓异常的警觉,只要打听和毒烟有关的事情,要么闭口不提,要么就怀疑他们的身份要拉他们去见官,他们都是借口说看了北境之战这本书有些好奇,这才问的。毕竟,当年西周太后带着西周大军可是把北疆王庭给剿灭的。 如今到了黔州,想要知道和毒烟有关的消息就要进军营,可是他们的身份怎么落实?这西周的户籍不是你动动嘴给点银子就能办到的。 三人愁的不行,可是轩王又不许他们回去,三人中的毒蝎说,“不行,我卖身去青楼算了,这西周哪哪都查的严,要想光明正大的在街上行走,太难了?” 毒蝎是三人中唯一的一名女性,白头翁看了一眼毒蝎说,“就你这样貌去接客,估计得倒给嫖客银子,嫖客也未必敢下嘴!黑就算了,我就从未见你笑过!” 毒蝎一听不高兴了,她黑怎么了,她有什么办法,她长得就这样。 白头翁叹气说,“真难啊!这西周看似管理松散,暗地里处处是坎。这户籍办不下来,平时出个门,买个东西店老板都习惯性的问今天有没有拜太后娘娘,哎呀,真是愁死了!” 毒蝎看了看白头翁,又看向自己的另一名队友泥鳅,泥鳅也愁的眉头不展,不知道该如何把任务进行下去。 毒烟,这么机密的东西是他们这种小喽啰能打听到的吗?除非是兵部尚书的侍卫,或许能接触到。也不知道轩王是怎么想的,让他们进入西周,好像这毒烟是西周的特产一样,好歹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三人正愁的不行,突然,一队西周的士兵闯进了小院里,三个见势不好,撒腿就要跑,结果整个小院都被士兵包围了。 三人被抓了现行,经过严刑审问,三人承认他们的夏国细作。 这可让举报他们的百姓高兴坏了,拿着五十两赏银高高兴兴的回了家,逢人就说太后娘娘显灵,让他发了财! 黔州守将焦俊生得知这三名细作是奔着毒烟来的,就心生一计,想让于华配合他把毒烟卖给轩王。 守将于华是接替周志杰来的黔州,听了焦俊生的计划咽了咽口水说,“焦将军,你不要害我,我怕被皇上误会了给我灭了族,你先请示皇上,皇上允许了,我可以配合你行动!” 焦俊生也觉得事关重大,就派了自己的心腹侍卫拿着他的书信,日夜兼程的奔向渝州王宫,皇上看到焦俊生的书信,觉得可以尝试一下,就回了一个字准,焦将军的心腹侍卫拿着皇上的回信,又日夜兼程的回到黔州。 皇上同意了,于将军就在一个夜晚,悄悄进了关押细作是牢房,问白头翁他们是不是德王派来的人? 白头翁看了看蝎子和泥鳅说,“是!我们就是德王派来的!” 于将军埋怨的说道,“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让你们到了黔州就到春柳面馆吗?你们怎么被抓了进来?” 白头翁眼珠子转了转说,“我们一时没找到春柳面馆,只好找地方落脚,谁想到被发现了。” 于将军生气了,冷着脸说,“如今你们被抓了进来,那后面的交易如何完成?再说,银子呢?德王准备好了吗?” “我们王爷早就把银子准备好了,我们这次就是过来看看真假!”泥鳅明白了白头翁的意图,马上接话道, “我这边好不容易弄到了十颗毒烟,你们想办法回去告诉德王,没有十万两银子这交易就取消,我再去找下一个买家。这玩意现在抢手的狠,我不愁卖!”于将军说完就走了。 白头翁和泥鳅、蝎子没想到进了一趟牢房,还有意外的收获,就赶紧密谋如何逃跑回去给轩王报信。 第175章 卫夫人入王宫 三名细作密谋逃跑,可是牢房看守的很严格,一时半会找不到机会。 细作逃不了,这戏就唱不下去了,怎么办?于将军让自己的副将去给监牢的守卫们下巴豆,他得让细作跑回夏国这计划才算完成一半。 果然,监牢的守卫们集体出现了腹泻,白头翁和泥鳅、蝎子三个得到机会,泥鳅收缩身体的骨骼从牢房里钻了出去,拿到牢房的钥匙,把白头翁和蝎子放出来,三人趁着夜色逃往了黔南方向。 焦将军看着三人快速离去的背影,对自己的副将说,“春柳面馆布置好了吗?” “回将军,已经开张了,听说生意还不错,每天能挣一两银子!” 焦将军一听就笑了,对副将说,“让他们都仔细点,别露了马脚,这鱼上不上钩就看他们了!” “是!将军放心,我一定让他们小心谨慎!” 三名细作避过关卡,从小路绕行到了黔南,然后就直奔夏国的廖州。 卫雪在王宫里养胎,天天祈祷希望生个皇子,这样西周就有了继承人了。现在王宫里只有她一个皇后,她感觉自己的压力很大。 卫母知道女儿快要生产了,就想去王宫陪陪女儿,周墨觉得自己的母后不在了,如果卫母能过来陪陪卫雪也是好的! 卫母不是一个人来的,来的还有卫雪舅舅家的女儿,卫雪的表妹王丽云。 王丽云随着卫母到了王宫,看到表姐有十几个人伺候,就非常羡慕。趁着卫母照顾卫雪,她就想在王宫里四处走动,结果被夏音直接拦在了卫雪的院门口,夏音警告她,王宫里不许闲杂人等随意走动,如果行为有失,怕是会丢掉性命! 王丽云觉得她是皇后卫雪的表妹,一个侍女也敢拦她,就没把夏音放在眼里,也没有把夏音的话听进去。 夏音看了王丽云一眼说,“王小姐,话,我已经说清楚了,如果王小姐仗着是皇后娘娘的表妹随意走动,出了事就不要怪属下没有提醒!” “你也说你是属下了,你就去做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不用你管!”王丽云白了一眼夏音,就返回了卫雪的房间。 见到卫雪,王丽云就说,“表姐,你的侍女好生无理,我想出院子走走也不让去,还威胁我说,出了事我自己承担!” 卫雪刚才还责怪母亲为何带了表妹来王宫,现在听了表妹这样说,厉声喝道,“放肆!这里是西周的王宫,我是西周的皇后,见了本宫为何不跪?这里没有你的表姐,跪下!” 卫母见自己女儿冷了脸就说,“卫雪,这是在你的院子,又没有外人,你何必这样呢?” 卫雪听了,就说,“母亲,皇家规矩不可破!这西周的皇后是我,如果我不谨言慎行,这后位,我可以做,她人也可以做! 如果母亲是为我着想,就让表妹规矩点,不要给我添麻烦!卫家有什么?卫家不能给我倚仗就不要让我为难!” “哼!姨母,表姐这是做了皇后,眼里就没有了娘家人,真是好大的阵仗!姨母,我们走,省得给表姐添了麻烦又埋怨我!我们好心好意过来看她,算是白费了心思!” “你们是过来看我的?好啊,既然来看我,给我的孩子做了几件衣服,又做了几双鞋?” “我们没有拿,这不是怕你看不上吗?” “看上看不上是我的事,拿不拿是你们的事!你撺掇我母亲进王宫,你安的什么心,你自己清楚!” 卫母看到自己女儿和外甥女吵了起来,就说,“卫雪,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表妹,你表妹来看你也是好意!” 卫雪看着卫母说,“母亲,你一直偏袒娘家人,父亲不曾说过什么!我和弟弟也没说过什么。当初,为了我进宫一事,父亲和家族闹的很不愉快,结果,父亲把魏家按住了,这王家又冒了出来。母亲既然心系娘家,不如直接回王家好好照顾家人,又何必在卫家苦苦支撑!” “卫雪,你怎么这么说话!以前你可不这样,怎么做了皇后之后变成了这个样子?”卫母听完卫雪的话,惊呆了! “我以前是太懦弱无能,现在我明白了,事情不对就要说出来,做的不对就要指出来!我是西周的皇后,从我嫁入周家,我就是周家的媳妇,我当然要事事先考虑周家,母亲,听明白了吗?”卫雪一字一句的对卫母说。 卫母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就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了,如今你在宫里也不缺人照顾,你我也见到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卫母以退为进的说。 卫雪对一直站在身后的冬音说,“冬音姑姑,替我送母亲和王小姐出王宫!” 冬音点头,对着卫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卫母没想到,自己女儿真的让自己走,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哭哭啼啼不肯动弹。 冬音大声喊道,“来人,把卫夫人和王小姐送出王宫!” 随着冬音话落,雪竹,雪梅,雪菊,雪兰走了进来,架着卫母和王丽云就往宫外走。 卫母和王丽云不肯走,卫雪看着哭泣的卫母说,“不嫌弃丢人你就使劲哭,让百姓们都看看,你被我撵出王宫,看看将来谁会嫁给卫辉!” 听到卫雪的话,卫母闭了嘴,不再吭声,王丽云可不管那么多,哭着咒骂卫雪忘恩负义,如今做了皇后翻脸不认人,诅咒卫雪不得好死! 在王宫之中,敢骂皇后,那不是找死吗?何况卫雪还怀着身孕,冬音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把王丽云的牙打掉了两颗。 这边发生的事,很快传到了周墨那里,周墨赶了过来,听说了王丽云咒骂卫雪的事,直接下令,将王丽云斩首。 卫母傻了,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哭着祈求卫雪放过王丽云,她们再也不敢了! 卫雪挺着大肚子看着自己的母亲说,“母亲为王家筹划,就该想到今天的下场。今日,你带着王丽云入宫,您当我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吗?她从小就和我比,我有的她都得有,行了,这次,全都解决了。皇上金口玉言,既然已经下令,母亲就好好送送王丽云!” 王丽云被皇上下旨斩首,卫雪心里畅快了许多。她是真没想到,这王丽云进了王宫还是不将她放在眼里,现在好了,要被斩首了,这下省心了! 卫雪第一次感受到权利带来的好处,对夏音说,“夏音姑姑,从今天起不许我母亲再入宫,我母亲偏向娘家人,如今王丽云被皇上下令斩首,我怕我母亲会因王家对我和孩子不利,所以,我不想她靠近我!” 冬音和夏音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夏音领了卫雪的口谕去通知卫母了,卫雪这才在冬音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对冬音说,“冬音姑姑,我总算明白了,皇家无亲情是什么意思! 我做了西周的皇后,在家人眼中,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这荣华富贵都是周家的,哪里有女儿嫁了人,把婆家的东西往娘家搬的道理。 而且,婆家好,我才好,娘家再好,和我这个出嫁女一分关系也没有。你说,这道理我懂,我母亲怎么就那么糊涂。 都说娘家是出嫁女的依靠,我能依靠什么?今天母亲和表妹说是来看我,没有给我和孩子带一针一线,来了就想四处转悠,不就是想见皇上吗? 她们也不想想,如果她们在王宫出了事,我怎么办?卫家怎么办?我即将出生的孩子怎么办?就没有一个人为我着想。”卫雪说着说着就冷了脸。 冬音看着卫雪不高兴就说,“娘娘也别生气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好在夏音拦住了王小姐,如果王小姐真的在王宫四处转悠,闯到皇上的院子里,这事是不好说。王家怎样,先不说,卫家肯定要受连累,毕竟,卫夫人是做为皇后娘家人进宫的!” 卫雪叹口气,还好她处理的果断,如果真的留王丽云在宫里住下,真要惹了周墨不高兴,后果会怎样,她不敢想。太后娘娘心狠手辣,她的儿女能是软性子吗?唉!卫雪觉得她有必要给他父亲去一封信,把事情说清楚。冬音见卫雪给她父亲写了信,就说她亲自给卫父送过去。 卫父收到卫雪的信,这才知道王丽云被斩首的缘由。他质问卫母,知不知道王丽云陪她去王宫的目的。 卫母看着卫父愤怒的眼神,哆嗦着说,“我母亲,哥哥和姐姐都说卫雪一个人在王宫独木难支,如果多个自家人总是好的!” 卫父一巴掌扇在卫母脸上,说,“雪儿怀着身孕,你带着王丽云入宫,真是好算计,既然你一心为了王家,你回王家去!” “夫君,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为了这事,卫雪已经不让我入宫了,夫君,你写封信给卫雪,她不能这样绝情啊!”卫母跪在卫父面前哭求。 卫父看着卫母哭的伤心,就说,“我是卫雪的父亲,不是西周皇后娘娘的父亲,我没那个资格去说!” 卫母见卫父不肯去说情,就说,“丽云死了,想来我的哥嫂是不会放过我的,这让我如何和她们交代?” 卫父冷冷的看着卫母说,“如何交代是你的事,如果不贪心,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这个时候,卫辉收到消息从书院跑回了家里,看到母亲跪在父亲面前不停的哭泣,就跪在卫父面前说,“父亲,你原谅母亲!” 卫父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你知道你母亲做了什么吗?你上来就求我原谅?” 卫辉愣住了,看着卫父说,“母亲不是带着表姐入宫去看看姐姐,结果惹怒了皇上吗?” “你母亲带着王丽云入宫,是想让王丽云留在宫里伺候皇上,你姐姐现在身怀六甲,马上就要生了,你说,这事该原谅吗? 你姐姐是如何入的宫,那是通过重重考试才获得资格,皇上如果想纳妃,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能容得下王家的算计? 她王丽云会什么?如果在王宫里冲撞了皇上,你说我卫家该如何?你姐姐在王宫该如何?你姐姐的孩子该如何?你想过吗?” 卫父的话让卫辉惊呆了,卫辉看着自己的母亲说,“母亲,你带着表姐入宫,真的是这样打算的?” 卫母听了卫父的话,也后悔了,她没有回答卫辉,只是一个劲的哭。 冬音在房顶上听了半天,见卫父的态度还算端正,就悄悄从房顶退了下来,直接回渝州王宫了! 第176章 失去倚仗 王丽云被斩首,王家门的人果然闹到了卫家,王丽云的母亲追着卫母打,说她好端端的女儿陪着她去了一趟王宫,回来就没了性命,王家人让卫母给个说法,王丽云不能这样不明白不白的死了! 卫父看到在自家院子里吵闹的王家人,就头疼,这事说起来也怨他,当初他就不该同意王丽云陪着王氏进宫去看女儿,王氏自己一个人去不就没有这回事吗?现在好了,好好的局面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王丽云死了,他从哪找一个王丽云赔给王家! 卫辉看着吵闹不休的王家人,也急了,对着卫父说,“父亲,不行咱们报官!这样一直吵下去也不是个事!人是皇上杀的,王家有什么不满去找皇上!我们小门小户如果做的了皇上的主?” 卫辉的话让卫父眼睛一亮,是啊,人是皇上杀的,有什么不满去找皇上! 王家人不敢去找皇上讨说法,仗着王家人多,把卫父卫母打了一顿,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卫雪被王丽云的母亲打的脸上鲜血直流,她不恨打她的王家人,她恨卫雪,如果卫雪肯松口留下王丽云,不就没有今天这事了吗!看着自己哥哥和嫂子难过的样子,卫母羞愧的不行,一再保证,她一定会为王丽云报仇,她不会让王丽云白死! 卫父不敢相信卫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要给王丽云报仇,她不会让王丽云白死,她要做什么? 王家人听到卫母这样说,这才放了手,警告卫母说到做到,否则永远别回王家门! 看到王家人终于走了,卫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走了!卫母摸了一下额头,手上全是血,心里更是恨极了卫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卫父看着卫母眼神不对,警告卫母不要做出格的事情,否则他就把她休回娘家。 卫母对着卫父说,“我就是那么一说,我要是不这样说,王家人如何能走?难不成让王家人在家里过夜吗?” 卫父听了卫母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了些,皇家是什么地方,哪里是容得下他们这样小门小户人家的算计,如果卫母为了王家人对皇家做出过分的事,灭门的就是卫家了!卫父和卫辉对视一眼,都有些怕了,卫辉让卫父看紧点卫母,别到时候出点什么事! 两个月后,卫雪经过了一夜的折腾,终于在黎明时分生下一个女孩,卫雪得知自己生的是个女孩,就有些失望,她想生个男孩。 周墨和周云霄、了凡师父得知卫雪生了女孩,都非常高兴,了凡师父说,“好,好,好,先开花后结果,好!” 周云霄也高兴的说,“墨家有继承人了,好!” 周墨是不管男孩女孩他都喜欢,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视如珍宝! 看到皇上和太上皇还有安国公都高兴自己生了女孩,卫雪的心总算安定了一些。 墨凡知道自己当姑姑了,也派侍卫送来了贺礼,一家人都为这个新生命的到来感到高兴! 正当周墨高兴自己做了父亲的时候,黔州守将焦将军派侍卫送来了十万两银子和一封密信。 周墨看完信就笑了起来,原来焦将军和于将军用假毒烟骗了轩王十万两银子。轩王以为他买回去的是毒烟,谁知道,那盒里装的是假毒烟! 想到轩王花了十万两银子买回去十颗假毒烟,周墨就笑个不停,周云霄见了就问周墨有什么高兴的事,周墨就把事情的原委和周云霄说了一遍,周云霄看着周墨说,“毒烟一事,我始终没对你说,你知道毒烟是你母后独有的,旁人不得插手。 但是,我现在告诉你,西周已经没有毒烟了,你母亲走之前,把所有的毒烟都销毁了,所有接触过毒烟制作的人也都死了,墨十一和墨十七是专门派去和你祖父学制毒的,那毒烟也是他们俩独创。 他们俩是墨家的老人,为了让你母后安心,自绝在你母后眼前,你母后是掉着泪走的,她是怕你守不住毒烟,她怕别人得到了毒烟对付你,所以,她把和毒烟的有关的一切都带走了,这世上已经没有毒烟了!” 周墨听到自己父皇说,这世上再也没有毒烟了,整个人都傻了,没有了毒烟,那西周还有什么可倚仗的?西周就是靠着毒烟才战无不胜,现在没有独烟了,周墨猛然想起当初父皇战败退出夏国,就说,“父皇,难道夏国之战,你不是战略性撤退,是真的败了?” 周云霄听到周墨这样说不高兴了,说,“毒烟的确是没有了,但是,夏国之战是战略性撤退,谁说西周军败了,西周军能征善战,骁勇的很!” 周云霄的话没有安慰到周墨,周墨就知道他母后就是靠着毒烟战无不胜的,现在,毒烟没了,他该怎么办? 周云霄看着周墨有些惊慌的表情说,“你母后是担心她走之后,西周的敌人得到了毒烟反过来对付西周,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墨家的人逐渐都在老去,你母后信不过他人,所以她才把和毒烟有关的一切带走。你也不要感觉没有倚仗,你母后一直强调要强兵,从今之后,在练兵和军队的管理上,你要多下下功夫!” 周墨被打击到了,他一直以为母后走了,毒烟就在父皇手上。他没敢问,他怕父皇误会他觊觎毒烟,谁想到,谁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父皇,这事你该早点告诉我!我一直以为母后走了,毒烟在你那,如果你早点说,我就早些抓军务了!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傻傻的觉得西周有毒烟,西周无所畏惧!” “你也没问过我啊?我总不能见到你就说,西周没有毒烟了,毒烟被你母后带走了!”周云霄虽然嘴硬的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虚。 “毒烟那么重要的事,我能随便问吗?母后在的时候就从不和我提及,我问过一次,母后说,该你知道就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父皇你现在说我没有早点问,你,你不讲武德!”周墨憋了半天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没了毒烟,没了倚仗,周墨焦虑起来。孩子出生带来的喜悦荡然无存,周墨开始抓军务了! 周云霄自知理亏,也帮着周墨,父子二人整天在书房里忙乎着。 了凡师父看到周墨和周云霄整天忙着军务,问过之后知道是因为毒烟,也听了周云霄讲墨云临死之前把毒烟都销毁了,墨十一和墨十七也自绝在石墨面前。 晚上,了凡师父想了很久,拿起笔写出毒烟配方,仔细看了看,真的就这样要让毒烟消失吗? 毒烟配方被点燃了,火焰燃烧着,了凡师父坐在椅子上看着毒烟配方被烧成灰烬,心里很不是滋味。了凡师父闭上眼,想了许久,对守在门外的玄胡说,“玄胡,你去把太上皇请过来!” 周云霄到了了凡师父的房间,了凡师父把解药配方递给周云霄说,“你把墨凡叫回来,我有事和她说。” 周云霄看了看手里的方子问,“了凡师父,这是什么方子?” 了凡师父抬了一下眼说,“一个秘方,给你也看不懂。你赶紧把墨凡叫回来,我有事找她!” 周云霄一听,赶紧回房间写书信,派侍卫去把墨凡叫回来。 墨凡收到周云霄的信,安排好军务,就带着红音、紫音她们往回赶,等她们一众人到了王宫,正好赶上小公主的满月宴。 墨凡看着小公主粉白的小脸,问卫雪,给孩子起名了吗? 卫雪摇头,说还没有!皇上只给起了一个小名叫石榴! 墨凡想了想说,“小孩子这么可爱,不如就叫墨飞,长大了像凤凰一样,展翅高飞!” “啊?”卫雪愣住了,墨飞?难道不应该姓周吗? 当卫雪抱着孩子去了宴会上,把墨凡给孩子起名叫墨飞的事和周墨说了说,周墨觉得这个名字起的好,就宣布小公主名字叫墨飞。 周云霄和了凡师父听了都很高兴,冬音见卫雪有些迷惑就小声对卫雪说,“玲珑公主姓墨,叫墨凡!这周家女孩姓墨,男孩姓周!” 卫雪一听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冬音,她是头一次听说一家人是两个姓的,这女孩姓墨,男孩姓周! 冬音对着卫雪点点头说,“这是真的,皇上姓周名周墨,公主姓墨名墨凡!这是为了让墨家延续下去!” 这次卫雪懂了,女孩姓墨,继承墨家,男孩姓周,继承江山。卫雪的认知再次被打破了,这时也明白为什么太上皇和安国公看到生了女孩高兴的不得了,墨家有了继承人了,这的确是件高兴的事! 卫雪松了口气,早知道这样,她还纠结什么生男生女啊,这生了女孩是继承人,生了男孩也是继承人,而且墨家和皇室是相辅相成的,这合在一起,不就是好吗! 宴会结束后,墨凡找到了凡师父,对着了凡师父笑嘻嘻的说,“祖父,这么着急让我回来,是想我了吗?” “你个皮猴!一直待在旧都也不说回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也不知道旧都有什么好的?”了凡师父宠溺的摸摸墨凡的头说, “祖父,我和你说,大周在造大船。咱们不是封禁了桐州边境吗?大周四个州府只能自力更生,物资缺乏的厉害。二皇子周兆赫监国后,就想改变这种局面。 打,他是没底气的,只能另辟蹊径,就想通过船只运输达到通商的目的。我一直派人盯着大周造船,好像进行的很不顺利,据说,这造船用的木头不是普通木头,得禁得起海水长时间的浸泡,听说非常讲究,而且特别费银子,我是一直希望他们赶紧造好,我好亲眼看看,这海上运输是多大的船!” 了凡师父见墨凡说的眉飞色舞的,就笑,对墨凡说,“造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大周要造大船,怕是不容易,估计没个几年他造不成!” “啊?需要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一两年就能造成了呢!不过,祖父,”墨凡趴在了凡师父的腿上问,“您让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啊?” 了凡师父看了站在门口的红音一眼,红音知趣的把房门关上,又往远处走了几步。 房间里此时就只有了凡师父和墨凡两个人,祖孙俩在房间里说了许久的话,两个时辰后,墨凡打开房门走出房间,面色有些凝重。从今天起,她的身上就背着了西周最后的底牌,不能留下文字,只能靠记忆,墨凡觉得,她怕不是每天都要背上一遍,如果她忘了,这西周最后的倚仗就真的没了,压力山大啊! 第177章 假毒烟(一) 墨凡走了,不过这次她没有直接回旧都,而是开始巡查各州府守军练兵的情况,对于训练松懈的将士给予了惩罚,要求所有西周的将士必须严格训练,现在多刻苦一些,在战场上才能多一分保障。 周墨也开始严抓军务了,粮库开始了大检查,发现问题及时解决,为了能让粮草有保障,开始鼓励百姓们开垦荒田。 有官员提议,刚刚结束的小说赛事可以利用一下,让学子们多写一些靠着种地发家致富的话本子,激发一下百姓种地的热情! 周墨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让各个州府开始征文,主题是通过开垦荒田发家致富的故事! 这个题材虽然也有些难度,但是比上一届的纪实文学要好很多,不用那么紧贴历史,学子们就又开始摩拳擦掌,奋笔疾书。 《我的农庄之路》《田园生活之乐趣无边》《开垦荒田让我过上了幸福生活》等等书籍横空出世,学子们想象力丰富,只有做不到的,没有想不到的。 什么用粪便施肥后粮食增产,什么把鸡鸭宰杀后用烟熏一下,可以保存多天而味道鲜美,什么开荒开出了金子,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等等,什么内容都有,可以说是真真假假,让人眼花缭乱。 有的百姓觉得读书人说的话是对的,毕竟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怎么可以随便写呢,再说,粪便谁家没有啊,都挖了坑给埋了,现在说这粪洒进田里能增产,那就挖出来,往田里洒,反正是荒地,头三年不用交税。 百姓们开荒的热情很高,有的百姓为了多开荒地,圆了自己的庄主梦,就在农具上下功夫,想方设法的改造农具提高耕地效率。 整个西周种地的种地,练兵的练兵,全国上下都在忙碌着,在黔州偏僻的巷子口的春柳面馆却又迎来了一个神秘人,对方见到春柳面馆的掌柜的,就说要买解药。 春柳面馆的掌柜的懵了,解药?什么解药?不过掌柜的很快反过味说,“这位客官,这事我得问过东家才行,请您三天后再来!” 待神秘人走后,掌柜的瘸着一条腿走出柜台,对少了一只手的伙计说,“大力,你去一趟军营,告诉将军,有人来买解药了!” 大力一听,就往军营跑去,知道后面有人跟着自己,也不在意。 到了军营,和守卫说是要见焦将军,守卫跑去得到允许,就带着伙计去见了焦将军。 焦将军正和于将军商量练兵的事,听到春柳面馆的伙计说面馆来了一个神秘人,说是要买解药,就很疑惑,解药? 俩人想了许久才想起,他们曾卖给轩王一盒毒烟,可是那毒烟是假的,轩王不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啊?明知是假的,怎么还来买解药? 为了一探事情的真伪,于将军去了面馆,见了神秘人。 于将军看着对方蒙着面就转身想走,对方见状就说,“将军为何要走?我出重金购买解药,也愿出重金购买毒烟!” “你一藏头露尾之人,不敢真面目示人,如此没有诚意,这生意不谈也罢!”于将军冷冷的说。 那人一听,就摘下面罩,于将军一看,脱口而出道,“你不是白头翁?你是谁?” 对方听到于将军说出白头翁三个字,心里踏实些,他没有找错,就说,“我不是白头翁,我是义王的副将马南生!” “义王?”于将军不明白怎么是义王的人来买解药? “将军,我们王爷是真心想要求购解药,越多越好!如果将军能将毒烟也卖于我家王爷,我家王爷愿重金求购!” 于将军看着马南生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事得和焦将军商量商量,这义王又想买解药又想买毒烟,这是要做什么? 于将军想了想说,“十万两银子十颗毒烟,如果义王爷出的起银子,解药一事,我们再谈!” 马南生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就说,“好!我先回去回复王爷,如果有需求,我再过来!” 看着马南生消失在夜色里,于将军神色复杂的回了军营把事情经过和焦将军说了一遍。 焦将军想了想说,“有没有可能,轩王知道自己花重金买回去的是假毒烟,但是他对外放了消息,说他手上有了西周太后秘制的毒烟,然后,义王听说后,就也想购买,义王觉得既然轩王手上有毒烟,那他得备好解药,万一轩王想扩张地盘,他也好有个防备?” 经过焦将军解释,于将军觉得很大程度上应该是这样,毕竟轩王肯定不会说自己买的是假货,那如果这样,他们可以再卖一次,毕竟十万两银子不挣白不挣。 至于解药,焦将军觉得让军医搓些药丸子就可以了,价格嘛,就十两银子一颗,毕竟是一人一颗,架不住需求量大。 焦将军和于将军商量好对策,焦将军就把军医招过来,让军医搓些药丸子,也不用太大,但也不能太小了,让军医自己看着办! 就在于将军和焦将军等义王消息的时候,又有人找到春柳面馆,这次是德王的人来买毒烟和解药。 焦将军听到于将军说,德王的人是带着银票过来购买毒烟,就说,“不要银票,就要现银,万一他们拿了假银票,咱们就成笑话了!” 于将军觉得焦将军说的在理,就找了一处无人居住的宅院,把钥匙交给德王的人,什么时候银子到位,什么时候交货! 德王的人请求于将军派人配合一下,毕竟二十万两银票想要兑换可不是小事,于将军觉得的确如此,就派了一队士兵配合。 经过了十天的忙碌,二十万两银子到位了,于将军把毒烟和解药也让德王的人看了看,整整两大箱子外加一小箱,德王的人希望于将军能把货送到黔南,于将军同意了! 这边于将军把两大箱的解药和毒烟送往边境,焦将军则派了一队士兵押送着二十万白银送往渝州王宫。 于将军刚结束和德王的交易,义王的人也带着银子到了黔南。 这送上门的买卖得积极些,焦将军派人把解药和毒烟送到黔南于将军手里,于将军也怕夜长梦多,就赶紧和义王的人赶紧交易,然后拉着银子就回了黔州,焦将军又派了一队士兵把银子送往王宫。 周墨手里拿着焦将军写的密信,看着一箱一箱的银子,他没想到,这卖假毒烟还有后续,二十万两银子轻松到到账了! 周墨把墨一找了过来,觉得有必要把假毒烟卖去鲁国和大周,这样西周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有大笔银子入账。 墨一看到二十万两白银也动了心,正好皇上和他想到一块去了,他就迅速去安排了,趁着现在夏国购买毒烟的热潮,再卖一波!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鲁国和大周。毒烟,解药,对鲁国和大周朝廷太有吸引力了。有了毒烟就可以说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也有官员提出质疑,觉得西周管理严格,不可能让毒烟流露出来!但是也有官员认为,西周太后已死,西周最辉煌的时代结束了。现在的西周的皇上就是一个没有经过风浪的年轻人,他懂什么行军打仗,没准他觉得这毒烟能卖大价钱就多卖一些呢,毕竟谁不喜欢银子? 两方官员争论不休,最后,鲁樾决定,派人潜入夏国一探究竟! 德王看着自己用二十万两银子买回来的毒烟和解药,总感觉哪里不对,拿着解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虽然怀疑自己花重金买回来的是假货,但是又不能说自己买回来的毒烟和解药是假货,德王让士兵将毒烟和解药放到库房派人严加看守。 义王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毒烟和解药,有心想试一试真假,但是考虑到只买了十颗毒烟,试一颗就少一颗,就歇了心思,让士兵把毒烟和解药抬去库房严加看守。 但是想到这两箱东西花了他二十万两银子,就心有不甘,就让人传出消息,黔州守将焦将军和于将军私自勾结轩王和德王,贩卖毒烟和解药给德王、轩王谋取暴利! 消息很快就在黔州传开了,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就写了举报信送到了渝州知府那里,渝州知府收到举报信,赶紧进宫交给周墨,周墨看了信,又把墨一找了过来问,下一步该怎么做? 墨一让皇上在等等,这边鲁国还没有上钩,等和鲁国搭上线了,想办法弄个大的! 周墨听了墨一的建议,把事情往下压了压,不予理会。 墨凡听说了焦将军和于将军贩卖毒烟的事,急匆匆的赶回王宫,询问周墨是怎么回事。 听到周墨说焦将军和于将军卖的是假货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军营里有毒烟没有收回呢!想到焦将军他们卖假毒烟赚了五十万两银子,她也动了心,就安排红音去旧都找墨二商量,想办法也卖一些假毒烟给大周,能赚一笔是一笔。 红音得了吩咐,带着蓝音就奔旧都而去,这赚银子的事,她们熟悉! 墨一终于搭上了鲁国的买家,不过不是皇上鲁樾,而是鲁国太子。 太子也行啊,墨一不嫌弃,给银子就卖,双方经过商量,鲁国太子购买了十颗毒烟和一箱解药,共计十五万两银子。 墨一觉得这鲁国太子还能在榨一榨,就让周墨下旨,押送焦将军和于将军回渝州受审。 消息一传出,墨一就安排人说交易取消,风声太紧了,万一被皇上抓到,全家都要被灭族。 这已经谈好的买卖,眼看就要交易了,如果就这样结束实在是太可惜了!鲁国太子明白,如果这次交易不成功,以后怕是再难找到卖家了,就让自己的手下加价,从十五万两银子加到二十万两银子,墨一觉得还能抻一抻,最后以二十五万两银子成交。 就在墨一和鲁国太子刚做完交易,鲁国皇上也派人找到墨一的手下,表示愿意重金求购,最后用了三十万两银子买了十颗毒烟和两箱解药。 周墨派去接替焦将军和于将军的影三二和影三四在黔州军营见到两位将军,把皇上的密信递了过去,焦将军看完后,递给于将军,焦将军对着影三二说,“末将全力配合皇上的安排!” 于将军看了信也拱手说,“末将也全力配合皇上的安排!” 第178章 假毒烟(二) 第二天,焦将军和于将军被押解上路了,一路上焦将军和于将军没少被百姓唾骂,二人在囚车里一声不吭,焦将军夫人被这一事件惊的昏了过去,她不相信她的夫君会做出这样的事,她觉得她的夫君是冤枉的。 到了晚上,押送焦将军和于将军的影三请两位将军进房间洗漱休息,被焦将军和于将军拒绝了,做戏做全套,就这样!虽然他们把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万一有细作来探查真伪呢?就这样,两位将军留在了囚车里过夜。 红音和紫音也快马加鞭跑回旧都,生怕错过了这场富贵,找到墨二商量,怎么才能把假毒烟卖给大周。 墨二觉得这事让红音去办最靠谱,就说跟着太后娘娘一辈子,啥都没得到,现在手里有毒烟,打算卖了远走高飞。 红音和蓝音一商量就这么办,然后俩人就偷偷潜入大周寻找买家。 一时间,这毒烟卖的真真假假,墨一还发现,西周本国也有买家,他让手下该怎么交易就怎么交易,把人记住了,地址查清了,人数查清了,他想看看西周到底藏了多少隐藏的危险。 交易毒烟的买卖红火了起来,墨一规定,一颗不卖,至少三颗,三颗五万银子。 周墨看着每天的进账,他是真没想到,这卖假毒烟这么挣钱。短短一个月,就收了三十万两银子。 红音那边进展的也很顺利,她们的买家是大皇子周兆麟,双方达成协议,二十万两银子,十颗毒烟和两箱解药。 毕竟是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毒烟,有钱的人都想买上一颗,但是高昂的价格让很多人望而却步,只有财力雄厚的人家才买的起。各州的财力分布也逐渐被西周掌握,墨一把人都派了出去,盯死了西周购买毒烟的人,看看他们有什么打算? 了凡师父看着毒烟的生意做的风风火火,止不住的摇头,人呐,永远是那么贪婪! 了凡师父看着正在学爬的墨飞,对小丫头说,“飞儿啊!你太祖父走了,不然你太祖父见到你肯定特别高兴,可惜,你祖母也走了,不然,你太祖和你祖母教授你武功,你一定会成为西周最厉害的公主! 飞儿啊!你祖母可厉害呢!做的事情啊连太祖我都看不透! 要是你祖母在,你把她的本事学会了,将来你就有大成就了!” 卫雪看着了凡师父慈爱的看着墨飞,就说,“祖父,母后武功很高?” “嗯!”了凡师父点头说,“你祖父和你母后的功夫都很高,可以说,如果他们想要得到什么,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能找到! 但是,他们真的没有野心!西周走到今天,也并不是他们的初衷。你母后想要的是能过上安稳的日子,结果,她奔波了一生,劳碌了一生,也没有过一天安稳的日子,总是不停的在谋划。 西周从小小的墨家庄开始,你母后为了让墨家庄的人能安稳生活,就一直努力,努力,结果,努力到西周拥有十六个州府! 你母后有能力把这天下都打下来,可是她不愿意,她不想太操心,为了能让百姓们吃上饭,将士们不饿肚子,你母后非常辛苦!这西周十六个州府她都嫌多,唉!这事没法说!”了凡师父叹气,这事情就是这样,周而复始,似乎没有尽头! 卫雪体会不到了凡师父的心情,她有父母和弟弟,父亲很疼爱她们,母亲除了偏心娘家,也没有其他问题,总的来说,她是平安幸福长大的! 了凡师父看了一会墨飞,见墨飞困了,就起身离开了。 走在回他院子的路上,看着周墨高兴的走过来,了凡师父就说,“皇上,如今毒烟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如何收场?毕竟这毒烟你清楚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们发现了真相,联合起来,皇上又如何应对?” 周墨猛然被了凡师父的话给问住了,收场?如何收场?这问题他没有想过。 了凡师父把手揣进袖子里说,“既然是毒烟,可见有毒,如果怀不轨的人也调制了毒烟,当然,此毒烟非彼毒烟,可是毒烟就有毒,皇上将来如何应对?只要是人做出来的东西,我相信还有其他人也能造出来,那个时候,皇上怎么办?皇上可有应对之法? 的确,现在这毒烟让皇上获利极多,可是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出现人祸,那么皇上如果去挽救?怕是挣的这些银子远远不够填补!皇上您想过吗?” 周墨眨眨眼,看着了凡师父,然后羞愧的对着了凡师父行礼说,“祖父,孙儿知错了!” 了凡师父见周墨知道错了,原本想回自己院子的脚,改了方向,去了周云霄的院子。 了凡师父见周云霄躺在院里的躺椅上休息,上前就拧着周云霄的耳朵把他拽回房间,劈头盖脸的痛骂一顿。周墨年轻不知分寸,他做了那么久的皇上,也不明白毒烟泛滥的后果吗? 周云霄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憋屈了,他当皇上的时候,墨云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了凡师父也训他。 看着周云霄委屈的表情,了凡师父摇头,唉,要是墨云在,他怎么会这样操心?老天爷不公平,好人不长命啊! 周云霄听了凡师父说,老天爷不公平,好人不长命,就嘴欠的说了一句,“了凡师父,咱们之中,你您活的时间最长了!” 了凡师父一听,这不是拐着弯骂他不是好人吗?结果,周云霄挨了一顿骂又受了一顿打! 最后了凡师父对周云霄说了一句话:雁过留声,水过留痕,有些事过去了不是没人知道,没有人做事不留痕迹。 周云霄听到了凡师父这样说,愣住了,看着了凡师父离开的背影,周云霄不禁攥紧了拳头! 周墨非常听劝,回到书房,就把墨一找过来,决定收网清理垃圾。 墨一收到命令,立刻带着侍卫开始清理垃圾,按照登记的名单地址,开始抓人。 一时间,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多了身穿黑衣蒙面的侍卫,冲到大户人家开始抓人,当最后得知,被抓的人家私自购买了毒烟,百姓们明白,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图谋不轨了! 红音刚在墨二的配合下完成交易,皇上要求严查的圣旨就到了旧都,墨二配合禁阁的侍卫开始抓人,这一抓可把墨二惊出一身冷汗,居然有人为了谋取暴利开始研究制作毒烟,顺着这条线,墨二抓出了不少生活在旧都还希望大周复国的人。 皇上收到禁阁和墨二的奏折,也是吓了一跳,居然被祖父说中了,还好查封的及时,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周墨对此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他是西周的皇上,不该为了银子失了本心,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酿成人祸了! 旧都又开始一番腥风血雨,一批忠心大周的人都被砍了头,抄了家灭了族! 百姓们也又一次面对了皇权的冷酷,看着那些人高喊着大周万岁,他们不理解,大周让他们吃不饱穿不暖,他们还心念大周,西周给了他们稳定的生活,他们有什么不知足的? 谁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为了大周,搭上一家人甚至一族人的性命,值吗? 旧都的事情,也给周墨和周云霄敲响了警钟,不是所有人都心系西周,还有人是心向大周的!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斗争永远存在! 西周再一次迎来严查,各州府开始核对户籍,对不明身份的人进行抓捕。这场搜捕收效甚微,墨一觉得,这次的行动只是起了震慑的作用。 周墨看着书房里母后的画像,觉得他让母后失望了,他最近一段时间的作为不像是皇上,更像是富家子弟在玩乐! “启禀皇上,焦将军和于将军到!”门外响起侍卫的通报声。 “宣!”周墨收拾心情,坐到书案后,让焦将军和于将军进来。 焦将军和于将军进了皇上书房就跪下说,“罪臣焦俊生参见皇上!”“罪臣于华参见皇上!” 周墨见二人进了书房就跪了下去,连忙起身从桌案后走出来,走到焦俊生和于华面前,将俩人搀扶起来说,“二位将军何罪之有,你们为西周立下了功劳,快快请起!” 待焦将军和于将军起来后,周墨对着门口的侍卫说,“给二位将军赐座!”说完,就又回到了书案后坐下。 看到焦俊生和于华坐了下来,周墨关切的说,“二位将军一路过来受苦了!” 焦将军和于将军连忙起身对着周墨行礼,“为皇上办事,不辛苦!” 周墨看着焦俊生和于华坐了下起来,又说,“现在毒烟行动已经收网了,抓获了不少居心叵测之人,二位将军堪称首功!如果没二位将军的抛砖引玉,也调不出后面的大鱼,真没想到,西周看似平静,其实私底下也是暗潮汹涌!” “启禀皇上,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焦俊生站起来对着周墨行了一礼, “焦将军请说,”周墨摆出认真听讲的态度, “启禀皇上,这次夏国的轩王,德王和义王购买了假毒烟,想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自备,为了防止被他王吞并,留做自用,另一种就是想扩张自己的领地! 但是现在三王手里都有假毒烟,一旦发现他们是用巨款买的毒烟是假的,想必会联合起来对西周开战,我们现在必须做好应急的准备!” 这点,周墨也想到了,所以非常赞同焦将军的看法,就说,“如果夏国三王对西周开战,我们该如何应对?” 这时于将军站起来说,“启禀皇上,我建议按着一个王爷的大军打,这样,其他两个王爷会坐享其成,等着西周灭掉这个王爷从而瓜分这个王爷的领土。 但是,我们并不灭掉这个王爷,给这个王爷留下喘息的余地,这样三王不和的局面就可以产生了!” 周墨觉得于将军的思路也非常好,就说,“二位将军说的非常对!”周墨说完,看向站在一侧的侍卫,说,“春和,宣旨!” 春和拿起侧案上摆放的一道圣旨,朗声说道,“焦将军听旨!” 焦将军一听连忙跪下,春和打开圣旨,高声宣读,圣旨先是肯定了焦俊生驻守黔州的功劳,然后表彰了在毒烟一事中的机敏多变,为朝廷争得军费,最后为了彰显皇恩,赐封焦俊生为怀化大将军! 焦俊生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感谢皇恩,跪接了圣旨! 同样,于华也跪接了圣旨,皇上封于华为云麾将军,于华也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感谢皇恩! 焦俊生捧着圣旨,这趟罪没有白受,现在他是皇上亲封的怀化大将军了! 于华也觉得这趟罪受的值,他以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现在是从三品的武将了! 因为心里牵挂着黔州,焦将军和于将军只在王宫待了一天,就启程回黔州备战! 第179章 夏国三王&鲁国太子 事情果真如焦将军预判的一样,当轩王收到消息,焦将军和于将军又回到了黔州,而且,焦将军被封为怀化大将军,于将军被封为云麾将军,就感觉事情不对,他花费巨资购买的毒烟恐怕是假的。 轩王拿出一个毒烟找了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用一头牛试验了一下,烟是有,但是无毒。这可把轩王给气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西周会贩卖假毒烟! 轩王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到他收到消息德王和义王也和西周购买了毒烟,他就给义王和德王去了信,揭穿了焦将军和于将军的恶行,告诉他们西周卖的毒烟是假的,他希望他们三王能联合起来,对西周进行讨伐! 义王收到轩王的信就也拿了一个毒烟去试验了一下,果然如轩王所说,根本就不是毒烟。 德王经过试验,发现他用重金买回来的毒烟也是假的,当即就给轩王写了回信,同意三方联合,对西周发兵! 很快,夏国三王就各自带了五万兵马集结在了廖州,但是谁去打头阵,德王和义王、轩王互相谦让起来。 因为这次攻打西周是轩王提出的,德王和义王一致同意由轩王作为领头人,他们配合! 轩王无奈,只得率领自己的兵马冲在最前方对西周的黔州发动进攻! 焦将军和于将军早就做好了准备,西周的将士手持强弓在城墙上一字排开,这些弓箭是石墨指导工部研制的。 这也是西周第一次使用强弓。这强弓比一般的弓箭要大上许多,有三个箭槽,可以三箭齐发。为了保证弓箭射出的稳定性,这强弓不像一般弓箭竖着用,它是平躺的。 看到轩王的军队已经接近城墙,于将军一声令下,城墙上的箭矢飞向了轩王的军队。 于将军看到强弓射出的箭矢不仅射程远,而且爆发力还强,那些轩王的士兵中箭后还被箭矢带着往后退了几步,就感叹,太后真的是神人,这样的神兵都能制作出来! 轩王看着铺天盖地的箭雨,他们还没有接近城墙就已经损失了无数的士兵,轩王气的眼睛都红了,他没想到,西周还有如此神兵!这仗还怎么打? 德王和义王看到西周的弓箭能射出比他们的弓箭远一倍的射程,而且中箭的士兵根本就把持不住身形直往后退,就抬手让自己的士兵停止了前进。 这双方只是照了个面,轩王的军队就损失惨重,义王和德王对视了一下,有些打退堂鼓。他们现在所拥有的兵力都不足十五万,如果这次再损失了带过来的五万将士,德王想到他和鲁国接壤,那他的三个州府就没有了自保的能力! 义王见德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觉得现在轩王兵力受损,德王的州府和鲁国接壤,现在如果他保存实力,他将来会是鲁国兵力最强的王爷,他不但能保住自己的三个州府,他还可以和轩王有一争之力,现在,他必须紧跟德王,德王不上,他也不上! 轩王看着自己的将士损失不少,就下令让自己的将士撤退到安全距离,然后和德王、义王商议,后面的战斗如何进行! 德王让义王说说自己的想法,义王说德王最年长,经验最丰富,还是让德王先说。就这样,德王和义王互相谦虚起来! 轩王看着德王和义王俩人互相谦让,他眯了眯眼,明白了,合着俩人都不想出头。轩王压下心里的怒火说,“既然我们三人都同意了这次进攻西周,不如这样,我们三人各派出一万兵马同时进攻。” 德王提出了反对意见,说三方兵马同时进攻不利于整体作战,毕竟三方人马没有配合过。 义王见德王反对,他也诚恳的说,“合兵不是问题,问题是谁来指挥,而且西周的箭阵如何破解?” 三个王爷针对西周的箭阵各自发表了不同的意见,德王觉得如果不能破了箭阵,就不能强行攻城,否则就是让将士们去送死! 义王非常赞同德王的看法,觉得德王不愧是征战沙场的老将,看事情就是长远! 轩王是彻底明白了德王和义王的意思,就说,“既然破不了西周大军的箭阵,不行我们就先行撤军保存实力,等到做好准备之后,再来攻城!” 德王和义王等的就是轩王这句话,纷纷夸赞轩王眼光长远,高瞻远瞩! 夏国三王撤军了,于将军走到焦将军身边说,“将军,这次轩王损失了几千名士兵,这笔账怕是要记到德王和义王头上了!” 焦将军看着远去的三王大军说,“这次是真的打破了德王和义王、轩王之间的默契。看,这夏国的三王之争从今天就要开始了!” 于将军看着大军远去,又看了看将士们手里的强弓,太后娘娘给了他们最好的装备,他们一定会守好西周的每一寸土地! 黔州和夏国三王的战事结束了,东州边境,墨二七带领着西周的将士和鲁国大军打了起来,同样,西周的强弓让鲁国大军损失惨重,这让亲自率军的鲁国太子殿下气的在军帐里狂摔东西! 鲁国的太子鲁琛是真的要被气疯了,他用了全部的积蓄买的毒烟全是假的不说,如今这西周的强弓还让他鲁国大军损失惨重,这让他如何不恼怒,西周实在是欺人太甚! 同样恼怒的还有鲁樾,鲁樾在朝堂上也是大发雷霆,把当初鼓动购买毒烟的官员直接罢了官下了大狱,鲁樾气的脑袋嗡嗡的疼,前有夏国的骄阳公主让他皇室丢尽脸面,这后面又花了三十万两银子买了一堆的假货,鲁樾觉得他这皇室真的是颜面扫地,威信全无! 鲁樾被气的病倒了!当收到太子攻打西周被西周大军的强弓按着头打,鲁国大军损失惨重,鲁樾忍不住吐了血,他何时这样狼狈过! 鲁樾病倒了,一道圣旨把在前线的太子招了回来,没办法,皇上不能上朝了,太子得监国! 鲁国太子坐在朝堂上,想到他父皇因为假毒烟一事吐了血,心里对西周怨气更盛,他发誓,这次鲁国一定要和西周死战到底! 百官们见太子如此不理智,纷纷劝阻,让太子三思而后行,但是太子鲁琛是真的被气到魔障了,他的二十万两银子和他父皇的三十万两银子,一共五十万两银子,五十万两银子买了一堆假货,谁能忍? 鲁国对西周持续的发动进攻,周墨收到消息,立刻从各个州府守军中抽调了十万人马支援东州,同时下旨,打过边境,打到鲁国去! 鲁国和西周的战事打的非常激烈,鲁国太子为了能赢,把鲁国大部分兵力都调往边境参加战斗,德王见鲁国和西周打的激烈,也对鲁国发兵,想夺一杯羹! 这下子,鲁国是腹背受敌,百官们纷纷上书皇上,希望皇上能主持朝堂,尽快结束这场战事! 周云霄没想到,一个毒烟就把天下的局势给打乱了,看到周墨还在往东州持续调兵,周云霄问周墨,他是想把鲁国打下来吗? 周墨想了想说,“鲁国现在是太子监国,如果我只守不攻,他一定不甘心,我这次调兵前往东州,就是要打下鲁国的两个州府,我这次要是不狠狠给鲁国太子一个教训,他会一直纠缠! 只要鲁国一天不投降讲和,我就一直打下去!我知道战争劳民伤财,可是西周还顶得住,他鲁国能不能顶住就看他鲁琛的能力了!” 周云霄见周墨有成算,就不说什么了!毕竟,这西周的江山是他说了算! 了凡师父把皇后卫雪请到了他的院子里,卫雪不知道了凡师父找她何事,就规规矩矩的听了凡师父说话。 了凡师父看着卫雪说,“卫雪,我听冬音和夏音说你一直想替皇上分忧,这是民安药铺的令牌,西周每一个州府和县城都有民安药铺,这药铺不仅给百姓看病,同时也会收集当地的一些消息。 店铺里的伙计都是经过培训的人员,坐堂大夫多是经过考核录用的。 我知道你不懂医术,但是现在学习也不算晚。现在墨飞也逐渐大了,你可以抽空学习学习。 她叫茨菇,医术非常好,从今天起就跟着你,一方面你跟着她学习药理知识,一方面有她在,在膳食上可以有所防备!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理解,但是你要明白,现在局势如此紧张,我们不怕君子,就怕小人。虽然说宫里的侍卫基本上都是墨家训练出来的,但有一部分不是,所以你平时要小心一些,切不可因为身边都是自己人放松了警惕!” 卫雪拿着令牌有些发呆,民安药铺,她知道,是一个非常惠民的药铺,既卖药材也收药材,这让百姓们多了一分额外的收入。 现在祖父把民安药铺交给她,她要从现在开始学习医术,学习管理,卫雪就觉得压力很大,她能行吗? 还有,祖父说要小心防备,膳食上也要注意,卫雪脑海里立马想起以前看过的话本子,皇家人为了争夺太子之位,投毒,派刺客,暗杀! 以前那些遥不可及的故事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吗?卫雪有些惶恐,她感觉怎么做了皇后还不如百姓的日子过的安稳呢? 现在她身边的侍女个个武艺高强,今天,祖父又给她安排了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她这是过日子吗?怎么更像是处处在防贼,卫雪看着了凡师父半天没说话,最后才说,“祖父,我觉得做皇后好累,不是身体有多累,是心累! 平常人家走街串巷生活安枕无忧,可是嫁入皇家,说话要注意,行事要注意,平时出了门也是一群侍卫陪着,现在吃饭饮食都要小心仔细,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了凡师父叹口气说,“这有什么办法,当你满心欢喜自己嫁入皇家成为皇后的时候,你就该明白,你既然坐了高位,必然要舍弃一些东西。 你现在是西周的皇后,你得了尊贵,就要失去了自由,你得了荣华,你就要谨言慎行。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 我把这药铺交给你,你要记住,一定要多关注草药的动态,一旦某些草药有人大量收购,必有大事发生! 比如旧都民安药铺传来消息,草药中带有毒性的草药有人大量收购,这就不正常了,你必须要重视起来。结果禁阁去查,有人在研制毒烟。 所以说,你既然是周墨的妻子,又是西周的皇后,你就要担起责任,做周墨背后的眼睛,替他看着暗处的一切,保护皇上的同时,也保护了你和你们孩子,明白吗!” 卫雪听了了凡师父一番话,点头说明白,可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觉得没有自己在娘家住时候自在! 第180章 秘 药 了凡师父见卫雪点头,就放了心,觉得他的一番话卫雪懂了!她既然欢喜自己做了西周的皇后,就注定了与她人不同。她既然得了这荣华富贵,她该接受皇家人身份所带来的风险! 卫雪拿着令牌跪到地上,对了凡师父磕了一个头说,“卫雪谨遵祖父教诲!从今天起,努力学习医术!” 了凡师父听到卫雪这样说很高兴,对卫雪说,“你要学,等孩子大了你也要教孩子学,学武,学医术,这样孩子就多了一分自保的能力!她们是皇上的孩子,因为她们身份的尊贵,危险也会随时发生,你做为母亲,眼光要放长远!” 卫雪听到了凡师父这样说,心不由的紧张起来,了凡师父扶起卫雪,说,“你也不要过分紧张,我说的这些,是让你有个戒备心!皇家和普通人家不同,普通人家亲情在前,论事在后,皇家,只论事,不论情!不是说皇家人没有亲情,只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做为皇家人就能走的远一些,你明白吗?” 卫雪不明白,这和她从小受的教育根本不一样!她的父亲教导她为人要诚实友善,不欺负弱小,要乐于助人,要尊老爱幼,要有一颗慈悲的心。 现在,她嫁入王宫之后,她已经努力在适应了,可是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怎么她成了皇后,一切都变了! 卫雪拿着令牌带着茨菇回到了她的院子,有些沉默,冬音是陪着卫雪去见的了凡师父,知道卫雪有些接受不了身为皇家人要做的改变,也没说什么,就带着茨菇去熟悉情况,把夏音留在卫雪的身边伺候! 卫雪看着房门口有些出神,她有些想不通,就自言自语的说,“为什么我嫁入王宫之后一切都变了模样?为什么以前很平常的事到了王宫就不一样了?” 夏音看了卫雪一眼说,“皇后娘娘,这里是王宫,当然不一样了!皇后娘娘以前是平常百姓,与人无仇无怨,自然可以活的随心所欲!可是,现在您是皇后娘娘,可以说是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您的一举一动都受世人瞩目! 以前太后娘娘在的时候,也曾经感叹自己没有自由,可是她是皇后啊,她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让太上皇承担了! 太后娘娘总是默默无闻的做着事情,这西周每一个州府,太后娘娘都去过,她是为了查看军队的训练情况。西周要想安稳,就得强兵!现在太后娘娘走了,玲珑公主又接过太后娘娘的担子,在军中四处巡查,没办法,军权必须掌握在皇家人手中! 玲珑公主和皇上是双胞胎,一样大,现在皇上都已经有了小公主,而玲珑公主还没有成婚,不是为了西周又怎会耽误到现在? 太后娘娘就只生了皇上和公主两个孩子,太后娘娘也曾说过玲珑公主的心思太重,可是心思不行吗? 太后娘娘在的时候,问过玲珑公主,对她的婚事有什么要求,玲珑公主说,武将是不能嫁的,她怕这军权旁落,毕竟西周这么大,皇上一个人如何顾得过来?文臣怕是不会喜欢公主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作为公婆还要看公主脸色,所以,公主就一直没有成婚的意思。 皇后娘娘,您说,公主为了西周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值吗?” 值吗?卫雪听完夏音的话愣住了,皇上比她年长四岁,她今年已经二十了,也就是说公主墨凡已经二十四了,公主现在至今还没有成亲的打算!这皇家的事,卫雪理解不了,觉得还是以前的生活简单幸福。卫雪想家了,王宫里的一切都和她以前生活的环境不一样。 得知卫雪想家了,周墨就让卫雪带着侍卫回家看看,毕竟上一次卫母来闹的很不愉快,回家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皇后娘娘省亲了,卫雪带了许多礼物回到了卫府,看到自己的家已经翻盖一新,这才得知,是周墨派人送了银两过来,卫家这才有能力把房屋翻盖,而且,卫辉也已经定了亲! 卫雪得知是皇上暗中在照顾她娘家,心里欢喜,对周墨充满了感激。 卫母见了卫雪,痛哭流涕的表示自己错了,希望卫雪能够原谅她。哪有子女会记恨自己的母亲,卫雪当即就原谅了卫母,母女二人和好如初,同时卫雪表示希望以后卫母能多去宫里看她! 卫父很欣慰,他们一家人终于又回到了以前和睦相处的状态。 卫辉也把自己的未婚妻领了过来,对方是个孤女,一个人生活,卫雪一听,有些皱眉,但是想到俩人已经定亲,就没多说什么! 卫雪省亲,卫家的亲戚都过来探望,还好卫雪准备的礼物足够多,让每个人都高高兴兴来,又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王家人听到消息也来了,看到卫家院外站着皇家侍卫,没敢闹事,说了几句话拿着卫雪送的礼物走了,临走时狠狠瞪了卫母一眼,卫母低着头没敢说话。 卫雪在卫家停留了三天,就要走了。卫母拉着卫雪的手说,“过段时间卫辉和君罗成亲,你一定要回来参加婚礼!” 卫雪答应了,婚礼当天她一定到! 卫雪带着侍卫们又回到王宫,此时卫雪感觉这王宫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她在这里要小心翼翼的应对一切,不像她在家里那样自在!在王宫里,她是皇后娘娘,所有人都比她做的好,无论是谁让她做事,她都没有说不的权利,她都得应承下来。卫雪还没进自己的院子,心就已经累了! 想到她要管理药堂,学习药理,卫雪叹气,做皇家人真是累,想想她在卫府,一家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多自在! 卫雪回到王宫没有一个月,卫母就带着卫辉的未婚妻过来探望她,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些中药,说是求来的秘方,能让皇后一举中男的秘方! 卫雪深受感动,觉得还是自己的母亲心疼自己,她心里正为此担忧,母亲就送来秘方。 茨菇要把药材检查一下,卫雪不同意,这是她母亲送来的,难道她的母亲还能害她不成? 茨菇被皇后的态度整的没有办法,就把事情报告给了了凡师父,了凡师父希望周云霄这个太上皇说句话,毕竟在这个王宫里周云霄最有权威,但是周云霄只说了一句,按皇后娘娘的意思办! 茨菇没有办法,可是这药是入口的,如果皇后娘娘吃了药出了事,她是要负责的,茨菇就想偷偷去查验药材,结果被熬药的雪知发现了,把事情说给皇后卫雪听,卫雪很不高兴,让茨菇不要多事,她信得过她母亲! 冬音和夏音知道茨菇这样做是为了皇后娘娘的安全,就和卫雪耐心解释,这样做是为了皇后安全着想。可是卫雪对冬音和夏音说,“冬音姑姑,夏音姑姑,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现在我的母亲送药也是为我好啊!你们怎么就不相信非要查验? 你们看,你们对我说的,我都听了,你们让我做的,我也努力去做,怎么我安排个事情就这么难呢?况且,这药是我母亲送来的,我已经喝了两天了,一点事都没有,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查验呢?” 这话怼的冬音和夏音无话可说,只能说,“皇后娘娘,属下知错了!” 见到冬音和夏音在她面前服了软,卫雪很高兴,这是第一次,她占了上风!这种感觉让卫雪开心了很久! 冬音和夏音出了皇后的房间,对视一眼,她们已经尽力了,皇后娘娘坚持一意孤行,她们也只能服从!事已至此,听天由命! 卫雪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拿药材一事这么较劲了,自从她入宫以来,都是别人在告诉她这个该怎么做,那个该如何做。刚开始,她还是能虚心接受,时间长了,心里就烦了,她们都没有问过自己愿不愿就直接安排,就像民安药铺,了凡祖父都没有问过她,就把令牌交给她,让她学医,管理药铺。 卫雪想到这事,心里又不舒服了,她要是对医感兴趣,她早就学了,再说,她哪里管理过店铺,现在好了,如果她学不好医书,她会让侍女们笑话,如果她管理不好店铺,也是糗事一桩,卫雪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她算什么?她哪里是皇后?她哪里还有半分皇后的尊严! 药草事件过去了,卫雪虽然不开心,但是她还是听了了凡师父的话,认真去看医书,努力听茨菇给她讲解,虽然她现在还是不理解,但她还是得努力去做,因为她答应了她会学! 自从卫雪吃了卫母送来的药,卫母每个月都进一次王宫把药送过来,说是这样就可以经常看到皇后娘娘! 卫雪也很高兴,原本她想说王宫里有御医,不用母亲这样辛苦,可是想到这样她可以每个月都能见到母亲,就同意了卫母的做法,允许卫母每个月都送药进宫! 周墨听到卫雪说卫母每个月都进宫送药,觉得这样做是不是太麻烦了些,卫雪说这样她就可以每个月都能见母亲一面。周墨想到自己的母后自己不在了,也就默许了皇后的行为! 周云霄听到侍卫说卫母每个月都送一次药进宫给皇后,就冷笑一声,让侍卫不要多事,让皇上自行安排! 墨飞逐渐长大了,周墨想到他和墨凡自小是和祖父一起长大的,就想把墨飞送到了凡师父那里,让了凡师父从小教导墨飞。正好,卫雪在吃中药,周墨用这个做借口,让卫雪好好调养身子,把墨飞送到了凡师父院里。 卫雪有些舍不得,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可是她现在太想给皇上生一个男孩了,她只有生下男孩,她的皇后位置才能坐稳。又想到了凡师父也是住在王宫里,就同意了,让周墨把墨飞送到了了凡师父那里,一同过去的还有冬音和夏音! 冬音和夏音得知皇后娘娘派她们二人去了凡师父那里照顾小公主墨飞的起居,知道自己这是遭了皇后娘娘厌弃,俩人二话没说,收拾收拾就去了了凡师父的院子。 从此,卫雪就安心的调养身体,闲暇的时候看看医书,过问一下民安药堂的情况!或者去看看墨飞,看看墨飞跟着了凡师父是否还适应? 因为没有孩子在身边,卫雪对周墨照顾的很周到。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卫雪问皇上,现在东州那边战事如何了? 周墨把卫雪搂在怀里,看着帐顶说,“现在西周大军已经把鲁国的淇州夺了下来,夏国的德王也对鲁国发动了进攻,现在鲁国腹背受敌,不知道鲁国太子还能坚持多久,这一战,鲁国的士兵损失惨重,鲁国太子的地位怕是保不住了!” 第181章 鲁国皇上驾崩 卫雪没想到,鲁国和西周的战事会影响到鲁国太子的地位,就说,“就因为鲁国在战事中吃了败仗,太子就会失去他太子的地位吗?” “嗯!这场战事是鲁国太子极力主张的,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花费巨资购买了假毒烟。现在,鲁国失了一州,又腹背受敌,这样的损失必须要有人承担责任,鲁国的皇上也要给鲁国的文武百官和百姓一个交代,毕竟,战场上每死一个将士,就代表一个家庭要么失去儿子,要么孩子失去父亲! 这次的战事,西周损失很小,母后改造了西周的兵器,而且西周的军队用的都是强弓,那弓箭的杀伤力很大,我原以为母后带走毒烟后,西周没了倚仗,却没想到,母后留下了强兵和利器! 现在我也明白了母后的意思,只有强兵才是西周的依靠。” “母后为何要带走毒烟?”卫雪不理解太后为何要销毁毒烟没有留给周墨,如果周墨有毒烟就不会这样累了! “母后想问题非常长远!毒烟虽好,但是你我未必守得住,就算你我能守住,我们的孩子呢?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对手得到了毒烟用来对付我们,我们又该怎么办?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毒烟消失,这样,我们就不会被毒烟威胁了!” 听到周墨这样说,卫雪终于明白了,觉得太后想的不仅多而且长远,如果真的被西周的对手得到了毒烟反过来对付西周,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那现在皇上如何打算?现在西周有强兵和利器,灭了鲁国吗?”卫雪问, “不!时机不对!虽然我坐在皇位上也有几年了,但是,我并未有所建树,我还是生活在母后的阴影里,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可是我是西周的皇上,我必须要有所建树!如果现在灭了鲁国,如何管理? 攘外必先安内,母后走后,暗处的一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惧怕母后,他们不敢造次。现在母后走了,他们又敢了,所以,我要先把西周内部整顿好,把那些暗处的老鼠都揪出来,这样,西周才可以往大处发展! 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有的时候,国与国之间比的不是谁的地盘大,而是比的是谁能活的时间长! 如果西周盲目的扩张版图,战线拉的太远,管理上再出现问题,最后因管理问题而被他国抢占土地,那就得不尝失了! 你要知道,如果西周亡国,我们是一定会死的,我们的孩子也会死,因为我们是西周的皇室,灭国必先要灭皇室。朝廷上的大臣们可能会死,也可能会活,就看他们如何选择了! 西周的百姓可能刚开始会不适应,等整个国家彻底被拿下,百姓们该种地的还是种地,生活不会有太大变化,毕竟对他们来说,只是换了一个皇上。 所以,我们做事,先要保全自己,保全我们的孩子。西周可以不扩大版图,但是西周必须强兵,这是母后的旨意,也是我们活命的根本!” 卫雪一边听周墨说,一边思考,这才明白,皇家与百姓的不同!想到如果西周被灭国,她和她的孩子都会死,卫雪打了一个冷颤,周墨感受到了,搂着卫雪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伤害的,我会保护你们!” 卫雪靠在周墨怀里,心里踏实许多。躺在周墨的怀里,卫雪安心的闭上眼,渐渐睡着了! 周墨看到卫雪睡着了,就看着卫雪,这是他选的妻子,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子,她没有经历过皇权的斗争,思想很简单,对任何人都不设防,无论谁说的话她都听,这性格好也不好,他应该给她成长的时间。 周墨闭上眼,他想他的母后了!他的母后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她用她的方式守护着她所在乎的每一个人! 听到耳边传来周墨均匀的呼吸声,卫雪睁开眼,看着周墨长的酷似太后的脸,卫雪觉得她的夫君是她的英雄,他每天努力处理国家大事,就是为了给她和孩子一个稳定的将来。她不能辜负了周墨,她一定要给周墨生下一个继承人,她要努力陪在他的身边! 鲁国再失一州,不过这一州是被德王占领了。鲁国太子没想到,小小的德王也敢和鲁国对抗,他就赶紧调兵,要将德王打出鲁国去! 鲁国接连失去两州,鲁樾不得不强撑着身子上了早朝,宣布和西周停战,与西周讲和,把兵力调往与德王的战场。 太子鲁琛不服,为什么要和西周讲和,在朝堂之上就和皇上争辩起来,太子鲁琛认为现在和西周停战对鲁国没有任何好处! 鲁樾被自己的儿子气的喉咙发甜,最后他还是咽了下去,他不能在朝堂上吐血。 看到自己儿子如此的执迷不悟看不清局势,鲁樾下令,“太子幽禁太子府,无诏不能出!” 太子被侍卫们强行请出大殿,文武百官趁机请求皇上废除太子,太子如此作为怕是难担大任,不如现在重新考察,重新再立太子! 鲁樾看到朝堂上文武百官跪求他重新再立太子,就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他想起来了,曾经,百官们就是这样要求他收回东州封地,从而惹怒墨云,鲁国失去了东州! 鲁樾想到了墨云,西周太后墨云,他能坐上鲁国的皇位离不开墨云的支持,他曾经是一个落魄的王爷,被鲁国先皇削了兵权,赶去了涪城封地,被自己的侍卫带去老虎岭打猎,是墨云救了他,救了她三次! 是他经受不住百官的逼迫,背信弃义,收回封地。如今,鲁国走到今天这个局面,是鲁国应得的! 鲁樾没有理会百官的请求,摇摇晃晃的起身,在心腹太监的搀扶下,回到了寝宫。鲁樾躺在床上,望着帐顶,感觉心力交瘁! 这时,二皇子收到消息前来探望鲁樾,鲁樾看着自己的这个二儿子,他还没死呢,就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太子? 鲁樾想到自己的小儿子,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岁,算了,他鲁家没一个能担重任的! 鲁樾的气色很不好,脸色变的如同金纸,御医告诉二皇子鲁桁,皇上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鲁桁有些着急,父皇现在也没有下旨废除太子,只是把太子幽禁了起来。 鲁桁找到他的舅舅朱大将军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朱大将军眯了眯眼说,“不怕,魏国公已经死了,皇后和太子成不了气候,实在不行,咱们就夺位,总之,这皇位不能让太子坐上去,不然到了最后,我们都得死!” 鲁桁觉得这样太冒险了,不是很赞同,就急匆匆的又赶回皇宫,守在皇上跟前。看着父皇禁闭的双眼,鲁桁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让寝殿里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和御医都退了下去,然后就看着伺候皇上的太监成禄,成禄看到二皇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就跪在二皇子鲁桁面前说,“奴才成禄,不知二皇子有何吩咐?” “你,去宣皇上口谕,废太子鲁琛,立二皇子鲁桁为太子!”鲁桁死盯着成禄,成禄感觉如果他现在不答应怕是就要血溅当场了! 成禄看了一眼已经气息微弱的皇上,双拳握紧,最后一咬牙,说,“谨遵太子吩咐!” 文武百官收到消息都聚到了皇上的寝殿外,成禄打开殿门,对着文武百官高声宣布,“皇上口谕,”文武百官一听立刻都跪了下去,成禄继续说道,“皇上口谕,太子失德,指挥不当,致使鲁国遭受重大损失!朕决定废除鲁琛太子之位,立二皇子鲁桁为太子,希望众爱卿携手同太子共度难关!” 成禄说完,额头都冒出了汗,好在文武百官都趴跪在地上听皇上口谕,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 鲁桁在皇上的寝殿里听到成禄宣布皇上口谕,很满意,就擦着眼泪走出来说,“我父皇病重,可是我大哥如今被幽禁,鲁桁请求各位大人向父皇求求情,让我父皇放我大哥出来!” 文武百官一时之间犯了难,这皇上刚把前太子幽禁,这现在就又放出来,怕是不合适! 就在文武百官商量的时候,太子鲁琛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鲁桁的衣领问,“父皇怎么了?我怎么听说父皇已经时日无多了!” “大哥!父皇他,”鲁桁话没说完又哭了起来。鲁琛见鲁桁就是一个劲的哭,就冲进寝殿,鲁桁一见,也跟了过去,文武百官也想知道皇上到底如何了,就也跟着进了皇上寝殿。 鲁琛快步走到鲁樾面前,看着鲁樾面如金纸,一动不动的躺着,就喊道,“御医!御医!御医!” 御医们赶紧上前,给皇上把了脉,然后看向跟着鲁桁一块进来的文武百官说,“皇上驾崩了!” 这消息把众人雷的不轻,鲁琛一把抓住把脉的御医说,“你刚才在哪?我父皇病重,你为何不在身边伺候?你安心的什么心?说!” 御医被鲁琛逼问,无助的看向鲁桁,鲁桁怕御医说出实情,就赶忙上前,拉开鲁琛说,“大哥,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琐事的时候,现在父皇已经驾崩,后面我们该怎么办啊?” 鲁琛看了看鲁桁,又看看御医,想到他冲进大殿的时候,寝殿里没有一个人,就明白了,就对鲁桁说,“父皇不是已经传了口谕,封你为太子了吗?剩下的事情就由你这位太子安排! 父亲生前宣布让我幽禁太子府,我不能违背父皇旨意,但是,现在二弟是太子,我不能在幽闭在太子府,我自行前往皇陵赎罪!” 鲁琛说完,大步离去了,剩下鲁桁和一众文武百官不知该怎么办? 幸好,朱大将军及时带兵前来,维持秩序,然后由礼部尚书开始操办皇上的后事,鲁国的都城处处挂起了白幡! 鲁桁借着皇上的驾崩直接下旨,鲁国和西周、德王讲和,现在鲁国要办丧事,停战! 等到鲁桁操办完皇上的后事,他收到侍卫来报,大皇子带着皇后娘娘跑了! “什么?跑了!”鲁桁没想到鲁琛会跑,他能跑去哪里了?鲁桁想到了魏国公的旧部,一时间后悔的不行,他怎么能让鲁琛跑了呢,鲁琛这一跑,不就是放虎归山吗? 鲁桁急忙找了朱大将军过来,朱大将军听到鲁琛跑了,也觉得头疼,有心想责怪鲁桁,想到自己也有责任,干脆就闭了嘴,和鲁桁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第182章 春州城破 周墨收到消息,鲁国皇上死了,鲁国皇上在临死之前传了口谕废了大皇子鲁琛的太子之位,立了二皇子鲁桁为太子,鲁琛带着皇后娘娘逃到了廖州,现在已经自立为王了! 这消息太让人意外了,鲁国的皇上死了,周墨总觉得这事透着一股诡异,鲁国的皇上怎么会在临死之前废了前太子,立了二皇子为太子,这二皇子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周云霄听到说鲁樾死了,也是感慨一番,甘心和不甘心都不重要了,谁都阻拦不了世事的变化! 周墨给西周大军下令,驻守淇州,停止进攻! 德王见西周停止了进攻,也识趣的收了手,驻守在了岳州。 鲁国太子鲁桁在鲁樾死后一个月举行了登基仪式,成为了鲁国的新皇。已经宣告独立的鲁琛这个时候深深的后悔自己当时的莽撞,如果那时他不一意孤行,坚持不撤兵,或许,现在登上皇位的就是他,等他登上皇位,想做什么不可以?他怎么就耐不住性子呢? 可惜,现在后悔一切都晚了,他现在要面对鲁桁了,鲁桁会放过他吗? 鲁桁拒绝了百官对鲁琛围剿的建议,他对文武百官说,他们是亲兄弟,不能先皇刚走,兄弟之间就互相残杀,如果先皇知道,定会责怪,他不能做不孝之人!再说,西周和德王还未撤兵,鲁国此时内战就是自寻死路! 鲁桁的这波操作为他获得了好名声,百姓们都称赞皇上是仁君,重亲情,识大局,这样的皇上才配得上鲁国的皇位! 墨凡收到鲁国消息的时候正在冠州巡查,墨凡觉得现在正是攻打大周好时机,虽然西周和鲁国的战事刚刚结束,但整个战役只是夺下了鲁国一个州府,这对西周是比较轻松的。 现在,鲁国皇上和大皇子各据一方,短时间内他们都要稳定自己的势力,不会对外扩张,夏国现在又是三王鼎立,都在积蓄力量,不会相互之间轻易开战,那么,西周如果拿下大周四个州府就有缓解管理的时间,而且,大周因为二皇子监国主造船,现在两年过去了,银子花费了不少,外出航海的船到现在还没有下水,引得朝廷和百姓们怨声载道,是时候可以动手了! 墨凡安排好冠州的军务,就带着红音、紫音她们一众侍卫,回了渝州王宫,和周墨商量出兵大周一事! 周墨心里有些顾虑,毕竟西周现在又新增一州府,一共有十七个州府了,如果再把打大周打下来,西周就有二十一个州府,他怕自己能力不足,管不住这么多! 墨凡拍拍周墨的肩膀说,“州府和州府之间没什么区别,如果现在不拿下大周,等大周出现明君,到那时更麻烦。趁着二皇子监国,这造船又花费巨大,整个大周都民不聊生,不要犹豫,就是现在,西周把大周一举拿下! 我想好了,我要亲自带兵攻打大周,我们姐弟俩不能总是活在母后的庇护下,我们是时候要露一手,让西周的文武百官和百姓们看到,西周的皇家,一代更比一代强!” 周墨懂了,墨凡这是想一举拿下大周为他树立威信,就说,“好听阿姐的,我这就安排,阿姐你选个日子带兵出发!” 墨凡在带兵出发之前带着红音、紫音她们去了娘娘庙,虔诚的跪在泥塑的娘娘像前,祈求母后保佑她此次出行顺利!她和周墨能不能建立起威信,就在这次战役上了,她不能输! 卫雪陪着周墨目送墨凡带着红音、紫音她们率领渝州一万守军出发去往旧都,看到墨凡身穿铠甲,拿着长枪,英姿飒爽的坐在高头大马上,卫雪好像看到了太后娘娘的影子,当年,太后娘娘就是这样,率领着西周大军东征西战打下了这西周的江山! 卫雪突然觉得作为皇家人真的不容易。都说皇上和公主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可是现在,公主不得不起枪奔赴战场。 卫雪看向周墨,周墨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远方,久久没有挪开!那里是玲珑公主远去的方向! 周云霄没有来送墨凡出征,周墨觉得他父皇还是顾念着大周,顾念着大周是同宗! 墨凡带着红音、紫音她们,从渝州出发途经柳州,豫州,燕州,在这三个州府,墨凡集结了从各个州府抽调过来的守军共计十万,直接奔赴去了桐州。 在桐州边境墨凡让大军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就开始对威州发动了攻击,用强弓冲破了大周军队的封锁,直接杀到威州府城城下。 墨凡让将士们将沾了桐油的布球插在箭头上,点燃之后直接往威州城里射,一时间,威州城里四处起火,火光照亮整个府城!威州城破! 墨凡第二天带着西周的将士进入威州城,城里有大半的房屋都已经被烧毁,许多百姓用畏惧的眼神看着西周大军,他们没想到,曾经西周大军用毒烟攻城,现在没了毒烟,改为火攻。 昨天夜里,大火燃起的时候,大周的军队就撤走了,许多百姓也跟着走了,舍不得家园的百姓留了下来救火,可是火势太大了,什么也没救回来! 墨凡留下一万西周的将士驻守威州,她则带着剩下的九万西周将士去往春州,大周的都城! 二皇子周兆赫没想到西周这么快就兵临城下,就调集了大周的所有军队打算和西周决一死战。 可是这几年他的重心都在造船上,对军队的管理不是很上心,又因为大周所有的银子也都花费在造船上,大周的将士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现在两军对战,还没有开战,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一半! 大周的皇上周桀尧这几年经过调养,身体刚恢复一些,当他听到这次带兵攻打大周的是西周的玲珑公主墨凡,这让他想起西周的太后墨云,当他听到墨凡用强弓火烧了威州府城,气的在朝堂上破口大骂,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的绝情!真不愧是母女,她们就没有给别人留一条活路! 骂归骂,问题还是要解决的。周桀尧想到西周的九万大军,再一次的因为激动病倒了。 这一次二皇子没有挺身而出,而是推举周兆麟主持大周的全局。 周兆麟暗骂周兆赫鸡贼,他们大周的国库霍霍光了,现在大周要银子银子没有,要粮草粮草短缺,这仗怎么打? 周兆麟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力挽狂澜,就推荐周兆永,周兆永见自己的俩个哥哥都谦让,他也谦让,最后,事情还是落到了周兆赫身上! 周兆赫能怎么办,为了鼓舞大周将士的士气,他邀请周兆麟和周兆永一起去往前线,大周的三位皇子与大周的将士共同御敌! 百官们见三位皇子共同御敌,那这大周的朝堂谁来主持?皇上现在又病了,三位皇子怎么也得留下一个啊! 最后,二皇子周兆赫留下来主持全局,大皇子和三皇子去往前线,和大周将士共同战斗! 三皇子看着眼前的一切就觉得可笑,说的慷慨激昂,挽留的情真意切,其实,不就是一个站在城墙上,一个坐在皇宫里吗,如果真算下来,这之间的距离有二十里路吗? 真要是西周大军破了城门,只能是跑,跑去葛州和东襄州,想到这里,周兆永好像明白了,这周兆赫不会趁着他们御敌的时候跑了出海去避难?毕竟这几年周兆赫可是一直在造船,怕不是就是为了今天做准备? 周兆永想到这里,就悄悄凑到周兆麟身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周兆麟一听,这才明白,这周兆赫借着出海行商的借口,怕不是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后路! 这怎么可以,周兆麟当即就推翻了之前讨论的结果,说他是长子,理应在这个时候勇挑重担,他要留下来主持全局! 周兆赫一听,就立马让出位置,没有一丝的犹豫,这让周兆麟愣了一下,转头去看周兆永,难道他想错了? 周兆赫和周兆永带着侍卫出发了,走到半路,周兆赫对周兆永说,“三弟,你信二哥吗?” 周兆永不明白周兆赫是什么意思,就说,“二哥,我们兄弟三人感情笃厚,我一直信任大哥和二哥!” 周兆赫说,“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到了西城门的城墙上,周兆永看到西周的九万大军分三部分把春州的三个城门堵死了! 周兆赫看了看说,“三弟,你在这里进行防守,我带兵从从东城门出去对西周大军进行侧面攻击,这样,我们的胜算还大一些,总比被动挨打要好许多!” 周兆永觉得他二哥说的有道理,就同意了,还叮嘱周兆赫刀剑无眼,一定要小心! 周兆赫拍拍周兆永的肩膀说,“你也一样!我们都要仔细些!” 周兆赫带着侍卫顺着城墙往东城门而去,一边走还一边鼓舞将士们,说着激励将士的话! 墨凡和孟东、杨凌、崔虎三位将军商量好了进攻方案,就开始对春州的三个城门先后发动了攻击! 强弓的箭矢带着火球射向了城墙上的大周士兵,有的射到了士兵身上,整个人变成了火人,有的射到了木头上,点燃了木头,一时间,城墙上乱做一团! 墨凡指挥着士兵用滚木撞击城门,那一声一声的撞击,让大周的士兵胆颤,周兆永也被这撞击声弄了有些慌乱,可是他不能退,如果他退了,父皇怎么办?二哥已经带着兵出城从左右翼包抄,他相信只要现在能挺住,他二哥会扭转局面的! 周兆永拼命的在城墙上指挥着大周士兵顽强抵抗,他的衣服破了,头发也被火燎了,但是他还在坚持,他坚信,他二哥很快就带着大周士兵过来救援了! 春州城破了,西州大军攻进了春州城,周兆永没有等到他二哥,这个时候,周兆永明白了,他的二哥怕不是已经带着亲信从东城门跑了,撤退去了葛州。 他的二哥跑了,想必他的大哥也应该和百官们也跑了,周兆永觉得他就像一个笑话,他一直觉得他们兄弟三人情同手足,这也只是他认为的,到了关键时刻,他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周兆永看到大周的士兵接连倒下,看到西周的士兵冲上了城墙,周兆永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绝望的闭上双眼,从高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他宁可自尽也绝不做西周刀下的亡魂! 第183章 大周灭亡 墨凡看到城墙上一个身穿华服的人跳了下来,摔在了城墙下,当场气绝身亡! 墨凡觉得这应该是三位皇子之中的其中一个,具体是谁她就不知道了! 墨凡骑着马带着红音她们冲进了城门口,一直向着皇宫的方向杀了过去。 “禀报公主,大周的皇上带着妃嫔们已经从东城门逃向了葛州!孟将军和崔将军已经带兵去追了!”有侍卫过来禀报说。 “红音、紫音,你们带着一队人马去追,大周皇室中人,一个不留!”墨凡厉声说道。 “是,属下遵命!”红音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卫喊道,“冯海,你带领一队侍卫跟我们来!” 红音和紫音,跟冯海带着一队侍卫向东城门疾驰而去,墨凡带着春音、秋音她们继续向大周的皇宫进发! 大周的皇宫里,宫女、太监们的尸体随处可见,跑,能往哪里跑?誓死抵抗的结局就是一个死! 春州城里的百姓们看到皇上和大皇子带着宫里的女眷都逃向了东城门,有的百姓也跟着跑,有的百姓则躲到屋里不敢出声。 墨凡让杨将军带着两万士兵进行扫尾,凡是和大周皇室有关系的人一个不留! 在去葛州的官道上,周兆赫带着他的亲信一路狂奔,他的身后是他的父皇和大皇子以及宫里的妃嫔。 周兆赫顾不上了,他只把自己的儿子带了出来,他的王妃和女儿,他顾不上了!他现在必须要尽快赶到东襄州,从那里坐船出海,或许,他还会有一条生路。 孟东和崔虎率领着西周的骑兵很快就追上了周桀尧和周兆麟他们一众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杀戮,周桀尧看到自己的皇后被西周的将士乱刀砍死,他的大儿子也死在了孟将军的刀下,周桀尧悲愤的朝天大喊,“墨云,你教的好儿女!如有来生,我绝不放过你!” 有没有来生,谁也不知道,周桀尧的人头被崔将军砍落在地。 红音和紫音她们骑着快马看到这场杀戮,丝毫没有放缓脚步,一队人马快速的从孟将军和崔将军他们身边疾驰而过,向着前方追去。 孟将军看着红音他们远去的背影,对崔将军说,“老崔,你留下善后,我带兵去追!” 崔将军说了一声好,孟将军就赶紧带着西周士兵去追红音他们! 周兆赫带着他的儿子一路狂奔,他的儿子只有五岁,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式,吓的止不住的哇哇大哭! 这哭声让周兆赫心烦意乱,这哭声就好像为他敲响的丧钟!周兆赫不想听见儿子的哭声,就把孩子头紧紧按在怀里,让孩子住嘴! 身后传来马蹄声,周兆赫不敢回头,努力的抽打着马屁股,让马跑的快些再快些! “二皇子,西周的士兵追上来了!”有侍卫大声喊道! 周兆赫也不说话,就一直往前跑! 红音和紫音她们长年跟着石墨,骑术是一等一的好,很快,她们俩就拉近了和周兆赫这队人的距离! 冯海带着侍卫们紧随在红音和紫音身后,丝毫不敢大意,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拉开距离! 两方人马的距离一点一点在拉近,周兆赫努力抽打马屁股,可能是马儿跑累了,又可能是马儿被抽伤了,速度不但没有快,反而慢了下来! 周兆赫绝望了,无奈的放慢了速度,调转马头,对着紧追而来的红音和紫音举起手中的剑。 红音和紫音俩人同时将马放缓了速度,从身上取下弓箭,对着周兆赫就射了过去,两只箭同时射向周兆赫的胸口,先后被两名侍卫挡了下来! 冯海带着侍卫们赶到了,他们对着周兆赫的侍卫就杀了过去。 红音和紫音收了弓箭,拿起长枪,也投入了战斗! 周兆赫看着自己的侍卫一个又一个倒了下去,他直接调转马头又向前跑去,红音看到周兆赫又要跑,直接把长枪向着周兆赫逃跑的背影扔过去,长枪从周兆赫的后心插入,枪头从他的前胸探了出来! 看到自己胸前的枪头,周兆赫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在怀里,就赶紧去看孩子,孩子并没有被枪伤到,但是孩子也已经没了气息,孩子被周兆赫捂的太紧,已经窒息而亡了! 周兆赫捧着自己儿子已经绵软的身体,泪如雨下。 红音骑着马走到周兆赫身边,看着这一幕,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 周兆赫流着眼泪看着红音说,“你给我一个痛快!如果有可能,请把我和我的孩子葬在一起!” 红音冷冷的说了一声“好!”然后抽出自己的配剑,一剑就把周兆赫的人头砍了下来。 红音下了马,从周兆赫的尸体上把长枪拔了下来,然后又把周兆赫的外衣给扒了下来,把周兆赫的人头和他的孩子放到一起包起来,这算是兑现了她对周兆赫的承诺! 等孟将军带着士兵赶到的时候,红音、紫音和冯海他们正在扫尾,孟将军对红音、紫音她们非常佩服,不愧是太后娘娘的亲卫,功夫真是一等一的好! 春州城破,大周皇室的人都死了,大周灭亡了,这一年是西周立国的第三十二年。 周云霄收到大周灭亡的消息,把自己关在屋里闭门不出。他心里很难过,大周的皇室和西周皇室一脉相承,最终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个结局!他周家人杀了周家人! 卫雪到书房找到周墨,对周墨说,“皇上,父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整整一天水米未进,你去看看!” 周墨无奈的放下手里的奏折说,“这让我如何去劝,当初发兵大周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西周和大周是不可能共存的!” “可是,我还是想你去劝一劝,不管怎么说,你好歹让父皇吃些饭食,父皇年岁也不小了,哪怕你什么也不说,陪陪父皇也好啊!”卫雪温声劝道。 周墨拎着食盒去了周云霄的院子,门口的侍卫见皇上拎着食盒过来就赶紧敲响房门,说,“禀告太上皇,皇上来看您了!” 房间内没有动静,周墨等了一会了,就开口说,“父皇,我来看你了,卫雪特意给您熬了粥,我特意给您送过来了!” 房间里还是没有声响! 周墨拎着食盒站在门外,又等了一会儿,对着侍卫说,“破门!” 侍卫有些犹豫,周墨抬腿就向房门踹去,房门被周墨一脚给踹了开,屋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 侍卫赶紧进去把灯点亮,周墨看到他父皇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就走了过去,把食盒放到桌上说,“我不明白您这是在闹什么?父皇,不是我说您,从您开始宣布西周独立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这个结局! 之所以大周今天才灭国,我想我母后是不想让大周灭在你手上,才迟迟没有动手!您想想,当初您和我母后打下了桐州之后,就一直留着威州、春州,葛州和东襄没有动手,不就是因为大周和您是一脉相承吗? 可是,大周早晚都是要被灭的,我觉得这结局您早就该想到,我不明白您现在这样是干什么?是对我不满?还是您自己想折腾自己?” 周墨的话说的很直,他真的有点生气了,如果不同意他灭了大周,父皇可以跟他商量,这现在他阿姐带兵把大周灭了,他父皇开始绝食,这是干嘛?这是对他们姐弟不满意? 周云霄听了周墨的话还是不吭声,周墨有些急了,这时门口传来了凡师父的声音,“墨儿,你先带着飞儿出去,我和你父皇谈谈!”了凡师父带着墨飞出现在房间门口, 周墨生气的看了一眼他父皇,对着了凡师父行了一礼,然后带着自己女儿就出去了! 了凡师父拿出一个瓷瓶放到周云霄面前,对周云霄说,“你既然难过周家人被杀,这里有一颗毒药,你吃了以死对周家人谢罪,毕竟杀周家人的是你的儿女,子债父偿,你去死!死了清净,省得折腾墨儿和凡儿,他们辛辛苦苦为西周,这西周是你立的国,当初你不立国,就不会有今天,追根究底,是你的错,你去死!” 周云霄终于抬起头,看向了凡师父,了凡师父严肃的对周云霄说,“你把这颗药丸吃了,一切就都结束了!墨儿和凡儿我会照顾,不用你操心。我会把你葬在你周家的祖坟里,虽然,你周家的祖坟里没有你父王和你母妃,但是,谁让你心疼周家人呢? 我把你葬到你周家祖坟,在墨山上你的墓碑我会亲手扔掉,你总不能一个人占两个地方!” 周云霄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的说,“我知道,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可是我心里真的不好受,不管怎么说,我身上流着周家的血,虽然周家对我和我父皇不仁,可是今天,我的儿女灭了周家,我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了凡师父听到周云霄这样说,就很不高兴,“你的儿女是西周的皇上和公主,他们是代表西周灭了大周,何错之有?你也别整这一套了,还好墨云走了,要是你这副样子被墨云看到,她没准现在就成全你和周家人团聚去了!” 说到石墨,周云霄委屈的说,“我这不是因为墨云不在才这样嘛,如果墨云在,我肯定不这样!” 了凡师父被周云霄的话气笑了,敢情他只怕墨云,了凡师父就说,“你这样欺负她的儿女,你就不怕她晚上找你算账?你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周墨和墨凡,你还折腾?” 周云霄叹了一口气说,“唉,可能真的是老了,现在周家一脉只剩下我这一支了!” 了凡师父看着周云霄说,“这还不是你们周家自己种的因,如果当初你父王母后没有被杀,我没有带你逃亡到浮云寺,哪里会有今天?你周家前世种的因今生结的果,有什么不对吗? 再说,就大周朝那个样子,就算没有被西周灭,早晚也会被其他国家给灭了!现在,你周家还有血脉可以延续,总比被灭绝了强!” 周云霄一想,了凡师父说的也对,就把周墨拎过来的食盒打开,准备吃饭,他一天水米未进,饿了! “你先把药吃了!”了凡师父把瓷瓶往周云霄面前推了推, “了凡师父,我已经想通了,您干嘛还让我去死啊!”周云霄惊呆了,这了凡师父是不打算放过他了吗?他都已经知道错了。 了凡师父看着周云霄那惊恐的表情说,“这是调理的药,你一天水米未进,先把药吃了再吃饭!真是蠢货!”了凡师父气哼哼的走了, 周云霄打开瓷瓶,拿出药丸,往嘴里一扔就咽了下去。这周家已经被灭了,他再难过也无用,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周云霄打开食盒拿出饭菜吃了起来! 第184章 刘煦(一) 周墨带着自己的闺女也没走多远,见了凡师父走了出来,就抱起女儿迎了过去问,“祖父,我父皇没事了!” 了凡师父接过墨飞说,“他有什么事?他好着呢!估计现在正在吃饭,你要想去看,你就过去!” 周墨觉得还是祖父厉害,祖父这一出马,父皇立马就没事了! 了凡师父抱着墨飞边走边说,“飞儿啊,人都说人老了成精,人老了成精,这话是一点都不假啊!” “太祖父,人老了成精,是妖精吗?”墨飞奶声奶气的问, “嗯!快成妖精了!”了凡师父说, “那太祖父也老了,太祖父,你是什么妖精?”墨飞问, “那飞儿说,太祖父是什么妖精?” “太祖父不是妖精,太祖父是天上的神仙!” “诶呦,我家飞儿真会说话,太祖父太喜欢飞儿了!” 周墨听着爷孙俩的对话,他怎么觉得祖父是在点他呢?周墨想了想,就悄悄溜到他父皇窗根下,对着侍卫做了一个默声手势,然后侍卫就看到皇上用手指把窗户悄悄捅了一个小洞往里看,侍卫不明白,皇上这是做什么? 周墨顺着小洞看见他父皇正吃的开心,一点也没有他刚来的时候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周墨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一拍脑门,他真的是蠢死了,周家灭亡,父皇作为周家人好歹也要做做样子啊! 卫雪看到周墨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问,“父皇怎样了,吃饭了没有?” 周墨觉得他父皇今天也不容易,活生生饿了一天,就说,“吃了,祖父也去劝了,现在父皇总算是想开了!谢谢你,辛苦你了!” 卫雪听到周墨这样说,就有些娇羞的说,“都是臣妾该做的,当不得皇上的夸奖!” 墨凡终于见到她想见的大船了,她没想到,周兆赫还真把大船造出来了,可惜只有一艘! 墨凡想登上船去看看,被冯海阻止了,冯海怕公主出了意外,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会水的,到时候出了事谁也救不了。 墨凡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觉得有必要大家都要先学学凫水,这万一出了海,如果会凫水,还有生存的希望! 墨凡把大周的水军将领蒋将军叫了过来,问大海的对面有什么? 蒋将军对着墨凡行了个军礼认真的说,“回禀公主,大海对面有什么,属下也不清楚,二皇子让造大船,是因为从这里出发,沿着这海岸线走,可以到达鲁国的詹州,鲁国的詹州也沿海。” 墨凡明白了,原来是这样。西周封锁了边境,大周需要的物资进不来,就想通过海上运输解决这个难题。如果,大周真的能打通航线,大周和鲁国就算是通商了! 墨凡看着大海,在远处的海面上漂浮着朵朵白云,海天一色,真的是美极了! 就在墨凡赞叹大海美丽景色的时候,远处的乌云滚滚而来,蒋将军一见就变了脸色,让公主墨凡赶紧撤! 墨凡看了看远处的乌云说,“蒋将军,不过就是要变天了,不至于如此惊慌!” 蒋将军一边让士兵们赶紧躲到石屋里,一边让墨凡公主和他撤到安全地带。 墨凡和红音她们刚进了石头垒的房子里,海风就吹了过来,紧接着大雨也倾盆而下。一时间又是风又是雨,墨凡和红音、紫音她们都不吭声了,她们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天气。 等到风雨过去,墨凡和红音、紫音她们出了庇护所,看着周围的狼藉有些懵,有的树被吹倒了,有的房顶被吹飞了,往海边走了走,还有被海水冲上岸的海草和海里的不明生物。 红音和紫音她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大海,看到地上有不停蠕动的不明物体都躲的远远的。看到士兵们拿着水桶过来捡东西,就凑过去看,就见水桶里装的有鱼还有一些贝壳。 墨凡对这些不感兴趣,腥了唧的,哪里有肉好吃! “禀报公主,海边发现有一个人!”一个侍卫跑着过来报告。 红音一听来了兴趣说,“哦?难道这海里不但有鱼还有人?这可真是新鲜,公主,我们去看看,看看海里的人长啥样?” 墨凡一听,也来了兴趣,就跟着侍卫来到海边,看到一个男子趴在沙滩上。 红音率先走了过去,青音紧随其后,俩人围着男子看了一圈说,“呀,这海里物产挺丰富的呀,穿的还是丝绸的外袍!” “啧啧,这人看着还挺白,不会是泡久了变白了!这要是能行,回头我也去海里泡一下!” 蓝音看了看那男子说,“这半天没动静,会不会已经死了?” 绿音说,“死没死,踹一脚不就知道了!”绿音说完,就对着男子踹了一下,男子没有动。 春音把绿音扒拉开说,“让你平时多练习,你就是不听,看看你,就你那一脚就跟挠痒痒一样,还是得我来,不行我在把他踹回海里,从哪来回哪去,你们说怎么样?” “我看行!不过春音你行不行啊,这到海水那距离可不算近!”蓝音说。 “我先来,不行你再补一脚,你要是不行,就来一个人,大家比一比,看谁的腿上功夫厉害!”春音看着那男子说。 墨凡抱着双臂看着那男子,感觉那男子应该是昏过去了没死,但是想到他是被海水冲上来的,觉得春音说的对,还是从哪里来再回哪里去! 就在春音活动腿脚的时候,趴在沙滩上的男子动了,他先是咳嗽两声,然后缓缓的看了一眼围着他的红音、紫音、春音她们,气息微弱的问,“这里是哪里!” 春音看到地上的男子醒了,有些遗憾,扭头看向墨凡,墨凡冷冷的说,“把他带回去,好好问清楚,他来自哪里?” 回到了军营,将士们正在整理帐篷,整个营地都被大风吹的乱糟糟。 墨凡这次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沿海的居民生活不容易了,这刮一次大风就损失一次,长此以往,能富了才怪! 红音和紫音、春音、蓝音把捡来的男子抬到营帐里,让军医过来看了看,军医说,就是太过疲劳,又很久没吃东西了,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可以先喝点粥。 春音一听就说,“这还啥都没问呢,先得伺候着,不行就先喂点水,等他说清楚了再说!” 红音同意了,就先给那男子喝了一点水。 刘煦听到春音的话,真想怼一句,给他吃口饭又不损失什么,怎么就这么吝啬!但是他是真没力气了,看到递过来的水杯,就一口气把水喝完了! “你是谁?”红音问? “你是哪里人?从哪来的?”紫音又问, 刘煦看着面前的两个中年妇人还梳着年轻女子的发髻就有些懵,这里的姑娘长得都这么老成吗?他又抬头看了一圈,果然,这里姑娘长的都这么老,刘煦心里也开始犯起了嘀咕,这里是哪里?他以前出海也没碰见过这样的人啊! “问你话呢!你看什么看?说,你是哪里人?怎么过来的?”绿音的小爆脾气上来了! 刘煦看了看围着他的老姐姐们说,“我叫刘煦,是齐国人!” “齐国?没听说过呀?”蓝音小声说, “难道是在大海的另一头?”绿音好奇的说, “不会,难道大海有尽头?”青音也好奇了起来。 “你是怎么过来的?”紫音问, “我坐的船遇到了风浪,船翻了,我落到了海里,我最初是抱着木头在海上漂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的这里?这里是哪?”刘煦反问道。 “这里是西周,你家人呢?你家人跟你一起出的海?”蓝音问, “我家人在齐国!我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刘煦老实的回答了问题,他现在可以肯定了,这里应该是另一个国家,他终于逃出来了,躲过了大皇子的追杀,虽然远离了故土,但是总算是活了下来! 红音觉得应该没什么可问的了,齐国,她听都没听说过,问了也没啥用,就扭头对橙音说,“橙音,你去给他整点吃的,我和紫音去回话!” 墨凡听到红音说那男子叫刘煦,是齐国人,自己一个出海,遇到风浪落水,是被吹过来的,就想了想说,“先这样,派人盯着点,他要是不想说,问也问不出来!” “那就让他在军营待着?”紫音问, “嗯!不能放了他,放了他谁知道他要做什么?这人要是跑了,再找可就难了!” 红音懂了墨凡的意思,先观察一下,如果有问题就直接杀了! 刘煦喝了一碗粥,就躺下睡觉了!漂泊的这几天可把他累坏了! 晚上,刘煦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又再一次遭遇到追杀,他梦见自己仓皇的逃上船,他的侍卫们拼命的划动船桨,可是后面的杀手也坐着船追了过来,眼看着两船就要撞在一起,杀手的刀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突然一阵大风吹了过来,刘煦猛然睁开眼睛,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刘煦顺着匕首看过去,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子看着他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有人追杀你?今天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 刘煦看着面前的女子,眼神冷的吓人,他又看了看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说,“我叫刘煦,是齐国的九皇子。追杀我的是齐国的大皇子,因为我的父皇想将皇位传给我,所以,我才被追杀!” “九皇子?皇位不是应该由大皇子继承吗?”墨凡问, “我母后是继后,深的我父皇喜爱,所以,我父皇想把皇位传给我!”刘煦赶紧解释! “齐国在哪?怎么走才能到齐国?”墨凡又问,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我是顺着大海漂过来的,我从未听说有西周这个国家!我去过楚国,也去过吴国,但我真不知道还有一个西周!”刘煦老实的说。 “你家人呢?你既然你是九皇子,你的王妃呢?”墨凡把匕首又往刘煦的脖子上送了送。 刘煦感受到了匕首的凉意,赶紧说,“我还没有成亲,我今年二十,因为我喜欢四处游玩,所以至今未婚,但是,我父皇给我指了一门亲事,是齐国冠军大将军曹大将军的嫡女,我没同意,因为曹大将军的女儿从小习武,十六岁随父上战场,言行举止同男子一样,所以我拒了婚事!” 墨凡听了刘煦的话,又把匕首往前送了送,“你说的都是真的?” 刘煦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刺痛,就赶紧说,“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刘煦刚说完,天空中打了一个响雷,轰隆隆的雷声可把刘煦吓坏了,这老天爷和他唱反调啊,这一次他怕不是要死了! 第185章 刘煦(二) 看着刘煦惊恐的眼神,墨凡想笑,还是忍住了。墨凡把匕首收了回去,刘煦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感觉有些湿,结果一看,是血,他的脖子被匕首划伤了! “公主,外面又起风了,您赶紧去石头屋里!”红音进来对墨凡说。 “将士们呢?都安排好了吗?” “都已经通知下去了,现在您赶紧去屋里,这里的天气可真是太怪了,这说起风就起风,说下雨就下雨,不行,咱们先回春州!”红音对这里的气候有些不适应。 “你说的有道理,等雨停了,我们先去春州,估计皇上派遣过来的官员也应该到了!”墨凡说完就往帐外走去。 刘煦仔细打量着墨凡,原来这女子是位公主! 一夜的风雨过后,墨凡让孟将军率军留守在了东襄州,她则带着红音、紫音和侍卫们启程回了春州,刘煦也一起被带了过去。 春州城里,周墨派来的官员已经到位,开始了州府的治理工作,墨二也带着大军驻扎在了春州府。 墨凡和墨二碰了头,把东襄和葛州的情况说了说,着重说了沿海的天气,墨凡感叹的说,“平日里,看着大海风平浪静,海天一色,那景色要多美有多美。可是一但天气变化,那海风吹的,不但能把树吹倒,把屋顶掀了,还能把人吹上天!还好,这风是往岸上吹,不然,都吹海里了。 这海里啊什么东西都有,风雨过后,什么鱼啊,贝壳之类的都被冲到了岸边,好多东西都是我没见过的。 还有,你看那个人,就是我从岸边捡的,他说他叫刘煦,是齐国的九皇子,被齐国大皇子追杀,逃到了海上,结果遇到风浪,被吹了过来。我也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大海的那边是不是齐国!” 墨二顺着墨凡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见刘煦正在院子里四处查看,就说,“既然公主不确定对方的身份,直接杀了不就没事了,一了百了!” 墨凡说,“杀了他容易,但是我想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咱们西周没有接触过沿海,对海了解的不多,他能坐船出海,想来对海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既然这样,那这个人公主你想怎么安排?”墨二问, “等我了解清楚了,然后再考虑!”墨凡看着在院里走动的刘煦说。 刘煦在院子里转悠着,他在想他得先把命保住了,这西周的公主看着不是个善茬,好像没打算放过他,他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把命保住呢? 刘煦想了想,他会制作海盐,不知道这个可不可以把他的命保住?他还会制作弩,不行就用这个换?可是,如果西周会制作海盐呢?如果他们已经有弩了呢?刘煦有些发愁,毕竟海盐和弩在齐国是最普通的存在。想到机要阁刚刚研制出来的连发弩,刘煦觉得这个估计西周没有,不行他就用这个来换取安全,反正他已经远离了齐国,就算他把连发弩卖了,也危害不到齐国,而且,他能不能回去还两说呢? 他总得想办法让自己过的好一点,如果他把连发弩卖了,安全以后若能换取自由之身,他就可以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万一有杀手也漂到了这里,他不是又面临危险了吗! 想到杀手,刘煦就觉得很无奈,他不明白大皇子为何对他穷追不舍,他根本无心皇位,他最喜欢的就是机关术,难道,就是因为机关术,大皇子才要杀了他?刘煦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他找到墨凡,和墨凡谈判,想用连弩换取自由和平安,当然能给点银子更好! 墨凡看着刘煦说,“你想要自由和平安,可以啊,可是你拿什么来换自由和平安呢?” 刘煦说,“公主,我会制作一种弩,这弩和弓箭相似,但是又不大一样,我想用这弩的图纸换取自由之身!” 墨凡看着刘煦说,“我西周有强弓,可一次发射三箭,不但射程远,爆发力还强!” 刘煦听了,想了想说,“我这弩方便轻巧,可连发!”他得努力争取一下,他不能被动一辈子。 墨凡说,“你这样,你先把图纸画出来,我看看,如果物有所值,我放你自由!” 刘煦一听,有门,就让墨凡准备了纸笔,把制作连发弩的图纸画了出来。 墨凡拿到图纸,和墨二一起研究,墨二仔细看着图纸说,“公主,如果这弩制作出来,西周又多了一个利器!如果给骑兵配上,效果更佳!这人不能放,如果让他国得到,对西周太不利了!” 墨凡点头说,“我知道,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放了他!他是齐国的皇子,远在大海的另一边,他当时穿的衣服料子是我没见过的,可见齐国应该比西周强大,那我们要学的东西就太多了! 他说他曾去过别的国家,而且他是坐船出的海,就这一点我就不能放过他。现在,我们对大海一无所有,虽然大周造了大船,可咱们没一个懂的,所以,我得让他把他知道的都吐出来。 而且,他能来,别人也能来,万一有一天别的国家从海上过来,我们也好有应对之策!我打算建议皇上成立海军,守住葛州和东襄沿海!” 墨二觉得墨凡想的很周到,看着公主认真思索的样子,那神情像极了太后,墨二感慨,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墨凡没有失言,她放了刘煦,当刘煦走出了院门,心里很感激墨凡,这西周的公主果然言而有信! 刘煦辨认了一下方向,他打算往西走,他要远离沿海! 刘煦顺着大道往西走去,刚走到城门就又被抓了起来。原因是他没有身份证明! 刘煦又一次见到墨凡,刘煦请求墨凡放了他,墨凡说,“你给我图纸,我已经放了你了,现在你又被抓住,一码归一码,我也没办法! 你该庆幸,正好我的侍卫路过,把你带了回来,不然你怕是已经被送去做劳工修补城墙了!我觉得,这人得知恩图报,你得感谢我!” 刘煦看着墨凡,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他又说不出什么,就在刘煦还在想怎么解决身份问题的时候,就听墨凡说,“这样,我也大度点,你呢,把连弩制作出来,我放你走,我不但放你走,我还给你五百两银子的安家费,你看如何?” 刘煦听了墨凡的话,看着墨凡好一会儿说,“你故意的,你前脚放了我,后脚又把我抓回来,就是让我给你制作连弩!” 墨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对!你说对了!我是故意的,你能如何? 你说你是齐国的九皇子,我信,毕竟你身上带着龙形玉佩,可是那又如何?现在是在我西周的地盘上,你的生死都在我一念之间! 如果你对我有利,我可以保护你,如果你就是个废物,我为什么要养你?你想要自由,可以,但是这自由得在我视线范围内!” “既然这样,当初又何必假惺惺的说可以放我自由?”刘煦是真没想到,所谓的自由是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什么叫我假惺惺?你说你是皇子,我不得以礼相待吗?你认为可以通过图纸换取自由,我配合你了,让你高兴了,你怎么还埋怨起我来了?你都没有严刑拷打你,也没有直接让你去做劳工,更没有杀了你以绝后患,我觉得你得感谢我,是我给了你机会,让你站在我面前,有了和我讨价还价的机会?我说的不对吗?” 刘煦被墨凡的一番话给气笑了,他对墨凡说,“严刑拷打?做劳工?还杀了我以绝后患?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你落到了我手里!如果你落到了平民的手里,他们也会救了你,甚至还会帮助你在这里生活下去。可是,你不幸啊,你遇到了我,还告诉我你是齐国的九皇子,你说,我能放过你吗?我西周和齐国可不是邦交! 没办法,谁让你傻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不说你是齐国的九皇子,怕是已经没命了,毕竟你是从海里过来的,不明身份的人我是不会留的! 你该庆幸,你画出了连弩的图纸,对我来说,你还有用,所以,我会好好对待你!但是,你别想逃跑,在这西周,你无处可逃!除非,你逃去大海!” 刘煦看着墨凡那嚣张的样子,就感觉自己逃离了齐国又入了虎穴,在齐国,他还有忠心自己的侍卫,在这西周,他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看着刘煦低下了头,墨凡又说,“你跟着我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你也别觉得你是齐国九皇子,觉得自己委屈。俗话说的好,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你跟着我,至少,在这西周没人敢欺负你!” 刘煦无奈的叹口气,认了,他现在可不就是落魄的凤凰吗? 墨凡见刘煦态度软了下来,刘说,“好了,我让红音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你老老实实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红音看着刘煦,见刘煦没动静就说,“还不谢过公主!” 刘煦对着墨凡一拱手说,“谢公主!” 紫音看着刘煦说,“跪下!” 刘煦抬头,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公主微笑着看他,红音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紫音手按在配剑上沉着脸盯着他,刘煦不想跪,他是齐国的九皇子,除了父皇母后,他跪过谁? 就在刘煦坚持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人一脚踹了过来,踹到了他的腿窝处,他一下子跪在了墨凡面前。 墨凡看着他,也不说话,刘煦抬头看着墨凡,墨凡冰冷的眼神让他心口发凉,感谢的话脱口而出,“谢公主不杀之恩!”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青音在门口嘟囔道! “好了,红音,带他下去!”墨凡冷声吩咐! 晚上,冯海拿着食盒去了刘煦的住处,和刘煦一起吃了饭,告诉刘煦,千万不要惹红音、紫音,蓝音,青音她们八个人,如果惹了她们后果很严重。 刘煦不解,就问,“她们不就是侍女吗?难道比公主还厉害?” 冯海拍拍刘煦的肩膀说,“她们可不是侍女,她们是太后娘娘的亲卫!太后娘娘走的时候,把公主和皇上托付给了她们,你说,她们厉害不厉害! 我和你说,在这西周,就没有人能逃出她们的手心!这样和你说,你就是逃进深山,她们也能把你抓回来!所以,你呀就安心留在公主身边给公主办事!你如果不信我说的话,你自己慢慢看,你看看你能打得过她们之中的谁?” 冯海的一顿连哄带吓起了作用,刘煦彻底歇了逃跑的心思,他也想开了,这公主身边没一个善茬的,既然打不过就加入,这也算是一个好去处,至少也是给公主办事,比做百姓强! 第186章 数典忘祖 想通的刘煦开始静下心来制作连弩,墨凡处理完了春州府的事情,就带着人回到了旧都,她要在这里坐镇,看看大军被派去了春州后,这旧都又有谁要冒出头! 刘煦跟在墨凡身边,注意到最近红音她们频繁在夜里外出,不知道在忙什么,他很好奇,就问冯海,冯海告诉他,想要活命就学会闭嘴。 刘煦被冯海教训了一顿就不再多话,可是他好奇,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有事没事往墨凡身边凑,想听听一些内幕消息。 墨凡听着红音的禀报,心里火气嗖嗖的往上冒,她西周灭了大周有何不对?这些文人吃饱了撑的开始指责西周皇室残暴无情灭了同族? “公主,属下查明,这次事件是青山书院山长写的一篇悼文引起的,悼文为大周的灭亡感到惋惜,暗中指责皇上发兵大周,数典忘祖!”红音的声音中带着气愤,这帮文人真是没事找事! 墨凡对着红音说,“点兵,包围青山书院,我亲自去问问,我西周发兵大周,如何数典忘祖了!” 刘煦拿着图纸,看着墨凡出门,就跟着墨凡往外走。青音看到刘煦,就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有一些问题想和公主商讨!”刘煦赶紧解释。 “那你等公主回来再说!”青音回道。 “我这几个问题比较严谨,等公主有空了我问了就回来!”刘煦谨慎的说, 看着刘煦拿着图纸,青音皱了一下眉,见墨凡已经走远了,就说,“那你跟紧了,不要乱跑!” 刘煦赶紧答应,跟着青音追上了墨凡。 大军包围了青山书院,这让青山书院的学子都恐慌起来!墨凡看着站在书院门口的青山书院的先生们问,“哪位是青山书院的山长?” 这时一位老者缓步走了出来,对着墨凡跪下,行礼道,“草民是青山书院山长何明!” 墨凡接过红音递过来的悼文说,“这篇悼文可是你写的?”说完,把悼文扔在何明面前。 何明看到自己写的悼文,趴在地上说,“回公主,是草民所写!” “那你说说,西周灭了大周有何不对?我父皇现在是太上皇,如果我没记错,我父皇虽然姓周,好像从来没有认祖归宗,我不知道,你这文章之中的数典忘祖从何而来? 是谁?给了你如此的胆量,敢指责我西周皇家的不是? 你住在我西周,享受着安稳的生活,你吃的饱穿的暖,我西周让你过上这样的生活是让你没事了指责我西周皇室吗? 如今大周灭亡,你居然还写悼文,居然还广泛的传播,你居心何在?” 何明跪在地上心里苦啊,悼文的确是他所写,但是是他在家里写的。他也只是觉得西周、大周一脉相承,如今,西周对大周斩尽杀绝,手段过于残忍,毕竟是同族,也是近亲,这样的杀戮有违天和。谁知道,这篇悼文流传了出去,引来今日之祸! 墨凡见何明不说话,就对着红音说,“按名单抓人!” 红音从怀里拿出几页纸,高声喊着人名,紫音她们就进入人群,把人一一的从人群里抓了出来! 何明看到自己的孙子也在其中,就对墨凡恳求道,“回公主,此事乃我一人所为,和我的孙儿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要不是你孙儿,你以为你的悼文如何流传出去的?”红音在一旁轻蔑的说了一句。 何明一听,就去看向自己的孙子,何清抒此时被士兵按在地上,嘴里还不停的说,“西周灭了大周,就是数典忘祖,何错之有!” 何明一见就闭上了眼睛,孽障!这是要灭了何家啊! 墨凡看着被压在地上的近五十名学子说,“你们家人让你们读书,是为了将来有个大好的前程,你们可好,居然敢出言指责皇室的不是!如此这样,”墨凡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响起百姓们哭求的声音,都是哭求墨凡能饶了学子一命! 墨凡看着哭求的百姓说,“你们的孩子,胆子不小,读了几天书,学了几天文,都敢指责皇室了,这要是再谋取了功名,是不是比皇上还厉害了,都可以指点江山了?” 墨凡的话吓得一众人都闭了嘴,不敢再说一句话。 墨凡看着跪在地上的百姓说,“我知道你们疼惜自己的孩子,可是他们的确做了错事,如果不罚也说不过去。既然你们都求本公主饶命,那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有人,都砍去右手,主谋何家满门抄斩!” 听到墨凡这样说,青山书院的学子们都傻了,砍掉右手,那将来如何写文章? 随着一声声的惨叫,闹事学子的右手被齐着手腕砍了下来。墨凡看了一眼地上的断手,扭头就往外走去。 红音和紫音带着士兵押着何明和何清抒直奔何宅,何家满门被灭。红音气不过,把何家人都扔到一间房里,一把火给点了! 红音就这样在院外看着院子里火光冲天,发现火势往外扩展就及时灭火,把大火始终控制在何宅的院子里。 刘煦跟着墨凡回到住处,想着刚才看到情景,心里很不舒服。 墨凡看着刘煦问,“你找我何事?” 刘煦还沉浸在刚才在事件中,被墨凡猛一问,就有些愣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就问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公主,您为何要砍去他们的右手,您完全可以用别的方式去惩罚他们,他们也只是一时受到蛊惑,他们只是文人,他们对西周没有威胁啊!” 墨凡看着刘煦问,“你们齐国是如何处理这样的事?” 刘煦想了想说,“齐国以仁义立国,除非叛国,很少抄家灭族。一般都是发配到苦寒之地,让他们在那里赎罪,忏悔自己的过错!” 墨凡看着刘煦又问,“那发配到苦寒之地的人都不是平民百姓对吗?” 刘煦点头! “那如果长此以往,那苦寒之地岂不是聚集了很多齐国优秀的人才!” 刘煦想了想,这话说的没错,被发配过去的都是犯错的官员及其家属,说是聚集了人才倒也是实话。 “齐国那么多优秀的人才被发配到苦寒之地,那些人会甘心一直住在那里?父母都爱子,谁希望自己孩子跟着自己苦一辈子,想来,他们会想办法谋求发展,这样的话,苦寒之地怕是也会成为动乱之地!” 刘煦听墨凡这样说,觉得也没错,苦寒之地的确难管,都是齐国派兵镇压,不然早就乱了! 墨凡看了一眼刘煦就走了,还是她母后说的对,做事不能给自己留下祸患! 何家被灭,一把大火惊的旧都百姓心肝乱颤,青山书院被查封,断手的书生有的活了下来,有的因失血过多死亡了,一时间,再也没人敢议论西周皇家的不是,哪怕是在自己家里,也不敢说,生怕被邻居听到举报,被抄家灭族! 周墨收到了墨凡的信,知道了旧都发生的一切,没有吭声,倒是对墨凡信里提到的刘煦挺感兴趣,他想看看连弩是什么样子的! 墨凡收到周墨来信,他想见见刘煦,墨凡觉得的确有必要让周墨见一下刘煦,毕竟是齐国的九皇子,不管真假,这事还是要周墨决断,毕竟周墨是西周的皇上。 刘煦第一次见到西周的王宫,都看的傻在了原地,还是紫音推了一下,才反过味来,问,“这就是西周的王宫?” “对啊!这就是西周的王宫!”紫音肯定的说。 刘煦觉得这是他见过的最寒酸的王宫了,这哪里是王宫啊,这分明就是一处超大的宅院! 刘煦觉得这西周怕是很穷,估计西周的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带着这样的认知,刘煦见到了周墨,见周墨穿着也很朴素,就更加认定西周很穷的这一事实! 刘煦走到周墨面前,他本不想跪,想到曾经挨的一脚,就又跪了下去,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刘煦能屈能伸! 周墨没想到刘煦见了他会下跪,有些惊讶,就看向他阿姐,墨凡一挑眉,什么话都没说。 刘煦对着周墨行了一礼,说道,“刘煦拜见皇上!” 周墨一听,就说,“刘公子快快请起!” 墨凡对着周墨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好!刘公子这称呼甚好! 刘煦站了起来,周墨问,“刘公子来自齐国?” “是!我是机缘巧合下来到了西周!” 周墨点头,又问,“齐国有多少个州府?” 刘煦想了想说,“齐国有三十二个州府。” 周墨一听,国土面积整整大了西周一倍,看来,他这西周算是小国了! “我听墨凡公主说,那连弩的样机你已经制作出来了?”周墨又问, “还在调试中,估计再过些时日,应该就可以了!”刘煦谨慎的回答。 场面一下冷了下来,周墨还想问一些齐国的问题,又怕自己问多了,让刘煦笑话,就闭了嘴,让刘煦下去了! 等刘煦走后,周墨问墨凡,怎么把书生们的手都砍了,这比杀了他们可残忍多了! 墨凡有些生气的说,“我们姐弟俩为了西周努力多少,这灭了大周省的百姓将来遭遇战火之苦,他们居然说我们数典忘祖,真是不知所谓! 最初,我是想杀了他们,后来,我改主意了!这西周不止一个人觉得大周是正统,谁让父皇的祖宗是大周呢,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抓一个杀一个!干脆,就砍了手,既然拿笔的手不去写利国利民的策略,去写那些屁用没有的文章指责我们,那还不如砍了,这也算是杀一儆百了!” 周墨则叹气,“这事没法说!大周被灭,消息传回来,父皇一天水米未进,也是难过了一整天!这事真没法说。留着大周,对西周是隐患,灭了大周,就是残害同族,真是太难了!” “难不难,已经这样!你说,这刘煦怎么办?咱们不能因为他说是齐国的皇子咱们就信,但是也不能白养着他,也不能把他随意放出去,谁知道他出去后会说什么?别到时候给咱们惹来麻烦!”墨凡有些顾虑, “阿姐,就让他先跟着你!我觉得他应该是怕你!”周墨说, “行!人你见了,就让他先跟着我,先在我的院子安置下来,你要想找他,就派人去找!” “好!辛苦阿姐了!对了,阿姐,你去劝劝卫雪,这两年她未怀身孕,有些着急,几乎每月都去娘娘庙,她想早日生下皇儿,现在我觉得她都有些不正常了!”周墨皱着眉头说。 墨凡一听,就不高兴了,“我整天在外忙碌,你们生个孩子还那么多事?她怎么生不了,墨飞不就是她生的吗?怎么现在就怀不上了?” 周墨摇头说,“不知道,她为了生儿子一直吃着她母亲送的秘药,结果,到现在也没消息,她就非常着急!阿姐,你去看看她!” 墨凡一听,就有些不高兴的出了房间,谁让她是大姐呢?唉! 第187章 不孕的烦恼 墨凡去了卫雪的院子,卫雪有些郁郁寡欢的在屋里坐着。 墨凡一进屋,就闻到一股中药味,就知道卫雪这秘药没少吃,让雪琴带着人出去后,墨凡对卫雪说,“你这西周的皇后,现在心里整天就想着生孩子的事,怎么,这孩子要是生不出来,你这日子就不过了!” 说到孩子,卫雪掉了眼泪,“公主,我现在都没能为周家生下皇儿,我心里急!” “你急?你不是一直吃着秘药吗?怎么那药没效果?”墨凡问, 卫雪愣住了,她要怎么回答,母亲送来的药她一直吃着,可是就是没有效果!她担心周家无后,可她又不想皇上纳妃,所以心里着急,她去求过太后娘娘,可是都已经两年多了,都没有怀孕,她要怎么办? “你是西周的皇后,我希望你不要总是把重心放在生孩子上,现在西周虽然看着稳定,但也没有你想的那样稳定!我带兵灭了大周,有多少人说我们数典忘祖?这天下人有多少人对我们的作为不忿,母后为了我们,辛苦操劳,最后死在黔南!如果西周不稳定,你生十个孩子也没用,你还是想想怎么帮着皇上笼络人心坐稳这西周的江山!”墨凡觉得她得把卫雪从生孩子的事情中拉出来,作为皇后,她怎么能只想生孩子呢? 卫雪听了墨凡的话,只得应是,她能说什么? 墨凡说完卫雪,又去了周云霄那,周云霄见墨凡过来看他,很高兴!墨凡看着自己的父皇说,“父皇好生自在!现在西周的文人说我们周家数典忘祖,您老人家以为自己躲在屋里伤心伤心事情就过去了?您就不为周墨想想办法?我姓墨,我不姓周,我不在意,周家的祖宗也不认我,你呢?你就不该有些做为吗? 我在外面忙碌,你们在王宫,想生孩子的天天去拜娘娘,您这太上皇现在也一心养老,如果这样,那我也不做了,这天下是我母后打下来的,您都不珍惜,我努力又有什么用? 我也找个人嫁了,以后这西周你们父子看着办!” 周云霄没想到墨凡来了发了一顿脾气,卫雪吃药拜娘娘庙的事他知道,药是卫雪母亲送来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让他怎么管?可是他受了墨凡的一顿指责,心里也有些窝火,就去找周墨了! 周墨被周云霄数落了一顿,不就是生孩子吗,他让周墨回去赶紧把事解决了,这种事还用别人说吗?卫雪不行,就纳新人入王宫,整天的没事找事! 周墨见到卫雪,看到卫雪那委屈的样子,就说,“你说你吃了那么多中药,到现在也没怀孕,现在这事闹的大家都不愉快。今天父皇对我说,不行就纳新人入宫,你说这事怎么办?” 卫雪一听要纳新人入宫,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卫雪无奈,只得看向雪琴和雪棋,雪琴和雪棋都低下头不说话。 墨凡见卫雪又开始掉眼泪,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一见卫雪掉眼泪就心里不痛快,哭,哭,哭,哭有什么用? 晚上,墨凡一个在屋里喝了点闷酒,可是酒越喝越清醒,墨凡干脆拿了佩剑,就在自己院里练起了剑法! 自己一个人练的无聊,就让红音和紫音和她对打。 刀剑的声音传到了跨院里,刘煦躲在跨院门口偷看,就见三个身影对打在一起,快的只能看出残影,刘煦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使劲揉了揉,还是看不清,三人的动作太快了! 三个人打了好久,最后,红音退出比斗说,“不行了,这上了岁数就是不如年轻的时候!” 紫音也收了势说,“还是公主厉害,公主的功夫不输太后!” 墨凡有些骄傲的说,“那是,当年祖父都夸我学的又快又好,比我母后当年强!” 说到石墨,红音叹口气,如果太后娘娘在,王宫里的事情不会这样一团糟! 红音和紫音退了下去,墨凡对着刘煦的方向说,“你打算还要看多久?” 刘煦尴尬的走了出来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听到了刀剑声,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出来查看一下!” 墨凡看着刘煦说,“你是齐国的九皇子,你上面还有八个皇子,你们兄弟之间关系好吗?” “不好!”刘煦向墨凡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虽然我是齐国的九皇子,但是实际上齐国只有四个皇子活到成人,也就是说有五位皇子都已经不在了。我的母亲是齐国继后,自我出生,我母亲看我看的就非常紧,后来又让我出了皇宫拜了无机老人为师学习机关术,算是远离了朝堂。也因为无机老人在江湖上地位显赫,这些年我过的还算轻松!” 墨凡一听,就明白了,这天下的皇室都一样,都是争权夺利,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一切! 墨凡回屋拿了两坛酒出来,递给刘煦坛,她自己一坛。 刘煦看着粗糙的酒坛子说,“你们西周是不是很穷,西周的百姓都吃不饱?” 墨凡看着刘煦说,“你怎么会这样问?” “你看看你们住的地方,还有你们吃的,用的,你们是西周的皇上公主,你们都用这些物品,可见百姓们过的有多苦!” 墨凡对着刘煦翻了一个白眼说,“习惯,你懂?我家人口简单,我父皇,我祖父,我阿弟,我,还有我弟媳妇,一共就六口人,平时吃饭都聚不齐,都是简单吃一些,我们不习惯那些繁文缛节,不讲究,不想折腾罢了!” 刘煦听了默默算了算,好,他家人口众多,光是他父皇的妃子就有三十多人! 墨凡喝了一口酒问刘煦,“你们齐国那么大,就没有闹事的?” “有,都被朝廷的大军镇压下去了!” “怎么镇压的?” “把那些带头的都杀了,剩下的人被罚去做苦役!”刘煦望着天空的星辰说道。 “苦役?” “嗯,就是修建城墙,挖河道等等!” “哦!”墨凡明白了! 墨凡可能是刚才练了一番武,现在夜风一吹,酒劲上来了,就有些醉了,起身拍了刘煦肩膀一下,然后就自己一个人摇摇晃晃往房间走,她想去睡觉! 刘煦看着墨凡摇摇晃晃进了房间,又看到红音和紫音紧跟着进了屋,就拿着酒坛子回了自己的跨院,他坐在房间门口,看着天上的月亮,他想家了!不知道他的母后现在怎么样了? 第二天卫雪肿着眼睛伺候周墨洗漱,周墨看着卫雪这个样子就很不理解,以前卫雪做的都很好,怎么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 卫雪有苦说不出,她弟媳妇进了卫家头一胎就生了儿子,卫父很高兴,说卫家有后了,前段时间,她弟媳妇又生了,又是一个男孩,可她自从生了墨飞之后再无动静,这让她心里着急,她怕她以后生不出男孩,周家怎么办?西周的江山怎么办? 周墨走后,墨凡又来找卫雪了,墨凡对卫雪说,“卫雪,昨天夜里,我梦见母后了,我告诉母后说你整天就想着生儿子,都照顾不好皇上了! 母后有些不高兴,让我告诉你,让你不要着急,该来的总会来,不是谁都有资格做周家的继承人,能做西周太子的不是一般人,她让你耐心一些,不要着急!” 听到墨凡这样说,卫雪激动的站起来说,“公主,您说的是真的?” 墨凡点点头说,“嗯!母后亲口对我说的,她还说,我的缘分未到,也不要急于嫁人,我的夫君很快就出现了!” 听了墨凡的话,卫雪心里大定,母后说的对,不是什么人都能做西周的太子,能做周家继承人的肯定不会是一般人! 墨凡见卫雪的神色明显好转,就说还有事要办走了! 卫雪也打起精神,想着自己该做点什么,她得好好努力,等孩子来了,她能给孩子最好的一切! 墨凡想了凡师父了,和周云霄、周墨说了一声,就带着红音、紫音她们,还有刘煦去了墨家庄。 见到了凡师父,墨凡就委屈的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了凡师父安慰着墨凡,一切都会好的! 墨飞已经三岁多了,看着墨凡掉眼泪,就拿着自己的手帕给墨凡擦拭,墨凡亲了亲墨飞的小脸蛋,心想,谁说墨家没有继承人,墨飞不就是吗?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就让墨飞继承皇位,女皇怎么了?谁敢说个不字! 刘煦没什么事,就在庄子里四处转悠,转悠转悠就上了墨山。看到墨山上一座一座的墓碑,就一一看了过去。当看到红音之墓,紫音之墓,青音之墓,蓝音之墓的时候,就有些恍惚,怎么墓地在这,人却还活着,难道她们都不是人? 刘煦迷惑了,等他再次看到红音和紫音她们,他躲的远远的,他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人还是鬼? 刘煦的举动引起了红音她们的注意,就问刘煦为什么躲着她们,刘煦指着墨山说,“那里,有你们的墓碑!” 红音她们明白了,告诉刘煦,那里是她们将来死后的去处,先把碑立好,死了一埋就行了! 刘煦很惊奇,真是闻所未闻,这还有人没有死先把墓碑立好的,这西周也太与众不同了! 墨凡带着刘煦去了训练场,把刘煦做的连弩拿了出来试了试,杀伤力惊人! 墨凡看着箭靶上的短箭问刘煦,“你想要什么?除了自由我不能给你,其他的都可以考虑!” 刘煦想了想说,“我好像就想要自由,没了自由,其他的对我来说都没用!” 墨凡看着刘煦说,“自由我真的不能给你!” “那我如何做才能得到自由?”刘煦问, “你嫁给我家公主做驸马,不就自由了吗?”青音嘴快的说道, “这个办法不错!这样刘公子就有了身份,可以在西周横着走了!”蓝音举双手赞同! 墨凡看了一眼刘煦,小白脸,都没有好心眼!“好了,说回正事,连弩可以批量制造吗?” “能!”刘煦有些不确定,主要是里面的零件不好做。 “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什么是能?”墨凡有些皱眉。 看到墨凡不高兴了,刘煦赶紧说,“能,就是有一些小零件做起来比较费劲!” “红音,紫音,蓝音,青音,你们四个留下来听刘公子安排,争取早日把连弩制作出来,而且,要把保密工作做好!” “是,公主放心!属下一定完成命令!” 就这样,刘煦留在了墨家庄,带领着红音她们开始制作连弩! 第188章 刘煦献出盐方 墨凡带着春音,绿音她们去了淇州府,虽然消息传过来说鲁国太子和大皇子斗的厉害,但是现在具体情况如何了,她得过去看看! 墨二七一直守在西边边境,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墨凡知道,墨家人一直无怨无悔的付出着,都是为了她和周墨平安,也为了西周的平安! 墨二七告诉墨凡,现在鲁国内斗的更加厉害,大皇子毕竟是曾经的太子,他在公开场合指责二皇子这皇位是假传了皇上口谕得来的,他有人证证明,当时先皇病的已经开不了口,二皇子将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赶出先皇寝宫,然后和先皇的心腹太监成禄勾结,假传皇上废太子口谕,立了二皇子为太子! 大皇子说他有人证,二皇子也说他有人证,他的皇位就是皇上亲口传的谕旨。 现在这消息真真假假百官们也分不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很多官员的心思都不在朝廷的公事上,都琢磨着到底如何站队?是跟着大皇子?还是跟着皇上! 百官们怕啊,大皇子做事狠辣,如果大皇子上了位,少不得来一番清算,可是跟着皇上,大皇子这么折腾,皇上也没有说派兵去围剿,说什么不管怎么,毕竟是手足,他不能父皇的尸骨未寒就又残害手足,他做不来! 墨凡觉得无了个大语!整个鲁国都乱成这样了,还手足呢?墨凡想了想说,“该不会是鲁国的兵符在大皇子手里?” 墨二七觉得很有可能,这就能解释鲁国皇上不发兵围剿大皇子的原因了! 墨凡再次无语,觉得这鲁国不同一般,这二皇子坐了皇位,却无法掌控鲁国的士兵,没有兵符他就指挥不了军队。大皇子虽然逃出都城宣布独立,他有兵符,可同样的,他因为宣布了独立也不能随意调兵! “真是太可惜了!多好的机会啊!如果现在灭了鲁国,那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墨凡有些惋惜的说! 墨二七安慰墨凡说,“公主,这天下是打不完的!我们只有坐稳了西周,才能逐步扩张,不然,西周就被动了!”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机会难得,太可惜了!”墨凡是真的有些遗憾! 墨凡又问了问北疆的情况,墨二七说,北疆现在各个部落也争斗的厉害,毕竟北疆人是靠牛羊生活,谁都想要最好的牧场! 现在各个国家都陷于内乱,西周终于可以安稳的过上几年,这一切来的太不容易了! 墨凡又回到了墨家庄,她想和她母后说说这天下的形势,她想让母后知道,现在这天下局势正如她所愿,鲁国、夏国和北疆都陷于内斗,西周安全了! 墨凡到了墨山上,用软布擦拭着石墨的墓碑,说,“娘,我想你了!我和你说,我把大周灭了,我把大周的皇室中人全杀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现在大周的四个州府归了西周。 娘,大周那四个州府可穷了,百姓们苦的很,可是就这样,百姓们也甘愿受苦,反正我觉得是这样,因为我没看到一个百姓反抗过! 娘,我好累啊!现在西周有二十一个州府,地盘大了,事情也变多了!我该怎么办啊?墨家的人都已经变老了,也不能顶着白发守边境,西周的守军将领该换人了! 娘,我累了,我觉得周墨应该也累了!还好,现在不用打仗了,我能轻松轻松! 可是,娘,我也不能轻松。夏国三王在暗中积蓄力量,想来夏国的争霸赛就要开始了;鲁国大皇子和皇上内斗的厉害,估计再过段时间双方应该能和解;北疆部落争夺牧场的战争,我觉得得有一段时间,毕竟草原有限,谁都想要最好的! 娘,凡儿好想你啊! 娘!凡儿好想你!你帮帮我!” 墨凡对着石墨的墓碑说着话,说着说着就靠在墓碑上,说着说着就闭上眼靠着石墨的墓碑睡着了! 刘煦远远的看着墨凡靠着墓碑睡着了,就觉得墨凡和他见过的所有公主都不一样!西周的任何事情她都上心,明明是一个善良的人,却把自己整的心狠手辣,处事狠绝! 刘煦心里有些心疼墨凡了,齐国的公主哪个不是锦衣玉食的长大,到了婚嫁年龄,由皇上指婚给世家大族,然后陪送上一份丰厚的嫁妆,高高兴兴的嫁了人,一边享受着身份带来的尊贵,一边享受着因皇家身份带来的富贵。 可现在看看墨凡,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靠在墓碑上睡着了!她可是西周的公主,除了皇上,这西周最尊贵的人,就这样靠着墓碑睡着了! 刘煦没有急于上前,他看着墨山上的墓碑,心里感叹,他为什么不愿做齐国的皇帝,不就是因为皇城里世家大族个个都不好惹吗!细数一下,那些世家大族里谁家没有一个公主?这齐国皇子多,公主更多,也因为公主可以联姻带来好处,公主们都能平安长大! 刘煦把齐国和西周做了一番对比,他觉得除了墨凡身为公主手段残忍了一些,这西周的百姓过的比齐国的百姓好太多!这西周是真把百姓当回事了! 刘煦看看天色,太阳有些偏西了,他想去把墨凡喊醒,谁知刚走到墨凡近前,墨凡一个飞起,就把他给踹倒了! 刘煦顺着山路滚了一段,疼的他直喊叫,墨凡没想到她踹的是刘煦。她就是感觉有人靠近她,她是条件反射出的手,就问刘煦,“你来做什么?” “我见你一个人上山,我不放心,就跟了过来!哎呦,我见你睡着了,我就想把你叫醒,哎呦,我没别的意思!哎呦!”刘煦一边叫喊着一边说。 墨凡看着刘煦痛苦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她知道她这一脚有多重,就走到刘煦身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刘煦很意外,没想到墨凡会道歉,就说没事,没事!嘴上说着没事。人却站不起来了! 墨凡见刘煦起不身,就把刘煦背了起来,刘煦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让女子背着,太不像话,就要下来,墨凡说,“别动!你是我伤的,把你背下去是我该做的!你不要乱动,别在伤上加伤!” 刘煦听了墨凡的话,有些感动,趴在墨凡的背上,刘煦就觉得,公主人很好,她不该如此孤独! 刘煦搂着墨凡的脖子说,“公主,我知道你心系西周,我来帮你!你需要我做什么,可以和我说。我知道你是想西周繁荣富强,我会制作海盐,只要有海水,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盐,你把控盐的销路,可以销往其他国家,这样就有银子了,有了银子就可以做很多事! 现在我们连弩有了,再把盐生产出来,公主,你会轻松很多!” 墨凡没想到刘煦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就问,“你说的真的?” 刘煦趴在墨凡的背后说,“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公主相信我!” 墨凡没想到刘煦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赶紧让刘煦搂紧她,她跑着把刘煦送到了了凡师父那里。 了凡师父看了刘煦的伤就打了墨凡一巴掌,然后说,“你这丫头,就不能收着点力,这腿都被你踹断了!” 墨凡一听就缩了缩脖子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感觉到有人靠近我,我就习惯性的踹过去!谁知道他没有躲开!” 刘煦见了凡师父打墨凡赶紧说,“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随意靠近公主!” 了凡师父让墨凡按住刘煦,给刘煦正了骨,然后敷上药,打上夹板,让墨凡把刘煦抱走。 伤筋动骨一百天,刘煦开始了养伤生活。墨凡就每天去看连弩制造的进程,她觉得这连弩不能全军配置,这样杀伤性大的武器,只能是精英们才能拥有。 墨凡想组建一支单独的军队,这个军队里的士兵必须是士兵中的佼佼者,而且这支军队独属于西周皇室! 墨凡把这个想法写信告诉了周墨,周墨大笔一挥同意了,给这支军队起名叫墨军! 刘煦在养伤期间也没闲着,他把如何建立盐田,如何制作海盐的方法写了出来,交给墨凡。 墨凡想到刘煦在养伤,就把建造盐田的那一部分抄写下来,交给春音和秋音,拿着她的令牌,去找孟将军和崔将军,让士兵们先把盐田建起来。 春音和秋音拿着令牌,带着八名侍卫,骑着马出发去了沿海的州府。 墨凡又忙碌起来,既然组建墨军,那就要选好训练场地,军营驻扎地,都要一一落实好。 刘煦不是很理解,就问墨凡,“你总是这样,事事亲力亲为吗?” 墨凡无奈的对刘煦说,“不然呢?我母后走了,我二叔走了,军中的事务不能落入旁人之手!我阿弟年轻,坐在皇位上压力也很大。西周立国也才不过三十多年,根基还不稳定,如果我们事事假手于他人,到时候有的人仗着年龄资历和我们叫板,我们又该如何? 我父皇和我母后一直算是分工合作,在军务上管理的少,再说,我父皇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让他在四处奔波! 现在虽然我们辛苦些,但是总算把实权握住了,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上!” 刘煦听墨凡说完这番话,他突然明白齐国的问题出在哪了,原来是齐国的皇帝看着风光,手里根本没有多少实权!更多的时候都是百官进行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你在想什么?”墨凡问, “我在想齐国,齐国已经立国超过百年,世家大族比比皆是,而且齐国的公主多是嫁给了这些世家大族,通过联姻,齐国和世家大族联系紧密!” “这可不是好事!”墨凡皱着眉头说,“世家大族和皇室联姻,受益的只有世家大族,他们有了皇家做倚仗,可以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说白了,就是把齐国的东西当着皇室的面变成私有,你还不能说什么,谁让双方是亲家呢?这和婆家人夺取媳妇娘家的财产没什么区别!” 墨凡的话说的很直白,那些世家大族可不是就把齐国的土地变成了他们自己的,可不就是借着联姻,谋取了他齐国的利益,难怪,那些世家大族热衷于求取公主,为此是又争又抢,却原来,争抢的是利益! 第189章 不孕的原因 刘煦想到那些百年的世家大族,就问墨凡,这西周的世家大族是如何处理的? 墨凡想了想说,“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那个时候我还小,我听我祖父他们议论过,好像是我母后把一些世家大族都杀了,而且是斩尽杀绝那种! 我记得我二祖父说母后的手段过于残忍,老弱妇孺都没放过,我祖父说我二祖父妇人之仁,现在孩子虽小,但总会长大,心怀仇恨长大的孩子是非常可怕的,我祖父支持我母后,而且,我祖父超厉害,可以这样说,他想让人三更死,那人绝不会活到五更!曾经有人想对我母后不利,都被我祖父派人给灭了,可以说,一个都没放过,无论逃到哪里,我祖父没见到人头,这任务就不能结束!” “你祖父也太厉害了!”刘煦觉得墨凡的祖父比齐国的杀手还厉害! “我祖父是西周最厉害的人!我的功夫也是我祖父亲自教的!”墨凡骄傲的说! 刘煦懂了,难怪一脚就把他的腿踹断了,真是惹不起啊! 了凡师父找到墨凡,对墨凡说他把药铺交给卫雪打理,最初,卫雪还是比较上心,现在卫雪的精力都在生儿子上,对药铺也不怎么上心了,了凡师父对此非常失望! 墨凡听了了凡师父的话,就给周墨去了一封信,指责周墨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如何能管好西周的国事? 周墨收到信,看到墨凡指责他管理不好后宅之事,心里有些不高兴,拿着信就去了卫雪的院子,见卫雪心事重重的样子,火气莫名的就上来了,指着卫雪说,“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一国之母的形象吗?当初选你入宫做皇后,觉得你知书达礼,懂得进退!你现在可好,整天为了生儿子发愁?儿子,儿子,我都没说什么,你着什么急? 西周有那么多的事情可以做,你就整天在院子里哀声叹气,这皇后的位置你要是坐不了,你就回家去!” 卫雪被周墨的话给吓住了,她也是为了周家的将来着想啊!她现在已经好多了,自从墨凡说太后不让她着急,她已经努力改变了啊! 周墨看到卫雪呆愣的样子就说,“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就换一个能做皇后的人,我的妻子不能是目光短浅之人!”周墨说完就走了,他不想看见卫雪愁苦的样子! 雪琴和雪棋见皇上发火也不敢出声,只是默默的在一旁站着。她们可没有冬音姑姑和夏音姑姑的体面,人家曾是太后娘娘的亲卫,在皇上面前也是能说上话的,她们可不行,还是不要多事了! 卫雪被皇上莫名的斥责一顿,心里也很不舒服,就想自己静静,就让雪琴和雪棋都出去了! 出了房间,雪棋悄悄对雪琴说,“你说这皇上和皇后在一起怎么就怀不上呢?按说不应该啊!” “皇后娘娘一直吃着她娘家送来的补药,说是她弟媳就是吃了这个药怀上的儿子,可能是体质不同!” “不应该啊!皇后娘娘是生过小公主的,怎么那药她弟媳妇吃了能生儿子,她吃了就不怀呢?” 雪琴看了雪棋一眼,小声说,“你说,会不会是那药有问题啊!” 雪棋看着雪琴说,“这话千万别乱说,这药要是有问题,又进了咱们院子,这谁能说的清楚啊?” 俩人虽有猜测,但是谁也不敢明说那药是不是有问题,就隐晦的提醒卫雪,这药都吃了这么久了,也没有怀上,不行就先把药停了,让御医看看,然后再吃? 卫雪觉得雪琴和雪棋说的有道理,她就把药停了,找来御医给她把脉,看看身体是哪里出了问题! 御医给卫雪把脉后,有些为难的说,“皇后娘娘,您现在身体暂时不利于子嗣,需要精心调养!” 卫雪听到御医的话愣住了,她的身体都很健康,而且一直在调养啊,怎么现在就不利子嗣了呢? 卫雪又招来另一位御医,结果还是一样,皇后娘娘现在的身子不利子嗣! 卫雪一下子就被打击到了,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如同一朵萎靡的花朵! 墨凡在墨家庄正在整合手里的资源,暗影阁在她手上,西周大军的令牌在她手上,现在,了凡师父又想把药堂交给她,她还要成立墨军,手上的事情太多了! 墨凡想把暗影阁和药堂合并为一体,这样她还轻松一点,西周大军她打算交还给周墨,现在周边各国比较稳定,皇上现在是时候重新整合调理军队的结构了,墨家人都老了,该撤下来了! 至于墨军,墨凡有些犹豫,她是从军队里选拔还是重新培养?墨凡想了许久,觉得还是从军队里选拔,那么军队驻地选在哪里呢?墨凡有些发愁! 刘煦闲来无事就问墨凡,西周皇室是不是很穷? 墨凡问刘煦怎么这么问? 刘煦说,“你看你们西周的王宫也太寒酸了,而且,做为王宫,选址也不对,应该居中,这样便于管理。 再说,这王宫是权利的象征,只有盖的高大巍峨,才能让百姓敬仰,你们现在的王宫连皇家别院都算不上,也太朴素了!” “可是修建皇宫需要很多很多银子的!”墨凡说, “你们可以让百姓们出劳役啊,守军们也可以做劳工,剩下的就是材料费用,而且,皇宫不是一年就能建成的。费用分摊,压力也没那么大!”刘煦说完,想站起来,墨凡让他坐好,她走到刘煦身边,刘煦说,“公主,你要明白,门面,西周必须得有!你开个店铺还得装饰一下,何况你西周是一个国家呢! 齐国的皇宫盖的那是相当的宏伟,官员到了皇宫里,大气都不敢出,这是什么,这就是皇权的威慑。你去拿纸笔,我把皇宫画给你看看,你参考一下,我觉得西周真的有必要改变一下!” 刘煦拿着笔把齐国的皇宫画了下来,一边画一边介绍,墨凡感觉这齐国皇宫怕是占了一座城的面积。 刘煦也觉得好像还真是的,宫里有软轿还有专用的马车,齐国的皇宫是大了一点。 墨凡回到自己的院子,觉得刘煦说的对,西周的确要重建一个皇宫,燕州位置就不错,而且燕州多山,山里可藏兵! 想到这里,墨凡的眼睛亮了,墨军的驻地就选燕山! 石墨要回渝州王宫,刘煦也跟着要去,了凡师父带着墨飞也要回王宫把药堂的令牌收回来,墨凡就把制造弩箭的事交给红音、紫音她们,她带着春音、秋音她们一起回王宫。 到了王宫,墨凡把刘煦还是安排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她去见了周墨,了凡师父带着墨飞去见了卫雪,同时把民安药铺的令牌收回来。 卫雪见女儿长得很健康,行走间很是利落,就明白现在孩子已经开始练武了,虽然心里有些心疼孩子还这么小就开始练武,但是皇上和公主都是这样过来的,就不敢说什么。 了凡师父让卫雪将民安药铺的令牌拿出来,卫雪知道是自己没有做好,就把令牌交还给了了凡师父。她想到了凡师父精通医术,就把她母亲和弟媳拿来的药让了凡师父看看,她想知道这药到底有没有问题! 了凡师父接过药,看了一眼,闻了一下说,“这药你吃了多久了?” 卫雪想了想说,“回祖父,差不多有二年了!” 了凡师父叹口气说,“你都已经吃了这么久,这以后的子嗣怕是艰难了!这是谁给你配的药?” 卫雪一听,就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她不敢相信,她吃了这药,以后的子嗣艰难了! 卫雪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她想回家去问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了凡师父见卫雪一脸的悲痛,叹口气,说,“这药是谁开的,这是谋害皇家子嗣,这事一定要查清楚,不能轻易放过!我会把此事禀明圣上,严加调查!” “不要!祖父,不要!”卫雪跪在地上,哭求了凡师父不要告诉皇上,了凡师父对卫雪说,“这事关皇家子子嗣,不是你说的算的!” 墨飞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哭泣的母亲,跟着了凡师父走了,房间里,只有卫雪跪在地上哭泣! 很快,王宫里的守军过来了,把卫雪院里的侍卫、丫鬟、还有所有雪卫全部都押走了,卫雪有些诧异,就看到另一队侍卫和丫鬟进了她的院子,代替了曾经的雪卫伺候在她的身边。 经过一番严审,卫雪院里的人没有一个认罪的。事情报到皇上那里,皇上有些犹豫,没有证据,如何抓捕卫家人。只能等下一次卫家送药时,来个人赃并获。 卫雪去监牢里看望雪琴、雪棋她们,她们被打的都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看到卫雪过来看她们,她们都不做声,把头别到一边去,不理会卫雪,卫雪无奈只得默默离开了监牢! 卫雪心里也打起了小鼓,难道真的是母亲对她动的手脚?可是为什么呢?她生不出孩子对娘家有什么好处呢?她生不出孩子皇上会嫌弃她,为了周家延续,肯定是要纳妃的。想到纳妃,王丽云三个字蹦入了卫雪脑海,卫雪觉得她好像知道她娘为什么这么做了! 又到了十五团圆日,卫夫人再次送药来了王宫,卫雪冷着脸盯着母亲,用眼神示意母亲赶紧走。可惜卫母没懂卫雪的意思,被王宫守卫按到当场,御医打开卫母带来的中药,果然,药里有桂枝粉,这下算是人赃并获了! 王宫的守军,连夜出动,直奔肃州缉拿卫家众人。 看到王宫的守卫,卫父和卫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卫辉的媳妇肖罗君看到王宫守军,心里清楚婆母被抓了,就没有抵抗,带着孩子乖乖的被押进王宫。 墨凡亲自审理了卫家人,当卫父听说卫雪多年未孕是吃了卫家送的补药造成的,就看向了卫母和肖罗君。 卫母低着头不说话,肖罗君承认是她下的药,她就是想让周家断子绝孙,谁让太后杀了她全家,要不是她当时外出游玩躲过一劫,要不她早就死了!难道她不该复仇吗? 墨凡也没废话,直接判了斩刑,卫家满门抄斩! 卫父对着卫辉和肖罗君破口大骂,当初他不同意这门婚事,可是卫辉死活要娶,现在好了,一家人全都要死了! 卫辉也傻眼了,他问肖罗君,她当初是不是故意接近他的? 肖罗君回道,“是!我就是有意接近你的!你是皇后的弟弟,只有嫁给你我才能接近皇家。不过这事,婆母也有参与,婆母知道我在药里动了手脚,婆母还努力劝皇后娘娘接受呢!听婆母的意思,好像是为了王家表妹丽云,她不能让王家人白死!” 卫辉傻眼了,他母亲也参与其中!卫父听了气的说不出话来,卫家被这婆媳二人害惨了! 卫雪跪在周墨的书房外哭求,希望周墨能饶了卫家,毕竟卫父、还有卫辉是不知情的。 周墨让侍卫给卫雪传话,“如果卫家的事可以放过,如果他人效仿,又该如何?” 卫家六口全部被斩首了,百姓们知道了详情,都觉得卫家人是真的糊涂,怎么能娶一个孤女做儿媳呢?现在好了,那肖罗君当年逃过一劫,现在不但自己死了,还连累了卫家人! 有的百姓就说,“当初太后斩尽杀绝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说一个小女娃,这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你能活着就该庆幸,结果要复仇,如果当初死了,也就死一个人,现在死了六个!” 也有人说,可惜了卫家两个男孩! 就又有百姓说,“可惜啥,这样的母亲教的孩子,长大了能不学他母亲吗?杀了也好,省得长大了娶妻生子后去为母报仇,再连累一群人!” 众人想想也是这个理!你要报仇就别嫁人娶妻,你这又嫁人又复仇,可不是把旁人都拖累了! 第190章 墨凡的怨气 卫家人的死对卫雪打击很大,卫雪病倒了,墨凡每天过来查看卫雪的情况,她不让周墨进卫雪的房间,卫雪想见周墨一面难上加难! 了凡师父有的时候会带墨飞来看看卫雪,墨飞年龄虽小,但是也已经懂事,她看着病倒躺在床上的母后,只是按照规矩行礼请安,不管卫雪说什么也不靠近,就挨着了凡师父,了凡师父说走,她就跟着离开! 卫雪看到女儿跟她保持距离,一直跟在了凡师父身边,心里有些酸涩。她后悔没有亲自扶养墨飞,又欣慰还好墨飞跟着了凡师父长大,不会受到卫家的连累! 卫雪恨墨凡,她没想到墨凡是真的狠,说杀就杀,那是她的亲人啊,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她的弟弟,还有她的两个侄子,现在好了,他们都走了! 卫雪心不甘,当墨凡过来看她的时候,卫雪挣扎着起身,问墨凡,“公主,你为何不让皇上来看我?” “因为现在周家和你卫家有血海深仇!但是你是西周的皇后,在这次事件中你是受害者!可是我下令杀了你全家,你如何甘心?你心里怕是想为你的父亲和弟弟报仇!” “既然公主知道我想为卫家报仇,那公主每天过来是看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来看我什么时候死吗?” “你以为呢?我来看你,看完你之后我会去面见皇上,我会把你的情况详细告诉皇上!没办法,我必须要防着你。我只有一个弟弟,我赌不起!”墨凡冷冷的说。 卫雪低下了头,她还真想过为卫家报仇,可是这王宫里她能打得过谁?只怕是她举刀的一瞬间就被人杀了! “我周家没有对不起你们卫家的地方,自从你卫雪嫁入皇家,除了高官厚禄之外,你卫家过的不风光吗?结果又如何?如果周墨没有娶你,怕是儿子都满地跑了,我西周的继承人都已经读书了。就这样,你还想求原谅,做梦呢!” 墨凡的话扎的卫雪心口疼。的确,周家待她不薄,太后为了她还躲去墨家庄养病,周家人都很照顾她的感受,可以说,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她,事情最后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卫雪想起来了,是她弟弟成婚,她回去参加婚礼,母亲和她说,只有娘家人是真心为她好,只有娘家才是她的依靠,只有娘家好了她才好!参加婚礼的亲眷都是这样说的,说娘家好了,做儿女的才有了倚仗。 卫雪后悔啊!她为什么要听母亲的话,她为什么要相信娘家人,冬音姑姑说了呀,她是皇后,身份不同了,她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她怎么就是不听呢?夏音姑姑也劝过她,外面的药不要随便吃,万一有事就不好了!她是怎么说的,她说这是她母亲的一片心意,如果送去检查,这也太不相信人了,如果让她母亲知道了,该生分了! 她真是活该啊!卫雪后悔的呜呜趴在床上哭泣起来! 墨凡见卫雪痛哭,就起身离开了,她要让周墨废后,这样拎不清的人不配西周皇后的身份! 周墨在她阿姐冰冷的目光下哆哆嗦嗦写了废后的圣旨,他从小就怕她阿姐,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更怕了! 周墨不想废后,倒不是因为卫雪,他是考虑到墨飞。如果卫雪顶着皇后的身份离世,墨飞是长公主,这身份对墨飞是种保护!可卫雪如果被废,那么墨飞虽然也是长公主,但是身份就要差上许多。不过周墨明白他阿姐的顾虑,卫雪留在宫里的确是个隐患,如果她坚持为卫家报仇,谁知道会用什么手段?周墨最终还是写了废后的旨意。 卫雪收到了废后的圣旨,墨凡让王宫守军送卫雪回肃州卫家,她不想在王宫里看到卫雪,整天哭哭哭,搅的人心烦! 临走时,卫雪问前来送行的墨凡,“公主,雪琴、雪棋她们呢?她们还好吗?” “护主不利,她们还有什么脸面活着,都已经去了!这世间已经没有雪卫了!” 卫雪再次受到打击,都是被她连累的! 刘煦觉得墨凡做的有些过了,就说,“这卫家满门都死了,你还不让她哭一哭?” “她卫家的死是我周家造成的吗?谋害皇后本就是死罪,那肖罗君想要周家断子绝孙,难道卫家就不该负责吗?” “说到断子绝孙,为什么皇上不多纳几个妃子呢?”刘煦很不理解。 “一个都这样,再来几个谁受的了!平常人家纳妾府里都鸡飞狗跳,到了皇家,更上一层楼,她们折腾的是西周的江山。”墨凡心里还是很生气,选后,选后,就选了这么一个玩意! 刘煦不说话了,因为墨凡说的对。普通人家纳妾折腾的只是自家府里,这皇上妃嫔多了,折腾的可不就是皇家的江山嘛。想到他父皇,妃嫔众多,在民间,哪个州府没个皇亲国戚,哪怕拐个十八道弯,也说自己是皇亲! 墨凡在刘煦这里待着也心烦,就去了了凡师父那,了凡师父正抱着墨飞看医书,见墨凡来了,就说,“飞儿让你姑姑抱!” 墨凡把飞儿接过抱在怀里,看着墨飞说,“飞儿,姑姑把你母亲送出了王宫,以后你想见你母亲就不容易了!” 墨飞看着墨凡说,“姑姑,是母亲做的不好,姑姑才送母亲出宫的!太祖父已经和我讲了,飞儿快四岁了,飞儿已经懂事了!” 了凡师父看着墨凡说,“我岁数也大了,周墨整天忙着国事,不行,你把飞儿带在身边教导她,给她身边多配几个人,你看如何?” 墨凡看着了凡师父说,“祖父放心,飞儿交给我没问题,只要有我在一天,我绝不会让墨飞受一分的气!谁让我们墨飞姓墨,和姑姑一个姓呢!对不对?” “对!飞儿姓墨,和姑姑一个姓,飞儿是姑姑的好女儿!” “哎呀,飞儿这小嘴是真会说,姑姑喜欢!”墨凡高兴了,这小家伙真的是太聪明了! 墨凡抱着墨飞拿着了凡师父交给她的药铺令牌走了,了凡师父就起身去了周云霄的院子,看到周云霄悠闲的在看书,就说,“你是真的悠闲,什么也不管了!” 周云霄放下书说,“现在墨儿和凡儿已经能顶事了,我也就清闲一下!” 了凡师父看着周云霄说,“你是清闲了,那墨家人呢?他们有的人比你年长很多,一直在为西周操劳,要么驻守边境,要么奔波在外,怎么,墨家人打下这江山,守护这江山,你周家人就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你周家人就是高!吃干抹净,骨头都不剩!”了凡师父说完,甩袖就走了! 周云霄被了凡师父说的满面通红,这是了凡师父说他说的最难听的一次,周家人,可见了凡师父已经极度不满了! 了凡师父自己一个人让侍卫赶着马车回了墨家庄,他对周云霄太失望了!他问过茨菇,茨菇说太上皇不让她多事,皇后娘家的事不要多嘴!整个御医院也收到了太上皇的命令不许插手皇后的家事,只不过面对皇上和墨凡公主,他们不敢明说。 了凡师父心里明白,卫雪是墨云选的,他并不满意这个平民的儿媳妇,所以才放任事情发展。唉!皇家的事情真是一言难尽! 如果当初不是为了信守承诺,墨家不会来西州,墨家也不会和周云霄走上立国之路,墨家会独霸一方,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墨爷和墨云也许还会活着,不会因为操劳过早离世! 墨云选平民之女为皇后,就是担心外戚仗着皇子发展自己的势力,可如今,周云霄不仅对墨家人不闻不问,还借势除掉了皇后,了凡师父真没想到事情到了最后会成了这个样子,可是他不能说,如果他说了,西周怕是要乱了! 墨凡接过了抚养墨飞的责任,她让墨飞先熟悉一下她周围的人,墨飞看到刘煦,就问,“你是我姑父吗?” 刘煦被墨飞这样一问,有些脸红,说,“我不是你姑父,我是你姑姑的朋友!” “你既然不是我姑父,为何住在我姑姑的院里?”墨飞稚嫩的问话让刘煦无言以对,他不知该如何说! “姑姑让他住在姑姑院里,是怕他逃跑了,他身份不一般,如果跑到别说国家去,对西周很不利!”墨凡的声音在房间门口响起。 刘煦没想到墨凡说的这样直白,就说,“就算你说的是实情,但是你这样当着孩子的面说,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飞儿,你要和他保持距离,记住,他不是西周人,万一哪天他想跑了,拿你做人质,你就完了!”墨凡抱起墨飞说。 墨飞小眼瞪的溜圆,对墨凡说,“姑姑,这么危险吗?” 刘煦听了墨凡的话,鼻子差点被气歪了,他有这么可恶吗?拿小孩子做人质! 刘煦正要说什么,绿音走了过来说,“禀公主,太上皇来了!” 墨凡抱着墨飞出了房间,往正院走去,刘煦跟着也往外走,不过在跨院门口停了下来,他看到墨凡和太上皇站在了院里,墨凡说,“父皇今日得闲,这是过来看看我吗?还是听说祖父让我抚养飞儿,您过来看看?” 周云霄有些尴尬,说,“是为父不好!对你们关心少了!” “没事!我知道父皇是给我和阿弟机会,让我们能早点自立起来,我也在努力,但是我和阿弟都太年轻了,可能做的事不是很周全,让父皇操心了!”墨凡不冷不热的说。 “你公事繁忙,不行飞儿交给我抚养!” “父皇,飞儿是祖父交到我手上的,我已经答应祖父,现在交给你怕是不合适,父皇还是回去歇着!”墨凡有些不高兴了! 周云霄被墨凡怼的说不出话,觉得有些尴尬,转身就想离开,墨凡抱着墨飞看着周云霄的背影说,“墨二七,头发已经花白,一直驻守在西部边境,墨九,已年过五旬,至今奔波在商路上,墨二,自我母后、二叔过世,不顾自己年岁已高,毅然随您去了夏国,如今在春州驻守,墨一,如今已经年过六旬,依然在为西周尽心尽职的做事,父皇,你在这王宫里待的舒服吗?这墨家人打下来的江山就该墨家人守吗?这周家人坐在王宫里就这么心安理得吗?还是说,父皇压根就没觉得自己曾经是墨家人?” 周云霄听到墨凡这样说,心里有些气恼,他转身对着墨凡说,“那你要我怎么做?现在周墨是皇帝,不是我!” 墨凡抱着墨飞向周云霄走近了一步说,“是!现在的皇上是周墨,可您是太上皇啊!你这几年就一直待在王宫,您都做了什么?卫雪是周家的儿媳妇,我母后不在了,你就不管了吗?你是周家长辈,王宫里有御医,你哪怕派个御医过来查看一下,会有如今这个结局吗? 卫雪没有身孕,就算您不方便开口,你可以问周墨啊,但凡你们之中有一个人上点心,早点派个御医查看,会有今天这结局吗? 我是下令杀了卫家全家,可是我不站出来谁站出来,您做为周家长辈,西周的太上皇,从始至终你有站出来说一句话吗?我相信,如果我母后还活着,她一定不会让我的双手沾满卫家的鲜血!” 墨凡的一番话让周云霄愣在当场,墨凡对侍卫说,“冯海,送太上皇回去休息!” 墨凡说完,抱着墨飞转身就进了房间,她一直不想见父皇,就是因为她心里有太多的怨气,如今,也算是发泄出来了! 第191章 过继墨飞 墨凡回了房间,把墨飞放到椅子上,她自己也坐了下来。她是真的很生气,她有的时候心里都在想,为何死的是母后,不是父皇,如果母后在,她相信,她和周墨不会这么累,更不会像瞎子过河一般,摸索着前进! “姑姑,别生气了!”墨飞从椅子上下来,跑到墨凡身边奶声奶气的说! 墨凡长叹一声,一把抱起墨飞,她能怎么办?她只能咬着牙坚持前行!母后不在了,她是长姐,她得承担起长姐的责任! 刘煦看着西周的太上皇被公主给撅走了,就很惊讶,觉得公主真是勇!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绿音和橙音守在院门口不吭声,她们知道公主心疼墨家人,她们就值了!以前她们尽心尽力是为了太后,现在她们是为了墨凡公主和皇上,其他人,不提也罢! 周云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心里很是不舒服!这几年周墨在朝堂之上努力控制局面,墨凡掌控了西周兵权,哪里有他插手的地方?今天,墨凡的一番话说出来,周云霄就有些生气,他还能做什么? 卫雪死了,卫雪回到肃州卫家,没过一个月就病死了!因为自己是废后之身,葬礼办的比较简单!墨凡带着墨飞去看了卫雪最后一眼,然后就让卫家族人把卫雪安葬了! 卫雪一死,皇后之位不能空置,再次选后又提上了日程。周墨不想再折腾,就想随缘,过两年再说,墨凡听了,也不理会,都是成年人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墨凡带着墨飞回了墨家庄,先是看了连弩制作的进度,然后找到了凡师父把自己想让墨飞过继到她名下的事说了说,了凡师父有些沉默,墨凡说,“皇上肯定会娶继后,他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不想飞儿以后看着别的孩子都有父皇、母后的疼爱,她是废后之女,不如让飞儿跟着我,这样,她就是我墨凡的长女,有我在,没人能小瞧她,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她,给她脸色看!” 了凡师父知道墨凡这样做是对墨飞最大的爱护,就问墨飞,“飞儿,你愿意做你姑姑的女儿吗?” “我愿意!姑姑对我很好!”墨飞觉得姑姑总是把她带在身边,早起陪她练武,教她功夫,她喜欢姑姑! “既然这样,那我就写一封信给你父皇,过继一事,你们选个日子办了就可以!” “祖父不回王宫了吗?”墨凡问, “不回了!我以后就守在墨家庄,一步也不离开了!”了凡师父声音低沉的说。 墨凡拿着了凡师父的信,带着墨飞回了渝州王宫,把过继墨飞的事说的一下,遭到周墨的反对。 墨凡看着周墨说,“你反对?那你说,如果你再娶皇后之后,你能做到对孩子一视同仁吗?你现在可以拍着胸脯说,你能做到,可是,你真能做到吗?你每天忙着朝堂的事情,哪里有时间照顾飞儿,还不是交给皇后抚养。谁不知道,这世上后娘难做?与其这样,还不如让飞儿跟着我! 如果皇后生了孩子,你们尽心抚养你们的孩子就可以,这样可以避免许多问题!你是飞儿的父皇,这点改变不了,以后你想对飞儿好,也没人能拦住你!以后皇后的孩子该如何就如何,飞儿不占名分,这样不好吗? 飞儿过继到我名下,在我这里能受到良好的照顾,你可以和你的皇后恩恩爱爱的生活,这又有什么不好?” “可是,阿姐,你不成婚了吗?如果将来你成婚,飞儿占了长女名头,你将来的婆家会容得下?” “不过是个长女的名头,我看谁敢说个不字?别说是长女,就是长子,我墨凡想做的事就没人能否决!”墨凡冷冷的看着周墨说, 周云霄收到消息赶过来,听到姐弟俩对话,他才猛然想起,墨凡至今还未婚配,难道,墨凡想过继墨飞,这是一辈子不想嫁人了吗? 周云霄也反对墨凡过继墨飞,墨凡直接来了一句,“父皇已然不管事了,这事父皇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我已经问过祖父了,祖父同意了,你们的反对无效! 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选个好日子,把墨飞过继到我名下,昭告天下,墨飞是我墨凡的长女!” 刘煦也不是很理解墨凡为何要把墨飞过继过来,墨凡有些无奈的说,“刘煦,你是齐国的九皇子,你们齐国皇子皇女之间没有争斗吗? 如果,飞儿与其他孩子起了争执,你说,皇上、皇后会偏向谁?就算他们不偏不倚,可是孩子会这么想吗?原本事情可以很简单,可是小孩子哪里懂这些道理。比如,同样是受罚,皇后的孩子可以和皇后撒娇,墨飞呢?她母亲已经死了,死因还很不光彩,如果皇后的孩子知道了,会怎么想? 很多事情都是无法把控的。我是杀了卫家人,可是我不得不杀,西周的百姓看着呢,谋害皇后,断皇家子嗣,不杀,留着做榜样吗? 我也知道卫雪无辜,遭受了无妄之灾,可是,谁让她命不好,有那么一个弟媳呢?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墨飞受到欺负,我会尽我所能让墨飞长大成材!” 墨凡的一番话让刘煦感触很深,在齐国,大家都是互相算计,互相利用,很少有为对方着想的。墨凡能想这么多,可见,墨凡是从骨子透露着善良,并不是假善良! 周墨和周云霄抵抗了一个月,最后还是同意了墨凡的提议,把墨飞过继到了墨凡名下,成为墨凡的长女,同时昭告了天下! 文武百官没想到墨凡公主会把墨飞过继到自己名下成为她的长女,原本因为墨飞的存在,很多官员都不想女儿嫁给皇上,现在,墨飞成了墨凡的女儿,那么嫁给皇上就不会成为继母,这让许多官员动了心思,想把女儿嫁给皇上,成为西周的皇后。 周墨如何选后,墨凡不管了,她带着墨飞和刘煦去了燕州,考察地形,为组建墨军做准备! 这是一件大工程,墨凡为此做了详细的规划,墨凡一边整合暗影阁和药铺,一边把暗影阁的人员从王宫的后山调到燕山,在燕山建立新的基地。 周墨知道墨凡想要建立墨军,独属于皇家的一支军队,所以,在保证西周正常运转的前提下,也给予了墨凡资金支持! 刘煦看着墨凡一点一点在燕山建立了训练基地,看到各地选拔上来的士兵在基地里接受严酷的训练,刘煦就很感慨,如果,齐国能有这样的强兵,齐国的版图能再扩大一倍。可惜,齐国重文轻武! 墨九知道墨凡要组建一支墨军,他就费尽心思专门收购黑马给墨凡送过去,墨凡觉得大可不必,墨军也不是什么都需要黑的,但是墨九坚持,觉得最好全部战马都是黑色的。 刘煦见墨军逐渐有了雏形,黑色的战袍,黑色的面罩,他就给墨凡画了一种刀,一种刀柄很长适合马上作战的陌刀! 墨凡看到陌刀的图样,就很喜欢,这样,有了连弩,有了陌刀,想到墨军骑着黑色战马,戴着黑色面罩那威风凛凛的样子,真是帅呆了! 周墨再次大婚了,墨凡做为长公主要去参加婚礼,当墨凡带着刘煦和墨飞出现在王宫,周云霄就感觉她们三人就好像是一家三口一般,分外和谐! 周墨这次娶的皇后是西周宰相的女儿岳麓,是周云霄选中的人。岳宰相在朝中很有威望,墨凡一听就明白,选岳宰相的女儿为后是为了帮周墨巩固皇权。 周墨的婚礼结束后,周云霄找到墨凡,问墨凡她和刘煦什么时候成亲? 墨凡愣住了,她没有想过自己要成亲,也没有成亲的打算,现在周云霄一问,问的她有些懵,什么时候她和刘煦要成亲了? 周云霄见墨凡没有成亲的打算,他就去找刘煦,问刘煦什么想法?他一直跟着墨凡,这孤男寡女的,怎么也该有个说法! 刘煦想到成亲对象是墨凡,当即就表示如果墨凡愿嫁,他是非常愿意娶的,现在主要是看墨凡的意思! 墨凡有些不愿意,但是周墨对墨凡说,“阿姐,我觉得你嫁给刘煦是最好的选择! 阿姐,你看,刘煦是齐国的皇子,身份不低,但是齐国在哪?不知道,对!这也说明,阿姐你不用离开西周! 而且,刘煦善机关术,这样的人如果娶了别人,你能放心?那还不如放到身边好!我给他封个职位,为西周效力多好!” “你这算盘打的可真好!和着我嫁给刘煦,受益的是你!怎么,你也想向父王学习,让我从里到外为西周奉献一辈子一直到死?”墨凡说完朝着周墨翻了一个白眼! 周墨听了就不敢吭声了,周墨知道墨凡指的是他们母后,母后就是到死也在为周家江山谋划,父皇自从他和阿姐勇挑重担后,就不管事了,现在,最是清闲! 刘煦找到墨凡,问墨凡为何不同意婚事,墨凡低着头说,“太麻烦了!我父皇和母后就不是很幸福! 他们都以为我小,我不懂,其实我早就知道,母后是为了墨家才留在父皇身边的。 周家不好!周家人都擅长内斗!不像墨家人,做事情稳妥,忠心,不会背刺,你可以放心的交付! 我姓墨,这是我最大的骄傲!墨家人总是能创造奇迹!我身为墨家当家人,我不想离开墨家! 可是如果我嫁给你,我就是刘家的媳妇,就没有资格做墨家当家人了,所以我不能嫁! 我知道你非常优秀,对我帮助也很多,但是,我还是不能嫁你!” 刘煦听完墨凡的话,就皱起眉头,墨家?他一直觉得墨凡是西周的公主,没想到墨凡是墨家的当家人! 刘煦想到了墨家庄的墨山上一座座的墓碑,就找到冯海了解墨家庄的情况,冯海对墨家庄的历史不是很了解,就找来绿音,让绿音给刘煦讲讲墨家庄! 绿音没想到冯海让她过来是给刘煦讲墨家庄的历史,这她哪里能说的明白,她一直嘴笨的很,在所有音里,做的多说的少,就连连摆手,表示自己说不清楚,就让冯海再去找他人。 这时,冯海想到墨一好像在基地巡视,就让刘煦去找墨一,墨一是墨家庄的老人,他肯定清楚墨家庄的历史。 刘煦一听是墨一,墨家第一人,那找墨一肯定没错,然后打听到墨一的具体位置,就找了过去! 第192章 猜测 墨一也听说了墨凡和刘煦的婚事,当刘煦找过来的时候,仔细打量了一番刘煦,长的倒是挺白净,瘦瘦高高的一个人,有几分儒雅之气! 刘煦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已经半白的男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人的眼神好像能透过皮囊看到灵魂,让人不敢直视! “你想娶墨凡公主?”墨一先开的口, 刘煦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刘煦觉得墨一比太上皇还要厉害,他见太上皇都没有这种压迫感! 刘煦回答说,“是!我非常倾慕墨凡公主,想娶她为妻!” 墨一想了想说,“你要娶墨凡公主怕是不容易,墨凡公主是墨家的掌权人,如果公主嫁了你,墨家怎么办?” “那您可以和我说一说墨家吗?我想了解一下!”刘煦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 “你想了解什么?”墨一问, “原因!”刘煦说了简短两个字! 墨一看了看刘煦说,“墨家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墨家人不许婚配!做了墨家人终生不嫁,不娶!” 刘煦听了墨一的话眼睛都瞪圆了,说,“墨家是什么邪教吗?还不许婚配?这齐国的杀手和杀手之间都可以成婚,怎么到了西周,这墨家就不行呢!” “规矩不是我定的,是墨爷定的,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这下你明白了!”墨一说完,看了一眼有些呆愣的刘煦,一挑眉说,“你要娶公主是不行的,你可以嫁给墨凡公主,成为墨家人!不过,成了墨家人就不能背叛墨家,否则天涯海角我们也会去追杀,直到死亡,要么我们死,要么你死!” 刘煦听了墨一的话,就觉得头顶直冒冷气,这和墨凡成婚,还不能背叛墨家,否则就要被追杀? “还有,你若是想和公主成婚,不能纳妾!”墨一想了想又说了一句,“生下的孩子得姓墨!”墨一觉得他加上这一条应该没什么错,不管怎么说,墨家得延续下去! 刘煦这次是真懵了,合着他这是倒插门啊! 刘煦皱着眉头走了,他得好好想想,这他和墨凡成了亲,不但要忠于墨家,生的孩子还要姓墨! 墨一找到墨凡,把他和刘煦的对话和墨凡学了一遍,墨凡一听就笑了,对着墨一说,“说的好!他要想娶我就得入墨家,不得纳妾,生的孩子必须姓墨,他要是答应,我就嫁,不答应就算了!” “公主,如果刘公子不答应,如果他跑了怎么办?”墨一问, “墨家人的功夫难道都退步了吗?难道连个人都看不住找不到?如果他铁了心要离开西周,那就哪都别去了,就永远留在西周!”墨凡垂着眼说。 墨一懂了,公主和太后一样心狠,做事是真不含糊! 墨凡把墨军的事务安排妥当,就开始选皇宫的位置,好在燕州地广,墨凡选好了位置,就给周墨去了信,把情况说了说,并且附上图纸,看看哪里需要改动。 周墨看到墨凡送来的书信和图纸,和工部尚书商量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工部尚书就带着所有的工匠去了燕州,开始了新皇宫的建造! 周云霄得知周墨和墨凡选了燕州做为皇宫新址,问周墨为什么不在旧都把大周的皇宫重新修复使用? 周墨对着周云霄说,“父皇,旧都的皇宫是大周的皇宫,大周已经亡了,如果我们继续修复大周曾经的皇宫,是不是不太吉利?我西周怎可用亡国之都为西周国都!” 周云霄听了周墨这样说,神情有些失落,周墨见了也没在意,就继续说,“父皇,我们西周在燕州建造皇宫,燕州就是将来西周的国都,那里位置极好,去哪里都方便!” 周云霄想了想,委婉的说,“我觉得还是把旧都的皇宫重新修复比较好,现在西周正在发展阶段,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去建造新的皇宫。而且,新的皇宫建造起来怕是没个三、五年完不了工,可是旧都皇宫就不一样,不需要太多的银两,一两年就可以入住了!” 周墨看着周云霄,摇了摇头说,“不,我不想!这西周是我母后打下来的,不是继承大周的,我宁可多花银子,我也不会去修复大周旧日的皇宫!” 周云霄听了周墨的话,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也没再说什么反对的话,让周墨自己看着安排就好了! 红音给墨凡传了书信,说盐田已经建好了,后面该如何还请公主指示。 墨凡带着墨飞和刘煦一起又去往沿海的州府,路上,刘煦看着墨凡说,“公主,如果你要成亲对方一定要入赘墨家吗?” 墨凡点头,“是的!不但要入赘墨家,以后的子嗣也要姓墨!” 刘煦听了半天没有言语,最后说,“那如果我入了墨家,是不是以后墨家人就会护着我了?” 墨凡想了想说,“你是怕齐国的刺客找过来?” 刘煦点了点头说,“有这个顾虑!” 墨凡安慰刘煦说,“这个你大可放心,你不入墨家,我也会派人保护你!在说,茫茫大海,谁知道你去哪了?别说他们找过来,你就想回去也难! 船现在到是有一艘,但是我们都不会使用,所以,你不必担心!” 俩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有时候讨论盐的销路,有的讨论皇宫的建造,有时候也聊着民生,刘煦给墨凡讲齐国的治国之道,墨凡就认真听着,虽然对齐国的做法有的地方很不赞同,但是她也没说什么,多听多学没有坏处! 等到了盐田,刘煦看到所有的盐田都是按照他说的选的地方,也是按照他标注的长度建造的就很高兴,然后和西周的将士们一起,开始进行造盐的第一步! 红音凑到墨凡身边问,“公主,听说咱们西周开始在燕州建造皇宫了?” 墨凡笑着点头说,“嗯!工部尚书带领着工部的匠人已经开始了,不过皇宫的建设花费巨大,怕是没有几年完不了工!” 红音感叹说,“可惜太后走的太早,这样的盛事是看不见了!” 墨凡听到红音这样说,目光望着大海,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都没有收回目光! 墨凡这边和刘煦监督着海盐制作,王宫里传来消息,皇后怀孕了。墨凡看了看在不远处玩沙子的墨飞,对着来报信的侍卫说,“我知道了!” 晚上,墨凡把皇后怀孕的事和墨飞说了。墨飞眼见的就有些失落,过了一会儿,墨飞奶声奶气的说,“皇后娘娘怀孕,父皇一定很高兴!不过我现在已经是姑姑的女儿了,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如果姑姑将来要是生了小孩子,我会很高兴,我就有弟弟妹妹了!” 墨凡把墨飞抱在怀里说,“飞儿说的对,现在姑姑的飞儿的娘亲,皇后娘娘怀孕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墨凡把墨飞哄睡了,走到屋外,看着天空之中的一轮明月,她又想起她的母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事情在变化,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知道是她变了,还是她父皇变了,还是周墨变了,总之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在想什么?”刘煦走到墨凡身边问, “我想我母后了!我母后杀伐一生,最后死在黔南,她是灭了夏国皇室之后死在了黔南! 我母后的死对我来说,很突然!以前,我根本就没有收到消息说我母后身体不好,不知道是我母后把消息瞒的太好,还是怎的,总之我是不知道,我二叔也不知道! 但是,现在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母后的死始终是我心中的遗憾,我没有见到母后的最后一面! 你不知道,我二叔是听闻我母后的死讯赶到云州,吐血而亡在我母后的棺椁前,你说,什么样的感情,才会这样?” “你二叔很在意你母后?”刘煦问, “应该是,我和我二叔在一起共事,我二叔非常敬重我母后,从来没有在言语上冒犯过,都是大姐,大姐的称呼我母后!”墨凡感慨的说, 刘煦想了想又问到,“你母后和你父皇恩爱吗?” 墨凡看向刘煦说,“我母后很强势,可能是因为长年带兵的缘故,整个人戾气很重,我父皇有些怕我母后!” “那你父皇有没有其他的女人?”刘煦又问, “曾经有过,不过被我母后杀了!”墨凡说。 刘煦看着墨凡小心翼翼的说,“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母后和你父皇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你母后负责军务,你父皇负责西周的内政,俩人在一起更多的是交流西周朝堂的事情!” “基本上应该是这样!”墨凡点头说。 “那你母亲长年带兵可曾负过伤?”刘煦又问, “有,听我祖父说,我母后曾经负过很重的内伤!”墨凡看着刘煦认真的说,说完又问刘煦,“你问这些做什么?” 刘煦往后退了一步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说了你别生气,你也知道齐国皇室争斗的厉害,什么办法都使的出来,我就是猜测,猜测,你不许生气,你要是生气,我就不说了!” “你说,我不生气!”墨凡不介意的说, “我觉得,你母后既然有旧伤,一定需要用药调理,我怀疑你母后的药被人动了手脚!”刘煦说完,就又往后退了两步。 墨凡觉得不可能,她母后懂医,怎么可能会让别人在药里动手脚,“不可能,我母后懂医!” “你别光想着药,你往大里想,你母后离世谁最受益?谁会得到解脱?” 墨凡看着刘煦说,“你的意思是我父皇?我父皇在我母后药里动了手脚?”墨凡的声音凌厉了起来! “你别激动,咱们不是猜测吗?是你说的你母后走的突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就走了,能让人突然走的,除了在药里动手脚,还能有什么吗? 再说,是你说你二叔得知你母后死讯吐血而亡,也就是说,你二叔可能猜到了什么,可是他无能为力,他下不手,这才悲愤的吐血而亡,我这不是顺着你的思路猜的吗?” 墨凡听了刘煦的话,就觉得得脑子嗡嗡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父皇在母后的药里动了手脚,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 墨凡突然想起,红音说过,母后最后走的时候,是墨十一和墨十七自尽在母后面前的,母后是流着泪走的,这世上唯一能让母后下不去手的,只有父皇,因为父皇死了,她们就没有爹了! 第193章 夜话(一) 刘煦见墨凡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手托着下巴,来来回回不停的走动,就悄悄往后溜,想要回自己房间。他后悔了,他就不该多嘴,他瞎分析个啥,万一他说错了呢! 墨凡见刘煦要溜,就一个飞身把刘煦抓了回来问,“你刚才为什么这样说?依据呢?还是你自己瞎猜的!” 刘煦被墨凡抓着衣领,有些不舒服,就双手握着墨凡的手说,“是这样,齐国有个御史大夫,他的妻子非常彪悍,不许他纳妾。平时他为人非常好,可以说是人人夸赞。对于他的妻子,他从来不说一个不字,只要是他妻子的要求,只要不违法违规,他都尽力做到。 后来,他的妻子病了,御史大夫还专门请了假照顾妻子,大家都觉得他们夫妻情深。可谁想到,一场伤寒夺去了御史夫人的性命! 御史大夫很伤心,厚葬了他的妻子!后来他又娶了一房妻子,那个妻子以为御史大夫好脾气,也想拿捏,结果被御史大夫打了一个半死,那御史大夫说,好不容易送走一个,你也想来拿捏我,做梦!我打不过她,我还打不过你吗? 从那之后,众人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事情早已过去,又如何追究,只能不了了之!” 墨凡听完刘煦的话,就有些喘不上气来,她的父皇是文人出身,他打不过母后,而且,母后的强势让父皇抬不起头,她还记得,母后为了她们杀了唐小姐,在王宫门口大肆斩杀王宫守军,父皇被母后逼的跪下来认错! 是了,父皇强,强不过母后,打,也打不过母后,母后为了她们让父皇受了屈辱,父皇有什么理由对母后关怀备至! 墨凡就感觉天旋地转,她觉得刘煦分析的有道理,不是凭空猜测的,母后的离世,或许就是父皇一手造成的,母后压制父皇太久了! 墨凡晕倒在了院子里,这可把刘煦吓坏了,都是他这张乌鸦嘴惹的祸,他今天干嘛要出来,干嘛要和墨凡说话,现在墨凡晕了过去,他怎么办?他会不会被当成刺客抓了起来? 就在刘煦打算把墨凡抱起来时,红音从空中落了下来,这可把刘煦吓坏了,他哆嗦着说,“我什么也没做,公主就是晕倒了!” 红音什么也没说,抱着墨凡就回了房间! 墨凡躺在床上悠悠转醒,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滴落,“母后!你死的好惨啊!”墨凡哭出了声! 红音守在墨凡的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就静静的守着墨凡! 墨凡哭着哭着,问红音,“红音姑姑,你们都知道真相是不是?你们伺候在我母后身边,你们都知道真相是不是?” 红音低着头缓缓开口说,“太后娘娘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太上皇做的没错!” 墨凡听罢转过头趴在枕头上呜呜的大哭起来。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才知道真相,当初二叔的死,她就该有所警觉!是她糊涂啊! 墨凡哭着哭着,突然想到什么,猛然坐了起来,抓住红音的手说,“你们是不是都知道自己最后的结局,狡兔死良犬烹,所以你们才把自己的墓碑都竖立起来!” 红音低着头没有说话,墨凡喃喃自语到,“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母后走了,没有人能压住父皇了,祖父已经不在了,不对,了凡师父,了凡师父还在,了凡师父还在,父皇就不能对墨家人动手! 不应该啊!母后和墨家人打下这西周的江山,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公主,你想的太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红音劝道, “不是这样,是哪样?红音姑姑,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不和我说实话,我就只能猜来猜去,我现在都快疯了!” “公主疯不了!公主是墨爷亲自培养的,属下相信墨爷的能力!事情到底如何,该公主知道的时候,公主自会知道!”红音拍拍墨凡的手说。 “我母后有安排?”墨凡问, 红音点点头! 墨凡心里安定了一些,但是她还是有很多疑问,就对红音说,“红音姑姑,你能把我母后和父皇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和我说说吗?” 听到墨凡这样说,红音苦笑了一下,相识,相知?相爱?怕是还有一个相杀!红音实在是不想说,就说,“公主,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先休息!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故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听,先把心静下来,不要乱了分寸!” 墨凡见红音不想说,也不勉强,就听话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等红音走后,墨凡又悄悄起身,她心烦的要死,如何能睡的着? 墨凡再次出了房间,站在院子里,想到红音说的那句话,太上皇做的没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墨凡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舒缓一下!刚才她真的是被打击到了! “你好点没?”刘煦又从阴影里冒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 “正好,把酒拿来,我喝一口!”墨凡说, 刘煦把酒壶递给墨凡说,“就是给你拿的,喝了就去睡觉!” “你不是也没睡吗?”墨凡接过酒壶说。 “我想家睡不着不行啊!你说我有多惨,我是齐国的九皇子,现在流落在外,有家回不得?估计现在我的灵柩已经进了刘家祖坟,我人还活着,却已经死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墨凡被刘煦的话逗的嘴角微翘,说,“你们家争斗的也是厉害啊!” “你家人口简单,没见过大世面,我不是说过吗?我母后是继后,我和你说,以前的皇后就是生孩子难产死的!你知道吗,这女人生孩子本身就是过鬼门关,如果接生婆或者太医被收买,你说这人还能活吗?一尸两命都不稀罕,这叫什么,这叫趁你病要你命! 我母后生我的时候,都是我外家安排在宫里的自己人接生的,不然,我怕是也早死了!就这样,我也是很艰难的才活了下来。 我跟你说,我三岁掉到池塘里,五岁从假山上失足摔了下来,外出坐马车游玩,那马被做了手脚差点掉下悬崖,后来我母后受不了,求我外祖父,把我送到了机要阁,我这才算是安安稳稳长大了! 结果,我长大成人回到皇宫还没有两年,就遭遇了三次刺杀,最后这一次被逼的乘船跳海了!”刘煦说完,也是感慨,从墨凡手里拿过来酒壶也喝了一口。 “你这接连遭遇刺杀你父皇知道吗?”墨凡问,她很好奇,这自己的孩子都成这样了,他就不管吗? 刘煦看了墨凡一眼说,“我父皇不管,我父皇说,能够化险为夷之人必是天选之子,所以,能经得住考验的,才能坐上皇位!” “啊?”墨凡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能够化险为夷之人是天选之子? “其实啊,我父皇就是这么一说,皇位就一个,给谁不给谁?哪个皇子背后没有世家大族的支持! 就说我,我父皇说想把皇位传给我,你说,我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墨凡想了想说,“不幸运,你要经历多次的天选之子考验!”墨凡说完自己都笑了, 刘煦见墨凡笑了,他也笑着说,“看,我父皇要把皇位传给我,你觉得我不幸,可是在别人眼里我可是非常幸运的!皇位诶,皇上谁都不传就传给我了!” 墨凡被刘煦的语气逗的呵呵直笑,刘煦又说,“如果我活着,我的父皇会说,嗯!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经过了上天的考验,不愧是天选之子。 如果我死了,我父皇又会说,可惜了,我对煦儿寄予了厚望,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没有经过上天的考验,唉!可惜啊!” 墨凡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对着刘煦锤了一拳说,“哪有你这样调侃你父皇的?” 刘煦一本正经的说,“我说的是真的,三皇子就是这样死的,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当时听说这件事,我人都傻了,这把皇位传给谁,谁不就是靶子吗?你想,齐国不缺皇子,皇子背后不缺世家大族,这靶子一竖,宫里有宫女、太监、娘娘、皇子、公主们盯着,宫外世家大族谁家不养一些死士杀手,你说,我现在能活着容易吗?” “的确是不容易!”墨凡点头说, “所以说,你经历的事还是少,你们被你母后保护的太好了!像我这样的,能活着真的就是靠运气!”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练武,多一分自保能力呢?”墨凡问, “我父皇不是想要天选之子吗?这练了武不就有本事了,又如何能看出天选之子的运气,所以,齐国的皇子都不练武,也不许练武!”刘煦无奈的说。 “既然齐国这样乱,为什么齐国还立国一百多年?”墨凡问,墨凡觉得齐国这样乱,早就该灭亡了才对啊! “神奇!我也觉得神奇!齐国就是这样乱,却一直屹立不倒!” “是有什么秘诀吗?”墨凡问, “齐国的兵不怎么样,不如西周强,但是齐国武器好,可以说是周围几个国家最好的!要是齐国的士兵有西周这样强悍,齐国就可以横扫周边国家了!” “这连弩也是齐国的新兵器?” “对!这连弩是最新研制出来的,以前的是五连发,这次是十连发,所以,你捡了大便宜了,直接就拥有了最先进的武器。 你想,到了战场上,别的人还在一箭一箭的射击,你拿着连弩,扣动机关,刷刷刷,那短箭就接连飞了出去,你说能一样吗?” 墨凡觉得刘煦说的很有道理,等到墨军骑着黑色战马,连弩一拿,那真是横扫千军! 刘煦见墨凡不再想伤心事,终于松了口气,忍不住四处张望,想看看红音藏在哪了,结果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刘煦见墨凡把一壶酒喝完了就说,“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明天还要继续做盐呢,等盐做好了,你就等着挣银子!” 墨凡想了想,也是,她还得为盐找销路呢!西周的皇宫还要盖起来,西周需要银子,需要大量的银子! 墨凡回房间休息,刘煦看着墨凡回了房间,就准备回自己房间,红音突然出现在刘煦背后,说了一声,“谢谢!” 这可把刘煦吓了一跳,赶紧说,“应该的,应该的,事由我起就该由我来平!” 红音对着刘煦行了一礼,然后就去了墨凡的房间,刘煦看着红音的背影非常羡慕,有人护着,真好! 第194章 夜话(二) 第二天,墨凡就和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让红音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公主走了死胡同,走不出来!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和皇上,如果公主和太上皇对立起来,就辜负太后的期望了! 盐做出来了,墨凡派了侍卫给周墨送了一些过去,周墨一见这雪白的盐,高兴的捧给周云霄看,周云霄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雪白的盐,高兴的对周墨说,“西周又多了条财路!” “这都是阿姐的功劳,如果没有阿姐,西周也不会有这雪白的盐!”周墨看着盐认真的说道。 周云霄看着这雪白盐问,“皇上,这盐有了,就是不知这产量如何,以后又打算如何销售?” 周墨想了想说,“这盐必须要控制在皇家手里,不能旁落到他人之手,我想通过衙门的店铺进行销售,限量销售,防止倒买倒卖!” 周云霄点点头,觉得周墨想的很周到! 周云霄又问那盐场派谁负责,周墨说“这盐场是我阿姐建设起来的,自然是由我阿姐负责,总不能我阿姐辛辛苦苦把盐场建起来,让旁人去负责的道理!” 周云霄听了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你阿姐掌控着西周的兵权,又负责着暗影阁,现在又管理盐场,是不是掌控的有点多?” 周墨没有多想,就说,“这兵权被阿姐掌控我放心,暗影阁本身就是墨家产业,我阿姐不管谁管?盐场这么重要的事情在我阿姐手里我也放心!” 周云霄笑着说,“不错!西周有你们姐弟俩,将来会更上一层楼!” “那是肯定的!”周墨自信的说。 墨凡派侍卫把墨一请到了盐场,墨一看着那一块一块的盐田,非常兴奋,对墨凡说,“公主,咱们这盐要是产量能跟上,咱们可以销售到夏国,鲁国和北疆,咱们就能挣大钱了!” “是!我也这么想的!可惜,我母后走的早,如果她能看到这大片的盐田一定很高兴!墨一叔,你知道我母后和我父皇是怎么认识的吗?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父皇母后俩人相守共同打下了这西周的江山,我就很羡慕!”墨凡不经意的说,跟在墨凡身后的刘煦看了看墨凡,这是追根溯源来了! 墨一看着士兵们正在晒海水,就说,“你母后和你父皇相识在大周的京城,听你母后说她当时中了剧毒,要不是你祖父配制了解毒丸,你母亲怕是早就毒发身亡了! 机缘巧合下,你母亲遇到了你父皇,把你母后带去了浮云寺,了凡师父给你母亲治疗了有一个多月,才把余毒清理干净,后来你母后为了报答了凡师父的救命之恩,给了了凡师父三个令牌!”墨一沉浸在回忆里,一边走一边说,“后来,你父皇携天子剑巡视各州府,不知道为什么,你父皇要假死脱身,你祖父就带着人亲自去了,结果碰上真正的刺客,你父皇受了重伤,假死成功脱离了朝廷的视线! 你父皇很厉害的,他可是大周的状元郎!” 墨凡认真听着,问,“后来呢?” “后来,你父皇总是躲在浮云寺也不是个办法,了凡师父就拿着你母后给的令牌找到庄子里,希望墨家能护你父皇的周全! 当时你母后因为女扮男装之事也不能在京城露面,正好西州正在和北疆打仗,你母后就建议墨家迁到西州,这样可以远离朝堂,大家彼此都安全! 搬去容易,立足难啊!你母后想尽办法希望大家能过的好一些!可是墨家庄哪有那么多银子,你母后不是去抢土匪,就是去借,一借就是几万两银子,最多的一次,借了三十万两银子,老厉害了!” “我母后借了那些银子,后来还了吗?”墨凡问, “还?还什么还?这借银子哪有去还的?”墨一不屑的说, “这借银子不用还吗?”刘煦也纳闷, “大晚上借的,谁都不知道,还什么还?” 听到墨一这样说,墨凡明白了,原来是盗! “说起来,我们也挺惭愧的,我们在墨家都是靠你母后维护。西州有一段时间被鲁国和大周共同管辖,你母后为了墨家庄不在腹背受敌,后来嫁给了鲁国皇上鲁樾做王妃,又让鲁樾起兵造反自立为王!但是,因为鲁国不可能让一个大周人做皇后,你母后就又和鲁樾和离,鲁樾封你母亲为鲁国大长公主,把东州做为封地给了你母亲,这样,墨家庄拿下西周和肃州,因为你父王是大周慎王唯一的血脉,然后你父皇宣布西州独立,自封为云王!” 墨一说到这,就看着远处的大海,心里在说,小姐,如果当时你自立为女王,是不是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你是不是现在还好好的活着,看看你的一双儿女长大,不知道,你在天上有没有后悔?后悔当初嫁给周云霄! “墨一叔!”墨凡见墨一发呆,就轻声喊到, “哦!后面的事就没什么了,然后就是你母后领着墨家人东征西讨,逐渐的打下了西周的江山!墨家庄多莽夫,所以多数都在军营里,很少有会做文官的,不过,墨家庄的人都老了,公主,是时候把他们换下来,回墨家庄养老了!”墨一说, 墨凡看着墨一说,“我也有这种想法,墨家人征战了一辈子,也该换下来歇歇了!正好,这里有盐田,如果叔叔们闲不住,可以组队去卖盐!” “这主意不错,我看行!”墨一点头说。 晚上,墨凡又和刘煦在院子里碰头,看着满天繁星,刘煦说,“我怎么觉得你父皇是踩着墨家上位的啊?” “把觉得这俩字去掉,就是踩着墨家上位的,不过是为了关系稳固,我父皇娶了我母后,这样,墨家就会无条件支持他了!他一个文人,虽然说中过状元,有几分才气,毕竟没有做过君王,没有我母后的凌厉手段,西周还不知是什么样呢?” “你这也太贬低你父皇了,好歹那也曾经状元郎啊!”刘煦说。 “状元郎又如何?他笔下能生花,能生出银子吗?他能拿动笔,他能拿动枪吗?士兵们是怕他手中的笔还是我母后手中的刀? 说句不好听的,没他,没准墨家庄发展的更好!他就是不知足!觉得他是西周的王爷,西周的皇上,就开始在乎起颜面来了。不过,要说起来我父皇是真挺窝囊的,打,打不过墨家的任何一个人,我祖父,我母后,我二祖父都压着他,他这个皇位做的的确是挺憋屈的!” 刘煦对此有不同的看法,就说,“有啥可憋屈的,我要是没听错,你父皇姓周,整个墨家都为他打天下,他还有什么不知足,他又不是墨家庄的祖宗,凭什么为他卖命? 一切都是因为你母后!也正是因为你母后,时间长了,你父皇心里不舒服,就像你说的,打又打不过,估计说也说不得,所以,他才会想找个人倾诉,说说心里的苦闷!” “还是男人了解男人啊!”墨凡讥讽道, “我说的是真的,你就说我父皇,宫里那么多美人,他每天就图那些妃子讨他欢心,对他笑,你要是往宫里放一堆苦着脸女人,你看他什么心情?估计杀人的心都有! 我母后善解人意,我母后是这样说的,皇上辛苦一天也累了,宫里的花开的虽然好看但是不能言语,还是美人让人心情愉悦!” “你知道的还真多!”墨凡不屑的说, “宫里女人多,嘴就碎,整天的不说些八卦能干什么?她们在宫里唯一要做的就是讨好我父王,然后我父王一高兴,赏,那些金银珠宝不就来了!你想想,就是讨好一下皇上,就能得到那么多宝贝,这买卖多合适!” “你要是这样说,好像还真是这样啊!”墨凡觉得刘煦说是有几分道理! “我说的肯定有道理,这些都是经过验证的!你是不知道,那些女人,我勒个去,说起话来,“皇~上~”,诶呦喂,骨头都软了,我母后就说我父皇骨头软,得多喝骨头汤!” 墨凡被刘煦的话逗的嘿嘿直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有的事情不能片面去看,作为君王,君王有君王的处事之道,对吗?” “对!做为你来说,你觉得你父皇是踩着墨家的肩膀坐了这西周皇位,我觉得,这是你父皇的大本事!我再说句难听话,你别生气,你祖父再厉害,你母后再厉害,可是你祖父和你母后都不在了,这样一看,还是你父皇厉害。 你想,他把比他厉害的都熬死了,他不就是最厉害的了吗?你觉得的你父皇伏低做小,忍气吞声,可是你别忘了,这西周的事可是你母后冲在前面,你母后厉害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你父皇说了算! 有的时候,比的不是谁比谁厉害,比的是谁比谁活的时间长,这活的最长的就是胜利者,他想怎么写历史都是对的,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那要是像你这样说,那要是当年我母后不往前线冲,让我父皇去,我父皇战死了,我母后就是赢家了?”墨凡说完就觉得这话没毛病,要是当年父皇自己带兵上战场没有墨家人护着,现在还有父皇什么事啊! “对啊!你刚也说了你父皇是文人只能拿笔,可就是这样,大家都知道他是文人,就都觉得他不适合上战场,所以他安稳啊,又不用受伤,又不用冒险,稳稳坐在皇宫里,事都是别人办,我说句难听话,他在屋里坐一天,你知道他在干啥?” “刘煦,我怎么没有早点认识你啊,你说的太对了!我父皇看似窝囊,受了我母后一辈子气,这谁又知道他的窝囊让他成了最后的赢家,胜利者可以书写一切!” “对喽!你能想明白就行了!你母后和你父皇之间你不能用情感去判断,你要明白,只要涉及朝堂,就是君君臣臣的关系。 你母后看似占了优势,其实吃了大亏,你父皇是皇家子嗣,骨子里就会权衡利弊,所以,就算你父皇踩着墨家上位,那也是你墨家技不如人! 而且,你母后知道你父皇是大周皇室子弟还嫁,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就比如你母后嫁给你父皇,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母后是不想便宜了其他女人,让墨家白白付出,可是你母后也不想想,没有墨家,你父皇他能成事吗?” “啊!”墨凡感觉一道闪电劈在头上,抬头去看,天空乌云密布,天,就要下雨了! 第195章 父子夜话 天要下雨了,墨凡和刘煦都跑回了房间,屋外的阴影里,红音对着墨一叹了口气说,“还是咱们太傻了!如果当年有刘公子这觉悟,小姐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还是读书少,经历的也少。读书的确是开智啊!”墨一说。 “这刘煦公子的确是聪明,上一次他和公主谈话我就偷听了,说的也是很有道理,今天的一番话更是让我开了眼界!如果,当年大小姐不嫁给周云霄,他周云霄也只能空有抱负,他终会一事无成!虽然他是顶了墨家大少爷的名,墨爷不会为了他搭上墨家庄那么多弟兄的性命!”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墨一叹气说道,“这辈子已经快过去了,小姐已经走了,我们以后有事多问问刘煦公子,我觉得他看问题还是很透彻的!” “嗯!以后有事我去问问刘公子的意见,这人真是聪明多才!” 墨凡躺在床上想着刘煦说的话,的确,虽然母后强势,但她为了西周真的是呕心沥血,而父皇虽然也付出了辛苦,但是他付出的远没有母后多! 父皇是真的踩着墨家坐上了皇位,真情也罢,假意也罢,母后死了,他是陪着母后去了夏国战场! 他真的不能阻止吗?墨凡觉得不尽然!但是母后要去,是为了西周平安,如果没有母后,父皇会独自去夏国战场吗?未必! 虽然他和墨二是在战后去的夏国战场,难道他不是因为心里愧疚,所以不得不去?对,他是不得不去!那个时候二叔死了,西周没人了,其他武将根本镇不住,可是父皇去了,也败了! 墨凡睡不着,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雨不停的下,雨水打在地上溅起水花。 西周不败的战绩是在父皇手里结束的,母后是在告诉父皇,没有墨家,他西周的江山没那么容易打下来! 墨凡现在有些懂母后为什么把毒烟全部销毁了!母后那时心里会是多痛苦啊,父皇在她药里动了手脚,母后懂医,不可能没察觉到,可是察觉到又如何?如果祖父在,母后可以杀了父皇,可是祖父死了,如果她再杀了父皇,她和周墨怎么办? 母后最终选择了隐忍!母后好强了一辈子,最后却落了这样一个结局! 墨凡看着窗外的雨又想到了凡师父,她想到了凡师父不愿再进王宫一步,怕是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才不愿见父皇!说到底,了凡师父还是向着父皇,帮着父皇遮掩了下来! 好一对师徒啊!刚开始祈求墨家人保护,然后又娶了母后完成自己的大业,报了杀父杀母之仇,就因为长期受到打压,就开始暗戳戳的反抗,用的还是见不得人的手段,墨凡看着窗外的雨说,“父皇,你到底想要什么?不过,你想要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这西周是我母后打下来的,这西周是墨家人打下来的,他应该姓墨,不该姓周! 现在,我是墨家的当家人,以前,我觉得我是长姐,我该多做一点,让周墨轻松一点,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要为墨家多做一点!我,墨凡,是祖父养大的,我学的是墨家的功夫,受的是墨家的教育! 父皇,没想到!我母后死了,我站起来了!我,墨凡,墨家的掌门人,手握西周兵权,原本我还想把这兵权交还给周墨,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要手握西周兵权,建立墨军!我要让这西周的江山在入住新的王宫的时候他姓墨,我要周家人为墨家管理这江山,我要把我母后付出在你身上的全部夺回来! 我还有时间,了凡祖父还没死,父皇你也是怕祖父的?当初,父皇好像就差点被了凡祖父送走,估计只要了凡祖父在墨家庄,父皇你是不敢对墨家人落井下石的! 我还有时间,我还有机会!我要让你看到这西周姓墨,墨云她生了一个女儿叫墨凡!” 墨凡心里有了方向,就去了床上躺着睡觉了,她不能让母后付出生命得到东西最后落入他人之手! 雨过天晴!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今天是个好日子! 墨凡和刘煦找来墨一商量那些海盐要如何外销,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刘煦见多识广,他对墨凡说,“这齐国卖盐是两条路,一是官府对百姓的盐路,二是专走其他国家的商路,最主要的就是价格。 如果控制价格,百姓们看到这盐有大的暴利,怕是自己舍不得吃也会把盐卖了换银子。我们需要把这盐卖高价,这样,能吃的起的人不会去卖盐,吃不起的人就只能看看! 只要不给百姓和商人贩卖海盐的机会,那么在其他国家销售就能卖更高价格!” “刘公子,你觉得这海盐定多少银子一斤合适?”墨一问, “现在海盐产量少,五两银子一斤!” “啥,五两银子一斤?那其他国家呢?”墨一又问, “十两银子一斤!”刘煦肯定的说, “你可真敢卖,平时的盐也不过一两银子一斤!你卖这么贵,不怕官员们骂我们奸商?”墨凡觉得刘煦是真敢做! “公主,盐场你必须要控制住,这盐一开卖,估计就会有人打盐场的主意!”刘煦提醒墨凡说, “放心,这次我想清楚了,这沿海两州是我打下来的,盐场是我建的,想收回朝廷可以,银子拿来,每月不给我十万两银子,这盐场谁也别想拿走!” “公主,少了,要每个月一百万两银子,少一分都不行!”刘煦严肃的说道! 墨凡的眼珠子瞪的溜圆,刘煦说,“公主,咱们来算一笔账,一百万两银子看起来多,实际上一点都不多,一百万两银子是十万斤盐的售价,这十万斤盐销往鲁国,北疆和夏国,也不过才三万多斤,不到四万斤,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三、四万斤盐,多吗?” 墨凡认真算了算,还真不多,如果销路打开,每个月一百万两银子都是少说了! 墨凡开始向西周的官府提供海盐了,但是每个府衙都是限量的,五两银子一斤,凭户籍购买,每人只许购买半斤。 一下子,海盐成了西周最热门的话题。没钱的百姓看着那雪白的海盐眼馋的不行,那些有钱人家买了回去,就觉得用海盐做的菜肴鲜美无比,就又让家人多买了一些,因为限供,海盐很快就销售一空。 墨一和墨九分别派人去开拓商路,海盐的需求量大增,墨凡又开拓出来许多盐田增加产量,人员不够,就从豫州和柳州调了一部分守军过来,整个盐田都被西州大军控制着! 海盐的热销让人眼红,有官员上书,觉得这沿海的盐田应该归朝廷统一管理,被周墨驳回了,理由很简单,这盐田是墨凡公主自己建造的,制盐方子也是墨凡公主的,和朝廷没有关系! 周云霄找到周墨,对周墨说,“皇上,你是这西周的皇上,这西周每一寸土地都归皇家所有,不能说盐田是你阿姐建造的,就归你阿姐,这是不合规矩的!” 周墨看了一眼周云霄说,“父皇,你说的对,这西周每一寸土地都是皇家的,我阿姐是西周的公主不是皇家人吗?还是因为她姓墨,父皇就觉得我阿姐不是皇家人了? 父皇,墨家倾尽所有打下这西周江山让我们周家坐了,难道,还要把墨家的产业都据为己有吗?” 周墨的话让周云霄听了很不舒服,周云霄对周墨说,“这西周江山墨家是出了力,但是不能因为墨家出了力,你作为皇上就要退让!” 周墨看着周云霄说,“父皇,您现在是太上皇,我现在是西周的皇上,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如何做我心里有分寸,你的建议我听了,这应该就可以了!” 周云霄被周墨怼的无话可说,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后悔,当初,他不该把两个孩子交给刘勇抚养,他该带在自己身边教导,现在好了,这两个孩子都心向墨家,这西周到底是墨家的天下还是周家的天下? 周云霄有些气恼,自己的孩子把感情放到了第一位,这是不对,他觉得很有必要再和周墨详谈一下! 晚上,周云霄再次找到周墨,父子俩在庭院里漫步,周云霄说,“墨儿,我知道你是跟着你祖父长大的,可是,你要明白,你现在是西周的皇上,你要考虑的是西周的将来! 这天下,不错,是墨家人牺牲了无数性命打下来的,可是牺牲的不止是墨家人,百姓们也献出了无数的生命!一个人成就不了大业! 你不能因为感情就偏向一方,这盐田是你阿姐墨凡建造的,方子也是她的,可是做为皇家人,她更应该心系百姓,而不是产业私有!” 周墨听着周云霄的话没有出声,而是默默的走着,走了许久,周墨问周云霄,“父皇,你的心里除了大业还有别的吗?” 周云霄看着周墨,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墨对着周云霄问,“父皇,你觉得你是周家人还是墨家人?其实,这个问题我想问许久了!祖父现在在墨家庄住着,您为何不去陪着祖父?您是不敢还是不愿再进墨家庄?” “周墨!”周云霄有些恼了。 “我问的有错吗?按照常理,祖父那么大岁数了,一个人住在墨家庄,您不担心吗?祖父把你抚养长大,您不该尽孝吗?为何祖父把墨飞交给我阿姐却没有交给你,您可是墨飞的祖父啊,难道因为墨飞姓墨,不姓周?我一直没能理解这个问题! 我和我阿姐一直跟着祖父长大,我一直觉得墨飞父皇该主动接过来,可是父皇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我始终没能理解! 还有,就是卫雪吃的药,为什么王宫的御医都没做声,难道这进了王宫的东西不检查吗?我每天忙着朝堂之事,的确忽略了卫雪,可是,父皇,您在王宫里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你不喜欢卫雪,觉得她不配做周家的媳妇,就顺水推舟,不加阻拦?” “周墨,注意你的言辞!”周云霄真的生气了! 周墨向着周云霄走近一步说,“父皇难道真的不解释一下吗?为何卫雪一家人死后,了凡祖父就离开王宫去了墨家庄不再回来。在墨家,父皇你和了凡祖父是最亲的人,为何现在你在王宫,祖父在墨家庄不肯在进王宫一步,难道不是父皇做了什么让祖父伤心的事,所以祖父才离开的吗?” 周云霄气坏了,抬手就要去打周墨,看着周墨那张和石墨极为相似的脸,周云霄最终放下了手,对周墨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周家!” 第195章 父子夜话 天要下雨了,墨凡和刘煦都跑回了房间,屋外的阴影里,红音对着墨一叹了口气说,“还是咱们太傻了!如果当年有刘公子这觉悟,小姐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还是读书少,经历的也少。读书的确是开智啊!”墨一说。 “这刘煦公子的确是聪明,上一次他和公主谈话我就偷听了,说的也是很有道理,今天的一番话更是让我开了眼界!如果,当年大小姐不嫁给周云霄,他周云霄也只能空有抱负,他终会一事无成!虽然他是顶了墨家大少爷的名,墨爷不会为了他搭上墨家庄那么多弟兄的性命!”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墨一叹气说道,“这辈子已经快过去了,小姐已经走了,我们以后有事多问问刘煦公子,我觉得他看问题还是很透彻的!” “嗯!以后有事我去问问刘公子的意见,这人真是聪明多才!” 墨凡躺在床上想着刘煦说的话,的确,虽然母后强势,但她为了西周真的是呕心沥血,而父皇虽然也付出了辛苦,但是他付出的远没有母后多! 父皇是真的踩着墨家坐上了皇位,真情也罢,假意也罢,母后死了,他是陪着母后去了夏国战场! 他真的不能阻止吗?墨凡觉得不尽然!但是母后要去,是为了西周平安,如果没有母后,父皇会独自去夏国战场吗?未必! 虽然他和墨二是在战后去的夏国战场,难道他不是因为心里愧疚,所以不得不去?对,他是不得不去!那个时候二叔死了,西周没人了,其他武将根本镇不住,可是父皇去了,也败了! 墨凡睡不着,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雨不停的下,雨水打在地上溅起水花。 西周不败的战绩是在父皇手里结束的,母后是在告诉父皇,没有墨家,他西周的江山没那么容易打下来! 墨凡现在有些懂母后为什么把毒烟全部销毁了!母后那时心里会是多痛苦啊,父皇在她药里动了手脚,母后懂医,不可能没察觉到,可是察觉到又如何?如果祖父在,母后可以杀了父皇,可是祖父死了,如果她再杀了父皇,她和周墨怎么办? 母后最终选择了隐忍!母后好强了一辈子,最后却落了这样一个结局! 墨凡看着窗外的雨又想到了凡师父,她想到了凡师父不愿再进王宫一步,怕是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才不愿见父皇!说到底,了凡师父还是向着父皇,帮着父皇遮掩了下来! 好一对师徒啊!刚开始祈求墨家人保护,然后又娶了母后完成自己的大业,报了杀父杀母之仇,就因为长期受到打压,就开始暗戳戳的反抗,用的还是见不得人的手段,墨凡看着窗外的雨说,“父皇,你到底想要什么?不过,你想要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这西周是我母后打下来的,这西周是墨家人打下来的,他应该姓墨,不该姓周! 现在,我是墨家的当家人,以前,我觉得我是长姐,我该多做一点,让周墨轻松一点,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要为墨家多做一点!我,墨凡,是祖父养大的,我学的是墨家的功夫,受的是墨家的教育! 父皇,没想到!我母后死了,我站起来了!我,墨凡,墨家的掌门人,手握西周兵权,原本我还想把这兵权交还给周墨,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要手握西周兵权,建立墨军!我要让这西周的江山在入住新的王宫的时候他姓墨,我要周家人为墨家管理这江山,我要把我母后付出在你身上的全部夺回来! 我还有时间,了凡祖父还没死,父皇你也是怕祖父的?当初,父皇好像就差点被了凡祖父送走,估计只要了凡祖父在墨家庄,父皇你是不敢对墨家人落井下石的! 我还有时间,我还有机会!我要让你看到这西周姓墨,墨云她生了一个女儿叫墨凡!” 墨凡心里有了方向,就去了床上躺着睡觉了,她不能让母后付出生命得到东西最后落入他人之手! 雨过天晴!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今天是个好日子! 墨凡和刘煦找来墨一商量那些海盐要如何外销,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刘煦见多识广,他对墨凡说,“这齐国卖盐是两条路,一是官府对百姓的盐路,二是专走其他国家的商路,最主要的就是价格。 如果控制价格,百姓们看到这盐有大的暴利,怕是自己舍不得吃也会把盐卖了换银子。我们需要把这盐卖高价,这样,能吃的起的人不会去卖盐,吃不起的人就只能看看! 只要不给百姓和商人贩卖海盐的机会,那么在其他国家销售就能卖更高价格!” “刘公子,你觉得这海盐定多少银子一斤合适?”墨一问, “现在海盐产量少,五两银子一斤!” “啥,五两银子一斤?那其他国家呢?”墨一又问, “十两银子一斤!”刘煦肯定的说, “你可真敢卖,平时的盐也不过一两银子一斤!你卖这么贵,不怕官员们骂我们奸商?”墨凡觉得刘煦是真敢做! “公主,盐场你必须要控制住,这盐一开卖,估计就会有人打盐场的主意!”刘煦提醒墨凡说, “放心,这次我想清楚了,这沿海两州是我打下来的,盐场是我建的,想收回朝廷可以,银子拿来,每月不给我十万两银子,这盐场谁也别想拿走!” “公主,少了,要每个月一百万两银子,少一分都不行!”刘煦严肃的说道! 墨凡的眼珠子瞪的溜圆,刘煦说,“公主,咱们来算一笔账,一百万两银子看起来多,实际上一点都不多,一百万两银子是十万斤盐的售价,这十万斤盐销往鲁国,北疆和夏国,也不过才三万多斤,不到四万斤,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三、四万斤盐,多吗?” 墨凡认真算了算,还真不多,如果销路打开,每个月一百万两银子都是少说了! 墨凡开始向西周的官府提供海盐了,但是每个府衙都是限量的,五两银子一斤,凭户籍购买,每人只许购买半斤。 一下子,海盐成了西周最热门的话题。没钱的百姓看着那雪白的海盐眼馋的不行,那些有钱人家买了回去,就觉得用海盐做的菜肴鲜美无比,就又让家人多买了一些,因为限供,海盐很快就销售一空。 墨一和墨九分别派人去开拓商路,海盐的需求量大增,墨凡又开拓出来许多盐田增加产量,人员不够,就从豫州和柳州调了一部分守军过来,整个盐田都被西州大军控制着! 海盐的热销让人眼红,有官员上书,觉得这沿海的盐田应该归朝廷统一管理,被周墨驳回了,理由很简单,这盐田是墨凡公主自己建造的,制盐方子也是墨凡公主的,和朝廷没有关系! 周云霄找到周墨,对周墨说,“皇上,你是这西周的皇上,这西周每一寸土地都归皇家所有,不能说盐田是你阿姐建造的,就归你阿姐,这是不合规矩的!” 周墨看了一眼周云霄说,“父皇,你说的对,这西周每一寸土地都是皇家的,我阿姐是西周的公主不是皇家人吗?还是因为她姓墨,父皇就觉得我阿姐不是皇家人了? 父皇,墨家倾尽所有打下这西周江山让我们周家坐了,难道,还要把墨家的产业都据为己有吗?” 周墨的话让周云霄听了很不舒服,周云霄对周墨说,“这西周江山墨家是出了力,但是不能因为墨家出了力,你作为皇上就要退让!” 周墨看着周云霄说,“父皇,您现在是太上皇,我现在是西周的皇上,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如何做我心里有分寸,你的建议我听了,这应该就可以了!” 周云霄被周墨怼的无话可说,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后悔,当初,他不该把两个孩子交给刘勇抚养,他该带在自己身边教导,现在好了,这两个孩子都心向墨家,这西周到底是墨家的天下还是周家的天下? 周云霄有些气恼,自己的孩子把感情放到了第一位,这是不对,他觉得很有必要再和周墨详谈一下! 晚上,周云霄再次找到周墨,父子俩在庭院里漫步,周云霄说,“墨儿,我知道你是跟着你祖父长大的,可是,你要明白,你现在是西周的皇上,你要考虑的是西周的将来! 这天下,不错,是墨家人牺牲了无数性命打下来的,可是牺牲的不止是墨家人,百姓们也献出了无数的生命!一个人成就不了大业! 你不能因为感情就偏向一方,这盐田是你阿姐墨凡建造的,方子也是她的,可是做为皇家人,她更应该心系百姓,而不是产业私有!” 周墨听着周云霄的话没有出声,而是默默的走着,走了许久,周墨问周云霄,“父皇,你的心里除了大业还有别的吗?” 周云霄看着周墨,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墨对着周云霄问,“父皇,你觉得你是周家人还是墨家人?其实,这个问题我想问许久了!祖父现在在墨家庄住着,您为何不去陪着祖父?您是不敢还是不愿再进墨家庄?” “周墨!”周云霄有些恼了。 “我问的有错吗?按照常理,祖父那么大岁数了,一个人住在墨家庄,您不担心吗?祖父把你抚养长大,您不该尽孝吗?为何祖父把墨飞交给我阿姐却没有交给你,您可是墨飞的祖父啊,难道因为墨飞姓墨,不姓周?我一直没能理解这个问题! 我和我阿姐一直跟着祖父长大,我一直觉得墨飞父皇该主动接过来,可是父皇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我始终没能理解! 还有,就是卫雪吃的药,为什么王宫的御医都没做声,难道这进了王宫的东西不检查吗?我每天忙着朝堂之事,的确忽略了卫雪,可是,父皇,您在王宫里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你不喜欢卫雪,觉得她不配做周家的媳妇,就顺水推舟,不加阻拦?” “周墨,注意你的言辞!”周云霄真的生气了! 周墨向着周云霄走近一步说,“父皇难道真的不解释一下吗?为何卫雪一家人死后,了凡祖父就离开王宫去了墨家庄不再回来。在墨家,父皇你和了凡祖父是最亲的人,为何现在你在王宫,祖父在墨家庄不肯在进王宫一步,难道不是父皇做了什么让祖父伤心的事,所以祖父才离开的吗?” 周云霄气坏了,抬手就要去打周墨,看着周墨那张和石墨极为相似的脸,周云霄最终放下了手,对周墨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周家!” 第196章 周墨的心事 周墨看着周云霄放下手,又听到周云霄说一切都是为了周家,周墨就说,“当初,我阿姐灭了大周,看来父皇是真的伤心,我还以为父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看来是我错了!你在乎周家,自然也在乎周家的人! 不过,父皇,我现在又不明白了,既然你在乎周家,又为何自立为王,要夺了这周家天下呢?” 周云霄看着周墨,俩人对视良久,最后周云霄甩袖离去,周墨看着周云霄的背影,一动不动的站着,父皇向来做事稳妥,可以说是不留痕迹,要不是事情过后细想,很难发现端倪。不过也能理解,母后那么厉害,如果父皇不处处小心隐藏,怕是早被祖父和母后收拾了!他现在做了皇上,他能理解父皇当时的心境,如果他的皇后也如母后那般强势,他也受不了,说不定,他会找个理由废后,他是不会让自己的皇后骑在自己脖子上的! 想到这里,周墨的脸色变了,他既然容不下自己的皇后比自己强势,那父皇呢?他一辈子被母后压制,他就甘心?周墨想到当初母后因为父皇下令让王宫守军拦住他和墨凡离宫,母后在王宫门口大开杀戮,父皇被逼的给母后跪下求情,想到这里,周墨就觉得自己的双腿发软,有些站不住身形。 周墨踉踉跄跄的往自己的书房走,眼里满是泪水,母后是在他大婚之后离开了王宫回的墨家庄,也是从墨家庄直接去的夏国,母后离开了他们,母后选择了远离,母后知道事情的结局! 周墨回到了书房,侍卫见皇上脸色不对,赶紧去请御医,周墨到了书房后,直接把书案上的奏折都挥到了地上,一定是父皇杀了母后,一定是父皇杀了母后!如果是他,他也会杀了他的皇后,他是皇上,他怎么能一直屈辱的活下去! 周墨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他双眼看着屋顶,胸口被堵的喘不上气! 皇上的侍卫请御医的动静惊动了周云霄,周云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就跑到御书房,见御医正在给周墨扎针缓解,就关心的上前询问,这是出了什么事? 周墨看着周云霄说,“父皇,我想我母后了!我觉得,我母后错了,她错的离谱,她这么强的女人就不该嫁人,她嫁人就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只要她这样强的女人嫁了人,就注定不会善终!” 周云霄盯着周墨,瞳孔缩了缩,周墨也盯着周云霄,丝毫不退却。 最后周云霄对着周墨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说完就走了! 周墨看着周云霄离去,眼泪又掉了下来,他猜到真相又如何,他是他的父皇! 周云霄回到自己的书房,侍卫端上来一壶茶水,周云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长出一口气,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周家,他没有错! 周墨在御书房的动静惊动了皇后岳麓,周墨见岳麓挺着大肚子过来就说,“都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我不过是有些累到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听到周墨这样说,岳麓没有说话,她的陪嫁丫鬟芍药赶紧解释说,“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得知御医来了御书房,就有些不安,皇后娘娘觉得还是看上一看才能安心!” 周墨说,“既然现在已经看到了,你就先回去!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皇后没想到皇上会这样说,难道皇上不应该送自己回房间才安心吗? 周墨没有理会皇后,就坐在椅子上开始看折子,周墨眼睛看着折子,心里却是想着她的母后,他觉得母后这一生过的太委屈了! 在母后心里,她一直把家人放的最重,祖父说过,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家人平安,她一直希望家人能平安生活,所以她倾尽所有! 母后强势能怪她吗?母后手段残酷能怨她吗?她一个女子,要保护家人,要让所有人都臣服,她手段如果不残酷,谁又会把母后放在眼里? 这世上哪个君王不惧怕母后,惧怕母后率领的西周大军,怎么到了最后,母后的强势却成了致命伤,因为强势丢了性命! 周墨眼睛直直的看着奏折,岳麓一见,就让她的丫鬟扶着她慢慢往外走,走到书房门口,岳麓回头见皇上还是在看奏折,就什么话都没有说,走了! 岳麓的院子里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人,曾经皇后的雪卫和侍卫,她听说都安排去了别处。一进院子,芍药就对岳麓说,“皇后娘娘也太委屈了,您身子不便还去看望皇上,皇上说了几句话就让您回来了,一点都不疼惜您!” 皇后岳麓看着芍药说,“放肆!谁让你这么说话的!我知道你曾经是我母亲身边人,但是,到了这王宫,就闭上你的嘴!你想死,不要给我招来祸端! 还有,没事你少往宫外跑,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告诉我母亲,收敛点,先皇后卫雪的例子摆着呢!别以为这王宫里就我一个主子就可以算计皇家,那是做梦! 你也看到了皇上对我的态度,如果你再乱说话,我先把你的家人全部灭了!” 岳麓心里也不痛快,她看得出皇上是有心事,可是皇上有心事却不愿和她说,这只说明,皇上心里没有她。是她做的不够好吗?还是因为她的父亲现在是西周的宰相,皇上对她有所防备? 岳麓心里也很苦恼,自她怀孕后,皇上也只是过来探望一下,并不留宿,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想问个清楚,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岳麓走了,周墨从思绪里回过神,想到岳麓,他心里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岳家好财气,岳家嫁女,从丫鬟到厨娘,甚至护卫都陪嫁了过来,岳麓的院子里,里里外外都是岳家人,这是怕王宫不安全,只有自家人才放心?不过,这岳麓是父皇看中的,想来是有她的优点和长处! 周墨又想到看守宫门的将领说岳麓的丫鬟经常用各种借口出宫,周墨觉得,这岳家嫁女怕是图谋不小,宫里宫外都盯着紧啊! 扔掉奏折,周墨走出房间,看着天上的月亮,他想他的阿姐了,他的阿姐走了他母后的路,为了西周四处奔波,他这一辈子一定要护阿姐周全,再不能让阿姐走母后的老路! 墨凡和刘煦俩人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墨凡打了一个喷嚏,刘煦觉得海风是有些凉,就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墨凡背上,墨凡就问,“你把衣服脱了给我,你不冷吗?” “冷!可是你是女子,我是男人,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责任,我冷点没关系的!”刘煦抱着双肩说。 看着刘煦冷的抱着双肩,墨凡就想笑,她把衣服还给刘煦说,“我不冷,你赶紧穿上,别在冻病了!” 刘煦接过衣服穿上,对墨凡说,“我知道你是墨家的掌门人,你要照顾墨家人,我想问你,你打算如何照顾墨家人,是让他们吃饱住好呢?还是有别的安排?” 这话把墨凡问住了,她知道自己的责任是守护墨家,照顾好墨家人,但怎么做她还真没想过。 刘煦见墨凡没说话,就又说,“我觉得你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我建议你把墨家和西周要分开管理,墨家是墨家,西周是西周,你父皇母后当初是带着墨家人一起打下这西周江山,可是现在这做在皇位上的皇上他姓周,不姓墨,如果墨家人还参与其中,将来怕是没有好结局! 你现在不如借着手中还有权势,把墨家人都撤出来,让皇上安排信任的武将接替墨家人,这样,朝廷就不会针对墨家做些什么!” 墨凡一听,就想说,这西周是墨家人打下来的,凭什么朝廷针对墨家。 刘煦在墨凡想要开口的时候止住墨凡的话说,“我知道,你想说,这西周是墨家人牺牲性命浴血拼杀得来的,可是那又如何?你要知道,打江山和坐江山是两回事! 你看历史上,除了皇上,那些跟着皇上浴血拼杀的将领哪个能长期站在朝堂上?那些仗着军功的人又有几个好结果?这不是人心的问题,是皇权统治注定要这样做! 墨家人忠心,我问你,墨家人忠心的是皇上吗?” 墨凡听到刘煦这样问,心里一惊,是了,墨家人是忠心,可墨家人忠心的是墨家,不是皇上。因为她是墨云的女儿,是墨家的继承人,墨家人才忠心她。 墨凡艰难的说,“照你这样说,如果墨家不及时退出,就不会有好结局?” 刘煦看着墨凡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说,“我是思考了许久,才对你说出今天的话!虽然你是西周的公主,你的母后为了西周呕心沥血,可是那个时代结束了!你不能继续走你母后的路,这条路已经不能走了! 我知道皇上是你弟弟,可是,他要先是皇上,才是你的弟弟! 你的母后,我不用问,我也能知道她的结局不美好,你想,你的父皇压制不住你母后,你的弟弟,现在的皇上也尊重你母后,可是你要明白,皇上就是皇上,没人能驾驭皇上!谁都不行!虽然你母后是爱护你们,初衷是好的,但在别人眼里,在百官眼里那是不一样的!哪怕她是为了西周,为了自己的子女,别人也是容不下,这千百年的传承你打破不了! 所以,墨凡,你不要在这样苦自己,你只是一个公主,你不是王爷。如果你是男子,或许百官们会认为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可你是公主,注定不能插手朝廷政务! 你现在可以让皇上给你一块封地,让你能拥有自己的私兵,你把墨军变成自己的私军,你把墨家真正的发展起来,帮助皇上发展民生,同时又有自保的能力,你只有这样,墨家才能长久的发展下去! 我想,没有了你的支持,皇上会难过一时,但是他不会难过一世!他有能力让西周发展,他会成为合格的君王,而不是在你的庇护下,那样他的威信会大打折扣!” 墨凡看着刘煦,对刘煦说,“你的父皇眼光真好,选了你做继承人,只可惜,你运气不好,掉入大海,流落到了西周!不过你能活下来,可见你真的是天选之子!” 说到天选之子,俩人都笑了,刘煦靠近墨凡,用身体撞了撞墨凡说,“不许笑话我,还天选之子,有我这样落魄的天选之子吗?” 墨凡笑着把刘煦推开,刘煦从礁石上滚落了下去,刘煦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抓墨凡,墨凡笑着跑开了。 看着俩人在沙滩上嬉闹,红音对墨一说,“看来这刘煦是墨家的姑爷没跑了!” 墨一点头说,“这个姑爷人选不错,就看看公主点不点头了!” 看到俩人越跑越远,红音和墨一追了上去! 第196章 周墨的心事 周墨看着周云霄放下手,又听到周云霄说一切都是为了周家,周墨就说,“当初,我阿姐灭了大周,看来父皇是真的伤心,我还以为父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看来是我错了!你在乎周家,自然也在乎周家的人! 不过,父皇,我现在又不明白了,既然你在乎周家,又为何自立为王,要夺了这周家天下呢?” 周云霄看着周墨,俩人对视良久,最后周云霄甩袖离去,周墨看着周云霄的背影,一动不动的站着,父皇向来做事稳妥,可以说是不留痕迹,要不是事情过后细想,很难发现端倪。不过也能理解,母后那么厉害,如果父皇不处处小心隐藏,怕是早被祖父和母后收拾了!他现在做了皇上,他能理解父皇当时的心境,如果他的皇后也如母后那般强势,他也受不了,说不定,他会找个理由废后,他是不会让自己的皇后骑在自己脖子上的! 想到这里,周墨的脸色变了,他既然容不下自己的皇后比自己强势,那父皇呢?他一辈子被母后压制,他就甘心?周墨想到当初母后因为父皇下令让王宫守军拦住他和墨凡离宫,母后在王宫门口大开杀戮,父皇被逼的给母后跪下求情,想到这里,周墨就觉得自己的双腿发软,有些站不住身形。 周墨踉踉跄跄的往自己的书房走,眼里满是泪水,母后是在他大婚之后离开了王宫回的墨家庄,也是从墨家庄直接去的夏国,母后离开了他们,母后选择了远离,母后知道事情的结局! 周墨回到了书房,侍卫见皇上脸色不对,赶紧去请御医,周墨到了书房后,直接把书案上的奏折都挥到了地上,一定是父皇杀了母后,一定是父皇杀了母后!如果是他,他也会杀了他的皇后,他是皇上,他怎么能一直屈辱的活下去! 周墨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他双眼看着屋顶,胸口被堵的喘不上气! 皇上的侍卫请御医的动静惊动了周云霄,周云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就跑到御书房,见御医正在给周墨扎针缓解,就关心的上前询问,这是出了什么事? 周墨看着周云霄说,“父皇,我想我母后了!我觉得,我母后错了,她错的离谱,她这么强的女人就不该嫁人,她嫁人就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只要她这样强的女人嫁了人,就注定不会善终!” 周云霄盯着周墨,瞳孔缩了缩,周墨也盯着周云霄,丝毫不退却。 最后周云霄对着周墨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说完就走了! 周墨看着周云霄离去,眼泪又掉了下来,他猜到真相又如何,他是他的父皇! 周云霄回到自己的书房,侍卫端上来一壶茶水,周云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长出一口气,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周家,他没有错! 周墨在御书房的动静惊动了皇后岳麓,周墨见岳麓挺着大肚子过来就说,“都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我不过是有些累到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听到周墨这样说,岳麓没有说话,她的陪嫁丫鬟芍药赶紧解释说,“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得知御医来了御书房,就有些不安,皇后娘娘觉得还是看上一看才能安心!” 周墨说,“既然现在已经看到了,你就先回去!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皇后没想到皇上会这样说,难道皇上不应该送自己回房间才安心吗? 周墨没有理会皇后,就坐在椅子上开始看折子,周墨眼睛看着折子,心里却是想着她的母后,他觉得母后这一生过的太委屈了! 在母后心里,她一直把家人放的最重,祖父说过,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家人平安,她一直希望家人能平安生活,所以她倾尽所有! 母后强势能怪她吗?母后手段残酷能怨她吗?她一个女子,要保护家人,要让所有人都臣服,她手段如果不残酷,谁又会把母后放在眼里? 这世上哪个君王不惧怕母后,惧怕母后率领的西周大军,怎么到了最后,母后的强势却成了致命伤,因为强势丢了性命! 周墨眼睛直直的看着奏折,岳麓一见,就让她的丫鬟扶着她慢慢往外走,走到书房门口,岳麓回头见皇上还是在看奏折,就什么话都没有说,走了! 岳麓的院子里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人,曾经皇后的雪卫和侍卫,她听说都安排去了别处。一进院子,芍药就对岳麓说,“皇后娘娘也太委屈了,您身子不便还去看望皇上,皇上说了几句话就让您回来了,一点都不疼惜您!” 皇后岳麓看着芍药说,“放肆!谁让你这么说话的!我知道你曾经是我母亲身边人,但是,到了这王宫,就闭上你的嘴!你想死,不要给我招来祸端! 还有,没事你少往宫外跑,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告诉我母亲,收敛点,先皇后卫雪的例子摆着呢!别以为这王宫里就我一个主子就可以算计皇家,那是做梦! 你也看到了皇上对我的态度,如果你再乱说话,我先把你的家人全部灭了!” 岳麓心里也不痛快,她看得出皇上是有心事,可是皇上有心事却不愿和她说,这只说明,皇上心里没有她。是她做的不够好吗?还是因为她的父亲现在是西周的宰相,皇上对她有所防备? 岳麓心里也很苦恼,自她怀孕后,皇上也只是过来探望一下,并不留宿,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想问个清楚,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岳麓走了,周墨从思绪里回过神,想到岳麓,他心里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岳家好财气,岳家嫁女,从丫鬟到厨娘,甚至护卫都陪嫁了过来,岳麓的院子里,里里外外都是岳家人,这是怕王宫不安全,只有自家人才放心?不过,这岳麓是父皇看中的,想来是有她的优点和长处! 周墨又想到看守宫门的将领说岳麓的丫鬟经常用各种借口出宫,周墨觉得,这岳家嫁女怕是图谋不小,宫里宫外都盯着紧啊! 扔掉奏折,周墨走出房间,看着天上的月亮,他想他的阿姐了,他的阿姐走了他母后的路,为了西周四处奔波,他这一辈子一定要护阿姐周全,再不能让阿姐走母后的老路! 墨凡和刘煦俩人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墨凡打了一个喷嚏,刘煦觉得海风是有些凉,就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墨凡背上,墨凡就问,“你把衣服脱了给我,你不冷吗?” “冷!可是你是女子,我是男人,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责任,我冷点没关系的!”刘煦抱着双肩说。 看着刘煦冷的抱着双肩,墨凡就想笑,她把衣服还给刘煦说,“我不冷,你赶紧穿上,别在冻病了!” 刘煦接过衣服穿上,对墨凡说,“我知道你是墨家的掌门人,你要照顾墨家人,我想问你,你打算如何照顾墨家人,是让他们吃饱住好呢?还是有别的安排?” 这话把墨凡问住了,她知道自己的责任是守护墨家,照顾好墨家人,但怎么做她还真没想过。 刘煦见墨凡没说话,就又说,“我觉得你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我建议你把墨家和西周要分开管理,墨家是墨家,西周是西周,你父皇母后当初是带着墨家人一起打下这西周江山,可是现在这做在皇位上的皇上他姓周,不姓墨,如果墨家人还参与其中,将来怕是没有好结局! 你现在不如借着手中还有权势,把墨家人都撤出来,让皇上安排信任的武将接替墨家人,这样,朝廷就不会针对墨家做些什么!” 墨凡一听,就想说,这西周是墨家人打下来的,凭什么朝廷针对墨家。 刘煦在墨凡想要开口的时候止住墨凡的话说,“我知道,你想说,这西周是墨家人牺牲性命浴血拼杀得来的,可是那又如何?你要知道,打江山和坐江山是两回事! 你看历史上,除了皇上,那些跟着皇上浴血拼杀的将领哪个能长期站在朝堂上?那些仗着军功的人又有几个好结果?这不是人心的问题,是皇权统治注定要这样做! 墨家人忠心,我问你,墨家人忠心的是皇上吗?” 墨凡听到刘煦这样问,心里一惊,是了,墨家人是忠心,可墨家人忠心的是墨家,不是皇上。因为她是墨云的女儿,是墨家的继承人,墨家人才忠心她。 墨凡艰难的说,“照你这样说,如果墨家不及时退出,就不会有好结局?” 刘煦看着墨凡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说,“我是思考了许久,才对你说出今天的话!虽然你是西周的公主,你的母后为了西周呕心沥血,可是那个时代结束了!你不能继续走你母后的路,这条路已经不能走了! 我知道皇上是你弟弟,可是,他要先是皇上,才是你的弟弟! 你的母后,我不用问,我也能知道她的结局不美好,你想,你的父皇压制不住你母后,你的弟弟,现在的皇上也尊重你母后,可是你要明白,皇上就是皇上,没人能驾驭皇上!谁都不行!虽然你母后是爱护你们,初衷是好的,但在别人眼里,在百官眼里那是不一样的!哪怕她是为了西周,为了自己的子女,别人也是容不下,这千百年的传承你打破不了! 所以,墨凡,你不要在这样苦自己,你只是一个公主,你不是王爷。如果你是男子,或许百官们会认为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可你是公主,注定不能插手朝廷政务! 你现在可以让皇上给你一块封地,让你能拥有自己的私兵,你把墨军变成自己的私军,你把墨家真正的发展起来,帮助皇上发展民生,同时又有自保的能力,你只有这样,墨家才能长久的发展下去! 我想,没有了你的支持,皇上会难过一时,但是他不会难过一世!他有能力让西周发展,他会成为合格的君王,而不是在你的庇护下,那样他的威信会大打折扣!” 墨凡看着刘煦,对刘煦说,“你的父皇眼光真好,选了你做继承人,只可惜,你运气不好,掉入大海,流落到了西周!不过你能活下来,可见你真的是天选之子!” 说到天选之子,俩人都笑了,刘煦靠近墨凡,用身体撞了撞墨凡说,“不许笑话我,还天选之子,有我这样落魄的天选之子吗?” 墨凡笑着把刘煦推开,刘煦从礁石上滚落了下去,刘煦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抓墨凡,墨凡笑着跑开了。 看着俩人在沙滩上嬉闹,红音对墨一说,“看来这刘煦是墨家的姑爷没跑了!” 墨一点头说,“这个姑爷人选不错,就看看公主点不点头了!” 看到俩人越跑越远,红音和墨一追了上去! 第197章 回到王宫 墨凡听从了刘煦的建议,开始计划把墨家人从西周的军队中陆续撤出,这样,西周的军队就会出现大范围的调整。 墨凡计划写到一半,就放下笔,墨家人从西周军队里撤出,那么盐场呢?她要不要把盐场也交给西周的朝廷?既然墨家要和朝廷剥离,她想还是早点分清楚的好! 墨凡去找了刘煦,刘煦正在海边光着脚在挖海货,见墨凡走过来,就让她脱了鞋一起来挖。 墨凡脱了鞋袜挽起裙角走到刘煦身边一边和他挖着沙滩里的海贝一边说,“刘煦,你说我要不要把盐场也交给西周的朝廷!” 刘煦一边挖着海贝一边说,“交是肯定要交的,但不是现在,一个是皇宫建造结束后,归还,一个是在盐场最盈利的时候归还,这样,你才能让西周百姓和朝堂上的官员觉得你牺牲巨大! 不过,我觉得这个问题公主好像不需要问我?我觉得公主这么聪明,应该早就有了决断,公主过来问我,是不是有别的事?” 墨凡低着头挖着海贝,没有抬头直接说道,“我想听听你的建议,我觉得你的意见对我应该有帮助!” 刘煦直起身对墨凡说,“公主,有的时候不要太相信一个人!” 墨凡愣住了,也直起身看向刘煦,刘煦对墨凡说,“公主,你知道,我在机要阁学的第一课是什么吗?那就是不要相信人!机要阁里都是能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家武器,暗器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我在机要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分析人心,因为如果不小心仔细,随便说话,什么时候死去都不知道! 那里的人都非常和善,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有的时候你一转身,暗器就射了过来!所以,公主,你要想活的长久,就不能放下戒心!” 刘煦说完就拎着桶往前走,走了几步,见墨凡还站在那里,就又说,“公主,你身份尊贵,虽然我是齐国的九皇子,可是在西周,我连普通百姓都比不上,可见,尊贵也是有区域的!” 墨凡看着刘煦拎着桶走远,就转身离开沙滩,穿上鞋子,骑上马往回走! 刘煦听到马蹄离去的声音,转头去看,见墨凡骑着马走了。他一个人坐在沙滩上,有些颓废,他喜欢墨凡,因为墨凡很善良,有爱心,有担当,和他以前遇见的女子都不一样,可是他不想墨凡因为他就失去戒备心。 在齐国那样的环境下他能活着,就是他对所有人处处防备。他知道墨凡现在对他非常信任,可是他不得不提醒墨凡,刘煦觉得自己就是有病,明明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却又把她推的远离自己,他真的是病的不轻! 墨凡听明白了刘煦的意思,不要轻易相信人,不要随意透露自己的心思,不要过分与人亲近,西周在她就是尊贵的公主,没有西周,她连普通人都不如! 墨凡回到了房间,心情很不好,红音看到墨凡鞋上有沙子,也没说什么,又拿了一双鞋过来,墨凡忍不住,把刚才的事和红音说了一遍。 红音笑了笑,问墨凡,“公主,你说在土匪窝里长大的孩子,会怎样?” 墨凡想了想说,“小时候是小土匪,长大了就是大土匪!” “公主,你说刘煦虽然是齐国九皇子,你觉得他的生活环境好吗?属下觉得,刘煦公子习惯了尔虞我诈,他现在这样对公主说,想来也是一番好意,毕竟公主身处高位,随意相信别人是件危险的事情!” 听了红音的话,墨凡说,“我不过就是问了他一个问题而已!” “可是公主为了这个问题骑着马去了海边找到了刘公子!”红音挑眉说。 墨凡听了红音的话愣住了,是啊,她的确是为了一个问题去了海边找刘煦! 墨凡看了一眼桌上写了一半的计划,想了想,对红音说,“红音姑姑,你去通知一下冯海,我们即刻启程去渝州王宫,这里的事让崔将军负责!” 等到刘煦回到住处,墨凡已经带着侍卫走了,刘煦听后有些失落,这次没带他,现在这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墨凡带着墨飞和红音她们在冯海的护卫下先去看了皇宫建造的进度,因为工程比较大,进展的非常缓慢。 等到墨凡带着墨飞进入王宫见到周墨,周墨一把把墨飞抱了起来,亲了亲,墨飞长高了。 “墨飞见过皇上!”墨飞被周墨放下后规矩的行礼。 “听说皇后快生了?”墨凡打断了周墨想说的话, 周墨看了一眼墨飞,有点不自在的说,“嗯!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 墨飞听了就紧紧抓住墨凡的裙子,靠在墨凡身边,抿着小嘴不说话。 “皇上,我这次来是和你商讨一下军中将领的调整一事! 皇上应该清楚,现在军中还有一些墨家的老人,担任着不同的职务,我想把他们全部换下来,撤回墨家庄养老。 再有,做为西周的公主,我想让皇上把西州做为封地赏赐给我,同时,墨军做为私军,随我去墨家庄。 燕山那里可驻扎西周守军,保护将来皇宫的安全! 再有,就是有关西周兵权,如果你有合适的人能掌管兵权,我就将兵权交出。 沿海两府的盐场我现在不能交给你,毕竟皇宫建设需要用银子,如果我现在交给你,朝廷四处伸手要银子,估计没个百年,那皇宫建不成,所以,等皇宫建好以后,我可以把盐场交给西周的朝廷!” “阿姐,不是,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又是调兵,又是军权,又是封地,又是盐场的,你我姐弟何时这样生分了?”周墨不明白,他阿姐这是怎么了? 墨凡对周墨说,“阿弟,你是西周的皇上,我是墨家的继承人,虽然我们是姐弟,但是西周姓周,不姓墨,周家和墨家不能混为一谈,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阿姐,我还是没明白!”周墨听了直皱眉。 墨凡看着周墨说,“我的意思是说,这西周,皇上姓周,墨家人不该在朝政上指手画脚!” “不是,阿姐,是谁说了什么吗?这西周的皇上是姓周,可是我的母后是墨家人啊!” “是又如何?墨家只能算是你的外家,你不要忘了,西周的太上皇姓周,和墨家没关系!” “父皇曾经是墨家的太少爷,认了祖父为义父,怎么就不算是墨家人呢?” “祖父是镇国公!他怎么就是父皇的义父了,父皇公开承认过吗!”墨凡冷冷的说! 周墨长出一口气,是了,父皇从来没有公开说过祖父是他的义父,他们都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谁都忽略了这一点,祖父只是镇国公! 周墨再次被打击到了,他有些颓废的说,“阿姐,你的要求我都同意,你想怎么做,告诉我,我即刻下旨!” “皇上,你先看看你手里有多少武将可用,而且,这军权最好是你收回,这样,你赐给我封地的时候,才不会有反对意见!”墨凡见周墨面色有些不好,就没有多说别的! “好!我知道了!”周墨应道。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你是皇帝,你要明白,没有人能在你身边指手画脚,我现在把墨家和周家分割来,也是为了将来,咱们姐弟自不用说,可是将来你的孩子呢?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墨家不能亡在周家人手里!” 听到这句话,周墨瞪着眼看着墨凡,墨凡也看着周墨,墨飞看到俩人对视,就往墨凡身后躲了躲! 周墨明白了,终于明白墨凡为何要把墨家人全部撤出去了,的确,墨家不能亡在周家人手上! “好!我尽快安排!”周墨点头说。 “最近我留在王宫,我们先把调军事处理好,再说别的!”墨凡对周墨说完,就起身领着墨飞离开了周墨的御书房。 晚上,墨凡正在陪着墨飞玩耍,红音说,“公主,太上皇请您过去!” 墨凡现在实在是不想见他父皇,就说,“你去跟来人说,我一路辛苦,今天累了,改日再说!” 第二天,周云霄又派人来请,墨凡还是找了一个理由推了。 第三天,周墨找到墨凡,说是父皇想和他们姐弟俩吃一顿团圆饭。 墨凡是真的不想去,可是想到如果今天不去,还有明天,她就安排好紫音陪着墨飞,和周墨去了他们的父皇周云霄的院子! 周云霄看到周墨和墨凡过来很高兴,上侍卫赶紧摆上佳肴,难得他们父子三人聚在一起,他还拿出了酒,想要好好喝上几杯! 三人坐在一起,周墨和墨凡相对无话,只有周云霄非常高兴。 “凡儿,我听说,你要把墨家人全部撤回到墨家庄?” “是!墨家人年轻的时候浴血拼杀,活下来的又为西周守了多年边境,都老了,总不能老死在军中!”墨凡冷冷的说。 周墨低着头不言语。 “你这是责怪为父没有为墨家人着想吗?”周云霄放下端起的酒杯说, “难道这事不该是父皇来安排吗?他们和父皇您一起打下这西周的江山,他们曾经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难道父皇不清楚吗?如果,父皇能早点安排这件事,我觉得会更好!”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周云霄让伺候的侍卫都退了出去,说,“墨凡,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皇?” 墨凡不甘示弱的说,“那父皇心里可还有母后?可还有墨家?” 周云霄听完墨凡的话,拿起杯子重重的往桌上顿了一下,表达心中的不满。 “父皇,我阿姐不过就是问一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您这是什么意思?”周墨抬起头看着周云霄问, 周云霄看着周墨说,“连你也质问我?” “怎么是质问呢?我阿姐就是问父皇你心里还有没有我母后?有没有墨家?这有什么问题吗?要不我替你回答?”周墨转头对墨凡说,“阿姐,别问了,父皇自从母后走后,就没出过王宫,也没去看过母后和祖父,你问这话多余!” “周墨!”周云霄原本是想和两个儿女好好团聚一下,结果一开场就被墨凡搅和了! “我有一个朋友,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是在有一个国家,有一个大臣,他的妻子很厉害,整天压制着那个大臣,那大臣被她的妻子管束的很厉害,没办法,他一个文臣,又如何打得过会武的妻子呢?而且,她的妻子娘家背景很厉害,他也是仗着妻子娘家的势力步步高升!”墨凡说完,看了周墨一眼,周墨看了一眼墨凡,又瞟了一眼周云霄不说话。 周云霄听着墨凡的话,脸色逐渐的变得铁青,冷冷的看着墨凡。 第197章 回到王宫 墨凡听从了刘煦的建议,开始计划把墨家人从西周的军队中陆续撤出,这样,西周的军队就会出现大范围的调整。 墨凡计划写到一半,就放下笔,墨家人从西周军队里撤出,那么盐场呢?她要不要把盐场也交给西周的朝廷?既然墨家要和朝廷剥离,她想还是早点分清楚的好! 墨凡去找了刘煦,刘煦正在海边光着脚在挖海货,见墨凡走过来,就让她脱了鞋一起来挖。 墨凡脱了鞋袜挽起裙角走到刘煦身边一边和他挖着沙滩里的海贝一边说,“刘煦,你说我要不要把盐场也交给西周的朝廷!” 刘煦一边挖着海贝一边说,“交是肯定要交的,但不是现在,一个是皇宫建造结束后,归还,一个是在盐场最盈利的时候归还,这样,你才能让西周百姓和朝堂上的官员觉得你牺牲巨大! 不过,我觉得这个问题公主好像不需要问我?我觉得公主这么聪明,应该早就有了决断,公主过来问我,是不是有别的事?” 墨凡低着头挖着海贝,没有抬头直接说道,“我想听听你的建议,我觉得你的意见对我应该有帮助!” 刘煦直起身对墨凡说,“公主,有的时候不要太相信一个人!” 墨凡愣住了,也直起身看向刘煦,刘煦对墨凡说,“公主,你知道,我在机要阁学的第一课是什么吗?那就是不要相信人!机要阁里都是能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家武器,暗器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我在机要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分析人心,因为如果不小心仔细,随便说话,什么时候死去都不知道! 那里的人都非常和善,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有的时候你一转身,暗器就射了过来!所以,公主,你要想活的长久,就不能放下戒心!” 刘煦说完就拎着桶往前走,走了几步,见墨凡还站在那里,就又说,“公主,你身份尊贵,虽然我是齐国的九皇子,可是在西周,我连普通百姓都比不上,可见,尊贵也是有区域的!” 墨凡看着刘煦拎着桶走远,就转身离开沙滩,穿上鞋子,骑上马往回走! 刘煦听到马蹄离去的声音,转头去看,见墨凡骑着马走了。他一个人坐在沙滩上,有些颓废,他喜欢墨凡,因为墨凡很善良,有爱心,有担当,和他以前遇见的女子都不一样,可是他不想墨凡因为他就失去戒备心。 在齐国那样的环境下他能活着,就是他对所有人处处防备。他知道墨凡现在对他非常信任,可是他不得不提醒墨凡,刘煦觉得自己就是有病,明明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却又把她推的远离自己,他真的是病的不轻! 墨凡听明白了刘煦的意思,不要轻易相信人,不要随意透露自己的心思,不要过分与人亲近,西周在她就是尊贵的公主,没有西周,她连普通人都不如! 墨凡回到了房间,心情很不好,红音看到墨凡鞋上有沙子,也没说什么,又拿了一双鞋过来,墨凡忍不住,把刚才的事和红音说了一遍。 红音笑了笑,问墨凡,“公主,你说在土匪窝里长大的孩子,会怎样?” 墨凡想了想说,“小时候是小土匪,长大了就是大土匪!” “公主,你说刘煦虽然是齐国九皇子,你觉得他的生活环境好吗?属下觉得,刘煦公子习惯了尔虞我诈,他现在这样对公主说,想来也是一番好意,毕竟公主身处高位,随意相信别人是件危险的事情!” 听了红音的话,墨凡说,“我不过就是问了他一个问题而已!” “可是公主为了这个问题骑着马去了海边找到了刘公子!”红音挑眉说。 墨凡听了红音的话愣住了,是啊,她的确是为了一个问题去了海边找刘煦! 墨凡看了一眼桌上写了一半的计划,想了想,对红音说,“红音姑姑,你去通知一下冯海,我们即刻启程去渝州王宫,这里的事让崔将军负责!” 等到刘煦回到住处,墨凡已经带着侍卫走了,刘煦听后有些失落,这次没带他,现在这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墨凡带着墨飞和红音她们在冯海的护卫下先去看了皇宫建造的进度,因为工程比较大,进展的非常缓慢。 等到墨凡带着墨飞进入王宫见到周墨,周墨一把把墨飞抱了起来,亲了亲,墨飞长高了。 “墨飞见过皇上!”墨飞被周墨放下后规矩的行礼。 “听说皇后快生了?”墨凡打断了周墨想说的话, 周墨看了一眼墨飞,有点不自在的说,“嗯!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 墨飞听了就紧紧抓住墨凡的裙子,靠在墨凡身边,抿着小嘴不说话。 “皇上,我这次来是和你商讨一下军中将领的调整一事! 皇上应该清楚,现在军中还有一些墨家的老人,担任着不同的职务,我想把他们全部换下来,撤回墨家庄养老。 再有,做为西周的公主,我想让皇上把西州做为封地赏赐给我,同时,墨军做为私军,随我去墨家庄。 燕山那里可驻扎西周守军,保护将来皇宫的安全! 再有,就是有关西周兵权,如果你有合适的人能掌管兵权,我就将兵权交出。 沿海两府的盐场我现在不能交给你,毕竟皇宫建设需要用银子,如果我现在交给你,朝廷四处伸手要银子,估计没个百年,那皇宫建不成,所以,等皇宫建好以后,我可以把盐场交给西周的朝廷!” “阿姐,不是,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又是调兵,又是军权,又是封地,又是盐场的,你我姐弟何时这样生分了?”周墨不明白,他阿姐这是怎么了? 墨凡对周墨说,“阿弟,你是西周的皇上,我是墨家的继承人,虽然我们是姐弟,但是西周姓周,不姓墨,周家和墨家不能混为一谈,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阿姐,我还是没明白!”周墨听了直皱眉。 墨凡看着周墨说,“我的意思是说,这西周,皇上姓周,墨家人不该在朝政上指手画脚!” “不是,阿姐,是谁说了什么吗?这西周的皇上是姓周,可是我的母后是墨家人啊!” “是又如何?墨家只能算是你的外家,你不要忘了,西周的太上皇姓周,和墨家没关系!” “父皇曾经是墨家的太少爷,认了祖父为义父,怎么就不算是墨家人呢?” “祖父是镇国公!他怎么就是父皇的义父了,父皇公开承认过吗!”墨凡冷冷的说! 周墨长出一口气,是了,父皇从来没有公开说过祖父是他的义父,他们都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谁都忽略了这一点,祖父只是镇国公! 周墨再次被打击到了,他有些颓废的说,“阿姐,你的要求我都同意,你想怎么做,告诉我,我即刻下旨!” “皇上,你先看看你手里有多少武将可用,而且,这军权最好是你收回,这样,你赐给我封地的时候,才不会有反对意见!”墨凡见周墨面色有些不好,就没有多说别的! “好!我知道了!”周墨应道。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你是皇帝,你要明白,没有人能在你身边指手画脚,我现在把墨家和周家分割来,也是为了将来,咱们姐弟自不用说,可是将来你的孩子呢?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墨家不能亡在周家人手里!” 听到这句话,周墨瞪着眼看着墨凡,墨凡也看着周墨,墨飞看到俩人对视,就往墨凡身后躲了躲! 周墨明白了,终于明白墨凡为何要把墨家人全部撤出去了,的确,墨家不能亡在周家人手上! “好!我尽快安排!”周墨点头说。 “最近我留在王宫,我们先把调军事处理好,再说别的!”墨凡对周墨说完,就起身领着墨飞离开了周墨的御书房。 晚上,墨凡正在陪着墨飞玩耍,红音说,“公主,太上皇请您过去!” 墨凡现在实在是不想见他父皇,就说,“你去跟来人说,我一路辛苦,今天累了,改日再说!” 第二天,周云霄又派人来请,墨凡还是找了一个理由推了。 第三天,周墨找到墨凡,说是父皇想和他们姐弟俩吃一顿团圆饭。 墨凡是真的不想去,可是想到如果今天不去,还有明天,她就安排好紫音陪着墨飞,和周墨去了他们的父皇周云霄的院子! 周云霄看到周墨和墨凡过来很高兴,上侍卫赶紧摆上佳肴,难得他们父子三人聚在一起,他还拿出了酒,想要好好喝上几杯! 三人坐在一起,周墨和墨凡相对无话,只有周云霄非常高兴。 “凡儿,我听说,你要把墨家人全部撤回到墨家庄?” “是!墨家人年轻的时候浴血拼杀,活下来的又为西周守了多年边境,都老了,总不能老死在军中!”墨凡冷冷的说。 周墨低着头不言语。 “你这是责怪为父没有为墨家人着想吗?”周云霄放下端起的酒杯说, “难道这事不该是父皇来安排吗?他们和父皇您一起打下这西周的江山,他们曾经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难道父皇不清楚吗?如果,父皇能早点安排这件事,我觉得会更好!”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周云霄让伺候的侍卫都退了出去,说,“墨凡,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皇?” 墨凡不甘示弱的说,“那父皇心里可还有母后?可还有墨家?” 周云霄听完墨凡的话,拿起杯子重重的往桌上顿了一下,表达心中的不满。 “父皇,我阿姐不过就是问一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您这是什么意思?”周墨抬起头看着周云霄问, 周云霄看着周墨说,“连你也质问我?” “怎么是质问呢?我阿姐就是问父皇你心里还有没有我母后?有没有墨家?这有什么问题吗?要不我替你回答?”周墨转头对墨凡说,“阿姐,别问了,父皇自从母后走后,就没出过王宫,也没去看过母后和祖父,你问这话多余!” “周墨!”周云霄原本是想和两个儿女好好团聚一下,结果一开场就被墨凡搅和了! “我有一个朋友,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是在有一个国家,有一个大臣,他的妻子很厉害,整天压制着那个大臣,那大臣被她的妻子管束的很厉害,没办法,他一个文臣,又如何打得过会武的妻子呢?而且,她的妻子娘家背景很厉害,他也是仗着妻子娘家的势力步步高升!”墨凡说完,看了周墨一眼,周墨看了一眼墨凡,又瞟了一眼周云霄不说话。 周云霄听着墨凡的话,脸色逐渐的变得铁青,冷冷的看着墨凡。 第198章 了凡师父离世 “父皇,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说的可是真事,没有胡编乱造。”墨凡看着周云霄说, “后来呢?”周墨问, “后来,这夫人娘家家道中落了,那夫人伤心过度就病倒了,那大臣就偷偷的在他夫人的药里动了手脚,最后,她的夫人就因伤心过度去逝了! 那大臣很伤心,独自一个人生活了几年,后来朋友都劝他,身边总是要有个照顾的人才好,不然将来病了,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那大臣连连拒绝,人都夸赞大臣忠贞,最后,那大臣经不住人们苦劝,终于纳了一个妾室,他的妻永远是他的妻! 父皇,你不知道,世人都纷纷夸赞这大臣品德高尚,还都以他为榜样!如果不是知道真相,还真给他骗过去了!” 墨凡说完,周云霄看着墨凡说,“你想说什么?你暗指什么?你觉得你母后的死我动了手脚?” 墨凡看着周云霄丝毫不让的说,“对!我怀疑,我母后的死你就是动了手脚!因为,我母后从发病到最后病亡在黔南,我都没有见上一眼,而且,我母后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难道,你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明知我母后去了夏国生死难料,你为什么陪我母后去夏国,我就不信了,你一个大男人还留不住一个病弱的女人!” “啪!”周云霄拿起一个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杯子碎裂的瓷片四处飞溅,有一块瓷片溅到了墨凡的脸上,把墨凡的脸划破了。周墨一见立刻起身喊了一声“阿姐!” “怎么,说到你的痛点了!无话可说了?你要是坦荡,你说出来啊!”墨凡对着周云霄恶狠狠的说。 周墨看看墨凡,又看看周云霄,他期待周云霄能够把事情解释清楚。可是周云霄只说了一个字,“滚!” 墨凡站起身,没有管脸上的伤口,对着周云霄行了一礼,然后打开门走了! 周墨看着墨凡走了,有些手足无措,这时周云霄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也滚!” 周墨一听,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去追墨凡了! 看着周墨也出了房间,周云霄一把就把桌子掀翻了,整桌的菜肴都掉在地上,屋里一片狼藉! 周墨追上墨凡,一把抓住墨凡的胳膊,问墨凡,“阿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墨凡被周墨拉住,听到周墨的问话,头也不回的说,“我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臆测!我只知道,别人家里,如果亲人病重,第一想法是告诉家人,让家人知道实情,至少,也该能见上最后一面!至少让子女在床前尽尽孝心!我们呢?就跟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周墨松开抓住墨凡的手,墨凡说的没错,一切都不合常理!一个大男人如何就留不住一个病重的女人!明知母后去了再也不能回来,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告诉他们! 墨凡没有理会周墨,自己一个人走了,等周墨抬头,已经不见了墨凡的身影,周墨只得自己回了御书房,坐在椅子上发呆! 就在三人在王宫里冷战的时候,墨家庄传来消息,了凡师父已经不行了。 墨凡一听就收拾东西赶往墨家庄,周云霄也急忙带着侍卫出发往墨家庄赶,周墨因为皇后面临生产,他不得不留在宫里,这让他十分气恼,每次都是这样,不是朝廷的事就是别的事,总是能绊住他的脚步,这让他对这皇位有些厌弃! 墨凡和周云霄先后脚赶到墨家庄,此时了凡师父已经不行了!周云霄冲到了凡师父床前哭的泣不成声,墨凡看见这一幕,就觉得非常讽刺。早干嘛去了,知道了凡师父岁数大了,也不说过来陪陪,现在人要走了,这是哭给谁看呢? 了凡师父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周云霄要把了凡师父接回王宫举行葬礼,墨凡没有反对,既然不是墨家人,在墨家办丧事也不合适,她也不想让墨家人为了凡师父披麻戴孝,墨家有她出面就可以了! 周墨没想到父皇把了凡祖父接回王宫办丧事,此举已经表明,周家和墨家已然不是一体! 墨凡凑到周墨身边说,“看清楚了吗?周家是周家,墨家是墨家,不是一回事!这次彻底清楚了!” 周墨听了墨凡的话很难受,明明相处了一辈子,最后却变成了两家人! 丧礼举办的很隆重,墨凡看着王宫里的人披麻戴孝,轻声说,“祖父,母后,看看,这才是亲人呐!可惜啊!了凡祖父死都不肯回的王宫,最后还是死了回到了王宫!看看,这丧礼办的多隆重,好像多孝顺一样!” 丧礼在王宫举行,皇后挺着大肚子穿着孝服也要过来进行跪拜,墨凡想要让皇后回去,毕竟她身子不便,结果,周云霄和周墨俩人谁都不说话。 墨凡只得走到周墨身边说,“皇上,皇后身子不便,就让她回去!” 周墨看着皇后的大肚子,也觉得皇后可以回去,不必参加后面的仪式,谁知道,皇后岳麓不肯回去,说是死者为大,她要送祖父最后一程! 墨凡觉得自己就是多余的瞎操心,干脆也不理会众人,就在一旁静静的站着。 等到整个仪式结束,皇后是被抬回了她自己的院子,墨凡见了,理也没理,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到了晚上,皇后就出现生产的迹象,墨凡让红音把院门关起来,她不想理会,自己找死,谁也拦不住! 周墨听说岳麓要生产了,心里也是很不痛快!这边明天祖父要下葬,现在岳麓要生产,事情都堆在了一起。 周墨想去找墨凡商量该怎么办?结果,墨凡的院门关着,可见墨凡不想管。 周墨又去找周云霄,侍卫告诉周墨,太上皇累了一天,已经睡下了! 周墨没法,让人去通知岳宰相过来,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累,明天还要出殡呢! 岳宰相和岳夫人大半夜被叫醒,匆忙赶到王宫,得知自己的女儿要生产,两口子急的不行。 周墨让岳宰相在这盯着,他要去休息一会儿,今天他累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岳宰相没说什么,就问芍药,到底怎么回事? 芍药支支吾吾的说,白天皇后娘娘去祭拜安国公,皇上让皇后娘娘回来休息,娘娘不肯,说是死者为大,要送安国公最后一程,谁知晚上就动了胎气,提前要生了! 岳宰相一听,又问,“墨凡公主呢?” “就是墨凡公主让皇上劝皇后娘娘回去休息的,结果娘娘不听,公主就不再理会了!” 芍药说完,岳宰相也生气了,对着岳夫人说,“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什么时候表孝心不行,知道自己月份大了,还逞能!这要是别人要求的,我还能去讨个说法,她这自找的,让我如何说?” 岳夫人抓住芍药问,“说,到底是谁给皇后出的这个主意,说!” 芍药哆嗦着说,“不是奴婢!” 岳夫人又把其他丫鬟叫了过来询问,得知就是芍药鼓动皇后去了灵堂祭拜,就是为了让太上皇和皇上看到她的孝心,如果真动了胎气,想来皇上会加疼惜! 岳宰相一听,一巴掌扇在芍药脸上,小声骂道,“蠢货!这个时候还用这样的心思,还疼惜,不厌弃就不错了!当人都是瞎子呢!” 经过一夜的折腾,皇后生下了一个男孩,这时,只有岳宰相和岳夫人在,皇家人一个没有。 岳宰相抱着孩子叹口气说,“孩子啊!你来的不是时候啊!” 果然,周墨听说皇后生了男孩,也没多说什么,就洗漱了一下,直接去了灵堂,今天了凡师父出殡,这是大事,可不能耽误! 皇后生完孩子也是疲惫的不行,知道自己生了一个男孩,就放了心,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醒来,就问翠栢,皇上来了吗? 翠栢摇头,说,“皇上出殡回来很是疲惫,回房休息去了!” 皇后有些失望,她为了对祖父尽孝心动了胎气,现在又生了儿子,皇上怎么就不关心一下自己? 墨凡回到自己房间,红音说,“公主,昨夜皇后生了一个皇子!” “皇上和太上皇过去看了吗?”墨凡问, “好像没有!” “那就等太上皇和皇上都去了再告诉我,我今天走了一天也累坏了,我先去休息一下!” 红音懂了,就派人去盯着,看看太上皇和皇上什么时候去看皇后。 结果,一天过去了,俩人谁都没去。墨凡一听乐了,这周家人啊,骨子里就是薄情! 要是以往,墨凡肯定去说周墨,让周墨去看看皇后,现在她想开了,她是墨家人,周家的事还是少管! 周墨躺在床上两只眼睛通红,他父皇把了凡祖父安葬在了王宫的后山里,这是跟墨家划清关系了吗?想到墨凡说的那个故事,想到当时父皇的表情,周墨真的不敢相信,父皇真的那样做了! 他以为,他的母后真的就是旧伤复发,谁想到这其中还有隐秘。 阿姐是对的,既然父皇把周家和墨家区分开来,那他就要配合阿姐把墨家人都撤回墨家庄,他不能让墨家人没有好的结局!他不能辜负了祖父对他的抚养之恩! 周墨脑子里快速的想着如何安排墨家人的事,直到晚上,才去看望了皇后和自己的儿子。 皇后看到周墨双眼通红,心里的怨气一下就消了,周墨抱歉的说,“岳麓,抱歉,这两天我心情不好,现在才过来看你,让你受委屈了!” 岳麓一听,赶紧说,“皇上,臣妾不委屈,有芍药、翠栢和我母亲照顾我没事!” 周墨点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夸赞了两句就走了,他要去找墨凡,他有许多话想对墨凡说。 墨凡看到周墨两眼通红,就赶紧让周墨坐下,拿了帕子沾了凉水给周墨敷在眼睛上。周墨靠在椅子上说,“还是阿姐真心关心我!” “你是我阿弟,我不管你谁管你?你也是的,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墨凡责备的说, “我是想不通,父皇为何把祖父接回来出殡,还葬到了后山上,他这是什么意思?”周墨闭着眼说, “能是什么意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到底,以后周家是周家,墨家是墨家!”墨凡给周墨换了一个帕子说。 “那阿姐和我将来就是两家了?”周墨说, “对啊,你是西周的皇上,我是墨家继承人,你我将来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经营各自的,谁让你姓周呢!”墨凡不在意的说。 “真是太复杂了!真没想到,事情到了最后这么复杂!”周墨叹气, “好了,不要说了,你闭上眼好好歇会!”墨凡说完又换了一个帕子。 帕子冰凉的触感让周墨很舒服,不知不觉就靠着椅子睡着了! 第198章 了凡师父离世 “父皇,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说的可是真事,没有胡编乱造。”墨凡看着周云霄说, “后来呢?”周墨问, “后来,这夫人娘家家道中落了,那夫人伤心过度就病倒了,那大臣就偷偷的在他夫人的药里动了手脚,最后,她的夫人就因伤心过度去逝了! 那大臣很伤心,独自一个人生活了几年,后来朋友都劝他,身边总是要有个照顾的人才好,不然将来病了,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那大臣连连拒绝,人都夸赞大臣忠贞,最后,那大臣经不住人们苦劝,终于纳了一个妾室,他的妻永远是他的妻! 父皇,你不知道,世人都纷纷夸赞这大臣品德高尚,还都以他为榜样!如果不是知道真相,还真给他骗过去了!” 墨凡说完,周云霄看着墨凡说,“你想说什么?你暗指什么?你觉得你母后的死我动了手脚?” 墨凡看着周云霄丝毫不让的说,“对!我怀疑,我母后的死你就是动了手脚!因为,我母后从发病到最后病亡在黔南,我都没有见上一眼,而且,我母后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难道,你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明知我母后去了夏国生死难料,你为什么陪我母后去夏国,我就不信了,你一个大男人还留不住一个病弱的女人!” “啪!”周云霄拿起一个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杯子碎裂的瓷片四处飞溅,有一块瓷片溅到了墨凡的脸上,把墨凡的脸划破了。周墨一见立刻起身喊了一声“阿姐!” “怎么,说到你的痛点了!无话可说了?你要是坦荡,你说出来啊!”墨凡对着周云霄恶狠狠的说。 周墨看看墨凡,又看看周云霄,他期待周云霄能够把事情解释清楚。可是周云霄只说了一个字,“滚!” 墨凡站起身,没有管脸上的伤口,对着周云霄行了一礼,然后打开门走了! 周墨看着墨凡走了,有些手足无措,这时周云霄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也滚!” 周墨一听,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去追墨凡了! 看着周墨也出了房间,周云霄一把就把桌子掀翻了,整桌的菜肴都掉在地上,屋里一片狼藉! 周墨追上墨凡,一把抓住墨凡的胳膊,问墨凡,“阿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墨凡被周墨拉住,听到周墨的问话,头也不回的说,“我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臆测!我只知道,别人家里,如果亲人病重,第一想法是告诉家人,让家人知道实情,至少,也该能见上最后一面!至少让子女在床前尽尽孝心!我们呢?就跟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周墨松开抓住墨凡的手,墨凡说的没错,一切都不合常理!一个大男人如何就留不住一个病重的女人!明知母后去了再也不能回来,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告诉他们! 墨凡没有理会周墨,自己一个人走了,等周墨抬头,已经不见了墨凡的身影,周墨只得自己回了御书房,坐在椅子上发呆! 就在三人在王宫里冷战的时候,墨家庄传来消息,了凡师父已经不行了。 墨凡一听就收拾东西赶往墨家庄,周云霄也急忙带着侍卫出发往墨家庄赶,周墨因为皇后面临生产,他不得不留在宫里,这让他十分气恼,每次都是这样,不是朝廷的事就是别的事,总是能绊住他的脚步,这让他对这皇位有些厌弃! 墨凡和周云霄先后脚赶到墨家庄,此时了凡师父已经不行了!周云霄冲到了凡师父床前哭的泣不成声,墨凡看见这一幕,就觉得非常讽刺。早干嘛去了,知道了凡师父岁数大了,也不说过来陪陪,现在人要走了,这是哭给谁看呢? 了凡师父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周云霄要把了凡师父接回王宫举行葬礼,墨凡没有反对,既然不是墨家人,在墨家办丧事也不合适,她也不想让墨家人为了凡师父披麻戴孝,墨家有她出面就可以了! 周墨没想到父皇把了凡祖父接回王宫办丧事,此举已经表明,周家和墨家已然不是一体! 墨凡凑到周墨身边说,“看清楚了吗?周家是周家,墨家是墨家,不是一回事!这次彻底清楚了!” 周墨听了墨凡的话很难受,明明相处了一辈子,最后却变成了两家人! 丧礼举办的很隆重,墨凡看着王宫里的人披麻戴孝,轻声说,“祖父,母后,看看,这才是亲人呐!可惜啊!了凡祖父死都不肯回的王宫,最后还是死了回到了王宫!看看,这丧礼办的多隆重,好像多孝顺一样!” 丧礼在王宫举行,皇后挺着大肚子穿着孝服也要过来进行跪拜,墨凡想要让皇后回去,毕竟她身子不便,结果,周云霄和周墨俩人谁都不说话。 墨凡只得走到周墨身边说,“皇上,皇后身子不便,就让她回去!” 周墨看着皇后的大肚子,也觉得皇后可以回去,不必参加后面的仪式,谁知道,皇后岳麓不肯回去,说是死者为大,她要送祖父最后一程! 墨凡觉得自己就是多余的瞎操心,干脆也不理会众人,就在一旁静静的站着。 等到整个仪式结束,皇后是被抬回了她自己的院子,墨凡见了,理也没理,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到了晚上,皇后就出现生产的迹象,墨凡让红音把院门关起来,她不想理会,自己找死,谁也拦不住! 周墨听说岳麓要生产了,心里也是很不痛快!这边明天祖父要下葬,现在岳麓要生产,事情都堆在了一起。 周墨想去找墨凡商量该怎么办?结果,墨凡的院门关着,可见墨凡不想管。 周墨又去找周云霄,侍卫告诉周墨,太上皇累了一天,已经睡下了! 周墨没法,让人去通知岳宰相过来,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累,明天还要出殡呢! 岳宰相和岳夫人大半夜被叫醒,匆忙赶到王宫,得知自己的女儿要生产,两口子急的不行。 周墨让岳宰相在这盯着,他要去休息一会儿,今天他累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岳宰相没说什么,就问芍药,到底怎么回事? 芍药支支吾吾的说,白天皇后娘娘去祭拜安国公,皇上让皇后娘娘回来休息,娘娘不肯,说是死者为大,要送安国公最后一程,谁知晚上就动了胎气,提前要生了! 岳宰相一听,又问,“墨凡公主呢?” “就是墨凡公主让皇上劝皇后娘娘回去休息的,结果娘娘不听,公主就不再理会了!” 芍药说完,岳宰相也生气了,对着岳夫人说,“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什么时候表孝心不行,知道自己月份大了,还逞能!这要是别人要求的,我还能去讨个说法,她这自找的,让我如何说?” 岳夫人抓住芍药问,“说,到底是谁给皇后出的这个主意,说!” 芍药哆嗦着说,“不是奴婢!” 岳夫人又把其他丫鬟叫了过来询问,得知就是芍药鼓动皇后去了灵堂祭拜,就是为了让太上皇和皇上看到她的孝心,如果真动了胎气,想来皇上会加疼惜! 岳宰相一听,一巴掌扇在芍药脸上,小声骂道,“蠢货!这个时候还用这样的心思,还疼惜,不厌弃就不错了!当人都是瞎子呢!” 经过一夜的折腾,皇后生下了一个男孩,这时,只有岳宰相和岳夫人在,皇家人一个没有。 岳宰相抱着孩子叹口气说,“孩子啊!你来的不是时候啊!” 果然,周墨听说皇后生了男孩,也没多说什么,就洗漱了一下,直接去了灵堂,今天了凡师父出殡,这是大事,可不能耽误! 皇后生完孩子也是疲惫的不行,知道自己生了一个男孩,就放了心,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醒来,就问翠栢,皇上来了吗? 翠栢摇头,说,“皇上出殡回来很是疲惫,回房休息去了!” 皇后有些失望,她为了对祖父尽孝心动了胎气,现在又生了儿子,皇上怎么就不关心一下自己? 墨凡回到自己房间,红音说,“公主,昨夜皇后生了一个皇子!” “皇上和太上皇过去看了吗?”墨凡问, “好像没有!” “那就等太上皇和皇上都去了再告诉我,我今天走了一天也累坏了,我先去休息一下!” 红音懂了,就派人去盯着,看看太上皇和皇上什么时候去看皇后。 结果,一天过去了,俩人谁都没去。墨凡一听乐了,这周家人啊,骨子里就是薄情! 要是以往,墨凡肯定去说周墨,让周墨去看看皇后,现在她想开了,她是墨家人,周家的事还是少管! 周墨躺在床上两只眼睛通红,他父皇把了凡祖父安葬在了王宫的后山里,这是跟墨家划清关系了吗?想到墨凡说的那个故事,想到当时父皇的表情,周墨真的不敢相信,父皇真的那样做了! 他以为,他的母后真的就是旧伤复发,谁想到这其中还有隐秘。 阿姐是对的,既然父皇把周家和墨家区分开来,那他就要配合阿姐把墨家人都撤回墨家庄,他不能让墨家人没有好的结局!他不能辜负了祖父对他的抚养之恩! 周墨脑子里快速的想着如何安排墨家人的事,直到晚上,才去看望了皇后和自己的儿子。 皇后看到周墨双眼通红,心里的怨气一下就消了,周墨抱歉的说,“岳麓,抱歉,这两天我心情不好,现在才过来看你,让你受委屈了!” 岳麓一听,赶紧说,“皇上,臣妾不委屈,有芍药、翠栢和我母亲照顾我没事!” 周墨点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夸赞了两句就走了,他要去找墨凡,他有许多话想对墨凡说。 墨凡看到周墨两眼通红,就赶紧让周墨坐下,拿了帕子沾了凉水给周墨敷在眼睛上。周墨靠在椅子上说,“还是阿姐真心关心我!” “你是我阿弟,我不管你谁管你?你也是的,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墨凡责备的说, “我是想不通,父皇为何把祖父接回来出殡,还葬到了后山上,他这是什么意思?”周墨闭着眼说, “能是什么意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到底,以后周家是周家,墨家是墨家!”墨凡给周墨换了一个帕子说。 “那阿姐和我将来就是两家了?”周墨说, “对啊,你是西周的皇上,我是墨家继承人,你我将来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经营各自的,谁让你姓周呢!”墨凡不在意的说。 “真是太复杂了!真没想到,事情到了最后这么复杂!”周墨叹气, “好了,不要说了,你闭上眼好好歇会!”墨凡说完又换了一个帕子。 帕子冰凉的触感让周墨很舒服,不知不觉就靠着椅子睡着了! 第199章 父女翻脸 周云霄去看了他的亲孙子,很高兴,周家终于有了继承人了,周云霄给孩子起名叫周璟泽,墨凡知道了,对红音说,“这亲孙子就是不一样,这名字怕是早就起好的!” 红音不吭声,周家的事还是不要多嘴了! 有了亲孙子,周云霄终于有了精神,他周家有了传承,他周家未来可期! 周云霄开始插手西周的政务了,有事没事就入周墨的御书房转悠,和周墨谈论一下西周现在的发展情况。 他很赞同把墨家人从西周的守军中撤出来,毕竟墨家人都已经老了,也的确不适合在军中担任要职,是时候让年轻的将领顶上了! 对于墨凡封地一事,他也同意了,毕竟墨家庄在西州,但是他不同意把墨军变成墨凡的私军。 周墨觉得既然已经赐了封地给墨凡,那西州就要有公主府,有了公主府就要有私兵,如果觉得墨军不合适,那就从西州的守军里分出五千士兵给墨凡做私兵。 对于周墨的这个建议,周云霄还是不同意,他只同意给墨凡五百个私兵! 墨凡知道了这事,就去了御书房找周墨,正巧,周云霄也在,墨凡就问,“父皇,为什么墨军不能成为我的私军?这墨军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为什么我就不能独立拥有?” 周云霄严肃的对墨凡说,“你是西周的公主,赐西州为你的封地可以,但是,就算你是西周的公主也不能拥有自己的私兵!我已经很宽容了,已经允许你有五百私兵,你应该知足了!” “没有私兵,我如何维护我的封地,这赐与不赐有什么区别?而且,私兵只五千,五千私兵能做什么?”墨凡毫不客气的对周云霄予以反击,她不能让! 周云霄一听,就恼了,说,“这西周是周家的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身为西周公主,就该以身作则,你拥有私兵,你让百官们怎么看? 而且我只说给你封地,可没有说封地的税收都归你个人所有。所以,五百私兵,已经是极限了!” “什么?封地的税收也归西周?”墨凡是真的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转头问周墨,“皇上,你怎么说?你也同意赐我封地,封地税收归西周?” 周墨看到周云霄瞪着他,想到他父皇教导他说的,他首先是西周的君王,他要先考虑西周的利益,就说,“阿姐,我是西周的君王,我要考虑西周整体利益,我知道你为西周付出了很多,盐场是你建的,墨军也是你建的,我的意思这些都归你个人,可是父皇不同意,父皇说你不能凌驾在西周的皇权之上!你是一个公主,你就该安心嫁人。还说你跟母后学,是没有好结局的!” 听到周墨这样说,周云霄的脸色也变了,周云霄对周墨说,“皇上,我这样难道有错吗?墨凡做为一个公主,不管她的初衷如何,西周的兵权就不该她一个公主掌握!” “这话父皇为何不早说?我母后和二叔去逝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我不该掌控兵权?我组建墨军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站出来反对?我建立盐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来阻拦? 现在,大周灭了,墨军已经装备到位,盐场也开始盈利了,你现在说我是一个公主,我不该插手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还是您摘果子摘习惯了,什么都等别人做完做好了,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西周是周家的?你说这话不心虚吗?”墨凡还想说,结果被周云霄直接给扇了一巴掌。 周云霄看着墨凡冷冷的说,“我可没有让你主动去承担责任,是你自己站出来要做的!你组建墨军,我没有支持,是你自己胆大妄为,至于盐场,你在西周的土地上,用的是西周的兵建造盐场,怎么就能是你的了?贪得无厌,说的怕是你!” 墨凡看着自己父皇说出这样一番话,心一下子就凉了!她对周云霄说,“父皇!你厉害!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怕是也是这样对付的我母后!我母后带兵四处征战,也是自己自愿的!所以,我母后早亡也是她自找的,对不对?”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做事如何不需要和你交代,你一个西周的公主就去做公主该做的事,不要学那些不好的,插手西周的政务!” “父皇现在嫌弃我了?以前你怎么不说?我掌管西周军权不是一年两年了,你现在说晚了!你要今天夺了我的墨军,夺了我的盐场,你看我敢不敢把这周家皇朝推翻改姓墨,你看我能不能做到!” 墨凡翻脸了,卸磨杀驴都不带她父皇这样的,这是祖父死了,没人能压制他了吗?不装了,装了一辈子,现在不装了?她母后是死了,可她还活着! “你敢!”周云霄怒斥墨凡, 墨凡微微一笑,对周云霄说,“父皇,你若不信,咱们可以试一试,你看看我有没有本事灭了西周,有没有本事把西周改姓成墨!”墨凡说完,也没理会周墨,就直接出了御书房,走了! 回到住所,墨凡下了命令,所有墨家人全部撤出西周军队,极速到墨家庄汇合。命令墨军现在极速前往西周沿海,保护盐场安全。 墨凡身边的侍卫全部出动,去了各个州府去传墨凡手令,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公主如此着急把所有人派出来,必是急事! 周墨坐在椅子上,看到他阿姐和父皇起了争执,看到他父皇如此强硬的收回阿姐手中的权利,心里很不舒服,他招来御医为他诊脉,御医说皇上太过劳累了,周墨就说,“父皇,我想休养几天,这期间父皇监国!” 周云霄点头同意了,周墨就离开御书房去找墨凡。 墨凡自己一个坐在房中,她在想,她到底是去墨家庄还是去盐场? 了凡祖父死了,父皇这是彻底直起腰了,这是没人能压制他了,祖父死了,母后死了,二叔死了,了凡师父死了,现在只有他活着,真是应了那句话,有的时候,人和人比的不是谁最厉害,比的是谁能活的更长久! 现在,父皇活着,他是这西周的建造者,所有的辉煌都汇聚他身上,他现在成了西周的主宰!周墨是皇上又如何,他这个太上皇还在呢! 墨凡的心里一阵一阵发凉,她为她母后不值,她为墨家不值! 这个时候,周墨找了过来,周墨对墨凡说,“阿姐,你难道真的要反?” 墨凡看着周墨问,“我不反,我还有活路吗?今天,你也看到父皇对我的态度了?这以前,他可不敢这么说!这是祖父死了,他现在腰杆挺起来了,他无所顾忌了! 你呢?你怎么想?你想让我反吗?还是你想和父皇站在一起对付我?不过,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怪你,谁让你是我弟弟,而你又姓周呢? 其实,现在,阿弟,你该知道,现在不是我和父皇和你之间的事,现在是周家和墨家的事! 墨家的人都死了,现在只有我,周家不一样,周家有太上皇,有皇上,现在还有了继承人,你说,我还有退路吗?” 周墨听了墨凡的话低下了头说,“我身体不适,需要休养,现在是太上皇监国!” 墨凡一听,二话不说,找到墨飞,让冬音和夏音赶紧收拾东西,她们三人骑着马往王宫外走。 到了王宫门口,被王宫守将拦住,太上皇有旨,禁止墨凡公主出皇宫! 墨凡一听,拔出佩剑,指着王宫守卫说,“我母后有旨,王宫守卫任何时候都不许对我刀剑相向,你们如果不想死,就让开!” 墨凡的一句话,又勾起了往日的一幕,守卫们没敢亮出兵器,然后就看到墨凡带着墨飞和两个侍女闯了出去。 墨凡决定去沿海盐场,她要把墨军握在自己手里,大不了把盐场毁了,杀去墨家庄和墨家人汇合。 周云霄没想到墨凡跑了,他知道墨凡的性子随了她母亲,他不想让墨凡走她母亲的老路,他有什么错?安安生生做个公主嫁人不好吗? 周云霄想下令派人去追,这才发现掌管军令的令牌不在,就把周墨叫了过来,让周墨交出令牌,周墨说,令牌在墨凡手中! 周云霄一听是真的气坏了,把所有人都退下后,指着周墨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蠢儿子,你怎么能把号令西周大军的令牌交给墨凡呢?你是西周的皇上,这军令你该掌握啊!” “以前,父皇做皇上的时候,不也是母后掌管军令吗?”周墨没表情的说, “我那是没办法,我不得不让你母后掌管军令!”周云霄无奈的说。 “父皇,你真的在乎过我母后吗?”周墨问, 周云霄正在气头上,听到周墨这样问,就说,“你怎么会这样问?” “父皇,我感觉你对墨家很是防备?”周墨试探着说, “那是因为墨家上上下下从来没有忠心过我!” “可是墨家支持你做了云王,建立了西周,这你不能否认!”周墨说, “那是他们想借我的手夺了大周的天下!” “父皇,你这样说,我不认同,因为没有你,我觉得墨家也能建国,他们之所以让你出面立国,因为你是墨家的大少爷!” “你懂什么?你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墨家都是习武之人,他们哪个人看得起我?墨家大少爷?又有谁真正尊敬过我?” “可是他们为了西周跟随你打下了这个天下,这不是忠心吗?” “他们忠的是墨家,是你的母后!” “既然他们忠的是墨家,你是墨家的大少爷,忠的不也是您吗?”周墨据理力争的说。 “你懂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云霄觉得周墨今天的话说的不对,态度有问题, “我没什么意思?我觉得是您把自己位置放错了!墨家救你于水火,祖父又认你为义子,这已经是种信任。您说,墨家人不尊重你,我也不认同,因为墨家人没有一个人做出出格的事,他们都尽职尽责的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为西周做了自己的贡献。 这西周朝堂的百官他们都忠心您吗?您好像也没有那么防备百官!为什么,跟随您的墨家人就让你如此厌弃? 你不希望我阿姐有私兵,其实您不是忌讳我阿姐,你是忌讳墨家,因为我阿姐是墨家的继承人,现在墨家的掌权人,你觉得我阿姐势大,就是墨家势大,对吗?” 周云霄被周墨说中心事,就对周墨说,“我这样做难道不对吗?难道希望你阿姐走你母后的老路?” 第199章 父女翻脸 周云霄去看了他的亲孙子,很高兴,周家终于有了继承人了,周云霄给孩子起名叫周璟泽,墨凡知道了,对红音说,“这亲孙子就是不一样,这名字怕是早就起好的!” 红音不吭声,周家的事还是不要多嘴了! 有了亲孙子,周云霄终于有了精神,他周家有了传承,他周家未来可期! 周云霄开始插手西周的政务了,有事没事就入周墨的御书房转悠,和周墨谈论一下西周现在的发展情况。 他很赞同把墨家人从西周的守军中撤出来,毕竟墨家人都已经老了,也的确不适合在军中担任要职,是时候让年轻的将领顶上了! 对于墨凡封地一事,他也同意了,毕竟墨家庄在西州,但是他不同意把墨军变成墨凡的私军。 周墨觉得既然已经赐了封地给墨凡,那西州就要有公主府,有了公主府就要有私兵,如果觉得墨军不合适,那就从西州的守军里分出五千士兵给墨凡做私兵。 对于周墨的这个建议,周云霄还是不同意,他只同意给墨凡五百个私兵! 墨凡知道了这事,就去了御书房找周墨,正巧,周云霄也在,墨凡就问,“父皇,为什么墨军不能成为我的私军?这墨军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为什么我就不能独立拥有?” 周云霄严肃的对墨凡说,“你是西周的公主,赐西州为你的封地可以,但是,就算你是西周的公主也不能拥有自己的私兵!我已经很宽容了,已经允许你有五百私兵,你应该知足了!” “没有私兵,我如何维护我的封地,这赐与不赐有什么区别?而且,私兵只五千,五千私兵能做什么?”墨凡毫不客气的对周云霄予以反击,她不能让! 周云霄一听,就恼了,说,“这西周是周家的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身为西周公主,就该以身作则,你拥有私兵,你让百官们怎么看? 而且我只说给你封地,可没有说封地的税收都归你个人所有。所以,五百私兵,已经是极限了!” “什么?封地的税收也归西周?”墨凡是真的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转头问周墨,“皇上,你怎么说?你也同意赐我封地,封地税收归西周?” 周墨看到周云霄瞪着他,想到他父皇教导他说的,他首先是西周的君王,他要先考虑西周的利益,就说,“阿姐,我是西周的君王,我要考虑西周整体利益,我知道你为西周付出了很多,盐场是你建的,墨军也是你建的,我的意思这些都归你个人,可是父皇不同意,父皇说你不能凌驾在西周的皇权之上!你是一个公主,你就该安心嫁人。还说你跟母后学,是没有好结局的!” 听到周墨这样说,周云霄的脸色也变了,周云霄对周墨说,“皇上,我这样难道有错吗?墨凡做为一个公主,不管她的初衷如何,西周的兵权就不该她一个公主掌握!” “这话父皇为何不早说?我母后和二叔去逝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我不该掌控兵权?我组建墨军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站出来反对?我建立盐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来阻拦? 现在,大周灭了,墨军已经装备到位,盐场也开始盈利了,你现在说我是一个公主,我不该插手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还是您摘果子摘习惯了,什么都等别人做完做好了,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西周是周家的?你说这话不心虚吗?”墨凡还想说,结果被周云霄直接给扇了一巴掌。 周云霄看着墨凡冷冷的说,“我可没有让你主动去承担责任,是你自己站出来要做的!你组建墨军,我没有支持,是你自己胆大妄为,至于盐场,你在西周的土地上,用的是西周的兵建造盐场,怎么就能是你的了?贪得无厌,说的怕是你!” 墨凡看着自己父皇说出这样一番话,心一下子就凉了!她对周云霄说,“父皇!你厉害!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怕是也是这样对付的我母后!我母后带兵四处征战,也是自己自愿的!所以,我母后早亡也是她自找的,对不对?”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做事如何不需要和你交代,你一个西周的公主就去做公主该做的事,不要学那些不好的,插手西周的政务!” “父皇现在嫌弃我了?以前你怎么不说?我掌管西周军权不是一年两年了,你现在说晚了!你要今天夺了我的墨军,夺了我的盐场,你看我敢不敢把这周家皇朝推翻改姓墨,你看我能不能做到!” 墨凡翻脸了,卸磨杀驴都不带她父皇这样的,这是祖父死了,没人能压制他了吗?不装了,装了一辈子,现在不装了?她母后是死了,可她还活着! “你敢!”周云霄怒斥墨凡, 墨凡微微一笑,对周云霄说,“父皇,你若不信,咱们可以试一试,你看看我有没有本事灭了西周,有没有本事把西周改姓成墨!”墨凡说完,也没理会周墨,就直接出了御书房,走了! 回到住所,墨凡下了命令,所有墨家人全部撤出西周军队,极速到墨家庄汇合。命令墨军现在极速前往西周沿海,保护盐场安全。 墨凡身边的侍卫全部出动,去了各个州府去传墨凡手令,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公主如此着急把所有人派出来,必是急事! 周墨坐在椅子上,看到他阿姐和父皇起了争执,看到他父皇如此强硬的收回阿姐手中的权利,心里很不舒服,他招来御医为他诊脉,御医说皇上太过劳累了,周墨就说,“父皇,我想休养几天,这期间父皇监国!” 周云霄点头同意了,周墨就离开御书房去找墨凡。 墨凡自己一个坐在房中,她在想,她到底是去墨家庄还是去盐场? 了凡祖父死了,父皇这是彻底直起腰了,这是没人能压制他了,祖父死了,母后死了,二叔死了,了凡师父死了,现在只有他活着,真是应了那句话,有的时候,人和人比的不是谁最厉害,比的是谁能活的更长久! 现在,父皇活着,他是这西周的建造者,所有的辉煌都汇聚他身上,他现在成了西周的主宰!周墨是皇上又如何,他这个太上皇还在呢! 墨凡的心里一阵一阵发凉,她为她母后不值,她为墨家不值! 这个时候,周墨找了过来,周墨对墨凡说,“阿姐,你难道真的要反?” 墨凡看着周墨问,“我不反,我还有活路吗?今天,你也看到父皇对我的态度了?这以前,他可不敢这么说!这是祖父死了,他现在腰杆挺起来了,他无所顾忌了! 你呢?你怎么想?你想让我反吗?还是你想和父皇站在一起对付我?不过,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怪你,谁让你是我弟弟,而你又姓周呢? 其实,现在,阿弟,你该知道,现在不是我和父皇和你之间的事,现在是周家和墨家的事! 墨家的人都死了,现在只有我,周家不一样,周家有太上皇,有皇上,现在还有了继承人,你说,我还有退路吗?” 周墨听了墨凡的话低下了头说,“我身体不适,需要休养,现在是太上皇监国!” 墨凡一听,二话不说,找到墨飞,让冬音和夏音赶紧收拾东西,她们三人骑着马往王宫外走。 到了王宫门口,被王宫守将拦住,太上皇有旨,禁止墨凡公主出皇宫! 墨凡一听,拔出佩剑,指着王宫守卫说,“我母后有旨,王宫守卫任何时候都不许对我刀剑相向,你们如果不想死,就让开!” 墨凡的一句话,又勾起了往日的一幕,守卫们没敢亮出兵器,然后就看到墨凡带着墨飞和两个侍女闯了出去。 墨凡决定去沿海盐场,她要把墨军握在自己手里,大不了把盐场毁了,杀去墨家庄和墨家人汇合。 周云霄没想到墨凡跑了,他知道墨凡的性子随了她母亲,他不想让墨凡走她母亲的老路,他有什么错?安安生生做个公主嫁人不好吗? 周云霄想下令派人去追,这才发现掌管军令的令牌不在,就把周墨叫了过来,让周墨交出令牌,周墨说,令牌在墨凡手中! 周云霄一听是真的气坏了,把所有人都退下后,指着周墨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蠢儿子,你怎么能把号令西周大军的令牌交给墨凡呢?你是西周的皇上,这军令你该掌握啊!” “以前,父皇做皇上的时候,不也是母后掌管军令吗?”周墨没表情的说, “我那是没办法,我不得不让你母后掌管军令!”周云霄无奈的说。 “父皇,你真的在乎过我母后吗?”周墨问, 周云霄正在气头上,听到周墨这样问,就说,“你怎么会这样问?” “父皇,我感觉你对墨家很是防备?”周墨试探着说, “那是因为墨家上上下下从来没有忠心过我!” “可是墨家支持你做了云王,建立了西周,这你不能否认!”周墨说, “那是他们想借我的手夺了大周的天下!” “父皇,你这样说,我不认同,因为没有你,我觉得墨家也能建国,他们之所以让你出面立国,因为你是墨家的大少爷!” “你懂什么?你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墨家都是习武之人,他们哪个人看得起我?墨家大少爷?又有谁真正尊敬过我?” “可是他们为了西周跟随你打下了这个天下,这不是忠心吗?” “他们忠的是墨家,是你的母后!” “既然他们忠的是墨家,你是墨家的大少爷,忠的不也是您吗?”周墨据理力争的说。 “你懂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云霄觉得周墨今天的话说的不对,态度有问题, “我没什么意思?我觉得是您把自己位置放错了!墨家救你于水火,祖父又认你为义子,这已经是种信任。您说,墨家人不尊重你,我也不认同,因为墨家人没有一个人做出出格的事,他们都尽职尽责的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为西周做了自己的贡献。 这西周朝堂的百官他们都忠心您吗?您好像也没有那么防备百官!为什么,跟随您的墨家人就让你如此厌弃? 你不希望我阿姐有私兵,其实您不是忌讳我阿姐,你是忌讳墨家,因为我阿姐是墨家的继承人,现在墨家的掌权人,你觉得我阿姐势大,就是墨家势大,对吗?” 周云霄被周墨说中心事,就对周墨说,“我这样做难道不对吗?难道希望你阿姐走你母后的老路?” 第200章 父子对话(一) 周墨低下头,对周云霄说,“父皇,我觉得不对!当初,周家没有能力把西周打下来,现在,周家依然没有能力管理好整个西周!不是我贬低周家,是因为我的确不如我阿姐。您看,我阿姐研制的新式武器连弩,那连弩您见过吗?那连弩可以十连发,杀伤力不是任何武器可以比拟的,可以说是所向披靡。那武器是墨家人制造出来的,你不能说这武器配给西周军,就是周家的。 我阿姐建造的盐田,这方子也是我阿姐得到的,她从哪里得来的姑且不说,但是这盐田也是她督促建造的,你不能说现在制盐的是西周的将士,这盐田就该归周家,更不能看到盐田有巨大的利润,就夺为己有,这是不对的,是墨家的,就是墨家的!再说,我阿姐卖盐得的银子也没有私用,不是用在军中,就是用来建造皇宫,我有什么理由要收回盐田? 现在父皇惹恼了我阿姐,不就是因为这些我阿姐没有交到周家手里吗?父皇可知,你惹恼了我阿姐,我阿姐就会把西周军队里的墨家人都撤回到墨家庄,父皇,你现在有那么多人选替代墨家人吗?你可知如果墨家人全部撤出西周军,整个西周军会有怎样的后果?您就不怕整个西周军哗变吗? 墨军怕是现在已经接到我阿姐的命令整军出发去了沿海的盐田,我要是没猜错,如果父皇坚持与我阿姐为敌,我阿姐怕是把盐田毁了也不会留给周家,然后她会率领着墨军直奔墨家庄,和墨家人汇合。 我阿姐手上有军令,可以畅通无阻的回到墨家庄,父皇,你为什么要给西周添这么多麻烦?我阿姐要什么,你给不就行了,再说,这西周也是墨家人打下来,给一些又何妨?难道,您真要逼着我阿姐造反吗?” 周墨的一番话没有让周云霄平静下来,反而心里的怨气更大,他对周墨说,“既然你知道这次一切,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你赶紧去下旨,调兵拦住墨凡的去路!” “这事还是父皇来做!我做不到!如果我这样做了,就是与我阿姐为敌。如果我阿姐赢了,我还有生路吗?如果我和我阿姐面对面硬刚,父皇是想让周家绝后吗?父皇可别忘了,我和我阿姐都是被祖父养大的,阿姐什么性情,我比你清楚!” 周墨的一番话,听的周云霄无奈的直摇头,周云霄对周墨说,“你好歹也是西周的皇上,居然对你阿姐惧怕成这样?我承认,这墨家很厉害,可是墨家再厉害你也是西周的皇上啊! 我现在无比后悔当初把你们交给你祖父抚养。现在想想,你祖父培养出了你母后,你现在又如此惧怕你阿姐,我真是后悔啊! 当初,你母后强势,你父皇我几次死里逃生,没想到啊,如今我的儿子又走了我的老路! 曾经,我的一举一动都被墨家监视着,一但我做的出了格,就会收到你祖父的警告。你母后在外带兵,我就得规规矩矩的做事,我唯一一次的反抗,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 不是说你父皇我懦弱,如果那个时候我不隐忍,这西周怕是早就改姓墨了! 终于,你祖父镇国公死了,可是你母后的冷情还是让我惧怕!终于,你母后身体不好,旧伤复发,她为了你们要去灭了夏国,我就陪着她一起前往。我以为她是要灭了夏国,结果,她是灭了夏国皇室,然后又把制作毒烟的所有人都杀了,你母后是真的狠啊! 终于,你母后走了,如今你又惧怕你阿姐,我周家难道就要一直活在墨家的阴影之下吗?” “父皇,那毒烟真的就没有流传下来吗?”周墨问, 周云霄对周墨说,“这你就不要多问了,该交给你的时候,我自然会交给你!现在,既然你不想出头,有些事情还是让为父来做!” “父皇,难道你要用毒烟对付我阿姐?”周墨惊的站了起来, “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也不是不可以!我不能让墨家成为我周家的掣肘,墨家的确为了西周贡献不小,但不是凌驾在周家头上的理由!”周云霄斩钉截铁的说。 “可是父皇,你这样做,真的会把阿姐逼急了,逼急了阿姐,她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况且,了凡祖父一直喜欢阿姐,阿姐的医术十分了得,说不定祖父会把毒烟的秘方传给阿姐,如果阿姐用毒烟对付我们,我们又该怎么办?”周墨是真的怕了,当初,了凡祖父教他们医术的时候,她阿姐学的又快又好,他真怕,如果他父皇用毒烟对付阿姐,阿姐反过来再用毒烟对付他们,周墨又想到民安药铺祖父也已经托付给了他阿姐,周墨就说,“父皇,祖父把民安药铺的令牌交给了我阿姐,如果阿姐控制了药材,我们怎么办?” 周墨的话,让周云霄心里咯噔一下,他突然意识到,今天他和墨凡翻脸草率了,墨凡手里握的太多了,难道了凡师父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就提前把他的一切都交给了墨凡? 周云霄冷静了下来,现在他不能轻举妄动了,他坐了下来,细数了一下,墨凡手里有西周军的令牌,有民安药铺的令牌,她还掌管着暗影阁,如今组建了墨军,现在又建立了盐场,可以说,墨凡掌握着西周大部分的命脉! 周云霄看着周墨说,“现在你阿姐是墨家继承人,她手里有墨家的暗影阁,有她组建的墨军,还有盐场,西周军的令牌还在她手里,我问你,你当初是怎么想的?你让你阿姐掌控了这么多,你这个皇上又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你无所谓,可是现在你有儿子了,你将来想给你儿子留下什么? 如果你现在由着你阿姐发展,如果她的孩子继承了她手里的权力,你说将来会怎样?” 周墨看着周云霄说,“阿姐的长女是墨飞,墨飞是我女儿!” 周云霄被周墨的话气的不行,说,“你阿姐这辈子不嫁人了?” “可是,我阿姐现在她没嫁人啊!您说的是将来,如果她嫁人,成为他人妇,她必然会把周家一切还回来,追根究底,还是父皇太心急了!”周墨冷冷的说! 周云霄听到周墨这样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周墨,他觉得周墨说的对,如果墨凡嫁了人,她所拥有的周家一切就该还回来,是他太心急了!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周云霄问, “我不知道,父皇你和阿姐闹成这样,我能说什么?您是我父皇,我尊重你,阿姐一直照顾我,为了我还特意选了燕州建造皇宫,我能做什么?我是受益者,你让我怎么做? 如果没有父皇你横插一手,我阿姐会想尽办法把皇宫建立起来,她也会主动把兵权还给我,如果她嫁人,想必盐场也会交给我,原本可以顺理成章的事,就因为父皇你,一切都变了! 我阿姐是在乎我的,我也一直听阿姐的话,有我阿姐为我撑伞,不好吗?您为何要冒出头,打破这一切! 曾经,您躲在我母后的伞下享受着母后带来的胜利,你亲自上过几次战场?最后不都是母后为您撑伞吗? 我觉得,你千不该万不该,您不该在母后旧伤复发的时候,支持母后去征战夏国,最后让我母后死在黔南,成为我阿姐心中一辈子的痛!您既然已经忍了一辈子了,怎么就不能再忍忍呢? 就算我母后死了,您又得到了什么?您都已经是太上皇了,您以为了母后不在了,您就可以自由生活了吗?就算您现在有了新的女人,照顾您的饮食起居,又如何?难道您想再为我添个弟弟吗?” 周墨盯着周云霄,他想知道实情,他想知道他母后的死,有没有父皇的手笔!他想知道,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周墨纠结了很久,今天他终于借着墨凡的事,把话问了出来,他紧张的攥着拳头,他希望父皇说他没有,这样他心里会好受许多,他的父皇依然是他敬重的父皇! 周云霄听了周墨的话,思绪一下子就又回到周墨选后的那段时间,他是不赞同民间选后的,可是他的话又有谁听呢? 他周家选儿媳,他做为一家之主居然没有说话的份,他的确忍了一辈子,他不想忍了!石墨带给他的屈辱还少吗?他曾经也想好好和石墨过日子,可是墨家人的眼里心里只有要做的事,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他们对感情好像无动于衷,他和石墨的婚姻也就是表面的夫妻关系。 随着西周的地盘越来越大,他们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有的时候,石墨只是和他说一声,他还要无条件配合,谁又能明白他心里的苦! 他被墨家控制的死死的,墨家什么时候真正尊重过他?他是在石墨的药里动了手脚,可是不这样做,他又能怎么办?难道他到死都要活在石墨的阴影之下吗? 周云霄心里愁绪万千,他没有回答周墨,起身走出御书房,一边走一边回想自己的一生,他和石墨是从什么时候在心里成了对家,彼此双方在暗中斗法,他曾经也是真心爱慕石墨的,曾经的那个少女,古灵精怪,做事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结果总是出人意料。 他和石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相杀?从石墨给了刘勇五十万两银子的时候?当时他得知石墨给了刘勇五十万两银子的时候,他真的是气坏了,在石墨的心里,他永远比不上刘勇,刘勇只要开口,石墨没有不照做的,只要刘勇想要,石墨都捧到刘勇面前!他们不过是义父义女,他才是石墨的夫君,可是在石墨心里,他比不上刘勇的一个手指头!他生气,他嫉妒,可他能怎么办?他还要强装笑脸,去迎合,去赞同!谁能理解他的难处? 周云霄慢慢的往自己院子走,没有注意到后面周墨在默默跟着。 周墨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现在就想知道,他母后的死,他父皇究竟做了什么?他不担心这西周的江山会怎样,他知道,有他和阿姐,谁也不能憾动西周半分,可是他现在就想知道,他父皇为何让他母后死,为什么母后为了西周奔波了一辈子,父皇痛下杀手?如果他弄不明白,他愧为人子,他是姓周,可是他的身上也有墨家的血液,他虽然不能为母后报仇,但是他不能让自己的母后不明不白的死去,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第200章 父子对话(一) 周墨低下头,对周云霄说,“父皇,我觉得不对!当初,周家没有能力把西周打下来,现在,周家依然没有能力管理好整个西周!不是我贬低周家,是因为我的确不如我阿姐。您看,我阿姐研制的新式武器连弩,那连弩您见过吗?那连弩可以十连发,杀伤力不是任何武器可以比拟的,可以说是所向披靡。那武器是墨家人制造出来的,你不能说这武器配给西周军,就是周家的。 我阿姐建造的盐田,这方子也是我阿姐得到的,她从哪里得来的姑且不说,但是这盐田也是她督促建造的,你不能说现在制盐的是西周的将士,这盐田就该归周家,更不能看到盐田有巨大的利润,就夺为己有,这是不对的,是墨家的,就是墨家的!再说,我阿姐卖盐得的银子也没有私用,不是用在军中,就是用来建造皇宫,我有什么理由要收回盐田? 现在父皇惹恼了我阿姐,不就是因为这些我阿姐没有交到周家手里吗?父皇可知,你惹恼了我阿姐,我阿姐就会把西周军队里的墨家人都撤回到墨家庄,父皇,你现在有那么多人选替代墨家人吗?你可知如果墨家人全部撤出西周军,整个西周军会有怎样的后果?您就不怕整个西周军哗变吗? 墨军怕是现在已经接到我阿姐的命令整军出发去了沿海的盐田,我要是没猜错,如果父皇坚持与我阿姐为敌,我阿姐怕是把盐田毁了也不会留给周家,然后她会率领着墨军直奔墨家庄,和墨家人汇合。 我阿姐手上有军令,可以畅通无阻的回到墨家庄,父皇,你为什么要给西周添这么多麻烦?我阿姐要什么,你给不就行了,再说,这西周也是墨家人打下来,给一些又何妨?难道,您真要逼着我阿姐造反吗?” 周墨的一番话没有让周云霄平静下来,反而心里的怨气更大,他对周墨说,“既然你知道这次一切,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你赶紧去下旨,调兵拦住墨凡的去路!” “这事还是父皇来做!我做不到!如果我这样做了,就是与我阿姐为敌。如果我阿姐赢了,我还有生路吗?如果我和我阿姐面对面硬刚,父皇是想让周家绝后吗?父皇可别忘了,我和我阿姐都是被祖父养大的,阿姐什么性情,我比你清楚!” 周墨的一番话,听的周云霄无奈的直摇头,周云霄对周墨说,“你好歹也是西周的皇上,居然对你阿姐惧怕成这样?我承认,这墨家很厉害,可是墨家再厉害你也是西周的皇上啊! 我现在无比后悔当初把你们交给你祖父抚养。现在想想,你祖父培养出了你母后,你现在又如此惧怕你阿姐,我真是后悔啊! 当初,你母后强势,你父皇我几次死里逃生,没想到啊,如今我的儿子又走了我的老路! 曾经,我的一举一动都被墨家监视着,一但我做的出了格,就会收到你祖父的警告。你母后在外带兵,我就得规规矩矩的做事,我唯一一次的反抗,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 不是说你父皇我懦弱,如果那个时候我不隐忍,这西周怕是早就改姓墨了! 终于,你祖父镇国公死了,可是你母后的冷情还是让我惧怕!终于,你母后身体不好,旧伤复发,她为了你们要去灭了夏国,我就陪着她一起前往。我以为她是要灭了夏国,结果,她是灭了夏国皇室,然后又把制作毒烟的所有人都杀了,你母后是真的狠啊! 终于,你母后走了,如今你又惧怕你阿姐,我周家难道就要一直活在墨家的阴影之下吗?” “父皇,那毒烟真的就没有流传下来吗?”周墨问, 周云霄对周墨说,“这你就不要多问了,该交给你的时候,我自然会交给你!现在,既然你不想出头,有些事情还是让为父来做!” “父皇,难道你要用毒烟对付我阿姐?”周墨惊的站了起来, “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也不是不可以!我不能让墨家成为我周家的掣肘,墨家的确为了西周贡献不小,但不是凌驾在周家头上的理由!”周云霄斩钉截铁的说。 “可是父皇,你这样做,真的会把阿姐逼急了,逼急了阿姐,她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况且,了凡祖父一直喜欢阿姐,阿姐的医术十分了得,说不定祖父会把毒烟的秘方传给阿姐,如果阿姐用毒烟对付我们,我们又该怎么办?”周墨是真的怕了,当初,了凡祖父教他们医术的时候,她阿姐学的又快又好,他真怕,如果他父皇用毒烟对付阿姐,阿姐反过来再用毒烟对付他们,周墨又想到民安药铺祖父也已经托付给了他阿姐,周墨就说,“父皇,祖父把民安药铺的令牌交给了我阿姐,如果阿姐控制了药材,我们怎么办?” 周墨的话,让周云霄心里咯噔一下,他突然意识到,今天他和墨凡翻脸草率了,墨凡手里握的太多了,难道了凡师父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就提前把他的一切都交给了墨凡? 周云霄冷静了下来,现在他不能轻举妄动了,他坐了下来,细数了一下,墨凡手里有西周军的令牌,有民安药铺的令牌,她还掌管着暗影阁,如今组建了墨军,现在又建立了盐场,可以说,墨凡掌握着西周大部分的命脉! 周云霄看着周墨说,“现在你阿姐是墨家继承人,她手里有墨家的暗影阁,有她组建的墨军,还有盐场,西周军的令牌还在她手里,我问你,你当初是怎么想的?你让你阿姐掌控了这么多,你这个皇上又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你无所谓,可是现在你有儿子了,你将来想给你儿子留下什么? 如果你现在由着你阿姐发展,如果她的孩子继承了她手里的权力,你说将来会怎样?” 周墨看着周云霄说,“阿姐的长女是墨飞,墨飞是我女儿!” 周云霄被周墨的话气的不行,说,“你阿姐这辈子不嫁人了?” “可是,我阿姐现在她没嫁人啊!您说的是将来,如果她嫁人,成为他人妇,她必然会把周家一切还回来,追根究底,还是父皇太心急了!”周墨冷冷的说! 周云霄听到周墨这样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周墨,他觉得周墨说的对,如果墨凡嫁了人,她所拥有的周家一切就该还回来,是他太心急了!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周云霄问, “我不知道,父皇你和阿姐闹成这样,我能说什么?您是我父皇,我尊重你,阿姐一直照顾我,为了我还特意选了燕州建造皇宫,我能做什么?我是受益者,你让我怎么做? 如果没有父皇你横插一手,我阿姐会想尽办法把皇宫建立起来,她也会主动把兵权还给我,如果她嫁人,想必盐场也会交给我,原本可以顺理成章的事,就因为父皇你,一切都变了! 我阿姐是在乎我的,我也一直听阿姐的话,有我阿姐为我撑伞,不好吗?您为何要冒出头,打破这一切! 曾经,您躲在我母后的伞下享受着母后带来的胜利,你亲自上过几次战场?最后不都是母后为您撑伞吗? 我觉得,你千不该万不该,您不该在母后旧伤复发的时候,支持母后去征战夏国,最后让我母后死在黔南,成为我阿姐心中一辈子的痛!您既然已经忍了一辈子了,怎么就不能再忍忍呢? 就算我母后死了,您又得到了什么?您都已经是太上皇了,您以为了母后不在了,您就可以自由生活了吗?就算您现在有了新的女人,照顾您的饮食起居,又如何?难道您想再为我添个弟弟吗?” 周墨盯着周云霄,他想知道实情,他想知道他母后的死,有没有父皇的手笔!他想知道,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周墨纠结了很久,今天他终于借着墨凡的事,把话问了出来,他紧张的攥着拳头,他希望父皇说他没有,这样他心里会好受许多,他的父皇依然是他敬重的父皇! 周云霄听了周墨的话,思绪一下子就又回到周墨选后的那段时间,他是不赞同民间选后的,可是他的话又有谁听呢? 他周家选儿媳,他做为一家之主居然没有说话的份,他的确忍了一辈子,他不想忍了!石墨带给他的屈辱还少吗?他曾经也想好好和石墨过日子,可是墨家人的眼里心里只有要做的事,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他们对感情好像无动于衷,他和石墨的婚姻也就是表面的夫妻关系。 随着西周的地盘越来越大,他们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有的时候,石墨只是和他说一声,他还要无条件配合,谁又能明白他心里的苦! 他被墨家控制的死死的,墨家什么时候真正尊重过他?他是在石墨的药里动了手脚,可是不这样做,他又能怎么办?难道他到死都要活在石墨的阴影之下吗? 周云霄心里愁绪万千,他没有回答周墨,起身走出御书房,一边走一边回想自己的一生,他和石墨是从什么时候在心里成了对家,彼此双方在暗中斗法,他曾经也是真心爱慕石墨的,曾经的那个少女,古灵精怪,做事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结果总是出人意料。 他和石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相杀?从石墨给了刘勇五十万两银子的时候?当时他得知石墨给了刘勇五十万两银子的时候,他真的是气坏了,在石墨的心里,他永远比不上刘勇,刘勇只要开口,石墨没有不照做的,只要刘勇想要,石墨都捧到刘勇面前!他们不过是义父义女,他才是石墨的夫君,可是在石墨心里,他比不上刘勇的一个手指头!他生气,他嫉妒,可他能怎么办?他还要强装笑脸,去迎合,去赞同!谁能理解他的难处? 周云霄慢慢的往自己院子走,没有注意到后面周墨在默默跟着。 周墨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现在就想知道,他母后的死,他父皇究竟做了什么?他不担心这西周的江山会怎样,他知道,有他和阿姐,谁也不能憾动西周半分,可是他现在就想知道,他父皇为何让他母后死,为什么母后为了西周奔波了一辈子,父皇痛下杀手?如果他弄不明白,他愧为人子,他是姓周,可是他的身上也有墨家的血液,他虽然不能为母后报仇,但是他不能让自己的母后不明不白的死去,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第201章 父子对话(二) 周云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坐了下来,结果发现周墨跟了过来,就问,“你来做什么?” “父皇还没有给我一个答案,我见父皇不说话就自己一个往回走,我不放心,就跟了过来!现在,这王宫里就我们父子二人,您是太上皇,我是皇上,您依靠我,我指望您,我们之间该坦诚!” 周云霄叹口气说,“是啊!这王宫里现在只有我和你了,我依靠你,你指望我,我们的确该坦诚,可是,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你现在是皇上,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对你母后的离世有怀疑,觉得一切不合常理。我承认,我不如你母后,你母后用她最后的生命给了你和你阿姐周全!她的死,也让你们耿耿于怀,我和你母后斗了半辈子,我还是没有斗过她!”周云霄说着说着自嘲的笑了! 周墨挥退了所有侍卫,自己找了把椅子坐在周云霄对面,听到他父皇这样说,也没接话,希望周云霄能继续说下去! 周云霄看着周墨说,“你母后厉害,别人生了孩子,都是带在自己的身边,她却把你们交给了你们祖父,虽然当时的局面是有些复杂,可是,也不是离了你母后,西周就会一败涂地!” 周云霄说完,半天没有说话,周墨就静静的陪着周云霄坐着。曾经如何,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在周墨的心里,他就知道她的母后整天奔波在军营里,处处操心,祖父心疼母亲操劳,可是母亲说,只有把兵权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她从来不看人心的善,她只赌人心的恶,西周刚起步,如果放松管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她一个人双手染血就算了,就不要再连累其他人了! 母后不是恋权之人,她要的就是家人平安,可是母后如果不强势,又如何震慑众人?周墨觉得她母后没错!这样想着,周墨就说,“父皇,我觉得我母后没错!如果没有我母后强势,西周军不会所向披靡!我母后身为女子,护了整个西周,怎么到了最后,她还错了? 父皇,你确定,没有我母后,西周真的能立国之后发展成现在这样?怕不是,父皇你现在还在和大周苦苦对峙!”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大周灭亡!如果我要灭了大周,当初打到京城的时候,我就灭了大周了!不管怎么说,大周和我是同族!虽然,当初大周皇权争夺的时候,我的父王母妃死了,可是,皇家争斗里,死的何止是我的父王母妃,而且,大周的先皇死了,我也夺了大周一半的领土,也算是为我父王母妃报了仇。不管怎么说,大周是周家的血脉,和我们是同宗!” “那为何阿姐率兵攻打大周的时候,父皇不阻拦?”周墨有些不理解,既然心里不希望大周灭亡,直说啊,为何这般做事,想留周家血脉却不阻拦。 “你和你阿姐攻打大周,和我商量了吗?大周只有四个州府,我一直不动,任由他们发展,难道还不清楚吗?是我没能力吗?”周云霄反问, “所以,阿姐灭了周家,您不高兴是真的,悲伤也是真的!当祖父指责您的时候,您故作的开心是装的?您为何要这样做?祖父可是一直维护您的啊!” “我知道,你祖父一直是维护我的!他那样做是提醒我,墨家人都看着呢?你祖父后来去墨家庄不回来,也是为了我,我觉得可能你祖父觉得他去了墨家庄也算是人质了?” “父皇,有没有可能,祖父是对你失望了,才去的墨家庄。其实,你的心思,你做的一切,祖父心里都清楚,可是,他知道墨家势大,也知道你们招惹不起,所以更希望你能安份守己,毕竟,这西周是周家坐了江山,周家是受益的一方! 我记得,祖父离开王宫,好像是卫雪出事以后的事,难道父皇做了什么让祖父不高兴的事?”周墨看着周云霄问出了曾经的疑惑, 周云霄想了想,卫雪,那个平民皇后,那个空有想法没有能力的女子。最开始做的还像个样子,时间长了,平民的性格还是暴露无遗,没有主见,谁说的话都应承下来,本来有冬音和夏音辅佐她,后来,她让冬音和夏音跟着墨飞去了了凡师父那里。 回了一趟娘家,一切就又回到了原始状态,对自己的母亲不设防,对娘家人不设防,落到那样一个结局也是活该!她母亲一直偏向娘家,每次回娘家,她母亲都被娘家的亲娘打一顿,能不恨她吗?她娘也是个蠢的,现在好了,她们卫家一门全死了,王家还好好的活着,没法说,都是自找的! 周云霄感觉周墨一直在看他,他抬眼看了周墨一眼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祖父不过是生气我没有插手阻拦罢了!可是,皇上,我问你,就算我当时插手把秘药一事暗中处理了,我问你,你觉得卫雪适合当皇后吗? 不错,她是经过了几番考核考上来的,她有文采是真的,可是她的性格合适做皇后吗?皇家很多规矩她不懂,很多事情弯弯绕绕的她想不明白,她是善良,可是皇家需要善良的人吗? 她信任她母亲,她母亲哭诉一番心就软了,冬音和夏音教导她少吗?不少!最后怎么样,她还不是让冬音和夏音跟着墨飞去了了凡师父那里!所以说,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她被自己人害的整日没精神,天天喝着所谓秘药,她就不想想,她住在王宫里,真有秘药,王宫里的御医能不知道吗? 她只需要把御医叫过去,看看这药到底是治什么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这样的蠢货留着做什么?如此偏听偏信,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怨得了谁? 我不插手有我不插手的道理!你祖父生气有你祖父生气的理由!我不喜欢卫雪,为什么要帮他?她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周家不要这样的蠢货!” 周云霄的一番话让周墨无言以对,周墨承认,善良的愚蠢的确会是要命的,卫雪的结局也是她自己求来的,唯一不同的是,如果卫雪让御医验了药,出了事,她可以保全自身,卫家的惩罚会有,但不至于全家丧命! 一时间父子俩相对无言。周云霄闭着眼躺在躺椅上,周墨坐在旁边,直到天色暗下来,在侍卫的提醒下,周云霄才起身回屋,周墨也跟了进去。 “你怎么还不走?”周云霄有些不耐烦了, “父皇怕是忘了,我阿姐已经出宫,这墨家人要是撤出西周军,那军中空出来的职位如何安排?我总不能一道一道的下圣旨?”周墨平心静气的说,“父皇您现在可千万别说身体不好,您捅出来的事您去平,毕竟您是太上皇,您和我阿姐如何硬刚也能全身而退,我就不行了!要么就是我服软,阿姐的要求,我一一答应,她想要什么我都满足,要么我和阿姐硬刚,我败了,这西周最后改姓墨,父皇,您觉得哪种比较合适,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至于结果如何,您别埋怨我!” 事情又绕了回来,周云霄也头疼了!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墨凡是一心向着墨家。现在怎么办?周云霄看着周墨那低眉顺眼的样子也生气了,就说,“你和你阿姐同样在你祖父身边长大,你怎么就没有继承你母后的气质呢?” 周墨不吭声,任由周云霄对他说教,等周云霄说教完,他就问周云霄怎么办?大有今天没有个结果他就不走的架势。周墨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他父皇推出去,不要以为他说几句就能躲过去,他可不是母后,惯着他,处处为他出头,也没落个好结局! 周云霄被周墨缠的没办法了,就说,“你还是不是我儿子?难道这有了事,你这当儿子的不该顶上吗?” “可是父皇,话是你说的,事是你做的,你不能因为后果你承受不了就把我推出去?如果,您执意让我出面,那我怎么做您都得认,您不能我前脚做了,后脚您不认账!” “你要做什么?”周云霄问, “我先要下旨,把西州做为封地赐给我阿姐,西州所有税收均归我阿姐私有,然后准许我阿姐拥有五千私兵,把墨军赐给她,先安抚住我阿姐!” 听到周墨这样说,周云霄直接否定说,“不行!不可以!五千私兵我不同意,墨军给你阿姐,更不行!” “那父皇,你说怎么办?您耽误时间越长,我们越被动,我阿姐的性子和我母后一样,做起事来干脆利落,您要是不做决定,到了后面我也没办法收拾!”周墨字字句句都在给周云霄施加压力,让周云霄尽快做出决定。 周云霄被周墨催的心烦,对周墨说,“这西周你是皇上,我是太上皇,这西周的印玺在你手里,不在我手里!我告诉你,墨凡她只是一个公主,所有超过公主的权限我都不同意,至于怎么做,你看着办!” 周墨看着周云霄说,“父皇,我懂了!合着您是把事捅出来了,还给我划了一个底线,让我照着你说的做,所有的事最后我来背,您可真是我的好父皇啊!”周墨说完转身走了。 看到周墨终于离去,周云霄松了一口气,真是麻烦,心里埋怨周墨这点事都处理不了,还要反反复复来问他,他当皇上的时候什么时候这样麻烦过,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出现,石墨都替他解决了! 想到石墨,周云霄心里一沉,这才反过味来,为什么周墨反反复复逼问他,周墨无非就是告诉他,曾经他也是靠着他母后一路走过来的。 周云霄一拳捶到桌面上,可恨! 周云霄没有理会侍卫摆好的饭菜,直接去了周墨的御书房,此时周墨面前摆着空白的圣旨,正准备着赐封圣旨,这时,周云霄推门闯了进来说,“皇上先前不是已经说自己需要休养让我监国了吗?那么明天开始,就由我来主持朝堂,皇上休养去!” 周墨一听,赶紧放下笔说,“那就辛苦父皇了!我觉得既然父皇监国,我就出宫休养几天,去看看皇宫建造的进度,父皇以为如何?” 周云霄头都不抬的说,“既然皇上想出宫,那就去!这朝堂交给我,皇上大可放心!” “多谢父皇!”周墨对着周云霄行了一礼,高高兴兴离开了御书房! 看到桌上空白的圣旨,周云霄觉得自己来的还算及时,不然赐封圣旨一出,就再难回头了! 第201章 父子对话(二) 周云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坐了下来,结果发现周墨跟了过来,就问,“你来做什么?” “父皇还没有给我一个答案,我见父皇不说话就自己一个往回走,我不放心,就跟了过来!现在,这王宫里就我们父子二人,您是太上皇,我是皇上,您依靠我,我指望您,我们之间该坦诚!” 周云霄叹口气说,“是啊!这王宫里现在只有我和你了,我依靠你,你指望我,我们的确该坦诚,可是,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你现在是皇上,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对你母后的离世有怀疑,觉得一切不合常理。我承认,我不如你母后,你母后用她最后的生命给了你和你阿姐周全!她的死,也让你们耿耿于怀,我和你母后斗了半辈子,我还是没有斗过她!”周云霄说着说着自嘲的笑了! 周墨挥退了所有侍卫,自己找了把椅子坐在周云霄对面,听到他父皇这样说,也没接话,希望周云霄能继续说下去! 周云霄看着周墨说,“你母后厉害,别人生了孩子,都是带在自己的身边,她却把你们交给了你们祖父,虽然当时的局面是有些复杂,可是,也不是离了你母后,西周就会一败涂地!” 周云霄说完,半天没有说话,周墨就静静的陪着周云霄坐着。曾经如何,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在周墨的心里,他就知道她的母后整天奔波在军营里,处处操心,祖父心疼母亲操劳,可是母亲说,只有把兵权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她从来不看人心的善,她只赌人心的恶,西周刚起步,如果放松管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她一个人双手染血就算了,就不要再连累其他人了! 母后不是恋权之人,她要的就是家人平安,可是母后如果不强势,又如何震慑众人?周墨觉得她母后没错!这样想着,周墨就说,“父皇,我觉得我母后没错!如果没有我母后强势,西周军不会所向披靡!我母后身为女子,护了整个西周,怎么到了最后,她还错了? 父皇,你确定,没有我母后,西周真的能立国之后发展成现在这样?怕不是,父皇你现在还在和大周苦苦对峙!”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大周灭亡!如果我要灭了大周,当初打到京城的时候,我就灭了大周了!不管怎么说,大周和我是同族!虽然,当初大周皇权争夺的时候,我的父王母妃死了,可是,皇家争斗里,死的何止是我的父王母妃,而且,大周的先皇死了,我也夺了大周一半的领土,也算是为我父王母妃报了仇。不管怎么说,大周是周家的血脉,和我们是同宗!” “那为何阿姐率兵攻打大周的时候,父皇不阻拦?”周墨有些不理解,既然心里不希望大周灭亡,直说啊,为何这般做事,想留周家血脉却不阻拦。 “你和你阿姐攻打大周,和我商量了吗?大周只有四个州府,我一直不动,任由他们发展,难道还不清楚吗?是我没能力吗?”周云霄反问, “所以,阿姐灭了周家,您不高兴是真的,悲伤也是真的!当祖父指责您的时候,您故作的开心是装的?您为何要这样做?祖父可是一直维护您的啊!” “我知道,你祖父一直是维护我的!他那样做是提醒我,墨家人都看着呢?你祖父后来去墨家庄不回来,也是为了我,我觉得可能你祖父觉得他去了墨家庄也算是人质了?” “父皇,有没有可能,祖父是对你失望了,才去的墨家庄。其实,你的心思,你做的一切,祖父心里都清楚,可是,他知道墨家势大,也知道你们招惹不起,所以更希望你能安份守己,毕竟,这西周是周家坐了江山,周家是受益的一方! 我记得,祖父离开王宫,好像是卫雪出事以后的事,难道父皇做了什么让祖父不高兴的事?”周墨看着周云霄问出了曾经的疑惑, 周云霄想了想,卫雪,那个平民皇后,那个空有想法没有能力的女子。最开始做的还像个样子,时间长了,平民的性格还是暴露无遗,没有主见,谁说的话都应承下来,本来有冬音和夏音辅佐她,后来,她让冬音和夏音跟着墨飞去了了凡师父那里。 回了一趟娘家,一切就又回到了原始状态,对自己的母亲不设防,对娘家人不设防,落到那样一个结局也是活该!她母亲一直偏向娘家,每次回娘家,她母亲都被娘家的亲娘打一顿,能不恨她吗?她娘也是个蠢的,现在好了,她们卫家一门全死了,王家还好好的活着,没法说,都是自找的! 周云霄感觉周墨一直在看他,他抬眼看了周墨一眼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祖父不过是生气我没有插手阻拦罢了!可是,皇上,我问你,就算我当时插手把秘药一事暗中处理了,我问你,你觉得卫雪适合当皇后吗? 不错,她是经过了几番考核考上来的,她有文采是真的,可是她的性格合适做皇后吗?皇家很多规矩她不懂,很多事情弯弯绕绕的她想不明白,她是善良,可是皇家需要善良的人吗? 她信任她母亲,她母亲哭诉一番心就软了,冬音和夏音教导她少吗?不少!最后怎么样,她还不是让冬音和夏音跟着墨飞去了了凡师父那里!所以说,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她被自己人害的整日没精神,天天喝着所谓秘药,她就不想想,她住在王宫里,真有秘药,王宫里的御医能不知道吗? 她只需要把御医叫过去,看看这药到底是治什么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这样的蠢货留着做什么?如此偏听偏信,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怨得了谁? 我不插手有我不插手的道理!你祖父生气有你祖父生气的理由!我不喜欢卫雪,为什么要帮他?她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周家不要这样的蠢货!” 周云霄的一番话让周墨无言以对,周墨承认,善良的愚蠢的确会是要命的,卫雪的结局也是她自己求来的,唯一不同的是,如果卫雪让御医验了药,出了事,她可以保全自身,卫家的惩罚会有,但不至于全家丧命! 一时间父子俩相对无言。周云霄闭着眼躺在躺椅上,周墨坐在旁边,直到天色暗下来,在侍卫的提醒下,周云霄才起身回屋,周墨也跟了进去。 “你怎么还不走?”周云霄有些不耐烦了, “父皇怕是忘了,我阿姐已经出宫,这墨家人要是撤出西周军,那军中空出来的职位如何安排?我总不能一道一道的下圣旨?”周墨平心静气的说,“父皇您现在可千万别说身体不好,您捅出来的事您去平,毕竟您是太上皇,您和我阿姐如何硬刚也能全身而退,我就不行了!要么就是我服软,阿姐的要求,我一一答应,她想要什么我都满足,要么我和阿姐硬刚,我败了,这西周最后改姓墨,父皇,您觉得哪种比较合适,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至于结果如何,您别埋怨我!” 事情又绕了回来,周云霄也头疼了!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墨凡是一心向着墨家。现在怎么办?周云霄看着周墨那低眉顺眼的样子也生气了,就说,“你和你阿姐同样在你祖父身边长大,你怎么就没有继承你母后的气质呢?” 周墨不吭声,任由周云霄对他说教,等周云霄说教完,他就问周云霄怎么办?大有今天没有个结果他就不走的架势。周墨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他父皇推出去,不要以为他说几句就能躲过去,他可不是母后,惯着他,处处为他出头,也没落个好结局! 周云霄被周墨缠的没办法了,就说,“你还是不是我儿子?难道这有了事,你这当儿子的不该顶上吗?” “可是父皇,话是你说的,事是你做的,你不能因为后果你承受不了就把我推出去?如果,您执意让我出面,那我怎么做您都得认,您不能我前脚做了,后脚您不认账!” “你要做什么?”周云霄问, “我先要下旨,把西州做为封地赐给我阿姐,西州所有税收均归我阿姐私有,然后准许我阿姐拥有五千私兵,把墨军赐给她,先安抚住我阿姐!” 听到周墨这样说,周云霄直接否定说,“不行!不可以!五千私兵我不同意,墨军给你阿姐,更不行!” “那父皇,你说怎么办?您耽误时间越长,我们越被动,我阿姐的性子和我母后一样,做起事来干脆利落,您要是不做决定,到了后面我也没办法收拾!”周墨字字句句都在给周云霄施加压力,让周云霄尽快做出决定。 周云霄被周墨催的心烦,对周墨说,“这西周你是皇上,我是太上皇,这西周的印玺在你手里,不在我手里!我告诉你,墨凡她只是一个公主,所有超过公主的权限我都不同意,至于怎么做,你看着办!” 周墨看着周云霄说,“父皇,我懂了!合着您是把事捅出来了,还给我划了一个底线,让我照着你说的做,所有的事最后我来背,您可真是我的好父皇啊!”周墨说完转身走了。 看到周墨终于离去,周云霄松了一口气,真是麻烦,心里埋怨周墨这点事都处理不了,还要反反复复来问他,他当皇上的时候什么时候这样麻烦过,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出现,石墨都替他解决了! 想到石墨,周云霄心里一沉,这才反过味来,为什么周墨反反复复逼问他,周墨无非就是告诉他,曾经他也是靠着他母后一路走过来的。 周云霄一拳捶到桌面上,可恨! 周云霄没有理会侍卫摆好的饭菜,直接去了周墨的御书房,此时周墨面前摆着空白的圣旨,正准备着赐封圣旨,这时,周云霄推门闯了进来说,“皇上先前不是已经说自己需要休养让我监国了吗?那么明天开始,就由我来主持朝堂,皇上休养去!” 周墨一听,赶紧放下笔说,“那就辛苦父皇了!我觉得既然父皇监国,我就出宫休养几天,去看看皇宫建造的进度,父皇以为如何?” 周云霄头都不抬的说,“既然皇上想出宫,那就去!这朝堂交给我,皇上大可放心!” “多谢父皇!”周墨对着周云霄行了一礼,高高兴兴离开了御书房! 看到桌上空白的圣旨,周云霄觉得自己来的还算及时,不然赐封圣旨一出,就再难回头了! 第202章 撤回墨家庄 第二天早朝,太上皇坐在龙椅上对着百官说,“皇上身体不适,需要休养,孤来监国,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禀太上皇,臣有事启奏!臣现在年事已高,请求辞去户部尚书一职,请太上皇准许!”墨七第一个站出来提出辞呈。 “准!”周云霄淡淡的说了一声! 墨七摘掉头上的官帽,脱掉身上的官服,穿着一身素衣退出了朝堂! “启禀太上皇,臣请求辞去兵部尚书一职!”墨三站了出来, “准!” 墨三也当堂退下官帽,脱去朝服,退出朝堂! “启禀太上皇,臣辞去刑部尚书一职!” “启禀太上皇,臣辞去兵部左侍郎一职!” “启禀太上皇,臣辞去镇军大将军一职!” ………… “准!” “准!” “准!” ………… 朝堂上的百官都愣住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官员都辞去职位,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但是谁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有那细心的官员发现,刚才辞去官职的都是墨家人,心里就不禁有了猜测,难道,皇家和墨家反目了?不应该啊?太上皇可是墨家一路扶持过来的啊!这墨家可是为西周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啊! 墨七他们辞去了官职,简单收拾了行李,直奔墨家庄而去,公主下了命令,他们自当遵循! 很快,墨家人的辞呈都递了上来,在军中任职的将领安排好军务后就挂印离去,一时间,墨家辞官事件闹得西周官员们议论纷纷,不知道皇家和墨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墨凡带着墨飞和冬音、夏音赶到沿海盐田的时候,墨军已经到了,刘煦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见墨凡到了,就赶紧上前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墨凡见到刘煦,不禁就红了眼眶,对刘煦说,“我父皇要夺了墨军,还要这盐田,他说赐我封地,但税收归朝廷,还不准我有私兵,我没办法,我只能反了他!” “那皇上呢?皇上是什么态度?”刘煦问, “我阿弟什么都没说!”墨凡的眼泪掉了下来。 听到墨凡这样说,刘煦皱起了眉头,他上前一步把墨凡搂在怀里说,“别哭,你还有我,我会帮你处理这一切!” 刘煦的话让墨凡的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这些年,她苦苦支撑,她也想找个依靠,可是她能依靠谁?如今,刘煦这话,让她真的很感动! 刘煦仔细问了墨凡具体情况,得知墨凡已经下令让所有墨家人都撤回了墨家庄,他就问墨凡,“公主,你真的想好了,你真的要反了这西周吗?” “你看现在这个局面,我不反又如何?难道我墨家为了西周奉献了一切,到最后却落个兔死狗烹的结局吗? 我的母后已经走了,我祖父也走了,现在墨家只剩下我了,如果我再顶不起来,墨家怎么办?墨家难道就该成为墨山上的一座座墓碑吗?” 墨凡在刘煦面前再次掉下了眼泪,这让刘煦很心疼,什么时候墨凡这样哭过,她要不是难过到了极点,是不会掉泪的! 可是,这父女反目,合适吗? 刘煦皱着眉头思考了良久,对墨凡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反了你父皇,你赢了这西周,你让谁来做这皇位?” 墨凡擦了擦眼泪说,“还能有谁,自然是我阿弟,只不过西周从此改姓墨,不再是周家的天下!” “可是你阿弟他姓周啊!”刘煦被墨凡的想法逗笑了,合些斗过来斗过去,还是他阿弟做皇帝! “我要是赢了,我就让我阿弟改姓墨!”墨凡说, “我觉得,你还是先让你阿弟改姓再说,如果你阿弟肯改姓,你再说夺天下之事,如果你阿弟不肯改姓,你就宣布独立,成为一方霸主,我觉得更合适!” 墨凡想了想,觉得刘煦说的有道理,就问,“那如果这样,我要是宣布独立,我就要带兵回西州,那这盐田怎么办?我是毁了,还是留下来?” “盐田建起来容易,就是最初选址比较麻烦!毁不毁无所谓,你把会制盐的人带走就可以了,其他的没必要在意!” 听了刘煦的话,墨凡就下了命令,所有制盐的将士全部整军,出发去西州! 刘煦算是领会了墨凡的倔强,这拿了主意就去做,也是没谁了!就是不知道这墨凡和她父皇俩人,谁能倔过谁? 墨凡带着大军一路过了春州、威州、桐州,打算一路走过许州,冠州、铜陵,然后前往肃州,最后到西州这一条路线。 周云霄猜测到了墨凡的行军路线,但是因为墨家人的离职,他安排的武将一时又不能及时到位,这就给了墨凡时间,让墨凡带领大军顺利的到达了西州。 当墨凡带着墨军和会制盐的将士们到达西州后,回到墨家庄,意外的发现周墨早就等在墨家庄。 “你怎么在这里?西周的朝廷你不管了?”墨凡问, “我怎么管?西周军的令牌在你手上,我能怎么办?你和父皇斗法,别拖累我,我不参与!” “原来你是为了令牌而来,给,这是令牌,我交给你了,你可以走了!”墨凡从怀里掏出令牌交给周墨。 周墨看到跟在墨凡身边的刘煦说,“他怎么一直跟着你?” “他跟着我有什么问题吗?”墨凡问, “没问题,就是觉得奇怪!”周墨说。 “行了,你拿到你的东西就赶紧走,别到时候父皇生气怪罪下来,你有麻烦!”墨凡不高兴的说, “我有什么麻烦?他就我一个儿子,虽然现在有孙子了,可他孙子才多大?我觉得父皇这是一辈子被母后压制,他想抬头挺胸做一回正经的皇上,所以才这样做,阿姐,你不会真跟父皇过不去!”周墨小心的试探墨凡的心思, “父皇如何,和我无关!你也不用试探我,现在,不是我和父皇之间的事,是墨家和周家的事!我姓墨,是墨家的继承人,墨家扶持周家建立西周,扶着周家上位,现在周家罔顾以前的恩情,想灭了墨家,那是不可能的! 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推翻周家,当然如果西周跟我对着干,我也不介意反击。但是,随后我会宣布西州独立,是以墨家的名义,我要把曾经的路再走一遍,我要让父皇看清楚,墨家,有能力成为一方霸主,扶周家上位那是给了周家脸面,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觉得自己有几分能耐就不得了了!墨家,这江山,想让周家坐周家就能坐,不让周家坐,周家就得亡!听明白了吗?”墨凡对着周墨说, “大姐,那周家要是亡了,你这天下让谁坐?你?还是飞儿?”周墨不死心的问,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肯定是墨家的子孙坐!”墨凡抬起头高傲的说, “阿姐,你看我行吗?我把姓改了,改姓墨,如何?” 周墨的话一出口,刘煦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不愧是姐弟俩,想法都是一模一样的! 墨凡不理会刘煦,对周墨说,“你改也行,那你就现在改,你不能我把西周打下来了,你再改,那不成,那我折腾的有什么意思?” “那行!那不如我将这西周军的令牌给父皇送回去,我再回来,回来之后,我就举行改姓的仪式,咱们共同努力,为了母后,夺了这西周的天下!” “可以啊!只要你回的来,我是无所谓!不过,我宣布独立就是这两天的事,我是不能等你的,你回去看看,估计父皇得气个半死!你告诉父皇,墨家永远是最强的存在,就算现在西周归了他,我一样可以夺回来!” “阿姐,父皇手里有毒烟!”周墨提醒说道, “无碍!了凡祖父把毒烟方子和解药的方子都告诉我了,况且,我手里有民安药铺的令牌,如果真使用毒烟,我比父皇更方便一些,可以大面积使用!”墨凡不介意的说。 “祖父偏心,毒烟秘方告诉你都不告诉我?”周墨心里不平衡了! “因为我姓墨,你姓周,周家欠墨家的,了凡祖父不该偿还吗?如果父皇不私留毒烟,了凡祖父又何必把方子告诉我,这方子是母后要销毁的,父皇又为何私留毒烟?所以说,有的时候,人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 周墨被墨凡怼的说不出话来,只得叹气说,“说到底,祖父还是更疼阿姐一些!” “你也不要在我这里耍小聪明!你说了半天不是想探我的底线吗?我告诉你周墨,你和我虽然是同胞的姐弟,但是你姓周,我姓墨!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祖父很早以前就一直对我说,希望我以后能护墨家周全! 虽然你我都是和祖父一起练武,但是你我学的是不一样的。我学的是母后的杀招,祖父在教我的时候就不停的对我说,母后是如何护着墨家的,我从五岁开始,在我心里,墨家是我的责任!我也一直以母亲为榜样,去维护家人! 我没有对不起周家,我也没有逾矩,我是手持令牌,但是我一心为了西周,我组建墨军,让墨军成为我的私兵,是因为你的皇后是岳宰相的女儿,将来你的儿子会不会被外家控制,谁都说不清!我单独把墨军独立出来,就是如果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墨家人可以拨乱反正!我墨家人打下来的江山岂能让他人染指?是你们周家心思狭窄,不容人!你走!我告诉你,这西周,是母后率兵打下来的,我不会让母后的血白流,也不会让墨家人的血白流!”墨凡说完,就和刘煦往自己房间走去。 周墨愣在原地,他没想到,他阿姐组建墨军是为了防止权臣!会吗?现在他的儿子还小,由他母亲抚养,岳麓是多么有心计的一个女人,他和卫雪不一样,卫雪是平民,不懂权力的重要性,可岳麓不一样,她太明白了权力代表什么! 如果将来,他封了儿子为太子,那么岳家就水涨船高,权倾朝野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他只有一个皇后!那么将来能限制岳家的,只有她阿姐,她阿姐拥有私兵,就是对西周王权最好的维护! 可是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怎么破?看着手里的令牌,周墨带着侍卫赶紧往渝州府赶,他要赶紧把这令牌交给他父皇,告诉他父皇,他阿姐不贪恋手里的兵权! 第202章 撤回墨家庄 第二天早朝,太上皇坐在龙椅上对着百官说,“皇上身体不适,需要休养,孤来监国,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禀太上皇,臣有事启奏!臣现在年事已高,请求辞去户部尚书一职,请太上皇准许!”墨七第一个站出来提出辞呈。 “准!”周云霄淡淡的说了一声! 墨七摘掉头上的官帽,脱掉身上的官服,穿着一身素衣退出了朝堂! “启禀太上皇,臣请求辞去兵部尚书一职!”墨三站了出来, “准!” 墨三也当堂退下官帽,脱去朝服,退出朝堂! “启禀太上皇,臣辞去刑部尚书一职!” “启禀太上皇,臣辞去兵部左侍郎一职!” “启禀太上皇,臣辞去镇军大将军一职!” ………… “准!” “准!” “准!” ………… 朝堂上的百官都愣住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官员都辞去职位,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但是谁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有那细心的官员发现,刚才辞去官职的都是墨家人,心里就不禁有了猜测,难道,皇家和墨家反目了?不应该啊?太上皇可是墨家一路扶持过来的啊!这墨家可是为西周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啊! 墨七他们辞去了官职,简单收拾了行李,直奔墨家庄而去,公主下了命令,他们自当遵循! 很快,墨家人的辞呈都递了上来,在军中任职的将领安排好军务后就挂印离去,一时间,墨家辞官事件闹得西周官员们议论纷纷,不知道皇家和墨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墨凡带着墨飞和冬音、夏音赶到沿海盐田的时候,墨军已经到了,刘煦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见墨凡到了,就赶紧上前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墨凡见到刘煦,不禁就红了眼眶,对刘煦说,“我父皇要夺了墨军,还要这盐田,他说赐我封地,但税收归朝廷,还不准我有私兵,我没办法,我只能反了他!” “那皇上呢?皇上是什么态度?”刘煦问, “我阿弟什么都没说!”墨凡的眼泪掉了下来。 听到墨凡这样说,刘煦皱起了眉头,他上前一步把墨凡搂在怀里说,“别哭,你还有我,我会帮你处理这一切!” 刘煦的话让墨凡的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这些年,她苦苦支撑,她也想找个依靠,可是她能依靠谁?如今,刘煦这话,让她真的很感动! 刘煦仔细问了墨凡具体情况,得知墨凡已经下令让所有墨家人都撤回了墨家庄,他就问墨凡,“公主,你真的想好了,你真的要反了这西周吗?” “你看现在这个局面,我不反又如何?难道我墨家为了西周奉献了一切,到最后却落个兔死狗烹的结局吗? 我的母后已经走了,我祖父也走了,现在墨家只剩下我了,如果我再顶不起来,墨家怎么办?墨家难道就该成为墨山上的一座座墓碑吗?” 墨凡在刘煦面前再次掉下了眼泪,这让刘煦很心疼,什么时候墨凡这样哭过,她要不是难过到了极点,是不会掉泪的! 可是,这父女反目,合适吗? 刘煦皱着眉头思考了良久,对墨凡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反了你父皇,你赢了这西周,你让谁来做这皇位?” 墨凡擦了擦眼泪说,“还能有谁,自然是我阿弟,只不过西周从此改姓墨,不再是周家的天下!” “可是你阿弟他姓周啊!”刘煦被墨凡的想法逗笑了,合些斗过来斗过去,还是他阿弟做皇帝! “我要是赢了,我就让我阿弟改姓墨!”墨凡说, “我觉得,你还是先让你阿弟改姓再说,如果你阿弟肯改姓,你再说夺天下之事,如果你阿弟不肯改姓,你就宣布独立,成为一方霸主,我觉得更合适!” 墨凡想了想,觉得刘煦说的有道理,就问,“那如果这样,我要是宣布独立,我就要带兵回西州,那这盐田怎么办?我是毁了,还是留下来?” “盐田建起来容易,就是最初选址比较麻烦!毁不毁无所谓,你把会制盐的人带走就可以了,其他的没必要在意!” 听了刘煦的话,墨凡就下了命令,所有制盐的将士全部整军,出发去西州! 刘煦算是领会了墨凡的倔强,这拿了主意就去做,也是没谁了!就是不知道这墨凡和她父皇俩人,谁能倔过谁? 墨凡带着大军一路过了春州、威州、桐州,打算一路走过许州,冠州、铜陵,然后前往肃州,最后到西州这一条路线。 周云霄猜测到了墨凡的行军路线,但是因为墨家人的离职,他安排的武将一时又不能及时到位,这就给了墨凡时间,让墨凡带领大军顺利的到达了西州。 当墨凡带着墨军和会制盐的将士们到达西州后,回到墨家庄,意外的发现周墨早就等在墨家庄。 “你怎么在这里?西周的朝廷你不管了?”墨凡问, “我怎么管?西周军的令牌在你手上,我能怎么办?你和父皇斗法,别拖累我,我不参与!” “原来你是为了令牌而来,给,这是令牌,我交给你了,你可以走了!”墨凡从怀里掏出令牌交给周墨。 周墨看到跟在墨凡身边的刘煦说,“他怎么一直跟着你?” “他跟着我有什么问题吗?”墨凡问, “没问题,就是觉得奇怪!”周墨说。 “行了,你拿到你的东西就赶紧走,别到时候父皇生气怪罪下来,你有麻烦!”墨凡不高兴的说, “我有什么麻烦?他就我一个儿子,虽然现在有孙子了,可他孙子才多大?我觉得父皇这是一辈子被母后压制,他想抬头挺胸做一回正经的皇上,所以才这样做,阿姐,你不会真跟父皇过不去!”周墨小心的试探墨凡的心思, “父皇如何,和我无关!你也不用试探我,现在,不是我和父皇之间的事,是墨家和周家的事!我姓墨,是墨家的继承人,墨家扶持周家建立西周,扶着周家上位,现在周家罔顾以前的恩情,想灭了墨家,那是不可能的! 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推翻周家,当然如果西周跟我对着干,我也不介意反击。但是,随后我会宣布西州独立,是以墨家的名义,我要把曾经的路再走一遍,我要让父皇看清楚,墨家,有能力成为一方霸主,扶周家上位那是给了周家脸面,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觉得自己有几分能耐就不得了了!墨家,这江山,想让周家坐周家就能坐,不让周家坐,周家就得亡!听明白了吗?”墨凡对着周墨说, “大姐,那周家要是亡了,你这天下让谁坐?你?还是飞儿?”周墨不死心的问,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肯定是墨家的子孙坐!”墨凡抬起头高傲的说, “阿姐,你看我行吗?我把姓改了,改姓墨,如何?” 周墨的话一出口,刘煦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不愧是姐弟俩,想法都是一模一样的! 墨凡不理会刘煦,对周墨说,“你改也行,那你就现在改,你不能我把西周打下来了,你再改,那不成,那我折腾的有什么意思?” “那行!那不如我将这西周军的令牌给父皇送回去,我再回来,回来之后,我就举行改姓的仪式,咱们共同努力,为了母后,夺了这西周的天下!” “可以啊!只要你回的来,我是无所谓!不过,我宣布独立就是这两天的事,我是不能等你的,你回去看看,估计父皇得气个半死!你告诉父皇,墨家永远是最强的存在,就算现在西周归了他,我一样可以夺回来!” “阿姐,父皇手里有毒烟!”周墨提醒说道, “无碍!了凡祖父把毒烟方子和解药的方子都告诉我了,况且,我手里有民安药铺的令牌,如果真使用毒烟,我比父皇更方便一些,可以大面积使用!”墨凡不介意的说。 “祖父偏心,毒烟秘方告诉你都不告诉我?”周墨心里不平衡了! “因为我姓墨,你姓周,周家欠墨家的,了凡祖父不该偿还吗?如果父皇不私留毒烟,了凡祖父又何必把方子告诉我,这方子是母后要销毁的,父皇又为何私留毒烟?所以说,有的时候,人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 周墨被墨凡怼的说不出话来,只得叹气说,“说到底,祖父还是更疼阿姐一些!” “你也不要在我这里耍小聪明!你说了半天不是想探我的底线吗?我告诉你周墨,你和我虽然是同胞的姐弟,但是你姓周,我姓墨!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祖父很早以前就一直对我说,希望我以后能护墨家周全! 虽然你我都是和祖父一起练武,但是你我学的是不一样的。我学的是母后的杀招,祖父在教我的时候就不停的对我说,母后是如何护着墨家的,我从五岁开始,在我心里,墨家是我的责任!我也一直以母亲为榜样,去维护家人! 我没有对不起周家,我也没有逾矩,我是手持令牌,但是我一心为了西周,我组建墨军,让墨军成为我的私兵,是因为你的皇后是岳宰相的女儿,将来你的儿子会不会被外家控制,谁都说不清!我单独把墨军独立出来,就是如果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墨家人可以拨乱反正!我墨家人打下来的江山岂能让他人染指?是你们周家心思狭窄,不容人!你走!我告诉你,这西周,是母后率兵打下来的,我不会让母后的血白流,也不会让墨家人的血白流!”墨凡说完,就和刘煦往自己房间走去。 周墨愣在原地,他没想到,他阿姐组建墨军是为了防止权臣!会吗?现在他的儿子还小,由他母亲抚养,岳麓是多么有心计的一个女人,他和卫雪不一样,卫雪是平民,不懂权力的重要性,可岳麓不一样,她太明白了权力代表什么! 如果将来,他封了儿子为太子,那么岳家就水涨船高,权倾朝野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他只有一个皇后!那么将来能限制岳家的,只有她阿姐,她阿姐拥有私兵,就是对西周王权最好的维护! 可是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怎么破?看着手里的令牌,周墨带着侍卫赶紧往渝州府赶,他要赶紧把这令牌交给他父皇,告诉他父皇,他阿姐不贪恋手里的兵权! 第203章 独立前的婚礼 刘煦问墨凡,“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真的要宣布独立?你可要知道,你一旦宣布独立,你就把所有墨家人都拉到了风口浪尖上,你赢了还好说,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墨凡想了想说,“如果我输了,我就死在我母后面前!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刘煦没想到墨凡会有这样想法,就说,“死能解决一切吗?” “我都死了,难道还有问题吗?”墨凡反问, 刘煦被墨凡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叹口气说,“你又何必把自己的性命赌上去做这件事,你们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这样争的你死我活?” “刘煦,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我为什么这样做。你们齐国不也是这样,一家人互相斗来斗去,争的你死我活吗?”墨凡看着刘煦说, 刘煦握着墨凡的手说,“正因为我知道,我才不希望你去做!你赢了,赢的是你的父皇,如果你父皇因为你们之间的争斗死去,你不难过吗?” “难过!”墨凡说,“可是我不能因为我难过就看着墨家灭亡啊!我父皇为什么同意墨家人撤出朝堂和西周守军,因为他们身上有官职,如果他动手,他还要费心思去找理由,现在,墨家人都成了平民,他不需要理由,他只需要由头就可以了! 如果我父皇不同意墨家人全部撤出朝堂或者西周守军,至少我能知道父皇还是有心的,还是知道感恩的,可现在,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同意了,我就明白,父皇对墨家是无情的! 也是,整个墨家见证了父皇他自己认为的屈辱历史,活着的每一个墨家人都知道这西周是我母后带兵打下来,就我父皇那心胸他能受的了?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做!” “可是,你是女子,你要独立,拿什么做由头?又如何让百姓信服?难道你要做女王?”刘煦问道, “也不是不可以!我要是做了女王,将来把王位传给飞儿,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就是不能让我父皇为了他那可怜的自尊心赔上墨家无数人的性命!”墨凡坚定的说! 刘煦头疼,觉得他是劝不动墨凡了! 房门被敲响,墨凡问,“何事?” “回公主,墨一、墨二、墨三、墨七等求见公主!”红音在门口回道, “请去大厅!我马上就过去!”墨凡回道。 墨凡说完就站起身,准备往大厅走去,刘煦一把抓住墨凡,他知道,墨凡必去是商量独立一事,如果墨凡宣布独立,她面临的就是狂风暴雨! 墨凡看着刘煦,她知道他不希望她宣布独立,可是她能怎么办?难道,她就这样看着墨家消亡,然后每一墨家人成为一个墓碑吗?她不能,她做不到! 墨凡挣脱开刘煦的手,往门口走去,手再次被刘煦抓住,墨凡转头对刘煦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把墨军带回了西州,我必须宣布独立!如果,现在我输了,我受惩罚不说,墨家庄的人都会死!” “也包括我吗?”刘煦问, “不知道!我们这里谁也没去过齐国,也没听说过齐国,虽然你是齐国九皇子,只怕你也不会有好结局!” “既然这样,我和你一起!” “我们墨家的事,你一个外人如何参与?” “既然怎么也逃不脱命运的安排,不行,你就娶了我!”刘煦看着墨凡说, “我娶你?”墨凡问, “嗯!你娶我!我陪着你,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你同意吗?”刘煦看着墨凡的眼睛说, “曾经我父皇好像也是这样对我母后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我是听说的,现实你也看到了,我母后死了,我父皇活的好好的,他很难过,却没难过的像我二叔一样,直接死在了我母后棺椁前。所以,有了对比,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情实感!” “我虽然武艺不怎么样,但我还没有废物到要靠女人打天下!我希望我能为你撑起一把伞,能为你遮挡些风雨!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可能我也有一些毛病、问题让你难以接受,可是请你给我时间,毕竟,在齐国那样的一个环境,好人活不了几天!我能活到现在不容易!我要是不坏,早死了!” “那你这样说,是让我接受你?还是给你机会?你这么坏的一个人,你不怕我被吓到吗?”墨凡看着刘煦说, “你怕吗?” 墨凡还没有回答,房门就被挤开了,墨一、墨二、墨七被挤了进来,有些尴尬的对着墨凡和刘煦笑了笑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说完几人就往外走! 墨凡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刘煦也是脸红的低下头,最后,墨凡说,“走,跟我去大厅议事!” “好!”刘煦听到墨凡这样说,红着脸应了一声。 看着俩人一先一后进入大厅,墨一他们脸上都泛起笑容,刘煦是个有本事的人,就那连弩,就已经让人赞叹了,而且他主攻机关术,如此有能耐的人守护公主,再好不过了! 墨凡到了主位的位置上站定,刘煦站在墨凡身后一步侧面,墨凡对着墨一、墨二他们行礼,说,“墨家各位叔叔,墨凡要宣布墨家独立,希望能得到各位叔叔的支持!” 听到墨凡这样说,墨一他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都变得严肃起来,墨一开口说,“墨凡公主,自古以来,帝王称帝,都是一朝君子一朝臣,我们从未想过能有好结局。 太后逝去,按说我们应该追随太后而去,可是当时时局未定,我们得护卫您和皇上周全! 公主没必要为了我们和太上皇反目,我想这不是太后想看到的结局!” “别人如何做,我不评判,可是我是墨家继承人,我不能看着墨家流血流汗又流泪! 我父皇做事,他有他的道理,他做为君王我不说什么,可是做为墨家人,我不能看着墨家人落到如此结局! 我母后一生为了墨家呕心沥血,最后死在黔南,我不能容忍别人踩着墨家上位还背弃墨家!先不说我母亲,我的祖父他同意吗? 祖父让我守护我的母亲,我没有做到,如果我再守不住墨家,我又有何颜面去面见祖父! 祖父把我抚养长大,教我功夫,教我策略,他如此精心的培养我,不是让我看着墨家灭亡的! 墨家是祖父和我母后建立的,这个墨姓是两代人的心血,墨家庄也是这样伫立在西州!所以,我想独立,也必须独立,我和我的母后一样,我没有称霸天下的雄心,我只想护墨家周全,还望各位叔叔帮我!”墨凡说完,对着众人深施一礼! 墨七首先半膝跪地的说,“公主,属下支持公主!” 众人见墨凡主意已定,都纷纷半膝跪地,“属下支持公主!” 看到墨一他们都同意了她的想法,墨凡很高兴,然后就商议如何宣布独立! 墨一他们觉得如果由公主牵头,宣布独立对外自称女王,怕是有点不合适,最好是由男子出面,代表墨家独立。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刘煦,刘煦被众人注视着,主动说,“我愿入赘墨家!” 听到刘煦这样说,墨一他们就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样事情就好办了,刘煦见众人都不反对,就又说了一句,“你们就不怕我成为第二个周家人吗?” 墨一无所谓的说,“我们还能活几年,既然公主想独立,那就独立,至于将来如何,你们商量着办,不要委屈我家公主就行,不过你入赘墨家,将来孩子可是要姓墨的!” 刘煦点头说,“我知道,但是公主好歹要多生几个孩子,给我刘家也留个后,别让我最后都忘了祖宗是谁!” 刘煦的话让众人哄堂大笑,墨凡也被羞红了脸,气的使劲拧着刘煦的胳膊,刘煦疼的嗷嗷直叫,墨一他们笑的更厉害了! 事情愉快的定了下来,先给墨凡和刘煦举办婚礼,然后再由刘煦宣布墨家独立,这样避免了公主和太上皇硬刚。 刘煦准备宣布墨家独立时,自称为墨王,如果将来可以,条件允许立国,则称为大墨朝! 墨凡觉得这样很好,等大墨立了国,她就让她祖父成为圣祖太上皇,她的母后为大墨太后,总之她不能在名分上委屈了祖父和母后! 墨家庄开始为墨凡的婚礼准备起来,那边周墨也回到了王宫,把西周守军的令牌交给周云霄说,“这是我阿姐交给我的,她把西周守军的令牌还给我了,她还说,她要宣布墨家独立,她也告诉我,了凡祖父早就将毒烟的秘方告诉她了,我阿姐说,如果父皇敢使用毒烟,那么她也会大面积使用,她这次在西州宣布独立,就是要告诉父皇,墨家是有能力成为一方霸主的!父皇,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派兵去剿灭墨家庄?” 周云霄刚开始听说墨凡把令牌还了回来,还挺高兴,但是听到墨凡要宣布墨家独立就黑了脸,又听到了凡师父早就把毒烟配方告诉了墨凡就非常生气,见周墨又幸灾乐祸的问要不要派兵去围剿墨家庄,心里的火就冒了出来,说,“皇上,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周墨说道。 “那你问我要不要围剿墨家庄?”周云霄怒气冲冲地问, “我阿姐宣布墨家独立,父皇难道就任由她独立吗?”周墨看着周云霄说,“经过父皇您的一番努力操作,终于把我阿姐逼的独立了,我是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是我,我知道我不是我阿姐的对手,我是不会硬刚的!唉,曾经为我遮风挡雨的伞,现在变成了剑,这叫我如何应对?父皇,西周托付给您了!”周墨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周云霄被周墨一顿挤兑,真的是气坏了,他这样做是为了谁?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理解他?墨家,墨家,墨家有什么好?一个一个都心向墨家! 周云霄拿着手中的令牌,心里暗下决心,如果墨凡敢宣布独立,他也绝不手软,一山不容二虎,这西周的土地上,他周家不能允许墨家独立! 周墨去了皇后院子里,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小家伙长得很壮实。 岳麓见皇上脸色不好看,就问周墨怎么了? 周墨抱着孩子说,“过不了几天,我阿姐就会宣布墨家独立!我父皇一意孤行要和我阿姐对着干,我怕我父皇输了,我就成了亡国之君,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啊?公主要独立?”岳麓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是我阿姐独立,是墨家独立,我阿姐姓墨!唉!这世道,真没法说!”周墨真的很无奈! 第203章 独立前的婚礼 刘煦问墨凡,“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真的要宣布独立?你可要知道,你一旦宣布独立,你就把所有墨家人都拉到了风口浪尖上,你赢了还好说,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墨凡想了想说,“如果我输了,我就死在我母后面前!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刘煦没想到墨凡会有这样想法,就说,“死能解决一切吗?” “我都死了,难道还有问题吗?”墨凡反问, 刘煦被墨凡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叹口气说,“你又何必把自己的性命赌上去做这件事,你们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这样争的你死我活?” “刘煦,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我为什么这样做。你们齐国不也是这样,一家人互相斗来斗去,争的你死我活吗?”墨凡看着刘煦说, 刘煦握着墨凡的手说,“正因为我知道,我才不希望你去做!你赢了,赢的是你的父皇,如果你父皇因为你们之间的争斗死去,你不难过吗?” “难过!”墨凡说,“可是我不能因为我难过就看着墨家灭亡啊!我父皇为什么同意墨家人撤出朝堂和西周守军,因为他们身上有官职,如果他动手,他还要费心思去找理由,现在,墨家人都成了平民,他不需要理由,他只需要由头就可以了! 如果我父皇不同意墨家人全部撤出朝堂或者西周守军,至少我能知道父皇还是有心的,还是知道感恩的,可现在,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同意了,我就明白,父皇对墨家是无情的! 也是,整个墨家见证了父皇他自己认为的屈辱历史,活着的每一个墨家人都知道这西周是我母后带兵打下来,就我父皇那心胸他能受的了?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做!” “可是,你是女子,你要独立,拿什么做由头?又如何让百姓信服?难道你要做女王?”刘煦问道, “也不是不可以!我要是做了女王,将来把王位传给飞儿,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就是不能让我父皇为了他那可怜的自尊心赔上墨家无数人的性命!”墨凡坚定的说! 刘煦头疼,觉得他是劝不动墨凡了! 房门被敲响,墨凡问,“何事?” “回公主,墨一、墨二、墨三、墨七等求见公主!”红音在门口回道, “请去大厅!我马上就过去!”墨凡回道。 墨凡说完就站起身,准备往大厅走去,刘煦一把抓住墨凡,他知道,墨凡必去是商量独立一事,如果墨凡宣布独立,她面临的就是狂风暴雨! 墨凡看着刘煦,她知道他不希望她宣布独立,可是她能怎么办?难道,她就这样看着墨家消亡,然后每一墨家人成为一个墓碑吗?她不能,她做不到! 墨凡挣脱开刘煦的手,往门口走去,手再次被刘煦抓住,墨凡转头对刘煦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把墨军带回了西州,我必须宣布独立!如果,现在我输了,我受惩罚不说,墨家庄的人都会死!” “也包括我吗?”刘煦问, “不知道!我们这里谁也没去过齐国,也没听说过齐国,虽然你是齐国九皇子,只怕你也不会有好结局!” “既然这样,我和你一起!” “我们墨家的事,你一个外人如何参与?” “既然怎么也逃不脱命运的安排,不行,你就娶了我!”刘煦看着墨凡说, “我娶你?”墨凡问, “嗯!你娶我!我陪着你,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你同意吗?”刘煦看着墨凡的眼睛说, “曾经我父皇好像也是这样对我母后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我是听说的,现实你也看到了,我母后死了,我父皇活的好好的,他很难过,却没难过的像我二叔一样,直接死在了我母后棺椁前。所以,有了对比,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情实感!” “我虽然武艺不怎么样,但我还没有废物到要靠女人打天下!我希望我能为你撑起一把伞,能为你遮挡些风雨!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可能我也有一些毛病、问题让你难以接受,可是请你给我时间,毕竟,在齐国那样的一个环境,好人活不了几天!我能活到现在不容易!我要是不坏,早死了!” “那你这样说,是让我接受你?还是给你机会?你这么坏的一个人,你不怕我被吓到吗?”墨凡看着刘煦说, “你怕吗?” 墨凡还没有回答,房门就被挤开了,墨一、墨二、墨七被挤了进来,有些尴尬的对着墨凡和刘煦笑了笑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说完几人就往外走! 墨凡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刘煦也是脸红的低下头,最后,墨凡说,“走,跟我去大厅议事!” “好!”刘煦听到墨凡这样说,红着脸应了一声。 看着俩人一先一后进入大厅,墨一他们脸上都泛起笑容,刘煦是个有本事的人,就那连弩,就已经让人赞叹了,而且他主攻机关术,如此有能耐的人守护公主,再好不过了! 墨凡到了主位的位置上站定,刘煦站在墨凡身后一步侧面,墨凡对着墨一、墨二他们行礼,说,“墨家各位叔叔,墨凡要宣布墨家独立,希望能得到各位叔叔的支持!” 听到墨凡这样说,墨一他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都变得严肃起来,墨一开口说,“墨凡公主,自古以来,帝王称帝,都是一朝君子一朝臣,我们从未想过能有好结局。 太后逝去,按说我们应该追随太后而去,可是当时时局未定,我们得护卫您和皇上周全! 公主没必要为了我们和太上皇反目,我想这不是太后想看到的结局!” “别人如何做,我不评判,可是我是墨家继承人,我不能看着墨家流血流汗又流泪! 我父皇做事,他有他的道理,他做为君王我不说什么,可是做为墨家人,我不能看着墨家人落到如此结局! 我母后一生为了墨家呕心沥血,最后死在黔南,我不能容忍别人踩着墨家上位还背弃墨家!先不说我母亲,我的祖父他同意吗? 祖父让我守护我的母亲,我没有做到,如果我再守不住墨家,我又有何颜面去面见祖父! 祖父把我抚养长大,教我功夫,教我策略,他如此精心的培养我,不是让我看着墨家灭亡的! 墨家是祖父和我母后建立的,这个墨姓是两代人的心血,墨家庄也是这样伫立在西州!所以,我想独立,也必须独立,我和我的母后一样,我没有称霸天下的雄心,我只想护墨家周全,还望各位叔叔帮我!”墨凡说完,对着众人深施一礼! 墨七首先半膝跪地的说,“公主,属下支持公主!” 众人见墨凡主意已定,都纷纷半膝跪地,“属下支持公主!” 看到墨一他们都同意了她的想法,墨凡很高兴,然后就商议如何宣布独立! 墨一他们觉得如果由公主牵头,宣布独立对外自称女王,怕是有点不合适,最好是由男子出面,代表墨家独立。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刘煦,刘煦被众人注视着,主动说,“我愿入赘墨家!” 听到刘煦这样说,墨一他们就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样事情就好办了,刘煦见众人都不反对,就又说了一句,“你们就不怕我成为第二个周家人吗?” 墨一无所谓的说,“我们还能活几年,既然公主想独立,那就独立,至于将来如何,你们商量着办,不要委屈我家公主就行,不过你入赘墨家,将来孩子可是要姓墨的!” 刘煦点头说,“我知道,但是公主好歹要多生几个孩子,给我刘家也留个后,别让我最后都忘了祖宗是谁!” 刘煦的话让众人哄堂大笑,墨凡也被羞红了脸,气的使劲拧着刘煦的胳膊,刘煦疼的嗷嗷直叫,墨一他们笑的更厉害了! 事情愉快的定了下来,先给墨凡和刘煦举办婚礼,然后再由刘煦宣布墨家独立,这样避免了公主和太上皇硬刚。 刘煦准备宣布墨家独立时,自称为墨王,如果将来可以,条件允许立国,则称为大墨朝! 墨凡觉得这样很好,等大墨立了国,她就让她祖父成为圣祖太上皇,她的母后为大墨太后,总之她不能在名分上委屈了祖父和母后! 墨家庄开始为墨凡的婚礼准备起来,那边周墨也回到了王宫,把西周守军的令牌交给周云霄说,“这是我阿姐交给我的,她把西周守军的令牌还给我了,她还说,她要宣布墨家独立,她也告诉我,了凡祖父早就将毒烟的秘方告诉她了,我阿姐说,如果父皇敢使用毒烟,那么她也会大面积使用,她这次在西州宣布独立,就是要告诉父皇,墨家是有能力成为一方霸主的!父皇,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派兵去剿灭墨家庄?” 周云霄刚开始听说墨凡把令牌还了回来,还挺高兴,但是听到墨凡要宣布墨家独立就黑了脸,又听到了凡师父早就把毒烟配方告诉了墨凡就非常生气,见周墨又幸灾乐祸的问要不要派兵去围剿墨家庄,心里的火就冒了出来,说,“皇上,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周墨说道。 “那你问我要不要围剿墨家庄?”周云霄怒气冲冲地问, “我阿姐宣布墨家独立,父皇难道就任由她独立吗?”周墨看着周云霄说,“经过父皇您的一番努力操作,终于把我阿姐逼的独立了,我是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是我,我知道我不是我阿姐的对手,我是不会硬刚的!唉,曾经为我遮风挡雨的伞,现在变成了剑,这叫我如何应对?父皇,西周托付给您了!”周墨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周云霄被周墨一顿挤兑,真的是气坏了,他这样做是为了谁?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理解他?墨家,墨家,墨家有什么好?一个一个都心向墨家! 周云霄拿着手中的令牌,心里暗下决心,如果墨凡敢宣布独立,他也绝不手软,一山不容二虎,这西周的土地上,他周家不能允许墨家独立! 周墨去了皇后院子里,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小家伙长得很壮实。 岳麓见皇上脸色不好看,就问周墨怎么了? 周墨抱着孩子说,“过不了几天,我阿姐就会宣布墨家独立!我父皇一意孤行要和我阿姐对着干,我怕我父皇输了,我就成了亡国之君,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啊?公主要独立?”岳麓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是我阿姐独立,是墨家独立,我阿姐姓墨!唉!这世道,真没法说!”周墨真的很无奈! 第204章 墨家独立(一) 周墨抱着儿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相信,他父皇根本就打不过他阿姐。她阿姐多厉害,又领兵多年,可是现在他这个西周皇帝带着家眷投向他阿姐也不是那么回事,可是如果让他站在他父皇这边他又没信心,哎呀,真是愁死他了! 岳麓也被惊的不轻,她还指着母凭子贵呢,现在好了,墨凡公主宣布独立,要真是墨家赢了,她的孩子就做不成太子,也继承不了皇位,她也做不成太后了,一切都化为泡影了。这可怎么办啊? 晚上,周墨躺在床上不停的思考,也没有想到破局的办法。他想阻止他父皇,可是他又不知道他父皇在朝堂到底培养了多少势力,他相信,他父皇不可能只是傻傻的什么都不做,就被他母后压制着,他想到唐小姐事件,如果父皇没有底气,他是不好那样做的。 但是他母后上来二话不说就是杀!这让父皇一下就被杀的乱了方寸,一时之间就沉寂了下来,这么多年,父皇一直隐忍到了凡祖父去世,可见了凡祖父也是有势力在这王宫,就是不知道了凡祖父会有什么后手对付父皇?还是了凡祖父什么也没交代就直接走了?真是让人猜不透? 周墨翻了一下身,他知道母后从来没有正面过问过朝堂的事情,但是母后也不是没有防备,现在反过来看,其实,母后和父皇一直在斗法,祖父和祖父之间也在斗法,祖父和父皇之间也在斗法,他们每个人都埋了隐线,这局势真是让人看不清楚! 周墨真的是愁死了,他知道他母后懒得用阴谋诡计,看不顺眼杀,不顺心杀,杀的他父皇怕了,不得不隐忍。不过,如果他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他也怕,这身边人杀人如麻,谁不怕?事情没到自己身上都是故事,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是事故! 他知道他祖父心疼他母后,所以祖父精心培养了他阿姐,她阿姐的心里也只有墨家,她继承了墨姓,继承了墨家,这是祖父留给墨家的底牌! 了凡祖父把毒烟的配方交给阿姐,可见了凡祖父也是心疼墨家的,不然他不会把毒烟配方告诉阿姐不告诉父皇,可是了凡祖父抚养父皇长大,不应该更向着父皇吗?还是父皇做了什么事让了凡师父伤了心? 周墨反复思索着,他想到一点,他母后既是祖父的义女,也是了凡祖父的义女,如果父皇对母后动了手脚,了凡祖父发现了,想必了凡祖父会很为难!杀与不杀就让人很纠结! 或许,母后也知道父皇想让她死,母后觉得她怎么也是活不久了,所以就忍耐了下来,了凡祖父对此很内疚,觉得是他间接害死母后,所以,了凡祖父才一直在墨家庄住着不回王宫? 周墨实在是睡不着了,坐起身,真是愁死了,一家人表面和谐,骨子里互相算计,个个都算计到了骨子里。周墨是服了,别人家算计的是皮毛,他们墨家算计的是人心! 祖父,了凡祖父,他的母后,周墨头疼,心里埋怨他父皇,他们活着的时候就斗不过,以为他们死了就安生了,真的是太天真了! 周墨又仰头倒在床上,想着她阿姐就要宣布独立,或许,祖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墨家打下的天下,如果墨家人不得善终,他阿姐就会反击。祖父把他阿姐培养的和母后一样,怕的就是这一天! 周墨翻来覆去睡不着,岳麓在一旁也是心烦的不行!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好端端的墨凡公主为什么要独立! 前些日子,她父亲还对她说,墨家人都撤出了西周朝堂,他还挺高兴,这样,墨家把持朝堂的局面就破了,谁想到,这是墨凡公主独立的前奏! 这墨家是真的惹不起,不管大官小官,没有一个成家立业的,都是自己孤身一人,别的官员还讲个人情世故,他们可好,一律秉公办事,不徇私,不枉法,什么事情到了他们那里只有一个结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送银子,不收,送礼,不收,一个个都过着清廉的日子,他们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别人不行啊?谁家不是沾亲带故的!终于,他们撤出了朝堂,这高兴了没两天,完了,墨家独立了! 岳麓躺在床上止不住的叹气,就觉得她父亲说起来也是宰相,怎么就没料到今日的局面呢?还高兴?如果墨凡公主真打过来,哭都来不及! 周墨和岳麓睡不着,周云霄也是睡不着,心里想着周墨说的话,越想越气,一个个都和他对着干,他做错什么了?他作为西周的君王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吗?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了凡师父会把毒烟的秘方告诉墨凡,他相信这事是真的,如果了凡师父没说,墨凡不会告诉周墨,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了凡师父向着墨家不向着自己?就因为他在石墨的药里动了手脚?不应该啊,他做的很小心了啊!就算他动了手脚又如何?这哪个君王会让自己的皇后压制住?石墨这样残暴的性子,一言不合就杀人,一言不合就杀人,他都怕哪天他说错话,石墨把他也杀了,她又不是没对他动过杀心。 周云霄是真的愁,如果墨凡宣布独立,他怎么办?如果派兵去围剿,就墨家庄的武力,去多少人都是送死。 可是任凭墨凡代表墨家独立,如果不管,不用多久,西州,肃州,东州,淇州,很快就会归到墨家名下,他怎么办?任由墨家发展? 打是打不过,可是又不能不管,周墨那个混小子这时肯定不露头,露头也是墨凡说什么,他听什么,他打不过墨凡,他要想活,他就得听墨凡的! 周云霄快被气死了,他和墨家斗了一辈子,最后把他们都熬死了,可是他还是赢不了。 周云霄觉得自己窝囊,真是窝囊透了,他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都被人算计到了,除非他什么也不做,安安生生做他的太上皇,可是,他憋屈了一辈子,就这样憋屈的去死吗?周云霄真想大声呐喊,凭什么墨家如此嚣张!就因为墨家武力超群吗! 周云霄是真想发泄一通,他憋屈,他太憋屈了!墨家人活着他憋屈,墨家人死了他还是憋屈,想到伤心处,周云霄呜呜的哭了起来,谁能理解他的难处啊! 周墨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他决定去投奔他阿姐,如果他留在王宫,他父皇不想出头直接称病,这烂摊子就会交给他。这是他父皇最擅长的,他不能替他父皇收拾烂摊子。 周墨拿定主意,和岳麓说了一声,天还没有亮,就悄悄带着侍卫离开了王宫,往墨家庄奔去。 岳麓瞪大眼睛看着周墨穿好衣服离开王宫去了墨家庄,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王宫就交给太上皇了?那她怎么办?周墨把她和孩子留在王宫是什么意思? 岳麓也不睡了,赶紧起身,给她父亲写了一封信,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告诉她父亲皇上去了墨家庄,把她和孩子留在了王宫,她问父亲,她该怎么办? 一大早,岳宰相刚收拾好准备去上早朝,就被皇后娘娘派来的侍卫堵在院门口,他见侍卫跑的头上都冒出了汗,以为出了大事,就赶紧把信打开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岳宰相直接对他的小厮说,“你去,赶紧去吏部给我请假,就说我身体不适,今日不上早朝,一定要快!”说完,就转身回了书房。 回到书房,岳宰相又把信仔细看了一遍,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墨凡公主要宣布墨家独立?难怪前些日子所有墨家人都撤出朝堂,这是为宣布独立做准备啊! 周墨马不停蹄的赶往墨家庄,看到墨家庄里张灯结彩,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不是说好的宣布独立吗?这处处挂红又是什么意思?这是谁要成亲吗? 等到周墨进了大厅,墨一告诉他墨凡公主要和刘煦成亲了,周墨眼珠都瞪出来了,他离开才几天,这就决定了?是不是草率了一点! 周墨找到墨凡,墨凡看了周墨一眼说,“你过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安排西周的大军,这我一旦宣布独立,墨家和西周是要开战的!” “阿姐,我来就是投奔你的,你不会忘了,我和你是双生子!你是墨家人,怎么我就不能是?” “可是你姓周啊,你是西周的皇上,怎么能算是墨家人呢?”墨凡有些好笑的说, “我不管,反正我身上也流着母后的血,你不能说我不是墨家人!”周墨耍开了无赖。 “行行行,正好你来了,就参加我的婚礼!你这个做弟弟的看着我成婚正好!”墨凡见周墨开始耍无赖,就哄周墨说。 “阿姐,你怎么想起嫁给刘煦了,你了解他吗?”周墨问, “我不是嫁,我是娶!是我娶刘煦,刘煦入赘到墨家!”墨凡纠正道, “啊?入赘?”周墨没想到刘煦是入赘。 “对啊!刘煦自己愿意入赘,不是挺好吗!他是齐国九皇子,入赘墨家,我觉得挺好的!” “阿姐你了解他吗?” “不了解,不过成了婚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墨凡不在意的说, 周墨有些着急,但是看她阿姐高兴的样子又不知还说什么,墨凡看着周墨说,“你阿姐我好不容易成个亲,你这皱眉的样子啥意思?你想让我一辈子不嫁?” 周墨一听,赶紧说,“没有!绝对没有!阿姐娶夫,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墨凡瞪了周墨一眼说,“原本也没这么仓促的,不过墨家宣布独立在即,我一个女人独立支撑有些艰难,刘煦入赘墨家,可以减轻我的负担和压力,所以,你以后好好对待你姐夫!” 周墨一听,心里一咯噔,这刘煦和阿姐成婚,怎么感觉和他父皇母后如此相似呢?不行,他得想办法把这局势扭转了! 第二天,墨家庄举行了墨凡和刘煦的婚礼,整个墨家庄的人都高兴的开怀畅饮,丝毫没有宣布独立的压迫感,就好像宣布独立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大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架势! 周墨在墨家庄被众人轮番敬酒,周墨感觉在这里,他不是西周的皇上,他就是墨家的人,因为他的母亲是墨云,是墨家的大小姐,这里没有一个轻视他,大家对他都很敬重! 周墨喝了杯中酒,他决定了,如果他阿姐宣布独立,那么就由他来做领头人!这次他要带领墨家独霸一方! 第204章 墨家独立(一) 周墨抱着儿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相信,他父皇根本就打不过他阿姐。她阿姐多厉害,又领兵多年,可是现在他这个西周皇帝带着家眷投向他阿姐也不是那么回事,可是如果让他站在他父皇这边他又没信心,哎呀,真是愁死他了! 岳麓也被惊的不轻,她还指着母凭子贵呢,现在好了,墨凡公主宣布独立,要真是墨家赢了,她的孩子就做不成太子,也继承不了皇位,她也做不成太后了,一切都化为泡影了。这可怎么办啊? 晚上,周墨躺在床上不停的思考,也没有想到破局的办法。他想阻止他父皇,可是他又不知道他父皇在朝堂到底培养了多少势力,他相信,他父皇不可能只是傻傻的什么都不做,就被他母后压制着,他想到唐小姐事件,如果父皇没有底气,他是不好那样做的。 但是他母后上来二话不说就是杀!这让父皇一下就被杀的乱了方寸,一时之间就沉寂了下来,这么多年,父皇一直隐忍到了凡祖父去世,可见了凡祖父也是有势力在这王宫,就是不知道了凡祖父会有什么后手对付父皇?还是了凡祖父什么也没交代就直接走了?真是让人猜不透? 周墨翻了一下身,他知道母后从来没有正面过问过朝堂的事情,但是母后也不是没有防备,现在反过来看,其实,母后和父皇一直在斗法,祖父和祖父之间也在斗法,祖父和父皇之间也在斗法,他们每个人都埋了隐线,这局势真是让人看不清楚! 周墨真的是愁死了,他知道他母后懒得用阴谋诡计,看不顺眼杀,不顺心杀,杀的他父皇怕了,不得不隐忍。不过,如果他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他也怕,这身边人杀人如麻,谁不怕?事情没到自己身上都是故事,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是事故! 他知道他祖父心疼他母后,所以祖父精心培养了他阿姐,她阿姐的心里也只有墨家,她继承了墨姓,继承了墨家,这是祖父留给墨家的底牌! 了凡祖父把毒烟的配方交给阿姐,可见了凡祖父也是心疼墨家的,不然他不会把毒烟配方告诉阿姐不告诉父皇,可是了凡祖父抚养父皇长大,不应该更向着父皇吗?还是父皇做了什么事让了凡师父伤了心? 周墨反复思索着,他想到一点,他母后既是祖父的义女,也是了凡祖父的义女,如果父皇对母后动了手脚,了凡祖父发现了,想必了凡祖父会很为难!杀与不杀就让人很纠结! 或许,母后也知道父皇想让她死,母后觉得她怎么也是活不久了,所以就忍耐了下来,了凡祖父对此很内疚,觉得是他间接害死母后,所以,了凡祖父才一直在墨家庄住着不回王宫? 周墨实在是睡不着了,坐起身,真是愁死了,一家人表面和谐,骨子里互相算计,个个都算计到了骨子里。周墨是服了,别人家算计的是皮毛,他们墨家算计的是人心! 祖父,了凡祖父,他的母后,周墨头疼,心里埋怨他父皇,他们活着的时候就斗不过,以为他们死了就安生了,真的是太天真了! 周墨又仰头倒在床上,想着她阿姐就要宣布独立,或许,祖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墨家打下的天下,如果墨家人不得善终,他阿姐就会反击。祖父把他阿姐培养的和母后一样,怕的就是这一天! 周墨翻来覆去睡不着,岳麓在一旁也是心烦的不行!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好端端的墨凡公主为什么要独立! 前些日子,她父亲还对她说,墨家人都撤出了西周朝堂,他还挺高兴,这样,墨家把持朝堂的局面就破了,谁想到,这是墨凡公主独立的前奏! 这墨家是真的惹不起,不管大官小官,没有一个成家立业的,都是自己孤身一人,别的官员还讲个人情世故,他们可好,一律秉公办事,不徇私,不枉法,什么事情到了他们那里只有一个结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送银子,不收,送礼,不收,一个个都过着清廉的日子,他们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别人不行啊?谁家不是沾亲带故的!终于,他们撤出了朝堂,这高兴了没两天,完了,墨家独立了! 岳麓躺在床上止不住的叹气,就觉得她父亲说起来也是宰相,怎么就没料到今日的局面呢?还高兴?如果墨凡公主真打过来,哭都来不及! 周墨和岳麓睡不着,周云霄也是睡不着,心里想着周墨说的话,越想越气,一个个都和他对着干,他做错什么了?他作为西周的君王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吗?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了凡师父会把毒烟的秘方告诉墨凡,他相信这事是真的,如果了凡师父没说,墨凡不会告诉周墨,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了凡师父向着墨家不向着自己?就因为他在石墨的药里动了手脚?不应该啊,他做的很小心了啊!就算他动了手脚又如何?这哪个君王会让自己的皇后压制住?石墨这样残暴的性子,一言不合就杀人,一言不合就杀人,他都怕哪天他说错话,石墨把他也杀了,她又不是没对他动过杀心。 周云霄是真的愁,如果墨凡宣布独立,他怎么办?如果派兵去围剿,就墨家庄的武力,去多少人都是送死。 可是任凭墨凡代表墨家独立,如果不管,不用多久,西州,肃州,东州,淇州,很快就会归到墨家名下,他怎么办?任由墨家发展? 打是打不过,可是又不能不管,周墨那个混小子这时肯定不露头,露头也是墨凡说什么,他听什么,他打不过墨凡,他要想活,他就得听墨凡的! 周云霄快被气死了,他和墨家斗了一辈子,最后把他们都熬死了,可是他还是赢不了。 周云霄觉得自己窝囊,真是窝囊透了,他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都被人算计到了,除非他什么也不做,安安生生做他的太上皇,可是,他憋屈了一辈子,就这样憋屈的去死吗?周云霄真想大声呐喊,凭什么墨家如此嚣张!就因为墨家武力超群吗! 周云霄是真想发泄一通,他憋屈,他太憋屈了!墨家人活着他憋屈,墨家人死了他还是憋屈,想到伤心处,周云霄呜呜的哭了起来,谁能理解他的难处啊! 周墨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他决定去投奔他阿姐,如果他留在王宫,他父皇不想出头直接称病,这烂摊子就会交给他。这是他父皇最擅长的,他不能替他父皇收拾烂摊子。 周墨拿定主意,和岳麓说了一声,天还没有亮,就悄悄带着侍卫离开了王宫,往墨家庄奔去。 岳麓瞪大眼睛看着周墨穿好衣服离开王宫去了墨家庄,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王宫就交给太上皇了?那她怎么办?周墨把她和孩子留在王宫是什么意思? 岳麓也不睡了,赶紧起身,给她父亲写了一封信,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告诉她父亲皇上去了墨家庄,把她和孩子留在了王宫,她问父亲,她该怎么办? 一大早,岳宰相刚收拾好准备去上早朝,就被皇后娘娘派来的侍卫堵在院门口,他见侍卫跑的头上都冒出了汗,以为出了大事,就赶紧把信打开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岳宰相直接对他的小厮说,“你去,赶紧去吏部给我请假,就说我身体不适,今日不上早朝,一定要快!”说完,就转身回了书房。 回到书房,岳宰相又把信仔细看了一遍,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墨凡公主要宣布墨家独立?难怪前些日子所有墨家人都撤出朝堂,这是为宣布独立做准备啊! 周墨马不停蹄的赶往墨家庄,看到墨家庄里张灯结彩,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不是说好的宣布独立吗?这处处挂红又是什么意思?这是谁要成亲吗? 等到周墨进了大厅,墨一告诉他墨凡公主要和刘煦成亲了,周墨眼珠都瞪出来了,他离开才几天,这就决定了?是不是草率了一点! 周墨找到墨凡,墨凡看了周墨一眼说,“你过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安排西周的大军,这我一旦宣布独立,墨家和西周是要开战的!” “阿姐,我来就是投奔你的,你不会忘了,我和你是双生子!你是墨家人,怎么我就不能是?” “可是你姓周啊,你是西周的皇上,怎么能算是墨家人呢?”墨凡有些好笑的说, “我不管,反正我身上也流着母后的血,你不能说我不是墨家人!”周墨耍开了无赖。 “行行行,正好你来了,就参加我的婚礼!你这个做弟弟的看着我成婚正好!”墨凡见周墨开始耍无赖,就哄周墨说。 “阿姐,你怎么想起嫁给刘煦了,你了解他吗?”周墨问, “我不是嫁,我是娶!是我娶刘煦,刘煦入赘到墨家!”墨凡纠正道, “啊?入赘?”周墨没想到刘煦是入赘。 “对啊!刘煦自己愿意入赘,不是挺好吗!他是齐国九皇子,入赘墨家,我觉得挺好的!” “阿姐你了解他吗?” “不了解,不过成了婚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墨凡不在意的说, 周墨有些着急,但是看她阿姐高兴的样子又不知还说什么,墨凡看着周墨说,“你阿姐我好不容易成个亲,你这皱眉的样子啥意思?你想让我一辈子不嫁?” 周墨一听,赶紧说,“没有!绝对没有!阿姐娶夫,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墨凡瞪了周墨一眼说,“原本也没这么仓促的,不过墨家宣布独立在即,我一个女人独立支撑有些艰难,刘煦入赘墨家,可以减轻我的负担和压力,所以,你以后好好对待你姐夫!” 周墨一听,心里一咯噔,这刘煦和阿姐成婚,怎么感觉和他父皇母后如此相似呢?不行,他得想办法把这局势扭转了! 第二天,墨家庄举行了墨凡和刘煦的婚礼,整个墨家庄的人都高兴的开怀畅饮,丝毫没有宣布独立的压迫感,就好像宣布独立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大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架势! 周墨在墨家庄被众人轮番敬酒,周墨感觉在这里,他不是西周的皇上,他就是墨家的人,因为他的母亲是墨云,是墨家的大小姐,这里没有一个轻视他,大家对他都很敬重! 周墨喝了杯中酒,他决定了,如果他阿姐宣布独立,那么就由他来做领头人!这次他要带领墨家独霸一方! 第205章 墨家独立(二) 婚礼结束之后,墨家独立提上日程,众人聚在议事大厅里,墨凡坐在主位,刘煦坐在墨凡的左下首位,周墨坐在墨凡的右下首位。当墨凡宣布墨家庄由刘煦出面宣布独立的时候,周墨站了起来,对着所有墨家人说,“我反对!我反对由刘煦出面代表墨家独立!各位墨家叔叔,周墨不才,愿意入墨家改姓墨,愿意代表墨家宣布独立!” 墨凡皱着眉说,“周墨,你这是做什么?由刘煦出面代表墨家这是我们早已商定好的,你是西周的皇帝,就不要在这里胡闹了!” 周墨对着墨凡说,“阿姐,我没有胡闹,我想清楚了,墨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也有份,我身上也流着墨家的血,我不能对墨家的事坐视不理!” “你怎么理?你姓周叫周墨,你如何代表墨家?”墨凡皱着眉看着周墨说。 “我决定改姓了,我姓墨叫墨舟,一叶方舟的舟!”周墨一本正经的说。 墨凡被周墨的骚操作给气笑了,说,“不用你出头,刘煦就可以!” “他不可以!”周墨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墨凡反问,墨家众人也都看向周墨, “因为当初父皇娶母后的时候也是这样,父皇是认了祖父为义父取名墨霄,然后娶的母后!”周墨认真的说。 刘煦一听就有些不高兴了,合着他这是骗婚来了,他就说,“在下不才,我是齐国九皇子!”刘煦的意思是说,他没有贪图墨家的心。 周墨不服气的说,“我父皇是大周慎王唯一血脉!” “在下精通机关之术,不是无能之辈!”刘煦不希望别人误解他,他没有利用墨家的心。 “我父皇是大周状元郎!”周墨理直气壮的说。 “在下可以对天发誓,刘煦绝无贪图墨家之意,”刘煦话没说完,周墨就说,“我父皇也曾经诅咒发誓对我母亲好,和我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我母亲死了,我父皇活的好好的,再说,我父皇也没贪图墨家,他要的是西周天下!” 历史再次重演,又是惊人的相似,墨家众人都有些傻了,不禁都回想起曾经周云霄娶墨云的时候,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现在和过去有区别吗?有,一个是周云霄,一个是刘煦,人不同了,可是事情的性质还是一样的,这要怎么办? 刘煦对着墨凡说,“你父皇是真的高,所做的一切把我堵的死死的,我就是把心剖出来现在也未必有人相信我是真心,整的我现在就像一个骗子一样,骗了你,骗了这墨家!” 墨凡一听噗嗤就笑了出来,说,“我知道你无心这墨家,如果你真的想做皇帝,你在齐国时就去争去抢了,又怎会流落到这里?如果你真的有野心,以你的本事,就算你身无分文,也会很快起家,成为一方霸主!” 听到墨凡这样说,刘煦心里舒服了,墨凡说的没错,他不需要动脑子,他把齐国先进的东西照搬过来,就能在西周发家!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墨凡看了看大厅里的墨家众人,对周墨说,“好,我同意你以墨舟的身份宣布墨家独立,但是,这身份不是你说改就改的,必须敬告祖父、母亲!” “好!”周墨同意了! 众人一同来到墨山上,周墨发现墨霄的名字已经被描了金,墨凡说道,“这是我做的,在母亲去逝的那天,墨霄就已经死了!” 周墨没吭声,对着祖父刘勇的墓碑跪了下去说,“祖父,不孝儿孙墨舟回归墨家,您要是不同意就说一声,您要是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孙儿墨舟给您磕头了!” 墨家众人想笑却不得不憋着,墨凡对周墨整的这一出也是无可奈何,就这样,不过是个形式而已! 周墨又去给石墨的墓碑磕头,也是同样的话,如果母亲不同意就说一声,既然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既然祖父和母亲都没反对,周墨正式改名为墨舟! 第二天,墨舟以墨家少主的名义,宣布墨家独立,自称墨王。然后,带着墨军就去了西州府。 西州府的知府和守军将领早就收到周墨侍卫的通知,见墨王戴着面具率领墨军前来,赶紧举白旗投降,墨王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西州! 墨凡知道了事情的详情,气的哭笑不得,对刘煦说,“我算是服了,这西周的皇上带兵征服西周,这不费一兵一卒,这也值得歌颂?” 刘煦笑着说,“你错了,是墨王带着墨军不费一兵一卒夺下了西州,这战绩无人能敌!” 墨凡一听和刘煦哈哈大笑起来,也是,是墨王带着墨军夺下了西州,这其中的内情谁又知道多少? 就这样,周墨让他的侍卫拿着代表西周皇上的信物,和他要攻打的州府提前沟通好,等他以墨王的身份带着墨军前去夺城的时候,直接举白旗投降。 墨王在极短的时间里接连拿下了东州,淇州和肃州,没有费一兵一卒,一时间,墨王和墨军被吹的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所到之处尽显神威! 墨凡和刘煦也不管周墨如何胡闹了,他们俩在一起找了烧瓷的师傅,开始制作活字印刷术,这在齐国不是什么大秘密,刘煦就原样照搬了过来。 墨凡对刘煦说,“等这些字都烧好了,我要印的第一本书就是《墨王传奇》,我倒要看看阿弟看到书后,会不会脸红?” 刘煦对着墨凡竖起大拇指说,“好!到时候多印点,让所有人都知道墨王的丰功伟绩,墨王和墨军是神一般的存在!” 刘煦说完,墨凡就笑了,对刘煦说,“这书咱俩一起写!” “好!娘子口述,我来执笔,如何!” 墨凡看着刘煦说,“好!” 周云霄收到军报得知墨家少主宣布独立,自称墨王,已经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西州,东州,淇州和肃州,气的在御书房大发脾气,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这所谓的墨王就是周墨! 周云霄被气的病倒了,他是真的没想到,他的儿女跟他玩了这一出,这算什么?他的儿子,西周的皇上,现在以墨王的身份带领墨军攻打西周,气死他了,真的是气死他了! 岳宰相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他不能说,他只给自己的女儿去信,让她稍安勿躁!他想看看,这墨王最后如何灭了西周! 墨凡也想知道,这周墨率领墨军最后如何灭了西周,他如何把西周皇上周墨处理掉,从而让墨家登上高位! 肃州再往前就是渝州,周墨无奈的叹口气,他也觉得自己这是折腾自己,可是他不这样怎么办?如果真让他阿姐和刘煦带兵,他阿姐是真的带兵去杀啊!她认定墨家受了委屈,她是定然要为墨家讨回公道的! 周墨无奈,带着兵来到渝州府,渝州知府和守将有些懵,他们都提前被皇上的侍卫告知,墨王前来不许抵抗,直接举白旗投降,二人无奈,大开城门,降了墨王,迎接墨王入城。 墨王带着墨军去了王宫,文武百官看着宫门外黑骑、黑衣、黑色铠甲,身背陌刀,手持连弩戴着黑色面具的墨军,都被震撼到了!这哪里是士兵,这些都是杀神好! 这场景没人不惧怕,周云霄听到消息赶了过来,看到墨军,整个人被震撼到了,他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女儿墨凡组建的墨军,黑骑,黑甲,背后的长刀闪闪发光,手里的连弩蓄势待发。 周墨看到他父皇站了出来,无奈的叹口气,拿起连弩对着王宫插着的彩旗射了过去,随着连弩的射出,一排旗杆倒了下去,这就是连弩的威力!打吗?西周有胜算吗?看到了吗?这就是墨家的实力! 周云霄没想到这连弩有如此大的威力,想到这兵器是墨家制造出来的,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如果真要打起来,西周有多少将士能抵抗的住? 周云霄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周墨,上前一步说,“墨王这是要灭了西周吗?” 周墨点点头说,“对!我墨家就是要灭了西周!” 周云霄听见周墨这样说,气的浑身直哆嗦,他咬着牙说,“墨王这是要杀尽周家一族?” 周墨点头说,“我要灭了这西周,必然要杀了西周的皇上,念在西州太上皇年事已高,我就留你一条性命!来人,把西州太上皇拿下,把西州皇帝给我押上来!” 看着一拥而上的墨军,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敢反抗。眼看着太上皇被墨军押到一边,然后,有侍卫举着一个衣架,衣架上披着龙袍,衣架顶端摆着皇上的皇冠。 周墨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抬了出来,他下了战马,手持陌刀对着龙袍就砍了下去,两刀,一刀把龙袍斩了,一刀把象征西周皇上的皇冠斩了,看着地上龙袍和皇冠碎片,周墨宣布,“西周皇上已被墨王斩首,从此西周灭亡!大墨朝立国!” “墨王威武!” “墨王威武!” “墨王威武!” 墨军的喊声震天,周云霄气的当场晕了过去! 周墨揭开自己的面具,百官一看,原本已经停止跳动的心又活了过来,这不是他们的皇上又是谁?不过,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他们实在是搞不明白!明白不明白,不影响他们参拜!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跪地齐声高喊! “你们记住,今天你们参见的皇上是大墨朝的皇上,今日是大墨朝立国之日,今年是墨国元年,你们都听清楚了?”周墨冷声说! “臣遵旨!”百官们也不管那么多了,皇上说啥就是啥,西周也好,墨国也好,皇上还是那个皇上! 周云霄被抬到王宫里让御医看诊,等御医施完针,周云霄醒了过来,见到周墨,就破口大骂,“你个逆子,你带兵灭了西周,你安的什么心?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如果不是我跑去墨家庄拦住我阿姐,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王宫里坐着?我告诉你,我阿姐成婚了,她嫁的齐国九皇子,这连弩图纸是他给我阿姐的,那盐场也是他帮助我阿姐建的,他是齐国的九皇子,齐国是比西周强大的多的国家,他不需要研究发明,他只需要把齐国的东西照搬过来,对我们来说都是可遇不可得的! 墨军如何,墨军所有的装备那都是我阿姐配备的,她能成立一支墨军,就能成立第二支,第三支!那连弩,也是墨家人制造的,你西周拿什么和墨家拼?我如果不去硬占了墨王的位置,如果是齐国九皇子做了墨王,父皇,你想到过结局吗? 曾经你是大周慎王的儿子,刘煦是齐国九皇子,曾经你高中大周状元,那刘煦精通机关术,你曾发誓只对我母后一人好,那刘煦自海上漂来孤身一人在西周,父皇,你不觉得这历史又在重演吗?你不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吗! 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墨家庄,如果刘煦真的上位成为墨王,你,我,还有我的孩子,如果刘煦不放过,我阿姐又能如何? 西周!到时候哪里还有西周!现在能有这样的结局,你就知足!”周墨说完,气冲冲的离开了! 周云霄如同霜打的茄子一下就蔫了,今天他看到了墨军的实力,他知道,自始至终,墨家都是一直占着上风,他的确是踩着墨家上位的,没有墨家,就没有西周! 第205章 墨家独立(二) 婚礼结束之后,墨家独立提上日程,众人聚在议事大厅里,墨凡坐在主位,刘煦坐在墨凡的左下首位,周墨坐在墨凡的右下首位。当墨凡宣布墨家庄由刘煦出面宣布独立的时候,周墨站了起来,对着所有墨家人说,“我反对!我反对由刘煦出面代表墨家独立!各位墨家叔叔,周墨不才,愿意入墨家改姓墨,愿意代表墨家宣布独立!” 墨凡皱着眉说,“周墨,你这是做什么?由刘煦出面代表墨家这是我们早已商定好的,你是西周的皇帝,就不要在这里胡闹了!” 周墨对着墨凡说,“阿姐,我没有胡闹,我想清楚了,墨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也有份,我身上也流着墨家的血,我不能对墨家的事坐视不理!” “你怎么理?你姓周叫周墨,你如何代表墨家?”墨凡皱着眉看着周墨说。 “我决定改姓了,我姓墨叫墨舟,一叶方舟的舟!”周墨一本正经的说。 墨凡被周墨的骚操作给气笑了,说,“不用你出头,刘煦就可以!” “他不可以!”周墨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墨凡反问,墨家众人也都看向周墨, “因为当初父皇娶母后的时候也是这样,父皇是认了祖父为义父取名墨霄,然后娶的母后!”周墨认真的说。 刘煦一听就有些不高兴了,合着他这是骗婚来了,他就说,“在下不才,我是齐国九皇子!”刘煦的意思是说,他没有贪图墨家的心。 周墨不服气的说,“我父皇是大周慎王唯一血脉!” “在下精通机关之术,不是无能之辈!”刘煦不希望别人误解他,他没有利用墨家的心。 “我父皇是大周状元郎!”周墨理直气壮的说。 “在下可以对天发誓,刘煦绝无贪图墨家之意,”刘煦话没说完,周墨就说,“我父皇也曾经诅咒发誓对我母亲好,和我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我母亲死了,我父皇活的好好的,再说,我父皇也没贪图墨家,他要的是西周天下!” 历史再次重演,又是惊人的相似,墨家众人都有些傻了,不禁都回想起曾经周云霄娶墨云的时候,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现在和过去有区别吗?有,一个是周云霄,一个是刘煦,人不同了,可是事情的性质还是一样的,这要怎么办? 刘煦对着墨凡说,“你父皇是真的高,所做的一切把我堵的死死的,我就是把心剖出来现在也未必有人相信我是真心,整的我现在就像一个骗子一样,骗了你,骗了这墨家!” 墨凡一听噗嗤就笑了出来,说,“我知道你无心这墨家,如果你真的想做皇帝,你在齐国时就去争去抢了,又怎会流落到这里?如果你真的有野心,以你的本事,就算你身无分文,也会很快起家,成为一方霸主!” 听到墨凡这样说,刘煦心里舒服了,墨凡说的没错,他不需要动脑子,他把齐国先进的东西照搬过来,就能在西周发家!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墨凡看了看大厅里的墨家众人,对周墨说,“好,我同意你以墨舟的身份宣布墨家独立,但是,这身份不是你说改就改的,必须敬告祖父、母亲!” “好!”周墨同意了! 众人一同来到墨山上,周墨发现墨霄的名字已经被描了金,墨凡说道,“这是我做的,在母亲去逝的那天,墨霄就已经死了!” 周墨没吭声,对着祖父刘勇的墓碑跪了下去说,“祖父,不孝儿孙墨舟回归墨家,您要是不同意就说一声,您要是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孙儿墨舟给您磕头了!” 墨家众人想笑却不得不憋着,墨凡对周墨整的这一出也是无可奈何,就这样,不过是个形式而已! 周墨又去给石墨的墓碑磕头,也是同样的话,如果母亲不同意就说一声,既然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既然祖父和母亲都没反对,周墨正式改名为墨舟! 第二天,墨舟以墨家少主的名义,宣布墨家独立,自称墨王。然后,带着墨军就去了西州府。 西州府的知府和守军将领早就收到周墨侍卫的通知,见墨王戴着面具率领墨军前来,赶紧举白旗投降,墨王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西州! 墨凡知道了事情的详情,气的哭笑不得,对刘煦说,“我算是服了,这西周的皇上带兵征服西周,这不费一兵一卒,这也值得歌颂?” 刘煦笑着说,“你错了,是墨王带着墨军不费一兵一卒夺下了西州,这战绩无人能敌!” 墨凡一听和刘煦哈哈大笑起来,也是,是墨王带着墨军夺下了西州,这其中的内情谁又知道多少? 就这样,周墨让他的侍卫拿着代表西周皇上的信物,和他要攻打的州府提前沟通好,等他以墨王的身份带着墨军前去夺城的时候,直接举白旗投降。 墨王在极短的时间里接连拿下了东州,淇州和肃州,没有费一兵一卒,一时间,墨王和墨军被吹的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所到之处尽显神威! 墨凡和刘煦也不管周墨如何胡闹了,他们俩在一起找了烧瓷的师傅,开始制作活字印刷术,这在齐国不是什么大秘密,刘煦就原样照搬了过来。 墨凡对刘煦说,“等这些字都烧好了,我要印的第一本书就是《墨王传奇》,我倒要看看阿弟看到书后,会不会脸红?” 刘煦对着墨凡竖起大拇指说,“好!到时候多印点,让所有人都知道墨王的丰功伟绩,墨王和墨军是神一般的存在!” 刘煦说完,墨凡就笑了,对刘煦说,“这书咱俩一起写!” “好!娘子口述,我来执笔,如何!” 墨凡看着刘煦说,“好!” 周云霄收到军报得知墨家少主宣布独立,自称墨王,已经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西州,东州,淇州和肃州,气的在御书房大发脾气,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这所谓的墨王就是周墨! 周云霄被气的病倒了,他是真的没想到,他的儿女跟他玩了这一出,这算什么?他的儿子,西周的皇上,现在以墨王的身份带领墨军攻打西周,气死他了,真的是气死他了! 岳宰相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他不能说,他只给自己的女儿去信,让她稍安勿躁!他想看看,这墨王最后如何灭了西周! 墨凡也想知道,这周墨率领墨军最后如何灭了西周,他如何把西周皇上周墨处理掉,从而让墨家登上高位! 肃州再往前就是渝州,周墨无奈的叹口气,他也觉得自己这是折腾自己,可是他不这样怎么办?如果真让他阿姐和刘煦带兵,他阿姐是真的带兵去杀啊!她认定墨家受了委屈,她是定然要为墨家讨回公道的! 周墨无奈,带着兵来到渝州府,渝州知府和守将有些懵,他们都提前被皇上的侍卫告知,墨王前来不许抵抗,直接举白旗投降,二人无奈,大开城门,降了墨王,迎接墨王入城。 墨王带着墨军去了王宫,文武百官看着宫门外黑骑、黑衣、黑色铠甲,身背陌刀,手持连弩戴着黑色面具的墨军,都被震撼到了!这哪里是士兵,这些都是杀神好! 这场景没人不惧怕,周云霄听到消息赶了过来,看到墨军,整个人被震撼到了,他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女儿墨凡组建的墨军,黑骑,黑甲,背后的长刀闪闪发光,手里的连弩蓄势待发。 周墨看到他父皇站了出来,无奈的叹口气,拿起连弩对着王宫插着的彩旗射了过去,随着连弩的射出,一排旗杆倒了下去,这就是连弩的威力!打吗?西周有胜算吗?看到了吗?这就是墨家的实力! 周云霄没想到这连弩有如此大的威力,想到这兵器是墨家制造出来的,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如果真要打起来,西周有多少将士能抵抗的住? 周云霄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周墨,上前一步说,“墨王这是要灭了西周吗?” 周墨点点头说,“对!我墨家就是要灭了西周!” 周云霄听见周墨这样说,气的浑身直哆嗦,他咬着牙说,“墨王这是要杀尽周家一族?” 周墨点头说,“我要灭了这西周,必然要杀了西周的皇上,念在西州太上皇年事已高,我就留你一条性命!来人,把西州太上皇拿下,把西州皇帝给我押上来!” 看着一拥而上的墨军,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敢反抗。眼看着太上皇被墨军押到一边,然后,有侍卫举着一个衣架,衣架上披着龙袍,衣架顶端摆着皇上的皇冠。 周墨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抬了出来,他下了战马,手持陌刀对着龙袍就砍了下去,两刀,一刀把龙袍斩了,一刀把象征西周皇上的皇冠斩了,看着地上龙袍和皇冠碎片,周墨宣布,“西周皇上已被墨王斩首,从此西周灭亡!大墨朝立国!” “墨王威武!” “墨王威武!” “墨王威武!” 墨军的喊声震天,周云霄气的当场晕了过去! 周墨揭开自己的面具,百官一看,原本已经停止跳动的心又活了过来,这不是他们的皇上又是谁?不过,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他们实在是搞不明白!明白不明白,不影响他们参拜!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跪地齐声高喊! “你们记住,今天你们参见的皇上是大墨朝的皇上,今日是大墨朝立国之日,今年是墨国元年,你们都听清楚了?”周墨冷声说! “臣遵旨!”百官们也不管那么多了,皇上说啥就是啥,西周也好,墨国也好,皇上还是那个皇上! 周云霄被抬到王宫里让御医看诊,等御医施完针,周云霄醒了过来,见到周墨,就破口大骂,“你个逆子,你带兵灭了西周,你安的什么心?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如果不是我跑去墨家庄拦住我阿姐,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王宫里坐着?我告诉你,我阿姐成婚了,她嫁的齐国九皇子,这连弩图纸是他给我阿姐的,那盐场也是他帮助我阿姐建的,他是齐国的九皇子,齐国是比西周强大的多的国家,他不需要研究发明,他只需要把齐国的东西照搬过来,对我们来说都是可遇不可得的! 墨军如何,墨军所有的装备那都是我阿姐配备的,她能成立一支墨军,就能成立第二支,第三支!那连弩,也是墨家人制造的,你西周拿什么和墨家拼?我如果不去硬占了墨王的位置,如果是齐国九皇子做了墨王,父皇,你想到过结局吗? 曾经你是大周慎王的儿子,刘煦是齐国九皇子,曾经你高中大周状元,那刘煦精通机关术,你曾发誓只对我母后一人好,那刘煦自海上漂来孤身一人在西周,父皇,你不觉得这历史又在重演吗?你不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吗! 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墨家庄,如果刘煦真的上位成为墨王,你,我,还有我的孩子,如果刘煦不放过,我阿姐又能如何? 西周!到时候哪里还有西周!现在能有这样的结局,你就知足!”周墨说完,气冲冲的离开了! 周云霄如同霜打的茄子一下就蔫了,今天他看到了墨军的实力,他知道,自始至终,墨家都是一直占着上风,他的确是踩着墨家上位的,没有墨家,就没有西周! 第206章 大结局 周云霄病了,恍恍惚惚中,他好像看到了石墨,看到了义父刘勇。 刘勇对石墨说,“你真打算嫁给周云霄?周云霄有状元之才,心智不简单!” “这世上哪有简单之人,不都是互相利用吗?他主动站出来以慎王之子的身份独立,其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不过是借着墨家势力有所图谋罢了,我嫁给他,将来也是我儿子坐江山,姓什么无所谓,总之墨家不能吃亏,不能因为他流血流汗又流泪!” “你明白就好!”刘勇说完,画面又是一转。 “太后,这药还是别吃了!”红音说, “无碍!人早晚都是要死的,但是得死的有所值!”石墨说完把药一饮而尽。 “太后!”红音眼泪掉了下来。 “把眼泪擦了,不要露出马脚!他既然想要我死,我就死给他看!他知道孩子是我的软肋,总之我也是活不了多久,孩子没了母亲,就不能再失去父亲!就这样!你们都表现自然点,如果让他看出端倪,别坏了我的大事!” “太后放心!属下一定会小心的!” 画面又一转,墨孺拿过侍卫递过来的消息,打开一看,一拳就打在桌子上,桌子应声碎裂。 “周云霄,你好大的胆子!”墨孺气的吐出一口血,血落在信纸上,纸上写着,太上皇在太后药里下毒,太后命不久矣。太后下令不许任何人对周云霄动手,周云霄是皇上和公主的父亲,失去了母亲,他们不能再失去父亲! 墨家所有人都收到太后指令,不许杀周云霄!让他活,让他好好活着! 周云霄在梦中痛哭出声,原来他做的一切石墨都清楚,他能安然无恙的活着是石墨下了命令!她让他活,她让他好好活着! 周云霄哭着从梦中醒来,眼泪还挂在脸上,他觉得他对不起墨云,对不起墨家!他和墨家暗斗了一辈子,却原来是一场笑话。 周云霄悄悄离开了王宫,去了墨家庄,当他看到墨霄的名字已经被描了金,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怎么,西周亡了,西周太上皇终于有时间踏足墨家庄了?还是您要把这墨霄的墓碑抬走,彻底和墨家断绝一切关系?也对,如今墨家灭了西周,这也算是深仇大恨了!”墨凡说完,刘煦拉拉墨凡的衣袖,让墨凡少说两句。 “你拉我做什么?”墨凡看着刘煦说, “父皇,我是刘煦,是墨凡的夫君!”刘煦规矩的说。 “他是谁的父皇?他姓周,我姓墨,你不要乱认人!”墨凡瞪着刘煦警告的说。 “凡儿,为父错了!”周云霄低声说。 “错了!你知道错了,就该被原谅吗?这是西周被灭了,你知道错了,西周没事的时候,你可嚣张的很!那个时候,你眼里可有墨家,墨家为了西周付出的一切你可看在眼里,如今西周灭了,你知道错了,晚了,我不原谅!我告诉你,周云霄,你杀我母后之仇我不原谅!带着你的墓碑离开墨家,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走,你走,你给我走!”墨凡突然情绪失控了,多年委屈爆发出来,对着周云霄喊叫起来。 刘煦抱着墨凡大声说,“墨凡!冷静!那是你父亲!墨凡,你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我母亲是霸道,是心狠手辣,她是为了谁?她多年带兵又是为了谁?你能拿的起刀吗?你能杀人吗?我母亲为你拿起刀杀了人,反过来你嫌弃她,你不喜欢她,你可以和离啊,你杀她干什么?你不喜欢她,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让我母亲死!你说,你说啊!” 山上的吵嚷声惊动墨家人,墨一,墨二,墨七他们都跑了过来,看到墨凡不停的哭喊,墨一走过去从刘煦手里接过墨凡搂在怀里,“墨一叔!”墨凡放声大哭! 墨家人都眼中含泪,墨一对周云霄说,“你走!你可以把墨霄的墓碑带走!大小姐下过命令,墨家人不许对你用武,你走!” 墨山上墨凡的哭声撕心裂肺,周云霄心里也是难过的不行。 墨凡指着周云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着说,“刘煦,你送他走,我不想再见到他,你让他走,你让他走,还有这墓碑,你让他带走,你让他带走!” 墨一见墨凡情绪失控,就一个手刀把墨凡砍晕,让刘煦把墨凡抱回去。 墨一走到周云霄身边,拍拍周云霄的肩膀说,“你没做错什么,墨凡接受不了,是因为她做儿女的接受不了母亲离世的真相! 你是周家的传人,你建立西周没错,你踩着墨家建国也没错,谁赢谁上位,谁输谁认栽! 至于太后之死,虽然我们也接受不了,但是皇家争权不就是这样吗?太后说的对,身在皇家,做的就是争权夺利的事,自己下不了狠手,就不要怨别人心狠手辣!” 墨一说完又凑到周云霄身边,把嘴放到周云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最后告诉你,你给太后药里动了手脚,太后就势给自己下了毒,论手段,你永远比不过太后!”墨一嘴角微微一笑,对着墨家众人一招手,他们都往山下走去! 周云霄被墨一的话惊在当场,石墨这是把他按死在了谋杀上,她居然给自己下毒! 周云霄在墨山上放声大哭,哭了很久很久,石墨到死都没有放过他! 周云霄回到王宫,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墨霄的墓碑。 周墨见自己的父亲整个人失去了神采,看了一眼墓碑说,“父亲,你这是想开了,彻底离开了墨家?” 周云霄有气无力的对周墨说,“你母亲的死,和我没关系,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毒!” “什么?父亲,我没有幻听!你想说自己无辜也不能这样编排我母后!如果你坦然承认就是你杀了我母后,我还敬重你几分,毕竟母后强势,盖过皇上,你接受不了我能理解,但是,你说我母后给自己下毒栽赃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痛不痛!我母后到最后,为了我们灭了夏国皇室。她会给自己下毒?我看你真的是疯了!”周墨说完就走了! 周云霄闭上眼,他这一生,终究没能逃过墨家的算计! 周墨回到自己的寝室,岳麓领着儿子过来了,周墨想到西周的皇上周墨已经死了,现在是墨王坐在皇位上,就说,“岳麓,你也知道,西周皇上死了,现在是墨皇当政。如果你还想坐这皇后之位,就出宫换了姓氏重新入宫,但是,你不能是宰相的女儿,你要是一个孤女,也就是说从此你没有娘家可以依靠,你就是一个人,如果可以,我就去安排!” 岳麓一听,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问,“那泽儿呢?” 周墨说,“改姓墨,叫墨璟泽!” 岳麓擦擦眼泪说,“那我带着孩子回去和父母说一声!” “孩子就不必带了,你自己回去!不要想在孩子身上期望什么?墨家是不允许外戚当权的!”周墨冷冷的说。 岳麓回到自己的娘家岳府,把周墨的安排说了一遍,岳家人都沉默了。岳麓改名换姓进入皇家,从此就和岳家无缘了。岳夫人不同意,觉得这女儿嫁入皇宫一点光都沾不上,她图什么?到了现在,女儿还和岳家没了关系,她咽不下这口气! 岳大人叹口气说,“墨皇当众斩杀了西周皇上,你就是亡国之后。如今,你要是改名换姓的确是入宫的一个法子!不然,你就只能自己孤独一生,孩子,墨皇会想办法接进宫的!” 已经没有选择了,岳麓告别了父母,回到王宫,听从周墨安排! 周墨把岳麓和孩子送到墨家庄,墨凡看到岳麓和周璟泽,不明白周墨这是做什么! 三天后,周墨的圣旨就到了,圣旨上,墨王封发妻石念恩为皇后,特派人接母子二人入宫! 墨凡看着皇家侍卫护送着皇后母子二人乘坐的马车浩浩荡荡离去,无奈的摇摇头说,“周墨是真能折腾,我是服了,好好的宰相之女,现在成了石念恩!” “为什么姓石,不是别的姓?”刘煦问道, “据说,好像听说,我母后本名姓石!”刘煦一听愣住了,对墨凡说,“你阿弟真可以啊,好好的宰相之女,最后随了你母后的本姓!不过我现在又不明白了,你母后本名姓石?” “对啊!”墨凡看着刘煦说, “你祖父本名好像是姓刘!”刘煦又问, 墨凡点头,“对啊!” “那这墨姓从哪来的?”刘煦发出深入灵魂的质问,他是没搞懂,这祖父姓刘,母亲姓石,他的妻子姓墨,以后他们的孩子还要传承墨家,这墨家是从哪来的?他现在实在有些懵! 墨凡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祖父让她姓墨她就姓墨,再说她母后一直用墨云的名字,这有什么可以探究的,就这样! 墨国建国的第一年,在刘煦和墨凡的努力下印刷术面世!印刷的第一本书就是《墨皇传奇》,而且墨凡只印了一本。墨凡亲自把书送到王宫交给周墨,让周墨好好珍藏! 周墨看到书名,脸都绿了,他阿姐这是什么意思? 墨国建国第二年,墨凡在墨国边境州府守军里都组建了连弩营,墨军的战斗力直线上升。刘煦和墨凡还做出了投石车,又大大提高了墨军的攻城能力,夏国三王,鲁国和北疆收到消息都不敢对墨国动武,生怕一招不慎被墨国灭了。 墨国建国第三年,刘煦和墨凡制出了新型纺车,墨国的纺织业开始了快速发展。 墨国建国第四年,刘煦和墨凡做出了水车,充分利用了墨国的水利资源,墨国又开垦出大片的良田。刘煦又制作出了新型的农具,大大提高了墨国国民的生产力! 墨国建国第五年,位于燕州的皇宫终于建好了! 看着高大宏伟的宫殿,墨凡对抱着孩子的刘煦说,“钱哪,这都是我的银子建造的啊!” “怎么,现在舍不得了?”刘煦笑着说, “有点!走,咱们进皇宫里面去看看!”说完,墨凡领着墨飞往里走,刘煦抱着她们的儿子墨语跟在后面。 看着金碧辉煌的皇宫,墨飞一路惊呼不断,到了皇家宗祠,墨凡看到摆在最高处是她祖父刘勇的画像,然后是她母后的画像,墨凡看着画像,眼泪流了出来,一切都值了!她让墨家发扬光大了! 周墨陪着周云霄也来参观这新建成的皇宫,真的是太气派了!想到他阿姐四处经商,赚来的银子都用在皇宫建设上,那银子如同流水一样往里砸,他就止不住咂舌。 周云霄看着这皇宫心里有喜悦也有几分苦涩,喜悦是他的儿女们把整个国家变得富强,苦涩的是这国家不姓周,姓墨! 站在皇家祠堂,周墨看着祖父和母后的画像说,“父亲,你当初要是不瞎折腾,你的画像也能挂上去,你现在后悔不?” 后悔吗?后悔!可是后悔又如何!周云霄苦笑,对周墨说,“曾经,你母后给墨家人下令,不许对我用武,不许杀我,让我好好活着,如今,我才明白,你母后让我好好活着,就是让我看到墨家登上高位,墨家会成为强国!她要让我目睹这墨家的盛世!” “父亲,你想的可真多!我觉得我母后不让墨家人对你动武,是因为我母后觉得我们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没有了父亲!你可倒好,直接曲解了我母后的意思! 这人太聪明了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就是想的太多,才落到如今的局面!当初你要是没那么多想法,好好对待墨家人,这皇宫会是西周的皇宫。 你看我,我多老实,我听我阿姐的,我阿姐为我撑伞,我阿姐和刘煦努力发展国家,他们是因为这国家姓墨才如此努力吗?不是,因为我阿姐继承了我母亲的遗愿,她要护家人周全,谁让她有一个做皇上的弟弟呢! 所以,父亲,你错了!当初你既然踩着墨家上位就该善待墨家,现在你也看到墨家的实力了,墨家没有私心,他们做的就是护我和我阿姐周全! 我墨舟,既然受了墨家的庇护,自当维护墨家,我会努力让墨家王朝成为这一方霸主,墨家的盛世也会到来!我墨舟会为墨家王朝的盛世努力奋斗!” 周云霄听完周墨的话,久久没有言语!如果当初,可惜已经没有如果当初了! 看着刘勇和石墨的画像,想到周墨的豪言壮语,周云霄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墨家王朝会如石墨所愿,墨家人安康,孩子们安康,墨家王朝的百姓幸福安康! (全文完) 第206章 大结局 周云霄病了,恍恍惚惚中,他好像看到了石墨,看到了义父刘勇。 刘勇对石墨说,“你真打算嫁给周云霄?周云霄有状元之才,心智不简单!” “这世上哪有简单之人,不都是互相利用吗?他主动站出来以慎王之子的身份独立,其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不过是借着墨家势力有所图谋罢了,我嫁给他,将来也是我儿子坐江山,姓什么无所谓,总之墨家不能吃亏,不能因为他流血流汗又流泪!” “你明白就好!”刘勇说完,画面又是一转。 “太后,这药还是别吃了!”红音说, “无碍!人早晚都是要死的,但是得死的有所值!”石墨说完把药一饮而尽。 “太后!”红音眼泪掉了下来。 “把眼泪擦了,不要露出马脚!他既然想要我死,我就死给他看!他知道孩子是我的软肋,总之我也是活不了多久,孩子没了母亲,就不能再失去父亲!就这样!你们都表现自然点,如果让他看出端倪,别坏了我的大事!” “太后放心!属下一定会小心的!” 画面又一转,墨孺拿过侍卫递过来的消息,打开一看,一拳就打在桌子上,桌子应声碎裂。 “周云霄,你好大的胆子!”墨孺气的吐出一口血,血落在信纸上,纸上写着,太上皇在太后药里下毒,太后命不久矣。太后下令不许任何人对周云霄动手,周云霄是皇上和公主的父亲,失去了母亲,他们不能再失去父亲! 墨家所有人都收到太后指令,不许杀周云霄!让他活,让他好好活着! 周云霄在梦中痛哭出声,原来他做的一切石墨都清楚,他能安然无恙的活着是石墨下了命令!她让他活,她让他好好活着! 周云霄哭着从梦中醒来,眼泪还挂在脸上,他觉得他对不起墨云,对不起墨家!他和墨家暗斗了一辈子,却原来是一场笑话。 周云霄悄悄离开了王宫,去了墨家庄,当他看到墨霄的名字已经被描了金,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怎么,西周亡了,西周太上皇终于有时间踏足墨家庄了?还是您要把这墨霄的墓碑抬走,彻底和墨家断绝一切关系?也对,如今墨家灭了西周,这也算是深仇大恨了!”墨凡说完,刘煦拉拉墨凡的衣袖,让墨凡少说两句。 “你拉我做什么?”墨凡看着刘煦说, “父皇,我是刘煦,是墨凡的夫君!”刘煦规矩的说。 “他是谁的父皇?他姓周,我姓墨,你不要乱认人!”墨凡瞪着刘煦警告的说。 “凡儿,为父错了!”周云霄低声说。 “错了!你知道错了,就该被原谅吗?这是西周被灭了,你知道错了,西周没事的时候,你可嚣张的很!那个时候,你眼里可有墨家,墨家为了西周付出的一切你可看在眼里,如今西周灭了,你知道错了,晚了,我不原谅!我告诉你,周云霄,你杀我母后之仇我不原谅!带着你的墓碑离开墨家,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走,你走,你给我走!”墨凡突然情绪失控了,多年委屈爆发出来,对着周云霄喊叫起来。 刘煦抱着墨凡大声说,“墨凡!冷静!那是你父亲!墨凡,你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我母亲是霸道,是心狠手辣,她是为了谁?她多年带兵又是为了谁?你能拿的起刀吗?你能杀人吗?我母亲为你拿起刀杀了人,反过来你嫌弃她,你不喜欢她,你可以和离啊,你杀她干什么?你不喜欢她,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让我母亲死!你说,你说啊!” 山上的吵嚷声惊动墨家人,墨一,墨二,墨七他们都跑了过来,看到墨凡不停的哭喊,墨一走过去从刘煦手里接过墨凡搂在怀里,“墨一叔!”墨凡放声大哭! 墨家人都眼中含泪,墨一对周云霄说,“你走!你可以把墨霄的墓碑带走!大小姐下过命令,墨家人不许对你用武,你走!” 墨山上墨凡的哭声撕心裂肺,周云霄心里也是难过的不行。 墨凡指着周云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着说,“刘煦,你送他走,我不想再见到他,你让他走,你让他走,还有这墓碑,你让他带走,你让他带走!” 墨一见墨凡情绪失控,就一个手刀把墨凡砍晕,让刘煦把墨凡抱回去。 墨一走到周云霄身边,拍拍周云霄的肩膀说,“你没做错什么,墨凡接受不了,是因为她做儿女的接受不了母亲离世的真相! 你是周家的传人,你建立西周没错,你踩着墨家建国也没错,谁赢谁上位,谁输谁认栽! 至于太后之死,虽然我们也接受不了,但是皇家争权不就是这样吗?太后说的对,身在皇家,做的就是争权夺利的事,自己下不了狠手,就不要怨别人心狠手辣!” 墨一说完又凑到周云霄身边,把嘴放到周云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最后告诉你,你给太后药里动了手脚,太后就势给自己下了毒,论手段,你永远比不过太后!”墨一嘴角微微一笑,对着墨家众人一招手,他们都往山下走去! 周云霄被墨一的话惊在当场,石墨这是把他按死在了谋杀上,她居然给自己下毒! 周云霄在墨山上放声大哭,哭了很久很久,石墨到死都没有放过他! 周云霄回到王宫,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墨霄的墓碑。 周墨见自己的父亲整个人失去了神采,看了一眼墓碑说,“父亲,你这是想开了,彻底离开了墨家?” 周云霄有气无力的对周墨说,“你母亲的死,和我没关系,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毒!” “什么?父亲,我没有幻听!你想说自己无辜也不能这样编排我母后!如果你坦然承认就是你杀了我母后,我还敬重你几分,毕竟母后强势,盖过皇上,你接受不了我能理解,但是,你说我母后给自己下毒栽赃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痛不痛!我母后到最后,为了我们灭了夏国皇室。她会给自己下毒?我看你真的是疯了!”周墨说完就走了! 周云霄闭上眼,他这一生,终究没能逃过墨家的算计! 周墨回到自己的寝室,岳麓领着儿子过来了,周墨想到西周的皇上周墨已经死了,现在是墨王坐在皇位上,就说,“岳麓,你也知道,西周皇上死了,现在是墨皇当政。如果你还想坐这皇后之位,就出宫换了姓氏重新入宫,但是,你不能是宰相的女儿,你要是一个孤女,也就是说从此你没有娘家可以依靠,你就是一个人,如果可以,我就去安排!” 岳麓一听,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问,“那泽儿呢?” 周墨说,“改姓墨,叫墨璟泽!” 岳麓擦擦眼泪说,“那我带着孩子回去和父母说一声!” “孩子就不必带了,你自己回去!不要想在孩子身上期望什么?墨家是不允许外戚当权的!”周墨冷冷的说。 岳麓回到自己的娘家岳府,把周墨的安排说了一遍,岳家人都沉默了。岳麓改名换姓进入皇家,从此就和岳家无缘了。岳夫人不同意,觉得这女儿嫁入皇宫一点光都沾不上,她图什么?到了现在,女儿还和岳家没了关系,她咽不下这口气! 岳大人叹口气说,“墨皇当众斩杀了西周皇上,你就是亡国之后。如今,你要是改名换姓的确是入宫的一个法子!不然,你就只能自己孤独一生,孩子,墨皇会想办法接进宫的!” 已经没有选择了,岳麓告别了父母,回到王宫,听从周墨安排! 周墨把岳麓和孩子送到墨家庄,墨凡看到岳麓和周璟泽,不明白周墨这是做什么! 三天后,周墨的圣旨就到了,圣旨上,墨王封发妻石念恩为皇后,特派人接母子二人入宫! 墨凡看着皇家侍卫护送着皇后母子二人乘坐的马车浩浩荡荡离去,无奈的摇摇头说,“周墨是真能折腾,我是服了,好好的宰相之女,现在成了石念恩!” “为什么姓石,不是别的姓?”刘煦问道, “据说,好像听说,我母后本名姓石!”刘煦一听愣住了,对墨凡说,“你阿弟真可以啊,好好的宰相之女,最后随了你母后的本姓!不过我现在又不明白了,你母后本名姓石?” “对啊!”墨凡看着刘煦说, “你祖父本名好像是姓刘!”刘煦又问, 墨凡点头,“对啊!” “那这墨姓从哪来的?”刘煦发出深入灵魂的质问,他是没搞懂,这祖父姓刘,母亲姓石,他的妻子姓墨,以后他们的孩子还要传承墨家,这墨家是从哪来的?他现在实在有些懵! 墨凡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祖父让她姓墨她就姓墨,再说她母后一直用墨云的名字,这有什么可以探究的,就这样! 墨国建国的第一年,在刘煦和墨凡的努力下印刷术面世!印刷的第一本书就是《墨皇传奇》,而且墨凡只印了一本。墨凡亲自把书送到王宫交给周墨,让周墨好好珍藏! 周墨看到书名,脸都绿了,他阿姐这是什么意思? 墨国建国第二年,墨凡在墨国边境州府守军里都组建了连弩营,墨军的战斗力直线上升。刘煦和墨凡还做出了投石车,又大大提高了墨军的攻城能力,夏国三王,鲁国和北疆收到消息都不敢对墨国动武,生怕一招不慎被墨国灭了。 墨国建国第三年,刘煦和墨凡制出了新型纺车,墨国的纺织业开始了快速发展。 墨国建国第四年,刘煦和墨凡做出了水车,充分利用了墨国的水利资源,墨国又开垦出大片的良田。刘煦又制作出了新型的农具,大大提高了墨国国民的生产力! 墨国建国第五年,位于燕州的皇宫终于建好了! 看着高大宏伟的宫殿,墨凡对抱着孩子的刘煦说,“钱哪,这都是我的银子建造的啊!” “怎么,现在舍不得了?”刘煦笑着说, “有点!走,咱们进皇宫里面去看看!”说完,墨凡领着墨飞往里走,刘煦抱着她们的儿子墨语跟在后面。 看着金碧辉煌的皇宫,墨飞一路惊呼不断,到了皇家宗祠,墨凡看到摆在最高处是她祖父刘勇的画像,然后是她母后的画像,墨凡看着画像,眼泪流了出来,一切都值了!她让墨家发扬光大了! 周墨陪着周云霄也来参观这新建成的皇宫,真的是太气派了!想到他阿姐四处经商,赚来的银子都用在皇宫建设上,那银子如同流水一样往里砸,他就止不住咂舌。 周云霄看着这皇宫心里有喜悦也有几分苦涩,喜悦是他的儿女们把整个国家变得富强,苦涩的是这国家不姓周,姓墨! 站在皇家祠堂,周墨看着祖父和母后的画像说,“父亲,你当初要是不瞎折腾,你的画像也能挂上去,你现在后悔不?” 后悔吗?后悔!可是后悔又如何!周云霄苦笑,对周墨说,“曾经,你母后给墨家人下令,不许对我用武,不许杀我,让我好好活着,如今,我才明白,你母后让我好好活着,就是让我看到墨家登上高位,墨家会成为强国!她要让我目睹这墨家的盛世!” “父亲,你想的可真多!我觉得我母后不让墨家人对你动武,是因为我母后觉得我们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没有了父亲!你可倒好,直接曲解了我母后的意思! 这人太聪明了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就是想的太多,才落到如今的局面!当初你要是没那么多想法,好好对待墨家人,这皇宫会是西周的皇宫。 你看我,我多老实,我听我阿姐的,我阿姐为我撑伞,我阿姐和刘煦努力发展国家,他们是因为这国家姓墨才如此努力吗?不是,因为我阿姐继承了我母亲的遗愿,她要护家人周全,谁让她有一个做皇上的弟弟呢! 所以,父亲,你错了!当初你既然踩着墨家上位就该善待墨家,现在你也看到墨家的实力了,墨家没有私心,他们做的就是护我和我阿姐周全! 我墨舟,既然受了墨家的庇护,自当维护墨家,我会努力让墨家王朝成为这一方霸主,墨家的盛世也会到来!我墨舟会为墨家王朝的盛世努力奋斗!” 周云霄听完周墨的话,久久没有言语!如果当初,可惜已经没有如果当初了! 看着刘勇和石墨的画像,想到周墨的豪言壮语,周云霄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墨家王朝会如石墨所愿,墨家人安康,孩子们安康,墨家王朝的百姓幸福安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