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 第1章 赐婚 “郭大人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让齐公公久等”看上去就筋疲力竭的郭瑞回道 齐公公放下茶盏站了起来。 早已有下人打好水候着,齐公公净了净手,从旁递过了白色帕子擦干净手,小太监把圣旨举了过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尚书府湽郭家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现镇国侯府世子邵瑾瑜,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郭家女待宇闺中,与侯府世子邵瑾瑜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郭家女许配侯府世子邵瑾瑜世子夫人湣r磺欣褚牵交由礼部 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咱家记得; 府邸是有三姑娘四姑娘均未婚配。 皇上赐婚圣旨内并没有指定是哪位姑娘。 郭尚书你看是哪位呢!咱家看着你来写,好回去皇上跟前回话。” 郭瑞听闻颤抖着手,从小太监递过来的盘中的拿起了笔,才落下(郭宛)后就不知该如何落笔。 他转头看向发妻秦氏。 秦氏看着郭瑞哆嗦着没有发出声音。 她紧握着手,以至于指甲钳进了肉里都未自知。 秦氏闭上了眼,但在睁开眼睛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为难。“郭宛…” “郭宛竹。”一个清脆声音响起。 齐公公闻声望去,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女,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让人不忍心责怪一分。 “郭大人,请落笔!落郭宛竹。 咱家忙着呢!” “郭宛竹不是郭瑞之女,她是胞弟郭武之女,郭瑞之女是郭宛茹”郭瑞争辩着 “圣旨已经表明之女,郭家女方可,那就写郭宛竹!杂家会禀明皇上的” 郭瑞张了张嘴想在辩解又不知从何辩解 看着郭瑞颤抖着写了郭宛竹三个字,齐公公满意的离开。 长子才送齐公公出了大门的时间。 郭瑞拿起手边的茶碗就朝地上摔去。 飞起的瓷片朝着众人的脚边擦了过去。 然后他就那么瘫坐在椅子上,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居然当着全家老小落下了泪。 他抬头看着这个自小在发妻跟前长大的侄女,她长的像胞弟又似弟妹。 他们夫妻为国为家战死沙场,而他却连保住他们唯一的血脉都做不到。 郭瑞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前厅。 旁边坐着的老夫人不发一言,就静静的沉默着。 秦氏看着老爷失魂落魄的朝着书房的路上去了。 此时此刻不知该怎么来压下内心的怒气。 秦氏抬手就朝郭宛竹的脸上打了过去。 “啪” 大厅里响起了响亮的巴掌声。 宛竹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倒了下去。 旁边的郭宛茹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拉住。只能惊叫着:“三姐姐” 而宛竹整个人朝地板上摔了下去,她的头不巧的磕在了椅子边上,手上的鲜血也马上染红了手下石板。 听到惊呼声下人们跑了进来。 “站着干什么,快请大夫。”老夫人呵斥道。 此时秦氏也被自己吓蒙了,她看着自己的手呆住了。 她不顾宛竹手上的鲜血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伯娘就是,就是,就是” 此时秦氏说不出话来,她抱住了宛竹大哭起来。 宛茹哭着跑出去叫到“大哥快来,快来救救三姐姐,她留了好多血啊” 大哥郭言澈快步跑了进来。 当看到母亲怀里闭着眼睛的三妹妹,他也慌了: “母亲先把三妹妹给我,大夫马上就来。” 郭言澈刚刚到幽兰苑把三妹妹放好,大夫紧跟其后也到了。 大夫把了把脉,认真检查了伤口: “没什么大碍,就是吓到了而已,血是手上留出来的,瓷片已经取出来了,就是手可能会留疤” “那怎么还不醒,三姐姐不会就不醒了!”宛茹焦急的问着大夫。 “等会应该就会醒了,头上只是磕碰了一下,擦点药油即可,这是这几天的药方,吃了应该就没问题了”大夫说着递了张药方给秦氏。 秦氏伸手接过药方急问到,“那有去疤痕的药膏吗?她的手” 大夫看了看宛竹“这个药膏我没有,不过好像镇国侯府应该有,你们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谢谢大夫。陈嬷嬷送送林大夫”秦氏客气的送着大夫。 “多谢夫人,告辞告辞”大夫匆匆忙忙的走了。 等宛竹一觉醒来,她看了看天色,她急得竟连鞋都未穿,便火急火燎地跑去伯母院子,打算去见秦氏。 青瓶急得怎么追都没追上。 到了门口宛竹甚至都等不及婢女通报,她便急匆匆地跑进了伯娘的寝室。 只是当她看到寝室内,伯娘和四妹妹抱着哭的场景,脚步顿住了。 秦氏看着突然出现在内室门口的宛竹,愣了一下。随即快速将脸上泪水擦拭掉,朝宛竹走去扶住她。 她看着宛竹一双玉足满是灰尘甚至还血流出来。手上包扎的布条也出了血印子。 “竹姐儿,你怎么来了?” 宛竹未动脚步,却在秦氏面前跪了下去。 秦氏忙起身去扶她,但却被宛竹阻止了,她推着她重新坐下,才朝她恳切道: “伯娘,您别生竹儿的气了,让我嫁去侯府!”宛竹抬头看着秦氏的眼睛说了出来。 秦氏怔愣半晌,意识到她在说之后,便忍不住训斥道,“你在说什么混话?” 宛竹倔强的道:“竹儿没有说混话。” 宛竹说着抬眸看向还在掉眼泪,但此刻也怔愣地看着她的四妹妹。 “若是我们家必须有个人要去给二姐夫续弦,那我愿意去。” “你愿意去?那你可知嫁进侯府,意味着什么?” 秦氏的声量忍不住加大,但声音里的颤抖也泄露了她此刻的害怕。 “竹儿知晓,正是因为知晓,竹儿才不忍四妹妹跳入火坑,四妹妹还小,她……不可再步二姐姐的后尘。” “伯娘你已经折了一个女儿在侯府了,还打算在折一个吗?你舍得吗?” 秦氏手捂着嘴,放声哭了起来。 “伯母此刻不是还想着偷梁换柱!可是全京城谁不认识我和四妹妹呢”宛竹一句接一句,句句说到秦氏心坎。 “你也是我女儿呀!你这也是在戳我心窝你懂吗?”秦氏捂嘴哭出了声。 “三姐姐,宛茹愿意的,宛茹愿意嫁的,母亲并没有逼我,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宛茹擦了擦眼泪看着宛竹说着。 “这事肯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只是秦氏的话未说完,宛竹便朝她磕了一个头。 随即唤了一声,“母亲。” 秦氏震惊,看着她,突然捂着嘴痛哭出声。 她这侄女自小便失去双亲,一直都是养在她身旁。 不是亲女儿,却胜似亲闺女。 而这一声‘母亲’,也彻底让她破防了。 宛竹见她哭得伤心,直起身子,挪动膝盖,朝她靠近几分,握住她的手。 “我虽非您所出,但您这些年,一直都视竹儿为亲生女儿。 我和二姐姐、四妹妹,在您这里,都是一视同仁,竹儿感激您的养育之恩,现在也该是竹儿报答您的时候了。” “四妹妹年纪小,性子淳厚,不谙宅院的那些腌臜手段,二姐夫,不是她的良配。” 秦氏何尝不懂这些。 若是能选择,她再也不愿意她任何一个女儿再入那吃人的侯府。 可她二女儿留下的一对凌儿,她也不忍其在侯府受罪。 前不久才听当初她二女儿带去的陪嫁嬷嬷回禀,她大外孙失足落水,差点就殒命了。 但说是失足落水,她心知肚明,是有人趁他们没了亲娘,要除之而后快。 奈何她也没证据,也就只能看着自己的亲外孙受罪,却无可奈何。 侯府世子对两孩儿自然也是呵护的,但男人,大多不理后宅之事,也不会细心去发现其中腌臜手段。 思来想去,婆母和自己都还没决定到底要不要送女儿去侯府续弦。 可这样,就要牺牲掉自己的小女儿一生的幸福,于她而言,也是剜心之痛。 今天一道圣旨彻有了结果,秦氏当时想说的是郭宛茹。 奈何被宛竹打断,彻底乱了,她现在能想到的就是偷梁换柱,嫁娶之日由宛茹替嫁。 “母亲,你就答应竹儿。”宛竹见秦氏不回应,只好再次出声。 “可……可你身子自小便孱弱,入了那侯府,只怕是将你送入虎穴,任人蚕食,娘亲如何忍心?你四妹妹身子至少比你……” “可四妹妹心性纯良,只怕在侯府走得更艰难。” 前世的种种历历在目,她不忍心自己唯一的妹妹再重蹈覆辙。 宛茹此刻也跪倒在地,抱住宛竹,哭得泣不成声,“三姐姐,茹儿……茹儿不怕的。” 宛竹也抱住宛茹,抚着她的脊背,“茹儿还小,等到了婚配的年纪再嫁个如意郎君,这次就听三姐姐的。” 宛竹话毕,放开宛茹,看向秦氏,“若母亲不答应,竹儿便长跪不起。” 秦氏掩面痛哭,却依旧没有答应宛竹的要求。 宛竹在她面前跪了一个多时辰,大家拉她都不起。 秦氏看着她倔犟的跪着,手腕又出血了,鞋子倒是被青瓶强行穿上 秦氏舍不得她跪下去,可是她也不同意宛竹的要求。 秦氏和宛竹就这样僵持着 最后还是老夫人,宛竹她们的祖母差人来,让秦氏应下宛竹的要求。 宛竹听到欣喜的行了叩拜之礼。 秦氏马上安排陈嬷嬷送宛竹回幽兰苑。 回到幽兰苑,宛竹躺在床上,看着床帐陷入了沉思。 她是上个月中旬醒来的。 第2章 重生 “姐儿竹,竹姐儿,醒醒,醒醒。” 宛竹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她,那是大伯娘秦氏的声音。 脆脆的叫着自己,“竹姐儿,竹姐儿,”还是那么好听。 “怎么还不醒呢,竹姐儿,竹姐儿,醒醒,醒醒瞧瞧现在吓坏了” 秦氏说完还掐了掐宛竹的脸。 宛竹感觉伯娘摸着自己脸的手,是那么的真实,她猛的睁开了眼睛。 模糊映入眼帘的是大伯母那焦急的神情,温柔的看着她。 宛竹眨了眨眼,已经可以清楚的看清。 伯娘已经熬得眼底发青,整个人看上去那么的疲惫。 宛竹看着她,伯娘秦氏已到不惑之年,她大家出身,修养很好。 上一世宛竹最后一次见她时,她早已缠绵病榻数月,头发花白,骨瘦如柴,已经没有任何一点现在伯娘的模样。 现在宛竹眼前的秦氏,头发还没有花白,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保养得当的皮肤,根本看不出来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 宛竹伸手向秦氏的脸上摸去,触感软软的,是真的伯娘。 那个两女之间需要选一个进侯府做续弦,明知是跳入火坑。 她还是颤抖着嘴唇说出了四妹妹的名字。宛竹何德何能让伯娘那么心疼。 宛竹是郭府二爷郭武的孩子。 父亲郭武喜武不喜文,早早参军,宛竹母亲也是边关郭武恩师之女,也是个舞刀弄枪的奇女子。 可惜在一次边关战役中双双战亡。而宛竹才两岁。 她连同伺候她们的下人一起被接回了京城,宛竹养在了秦氏跟前。 和秦氏的四女儿郭宛茹一起教养着。 此时宛竹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就在前天她的二姐姐,镇国侯府世子夫人郭宛清产二子提前发动,因胎位不正,导致难产。 那天她不听秦氏劝阻也去了二姐姐府上,当她看到一盆一盆的血水从产房内端了出来,宛竹就被吓到了。 直到夜深,孩子虽然生出来了,可二姐姐的身体垮了,宛竹回来也就发烧,整整烧了两天。 这两天是伯娘衣不解带的照顾她才好了起来。 前世等她两天后醒来,二姐姐刚刚好过世了,伯娘从侯府回来后也病倒了。 宛竹看看窗外,现在大概是午时,伯娘还在身旁照顾她。 说明二姐姐还没有离世。 今天伯娘的精神看上去也比上一世好多了。 宛竹庆幸自己醒过来了。 秦氏看到宛竹大滴大滴的眼泪,急得快点拿了帕子给她擦着。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告诉伯娘,别哭,别哭,二姐姐没事,她好好的呢,我这两天都有派人过去看着呢” 宛竹看着这个急得手足无措的大伯娘,开口叫出了她上一世就想叫的: “娘亲,你回去休息!宛竹已经没事了,娘亲去休息宛竹才安心。” 秦氏听着娘亲这个词,眼睛顿时红了,这是她从孩提拉扯到豆蔻年华的孩子,和她生的没什么区别。 “好,伯娘去休息,去休息,你别哭,我就走,行吗?不哭了,好好养身体” 秦氏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间,她的眼眶湿润,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担忧。 秦氏走后,宛竹知道前世的二姐姐就是今天没的,可能现在身体已经快不行了。 邵家很快就会来人通知了。 宛竹知道不能在耽搁下去,叫了大丫鬟。 “青瓶,给我更衣,穿二姐姐给我做的淡黄色衣裙,头饰就戴二姐给我买的黄色珠花即可。” 上一世的自己现在还没醒,所以都没有赶上二姐姐的最后一面。 等她醒来,伯娘也已经病倒在了床上。 “三小姐,你的身子。”青瓶担忧的说道 “叫青瓷给我端点粥过来,你先给我更衣,梳妆,动作要快,越简单越好” 宛竹立刻掀去被子,她手脚发软,还是坚持着起床。 “是” 青瓶动作很快,很快给宛竹梳妆。 宛竹看着镜子,是真的回到了十六岁这年,镜子里面的自己脸上还有点婴儿肥没退,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 上一世伯娘就爱说; “看到你的眼睛就只想好好的疼爱着,怕你受任何一点委屈。” 宛竹喝了点粥感觉有了点力气,她漱了口。 吩咐道“青瓶和青荷随我出去,青瓷,青翠你们留下休息!” 这是伯娘给宛竹挑的四个丫鬟。个个能干且忠心。 很是得宛竹的看重 宛竹带着两个丫鬟出了幽兰苑,快步朝秦氏的香林院赶去。 现在正是午时,阳光正好。 宛竹到了香林苑门口已经香汗淋漓。 院门开着,宛竹直接进院。 只见秦氏大丫鬟孟夏守在正房门口,看到是宛竹来,马上行礼想要进去通传。 宛竹马上制止了她,“伯娘在休息吗?不用通传,我先到阴凉的地方坐坐就可。” “是,夫人刚刚才睡着,三小姐你先坐,奴婢马上泡茶过来。” “好。” 宛竹才说完前院管事就匆匆赶来。 “三小姐安”福伯朝宛竹行了一礼 宛竹退半步也回了半礼。 郭府管家福伯,是伯父的奶兄。 “陈嬷嬷在吗?” 孟夏忙说道“在在” 宛竹心里咯噔一下,看管事的神情就知道,怕是邵府来人了,说明二姐姐凶多吉少。 陈嬷嬷从下人房里疾步走了出来。 到了宛竹跟前行了行礼,宛竹退后半步,也行了半礼。 陈嬷嬷是秦氏的奶嬷嬷,宛竹还是特别尊重她的。 上一世大伯带伯娘回老家守孝,陈嬷嬷不顾自己一把年纪跟了过去伺候。这让宛竹很是感动 福伯和陈嬷嬷耳语了几句。 陈嬷嬷快步走进房间通知秦氏。 片刻后伯娘走了出来。眼底满是疲惫。看到宛竹站在院内。 “不好好躺着养身子,你来做什么,回去休息”秦氏厉声喝道。 宛竹看着秦氏神情倔强的上前一步:“伯娘,我不回,我要跟着你。” “不行,我现在有事,你立马回去,陈嬷嬷马上送三小姐回幽兰苑”秦氏看向身后的陈嬷嬷吩咐。 看到陈嬷嬷马上叫了两个嬷嬷过来,宛竹急了,哭道。 “母亲,母亲,我不回去,我求求你让我跟着你。” 宛竹是知道秦氏的软肋的,只要她一喊母亲,秦氏就拒绝不了她的一声母亲。 秦氏抬手扶额疲惫的看着这个她一手带大的侄女。 第3章 二姐病危 秦氏疲惫又面带疼爱的看着宛竹。 “算了算了,陈嬷嬷你好生照顾着她点。 还有你派人去海棠苑请三小姐也一并去门口,不用梳妆。” 秦氏刚刚走出两步又转身看着陈嬷嬷说道:“不,陈嬷嬷你去,你亲自去,要快。” 秦氏说完大步朝外院走去。宛竹小跑着跟在后边。 秦氏知道自己的二女儿可能不行了。 她有一儿两女加上小叔子家的一女个个懂事听话。 那时候精力都用在了大儿子身上,二女儿是婆母跟前长大。 婆母就说过二女儿不适合门第高的府邸,她秉性过于执着。 不巧她偏偏看上了镇国侯世子,不顾婆母和秦氏反对,也要嫁,故而嫁入侯府步步为营还是出了事。 秦氏到了门口老夫人和儿媳小秦氏,已经坐到了马车上。 大嫂小秦氏是伯娘娘家侄女,温柔贤惠,知书达礼,长的端庄大气,对妹妹们更是疼爱有加。 可惜成亲快六年还是膝下无子。 等秦氏上车后,看到后面又上来了宛竹。 老夫人立马呵斥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回去好好养身子,瞧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怎么出门,成何体统。” “祖母。” 宛竹看着这个中气十足的老夫人,轻声喊了一声祖母,眼泪又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祖母已经花甲之年,是郭家的定海神针。 祖母在郭家不会倒。现在祖母还有力气呵斥自己,是真好! 老夫人看着这个以前一说教就乖乖低头,现在就这么一说眼泪决堤的三丫头: “罢了罢了,别哭了,去送送她!我那可怜的二孙女。” 还没说完,郭宛茹就上来了。 “祖母,母亲,嫂嫂,三姐姐安。”她上车一一和众人问安。 宛竹又落泪了,这是她的四妹。 这一世一定要让她开开心心的。嫁个良人,不再让她抑郁而终。 秦氏看着人到齐了就急道: “快走,走快点,别耽搁。” 几人都是焦急的坐在车里。 这辆马车是侯府派来的,很宽敞,坐这么几人绰绰有余,只是所有人都已没心情欣赏。 到了侯府,是侯老夫人的贴身嬷嬷在门口等,一下马车就给老夫人准备了轿子。怕老夫人走的慢了。 几人急急赶到二姐姐的清荷院。 宛竹几人到时,院子里早已人满为患,大伯,大哥,都已经先到。 其余侯府里的人,侯爷,世子,侧夫人等还有好多连侯府老夫人也到了。 宛竹和宛茹上前一一见礼。 看到老姐妹也来了,候老夫人立马起身迎了上来,她眼含泪水: “快进屋快进屋,不必多礼。” 这时二姐姐的丫鬟急急出来都来不及行礼“夫人,二小姐等你们呢!” 秦氏立马扶着老夫人进了内室,看到二女儿穿戴整齐,没有任何头饰。虚弱的坐靠在床头。 清姐儿生的鹅蛋脸,五官玲珑精美,一看就是良善之人,她全身透着温婉的气质,现在还脸色红润,看得出来不行了。 郭宛清看到秦氏和祖母进来还想起身行礼。 更是惹得秦氏越发心疼,她强忍着泪水轻轻压了压清姐儿双肩,阻止她起身。 她的二女儿,多么的温柔善良贤惠,为何会变成这样。 秦氏强忍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祖母,宛清不孝,不能陪在你身边给你老尽孝了。 还要连累你为孙女操劳。”宛清虚弱的说道。 老夫人强忍着眼泪安慰道: “不要胡说,清姐儿你不会有事,祖母等你孝敬呢” “不行了,我的身体我知道,祖母,母亲,我的时间不多了,恕孩儿不孝,父兄那里就有劳母亲解释解释!”宛清虚弱的看着老夫人说。 “我可怜的女儿,御医不是说无大碍了吗?怎的这么突然。” “今早上还喝了点粥,就在上午就血流不止,御医来查什么都没看出来,” 旁边伺候的大丫鬟哭着说道。 “那粥呢,查了吗?” “都看了,还是自己小厨房做的呢。”丫鬟继续回着 “母亲,别哭,宛清命该如此!只是舍不得两个孩儿,有劳母亲多多看顾。” “会好的,我的清姐儿你会好的”秦氏泣不成声的回着。 “嫂嫂,以后就只能劳烦您在祖母,母亲跟前尽孝了,父亲那边拜托哥哥们了。” “傻妹妹,她们也是我的长辈。”大嫂哭成泪人点着头应着。 宛清又温柔的看向宛竹,宛茹。 她招招手:“妹妹们,过来,让二姐姐多瞧瞧我的两个好妹妹。 瞧瞧长高了,又漂亮了,可惜就…咳咳,二姐姐怕是看不到你们出嫁了。 那边那两个盒子是二姐姐给你们准备的添妆,希望你们喜欢,余生幸福。 可惜二姐姐身体不行,不然我们几个姐妹可以一起好好说说话。” 咳咳咳 还没说完宛清又咳的不行。 “以后有机会麻烦你们多多照拂姐姐的孩儿,如果他们能长大的话。” 说着眼泪不间断的滚落了下来。 宛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她只顾着掉眼泪。 宛竹应道:“会的,二姐姐我们会照顾的,会让他们健康长大” “谢谢你们,好妹妹,你们出去帮姐姐陪陪父兄!我想和祖母和母亲说说话。” 宛竹和宛茹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间。 宛清欲言又止的看着老夫人和秦氏又慢慢低下头轻声说: “早上我祖母的意思是要宛竹宛茹其中一个过来做续弦。” 宛清抬头看了看祖母和母亲阴沉的脸。 含泪继续说:“祖母我…,我多想为了我的孩子自私的就答应了。 祖母你应该还在怪我!虽然侯府门第高又有实权,是我当年执意要嫁,你也是从开始就反对到最后。” 宛清知道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只要妹妹任何过来一个她的孩子应该都会平安长大。 可是即使宛清知道她们都不适合,为是为了她的两个孩子,她也自私的没有反对。 “清姐儿,祖母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祖母已经在侯府折了你这个孙女,已经不舍第二个,都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啊!” “我的嫁妆都还在,如果是妹妹过来全部交由她打理。 如果是娶了别家续弦就交由我祖母打理!总得给宇哥儿留点东西。” 第4章 二姐姐离开 郭宛清静静的坐在床头,眼里的光越来越淡。 老夫人看出她的神情不似。怕是说出的话也都糊涂了! 她亲自扶着孙女平躺在了床上。 老夫人看着躺着的孙女含泪道: “恕祖母不能答应你,就像你说的祖母疼你们的心都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心头肉。” 她哽咽停憝了一会又出口: “祖母一个都不想失去!包括你。” 老夫人看着平躺着的宛清心疼不已,多好的姑娘,到了现在生生给逼迫的要算计妹妹了吗? 看着宛清越来越弱的呼吸。 老夫人绝望的吩咐秦氏: “去外面叫她们进来,清姐儿不行了。”说完老夫人的泪决堤一样的流了下来。 而旁边的秦氏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啊!从小乖巧懂事。 她直接用手擦了擦眼泪转身出了内室。 宛竹进来就从人群中看到二姐姐平躺在床上,不细看以为是睡着了。 伯娘和祖母也站在床边上。 宛竹轻轻的走向床边,就像是怕走快了,就会惊到床上的睡美人。 到了床边,她看到二姐夫邵瑾瑜在床头边,静静的注视着二姐姐,看得出来他对二姐姐是有情的! 怕也有愧!二姐姐那么喜欢他,当初不顾家人反对,也执意嫁进侯府。 可邵瑾瑜呢,和二姐姐成亲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像是吾不热的石头一样。 外面一直有传言二姐夫不喜欢二姐姐。 即使侯府有老夫人撑腰,可是京里多少姑娘小媳妇们,多少贵女都还是等着看二姐姐的笑话。 二姐姐也争气第二年就生下嫡子,此后才在无人敢说她一句。 宛竹淡淡用眼角扫了二姐夫一眼。 蹲下身去低头到二姐姐的耳边,小声说道: “二姐姐你安心走,两个哥儿我会照顾,像你照顾幼时的我一样。” 邵瑾瑜就站在旁边,以他的听力怎么会听不到这小姑娘说什么呢! 他记得这小姑娘好像是夫人的三妹妹。 宛竹这边才说完,宛清眼角留下两行清泪。 她走了,那个疼她爱她的二姐姐走了。 二姐姐确实是用心疼她这个妹妹的。 二姐姐走后,祖母就被侯府老夫人请去说话。 回去一路上祖母都是阴沉着脸,还吩咐宛竹,宛茹没有她允许不要随意出门。 宛竹,宛茹很规矩的应下。 “送你们的母亲回院子,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祖母,那竹儿送你回去。” “不用,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可以自己回去,别管我这个老太婆,…该走的还活着,不该走的却走了。” 她好像是说给宛竹姐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宛竹宛茹目送祖母走远才扶着母亲回院子。 老夫人回到梨香院,打发了伺候她的下人,只留了陪嫁的夏嬷嬷。 老夫人娘家姓王,她闺名芷君,是江南世家嫡女。 当时郭府太老爷是太傅,他又自视清高,太老夫人走的又早。郭府早已只剩空壳。 郭府虽然恩宠不断却无实职。 太老爷感觉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他马上带着老太爷下江南游学,老夫人这个儿媳也是他带着儿子去求的。 郭府当时需要一个世家嫡出女子才能让郭府继续在京生存下去。 不然等太老爷一走,只留下当时年少的老太爷郭府会很快被蚕食。 而老夫人嫁入郭府后,迅速接管了管家权,她独断专行的手腕很快就把郭府管理的井井有条。 她对生意经也很有一套,慢慢的郭府又恢复了生机。 看到郭府没有败落,太老爷是笑着离世的。 夏嬷嬷看着小姐陷入了沉思。 连呼吸都是放轻了。 “夏洛,今天侯老夫人找我了。 她提议继续在两个姐儿中选一个,进侯府做续弦,照顾两个小公子。 我拒绝了,不说两个姐儿还小,就是她们的心计谋虐哪是那些人的对手。” 老夫人说着说着落下了泪。 夏嬷嬷轻声说:“清姐儿对侯府是有功的,为他们诞下两个哥儿。” “侯老夫人是这么和我说的。”老夫人看了看手里拿着的一个抹额。 又说,“侯老夫人说,现在的我可以帮扶着郭府,可以带着两个小公子。 就是担心两个哥儿如果没有亲人照拂,等我百年后,他们就会举步维艰。那时就只能看他们造化了。” 我知道她在激我,想让我为了那两个孩子,为了靠着侯府继续两姐儿中选一个过去。” “小姐,如果换成别的府邸是一定会答应过去的,毕竟是镇国侯府,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世子妃的位置呢。” 听了夏嬷嬷的话,老夫人气道: “郭府能不能繁荣下去就靠这几个姐儿吗?得靠哥儿们才行。” 说完老夫人紧了紧手里的抹额,赌气说:“我去躺下休息休息,老骨头我还不能倒下。” 老夫人赌气的起身回了内室。 郭宛清走后,侯府为她大办了身后事,停灵七日。 期间秦氏带着宛竹宛茹去侯府吊唁。 邵氏旁支小辈纷纷跪在灵堂两边替二姐守灵,其中为首的是郭宛清嫡长子宇哥儿。 小小的人儿穿戴着一身孝,笔直的跪在那里。 宛如一棵小松树,坚韧不拔。 宛竹看着一身孝衣的宇哥儿,七岁的他长的有点像大哥,又有二姐姐的影子。 宇哥儿很聪明,可是前世四妹妹走后没多久,可怜宇哥儿也接着出了事。 先有一户农家找上门,指认宇哥儿仗势欺人,对他家闺女行了不轨之理,杨言如果不娶进门就撞死在侯府门口。 其中又有平阳郡主横插一脚。当着众人的面不让宇哥儿进府。 借口是侯府没有仗势欺人之辈,还要宇哥儿当众许诺会娶女子为妻。 宇哥儿百口莫辩。 四妹妹在时为宇哥儿定了一门好亲事,就这样被退。 可笑的是退了宇哥儿,那女子转身又嫁与侯府平阳郡主之孙儿。 这些有的是宛竹从下人们口里打听来,有的是夫君刘志斌告知。 宛竹前世嫁的是伯娘为四妹看好的夫家,五品官员御林中丞之子,刘志斌。 刘家家风清正。 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或从旁支过继来养都可。 刘家家风对女子很是宽容。 “三姐姐,回府了。”宛茹看宛竹正发呆,轻轻唤着。 宛竹回神就看到四妹鲜活的站在身前,宛竹点点头。 “好” 宛茹边走边说道; “瞧瞧三姐姐又走神了,二姐姐应该不会怪罪才是。” 宛茹幽怨的看着宛竹。 宛竹拉起四妹妹的手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三姐姐错了。” 宛茹此时脸上的婴儿肥还没退去,看上去胜是可爱。 特别是她生气的时候鼓着腮帮子,像个小仓鼠。 郭府 这天宛竹两姐妹刚刚陪着秦氏用完午饭。 陈嬷嬷就打帘进来: “夫人,福伯进来禀说; 皇上身旁的大公公过来宣旨,老爷他们福伯已经派人去请了,叫你快点出去,老夫人那里已经通知,现在应该已经过去。” 秦氏听了马上让两个姐儿回去穿戴整齐,她自己也快速进了内室。 宛竹快速换好后去叫了宛茹结伴去了前厅。 父兄已经到齐,所有人都在等她们姐妹。 可以看到香案之类都已经准备齐全。 第5章 赏花会一 然后就有了前面宛竹自荐为妻的一幕。 想到这里,宛竹笑了起来,她真的重生了,今天圣旨上加了她的名字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皇上赐婚圣旨已经写明;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宛竹的婚事都有礼部和钦天监监正来操办,故省去了好多礼节。 秦氏这边再有不舍该准备的还得准备着。 这天宛竹在看账本。 侯府那边不知怎么知道了她受伤,差人送来了去疤膏。 宛竹还赌气的想说送回去给他们。 手快的青瓷就已经打开瓶盖,她一闻到里面是淡淡的清香,色泽呈淡绿色液体。 “小姐这就是去疤膏,闻着就知道药效极好。 奴婢就是在炼上一辈子也调不出这么好的药来,来奴婢给你涂上。” 青瓷是几个丫鬟里最活泼开朗的一个。 也是爱药如痴的一个了。 上辈子这几丫头跟着她。 直到她死都没有一个嫁人,她哄了,骂了都没有用。 “小姐这是四皇子妃送来的帖子。” 青翠恭敬的给宛竹递过来一个红色烫金的帖子。 青翠是几个丫头里最守规矩的一个。 宛竹接过来打开看一眼,日子是五天后,四皇子府。 她记得上一世是四妹妹接的帖子,并没有邀约自己。 这一世换成了自己的名字,一个傻子都能想到她们打的什么算盘。 上一世四妹妹从四皇子府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整整关了两天。 婢女口中得知四妹妹在四皇子府落水。 那时岸边还有诸多男子。 还好她的贴身婢女会凫水及时将她救起。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伯娘知道原由后急得嘴唇冒泡,后来还是自己和大嫂苦口婆心才劝了出来。 四妹大志也说了一下原委。 听着四妹妹说的才知道她们准备的不止落水。 只是她强行要出府,才又逃过一劫。 后来京里还传出四妹落水是为了引起岸边外男注意的谣言。 当时正是盛夏,衣裙单薄。 简直是杀人诛心。 侯府听了谣言倒也无动于衷,直接选了一个最近的良辰吉日作为婚期,才堵上了悠悠之口。 今天这是想对她也来一次。 “帖子接了,青翠准备三套衣裙,穿一身,备两身。” 宛竹手里拿着帖子吩咐着青翠。 宛竹抬头看着窗外那开的正艳的玫瑰,很娇艳,可因它有刺也是轻易碰不得的。 五天后 宛竹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街道上摊贩吆喝的声音。 宛竹觉得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小姐,到了。” 青瓶在车外轻轻唤道。 宛竹起身出了车箱,车夫已经放好车登。 宛竹今天穿了一身淡蓝色绣花衣裙。 后下摆同样用淡蓝色的丝绸裹缎编织而成,裙裾做重褶式的绣花,腰间佩带蝶型玉佩作为压裙,全身带着优雅的气质。 头发梳了一帮闺阁女子常梳发际。 将发平分两股,对称系结,大椎,分置于头顶两侧,并在髻中引出一小撮头发。使其自然垂下。 衬得宛竹脸越发的娇小。 到了四皇子府门口,早已有下人等在门口候着。 三人被迎进了府邸直接朝后院花园而去。 宛竹进来入眼即是姑娘们个个穿着时新的各色衣裙,衬得花朵开的越发的艳丽。 花开满园,五颜六色,甚至有蝴蝶在花丛中起舞。 她们成群聚在一起。 投壶的投壶,赏花的赏花,嬉闹的嬉闹。 好不热闹。 看得宛竹眼花缭乱,只叹:“年轻真好!” “小姐你也年轻啊!你羡慕什么呢!” 青瓷看着宛竹小声嘀咕着。 宛竹听到她的声音看着她,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然后才又转头看着满园春色。 宛竹几人被带到四皇子妃所在的凉亭。 凉亭位于花园中心的位置,古朴典雅,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顶部的檐角高挑,犹如展翅飞翔的燕子,诗意盎然。 “尚书府之女郭宛竹请四皇子妃安。”宛竹到了中间,无任何挑剔的行了一礼。 “无需多礼,快起身,快请入坐”四皇子妃笑道。 四皇子妃长的并不丑,可惜她皮肤是古铜色,擦再多粉都遮不了肤色,反倒把脸弄的粗糙不堪。 现在她才花样年华。可看上去犹如半老徐娘。 宛竹伏了伏然后起身,此时凉亭已经人满为患,并没有任何椅子和多余的小凳可以落坐。 宛竹也不挠,她就不卑不亢靠边笔直站着,所有目光都看向宛竹,宛竹不失礼仪的朝在坐之人淡淡笑了笑表示问候。 宛竹并没有任何不好意思或是羞红了脸的样子,反倒四皇子妃自己脸上有点挂不住。 “没眼色的奴才,还不看坐” 下人立刻抬了一个小凳进来,宛竹伏了伏身就姿态端庄落坐。 简直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四皇子妃是右相嫡女林艳霞,现在她下首坐的正是她的母亲林氏。 身后小凳上坐着她的嫡次女林艳萍,今年正是碧玉年华。 其余都是各府夫人和姑娘。 “三姑娘真是越长越漂亮了,瞧瞧那小脸,啧,啧啧,几个男人能抵挡住”说话的是最尾端一名妇人。 别人家夸姑娘都是,明眸善睐,花容月貌,端庄大方来夸,而这妇人直接把宛竹比做青楼女子,真真是其心可诛。 宛竹心里有气面上不显,她轻蔑看了那妇人一眼,感觉非常眼生。 “请问这位是,府上贵姓”宛竹礼貌问道。 “本夫人是兵部郎中府上。”那人高傲的说着。 “哦,兵部郎中府上,我记得自从去年林夫人走后,我并未听说林大人何时续弦,倒是听说自奔的那位葛妾室……在打理家宅。” 宛竹意味深长还带着吃惊的表情看着她。 “你,你,放肆,没大没小的,真真是没人教养。”葛氏瞬间气到她指着宛竹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宛竹可不惯着她:“教不教养的就不劳葛妾室操心了,起码伯娘教宛竹有媒为妻,自奔为妾。 就是在扶正那也改变不了为过妾的事实,何况葛妾室你扶正了吗?” 说完这些宛竹还抿嘴笑笑,对着目瞪口呆的在坐之人温柔的说: “让各位夫人见笑了,伯娘厉来爱说宛竹说话直接,不知道拐弯。” 宛竹说完还不好意思的拿手帕掩了掩嘴,只露出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 众人听完宛竹的话不知该如何接话。 而葛氏却早已被气得脸色发红,她抬手指着宛竹:“你,你,你,你。” 亭子里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宛竹,她们没有会想到宛竹这么不给面子。 葛氏说了好几个你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无人能想到宛竹说的如此直接。 这时坐上首的四皇子妃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本王妃竟然不知何时邀约了一个贱妾来了府上。” 停顿了一瞬没人接话,她只能高声说:“来人,拖出去,分不清身份的东西。” 说完她看了看众人,才解释着:“这段时间想来是本宫疏于管教了。” 宛竹也当自己只是局外人,不为所动。 “让三姑娘受委屈了,来人,把本宫的碧玉簪赏三姑娘。” 四皇子妃仿佛这时候才知道葛氏身份一样,她温柔的看了看宛竹。 宛竹也不客气:“多谢四皇子妃。” 宛竹起身行了谢礼,身后的青瓶从丫鬟手里接过了碧玉簪。 宛竹心里冷笑,这么多人怎么会不知道葛氏身份,只不过是故意想给自己难堪罢啦! 换做前世宛竹是不会这么直接说出刚刚那番话的。 可是多活一世的她知道,四妹妹肯定也受过同样的讥讽,一想到四妹妹紧张委屈又不敢发怒的神情,宛竹实在忍不住。 “现在阳光正好,姐姐我们去划船可以吗?” 这时传出一阵悦耳的声音,宛竹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原来是右相次女林艳萍。 此时她正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四皇子妃。 第6章 赏花会二 四皇子妃看着妹妹那活泼的样子,宠溺说道:“就你坐不住,罢了罢了,去!所有姑娘都一起过去!” “多谢姐姐”林姑娘嬉笑着道谢。 所有人都起身谢过四皇子妃。 出了凉亭宛竹心情都放松了不少,一路上边赏花边看风景。 花园花团锦簇,层层叠叠的花朵开的争奇斗艳。 宛竹叫不出它们的名字。 划船的湖在最南边的方向,所有人都往那边逛去。 宛竹到了湖边,一阵阵凉风吹了过来,吹的人甚是舒服放松。 宛竹心下感叹好想拿本话本子,煮盏茶就坐在湖边悠闲的吹着凉风。 在这个位置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对岸男子们吟诗作对。 湖里中央位置荷花开的很是热闹,岸边都能闻到它们散发的馨香。 湖边停放着几艘船只,已有姑娘们结伴同行。 还剩下最后一艘船只时已经没有人愿意上去,在场的姑娘都说怕水不想上去。 “三姑娘一同游湖可否。” 说话的是林艳萍,她就笑看着宛竹。 宛竹笑了笑礼貌拒绝:“我今日有点不舒服,林姑娘实在抱歉了。” “我难得约三姑娘一次,这么不给面子的吗?那我也不去了!”林艳萍露出了沮丧的神情。 旁边那些在岸上的姑娘,听着也开始起哄:“三姑娘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呢!难得出来一次,别这么扫兴吗?” “就是,真是扫兴了。” 宛竹听着众人起哄的声音知道避无可避了。 她转头看着林艳萍:“那林姑娘先上船!宛竹随后就上。” 只见林姑娘先上了船,宛竹在后面跟上,后面还陆续上来了四五个姑娘。 这是几艘船里最大的一条船,四个姑娘都各带了一个婢女上去。 船划的很慢,微风拂面,确实比岸上舒服,几个姑娘叽叽喳喳聊着。 因为船只关系,她们只在荷花园外围游着,不像别的小船可以划到荷花中央去。 宛竹站在船头看着远处的风景。 这时几位姑娘竟然结伴朝着她站的方向过来。 她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哪里的花更艳丽,哪个姑娘的裙子是时下最难定制的,就在她聊的火热时,不知怎的船只竟然摇晃了一下。 她们中有人瞬间惊呼了起来:“啊!” 就在惊叫声响起的同时。 宛竹也感觉到有人朝她这边大力撞了过来。 她瞬间脚步不稳,还好清瓶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她刚刚才感觉有点平稳,又有一股大力撞了过来,宛竹感觉危险,只能险险的朝旁边边扑去,青瓶来不及都被她推倒在了甲板上。 这时船只摇晃的越来越快。 岸边看到船只摇晃的人早已惊呼“危险,危险,小心。” 所有人都朝船这边看了过来。 树阴下的两个男子冷眼看着摇晃的船只,“船只摇晃是划船人搞的鬼。你的小未婚妻在上面,你不管。” 另一个冷眼旁观未发出任何声音。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岸边又有人叫道“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船只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宛竹紧紧拉住了甲板的门框。 这时又有扑通声传来。 宛竹一看甲板,只见青瓶已经险险的拉着甲板边缘,她身后还有个女子拉住她不肯放手。 宛竹意识到青瓶马上就要掉下船去。 那些个小姐的婢女多数已经落水。 看着青瓶一点一点往下滑去。宛竹焦急不已“青瓶,坚持住,在坚持片刻”。 这时船只摇晃越来越慢。勉强可以站立起来。 宛竹慢慢过去趴下,一把拉住了青瓶的手,她尽量咬牙不让青瓶掉下去。 湖里已经有人过来救人,有几个婆子,还有几个小斯。 拉着青瓶那个女子还未放手,她就是刚刚岸边吆喝宛竹上船,声音最大的一个。 如果她不放手青瓶和宛竹都有可能一起落水,到时候会出什么事谁都不知道。 宛竹来不及思考,快速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支步摇,她没有任何犹豫就朝那个女子的手上刺去。 那女子一惊立马放开了手朝着水里摔了下去。 宛竹拼尽全力把青瓶拉了上来,她瘫坐在甲板上,一把抱住了青瓶。 如果她没有拉住青瓶,青瓶肯定会被那些小斯所救。 以四皇子妃的性格她肯定不会让青瓶回郭府。 一阵乱七八糟的忙碌,那些姑娘很快被救上了船,船夫快速朝岸边划去。 到了岸边宛竹也是头发凌乱,衣服也褶皱不堪。 那些落水的姑娘身上早已被披上披风。 青瓷手里拿着披风看到宛竹马上给她披上。 这时林艳萍衣裙整洁的朝宛竹走了过来,“三姑娘,会弄成这样真是对不住了,我带你去换身衣裙!” 宛竹眼神平淡的看着这个姑娘。 为了害自己,她竟然会拿那么多姑娘的清誉来赌。 “多谢林姑娘,不必了,我去和四皇子妃告辞了。” “这个模样如何回府,别人还会说我四皇子府照顾不周”四皇子妃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宛竹转身行了个礼。 四皇子妃看着宛竹和林艳萍说:“萍儿带三姑娘下去换衣裙,就去紫檀阁!” 四皇子妃脸上的表情连装都不装了。 宛竹看了看自己一身凌乱的衣裙,她客气的说道:“多谢四皇子妃!” “青瓷,你去拿衣裙过来”宛竹吩咐着旁边的青瓷。 “是”青瓷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林艳萍先带着宛竹二人七拐八拐的走着。 走了一会到了一条小道,她就说她的玉佩掉了,叫了她身旁一个丫鬟去问问四皇子妃那边有没有捡到。 那丫鬟有点欲言又止不愿离去,可是林艳萍却说:“没用的东西,再不去就发卖了去”。 此时只剩她们四人一行,林艳萍本来带了两个丫鬟,现在还有一个,一路上越来越安静,一个下人都没遇到。 走了半盏茶功夫才到了一处幽静院子。 林艳萍带着她们直接走进了院子,她上前打开了屋子门。 她转身看着宛竹说:“三姑娘就是这里了,进去!衣裙里面也有。” 青瓶紧跟着宛竹要进房间。 林艳萍伸手拦住了她,“四皇子妃不喜欢下人进紫檀阁的房间,这可是四皇子妃最喜欢的院子。” “这”青瓶听到这话,她紧张的看着宛竹。 宛竹看了看青瓶,轻轻摇了摇头,她才轻轻说道;“没事,你就在外面守着!有林姑娘陪着我就可以了。” 说完宛竹还看着林艳萍露出了个得体的笑。 “我陪你怎么可能,你自己进去不就可以,本姑娘又不换衣裙”林艳萍有些急切的叫了起来。 “里面有什么吗?为何林姑娘如此紧张,我还是不要换衣裙了,毕竟在别人的府邸大家都不熟悉。”宛竹说完一脸的无所谓。 林艳萍听到宛竹的话,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狠心一样“我陪你进去行了!” 青瓶和那个丫鬟就守在了屋门口。 花厅里,林艳萍的丫鬟和四皇子妃的丫鬟说了帮忙找玉佩的事。 四皇子妃听到后满意的笑笑“去把三姑娘的丫鬟请来。 问问她船上发生了何事,刚刚出了那样的事情,本宫在这里也给各位姑娘赔不是了。” 宛竹两人走进房间,里面就是一般的客房,光线有点暗,其余没什么不同, 可是宛竹闻到了里面的香好像不对劲,她皱了皱眉瞬间屏住了一部分呼吸。 她和青瓷学过基本的药理,她大概还是了解一些。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宛竹给林艳萍最后一个机会 “怎么会呢!这可是四皇子府,我熟悉着呢!”林艳萍不耐烦的跺了跺脚。 第7章 赏花会三 “你快点去换衣裙,我想去找找我的玉佩!那是我祖母赠予我的,我怕丢了。” 说完林艳萍不管宛竹是否答应转身打算离开。 宛竹怎么会让她走呢!只见她脸上露出了冷笑。 从林艳萍身后抬起右手,用力朝她的后颈上劈去,林艳萍瞬间倒了下来。 宛竹伸手接住了她,半抱半拖着她朝床边走去,到了床边宛竹轻轻的将她放到了床上。 宛竹看着床上的姑娘,轻声说: “给你机会是你不要的。” 她还走到了熏香旁拨了拨。 接着她整了整衣裙,收了脸上冰冷的表情,温柔的打开门,优雅的走了出去。 “三姑娘,我家小姐呢!”那小丫鬟看到只有宛竹一人开门出来,她焦急的问着。 宛竹轻轻一笑,温柔说:“你家小姐说她累了想在里面休息一下,我就没有打扰她” “我到处走走,你在这看好你家小姐” 那丫鬟一听,她越发的焦急了:“这,这,我还是进去看看!” 宛竹站在门口拦着她:“四皇子妃说这里下人不可以进去,你自己看着办!” 宛竹学着林艳萍的语气对丫鬟说道。 那丫鬟有点拿不定主意忐忑的在门口走来走去。 宛竹带着青瓶离开了院子,到花园那边方向去逛园子去了。 此时屋顶上的邵瑾瑜,全程看着这个小姨子加未婚妻的所做所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了。 就在宛竹刚刚离开,院子门口就来了两个婆子。 她们二话不说进院就来拉林艳萍的丫鬟,说是四皇子妃找她了解落水的情况。 那丫鬟死活说是右相府的人她们就是不信,强行拖走而去。 前院,一个小斯悄声对四皇子说“一切准备就绪。” 四皇子也马上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他急匆匆快步朝内院而去。 内院花厅 花厅里有个姑娘像是无意嘀咕道:“郭三姑娘是走了嘛,怎么不见她出来。” “是啊!都好一会没看到她了呢!”另一个姑娘也说着。 四皇子妃听到了她想听的话,接话道: “啊呀!瞧瞧我这记性,我叫人带她去换衣裙的,现在还没回来,难道是走岔了,这可如何是好呢。”四皇子妃脸色急说道。 “王妃,奴婢记得她们是去了紫檀院,要不奴婢去看看。”一个婆子谄媚的站出来回道。 “那还不快去瞧瞧,瞧了速速过来回话。”贴身嬷嬷替四皇子妃吩咐那婆子。 “是” 众人只见那奴仆快速向着后院方向小跑着去。 花厅又恢复了热闹,聊天说笑,拍马溜须比比皆是。 差不多过一盏茶时间,那婆子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还叫着,“不好了,王妃,不好了。” 啪,是贴身嬷嬷打了那婆子一耳光。嘴里也骂着:“你才不好了,王妃哪里不好” “不是,不是,是紫檀院不好了”, “不是,不是不好了,是紫檀院内出事了,王妃你快去看看!就是…”婆子急忙解释 四皇子妃神情为难的看着众人:“各位实在抱歉,本宫去瞧瞧,你们好生休息休息。”说完还一声叹息。 “王妃,要是方便的话我们陪你去!我们也都休息一会了不是”说话的是右相夫人。 “那多麻烦大家啊!啊呀!真是府里事多了,那请大家一起去看看!” 说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内院紫檀院走去。 一路上都是直接前行,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紫檀院。 门口也没什么人,她们一群人就直接进了院子,到正屋门口。 四皇子妃说道“开门,瞧瞧是什么情况。” “是” 婆子过去推门,本来以为可以轻轻推开的门,居然朝里削上了。 “叫门看看,如果没人应就撞门!” 四皇子妃焦急的说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眼角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婆子喊着“三姑娘,三姑娘,开开门啊,开开门啊!再不开我们撞门了。” 屋子里没有任何的回应。 婆子等不及,使劲的就开始撞门,只听垮塌一声,门栓被撞断,门也应声而开。 四皇子妃朝里面走了几步,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狼藉。 男人的衣袍,女人的裙子扔的到处都是,满屋子都是男女欢好后的味道。 四皇子妃看到这里她马上退了出来。 可和她一起进去的几个妇人是直接就朝里间那边而去。 四皇子妃出来还唉声叹气“郭三姑娘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各位姑娘们莫要进去,实在是不堪入目啊!” “本宫该如何给镇国侯府交代,郭三姑娘竟然在我府上出了这种丢人的事。”四皇子妃表现出很遗憾的表情。 “啊呀!这三姑娘怎么这么不要脸呢!真真把我们女子的脸都丢净了”说话的是一个小姑娘,几乎都跟在林艳萍身后。 外面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四皇子早已在撞门前就听到动静穿上了衣袍,而床上女子却因为吸入迷药的时间过长,还没醒过来。 那男子未做他想越窗而去。 右相夫人总感觉有点不对劲,鬼使神差的走入了里间。 映入眼帘的不是郭宛竹那个贱人,而是她的嫡次女不着寸缕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是欢好后留下的印记,她犹如晴天霹雳。 她没来得及多想,快速拉过了被子给她捂了起来。 后面跟进来几位夫人也相继看到了这一幕,个个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而在院子外,宛竹带着她的两个丫鬟悠悠然然的散步回来。 她在门口就听到她们说“三姑娘不要脸之类的话” “是谁在找我呢!我刚刚出去逛了逛园子,这里的园子景色很是别致。” 宛竹单纯无害的叙说了一下逛园子的景色如何的美。 四皇子妃大惊的看着宛竹,“你,你,那” “里面吗?里面是林姑娘,她陪我进去换衣裙,说是累了想休息一会,我就出门了。 哦,我出门前还提醒她的婢女好好守着门口呢!” “这是出什么事了,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难道是林姑娘出了何事”宛竹说完还拿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置信的样子。 里间内,右相夫人在想着怎么把这事情圆过去。 她派人出去和四皇子妃传话,怎么才能把人都遣散走。 可是偏偏就有猪队友,林艳萍的丫鬟刚刚这时候赶了回来,她一进院子就跪在了四皇子妃跟前。 “我家姑娘在里屋休息呢!那里的不是三姑娘,是我家姑娘啊!” 这下众人都有点明白了,那个不要脸的姑娘竟然是右相次女。 今天这个瓜吃大了,她们都有点不敢回府了,会不会被灭口啊! 四皇子妃不敢置信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 今天这个脸直接是被踏在地上踩了。 众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府邸。 第8章 林艳萍 四皇子府 当众人都走完,四皇子到了四皇子妃的院子。 四皇子妃此时还躺在小榻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还没想好这事到底该怎么解决,就听到下人通传四皇子到。 她急步迎了出去,四皇子往常到她的院子次数简直数都不用数。 每月初一,十五,过来用个饭而已。 现在她的膝下也只育有一女。 现在过来肯定是为今天的事情。 四皇子妃规矩的行礼:“臣妾给爷请安。” 四皇子妃话音刚落,清脆的巴掌声便在安静的院子里回荡。 四皇子冷峻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阴沉,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一切燃烧殆尽。 四皇子妃被打得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她捂住半边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夫君。 “你……你竟然打我?”她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四皇子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心灵。 他转身走进屋子,坐在了主座上,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四皇子妃紧随其后,她捂着脸颊,眼中泪水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站在四皇子面前,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往日的温情。 可惜有的只是狠厉。 “没用的东西,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这下好了,你不是说保证万无一失吗?” “爷,妾身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妾身真的是计划好了的。” “简直是没有任何的用处,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今天这么好的良机的错失,你觉得还会有机会吗?” “爷,郭府还有一个四姑娘,要不。” “有那么容易今天还会铤而走险吗?那郭瑞简直软硬不吃。 本皇子要出京几天,府里给我打理好了” 四皇子凶狠的看着四皇子妃。 “爷那臣妾的妹妹。”四皇子妃委屈的看着眼前之人。 四皇子妃怕四皇子一走几个月。 “纳进府里来,本皇子的女人怎么可以留在外面。”四皇子起身冰冷的说道。 “这件事情就交与你办妥,在出岔子就不是一耳光能解决的了,王府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小皇子,我非常怀疑是你能力有限。” 四皇子看着林氏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四皇子妃看着四皇子那想杀人的眼神,只感觉到连后背都是冷的。 “本皇子今晚去钱侧妃院子里,你也早些歇着!”说完大步离去。 四皇子妃怨毒的看着四皇子背影。 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简直是一点脸面都不留给自己了。 下人扶着她坐到了软榻上,贴身婢女快速的拿来了伤药给她涂上。 “大小姐,府里妾室姨娘总共有十几个之多。现在又要抬小小姐进府,这是…。”贴身嬷嬷摇摇头不平的说着。 “本宫怎会不知,可事已至此,本宫有何办法。” “等几天在回林府,想必现在相爷也在气头上呢!”嬷嬷边上药边安慰。 “本来是想着把郭三姑娘算计了,把她纳入府邸,萍儿也可以如愿以偿嫁入镇国侯府,现在一切都乱了。 要不是萍儿口口声声说她心仪邵瑾瑜,今天这事我都有点怀疑她是故意的了。” 四皇子妃靠坐在贵妃榻上眯着眼睛。 右相府 同样的场景也在右相府里上演。 “蠢妇,蠢妇,你怎么可以擅自行动,瞧瞧现在,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就被你废了。” 右相看着这个跪趴在地上,没有任何端庄而言的发妻,他现在眼皮突突直跳。 “她们说保证万无一失的,我也是看着她们已经安排好一切。” “呵呵呵,万无一失,这就是你们说的万无一失,害的我白白搭进去了一个女儿。” 右相眼露凶光的看着地上的李氏。 “我对萍儿本就另有安排谁让你私自做主的。” “萍儿她心仪邵瑾瑜,妾身就想着,得到侯府也是一大助力。” 李氏趴在地上抬头看着右相,脸上已经挂满了泪。 “侯府的势力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就靠你们这么点脑子就能成,呵呵呵,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林右相说完还凶狠的看着李氏。 “夫君,那,那,萍儿,她。” 林夫人哆哆嗦嗦的问出了小女儿。 “送去家庙,丢人现眼的东西,明天就把她送去家庙。” 右相夫人听着右相对小女儿的安排焦急万分。 “夫君,四皇子妃入府多年一直无子,要不就把萍儿送去给她做伴!如果她有个一儿半女的,总比送去家庙强啊!” 右相沉思了片刻,“我本来是打算送一个庶女过去四皇子府和霞儿做伴的。” “那现在就把娇儿记在你名下!还是把萍儿送去家庙为祖宗祈福,你选一即可。” 右相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和她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男人,要不是自己的娘家得力,他怎会爬的如此之快。 她本是不想同意,可是想到女儿如花的年纪。 她咬咬牙:“妾身同意把娇儿记予名下,请老爷到林贵妃面前美言几句。” 右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夫人,要说他最心仪的女人不是这个夫人,而是后院雪姨娘。 当初为了得到李氏娘家助力,万不得已才娶了她。 这个李氏家世好不说,也够大气,纳妾娶姨娘从来都是非常大方。 “我会好好和林贵妃说,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林夫人看着林相离开,她是怨林相的!她为了他开心,把他心仪女子纳进门,看着他们生儿育女,现在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留给自己。 这边林艳萍回到府里就醒了。 她坐在床沿,双手紧紧绞着绣花的锦被,心中如同被秋风扫过的落叶,一片凌乱。 她的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天空阴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她的思绪飘忽不定,一会儿想起心仪邵瑾瑜的点滴过往,一会儿又被现实的无情拉回。 “我真的心仪他,可是” 林艳萍低语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她清楚,即使心中再怎么喜欢邵瑾瑜,也无法改变不可嫁入侯府的事实。 宛竹这边回到府邸,吃了晚饭就开始发热,烧的糊里糊涂的。 急得秦氏又不敢离开她半步了。 秦氏找青瓶了解了今日之事,急得她哭了出来,一桩桩一件件的,也不知道宛竹是如何躲过去。 看着床上躺着的姑娘,她又心疼的落泪了,她的竹姐儿是真的长大了。 四姑娘在旁边听着青瓶讲述着白日之事,唏嘘道“要是我早就完了,可能回不了家了” 要是宛竹听到就会说“傻姑娘,你也不差的。” 第9章 婚期已定 宛竹烧了一个晚上慢慢的才退热。 她好好休息了几天恢复了力气。 这天早晨她去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不舍的拉着宛竹的手和她挨着坐下: “竹姐儿,昨天你伯父回来说,钦天监已经测好日子了,是十月中旬,现下已经快八月,说是今年就只有一个日子” 她拍了拍宛竹的手背:“祖母想着问问你的意思。” “孙女都听祖母的”宛竹平静的应着。 老夫人看着这个乖巧的孙女:“祖母舍不得你,自私的想把你留在祖母身前,可是” “祖母,孙女嫁了也是你孙女,你别想太多,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宛竹只得温柔的安慰着老夫人。 “茹儿给祖母请安,祖母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宛茹机灵的跑进来问安。 老夫人笑看着下首这个最小的孙女:“免礼,免礼,怎么才来啊!昨儿个谁说今天要最早一个过来的” “睡过了,祖母,又取笑孙女,瞧瞧三姐姐来了就不需要我了不是”宛茹自顾自的坐在老夫人下手位置上。 宛竹看着这个天真浪漫的四妹妹,她一笑就露出她那对奶凶奶凶的小虎牙,婴儿肥的小脸上还有一对深深的酒窝,感觉无比欣慰。 “四妹妹怎么又睡过了,该不是偷看话本子了!”宛竹不留情面的拆穿了她。 宛茹听到宛竹的话,坐在椅子上脚跺了跺:“三姐姐,你怎么可以说出来呢!啊呀!讨厌,讨厌。” 老夫人也不气,开心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瞧瞧恼羞成怒了!你这皮猴,天天好书不读,就看话本子,该罚了不是。” “祖母,我认错,我以后天天读女戒,四书五经。”宛茹很是狗腿的讨好。 “好,好,好,又哄我老婆子开心” 屋子里传出了阵阵银铃般的笑声,让在院子里面做活的丫鬟婆子脸上都有了笑容。 老夫人看了看时晨:“好了,请了安都回去!老婆子和你们母亲有事商量,去!逛逛园子,赏赏花,正是爱美的年纪。” 宛竹和宛茹行了一礼听话的逛园子逛去了。 “祖母天天呆院子里哪里开花她都知道。”宛茹嘟着嘴说道,还看着一朵小红花抬手摸了摸。 “那当然,不然就不是祖母了”宛竹手里拿着折扇轻轻摇了摇。 “三姐姐,还有两个多月你就出嫁了,茹儿舍不得你。”宛茹说着也不看花了,转身还把手搭在了宛竹手上。 “三姐姐也舍不得你,可是女大当嫁,你在府里好好替三姐姐照顾祖母和伯娘,好不好” “好,茹儿好好照顾她们,三姐姐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能在像二姐姐一样离开我们了,好吗?”宛茹睁着大大的眼睛要宛竹保证。 她看宛竹不说话,低头继续说: “二姐姐成亲时说她一定会幸福的,因为那个是她想嫁的人,如果是把命都赔进去的话我觉得那不叫幸福,这样我宁愿一辈子不嫁” 小姑娘还倔犟的吸着鼻子说着她的看法。 原来四妹妹什么都知道,只是上一世的逼不得已才嫁!后来的郁郁寡欢也是不爱了,就感觉没什么期望了吗? 宛竹心疼的看着这个可爱的四妹妹,她真的不适合那种大户人家的生活呢!这次就换自己来。 她伸手摸了摸她软软的脸颊。 宛竹的婚期越来越近,圣旨上写明一切事宜由钦天监来办,伯娘还是怕委屈宛竹,该操办的操办,一点不落下。 这天宛竹正在认真的绣花,秦氏过来了幽兰苑。 宛竹立马起身见礼“伯娘,怎么有时间过来看望竹儿。” “又在绣花,伤眼睛着呢,好好休息休息,别劳累了” 秦氏一进来就先关心起着宛竹。 “今日世子来府上,他说要见见你。伯娘问问你的意思,不想见伯娘就说你身体不适。” 宛竹沉思了片刻,有点不知所措了“那就见见!” “那伯娘就安排在花园凉亭那边了。” “都听伯娘安排。” 秦氏走后,宛竹换了一身简单又不失礼仪的衣裙,带着青瓶去了花园那边。 宛竹到了凉亭世子已经等在那里。 宛竹屈膝见礼“郭府三姑娘给世子请安” “无需多礼,坐!”邵瑾瑜坐在石凳上说道 宛竹规矩的落坐在世子对面凳子上。 此时的桌子上早已上好了茶水,糕点,果子。 宛竹看到邵瑾瑜的茶盏已空,她习惯性的端起茶壶为他续满了茶。 邵瑾瑜看着眼前长相清丽,端庄大方的姑娘,她个子有一米六左右,都没有自己肩膀高的姑娘。 今天过来就是祖母说,都快成亲了,该去郭府走走,见见三姑娘,那可是我老骨头拿着老脸都不要了求来的孙媳妇啊! 邵瑾瑜对老夫人很是敬重,所以今天他就来了。 现在坐一起了又不知说什么了,邵瑾瑜是一个很冷的人,他除了办公雷厉风行外,别的真是个冷性子。 宛竹就这样坐着等邵瑾瑜开口,可是等啊等,茶都快续完一壶了,邵瑾瑜都没说过一句话。 可是她自己实在憋不住了“世子今日过来是有何事吗?听伯娘说世子要见见宛竹。” “是祖母说快到婚期了,要我过来问问三姑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邵瑾瑜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劳老夫人记挂,宛竹没有任何的要求。” 然后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宛竹就静静的坐着,邵瑾瑜静静的喝着。 宛竹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这壶茶特别好喝了。 就在宛竹要叫青瓶再续一壶水时邵瑾瑜终于也起身了。 终于要走了吗?宛竹窃喜。 “三姑娘陪我逛逛你们花园!”祖母说了要夕阳西下才可回府。 “世子想逛花园!”此时宛竹瞪着眼睛问出了口。 邵瑾瑜刚刚好看到宛竹瞪眼,感觉这个姑娘怪可爱的,他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宛竹也反应过来她失态了“那这边请!”她抬手客气找补道。 就这样又开始了逛花园的沉默中,邵瑾瑜走前面,宛竹始终保持退后半步的距离。 已经在花园逛了几圈,宛竹感觉自己的脚都起泡了!她强忍着疼痛面色不显的跟在邵瑾瑜身后。 就在宛竹想要撩挑子走人时,秦氏派人来请世子和宛竹过去用晚饭,宛竹轻轻松了口气。 到了饭厅,全家人都已经等在那里,邵瑾瑜被请去了男桌,宛竹自动到了女桌这边。 用了晚饭,邵瑾瑜终于告辞回了侯府。 宛竹看着大嫂小秦氏道:“嫂嫂你那有脚伤的药吗?” “三妹妹脚伤了,哪里让嫂嫂给你瞧瞧。”小秦氏急道。 “婚期将近可不能出乱子啊!” “今天陪世子爷在花园逛了几圈,脚都怕是起泡了。”宛竹咬牙切齿的说着。 “他们侯府花园不是比我们府里大吗?他今天过来就特意过来逛园子的,以前二姐姐在时他也没来逛过啊!真是个怪人。”宛茹天真可爱的脱口而出。 第10章 大婚 嫂嫂小秦氏放心不下宛竹的脚亲自送她回了幽兰苑。 宛竹的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她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嫂嫂,没事的,只是小伤而已。” 青瓶上前轻轻的给宛竹脱了鞋袜。 小秦氏却不放心,她站起了身,走到宛竹的身旁,轻轻捧起她的脚,小心地查看起来。 宛竹的脚已经被磨得通红,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起了水泡。 小秦氏心疼地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这是侯府的那个世子爷故意折磨三妹妹吗?” “三妹妹,你怎么这么傻,他们侯府的人。还真是一言难尽。”小秦氏的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担忧和无奈。 宛竹却只是笑了笑,她轻轻抽回自己的脚,淡淡道:“嫂嫂,既然皇上已经赐婚,我就是侯府的人了。无论如何,我都得坚持下去。” 再说看着邵瑾瑜那样子怕都不知道姑娘家这样走半天脚会伤着! 真怀疑二姐是怎么和他相处的。 邵瑾瑜回到侯府也去和老夫人请安。 “谦哥儿,今日可见到三姑娘了,聊的如何”老夫人看着邵瑾瑜。 邵瑾瑜把今天他在郭府说的话做的事都报告了老夫人。 老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邵瑾瑜“谦哥儿你脚不疼吗?” “那么几步路怎么会疼呢,祖母真会说笑。” “在成亲之前你都别去郭府见三姑娘了,你们不适合见面,你好好在府里多陪陪宇哥儿两兄弟!”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给邵瑾瑜安排了事情。 很快婚期就到了,宛竹几个要好的闺蜜都过来给宛竹添妆。 最要好的是少卿监之女赵婉,她和宛竹年龄相仿,很是聊得来。 她给宛竹添了一套头面,碧玉簪子,花细满满一匣子。 别的小姐妹有的添手镯,头饰,等等不一。 赵婉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姑娘,赵家独女。 不过上一世赵婉嫁的并非良人,她嫁了六部郎中刑部郎中之子杨槐安,此人吃喝嫖赌无一不做。 刚开始因为有娘家靠山她日子还过得去。 后来因为党派之争赵大人被外放后。 扬槐桉简直本性暴露,对赵婉非打即骂,有一次生生打流产,第二天早晨就在后花园湖里发现了赵婉的尸体。 宛竹知道赵婉是投湖自尽的,她和宛竹说过,如果她过不下去了,她就结束自己,与其痛苦的活着不如结束自己。 现在看着这个叽叽喳喳在和宛茹聊天的姑娘,宛竹知道一切应该都来得及。 因为正式准备婚嫁了。 宛竹只小眯了几个时辰便被喜娘们叫起,浣面开脸,喜婆用两根细线绞着陆令筠脸上颈上的显着稚气的绒毛,开出光滑的皮肤。 开面意味着以后不再是黄毛丫头,是一个真正的成人了。 眸,肤凝如玉的自己,不禁莞尔。 开面过后便开始上妆挽发髻,七八个喜娘忙碌着,从凌晨一直忙到鸡叫。 待得天亮,她已着最艳丽的大红喜服,满头沉甸甸着满珠翠盖上喜帕静坐在屋里。 在繁复的流程和一声声的祝福下,迎来了接亲的喜轿。 宛竹进了大堂拜别了祖母,伯父,伯娘,大哥,嫂嫂。 大哥哥背着她上了喜轿。 接亲,上轿,下轿,跨火盆,过门,拜堂送入洞房。 可惜,这一次她全然没有一个小姑娘的悸动和小儿女的期待。 她跟玩偶一样被摆弄了一整天,待得一声礼成,总算送入了洞房。 侯府里热闹非凡,嘈杂的声音一直到了半夜才歇下来。 待夜深人静,邵瑾瑜才一身酒气的回了新房。 她被头饰压得脖子酸疼,宛竹等了又等不见来掀盖头,她自己抬手拿了盖头,就见邵瑾瑜就手里抬着称坐在床边看着她。 宛竹尴尬的笑笑又盖回了盖头,邵瑾瑜也不装了直接用手扯了她的盖头。 “不是压着重吗?还盖上干嘛呢!” 头顶传来了邵瑾瑜直接的声音。 宛竹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下人提了水,宛竹伺候邵瑾瑜洗漱了一番,早已累得精疲力尽。就在她准备洗漱时。 下人来报说白侧夫人肚子疼痛难忍,请世子爷过去看看。 宛竹知道这是闹腾的来了。 邵瑾瑜听了说道“给她请个大夫过去。” “是” 宛竹洗漱完后,正准备休息。 门外又响起了声音“世子爷,给白侧夫人请了大夫不配合把脉,吵着要你过去。” 邵瑾瑜起身穿上了外袍,“你休息!不用等我,我可能一会子过不来。” “妾身陪夫君过去看看!妹妹疼成那样,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休息不好不是。” 宛竹说完还换上衣裙,准备跟着邵瑾瑜的架势。 “那一起过去看看!” 出了院子左拐右拐终于到了白侧夫人的桃源苑。 进了院子里面灯火通明。 他们直接进了正屋,邵瑾瑜没有说什么抬脚进里屋。 里屋里精美摆饰不计其数,看得出白侧夫人的得宠程度。 宛竹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素面朝天的女子,瓜子脸,雪如凝脂,发丝如墨,就看着她这样躺着宛竹都看呆了。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子啊!宛竹一直都觉得二姐够美了,可看见这个床榻上的女子感觉自己孤陋寡闻了。 邵瑾瑜看着宛竹就看床上的白侧夫人发起了呆。 刚刚那信誓旦旦的小模样还以为她多厉害呢,现在一看竟然看呆了。 邵瑾瑜看看床上女子在看看宛竹搞不懂她是怎么看得呆了的。 女子对他来说都一样,长的好除了看着舒心点,别的都一样不是。 “爷,妾身实在是太难受了才不得已去打扰爷的,爷不会怪妾身!” 白侧夫人这柔柔的语气配上她那病弱的样子,简直让人无法拒绝啊! 别说男人了,就宛竹自己都不忍心责怪了不是。 “听下人说你不让大夫把脉,不是说不舒服怎么可以拒医呢!”邵瑾瑜坐在了桌旁拨着茶盏开口道。 “妾身,妾身就是心里难受,想听听爷的声音,听到爷的声音,妾身身子都轻盈了。” 宛竹简直看呆了,还可以有这种操作。 第11章 新妇 “不舒服就请大夫,爷不是大夫来了也没用不是” 邵瑾瑜的声音温和而低沉,仿佛春风拂过湖面,让人心生涟漪。 他坐在桌旁,手指轻轻拨动着茶盏,那姿态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宛竹站在一旁,看着白侧夫人那柔弱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白侧夫人眼中含着泪水,双颊微微泛红,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她的声音娇弱无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悯。 “妾身,妾身就是想爷了。” 白侧夫人的话如同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划过邵瑾瑜的心头。 邵瑾瑜的眼眸微微波动,看着眼前的侧夫人,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的双颊如同晚霞中的桃花,娇艳而脆弱。她的声音娇弱无力,带着一丝颤抖,像是春风中的柳絮。 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怜悯,有无奈,也有一丝莫名的烦躁。 他起身向着床边走去,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微微抬起头,用那双含泪的眼眸看着他。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依赖,仿佛他是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一阵咳嗽打断。 这一声咳嗽声是宛竹故意的。 “大夫在外面候着呢。要不先把脉,依我看,妹妹这羸弱的身体不能在拖下去了” 宛竹很不解风情的打断了两人。 “请大夫进来把脉。”邵瑾瑜仿佛下人。 丫鬟把帐帘放了下来,大夫就背着药箱进来了。 众人就静静的等着大夫把脉,大夫不急不缓的慢慢把着。 终于等到大夫收了把脉的手 “大夫,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会夜半腹疼难受。” 宛竹急切的样子问道。 “白侧夫人这是着凉了,没事,喝点汤药即可,不碍事。” 宛竹也不含糊,立马安排着人拿药煎药,一直到下人端了一碗黑糊糊的汤药时,宛竹还贴心的要侧夫人的婢女喂她喝药。 白侧夫人看着这碗药不知心里何想法,反正面上是: “妾身,妾身怕苦”她憋了半天憋出来了这么一句。 “这个简单,青瓶刚刚去准备的蜜饯准备了吗?” “夫人在这呢!” 青瓶从盘子里端了一碗蜜饯过来 “喝!喝了腹痛就会好了,爷就就在这看着呢!” 宛竹看着白侧夫人一口焖了那碗药,心情舒爽了不少 上一世四妹妹大婚之夜不就是你把邵瑾瑜叫走的嘛!这次我就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碗药里青瓷可是加了几份的黄连,不苦死你不拉死你才怪。 宛竹提醒邵瑾瑜白侧夫人该休息了,她就跟着邵瑾瑜回到了自己的雅安苑。 下人们又一番忙碌,已经到了寅时。 邵瑾瑜看着宛竹还站在床边,“上来睡!我不碰你。对我而言你还是个孩子呢!” 宛竹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你今晚上表现很好。” 宛竹莫名其妙的继续看着邵瑾瑜,好像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下次白氏在生病都有你出面给她请大夫!” “这,这,这不太好!毕竟她说她是想爷了呢” 宛竹呵呵呵的笑着。 “想爷的人多了去了,不可能天天去看顾不是,以后这些小事自行解决即可。” “妾身明白。”宛竹说完就躺在里面睡了。 宛竹感觉还没入睡就被青瓶推醒了,“小姐,已经卯时,起身该去敬茶了。” 听到这里宛竹才想起自己已经成亲了。 她一骨碌坐了起来,床上已经只有她一人。 “世子早就起身去练武了,你也快快起身!” 宛竹被青翠扶着起身,梳洗打扮了一番,这时老夫人屋里的嬷嬷已经进里间来收帕子。 宛竹才想起昨晚都没有圆房,那帕子岂不是。 她偷偷瞄着那嬷嬷的表情,那嬷嬷看见帕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宛竹瞟了一眼那帕子,竟然有落红。 她脸刷的一下红了,肯定是邵瑾瑜弄的,看不出来还挺细心。 邵瑾瑜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宛竹已经在外间等着自己。 “好了吗?那走!” 宛竹起身跟上,今天去的丫鬟是青翠,她稳重,宛竹一般都让她打理好院内事务。 一路上下人都有条不紊的做着手里的事。 走廊两边的花大部分已经临近花期,只有零星几朵还在倔犟的开着。 他们到了老夫人的清明院,在院子里就听到里面传出了阵阵银铃般的声音。 “这笑声是侯府侧夫人之女,邵佳怡。”邵瑾瑜开口。 见旁边人没有反应,继续说:“她是侯府唯一的姑娘,邵佳怡。” 宛竹才反应过来邵瑾瑜是和她说。 宛竹点了点头。 这时他们刚刚到屋子门口,守门婆子打开帘子唱到:“世子,世子夫人来给老夫人请安。” 等宛竹进去了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上首坐的赫然是老夫人。 然后就是侯爷。 她的婆母只育有一子,就是邵瑾瑜,可惜她走都早。 在下首就是是侧夫人平阳郡主,平阳郡主是一个很张扬的女子,她瓜子脸,一双精明的眼睛。 平阳郡主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已经娶妻,娶的是的是中书令之女,何氏。 何氏本来是和大哥哥定的亲,后来宛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退了郭府亲事,又嫁了侯府二少爷邵瑾林。 现在平阳郡主身后站着的就是她女儿邵佳怡和儿媳何氏。 邵瑾林是邵瑾瑜二弟坐在下首位置上。 “哟,要这么多人等你这个新人,排场可不小。”平阳郡主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宛竹听着也不恼,她不卑不亢的和各位见礼。 没有任何一个人接平阳郡主的话头,她自己感觉不自在也就没有下文了。 这时丫鬟端了茶盘过来,宛竹跪在蒲团上给老夫人敬茶。 宛竹端过茶盏,举过头顶,“孙媳给老夫人敬茶,老夫人身体康健,万事顺遂” 老夫人缓缓地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 她伸手从旁边下人的盘子里拿起了一个碧绿的玉镯,那玉镯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翡翠。 平阳郡主在一旁看着,心中的嫉妒如潮水般翻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早就听说过这个玉镯的传说,知道它是邵家嫡媳的象征,一代代传下来,寓意着家族的繁荣和昌盛。 第12章 新妇二 如今,这个玉镯竟然要被戴在宛竹的手上,她怎能不感到心痛和愤怒? 然而,老夫人并没有注意到平阳郡主的情绪,她拉起了宛竹的手,轻轻地将玉镯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玉镯与宛竹的肌肤相触,仿佛融为一体,散发出淡淡的凉意。 “这个镯子是传邵家嫡媳的,以前给了你的二姐姐,奈何她薄命,在她弥留之际又给了祖母,你好好保管,以后好传给嫡媳妇。” 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孙媳谨记在心,一定把玉镯传承下去。” 下人又端来了两盏茶水,这次是敬侯爷的。 侯爷象征性的抿了抿茶,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荷包直接放在了宛竹手里。 “多谢父亲。”宛竹道谢着把荷包给了青翠,青翠很有眼色的接了过来。 “你母亲那里就到兰花院去敬敬!”侯爷轻轻说出这么一句。 听得旁边的平阳郡主差点咬碎一口牙。 邵瑾瑜母亲去世的早,邵瑾瑜都是老夫人一手带大。 到了平阳郡主这里宛竹也就象征性的敬了茶。平阳郡主不情不愿的拿出了一个簪子。 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吩咐下人去她匣子里又拿了一套头面给了宛竹。 平阳郡主看着又是气的看就差跳了起来。 别的几个都是小辈了,宛竹就拿了些小饰件给了她们。 反正宛竹拿什么给她们,她们都不会喜欢自己,那又何必费心思。那就随便给! 等敬完了茶,所有人就都留在清明院用早膳。 用了早膳都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宛竹回到院子就看到青瓶几个丫鬟正在清点嫁妆。 该规制的规制,该入库的入库,该理出来的理出来放好。 满满当当摆了一地。 宛竹想着让她们自己点,她自己去床上躺一会。 才刚刚有点睡意,下人就又来报说,姨娘们来请安。 宛竹看了看帐顶起身的出了内室,刚刚在主位上坐好,姨娘们就都进了来。 也不多就两个,一个连姨娘,一个是曾姨娘。 连姨娘是自小服侍世子的婢女。 曾姨娘是二姐给抬的姨娘。 “给姐姐请安。”两个姨娘一进来就开始行礼。 “都起来!” “青瓶把本夫人给两位姨娘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青瓶从里间端出来了一个匣子,到了姨娘面前青瓶打开了匣子。 “两位妹妹自己选一样!姐姐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你们自己选想必好点。”宛竹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众人 匣子里都是各种头饰,都是时兴的花样,让人看了眼花缭乱,不知从何下手。 匣子内的珠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各种精致的簪花、珠串、宝石耳环等头饰摆放得整整齐齐。 它们的设计独特,有的镶嵌着珍珠,有的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有的则是纯金打造,每一样都充满了富贵之气。 青瓶轻轻地将匣子端到两位姨娘面前,让她们挑选。 两位姨娘们纷纷伸手,想要挑选自己喜欢的头饰。 连姨娘拿起一支镶嵌着珍珠的簪花,放在发间比划着。 曾姨娘则拿起一对金耳环,仔细端详着。 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戴上这些头饰后的美丽模样。 宛竹看着她们挑选首饰的样子笑了笑。 姨娘们每人挑了一件,她们也想多挑,可是宛竹说了每人只能挑一件不是。 挑了头饰,两位姨娘也不告辞离开,就在院子里面聊起了天。 两个姨娘不知疲惫的聊着花样子,聊着衣裙,特别是把宛竹从头到脚的夸了个遍。 宛竹笑着都应下,直到宛竹院里的婆子来报说“少夫人,老夫人有请你去兰花院。” 宛竹看看两位姨娘们:“两位妹妹,失陪了,老夫人找我应该是有事要商议。” “那我们也告辞了,打扰姐姐休息了。”曾姨娘起身轻轻说道。 两个姨娘又鱼贯而出回自己的小院去了。 宛竹才起身,青翠立马过来给她理了理压皱的衣裙。 宛竹就抬步朝着兰花院走去,前面一个带路的婆子不紧不慢的走着。 到了兰花院,宛竹进到院子一看,还真是一院兰花,不过现在不是开放的季节,倒是未见花开。 到了屋外,婆子打帘宛竹进去,老夫人已经坐在主位喝茶等着宛竹。 “来了,别行礼了,快快过来坐着。” 老夫人看着这张还未长开的精致小脸,“委屈你了。” 宛竹看着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夫人,笑了笑说:“孙媳并不委屈。” “嬷嬷把单子拿出来。” 只见嬷嬷拿了一张单子出来给老夫人。 侯夫人递过来给宛竹,“这是你二姐姐的嫁妆单子,物件我都单独放到了兰花宛的库房里,你去看看!” “少了的我已经标记出来,多的是后来加上去的那些 可以叫上你二姐姐的大丫鬟一,这是你二姐姐在时说过的,只要郭府的姑娘过来嫁妆全部由你们来管。” “现在我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还有这张是你母亲的,她的也一并交于你。 宛竹接过侯夫人递来的嫁妆单子,心中一阵感慨。 这不仅仅是一张单子,更是秦氏和侯府对她深深的信任。 她轻轻展开单子,上面列着各种珍贵的物品,每一件都代表着秦氏对二姐姐的爱和关怀。 在嬷嬷的带领下,宛竹来到了兰花宛的库房。 库房的门口,二姐姐的大丫鬟已经在等候。 丫鬟向宛竹行了行礼,宛竹扶住了她,“这段时间辛苦了。” 便一同走进了库房。库房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嫁妆,从绸缎布匹到珠宝玉器,每一件都熠熠生辉,令人目不暇接。 宛竹和大丫鬟开始一件一件地点验嫁妆,她们的动作认真而细致,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件。 清点完嫁妆,侯老夫人拿出了几张房契,“这是你二姐姐所有铺子的房契。共有这几间。 位置都是极佳,现在都有郭府带过来的人在管理。 还有一个庄子,是在郊外。” “这几张呢是你母亲的房契。就是铺子是侧夫人在打理,你要收回就看你的能耐了。 本来是老婆子我在打理的,可是祖母年纪大了,生了一场大病就交由她们去了。 那时你二姐姐又没进门,后来进门又带着孩子,所以才交由她们打理,现在弄成现在这样。 宛竹听着老夫人说都是耐心的听着点点头。 “还是你出去转转看看情况在定夺。”老夫人温温柔柔的和宛竹说着。 第13章 新妇三 宛竹点了二姐姐嫁妆,还给侯夫人上了柱香敬了茶,她才起身回了雅安院。 院子是邵瑾瑜起的名,宛竹听着顺耳也可以了。 下人们刚刚准备好午膳邵瑾瑜就从外面回来了。 他是带着七岁嫡长子邵阳宇还有次子邵阳北一起过来的。 宇哥儿一看见宛竹就欣喜的想要跑过来,不过从小受着良好教养的他生生的忍住了要跑的脚步。 宛竹看着这个小大人般的孩子。 眼里又流出了激动的泪花,上一世宛竹最后一次回京,那时四妹妹早已离世。 是宇哥儿闻讯赶来接的自己,他知道自己爱吃海鲜,特意找人运了好些海鲜来。 “姨母,你喜欢吃海鲜宇哥儿长大天天请你吃。” 上一世四妹妹才成亲几个月,邵瑾瑜就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侯府,一走就是几年,后来什么时候回来的宛竹也不清楚了。 “邵阳宇给姨母请安。”宇哥儿行了个大礼。 “该叫母亲了。”邵瑾瑜提醒他道。 “无碍,宇哥儿想怎么叫都可以的。”宛竹温柔的说着。 宛竹才说完扶起宇哥儿。 看到邵瑾瑜怀里的北哥儿,就快步过去从他怀里接过了北哥儿,才几个月大的胖小子白白净净的,嘴里还使劲吐着口水。 宛竹看着他心都要化了,上一世宛竹是没有孩子的。 她看了多少大夫,后来还是遇到了一位女医诊断她的子宫有点先天不足,所以她才没有一儿半女。 她只能从刘家祖宅过继了一个来养。 现在她有两个,她一定会好好教导两个哥儿。 北哥儿到了宛竹怀里也是傻傻的继续吐他的口水,宛竹也不嫌弃就稳稳的抱着他。 宇哥儿看着宛竹对弟弟的疼爱,很是欣慰的笑了。 邵瑾瑜在旁边看着她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有种感觉自己是多余出来的那个。 他吃醋的说道:“饿了,先用午膳。” 宛竹把北哥儿给了青瓶抱走,她准备给邵瑾瑜布菜。 “不必,坐下吃!爷会自己动手。” 宛竹听话的坐了下来。 这边院子其乐融融,而另一边可就没这么好的气氛了。 平阳郡主院里,下人正在禀报着宛竹今天的事。 “你说什么,她真的把所有嫁妆都给了那个小贱人。” “老虔婆这是明摆着防着我呢!” “侧夫人,刚刚侯爷传话进来他说不进来用午膳。”一个丫鬟进来传话,她把头压得很低怕说错一字。 平阳郡主听到这里脸上越发露出狰狞面目。“是不是去兰花院了,那个贱种娘也是,死了还要压我一头。” 平阳郡主坐在华丽的餐桌前,原本精致的菜肴和银质的餐具在她的愤怒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的脸色因愤怒而变得扭曲,那双曾经充满魅力的眼睛此刻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她猛地站起,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凝聚在这双拳头之中。 她猛地一挥手臂,餐桌上的餐具和菜肴如同被飓风席卷一般,纷纷扬扬地飞向空中。 盘子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最终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精美的瓷片四溅,与地上的食物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幅混乱而狼藉的画面。 雅安院 此时雅安院内一片祥和,一家四口,啊不应该是三口正其乐融融的吃饭。 他们才刚刚放下筷子,下人马上端了茶水过来漱口。 等下人把桌子都收拾好,邵瑾瑜问宛竹“祖母把铺子都给你了。” “是呢,都给了。” “拿回来可能会很麻烦,需要帮忙你就说!毕竟平阳郡主已经把它们都当做她的所有物了,你一来就从她手里夺了过来可能没那么容易。” “那爷觉得妾身该拿回来吗?” “都可以,反正也没多少,你要是无聊可以拿回来玩玩。”邵瑾瑜无所谓的说着。 宛竹诧异的看着他,“那二姐姐过府这么多年,母亲的铺子都没有拿回来是。” “我说的,让她好好带好哥儿就可以了,不要操劳。” “可是爷是不是也没有想到她会着了道呢!深宅大院没有爷想的那么简单。” 邵瑾瑜听到这里,放下茶盏。 “等我回来查时已经什么都查不出来了,我不是不管,我也是她弥留之际才赶回来的。” 宛竹看着邵瑾瑜像是给她解释着什么的样子。 邵瑾瑜无奈的道:“我看得出来你一直在怪我没能保护好她。” “我没有,啊不,妾身没有,妾身只是,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呢!宛竹也不清楚呢!本来就是男主外,女主内,女子在内宅香消玉殒的还少吗? 宛竹看着邵瑾瑜,他的头发束成一个髻,斜飞的英挺剑眉下是双深沉如海的眼睛,高耸的鼻梁下是紧闭的薄唇,配上修长健硕的身形,颇具英武之气。 外面那么多姑娘心怡他也是正常的! “你休息休息!我书房还有些事要处理,明天还要进宫谢恩!” 说完邵瑾瑜起身出了院子。 第二天大早,宛竹就被青瓶推醒。 “少夫人今天要进宫谢恩了。” 宛竹睡眼惺忪的坐着让青瓶摆弄着。 邵瑾瑜刚刚从外间晨练回来,映入眼帘的是宛竹 一袭青色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披一袭青色纱衣,肩上有一条用上好的淡淡的黄色丝绸做成的披风。 穿上与裙子绝配,裙上绣着白色的百合,那白里透着点红,就犹如那白皙红润的脸庞,上层头发盘成圆状。 插着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下层将三千青丝全部盘在了头上。 耳坠也是镶着绿宝石的,白色的玉颈,带着珍珠和绿宝石相间的项链,为玉颈添了不少风采。 白皙的脸庞上粉嫩的朱唇显得娇小,可爱,为白皙的脸庞添加了不少风韵。 邵瑾瑜不禁有些看痴了。 宛竹看着邵瑾瑜呆呆的看着自己,还以为自己哪里没有穿好。 “青瓶看看是哪里不对吗?” 青瓶忙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的遗漏才做摆。 邵瑾瑜和宛竹到了门口,马车早已等候在大门外。 这次宛竹也就带了青瓶一同进宫。 “你们坐车,我骑马即可。” 邵瑾瑜说完,已经有人牵过一匹通体黝黑的高头大马。 它的毛色光亮,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机智和勇敢。它的步态稳健,每一次落下都像是诗篇中的鼓点,使人心潮澎湃。 它到了邵瑾瑜跟前就那样站在那里,高傲的俯视着众人。 第14章 进宫谢恩 到了宫门口天还没亮,宛竹和邵瑾瑜被带去了慈宁宫先给太后谢恩。 她们到了慈宁宫,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公主,妃嫔坐了满满一厅。宛竹跟着邵瑾瑜先给太后谢恩。 太后长的很是慈眉善目,一身金丝银边的黑色夹袄,下身是加绒刺绣白褶皱裙。头上好像隐约戴了金色凤簪。 别的宛竹没有敢抬头看太清楚。 太后坐在龙凤呈祥的太师椅上,眼中透着威严和慈祥。 她的目光在宛竹和邵瑾瑜身上缓缓扫过,带着一种深沉的审视。 宛竹感受到那股压力,但她努力保持镇定,与邵瑾瑜并肩而立,恭敬地低头行礼。 太后的声音悠然而威严:“起来,哀家今日见你们,心中甚慰。希望你们夫妻和睦,共谐连理。” 随着太后的话语落下,殿内的公主和妃嫔们纷纷窃窃私语,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位新人。 宛竹感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热,她紧紧抓住邵瑾瑜的手,仿佛从那里能汲取到一些勇气。 谢过太后娘娘后,邵瑾瑜就去见皇上,留下宛竹在慈宁宫和这些个美人们打太极。 就在慈宁宫待了一刻钟的时间太后对众人下了逐客令: “哀家累了,都回!” 所有人都起身告辞,宛竹也跟着众人出了慈宁宫。 她带着青瓶打算往凤仪宫而去,宛竹跟着秦氏进宫去过好几次凤仪宫。 就在宛竹和青瓶离开慈宁宫去往凤仪宫的时候。 “少夫人请留步,林贵妃娘娘有请。” 一个老成的宫女挡住了宛竹两人的去路。 “麻烦姐姐帮宛竹和贵妃娘娘说说。宛竹先去去凤仪宫,等去了凤仪宫就过去。” “不必了,贵妃娘娘说了,现在就过去,莫非少夫人想忤逆贵妃娘娘。”那宫女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宛竹。 宛竹知道,这是躲不掉了,林贵妃是四皇子母妃。她共育有一子一女。 四皇子已经娶右相之女为四皇子妃,前几个月算计宛竹又被宛竹倒打一耙,这是打算替她儿子报仇。 “那宛竹和姐姐走一程,宛竹和青瓶使了个眼色,青瓶低头退后没有跟上宛竹。” 一路上那宫女都走的很快,她对路形非常熟悉,她走的这条路几乎没什么人。 到了贵妃宫里:“少夫人请在这稍等片刻,奴婢进去禀告贵妃。” “有劳姐姐。” 宛竹在不情愿也没办法,都到了别人的地盘,她得好好盘着不是。 宛竹就站在院子里等着林贵妃招见,站了一盏茶时间又一盏茶时间。 一直站了半个时辰,宛竹才看到带她过来的那个宫女从里面出来。 “刚刚娘娘在休息所以没有打扰,现在娘娘起身了请你进去。” 宫女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宛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跟在宫女身后走进了林贵妃的宫殿。 宫殿内,一股淡淡的熏香扑鼻而来,与宫外的清新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踏入门槛,目光所及,皆是金碧辉煌的景象,璀璨的宝石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宫女轻轻掀起帘幕,露出了林贵妃的身影。 林贵妃坐在精致的凤椅上,身着华丽的宫裙,头戴金凤冠,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高贵而威严的气质。 她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宛竹恭敬地行礼,低垂着头,等待着林贵妃的招呼。 林贵妃的目光在宛竹身上扫过,眼中闪过狠辣。 林贵妃就静静的坐在凤椅上,青葱般的手端起茶盏轻轻的拨弄着茶盏里的茶叶。 半跪在下首的宛竹仿佛不是在给自己行礼一般。 就在宛竹已经头冒虚汗的时候,上头轻轻传来一声: “起!还以为少夫人多么的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 “谢贵妃娘娘。”宛竹伏了伏起身,嘴里还是得谢着。 “都出去!本宫和少夫人说说话。” 林贵妃闭上了眼睛头枕在右手背上假寐。 “是” 所有人都退出了宫殿,就只剩下上首坐着假寐的林贵妃和下首站着的宛竹。 宫殿内,一片寂静。 阳光透过细密的窗纱,洒在宛竹的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她站在空旷的大殿中央,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林贵妃斜倚在榻上,假寐着,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傲慢和冷漠,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宛竹站在她下首,低眉顺眼,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宫殿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重起来,压得宛竹喘不过气来。 她没想好自己该如何应对这位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发话。 就这样站了一刻钟,林贵妃开口了。 “来人” 只见马上进来了两个宫女。 “去把皇上赏给本宫的凤钗拿出来。” “是” 稍微胖点宫女进了里间,不大一会就出来跪在了林贵妃身下。 “启禀娘娘,凤钗不见了。” 听到这里宛竹知道这是要冲着自己来的。 林贵妃听到宫女的话,急促的骂了起来:“什么,刚刚早上你不是还拿起来问本宫戴是不戴吗?” “是的娘娘,可是奴婢就放到盒子里了,现在却不见了。”一个胖点的宫女回着。 “给我搜。”她抬头眼光犀利的看向宛竹。 “这里就只有少夫人进来过,别人可未曾来过。” “娘娘,宛竹进到殿里未曾移动过。”宛竹跪下说道。 林贵妃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宛竹。 “刚刚本宫乏了,就坐着小寐了一会,本宫怎么知道你去了哪里呢!” “你们两个是死了吗?还不快给我过去搜身,是等着本宫亲自动手不成。”林贵妃阴毒的发号着实令。 这时,宛竹也顾不上有没有叫她起身,她慌忙起身后退。 林贵妃的宫殿内,气氛紧张而压抑。 宛竹的心跳如雷鸣般疾驰,她的双手颤抖着抓住门扉,却发现门已经被紧紧锁住,无法打开。 她焦急地环顾四周,目光中透露出无助与恐惧。 林贵妃的阴毒命令在空气中回荡,仿佛一道道无形的锁链,将她束缚在原地。 两名宫女缓步走向宛竹,她们的目光冷漠而残忍,仿佛在看待一只待宰的羔羊。 第15章 进宫谢恩二 宛竹紧咬下唇,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恐慌,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愤怒。 还真是够不要脸的,就直接给自己扣上个偷窥的罪名。 宛竹看看四周,她离开门口快步走到边上,那两个宫女越来越近,宛竹急得推倒了椅上,她拿起摆件向宫女砸去,花瓶应声而碎。 看到一柄玉如意她直接抄起来就在她要扔出去时。 林贵妃开口了,“她砸了多少件你们俩就拿出几件,拿不出来就拿命!” 两个宫女一听,加快了步伐,宛竹顾不上许多,她到过的地方都是一片狼藉。 就在宛竹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砸过去的时候,她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她对着自己的脖子。 “别过来,过来我就刺下去,反正我的丫鬟知道我来了贵妃的寝殿,我要是死在这里你们也交差不了。” “反正我也看得出来,贵妃娘娘这是不打算放我离开了。” 两个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敢上前。 “敢威胁本宫,在这里你还是第一个。 你们怕什么,抓住她,搜她的身,到时就说她偷窥本宫御赐之物被抓,畏罪自杀即可。” 林贵妃拨弄着她长长的甲套,悠悠叙述着她的打算,仿佛是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简单。 宛竹手里紧紧握着簪子,如果真像林贵妃说的那样那她只有冲过林贵妃那边才有活路。 就在她左右看顾,想着怎么才可以一鼓作气跑过去时,门口传来了大太监齐公公那熟悉的声音。 “皇上驾到,尔等还不开门迎接。” 门外也传来了下人齐齐跪地的求饶声。 林贵妃此时也惊了,不是说今天皇上会很忙吗? 怎么这个时候还有时间过来。 她使了个眼色给两个宫女,那两个人急切的朝着宛竹扑来。 宛竹见状一惊也顾不得什么,她拼命挥舞着簪子,试图阻止两个宫女的靠近。 就在宛竹已经坚持不下去时。 哐当,一声,殿门被人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明黄色衣袍。 就在两个宫女被微嘞之际,宛竹往前一步推开其中一个宫女,大步朝着皇上方向跑过去跪了下来,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演练过成千几万遍一样的快速。 皇上看着跪在他身前头发凌乱,衣裙也是没法形容的女子,差点要叫护驾了。 他往后看了邵瑾瑜一眼:“爱卿来瞧瞧这是你夫人不是。” 邵瑾瑜往前一看,早上出门那个端庄大气的小夫人现在居然被折磨成这副模样。 邵瑾瑜也惊了,他快步往前,到了宛竹跟前和她一起跪在了皇上面前。 “皇上要为臣做主啊!我夫人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才这么会就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皇上你后宫里有老虎不成。” 皇上听了邵瑾瑜的话,抬头看向跪在不远处的林贵妃:“爱妃这里有老虎不成。” “皇上,没有,是这位少夫人拿了皇上给臣妾的凤钗,臣妾命人搜她的身,她抵死不从,这些都是她弄的。”林贵妃说着还抬手指了指一地狼藉。 “没了就没了,朕在给你一支便可,你何故这样为难一个小姑娘。”皇上简单没眼看地上跪着的林贵妃。 宛竹看林贵妃狡辩也不坐以待毙“皇上请为民妇做主,民妇并无见过任何林贵妃所说的凤钗,皇上可以派人过来搜民妇的身。” 宛竹正义凛然的样子,皇上就知道里面有猫腻了 可是爱妃他不得开罪,宛竹他也不能动手。 他看了看说道,派个皇后宫里的人来搜! “是”只见出来的是一个爽利的宫女,一看就是皇后娘娘宫里的长事女宫。 她首先到了宛竹跟前行一礼,宛竹起身也伏了伏就站笔直的站在那里。 长事女宫认认真真的检查了宛竹,然后恭敬的跪在皇上跟前: “启禀皇上,少夫人身上并无贵妃娘娘所说的钗子。” “不可能,就是她拿的,你有没有仔细搜,不信我让我宫里的人过来搜就是。” 林贵妃急眼的说着,还使眼色让那两个宫女上前去,此时的她仿佛没有了理智。 宛竹指了指那两个宫女,“皇上,那两个人最有可疑。” “滚过来,还等着朕请你们不成。” 那两个宫女此时已经汗流浃背,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微胖宫女此时已经抖的都不成样。 她们就直接跪着爬了过来,到了跟前,长事女宫挨个搜了过去,到了微胖宫女那里她从那人袖口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凤钗。 只见是一只黄金凤钗,黄金凤钗上精致的纹路和镂空设计,彰显出高超的工艺水平和极致的奢华。 长事女宫把凤钗给了皇上,皇上看着这凤钗:“爱妃,是这个吗?” 林贵妃抬头看了看死的心都有了“陛下,是这个。” “爱妃你这宫里不干净啊!朕命人给你换几个人!齐公公。” “老奴在。”齐公上前一步弯腰在皇上身侧 “把这两个狗奴婢拉去虎园!” “你不是说这批新来的宫女的条件差不多了吗?那就给林妃在挑几个新人进来!”皇上眼神警告的看着林贵妃。 “奴才领命,马上着人去办。” “不要,皇上不要啊,臣妾习惯用她们了,皇上”林贵妃爬着从地上想去拉皇上的腿,可皇上怎么会让她得逞。 “即日起,林贵妃先在钟粹宫里好好养一段时间!可能是宫里事太多操劳了” 皇上说完已经转身出了殿内。 “皇上不要啊,皇上不要。”林贵妃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叫着,可是已经没有人听她的叫唤。 出了钟粹宫,皇上转身对扶着宛竹的邵瑾瑜说:“让她去凤仪宫,皇后应该久等了。” “是,多谢皇上。”宛竹行礼。 青瓶已经等在门口,看到一行人出来她马上跟在了宛竹身边。 宛竹看着青瓶那想哭不敢哭的样子,笑了出来:“已经没事了,你苦哈哈的什么劲,走陪本姑娘去和皇后娘娘谢恩。” 青瓶吸吸鼻子,给宛竹整理了一下头发,衣裙,这样看起来好了不少。 到了凤仪宫,只见一位身穿华贵宫装的美人,正扶着宫女的手,缓缓地从宫殿深处走出。 她的面容清丽,气质高雅,正是皇后娘娘。 第16章 进宫谢恩三 她的面容清丽,气质高雅,正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看到了宛竹,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微笑着走了过来。她拉住了宛竹的手,轻声说道: “你就是邵将军的未婚妻宛竹?本宫听说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姑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宛竹有些意外,没想到皇后娘娘会亲自过来和自己这么客气。 她恭敬地行礼,回答道:“多谢皇后娘娘夸奖。臣女只是一介小妇人,能得皇上和皇后娘娘赏识,实乃三生有幸。” 皇后娘娘姓邹,单名一个杰。 是开国邹将军之女,现邹将军还在镇守边关,皇上对邹将军非常信任,因此对皇后娘娘也很是敬重。 皇后娘娘育有一子,乃三皇子楚源宇,现年二十有三,娶妻太傅之女。 皇后吩咐身旁宫女带宛竹下去洗漱一下。 宛竹谢过皇后娘娘跟着宫女去换衣裙。 皇后娘娘的凤仪宫很是简普,并不似林贵妃宫里一样金碧辉煌,这里就是简简单单的宅院一般,院子里种了些在平常不过的花花草草。 宛竹换了衣裙出来皇后娘娘厅里已经摆了膳食,看见宛竹过来。 “过来陪本用午膳!本宫一个人实在没什么胃口,今天正好有你来陪本宫。” 宛竹笑着应道:“是民妇三生有幸了。” “今天吓坏了!都怪本宫没能保护好你,万幸你平平安安的。”皇后娘娘慈爱的看着宛竹。 “这不能怪皇后娘娘,是民妇得罪了四皇子妃。”宛竹边吃饭一边把上次宴会上的事说了说。 皇后娘娘听得直呼四皇子妃还真够不要脸的,又替宛竹捏了把汗:“那后来那个林相次女怎么样了。”皇后也八卦起来。 “后来被抬进了四皇子府,现在还听说有孕了。”宛竹耐心说着自己知道的消息。 “哦,是听说四皇子府有喜原来是林相次女,本宫还一直以为是哪位侧夫人呢!” 皇后娘娘和宛竹越聊越投机,直到邵瑾瑜过来唤宛竹出宫,宛竹才依依不舍的跟着邵瑾瑜出宫。 宛竹回到雅安院,时晨还尚早,她上床休息了一会,可能是上午被吓坏了,她老是睡不安稳。 几个丫鬟青瓷喜制药,青荷都是给宛竹管账,青瓶跟宛竹的时间多,青翠是最稳的,她是个很严肃了丫头。 宛竹吩咐青翠准备明天回门的礼物,青翠应声去准备了。 侯府现在侧夫人掌家,指望她给宛竹准备什么好的回门礼那是想都别想。 她应该巴不得宛竹什么都别带,寒酸落魄的她更高兴! 第二天一早宛竹起床就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院子里面已经有欢声笑语传出来。 进了里面就看到老夫人在抱着邵阳北在逗弄。 胖呼呼的身子扭来扭去,口水吐的他自己满脸都是。 “祖母身体康健”宛竹说着伏身请安。 “起来!来,过来看看北哥儿。” 宛竹起身到了老夫人手里接过北哥儿,抱着他到椅子上坐下,温柔的给他擦着满脸的口水。 奶娃娃刚刚学会的技能,吐口水,一天就使劲的吹。 “今日回门了,都准备妥当了吗?” 老夫人喝了口茶水关心着宛竹。 宛竹还没接话,平阳郡主倒是宛竹着急的接下了: “老夫人,放心!儿媳都准备妥当了。 就是这少夫人进门了这个北哥儿应该可以搬去她那院了。 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这样吵吵闹闹怕你休息不好。”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老婆子我还没老到那天,带个把孩子还累不着老婆子呢!”老夫人看着平阳郡主不客气的回了过去。 这个儿媳妇天天就想着扶正,当初要不是她使计进了侯府,谦哥儿母亲或许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宛竹看看时晨差不多了,和老夫人说了她今天回门想带两个哥儿回郭府,也让郭府众人也看看他们。 老夫人很痛快的答应了,没有什么地方比郭府安全了,宛竹从老夫人处出来回了雅安院,等邵瑾瑜回来就可以一起回门。 邵瑾瑜没有进院来,只是派了个小斯来告诉宛竹让她直接出府即可,宛竹一行人到了门口。 马车已经等候着她们,前面一辆马车是给宛竹乘坐的,后面一辆拉了满满一车的货物。 青翠马上上前“少夫人这是世子准备的,奴婢准备的都差点放不上去了,说是宫里赏赐的,全拉去郭府就可。” 宛竹刚要上车,平阳郡主正好从府里走了出来,“哟,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回个门要拉这么大一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远门呢!” 宛竹听到了就当她出气!就要她嫉妒不是,就她给自己准备的那点回门礼宛竹也没浪费,直接赏给了几个丫鬟。 宛竹连眼神都没给平阳郡主就上了马车,可把她气得半死:“真真的没规矩”嘴里还小声咒骂着宛竹。 一路上顺顺利利的就到了郭府门口,下人提前禀报过行程,宛竹一行人到了伯父伯娘一起都在门口等着她们。 下了马车宛竹正准备行礼,秦氏急忙过来拉住了她;“竹姐儿不必多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秦氏说着说着还流下了两行清泪。 弄得宛竹也湿了眼眶。 进了府邸,一行人直接去了老夫人院子里请安,老人家早已穿戴整齐的等着她们的到来。 问候了众人,宛竹一就留在老夫人院里聊着。 邵瑾瑜和大伯出去书房说话去了。 这时北哥儿这小胖子睡醒了,被奶嬷嬷抱了过来,他眼珠子到处乱转,小手抬起来就准备往嘴里送。 秦氏稀罕的把接过来抱在怀里,老夫人在旁边看着都笑出了声。 “带哥儿累!”秦氏边逗弄孩子和宛竹聊着。 “平常都是祖母在带,我很少带的,这两天事情挺多的,都没时间好好带带他。” “说好要带宇哥儿一起回来,可是他上私塾去了。” 宛竹拿起个拨浪鼓正逗着北哥儿。 “府里忙吗?你一个人万事都要担心,”老夫人担心的询问。 “都还好,反正管家是侧夫人在管,我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了。”宛竹轻轻揉揉的和老夫人聊着。 第17章 回郭府 在老夫人院子里面待了好久,宛茹就邀请宛竹去她院里坐坐。 好几天没见面感觉像是几个月一样了,宛茹早早就想叫宛竹离开去和她说话。 到了海棠院,宛茹的丫鬟豆沙已经摆好糕点。 “姐姐你瞧,你最爱喝的莲子羹,还有桂花糕。”宛茹献宝似的给宛竹介绍着。 “确实呢!下次别这么忙了,把你累坏了三姐姐心疼呢!” “做给姐姐吃我可高兴着呢!” “姐姐侯府有人欺负你吗?她们的菜合你胃口吗?姐夫对你好吗?”宛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才停下。 “府里没有人欺负姐姐,侯老夫人她们都对姐姐特别好。 吃的嘛,都一样,她们的厨子做菜很好吃,姐姐吃得饱,你给的厨子在姐姐的小厨房呢,夫君他对我挺好的,都很关心我。” 宛竹耐心的给宛茹解释着。 就这样两姐妹叽叽喳喳的聊着,仿佛回到了没出嫁的时候。 过了一会小嫂子秦氏也过来加入了她们的聊天队伍里。 “你们应该不知道,昨天晚上四皇子府的萍姨娘差点流产了。”小秦氏压低声音说道。 宛竹意味深长的看着小秦氏,“嫂子消息这么灵通,特意打听的。” “没有,我院里的洒扫嬷嬷她侄子的媳妇的姑姑的里头当差,今天早上我安排她出去买点东西就给听回来了。” “说是,前天晚上萍姨娘等四皇子用膳,可是呢另一个姨娘就在门口把人给半路接走了。 接走了也就接走了!那姨娘还又派个丫鬟过来传话说要萍姨娘好好养胎,别一天净想着争宠。” 萍姨娘也聪明,可能想着只要平安孩子落地就可以。 她也没争,就自己用了晚膳,休息了。 就那样那姨娘院里可是闹了一晚上。 可偏偏那个姨娘是个争强好胜的。 今日早上去四皇子妃院里请安,她去晚了,就口口声声说自己服侍四皇子多么多么的辛苦了,请四皇子妃们体谅体谅。 四皇子妃听了脸都笑犟的,还得面子里子都做全。 四皇子妃院子里面简直就是硝烟弥漫。 你们以为这么就结束了吗? 那些妾室请完安都出了院子。 萍姨娘因为怀孕,她倒是聪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出的院子。 她每天走的路都是那一条,今天早上不知怎的,到了石台阶处竟然滑倒了。 这下不得了了,请大夫的请大夫,叫主母的叫主母。 还好孩子保住了,原来是萍姨娘的贴身婢女看到萍姨娘摔了下来,她趴下去垫到身下。 这下四皇子妃也怕了,免了她的请安,要她好好养胎。 四皇子妃命人去查怎么摔了的就发现那石台阶上有油,可是别的什么都没查到了。 四皇子回来还骂了四皇子妃说她管家不严,才被骂完宫里林贵妃又着人来叫她进宫,四皇子妃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小秦氏说的口干舌燥,宛竹快点给她续了茶水。 “那萍姨娘就是林艳萍!她现在倒是聪明得很了。”宛竹喝着茶水,她那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不解。 当时她明明可以离开的,可是她还是留下了,那香其实没那么厉害才对啊! “她要是不进四皇子府,那她早都被右相嫁给江南世家富商做续弦了,听说那富商年纪比右相还大呢!”小秦氏边剥着瓜子边爆料着。 “现在右相已经记了一个庶女到了他夫人名下,说是要当嫡女来养。 现在右相府嫁给那个富商的女儿是和一个不受宠的妾室生养的庶女。” 宛茹奇怪的问道。“右相别的不多,女儿可是真的多,他府上还有吗?” “哈哈哈哈哈。” 宛竹和小秦氏笑的前俯后仰,“妹妹真可爱,就那么几不算多了,吏部侍郎府才多,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十几个。” 小秦氏边笑还不忘给妹妹说着谁家女儿多。 “那她可真热闹,一天都不缺玩伴。” “四妹妹,她们不一样了,她们天天想着法子怎样才能嫁的更好,怎样才能活下去,她们和我们不一样。” 宛竹给四妹妹科普着,以前她也不知道呢。 几个姑娘聊着聊着,秦氏都让人来叫她们用饭了。 到了饭厅,也是男女分开来坐,秦氏做了好多都是宛竹爱吃的菜,奶娃子被奶嬷嬷抱下去了。 看得出来今天秦氏很开心:“竹姐儿多吃点,虽然隔的近,经常回来也不好。” “母亲经常和嫂嫂四妹过去看我就可以呢!现在我在侯府也没什么事。母亲经常过来走走还好些。” “好,好,母亲有时间就过来。” 边吃边聊,这饭吃了好久。 吃了饭宛竹回幽兰苑休息,过了一会秦氏也来了,宛竹起身和她见礼。 “母亲忙完了吗?” “忙完了,能有什么事,要不是你嫂嫂养身体为由把管家权推了回来,母亲是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样,在侯府府过的还可以吗?” “伯娘,老夫人已经把大姐姐的铺面,嫁妆都交由竹儿了。” 宛竹看着秦氏把嫁妆都点过的过往说了一遍。 “这样也好,侯府确实看不上那点东西,就怕有人给你使坏而已。” “老夫人把已逝婆母的产业也交由了竹儿,现在竹儿可富裕了,大大小小铺子十几个,嫁妆更是不计其数。” “走在路上都怕有人来抢。”宛竹玩笑的说道。 “就你那点不多,我们家你伯父清廉,过活的都是你祖母的嫁妆,还好你祖母对生意这块很是敏锐,才有今日的日子。” “郭府太穷了,委屈了你们几个姑娘,好好的嫁妆都没有几样。” “伯娘多碌了不是,我们姐妹从小跟着祖母,只看也看会了不少,祖母还给了两个掌柜,有他们在侄女我饿不着。” “姑爷对你好吗?那个,那个圆房了没有。”秦氏小声的问着宛竹。 宛竹俏脸一红:“没有呢,伯娘。” 秦氏担忧的看着宛竹,这个姑爷,她是真看不懂,说她喜欢自己二女儿呢!也不见他对他多好,也就过得去那种,说他不喜欢二女儿呢,那几年要是没他护着估摸着早就没了。 现在对这个侄女好像倒是比对二女儿上心些,只要她们过得好就可以,秦氏只希望宛竹能好好过活下去。 第18章 回郭府一 秦氏和宛竹说了说心里话,秦氏就走了。 大伯娘是个善良的人,前世生活多苦,给自己的嫁妆都是顶好的,又加上祖母的关心,对于低嫁的她来说已经很丰厚。 前世自己婆家又宽厚,夫君也体贴,宛竹上一世过的很是舒心。 唯一不足的就是娘家这边没有一个善终,这让宛竹难过了一辈子。 这一世希望大家都能过的好好的。 宛竹躺下睡了一会,怎么都睡不好,才到侯府三天就习惯了那边院子。 郭府反倒不习惯了,真真是宛竹自己都失笑。 在郭府呆到了回府的时晨,邵瑾瑜也进院叫宛竹: “时晨差不多,该回府了,你要是想回随时都可以回,没人会说你的。”邵瑾瑜用最严肃的表情说着温暖的话。 宛竹点了点头,起身跟着他出了院子,一家人都在前厅里等着她们,宛竹依依不舍的拜别了家人们,就和邵瑾瑜回了侯府。 路上邵瑾瑜也进来陪宛竹坐车,他看着宛竹低落的情绪有点不知所措。 宛竹看着邵瑾瑜的样子突然心情也好了起来,看着一个大男人这样陪着自己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以后的日子都是和这人一起过,想过好就得靠自己好好经营,这样想想好像没什么烦人的。 侯府说复杂并不复杂,说简单也并不简单。 二姐姐到底是怎么没的宛竹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府里服侍过二姐姐的没几个了。 “我给你留了两个人,他们都是暗卫出身,叫阿五,阿六,有什么事就让他们去办。” 邵瑾瑜看着宛竹,给她说着两个暗卫。 “妾身有人,夫君可以不用给的。” 宛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邵瑾瑜。 “他们有武功在身,我出门也可以放心些,毕竟府里祖母和你,你们老的老小的小,要是以前…我在上心些也许可以避免好多危险。” 邵瑾瑜好像和宛竹说,又好像对他自己说。 回到了府里,宛竹和邵瑾瑜先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去和老夫人请安,还有把北哥儿带回去。 老夫人看着两人一起过来很是开心,“夫妻就是这样的,要相互照顾,相互理解。” “知道了祖母,让你担心。”宛竹体贴的回着老夫人。 宛竹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让邵瑾瑜先回院子:“世子先回去!妾身给北哥洗漱完了在回去。” “不用你,你也回去,这么多人呢!不需要你动手,回去休息!我院子里面都是服侍了我几十年的老人,个个都能干着呢!” 宛竹笑笑谢过老夫人,就和邵瑾瑜一起回了她们的院子。 宛竹进里间先伺候着邵瑾瑜换了一身家常服,然后自己也换了套舒适的衣裙。 等她自己忙完,青瓶几人已经摆好饭食,五菜一汤,看上去还是非常有食欲。 红烧肉,卤鸭,白斩鸡,炒时疏两个,鲫鱼汤。 现在宛竹他们就等宇哥儿进来就开饭。 宇哥儿来的很快,三人刚刚坐下准备动筷,青瓶进来说侧夫人的丫鬟过来求见。 邵瑾瑜听了就当没听见他继续吃他的,宇哥儿也无动于衷的用着他的饭食。 宛竹看着这样不妥想出去看看,刚刚准备起身就听见邵瑾瑜开口 “坐下吃饭,不用理会,就是太闲了,闲多了事就多了” 宛竹听话的坐了下来,邵瑾瑜还体贴的给宛竹夹了她爱吃的菜肴。 宇哥儿很贴心的和宛竹说起身他私书里发生的事,哪个又没好好背书被先生罚站,哪个又在私书恶作剧被先生罚抄书,估摸今晚上都不用休息了。 听的宛竹都想像到了明天那学子顶着的黑眼圈上私塾的样子了。 宛竹笑了起来:“宇哥儿你可得好好温书,不然罚站罚抄书我怕你回来,你父亲该双倍收拾你了。” “肯定的,儿子已经试过了,所以会好好听先生授课的。” 看着宇哥儿这么懂事宛竹突然就想到二姐该多舍不得他们啊! 就在宛竹和邵瑾瑜都准备休息的时候,那个侧夫人丫鬟又来了,说是“侧少夫人不舒服,请世子爷过去瞧瞧。” 邵瑾瑜起身说着“你先休息,爷过去瞧瞧。” 宛竹给邵瑾瑜拿了外袍穿上,给他理了理,看着他出了院子。 宛竹唤了青瓶,“关门!爷应该不会回来了,早点休息!” 青瓶听了宛竹说的话,关了门,就守在了宛竹的外间和衣躺下休息了。 邵瑾瑜真的没有回来过,应该是宿在了侧少夫人那里。 宛竹也不在意,随便他宿在哪里,反正自己也不在意! 宛竹今天打算出去看看铺子,特别是婆母的铺子都不知道什么人在管理了,得去看看生意怎么样。 吃了早饭,宛竹和侧夫人平阳郡主说了声要出门转转,侧夫人很干脆的就答应了。 这个平阳郡主,说好听是个郡主,其实也就是一个眼皮子浅的不行的。 她一心就想着算计世子之位,前几年天天借口老夫人身体不好,硬是把邵瑾瑜母亲的铺子全都拿了过去。 自从平阳郡主来了侯府,不说侯爷本来就没姨娘小妾,就连伺候的人都被她换成了小斯。 宛竹和青瓶青荷三人出了侯府,她们先去了侯夫人留下的一个成衣铺子。 宛竹三人找了个成衣铺子对面的茶馆,在里面喝茶。 宛竹就专心喝着茶,别的事都有青荷丫头办。 现在戏台上还在说书,说的是穷书生富家女的爱情故事。 宛竹也就听听来打发时间了,穷书生再好,富家女真的有几个看得上呢! 就像自己已经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怎么可能跟着穷书生去吃苦。 就这样宛竹听了穷书生的故事,又听了恶霸欺女被富家公子所救的故事。 听着听着已经到了下午,三人又去了饭馆吃了个大餐,又继续回去守着茶馆喝茶。 就在宛竹喝了一肚子茶水时。 青荷终于开口说着“小姐回!时晨差不多了。” “你看的差不多了吗?”宛竹软绵绵的问着 “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了,可以回府了” 青荷丫头一说到做生意简直是废寝忘食,难得今天说差不多了 宛竹带着她的两个小丫头回了侯府,就派人告诉了一声侧夫人和老夫人她回来了,省得老夫人担心了。 第19章 铺子 回到院里,宛竹先换了身常服。 等她都准备好宇哥儿就已经进院等着用晚膳。 邵瑾瑜呢到现在还没回来。 宛竹也只好不等先用了,宇哥儿今天也是和宛竹说了说他在私塾里的新鲜事,宛竹静静的听着,感觉好的就夸几句,不好的就点评几句。 宇哥儿吃了饭也不多留,就回他自己的院子去了。 等宇哥儿走了青荷就过来了: “小姐那成衣铺子生意不行了,应该撑不下去多久,里面的款式都已经老旧,而且他们不经营布料,那成衣做工精良,怕是人工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那就是说这成衣铺子的账本是没有问题的。”宛竹边思考边问着。 “可以说没有问题,就那些花样子还真是除了做工没有可取之处了。”青荷嘟着嘴思考着。 “小姐明天在去看看别家!我们还有一间胭脂铺,一间粮铺,一间布庄,还有一个客栈,两间首饰店,一间玉器坊。” “那明天继续看。” 第二天,宛竹一行人一样也是侧夫人那里禀告了一声,就接着出去看她的铺子去了。 今天看了两个首饰铺,布庄之类的,生意都是可以的,宛竹一行人看得差不多就回了侯府。 晚上青荷过来:“小姐,今天这些铺子生意还是都勉强可以,如果说是亏损是不可能的,要是说利润多高倒也不至于。” “明天把账本收回来查一下再说!要是出入太多那账本就是有问题,要是出入不大我们就观察观察先。”宛竹边喝着水吩咐着青荷。 青荷点头应下;“账本应该在平阳郡主手里,只能明天看看在做定夺了。” “都可以,你看着办就行,反正这方面你拿手。”宛竹说着还动手掐了掐青荷的小脸。 邵瑾瑜这边是很晚才回来:“爷这么晚才回来,吃了晚膳没,现在大厨房应该没吃食了,妾身让小厨房给爷煮点面!”宛竹温柔的替邵瑾瑜更衣还不忘他的胃。 邵瑾瑜看着这个小夫人,她不似她二姐姐那般小心翼翼。 她不怕他会生气,她自己舒服就可以,也不会多婀谀奉承,她就是平平凡凡的对着自己。 所以现在反倒进后院的时间倒还多了起来。 他点了点头,确实饿了。 不多会,小厨房的面就好了,是鸡丝面,鸡汤是宛竹怕夜里饿了特意叫青翠温着的。 热腾腾的面端了进来,本来还想着没什么味口的邵瑾瑜竟然感觉分外的香。 一大碗面被邵瑾瑜吃的连汤都喝个底朝天:“煮的很不错,有赏。”邵瑾瑜开心的夸着。 “爷今天办公硬是饿了一天没什么胃口,宫里宠妃的库房好几个都失窃,还净不见贵重物品,现在就是找不到赃物在哪。” 邵瑾瑜喝着茶水,翘着二郎腿和宛竹说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丢的多吗?”宛竹想起上一世也有过,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邵瑾瑜查的案子。 她记得上一世是两年后才查出来一丝门目,等找到时东西都已经被运往别的地方。 “都是些贵重物品,有的是番外进供之物。” “那宫门口有好好查吗?这些本来不是爷的差事!” 宛竹边给邵瑾瑜续茶一边问着。 “没有什么是不是爷的差事的,哪里需要就在哪里而已,就是现在这个事!它非常奇怪,那些个物件就像蒸发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你说怪不怪呢!” 邵瑾瑜手摸着下巴非常不可思议的思考着。 宛竹在纠结该怎么说,她记得上一世她听说是从湖里运出去的,那些人的水性非常之好。 宛竹自己也端起一杯茶水,放到嘴边:“爷,宫门出不去,湖里呢!夜晚湖里没人守吗?妾身记得宫里的碧月湖它是连通护城河的是吗?” 邵瑾瑜一听,猛的站了起来,“快点给爷更衣,快点,怎么会没想到呢!” “爷,应该不用这么急!爷现在去怕也只会打草惊蛇,还不如明日好好策划策划在做定夺不是,今晚爷就好好休息休息。” 宛竹就站在邵瑾瑜身后劝说着他。 “是啊,爷急什么,反正一晚上他们也跑不了。”说完邵瑾瑜已经躺床上去了。 “爷这是打算就寝了。” “不然呢,昨天晚上就出门到现在才回来,爷还真是累的不行了,乖,别说话,让爷好好躺躺养养精神。” 邵瑾瑜直接可以说是秒睡,不多会已经传出呼噜声响。 宛竹白天午睡了会,一时半刻睡不着,披了件外袍看着话本子。 看累了宛竹才休息。 隔天一早,宛竹因为有事处理,也就睡不着了。 吃了早膳,她先带着青瓶去了平阳郡主的院里,到了院里平阳郡主刚刚才用早膳,宛竹也不急就坐着喝茶慢慢等着。 看到宛竹过来等了许久,平阳郡主才不急不缓的叫人将剩下的残羹剩饭撤下去。 “少夫人难得来我院里,这是有什么事吗?”平阳郡主边喝着茶看着宛竹。 “什么都瞒不过郡主,宛竹确实有事请教郡主的。”宛竹也不打太极,直接开门见山。 “那是何事,我这院子早上甚是忙碌,可不似别的院子什么都可以不管,只管吃吃喝喝即可。” 宛竹可没看出来她哪里忙了,府里天天就哪点事,有的大事还是老夫人在管。 “今天宛竹过来是想和郡主借下我婆母铺子的账本。 老夫人的意思以后这些个铺子就有我来接手了,省得郡主这么忙,一天用个早膳都不安宁不是。” 宛竹笑的一脸替平阳郡主考虑的样子。 平阳郡主听到这里脸上险些挂不住:“那些铺子本夫人都管习惯了,倒是没什么劳累的,少夫人还是好好休息休息!” “毕竟刚刚嫁过来就来要铺子,别人不知道的还说少夫人掉钱眼里了呢!”平阳郡主说完还腌嘴笑了起来。 宛竹听了心下好笑,“别人说了倒没什么,毕竟一日三餐,四季用度哪个离得了铜臭味不是。” “莫非哪个府上还可以离了这些庶物,还能就过的红红火火不是。” 宛竹不甘示弱的回着,反正今天过来就注定要撕破脸了,还不如嘴上也不吃亏呢!省得回去自己还要呕气不是。 第20章 铺子一 “礼部尚书的侄女,这嘴皮子还真是不简单。” “那铺子本郡主已经管了几年了,刚刚开始生意还行,后来一日不如一日啊!你确定要拿回去。” 平阳郡主定定的看着宛竹。 “是呢,婆母的嫁妆还是儿媳替她打理的好不是。” 宛竹也不甘示弱的看着她的眼睛 平阳郡主却温柔的笑了起来:“你先回院!账本等会本郡主会着人送过来给你。” 宛竹伏了伏身出了平心院。 “小姐,她会给吗?看她一脸不情愿,奴婢感觉她会给假的。”青瓶紧紧跟着宛竹。 “这个宜真宜假!毕竟给真的她这些年就要吐出一大笔不是,先把铺子拿在手里!” 宛竹也担忧啊!不拿回来她手里的房契那就真的是一张废纸。 拿回来应该也只会是个空壳,甚至还要贴一笔钱进去来经营。 就在宛竹走了不久,平心院里 “如果她执意要拿回去,就把铺子里的东西都处理了,做好点,既然她想要拿回去那就给了!” “夫人的意思是?会不会有点过了,这样子一查就很明显。”一个贴身嬷嬷站下首说道。 “那有什么,掌柜都是我们的人,怎么做不都是我们说了算。” 平阳郡主闭目养神的靠在贵妃椅上吩咐着。 “是,奴婢马上去办。” 平阳郡主想着反正都要给出去,那就给痛快点!省得出些幺蛾子。 雅安院内 “小姐,你叫奴婢留意着那边,刚刚奴婢发现平阳郡主的花嬷嬷急急忙忙的出府去了。”青瓷进来禀告着宛竹。 “你没跟出去瞧瞧,她是去干什么的。”宛竹戏弄的看着小丫头。 “跟去的差事被阿五抢走了。”青瓷还委屈上了。 “不用跟了,她就是去和那些个掌柜通风报信的。”宛竹刚刚说完就想到了什么。 “去把阿六叫下来,天天在树上趴着对身体不好。”宛竹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等阿六下来,宛竹叽里咕噜的吩咐了几句阿六就消失了。 就这样这几天雅安院内出奇的安静。 平阳郡主等了几天不见宛竹有任何的动静,她自己都有点坐不住了。 “这几天少夫人院里都在干些什么”平阳郡主舒服的晒着太阳。 “这几天少夫人就是浇浇花,养养猫,也不出门,天天就呆在院子里偶尔陪老夫人用用饭,就这些。”丫鬟小心翼翼的说着那边传回来的信息。 “还挺沉得住气的,还是没有好的应对之策呢!这么多天都没什么动静。” “掌柜那边都安排好了没有,可不能出差子。” “是,嬷嬷已经出去安排了。” 平阳郡主听了又继续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了。 宛竹这边 天一亮阿六就给了宛竹厚厚的一叠纸张。 宛竹打开一看,喔嚯,真真够详细的。 宛竹玩味的说着“青瓶通知掌柜们明天进府来见过新东家,本姑娘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实力没有。” “是,姑娘,又不是没管过铺子,瞧你那高兴的样,有什么值得开心的,想想明天那些人的嘴脸真真是。”青瓶还在为宛竹担忧的抱怨着。 “夫人,刚刚少夫人已经通知明天让掌柜的都进府里来了。”花嬷嬷急急过来通知着平阳郡主。 “急什么,让他们都来不就可以,还怕他们不成,胡掌柜,刘掌柜那边都安排妥当没有!”平阳郡主悠悠的喝着茶水。 “都安排妥当了,不会出任何岔子的。”嬷嬷奉承着平阳郡主。 宛竹这边看着天气不错就说到花园走走。 到了花园现在这个时节也没什么花了,看着没什么风景宛竹正打算折回院子。 假山后传来了女子清脆的声音:“佳怡妹妹,我来好几次侯府了,怎么不见你府上少夫人出来啊!她不能见人吗?” 另一个声音又传了过来“哪里那个三姑娘长的倒是狐媚子样呢!你忘记了。” “那个孤女她从进府就是来带孩子的,出门干什么,好好带好孩子才是她的事。”邵佳怡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过来。 “要不是来带孩子,这少夫人的位置能轮得到她,多少人等着少夫人的位置就偏偏轮上了她,想想都气。” “那也没办法呀!人家一介孤女偏偏命好不是。” 几人不停的议论着宛竹。 青瓶听到这里想出去理论,宛竹拉住了她。 “人家好歹来侯府做客,这样出去太没礼貌了。” “阿六,去把大胖提过来,一天就那样躺着对它身体不好。”宛竹贼兮兮的吩咐着阿六。 阿六悲催的去提大胖了,一个暗卫竟然沦落到了绑架一只猫。 等大胖来了,它就幽怨的看着宛竹,宛竹就指了指那几个姑娘的方向,“把你的心上猫找来,她不是喜欢亮晶晶的首饰吗?那边多着呢!” 大胖一听,赤留一下精神了,前几天交了个朋友,它就喜欢亮晶晶的首饰,它就叼了几样给那漂亮猫,被宛竹好一通收拾呢,现在屁股还疼着呢! 害得它差点在朋友那里丢了面子。 宛竹吩咐完大胖就悄悄的离开花园回了院子,在那等着不就是告诉人家是她做的吗? 才过了一刻钟,青翠难得出门一次,居然八卦回来了: “小姐,小姐,以后你少出门了哈,今天花园里来了好多野猫,不知怎的,它们就往姑娘们头上扑去。” “小姐你没看见,今天两位小姐来找佳怡小姐在花园聊天,聊着聊着就来了几只野猫,本来都没什么,那两个姑娘看见猫就大叫大闹。” “我估摸着那猫一看就是受惊吓了,它们刚刚开始还好好的,听到惊叫声就开始乱窜,还净往头上窜去,那些个姑娘吓得头发乱七八糟的,衣裙都撕破了几个口子,有一个姑娘更是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还说是被猫叼了好几件首饰呢!她们说佳怡小姐请她入府又不把猫管理好,她们要佳怡小姐赔她们的首饰和衣裙!” “刚刚花园里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宛竹听着听着“可伤到人。” “那倒没有,就是那姑娘们都被吓到了,现在去佳怡小姐那院里换衣裙了。” “没伤到人就好,就怕伤到姑娘家脸就不好了。”听了青翠的话,宛竹都有点后怕了,是不是冲动了点。 她都没能想到那猫竟然有那么多追随者呢! 第21章 铺子二 宛竹又找人打听打听那边的情况,知道都只是惊吓了,便心安理得的待在院里。 “小姐你急什么呀!是她们先恨不得你出事呢!一个个的嘴又那么毒。” 青瓶嘟着嘴看宛竹担心她们有点不高兴。 “是啊,是她先咒我在先的,我急个什么劲,是你小姐我想多了,要是被追的是我,她们巴不不得我脸花了呢!” 宛竹一想也对,她又没得罪她们,她们倒好个个那么讨厌自己。 今天晚膳,邵瑾瑜还是没有回来吃,宇哥儿今天说是去和老夫人用膳不进来雅安院了,现在就剩宛竹一个人吃了。 隔天一早,宛竹出去和老夫人请安,和她说了下今天掌柜们要进来是事。 “可以的,你看着办就可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老婆子我一声,得力的人倒是有几个。” 老夫人对宛竹倒是真的好,宛竹慧心一笑。 宛竹从老夫人院里出来就回雅安院内,等会几个掌柜就可能到了。 到了院子,青瓷已经在院门口等“小姐,掌柜们都到了,就在花厅喝茶等着呢!” 宛竹奇怪“不是没这么早吗?” “说是怕是小姐久等,所以来早了” “好的,那你家小姐去会会他们。” 宛竹直接去了花厅,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之多。 看到宛竹进门都起身和宛竹行礼。 “都入坐!倒也无需客气,今天叫各位掌柜来呢!主要是这些铺子以后都归本夫人名下管。” “往后还要多多仰仗各位掌柜了。” 宛竹先礼的说着客气的话。 “不满少夫人,这几年生意不好做啊!看着门面光鲜亮丽实则都是赔本买卖。”说话的是胡掌柜,多宝阁的掌柜,经营的是女子首饰。 宛竹没有接话,看了看众人。 “是啊,这些年生意真的难做,都是入不敷出,成本越来越高。”说话的是刘掌柜,玉兰斋的掌柜是经营玉器的铺子。 这时所有掌柜都议论开了“是啊!这生意是越来越难,进价越来越高。” 宛竹也不插嘴,就听着他们诉苦,等他们说的差不多了,宛竹才开口: “你们的账本我都看了,胡掌柜留下,其余掌柜都去院子里喝茶!”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懂宛竹想要做什么,不过还是没有反对的出去等着了。 “胡掌柜,你管理的是多宝阁…” 宛竹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们在多宝阁门口等了两天,那个生意还是相当不错,可是给自己的账本竟然入不敷出。 青荷算了下,每月盈利怎么也得有六百两以上。 而给自己的账本竟然还要亏损,真真是以为自己是泥捏的不成。 “据我所知你是很早就帮着我婆母管理铺子的,那时的胡掌柜也是意气风发,好像要比现在难上许多!” 宛竹也不急就慢悠悠的喝茶聊天一样。 胡掌柜此时也是不急不躁的听着,仿佛宛竹说的人不是他。 这时青荷拿了一叠纸进来,抽了其中一张给了宛竹。 宛竹看着那张纸:“胡掌柜,名胡赢,有一儿一女,不过胡掌柜这儿子好像不是个听话的,本夫人花了五百两白银就买了几本账本。 本夫人一看竟然是多宝阁这几年的流水,没想到我婆母辛辛苦苦培养的掌柜竟然成了平阳郡主的人。” 胡掌柜手握成拳,听了这几句话全身已经不舒服起来。 这个少夫人怎么找到自己儿子买到账本的,他放的很严实,还有竟然说他是平阳郡主的人。 “多宝阁的账本本夫人已经对的差不多了,老账本和新账本相差了差不多有八万多两白银。 可是胡掌柜的身家也才两万两,那剩下的六万两不知道哪里去了。” 胡掌柜沉着脸不说话。 宛竹继续说道,“胡掌柜吐出一万两白银,本夫人也不想在追究胡掌柜,别的你只需告诉侯爷是不是进了平阳郡主口袋即可。 你不说也没关系,据本夫人了解侯爷对我婆母可是疼到心尖尖上的,要是让侯爷知道自己爱妻的嫁妆由你这么随便折腾,侯爷应该不会袖手旁观才是。” 胡掌柜急了,和平阳郡主同流合污也是因为家里遇到了困难,挪用了几百两银子。 后被平阳郡主抓到了错处,用侯爷威胁才会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现在这样叫他怎么处理呢! “胡掌柜想清楚了再说就可,你也出去和他们喝茶!麻烦胡掌柜帮忙请刘掌柜进花厅。” 宛竹茶盏盖轻轻拨着茶叶,头也不抬的就送胡掌柜出花厅。 外面胡掌柜才出花厅,一群人都围着他问少夫人说了什么。 胡掌柜什么都没说就叫了刘掌柜进花厅,他就沉默的坐在椅子上,还有什么心情喝茶。 刘掌柜进来的很快。 宛竹请他入坐。 “玉兰斋的刘掌柜,你的账本可是这几年从来都没有盈利过,不知道是不是侧夫人太好说话。” 宛竹喝口茶水继续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人 “据本夫人所知,玉兰斋的玉器都是自己加工而成,并没有那么高的成本。” “可是你却把它经营的每月就只有那么几两的盈利,刘掌柜是个人才,经营的就这么稳定。” 宛竹笑看着刘掌柜 刘掌柜却厚脸皮的感觉很自豪:“多谢少夫人夸奖,这几年生意真是一日不如一日,旁边又开了两家新的玉斋,这竞争太激烈了。” “是吗?据本夫人了解,旁边的玉器斋是侧夫人的铺子!” 宛竹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掌柜。 “刘掌柜好本事,竟然把玉兰斋的精品都拿到了旁边售卖,真真是好算计,这账还做的如此之细致,你们就等着有人来接手这烂摊子的!” 宛竹越说越好笑,这账本做的还真是缜密,不是老手还真以为早就不盈利了呢! 刘掌柜不急不躁的坐着。 “在下真听不懂少夫人说的话,这几年在下战战兢兢的经营着玉兰斋,连侧夫人都是敬重着在下,怎么到了少夫人这里就变味了呢!” 刘掌柜脸上没有一丝心虚的争辩着。 青荷又贴心的拿了一张纸给到宛竹手里。 第22章 铺子三 宛竹看着:“刘掌柜,家有一妻给你打理家宅,那八方巷的女子与你何关系呢!” “那个院子每个月的开支都是刘夫人这边的双倍呢!看得出来这女子和她的儿子对你相当重要!” “你说要是本夫人的这些个小丫鬟不小心就说到你夫人耳边,会有什么后果呢!” “毕竟本夫人想替你瞒着也是不知道哪天就说漏了呢!” 刘掌柜急了,“你怎么会知道八方巷。” “刘掌柜每月都以进货为名去那里住上天!” 刘掌柜躲闪着宛竹看他的眼神。 “那女子可是刘掌柜老家的亲人,因为她夫君病重去逝,她也没有一儿半女的才来投奔与刘掌柜。” 宛竹越说越多,刘掌柜听得更是触目惊心,要是让老妻知道他在外养了个女子,还有一子的事,老妻非闹得他家破人亡不可。 自己有一瘫痪老母,十几年来老妻任劳任怨的照顾着。 这事绝对不能捅到家里。 “这几年你那玉兰斋共有十万两白银的账不清,你说说哪去了!” “那些人今天过来顺个玉佩,明天过来顺个手镯,这些也该清账的。” 宛竹冷静的看着纸张上的信息,还得多感谢感谢邵瑾瑜给的阿五阿六,不然这些给她查,怕是查到她年过半百也查不出来。 刘掌柜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个窟窿太大了,他一个人根本补不上。 他焦急的颤抖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宛竹徐徐图之“把你幕后主使者推出来!这个窟窿太大,本夫人也没办法补上,这些本夫人都会报给侯爷,毕竟这些都是我婆母辛辛苦苦办下的产业不是。” 宛竹说得轻轻松松,仿佛威胁刘掌柜的不是她自己。 前几天青荷可是天天守着这些个铺子门口,算着到底是陪了还是没陪。 事实证明,这些铺子都是老字号,根本不可能赔,最多赚的少点而已。 刘掌柜瘫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说什么,没有人能帮得了自己,到谁手里都是死路一条 刘掌柜出去喝茶!帮我把庆掌柜请进来。 刘掌柜虚浮着脚步走了出去,去和庆掌柜说了一声少夫人让他进去,他也坐到胡掌柜旁边去了。 庆掌柜进了花厅,向宛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庆掌柜到椅子上坐!庆掌柜经营的是布庄是!”宛竹拿着布庄的账本看着。 “是的,在下经营的是布庄,已经二十年了。”庆掌柜坐在椅子上认真听着宛竹的问题。 “我们的布庄本夫人记得是自己染的是吗?我们好像有自己的染坊,自己也有人织布。” “是的,就是这几年这个生意不景气,没赚到什么银钱。”庆掌柜急忙解释。 “是吗?可是据本夫人知道,京里好多家的布料都是我们的布庄在供应,毕竟这染坊的手艺是我婆母传下来的!” 宛竹严肃的看着庆掌柜发问着。 “现在庆掌柜告诉本夫人生意不紧气,那你们家三进大院哪来的,你儿子儿媳妇经营的布庄哪来的。” 庆掌柜不慌不忙的:“在下在侯府做了二十年,这点家底还是有的。” “是啊,你家底是挺厚实的,大女儿出嫁陪嫁了一千两白银。 二女儿出嫁陪嫁了一千两白银。 庆掌柜一月二十两白银,一年不吃不喝也才二百四十两,二十年你算算是多少。” 本夫人很奇怪你那二千两白银从哪变出来的,还有三进大院怎么也值个八千两白银! 庆掌柜听到这些有点蹦不住了,他家就他一个人上工,全家人都是他来养,现在这账确实不清不楚。 “庆掌柜,你可以出钱购买布料过去卖,可是你不该全部当做残次品拿到你儿子店里,这几年你借口残次品拿了多少布料出去,你心里就没数吗?” 宛竹翻着账本一句接一句的拷问着庆掌柜。 庆掌柜也不说话,他只是没想到宛竹查的这么细致,平阳郡主也查过,可是什么都没查出,所以他的胆子才越来越大。 这几年布庄全权交由自己来管,他根本就没想到还会查这么细。 现在他都已经把布庄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少夫人这么一来,自己这些年还真是白白辛苦吗。 “你还仗着自己替侯府做事低价强买了一庄子,得有八十多亩田地! 你死劲压榨你的佃户们吃不饱饭,只要一有人闹你就拿出侯府当挡箭牌,这几年侯府的名声可真是被你们败的丁点不剩。” 宛竹迷眼瞧着下守的庆掌柜,这种人还真是死不足惜呢! “少夫人这是冤枉在下了,在下一介下人怎么可以买田产房产,还有铺面这些产业。”庆掌柜没有一丝慌乱。 “是啊,所有人都以为庆掌柜是侯府老人,根本不会做这些。 可是只有庆掌柜你自己知道,我婆母念在你是她远房表亲的面上早已将你们全家的身楔给还与你。” “可你倒好,转头就想贪了这个布庄,我婆母在世的时候你就有这个想法了! 宛竹接着激到:“现在你可以闭口不提,可你小儿子的前程也不要了吗?” “没有,侯夫人心善,在下不会做伤害侯夫人之事,只是后来有诸多变故,在下才生出了不轨之心而已。” “现在在下老老小小一大家人,只求少夫人可以给条活路。”说着庆掌柜已经跪了下去,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感觉受害者都是他自己了。 “是在下猪油蒙了心,好些产业都到了平阳郡主手里,在下就想还不如自己人花了呢!所以才起的贪欲。”庆掌柜已经瘫坐在了花厅里。 宛竹看着他这样,也没心情在多说什么,“你起来!这些本夫人都会交给侯爷来做决定。” “那请少夫人帮着说说好话!在下吃了多少能拿出来的都会拿出来,求求少夫人看在侯夫人的面上开开恩。” “在不不能进衙门啊,在下还有一个小儿子在求学,求求少夫人。” 庆掌柜坐在地上哭泣求着宛竹,宛竹看着这个和伯父一般年纪的人也生出了不忍之心。 第23章 铺子四 “庆掌柜,你暂且退下!你的情况我都会和侯爷禀明,侯爷心善他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宛竹让庆掌柜退了出去,后来她又叫了几个掌柜们依次进来。 她都是把阿六查出来的这些资料和这些掌柜一个个谈,结果都是非常理想。 宛竹吩咐了青荷把这些都整理出来,等侯爷有时间她就去找侯爷说明情况。 这些都是侯府老人,侯爷应该是舍不得下手的,不过这些都跟宛竹没有关系了。 到了晚上:“小姐,明日侯爷沐休,应该会去了老夫人处,我们也明日请安的时候去找侯爷吗?” 青瓷真的是什么都替宛竹操心的好好的。 “可我还是觉得先问问世子怎么处理毕比较稳妥一些,也不知道世子忙的怎么样了,都几天没有回府了,见一面真难!” 宛竹深思着说了她的想法。 “有什么需要爷拿主意啊!”门口传来了邵瑾瑜的声音。 宛竹听到,欣喜的起身迎了出去,这动作多么的熟练,她自己都没发现,现在她听到邵瑾瑜的声音这么的欣喜了。 “爷回来了,这几天很忙吗?爷吃了没,妾身吩咐人去给爷做点吃的。” 看着宛竹那清丽的小脸,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 “咳咳咳”邵瑾瑜用手捂着嘴不自觉的咳了起来。 “怎么这么盼着爷回来吗?以前爷进这院子总感觉踩你尾巴似的。” “爷现在这院子又有点不敢进了。” 邵瑾瑜微笑看着宛竹问她。 宛竹看到邵瑾瑜调侃自己,她脸刷的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她迎着邵瑾瑜坐在桌子旁,狗腿的给邵瑾瑜倒了杯茶水,笑靥如花的看着他。 背在身后的青葱般玉手冲着青瓷勾了勾手指。 青瓷立马会意的拿出了青荷整理的那一沓的资料给了宛竹。 宛竹自然的接过,拿在手里狗腿的看着邵瑾瑜: “这是母亲铺子这些年的账本,那些掌柜有的投靠了平阳郡主,有的自己贪墨了白银,还有几个业绩平平,可以说没有任何的盈利。” 邵瑾瑜也不接话,就让宛竹在那不停的说着,他就笑看着宛竹。 “爷你看!妾身打算把这些都给侯爷,又觉得会不会挑起不必要的事端,所以这几天妾身都等着爷回来拿主意呢!” 宛竹一脸真切的说着她的想法。 邵瑾瑜还是就看着她,也不吭声。 宛竹看着邵瑾瑜就那样看着自己,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是不是脸上有什么东西,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摸到不是。 “既然夫人想好了怎么处理那就按夫人的意思办好了,这些铺子都是母亲留下的,那些个老东西不抓住他们的把柄,他们就只会倚老卖老。” 邵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终于舍得开了金口。 宛竹看着邵瑾瑜优雅的喝着茶水,一个动作一个神情都是那么完美,不禁有些看痴了。 怪不得那么多姑娘都想进侯府,这妖孽喝个茶都那么好看干嘛。 “咳咳咳”邵瑾瑜被宛竹看得都不好意思了,只好咳嗽来提醒提醒他的小夫人。 宛竹反应过来自己看呆了,马上擦了擦嘴边,万一有口水尴尬了不是! “嗯,爷还没吃是!妾身去催促一下,怎么这么慢。” 宛竹掀开帘子刚想出门青瓶就和青瓷几人端了饭菜进来。 糖醋鱼,凉拌黄瓜,炒肉片,还有一个炒时疏,一罐鸡汤。 宛竹看着青瓶她们摆好菜进去叫了邵瑾瑜出来用膳。 邵瑾瑜出来坐下就开始吃,宛竹给她夹什么菜就吃什么菜,吃着吃着邵瑾瑜玩心就起来:“爷自己来即可,夫人没事就去看话本子!” 宛竹莫名其妙,动了动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爷怎么知道妾身看话本子。”宛竹还是不死心的说出了口。 “以前书架上都是兵书之类,现在随手一拿都是话本子,看不出来夫人竟然喜欢《夫君在下》《亲亲夫君》这类的书。” 邵瑾瑜也不吃饭了,就戏弄的看着宛竹。 此时宛竹连夹菜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这还不是前几太无聊,四妹妹就差人给送了几本话本过来,宛竹随手翻了翻就给放到书架上去了,其实她自己都还没看呢! “那,那,那是,那是妾身闲着无聊差人买来的,还没,还没看呢!” 宛竹厚着脸皮的维持着自己的人设。 “没事,你慢慢看。”邵瑾瑜说完又吃了些饭菜。 “你刚刚给的那些东西爷拿走了,父亲那边爷亲自过去,过几天就把铺子都还给你,今日你就早点休息。” 邵瑾瑜说着擦了擦嘴,漱了口,起身进里屋把宛竹的资料都拿了出来。 宛竹还睁大着眼睛想着话本子。 “不用等爷,晚上爷去书房,有公事。” 她自认为贤惠的送走了邵瑾瑜。 目送着邵瑾瑜走远,还殷勤的挥了挥手。 不见了邵瑾瑜踪影,她转身进屋立马吩咐了抬水洗漱,一刻不停的就想躺床上了,刚刚躺下又想起邵瑾瑜说的那些话本子。 宛竹自己都想看看到底写了些什么了。 又起身吩咐了青瓶拿那两本过来看看,可青瓶找遍了书架也没有找到宛竹要的话本子。 这时宛竹才反应过来邵瑾瑜诈自己呢!气的她捶打着床铺独自气自己傻。 邵瑾瑜走出院子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看得暗处的阿三莫名其妙。 心想难道是这几天太忙魔怔了。 刚刚本来就是逗弄宛竹的,今天邵瑾瑜去了长公主府上,看到长公主和驸马伉俪情深,还在那彼此打趣着对方。 可是长公主她们的感情确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邵瑾在吃饭时候突然也想起书架上的几本话本子,他也想看看逗弄小夫人,小夫人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其实那书架话本子就是些游记,并没有自己所说的那两本。 自己所说的是听同僚们提起,刚刚想起来就拿出来调侃宛竹了。 邵瑾瑜说完怕宛竹发现自己套路了她,快点找个借口出院子了,等下小夫人生气自己还真不会哄。 第24章 侯夫人 经过这段时间邵瑾瑜发现宛竹是个很有耐心的姑娘,这种人肯定也记仇得很。 邵瑾瑜也不耽搁,直接去了侯爷书房。 到了侯爷书房外,侯爷还没休息。 邵瑾瑜到了门口就有人禀告了侯爷,邵瑾瑜直接被请了进去。 “父亲,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邵瑾瑜一进去也就不客气的坐下,顺便倒了杯茶水给自己。 “这么晚了过来有事,你不是回雅安院了,怎么又跑来这里。” 侯爷头也不抬的看着书。 “被赶出来了。”侯爷还是头也不抬的翻着他的书页。 “瞧父亲说的,谁会赶你儿子,儿子这不是看你不忙给你送点小事。” “本来这些事可以你儿媳妇办了,但是又考虑的多了点,儿子直接给你送过来了。” 邵瑾瑜拿出那些厚厚的纸张给侯爷摆放到了书桌上。 “你倒是关心你夫人,就不怕你父亲累着,这些小事她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即可。” 侯爷还是继续翻着他的书页。 “这个还真是不简单,毕竟还涉及了平阳郡主,我们小辈还真不好出手。” 邵瑾瑜又坐下喝着他的茶水。 “父亲,这总共资产还真不是一笔小数目,这十几年下来儿子看你天天忙着想母亲了,还真把她留下的给遗忘了。” 邵瑾瑜无奈的诉说着自己无奈。 “本侯忘记了你母亲留下的一切,包括你吗?要不是本侯护着你以为你祖母能护住你这么大,怕是早投胎转世去了。” 侯爷还是头也不抬慢慢的翻着书页。 “你瞧瞧,本侯不好护着你媳妇,你连自己的媳妇都护不好,真真是个没用的。” “好像父亲就把自己媳妇护好了似的。” 邵瑾瑜不怕死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滚” 邵瑾瑜珊珊的起身,又不怕死的回头:“记得把这些处理了,处理好了给你儿媳妇。” “哐嘡”书房里响起了书本摔地上的声音。 阿三就看见邵瑾瑜飞快的从书房里跳了出来。 他不怕死的挨进邵瑾瑜:“世子,挨打了!属下就感觉还是别惹侯爷的好点。” “啊呀!世子你踢属下做甚,属下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阿三揉着他的屁股还不停的叫怨着,可邵瑾瑜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他也不演了,到了书房门口跳树上休息去了。 侯爷书房,他已经放下了书,拿起邵瑾瑜拿来的东西看了起来。 “玉兰斋,本侯记得这是那年夫人出府逛街。” 路过玉兰斋门口,她看见老板躺在地上,被人打的奄奄一息。 丫鬟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别人眼红他家祖传加工玉器手艺想来强买铺子。 老板也是个倔犟的,死都要守着这个铺子。 现在这些人竟然套路了他的儿子进了赌坊,一个晚上他儿子就输了三万两白银。 这叫他拿什么还,就是卖了铺子也不够,赌坊的人就给他出主意要他拿手艺来换。 这老板怕这手艺就败落在他手里了,所以死活不同意。 就在侯夫人想走的时候,只见那老板起身就朝他的铺子柱子上撞去。 就在要撞到的瞬间是侯夫人让暗卫救下了那老板的命。 侯夫人走到那老板的面前:“还有什么比死了更难的吗?” “你有妻女,你有老父母亲吗?你一死了知她们怎么办,你要她们也下去陪你吗?” 侯夫人说话温温柔柔的,可说的句句在理。 那老板听了她的话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侯夫人看着一个七尺男儿就那样蹲在地上哭着,她都不知道怎么继续开口了。 “总会有办法的解决的,回家去!活着皆有可能,死了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看了这么一出侯夫人也没心情逛下去了,她心情郁闷的回了侯府。 几天了侯夫人都有点闷闷不乐,侯爷一打听才知道发生了何事,刚刚好皇上又要求好好整顿整顿京城赌坊。 这点小事侯爷竟然和京城府衙抢来办了,他屁颠屁颠的把赌坊都好好整了遍,该关的关,该罚的罚。 就在侯爷还忙着收罚银时,玉兰斋的老板却找上了侯府。 他指名只找侯夫人,侯夫人听了带着丫鬟来到前院见了他,管家就在旁边守着怕夫人受了什么气。 只是侯夫人刚刚进来那老板起身就跪在地上:“那天谢谢侯夫人救命之恩,” 说着还咚咚咚的磕起头来。 侯夫人没办法:“你要是在不起身就请出侯府去,那天也是不想看着你就那样白白丧命才出言制止。” “本夫人并不需要你的感谢,换任何人本夫人都会说那样的话,你懂吗?” 侯夫人那美丽的容颜就是发火都是美丽的。 “在下是想把铺子赠予侯夫人,在下就只加工玉器,铺子买卖就由侯夫人来管理,在下在开下去早晚有一天终是护不住它的。” “还不如找个靠山让它可以好好经营下去,不然就只能把铺子贱卖了回乡下去了。” 老板说得声泪俱下。 管家在旁边听了也是感动也帮腔:“是啊,夫人要不你就帮帮他!这样有侯府照着他兴许还能在京城活下去。” 就这样心善的侯夫人就以市场价买了铺子,玉器加工都由以前的老板来加工。 侯爷继续翻看着玉兰斋这些年的过往,这是夫人的心血啊,那几年夫人经常画新样子去玉兰斋,玉兰斋生意确实一天比一天好。 夫人还打趣他说,他一年的俸禄,玉兰斋只需半个月的盈利。 现在的玉兰斋竟然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了吗? 还有这布庄,布庄染坊是夫人和她的丫鬟一点一点的实践出来的。 她的其中一个丫鬟是染坊出身,后来家里生变故到了侯府跟了侯夫人。 侯夫人那时候虽然成亲可是还没有邵瑾瑜,她就天天和几个丫鬟研究着怎么才能把布染的更鲜艳。 直到有一天她欣喜的抱着一匹布给自己,说这是她亲手染的布,要做一件外袍给他。 侯爷看着那染色不均匀的颜色想反抗又没勇气,就只能盼着她的外袍做慢点在做慢点。 可是侯夫人给力啊!没几天外袍就做好了。 第25章 侯夫人一 后来侯爷还是穿上了那件染色不均匀,针脚不齐的外袍。 害得侯老夫人看见了,还急忙叫来账房先生问侯府是不是没银子了。 账房先生又只好忙了几天把侯府的资产算了一下,事实证明那时候侯府很有钱。 侯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着侯爷身上那件外袍: “就这么穿!我们侯府祖上穷得很,这样的衣袍都要换着穿才有,你满足!天天可以自己穿。” 侯爷就这样穿着各种颜色不均匀的外袍,还一件比一件花哨。 花里胡哨的布,后来慢慢的染的一匹比一匹好。 不过这时已经没有侯爷什么事了,因为已经开了布庄,说是布料供不应求。 侯爷又只能让人翻出那些没人要的外袍套上,不过夫人不管母亲不爱的他已经没人在乎他穿什么了。 好日子总是短暂的,两年后,边疆被他国侵害,侯爷被派出打仗。 到了边疆粮草短缺,所有士兵饿的抬不起长枪,连他自己都以为要饿死在这的时候。 侯夫人变卖了所有可以变卖的东西。 她拿着那些银钱买了粮食,加急送往了边疆,就这样解了燃眉之急。 过了几天朝廷的救济也到,等侯爷打了胜仗回来,邵瑾瑜已经出生。 直到有一天平阳郡主找上了侯府大门,说是她已经有了侯爷的骨肉,必须迎她进府。 在边疆侯爷受伤醒来确实是平阳郡主在旁边照顾着自己。 可侯爷自己都说不清楚孩子是不是他的啊! 侯爷坚决不娶,可是平阳郡主竟然找了皇上用她过逝的父王说皇上不管她。 皇上没办法只能赐婚。 侯夫人就只能做主娶了平阳郡主进门做了侧夫人。 侯爷也有气,他抵死不从,可是侯夫人竟然帮着娶进府了,那他坚持的是什么。 慢慢的,心里有气的他就经常到平阳郡主院里吃饭。 而侯夫人确是从来不找侯爷。 原来自娶了平阳郡主进府,侯夫人的身体竟然一日不如一日。 丫鬟看不下去天天去请侯爷,可侯爷天天都忙,老夫人倒是天天过来看侯夫人,给她找大夫。 过了几天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亲自在侯府门口等着侯爷下朝。 把他带到了兰花院,当侯爷见到那枯瘦如柴的脸,都不敢相信这是那个爱笑爱闹的夫人,才一月不见为何会变成这般。 这一刻侯爷哭了,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过来。 他以为她只是赌气,过几天就好了,他也只是气她替自己做主娶了侧夫人进府,所以他才经常到了平阳郡主院子吃个饭而已。 只是到了平阳郡主院里,经常的听了平阳郡主说的,女人嘛晾晾就好了。 这时候看到夫人虚弱的躺在床上,他多讨厌自己,他多喜欢侯夫人只有他自己知道啊!他一直以为她只是赌气才不找自己的。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什么病因都没能查出来,她就那样吃不下,一天天消瘦了下去,直到有一天不再醒来。 侯爷把府里翻了个底朝天,要查出到底是不是中毒,可是都一无所获。 侯爷是后悔的,他每时每刻都在讨厌着自己。 从那以后他找过平阳郡主发火,他说过只会给她侧夫人的荣耀,别的什么都别想。 现在侯爷看着这些,又激起了他心底的伤。 他眼前又浮现了夫人那温温柔柔的笑。 开这些铺子的时候夫人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每个铺子开张她都和侯爷分享她的喜悦。 每个月赚的每一笔银子她都会拿出一部分给乞丐还有无家可归的人施粥。 她冬天会给他们买旧衣穿,她是那么善良,可是现在就有人拿着她的善良糟蹋分割。 侯爷捏紧了拳头又放开。 雅安院 天亮了,今天因为是沐休宛竹答应带宇哥儿去庙里给二姐姐点长明灯。 她穿了一套素色的衣裙,坐在桌前等着宇哥儿过来。 今天早餐是小厨房青瓷她们自己做的,很是丰盛,水晶包,海鲜饺,煲得糯糯的粥,还有几个小菜。 海鲜是邵瑾瑜拿回来的,说是出去码头办公从外商那里买的。 虽然不似刚刚打出来那么新鲜,胜在没坏。 宛竹就让几个丫鬟送了点到大厨房,还有侧少夫人那里和两个姨娘也没忘记。 侧少夫人这人只要世子不在府里她就安静得很,就像是怕喘气大了都怕宛竹找她麻烦一样乖巧。 害得宛竹闲着无聊想找她点茬都没处下手 现在宛竹只能拿出一本游记捧在手里看着。 “给姨母请安,儿子来迟,让姨母久等。” 宛竹听到宇哥儿声音抬起头来。 “宇哥儿起来,姨母也刚刚过来而已。” 宛竹温柔的让宇哥儿坐下来用早膳。 这孩子又长高了些,那神情竟然越来越像邵瑾瑜,宛竹看着这个长得像二姐姐又像他舅舅的孩子,可身上的气质却越来越似邵瑾瑜。 邵瑾瑜要求宇哥唤宛竹母亲,可是宇哥儿都多大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改过来呢! 宛竹就要求他叫姨母就可,这样他还自在些,也爱到宛竹院里来,几乎每天都过来陪宛竹用膳。 看着它穿着一身白色衣袍,“宇哥儿也可以穿姨母给你做的蓝色衣袍的,不必要天天穿白色的。” 宇哥看了看他身上的衣袍,“好的姨母,宇哥儿记住了。” 宛竹给他盛了一碗粥,又给他碟子里夹了水晶包。 “吃!多吃点才可以长个,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多谢姨母,够了,你也吃。”宇哥儿也夹了海鲜饺子给宛竹碟子里 “宇哥儿记得姨母最喜欢吃海鲜了呢!姨母何不开一个海鲜食肆。” “海鲜运输不便,路上死亡几率非常大。” 宛竹边吃边解释着运输的不容易。 “其实姨母把这个交给父亲即可,他会有办法的。 儿子听祖父说过祖母以前也想组建一个运输队呢! 只是后来祖母把所有银钱都拿出来买了粮食,然后没有了多余的银钱祖母就停下了。 在后来祖母就病了,她的诸多想法都是特别好的,姨母可以去祖母院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札记呢!” 第26章 寒山寺 “对啊!姨母怎么没想到,等过几日姨母就去瞧瞧。” 宛竹开心的和邵阳宇聊着,她们不是亲母子但胜似亲母子的感情,连旁人看了都嫉妒更别说讨厌她们的人了。 何氏院里此时没这么和谐:“这都是些什么,你真是我母亲?就给我吃这些。” 和宇哥儿般大的邵阳翼,用他肉嘟嘟的手指着桌上的早膳指责着何氏。 只看到桌上摆了小米糕,桂花糕,一碗粥,几个炒时疏,已经摆了满满一桌。 何氏不知所措的站在离邵阳翼几米远的地方。 “今天小厨房就做了这些,大厨房做的你又说吃腻了不是,我的乖乖你先吃点好吗?” 何氏苦口婆心的哄着孩子。 “你想吃什么,你说,母亲命人去做。” “我不吃,天天就这些,一点新意都没有,吃腻了。”邵阳翼手抱在胸前控诉着何氏。 “谁又惹我乖孙生气了,来祖母瞧瞧,这是怎么了。” 平阳郡主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邵阳翼忙跑到平阳郡主怀里,很委屈的哭了起来。 旁边的何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何氏刚成亲流了一个孩子,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怀上过,邵阳翼是妾室之子。 平阳郡主看何氏已经生不了,就要求她抱过来养在身边,可是抱过来时邵阳翼已经有点懂事。 这几年无论何氏多有耐心的教养,邵阳翼都是蛮不讲理。 就像现在,明明何氏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他就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何氏紧张的搅着手帕,每次发生这种事情,婆母都是不问青红皂白就对她一顿批评。 “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又惹孩子生气,你说说你这做母亲的,真真是不是你身上的肉啊!天天就这么折腾我的乖孙。” 平阳郡主啪啪啪一阵输出,完全没有给何氏一丁点的面子。 何氏站在那里动了动嘴刚刚想解释就听见邵阳翼开口: “祖母,你瞧瞧桌上的早膳,简直连个肉沫子都没有,母亲这是想饿死你乖孙啊!” 邵阳翼还趴在平阳郡主怀里不肯出来。 “怎么回事,我们侯府难道连穷的早膳都吃不好了吗?你瞧瞧你让你管个自己的小厨房都管不好,以后这么大家子你怎么管啊!” 平阳郡主气急败坏的指着何氏又是一阵骂。 “母亲,是夫君说要让翼哥儿少吃点肉,儿媳也是听夫君的而已,并没有要亏待翼哥儿的意思啊!” 何氏终于忍不住解释了几句。 “是吗?每次你都拿我儿子来反驳我这个婆母,你怎么这么不孝。” 平阳郡主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何氏听到婆母说她不孝,立马跪了下去:“婆母,儿媳并没有不孝,只是在说事实而已,怎就成儿媳不孝了。” 何氏跪在地上低着头那帕子已经被她搅的变了形。 平阳郡主看着儿媳跪在地上,她那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着何氏: “你,你,你,你这是想气死本夫人不成,去祠堂给我罚跪,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出来。” 何氏麻木的朝着平阳郡主磕了个头,慢慢起身走出了院子往祠堂方向而去了。 她的性子从来不争不抢,她本来是和郭府大少爷定了亲的,可是母亲嫌弃那时郭府门第太低,做主帮她退了郭府亲事。 她那时候是京里有名的才女,她母亲转身就马上给她定了侯府平阳郡主之子邵瑾林。 那时的她也是见过邵瑾林的,他吃穿用度从来都是大手大脚,对自己也很是大方,试问哪个姑娘不喜欢对自己千好万好的公子呢! 现在想想郭大公子才是那个能过日子的夫君,自己和他退亲之后,他娶了秦氏娘家远亲侄女。 现在也和自己一样几年无子,可是郭府一家人过的和和睦睦,秦氏来侯府也把儿媳带来过几次,都是对她和和气气从来不会给个脸色。 更可气的是怕她儿媳饿了,渴了,累了。 在看看自己,过的什么日子,特别是自从自己娘家爹爹降职了之后,天天不是这里不对就是那里不行。 何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过成这样,明明她应该是幸福的那个啊! 现在的侯府,走了一个郭府二姑娘,又来了一个郭府三姑娘,哪个都能压自己一头。 她苦笑着走到祠堂,进去就稳稳的跪在了薄团上。 她的奶嬷嬷在外面看着那个孤寂且跪的笔直的背影,心疼的掉下了眼泪。 曾经人人称羡的才女,谁能想到会过成这样,现在的女子没有嫁对良人再有才又能如何呢,还不是要束缚在这小小的宅院内。 雅安院内 宛竹和宇哥儿开开心心的用了早膳,她们有说有笑的一起出了雅安院。 几个丫鬟手里都提了准备好的食盒。 到了侯府门口时马车已经等候着一行人。 马车一共备了三辆,上面都是有侯府标志。 宛竹和宇哥儿上了最前面的马车,青瓶和青瓷跟着宛竹她们共乘一辆,剩下几个丫鬟嬷嬷上了后面两辆车。 等人都坐好,车夫一甩马鞭,马车稳稳当当的向着城外驶去。 宛竹一行人顺利出了门,侯府可就没那么平静了,侯爷拿着邵瑾瑜给的资料,直接去了平阳郡主院里。 院内,晨雾缭绕,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青石板上。 平阳郡主身穿淡雅的蓝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带着一种宁静的韵律。 她正专注地为邵阳翼布着早膳,玉手轻巧地摆放着精致的瓷器和香气扑鼻的食物。 侯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院门口,他身穿深色的朝服,面容严肃,步伐沉稳。 他走进院子,目光直接落在坐在圆桌旁的平阳郡主身上,仿佛在无声地与她对话。 与此同时,宛竹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喧嚣的城门,踏上了前往寒山寺的路。 落叶在秋风的吹拂下纷纷扬扬地飘落,给这个寒冬日增添了几分凄凉的美感。 马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缓缓前行,车窗外的景色随着车辆的颠簸而不断变化,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古老的故事。 第27章 寒山寺二 今天宛竹一行人要去的是寒山寺,宛竹外公对里面的住持有过救命之恩。 马车终于抵达了寒山寺的山脚下。 寺庙的古老建筑在阳光下显得庄严而神秘。 宛竹下车后,沿着石阶缓缓向上走去。 寒山寺的钟声悠悠传来,清脆悠扬,给人一种宁静而庄严的感觉。 寺庙内的住持已经得知了她们的到来,亲自前来迎接。 宛竹带着宇哥儿上了台阶,对着住持行了一个佛家礼。 她们跟着众人向寺内走去,到了正殿,宛竹恭敬成心的跪在薄团上。 她心里对这些很是信任,毕竟自己能回来也是个奇迹。 拜了佛,宛竹带着宇哥儿把二姐姐的生辰八字和过世时辰一并报给主持。 主持写了八字,又认真的看了看,“京里有几个叫郭宛清的。” “只有我二姐姐,就是侯府世子夫人。”宛竹想了解确定的说道。 “可是此人的长明灯已经点亮。”住持想了想摸着他的白胡须肯定的告诉宛竹。 “主持可记得是何人所点,二姐姐去逝也才半年,是我疏忽了,到今日才来。”宛竹急切的问着。 “是一名老妇,她独自上的山,那时老衲还有点奇怪这侯府竟然会派一个老妇来给前少夫人点长明灯。 问了几句那老妇有点支支吾吾的,所以老衲特别有印象。” 主持气定神闲的回忆着那天的情况。 “那主持可记得她续了多少香油钱。”宛竹仍然不死心想知道到底是谁来过。 “老衲记得那老妇续了三个月的香油钱。”主持记忆力很好,宛竹一问他就全部想起来了。 宛竹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追问着主持:“那主持,您是否还记得那位老妇人的容貌或是有什么特征?” 主持微微一笑,眯起眼睛回忆道:“那位老妇人,我记得她身材矮小,穿着朴素的灰色布衣,头上裹着一块蓝色的头巾。 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但双眼却炯炯有神。 她续香油钱时,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为家人祈福。” 宛竹闭上眼睛,努力想象着那位老妇人的形象。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这位老妇人,弄清楚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来寺庙为二姐姐祈福。 宛竹和主持聊了好久,主持还和宛竹说了当时被宛竹外公所救之事,宛竹听得热血沸腾。 到了饭点,小和尚就进了禅房通知住持用午膳。 宛竹也出去,青瓶几人已经准备好饭食等着宛竹出来用膳。 素食准备的也很丰盛,麻婆豆腐,豆角烧茄子,素炒青菜,炒番茄,白菜豆腐汤。 宛竹和邵阳宇坐下就开始用午膳,天天在侯府吃习惯了,出来偶尔换换口味竟然感觉特别的开胃。 吃了饭她们休息了一会就准备回城。 才走出寺庙没多久,宛竹就感觉心里有点慌不安。 路旁的树被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落叶哗哗的往下落。 宛竹感觉心里越来越慌。 马车里宛竹坐立难安。 而就在前面山坡上,几个蒙面黑衣人一动不动等着马车靠近。 他们眼光狠辣,看到马车稳稳当当的向前行驶了过来,其中一人提起了手中的长弓。 他缓缓瞄准了最前面那辆马车的窗帘。 风吹起窗帘可以看得出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她面带笑容好像在逗弄着她心爱之物。 那黑衣人看时机正好,他手中的箭立马破空向着那美艳之人而去。 此时马车里正欢声笑语,那女子一行人还没发现危险已经逼近。 就在那箭到马车前时,不知从何处出来一个瘦小身影,只见那身影灵活的如一头豹子,哐嘡一声,那利箭应声而断。 定睛一看,那人身穿丫鬟服饰,原来是一名瘦弱女子,这样一看并没看出哪里与众不同之处。 而马车里的美艳女子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依然温柔的看着她身旁的这个女孩。 这女孩五岁左右年龄,长得粉雕玉琢,身穿黄色衣裙,一件绣花褂子,头发梳成双际,戴着一对黄色珠花,一双大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一看就是精心呵护长着的。 在和那美艳女子说着什么,时而摇头,时而点头,眼睛笑成了月牙。 “母亲,外面有声音,你听到了吗?”那女孩露出了担忧的神情看着她的母亲。 “有吗?是风吹落叶的声响而已呢!”那美艳女子摸了摸女孩的头温柔的告诉她。 “公主”车外那个瘦弱的女子低低的唤了一声。 原来这美艳女子是皇上胞妹,长公主楚听男,长公主现三十有三,旁边那小姑娘是她的幼女,周君萌。 “后面那一行人是镇国侯府世子夫人!”长公主温柔的看着女儿问着丫鬟。 “回公主,是的,是侯府世子夫人和她的嫡长子。”丫鬟恭敬的回着。 “你们带小郡主去世子夫人那里坐会! 可以吗?我的宝贝,听说那小夫人长的很漂亮呢!”长公主说着点了点周君萌的小鼻子。 “好的,女儿最喜欢长的漂亮的人了。”小郡主萌萌哒回着长公主。 长公主用她那芊芊玉手掀开了帘子,下了马车,丫鬟动作麻利的把小郡主抱了下来,带着她朝侯府马车那边走去。 宛竹这里,下午就老觉得心慌,刚刚前面的马车又停着不动了,她们不得已也停了下来。 这时阿五在车外:“夫人,前面那马车遇刺了,不过好像就是针对她们。” “前面那车是哪个府的,刺客有多少。”宛竹焦急的问着阿五。 “马车上没有标志,她们那里好像有高人,我们靠近不了。”阿五也是有点焦急了。 “姨母你先别担心,孩儿看着有点像公主府的马车,孩儿随父亲去公主府见过那车。”宇哥儿到车前看了看回来和宛竹说。 “来者什么人。”车外传来了车夫的声音。 “世子夫人安,奴婢是长公主府上的丫鬟,奴婢身旁是君萌郡主。”丫鬟大声且恭敬的介绍着。 青瓶马上掀开了帘子,宛竹起身出了马车,就看见两个丫鬟带着一个长得很是可爱的小姑娘,从前面走了过来。 第28章 遇小郡主 宛竹下车对君萌郡主行了一礼,毕竟现在的宛竹是没有诰命的。 “镇国侯府少夫人见过小郡主,小郡主安康。” 小郡主快步朝着宛竹走了过来,伸手扶起宛竹,也冲宛竹行了一礼: “姐姐安,母亲有事要君萌过来和姐姐淘杯茶水喝,君萌是不是打扰到姐姐了。” 宛竹看着小郡主乖巧懂事的模样: “没有没有,怎么会打扰呢!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 宛竹说着迎着小郡主上了马车,小郡主的丫鬟很是恭敬的站在了车厢外。 宇哥看到君萌郡主过来就出了车厢,和小郡主行了礼就去了后面车厢里看书了。 宛竹带着君萌郡主入坐,重新给她泡了杯果茶。 “小郡主请喝茶”宛竹端起茶盏递了过去。 小郡主礼貌的双手接了茶水,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浅尝了一口,她的眼睛瞬间亮了亮: “这个茶水很特别,香香的,又不是很甜,比我以前品过的那些喝着舒服。” “这是院里的丫鬟们炮制的,承蒙郡主不嫌弃。” 宛竹坐在郡主小桌对面温柔体贴的给她又续了续果茶。 “这么好喝怎么会嫌弃呢!” “那回了府邸给郡主包些送到公主府。” 宛竹看着这个可爱又不矫情的郡主很是喜欢。 长公主这边 看着自己爱女走远,长公主马上脱了外裳,漏出了里面一身红色劲装,长公主今天穿的是一身大红色外袍裙装。 只见外袍上系了一颗绣了牡丹花的腰带,加上红艳的裙装,衬得长公主本来就美艳的脸越发的张扬。 现在脱了外袍一身劲装的她,仿佛是战场上的女将军。 “主子,奴婢过去就可,主子去车上喝茶!” 一个丫鬟跪在地上等着长公主发话。 “不必,一路上就小打小闹你们也辛苦了,本公主过去慧慧这些人,你们好好的待在这,别放一只苍蝇过去郡主那边。” 长公主大步朝着前方树林而去。 到了树林,刚刚那个瘦弱的丫鬟和一个肤白貌美的丫鬟,正在和黑衣人们激烈的搏斗着。 两个丫鬟身上都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伤口,可是她们还是倔犟的没有放黑衣人前进过一步。 长公主看到两个丫鬟身上的伤,眼神暗了暗。 这时那些黑衣人已经发现她走了过来,他们的目标马上转移到了这边。 “把我的人伤成这样,你们的狗胆确实不小。”长公主背着双手站在那里。 这时黑衣人也发现了她,他们都朝着长公主这边包围了过来。 两个丫鬟也慢慢退到了长公主身旁。 “我们并想伤她们,我们想要的是你的命。”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了。 “你们想要她们的命你们也要有本事拿走才可以,看来你们还真不知道当初本宫是怎么打仗的。” 长公主伸手犀利的抽出腰间软剑,只见她一个跳跃,那剑就像是有了生命,随着她的动作仿佛张开了嗜血的口子,就这样长公主也不下死手。 第一剑就让开口黑衣人手臂挂了彩。 一个接一个,他们的手臂都不同程度的受伤,还都是同一个位置。 黑衣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的招式也越来越狠利。 长公主怎么会放过他们,她也变换着招式,慢慢的招招致命! 她几个翻身跳跃,手中软剑更是舞得人眼花缭乱。 等长公主停止,一个旋转站在两个丫鬟身旁,那些黑衣人竟然才齐齐倒地。 “就这些身手,他们也好意思来给本公主添堵!” 长公主说着把软剑给了身旁的丫鬟。 她转身出了树林,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那些躺地上的尸体。 到了车前一个丫鬟已经准备好外袍,她利索的给长公主穿好,整理好。 “把林子里的虫处理一下,马上回城。”长公主吩咐着完众人就直接朝着宛竹一行人的方向而去。 到了侯府车前,早已有人候着长公主,将她迎入了车厢。 宛竹起身向长公主行了一礼:“长公主安。” “快快免礼。”长公主扶起宛竹。 宛竹请长公主入坐,给她倒了杯果茶,双手给长公主奉上;“公主请用茶。” “少夫人客气,那本宫就不客气了。”长公主双手接过了果茶。 “少夫人这是从何处回来。” “宛竹去给姐姐点长明灯了,本来早该去的,可是最近有点忙今日才去。” 宛竹很是拘谨的和长公主聊着。 长公主温和的看着眼前这个故作坚强的女子:“你有心了。” 过了一会长公主的丫鬟过来和长公主请示;“公主已经办妥,是否现在启程。” “嗯” “少夫人一个也是无聊,要不去我车上一起入城。”长公主邀请着宛竹。 “多谢长公主厚爱,宛竹还有侯府大公子一起同行,就不打扰公主了。”宛竹温婉的拒绝了长公主。 长公主带着小郡主离开了宛竹一行人的车架,朝着她们的马车而去。 宛竹目送着长公主一行人消失在了转弯之处。 刚刚看到长公主的一身红装她才想起。 上一世长公主遇刺,因为剑上有毒因而不治身亡,那天也是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外袍裙装。 她听说的是长公主回城,到城外十里亭时,遇到一伙车队。 那些人说是在那休整,长公主一行人并没有怀疑,从他们身旁而过。 就在行到半道时,那伙人中其中一部分人拿出了刀剑,把长公主一行人分成了三队。 队伍瞬间乱了起来。 这时所有高手都冲着长公主的马车而去,即使长公主身手再好也是难敌四手,而且她还要护着幼女君萌郡主。 她的丫鬟们也是担心长公主的安危拼命厮杀,可是车队内混入的杀手加上从树林里出来的蒙面黑衣人,何况这些卑鄙无耻之徒在刀剑上涂了毒药。 这时长公主看见她的丫鬟一个个倒了下去,长公主又要护着幼女只能看着她的人被围剿而又无法脱身。 就这样即使黑衣人杀红了眼也近不了她的身,眼看时间越来越长,一行黑衣人急了。 这时从树林里出来一个高大之人,一身黑色劲装。 他手里提着一把长弓,眼神眯了眯,举起弓箭对准了君萌郡主,他没有任何犹豫就把箭放了出去。 第29章 长公主 正在厮杀的长公主仿佛看到了箭羽朝着幼女而去,将她抱起肯定已经没有时间,她想也不想就扑到了君萌郡主身上。 那箭羽咻的一声就直直射进了长公主的后背,因为箭头有毒,长公主又没有一点喘气的时间,就用了内力又和黑衣人撕杀在了一起。 长公主慢慢的已经力不从心,黑衣人一波接一波杀了过来,她的丫鬟也全都倒了下去。 可是她不能离开,她的幼女还在身旁。 就在这时那个放箭之人找到了长公主的漏洞,他一箭朝着她的心口而去,长公主险险的避开了要害,可是还是手臂中箭。 君萌郡主是从小被长公主带大的孩子,她很是坚强,看到母亲受伤她捡起了手边掉落的一把剑,站到了长公主身后。 长公主体力越来越弱,她在怎么坚持还是倒了下去,可她仍然不死心的护着君萌。 等城内之人接到长公主遇刺的消息急急赶来,入眼的已经是一片狼藉,遍地的尸体。 驸马一起赶来找到长公主,她的衣袍已经看不出本来是红色还被血染红。 她的怀里还紧紧抱着幼女,驸马看到此当场吐血,他抱着长公主不肯松手,他大叫着长公主的名字叫她醒来看看自己。 等御医赶来:“请驸马爷节哀,长公主中毒太深,臣等实在无能,小郡主心口中箭也没有了气息。” 后来宛竹还去公主府祭拜了长公主。 等长公主下葬后,驸马找到了当天刺杀长公主一行人,他以一己之力击杀了一个杀手组织,后来他回到了寒山寺出家了。 宛竹想了好久,算算时间好像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阿六,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上世子爷吗?就是需要多带些人出城外来接我们一行人。”宛竹悠心的想着怎么搬救兵。 “有办法,我们有特制的联系方式,需要现在就联系吗?”阿六恭敬的回着宛竹。 “马上联系,来的人越多越好。” “少夫人是我们会有什么危险吗?应该不至于这么严重!”阿六奇怪的问出了声。 “阿六你带着小公子回寒山寺去,就和他说,我有东西忘在寺里了,要他去给我找找。”宛竹手指敲着小桌安排着。 “不可,属下走了少夫人有危险怎么办,属下得留下,小公子身旁也有爷安排的人的。”阿六跪在车外坚决的不肯离开。 “你先发信号!别的等下再说。” “是”阿六一个跳跃离开了马车旁。 “姨母,阿六说你找儿子。”邵阳宇站在车外弯腰向着车内宛竹行礼。 “是呢,你进来!” 邵阳宇上车进了车厢内。 “过来坐,姨母的一个手镯忘在了寺里,姨母想麻烦你走一程帮姨母找下镯子。”宛竹还摸着她空空的手腕。 “让丫鬟们去不成吗?刚刚长公主那边应该是出变故了,儿子不是很想离开姨母。”邵阳宇担忧的神情看着他的姨母。 “你去!这里不会有事的,姨母比较放心你。”宛竹打起了感情牌。 “那我独自去就可以,父亲有给儿子人,他们都保护着儿子呢!” 邵阳宇拗不过宛竹,只能出了车厢,带着他的小厮架了一辆马车,又折回了寒山寺。 宛竹看着邵阳宇走远,让车夫跟上长公主的车驾。 长公主一行人还没有启程,小郡主就站在树荫下安安静静的坐着。 宛竹一行人靠近了她们的车马停了下来。 宛竹让青瓶等人陪着她下车厢去了小郡主那边,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小郡主安。”宛竹和君萌郡主请了安。 “姐姐快快请起,以后看着君萌可以不必行礼。”小郡主起身扶了宛竹。 “母亲说怕我辛苦,让我休息休息在走。”君萌郡主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宛竹。 “那长公主去哪里了,怎么就小郡主一个人在这里呢,”宛竹和她一起站在树下。 “少夫人是在找我。”长公主一身大红裙从树林走了出来,精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宛竹都看的有些痴了。 “嘻嘻”小郡主发出忍俊不禁发出了笑声。 宛竹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请长公主赎罪,是小妇人冒犯了。” “所有人看到母亲的容颜都是一样的,我只是奇怪原来姐姐这么好看的人看到母亲也会失神。”小郡主笑嘻嘻的打趣着宛竹。 宛竹看了看长公主的人,她们一共三辆马车。 长公主加上小郡主一行人也才十几人,长公主是和小郡主共乘一辆车。 她们前面这辆车最多她也只会乘五人,要是继续遇刺,歹人又把她分开来,那确实是非常危险。 “公主,你们这是打算启程了,要不再歇息歇息。” 宛竹看着长公主邀请她们在歇息一会,她只想在拖延一会时辰,那样世子爷他们应该能赶到! “可是看着时晨不早了,在不走怕路上有个什么闪失又进不了城了。”长公主看了众人一圈说着她的想法。 “那可不可以给城内发个信号,麻烦她们出来接一程呢!看看这天怪怪的呢!小郡主又年幼,还是小心点的好。”宛竹抬头看了看天祈求的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也抬头看了看天,明明刚刚还是万里无云,现在竟然有点黑压压的感觉让人喘不上气。 遍地的落叶竟然让她感觉到了一丝荒凉。 看着眼前这一幕,长公主在看看玩着落叶的君萌,竟然也感觉不是很安全。 万一,自己都承受不住万一的危险,以前总感觉什么都不怕,现在经过宛竹提醒想想还真是大意了。 长公主犹豫了一会,对身旁的人吩咐着什么,然后她走到君萌郡主旁摸了摸她的头。 君萌抬头看了看母亲,甜甜的笑了笑;“母亲,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是要启程了吗?” “没有,母亲想着要不再歇息歇息在启程。”长公主温柔的看着君萌郡主。 “母亲,女儿都可以的,不用依着女儿。”君萌郡主懂事的看着长公主。 上一世长公主到死都还护着君萌郡主,君萌也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孩童,希望这一次她们的命运能有改变。 第30章 遇险 宛竹听到长公主说在歇息歇息才启程,她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本来以为很难说服长公主呢。 她本来想好的一箩筐的话也都没有用上,事实证明只要是一个母亲,她的孩子都是她的软肋。 前世长公主为了君萌郡主死在了杀手手里,这一世宛竹一说到为了君萌郡主,长公主也选择了停下休息。 宛竹看着这个有母亲疼在心里的孩子,心里还是非常的羡慕着她。 宛竹看着一行人准备坐下休息一会:“青瓶,把食盒拿出来放到桌上。” 青瓶疾步走向她们的马车,等过来手里已经提了两个食盒,食盒是三层食盒。 青瓶放到了小桌上,打开盖子一样一样拿出来摆放好,然后才后退几步站到了宛竹身后。 小郡主看着这些精致的糕点,她看看长公主。 长公主温柔的看着女儿:“你喜欢什么拿了吃就可以,少夫人的吃食都是安全的才是。” 宛竹也笑笑:“都是小厨房自己做的,承蒙小郡主不嫌弃。” “长公主是从何处回来。”宛竹刚刚和小郡主聊了好久都没问出口的话,现在问了出来。 “前天我带着君萌去庄子上转转。”长公主自从见了宛竹都是以我自称,都没有用过本宫。 “那为何今日就回。”宛竹追问。 “昨日傍晚府上嬷嬷来了庄子,说是驸马身体不适,要我赶回公主府。 我又放心不下君萌就将她一起带回,只是一路上都不太平,所以我说带着君萌先赶回京,大部队只能从后面慢慢走。” 长公主想到昨天傍晚那嬷嬷焦急的神情,更是有点坐立难安。 “那嬷嬷是公主府邸的人,公主认识。”宛竹很好奇,为什么驸马会派一个嬷嬷去请长公主回府。 “认识,她是一个很可靠的人,家里无子女,都是公主府的老人了。” 看得出长公主很是信任那人。 宛竹看看前面的路,又看看马车,“有多少人知道公主今日回府吗?” “没有,只有亲信的人知道,我都是今日一早才通知下人回府的。”长公主也顺着宛竹的视线看着前方的路。 长公主和宛竹聊了聊,宛竹说的话她也放到了心里,她瞬间警惕了起来。 她们用了些糕点,长公主抬头看看天色:“时晨差不多了,我们该启程了!” 宛竹和小郡主一起起身,丫鬟们有序的收着东西。 宛竹正打算回自己的车驾。 “少夫人请留步,可否让幼女和你共乘一辆马车。”长公主站在车前看着宛竹。 宛竹眼里露出了不解的眼神,按理来说君萌郡主跟在长公主身边她应该才会放心才对。 宛竹犹豫了一下:“当然可以,只要郡主愿意都可。” 小郡主没有反对,带着两个丫鬟跟着宛竹走向了马车。 长公主则上了公主府最前面那辆马车。 奇怪的是不知长公主和丫鬟们说了什么,除了后面两辆车的车夫,四人上了长公主的马车,其余五人都到宛竹这边。 “少夫人打扰了,奴婢几人只能和侯府的人共乘一辆马车。”其中一个干净利落的丫鬟伏身和宛竹说道。 “可以,你们可以上来两人到这辆马车,其余的你们看着乘坐就可。 ”宛竹刚刚才把小郡主扶上了车,此时她也正准备上车。 等宛竹一行人坐稳后。 马车稳稳当当的开始前行,宛竹打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她发现长公主乘坐的那辆马车使的很快,宛竹想在看清楚一些时车子已经快速使出了视线。 反而后面这两辆车就是正常速度稳稳行驶着。 “母亲是不是先离开了,一路上君萌都知道,有很多坏人拦路,母亲很是辛苦。” 小郡主很是乖巧的双手叠在双膝上,忧心忡忡的和宛竹说着一路上的遭遇。 宛竹听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小姑娘,她还这么小,只希望长公主可以全身而退。 “会好的,长公主很疼爱小郡主,所以小郡主要信任公主才是。”宛竹心里焦急,却不敢表现出来。 心里在祈祷世子可以尽快赶来。 世子这边,阿五阿六一发出信号他们就收到了:“世子,少夫人可能有危险,五六发了急信。”一身黑色劲装的阿二跪在邵瑾瑜身后。 “马上召集人手,务必保证少夫人的安全,快叫人备马,马上出城。”邵瑾瑜急急放下手中之事,疾步出了书房。 公主府里同样也是这番场景。 驸马正坐在院里石桌看书。 “驸马,公主发了急信,是城外离十里亭不远的地方。”一个家丁装扮之人跪在驸马石桌前。 “公主不是说要半月之后才回,怎么会出现在城外。”驸马放下书眼光犀利的看着城外十里亭方向。 “马上集结人手,速速出城。”驸马起身直接朝着府外走去。 驸马周佑侨乃是威武将军之子,因在边关战场上结识了女扮男装的公主楚听男,经过两人误会重重,后来居然成了一家人,驸马不顾家父反对执意入了公主府。 前两年还把只有几岁的长子送给了边关父亲,美其名曰说是替不孝子尽孝去了。 宛竹这边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她担心长公主出事,又怕世子没有收到阿五他们发的信号。 她只能频繁的看向窗外。 “姐姐不要焦急,只要君萌不在母亲身旁,母亲应该会安全许多。”小郡主萌萌哒看着宛竹安慰着她。 “小郡主不要这么说,公主不会这么想” “是真的,母亲很厉害,父亲就是这么说的,本来父亲也要来的,好像是有什么事给拖住了。”小郡主失落的低下了头。 宛竹看着这个精致可爱又懂事聪明的孩子,她坐到小郡主身旁,轻轻的将她搂到了怀里。 长公主这边 她吩咐了身后两辆马车要用正常速度行驶即可。 而她坐的这辆她吩咐要快,她已经留了身手最好的几人给宛竹一行人。 在说宛竹一行人出门不可能没有一点保护之人,邵瑾瑜的人个个都是高手,她放心了不少。 当她们快马加鞭的到十里亭时,那里停留了许多人。 “公主,前面很多商队。”外面车夫把看到的告诉公主。 第31章 遇险一 “有何异样。”长公主眯着眼睛。 “暂时没看出来,那要不要过去。”经过长公主把小郡主留到了侯少夫人车上后,车夫黑子此时越发的谨慎起来。 “赶慢点,要让他们知道车里坐着的是本公主。”长公主睁开了眼看着车帘。 经过宛竹的提醒,长公主也是感觉越来越不安。 “公主,这样太危险。”一个丫鬟急急的劝着公主。 长公主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准备好,以防万一。” “是”几人都准备了随时迎战的准备。 车夫把车赶的很稳,到了一行商队跟着,里面传来了公主犀利的声音。 “狗奴才,没看到烫到本公主了嘛!毛毛躁躁的回去就发买了去。” “对不起公主,对不起公主,饶了奴婢!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了。” 接着还响起了掌嘴的声音,“卖了你都不止本公主衣袍上一根线值钱。” 外面听着的人都替那婢女捏了把汗,众人都感觉那婢女死定了,可怜她遇上了这么个主子。 听到车厢里人自称本公主,车队里有一些人明显警觉了起来,他们手都放在了腰间,随时观察着周围。 当马车稳稳当当驶到车队中间时,他们马上用眼神交流了起来。 他们彼此我看看你,你看看他,最后看向一个头戴草帽手里拿着扁担之人,那人缓缓抬起了头,他的手一直放在他挑的柴火上。 他看向了马车朝众人薇薇点了点头,那些人就都齐齐拔出了腰间的剑。 他们直接朝着马车跑了过去。 旁边商队的人看到他们拔剑也马上乱了起来。 车外的人齐齐朝着马车围了过来。 这时车厢顶也飞了起来,只看到一个丫鬟手举着长枪,顶着车顶就那样从容的落到人群中。 她迅速杀向了拿刀剑一行人。 紧接着长公主几人也飞身出了车厢,她们一起加入了人群中,很快两边的人就打在了一起。 长公主还是那身红色劲装,她软剑舞的如有灵魂一般,所到之处简直血流成河。 那些真正的商队早已逃到一旁,毕竟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就在那些人已经倒得差不多时,树林里接着冲下来了一伙黑衣人,他们个个额前绑着一块黑色布条。 长公主看着那些人装扮马上越发警觉起来,她已感觉到今日可能凶多吉少。 她马上发号施令:“你们几人靠过这边,大家不要分散,他们不是一般的死士,他们是有组织的杀手团伙。” 四个丫鬟听到长公主的声音马上渐渐靠了过来。 长公主看了几人一眼,“黑子呢!在哪里。” “公主,小的在这,不要管小的。” 长公主朝着声音那边看去,就看见有三人在围堵着黑子,他在奋力的抵抗着他们的攻击。 “本公主抽不开身,你在坚持坚持,叶凡,你去帮助黑子,将他带过来。” 长公主一刀解决了靠近之人,急急的吩咐着其中一个丫鬟。 “不行,奴婢不能离开公主。” 长公主又狠狠踢翻了两人“怎么连本公主的命令都不听了。” “是”名叶凡的丫鬟在长公主的掩护下顺利脱身。 可是那些黑衣人看着已经少了一个人,他们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全部都不要命似的朝长公主杀了过来。 黑子看到叶凡过来帮自己,气急败坏的吼:“你过来干什么,小的就是死在这里也就是一堆黄土,公主的安危都不顾了吗?” “别废话,快死了还这么啰嗦,是公主要我过来的,快点杀过去才是。”叶凡手里长枪不停的舞着,那些黑衣人很难近她的身。 有了叶凡的相助,他们很快解决了三人。 就在他们靠过去时,树林里又有源源不断的人杀了出来。 很快他们就被包围。 长公主看着他们自已经无法脱身。 “我们朝着黑子他们那边杀过去,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是,公主。” 三人丫鬟拼了命的撕杀着,她们慢慢朝着叶凡两人靠了过去。 这时黑子躲避不及,手臂已经被刺了一剑,他的手臂上都是血,但是他还是拼命撕杀着,仿佛出血的不是自己的手臂。 站在高处黑衣人,他看着长公主几人慢慢靠近她们的同伴,马上发号施令“别让她们靠在一起,拦住她们。” 众人听了马上又强强攻击着不让她们靠近。 长公主脸上满是鲜血,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敌人的:“叶落,叶文,你们主攻前方,叶辰,你看好左边,后方我来即可,要快速的杀过去,我们才有一丝活路。” “是,公主”三个丫鬟齐齐应道,手里长剑所到之处剑剑见血。 三个丫鬟身上白衣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已经成一身血衣,其中叶辰衣裙已经被割了好几个口子,特别是她手臂上触目惊心的口子。 长公主拼命掩护着她们朝叶凡两人靠近,她越来越狠剑剑致命,可是即使她武艺高强,她杀的再多也经不起敌人越来越多。 敌人明显是采用了车轮战术,就是耗也要把她耗死的样子。 现在她很庆幸没有带着幼女一起赶路,不然她连同幼女真的可能没有一丝生还的希望了。 高处那黑衣人一看属下之拦不住她们,他举起了弓箭,拉满了弓,他瞄准了长公主,咻的一声,箭羽朝着长公主呼啸而去。 丫鬟们看到箭羽朝着长公主飞去,急得大叫“公主小心身后。” 长公主仿佛后脑长了眼睛,她一剑解决了一黑衣人,然后快速又拉过了一人就朝着箭羽飞过来的方向推了过去。 咻的一声,箭羽就插进了那黑衣人胸前。 那箭羽直接穿透了黑衣人身体,又朝着长公主飞了过去,还好它的速度明显慢了好多,长公主险险的避开了过去。 此时黑子已经多处受伤,他感觉越来越无力,叶凡要杀敌有时还要护着黑子,很快也有点体力不支。 还好长公主几人已经靠了过来,她们六人围成了一个圈。 长公主迅速的到了黑子身旁:“怎么样,还能坚持吗?援兵很快就来,在挺挺就可以了。” “公主,他们的剑上有毒,属下感觉越来越无力。” 第32章 遇险二 “公主,他们的剑上有毒,属下感觉越来越无力。”黑子嘴唇已经发黑,他感觉到全身无力,却还是倔犟的提着剑不肯放下。 此时叶辰的嘴唇也已经发青,明显就是中毒症状。 现在的她已经感觉到头脑发晕,眼神漂浮,就在她一不留神,一把剑直直朝她刺了过来。 她看见剑朝自己刺了过来,可是明显她已经躲避不及,就在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哐嘡一声,刺向自己的剑被人打掉。 “怎么不躲避。”长公主望向叶辰生气的发火,可是入眼的是叶辰那发青的嘴唇和漂浮的眼神。 她焦急的喊道: “快到中间去,不能在用内力,这是解毒丹,先服一粒。”长公主手中的剑没有停过,她用左手迅速的从怀里拿出了药瓶朝着黑子丢了过去。 “不可,公主,这是留着你救命时用的。”黑子还倔犟的不肯要,可是药瓶已经丢到了他怀里。 “还不快吃,你是真的想死吗?快点给叶辰一颗。”叶凡边拼命杀敌,还不忘说着这黑子。 黑子只能倒出一粒药丸给叶辰喂了下去,然后他在倒了一颗吞了下去。 他们已经被公主给拉到了圈内,“好好待着,出来也是拖累大家送死。”黑子刚刚想出来作战叶凡声音又传了过来。 眼看已经长公主一行人已经聚集到了一起,黑衣人头目光阴沉的叮着她们。 旁边一个手下提醒:“主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刚刚探子来报,后面还有几辆马车,她们停在离我们前面埋伏的地方不远处就不动了,属下猜测小郡主可能在那几辆马车内。” 黑衣人头目眯了眯眼;“是哪家的车驾。” “看着像是镇国侯府。” “现在还不是对上镇国侯府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长公主的方向。 “不过要是小郡主在车上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截杀,派几个人过去探探,要是小郡主在务必捉拿过来。” 这时远处马蹄声哒哒哒的响了起来。 只见两匹马飞速的朝长公主她们方向跑了过去。 黑衣头目看到立马叫道“拦住她们,别让她们靠近。” 树林里又出来了十几个黑衣人,他们目标直直朝马上两人栏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两人离长公主越来越近。 黑衣头目急了,他马上拉弓朝着马上之人放箭,只是都被她们灵活的躲开。 他马上拉满弓直接朝马匹上放箭,咻咻两声,两匹马应声倒地。 两个骑马之人纵身一跃在马匹倒地之前离开了马身。 她们一鼓作气直接飞身跃起,一路撕杀到了长公主几人身旁,看到几人都已经不同程度受伤,在看看地上的尸体,就知道战争非常激烈。 因为剑上涂有毒,其余几个人已经明显体力不支。 “公主你先走,奴婢几人掩护。”唯一没有受伤的叶凡看着来了救兵着急吼道。 长公主看着留给女儿的人过来她这里,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你们不该过来,你们走了小郡主怎么办。” 黑衣头目看着两个丫鬟已经加入了长公主一行人战斗:“马上派几个人去侯府马车那里抓住小郡主,暂时要活的,她肯定在那边,动作要快。” “是” 宛竹这边,就在不久前,她看着长公主快马加鞭的向前赶去,就叫了车夫停止不前。 如果十里亭真的有刺客,她们过去长公主只会更危险。 她陪着小郡主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可是小郡主没有一点心情。 她就呆呆的看着长公主离开的方向,刚刚开始还安慰宛竹的小姑娘,此时已经焦急的动来动去,等了一刻钟的样子,小郡主实在焦急了。 “姐姐,我们还不走吗?” “公主走时说过要是安全她会回来接小郡主,我们一行人上路,要是有危险,长公主会更危险。”宛竹耐心的劝解着她。 “可是君萌真的很担心母亲。”小郡主眼里的泪像是断线的珠子掉了下来。 宛竹心疼的哄着她“长公主很厉害的,如果我们不在她一定会平安脱险。” 小郡主直接拿手背擦了擦眼泪:“我要派人过去帮助母亲。” 宛竹看着小郡主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不知说什么:“可是你一派人走,万一刺客发现我们在这,你会更危险的。” “母亲给我留了这么多人,我派两人过去不会有事。”君萌郡主倔犟的看着宛竹。 宛竹看着这个懂事的孩子“好!小郡主安排即可。” “叶子,叶羽,你们两去前面帮助母亲。” “可是我们走了郡主你们会很危险。”叶子的丫鬟跪在地上不肯起。 “要是你们不去,母亲有个什么事,本郡主也不会活着。”君萌郡主眼神坚定。 “是,奴婢马上出发。” 宛竹看着小郡主已经安排好:“把前面两辆马车卸了,你们骑马会快一些。” 看着两个丫鬟骑马飞快的向长公主方向而去,宛竹想了想一定要安排妥当一行人。 “青瓶,把所有人都集结起来到这边。” “是” 宛竹又朝树上问着阿六:“阿六,你看把人都集结到这边可以吗?她们没有功夫在身。” “少夫人,可以的,属下看那两个长公主的车夫也是练家子,而且功夫不低。”阿六看着那两个站得笔直的车夫。 “还有那几个丫鬟,走了的那两个应该是最厉害的,所以少夫人把人都集结在一起是正确的,到时我们好一起保护。” 阿六严肃的说着他的想法。 宛竹想了想看着那卸在路旁的马车“把马车拉到一起,这样如果他们用箭也可以躲避躲避。” “是,属下马上去办。” 就在他们把马车都推到一处,才刚刚把人都集结一处,前面路上跑来了许多黑衣人。 只看到他们额头上的绑着黑布条。 “这是杀手组织的人,他们都只是杀人的工具,等下大家不要留情。” 说话的是一个肤白貌美的丫鬟,就是一开始和长公主一起在树林里杀人的其中一个,宛竹记得好像叫叶云。 “郡主你好好跟着叶连,不要跑,这些人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说明公主暂时是安全的。”她又看了看宛竹。 第33章 遇险三 “郡主你好好跟着叶连,不要跑开,这些人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说明公主暂时是安全的。”她又看了看宛竹。 小郡主听了丫鬟的话“姐姐对不住了,你们一行人都是被我们连累了。” “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们都要好好保护自己才行,我们一定可以安全回家。” 叶云看到黑衣人越来越近:“六子,李子,你们二人和我一起先拦住刺客。” 又对旁边丫鬟说:“你们三人好好保护郡主和少夫人。”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宛竹。 “少夫人小郡主就托付给你了。” 说完她一个跳跃直接向着黑衣人杀了过去,紧接着两个车夫也抽出了剑跟着叶云。 宛竹看着她们刀刀致命,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可是两个车夫也不同程度受了伤。 看着车夫越来越慢的剑:“少夫人,剑上有毒,这些人太卑鄙了。”阿五忍不住咒骂起来。 “阿五,你去帮帮她们。”宛竹也是焦急的吩咐着。 “不去,属下的任务是保护少夫人。”阿五一动不动回着宛竹的话。 “我不会有事,趁现在有帮手速战速决才是,在拖下去叶云几人受伤大家都更危险。” 阿五考虑了一瞬间,马上飞身朝着黑衣人那边而去,他的身手非常好,他的剑所到之处简直片甲不留。 眼看黑衣人越来越少,一个头目模样的人急了,本来以为简单的差事怎么这么麻烦。 里面竟然留了这么多高手。 宛竹见他剑步如飞的冲向了阿五,他们瞬间打了起来,两人都刀光剑影的,宛竹一行人只能焦急的看着这场战争。 眼看黑衣人越来越少,可是两个车夫速度明显慢了好多,看着他们越来越吃力,好几次都是险险的避开了致命之处。 小郡主看向身旁丫鬟:“他们不行了,你们快点去帮他们。” “奴婢们的任务是保护郡主安全在先。” “他们会死的,快去救救他们。”小郡主已经急得带了哭声。 “阿六你去!”宛竹看着几人伤势也是焦急。 阿六看了看周围,犹豫不决。 宛竹看了看小郡主身旁的三人“你去!这里还有她们呢!” “可是,属下一离开你们都会很危险。”阿六神情冷静。 眼看前面几人已经招架不住:“快去,能拖一会就一会。” 阿六没有办法只能快步跑向前方和叶云一行人加入战斗。 邵阳宇从寺里折身回来,看见前方有人厮杀。 他想到宛竹一行人,急得快速向前。 “小公子,不可向前,前方危险。”车夫停车提醒着他。 可是邵阳宇已经听不进去,车夫没反应过来之时他就利落下车,向着前方跑去。 他在前方看到了宛竹一行人全部躲在车厢后面。 看到一行人都没事他欣喜的向宛竹跑去:“姨母”他全然没发现前面还在厮杀的喊出了声。 宛竹一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她也向着邵阳宇看去:“停下,退回去,退回去。” 一个树林里的黑衣人也听到他的喊声,快速拿起了弓箭瞄准了邵阳宇。 宛竹来不及多想,她推开了青瓶几人向着邵阳宇跑去。 箭羽也瞄准着邵阳宇放了出来。 宛竹听到破风之声,她来不及思考就张开双臂挡到了邵阳宇身前。 她仿佛看到了箭羽直接射穿自己的身体。 她闭上了双眼,只要邵阳宇能活着她就这样死了也无憾,希望在她死了之后邵阳宇可以得救而已。 她想到了二姐姐,那个温柔把她带大的女子,她心情不好开解她,她开心陪着她,会给她买漂亮首饰,搭漂亮衣裙。 “二姐姐,竹儿尽力了。”她小声的嘀咕着。 保护邵阳宇暗卫此时也已经慌了神,他们看着那箭就悄无声息的从树林里射了出来。 他们急切的飞了出来,可是只能看着那箭羽越来越近。 邵阳宇也看到了那箭羽,可是他此时已经被吓傻,直直站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挡在前面的宛竹。 丫鬟们全部大叫起来,“小姐,不要。” 箭羽越来越近,已经朝着宛竹脑海而来,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从对面来了三支来势更凶的箭羽,它们就那样从宛竹眼前飞了过来。 哐嘡一声那向着她飞来的箭羽落了地。 其余两支直直朝着树林而去,树林里的黑衣人明显慌了神,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咻,咻两声,黑衣人应声倒地。 宛竹感觉一阵冷风从她耳边吹过,可是预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睁眼一看,身旁掉落着两支箭羽。 邵阳宇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几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宛竹的腰。 “为什么,姨母,为什么,你知道刚刚你在做什么吗?有多危险吗?”他哭得一塌糊涂。 宛竹看着抱着自己的手臂,喃喃自语道:“我们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 “宇哥儿我们都还活着,别哭,别哭了。”她伸手胡乱的给邵阳宇擦着泪。 丫鬟们一窝蜂似的向宛竹两人跑了过来,都已经哭成了泪人。 宛竹抬头一看身后,战斗已经结束。 她看向不远处骑着马手里还拿着弓的邵瑾瑜,开心的流下泪,他真的来了。 骑在马上的邵瑾瑜此时心还在噗噗乱跳,刚刚那一幕他自己都已经被吓坏。 他们刚刚赶到就看见宛竹跑向了邵阳宇,接着树林里就射出了箭,他没有多犹豫立马拉弓射箭,直直朝风声而去。 他现在还在冒冷汗,要是失误一点或是慢一点宛竹都可能丧命在此。 驸马和他几乎是一前一后出的城。 到了十里亭处,长公主的人已经死的死伤的伤。 他快速加入战斗,长公主看见他叫他去救宛竹一行人,他没有多做思考,留下几人极速前行才赶上刚刚惊险一幕。 看着还活着的小夫人,他欣慰的笑了起来。 邵阳宇也看向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他的果断,姨母和他可能已经丧命在此。 宛竹也隔空望着他,此时的宛竹眼里邵瑾瑜是那么的高大神武。 好像自己也像二姐姐一样,眼神深深的离不开他了。 第34章 得救了 等邵瑾瑜一行人赶到十里亭,驸马的人已经在打扫战场。 “今日多谢世子,大哥我在此谢过。” 驸马看到邵瑾瑜先过来道谢。 马车里的小郡主听到驸马声音,不顾马车还在行走,起身要往外去。 宛竹被她的操作吓得急叫:“停车,停车。” 马车急急停了下来,小郡主站立不稳就直直朝着宛竹身上摔去。 青瓶看到一把接住了小郡主,小郡主没有多想,站稳了又往车外奔去。 只见她急急跳下了车,向着驸马那边跑去,她哭着喊:“父亲,父亲,你怎么才来,你为什么才来。” 她一把扑到了驸马怀里大哭着:“你知道多危险吗?你不来,六子,李子叶云姐姐她们为了护着我都死了,都死了,唔唔唔,唔唔唔。” “以后我再也看不见她们了,父亲我好难过,唔唔唔。” 宛竹看着小郡主在驸马怀里哭成了泪人,自己也心酸的流下了眼泪。 “我的宝贝,你就不问问你母亲。” “刚刚邵叔叔说了,母亲没事的,”小郡主抬头睁着她水汪汪的眼睛。 “是的,你母亲我没事,只是你一见到你父亲眼里就没有母亲了。”长公主打趣着小郡主。 “母亲,叶云姐姐她们。” “对不起,宝贝,吓到你了,她们完成了她们的使命,到了天上她们就可以歇歇了,她们太累了。”长公主抬头看看天空。 此时战场已经打扫差不多了。 长公主也和小郡主一起上了宛竹她们乘坐的马车。 邵阳宇早就在外面骑上了马背,他觉得自己太弱,他不愿在乘马车。 长公主和宛竹道了谢,她越看这个小夫人越喜欢了,她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她没有躲避,没有袖手旁观。 “少夫人要是有时间就来公主府坐坐。” “好,有时间宛竹一定来公主府叨扰。” 一行人顺利进了城,宛竹她们先把长公主几人送回了公主府,她们才又回了侯府。 到了侯府,宛竹先去老夫人那里报了平安,老夫人看到一行人终于回来“今日怎么这么晚呢!路上顺利!” 宛竹恭敬的回着老夫人,“路上有点麻烦,所以回来晚了。” “出了何事吗?”老夫人焦急的问道。 邵瑾瑜看着老夫人怕是要知道来龙去脉才罢休了:“祖母孙儿来和你说!让她们先回去休息休息,怕是都饿了呢!” “也是,你们先下去休息休息,吃点东西,怕是都饿了。”老夫人听到邵瑾瑜说宛竹她们饿了,又心疼了。 宛竹和老夫人告辞回到雅安院,她从老夫人院里出来就让宇哥儿去换身衣袍。 今日她出门,看着几个丫鬟都关不住了,所以都带了去,现在院里就有一个嬷嬷和洒扫丫鬟。 两人看到宛竹回来都高兴的迎了过来:“少夫人回来了。” “回来了,都好!”宛竹笑看着两人。 “都好,都好,什么事都没有呢!”两人的开心模样感染了宛竹,她心里瞬间轻松了不少,怪不得说快乐会传染呢! 青瓶几人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两个人去大厨房领饭食去了。 不过两人回来都不是很高兴,两人唤了宛竹出来用膳。 宛竹出来时宇哥儿已经在饭厅等候。 宛竹看着桌上的饭食,“这是…” “小姐,大厨房里说今天开始平阳郡主已经不管家了,所以她们有什么就做了什么。”青瓶报着她上厨房听到的。 “她们还说明日开始是你来管事。” “为何。”宛竹不明所以。 “奴婢留了青翠打听去了,等会她应该有消息回来。”青瓶边给宛竹拉椅子边报告。 就在这时,邵瑾瑜也从外面回来。 宛竹起身迎了出去:“爷也没有用膳,一起!” “青瓶在去小厨房加两个菜。”宛竹看着青瓶。 “怎么了,还要加菜。”邵瑾说完看到桌上菜:“还是加几个!” 一盘炒白菜,炒肉片,炒鸡蛋,而且炒的还没什么食欲,飘了几片菜叶子的一盆汤。 青瓶几人很快就加了菜过来。 宛竹三人吃了饭,宇哥儿回去温书了,邵瑾瑜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桌前喝茶。 “今日父亲去了平阳郡主那里,他狠狠的骂了平阳郡主,好像后来还动手了。” 邵瑾瑜平静的和宛竹说着今日发生之事。 “父亲找上她,她和父亲吵了起来,说父亲把她摆在府里,不闻不问,后来平阳郡主还挠了父亲,父亲一气之下给了她一耳光。” “父亲给了她三天时间让她交出二十万两白银,本来四十万两白银父亲只叫她拿二十万,如果三天内不拿出来父亲就让她搬出侯府。” 宛竹就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 “父亲让账房查了账,可笑的是这偌大的侯府账上竟然只有三千两,她还说是我们的婚事大操大办,花销太大了。” “父亲规定了账房把账全部查清楚,然后由你来管家。” 宛竹笑了笑“所以今日这饭食是她故意为之。” “应该是也不是,听说现在还晕着呢!侯府的收入也是不清楚,得有五十万两白银。”邵瑾瑜仿佛早已知晓会是这个结果。 “等你接手了那些不得用的人该卖的卖,该买的买,不用顾虑。” 宛竹也喝了口茶,“有爷这话,妾这心里就有数了。” “世子不奇怪这银钱哪去了。”宛竹看着邵瑾瑜问道。 “能去哪了,反正这些到不了爷的口袋是定了,我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为了每月那么点钱就去找她不是。” “可是每月一点,二十几年下来简直不是一笔小数目。”宛竹心惊侯府真有钱,面上确是淡定着呢! “这五十万两白银可是府里开支后不清楚的账,这些年侯府确实挺有钱的。”邵瑾瑜目视着宛竹说道。 宛竹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接邵瑾瑜的话。 此时她在想前世是不是遗漏什么了。 “侯府这些年一直都是平阳郡主打理,她在吃食上不亏待几个院子,所以没有人怀疑她挪用了这么多银钱。” 邵瑾瑜也不管宛竹答不答应,他还是继续往下说着。 第35章 何氏争宠 “今日她挠了父亲,父亲一气之下收了她的对牌,钥匙,账本。” 宛竹回过神来“她会给。” “郡主没给倒下了,不是父亲给了她一耳光,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吓到的,她晕了。” “父亲接着雷厉风行的打了几个她的亲信,还打了她的管事嬷嬷。”邵瑾瑜很是耐心的和宛竹一件一件说着。 “所以她的人一害怕就都拿出来了。”宛竹绝对没想到侯爷这么的刚。 邵瑾瑜又和宛竹爆料: “这样还不拿就是等死了,父亲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不过问而已,但是父亲他有底线,那就是母亲留下的东西。” “那平阳郡主现在怕是杀我的心都有了。”宛竹无辜的眼神抬头看房顶,仿佛那里有什么爱而不得的东西。 平阳郡主这边确实是把宛竹骂了千万遍了。 她半边脸肿得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真狠,竟然把本郡主牙都打掉一颗,轻点。”她口齿不清的喊叫着。 一个丫鬟正在给她敷冰,本来就天冷在这样一敷简直是舒服在脸上冷在身上。 “你不会轻点嘛,笨手笨脚的,要你何用。”啪,她骂骂咧咧不说还打了那丫鬟一耳光。 “给本郡主换一个人来。” “老奴的郡主啊!老奴的姑奶奶,院子里的人被侯爷伤的伤,被你打的打还有什么人呢!” 她的心腹嬷嬷捂着胸口劝解着郡主,她今日也被侯爷踢了一脚,现在居然越来越疼。 “那个贱妇怎么没死到外面,要不是她本郡主何必受这罪,能死一个就可以死两个,早晚她们都得团聚。” “老奴的姑奶奶,别乱说,别乱说,小心隔墙有耳。”那嬷嬷忍着疼还是在旁服侍着她。 平阳郡主听了嬷嬷的话也是感觉后怕不已,她动了动嘴感觉脸越来越疼。 “嬷嬷,没人伺候就把何氏喊过来,让她来伺候,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都不知道过来问候一下她不婆母。” 郡主含糊不清的打起了何氏的主意。 嬷嬷一听就知道郡主又想揣摩何氏:“郡主忘记了,今日早晨你罚二少夫人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出来。” 郡主一听就想起了早膳那会子的事“别说她现在还跪着呢!” “那倒不是,她今日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直到晌午深深跪晕在了祠堂里。”嬷嬷也是忍着胸口的疼痛伺候着郡主。 平阳郡主听到这里就像忘记脸疼,猛的坐了起来,又疼得她呲牙咧嘴。 “怎么就晕了呢!她是个傻的吗?伺候她的人呢,都不知道给主子拿点饭,真真是和她主子一样的蠢。” “二少夫人晕倒那会,正是侯爷气头上那会,本来二少爷是要过来这边的,可少夫人一晕倒,他就只能去祠堂接人了。” 嬷嬷把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报告给她的主子。 “我的乖孙没吓到!可怜他还这么小,要是被吓到,本郡主和雅安院那小贱人没完。”平阳郡主疼成这样还记挂着她的乖孙。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乖孙对她没那么好的耐心。 “母亲,瞧瞧今日早晨我那么一闹腾,那女人就跪祠堂去了。”邵阳翼边和一个美妇炫耀手里的鸡腿也没耽误吃。 这美妇人是邵瑾林的姨娘,春姨娘,她长的小巧玲珑,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长相。 江南女子本来就是以柔美和温婉而着称,她的微笑如同春日的阳光,让人感受到温暖和亲切,优雅的身姿则如同杨柳依依,给人一种宁静和舒适的感觉。 是个男人都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在院子里可以唤母亲,出了院子可别唤错了才是。”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柔美。 要是宛竹看见她也只会觉得何氏输给这女人是必定的。 “知道了母亲,孩儿就喜欢来你院子用膳,都是儿子喜欢的菜式。” 邵阳翼大口大口的吃着,还不忘说着他的心思。 “好,好,好母亲也想哥儿了呢!慢点吃,别噎着。”春姨娘温温柔柔的哄着她的好儿子。 何氏这边早就醒了,她的眼睛通红,她故意不让丫鬟拿冰来敷。 她就要让她的夫君看看,他母亲是如何磋磨她这个儿媳的。 她知道侯爷去找了婆母,她故意不吃饭,不喝水,等二爷回府的消息一传过来,她就借故晕倒。 以前她不削用的手段,现在她只能拿出来用,不然在这府里怕是被遗忘都不知。 她梨花带雨的哭着看向邵瑾林,配上她演练过千百回欲言又止,楚楚可怜的表情, 邵瑾林看着她那样心都化了。 到床边安慰着她,早已忘记他的母亲了。 他还亲自伺候着何氏用了点粥,喝了药,轻轻的扶着她躺在床上。 “爷,你要是忙就去忙!妾身没事的,咳咳咳,咳咳。”何氏自己都感觉演技还是不错。 她就是要在邵瑾林跟前表现的很是虚弱,这样平阳郡主才不好磋磨她,不然今日早叫她过去拭疾了。 现在她首要任务就是笼络住邵瑾林怀上子嗣,站稳脚跟,别的都可以放一旁。 邵瑾林看着她这病殃殃的:“要不等下爷再来看你,爷现在去瞧瞧母亲,听嬷嬷来报母亲情况不是很好。” 何氏看他这样子知道是一定要去婆母那边了: “那爷要不等等妾身,妾身和爷一同过去瞧瞧母亲,妾身这身体真是不争气,咳咳咳咳咳。” 何氏说完又拿着帕子捂嘴咳了起来。 邵瑾林看她身体不舒服还想着去母亲那里尽孝的心,更是心疼的不行。 “夫人好好休息!爷也不过去了,反正母亲那里伺候的人多着呢!” 何氏马上小声的唤人准备抬水,找了大丫鬟伺候邵瑾林更衣。 等邵瑾林进了小房洗漱,她嘴角的笑越来越大。 拿捏男人这事,前几年贴身嬷嬷就给她找了个红楼女子,让她偷偷到别院学习,只不过她一直端着才女的架子不肯服软。 就那个春姨娘那儿子可以顺利出生长大,也是她不愿意和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人争。 第36章 管家 可是现在眼见自己年岁越来越长,在不争怕是要憋屈到死了。 邵瑾林洗漱出来看见何氏一身沙衣,通体若隐若现,靠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那眉眼如画,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邵瑾林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诗。 何氏仿佛感觉到了有人正在看她,她抬头正好对上邵瑾林的眼神,她薇薇一笑,就像刚刚盛开的芙蓉花。 邵瑾林只感觉到全身一阵燥热,他疾步走到床前,一把抱住了何氏。 何氏看邵瑾林终于有了心思,她也不矫情,直接回应着他,就这样一室春风,外面守夜的丫鬟都羞红了脸。 天还没亮宛竹就起了身,她梳妆打扮好就带着青翠去和老夫人请安。 到了院里,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声响。 婆子打帘宛竹进了花厅,老夫人坐在上首喝着茶水。 “孙媳给祖母请安。”她说着半蹲行礼。 “起来!快坐,正有事找你呢!” 老夫人招手让她坐到身旁。 宛竹听话的碎步走了过去坐到了老夫人下首位置上。 “昨日之事都知道了!府里出了这等事真真是丢脸呢!一个侯府侧夫人就想着自己敛财,完全不顾府里的大局。”老夫人眼神深沉的看着前方门口位置。 “你父亲和我一致决定把府里一切事物都交于你打理,这里是二十万两银票,你放心,空缺漏洞不会给你补。” 老夫人说着和贴身嬷嬷招了招手就从盘子里拿起了几张银票放到宛竹手里。 “你先拿着应付府里的开支,月钱。” 宛竹伸手接了过来。 “等会所有管事都会到你院里去领活,府里的活就和郭府一样的,没什么特别,你看着就可。” 宛竹耐心的听着老夫人说的话。 她陪了陪老夫人就回了雅安院,她刚进院子就来了一个管事,她让青瓶安排她在院里坐会。 等了一柱香的样子,青瓶过来报“大厨房管事,采买管事,还有制衣坊,洗衣坊,这些没来,其余都来了” “大厨房管事是平阳郡主从边关带回来的,说是她的远亲,采买管事是郡主贴身嬷嬷的儿子,制衣坊管事是大厨房管事的妻子,洗衣坊是郡主以前带过来的一个嬷嬷在管。” 青瓶一一的汇报着府里情况,这些宛竹刚刚进侯府就已经知道。 宛竹放下茶盏,出了屋子,一行管事看到宛竹出来,都齐齐站了起来。 宛竹看着站院里十几个管事,她眼神狠厉“从今日开始,府里大小事侯爷和老夫人都交给了本夫人来管,希望各位管事不要为难于本夫人。” “以后差事就由叶嬷嬷来安排,所有管事找她领即可,青瓶会跟着叶嬷嬷协助。” 叶嬷嬷是老夫人给宛竹的一个管事老嬷嬷,她让宛竹找个人和叶嬷嬷学习。 “是”管事们齐齐回到。 平馨院里 平阳郡主起身喝了早茶,左等右等不见管事们来领差事。 就来了大厨房的,洗衣坊,制衣坊,采买几人。 “怎么那些人还没人来领差事,都什么时辰了,把那些没规矩的都发卖了去,真真是给了多少机会都养不熟。” 没来的这些都是侯府家生子,还有侯府老人之类的,她想动了几次都被老夫人发现,侯爷来警告过她,所以她一直压着性子没动。 婢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们,她们都去了少夫人那边了。” 郡主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看向婢女:“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昨日夫人晕倒后侯爷大发雷霆,让嬷嬷等人交出账本,钥匙,对牌。”小丫鬟立马跪在身前回着郡主的话。 “那她们就都给了。”郡主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小丫鬟急的快哭了:“没有没有,是侯爷拿家法,把几个姐姐,嬷嬷都打了一个遍,实在无奈才交出了账本,钥匙和对牌。” “没用的狗东西,那么点苦都吃不了。” “夫,夫人,昨晚牡丹姐姐发烧了,奴婢请了府医来瞧,可是今早都没退烧。”小丫鬟不死心的说完了她想说一早上的这一句。 牡丹姐姐对自己有恩,看着她疼成这样,她不忍心。 平阳郡主弄了弄她的指甲:“去外面给她们请个大夫。” “谢夫人,可是现在要少夫人那里的对牌才行。”小丫鬟已经把头都压到了地上。 “怎么还要本郡主亲自去要吗?” “是,奴婢知晓了。”小丫鬟继续跪趴在地上不敢起身,怕郡主一不开心就要拿她出气,只能趴着才安全点。 郡主出了屋子,看见零星站着的四人,“该怎么做自己看着办,下去!” “是”几人出了平馨院。 各怀鬼胎回了她们的地盘。 雅安院 青翠过来低声和宛竹耳语“四个管事去了平馨院。” 宛竹早有预料的点了点头“账本在侯爷那不用管。” 宛竹说完又和青翠耳语了几句,青翠点点头去了她们的屋子。 宛竹就坐在旁边继续看着各个管事汇报着昨日的工作。 “上个月有一个老妇扭伤了脚,奴婢那里空缺了一个出来。”一个身穿补丁衣服的老嬷嬷,看着众人都说完结束了,终于开口。 宛竹听到这里。“嬷嬷是看管那里的。” “奴婢原是大厨房里的,后来被派去了刷恭桶处。”所有人听到这里都离那嬷嬷远了一些。 那嬷嬷拘谨的不知道该站哪里,本来她们就忙,现在少了一人更是要刷到夜深人静才可以停手。 到了她们手里的吃食更是冷硬难以下咽。 “那你们这个月是如何做的。”宛竹没什么嫌弃表情的问道。 “老奴几个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干才堪堪完成。”郡主也是这么问的,可她却说,能干完就说明不用那么多人来做。 “好,本夫人知道了。”宛竹坐在椅子上看着众人。 那个刷恭桶嬷嬷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现在听到宛竹这么说她彻底死心了,她们几个老婆子年纪又大,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只求能在侯府养老。 第37章 管家二 这时又有人报着“上个月老奴那里死了好些珍贵花苗,老奴已经申请过要追肥,可是一直没有采买。” 这是一个花匠,府里都喊他瘸叔。 瘸叔已经是侯府老人,他腿部残疾,是早年战场上退下来的,因着他年少家里是养花的,所以退下来腿脚不方便就没回老家,继续留在了侯府。 宛竹看着他衣服补丁,不过他衣服干净,补丁整齐。 “好”宛竹还是听完了他说的。 所有管事报完了她们的事就都回去了。 青翠去大厨房提了早膳回来,打开盖子一样一样拿出来: “没了”宛竹问青翠。 “没了,大厨房说今天就做了这些”青翠回着。 “把小厨房做的拿出来,给老夫人和侯爷送过去。” 宛竹看着这早膳也没生气。 这人明摆着就是故意的想让自己难堪呗,早上刚刚接手管家,想让人觉得她连个早膳都管不好。 宛竹让人给老夫人和侯爷那里,都送了小厨房的早膳,别的院关自己什么事。 “母亲就吃这些。”邵阳翼看着桌上的吃食,看着春姨娘。 “母亲这里又没有小厨房,大厨房做什么就吃什么了,现在长家的又是你大伯母。” 春姨娘看着这吃食也是一肚子气。 以前婆母长家,想吃什么都紧着自己,因为她生下邵阳翼有功,现在婆母才没长家这吃食就成了这种,她也吃不下了不是。 邵阳翼听到掌家的是那个新进门的少夫人,他可不管其中门道他一把端起早膳往外跑,春姨娘起身想追都追不上,她只能让小斯跟上。 他端着那早膳就往老夫人院子方向而去。 他气呼呼的到了老夫人院里,看到老夫人和侯爷在用早膳,他看也不看他们吃食,就喊“老祖宗,你瞧瞧这吃食,” 老夫人朝着他端的早膳看去“翼哥儿怎么来了,过来陪老祖宗用膳的。” 老夫人不明所以,也有点装听不懂。 “老祖宗你瞧瞧给我吃的是什么,这是今日大厨房做的早膳。”邵阳翼端着早膳继续往下说。 老夫人一看,盘子里的小包子和煎蛋, “这不能吃吗?这早膳老祖宗也吃啊,你祖父也在吃。” 老夫人手里还捏着没吃完的馒头。 “可是以前祖母长家不吃这样的,现在吃的都是些什么。” 邵阳翼就是故意跑来这里告状的,祖母讨厌那个女人,他也讨厌她。 侯爷看看邵阳翼,摇了摇头,这个孩子没教好。 邵阳翼看着没人对这个早膳有意见,他也只能坐到侯爷他们跟前吃了起来。 宛竹这边吃了早膳没什么事就想到了她的铺子:“青荷,太湖那我们是不是有一个三层铺面。” “是呢!小姐,你想做什么用,以前是开餐馆的,不过后来侯夫人过世就又关了,好多人过来打听,侯爷没有出手。” 青荷手里的算盘还啪啪啪的打着。 宛竹看着这个小账房,脑子真好使。 “青翠,陪小姐我去兰花院走一圈。”她突然想起宇哥儿说的可以看看婆母的札记。 青翠陪着宛竹向兰花院的方向走去,她们路过花园。 “站住”突然身后一女子声音尖利的传来。 宛竹回头一看,这不是侯府大小姐邵佳怡吗?宛竹好奇的打量着她。 一身鹅黄色衣裙,外面也是穿了一件鹅黄色褂子。 她梳着高耸的发髻,后面黑发自然披于肩上,发上插着璀璨的簪子,项上挂着晶莹的玉石,摇曳生姿。 宛竹没有搭话,就定定的看着她,不前进也不后退。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还等着我给你行礼不成。”邵佳怡发火的样子和她母亲如出一辙。 宛竹现在才发现邵佳怡竟然和平阳郡主长的很像,可是没有和侯爷一丝相像之处。 “怎么了,有事说事。”宛竹也不惯着她。 “是你抢走了母亲的掌家权,你二姐嫁来几年都安安稳稳的,你才来几个月就作妖,还真不是个安分的。” 邵佳怡手指着宛竹这边气急败坏的骂。 宛竹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子: “是啊!我二姐安安分分的,这不是被作没了,难道本夫人也安安分分的等着被作没了。” 宛竹只要一提起二姐姐心里就有气。 “你,你,你什么意思,她身子骨不好能怪谁。” 邵佳怡把头抬高急急的吼道。 只见她又往前了两步继续道: “一个没规矩的孤女,你猖狂个什么劲,来给别人带孩子的老妈子而已。” 宛竹听了也不恼: “是啊!就喜欢做老妈子也是八抬大轿娶进来的,我乐意,不过听说有的人倒是上赶着做人家的妻,可人家拒绝不是。” “你,你,你放势。”邵佳怡听到这里已经恼羞成怒。 她喜欢右相之子,她听说林道沐在与伯爵府大姑娘胡清雅相看,她急得嘴唇都快起泡。 刚刚好邵瑾林邀请了林道沐来侯府喝茶,邵佳怡知道后递了因告诉林道沐她愿意嫁于他为妻。 不过那林道沐委婉的拒绝了,这事外人倒是不知,可是宛竹有个打听高手不是。 宛竹似笑非笑的看着邵佳怡,看着她暴跳如雷,就这样的姑娘,进了右相府能活多久。 邵佳怡急得脸都红了,她指了指宛竹,“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然后不顾形象大步朝着院子而去。 “小姐,怕是去告状。”青翠提醒着宛竹。 宛竹没有一丝心里压力“怕什么,就是让她去,让侯爷看看府里唯一大小姐是何秉性才好。” “就是可惜了,不知会不会把她教好,我都有点后悔了,就要她这样子才可爱不是。”宛竹又坏坏的说道。 她们两人也没有在花园里逗留,直接去了兰花院里,毕竟现在没什么风景,感觉冷风都往脖子里灌了。 第38章 借札记 青翠缩了缩脖子:“小姐,得把你的披风拿出来了,天气越来越冷。” 宛竹看看天:“今年冷得还不算太早,往年这时都冷的不行了。” 到了兰花院,宛竹看着这一院子的兰花,她好奇的问道:“你们这些花下雪都收到何处。” 一个老妇上前回话:“往年这时候都收到暖房了,可是今年暖房坏了几处,需要修缮,已经报过几次给平阳郡主都没有拨银钱也没请人。” 宛竹看着兰花耐心听着老妇人的话“嬷嬷是服侍婆母的老人吗?” “老奴是服侍夫人的老人,侯爷心疼老奴几人年纪大了又无处可去,就让老奴们伺候着这花,打扫着这院子。”老妇人很是规矩。 宛竹看着这打理精致的兰花,在看看干净整洁的院子:“暖房坏了,你们往年请的什么人修缮的。” “是老奴一个侄儿,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城里,前段时间他等了好久,平阳郡主就是不开口,他说他得回老家了。”老妇人恭敬的弯腰回着宛竹。 “下午嬷嬷过来雅安院拿对牌,麻烦你老出府看看你侄儿还在不,要是在请他入府过来修补暖房才是。”宛竹心疼这些兰花。 老妇人听到宛竹要修缮暖房,高兴的跪了下来:“多谢少夫人。”老妇人说着哭了起来。 “都是好人,可惜夫人没福:”老妇人越哭越是伤心。 “起来!这么点事也值当你哭成这样。”宛竹温柔的扶起了这个嬷嬷。 “我是来找婆母留下的札记的,听宇哥儿说婆母留了几本札记在院里,我想借了瞧瞧。”宛竹看着嬷嬷说出了她此行的目的。 嬷嬷起身擦了擦泪:“老奴带少夫人去找!” 到了侯夫人屋里,打扫的很是干净,没有一丝灰尘,到处都是整整齐齐。 “侯爷偶尔会过来,就一个人静静的看看书,有时看着看着累了就留下过夜了。”嬷嬷轻轻的和宛竹说道。 “嬷嬷辛苦了,这么些年把院子打理的这么好。”宛竹笑着和嬷嬷道了声谢。 “少夫人客气了,这是老奴的本份,夫人的札记都在这里,少夫人看看需要哪些拿走便可。”嬷嬷捧了一小箱子过来给宛竹。 宛竹打开一看,满满一箱,她翻了翻,最后拿出两本她可能有用的书,别的她就又放回了箱里: “需要和父亲说说!这两本我就借走了。” 嬷嬷恭敬的。“老奴会说,少夫人不必有顾虑。” 宛竹拿了书看出了兰花院。 到了雅安院,宛竹唤了青瓶过来“你去看看后边是个什么情况,该罚的罚,该奖的奖。” “是”青瓶领了宛竹安排的事,直接去了府里最偏处。 青瓶到了那里,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她马上拿了手帕捂住口鼻。 在进去就是一地恭桶,刷好的齐齐放到了一边,没刷的放到了一边。 虽然味道刺鼻,不过看着倒是没那么辣眼睛。 青瓶走近了就看到四个老妇在低头认真的刷着恭桶,一遍两遍很是认真。 早上那老妇抬头一看,看到是青瓶,急急起身,又看看自己的双手和衣服,她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不该行礼。 青瓶看着这个和自己娘亲一个年纪的人那么局促: “婶子不要忙活,我就是过来看看,早上你不是说有个人受伤了嘛,在哪里呢!少夫人让请了府医来给她看看。” 老妇人更是惊喜交加;“这边,在这边,老奴带你们过去。” 府医看了伤势,重新开了药方。 青瓶回了雅安院:“小姐,那里有五人,一人受伤,还好今日小姐让奴婢带了府医过去了,那人伤的很重,府医说是拖的时间长了,重新给开了药方,说是不用多久就可以康复了。” 宛竹静静的听着。 “那里有一个伤员,一个耳聋,一个哑巴,一个瘸子,就只有早上那老妇人还正常了。”青瓶一五一十的回着刚刚所见所闻。 宛竹放下手里的书:“受伤那人好之前,需要人就从外面找个可靠的进府帮帮她们,每个地方往往最苦最累的就是这些人。” 青瓶继续说道:“她们的吃食也是最下乘的,都是各院不要的或是上炖剩下的,现在还好,天凉,等热了好像是馊的都是常事。” 宛竹端着茶盏:“那厨房管事看来是彻底可以换下了。” “等下在去厨房转转,哪些不得用的记一下!”宛竹轻轻的刮着茶沫子。 “是”青瓶出了院子带着两个三等丫鬟就直接朝大厨房去了。 到了大厨房,厨房管事还在睡觉,打杂的有几个也是东倒西歪。 青瓶看着这些也不生气,她默默记了记哪些人做事态度好就又回了雅安院。 到了雅安院宛竹还在绣花,“小姐,那些人态度有问题,不过也有几个好的,奴婢把可以的都默默记了下来。” 宛竹抬头看了看窗台的插瓶,那是一个二等小丫鬟不知道哪里摘来的,没有夏天的艳,零星几朵小花。 “百味楼的菜好久没吃了,青瓶你去叫几个来,给老夫人叫点软口的,侯爷就看着叫几个!” “还有给姨娘和白氏那里也加两个菜,在怎么说她们没来给我添堵就值得赏了。” 青瓶记了记宛竹的话“那别的院不用管吗?” “管她们干嘛,饿了也不是我们的肚子,她想让管事为难我,那我就自己不为难自己。”宛竹轻松的心情带动了几个丫鬟,都笑了起来。 到了饭点,青翠准时去大厨房端菜,她提了宛竹和邵阳宇的食盒回了雅安院。 青瓶接了过来把食盒里的菜都摆了出来,清炒白菜,炒鸡蛋,炒番茄,红烧肉,白斩鸡,鲫鱼汤。 宛竹看了看青瓶摆出来的菜,“菜是好菜,就是这厨子不行,瞧瞧白菜都变色了呢!番茄也炒的稀稀的看着没味口。” 说完她坐到了饭桌前等着邵阳宇回来吃饭。 邵阳宇因为昨天受到了惊吓,今日就和先生告假休息了。 邵阳宇来的很快,他和宛竹行了一礼问了安就坐下用膳:“今日好丰盛,父亲不过来可惜了,瞧瞧都是他爱吃的。” 第39章 后宅 “你父亲那里也送了的,你多吃点,吃了才可以长高。”宛竹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吃!只要你喜欢我们天天吃。” “姨母,这不是我们府里厨子做的!吃了这么些年,他们可没这手艺。”邵阳宇其实很好养活,可是好养活也不代表不喜欢吃好吃的不是。 “聪明,从百味楼叫的,姨母也挺喜欢他们的味道。”宛竹盛了一碗汤慢慢的喝着。 “弟弟那有吗?老祖宗那呢!”邵阳宇抬头看着宛竹。 宛竹头也不抬继续享受着她的美味“都有,都有,侯爷也有。” “嘻嘻,姨母破费了。”邵阳宇笑了起来。 宛竹抬头看着他“破费什么,这是侯爷给的银子。” “怎么说是祖父给的呢!”邵阳宇奇怪的问。 “我让青瓶记侯府账上的,说了两天一结”宛竹无辜的样子让邵阳宇无话可说。 “那厨子,还有管事都是平阳郡主的人,现下我一接手都换了,还没把人找齐,所以只能这样了,你尝尝那菜看着都行,要么没味,要么味重。”宛竹不咸不淡的说着她的做法。 宇哥儿也放下筷子:“那要是祖父生气了怎么办。” 宛竹笑笑看着邵阳宇:“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不也吃了,那大厨房有时候做的那么难吃,你看看他三天两头跑祖母那你还真以为他是尽孝啊! 不就是那里有小厨房,哪个做母亲的不会给自己儿子加餐呢!”宛竹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先聊了起来。 宛竹继续说道:“侯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对平阳郡主了,她倒好小厨房想怎么吃都成,还有她们那房就是个妾都吃的比我们好,天天燕窝温着,进府这么久了可没见过有我们的份呢!”宛竹说完还撇了撇嘴。 这平阳郡主真真是个傻的,可是就是个傻的又偏偏能贪了那么多银子。 用了午膳,邵阳宇回他的院子温书去了。 侯爷这边回府吃午膳他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也正等着他。 和老夫人问了安:“今日这菜怕不是府里做的,很是合母亲和北哥儿的口味。” “这是孙媳妇提来的,大厨房怕是不得劲啊!”老夫人也看了看菜式,还真是合自己的口味。 侯爷筷子不停的吃着饭菜:“怎么说呢!现在不是给她长家了,不得她说了算。” 老夫人笑了笑:“你这脑袋,就是打打仗还行,这后院之事还真是怕都没宇哥儿清楚。” “我那儿媳妇把厨房,采买好多有油水的地方都换成了她的人,你说这孙媳妇怎么管啊!”老夫人耐心的说着。 “换了,都换了呗。”侯爷才不管这些小事。 “你以为打仗呢!这个不行那个上,你那媳妇这些年已经把我老婆子的人都撤的差不多了。”老夫人冷笑了一声。 自己那些年带大了邵瑾瑜,后来大病了一场。 平阳郡主找到机会就要了管家权,后来好不容易身体好点也就对黄白之物看淡了许多。 但是她是绝对不允许侯府交到平阳郡主手上,那人从进府自己就看出来不是个善茬。 “不是我提醒过她几次了吗?”侯爷说完又沉默的吃着饭,这些事他还真搞不懂。 平馨院里 平阳郡主脸还疼得不行,早上知道管家权被夺又气病了,她看看桌上菜式。 “她就没来问过一句,早膳那样,还听说翼哥儿去闹了一场,侯爷和老夫人没说什么。”平阳郡主脸疼的看着这菜饭都没胃口。 “夫人,那边没人来问,也没人来看,就奴才安排了什么吃什么。” 回话的这个赫然是厨房管事,他提着给各院的菜式给平阳郡主也提了一份,要让平阳郡主看看他的态度。 “明日继续,只要她一到大厨房插手就让人传话,说她进府容不下本夫人的人。”平阳郡主一手捂着胸口恨恨的说着。 那管事听到郡主的话沉思了一下:“这样也不是办法,郡主得夺回管家权才行。”他虽然低着头可是站的确是笔直。 别的院子 邵瑾瑜姨娘院里。 “今日加菜了,看着就不错。”吃了一口:“这不是厨房做的,不错,不错呢!”说话的是连姨娘。 “好吃你就多吃点,难得吃到外面的菜。”这是曾姨娘,她们俩平常没事就到一块聊聊天,一起吃饭。 “夫人真好,现在还想着我们俩,我以为我们这回就要遭殃了呢!”连姨娘这人没什么心思。 她是穷苦人家出生,吃不饱穿不暖卖进了侯府做丫鬟,因为生的清秀又没心思被老夫人选了给世子做通房丫鬟。 后来前少夫人进门就给抬了姨娘,她可知足得很,能吃饱穿暖她就万事大吉。 曾姨娘是前少夫人提上来的姨娘,现在三小姐成了少夫人,她的地位能保住,她有什么好想的,看在前少夫人的面上以后小少爷也不会薄待了自己就是。 所以两个姨娘从给宛竹请了安后,就安安静静的缩在她们小院里,过起了晒晒太阳,吹吹风的小日子。 她们也不去打扰邵瑾瑜,谁能想到,两个姨娘虽然是姨娘可是还两个姑娘,这么些年心思也得歇下了。 “吃了饭要不去谢谢少夫人。”连姨娘嘴里吃着还不停歇的说着。 “别去了,就谢谢送菜的丫鬟!看见我们怕少夫人觉得堵。”曾姨娘很是清醒。 别的院可没这么欢乐:“瞧瞧这怎么吃,你们怎么这么没用,就提了这些菜过来。”说话的是邵阳翼的生母春姨娘。 “奴婢说了可是大厨房里管事不在,今日是一个小丫鬟在分食盒。”丫鬟跪下回话。 大厨房里,管事回到厨房,看到还有一个大食盒,打开一看这不是春姨娘的饭食吗? “这怎么回事,春姨娘那边没来领饭食”他急急的问道。 一个小丫鬟听了走了过来:“来了,可是管事你说每房都一样的分,奴婢就都分一样的了。” “你个蠢货,那春姨娘可是得郡主和二爷最喜欢的人了,在这样下去就等着发卖!没颜色的东西。”管事冷眼看着那丫鬟,甩甩袖子提上食盒走了。 第40章 换供货铺子 第二天一早,还是那几个管事都过来,她们领了差事就都回去做事。 “小姐,刚刚账房说那个采买的过去支银子了,不过他没给。”青瓶小声的和宛竹说着。 “我让你找的人找了吗?让他今天就开始采买,那些不能用的供应铺面就换了。”宛竹仿佛着青瓶。 “叶嬷嬷”宛竹唤了声站得笔直的叶嬷嬷。 “老奴在”叶嬷嬷恭敬的弯腰回着宛竹。 “以前侯府供应干货的是哪家。”宛竹轻轻的问着。 “是桥头老字号,万全阁,他们主要就是供应燕窝,干蘑菇,腌制好的肉食那些,老夫人和那里的东家是老乡。”叶嬷嬷回答的很是利落。 “那就换回!你和青瓶出府一趟,把现在的停了,换成万全阁的货,刚刚对比了价格,万全阁的要高一些,不过他的品质确是有保证的。”宛竹拿账本看着。 账本刚刚账房都又交到宛竹手里,说是让她过目。 “是,老奴这就去办。”叶嬷嬷心里都高兴了一些,老夫人只吃万全阁的燕窝,这几年都是她出府去单独采买。 “现在这家供货的感觉不对劲,他们的好多货都价格浮动特别大,就这干蘑菇,上次是五两银钱一斤,今早是二十,怎么才几天就翻倍的长。”宛竹认真的翻看着。 她接着往下看“在看看这个干海鲜,上次供应是十两一斤,现在是四十两银子一斤,这是什么海鲜要这么高价。” 宛竹说完抬头看着几人:“叶嬷嬷,你今天把物价都了解一下,这样我们看看账才好对。” “侯爷这是闹着玩吗?说是对账,就看账本能对出什么呢!”宛竹小声的嘀咕着。 叶嬷嬷两人领了对牌出了侯府,她们也不耽搁,直接去了万全阁。 宛竹感觉好困休息了一会,等她起来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青翠进来伺候她起床:“小姐,兰花院的将嬷嬷过来,她说有事要禀,奴婢看着你快起身了就让她在屋外等着了。” 青翠最后给宛竹整了整领口小声的禀报着。 刚刚这个嬷嬷来的时候和青翠介绍。 说她姓蒋,就唤蒋嬷嬷即可。 早年伺候过侯夫人的,后来侯夫人没了,接着又把邵瑾瑜带大。 前几年看她一把年纪了,侯爷念着她伺候侯夫人的情份就让她在兰花院打扫打扫,兰花院还有三人和她一起。 宛竹把手抬起让青翠整理衣裙,现在冷天的衣裙有点厚,整理起来很是费时。 “将嬷嬷有说什么事吗?”宛竹转了个圈方便青翠整理。 “没说,奴婢也没问,应该是要禀给小姐她才放心!”青翠轻轻的抖着裙角:“这里有点灰,小姐要不换一条” 宛竹转头看了看:“没看清,要不是你在那抖着我都不知道在哪里,又不出门,不换了。” 她看差不多想要出门又转身仿佛青翠: “现在天冷了,洗衣坊不容易,给她们多加些柴和,还有防裂的膏体给她准备上。”那个管事已经换了一个。 前世她见多了下等人的苦难。 上一世她嫁刘志斌,虽然刘家家风清正,可是他们的日子也过的清贫,刚刚嫁过去还好,婆母宽厚,公爹是个规规矩矩的五品官御史,没几年因公爹得罪了人,宛竹生生过了几日清贫日子。 那人生生咬着刘家不放,婆母没法只能服软遣散所有下人,宛竹也只能把几个丫鬟打发到了庄子上避避。 她只能亲自洗衣,婆母做饭,天天吃着半生不熟的米饭,后来她生生学会了做饭,做菜。 后来婆母终于吃上了熟的米饭,吃着吃着都掉下了眼泪。 从那以后宛竹养成了节约粮食,不铺张浪费的习惯。 宛竹出了内室,坐在外室喝茶,二等丫鬟带着将嬷嬷进了屋里。 将嬷嬷一进屋就给宛竹行礼问安:“老奴给少夫人请安。” “嬷嬷请起,不必多礼。”宛竹放下茶盏客气的让嬷嬷起来。 “老奴上响出府去找了老奴那侄子,可是老奴那侄子好像是得罪了贵人。 被人打了还给逐出了城外,老奴听说现在还有伤在身,怕是要养上几个月才行了。” 嬷嬷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讲述着她打听来的消息。 “那嬷嬷可知还有何人会修缮暖房吗?”宛竹喝了一口茶缓缓的问着嬷嬷。 “老奴那侄子也是侯夫人在建暖房时,夫人请了那师傅教了他些皮毛,想着养护养护,后来那师傅看老奴那侄子很有悟性,就给带着做了徒弟。”嬷嬷站姿不变语气不变的回着宛竹。 “嬷嬷辛苦了,先回兰花院!修缮的匠人我问问世子,世子应该是认识的。”宛竹温柔的语气听得人很是舒服。 到了散值时晨,宛竹吩咐了青翠看着点世子回府,请他来雅安院。 今晚晚膳还是百味楼的菜。 就让他们给下人做做饭也是要人的,大厨房一动大半以上都是平阳郡主的人,得有十多个,现在抽十多个人出来还是麻烦。 在买人进府又不是很放心,宛竹想了想,还得到庄子上找些平阳郡主发配出去的人回来才行。 以前各种借口发配出去的人,大多就是平阳郡主收买不成功的。 现在宛竹倒是可以用得上。 青瓶几人才刚刚好提食盒回院子,邵瑾瑜就回来了。 “爷回来了,妾身伺候爷更衣。”宛竹起身去给邵瑾递上毛巾。 “宇哥儿刚刚在门口和爷一起进府,他说他去陪祖母用晚膳。”邵瑾瑜用毛巾边擦着手说着。 “不用忙活,先用膳!今晚爷有事。”邵瑾瑜说着大步走到圆桌前坐了下去。 邵瑾看看桌上的菜:“哟,这菜式不错嘛!”邵瑾瑜拿起筷子看看菜看看宛竹:“又想求爷什么,这不对劲啊!还都是爷爱吃的。” 噗呲,宛竹听了邵瑾瑜的调侃笑出了声,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嘴: “妾身这是没办法不是,大厨房大多是平阳郡主的人,妾身人手还没到齐,现在还不好动手,爷这还取笑上妾身了。” 第41章 多吃肉 邵瑾瑜听着宛竹说话,不过手里也没停,他边吃边点评起了宛竹: “人不够可以和爷说啊!你受这气做甚,来侯府做少夫人可不是让你来受委屈的。” 宛竹听到邵瑾瑜无意中的话,还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和爷要人,可是妾身又不打架,不杀人放火。” 她停了停又接着道:“爷的人也有厨子吗?可以制衣裙吗?。”宛竹睁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邵瑾瑜问道。 邵瑾瑜听她说厨子,制衣裙,看了看碗里的饭:“这倒没有,打架倒是真可以。” 宛竹也端起了碗,碗里面有半碗米饭,她继续往下说: “所以说爷得给妾身点时间才行,不然放了不干净的人进府会很麻烦。” “就吃那么点,怎么长肉,瞧瞧你瘦的。”邵瑾瑜说着还夹一筷子肉给宛竹碗里,夹了才又反应过来没用公筷。 他又一把夺过宛竹手里的碗,把饭都倒进了他自己的碗内,顺手把空碗递给了旁边站着的丫鬟: “给少夫人把饭盛满” 丫鬟盛了饭过来邵瑾瑜还用公筷给宛竹夹了一筷子肉。 邵瑾瑜才递给宛竹:“多吃点,这么久都不长肉。” 宛竹目瞪口呆的看着邵瑾瑜一系列的操作,嘴都成了o型,反应过来赶紧找补道: “妾身让阿五到庄子上帮忙查了几个人,如果没问题就想着继续让她回府里来做事。” “还有,爷,刚刚那饭妾身吃过了”宛竹不好意思的开口说了出来。 邵瑾瑜听了:“不打紧,爷不嫌弃你。”说完还做出一副瞧瞧我多对你多好的样子。 “用人你问祖母就可,只是前几年不理事了,所以有的人就不把她放眼里了”邵瑾瑜吃着宛竹碗里倒过去的饭又是耐心的教着宛竹。 宛竹听到这里:“爷是说祖母什么都知道,只是因为身体不好才不管而已”她吃都不吃了就看着邵瑾瑜。 邵瑾瑜可不管那么多,他今天办了一天差,虽然宛竹差人给他送了饭食,可是他饭量大,那里一群大老爷们,看到宛竹差人送来的食盒,就像猫看到鱼,全都一窝蜂的冲上去,后来他啥都没捞着吃。 邵瑾瑜饿到这时候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他咽了嘴里的饭菜:“祖母以前想看看你二姐姐的手段,可是去年你二姐姐又怀上了北哥儿,祖母就想着在等等,她老人家是绝对不会把侯府给平阳郡主的。” 他又接着道:“一些银钱折了就折了,不用在乎。” 宛竹听他说一点银钱:“那可是几十万两,也不打紧,可是妾身倒是挺心疼的。” 邵瑾瑜听到这:“父亲有的是银子,没发现给回来多账本好多都已经清了吗?他有银钱烧,你不用急。” “还有那些个掌柜你都可以换人了,父亲刚刚已经和我说了,他都处理好了。”邵瑾瑜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邵瑾瑜知道侯爷不会为点银钱动平阳郡主,毕竟她是皇上要求进的侯府,直接动皇上没脸。 还有就是她怎么说都为侯府生了一儿一女。 他也一直怀疑母亲和妻子的死和平阳郡主逃不了关系,可就是找不到破绽。 吃了晚膳邵瑾瑜出了侯府,说是有事。 宛竹自己休息躺下了,本来以为会一夜无眠,可是等宛竹醒来已经天光微亮。 青翠伺候她更衣洗漱,宛竹很快已经都收拾妥当。 到老夫人那请了早安她就回了自己院子。 阿六动作很快,已经把侯府庄子上之人查了个底朝天。 宛竹听着他的禀报把可靠之人都记了下来,等下就差人把她们叫回府。 宛竹算了算,大厨房的缺是补上了,采买昨天就换人了,她让青瓶把以前那个采买关了起来,他以次充好浪费侯府银钱。 还真不是冤枉他,库房内多少发霉发坏的货,算了下价值足足一万多两的价值。 宛竹摸了摸脑门,平阳郡主真的是非常自信。 宛竹趁这机会把管大库房的老妈子也给换成了自己人。 她安排人把库房里能用的都挑出来收好。 青瓷打帘进了屋子:“小姐,昨日奴婢去跟着整理了大库房,发现了一小袋这东西。” 宛竹一听,看着青瓷手里一点小米:“怎么了,这有何不妥之处。”宛竹伸手去接,青瓷缩了缩手,没给宛竹。 青瓷神色不自然,看了看屋里的人,只有青翠,青荷,青瓷在就开口道出:“这里面加了东西,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药。” 宛竹一听正色道:“吃了会怎样,会有何症状。” 青瓷打开了手心看着小米缓缓说:“会使人无力,总想躺下休息,奴婢昨晚已经给白鼠喂过,奴婢也是觉得,这米比平常奴婢熬粥的颜色要暗一些。 刚刚开始以为是时间放长了,可是别的都很正常,唯独这放在角落的布袋里的不对劲,查了所有,就只有这袋不对。” 这是青瓷和青瓶几人点库房去找到的,本来也不打眼,只是一个小丫鬟说了句:“奇怪怎么这点米还要单独放,倒一起不可以吗?” 青瓷刚刚好没事正乱转,听了就想去帮忙,走近一看那小丫鬟正要拿过去倒一起,她就是感觉不对。 “这颜色怎么感觉怪怪的” 小丫鬟一看:“没有看出来啊!青瓷姐姐看着不一样吗?那就别放一起了。”小丫鬟又放下。 宛竹听到这里茶也不喝了:“问了库房管事没有。” 青瓷看看宛竹:“问了,她也不是很清楚,她说有一次进了米,有两个小袋不一样,是单独拿来的,说是精细之物,比一般的小米营养价值高。” 宛竹焦急的看着青瓷:“她可说还有一袋哪去了,被哪院领走了。” 宛竹突然意识到二姐姐难产,北哥儿也没那么胖,可是胎位不正,稳婆接生一直在说,二姐姐生产前在床上躺多了,又受惊吓才提前发动。 那时二姐姐婢女也说了,二姐姐经常犯困,怎么睡都没精神,连最喜欢的小米粥都喝的少了。 第42章 有线索 那时二姐姐婢女也说了,二姐姐经常犯困,怎么睡都没精神,连最喜欢的小米粥都喝的少了。 宛竹手心都出汗了,是不是二姐姐继续喝小米粥下去,孩子又不提前发动,那到她生产就会直接一尸两命。 二姐姐受惊吓好像是说做了个噩梦吓到了。 青瓷看宛竹不说话沉思着,她也不打扰。 “那袋米被哪个院子领走了。”宛竹看着青瓷又问了一遍。 青瓷低下了头:“管事也不清楚,出库记录里都只是记了哪个院哪天领了几斤小米,并没有记录那袋说是精米的被哪院领走。” 青瓷吞吞吐吐的继续往下说:“那个库房管小米的丫鬟也在二小姐生产前一天说是发了急病没了。” 宛竹听了青瓷的话,手里的手帕被她紧紧捏着,她感觉二姐姐的死果然不一般。 她只能继续吩咐着青瓷:“你查查这是什么毒,出自何处。” 宛竹心沉到了谷底,刚刚有点线索又断了。 宛竹想到供米的商铺:“青瓷你查查供米的那家商铺,问问掌柜的可还有印象没。” 青瓷恭敬的行了一礼出了屋子。 宛竹想了想还是决定要问问库房管事:“青翠你去把那管事唤来这里,我有话问。” 青翠向前一步行了一礼“是”说完快步出了院子唤人去了。 她们来的很快,宛竹刚刚喝的那盏茶凉了些,青荷才换了一盏,她们就到了院内。 宛竹手指敲击着桌面:“叫她进来。” 青荷听了宛竹的话打帘出去,等她进来那个管事就跟在青翠青荷身后进了屋子。 那管事听青翠说,少夫人要见自己,紧张了一路,到了屋里更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老奴给少夫人请安。”她把头都磕到了地面行着大礼。 宛竹端起刚刚沏好的茶水,打开盖子轻轻的拨着茶叶,看着它们沉下又浮起,如此来来回回,她头也不抬的开口: “库房里坏了好些的货,还有血燕竟然少了一半,那可是好几千两白银一两,府里本来备了二两,可是现在货只有了一两半” 宛竹继续刮着茶叶,茶叶浮起来的越来越少。 跪地上的嬷嬷已经吓得发抖,她冷汗直流,从平阳郡主接手管侯府,她就使计挤掉了原来的管事嬷嬷,她成功做上了库房管事。 她对平阳郡主表了衷心,所以对自己越来越放心,慢慢的她就用职权贪点小恩小惠,后来没人发现她胆子越来越大。 那半两血燕她已经五百两银子卖给了黑市,替那个不成气的侄子还了赌债。 她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都已经嫁人,她怕自己百年后没人摔盆,所以想着对侄子好以后给自己摔盆,她有什么好处都给了侄子。 那嬷嬷不说话就摊在地上,宛竹看着不用审也知道结果,宛竹又轻轻开口:“青翠找人搜她的屋子。” 那嬷嬷听到宛竹的话脚下一软,彻底瘫在了地上。 “可还记得那两袋精米是何人送来库房的,有什么特别之处。”宛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管事。 管事想了想:“没什么区别,都是米铺的人送来的米,唯一不同的是里面有一个小哥不是平常来的,老奴打趣问了句,他们说原先那个小哥吃坏了肚子没来。” 地上库房管事现在也平静了一些,她慢慢回忆着。 她想了又想接着说:“那个新来的小哥后来就在没来过,也是他说那是精米,要给有需要的人才行,不然可惜了。” “老奴本来是想着要给二爷那边的,可是她们一直不领小米,过了一段时间,老奴也就忘记了。 ”管事又跪直了身子,完全没有了青瓷几人平常去领东西的高傲模样。 这时青翠等人回来了: “小姐,从她屋里搜出了一千两银票,还有一些碎银,还有一些碎削燕窝。”青翠手里捧着银票,别的没拿进屋。 宛竹看了一眼地上之人:“报官有碍侯府名声,刷恭桶处还少一人,先让她去那呆着,和七嬷嬷说说,好好教教她那里的规矩。”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种人打杀不过脏了手,还有一点宛竹还是下不了手。 平阳郡主院里也是热闹着呢! 邵瑾林过来陪他母亲用早膳,给平阳郡主行了礼问了安就坐着喝起了茶。 平阳郡主看着她儿子悠闲的样子:“何氏怎么没过来,昨日没来,今日早晨也不来,是不是在为那日罚跪祠堂心里有怨呢!”她说完还冷哼了一声。 邵瑾林这两天都宿在了何氏屋里,早上起来何氏也是用这语气和他说: “妾身在不过去婆母肯定要说两天不来问候,是不是在恼罚跪之事呢!要不妾身和爷一起过去!” 邵瑾林看着她虚虚弱弱的身子,他就拒绝了何氏过来,要她好好养着。 现在看看还真是自己母亲蛮不讲理了,夺管家权又不是何氏,拿何氏撒什么气。 邵瑾林面上不显:“何氏昨日也说来看你,今日也说了,只是儿子拒绝了她过来,她身子又弱,还是让她休养一段时间。” 他想了想继续说:“母亲需要侍疾之人可以唤下妹妹,都到说亲年纪了,该好好学学规矩。” 平阳郡主听到儿子说女儿:“她很好,女孩子在家这几年就该好好娇养着才是,等到了夫家她哪有时间休息。” 邵瑾林放下茶盏,恭敬的看着平阳郡主:“母亲,你不是经常说太累,现在正好借机休息休息,管事到处都是你的人,你急什么呢!” 平阳郡主听到这里:“没你说的这么简单,以那小贱人的脾气,她可能会慢慢换掉我的那些人,当初我也是那么做的不是。” 第43章 王管事 她太知晓这些手段了,老太婆本来就不喜自己,她还听说现在老太婆还把她的心腹嬷嬷给了那贱人。 当初自己去要掌家权时,老太婆推三阻四,后来侯爷生辰将至,老太婆身体又实在不行才放权,那时可是什么人都没给自己。 她看不惯那些老人,急急的就把那些个老东西们收拾了。 有的找了借口打发到了庄子上,有的直接给卖出了府,老太婆知道后又气病了下去,还叫她过去侍疾,硬生生磋磨了自己好几日。 就这样,她死死的把着长家权不放。 她虽为郡主,可是从小王府就已经没落,又是异姓王,没有什么实权。 掌家后看到府里每月的账本,她起了贪念,她不要在过买几百两一个手镯都要低声解释的日子。 平阳郡主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如果,如果她出了事就好了。 过了几天,青瓶就让小斯拎了个厨房打杂的去了雅安院,她打算拿这人开刀。 青瓶这两天经常往大厨房跑。 小姐可和她说了,要不知不觉的一个个抓才好玩。 就在不久前青瓶又去大厨房转悠,她也不进厨房,就到可以看见厨房的地方转。 这个小斯她可是叮了好久,是大厨房管事的跟班,叫什么李子! 他狡猾着呢!自己不好好做事,做错事还让别人背锅。 就在刚刚青瓶明明看见。 他打瞌睡把汤给熬糊了,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就往锅里加了点水,然后他说他肚子疼找了不远处一个同伴过来看火,还提醒人家要大火。 这不他才走没一会那锅里就冒出黑烟了。 那管事打开一看,指着那看火的人大骂了起来: “狗子,你瞎吗?你不光傻,你还瞎,这个要小火慢炖,小火慢炖,这可是郡主的养身汤啊!这么一锅料废了,卖十个你都不够赔。” 管事龇牙咧嘴的骂着那看火的狗子。 那唤狗子的打杂结结巴巴的被吓到了。 狗子想说了几次都没有开口的机会,就在他吞吞吐吐的说出:“是李哥在…”。 他还没说完管事王哲,就拿了一根手臂粗的烧火棍打了过来,他凶狠的瞪着快喷出来的烟珠子,使劲噼里啪啦的往狗子身上打去。 打人的叫王哲是平阳郡主不沾边的远亲,他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不知怎的平阳郡主掌家就第一个换上他做了大厨房管事。 狗子顾不上解释只能抱头鼠窜。 “还敢跑,看老子不打死你,只不过是个傻子,老子打不死你,就像打死一条狗一样简单。” 那王哲凶狠的打着狗子。 青瓶看到这里也顾不得什么,她急忙跑进厨房去,叫人去把那王哲拉住,可是那里的人像是习惯了一样,没有一个人敢动。 青瓶看着狗子气息越来越弱,心急之下忙拿起菜刀,“咣”一声,那菜刀落到了铁器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王哲听到声音,停了下来。 “谁,不想活了吗?敢打扰老子做事。” 流氓一样骂声叫了起来,他转身看了过来,看到是青瓶。 王哲一只手拿起烧火棍轻轻拍着另一只手的手心,他慢慢朝着青瓶走了过来。 他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青瓶: “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杂种,原来是少夫人身旁的青瓶姐姐啊!” 说着他到了青瓶身旁,他笑容越来越深,猛的使劲举起烧火棍,就朝着青瓶的头顶上挥去。 青瓶心里已经在发抖,可是做为大丫鬟的她不能怂,她迎面看着王哲的动作。 不过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那烧火棍带着风声朝着她的耳边斜挥了下去。 “这火都要灭了,你们也不知道添根柴吗?看来这是要摇尾乞怜换新主子了。”王哲弯腰把烧火棍丢到了青瓶身旁的火炉里。 这时厨房门口已经来了自己院里的小斯和嬷嬷,青瓶此时全身都吓虚脱了,不过她还是拿出了大丫鬟的气势。 她看也不看王哲,直接叫了几个人进来。 她吩咐了两个嬷嬷把狗子带下去看大夫。 又叫了三个小斯把那真正看火的给提了过来:“说说那锅是你烧糊的还是谁烧糊。”青瓶气呼呼的问着。 那李子正要开口,她又接了一句:“想清楚了再说,这烧坏锅汤也不是不可以饶恕,要是发现你偷偷摸摸的动作可就不是一样的罚了。” 青瓶定定的看着那打杂,眼神一分不退让,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刚刚的惊吓。 王哲冷眼看着她们,他开口道:“这青瓶姐姐是打算审我的人吗?少夫人怕是过于急切了些!”说完他就定定的站在那看着青瓶。 那打杂听了管事说的话,仿佛找到救命稻草,理直气壮:“是狗子在看火,奴才已经和他说了要小火。” 青瓶听到他说谎,气得胸口疼。 她看了一圈众人,众人眼神闪躲。 青瓶抬头看向王哲,不急不慢的说道:“怎么王管事不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还是这大厨房里头,王管事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管事眯眼看着青瓶,心里暗道这少夫人的丫鬟胆子倒还真不小,他都说的那么明显了还敢和自己横着来,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个呢。 青瓶看着王哲打量着自己,也不躲闪:“既然王管觉得我没有权利审他,那这伙计我就送去给少夫人了,王管事还有意见吗?” 王管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会有意见呢!青瓶姐姐看上只管领走,不过这奴才脑子不好使,要不是看着他老子娘可怜,我早赶他出府了。” 王管事说完还用威胁眼神看向那打杂。 青瓶看着王管事那得意的样子,也不气恼,她笑了笑:“把这偷奸耍滑的狗腿子带去雅安院。” 青瓶说完还冲着王管事又笑了笑,带着人大摇大摆的回了雅安院。 到了雅安院,青瓶进去禀了宛竹,把大厨房发生的事如实说了一遍。 宛竹此时手里还拿着一本游记在看,她听着青瓶说完才点了的头: “看来这大厨房不把王哲拿了,我这管家的还真是没什么话语权。” 第44章 麻烦 她接着看向了青荷:“让你找的人你找到了吗?” 侯爷说让宛竹管家,宛竹就吩咐了青荷找个厨子,那是个妇人,带了个八岁左右的儿子。 上一世宛竹见她也是在侯府,不过是被平阳郡主收进来的,可惜平阳郡主忠拿捏了她儿子,所以她只能替平阳郡主办事。 上一世听四妹妹说过,她还提醒了四妹妹躲过了几次算计。 这一世,宛竹打算先派自己的人去找。 她记得就是这个时候那妇人初来京城就被歹人欺负,刚刚好是侯爷救下了这妇人,所以被平阳郡主知晓侯爷带了一小妇人进侯爷,她大发雷霆,马上拿捏住了那小妇人儿子。 平阳郡主防侯爷防的,宛竹感觉侯府可能连只母蚊子,她都要查祖宗十八代才放心。 青荷看着宛竹想事情也不打扰,她给宛竹换了一盏茶过来,又到小炉子里加了点炭,这两天越来越冷,天空阴沉沉的看着要下雨的样子。 宛竹又细想了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细节没有告诉青荷,都找了好几天好没音讯。 宛竹细细想了下青瓶说大厨房的情况,她出了屋子看着院子里跪着的李子:“把他带到花厅,端些点心来。” 说完宛竹朝着花厅方向走去。 她坐在了首位,青荷端了糕点进来,是桃酥,宛竹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酥酥的,香甜可口。 李子跪在地上,花厅里谁也不开口说话,桃酥的香味一股脑的往他鼻子里钻,他咽了咽口水。 宛竹静静的吃完了手里的桃酥,她接过青荷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嘴。 她端起茶盏开了盖吹了吹,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这是邵瑾瑜拿回来的茶叶,说是皇上赏赐的,宛竹很是喜欢。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宛竹好像才想起地上之人:“叫李子是!起来坐!进侯府多长时间了。”宛竹放下茶盏冷冷的看着地上之人。 “多谢少夫人”李子谢过宛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不过他没有坐下,他就往边上挪了挪。 “青瓶给李子泡盏茶来。”宛竹没什么表情变化的准备请李子喝茶。 很快一个嬷嬷端了一盏茶进来,她看看宛竹不知道茶该放哪里。 “就放李子那里即可”青瓶提醒着嬷嬷。 嬷嬷恭恭敬敬的放好茶盏出了花厅。 李子有点不知所措了,本来要是审他,他就抵死不说,可现在少夫人还给他泡茶他又有点搞不懂了。 宛竹看了看李子:“坐啊!本夫人又不会吃人,你急什么,坐下喝盏茶。”宛竹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的少夫人。 李子不敢不从,他稍微挨了点椅子坐下,端起茶盏,也没管烫不烫就喝了一口,入口就把他烫得差点一口全吐了出去,他还是深深忍着咽了下去,差点没把自己烫死。 喝了他还起身和宛竹道谢:“奴才谢过少夫人的茶,只是奴才厨房还有事要做,该回去了。”他这下的态度和在厨房可是天壤之别的了。 宛竹听他这么去也不急,她慢慢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好,那回去干活!青瓶看赏。” “是”青瓶从袖口掏出了一个荷包,就拿到了手里。 李子道了谢,起身跟着青瓶出了花厅,到了雅安院门口,青瓶把手里的荷包递给了李子,大声说道:“这是少夫人赏你的,跟着少夫人亏待不了你。” 李子心里一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刚刚什么都没说啊!这是洗不清了。 青瓶往前一步,把荷包放到了李子手里,就折身回了院子。 李子手里拿着沉甸甸的荷包,他需要银子,可是他更惜命,这包银子可是自己的催命符啊! 宛竹也不急,就每天都把李子叫过来给他泡盏茶,然后给个荷包。 不过平阳郡主坐不住了:“她真的就是叫他去喝茶,他没有说什么”她看着站在下首的王哲。 王哲非常冷静:“他是这么和我说的,应该没事,他老子娘在我手里呢!量他也不敢说什么。”王哲阴沉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现在郡主你的管家权没了,我经常进府过来这里已经不合适了。”王哲想了想又提醒着平阳郡主。 平阳郡主吃着刚刚丫鬟切的梨,这几天太上火了,再不吃点梨降降火她要发疯了。 “确实是不方便了,要不让他出府去管铺子,侯爷让我拿出的银子我已经给了一部分,现在铺子也是需要人管理。” 平阳郡主吃了块梨,烦恼的说着,她就拿了一部分出来,别的她不打算拿,就想着给佳怡做嫁妆。 王哲听了她的话,冷笑了起来:“没有我在府里,就你可以吗?这些年要不是我出谋划策你会有今天的地位。”他抬头看着平阳郡主。 平阳郡主看了看花厅就他们两人: “我们彼此不用诋毁,你出去外面我们见面更安全些不是,如果让那小贱人抓到什么把禀就更麻烦了。” 平阳现在简直恨不得吃宛竹的肉,喝她的血了。 “那小贱人,我说弄死了得了,可你又不敢下手,不然现在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王哲气急的看着平阳郡主咬牙切齿。 平阳郡主听到他这么说也很是气恼:“做事要徐徐图之,要不是你这么急着下手,先除了那贱人的儿子才是上策,到时候侯府不全都是林儿的了。” 王哲笑笑:“就这么容易知足,一个侯府就把你喂饱了。” 他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平阳郡主的脸,然后移到了她的唇,还轻轻的摸索了几下:“别急,好好做你的侧夫人,等时机成熟都是你的,我可能不会怎么过来了,有事传信。” 平阳郡主被她调戏也不生气,她还有点贪婪的闭上了眼睛,就在她快沦陷时。 “二爷安,二爷不能进去,夫人正在谈事情,二爷请先等老奴去禀了夫人。”门口贴身花嬷嬷的声音传了进来。 王哲马上收回了手。退到了他原来站着的位置,平阳郡主也坐直了身子。 第45章 邵佳怡的狠 她刚刚才准备好,邵瑾林打开帘子走了进来,他看了看王哲,在看了看平阳郡主红红的嘴唇。 他有点怀疑了,母亲单独见男子竟然没有贴身人在旁伺候。 “儿子给母亲请安。”他行了一礼,就到了椅子上坐下: “王管事在和母亲禀什么呢!现在厨房不忙。”他手指敲击着小桌,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哲。 王哲也不心虚,他正面回着邵瑾林: “二爷有所不知,这夫人管家权刚刚被夺,奴才有些事还得请教夫人才是。” 邵瑾林端起刚刚丫鬟端进来的茶盏,吹了吹: “那王管事确实挺忙的,多大的事还要你亲自跑一趟。”说完他还哈哈哈笑了起来。 平阳郡主看着自己儿子阴阳怪气的样子: “王管事没什么事就先下去!你说的事本夫人知道了。” 现在的平阳郡主坐的笔直,她手心都有点出汗了,刚刚儿子看自己的眼神深深的伤到了她。 王管事对平阳郡主行了一礼,又对邵瑾林行了一礼: “老奴告退。”他打帘出了花厅,冲着花嬷嬷轻轻点了点头。 花嬷嬷是平阳郡主从边关带回来的人,到了出嫁的年纪她自己直接梳了妇人发,一直留在了平阳郡主身旁服侍。 邵瑾林看着王哲出去,他转头看向了平阳郡主: “希望母亲自重,这和男子见面连个贴身丫鬟都不带,要是父亲看到了该如何是好。” 说完,他端起了茶盏又喝起了茶:“儿子听说母亲近日身体不舒服,现在可成好些了。” 平阳郡主看着坐在下首喝茶的儿子: “好些了,没什么事了,想来在养养就可。”她这是心病,哪里那么容易好。 邵瑾林听到说好多了,他笑了起来: “那想必有下人伺候就可以了,何氏这几日也是身子不好,既然母亲没什么大碍,就别让她过来了,她身子还需要养才行,毕竟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才是嫡子。” 这段时间他天天宿在何氏院子里,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他从来没想过何氏放下架子竟然那么放得开。 “那母亲休息!儿子外头还有事,就不打扰母亲。” 说完他行了一礼都没等平阳郡主开口就出了花厅。 平阳郡主看着自己儿子心里眼里都是何氏,气得胸口起伏越来越大,那本来就丰盈的胸脯感觉要从她的衣袍里跑出。 花嬷嬷看着二爷出了院子,她打帘进来看到郡主气成这样,快点过去给她顺了顺气: “郡主怎的这般生气,刚刚不是好好的吗?” 平阳郡主被花嬷嬷拍的气顺了些:“他让我别难为何氏那贱蹄子的。” 花嬷嬷听到这里手里没停: “郡主顺着些就是,有什么好气的,何氏快点怀上嫡子才是,郡主有什么好气的。” 平阳郡主听到这里更是气急败坏:“能怀早怀了,都多少年了,连蛋都没下一个,看看那死了的贱人,一个接一个的生。” 她一口一个贱人的骂着宛竹姐妹,恨不能骂骂就把她们都骂没了才能高兴。 花嬷嬷听到这里也是唉声叹气了一声:“郡主现在主要要操心的是我们姑娘的婚事才是,姑娘已经到说亲的年纪,别到时好的都被别人挑走了才行。” 郡主听到邵佳怡的婚事: “她不是看上右相之子林道沐吗?”平阳郡主想了想右相家的条件倒不是不行,还是可以考虑考虑。 “可是上次在府里不是直接拒绝了我们姑娘吗?”花嬷嬷头疼的给平阳郡主捏起了肩膀。 平阳郡主也头疼的摸了摸太阳穴: “本夫人倒是感觉有点欲擒故纵的意思,嬷嬷帮忙把京里未曾婚配,家境合适,和佳怡适龄的男子的单子给准备一份,给我先挑挑,在拿给佳怡看看。” 这女儿被养娇了,去了右相府怕是连渣都会不剩。 花嬷嬷缓缓的给郡主捏着肩膀,看她揉了揉太阳穴,花嬷嬷停了捏肩,把双手放到了郡主的太阳穴轻轻的给她揉着。 郡主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邵佳怡可没她母亲想的那么听话,她正在院子里面罚着一个丫鬟。 只见那丫鬟只穿了贴身衣物,全身已经冻得青紫,双手被绑高高举起吊在树上。 邵佳怡坐在放了软垫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瓜子: “一个狐媚子,跟着本小姐出门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你不知道吗?”邵佳怡吐了一颗瓜子壳出来又骂道。 丫鬟是邵佳怡的大丫鬟,叫白露,她皮肤白里透红,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一张樱桃小嘴,生的很是貌美。 邵佳怡一直嫉妒着这个白露可以生的这么漂亮。 邵佳怡知道这是母亲故意放她身旁,备着以后想让她笼络她夫君用的。 今日出门她刚刚好带着白露,白银,恰好她想吃松仁糕看着人多就让白露去买,没想到林道沐那个她的心上人也会去买糕点。 她就远远的看见白露撞到了林道沐怀里,林道沐还温柔的扶住了白露,还有看白露那温柔的眼神,当时就把邵佳怡气得不行。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也走了过去,可是林道沐看到她过来,竟然还后退了一步,就冷冷冲她点了点头就走了。 邵佳怡那个气,街也不逛了,回来就开始到屋里砸东西,砸完了想起林道沐看白露那眼神她气不打一处来,就直接冲着白露发起火来。 那丫鬟已经被折磨得遍体鳞伤: “姑娘,奴婢没有勾引林公子,是姑娘吩咐奴婢去买松仁糕遇上的,奴婢并有越举之处。” 邵佳怡听到白露的解释,一把丢了手里的瓜子,她起身走到白露身旁,一把提起白露的头发,白露疼的抬起了头。 邵佳怡看着这个被她折磨了这么久,却还是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丫鬟,更是气急,她抬手就是啪啪两个耳光,这样她才感觉气顺了些。 白露被她打的嘴角出了血。 邵佳怡放开了白露的头发,摸了摸打人的手:“脸皮真厚,打的手都疼了。” 第46章 邵瑾瑜扮货郎 邵佳怡放开了白露的头发,摸了摸打人的手:“脸皮真厚,打的手都疼了。” 她又走回椅子这里坐了下来:“白银。” “奴婢在”白银往前两步走到了邵佳怡身旁。 邵佳怡又抓了一把瓜子,嗑了一颗缓缓说道: “那个马夫老黄不是还没到娘子吗?那被姑娘就把白露许给他做娘子怎么样,那么想男人,本姑娘立马给你找一个。” 说完她还哈哈笑了起来。 白露听到这里,她拼命挣扎了起来: “姑娘,不要,求求你不要,求求你发发慈悲姑娘,奴婢自小伺候姑娘,对姑娘衷心不二啊!奴婢没有勾引林公子,没有勾引林公子。” 白露被罚没有哭,可是听到这里她绝望的哭了起来。 “把她嘴给本姑娘堵了,吵死了。”邵佳怡发狠的看向站在白露那边的一个丫鬟,那丫鬟一个冷战,快速的拿来一块干净的毛巾把白露的嘴都堵了。 她小声说道:“白露姐姐,不要怪我” 她看着白露满眼泪痕的看着自己,冲着白露点了点头。 白银听到邵佳怡说要把白露许给马夫老黄,有些于心不忍,虽然她也嫉妒白露生的美。 可是那老黄现已经四十有八,一口的黄牙,所以府里才都叫他老黄,他自己娶过三个娘子,都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第三个娘子是平阳郡主指给马夫老黄的,好像是前少夫人的大丫鬟,她抵死不从,直接一头撞死在了门上,这事鲜少有人知道。 白银不敢回话,就呆呆的站在那里: “怎么,你们姐妹情深,你舍不得了,舍不得也可以,那你替她去给老黄做娘子!” 邵佳怡一把瓜子都甩到了白银的脸上骂了起来。 白银听闻邵佳怡让自己代嫁,扑通跪了下去: “奴婢去办。”她流下了不忍的眼泪。 白银知道,白露的下场就是自己的下场,做奴才的生死都捏在了主子手里,她根本就反抗不了,跟了个好主子还好,可是她们这个主子一看就不是善茬。 白银只能祈祷白露自求多福了。 邵佳怡看着跪在地上的白银,恨铁不成钢: “哼,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还推三阻四的。”说完她起身愤怒的进了屋子,屋子里面已经被打扫干净,她看了看空落落的屋子: “去照着清单把坏了的摆件给我领回来。” “是。”回答的是白云,她的贴身大丫鬟之一。 邵佳怡院里的事,宛竹就没心情打听了,对她来说,邵佳怡这种人会自己蠢死的,她没必要出手。 宛竹是听青瓶说,邵佳怡大丫鬟去大库房领物件,而且还是全套,大库房管事拿不定主意过来问宛竹。 宛竹听了,问道: “大姑娘院里没有配过摆件吗?怎么领这么多,看看这以前的账册,有的还是三天领一次的。” 宛竹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她细细的看了看,还看到在花园遇上她那天也领了呢! “给她领一套,不过不给这些什么双耳瓷瓶,碧玉茶盏这些,就给普通的就可。” 宛竹放下了库房出入单冷笑,她这随便一个物件都够一个百姓人家吃上一辈子的了,她这一通砸已经砸了两千多两银子。 宛竹现在知道平阳郡主贪那么银子都不够的原因了,就这上个月就邵佳怡院子里的损耗就上万两,宛竹冷笑看着放桌上的库房记录。 “青荷,把这大小姐院里的损耗整理一份出来,就要近一年的就可,到时候万一有用。”宛竹说完又笑的和朵花一样。 那管事站着没动:“大姑娘怕是看不上那些。” 管事听了少夫人的话也颤颤巍巍的,她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宛竹听到这里,又笑出了声:“看不上让她掏银钱出来买啊!打砸的时候不是挺解气的,你就如实说就可。” 那管事听着宛竹的话退出了屋子。 宛竹手里拿着暖手炉子了:“今年冷的特别快,老夫人那里的炭要用最好的才行。” 老人家容易着凉,冬天得好好养着才行。 青瓶笑嘻嘻的:“奴婢给派了最好的呢!” 宛竹看看没什么事就进里间喊上几个丫鬟挑花样子去了,郭老夫人的寿辰快到了,她得给祖母好好绣个抹额才行。 这时又传来二等丫鬟小桃的声音:“叶嬷嬷请稍等,容奴婢进去通禀一下。” 宛竹听到是叶嬷嬷来了,起身出了里屋,叶嬷嬷打了帘子走了进来给宛竹请安见礼。 宛竹看着叶嬷嬷不解的问道:“嬷嬷是有急事。” 因为在不久前叶嬷嬷才出了屋子。 叶嬷嬷站到一旁:“刚刚侯爷来传话,让老奴放了那采买之人。” 宛竹奇怪,放下茶盏:“有说为何吗?” “说了,说是那小林是侯爷以前小斯之子,那小斯因替侯爷挡刀死在了外面,侯爷说不得为难小林,不过可以随便发落。” 叶嬷嬷把侯爷让人传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宛竹听到可以随便发落说明侯爷已经知道他所犯之事。 宛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把他发配到庄子还是还卖身契自立门户,让他自己选!也算对他仁至义尽了。” 叶嬷嬷听到这里就知道宛竹已经对那小林开恩了:“老奴这就去传话。” 邵瑾瑜这段时间都很忙,给宛竹找了修缮花房之人后在没有回来过。 现在花房已经修缮完成,所有兰花都入了暖房保护妥当。 宛竹不知此时的邵瑾瑜穿着一般货郎的衣服,肩上挑了一些子小物件,正在挨家挨户的叫卖。 嘴上叫着:“卖饴糖,头绳,绣线,针头线脑,有什么需要出来看一看啊!”可他的眼神却不适宜的到处瞟着。 这时出来了一个婶子:“货郎,婶子我想要给些饴糖,可以便宜点不。” 邵瑾瑜听到有人喊他,笑嘻嘻的说道:“小本生意,小本生意哈,亏本回家那母老虎该揪我耳朵了。”说完他还揉了揉耳朵傻傻的笑了笑。 把躲在暗处的下属看得差点憋不住了。 第47章 秦氏的打算 把躲在暗处的下属看得差点憋不住了。 那婶子看邵瑾瑜不让家格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咣当一声把木门关了起来,邵瑾瑜看那木门关上后,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演的那活是活灵活现的。 邵瑾瑜又继续挑起挑子叫了起来:“卖饴糖,头绳,绣线,针头线脑,有什么需要出来看一看啊!” “卖饴糖,头绳,绣线,针头线脑,有什么需要出来看一看啊!” 他边走边叫,这村子不大,就是有点偏,不过他们交通还算便利。 他叫着走出了村子,到了无人的地方,他放下了挑子,坐在树下休息,现在天也不热,这样走走还正好不冷不热。 这时从树林里窜出来了几个男子,邵瑾瑜听见声音连屁股都没挪动一下:“头可以啊!你还是挺有做生意的潜质的哈。” 邵瑾瑜听到这里,抓起一把树叶丢了过去,说话那人慌忙躲避。 “叫你去你又不去”邵瑾瑜气愤的骂道。 那几人也不生气,都向着邵瑾瑜围了过来: “头,别生气,打赌不是你输了吗?当时说好了谁输谁上的,在说了让小的几个去你放心吗?肯定没你卖的这么这么好。” 他们说完还哈哈笑了起来。 邵瑾瑜听到这里更是气:“说谁卖呢,说谁卖呢!”他拿起根细棍子对他们一人打了一下。” 刚刚说话那人听到邵瑾瑜说谁卖呢!又笑开了: “没说你卖,是说你卖货卖的好,瞧瞧刚刚你说,便宜了回家母老虎该揪耳朵了。” 那人说完还学着邵瑾瑜揉了揉耳朵,又把众人逗得一阵笑。 邵瑾瑜看着这些兄弟开心的模样都不忍心骂他们了,宫里失窃之物一直没什么线索,皇上天天施压,害得他们这些日子吃饭都吃不好。 “头有没有什么发现。”其中一个男子问着邵瑾瑜。 提到公事所有人都正经起来,邵瑾瑜想了想说道: “进村子第三户不对劲,我打听了一下,说是他们最近收留了几个远房亲戚,经常大鱼大肉不说,还关门闭户。” 听到这里一个叫虎子的下属:“头你怎么知道人家大鱼大肉。”说完他还吞了吞口水。 邵瑾瑜看他那馋样: “这还得感谢他隔壁那个王寡妇呢,她没事老偷爬墙头往人家家里头看,爷我可是用了一些绣线,针头布条,外加两根头绳,给她便宜些打听来的。” 邵瑾瑜说完还得意忘形的抬了抬头。 说完他又严肃说道:“我们得轮流看首才行,万一他们狡兔三窟我们就都完了,虎子你和黑炭留下。” “怎么又是我留下,头我想回家洗个澡看看媳妇。”他说完还一副害羞的样子。 虎子取笑他:“黑子哥,黑就是你的优点,晚上天一黑,哪个找得到你,瞧瞧你要是不笑,晚上谁看得到你,回家问问嫂子,晚上她是不是要叫你笑笑,嫂子才看得见你呢!。” 虎子说完大跳一步远离了黑子。 等邵瑾瑜安排妥当后,虎子和黑子继续潜回了村子。 其余人回了城内继续到皇宫搜查。 侯府这边,邵佳怡看着白云领来的这些物件,气急败坏又全部打砸了一通。 白云看着一地的瓷器,她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小姐,从小要强掐尖,可偏偏是个急性子,一激就发怒。 现在少夫人掌家,她们下人也为难,才刚刚领回来的物件被打砸了个遍,等下在去领,她自己都感觉没脸。 白云想归想还是又去领了一套回来,这次邵佳怡不砸了,她看都不看那些物件: “不用摆了,这些个破烂有什么好摆的。”她摸了摸自己的指甲,刚刚不小心差点断了一棵,可把她心疼坏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 郭府府邸 秦氏正在老夫人院里陪着老夫人说话:“母亲,儿媳想着茹姐儿又没什么心事,不适合在高门大户。” 老夫人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确实,依老婆子的想法,就找个差不多的就可以了,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才是。” 秦氏听老夫人这么说,心里也松了口气,侯府里大女儿没了之后,她对唯一一个郭府姑娘郭宛茹的婆家是千挑万选,她只往低处选,想着在怎么说过的应该不会差才是。 老夫人还是闭着眼睛继续问道:“你可是看好哪家了。” 秦氏听到这里想了想才说出口:“御史中丞之子刘志斌,现年刚刚二十,现在清何书院任夫子。” 秦氏说完抬头看了看上首的老夫人,见她还是闭着眼睛,她没有在开口。 老夫人在秦氏移开目光后,她睁开了眼睛: “御史中丞,在京也可以了,可这御史是个得罪人的差事,而且这个刘锐刚正不啊,不然早该升了才是。” 旁边的夏嬷嬷看老夫人睁开了眼,把茶盏递了过去,老夫人接起喝了一口,她静静的喝着茶水不说话了,在这后宅之中,女子最是难过,她在做姑娘时就见多了。 秦氏听完老夫人说的,这些她也是知道的: “媳妇差人打听了,刘家家风清正,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或是从族中过继都可。” 秦氏慢慢和老夫人说着她打听来的消息。 老夫人放下茶盏,重新挪了下坐姿:“老了,坐久了都难受。” 秦氏马上起身扶起老夫人,夏嬷嬷会意,加了个软垫,老夫人扶着秦氏的手又坐了上去。 老夫人舒舒服服的坐下考虑了一下: “这倒是个不错的家风,不过谁给你提的刘家。” 这刘家和郭府又没什么交际,秦氏怎么会好端端提起,还一副千好万好的样子。 秦氏看了看老夫人:“母亲,是刘家托了我娘家嫂子过来提的,她们的儿子在花会上见过茹姐儿一面。” 老夫人才笑了起来: “怪不得,我就说茹姐儿的婚事不急,给她找个她喜欢又对她好的才行。” 老夫人听到是刘府请了秦氏娘家嫂子先来说和,她心里顺了起来。 第48章 郭府有喜 以前侯府是自己孙女先看上的人家,后来过成这样,她是一百个不希望是秦氏单方面看上人家。 秦氏看老夫人松口:“要是母亲点头,媳妇想着过段时间给她们见个面。” 这四丫头的婚事秦氏还真做不了主,这孩子一直都是老夫人教养着的,老夫人经常说: “四丫头容易心软,单纯,没心眼谁娶了她都有福,就是不知道我们四丫头有没有福了。” 这下老夫人点头同意秦氏放心了不少。 老夫人又端起夏嬷嬷给她新泡的茶,她闻了闻茶香,很是舒服,这茶很是合她的味,这是宛竹让人给她带过来的,说是皇上赏邵瑾瑜的,就是没有多少。 老夫人闻了闻茶香,抬头看了秦氏说道: “先不着急,现在天冷了,外面没什么景色好看,万一不成对茹姐儿名声有碍可不好,等春节后在相看不迟,亲家嫂子那你就说是我说的就可。” 秦氏听了,欣喜的应下,只要婆母看好的应该就不会差了。 这时秦氏的大丫鬟孟夏在外头求见,打帘的嬷嬷进来通传了一声,秦氏吩咐放她进来,孟夏一进来就和上首老夫人行了一礼。 接着和秦氏行了一礼,然后就到秦氏身旁付到秦氏耳边说着: “夫人,少夫人刚刚在院中晕倒了,陈嬷嬷出府去请郎中了。” 孟夏小声的说着,她怕吓到老夫人。 秦氏听到,想到现在是在老夫人屋里她冷静的起身: “母亲儿媳院里有点事,儿媳先回去处理。”说完她行了一礼。 老夫人点了点头算是她知道了。 秦氏走后,夏嬷嬷看看老夫人又看看门帘:“需要老奴去打听打听吗?” 老夫人靠在椅背上看了看夏嬷嬷: “别操心了,想让我们知道她们自然会来说的,好在这儿媳妇不是个糊涂的,去泡一盏茶来你自己喝,咱们坐下聊聊以前的往事。” 夏嬷嬷听到这里,也是笑了起来: “茶倒是不必泡了,陪小姐聊聊天倒是可以,倒是好久没和小姐聊天了呢!” 她站在老夫人身旁露出了年轻时候的笑容。 秦氏出了屋子急急忙忙,朝儿子的季夏院而去。 到了季夏院里,还好里面倒是没乱,秦氏也管不了什么她快步进了里间,看着晕睡着的儿媳,她心疼的皱了皱眉,她走上前摸了摸小秦氏的额头,温度适中,她放心了不少。 她转身出了屋子问着小秦氏的贴身丫鬟: “怎么回事,昨个还好好的不是。” 那丫鬟也是吓到了: “小姐,啊不少夫人这几天都是有点精神不济,奴婢说了两次请郎中,少夫人都说夫人忙,不要为小事去烦夫人。” 丫鬟跪在地上,此时也是悔恨自己的不坚定。 秦氏听到这里是又气又心疼,这个儿媳是自己娘家远亲侄女,要说血缘关系那应该是八竿子打不到了。 那时儿子刚退亲,郭瑞还不是礼部尚书,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儿子更是白身,京里有点底蕴的人家都看不上郭府。 眼看儿子岁数差不多,她就求了娘家嫂子,娘家嫂子就提了现在小秦氏,说性子极好,人长的也漂亮。 后来郭言澈一见面,就说可以,虽然她父亲只是一个吏部里的小官,可是这姑娘就像嫂子说的被她母亲教的极好。 就是后来成亲六年都无子,秦氏急的不行,本来想着要不给儿子纳个良妾,结果被老夫人知道了风声。 老夫人说了: “你急什么,当初你还不是三四年才怀的澈哥儿,那时你婆母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她们感情好就可以,你是不是非把家搞得乌烟瘴气才开心。” 后来儿子也说过她几回,慢慢的秦氏也想通了,管他的,老夫人都不急,她急个什么。 府里郭瑞没有姨娘,妾室,她想想自己确实安逸日子过久了!才会有给儿子纳妾的想法,现在想想都不好意思面对儿媳妇。 过了一会,陈嬷嬷喘吁吁的小跑着进了季夏院,身后还跟着郭言澈背着个老郎中,这几年小秦氏一直喝着这老郎中开的药调养身体。 老郎中姓苏,都称他为苏郎中,苏大夫。 秦氏快点请苏郎中进了里间,里间床上已经被丫鬟放下纱帐,小秦氏的一只手放在沙帐外面。 苏老郎中不急不缓的坐了过去,把手搭上小秦氏的手把起脉了,他一会皱眉,一会又皱眉。 秦氏和郭言澈看着他皱眉的样子已经吓的不行。 郭言澈对母亲给自己娶的的这个夫人是很满意的,她温柔贤惠,不争不抢,对长辈关怀备至,对妹妹们宠爱有加,他们俩人和和睦睦过了这么几年,彼此已经都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另一半了。 这时他在旁边看着老郎中把脉的表情,着实吓得不轻。 等过半刻钟,又半刻钟,苏老郎中终于放下了把脉的手,他摸了摸他为数不多的胡须,坐到了圆桌旁边,写起了药方。 他把写好的药方给了旁边的丫鬟:“出去抓药?先抓三付,吃了在把脉才调药方。” 郭言澈着急:“郎中,我夫人怎么说,怎么好好的就晕倒了呢!” 那郎中瞟了他一眼:“这个得问你,你当爹了。” 郭言澈没听清:“当不当爹的没关系,就是我夫人的身体要好好的才行啊!” 这时小秦氏也醒了,她听到郎中说郭言澈当爹,她高兴的哭了起来。 秦氏听到哭泣声,快步朝着床边走去,她也拿出帕子自己擦了擦眼角: “傻孩子,你哭什么,当娘的人了,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说完她又擦了擦眼睛。 郭言澈也终于反应过来,他紧紧握着拳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他走来走去,在屋里转着。 那老郎中看着一屋子人高兴的不行,悠悠开口: “别高兴太早,得好好养着才行,前三个月尽量卧床休息。” 说完他整理起了他的药箱又自言自语说道: “摸着脉是两个孩子,不过不是很清楚,等过个一月在确定确定。” 第49章 秦氏高兴 秦氏高兴的打赏着府里所有人,就连拴在马厩里的马她都差不多要多赏点豆角了。 屋里的老郎中苏老还没走,他稳稳的坐在凳子上,就那样看着秦氏忙来忙去。 从他旁边路过了几次都没有提到他的诊金,他只能提醒: “夫人老夫的诊金还没给,别忘了是二两银子。” 说完他还幽怨的看着秦氏,生怕等下把他忘了,白忙活了不是。 郭言澈那急性子背他过来,一路上可把他颠的够呛。 秦氏听到苏老说诊金二两银子,高兴的看着苏老谢道: “给二百两,今日给二百两,多谢老郎中这几年的调理。” 秦氏说着就着流出了高兴的眼泪,她拿手帕擦了擦眼角。 苏老看着秦氏那激动的样子: “二两就够了,老夫也多谢贵府的信任,要是别府的贵人怕是早换大夫了。”苏老郎中说完还摇了摇头。 苏老抬头又看向郭言澈: “刚刚你背老夫进来的,现在把老夫背回去!那时差点把老夫一身骨头都颠散架了。” 那苏老有点耍赖的看着郭言澈。 郭言澈听他这么说,哭笑不得,他走到苏老前面蹲下半身: “上来!恩人,以后你可就是我的贵人了!” 苏老也不客气,转身提起药箱就站在郭言澈身后跳了上去。 众人看到苏老顽皮这样子,一屋子都笑了起来。 那苏老也不管众人的笑不笑的,苏老还真的理直气壮的,继续趴在郭言澈背上被郭言澈背了出去。 目送着苏老出了屋,秦氏忙叫了陈嬷嬷过来: “陈嬷嬷你快备些礼物去秦府报个信,还要和亲家母说说,要是走得开就麻烦她过来陪陪少夫人。” 秦氏感觉走累了坐到凳子上安排着嬷嬷。 小秦氏躺在床上,听到婆母给自己母亲带话来陪自己,她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嫁进郭府这些年她谨言慎行,虽然府里人都对她好,可是没有孩子就是她最大的失职。 她一直认为一个女人连个孩子都生不了很是愧对夫君。 秦氏嘱咐了院里的伺候小秦氏的人,该注意什么,哪些不能吃,哪里不能去,走路又要多么的小心。 她又坐到小秦氏身旁给她拉拉被子,怕她着凉。 秦氏直到看着儿媳睡着了才起身出了屋子。 到了院子里,她看到哪个台阶感觉不安全,就马上命人过来修缮。 看着差不多她才又风风火火的准备去了老夫人院里。 给老夫人报喜这事得她亲自去,别人去她都不放心,不生怕把老夫人吓出个好歹可就麻烦了,毕竟年龄摆在那里。 到了老夫人院里,院子里安安静静的。 可能丫鬟婆子都到屋里做针线活去了,她也没有等通传自己打帘进了屋里。 老夫人屋里烧了上好的炭,是宛竹命人送过来的,很是暖和且没有味道。 老夫人还和夏嬷嬷慢慢的聊着往事,看见秦氏没走多久又打帘进来。 她奇怪的看着秦氏:“怎么又过来了,事情处理好了。” 老夫人知道这个儿媳很是怕自己,巴不得几天来一次才舒服。 秦氏恭敬上前给老夫人行了一礼: “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儿媳在这里恭喜老夫人,我们侯府要添丁了。” 秦氏开心行礼恭喜着老夫人,她嘴角的笑是怎么也压不住。 老夫人看着下首儿媳妇,她有时耳朵不太顺: “恭喜我老婆子什么,老婆子寿辰还没到呢!” 老夫人是怎么都没想到小秦氏有喜这事上。 秦氏听到这里就知道老夫人没往小秦氏这边想,她上前一步道: “婆母你要做老祖宗了。” 老夫人听到这里,想了想继续说:“托了二丫头的福,我早都做老祖宗了。” 秦氏又重复了一遍:“郭府填丁,可不是侯府。” 这下老夫人听清楚了,她伸出手指了指小秦氏那方向: “确认了,真的有了,祖宗保佑,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让郭家有后。” 老夫人高兴的在屋内走来走去。 老夫人走了两圈,现在的她可没有平时的那个病态,走路都带风了,她突然停下脚步来像是想到什么,转身看着秦氏: “准备贡品,去给祖宗上香。” 秦氏听了,一刻不敢耽误又急急忙慌的出了屋子忙活去了。 侯府里宛竹也收到了秦氏传的喜事,她正在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宛听到消息时,她开心的手里拿着帕子一直在屋里走来走去,要是苏看到一定会说: “原来你府里是遗传,遇到高兴的事都会在屋里走来走去吗?” 宛竹激动了一会,马上命人开了自己的库房。 她亲自找了些补药,在找了好些适合制婴孩衣物的布料,还有一些适合孕期用的物件。 等她感觉已经差不多时,青瓶几人已经打包了满满三大箱。 看着青瓶几人在屋里打包好的三个箱子,宛竹看了看纳闷道: “我拿了有这么多了吗?” 青翠抬头看着宛竹回道: “小姐你连小公子三岁要穿的布匹都给备了,还有启蒙要用的笔墨纸砚都好几套,能不多吗?” 青翠说完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姐这是高兴糊涂了。 宛竹听到这里哈哈笑了起来: “没事,送过去!不过要低调些,伯娘说了没满三个月千万不能声张。” 她悄悄压低了声音和几个丫鬟说着,宛竹说完看了看这些礼物,近半年来郭府里终于迎来了一件开心的事,她能不激动吗? 几个丫鬟听了宛竹的话都高兴的嘻嘻笑着。 几人正在屋子里高兴,屋外阿六在窗台上敲了敲窗子,青瓶听到响声出门去看看有什么事。 出门不多一会她又折回了屋子,她恭敬的和宛竹行了一礼: “小姐,阿六说你找的那个妇人和她儿子已经找到。” 宛竹听了高兴的看向青瓶:“快说说,怎么找到的。” 青瓶看着宛竹八卦的眼神她转身出了屋子,等进就把阿六带了进来。 阿六行了一礼,也不废话直接说道: “她们被几个流氓欺负,倒是没什么事,我到了及时救下了她们,不过她们都受了些伤。” 宛竹听到受伤急问:“伤的可严重。” “属下就把她们安置在了少夫人说的那家医馆,不过那郎中一天骂骂咧咧的,不知道什么情况。” 阿六冰冷的说着。 宛竹听到耳朵里都能想象那老头骂些什么了,不就是这么重的伤才送来,还不如不送等死算了之类的。 宛竹听了阿六的话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青荷: “你去看看那母子!等下活人都被你师傅给啰嗦死了。” 青荷听了抽了抽嘴角: “小姐你夸张了!师傅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现在他都改了好多了呢!” 师傅以前吃了几次亏,真的老实了好多了,现在他不进大家府里看诊,要看就上他的医馆,郭府那是例外。 宛竹看着青荷那护师傅的样子:“瞧瞧,说一句都不开心了,好,不说了,你出去看看!” “是”青荷欢快的出了屋子。 “阿六,那个给二姐姐点长明灯的嬷嬷有头绪了吗?” 宛竹想了想又想起那老妇人。 阿六低头:“还没,阿五说那人还没上山,他在那边叮着呢!” 宛竹听了,看了看青瓶,青瓶端了一盘子糕点给阿六,阿六也不客气,拿出个布袋倒了进去,然后一溜烟不见了。 青瓶看着宛竹不忙了,过来说道: “小姐,现在大厨房已经换了好几个人了,那王哲倒是安静了不少,不过那李子没来厨房了,那王哲说是他老子娘生病他要照顾就没来看。” 宛竹听了青瓶的话,她反倒担忧了起来,王哲肯定不简单,他应该是有依仗的。 宛竹看了看青瓶: “瞧瞧李子那人你早看不顺眼,现在不是有人收拾了嘛。” 宛竹想了想又问道: “我听青翠说昨日那边院里热闹急了呢!” 青瓶听了想了想才回: “奴婢打听清楚了,是邵小姐院里的一个大丫鬟,说是犯事了,被她家主子许给了马夫老黄。” 宛竹听到这里好奇的看着青瓶:“犯事了为何许给马夫老黄,那是个什么人。” 青瓶考虑了一瞬才回: “奴婢怕说了污了小姐的耳朵。”青瓶扭扭捏捏的宛竹更好奇。 “快说,诉你无罪。”宛竹说完嘻嘻的笑了起来。 青瓶还是努了努嘴,有点不想开口,看看宛竹那八卦的小眼神她心意狠说了起来。 “那大丫鬟是邵姑娘院里的大丫鬟,叫白露,长的很是美艳呢!她被邵姑娘折磨了一通后,就说是要许给了马夫老黄,那老黄一口的黄牙,连马见了都害怕。” 青瓶说到这里到桌边灌了几口水继续道: “他一脸的疙瘩,还打死过两个娘子,一身的马粪味,那白露长的白白净净,不知道到了马夫手里能活几天。”青瓶说到这里小声的低下了头。 宛竹也不急,就耐心的等着青瓶。 青瓶过了一会又继续说了起来: “后来白露当然抵死反抗,不过她被绑的结结实实送给老黄,好在那晚好像是老黄喝多了,就在马鹏睡了一夜,等天亮老黄回屋,还好屋里早已没人。” 宛竹听到这里简直被邵佳怡的狠毒给吓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她竟然忍心许给洗个快五十的老变态,简直杀人诛心呢! 宛竹想了想: “那白露有帮手,不然马夫怕是舍不得喝醉才是。” 青瓶听了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又看了宛竹: “小姐是青翠帮忙放出去的,她怕你骂她,她没敢说。” 宛竹听到这里,气笑了:“就她一个人怕是不行!” 青瓶接着说道:“不知道是谁给那白露松了绳子,那白露磕磕绊绊的从那边跑了出来。 刚刚好被青翠碰上,她跪下求着青翠请她别出声,青翠看着于心不忍就给带出了后门,刚刚好那守后门的不是被小姐换成了自己人嘛。” 青瓶偷偷看了一眼宛竹:“青翠本来想和说来着,可是她怕你不高兴,就不敢说。” 宛竹无语看着这个丫鬟: “我怎么会不高兴只是怕你们善后没做好被那平阳郡主查到就不好了。” 青瓶看宛竹没有生气,又小声道: “小姐,那马夫总共娶过三个娘子,第三个是平阳郡主指给他的,那个人你认识。”青瓶轻轻偷看了一眼宛竹。 宛竹听到自己认识,她抬起头来看着青瓶问道: “谁啊!这侯府以前我都没来过几次。” 青瓶不敢看宛竹的眼睛,她又低下头小声说:“香兰姐姐。” 宛竹听到香兰的名字猛的站了起来:“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不知道,伯娘不是说香兰回老家了吗?” 青瓶看到宛竹激动的样子,跪了下去: “是奴婢无能,今日才打听出来,这是那马夫喝多了说出来的。” 青瓶看了看宛竹又继续说: “那马夫说是二姑娘过世那几天有人把香兰姐姐绑了送过去的,不过香兰姐性子硬,抵死不从,她撞了门框。” 青瓶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本来她不想和宛竹说这些,可是不说她忍不住了。 平馨院内,平阳郡主看着前几天宛竹给自己的书信,上面写清楚了库房管事偷窥,采买小林中饱私囊。 平阳看到这里又气了起来,她自以为辛辛苦苦换上自己的人,侯府就在她的掌控之中,可现在看看这些还真是个笑话。 她感觉自己的脸已经被踩到地上,她狠狠撕碎了这些书信。 “花嬷嬷,传话给王哲让他过来平馨院。” 平阳郡主看着满地碎纸刺得她眼生疼。 花嬷嬷看看地上,又看看平阳郡主: “这些老奴不是收起来了嘛,怎的又被郡主看到了。” 平阳郡主看了花嬷嬷一眼,气呼呼说: “今早辰去老太婆院里请安,本夫人刺了那小贱人一句,她就问本夫人是不是没看她差人递过来的东西,回来一问才知道是你这老货收起来了,怎么你要做本郡主的主了。” 平阳郡主气急的骂着花嬷嬷。 第50章 宛竹出手 花嬷嬷低头不敢反驳: “老奴看前几天郡主心情不好,身体也欠佳,才自做主张给收了,是老奴越狱了。” 花嬷嬷小声的解释着。 平阳郡主听到花嬷嬷是为着自己的身体,心里气消消了大半。 花嬷嬷看看平阳郡主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她沉思片刻,还是开了口: “老奴听一个小丫鬟嚼舌根子,说是小姐前些天把她的大丫鬟白露送给了马夫老黄做娘子。” 平阳听到这里,本来瘫坐在椅子上的她猛的坐正了身子。 “送过去了没,她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啊!”平阳郡主气急的叫了起来。 花嬷嬷点了点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花嬷嬷缓缓的又说着: “那白露被打伤了养了几天,昨晚才送过去的,可是昨晚有人灌醉了马夫,白露被人放了,等老奴知道派人出去找时,外头已经没人了。” 平阳听到这里也是恨铁不成钢。 “找到是谁灌醉了马夫了吗!”平阳郡主无力的问出了。 “没有,昨晚陪着喝的有好几个,所有都说喝高了。” 花嬷嬷小心翼翼的回道,她心里也纳闷,打听了一圈,一点线索也没有,就像凭空消失。 侯老夫人在院里也听说了此事,她摇了摇头,这平阳郡主自己不咋样,教个女儿也真是不省心,老夫人想着继续逗着北哥儿。 “瞧瞧这小衣服,穿着挺合适的,老夫人摸了摸北哥儿身上的布料。” 旁边伺候的老嬷嬷温声说道: “这是进贡的布料,少夫人自己都舍不得穿都给北哥做成了小衣。” 老嬷嬷是宛竹前几天从庄子上给接回来的,她姓吴,称吴嬷嬷。 本来也就是被平阳郡主趁老夫人生病打算给老夫人断了一臂,不过被邵瑾瑜发现给藏在了庄子上,因为过去庄子上的人多了,平阳郡主也没细细查查,不然吴嬷嬷应该早就没命了才是。 老夫人听到这里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丫头说这料子冷天穿着暖和,夏天穿着吸汗。” 说着她又给北哥儿擦了擦口水。 老夫人现在都还不知道吴嬷嬷能活下来是邵瑾瑜出的手,她只是觉得平阳郡主想要掌家权耍耍手段。 老夫人掌家几十年,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动过杀心。 宛竹这里她查到了二姐姐之死的一点蛛丝马迹,可是线索又断了。 宛竹没有继续纠结,她叫了阿六在花厅悄悄说了什么,阿六就消失不见了 平馨院里,到了晚膳前花嬷嬷就把王哲叫到了平馨院里,平阳郡主和王哲在屋里聊了好大一会,王哲走后,她才想着去看平阳郡主。 花嬷嬷进去屋里,就看见平阳郡主脸色潮红的喝着茶水,花嬷嬷镇定的过去给平阳郡主捏起了肩膀。 平阳郡主舒服的闭上了眼。 她悠悠开口道: “让你把京里未曾婚配,家境合适,和佳怡适龄的男子的单子给我准备一份,准备的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花嬷嬷按摩的手停了一瞬: “老奴正在打听,这适龄倒是好打听,就是家世好的那公子不上进,公子上进的家世又不好。” 花嬷嬷请人调查的时候也是格外头疼。 花嬷嬷停了一下又继续开口道: “郡主,要不让王哲出府!在府里怎么都不安全,那世子夫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花嬷嬷心想,王哲和平阳郡主的关系要是一经发现,那侯府得翻了天去,她这个做奴才的说话又人微言轻。 平阳郡主连眼睛都没睁开,她像是没听到花嬷嬷的劝解,继续假寐着。 雅安院内 青翠进了宛竹的里间,看到宛竹正坐在窗子旁看书,窗子开了一条缝,青翠顾不上行礼快步过去关了窗户。 宛竹抬头看着青翠,青翠开始抱怨: “小姐这大冷的天,你还开窗户,等下着凉可就有小姐你受的呢!哪有你这么淘气的人。” 青翠边收拾着宛竹放乱了的书,一边喋喋不休数落着宛竹。 宛竹看着青翠这叨叨叨的声音,她幸福都笑了起来,她伸手恶作剧的弹了一下青翠的脑门,青翠立马捂着额头: “小姐,怎么可以这样。”她跺了跺脚气呼呼的小脸一鼓一鼓的,看得宛竹大笑了起来。 看到宛竹大笑,青翠气的想出屋子,不过想到还有事,又折了回来。 “小姐,就在不久前,那大厨房管事又去了平阳郡主院里,平阳郡主和那王哲在屋里呆了好久。” 青翠说起正事又恢复了她稳重的样子。 宛竹听到青翠的话习惯性的手指敲击着桌面: “我就感觉他们关系不一般。” 青翠也点了点头: “虽然这几天我们换了几人但都是无关紧要的位置,如果她们想在我们的膳食里动手脚简直易如反掌。”青翠也是担忧的说着。 宛竹笑了笑: “现在她不敢太过分,他们只会小心翼翼的。” “如果我们把她逼急了,她们来个狗急跳墙才麻烦。” 天刚刚微亮,宛竹就起床,才刚刚收拾好,青瓶就和宛竹说道: “小姐,昨夜那马夫老黄喝多了掉到了马厩里,等府里小斯发现,他已经被马给踩的血肉模糊了。” 宛竹听了,没有说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说:“葬了!” 青瓶听了,和宛竹行了一礼出了屋子安排去了。 马夫的死在侯府没有任何的影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去追究,他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日子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了几天,邵瑾瑜简直没有露过面,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还好有小斯会过来报个信,宛竹才安心。 这天夜里宛竹睡的不是很安稳,噩梦是一个接一个,刚刚才睡会她又被吓醒了,索性不想休息就躺在床上发起了呆。 就在她发呆时青瓶进了里间:“小姐,小姐”她焦急的唤着宛竹。 宛竹拉开了纱幔,她有点迷糊的看着青瓶。 第51章 邵阳宇病了 青瓶看宛竹醒了急急道: “小姐,宇宁院不好了,大公子发烧,已经烧了一下午。” 青瓶一边把纱幔拉起一边说着。 宛竹听到这里焦急: “请大夫了吗?” “请了府医过来,可是退不下去,下午就有点发热了,她们都没来报。” 青瓶伺候着宛竹穿衣。 宛竹急急忙忙穿上,她们快速出了院子,去了外院,邵阳宇已经搬到外院自己居住。 到了宇宁院里,里面灯火通明,宛竹不等下人行礼,直接进了邵阳宇的屋里,映入眼帘的是邵阳宇那通红的脸。 旁边伺候的是二姐姐在时安排的小斯胖子。 邵阳宇看到宛竹过来,想起身行礼,宛竹过去扶住了他: “怎么样,好点了吗?哪里不舒服。”宛竹关切的问着。 邵阳宇笑笑: “姨母可以不用过来,儿子没事,只是感觉喉咙不舒服,有点怕冷,还有乏力得很。” 宛竹问胖子公子发热几个时辰了。 胖子给宛竹行了礼: “大概酉时就开始了,只是不严重,公子就说好好休息一会,不过也请了府医过来看了。” 宛竹把府医叫了过来: “大公子这是何病症,怎么那么久都还不退烧。” 府医站在宛竹前面: “大公子这应该是着凉了。” 宛竹看了看床上的邵阳宇在看看府医: “着冷怎么会喉咙疼的厉害,还有乏力,着凉喝了汤药发发汗也应该好了才是。” 宛竹此时说话语气重了起来,她感觉不是单纯的着凉。 她眼神锐利的看着府医,府医刚开始还非常镇定,宛竹看着他就不移开眼,府医有了一丝慌乱,宛竹就断定他有问题。 府医吞吞吐吐说不出来,宛竹看着不对劲,马上叫了人把府医绑了,关了起来。 宛竹吩咐青翠:“快去请青荷的师傅,苏老。” 青翠低声说道,“可是萧禁了,奴婢们出了府也没用。” 宛竹听了青翠的话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她想了想: “叫阿六去,他有办法。”宛竹看看床那个昏昏沉沉的孩子,着急得不行。 青翠听了宛竹的吩咐急急出了屋子,安排阿六出府去了,宛竹命人停了那退烧的药。 她又让一个丫鬟打了盆温水进来,不停的给邵阳宇擦手腕,脚腕,额头。 就在宛竹换了第四盆水的时候,苏老已经被阿六背了进来,他被阿六放到了屋里,宛竹看着他腰带都是拿在手里,她快点转过了身,屋里的丫鬟婆子也跟着回避了一下。 这苏老真是个孩子心性,就不会系好了再来。 宛竹避开苏老说道: “老头,你就不能把你的衣袍穿好在出门吗?”宛竹也是拿这老头没辙了。 苏老系好了腰带,看着宛竹等人都还背对着自己,叫道: “刚刚老夫梦到了一只烤鸡,正要开吃,就被那只黑鸭子从被子里拉了出来,丫头你们过分了啊!” 说完他又摸了摸那为数不多的胡须。 宛竹听他这么一说,转过身来: “苏老,等下给你赔十只,麻烦你老帮忙看看孩子。” 宛竹说着把苏老给带到了床边。 苏老一看到病人也不啰嗦了,他直接上手检查了起来。 宛竹在旁边和苏老说着邵阳宇给自己说的症状,苏老检查了一通听着宛竹的说的症状,他停顿了一下。 抬起头看着宛竹,又看了看屋里的人,宛竹会意,吩咐青翠把人都打发了出去。 苏老看着都出去了才轻声说道: “他这是天花的症状,而且他服用了催发痘的汤药。” 苏老严肃的看着宛竹。 宛竹听了就知道事情的严肃性: “我就感觉那府医眼神闪躲,所以以防万一才把他关起来的。” 宛竹看着床上的邵阳宇心疼的眼泪打转。 苏老接着说:“府里可还有孩童,要分开来才行了。” 宛竹听了苏老的话,急急的叫了邵阳宇的小斯过来问: “大公子这几去过哪里,有去过老夫人院吗?” 小斯回道:“大公子这几天都没怎么出院子,更没去老夫人院里,他就经常坐在屋里温书。” 小斯考虑了一会又继续说:“就连花园都没去过” 宛竹听了小斯的话,奇怪道: “现在也不是出天花的高峰期,大公子怎么就感染了呢!” 苏老听到宛竹说不是发天花的高峰期: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得把人都隔离开来才行,虽然现在早期传染几率不大,可是没发过天花的还是很容易感染。” 苏老严肃的提醒着宛竹。 宛竹点了点头马上吩咐:“青瓶,马上把院子里的人隔离起来,隔离到单独的院子,就隔壁竹院!” 宛竹也怕越走动传染几率越大,所以只能选离这里最近的院子。 宛竹非常奇怪,为什么那府医会给大公子用催发的汤药,这明焕焕的陷害应该是笃定了不会请外面的郎中进府。 苏老已经坐到桌边开方子去了,宛竹现在庆幸她只带了青瓶过来,别的几个大丫鬟都留在了雅安院。 当时也就想着让她们看着院子而已。 苏老开了方子,递给了宛竹: “看看这些药材府里有没有,如果有就现在去拿过来,没有天亮马上派人出去找青荷丫头拿回来。” 苏老写了满满当当一张纸。 宛竹拿过来直接给了青瓶: “瞧瞧缺些什么,找人出去找青荷送进来,有的就拿来这院里放好,马上去办。” 青瓶接过单子疾步朝着药房方向而去,还叫了几个外院的人过去帮忙。 院里的人没有接触过邵阳宇的基本都到隔壁院里隔离。 也没几个就是一个扫院子的老伯,平常剪剪花草,洒扫院子,还有一个丫鬟杏儿,十五六的一个姑娘,是个家生子,已经许了人家,两个小斯。 苏老看到宛竹焦急的走来走去,他烦躁的挥了挥手: “没有直接接触的先隔离开了,别晃来晃去,晃的老夫眼都花了。” 说着苏老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粒药丸,喂到了邵阳宇口里,看着邵阳宇吞了下去,苏老坐在桌旁喝起了茶。 第52章 好好活着 宛竹听了苏老的话也不慌了,她坐下等着青瓶一行人拿药过来。 青瓶几人速度很快,没多大一会就把药材都挪到了空着的屋子里,苏老过去快速的抓了药材,吩咐伶俐的杏儿去煎药了。 宛竹看了看苏老: “苏老,麻烦你给开几付预防的药给她们!” 这天花一旦传染,会非常麻烦,一个小姑娘,两个小斯,宛竹都是很担心的。 苏老听了宛竹的话,也忙提笔写了起来,没多大一会儿他就写好了药方。 宛竹命青瓶去抓药快点煎上。 现在那老伯和两个小斯都去了旁边的竹院,邵阳宇住的宇宁院就只有了宛竹,青瓶和杏儿。 还有苏老,他要时刻关注着病人,不能离开,宛竹只能命青瓶和杏儿把偏房打扫出来暂住。 苏老听了宛竹的安排,看着她:“你不走。” 宛竹听到苏老和自己说话想也没想: “走了我不放心,还有一点我已经接触过他了,出去也是危险。” 宛竹看着床上那瘦弱的邵阳宇,怎么可能愿意离开。 她坐到苏老对面,拿起笔写了起来,这是她写给老夫人和邵瑾瑜的信,还有青荷几人她不在时的安排。 信很快被门口候着的人传了出去,门口候着几人都是宛竹特别信得过之人。 现在已经卯时的样子了,老夫人应该是醒了。 宛竹从刚刚开始的慌乱到现在的冷静,苏老在这里她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宇宁院里宛竹已经安排妥当。 平馨院里,平阳郡主也已经收到消息: “那孽种真病了,哈哈哈,真好,最好就这样去了才好,府医怎么说。” 平阳郡主身穿里衣,屋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她就坐在桌旁喝起了茶。 花嬷嬷穿戴整齐,不过那脸上满是疲惫,一看就知道可能一个晚上没有休息: “老奴在晚上还收到他的传信,说是一切的好好的,可是到了下半夜就没了他的消息。” 花嬷嬷一整天都在打听那边的情况,现在实在累的快倒下了。 平阳郡主听到说没了消息:“他可能暴露了,蠢货,才一个照面的暴露,真真没用。” 平阳郡主摸着她修剪整齐的指甲,冷冷的说着。 “那边还有我们的人吗?”她满意的看着她的指甲问着花嬷嬷。 花嬷嬷想了想,才回道: “没有了,这府医还是老奴有他的把柄在手上,他说了这是最后帮我们一次。” 说到这里她又停顿了一下: “那些个院子里的人都是老夫人精挑细选的,郡主你又老是看着侯爷的面子,所以对老夫人都是包容得很,所以现在那边我们插不了手。” 平阳郡主又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善后要做干净,不然那邵瑾瑜回来就麻烦了。” 花嬷嬷点了点头,她又想到什么似的,悄悄说道: “王管事传话过来,让郡主好好养身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管,也不要过问,特别是雅安院那边。” 平阳郡主听了,有点烦躁的道:“你不是说那贱人也去了宇宁院了吗?” 花嬷嬷点了点头。 桃源院世子侧夫人白氏靠在床头悠哉的翻看着一本书,未施粉黛的脸,显得更加美艳。 丫鬟奇奇看着床上那个悠哉的主子,还是按耐着性子没有过去打扰。 白氏感觉到齐齐的动作,她缓缓抬头,笑看着这个小丫鬟。 “说!别在那憋着了,等下憋出病就不好了。” 白氏长的很美,就是这么个动作都让齐齐看呆了去。 齐齐往前走了几步: “昨晚大公子生病了,少夫人过去现在都没出来,奴婢找人打听,什么都打听不出来,那宇宁院门口都有几个小斯丫鬟轮流看守,还都是前少夫人和少夫人的心腹。” 白氏听到这里,轻轻的把书放到了床上: “她双手放到小腹上,你感觉有什么问题吗?不过依本小姐我来看,这病的可不轻。” 齐齐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姐: “小姐,那怎么办,现在好不容易少夫人掌家,我们的生活可是水涨船高啊!瞧瞧奴婢都吃胖了一圈呢!” 白氏看着这容易满足的丫鬟,摇了摇头: “看着点外面,要是感觉少夫人这边有麻烦了就去请老夫人。” 齐齐看着自己的小姐:“小姐你不是不管这些吗?”她笑嘻嘻的看着白氏。 白氏瞅了她一眼:“你说的对,这个少夫人对我们这些个世子的人很是宽容,从来不找麻烦,万一她完了上哪找这么温和的主母呢!” 白氏说完又拿起书看了起来,外人看着她侧夫人得宠,宠不宠的只有自己知道。 平阳郡主那老巫婆,天天想方设法的对付世子这边的人,现在终于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她自己都习惯了安逸。 白氏放下手里的书看着沙账发起了呆,那天世子大婚,她说她身体不舒服,要世子陪着她。 那晚少夫人还派人给自己煎了药,可是喝了药,她拉了一晚上的肚子,好不容易舒服些了。 她又派人去请世子,世子是来了不过狠狠骂了她一通。 又听丫鬟报说世子经常宿在了雅安院,她一听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等醒来她就不是她。 她是一个七品县令的女儿,父亲也是姓白,所以现在她倒安逸了,连姓氏都一样。 没穿过来的白氏因为是早产所以长年体弱,郎中断定她活不过十六岁,她十六岁生辰才过一日她非常开心的跳了起来。 得这么一跳,她的心就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后来她就这样把自己做死了。 现在的白氏可不敢做了,她只想健健康康的活着,现在她每天都感叹,身子好的感觉真舒服。 她倒是想回去看看父亲母亲,可是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不知道她们能不能接受,他们肯定很伤心!等有机会一定要出府才行。 她还把那居心不良的丫鬟给赶出了屋子,让她扫院子去,又把这个齐齐小丫鬟给提起来做了大丫鬟。 以前的那白氏一天到晚事不少,要不是碰上那脾气好的少夫人,怕是早就没命了,还能活到自己过来。 “好好活着多舒服。”白氏叹了一声又低头看起了书。 第53章 苏老叫穷 雅安院内 所有人都知道了宛竹的安排,都有条不紊的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连姨娘和曾姨娘也听说了大公子生病的事,都过来雅安院问着青荷几人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叫她们一起的。 青荷几人礼貌的拒绝了两人的好意,忙了起来。 老夫人看了宛竹写给她的信,唉声叹气的连茶的不喝了,早膳更是只用了一点点。 她又安排了两个心腹去帮青荷几人,在怎么样后院不能乱,宛竹已经交代清楚了要老夫人帮忙拿主意。 宛竹这边,邵阳宇还昏昏沉沉的发着低烧,可以看得到他的脸上已经有淡淡的红疹出现,宛竹拉起袖子一看,也是一样。 院子里的几人都喝了苏老的汤药,苏老的意思是每天都要喝,不能停。 宛竹看了看邵阳宇的情况,又看像青瓶,宛竹想着邵阳宇也是个男子汉了:“青瓶,去隔壁院子把胖子喊过来!换衣物这些还是得他来才行。” 青瓶听了宛竹的话,在门口把宛竹的意思说了,门口的人马上去叫胖子。 现在饭食都是她们做好了放到门口,青瓶过去拿了进来。 宛竹一刻都不敢大意,一点一点的给邵阳宇喂汤药,怕药洒了药效又不够,她一刻不离的守着这个孩子。 邵阳宇有时还是醒着,他看着姨母衣不解带的照顾着自己,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姨母,你回去休息!我会好好喝药。” 邵阳宇虚弱的靠在床头看着宛竹给他擦脸,擦手。 宛竹温柔的笑笑: “姨母不出去了,好好照顾你,你快点好起来才是,你这是太花,得精细着照顾才行,汤药整天备着都不能停的。” 宛竹手里动作不停,细心的给邵阳宇擦洗着。 看着邵阳宇有点躲避,宛竹无奈的说道: “放心,姨母就擦擦脸,和手,胖子在外面候着呢!你该休息就休息,就是喝药的时候别吐出来就行。” 邵阳宇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姨母,我不吐,我好好喝,就是等我好了是不是就像那赶车的赖子叔一样了。” 邵阳宇说完还自嘲的笑笑。 宛竹听了他的话,反应过来他是怕毁了容貌: “不会的,姨母保证等你好起来就和昨日一样,白白净净的。” 邵阳宇听宛竹说自己白白净净,脸刷的红了起来: “姨母我是男子汉,怎可用白白净净来形容。” 宛竹听了,郁闷的只是也开怀了不少,她伸出手点了点邵阳宇的脑门: “睡!小大人一般,姨母定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有一个疙瘩才是。” 宛竹给他把被子拉好,看着他闭上眼睛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才轻轻出了屋子。 宛竹去了煎药的屋子,一到里面一股药味扑鼻而来,不过里面除了药味还有就是暖和。 宛竹坐到了小马扎上,看着苏老和杏儿认真的煎着药。 苏老看到宛竹坐在那里:“睡了。” 宛竹听苏老在和自己说话,点了点头:“睡了,睡着了我才出来。” 苏老也点了点头,继续看他的药罐子,宛竹看着那一排药罐子: “这些都要喝完吗?”这七八个药罐子想想都害怕。 苏老头也不回:“丫头,你以为天花那么容易治啊!要不是老夫我,这还真不好说呢!” “我知道,所以不是就去请你老拉,不过,治天花的大夫我记得宫里还有一位。” 宛竹从茶壶里给自己倒了杯茶端在手里捂手。 苏老转过来看到她这样: “不喝别浪费,老夫我没银子买好茶。” 说着过来也替自己倒了一杯坐到宛竹旁边。 “早知道让你人请宫里那位。” 苏老气呼呼的瞪着宛竹。 宛竹吐了吐舌头,嘿嘿的笑着。 这时邵阳宇是出天花的消息也到了平阳郡主的耳朵里: “花嬷嬷,快,快,去翼哥儿院子里面给他收拾些衣物,把他送到庄子上休息几天。” 平阳郡主心里想着不是是说好了给邵阳宇那贱种下药,就缠绵病榻慢慢来吗?怎么他自己就病了起来,真是老天开眼。 邵阳翼在吃着糕点,听到平阳郡主的话: “我不去,那里现在肯定冷死了,我就呆在府里哪都不去。” “乖孙,你去那呆几天就回来,这天花可不是闹着玩的,它会传染,只要一传染了那脸就毁了,记得赶车的赖子叔吗?就是那样的。” 平阳郡主坐到邵阳宇旁边耐心的解释着。 “那也不想去,把那孽种和小贱人关起来别让她们出来不就可以了,实在不行一把火烧了宇宁院不就安全了。” 邵阳翼想都不想就说出了这些话,就知道长大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 平阳郡主听了也不生气,她拿出帕子给邵阳宇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瞧瞧你吃的到处都是,好了,不气,不行祖母叫你母亲陪你去可以不。”平阳郡主想到何氏天天说不舒服,正好可以去庄子上养几天。 邵阳翼听到有人陪,犹豫着还是没有答应。 平阳郡主可不管那么多,直接派人去叫何氏过来。 何氏来的不急不缓: “儿媳给母亲请安。” 何氏边说边行礼,也不等平阳郡主叫她起身就已经起身稳稳站在离平阳郡主不远处。 平阳郡主看她这样子又气不打一处来,当初怎么就给儿子找了个这么不成气的媳妇。 那时她可是有名的才女,哪哪看着都非常优秀,可是现在瞧瞧,简直一无是处。 刚想出口骂几句,又想起叫她过来的目的,她硬生生又咽了下去,只能温和的说道: “现在府里大公子不是病了吗?我想着要不你带着翼儿去你的陪嫁庄子上住几天,省得过了病气给你们。” 说完她也不叫何事入座,就让她站着回话。 何氏看着这婆母不要脸的话,张口就来,说让自己带那小胖子去自己庄子上还那么理直气壮。 何氏面上不动声色,温柔的道: “当然可以的,就是怕翼哥儿吃不了那里的苦。” 何氏也直接说着,这婆母面前一装就亏了。 第54章 各怀鬼胎 她接着说道:“现在庄子上又那么冷,而且吃食方面肯定也不如府里齐全。” 邵阳翼一听吃食不如府里,就叫了起来: “我不要去,那破庄子上什么都没有,连吃食都保证不了我才不要去,要去让母亲自己去。” 他糕点也不吃了,站起身来手插腰就叫了起来。 平阳郡主听到邵阳翼的话,她瞅了何氏一眼,又温柔的哄着邵阳翼: “祖母会把需要用的都准备齐送过去的,你先过去庄子上玩几天,乖乖的啊!” 何氏看着平阳郡主那么耐心的哄着邵阳宇,而给自己的耐心还没有给她院子里猫的一分,心里又凉了一截。 何氏想着留在府里也是闷得慌,还不如出去修养一段时间: “那翼哥儿这里就麻烦婆母劝说,儿媳先回去收拾收拾。” 说完她也不管平阳郡主的脸色,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何氏难得有机会出府,以前那老虔婆管自己可管的严了,回趟娘家都要数落半日,更别说准备礼物。 她吩咐了大丫鬟绿叶去雅安院,去要出门的对牌,她就坐在屋里看着众人收拾东西。 大夫早说过,让她出去走走,心情好些了,孩子也就慢慢有了,何氏现在就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别的她都不想去动脑子,这孩子就是她的一块心病。 不多一会对牌拿回来了: “小姐,青翠姐姐说了,现在去庄上怕冷得很呢!要奴婢问问你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她好安排人准备。” 那绿叶眼睛亮亮的和何氏说着。 何氏听了绿叶的话,笑了笑: “少夫人的人真是周到,你谢谢她!” 嘴上说着谢谢她们,心里还是不舒服,她们越周到何氏越心烦。 邵瑾瑜这边,那些盗贼这几天好像发现了什么,都没了动作,他们几人轮流蹲守着也没有任何发现,可是他们也不敢大意。 天天寸步不离的蹲点就怕漏了什么。 “头,我身上都快长虱子了,给我回去换身衣物呗。”一个黑瘦的人看着邵瑾瑜说着。 邵瑾瑜看了看他的脸: “不行,没有这个必要,你要是感觉长虱子了就别太靠近大家,等下都被你传的人人身上都是虱子,别逼我动手。”他冷冷的的说出了残忍的话。 那黑瘦之人看着邵瑾瑜那严肃的样子闭上了嘴巴。 “头,那要不你回去看看嫂子,这里有我们几个看着。” 一个下属又说道。 邵瑾瑜摇了摇头:“没事,好好叮着这里就可以了。” 说完他又没有声息了。 四皇子府上就热闹啊,今日这个妾室和那个妾室吵架,明日那个妾室又被打了耳光。 四皇子妃林艳霞看着眼前衣裙单薄的两个女子,她冷笑的看着她们。 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女子跪在地上先哭了起来:“是姐姐先推妾身的,妾身气不过才推了她一下而已。” 四皇子妃看着她们身上的衣裙,根本就没听她们谁推谁: “看来本宫赏给你们的布匹,你们不需要,那就都拿回来!给你们换几匹薄的,炭火是不是也多了些,你们都不冷,那就减了些!” 四皇子妃冷冷的说道。 另一个跪在旁边的女子忙说: “皇妃,饶了妾身!妾身出门的急,没来得及穿,并不是故意穿成这样的。” 她见过几个后院姨娘小妾,因为不受宠,现在连件御寒的衣裙都没有,更别说炭火了,只能等死了。 府里就是最低等的丫鬟婆子烧的炭火份额都比她们好太多。 那粉衣女子才进府一个月,就感觉自己是主子了,她倔犟的跪着没有说话。 四皇子妃冷笑一声,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等人都走远才说道: “去门口候着四皇子回来就告诉四皇子,柔姑娘今日着凉,不适合在侍寝,还有今日开始她的份例减半。” 她又加了一句: “这个桃姨娘倒是聪明,给四皇子提一提。” “是。”大丫鬟恭敬的行了一礼,出了屋子。 林艳霞虽然不受宠,可是她手腕毒辣,办事干净利落,四皇子对她的管家手段倒是很放心。 大丫鬟看林艳霞想要出门,快速的从衣柜拿出一件披风,给她披了上去。 林艳霞出了院子直接朝着林艳萍的院子而去,她们的院子相隔不远,她进了院子,院子里的嬷嬷起身行了一礼。 林艳霞直接进了里屋,林艳萍也听到外面的声音,她从床上起身准备迎了出去。 才到外间四皇子妃已经到了她跟前,她挺着肚子想行礼。 林艳霞扶住了她,看着这个小妹,林艳霞一直都还是有些不能释怀,两姐妹共同伺候一个男人,她总感觉膈应。 可是她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她只盼她能生个儿子出来。 只有有了儿子她四皇子妃的位置才能稳住不能动摇。 “多谢姐姐的记挂,姐姐请入坐。”林艳萍微笑着请林艳霞坐下。 林艳霞走向椅子坐下:“妹妹不必客气,你也坐下!” 现在的林艳萍已经没有了以前呢窈窕身姿,现在的她因为怀孕,肚子没多大,身材已经明显变形,脸更是大了一圈。 林艳霞看着这个妹妹笑着说道:“听下人说,妹妹今日吃的甚少,怎么了是菜不合口味还是下人伺候的不精心。”她端起桌上的酸梅干闻了闻。 林艳萍听到林艳霞的话: “不是的姐姐,府里一应都是好的,只是那御医要求妹妹吃的清减些,说怕危险。” 林艳萍前段时间特别能吃,吃了又犯困,现在看看自己的身材,她也是后怕得很。 林艳霞听了,她也不绕弯子: “妹妹怕是怕身材走样了!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生下孩子才是正事,你应该知道这段时间府里又来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说完她笑了笑,又看着林艳萍。 “这世上从来不缺年轻漂亮的女人,你只要平平安安生下长子,姐姐我自是会照顾着你,那些歪心思最好先歇着,你现在能仰仗的也就这个孩子和姐姐我了。” 第55章 林艳萍悔 “这世上从来不缺年轻漂亮的女人,你只要平平安安生下长子,姐姐我自是会照顾着你,那些歪心思最好先歇着,你现在能仰仗的也就这个孩子和姐姐我了。” 林艳霞是个很清醒的人,自从府里女人不断,她就知道这府里没有儿子不行,可她也不会同意别人先生下儿子。 林艳萍听了她的话,只能机械的点了点头:“妹妹知道,姐姐辛苦了。” 看着这个妹妹听了进去,她起身打算回去,像是想起什么她又转头看着林艳萍: “好好在院里待着,上次的教训别忘记了,那么好的运气不是天天都有的。” 说完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进去,大步出了屋子。 林艳萍看着姐姐出了屋子,顺了顺胸口,大吐了一口气。 丫鬟看到她的样子快点过来扶她坐下,还给她轻轻拍了拍背。 林艳萍眼睛还看着门口的帘子: “你说我当初还不如去家庙!那里还有母亲关照,现在看看自己,一个嫡小姐成了妾室不说,感觉随时都会丢命。”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眨也不眨就看着那门帘。 丫鬟听了她的话,也是心疼的流下了眼泪:“奴婢不知。” “要是听父亲的话嫁去江南应该也比这好!” 林艳萍现在真的后悔了,她现在每天都像是四皇子府养的一条狗一样被关在这里不敢出去。 “听说现在那个嫁到江南的妹妹很是得宠呢!”她自顾自的问了出来。 “还有那个郭府三姑娘也是过得极好的!毕竟她可是正妻呢!也是,要是我嫁到侯府也会过的极好才是。” 丫鬟听了这话,忙出门看了看帘外有没有人,她放下帘子又走了进来: “小姐,以后这话别说了才是。” 其实她来没多久就有点后悔了,只是没有后悔药而已。 她摸了摸肚子:“孩子,你要好好的,母亲只有你了,也许等你出生我连一声母亲都听不到你叫了,毕竟你是要做嫡长子的,只能喊我姨娘。” 她说着又笑了起来。 “小姐,要不到院子里走走,吹吹风你心情能好些呢!” 丫鬟看着她从小伺候到大的小姐,以前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深深在后院被冷落的变了个人。 林艳萍点了点头,扶着丫鬟的手出了屋子。 何氏一行人的动作很快,她们收拾好东西,何氏就去平馨院接邵阳翼,邵阳翼看到何氏来接,直接抱着平阳郡主的脚,像是跟着何氏多虐待他一样。 这次平阳郡主没有惯着他,直接找人给送了出去。 老夫人知道邵阳翼被送走,她看了看邵阳北: “小吴,你说我要不也把北哥儿送去郭府!那丫头已经说了要我把他送走,府里不安全。” 老夫人看着这个胖乎乎的孩子,不是他离不开自己,是自己离不开他了。 吴嬷嬷听老夫人提着这事,她想了想: “送走!这天花来的很是蹊跷,这小公子赌不起。” 吴嬷嬷很是体贴的给老夫人拉了拉毯子盖在膝盖上。 老夫人听了吴嬷嬷说天花来的蹊跷,她挥了挥手让人把孩子抱了下去: “我也发现蹊跷,可是我还是不信会下死手,你说的对,送走!送去就说老婆子我生病了,孙媳妇要侍疾,怕过病气给孩子。” 吴嬷嬷听了,行了一礼下去安排了。 老夫人看着吴嬷嬷出去,招手一个丫鬟扶着她,她得把宛竹给她的信交给吴嬷嬷,不然郭府要着急了。 老夫人自从知道邵阳宇的病后,着实吓到自己了,她也没想到宛竹会留在宇宁院亲自照顾他,这让她很是动容,那丫头是个善良的,不枉她厚着脸皮去太后那里求了一回。 现在的宛竹正专心照顾着邵阳宇,才第一日还是有点手忙脚乱的,苏老已经说了她好几次。 青翠端了一碗黑糊糊的汤药进来,宛竹看着这碗药: “不是刚刚才喂过吗?”她刚刚才给邵阳宇换了上衣。 青瓶看着宛竹那样,也不逗她了:“小姐,这碗是你的。”青瓶看着宛竹马上变了的脸色,笑了出来。 “我的,我也喝了呀!刚刚我和你们不是一起喝的嘛。”宛竹实在是不想喝这苦苦的汤药了。 青瓶听她小孩子一样的语气: “苏老说小姐身子有点弱,所以多开了一付特意给你的,小姐趁热喝了!苏老说了不苦。” 青瓶说着把盘子放桌子上,伸手端起药碗递给宛竹。 宛竹无奈的看着这碗汤药,想伸手接过,又有点犹豫。 看着宛竹那动作,青瓶打趣:“小姐,原来你怕喝药。” 宛竹听了青瓶的话,狠了狠心,视死如归的接过药碗,不带一丝犹豫的送到嘴边喝了下去。 青瓶看着她这操作,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苏老说的方法真的挺管用的。”青瓶笑嘻嘻的看着宛竹。 宛竹听了青瓶说是苏老说的办法,她瞪了青瓶一眼: “那老头就没安好心。” 说完快点从盘子里拿了一棵蜜饯放到口里,她才感觉那苦味被压下去了一些。 青瓶看了看床上的大公子,她低声和宛竹说道: “苏老说了,大公子的情况还算稳定,让奴婢来照顾,小姐你下去休息一会!”青瓶看着宛竹那青黑的眼圈劝着她。 宛竹也不矫情,她点了点头,和青瓶说了该注意的一些细节就休息去了。 天色就在众人忙碌中渐渐暗了下来,又慢慢的黑了下去。 邵瑾瑜这边,就在一行人以为又要白挨冻的时,突然有了情况。 “那边有动静。”众人都有些瞌睡时,邵瑾瑜出声道。 邵瑾瑜的话让众人顿时越发的警觉起来。 只见他像是一只灵敏的猎豹,他提醒众人放轻呼吸,他的敏锐程度已经被下属称之为变态了。 不多时,前方岸边出现了几个黑衣人,他们的个子都不高,他们都用手比划着交流。 只见他们慢慢下了水,身上都带着一个袋子,好像还做了防水处理,看得出来都很沉,很专业。 第56章 找人 就在他们快沉到水里时,都拿出了一根管子,差不多都没筷子那么粗,他们喊在了嘴里,头马上就沉进水中,很快几人都不见了踪影。 邵瑾瑜看到他一行四人都不见了时,他比划了一下手势,按兵不动。 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邵瑾瑜还不出手,可是他们还是有纪律性的没有出声。 就在几人觉得今晚白白浪费机会时,岸边又出现了六人。 看得出这几人携带的物品才是真正的多,他们先小心翼翼的把物品都放到水里。 接用绳子都把物品连了起来,只要到了水里,这些物品都只需一人足以。 水里有浮力,物品都不重了,而且是又是顺流而下。 邵瑾瑜看着他们那熟悉的动作,就知道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行动。 李明有点憋不住了,他小声用口型问,什么时候行动,邵瑾瑜比了个傻子的手势,然后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就这样看着其中一人熟练的下水,然后剩下之人都离开,李明觉得今晚又没戏了时,只见刚刚撤离的几人又拿着好些物品回到了水边,这次他们全下了水。 邵瑾瑜比了个手势,几人慢慢的朝着那些人而去,他们不动声色的靠近着那几人,不一会邵瑾瑜已经成功击晕一人,他把那人往岸上一送,就学着先前他的动作跟上了前面几人。 几个下属看着他们游了下去,把岸上那人绑了,也慢慢的陆续潜入水中。 就这样他们也学着那些人的动作,在嘴里放了根芦苇杆来呼吸,这个方法很是巧妙,他们轻松的顺利赶上了前面那些人。 冬天的气温很低,不过到了水中没多一会,所有人都适应了这个温度。 就在邵瑾瑜觉得都游累了时,前面几人也停了下来,他们看了看周围,慢慢的陆续上了岸。 他甚至听到岸上有人小声说着:“全部运出来了吗?” “他们好像有所察觉,那没拿出来的不要也摆,就是可惜了。” 另一个人回道。 这时又一个声音传了下来: “小筷子,怎么还不上来,你没事!需要下来帮你吗?” 邵瑾瑜听着岸上的声音,他急忙把东西拉了过来,先把东西推了上去,这些东西还真的是沉。 就在邵瑾瑜拖延时间的时候,身后之人都赶了过来。 他们对视了一眼,邵瑾先出了水面,等他才出去,岸上其中一人就叫了起来:“你不是小筷子。” 听到说他不是小筷子,所有人拔出了刀剑,邵瑾瑜看着已经暴露也索性直接跳出了水面。 底下人听到岸上的话也接二连三跳了出来。 两伙人撕打在了一起,邵瑾瑜说过要活口,没多大一会,十几个人就活捉了大半,还有的抵死反抗直接就地解决。 邵瑾瑜看了看周围,离上次探查的村庄竟然不远。 他留下一部分人,指了几人去那个村庄: “今晚一锅端了,然后你们可以回家睡几天。”邵瑾瑜看着兄弟们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再不给个甜枣估计会哭出来。 众人听了快速的打扫起了战场。 郭府这边,昨日送邵阳北过来时,没来得及多问,就急急给安排着住下了,现在想想侯府怕是出事了。 老夫人看着坐在下首的秦氏: “不用派人去打听了,她在信里说什么都信了就成,打听了省得给她添乱。”老夫人又看了看手边的信。 秦氏擦了擦泪才说道:“都听母亲的,只是媳妇这心里着实着急。”秦氏说话都是满满的鼻音。 老夫人叹了口气:“三丫头也不是个没有成算的,这样说明她心里有数,你把孩子照顾好才是。” “媳妇知道了。”秦氏又擦了擦眼角。 秦氏不知道的是,一大早老夫人就吩咐了夏嬷嬷去给她买糕点,说是买糕点,其实就是打听侯府发生了何事。 夏嬷嬷也不拐弯抹角她直接到了侯府后门,请了看门婆子去帮忙给青瓶递个信出来一下,夏嬷嬷说自己是青瓶的干娘,请她出来说句话。 那看门婆子本来也是青瓶提上去的人,一听是青瓶的干娘,连夏嬷嬷给的银子都不接了,忙找人给传话去了,还热情的请夏嬷嬷坐坐。 夏嬷嬷也和这婆子打听了一下,可是这婆子嘴巴也紧,硬是聊了些废话,夏嬷嬷都佩服这婆子的嘴巴了。 不多一会,夏嬷嬷看到有人出来,不过出来的不是青瓶,是青翠,她看到是夏嬷嬷也快步迎了上去: “夏嬷嬷怎么过来了,府里都好!”青翠高兴的问候着夏嬷嬷。 夏嬷嬷看着青翠拉过她悄悄问了起来: “少夫人还好吗?侯府出什么事了吗?怎么把北哥儿送到郭府了呢。” 夏嬷嬷也是太急了,她连多余的话都不想问了。 青翠看了看周围,确定安全才悄悄说道: “小姐目前来说还是好的,就是大公子他发了天花,现在小姐亲自照顾去了,青瓶也过去了,所以现在是奴婢出来。” 青翠拉着夏嬷嬷的袖子缓缓说着这两天的事情。 夏嬷嬷听了出了一身冷汗,这回去怎么和老夫人回话。 青翠看出她的神色: “小姐吩咐了,瞒不住就不用瞒了,就是也别上侯府里来,太不安全。” 夏嬷嬷听了青翠的话,交代了一些照顾好少夫人之类的话,就直接到街上买糕点去了。 她买了糕点就急急回了郭府,到了老夫人院里,老夫人正要用早膳,秦氏已经被老夫人打发走了。 看到夏嬷嬷回来老夫人早膳都不用了,先让夏嬷嬷过来回话。 夏嬷嬷看到老夫人焦急的样子,她把青翠说的都和老夫人都重复了一遍。 老夫人听了没有说话,她就静静的坐在饭桌前面,也不动筷子,就静静的坐着。 夏嬷嬷怕气到老夫人,她轻轻的唤了一声:“小姐。” 老夫人听到夏嬷嬷唤自己,她轻轻说道: “还记得大姑娘吗?那时她已经三岁,我记得她那天早晨还甜甜的叫着我祖母,可是那晚她就发烧了,隔天就起了疹子,那漂亮的小脸还有身上到处都是。” 听了夏嬷嬷的话老夫人想起了她那个早逝的大孙女。 “她生病时我也请了京里有名的大夫过来给她诊治,可是因为她太小了,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去。” 老夫人看着桌上的早膳,又说道: “还记得吗?大姑娘学说话时,最先叫的居然是祖母,可把她那爹给眼红的,一下衙回来就抱着她要她叫爹。” 说到这里,夏嬷嬷听了也笑了起来: “可不是,那段日子害得大姑娘一见到父亲就往老夫人院子这边指,她那是要过来老夫人这边避难呢!” 老夫人也是笑了起来,她擦了擦眼泪又说道; “她笑起来最像她祖父了,眼睛弯弯的,特别是她呢机灵劲,简直是让老婆子我又喜欢又头疼。” 老夫人说着说着眼角已经流出了眼泪。 夏嬷嬷赶紧拿过帕子给她擦了起来: “那时的大姑娘太小,老夫人和夫人都尽力了,现在的三姑娘和宇哥儿都大了,在有苏老看着不会有事的。” 看着成了泪人的老夫人,夏嬷嬷心疼的不知怎么劝说了。 老夫人抽了抽鼻子又说道: “你应该看出来我和澈哥儿的娘为什么那么疼三丫头了!因为她长的太像大丫头了,三岁时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她们俩的模样里都有老爷子和我的影子。” 老夫人停顿了一会又继续往下说: “那时带三丫头回来,第一眼我都以为是大丫头回来了,后来我看到澈哥儿他母亲看着三丫头的眼神,我就知道我没看错。” 夏嬷嬷听了也是忍不住的落泪,她伸手擦了擦,可是还是擦不完的眼泪落了下来。 “不过那时候的三丫头太过安静,看得我们个个都更加心疼她。” 老夫人眼睛红红色的,她怕,她怕在失去一个孙女。 “小姐,先用早膳!现在你不能倒下,三姑娘需要你。” 夏嬷嬷忍着心疼又劝起了老夫人。 老夫人听了夏嬷嬷的话,想到了家里需要自己,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睛和鼻子,丫鬟递上了毛巾,老夫人伸手接过擦了脸。 看着面前那一桌早膳,夏嬷嬷又命人端下去加热,等端回来时已经全都冒着热气了,老夫人还是拗不过夏嬷嬷,拿起勺子喝了点粥,强忍着不舒服吃了点馒头。 寒山寺内,阿五看着跪在大堂里磕头祈福的一个老婆子。 那老婆子身穿蓝色衣服,头上包着同色布巾,身子纤细。 要是宛竹在这里她一定可以认出来这是二姐姐的出嫁带过去的一个嬷嬷,高嬷嬷。 她夫家姓高所以都喊她高嬷嬷。 只见高嬷嬷跪在薄团上,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等她跪拜完,就到了小和尚那里挂了给郭宛清点长明灯的香油钱。 阿五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个老妇,他现在还真是一刻都不敢大意。 他看到那老妇给了香油钱就下山,他也不敢大意,一刻不松懈的跟上了她,阿五为了找她可是等了好久呢! 高嬷嬷现在已经搬出了城,她们全家就住在一个村庄里面,她们到了这个村庄里,就和村里几户人家买了几亩薄田,就在村里扎根了下来。 她今日上寒山寺,家里人都不知道她上山,她和家里人说是要进城看一个老姐姐,家里两个儿子都说要送她过去,她都以地里要照看为由拒绝了。 高嬷嬷的男人早几年前就不在了,她有两儿一女,儿子都娶了媳妇,对她很是孝顺,女儿倒还待字闺中,家里她说的话倒很有话语权,孩子们没有任何的怀疑。 她从寒山寺下来,就直接朝着城门方向走去,她想着得去给家里孩子们买点糕点带回去。 阿五就这样一直跟着高嬷嬷逛了起来,做为一个暗卫,阿五在白日,还是人流又多的地方跟踪一个人,而且还是没有任何特色的人,还是很不容易,他一刻都不敢放松。 高嬷嬷逛了大半天,她到了城门口找了一辆牛车,谈好了价钱就上了牛车,她不知道跟车夫说着什么,那车夫笑得皱纹越来越深,她们一路说着话又朝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出了城阿五明显轻松了起来,他不动声色的跟着高嬷嬷一路到了村庄里,直到看着高嬷嬷下了牛车,然后给了铜板拿下了她买的货物,进了院子。 阿五这才找了个隐蔽又可以观察到高家的地方藏了起来。 然后他伸手从怀里掏了个包子出来,拨开油纸吃了起来,他咬了一口包子又看看没吃的那点,想到阿六肯定在吃着香喷喷的糕点,下次这种事还是交给阿六来办。 说好了猜拳可是怎么每次都是自己输,阿五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心想下次打一架!那样胜算大些。 邵瑾瑜这边,皇上看到他们找回了丢失的物品,非常高兴,很是夸了他一番。 听了皇上的夸奖,可是邵瑾瑜心里还是没有一丝的高兴,因为他在审那些人的时候问出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宫里的图纸,只是他们想着真金白银更实在,所以都要了。 他们招供说图纸已经给出去了,可是现在那图纸竟然没找到。 他头疼的坐在屋里桌旁喝茶,这时暗卫阿二半跪到了他身前: “主子阿六传信过来。”阿二低头半跪在地上行礼说着阿六传的话,说着他还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邵瑾瑜。 邵瑾瑜听着阿二的禀报,伸手接过了那封信,他马上打开看了起来,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小夫人的笔迹。 他看着信越看越心惊,宛竹在信里说道宇哥儿出了天花,可是这个季节明显还没到出天花的季节,宛竹怀疑这事不简单,要邵瑾瑜安排人查一查。 宛竹在信里还提到了,侯爷前两天说有事要出府一段时间,可是现在侯爷才出府两天邵阳宇就出事,她感觉这事蹊跷得很。 现在她怕邵阳北被传染,已经托老夫人把他送到郭府避避。 第57章 卫婆子 邵瑾瑜看着宛竹信里说的这些,他眼睛微眯了起来,继续看着信件交代: “阿二,少夫人说的这事你亲自去查,给我查仔细了,少夫人在信中提了,你要是有不方便的地方可以找她院里的几个丫鬟。” 邵瑾瑜边说直接把信递给了阿二让他看。 阿二恭敬的接过信看了起来,他快速看完后又恭敬还给了邵瑾瑜。 阿二心想主子要把这事交给自己,说明这事对主子很重要,他起身又对邵瑾瑜行了一礼: “属下告退。” 说完他又无声的消失在了邵瑾瑜眼前。 阿二走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仿佛刚刚没来过一样。 邵瑾瑜喝茶的神情已经不似刚才,现在他神情冷漠。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冷笑了一声,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感觉茶水温度已经不适合,他又有点浮躁的放下茶杯。 侯府宇宁院内 邵阳宇的痘已经冒了出来,苏老不时的调药方。 青瓶也在帮着苏老煎药,宛竹累了一天先去休息,排了她和杏儿还有胖子守下半夜,青瓶和苏老看上半夜,宇宁院现在倒是没有一丝慌乱。 快到黄昏时分,在城里外围的一个院中,一个妇人站在院内焦急的走来走去,好像在等什么人,不多一会,院外传来了敲门声。 只见那妇人急急忙忙过去开了门,看到来人,她探出头看了看门外,确定没什么人,她马上进来把门关了起来。 进来之人是一个男子,他一身灰色长袍,脸上戴着面具,妇人看不清楚他的脸。 他进了院子没有过多打量,直接朝着正房花厅走去。 那婆子看到他进了花厅疾步跟了上去,到了花厅,那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玉佩。 那婆子忙厉声问道: “你说的我都照做了,可是我的儿子和媳妇怎么还没回来。” 她顾不得礼仪什么,看着上位那人质问道。 那男子听到问话把玉佩收了起来,他冷眼看着下面那妇人,冰冷的说着: “你急什么呢,时晨没到,怎么放人呢!事情不是还没到成功那刻吗?”说完他弹了弹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 那男子继续往下说: “要不是你办事不力,侯府那小公子本来就不该活着的,这个事我还一直没找你清算,现在你居然来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 那男子看着眼前婆子,眼神瞬间狠厉起来。 婆子看到那眼神,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我没有质问你,只是你说过办完这事就放他们回来的,可是这么久他们都没回来我很着急。” 她只能小心的解释起来。 这婆子原先是侯府洗衣坊的管事,夫家姓卫,人人都叫她卫管事,她一直是帮平阳郡主做事的。 只是现在洗衣坊管事已经被换成了以前一直被自己欺压的一个年轻妇人,她现在在侯府洗衣坊只是做些杂活而已了。 卫婆子看上面那人不说话,她只能继续往下说: “现在我一回家,孩子爹就问我儿子两人什么时候回家,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一定得平平安安才行,要不你让我见见他,看到他们平安我也就心安了。” 卫婆子焦急的看着那男人,她真的很担心,她要求见这人好几次,人都没来,今天好不容易等到,她想着怎么着都要见到儿子两人,哪怕看一眼也可以。 那人听了卫婆子的话也无动于衷,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现在天晚了,他们过几日就会回,你无需担心,把你的事办好即可,上次不也是请他出去玩了几天,然后不是给安全送回了不是。” 卫婆子一听说又要办事,她抬头看着那人: “我不是已经办好了吗?现在那个不可能平安无事了,府里都传快不行了的。” 那男子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 “人还活着就不叫成功,人家现在还活得好着呢!” “可是即使活着也已经毁了,这样不是就可以了吗?如果想要他死,你们不是可以出手吗?” 卫婆子害怕在让自己下手,急急忙慌解释道。 那男人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 “无知老妇,消失有好多种办法,而自然消失才是最好的,说了你也不会懂。” 说完他已经朝着门口方向走去。 卫婆子看他要走,忙跟上去: “让我见他们一面,就一面,我只想看看他们。” 她说着就去拉那人的袖口,可是还没碰到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她“啊”的一声被推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开门离开。 卫婆子无助的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她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是在侯府当差而已,怎么鬼迷心窍的就卷进了这些事里,她现在恨不得死在这里,可是他的儿子和儿媳怎么办。 宛竹这边又安安静静的过了一夜,等青瓶过来换她们休息,宛竹实在太累,随便吃了点早膳就去休息了,现在一觉醒来都已午时三刻,到了饭点。 她起身洗漱,等她弄好杏儿已经摆好午膳,宛竹吃了点自己喜欢的菜就放下了碗,漱了漱口去了邵阳宇的屋子。 虽然宛竹进了宇宁院照顾邵阳宇,可是侯府异常的安静。 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作妖,就这样,邵阳宇的天花已经到了最后阶段,痘已经结痂。 苏老看着结痂的痘,他对宛竹说道: “好好照顾着,要是挠破了这些痘,那我们这些天就白辛苦了。”苏老说着放下邵阳宇的袖口。 宛竹听了苏老说的话,担心的看着这些结痂的痘子。 她想了想转身过去从筐里拿了把剪刀过来,刚刚好这时苏老转过身来,他一眼看到那剪刀,吓了一跳。 “你想干嘛,睡晕了你,老头子我可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你们几人呢!”苏老站在床边,防备的看着眼神疲惫的宛竹质问她。 宛竹看到苏老那防备的样子,迷糊的解释道: “给宇哥儿剪指甲啊!难道现在不可以剪吗?”她一脸无辜的样子。 第58章 苏老 苏老知道自己想歪了,有点不好意思: “当然可以剪,可是剪了只是挠的没那么利,还是不行,你们得寸步不离的照看才行呀!” 苏老给宛竹让了位置,坐的桌旁离宛竹远远的。 宛竹看了一眼苏老,恨不得离自己越远越好的样子,无语的坐在圆凳上给邵阳宇剪起了指甲。 她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剪着,怕把邵阳宇这漂亮的指甲给剪坏了,她边剪边看着邵阳宇这手,简直生的比小姑娘的都漂亮。 邵阳宇现在还睡着,苏老昨日说快结痂了,得给他加点昏睡的药,不然怕他乱挠。 苏老坐到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喝了老夫的药,你嫂子的身子也给调养好了,现在老夫再把这小子治好,说怎么感谢老夫,当年老夫就说,老夫我是神医不是。” 宛竹听了苏老的话,差点手抖剪到邵阳宇的手,吓得旁边的青瓶差点叫出了声,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像苏老: “郭府没给你付诊金吗?怕是大伯娘会多多的给你才是,至于宇哥儿的诊金,等治好了,你要多少都可以。” 宛竹说完笑了起来,她就定定看着苏老。 “还有,你开医馆这么长时间了可是做账了,说好的要分我一成利呢!” 宛竹那小嘴叭叭的把苏老听的头都疼。 苏老气急指了指宛竹: “你是不是要拿那碗面来说事了,那不是你吃不下才给老夫的吗?” 宛竹可不让着他,她马上接道: “是你提的,我可没提,要不是你那脏兮兮的模样看着那碗面,我怎么会吃不下。” 宛竹还做了个嫌弃的表情, 苏老看她这样,想说什么又急急喝了口茶,许是喝的太急,被呛的咳了起来。 宛竹看不过眼,放下剪刀起身过去给他拍了拍背,看着苏老咳的顺了些,宛竹才又给他倒了杯茶放在旁边。 “喝慢些不行吗?怪不得青瓷老不放心你,我和你逗着玩呢!你可是我最信任的神医,就和我祖父一样呢。” 宛竹看着苏老舒服了些也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青瓶看到宛竹放下的剪刀,坐到圆凳上给邵阳宇剪起了指甲。 她的动作可就比宛竹利落了不知多少,剪完了她又给修了修。 确定没有倒刺平滑青瓶才起身收了工具。 宛竹看到青瓶收拾好东西,对着青瓷说: “把剪刀给我,我给苏老也剪剪指甲,瞧瞧他指甲长的。” 宛竹伸手去接青瓶递过来的剪刀。 苏老看她是认真的,急忙伸手自己接过剪刀: “老夫自己会剪,刚刚我还看到你差点剪了宇哥儿的手呢!瞧瞧可怜那孩子,被你虐待的不成样。” 宛竹看着苏老那嫌弃的眼神,突然感觉特别舒心,她双手叠放在桌子上,头也顺势靠在手上,就那样看着苏老笨手笨脚的剪起了指甲。 苏老慢吞吞的剪了左手,试了试没办法自己剪右手。 他看了看宛竹,宛竹看到需要自己帮忙,露出了个自己感觉很可爱的笑,还很乐意帮忙的表情,她马上坐直就打算接剪刀。 苏老看到她那笑那动作,不自觉的感觉有阴谋,他把剪刀转手递给了青瓶。 看了看宛竹那失望的样子有点不忍心道: “丫头,老头子我这几还要抓药呢!要是手受伤了多有不便。” 宛竹听了他的解释,笑了起来,又继续着刚刚的动作,靠在手上看着青瓶给苏老修着指甲。 这和谐的气氛,哪看得出刚刚还吵来吵去的样子。 宛竹想到她地一次见苏老,那年她才八岁,那天伯娘她们刚好有事。 都不在府里,她就带着青瓷偷偷的跑出了府。 玩累了路过面摊旁边,闻到那汤的香味,她就坐下要了两碗面。 就在店家端上来给放到桌上,宛竹拿了筷子正打算开吃时。 身旁站了一个浑身上下黑漆漆的人,他看上去用皮包骨来形容才合适了,他眼睛就倔犟的盯着宛竹那碗面。 宛竹看了看面,又转头看了看那人,开始有点害怕了。 就在这时宛竹仿佛听到了那脏兮兮的人吞口水的声音,她实在不忍心就双手端起碗递给了那人,那人就是现在的苏老。 苏老看着眼前这个善良的小姑娘,也有点不敢接,可是他肚子饿得已经使他没有一丝拒绝的勇气,他只能和宛竹承诺道: “以后只要姑娘需要老夫帮忙,老夫都义不容辞。” 宛竹当时听了他的话,也没当回事,宛竹看他就那饭都吃不起的样子还想着给自己帮忙,想想还是算了! 苏老接过宛竹手里的面,也不管它烫不烫嘴就吃了起来,那动作就像怕吃慢了就会被宛竹要回去一般。 宛竹看他急急的吃着面条,想着这人太可怜了。 她又把自己荷包里的碎银都给了苏老,苏老就问了问宛竹是哪个府上的,等他有钱就还。 宛竹那时年纪小,也没什么防备就说了郭府,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又说不用还了。 那店家看着宛竹把银钱都给了苏老,还好心的过来提醒宛竹: “小姑娘别被骗了,给他一碗面也可以了。” 宛竹谢了谢店家的提醒。 她又转头看了看苏老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摇了摇头: “我们要回家,你也回家!” 说完她带着青瓷回了郭府。 可是运气就是那么好,到了府门口刚刚好又碰到秦氏也回来。 秦氏知道她偷偷出府还只带了青瓷一个小丫鬟,气得差点在门口就破口骂了起来。 想想在门口又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直接罚她跪祠堂去了 宛竹想到这里笑了起来,本来苏老前几个月要离京回老家的,前世他就走了,他说京城太危险,随时小命不保。 这次没走成是因为宛竹醒过来,吩咐青瓷把他留住了。 后来又快点派了青瓷出府拿了一笔银钱给苏老,说了是给他开个医馆。 收入给自己一成就可,还拜托他,开了医馆帮忙继续调养嫂子的身子。 第59章 儿时趣事 因为在上半年苏老去给大户人看诊,他倒霉被卷入了人家的内斗里被人算计了。 后来害得他把身家都赔了个底朝天才算完事。 说起来苏老能活着算幸运。 所以他才想回老家,他感觉老家那里才安全,虽然苦点累点,但是生命有保证啊! 苏老总爱说他怕死,他没活够,他得活着吃好吃的看好看的风景才行,可惜一场祸事他赔得连回老家的花费都没有了。 刚刚好这时宛竹又派青瓷说给他开个医馆,这可开到他心坎里了,其实他嘴上说着回老家,可是老家什么都没了。 这下宛竹帮了自己马上又不管危险不危险了,他又变成了:“能活一天是一天,越危险的地方才越安全不是。” 宛竹想到这里,院外突然传来了嘈杂声。 杏儿急急走了进来: “少夫人,是世子回府了,世子要进院子,被院外的人挡在了外面。” 苏老听到邵瑾瑜要进院子,他一急,青瓶差点没控制住剪刀,吓得苏老又老老实实的不敢动了。 宛竹听了急忙起身,她都不看衣裙有没有皱,快步朝着院子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她从门缝看了出去,邵瑾瑜正在骂那几个小斯。 “滚开,别逼本世子动手,要不是怕少夫人担心,你们现在都躺地上了。” 邵瑾瑜手背在身后,严肃的看着众人。 宛竹从门缝里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怕是才回府。 宛竹忙出声: “世子不要为难他们了,是妾身说不放任何人进来。” 宛竹从门缝里看着邵瑾瑜。 邵瑾瑜听到她的声音,急忙问着: “你还好吗?宇哥儿怎么样了。” 宛竹听到他第一个问着自己,心里暖暖的; “妾身很好,宇哥儿也好多了,爷先去休息! 邵瑾瑜听了,还是不放心: “让爷进来看一眼,就看一眼,看到你们都好好的爷才放心。” 宛竹听了只能继续劝说着: “妾身这里一切都好,妾身请了苏老来给宇哥儿看诊,现在院子里面的人没有人不舒服,妾身们都喝着苏老给配的汤药呢。” 宛竹此时退了几步,已经看不到邵瑾瑜。 邵瑾瑜听了宛竹的话,他焦急的走来走去,不知想到什么,他又对里面的宛竹说道: “那你们好好照顾自己,爷先去给祖母请个安。”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宇宁院门口。 宛竹听到他说走了,不知道什么心情,以为要劝说好久,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真的走了,心里还感觉有点空落落的。 此时的郭府 秦氏坐在屋子里,手上拿着个绣绷,她眼睛看着桌上的茶水发呆。 而绣绷上绣着的一只蝴蝶活灵活现,它正歇在一朵黄色且蒸蒸日上的向日葵上,那只蝴蝶简直就像是快要飞了起来,那向日葵呢就像是迎着太阳微笑。 可是此时的秦氏心情完全没有这绣绷上花样的活跃。 孟夏端着一盘糕点从外间走了进来。 她看到秦氏看着茶水发呆,就知道又在想三姑娘了,这茶叶是三姑娘派人送过来的,说是宫里赏赐的,还特意分好了带给了各院。 孟夏轻轻的把糕点放在桌上,小心的后退一步: “夫人,这糕点是老夫人派了兰花姐姐出去买来的,老夫人特意让人送过来的。” 孟夏轻轻的和秦氏说话。 秦氏看了看糕点: “老夫人应该是知道侯府里竹姐儿出事了!她是怕我乱想我的清姐儿和竹姐儿,所以这几天老是时不时送点东西过来,要是放在以前,她不损我几句才怪。” 秦氏一看这几天老夫人的动作就猜到了几分,不然老夫人这几天老是给各院送东西干嘛,秦氏也想既然不想让自己担心,那自己就安安静静的待着! 可是她能不想吗? 她转头看着孟夏说道: “孟夏你知道竹姐儿时的样子吗?”秦氏说着笑了起来。 孟夏摇了摇头: “那时应该奴婢还没到夫人身旁,奴婢不知夫人说的三姑娘调皮的事,等奴婢来到夫人身旁,三姑娘已经很温婉了,奴婢觉得三姑娘和四姑娘都很娴熟。” 孟夏站在秦氏身旁。 秦氏听了又笑了笑: “是啊!她们姐妹俩最是听话。” 秦氏说完又看了看绣绷上的向日葵。 这时陈嬷嬷走了进来,她给孟夏使了个眼色,孟夏点了点头,轻轻的退了出去。 陈嬷嬷走到秦氏身旁,也低头看着秦氏手里的绣绷: “小姐这是想俩个姐儿了。” 秦氏点了点头,她听了陈嬷嬷的话,眼泪更是不自觉的大滴大滴落在了绣绷上的向日葵上。 陈嬷嬷急忙拿过秦氏的手帕给她擦起泪来: “小姐不哭了,俩个姐儿知道了该心疼了。” 陈嬷嬷想了想继续说着; “小姐还记得三姑娘小时偷偷跑出府那次吗?还好运气好没被拐子给拐了,你不是常说她就是运气好吗?” 秦氏又点了点头,她从陈嬷嬷手里接过帕子,自己擦起了眼泪: “是啊!我怎么忘了那丫头运气好呢,她不会出事呢!嬷嬷还记得那年竹姐儿的调皮事吗?” 陈嬷嬷点点头: “老奴记得那天小姐你可是气坏了呢!差点在府门口就打三姑娘了。” 秦氏听了眼角带泪的笑了起来,她当然记得; 那天她们都出门了,就把八岁的竹姐留在府里,等秦氏几人回来时刚刚好在门口碰上了竹姐儿和她的丫鬟。 秦氏看到她偷偷出府还只带了青瓷一个小丫鬟,她气得差点在门口就破工骂了起来,想了想她又把火气压了下去,就直接罚她跪祠堂。 宛茹知道三姐姐跪祠堂,本来想去求秦氏,可是又想着秦氏正在气头上。 她就急急跑去找老夫人,可是老夫人说了: “是该管管了,让她好好想想哪里错了再放出来。” 宛茹没办法了想着就陪她!可是她跑到祠堂时。 看到的是宛竹那小小的人儿跪在薄团上,对着祖宗牌子,翘着屁股居然睡着了。 宛茹看到这样,无语了,没法也拉了个薄团陪她靠在那,不一会也就睡着了。 第60章 傻,她是像爹 秦氏回了院子又心疼起宛竹那小小的人儿。 她在院里左等人来求情右等人来求情,可是等了好久都没等来小女儿和老夫人来说句话。 后来实在憋不住只能亲自去祠堂准备接她出来。 路上想着等会见了该怎么心疼那孩子,她一认错得快点带她出来,要是哭了又该怎么哄。 她带着陈嬷嬷一路急走到了祠堂,可是一到祠堂。 映入眼帘的是宛竹那翘着屁股趴在薄团上的样子,旁边还有自己的小女儿,连姿势都一样。 秦氏想着宛竹这回可能真的知道错了,她虔诚的姿势真是心疼坏了秦氏,她急步走了进去: “竹姐儿,茹姐儿我的俩个小心肝你们这是怎…” 秦话还没说完就愣在了原地。 映入眼帘的是宛竹宛茹那睡的红扑扑的小脸,嘴里还流着亮晶晶的口水,那口水直接把薄团都打湿了一大片。 一看就知道睡了不短时间,青瓷和芙蓉俩个丫鬟也是在地上头一点一点的睡的正香。 看到这里秦氏又不淡定了,她的火气又直冲她天灵盖。 她想叫醒宛竹宛茹又不忍,不叫又有气,她只能一甩手帕跺了跺脚出了祠堂回院子里生气去了。 后来又得知她把银钱都给了个不认识的人,气得她只能把宛竹交给老夫人来管: “母亲,儿媳无能,管不了那丫头了,你来帮帮忙带!儿媳对不住二弟和弟媳呀!把她们好好的孩子给教成这样。” 秦氏拿着手帕擦着眼角的泪。 老夫人想了想,又看了看旁边的憋着笑的郭宛清,慢悠悠说道: “你娘在那都哭了,你在这憋笑是怎么个说法。” 郭宛清听到点到自己,她马上坐直了身子: “对不住祖母,母亲,清儿一听到母亲提到两个妹妹实在是忍不住了。 那日清儿也去祠堂看到了,所以母亲一提起来,清儿又想起了那日看到她们的样子。” 郭宛清说着还起身朝着老夫人和秦氏行了行礼,表示自己错了。 老夫人听了郭宛清的话,又看到了她的态度,转头看向秦氏: “你管不了也正常,什么叫本来好好的孩子,这孩子可能娘胎里就没长好。 这么傻的孩子,还真是我那二儿子能养出来的,哪怕她没这么傻都不像她那个爹生的!” 老夫人也是气宛竹这傻丫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秦氏和郭宛清听了又都气笑了。 宛竹知道老夫人院里的事后。 真怕秦氏真的不管自己,变着法的哄着秦氏,才一天就把秦氏哄得又是心肝肉的叫了起来,看得在旁边的宛茹一个白眼外加一个白眼。 可是就过了两月还真有人来郭府门口说是还银钱。 那人就是苏老,这时的他已经变了个样,说是在医馆做了坐堂大夫,衣袍干净了,脸上也有肉了。 秦氏想到这些没有刚才那么难过了,她把绣绷递给了陈嬷嬷,起身抖了抖衣裙: “嬷嬷,陪我去看看澈哥儿媳妇!听孟夏说她今早又吐得不行,这苏老又说出城去了,真是没法子。” 说着秦氏又擦了擦眼睛。 陈嬷嬷收好绣绷,过来给秦氏整理衣裙: “刚刚老奴也是从少夫人那回来的,那时倒是好些了。 老夫人还给带了好些酸梅子之类的果子,小姐让老奴带过去的那些少夫人说她吃了也压不下去。” 陈嬷嬷说着已经帮秦氏整理好了衣裙。 秦氏听了陈嬷嬷的话抬手揉了揉眉心,她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她吐成那样,就连亲家母都没法子。” 小秦氏这几天吐得昏天暗地,秦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看着小秦氏那吐的瘦了一圈的脸,她也是心疼的不行。 她实在没办法,只能又去请亲家母过来陪儿媳妇,可是亲家母连亲家公都叫来了也没有用。 秦氏和陈嬷嬷朝着小秦氏的季夏院而去。 到了院里,里面安安静静的,丫鬟婆子们走路都是轻轻的,秦氏看到这里满意的点了点头。 婆子看到秦氏过来想进去通传,秦氏拦住了她,秦氏朝她摆了摆手,她轻轻的走进了正屋,打开门帘,里面很是暖和。 小秦氏的大丫鬟余书看到秦氏进来,马上行礼: “夫人安。” 秦氏冲她摆了摆手,轻轻问道:“少夫人呢!睡了吗?” 余书刚刚想回话,小秦氏就被她的奶嬷嬷扶着从里间走了出来,她在里间听到了婆母的声音了,虽然很轻,可是她睡不着还是听见了: “给母亲请安。” 她正准备行礼,秦氏就拉住了她: “好好休养,不用行礼,母亲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秦氏说着牵着她的手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小秦看到秦氏这样关心自己,她坐立不安: “母亲先坐才是。” 秦氏笑笑,坐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丫鬟已经泡了茶水过来,秦氏看着儿媳妇问道: “听说今早又吐得不行,现在可好点了,苏老说是出城去了,要不重新请个大夫来瞧瞧。” 小秦氏看着婆母那关切的模样,她温柔的笑了笑: “让婆母担心了,先前母亲来过,母亲也说了,女子有孕,哪有不难受的,想做母亲就得付出些什么,要是孩子来的太容易反倒不懂得珍惜了。” 小秦氏说完还笑了笑: “母亲也知道,儿媳想这个孩子想了六年,现在好不容易才怀上,媳妇在难受都能忍,母亲不用担心,也不用老担心着儿媳的身子。” 秦氏边说还摸了摸她的小腹。 秦氏看着她这样也没那么担心了,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身体好的时候,确实是她过多担心了。 秦氏看了看小秦氏那幸福的样子,确实她的脸是瘦了一圈,可是她嘴角的笑容不是假的。 “母亲就是担心你身子吃不消,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母亲给你准备着。” 秦氏微笑看着这个温柔的儿媳妇。 小秦氏也抬头看着婆母: “现在没有,不过吐了我也继续吃着呢!苏老已经提醒过儿媳了。” 其实苏老是这样对小秦氏说的: “吐了就吃,吃了就吐,这很正常的,哪个不是这样熬的。” 第61章 侯老夫人的心思 才刚刚说完她又呕了起来,余书见状快速的拿了个痰盂过来,端着到小秦氏前。 秦氏见状忙起身到了她身旁,给她轻轻的拍着背。 直到小秦氏呕完安嬷嬷端了杯水过来给她漱口,余书端了痰盂出去秦氏才又坐回椅子上。 她端起茶盏拨了拨茶水,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才说: “你婆母我怀过四个孩子也没你这么一胎折腾的,看来不管男孩女孩都是个能闹腾的样子,以后府里可就热闹了。” 秦氏眉眼弯弯的想象着孩子闹腾的画面。 小秦氏一听婆母说不管男孩女孩都是个能闹腾的,她突然鼻子发酸,眼泪又掉了下来。 秦氏看着她无缘无故的又哭了起来,她有点手足无措的问: “是婆母哪里说错了去,怎的把你惹哭了去了。” 小秦氏擦了擦泪,摇了摇头说: “婆母没有说错,是儿媳心胸狭隘了,儿媳就是,就是天天想着如果不是男孩该怎么办。” 说完她羞愧的自己低下了头。 秦氏听到她这么说,焦急的站了起来,走到儿媳身旁,摸了摸她的头发: “是婆母考虑不周,没有发现你的心思。” 秦氏叹了口气又继续往下说: “其实男孩女孩我们都会喜欢,瞧瞧你妹妹几个,个个懂事听话,哪哪都好。 你好好养身体,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要是让婆母知道你还在胡思乱想,婆母饶不了你。秦氏说完还拿右手食指戳了戳儿媳的脑门。 小秦看到婆母这样小孩子的做派,知道是在逗自己。 她抬起头看着秦氏的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笑了起来,使得她脸上那对酒窝越发的深了起来。 想想自己刚刚嫁来郭府那年。 郭府也就是小官宦人家,虽然也有压力,可是还是有信心把日子过好,可是慢慢的随着公爹升官,在郭府里小秦氏越来越小心。 特别是自己老是没有身孕,她每天都是过得小心翼翼。 还好夫君疼惜,小姑子们个个温婉,没有任何一个人为难自己。 有一年婆母有意无意提了,要自己给夫君纳个良妾,好给府里添个孩子。 其实小秦氏也想过,可是婆母真正提了起来她心里又不舒服了。 她每天都问自己,这么好的夫君她舍得分出去给别的女人吗? 答案是不愿意的,那段时间的自己简直瘦了一圈。 时间久了,郭言澈发现她不对劲,过去老夫人院里谈了许久。 从那以后婆母再也没提过纳妾之事。 郭言澈也表示,不纳妾,让自己好好养身体,他还贴心的还找了两个小姑子天天来陪她,慢慢的她的心结也散了些。 每次她一想到这些她就感谢当年何大姑娘退了郭府这门亲,不然哪轮得上自己。 何大姑娘和郭言澈定亲,也是因为老太爷在世时帮助过何家。 后来两家约定,要是孙辈有合适的就定娃娃亲,然后就这样郭言澈和何大姑娘就定了亲,后来才有了何家毁亲之事。 说起郭言澈,他现在正在翰林院做编修,这个位置以前郭老爷也做过,活不多,就是有点繁琐而已。 现在郭言澈的小斯山头,他在车厢外赶着马车轻轻说道: “爷,小的看到侯府世子刚刚回府了。” 车厢内的郭言澈听到山头的话,神情冷了冷: “给他递个话,明日午时三刻我在百味楼等他吃饭。” 说完这句话郭言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山头轻轻回了声:“小的等下就去办。” 车厢内没有在传出主子的声音,他也聪明的没有在出声,认真的赶起了马车。 侯府里,邵瑾瑜陪着老夫人用了午膳,就想着在屋里陪她聊天: “祖母,是孙儿不孝,让你费心了。”邵瑾在下首正厅恭行礼的请罪。 老夫人看他这样,忙给吴嬷嬷抬了抬手,吴嬷嬷会意的下去扶起邵瑾瑜。 邵瑾瑜也听话的站直了身子,老夫人给他指了指椅子,邵瑾瑜走过去规矩的坐了下去。 老夫人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润润喉咙,她轻声说道: “现在知道为什么老婆子我,厚着脸皮也要去求太后出面求娶郭家姑娘了!” 她眼睛不眨的看着下面坐着的孙儿。 邵瑾瑜看了看老夫人,他又起身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孙儿明了。” 老夫人还是定定的看着邵瑾瑜:“说说,哪里明了。” 邵瑾瑜知道,祖母是不打算放过自己,只能回到: “其一,只有郭府过来的姑娘才会真心带俩位哥儿,其二郭府从来不会想着在女儿身上谋利。” 他说完抬头看了看老夫人的脸色。 老夫人点了点头,她移开了看着邵瑾瑜的视线,才缓缓说道: “对了,也不全对,为了你的婚事,祖母我是彻彻底底得罪了郭府老夫人了,我用光了年轻时和她所有的情谊。” 说了这个老夫人眼光暗了暗。 她继续道“郭府老夫人是个很睿智的人,她聪明伶俐,脑子清醒,又是大家出身。 她把郭府一个空壳硬生生起死回生,前些年朝局动乱,她让自己的大儿子在翰林院整整藏了十几年不动。 可是京里却没人敢动他们分毫,当然也有点是仗着她娘家。 可是她要是没脑子娘家在厉害也会被她败光,可是偏偏娘家在远方,她也能仗势,而且丝毫让人挑不出毛病。 所以当年我去郭府无意中发现宛清那丫头好像中意你。 我就马上和郭老夫人提了提看上清丫头的事,可是郭老夫人婉转的拒绝了,那时你不是还有点不中意清丫头吗?” 听到这里,邵瑾瑜也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 老夫人看邵瑾瑜不说话继续说: “清丫头出事是老婆子我对不住郭府,当年我提那时她祖母和母亲是极力反对的。 可是她们禁不住清丫头点头,那老夫人疼孙女后来还是依了她同意了这门亲事。” 老夫人说完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又轻轻的放下,她接着说了下去: “这次求娶竹姐儿是我过分了,可是如果不是郭府姑娘进门,这俩个哥儿是长不大的。 第62章 谈心 老婆子我老了,护不了他们多久的,后宅之事你一个外男插不了手。” 老夫人说着急了起来,声音也大了点,就咳了起来。 吴嬷嬷快速的给她拍了拍背顺了顺气。 邵瑾瑜也急忙起身想来帮忙,老夫人用手示意他坐下,他只能焦急的又坐了下来。 老夫人顺了气,继续喝了口水她也不停歇又说了起来: “要是别府的姑娘,姨母替姐姐过去照顾俩个哥儿,老婆子我是万分不放心,可是王芷君教养出来的姑娘,她们心计可能不会多。 但是品行是不会有问题的,你知道吗?孩子,妻贤夫祸少啊!” 老夫人像是说累了,说完这些她看了眼下首的邵瑾瑜,又收回目光疲惫的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邵瑾瑜听到妻贤夫祸少,是啊! 那个已逝温柔体贴的妻子,她从来不会抱怨什么,她从来不争不抢的教着孩子,对祖母更是孝顺体贴入微。 对那个作天作地的白侧夫人也是多加宽容。 她甚至都没有问过自己白侧夫人是什么人,哪里来的,他只是跟她提了一句要娶个侧夫人进门。 她就着人看了日子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而现在的郭宛竹,她的妹妹也是,从来没有抱怨过。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丫头她知道求助自己,她知道如何把这个夫君用起来。 想到现在的小夫人,邵瑾瑜嘴角竟然带了笑,这个比自己小了一旬的姑娘不就是个小夫人了,她甚至只比宇哥儿年长了九岁。 她没有她二姐姐的冷静,没有她二姐姐听话。 可是她那强装镇定的样竟然慢慢走进了自己的眼里,心里。 邵瑾瑜看着老夫人累了,他起身扶起老夫人把她扶到里面,看着老夫人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邵瑾瑜轻轻的帮她拉好了被子,然后他拜托吴嬷嬷多多费心就出了院子。 邵瑾瑜朝着自己的书房而去,到了书房拿起笔处理起了一些琐事。 这时尧山进门给他端了茶水进来,轻轻的放到了桌上,尧山说道: “世子爷,刚刚郭府大公子的人过来传话,约你明日午时三刻在百味楼吃饭。” 尧山说完后退了两步,站到了旁边轻轻的磨着墨。 邵瑾瑜听了尧山说的话,他停下了手里的笔,看着眼前的纸张。 这个大舅子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从来没有找过自己,他沉思了一会才道: “你回话!就说爷一定会到。” 尧山手上的动作不停:“是,小的等会就去回话。” 到了晚膳时,宛竹吃的明显要比午膳多了点,她白天照顾邵阳宇怕他挠脸那些,哪怕邵阳宇睡着了都是一直拉着他的手,所以宛竹也是疲惫得很。 冬天的日子本来就短,吃了晚膳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邵阳宇现在烧已经退了,下午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只是苏老说了不让他出屋子,他就只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今日精神好时还看了会书。 就是他那手会不自觉的去挠痘印,急得几人整天有人个人看着他。 宛竹用了晚膳,白天又在凳子上坐了一下午,她感觉腿都不舒服了,就拿着暖手炉到院子里走来走去。 青瓶忙拿来了披风,过来给她披上,陪着她道: “小姐,外面冷,要不你进屋里走。” 青瓶看着宛竹越来越美艳的容颜,想着早点嫁了也是有好处的。 宛竹笑笑看了青瓶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的天空很干净,已经有好多星星一闪一闪的发着光芒。 她把手伸了出来,抬起摸向天空,从她的角度看去就像是手里抓了好多星星一样。 她又伸出食指点了点最亮的那颗星星,她轻轻的说道: “进屋了就看不到它们了,瞧瞧它们多热闹,在等等会越来越多。” 青瓶看着宛竹那小孩模样,也笑了起来: “只要小姐喜欢,奴婢就陪着小姐看,反正苏老在呢,大不了明日多加碗汤药。” 青瓶那宠溺的样子,把在门口看着她们的苏老差点摔倒,他也不出声,就静静的看着。 宛竹听了也不生气反倒更开怀: “是呢,一碗是喝,加个两碗三碗的有什么区别。” 她说着把手炉放到一旁,还排开双手转起了圈。 苏老在屋门口又摇了摇头,看着宛竹那放飞的样子他泼冷水道: “要是风寒得多加几碗汤药,还要多多放黄连药效才更佳。” 宛竹听到苏老的话转身看向苏老,就看到苏老倚着门框,站没站像歪在那。 宛竹弯腰捡起手炉,走到了苏老旁边,她抬头看着苏老的脸: “明日你给我放一钱黄连,等你需要喝汤药时,我就放二两。”说完她转身回了自己的屋里去了。 苏老看着宛竹转身走了,心里还有一大堆话没说出来,他站直身子气呼呼的看着宛竹屋子还在摇晃的帘子: “你,你,一点都不尊老爱幼。”说完背着双手也进屋去了。 邵瑾瑜趴在院墙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他还从来没见过宛竹那么活泼的样子,看着苏老也进了屋子,他翻身下了院墙,直接朝着宛竹屋子走去。 青瓶刚刚好打帘出来,看到两个人站在屋门口,她吓得想要大叫。 阿二见状马上过去捂着她的嘴,说道:“是世子爷,别出声。”阿二看着她的眼睛提醒道。 青瓶听到阿二说是自家世子,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阿二点了点头,嘴里唔唔叫了两声,那意思应该是说: “我不叫,你放开我。” 阿二看到她点头也就慢慢放开了自己蒙着青瓶的手。 青瓶恢复了自由,马上后退两步她眼神不善的看了眼阿二。 她先给邵瑾瑜行了礼,就打帘请邵瑾进去,阿二站到了门口。 青瓶抬脚想进去,想到刚刚阿二对自己的举动,又狠狠的瞪了阿二几眼,然后才跟进去泡茶去了。 阿二被瞪得莫名其妙,想着他也没做什么呀! 就刚刚青瓶那奶凶奶凶的眼神,他真不知道哪里得罪到她了。 阿二心里想着女人心海底针,真是难着摸,下次得离远点才行。 第63章 心动 宛竹进了里间,她放下手炉,继续拿起了桌上还没看完的游记看了起来。 这游记是江南那边的,写的有点粗糙,可是她还是喜欢,这样看着才有种自己也走出去了的感觉。 她感觉有人进了里间,以为是青瓶回来了,就说道: “不是说要去打水么,这么快的吗?”说完她也不等青瓶回话,头也不抬的又继续看了起来。 青瓶跟在邵瑾瑜后面也听到宛竹的话,她双手交叠在腹部,抬头看看邵瑾瑜,才吞吞吐吐的开口: “小,小姐,世,世子爷来了。” 邵瑾瑜听到青瓶回了宛竹,看了一眼身后的青瓶,青瓶接收到邵瑾瑜的眼神,吓的后退了一步,她伏了伏身,转身泡茶去了。 宛竹听到青瓶的话马上抬头看了过来,看到邵瑾瑜站在那里,她马上放下书起身迎了过来。 “爷怎么来了,不是说了别进院子吗?外面的人是怎么办事的,怎的把爷给放了进来,看来是需要罚了。” 宛竹起身过来就开始埋怨。 邵瑾瑜看着她,也抬步朝着桌子走去: “不怪他们,爷翻墙进来的,没走门。” 邵瑾坐下顺手拿起手炉放手心里,又感觉别扭,拿起来瞧了瞧递给了宛竹。 “好好拿着,等下着凉要喝多多的黄连汤药。” 邵瑾瑜微笑看着宛竹说道。 宛竹听到邵瑾瑜说多喝黄连水,她脸刷的红了起来,她接过手炉: “爷,爷是什么时候来的。” 邵瑾瑜笑笑:“你在院子里看星星的时候来的,还别说,我们成亲这么久爷还从来没看到你那么放松过。” “是府里让你太压抑了!把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得给生生磨成了…吴嬷嬷一样。” 邵瑾瑜想了一瞬才说出吴嬷嬷。 宛竹噗呲笑了出来: “吴嬷嬷听到了该不高兴了才是。” “今日妾身在门口不是说了吗?爷不要过来,进了这里面也不知会不会把病气过给爷。” 宛竹走到邵瑾瑜身旁坐下,低头看着地面。 邵瑾瑜听到她这么说,抬手想摸摸宛竹的头,又发现坐远了够不到,他道: “这里面,一个是我的夫人,一个是我的儿子,我要是不进来看看怎么放心得下,今日离开不过是不想你的威严受损而已。” 宛竹抬头看着邵瑾瑜,发现这人越来越会哄人了,把自己卖了都会替他数银子!宛竹感觉这人太危险。 “爷查了吗?宇哥生病很是蹊跷。”宛竹忙岔开了话题。 邵瑾瑜当没看她的不自然: “查了,有点眉目,确实不一般,他们想毁了宇哥儿,一个满脸坑坑洼洼的人,将来怎么立世子呢!” 邵瑾瑜又习惯性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宛竹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她不解:“这么小也下得了手。” 邵瑾瑜点了点头:“还有个北哥儿。” 宛竹听了也点了点头:“一个牙都没长的奶娃娃,有一万种办法让他的牙长不出来。” 说着宛竹自己都冷下脸来。 宛竹想到北哥儿那胖呼呼的脸,她简直是感觉那些人没有人性了。 “我的人查到,这病是从洗衣坊传过来的,不过是北哥儿那几天穿了你给制的衣袍,所以他逃过了一劫。” 听到这里,宛竹一张脸吓得煞白。 她哆嗦了一下嘴唇,才说出口:“如果,如果北哥儿也感染的话,他跟本就。”宛竹不敢往下说。 邵瑾瑜接口道: “就像你说的,他根本来不及长牙,他那么小根本挺不过去。” 邵瑾瑜眼神冰冷,他实在是没法理解那些人的做法。 邵瑾瑜看了看宛竹呆呆的样子,他不忍心的起身和她坐近了些,搂过她的肩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宛竹很不自然的让了让。 邵瑾瑜发现宛竹的动作继续说: “那个洗衣坊的卫婆子很有嫌疑,我已经派人叮着。” 他顺手拍了拍宛竹的背。 宛竹轻轻推了推邵瑾瑜坐直了身子,她擦了下眼泪: “那人本来是洗衣坊的管事,后来发现她竟然把府里的姨皂,还有熏香都拿出去转手卖了,而且是好几年了,是妾身思虑不周,应该把她调出来去庄子上才行。” 宛竹心里很是后悔,没有把事情处理好。 邵瑾瑜没有说话,他看了看宛竹放桌上的游记。 宛竹看着邵瑾瑜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能继续说: “那人的卖身契在平阳郡主手里,妾身差人去要,她就给了大厨房那个狗子的,别的一个没给,就是这几天妾身还没腾出手。” 邵瑾瑜听到卖身契,他考虑了一下才道: “没事,没有卫婆子也会有别人,你又才刚进府,根基不稳,府里的人错综复杂。 有母亲留下的人,父亲的,祖母的,平阳郡主的还有以前家生子那些老人的,她们各自都是效忠自己的主子,你很难管制。 ”邵瑾瑜其实知道里头的复杂关系。 宛竹点了点头她又想到那个白侧夫人这段时间简直安静的出奇,想着问问邵瑾瑜知道原因不,又感觉这个不好问出口: “妾身会小心,妾身尽量把人换出来。” “爷要去看看宇哥儿吗?妾身陪你过去。”宛竹温柔的说道。 邵瑾瑜点点头:“过去看看他,想必经过这次都成长了不少!” 邵瑾瑜起身等着宛竹一起走。 转身又看着宛竹披风都不拿,邵瑾瑜自己走过去拿过来给她披上: “别着凉了,外面冷得很。” 他用那好看的可以做模版的双手给宛竹系着带子,宛竹竟然看着那双手发起了呆。 宛竹看他这么温柔的对自己,仿佛看到了前世。 那个前世夫君刘志斌也是这么的关心自己的。 可又不同,因为刘志斌的关心里好像有种别样的情愫,宛竹现在才发现,感觉刘志斌看自己的眼神更像是责任。 宛竹上一世是不是喜欢过刘志斌,她也不知道,反正看到他,就是和大哥哥一样,毕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就是洞房花烛也是彼此平躺着没有任何的交流,可是现在她看到邵瑾瑜热切的眼神竟然会心跳加速,脸不自觉的发烫。 第64章 有点怕 就是洞房花烛也是感觉彼此履行职责。 可是现在她看到邵瑾瑜热切的眼神,宛竹感觉竟然会心跳加速,脸也不自觉的发烫。 刚刚她看到邵瑾瑜进来那一刻,嘴里虽然抱怨着,可是心里竟然是愉悦的。 那一刻她的心里甜甜的,宛竹很不懂这种感觉。 上一世的夫君刘志斌是一个夫子,他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上学堂和看书上面。 她们相处的很是相敬如宾,她没有从刘志斌的身上看到过这种呵护。 这一世邵瑾瑜对自己的这种呵护,宛竹感觉她很喜欢。 上一世嫁入刘家的自己,娘家相继出事,她很是没有安全感。 刘志看自己的眼神里宛竹老是感觉他是通过自己在看别人。 看着宛竹发呆,邵瑾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现在很容易就摸到了。 刚刚就想摸摸来着,可惜那时距离远了,他的手也短了。 宛竹发现邵瑾瑜摸自己头发的动作,抬头看着邵瑾瑜。 她突然笑了起来,她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有种被呵护的感觉呢: “爷,走!妾身陪你过去。”说着她还轻轻用手拉了拉邵瑾瑜的衣袖。 邵瑾瑜看到宛竹这个动作和那甜甜的笑,感觉像是吃了蜜一样,心里甜甜的。 这个只到自己肩膀的小姑娘,还是需要自己好好保护才行: “走!爷还要检查宇哥儿的课业才行。”说完他还搂着宛竹的肩让她靠着自己的肩。 只是宛竹听了检查课业,站在原地看着邵瑾瑜急忙说: “他今日才醒过来,人哪来的精神呢!让他歇几日不行吗?” 宛竹站在原地抗议道。 邵瑾瑜突然停下,看着宛竹:“歇几日。” 宛竹想想:“七日,怎么说都得七日。” 邵瑾瑜没动,又问了一遍:“几日。”他严肃的样子,看得宛竹都不敢说话了。 宛竹伸出手比了个五。 邵瑾瑜摇了摇头:“慈母多败儿。” 宛竹只得又放了三个手指。 邵瑾瑜看着宛竹那青葱般的手,勉强点了下头,他看着宛竹严肃说道: “他和别人注定不一样,他的童年本身就会很累,这个我把他接到外院时,他就已经知晓,你信不信他现在一定在温书。” 邵瑾瑜说完又看了看宛竹,转身朝着正屋门口走去。 宛竹提起裙子也急急的跟了上去:“爷,妾身只是看他太累,并没有想着要放纵他的意思。” 宛竹怕邵瑾瑜以为她想养坏宇哥儿。 邵瑾听了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着正屋方向而去: “爷并没有这么想,你要是想养坏他这次就是最好的机会,而且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可是你却没有。” 宛竹听了,停下了脚步,是啊!那些人不就是等着她动手,以为自己也想借机除掉这个孩子吗? 邵瑾瑜发现她没跟上,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怎么了吗?”邵瑾瑜发现自己这个小夫人,祖母说到点子上,心眼不够多。 宛竹看着邵瑾瑜看自己的样子,也不矜持,大步跟了上去。 等两人进了屋子,杏儿正蹲着往炭盆里加着炭,嘴里还念着: “苏老,这么多够了吗?奴婢怕加多了等下热。” 苏老是背对着几人的,他头也不抬道: “你怎的那么小气,用完了你家少夫人会采买呢!不用替她省。” 宛竹看着那冒尖的炭,也不是说舍不得用: “杏儿可以了,等下苏老又该开窗了。” 杏儿听到宛竹的声音,手一抖,一个炭没夹稳就掉到了地上,发出低低的声响。 她顾不得把掉了的炭捡起来,忙起身行礼。 宛竹摆了摆手。 苏老也转过身来看着门口俩人,他使劲吐出一口气,把他那仅剩几根胡须都吹了起来。 宛竹以为他又要碎碎念时,他起身给邵瑾瑜行了一礼: “老夫给世子请安。”他那正经行礼的样子,宛竹简直没眼看。 宛竹,有点气呼呼的道:“苏老你怎的区别对待呢!” 苏老听到宛竹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 在苏老起身的同时,邵阳宇也放下了手中的书,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行礼: “父亲怎的过来了,没得儿子过了病气给父亲。”邵阳宇边起边说着。 看到苏老行礼,邵瑾瑜快步走了过去扶住了他,邵瑾瑜又看向邵阳宇,他冲邵阳宇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躺下。 邵阳宇又看了看宛竹,宛竹也点点头,邵阳宇乖乖又靠回了床上去。 宛竹看了一眼床头的书,竟然是兵书,她奇怪的问出口: “宇哥儿能看懂兵书。” 邵阳宇看到宛竹那吃惊的样子,红了脸: “儿臣还不能看懂,只是随手翻阅的。”他说完羞愧的低下了头。 邵瑾瑜看到他这个模样,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暂时看不懂也不急,都是要熟读于心的,我们侯府是武将出身,所以这些兵书你要铭记在心才是。” 邵阳宇听到父亲的话,他眼神清澈的看着父亲: “孩儿一定会努力去理解,请父亲多多指教。”他坐直身子,还朝邵瑾瑜行了一个军礼。 邵瑾瑜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许是没控制好力度,邵阳宇剧烈的咳了起来。 宛竹看着他们的相处方式,明白了,侯爷也是这样教邵瑾瑜的。 邵瑾瑜尴尬的抬起了手,看了看他拍邵阳宇的那只手,抖了抖不存在灰的衣袍,到圆桌旁坐了下来。 青瓶把刚才泡好没喝的茶水端了过来,上前轻轻的放在桌上。 苏老站在邵瑾瑜身旁,也不落坐,一点不像和宛竹斗嘴的那个顽皮老人。 邵瑾瑜看着一屋子人拘束的样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看向宛竹: “让大伙都下去休息!今晚爷看着就行。” 他又看向苏老,客气的说: “麻烦苏老给说说哪里需要特别注意的。”邵瑾瑜尽量把语气放温柔些。 苏老上前一步,坐到邵瑾瑜对面凳子上,慢慢的和邵瑾瑜说起了哪些要特别注意,什么时辰又该喝汤药之类的。 第65章 费心 邵瑾瑜听的很是认真。 靠坐在床上的听着的邵阳宇就不淡定了,他没想到照顾自己这么麻烦,这么累,真真是辛苦姨母了。 邵瑾瑜听到说半个时辰喂药一次,喂了药如果衣袍湿了要换干净,苏老又加了一句: “当然今晚可能好太多了,毕竟大公子已经醒了,喂药没那么辛苦。” 苏老看了看邵瑾瑜继续道: “我们平时就没这么容易了,那少夫人本来就认真,她照顾的又细致。 瞧瞧现在的大公子,除了有点体弱,哪里像是然过天花之人呢!走出去说他然过天花都怕没人信。” 说完他还挑眉看了宛竹一眼,那意思,瞧瞧老夫多厉害,学着点,做了都不说,等于白做。 宛竹接收到苏老的眼神,很是佩服的偷偷给他竖了竖拇指。 苏老说完,已经口干舌燥,宛竹很是有眼色的给他倒了杯茶放到他旁边。 苏老也不客气,端起茶杯,一口就喝完一杯,他喝完放下茶杯,用手敲了敲桌面,意思是在倒。 宛竹也很配合,又端起茶壶给他添上。 邵瑾瑜在旁边看着他们的默契,沉默的也没有说话。 苏老已经喝饱了茶水,他看了看邵瑾瑜,咳了两声又问: “世子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邵瑾瑜看了看宛竹,摇了摇头,起身对苏老做了一仪: “多谢苏老这些日子的费心医治,才使得我儿能痊愈。” 苏老看到邵瑾瑜这么客气,马上从凳子跳了起来,过去扶起了邵瑾瑜: “世子这是折煞老夫了,世子客气,这不全是老夫一人的功劳。” 邵瑾瑜听到苏老谦虚,笑着说道: “我知道,所有人都有功劳,少夫人最是辛苦。” 众人听到邵瑾瑜调侃宛竹,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苏老看了看床上的邵阳宇,对邵瑾瑜说道: “那大公子今晚就交给世子照顾了,老夫现在就去药房配一付预防的汤药给世子。” 苏老带着两丫鬟出了屋子,宛竹看了看他们又看看邵瑾瑜,也行了一礼: “那今晚就辛苦爷了,妾身也告退了。” 宛竹行了礼也不等邵瑾瑜同意,转身想走。 邵瑾瑜看着她皱了皱眉: “爷是让她们去休息,没说让你也休息,要是累你可以在小榻上躺一会。” 邵瑾瑜说完坐在圆凳上喝起了茶。 邵阳宇其实也怕一个人和父亲相处,他听到宛竹要走,也急了起来: “母亲要是累,可以在床上躺一会,儿子去榻上躺就可,儿子已经好了很多了。”他说着还要下床。 宛竹看他的动作,急步过去把他扶着躺下: “胡闹,姨母不累,哪有病人躺小榻,反倒让照顾你的人躺床上的,你这不是胡闹不是。” 宛竹说完还给了邵阳宇一个脑瓜崩。 邵阳宇摸了摸那一点都不疼的额头,抬头看看邵瑾瑜又看着宛竹轻声说道: “那姨母你可不可以不走,儿子求求你了。” 那用他那像极了二姐姐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宛竹。 宛竹看他这样,哪里还舍得也轻轻的说: “姨母不走,姨母好好的陪着宇哥儿。” 邵阳宇听到宛竹的话笑了起来,他一笑就露出了那颗今日才拔掉漏风的门牙,自己又感觉到不对,邵阳宇马上抬手蒙住了嘴。 宛竹也不笑,温柔的坐到床边和他说: “这换牙呢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过程,只有新换出来的牙它才能陪我们走到老,那拔掉的乳牙呢是必须要掉的,姨母的掉过,你父亲的也掉过,就你祖父那么厉害的人他也换过牙呢!” 邵阳宇听了懵懂的点了点头:“好的,姨母,儿子知道了。” 邵瑾瑜看到她们相处的和谐,也走了过来看了看邵阳宇: “今日换牙了,想当年为父我换牙的时候可是一声不吭,没什么的。” 说完他看看身旁的宛竹。 “谢谢你,夫人。”宛竹听到邵瑾瑜猝不及防的道谢,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很快到了亥时,邵瑾瑜固定着邵阳宇的手坐在床边,他感觉身后静静的。 转身看看宛竹在干什么,可是坐那边看书的宛竹,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邵瑾瑜看到趴着睡着的宛竹温柔的笑了笑,他起身轻轻的走过去,小心的把她抱了起来。 本来想抱她回房,又想到屋外的冷气,他轻轻把她放到了小榻上,温柔的给她拉上被子。 宛竹睡的香甜,邵瑾瑜看着她那美丽的容颜,鬼使神差的低头亲了下宛竹的额头。 亲了宛竹的邵瑾可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他想着去照顾邵阳宇那小子,可是当他转过身看向床上。 只见邵阳宇那小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的刹那,邵瑾瑜马上收起了那温柔的表情。 邵阳宇对上父亲那想杀人灭口的眼神。 他淡定的马上拉起被子把自己的头盖了起来,感觉还不够,他还从被子里伸出小手把旁边的被子拉紧了点。 邵瑾看着邵阳宇那恨不得把自己卷起来的动作,抬步走到桌边坐下喝起了茶,喝了一口才说道: “你母亲说了,拉被子要轻点,等下那结了痂的会被磨擦到,危险得很。” 被子里的邵阳宇一听,又想掀开被子,想到拉被都要轻,他又轻轻拉开了被子。 他露出了一双大眼睛先看了看邵瑾瑜,看到他父亲在喝茶,他才一点点把被子拉到了脖子。 邵瑾瑜看了一眼傻儿子,把邵阳宇吓得马上抬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巴。 邵阳宇捂住嘴巴,发现父亲没有说他,他放开手,轻声唤道: “父亲,儿子什么也没看到。” 邵瑾瑜用鼻音应了一声:“嗯”看看那傻儿子才开口: “要说什么,别憋着,容易生病。” 邵阳宇看着父亲没生气,他起身靠坐在床头,想着宛竹对自己说的: “对自己的父亲是要尊重,要信任,因为他是你的榜样。” 邵阳宇想了想才大着胆子邀请邵瑾瑜:“父亲,要不你来床上躺躺,儿子往里点就成。” 第66章 邵阳宇心事 邵瑾瑜想出口拒绝,不过又想起自己儿时的要求被父亲拒绝时的失落,他假装镇定的咳了一声: “行!父亲在外稍微坐着点就可。”说着邵瑾瑜起身朝着床边走去。 听到父亲同意,邵阳宇脸上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他往里面挪了挪身子,直到进不去了才停下。 邵瑾瑜看着他让出来的大半张床,笑了笑坐了上去: “这样可以了,等下为父碰到你就不好了。” 邵阳宇睁着大眼睛看着邵瑾瑜,笑了笑: “父亲,儿子也终于和父亲一个被窝了。”说完又幸福的笑了起来。 邵瑾瑜看着这个傻儿子,无语的摸了摸脑门,提醒他: “不是要和父亲说话,现在又不和为父说什么了。” 邵阳宇听到这,他低下了头道: “父亲,小胖的母亲过世了,前几月他父亲娶了他母亲的庶妹。” 说着说着邵阳宇停下没有在开口。 邵瑾瑜看着前方的帐子问:“还有呢!怎么不说话了。” 邵阳宇抬头看了眼父亲才说: “他那个姨母,一进府里第二天就和他父亲说小胖不叫她母亲,是不是不喜欢她,还说是不是过世的姐姐平时没有教规矩。” 邵阳宇吞吞吐吐又继续说: “然后,然后他父亲在第二天晚上,小胖下学就打了小胖一顿,把小胖打的简直上不了学堂。” 邵瑾瑜听到这里说:“他继母没安好心,他父亲不明理。” 邵阳宇听到这一句,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 “是呢!” “父亲还有呢!上个月,他那继母的远房表亲过来了,竟然拉着他去了赌坊,小胖说那日他赢了好些银钱。” “小胖还说,本来以为会挨揍,可是那继母竟然还夸他厉害,让他经常去玩玩,银钱没了她可以给。” 邵瑾瑜听到这里,闭着眼睛说道: “他那继母段位不够嘛!这么明显的想把小胖养废。” 说完邵瑾瑜还笑了两声。 邵阳宇想了想才道: “可是小胖还挺高兴的呢!” 邵瑾瑜睁眼看着傻儿子:“养废他的前兆,已经这么明显了。” 邵阳宇懵懂的看着父亲,他慢慢才开口: “姨母每日都会考儿子课业,还要儿子把学堂里发生的事都说与姨母听,儿子说什么姨母都会发表她的看法。” “刚刚开始时,儿子不懂,以为是姨母为母亲的事要为难儿子了,儿子知道在姨母心中母亲对她多重要。 儿子每日小心翼翼,可是上次先生考核,儿子的成绩竟然进了前三。” “后来又听了小胖的话,儿子知道误会姨母了。” 邵瑾瑜静静的听着,听到他说误会宛竹: “父亲也不懂,你为何不改口,刚刚开始父亲以为你是因为你母亲,毕竟她才走,父亲就迎了你姨母进门。” “可是这么久,她为你们做了那么多。” 邵瑾瑜说完低头看着邵阳宇的头顶。 邵阳宇听到父亲的话,蒙的抬起头来,他定定的看着父亲开口: “母亲临终那日早晨儿子见了母亲,母亲说只有姨母进府我和弟弟才有活路,她还说了,她又舍不得让姨母牺牲幸福。” 邵阳宇说完还看着邵瑾瑜: “父亲,所以在儿子心中,虽然儿子没有改口,可是她们对儿子来说都是同样重要的,母亲给了儿子生命,姨母同样也是延续儿子可以活下去的希望。” 邵瑾瑜认真听着儿子说的心里话,他拍了拍他的肩: “没有人怪你,你姨母和你母亲都是真心疼你们的人,你们两兄弟很有福气。” 听到自己父亲说自己有福气,邵阳宇抬头翻了个白眼; “拜托父亲搞清楚点,那是你夫人,虽然你沾了我的光,可是姨母和你的关系简直无人替代。” 邵瑾瑜听到了,也真心笑了起来。 天快亮时,邵瑾瑜看看睡的正香的傻儿子,他轻轻起身,才出屋就看到青瓶已经在门口候着。 “怎的不进屋,外头冷着呢!” 青瓶听到声音,吓了一跳,伏了伏身才说: “世子爷早,多谢世子爷,奴婢也是刚刚才过来。” 邵瑾瑜听了,点点头,轻声说:“进去看着!小点声,别吵到她们。” 说完邵瑾瑜越过青瓶,朝着来时的院墙一个跳跃出去了。 青瓶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成o型,心想,得提醒小姐别惹世子生气,气走了想在请回来,你请都没地请。 宛竹这边,青瓶进屋,里面炭火是刚加的,就连茶壶里的茶都是烫的。 她看到小姐在榻上睡得正香,悄悄看了眼大公子,大公子也是睡觉嘴角还带着笑,青瓶不敢腹诽。 到了午时,邵瑾瑜正在书房处理公事尧山进来禀道: “世子爷,已经午时,今日郭府大公子约你到百味楼用午膳。” 邵瑾瑜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笔,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才说话: “准备马车!” “是”尧山行一礼退了出去。 百味楼二楼一个包间内,郭言澈点了菜式叫了壶茶悠悠的喝着。 此时的郭言澈已经收起他平时满身的书卷气,只见一身的冷漠气息。 他端起茶杯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路上不多的行人。 他想起了那个温婉的二妹,从上到下的一身规矩,从来都是端庄大气。 因为儿时邵瑾瑜被侯老夫人带着来郭府玩过两次。 二妹也不知怎的就心心念念想嫁他,可是二妹妹很清楚那时的郭家姑娘想嫁进侯府简直是不可能。 所以后来她拼命要求自己做一个大家闺秀,知书达礼,祖母看不过眼只能亲自教养。 她真的很努力,做的也很好,后来她成功的嫁入了侯府。 可是她绝对想不到,那个天天跟在她身后,觉得好玩就和她学着礼仪的三妹妹竟然会步她的后尘。 二妹妹离开固然使家人都很难过,可是现在的三妹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的。 如果三妹妹在出事,现在的郭府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也受不起打击的,所以今日郭言澈才约了邵瑾瑜出府。 第67章 提和离 郭言澈想的入神。 门口邵瑾瑜已经下了马车,他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小二看到有贵客进门,马上笑着迎了上来: “这位爷几位,坐楼上还是。” 小二带着得体的笑。 “郭府少爷在哪间。”邵瑾瑜淡淡问道。 掌柜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是镇国侯世子,马上笑着出来相迎: “世子大驾光临本店,真是稀客呢!” 邵瑾瑜看看掌柜问道:“郭府少爷在哪个包间。” 掌柜马上回道:“在二楼,世子这边请。” 等邵瑾瑜进了包间,郭言澈已经坐在桌前喝茶,这是个四人小包间,这大冷的天里面倒是布置的很是温馨。 郭言澈看到邵瑾瑜进来,起身打算行礼。 邵瑾瑜直接行礼说道:“大哥有礼。” 郭言澈听到邵瑾瑜的话也不客气,直接请他入坐,顺便和掌柜说已经可以上菜了。 邵瑾瑜坐下,端起郭言澈给倒的茶水,谢了一声喝了一口便放下,端起茶壶也给郭言澈倒了一杯。 郭言澈看着邵瑾瑜的态度,想好一堆质问的话竟然有点难开口,不过他可不管。 他看着邵瑾瑜不急不缓的问道: “最近很忙。” 邵瑾瑜听了放下茶杯说道:“有点,这几天好多了。” “如果你心里没有竹儿,你们可以和离,她回到郭家还是郭府三姑娘。”郭言澈直入主题。 邵瑾瑜听到和宛竹和离的话,他直接被呛的咳了起来。 他定定的看着郭言澈冷冷说:“不可能。” 说完才反应过来对面的是大舅子,态度是不是差了,不过夫人都快没了还管那么多。 郭言澈听了也倒不气,他笑笑才问:“不可和离,可以丧妻是吗?” 看到对面邵瑾瑜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又继续说: “清儿要是我叫她和离她可能不会同意,可是竹儿不同,她会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郭言澈端起茶杯冷笑看着邵瑾瑜。 邵瑾瑜看着他的笑,刚刚的话并不是威胁,他只能开口; “宇哥儿母亲的事确实是我疏忽了,但是以后不会了。” 郭言澈听了笑出了声:“清姐儿怀上北哥儿我就提醒过她,是她执迷不悟,这我不能全怪你。” “可是竹姐儿不同,她从小就缺乏安全感,是我们全家将她慢慢教了过来,我们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她平安喜乐即可。” 邵瑾瑜认真的听着他的话。 “她从小在郭府过的安逸惯了,真不适合做你们侯府的当家主母。”郭言澈看到邵瑾瑜不说话他只能继续说。 邵瑾瑜不赞同的说:“不,她做得很好,她已经很好。” 郭言澈听到这话眼神马上又冷了下来; “知道她多懒吗?她管理的铺子账本她从来不看,吃食点心她从来不会去动手,本来我们是打算给她找个家庭和睦的人家。” 郭言澈也不管邵瑾瑜的态度继续说: “可是现在,她竟然什么都要操心,还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这并不是她要的生活。 她从小就说过她想要一个可以陪她到处走的夫君,可以清贫,只要安逸。” 邵瑾瑜听了这些,他起身朝着郭言澈行了一礼: “大哥,我保证会好好保护她,请大哥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好好带她。” 郭言澈看都不看邵瑾瑜,他看着窗外的天空说:“怎么保护,如果边疆战事侯府会第一个出征,侯爷和你一个都少不了。” “到时侯府一屋子的女眷,孩子,你说你怎么保证。” 郭言澈看到邵瑾瑜的样子,笑出了声: “当年二妹妹是瞎了,才单纯的看上你这身皮囊的!脑子里只会打仗。” 邵瑾瑜坐下没有反对郭言澈的话,他只说道: “大哥,这事非常隐蔽,不可外传,毕竟边疆一乱,天下百姓又要遭殃。” 郭言澈听了气笑了,他冷冷看着邵瑾瑜说: “是啊你们邵家眼里心里都是江山,黎民百姓,可是我心眼小放不下那么多,我眼里心里只有我家人。 你应该知道我小叔,小婶为了黎民百姓,江山安定,后来把热血都留在了边疆。 当年丢下了年幼的她,可是京里人是怎么说她的,借住郭府的孤女,现在还加上了侯府填房。” 郭言澈提起这个就气急,他又继续说道: “郭府是她的家,她从来不需要借住,我母亲,父亲都把她当亲生的孩子,包括清姐在郭府那几年也是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邵瑾瑜听到这里也是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直冒。 他抬头看着郭言澈:“要是哪天等我离京麻烦大哥照顾她了。” 郭言澈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不和离就自己照顾。” 邵瑾瑜说道:“和离不可能,不过我会把侯府清理干净。” 这时小二端了菜饭进来。 郭言澈还给两个守门的也点了菜饭。 郭言澈拿起筷子,也不管邵瑾瑜,他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邵瑾瑜也不客气,端起碗先吃饱在说,反正和离打死都不可能。 这么好的小夫人去哪里找。 他吃着吃着找死的开口道:“大哥,和离是不可能的,打死我都不同意,你说她想出去走走,我会做到,等天…” 郭言澈听不下去,把口里的菜咽了下去才打断了他: “等天下安定吗?你说说什么时候,现在不和离,等天下安定她会不会成了寡妇还不一定呢!” 邵瑾瑜听到这么直接的话放下筷子,他喝了口茶水说道: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咒我呢!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她成不了寡妇的。”说完他还自信的笑笑。 郭言澈没有理邵瑾瑜,他继续吃着菜,现在府里小秦氏吐的厉害,整个郭府的菜都被母亲规定淡的不行。 父亲倒好天天借口有事往外跑,可是做为夫君的自己不行啊!还得坐过去陪着吃才行。 他吃的差不多,察了察嘴才说:“要是你出征可以把宇哥儿带走。” 邵瑾瑜冷不丁听到郭言澈这么一句差点喷饭。 第68章 邵佳怡的心思 “大哥,这肯定不行,不说他小,就是皇上也不会让我带走的,一到了边疆,那里就是邵家的地盘,你以为皇上会放心,这些年不就是一直在慢慢削弱侯府势力吗?” 郭言澈听了,点了点头:“确实是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他们也不敢太过。” 宛竹这边,她对百味楼里的谈话一概不知,她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她醒来还躺在小榻上,她转头看到邵阳宇正坐在窗边看着书。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一点声音发出,炭盆里炭还烧的红彤彤的。 青瓶几人都不在屋里,可能又去哪里忙去了。 邵阳宇仿佛感觉到宛竹的打量,他抬头朝小榻看过来,看到宛竹醒了,马上欣喜起身: “姨母醒了,是儿子打扰到姨母了吗?” 宛竹看着他说: “没有,姨母睡够了才醒的。”说完还扯出个难看的笑。 邵阳宇看宛竹不习惯,就说:“儿子去叫瓶姨进来,姨母请稍等片刻。” 说完出去叫青瓶去了。 院里忙着的青瓶也听到他们的声音,她急急走了进来: “小姐醒了,奴婢刚刚才出去,今日外面特别的冷,那冷风吹得刺骨。” 青瓶小嘴叭叭的说着外面的情景,宛竹听了叹了口气: “不知这个冬天外面百姓又要多难熬了。” 宛竹看着叠的整齐的厚披风,和青瓶又说道: “青瓶,你给青翠说说,多备点柴和给洗衣坊的人,她们这几天怕是手都冻红了。” 她想了想又怕不够,又说道: “叫青翠把采买好的棉花,棉布,都分发下去!制衣坊怕是制不出那么多的衣裤,叫制衣坊先制洗衣坊的和府里老人们的就可。” 青瓶一一记下,好像想到什么她说:“那要是手上有府里主子的怎么办才行。” 宛竹想想说: “让她们拿到我的(有件服饰)里去,告诉玉姐,不收她们的手工费。” 有件服饰是宛竹在郭府就管理的铺子,祖母给了宛竹,玉姐是宛竹在一个下雪天在路边捡的。 那天她偷偷出府打算去帮嫂子拿药,就在路上有个人挨着她的马车晕倒了。 那天是青瓷下车看的玉姐,青瓷号了号脉说: “小姐是小妇人,不过看样子好像刚小产不久,她这样躺着不是办法,身子都要坏了的。” 宛竹听到于心不忍,她就吩咐青瓷把人一起带去给苏那那边的药铺,那时苏老还是替别人坐堂的。 苏老看了给开了汤药,不过不让住医馆,理由是天太冷,他们人太少,又没女子不方便。 听了这些,宛竹无法,又只能将人带进了郭府。 秦氏知道又急急过来批评了宛竹一顿: “万一你把居心不良之人带进府里怎的是好,下次别出府了,在出府伯娘怕郭府成收容所了。” “小姐,小姐。”青瓶轻轻唤着宛竹。 宛竹听到青瓶的叫声回过了神。 青瓶到宛竹已经不走神才说道: “奴婢已经一一记下,打算等下就去找人递给青翠,小姐瞧瞧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宛竹摇了摇头,表示暂时没有。 她起身,青瓶拿起披风给她披好就出了正屋,打算回旁边的屋子。 才刚刚打开帘子,一股冷风刺骨的吹了过来,风倒算不上大,就是特别冷。 宛竹抬头看看天,轻声呢喃:“还有两月就过年了!” 青瓶也看看天,没有答话。 邵阳宇可能去了药房看苏老煎药去了,青瓶进去后他就不在了。 邵佳怡院子里面。 邵佳怡手里拿着一封信正看得入神。 这信是右相府右相之子林道沐写给自己的,他们已经通信好几次了。 他以前解释说那天在侯府拒绝邵佳怡是逼不得已,他怕有损邵佳怡的名声。 还说他并没有和任何女子相看,只是别人误传。 邵佳怡看着看着竟然笑了起来。 她当然不全信林道沐在信里说的,可是禁不住自己喜欢他。 因为喜欢他可以无条件的信任他,不过她心里清楚,父亲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林府站队四皇子,可侯府从来不站队,只会对皇上忠心。 邵佳怡突然有点讨厌起自己的身份,想着自己要不是侯府小姐该多好。 她对旁边的白银说道: “你说我要不是侯府小姐,和林大哥的机会是不是更大些。” 白银听到这话,跪了下来,不知道怎么回答。 刚刚好这时,平阳郡主打帘走了进来,她直接朝着里屋走去,她严肃的说道: “你要不是侯府小姐,你以为那林道沐会看你一眼,怕是连个眼神都不会给你。” 她走到邵佳怡旁边坐下,温柔的看着这个女儿: “母亲找人打听了,这人他不是良配。” 邵佳怡听到这里,她气呼呼说:“母亲是不是要说他房里通房妾室都有几个。” 平阳郡主看着她问:“你都知道。” 邵佳怡嘴角挂起冷笑: “母亲现在来说有点晚了,这些女儿已知晓。” 心想林大哥可真聪明,他说母亲一定会反对,因为她已经找人在打听林家。 平阳郡主听到女儿的话,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怡儿可知,伯爵府和林府的事为何没了音讯吗?” 邵佳怡听到这里抬头看着平阳郡主,她不耐烦的问道:“为何不同意,不是林大哥看不上那胡清雅吗?” 平阳郡主抬手想敲敲她的脑袋,又下不了手,只能扶额: “都不是,花嬷嬷打听了,伯爵府跟本就没答应相看,那是林公子骗你的。” 平阳郡主心平气和的和邵佳怡解释着,可是邵佳怡哪里还听得进忠言,她只感觉母亲不理解自己。 邵佳怡也不答话,直接躺床上躺了下去,还把被子拉高盖在头上,被子里发出了她焖焖的声音: “我困了,要休息会,母亲去忙!” 平阳郡主想伸手拉开被子,可是快碰到被子时她停住了手。 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不顾名声也要进侯府的情景,看了看被子里捂着的女儿,她不忍心责怪了。 第69章 活法不同 她顺手给她掖了掖被,起身出了屋子,看着白银在门口,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白银感觉到平阳郡主看自己的眼神,她膝盖一软立马跪了下去,她拼命的磕着头,才几下那额头已经红肿,甚至隐约有血迹渗出。 平阳郡主看着拼命磕头的白银,开口道: “花嬷嬷,找人伢子把她带走!这种人留不得。”说完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样马上别开了眼。 花嬷嬷规矩的站在平阳郡主身后,弯弯腰轻轻的说: “是,老奴这就去办。” 白银听到平阳郡主的话,她急的惊叫了起来: “夫人,奴婢不敢了,夫人,饶了奴婢!奴婢知错了。” 平阳郡主连眼神都没给地上的人,她不顾白银伸手过来拉自己的裙摆,侧身走了过去。 白银看平阳郡主是铁了心要处理自己,她转头朝着正屋叫道: “姑娘,救救奴婢,姑娘,救救奴婢,奴婢只是听令行事啊!姑娘你是知道的。” 屋里邵佳怡听到了白银的声音,她起身跑了出去,看到白银跪在地上,母亲已经要出院子,她急道: “母亲,饶了白银!她,她只是…” 平阳郡主停下脚步转身看了过来,她冷冷的看着这个女儿,她冷笑了一声: “花嬷嬷,白银私通外男,不知廉耻,马上将人杖毙。” 花嬷嬷领了令已经下去安排。 白银一听,着急吼道: “没有,奴婢没有私通外男,不是奴婢,是…” 她还没说完,平阳郡主看了眼旁边的丫鬟,丫鬟会意,马上拿了毛巾将人嘴巴堵了起来。 白银被押了下去,院子里没有了白银的声音,只有她拼命挣扎发出来的呜呜声。 院子里跪满了伺候邵佳怡的下人。 白银转身只能求救的看着邵佳怡,可是此时的邵佳怡已经吓得不成样,哪里还有功夫管她,她呆呆跪在那,说不出话来。 白银被强压了过去。 院子里很快传来了打板子的声音,还有白银呜呜声。 板子打的啪啪作响,并无一丝水份,很快白银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了声音。 那板子还是一下下落到了白银身上,裤子上早已有了血印子。 渐渐的血嗒嗒从凳子上滴了下来,慢慢的越来越多,地上已经血红一片。 花嬷嬷比了停的手势,她走近白银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她朝平阳郡主点了点头。 此时院里胆小的丫鬟已经吓得失了禁,胆大点的也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平阳郡主扫了众人一眼,院里一众人又抖了抖,此时邵佳怡也已经被吓得脸色发白。 花嬷嬷看到平阳郡主的眼神,她对着院里众人提醒道: “今日院里发生之事,不管大小,只要入了老奴耳朵,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等平阳郡主走后,邵佳怡呆呆的回了房间,她不能理解为何母亲发那么大的火,现在白银没了,她和林大哥的联系就彻底断了。 平阳郡主回到平馨院,坐在主坐上喝着茶,看到花嬷嬷回来她说道: “把白菊,秋菊给姑娘送去,以后就有她们服侍姑娘。” 白菊,秋菊也在旁边,听到安排,她们齐齐跪了下去:“奴婢多谢夫人赏识。” 平阳郡主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等人都出去,平阳郡主才开口:“嬷嬷马上把你查到人家的画册拿来。” 花嬷嬷点头应下。 平阳郡主又喝了口茶才把心里的不痛快压了下去。 她慢慢开口道:“看看画册,把可以的留下在给姑娘过过眼,看着可以的就在相看相看,以后不能在发生今日这样的事了。” 花嬷嬷听了,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要不是今早老奴出府撞见那白银鬼鬼祟祟的,今日怕还发现不了呢!” 平阳郡主此时也后怕的说道: “是啊!那白银看着挺稳重的,想不到是个心眼多的。” 林府内 林道沐着急的看着眼前的小斯问:“信可递出去了。” 小斯看看周围才小声说:“奴才办事保证没事。” 四皇子府内 林艳萍坐在屋里摸着她的肚子,现在孩子已经在动了,她感觉很是好奇。 她旁边的桌子上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 她已经吩咐丫鬟去请四皇子,也不知道请不请得到。 自从感觉孩子动了她就想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争取,哪怕那人是自己的亲姐姐也要争。 四皇子听到丫鬟说肚子里的宝宝动了,他放下手里的事,就疾步朝着萍姨娘的院子而来。 到了屋里,他看到桌上摆着晚膳,旁边坐着的萍姨娘正温柔的看着肚子。 四皇子挥了挥手,下人都退了出来去。 萍姨娘抬头就刚刚好看到四皇子那温柔的动作,她起身想要行礼,四皇马上伸手扶住了她。 “萍儿不必多礼,听那丫鬟说孩子踢你了。”说着他还温柔的牵起了萍姨娘的手。 萍姨娘看他这么温柔,羞涩的点了点头,又低下了头。 四皇子看了看桌上的晚膳说:“萍儿还没用晚膳!爷也是还没用,要不萍儿陪爷吃点可好。” 四皇子说着脸上还带得体的笑。 萍姨娘一听,马上欣喜的点头。 四皇子很是会哄女子,他轻轻牵过萍姨娘,把她牵到桌边凳上上,轻轻扶着她让她坐下。 “萍儿瞧瞧,有什么想吃的,爷给你布。” 萍姨娘听到这话,更是开心的说道: “爷妾身自己来就可,爷先吃,看着爷吃妾身就开心。” 就这样两人眉来眼去的用完了晚膳。 用了晚膳后,四皇子还陪着萍姨娘到院子里消了消食。 然后将她小心翼翼的扶进屋,萍姨娘给四皇子倒了杯茶,小心的问道: “爷看到妾身这臃肿的身体爷会嫌弃吗?” 其实现在她已经瘦了那么几分了。 四皇子看到萍姨娘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笑,顺势把她拉到怀里说道: “你现在可是我们府里的大功臣呢!爷怎么舍得嫌弃你呢!疼你还来不及呢爷的小心肝。” 第70章 马夫之狠 萍姨娘看着四皇子凑过来的脸,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等两人都躺在床上时,萍姨娘拉起四皇子的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爷他在里面睡觉呢!他可聪明了。” 四皇子的掌心内传来了薇薇的动静,他欣喜的又摸了摸。 萍姨娘脸红的说:“爷,今夜委屈爷了,实在是妾身这身体。” 四皇子手枕着头侧身看着萍姨娘,伸手摸了摸她小巧的鼻子: “各有各的美,爷的后院漂亮的女人不计其数,可会给爷生儿子的就只有你了。” 萍姨娘听到这里更是幸福的把脸贴到四皇子身旁。 她心里祈祷,一定要是个男胎才行。 四皇子妃院里,丫鬟正给四皇子妃报着萍姨娘院里的事,她气的把桌上的茶盏扫了下去。 茶盏落地,应声而碎,可是她的心比这茶盏还要碎的多。 今日本是初一,本该陪自己用膳的四皇子,被别人叫走可她还没有的是法子收拾那人,就因为现在那人不单是怀了子嗣,还是自己的亲妹妹。 林艳霞看着桌上那凉透了的菜,开口说道: “出去萍姨娘院里说一声,就说今晚本宫不舒服,让四皇子不用过来。” 丫鬟轻轻行了一礼,说道:“是”然后退下往外走去。 林艳霞抬了抬头,想让那实在难忍的泪不掉出眼框。 嬷嬷看了,实在心疼,她轻轻给屋里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的都出了屋子。 “小姐,不高兴就说出来,不能憋在心里,这样太伤身体了。”嬷嬷关心的看着林艳霞。 林艳霞听了嬷嬷的话,那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等她擦完泪水,在抬头时已经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四皇子妃。 嬷嬷看着她已经调整好心情,轻声劝道: “大小姐,眼下重要的是萍姨娘肚子里的那块肉,只要平安落地,一切都值得。” 四皇子妃听到嬷嬷的劝解,她想了想,心情瞬间转好了好多。 她摸了摸涂满丹蔻的指甲,艳丽的颜色看上去是那么的耀眼。 侯府里 过了几天,邵阳宇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宛竹看到他已经没有了问题,决定搬出宇宁院。 宛竹东西不多,很快青翠几人就过来接她。 邵瑾瑜过来亲自送苏老回了医馆。 宛竹一行人回到雅安院,她首先就问了府里有哪些事急需处理。 青荷上前禀报: “小姐,前段时间你问的那间空置的铺面已经派人打扫出来了。” 宛竹听了点了点头:“很好,那就按我画的图装修。” 青翠也上前说道:“小姐,洗衣坊那边那个卫婆子已经被世子带走了。” “还有,那个瘸叔前几晚降温他担心花被冻到,半夜出来查看,不小心摔了一跤。”青翠把前几天的事情慢慢的说了一下。 宛竹听到瘸叔摔倒,急问道:“怎么样了,严重吗?请大夫看了没。” 青翠点了点头:“已经请了大夫,大夫说不是很严重,休息个几天应该可以了。” 青荷又说起邵佳怡院里这几日发生的事,她很是庆幸的说:“还好,奴婢几个都没遇上那样的主子。” “还有小姐,那个马夫老黄竟然在他的屋子里挖了个密道,还是阿六陪着奴婢几人去滕屋子的时候才发现的。” 青翠现在说起来,都是吃惊那天看到的情景。 那天,富贵来说,老黄的屋子已经收拾干净。 狗子现在被宛竹改名为富贵,宛竹还说以后他都会大富大贵。 青翠刚刚好没事就去看看需要添置的物件,想着给现在的马夫桥叔两口子住。 他们前几年就反映了好几次,说他们家孩子都大了还挤在一起,可是一直都没有被分屋子。 现在把桥叔派去喂马,青翠就想把这屋子也给他们住。 那天她打算去看屋子,刚刚好阿六没事就陪她去了,到了屋子里打扫的已经很干净。 就在青翠打算离开时,阿六开口道:“这里有问题。” 青翠奇怪的看着他,不过也在门口等着,只见阿六这里敲敲,那里击击的,不多一会他还真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块木板,那木板很沉。 阿六使了好大劲才拿了起来,才刚刚拿开木板,里面就发出刺鼻的味道。 阿六也不嫌弃,他率先跳了下去,不多会他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 “青翠姑娘,下面有个人,已经看不出来男女,劳烦不你下来瞧瞧。” 青翠一听有人,也顾不得那味道,她慢慢顺着梯子爬了下去,下面那刺鼻的味道越来越浓,简直没法喘气。 她只能一手拿着帕子捂住口鼻,到了下面,阿六已经点了蜡烛,光线已经可以看清周围。 青翠认真打量起了这个地下室,只见前方竟然用铁链栓着个人,那人已经倒在地上,看不出生死。 青翠轻轻的走了过来,她看的越来越清楚,那铁链把那人的脚拴住了。 地上那人安静的躺在稻草丛里,头发已经乱的都是结,青翠抬手把那人的头发扒开,入眼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脸。 她的骨像倒是长得好,青翠探了探鼻息,竟然还有气,不过看得出这人是长期被虐待。 青翠转身想叫阿六帮忙,只见阿六背对着自己:“阿六帮帮忙把她解开可以吗?” 阿六动也不动说道:“你先给她穿件衣服。” 青翠才反应过来这人竟然没穿衣服,她刚刚的主要关注都到了铁链,还有那长长已经结得不成样的头发上了。 现在她把头发扒开才露出那人的身体,可是已经是一个骨架子了。 青翠给那人披了衣裙,然后才和阿六把人带了出来。 她怕请大夫来看有辱侯府名声,就直接将人带出去看了。 大夫说是长期被虐待孩有没有营养,还有这人已经没有了求生欲。 青翠听了,她单独进了屋子,看着床上静静 躺着的人,她轻声说道: “那马夫老黄已经被马踏死了,他不会在活过来。” 青翠想着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第71章 绣工真好 可是就在她出门那时,床上人的手轻轻动了。 青翠给了医馆一些银子,说好了请个婆子帮忙照顾,她就回了侯府。 宛竹听了也很是吃惊,呢喃道:“被马踏死还真便宜他了。” 阿六在窗外听到呢喃偷偷在心里暗想: “少夫人已经不便宜了,你安排说要让他死的痛苦,特别要照顾他,属下可是给他喂了哑药。 让那马从他的裤裆开始一点点的踏下去,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小弟被马踏坏,那老黄又发不出声音,疼的汗流了一身。” 阿六现在想想都还害怕,这少夫人那天竟然吩咐他处理那老黄,还要求越痛苦越好。 当时宛竹说的轻松,阿六听着倒不好意思了,少夫人看着温温婉婉的,怎么说出的话那么的…。 现在阿六想起都不敢去惹少夫人了。 邵瑾瑜送了苏老,就直接去审了卫婆子,那卫婆子嘴严得很。 邵瑾瑜看着坐在角落里,已经被用过刑的人,她一言不发的看着脚尖,全身上下已经被打的满身伤痕。 邵瑾瑜看着旁边的阿二问:“她还有什么亲人。” 听到这话,卫婆子的眼皮翻了翻。 阿二回道:“他男人是侯府修缮房屋的,哪里需要修缮都是他去。” 邵瑾瑜头也不抬问道:“没了。” 阿二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个儿子,已娶妻,不过属下这段日子都未见到人。” “把那卫老头提来问。”邵瑾瑜懒洋洋的说。 不多会阿二就把那卫老头提了过来,卫老头花甲年纪(六十岁),比卫婆子整整大了一轮不止。 卫老头一到邵瑾瑜跟前就跪地磕头;“世子饶命啊!老奴在府里这些年都战战兢兢,从不偷奸耍滑,世子明查。” 邵瑾瑜懒得听他的胡言乱语,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卫婆子他问道:“那人认识把” 卫老头刚刚开始进来没仔细看,现在一看,他急道:“认识,认识,那是老奴的老婆子。” 他说完看了看邵瑾瑜继续说:“不知这老婆子哪里惹了世子不快,老奴这就把人带走。” 说完卫老头还爬过卫婆子那边真的打算带着离开。 邵瑾瑜也不管他的动作接着问道:“你儿子呢!怎的不见人,还有你儿媳都不见人,已经好久了!” 卫老头停住了动作,他没有说话,就在他想继续往前爬去时。 邵瑾瑜又冷冷开口:“你们就不好奇人哪去了,就那么放心,不怕有危险。” 卫老头听到这话,他抬头看了看卫婆子,见卫婆没有吭声,他转过身朝着邵瑾瑜说道: “走亲戚去了,要去好久呢!老奴也不知他们何时回。” 邵瑾瑜听了笑笑:“说出来本世子还可以帮你们一把,说不定明个一早人就回来了呢!要是不说那本世子也爱莫能助了。” 邵瑾瑜边说还从桌上拿起了茶杯把玩在手里。 邵瑾瑜也懒得在这里耗,他起身走出了暗牢和阿二说道: “去侯侧夫人屋里把她们身契拿来,不用走正门。” 阿二行了一礼刚刚想出去办,只听卫老头叫道:“世子老奴说,老奴说。” 卫老头心里清楚,被卖出去没有好结果,就他这个岁数,哪个好人家还看得上,特别是侯府这样的大府邸卖出去的。 邵瑾瑜听到,看了一眼阿二,阿二点了点头又折身回来站好,邵瑾瑜懒懒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卫老头说话。 卫老头看了看卫婆子,卫婆子还想说什么,被阿四拿了块抹布给塞了嘴里。 卫老头爬着到了邵瑾瑜跟前,他慢慢说道: “那些是什么人老奴不是很清楚,上次少夫人生产他们也把老奴的儿子儿媳带走了一段时日。” 邵瑾瑜听到郭宛清生产时那些人带走了卫老头的儿子,他眼神犀利的看着卫老头。 卫老颤颤巍巍的说道:“这些老奴只是偷偷跟在老婆子身后才发现的,其余的老奴真是不知。” 卫婆子呜呜叫着,没有人理会她。 卫老头想了想又说:“不过那人看着像是大厨房管事王哲,可是他的走路姿势又不全对。” 邵瑾瑜给阿二使了个眼神,阿二领命退了出去。 邵瑾瑜慢慢听着卫老头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不多会,阿二回到了暗牢,他低声和邵瑾瑜说了一会什么,只见邵瑾瑜用手狠狠捶打在桌子上。 他起身打算出去又看了看卫婆子:“看好这人,别让她死了。” 阿四行了一礼回道:“是,请爷放心。” 雅安院里 宛竹手里正忙着绣着什么,她看了看还差点什么,打算找个线绣上去,这时晨嬷嬷走了进来。 晨嬷嬷是宛竹的奶嬷嬷,是一个很温和的嬷嬷,她对宛竹非常上心。 因为在她生产时,她的孩子才一月就因为发热而亡,夫家因为她生了女儿多有怨言,看到孩子没了,直接给了她一纸休书。 晨嬷嬷那时也才豆蔻年华,被夫家休弃想不开想投河,刚刚好被生产没多久又爱出门的宛竹娘亲所救。 就这样机缘巧合她做了宛竹的奶嬷嬷,所以对宛竹很是关心宠溺。 在宛竹醒来前因为家里嫂子病重回了老家。 晨嬷嬷宠溺的看着宛竹手里的绣绷,她笑着问道:“姑娘这绣的什么花,黄色的很是温暖呢!” 宛竹听到晨嬷嬷的声音,欣喜的抬起头,马上放掉手里的绣绷起身就抱住了晨嬷嬷。 晨嬷嬷这样被宛竹抱着很是不自在的说道:“姑娘现在可是少夫人了,怎的可以做这轻浮的举动。” 宛竹听了抬头看着这个处处为自己着想的人。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嬷嬷可回来了,想死竹儿了呢!以为不管竹儿了。” 晨嬷嬷轻轻的给她擦着眼泪: “老奴也是想姑娘了呢!听说姑娘嫁入了侯府,老奴整夜整夜睡不着,只能是看在眼里看着姑娘没事才安心。” 宛竹听了甜甜的笑了起来,她开心的说:“瞧瞧姑娘我没少一块肉!”宛竹还调皮的张开双手让晨嬷嬷看。 第72章 王哲 晨嬷嬷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刚刚被宛竹放一边又被青瓶捡回来的绣绷。 她走过去伸手拿起了绣绷,看了看,又转头看着宛竹,温柔的夸道: “少夫人这女工进步了呢!” 青翠听了怕自己眼花又走近看了看,她嘟了嘟嘴说: “晨嬷嬷小姐这绣工不是一直都这么好的么。” 晨嬷嬷看了眼青瓶,问她: “看出绣的是什么了吗?” 青瓶点了点头嬉笑说: “看出来了,是一朵花,黄色的,就是不知是什么花。” 几个丫鬟也不管宛竹,都挨个看那绣绷去了,讨论的差不多了就齐齐看着宛竹,青翠开口问: “小姐绣的什么花啊!奴婢还真猜不出来了。” 宛竹无语看了眼几人,伸手接过绣绷说着: “这是一只老虎,瞧瞧这是尾巴,这是头,怎的被你们看成了花,我打算给北哥儿绣个老虎肚兜,打算等天暖了给他穿。” 晨嬷嬷看了看那一团绣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本来看着像花还有那么点味道,现在宛竹说是老虎,她感觉已经彻底没眼看了。 晨嬷嬷抬手扶了扶额,她现在想折回老家还来得及吗? 她怎么忘了宛竹在郭府时每天是怎么气自己都呢! 晨嬷嬷看着宛竹手里的绣绷说: “少夫人要不你做自己穿的里衣即可,给两位公子的就交给老奴几人!” 听到了这话,青翠急了;“不可啊!嬷嬷你忘了小姐把针留在里衣上的事了。” 宛竹听了还点点头,又继续理线去了。 晨嬷嬷看着她这样也才头疼,宛竹从小就聪明,偏偏这女红学不会,画了花样子都绣变形,她也是没法子。 就在这时,富贵到院子求见,晨嬷嬷听到了动静出去见了富贵。 只见富贵小声的和晨嬷嬷说着什么,过了一会晨嬷疾步走进了里屋,她到宛竹身旁说: “少夫人,那花匠王哲在回家路上出事了。” 宛竹找人将人换了下来,正打算收拾他呢! 宛竹听到,诧异了一瞬,这王哲自己刚准备动手怎么就出事了呢! 阿六前段时间刚发现他和平阳郡主的关系似乎不一般,怎的就出了事。 宛竹拿起暖手炉,奇怪的问: “路上怎的就出事了,他不是每日都走那段路吗?” 晨嬷嬷不知该不该说。 宛竹看她这样,调皮说: “说!没事的,你家姑娘长大了。” 晨嬷嬷小心的说了出来: “王哲在回家途中经常走的那路在修缮,不让走,他就去绕了路,本来有一段稍远也安全点的路他没走,他走了偏僻的小道。” 晨嬷嬷停顿了一会又继续说道: “那条道没什么人,他今日走了那条小道,刚刚不巧就碰上了一群野狗,那群野狗也不知怎的,齐齐朝他咬去。 等有人听到赶过去时,那群野狗发疯似的跟本赶不开,八九条大狗它们拼命的撕咬着王哲,等衙役过去时他已经被咬的四分五裂。” 宛竹听到这里问道: “那就是看不出来是不是王哲了。” 宛竹很是好奇,那么凶狠的一个人会那么容易就丧命在几条野狗口中。 邵瑾瑜回到书房也是感觉不对,人已经面目全非怎么断定他就是王哲。 邵瑾瑜马上叫了阿二出来: “你在去查,王哲被狗咬死,但是那人应该不是卫老头口里说的王哲。” 阿二吃惊的抬头:“爷怀疑是两个人。” 邵瑾瑜点了点头:“有猫腻,你好好查。” 阿二听了一个闪身消失了。 王哲倒是已经被暂时放到了花匠那,因为瘸叔还是有功夫在身。 宛竹这边她本来是不敢把容娘接进府的,因为那王哲就像是把利箭,不知什么时候就放出来了呢! “青瓷,你把容娘她们接进府!她已经签了身契是!” 宛竹说边说边用拇指摸索着暖手炉,暖手炉套上绣着的精美的梅花,那花开的很是清雅,还有几朵要开不开的挣扎着。 青瓷很是规矩的行了一礼,她回道: “签了的,她们要找的那人已经找到了,等过去时去年已经重新娶妻。” “容娘和那人见过一面,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两天,后来再也没提过。” 青瓷细细的说着容娘的事给宛竹,宛竹听了点点头: “青瓷你出去把人带进府,就直接安排到大厨房,这回换她做管事,还有那些个不听用的在挑挑。” 宛竹说完想了想又说:“阿六,今夜辛苦把不得用人的身契拿来!明日都发卖了。” 阿六在窗子外听着,很是无奈,少夫人可真懒,知道要不来身契就直接做偷,啊不用少夫人的话说那是拿。 他敲击了一下窗户,代表他收到了。 青瓷领了差事急急出去办事了。 宛竹看着晨嬷嬷说:“嬷嬷才回来就有棘手的事来了,就辛苦嬷嬷了。” 晨嬷嬷弯了弯腰:“老奴不幸苦” 晨嬷嬷也出去办事去了。 一个堆积了好些废弃东西的地方,那里到处是血迹,甚至走路都要看着点,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踩到一些碎肉呢!还会有个手指。 这群野狗也不知怎的,它们咬下也不吃,就甩的到处都有。 几个衙役蹲地上吐的昏天暗地,几个城防小兵被安排来协助。 远远过来看到几个衙役吐,还在那里嘲笑,等他们走近一看,也不约而同的蹲到了衙役那里吐了起来。 衙役队长见的多了些,虽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还是忍着没有吐出来,不过也是脸都憋青了。 衙役队长是一个二十五六左右的人,他一身正气,剑眉微挑,姓张名严,都叫他张头。 此时张严嘴唇紧紧抿着,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环境很是恶劣,到处都是旁边住户倒的废弃东西。 他转头看到蹲在那排成一排还在死命吐的几人,又低头看看那些被甩的到处都是的碎肉。 瞬间想到了午膳吃的炒肉,还是忍不住要吐了出来,本来想直接蹲下吐的,可是入眼的都是血肉,忍了忍还是跑过去蹲到那几人旁边吐了起来。 等他吐的差不多,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才发现原来只有这地方还算干净。 现在看到这几人的呕吐物已经不算什么了,叫他继续在这蹲着他都愿意。 第73章 确珍 不过事情没了,还是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这时一个小衙役已经拿来了油纸,他傻傻的看着张头说: “张头,师爷说了,得放这里面才行,师爷还说你们出门不带东西,要是小的不送来,你们是打算放衣袍里兜回去么。” 小衙役说完还笑嘻嘻抓了抓额头。 听到小衙役说用衣袍兜回去,张严又胃里翻江倒海,又跑过去吐了起来。 就这样众人反复吐了起来捡,捡了又继续吐,一伙人一直忙到夕阳西下才捡完。 看着地上那一油纸兜的血肉,还有旁边放着四分五裂的尸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齐齐后退了一步。 就在张严脸越来越黑时,不知谁抬腿踢了小衙役一脚,小衙役被猝不及防的被踢了出来。 他转头看着众人,又伸手习惯性的抓了抓头,东张西望的看了看,认命的蹲下油纸兜包了起来,众人看着小衙役那淡定的神情,瞬间又羡慕了。 然后他看了站他旁边那人,也不说话,就盯着那人看,那人实在躲避不了,也认命的出来,小衙役和他一人一边提起油纸兜就走了。 张严看看剩下的几人,只能安排:“轮着来提,谁也别落下。”说完转身大跨步离开了这个使他吐出苦胆水的地方。 剩下那几人没法,其中一人找了辆独轮车过来推着走,一路上血水滴滴答答。 没法又只能找了张油纸过来垫着才算好点。 到了京城县衙,仵作看到这些也是吐了几口,他只能耐心的把人拼了起来。 那两人没法,找了辆独轮车过来推着走了,一路上血水滴滴答答。 又只能找了张油纸过来垫着才算好点。 到了京城县衙,仵作看到他们捡回来的碎尸也是吐了几口,没办法他只能耐心的把人拼了起来。 等到王哲家里人姗姗来迟时,尸体已经拼好。 他夫人林婆子和他儿子王浩文,是二日一早才过来认的尸体。 王浩文冲衙役行了一礼解释道:“外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不适,母亲和草名就去了外祖家。” 衙役带他们到了停尸间里,就指了指盖着白布的那边:“就是那了,你们过去看!做好思想准备。” 王浩文行了一礼,带着林婆子进了里面。 当林婆子颤颤巍巍的拉开盖着的白布时,她直接吓到了。 长公主府内 经过上次的事后,长公主回府,大势整顿了公主府。 现在的公主府已经被她整的铁桶一般也不夸张。 公主府的暖房里,长公主一身红衣头发全部挽起,头上未佩戴任何头饰,可还是美的不可比拟。 她坐在桌旁认真看着面前男子拿个杯子都优美的姿势,看着看着直接手杵下巴,还不时露出小女人的微笑。 而驸马周佑侨正慢慢的泡着茶,他也不时抬头看一眼认真看他泡茶的长公主,然后露出个宠溺的微笑。 旁边的炉子上烧着的水已经吹了好几次口哨,仿佛提醒着:主人我已经好了。 君萌看着不远处两人的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手里拿着一叠纸,这是哥哥写给家里的信件。 可是那两人就让自己念了一遍然后就没然后了。 君萌看着父亲母亲那恨不得沾在一起的样子,起身朝着两人走去。 她坐到长公主前面,长公主的视线一下子被遮挡。 她坐正了笑着问道: “宝贝,怎么了,想母亲了吗?” 说完还不忘回个笑个驸马。 君萌看母亲这样,抬头看了看屋顶: “母亲,君萌想出去走走。” 长公主一听,露出了有点为难的表情,不过也没反对,想了想问: “君萌想去哪里,母亲陪你。” 君萌听了,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母亲。 她开心说: “母亲,女儿想去镇国侯府找竹姐姐。” 长公主看了驸马一眼,驸马薇薇点点头。 长公主才温柔的说: “好那母亲去写拜帖才行。” 君萌哒到了目的,高兴起身,行了一礼: “那女儿退下了,不打扰父亲母亲。” 说完她还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叶云几人上次都已经走了,现在还有个叶羽。 叶羽刚刚听到长公主要写拜帖,已经把帖子和笔都准备了过来。 长公主看到桌上摆好的笔墨,抬头看了看叶羽: “怎的,这是被小郡主给收买的节奏啊!” 叶羽也不藏着,说道: “小郡主给了奴婢几颗狼牙,一看就是珍品,这不得投桃报李不是。” “公主写了奴婢去递。” 叶羽那眼神要是可以自己写怕已经代劳的急切。 长公主摇了摇头,笑着写了帖子。 叶羽看已经写好,轻轻的拿起吹了吹。 急得旁边的驸马快点把茶盖了起来。 叶羽不好意思的和驸马道了歉。 驸马摆了摆,然后眼神温柔的看着眼前之人: “不用太过迁就她。” “喝喝看,刚刚味道正好时错过了,我都怀疑君萌是故意来打岔的。” 长公主听了,笑了起来:“可不是,每次都这样。” 君萌郡主回到屋里,她看了看大丫鬟说:“父亲看母亲的眼神不对。” 大丫鬟巧玲给她拉好凳子,等君萌坐好才给她倒了杯果茶。 巧玲做完才接话:“郡主想多了!公主和驸马的感情多好啊!” 君萌听了喝了口果茶,她才轻声说:“是呢!我想多了。” 君萌感觉父亲的眼神,这几天每次看都是最后一眼的样子,君萌很不是滋味。 可是母亲说过:“我们生来就有了别人穷尽一生追寻都得不到的优越生活,所以承担的也肯定比别人多。” 郭府里 秦氏已经请了苏老进府,苏老此时正给小秦氏把脉。 苏老一会皱了皱眉,一会吸口凉气,可把在旁边的郭言澈看都眼睛直抽。 秦氏想问不敢问的捏着手帕站在苏老身后,她弯着点腰恨不能自己把脉的样子。 郭言澈感觉没眼看,他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心里念着不能慌不能慌。 苏老把了右手换左手,他还一言不发的又吸口凉气还拍了拍他的腿,旁边看着的丫鬟都怕苏老等会腿疼。 第74章 白侧夫人示好 终于在众人耐心已经用的差不多时。 苏老放下了把脉的手,他起身摸了摸他那几根胡子。 慢吞吞的坐到桌子旁,又动作平常的拿起笔蘸了蘸墨。 慢慢的写起了药方。 等写好给了嬷嬷,郭言澈才问:“内子现在还好吗?” 苏老平静的说:“不是很好,尽量给她吃好点。” 郭言澈听到不是很好急得又要转圈。 苏老头也不抬继续说:“怀了两个能好吗?不得多吃多补。” 秦氏听到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伸手扶着儿想慢慢起身,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她感觉急需找个人说才行。 看着这里有儿子在,她急急忙慌跑去老夫人院里分享喜悦去了。 雅安院内,宛竹刚用完午膳,绣个花又没眼看,只能是拿着本书在看。 青瓶进屋,看着宛竹在认真看书,有点不忍心打扰,不过想想院子里的人,还是开口: “小姐,那白侧夫人过来请安,现在人在院里,见是不见。” 宛竹抬起头,轻轻转头放书,想了想才说:“让她进来!我马上就出去。” 宛竹说完起身,青瓶快点过去整了整裙摆,看着已经没有皱褶了才起身跟在宛竹身后。 到了外间宛竹坐在主座上,青翠马上泡了热茶过来放到宛竹旁边。 青瓶出去请了白侧夫人进屋子。 白侧夫人单名一个晶,此时正笔直的站在院子里,脸已经冻得有点惨白,双手拿着个暖手炉。 青瓶看着眼前人并没有任何情绪的说:“侧少夫人,少夫人请你进去。” 白侧夫人听了,对着青瓶温柔的笑了笑。 她谢了谢青瓶带着她的丫鬟齐齐进了屋子。 到了屋里,宛竹正和青翠不知聊着什么,她点了点头,轻轻笑了下。 宛竹抬头看到白侧夫人带着丫鬟走了进。 白侧夫人进来就先向宛竹行礼:“姐姐安。” 宛竹笑笑也回到:“起!无需多礼。”宛竹说完还指了指椅子:“妹妹请坐。” 在她走到椅旁边的几步距离,宛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她一身浅蓝色的百褶裙,还加了一件青色绣着精美小花的褂子。 一头青丝已经全部盘起,发间插了一支玉兰花碧玉簪子,还有几朵不起眼的绢花。 白侧夫人很美,她看上去柔柔弱弱,身体纤细,让人很有保护欲。 宛竹看着她已经落坐,可是她坐的很是究净,宛竹好奇,一个争强好胜的女子怎么变的这么安静。 她温柔的问着下首的白侧夫人:“妹妹身子可好些,这段时日府里事多,怕是慢待妹妹们了。” 宛竹说完还客气的看着白侧夫人。 白晶一听少夫人这么客气的话,顿时坐不住了,她起身有点局促的看着上面的少夫人。 想了想才开口:“姐姐这话说的过于客气了,妹妹这,这,这。”白晶这一下不知该怎么应答了。 自己父亲也就是个七品芝麻官,她自己又长年疾病缠身,不怎么和大家户里的姑娘们打交道。 本来她悠闲自在的过着,可是最近府里事多,她有点坐立不安了,就想着过来请个安。 宛竹此时有点搞不懂这个侧夫人了,刚刚成亲那会她死命的作,现在又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 宛竹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又看了看还站着的白侧夫人。 宛竹轻声道:“妹妹不用紧张,坐下就可。” 宛竹说完指了指她身后的椅子。 白晶听了少夫人的话,又规矩的坐了下来,她坐下看了看旁边的齐齐,齐齐会意。 递过一个小包裹,白晶伸手接过,放到双膝上。 她抬头看看宛竹,小心的说:“姐姐这是妹妹闲暇时做的两对鞋,一对给世子,一对给姐姐的。” 白晶边说看看包裹又抬头看看上面的宛竹。 宛竹看看青瓶,青瓶会意的从白侧夫人手中接过包裹。 宛竹尽量扮着一个贤良大肚的当家主母。 她看着青瓶接过来的包裹,笑了笑:“辛苦妹妹了。” 说着青瓶打开包裹露出了里面的鞋子,邵瑾瑜的是一对黑色到膝的长靴,上面还用黑线绣了几棵青竹的样子,膝盖处还加了棉花,看着很是暖和。 宛竹的是一对红色厚底的绣着精美的点点梅花,开的很是清雅。 宛竹看着给自己的这对鞋,笑着说道: “妹妹怎的知道姐姐喜欢梅花,瞧瞧这花绣的很是逼真,这么漂亮的花儿姐姐我都不舍穿脚上了。” 宛竹说完又端起茶盏打开盖子拨了拨茶叶,她轻轻抿了一口,又轻轻放下。 白侧夫人听少夫人说不舍穿脚上,只能说:“姐姐穿上便是,要是姐姐看得上,妹妹在接着做。” 在白家时,她体弱多病,无事可做,她又对刺绣很是热衷,所以虽然没有名师指点,还是绣的很是不错。 宛竹也客气的瞧着她。 白侧夫人坐了好一会,就借口有事回了她的桃源院。 青瓶送了两人出了院子,折身回了宛竹屋里。 宛竹还坐在那里慢慢品着茶。 青翠还贴心的端了一碟子马蹄糕给宛竹。 宛竹看着这晶莹剔透的马蹄糕,很是惊喜:“哪来的,这时不是没马蹄了吗?” 青翠看着宛竹亮晶晶的眼睛回道:“奴婢不知,这是晨嬷嬷带回府的,给小姐先解解馋。” 说完还俏皮的笑了笑。 宛竹听着青翠说自己馋,伸手作势就要打青翠,青翠嘻嘻笑着后退一步。 青瓶打帘进屋,笑看着她们闹,也不出声制止。 宛竹吃了一块糕点,擦了擦手,看着两丫鬟才说: “不是说这白侧夫人不会绣活,可小姐我看着这绣的可不是不会的样子。” 两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 青瓶又拿起旁边的鞋子看了看,才说道:“小姐这绣工怎么也得有十几年的样子。” “还有这鞋底纳的倒像是有些力气不够,没有院里秋喜的紧实。” 青瓶拿着那对女鞋点评着。 青翠看看青瓶手里鞋底说道:“不是所有人都有秋喜那手劲的,还记得秋妈妈是怎的被小姐给带回府的了。” 第75章 难缠 青瓶听了也点了点头:“确实是,她吃一餐奴婢几个都可以吃一日了?” 宛竹吃着糕点听了噗呲笑了出来,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糕点笑骂: “要不是她吃的多,哪轮得到小姐我,那时不就是所有人都嫌弃她吃的多才把她卖了的。” 秋喜脑子不是很好使,因为脑子有毛病,吃的又多。 她一直未曾婚配,宛竹在街上看到时她的哥哥说要给她找个好心人家收留。 她的卖身银钱不多,才二两,可是人牙子那里二两也可以买个老嬷嬷了。 宛竹看她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对面的包子铺。 她一时脑抽就让青翠买了六个包子给她,想着也可以吃个一日了。 可是那包子才给到她手里,她两三口解决一个,看得围观人有意想买的人一下吓跑了大半。 她哥哥本来想说宛竹来的,可是看着宛竹那善良的样子又不忍责怪。 他眼神转了转,就对宛竹说:“姑娘你买了她,只要一两银钱了,只要给她口饭吃就可。” 宛竹想摇头,那人又加了句: “要不是姑娘,二两都卖了的,可是我只想给她找个善良的人可以给个饱饭吃就可。” 宛竹本来想摇头拒绝,可是地上的秋喜竟然起身拉着宛竹的裙摆,她一拉上来,宛竹简直动弹不得。 旁边有个婆子说道:“这不郭府小姑娘吗?这郭府可是良善之人呢!” 秋喜哥哥竖着耳朵一听,他眼前一亮,马上跪下给宛竹磕了个头: “姑娘你好心给她口饭吃,一两银钱也不要了,小的妹妹你带走!” 他说完,也不管众人,起身一溜烟跑了,宛竹指着他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低头在看看拉着自己裙摆的秋喜,青瓶急着想从她手里扣出裙摆,可是她就可怜巴巴的看着宛竹。 宛竹扶额只能带回府,秦氏知道有卖身契倒是没怎么数落她,可是才两天,那惊人的食量。 又指着宛竹气得秦氏要破口大骂,还是宛茹在一旁劝着才生生忍了下去。 说到这些,几人又笑了起来。 青瓶说:“小姐,还记得挑陪嫁时,夫人有意无提了秋喜几次吗?” 青翠接道:“小姐不吭声,夫人院里的人就悄悄议论说,那秋喜留在郭府,怕给她少吃点才行。” 宛竹听到这话,也笑了笑说:“当时伯娘不想着侯府吃的好不是。” 偏房里的秋喜就不知道这些了,她还用力纳着鞋底呢! 旁边的一个洒扫丫鬟看着她已经拉断第不知几根线,忍不住说道:“这线已经够好了,要不秋喜姐姐轻些。” 秋喜抬头看着小姑娘,笑着说:“不成不成,得牢牢的姑娘才好穿。”说完又低头认真做了起来。 宛竹三人又说起了白侧夫人:“小姐,这白侧夫人怎的和小,你刚成亲那会不同了。” 青瓶小心的说出了心中疑惑。 宛竹点了点头,才轻轻说:“是不一样,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给我做鞋子。” 说完她还看了一眼那绣工了得的鞋子。 青翠也说道:“小姐,这白侧夫人奇怪得很,她以前很宠的那个丫鬟竟然被她贬去做了个洒扫丫鬟,以前的洒扫丫鬟被她带在身边了。” 宛竹了,没有接话,她静静的吃了糕点。 桃源院里,白晶坐在软榻上,有点懒懒的问齐齐:“齐齐你说少夫人会穿我做的鞋子吗?” 齐齐听了,抬头沉思默想才说:“应该不会穿,少夫人那里有专门给制鞋子的人。” 白晶又泄气的说:“是不是不应该去这一趟,怕是又办坏事了呢!” 说完还轻轻拍了拍脑门。 晨嬷嬷被宛竹派去处理王哲那边的事。 可是晨嬷嬷出去处理才发现,这王哲的婆娘很是难缠。 她一口咬定:“我家男人是从侯府出来才出的事,这事没完。” 晨嬷嬷苦口婆心劝着:“王婆子请节哀,这人死不能复生不是,老奴是侯府派来协助你们办后事的。” 王婆子一听她指着晨嬷嬷骂了起来:“一个老刁奴,伺候人的东西,你是想拿侯府压我们老百姓不成。” 骂完她还扔出一张纸来,晨嬷嬷捡起来一看,赫然是王哲的赎身契,而赎身日子竟然是出事前一天,上头还有官府印章。 晨嬷嬷已经明白这事不能善了,只能慢慢说:“出了这事侯府也很疼心,老奴想着先让逝者入土为安才是。” “我们只要人,要我妹夫活过来即可,别的不需要侯府来帮忙处理。” 说话的是一个尖嘴猴腮之人。 晨嬷嬷打量了一眼这人,就猜出这应该就是那王哲大舅哥了。 王哲之子王浩文已经说过,他们前几天已经去了外祖家。 这王浩文看着倒是一身正气,不过他那不安分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 晨嬷嬷看着各怀鬼胎的众人,她就不失礼仪的和她们伏了伏:“那老奴先回府禀了在过来!” 那王婆子怕晨嬷嬷一走了知,急忙拦住她的去路:“不可走,谁知你走了还会不会再来。” 王婆子说完还大声冉到:“瞧瞧这侯府仗势欺人了,竟然想让我家男人白白没了。” 众人一听都起来拦住了晨嬷嬷的去路。 晨嬷嬷看着她们的土匪行径,她也不急,就折身进了院子里坐下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王婆子也急急忙慌的跟了进来,她急着说:“让你们侯府有话语权势的人过来说话,不然此事不解决。” 说完她头也不回急急的去给王哲哭灵去了。 晨嬷嬷看着院子里面假哭的众人。 她摇了摇头,起身走了出去,到了王婆子跟前看着王婆子说: “老奴不回,怎会有人来处理,只有老奴回了才会有人过来,王姐姐考虑考虑。” 王婆子被这声姐姐叫的有点飘了,她想了想点点头答应让晨嬷嬷出门。 晨嬷嬷出了这个没有一丝人情味的院子。 到了雅安院内,晨嬷嬷轻声问了青瓶宛竹可午休了。 青瓶带着晨嬷嬷去了里屋。 第76章 打听 到了屋里,宛竹正坐在椅子上看书,看到晨嬷嬷回来她轻轻将书放到了桌上。 晨嬷和宛竹行了一礼,把王家的事都说了一遍。 宛竹听了,沉思了一会才说:“劳烦嬷嬷去找守小门的魏婆子打听下,看看那日有何异常。” “直接去槐树巷三十一号打听即可,王哲在那里养了个外室。”这时邵瑾瑜的声音从外间传了进来。 宛竹听到邵瑾瑜的声音起身迎了出去。 邵瑾瑜已经解了披风给青瓶,青瓶正准备挂起来。 宛竹对着邵瑾瑜行了一礼:“爷今日怎的有空闲来妾身这里。” 邵瑾瑜过去牵起宛竹的手走进了内室。 “爷不是经常过来的吗?怎的出来了,外面冷得很,你在里面待着就可。” 说了看到里屋桌上有茶盏,放开了牵着宛竹的手端起茶盏两口就将茶喝完。 宛竹想拦都没机会:“爷,那是妾身喝过的。”宛竹只能轻声说道。 邵瑾瑜把空茶盏给了旁边的青翠才说:“爷又不嫌弃你喝过,怕甚,就是这味道有些怪怪的。” 说着他坐到了刚刚宛竹坐的椅子上。 宛竹也轻轻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青瓶马上端了两盏茶进来放到桌上。 邵瑾瑜看着晨嬷嬷说:“那外室人人都唤她晴娘,王哲和她已育有一女,估摸十岁左右了。” 说着他拿起宛竹放桌上的书看了一眼又继续说:“那日他并不是要回他们王家,而是打算去槐树巷那里才是。” 邵瑾瑜说着还翻了一页书又继续: “那孩子现年已经十岁,那王婆子和他儿子王哲文还未知。” 说完邵瑾瑜看着宛竹; “她们在那里已经住了十余年,王哲的死好像和那晴娘脱不了关系,我已经派人叮着她了。” 宛竹听了看着晨嬷嬷吩咐道:“有劳晨嬷嬷在去探探虚实,只要稳妥就拿这个和王婆子交换,记得写契约。” 晨嬷嬷对着邵瑾瑜和宛竹拱身行了一礼:“老奴现在就出府查探。” 邵瑾瑜又加了一句:“那晴娘是杨州之人,她住槐树巷三十一号。” 晨嬷嬷又道了谢,来不及说什么疾步出了雅安院。 宛竹看着邵瑾瑜又在那里喝着茶,冲青瓶使了个眼色,青瓶会意的把白侧夫人做的靴子拿了过来。 宛竹看着邵瑾瑜笑笑说道:“爷看看这双靴子可合脚。” 邵瑾瑜抬头看着眼前这黑色还绣着青竹的靴子,以为是宛竹做的,很是欣慰,他看看宛竹,笑着说: “夫人好手艺,就是太过于劳累,往后这些交给下人来做就可。” 宛竹很是乖巧,笑了笑说:“这是白侧夫人做的,妾身可没这手艺,爷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去桃源院用个饭!” 邵瑾瑜听她这么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看了宛竹一眼说道: “爷最近都忙,爷觉得王哲是被人灭口的,有人假扮成王哲进府,这段时日夫人也要多多劳累了。” 宛竹听到这里,她张了张嘴,不知该不该说。 邵瑾瑜看她发呆,奇怪的问出了声:“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宛竹听到抬手拍了拍肩,才笑着说: “没有什么,就是阿六前段时日说那王哲经常去平馨院,一去就是一个时辰,妾身有些奇怪。” 邵瑾瑜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这时青翠拿了个拜帖进来,说是门房送进来的。 宛竹听了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长公主的拜帖,问她明日可有空闲,她们要过来。 宛竹轻轻合上帖子,看着青翠说:“就说有空闲,帮我回帖子去!” 青翠轻轻退出了屋子。 宛竹看着邵瑾瑜在想什么,她又轻轻说; “阿五找到了个以前服侍过姐姐的嬷嬷,那嬷应该知道些什么。” 邵瑾瑜点了点头才说:“阿五已经报过。” “我已经审过那嬷子了。”邵瑾瑜说完手不自觉的紧紧捏起。 宛竹看了看他的手,焦急问出;“问出什么了吗?” 邵瑾瑜点点头:“一切的根源都指向了平馨院。” 宛竹听了,站了起来:“是不是没这么简单。” 邵瑾瑜看着站在那小脸发白的宛竹,点点头:“是,她不可能那么傻,还留着证据,这后面还有个人。” 邵瑾瑜说完停顿了一下,才又慢慢开口:“你先别急,得慢慢来才行。” 宛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晨嬷嬷出了院子,直接去找了富贵,富贵很痛快的陪着晨嬷去了槐树巷。 两人直接去架了辆马车到了槐树巷口,富贵把马车赶到了一边,坐在上面等着晨嬷嬷。 晨嬷嬷直接就进了槐树巷,她到了三十一号门口,假装路过看了一眼,这门口倒是看不出哪里不同,和旁边几户没什么区别。 晨嬷嬷看到到了她家隔壁刚刚好门开了,出来了一个提着篮子的小媳妇。 她身穿已经洗得发白的袄子。 肚子微微隆起,看着约摸有七个月左右的身孕。 那小媳妇一抬头看见一个长相清丽的妇人站在那里,她有点避嫌的离晨嬷嬷远远的。 晨嬷嬷看她这样也没上前,看着她走远,没多大一会,那门又开了,这次出来的是个老婆子。 她手里拿着把瓜子,看到晨嬷嬷也没关门,出了门坎就嗑起了瓜子。 晨嬷嬷看到她这样,她笑了笑走上前。 “姐姐,是住这里的嘛!” 那婆子怀疑的看了一眼晨嬷嬷,她轻轻退了一步。 晨嬷嬷也不急,她轻轻走到门旁挡风的地方站着,笑着问道: “姐姐,我是过来看房子的,那牙行说三十五号院子空着,主人家要卖,我就单独过来打听打听。” 晨嬷嬷说完还拿出点碎银子塞那婆子手里。 那婆子一看,她把瓜子放口袋里,把碎银一块放了进去,看了看旁边才说:“那房子倒是好,就是有些不干净。” 晨嬷嬷听了露出很惊讶的表情:“哦,那麻烦姐姐说说。” 那婆子靠近了晨嬷嬷点才小声说: “那院子以前住着三代人呢!不知怎的一夜之间都被杀害了,后来就说闹鬼。” 第77章 打听二 婆子看了看两边继续说着:“听说半夜会时不时有孩提的哭声传出。” 她又看着晨嬷嬷和她挨近了些小声说: “看着和妹子投缘多说几句,妹子要慎重考虑考虑才行。” 晨嬷嬷表现出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她也客气的放低声音说: “多谢老姐姐相告了,不然白瞎那么多银钱了。” 婆子摆摆手: “别说是我说的就成,现在这些个人呢为了银钱可是寐着良心的。” “好,一定不说,老姐姐就是刚刚出门那个是你儿媳妇!可真俊,一看就是个会过日子的。” 听到提起那小妇人婆子笑了起来: “是呢,是老婆子的儿媳妇,听话,懂事,就是胆儿有点小,这不老婆子我出来这里等她不是。” 晨嬷嬷看聊的差不多,她指了指三十一号门轻轻问: “不瞒姐姐,刚刚这里出来了个长的很是清秀的妇人,我看着眼熟的很,很像我们村上好些年前嫁进城的一个人,可是又不敢上前去认,怕喊错了去。” 晨嬷嬷说完还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晨嬷嬷抬头又看了看四周开口:“敢问姐姐这人在这住了多久了。” 婆子又拿出了瓜子嗑了起来,看了眼对门的门才轻声说: “搬来十多年了,现在姑娘都十岁了!” 晨嬷嬷听了,点点头: “那就好,她男人长的斯斯文文的是个掌柜呢,过的应该不差才是。” 婆子一听,接话道:“那你可能真看错了,她男人长得高高大大的,看上去挺凶的,听说是个做菜的,还是给大户人家做的。” 婆子说完还伸长脖子看了看前面的路。 晨嬷嬷一听就接着问: “那做菜的可以啊!吃都吃不完,天天有得拿菜回来,我就想着以后也让我那不成器的小儿子学做菜去,到时不愁吃。” 说完还露出羡慕的表情。 婆子听了,摇了摇头又看了看三十一门才说: “没有拿回来,一月也就回来两三回,都不待满一日又走了,说是主家管的严,没时日回来,就连夜里都不怎回。” 婆子说完继续掏了掏口袋,才掏出四五颗瓜子,她三两下磕完,又往路上看了看。 晨嬷嬷也看了看路,发现刚刚出门的那小媳妇提着篮子已经慢慢走了过来,她挪着步子慢慢的离她家门口远了些。 婆子也看到那小媳妇过来了,赶紧双手在棉衣两边擦了擦。 她笑着迎了上去,不知说了句什么,把那小媳妇手里的篮子接了过来,她跟在后面,把那小媳妇逗得笑了起来。 晨嬷嬷感觉差不多了也回了马车,到了车里,感觉暖和了一些,她拿起青翠给准备了暖手炉捂了捂手,打算在等等看看那晴娘。 就在她们等得都以为晴娘不会出门时,不远处一个纤细女子手里牵着个小姑娘走了过来。 晴娘长得不是很美艳,只能算是清秀,一身黄色棉衣裙,头发梳着时下最新时的发髻,单螺发髻,形似螺壳的发髻。 她身旁的小姑娘长得和王哲有五分相像之处,一身粉色棉衣裙,梳了双髻,还别了两朵很是别致的珠花。 晨嬷嬷看着这两人的穿着就知道她们过的很是舒心。 到了马车前,那晴娘轻轻开口和那姑娘说道: “大冷的天,就非得吃芙蓉糕吗?都和你说了明日出城一起再买也可的。” 那姑娘听了嘟起了嘴说道: “爹爹不是给银钱了吗?娘亲就是小气,明日出城你又说忙了。” 晴娘看着她调皮的样子戳了戳她的脑门继续往前去了。 见到了人,晨嬷嬷也不多留,她直接让富贵赶车回到了侯府。 到了侯府,晨嬷嬷直接找了守小门的魏婆子: “魏姐姐,王哲出事那日可有人找过他。” 魏婆子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日人有点多,没怎的有印象了。” 晨嬷嬷听了已经走出了几步。 魏婆子叫了起来: “妹子,老奴想起来了,那日有一个女子来找过王管事,很着急的样子,不过我说我去叫人她又说不必了,就说要是看到他就说姑娘病就可以了。” 魏婆子说完又停了一下,想了想没有了才说: “就说那么几句就走了,等王管事出来老奴提了一嘴,就看到他急急忙忙的走了。” 晨嬷嬷听了,把晴娘的外貌和魏婆子说了下,问她是不是这人。 魏婆子听了点了点头,就连发髻都和今日一样。 晨嬷嬷又出府直接去了王哲家中,王哲的尸骨就停在了偏房正屋里。 晨嬷嬷进去时门没撬,她直接和富贵推门进了院子。 晨嬷嬷直接去了正屋,一屋子人在里面烧着暖暖的炭,一点都看不出来为王哲伤心的样子。 王婆子看到是晨嬷嬷,脸拉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不是说了让你主子来吗?” 王婆子这么一说一屋子人都起哄了起来。 晨嬷嬷也不气,她高傲的问道:“王小子是在北区书院念书是!马上可以童生试了。” 王婆子开口说: “是又怎样,关你一条狗什么事,叫你们主人来处理。” 王浩文听着晨嬷嬷的话有点不对劲,他拉了拉王婆子的袖子。 王婆子还想骂出口的话马上停了下来。 王浩文看了看屋里的众人,都是母亲那边的亲戚。 他抬脚出了屋子,看了看晨嬷嬷,晨嬷嬷会意的走了出来。 到了无人家偏房,晨嬷嬷好好打量了下这院子,发现还挺大的,一进院子,有一间正房,左右两边两个偏房。 对于一般百姓来说这么一个院子就是穷尽一生追寻也未必能拥有。 王浩文轻声说道: “说!有什么事。” 晨嬷嬷看了他一眼,知道这王家就这人做主。 晨嬷嬷看着他直接开口: “把王管事这事解决了! 晨嬷嬷看着王浩文的脸色,又开口说: “王管事这些年在外面养了外室,想必王小子应该不知!” 王浩文听到这里,他诧异了一瞬,马上恢复了平静,他心想现在他父亲没了,有个外室怕什么。 晨嬷嬷看着他恢复平静,继续说: “他们育有一女,已经十岁,而且王管事的死好像也和她们有关。” 王浩文听到育有一女,再次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他有点紧张开口问: “她们在哪里。” 晨嬷嬷拿出一张纸: “这是给王管事的安葬费用和侯府的一点心意,你签了这契约,银钱我会马上给你,还有那母女俩的住处地址一快。” 第78章 长公主来府小坐 王浩文有点不相信晨嬷嬷的话,他胡怡的看着晨嬷嬷; “叫我怎么相信你,万一我签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晨嬷嬷看着他笑了起来:“可以不签,那两人我主子会安排到别处去。” 晨嬷嬷想了想,还是把晴娘的外貌特征说了出来。 王哲文震惊了,这人他认识,早年见过的,但不知家住何处。 十年前他母亲去外祖家时,他父亲就带回来了这么个人,好像就叫晴娘。 那时他还小,父亲让他叫那女子为晴姨。 王浩文相信了,他拿起晨嬷嬷给的契约认真看了一遍,侯府的补偿很合理,并无不妥。 只是她们害怕王家在闹才小心些。 王浩文看了,又放下,去拿了笔墨出来签了名字,晨嬷嬷还让按了手印。 晨嬷嬷拿起契约,认真看了一遍,只要有了这个王家不敢在闹,不然王浩文的前程就毁了。 看着已经没问题她才说出晴娘的住处。 王浩文听了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晨嬷嬷拿出了一张银票。 晨嬷嬷亲自递给了王哲文她又打量了院子几眼,她又回头说了句:“她们好像要离开了。” 说完她抬脚走了出去,富贵静静的跟在她身后一起出了王家院子。 第二天众人用了午膳,长公主就带着君萌郡主来了侯府。 宛竹一接到她们出府的消息就等在了侯府门口。 不多会,有着长公主府标记的马车就稳稳当当的驶向了侯府门口。 等车停稳,小斯拿了凳子放到了马车前,长公主率先出了马车,她踩着凳子稳稳走了下来,然后是君萌郡主。 君萌郡主毕竟年纪小,看到宛竹等在门口,急急叫道:“宛竹姐姐。” 长公主怕摔到她转身扶住了的手。 她像是只快乐的蝴蝶,疾步朝着宛竹走了过来。 宛竹迎了上去,行了一礼。 君萌急忙扶住了她。 宛竹又要和长公主行礼,长公主在宛竹还没蹲下就拉住了她:“少夫人客气了,是我们打扰少夫人了。” 宛竹微笑着说道:“长公主能来,侯府简直开心不已。” 长公主还带了好些礼品过来,下人们有序的将礼品抬下了马车。 宛竹迎着长公主一行人先去了老夫人院里。 宛竹昨日就和老夫人说了今日长公主要过来的消息。 老夫人现在已经穿戴一新在院子里面等着,身后还有平阳郡主和邵佳怡。 长公主一到院子里,老夫人就要行礼,长公主急走几步扶住了她:“老夫人有礼,应是晚辈给你行礼才是。” 老夫人高兴的拉起长公主的手朝着花厅而去。 平阳郡主走在宛竹前一步,她停顿等宛竹上前轻声说道:“少夫人好手段。” 宛竹冷不丁听到她说这么一句话,也不知说的是何事,她随口答道:“多谢平阳郡主妙赞。” 平阳郡主听到宛竹这么回自己,也不生气,她看着宛竹轻轻说:“来日方长,少夫人可要小心才是。” 宛竹还是不疾不徐的平排走着,笑了笑看着平阳郡主说:“那我在这多谢平阳郡主提醒才是。” 很快众人到了花厅,厅里桌子上早已准备好了瓜果,都是已经捡了顶好的拿了出来。 长公主被侯老夫人牵着一起坐到了主座上,众人都一一在下首坐了下来,丫鬟们规矩的上了茶水。 老夫人拉着长公主说起了话。 君萌刚刚就已经和宛竹挨着坐也轻声聊了起来。 邵佳怡好几次接了话君萌郡主都没有理她,宛竹看着只能得体的接了几次,可是她还不识趣,反倒还不领情。 宛竹想着,关起门来可以闹,可是开了门毕竟还是姓邵不是。 平阳郡主坐在那边自己喝着茶水,偶尔和老夫人她们聊着几句。 侯府牢房里 邵瑾瑜懒懒的坐在椅子上,下首跪着头发凌乱的卫婆子,才两天人已经瘦了一大圈。 邵瑾瑜看着地上的人,看着阿二手里的一件外衣,他看看那短衫又看看阿二问道: “就没有别的信物,贴身带的。” 阿二听了摇了摇头,才木讷的说:“什么都没有,就这短衫还可以看出点模样。” 邵瑾瑜摆摆手,阿二就把那短衫扔到了卫婆子跟前。 卫婆子头也没抬,不过还是瞅了一眼扔下来的物品。 她本来只是本能到反应看一眼,感觉有点眼熟她又看了一眼。 这下她的手动了,她伸手拿过那件短衫看了起来。 这是她自己做的针线,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拿着那短衫抬头看着邵瑾瑜,声音沙哑说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卫婆子眼睛通红的看着邵瑾瑜。 邵瑾瑜也定定看着卫婆子,他冷声说道:“你问错了,我没对他们做什么,等我的人找到他们时已经来不及做什么了。” 卫婆子想起身冲到邵瑾瑜跟前,可是她身旁的人死死压住了她,她只能凶狠的说道:“你伤害了他们是不是,我儿的外衫怎的会在世子手里。” 邵瑾瑜不慌不忙,就冷冷的看着她。 看得卫婆子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动作都停顿了下去。 邵瑾瑜看着卫婆子终于安静才说:“害了他们的人不应该是你吗?如果你不帮别人做事,他们怎么会三番两次被挟持。” 卫婆子急忙辩解:“不是我,我最疼他,怎会害他。” 邵瑾瑜也不看卫婆子,他继续说:“如果不是你那天执意不说出他们的下落,也许我的人找到他们时他们还活着。” 卫婆子听到这几句话,她也不动弹了,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她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无力的开口:“麻烦世子告知他们是如何走的。” 第79章 不可置信 邵瑾瑜看着她这样,还真有点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卫婆子眼神微眯笑了声:“麻烦世子告知,老奴都可以接受。” 邵瑾瑜捏了捏拳头才说:“我的人到时,你儿子已经只有一口气了,他是被人放干了血而亡。” “而他夫人是直接被凌辱而亡的。” 卫婆子听到这里她抬起头眼睛越来越红,看着邵瑾瑜,她声音沙哑说着:“是抓他们的人做的。” 邵瑾瑜点了点头,他也起身站了起来,背对着卫婆子问道: “你儿媳妇已经有了两个月余的身孕。” 卫婆子听到这里她抬起双手拼命捶打着自己的头,嘴里喊着: “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 旁边看着她的人马上拉住了她的手。 卫婆子嘴里还骂着: “畜生,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 她沙哑着声音哭了起来。 邵瑾瑜转过身看着发疯的卫婆子,慢慢说道: “怎么,不想给他们报仇。” 卫婆子听到报仇两个字,她冷静了下来。 她想了想激动说道: “老奴说老奴都说,请世子为我儿报仇。” 邵瑾瑜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其实没告诉卫婆子那些人有多禽兽,他的人审了那两人,两人就都招了。 他们一共两人,就看着卫婆子儿子,刚刚开始他们倒也老实。 就在昨日夜里,卫婆子儿媳到浴室洗澡,刚刚出来就遇到了一个看守他们的瘦猴。 她儿媳以为就是巧遇,还客气的招呼了一声猴哥。 她不知的是她转身后,那瘦猴用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看着她直到她进了屋子。 到了下半夜那瘦猴翻来翻去,实在睡不着。 他起身摇醒了旁边的一个兄弟,两人嘀咕了一阵,刚刚开始他那兄弟不同意,可是被瘦猴一引诱就出了屋子。 他们先把卫婆子儿子叫了出来,说是有事。 卫婆子儿子一出屋子,他们就一记焖棍打晕了人,然后绑了起来。 他娘子感觉不对劲走出来问怎么回事。 可是就这样瘦猴两人就直接把人拉进屋里抢了她。 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小妇人大叫着请他们饶过自己,她的全力挣扎着。 可是那两个畜生没有停止。 这时卫婆子儿子醒了过来,他听到娘子的叫喊声,挣扎着想要解开绳子,大骂着他们,那两人听着不舒服瘦猴竟然起身过去直接把人带了过来。 卫婆子儿子看到自己娘子衣不遮体,身上还压着一个男人,当着自己的面还笑看着他。 他气急败坏的大骂着禽兽,嘴里把能骂的都骂了出来,瘦猴听着不舒服竟然顺手拿出匕首直接割了他的舌头。 他疼的在地上打滚,还是往着他娘子方向爬去,瘦猴看着不舒服又在他腿上捅了一去,那血流的到处都是。 两人看不过满地的血还把床上的人又扛起来换到别处去。 很快卫婆子儿媳身下流出了血,慢慢的越来越多。 可那两个畜生竟然还在继续。 卫婆子儿子不顾疼痛爬到了院子里,阿二到时人已经没气了。 邵瑾瑜抬手扶了扶额。 吩咐下去把卫婆子带去见他们最后一面。 邵瑾瑜按卫婆子说的和瘦猴交代的理了理。 这几天安排人叮着平阳郡主身旁的花嬷嬷。 这时阿四进来报,他单膝跪地: “爷,找到人了,在淮冉路荷叶巷四十五号。” 邵瑾瑜听了,眼神锋利的看着刑架。 抬步走在了前面。 到了荷叶巷,那人已经发现邵瑾瑜的人,双方打了起来,还好邵瑾瑜带人赶到的及时。 那人身手很是了得,内力出众,邵瑾瑜的暗卫们都只能认真应对起来。 邵瑾瑜背着双手站到旁看着众人交手。 阿二跃到了邵瑾瑜身旁说道: “爷这人算得上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他的功夫路数很野,要小心才是。” 邵瑾瑜观察着那人的功夫,他的下属已经差不多都倒了下去。 那人看情况不对马上跃身想要从隔壁逃走。 邵瑾瑜看出他的动作,他直直朝那人跃了过去,就在邵瑾瑜快到那人跟前时,阿二把手中的剑扔了过来,邵瑾瑜一个转身接住了剑。 剑到了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只要剑气所到之处石桌,石凳全部分成了两半。 那人看到邵瑾瑜招招狠厉的剑,他后退几步停了下来,就在他刚刚退前那地面石板上已经有了一条很平整的切口。 那人摸了摸他闪躲不及被剑气伤到的发丝。 他停下手中的剑眼神狠厉的看着邵瑾瑜开口道: “不愧是邵世子,平日里这功夫怕是藏拙了。” 邵瑾瑜也冷冷看着他并不答话。 那人看了看四周,看到自己的人已经全被拿下,他不甘的又冲向邵瑾瑜,不过冲了几步他竟然朝着墙上跃去。 邵瑾瑜这次弯腰直接一个扫剑,那人刚刚跃起躲避不及被剑气所伤倒在了地上。 邵瑾瑜看时机正好他几步过去拿剑指着那人的额头。 阿二几人过来搜了他的身,卸了下巴直接把人带了出去。 等邵瑾瑜到了侯府地牢,那人已经晕着被锁在了十字架上。 邵瑾瑜走过去慢慢看着眼前之人,他朝着那人走了一圈。 目光放到了他的脸上,邵瑾瑜眯起了眼,这人的面部十分的不协调,怎么会有人生的这种别扭。 看上去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可是那嘴巴却非常不协调的小。 邵瑾瑜伸手想要碰那人的脸,可那人却刚好醒来,非常抗拒的动了起来。 邵瑾瑜也不惯着他,直接左手粗鲁的按住他的头,右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 那人直直看着邵瑾瑜开口说道:“世子果然有老侯爷的风范。” 说完他还狠狠看着邵瑾瑜。 邵瑾瑜也不回避,他定定看着那人,他用右手拇指指甲一扣,摸到了一层薄如宣纸的一条缝。 邵瑾瑜慢慢的慢慢的打算将它撕下,可是没有任何作用。 那人更是肆无忌惮的看着邵瑾瑜咧嘴笑着。 邵瑾瑜看他这样,没有任何的脾气。 他把手伸进怀里,等拿出来时手里已经拿着一个小瓶子。 他往后抛起瓶子说道:“拿一盏茶倒一粒药丸进去,等药丸化开给他抹脸上。” 阿二耳边听着眼明手快的接到了手里。 他照着邵瑾瑜说的。 抓了一把粗糙的大茶叶,粗鲁的丢进了一个豁了口的茶杯里,提起旁边的水壶倒了进去,然后小心的倒出了一粒药丸,拿起旁边的火乾搅了搅。 第80章 往事 邵瑾瑜都没眼看他一系列的操作。 锁着的那人更是看得皱了皱眉。 阿二搅好了后,看了看化开了药丸就端到了邵瑾瑜前面。 邵瑾瑜简直不想动手,他示意阿二自己动手。 阿二又粗鲁的从里面捞出一把茶叶,直接就朝着那人的脸上抹了上去。 那人因为被绑着无法躲避,想开口又怕流到嘴里,只能闭紧嘴巴,一双眼睛瞪着阿二。 事实证明,只要药效好和泡茶没多大关系,很快阿二就撕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布。 邵瑾瑜看了看说道:“在抹一遍,还有一个呢。” 这下那人慌了,他拼命挣扎了起来。 阿二看看茶杯里没茶叶了,直接端起茶盏就往那人脸上泼了上去。 很快阿二又撕下一张更薄的面布。 这下阿二看着那张脸累住了,身旁的邵瑾瑜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他没有说什么,抬腿准备出去,又回头和阿二说道: “不用跟着爷,你把人给爷看好了,要是有个闪失自己去领罚。” 邵瑾瑜直接朝着老夫人的院子而去,到了老夫人院子,长公主一行人已经回府。 邵瑾瑜直接打帘进了屋子,老夫人刚刚休息起来,正端着茶盏喝着茶水。 “给祖母请安。”邵瑾瑜说着行了一礼。 老夫人看着邵瑾瑜说道:“起来坐!” 邵瑾瑜走到离老夫人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想了想怎么开口才慢慢问道:“祖母一生就只有我父亲一个儿子吗?” 老夫人奇怪的打量着下首坐着的邵瑾瑜,她看了一会笑了起来:“老婆子还想谦哥是不是糊涂了呢!” 邵瑾瑜摇了摇头,他看着老夫人的眼睛说:“要不劳累祖母随孙儿走一趟。” 听到邵瑾瑜的话,老夫人坐直了身子。 她看了看身旁的吴嬷嬷,吴嬷嬷点了点头,疾步打帘出了屋子守在了门口。 老夫人看着吴嬷嬷屏退了门口的人,才看着邵瑾瑜问道:“说说看,怎的问老婆子我有几个儿子呢!” 邵瑾瑜看着老夫人的这样,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信了。 他直接说道:“今日孙儿抓到了给宇哥儿下天花病源的人。” 老夫人不说话就等着邵瑾瑜继续往下说。 邵瑾瑜懒得绕弯:“那人和我父亲有八分相像,要是不了解父亲的人,甚至都会将那人看成父亲。” 邵瑾瑜说完这些老夫人不淡定了,她颤抖的双手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她嘴唇动了动,没有吐出一个字。 然后可能是觉得口渴,又颤抖着手端起了茶盏,那手抖的茶盏到了她的手里都直接发出了碰撞声。 邵瑾瑜看不过去,起身接过茶盏,准备喂老夫人喝。 看到邵瑾瑜的举动老夫人又摆了摆手。 她声音低低的说:“可以把他带来让祖母见见吗?” 邵瑾瑜看着这个年迈的老人,还是顺了她的意:“夜里可以吗?白日太引人注目了。” 邵瑾瑜还是站在老夫人身旁,他把茶盏放好,又贴心的给老夫人擦了擦手。 “祖母怎的这么说,应该是孙儿多谢你才是。” 邵瑾瑜不等老夫人说话,出去喊了吴嬷嬷进来服侍老夫人,他看着疲惫的祖母,心里有诸多问题已经开不了口。 邵瑾瑜和吴嬷嬷把老夫人扶到了床上,看着老夫人闭上眼睛呼吸平缓就轻轻出了屋子。 邵瑾瑜离开老夫人房间后,便去找阿二安排晚上将人送过来的事宜。 夜幕降临,邵瑾瑜带着阿二悄悄地来到老夫人的房间。 老夫人已经坐在主位上等着众人。 邵瑾瑜上前行了一礼轻声说:“祖母人已经带来了,就在外面。”邵瑾瑜轻声对老夫人说。 老夫人点点头,坐在主位上,手边放着吴嬷嬷刚刚沏好的参茶。 邵瑾瑜看了看身边的阿二,阿二会意的出去将人提了进来,一把将人扔到了地上。 已经被喂了软筋散的人此时如一滩浪泥倒在那里。 老夫人坐在上首有些看不清地上之人,阿二过去一把揪起地上之人的头发提了起来让他跪好。 这下老夫人彻底看清了,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看着那人,半晌才说出话: “邵擎凡,你居然还活着。” 地上的人叫邵擎凡,是老侯爷的庶弟,这人从小就心术不正。 那人听到老夫人的声音,抬头看着老夫人笑了起来: “怎么,没想到!” 老夫人也看着他,她伸手指了指那人,也冷笑了起来: “那邵瑾林是你儿子!包括邵佳怡都是。” 邵瑾瑜听到这句,他惊讶的看了看老夫人,不过他还选择了沉默的听着。 老夫人竟然此时看到邵擎凡,才想起邵瑾林和地上之人有八分相似。 要说他和邵擎天,他们长的都随了他们的父亲多一些。 现在看着他的眉眼和五官老夫人才彻底肯定。 邵擎凡不承认也不否认,他看着老夫人慢慢说; “当年是你把我们迁回了老宅,要不是你容不下我们,我们怎会在半道上遇到截杀。” 老夫人听了他的话,她冰冷的看着他: “你怎的不说是你姨娘和你心术不正,你们三番五次害我,差点生不下侯爷。” 邵擎凡身子滩在地上开口:“不是生下来了吗?你们又没事不是。” “那我儿落水,落马,被下毒是怎么回事,证据确凿你们都觉得没事。” 老夫人说起这些药身都带上了恨。 她喝了口参茶,轻轻放下,拿起放在桌上的菩提手串才感觉心里松快了点。 “那时的你才五岁,你就下手推了我儿落水,六岁你就给他的马匹蹄子上扎针,要不是他暗中有人保护怕是早没了。 第81章 祸害 如果我在不出手,你们是打算废了他,取而代之!” 邵擎凡微微抬头看着老夫人,听到这些却是大笑起来: “本来世子之位就应是我的,那时父亲是更疼我才是。”邵擎凡说完诡异的看着上首的老夫人。 他看着老夫人端起参茶,在看看花厅里昂贵的摆件,他心里心的却是,本来这些都应该是自己母亲来享受的。 老夫人没有在看邵擎凡,她闭上眼睛,手里不停的转着那串菩提手串。 邵瑾瑜看着地上的人,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祖母,这人就是父亲的庶弟,也就是孙儿的小叔。” 他看着那和侯爷极为相似的脸,却生不出一丝亲情。 老夫人听到邵瑾瑜的话,手里的动作不停,点了点头,又缓缓开口: “小心些,这人从小就心思恶毒,当年要是祖母我再不反击,怕是怎么死的都不自知。” 邵瑾瑜听了,恭敬的应了老夫人。 老夫人没有睁开眼,她缓缓说道:“过完年就把邵瑾林一家分出府去,留着也是祸害。” 邵瑾瑜行了一礼,打算将人带下去。 老夫人又提醒了一句:“关好点,别在让他出去祸害他人。” 邵瑾瑜应了老夫人的话将人提走。 雅安院里 宛竹今日醒的格外的早,她看了看窗,外面没有一丝亮光。 小榻上的青瓶,她已经耳尖的听到了宛竹发出轻微拨开沙帐的声音。 她起身点亮蜡烛朝着宛竹走了过来,轻轻拉开纱帐,就看到宛竹睁着眼睛在发呆。 青瓶轻轻唤了声:“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睡不着。” 说着她还把纱帐轻轻拉开挂了起来。 宛竹看看青瓶,翻过侧身躺着,也不答话,就看着青瓶轻柔的忙碌着。 青瓶看宛竹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也就安静的没有在说话。 她看了看炭盆,发现上面都烧成灰了,忙拨了拨炭灰又提了炭过来加上。 “小姐,应该是冻着了!奴婢忘记加炭了。” 青瓶说着拿起小扇轻轻的扇了起来。 宛竹习惯性的想摇摇头,又想起青瓶看不到,才轻轻说: “没有冻着,瞧瞧这被子多厚实,捂得我都要掀被了。” 说完又看着认真做事的青瓶。 很快天边渐渐泛起了白肚皮,青瓶已经伺候好宛竹梳妆。 宛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青瓶:“青瓶,高嬷嬷就是那个给二姐姐点长明灯的人是吗?” 青瓶点了点,看了看钗子感觉歪了又轻轻拿出,在温柔的插进盘好的发髻里,看着已经很好才轻轻说: “世子将人带走了,小姐要是找她得问世子才行。” 青瓶说完又给宛竹理了理衣领。 宛竹又看了看镜子,动了动头,那步摇轻轻摇晃了起来。 看到宛竹的动作青瓶笑道:“小姐,你可是当家主母,这种失礼的动作做不得了。” 宛竹也没有争辩,她拿出一对珍珠耳环轻轻的戴了上去,首饰盒里拿出一只玉镯戴好,看了看差不多了才起身。 边走边说:“叫阿六等会把人带过来给我,我有话要问。” 宛竹到了外间,青荷已经拿了账册过来:“小姐,要发月例银子了,这是各院的支出,你瞧瞧。” 宛竹接过看了看递给了青荷:“找账房拨银子!” 青荷接过抱着账册回了书房。 叶嬷嬷又上前递了一张单子过来,轻声说: “少夫人,这是厨房列上来,今日晚膳,明日早膳,还有明日午膳的菜式单子,请你过目,如果没有问题就按上面的采买了。” 宛竹接过看了看,这单子非常用心,老夫人院里是孩提和老人的菜式,别的院都是同样的。 宛竹轻轻点点头,把单子还给叶嬷嬷:“辛苦她们了,很好,就按上面的来做就可。” 叶嬷嬷双手接过单子退了出去,打算给大厨房让她们备食材。 不多时,院子里陆陆续续已经来了好些管事。 青瓶跟着叶嬷嬷学了些时日,已经熟练的出去派活去了。 老夫人刚刚派人来说,这几日精神不济,不用过去请安,宛竹担心她身子,只能让青瓷去请苏老进府。 那个府医已经被邵瑾瑜直接送进了衙门,用他当时的话就说: “我们是心慈手软之人,哪能喊打喊杀,衙门不一样,他们就是干这行当的。” 等宛竹用了早膳,刚刚准备喝口茶,阿六就来了。 “少夫人,你要的人给你带来了。”说完一下又不见了。 宛竹看看青翠,青翠就打帘出去喊人可以进来。 不一会,一个头发凌乱,衣裤也满是草屑的老嬷嬷低头走了进来。 她朝进来就朝着主位跪了下去:“老奴给少夫人请安。” 宛竹看了看地上之人,倒是没被用刑。 她柔声说:“起!” 地上之人听到宛竹的声音,突然惊恐的抬起头,她看着上面的宛竹惊呼道: “二小姐,你是二小姐。” 说着还用手指指着上面的宛竹。 青翠瞧见她的动作,过去就是一个耳光: “主子也是你可以指的。”青翠打了还骂着高嬷嬷。 高嬷嬷被打了一耳光,此时也有点回神。 可是她已经不敢抬头看宛竹一眼,只是定定的低着头。 宛竹看着站的笔直的高嬷嬷问道:“香兰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高嬷嬷听到宛竹提起香兰,扑通跪了下去: “老奴什么都不知道,求求少夫人放了老奴!” 宛竹看着地上不停磕头的人说道:“那少夫人我提了香兰一嘴,你着什么急。” 高嬷嬷听宛竹这么说,猛的停住了磕头的动作。 宛竹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高嬷嬷倒是聪明,知道先拿银钱后办事。” “等事发后却连影子都没了,二姐姐匣子里唯一就少了香兰和你的身契,是你拿走的是!” 宛竹说着冷笑着一声,这种人还能活着也是不容易,要是聪明的早跑了或是死了才是。 地上的高嬷嬷听到宛竹的问话,还是一言不发。 宛竹看到她这样,也不恼,她看了看旁边放着的一碟瓜子,里面竟然掺了一颗花生。 宛竹伸手捡起那粒花生,放了手心看了看,才笑着开口: “以世子爷的本事,补一张身契应该都不用动口!” 青翠在旁边接话说: “小姐莫不是忘记了,补身契这种事只需世子的小斯山头去就可。” 地上的高嬷嬷听到这话就不淡定了,她急忙磕头说: “少夫人饶了奴婢!奴婢确实不知。” 第82章 有眉目 宛竹看着高嬷嬷这样子,也没了继续问下去的耐心,她转头看着青翠悠悠说道: “青翠本少夫人记得那城南马听事的儿子有点孩提心性,现年已经二十有三了!前两年还听说打死过两个夫人。 后来马府不知从哪找了个道士,那道士掐指算了算,说是要找个什么正月初一出生的女子才压得住。 本夫人倒是觉得荒唐,可是架不住马听事夫人信了此话。 那马听事的夫人还杨言,谁要是透露哪家有正月初一出生的姑娘也有重赏。 青翠本夫人记得,这高嬷嬷的女儿月儿姑娘的生辰可不是正月初一嘛!现年也十四了!可以许人家了。” 宛竹说完还用茶盏盖轻轻磕了磕发出点响声。 青翠听了,开心的伏了俯身,她眼睛泛着光回着: “是,少夫人,奴婢现在就出府去办,说不得还真有赏银拿呢。” 青翠欢快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 地上的高嬷嬷听到这些,她跪不住了,她急跪着过来拉住了青翠的裙摆: “青翠姑娘老婆子求求你别去。” 她又抬头看着上首坐着的宛竹,她快速磕着头才说: “求少夫人发发慈悲,月儿才刚刚满十三,不能去送命,老奴说,老奴都说。” 高嬷嬷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不似作假。 宛竹眼睛直视着她,可是她的手已经捏起了拳头,她轻声说: “早说不就好了,非要拿住你的软肋你才松口,说!趁着现在本夫人还有耐心。” 说着宛竹还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又轻轻放下。 宛竹也没让高嬷嬷起身,就跪在那,青翠抽出裙摆,走到门口打开帘看了看院子,直接出去守在了屋子门口。 高嬷嬷看了看周围想了想才开口: “玉兰的身契是老奴拿的,反正她也没了,就想着让夫人以为我们都是二小姐放出侯府去的。” 宛竹问道:“你知道玉兰的死。” “是的,老奴知道,老奴无意间听到侧夫人吩咐花嬷嬷去办的,还说了不用留活口。” 宛竹听到这里,搭在桌上的手因为气性过大不小心碰到了茶盏,茶水还洒到桌面上一大快。 “继续说。”她没看桌面抬头看着屋顶,眼睛微微泛红。 高嬷嬷把头贴在冰冷的地上想了想又说: “本来老奴是从小道跑回想提醒玉兰的,可是她的速度竟然比老奴要快,所以,所以玉兰才…” 高嬷嬷没有听到宛竹的问话,她接着说完: “二小姐的吃食都是小厨房自己做的,可以说是没问题的。 可是随着二小姐的月份越来越大,然后听说经常感觉无力,泛困。 反倒出屋子的时辰却越来越少。 郭府大公子来看过二小姐几次,后来一次不知和玉兰说了什么。 玉兰可能也感觉不对劲,偷偷查了起来,可是直到二小姐咽气了她好像才发现什么。 同时那平馨院的花嬷嬷也发现了她,玉兰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就被急急带走了。 那时二小姐刚刚出事,府里乱哄哄的,根本没有人留意玉兰失踪。” 宛竹冷眼看着高嬷嬷问她:“你知道的很多。” 高嬷嬷没有抬头,她说道:“老奴也没法子,老奴也听到了马听事家的那档子事,老奴必须先把家人送出城去才放心些。” “说有用的。”宛竹懒得听她的苦衷。 高嬷嬷听了不敢迟疑继续说道: “那时二小姐才四个多月的身子,那天玉兰走不开老奴去库房领份例。 领了已经走到假山,可是那二房的一个小丫鬟就把老奴给叫住。 老奴回头一看,那丫鬟是二少奶奶院里一个二等丫鬟,和老奴有些不沾边的亲戚关系。 她小跑着笑嘻嘻就上来就拉住了老奴,把老奴拉到小道边坐了下来,也就问了老奴几个花样子。 然后她又提着一起放地上的份例离开了,是一模一样两袋中的一袋。 她走了老奴还有点不放心就打开看了看,可是都是一样,没有任何问题老奴就回来了。” 高嬷嬷想了想又开口说: “从那以后那丫鬟就没在来找过老奴,可是那丫鬟在过了一月有余就说家里给定了门上不得台面的亲事,她想不开上吊自缢了。 老奴就结合了一下那日发生之事和二小姐的身体,还有发份例的那丫鬟的尸体。 吓的老奴出了一身冷汗,老奴实在太害怕才偷偷拿了身契逃走的。” 这个宛竹倒知道,她闭上眼睛慢慢思考着,半晌才问出:“她们都害了玉兰为何会放了你。” 高嬷嬷听着宛竹的话,冷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会放过,已经有人在门口堵着了,还好那日老奴的大儿子过来看老奴,老奴两人就合力将那人扔到了那后院枯井里,现在怕还在里面躺着呢!” “所以你进城都是到北区那边,或者尽量在下午,还要时刻戴着草帽。”宛竹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如此的反应了过来。 高嬷嬷又磕了几个头才说:“少夫人饶了老奴!老奴出城买的小院还有田呢都是二姑娘心善给了老奴五十两。” 高嬷嬷也是知道那马听事儿子的事,当她得知了女儿的生辰和他们要求的一样时,她急得不行。 她想了郭宛清二小姐,就去求了她,二小姐也不多问马上就给她支了银钱。 宛竹看着地上的人还是问出了口:“为何不去郭府求助。” 高嬷嬷头也不抬平静的说: “侯府高门大院,郭府如何抗衡,老奴也想去,可是老奴又怕郭府会怕,把老奴灭口了。” 第83章 出事 宛竹听到高嬷嬷这么说倒也没生气。 现在哪个府邸不是有个四五个姑娘,没了一个再送一个不就是了,像郭府这样舍不得的怕还真没几个。 宛竹看着地上之人没什么好问的了。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 唤了青翠进来把高嬷嬷带下去,不多一会阿六就将人带走。 阿六突然回身,看着宛竹说道:“少夫人,世子说小少爷在郭府甚好,就暂时不接了。” 宛竹看着阿六点了点,还想着下午去把北哥儿接回来呢! 突然她想到什么,给青翠招了招手。 青翠靠近宛竹在她身旁站定,宛竹轻轻对她说着什么。 宛竹说完,青翠轻轻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平馨院里 平阳郡主眼睛不眨的看着地上跪着的花嬷嬷:“不可能,他不会出事的。” 花嬷嬷抬头看着她说道:“里面已经没人了,连东西都已经有了打砸过的痕迹,老奴怀疑已经出事了。” 平阳郡主听了花嬷嬷的话,又顺手拿起了个茶盏摔了出去。 瓷片四降,下首的花嬷嬷躲都不敢躲,只能任瓷片朝着她的裤腿擦了过去,可是这样也没能熄灭主子心中的气。 她转身看着花嬷嬷还好好的跪在那里,不耐烦的说道:“把何氏接回来!” “本夫人都想翼哥儿了,这么久没见怕都瘦了些,那庄子上又不比府里,又冷又贫。” 平阳郡主说着还露出了担忧的神色,邵阳翼特别会哄这个祖母,他嘴又甜。 但是对嫡母何氏又是另外的态度。 中午时城外庄子上,昨夜还把佃户的儿子当马骑的邵阳翼却发起了高烧。 庄子上又没什么好的大夫,就庄子旁的一个小村落里还有个赤脚大夫,庄子上佃户们小病小疼的都是他来帮忙看。 看着床上脸烧的红红的邵阳翼,何氏没法只能将人请来给看看。 那老大夫认真看了看,放下号脉的手,他起身看着旁边站着的何氏说道: “恕在下医术浅薄,老夫实在没能看出小公子的病症。” 老大夫说完还朝着何氏行了一礼才退了出去。 老大夫出了庄子大门,门口有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皮肤黝黑,嘴里还叼着根不知名的草,正在门口走来走去等着。 听到开门声响起,他抬头看见老大夫提着药匣子走了出来,他吐掉嘴里的草,马上脸上带笑疾步上来接过药匣子,嘴里问着: “阿爹这么快就出来了,那病人没什么问题!” 说完他还小心的扶着老大夫的手臂,看着老大夫还是走不快,他眼睛看着前方的路说: “阿爹,要不儿子背你!这路不好走得很。” 老大夫没有停顿,直直往前走着,看着前方的路笑着说道; “你有心了,阿爹还能走呢!” 那男子听了老大夫的话没有在要求背老大夫了,他慢慢的配合着他阿爹的步伐,耐心的陪他慢慢走在路上。 老大夫父子没走出多久,对面就急急驶来了一辆马车,到了两人跟前也没有一点减速的动作,直直朝着庄子方向而去。 此时何氏急的团团转,她吩咐下人快点把马车熏热,现在只能把邵阳翼带回侯府了。 就在这时丫鬟来报说: “少夫人,花嬷嬷过来接我们回府了。” 何氏听到,心里瞬间感觉松下去了不少。 她疾步出了屋子,就看到花嬷嬷正和庄子管事说着什么。 花嬷嬷转头刚好看到何氏出来,上来就行了一礼,表示说是来接她们回府的。 何氏急急忙忙把邵阳翼的情况说了一下,一行人就急急随便收拾了一下,把邵阳翼带上马车离开了庄子。 老大夫这边,两人走了好久直到看不到庄子,拐到了一条近道上,老大夫指着旁边几个平躺光滑的石头开口: “到那边坐坐歇歇脚。” 那男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慢慢的扶着他过去,到了石头跟前,还贴心的拿出一个小垫子,放到了石头上才扶着老大夫坐下。 老大夫坐在那男,轻轻捶了捶酸软的腿。 他歇看着给自己捏腿的儿子慢慢说道: “你脚程快,先回去和你母亲说一声,我们爷俩去老屋住几天。” 那男子一听,抬头看着老大夫说道: “阿爹,不行啊!你这腿,那老屋冷的很,怕在复发就不好了。” 老大夫看着他又吩咐道: “就是叫你回去先说一声,要你二弟三弟几个去收拾一下,然后把屋暖了不就可以了。” 那男子一听这话,习惯性的没有反驳,不过还是问出了心中疑虑: “阿爹,那庄子里的病人,很严重吗?” 老大夫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看出来了,那是天花的症状,而且来势汹汹。” 那男子一听也是吓了一跳,家里孩子又多,自己家大大小小四个,二弟三弟家也七个,这要是染上了一个孩子,全家都遭殃。 他奇怪心道: “阿爹你不是治好过吗?怎的今日不治了。” 那大夫一听这实在儿子的话,只感觉连头都疼了,他只能耐心说道: “这大户人家弯弯绕绕多得很,万一留个疤痕,留几个痘印的那岂不是又是我们的错了。” 男子一听了然的点了点头。老大夫又催促着他快点先回去。 那男子蹲下身子,一个用力就将老大夫拉到了背上,吓的老大夫大骂了起来。 他也不恼,背起轻松起身,腾出一只手提上药匣子。 不顾背上老头的叫骂大跨步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还打趣道: “阿爹,儿子记得我们几兄弟小时你就是这么背着我们的,我们想去哪你就背着去哪,现在换儿子来背你,你去哪儿子给你背到哪。 万一儿子走了你被狼叼走了咋办,那儿子岂不是没爹了。” 说完还笑出了声,小时走的慢,阿爹不就这么吓唬几兄弟的。 他是这么说的:“走快点,等下阿爹走了你们被狼叼走了怎么办,那阿爹就没儿子了。” 何氏她们一行人快马加鞭的回到了侯府,何氏急忙安排人将邵阳翼带回了他的院子。 进了城半道上已经差人去请了大夫,大夫来的很快,何氏一行人刚刚才把人放好,他就已经进了屋子。 花嬷嬷急忙将人带过去把脉。 大夫还没把好脉,平阳郡主和春姨娘已经前后脚进了屋子。 屋子里因为好久没人住,炭火还没把屋子熏热。 众人进了屋都感觉和院子里没什么区别。 平阳郡主看了皱了皱眉,急忙吩咐再加两盆炭火。 众丫鬟小斯们忙得有的都撞到一块。 大夫认真的看了看邵阳利的眼睛,嘴唇,又继续号了号脉,他轻轻拿开号脉的手,又认真询问了邵阳翼的病症。 它起身对着平阳郡主拱了拱手才开口: 第84章 都不在 他起身对着平阳郡主拱了拱手才开口: “在下觉得是天花之症,不过还是需要请个精通小儿药理的大夫,在下没有接触过这种病症,所以不好下药。” 那大夫说完看了看平阳郡主几人的脸色准备离开。 平阳郡主已经看出他的动作也不为难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府。 还看了花嬷嬷一眼,花嬷嬷会意的送大夫出去,给了诊金。 平阳郡主想了想,她抬脚出了院子,亲自去找了老夫人,得请老夫人帮忙请治孩童的御医。 老夫人现在连看都不想看到这个冒牌儿媳,不过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她还是叫了管家出府请人。 众人在院子左等右等,终于等到管家回来,可是却没有御医的身影,平阳郡主急忙问道: “那御医呢!怎的没一起过来。” 说完还紧张的看了看管家身后。 管家朝着她行了一礼,才说道: “那御医因老家出了事,故回了老家去了,老奴问了他们一行人昨夜就已出城。” 平阳郡主听到这里脸越发的黑了下来。 旁边的何氏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她想了想说道: “母亲不然去请给宇哥儿看诊的那大夫,儿媳听说宇哥儿康复的很好。” 何氏也是没辙了,这邵阳翼偏偏在她的庄子里病了起来,要是有个万一以婆母的的秉性是不可能轻饶自己的。 刚刚从屋里出来的春姨娘也马上过来,她带着哭声附和:“母亲,要不就请那位大夫!公子脸都烧红了。” 说完还茵茵的小声啜泣起来,那嫩白的手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看得平阳郡主眼睛直抽。 心想:妾就是妾,真真的上不得台面。 平阳郡主把停在春姨娘身上的眼光收了回来。 考虑了一瞬,纵容不是很赞同还是吩咐了管家去请人。 可是过了差不多一刻钟时,管家又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平阳郡主此时还是焦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到管家回来还是没有看到大夫,她上前几步问道: “人呢!还是回老家了吗?” 管家急的也是不行,直接弯腰回道: “那大夫说是被请出城外村子里出诊去了,药馆里就有一个抓药的小童,他说不知几时回,也有可能今夜都不回。” 平阳郡主听了管家的话,气急的扔了手里的暖手炉,那手炉被她扔出去好远,感觉那地面都要被砸出个窟窿。 她转头吩咐旁边的花嬷嬷:“嬷嬷出去请个靠得住的大夫来!今日有劳管家了。” 花嬷嬷应声急忙出府去了。 管家也客气的告辞出了院子忙别的去了。 她转身看着身后何氏,还是冷淡的性子。 何氏身后的春姨娘还拿着那帕子风情万种的擦着眼角。 她瞬间感觉自己真的输给了侯夫人那牌位了。 终于等到花嬷嬷请了大夫。 他留着一撮山羊胡,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一身蓝色长衫已经快看不出颜色。 那头发像是几月没洗,虽然束了起来,可是还是看着就感觉会有结炳的不明物掉下来。 春姨娘忙迎上去把人带进了屋里看诊去了。 平阳郡主看到人皱了皱眉,她看着花嬷嬷问道;“怎么感觉这人不靠谱。” 花嬷嬷挨着主子近了点说道: “这人已经是目前能来看诊最好的孩童大夫了,就是听外面的人说这人惯爱喝酒。” 平阳郡主只能点了点头,轻轻吩咐;“翼哥儿好前那别让他喝。” 花嬷嬷为难的看了看主子,才轻轻说道: “这可能有点难,他不愿出诊,是老奴说这里有好酒他才来的。” 平阳郡主听了胸口剧烈起伏着,她这段日子很是容易上火,她只能深呼吸了口气说道: “劳烦嬷嬷给他控制好量了。” 花嬷嬷应声下去准备了。 那大夫看了床上病人,然后开了药方,看了看一屋子人懒惰开口说道: “留下几人照顾即可,这么多人要是都染上了,老夫我可不管看,要是这些个姑娘染上一不小心就毁容喽。” 这时平阳郡主已经走了进来,她说: “那劳烦大夫给开几剂预防的汤药!今日所在之人好都喝些。” 这大夫姓胡,医术可以,就是爱喝口酒,所以口碑不是很好。 胡大夫听了平阳郡主的话,又提笔写了张药方给了旁边的一个嬷嬷。 他看了众人一眼说道:“留下几人即可,给老夫准备间歇息的屋子。” 花嬷嬷听了马上下去安排去了,那胡大夫也不管众人,他抬脚出了屋子,去给他准备的屋子去了。 平阳郡主看了看何氏开口:“你留下照顾翼哥儿!” 何氏听了孟的抬起头看着这个婆母,她在心里斟酌了片刻才说: “母亲,不是儿媳不想留下,实在是儿媳没什么经验,儿媳的人也不有这方面的经验,儿媳怕照顾不好。” 何氏说完,很是温顺的低下了头。 今日何氏从早上忙到这时,已经很是疲惫,就连盘好的发发都没了往日的端庄,给人的感觉也是她已经很劳累。 平阳郡主看着温顺低着头,而且确实是劳心劳力的人也温柔了不少。 “那你回去歇息!看着你也是疲惫不堪了。” 何氏伏身谢过婆婆,贴身丫鬟上前扶住了她,就告辞回院子休息去了。 第85章 看上她泪多 这时的春姨娘耳边还回荡着胡大夫说的,一不小心就毁容。 自己的姐姐小时长的那可是真的美,可是一场天花出后,也就成了满脸的坑坑洼洼的麻子脸。 后来被父亲母亲胡乱嫁了个四十岁左右的螺夫去了。 可是现在是自己的儿子,她想了想抬起头来看着平阳郡主说: “母亲,要不去麻烦下世子夫人,她照顾大公子也有经验不是,妾是怕照顾不好二公子,有她在旁指点着,妾也放心些。” 平阳郡主听了这话直接气笑了,她看着春姨娘面带不善问道: “要是你是她能答应不,你倒胆儿大也不怕人家害了你的翼哥儿。” 春姨娘听了张了张嘴,眼泪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那眼里还蓄满了一池子泪快要决堤的样子。 平阳郡主看她这样又是胸口不顺了起来,难道自己儿子就是看上她泪多吗? 看她这小家子作派,平阳郡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对着贴身丫鬟冬菊说道: “你也留下来和春姨娘一起照顾二公子。” 冬菊心里再有不愿意也只能行礼应下。 雅安院内 宛竹已经听晨嬷嬷说了外院发生的一切,她突然想到邵瑾瑜的安排,别接邵阳北回府,现在一切都明了。 宛竹心道: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赶巧之事,孩童圣手御医又刚刚好回了老家,苏老又被请去了城外。 宛竹还听阿六说了,苏老是被请去给一个地主家看他家牛胎位正不正的,不给好像给的诊金多,苏老还忒开心的就去了。 就在这时青瓶打帘进了内室,她手里拿着拜帖脸上带着愉悦的表情,开心的道: “小姐,你一定想不到谁给你的拜帖。” 说完青瓶双手恭敬的把手里的拜帖递给宛竹。 看得宛竹都想伸手敲她脑门。 宛竹伸手从她手里接过拜帖,轻轻打开一看,入眼的是几行娟秀的字迹,不用看完,宛竹就知道这字是出自林婉之手。 宛竹看了轻轻合上帖子,她看着青瓶说道: “青瓶回帖,就说明日我在侯府等着她到来。” 青瓶听了宛竹的话,欢快的像只鸟儿,跑去书房准备回帖去了。 晨嬷嬷在旁边看着也是难得的纵容着两人。 很快赵婉在宛竹几人的期盼声中缓缓走来。 她一身粉色袄裙,上面绣着朵朵梅花,开的争奇斗艳,脚上一双同色绣花鞋。 发髻是未出阁女子最常梳的双髻发,蓝色的披风配上了一条雪白的狐狸毛领,整个人看上去朝气十足。 赵婉看到宛竹已经出来等自己,很是激动的想跑了过来,可是又怕失礼还是耐着性子缓缓走了过来。 宛竹过去,马上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亲热的问着她: “终于想起来看看我了,家里伯父伯母都还好吗?” 宛竹温柔的看着这个密友,脸上挂满了笑意,简直藏也藏不住。 赵婉也是激动的不行,她反手挽住了宛竹的胳膊,跟着宛竹进了侯爷大门,就差把头靠她肩上了。 她笑眯眯回着宛竹问话:“府里父亲母亲都很好,这不是你刚刚成亲没多久,我不好过来打扰吗?” 赵婉还带了点撒娇的语气看着宛竹,看得宛竹差点伸手捏她小巧的鼻子。 宛竹早上请安已经和老夫人说了自己好友要过来小绪。 老夫人很是开明的发了话,不用来老婆这,直接回你院子就好。 赵婉此时放下挽着宛竹的手就问起:“竹姐儿,我得先去和老夫人请安。” 宛竹拉起她的手,笑着说: “早上请安时,祖母就说,无需过去,我们好好说话就可。” 赵婉一听,又跟着宛竹向前走去。 宛竹派了晨嬷嬷,带着赵婉的嬷嬷把赵母准备的礼物,都送到了老夫人院子。 她直接带着赵婉回了雅安院。 宛竹回了帖子就已经和邵瑾瑜打了招呼,今日有姑娘过来看望自己,让他不用回雅安院。 现在宛竹就直接把人带到了正屋小厅。 里面早已摆好点心吃食。 进了屋子明显暖和了起来,两人解了披风。 赵婉一路都在打量侯府,特别是宛竹的院子,现在更是认真打量起屋子,她点了点头,才开口道: “看来竹姐儿你是真的过的不错,就是消瘦了些。” 说完才在垫了软垫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宛竹进院子就给她介绍了,那里是小厨房,偏房,丫鬟们的住处。 宛竹的雅安院很是精致,有一个小池,里面种着睡莲,用光滑的小石子铺满了周围。 有一棵别致的常青树,树下放了石桌,石凳。 地面都有青石板铺垫着,花花草草已经被冻住。 还有一个简单而又温馨的亭子,周围都挂上了帘子来御寒。 更奇特的是靠着正屋窗外还有一棵桃树。 宛竹笑看着这个好友,就捉弄起了她: “看来今日我要是过的不好,婉姐儿是打算来给我出气的。” 说完还狡黠的看着赵婉。 赵婉一听这话,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清了清喉咙,端起茶盏就静静的喝起茶来。 放下茶盏才说:“出气我可不敢,就是和你过下嘴皮而已。” 宛竹看出她有心事,伸手从桌上覆上她的手,轻声问道: “怎么了,这个样子可不像我那好友的性子。” 赵婉看着宛竹那关切的神情抿嘴没有开口。 宛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也把手抬起端起茶盏也喝起了茶。 赵婉看着宛竹,想了想还是轻声开口: “竹姐儿这些日子忙不。” 宛竹听了放下茶盏,笑看着她,慢慢说道: “这段时日就是忙些过节要准备的东西,该采买的采买,还有礼单也是要拟起来。” 赵婉听了点了点头说道:“明后日想邀你去我家坐坐。” 宛竹看着她笑意起来:“都行,那我写个帖子递过去,可行。” 赵婉听到她的话,开心拿起桌上的点心小口吃了起来: “这个不错,好吃,青瓶几人什么时候有这厨艺了。” 说着她还看了看宛竹身后站着的青瓶。 青瓶抿嘴笑了笑,伏了俯身才说道: “赵姑娘抬举奴婢了,这点心师傅是四姑娘送过来的给我家姑娘的。” 宛竹也是点了点头:“四妹妹就爱捣鼓些吃食。” 赵婉察了擦嘴角糕点的碎屑,眼睛笑成了月牙: “我也要把我的木子送去给宛茹妹妹让她帮忙教教。” 木子是赵婉的贴身丫鬟,也是个爱钻研吃食的小吃货。 第86章 离家 赵婉和宛竹说着哪家姑娘和哪家公子在相看,有哪家又定下来之类的。 聊着聊着聊到了服饰上,赵婉笑看着宛竹说道: “你那有间服饰倒是红火的很,我去定制一套,那玉姐说要排到年后了,我就感觉这年后就没必要了,又两手空空回去了。” 宛竹听了,也接话:“别说你,就是我这东家的都没排上,今年过年没新衣了。” 说完还露出个泄气的表情。赵婉听了宛竹的话,心里顿时好受了,她大笑了起来,慢慢才说: “那你也高兴,银钱都被你赚了不是。” 宛竹听了差点拿手去戳她的脑门。 “玉姐已经抱怨了好久了,以前没客人她愁,现在客人多了她更愁。” “她愁什么,一套衣裙差不多百十两了。” 赵婉还在心里算了算她们一天能做几套衣裙。 宛竹听了,也是附和道: “我也是这么说,她是这么回我的,做不过来走了那么多客户她心疼,心一疼就愁起来了呗。” 赵婉听了又笑了起来,她捧着肚子眼泪都要出来了:“玉姐真有意思,哈哈哈。” 宛竹也是笑的开心,当时玉姐说这话时那心疼的样子,宛竹都差点答应多画些了。 有间服饰里的衣裙都是宛竹画了样子给玉姐,玉姐又加以改进,故而一套衣裙也是额为费心。 赵婉直到用了饭才回了赵府,宛竹直接把她送到了侯府门口看着马车离开。 平阳郡主这边她拿了几张画像去了邵佳怡院子里面,此时邵佳怡正坐在窗边发呆。 听到丫鬟行礼,她才回神,起身朝着平阳郡主行了一礼: “母亲安。” 平阳郡主过来扶起她,坐到她旁边,把手里的画像放到了小桌上。 看着邵佳怡温柔的道: “这些都是母亲为你挑的适龄男子,你瞧瞧哪个更合你眼缘。” 邵佳怡很不情愿的拿过来,顶着平阳郡主那期盼的眼神,很是敷衍的看了起来。 “这个眼睛太小了,真是的这怎么视物。” “这个嘴唇太厚,切下来都够做盘菜了,和他一桌用膳我怕吃不下。” “这个鼻子太矮,怎的看着像是没鼻子一样,真怀疑他怎么喘气的。” “这个” “停”平阳郡主适时制止了她。 她拿过邵佳怡放一边的几张画像,开口说道: “眼睛哪里小了,这不就是单眼所以看着小点,不是长的挺好的。” 说完她又换了一张:“嘴唇厚,这也没那么夸张好吗?怎么就做一盘菜了呢!” “这个鼻梁充其量就是没画的那么好,这人你小时还见过呢!” 邵佳怡烦躁的把手里没看的两张也扔给了平阳郡主,她起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平阳郡主只能跟着过来坐到旁边,温柔的看着她: “怡儿,趁侯府现在正得圣宠,母亲就是想早点把你的婚事定下来,这样对谁都好。” 邵佳怡听了这话,赌气的把脸转一边: “我不,我现在还小,不想定那么早,在说,你这找的都什么人。” 平阳郡主听了,气急的起身去拿过画像,指着其中一张说道: “这是吏部侍郎嫡次子,现年才十八,已经是举人之身。” 她放下又换过一张说道: “这是太傅嫡孙,现年二十,也是举人之身。” 说完她严厉的看着邵佳怡: “说说,人家哪点配不上你,倒是人家能否看上你还难说。” 她又伸手指着床上坐着的人,“你,你,你,真不知你挑的什么。” 平阳郡主说了几个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女儿了。 她放下手,顺了顺胸口,看了一眼画像,又看了看邵佳怡,说道: “你看不了,那母亲帮你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应该也可收收心了。” 邵佳怡听到这里,她马上起身对视着平阳郡主的眼睛说道: “我不,你休想控制我,我有喜欢的人,要嫁也是嫁他。” 邵佳怡说出了她想说了好久的话。 平阳郡主听到她这么不知廉耻的话,抬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 “啪”两人都惊呆了,邵佳怡不可置信捂着自己的脸,平阳郡主也是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邵佳怡瞪大眼睛看着平阳郡主,泪流满面的问道: “母亲,你打我,从我记事起母亲从未打过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说完不等平阳郡主说什么,就从她身旁跑了过去。 等平阳郡主反应过来,她已经快跑出了屋子,她焦急叫唤出声: “拦住她,花嬷嬷快点拦住小姐。” 可是邵佳怡跑的太快,花嬷嬷众人听到声音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跑出了院子。 邵佳怡直接朝着大门方向跑去,到了门口,刚刚好邵瑾林出府,门还没关,邵佳怡就这样一下子出了侯府大门。 等花嬷嬷一行人赶来,门口早已没了邵佳怡的影子。 邵瑾林不明所以看着她跑远,等花嬷嬷几人赶来才知是闹脾气。 他翻身上马朝着邵佳怡跑了的方向追去,可是跑出一段路都未见人,他只能转身折回。 此时的邵佳怡正躲在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小摊后面。 她看着自己的哥哥追过来,然后又折回去。 她拉着买水粉的小妇人,摘下耳垂上的珍珠耳坠给了小妇人,要她换身衣裙,不要一个铜板。 小妇人一听,眼睛亮了亮,包袱里刚刚好有一套缝补好的,她直接给了邵佳怡。 邵佳怡在那妇人的帮助下换上了衣裙悄悄的从后面出来,提起裙摆慢慢的向着街上跑去。 这时花嬷嬷,还有秋菊,白云几人陆陆续续从她身旁经过,硬是没一个人看出她来。 第87章 被绑 她走了一圈又没地方可去,想了想只能去找了个闺中密友,可是门房一看她这身打扮,嫌弃的说: “你要是侯府姑娘,我们小姐的好友,那我还是皇子呢!切,就那穷酸样还。” 那门房说完还嫌弃的撇了撇,啪的一声落了门栓。 邵佳怡卡在喉咙的话还没说出,只能看着那门狠狠瞪了几眼。 离开了门口,她又只能漫无目的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脚底走疼了,天色也慢慢的暗了下来。 已经走的精疲力尽的她,身上又没有一个铜板,只能随便找个台阶坐下休息。 坐在台阶上,她双手轻轻的捶着走疼了的小腿。 这时一个妩媚的声音从上空响起: “小姑娘,和家里闹矛盾了!要不跟姐姐走,保证你吃香喝辣的。” 邵佳怡抬头一看,此人一身水红色衣裙,同色系袄子,头发梳的是姑娘发髻,举止轻浮。 邵佳怡不屑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敢打主意打到我头上了,知道本姑娘是谁吗?” 听了邵佳怡的话那女子也不生气,她挑了挑眉笑着说: “姑娘怕是糊涂了,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这么晚还在街上一个人逛着。” 说完她又打量了一下周围和邵佳怡的穿着,掩嘴笑了起来: “姑娘,你瞧瞧你这身装扮,哪个府邸的丫鬟穿的都怕比你体面!” 说完还掩嘴笑了起来。 邵佳怡看她没完没了,也起身眼神伶俐的看着她: “知道本姑娘是谁吗?给我滚。” 那女子还真被邵佳怡这气势吓了一跳。 不过她也没有退缩,难得碰到了这么个极品好货,怎么可以被轻轻一吓就吓退呢!她还就喜欢这种辣的,调教起来才有成就感。 她冲着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马上会意离开了这里,她也试着走开了些。。 邵佳怡看着两人走远了些,她又继续坐下休息起来。 此时侯府已经把亲信全部派出,对外已经称是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 就连老夫人院里,她都把最信任的几人派了出去找了起来。 侯府乱成了一团,在外的邵佳怡也正纠结回还是不回。 她看看天色看看周围,店铺门口好多都挂起了灯笼,大多已经打烊,还是决定起身回府。 她起身才走出两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她抬头一看又是那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大的男子。 在侯府蛮恨习惯了的邵佳怡,看着拦路的几人,马上就发起火来: “滚开,瞎了你们的狗眼,别拦住本姑娘的路。” 那女子一听她的说话的语气,她阴阳怪气的道: “哟嚯,这口气倒是不小,哪个好人家姑娘会夜晚还在这坐着呢! 哪个大户人家的姑娘会穿成这样,也不带个婢女在身旁就在街上乱逛。” 说着那女子又轻声笑了起来,她看了看旁边两个男子: “将她带回去,不出半月保证让她乖乖听话,我红姑看上的人还没有得不到过。” 她本长的就妖艳,精致的妆容加上一双勾人灵魂的桃花眼,还有她那动听的声音,简直能把男人的心都融化。 说她后退一步,那两男人上前几步就过去拉起邵佳怡,邵佳怡一个闺阁女子怎能敌得过他们俩人。 邵佳怡拼命挣扎着,嘴里不停的咒骂起来: “放开本姑娘,谁敢碰我一下,小心你们的狗爪。” 那红姑听得烦了直接拿出块帕子就塞她嘴里。 邵佳怡双手被押,嘴里被塞了帕子,只能发出唔唔声。 邵瑾林这时刚刚好在她们身后找过,他停下看了看,那人穿着明显不是自己妹妹穿的衣裙,可是还是准备上前查看一番。 刚刚好红姑也看到了邵瑾林,她看了眼两个男子,然后首先走上前去,手里挥着帕子,风情万种的看着邵瑾林: “这位爷,忙什么呢!楼里刚刚跑出来了个不听管教的姑娘,这不正要带她回去呢!要不爷一起过去瞧瞧。” 邵瑾林刚刚才走了两步的脚又停止在了原地,他看着眼前红姑妞着仿佛无骨的腰肢,为了避嫌没有前行。 邵佳怡挣扎的越来越用力,她看不到邵瑾林,只是知道有人来,应该可以救自己。 她嘴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奈何确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就这样,邵佳怡被强押着朝花街走去。 邵瑾瑜也是已经满城在帮着找人,他到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巷子。 用嘴发出了几声鸟叫声,不一会出来了一个半大小子。 那人见到是他,立马疾步跑了过来,此时已经很冷,可是他的脚上还穿着破了洞的鞋子。 邵瑾瑜看了看他的鞋子皱眉说道: “小树,前几日不是给了你一双棉鞋了,怎的又换了。” 那叫小树的男孩,伸手抓了抓头,笑笑说道: “那狗娃子的鞋子比我的还破,都冻出血了,我给他穿去了。” 邵瑾瑜没有在说什么,他直接问道: “今日在街上可看到个年轻姑娘一人走动,她身穿粉色袄裙,梳了姑娘发髻。” 小树听了邵瑾瑜也挂又伸手抓了抓头,想了想才说: “这样的没印象,不过倒是听说有一个身穿蓝色棉衣裙的姑娘一个人走动,那衣裙已经缝补好几道了。” 邵瑾瑜一听,沉思片刻问道: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辰。” 小树又折身跑进了那间破败的屋子里,不多会才出来,他喘着气说道: “小可说,那姑娘已经被风月楼的红姑盯上了,这时怕都已经落到红姑手里了。” 邵瑾瑜听了马上转身离开,他伸手从腰间掏出了一个荷包,边走边朝小树的方向抛了过去,嘴里说着: “明日去掏几双旧棉鞋,自己的别在分出去了。” 小树在原地伸手接住了荷包,看了看荷包,像是想起什么他又说道: “那红姑后院有个屋子特意关她绑来的姑娘,那屋没窗。” 邵瑾瑜朝后挥了挥手,一个跃身而起,跳上房顶,朝着风月楼而去。 此时的邵佳怡已经被关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 第88章 救出 她伸手取下嘴里的帕子,看了看周围,可是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里面没有炭火,温度极低,才一会她就冷得发抖,她伸手摸了摸她坐的地方,铺了些她不认识的东西。 此刻的她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危险,什么叫害怕,她从来没有离死亡和恐惧这么近过。 她后悔了,她没有办法只能破口大骂,嘴里不停了骂着。 她一个人蜷缩在了墙角,她现在只希望快快有人找到她。 慢慢的她怕,她急,她小声的抽泣起来,哭了她又继续不停的骂。 此时她听到有人在开屋子的门,她越发的蜷缩进了墙角里面,她眼睛不眨的看着门的方向。 这时门被推开,从开了的门里进来了一点亮光。 “放我出去,要是我少一根头发你们都死定了。” 此时进来的人就是抓她回来男子中的其中一个。 那男子手里拿着一碗水,他走进来没有开口,粗鲁的捏住邵佳怡的下巴,直接把一碗水给她灌了下去。 邵佳怡下巴被捏的生疼,水又一股脑的被灌进喉咙,她被呛得咳了起来。 那男子本来转身要出去,看到她咳的脸颊通红,穿了棉袄也挡不住胸口的震动。 那男子又伸出手朝着邵佳怡脸上摸了上去。 邵佳怡长年养尊处优,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最好。 她的脸又嫩又白,那人的手一摸上她的脸就产生了欲罢不能的感觉。 邵佳怡吓得大叫了起来,她拼命用双手拍打着那人,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使得那人越发的兴奋。 那人伸手钳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直接朝她的衣领内伸去,邵佳怡只感觉肮脏又羞愧。 她已经不敢咒骂,只能求饶: “求求你放过我,要多少银钱都可以给你。” 邵佳怡被按倒在了地上,她的衣领被撕开。 “差不多得了,别过了,等下红姑过来又该罚你。”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 邵佳怡身上那人听到声音才不舍的从她身上起身,走时还伸手又捏了她一把。 邵佳怡看着那人立刻颤抖着把撕扯开的衣领拉起,此时她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她躺在地上眼睛直直看着那门的方向,露出了狠厉的眼神。 今日之耻她势必要千倍万倍讨回。 邵瑾瑜也按小树提供的线索找了过来,他到时就看到有一屋子的灯亮着。 他小心朝着那边靠了过去,往里一看,那里有两个男子,他们正沉默的喝着酒。 过了一会其中一人才开口: “这姑娘是个雏,你给人家毁了也不想想红姑会放过你。” 另一人孟的喝了可酒才说道: “怕啥,又不是第一个了,以前遇到不听话的不都是我上,不过这还真是尤物,那皮肤滑的,以前那么多都没一个这么嫩的。” 说完,他闻了闻他的手,又看向那屋门的方向,露出了猥琐的神情。 邵瑾瑜转头看了看正厅那边的方向,那边不时有喧闹声传了过来。 他捡起一根木棍着门上砸去,那门发出了一声咚的声音。 那猥琐男子起身骂骂咧咧的过来开门查看。 邵瑾瑜看着门开了,直接一脚将那人踹飞了进去。 另一人的声音也随之传出: “谁啊!”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人朝着他砸了过来,他险险避开,才看清楚自己同伴。 邵瑾瑜也不耽搁直接进去,那人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两拳打倒在地,邵瑾瑜踢了踢那人,嘴里说道: “用力过猛了,这又得费脑子不是。” 他朝着那人刚刚看的方向走去,那里放了个很大的柜子,他抬手挪了挪,发现应该有机关。 邵瑾瑜找了会,终于找到,那柜子缓缓朝两边打开。 邵佳怡看到那门打开,不受控制的又抖了起来,她已经想好了要是那人一过来她就咬舌自尽。 邵瑾瑜走了进去,入眼的看着邵佳怡头发凌乱,衣裙不整的坐在角落里。 他走过邵佳怡身旁,就见邵佳怡准备自残,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这时他才发现邵佳怡的身体抖如筛糠。 邵瑾瑜出声提醒:“是我。” 邵佳怡听到他的声音,她抬头看着邵瑾瑜,看清了人,她一把抱住他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 邵瑾瑜推开了她,起身背朝她蹲下,示意邵佳怡上来。 邵佳怡胡乱的擦了擦眼泪趴在了邵瑾瑜的背上。 到了屋外她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人说道:“这两人要带回去交我处理。” 邵佳怡冷冷的看着晕死的人,心里已经有万种办法,定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邵瑾瑜没有答话,而是反问道:“还有几人见过你。” 邵佳怡刚刚差点忘了红姑,现在被邵瑾瑜问才说: “一个自称是红姑的人,还有她的丫鬟。” 听了她的话,邵瑾瑜开口说道: “今晚之事不可传出半个字,这几人我会处理。” 邵佳怡听了还想说什么,不过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邵瑾瑜看了看黑黑的高墙,背着邵佳怡离开。 阿二收到主子的暗示,带着阿三出来开始干活。 阿四已经回府报过信,邵瑾瑜两人回到侯府时,所有人已经等在花厅。 平阳郡主看着眼前的女儿,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头发凌乱,脸上到处都是灰尘。 这时老夫人发话了: “还不快带着怡姐儿回去换身衣裙,你是想让全府的人都看到她这样吗?” 平阳郡主颤颤巍巍的伸手把邵佳怡搂到怀里,带着一言不发的女儿回院子去了。 此时邵瑾瑜冲着老夫人点了点头,老夫人看到他的动作也微微松了口气。 宛竹看着疲惫的老夫人,上前轻轻着道:“祖母,我扶你回去休息。” 老夫人点了点头。 宛竹轻轻扶起老夫人,小心的送她回了院子。 邵佳怡这边,平阳郡主让人抬了水进来,她想亲自给邵佳怡洗漱。 可是邵佳怡用眼神制止了她。 泡进了浴桶,看着自己胸前的红痕还有淤青,她抬手拼命的擦洗了起来。 第89章 疼失 直到加了三次水她才自己起身穿衣。 邵佳怡虽然冲动,不代表没脑子,她没有哭,没有闹。 平阳郡主看着平静的女儿心被揪得生疼。 邵佳怡让秋菊擦拭着湿发,看着铜镜里面自己。 才感觉到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侯府里唯一的姑娘。 而平阳郡主眼睛不眨的看着这个女儿,今日之事很是凶险,还好老夫人马上派人把邵瑾瑜喊了回来。 老夫人看着平阳郡主提醒道: “只能派每个院里的最信得过之人去找,要是渲染了出去,就是找回她也毁了,她会恨你一辈子。” 平阳郡主小心翼翼的开口: “怡儿,今日是母亲冲动了,母亲不该…” “母亲不必如此,母亲劳累一日了,也回去歇息!大哥找到女儿就将女儿带了回来,女儿没事。” 邵佳怡说着,眼神确是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平阳郡主只得交代了秋菊好好照顾邵佳怡,然后恋恋不舍的出了屋子。 秋菊看头发察试的差不多,给邵佳怡轻轻梳了梳,她看着小姐好像不开心就问: “小姐,没事吗?奴婢看着小姐好像不开心。” 邵佳怡听了没有发火,她轻笑了声:“有吗?我挺好的。” 说完起身过去床边坐着。 秋菊快步跟上给她脱了鞋袜,轻轻扶着她躺下,正打算盖被子时,邵佳怡说道: “这床太硬,在加个垫子。” 说完又起身坐到了椅子上。 屋子里很暖和,没有一丝冷气,邵佳怡的心也异常的平静。 雅安院内,宛竹洗漱出来邵瑾瑜已经走了,说有事要忙,刚刚邵瑾瑜也和她说了找到邵佳怡的情景。 宛竹并不会拿这事去戳邵佳怡的心窝子,没有幸灾乐祸,这种事是个人遇到了都不会好受。 本来想着明日要去找赵婉只能等两日在去。 次日一早,宛竹处理了管事们的差事,就把年节要走的年礼拟了一份,打算拿过去给老夫人过目。 外院邵阳翼还在病着,她吩咐库房给她多发点份例,自己在里面开火。 她可不想吃力不讨好。 到了老夫人屋里,老夫人说精神明显憔悴了些,请了安,把单子给老夫人过目。 老夫人细细看了看,点了点头,就还给了宛竹,轻轻说道: “老喽,老喽,稍微没休息好就没精神。” 宛竹笑笑: “祖母不老,等会孙媳麻烦管家拿上帖子去请御医过来给祖母瞧瞧,许是昨夜没休息好。” 老夫人点点头:“都成,你看着安排就可。” 宛竹看着老夫人没什么精神,也就不打扰回了雅安院看起了书。 四皇子府上 四皇子正在书房发火: “查到是怎么回事了吗?” 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昨夜打更人发现时火势已经很大,来不及扑灭了。” 黑衣人停了一瞬继续说: “红姑和她的婢女还有两个男子都…” 四皇子听到红姑出事,气的拿起桌上的茶盏就扔了出去: “保护她的人呢!也出事了。” 风月楼是四皇子私下的产业,主要是给他收集情报。 红姑是主要核心,现在红姑出事,四皇子简直失去了一只臂膀。 地上跪着的人不自觉的抖了抖,颤颤巍巍说道: “保护红姑的人也遇难了,而且红姑几人是被活活烧死的。” 四皇子听到这是只觉得头都晕了起来。 雅安院内 青翠疾步进来行了一礼,看了看屋子,只有青萍伺候才开口: “小姐,查到了。” 宛竹一听,放下手中的书看着青翠。 青翠继续往下说: “高嬷嬷说的那个丫鬟,竟然和春姨娘院里的翡翠走的极近,现在那翡翠嫁了春姨娘的一个远房表亲。” 宛竹抬头看着青翠,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青翠又小声的说:“那翡翠竟然还和以前库房溺水而亡的那婢女是同乡。” 宛竹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她每每都以为是平阳郡主下的手,没想到是最不起眼的春姨娘。 “现在春姨娘的院子没人,叫阿五去搜下春姨娘的屋子。” “是”青翠行了一礼,出屋找阿五去了。 宛竹拿起书继续看着,晨嬷嬷又打帘进来,她直接朝着里屋走了进来。 看到宛竹在看书,她伏了伏身。 宛竹慵懒的放下书: “嬷嬷无需多礼,又和我客气了不是。” 晨嬷嬷走到宛竹身旁,伸手给她捏了捏肩说道: “小姐,刚刚老奴出去采买,听到街上的人说,昨夜风月楼起火。” 宛竹听了哦了一声,又问: “可伤到人了,好端端的怎的就起火了呢!” 晨嬷嬷摇了摇头,给宛竹重新插了歪了点的簪子才说: “说是烧死了四人,两男两女。” 宛竹听了点了点头,她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起身把晨嬷嬷押在椅子上,也替她捏起了肩。 “小姐不可,我的小姐快让老奴起来。” 晨嬷嬷挣扎着想要起身,又怕伤到宛竹不敢用力。 宛竹笑着不让她起身,温柔说道: “别老是老奴,老奴的,你可不老呢!” 阿五动作很快,不到下午就拿了一个纸包进来给宛竹。 “少夫人这是属下拆开了春姨娘铜镜才找到的。” 说完他递上了一个小纸包。 “这只是拿了一点点,没敢多拿,还有这个,这个呢多拿了点,那屋里放了好几包。” 说着又递了一个纸包。 宛竹伸手接了过来,说道:“辛苦你了。” 阿五一听宛竹夸奖眼神一亮,说道: “是挺辛苦的,找东西时动作又不敢大,特别还要恢复原来的样子。” 宛竹听了笑出了声,她看着阿五说道: “说想要什么。” 阿五嘿嘿笑了两声才说:“想吃小厨房做的糕点,什么味的都可以。” 宛竹看了看青翠一眼,青翠出去不一会就端了一碟糕点进来。 看着这一碟子糕点,阿五眼角都笑出了皱纹。 他直接从怀里拿出个小包,一碟子糕点一股脑的倒了进去,顺手把空盘给了青瓶,行了一礼马上出去了。 阿五走后,宛竹让青瓶唤了青荷过来。 第90章 其人之道 青荷来的很快:“小姐安。” 她进屋先行了一礼,问了安。 宛竹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青荷轻轻走到宛竹跟前,宛竹从桌上拿起那两个纸包。 青荷伸手接过,轻轻打开看了看,然后小心的闻了闻。 等她看完两包粉沫时,她抬起其中的一包说道: “这是催药,就是,就是男女欢好时用的。” 青荷说着越来越小声,宛竹都要竖起耳朵听才行。 宛竹点点头,把药接了过来直接给扔到废弃筐里。 “还有一包呢!是做什么用的。” 宛竹端起茶盏掩盖刚刚的不自在问着。 青荷小脸红红的的摇了摇头: “这个得拿出去给苏老看看才能确定,奴婢有点拿不准。” 青荷说完又低下了头。 宛竹看着不自在的青荷让她去找苏老去了。 邵阳翼院子里,春姨娘认真的照顾着他。 就是邵阳翼喝药特别麻烦,就现在,不光是邵阳翼身上一身的药汁,就连春姨娘身上也是到处都是。 春姨娘看着身上刚刚才做没多久的衣裙,皱了皱眉,起身拿过邵阳翼的衣袍喊了小斯要先给邵阳翼换上。 邵阳翼看到自己满手的红疹,他急得嗷嗷大叫。 春姨娘温声细语的哄了好久,并且保证不会留疤他才稍稍放心了下来。 到了晚膳时,冬菊几人已经端了饭菜进来。 春姨娘在冬菊的帮助下扶起躺着的邵阳翼。 她看着邵阳翼坐的舒服才起身去给他端了点饭和菜。 邵阳翼一看碗里的菜,气的又发起火来: “这些我不吃,我要吃肉。” 春姨娘看着发火的邵阳翼耐心说道: “这是大夫吩咐的,要吃清淡食物才康复的快,而且不容易留痕。” 邵阳翼听了,撇过脸,看都不看春姨娘,嘴里说着: “我要祖母,要祖母过来看看我吃的饭食,她一定会心疼的。” 春姨娘看着邵阳翼这精神的样子,感觉她到是要倒下了。 很快又过了一日,雅安院宛竹刚刚用完午膳,青荷急急忙忙回来了。 看到宛竹不忙,她马上拿出那包药粉,放到宛竹桌上, “小姐,奴婢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师傅竟然出城去给牛看病去了。” 青荷脸上是很不高兴的神情。 宛竹看看药包又看看青荷轻声说:“那苏老还没回吗?” “回了,刚刚回来没多久,昨日去没回,今日又去才刚刚回。” “那苏老看了药没,看出来了吗?” 宛竹焦急的看着青荷。 青荷点点头:“师傅说这是一种慢性药,无色无味,不过这个配的有些粗糙。” 她想了想又继续说: “师傅说这种药长期服用会使人全身无力,嗜睡,就和奴婢上次推断的差不多。” 宛竹听了青荷的话,看着桌上的药包,伸手轻轻拿起看了看: “青荷你出去和苏老说,给我配一包和这一样药效的药粉,要是更好那最好不过。” 青荷听了宛竹的话,眼神亮了起来: “小姐是打算。” 宛竹起身轻轻接下了青荷没说完的话: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当初怎么对付二姐姐那就怎么还给她。” 她轻轻走到窗边,伸手打开窗子,看着门口那棵桃树。 青荷拿起那点药包,行了一礼,又出了侯府。 邵佳怡院里 邵佳怡自那晚回来后安静了好多,她哪也不去就在院里看看书,绣绣花。 那日早晨白云和她说风月楼着火,死了两男两女。 可是她听了好像早有预料一样,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心里能想到的就是:大哥做事确实周全。 此时的邵佳怡正在喂鱼,她突然转头看着白云说: “外面都有些什么传言,说来听听。” 白云伏了伏身,才回道: “外面这几天都是议论风月楼起火之事而已,还有就是有间服饰又出新样式了。” “那好,我们也出去走走,去看看过年的首饰。” 说着她就差人去和宛竹拿了对牌,带着白云和秋菊准备外出了。 看到喜爱的,她绝对没有犹豫,通通买了回来。 经过那夜的事,她决定过的在自在些,不然对不起自己。 等她回到府邸,两个丫鬟手里已经提的满满当当。 她让两人先送这些东西回院子,她要去下平馨院里。 此时平阳郡主正在看着账本,这些年她自己也是制办了一些产业。 “花嬷嬷,这锦绣坊的收入怎么这般的差。” 平阳郡主看到最后一页头也不抬的问出了声。 花嬷嬷弯腰回道: “上月城里一下子开了好几家制衣坊,而且她们效仿有间服饰,一下子就把我们的客人都抢走了不少。” 平阳郡主听了花嬷嬷的话,一下子就把账本拍到桌上: “废物,难道凰鹤阁也是多了不少同样的铺子。” “这倒没有,少夫人拿回了原先那些铺子,她接手后改革了模式。” 花嬷嬷直接跪下说起了原因。 平阳郡主听了脸色更是难看到发青: “就凭那些没人要老货,她能改成什么。” 花嬷嬷头都不敢抬,只能慢慢把她查到的说了出来: “她们说什么买新款送旧品,她现在已经把那些积压的老式首饰都处理了。” 平阳郡主正要发火,就听到院子里丫鬟的声音: “姑娘安。” “夫人在吗?”这是邵佳怡的声音。 “姑娘请稍等,婢子去通传夫人。” 门外又响起了打帘婢女的声音。 平阳郡主看了看跪着的花嬷嬷,轻声吩咐: “嬷嬷请起,去门外把姑娘迎进来!” “是”花嬷嬷起身疾步打帘出屋,就看到邵佳怡还站在门口。 要是以前的邵佳怡她只会直接进屋,绝对不会在门口等待。 花嬷嬷上前行礼: “姑娘夫人请你进去,夫人心疼你屋外冷得很,” 邵佳怡冲着花嬷嬷回了半礼,看到婢女已经打帘,邵佳怡抬步进了屋子。 “怡儿问母亲安,母亲近日身子可好。” 邵佳怡进了屋子就给平阳郡主行了一礼。 平阳郡主看着这个突然懂事的女儿,倒是有些不知是好是坏了? 第91章 疏离 平阳郡主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女儿开口柔声说道: “怡儿,听下人说你今日出府去了,怎么样,逛的可好。” 邵佳怡已经端庄的坐在椅子上,听到平阳郡主的问话,她温婉的点了点头: “挺好的,就是要劳烦母亲等会派人去结下账才行。” 平阳郡主听了轻轻皱了皱眉,不过她还是笑笑: “好,母亲让花嬷嬷出府结了就是。” “女儿多谢母亲。” 邵佳怡很是乖巧的起身行了一礼。 平阳郡主看着眼前这个懂事的女儿她非常不习惯。 她不知道女儿那晚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很想问,可是邵佳怡对那晚的事闭口不提。 她越不提,她这个做为母亲的就越担心,看着眼前的人越规矩,她这心里就越不安。 她看着小口喝着茶水的女儿,自己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喝着想了想看着邵佳怡说: “今日在母亲这用晚膳可好,母亲命人给你做你最喜爱的菜肴。” 邵佳怡听了抬头看着上首坐着温柔看着自己的母亲。 要是那日下午她能不要打那一耳光,而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跑出府去呢! 邵佳怡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每当夜深人静,她每每会看到那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她求饶,她绝望,她的不甘,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非常的不干净。 虽然当时听到一场大火烧了一切,可是她心上的创伤却留了下来。 她不能对人说,也不能说,她连半夜吓醒都是独自承受。 现在看着母亲那关心的眼神,她只想说是不是晚了。 刚刚好秋菊过来平馨院,她也不想在继续多留下去,她起身行了一礼: “母亲,女儿还有点事,今晚就不陪你用膳了,多谢母亲的心意。” 说完邵佳怡也不等平阳郡主说话,带着秋菊出了屋子。 邵佳怡走后,平阳郡主还在看着她刚刚坐过椅子发呆。 她示意冬菊把邵佳怡喝过的茶水端了过来,她接过喝了一口,有点苦,还有点涩。 冬菊看着主子的动作,轻声说: “这是按姑娘的要求泡的茶水。” 平阳郡主听到了没有说话,她看着还在轻轻晃动的帘子发起了呆。 邵佳怡从出生到现在没有吃过一点苦,她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然后长大的。 她从小就骄傲,侯府唯一的姑娘,出去谁不给几分面子,就连皇子都是对她以礼相待。 就这几天的时间,平阳郡主看着女儿的变化又无能为力,平阳郡主生生憔悴了许多。 雅安院 宛竹一早就处理了琐事,她吃了午饭就差人备了礼品,准备去少卿监赵府。 帖子已经早早递去。 宛竹吩咐晨嬷嬷备好了马车,她带了青瓶,青翠一同前往。 一路上慢悠悠的和两个丫鬟聊着,很快到了赵府门口。 宛竹下车时就看到了赵婉和赵夫人刘氏已经等在门口。 “竹姐儿。”赵婉一看到宛竹下车就挥手唤着她。 今日的宛竹一身碧蓝色衣裙,外披了一件湖蓝色披风,领上也是湖蓝色毛领。 旁边的赵夫人刘氏看着激动的女儿,宠溺的摇了摇头。 宛竹冲赵婉笑着点了点头,她上前刚刚想向刘氏行礼,刘氏已经先走一步扶住了她: “竹姐儿终于来了,和婶娘无需多礼。” “多谢婶娘的关心,婶娘近来身子可好。” 宛竹笑眯眯的看着刘氏问道。 刘氏听了宛竹的问候,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刘氏已才三十有五,身形微胖,个子没有赵婉高,是个有些富态的夫人。 刘氏看着宛竹接下话: “都好,都好,前段时日身子不爽利倒让竹姐儿也担心了。” 刘氏在宛竹成亲前那几月都在喝着汤药,宛竹还来看了一次。 几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府里。 赵府没有老夫人,故而刘氏让几人直接去了赵婉的院子。 院子里已经没有任何的绿植,好的都被收到了暖房,树木已经全部落叶,只剩一些枝条轻轻摇摆着。 赵婉挽着宛竹的胳膊进了屋子。 宛竹一行人一进屋子,一股暖气扑面而来,感觉身子瞬间暖和了起来。 刘氏和宛竹客气了几句,就起身去处理府里事务去了。 赵婉看着母亲出了院子,她挨着宛竹坐到一块。 看了看身旁几个丫鬟,她的丫鬟会意的拉上青瓶几人出去聊天去了。 宛竹看着她问: “这是有话和我说,怎么这么神秘。” 赵婉手里拿着帕子,已经被她妞的变形,她想了想才开口: “我母亲好像在给我仪亲。” 宛竹听了看着她笑着打趣: “好啊!女大当嫁,我们婉儿都长大了,不知是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可以娶到我们婉姐儿。” 赵婉脸瞬间红了红,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 “我母亲好像在和六部刑部郎中杨夫人都有意向,那公子好像叫杨槐安。。” 宛竹听到这个名字,心里突的一紧,她看了看赵婉: “你见过那杨家公子。” 宛竹想了想杨槐安这人,长的倒是玉树临风,看上去也是谦谦公子,可谁知他人面兽心,不做人事。 赵婉听到宛竹的问话,她很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几月前陪母亲去寺里还愿时,不巧刚刚路遇暴雨,一行人无法行走,等雨晴了马车又不巧的陷入了泥坑急。” 宛竹认真听着赵婉的话,她看赵婉停顿了,就问她: “然后是杨槐安帮了你们吗?” 赵婉摇了摇头,她看着宛竹继续说道: “不是杨公子,是杨夫人,她带了杨姑娘也是去还愿,到后来她和我母亲一见如故,就热络了起来。” 赵婉眼神凝重的慢慢说,宛竹也耐心的听着。 “刚刚好上月我不府参加了一场诗会,好巧不巧就和杨公子分到了一组。” 赵婉的神情有些凝重,她脸色有些难看的说: “那日的见面,他看姑娘们的眼神很是直白,我感觉在他眼里我们好像都是物品一样。” 宛竹点了点头,想了想说着: “那婶娘的意思呢!” 赵婉冷冷的笑了笑: 第92章 不是良人 赵婉冷冷的笑了笑: “我和母亲提过,可是母亲说那杨夫人人非常的好,以后一定不会磋磨与儿媳,也不知她们是谁先提起的这事。” 赵婉脸上的愁容很是明显。 宛竹担忧的看着赵婉:“我怎么可以帮到你。” 赵婉摇了摇头,眼神暗了暗又笑了起来: “你帮不了我,我也帮不了自己,反正我看着那人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宛竹听到这话,她惊吓了一跳: “不可,你看不上我们不嫁便可,你万万不可自暴自弃。” 赵婉看着宛竹的眼睛,很是认真的说道: “我已经反对过好几次了,可我母亲的意思是,杨公子是杨家独子,以后无需担心家产之类纷争。” 宛竹听了,点点头,然又摇了摇头: “说的倒是这个礼,只是也要看看他是不是良人不是。” 赵婉听了宛竹的话,脸上露出了愁容,她为难的说: “我同母亲委婉提过几次,母亲每每就问是不是有了意中人,让我很是难说。” 赵婉看了看宛竹,又看看手上的玉镯: “母亲似乎很是中意杨府,其实我同你说这些也就是说说心里话,并无任何意思。” 赵婉说完还叹了口气,就连喝茶的心情似乎都没了。 宛竹看着原先活泼的姑娘,变成这般沮丧,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她的婚事是这么早就说定了的。 如果不来今日这朝,是不是要到小定大定她才会知道呢! 那时自己又还能改变什么,还说这世要让她幸福,现在还来得及吗? 宛竹伸手,轻轻拉住赵婉的手,轻声说道: “这不是还没换更帖呢嘛,一切还来得及。” 赵婉看着安慰自己的好友,扯出个笑: “母亲说,只有父母祝福的亲事才能长久,要我好好绣绣花,看看书,我看出了她已经铁了心的看上杨府。” 宛竹看着上一世早逝的好友,心疼的不知该怎么安慰,原来赵婉的亲事都是刘氏做的主。 宛竹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着赵婉坐着。 不多一会,刘氏又风风火火的忙完来找赵婉和宛竹,这时才打破了这个沉默的气氛。 刘氏看看宛竹,又看看赵婉,看到两人脸色凝重,她笑眯眯的说道: “婉儿,你不是新学了一种糕点吗?竹姐儿好不容易过来一次,你去做点给我们尝尝呗。” 赵婉听了母亲的话,她脸上瞬间有了笑容。 赵婉是个很爱下厨钻研的姑娘,每每外面吃到什么新鲜的食物,她都要回来尝试,她笑嘻嘻看着宛竹说道: “竹姐儿,等等我哈,我很快就做好的。” 宛竹也回笑着,稍微偏头看着说道: “好,那我今日有口福了,就在这等着吃好吃的。” 赵婉开心的出了屋子忙活去了。 刘氏看着赵婉出屋,她又看看宛竹笑着说道: “竹姐儿,今日婶娘是有事请你帮忙。” 宛竹听了刘氏的话,愣了一瞬间,然后她才笑了起来: “婶娘怎的如此客气,有什么帮不帮的,婶娘直说便是。” 刘氏听了宛竹的话,稍显富态的脸上马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本来这事不该麻烦你,不过你已成亲,所以婶娘才想麻烦你。” “婶娘直说便是,宛竹都无仿就是。” 宛竹端庄说道。 刘氏看着宛竹端庄大气的模样,她才悠悠说了起来: “是这样的,婶娘前几月结识了六部吏部郎中杨夫人,她为人和善,杨府嫡出只有一子一女。” 刘氏说着端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才又慢慢说: “杨姑娘倒是已经许了人家,现在杨公子还没婚配,杨夫人已经和我提过几次看上了我家婉儿。” 宛竹耐心的听着刘氏的话,她听到这里,轻声问道: “那婶娘的意思是,那杨公子他…” 宛竹没有说什么,她又继续看着刘氏。 刘氏笑了笑,她才开口: “我见过那杨公子,文质彬彬,很是礼善。” 宛竹听到刘氏夸杨槐安那人面兽心的东西,简直就是恨不得撕开他伪善的脸。 宛竹看到刘氏提起杨槐安那神采,真真怕是越说越满意了。 宛竹轻轻的问:“那婶娘是要宛竹做什么呢!” 刘氏看了看门口方向,她转头看着宛竹说: “你帮婶娘打听下婉儿是不是已有爱慕之人,每次一和她提杨家这事,她都有些反对,可是这么好的条件,婶娘又怕错过。” 宛竹听出来了,这是让自己做说客呢!她没有接刘氏的话,只是端起茶盏喝着茶水。 刘氏看着她这样,有些急切的说: “其实婶娘也是看中了杨府的各个方面的,家有独子,以后她不用面对和妯娌那些烦心事。 还有,她家有一女已经许了人家,等她一嫁过去人家也就到出嫁时候了,那杨夫人又是个好脾性的,她应该是不会为难婉儿的。” 宛竹听了没有反驳,她抬手摸了摸手皖,她突然抬头看着刘氏就问: “婶娘了解那杨公子吗?婉姐儿那么排斥杨公子是不是有她的道理呢!” 刘氏摇了摇头,她接话说道: “她们才见过一次,那杨公子倒是对她印象很不错,就是婉儿她死活不松口。” 宛竹从窗子看了看时晨,她想了想说: “要不婶娘在等等可好,我回府找人去打探一下赵府的家风如何。” 宛竹说完眼睛定定的看着刘氏,刘被她这样看着,脸上露出了不自在的神情,感觉不答应是不是有些过不去。 宛竹没有转头,惊讶说道: “婶娘该不会都交换了更帖了!” 刘氏听了笑笑: “那倒没有,婉姐儿的还没给出去,不过那杨公子的已经给了婶娘。 那杨夫人还贴心的给婶娘介绍了一个很灵验的大师给我,婶娘打算过几日去合下八字。” 宛竹听了这话,有些奇怪,为何杨府那么着急,以他们的门第,完全可以找个比赵婉出身高的姑娘。 可是现在,她们竟然看上门第比她们低这么多的赵婉,而且杨府好像很着急一样。 第93章 查哪位外室 宛竹还是那话,她眼神和善的看着刘氏说: “要不婶娘在等几日可好。” 刘氏听了宛竹的话有些迷糊了,杨家那么好的家世,放弃了确实可惜。 前几天杨夫人来府邸做客很急的样子,还要自己快点去合八字,刘氏想想赵婉这几日那消失的笑容,又有点犹豫了。 现在听了宛竹的话,想了想她说道: “竹姐儿,听你这么说,婶娘倒确实没有打听清楚,毕竟我看着那杨夫人没什么架子不说,人还很是和善。” 宛竹听她这么说,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不多会,赵婉打帘进了屋子,看着她母亲和宛竹,她对着两人笑了笑,露出了她整齐的牙齿。 她身后一个丫鬟手里端着一盘糕点,看上去很是美味。 宛竹看着糕点说道: “婉姐儿这手艺越来越好了,还说要找四妹妹学,要我说是四妹妹要和你学才是。” 刘氏听了都笑了起来,她看着两姑娘说: “竹姐儿这嘴呀!甜的怕是吃饭蜜了。” 宛竹听了也笑了起来: “婶娘过奖了不是,要是谁娶到婉姐儿才有福呢!瞧瞧这手艺,都比得上大师傅了。” 刘氏听了宛竹的话,手里拿着手帕掩嘴笑了起来。 赵婉听了宛竹的打趣也是腼腆的笑了起来,不过想起母亲和杨夫人的心思,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下去。 看得在旁边的宛竹心都揪疼了起来。 宛竹在赵府吃了糕点,又和刘氏聊了聊,她开口告辞: “婶娘时辰已经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府去了。” 刘氏听了宛竹的话,执意要留宛竹吃饭,宛竹谢绝了她的挽留。 刘氏和赵婉一直把宛竹送上了马车,看着马车稳稳当当的驶离了转弯处,两人才转身回府。 刘氏想了想宛竹今日说的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改口说道: “婉儿,你要是没事帮母亲看看账本好吗?母亲这段日子很是忙碌,积压了好多。” 赵婉本以为母亲又要提和杨府的事,现在她说要自己看账本,脸上带上了温柔的笑容,看着刘氏说道: “好的母亲,需要女儿做什么你说就可。” 赵婉说完亲密的伸手挽住刘氏的手臂,把头靠到母亲的肩上,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刘氏看着挽着自己的手臂的女儿,心里也是瞬间明亮了起来,多久没有这么亲昵的挽着自己了。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头,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眼神。 杨府内 杨夫人院子正屋里,一身白袍的杨槐安坐在下首椅子上喝着茶水,上首坐着一个三十六七岁妇人。 那妇人赫然就是刘氏口中所说的杨夫人,黄氏,她身穿深蓝色束身衣裙,头戴金镶玉头饰,全身装扮下来衬得她的皮肤越发的白净。 “母亲和那赵府的事有眉目了吗?” 杨槐安放下手中茶盏抬头看着杨夫人,面上带着些许焦急的神情问道。 杨夫人听到他的问话不急不躁的缓缓放下手里的账本,看了眼下首的儿子,而后露出了宠溺的笑容,温柔说道: “安儿无需担心这些,只需安心等着做新郎便是,凭我们杨府的门第,她赵府就是高攀,她们凭什么不答应呢!” 杨槐安听了母亲这话,瞬间感觉松了口气,他手指在小桌上轻轻敲击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脚习惯性的翘着二郎腿,懒懒的抬头看着黄氏笑着说道: “母亲说好了啊!只要儿子成了亲,你就答应儿子把星儿母子接进府邸。” 说完他又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黄氏看着下首没有任何坐像的儿子,她也不气,脸上却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不过眼里的纵容一览无余: “睿哥儿母子俩暂时还不能出现在人前,要是被赵府人发现会非常麻烦,以那赵夫人刘氏的脾性应该不会在考虑这事。” 看到母亲的担忧,杨槐安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他低头看着桌面有些烦躁的说: “母亲看来这赵府也是有些麻烦,只不过看着那个赵婉倒是个听话的,儿子想着能少些麻烦。” 黄氏低头看着手里的账本,头也不抬的轻声说: “赵府倒不是问题,要是你看着碍眼,等成亲了,赵府直接处理了就是,至于那个赵婉随你办。” 杨槐安听到黄氏的话,烦躁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母亲,等我成亲后,就接星儿母子进门,这可是你答应儿子的。” 黄氏还是低着头轻轻点了点,拿起小桌上的毛笔轻轻在疑点处划了道横,她才抬头看着下首的儿子: “是,这是母亲答应你的,母亲不会食言,只要你乖乖的把人娶进门,记住杨府的少夫人一定要身家清白才行。” 说完黄氏又低头看着手里的账本。 侯府 宛竹几人已经回到雅安院,宛竹一进屋子,就吩咐: “青瓶,把阿五叫来,有事麻烦他。” “是,小姐。”青瓶行了一礼打帘退出屋子。 宛竹看着青瓶那规矩的不能在规矩的礼仪,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整理披风的晨嬷嬷。 宛竹自己忍不住嘴角露出了笑意,这时她才感觉心里松快了不少。 阿五来的很快,他站在离宛竹不远的地方,行了一礼: “请少夫人吩咐,这次要跟踪哪位嬷嬷或是查哪位的外室。” 阿五那严肃的表情,可说出来的话让宛竹等人听着就像是让他去买菜一样。 宛竹刚刚喝了一口热茶,听了他的话差点喷了出来。 宛竹忙放下茶盏,拿出手帕擦了擦嘴: “这次不跟踪嬷嬷,也不跟踪外室,就帮我去查查六部刑部郎中之子杨槐安。” 阿五低头认真听着宛竹的话,他想了想才问: “少夫人具体想知道些什么呢!比如是他从小到大的经历呢!还是…” 宛竹有些惊讶的看着笔直站着的阿五,平时他不得查个底朝天拿一沓纸回来给自己。 宛竹想到要是自己不说清楚,他肯定能把人家穿开裆裤的都给查回来,于是说道: “就查那人的秉性,还有他的生活圈子,有没有什么异常之类的就可。” 第94章 浅眠 宛竹才说完,阿五马上消失去办事去了。 看到阿五走后,晨嬷嬷从怀里拿了一个小瓷瓶出来: “小姐,青荷丫头回来过,要老奴把这个给你,她说这个叫浅眠。” 宛竹伸手接过,左右翻着看了看,她没有打开瓶塞,想着等春姨娘出来在用。 “翼哥儿你别挠,刚刚胡大夫已经交代了现在到了关键时期,不能挠。” 春姨娘用力拉着邵阳翼的手不让他往结痂的脸上碰。 只见现在的春姨娘满脸疲惫,衣裙已经满是皱褶,头发不知何时已经被邵阳翼拉了几缕垂在脸上,看上去很是狼狈。 身旁站着的丫鬟翡翠脸上到处是被指甲抓过的血痕。 “母亲,翼儿痒得很,你让翼儿轻轻挠挠行不。” 邵阳翼痛苦的想要把手抽离出来,奈何春姨娘钳制的太用力,他没办法只能求着春姨娘。 春姨娘看着邵阳翼满脸结痂的痘,现在看上去满脸的麻子,就连眼皮上都有两个。 这时冬菊从外走了进来,她走到春姨娘身旁伸出手帮着春姨娘钳着一只手,春姨娘这时才感觉轻松了些。 “姨娘,要不你去歇息片刻,有奴婢来就可。” 春姨娘听到冬菊的话,想了想,确实已经感觉一身疼,她问着冬菊: “那你一个人可行。” 冬菊点了点头:“可以的姨娘。” 春姨娘看着冬菊已经拉住邵阳翼的两只手,她慢慢松开了手。 胡大夫今日吃了午膳,因前几日太忙,花嬷嬷都是给小小一壶酒进来都没时间喝,他就全部收到了一起。 现在回屋休息时,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想起那几壶酒,他一骨碌爬起找了出来。 本来想着小酌两杯,谁知倒着倒着已经把最后一滴酒倒完才发现地上已经几个空。 他此时喝的哪还记得屋子里有个病人,他连被子都不拉直接倒头就睡。 直睡到此时一小斯过来敲门: “胡大夫,在吗?胡大夫,在里面吗?奇怪明明看他进了屋子的。” 小斯自言自语说着。 小斯敲了会门没有听到屋子里传出任何动静,只能轻轻推门,门没有削住,他看到地上的几个空酒瓶,只能尽量避让着走了进来。 他上前摇了摇床上躺着呼呼大睡的人: “胡大夫,醒醒,胡大夫,醒醒。” 胡大夫被摇晃而且还听到唤自己的声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的小斯。 小斯看着他醒了赶紧说道: “二公子他说全身痒的很,姨娘说可不可开止痒的汤药。” 胡大夫听了这话,他晕晕的起身,满身酒气说: “去和你主子说,千万别挠,我这就去抓药,不过我早早就提醒过的,应该不会挠才是。” 小斯听了马上去正屋里通知了几人。 胡大夫看着小斯出去,困意却又铺天盖地的袭来,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穿上鞋子,还是哈欠连天的出了屋子。 还好外面冷的打哆嗦的温度使他清醒了不少。 他直接朝着煎药的屋子走去,进了屋子一股子暖和的气息扑面而来,才感觉舒服了不少。 他刚刚伸手想抓药又感觉不妥,还是得看看病人,他转身又朝着正屋而去。 到了屋子,他走过去先看邵阳翼,春姨娘刚刚回去休息,现在只有冬菊和一个小丫鬟在,坐在床边的冬菊看到胡大夫过来,侧身让着胡大夫看邵阳翼。 他看了看邵阳翼的脸,还有手腕,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出去抓药去了。 进了放了药材的屋子,这里倒是熬药和抓药一起用了,胡大夫刚刚才把药抓好,打算唤人进来熬药。 抬头就看到春姨娘带着她的丫鬟走了进来,春姨娘看到胡大夫已经忙完,轻声细语的说道: 麻烦胡大夫帮我看看,我感觉全身有点冷,还没力气,精神弱得很。” 春姨娘本就生的娇弱,现在有些不舒服看上去更弱不禁风。 还好胡大夫这人倒没什么大毛病,只是好酒,不然看到个小妇人这样哪个受得了。 胡大夫示意她坐到椅子上,他看了看春姨娘的脸色,示意她把手伸出来,胡大夫闭上眼睛认真的把着脉。 过了一会他放下把脉的手,站起身才慢悠悠说道: “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冷嘛倒正常的,你就是有些劳累,吃点汤药就没问题了。” 胡大夫边抓药边说道,很快一包药就抓好了。 胡大夫包好递给旁边的翡翠: “三碗水熬成一碗喝,每日三次,喝完在看是否需要调方。” 翡翠认真听着他的话,脸上的血痕倒是已经结痂,就是到处都是痕迹。 胡大夫看着那翡翠脸上的血痕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 “抹上点药,别留疤痕了。” 翡翠双手接过,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刚刚想说一堆感谢的话,又听到胡大夫说: “二两银钱一瓶,少一个仔都不成。” 听到二两银钱,翡翠的笑僵在脸上,马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胡大夫,结结巴巴的道: “是不是太贵了点,我一月才有半吊钱。” 胡大夫看翡翠那样子,马上利索的从她手里拿走了药瓶。 翡翠感觉手里一空,她一抬头就看到那药瓶已经到了胡大夫手里。 她急忙说道: “奴婢能出去就借银钱来给胡大夫,现在身上真没那么多。” 翡翠是近几月才跟着春姨娘的,春姨娘从小出生穷苦人家,她对银钱管的很是严实,对下人也是能不赏就不赏。 翡翠不舍的看着胡大夫手里的药瓶。 春姨娘看着胡大夫想打劫,又看看翡翠那脸才轻声说道: “麻烦胡大夫先把药给翡翠,翡翠这药的银钱侯府不会少给的。” 胡大夫听了春姨娘的话,又想想这么大个侯府应该不至于赖皮,才把手里的药瓶又递给了翡翠。 胡大夫上午的酒劲还没过,此时屋子里暖暖的,睡意又涌了上来,他打着哈欠从春姨娘和翡翠身旁过去出了屋子休息去了。 第95章 端错药 翡翠拿着药包跟在春姨娘身后打算跟着她出屋子,春姨娘转头看着她说: “在这熬就可以了,别拿到我屋里去,一大股子药味,本来就没精神,在闻闻怕更严重了。” 说完留下翡翠站在熬药屋子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翡翠看看药包,又看看药炉上空着的一个药罐。 这里每个药罐都一模一样,想着小心点总不至于会弄错,只能提着药包过去准备熬药。 时间过的很快,众人已经去用晚膳。 冬菊也看着时晨差不多,就差身旁的小丫鬟去把邵阳翼的汤药端进来。 那小丫鬟到了药炉前,看着熬着的两罐药,就出屋问了吃饭的几个丫鬟小斯。 “二公子的药是哪罐,左边还是右边的。” 其中一人嘴里吃着饭含糊不清说道: “左边的。” 那丫鬟到了药罐旁,翡翠已经在倒药,她问了声翡翠好,也就拿起另一个药罐倒起了药。 两人倒完药打算加水时刚刚好发现屋子里没有水了,两人又约着提起桶一起去打水。 屋子里等着喂药的冬菊看着这么久都没来,又唤了外面一个丫鬟去端药。 那丫鬟疾步进去就看到桌上放了一碗倒好的药汁,看到里面没人她端了药就走了。 春姨娘此时也是等着喝药,左等右等不见翡翠回来只能自己出屋过来端药汁,她到了熬药屋子里看到药炉旁边放着一碗倒好的药汁,她就端出来回了屋子。 两个丫鬟提水回来没看到药碗,过去一问都喝过了,看了药碗好像都一样,虽然心有疑虑,不过也都一致沉默的没问出口。 到了夜晚,春姨娘起来换冬菊过去休息,她来守夜。 翡翠现在满脸都是抓痕,春姨娘感觉看着心烦就打发她在外间候着,不叫可以不用进来。 翡翠看也没什么事做她加了炭火,加了热水,就听话的到外间打瞌睡去了,毕竟每晚都是这么过的。 而里面看着邵阳翼的春姨娘,今夜她感觉分外的困,明明刚刚进来换冬菊时才起的床,还是困的不行。 邵阳翼现在倒是睡的正香,靠床里面那只手被春姨娘和冬菊用布条给缠了起来,已经不可乱动。 春姨娘只需拉着点外面这只手就可以。 夜越来越静,而春姨娘却感觉眼皮越来越重。 她心想着就睡一会应该没事,她慢慢合上了眼皮,刚刚睡着了然后又惊醒,就这样反复了几次。 她看看看睡的正香的邵阳翼连手指都没动过,她瞬间松了口气。 慢慢的春姨娘倒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床上的邵阳翼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的他开始感觉全身痒的不行,他翻来覆去,里面的手被固定住动不了。 他习惯性的伸出右手去挠,一抽手,轻松抽离出了春姨娘的手心。 他就自顾自的挠了起来,脸上,脖子上,手臂上,感觉不够,他还晕呼呼起身把另外一只手也解了下来。 就这样邵阳翼不停的挠,感觉越挠越舒服,慢慢的他的脸上的结痂的痘被一个个挠开流出了血珠。 他还是感觉不够,双手不停的全身上下挠着,就连眼皮都没放过,挠着挠着感觉舒服多了,他一翻身侧身到里面睡着了。 翡翠坐在外间,感觉有点冷进屋看了看炭盆,原来是炭烧的差不多了,她提过炭加满了炭火。 看着靠在床边睡觉的春姨娘,过去轻轻推了推: “姨娘,姨娘,你怎的睡过去了。” 春姨娘一听是翡翠唤自己的声音,她一下子惊醒了起来,马上去看手里拉着的手。 可是此时手里哪还有邵阳翼的手,邵阳翼正背对着自己睡的正香。 她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去看邵阳翼的脸。 春姨娘现在看到的不再是满脸结痂的痘印,而是邵阳翼已经满脸干了的血珠子。 春姨娘被吓得坐到了地上,旁边的翡翠看着春姨娘一下子坐到地上,快点伸手去扶她起身。 春姨娘看到扶着自己的翡翠,想着她为何不早点进来,甩手就是一耳光。 “没用的贱婢,要你何用,主子不唤你,你就不知道进屋来看看吗?” 春姨娘眼神凶狠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翡翠。 翡翠刚刚并没看到邵阳翼的脸,她只是以为春姨娘脚麻摔跤了。 此时的春姨娘眼睛里满是血丝。 春姨娘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姐姐的脸也是被挠成这样,后来就在没有好过。 刚刚她看到邵阳翼满脸结痂的血珠子才会被吓得坐到了地上。 春姨娘眼神呆智的想着:完了,完了,自己的儿子真的完了。 春姨娘转头看着地上捂着脸流泪的翡翠,心里想着如何解决这事,要不是睡过去了怎会如此。 要是让平阳郡主知道是自己没有看好,非打杀了自己不可,翡翠这人已经留不得。 她心里百转千回,看着翡翠说道: “出来外间,别坐在这里,等会把二公子吵醒了他看到怕会不高兴。” 翡翠现在也有点反应过来,可能是邵阳翼出了什么事。 她木木的点了点头,春姨娘一共两个贴身丫鬟,她是刚刚才提拔上来的,她嘴笨,不会说话。 春姨娘院里前几月刚刚嫁了一个丫鬟,就随便指了自己提上来使唤着。 前几日刚刚好另外一个那个春姨娘很是重用的丫鬟翠玉有事没过来,翡翠就被留下一起照顾二公子。 翡翠看着春姨娘已经出去,也起身衣裙上都没拍就跟着春姨娘出了里屋。 到了外间春姨娘已经站在一旁,她挥了挥手示意翡翠上前。 翡翠听话的走到跟前,春姨娘厉声喝道:“跪下。” 翡翠是个没心眼又很听话的丫鬟,她乖乖的跪在了春姨娘跟前。 要是翡翠抬头就会看到,此时的春姨娘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砚台,她眼露凶光,抬手就朝着翡翠的后颈上砸去。 翡翠被砚台砸中一下抬头看了春姨娘一眼,嘴里轻轻叫了声: “姨娘”就晕死了过去。 春姨娘很会控制力道,翡翠没有被砸出任何伤口,就被她砸晕了过去。 第96章 春姨娘的狠 她冷静的把砚台放回原处,然后出来拉着翡翠,就把她拉到了邵阳翼的床边。 邵阳翼此时睡的正香,根本没有被影响到分毫。 春姨娘看着靠在床边的翡翠,她上前叫醒了邵阳翼。 邵阳翼被她这么一叫,烦躁的起身看着春姨娘。 春姨娘看到邵阳翼的脸尖叫了起来:“翼哥儿,我的翼哥儿,你…。” 她没有抱住邵阳翼,而是露出很是惊恐的表情退后几步,她刚刚好摸到了一个摆架,伸手拿起摆件就朝朝着翡翠头上砸去。 嘴里骂着:“贱婢,你这贱婢,怎的让我儿成了这样,我砸死你,我砸死你。” 她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话,手里的摆件不停的砸着翡翠的身体。 此时翡翠已经倒在地上,春姨娘竟然没有在翡翠头上砸出一滴血。 毕竟旁边看着的人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她舍不得吓到自己的儿子。 邵阳翼坐在床上看着发了疯般的春姨娘,他大声的叫了起来。 “母亲,别砸了母亲,翡翠姐姐已经不动了。” 春姨娘听到了邵阳翼的话,她扔掉手里的物件,过来抱住邵阳翼哭道: “翼儿,都是姨娘不好啊!都是姨娘不好啊!” 春姨娘哭的肝肠寸断,泪如泉涌。 邵阳翼此时也已经看到自己手上已经干了的血印,上面已经没了结痂的壳,而是已经干了的血珠子。 用肉眼都可以看出已经凹下去了一点点。 邵阳翼看着手腕,他颤抖着手拉起了衣袖,入眼的也是同样的场景。 邵阳翼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春姨娘,他发疯似的检查着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嘴里说着:“会好的,会好的,母亲你不是说那个贱种都没事,我也不会有事。” 这时听到动静的冬菊几人也疾步走了进来。 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地上的春姨娘,地上躺着翡翠不知生死。 邵阳翼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人。 冬菊走过来扶起了春姨娘: “春姨娘怎的坐到了地上,小心着凉。” 冬菊是个很温柔的丫鬟,她做事周到,脑子灵活,很得平阳郡主的看重。 她身后进来的两个丫鬟也过去扶翡翠,可是她们没拉起来: “翡翠,翡翠。”她们把人翻过来一看,翡翠嘴角流出了血渍。 “冬菊姐姐你快来看看翡翠。”其中一个丫鬟急急叫道。 冬菊把春姨娘扶到了椅子上,听到两人的声音,忙过来看翡翠,她探了探翡翠的鼻息,又摸了摸脉,对着两人摇了摇头。 这时冬菊才看到扔在旁边的摆件。 “是我砸的,翡翠照顾二公子不用心,害的二公子…” 春姨娘坐在椅子悠悠出声,说着说着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冬菊听到春姨娘的话抬头一看坐在床上发呆的邵阳翼。 冬菊也看清了,她冷静的让人出去叫小斯进屋把翡翠抬了出去。 又安排人去叫胡大夫起床过来看床上的邵阳翼。 冬菊面上冷静,其实心里已经凉到了脚底,侧夫人不会放过自己的。 胡大夫来的很快,他一进屋子直接扑到床边检查起了邵阳翼的脸,他看了看故作镇定的说: “好好养着,会好起来的,我去抓药,来个人随我去煎药去。” 冬菊随手派了个人给了胡大夫,心里想着但愿胡大夫有办法! 胡大夫到了外间,他现在也不知该抓什么药了,他认真看了邵阳翼的脸,说实话自己还真是没办法了。 天慢慢亮了起来,邵瑾瑜已经坐在了一个别院里,沉默的看着前面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赫然是邵擎凡,他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这么多年你一直化妆成王哲的样子潜伏在府里!” 邵瑾瑜看着轮椅上的人问道。 轮椅上的人眼皮都没动: “你们是打算这样关我一辈子吗?还不如给个痛快。” 邵瑾瑜没有答话,只继续问道: “你到底想干嘛!为何不直接出手。” 轮椅上的人悠悠开口: “不要对平阳下手,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做的最多也不过贪了点银钱。” 邵擎凡闭着眼睛平静的说着。 邵瑾瑜看着眼前之人,实在没什么耐心了,每天就这几句。 邵瑾瑜是按祖母要求把他送到这别院里的。 “老夫人还是对我下不了手是!几十年前就那么放任我离开,我应该感谢我这张长的酷似你父亲的脸才是,不然早死几次了。” 邵擎凡说着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邵瑾瑜也问过祖母为何要把人留在别院。 祖母说:“谦哥儿,我们府里本来就人丁单薄,留他一命!” 邵瑾瑜听了祖母的话,就把人挪到了别院里。 邵瑾瑜心不在焉的问道: “我母亲的死是你们动的手。” 邵擎凡听到这话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对面的邵瑾瑜说道: “她是个很好的人,我们不会对她下手,她的死我也很是蹊跷。 我想要过你父亲的命,你的命,甚至是你儿子的命。 可是唯独不会对她们女子动手,留着她们也不过是多付碗筷的事而已。” 邵瑾瑜听到他的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轮椅上坐着的邵擎凡。 邵擎凡看到邵瑾瑜看自己的眼神,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在怎么说也是你的叔叔,难道我在你心中就那么十恶不赦。” 邵瑾瑜嘴角扯了扯:“难道不是,都想要我们的命了还会是好人,平阳郡主进侯府难道不是你的手笔。” “这个当然是我的手笔,我一个已死之人怎么可以让我的骨血成了私生子呢!得让他认祖归宗不是。” 邵擎凡很是理直气壮的答话。 邵瑾瑜听了这话,只感觉这人怕是真的疯的不轻: “行,我叫你一声叔叔也不是不可,我的叔叔,你是怎么做到把自己的女人都可以送给自己大哥的。” 邵擎凡低头看着眼前这个侄子,嘻嘻笑了起来: “你没有我了解他,他在大嫂过世不久就发现了端倪,可是他却选择了沉默。 以他的骄傲和对大嫂的感情怎么可能会碰平阳,怎么可能会进平阳的屋子呢!” 第97章 吐血 邵擎凡说完闭上眼睛嘴角上扬笑了起来,他笑笑又似乎想到什么轻轻说道: “要不是这些年你父亲对她们母子视而不见,从未刁难,你们现在怎么可能会这么安逸,那我早就出手对付你了。 以前我可是日日想着侯府要是没了你父亲该多好,那侯府就是我的。 可惜就因为他太出色,外面提起侯府只会想到他,而提到我,就只是一个妾室生的庶子,上不得台面的二公子。” 邵瑾瑜听到这话,玩味的看着他:“所以你嫉妒我父亲,嫉妒他的优秀,嫉妒他的身份。” “哈哈,哈哈哈,是啊!他的儿子,甚至他的孙子都很是优秀,看到宇哥儿的样子我实在下不了手,所以想着毁了他!那样翼哥儿才有机会。” 邵擎凡阴郁的斜眼看着邵瑾瑜,看得邵瑾瑜感觉是在和毒蛇对视。 邵瑾瑜此时感觉自己真的是瞎眼了,这么条毒蛇在府里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察觉分毫。 “你不用那么看我,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父亲可是早就已经发现了我的,只是看在你弟弟妹妹的份上没有动手,现在要不是他出去了,我还真没机会” 邵瑾瑜听到这话,心里的火气更是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就因为父亲的仁慈,自己的儿子差点就被这人毁了一生。 邵瑾瑜看着眼前的人有种想杀了他的感觉,他不想在看到这个疯子。 邵瑾瑜烦躁的起身,大步出了屋子。 他对守在外面的人说:“不饿死就可以了,就当养条狗,小心点别放出去了。” 屋子里的邵擎凡看着烦躁出门的邵瑾瑜,听到他的吩咐他低着头咧嘴笑了起来。 平馨院里,平阳郡主用了早膳,在正屋椅子上闭目小憩。 今日她身穿一身深蓝色衣裙,外加一件青色短褂,看上去倒是憔悴了许多。 屋外传来了打帘嬷嬷问候花嬷嬷的声音。 花嬷嬷进来就看到主子坐在椅子上,头靠在手臂上假寐。 她放轻脚步走到平阳郡主身后,伸手轻轻给她捏起了肩膀。 平阳郡主舒服的动了动,她抬头放下手臂,动了动肩膀,伸出手自己也捏了捏手臂。 “嬷嬷不是说出府看铺子,怎的这么快回来了。” 平阳郡主脸色苍白的问道。 花嬷嬷捏肩的动作没停,她斟酌了一下该如何说,才开口: “一早,冬菊就传话出来,说是,说是…” 花嬷嬷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平阳郡主听到花嬷嬷吞吞吐吐的样子,睁开了眼睛,她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说便是,怎的现在话都不会说了。” 花嬷嬷有些不敢说出口,以主子对二公子的宠溺程度,说出来怕自己都要遭殃。 “冬菊传话出来说,昨夜翡翠值夜睡过去了,等春姨娘发现时二公子把脸全挠破了,怕是会留痕,而且还不轻。” 平阳郡主听到这里,不管给她捏肩的花嬷嬷,她猛的起身,连披风都披就疾步出了屋子。 花嬷嬷疾步走过去从架子上拿起披风追了出去。 小丫鬟看到主子疾步出了屋子着急说道: “夫人,等等,等等花嬷嬷的披风,这样会着凉的。” 身后小跑着的丫鬟在那边走边劝着平阳。 平阳郡主连眼神都没给她,还是疾步朝着外院方向走着。 花嬷嬷拿着披风很是吃力的在后面追着。 冷天路滑,她一不小心还是摔了一跤,屁股先着地,疼的她倒吸了口冷气。 花嬷嬷顾不得疼痛,马上急急爬起来,抱着披风又继续追了过去。 平阳郡主刚刚听到花嬷嬷说的话,她顾不得什么冷不冷,只想看看邵阳翼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相信邵阳翼的脸会出事,毕竟她留了他的亲生母亲照顾他。 平阳郡主很快到了邵阳翼的院子门口,她示意守在门口的小斯上前,那小斯问了声好马上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里面传来了声音。 “谁啊!”声音过后,门开了一条缝,那人从门缝里看了出来。 他从门缝里看到平阳郡主黑着脸站在门口,差点吓得坐在地上。 平阳郡主看到门开了,冷冷的说道: “把冬菊唤过来。” 那人结结巴巴说道: “是,是,小的,小的马上去叫。” 冬菊来的很快,她头发凌乱,满脸的疲惫,看上去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干劲。 “夫人。”冬菊唤了一声夫人就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平阳郡主从门缝里看到她这样子就知道情况已经不妙,她看着冬菊的样子,心里一冷倒退了几步。 还好身后的丫鬟扶住了她。 这时花嬷嬷姗姗来迟,她也帮着扶着平阳郡主,她伸手把披风披上了平阳郡主的肩膀。 花嬷嬷看着平阳郡主这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那翡翠呢!”平阳郡主平复一下心情轻轻问出口。 门缝里的冬菊听到,她恭敬的回答: “翡翠值夜失职,被春姨娘失手打死了。” 平阳郡主听到这里,眼神凌厉的看着院子: “谁和她值夜的。” 冬菊此时低头抽泣着说道: “是,是春姨娘,奴婢带人守上半夜,春姨娘和翡翠是守的下半夜,夫人,奴婢该死,没有照顾好二公子。” 冬菊哭着回答着主子的问话。 平阳郡主听了闭了闭眼,邵阳翼可以说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他有好些坏毛病,自己都是知道的。 现在听冬菊说的就知道他的脸可能真的出大事了。 平阳郡主呆呆的站在门口想着想着,突然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她急忙用手帕捂着嘴咳了起来。 她咳得站不稳蹲到了地上,花嬷嬷看到赶紧给她拍着背。 等她咳停下来,她拿开手帕一看,雪白的手帕上竟然有一摊血迹。 花嬷嬷也看到了手帕上的血迹,她急急对着旁边被吓到的丫鬟吼道: “找大夫,找大夫,快,要快。” 花嬷嬷急忙叫了个守邵阳翼院子门口的小斯,快点让他过来背上平阳郡主。 此时咳停了的平阳郡主脸色越发的惨白。 这几日她心里惦记着邵佳怡的事,又记挂着病着的邵阳翼,每每夜里都是睡的不安稳,还感觉心里堵的慌。 花嬷嬷前几日就说了请个大夫进来看看,可是她都没有同意。 小斯蹲下要背平阳郡主,平阳郡主挥了挥手拒绝了他。 “花嬷嬷,我可以自己走回去,不需要他们,让他们都退下!” 平阳郡主此时嘴角还有点血迹。 花嬷嬷心疼的给她轻轻擦了擦。 平阳郡主此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凌厉之气,看上去多了些许病态,给旁人的感觉都温和了许多。 花嬷嬷担忧的看着站在前面逞强的主子,有些气又心疼。 她只能强忍着腰椎的疼痛,上前好好扶着平阳郡主。 旁边的丫鬟见状也才大着胆子上前扶住了另一边。 平阳郡主在花嬷嬷和丫鬟的搀扶下回了院子。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本来保养得很好的皮肤看上去越发的惨白。 大夫来的很快,他细细的给平阳郡主把了脉,要是苏老在就知道这大夫,这是他新聘请的坐堂大夫,贾大夫。 贾大夫还年轻,看上去二十多岁年纪。 花嬷嬷看着这年轻的大夫有些怀疑。 贾大夫收了把脉的手起身说道: “夫人这是思虑过度,不要想太多,要好好休息才是。” 贾大夫说完坐到桌子旁写起了药方。 花嬷嬷上前给平阳郡主细心的盖好被子,才轻轻走到贾大夫旁等待着药方。 平阳郡主看大夫还没出去,她看着帐顶有气无力的问道: “大夫,要是发天花留痕了还有办法治好吗?” 平阳郡主问完转头看着写药方的大夫。 贾大夫听到这话,他没有停下写药方的手,就连头也没抬,而是直接回答着躺在床上的平阳郡主: “这没办法,本来发天花就容易留痕迹,除非是对这病很有研究的大夫才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且照顾之人要万分小心才是。” 大夫说完手里的药方也写好,笔也停了下来,他拿起写好的药方又认真看了看才递给身旁的花嬷嬷: “用热水煎,三碗水熬一碗服用,每日三次,两日一剂。” 花嬷嬷看着药方上苍劲有力的字迹,心里的疑虑稍稍退了些许。 贾大夫起身收起他的东西: “可以了就这样!在下医馆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喝了这三剂看看效果如何,在下在看是否需要调整药方。” 花嬷嬷听了贾大夫的话,很是客气的送他出府邸,然后从袖口拿出诊金递上。 贾大夫身旁的小童伸手要接诊金,贾大夫却快速伸手先接了过来。 小童很是奇怪的看着师傅,不过也沉默的没有说话。 直到两人走出好远,贾大夫走在小童前面才慢慢说道; “知道今日为师为何先接了诊金吗?” 小童习惯的摇了摇头,不过发现师傅走在前看不到自己,才说: “徒儿愚钝,没有理解师傅的用意。” 大夫听到小童说自己愚钝,停下脚步转头朝他头上轻轻的摸了摸,然后微笑说道: “你可不愚钝,聪明着呢!胡老可是从那么多人里就挑中了你呢!” 小童听了这话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的小白牙。 他的名字叫小午,因为他是午时出生,他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胡老选中徒儿难道不是因为师傅看上了隔壁的兰花姐姐吗?徒儿也是被兰花姐姐带到医馆呢! 所有人都说兰花姐姐漂亮,要娶她做娘子,胡老都说兰花姐姐做饭好吃,师傅难道不是想娶她所以收了徒儿。” 大夫听到小午这话,眼角抽了抽,听了这话怎的感觉心里这么的不顺呢! 他故作镇定的说道: “别岔开话,为师刚刚问的是这个问题吗?” 小午急走几步跟上大夫的脚步轻轻说道: “师傅不想娶那等徒儿大了就去娶,回去就和兰花姐姐说,让她等自己长大才行。” 大夫听到他的嘀嘀咕咕没有理会,心想着要娶你就去娶,自己可不想娶个那么胖的娘子。 这时又传来了小午的声音: “师傅,刚刚你为何先我接过诊金呢!不是说诊金都有徒儿接才能显得师傅你医术精湛吗?” 大夫双手背在身后,脚步不停顿的说道: “快点回去,为师得给你抓剂汤药才行,那府里有发天花之人。” 小午听到这话,嘴巴啊的合不上了,他惊讶了一会又笑了起来,跟在贾大夫身后拍起了马屁: “师傅真厉害,这都知道,可惜她们没请师傅和胡老,不然肯定能好。” 贾大夫听了这话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这个徒儿是个性子单纯的,不过呢又是个机灵的孩子,他看到这孩子怕耽误了才收了他为徒。 他想了想还是在提醒道: “为师再说一遍,为师不喜欢你的兰花姐姐。” 小童听了嘟了嘟嘴,跟在身后没有在说话,兰花姐姐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呢! 雅安院内,宛竹用了午膳,正在看她刚刚淘来的游记。 晨嬷嬷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端了一盘炒过的瓜子,她轻轻放到宛竹旁的桌上: “少夫人,刚刚平馨院请了大夫进来。” 宛竹听到晨嬷嬷叫自己少夫人,她抬头睁着明亮的眼睛奇怪的看着晨嬷嬷,她不解的问: “嬷嬷怎的改口了。” 晨嬷嬷提起地上的水壶在盆里加了点热水,放下水壶看了看稳了没才说: “本来就该改口了的,只是老奴一直舍不得改,想着不改的话还是郭府那个无忧无虑的姑娘呢!” 宛竹听到这话笑了起来:“改不改口的还不都一样,还是你的竹姐儿,在说这里的日子也很好啊!” 晨嬷嬷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她伸手摸了摸水盆里的温度,感觉温度正好,拿起毛巾洗了起来,洗好拧了拧,才开口说道: “刚刚平馨院请大夫了,也不知怎的了,老奴还没时间出去打听打听,老奴听院子里的人说请大夫的人看上去还怪急的。” 第98章 包围 宛竹放下手里的书,接过晨嬷递过来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手,她眉眼带笑,嘴角轻轻上扬,手里的毛巾被晨嬷嬷用热水洗过,擦的自己的手很是舒服。 宛竹低头认真的擦着手,晨嬷嬷看过去就见她的睫毛又翘又长,皮肤细腻光滑。 就在晨嬷认真看着宛竹时,只听她轻轻开口: “应该是侧夫人病了!” 宛竹说话手上毛巾的毛巾还是没有放下。 晨嬷嬷看着这个自小就带着的姑娘,看着看着都有点痴了,无意识的说道: “少夫人怎的知道是侧夫人病了。” 宛竹抬头看了眼晨嬷嬷眉眼弯弯的着说道; “平馨院就她一个主子,难道给别人请。” 晨嬷嬷拍了拍自己的头说道: “瞧瞧老奴这记性,院子里人还说,今早春姨娘身旁的丫鬟翡翠被人从二公子院子里抬了出来,想来怕是出事了。” 宛竹听到这话,擦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抬头看着晨嬷嬷,带着疑惑的表情又问: “是那个很乖巧的姑娘吗?眼睛大大的,笑起来有个酒窝,那丫鬟不是才提上去没多久吗?” 晨嬷嬷就站在宛竹旁边,双手交叠在胸前回道: “是呢!就是她,上次还来院里拿过对牌呢!” 宛竹顺手把手里的毛巾递给晨嬷嬷,晨嬷嬷忙伸手接了过来,转身放到了盆里。 晨嬷又转身熟悉的从梳妆台前拿来一个盒子,她熟练的打开,轻轻掏出点膏状的东西,打算给宛竹察在手背上。 宛竹看着晨嬷嬷对自己还像是对儿时一样,笑了起来,轻轻说: “嬷嬷,我自己来就可,你也先歇歇,别在忙活了。” 晨嬷嬷收回手又麻利的把盒子收了起来,忙碌了一会她才问道: “青瓶几人哪去了,这么久都没见人,刚刚门口也没见她们几人。” “刚刚我派她们出去忙活去了,账本要看,药也要配,铺子也要查查,感觉人少了,忙不过来。” 宛竹一边抹着手一边温柔的说道。 晨嬷嬷听到宛竹这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下次再忙也不可这样,必须有一人在少夫人身旁伺候着才行。” 宛竹抹好了手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又伸手拿起桌上的书翻看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书才向晨嬷嬷解释: “嬷嬷来时,不是秋喜在打帘吗?有秋喜在谁还能吓到我去。” 晨嬷嬷听到这话,才想起来,刚刚打帘的还确实是秋喜,那时还纳闷了一瞬,这丫头怎的跑来正屋了呢! 秋喜那丫头吃的多力气大,宛竹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说的还真是未必会听。 晨嬷嬷想了想也就没有在开口。 不一会儿青瓶就从外面打帘回来了,她进屋先抖了抖衣裙,等冷气散了些才进来和宛竹请了安。 青瓶把府里刚刚发生的事都和宛竹细细说了一遍。 宛竹听青瓶说完才点了点头,沉思了许久才说道: “那春姨娘可真不简单,怕是自己没看顾好才找了翡翠那丫头背锅。” 青瓶听宛竹这么说,眼睛都瞪大了起来: “小姐怎的知道是翡翠背了锅。” 宛竹继续看着手里的书,她看完翻了一页,轻轻说道: “翡翠那丫头你不是说是个老实的吗?听你们说起那姑娘的秉性应该是个做事周到认真的才是。 侧夫人应该也想到了春姨娘的所为,怕才气的喘不上气,吐了血出来!” 宛竹和青瓶说着话眼睛还是不停歇的看着手里的书。 青瓶看宛竹难得这认真看着手里的书,默默的退到一边站着。 宛竹看着看着感觉坐着太累,起身走到软榻旁,打算躺下,青瓶看出宛竹的打算,蹲下帮她脱了鞋,打开叠的整齐的小被。 不多会,宛竹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青瓶看宛竹睡的香,拿起绣绷坐到炭盆旁放着的小凳上绣起了花。 就在宛竹睡的正好,窗外传来了几声鸟叫声,青瓶起身出了屋子。 不一会青瓶面带严肃又急急的走了进来,她走到小榻旁轻轻唤醒了宛竹。 宛竹睡眼惺忪的看着青瓶,青瓶轻声说道: “小姐,阿五回来了,他说有发现。” 宛竹迷迷糊糊的起身,青瓶拿了毛巾过来擦擦脸,擦了脸她马上清醒了起来,起身去了外屋。 阿五进来的很快,他对着宛竹行了一礼就退到了一旁开口说道: “青瓶说有发现,是查到了什么吗?” 阿五听了宛竹的问话,眼神瞄了眼桌上的糕点才恭敬答应: “查到了些许眉目,那杨槐安今年二十有一,是家中独子,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妹妹。” 宛竹听着阿五的话,伸手摸了摸额头,她好想打断要他说重点,才想到这宛竹也就真的抬了抬手; “我就想知道这段时日那人有什么异常即可。” 阿五一肚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宛竹打断了话,他只能跳过铺垫直接说重点。 “属下查到那杨公子最近的行程,那日少夫人一说查那杨公子属下就着人打听了。 那杨公子频繁的出现在了一个小院内,昨夜属下就在那小院守了一晚。” 宛竹坐在上首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的点了点头。 宛竹适时的说道:“辛苦你了,那小院有什么发现没有。” 阿五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他伸手挠了挠鼻子说道: “那小院里住着个长相美艳的女子,好像还是刚生产没多久的样子。 里面传出了孩提的哭声,听伺候的婆子说着的话,属下猜应该是个男孩。 昨夜杨公子进了正屋,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属下偷偷爬到屋顶上听了一耳朵。 那女子好像叫星儿,听她们那意思,好像是杨府里杨夫人也知晓那女子和那孩提的存在。” 宛竹静静的听着,现在就可以说得通为何杨府要拿着赵婉不放,因为杨府本就没把赵府放在眼里,原来不过是打算给外室开方便之门。 现在的杨府当然不可能接纳一个外室进门做主母。 那要是丧妻后的杨槐安思虑过度,必须找一个和赵婉秉性相似的人呢! 那这个人就好找了,在找个神棍出来推波助澜一下,那事情不就顺理成章解决了。 这些可不是宛竹推断和她想像的,因为这是内宅妇人最喜欢玩的手段。 阿五见少夫人想得入神,也没有出声打扰,他静静的站在那里。 等宛竹从思绪中回了神,只感觉屋内静悄悄的,青瓶站在身旁,阿五也笔直的站在那里。 宛竹看了看两人,伸手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阿五看着少夫人已经回神,继续着刚刚的话: “那个星儿好像是从风月楼里出来的,那杨槐安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宛竹手指敲击着桌面,她脸色明显的黑了下来,想了一会才开口说: “阿五麻烦你在帮忙查查她们什么时候出府,我好找机会相遇。” 阿五行了一礼,打算出去继续查。 青瓶马上端起一盘糕点递了过去,阿五一笑又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嘻嘻的接过。 四皇子府书房内,四皇子冷脸看着林相,林相对一眼四皇子,低头说道: “人确实已经被邵瑾瑜抓住,可是现在已经不在侯府,我们的人还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四皇子听到这话,很是奇怪的问: “为何没查到,加人手去找,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怎么办。” “依老臣看,原先的计划还是暂且停下的好,毕竟邵擎凡知道的太多,现在他又不知所踪,老臣怕生变故。” 林相深沉的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他说完看了看背对着自己负手站着的四皇子。 四皇子脸色很是沉重,他转过身伸手用力的把桌上的茶盏扫了出去。 书房里马上传出了茶盏和地面碰撞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那价值连城的茶盏已经被摔的粉碎。 林相看到茶盏飞过来的瞬间,稍稍移开了些许位置,他连眼神都没给地上的瓷片,仿佛已经早已习惯这场景。 就在两人烦躁的时候,书房外响起了小斯故意压低声音的通传: “爷,朱雀回来了。” 四皇子听到这话,马上吩咐: “快传进来。” 四皇子才说完,书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全身上下被黑衣包围,他进来先对上四皇子行了一礼才开口: “爷已查到那疯子的下落。” 黑衣人一开口才发现原来朱雀是个女子。 四皇子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他看着朱雀说道: “不惜一切代价给本皇子要了他的命。” 朱雀听了这话,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问道: “爷的意思是。” “没错,我的意思就是那样,多派些人手出去,先要了他的命再说。” 四皇子说这话时已经可以说是咬牙切齿来形容了。 在四皇子几人眼里邵擎凡简直就是个疯子,他做事反复无常,从不按套路出牌。 朱雀行了一礼,马上出了书房打算去安排,早点行动,以免又生出变故。 夜里城外别院,一伙黑衣人已经包围了院子,屋子里的邵瑾瑜看了眼轮椅上的邵擎凡没有说话。 他伸手从墙上取下一把利剑,打算开门出去。 此时的邵擎凡已经没了以往的淡定,他看着邵瑾瑜已经要出门,急忙开口: “怎的你不打算管我了,他们的目标可是我啊!” 邵瑾瑜听他这话,脚步停顿了下来,转头嘴角上扬看着他: “你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死了不是更好,只要不是死在我手里就可,反正留着你也是什么都不会说,那我还留你干嘛! 怎么我该拼命护着你,难道是我侯府欠你们的,还是嫌银钱多要专门养着你们全家。” 邵擎凡听了他的话,还点了点头,把邵瑾瑜看得都想给他两拳,看邵瑾瑜真的已经要走,又急急说道: “给我把剑,好让我防身用不是。” 邵瑾瑜从上到下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 “你还有力气用剑,上次大夫就说了,你已不可在用内力,不然就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怎的还没几日就抛脑后了。” 邵擎凡听到这话却哈哈笑了起来: “救不救的有何区别,废人一个,与死了有何区别,给我!你想知道的过了今日我都会告诉你。” 邵瑾瑜转身回去又从墙上拿下把剑,看了看手里剑,犹豫了一瞬还是转身给了邵擎凡。 临出门前又说了一句: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不就是想让我救你吗?可惜我还真巴不得你丧命了才好,要是还想继续找我父亲麻烦就好好活着。” 邵瑾瑜开口走了出去,屋外的阿大阿二几人已经候在门口。 “爷已经被包围,他们大概有三十人,带头的是一个和阿大在侯府交过手的人。” 说话的是活泼些的阿四。 邵瑾瑜眼睛注视着墙外的天空:“那现在我们有几人。” 阿四听了这话,看了看周围才又抱拳偷瞄了一眼邵瑾瑜回道: “我们有四人,加上爷五人,还有就是屋里那疯子怕是不能算人了!” 阿二在旁边听到阿四的回话,轻轻抬脚踢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他说话口无遮拦。 邵瑾瑜听到阿四的话也倒没什么反应,他只是说道: “发信号!” 阿二马上过去一旁发信号去了。 “阿大守在屋子门口,别让任何人进去了。” 邵瑾瑜负手站在那里,吩咐着几人的位置。 阿大听了这话,他黝黑的脸色越发的黑了起来马上反对道: “主子不可,属下几人的使命是保护主子的安全。” “怎么,我安排不得你了,连我的话都不想听。” 邵瑾瑜头都不回,还是负手背着几人站在那,只有凌厉的声音传了过来。 几人听了邵瑾瑜的话都抱拳低头没有接话。 “我的功夫怎么样,你们不是最清楚,这样你们还信不过,放心!爷我还真的没把外面那几人放在眼里。” 阿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忍了下去,阿大心里清楚邵瑾瑜做什么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的,自己在反对他也不会改变想法。 第99章 刺杀 阿大只能服从安排,上前两步笔直的站到了屋子门口。 外面围着的黑衣人等了好久都没见里面有任何动静,都齐齐看向了朱雀。 朱雀是个追踪高手,这次的人也是她找到的,她的轻功不是可以说是神出鬼没,根本察觉不了。 她虽然是暗卫,可是她长的很是漂亮高挑,现在穿着一身黑衣都难掩她的美,更别说穿上女装更是何等风华。 朱雀大概估了下时晨,她感觉可以行动了,万一援兵到了更是麻烦。 她抬手比了比暗号,几十个黑衣人无声的朝着院子里的方向而去。 他们有条不紊的跃上围墙,观察了一下院内情况,院子里很是寂静,仿佛所有人都已经沉睡了过去。 已经有动作快的几人进了院子里,他们警惕性很强,都是两人背对背。 此时朱雀也带人进了院子,她眼神凝重的观察着周围,突然开口道:“感觉不对劲。” 身旁的一男子问道:“哪里不对劲。” “太静了,静的不对劲,主子也提醒过,说是那邵世子狡猾奸诈的很,大家还是小心些为好。” 朱雀毕竟是女子,细心小心程度确实是男子没法比拟。 可是就因为她是女子,有的人他就是感觉女人就是麻烦。 “朱雀姑娘怕是多虑了,下午我们的人来探查这院子说是里面只有个伺候的,一个守门的,还有就是主子要找的那位了。” 朱雀没有搭理旁边说话的男子,她只是小心的后退,小声命身旁的人找机会出去。 可惜身旁的人还没有行动,几支利箭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咻咻几声就倒下去了几人。 朱雀被一行人保护在中间,他们马上越发的警惕起来。 刚刚说话的那男子更是额头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细密的汗珠,虽然是暗卫,但不代表不怕死不是。 箭羽不停的从黑夜里射了过来,朱雀观察后发现箭羽的方向是同一个,她急忙命令道: “箭羽是正屋方向来的,大家靠拢小心那边。” 剩下的人齐齐朝着正屋方向戒备起来,很快,箭羽没有在射出来,院子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在暗处的邵瑾瑜看着院里的众人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方向,他放下手里的长弓,眯着眼睛摸了摸拇指上的玉扳指,静静等着院子里面的人先动手。 朱雀命了几人往正屋方向冲去,其余的人继续警戒,就在那几人刚刚要到屋门口时,阿大悄无声息的已经挡在了门口。 阿二阿四几人也纷纷出来站到了一起。 两方人一对视,便拔刀相向,阿大的剑快的只剩残影,和他过招的黑衣人明显招架不住,不一会就败了下去。 阿大是邵瑾瑜十个暗卫中功夫最好,也最能打的一个,所以邵瑾瑜才把保护邵擎凡的重任交给了他。 阿四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几人围上去都拿他没办法。 阿二比较沉稳,倒是很是稳重,它的武功底子扎实,几人一起围住他都拿他没办法。 朱雀看上去的人败了下来,她一跃而起冲到了阿五跟前。 阿五的剑很是凌厉,朱雀刚刚开始被激的节节败退,朱雀眼看自己不敌,她一个反手拿出一把软剑。 只见软剑如同灵蛇一般,在阿五的剑影中灵活穿梭。 阿五的剑法大开大合,刚猛无比,而朱雀的软剑则以柔克刚,伺机而动。 双方你来我往,难分胜负。 突然,朱雀身形一晃,软剑如毒蛇吐信般直刺阿五咽喉。 阿五侧身闪过,手中长剑顺势一挥,斩向朱雀腰部。 朱雀凌空飞起,避开攻击的同时,软剑再次化作一道闪电,直击阿五面门。 邵瑾瑜眼神锐利的看着和阿大对打的朱雀,朱雀的身手比起长公主还是差了些许火候。 他又看了看院子里的众人,轻轻动了动手里的剑他一个跃身也加入到了院子里和那些黑衣人打了起来。 那些黑衣人哪里是邵瑾瑜的对手,邵瑾瑜手里的剑还没拔出来,就已经有几人倒在地上没有在起来。 朱雀发现这边的动静,想抽身却被阿大缠的死死的,无法移动,只能用心应对起阿大的攻击。 邵瑾瑜看着人已经倒的差不多,他开口说道: “一段日子不动,你们几个的身手退步了。” 阿四听到这话,泥鳅一样的滑到了邵瑾瑜旁边,痞痞的说道: “主子,不是属下几个退步了是你太逆天了,你练一天,属下几个要练一月。” 邵瑾瑜听到阿四这话,没有说话,瞪了阿四一眼,本来想踢黑衣人的脚直接朝着阿四踢了过去。 阿四没有防备队友的攻击,直接被踢到了另外一边的黑衣人面前。 阿四疼得连揉屁股的机会都没有就得应对敌人。 很快,黑衣人已经倒得只剩下了朱雀和零星两三人。 邵瑾瑜看着没了什么人,直接跃起快速拿下了那几人,他熟练的迅速的卸了那几人的下巴,防止他们咬毒自尽。 朱雀看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马上想咬毒自尽,阿大马上反应过来一拳打在了她的脸上,又欺身上前一把卸了她的下巴。 邵瑾瑜看着阿大那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动作,嘴角抽了抽,又看了倒了一地的黑衣人,他很是不耐的说道: “没和你们说尽量别见血,你们都不知收敛些,瞧瞧现在这一地的狼藉。” 阿二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没有说话,阿四看了一圈伸手挠了挠头,很小声说道: “主子让二哥发的信号难道不是想让援兵来善后的。”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还是有你来带头打扫的好点,毕竟你的功劳最大。” 阿四听到这话,眼睛瞪得大大的,想说什么又不敢在开口。 而此时的阿五正躺在了杨槐安外室的屋顶上,他手当枕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耳朵时时刻刻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屋子里的杨槐安斜靠在软榻上,这大冷的天他还手带折扇,轻轻一下一下的跟着旋律拍打着,眯着眼睛,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外室星儿则手抱琵琶手指翻飞,指间传出优美的乐声,嘴里也唱着很是幽静的小曲。 她生得鹅蛋脸,就是那一双桃花眼就已经把杨槐安勾的魂不守舍。 现在更是因为生了孩子,全身上下竟然有了一股成熟女子的韵味。 杨槐安眯着眼睛时不时看眼弹奏琵琶的星儿,杨槐安最喜欢就和星儿四目相对时星儿那销魂的眼神。 杨槐安和星儿是在风月楼相识的。 那日杨槐安被朋友拉去风月楼喝花酒,正好遇见被红姑带出来拍卖的星儿。 那日的星儿一身白衣胜雪,身披一件白色披风,脸蒙白纱,梳着闺阁女子时兴的发髻,可惜她眼神空洞。 红姑把星儿带到了大厅中央的舞台上,她面带微笑一脸谄媚的介绍着星儿。 “这位是我们风月楼刚刚新到的姑娘,名唤星月,芳龄十六,正是花骨朵的年纪,她的长相嘛,大家看看这双眼睛就知道绝对是个尤物。” 红姑说完还伸出手指挑起了星月的下巴。 下面喝酒的人听了红姑的话,纷纷起哄起来: “揭下面纱给我们看看,让我们开开眼界。” “星月,星月。”下面的人齐齐呐喊了起来。 杨槐安其实也在起哄的众人中的一个,只是他坐的位置离舞台近,他刚刚好看到星月被红姑挑起的脸。 星月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生机,就那么巧,杨槐安看过去时她眼睛里流出了绝望的泪水,那滴泪刚巧不巧就那么滴到了杨槐安的心里。 下面坐着的杨槐安瞬间石化住,他的心痛了,看见那滴泪他怎么会感觉到伤心。 杨槐安想到了话本子里写的,难道这就是心动。 舞台上的星月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心意般,她轻轻抬起眼帘看了过来,他们四目相对,在杨槐安眼里星月的眼睛仿佛有了点星星亮光。 杨槐安看痴了,他的心跳的很快,仿佛要从口中出来。 就在这时,红姑命人抱来了琵琶,星月仿佛是个提线娃娃,红姑说什么她做什么,眼神空洞,没有有任何的亮光。 她的琵琶弹的极好,要不是红姑贪心,她只需每晚在风月楼弹奏琵琶也是一大亮点。 星月确实没让红姑和在场的人失望,她的歌声悠扬悦耳,仿佛只有琵琶在手她才有灵魂一般。 一曲相思:入江水与山河,在油伞下走过,悠然入梦却恍若昨日。 那婉转悠扬的曲调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长河,带着无尽的思念和眷恋,萦绕在人们的耳畔。 每一句都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散落在岁月的尘埃之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曲中的故事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缓缓展开,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而那位手持油伞的女子,则成为了这幅画卷中最为动人的风景。 她轻盈地走过江水与 山河之间,身姿婀娜多姿,宛如仙子下凡一般。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但她的步伐依然坚定而优雅。 当歌声渐渐消散,所有人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红姑看时机正好,她上前马上说道: “大家也看到了星月姑娘的能耐之处,现在奴家就报价了,底价五千两,每次加价不能低于一百两白银。” 红姑说完扫了眼众人,她手拿帕子掩嘴笑了起来,然后才悠悠吐出: “现在请众位公子们出价,价高者得。” 所有在场的人听了红姑的话都纷纷议论了起来,有人不解的问: “上次拍卖翠儿姑娘才五百两起价,怎么才几天就翻了这么多。” “是啊!怎的悬殊这么大,怕不是红姑说错了。” 台下好多人又起哄了起来。 红姑听到他们的起哄也不生气,她又笑了笑,用她的媚眼扫了在坐的人才轻轻说道: “这肯定不能比的嘛,瞧瞧我们星月的这身段,她的眉眼,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哪里不是尤物的表现呢!” 众人听了红姑的话,又议论了起来: “身段好不好还真看不出来,瞧瞧都披严实了,怎么看,靠想的嘛!” 众人听了这不着调的话,都齐齐笑了起来。 红姑的心理素质很是强大,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打趣,她都是微笑应对着。 她转身看着星月,温柔说道:“起身!” 星月不知道红姑的打算,她听话的站了起来。 星月上前一步站到了红姑身旁,红姑一伸手想去解披风上的结,星月发现红姑的动作,她习惯性躲避了过去。 红姑看着她的动作,眼神里透出了不满,她手僵在那里,嘴唇轻起,小声说道: “乖乖听话,不然前几日那个姑娘就是你的下场。” 星月一听这话,她的身子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那个姑娘就是因为不愿出来,红姑直接让一大汉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姑娘的衣裙撕的粉碎。 红姑在旁看着还不解气,直接吩咐那大汉: “拖去旁边屋子解决,让她好好享受享受,记得动静要大点。” 那大汉听了嘿嘿笑了起来,不管那姑娘的苦苦哀求,弯腰一把直接扛起那姑娘就去了旁边屋子。 那姑娘在里间叫得喉咙都干哑,直到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们几个姑娘在外面听得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姑娘她往前一步站到了红姑身旁,她恳求道:“我愿意,红姑说什么我愿做什么。” 红姑听了她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给旁边一丫鬟使了个眼色,那姑娘被带走了。 陆陆续续的几个姑娘都被带走,最后剩下了星月,红姑没有等她上前,只见红姑从椅子上起身,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笑了起来。 “还真是个好货。” 说完她凑到星月耳边说道: “长这么漂亮,让那粗鄙之人碰了你,你甘心吗?” 然后她放开捏住星月下巴的手,哈哈哈笑了起来。 星月被她的话吓的抖的越发的厉害,只见她脸色惨白,嘴唇颤抖,那眼睛直接就像是只被吓坏的小兔子。 第100章 拍卖 红姑看星月还不表态,轻轻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然后凌厉的眼神的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姑娘,她嘴唇轻启说道: “像你这种货色我还真是可有可无,毕竟我们风月楼最不缺的就是女子哦。 你先好好考虑考虑,要是敢忤逆,那我也不介意把你赏给他。” 红姑说着还伸手指了指刚刚那大汉,那大汉看了看星月脸上露出了猥琐的表情,只见他手里还拿着刚刚解开的腰带,就像一座山一样站在星月旁边,他自顾自的系起了腰带。 此时旁边的星月早已经被吓的小脸煞白,她什么想法都不敢再有,机械的点点头表示妥协。 就这样星月才被送到了舞台上,等着今夜被高价拍卖。 她刚刚又看到了红姑那嗜血的眼神,她披风下的身子抖了抖,已经不敢再生反骨,只能静静的站在那里。 红姑看她识趣了不少,满意的轻轻点了点头,她转身看着所有人说道: “想一睹风采我们星月姑娘的身段吗?” 下面的人有的已经起身呐喊:“想,想。” 台下所有人都热情高涨。 红姑听到这话,在看看这些人的表现,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想看当然可以,只是有条件哦。” “什么条件,红姑快说来听听。” 有人急不可耐的说了起来。 红姑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子,她轻抬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眼角上扬才妩媚的说道: 每人五十两白银,奴家就把披风解开。” “太多了!红姑这不合理。” 其中一人起身反对了起来。 “是啊!太多了。”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解开披风必定有惊喜才是,不然怎么敢收那么多呢!瞧瞧这双眼睛,真真是: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怎么在坐的各位就不好奇,不心动披风下面是何等风采。” 整个大厅听了这话又乱了起来,有银钱的立马拿出来给摆到了桌上,没银钱的也在想办法借过来给交了。 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银钱已经全部被侍女收了起来。 她走到红姑身旁轻轻说了几句,红姑点了点头,没一会台下就有几个客人被请去了包间里喝茶。 红姑看已经都安排妥当,她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眼角一上扬妩媚的道: “今夜多谢各位客官的捧场,现在请大家做好准备,不要眨眼。” 杨槐安看着星月竟然被这样拿出来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能拿出的银钱不多,最多就是七千两白银。 五千两银钱,娶个门第一般的女子娉金也无需加多少了。 只见红姑轻轻伸出她青葱般的手,就在她的手要碰到披风带子时,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红姑伸手轻轻的拉开了带子。 星月在红姑伸手过来时,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瞬间一滴滴的滚落了下来。 可惜这些泪在红姑眼里也只不过是一剂代表清纯的良药。 红姑对她的表现没有一丝怜惜的神情。 披风随着红姑解开带子的动作缓缓滑落下去。 披风落地,只见星月一身纱裙,只有隐秘部位被衣裙掩盖住,其余都是若隐若现,她的肌肤胜雪,就看看锁骨都可以把人迷的神魂颠倒也不为过,现在更是露出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在场之人匀屏住了呼吸,眼睛都不敢眨,就怕眨了眼错过了眼前美景会悔恨终生一样。 红姑看众人的表情就知道已经差不多,她给站边上的侍女一个眨眼和温柔的笑,那侍女接收到了她的眼神,马上手拿披风又给星月披了上去。 侍女扶住星月,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小心的把人带了下去。 红姑适时调起气氛: “大家对星月姑娘还满意吗?” 而下面的杨槐安已经完全被星月勾走了魂,红姑说了什么他已经没有听到,直到他耳边传来了一个嘹亮的喊价声: “鄙人出五千两白银。” 喊价之人声音粗犷像是一个富商,他身体圆滚滚的,挺着大大的肚子,仿佛是快要临盆的妇人般。 “小爷我出五千一百两白银。” 这时喊价的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一品王太守的嫡次子王安平,此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纨绔子弟说道: “王公子,你院里都怕有十几房小妾了!这个星月你就别和我们大家争了。” 说这话的这位公子是通政使之子尧陵山。 王安平听到这话,很是不悦的看了眼尧陵山,他又看了看舞台上的方向,没有搭理任何人,端起酒杯干了一口。 杨槐安听到这话也是心凉了半截,因为他知道这王安平想要的人除非他放弃,不然谁都别想燃脂。 刚刚喊价的那富商也听到加价的公子竟然是王太守之子,他只能悄悄的坐到了远了些的位置上,低头喝起了酒不敢在出声。 这时厅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刚刚嘈杂的大厅仿佛是幻觉一般,没有了声音。 现在所有在场之人都以为星月姑娘已经是王安平笼里的金丝雀。 这时一个小斯急急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直接到了王安平身旁弯腰悄悄说了什么,王安平脸色阴沉立马起身,他走了几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手头也不回的朝身后挥了挥就直接大步出了风月楼。 红姑看到了王安平挥手的动作,她马上面带笑容,从腰间拿出手帕挥了挥,看着台下所有人说道; “各位爷还有要加价的吗?王公子今夜有些事琐事,不会再带走星月姑娘。” 红姑的声音婉转动听,使在座的人听了都很舒心。 听了红姑的话,那富商眼里又冒出了光: “鄙人出五千二百两白银。” 那富商看了看王安平坐过的位置确定已经离开,又大胆的叫起了价。 尧陵山也毫不示弱,他端起酒杯子一口干了杯内的酒,急急的叫起了价: “本公子出五千三百两白银。” 这大冷的天,尧陵山手里还拿着折扇。 第101章 竟价 “我出五千四百两白银。” “我出五千五百两白银。” 叫价声不绝于耳,看到这么多人加价,杨槐安心里越发的没底起来。 他想了想要不还是放弃,可是想起了星月滴到他心里的那泪,他还是下定决心叫起价来。 “我出五千六百两白银。” 杨槐安终于下定了决心举起手叫出了声。 那富商看这么多人都是冲着星月姑娘,他马上喊道: “鄙人出六千两白银。” 说完他还伸手摸了一把正在给他倒酒的一侍女的腰,那侍女被富商猝不及防的调戏了一下。 却没想侍女只是呆愣了瞬间,她竟然没有生气,还面带笑容不着痕迹的轻轻靠近了那富商一些。 那富商发现侍女的动作,直接把手放到了她的臀部捏了捏。 尧陵山听到富商的声音,很是鄙夷的眯了眯眼,他轻轻叫道: “六千五百两白银。” 杨槐安听到这价,额头上竟然有了些许细汗。 这时又有声音传来:“七千两白银。” “鄙人出七千五百两白银。” 富商还是咬了咬牙叫起价。 “八千两白银。” 尧陵山加价像是花的不是他的银钱一样,一点不心疼的加着银钱。 那富商听到这离谱的高价,抬眼看了看舞台方向,此时鼻间都是旁边伺候侍女身上的香味,他释然的笑了起来,抬手冲着一小管事模样的人挥了挥手。 不知他们耳语了什么,那小管笑的合不拢嘴,不多一会富商就带着那侍女开心的也出了风月楼。 现在没有了富商的加价,还有这高价已经吓退了好些贵公子。 就在尧陵山感觉星月已经是自己院中美妾时,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本公子出八千五百两白银。” 杨槐安现在已经想通了,既然是自己看上的人,那还考虑那么多干嘛,自己好歹也是刑部郎中的独子不是。 “本公子出九千两白银。” 尧陵山眼神不善的看着不远处的杨槐安。 杨槐安也不惧他的眼神,还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嘴唇轻起开口; “我出九千五百两白银。” 尧陵山听到这价,想了想自己后院养着的女子,他突然安静的闭上了嘴。 杨槐安看到尧陵山终于没有在加价,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 他悄悄的吐了一口浊气,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等星月被带到杨槐安身旁时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裙,这样近看才发现,她那小鹿般的眼睛,看上去更加的惹人疼爱了。 就这样,在星月那双湿漉漉的眼神下,杨槐安答应了她不进杨府,只住外面。 从星月被带回小院后,杨槐安几乎没怎么回杨府。 就连星月生产杨槐安都是陪在身旁给她加油。 阿五在屋顶上都快睡了过去,心想看样子今夜杨槐安是不会回府衙。 就在阿五越发的昏昏欲睡时,屋子里传出了杨槐安愉悦的声音: “每次心里不顺只要一听到你的歌声,爷这心里眼里又都是你的一颦一笑。” “瞧瞧公子又在哄着星儿,星月信公子便是。” 星月整个身子都已经要坐到杨槐安怀。 杨槐安轻轻和她逗弄着,不一会屋子里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星儿笑了一会,她轻轻凑到杨槐安耳边说道: “公子,星儿想出府去走走,后日可就睿哥儿满百日的日子,难道百日了还要委屈睿哥儿和星儿吗?” 杨槐安刚刚想答应,又想起母亲的叮嘱,他摇了摇头: “母亲说了,这些时日可要多加小心才是,尽量不要出现在人前。” 星月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马上凝固了起来,她赌气的转过了身,背对着杨槐安坐着。 杨槐安看着她这气鼓鼓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忍。 他想张嘴妥协,可是又怕有何变故,只听星月的抽泣声传了过来,她肩膀一抖一抖的背对着自己。 杨槐安想到她生睿哥儿时的场景,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去,那日的星月头发都疼的湿漉漉的,她倔强的咬着嘴唇没有喊出声。 杨槐安想到这些心瞬间软了下去,他伸手扶住星月的双肩,把自己的下巴抵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说道: “好了,别哭了,你一哭爷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星月没有理会他的话,还是轻轻抽泣着。 杨槐安看不行,他突然起身抱起了星月,一把把她放到床上,欺身压在了星月身上。 杨槐安不管星月脸上的泪痕,压住她的双手就吻了上去。 他的吻带着热情而疼惜,他一点点的吻着星月,湿漉漉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最后才是嘴唇。 杨槐安吻星月时不自觉带着些许霸道。 身下的星月很快就沦陷在了杨槐安的身下,没多久屋子里就传出了男女欢好的喘息声,使得门口的丫鬟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屋顶上的阿五只能用内力屏蔽了屋子里让人脸红的声音。 等屋子里安静下来,星月仿若无骨的躺杨槐安怀里,她伸出手指轻轻在杨槐胸口画着圈,轻轻说道: “公子是答应星儿可以出门了。” 杨槐安美人在怀哪里还记得母亲说过的话,他翻身把星儿又压到身下,咬着她的耳朵说道: “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得答应不可乱走。” 星月听到这话惊喜的笑了起来,她笑看着杨槐安,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头点的和拨浪鼓一样。 就在两人笑闹间,屋子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 “姑娘,小公子怕是许久未见你不高兴了,奴婢几人怎么哄都没用。” 星月听到这话,她马上起身,急忙穿戴整齐,出去门口从嬷嬷怀里把孩子接到了过来。 她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孩提,脸上带着迷人的笑说道: “好了,睿哥儿不哭,在等些时日我们就可以回杨府,到时候你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小公子了。” 怀里的孩子好像真听懂了她的话,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的母亲,嘴里还时不时吐出一个泡泡,看得轻轻摇着他的星月又笑了起来。 第102章 罚跪 杨槐安此时也已经穿戴好,他走过来看着星儿怀里的孩子,伸手逗弄着他,轻轻戳了戳他的小脸,又低头闻了闻他身上的奶香,很满足的说道: “这小脸可真软,真嫩。”说完他伸手接了过来,抱在怀里低头温柔的亲了亲孩子的小脸。 星月看他这样喜欢孩子,看着他们笑了笑,她开心说道: “公子别亲他的小脸。” “为何,爷就想亲亲他的脸,可软了。” 星月听到这话,噗呲笑出声: “不是的公子,老人说孩子的脸轻易亲不得,亲了会上瘾的。” 星月说完还捂嘴笑了起来。 杨槐安听了这话,也哈哈笑了起来:“没事,没事,爷天天过来抱他。” 阿五一直在屋顶待到了她们就寝才离开。 侯府中,邵阳翼的病已经渐渐康复,此时的他脸已经明显小了一圈,满脸的凹凸不平,看上去很是瘆人。 而春姨娘正被罚跪在了平馨院中,她只感觉膝盖处一股冷气直奔全身,现在想动动膝盖都做不到了。 嘴唇也是已经冻得发紫,可她连求饶都不敢,现在邵瑾林不在府里,自己的儿子也因为脸和自己生了间隙。 刚刚开始她是想着随便跪一跪就晕倒过去,可是平阳郡主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 平阳郡主居高临下看着跪地上的春姨娘冷声说道: “花嬷嬷你可要好好看着她,她要是敢晕,你就立马找个车夫把她送去城外庄子上,不准带任何伺候之人,以后也不必回来。” 说完平阳郡主连个眼角都不留给她就转身进屋去了。 地上跪着的春姨娘从外院邵阳翼的院子出来就被喊来了平馨院,她连自己小院都还未回过,现在的她已经满身狼狈,特别是脸上的一双黑眼圈尤为明显,仿佛的苍老了几岁一般。 屋子里的平阳郡主这会正皱眉看着手中端着的一碗黑色汤药,她很不情愿的轻轻抿了一口药汁,这味道不知是苦是酸还是麻,反正喝了让人只想吐。 旁边端着痰盂的冬菊低头恭敬的站在一旁不敢做声。 花嬷嬷手里也是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是一碟子的蜜饯。 她们安静的等着主子喝完药好随时递上手里的东西。 平阳郡主把刚刚那口药艰难的咽了下去,又抬手轻轻抿了一口,这时的平阳郡主马上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她马上把碗递给花嬷嬷,呕了起来。 冬菊倒是伶俐得很,她伸手把痰盂就接到了平阳郡主跟前。 平阳郡主直接吐到胃里都空了才停下,旁边的冬菊看着痰盂里主子的呕吐物不敢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 花嬷嬷也只能闻着这恶心的味道稳稳的站着。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丫鬟规规矩矩的声音: “奴婢给大姑娘请安。” 院子里邵佳怡没有理会给自己请安的丫鬟,她走到春姨娘面前站着冷冷的看着她。 邵佳怡今日身披一件淡蓝色披风,发髻梳着姑娘常梳的垂挂髻,额前刘海留的很少,有刘海又可以看到她饱满的额头。 她手里拿着个手炉,她的手纤细而白嫩,指甲修的很是平整,即使没有涂蔻丹,看上去也是饱满圆润。 邵佳怡只是停留片刻并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平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春姨娘,要是换成以前,她只会轻轻从她身旁经过连眼角都不会给。 春姨娘感觉眼前突然多了一道阴影,她抬头一看面前停留的竟然是大姑娘。 现在她的膝盖已经好像没有了知觉一般,她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因此才没有听到丫鬟向邵佳怡问好的声音。 她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邵佳怡,虚弱的开口请求道: “大姑娘,求求你帮奴家求求夫人,奴家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在这样下去奴家的双腿就废了。” 邵佳怡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也没有看到她眼泪,她刚刚想转身就走。又不知想到什么,直直看着跪着的春姨娘说道: “做妾就要有做妾的样子,即使翼哥儿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又怎样,别在这弄的所有人都欺负你似的,以前要不是母亲护着你,你这种人怕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邵佳怡用轻蔑的眼神低头看着春姨娘。 邵佳怡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侯府最尊贵的大姑娘,要是以前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她感觉多看一眼都污了眼睛。 春姨娘听到邵佳怡的话,全身上下更冷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感觉很无力,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邵佳怡高傲的抬了抬下巴,转身朝着正屋方向而去。 到了屋子里,她站在在帘子旁,丫鬟马上过来替她解下了披风,披风解下,露出了邵佳怡曼妙如画的身姿,她的身姿凹凸有致,恰到好处的曲线展现出她的独特魅力。 她伸手把手里的暖炉递给了身旁的丫鬟,就端庄的直接朝着里屋走去。 平阳郡主抬头就看到邵佳怡已经到了自己跟前,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别过来。 邵佳怡其实刚刚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味道,此时只是感觉味道更重了,看到了母亲挥手她也明白为何会有怪味了。 邵佳怡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退出去,她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了窗户。 窗户一打开,一股冷气瞬间就进了屋子,平阳郡主被冷的打了个冷战,花嬷嬷停止给朱子拍背的手,快速的拿过披风给她披了上去。 开了窗户邵佳怡才感觉那股刺鼻的味道慢慢淡了下去,她看着平阳郡主轻声说道: “母亲是胃里不舒服吗?还是哪里难受,怎的会吐成这样。” 平阳郡主还在漱口,花嬷嬷回答道: “以前这样就拿了对牌请御医,现在掌家之人换成了世子夫人,夫人就不愿在去拿对牌请御医了,每次都是请了外面的大夫进府看看。” 邵佳怡听到花嬷嬷这话,她眉头一皱,脸色也冷了下来: “真真是个不要脸的贱蹄子,我母亲身子不舒服她都不知道过来探望探望,没父母教养就是上不得台面。” 第103章 请御医 对于邵佳怡来说,她自己怎么都可以怨恨母亲,别人却不行。 她看着眼前自己脸色惨白的母亲,在想着这几日在老夫人院里见到宛竹越发红润的脸色,她只感觉一肚子的火气。 她看着平阳郡主放缓心情轻柔的说道; “母亲,你在坚持坚持,我去找那小贱人拿对牌,马上去请御医。” 平阳郡主又急急咳了几声,她才慢慢平稳了些,她喉咙难受的开口说: “御医对牌在老虔婆手里,那小贱人怕老虔婆发疾病,还要找她拿御医对牌担心会耽误病情,特意给了那老虔婆保管。” 平阳郡主说完这话又费力的咳了起来。 邵佳怡看到母亲病的这样严重,她疾步出了屋子,就连披风都来不及披她就急急去了老夫人院中。 到了老夫人院中,守门的婆子给她行了一礼就进屋子通传去了。 婆子出来的很快,不过却没有立即请邵佳怡进去,而是让邵佳怡先回去,说是老夫人刚刚睡下不便打扰。 邵佳怡听了这话,心里很是气恼,她一甩袖子,转身出了院子,走到回平馨院的小道上,她越想越气。 她折身就朝着宛竹的雅安院方向走去。 白云如何劝解她都不听,她就是认为一切都是那小贱人搞的鬼。 明明前几日母亲还好好的,现在才几日就病成了这样。 白云劝不住她,她只能疾步跟上邵佳怡的脚步。 雅安院内,宛竹昨日让青瓷问了胡老,可以把邵阳北接回府邸了吗? 胡老回话说在等几日,孩子太弱,尽量避免到处走动。 宛竹只能把想接回邵阳北的计划做摆,没有孩子逗弄的她只能折磨起了邵阳宇。 现在邵阳宇就在她身旁给她念着他自己做的文章。 宛竹听了好久,她一个读女戒的,听这些文章更是心累,这不听着听着都快睡着了,她只感觉眼皮不听使唤的垂了下来。 邵阳宇看了看姨母那瞌睡的样子,他轻轻收起手中的文章,打算回外院去看书。 邵阳宇刚刚起身,准备轻声出屋子,门口就传来了邵佳怡那霸道的声音: “郭宛竹呢!叫她出来,你这贱婢竟然敢拦本姑娘,你是不想活了吗?”。 宛竹本来就是手肘抵在桌上,头靠在手背上稳稳的坐着假寐,现在她隐约听到嘈杂声,一个点头就把自己吓醒了。 她坐直咽了咽口水,看到邵阳宇站在边上,迷糊的说道: “宇哥儿,刚刚什么声音。” 邵阳宇看到迷糊的姨母,他尽量严肃的说道: “是小姑的声音。” “她来干嘛。” 宛竹说着打算起身出屋子去看,青翠马上取下披风给她披上去。 邵阳宇也忙跟上宛竹的脚步出了屋子。 此时邵佳怡面前,秋喜像是一根会移动的树桩拦着她不让她前行。 邵佳怡恨恨的看着秋喜,可惜秋喜不惧她,还是不让她往前半步。 邵佳怡这时也从秋喜身后看到了出屋子的宛竹,她不顾身份就喊了起来: “郭宛竹你这小贱人蛇蝎心肠,快命你的狗奴才让开。 还有你一个掌家之人难道不知我母亲身子不舒服吗? 你做为晚辈从来不过去请安就算了,现在我母亲不舒服你也不打算去瞧瞧,还有你为何不给我母亲请御医来看看诊。 你这黑心肠的小贱人,你不得好死。” 邵佳怡骂完宛竹,眼神阴毒的站在秋喜身前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宛竹,如果眼神能伤人,宛竹此时可能已经死了。 宛竹听到她的话笑了起来,轻轻揉揉的说道: “我以为大姑娘经历了前段日子的那些事,会长点脑子。 本夫人还觉得前几日大姑娘那脑子,还有那脾气都正常了,怎么原来只是假象,瞧瞧现在又发病了不是,而且看着像是加重病情了。” 邵佳怡看着宛竹那嘲笑的神情还有不急不慢的声音,还有她刚刚竟然敢说自己又发病了,她更是气急败坏了。 她气得胸口大力起伏,伸手指着宛竹恼怒的说道: “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脏水往我身上泼,我就问你,你做为侯府的当家主母,难道会不知我母亲生了病。 我想你就是故意不请御医的是!你安的什么心谁人不知。” 宛竹听她这么说也不气,即便自己真的是故意不请御医难道会告诉她,宛竹低头看了眼脚下的地面,然后她轻轻朝前走了两步。 “侯府这么大,每日事那么多,没人来告知我郡主生病了,本夫人难道天天去问郡主是不是不舒服。 反之本夫人要是知道的太多,别人还以为我在各院都安插了眼线呢!” 宛竹说完还是笑看着秋喜身前气得身子颤抖的邵佳怡,又转头朝身旁的晨嬷嬷问了一句: “晨嬷嬷平馨院有人过来说过是郡主身子不好吗?” 晨嬷嬷规矩的站在宛竹身子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听到宛竹的问话她朝前半步,稍微弯腰回道: “平馨院这几日一共没来拿过几次对牌,最后一次来也只是说需要请个大夫,并未说明是谁不舒服,奴婢们谨记少夫人的吩咐绝对不会多加询问。” 晨嬷嬷说完轻轻退了半步,又站到了宛竹身后。 宛竹看着邵佳怡挑了挑眉,又温柔的笑了起来,看着秋喜很是温柔的语气说: “秋喜,你起开让大姑娘进屋里喝盏茶才是,不然等会出了雅安院回去了,还觉得我这个掌家主母小气了不是。” 秋喜听了主子的话,她瞪了邵佳怡一眼很是不情愿的让开了路。 邵佳怡被宛竹和晨嬷嬷刺的脸色发青,现在还被秋喜一个下等丫鬟瞪了一眼,她更是气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她很想抬手给秋喜一个耳光,可是刚刚秋喜拦着自己那身力气,她还是忍了下来。 她只能气呼呼说道:“我母亲需要御医,我命令你马上去请,要是耽误了我母亲的病你别想摘出去。” “请御医,行啊!不过是要请女医方面的,还是头疾,再有就是疑难杂症,内里不舒服,请问大姑娘要请哪方面的呢!” 第104章 学到 宛竹小嘴一张一合就说出一堆,邵佳怡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她想了想才说道: “我母亲喝了汤药就吐,还有咳嗽。” 宛竹听了邵佳怡的话,没有在看她,只是转头看着晨嬷嬷说道: “晨嬷嬷你拿上对牌,到外院去麻烦管家去请御医进府,你们就按大姑娘说的症状请人就可。” “是。” 晨嬷嬷恭敬的行了一礼,没有停留,疾步出了院子。 宛竹抬头看了看邵佳怡,她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宛竹只能不耐烦的看着邵佳怡说道: “看来大姑娘今日没事,要不进屋喝盏茶,毕竟这外面可是一点都不暖和。” 听到宛竹的话邵佳怡才感觉全身冷的不行,她出来的太急,披风倒是白云帮着拿了出来,可是这手已经冷的不行。 她没有理会宛竹的挖苦,转身抬头走出了院子。 宛竹看她已经出门,也打算回屋,她一转身就看到邵阳宇还安静的站在身旁,她很不悦的看了看青翠皱眉说道: “怎么还在这,你一个男子怎么可以看这些妇人家的琐事。” 说完她又看着青翠不满的说道:“下次不可在这样,这是最后一次。” 青翠听了恭敬的行了一礼,保证到不会在有下一次。 邵阳宇看到姨母生气,知道姨母是为了保护自己,他跟在宛竹身后说道: “姨母,儿子需要多看,多想才可以走的更远,刚刚主要也是怕小姑动手伤到姨母。” 宛竹听到邵阳宇的话,沉着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她走进屋子才说: “男子汉大丈夫,要多出去走走看看才是多看,并未说看是在后宅中看的。 姨母怎的感觉你是想把姨母绕晕呢!” 邵阳宇不敢在反驳,他走到桌旁拿起刚刚还未念完的文章,和宛竹行礼打算回去继续看书。 宛竹看着懂事的邵阳宇又开口说: “过几日应该可以去书院了,你都落下了好多课业了。” 邵阳宇双手交叠举起对着宛竹行了一礼说道: “儿子明日就去书院,姨母不必担心,父亲请的先生已经把儿子落下的课业都补回了。” 宛竹听到这话,欣慰的点了点头,她看着邵阳宇倒真是越看越满意了,她看看懂事的邵阳宇,感觉自己嫁入侯府还真是赚了。 这边邵佳怡气鼓鼓的回到了平馨院,院子里已经没了春姨娘的身影,她直接跨步进了屋子。 屋子里邵瑾林正准备喝茶,他看到邵佳怡没有通传就直接进了屋子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这么大的姑娘了,怎的越发的没了规矩,母亲和嬷嬷就这样教你的。” 邵佳怡本来要行礼已经微微弯曲的膝盖又直了起来。 她刚刚在雅安院里就受了一肚子气,现在又被哥哥这么说,她心里委屈得很,当场就回道: “是啊!我这么大姑娘是没了规矩,我嫂子和哥哥规矩就好,母亲不舒服也没见有人过来侍疾,” 邵佳怡眼神定定的看着邵瑾林,她一直都认为要不是那日邵瑾林的粗心,还有他的自以为是,自己怎么可能受辱。 邵瑾林看着眼前这个眼带不善看着自己的妹妹,心里突然感觉她是那么的陌生,还是自己根本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就在两人都想着要怎么才能压过对方一头时,何氏被她的大丫鬟梅香扶着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眉眼带笑的看着邵佳怡,很是温婉的说道: “我刚刚在里屋,好像听到妹妹提了嫂子一句,才几日未见,看来妹妹是想嫂子了。” 邵瑾林看见何氏出来,忙起身过去扶她坐下,还很是体贴的询问: “胃里还难受吗?” 何氏看着邵瑾林那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眉眼弯弯,心里像是吃了蜜一般甜。 何氏随即轻轻摇了摇头,面上尽显温柔的说道: “多谢爷对妾身的关心,妾身很好,并无哪里难受。” 邵瑾林听了这话心里瞬间松出了一口气,这可是自己第一个嫡出的孩儿,一定得平安落地。 而站在一旁的邵佳怡看到他们这样直接石化了,她在怎么的孤陋寡闻也听出来了,何氏有孕了。 那个母亲常常挂在嘴上说不下蛋的母鸡她竟然有孕了。 邵佳怡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了个可以称得上笑的表情,她轻轻上前一步,屈膝对着两人行了一礼说道: “怡儿在这先恭喜哥哥嫂嫂,祝贺哥嫂这胎定能产下哥儿。” 邵佳怡说完想到何氏有孕,母亲定然会以她为重,看来还得和这个嫂嫂修复好关系才行了。 顺耳的话谁不会说呢!又不需要出银钱。 她就贴心的和何氏聊了起来。 几人坐在小厅里喝着茶,内室里时不时传出平阳郡主咳嗽的声音。 何氏听到婆母艰难的咳嗽声,脸上露出了很是担心又无能为力的神情,她忧心的说道: “母亲怎的咳的这般严重了,我真该前几日就过来侍疾才是,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了。” 说完拿起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 要是换成以前邵佳怡的脾气肯定要刺她几句,可是人家现在毕竟是功臣,她想直接说你确实该早就过来,不过出口却成了: “嫂子真是有心了,不过嫂子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你定要好好休息才是,侍疾这事有妹妹来就可。” 邵佳怡说这话时都觉得自己牙疼,要是以前她可说不出这话,她心想怕是和雅安院那小贱人吵了几句学的。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下次得多去雅安院走走还真是能学得到点。 何氏也是感觉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子,这人平时就像是了爆竹,一点就燃,今日怎的这般沉得住气起来。 何氏倒没有说什么,她笑了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没过多久,晨嬷嬷便带着一个身穿御医外袍的老人进院,他头发已经花白,就连胡子也是清一色的花白。 这老御医在宫里治咳疾,也算得上医术精湛,他姓马,人人都称他为马老御医。 晨嬷嬷恭敬的请马御医坐到了花厅椅子上休息,下人们端了茶盏上来轻轻放到桌上,马御医轻轻端起茶盏闻了闻,发现是好茶他满意的吹了吹。 待屋内都准备好,花嬷嬷才疾步过来请马御医进去。 等马御医慢慢的到了内室,床上的纱帐已经都放了下来,平阳郡主的一只手伸出纱幔,床榻两边各立着一个丫鬟。 第105章 心气不顺 马御医把脉的位置上已经放了一个圆凳,他从身后随从手中接过脉枕,轻轻放到了平阳郡主手边。 旁边的冬菊上前轻柔的把主子的手放到脉枕上。 而后她又从一旁拿起刚刚准备好的丝帕把平阳郡主的手腕盖了起来,待冬菊准备妥当的退到一边站好。 站着的马御医才上前坐到圆凳上,他伸手搭在了平阳郡主的手腕脉搏上。 马御医闭上眼睛,左手摸着他的胡子,右手轻轻的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功夫,马御医才抬起他把脉的手,他习惯性的又摸了摸胡须,静静的思考了片刻才起身。 他没有继续留在屋子里,而是直接出了里屋到外室的圆桌旁坐下。 马御医没有说话,还是眯眼稳稳当当的摸了摸他的胡须。 身旁跟着的随从从丫鬟的手里接过了笔墨纸砚,他好好的把笔墨纸砚摆放到了相应的位置上。 邵佳怡几人均站着看着马御医的动作,她们焦急的等待着马御医开口说说母亲的病情。 只见马御医提起笔,轻轻的蘸了墨慢慢写起了药方,他写好药方后又拿起认真斟酌了好久,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抬头看着邵瑾林几人说道: “郡主这是长期心气不顺,操劳过度引起的心疾和咳疾。 再加上几日前咳出了点血,伤到根基,往后需好好调养方可无碍,如果在这么思虑下去恐怕有损寿元啊!” 邵佳怡听到这话,脸上担忧之色越发明显,她小心问道: “我们一定多督促母亲不让她太操劳,那我母亲呕吐是怎么回事。” 马御医听到她的问题,轻轻摸了摸胡须说道: “别说郡主身子虚弱喝了汤药会恶心呕吐,就是我们好好的人经常喝着汤药也难受不是。” 说完他把药方递给了旁边的随从,随从接过看了看药方,确认记住了这方子才给了身旁的邵瑾林。 随从等会回到宫里这些都是要入案的,他也就是做做这些杂事,他上前两步,熟练的收拾起了桌上他们带来的东西。 这时花嬷嬷从里屋出来,她手里拿着一张药方,她走到马御医跟前,行了一礼,双手举着药方才说道: “劳烦马御医帮忙看看这药方是否有不妥之处,我家主子喝了这药越发的虚弱了。” 马御医听了这话在看着她手里拿着的药方,轻轻抖了抖衣袖,伸出一只手接过看了起来。 马御医认真的看了一会说道: “这药方确实是治郡主病症的药方,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 只是马御医没有说上面有几味药喝了药效倒确实会很好,就是全开到一起熬出来的汤药就特别难喝,根本没几人能全喝下去。 他也是慢慢才琢磨出新的药方,一般的大夫有的还真不知。 就是开这药方的大夫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就无从得知了,毕竟份量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这就是为什么,刚刚那邵大姑娘要说郡主吐的厉害的原因了。 花嬷嬷拿出药方问马御医,她想着马御医好歹会点评几句,她好带人去砸了春草堂的庸医。 可她不知道的是,马御医可以说是黄土埋到脖子了,他惜命得很,最主要这药方还没问题。 他一直秉着能活一天赚一天的心态,活到这岁数还健健康康的,和他嘴严有莫大的关系,他的宗旨可是从来不多话。 他如果是个多嘴多舌之人,那现在他的坟头草可能都割了几茬了。 马御医看完也和众人说了药方没有问题。 而晨嬷嬷确是一直在外候着,没有离开,她看到马御医从屋子出来,马上拿出准备好的荷包递了上去。 身后的随从伸手接过了晨嬷嬷手里的荷包,马御医冲着晨嬷嬷点了点头一路悠闲的带着随从出了侯府。 苏老的春草堂内,贾大夫穿着厚厚的外袍,手里拿着医案正认真的看着。 小午给他泡了壶茶过来,还贴心的准备给他倒一杯,刚刚才倒出来下午看着茶颜色还没出,又打开壶盖把茶杯里的半杯茶给倒了回去。 贾大夫坐在旁边已经发现他的这番操作,可是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早已经习惯这操作一般。 这时苏老刚刚出诊回来,他带了一个小徒儿,十岁左右,名唤三十,因为他是大年三十出生,所以给起名三十。 苏老一进铺子,他伸手抖了抖衣袍,抖完他快步上前从小午身旁拿过杯子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茶一入口,他转头看着小午问道: “哪里拿的茶叶。” 小午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苏老,眨了眨眼,说道: “桌上没茶叶了,我就拿了苏老你放柜子上的那罐。” 苏老听到这话,马上走到柜子那边,踮着脚尖伸手把挡在外面的物件挪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不大的瓷罐。 他迫不及待的把罐子打开一看,心瞬间凉了半截。 本来满满的茶叶现在已经只剩罐底上一层,不用说就知道今日已经不是第一次拿出来了。 苏老拿起罐子抱到贾大夫跟前,很是心疼的质问道: “什么时候开始拿的,这可是上等的云雾,老夫好不容易才从侯府掏来的。” 说完他又提过茶壶,打开盖子心疼的看着里面的茶叶,他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人骂道: “暴遣天物,简直是暴遣天物,这么好的茶你们就如牛饮一般。” 贾大夫手里拿着医案懒懒的看着苏老气急败坏的样子。 他伸手打了个哈欠说道:“苏老你就别气了,大不了上月的月钱我不要了,你都扣了就是。” 第106章 不知 苏老听了这话,更气了,他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眼前懒惰的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上月还有月钱,老夫怎的不知你月钱竟如此之高。 上月你从账上拿了银钱买了一身衣袍,还有几壶酒,还有烧鸡烧鹅…太多了老夫记不住了,三十拿账本过来。” 苏老说着说着感觉拿的太多太多,都记不住了。 贾大夫一听要拿账本那还了得,这一看账本不得月月年年卖身春草堂才行了,他急忙看着要拿账本的三十说道: “三十不用拿了,我都记得呢!不用拿,不用拿。” 贾大夫笑得脸都要僵了三十才停止去拿账本的动作,看见他转身去切药去了,贾大夫才感觉危机解除,又轻轻拿起手中的书看了起来。 苏老气呼呼的瞪着贾大夫,心里想的却等他还清债务,马上赶他走,当然还有一罐云雾也是要算的,就是不知他什么时候还得起了。 苏老暗暗想了一会准备去休息休息,刚刚要走的脚步又停了下来,他想了想心里还是有气和心疼,他看着懒懒靠在椅子上看书的贾大夫越发的不顺眼,说道: “即使账上你没欠银钱,就单说这半罐云雾价值千金,你还得起吗?这可是老夫厚着脸皮从侯府那丫头手里抠来的。” 苏老手里抱着剩下的半罐茶,说到最后面真的是心疼的声音都小了下去。 缩在一旁装鹌鹑的小午一听到苏老这话,他眼睛一亮,悄声走到苏老旁边,他看了看门外,确定没人才小声说道: “苏爷爷,这几日侯府里郡主生病都是请的我师傅,我师傅知道少夫人和郡主不对付,特意给她开了难喝的汤药。” 苏老一听这话,他不信任的看了眼贾大夫,然后他伸手拍了拍小午那单薄的小肩膀说道: “小午好样的,你那不靠谱的半吊子师傅终于做了一件人事,不过侯府那可是可以请御医来诊治的。” 苏老又担忧了起来。 小午听到苏老夸自己,害羞的笑了笑又小声说: “苏老别担心,师傅说了,就是御医看过药方也只会觉得师傅是想要药效发挥的更好而已,绝对不会连累春草堂。” 苏老听了小午的话,心里的气下去了一大截,他对小午说: “去给三十哥哥打下手去,多看多学多做多想。” 小午点点头笑了笑,转身跑去柜台那边帮忙去了。 苏老又抬眼看了看刚刚才打了个哈欠的贾大夫,吹了吹胡子,冷哼了一声提起桌上的茶壶去诊桌那边看医案去了。 苏老看着手里的医案都是气的不行,本来他刚刚是从郭府给小秦氏把脉回来,把脉发现孩子和小秦氏都很好。 秦氏听了很是欢喜,给了多的诊金不算还提了些礼品给自己,进门时礼品都被三十提到了药柜那边。 可是现在他的心情郁闷极了,苏老感觉除非那丫头给自己再送一罐好茶,不然这心情可能永远好不了了。 雅安院内 宛竹正在书房里看着账本,年节很快要到,她把往几年的礼单拿了出来,细细对比着准备了起来,宛竹看着感觉该减的要减,该加的也要加。 她在往年礼单里竟然看到了往年侯府给四皇子府也送了节礼,送的还是重礼,不过回礼单里四皇子府虽然回礼,但都是些用不上的陈年物件。 宛竹很奇怪,按四皇子想拉拢侯府的举动来看,这回礼不应该这样随意才是。 还有邵瑾瑜和侯爷根本就不会和任何皇子来往,可是这里独独只有四皇子府。 宛竹抬头想了想,决定今年这个四皇子府的礼要么不送了,要送也不会送什么厚礼。 宛竹想通了这点,又认真看起了别的府邸。 看着看着又发现在礼单里居然没有看到送往渝州老宅的礼单,而且是近三年开始没有。 看到这里宛竹很是奇怪,这些礼单往几年不是说都要老夫人过目过的吗? 那老夫人为何会把老宅给落下呢!那里才是邵府的根才是,宛竹看来是不应该落下才是。 她看了看发现现在手里已经没了什么事,老夫人也没到休息的时辰,她起身拿上往年的礼单就去了老夫人的静心院里。 到了静心院里,院子里很是安静,只有一个守门的卟婆子在轻轻扫着已经非常干净的院子。 卟婆子看到来人是少夫人,放下手中的扫帚走过来行了一礼: “少夫人安,少夫人是来看望老夫人!请稍等片刻,老奴马上去请示。” 宛竹眉眼柔和的点了点头,轻轻说道: “有劳嬷嬷了。” “没有没有,少夫人客气了,少夫人不来老奴还没事做呢!只能拿着扫帚扫扫地,好让身子暖和些。” 卟嬷嬷边带宛竹进去边解释着。 宛竹走着走着认真打量了这卟嬷嬷,发现这卟嬷嬷差不多和老夫人年纪,可是她竟然手脚利索,眼神清明,一看就知道是个人精。 虽然她没有在屋子里贴身伺候老夫人,可是宛竹看得出她在静心院的地位不比吴嬷嬷和叶嬷嬷低。 到了离正屋不远处,宛竹脚步停了下来,她静静的立在那等着卟嬷嬷出来通传。 卟嬷嬷出来的很快,她恭敬的和宛竹说道可以进去了,她就走到宛竹前面几步,到了屋子门口替宛竹打起帘子。 宛竹道了声谢才进的屋子里,屋子里暖暖的,炭盆里燃着的是最好炭火,简直感觉不到一丝炭味。 这是宛竹出了高价淘来的,两个祖母都有份。 宛竹屈膝朝着坐在圆桌旁的老夫人行了一礼。 “宛竹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今日脸上气色倒是好了不少,看上去脸色红润很是精神,老夫人摆摆手示意宛竹坐下,吴嬷嬷也命丫鬟端茶进来。 宛竹请安坐下后没有过多的话,她直接说道: “祖母,祖母可还记得往年侯府送礼就没有渝州老家的份例吗?” 老夫人听到宛竹的问话,她皱起眉头,静静的想了想才开口说道: 第107章 听到 老夫人听到宛竹的问话,她皱眉静静的想了想才说道: “有啊!祖母我送的还不少呢!以往几年他们都还会回一些那边的山货之类的,可是这几年祖母记性差了,也没过问,也没听平阳提过。 平阳说渝州的节礼她都会按往年的份例来送,一分不会少的啊! 怎的现在找不到单子了吗?” 宛竹看着眼前老夫人懊恼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再说下去,她想着老夫人应该去过渝州就问: “祖母,渝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老去过了吗?” 老夫人听到这话,眉眼越发的慈祥起来,她想了想以前的情景说道: “渝州气候湿润,那时祖母我去时还很适应那里的生活。 那里地势不平,有高山,有平地,那里的人都比较白净,可能和那里的气候有关系。 十年前祖母回去族中时,族中还有八个长寿老人,无数的孩童更是光着屁股满山遍野的跑。 你没去过那山头,你就不知,那山头到处都是刺的人生疼的草和树。 可是那些孩子都是贫苦出身,家里哪有余钱给他们买布匹在衣裤,个个都是光着屁股到处跑。” 老夫人说着说着脸上带着怀念还有惆怅。 她可能是说的累了口干了,她伸出苍老的手端起参茶喝了几口才轻轻放下茶盏。 宛竹听了这些话,眼前竟然浮现出了那渝州老宅虽然穷苦可是胜似安宁的景象。 她看着老夫人问道:“那祖母往年都是送的哪些礼。” 老夫人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唇,想了想才说: “多是些粗布吃食,银钱少许,一般都是给孩子们上私塾准备的。 前两年祖母精神不济,平阳说她都会办妥,慢慢的祖母竟然忘记追问了。” 宛竹坐在旁边乖巧的听着,她怕老夫人担心说: “孙媳知道了,会看着安排的,祖母无需操心。” 宛竹出口安慰了老夫人一番,又陪她聊了一会,她准备起身告辞回雅安院。 老夫人似乎想到什么,伸手示意她坐下,宛竹已经起身的动作只好停下,又坐了回去。 院子里,卟嬷嬷突然想起吴嬷嬷说老夫人想喝她炖的四神汤,她到小厨房里找了材料,才发现里面竟然没有山药。 她看了看安静的院子,想着也应该不会有人,在说了几个小丫鬟还在屋子里做着针线活呢! 她转身从小厨房提了个篮子就出了院子。 她想了想还把院门给关了一边,另一边也想关上,又怕老夫人养的小狗回来进不去,所以就开了一点,瘦弱些的人应该侧身可以进的样子。 卟嬷嬷心里还想着,哪天和老夫人提提,弄个狗洞才行,不然天天要给小狗留门。 卟嬷嬷刚走,才到转角不见了身影。 邵佳怡就刚刚好带着她的丫鬟白云到了静心院门口。 白云手里拿着个小包裹,里面放的是邵佳怡给老夫人新做的抹额。 白云看到院子的门才开了这么一点,上前想伸手去推,邵佳怡马上伸手阻止了她: “不用推开了,万一发出声吵到祖母休息就不好了,瞧瞧这不是可以进吗?” 说着她轻轻一侧身轻松的就进了院中。 白云也只能学她的样子一个侧身灵活的到了院子里面。 到了院中,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下人走动。 邵佳怡没有看到人就带着白云直接朝着正屋方向走去。 主仆二人刚刚到屋子门口时,里面传出了老夫人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音: “竹姐儿,祖母想着过完年就把平阳郡主她们分出府去,祖母会把府里三成产业分于她们。” 然后又传出宛竹温柔而诧异的声音: “祖母为何会有如此打算呢!祖母是否有什么难处吗?” “这个祖母实在不方便说出来。” 老夫人说了这话沉默了下来,家丑不可外扬。 而门口的邵佳怡听到这些话,她几乎已经石化。 自己还未定亲,二哥此时也没什么官职,要是分出去了,他们就没有了侯府这座靠山,那自己的亲事别说相府,怕是说个普通的人家都是难事。 邵佳怡不打算再继续进屋里看老夫人,她只是呆呆的转身出了院子,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而宛竹和老夫人她们的人也谁都没有邵佳怡来过。 宛竹听了这夫人这话,也就放弃了打探的想法,她没有继续深究。 宛竹认认真真的想了想才说道: “祖母年后怕是不行,现在郡主身子不好,大姑娘又没定下亲事,依孙媳看来这事怕是不成。” 宛竹说完还露出很是担心的样子。 宛竹心里想的是,如果要是这么快分出去还怎么收拾那些人,所以这事要阻止,最起码要暂时阻止。 老夫人听了宛竹的意见也没有在提着这事,她问了宛竹邵阳北什么时候回府,院里没有他的哭声怪冷清的。 直到宛竹保证可以接回就马上去接回来,老夫人才笑了起来。 这边的邵佳怡听了老夫人说出的打算,她一口气急急回到了院子,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低头不知想着什么。 她不敢想象要是没了侯府大姑娘的身份,林公子还会像以前那样对自己说他不挑门第,不挑长相,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她吗? 经历了这么多事,邵佳怡也明白,她能倚仗的也就是侯府大姑娘这称呼了。 宛竹回到雅安院内,青翠已经在等着她,看到她回来青翠急忙上前说道: “小姐,阿五等了你好久。” 宛竹听到这话,她加快了脚步进了屋子。 阿五进来的很快,他冲宛竹行了一礼: “少夫人,那杨公子和他那外室打算明日出门。” 宛竹听了马上坐直问道: “她们准备到哪里去。” “她们准备去给那孩儿过百日,好像是定在了百味楼。” 阿五恭敬的回复。 宛竹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们竟然还敢去百味楼抛头露面,真真是以为他杨府在京城独大。 青瓶很是体贴的给阿五又端了一盘糕点,阿五看到嘿嘿一笑,开口道: 第108章 约刘氏 “多谢青瓶姐姐。” 阿五笑嘻嘻谢完青瓶拿了糕点,一溜烟就出了屋子。 宛竹手扶额头感觉都没有精神看她们,她沉思了一会,才对青翠说道: “青翠去写帖子约刘婶娘明日午时到百味楼用膳,务必要把她请到。” 青翠行了一礼刚刚准备退下,宛竹又轻轻开口吩咐道: “递了帖子后到百味去订个包厢,位置要杨公子他们隔壁的包厢才行,你多使点银钱应该能打探出来位置。” 青翠应声退下。 差不多过了两个时辰,青翠才匆匆回到院里。 她回到雅安院没有过多停留在院里,就直接去了宛竹的正屋。 “小姐,赵夫人答应了明日的邀约,还有百味楼的包厢也已经准备妥当。” 宛竹满意的夸了青翠一番,直把青翠夸得红了脸,跺了跺脚跑出了屋子才罢。 隔日一早,宛竹早早处理了一些府中琐事,特别是渝州老宅的节礼,她好好的斟酌了一番。 后来她才决定让送节礼的人拿着银钱去渝州在置办节礼。 她挑了一个往年去过那边送节礼的老人,后来又安排了一个自己信得过的年轻小斯一起去,毕竟老人的年纪有些大了,过两年怕是去不了了。 宛竹细心的把该买哪些都列了一个单子出来给两人。 无非也就是些,粗布,棉衣,棉裤,鞋子,还有一些粮食,药材。 本来也可以给些银钱或是买些棉花让她们自己做成衣,可是农村里有的人她们顾虑太多,反倒忽略了最需要这些东西的人。 宛竹又拿起认真检查了一遍,她想了想又提笔加了一条,在村里杀两头猪让族长分给村里人。 宛竹见过那族长,四十左右年纪,看上去是个很正直的人,他眼神清明,而且他心思纯正。 到渝州买活猪的银钱是宛竹自己拿出来的,对她来说这点银钱无伤大雅,可是对长年吃不上一口肉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稀罕的不行。 等安排好这些事,宛竹让管家去打听打听哪日有去往渝州的商队或是镖局,让两人赶上一辆马车好和别人一起走。 毕竟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还有孩童的启蒙书这些都要准备一些。 宛竹已吩咐叶嬷嬷把能淘来的启蒙书,还有卷子都淘了些来,这些都是她准备要带去渝州的。 宛竹昨日听了老夫人的话,对渝州还是很有好奇心。 老夫人是这么对对宛竹说的: “渝州的气候以湿热为主,四季分明,每个季节都有其独特的气候特点。 那里的人个个皮肤都甚是白皙,看得祖母是好生的羡慕。” 宛竹想到这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要是有机会定要去渝州走走看看才是。” “小姐,赴约时辰快到了,车马已经准备妥当。” 青瓶看宛竹已经停下手里的事,急忙过来回禀道。 宛竹抬头一看沙漏,直感叹时间过的太快。 等宛竹一行人到了百味楼,大厅里已经人满为患,宛竹被百味楼掌柜带上了包间。 青瓶马上给宛竹点了一壶龙井。 小二很快带着笑送上了茶水。 宛竹挥挥手青翠唤到身,对着她的耳朵嘀咕了几句,青翠眼睛瞪大看着宛竹,然后伸出一个大拇指,随后又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宛竹看着青翠出了包厢嘴唇轻起悠悠说道: “这百味楼里有一个茶室,是专门用来泡这些好茶而准备的,现在这些茶师的技术想来怕是越来越好了。” 宛竹说着端起茶杯放鼻子下闻了闻,她点了点轻轻说道: “不多不少,刚刚恰到好处。” 青瓶听到宛竹这话,站在边上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小姐从进了侯府就在未来过百味楼,可是怀念这味道了。” 宛竹听了轻轻瞟了一眼青瓶,轻笑了声转头看着她说道: “等会掌柜的上来你帮我问问他,茶室还收不收学徒。” 青瓶奇怪的问:“为何这般问,小姐要介绍人过来。” 宛竹喝了口茶,低下头继续说: “要是收就把你留下啊!你和他们学几月沏茶的功夫,以后你家小姐我就不愁喝不到这茶了不是。” “小姐,讨厌,怎么可以这么戏弄奴婢。” 青瓶说着还气呼呼的跺了跺脚。 没过一会,赵夫人何氏在小二的指引下到了宛竹的包厢。 宛竹一看到她进来就起身轻轻行了一礼,赵夫人客气的过去把她扶起: “瞧瞧又见外了不是。” 刘氏扶着宛竹一起坐到了椅子上,昨日宛竹在帖子里说明了赵婉可以不用来。 宛竹看时辰差不多,轻轻吩咐青瓶叫了饭食,没多一会饭食就都端上了桌。 宛竹和刘氏慢慢聊了一些琐事,宛竹还请教了一些平常的人际关系维持,刘氏和秦氏都是各有各的看法,使宛竹听了受益很多。 宛竹看着菜肴上齐,就和刘氏安静的用起了午膳。 隔壁包厢里很快也坐了人,包厢里面的人也不多,有星月,杨槐安,还有一个手抱婴孩的小妇人,还有一个是杨槐安形影不离的兄弟吴晓峰。 此时他们的桌上已经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食。 吴晓峰首先举起酒盅,抬手就敬杨槐安和星月,他笑嘻嘻说道: “安哥,兄弟在这先敬安哥和嫂子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杨槐安听到这顺耳的话,高兴的叫道: “借峰弟的吉言,那安哥我就先干为敬。” 星月看到两人开心的样子,她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也配合着两人一口就干了酒盅里面的酒。 吴晓峰和杨槐安星月三人连喝了几壶酒下肚,两人说话都打起了结: “安~哥,今~日这~桌有兄弟~我来~结帐,嫂~子和~你都~别抢。” 吴晓峰此时脸色通红,口齿不清,他只感觉眼前的杨槐安已经有了分身术,看得他眼花缭乱。 杨槐安此时也没比他好多少,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磕磕绊绊: “不~用,不用~峰弟~你别破费,今~日安哥~的长子~满~满百日,你~安哥我~高兴,来~在干。” 旁边倒酒的星月倒是还眼神清明,脸上倒并没有什么醉意。 宛竹和刘氏在隔壁隐隐约约能听到那边的说话声。 宛竹和刘氏吃好后,小二进来把桌上都收拾干净,青瓶又要了一壶茶。 宛竹放下茶茶杯说道:“婶娘,旁边包厢里说话的有一个是杨公子。” 刘氏听到这话,吃惊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杨夫人不是说杨公子近日身体欠佳,不便出门吗?” 第109章 发现 宛竹刚好想开口答话,青翠就从外面进来,她先给刘氏行了一礼问了安,然后几不可察的对宛竹轻轻点了点头。 宛竹看到青翠的动作,她心里瞬间放松了不少。 宛竹发自心里的笑看着喝着茶的刘氏,她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 “婶娘陪竹儿去马车上坐坐呗!竹儿让婶娘看出戏。” 刘氏犹豫了一会看着宛竹问道: “杨夫人本来前几日就约婶娘去合八字,婶娘听了你的话,等着你的回话,找借口忙为由给推了。 可是后来她又递了帖子说今日去,你昨日送了帖子来,婶娘马上就又说走不开,她昨日又亲自登门好说歹说要走了婉儿的名帖。” 宛竹听到这话,眉头紧皱沉思了一会,过了许久才说: “但愿还来得及,那我们就得想想法子才行。” 刘氏看到宛竹脸上的凝重,她心里咯噔一下,放下茶杯心情压抑的起身先出了包厢。 一行人到了外面,宛竹的马车已经停在了百味楼后门处,车夫观察力很好,找了个视野好又不引人注目的位置。 宛竹今日乘坐的是一辆闲置很久的马车,侯府车夫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人,做事很负责任,把闲置的马车都保养的很好。 两人前后上了车厢,车厢里面已经放了一个很小的小桌,小桌上茶水点心都已准备妥当。 上了车厢两人分别坐到两边,宛竹怕刘氏无聊,还准备了一盘棋。 不多一会儿,车厢被青瓶轻轻敲击了两声,宛竹收到信号声,她伸手轻轻打开一点车厢帘子,她示意刘氏也看看外面,刘氏也好奇的过来朝着宛竹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已经停到了后门出口位置,从两人的角度可以看清车厢里出来的妇人正是杨夫人。 杨夫人身披青色披风,领上一条青色毛领,她身材高挑匀称,看起来十分的高贵。 刘氏看到杨夫人在下人的带领下疾步进了后门。 刘氏看到这里奇怪的皱起了眉头,这是到底有多么不能见人,竟然要到走后门的地步。 两人坐在车厢里耐心的等了好一会,才见杨夫人神色凝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相极美,看上去极为高挑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身披白色披风,手里抱着个暖手炉,身子纤细,让人看着都忍不住想要呵护的感觉。 女子身后跟着一个手抱婴孩的小妇人,那小妇人一看就看得出来是婴孩的奶娘。 几人到了车厢跟前,杨夫人示意身旁的丫鬟先把那女子扶上车去去,然后她伸手接过那妇人手里的婴孩站在车前。 从宛竹几人的位置已经看不到杨夫人脸上的神情,还有手里的动作。 可是也可以想象得出她对那婴孩的喜爱。 刘氏安静的看着门口发生的一切,她不敢置信的问着宛竹: “竹姐儿,那婴孩和杨夫人是何种关系,竟然可以让杨夫人放下身段来百味楼后门接她们。” 宛竹听到这话,只是轻轻冷笑了一下,她悠悠开口: “他们的关系可亲厚了,是亲祖孙呢!” 宛竹说完还是认真看着前方的情景。 杨夫人也已经抱着婴孩上了车厢。 宛竹看着前面的车厢平稳的移动起来,她放下帘子说道: “跟上去瞧瞧,别跟的急了,跟丢了就前功尽弃了。” 宛竹才说完,青瓶几人利落的依次上了马车。 车夫轻轻一甩马鞭,马车稳稳当当的行驶起来。 跟的差不多,宛竹和车夫说了一个巷子名称,车夫很是熟悉走了近道,她们很快到了阿五说的那条巷子。 她们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马车,直接在车上等起了杨夫人几人。 杨夫人因为心里有鬼,她要求车夫把马车赶的七拐八拐,最后才到了星月住的巷子门口。 先下车的是那个小妇人奶娘,然后星月,杨夫人。 几人站到路口,杨夫人身旁的丫鬟到处瞧了瞧,过来轻声说道: “夫人,没什么人。” 杨夫人下了车厢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她笑着点了点头,温柔的看着眼前的星月说道: “回!别在外面待太久,对你的身体不好。” 星月听到杨夫人这话,她脸上的欣喜之色越来越浓露。 她屈了屈膝行了一礼,低头轻声说道: “多谢母亲关心,星儿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倒是母亲要多加保重才是。” 杨夫人看着星月满意的点了点头,以前的儿子桀骜不驯,自己无论说什么他都是当耳旁风。 而且他特别容易动怒,只要心情不好或是府里什么人随便激到了他,他可以马上动手,不分轻重。 内宅之事又见不得光,杨夫人这些年不知替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他出府还能收敛些,在府里今日不是死个丫鬟就是哪个小斯被打的下不了床。 杨夫人为了捂住这些丑事,府里她添置丫鬟都是去别处买进府的。 可是自从他出重金把星月赎身回来后,他的脾气竟然变了好多,更值得高兴的是,星月居然还为杨槐安生下了孩子都还安然无恙,没有少一根头发。 杨夫人就已经觉得星月是个了不得的女子了。 现在自己只需为儿子找一个好拿捏的夫人就可,不管是谁只要一进杨府大门,后面不都是杨府说了算。 身旁的小妇人轻轻上前小心从杨夫人手里接过了婴孩。 杨夫人看着怀里盖的严实的婴孩,她不舍把婴孩给了那小妇人。 第110章 拿回 星月走在前面,一行人朝着小院方向而去。 杨夫人并没有上前,她站在原地看着星月几人进了院子。 就在杨夫人想转身回车厢时,宛竹和杨夫人从旁边走了过来。 杨夫人看到走在前面的刘氏,她被吓了一跳。 她稳住心态扯出一个端庄大方的笑脸: “好巧啊!赵夫人怎的会在这儿呢!” 刘氏看着眼前这个往日觉得千好万好的杨夫人,现在怎的感觉这般恶心。 她稳了稳把心头的火气压了下去才说道: “杨夫人麻烦把我家小女的名帖还给我?” 杨夫人听到刘氏这话,脸色稍微有些变化,不过她马上调整好心态说道: “赵妹妹怎的这般说,姐姐我昨日就去合了八字,他们甚是合适。” 刘氏听到杨夫人这不要脸的话,她表情冷硬的说: “多谢杨夫人抬爱了,小女实在是高攀不上杨府大门。” 杨夫人脸色变了几变,想了想伸手上前去拉住刘氏的手,想着像以往一样好好哄哄她。 宛竹看着杨夫人那不要脸的做法,上前一步说道: “杨夫人有心了,请把赵婉的名帖还于我婶娘,往后两府各自安好,以杨公子的自身条件杨夫人何必这么执意于赵婉呢!” 杨夫人听到这话并没有放开她拉住刘氏的手,刘氏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甩开。 杨夫人恨恨的看着宛竹: “你是哪府的姑娘,这么的没规矩。” 宛竹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她轻笑说道: “我是镇国侯府的世子夫人,杨夫人有何指教。” 杨夫人听到这话,她把心里的怒气稍微忍下去了一些,心想这人还真不好得罪。 她脸上马上换上了笑脸,说道: “原来是侯府少夫人,那我就托大了,你婆母和我可是经常走动,你也就跟着怡姐儿叫我一声黄姨就可。” 宛竹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有了气,只是斜眼看着她冷冷说道: “我婆母已经去世二十年,难得还有杨夫人这么个好友,真是不易。” 宛竹说完这话,杨夫人脸上的端庄样子绷不住了,她死死压着想抬起手指着宛竹骂的自己,皮笑肉不笑的站在原地。 她放开了拉着刘氏的手,眼神狠毒的看着宛竹。 “麻烦杨夫人把赵婉的名帖还回来!不然我可不保证明日御史会不会参杨大人一本。 参什么呢!容我想想,哦,就参他教子无方,治家不严。” 宛竹挑衅的笑看着杨夫人变幻莫测的表情。 杨夫人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十万分的不悦,怪不得平阳郡主说这小贱人嘴皮子利索,经常可以把人气的心肝生疼。 她听了那话还取笑平阳郡主性子太好,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不好拿捏的。 今日她也算是领教了这小贱人的嘴皮子了。 宛竹看她不说话,就站在那,实在没有了耐心,她不耐烦的说: “杨夫人的女儿好像已经定亲了是!我听说那户人家可是很是重规矩呢!要是让他们知道杨府这见不得光的…” 杨夫人听到宛竹竟然用自己女儿的婚事来要挟自己,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她默默的在心里平衡了利弊,终于只能妥协。 “好,我答应归还。” 杨夫人说这话时仿佛已经卸了所有的力气。 宛竹说道:“现在名帖在哪!” “在府里。”杨夫人眼神微微转动,心思不纯的回答。 “现在就去拿”宛竹步步紧逼。 “我明日会亲自归还。”杨夫人不死心的辩解着。 站在旁边的刘氏也是急了,还明日归还,当初自己是有多瞎才会觉得这黄氏是个好人,她急忙说: “不行,得现在就去拿。” 就这样一行人又上车,直接往杨府方向而去。 到了侯府门口,宛竹直接不让杨夫人进府,她让杨夫人吩咐她身旁的嬷嬷进去拿。 嬷嬷出来的很快,杨夫人从嬷嬷手里接过名帖,不舍的看了看递给了刘氏。 刘氏急忙伸手接过,她急急打开看了又看,确定没问题后她冲着宛竹轻轻点了点头。 宛竹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看着杨夫人说; “打扰杨夫人了,今日我们就当没来过这里,希望杨夫人也当做我们没来过。 特别是杨府和赵府这事,要是被我们听到什么不好的谣言,我不介意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杨夫人仿佛是要吃了宛竹的眼神看着她,心里怕是已经骂了宛竹千百遍。 她没有理会宛竹和刘氏两人,她转身恨恨的走进了杨府大门。 她处心积虑算计赵婉这么久,特别是今日她还小心的安排人先把杨槐安送回了府,现在竹篮打水她怎能不气。 宛竹和刘氏一起回到车厢里,刘氏看着宛竹轻声问道: “杨夫人会出现在百味楼后门是竹姐儿传的话。” 宛竹轻轻点点头,她看着刘氏说: “今日是那婴孩百日,我也是想着杨夫人应该很想念孩子才会冒险。” 刘氏听了点点头想了想说:“也是,她们今日怕是太高兴,那杨公子就那么巧喝多了。” 宛竹听了这话,她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金镯子,不知怎的,重生过来后她竟然特别喜欢这金灿灿的物件。 她没有隐瞒的说道: “他们要的酒水度数并不高,是我让青翠花银钱买了两壶高度酒,然后在外耐心的等着,找到机会把那酒换了进去。” 青翠是个很稳重的姑娘,她把酒换了进去,然后找人到杨府报信就说: “杨公子在百味楼喝的不醒人事,现在星月姑娘带着婴孩很是着急。” 刘氏很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姑娘,她张了张,然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宛竹已经看到了刘氏的不自在,她自嘲的笑笑: “婶娘是不是觉的宛竹心机深沉。” “没有,婶娘没有这样认为,婶娘只是想你为何不直接告知婶娘。” 刘氏脸上写满了满满的担忧。 宛竹低头看着手镯轻轻问:“要不是亲眼所见,婶娘你会信我说的话吗? 婉儿不是已经反对了,可她没有证据证明杨公子不是良人你不是也没有信她的不是吗?” 刘氏紧紧捏着手里女儿的名帖,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111章 铺张 宛竹先把刘氏送到了赵府门口。 刘氏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她脸上不知什么表情,下了车她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宛竹的马车慢慢驶离了视线才转身回府。 宛竹坐在车里也是沉默不语,她心想从今往后,刘氏怕是不会在让赵婉和自己走动了! 宛竹只是自嘲的笑笑便放下了此事。 几人回到侯府里,已经差不多申时,宛竹换了一身常服便躺在床上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春姨娘院里 春姨娘此时一身寝衣躺在床上,被子才盖了一角在她身上,屋子里的炭直接烧了三盆。 从她被罚跪回来后,她就病倒了。 现在的她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不过看上去倒是睡的香甜。 她的丫鬟翠玉满脸惆怅从外面轻轻打帘进来,她到床边看了看睡的正香的春姨娘,看她睡得正好,轻轻转身忙去了。 春姨娘以往在二房这里的待遇仅次于何氏,毕竟她育有一子,所以她的待遇是很好的。 她拥有独立的院子,两个贴身丫鬟,一个婆子,还有一个粗使丫鬟,这些都是平阳郡主掌家时特意奖励给她而安排的。 现在平阳郡主已经不在掌家,她前几日又少了一个翡翠,府里是不会有人在给她提一个大丫鬟上来的。 除非春姨娘自己出银钱买人,月钱也有她自己发放,毕竟现在她只是妾室身份。 翠玉走到炭盆旁边轻轻拨了拨燃烧的炭火,看着屋子里烧的通红的几盆炭火,还有那开了一半的窗户,她轻轻皱了皱眉头。 她抬头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出了屋子端了一碗汤药进来。 不一会她就端着药碗进了屋子,她轻轻将药碗放到了圆桌上。 春姨娘睡醒的时辰很快就要到了,等她醒了汤药的温度就会刚刚好。 春姨娘醒来的确实很准时,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帐定,然后翻身轻轻坐了起来。 大夫说她的身子要好好养着才能痊愈,尽量不能着凉,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现在屋子里的温度可以说是有些燥热,可以只穿寝衣都是暖暖的,春姨娘看了看开了一半了窗户,又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三盆炭火。 翠玉看到春姨娘起身,她脚步轻盈的走到春姨娘床旁,伸手拿过一旁准备好的衣裙给春姨娘穿上。 春姨娘很配合的伸手,不一会儿翠玉已经给她穿戴整齐。 春姨娘也没有要求挽发,她只是慢慢的走到圆桌旁,。 她自认为优雅的坐到垫着软垫的椅子上,轻轻伸手端起药碗,她看了看手里的药碗,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才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翠玉在旁边看着春姨娘喝完了药,她满脸愁容的纠结了一会才说: “姨娘,我们的炭已经快要用完了。” 春姨娘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抬头看着窗外进来的凉意淡淡的说道: “没有了在去库房领就是了,以往不是一直都那样吗?” 翠玉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她忐忑的只能把实话说了出来: “库房说,我们这月金炭的份例已经领完。” 春姨娘听了感觉心里很烦躁,她刚刚起床没多久,心里烦躁的不行,她抬头看着翠玉说: “那你就不会委屈些领银炭。” 翠玉咬了咬下嘴唇,轻声说道: “那嬷嬷说我们院这个月银炭份例也没有了,库房嬷嬷还说我们院里本来就只是银炭的份例,上个月发的金炭是折合银炭发的,所以我们炭本来就少。” 翠玉小心翼翼的一口气说完了春姨娘最不爱听的话,然后她就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 春姨娘坐在椅子上听了这话,一把扫落了放在圆桌上的茶壶。 茶壶应声而碎,碎瓷飞起,飞的到处都是。 “是谁规定的。”春姨娘一张惨白的脸,她脸上没有施任何粉黛,她严肃的看着翠玉。 春姨娘平时都是轻声细语,很少有这种神色。 翠玉双手放在小腹上,稍微弯腰立在旁边。 听到春姨娘这话,她马上回道: “库房的管事嬷嬷说是少夫人新定的规矩,要是用超份例就需各院单独在出银钱,要是给了银钱她们也可以帮着代采卖。” 春姨娘听了这些话,气已经把手里的帕子拧成麻花。 大夫说了自己必须好好娇养着,绝对不能受凉,否则容易落下病根: “你去二夫人院里问问,有没有多余的,可否匀点于我。” 翠玉听了这话,没有马上回答,其实屋子里燃一盆炭火也足以够暖和,那样炭也还可以撑个几天,可是春姨娘这几年习惯了铺张浪费。 “怎么,你不愿意去,要不是我现在不方便出屋子,那我还需要你。” 翠玉只能行了一礼,轻轻退出屋子,到了屋外她喊了婆子过来去打扫屋子,她则是喊上小丫鬟提上篮子去了何氏院子。 以前春姨娘院里炭火不够也不是没去要过,何氏宽厚,而且那时平阳郡主掌家,对春姨娘可是纵容的很。 翠玉到了二夫人院里,和何氏的嬷嬷说明了来意。 何氏的嬷嬷姓严,都喊她严嬷嬷。 严嬷嬷听明了翠玉的来意,她笑了笑,很是软和的说道: “麻烦翠玉姑娘回去和春姨娘说说,我们院里也是炭火缺的紧,现在天冷得很,我们主子也是受不得凉不是。” 翠玉看着严嬷嬷一脸笑意的拒绝了自己,说实话,以往春姨娘在怎么过分,她们院里的人都会看在小公子的份上容忍过去。 今日这种情况还真是罕见。 翠玉轻轻扶了扶身,她带着小丫鬟只能又回了院子。 她到了屋里,里面已经被婆子打扫干净。 春姨娘听到翠玉进屋子的声音,头也没抬,她此时正坐在圆桌那拿着绣绷低头绣着花: “拿了多少炭回来,你随意记个数就行,到时二爷一来院子我和二爷一说就可。” 第112章 嘴笨 翠玉手此时里提着热水壶,准备给春姨娘泡盏茶水,听到春姨娘的话,她犹豫了一瞬,低头为难的回道: “没有拿到,严嬷嬷说她们也不够用,没有得均于我们。” 春姨娘听到这话,她生气的放下手里绣了一角的绣绷。 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自己现在是暂时不能出去,大夫的意思这个冬天都尽量别出屋子更好。 现在她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咬牙心疼的说道: “拿上银钱去库房分些来!” 翠玉听了伏了伏身,然后从匣子里拿了一锭银子出来,出屋子提上篮子又去了库房。 日子安静的又过了一天,雅安院内。 这会已经过了吃午膳的时辰,宛竹还是没等到邵阳宇进来用膳。 刚刚婆子来报是说:“大公子已经进了大门。” 宛竹已经等了好久,按理是早就该到才是,她起身在院子门口看了一会,尽头处哪有邵阳宇的身影。 宛竹在用早膳时就着人传话给他了,今日让他进来用午膳。 现在也没个人进来报信,宛竹一着急就朝着外院走去。 到了邵阳宇的院子,院门已经关闭,宛竹示意青瓷上前敲门。 青瓷上前刚刚抬手准备敲门,门就从里面应声打开,青瓷放下敲门的动作退到宛竹身旁。 开门的人是杏儿,她打开门看到少夫人站在门口,吓得她一激灵。 “少,少夫人。” 杏儿结巴了一瞬,不过马上行了一礼才流利的又说道: “少夫人怎的过来了,奴婢还想着进去找夫人呢!” 宛竹看着杏儿睁着大大的眼睛,不过她发现杏儿眼神居然有些飘浮不定,宛竹心想她在心虚什么。 现在的杏儿还强撑的笑着,又故作镇定的看着自己。 才这么一个照面,宛竹脸上的神情稍微又凝重了些,不过她还是面带温柔的看着眼前姑娘。 “杏儿准备去找夫人做甚,是有何事吗?” 宛竹还没有开口,身旁的青瓷就问出了声,青瓷对这个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姑娘倒是很有好感。 杏儿听到青瓷这话又屈膝行了一礼才说道: “大公子打发奴婢去禀报夫人,大公子说今日就不进去用午膳了。” “哦,是出了何事吗?” 宛竹好奇的看着杏儿,轻柔问道。 杏儿最是招架不住少夫人这般轻轻柔柔的说话声,感觉自己做什么都像是在欺骗少夫人一样。 杏儿抿了抿嘴说道:“大公子说他累了想休息。” 宛竹面上还是带着柔和的笑说: “哦,原来是累了,那确实是应该好好休息休息。” 宛竹看着杏儿,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对邵阳宇的关切之情,脸上也是笑盈盈的。 杏儿听到这话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她脸上立马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心想是不是可以结束和少夫人接触了,好怕自己绷不住露馅了。 可是事情最是不会朝着自己预期发展的,这不杏儿耳边又传来少夫人的声音: “现在大凉的天,大公子就累了,看来是因为前段日子没养好,青瓷,随我进去,你得去给大公子好好听听脉才是。” 杏儿听到这话后,眼睛瞪得浑圆,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整个人就这样呆立当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前一秒还如同晴朗天空般明媚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沉的,仿佛被一片浓密的乌云所笼罩,原本灿烂的笑容也消失无踪。 宛竹见状,不禁眯起双眼,紧紧盯着站在门口处的杏儿,语气轻柔地问道: “难道说,杏儿你是故意想要拦住我们,不让我们进去吗?” 杏儿下意识地点点头,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连忙慌乱地摇了摇头。 摇了摇头,她慢吞吞的往旁边挪了挪,心想大公子,奴婢嘴笨,已经尽力了。 宛竹完全无视了杏儿的阻拦动作,径直走进了院子里。 整个院子异常安静,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回荡其中。 当快要走到屋门口的时候,才隐约听到胖子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大公子啊,杏儿肯定是拦不住细子夫人的呀,她向来沉默寡言,大公子您这样做岂不是明知故犯……哎哟喂!瞧我这张破嘴又说错话了。” 紧接着,屋内又传出了邵阳宇含混不清、冷冰冰的声音: “到底是要你来续说,还是由本公子亲自续说,若是让姨母大人瞧见我如今这副模样,非得被气得够呛不可。” 听闻此言,宛竹不禁加快步伐,迅速掀起帘子迈入屋内。 一进门,便看到了邵阳宇那张满是淤青的脸庞,尤其是嘴唇,竟然肿胀得如此厉害,简直惨不忍睹。 难怪他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含糊不清了呢。 邵阳宇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突然间感觉到有人靠近,于是猛地抬起头来。 当他看清来人正是宛竹时,不禁被吓得浑身一颤,手忙脚乱地拿起放在身旁的围帽,迅速戴在了头上。 宛竹见此情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但更多的还是关切之情。 她快步走上前去,伸手一把将邵阳宇头上的围帽扯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他那张此刻看起来惨不忍睹的脸庞,声音中带着些许恼怒地质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十分严厉,似乎想要从邵阳宇口中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面对宛竹的质问,邵阳宇却选择了沉默以对。 他紧闭双唇,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还将头倔强地扭向了一旁,仿佛在故意与宛竹作对一般。 然而,尽管他表面上显得如此强硬,但内心深处其实早已波涛汹涌。 宛竹满脸忧虑地呼喊着青瓷,让她赶紧过来帮忙处理一下男子脸上的淤青。 宛竹转过头来,正准备询问胖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当她猛地转头看向胖子时,差点被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眼前的景象令人惊愕不已——胖子的脸部肿胀得极为严重,双眼几乎难以寻觅,嘴巴也歪斜到了一边。 第113章 被群打 他注意到宛竹正在注视着自己,突然间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宛竹面前。 宛竹满脸忧虑地紧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个胖乎乎的男孩,她努力克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语气严厉地质问着: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家主子不愿意讲,那就由你来说!\" 只见那胖子将头紧紧地贴伏在地面上,整个身体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宛竹实在不忍心再看到他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于是便开口说道:\"先站起来回话。\" 听到这话,胖子如蒙大赦般赶紧磕了一个响头,然后吃力地支撑起自己肥胖的身躯,缓缓站直身子准备回答问题。 尽管此刻他仍然感到十分害怕,但还是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清晰流畅: “今日大都督家的二公子在书院和学员说…说。” “说什么。”宛竹此已经时释放出了她少夫人的气势。 胖子感觉到了宛竹的不快,急急说: “他在书院和人说世子夫人无品无德,一介武夫的孤女,才进侯府就从继母手里夺了掌家权,现在更是还把继母气的病倒在了床榻上。 还说,夫人图谋不轨,以后在生个小公子,府里几个公子都只是小公子的垫脚石。” 宛竹听后,先是一怔,随后竟然直接气笑了起来。 她心中并无半点怒意,有的只是对这两个孩子的心疼。 于是,她强压下心头的情绪,耐着性子问道: “你们去找他们理论了?” 胖子连连点头,应道: “是的,夫人。大公子吩咐奴才去找夫子,而公子则亲自前去与他们理论。” “那结果如何?”宛竹心痛地追问一句。 胖子再次点了点头,回答说: “夫子刚到,大公子便已将那位大都督家的二公子打倒在地。 之后,大公子将他们所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夫子。 夫子听闻勃然大怒,狠狠地训斥了他们一通。” 听到这里,宛竹稍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紧张起来,她关切地问: “那你们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子?难道他们动手打了你们?” 胖子满是委屈地点头回应,泪水如决堤般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他一边抬手用衣袖擦拭眼角的泪花,一边哽咽着说道: “他们一群人预先埋伏在一条小路上,人数众多,我们寡不敌众,最终被打得如此惨状。 无奈之下,奴才只好悄悄潜入夫子屋里,偷走了两顶围帽,这才逃回了府邸。” 宛竹听了这句话后,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仿佛要冲破头顶一般。 她紧紧咬着牙关,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爆发的情绪,但愤怒的火焰仍然在她眼中燃烧。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那股火气却越来越旺盛。 她用严厉的眼神示意胖子赶紧离开这里,去处理一下他脸上的问题。 胖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宛竹的怒气,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点头应是,然后迅速转身离去。 宛竹冷静了一会出屋子朝杏儿招了招手,杏儿闻言急急走了过来:“少夫人。” “杏儿你速去雅安院找青瓶姐姐,就说夫人找爱吃糕点的人就可以了。” 杏儿乖巧的屈膝行了一礼,转身顾不得礼仪,小跑出了院子往雅安院方向去了。 宛竹快步走到邵阳宇身旁,美眸之中满含心疼与怜惜之意,轻声问道: “青瓷,大公子的伤势如何?可有大碍?”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关切。 青瓷站在一旁,手中的动作未曾停歇,她正小心翼翼地为邵阳宇擦拭着伤口处的药膏。 只见她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对待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一般。 听到宛竹的询问后,青瓷微微抬头,回答道: “回禀小姐,大公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然而,他身上或许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但大公子却执意不肯让奴婢继续检查。” 宛竹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火。 她暗自咬牙,强压住心头的愤怒,目光转向邵阳宇,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放心,一切都有我在呢!哪怕天真的塌下来也无需害怕,要知道,宇哥可是咱们侯府未来的世子爷,更是未来的侯爷大人,又岂能被这般微不足道的小事给击垮?” 邵阳宇闻听此言,那张倔强的小脸上却露出一丝不屑一顾的神情来: “哼,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好了,反正我才不在乎呢!但若是谁敢对姨母不敬,那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了!” 此时此刻,宛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满含深情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轻声问道: “难道说,宇哥是在担忧姨母会真的如他们所言那般不堪吗?” 邵阳宇摇了摇头。 宛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说道: “放心,姨母可比那些人说得还要坏呢!比他们说的心思之恶毒更是超乎想象。” 说完,她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接着,宛竹话锋一转,温柔地问道: “那你现在身体状况如何?是否能够外出走动呢?姨母想着,你或许也没什么胃口进食,如果可以的话,不如陪着姨母出去走走。” 听到这话,邵阳宇微微一愣,心中有些犹豫不决。 他目光闪烁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而,仅仅只是迟疑了一瞬间,他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出门。 宛竹看着他的衣袍说:“姨母在外等你,换身衣袍就出来。” 宛竹说完出了屋子。 院子里青瓶和阿五已经等在那里。 看到宛竹出来两人走上前来,宛竹只是低声不知说了什么,阿五行了一礼快速离开。 晨嬷嬷这时和杏儿才姗姗来迟,她对宛竹行了一礼问:“少夫人,大公子还好吗?” 宛竹轻轻摇头: “还好,就是我心里气不过,晨嬷嬷你帮我告诉管家邵叔叔和我去一趟于大都督家府上,帖子就算了,直接上门就可。” 第114章 对峙 管家本姓并非邵氏,而是承蒙老侯爷恩赐才改姓邵的。 此人行事稳重、待人接物极具分寸感,毕竟也是在这侯府侍奉多年的老人了,由他出面便相当于是代表着侯爷亲临一般。 晨嬷嬷听了马上去办,到了外院她把事情都和管家说了一遍。 管家听了晨嬷嬷说的话,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感觉是不是少夫人小题大作了。 不过想想邵阳宇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确实不忍心他受委屈不是。 等在门口的晨嬷嬷和邵管家安排好了车马,宛竹就带着邵阳宇和胖子到了大门口。 管家上前正要行礼,宛竹先开口拦住了他: 管家上前正要行礼,宛竹先开口拦住了他: “邵伯客气了,我一个晚辈哪受得起,莫不是邵伯要折我们小辈的寿。” 邵伯听着这话,笑了笑没有继续行礼:“老奴还真是有礼了。” 他看着戴着围帽的邵阳宇说: “男子汉大丈夫,不用戴围帽,拿了!” 邵阳宇听了他的话,伸手拿下围帽邵管家看到他的脸,抽了抽嘴角说道: “还是戴上!别见风了。” 一行人乘着马车朝于大都督家方向而去。 宛竹坐在车里没看到,邵管家骑马就遇到了刚刚递拜帖的小斯。 小斯轻声说: “于府接了帖子进去又给退回来了。” 邵管家挥了挥手,看了眼马车车厢,心道自己怕真的是老了。 到了于府门口,宛竹带着一行人直接等在路上,她派了一小斯上前敲门。 门开的很快,那门房说去禀报,结果过了一会出来就说他家主子没在。 侯府小斯听了走下石阶回了宛竹说: “少夫人,那人说他家主子都不在。” 宛竹听了冷笑一声,刚刚阿五传信过来,现在于府主子可是一个不少在府里。 宛竹微微转身对身旁的秋喜说: “喜儿,你上去敲门,敲开了就问你家主子不在都去哪了,我们自行去找,记住,门要敲的很响,但是你的手却不能弄疼了知道不。” 秋喜听了主子的话,屈膝行了一礼,这是晨嬷嬷教自己的,晨嬷嬷说了: “在外不比家里,礼仪一定不能少,不然别人会嘲笑我们姑娘不懂规矩的。” 秋喜行完礼,台阶不高才七个,秋喜边走边把手袖挽了挽。 秋喜个子高挑,她往那一站,竟然让不远处看热闹的几人心生了一丝敬畏。 秋喜可不管旁人看自己的眼光和心里的想法,她到门口抬手砰砰砰就敲起了门。 门房打开门从门缝里一看,发现敲门的是个女子,很不屑的说: “起开,起开,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完又砰的关上了大门。 门房的态度成功的惹怒了秋喜,秋喜收回手,呸呸就往两只手心里吐了点唾沫星子,然后加大了力气又砰砰砰的敲了起来。 路上等待的宛竹已经悠闲的坐到了一个椅子上喝起了茶。 邵管家还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于府大门。 在侯府时邵阳宇还心不甘情不愿的不想来,现在看到宛竹和邵管家的态度他心里已经暖暖的,感觉被打了也没什么了。 门房受不了秋喜那如同敲鼓的敲门声,他又打开一条缝隙看着秋喜:“别敲了,都说我们主不在了还敲。” 秋喜看着门缝里的人,感觉不舒服,她轻轻伸手一推,门瞬间被打开了一大截,她直接问道: “你家主子不在是去了哪里,我们自行去找。” “我们主子去哪关你什么事。”那门房傲慢的说道。 秋喜看着门房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收回推着大门的手,双手合起压了压自己的手腕,眼神不善的说道: “信不信我敲坏你家大门,我家夫人刚刚可说了,敲坏了绝对不怪我,我正好试试我的力气。” 门房看着秋喜气愤的眼神,吓得差不多站不稳,哪里还记得这门怎么可能会轻易敲坏。 他畏畏缩缩的扶着大门,尽量不让自己太过狼狈,壮了壮胆说: “你等等休息休息,别在敲了,我现在就去禀报。” 此时的于府内好多个主子都已经听到了秋喜的拍门声。 于夫人秋氏懒洋洋的准备出院子看看情况,她到了半道上遇上了看门的门房,她恼怒的看着门房问: “到底出了何事,那么大拍门声音你们都不阻止,都是死人吗?” 门房听到主母的训斥急忙跪在地上,头贴地面畏畏缩缩的说: “门口敲门的是镇国侯世子夫人,她们递了帖子被退,现在直接搬了椅子坐在门口不走。” 于夫人秋氏眼神轻蔑的看了一眼门房,她直接从门房趴地上的手指上踩了过去,高傲的朝着大门方向而去。 秋氏才走几步,跪地上门房的手就疼的他脑门都出了汗,可是他也不敢出声,只能急忙爬起来跟了上去。 秋氏到了门口,开门高傲的走了出去,她轻蔑的扫了一眼站门口的秋喜,仿佛秋喜是什么见不得人污垢。 秋氏出门就看到了坐在对着门正方喝茶的宛竹,心想,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填房,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挪了挪嘴,不过嘴角还是扯出一个笑上前说道; “这是侯府少夫人是!怎的上门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秋氏明里暗里指宛竹不懂规矩,以为宛竹这么年轻肯定爱面子,听了定感觉没脸。 而宛竹听了确只是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她优雅的起身,只见她看着秋氏眼神一挑,眼里都是笑的看着秋氏说: “本夫人也想递,可是这不是事急从权吗?是不是啊于夫人,不过本夫人看得出来,于夫人这态度是不打算请我们入府了。” 宛竹说完,转头看了看不远处零星看热闹的几人,又笑了笑挑衅的看了眼秋氏。 秋氏面上不显,心里早已经把宛竹直接大卸八块,直骂小贱人没规矩。 不过宛竹心里也骂着她呢!于府二公子敢在学院那么说自己,就说明这秋氏在于府肯定没少说自己坏话啊! 第115章 各不相让 宛竹想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看看今日这种情况这上梁可不止不正,在宛竹看来怕是都要倒了! 秋氏看了看边上那几个看热闹的人,只能不情不愿的邀请宛竹进府,在这么下去,明日于府可能就成了热门话题了。 宛竹等了这么久,心里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她愤然直接说道: “于夫人,本夫人现在可没有强行闯入贵府啊! 现在可是是您亲自出门相邀的,我们才被请了进府。 可千万不要等到明日,满大街又有什么不实之言传播开来,说本夫人恃强凌弱、欺压良善之类的呢。” 秋氏听到宛竹如此厚颜无耻之语,气得咬牙切齿,但还是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那是自然。” 众人一同来到花厅,只见秋氏毫不客气地径直坐在了主位之上,一副当家作主的模样。 而方才还言辞犀利的宛竹此刻却一反常态,变得低调起来,挑了一个不前不后的座位安然坐下。 众人坐的坐,站的站,花厅倒是难得安静了下来。 下人有条不紊的上了茶水。 宛竹看秋氏并不打算不说话,她也不等抬头微笑着看向秋氏,语气平静地说: “于夫人,今日我们前来,是为了我家大公子被打的事。 令郎也是参与其中的,不知道于夫人对此事有何看法?” 秋氏轻哼一声,“小孩子打闹而已,何必当真,少夫人是不忙吗?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大费周章。” “小孩子打闹?那令郎真是好本事,居然可以约上一群人打架,我家大公子可被打得不轻!难道于夫人认为这只是普通的打闹吗?” 宛竹的声音渐渐严厉起来,她又慢条斯理的说道: “在于夫人看来这确实是小事,毕竟受伤的不是你家的公子不是。” 秋氏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孩子之间打闹的事,受伤也只能说你家大公子没本事,说!少夫人今日闹这一出是想怎样。” “我需要一个公道。” 宛竹不退缩直视秋氏的眼睛。 “也希望于夫人往后能好好管教令郎,否则,我们镇国侯府也不会善罢甘休。” 秋氏听了宛竹的话,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我教训自家儿子不成!” 宛竹冷笑一声,“那有何不可,若是令郎无辜,我自不会无理取闹,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令郎带人打伤我家大公子,难道不该给个说法?” 秋氏瞪着宛竹,“你别得寸进尺!” 宛竹也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回道,“我并非得寸进尺,只是想讨要一个公道,若于夫人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不用再说了。” 说罢,宛竹作势要往外走。 旁边站着的管家看着少夫人的举动有些急了,这还没什么结果怎的就要离开。 秋氏看到宛竹的强硬,并不打算退让。 不过她身旁的嬷嬷看到宛竹的坚持,犹豫了一下悄悄低声和秋氏耳语了几句。 秋氏听后她放下了姿态: “少夫人稍等,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请少夫人消消气。” 说完她冲身旁的嬷嬷点了点头,那嬷嬷会意伸手从腰间拿出一个荷包,她上前几步走到宛竹身前。 秋氏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忙说道: “小小心意,就麻烦少夫人去请个大夫给大公子瞧瞧了。” 宛竹看了看身旁的青瓶,青瓶伸手接了过来,她接过荷包并没有收起来,而是直接打开荷包看了看。 秋氏看到青瓶的举动,她眼里满是气恼,心想还真是小家子气,有哪个大户人家的人会当面打开荷包。 青瓶可不管秋氏的眼神,她看了看荷包里面的银钱,上前一步说道: “少夫人,这银钱有些多,收还是不收。” 宛竹站在厅中央玩味的笑了笑,抬头看着上首坐着的秋氏,嘴里却是问着: “于夫人到底放了多少,瞧瞧把我的丫鬟都吓到了。” 青瓶不看上面秋氏黑了的脸,很是夸张的说道:“有二两银钱呢!够多!毕竟奴婢一月月例银子也才二两不是。” 宛竹看了看青瓶手里的荷包说:“是挺多的,问问大公子怎么处理这笔银钱。” 这时已经站在宛竹身旁头戴围帽的邵阳宇大气说道: “青瓶姐姐,赏你!毕竟这么多银钱我也不好处理不是。” 坐在上首的秋氏听到这话,气得要死,她恨恨的瞅了几眼那拿出荷包的嬷嬷。 宛竹没有理会邵阳宇和青瓶,她抬头眼神带着温柔的笑,看着上首坐着的秋氏问道: “于夫人可是说小孩子之间打闹无伤大雅。” 秋氏听了大口吐出了一口浊气说:“那是自然。” “于夫人可是觉得我们大公子的伤二两银钱够了。” 秋氏听着没毛病说:“那是自然,小孩子动手都是些皮外伤,也自然是无伤大雅。” 宛竹听了秋氏这番话屈膝轻轻行了一礼说道: “今日叨扰于夫人了,那本夫人也告辞回府了。” 秋氏坐在上首看着宛竹前后态度的对比,总感觉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宛竹一行人出了花厅,到了正院她看到脚下的石板,冷笑说道: “本夫人还以为这于府怕是日子难过合了,瞧瞧这石板,这可是三两银钱一块呢!” 宛竹说完又转头怜惜的看了看身旁的邵阳宇,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轻轻叹了叹气,还摇了摇头才说: “宇哥儿的身体竟然不值一块石板,二姐姐在天之灵也不知会不会生气。” 邵阳宇听到宛竹这话,他直感觉莫名其妙,想了想刚刚在花厅的二两银子,自己还真是够便宜的。 回到了侯府内,邵管家看宛竹打算回内院,他不解的轻轻问宛竹: “少夫人,我们还没等那于二公子出来道歉呢!少夫人怎的就带着老奴几人出来了。” 宛竹听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屋顶,神秘的笑笑,两手自然背在身后故作严肃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邵伯怕是都饿坏了,去用膳!” 第116章 一网打尽 邵管家站在原地看着宛竹带着邵阳宇一行人直接朝着后院去了,喃喃自语道: “少夫人不道天机,老奴怎吃得下午膳,怕就连晚膳都可以省了。” 宛竹一行人回到雅安院,青翠马上命人热了菜肴。 邵阳宇已经拿了围帽,露出了一脸的伤痕,其实就这样从于府无功而返,他心里也是些不明白。 不过想了想姨母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在说姨母为了自己可以坐在于府门口,想想也该知足了。 此时他看着满桌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肴,感觉肚子配合的饿了起来。 他给宛竹夹了一筷子宛竹爱吃的菜肴。 这时,青翠端了一碗面进来,她轻轻放到了邵阳宇跟前。 邵阳宇看着眼前的面,他抬头不解的看着宛竹。 宛竹看他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轻柔问道:“宇哥儿是不是不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宛竹说完狡黠的看着他,看到邵阳宇还是不明的样子,她脸色暗淡了些说道: “今日可是我们宇哥儿的生辰呢!姨母想这次就我们悄悄的过了!” 邵阳宇听到宛竹这话,他腼腆的笑了起来,这样一笑,使得他的脸又疼了起来,他伸手轻轻捂了捂脸。 对面的宛竹看着邵阳宇滑稽的样子,噗呲笑出了声。 他起身拿过宛竹跟前的小碗,把碗里的面挑了一半出来,又放到宛竹跟前: “姨母陪宇哥儿一起吃。” 邵阳宇看着眼前的面,又想起了那个温柔美丽的母亲。 以往的生辰都是有母亲陪自己过的,母亲也会像姨母这样为自己准备一碗面。 坐对面的宛竹看到邵阳宇给自己分的半碗面,她眼带泪花的说道: “那姨母就多谢宇哥儿的关心了。” 宛竹和邵阳宇安静的用完午膳,宛竹喝了一会茶才悠悠说道: “等会让富贵去帮你和先生告假,今日就别去了,姨母主要是怕你的脸会吓到先生。” 宛竹说这话时脸上没有带一点笑容,严肃的都让人以为她是真的是怕吓到先生了。 邵阳宇用了午膳,又累了一上午,此时感觉困的不行,他眼神迷糊的的听着,过了会他才应道: “姨母,其实先生的胆子比你想象的大多了,姨母不知,上次小胖被他父亲揍的比我这严重多了,先生都只是点评了几句,没有被吓到。” “哦,先生怎么点评的。” 宛竹像是听到这话,好奇心又勾了起来,她眼睛一瞬间又亮了起来。 邵阳宇看着姨母那亮晶晶的眼睛,期盼的看着自己,仿佛在说,你快点说,快点说。 他想叹口气,想伸手捂住眼睛,因为感觉实在没眼看,可是身为侯府嫡孙的教养,迫使他停下了那不雅的动作。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用手轻抚着喉咙,试图清除掉可能存在的异物。 接着,他才开始模仿起先生的动作和语气,他的举止,动作,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融入到这个角色当中。 只见他伸出手,缓缓地摸到自己那光溜溜的下巴,然后模仿着先生的口吻说道: \"这位学子啊!你这般打扮着实在是太过新奇了。 让老夫好好瞧瞧,嗯……瞧瞧你这左右两边的双眼,再加上你这独特的身形,若是不识你的人见了,恐怕会误以为是从巴蜀之地跑来求学的竹熊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眨了眨眼,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增加话语中的幽默感。 而周围的其他人听到他这么一说,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邵阳宇学完这几句又把双手背到背上走了一圈,他又摸了摸下巴才说: “等会下学把你父亲请来这里,老夫瞧瞧竹熊父亲长什么样,竟然可以把自己的孩儿打扮成这副模样。” 邵阳宇学完先生,放下摸下巴的手很是乖巧的站在那里看着宛竹。 他想了想轻轻说道:“从那日以后小胖的脸倒是没有在变成竹熊一样了。” 宛竹刚刚听着还在笑,到后面就笑不起来了,心道这个先生倒是个好先生。 她没有让邵阳宇离开去午休,她吩咐青瓶唤了阿六进来。 阿六进了屋,恭敬的朝着宛竹和邵阳宇行了一礼,他就安静的站到了一边,心想少夫人一唤自己,必定有事,在旁边等着少夫人给自己安排差事就可以。 宛竹缓缓地将手中阿五刚送回来的纸条放在桌上,美眸轻抬,视线移向下方站着的阿六,朱唇微启,用那犹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的声音轻声问道: “你们暗卫之中,可有人与大公子身材相似?” 阿六听闻此言,略微思考一番后回答道: “回少夫人话,有的。 小十四今年方满十岁,但其武学天赋颇高,武艺精湛并不逊色于其他年长之人。 只是世子担心他年幼,不忍心让他外出涉险,故而未曾派他执行任务。” 宛竹静静地凝视着坐在椅子上专注阅读书籍的邵阳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情。 这个孩子的身体显然还很虚弱,需要更多的锻炼和磨练才能变得强壮起来。 她暗自琢磨着,等到世子归来时,或许只有让世子亲自去训练他,才能真正激发他的潜力。 犹豫片刻后,宛竹终于向阿六开口问道: “阿六,不知可否将小十四借予我数日呢?”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因为她知道暗卫几人可能对小十四肯定十分看重,而自己这样的请求可能会有些突兀。 阿六行了一礼,有些为难的说道: “请少夫人稍等,属下去看看十四有没有被主子带走才可以给答复,主子的意思是先让他慢慢适应一下。” 以前的十四其实一直都是阿大在带,十四在武学上的天赋很高。 阿六走后,宛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看着认真看书的邵阳宇说道: “宇哥儿,要是小十四过来明日开始你就带着他上书院。” 邵阳宇放下手中的书,懵懂的看着宛竹问: “姨母为何有这样的安排,难道是…。” 宛竹沉稳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摸了摸手上的镯子,玩味的说道: “宇哥儿想不想报仇了?” 听到这句话后,他轻轻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转瞬即逝。 “想啊!怎么可能不想呢?只是……他们人太多了,我实在不是对手啊!” 他咬咬牙说道: “不过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日,我会找到机会逐个击倒他们的!” 然而这时,一旁听着的宛竹突然插话道: “何必那么麻烦呢?一个个收拾既费时费力,又没有太大的威慑力,依我看,这次咱们直接来个一网打尽!” 说话间,她抬起手掌握成拳头状,脸上还露出了一抹狡黠而阴险的笑容。 看得下首坐着的邵阳宇一愣一愣的。 时间转眼来到了下午,正当大家都在忙碌的时候,门房那边却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那里已经不知何时堆积了如小山般的礼物,而且送礼之人都是只报了一下府上名号便匆匆离去,连面都不露一下。 后来邵管家派人出去打听了一番,那人回来说得问问胖子,胖子肯定知晓。 邵管家询问了脸和猪头越来越像的胖子,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参与上午和邵阳宇打斗的人。 据胖子说,除了于府二公子,别的人倒是也多多少少伤到了些。 邵管家听完胖子的话,心里疑惑,难道这些人听说了少夫人去于府门口喝茶那出了,故而怕继续去下一个府邸。 桃源院 白晶静静地坐在圆桌旁,专注地拿着绣花针绣着花。 然而,与往日不同的是,她原本圆润白皙的脸庞此刻显得颇为瘦削,整个人透露出一种令人心疼的病态。 一旁侍候的丫鬟齐齐忧心忡忡地注视着这位安静坐着的美人儿,但她除了干着急外别无他法。 终于,齐齐忍不住上前两步开口道: \"侧夫人,您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要不奴婢去求求少夫人,请位大夫来给您看看?\" 听到这话,白晶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便恢复如初。 她依然低着头,并没有抬头看齐齐,她手指里的动作不停,只是轻声说道: \"不必了,我这点小问题不碍事的。\" 然而,齐齐显然并不放心,继续劝道: \"侧夫人,您还是让大夫来瞧瞧!身子要紧呐!瞧瞧您都瘦了一圈了。\" 白晶听了这话,她才轻轻摇了摇头,眼睛却是看着绣绷,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 说话间,她的手指依旧飞快地翻动着,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轻盈灵动。 不一会儿功夫,一只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展翅飞走的蝴蝶便真的出现在她的绣布之上。 她抬起绣绷轻轻咬断了绣线,收了手里的绣花针才悠悠说道: “不用为这点子小事去麻烦少夫人了,我只是没什么味口故儿吃的少了些。” 仔细端详便能察觉到,此时白晶的眼眸之中已不再有往昔的谨慎与满足之意。 白晶之所以清瘦如许,还要追溯至前些时日。 那时她曾恳请宛竹允许自己外出闲逛一番,宛竹并未刁难于她,爽快地给出了出府对牌。 于是乎,白晶便携着齐齐四处游逛许久,直至疲倦不堪方才寻觅到一家茶馆歇脚品茶。 然而事不凑巧,仅余二楼尚存一间狭小的包间可供选择,伙计只好引领二人登上二楼。 待茶水糕点一奉上,隔壁包间内便隐约传出交谈之声,同时楼下大堂正中处一名说书先生亦说得绘声绘色、引人入胜,连一旁的齐齐都听得全神贯注。 起初,白晶同样专注于聆听那位老先生讲书,但隔壁突然提及的某个地名,令她不由得心头一动,白晶忍不住静静的听起了隔壁包厢说话。 由于多年来一直被病魔纠缠,白晶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尤其是她的听觉和嗅觉,远胜于常人。 只听得隔壁传来一阵压低嗓音的议论声: “你们知道吗?如今上头那位正对着陵州今年堤坝坍塌一事展开严密调查呢!” “是啊,现在陵州那边可是人心惶惶啊,大家都担心会查到自己头上来。” “可不是嘛,谁能保证自己跟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呢?” “我还听说这次去调查的人里面有一个是镇国侯府的邵世子呢!” “哦?居然是他?那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你想想看,那些地方豪强哪个不是难缠的主儿?要是没有点真本事,怎么可能把他们给摆平?” “说得也是,武将出马,一个顶俩,看来上头对这次的事情很重视啊!” 白晶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血液一般。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门口方向,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因为她无法相认的父亲此刻正身在陵州,坍塌的堤坝正是父亲管辖的县市,如果真如对方所言,那么父亲很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 更让白晶感到担忧的是,父亲似乎也与此事有所牵连……一想到这些,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站立不稳。 她原先以为没了自己的拖累他们应该会过的很好才是。 可是现在想想,自己从娘胎里就带出的病,家里可是汤药不断的养着自己,特别是最后这几年,一颗药丸价值几十两,自己每隔几日就需要服用一颗。 白晶眼睛不眨的看着她绣的蝴蝶,这是母亲亲自指导自己的第一个绣品。 此时她的屋子里烧着上好的炭,站在一旁的齐齐直感觉舒服的昏昏欲睡。 可是坐在圆桌旁的白晶却感觉异常的冷,她一想起陵州的家人,她就觉得冷气从脚底铺天盖地的席卷着她的全身。 齐齐一个激灵,抬头发现她脸色越来越不对劲,轻轻过去询问: “侧夫人,哪里不舒服吗?怎的脸色这般的差,要不去床上躺着休息?” 第117章 打回去 听了齐齐的话,白晶十分乖巧地站起身来,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醒了什么似的。 一旁的齐齐见状,连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走到床边。 待白晶安安稳稳地躺下后,齐齐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仔细地将被角掖好,确保白晶不会着凉。 白晶刚刚闭上双眼,但似乎心中仍有所牵挂,不一会儿便又重新睁开眼睛,目光投向齐齐,嘴唇轻启: \"齐齐,能否麻烦你出去打听一下世子近日是否回过府邸?他都在忙碌些什么事情呢?\" 齐齐轻声回应,表示明白白晶的意思,然后转身走出房间,开始四处打听关于世子的消息。 没过多久,齐齐便回到了房间里。她快步走到床边,看着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白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之感。 待稍稍平复心情后,齐齐轻声开口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诉给了白晶: “侧夫人,奴婢费了好大一番周折,花费了一两银子才从一个婆子那里打听到一些情况。 那婆子有个侄子在外院当差做些杂务活儿计,据他所说,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世子爷返回府邸了。” 说到这里,齐齐忍不住抬头瞥了一眼白晶,只见原本就面色惨白的白晶此刻更显虚弱憔悴,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似的。 于是她连忙垂下眼帘,继续用低沉而轻柔的声音说道: “不过您也别太担心了,或许世子只是外出办事耽搁了时间……” 然而话未说完,她便被白晶打断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语气平静得让人有些心疼。 齐齐想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话说完好些,省得侧夫人担心: “那打杂的还说世子几日不回甚至数月不回都很正常,以前常有,不会有事,无需担忧。” 白晶听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闭上了眼。 在陵州闺中之时,白晶也曾多次听闻父母提及那位镇国侯府的世子。 他们总是如此评价道:“此人行事周密谨慎,且手段雷厉风行,深得圣上之心呐!” 当时的白晶闻得此言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之意。 她开始想象这位世子究竟是怎样一个男子? 是否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呢? 又或者是温文尔雅、才华横溢呢? 而能够与这样的男子相配之人,想必也是倾国倾城、温婉贤淑! 于是乎,白晶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幅幅美好的画面——世子身骑骏马,英姿飒爽;身旁相伴的佳人则浅笑嫣然,美若天仙。 他们携手漫步于花海中,共度良辰美景……不知不觉间,白晶竟然对这个仅有耳闻却未曾谋面的世子产生了一丝淡淡的好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好感愈发强烈起来,但白晶深知自己与世子身份悬殊,这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幻想罢了。 然而命运弄人,谁能料到后事如何发展呢? 就在那一日,他们竟然真的相遇,可惜他身旁竟然也真的有了个温柔贤惠的少夫人。 那时的白晶心里只想着就这样看着他一辈子又何尝不可,她只能经常带着齐齐悄悄等在世子必经之路,哪怕远远看一眼也知足。 她为他做鞋子,做衣袍,怕少夫人不高兴她就连少夫人的一起做,只为讨得他们的喜欢。 而现在的白晶只能每日都祈祷,父亲和家人安康,那自己也还是可以做个无忧无虑的世子侧夫人。 雅安院内,一个黑黑瘦瘦的半大小子站在屋子正中央。 他一双乌黑的眼睛,在他那瘦弱的脸上显的极为突出,他眼神闪烁着好奇心,灵动异常,仿佛要把所有的都看个通透。 而坐在旁边椅子上的邵阳宇,缓缓地将手中的书卷放在一旁,目光也被吸引到了眼前这个人身上。 据阿六叔所说,此人年纪比自己年长两岁,但身高却与自己相仿。 带着满心的好奇,邵阳宇仔细地端详起这个皮肤黝黑的十四。 \"十四,你怎么会这么黑呢?\" 邵阳宇像是个没见过世面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嘴里不由自主地嘟囔出这句话。 然而,十四对于这样的问题似乎并不在意,反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咧开嘴笑的时候,那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瞬间展现在众人面前,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般耀眼夺目。 这一笑又看呆了一旁坐着的邵阳宇,看到他那一口白牙,在想想自己漏风的牙,这心里怎么这么的不是滋味。 十四完全无视他脸上的任何表情,目光坚定而自豪地凝视着邵阳宇,毫不畏惧地开口说道: “我这可是……” 然而,十四的话语尚未结束,一旁的阿六却微微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推了推他,并压低声音提醒道: “要自称属下才对。” 十四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但紧接着又连忙看着邵阳宇急切地解释道: “哦,属下一时口误,请公子见谅!刚才说的那句就当没听见。” 此时此刻,坐在上方的宛竹听到十四这番话后,刚喝进嘴中的一口茶水差点就直接喷了出来。 她瞪大眼睛,满脸惊愕之色,显然被十四突如其来的举动逗得哭笑不得。 宛竹想到阿六的话,什么叫世子不忍心让他涉险,什么叫要世子让他慢慢适应,这不明摆着少根筋,缺根弦不是。 听到十四这话,邵阳宇也是心中暗自发笑,但又不好直接表露出来。 只能拼命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努力维持着脸上那副僵硬无比的表情,并故作镇定地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十四继续往下说。 然而,十四却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邵阳宇那几乎快要绷不住的脸色一般,只是微微撇了撇嘴,心中暗自思忖道: “就凭这副模样,如果落入世子手中,恐怕每天都要遭受责罚……” 接着,十四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开口说道: “启禀公子,属下之所以肤色黝黑,其实是因为身中奇毒所致。” 邵阳宇一听,脸色大变,急忙问道: “究竟是何人下这么怪的毒?中的又是何种毒药?是否还有得救呢?你们有何深仇大恨要如此害你。”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关切。 坐在上首的宛竹同样心急如焚,她忍不住将身体向前倾了一些,急切地想要知道是否还有挽救的余地。 十四听到邵阳宇的问话,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流露出一丝尴尬和难为情的神情。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 “属下想要跟随阿九哥哥学习学习简单的医术,但阿九哥哥似乎对属下很不满意,觉得属下总是碍手碍脚地干扰他做事。 于是有一天,阿九哥哥心情不佳时,便随手调配了一碗汤药让属下喝下。 没想到这碗看似普通的汤药竟然具有毒性,属下喝完后不久皮肤就变得漆黑如墨!” 宛竹听完这段话后,脸上的神情绷都绷不住,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般。 她连忙拿起手帕掩住嘴巴,她的脸色瞬间憋的通红,却还是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青瓶见状,急忙伸出手轻拍着宛竹的背部,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然而,尽管青瓶努力克制自己,可她脸上的笑容还是无法掩饰。 邵阳宇听了这番话后,心中暗自思忖着,脸上却没有像宛竹等人那样露出明显的表情变化。 他只是微微皱起眉头,然后不着痕迹地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脸颊。 回想起前些日子,当阿九叔叔将那副散发着异味的膏药递到自己面前时,邵阳宇还曾满心厌恶地抱怨它太过腥臭难闻。 然而此刻,见识过阿九叔叔手段之狠辣之后,他才深刻意识到对方绝非等闲之辈。 心道从今往后,无论阿九叔叔再调配出怎样奇奇怪怪、甚至可能包含粪便等让人难以忍受材料的膏药。 邵阳宇都决定咬紧牙关接受下来——毕竟与被阿九叔叔惩罚相比,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大问题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暗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要谨言慎行啊……” 宛竹停了咳嗽,脸色恢复如初才拿手帕捂着嘴担忧的问十四: “那奇毒可还有解药,还能恢复原来的肤色吗?” 十四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他的双脚,尽力让自己看起来还算挺拔。他微微垂着头,声音压得很低: “阿九哥哥说了,只有让他处于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好好休息,才有可能回忆起解药的配方。 所以这些天以来,一直都是属下在给阿九哥哥看守门户,确保没有任何人或事物打扰到阿九哥哥。” 说到这里,十四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措辞。 片刻后,他接着说道: “然而就在刚才准备离开的时候,阿九哥哥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他说如果我们能顺利完成少夫人所交代的任务,那么他恢复记忆、想起解药配方的几率或许会更大一些。” 说完这句话,十四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对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紧张。 宛竹点了点头,原来十四是被阿九坑的,原因竟然是想让他看门。 宛竹上午所有的不快,因为十四的出现竟然全部烟消云散。 她看着十四示意身旁的青瓶给十四端一碟子糕点,她心疼的看着这个单纯的半大孩子: “我叫你来是要你从明日开始给大公子做书童。” “这个我,哦!属下可能不会做。”十四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着宛竹。 “属下好像只会打架。” 宛竹听了这话倒是笑了起来:“对呀!会打架就对了,有人欺负大公子,你就出手收拾他,我要你明日开始跟着他。” 十四听了这话,他眼睛一亮,抬起头看着宛竹问: “这么简单,可是这么简单的差事好像轮不到属下才是。” 说完他又有些沮丧的低下了头。 “不简单,有人过来欺负大公子你要出手对付他们,还有最重要的是,要把今日上午动了手的人都收拾一遍才行。” “果真,真的那么简单,少夫人没骗我。” 十四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听声音就知道他有多开心。 宛竹看到他的眼神又亮了起来,心里好笑,竟然有些羡慕起他的心性。 “记住,打人不能把人打残,又不容易看出打到哪个位置,还要让他疼。” “要有多疼,什么程度。”十四无害的表情问出这有伤害的话,竟然让人听着挺舒服。 “就疼的睡也睡不着!定要好好惩罚惩罚他们,好让他们知道我们侯府大公子不是他们能轻易动的人。” 宛竹说完带着询问眼神的看着下首坐着的邵阳宇。 邵阳宇看出宛竹的意思,忙点头如捣蒜,怕宛竹没看到一样又忙说: “都依姨母的。” 宛竹吩咐完,邵阳宇便带着十四回了外院。 没过多久,邵管家就派遣他的儿子邵立来到了雅安院拜见宛竹。 宛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个毕恭毕敬地站立着的年轻人——邵立。 他身姿挺拔,面容俊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毅和忠诚。 宛竹心中暗自打量着这位邵管家最为看重的儿子。 “邵管家让你先找我是有何事吗?” 宛竹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看着这个腼腆的年轻人。 邵立马上又行了一礼才开口说道: “回禀少夫人,我父亲说,门房那收到了好些礼品,这是礼单,请少夫人过目。” 邵立恭敬的拿出礼单给了过来接的青荷,青荷双手递给了宛竹,宛竹看着手里的礼单问道: “这些府邸为何会给侯府送礼。” “似乎所有送礼之人皆与大公子在书院时被欺凌一事有关联。” 邵金谨遵父命,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此刻,宛竹正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手中那份长长的礼单。 突然间,她惊讶地发现其中竟有一份来自长公主府的礼单!上面赫然写着: 第118章 陵州 跌打损伤药酒一瓶、鞭子一条以及一本名为《每日操练强身健体》的书籍,还有上好茶具一套。 宛竹看着眼前的礼物,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嘴角也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份来自长公主府的礼单,仔细端详着上面列出的每一件物品。 然后,她轻轻地用笔将其中一些特别标注出来,并在旁边写下几个小字 \"送往雅安院\"。 完成这些后,宛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用一种轻柔而坚定的语气对下首的邵立说道: “邵立啊,长公主府送来的这些礼物,除了那套精美的茶具要送到雅安院去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请务必尽快送到大公子那里去。” “是。”邵立恭敬的行了一礼。 宛竹把手里的单子放下,沉思了一会,要是有亲自登门道歉的倒也不是不可原谅。 就是送这些礼品怕都不是成心,也只是怕自己在闹一出,她们怕自己没脸而已: “你下去记得说与邵管家,这些府邸的礼品怕是要在麻烦管家在酌情加点上去做回礼了,还有问问邵管家要是有哪府的公子上门求见的就和大公子说一声,让他看着处理。” 长公主府 驸马端坐在屋子里那张圆形木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书籍。 而长公主则身着一袭鲜艳的大红色家常服饰,头发仅随意编成一条简单的麻花辫,自然垂落于左侧胸口处,此刻正慵懒地斜躺在柔软的榻上。 只见长公主手中亦捧着一册书卷,书名显示乃是近日新出的话本子。 圆桌旁的驸马轻抬右手,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地翻开了一页书,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书页之上。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微微皱了皱眉,但眼神却并未从书本上移开半分,然后语气平淡地开口问道: “听男,你可是给侯府送去礼品了?” 此时此刻,软榻上的长公主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话本子,她正读到一段感人至深、催人泪下的情节,不禁被深深打动,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突然间,她听到了驸马的声音,于是急忙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两行未干的泪痕,并伴随着一阵浓烈的哭泣声回应道: “是啊!出了如此惊天动地之事,我与她向来相处融洽、亲密无间,如今怎可无动于衷?无论如何都应该有所表示才对呀!” 驸马耳闻公主那悲切欲绝的哭声,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投向那位正斜倚在软榻之上的长公主。 此时此刻,驸马瞥见长公主那双美丽动人却又泪眼朦胧的眼眸,正紧紧凝视着手中翻阅的话本子。 而另一只手则紧握着一方手帕,不断轻轻擦拭眼角滑落的泪水,仿佛要将无尽悲伤从心头抹去一般……。 驸马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鼻子都哭的通红的长公主轻轻摇了摇头。 只见她的身侧,一个娇小玲珑的丫鬟静静地站立着,手中紧握着一块精致的手帕,随时准备听从主人的使唤。 驸马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思绪飘转间,驸马不久前在外院见到送礼小厮手中拿着的那份礼品时的情景浮现在脑海之中。 于是,他开口又问道: “听男,我想问问,你送的那份礼品,究竟是君萌挑选的呢,还是你亲自选定的呀?” 言语之间,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公主听闻这话,又伸手擦了擦眼睛,吸了吸通红的鼻子说道: “那书和鞭子是君萌给的建议,给竹儿的是我选的,有何不妥之处吗?” “并无不妥,夫人做的挺好的。” 驸马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书籍。 才刚刚安静了一会,就传出了长公主委屈不满的抱怨声: “瞧瞧这写话本子的人也是,刚刚看到精彩处又写断了,这不是明摆着吊人胃口吗?” 说完还把书合上看了看着作之人的名。 她瞟了一眼顺手递给了身旁的小丫鬟: “出去休息!需要在唤你即可。” “是,公主。” 小丫鬟行了一礼,慢慢退出了屋子。 长公主起身,走到驸马跟前坐了下来。 她伸手去拿茶壶准备倒茶,手却被驸马握住,长公主不解的看向驸马,驸马还是低头看着手里的书籍,轻轻开口: “有点烫,喝我前面这杯,也是刚刚倒好的,现在喝正好。” 公子听到这宠溺的话,脸瞬间刷的红了起来,现在倒是正好和她擦红的鼻子相印了。 公主嘴角带笑,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伸手的把那杯茶端了过来。 她把茶杯捂在手里,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红晕,她想到宛竹的做法开口说: “这宛竹妹妹还真是胆大又豁得出去,京里怕是谁也想不到她竟然会那般不顾脸面,这下所有夫人姑娘们的怕是见她都要退避三舍才是。” 说完想到宛竹被孤立的场景,她自己倒先哈哈大笑了起来。 驸马看长公主为这点事高兴成这,他想着还得谢谢那邵瑾瑜夫人才是,使得自己的夫人高兴成这样。 陵州武县县衙 邵瑾瑜身着一袭宝蓝色长衫,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温润如玉。 那件蓝色常服剪裁得体,线条流畅,将他修长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来。 压抑的县衙内,他本就冷峻如刀削般的面庞此刻愈发阴沉得可怕,犹如被厚重的乌云所笼罩,压抑至极。 而摆在桌案上那一叠厚厚的卷宗,也似乎因为这紧张的气氛而显得格外沉重。 “就是说拨了四十万两白银,堤坝只用了五万两白银不到。” 邵瑾瑜说这话时,额头上已经青筋暴起,紧握着的拳头随时都有可能挥出一拳一般。 阿虎笔直严肃的站在下首位置,他听到世子的话,拱手行了一礼,脸色严肃的说道: “是的爷,去年堤坝坍塌直接掩埋了两个堤坝下游的村庄,因为是夜里坍塌,那两个村的村民一共四百余人,无一幸免。” 邵瑾瑜听到这话,起身直接用手一扫,桌上的茶盏,笔墨全都扫掉在地。 “本来拨下四十万两白银,工部就已经说只能勉强够用,因为这个堤坝每年都出事,所以想着这次修好点,好保证堤坝下游的百姓能安居乐业。” 邵瑾瑜说着这话,眼眶微红,他已经去看过,时隔半年那两个村庄已经成了一块平地,四百多条人命啊!到现在还掩埋在原来的地方。 这话任谁听了不心疼。 “我已经传书回了京里,那工部下来的人可能已经被控制住。” 邵瑾瑜稳了稳心神说道。 “瘦子,你查的如何。” 瘦子一听点了自己,马上上前一步,说道: “那白县令嘴严得就像上了锁似的,任你怎么撬也撬不开,不管问他什么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真是让人头疼不已!” 瘦子很是懊恼,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做足了准备,但面对白县令这样油盐不进的对手,还是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邵瑾瑜双手赴在身后站在上首,眼神微眯,目光如炬的说道: “他不是前几月才疼失爱女吗?你们押着他到他爱女的坟前,当着他的面刨他爱女的坟,看他还是否一样的嘴硬。” 瘦子一听,身子不自觉一抖,轻声问道: “爷,你怎么想到这法子的,会不会太狠了。” 瘦子才说完,只见一个不明物体从上面狠狠的飞了下来,他一立马蹲下滚了一圈才躲开。 邵瑾瑜收回扔出县衙印章的手,又自然的背在了身后,就感觉刚刚那出手的不是他一样。 瘦子险险避开了那物体,定睛往后一看,居然是印章,问题是那么用内力扔下来,印章还没坏,他伸手拍了拍还在狂跳的心脏。 “要是感觉狠,你就用不狠的方子就可,半年多了他都从未报过此事,要不是邵擎凡开了个口怕是还没人捅出来。” 邵瑾瑜说完看着还愣在原地的瘦子骂道: “还不快点去办,要是还是撬不开嘴,你就等着四百多冤魂来找你讨公道!” 瘦子一听这话,又抖了抖。 “爷,属下有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瘦子不怕死的又开口。 “不知该不该问就别问了,问了你觉得爷会说。” 邵瑾瑜脸上带着不怀好意都笑看着他。 瘦子又一个激灵,忙拱了拱手出了衙门。 “虎子,你不是说刘刺史请本世子用晚膳。” “是的爷,时辰怕是差不多了。” 虎子恭敬的回道。 “带路,去看看他们葫芦里的药对本世子有没有作用。” 邵瑾瑜说完大步朝着外面而去。 到了县衙外,已经有人准备好了马匹,邵瑾瑜直接翻身上马,带着虎子朝陵州城而去。 武县其实和陵州城相隔不远,武县还是属于比较富裕的一个县城。 就是因为它比较富裕,那两个村庄的百姓都是以种菜为生,所以一夜之间才会无一幸免。 邵瑾瑜和虎子的马,都是上等战马,脚程自是不用说,他们很快就进了陵州城。 到了陵州刺史府邸门口,已经有一个管家模样在那里等候。 他们很快被迎进了府邸,刚踏进府邸大门,邵瑾瑜便感觉眼前一亮。 看得出道路两旁以前是怎样的绿树成荫、繁花似锦,远处亭台楼阁交相辉映,错落有致。 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前行,脚下所踩乃是光滑如镜的上等石板,每一步都感觉是踩在了白银上。 再看那些屋子,或气势恢宏,或小巧精致,有的富丽堂皇,有的典雅古朴。 而那屋顶的飞檐斗拱、门窗上精美的雕花更是彰显出主人高雅的品味和对生活品质的追求。 邵瑾瑜心里直叹:这生活格调,怕是宫里的圣上都不及他们享受。 邵瑾瑜两人很快就被带到了一个暖房里,一进暖房,一股暖意气扑面而来。 这时一个四十左右,身材矮胖,脸色白净红润留着一撮胡子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 他很是热情: “欢迎世子光临寒舍,请进,请进。” 刺史姓刘,在陵州任职已有十余年,是从县令一步步爬到刺史,刚刚几年任刺史还是战战兢兢,皇上看他为人老实,就未曾动过他。 邵瑾瑜看着他那圆润的脸庞,只能尽力忍着想抽嘴角的表情。 伸手不打笑脸人,邵瑾瑜也只能客气的说道: “刘刺史客气了,这哪是寒舍,能进这府邸可以说是本世子的荣幸。” 刘刺史听了这话,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不过他很快又说: “世子说笑了,这府邸是在下住进来前就是这样的。” 说完他哈哈笑了两声,忙拿过丫鬟手里的茶壶给邵瑾瑜亲自倒了杯茶水。 “世子请喝茶,喝茶。” 邵瑾瑜点了点头,转头打量着这暖房。 暖房里也没见烧了炭火,应该是从外面烧着暖过来的。 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的珍贵花草,一看就知道是精心伺候着的。 邵瑾瑜起身一一观赏了起来。 “刘大人府里怕是有养花高手!瞧瞧这花伺候的简直比宫里的还要好上几分。” 此时邵瑾瑜已经站到了一盆兰花跟前。 刘刺史听了这话,上前两步说道: “未请高人伺候,高人哪是在下请得起的不是,就是院里爱妾喜欢弄些花花草草的就给她伺候了。” 刘刺史说完胡子一抖一抖的介绍起了那些珍贵花草。 刘刺史说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邵瑾瑜却依旧聚精会神地欣赏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 就在此时,门外又走进了几个人,他们分别是梁都尉、黄长史以及杨司马。 众人见到邵瑾瑜后,纷纷恭敬地向他拱手施礼,表示问候与敬意。这些人虽然身份各异,但此刻都显得十分谦逊有礼,不敢有丝毫怠慢之意。 而邵瑾瑜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并没有过多言语或动作。 刘刺史看人已到的差不多,他微微一笑,转头对身旁的丫鬟轻声吩咐道: “上菜,上酒。” 第119章 美人计 刘刺史看人已到的差不多,他微微一笑,转头对身旁的丫鬟轻声吩咐道: “上菜,上酒。”那丫鬟得令后,应声而去。 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轻微响动,一群侍者鱼贯而入,他们手捧托盘,盘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菜肴。 这些菜肴色香味俱佳,令人垂涎欲滴。眨眼间,原本空荡荡的餐桌被摆得满满当当,琳琅满目的美食让人眼花缭乱。 邵瑾瑜面带微笑地凝视着桌上丰盛无比的菜肴,但并未开口言语。 这满满一桌珍馐美味所需花费了之巨,恐怕已经超出了一个小村庄整整一年的花销不止。 此时,刘刺史注意到在座诸位宾客的杯中皆已斟满美酒佳酿,于是他站起身来,高举手中酒杯向邵瑾瑜敬酒致意。 面对刘刺史,邵瑾瑜嘴角微扬,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和退缩之意。 他猛地抬起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动作干净利落。 这一幕让在场的其他人纷纷为之惊叹,他们没想到邵瑾瑜如此豪爽洒脱。 于是,有人开始带头向邵瑾瑜敬酒,表示敬意和赞赏。 紧接着,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效仿起来。 就这样,大家你来我往,欢声笑语不断。 而邵瑾瑜则始终面带微笑,从容应对每一次敬酒。 他一杯接着一杯,毫不含糊地喝下那些美酒佳酿。 不知不觉间已经酒过三巡。此时的邵瑾瑜虽然面色微红,但眼神依旧清亮如初,毫无醉态。 刘刺史看邵瑾瑜已经脸色微红,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很快,几个美艳女子衣着暴露一一走了进来。 很快暖房里传出了乐器的声响。 邵瑾瑜眼神微眯看着那几个翩翩起舞的女子。 他手指一下下的跟着节奏敲击着桌面。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虎子,虎子也无奈的学起了他的动作。 没过多久,悠扬婉转的曲调便缓缓落下帷幕,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几位女子动作十分娴熟自然地纷纷坐到了周围人的身边。 尤其是坐在邵瑾瑜身旁的这位女子,她赫然就是刚才位于中央、最为明艳动人的那位。 只见她朱唇轻启,眼波流转间仿佛有万般风情,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魄。 此时此刻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邵瑾瑜,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一身香气熏的邵瑾瑜轻轻皱了皱眉。 她伸出青葱般的玉手,优雅的端起酒壶为邵瑾瑜续满了身前的杯子。 她嘴角带笑,翘着兰花指轻轻端起酒杯递到了邵瑾瑜嘴边,邵瑾瑜面上带着享受的神情,嘴角带笑的顺势喝下了杯中酒。 那女子见邵瑾瑜如此的给面子,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爷,奴家倒的酒香吗?” 说完她还伸出她的粉拳轻轻捶了捶邵瑾瑜的肩膀。 “爷,奴家叫芍药,爷记得住吗?” 邵瑾瑜听到这女子仿佛捏着鼻子撒娇的语气,忍着不把刚刚喝进去的酒水吐了出来,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香,美人倒的酒真的是比什么都香,不过字更好听。” 芍药感受到邵瑾瑜的动作,她心里越发的欣喜。 心道这男子一看就知道出生定是非富即贵,刚刚刺史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越发的卖力讨好起邵瑾瑜。 虎子紧紧地盯着邵瑾瑜,看着他那副模样,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 虎子一遍遍地用眼神向邵瑾瑜示意,但邵瑾瑜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般,毫无反应。 虎子暗自思忖:“难不成咱家这位爷真就如此轻易地陷入美人乡中。” 他不禁感到有些困惑和无奈,说他装又不像,说他不装又觉得不可能。 眼前的这一幕让虎子始料未及,原本那个冷静果断、坚毅果敢的邵瑾瑜此刻似乎已经不在。 这边的邵瑾瑜可没想那么多,他嘴角微扬,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尽情地享受着眼前这位美丽芍药姑娘无微不至的侍候。 他夹起一口精致的菜肴送入口中,细细品味其中的鲜美滋味,时而轻抿一口香醇的美酒,让那股醇厚的香气在口中弥漫开来。 慢慢的邵瑾瑜的眼神已经不再清明,他说话明显的带上了醉意,脸色越来越红,手脚也不再协调。 同桌喝酒的刘刺史看着是和旁边的梁都蔚不停的聊着,其实眼光是时刻关注着邵瑾瑜的动作。 此刻他发现邵瑾瑜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清高和疏离。 刚刚紧绷的心态此时一下放松了下来。 刘刺史看了看邵瑾瑜身旁的那个芍药,芍药接收到他的眼神,马上又端起一杯酒凑到邵瑾瑜的唇边: “爷,奴家在敬你一杯。” “好,好啊!倒满,可是爷好像真的不行了。” 邵瑾瑜口齿不清眼神漂浮的看着眼前明艳动人的芍药。 芍药一听邵瑾瑜这话,她眼角挑起妩媚的一笑,端着的酒杯的手越发的凑近了邵瑾瑜的唇边: “爷,男子怎能说自己不行呢!爷这样子奴家可不依啊!” “爷行不行你等会试试不就行了。” 邵瑾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同时伸出右手,紧紧地握住了芍药的纤纤玉手。 刘刺史见状,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怕不是真的喝醉了?不然怎会变的如此孟浪无礼?还是说这芍药确实勾人? 他微微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挥了挥手。 只见门口处原本站立着的一名婢女,立刻快步走来,恭敬地站到了刘刺史身旁。刘刺史压低声音对她吩咐道: “去带大人回房歇息,就带去那准备好的客房即可。” 婢女领命后,小心翼翼地过去和芍药搀扶起邵瑾瑜,向外走去。 虎子见状也只能迷迷糊糊的倒在了桌上。 刘刺史见虎子也倒下,欣慰的点了点头,也挥了挥手让人一起带了下去。 邵瑾瑜被两人带扶带拖的带到了一个屋子,屋子里点着淡淡的香,使闻的人很是舒服。 那丫鬟把他扶到了床上就直接转身出了屋子,屋子里只留下邵瑾瑜和芍药。 芍药看邵瑾瑜醉的不成人事,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起身坐到铜镜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嘴角轻轻上翘。 第120章 完事 只见她伸手解开了发髻,起身背对着铜镜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裙,铜镜里模糊的照映出了她完美的无瑕的身体曲线。 她光脚踩着地上自己刚刚脱落的衣裙向着床边走去。 床上邵瑾瑜呼吸均匀,剑眉微蹙。 芍药坐在床旁眼神痴迷的看着床上的邵瑾瑜。 她颤抖着伸出自己那如白玉般的手,轻柔地悬停于空中,仿佛生怕打破某种微妙平衡似的,然后用指尖缓缓摩挲着他的眉毛和眼睛,如同对待世间最为珍稀的宝物一样小心翼翼。 她的目光紧盯着邵瑾瑜那高大挺拔的身躯,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眷恋之情。 这时9她青葱般的小手,慢慢地伸向邵瑾瑜的腰间,似乎想要触摸到他身体的温暖。 “爷,今夜就让奴家好好服侍你可好。” 这边的虎子也是被人搀扶着走进了一间屋子,他瘫软在床上,仿佛一滩浪泥一般。 而在他身旁,则坐着一个妖艳至极的女子,她身着华丽的服饰,脸上涂满了厚厚的脂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勾人心魄的妩媚。 床上的虎子耳朵微微一动听到丫鬟轻轻地关上房门的声音后,他轻轻喘了一口气。 只见躺着的人突然睁眼,猛地坐起身来,伸出一只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身旁的女子后颈砍去。 只听\"噗通\"一声闷响,那女子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便昏倒在地。 \"小爷我可是忍了你一个晚上了!\" 虎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似乎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 接着,他毫不客气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女子的衣襟,像拎小鸡一样将其粗暴地提起来,然后用力一甩,把她扔到了床的正中央。 随后,他拿起床上的被子,随意地抖动几下,便如同罩子一般将女子严严实实地盖住。 做完这些之后,虎子才缓缓走到圆桌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如释重负地喘了几口气。 他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坐了一会,他直接起身从窗户一个跃身跳了出去。 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爬在屋子顶上观察着府邸的结构。 他悄悄的靠近邵瑾瑜被扶进去的屋顶。 可是刚刚到了屋子旁,里面就传出了不堪入耳的声音,女子淫荡的叫喊声听的虎子脸红的如同熟透的番茄,热腾腾的,似乎随时要滴下汁来。 “爷这是真的沦陷了。” 嘀咕完这句,他又如同矫健的豹子一般朝着刘刺史的书房位置而去。 到了书房外,虎子才发现这里守卫极严,想到里面还真是不易,不过他还是想起身一试。 这时耳边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想进去很难,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虎子闻言一惊,立马伸手去拔剑,可是一只比他快的手已经压住了他的剑柄。 “别动,爷的声音都听不出来,看来你的耳朵可以考虑下酒了。” 虎子听闻定睛一看,马上口快的问出: “爷你这么快完事了。” “早完事了,解决个女子而已,熟门熟路的,哪像你这么磨磨唧唧的。” 虎子一听这话,刚刚才恢复的脸色,又红了起来。 邵瑾瑜也没看他又继续隐了隐身影。 “走,去暖房听听那些贪官说些什么,应该会有线索。” 邵瑾瑜此时哪还有刚开始那醉模样,他眼神清明的观察着四周。 虎子看着邵瑾瑜精神抖擞的样子,心道:这哪像是从床上刚下来的样子,头就是不一样,刚刚才大战三百回合,这马上就生龙活虎的了。 邵瑾瑜怎么也没想到虎子的八百个心眼子。 两人又悄悄的朝着暖房而去,这时两人刚刚好路过邵瑾瑜被扶进去休息的屋子。 隐蔽在暗处虎子耳里又传来了那女子淫荡的叫喊声,叫的还一声高过一声。 他抬头奇怪的看着邵瑾瑜的背影: “爷,你屋子里那女的…” 邵瑾瑜发现虎子还有闲心闲聊,他一个眼刀看了过去。 虎子收到这不善的眼神,马上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对你家头这么不信任,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什么货色都上的人,我塞给了她一粒药丸,说了叫声停了不给解药。” 虎子听了差点咳了起来,他又生生压了下去。 两人很快到了暖房旁,这几人显然很自信,旁边并没有任何下人看着。 “刘大人,这邵大人也不过如此吗?下官还以为他多厉害呢!” 开口说话之人是黄长史,此人尖嘴猴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哪次来人不难缠,还不是都这么容易就轻轻摆平,我就说,没事,各位大人都把心放肚子里就可。” 梁都蔚的声音也从里面传了出来。 刘刺史听了他的的话,伸手摸了摸胡须,高深莫测的道: “百闻不如一见,真是耳听为虚啊!” “哈哈哈,哈哈哈!”暖房里传出了众人放肆的笑声。 刘刺史笑停了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此时桌面上的菜肴已经被收拾干净。 “不过这次芍药姑娘说,事情办妥后她要跟着邵世子离开。” “为何,在陵州刘大人的地盘上可是从来没有人为难过她。” 梁都蔚满脸急切地说道,那芍药姑娘可真是让他垂涎欲滴啊! 他对其倾心已久,但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无论怎样软磨硬泡,芍药姑娘就是不肯松口答应跟他走。 见此情形,一旁沉默良久的杨司马终于缓缓开腔: “她以为想进京就进京这么简单?未免也把事情想得太过轻巧了。” 刘刺史手里端着茶盏,轻轻吹了吹才悠悠说道: “这几年她倒也是尽心在帮着我们,不然还真不会顺利脱身,这个情谊怎么说都还是在的不是。” 杨司马抬头看着梁都蔚,眼神冰冷的问道: 第121章 现学 “下面处理的如何,可要扫净尾端才行。” 梁都蔚听到杨司马的问话,呵呵一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很是不耐烦的轻轻用手敲了敲桌面: “已经把那姓白的家人都给控制起来,下官是感觉可以了,不知杨司马可满意。” 杨司马听了轻轻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又说: “千万别闹出人命,他那里有账本和名单,老话说的好狗急跳墙,那样大家都得完。” “要我说,都处理了得了,让他们全都下去陪他们那个短命的女儿不是更好。” 梁都蔚说这话时面上带着烦躁,不胜其烦摩梭着茶盏。 杨司马听了这话,眼皮都不抬: “哪有那么容易,那白狐狸狡猾的很,要不是他那个病秧子女儿的拖累,他怎么可能为我们所用。” 刘刺史见梁都蔚那不耐烦躁的举动,再看看杨司马的处事不惊,他嘴角微微上扬,这么些年了狐狸还是狐狸,黑熊还是黑熊。 他伸手朝门口的丫鬟挥了挥手,一个丫鬟疾步走了进来。 刘刺史对着丫鬟轻轻耳语几句,那丫鬟恭敬的行了一礼,退出了暖房。 不一会儿那丫鬟带着一个舞女走了进来,那舞女直接走到梁都蔚身旁坐了下来,梁都蔚看到这女子,脸上的不耐瞬间消失不见。 暖房外的邵瑾瑜和虎子对视了一眼,心下了然。 怪不得到了武县,白家就只剩下白县令一人,原来是被这些人给控制了起来。 邵瑾瑜和虎子只能继续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 没多一会,进去了一个小厮,那小厮行了一礼,到了刘刺史身旁,嘀咕耳语了几句,刘刺史一听,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挥了挥手示意那小斯已经知晓,可以退下。 他抬手摸了摸胡须,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笑,他看了看众人的神情说道: “芍药姑娘果然没让本官失望,刚刚下人来报,那邵世子已经和芍药姑娘在客房闹了好久了,那激情声音已经传到了院子里。” 说完他伸手端起茶盏示意大家庆祝庆祝的动作。 众人一听这话,手里也纷纷端起茶盏庆祝了起来,嘴里还荤话不断。 虎子听到暖房里传出的话,转头一脸崇拜的眼神看着邵瑾瑜。 当事人邵瑾瑜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那些人议论的不是他。 俩人又无聊的听了好久,里面都再也没有传出任何有用的线索,两人只得悻悻的返回了屋子。 一早,邵瑾瑜和虎子神清气爽的起了床,两人早上起身没有再提回武县的话,而是用了早膳直接在刘刺史府邸里闲逛了起来。 刘刺史听下人来报邵瑾瑜两人一早的举动,了然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刻他嘴里哼着小曲,四个丫鬟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他舒服的闭上眼睛,心道毕竟哪次上头来人不是这样就轻轻打发了。 就这样过了两日,邵瑾瑜和虎子就被刘刺史好酒好菜还有美人环绕的招待了两日。 此时的邵瑾瑜和虎子身旁坐着的两女子脸都早已笑僵,嗓子也早已不复刚刚那时犹如黄莺出谷的婉转悠扬。 两女子从来就没遇上过邵瑾瑜和虎子这种人,夜夜让她们在床上叫,还要求叫的要大声,还要是那种享受得欲罢不能的声音。 现在坐在邵瑾瑜身旁的芍药心里哪还有跟着邵瑾瑜上京的想法,现在的她只希望快点给自己解毒丸,然后祈祷这疯子快点离开。 侯府里 宛竹正坐在前院花厅主位上,她动作优雅的喝着茶水,脸上带着温柔的神情,那美目里更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而下首椅子上坐着的妇人赫然是于大都督夫人秋氏。 现在的于夫人秋氏坐在侯府花厅下首椅子上,她身体微微前倾着,眼神里透露出了气愤。 与那日宛竹上门拜访时那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而坐在上首位置的宛竹则截然不同,只见她容光焕发,嘴角挂着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眼里已经明显露出你也有今日的幸灾乐祸。 她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并大获全胜一般,又好像是一只刚刚战胜强敌、昂首挺胸返回巢穴的斗鸡,正向同伴们炫耀自己的赫赫战功一样。 此刻的宛竹浑身散发出一种胜利者特有的自信和骄傲气息,这让坐下首的秋氏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宛竹悠闲喝茶的样子又是把那秋氏气的头脑直发晕,她稳了稳心神说道: “少夫人,你府上大公子下手也太狠了些,瞧瞧这哪是小孩子打闹,我们家二公子疼的可是一夜没休息了,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 宛竹听到秋氏的话,脸上带了些许怒意,她眼角轻蔑一挑: “是吗?在本夫人看来于夫人的嘴才叫歹毒,张口闭口就把毁人一生的话挂在嘴上。 瞧瞧本夫人也不知是不是眼神不好,看了好久也没发现这二公子哪里伤了,麻烦于夫人指出来给大家瞧瞧呗。” 宛竹这直接的回怼,秋氏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就是因为伤哪里看不见,我家孩子又疼的整夜睡不着,少夫人这是不打算承认是你们大公子动的手了。” “于夫人确实有些多虑了,孩子之间嘛,打打闹闹不是正常吗?打不伤人的,放心!更何况这都没伤着。” 宛竹说这话时还坐直身子认真朝着坐下首的于府二公子脸上认真打量着,打量的同时她脸上还带上了几分担忧的神情。 秋氏恼怒的看着她装模作样的模样,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她只能忍下心里一部分的气愤说: “你家大公子这样子,侯府今日总得给个说法才是,不然你侯府往后如何服众。” 宛竹一听这话,刚刚玩味的眼神又亮了起来,她坐直了身子说道: “于夫人说的这话倒是确实在理。” 秋氏听到宛竹赞同自己的说法,心道看来还真是想博个好继母的名声而已,想着以这小贱人的德行怕是巴不得这孩子养废了才好。 第122章 气走 想到这些,秋氏眼角带上了明了的神情,她心中暗自思忖着: “看来这位少夫人也还算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啊!既然如此……” 于是,秋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既然少夫人觉得我说的在理,那么这件事便也不难解决。 只需将大公子请出来,让他亲自到我府上走一趟,向我儿赔个不是,此事就算作罢。 当然,我也并非贪得无厌之人,对于我儿子的诊费和汤药费,我也不会过分苛求。这样,你们就赔偿一千两白银好了,权当给我一个交代。 如此一来,大家皆大欢喜,岂不是甚好?” 说完,秋氏微笑地看着宛竹,等待着她的回应。 宛竹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说得正起劲、有些得意忘形的秋氏。 只见她微微眯起双眼,嘴唇轻启,然后突然提高了嗓音说道: “于夫人啊,难道您这么年轻就耳背了吗? 本夫人的意思明明是说,您刚才所言固然有一定道理,但这并不意味着本夫人就完全赞同您的观点呀!” 她的声音清晰而响亮,在空气中回荡,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秋氏听闻此言,秀眉紧蹙,原本温婉柔和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似水。 \"少夫人这究竟是何意?\" 她语气冰冷地质问道,眼中闪烁着不满与疑惑之色。 上首的宛竹见状,轻轻伸出手臂,将桌上的茶盏端起。 她动作优雅地用茶盖仔细地刮去表面的茶沫,然后才缓缓抬起头来,柔声道: \"晨嬷嬷,将大夫的诊金及汤药所需的银两拿来给于夫人。 尽管我们尚不确定此次事件是否真由大公子所为,但侯府的声誉至关重要,绝不可有丝毫受损。 同时,也不能让于夫人徒劳往返、空手而归不是。\" 说完,宛竹轻抿一口清茶,目光坚定而从容地望向秋氏。 似乎在告诉她,这样做其实是对侯府形象的维护而已。 晨嬷嬷听了宛竹的话后,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然后,她迈着轻盈而又稳重的步伐走向秋氏。 当走到秋氏身边时,晨嬷嬷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荷包,并用双手将其递到秋氏面前。 秋氏凝视着晨嬷嬷的一举一动,心中自然明了其中深意。 她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如调色板一般五彩斑斓,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捉摸。 此刻,秋氏只觉得脸颊发烫,仿佛被火烤过似的,火辣辣的疼痛不断袭来。 她突然站了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坐在上方的宛竹,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少夫人可真是口齿伶俐啊!”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宛竹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这可都要归功于夫人您啊! 那日您给我树立了一个如此‘良好’的榜样,本夫人自然是要好好学习一番的。”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讽刺意味,让人不禁想起那日于府发生过的事情。 宛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手中的茶盏甚至都没有放下来过,仿佛根本不将对方放在眼里一般。 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微微弯起,似笑非笑地盯着于夫人,让于夫人气得几乎要跳起来。 最终,于夫人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她带着满腔的怒火和愤恨,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侯府。 回去一路上,那些下人们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这位正在气头上的主母,招来无妄之灾。 他们低着头,默默地跟在于夫人身后,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整个气氛显得异常压抑和紧张。 于二公子端坐在车厢内,身体紧绷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怎么?这会儿倒是不喊疼了。\" 秋氏满脸忧虑地看着这个挪到一边去的二儿子,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原来,这位于二公子名为于竟阳,身材魁梧壮硕,比起邵阳宇来还要高出整整一个头。 此刻,他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游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甚至连忧心忡忡地注视着他的母亲秋氏也视而不见。 他低着头,声音轻得如同蚊蝇一般,低低道:“真是奇了怪了,白天的时候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可一到晚上,这疼痛就如潮水般袭来。” 秋氏听闻此言,心中一阵酸楚,却又无可奈何。 她轻轻抬起手,揉了揉额头,试图缓解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平馨院里 平阳郡主面色苍白如纸,双眼黯淡无光,正有气无力地半靠在床榻之上。一旁的花嬷嬷则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花嬷嬷轻声细语地劝说道: “夫人啊!您就多少喝一点!这可不是普通的粥,里面加了好多珍贵的药材精心熬制而成的呢!您如今身体虚弱得很,急需补充些养分才行呀!” 平阳郡主微微抬起头,望了一眼那碗粥,却没有丝毫食欲。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微弱地道:“我实在吃不下……” \"他依旧杳无音讯吗?\" 平阳郡主朱唇轻启,声音平静得如同湖面一般,但其内心却早已波澜壮阔。 花嬷嬷心疼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风华绝代、如今却面容憔悴不堪的女子,轻声安慰道: \"尚未有消息传来,不过夫人莫要忧心过度,那人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不会遭遇不测。\" 平阳郡主微微颔首,表示回应,可眼神中的忧虑并未消散丝毫。 这些日子以来,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若不是花嬷嬷日夜守在身旁悉心照料,恐怕连床都下不了。 “今日大姑娘带着白云独自出了府邸。” 平阳郡主一听到有关于邵佳怡的事,不再是淡淡的神情,她焦急的转头看着花嬷嬷问道: “可知她去了何处。” “老奴已经询问过了,大姑娘只是说想出去闲逛一下。 第123章 惊吓 老奴的夫人啊!您看看现在大姑娘正是最需要您的时候呢!所以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安心静养呀! 平阳郡主听了花嬷嬷这话,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都是满满的疲惫之色。 接着,她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花嬷嬷手里的粥。 “并不是我不愿意喝实在是我现在一点儿胃口也没有,真的喝不下去啊!” 平阳郡主的声音低沉而微弱,仿佛每说一个字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轻轻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花嬷嬷看着靠在床头上闭上眼睛的主子,轻轻摇了摇头,走出里屋把碗递给了外面候着的丫鬟: “端出去处理了!” “是,嬷嬷。”小丫鬟屈膝行了一礼。 雅安院内 宛竹正在屋子里心情愉快的嗑着瓜子,青荷坐在身旁小矮凳上正汇报着这几日的账本。 “小姐平馨院这几日珍贵药材用量很大呢!差不多了每日要一百两左右价值的药材。” 宛竹一听这话,也顾不得继续嗑瓜子,她把快要放嘴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手里的也一并扔到了盘子里问道: “吃的哪些珍贵药材,竟然这么贵。” 青瓷在旁边手捧医书头也不抬悠悠说道: “都是些补药,哪有人这么补的,她就是都吃完也没用,这么补谁受得了。” 宛竹伸手接过账本看了起来,什么人参,红参,党参等等,都是些滋补养生的药材。 这些药材都是百姓们上山寻挖来的,又经过商贩们倒卖,到了买家手里,价格不是一般的高。 “这些个参放在一起吃不会有问题吗?” 宛竹看着账本奇怪的问出了声。 “不能,不说如此奢侈,就是一起吃也是不行的,且不说这银钱花费巨大,就是这身子骨也难以承受啊!” 青瓷轻声呢喃着,言语中透着一丝无奈,她的目光并未离开手中的书页,仿佛那是世间罕见的珍宝,轻轻翻动书页的动作,细腻而轻柔。 听了青瓷的话,宛竹看着手中的账单沉思起来。 不给药材是绝对不行,现在就是要想一个该给多少,又该怎么给的流程,这么铺张浪费看着怪心疼。 宛竹转头看着认真看书的青瓷,她眼前一亮: “青瓷,给你家小姐写一张每人每日最多能用多少药材的单子,哪些可以一起食用,哪些相克的要注明。 然后吩咐下去,以后府里有人需要领药材就让库房照着领,现在这样子可不行。” 青瓷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她眼睛不离手里的书,直接起身边走边看写单子去了。 “小姐,大厨房来报说这几日肉类涨价涨的也很快。” 青荷手里拿起一把瓜子边剥壳边说。 宛竹一听到涨价两字,她脑海里像是有什么漂浮而过。 她伸手抓起几颗瓜子准备嗑,这时青荷已经把剥好壳的瓜子放宛竹手里。 宛竹看着手里的一把瓜仁,无语的看着青荷: “我要自己嗑,这样没味,你自己吃。” 她说完又皱起眉头想了一会。 这时她想起来了点,好像就是这一年,城外一下子突然多出好多难民,城里粮价瞬间暴涨。 圣上只能安排人在城外搭建了好些简易的棚子供难民居住。 还要求每位官员家属轮流到城外施粥,要是轮到没去的官员府邸,那官员就要直接被禁足半年。 等半年后出来还要被下放到外任职,朝堂上每日都在变幻莫测,被下放哪还有回京之日。 宛竹想到这些,自己也有一间粮铺,她马上吩咐青荷: “青荷,你等会就出府,要粮铺马掌柜多囤积些粮食,不管什么种类都可。” “小姐,那囤积多少左右。” 青荷在买卖上是个服从性很强的姑娘,一听买进她就想到卖出,她脑海里已经算出了转手能进账多少银两。 “把我们的仓库都放满,不行在租两个仓库。” “会不会多了点,现在收倒是也简单,就是那么多怕新粮食出来都售不完。” 青荷脸上又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宛竹看她财迷的样子,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说道: “瞧你这守财奴的样子,放心,赔不了,我还怕不够呢!” 青荷眼睛又马上亮了起来: “小姐说的可真,确定赔不了。” 宛竹又抓起一把瓜子,听到青荷的话她直接点了点头,表示确定。 正在几人悠闲的聊着时,晨嬷嬷走进了屋子,她一打开外间帘子就说道:“院门口就听到你们的笑声。” 晨嬷嬷人没到声音先到了,屋子里说笑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晨嬷嬷对这几个小姑娘也是真的没脾气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步走进里间轻快的说道: “少夫人瞧瞧老奴带了谁来我们院子。” 宛竹看着进里屋的帘子,很快,帘子被人打开,就见晨嬷嬷怀里抱着邵阳北走了进来。 宛竹看到邵阳北,眼睛一亮,她欣喜的起身去晨嬷嬷怀里接孩子。 邵阳北看上去又胖了些,那手背更是胖的圆呼呼的,白嫩嫩的小脸看得宛竹恨不能要咬上一口。 邵阳北此时也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宛竹,他嘴里正咿咿呀呀的叫着听不懂的语言。 也许是刚刚从外面进来的原因,他小脸两边还稍微带着点红。 宛竹抱着他在屋子里走着,她担忧转头看着晨嬷嬷,马上问出想中疑惑: “嬷嬷不是去告诉伯娘,明日我亲自去接北哥儿的吗?我也没说今日就要带回北哥儿呀!怎的就给带回来了,是府里出了何事吗?” “府里没事,夫人来侯府了,刚刚先去了老夫人的静心院。” 宛竹一听这话,她马上把怀里的邵阳北给放到了旁边的青翠怀里。 “怎的也没个人来告诉我一声,我好出门去迎才是。” 宛竹焦急又带着欣喜的忙了起来,说着示意青瓶给自己拿来披风。 晨嬷嬷看着那失了分寸的宛竹,笑了笑才说: “是夫人嘱咐老奴不让说与少夫人的,不然肯定早早禀了少夫人才是,夫人说要给少夫人一个惊喜。” 宛竹听闻这话,嘟嘴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说: “这哪是惊喜,这不明摆着惊吓才是。” 第124章 威风 说着宛竹又伸手去接青翠怀里的邵阳北,不过邵阳北很不给面子的把头偏向了另外一边,那意思明显是不要宛竹抱。 宛竹看到邵阳北这样子,她假装生气,气呼呼的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肉嘟嘟的小屁孩: “瞧瞧,连你都不待见姨母是不,小调皮。” 众人看着宛竹这动作都哈哈笑了起来。 宛竹带着青瓶又急忙去了老夫人的静心院里。 到了里面守门的卜嬷嬷一眼就看到宛竹,她马上迎了上来,屈膝行了一礼带着宛竹直接进了老夫人的花厅内。 花厅内,老夫人坐在上首位置,伯娘秦氏坐在离老夫人不远处的椅子上,几人正笑的开怀。 坐在秦氏旁的宛茹也是腼腆的笑看着俩人。 宛竹进了花厅分别和老夫人和秦请了安,就被老夫人欣喜吩咐让她快点入坐。 宛竹顺势坐到了宛茹旁边的椅子上,宛茹一见宛进来,那眼神马上亮了起来,眼里的亮光就仿佛要把花厅都给照亮了一般。 宛竹仿佛在闺中那般调皮的朝她眨眨眼,宛茹瞬间了然,笑的眉眼弯弯,露出了她那对奶凶奶凶的小虎牙。 老夫人一脸慈祥的看着宛竹俩人,她转头看着秦氏说道: “是老婆子考虑不周了,还让亲家太太亲自走一趟把北哥儿给送了回来。” 秦氏听到老夫人这客气的话,她又放下刚刚端起的茶盏,笑着说道: “老夫人这话生分了,因是我们感谢你才是。 北哥儿被老夫人带的很好,在府里很乖,这不是竹姐儿带信说明日去接,我这今日刚刚好又没事,也想来看看她就冒昧的上门来了。” 看得出来老夫人今日很是高兴,从宛竹进屋她就笑的一脸的褶子都越来越深了,直到现在都没停过。 “不能说冒昧,不能说冒昧,应该说亲家太太有心了才是。 最近府里事情不断,老婆子确实是早该放竹姐儿这丫头回去瞧瞧才是,是老婆子疏忽了,这些日子麻烦亲亲太太操心了。” 老夫人和秦氏客气的聊着,宛竹宛茹也不好单独说话,只能用眼神交流着。 过了一会,老夫人看宛茹规矩的坐着并不说话,她知道今日肯定是宛茹这姑娘想姐姐了,秦氏才会借口送北哥儿回来。 老夫人慈爱的看着宛竹,让宛竹带着秦氏和宛茹去雅安院内坐坐: “老婆子年纪大了,竹姐儿你带亲家太太和四姑娘去雅安院休息休息。” 宛竹听到这话,她高兴的起身屈膝行了一礼。 秦氏和宛茹也分别起身和老夫人客气行礼。 宛竹带着秦氏和宛茹俩人直接去了雅安院,到了屋子里,青翠早已准备好点心茶水。 而晨嬷嬷则是把北哥放到床上坐着,北哥儿坐的还不是很稳,摇摇晃晃的。 几人落坐后,秦氏看着宛竹亲自忙碌着给自己拿糕点,亲自端过茶盏,看着看着她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拿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 眼睛红红的说道: “委屈我们竹姐儿了,伯娘都已经听说了,你去于大都督府门口说理之事,下次可千万别这般冲动了,对你名声不利。” 看得出来,秦氏是真的关心着这个侄女。 “你是伯娘一手带大的姑娘,伯娘是真的舍不得你受委屈。” 宛竹看着秦氏对自己的关心还有心疼,她眼角也红了起来: “伯娘多虑了,竹儿不委屈,你不知,有了这世子夫人的头衔在,说话都不用顾虑那么多,现在你侄女威风着呢!” 宛竹说完还眼角带泪笑了起来。 身旁的宛茹也是默默的擦了擦眼角,听到宛竹这话,她顾不得擦泪,噗呲笑出了声。 “三姐姐让我瞧瞧,哪里威风了,说着还伸手去拉宛竹,那手就向着宛竹的腋下挠去。” 宛竹被她挠得躲避不得,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屋子里瞬间传出了宛竹姐妹俩清脆愉悦的笑声。 刚才那沉闷压抑的气氛,仿佛也随着这笑声烟消云散了。 秦氏此时脸上的乌云仿佛被一阵清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如雨后晴空般的明媚与灿烂。 她那原本紧绷着的面容逐渐放松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淡淡的微笑。 她看着宛竹被小女儿挠得无处躲避,急忙说道: “竹姐儿,你也伸手挠你四妹妹啊!别忙着躲避。” “母亲,你偏心,三姐姐出嫁了还是这么偏心。”宛茹手不停的控诉着秦氏。 “小姐,快点还手啊!”青瓶站在旁边也是焦急的恨不得亲自上手。 宛茹的丫鬟芙蓉看着青瓶那跳脚的模样,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俏皮的说: “防止青瓶姐姐过去帮忙,我还是拉着你安全些。” 听得几人又笑了起来。 “救命啊!伯娘我怎么还手,伯娘救我。” 宛竹说着忙挣脱开了宛茹的手跑到秦氏身旁躲避,秦氏看宛竹彻底没了还手之力,她伸手去阻止宛茹。 坐床上靠在晨嬷嬷怀里的邵阳北看到她们的动作,以为是打闹,急的哭了起来,宛竹和宛茹又急忙过去哄起了小胖子。 “是不是吓到北哥儿了,不哭不哭。”宛竹轻轻哄着哭的伤心的小胖子。 可是邵阳北仿佛没听到,反而哭的更大声了起来,他就闭着眼睛嚎啕大哭,根本不看宛竹。 宛茹看邵阳北又混了,气呼呼的样子说道: “小肉墩,不许哭,在哭不给吃糕点。”宛茹假装生气的看着邵阳北。 邵阳北一听到宛茹的声音,立马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撇了撇嘴忍着眼泪委屈的看着宛茹。 那想哭又不敢哭出来的样子,把一旁看着的宛竹心疼坏了。 “四妹妹,别吓他,瞧把他吓得。” 宛竹说着快点拿出帕子给他擦着眼泪。 宛茹可不惯着邵阳北,她哼了一声,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看着床上的邵阳北。 第125章 容娘 宛茹看着晨嬷嬷怀里装可怜的邵阳北,她哼了一声,小手叉腰看像宛竹说道: “三姐姐你是不知,这段日子都是我带他,我可把他脾气都摸的差不多了,别看他还小,这小胖子可是鬼精鬼精的,大哥也说了,男娃可不能惯着,得管。” 说完她朝着邵阳北吐了吐舌头又抬起双手放在头顶,冲着邵阳北做了一个鬼脸。 邵阳北看见她的动作,又咯咯笑出了声,他眼里还有刚刚没满出来的眼泪,现在一笑,眼泪又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宛茹转头,冲着宛竹挑了挑眉,抿嘴一笑: “瞧瞧,这不就搞定了,不用管他,他到午睡时辰了。” 青瓶接过宛竹手里帕子给邵阳北耐心的把脸擦干净,才这么一会,邵阳北就真的已经靠在了晨嬷嬷怀里睡过去了。 宛竹佩服的看着这个四妹妹,冲她比了个了不起的动作。 秦氏嘴角带笑满眼宠溺的看着姐妹俩,她对宛茹说道: “你三姐真要是这么对他,要让别人看到非说虐待北哥儿不可。” 宛茹鼓了鼓腮帮子,看着宛竹露出了心疼之色,她伸手挽住宛竹的手臂说道: “真是委屈三姐姐了,以后北哥儿不听话,这需要动手时你找我,我来。” 宛竹抬手轻轻拍了下她的额头,满眼笑意: “哪里需要动手,北哥儿很乖的,而且老夫人很会带孩子,教养的可好了。” 宛竹用很是宠溺的语气和宛茹解释着。 之后宛竹细细问了秦氏家人的身体状况,听到祖母和嫂嫂都很好时,她笑的眉眼弯弯的。 几日后,屋外下起了凄淅沥沥的小雨,使得本来就冷的天越发的寒冷。 雅安院屋内炭盆里烧着红红的炭,这样才使得屋子里暖暖的躯散了些寒气。 此时小厅里厨房管事容娘正跪在地上冲着宛竹磕头:“多谢少夫人对劲哥儿的栽培。” 宛竹看着跪地上的容娘,无奈的轻声说道:“起来!不是早已谢过了吗?怎的又跪下去了。” 容娘眼含热泪抬头看着主位上的宛竹。 今日宛竹一身藕粉色衣裙,衣裙上绣着层层叠叠的花朵,看上去仿佛是落入凡尘的花仙子。 “是少夫人心善,我和劲哥儿才能活到现在,不然怕早在乱葬岗被乌鸦分食了才是。” 宛竹起身走到她身旁,伸手轻轻扶起她,容娘怕扯到宛竹也顺势起身又屈膝行了一礼。 “已经过去了,这些时日你不也尽心尽力的在报答于我吗?才短短时日你就教出了两个厨娘,因是我感谢你才是。” 宛竹看着眼前容娘柔美的脸。 容娘看上去二十四五的年纪,一身下人服饰,不施粉黛的脸看上去少了几分精致。 她生的并不是很美,可是她面象和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很适合过日子的女子,用老人的话说就是很有旺夫相。 “做菜也是家传秘方,可是你都毫无保留的拿了出来,你说这又叫我怎么谢你才好。” 宛竹双手放开她的手臂轻轻说道。 容娘看着宛竹,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她吸了吸鼻子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宛竹看她终于止了泪水,温柔说道:“坐下陪我聊聊天呗!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何孤身带着孩子上京。” 宛竹听青瓶说:听厨房的人说容娘心情似乎一直都很压抑,她平时又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现在她既然来了,宛竹就想着让她说出来也许会好点,她顺势也就八卦八卦。 容娘听宛竹这话,她眼神有些躲闪,手紧紧捏着衣角,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宛竹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又放轻了些语气耐心说道: “想想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个走错路,看错人的时候,有遗憾的,懊恼的,什么样的都有,只是每个人理解的方法不同,对待事情的态度也就不同。” 容娘听了宛竹这话,抬起头眼神漂浮看着宛竹问道: “少夫人也会看错人,走错路,也有遗憾。” 宛竹挑了挑眉,会心一笑: “有啊!不过看看那些比我还惨的例子,我又不气了,起码我比她们幸运不是。” 容娘听了宛竹这话,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她慢慢放开了捏着衣角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说了起来: “劲哥儿的父亲叫严文忠,是严家三子。 宛竹听到这个名字,感觉甚是熟悉,她开口问道: “那不就是榜眼严文忠吗?高中后入赘翰林院侍读学士府,他夫人是学士府独女叫陈伶雪,现年十九,因为是独女又要求男子入赘,所以一直没有找到有缘人。” 看到容娘点点头,宛竹就知道没错了,她看了看容娘,沉默许久没有在开口。 这些容娘早已从街道上打听了个遍,现在怕都写出来了,她闭了闭眼,把那些人从自己脑子里清了出去才说: “我吕家县城开了一个小食馆,收入还是可以,起码养活一家子没问题。 有一次他和同窗过来吃饭,他付账时找来找去还是不够二十个铜板,我看他实在拿不出,就说等有了在给也可。 后来他三番五次过来和我说话,在街道上偶遇。 那时父亲已经把所有做菜的手艺都传了我,慢慢的我们见面次数多了,我也被他一身的书卷气,还有温文尔雅的外貌所吸引。 我不顾父亲母亲的反对,不顾世俗的眼光,执意要嫁与他。 父亲哥嫂气不过,放狠话嫁了就与我断绝关系。 成亲后我才知,他家根本就是个狼窝,家人个个自私自利,穷的简直就是一贫如洗。 他能求学也是全靠他努力肯学被书院院长看中,才免了他的束修。 严家唯不缺的就是人,父母兄弟侄儿侄女加起来二十几个,别的物件就是连一个豁了口的碗都没有。 那时的我还是不曾嫌弃过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才成亲没几日我就拿出嫁妆去岔路口支起了个简易的摊子,想着卖些吃食供他继续求学。 第126章 艰难 那时尽管如此,我依然没有嫌弃过他一丝一毫。 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所以刚刚成婚没几天,我便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的嫁妆,前往县城门口不远处摆起了一个简单的小摊儿。” 容娘神情平静的讲述着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冷静,宛竹听着都心疼起了这个坚强的女子。 只听到容娘还在轻声讲述着: “我希望能够通过贩卖一些食物来赚取点铜板,好支持他继续完成学业。 起初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人前来光顾生意,自然也没有多少收入进账。 一屋子的人只能眼巴巴地等待着我把剩下没卖掉的饭菜端上来充饥果腹。 面对如此困境,我实在别无他法,只好悄悄地将第二天可以售卖的食物藏匿起来。 如今回想起来,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当时的他一直保持着沉默不语、冷眼旁观的态度,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们全家精心算计却不发一言。 即使怀着劲哥儿的时候,我也没有休息过一天,好不容易才攒够了钱给他买笔墨纸砚。 自从他手上有了些余钱后,便不再帮人抄写书籍了,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终于可以专心读书了。 渐渐地,我们一家人也能够吃饱饭了,再也不用饿得半夜睡不着觉,只能起来喝凉水充饥。 好不容易才将摊子发展到有了几个客人,眼看着一切都步入正轨越来越好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却又开始眼红起来。 尤其是在我即将临盆之际,那两个嫂嫂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嫉妒与贪婪,开始明里暗里地暗示着要接手我的生意。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心中虽然十分不悦,但考虑到家庭关系的和谐以及自己身体状况的特殊,并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最后连家中一向不吭声的老太太竟然也出面干涉此事。 面对她老人家的要求和压力,纵使心中有万般无奈与委屈,最终我还是不得不选择妥协并答应教授两位嫂嫂相关的经营技巧和厨艺。 可惜这做菜确实可能需要一定的天赋啊!无论我怎样悉心教导,她们做出来的菜肴依然让人难以入口。 要么盐分不足,淡而无味;要么油脂欠缺,口感干涩。 更糟糕的是,有时候会把菜炒得焦黑糊糊,完全失去了原有的色泽和味道;还有时候火候掌握不当,导致食物半生不熟,令人无法下咽。 然而,尽管如此,她们自己却对这些菜肴感到非常满意。或许是因为努力尝试后的成就感,又或者是出于对铜板的执念。 看着她们满心欢喜的样子,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任由她们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了。 就这样,两位嫂嫂带着自己亲手制作的饭菜,兴高采烈地出去摆摊了。 头两日,买卖做得挺红火,眼瞅着竹筐里的铜钱越积越多,两个人的眼睛都红了。 才没过几天呢,就都想着要把摊子据为己有,结果一言不合直接动手打了起来!老太太没法,只能亲自去监督。 可惜啊,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来摊子里吃饭的客人变得越来越少,剩下的饭菜却越来越多。 老太太仔细一算账,发现不仅赚不到一个铜板,反而还要倒贴出不少铜板来!这可怎么得了?简直就是要从她身上割肉啊! 没多久,劲哥儿甚至都还未满一个月大呢,老太太居然已经开始逼迫我出去出摊了! 没办法,我只能继续白天在外头摆摊赚钱来供应严文忠读书;晚上回到家后,还得费尽心思地应付那一大家子人的勾心斗角和算计。 而且每天光是交给老太太的钱就多达整整十五个铜板,那日子过得真是苦不堪言……” 说到这里,容娘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她轻轻地吸了吸鼻子,然后拿起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后,才又接着缓缓说道: “有几日,因为生意实在太过繁忙,我便将劲儿哥暂时留在了老太太那里。 然而,当我忙完一切赶回家里时,却看到劲儿哥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院子里哭泣,而他们一家人竟然无动于衷地在屋子里面吃着晚膳。” 就在那一瞬间,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愤怒如同火山一般喷发而出,让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我紧紧地抱起劲哥儿,毫不犹豫地冲进屋子里,一场惊天动地的闹剧就开始了。 我怒视着那一大家子人,他们正围坐在饭桌旁吃得津津有味、其乐融融,但却没有给我们母子留一个座位。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我的心,让我感到无比的委屈和愤怒。 忍无可忍之际,我猛地伸手掀起了他们的饭桌,饭菜散落一地,碗碟破碎了一地。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全家人都愣住了。 从那天以后,他们对我和劲哥儿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 或许是因为害怕再次惹怒我,又或者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总之他们变得收敛了许多。 去年科考前夕,我不顾颜面,再次回到娘家,向父母低声下气地借了一笔银子,只为将他送上赴考之路。 那时的他,信誓旦旦、柔情蜜意地对我许下诺言: “此番必定金榜题名,待功成名就之时,便是接你入京之日。” 听闻此言,我满心欢喜,觉得所有的苦难都变得微不足道。 只要严文忠能够一举高中,我所受的一切苦楚便都是值得的。 因为那时,我便能苦尽甘来,摆脱眼前的困境,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在老家翘首以盼,每日都期待着能收到他金榜题名的喜讯。 然而,数月之前,等待我的却是一封冷冰冰的休书。 那一刻,我如遭雷击,心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直到此时此刻,我方才明白,当初他迎娶我进门,不过是将我当作一个工具,让我替他操持家务、养活全家罢了。 第126章 答案 直到此时此刻,我方才明白,当初他迎娶我进门,不过是将我当作一个工具,让我替他操持家务、养活全家罢了。” 容娘说到这里,她眼里是满满的不甘,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要怪只能怪已经眼盲,她闭了闭眼努力把自己眼里的泪憋了进去。 等她在睁眼时,眼里已经恢复了些许清明,她缓了缓情绪嘴唇轻起继续说了下去: “而那些曾经受我恩惠多年的严家人,眼见我已被休弃,竟毫不顾及往日情分,无情地将我们母子驱逐出家门。 他们的冷漠与绝情令我心寒至极,仿佛这世间再无一丝温暖。 我紧紧攥着那封休书,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娘家。 当我踏进家门时,原本以为会遭到父母和兄嫂的责备与嫌弃,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 然而,内心的愤怒让我无法平静。 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被如此对待? 不甘心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于是,我不顾家人的劝阻和担忧,毅然决定偷偷离开家,前往上京寻找答案。 而就在这时,我万万没有想到,劲哥儿竟然悄悄地跟在了我的身后。 或许是他放心不下我一个人远行,亦或是他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无论如何,他的出现让我感到既惊讶又欣慰。 在这漫长的路途中,有了劲哥儿的陪伴,似乎多了一份温暖和依靠。 母子二人历经千辛万苦、风餐露宿,这才抵达繁华喧嚣的京城。 刚踏入城门,我便拉着劲哥儿四处询问严文忠此人。 令人意外的是,似乎很多人都知晓他的名号。” 容娘说到这里,她冷笑了一声: “当时还想着他真了不起,这么多人都认识他,当打听清楚后才发现原来别人认识他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而已。” 她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凝视着默默注视着她的宛竹。泪水如决堤般再次汹涌而出,哗哗地流淌下来。 青瓶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平日里安静而坚强的女子,此刻尽管泪流满面,但却没有发出一丝哭声。 这种无声的哭泣更让人心痛,仿佛每一滴泪水都承载着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青瓶心疼得心如刀绞,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个受伤的女子。 犹豫片刻后,她轻轻地从怀中掏出自己的手帕,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容娘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手帕递给了她。 容娘看着青瓶递过来的手帕,眼泪没有减少,而是流的越来越多。 自己辛辛苦苦、全心全意地养育了那一群人整整十年! 然而,就在自己最渴望得到他们关怀的时候,他们竟然毫不留情地将自己赶出家门!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几个素昧平生、从未谋面过的陌生人,却在自己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我伸出援手,给予自己无私的援助和支持,并为自己提供了许多实质性的帮助。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人心寒不已,但同时也让自己感受到了人间自有真情在。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青瓶,青瓶眼里流露出的只有满满的善意和心疼。 她伸手,接过了青瓶手里的帕子,可是她并没有擦掉脸上的泪水,只是轻柔的捏在手里,张了张嘴开口把刚刚没有说完的继续说了出来: “如此一来,事情变得容易许多,我们没费多少功夫,便顺利打听到了陈府所在之处。 我并没有暴露出我和劲哥儿的身份,到陈府门口等着严文忠,可是不巧偏偏就碰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是精明的嬷嬷。 她和蔼的询问我有何事需要帮忙,我只说是走错了路的路人而已。 我急忙带着劲哥儿离开了陈府门口,可是劲哥儿的脸和严文忠生的太像了,后来我们还是遇上了歹人。 可那歹人怎么偏偏就瞧上了身无分文的我们,这明显就是买凶杀人。” 容娘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没有在继续,只是眼神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地面。 宛竹坐上首静静的听着,端起茶盏轻轻抿一口。 而容娘仿佛已经融入了她的回忆当中,除了时不时拿起自己的手帕擦了擦眼角,就再没有了多余的动作。 宛竹不知道该怎么劝解眼前的容娘,只能轻轻说道: “把事情都说出来会好受些,劲哥儿是个很坚强的孩子,他跟着大公子一起求学只会越来越好。” 宛竹并没有多少可怜容娘的心情,因为她觉得容娘并不可怜,她靠自己的双手可以走到今日很了不起,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看着沉默的容娘,轻轻问着; “那你可见到了严文忠,他又是如何给你解释的。” 宛竹想到那时青瓶几人说容娘去见了个人就同意进了侯府,她想可能就是见的严文忠。 容娘听到宛竹的问话,她只是自嘲的笑了笑,她眼里也没了泪水,有的只是坚强和如释重负: “见到了,那日见到他时,他看我的眼神里竟然是浓浓厌恶和耻辱。 我含辛茹苦供他求学,他竟然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仿佛以前的甜言蜜语都是我的幻境而已。” 说完这句话容娘又想起了那日在客栈见到严文忠的情形。 那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了街道上。 她约了他在餐馆一个小厢房里见面。 那日他身着一袭崭新的深蓝色衣袍,那深邃而神秘的颜色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但又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和气质。 那衣袍剪裁得体,线条流畅自然,完美地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 可惜他一进门,就嫌弃的看了看容娘,双手背到身后,开口就没有了谦谦公子的修养,有的就是责问和羞辱: “你们来京想干什么,我不是在休书里写的很清楚,我们夫妻缘尽,请不要在像十年前那般厚颜无耻纠缠不清,希望你能自重。” 容娘听到这话心里如同万只蚂蚁在咬一样的疼,她看着眼前熟悉的陌生人不死心的问道: 第127章 可惜 “夫君,我只是想知道这么多年我到底哪里没有做好,让你这般狠得下心说弃就弃。” 严文忠听了这话,更是满脸嫌弃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张不施粉黛的脸,已经明显有了粗糙的痕迹。 一身粗布衣裳已经洗的发白,以前日日在一处还不觉得,现在一看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不想多看一眼。 他轻轻撇过脸去说道: “说!要如何才肯离开,五百两够不够。” 容娘听着严文忠的话,还有严文忠眼里那掩饰不住的嫌弃,她就已经知道他们不可能了。 她伸手胡乱的擦了擦夺眶而出的泪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冷静的开口: “大家闺秀培养长大的她很好!从小锦衣玉食的养大,长的又美,温柔贤淑,家里还有权有势。” 严文忠听了这话,眼底露出些许骄傲,不过还是没有转过头来看她一眼,只是冰冷的开口: “她是很好,从小就被以当家主母的礼仪教导长大,身上从来不会有油烟味和汗液味,也从来不会像你那般索然无味。” 容娘听到这话,她微微后退了一步,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和自己同床共枕十年的男子,可惜泪水已经模糊了自己的双眼,她已经看不清了他的脸上的表情。 她只是喃喃自语道: “是啊!我没有规矩,吃个饭像是打仗一般,等我忙碌一日归来还要伺候一家老小,轮到我洗漱,要什么没什么,白日的劳累恨不得躺到地上就睡过去,能不是一身的油烟味和汗液味吗?” 容娘努力想让眼泪不要流出来,拼命的想要把泪憋回去,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泪还是不配合的涌了出来,流到了她的嘴里咸咸的。 “说来说去这么多,不就想要补偿吗?我们严家还没找你要这么多年的住宿费用呢!” 严文忠嘲讽的开口,他转头轻蔑的看了眼容娘故作坚强的样子,厌烦的甩了甩袖子: “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的倔强,这里是五百两银票,拿上走!别在出现在我的眼前,特别是我夫人那里,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你的存在。” 说着严文忠拿出几张银票,轻轻准备丢到饭桌上,可是银票就是几张纸,它就那么不听话的轻轻的四处散落到了他的脚边。 容娘没有看那落地的银票,既然说自己倔强,那自己就如他所愿倔强起来,她抬头时眼里已经没有了期望和悲伤,她定定的看着严文忠说道: “我要你不要来打扰我和劲哥儿的生活。” “这个可以,劲哥儿现在不是已经跟着你了吗?放心我不会来打扰你们,不过你要是不遵守承诺,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严文忠眼神不善的看着只到自己肩膀的容娘,他眼里带满了警告的意味。 “好,我不来找你,我们各不相犯可行。” 容娘得到结果没有在过多的纠缠,她转身倔强的离开了。 “就这样,我没有捡起地上那几百两的银票,我故作坚强的先离开了客栈。” 她没说的事,她转身出门时那眼泪流了一路,她只能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宛竹听到这里,轻轻吸了一口冷气。 身旁的青瓶听到担忧的看着宛竹关切的问道:“小姐,怎么了,是牙疼了吗?” 宛竹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手腕上那金灿灿的金镯,又抬手看了看手镯上的镯子才轻轻说道: “可惜了地上那几百两银票,在添点又可以买一对这样的镯子了。” 容娘听完,不可置信的看着宛竹,她睁着红肿不堪的眼睛说道: “出来客栈后其实我也后悔了,住客栈银钱都是苏老帮忙付的呢!少夫人你一说我又越来越后悔了。” 说着流完的泪又流了出来,不过现在是希望的泪水,她把心里不快都说了出来,感觉此时心里松快了许多。 宛竹手里端着茶盏,也没有喝,静静的不知想着什么,突然她坐直了身子说道: “容娘,你重新约严文忠出来,让他自愿签下放弃劲哥儿的契书,严文忠签了后你就带着劲哥儿去把姓氏也改了。” 容娘不明所以的看着宛竹,喃喃问道:“少夫人是何意,难道…” “你不要管会怎样,先把这些办好就可,以后劲哥儿有出息了你也就可以安心了不是,不然怕生变故不是。” 宛竹放下手里的茶盏,耐心的劝慰着容娘。 容娘听了宛竹这话,想了想也感觉对母子俩没有任何影响,也就点头同意了。 可是宛竹看了看她好像并没有放心上的样子,就吩咐了青荷去陪她把这两件事办妥。 等容娘离开了院子时,宛竹就起身回了里屋打算休息休息。 她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好像越来越清明了。 上一世陈伶雪并无子嗣,后来领了一个半大男孩进府来养,听说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孩。 后来听说陈伶雪为照顾那孩子把自己累病了好久,可惜那孩子没几月也不明不白暴毙而亡。 宛竹现在想想,那男孩怕就是劲哥儿了,所以说当劲哥儿被带进陈府时容娘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陈府一处院落 一个美丽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陈伶雪身着一袭浅紫色的衣裙,仿佛从仙境走来一般。 她的发髻高高挽起,梳着妇人的发饰,显得端庄而优雅;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如同一幅精美的画卷展现在众人面前,令人不禁为之眼前一亮。 此时此刻,陈伶雪正静静地坐在屋中窗户旁,手中捧着一本书。 然而,奇怪的是,她并没有专注地阅读书籍,而是心不在焉地将书捧在手里,目光迷离,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眼神虽然在书上,可她心思早已不知到何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手中的书早已拿反。 “姑爷安。” 屋子外传来了打帘丫鬟的请安声音,可是坐着发呆的陈伶雪却丝毫没有反应。 第128章 土包子 严文忠在丫鬟的伺候下,脱了披风放缓脚步进了里屋。 他轻轻走到陈伶雪身旁,伸手轻轻拍了拍陈伶雪的肩膀,陈伶雪一个激灵回了神,刚刚想开口骂却发现是自己新婚不久的夫君。 她马上转头换上了温婉的神情,抿嘴笑了起来,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说道: “夫君何时回来的,路上可冷。” 严文忠看着这个温柔体贴的女子,他心里像是喝了蜜一般甜,这么贤惠体贴的人已经是自己的夫人了。 他坐到陈伶雪身旁,伸手温柔的揽住了陈伶雪的肩膀,轻轻嗅着陈伶雪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贪婪的吸了吸: “夫人身上怎的这般香。”说着他把脸直接埋进了陈伶雪的脖颈。 端茶进来的丫鬟看到这一幕脸红的退了出去。 陈伶雪此时也丢下刚刚心里的不快,抬起一只手反手圈住了严文忠的脖颈,她闭上眼睛直接靠在了严文忠的肩上。 严文忠得到了她的回应,他顺着陈伶雪的脖颈一点点吻了下去。 有衣物挡住了他往下的动作,他动作不停的伸手解着扣子,陈伶雪感觉到他的动作,动手自己解了起来。 很快,扣子解开,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陈伶雪被他挑逗的眼神越来越扑朔迷离,严文忠吻着她示意她转过身来,陈伶雪马上转身双手直接挽上严文忠的脖子。 陈伶雪眼神迷离的任严文忠摆布,她配合着严文忠的动作,慢慢的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她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不多一会,屋子里就传出了陈伶雪高低起伏的声音。 听的门口守着的一个丫鬟脸红到了耳根。 陈府另外一个屋子里,屋子里坐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左右年纪的妇人。 仔细一看这妇人长的和陈伶雪有六分相像,让人一看到就知道是陈伶雪母亲陈夫人,她娘家姓朱。 这时她正眼神不善看着地上跪着的一个嬷嬷: “为何会把人跟丢了,都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人吗?在拖下去万一那人出去乱说,定会影响到姑爷的前程。” 陈夫人朱氏一脸怒容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嬷嬷。 “老奴,老奴已经差人在找,可是那俩人也未出京,就是那样消失不见了。” 嬷嬷颤抖着嘴唇和陈夫人解释着。 那日看到容娘母子的正好是陈夫人的贴身王嬷嬷。 她出门买糕点,正好看到容娘母子鬼鬼祟祟的站在那里,她一时好奇,就走过去想着询问一下。 可是当她看到那男孩瞬间就不淡定了,那和姑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换上和蔼和亲的的语气想着把人给哄进府,可没想,那小妇人随便说了两句,拉起孩子就走。 她看着她们走远,快点进府禀了陈夫人,夫人知道后才有了后面的动作。 此时王嬷嬷正好端了一个盘子进了屋子,盘子里放着一个精致的瓷碗,她轻轻走到陈夫人身旁小声说道: “夫人莫动气,这事急不得,万一捅到姑爷那里也就不好了,虽说夫人做这事都是为了姑爷好,可毕竟那孩子是姑爷的骨肉,姑爷未必舍得下手。” 王嬷嬷说摆,把盘子放到陈夫人身旁的桌上,小心的端起瓷碗: “夫人这是老奴上午就炖下的八珍汤,夫人趁热先喝了。” 陈夫人听了王嬷嬷劝慰的话,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王嬷嬷手里端着的汤,伸手接过,拿起勺子慢慢喝了起来。 王嬷嬷抬手挥了挥手,那原本跪在地上的嬷嬷如蒙大赦一般,立刻站起身来,匆匆走出了屋子。 陈夫人慢慢地将碗中的汤喝完,然后把碗递到了一旁的王嬷嬷手中。 王嬷嬷双手接过之后,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随后,陈夫人拿起一方精致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嘴角,动作优雅而从容。 做完这些后,她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幽深地看向前方,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若是没有寻到那两个人,我又如何能够安心?她们的存在就是一个隐患。” 王嬷嬷端起茶盏递到了陈夫人手里: “夫人先喝口参茶润润喉,这事交给老奴去打听就可以了,夫人千万要保重好身体才是。” 陈夫人伸手接过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王嬷嬷顺势接过了茶盏放好,她才轻声开口说道: “严家人那边,阿江已经传回消息,怕在过个四五日就可以进京,姑娘的意思是说让他们住进府里,这事夫人如何看。” 陈夫人听了嬷嬷的话,并没有急着开口,女儿定了的事,其实她在怎么反对也是无用。 只是这陈府里并不是只有她们几人,还有陈大人的二弟家五口,三弟家六口,小佛堂里更是有老夫人在里面吃斋念佛不喜打扰。 “把那最远的梨园打扫出来让他们一大家子住!那里离的远,应该吵不到老夫人。” “是,老奴下去就安排。” 王嬷嬷屈膝行了一礼,然后她端上盘子打算离开,这时陈夫人又轻轻说道: “摆件就放普通的就可,还有衣裙首饰就随便安排安排,地里刨食的土包子知道什么。” 王嬷嬷手里的盘子没放下,她弯腰伏了伏身: “夫人,老奴想着这一住进府里怕是会请不走。” 王嬷嬷贫苦出身,以前自己家人也是些豁得出去的,她就怕严家人也和自己那窝子人一个德行。 陈夫人拿着手帕轻轻掩嘴咳嗽了两声,望着炭盆里红红的炭,刚刚好燃的正旺都出了小火苗。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沉声开口: “我也这么想,可是奈何雪儿要他们住进府邸,摆了,就听她的!” 陈夫人脸上满是惆怅,陈老爷和女儿选中严文忠这个赘婿她本来是反对的,可是她一个人犟不过全家。 自己的理由是他已有糟糠之妻,不犯七出,就没有理由休弃,以平妻对待,那自己女儿又太委屈。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严文忠居然毫不掩饰地宣称自己对那位老家的夫人毫无情感可言!还杨言自己可以休弃。 第129章 人少 他讲述当年,这段姻缘也是由女方苦苦哀求、死缠烂打才促成的。 而严文忠也曾信誓旦旦地保证,那老家的夫人绝不会到此地来干扰他们的生活。 谁能料到,那女子竟是个倔犟好强之人,她收到休书后竟直接来了京城。 陵州武县 邵瑾瑜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悠闲自得地翘起二郎腿,脸上还随意地盖了一本书,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他紧闭双眼,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已经进入梦乡。 站在一旁的虎子,看着眼前这个莫测高深的主人,心中有些迟疑不决。 他暗自琢磨着是否要打扰对方,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走上前去。 虎子轻声轻脚地靠近邵瑾瑜,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爷,刚才瘦子带着白县令出去了。” 他的声音很低,生怕惊醒了看似沉睡中的邵瑾瑜。 然而,邵瑾瑜却毫无反应,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在虎子以为他不会开口时。 “终于舍得挪动那尊贵的身躯出门了啊!我都已经吩咐了好几天,现在才慢悠悠地行动起来,简直比死猪还要难以撬动!” 邵瑾瑜冷冷的声音从书本下传了出来。 就在这时,山中某片僻静之地的一座墓地里,瘦子历经千辛万苦后总算是寻得了白县令爱女之墓所在之处。 这座墓地周围环境清幽宁静,但却透露出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氛围。 瘦子站在墓碑前,凝视着上面刻着的名字和生卒日期,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与惋惜之情。 然而,任务在身的他很快便收起了这些情绪。 这片墓地经过精心修缮后显得格外雅致。 大约方圆半里范围内全部铺设着平整光滑的青石板路,仿佛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通向未知的彼岸。 两套雕琢精美的石桌和石凳错落有致地摆放在路边,仿佛是专为那些疲惫旅者提供歇脚之处。 在不远处,有一间用砖瓦砌成的小巧屋子,它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四周环绕着各种各样盛开的花朵和繁茂的草木。 然而此刻,这些曾经娇艳欲滴的鲜花早已凋零,只剩下满地的枯枝败叶,让人不禁感叹时光的无情与世事的无常。 普通老百姓家的茅草屋不过才值几个碎银子而已,但修建这样一座坟墓所需花费的钱财,恐怕都足以建造出数百间供百姓居住的草屋了! 就在这时,白县令正被两名差役押解着前行,当他看到这个无比熟悉的地方后,便扭过头去对着那个东张西望的瘦子开口说道: “为何将我带来此处,这和你们查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瘦子双手抱在胸前走来走去的到处参观了一圈,他才走回到白县令跟前站定。 “这个墓地修的不便宜哈!花了多长时间了。” 瘦子轻飘飘说出这么一句。 “这和你们要查的可没有关系,你们不要打扰她。” 白县令说这话时眼里满是慈祥。 瘦子在白县令跟前走来走去,他突然停下看着白县令,冷冷的说道: “县衙和白府什么都没搜到,所以我非常怀疑你把东西都藏到了这里。” “说明我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藏的呢!” 白县令说这话时只是冷静的跪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瘦子听了这话千万遍不止他也不恼,他只是伸指了指边上站着的几个人: “你们几个过来,把准备好的铲子都拿上来,等下给我狠狠的挖,千万别留情,不挖出点东西谁都别停。” 瘦子说完还从怀里拿出一根签子放嘴里叼着。 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还就拽拽的挑衅看着地上的白县令。 白县令看到那几人拿出铲子朝着坟墓走,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看着瘦子吼道: “有什么冲着我来,刨人坟墓算什么男人。” 瘦子痞痞的瞅了白县令一眼,并未说话,也没叫停,他只是在挖坟墓那几人旁边走来走去巡视着。 白县令看瘦子根本不搭理自己,他眼睛刺红又急忙喊道: “停下,停下,她什么都不知道,那里什么都没有,别在挖了。” 没有人理会在那焦急的白县令,挖的几人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歇。 “挖的怎么样,怎么感觉这么慢。” 瘦子此时已经在边上休息着问了。 “快了,快了,这墓上月刚刚沏好,它肯定就挖的慢些。” 坑里其中一人大声回道。 “你说打开盖子人怕是坏了!都月余了都。” “那肯定的,还真想在看看,这白小姐生前听说长的可美了。” 边上衙役没有说话,倒是下面挖坟墓的几人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白县令听着这些话,只感觉要崩溃了,耳边议论声接连不断的传入他的耳朵,他满眼通红,仿佛已经着了魔般。 他一想到自己的爱女死了还被打扰。 她活着的时候那么的喜静,她听话,懂事,孝顺现在已经入土还要被人从坟墓里抬了出来,他感觉他要疯了一般,他顾不得其他,急忙吼道: “我说,我说,我都说,你们可以停下了!” 瘦子听到这话,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在朝前几步看了看那根本没挖下去多少的坟墓,嘴角微微上扬。 他咳嗽了一声,双手自然的背在身后才冷冷说道:“停!我要的东西找到了,你们把这里恢复原来的样子就可。” 县衙内,邵瑾瑜正懒惰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俩人。 一个四十上下的妇人,还有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俩人身上都已经有些狼狈,她们都是满眼恨意的和邵瑾瑜对视着。 邵瑾瑜收回目光,有些疑惑的看像虎子: “这就是白喆的家人。” “是的,头。”虎子一脸严肃回着邵瑾瑜。 “哦,那这人还真是有点少。” “是的,有点少。”虎子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俩人,也感觉这人丁确实是单薄了些。 邵瑾瑜又看向地上跪着的人,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就静静看着他们,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第130章 回京 邵瑾瑜看着下面俩人倔强怒视自己,他无语的说道: “你们也被那刘刺史关了好几日了!本世子的人辛辛苦苦救你们出来不感激就算了,现在这什么表情。” 白夫人和白公子白继听这话,更是眼神怒瞪看着邵瑾瑜,白齐张口就冲着邵瑾瑜骂了起来: “这都拜你所赐,要不是你,我们如何会被软禁。” 白继毕竟年岁小了些,又只是在这小地方长大,性子还不够沉稳,听到邵瑾瑜的话,他马上急急对了过去。 邵瑾瑜看他那年轻气盛的样子,眼里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就要他急,就要他怒,不然怎么办事呢! 这时瘦子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县衙大堂,他眼角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俩人,然后骄傲的禀报; “头,都招了,这是口供,已经画押。” 邵瑾瑜示意他拿上来,接到手里,他看着其中一条,心下一惊,冷静开口问道: “白县令说他有个账本在白夫人手里,那就麻烦白夫人拿出来!” 白夫人一听这话,她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而后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她眼神漂浮看了看地面,过了一会才说: “没有,老爷从来没有给过妇人什么账本,妇人这里什么都没有。” 邵瑾瑜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手里白喆的口供,他随手端起手边的茶盏打算喝茶时,发现里面没水了,他烦躁的放下茶盏看着旁边的黑子。 黑子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伸手指指自己,看到邵瑾瑜肯定的点了点头,在看到邵瑾瑜身旁的茶盏才反应过来,他伸手摸了摸鼻子,嘿嘿笑着跑去泡茶去了。 邵瑾瑜又低头认真看起了手里的供词,他头也不抬开口说道:“瘦子,这俩人交给你了。” 瘦子会意的行了一礼,他又恢复了那个痞痞的模样: “既然白夫人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让你去你女儿的墓地好好醒醒脑,白大人刚开始也是这样,现在就醒脑醒的很快不是。” 瘦子边说边马上走过去拉白夫人,还没碰白夫人她就马上尖锐的叫了起来; “别碰我,你们在说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懂,别过来。” “别碰我母亲,我什么冲着我来。”白继也急忙叫喊了起来。 邵瑾还是低头看着手里的供词,烦躁的抬手挥了挥冰冷的开口: “何必那么麻烦,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应该就真的不知道了,带这么多人上京太麻烦,把白公子的脚和手都废了,扔出去!本世子看到这街上乞丐还真不少。” 白继听了邵瑾瑜这话,他脸色一变又马上剧烈挣扎了起来: “你个疯子,你想干什么,别碰我,别碰我,你们想干什么,啊!放开。” 白夫人看到有人过来拖走白齐,她急忙去拦,可是她哪有什么力气,只能大叫: “放开他,放开他。” 白夫人在怎么阻止,白继还是被瘦子几人强行拖了出去。 白夫人此时已经吓的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她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眼神涣散的看着地面。 不多会外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声,瘫坐在地上的白夫人脸色越发的惨白。 外面凄厉的叫声使得她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她急忙爬跪在地上说道: “我说,放了我儿,我说。” 几日后雅安院内 宛竹正坐在主位上嘴角带笑的不知说到了什么,她下首位置上坐着的赫然就是桃源院的白侧夫人,白侧夫人也是一脸笑意。 今日她一身嫩绿色的加棉衣裙,上面一件绣工精美的褂子,衬得她更加柔美,不过今日精神看上去倒是比前几日好了很多。 这时青瓶笑嘻嘻的打帘进来,她碎步走到厅中给宛竹和白侧夫人屈膝行了一礼,才笑靥如花的说道: “小姐,小姐,刚刚阿大传信给阿五了。” 宛竹满眼笑意的看着青瓶,轻柔的问道: “说了什么好事,瞧把你激动的。” 青瓶眼睛亮晶晶的笑了笑: “阿五说世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宛竹一听这话,心里也是高兴的,她惊讶的站了起来: “真的。” 起身说完才反应过来白侧夫人还在这里,她又看向白晶说道: “好久没见到世子有些激动了。” 白晶听到世子回来的消息,心里突的一跳,这是办完差事回来了吗? 她面上不显的看着宛竹,起身屈膝微微伏了伏身,嘴角带笑说道: “别说姐姐激动,妹妹也是高兴的。” 此时白晶的心里五味杂陈,如果,如果最坏的打算…,那自己该…。 白晶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她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椅子扶手才站稳了脚步。 她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去了,稳了稳心神,才屈膝和宛竹告辞。 宛竹客气挽留了几句,就由着她被丫鬟齐齐扶着慢慢出了屋子。 三日后 宛竹一行人匀穿戴整齐,已经坐在了百味楼二楼包厢。 她一身月白色束身袄裙,外面一件浅蓝色绣花短袄,头上一套简单又不失优雅的玉兰花头面,脸上也画上了精致的妆容。 没过多久邵瑾瑜一行人已经不紧不慢的进了京城。 打头的是几个衙役装扮之人,然后是囚车,数不尽的囚车一辆接着一辆驶了过来。 “小姐,这打头的这辆里面是陵州刺史姓刘。” 青瓶发挥了她的打听小能手里优点,一一向宛竹介绍起来。 “这一辆里是都尉姓梁,这是杨司马,这是黄长史,还有这是治中好像说是姓吴。” 宛竹按青瓶说的一一看了过来。 百姓们手里提着菜篮子,有的提了烂菜叶,有的则提了一篮子臭鸡蛋。 “瞧瞧我这菜叶子,可是花了两个铜板买了的,平常扔的到处都是,今日竟然要花铜板了。” “我这臭鸡蛋可更贵呢。一个铜板两个,不过我不心疼,我一房远亲就是武县被掩埋村庄里的一户人家,她们一家八口人,没有一个逃出来的,我这心呢疼的一宿一宿睡不着。” 几个百姓聚集一起又议论了起来。 第131章 唾弃 在距离不远的地方,有一道身影静静地伫立着。 她身着侯府丫鬟的服装,头上戴着一顶围帽,微微抬起头,目光四处游移,似乎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如果宛竹等人在场,只需看一眼便能立刻认出,这个人竟然是白侧夫人——白晶! 围帽遮盖住了她大半张脸庞,但仍能透过薄纱看到那张原本精致美丽的面容此刻显得十分素雅,没有丝毫妆容点缀。 或许是因为连日来的操劳和忧虑,使得她原本明亮动人的双眸也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看上去都带着几分憔悴之色。 她心急如焚地踮起脚尖,拼命伸直脖颈,目光紧紧锁定着一辆辆缓缓驶来的囚车。 这些囚车上载着的人,有些是她曾经相识的,而另一些则完全陌生。 但无一例外,他们全都显得狼狈不堪——身上挂满了腐烂的菜叶,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被砸得稀烂的臭鸡蛋更是四处散落。 “小姐,你看那边,被老百姓扔烂菜叶最多的那个就是武县县令,白喆。” 青瓶一脸兴奋地伸出手,指向不远处的一辆囚车,并向宛竹详细地介绍道。 只见那囚车上的男子披头散发、面容憔悴,身上还穿着已经破烂不堪的囚服,与往日威风凛凛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低着头,似乎不敢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和谩骂声。 “小姐,我还听说啊,世子这次能够这么快平安归来,全都是多亏了这位白县令交出来的账本呢!要不然的话,恐怕还要等到过完年之后才能有消息。” 青瓶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骄傲。 宛竹挺直了身躯,目光直直地投向那位白县令。 此刻的他满脸糊满了鸡蛋液和菜叶,面目全非,难以辨认原本的容貌。而紧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群女眷和家属。 与刚刚那些人不同的是,这些女眷家属并没有被关在囚车里,而是用长长的绳索将她们一个个捆绑起来。 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防止任何一个人试图独自逃脱或者逃跑。 这种严密的束缚让女眷们和家属无法自由行动,彼此之间也只能紧密相连。 她们都换上了犯人所穿戴、脏兮兮的囚服,原本梳理整齐的秀发此刻也变得凌乱不堪,仿佛被狂风肆虐过一般。 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就像是大病初愈之人;而那空洞无神、四处游离的眼眸,则透露出内心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这一路上的风餐露宿、饥寒交迫,让这些曾经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贵夫人们失去了往昔的高贵与傲慢。 宛竹默默地注视着眼前那一长串面容憔悴的女子们,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复杂的情绪。 若说这些女人完全无辜!但她们确实曾享受过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带来的种种好处。 可若断言她们有罪呢?毕竟妇道人家目光短浅,又怎会有如此大的能耐去犯下滔天罪行呢?想到此处,宛竹不禁轻轻叹息一声,为这些命运多舛的女子感到惋惜。 宛竹缓缓地将目光从下方收回来,然后端起茶杯,静静地品尝着杯中的茶水,仿佛要用这清凉的液体来平复内心的波澜。 就在此刻,白县令的囚车恰好快到了白侧夫人旁边。 白晶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她迅速摘下头上的围帽,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模糊了视线。 眼前的白县令让白晶心痛不已,曾经那个喜爱整洁、浑身散发着威严气息的父亲如今已变得面目全非。 他身上沾满了污垢,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白晶瞪大眼睛,试图透过这层污秽看清父亲的面容,但那张熟悉的脸却被一路苦难折磨得不成样子。 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此狼狈不堪,白晶心中一阵刺痛,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心脏一般,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坚强无比、无所不能的男人,如今却变得如此憔悴和虚弱。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白晶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但那颗心痛得快要碎掉了。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紧紧捂住了胸口,试图缓解这种痛苦的感觉。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作用,反而让她更清楚地感受到了父亲所承受的苦难。 终于,白晶再也忍不住了,她颤抖着嘴唇,轻轻地喊出了那个一直藏在心底深处的称呼: “父亲……” 这声呼唤如同一道清泉,流淌过她干涸已久的心灵。 白晶轻轻呼喊着,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眼前只剩下朦胧的光影,再也无法看清眼前那个令她心痛欲绝之人。 而此时此刻,坐在囚车上的白喆似乎感受到了来自白晶的呼唤。 原本毫无生气、萎靡不振的他突然间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眼神中竟闪过一丝微弱但坚定的光芒。 这丝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线希望,让他那颗早已破碎不堪的心重新燃起了对生命的渴望。 他把头抬的越发的高了起来,他东张西望的找着那声“父亲”出自何处。 然而,尽管他环顾四周,但心中期待的那个身影始终未能出现。 他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听错了声音,或者只是一场幻觉罢了。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转向了白晶所处的方位。 刹那间,他的身体微微一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愕之色。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生怜悯:那位姑娘泪流满面,面容憔悴,浑身散发着无尽的惆怅与孤独气息。 这种落寞感仿佛能够穿透空气,直击人心深处。 白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从身边走过,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矛盾。 她瞪大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模糊了视线,但却无法与父亲相认。 那一刻,她感觉整个世界都仿佛崩塌了一般。 第132章 阶下囚 就在这时,一旁的几个大娘突然开始向路过的囚车上扔起了菜叶子。 这些菜叶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是对囚犯们无情的嘲讽和唾弃。 白晶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愈发悲凉。 囚车慢慢过去,身后来的不再是囚车,而是一群身穿囚服、头发散乱不堪甚至打结在一起的女眷。 她们面容憔悴,眼神空洞无神,透露出绝望和哀伤。 即便如此,白晶还是从众人中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母亲和兄长。 她没有戴上围帽,只是把围帽提在手里眼眶通红的看着人群中的母亲和兄长。 白夫人仿佛感觉到了有人注视着自己,她猛的抬头直接朝着白晶方向看了过来。 在两人猝不及防的瞬间,她们的眼神就那样交织在了一起。 白晶看着和自己对视的母亲,眼泪又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那个精明能干,上得厅堂下得了厨房,做事雷厉风行的母亲,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此时她一身囚服,满脸污垢,头发已经打结还满是蛋液,往日满身贵气的夫人成了如今的阶下囚。 白夫人看着不远处人群里那个满脸泪痕的女子,不知怎的,她感觉自己会有心疼的感觉。 她还想抬头在看一眼那女子时,刚刚好有一个臭鸡蛋就砸了过来,身旁的白继马上抬起被绑着的双手挡了下来。 可是接二连三的臭鸡蛋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扔了过来,有一个就那么准确的砸到了她的头顶,臭鸡蛋液就那样从头上流到了脸上,白夫人没有呕吐,她只是麻木的擦了擦。 白晶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兄长被砸的无处可躲,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在心里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队伍越走越远,慢慢的已经驶离了她的视线。 她眼睁睁看着她们一步步离开,越走越远,直到后面都已经跟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白晶才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刚才还拥挤不堪的人群此时已经寥寥无几,只有白晶面如死灰的站在那里,稀稀拉拉路过的人偶尔打量她几眼。 白晶似乎才反应过来她把手里的围帽戴了上去,她没有再停留,直接大步朝着侯府走去。 翰林院学士府陈府内 严家一大家子已经到了花厅口,她们个个风尘仆仆,狼狈不堪的样子,不过个个面上带着欣喜的表情。 他们是在半道上和囚车遇上,因为囚车有官兵护送,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一商量,感觉慢慢的跟在他们身后应该更安全些。 毕竟身上还有几十两贱卖田地得来的银钱在兜里呢! 来信上是说让他们来京城住几日,然后过完年就让一家人回老家。 可是现在老家自从没有容娘的摊子支撑后,他们一大家子这些年又被容娘养习惯了,可是自从没有了容娘支撑一家老小就是温饱都解决不了。 容娘被赶走后,她们一家人也去摆了几日摊子,可是刚刚开始还好,可是那些人有的吃着吃着就直接骂了起来。 “这是喂猪的吗?以前那个小娘子哪去了。” “就是,退钱,退钱,给我们退钱,这是人吃的吗?” 没几日,那摊子彻底摆不下去了。 以前一家人看着容娘生意红火,她们几个妯娌早就眼红那摊子了。 可是严老太太自从每日有十五个铜板的进账后,任谁提摊子她都一句话:交十五个铜板给我老婆子。 “哟,啧啧啧,瞧瞧这弟妹家的屋子可真大啊!他爹你瞧瞧,这还有雕花呢!瞧瞧多精致。” 说这话的是严文忠的大嫂齐氏。 她一双吊梢眼,眉毛细而长,目光闪烁,像是要跃出来,一脸的算计模样。 二嫂古氏也是满脸欣喜的观察着周围,她也羡慕的说道: “大嫂说的是,我长这么大,做梦都没想过能住进这么大的屋子,瞧瞧这地上都没有泥,这可都是青石板呢!得多少银钱一块。” 严老爷子也是背着双手,弯着腰走来走去的看了起来。 他好奇的打量着院子: “老大,来瞧瞧,这草咋还要这么养呢!这不是闲的慌嘛!” “是呢!这些富人就是闲的慌,瞧瞧这树丫子也是还要这么修剪。” 严老大严富也是东张西望的看着院子里面的花草树木。 陈伶雪刚刚才吃了午膳,就收到下人来报说是严家人到了,她奇怪的看向奶嬷嬷问道: “不是传信回来说还可能要过两日才到吗?怎的这般突然就到。” 嬷嬷也是摇了摇头,想了想才说; “今日夫人也出去了,严家人已经进了大门,小姐怕得快点出去迎迎才是。” 不多会陈伶雪在下人的搀扶下到了花厅口,入眼的竟是严家二十几口人乌泱泱一大片。 他们有的东张西望,有的直接瘫坐在地上,有的还在边看边抠鼻子。 陈伶雪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就被惊到了,她真的没想到严家人竟然一大家子人都上了京。 她定了定了神,脸上又换上了端庄的神情。 她稳重的走到严家老太身旁,轻声问道: “想必这位老夫人就是文忠的母亲!” 陈伶雪走路本来就没有声音,她这一下子就到了严老太身旁,严老太听到声音才抬头看到了陈伶雪已经站到了身旁。 听到陈伶雪的话,严老太习惯性的点点头,然后有些激动的说道: “啊哟!老大媳妇快瞧瞧这是天上的仙女来了吗?” 今日陈伶雪一身湘妃色袄裙使她皮肤白皙,外加同色系一件短袄,衬得她人也越发的高挑,此时她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严老太几人。 她看着严老太几人呆呆的注视着自己,微笑着说道: “这些下人怎么做事的,怎么就把你们带到这里休息了。” 严老太打量了一会陈伶雪,她试着问道: “这仙女是我家三儿的内人!” 严老太说完那脸上都笑出了深深的褶子。 陈伶雪被问的有些蒙,她不明的看向了身旁的嬷嬷,那嬷嬷向前走了两步,小声问道: “老夫人说的三儿是严文忠严大人吗?” 第133章 严家人到 “没错,我家三子正是严文忠,此次科考竟然高中榜眼,实在是给我们严家长脸啊!” 严老太满脸笑容,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一边说着,一边还激动地挥动着她那双因年老而变得枯黄干燥的手。 陈伶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已然明了眼前这位老人便是严老太太。 于是,她向前迈进一步,动作优雅地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然后用温柔婉转的声音说道: “儿媳给婆母请安。” 严老太看到陈伶雪规规矩矩的给自己行了一礼,她刚开始还有点懵呆的看着。 这时处逛的众人已经都看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严老夫人,我家小姐就是严大人的夫人,她正给你请安。” 陈伶雪的奶嬷嬷看着严老太呆愣的看着自家小姐,马上上前轻声提醒。 严老太听到嬷嬷的话后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她连忙伸出手准备去搀扶眼前正在向她行屈膝礼的陈伶雪。 但当她看到自己那布满皱纹且略显粗糙的双手时却又突然把手缩了回去,并在衣服两侧用力擦拭着,仿佛要将手上所有的污秽都擦掉一般。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再次缓缓伸出双手轻轻去扶陈伶雪的双臂。 陈伶雪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那只朝自己伸过来的手。 这是一只怎样的手啊!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皱纹,就像是被岁月的刻刀无情划过一般。 指甲里也嵌满了黑乎乎的污垢,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厌恶。 陈伶雪不自觉的微微有些躲闪。 然而,严老太可不管她的动作,严老太现在知道如此美丽动人的姑娘竟然是自己儿媳妇时,心中的惊讶和喜悦瞬间淹没了一切。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迅速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陈伶雪的双臂,并用力将她从拉了起来。 她紧紧地抓住陈伶雪的双臂,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真是太好看了!一看就知道我家三儿有福气啊,竟然能找到这么好看的姑娘!这可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一边说着,她还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家儿子能够拥有如此佳人感到无比欣慰和自豪。 陈伶雪面带难色地看向身旁的嬷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纠结。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被严老太捏得有些疼的手臂,动作轻柔而迅速,仿佛生怕引起他人注意一般,将严老太紧紧握住自己胳膊的手轻轻拿开。 然后,她脸上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声音清脆悦耳地对严老太说: “婆母,您们一路舟车劳顿实在辛苦了。 儿媳早已吩咐下人将院子打扫整理妥当,一切都准备就绪。 这会儿大家也都累坏了?不如先行歇息片刻,待养精蓄锐之后再作其他安排。 您觉得如何呢?” 说完,陈伶雪还微微欠身,表示对严老太的尊重。 “好,好,那我们先去休息,不过你等等哈。” 只见她面带微笑地伸出手,将拼命往自己身边挤的严老大的媳妇轻轻地拉到跟前,温柔地介绍道: “这是你大嫂。” 大嫂齐氏满脸笑容,热情洋溢地向对方打着招呼,并伸手指向站在一旁的几个孩子: “弟妹好啊!那边那几个呢,是你的侄子和侄女。” 陈伶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几个孩子正流着鼻涕,身高也参差不齐,但都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这边。 陈伶雪微微躬身,优雅地屈膝行了一个标准一礼,轻声说道: “大嫂。”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天籁一般。 严老太见状,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接着,她伸出手轻轻将齐氏推开,然后拉过站在一旁的严老二媳妇,满含慈爱地介绍道: “这是你的二嫂。” 二嫂古氏听闻,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快步上前,亲切地握住陈伶雪的手,热情地说: “弟妹好啊!我就是你的二嫂啦!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伶雪并没有回应什么,只是微笑着回应道: “多谢二嫂,您真是客气了。” 就在这个时候,严老太再次拉过来一名挺着大肚子的妇人,并将原本挡在自己身旁的古氏用力地推开一些后开口说道: “这位啊,就是你们的弟妹啦!她现在可是身怀有孕呢,日后必须要保证足够的营养才可以。” 听到这话,那名被称为弟妹的文氏微笑着向陈伶雪点了点头,但并未多言。 这一次,陈伶雪并未像往常一样行礼拜见,而是优雅地朝着文氏微微颔首一笑,表示礼貌和尊重。 此时此刻,严老太仍然沉浸在刚才触摸到陈伶雪衣物面料时的美妙触感之中。 她情不自禁地搓了搓双手,仿佛想要留住那份柔软的感觉。 那种细腻而光滑的质感让她惊叹不已,心中暗自感叹: “这辈子从未摸到过如此柔软的布料呢!看来进京这个决定还真是对了。” 陈伶雪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然后,她微微弯下膝盖,向众人行了一个优雅的礼。 “父亲大人,以及各位兄长们,请恕我礼数不周。”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一般动听。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敬意和谦逊之情,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在这一刻,陈伶雪展现出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严老头双眼瞪得浑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般,直直地凝视着前方那位美若天仙、仿佛从天而降的儿媳妇,整个人完全呆住了,嘴巴微张着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此刻的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和想法,只能这样傻傻地看着她。 严老大看自己的父亲已经不会说话,他只能开口说道: “弟妹客气了,那就劳烦弟妹带我们去我们居住的院子了。” 第134章 午膳 陈伶雪吩咐了身旁的奶嬷嬷带着众人往准备好的院落而去。 众人提上为数不多的行李,又浩浩荡荡的跟着带路的嬷嬷一起去了给她们准备的院子。 陈伶雪目送着那一众人跟随着嬷嬷渐行渐远,目光流转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之色,但转瞬即逝。 她微微侧头,对着身旁恭立的丫鬟轻声吩咐道: “你且前去!为老夫人一家准备一份丰盛的午膳。 想来她们一路奔波至此,尚未用过午膳,此刻定然饥肠辘辘了。 切记,食材务必要选用新鲜可口的,烹饪手法亦要讲究些,莫失了我们陈家的体面。” 那丫鬟领命而去,脚步轻盈无声,仿佛一阵轻风般离去。 众人七拐八拐,走的都有些累了才到了给他们准备的院落。 走进院子的人们,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这个院子不仅宽敞宏大,而且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在院子中央,一座小巧玲珑的假山矗立着,周围环绕着清澈见底的水池,水波荡漾间仿佛能看到鱼儿在嬉戏玩耍。 再看院子里的建筑布局,正屋位于正中位置,显得庄重肃穆;而左右两侧则各有两间偏房,相互对称,给人一种和谐之美。 正屋内部共有两个房间和一个精致的小花厅,花厅内摆放着各种精美摆件,香炉里散发出阵阵幽香,让人心旷神怡。 偏房呈对称式布局,左右两侧各自分布着五间房屋,如此一来总计便有了十二间屋子之多。 即使每两个人同住一间屋,这些房间也足够容纳她们所有人居住了。 然而,由于她们抵达此处时间过早,屋内尚未燃起炭火取暖,因此每个房间内都弥漫着丝丝寒意,让人感觉颇为清冷。 嬷嬷带着她们,给她们一一介绍了各个屋子,让他们自己安排屋子居住就可。 严老太到每个屋子都转了转,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这时她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她才感觉到自己今日还没吃过东西: “我们还没吃饭呢!这……” 嬷嬷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宽慰道: “老夫人莫急,膳食已然在准备了,待会儿便会送来。 府邸中有自家庄上送来的新鲜蔬果,还有一些刚捕捞的鱼虾,厨娘的手艺更是一绝,老夫人待会儿定要好好尝尝。” 听到这里,严老太睁着一双三角眼,她眼神亮了起来。 不多时,一群婢女端着餐盘鱼贯而入,将丰盛的菜肴摆在桌上。 严老太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满意地不知所措,她招呼了严老头一起坐在了主位上,然后大家才依依一同入座。 在用餐过程中,老嬷嬷用心观察着严家人用膳的样子,心中暗自思量。 这都什么人呢! 少的不管老的,老的不让小的,那一大桌子精致的菜肴才几个呼吸间,那盘子竟然都干净的可以直接不用洗了一样。 侯府平馨院里 平阳郡主正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碗,里面显然是一碗熬得软糯的小米粥,她此时正小口小口的喝着。 花嬷嬷在身旁站着看着平阳郡主小口喝着碗里的粥,嘴角带上了满意的笑意。 平阳郡主慢慢喝完最后一口粥才把碗递给了身旁的嬷嬷。 嬷嬷看着接到手里的空碗,她开心的说道: “郡主这几日胃口好多了,精神明显也好了许多了呢!” 平阳郡主一听这话,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一想到雅安院,她气不打一处来又骂起了宛竹: “那小贱人连药材份例都管那么多,我在不好起来非被她算计没了不可。” 平阳郡主眼神阴厉的控诉着宛竹。 花嬷嬷低头认真的点头附和道: “可不是嘛!现在我们的份例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二爷这边还是得有夫人你坐阵才行呢! 不然怕要被苛刻到什么程度都不知了。” 平阳郡主伸手从针线框里拿出一件还没做完的婴儿小衣,轻轻的翻看着,嘴角微微上扬说道: “必须好起来不是,这二房又要舔丁进口了,多好的事不是,这胎呀!肯定是个男孩才是。” 她看着上面绣好一角的虎头,开心的又笑了起来。 “嬷嬷的手还是这么巧,瞧瞧这才一个角就活灵活现的了。” 说着她又认真看了看,才依依不舍的放回框子里,她抬头看了看门口方向,心情低落了些,叹了口气说: “这翼哥儿好些日子没来了,等会劳烦嬷嬷去看看才是。” 说这话时,她脸上又带上了满脸的惆怅。 花嬷嬷把手里的空碗给了一盘的小丫鬟,伸手拿起几股丝线坐到平阳郡主不远处的小凳上轻轻分起了线。 她的动作又快又熟练,每一根都是一样的均匀。 她手里动作未停,眼神好好看着手里不断分出来的丝线说道: “是老奴疏忽了,忘记和夫人说:二公子前日就已经去了学堂,听小斯地瓜说一切都挺好的,夫人别在担心才是。” “那就好,可我还是担心他的脸,叫我怎能不担心呢!好好的一个孩子,那脸成了那样,我这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 平阳郡主面上露出了难过的神情。 她想了想看着花嬷嬷又轻声说道: “这些日子要多劳烦嬷嬷操心了,特别是何氏那里,一定要万分小心,绝对不能让雅安院那边钻了空子。” 花嬷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脸认真严肃说道: “那边安静得很,就连吃食都吩咐了说让我们小厨房自己开火,还说了要是不能开火的话,哪里需要修缮直接报过去,她们会安排人过来处理。” 花嬷嬷把手里分好的线又整齐的理了起来,她起身弯腰对着平阳郡主行了一礼: “那雅安院里的人一个个精的跟猴似的,她们现在的大厨房除了做几个姨娘的吃食,别的院几乎都是领了份例回来让自己开火的。” 平阳郡主有些奇怪的看着花嬷嬷,她奇怪问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第135章 份例 “好几日了,老夫人那里过了明路,所有人都无话可说不是,而且这份例也卡的刚刚好,绝对不会给多也不会给少,反正没得浪费就是。” 平阳郡主听了脸上出现了怒容,心道:这小贱人继室还真是够能算,肯定想中饱私囊。 “怡儿这几日在忙些什么,每次来我都睡着了,好几日没见她了。” 花嬷嬷听到平阳郡主这么问,高兴的说道: “姑娘这几日经常出去,说是去青山寺给夫人祈福,每日回来还要抄经书,看着都熬瘦了呢!她说这样夫人定能早日康复。” “有心了,只是要她也要注意身子才是,还是孩子不能把身子熬坏了。” 平阳郡主说这话时,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经过这段日子的调养,她的脸色明显红润了许多。 “夫人,昨夜你睡下了后,那翡翠过来和老奴要了些炭过去。” 平阳郡主听到这话,她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 “为何过来这边要,怎的不去库房领。” 花嬷嬷捶着头,想着要不要把这事说了,她犹豫了一会想了想还是开口: “现在雅安院那位把炭都固定了份例,每次就领半月的,要是不够就要自己掏银钱买了,且听翡翠那丫头说春姨娘那屋已经买过一回了呢!” 平阳郡主听到这话,她猛的站起身来,一抬手,砰,的一声,她的手就直接拍到了桌子上; “岂有此理,她这是想反了天去吗?这是明着欺负我卧病在床吗?” 平阳郡主怒目圆瞪的已经抬步出去。 花嬷嬷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她有些颤颤巍巍的后悔道,怎么年纪大了都糊涂了呢! 平阳郡主没有继续等花嬷嬷说什么,她直接走到门口,刚刚好冬菊在她出门前一步进了屋子。 “夫人。”冬菊忙屈膝行了一礼。 她看到平阳郡主要出屋子,忙拿上披风大步追上了郡主。 “夫人,外面冷着呢!你可不能这么出去,会着凉的。” 冬菊边说着忙把披风给郡主披了上去,嘴里还说着: “夫人,你身子刚刚才恢复些,可千万不能着凉才是。” 平阳郡主脸色阴沉的让冬菊给自己系好披风。 她严厉的看着冬菊问道: “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本夫人。” 冬菊看了一眼她的脸色,马上跪地说道: “夫人啊,请您千万不要生气。 有些事情其实并不重要,奴婢只是担心会影响到您的身体健康,所以才选择隐瞒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冬菊的目光充满了真挚与和善,她紧紧地盯着平阳郡主,似乎想要用自己的眼神传递出内心的关切。 接着,冬菊再次轻声说道: “夫人,那些真的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琐事罢了,完全不值得您为此动怒伤身。 您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呀!”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希望能够平息平阳郡主的怒火。 平阳郡主原本心中怒火熊熊,满肚子都是责骂冬菊的话语,但当听到冬菊如此一说时,那些已经冲到嘴边的斥责却突然间像被噎住一般,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她面沉似水,伸出右手从小丫鬟手中接过暖手炉,紧紧握在手心里,仿佛想借此驱散心头的烦闷与不快。 接着,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冬菊后,便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只留下冬菊独自一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忐忑不安地目送着郡主离去。 冬菊心中十分担忧她的身体状况,根本顾不得是否有人让自己起身,急忙从地上爬起,准备紧跟着上前去看看情况。 此时此刻,她瞥见花嬷嬷竟然还在原地发愣,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她不禁对花嬷嬷投去了一丝怒其不争的目光,然后毫不犹豫地迈步追赶而去。 平阳郡主脚步匆匆,看上去倒是真的没有了一丝病态。 她快步如飞,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等冬菊追到的时候,她早已抵达了雅安院外。 此刻的平阳郡主正被宛竹的贴身丫鬟青瓶迎进了花厅之中。 几个呼吸间她面前的小桌上,已然摆放好了一盏刚刚泡好的香茗。 那茶水清澈透明,微微泛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热气从杯盖旁边缓缓升腾而起,如云似雾。 没过多久,只见一抹清丽婉约的身影从门口缓缓走来。那女子面带微笑,宛如春日初绽的桃花般娇艳动人,正是宛竹。 她一眼便瞧见了平阳郡主,见其面色阴沉,心中暗自思忖: “看这情形,平阳郡主怕是来者不善啊……” 宛竹迈步走到平阳郡主身边,身姿优雅地屈膝行礼,动作轻盈如燕,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也不管有没有人叫自己起身,她便自顾自地站了起来,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缓缓坐下。 宛竹将目光投向那位面色阴沉、沉默不语的平阳郡主,脸上流露出柔和的笑容,轻声细语地说道: “今日真是难得啊!郡主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院落,令寒舍蓬荜生辉呢……只是这小院简陋得很,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郡主多多包涵…” 宛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微微垂首,似乎并不在意平阳郡主是否回话,稍稍沉默片刻后,又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想来郡主身子已然无碍,恢复如初了。 原本,身为晚辈的我理应前来侍奉郡主您的病体,但无奈静心院中老夫人近几日身体略有不适,我实在分身乏术啊!” 她的语调平缓如流泉,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然而,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 宛竹轻声地说出这些话后,不禁轻轻叹息一声,似乎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感慨。 平阳郡主听了这番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差点又要发作出来。 她瞪大眼睛看着宛竹,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这个小贱人分明就是故意在挑衅她啊! 第136章 质问 她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暗示老夫人还在世,而自己与老夫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简直是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平阳郡主越想越气,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之中。 她强忍着怒火,努力保持着镇定,但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收拾收拾这个小贱人,绝不能让她继续嚣张下去。 平阳郡主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仿佛要喷涌而出一般。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神中透露出无法抑制的愤怒和不满。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情绪的煎熬,猛地抬起头来,直视着眼前的人,用一种近乎呵斥的口吻厉声道: “少夫人啊!你可真是手段高明得令人咋舌!刚刚接手家中掌权之位不久,便能如此迅速地改变诸多规矩,甚至连本郡主都对此一无所知! 难道说,你是有意要让我们这些旧人难堪吗? 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能耐,可以完全无视家族传统和长辈们的意见了?”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在空气中回荡着,似乎想要将所有的不满都传递给对方。 宛竹微微一笑,优雅地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茶水,然后缓缓放下茶盏。 她的动作轻盈而娴熟,仿佛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雕琢。 面对平阳郡主的质问,她毫无愠怒之色,反而用一种温和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回应道: “郡主这番话倒是让我有些费解了,不知您所说的‘规矩’究竟是指哪一条有所变动呢?还望郡主明示。” 说完,宛竹抬起头来,目光清澈如水,静静地凝视着平阳郡主。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但同时又不失礼数与谦逊。 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容,更是增添了她自信的气息。 平阳郡主见状,心中不禁一怔。 她原本以为宛竹会被自己的质问吓住,或者至少会露出一丝慌张。 然而,眼前这个小贱人却如此从容淡定,不仅没有丝毫破绽,反而让人觉得她似乎早已料到了这样的局面。 平阳郡主眼神阴冷地盯着宛竹,仿佛要透过她的身体看穿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然而,当她与宛竹那毫无畏惧、坦荡荡的目光相对时,心中原本满满的底气竟突然间消散了不少。 宛竹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或退缩之色。 她的神情坚定而从容,似乎对平阳郡主的威胁毫不在意。 平阳郡主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起眼前的宛竹来。 她仔细观察着宛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破绽,但却始终未能如愿。 她眼神凌厉而霸气地直视着宛竹,嘴唇轻启,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质询: “那炭火份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如此微薄的物资竟也要按照份例领取呢?这到底有何意。” 她的目光如炬,仿佛能够穿透宛竹的内心。 她紧紧地盯着宛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急切和好奇,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察觉到一丝端倪。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花厅里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而宛竹却显得异常镇定,她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 “请郡主稍等片刻。” 这句话虽然简单,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在这短暂的等待中,郡主的心情愈发复杂。 她不知道这宛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宛竹嘴角轻扬,向着青荷微微招手示意着什么。 青荷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前往书房,不一会儿便取回了一摞厚厚的库房账本。 宛竹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些账本,她轻轻翻开书页,目光专注而又仔细地审视着每一行文字、每一个数字。 时间慢慢过去,但宛竹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反而看的认真。 终于,她慢慢合上账本,抬起头来,眼神坚定且充满思索地望向平阳郡主。那一刻,整个房间似乎都被她那温柔而坚定的声音所填满: “那依郡主您所见,这侯府之中无论是半个主子也好,还是当家主母也罢,所享用的份额是否都应毫无二致呢? 甚至就连各个厢房里的姨娘们,也都能与主母享受同等的待遇。” 宛竹用一种居高临下、充满傲气的眼神凝视着平阳郡主,语气严厉地质问道。 平阳郡主气得柳眉倒竖、凤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宛竹,仿佛要用目光将她刺穿一般。 她的胸膛因为愤怒而急剧起伏着,就像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样。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竟然还敢如此歪曲我的话语!\" 平阳郡主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无法遏制的怒气。 连平日里一直保持着的尊贵自称 \"本郡主\" 和 \"本夫人\" 也顾不得使用了,可见其气急败坏到了何种程度。 宛竹缓缓收起了嘴角边的笑容,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她挺直身子,目光锐利地盯着平阳郡主,语气坚定而严肃地问道: “那么,恕我斗胆敢问郡主一声,自从确定了炭火的份额之后,平馨院中是否出现过炭火不够使用的情况呢?” 平阳郡主被宛竹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发懵。 她皱起眉头,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平馨院内并没有人反映过炭火不够用,而且以她对用度的了解,炭火定然是有富余的,否则怎么会分给春姨娘一些呢?这一点,她心里非常清楚。 宛竹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人,眼神充满了耐心与好奇,似乎在等待对方说出一些重要的话语。 她的动作轻柔而自然,习惯性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腕间那只晶莹剔透的镯子。 手指轻轻滑过玉镯表面,感受着它冰凉的触感和温润的光泽。 宛竹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处。 她仔细端详着这只镯子,这只镯子是老夫在敬茶那日给自己戴上的,也是二姐姐戴过的,上面仿佛还有她们的痕迹,戴着感觉很心安。 第137章 内斗 刚刚在屋中,青荷来禀说平阳郡主怒气冲冲的过来,感觉来者不善。 青翠在整理梳妆盒,刚刚好镯子被她拿了出来,宛竹一听到平阳郡主这几个字,眼皮就突突的跳,她起身拿起镯子戴起来,轻声对自己说: “你不是孤身一人。” 平阳郡主看着宛竹那淡雅的模样,她忍了忍怒气,冷笑着开口: “哦,瞧把少夫人急的,平馨院里确实不缺,这不是翼哥儿姨娘,就是春姨娘那屋的炭火短缺,少夫人不要告诉本郡主这都是下人不负责搞的鬼。” “哦!郡主既然说起这个春姨娘,我倒是很有印象,她的份例本来是银丝碳。 可是丫鬟过来称碳时,丫鬟说:她的主子不要银丝碳,她要金丝碳。” 宛竹说到这里,又伸手端起身旁的茶盏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 “可是这金丝炭只有老夫人在用,这一个姨娘既然提了这种要求,我也不好太为难她,那就择中些,只能按价钱来分了不是。 郡主,其实有的话我不该说,可是这大冷的天,有一日下小雨,我的丫鬟看春姨娘院里的人没来领份例,她就想着去瞅瞅出了何事。 可是没成想,春姨娘那窗户开的可大了,当翡翠那丫鬟从正屋打帘出来时,帘子一角还能看到那烧的正红的炭盆。 郡主有所不知,今年侯府在我接手掌家时,库房里面就没有炭,哪怕是去年用剩的炭渣都没有。 等下人报到我这,我吩咐人去采购时,价钱已经翻了几翻,金丝炭更是我求了人从黑市高价卖进来的。 其实这两种炭的区别,郡主应该比我清楚才是,也不知这春姨娘是个怎样的想法。 这前几年我也不知郡主怎么发的,我就问了老夫人,老夫人就同意用我的法子发放了。” 宛竹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没有在开口说下,她只是抬头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平阳郡主。 平阳郡主眼神不屑的瞟了对面的宛竹一眼,脸色明显的青红交加,她也没有在开口说话。 只是轻轻咳嗽了两声。 宛竹看她脸色不是很好,又开口说: “郡主院里前几日拿走的药材也是不少,不过现在我也调整了一下,就两日拿一次! 还有我也差人问了给郡主开方子的御医,郡主平日该用多少数量的补药才刚刚好,御医已经开了一个单子给我,以后就按单子领!” 平阳郡主听了这话,她伸手指向宛竹:“你,你,你怎么可以。” 话还没说完她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身旁的丫鬟忙给她拍着顺气。 她咳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大力喘着气: “怎么可以控制我补药,你这是不想让本郡主好起来是不是。” 宛竹听了这话,直接起身看着她;“这不叫控制,因为从来没有说过不给你,请郡主别曲解我的意思。” 宛竹看她脸色越来越白,直接又说道: “郡主下次有什么事直接派个下人来说就可以了,不必亲自跑一趟,瞧瞧这身子,还是尽快回去休息!” 宛竹说完还子脸担忧的神情,眼里更是满满的关心。 平阳郡主看着宛竹的眼神,仿佛都要把眼睛给瞪了出来。 她确实感觉体力明显不支,她伸手扶住身旁丫鬟的手,直接起身,眼神愤恨咬牙切齿说: “多谢少夫人的关心,那本郡主就先不打扰,回去休息了。” 说完一甩手袖大步走出了雅安院。 宛竹回到了屋子,没一会青瓷就跟了进来,她帮着宛竹把披风解了下来,然后还贴心的泡了果茶。 “小姐,那药用完了吗?师傅说需不需要再制点,上次那量不够。” 宛竹手里抱着手炉,舒服的躺在软软的小榻上,然后脸上露出了满足之色。 “再等等,上次的还没用呢!暂时不急,她们快斗起来了,那药用不用的都没什么关系了。 宛竹说着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春姨娘,她正精神饱满的坐在屋中绣花,炭盆放了两个,窗户还是一样全开。 翡翠进屋看了看那大开的窗户,微微皱了皱眉,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脚步轻柔的走到了春姨娘身旁。 春姨娘此时正认真的在绣着一支开的正好,颜色艳丽的花朵,翡翠一眼就看出这是春姨娘最喜欢的芍药花。 “二公子怎么样,都还好吗?” 春姨娘认真的绣着花,头也不抬的问着翡翠。 翡翠收回打量春姨娘手里绣绷的眼神,恭敬的说道: “挺好的,看得出二公子心情还是很好的。” “那就好,没瘦!” 春姨娘边说边把手上所剩不多的线收了,又拿了一根穿着针眼。 “没瘦,挺好的,感觉都胖了些呢!” 翡翠说完又看了看窗户,她犹豫片刻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姨娘,现在我们屋里不能再烧两盆炭了,不然还是不够用。” 春姨娘听到这话,她连表情都没变,随意的说道: “那就拿银丝炭!虽然有点烟不过将就将就用!” “姨娘其实除了前面那日,别的一直都是用的都是银丝炭,这也挺好的,而且只要我们把窗户关了些,这炭说起来还有富余的呢!” 翡翠忐忑的把想了几日的话都一股脑说了出来,她感觉整个人要虚脱了一样。 毕竟出去要东西这事都要自己去做,这段日子二爷已经好久没过来,这府里下人最会看菜下碟,这不这几日自己就已经被排挤。 春姨娘有些恼怒的看着翡翠,她一甩就把绣绷扔到了桌子上: “你联合外人耍我吗?好玩好笑!” 翡翠吓得马上跪在地上,她把头贴到了地上说道: “姨娘,奴婢没有,那库房也说了真的是没有金丝炭了,现在的库存量只够静心院老夫人用了。 而且姨娘也看到了,这银丝炭也是很好的不是。” 春姨娘也转头看了看,她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春姨娘又看看地上跪着的翡翠,想了想还是让她起了身: 第138章 心思 \"先起身,出去!地上凉。\" 这句话轻飘飘地飘进了翡翠的耳朵里。 她缓缓站起身子,动作轻柔得像是生怕惊到前面的春姨娘。 她起身向着春姨娘微微一福后,便迈着小碎步轻声退出了房间。 而当房门轻轻合上时,屋内陷入一片宁静之中。 春姨娘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她的思绪早已飘远。 为何自己如此执拗地追求美好事物呢!这其中的缘由还要从与自己一同入京的那位姐妹说起,那位女子甚至比她还年幼几月有余。 命运弄人啊!后来她竟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通政使府邸,并成为了府上的第八房小妾。 而彼时彼刻的她备受恩宠、风光无限。 她可谓是风光无限、春风得意,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甚至连原先备受宠爱的几位姨娘也被她比了下去,一时之间风头无两,着实威风了好几年。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就在前两年的冬天,她的脸上突然冒出了许多疹子,让原本娇美的面容变得惨不忍睹。 经过多位大夫的诊治,最终得出结论:这些疹子与她所使用的炭火有关。 原来,她所用的那些炭质量低劣,其中含有有害物质,长期接触导致她的皮肤受损,最终毁掉了自己的容貌。 自从春姨娘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她的内心变得异常敏感和焦虑。 她深知自己作为一个姨娘的地位并不稳固,如果失去了美貌这个资本,那么未来将会充满变数与艰辛。 因此,对于容貌的保养和呵护,她愈发地在意起来。 此刻,在院子里,翡翠正缓缓地从屋子里走出来。 而门外早已站着一名伶俐的小丫鬟,似乎一直在等待着她。 当小丫鬟瞧见翡翠现身时,便迫不及待地小跑上前,径直向翡翠奔去。 \"翡翠姐姐,你跟姨娘讲过那件事了吗?\" 小丫鬟焦急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她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要让春姨娘知道。 翡翠一脸倦容地望着眼前这位大约十一二岁、娇小可爱的小姑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情。 她轻轻伸出手,抚摸着小姑娘那柔软顺滑的头发,柔声说道 :“别急,先别去打扰姨娘了。姐姐过会儿再去找她说。 姨娘说她现在很累,需要一个人静静地休息一下。” 小姑娘眨着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和顺从。 然后扬起稚嫩的嗓音回应道:“好的,我一切都听翡翠姐姐的安排。” 接着,她又像个小大人似的补充道: “那让姨娘好好歇息,希望她能…”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纸包不住火的,早晚会有败露的那一天,你又何必如此苦苦折磨自己呢?” 这句话突如其来地传入了两人耳中,仿佛一道惊雷划破天际般令人惊愕不已。 说话之人正是那位平日里默默无闻、负责院内洒扫等杂务的嬷嬷。 此刻,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后,宛如幽灵一般,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儿。 待他们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来,看清来人竟是那位熟悉的嬷嬷时,心中方才稍稍安定下来,但仍有余悸未消。 翡翠心里暗自琢磨着,嬷嬷所言不无道理啊!于是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 “嬷嬷说得极是,那待会我再去说。” 毕竟跟了春姨娘这么多年,翡翠深知其为人城府颇深、心机深重且善于谋略盘算。 与这样的主子相处须得步步为营才行呐! 她自认为生下了二公子便是劳苦功高,便开始目中无人起来。 别说是何氏这位正室夫人,哪怕是已经离世许久的前世子夫人,她也是满心愤恨、咬牙切齿。 如今若是让她知晓二少夫人已然有孕在身,恐怕会气得发疯发狂! 此刻的二少夫人院落戒备森严,宛若铜墙铁壁一般,即便是有一只苍蝇飞入其中,恐怕也要被彻查个水落石出方才罢休。 翡翠想到这些事情后,心中愈发感到无助和无奈。 她非常害怕春姨娘会再次心生恶念、耍弄手段。 毕竟,自己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只希望能够平平安安地过日子罢了。 雅安院 而此刻,在雅安院里,则呈现出另一番景象——宛竹正惬意地躺在柔软的榻上,轻轻伸展着身躯,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这觉睡得可真舒坦啊!” 她那慵懒的模样仿佛还沉浸在美梦之中不愿醒来。 青瓶面带微笑地拿着一条湿润的毛巾走过来,将其递给宛竹,并温柔地说道: “小姐,请先用毛巾擦擦脸。” 宛竹小心翼翼地接过毛巾,动作轻柔地擦拭着自己的面庞。与此同时,她不禁开口询问: “世子是否已经归来了呢?” 青瓶闻言,立刻伸出手去接住宛竹手中的毛巾,然后压低声音回答道: “世子尚未返回府邸。” 说完这句话后,青瓶默默地将毛巾放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些许打趣的意味看着宛竹说道: “世子回来,小姐该开心了不是。” 宛竹头也没抬,只是淡淡的问着; “开心什么,不都一样吗?” 宛竹想了想抬头看了看青瓶问; “世子爱吃的菜肴都准备好了吗?” 宛竹问完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活动了起来。 青瓶小心翼翼地将毛巾叠好放妥,然后伸出手去,从一旁取过另一条毛巾轻轻擦拭着双手。 她面带微笑,轻声说道: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这些菜肴全都是依照世子的喜好烹制而成。 不知小姐此刻想饮用果茶呢,还是……?” “嗯,只需一杯温水即可,此时我并不想饮茶。” 女子的声音轻柔婉转,仿佛天籁之音,令人闻之心旷神怡。 宛竹慢慢地在房间里踱起步来,她轻轻甩动着双手,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四肢,这样才感觉身子也暖暖的。 第139章 晚膳 上午在街道上的时候看到邵瑾瑜,那时他看起来精神焕发,骑着高头大马,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看来这次前往陵州的行程让他感到颇为惬意啊!” 宛竹心里暗自思忖道。 她在游记里看到陵州是个美丽富饶的地方,有着许多值得一游的景点和美食。 也许正是这些美好的经历,使得邵瑾瑜心情愉悦、神采奕奕! 百无聊赖之下,宛竹继续在屋里转来转去。 她环顾四周,看着熟悉的摆设和物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寂寞感。 虽然这里她生活了好久的地方,但此刻却显得有些冷清和寂静。 皇宫内 邵瑾瑜正站在御书房门口,冷静地等待皇上传召。 而御书房内,楚庆帝正端坐在龙椅之上,聚精会神地翻阅着手中的奏折。 随着时间推移,他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眉头也紧紧皱起。 与此同时,四皇子也冒着严寒来到御书房门口。 尽管天气寒冷至极,但他额头上竟满是汗水,显然内心十分忐忑不安。 他瞟了眼在御书房门口站的笔直的邵瑾瑜,然后匆匆踏入御书房。 四皇子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站在御书房中央,静静地等待着楚庆帝发话。 四皇子今日身着一袭玄色窄袖蟒袍,袍袖紧束,更显其身姿挺拔修长。 袖口处精心镶绣着金丝祥云图案,熠熠生辉,仿佛随时都能腾云驾雾而去。 腰间系着一条朱红色的白玉腰带,上面悬挂着一枚精致的玲珑玉佩。 就在此时,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楚庆帝猛地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他的眼神阴鸷如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站在不远处的四皇子,那凌厉的目光似乎要将对方刺穿。 四皇子心中一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瞬间警觉情况不妙,匆忙双膝跪地,卑微地低下头,几乎快要碰触到地面。 此时的他不敢有半点的懈怠和迟疑,唯恐稍有不慎就会激起楚庆帝更强烈的怒火。 “说说!陵州之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楚庆帝看四皇子的眼神里有的只是满满的失望,可是这是自己的儿子,还是耐心等着他的解释。 地上的四皇子伸手捡起不远处的奏折,打开看了起来。 越看他越心惊,等他看完已经脸色苍白: “父皇,儿臣是被人蒙蔽了,这些儿臣都不知情啊!儿臣的为人父皇最了解了,请父皇明察。” 四皇子说的真诚无比,看上去确实是不知情的样子。 楚庆帝沉默不语,他看着眼前的四皇子,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四皇子见楚庆帝毫无反应,更加紧张了,他叩头如捣蒜,苦苦哀求道: “父皇,儿臣真的是被奸人所骗啊!求父皇相信儿臣一次!” 楚庆帝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再有欺瞒,严惩不贷!” 四皇子连连点头,谢恩不止。 “回府禁足三个月。” 楚庆帝说完这话疲惫地挥了挥手,让四皇子退下。 待四皇子离开后,楚庆帝靠在龙椅上,闭上了眼睛,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宫中的争斗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而他的儿子们也未必都像表面那般单纯。 “传邵统领觐见。” 齐公公的声音从御书房外响了起来。 邵瑾瑜听到传召自己他大步进了御书房。 “陛下万安。” 邵瑾瑜到御书房楚庆帝的桌案前行了一礼。 “邵爱卿无需多礼,请起。” 楚庆帝收回看奏折的眼神,抬头看着邵瑾瑜,这么多年的高位,他已经有了不怒自威的气质。 “这次陵州一案,邵爱卿甚是辛苦,邵爱卿能力超群,朕甚是欣慰。” 楚庆帝满脸笑意起身朝着邵瑾瑜走去。 邵瑾瑜听到楚庆帝把自己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心里瞬间警觉起来。 上次这么夸自己的时候,自己可是整整忙了半年,这次这样比上次还夸多了点。 邵瑾瑜又行了一礼: “臣多谢皇上信任。” 楚庆帝伸手挥了挥,示意邵瑾瑜无需多礼。 “邵爱卿还没用膳!正好今日就陪朕用用膳。” 楚庆帝示意齐公公可以摆膳,齐公公领命出去。 邵瑾瑜心道,别说晚膳了,就连早膳都还不知在哪呢! 很快一群宫女端着餐盘鱼贯而入,她们有序的将菜肴摆到了它们相应的位置上。 楚庆帝已经净了手坐在了椅子上,桌旁有几个小太监一一试菜,齐公公也拿起一根精致的银针,一一试了过去。 邵瑾瑜也净了手坐到了齐公公给他安排的位置上。 楚庆帝并没有食不言,他边吃边和邵瑾瑜聊着陵州查案的细节。 等楚庆帝放下手里的筷子,拿着帕子擦嘴时,邵瑾瑜也忙恭敬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等邵瑾瑜回到侯府,已经亥时一刻,看着时间已晚膳他没有继续回雅安院,而是转身去了书房。 宛竹也没有等邵瑾瑜回来吃晚膳,因为有人回来报信说不会那么早回来,她也就和邵阳宇一起吃了。 邵瑾瑜匆匆走进书房,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他想起皇帝对他的夸赞,心里明白这意味着更多的责任。 他揉了揉眉心,决定先把这些日子积压的事处理一下。 宛竹这边也已经收到了邵瑾瑜回府的消息,她躺在床上侧躺着轻声吩咐着青瓶: “把灶上温着的鸡汤给世子送过去!” 青瓶轻轻伏了伏身,小声应道;“是,小姐。” 说完青瓶转身打算去小厨房看看。 宛竹想了想又叫住了青瓶道; “青瓶等等,在煮碗面,就煮鸡丝面好了。” “是,小姐,奴婢马上去办。” “记得面要煮大碗。” 宛竹在青瓶出屋子前又加了一句。 青瓶听到这话,轻轻笑出了声: “知道了小姐,保证不会饿着世子就是。” 宛竹侧躺在床上听到青瓶的笑声也笑了起来,她嘴角上扬目送着青瓶出了屋子。 抛开别的一些列不说,自己还得靠着邵瑾瑜这棵大树呢! 第140章 十四 宛竹原本精心为他筹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但由于时间紧迫,根本无暇享用。 毕竟,总不能让别人饿着肚子去歇息。 青瓶和其他几个人手脚麻利,没过多久,便煮好了满满一大海碗的面条。 青瓶先将一部分鲜美的鸡汤倒入大碗中,接着又取出两个精致的食盒。一个食盒装上面条,另一个则盛放着剩余的鸡汤。 在这样漆黑如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如果有需要跑腿办事儿的任务,那毫无疑问一定会落在阿五他俩人身上了。 此刻,书房之中灯火通明。 十四依然是那副黑乎乎的模样,他脸上的表情异常兴奋激动,正在手舞足蹈地向邵瑾瑜讲述着最近一段时间所发生过的事情: “主子啊!您有所不知,就在前几天,有好几位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公子,他们虽然心中愤恨不平,但却只敢怒而不敢言呢。” 只见邵瑾瑜手持一支毛笔,全神贯注地在纸上挥洒笔墨,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十四的存在一般。 听到十四所言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来,语气平淡地问道: “哦?为何不敢闹事呢?” 十四一脸得意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骄傲,嘴里还嘟囔着: “因为我有人撑腰啊!看看我这气势,多威风!瞧瞧是不是比以前耀眼多了。” 话音刚落,十四便忍不住“嘻嘻”地笑出声来,那欢快的笑声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与此同时,他那原本就十分惹人喜爱的小白牙也再次展现出来,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而另一边,邵瑾瑜则依旧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忙碌着手头上的事情。 然而,当他听到十四那愉悦的笑声时,尽管没有抬头,但嘴角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这个不易察觉的微笑,似乎只有邵瑾瑜自己才知道其中蕴含的深意。 回忆起当年捡到十四的情景,仿佛仍历历在目。 那是一个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他们冒险踏入阴森恐怖的乱葬岗寻找线索。 命运似乎有意安排,就在那里,他们偶然间发现了被遗弃的十四。 当时的十四不过只有两三岁而已,但即使满脸污垢,也难以掩盖他那惹人怜爱的天真模样。 然而,或许是受到过度惊吓的缘故,这个小小的孩子竟然一无所知,完全失去了对周围世界的感知能力。 直到后来,大家才逐渐察觉到,原来他还有点缺心眼儿。 这样一个可怜又可爱的小家伙,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于是乎,他们决定将十四带回身边,悉心照料,并努力帮助他恢复健康和正常的心智发展。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共同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而十四也渐渐成长起来…… 这么多年来,日复一日地将他安置于暗卫身边悉心教养着,不仅教他习武强身健体、读书习字增长学识,更时常思忖着寻个恰当的时机带他到众人面前露露脸。 只可惜一直未能如愿以偿,毕竟担忧其会无法适应人头攒动之境也是人之常情啊! 如今倒好,一切已无需再费心劳神,但转念一想过往种种似乎皆成徒劳无功之事。 且看那小子过得何其逍遥自在!真真是令人艳羡不已呐! “主子啊,您可有在听属下讲话?属下说得口干舌燥,您却连半句回应都吝于施舍予我呢!” 十四看着邵瑾瑜专注地处理着手头上的事情,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委屈之情。 于是,他开始轻声抱怨道: “主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见邵瑾瑜还是没有反应,十四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一些,带着些许嗔怪和不满,“哼,我跟你讲这些可都是怕你无聊啊!” 这时,邵瑾瑜终于抬起头来,目光与十四交汇,但嘴上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听着呢!你继续。” 听到这句话,十四稍微感到一丝安慰,但同时也有些无奈。 他挠了挠头,努力回忆起刚才自己说到哪儿了,可脑子里却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他喃喃自语道: “那我是说到哪里了呢……被你这么一打断,我好像又给忘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四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生怕打扰到认真写文章的邵瑾瑜。 最后,他只能一脸茫然地望着主子。 邵瑾瑜嘴角泛起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轻轻地将手中的毛笔搁置于案几之上。 然后,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眼前这位似乎稍稍长高了一些的少年身上。 那深邃而温和的眼眸中,满溢着对十四无尽的宠溺与关怀之情。 他轻声说道:“方才提及你教导大公子以及那位名叫劲哥儿的孩子,还有那个胖子小家伙儿,一同练习了一套拳法之事。” 声音低沉醇厚,宛如春风拂面般温暖宜人。 十四听闻此言,双眼顿时一亮,仿佛被点燃了一团火焰。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甚至带着些许自豪与得意,接着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哦,对就说到了这里,主子你是没看到,那劲哥儿还真是个学武的好手啊! 他不仅身体协调性极佳,动作敏捷灵活,而且记忆力惊人,对于各种招式和技巧都能够迅速掌握并运用自如,那真是简直了! 相比之下,我家大公子嘛……”十四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起眉头。 见此情形,邵瑾便追问道: “怎么?难道你家大公子在习武方面表现不佳吗?” 对方连忙摇头解释道:“倒也不是说大公子不行,其实他的根基打得挺扎实,底子倒是蛮好的。” 说完,十四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嗯……确实如此啊! 大公子天赋异禀、聪慧过人,其在学堂学习能力之强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邵瑾瑜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心中却不禁涌起一丝感慨。 他深知邵阳宇自幼身体羸弱,需要更多的呵护与照顾。 第141章 面 以往,因为慈母心疼,不忍心让他过早承受艰苦训练之苦,故而对其有所放纵。 然而如今看来,这样的宠溺或许并非良策。 “主子,少夫人言道,大公子此次失利,皆因其功夫未到家,还说了再这样下去会吃大亏。” 少夫人还说:让我给他们好好的练一练,可劲儿地练,不经历磨砺,怎能有锋利的刀?” 十四说完这些,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邵瑾瑜。 少夫人只说了,不经历磨砺,怎能有锋利的刀,别的都是自己加上去的。 邵瑾瑜凝视着宛如雕像般站在那里的十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在看看十四那闪躲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怕是有几句是他自己加的! 心道不就是想着做小师傅威风威风。 邵瑾瑜无奈的摇了摇头。 正当邵瑾瑜欲继续言说之际,门外蓦地传来一声问询: “主子,属下可否入内?” 发问者阿五正矗立在门外,他的手上各自拎着一个食盒,如同两个沉甸甸的担子。 他的面庞毫无表情,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透露出漠然与冷峻。 十四一脸无辜地看向邵瑾瑜,直到看到邵瑾瑜微微颔首后,这才转过身去轻轻拉开房门。 待阿五将食盒开启,先是从其中一个食盒里面捧出一碗硕大无比的面条,紧接着又打开另一个,小心翼翼地端出满满一大碗浓郁鲜香的鸡汤来。 十四瞪圆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碗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的鸡汤面,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当他嗅到那股从鸡汤中飘散出来的鲜美味道时,更是情不自禁地吞咽起因极度渴望而大量分泌的口水来。 此刻,他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种对食物极度贪婪的神情。 邵瑾瑜目光锐利地盯着十四,只见十四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却并未表露出来,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 然而,下一刻,邵瑾瑜突然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竟然猛的起身过来,连筷子都不曾去拿,径直伸出手臂,一把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紧接着,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将鸡汤一部分倾倒在自己面前的面条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完全愣住了,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在他们尚未回过神的时候,邵瑾瑜已经毫不顾忌形象地端起那只巨大的海碗,仰头大口喝了两口其中的汤汁。 他的动作如此之快,仿佛生怕有人会跟他争抢似的。 十四眼看着自家主子这般厚颜无耻的行为,先是惊愕不已,但随即反应过来。 他迅速伸出双手,朝着那剩下半碗鸡汤扑去。 眨眼间,他便学起了邵瑾瑜刚才的样子,先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鲜美的鸡汤,然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满脸都是心满意足的表情。 阿五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无奈地看向十四,心里暗暗叹息: 这个傻小子啊!主子一直都对他有所防备,可他却总是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趁机抢夺食物。 在看看主子那护食的样子,真是抢怕了,还不好和一个缺根弦的孩子计较。 邵瑾瑜快速地吃完了那碗面条,突然觉得胃部一阵温暖,原本不适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心情也随之舒畅了许多。 而另一边,十四则风卷残云般地喝完了剩下的汤汁。 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砸砸嘴,心中暗自嘀咕: 这汤真是太美味了!然而,与此同时,他却感到自己的肚子似乎变得越来越饥饿,要是自己也有一碗面就好了。 毕竟,如此鲜美的味道实在让人难以抗拒啊!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宛竹却早早地起床,坐在铜镜前看着青翠为自己仔细地梳妆。 青翠轻轻地梳理着宛竹乌黑亮丽的长发,然后将它们盘成一个精致的发髻,插上一支玉簪。 做完这些后,她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宛竹,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宛竹看着已经没有遗漏,才起身; “走!去给老夫人请安。” 当宛竹走到院门口,正准备去老夫人院子时,突然看到一个身着黑色衣裳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门口。 仔细一看那个人正是十四!由于他的出现太过突兀,毫无防备的宛竹差点被吓得惊叫起来。 一旁的青瓶见状,立刻开口问道:\"十四,你怎么会站在这里?\"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显然,对于十四出现在此处感到十分意外。 十四单薄的身影仿佛不知寒冷,他衣着单薄,看到宛竹出来,他眼神一亮。 听到青瓶的问话,他又咧开嘴唇笑了起来,那白牙明显的青瓶都羡慕了。 “少夫人早,青瓶姐姐早,我,啊不,是属下很早就过来了呢!” 宛竹看他这样,感觉到怕是有事,不由轻柔问道: “十四,是有什么事吗?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 十四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脚,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他抿嘴犹豫一会,才抬头快速看了一眼,看到宛竹焦急的看着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含糊其辞的低声说道: “少夫人,我也想吃鸡汤面。” 十四这话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宛竹愣是没听清他说的的话,她转头看了看身旁的青瓶,用眼神询问青瓶。 青瓶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也没听清。 青瓶没法只能上前几步,轻声问道: “十四刚刚说什么,我们都没听清。” 十四刚刚就已经鼓足了所有的勇气了,现在他感觉脸都在发烫,正犹豫要不要再说一遍。 “他说他也想吃鸡汤面。”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响动声从头顶上方的树梢传来。 紧接着,一道身影如同轻盈的鸟儿一般飞身而下,只见一身黑衣的阿六面无表情的站在了十四身旁。 第142章 纠缠 \"六哥,你怎么可以偷偷跟踪我!” 十四满脸怒容地瞪着眼前的阿六,嘴里嘟囔着抱怨不已,同时还气呼呼地跺了几下脚。 阿六用眼角瞄了十四一眼: “你想多了,我一直都在这。” 阿六说完还给了十四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此时此刻,宛竹已经明白了十四此番前来的意图,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又无奈。 她微笑着看着这个孩子气十足的十四,心中暗自感叹。 当看到十四那充满渴望和期待的表情时,宛竹转头对站在一旁的青瓶轻声说道: \"青瓶一会儿去大厨房拿只鸡进来炖上。\" 青瓶忍住笑意,屈膝行了一礼: “好的,小姐。” “记得拿大点的。”宛竹又加了一句。 十四听到宛竹吩咐青瓶,马上高兴的又跳了出来; “去哪里拿,是大厨房容姨那里吗?我去,我去拿就可以了。” 说完他一溜烟的跑了,一行人就听到还有声音飘了过来: “太好了,我也要吃一大海碗面,我的碗还要比主子的大。” 不过他的身影倒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只感觉额头冒黑线了。 阿六看着十四消失的方向轻轻撇了撇嘴,这傻缺怎么越来越傻了。 等宛竹到静心院门口时,邵佳怡已经请了安出来,她带着她的丫鬟白云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今日的邵佳怡穿一件粉红色加袄的长裙,裙身上绣着精致的花朵和蝴蝶图案,尽显女性的柔美和婉约。 外罩一件宝石蓝色的卦子,更添三分俏皮和活泼。 她的头上戴着一顶精美的发簪,犹如仙子一般清丽动人。 她眯着眼睛看着宛竹,嘴唇轻起就说道: “今日嫂嫂来给祖母请安怎的来的这般晚,这自从掌家后就是不一样啊! 请安都是时来时不来,想什么时辰来就什么时辰来。” 邵佳怡一见到宛竹便摆出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来,那充满愤恨的眼神仿佛要将宛竹生吞活剥一般。 宛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对这种挑衅早已习以为常,但听到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时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嘀咕: “这女人怎么如此难缠?” 她实在懒得与邵佳怡纠缠不清,于是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迈步而去。 然而,邵佳怡显然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见宛竹想要避开自己,她竟然又向前跨出两步,硬生生地挡住了宛竹的去路。 宛竹不禁有些恼怒,心想这人究竟想干什么?但良好的教养让她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只是冷冷地看着邵佳怡,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举动。 如此这般反复了两三回之后,宛竹终于不再动弹,只是静静地伫立于原地,用一种无语至极的眼神凝视着邵佳怡。 邵佳怡身材娇小玲珑,与高挑的宛竹相比,大约矮了半截个头有余。 若想与宛竹目光交汇,她不得不稍稍仰起头来。 只见邵佳怡轻启朱唇,娇声说道: “嫂嫂如今可是愈发眼高于顶啦,竟连小妹我都不放在眼里咯?” 语罢,还不忘挑衅地仰头瞥了一眼眼前的宛竹。 宛竹面若冰霜地盯着眼前挡住去路的邵佳怡,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近日听闻大姑娘甚是孝顺啊!常常亲自抄写经书并送到青山寺供奉。 想必此举定能感动上苍,让平阳郡主早日痊愈。”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其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邵佳怡心中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她自然明白宛竹这番话中的深意——表面上是夸奖自己孝顺,实则暗指自己借送经之名行外出之实。 然而,当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心安理得起来。 毕竟每次出门,她确实都是按照规矩去拿了对牌的,并无任何不当之处。于是,她定了定神,强作镇定地回应道: “多谢嫂嫂关心,我只是想尽一份心意,希望佛祖保佑母亲早日康复罢了。” 说完,她抬起头,与宛竹对视,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和坚定。 她仔细端详着宛竹面部表情变化,确认其并无异常之后,心中悬起石头方才落地。 “家中长者抱恙,身为晚辈自当竭尽所能侍奉左右,岂能如某些人一般,丝毫不将尊长放在心上,此等心肠之狠毒恐怕较那毒蛇犹胜数筹。” 闻听此言,宛竹并未动怒,只见其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笑容,显得仪态万千。 “大姑奶所言极是,目光如炬更是非凡,想必正是因此才能洞悉他人心思!” 还有啊,我希望日后等大姑娘出嫁之后有了自己的小家,在教育晚辈的时候,一定要让他们懂得孝敬父亲迎娶进门的侧室夫人和姨娘们,并时常叮嘱他们要如同孝敬你这位嫡母一般去孝敬那些长辈们呐!” “住口!你这贱婢胡言乱语些什么!” 邵佳怡闻言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怒不可遏地扬起右手便朝着宛竹那张姣好的面庞狠狠掴去。 然而宛竹又怎会轻易让她得逞呢?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宛竹目光锐利、动作敏捷地迅速伸出左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抓住了邵佳怡挥过来的手腕。 紧接着,她猛地发力一甩,那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出来,竟然直接将邵佳怡的手给甩开了去! 邵佳怡猝不及防之下,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两步。 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好在一旁的白云反应极快,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她,这才避免了一场狼狈不堪的闹剧。 宛竹此刻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表面却不敢露出丝毫异样神色来。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揉捏着那只刚刚抓住邵佳怡的那只手手,生怕引起旁人的注意。 邵佳怡则在向后退了两步之后终于重新站稳脚跟。 然而,此时她内心的愤怒并未平息,反而愈发炽烈起来。 于是,她猛地一甩手,将白云原本搀扶着自己的手猛的用力甩开。 只见白云都被甩的退了一步。 第143章 不放 邵佳怡怒目圆睁、气势汹汹地再次扬起手,准备朝宛竹那张娇嫩的脸蛋狠抓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宛竹敏锐地察觉到了邵佳怡的企图,连忙轻盈地一侧身,巧妙地避开了对方这一击。 邵佳怡眼见未能击中目标,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 她恼羞成怒之下,竟然改变攻击方向,转而将魔爪伸向了一旁的青瓶…… 宛竹眼见此景,心中暗惊,连忙伸腿朝邵佳怡脚下猛地一扫。 这一招果然奏效,邵佳怡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失去平衡,直直地摔向地面。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邵佳怡重重地跌倒在地。 一旁的白云见势不妙,心急如焚,立刻飞奔过来。 \"姑娘!姑娘!您可还好?\" 白云焦急地问道,同时迅速蹲下身子,伸手去搀扶邵佳怡。 她小心翼翼地将邵佳怡扶起,关切地看着她,生怕她受伤严重。 邵佳怡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一双美目瞪得浑圆,她推开白云: “废物。” 她转头死死地盯着宛竹,那眼神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似的! 她伸出纤纤玉指,颤巍巍地指向宛竹,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 “好啊你个小贱人!竟然胆敢算计本姑娘! 你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孤女罢了,如今翅膀硬了,连我这侯府嫡女也不放在眼里了不成?” 说话间,她的眼眶渐渐泛红,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布满了血丝,透露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意。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邵佳怡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也略显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更衬得她狼狈不堪。 然而,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骂宛竹那些不堪入耳恶毒的话。 宛竹一脸镇定自若、沉着冷静,浑身散发出一种端庄大气的气质。 她稳稳地站在原地,眼神冷漠地盯着那个正因愤怒而变得面容扭曲的邵佳怡。 \"没有人容不下你,从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在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甚至撒泼打滚!\" 宛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这句话,邵佳怡气得浑身发抖,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宛竹,咬牙切齿地说道: \"贱人,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谁给你的胆子来羞辱我?\" 她的语气充满了愤恨和恼怒,仿佛要将宛竹生吞活剥一般。 然而,面对邵佳怡的怒斥,宛竹却依旧不为所动。 她的表情依然平静如水,似乎完全没有被对方的气势所压倒。 “我给的,何须你批准?” 伴随着这句话,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邵佳怡和其他人听到声音后,纷纷抬起头来,顺着声源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男子正缓缓走来。 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散发出一种沉稳自信的气息。 待来人走近些,众人才看清他的容貌。 原来此人是世子邵瑾瑜,他那张英俊脸庞此刻显得格外严肃,剑眉微蹙。 他眼神犀利如鹰隼般直视着邵佳怡,似乎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今天的邵瑾瑜身着一袭石青色团花纹暗纹的直裰,更衬得他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其衣袂随风飘动,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而他那精致的五官如同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犹如繁星点点的夜空,熠熠生辉,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侯府大姑娘何时竟然变得如此粗俗无礼,简直和市井泼妇毫无二致的!” 邵瑾瑜一脸失望地看着邵佳怡,心中暗自诧异。 只见邵佳怡满脸怒气,双目圆睁,柳眉倒竖,原本清丽脱俗的面容此刻也因愤怒而扭曲变形。 邵瑾瑜快步走到宛竹身边,关切地询问她是否受伤。 然后,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冷冽地盯着邵佳怡。 他身材高挑挺拔,站在那里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 此时的邵佳怡,在邵瑾瑜那居高临下的注视下,竟显得有些渺小卑微。 然而,她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依然死死地瞪着对方,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邵瑾瑜缓缓地将目光收回来,他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地伸过去,落在宛竹额前的几缕碎发上。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拨弄到宛竹的耳后,仿佛在触碰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 做完这些动作之后,邵瑾瑜的目光再次停留在宛竹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子,轻声说道: “几日未见,你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反而变得如此温柔?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应该学会反击,直接打回去才对啊!” 听到邵瑾瑜这番话,宛竹不禁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之色,但很快又被一抹羞涩所取代。 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声回应道: “打回去……这样做会不会显得太过粗鲁了呢? 毕竟如今妾身已经身为侯府的少夫人,应当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才是。” “粗鲁,你坐到于大都督府门口喝茶就很贤淑吗? 你若不还手反击,只会让那些人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毕竟少夫人您身份特殊,如果过于软弱,任何人都会想要来践踏您一番。 只有强大起来,才能让他们望而生畏。” 邵瑾瑜满含深情与宠溺地凝视着宛竹,语气坚定地轻声回应道。 宛竹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醉人的微笑。 她轻盈地弯下膝盖,向邵瑾瑜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表示对他话语的尊重和认同。 接着,她抬起头来,双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娇羞地抿起嘴唇,柔声说道: “妾身明白了………多谢世子提点。” 那声音犹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令人心弦不禁为之颤动。 第144章 粗俗 宛竹一脸认真地回答着邵瑾瑜,他们俩就这样对视着交谈起来,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邵佳怡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聊得起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嫉妒之情。 她低头微微一笑,抬头撅起小嘴,用一种嗲声嗲气又略带委屈的口吻对邵瑾瑜说: “大哥,这个小贱人竟敢欺负我!她刚才用力推了我一把,害得我都摔倒在地了。” 说话间,还故意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想要引起邵瑾瑜更多的关注和同情。 邵瑾瑜听到邵佳怡这句话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但脸上却并未表露出来。 他缓缓地将目光从宛竹身上移开,然后转头看向了邵佳怡,眼中闪烁着一丝冷漠和威严。 \"你叫的小贱人是少夫人?\" 邵瑾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那你大哥我岂不是贱骨头吗?或者说,在你眼里,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邵佳怡,让她不由得一怔。 邵佳怡显然没有预料到邵瑾瑜会如此回应,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着邵佳怡尴尬的表情,邵瑾瑜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心道:这个妹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这样评价自己的夫人。 看来,是时候给她一个教训了,让她明白什么叫做尊重和分寸。 邵瑾瑜说完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了愈发浓重的失望之色,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邵佳怡,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内心真实想法一般。 他心中暗自感叹:小时候看着还挺乖巧懂事的妹妹,如今怎会变得如此没有规矩? 邵佳怡感受到了邵瑾瑜投来的那道失望至极的目光,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心上,让她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乱起来。 她急忙辩解道:“不……不是这样的,大哥!我真的……我只是在骂郭宛竹而已,并没有针对你啊!” 说话间,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眼眶也渐渐湿润了。 “郭宛竹加小贱人,你叫的倒是挺顺口的,看来平日里倒是没少叫。 你应该清楚地知道,她可是由当今圣上亲自赐婚,而你的兄长我更是用八抬大轿将其风光迎娶进门的正室夫人! 她乃堂堂世子夫人,岂容你如此无礼相待? 难道说你所受的教养之中,礼仪先生只教会了你如何使用那些粗俗不堪的骂人词汇不成? 再来审视一下你自身! 瞧瞧你这副模样,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毫无章法,哪有半分世家大族嫡出女子应有的端庄仪态? 再看看你的言谈举止,言语粗鲁,行为张狂,活脱脱像个市井泼妇一般,又何曾展现出一丁点侯门贵族千金该有的婉约温柔之态?\" 邵佳怡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邵瑾瑜,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无法相信眼前的大哥竟然会如此严厉地指责自己,那些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原来自己在大哥眼中是那么的不堪,可是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为何这小贱人进了府一切都慢慢的变了呢! 邵瑾瑜没有理会愣在原地的邵佳怡,他一伸手拉过了宛竹立在小腹上的手。 宛竹被邵瑾瑜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惊讶的看向邵瑾瑜。 邵瑾瑜仿佛没看出宛竹惊讶的表情,只是温柔的开口说道: “走!祖母怕是都等着急了,我提前给祖母带话了,说了今早一起陪祖母吃早膳。” 宛竹只是呆呆的点点头,她抬脚跟上了邵瑾瑜的脚步,进了老夫人的静心院。 白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轻声说道: “姑娘,还是回去!” 她的语气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然而,邵佳怡却毫不领情,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白云,嘴里吐出一句恶狠狠的话: “你懂什么?下贱坯子!” 说罢,她猛地伸出右手,用尽全身力气向白云推去。 白云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举动,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向后踉跄几步,最终摔倒在地。 真是无巧不成书!她的腰部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这一撞击让白云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仿佛要将她撕裂一般。 她紧咬牙关,试图忍受这种痛苦,但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邵佳怡的反应。 她似乎对白云的遭遇毫不关心,甚至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没有给予。 仿佛那倒在地上、疼痛难忍的不是自己的丫鬟,而是一个陌生人。 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脚步坚定而有力,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只留下白云独自在原地承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创伤。 秋菊和其她几个人一脸茫然地站在邵佳怡的屋门前,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屋内不断传来各种物品被砸落在地的破碎声响,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正在肆虐。 而与此同时,邵佳怡那尖锐刺耳的咒骂声也穿透门缝,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小贱人!狐狸精!你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啊!\" 邵佳怡的怒喝声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怨恨。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显然,她正处于极度激动的状态之中,似乎遭受了某种巨大的刺激。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邵佳怡如此失态。 他们纷纷猜测着可能的原因,但谁也不敢轻易推门进去一探究竟。 毕竟,此时此刻的邵佳怡已经陷入了情绪的漩涡,任何冒失的举动都可能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时间慢慢过去,屋内的动静依旧没有停歇。 邵佳怡的咒骂声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沙哑,仿佛要将内心所有的不满和愤恨都倾泻出来。 而那些破碎的物件,则成为了她发泄情绪的无辜受害者。 第145章 暴怒 秋菊等人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他们只能默默地等待,希望邵佳怡能够自行平静下来,或者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进去看看她。 “竟然敢算计本姑娘!你这不知廉耻、卖弄风骚的狐狸精,除了勾引男人还会做什么?” 邵佳怡怒目圆睁,胸脯剧烈起伏着,仿佛被气得快要爆炸一般。 秋菊和其他几个人则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屋子里正在气头上的邵佳怡。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只能听到邵佳怡沉重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屋内不再传出任何声响——看来邵佳怡的怒火暂时平息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秋菊才小心翼翼抬头看向门口,确认没有危险后,她轻手轻脚走到门边,轻轻推开门缝向外张望。 见邵佳怡正背对着她们站在院子中央,秋菊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一些。 然而当邵佳怡猛地转过身来时,那凌厉如刀的目光瞬间扫过每一个角落,让秋菊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毒与愤恨,似乎要将这些人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 这院子里除了白云,还有秋菊,白菊三人,其余的全都是才买回来没多久的小丫鬟。 本来平阳郡主以为自那次出事后邵佳怡的脾气明显温婉了许多,可是没成想这才过多久,她竟然越来越易怒。 众人看到她出来,均齐齐屈膝行了一礼。 邵佳怡转头看了刚刚进来没多久的白云一眼,白云忍着疼痛惨白着小脸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指了两个小丫鬟和自己一同进屋子打扫了起来。 在打扫的过程中,只见满地都是琳琅满目的物品: 有价值连城、制作精美的青花瓷瓶;有不计其数且精致无比的青花茶盏碎片。 还有一个用铜鎏金制成,并镶嵌着珍珠和绿松石的珐琅彩梳妆匣。 此外,地上还洒满了各种各样的头饰和首饰。 更为惊人的是,居然还有许多被摔坏了的玉器! 这场景让人不禁感叹,就连那两个负责打扫的丫鬟也只是随意地扫了几下,便觉得仿佛扔掉了整整一匣子的银子一般。 白云带着两个人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后,便独自前往花厅。 “姑娘,屋子已经打扫完毕,可以进去歇息了。” 白云轻声说道。 然而,坐在上首的邵佳怡连眼皮也没有抬起一下。 只见她安静地坐在花厅的椅子上,微微侧身,手肘支撑着桌面,头部则轻轻地倚靠在手背上,紧闭双眼,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白云这样看去,邵佳怡仿佛是一个安静沉睡的仙子。 过了一会儿,邵佳怡缓缓睁开眼睛,她轻轻瞟了白云一眼,语气冷淡地说: “去把那些损坏了的物件都领一份回来,如果那个人胆敢不给,我就直接去把她的雅安院给掀翻! 快去,不然你的下场…” 说完,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绝。 白云听到邵佳怡的话后,不禁浑身一颤,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始终不敢接上一句话。 这么多年她深知眼前这位姑娘的脾气,自小便是被家人宠在手心里,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从未受过半点儿委屈。 而如今,她竟然在此处遭受如此待遇,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如何能受得了? 恐怕此番之后,定会与少夫人彻底撕破脸皮,甚至可能会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一想到这里,白云心中便不由得升起一丝恐惧和担忧。 白云屈膝行了一礼,轻轻退出了花厅。 出了花厅门口,她微微垂头,神情有些落寞和沮丧,缓缓地眯起双眼,仰头望向天际。 昨天还是晴空万里、阳光灿烂的天空,如今却变得阴沉灰暗,给人一种沉重压抑之感,就像是一个遭受了委屈的孩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放声大哭起来。 \"这些东西实在太过珍贵了,您还是先请回! 老身需要去询问一下少夫人的意见,毕竟距离上一次领取已经没有过去太长时间啊!\" 库房管事嬷嬷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并没有因为眼前之人是白云而有丝毫改变。 她语气平静地轻声讲述着事情经过,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系。 白云则满怀期待地望着管事嬷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和急切。 然而当她听完嬷嬷所言后,原本充满希望的脸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 只见白云紧紧咬着下唇,眼眶渐渐湿润,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嬷嬷身上,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或表情中找到一些转机。 终于,她鼓起勇气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突然犹豫起来。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不禁心生怜悯,可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慢慢地转过身去,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吃力,仿佛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重拖住。 她试图迈出脚步,但双腿却像灌满了铅一般沉重无比,每向前挪动一小步,都像是要跨越千山万水般艰难。 那嬷嬷默默地看着白云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怜悯之情。 然而,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低下头继续专注于手中的事务。 毕竟,这宅院的生活早已让她变得冷漠而现实。 可就在这时,嬷嬷突然回想起刚才看到白云时的情景,心中不禁又是一阵酸楚。 她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个姑娘如此痛苦、孤独且充满绝望。 于是,她毅然放下手中的事情,抬起头来,目光紧紧追随白云那凄凉而令人心碎的背影,并轻声说道: “你等会,这会少夫人应该回来在雅安院内了,老身去给你问问!” 白云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停下脚步,抬头转身希翼的看着管事嬷嬷。 管事嬷嬷肯定的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微微一笑,白云脸上才露出了希望的笑容。 第146章 不及 “你等会儿啊!这会儿少夫人应当正在雅安院里呢,老奴过去帮你打听一下情况!” 白云怀疑自己是否出现幻听,她猛地抬起头来,并迅速转过身去,满怀期待地望着那位管事嬷嬷。 只见那管事嬷嬷面带微笑,眼神坚定且充满善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得到确认后的白云如释重负,心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脸上也终于绽放出欣喜若狂、充满希冀的灿烂笑容。 如果就这样空着手回到院里去,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身上原本就有一些陈年旧伤尚未痊愈,此刻更是增添了许多新的伤痕。 在外人眼中,她是主子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受尽众人艳羡。 然而,其中的辛酸苦楚只有她自己知晓,而且这些苦衷还绝对不能被旁人所察觉。 她深知作为一个下人,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来杀身之祸,因此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谨言慎行。 管事嬷嬷是个做事雷厉风行、干脆利落之人,不出片刻功夫,她便抵达了雅安院。 此时此刻,邵瑾瑜恰好也没有忙碌其他事情,于是他便与宛竹一同出面见了这位嬷嬷。 “世子,少夫人安好!这里有一份大姑娘院中需要领取物资的清单,请少夫人过目一下。” 嬷嬷毕恭毕敬地说道,并将手中拿着的清单小心翼翼地用双手递给前来接应的青荷。 宛竹接过来后,便开始仔细地翻阅起这份清单来: “双耳青花瓷插瓶一对,釉色晶莹剔透、纹饰精美绝伦。 上好青花瓷茶盏一套,质地要求细腻光滑、图案清新雅致。 金丝双面绣屏风一套,针法需要精湛细腻、色彩鲜艳夺目。 还有那套精美的梳妆柜更是让人眼前发黑” 当宛竹看到“砚台需要端砚”这一项时,不禁停住了目光,并抬起头来看着邵瑾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为难之意。 “爷,妾身这里可没这些物件。” 邵瑾瑜无奈的放下茶盏笑了笑: “端砚,以其石质细腻、幼嫩,发墨不损笔毫而闻名。 端砚的制作工艺非常讲究,被誉为“群砚之首”、“天下第一砚”。” 邵瑾瑜微微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宛竹身上,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宠溺与温柔,轻声说道: “我那里的确还有几块,但并非给她准备的,而是专门留给你们备用的。” 听到这话后,宛竹不禁双颊绯红如晚霞一般,羞涩之情溢于言表。 她轻咳了一下嗓子,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和窘迫,然后转身对站在一旁的青荷低声嘱咐道: “如果库房里有所需之物,可以先行给予;然而若是没有库存,那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即便是闹到老祖宗那边去,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呀。” 说完这些话时,她的声音略微低沉且带着一丝无奈。 青荷微微弯下腰去,心中暗自思忖着,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的神情,轻声说道: “小姐,这双耳摆件库房里倒是有几件库存,但若是都像这样摔坏了,恐怕就算开一个专门烧制瓷器的窑厂都难以弥补损失呢! 至少得要开三个才行。 而且,难道我们不能像上次那样,让她也付出一点代价吗?” 青荷说着还伸出三个手指比划了一下,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财迷的看着宛竹。 脸上已经明摆着就差说出不给两字了。 邵瑾瑜看到青荷那财迷的样子,转头看向宛竹问道: “你很缺银钱。” 宛竹放下手里的单子: “不缺银钱……” 邵瑾瑜听到不缺马上玩味接话:“你都不缺银钱,那这么算计精细。” 宛竹还没说完就被邵瑾瑜打断了去,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爷,等等,妾身还没说完呢!妾身是想说:不缺银钱是不可能的。” 邵瑾瑜看她急的音量都大了几分,刚刚喝了一口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宛竹完全无视邵瑾瑜那充满哀怨和责备的目光,自顾自地对青荷说道: “快去!毕竟上次她也没有吸取教训,所以这次就先算了!本小姐就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了。” 话音刚落,她还调皮地冲邵瑾瑜眨了眨眼,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 “看看,你家娘子我多大气,都主动退让了呢,你满意了?” 仿佛是要向邵瑾瑜证明只是不愿与对方过多纠缠罢了。 邵瑾瑜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下人都出了花厅,邵瑾瑜耐心的和宛竹说起这次陵州之行发生的事。 “那芍药漂亮吗?” 宛竹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地开口问道。 邵瑾瑜轻咳一声,似笑非笑地看向宛竹,然后故意与她对视,只见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此刻变得有些迷离,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宛竹看。 过了好一会儿,邵瑾瑜才慢悠悠地说道: “哦?你说那叫芍药的姑娘啊……她呢就算长得再美,爷觉得也及不上你的一根头发丝儿呢!” 听到这话,宛竹不禁羞红了脸,娇嗔道: “哎呀,爷,你就别拿妾身寻开心啦!妾身可是很认真地在问你。” 宛竹看到邵瑾瑜看自己的眼神,她微微将两人的距离又拉开了些。 “你不必坐得离我那么远,毕竟咱们之间本就横亘着一张桌子呢!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除非我是个如狼似虎、毫无羞耻之心之人,否则怎会朝你猛扑过去呢? 原来时至今日,经过如此长时间的相处,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依旧这般不堪。” 邵瑾瑜轻轻摇了摇头,他直接坐直了身子,心想这小夫人这么久了还防备自己,兴许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宛竹有些不好意思的拿手帕捂住嘴咳嗽了一声,她伸手端起旁边的糕点站了起来: “爷,您要不要尝尝看?这可是小厨房新研制出来的金叶酥哦,甜度适中,口感酥脆,想来应当颇为符合您的口味呢。” 女子轻移莲步,走到男子身旁,微微躬身,将手中精致的糕点盘递到他面前。 第147章 嫌弃 然而,邵瑾瑜并未如她所愿地接过那盘点心,甚至连目光都未曾有片刻停留。 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自己吃!我书房尚有紧要事务亟待处理,先行一步了。” 语罢,他便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决绝,仿佛没有丝毫留恋之意。 邵瑾瑜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花厅门口,留下女子独自一人手持糕点盘,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怅惘。 她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许久之后才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坐回椅子上。 宛竹有些懵的坐在椅子上目送着邵瑾瑜离开,呢喃道; “金叶酥也是挺好吃的呀!” 她又转头看向青瓶: “青瓶,现在没事了要不我给你分丝线。” 青瓶一听这话,小姐帮忙分线,那还了得,那绣出来的还是花吗? 肯定什么都不是了,不能让她祸害自己的绣品才是,她急忙找借口说道: “小姐,奴婢近日无暇绣花,实在是忙碌不堪啊!要不,这活就交给秋喜!” “秋喜会绣花?我怎不知晓呢?我只记得秋喜擅长纳鞋底呀!” 宛竹一脸疑惑地看着青瓶,青瓶听到这话,再瞧瞧小姐那纯真无害的面容,她微微一笑,说道: “纳鞋底也需抽线呀!不过那线够粗,小姐您这般心灵手巧,定能轻松捏住的,小姐要不您先试试。 好嘞,那就这么说定啦!小姐您先回屋,奴婢这就去喊秋喜过来。” 青瓶话一说完,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宛竹连开口阻止都来不及,她就已经迅速出了花厅。 没一会儿,秋喜就脚步轻盈的端着她纳鞋底的筐子来到了宛竹屋子。 她一进屋子就兴奋的叫道: “小姐,青瓶说你要帮奴婢分线,是真的嘛!不过奴婢舍不得让小姐动手,要不奴婢陪小姐说说话。” 宛竹放下刚刚拿到手中的书,抬头看着秋喜,笑着伸出她那柔美的手: “把线给我,我来给你分。” 秋喜看着宛竹伸出的纤纤玉手,她忙又把手里的框往怀里搂了搂,看着宛竹的手轻声说道: “小姐这手分线着实可惜了,看看书就可以了,分线奴婢自己做,奴婢动作可快了。” 宛竹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是天天都这样吗? “没事的,青瓶嫌弃你家小姐,怎么你也开始嫌弃了不是。” “奴婢怎么可能舍得嫌弃小姐呢!奴婢最喜欢的就是小姐了呢。” 秋喜说着就轻轻把怀里的框子递了出来,放到了宛竹伸手就可以拿到的位置。 “小姐这线粗糙的很,奴婢怕刮到你的手了,你这样,嗯!对了,这样不伤手。” 秋喜很快教会了宛竹,她嘴角带笑拿起筐里的鞋底纳了起来。 打小起,自己就是个特别能吃的孩子,但无论父母如何辛勤劳作、省吃俭用,也只能让自己勉强混个半饱而已。 随着时光流逝,父母渐渐老去,身体也大不如前。 而由于自身情况比较特殊,导致身为堂堂七尺男儿的哥哥在谈婚论嫁时遇到了重重困难。 许多人家的姑娘都明确表示,除非先将自己这个“累赘”出嫁,否则绝不同意与哥哥的亲事。 面对这样的局面,秋喜一家人倍感无奈和苦恼。 想当年,自己都还尚未成年,尚不及笄之年,前来提亲之人皆非良配。 这些人不是螺夫,便是那些心智残缺不全的痴傻之人,妄图让自己嫁过去侍奉他们,充当苦役。 面对如此困境,实无他法可解。 最终,兄长不得不做出妥协,迎娶了一位曾退过两次婚的女子。 而这两段婚事背后的故事,可谓曲折离奇: 首次议亲时,男方家业逐渐兴旺发达,但却因此心生傲慢,对女方一介农女的出身甚是鄙夷。 然而世事难料,待到第二回说媒之际,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这次双方刚定下亲事不久,女方的双亲竟相继离世。 男方家人迷信至极,坚信此女命格过硬,会克害亲人,遂决然将她弃如敝履。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新嫂子长得倒是端庄秀丽、面容姣好。 自从成亲以后,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务也基本都由她来做主操持了。 父母亲年事渐高,身体状况也不如从前那般硬朗。 而与此同时,侄儿侄女们却如雨后春笋般相继降生。 这本应是一件令人欣喜之事,但家中经济拮据,再加上那年天灾不断,粮食歉收严重,使得整个家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眼看着一家老小饿得面黄肌瘦、无精打采,父母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们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将秋喜带到城里去谋求生计。 于是乎,在某个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秋喜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随哥哥踏上了进城之路…… 本来她们已经在城里打听了三日,像秋喜这种情况根本没府邸雇佣,本来想着给她口吃食就留下,可是灾荒年没人愿意多一张嘴。 两人都想折返回家了,又刚刚好遇上了宛竹这个冤大头。 秋喜她哥哥看宛竹面善,直接说要卖秋喜,就这样宛竹被秋喜哥哥算计了。 秋喜就被强卖给了懵懂的宛竹,这一卖就卖了好几年了。 就在前两年,哥哥同样带着银钱前来,想要帮自己赎身,但却遭到了自己坚定地回绝。 毕竟以她这样的情况,如果回到家中,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将整个家吃垮。 于是乎,秋喜将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为数不多的银钱全部交给了哥哥。 但哥哥给推了回来,反而痛哭流涕地表示是兄嫂对不起她,这一番话让秋喜感动得泪如雨下。 她哭着又把银钱强塞给了哥哥,等她送走了哥哥一双眼睛已经哭得成了兔子,看得一旁的青瓶几人直无语。 “行了,别哭了,刚刚看到你哥在门口都笑出声了。” 青荷实在看不下去,就玩心大起,直接打趣起了秋喜。 第148章 逗弄 奈何秋喜为人太过老实本分,此刻她早已哭得稀里哗啦,满脸泪痕地抬起头来,用那红肿得像核桃似的眼睛,十分认真地看着青荷,哽咽着问道: “这是真的吗?我哥哥他真的笑了吗?” 声音中满含期待与急切。 青荷不忍心继续欺骗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于是连忙改口道: “哎呀,刚才逗你玩儿呢! 其实你哥哥并没有笑,而是哭着从后门走掉啦。” 说罢,青荷还轻轻叹了口气。 一旁的青瓶见状,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儿。 她实在看不下去秋喜如此伤心难过,赶忙走上前来安慰道: “好了,别难过了,你哥哥可能只是很久没看到你,故而太想你了,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 一边说着,青瓶一边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个丑陋至极、简直不堪入目的荷包,递到秋喜面前说道: “看,姐姐这里有个小礼物要送给你哦!虽然它长得不怎么好看,但也是姐姐的一片心意嘛。希望你能喜欢!” 言语之中充满了关切之情。 秋喜看着着这个眼熟的荷包,伸手擦了擦泪: “这不是奴婢绣的荷包吗?怎么会在青瓶手里,奴婢记得给了哥哥的。” 青瓶又瞅了一眼手里这个辣眼睛的荷包,马上又把手伸长了些: “喏,这还不是你哥要我转交给你的,他还说让你一辈子跟着姑娘,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要你好好伺候着。” 天空渐渐地被黑暗所笼罩,夜幕迅速降临。 此刻,四皇子府邸书房内一片静谧。 在书房之中,四皇子身着一袭月光般皎洁的白色衣袍,正端坐着。 他那冷峻而阴沉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下首的右相身上,仿佛要透过对方看到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 \"相爷,您曾经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一切尽在您的掌控之中。 可如今呢?看看这局面,本皇子竟遭受如此严厉的惩罚——被禁足长达三个月!\" 四皇子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与质问,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右相的不满和失望。 右相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压力,但他并没有惊慌失措。 相反,他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回答道: \"殿下息怒,请容老臣解释。此次事件确实出乎我们的预料,其中定有变数未能及时察觉。 但请相信老臣,接下来老臣会全力调查此事,找出问题所在,并想办法让殿下早日解除禁足令。\" 四皇子听着右相的辩解,心中的怒火并未平息多少。他冷笑一声说道: \"哼!最好如你所言。本皇子给你时间去查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若查不清楚,别怪本皇子不顾及往日情分!” 相爷坐在下首椅子上,右手微微抬起,两个油光发亮的核桃便出现在手中。 他熟练地转动着核桃,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四皇不必忧心忡忡,此次禁足想必只是权宜之计,旨在封住那邵瑾瑜之口罢了。 由此可见,圣上仍心存怜惜,实非有意为难于殿下您啊。” 相爷眯起双眼,语气平静地说道。 然而,四皇子听闻此言,眼神依旧黯淡无光,毫无喜悦之色: “即便如此,在父皇心中,我的地位已然受损,不复往昔。” 他缓缓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凝视着窗外零星亮光,心中满是无奈; “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右相稳稳地坐在下首的位置上,手中的核桃依旧转个不停。 他微微抬头,目光略显慵懒地扫了四皇子一眼。 “传信来说那边已经快到了,最多不过数日便可抵达。” 右相声调平缓,仿佛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为何此刻才告知于我?莫非今日若非我召见你前来,此事你便准备一直隐瞒下去不成?” 四皇子眉头微皱,双眸如鹰隼般锐利,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右相,眼中闪烁着不满与质疑之色。 他心里非常清楚,右相这个人城府极深、心机沉重,但自己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完全都是依靠着右相的精心谋划和出谋划策。 “四皇子啊,您平时若是有空闲时间,可以多去陪陪萍姨娘。 毕竟在如今这种紧要关头,如果能够再给皇上添一个小皇孙,那皇上肯定会龙颜大悦。 另外,您也要记得抽时间常去皇宫里探望一下林贵妃娘娘才是。” 四皇子原本阴沉如墨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但眉眼间依旧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只见他缓缓地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向书桌,伸出右手轻轻拿起放在桌上的那个小巧精致的本子,随意翻看了几页。 突然,他停下动作,眼神犀利地盯着眼前之人,语气冰冷地质问道: \"右相难道忘记本皇子已被禁足三月有余之事了吗?如今我私自外出,若被父皇知晓,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然而,右相对此却不以为意,反而微微一笑,宽慰道: \"四皇子不必担忧,您前往林贵妃娘娘处请安问候乃是尽孝道之举,圣上定然能够体谅。 况且,此间事宜有本相全力协助、从中斡旋,必不会让四皇子受到责罚。\" 四皇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哼!本王心里自然清楚得很。” 他暗自思忖着,右相这个老家伙,肯定又在暗中谋划些什么鬼点子。 看着右相离去的背影,四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没过多久,一名家丁匆匆赶来,恭敬地禀报说: “启禀王爷,书房外来了皇妃娘娘的贴身侍女,传话说皇妃和小郡主已经摆好晚宴,正等着王爷过去一同享用呢。” 四皇子听到这句话后,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烦闷之气。 他紧紧皱起眉头,烦躁地将手中的折子用力扔回到桌面上,仿佛那折子是他此刻烦恼的源头一般。 若是只有四皇子妃一人等他,他大可找出无数个借口不去见她,但如今却连他们唯一的女儿也一同等待着,这让他实在无法推脱。 第149章 父女 毕竟,作为父亲,他怎么能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失望呢? 四皇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屋子。 刚一踏进房门,便见到一个四五岁大的可爱女童兴高采烈地朝他飞奔而来。 四皇子脸上的阴历马上就不见了。 然而,就在小女孩即将扑进四皇子怀抱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这阵咳嗽声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硬生生地打断了父女俩温馨的重逢时刻。 那女童听闻声音后,立刻停下了轻快的步伐。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而明亮,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粉嫩的脸颊带着些许婴儿肥,更显天真无邪、惹人怜爱。 此时此刻,只见这乖巧可人的小女孩恭恭敬敬地向四皇子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 “静儿拜见父王,愿父王身体安康,福寿绵长。” 四皇子见状,心中满是欢喜,他快步走上前去,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将楚雨静扶了起来,并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 “好孩子,快起身!在父王面前不必如此拘谨。” 楚雨静乖巧的起身,看着四皇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笑的眉眼弯弯的,眼睛都成了月牙。 “多谢父王,可是母妃说静儿是小郡主,要谨记礼仪规矩,万不可失了分寸才是。” “是的,我们静儿是小郡主,要谨记身份,可是在父王这里父王允许你随心所欲就可,知道吗?小郡主。” 四皇子说完还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四皇子虽然贵为皇子,但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却是打心眼里疼爱着。 然而,就在这小公主刚刚降生之际,四皇子心中却不禁涌起一丝失落之情。 毕竟,在这个以男子为重、传宗接代观念根深蒂固的时代里,一个女孩的诞生并不能满足自己对于子嗣的期望。 于是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四皇子始终未能前去探望自己的女儿一眼。 或许是因为内心深处的那份失望,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新生的又不被期待的女儿。 时光荏苒,转眼间楚雨静已经年满一岁多。 某一天,当四皇子偶然间路过时,看到了正在玩耍的小楚雨静。 那一刻,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逗弄起她来。 而此时的楚雨静,皮肤白皙如雪,娇嫩欲滴;笑容灿烂如阳光般温暖人心,尤其是当她咧嘴一笑时,那满口整齐的小米牙更是惹人怜爱至极。 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小家伙,四皇子心中最后一丝阴霾竟然也消散殆尽。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奶香,令人闻之心生愉悦。 四皇子轻轻地逗弄了一下她,闻讯走来的四皇子妃远远看到,脸上立刻就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她放缓步伐走了过来,朝着四皇子行了一礼,然后看着楚雨静柔声说道: “静儿,这是你的父王哦,快跟母妃一起叫:父王。” 楚雨静十分聪慧伶俐,原本只想让她简单地认识一下自己的父王,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张开小嘴,清晰地叫道: “户碗。” 那稚嫩的声音仿佛天籁一般动听,在场的人都被她可爱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而四皇子妃则眼中满是惊喜和慈爱,看着楚雨静的眼神越发温柔。 四皇子听到她开口唤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从未想过,这个自己从没正眼看过的孩子竟会主动与他亲近。 此刻,他突然觉得无比满足。 他缓缓地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将楚雨静拥入怀中。 而让他惊喜万分的是,楚雨静竟然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楚雨静依偎在四皇子温暖宽厚的怀抱里,感受着他强烈的气息和心跳。 她的睁着大大的眼睛抬头看着四皇子,但口中却喃喃自语道:\"户碗……户碗……\" 四皇子微微一愣,看着她那娇柔可爱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说道: \"好,我就是你的''户碗'',只要你喜欢,叫什么都行。\" “父王,快过去坐,母妃和我在等你吃晚膳呢!母妃偏心,菜肴都是父王爱吃的,都没有静儿的。” 听着楚雨静的抱怨,四皇子看着这个女儿慈爱的笑了起来。 楚雨静说完还厥起小嘴,做出一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四皇子妃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衣袂飘飘。 她来到四皇子面前,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动作优雅大方。 接着,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楚雨静的小脑袋瓜儿,眼神充满宠溺和温柔。 然后,她微笑着嗔怪道: “这个小鬼灵精,刚才怎么不说话呢?一见你父王来了,就晓得向他告状,诉说你母妃的不是啦!” 楚雨静听到母妃这番话后,并没有丝毫胆怯之意。 反而抬起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四皇子妃,还调皮地冲她做了个鬼脸。那可爱俏皮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然后还没等四皇子妃说什么,她一溜烟的跑到了四皇子身后躲了起来。 四皇子妃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情,同时眼中还闪烁着羞涩的光芒。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身旁的四皇子,嘴角含笑,轻声细语道: “这个小家伙啊,平日里都是被四爷您宠坏啦!四爷可千万不能再如此纵容下去了。” 说完,她伸手想去拉楚雨静的手。 此时此刻,四皇子正满脸宠溺地望着楚雨静试图躲开四皇子妃的模样。 他伸出手臂,再次将楚雨静拉近到自己身边,伸手给她理了理弄乱了点的发; “好了,走去用膳,怕都饿了才是。” 说完他又抬头看了看四皇子妃: “孩子嘛!毕竟她还小着呢!再宠溺几年也就长大成人啦!没必要总是对她过分拘束。” 四皇子看着眼前乖巧可爱的女儿楚雨静,眼中满是疼惜之情。 不得不说,这楚雨静长得可真是水灵灵的惹人怜爱。 第150章 醉酒 她那白皙娇嫩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吹弹可破,圆润粉嫩的面庞犹如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欲滴。 再配上那双水汪汪的好似小鹿般灵动有神的大眼睛,简直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儿似的,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心生喜爱之情。 或许,这便是为何大多数时候四皇子都会对她宠爱有加的缘由。 只见四皇子轻轻地牵起楚雨静那胖乎乎的小手,缓缓走向摆放着丰盛佳肴的餐桌。 抬眼望去,只见桌上早已摆满了各式各样制作精美的菜品,且每一道菜都恰好符合自己的口味喜好,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和准备的。 糖醋排骨色泽红亮油润,酸甜可口。 红烧鲤鱼鲜嫩多汁,香气扑鼻。 烧得软烂的猪蹄色香味俱佳,令人垂涎欲滴……各种美味佳肴摆满了整张桌子,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四皇子牵着楚雨静缓缓入座,一旁的丫鬟训练有素地鱼贯而入,她手上捧着热气腾腾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紧接着,另一名丫鬟端来了一壶美酒。 四皇子妃优雅地站起身来,她轻移莲步走到桌前,伸出纤纤玉手接过酒壶。 只见她动作娴熟地将酒倒入杯中,先是为四皇子斟满一杯,然后又细心地为自己也斟上一杯。 那酒杯中的液体清澈透明,微微荡漾着涟漪,宛如一面镜子,倒映出四皇子妃端庄的面容。 此时此刻,楚雨静正静静地坐在餐桌前,享受着丫鬟们精心照料下的美食盛宴。 她用餐的时候异常安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眼前的美味佳肴。 与刚刚不同,她并没有继续缠着四皇子,而是乖巧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等待着丫鬟们将一道道精致的菜品送到她面前。 四皇子的目光则停留在手中的酒杯上,若有所思。 他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在为他斟酒的四皇子妃,语气平静地问道: \"皇妃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对四皇子妃的行为感到不解。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啦,只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全家人齐聚一堂共同用膳了。 今日恰逢如此欢喜的日子,妾身便想小酌几杯增添些情趣罢了。 四爷您若是不喜欢,那也是无妨的。” 四皇子妃林艳霞嘴角含笑,柔声地向四皇子解释道。 四皇子听闻此言,心想既然发妻都说了可以不必勉强喝酒,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一空。 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举起眼前精致的酒杯,朝着林艳霞优雅地轻举了一下,表示敬意后,便仰头一饮而尽。 或许这款酒真的更适合女性品尝,四皇子饮下后只觉口感宛如清新的果茶一般。 “此酒与你甚配,于我而言,则略显寡淡无味。” 四皇手持酒杯,似笑非笑地轻声言道。 林艳霞闻言,亦轻啜杯中之酒,朱唇微启,嫣然一笑: “若是四爷觉得此酒清淡,妾身此处尚有几坛佳酿可供品尝。” 语罢,林艳霞玉手一挥,向立于一侧静候差遣的婢女示意。 那婢女生得伶俐乖巧,见主人召唤,当即迈着碎步上前,垂首而立。 只见林艳霞樱唇轻动,柔声吩咐道: “速往库房取一坛长安酒来。” 四皇子听到酒名,轻笑出声说道: “皇妃什么时候还有收藏酒的习惯。” 林艳霞低头替自己倒了杯酒,笑了笑; “臣妾倒是不是很喜欢收藏酒,不过不是四爷喜欢么,所以臣妾也习惯了。” 没过多久,一名丫鬟便双手捧着一坛美酒快步走了过来。 只见那丫鬟走到近前,缓缓地揭开了酒坛盖子。 刹那间,一股沁人心脾、浓郁醇厚的酒香如同一股清泉般从坛口喷涌而出,迅速弥漫在空气之中。 四皇子原本正端坐在桌前,此刻嗅到这股诱人的香气,不禁面露喜色,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丫鬟见状,手脚麻利地取出一只精美的青花瓷酒壶,并小心翼翼地将坛中的美酒倒入其中。 四皇子则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一把接过了装满佳酿的酒壶。 他先是端详了一番手中的酒壶,然后熟练地斟满一杯,接着又将酒杯轻举至鼻尖,轻轻嗅闻着杯中散发出来的醉人香气。 最后,四皇子由衷地赞叹道: “嗯,果然是上等好酒啊!皇妃此番真是费心了。” 言语之间,充满了对皇妃的感激之情。 楚雨静慢慢地咀嚼完最后一口食物后,便不再动筷。 她动作轻柔地将手中那对精致的筷子放在桌上,然后优雅地端起一旁的茶盏,微微仰头,让清润的茶水在口中流转,轻缓地漱口。 随后,她缓缓站起身来,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四皇子。 来到四皇子面前时,她稍稍躬下身,柔声轻语道: “父王,静儿已用好餐,想先行回房歇息了。还望父王莫要贪杯伤身哦!” 四皇子闻得此言,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他凝视着眼前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眼中满是欣喜与宽慰。 待楚雨静话音落下,他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顶,触感如丝般柔滑。 四皇子感慨道: “不过数日未见,竟觉得静儿似又长高些许。 甚好,快些去,早些歇息。” 说罢,他再次微笑着拍了拍楚雨静的肩膀,表示让她放心离去。 眼看着楚雨静踏出房门离去,四皇子这才恋恋不舍地将视线移回屋内。 此时此刻,屋中仅剩他们二人,气氛渐渐变得微妙起来。 没有了孩子在场的束缚,他们开始尽情享受这难得的独处时光,你一言我一语,推杯换盏之间,不知不觉已喝下不少美酒佳酿。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精逐渐上头,两人的脸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 林艳霞微微摇晃着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走向四皇子。 她伸出纤纤玉手,如蛇般轻轻缠绕住四皇子的脖颈,眼神迷离,口中喃喃自语道: 第151章 情绪多变 “四爷,您已经有好久未曾踏足臣妾的屋子了,臣妾真真是日思夜想呀!” 言语之中,满是哀怨与渴望。 旁边正好端茶盏进来的丫鬟见了,都默默的退出了屋子带上了门。 四皇子此时眼神迷蒙,脸颊泛红,显然已经有些微醺。 他伸手向着林艳霞的腰身搂去,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让她面对着自己坐在大腿之上。 四皇子伸出那双宽厚有力的手掌,紧紧地环抱住林艳霞纤细的腰部,然后猛地一用力,林艳霞便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地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四皇子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他那炽热的目光顺着林艳霞修长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滑落,最终停留在她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唇瓣上。 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俯身向前,双唇轻轻触碰着林艳霞柔软的嘴唇。 林艳霞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很是欣慰。 但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她表现的异常的热情,主动伸出手去,急切地解开自己衣襟上的纽扣。 随着一颗颗纽扣被解开,林艳霞那若隐若现自然肤色的肌肤般展现在四皇子眼前,散发着健康迷人的光泽。 \"原来本王的爱妃喝了酒竟然如此豪放不羁。\" 四皇子低声呢喃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欲望。 没过多久,房间内便散落着满地都是二人的衣裳。 今晚的林艳霞一反常态,变得异常豪放不羁起来,就连四皇子也不禁为之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而另一边,萍姨娘院子里则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只见她披散着一头秀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书籍正认真的看着。 贴身丫鬟玉儿已经第六次过来劝她休息了,可是她还是倔犟的等在那里。 此时此刻,她那隆起已有将近六月之久的腹部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可能因为有孕的关系,这样的萍姨娘,竟然看得玉儿都有些痴了。 玉儿本来想着隐瞒四皇子已经在主院就寝的消息,不过看着固执的主子,她把所有的话都吞到了肚子里。 她走上前去轻声说道; “小姐,休息!四皇子今夜应该不会过来了。” 萍姨娘的视线从书上移开温柔的看向玉儿,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昨日就说好要过来的,怎么现在你又说不会来呢!什么时辰了。” 玉儿低着头,双手微微的放在小腹位置上,抿了抿嘴,有些为难的说道; “小姐,现在已经亥时三刻了,四皇子今夜是去了主院子用的晚膳,奴婢打听了,现在主院已经落锁了。” 玉儿以为萍姨娘听了这话会生气,可是没想到她只是小心翼翼抱着肚子起身,双手轻柔的摸着肚子; “乖宝贝,怎么办你父王今夜又没空过来陪我们母子了。 不过没事,母亲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乖乖的,不要乱动。” 玉儿上前伸手扶住了萍姨娘她轻声询问: “小姐,需要出恭吗?奴婢扶你过去。” 萍姨娘听到这话,轻轻的摇了摇头。 玉儿扶住了她的手臂小心的扶着到床上,看着她躺好贴心的替她拉上了被子。 做完这些玉儿又转身走到炭盆边上加了些炭,手上动作不停,关切的说; “小姐,奴婢就在外间,你要是口渴或者别的什么只需轻轻一唤奴婢就能听到。” 玉儿说着以为小姐不会回应自己,她也就是习惯性的脱口而出,可是这时有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别出去了,你睡软榻!里面暖和些,自从到了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玉儿停下了要离开的脚步,转身看向侧身朝外躺着的萍姨娘。 听到她这么说,竟然感觉眼睛酸涩的很,她伸手擦了擦自己有些湿润的眼睛,扯出个笑说着: “奴婢不苦,天天陪着小姐,奴婢开心还来不及呢!等小皇孙出世了,奴婢还帮着小姐带呢!” 玉儿说这话时认真看着躺着的萍姨娘,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萍姨娘肩膀一抖一抖的,她急忙快步走到了床旁蹲下; “小姐。” 这时她才看清楚自己的小姐在无声的哭泣,此时已经满脸的泪痕,她却倔犟的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小姐。” 轻轻唤了一声,玉儿自己的眼泪又不争气落了下来,她来不及擦自己的眼泪,伸手拿出帕子哽咽着说道; “小姐,你这样伤心,小皇孙会难过的,前段日子你不是还说为了小皇孙,定要坚强吗? 你想想肚子里的小皇孙好吗?他需要一位坚强的母亲。” 萍姨娘听了玉儿的劝慰,她把压抑的情绪一点点慢慢的释放了出来,她轻轻的哭出了声。 玉儿用帕子不停的给她轻轻擦拭着泪水。 萍姨娘双手枕在脸下,抽抽噎噎的哭道; “我也不想这样,就是感觉特别,特别的委屈,情绪也是起伏不定。 这泪说流就流,我也控制不住,我怕,我怕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了。” 萍姨娘说着说着那刚刚才稍微少点的泪又稀里哗啦的流了出来,吓的玉儿都差点手忙脚乱了。 玉儿看着手里的帕子已经湿了,急忙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块出来,轻轻又给她擦拭了起来; “要不明日奴婢去求求四皇子妃,请夫人过来看看您可好?” 萍姨娘伸手接过玉儿手里的帕子,轻轻地捏在手中,仿佛那一方小小的手帕承载了无尽的忧伤与思念。 她默默地看着手中的帕子,泪水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她轻轻的擦拭着,打湿了手中的帕子。 过了许久,萍姨娘才缓缓的看着玉儿,眼睛红红的,满是泪痕。 她一边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哽咽着对玉儿说道: “你去说……怕是不会答应的……姐姐从小就掐尖要强,如今我与她共侍一夫,心里怎会好受?她肚子里怕是还憋着一肚子气呢! 说到这里,萍姨娘的声音越发低沉,似乎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第152章 抬贵妾 她知道,以姐姐的性格,即使知道自己生病了,要母亲前来探望也是看在肚子的份上。 但内心深处,她还是希望能见到母亲一面,哪怕只是聊聊天也好。 然而现实总是如此残酷,让人无法如愿以偿。 萍姨娘说完,把手伸给玉儿,示意她扶自己起身。 玉儿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住了萍姨娘。 只见萍姨娘身怀六甲,腹部高高隆起。 尤其是前几个月的时候,她简直胖得像个圆球一样,不过现在好多了,体重已经明显下降。 再看萍姨娘的面容,原本圆润肿胀的脸颊如今已逐渐恢复到从前的模样。 那标准的瓜子脸又重新展现在众人面前,下巴也变得尖尖的,十分俏丽动人。 如果单从背影去观察,恐怕很难想象出这位身姿婀娜的女子竟然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妇人。 萍姨娘无力地斜倚在床头,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逐渐止住,但仍不时地从眼角滑落。 一旁的玉儿心疼地看着她,赶紧倒了一些热水,将毛巾浸湿后拧干,准备帮萍姨娘擦拭脸庞。 萍姨娘轻轻接过毛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谢谢玉儿,还是我自己来\" 她的嗓音略带沙哑,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疲惫。 接着,萍姨娘用那块温热的毛巾慢慢擦拭着自己的脸颊,试图掩盖住泪痕。 然而,尽管如此,她红肿的双眼依然无法掩饰内心深处的痛苦。 沉默片刻之后,萍姨娘深吸一口气,对玉儿说道: \"玉儿,明天一大早我要去给姐姐请安。 我想亲自告诉姐姐,我真的很想念母亲\"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再次哽咽起来,眼眶中的泪水又开始打转。 玉儿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一紧,眉头也皱了起来: “四皇子妃既然已经免去了姨娘的请安之礼,那我们又何必再去自讨苦吃呢? 况且上次之事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后怕不已啊!” 萍姨娘默默地将手中的毛巾递给玉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迟疑与挣扎。 她沉默片刻后,终于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也罢!为保周全,咱们还是少出门为妙。” 说罢,她轻轻叹了口气,更多的却是对未知危险的忌惮和忧虑。 就在此时,萍姨娘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咕咕叫的声音,仿佛是在抗议着长时间未得到满足一般。 她轻轻伸出手,抚摸着自己那微微凸起的腹部,柔声说道: “玉儿啊,我感觉有些饥饿了呢。” 话音刚落,她便抬起头来,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玉儿,眼中满是渴望。 玉儿听闻主子开口说饿了,心中不禁一喜,连忙笑着回答道: “小姐莫急,小厨房里一直温着鸡汤呢!奴婢这就去给您煮一碗香喷喷的面条。” “玉儿多下点啊!” “好嘞,保证让小姐和小皇孙吃的饱饱的。” 萍姨娘惆怅的看着玉儿,轻声说道: “以后别再叫我小姐啦,改叫姨娘!不然被旁人听去了,恐怕又会找你麻烦呢。 对了,多煮一些面条是给你吃的,这么晚了你肯定也饿了才是,但我只要一碗就可以。” 说完她满足的笑了笑。 玉儿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心里想着,大夫说过这有孕的妇人就像那七八月份天气,变化莫测的,还真是呢!这说风就是雨,还说晴就晴。 玉儿边想边快步走出房间朝着小厨房走去。 萍姨娘则是低头轻柔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嘴唇微微动着,压低声音对着腹中的胎儿低语道: “宝宝啊!你一定要乖乖的哦!母亲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让你平平安安地来到这里的。” 她的目光充满了温柔与期待,仿佛已经能看到未来孩子可爱的模样。 次日一早,四皇子难得没有早早离开,而是穿戴整齐坐在了圆桌旁喝着茶,他不时看看林艳霞梳妆。 待看到林艳霞已经差不多装扮完毕后,他才轻轻地吐出一句话: “把萍姨娘抬为贵妾!” 这句话说得很轻,但却像一记重锤一样狠狠地敲在了林艳霞的心上,让她拿着耳坠准备往耳朵上戴的手猛地僵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仿佛想要透过那面镜子看清四皇子内心真实的想法。 然而,她所能看到的只有自己那张苍白的脸,以及脸上逐渐浮现出的明显不快。 然而,她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的情绪波动从未发生过一般。 她默默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将另一只耳环戴上耳朵后,才缓缓开口回应道: “臣妾一切都听从四爷的安排。” 接着,她稍稍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感慨起来: “妹妹如今虽只是一个良妾,但她在府中的吃穿用度却是所有姨娘之中最为优渥的。 甚至,她所居住的院子也已经享受到了媵妾的待遇。 因此,对于妹妹来说,位份究竟如何,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影响的。” 说罢,只见她优雅地戴上耳坠后,缓缓起身站立,轻轻舒展开双臂,一旁的丫鬟则动作迅速而灵巧地开始替她整理起衣裙来。 四皇子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位端庄大方的发妻,尤其是那对精致的金镶红宝石耳坠,更是为她增添了一抹华贵之气。 他微微颔首,表示出一丝满意,但当视线移至发妻略显粗糙且面色微黄的脸庞时,心中的满意度瞬间大打折扣。 “四爷您尽管去忙您的事情就好,萍姨娘那边的事儿交给臣妾来处理,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帖帖!” 且先不论这林艳霞相貌是否出众,单说她为人处世之周到细腻,以及那非同凡人般的忍耐力,就足以令人惊叹了! 此女不仅头脑清晰、思维敏捷,更怀揣着勃勃野心。 她对于自身所需所求了然于心,目标明确且坚定不移。 “哎呀,瞧妾身这记性,她院子里侍候的下人似乎是少了些呢! 第153章 煮了 妾身被四爷一提醒才留意到,终日在旁侍奉的仅有一名贴身丫鬟罢了。” 林艳霞说这话时四皇子端起茶盏,并没有喝,他的眼神确是在站着四皇子妃的身上。 四皇子妃的衣裙已经被丫鬟整理的差不多,她转过身来看着四皇子,脸上有的只是大气贤惠,再无昨夜那放纵沉迷的半点影子。 “臣妾以前倒是准备过好几个送过去,可是不知怎的妹妹就是不用,现在这个还是母亲从相府送过来的,妾身这妹妹从小就固执。” “她有孕可能心思重些,这也正常,你多上上心,给她继续安排人过去伺候,实在不行再到相府要几个过来,务必保孩子平安出世才行。” 四皇子妃听到这话,心里更堵了,她脸色一如既往的没变,嘴角扯出个笑; “臣妾知晓,等会定继续安排人认真伺候着。” 四皇子听到了她的保证之后,缓缓地站起身来,然后将双手很自然地背到了身后。 只见他一脸严肃地说道: “爷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就先走一步了。 但是这府邸里面大大小小的各种事情,还得要辛苦皇妃你多多费心打理才行。” 话音刚落,四皇子便不再有任何犹豫,直接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 而四皇子妃则急忙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并柔声说道: “妾身在此恭送四爷。” 四皇子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仍在屈膝行礼的林艳霞。眼看着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林艳霞才缓缓挺直了身子。 她抬起手臂,仔细端详着身上那袭浅紫色百花裙,仿佛要从上面找到些安慰似的。 她深知自己每天都必须保持大气、端庄的形象,但此刻内心的波澜却难以平复。 “四爷怎么就不明白呢?这府里最期待小皇孙能平平安安降生的人,非本宫莫属啊! 一旦孩子顺利出生,那可就是本宫的嫡子啊!” 她喃喃自语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甘。 丫鬟们全都低着头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后,她们都将头又往下低了一些,仿佛生怕被主人看到自己似的,并且每个人都紧闭双唇,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等会儿你们到库房里去取两匹最好的绸面出来,然后再挑选两匹质量上乘的缎面,至于颜色嘛! 那就选水蓝色、水红色和品竹色好了!哦对了,顺便也挑几件好看的摆件带过来。” 听完主子的吩咐后,丫鬟们依旧低着头,其中一个丫鬟向前迈了一小步,然后恭恭敬敬地对着主人福了福身子,表示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得到主人的默许后,这个丫鬟才转身朝着库房的方向快步走去,准备按照主人的要求去领取相应的物品。 没过多久,其中一个丫鬟毕恭毕敬地走到四皇子妃面前,双手将一张单子呈递上来。 四皇子妃优雅地伸出涂满丹蔻的右手,轻轻接过单子,然后用眼角余光快速扫了几眼上面的物品: \"釉彩百花景泰蓝瓶一对,青玉紫竹灯一对,双鸾菱花铜镜一面,四扇挂屏一副。\" 她微微颔首,表示满意,但随即又开口道: \"再加一个百花屏风,那屋里总觉得少些生气。 哦对了,再拿一套金镶玉头面过来,就拿前几日新制的那套!务必选最精致华丽的样式。\" 说完,她再次将单子递回给那个丫鬟: “可以了,把这些都送去萍姨娘院里。” 说完并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丫鬟们领命后便迅速离去,只留下四皇子妃独自坐在圆桌旁想着什么。 丫鬟又规矩的退了出去,到了院子,已经有一排丫鬟手里都拿着刚刚库房领出来的物件。 日子很快又过了几日,翰林院侍读学士府,陈府 只见一个小丫鬟弯腰站在屋子中央,她有些颤抖的说着: “小姐,出事了,刚刚梨园的严老夫人到花园里闲逛,看到池子里的锦鲤就伸手了,竟然把,把。” 那个丫鬟吞吞吐吐的不知怎么开口。 陈伶雪正在拿起一个梅花步摇准备插头上,听了丫鬟这话她不悦的把步摇拍在了梳妆柜上,开口就骂了起来: “把什么把,你倒是说啊!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 丫鬟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不止,结结巴巴地急忙说道: “严老太太……她、她竟然把花园水池里的锦鲤给捞上来煮了! 而且,她还说……她说那些鱼养得那么肥,不吃掉就要瘦了,所以才……才煮来吃的啊!” 陈伶雪原本正因其他事情而心烦意乱,但听到丫鬟这番话后,心中高悬着的那块巨石瞬间落了地。 她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语气平静地说道: “吃了就吃了!再去买几条放进去就是了,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呢?不过是几条观赏鱼罢了。” 仿佛这件事对她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 丫鬟再说话时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说道: “可是严老太太捞出来吃的锦鲤是我们老夫人养了十多年的:思念。” 丫鬟说到思念两个字时,声音都不自觉的小了下去。 陈伶雪一听到“思念”这两个字,她那美丽的眼睛瞬间瞪得浑圆,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般。 紧接着,她也不管放在梳妆柜上还没插上的梅花步摇,她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朝着屋外走去。 “小姐,等等我!披风,您忘拿披风了!” 一旁的贴身丫鬟见状,连忙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披风,急匆匆地追了上去。然而,陈伶雪似乎并没有听到丫鬟的呼喊声,她的步伐越来越快。 等到陈伶雪带着丫鬟到了老夫人院里时,母亲朱氏,还有二婶钱氏三婶白氏都已经到了,她们身后还跟着几位堂妹们一起。 陈伶雪上前一步,对着在场众人逐一施礼问候。 然而,当她来到三婶面前时,突然间传来一个尖锐且带着些许阴阳怪气的嗓音: 第154章 气晕 “哟,这来的不就是大姐姐吗?可终于到了,大姐姐,这下子您可满意啦? 瞧瞧,祖母都已经被气得晕厥过去了呢! 您难道不知道,池子里的思念对于祖母来说意味着什么,您怎么能如此冒失地就带人住进来,却又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呢!” 陈伶风手里拿着暖手炉,眼神里透露出了满满的不屑。 她这一番话犹如一把利刃,直插陈伶雪的心头。 她不禁眉头紧蹙,祖母晕倒的消息也让她感到无比震惊与自责,但同时也对四妹妹的指责心生不满。 陈伶雪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她抿了抿嘴,然后冷静地回应道: “四妹妹我并未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更没想让祖母被气晕厥过去。” 陈伶雪咬了咬嘴唇,眼中闪烁着委屈的泪花。 她深知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可能有所疏忽,但她绝对没有恶意伤害祖母的意图。 面对四妹妹的咄咄逼人,她身子仿佛泄气了球,她难过的说道: “四妹妹,我理解您对祖母的关心,可是也是我祖母啊?” 刚刚说这话的是陈伶雪的四妹妹陈伶风,她是三房女儿,三婶白氏先是育有一对双生女,分别就是四妹妹陈伶风,五妹妹陈伶月。 还有嫡出一子现年才七八岁孩童,还有一个庶女陈伶画倒是站在身后。 陈伶风平时嘴巴就厉害,她瞅了一眼那要哭不哭的陈伶雪: “关心,平时没事从来不会过来看祖母,祖母屋子里需要什么,她不吃什么你知道吗?” 三婶白氏看着自己女儿已经说完,她装模作样的象征性的开口; “风儿,怎么这般直接呢!没看到你大姐姐现在已经开始着急了吗?这老太太醒来皆大欢喜,要是有个万一…,看你怎么交差。” 这话说的,明里暗里都是指陈伶雪早前不在乎不担心老夫人,要是不醒来就是被陈伶雪气没的。 陈伶雪听到这话虽然心里有气也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现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她只是转身看向朱氏问道: “母亲,祖母她老人家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朱氏刚刚已经听到白氏说的话,可是她并没有出声阻止,说直接点这几日自己在两位妯娌这里也是着实没脸,可是自己这女儿固执不听劝。 “听到噩耗就晕倒了,请了大夫在里面看诊呢! 现在母亲也清楚情况,大夫说:大家挤到里面人太多了,就把大家都给赶了出来。” 朱氏虽然急的帕子都被她绞变形了,说出口的话还是温温柔柔的。 院子里众人都安静焦急的等待着大夫出来,众人倒是除了刚刚陈伶风说了陈伶雪几句外,别人都没说什么了。 二房钱氏是商户出身,二叔又是庶子,所以在府里她一直低调的很,包括她的子女,都是安安静静的性子。 老夫人平日对二房倒是不闻不问的,就当她们不存在了,在老太太这里还真没什么存在感。 不过要是老太太这么没了,倒是对她还是有弊,现在自己大姑娘定下亲事没多久,二姑娘也是正在相看。 要是老太太一倒,那必定是要守孝,还需分府出去过的,没了这陈府的庇护,二姑娘的亲事可能又需要放低姿态了。 三房白氏呢!娘家母亲是太后娘娘的表庶妹,所以她都称太后娘娘一声姨母。 仗着这层有些远的关系,还是让她在陈府过的有滋有味的,别提有多惬意了。 就她两个姑娘,现在来打听的都好几家了。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都想着要不要推门进去看看时,一个嬷嬷带着大夫出了屋子。 众人看到大夫出来,都聚集了过来,陈伶雪更是不管长辈在旁,马上上前几步就问道; “大夫,我祖母她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 大夫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老夫人的身体底子还算踏实,也幸亏了她底子好,不然怕是真醒不过来了。” 大夫站在门口说完还摇了摇头,这大夫就是春草堂的苏老,身旁还站着一脸严肃提着匣子的三十。 朱氏听了这话,稍微松了口气,她也急忙问道: “请问大夫我们老太太是什么原因晕倒的,这以后需要注意些什么。” 三房白氏一听这话,无语的就差翻白眼了,她把目光从苏老身上收了回来,鄙夷的看着一旁的大嫂朱氏说道; “大嫂这不问的废话吗?肯定是被气到才晕倒的了,难道还是高兴的晕过去吗?” 白氏说完还恨恨的瞪了不远处的陈伶雪,瞪了几眼好像还不解气又小声嘀咕: “明明外面那么多空院子,偏偏要带府里来住,实在不行出点银钱找个旁边的大院子也行啊!从小心眼就多,到今日了一点没变,瞧瞧现在办的是人事吗?” 身旁的陈伶风战斗力也是极强,她听到了白氏的抱怨,不甘示弱的接过母亲的话: “这还用说,想在大姐夫那表现呗!想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这回看她怎么收场。” 陈伶雪听了这话,脸上瞬间青红交加了起来,早知道听母亲和嬷嬷的就对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真不知怎么处理了。 主要是严家人那还不好指责,毕竟人家才来几日,昨日被母亲明里暗里说她们没有规矩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改。 弟妹说有身孕,你天天炖着燕窝没什么,可是就连那严老头子,老太太,还有大哥大嫂全家也都要吃,那是什么意思,还是一日三餐都要。 主要这燕窝也不便宜呀! 苏老看这一群人唧唧喳喳的,伸手扶了扶额头: “这位夫人说的是,确实是急火攻心,还好刚刚老夫施了针,已经没大碍了,不过这心病还是得治。” 苏老抬手指了指白氏,又有些高傲的看了看众人。 “药方老夫已经留下了,抓紧时辰去抓药! 记住了,老夫人已经不能在受刺激,要是这么再来一次,那可能就真有瘫痪的风险了,甚至可能醒不过来了。” 第155章 只是捉了 苏老是被嬷嬷带着送出府去的。 到了陈府门口,三十接过了嬷嬷递过来的荷包拿在手里。 “师傅,你今日那银针下的真快,徒儿什么时候才可以学呢!” 苏听到这话,抬手就朝着他的后脑勺拍去,拍了一下被他躲开。 苏老收回拍空了的手,弹了弹他那身已经洗得看不出颜色的衣袍: “好好看书,好好捣药,现在你心不稳,还不到时候呢!等到时候师傅自然会传与你。” 众人齐齐进屋子里看望了老夫人,看着老夫人那明显弱下去的精气神,众人都不敢开口,都站到了离床不远处位置。 这时老夫人躺在床上悠悠的开口了; “思念是你们祖父在时我们就一起养着的,那时有个老人在街上叫卖,我们本来想买条鱼,看着里面思念有灵性就选了它给买回来了。 从小宅子鱼缸搬来大宅子池子,它连不适应的症状都没有。” 众人沉默的听着,不敢发一言。 陈伶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到了陈伶雪身后,她看了看周围几人都认真的听着老夫人说话,她轻轻伸手,一个用力将陈伶雪推到了前面。 陈伶雪被一个踉跄推到了最前面,她恼怒的转头怒视着陈伶风,可是陈伶风丝毫不慌,还挑衅的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陈伶雪忍下那要喷发的火气,她看向床上的老夫人,眼睛一红哽咽说道: “祖母,对不起,都是孙女的错。” 老夫人听到她的声音,只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祖母,真的对不起。” 陈伶雪又说了一遍。 朱氏不忍心看女儿这样子,她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母亲,别难过了,其实思念没事,下人知晓思念被那严老夫人抓起来后,马上去追,已经给保下来了。” 身后众人听到这话,都齐齐不敢置信看着朱氏,竟然还有这操作,特别是白氏心里直骂朱氏不要脸。 老夫人一听这话,眼睛刷的睁了起来,她转头看像这个自己一直看不上眼的朱氏; “可是来报信的那小斯又说思念被煮了。” 陈伶雪反应迅速也马上搭腔道: “都怪那小斯口齿不清,吓的祖母误会了,还没解释就马上就晕过去了。 其实那小斯是说:思念被捉了,不过又拦下了,只是他说成被煮了去了。” 老夫人听到这话,心里的气下去了一些,她又慢慢说道; “那等明日我有力气了得去瞧瞧它才行,怕都吓坏了。” 这大冷的天,此时陈伶雪额头竟然都溢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好,祖母有力气了就去看看它,它现在可能被吓到了,听下人说已经躲起来了。” 老夫人无力的点了点头,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众人看老夫人休息了,又有条不紊的出了屋子。 等一行人都出了院子,朱氏才停下脚步,她看着钱氏脸上满是笑意说道: “老太太锦鲤这事,这事还就只能麻烦二弟妹了,毕竟你们钱家对这方面的人脉广一些。” 走到一旁快要分开的白氏听到这话,她竟然停下脚步又折回了两步看着朱氏冷笑一声说道; “大嫂,要是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呀! 刚刚在屋子里好人都让你做全了,好话也被你说了,现在又找二嫂替你收拾摊子这是何意。” 朱氏听到这话,她收了脸上的笑,一步不退的看向了白氏; “有没有金刚钻可不是三弟妹说了算,这行不行的我不是还在问二弟妹嘛!二弟妹都没吭声,三弟妹急什么呢!” 朱氏也此时有了主意也不示弱,刚刚不和她争辩是因为自己心里还没想好怎么解决,想着也好好让自己女儿尝点苦头,长点心眼,现在面对白氏她可不打算让着她。 钱氏看着两人之间硝烟弥漫,她笑着上前一步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这锦鲤之事,其实我还真听说了一嘴,不过大嫂我只管透露给你消息,别的事可能帮不了忙,毕竟那么大一条的锦鲤,价格还真不低。” 朱氏一听这话,心里虽然非常不快,不过也没表现出来,她殷勤的看着钱氏; “二弟妹啊!你瞧瞧这么一说就见外了不是,一家人哪能说两家话呢! 再说,一条鱼能花几个钱啊!二弟妹这到老太太身上怎么还抠上了。” 朱氏说这话把钱氏给听的嘴巴都微张了起来,朱氏说完还拿着手帕轻轻掩了掩嘴。 钱氏此时心里百转千回,想着要怎么回才能把损失降到最小。 白氏看钱氏被问住了,暗暗道她这是又要妥协了。 心道每次都这样,钱氏已经被朱氏这个心眼子多的大嫂算计了十几年了,看来这烂泥还真扶不上墙了。 想到这里白氏微微摇了摇头,打算带着三个姑娘离开。 这时钱氏悠悠开口了: “大嫂说的是,这一条鱼能花几个钱呢! 从弟妹进府就看到了,大嫂对老夫人可是何等的有孝心,依弟妹看那这条鱼的银钱就大嫂出了! 这样才能更体现大嫂的孝心不是。” 看到朱氏想说什么,白氏立马收了离开的心思,她急忙搭腔道: “二嫂,你也真是的,大嫂把这么个在老太太那表现的机会给你,你都给拒绝了。 不过你也算聪明了一回了,这人呢!不能太贪。” 钱氏抿嘴微微笑了笑,点点头说道: “多谢弟妹提点了,确实,我这小的怎么都得让着大嫂不是。” 朱氏脸气的都快绷不住了,她皮笑肉不笑眼神里带着警告看着钱氏: “看来伶雨的亲事不需要我这个大伯母出面了,也是,你们钱家家财万贯,确实不需要我出面了。” 朱氏看着钱氏那白了几度的脸色,又换上了温柔的笑: “刚刚二弟妹不是说:可以提供那鱼的线索吗?那麻烦二弟妹开金口!” 这时陈伶雨发现母亲听到大伯娘说起自己亲事时微微颤抖了起来,她上前一步,轻轻扶住了钱氏的手。 第156章 锦鲤 钱氏感觉到女儿扶住自己的力度,她才感觉到颤抖的感觉明显好了些,这是来自朱氏十几年来压制的惯性了。 这十几年里,朱氏只要想在钱氏身上得什么利益,她就会拿钱氏的两个女儿说事。 无非就是要想找个达官贵人的好人家那就必须靠着她朱氏呗! 今日她难得硬气了些,被朱氏这么一威胁她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伸手反握住女儿的手,女儿手心的温度使她安心了不少。 她浅浅吸了一口气,脸色稍微好了些,才平复了心情说道: “想要找一条和老夫人养的一样,这么大的锦鲤,那就必须得去城外,那里有一个庄子,很是盛产锦鲤。 那本来是皇庄,太后最习惯的庄子,可是就在几月前,太后将庄子赏赐给了长公主。” 朱氏听到长公主马上高兴起来,她急忙说道: “那这事倒是好办了,长公主还夸过雪儿聪明乖巧呢!想来去求求她这事定能成。” 只听钱氏面无表情的又说: “大嫂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长公主得了庄子没多久,不知为何又把庄子给了镇国侯府世子夫人。” “所以那庄子现在在镇国侯府手里。” 朱氏听到这话嘴巴都微微张开,下人刚刚查到来报说那容娘母子俩在侯府里,自己还想着怎么下手。 现在这怎么还撞一起了呢!不过侯府应该不会为两个下人不给陈府主母这点面子才是。 还有自己和平阳郡主还是有几分交情在呢! 想到这里,她脸色稍微缓了过来。 白氏可不管她们脸上的变化,还有心里的想法,她抬高下巴插刀道; “大嫂,你理解错了,不是在侯府名下,而是在世子夫人名下,这个庄子可以说是她的私有产业。” 身后的陈伶雪脸上也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几月前四皇子府上郭宛竹差点落水之事,自己可是也参与了的,不过那时那么乱,郭宛竹应该没看清自己才是。 朱氏心里默默想了一圈,想了对策后心思又活泛了起来,她看了看众人: “那我先忙去了,府里一堆事等着我处理呢!你们聊着。” 她拉起还在发呆的女儿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白氏冷笑看着朱氏母女俩越来越远的背影,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自己平常为何非常看不惯这朱氏,这矛盾还得从闺阁时说起。 本来她要嫁的人是现在的陈大老爷,陈府的当家主母本来应该是自己,那时老夫人首先相看的也是她。 可是朱氏做为自己的闺中密友,听自己提了一嘴后,却不知何时也看上了陈大老爷。 她就那么横插了一脚进来,本来朱氏长的就是那种我见犹怜,那泪说流就流,问题是哭的还美的不行,让男子见了就想保护她的感觉。 她确实比自己漂亮,不过她的家世没有自己好。 自己母亲虽然是庶女,可是现在的太后那时就已经是贵妃,所以自己母亲也可以说是觅得良缘。 可是这朱氏不知耍了什么手段,慢慢的和陈大老爷两人你来我往,甚至竟然不顾礼仪廉耻暗生情愫。 后来还在参加一个宴会时,两人无耻的又设计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朱氏走在湖边不小心落水,可笑的还是个浅水区,离的最近的陈大公子不顾一切的跳了进去,将她救起。 后来朱氏就说被救上来有了肌肤之亲,她一个姑娘已经没脸活了,为了自证清白她哭的梨花带雨,后面来个当场要撞桌子。 她就这样一闹,哪还有人再说什么,两人就顺理成章,名正言顺的走完了所有的礼节。 而自己,当时对外是称和陈府定了亲的,不过老夫人却说: 对外没有说明和陈府哪位公子定的亲,那二爷又是个庶子肯定不行。 就这样两家人又一合计,自己的亲事就被她们换成了和自己同年的陈三爷。 陈三爷此人因为是陈家最小的儿子,他是被宠着长大的,每日就知道风花雪月,吟诗作对。 现在的三房,姨娘,陪房,侍妾通房加起来有六个之多。 朱氏这个贱人倒是命好,大房现在就连儿子都没有,可陈大老爷还是愿意宠着她,院子里也只有一个通房而已。 为这事老夫人也想着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她,可是人家身子弱啊! 一罚站就晕倒,一罚跪也晕倒,反正什么都能晕倒。 她就像是能掐会算一样,她前脚一晕陈大老爷保证后脚就来。 就这样反反复复,陈大老爷都和老夫人母子之间都生了间隙。 老夫人看在儿子的面上只能妥协,也就歇下了磋磨她的心思,彻底的就当没这个人了。 站在一旁的钱氏看到白氏看朱氏母女俩背影那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上前两步,走到白氏身旁轻声开口: “弟妹,要是你院里不忙,就去我那坐坐怎么样,昨日我大哥送了一匣子新品手镯过来,还没打开呢! 等会让几个姑娘们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款式。” 白氏转头看着和自己一样高的钱氏,脸上马上换上了柔和的笑: “会不会打扰到二嫂呢!” “怎么会呢!弟妹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钱氏伸手挽住了白氏的手臂。 白氏看了看身旁的三个姑娘,看到她们眼里期待的光,她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那又要让二嫂破费了才是。” 说完她还示意钱氏看几个姑娘那边。 钱氏看了一眼,抿嘴笑了起来,她宠溺的说: “那我也乐意,几个姑娘看得上我还得感谢她们不嫌弃我这个二伯娘才是。 和你说,这可都是新品,到时还要麻烦二嫂带着几个姑娘出去戴上那镯子才是。” 两人走在前面,几个姑娘也一起相继小声的聊了起来。 这时白氏的声音响了起来: “合着你这是打算让我给你宣传新品呢!瞧瞧你呀!商人重利真是不假,连你弟妹都利用,不过这样的二嫂我喜欢。” 第157章 打骂不得 “说的什么话,这么直接多不好意思,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有啊!白府大嫂给雨儿牵线的那户人家看上雨儿了,已经托人来问了呢!” “必须的,我们雨儿多优秀呀!要不是那黑心肝的,我们雨儿能到现在,瞧瞧你弟妹我靠谱不。” 几人声音越来越远,一路上说说笑笑去了钱氏的院子。 众人到了钱氏花厅,里面摆件却空空如也,白氏转头惊讶的看着钱氏: “那么多价值连城的物件,人家说拿就拿了,早知你这么大方,我也过来搬几件了,可惜了。” 钱氏不以为意的看了一圈,无奈的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白氏惊讶的看着那个平时精打细算的二嫂,每次被朱氏那厚颜无耻的算计,她非得气个半死。 当着朱氏那贱人的面又不敢反驳,回到院子就得气一夜。 现在竟然说的这般轻松,她喃喃的问出了声: “你那一个花瓶就够她们吃一辈子了,你难道也不心疼,可是我这心倒是抽抽的疼。” 钱氏指引着心疼的白氏坐到椅子上,又安排丫鬟说了泡什么茶,她才坐到那还在惋惜的白氏旁: “好了,别心疼了,知道我精打细算还心疼个什么劲。 我大哥几月前月不是开了个当铺吗?他那生意平平,他又舍不得他自己的收藏品,他就找到了我。 这不我屋子里那些好物件都被我大哥借去充门面去了,现在还在当铺里坐镇呢!” 听到这些,白氏哈哈笑出了声: “那她们顺走那些也是好的…” 钱氏神情平静的接过话头: “那些是我二哥送进来的次品,他有个窑洞,前段日子因为老师傅过世就被他孙子接手了老师傅的职务。 不料他有一日拉肚子,拉着拉着虚脱了,然后火候掌握的不好,第一次就把一窑瓷器烧坏了一半多。 剩下的也就是勉强不亏本,然后把我二哥气的,人都消瘦了好多。 然后他就把那些没人要的瓷器打主意打到了我头上,拿了一半到我这里,要我给买下来,看着他那可怜样,我不忍心拒绝不是。 我那日可是和他在花厅砍了两个时辰的价,最后才留下了那些瑕疵品,安排丫鬟放库房角落里了。 不过没想到它们现在还帮了我大忙了,它们可都是我的宝贝。 剩下的我也不摆了,二爷可说了,想再烧这么一窑可能没机会了。” 陈伶雪这边,她机械的被朱氏拉着走了好一段路,到了屋子门口,她轻轻推开了朱氏拉着自己的手。 朱氏感觉到她的举动,不解的停下脚步看着她; “怎么了这是,这脸色也很差。” 陈伶雪站在朱氏对面打量着朱氏,看到母亲那担忧的神情,她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她抿了抿嘴,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 她咬着下嘴唇很是委屈的移开看朱氏的眼神,从朱氏身旁察身进了屋子。 朱氏急忙转身也跟了进去,看着坐在椅子上紧紧咬着下嘴唇的女儿,焦急的问道: “哭什么,你倒是说话啊!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你这委屈给谁看呢!” 朱氏心里也是一肚子气呢!从严家人住进来后,她心里就没顺过。 陈伶雪拿起手帕擦了擦眼睛,又抿了抿嘴,自嘲的笑了笑哽咽着开口: “母亲说什么呢!没委屈给谁看,可能是这些年顺风顺水的习惯了,这几日只要有点不开心就想掉泪。” 朱氏看她这样又心疼不已,她上前一步,拿出自己的手帕给她擦了擦眼角,边擦还温柔的安慰着: “天塌下来不是还有母亲给你顶着呢嘛!你气个什么劲,你呀!一天天的。 好好的和文忠过日子就行了,当时母亲给严家人安排到了梨园你还和母亲置气,说什么那院子太破。” 陈伶雪抬起头认真看着替自己擦泪的母亲,听着朱氏的唠叨,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还没成亲时的样子,她露出了小女儿时才有的笑容。 伸手挽住朱氏的手臂,小声说道: “母亲,女儿想去梨园瞧瞧。” 朱氏听了这话气得一个巧劲甩开了她拉着自己的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陈伶雪; “母亲没把她们赶出去已经是给文忠面子,还有什么好看的。 你瞧瞧她们都做了些什么,丢人都丢到商户女那边去了,你知道你二婶当着你祖母的面怎么数落你母亲的吗?” 陈伶雪看着难得发火的朱氏,又伸手挽上她的手臂,直接把头都靠了上去: “母亲,那你就再看在你女儿的份上别生气了成吗?你这样女儿心疼。 再说那严家人已经是你女儿的家人了,而且都已经成事实了,你也不想让别人认为你女儿不孝不是。 她们去二婶院里顺的物件,二婶也可以去大库房领了补上啊!” 朱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出了声: “库房那些物件你二婶可看不上,别说这些个土包子还挺识货的,你二婶那里的摆件随便拿一件都是精品呢!” 侯府雅安院 “小姐,那翰林院侍读学士府来了个嬷嬷,递了张帖子。 青翠坐到小凳上,手正烤着火,外面冷得她手都冻红了,不过她还是先把这事告诉了宛竹。 奴婢打听了下,听说她们夫人想和你买一条三十斤左右的锦鲤。” 宛竹懒懒的抬头瞄了她一眼,低头又看起了手里的书: “叫你别出去,你就不听,瞧瞧冻着了!” “小姐,奴婢说的是锦鲤,你怎么反倒关心起奴婢了。” 青翠嘟着嘴不满的看着低头看书的宛竹。 宛竹无奈的抬起头来看着烤着火还在那哆嗦的青翠: “买锦鲤,我什么时候有那好东西了,那外面院子小池里倒是有几条小黑鱼,不过我也不打算卖呀! 那可是宇哥儿去寺里特意给我带回来的,听说他为了抓那几条黑鱼,还被寒山寺那老头追了一座山呢!” 宛竹说完又低头翻了一页书认真看了起来。 第158章 不敢卖 青翠冷得差点就坐火盆上烤了,还不忘的插嘴说: “大公子那叫抓吗?那是偷,瞧把那方丈气得都要坏了。” 宛竹还是低头看着手里的书问她: “大公子把方丈气坏,你看到了。” “我,我当然没看到,这不是十四形容的嘛!”青翠越说声音越小。 宛竹这回抬头嘴角带笑看着她说道; “偏听偏信这是大忌,得注意了,以前你可是最稳的。” “是,小姐,奴婢有些骄傲了。” 青翠起身行了一礼,然后才继续烤着火。 在不远处看账本的青荷倒是眼睛一亮,她放下手里还没看完的账本,走了过来: “小姐,你有锦鲤,你有好多锦鲤,大的小的可多可多了,可以卖点的。” 宛竹又抬起头看着青荷那财迷样: “要不你回书房看账本,天天来我屋子打扰我看书了。” 青荷直接哼了一声,眼里还带着鄙视: “小姐你那看的是话本子,还看书呢!天天就知道奴役奴婢。 不过小姐你真的有好多锦鲤,就是前个月长公主送你的那个庄子,里面就是盛产锦鲤的,那里的水质特别适合锦鲤生存。” 宛竹看看眼睛亮晶晶的青荷,伸手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又伸手揉了揉眼睛才说道: “那可不能卖,都说是长公主送的了,得好好养着,还得伺候好才行。” 青翠在一旁听着,眼巴巴的看着青荷问道; “那三十斤的锦鲤得有多大,能卖多少。” 青荷一听这话,稍微一沉思,默默的算了起来,微微扬头,那认真的模样。 青翠就眼巴巴的等着她报价呢! 算了一会儿,她终于看向青翠说道; “小姐庄子上都是品相好的锦鲤,这样的可是非常难得,听说当初太上皇可是花了重金从别处调来的。 它们的体型优美,线条流畅。 它们的背部有的呈深蓝色,腹部雪白,鱼鳍边缘则呈现出淡黄色。 这种色彩搭配使得锦鲤鱼在水中游动时,犹如一道美丽的彩虹,令人心旷神怡。 更有甚者红白分明,没有半点杂色它就是娄兰。” 宛竹听到青荷振振有词的叙述着,也放下手中的书,也认真听了起来。 青荷看小姐都看着自己,她更是清了清嗓子介绍了起来: “娄兰:作为红白锦鲤的代表,娄兰因其独特的外观被誉为楼兰美女,是最美丽的红白锦鲤。 大正三色:这是一在种黑白红三色锦鲤。 黄金龙锦鲤:金黄色的龙锦鲤品种,身上没有杂色,呈现出耀眼夺目的感觉,是锦鲤中的极品。 蓝牡丹龙锦鲤:银灰色底带有深蓝色花纹的龙锦鲤品种,被誉为“水中蓝牡丹”,极具观赏价值。 铂金龙锦鲤:银白色的龙锦鲤品种,身上没有任何杂斑,呈现出高贵、典雅的感觉。 翠玉文龙锦鲤:绿色底带有黑色条纹的龙锦鲤品种,身上的纹路细腻瑰丽,十分雅致。 紫罗兰龙锦鲤:浅紫色的龙锦鲤品种,如梦如幻,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银松木龙锦鲤:白色松针斑块散落在水中,给人一种静谧而优雅的感觉。 鹿盔红白龙锦鲤:白色底带红色斑点的龙锦鲤品种,头部形状像鹿盔。” 青翠听得嘴巴都成了哦型,她眼睛不眨的看着青荷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们不是时刻在一处的吗?为何我听都没听过。” 青荷嘻嘻笑了两声,那傲娇的小模样看得宛竹都想伸手拍她了,她嘚瑟了一会才说道: “长公主送小姐庄子时,不是我去接的手吗?有几日也没什么忙的,我就去逛了逛。 你是不知道,那里的庄管事是个白头发老人,他超热心,一池鱼一池鱼的带我去看,看的我那是心潮澎湃,差点留在那喂鱼了。 不过庄管事说了,他不要奴婢。” 说到这里,青荷还有些可怜的低下了头,不过她还是接着说道: “他说我看鱼的眼神不是宠爱它们的眼神,我眼神里面有的只是利用,还有铜臭味。” “噗”宛竹一口茶就那么喷了出去,还咳嗽了起来,青翠马上起身去给她拍背,青荷忙过来问道: “小姐,小姐没呛着!” 等她咳嗽停了才收拾起身前桌子上的茶渍。 “小姐,你说你怎么这么脆弱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就呛成这样,要是那日你在场听着那不得请苏老才行。” 青荷边收拾桌面还喋喋不休的说着。 宛竹听了这话,她眼神不善的看着忙碌的青荷: “青荷,上月的账有些不对,你重新对一遍,我明天就要看。” 青荷停了手里的动作,不可置信的看着宛竹,她满脸写着应该是小姐说错了的表情,马上控诉: “小姐你看过了的,还说做的很清楚,很好的,怎么才看了几日话本子又变卦了。” 青翠听了她的话,在抬头看看她的表情,刚刚没笑现在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都蹲到地上去了; “笑死奴婢了,不行了,不行了,奴婢先笑会。” 青荷用想掐死她的眼神注视着她,她都停不下来,她只能双手合十拜托青荷消消气。 宛竹此时倒是没笑也没呛了,她也不理两人的小动作,只是拿起桌上的书翻到刚刚看的那页又认真的看了起来。 青荷看宛竹又看起了书,不死心的问道: “小姐到底卖不卖吗?” “小姐我当然不卖。” “奴婢问的是庄子里的锦鲤到底卖不卖。” 宛竹头都没抬,直接说道: “她一个五品官的夫人哪来那么大的勇气,竟然敢打太后养的锦鲤的主意,她有胆买,我还不敢卖呢!直接回绝了!” 翰林院学士府内 陈伶雪出了朱氏的主院,就直接朝着梨园的方向走去,把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急得直嚷嚷: “小姐,夫人让你回院子休息,已经明确说了不可去梨园。” 陈伶雪脚步不停的匆匆往前走: “你不说不就可以了,等会母亲知道时,我都回来了,快点跟上。” 第159章 集上买就行 到了梨园门口,只见院门大开,她直接走了进去,院子里没看到什么人,她直接朝着花厅走去。 入眼之处,原本整洁的花厅已经变得一片混乱不堪,地面上到处都是杂物和食物残渣, 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散落在地、散发着异味的鸡骨头,其中一块甚至直接掉落在了陈伶雪的脚边。 此时此刻,几个丫鬟正忙碌地收拾着这片狼藉的地面。 她们动作迅速而熟练,显然对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 当她们注意到陈伶雪的到来时,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整齐地向她行了一礼。 陈伶雪小心翼翼地踏进屋子里,眼前所见却让她震惊不已——这里简直比想象中的还要混乱不堪! 满地都是鱼骨头,仿佛被一场“鱼骨雨”袭击过一般。 桌子、椅子,甚至地面上都沾满了厚厚的油污,让人几乎无处下脚。 而那满地的瓜子壳更是堆积如山,仿佛一层厚厚的地毯,连旁边的小盆栽也未能幸免,里面填满了瓜子壳,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清新与生机。 陈伶雪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她甚至忘记了身边正在屈膝行礼的丫鬟们,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这惊人的场景之中。 她小心翼翼地提起裙摆,环顾四周一圈后,终于看到一群丫鬟正半蹲着身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心中一紧,连忙让她们都站起身来。 “快快起身!不必如此拘谨。” 她轻声说道,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 待众丫鬟站直身体后,她才又开口问道: “严老夫人现在身在何处?” 这时,一名丫鬟往前迈了一小步,低头小声回答道: “回小姐的话,严老夫人和其他主子们刚才用过餐,现已回房歇息去了。” 丫鬟说话时声音轻细,仿佛生怕惊扰到什么似的。 陈伶雪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她只是出了花厅,朝着旁边的正屋走去,到了屋子门口,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奶奶,等下我还想吃燕窝。” 一个孩子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要吃好吃的糕点!” 另一个孩子也不甘示弱地喊道。 “我要吃烤鸭!” 第三个孩子也跟着嚷嚷起来。 一时间,几个孩子争抢着说自己想吃的东西,场面十分热闹。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到严老夫人刻薄傲慢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这些简单,等会和那奴才说一声就可以了,她们会找你们三婶要的,不用等天黑就送来了。” 严老夫人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傲慢和轻视,仿佛这些食物对她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娘,您今日这身打扮真是都年轻啦! 尤其是您身上穿的这套衣裙,颜色鲜艳,这款式我们那都没见过,让您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呢! 再看看您手上戴的这个金手镯,金光闪闪的,简直太耀眼了! 而且上面还精心雕刻着美丽的花朵图案,真是精致极了!” 大嫂齐氏一边说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严老太的手腕,眼神中透露出丝丝狡黠和算计。 她心里暗自嘀咕:“这金手镯可真是够气派的啊!要是我也能有一只这样的金手镯该多好啊……” 与此同时,齐氏又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戴着的那个翡翠镯子。 虽然这只镯子也算是不错,但她心里却始终觉得不够满意。 毕竟相比起金手镯那种华丽炫目的感觉,翡翠镯子还是显得过于低调朴实了一些,还容易碎。 “哼!陈伶雪这个小贱人也真是太小气了?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金光闪闪的金手镯,可她居然偏偏送了我一个玉镯!可恶……” 齐氏在心中暗暗咒骂道,对陈伶雪充满了怨恨和不满。 严老太听了齐氏的奉承,满脸笑容地抬起手来,看了看手腕上戴着的那只玉镯,然后咂了咂嘴,满意地点头说道: “还是老三有本事啊!竟然能够找到一个如此有能耐的夫人。 瞧瞧你们几个,整天就只知道吃、吃、吃,一点出息都没有!” 说罢,她还特意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其他几个人,眼中满是嫌弃和不满之色。 而被她瞪到的人,则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 文氏悄悄抬头看了看严老太,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小声地开口问道: “娘,我们吃了那彩色鱼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啊?我听到丫鬟们说那条鱼是陈老夫人养了十几年的宝贝呢!” 文氏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观察着严老太的脸色,见她没有发怒,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赶紧低下了头。 因为院子里的丫鬟们都说这条鱼不能吃,得放回去才行。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严老太竟然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一甩手,只听见“啪”的一声响,那条鱼就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可怜的鱼儿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很快就没了气息。 文氏和其他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一时间谁也不敢说话,整个院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文氏更是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不是全部吃掉了嘛!不用担心其他事情,毕竟刚刚你自己不也是吃了嘛,啊呀!真的已经好久没有品尝过这么大的鱼了,味道简直太美妙了。” 此时此刻,在屋子外面的陈伶雪听到这番话语后,突然间觉得胃部开始剧烈翻滚,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里面乱窜一样。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急忙用手捂住嘴巴,然后迅速跑到旁边呕吐起来。 “三婶你怎么了?!” 刚刚好跑出来一个小男孩,他是严老大家的二儿子,他鼻子下还挂着两条鼻涕,仿佛两条透明的小虫在他脸上蠕动一般,看起来十分恶心。 陈伶雪胃里一阵翻涌,再也忍受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第160章 有喜了 丫鬟急忙给她拍了拍背,她这才勉强起身,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强忍着不适,看着那男孩说道: “没……没事。”只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似乎仍然没有从刚才的呕吐中恢复过来。 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严老太的屋子快步走去,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决心和勇气。 进入屋子后,原本嘈杂的房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儿媳给婆母请安。\" 陈伶雪轻声说道,同时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数。 她的动作优雅大方,透露出一种高贵和教养。 然而,她并没有等待严老太回应,而是迅速站直了身子。 陈伶雪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安静的众人,然后转头凝视着严老太,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她用柔和而坚定的声音继续说道: “婆母啊!您知道吗? 那条锦鲤可是我祖母养了整整十多个年头的宝贝呀! 想当年,这鱼儿还是我祖父在世的时候与祖母一同喂养的呢! 可以说,这条锦鲤见证了他们二老许多美好的时光。 而且呀,这鱼儿可通人性了,特别有灵性! 然而,谁能想到,就在前不久,竟然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情! 当祖母得知锦鲤遭遇不测时,她老人家当场就晕厥了过去。 我们全家人都吓坏了,赶忙请来了大夫。 幸好抢救及时,祖母才得以脱险。否则,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呢!” 严老太听到陈伶雪的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满脸都是不悦之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责怪我吗?\" 严老太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语气也变得十分生硬。 “反正我已经把东西吃下去了,你还能怎样?难不成还要让我吐出来吗?\" 陈伶雪听到严老太这样的回应,心中一阵恶心,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起来。 她强忍着难受的感觉,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后,她赶紧解释道: “婆母,媳妇没有指责你,只是说了实话,媳妇的意思是说,你老要是想吃什么,和院子里伺候的丫鬟说就可以了,没必要自己去动手。 今日吃了的那条锦鲤,我母亲已经在想办法解决,就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答应帮忙。” 严老太听了这话,脸上重新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那原本耷拉着的眼皮,此刻更是直接将她那三角眼遮挡了一半,使得她的眼睛看起来愈发狭长而狡黠。 眼角处深深的皱纹随着她这一笑,也越发地深了起来,仿佛是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深深印记。 她满意地注视着站在那里的陈伶雪,心中暗自得意。 官家小姐又怎样?长得好看又如何?最终还不是得处处听从自己的安排! 想到这里,严老太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仿佛已经看到了陈伶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模样。 严老太一脸严肃地清了清嗓子: “嗯,既然这样,日后我自会跟丫鬟交代清楚。 至于那条鱼嘛!你回去跟你母亲讲一下,这件事情很好处理,只需到集市上去购买一条即可。 你们城里人可真是有趣得紧呐!就连鱼儿居然也是五颜六色的呢!而且看起来还颇为肥美呢! 放入锅中烹煮时,更是滋滋作响、香气四溢,油脂不断从鱼身渗出。 像我这般年岁的人,还真是头一回尝到如此特别的彩色鱼呢!” 言罢,她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自己干裂的嘴唇。 旁边的三个儿媳妇就那样安静地看着两人,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陈伶雪的目光落在严老太身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眉头微微皱起。 她不着痕迹地扫视了周围一圈,只见两位嫂嫂已经换上了母亲安排制作的崭新衣裙,而唯独弟妹依然穿着她刚来时候所穿的那一套衣服。 几人手上都戴上了自己送给她们的手镯,头上插满了各种钗子,簪花。 有的是自己送的,有的则是她们到自己屋子直接去梳妆匣里拿的。 那满满一匣子的钗子,簪花,步摇,丫鬟们还来不及阻止就被她们洗劫一空。 陈伶雪阻止了要追出去的丫鬟,挥了挥手,示意算了,她只能说: “往后别拿出来了。” 现在她们头上好几件都是自己特别喜欢的首饰。 陈伶雪心里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堵着自己的心口位置,不上不下难受的很。 等她出了梨园已经不记得刚刚那些人都说了些什么了,她只感觉到耳朵旁嗡嗡的像是有无数蚊子在飞。 走着走着,快到院子时她感觉眼前的路越来越模糊,脚步也是越来越飘,慢慢的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丫鬟急得大叫,找了婆子将她背到了床上,又急急忙忙跑去请大夫去了。 才到春草堂没多大一会的苏老,想着好好休息休息,刚刚才泡了一盏好茶,还没来得及闻闻香味,又被连拖带拽的给请进了府里。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严文忠也被管家给叫了回来,他急忙跑进了院子,连官帽跑歪了些都未曾发现。 他看了看在外间走来走焦急万分的朱氏,上前问道: “岳母,雪儿这是怎么了,早上小婿出门还好好的。” 朱氏听到严文忠的声音,她猛的转头愤怒的看着他: “雪儿怎么了,这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就在这时,苏老也提着药匣子走了出来到了小厅。 朱氏和严文忠看到急忙走上前去; “大夫,我女儿怎么了。” “大夫,我夫人怎么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 苏老伸手摸了摸他的胡须,看了看严文忠和朱氏,拱手做礼嘴里说道: “恭喜恭喜,少夫人并无任何不适,她是有喜了,今日晕倒应该是受了点刺激导致的。” 两人听到这话,脸上分别露出了不同的神情。 严文忠脸上露出了欣喜万分的神情,他高兴的走进了里屋,看望陈伶雪去了。 而朱氏则是一脸的担忧,她双手合十嘴里嘀咕着众人听不懂的话。 第161章 吃酸菜 朱氏嘀嘀咕咕了一会,她放下双手,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她看看苏老,又抬头看了看里屋的方向,放低声音问道: “苏大夫,那这样对我女儿有伤害吗?平时我们都需要注意些什么。” 苏老此时已经坐到椅子上准备写药方: “这个倒是还好,少夫人她平时养的好,而且又年轻,没什么大碍,不过也不能大意就是。 而且老夫把着脉感觉怕是有些见红,应该不光是受刺激了,可能还受了点惊吓。” 朱氏忙点了点头: “是吓到了,今早老太太不是晕过去了吗?那时她确实吓的不轻。” 苏老提起笔,耐心的写起了药方,他边写还边说; “这样啊!老夫先开三日的药方,等三日后在看如何再调整。 还有虽然现在看着倒是没什么大碍,老夫还是建议卧床休息,尽量别下床,特别是那方面得忌弊才行。 最后切记旁边都要保持安静。” 朱氏听到这隐晦的话,还有什么不懂,她感觉脸有些微微发烫,想着得悄悄提醒女儿才行了。 等苏老忙完回到春草堂,他还心里还惦记想着那盏茶水,想着换换水都得喝进肚子里。 可惜他还不知道,自己泡好的茶早已被贾大夫喝了个精光。 这不贾大夫看到苏老回来,热情的就迎了上去: “苏老回来了,苏老今日辛苦了,你是不是知道今日我看诊累了。 我回来才发现竟然还给我准备好了一盏茶水,我怕浪费了苏老的好心,还有那茶,已经都喝完了。” 苏老听到这里,急忙跑过来打开茶盏盖子一看,里面别说茶水,就连茶叶渣子都冲洗干净了。 他愤恨的瞪了贾大夫一眼,气的又吹了吹胡须,从旁边提起茶壶打开盖抓了一把大茶叶丢了进去: “三十,去泡壶茶来。” 三十颠颠的跑了过来,提着茶壶又小跑着离开。 贾大夫伸手摸了摸鼻子: 这老头脾气古怪,小气巴拉,要不是自己还没找到人,都想撂挑子走。 他摸了摸手里白色月形玉佩,这母亲也真是的,就这么个玉佩让自己上哪去找恩人的女儿吗?姓啥名啥都不知道怎么找。 他烦躁的把玉佩放回了怀里,拿起手边的医案认真看了起来。 侯府桃源院内 白晶手里拿着菜,认真的摘着,她想给自己前世的家人做最后一顿饭。 白喆和其余官员已经被判斩,斩刑在两天后就执行。 贪腐罪,罪不可赦,必须斩刑,这个白晶自己知道。 母亲和哥哥也要被一起斩,银钱数额巨大,已经没有人可以逃脱。 齐齐也在旁边帮着干活,她不明白,侧夫人怎么会让自己大早上就去集上买菜,明明都可以去库房领份例就可以了。 要求买的还挺丰盛,有鸡,鱼,还有烤鸭,酱牛肉三斤。 “侧夫人,你买这些到底要做什么,奴婢和你也吃不完啊!” “不是我们吃的,你好好做就可以了,这是我送人的。” 两人好一顿忙活,可到下锅的时候,白晶有些手忙脚乱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只会煮粥,买时没考虑那么多,这几日感觉她都是晕晕的一样,连不会做菜都忘了。 她看着处理好的菜发起了呆,齐齐轻声问道: “侧夫人,要是你不会就有奴婢来!” 白晶转头看着齐齐,嘴角微微上扬,马上把位置让给了她。 齐齐是穷苦人家出身,又在侯府呆了几年,做这点菜还真没难到她,没一会她就已经把菜都准备好。 白晶拿上了自己的私房钱,提着食盒带着齐齐出了侯府。 “小姐,白侧夫人提着两个食盒出侯府了。” 说话的是秋喜,她刚刚出去给宛竹买糕点,不巧就遇上了白晶。 宛竹打开秋喜买的糕点,闭上眼睛闻了闻: “真香。” “小姐,白侧夫人提着两个食盒出门了。” 秋喜又说了一遍。 宛竹拿出糕点摆到了盘子里,头也不抬开口说; “没事,我已经让阿五盯着她了,前几日好几次都来打听陵州之事,我就感觉很奇怪了。” “哦!那就好。” 宛竹给秋喜拿了一块糕点: “来尝尝,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秋喜笑嘻嘻的接了过来。 放到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真香。” 翰林院学士府里 次日一早,梨园严家人还没用早膳就都到了陈伶雪院子。 严老太没管有没有人通报,就直接带人进了屋子。 下人拦都拦不住,此时陈伶雪还没有起床,昨日因为晕过去的缘故,她现在还是晕晕的。 她穿着里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耳边就传来了丫鬟急急忙忙阻止着众人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一看,差点吓了一跳,只见严家一家人除了男子,其余人都进了屋子,丫鬟们如何能拦住这么多人。 眼老太那眼睛还是好使的很,她看到陈伶雪睁眼,马上嚷嚷了起来; “三儿媳妇,听三儿说你怀上了,严家又要填丁了,这是好事啊! 你都不知可把我高兴坏了,我一晚上都没睡呢! 还有啊!这怀孕可要早早起,孩子大人都健康,你瞧瞧都这个时辰了,你是不是该起了。” 严老太脸都笑成了菊花样子,可是嘴巴还是叭叭的说个不停。 众人又和陈伶雪分享起了她们的育儿经,大嫂齐氏挤开档在前面的两个弟妹,大着嗓门说道: “三弟妹,嫂子和你说哈,要多吃酸的,定是个儿子。 我怀你大侄儿那会啊!就好坛子里那口酸菜,你都不知,我半夜起来都蹲在坛子旁吃着呢!” 古氏看着身旁说得唾沫星子都飞出来的大嫂,她翻了翻白眼,拆台道: “大嫂你可拉倒!那时不吃酸菜还有吃的吗?” 古氏说完又瞥了一眼被挤到边上安静站着的文氏,酸溜溜说道: “瞧瞧现在四弟妹多有福气,就不用吃那酸菜解馋不是。 人家三弟妹给她备了多少好吃的啊!每日都是换着花样的给她送,那叫什么蜜饯,还有什么果脯之类的,啧啧。” 第162章 锦鲤暴利 陈伶雪听着她们叽叽喳喳、争先恐后的声音,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好像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一样。 她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一种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想要呕吐。 就在陈伶雪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再次晕过去的时候,朱氏如同一阵旋风般急匆匆地赶来了。 她大声安慰着,费了好大的力气,又是说好话又是赔不是,总算是把那群人给赶走了。 等众人都离开之后,朱氏这才缓缓地坐到了陈伶雪的床边,静静地陪伴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朱氏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侯府世子夫人已经答应将鱼卖给我们了,只是……\" 陈伶雪听到这里,连忙转过头来,目光急切地望向朱氏,追问道: \"只是什么?快告诉我!\" 朱氏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迟疑片刻后,才轻声说道: \"只是这价格实在是太高了些。\" 陈伶雪一脸淡漠地问: “她要多少?给她便是。” 朱氏的脸上露出深深的疲倦之色,声音低沉地说: “要一万两白银。” 陈伶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喊道: “她疯了!要这么多?那只是一条鱼而已,又不是金子鱼!”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陈伶雪被气得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仿佛里面有一只受惊的小鹿在横冲直撞一般。 朱氏见到这一幕,心中焦急万分,连忙柔声安慰道: “冷静一下,千万要冷静啊!不值得为这种事情动气的,你如今身怀有孕,可得小心谨慎些才好。 大夫说了,你需要静心调养身体呢。” 陈朱氏话音刚落,陈伶雪便感到一阵小腹隐痛袭来,她不禁眉头紧蹙,伸手轻轻抚着肚子。 刚才的愤怒让她情绪激动,这会儿身体也跟着产生了反应。 她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同时也希望能缓解腹部的不适。 过了一会儿,那股疼痛渐渐减轻,她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了下来。 她轻轻合上双眸,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道: “母亲啊,无论这锦鲤多么昂贵,我们都必须将它买下。 若是不买,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倘若祖母有个闪失,我办事不妥导致那样,日后如何还有颜面踏出家门?所以,此事至关重要,绝无商量余地。 此外,母亲您一定要密切关注祖母的身体状况,切不可掉以轻心。 务必确保祖母万无一失,不能再让她遭受任何意外。 此事宜早不宜迟,母亲您需亲自出马,务必要将那锦鲤买回来。” “那边回话说:让过去个嬷嬷小斯的就可以了。” 朱氏把收到的消息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陈伶雪。 陈伶雪听闻此言,不禁皱起眉头,疑惑道: “这么草率的吗?还是说她们那边对这事,根本不在乎”她暗自思忖着,心中涌起一丝疑虑。 然而,当她想到那个小贱人拥有数不清的锦鲤时,心中的疑惑又渐渐消散了。 或许正是因为对方有着如此丰富的资源,所以才会显得这般随意。 陈伶雪决定不再过多思考这个问题,她心中暗自思忖着: “我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力,那个小贱人不过是个内宅妇人,根本不可能对我造成什么。” 想到这里,她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让一个嬷嬷或者小厮过去。 就在这时,阿六手提一条硕大而鲜活的锦鲤走了进来。 这条锦鲤体型巨大,摇头摆尾地挣扎着,仿佛想要挣脱束缚。 阿六看到水已经准备好,立刻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入大木桶中。 那鱼儿入水后,欢快地游动起来,溅起一片水花。 “你就不怕少夫人知道罚你!” 阿五看着眼冒红光的青荷,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然而,青荷却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双眼依旧紧紧盯着水中游动的锦鲤,口中喃喃自语道: “这可不是从庄子里抓来的精品货色啊!它可是我花费了足足二百两白银,从城外一个渔夫手中收来的稀世珍宝呢! 我把认识的人脉都拿出来用了,才打听到这鱼的。” 阿五听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二百两白银!你竟然舍得花这么多钱买一条鱼?” 青荷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抚摸着鱼缸边缘,仿佛那里面装着的是无价之宝一般。 她压低声音对阿五说: “你不懂,这条锦鲤可不同寻常。” 阿五挠了挠头,还是觉得青荷太过冲动。 他提醒道: “你就不怕被少夫人发现了,毕竟,这么大笔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青荷满不在乎地打断了阿五的话:“哎呀,别担心啦! 少夫人知道我小赚了一笔,说不定还会夸奖我一番呢! 而且,只要我们小心隐瞒,不让其他人知道,不就没事了吗?” 说完,她又专注地欣赏起自己的宝贝锦鲤来,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那鱼夫怕我反悔,拿着银子就跑了,他要是卖给一般人家,也就一贯钱而已。 这鱼没什么观赏性,它唯一的优点也就是大了。 现在渔夫有银钱养家糊口了,甚至还可以买几亩好田了呢!我呢可以小赚一笔,瞧瞧一举两得不是” 阿六一脸无奈地抬头看向天空,心中暗自嘀咕着: “这也能叫小赚一笔?二百两买入,转手就卖出一万两,这简直就是暴利啊! 而且少夫人已经知道了,还是自己出卖的青荷。” 他不禁对这个财迷般的家伙感到些无语。 “阿呀!哪有那么简单,这不是打听到了陈府必须得要这鱼吗?不然我也不会买入啊! 说好了午时交货的,时间应该快到了!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些东西拿回来呢。” 青荷喃喃自语道,一边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阿六,我已经很好了,要是从庄子上抓的一条最少得几万两。” 阿六抬头默默数着天空经过的鸟只,富人的生活他不懂。 第163章 宛竹彻底放心了 转眼已经到了年关,宛竹记的没错,城外一下子竟然多了好多流民。 邵瑾瑜被楚庆帝任命管理那些流民安置,他带着人搭了些简易的棚子让她们容身。 现在邵瑾瑜忙完刚刚回来,下人已经摆好了晚膳。 宛竹喝了完了碗里最后一口汤,放下汤碗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轻声细语的问道: “爷,棚子都搭好了吗?” 邵瑾瑜忙活了几日,好久没这么好好吃饭了,他听到宛竹的问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头也不抬开口说: “都搭建好了,就和你提醒的一样,都是找了粗的木头做的支撑雪大了也不会一子压到人。 我和圣上提了,没有继续在城门口搭建棚子,而是找了一块不容易积水的坡地,一排排搭建的。 还有茅房已经分成了男子一边,女子一边,而且还是搭了好多个的。 放心!都处理好了。” 宛竹听了这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又问道: “那饮水怎么解决的。” 邵瑾瑜吃的差不多了,他放下了手里的碗,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个有些难,现在打井是不可能了,地面被冻得很硬,根本没法挖,挖了还不一定出水。 我想着怕只是喝河里的水了。” 宛竹听了沉思着没有在开口,她静静的坐着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最简单最快的解决饮水问题。 她想了许久,看了看关着的窗户,实在想不到只能说道: “快要下雪了,那要不在每一排棚子处再搭个棚子支几口大锅,她们住了多少人就她们自己解决饮水。 还有最好把同一个地方来的难民就都分到一起,这样好管理,也安全些,巡逻的士兵也要增加!” 邵瑾瑜此时已经端着茶盏在慢慢的吹了吹,他看着茶叶心里想着事情,还是回答着宛竹: “都安排了,夜里也有人巡逻,放心! 你提的这个我等下吩咐下去,让他们看看可不可行。 我怀疑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一下子就多了这么多流民,怎么看都有蹊跷。 我问了几伙流民头子,他们都说是有人提醒他们往京城这走的,看来有人操控着这一切。” 宛竹对这些都不懂,她静静的听着邵瑾瑜说的,并没有插话。 次日一早,邵瑾瑜早早上朝,宛竹躺在暖暖的被子里有些舍不得起来。 想到今日就是除夕,她还是快速的起身了。 等她收拾好出了屋子,管家邵伯已经带着小斯在挂灯笼了。 “少夫人。” 邵伯对着宛竹行了一个拱手礼。 宛竹后退半步也屈膝对着他行了一礼: “邵伯辛苦了。” “老奴应该的,就是今年侯爷怕是不会回来了。” 邵伯看上去有些落寞。 宛竹看了看挂好的几个灯笼,轻声说道: “让邵伯担心了,等下要是见到世子,我问问他。” “不必,不必,老奴只是随口一说,不必问,不必问。” 邵伯说着摆摆手,提着两个灯笼又跟着那几个忙碌的小斯去了。 宛竹看得出,邵伯很想知道侯爷的情况,可是难道侯爷没有传信给他,这有些不合逻辑。 很快邵瑾瑜下朝回来了,他直接到了雅安院,脱了披风第一句话就是: “今日除夕夜不必进宫,圣上说要节源开支。” 宛竹手里还拿着邵瑾瑜的披风,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不是前几日就说取消了,挺好,国库又那么穷,现在户部怕是彻底放心了。” 邵瑾瑜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才开口道: “户部放心不放心我不知道,不过我看你是彻底放心了。” 宛竹正在踮着脚挂披风,听到这话差点摔一跤,她看到了看架子,对着忙泡茶进来的青瓶说道: “这架子高了,明日找人割掉一截。” 邵瑾瑜感觉说的不是架子,怕是自己!他上前两步,把搭在架子上的披风挂好: “下次我自己来就行,你好好歇着看看话本子就可以了。” 宛竹没有搭理邵瑾瑜,自顾自的进了里间,好心迎迎他,还要被内涵,这心里能高兴吗? 不过又想起邵伯,看到邵瑾瑜直接躺小榻上闭上了眼睛,她还是轻声问道: “爷,邵伯怕是担心侯爷的安危,你看是不是和他说说侯爷的近况。” 邵瑾瑜睁开眼睛看着宛竹,伸手一拍自己的脑门: “父亲说让我找邵伯的,我给忙忘了,天太冻了,父亲怕鸽子飞不动弄丢了就都给关起来了。” 邵瑾瑜急忙起身,穿上靴子出去了。 四皇子府 四皇子被禁足后,这也没多久,他竟然瘦了一圈,他看着手里的折子,眼神越来越怨毒。 他一把扔了手里的折子: “怎么又是邵瑾瑜,此人不除,难有我出头之日了吗? 什么城门口不搭建棚户区,什么饮水的管理,还有就连茅房都解决了,他是闲的吗他,一天到晚瞎折腾。” “四皇子请息怒,这国库空虚,城外差不多上万的流民,这回看他们拿什么填饱肚子。 没有粮食,这些人还是一样的要乱的,到时我们的人随便稍加提点就可以轻易解决了。 到时你就用想好的那个法子,银子不用你出,好名声都有你来背。” 说话的是四皇子请来的幕僚,四十岁上下,此人心机深沉,心狠手辣。 四皇子坐在书案前,考虑了良久才开口说: “大臣那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们会不会同意。” 那幕僚一脸傲娇的说道: “四皇子请放心,只要相爷带头,这点事不就是一句话就解决了吗?” “没这么简单,现在的粮价一日比一日高,那些狐狸一个比一个狡猾,他们会乖乖掏粮食出来。” 幕僚拿起手边放着的一张纸,看了看说道: “这就要靠相爷前些日子送出去的那些美人了。” 说到美人两个字他还轻轻吸了吸空气,仿佛书房内有什么香气怡人。 看那一脸陶醉的样子,四皇子看了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要不是相爷介绍的人他还可能不会请进府里。 第164章 夫人辛苦了 侯府这边,大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青瓶说今日都是大菜,忙得很。 就连宛竹都忍不住,换上了简单的衣裙,来到厨房里帮着搭把手。 等宛竹到了厨房,众人忙得走路都是带跑的。 宛竹看了一圈看到洗好的莲藕,想着应该是要切的。 她就拿起一截莲藕准备开切,她左右看了看,终于确定了下刀的位置。 就在她要用力时,过来了个嬷嬷,她笑嘻嘻的看着宛竹: “少夫人,老奴来!被容管事看到发现老奴没做事该罚了。” 宛竹想说什么拒绝的话,可是抬头看到那嬷嬷一脸恳求的模样只能将刀还给了她。 宛竹离开后那嬷嬷终于松了一口气,听说少夫人一下刀,保证出禁品啊!平时就算了,可是今日除夕,可不能马虎。 宛竹可不知道嬷嬷的想法,她又到灶旁打算看火,才刚刚蹲下拿起一根柴和准备放入灶里。 这时头顶又传来了: “少夫人,小的来就可以了,不然等会容管事该说小的偷懒了,今日可是要发红封的,小的怕。” 小斯说着还伸手摸了摸他戴头上的帽子。 宛竹看到小斯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只能放下快到灶里的柴和,她点了点头,起身又看看哪里需要帮忙。 看到宛竹起身离开,小斯又松了一口气,他可是亲眼看到雅安院小厨房那烟冒的。 都以为走水了,忙跑过去帮忙,可是到了那里只说是灶里的火闷熄了,所以烟子特别大,后来才听说是少夫人添的柴。 宛竹在厨房实在没地容身,她又到了富贵跟前帮忙,富贵忙着杀鸡,只有最后一只在篓里。 “富贵我来帮你啊!需要做什么吗?” 宛竹站到离那鸡几步远的位置问道。 富贵嘿嘿笑了笑,又看了看自己手上都是鸡毛,忙摇头: “少夫人,不用,不用,小的可以做完,这里不干净你歇着就好。” 这时急促的叫喊声音传来; “富贵,你的鸡好了没,快点啊!等下还要慢炖呢!” “富贵,你刚刚杀好的鱼放哪了,我没看到,你进来拿给我。” 另外一个急促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富贵只能把提起来的最后一只鸡又扔回了篓里,他打算扣起来时,宛竹马上上前说: “去!去!这点小事,我给你做。” 宛竹上前一步,嘴里还嘀咕道: “就这么点小事,马上就能做好的,我小时候可是拔过鸡毛的人呢!” 正打算把篓拴好时,她刚刚好看到篓里有颗蛋,她看着那蛋一笑: “可以啊!还给生了颗蛋,让我把它捡出来。” 她高兴的伸手进去打算捡起那颗蛋。 可是不巧,那鸡灵活的就从她伸进篓里的手边开口处钻了出来。 那鸡可不管哪里可以去,哪里不可以去。 它直接就朝着花园方向飞跑去。 这时那烧火的小斯出来拿些柴和,大叫道: “富贵你的鸡飞了。” 说着他丢下手里的柴和追了上去。 富贵忙不迭的跑了出来,只看到一个鸡尾巴,还有跑过去的那小斯。 他急忙也跑着追了过去。 厨房里的容娘听到了也急忙叫了两人追了出去,。 这鸡可是买了那遍山跑的鸡,她大清早特意去挑的,没有一只是省油的灯。 人家卖鸡的婶子也说了,这是夜里抓起来关住了的,自己还特意提醒了富贵,千万小心别放出来了。 管家邵伯还在带人打扫着花园的角落,他看到几人朝着池子对面跑来,嘴里还叫着: “抓住它,抓住它,那边,那边,又飞了。” 邵伯以为出了何事,连走都来不及,直接用上了轻功从池子对面飞了过去。 “怎么回事。”邵伯一到忙询问情况。 富贵裤脚都是高一只低一只,他一紧张又开始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 “是,是,是,厨,厨房。” “厨房怎么了。”邵伯看着几人都跑出了汗,急忙吼了起来。 宛竹此时也跑了过来,她跑得小肚子都生疼,她弯着腰忙,摆着手说: “邵伯,跑了一只鸡,刚刚不小心放跑了一只鸡,跑的太快了,实在追都追不上。” 邵管家看着宛竹一身狼狈,头发上还插着一根鸡毛的少夫人。 哪里还有早上那个当家主母的气势,他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容娘她们也都追了上来,没有一个人是不狼狈的。 一看就知道怕是围堵了几次都失败告终。 这时宛竹眼尖的叫道: “在那,鸡在那。” 邵伯马上捡起个小石子,咻的一声扔了过去,那鸡都没发出任何声响就倒在那了。 富贵忙跑过去把那鸡捡了起来,提着就跑了: “得,得,得放血,不,不,不然口口感不好,容娘该该骂人了。 邵邵管家,你不应该把它打死,你把它打晕就可以了吗?。” 邵管家无语的看着跑的飞快的富贵,难道自己出手还错了。 宛竹看了看邵伯,又看了看跑的飞快的富贵,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 “瞧瞧这弄的,让邵伯见笑了。” 邵伯又看着宛竹那模样,辛苦的忍着笑摆了摆手: “少夫人真性情,瞧瞧这样府里又热闹起来了不是,不然冷冷清清的哪像过除夕的样子。” 宛竹看邵伯忍笑忍的的辛苦,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容易,也就疾步回雅安院去了。 到了酉时,前院花厅内,菜肴都陆续端上了桌。 宛竹扶着老夫人小心的坐到主位上。 平阳郡主,邵瑾林一房都已到齐,就连听说孕吐严重的何氏都已经出来。 妾室们都被安排到了偏厅里给她摆了满满当当一桌。 众人落座后,老夫人说了几句祝福大家的话。 众人又都起身敬了老夫人一杯,一大家子人看上去是其乐融融,实则都各怀鬼胎的吃完了团圆饭。 等用完了晚膳,花厅外天彻底黑了下来,外面已经被管家命人点亮了灯笼,红红的一片,很是喜庆。 因为老夫人没有回院子休息,故而大家都未曾提出离开。 第165章 这茬是过不去了吗? 众人就在花厅小声的聊着,就连最爱作的邵佳怡都安静的没有多说什么。 邵阳北却熬不住,他安静的趴在宛竹怀里睡了过去,嘴角晶莹的口水直接流到了宛竹的身上。 邵瑾瑜起身对着宛竹伸手,示意她把邵阳北给自己抱: “你累了,休息一下,给我我来抱他,这肉敦沉着呢!” 宛竹感动了一瞬,又看着紧紧拉着自己衣袖的小手,还是拒绝了邵瑾瑜: “妾身不累,让他在睡会儿!等下一换人又把他弄醒了就不好了。” 邵瑾瑜看着她怀里的邵阳北,轻轻说道: “怎么不累,今日在花园里抓鸡怕都跑累了不是。” 宛竹听到这话,抬起头眼神不善还略带威胁的看着他,把刚刚的感动全部收回: “爷过分了啊!揭人短处,不是君子所为。” 邵瑾瑜听了她的话,只是挑了挑他好看的眉眼: “原来在夫人眼里我还是个君子呢! 这哪能叫短处,瞧瞧我夫人多接地气,这才叫生活,要是我在也和你一起抓。” 宛竹看着越说越起劲的邵瑾瑜,一脸嫌弃的撇开了脸: “确实,爷这话说的真不是君子。” 她转头冲着旁边坐着的邵阳宇说道: “别和你父亲学,这样子注定是会孤独终老的。” 邵阳宇视线离开了他手里的书,轻轻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宛竹,他严肃认真的说道: “姨母无需担忧,父亲他是因为从小祖母走的早,老祖宗又忙,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 当然可能也有遗传因素的影响,毕竟祖父也就那样! 不过姨母,侄儿都是遗传了母亲这边的,还有加之姨母的细心教导,绝对不会像父亲那样。” 邵阳宇说完,又低头看起了手上的书。 宛竹看着那一脸认真看书的邵阳宇,她柔和的笑了起来,这孩子很有前途。 不过很快邵阳宇像是想到什么,又抬头看着宛竹说道: “姨母,要不把北哥儿给父亲抱!你今日追鸡怕是真的累了呢!” 宛竹嘴角的姨母笑还没收起来,她轻轻摇了摇头。 这遗传的还真是避无可避,这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才是。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还姨母细心教导呢!直接放弃算了。 对面坐着的邵阳翼满脸阴郁的看着宛竹和邵阳宇。 他听不清她们在嘀咕什么,不过看到两人那和谐相处的方式,心里充满了嫉妒。 再看看自己这边,父亲忙着关心嫡母。 祖母呢!精神明显不好。 小姑也是一脸恨意的看着对面的那小贱人一家,看样子就知道怕是心里早骂上了。 而自己的生母则是被安排到了偏厅里,就是连台面都不能上那种。 而自己能坐到这里,也只不过是沾了嫡母的光,以后嫡母要是诞下个小公子,那自己可能彻底会被遗忘。 自从嫡母从庄子上回来就再也没让自己去过她的院子,美其名曰是让自己好好念书,实则就是防备着自己。 以前嫡管着自己,自己还不乐意,现在在嫡母眼里自己成了透明,剩下的就是满满的危机感。 他又看了看邵阳宇那光滑的脸,在伸手摸了摸自己凹凸不平的脸,他心里越来越不平衡。 要是那张脸也毁了会是什么样的呢! 宛竹看了看老夫人,发现她坐在上首位置闭着眼睛,看上去有些疲惫,她起身把怀里的邵阳北给了照顾他的奶嬷嬷。 她走上前去,到老夫人身旁轻声问询问: “祖母,回去歇着!” 老夫人睁开眼睛看了看宛竹,一脸慈祥的说道: “没事,除旧迎新,祖母不累,今日可是休息了一日呢! 倒是你,怕是累坏了,听说你今日去大厨房跟着帮忙,还追了一路的鸡,累着了!” 老夫人一脸关心的看着宛竹还是问出了口。 宛竹刚刚还一脸柔和的神情,听了这话她扯了扯嘴角,怎么今日这茬就是过不去了呢! 她勉强笑了笑说道: “祖母,不累。” 老夫人点点头,现在看着宛竹精神都好了一大截: “挺好的,以前你婆母在时,这种事经常发生,一个侯府热闹的人人嘴角带笑,现在都变了呢!” 边关,邵擎苍看着坐在轮椅上和自己七八分相似的邵擎凡,头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手里还拿着一封邵瑾瑜写给自己的信,就写了几个字:“自己处理干净。” 心里已经骂邵瑾瑜千百次了,兔崽子这是胆肥了。 邵擎凡玩味的看着烦躁的邵擎苍: “大哥你儿子比你精明。” 邵擎苍满脸怒气的看着他: “别叫我大哥,我没你这么变态的弟弟,都能把自己枕边人送给兄长。” 邵擎凡挑了挑眉,笑出了声; “这些年多谢大哥了,不然我这死人还真没法给平阳名份。” 邵擎苍一把抓起手边的茶盏就扔了过去,邵擎凡也不躲避,就那样等着被砸。 如他所愿,正中额头,只见很快一脸的血混合着一脸的茶水。 不知是被砸疼的,还是被烫疼的,他微微皱了皱眉。 可是也并没有伸手擦拭满脸的血污和茶叶,就放任着它们流到眼里,嘴里。 “为何不躲开,你不是最会躲的吗?从小到大,你不都和老鼠一样躲避着,那可是你的强项不是。” “看到我这样子,大哥可解气了吗?” 邵擎苍又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狼狈不堪的邵擎凡,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愉悦之色: “留在这里!以后都别回去了。” 邵擎凡听到这话并没有露出惊讶,他淡淡的点了点头,从邵瑾瑜把自己送上来来边关的道路起,他就知道回不去了。 “谦哥儿答应我只要我离开他会照顾好她们。” 邵擎苍双手背在后面,看都不看他一眼: “谦哥儿,你不配这么称呼他,你想毁了他儿子。 我猜他只是答应你不为难他们而已,至于别人怎么动手那他绝对不会出手是! 还记得你嫂子怎么过世的吗?你们都是帮凶,虽然不是直接也可以说是间接性的。” 第166章 热闹 邵擎苍那双锐利无比的眼眸紧紧地锁定着坐在轮椅上的邵擎凡,仿佛要透过他那副颓废不堪的模样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此时此刻,邵擎凡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人宛如一摊毫无生气的烂泥。 面对邵擎苍的质问,他心急如焚,急忙辩解道: “我没有!这一切都是误会……” 然而,邵擎苍根本不为所动,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失望: “你有!自从你和平阳设下那个局,潜入侯府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成为了这场阴谋的帮凶!”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透露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悲伤和愤恨。 邵擎苍死死地盯着邵擎凡,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个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彻底看透。 在他眼中,邵擎凡已经是一个背叛家族、背信弃义的罪人。 邵擎凡嘴唇微微张开又合上,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犹豫不决。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我真的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那个样子,她的离开让我也感到非常痛苦和难过。”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哀伤。 “哼!你疼心?你难过?我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自从你对宇哥儿下狠手的那一刻起,我就对你动了必杀之心。 如果不是谦哥儿早一步出手,恐怕你现在早就成为一堆白骨了!” 邵擎苍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决绝,眼中闪烁着寒光。 “侯爷,很晚了,该用晚膳了。 今日可是个特殊的日子除夕!大伙都等着你入席呢! 而且老夫人特意嘱咐过,要您记得好好用膳。” 邵擎苍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门外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他过去猛地拉开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门口那名侍卫吩咐道: “给他送点吃的进去。” “是,侯爷。” 侍卫拱手行了一礼。 侯府内 就在众人困的感觉都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之间,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仿佛是千万只鸟儿同时鸣叫一般,让人不禁为之振奋。 “是烟火,是烟火的声音传来。” 院子响起了小斯丫鬟们兴奋的说话声。 邵阳宇也放下了手里的书,对宛竹说道: “姨母,我们也一起出去看烟火。” 宛竹点了点头,起身打算一起出去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去!好好玩,你姨母有我呢!” 宛竹看了看站在身旁的邵瑾瑜,想看烟火的心情瞬间熄灭: “爷去!妾身还是得陪着祖母。” 说着又坐回了椅子上,对面坐着的众人就连何氏都被邵瑾林扶着出去看烟火去了。 花厅里就剩老夫人还有平阳郡主,都是安安静静地坐着。 邵瑾瑜贴近宛竹旁小声说; “走了,你不出去,祖母就不会回去休息,你一走她保证离开花厅回静心院。” 宛竹一脸疑惑的看着邵瑾瑜,邵瑾瑜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时外面又传来了众人的欢呼声: “下雪了,下雪了。” 老夫人听到这话,刚刚萎靡的神情瞬间精神起来,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欣慰的说道: “好,好,好,瑞雪兆丰年,今年是个好兆头啊!” 宛竹看了看上面的老夫人,老夫人冲着她点了点头,她冲着上首老夫人笑了笑,双手提着裙摆小跑着出了花厅。 邵瑾瑜宠溺的摇摇头,也看了看老夫人,行了个拱手礼出去了。 邵阳宇正在和十四、富贵、劲哥儿以及胖子几个人兴高采烈地准备燃放烟火。 他们每个人都兴奋异常,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为第一个点燃烟火的人。 几个人你争我抢,互不相让,场面十分热闹。 就在他们激烈争夺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原来烟火已经不知被谁点燃了。 瞬间,绚丽多彩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开来,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大家纷纷驻足观看,被这美丽的景象所震撼。 烟花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绽放出各种形状和颜色,让人目不暇接。 孩子们欢呼雀跃着,尽情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 随着烟花不断升空,照亮了整个夜空。 在这欢乐的氛围中,大家忘记了一切烦恼和疲惫,心情变得愉悦而轻松。 烟火渐渐消失在夜空中,几人收回看烟火的眼神,表情不善的看向点了火的罪魁祸首。 只见邵瑾瑜手里拿着刚刚点烟火的火折子,他还挑衅的看了看几人。 十四气急败坏的看着邵瑾瑜喊了起来: “主子,你过分了,怎么可以成人之美。” 十四脸上满脸的不服。 邵阳宇一脸嫌弃的看了看十四: “十四这叫渔翁得利。” 然后他转头看向了邵瑾瑜: “父亲可真卑鄙,这可是拿我月例银子买的。” 邵阳宇控诉的看着他父亲,眼里满是委屈。 旁边的富贵壮了壮胆也小声说道: “世子,这里面还有奴才的五十文钱呢!奴才摸都没摸着就被点了。” 胖子,劲哥儿,都只能敢怒不敢言的站在邵阳宇身旁,用眼神控诉着邵瑾瑜。 宛竹看着众人的那马上要打起来的架势,她冲着富贵几人招了招手。 富贵胖子还有劲哥儿马上跑了过来,拱手行了礼。 “去,跟着青荷姐姐拿东西去,太多了她拿不完。” 富贵三人忙不迭的跟了上去,不多会几人抱了好多烟火出来。 “十四快来看,这是什么。” 富贵边走还边叫。 十四看向富贵几人那边,眼睛却停在了他们的怀里: “哇,这么多烟火,少夫人还是你最懂我们。” 小十四兴奋的跑了过来,这回他还不忘挑衅的看了看邵瑾瑜。 又转头恳求的看着宛竹说道: “少夫人求求你看好你夫君,别在放他出来祸害别人了。” 宛竹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她无语的摸了摸额头。 邵阳翼忍着走上前来想一起玩的冲动,被春姨娘轻轻拉了拉了袖子,还是跟着春姨娘满脸嫉妒的一起离开了。 邵瑾瑜收了手里的火折子走到了宛竹身旁,接过青瓶手里的伞替宛竹撑着。 看着那几个高兴不已的孩子,他满脸嫌弃的说道; “你这样会宠坏他们的。” 宛竹倒是满眼宠溺的看着,看他们在那开心的模样: “没什么,一年才一次,难道刚刚渔翁得利忙去点火,爷是不开心才去的吗?” 邵瑾瑜黑着脸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院子里热闹的景象。 多久没这么热闹了,前几年都是干坐着守岁,然后回屋休息,哪里会有这么多欢声笑语。 两人不知的是,此时的白晶站在屋檐下眼神阴厉的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 现在她脸上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单纯和善良,而是换成了算计和仇恨。 “累死我了,休息一下。” 秋喜跟着放了几个烟火就累的坐在了小马扎上。 这些小马扎都是各院丫鬟小斯们自己搬来的,等会散时她们会找到自己的又带回去。 宛竹伸出一只手到伞外,一朵雪花刚刚好落到了她的手心里快速融化。 看着那片片雪花不停落到手心,不停融化,宛竹心里充满了希望和力量。 新的一年,寓意着新的开始。 很快到了归宁日,宛竹已经早早命人备下礼品。 她给邵阳北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当然大红肯定是不行了。 他一身黄色,还绣了几只小动物图案,看得老太太乐呵的直咂嘴: “啊哟!瞧瞧衣服多有特别,看着就热闹,还有这小模样多俊。 北哥儿好好听你母亲的话啊!老祖宗等着你们回来。” 出了静心院,一行人坐上马车直接朝着郭府方向去了。 到了门口,除了郭老夫人和大嫂秦氏,其余人都已经等在了门口。 宛竹带着两个哥儿朝大伯和大伯娘行了一个大礼。 心疼得秦氏嘴里心肝宝贝的叫着,眼里泪花不停的在打转。 大伯看着几人又开始泪眼婆娑,他只能马上开口说道: “夫人,有什么话要不先进府里去说,这大喜的日子,瞧瞧你这样。” 秦氏听了点点头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走,进去,进去,我们竹姐儿从回门那日后可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大伯娘秦氏忙从宛竹手里的接过,把邵阳北抱在怀里,高兴的走在前面。 宛茹开心的上前黏糊的挽住宛竹的手: “三姐姐,你可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今日天没亮我就起床等着了。” 宛竹眼角带泪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想我也不知道来看看我。” 宛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努努嘴看了看前面走着的秦氏。 宛竹看她这动作又伸手轻轻去掐了掐她的手臂: “规矩学哪去啦!” 宛茹配合的忙去推宛竹的手:“三姐姐轻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众人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手里拿着拐杖已经等在了院子门口: “回来了,回来了,回来真好,真好,来让祖母好好瞧瞧,怎么这还瘦了呢!” 宛竹放开了和宛茹牵着的手,上前拉住了老夫人苍老的手: “祖母,竹儿回来了,你怎么出来了,你就在里面坐着就可以,竹儿会进去看你的。” 宛竹扶着老夫人进了花厅,花厅里丫鬟早已准备妥当。 “祖母,近来身子还好吗?” 宛竹轻声细语的询问着老夫人,老夫人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都好,都好,无需担心,那茹姐儿日日过来陪我老婆子说话呢。” 宛竹转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四妹妹: “辛苦四妹妹了,把祖母陪伴的这样好。” 宛茹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宛竹笑了笑: “那四姐姐要怎么奖励我呢!” 众人一听这话,哈哈大笑了起来。 稍微坐了一会,郭言澈对着邵瑾瑜说去书房说话,几人起身行了礼就朝着书房说话去了。 秦氏陪了一会,不过看得出她有心事,她说去准备午膳,也起身离开了院子。 剩下两人看着老夫人那高兴劲,就多陪着她说了一些近日发生的事。 “祖母无需担心,那些流民都被安置好了,而且都有侍卫巡逻,安全着呢!” 宛竹站在老夫人身后耐心的给她捏着胳膊,安慰着老夫人。 老夫人认认真真的听宛竹讲述的话,她有些惆怅的说: “听说有的老人都和我老婆子一个年纪的了,听到她们这么大年纪还流离失所,远赴他乡,我这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她坐直身子转头看向宛竹: “那吃的怎么解决的。” “祖母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至于吃食,世子已经把能想到的都写了折子呈给了圣上,昨日圣上已经批了,还下了圣旨。 三品官职的官员府邸轮流施粥,还有三品下的官员则固定出多少粮食出来统一施粥。 还有那些铺子也是要出粮食的,有人专门负责去挨个收,一间都少不了。” 老夫人听了点点头,想到什么惊讶问道: “需要这么多吗?得收多少啊!” 宛竹捏了胳膊又捏肩膀,笑了笑说道: “这不光给她们现在吃,还要备好她们回乡路上的吃食。 到时候啊!得把她们各地来的人都分开来,然后安排侍卫把她们安全送到地方上才行。 等她们到了家乡,春播可能都要误了,这里日圣上就得派人出去各地考察,先给提前安排上粮种。 这该育苗的育好,到时让她们去官府领就可以。” 老夫人欣慰的点了点头,眯着眼睛说: “这个办法好,礼民,也是世子想的。” 宛竹放轻了捏肩膀的力度,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手臂,别说,捏肩这还真是个体力活。 直到嬷嬷端了汤药进来给老夫人,宛竹伸手帮着她把药给小口喝完,宛竹温柔的笑着说道: “瞧瞧祖母这不就喝完了不是,还整日抱怨怕苦呢!祖母还是那么厉害。” 说完扶着她准备去床上休息。 老夫人边走还不停的抱怨: “真的苦,竹姐儿你是不知道那味道,简直不是给人喝的。” 第167章 老夫人说药太苦 宛竹满脸心疼地听完老夫人的话后,皱起了眉头,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满。 她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手,安慰道: “祖母,您受苦了。 这药竟然这么难喝,肯定让您十分难受。 到底是哪个没良心的大夫开的药方啊?孙女一定要去找他理论理论,问问他怎能将这般苦涩的汤药开给您呢!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容忍,我得让他知道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说罢,宛竹假意站起身来,义愤填膺地样子。 老夫人看着宛竹坚定而又关切的神情,心中满是感动和欣慰。 宛竹说得那叫一个认真啊!她的表情无比严肃,仿佛在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一旁看着的夏嬷嬷简直要憋出内伤来了,她的脸色都变成了青色,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老夫人却也很是配合地拍了拍宛竹扶着自己的手,表示非常欣慰和感动: “哎呀呀,我的竹姐儿还是这么关心我、惦记着我啊! 有你这样孝顺懂事的孩子,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呢!” 老夫人眼中闪烁着泪光,脸上满是幸福和满足的笑容。 她轻轻抚摸着宛竹的头发,感慨万千地说道: “看到你如此乖巧伶俐,我就放心啦!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一家人都要相互扶持、共同面对哦!” 宛竹听了老夫人的话,心中也充满了温暖和感动。 宛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夫人,缓缓地让她躺在床上。 她满脸忧虑地提醒道: “祖母啊,自从除夕夜开始,这雪就不停地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您可千万别出门哦,外面路滑得很,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受伤呢。” 老夫人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宛竹的关切之情。 然后,她轻轻地闭上了双眼,似乎想要休息一会儿。 宛竹看着老夫人安详的面容,心中稍稍安定下来,但仍然放心不下,决定守在一旁,以防万一。 过了好一会儿,宛竹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张地盯着老夫人的她,看到老夫人嘴角带笑、呼吸也逐渐平稳之后,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算落了地。 她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腰肢和脖颈,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床边,慢慢退出房间,并顺手带上房门。 出了院子,宛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此时天空又飘飘洒洒下起了雪花。 大嫂秦氏前些日子身体不适,请了大夫来看。 被叮嘱需得卧床休养至元月十五以后方可下床,这个期间偶尔下地稍稍走动一下也是可以的,但切不可劳累过度。 起因还是侯府把邵阳北送过来郭府那事。 宛竹又没有出面,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下子就吓到了。 下人出府去请苏老,苏老又恰恰没来,她就更是担心了起来,所以就动了胎气。 到了院子,小秦氏的奶嬷嬷已经在院门口等着两人,她恭敬的将两人迎了进去; “三姑奶奶,四姑奶奶终于过来了,少夫人都催老奴出来看了好几次,后来直接要老奴在外候着了。” 嬷嬷边走还边高兴的和两人说着话。 宛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圈院子,里面都很安静,院子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地上没有一点雪,就屋顶都被打理的很干净。 这时嬷嬷也适时说了起来: “院子里夫人每日都会过来看两三次的。 要是看到哪里没弄好,她就会马上命人收拾,说了少夫人躺在床上要做的更好才行。 慢慢的下人们也都习惯性的越来越干净了,就怕影响了少夫人养胎的心情。” 宛竹听着也点点头,宛茹则是欢快的说道: “母亲怕是想嫂才了,就借口监督她每日都到嫂子院子里来个几次!” 宛竹也插话: “那还不好,说明伯娘喜欢嫂子,关心嫂子呢!” 宛茹听着这话,她掩嘴笑出了声: “哈哈哈!她更关心她孙子,孙女才是。” 进了屋子,两人都动作优雅地褪下身上的披风。 宛竹今日外着一件湖蓝色的披风,其上还镶着一条洁白无瑕的狐狸毛领。 脱下披风后,便露出她里面穿着的那一身淡蓝色束身袄裙和一件颜色稍深一些、与之色系相同的褂子。 此时的宛竹,看上去已完全没有了昔日的那份稚嫩,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多的精明强干。 而宛茹呢?她身披的则是一件青色的披风,披风上戴着一条素色毛领。 一身淡黄色袄裙加上一件深黄色褂子。 配上脸上那退不了的婴儿肥,还有那对奶凶奶凶的小虎牙,给人一种灵动,活泼可爱的感觉。 两人在外间走了两圈才进了里间,此时小秦氏已经靠坐在了床头上,背上垫着软软的被子。 这间屋子的窗户紧闭得严丝合缝,仿佛生怕一丝寒风和一缕光线闯入其中。 尽管如此,屋内还是点亮了几盏明灯,它们如同忠诚的守卫者,尽职尽责地散发着明亮的光芒,驱散了黑暗,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这些灯光柔和而温暖,给人一种宁静和舒适的感觉。 在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盆熊熊燃烧的炭火,它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出炽热的气息。 那跳跃的火焰,时而欢快地舞动,时而静静地燃烧,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它的热情与活力。 因为炭火的存在,让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暖意,仿佛春天提前降临。 当看到两个人终于舍得走进屋子里来的时候,小秦氏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并高兴地向他们挥了挥手,表示欢迎。 “四妹妹终于把三妹妹带过来了,看可把我急的,瞧瞧嘴角都快起泡了。” 说着她还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嘴角。 宛茹无语的看了看小秦氏,不客气的说道: “嫂子,怎么不说那是吃补品吃的嘴角起泡了。” 宛竹一听这话,马上亮起了八卦的眼神看着小秦氏问: “嫂嫂,我大伯娘到底吃了多少补品,能把嘴角都吃的起泡了。” 秦氏示意两人赶紧坐下。 “这得问母亲了,我都怀疑是不是把府里所有的补品都给了我了。” 第168章 锦鲤翻白肚皮 宛竹和宛茹轻移莲步,缓缓地靠近小秦氏床边,然后优雅地坐了下来。 紧接着,一群训练有素的丫鬟们鱼贯而入,她们手上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水、糕点以及一碟精致的果脯拼盘。 拼盘里摆满了各种诱人的果脯,有色泽金黄的杏干、晶莹剔透的梨干,还有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菠萝干等等,让人看了不禁垂涎欲滴。 宛竹目光温柔地落在消瘦的小秦氏身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她轻声问道: “大嫂,您怎么瘦了这么多?看着让人好生心疼。” 言语之间充满了对小秦氏的关怀与担忧。 小秦氏笑看着宛竹,满脸慈爱地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无奈地说道: “最近吐得可厉害了,吃什么就吐什么,真是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宛竹听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温柔地注视着小秦氏的肚子,轻声说道: “嫂子莫要担心,这说明腹中的孩子健康又活泼呢! 等过些日子,孕吐自然会减轻的。” 她边说边轻轻拍了拍小秦氏的手,表示安慰。 小秦氏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母爱的光芒。 尽管身体不适,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她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她感激地对宛竹说:“有母亲在身边照顾我,我放心着呢! 这个孩子定能够平安顺遂地降生。” 宛竹连忙回应道: “这都是应该做的。 嫂子只管好好休养,其他的事情交给伯娘来处理就好。 相信孩子一定会健健康康、聪明伶俐的。” 说完,她又帮小秦氏整理了一下衣衫,让她坐得更舒服些。 “好了,给我说说外面的事呗,听说现在外面可热闹了。” 秦氏忙伸手拉了拉宛竹的衣袖八卦的眼神亮晶晶的。 宛竹看看两人沉思了一会,才凑近两人小声地问道: “你们想听些什么呢?” 宛茹也凑近一些想了想,然后小声地说: “三姐姐,我听说你上个月卖给陈府一条锦鲤,卖了一万两白银呢!” 听到这话,宛竹把凑过去的身子都直了起来,一脸气愤地说道: “唉,别提了!本来那条锦鲤就是青荷偷偷卖的,不知道青荷那个财迷从哪里找来了一条大的锦鲤,竟然悄悄地背着我卖给了陈府!” 青荷拿到银钱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返回。 然而,这陈家可不是什么容易对付之人。 尤其那位陈夫人,她年轻时就善于算计妯娌和闺长蜜友。 不出两日,就有人找上门来找青荷麻烦。 来人声称他们将鱼带回家后,鱼儿就一直萎靡不振,最后竟然死掉了。 于是,陈府的一个老嬷嬷气势汹汹地站在侯府门前,破口大骂,指责我没有良心、心肠恶毒,只看钱财而将有病的鱼卖给他们,并强烈要求退货退款。 宛茹听到这里,气呼呼就骂道: “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都银货两清了还赖皮。” 宛竹点点头: “可不是嘛!青荷出门我就说退银钱给她们,死鱼也带回来,从今往后不再卖锦鲤。 青荷那日非常愤怒,她甚至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带着秋喜匆匆出门,亲自去查看那鱼是否真的已经死去。 当她们到达陈府花园时,青荷一眼就看到了漂浮在池塘表面、翻着白肚皮的那条大鱼。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这么好的一条鱼,竟然就这样被养死了! 青荷越想越气,她心疼自己失去的那一万两银子。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拿起一根竹竿,准备把鱼捞起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那鱼迅速地向青荷漂过来,眼看就要靠近她了。 然而,青荷却突然停了下来。 青荷当时心想就当亏!听小姐的话,不是什么人的钱都赚的。 她也懒得理这些人,直接伸手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万两银票扔给了那嬷嬷。 然后伏身打算先把那鱼抱了起来,说来也奇怪那鱼竟然奇迹般的游到她手里。 青荷看到这情况,心里乐呵了! 青荷可是出了名的小辣椒,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伸手抱起手边的鱼,直接就给了秋喜。 拿了块帕子出来在池子里湿了水,直接盖到锦鲤呼吸处。 两人不顾阻拦,又是在陈府没有防备时就出了大门,两人疾跑到了外面首先找了个大木桶提着那条傻鱼在街上转了一圈。 青荷嘴里还宣传:瞧瞧这是我们卖给陈府的锦鲤,也不知道怎么了,到了我们手里就活了。 很快桶旁边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两人把经过好好的宣传了一番。 听了青荷讲述的经过后。 人群中竟然走出一个胖呼呼的公子,他圆圆的身子,不过身体胖却没有油腻感。 他一出口就是:“我出一万五千两白银,这鱼我要了。 我找这鱼都找了几年了,今日终于被我碰到了。 我家池子里那条鱼都飘了几年了,全家人总想着给它找个伴。 找了好几条了,就是不飘,不飘还打扰到它休息了,它反倒不高兴了,还来个生气绝食。 现在听姑娘说这鱼的习性,那不管多少银钱我都要了。” 那人说完丢下银钱。 他马上安排人提上那傻鱼到马车上,一脸笑意的挥了挥手,直接就朝着城门口去了。 等那陈夫人带着下人赶过来,人家早已走远。” 秦氏忙问: “她不是要退银票吗?都退给她了她还想怎么样。” 宛竹喝了口茶,小声说道: “这里肯定有内幕,青荷到了看到那鱼飘着,那嬷嬷就和青荷商量退九千五百两银票,她们亏五百两。 可谁成想青荷性子那么刚,直接上手先捞鱼,不管死活掏出银票先退给那老嬷嬷,那嬷嬷怕是那时就慌了。 青荷和秋喜动作又快,很快就出了陈府,那陈夫人想着要白捡青荷的鱼。 本来想着肯定会退回几千两银票,到时候,鱼没死,银钱回来了,何乐而不为呢!” 第169章 天真的宛茹 宛茹哈哈大笑了起来,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说道: “那陈夫人岂不是亏了。” 宛竹手里拿着一棵蜜饯,准备放到手里: “没亏,她那一万两白银不是已经退还给她了吗? 她一个铜板都没亏进去,不过青荷走了一趟陈府又赚了五千两百银。” 小秦氏手里也拿着一个杏干,停下正要把它放到嘴里的手,看着宛竹说道: “依我看,你们家青荷才是锦鲤?瞧瞧那银钱赚的,我们一年都赚不了那么多。” 宛茹也吃了一棵蜜饯,轻轻说道: “听说最近每个府邸都很热闹。 那要说说六部郎中刑部郎中杨府,这个三姐姐知道的怕也多些。” 宛竹看了一眼这个八卦心爆棚的妹妹,宠溺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么这么爱打听了,那杨公子可不是什么善类,记住打听都不要打听。 那陈府全府可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最好连提都别提的好。” 宛茹惊讶的看着宛竹,后怕的拍拍胸脯说道: “是开国李郡公孙女李佳宁说的,还在我耳边提过好多次,我就奇怪所以才问问而已。 那我下次再也不问了就是。” 宛茹此时也是特别害怕,听了宛竹的提醒都不敢吭声了。 宛竹又把上次杨府那事和她细细说了一遍。 宛茹听了那嘴巴就张在那里,不知道是怎么合下去了,等彻底听完,她脸色已经彻底发白。 她呢喃说道: “那李姑娘还说那杨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所以我就好奇问了三姐姐你。” 小秦氏看着这个天真的小姑子,忧心的说道: “你就是太天真了,下次千万不要随便听信别人的话。 你要是和别人说了一句不恰当的话,别人就可以把你说的变成十句百句。 你年纪轻,没有上过当,下次有什么记得过来和嫂子说说也可以。” 小秦氏说完还伸手摸了摸宛茹的脸。 宛茹忙点点头,表示明白。 宛竹也伸手掐了掐她肉肉的小脸,笑道: “我的傻妹妹,记住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宛茹呵呵呵笑了笑,拼命点着头。 几人聊了许久,秦氏就过来叫她们过去用午膳了。 等宛竹宛茹到花厅,邵瑾瑜已经和大伯和大哥在说话。 用了午膳,秦氏就带着宛竹去院子让她去休息。 到了院子宛竹看她精神不济,她伸手挽住秦氏的手温柔的说; “伯娘近日是有何心事吗?竹儿看着伯娘怕是不开心。 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秦氏听到宛竹这关心的话,脸上有了些许慌乱,她忙说道: “没有,伯娘这不是好好的呢!竹姐儿你多心了。” 宛竹挽住她的手不放,轻声说道: “莫非伯娘已经把我当外人了,伯娘你不知道你说谎时眼神没有看我。” 秦氏看着宛竹那忧心忡忡看着自己的样子。 她动了动嘴唇,为难的看了看宛竹,低头沉思了良久,等再抬头时,眼眶都有些微红: “昨日圣上不是下旨,三品官员要求施粥吗?” 宛竹看着秦氏轻声问道: “圣上确实是这样说,伯娘是有什么难处吗?” 秦氏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确实有难处,现在粮价爆涨,要是施粥到十五,我这点粮食还真不够塞牙缝的。” 宛竹起身给秦氏轻轻捏了捏肩膀,轻声说道: “这个伯娘无需担心,粮食都有我来提供就可以了。 伯娘要是过意不去,可以多出几个人,我就可以省点人力,还不用我去操心。” 秦氏忙摇了摇头: “这不妥,以后你在侯府难做人,伯娘我在去想想法子。” “不用,粮食我多着呢!不是侯府的,都是我自己的产业。 前个月我让青荷囤的,几仓库的粮食,什么粗粮细粮都有。” 秦氏惊讶的看着宛竹,她上下又打量了她一圈: “你为何会囤粮。” 宛竹说起谎没有任何压力,她看着秦氏说道: “没什么,青荷说粮价低,想囤点,我一想那不如多囤点,所以就有了。 现在伯娘没有压力了!你放心拿去,我还有多的,明日开始就打算慢慢拉到铺子售卖了。” 秦氏现在感觉心情舒畅了,她好奇的问: “你到底有多少粮食。” 宛竹玩味的笑笑,凑近秦氏的耳朵嘀咕了几句,只见秦氏马上瞪大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她呢喃说道: “竹姐儿你好好休息休息,北哥儿你无需管,有你四妹妹看着,宇哥儿已经去书房和你大哥他们下棋了。” 说完她脚步虚浮的出了屋子,直到到了自己的院子她都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她只知道宛竹那么多粮食,真多,真多。 侯府内 邵瑾林也是一大早陪着何氏回了何府。 在侯府的春姨娘,她一大早就在她的铜镜后面摸索了一会,很快摸出了一个小纸包。 她看着手里那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纸包,嘴角带着阴郁的笑容。 春姨娘已经打探清楚,这几日何氏很中意吃面条,她要想办法把纸包内的东西混入何氏小厨房那袋白面里。 何氏这人很谨慎,她吃的面粉都是她的心腹去外面亲自买的。 她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那个小纸包。 她不顾外面的寒冷转身搂了搂披风,坚定的出了屋子朝着外面而去。 不多时,一个老嬷嬷鬼鬼祟祟也到了后面一个废弃的院子里。 里面杂草丛生,屋子倒是没有那么破败不堪。 仔细一看里面甚至有一间屋子很是干净。 那嬷嬷姓洪,人人都喊她洪嬷嬷,她到了院子里,轻轻的学了几声猫叫声。 听了听周围的声音,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她直接走到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一声鸟叫声。 那洪嬷嬷急忙起身,疾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到了那里,已经有一个美妇人等在了那里,定睛一看,赫然就是春姨娘,她已经独自等在了屋子里。 洪嬷嬷直接走了进去,她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 第170章 有老鼠 “春姨娘现在就说好了,这可是老奴最后一次帮你了,这种缺德事老奴实在是…” 春姨娘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看着洪嬷嬷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她轻蔑的扫视了她几眼。 “瞧嬷嬷说的什么话,有什么缺德不缺德,你又不是没做过。” “春姨娘说的倒是如此轻松,合着下手的不是你。 说好了,这次事成后就定把翡翠的卖身契还给老奴。” 春姨娘冷笑看着眼前的洪嬷嬷,她看着自己手上的丹蔻,今日她手上的丹蔻异常红艳,她不着痕迹打量了许久: “洪嬷嬷竟然这般担心翡翠,为何又不告诉她,你是她的生母呢! 你为她做了这么多,甚至为了她进侯府为奴为俾这么多年,可惜到头来都没听到她喊你一声母亲,值当吗?” 老嬷嬷抬起头来,一脸不快的看着春姨娘,她嘴唇轻启,声音沙哑的说: “要我怎么做,她们最近防备的很严,春姨娘应该知道二少夫人是个很精明的人。” 春姨娘起身,从袖口拿出一个纸包,直接递给那老嬷嬷。 “嬷嬷就是痛快,她们再防备也不会防备你不是。 你只需把这纸包里的东西倒厨房白面里,拌的均匀些就可以。 你放心,我保证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来,吃了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那嬷嬷伸手接过春姨娘递过来的纸包,她放在手心里掂了掂。 “姨娘说的这般轻松,那为何还要放,老奴可以去做,但是也不敢保证可以成功。” 春姨娘看着嬷嬷伸手接过了纸包,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悠悠说道: “肯定成功,想想翡翠马上已经十六岁了,这种如花般的姑娘,那青楼楚馆最是喜欢。 洪嬷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洪嬷嬷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春姨娘: “姨娘,你吩咐的事老奴会尽力做,这种话请你以后都别再说了。” 春姨娘听了洪嬷嬷的话,一脸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洪嬷嬷: “好了!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说完她也不等洪嬷嬷开口,直接朝着屋外走去。 老嬷嬷阴郁的目送着春姨娘离开的背影,她反手捏紧了手里的纸包,直接又坐回了刚刚春姨娘坐过的那把椅子上。 坐到上面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门口沉默许久: 春姨娘刚刚进府那年,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翡翠是自己的女儿。 竟然找上洪嬷嬷威胁她,要帮着她做事,她用翡翠的卖身契威胁了洪嬷嬷。 本来她一个姨娘是不该有翡翠的卖身契的。 可是偏偏平阳郡主听到春姨娘进府不久就怀孕的消息后,马上就把她院里丫鬟婆子的卖身契全都给了她。 那时因为自己就已经是何氏院子里看门的嬷嬷,春姨娘时不时就找自己帮她打探消息。 慢慢的邵阳翼出生,她开始不满足于那些蝇头小利,她的胃口也越来越大。 她开始给洪嬷嬷一些调料,一些药粉。 洪嬷嬷知道再这样下去她早晚得暴露,她开始和春姨娘交换条件。 春姨娘这人野心勃勃,特别看着何氏有了身孕,她每日如坐针毡。 眼看翡翠大了,洪嬷嬷本来想着就让她留在侯府,哪怕找个小斯嫁了也好? 可是现在她只想带翡翠出侯府,因为自己已经帮着春姨娘做的够多了,可是春姨娘还是没有放过翡翠。 现在洪嬷嬷只盼着这是最后一次,然后可以拿到翡翠的卖身契。 过了许久,嬷嬷把那个纸包收到袖子里,轻轻走出了这个废弃的院子。 她对这里的地形居然异常熟悉,出了院子,她走的更是熟门熟路。 几乎走过的每一个路口她都可以完美的避开了所有有可能遇到的人。 回到了何氏院子里,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今日乃是归宁之日,何氏已经早已出门,府里上下皆知此事。 她此番回家,几乎将自己的心腹之人尽数带离,只留下一名丫鬟看守房屋。 那丫鬟早些时候便提着一个针线篓子进入了正屋,此后便再无动静传出。 洪嬷嬷站在院子当中,环顾四周,只见四下一片静谧无声。 整个院子里,除了偶尔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这种异样的安静让洪嬷嬷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心烦,但她并未表露出来,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袖口里的纸包,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现在动手,当然现在动手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可是想到翡翠那如花的年纪,可能会被春姨娘毁掉,她没有犹豫直接朝着小厨房而去。 来到厨房小库房后,里面的食材摆放得整整齐齐,满满当当地占据了整个架子。 架子下方还放着一袋刚刚购买不过两天的面粉。 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后,毫不犹豫地迈步向那袋面粉走去。 她的手轻柔地伸过去,缓缓触摸着那个袋子里的面粉。 她能感觉到袋子并不是很鼓,但里面装着的面粉数量也不算少,大概有二十斤左右。 正当嬷嬷半蹲着身子,准备伸出手去打开袋子时,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洪嬷嬷,原来您在这里呀!我刚才一直在找您呢。\" 这个声音仿佛带着一丝喜悦和期待,让洪嬷嬷不禁皱了皱眉。 那丫鬟并没有看到洪嬷嬷的不悦,她欢快的说道: “现在才想起来你应该是来库房看看有没有老鼠! 瞧瞧还真被我猜中了。” 洪嬷嬷一脸平静地拍了拍面粉袋子,仿佛这只是她日常工作中的一个普通环节。 \"这库房里的老鼠可真是个大麻烦呢!” 洪嬷嬷头也不回地说道,想了想接着说: “放药!又不敢。 毕竟这库房里存放着许多珍贵的物品,如果药物误伤到了其他东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洪嬷嬷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这时,那个声音清脆悦耳的小丫鬟笑着开口了: 第171章 春姨娘动手 \"可不是,这些年可多亏了洪嬷嬷您的尽心尽力,我们的库房才能如此安全,没有遭受任何损失。\"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试图看清洪嬷嬷正在拍打什么地方。 然而,由于身高限制,她仍然无法看清楚。 于是,她向前迈了两步,更加靠近洪嬷嬷,并模仿着她的动作开始拍打起来。 刚拍了一会儿,突然间,一阵微弱的老鼠爬动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她惊喜地喊道: “洪嬷嬷,你听听,真的有老鼠出来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惊讶,仿佛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随着声音的传来,她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洪嬷嬷看了一眼身后的丫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她转身弯腰朝着地上悄悄捡起了一根棍子捏在了手里,准备打那老鼠。 洪嬷嬷想着今日是没机会下手了,那就先这样! 这几年因为库房里有老鼠,都是她进来处理的。 所以她才可以随意的进库房厨房,不然这库房还真不会让她轻易进来。 洪嬷嬷感觉到身后的丫鬟还没有离开的打算,就沉声说道: “你堵住门口,等会那老鼠会从那边跑出去。” 那丫鬟一听这话哪还敢站在那里,她一个跳跃跳到了门口: “嬷嬷我害怕,还是你自个来!” 说完头也不回跑到了出去。 洪嬷嬷看了一眼门口,冷静的继续赶起了老鼠。 这时又传来了那丫鬟的喊叫声: “嬷嬷,找到了吗?” 洪嬷嬷没有答话,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这里敲敲,那里打打。 “嬷嬷,你忙!等下大厨房菜凉了,我先去把我们的膳食提回来啊!你要记得看门。” 嬷嬷还是没有出声,那丫鬟仿佛已经习惯她的脾气,也不管她答不答应,直接叫了两个小丫鬟提着食盒出去了。 几人说说笑笑出了院子,洪嬷嬷手里拿着棍子出了小库房门口看了看。 确定了院子里面已经再没有人,她又转身进了库房。 等几个丫鬟提着食盒回来时,她们的饭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 “多谢洪嬷嬷又给我们准备好了碗筷,嬷嬷你瞧瞧今日的菜肴很是丰盛呢!” 小丫鬟开心的马上给洪嬷嬷炫耀起了今日的菜,仿佛那菜肴是她自己做的。 洪嬷嬷接过一个食盒,打开盖子一样一样的端了出来。 红烧肉,白菜炖粉条,炒干豆角,回锅肉,还有一个鸡汤。 洪嬷嬷看了看桌上的菜,表情冷冷的拿起自己的碗盛了一碗饭,默默的吃了起来。 次日一早,宛竹早早起床,今日轮到侯府施粥,所以宛竹也要出去看看才行。 用了早膳,雪倒是停了,可是外面冷的刺骨,宛竹披上了一件青色的披风。 马车稳稳当当的行驶在了街道上,青瓶坐在身旁慢慢和宛竹介绍着城门口的情况。 “小姐,今日施粥的有十个府邸,分别是四皇子府,右相府,太师府,太守府,户部侍郎府,一品户卫府。” 宛竹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 “那我们的位置靠近哪个府邸。” 青瓶看了看手里拿着的一个单子,细细的看了看。 她抬起头看着宛竹,小声说道: “小姐,我们抽签抽到了太守府隔壁。 昨日奴婢去看过了,我们那个位置还是挺好的。 今日是我们府邸,明日刚刚好就有夫人过来接手,夫人后面是左相府。” 宛竹点点头,眼神清亮看着青瓶: “小管事做事还真是让我越来越省心,竟然打听的这般详细,辛苦了啊!” 青瓶听了宛竹这般夸他,脸上没有任何一丝高兴的样子。 反倒很是无语的看了宛竹一眼,带着一丝委屈的眼神看着宛竹: “小姐,你这是夸奴婢还是说奴婢以前做事不好呢!” “小姐说你以前做事没让她省心,我都听出来了。” 青荷不挑事的看着青瓶,一句话直插青瓶的心窝。 青瓶看青荷这么拆自己的台,气呼呼的回怼她: “你最好还是别说话,不然还得继续关禁闭。” 青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巴。 她负气的转身面对宛竹,又偷偷看了宛竹一眼,紧紧闭上了嘴巴。 上次闯了祸,宛竹虽然没有大骂她,但是态度已经非常明显,直接发话一个月不准出门,今日这还是她自己死皮赖脸跟着的。 现在都不敢和宛竹对视一眼,就怕宛竹找她算账。 上次那陈夫人追出来,鱼被自己卖了,她气急败坏又叫家丁去追。 可惜追上了,那人却不卖,人家直接拒绝他们,说这叫锦鲤发财鱼,给多少都不卖。 那些家丁只能空手而归,气得那陈夫人朱氏直跳脚,骂青荷不按套路出牌。 后来陈老夫人去池子看鱼,发现连那阿飘都没了,差点又气晕了过去,她伤心的哭了起来: “我老婆子确实该死了,老了,连活着也是戳人眼睛,这么大个府邸连我老婆子养的一条鱼都没有容身之地啊!” 还好那陈老爷回来的及时,他看到老太太那伤心的样子,从记事开始老太太这么伤心就是自己父亲没了那次。 他问了旁人,听清了扶着老夫人的嬷嬷说的来龙去脉。 他气的直接伸手打了陈夫人一个耳光,直把那陈夫人打倒在了地上。 本来气急败坏的老夫人看到这情景,她精神竟然好了起来。 已经二十年了,从来没有斗赢过这个贱人,现在虽然损失了大了些,不过陈老夫人那心气还是顺了点起来。 她嘴里马上继续: “儿啊!儿啊!你母亲怎么这么苦命啊!你父亲走了这十几年了,你们也盼着我一起去了!” 那陈老爷看到自己老母亲这般伤心,还有那快要晕厥过去的样子,他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在看看口口声声说很在乎老太太,关心老太太,老太太却为难她,看不上她的夫人,只是呆呆的坐地上看着自己,也不起身去看看老太太。 更是为了一万两银票竟然算计老太太的鱼。 第172章 准备施粥 试问陈府全府上下谁人不知那鱼是老太太命根子。 想到这些他那无名火更是马上要爆发出来的样子。 他看也不看扶着老夫人第一次没有管坐地上的朱氏就先行离开。 朱氏还傻傻的等着他来哄自己,想着要怎么为难他呢! 可惜直到离开那陈老爷眼神都没有停留在她身上一瞬间。 这事很快传到了青荷耳朵里,她知道自己差点闯祸,要是那老夫人真的有个好歹自己怕是都要有麻烦才是。 本来她也是为容娘打抱不平而已,要是真的伤及无辜,那还真是范大忌了。 从那日后,她又沉稳了许多,她连最爱做的赚银子这事都顾虑了许多。 很快,马车已经到了城外。 车夫“吁”的一声命令中,那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 宛竹起身拢了拢披小心的风下了马车,入眼的是一片皑皑白雪,施粥的地方在马车不远处。 那边还好,炊烟袅袅,看上去倒是异常的热闹。 宛竹在青荷的搀扶下朝着自己家的施粥位置走去。 侯府被分了差不多五百人的份。 这些地方已经被邵瑾瑜划分了区域。 过来领粥的人也是被指定的,不可以想去哪里领就去哪里,他们都有带队之人还有号码牌。 青瓶只和宛竹说了几个大府邸施粥的位置,还有大概负责的流民数量。 到了这里才知道,还有一些商贾之家也是参与了施粥的。 有的生意做的小就负责二三十人,有的就百来人,多的也有负责两百人的商户。 其中就有陈府二夫人钱氏娘家人钱家,今日他们负责人二百人。 小的商户他们就几户拼到一起熬粥,大的商户就自己一户人家熬粥。 宛竹没有过多观察周围,她们直接朝着她们的位置而去。 晨嬷嬷早已带人过来,她们已经准备妥当,那锅里的粥已经被熬的差不多了。 毕竟是五百人的份,陈嬷嬷命人熬了差不多十个大锅。 毕竟那么多人,这点也只能让他们肚子里有点东西而已,要说吃饱是很难了。 晨嬷嬷看宛竹已经来了,马上过来和宛竹说道: “少夫人,老奴已经按你的要求把粥熬的浓稠了些,还有那边还有几个大锅蒸着馒头。” 宛竹点了点头,四处看了看,每口锅里面的粥还都可以。 她拿起旁边一个大勺朝锅里搅了搅,然后盛了一点起来,只见粥里面有黄豆,南瓜,大米。 当然不可能全部都是白米了,有一部分是陈年老米,黑米,但是能保证不发霉就是。 每口大锅旁边还放着一个桶,里面放着用水泡着的包谷面粉,这是宛竹给出的意见。 她让晨嬷嬷提前泡发好,等粥差不多熬好就把泡好的包谷面倒进去搅拌均匀,这样粥就会特别浓稠,人吃了也不容易饿肚子。 宛竹看到这些轻轻点了点头,她又朝着蒸馒头的棚子走去。 晨嬷嬷从和她们领粥的队伍中挑了三十个手脚麻利的人出来帮忙蒸馒头,本来想着给她们付点辛苦费。 可是这些妇人知道是做给她们吃的,直接都齐齐拒绝了晨嬷嬷,并且保证一定认真做。 晨嬷嬷带着宛竹到了那里,她轻声细语的和宛竹介绍道: “少夫人,那边那位是李婶子,老奴把这里都拜托给了她。 老奴观察了许久,这些都是些可靠且懂得感恩的人,少夫人放心便是。” 宛竹欣慰的看着忙碌的众人,发现她们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她打量了一下棚子,各个府邸的棚子都建的还是很宽敞的,就是四面没有遮挡,不过勉强可以挡住雪花。 青瓶看了看认真做事的众人,她悄悄的和宛竹说道: “小姐,奴婢看着她们的精神都比刚来时好太多了。 那几日奴婢去庄子上出城看到她们时,感觉她们的表情看什么都是麻木的。 可是现在她们的眼睛里仿佛都看到了希望一般,感觉都有了光。” 宛竹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欣慰的拍了拍青瓶的肩膀,她又朝着认真忙碌的众人转了一圈。 她们有的负责和面,有的负责切,有的负责蒸,各司其职,没有丝毫的慌乱。 这时那个晨嬷嬷说的李婶子端了蒸好的馒头下来。 这馒头里面也是掺了包谷面的,也有粗面,所以颜色都是怪怪的。 青荷认真的检查着放在地上的面袋子,她认真的看了看,闻了闻。 一个妇人看到她的举动,手里的动作不停,她看着青荷说道: “姑娘,这些都是好面,好不好的婶子看一眼就知道了的,你放心!” 这时另外一个妇人听到了身旁人的话也看了过来,她笑着大声说道: “是啊!姑娘,这些面呀!我们在老家也不是能日日吃上的。 我们呀就是挖些野菜放点面,然后能日日吃点菜糊糊就已经不错了。 也就是地里农忙那几日才吃点馒头那些。” 众人听了都附和了起来: “这几年天气不好,不是旱就是涝,日子都不好过,能有口吃的这还是圣上免税了呢!” “现在这样还真是过年了呢!” 众人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宛竹听到这些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对于她们来说,能活着或许已经非常不错了。 很快她们就蒸了五百个馒头,她们麻利的收拾了东西,打扫干净,就都离开回了她的棚子。 邵瑾瑜带着一伙侍卫到处巡逻着,他几乎每个府邸的位置都检查一遍。 每个府邸都做的差不多了,包括四皇子府,今日四皇子妃林艳霞也在她们的粥旁转悠了许久。 邵瑾瑜把每个府邸都看了一遍,大家都表示已经可以开始。 他的一个手下不知从哪里找了个铜锣,提在手里边敲边叫: “排队,所有领粥的人排好队,记得带碗,不可以插队,要是一经发现有谁扰乱秩序,直接关起来。” 宛竹马上命晨嬷嬷加包谷面进去,包谷面熟的很快,不多会那锅里的粥已经越来越稠。 第173章 有序进行 就在这个时候,邵管家领着几位家丁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宛竹面前。 “少夫人啊,这种粗活让老奴来做就好啦!您还是赶快到棚子里面去歇息一下。” 邵管家一脸关切地说道。 宛竹听到邵管家的话,才发现他已经来了,她高兴的喊道: “邵伯,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啊!真是太好了,有您在我可就安心多了呀!” 少夫人满脸欣喜地看着邵管家。 邵管家看着少夫人那开心的模样,露出一脸慈祥的笑容,轻声回应道: “老奴一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便立刻赶来了。 少夫人莫要担心,一切都有老奴在。” 他目光转向旁边那口大锅,仔细打量着里面浓稠的糊糊。 此时此刻,这锅糊糊已经变得越发黏稠,几乎可以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糊状物了。 邵管家微微点头,表示满意,然后转过头去,以一种极为亲和的态度对着宛竹微笑着说道: “少夫人做的很好,比老奴想的还要周到多了。” 说完他马上吩咐家丁盛出三个大锅里的糊糊抬过去前面凉好。 然后晨嬷嬷也安排人抬了一部分馒头过来。 邵管家伸手拿起一个馒头看了看,然后轻轻掰开来闻了闻,这馒头虽然看着黄,不过闻着倒还可以。 他咬了一口嚼了嚼,感觉口感还行,就是这个馒头虽然小可它结实,这样不容易饿肚子就是。 这时,侍卫已经把流民们依次带了过来,他把他们分成了几个队伍排起了长队。 现在宛竹彻底不用管了,她站在旁边看着邵管家和晨嬷嬷都已经安排的明明白白。 刚刚开始那盛糊糊的人还不是很熟练。 她们盛的有多有少,每碗都不均匀。 旁边看着的邵管家直接拿过勺子一个示范个教着她们。 侯府养着的人确实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很快她们的心态就稳了下来,那每一勺下去都像是量过一样的一致均匀。 她们动作熟练且迅速,那排队的队伍也走的越来越快。 邵瑾瑜把人都分的很认真,他直接让侍卫们让带孩子的人,还有老人单独排到了一边,这样不容易吵起来。 别的府邸宛竹没有去观察,反正她看到侯府倒是训练有素,盛糊糊的累了就有发馒头的起来换一会。 看着糊糊少了马上就有人加了上来,看到馒头少了,马上又有人补上。 等所有人都领了糊糊和馒头后,大盆里已经没剩下多少糊糊和馒头。 宛竹此时早已经坐到棚子里休息了。 刚刚好晨嬷嬷几人刚刚也只吃了点糊糊,忙到现在也都饿了,她们各自拿了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邵管家看看周围蹲地上吃东西的众人,也过去拿起两个馒头朝着宛竹这边走了过来。 他直接伸手把其中一个馒头递给宛竹,宛竹看了看伸手接了过来。 “少夫人尝尝,这个少夫人应该还没有吃过。 以前老奴在战场上时,这样的馒头都不多,有时要饿几日才可以吃口热乎的。” 邵管事吃着手里的馒头慢悠悠的和宛竹说着战场上的残酷。 宛竹小口小口吃着手里的馒头,馒头不大,甚至都没有她的拳头大小,可是很实,因为这个面没有发酵过。 隔壁四皇子府的粥摊上,四皇子妃林艳霞小声的吩咐着府上的丫鬟; “明日就不是我们来了,把这里打扫干净才行。” 林艳霞确实很有能力,她一个人把人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刚刚她们这边也就稍微慌乱了一下,很快被她控制了下去。 宛竹起身朝着前面看去,因为天气寒冷,流民们领了吃食都端着回了自己的棚子里,全家人挤一起,怎么说都要比在外面暖和些。 侍卫们也都到各自的位置吃着从各个府邸盛来的午膳,忙碌到现在,已经算是吃午膳了。 青荷不知从哪里转悠了回来,她冷的搓了搓手: “小姐,刚刚奴婢大处打听了一下各个府邸的情况,大家都用的粗粮熬粥,有好多的府邸都没有蒸粗粮馒头。 我们隔壁四皇子府就没有。” 青荷小声的和宛竹嘀咕着。 宛竹看了看了周围,确实刚刚有好多人都是端了一碗粥就回了棚子,手里没有拿别的吃食。 她们羡慕的看了看宛竹这边那些人手里的馒头,没有说什么都默默的回了棚子。 宛竹转头看着青荷,忧心忡忡说道: “确实,现在粮价暴涨,每个府邸每日都要出去好多粮食,有的府邸可能会很困难。” 宛竹考虑了许久,她起身走到邵管家身旁: “邵伯,今日有的府邸没有馒头,而我们府又做了,你看这…。” 邵管家手里还拿着个馒头慢慢嚼着,他端起一碗热水喝了一口,吞下口里的馒头,他静静的想了一会才说道: “少夫人,要不多熬几锅糊糊!每人多加些进去,也是一样可以饱腹的,反正每日就只做一次了,让她热热就可以吃。” 宛竹点了点头,冷风吹的她脸都是刺骨的疼,她伸手揉了揉脸,感觉都已经冻僵了一般。 等把东西都收的差不多时,天空又下起了大雪。 邵瑾瑜看到这雪下的这般大,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才说话: “今日要加强巡逻次数了,这些棚户要提醒他们及时清扫雪,不然很容易压垮。” 一个侍卫嘴唇干裂的都出了血丝,上前一步问道: “世子,有好多老弱病残的怎么处理。” 邵瑾瑜看他这样子,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 这是宛竹特意给他准备擦嘴唇干裂的,里面说是放了猪油。 他直接递给那侍卫: “打开擦点在嘴唇上,你不疼啊!” 那侍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嘿嘿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耳朵,这耳朵也已经被冻得满是红肿,时不时的痒得很。 邵瑾瑜直接扔过去给他,他顾不上挠耳朵忙伸手接过捧在手里。 “挖出来涂嘴唇上,瞧瞧都成什么样了。” 邵瑾瑜一脸嫌弃的看着侍卫。 侍卫直接打开瓶塞,伸手进去抠一坨出来擦到了嘴唇上。 “世子,那得留多少人下来巡逻。” 他边擦嘴唇边问道。 第174章 做了什么 侯府内,邵佳怡的小花厅里只有白云和她,她正坐到餐桌旁准备用午膳。 她才吃了一口清蒸鲈鱼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她放下手里的碗筷捂嘴干呕了起来。 白云马上拿过痰盂给她。 白云看着脸色苍白的邵佳怡,担忧的说道: “姑娘,你这个月的月信已经推迟了五日了,姑娘你的月信每月都很准时,奴婢害怕……。” 邵佳怡听到白云这话,冷冷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别胡说八道,我就是这几日吃坏了肚子而已,还有月信去年不是也推迟过几日吗?” 白云颤颤巍巍的把痰盂收了起来,眼神有些躲闪的看向别处: “姑娘,那秋菊已经问过奴婢了,她说姑娘的月信推迟,怕是得请大夫来看。” 邵佳怡又拿起手边的筷子慢慢吃了起来,现在继续吃又没有那想呕的感觉了,她边吃边说道: “不会有事,你无需担忧,管好你的嘴。” 她左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里也有确实担忧。 心道就那么一次应该不会有事的。 林大哥也已经说过,过完元月就上门提亲,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有了,怕是等不了那么久。 她慢慢的吃着碗里的饭,白云安静的站在旁边没有再说什么。 等她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就起身进了屋子。 她坐到窗边轻轻磨起了墨,可是等到要下笔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烦躁放下了手里的笔,把手边的纸揉了揉扔到了筐里。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墨汁发起了呆。 想到在静心院里听到老夫人说过完年就要把她们分出去那话,她心里就慌的不行。 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白云见状,忙为她披上了披风,拿上了手炉。 “姑娘,要去哪里。” 邵佳怡听到白云的问话,抬起准备出门的脚犹豫了一瞬,不过很快她就直接出了屋子。 平馨院里 平阳郡主拿着精致的勺子正小口喝着汤,现在的她精神已经明显好了起来。 花嬷嬷有些忐忑不安的站在旁边,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平阳郡主放下手里的碗,头也不抬的开口说: “嬷嬷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花嬷嬷胡乱说了句: “没有,老奴没有想说的。” 说完她上前一步伸手去拿平阳郡主刚刚放下的小碗,打算在盛一碗给她。 平阳郡主伸手盖在了碗上: “够了,今日的汤有些咸了。” 花嬷嬷忙说道: “那老奴端下去重新加点水!” “不必,剩下的嬷嬷喝了就是。” 平阳郡主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 “姑娘过来了,夫人正用午膳呢!” 门口传来了打帘丫鬟的说话声。 “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邵佳怡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进来。 平阳郡主听到邵佳怡的声音,高兴的挥了挥手,示意可以收拾餐桌。 花嬷嬷忙出去和正在解披风的邵佳怡问了安,然后才出门叫了两个丫鬟进来收拾桌子。 邵佳怡进了屋子,就看到平阳郡主已经起身打算走出来,她忙上前一步: “母亲坐着便好,怡儿会进来的。” 平阳郡主忙拉起邵佳怡的手,轻声说道: “怎的这么久都没来母亲院子里,是还在生母亲的气吗?” 邵佳怡反手挽住她的手,笑着说道; “母亲多虑了,怡儿怎么会生母亲的气,怡儿是看着母亲这些日子又要操心嫂子那边,所以没有敢来打扰母亲而已。” 平阳郡主被邵佳怡扶着坐到椅子上,她伸手揉了揉眉心才说: “是啊!你嫂子那吐的也是严重,每日就吃些白水煮面条,还不放油,母亲看着都担心。” 邵佳怡站到她身后,伸手给她揉起了头。 邵佳怡的力度控制的很好,不轻不重,郡主平阳都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母亲可舒服些了。” 揉了许久,邵佳怡轻轻问了一声。 平阳郡主点了点头才开口说道: “好些了,怡姐儿今日怕不是专门来给母亲揉额头的!” 邵佳怡揉着太阳穴的手顿了顿,看了看屋子里面还在擦拭桌子的丫鬟没有出声。 平阳郡主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太阳穴传来的舒适感: “都出去!” 丫鬟们听到这话,伏了伏身依次出了屋子。 平阳郡主睁开双眼,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邵佳怡放下了揉太阳穴的手,走过来坐到了她身旁的椅子上。 平阳郡主看着这个娇宠长大的姑娘,眼前的人眼神闪躲,一看就知道她要说的事应该不简单。 “说!什么事,都有母亲在呢!” 邵佳怡低着头咬了咬嘴唇,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平阳郡主,看到平阳郡主直直看着自己的眼神她又慌乱的低下了头。 “母亲,我,我这个月的月信还没来。” 邵佳怡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平阳郡主听到这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笑了笑说道: “这没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猛的变了语气: “你是不是背着母亲做了什么。” 邵佳怡忙慌乱的低下了头,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平阳郡主急得忙伸手拉起她的手: “告诉母亲,你做了什么。” 邵佳怡挣扎着要抽出自己的手: “母亲你弄疼我了。” “月信推迟了几日。” 平阳郡主放开了紧紧拉着邵佳怡的手担忧的问道。 邵佳怡捏了捏刚刚被弄疼的手,小声说道: “五,五日。” 平阳郡主此时已经非常生气了,她恨铁不成钢的问道: “是不是那林道沐,那林道沐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般牺牲。 我的傻孩子,你这样早晚有一日你会后悔的,你这样到底为的什么。” 邵佳怡抬起头看着气急败坏的平阳郡主,她认真的说道: “我不后悔,现在我不后悔,以后也不会。 母亲,你知道吗?有一日我在祖母院里听到她说要把我们分出去,要是真被分出去,你觉得我能找到什么好亲事。” 平阳郡主想发火的心被邵佳怡这话浇灭了下去,她闭了闭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175章 态度强硬的邵佳怡 她心疼的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邵佳怡,狠了狠心说道; “趁现在时日尚浅,这孩子必须马上处理。” 邵佳怡听到这话马上急忙站了起来,她双手摸着小腹,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小心翼翼,她眼神坚定的说道: “不,母亲你知道我是不会答应的,我来找你是要你帮我成全和林大哥的事,要你帮我说服祖母,不是要你替我来决定什么。” 平阳郡主看着站在那里如小兽般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是给她一耳光让她清醒清醒,还是骂她一顿让她反思反思。 不过看着邵佳怡那护犊子的模样,她知道她可能什么都不会听。 “你就是嫁过去了又能如何,如果我们真的被分出去,你就是嫁了他还会真心对你好。 他看重的是你父亲和邵瑾瑜手上的权利。” 邵佳怡还是稳稳的站在那里,眼神坚定的说: “他说了他看上的是我这个人,不是算计侯府的势力。” 平阳郡主伸手揉着额头,她闭了闭眼,轻轻说道: “这块肉不能留,无论如何都不能留。” 邵佳怡听到这话,她直接一脚把身旁的椅子踢开了些,那椅子被她踢的发出了“哐当!”一声,她眼神不善的看着平阳郡主: “母亲最好别想着在背后动手脚,要是把我惹急了我直接离开侯府你信不信。” 平阳郡主听到这话,只感觉头脑发晕,太阳穴也突突的,头越发的疼了起来。 她忍着头上传来的疼痛看着站在那防备自己的女儿,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在邵佳怡抬步快要走出屋子时,平阳郡主轻轻的说: “不要联系林府那边,你先静静的待着,别的事母亲来想法子就可。” 邵佳怡听到这话,没有说什么,抬步出了屋子。 待邵佳怡离开,平阳郡主手肘撑着桌面,头靠在手背上闭目静静坐着。 右相嫡妻李氏,乃是世家嫡女。 可惜她只生育了两个姑娘,就是四皇子妃林艳霞和四皇子贵妾林艳萍。 这个林道沐是右相与姨娘之子,不过是记到了李氏名下而已。 他素日与邵瑾林很是聊得来,时不时就来侯府喝茶。 就是因为这样邵佳怡才被他哄骗了去,甚至当着他的面直接说要嫁与他。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在看看邵佳怡强硬的态度,平阳郡主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邵佳怡回到院子,脚步匆匆进了屋子。 她后怕的伸手拍了拍胸口,以为母亲会重重的给自己一耳光,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没有动手。 等花嬷嬷进了屋子,就看到平阳郡主还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就连桌上的茶水凉了都没有发现。 花嬷嬷放轻了脚步轻轻走了过去,她轻轻拿起桌上的茶盏准备收走。 “嬷嬷,明日午时请个最严的大夫,不用进府,就到百味楼!” 平阳郡主闭着眼睛轻轻吩咐着花嬷嬷。 花嬷嬷犹豫着想要问问是怎么回事,想到了刚刚姑娘和主子单独在屋子里说了好久的话,她默默的退出了屋子。 次日一早,平阳郡主就早早就穿戴整齐,让花嬷嬷去请了邵佳怡过来用早膳。 邵佳怡很不情愿的磨蹭了好一会才来。 她对着平阳行了一礼,就坐到了对面看了看桌上的早膳。 在她快要到平馨院时,花嬷嬷就已经吩咐丫鬟把早膳都端了上来。 早膳很丰富,有小笼包,馄饨,蒸蛋羹,熬得软软糯糯的粥,旁边还有一碟子咸菜。 花嬷嬷熟练的给平阳郡主盛了一碗粥,又给她夹了一个小笼包在碟子里面。 邵佳怡前面则是放了一碗馄饨,她拿起勺子轻轻搅拌了一圈。 吹了吹勺子里的汤,小口尝了尝,只见她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拿过旁边的醋倒了差不多半勺到碗里。 花嬷嬷奇怪的看着邵佳怡的动作,奇怪的说道: “姑娘你不是最讨厌吃馄饨放醋的嘛!” 邵佳怡听到花嬷嬷这话,停住了已经快送到嘴边的勺子看着花嬷嬷,平阳郡主这时也抬头看着花嬷嬷,她直接说道: “嬷嬷,这人的口味是会改变的,就像以前你不也挺喜欢吃辣味的,现在不是也不吃了。” 花嬷嬷马上笑了起来,她退后一步离饭桌站远了些: “夫人说的是,老奴这年纪大了,想叉了。” 平阳郡主挥了挥手,示意花嬷嬷可以出去了。 她伸出筷子夹了一个包子放邵佳怡盘子里,然后低头拿起勺子喝起了碗里的粥: “午时我们一起去百味楼。” 邵佳怡不解的抬头看着还在小口喝粥的平阳郡主,她吞了嘴里的馄饨问: “母亲为何想着要去百味楼,我精神不是很好,不怎么想去。” 邵佳怡说完没有在吃馄饨,她呆呆的看着头也不抬的母亲。 平阳郡主直到喝完了最后一口粥才抬起头来,她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温柔的看着旁边的邵佳怡。 邵佳怡嘴角还沾有一点绿色的葱花,她浑然不知,平阳郡主伸手替她轻轻擦拭了嘴角。 看着懵懂看着自己的邵佳怡,她宠爱的说道: “母亲让花嬷嬷找了个大夫约在了百味楼。” 邵佳怡听到这话,她焦急的想要站起来,可惜平阳郡主像是提前预知了她的举动,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母亲想做什么,我不去。” 她用另外一只手扶住了自己的小腹急忙说,说完她怒目圆瞪的看着平阳郡主。 平阳郡主看着眼前过于激动的女儿,她没有和邵佳怡计较她看自己那看仇人的眼神。 “你不是说一定要留下来吗?那总得知道是否健康!” 邵佳怡听到这里,激动的情绪稍微软了点,不过又马上说道: “母亲你撒谎!嫂子的月份那么大了大夫都是模棱两可的不敢说什么呢!就我这样能看什么。” 平阳郡主放开拉着她手,冷笑一声她鼻子一酸,哽咽着说道: “原来你也知道看不出来啊!那你激动什么,我也没说什么啊!” 第176章 你也是我在乎的人 平阳郡主看着邵佳怡那防备的眼神和举动,她失望的闭了闭眼睛: “你担心你肚子里那块肉,可你别忘了,你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你那么在乎他,那你问过我是否同意了吗?你在贱踏你自己你知道吗?” 邵佳怡听到这话嘴角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此时泪水打湿了她的眼睛,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她缓缓的蹲到地上双手捂住脸哭了出来,她含糊不清的说道: “母亲,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可是你别逼我可以吗?” 平阳郡主拿出手帕胡乱擦了擦眼角,她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 “如果大夫看着一切都好,那母亲就答应帮你可好。” 邵佳怡猛的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模糊的母亲,拼命的点了点头。 平阳郡主看到她那样子,又说道: “要是大夫说留不得你就的听我的,一切都听我的,可以吗?” 邵佳怡犹豫了片刻,又摸了摸她的小腹。 她慢慢起身,吞了吞口水,才下定决心的点了点头,不过又凌厉的看着平阳郡主; “万一你联合大夫欺骗了我怎么办。” 平阳郡主听到这话,她大声笑了起来,她笑着笑着眼角都出了泪花。 她红着眼睛,吸了吸鼻子,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 邵佳怡被她这样子吓的后退了一步,她又吞了吞口水不敢说话。 平阳郡主看着邵佳怡后退的动作,她自嘲的笑了笑才说: “怡儿,母亲从小教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和着你都用来防备母亲了。 好了,午时去百味楼,你先回去休息休息,然后再换身衣裙。” 邵佳怡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她屈膝行了一礼,疾步出了屋子。 平阳郡主在椅子上坐了一会,擦了擦流不停的眼泪,她知道这个女儿是劝不回了。 此时花嬷嬷到雅安院,她对宛竹屈膝行了一礼,轻声说道: “老奴给少夫人请安。” 宛竹放下手里的茶盏,看着眼前的花嬷嬷有些搞不懂怎么这么客气了。 她轻轻抬了抬。 花嬷嬷起身退了一步弯腰站着,她恭敬的说道: “少夫人,午时侧夫人和姑娘有事需要出府一下,老奴是来和少夫人借对牌的。” 宛竹听了这话,轻轻问道: “是有急事吗?这么大的雪呢!需要帮忙吗?” 花嬷嬷知道宛竹这只是客气话,她忙摆了摆手,急忙说道: “不用,不用,只是出去逛逛而已。” “哦!那就好,晨嬷嬷,拿出府对牌给花嬷嬷。” 晨嬷嬷后退一步出屋子去拿对牌去了。 等花嬷嬷拿着对牌出了雅安院,宛竹起身又回屋子看书去了。 看了一会感觉今日这书怎么也看不进去,她冲着在那算账的青荷问道: “青荷,你说这大过节的,她们出去做什么呢!” 说完她还手杵着下巴看着青荷,青荷头也不抬继续打着手里的算盘。 宛竹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感觉自己就是在对着空气说话,她又冷冷开口: “青荷你说我们要是在开间饭店怎么样。” “不成,不成,现在粮价这么高,成本太高,赚不到什么银子还要操心,不合算。” 宛竹看着青荷头也不抬的说着她的看法,她翻了翻白眼,这不是听得到吗? 她赌气的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平阳郡主和邵佳怡出了门,门口已经备好了马车,马车里面都放了炭盆,倒不是很冷。 她们没有到百味楼,而是到了平阳郡主名下一个铺子里,两人带着花嬷嬷戴上围帽直接从后门徒步走到了百味楼后门。 等到了百味楼她们被直接带到了定好的厢房,没一会儿,一个老者也进了包间。 他看到厢房里坐着的人都戴着围帽,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能打听的事。 他没有任何言语,直接坐到椅子上,拿出了号脉枕放到了桌子上。 就等着病人坐过来。 邵佳怡起身上前坐到了老者对面的椅子上,轻轻把手放到了脉枕上。 此时又过来一人拿出一块帕子帮她盖在了那白皙的手腕上。 这时那老者大夫才轻轻搭上她的脉,那大夫闭上眼睛,慢慢的听着脉搏。 过了许久他才放下号脉的手说道: “这位夫人应该是有喜了,就是时日善短还不是很明显,不过老夫可以肯定是喜脉。” 大夫说完收起了脉枕,他起身提起了匣子准备离开。 平阳郡主在围帽下的眉头一皱,她最后的一丝希望已经破灭,她桌下的手捏得紧紧的,她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发出声来。 那大夫已经出了厢房,花嬷嬷跟了出去,她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人又轻轻关上了厢房门。 刚刚大夫说邵佳怡喜脉时,她被吓得呆在了原地,要不是看着主子稳稳坐在那里,她怕是要惊呼出声了。 三人在厢房没有说任何话,她们静静的坐了一会,平阳郡主起身站了起来轻声说道: “走!先出去。” 三人又从后门回了铺子,铺子里有白云等在那里。 到了铺子厢房,平阳郡主拿下围帽,她屏退了花嬷嬷和白云,看像乖乖站在那里的邵佳怡: “这下你高兴了!如果你要是让林府知道你有孕这事,你就等着被他们用一顶小轿从后门抬进去! 别说我帮不了你,就是老夫人也怕是要矮上人家一头了。” 邵佳怡听到这话她脸刷的一下白了,她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还是无力的闭上了嘴。 平阳郡主看她这样,急忙问道: “你不会已经告诉林道沐了!” 邵佳怡忙摇摇头: “没有,我没有说。” 平阳郡主烦躁的在厢房里走着。 邵佳怡站在角落里不敢说话,敢和宛竹面对面吵架的那人仿佛不是她。 平阳郡主停下脚步看着缩在那里的邵佳怡,想了想还是说道: “记住,如果你想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林府你就乖乖听母亲的,千万别自做主张写信给那姓林的。” 第177章 买糕点 翰林院侍读学士陈府 “小姐今日初八了,奴婢的小姐生辰快乐! 瞧瞧今日日子好,刚刚好雪就停了,都出太阳了呢!” 一个小丫鬟开心的进了屋子和陈伶雪说道。 陈伶雪靠坐在床头上手里拿着一个绣绷认真的绣着。 听到丫鬟的话,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丫鬟,她嘴角微微上扬; “谢谢小蜻蜓,我收到了。” 叫蜻蜓的丫鬟又开心的笑了起来,圆圆的小脸上还有一对深深的笑窝,看上去甚是可爱。 靠在床头的陈伶雪脸上又露出了些许惆怅,母亲自那日被父亲打了一耳光后就被禁足在了院子里。 直到除夕夜才被父亲批准出来用团饭。 可是用了晚膳父亲还是要母亲回到院子里继续反省,到现在都没让出来。 她收了嘴角的笑容轻声说道: “生辰又怎么样,母亲被禁足了谁还记得我。 现在有三婶掌家,面子上能过得去就不错了。” 蜻蜓忙摇摇头,轻声说道: “小姐,别这么说,小心隔墙有耳。” 陈伶雪笑了笑,又继续拿起了绣绷。 绣绷上面看得出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小老虎。 蜻蜓羡慕的看着陈伶雪手指翻飞绣的越来越逼真,她开心的说道: “小姐真厉害,绣的越来越好了呢!是给小公子做肚兜的!” 陈伶雪没有答应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认真的绣着手里的快要完成的绣品。 蜻蜓没有继续打扰她,轻轻退出了屋子,出了屋子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收了起来。 现在三房掌家,府里风平浪静看似没有改变什么,实则什么都变了。 大夫人安排的人一个个都慢慢被替换成了三房的人。 第一个被换的就是库房管事,然后大厨房管事,后门婆子,现在就连制衣坊的管事都被换了下来。 “给我两斤松仁糕还有一斤芝麻糖。” 买糕点说话的是侯府邵瑾林的姨娘,春姨娘的丫鬟翡翠。 今早春姨娘说想吃糕点她就出来买了。 “客官这是你的糕点共一两半银钱,客官走好。” 小二热情的从窗台递出了糕点,糕点被小二细心的分成了三份。 翡翠接过已经用纸包包好的糕点,她小心的提到了前面,就怕被人碰到。 “瑶瑶小心些。” 翡翠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好奇的转头看了过来。 这一看就看到邵瑾林扶着一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姑娘。 那姑娘身披烟霞色披风,一条白色狐狸毛领,衬得她皮肤很是白皙。 她发髻就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单螺髻,髻上一支梅花簪子尤为显眼。 耳垂上一对兰花蕾形耳坠自然的垂在她白皙的耳边。 翡翠嘴大嘴巴认真打量了一会,等打量完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这等绝色佳人是二爷的心头好,那春姨娘拿什么和她争。 她悄悄跟上她们,她们直接进了旁边一个首饰铺子。 她不着痕迹的跟了进去,到了大堂,里面没什么人。 她不敢在跟进去,只能低头假装在外侧柜台看首饰,而那被邵瑾林叫瑶瑶的姑娘也在柜台认真的看着首饰。 这时一个小二走到翡翠身旁轻声问道: “姑娘要看点什么,有中意的吗?小的拿出来给你看看。” 翡翠不敢发出声音,她摆了摆手,用嘴形比划着: “我就看看,你忙你的!别来管我。” 说完她还双手合十拜托着那小二。 小二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不会发声的哑巴。 看她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自己,他想轰她出去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轻轻摇了摇头忙别的去的。 邵瑾林像是好奇他不在意的打量了一眼靠门口柜台那边的翡翠,感觉也就是一般人家的丫鬟,怕是买不起好的。 那边那叫瑶瑶的姑娘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有一件自己看上眼的首饰。 邵瑾林收回目光停在认真看首饰的瑶瑶,发现她脸上并没有任何欣喜的神色。 “怎么这里没有你喜欢的,那我们瑶瑶到底喜欢什么呢!要不让爷来猜猜。” 邵瑾林温柔的从身后把那姑娘用双手揽在自己胸前笑着说道。 那瑶瑶像是受了惊吓的样子,轻轻推了推挽着自己邵瑾林的手。 然后转头用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看着身后的邵瑾林,又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 “爷真讨厌,这在外面呢!” 说完还转身用她的粉拳轻轻捶了捶邵瑾林的胸口,然后抿了抿红唇顺势靠了过去,脸上满是娇羞的神情。 邵瑾林看到她这样子,他轻轻吞了吞口水,快速的转头看向那低头假装很忙的小二说道: “店里就这些水货了,就没有点拿得出手的首饰,这些东西哪里配得上我们瑶瑶呢!” 说完他还深情的看着怀里的娇俏美人。 那瑶瑶顺势又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小声说道: “爷,讨厌,又逗奴家。” 邵瑾林温柔的拥紧了怀里的人,把嘴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 “不是说过了不可以说奴吗?和爷要说妾身或是我都可以。” 站在柜台里边的小二脸上红红的低着头刚刚想说话。 这时从二楼下来的美人掌柜马上上前说道: “二楼还有,二位要不上二楼去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说完她悄悄瞪了那小二一眼。 那小二此时心里也是委屈,他哪见过这阵仗,他才来几日而已,他,他这不是不好意思吗? 他看了看对面轻轻扫着灰的同伴,犹豫了一瞬走过去,皱着眉头问道: “三哥,我,我还是不行。” 那被叫三哥的小二听了这话,他恨铁不成钢直接举起鸡毛掸子就想给他一下。 不过转头又看到翡翠那长颈鹿似的样子,她就差把自己的头伸到二楼的模样。 他拿着鸡毛掸子就快步走到了翡翠身旁,瞪大眼睛说道: “看什么看,这么久还不走,小心我撵你出去。” 翡翠没有和他计较他的态度,瞅了他一眼,直接抬步出了铺子。 到了门口她们看不到的地方,她站着等了一会,想起她们是乘坐马车来的,在看看自己这双脚,她还是转身朝着侯府的方向回去了。 第178章 吃完炒瓜子 翡翠回到了院子里,小丫鬟看到翡翠回来,她马上小跑着过来到她身旁小声说道: “翡翠姐姐,今日怎的回来的这般迟,姨娘都问了两遍了,待会姐姐小心些才是。” 翡翠伸手摸了摸自己给小丫鬟梳的包包头,笑着说道: “谢谢小馒头,这是姐姐给你买的绢花,好看吗?。” 小丫鬟看到翡翠手里的绢花,她欣喜的笑着。 翡翠轻轻的给她插了上去; “瞧瞧多水灵。” 小馒头听了这话她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起来。 翡翠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去休息。 而她则提上糕点抬步进了屋子,此时的屋子里炭火烧的很旺,可是此刻她却感觉更冷了。 她轻轻的拿出两个瓷盘,分别把糕点摆好到盘子里,她端着盘子走进了里间。 看到春姨娘正静静坐在圆凳上,她小声说道: “姨娘,奴婢回来了。” 春姨娘听到翡翠的话,她抬起头阴厉的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丫鬟,她沉声问道: “怎么出去这么久,不是告诉你要早点回来了吗?今夜二爷要过来你不知道啊!” 翡翠张嘴想要告诉春姨娘今日自己在外面看到的一切。 可春姨娘跟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恼怒的看着她骂道: “一个奴婢就要有奴婢的样子,出门买个糕点要那么久吗?” 翡翠心里有些委屈的看着脚尖,她手里还端着盘子,她还是想要把邵瑾林在外边的事告诉春姨娘。 春姨娘看她低头又有些不服的样子,更是生气: “别摆出这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还有你穿成这样给谁看的。 是不是知道二爷要过来故意的,马上去给我换了。” 翡翠听到这话,她伏了伏身退出了屋子,直接回自己的屋子换衣裙去了。 这身衣裙是少夫人给全府丫鬟发的布料做的新衣裙,颜色是粉嫩色的。 少夫人说过年了大家都要精精神神漂漂亮亮的,自己并没有多做什么改变,就是按以前的样式做的衣裙。 其实春姨娘多出去走走就知道现在府里丫鬟都这么穿的。 雅安院内 青瓷小声的和宛竹说着悄悄话: “小姐,奴婢制的药粉可能起效了,奴婢听说那春姨娘这几日那火气可大了呢!” 宛竹抬头瞅了眼那眼神亮晶晶的青瓷一眼,皱起眉很是无奈的问道: “我不是说让她们自己斗去就可以了吗? 毕竟你家小姐我脑子不够用不是。 还有她这脾气一大还不是那些个下人受气,你忘记那” 青瓷听到宛竹说这话,她更是无语的还翻了个白眼,她看着宛竹,用脚勾了一个小马扎过来坐下,冷笑一声说道: “小姐你那是脑子不够用吗?你那叫懒得用好吗?” “是啊!就这短短几个月那话本子整整看了一书架,年前才被我拿出去给处理了呢!” 青荷停下手里的算盘抬头看着两人一脸不得劲的控诉着宛竹。 宛竹转身看着那一脸不服气的青荷,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说道: “听晨嬷嬷说前院邵伯的侄子的表兄有意来侯府相看一个姑娘做娘子,他们还说会算账最好。” 青荷看宛竹那认真的样子,马上伸手在嘴上做了个封口的手势,马上低头继续算着手里的账本。 青瓷也闭上嘴巴,静静的坐在炭盆旁边烤着火。 宛竹看了看哑巴了的两人,脸上露出个满意的笑,小样,还治不了你们了。 她伸手抓起桌上被青瓶炒的香香的瓜子嗑了起来。 “小姐,花嬷嬷还回来的对牌奴婢放回去了。” 青瓶小步走进来和宛竹禀报。 宛竹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晓了,然后继续嗑着手里的瓜子。 青瓶拿起角落里的针线筐,她弯腰拿过一个小马扎坐到青瓷身旁分起丝线。 宛竹嗑瓜子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清亮的看着青瓶的手。 青瓶感受到宛竹的眼神,马上拢了拢了手里的线,口齿不伶俐的说道: “小姐,你继续嗑瓜子就可以了,嗑完了奴婢在去炒。” 宛竹看了看手里的瓜子,她咬了一下下唇说道: “等会吃也可以的。” 青瓶马上急眼了,她眼珠子一转说道: “奴婢还会炒别的口味的,小姐你先把这盘吃完,奴婢在去给小姐炒别的口味。” 宛竹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眼珠乱飘的青瓶,她偏头看了看鹌鹑一样的青瓷,又转头看了看直接拿书把自己头挡住的青荷。 就在青瓶拼命在脑海里找着借口时,宛竹温柔的笑了一声,她端起桌上的瓜子: “青荷,别看账本了,过来陪你家小姐我嗑瓜子,青瓷你也来抓一把。” 两个小丫鬟,拼命给青瓶使眼色,等青瓶看到了两个的暗示,她期期艾艾的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 “小姐那,那奴婢先出,出去炒瓜子了哈。” 宛竹点了点头,就在青瓶快到门口时她嗑了嘴里的瓜子,把皮拿出来轻声说道: “要是现在坐马车去郭府,顺便给祖母带点炭去,她那怕没多少了。” 青瓶点了点头,疾步出了屋子。 青瓶到了院子门口才反应过来,小姐已经知道了自己准备去郭府找四姑娘问炒瓜子的配方不是。 身旁剩下的两个都默默的嗑着手里的瓜子,一句话不敢说。 特别是青荷她这几日夜里又睡不好,嘴里都冒着几个泡呢! 可是她也不敢说啊!自己现在已经十六了,确实到了找婆家的年纪,可她没这方面的想法,只想留在小姐身旁赚银子就可以了。 本来这几日应该是粮食赚大钱的时候,可是小姐一句限量供应,价格不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嘴里的这几个泡泡会越来越大。 青瓷呢!眼里心里只有药,医术不见她多好,可人家就是喜欢。 院子里胖黑猫被她试药试的都快不成猫样了,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点英俊的猫样,看到她就马上离院出走了。 害得青瓷满府找了好几日都没找到。 第179章 买醉 邵瑾瑜就调侃过宛竹,为何养猫要养男猫不养女猫。 宛竹想也不想一脸嫌弃的说道: “要是女猫太麻烦,我才懒得管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堆私生子。 大胖就简单多了,孩子都被它们的娘带走了,绝对不会带来烦自己。” 邵瑾瑜看她那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原来她这么怕麻烦。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春姨娘桌上摆的都是邵瑾林喜欢的菜肴。 她今日穿上了邵瑾林最喜欢的烟霞色衣裙,梳了一个时下兴时的发髻,耐心的等着邵瑾林的到来。 左等右等,直到菜都热了几遍,邵瑾林都没有进来。 春姨娘命翡翠出去打听一下,得到了消息邵瑾林今夜根本就没有回府。 翡翠看春姨娘那失望的神情,她想了想还是一口气把今日看到的都如实说于春姨娘听。 春姨娘听到这话,没有对翡翠说什么,她拿起桌上刚刚温好的酒壶,优雅的倒了一杯。 她看着杯中那清澈见底的酒,她翘着兰花指端起一口喝了下去,酒水辛辣的味道在舌尖徘徊。 这种滋味此刻她竟然感觉很刺激,她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 喝着喝着她竟然起身拉过翡翠让她坐到圆凳上,红着脸笑得妩媚问翡翠: “翡翠,你说我是不是老了,不漂亮了吗?” 翡翠摇了摇头,刚想说话,春姨娘伸出一个手指轻轻放在了她的唇边,她眼神勾人的说: “翡翠不许骗我,想清楚了才说,不然姨娘我会生气的。” 翡翠看着这迷人的姨娘,她吞了吞喉咙里的口水才说: “姨娘不老,姨娘还是那漂亮,奴婢和外面的小馒头一般大就来了姨娘身旁,姨娘每日都那么漂亮。” 春姨娘听到这话,她放开扶着翡翠双肩的手,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子,眼神迷离的说: “翡翠你骗我了,你刚刚说话都没有看我的眼神,我看到你的眼神都是晃来晃去的了,说明你说慌了。” 她又妩媚的笑了起来,伸出一个手指指着翡翠说道: “啊不!你人都晃了呢!” 翡翠看着春姨娘步伐不稳的样子,想说姨娘你现在怕是看什么都晃悠的才是,想了想她还是恭敬的站在旁边看着她。 春姨娘拿起桌上的酒壶去倒酒,可是晃了晃什么都没倒出来,她把酒壶递给翡翠; “在拿一壶来,今日我要一醉方休。” 她又哈哈的笑了起来,嘴里还唱起了邵瑾林最爱听的小曲,唱着唱着她还端着酒杯转起了圈。 等她转了几个圈后,马上又看着屋顶说道: “这屋顶怎么在转圈啊!翡翠你让它们停下来好吗?我好晕啊!” 说着她伸手扶着自己的额头,直朝后退。 翡翠忙过去扶住她的双臂,她用力的把她拉到床上让她躺下。 春姨娘躺下还媚眼如丝的看着翡翠说道: “二爷看上别人了,其实我知道会有这么一日的,我么已经该知足了。” 翡翠不知怎么安慰她,只安静的坐在床边陪着她。 等春姨娘安静的躺在床上,翡翠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她看着眼角带泪的姨娘说了一句: “姨娘,睡!等醒了就一切都好了。” 翡翠又看了一眼春姨娘不安分的睡姿,才起身去收拾一地狼藉。 等翡翠忙完已经深夜,她揉了揉疲惫的双臂,躺到外间的小床上。 很快又到侯府施粥的日子了,宛竹还是一早处理了府里的事务用了早膳直接去了城门口。 到了侯府的位置上晨嬷嬷已经安排妥当。 而旁边的四皇子府则是由钱侧妃来管。 这个钱侧妃并不是什么官家女世家女。 她就是四皇子出城刚刚好遇到了刺客,他逃命躲到了一个草丛就被这钱侧妃所救。 后来四皇子就说救命之恩他要娶钱钱氏为侧妃。 皇上看四皇子重情重义也就同意了。 这钱侧妃宛竹还是第一次见,她属于小门小户出生,也勉强可以称为小加家碧玉!秀而不媚,寒而不清。 她身上自然没有从小就被礼仪熏陶长大的林艳霞有气质,当然不可否认她比林艳霞漂亮许多。 旁人看四皇子挺有福气的,正妃有林艳霞那样胆大心细且有野心的女子坐镇,侧妃有钱氏这样贤惠听话的女子坐镇。 这样看上去四皇子府的后院还真是一片祥和。 宛竹没事,她就坐着嗑瓜子然后看钱氏很认真的检查着每一口大锅,宛竹看得清楚,那粥很清,没有第一日那日那么稠了。 钱氏每口锅都打捞起来看了一遍。 她走到一个管事嬷嬷跟前不知说了什么,四皇子府的管事嬷嬷直接走过侯府这边来问晨嬷嬷: 等会粥里还要加点什么,不然怕流民饿肚子。 晨嬷嬷知道宛竹的禀性,便直接和她说了侯府的做法。 那钱氏速度很快,她马上派人去拉了两袋子包谷面和其他的粗面过来。 学着侯府一样认真细致的准备好。 宛竹把手心一大把瓜子壳直接丢进了身旁的灶里,抖了抖手心,悠悠说道: “嬷嬷等会你过去再给她们瞧瞧,要是稀了得提醒提醒人家,这隔壁邻居的。” 青荷听到这话,跺了跺脚不服气的说道: “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她们以前是怎么算计你了?” 宛竹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脸,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你小姐我就是在报复啊!让她们多出点粮食,然后呢流民又可以饱腹,瞧瞧这叫双赢。” 青荷伸手轻轻拿下了宛竹的手,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 “小姐这不叫双赢,因为得利的完全就是那些流民,这个最多叫单赢。” 说完心里还嘀咕着: “怪不得以前的先生老说小姐的学问够用了,等不够了可以再学,现在想想怕是那先生想多活几年! 毕竟谁受得了学了几年从来没有考过及格的学子呢! 小姐倒好还理直气壮说总要有人垫底不是。” 宛竹仿佛听到青荷的心声,她挑了挑眉说: “反正我感觉我让她们多出点粮食多出点血,我也赢了,不行吗? 第180章 牛身上掉根毛 有本事你过去瞧瞧看谁能让她们多出一粒粮食呢!” 晨嬷嬷还真是配合的过去看去了,她到了那边很是和蔼的和那嬷嬷说了一会话。 不多时,那嬷嬷就到钱侧妃身旁说着什么,钱侧妃点点头,然后就让自己的嬷嬷跟着晨嬷嬷挨个大锅看了起来。 晨嬷嬷还真是负责任,她几乎每个灶每口锅都指点了一下。 跟在身后的嬷嬷认真的记下,马上叫人过来该整改的就整改。 等晨嬷嬷回来,她到宛竹身旁屈膝行了一礼才严肃认真的说道: “少夫人,老奴已经按你的提议认真给她们提了不少意见,最大的问题就是粮食不够,老奴已经提出来,她们也接受了老奴的建议。” 这时宛竹抬头看了过去,就看到那钱侧妃又派了两个人走了。 宛竹挑眉看了一眼青荷,笑着说道: “喏,不是又出了点血了吗?” 青荷不服气的撇了撇嘴: “人家牛身上掉根毛瞧把小姐你高兴成那样,至于吗你。” 四皇子府里可就没有那么平静了,四皇子昨夜歇在了四皇子妃屋子里。 不过他的脸色就从来没好过。 此时他眼神犀利的看着下首那个幕僚: “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现在功劳全成了邵瑾瑜的,而本皇子竟然什么都没捞着。” 那幕僚马上起身恭敬行了一礼: “主子请息怒,在下也是实在没想到会冒出来一个邵瑾瑜。 不过主子放心,相爷安排的人已经很快就能进侯府,到时候我们先想办法除了那爱管闲事的邵瑾瑜。” 四皇子听了脸上并有任何欣喜,他冷笑一声看着站在下面的幕僚问道: “直接给邵瑾瑜送过去不就可以了吗? 怎么还要经过邵瑾林那蠢货。” “那邵瑾瑜要是这么容易摆平,那渝州之事就不会发生了。” 幕僚说完晦暗的看着四皇子,要是这四皇子有邵瑾瑜的一半脑子,也不至于被禁足至今还未放出去。 四皇子烦躁的挥了挥手,让幕僚先出去,而他也起身出了书房。 一路走到了花园里,他看到本该去城外施粥的林艳霞竟然在带着女儿楚雨静在看锦鲤。 他抬步朝着她们而去,下人看到四皇子过来纷纷屈膝行礼。 楚雨静听到声音,马上欣喜的转头看了过来,她提起裙摆就跑向了四皇子: “父王怎么来了,你也是来陪静儿看锦鲤的吗?” 四皇子宠溺的看着跑到跟前的女儿,弯腰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笑着说道: “静儿怎么今日没有课业吗?还有时间来逛逛园子。” 楚雨静睁着她的小鹿眼,本来笑得眉眼弯弯的眼睛。 听到课业两个字马上嘟嘴委屈说道: “马上就去了,父王你不知静儿这些日子可忙可忙了。” 然后凑进四皇子耳朵旁悄悄说: “母妃就知道压榨静儿,没有父王关心静儿。” 四皇子听到这话,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哈哈笑了起来: “机灵鬼,好,父王放你半日休息,下午在学可以了吗?”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父王。” 楚雨静高兴的拍手跳了起来,她欣喜的看向四皇子妃,大声问道: “母妃听到了吗?父王说了我可以休息半日。” 四皇子妃无奈的笑了笑: “好,你父王倒是和你是亲的,我是恶毒继母行了!” 四皇子让嬷嬷带着楚雨静玩,他走到林艳霞身旁冷脸问道: “你怎么没去城门口,那谁在那看着。” 四皇子妃看了看在那玩的开心的楚雨静小声的说: “今早刚想出门,嬷嬷来报静儿肚子有些不舒服,故而钱侧妃在我那,她就说她去帮妾身看着就行。” 四皇子听了这话马上眉头紧皱的看着她问: “所以你就让她去了,你可以怎么这般草率。 你又不是不知,她那胆子小的连宴会都不敢参加。 现在那城外那么多人万一吓到了,一害怕出错了怎么办。” 四皇子妃听到这话,心里没想法是不可能的,平时府里有什么好的通通少不了那小妖精的。 有什么事需要她出面,又是一副胆小懦弱的表现。 现在那小妖精屋里吃穿用度哪样不比自己精致。 她抬头看着楚雨静的背影没有说话。 心里想着就是要她出错才好呢!这样才好收拾不是。 城外的钱侧妃并没有两人想象的那么不堪,等流民过来排队领糊糊时。 她看人手有些紧张,她以前做姑娘时一些小活还是经常做着的,她挽了挽袖口,从旁边拿过一个勺子加入了丫鬟婆子的盛糊糊的队伍中。 宛竹边嗑瓜子边看着那忙碌的背影,要不是那是四皇子府的人她还真想交个朋友。 “自己家的都不看,看别人家看的这么入迷。” 宛竹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邵瑾瑜站在前面看着自己。 “爷怎么来了。”说着她起身准备行礼。 邵瑾瑜先一步示意她不要起来,宛竹顺手抓起一把瓜子递给他。 邵瑾瑜看着宛竹那青葱般的手里抓着一把瓜子递给自己,他一时竟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接着啊!怎么爷不喜欢吃。” 邵瑾瑜伸手接了过来,也坐到她身旁的小马扎上嗑起瓜子。 宛竹看大灶里的火小了,还拿起几根扔了进去。 邵瑾瑜也看了看四皇子府那边忙碌的众人,而侯府这边好像都没什么的忙,她们各司其职。 “侯府的人打糊糊怎么像是被训练过一样,这么熟练,我看你,邵伯,还有晨嬷嬷也没什么事啊!” 邵瑾瑜看着她们整齐稳定的动作都看呆了去。 宛竹继续嗑着瓜子,慢悠悠的说: “她们练过啊!这几日我让她们每日练上一个时辰的,说了要,快稳准,怎么样,看呆了!” 邵瑾瑜转过头来看了看宛竹,竖起大拇指佩服的说; “这都要训练,你真不简单。” 宛竹傲娇的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很快到了十五,今日宛竹和赵婉约好一起去看花灯。 当然肯定得有邵瑾瑜这个护卫跟着,不然怕遇上危险不是。 第181章 衬年轻了 邵瑾瑜看着宛竹穿戴整齐,一头青丝盘了一个百合髻,一身月白色袄裙,一件淡蓝色褂子。 邵瑾瑜看她把自己打扮的这般年轻,在看看自己一身黑色衣袍,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太老了。 他起身准备出去又转头看了看宛竹: “你这段日子不是跟着十四几个学了些花拳绣腿的嘛!遇到危险你那没什么作用,千万别暴露。” 宛竹听到他这莫名其妙的话,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有些不明白: “爷不陪着我们吗?怎么还感觉我会遇到危险似的。” 邵瑾瑜不自然的说道: “这不是听说这几日有采花贼吗?” 宛竹听了点了点头,继续转向铜镜戴起了耳坠。 邵瑾瑜大步离开了雅安院,等宛竹一行人到了大门口时。 邵瑾瑜已经一身月白色衣袍等在门口。 宛竹看他一身白衣胜雪,俊俏的脸庞竟是清冷,整个人如同高高在上的皎月。 收回了目光,宛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她走到邵瑾瑜身旁挑了挑眉笑着说道: “爷还真被这衣袍衬年轻了好几岁。” 邵瑾瑜手快的拉住打算上车的宛竹,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难道爷我平时很老吗?” 宛竹露出了个迷人的笑说道: “和宇哥儿站一起确实挺年轻的………” 邵瑾瑜一听这话脸上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和姨母站一起就特显老了。” 邵阳宇站在不远处冷冷补刀,说完他还伸手摸了摸鼻子。 他装做没看到父亲那想动粗的眼神,嘿嘿笑了两声继续说: “你们继续聊!儿子和十四一伙,我们在后面保护你们。” 邵瑾瑜一脸嫌弃的看着不远处的便宜儿子,冷冷说道: “那还不快走,等下没位置了。” 赵婉已经和宛茹在百味楼厢房里等着宛竹一行人。 现在天色尚早,花灯还没有点亮。 几人就在厢房里喝起了茶水。 赵婉靠近宛竹一些,轻声说道: “竹姐儿,你知道吗?今日那翰林院侍读陈府陈伶雪听说流产了。” 宛竹听了这话,惊讶的看着赵婉,她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赵婉看了看门口,贴近两人说道: “都传遍了的,只是大家都在偷偷的在议论。” 宛茹伸手推了推赵婉,眨巴着大眼睛轻声问她: “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啊!” “这不是离陈府住的近吗?” 赵婉说完还喝了口茶润了润喉。 宛茹着急的问道: “快说来听听嘛!” 赵婉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她又看了看门口位置才说道; “话还要从初八那日说起,那日是陈小姐的生辰。 她夫君严探花为了给她祝贺生辰快乐,就点了百味楼的菜肴给她。 可是住在后院的严家人不知怎么听说这事,她们全家人齐齐到陈伶雪院里给她庆祝起来。 陈伶雪本来是卧床休息的,因为严家人过来,就想着陪陪她们,她也起床和她们一起用膳。 严家人虽然来京里差不多了一个多月了,可是她们最多就到街上走走,哪有什么见识。 他们吃饭咂巴着嘴,老太太边吃饭还边抠脚。 小孩在那里拼命抢菜肴,也没有人出来制止。 更可气的是陈伶雪才刚刚入座,眼前的盘子已经空了。 她看了看众人,人人都忙着大口扒饭,根本没有人考虑陈伶雪会不会饿肚子。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碗,发现里面有几筷子的菜: “抬头看向严文忠,严文忠面带抱歉的冲她笑了笑。” 陈伶雪看在严文忠的面上随便吃了几口菜就放下了碗筷。 “三婶你不吃了吗?” 这时有个孩子还看着陈伶雪问道。 满嘴油污的孩子,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碗里没吃完的菜,陈伶雪皱眉摇了摇头。 那孩子马上一把端过去两口扒拉完了。 宛茹听到这里,呆呆的看着两人轻轻说道: “原来门不当户不对真的不行啊!” 宛竹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笑着打趣: “所以伯娘定得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才是。” 她伸手摸了摸被宛竹戳过的额头,脸红红的笑了起来。 “还有呢婉儿姐继续说。” 宛茹露出一对虎牙笑嘻嘻的看着赵婉,她最喜欢听这些别人家的事。 赵婉喝了口茶继续把打听来的又一字不落的说了起来: “等她们吃完饭,所有人就在花厅休息。 那老太太眼尖的看到了陈伶雪手上戴着的一只新金手镯,她摸了摸自己手腕上那细了好多的镯子。 她吊梢眼一转,就一骨碌起身朝着陈伶雪的屋子走去,在丫鬟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在梳妆盒里抓了两只手镯跑了出来,头也不回的跑回院子去了。 众人怎么喊她都没理会。 陈伶雪气的牙根疼,后来还是严文忠哄了半天才哄好了。 然后那边倒是安生了好几日了。 就在今日,严家人又风风火火的来到了陈伶雪屋子里。 陈伶雪坐到屋子里正拿着一本书看的认真。 她们过来就说她们要新袄裙晚上出门看花灯: “第妹你看我们穿成这样出府不是给你丢脸不是。 现在你有身孕了,你那么多袄裙那些你也也穿不了,要不你给嫂子我们几身,我们出门穿的好你脸上也有面不是。” 陈伶雪看着她们这样厚颜无耻的要衣裙,她张了张嘴不知怎么说了。 这时身旁的丫鬟气呼呼站出来说;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进府不是刚给你们做了几身了吗?小姐这些都是大婚时夫人给做的,这可都是嫁妆呢!” 那大嫂齐氏马上呛声道: “哪有这么说话的,那嫁妆不嫁妆的有区别吗?不就几套衣裙。” 陈伶雪伸手制止了还想说话的丫鬟,轻声说道: “去把那几箱子搬出来让嫂子们挑。” 丫鬟气呼呼的去搬了两箱子衣裙出来给放地上,两个嫂子加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翻了起来,不一会儿已经每人翻了一大包。 几个一人提上一包,打算回去了,这时齐氏的大儿子看到桌上摆了一盘精致的糕点,他急急跑过去端糕点。 第182章 孩子没了 丫鬟见他这样吓了一跳,马上挡在了陈伶雪身前。 可是别的孩子也已经发现他们大哥的动作,也纷纷跑了过来伸手就抢了起来。 陈伶雪怕她们碰到自己,她忙起身后退几步打算到安全的地方让开。 她看到刚刚看的书被碰到了地上,又忙叫丫鬟去捡书。 可是就是那么不巧,有一个孩子口袋里有一袋子炒黄豆,他们一抢糕点,那黄豆就洒的到处都是。 陈伶雪一不留神就踩到了一颗,她直直朝后倒了下去,等丫鬟反应过来时陈伶雪已经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她的下身马上流出了一淌血,丫鬟吓的大叫,那些孩子看见这情况也都跑了出去,两个嫂子怕找她们麻烦也都悄悄的走了。 等大夫到时,大夫说孩子已经保不住了,而且由于摔的过重,可能会伤到根本,叫她要好好休息才行。 等朱氏听闻火急火燎的跑来就听到大夫这话,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众人又是一阵忙碌,等朱氏醒来,她不管自己身体虚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带人就去了梨园,要求严家人马上收拾收拾出府,往后别在进陈府。 在严家人吵吵闹闹的不肯离开时,朱氏直接带人把严家人的东西都扔了出来: “你们自己走这些东西你们带走,要是逼我赶你们你们什么都别想带走。” 老太太看朱氏这样强硬,她以为可以在乡下一样开始撒泼打滚就是不走。 她坐到地上,头发凌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后来严文忠赶来,和朱氏求情了好久,朱氏都没有松口,他才小声的过去劝起严老太太。” 宛竹轻轻问道: “所以那些严家人都是那陈夫人命人把她们赶出来的。” 赵婉点点头: “是啊!现在严家人都被赶了出来,听说是严探花给她们临时租了个小院住着。 听说好像在平民区那边!” 宛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容娘就说过这严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个个自私自利,两个大嫂日日就想算计她。 就连几个孩子都是随了老太太,势利,野蛮。 那严老头耳根子软,严老大严老二更是又懒又狡猾。 那老四两口子嘛!那老四几乎可以说是已经入赘了,很少回来,这次怕是也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秋风打!所以就跟着上京来了。 说了这么久的话,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街道上亮起了暖暖的花灯。 几人相约下了楼,邵瑾瑜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们。 宛茹上前屈膝行了一礼: “姐夫。” 邵瑾瑜点了点头,算是已经打过招呼了。 几人直接朝着主街而去,一路上各式各样的花灯看得众人尖叫连连。 宛竹三人都没有去猜灯谜,毕竟都知道自己什么水平,不过邵阳宇给她每人送了一个过来,说是猜中了奖来的。 “咦,那边好热闹哦!” 宛茹指着前面人山人海的人群。 宛竹看过去,确实热闹,等她们慢慢走到那里才知道,真正满满的是人,根本挤不进去。 邵瑾瑜看了看周围,小声和宛竹说道: “这是京城最大的花楼静雨楼举办的选花魁仪式。” 宛竹听了抬头看了看那高高的架子奇怪的问道: “那架子搭那么高,什么意思。” 邵瑾瑜也抬头看了一眼那差不多十五米的架子,他眯了眯眼摇摇头表示不知。 这时站在身旁的一个男子热心的介绍道: “这啊!今年有几个楼里的姑娘一起比赛,等会最后一关就是哪个姑娘最先爬上去拿到那个花灯谁就是花魁。” 宛竹听到这里,眼睛都直了,心道这么高,她轻轻问出了声: “那些姑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她们能上去吗?” 身旁那男子摇了摇头也表示不知,不过他又说: “以往没这么多人来看,这不改了规矩,所以都来凑个热闹嘛!” “博人眼球是!” 宛竹了然的点了点头,又认真的看了起来,太远看的不清楚,只听得到有隐约的琴声传了过来。 不多会前面人起哄了起来,宛竹拉住赵婉和宛茹轻轻后退,怕踩到她们。 等感觉这个位置已经差不多安全了,她们才站在原地抬头看了起来。 这么就看到已经有几个姑娘穿着劲装正争先恐后的往那架子高处爬去。 她们穿着统一的劲装,背上有着号码牌,宛竹眯着眼睛认真看了看,是从壹号开始直到拾号的。 她们都不甘示弱,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动手。 只见一个身材伶俐的姑娘她出手十分干脆,才一脚就把身旁一个很是美艳的女子给踢了下去。 宛竹吓的惊呼的大叫。 邵瑾瑜看她这么着急,忙说道: “架子下拉着网呢!她不会被摔到地上。” 几人听了都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宛茹忙说: “还好地上拉着厚厚的网,不然那女子怕是得摔残了。” “她们可舍不得把这些女子摔坏了,这可是每个楼里最优秀的姑娘,老鸨哪里舍得。” 邵瑾瑜想也不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宛竹斜眼瞅了他一眼,有些赌气的问: “看来爷还是很熟悉的吗?瞧瞧又被你知道了。” 邵瑾瑜没有说什么,他一脸嫌弃的看了看架子上快到顶还不忘拼命出手打击对方的几个女子: “猜的,这些人爷可看上眼。” 这时又摔下来了一个女子,众人的尖叫声一阵盖过一阵,气氛简直到达了顶点。 剩下两人不甘示弱,都频繁对着对方出手,两人谁都没有办法再上一步,这时其中一个女子找到对手的弱点。 只见她双手撑住身体,一双腿就狠厉的攻向了有些不稳的对手,很快那女子被踢下了架子。 下面的人激动的大叫起来:“彩云,彩云。” 赵婉轻轻说道: “这女子应该叫彩云!这不是静雨楼的彩云姑娘吗?听闻她卖艺不卖身,长袖舞更是跳的出神入化。” 宛茹也点点头,她看了看那架子上还在往上爬准备去拿花灯的女子。 第183章 被抓 宛茹看着爬在高架子上的人,也是轻轻说道: “我也听说了,这个彩云很有几分能耐,一个青楼女子却被好多大户人家都家喻户晓,她确实不简单。” 宛竹看了看两人,有些懵懂的问; “为何我不知。” 两人听了却笑了起来,赵婉看着懵懂的宛竹,她一点不奇怪的解释: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们也就是去宴会上听了几次才知道的,最近不是有一支长袖舞在京里很是盛行吗?听说就是这彩云姑娘编的。” “是挺有才华的哈!” 宛竹笑了笑点点头。 此时那彩云还站在架子上,她刚刚伸手取下那个耀眼的花灯,她正高兴的高举在手里。 这时不知怎么的,突然起风了。 从宛竹几人的角度看去,众人就已经感觉那架子晃动的很大,随时都有倒下去的风险。 风越来越大,那架子越来越晃,已经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发出来。。 下面看的人都惊叫声连连。 宛竹看形势不对,她抬头看像邵瑾瑜,邵瑾瑜冲她点了点头,轻轻说道: “你先带她们回百味楼,我过去疏散人群。” 宛竹马上拉了拉身旁两个姑娘,示意她们马上离开。 邵瑾瑜忙施展轻功,站到屋顶上让外围的人马上后退,他看到有几批巡逻的人过来,他马上吩咐人让他赶紧疏散人群,越快越好。 那架子越晃越大,上面的彩云紧紧抓住架子,怕一不小心就被甩了下去,可是就稍微不稳那么一下,她就差点被甩了下来。 下面的人也都乱了起来,他们顾不上看那架子上惊险的一幕。 甚至有人在拥挤中猝不及防就摔了下去,后面的人直接就踩上了倒在地上的人。 邵瑾瑜只能用轻功能拉一个就拉一个,这时外围的侍卫们跟本进不来,有轻功的倒是进来了几个,可是人太多,根本没起到多大浪花。 可是已经来不及思考,那架子偏偏这时就缓缓倒了下来,它就倒向人群多的这边。 几个侍卫加邵瑾瑜拼命把人群疏离开来,这时刚刚好一个女子跑的时候就被人绊倒了,眼看那架子就要倒到她身上。 邵瑾瑜一个跳跃就将那女子拉起来推了出去,他一个旋转就把先从架子上掉下来的彩云也接住几个旋转出了架子范围。 被邵瑾瑜扔出来的那个女子本来以为死定了,现在看看自己还活的好好的,禁不住哭了起来。 那彩云倒是大方,她擦了擦泪,直接朝着邵瑾瑜行了一礼。 邵瑾瑜没有理会她,直接转头看向了好不容易才挤进来的侍卫,轻声吩咐着什么。 这时好巧不巧不远处亮起了阿五阿六独用的信号。 那彩云姑娘还羞哒哒的站在邵瑾瑜身后。 邵瑾瑜转身想走就看到一脸热切看着自己的姑娘,他直接伸手把人推开,一个跳跃赶去了百味楼。 坐到地上的彩云姑娘,眼神里满是爱慕的看着邵瑾瑜离开的方向。 当邵瑾瑜到了百味楼不远处,那里只有打斗过的痕迹,还有几具尸体静静躺在那里。 胖子还这等着邵瑾瑜,他急忙走过来对着邵瑾瑜说道: “世子不好了,刚刚有一伙黑衣人出来直接对着少夫人她们动手。 阿五阿六才出来直接被困住了,等我们赶来时,少夫人已经被人截走了。 现在他们朝着南边去了。” 邵瑾瑜一听这话,眼睛都红了,他捏紧拳头,马上朝着胖子指的方向赶过去。 南面有一片平民窟,一到里面救人就会非常麻烦。 邵瑾瑜心急如焚的朝着胖子指的方向追去。 此时的宛竹可不好受,她被人堵着嘴巴,一个黑衣人粗鲁的提着她在屋顶上跳上跳下。 就这样差不多转了半个城,等把她带到一个屋子时,那人粗鲁的就把她扔到地上,宛竹刚刚就已经被颠的彻底憋不住,她“哇”的一声就吐了起来。 那人脸上戴着半截面具,他忙退后了几步,很是嫌弃的看着地上大吐的宛竹。 等宛竹吐的差不多了,那人才端了一碗水给她。 宛竹没有接,她眼神如小狼般防备的看着这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那人也不气,他直接把水放到地上: “你确定不喝。” 宛竹戒备的看着他,问道: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 那人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 “我是采花大盗啊!” 宛竹皱眉看着他,捏了捏被他提疼了的手: “你一个采花大盗你不抓小姑娘,抓我一个妇人干什么。 莫非你抓错人了。” 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玩味的说道: “世子怕是不行,这少夫人竟然到现在还没破身,既然这样那我帮帮他呗,少夫人你也不必感谢我的。” 说着那人还朝着宛竹走了几步。 宛竹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可是后面就是墙,她怎么退也退不走了。 看着那人一步步逼近自己,她只能强行镇定的说道: “你别乱来。” “不乱来,我怎么拿钱,你知道你值多少银钱吗?” 那人说着还是慢慢一步步的靠近宛竹。 宛竹轻轻的从手袖里拿出一包药粉捏到手里,她害怕的说: “有人给你银子,给多少,我给你双倍,十倍。” 黑衣人伸出双手摆了摆: “这样是不可以的,毕竟我也有我的规矩不是。 放心,我会很轻的,我的雇主要求很简单,只需把你毁了,明日扔到大街上让你臭名昭着就可以了。” 宛竹心里一紧,可真狠啊!简直要杀自己。 她大着胆子问出了声: “雇主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那人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 “你说呢!小宝贝,别说像你这样的贵女我还没尝过呢!乖乖听话,等会保证让你飘飘欲仙。” 宛竹看越来越近的人,她紧紧捏着药的手马上甩了出去,那人一个转身避开了去。 等他转过头来时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他转身又端了一碗水过来,直接掏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药粉全倒了进去。 他端着药过来粗鲁的捏着宛竹的下巴把水灌了进去。 宛竹呜呜呜呜拼命挣扎,可是无济于事。 等那人放手,宛竹伸手抠着喉咙,就是吐不出来。 “不用抠了,没用,喝了这个不出半个时辰,量你在烈的性子,待会也只会乖乖躺倒在我身下求我成全你。” 那人一脸猥琐的看着宛竹。 邵瑾瑜几人正焦急的找着宛竹,他们照着那人遗漏下的线索一点点的找了过来。 “爷,少夫人应该就在这片地方。” 十四马上叫了起来。 邵瑾瑜凌厉的看了一圈: “给我搜。” 才一会儿的时间,宛竹只感觉身上越来越热,她很想把衣裙都退了去,就在她快迷迷糊糊之际,她用力咬了一口舌尖,那钻心的疼使她清醒了一些。 她看着那恶心的男人,很想用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可是她还对邵瑾瑜抱有一丝的希望。 那男子竟然当着她的面解起了腰带,宛竹越来越着急,她伸手拔下头上的发簪捏在手里。 感觉快要发出呻吟声时她就刺向了自己的腿。 那人看着她这样狠,竟然停下了解腰带的动作; “要不是没时间了我还真想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了。” 说完他竟然直接朝着宛竹扑了过去,宛竹一个翻身险险避开了他,那人不死心又扑了上来。 宛竹手里的簪子乱挥,一个蹬腿刚刚好踢到了他的重要部位,这下宛竹彻底惹恼了他。 他直接伸手扯过宛竹的头伸手就把簪子捏掉了,接着他伸手粗鲁的去撕宛竹的衣裙。 宛竹拼命挣扎,她嘴里骂着那人,她眼前越来越模糊,她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她的褂子已经被粗鲁的撕开,她的力道现在打在那人身上倒像是邀请他一样。 那人看着宛竹那柔软的模样越来越兴奋,就在他准备把宛竹压在身下时。 身后一道劲风打了过来,那人马上放开宛竹一个翻滚避开了去。 邵瑾瑜没有理会那人,他直接脱下披风盖在了宛竹身上。 “别怕,我来了,我来了。” 此时的宛竹身上衣裙已经快被全撕开,只有里面还剩下一件里衣。 宛竹眼神涣散的看着眼前的邵瑾瑜,她一脸的潮红,她抬了抬手想推开邵瑾瑜可是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我,是我,夫人我找到你了。” 宛竹听了这话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邵瑾瑜马上抱起宛竹出了屋子,看着外面打斗的几人,他眼神通红冷冷说道: “别打死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说完他带着宛竹马上去了苏老那里。 等苏老给宛竹把了脉,冷冷说道: “这个找老夫没用,只能你帮她了。” 看着邵瑾瑜那不解的样子,苏老小声说: “中了媚药,得你解,这个你总该会!得快点才行,中的时间不短了。” 苏老说完拿出个小瓶子放到宛竹鼻子下给她闻了闻,宛竹脸上的潮红肉眼可见的退了一丝。 邵瑾瑜看了看怀里的宛竹,马上抱紧了她回了侯府。 等到了雅安院,邵瑾瑜直接抱着她回了屋子,他吩咐晨嬷嬷打来了水,马上把宛竹放了进去。 邵瑾瑜就着急的守在她身旁。 宛竹被水一泡,眼前倒是慢慢清楚了一些,她记得在她晕过去时听到了邵瑾瑜喊自己的声音,她用力抬起头轻轻喊了一声: “爷,你找到我了吗?” 邵瑾瑜看她已经认出自己,他后怕马上说道: “找到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失误。” 宛竹虚弱的看着邵瑾瑜,嘴唇动了动,感觉邵瑾瑜靠近自己一些,她就越想他在靠近自己一些,她一脸苦笑着说: “爷,我好难受。” 邵瑾瑜看着脸色又开始潮红的她,他不想成人之美,虽然她是自己的夫人,可是也是想她心甘情愿的时候得到她。 宛竹好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说道: “爷,我真的难受,我热,我不知道,我就想靠近你。” 邵瑾瑜被宛竹这声音还有这眼神迷离的模样挑逗得快失去理智,他轻轻靠近宛竹问道: “你不后悔。” 宛竹媚眼如丝的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爷,除了你我也找不到比你好点的夫君了,你也就年纪大了点,我将就将就!” 邵瑾瑜一听这话,他也不计较说他年龄大了,他马上把宛竹从水里抱了出来,又给她披了一件干净的里衣。 大步抱着她出了净房。 今夜雅安院注定了不会平静。 宛竹因为中了媚药,刚刚开始她还主动回应着邵瑾瑜,挑逗着他。 可是邵瑾瑜被宛竹这么一回应,他更是不知节制直把宛竹折腾的简直软成了一摊泥。 邵瑾瑜就像是从来没开荤一样,一遍又一遍的索取着宛竹。 直到宛竹一身青紫彻底没了力气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她休息。 等宛竹醒来已经天光大亮,此时窗户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从外面照了一些亮光进来。 此时的宛竹一身白色里衣,一头墨发随意的披在了身上。 她脸上多了一丝小女人该有的媚态,就是小脸有些惨白。 “少夫人醒了,世子吩咐让你多休息休息,老奴就没有叫醒你。” 晨嬷嬷看宛竹已经坐起身来,忙上前过来扶她。 宛竹看了看扶着自己手臂的晨嬷嬷,无奈的笑了笑: “嬷嬷,我有那么娇弱吗?才一夜不见起床都要扶着才行。” “行,行,嬷嬷不扶,我们小姐可不娇弱。 想吃点什么,老奴去准备。” 宛竹看了看窗户那点亮光,又转头懒懒的看着晨嬷嬷说: “今日有什么吃的呢!” 晨嬷嬷给她拿衣裙的手不停,想也不想就把准备好的早膳报了出来。 “粥,小包子,海鲜饺,都是少夫人爱吃的。” 听到这些,宛竹轻轻吞了吞口水,想了想就说: “我要粥,加点咸菜就可以了,粥喝着舒服。” 等宛竹起床梳妆好,青瓶已经端着熬得软糯的白粥进来了,盘子里还有一碟看着就很有食欲的酸豆角。 第184章 巧合吗? 平阳郡主这几日很是忙碌,她带着邵佳怡不停的出席各种宴会。 每次出去都是贵气逼人,现在母女俩都快成话题了: “今日平阳郡主又带着邵姑娘来了茶话会上。” “会不会想给邵大姑娘找个读书文雅之人。” “肯定是的,没发现吗?那邵大姑娘可是越来越漂亮了,这样的女子找个心仪之人有何难。” 几个姑娘聚在一起悄悄的谈论着不远处坐着的邵佳怡母女俩。 “怡儿,来,这是兵部尚书梁大人的夫人,你喊曹姨母就可以了。 今日这茶话会就是你粱姨母出面举办的。 这是右相夫人,你喊李姨母就可。” 平阳郡主带着邵佳怡正给她一一介绍着桌上的妇人。 邵佳怡很是大方的一一问着安。 到右相夫人李氏身旁时,她犹豫了一瞬,想起母亲出门提醒自己的话,她又装做若无其事的继续问安。 邵佳怡这几日几乎都会参加各府的这些宴会,平阳郡主还叮嘱她一定要大方得体,不可小家子气。 邵佳怡把平阳郡主嘱咐的话都记到了心里。 “怡儿千万记住,那右相夫人李氏在外是个特别重规矩的夫人。 那林道沐虽然不是李氏亲生,可是在李氏眼皮底下长大,所以你不能出一点错,姿态不能高也不能低。” 平阳郡主每日都在提醒邵佳怡一遍,为的就是遇到李氏能从容的面对。 粱夫人看邵佳怡一派大气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笑了笑轻轻问平阳郡主: “邵姑娘这么知书达理,可许人家了。” 平阳郡主表现出一副头疼的样子: “粱夫人有所不知,我这女儿啊!都被我拖累了不是。 说是要给她相看人家,我不巧就偏偏在床上躺了差不多半年之久,你也晓得,这姑娘一生能有几个半年嘛!” 说完平阳郡主还难过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 粱夫人听她这么一说,看了看周围,小声询问道: “不知你都有些什么要求,我要是遇到合适的必定给你留意着。” 平阳郡主优雅的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慢慢说道; “那我就多谢粱夫人了。 不过,侯爷说了,主要还是要怡儿中意才行。 毕竟她可是侯府唯一的大姑娘,府里老夫人和侯爷的意思都是不想亏待了她去。” 粱夫人了然的点了点头,她羡慕的看着在不远处和小姐妹们聊天的邵佳怡。 这人呢!主要还是要会投胎,这个技术活可还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今日的宾客被分成了两边,男客一边,女客一边。 男客那边林道沐也早早就已经到了。 他看着邵佳怡自信,端庄大气的和旁人说着话,不管和任何人她都能应对自如的样子,他心里微微泛起了酸。 嫡母李氏确实也已经在替林道沐留意着别府的姑娘,她现在还不知道林道沐和邵佳怡的来往。 林道沐虽然被记在李氏名下,可是真正有底蕴的人家还是看不上他的记名身份,当然也包括平阳郡主。 要不是出了这种事平阳郡主还真不会这么快妥协的。 这粱夫人在京里牵红线可是很有名气的,她看了看今日这么多未婚男女,马上提议道: “就这样干坐着年轻人都怕坐不住了,要不你们可以来个投壶比赛怎么样。” 大家听了都说着好,这时有人问出了声: “那规矩该怎么定呢!” 粱夫人笑了笑,又看了看男客那边,轻声说道: “本夫人想着要不去问问男客那边可有未婚配的男子愿意参加。 要是愿意我们就统计人数,等会可要和姑娘们一起组队才热闹。” 众人又是奇怪的议论了起来。 李氏身旁的林艳娇娇俏的问道: “请问粱夫人,这该怎么组队呢!” 李氏听到林艳娇的声音,脸上并未任何不满,心里确是骂了她千百遍了。 姨娘生的就是姨娘生的,在怎么记到自己名下也是个不安分的。 粱夫人看了看林艳娇那娇俏的模样,笑的很是和善的说: “等会我派人过去瞧瞧有多少人参加。 然后各会写一组号码折起来,要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姑娘抽到同一个号码,那这两人就开始组队。” 众人又轻轻议论了起来,很快大家讨论完一致通过了这个提议。 粱夫人褪下一只玉镯,轻轻拿到手里说道: “这是我成亲时买的玉镯,质地算不上顶好,不过是我的一片心意,待会可以拿来做彩头。” 平阳郡主看到粱夫人已经褪下玉镯,也忙从头上拔下一个步摇,挥了挥手,丫鬟端着托盘到了她跟前,她轻轻将步摇放到了盘子里。 就这样,众位夫人纷纷效仿起了两人,不一会儿,那托盘已经满了起来。 很快男客那边抽签已经结束,女客这边也接近尾声。 一个丫鬟大声宣布出抽签出来的组队结果。 王安平,王公子组队林艳娇林姑娘。 尧陵山,尧公子组队粱雅馨粱姑娘。 林道沐,林公子组队邵佳怡邵姑娘。 林道沐听到和邵佳怡一个队,嘴角露出了欣喜的笑。 邵佳怡则是满脸羞红的站在一旁不敢抬头看去。 等丫鬟说完退下后,院子里已经准备好了投壶需要的所有物件。 粱夫人看着眼前的才子佳人们打趣的说道: “这个分为预赛决赛的啊!现在先打入预赛,等会投进多的就打进决赛了。”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很快已经出了几队可以进决赛的人,其中就有林道沐和邵佳怡。 几人竞争十分激烈,林艳娇轻轻凑近林道沐撒娇的道: “大哥,待会让着妹妹点呗。” 林道沐转头看了看那吊儿郎当的王安平摇了摇头: “你可能不需要大哥让,倒是大哥请妹妹高抬贵手,等会别让大哥输的太难看就行。” 林艳娇听到这里,脸红成了猪肝色,也抬头偷偷看了一眼王安平。 王安平此人长的很是俊俏,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主要人家出身好。 京里有多少姑娘嘴上说着他的坏话,心里怕是巴不得人家多看自己一眼呢! “啊呀!邵姑娘这支箭输的可惜了。” “是啊!要是这支进了的话,她们这组很有希望的,现在这样么怕是没机会了。” 在旁边观看的姑娘们看到邵佳怡发挥失常都齐齐惊呼出声。 邵佳怡倒是没让她们的惊呼影响到自己,她把剩下的箭都稳稳的投了进去,就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很快到了林道沐上前投壶,他不慌不忙只求稳。 邵佳怡刚刚就已经输了一支,现在林道沐在怎么努力都追不上是定了的。 不过林道沐这不急不躁的气质倒是又引得几位贵女悄悄讨论了起来。 “这林公子手可真稳。” “是呢!这心态着实重要呢!要是换成别人怕是都不想出来比了,毕竟她们这组希望小了很多呢!” 林道沐听到她们的议论声,悄悄朝着邵佳怡望去,发现邵佳怡只是认真的看着剩下的人继续投壶,根本就没有朝他看一眼。 到最后宣布胜利的那组还真是王安平和林艳娇两人,两人均可以先挑托盘里的彩头。 王安平挑了自己母亲放在里面的一个玉佩。 林艳娇看到也只好拿起李氏的一只手镯。 等平阳郡主和邵佳怡回到侯府已经到了用晚膳时间。 右相府 林道沐正坐在右相书房里耐心等着右相处理完手上的事。 右相放下手里的笔看着书案上写好的折子说道: “说!” 林道沐想了想,起身朝着右相行了一礼才开口: “父亲,儿子想求娶侯府嫡女邵佳怡。” 听到这话,相爷看着书案的脸上并没有丝毫惊讶之色,他只是很平静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侯府怕是不会同意。” “父亲,不试试怎么知道不会同意。” 林道沐说完脸上满是期盼的看着右相。 右相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期盼的林道沐,轻笑了一声: “侯爷和我是死对头,你觉得谁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死对头的儿子。” 林道沐脸上马上露出几分失望,不过他还是继续争取: “那是大人们的事,我们现在充其量也就是孩子。” 右相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儿子,看到他和雪姨娘七八分相似的脸,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他点了点头: “好!我去找你母亲提提,不过我们说好了,要是侯府不同意你就听你母亲的安排。” 林道沐虽然不情愿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侯府平馨院内 桌上已经摆好了五道菜肴,白斩鸡,蒸肉丸,一道清蒸鱼,炒白菜和焖南瓜。 邵佳怡看看那焖南瓜炒白菜撇了撇嘴: “怎么又是白菜南瓜,就不能换点新菜式吗?” 平阳郡主已经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白菜,她没有理会邵佳怡的抱怨直接夹了放到自己碗里: “现在这个时节就是这样没什么疏菜的,将就着吃吃!” 邵佳怡气呼呼的夹了点鱼到碗里,很是烦躁的抱怨了起来; “那以前母亲你掌家时也没有顿顿吃白菜南瓜的呀!我记得冬天有时还有新鲜的蔬菜吃呢。” 平阳郡主马上瞅了邵佳怡一眼: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知道那蔬菜多少银钱一斤吗? 那时我都是偷偷命人出去买来的,连老夫人院里都没有,这话以后可别在说了才是。” 邵佳怡听了这话吃惊的看着平阳郡主,在她眼里平阳郡主每日对老夫人都是感觉谨小慎微的,怎么竟然还这样糊弄。 “母亲你这样就不对了,别人不给就算了,起码祖母那得送点不是。” 邵佳怡轻轻的说着,时不时偷偷看看安静吃饭的平阳郡主。 平阳郡主眉头一皱,低头吐了一口饭: “怎么有石子。” 然后继续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没有搭话。 等她吃好了漱了漱口,她擦了擦嘴角才看着邵佳怡说: “林府很快就会上门,我得找你祖母让她同意这事才行。” “母亲怎的知道林府要上门了,母亲我就说我们有缘!瞧瞧今日那么多人都能分到一个组。” 邵佳怡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平阳郡主絮絮叨叨的说着白日巧合之事。 平阳郡主放下手里的茶盏,定定的看着她,然后微微一笑: “你以为今日那是巧合吗?” 邵佳怡轻轻的点点头,傲娇的说: “不然呢!难道是母亲你安排的嘛!” 平阳郡主无奈的冷笑了一声: “当然是我安排的,我今日花了一千两白银,不然呢!那么巧。” 邵佳怡听到这话,感觉碗里饭马上食之无味了。 “所以都是在骗我是不是。” 平阳郡主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只是不舍得看着心情很不好的邵佳怡。 次日一早,平阳郡主很早就去了老夫人的静心院等着。 老夫人才起身没多久,她就到小厅里等着老夫人出来。 等老夫人慢悠悠的出来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了。 “说!这么急找老婆子有什么事。” 老夫人出来看着平阳郡主直接问出了口。 平阳郡主本来还想着怎么开口,现在老夫人这么直接,她也就不绕弯子把邵佳怡爱慕林道沐的话给老夫人说了出来。 老夫人听了静静坐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才问了出来: “你是通知我老婆子是!” 平阳郡主听到这么直接的话,她犹豫了一会: “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想看她委屈自己。” 老夫人突然笑出了声来,她手里拿着菩提手串轻轻的转动着。 老夫人抬头失望的看了平阳郡主一眼,无力的说道; “既然你决定了就好,我老婆子半截身子已经入土,这些事也就不想多管了,” 平阳郡主坐直了身子,恳求的语气说道: “怡姐儿的事还是要麻烦老夫人才行。” 老夫人停下转手串的动作转头看向了她: “你想让我老婆子出面。” “还请母亲成全,毕竟怡姐儿可是你跟前长大的。” 老夫人冷笑了一声,眼神清明的看着她的动作。 “我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给怡姐儿成全。 不过我可以答应你这事我不掺和进来。 第185章 老夫人出面 平阳郡主听到这话马上起身屈膝行礼,她焦急的看着上首坐着的老夫人: “母亲,怡姐儿自幼那么关心你,我是真的希望林府有人过来说亲时,能请老夫人出面说话。” 老夫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继续眯着眼睛又转动起了手里的菩提手串。 她没有答应平阳郡主的请求,只是面上一脸的愁容就已经有了答案。 平阳郡主看着闭着眼睛油盐不进的老人,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很快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上首的老夫人终究还是说出了她最不想说的话: “老夫人,怡姐儿,怡姐儿她有孕了。” 说出这句话后她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睛。 老夫人听到这话,手里转动的菩提手串猛的停了下来。 她睁开了满是皱纹的双眼,她浑浊的眼神里全是恼怒,她冷冷的注视着下首那故作镇定的平阳郡主。 她没有起身而是右手直接用力一把扫向旁边的小桌,小桌上的茶盏果盘应声落地。 屋子里顿时响起了瓷器落地的声音。 就连院子里慢慢扫着雪的仆嬷嬷都停顿了一瞬,看了一眼正屋。 老夫人扫落了小桌上的茶盏并没有解气,她气急的伸手指着平阳郡主: “你,你,你还真是个好母亲,把你平生所学都一点不剩的教于你怡儿了是吗?” “我并没有。” 平阳郡主无力的解释。 老夫人只是眯着眼睛冷笑看着她: “即使怡姐儿不是侯爷的女儿,可她也是侯府的姑娘。 你竟然这般做贱她。” 平阳郡主听到这话,她猛的抬头看着冷眼看着自己的老夫人,和老太太的眼神对视时,她心慌的转开了视线。 然后才急忙说: “她是侯爷的孩子。” “她的父亲叫应该邵擎凡是!包括邵瑾林也是邵擎凡的儿子。 你以为你瞒得很好吗?我老婆子眼瞎心不瞎,当然包括侯爷。” 平阳郡主还想狡辩什么,抬头对上老夫人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她动了动嘴唇还是闭上了嘴。 她一下子无力的瘫坐在了椅子上。 “怡儿的亲事侯爷出门时已经交代过,她不适合太高的门第,找个一般的就可以。 老婆子我本来是打算好了,给她找个门第差不多的嫡次子。 上有哥嫂帮衬,以后还有侯府帮衬着她,往后日子怎么说都不会难过了去才是。” 平阳郡主听了这些,心里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因为她根本看不上这些,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会看上呢! 要不是出了这种丢人的事她心里还是倔犟的想着要给邵佳怡找个人中龙凤的打算的。 老夫人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事,她耻笑了一声: “我怎么忘记了你心比天高的想法了,怡姐儿可是你一手带大的不是,是我老婆子想的简单了。 你回!就当我这个做祖母的最后帮她一回,这事我会想想办法。” 平阳郡主听到这话她欣喜的抬起头来看着老夫人,她马上起身屈膝行礼。 “多谢老夫人。” “我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帮她了。” 老夫人又闭上眼睛手中的菩提手串轻轻的转动起来。 平阳郡主眉头一皱,她张嘴还想说什么老夫人又开口: “本来相府和侯府就是对立面的关系,你觉得侯府会帮助相府还是相府会为了怡儿放弃四皇子。 记住,侯府永远只会效忠皇上。” 平阳郡主没有再说什么,她已经得到肯定的答案,在开口也是不能改变什么。 书房里 阿大跪在了书案前,邵瑾瑜一脸冷漠的坐在书案前。 阿大瞄了一眼邵瑾瑜紧皱着的眉头,又悄悄低下了头。 “你确定查到的都属实。” 邵瑾瑜眼神看着手里的纸条,神色清冷的问着跪着的阿大。 阿大马上抱拳行了一礼: “属下不巧找到了一个那时的小太监,那小太监当时被他师傅藏的及严实,所以林贵妃根本没有发现还有这么个人。 那小太监现在已经在御膳房当值,属下稍微用了点手段他就把所有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邵瑾瑜一脸嫌弃的看了还跪着的阿大,他一脸疑惑的眼神问他: “稍微用了点手段,你那叫稍微,阿四说那人断了一只脚,一只手,眼睛肿得都看不清路,全身上下没能有一块好肉。” “不,不是的,主子,主要是属下没想到那人那么不经折腾。 还没用力就那样了,这不属下又只能把他弄成了从高处摔下来的样子,所以才全身才…。” 阿大一脸很是无语的神情,他就没见过那么弱的人,比女子还弱。 “他说了那日夫人中的是美人睡,中了这种毒只会让人不停的昏睡。 就是用膳时都不知道醒,要是下的重只需一个月就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那日夫人被召进宫,本来是已经要出宫的,可是林贵妃找人请夫人去她的院子喝茶。 夫人不愿意,后来不知那过来请夫人的宫女说了什么,夫人很不情愿的跟了上去。 那药要下到茶里才可以效果发挥到最好,那日夫人到了林贵妃的院子,她也就是真的喝了一口茶水而已。 小太监说这药是林贵妃自己配制的,而且没有解药。” 阿大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偷偷看了一眼脸如锅底的主子,偷偷闭上了嘴。 邵瑾瑜点了点头,自己也听说,当年林贵妃对侯爷有意奈何侯爷对她无情,侯爷就喜欢无权无势的侯夫人。 女人的嫉妒心简直堪比蛇蝎心肠,那时两人都已经为人母她还是对侯夫人下了毒手。 “那昨晚的事是也是她指使的。” 阿大吞了吞口水,低头认真的说: “是的,上次少夫人进宫林贵妃害少夫人不成反倒折了自己禁足了整整五个多月,前几日才被皇上解了禁。 她心里不服所以派了贴身嬷嬷出来买凶想彻底毁了少夫人。” 邵瑾瑜紧紧的捏着拳头,满眼的森冷。 他眯了眯眼,轻轻说道: “林贵妃她不是爱美吗?那你就帮帮她呗!” 阿大规矩的跪在那里,他看了看邵瑾瑜的黑脸,他把头垂的很低轻声说道: “林贵妃不出宫,这个怕得主子亲自出手。” 邵瑾瑜一脸嫌弃的看着低着头的阿大,阿大仿佛头顶上长眼睛一般,又说: “主子那宫里的暗卫也不是摆设,属下这不是怕没做好打草惊蛇吗? 不过要是十四一起去的话可能更稳。 由属下打掩护胜算应该更大。” 邵瑾瑜伸手摸了摸额头,还从来没发现自己的暗卫竟然这般有自知之明。 “那主子属下就去阿九拿了。” 邵瑾瑜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心道贵妃又怎么样,自己母亲的命,自己夫人受到的惊吓,她那脸还真不够赔,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慢慢来! 这日老夫人直接约着右相夫人李氏到城外上香。 当时李氏接到老夫人的帖子着实吃惊了一下。 今日她准备妥当直接见到了老夫人。 “林夫人,老婆子我就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了。” 李氏坐在老夫人对面脸上带着得体的笑看着她。 “请老夫人明说就可以。” “今日老婆子我是拉下脸来了,你可知你们府上的大公子竟然和我们姑娘私定了终身。” 李氏不明所以的注视着老夫人,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我确实不知。” 老夫人听着这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她看着面带尴尬的李氏笑了笑,直接放低了姿态说道: “老婆子今日舍下脸来,就想问问林夫人可有意与侯府结亲。 要是有意的话就劳烦林夫人请人上门! 要是无意那老婆子我就要给孩子送去家庙也不是不可。” 李氏吃惊的看着老夫人,她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的直接。 听老夫人这话李氏肯定两人应该不是简单的两情相悦了。 她想到了右相和自己说的话,直接对老夫人说: “既然老夫人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定马上找人上门叨扰。” 老夫人才说了几句话就感觉她的脸已经彻底丢尽了。 等宛竹知道后,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匆匆赶到静心院,看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的老夫人的眼角马上流下来了心疼的泪。 她行了一礼直接看着老夫人问道: “祖母,为何,为何不告诉我,这事有我出面不是更好吗?” 老夫人看着宛竹那心疼自己的神情,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她们要的是我老婆子的态度,你出面,等事情办好那孩子都怕满月了。” 老夫人说着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宛竹上前走到她跟前看着满脸皱纹的老夫人; “是不是平馨院那位找你说了什么。” 老夫人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她手里拿的菩提手串轻轻的不停转动着。 “祖母她是不是同你说了什么,不然你为何会…” 宛竹说着说着哭出了声; “那林夫人可有为难祖母。” 老夫人抬手给她轻轻抹了抹眼角,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不可为难,那李氏乃是世家出身,她不会为这事为难我老婆子。 这事已经不可徐徐图之,要是不挑明来说,等三媒六聘,三书六礼走下来,那肚子等不及的。 ” 宛竹看着老夫人那慈祥的目光,她吸了吸鼻子嘟囔说道: “凭什么她们做错事就要祖母来善后呢! 这应该她们自己承担不是。” 老夫人被她这赌气的话逗笑出了声。 她拉起宛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手背才说; “说好了这是最后管一次,以后都不管了的,祖母这老脸丢了就丢了。 祖母还记得怡姐儿那小小的人儿追在老婆子身后不停的喊祖母的情景,你说我怎么忍心看着她把自己毁了呢! 能般一把就一把!以后就看她的造化了。 好了别难过了,还得操持怡姐儿的婚事呢!” 宛竹擦了擦泪,她吃惊的问: “这么快吗?父亲都没赶回来呢!” 老夫人放开扶着宛竹的手,她看了看门口的帘子,慢慢才说: “你父亲不会回来的,你无需多问,你只需操办好府里一切事物就可。” 宛竹红着眼睛点了点头,伏了伏身疾步出了屋子回雅安院去了。 李氏的动作很快,才进二月她马上请了德高望重的夫人过来保了媒,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宛竹就按老夫人的吩咐,把事情做的圆圆满满的。 看到宛竹的用心,邵佳怡对宛竹的态度直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今日还是要多谢大嫂。” 宛竹刚刚把保媒夫人送走,邵佳怡马上过来就对着宛竹屈膝行了一礼。 宛竹没有伸手去扶她,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说道: “祖母她老人家疼惜你,我才这么做的,你要谢就谢祖母!她是真的疼你。 只是我真的想问你,你不会后悔吗?值得吗?” 宛竹说完直接转身回了雅安院。 留下邵佳怡一脸呆滞的站在原地。 会吗?会后悔吗?她现在呆呆的看着宛竹离开的方向,突然感觉迷茫了。 她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摇了摇头,嘴角又带上了一抹笑意。 相府里 雪姨娘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林道沐,她头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说说!为何侯府会同意你和邵姑娘的亲事,而且进展的如此顺利如此着急。” 林道沐没有放下手里的茶盏,只是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雪姨娘: “说什么,姨娘想要知道什么呢!我感觉我知道的姨娘不是都知道吗?” 雪姨娘看着那一脸不信任自己的儿子,她咬了咬后槽牙,恨恨的说; “姨娘的意思你会不明白,如果,如果你已经和那邵姑娘生米煮成熟饭的话,把她一顶小轿抬进府不就可以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雪姨娘说着还气急的起身走来走去。 林道沐听到这话,他一把放下手里的茶盏,无奈的看着还在走来走去的雪姨娘: “姨娘这是何意,当时天天要我去找那邵姑娘,现在竟然又只需一顶小轿就想抬人入门。 姨娘那是侯府嫡姑娘,不是什么街头小巷的女子。 第185章 老夫人出面 平阳郡主听到这话马上起身屈膝行礼,她焦急的看着上首坐着的老夫人: “母亲,怡姐儿自幼那么关心你,我是真的希望林府有人过来说亲时,能请老夫人出面说话。” 老夫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继续眯着眼睛又转动起了手里的菩提手串。 她没有答应平阳郡主的请求,只是面上一脸的愁容就已经有了答案。 平阳郡主看着闭着眼睛油盐不进的老人,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很快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上首的老夫人终究还是说出了她最不想说的话: “老夫人,怡姐儿,怡姐儿她有孕了。” 说出这句话后她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睛。 老夫人听到这话,手里转动的菩提手串猛的停了下来。 她睁开了满是皱纹的双眼,她浑浊的眼神里全是恼怒,她冷冷的注视着下首那故作镇定的平阳郡主。 她没有起身而是右手直接用力一把扫向旁边的小桌,小桌上的茶盏果盘应声落地。 屋子里顿时响起了瓷器落地的声音。 就连院子里慢慢扫着雪的仆嬷嬷都停顿了一瞬,看了一眼正屋。 老夫人扫落了小桌上的茶盏并没有解气,她气急的伸手指着平阳郡主: “你,你,你还真是个好母亲,把你平生所学都一点不剩的教于你怡儿了是吗?” “我并没有。” 平阳郡主无力的解释。 老夫人只是眯着眼睛冷笑看着她: “即使怡姐儿不是侯爷的女儿,可她也是侯府的姑娘。 你竟然这般做贱她。” 平阳郡主听到这话,她猛的抬头看着冷眼看着自己的老夫人,和老太太的眼神对视时,她心慌的转开了视线。 然后才急忙说: “她是侯爷的孩子。” “她的父亲叫应该邵擎凡是!包括邵瑾林也是邵擎凡的儿子。 你以为你瞒得很好吗?我老婆子眼瞎心不瞎,当然包括侯爷。” 平阳郡主还想狡辩什么,抬头对上老夫人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她动了动嘴唇还是闭上了嘴。 她一下子无力的瘫坐在了椅子上。 “怡儿的亲事侯爷出门时已经交代过,她不适合太高的门第,找个一般的就可以。 老婆子我本来是打算好了,给她找个门第差不多的嫡次子。 上有哥嫂帮衬,以后还有侯府帮衬着她,往后日子怎么说都不会难过了去才是。” 平阳郡主听了这些,心里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因为她根本看不上这些,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会看上呢! 要不是出了这种丢人的事她心里还是倔犟的想着要给邵佳怡找个人中龙凤的打算的。 老夫人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事,她耻笑了一声: “我怎么忘记了你心比天高的想法了,怡姐儿可是你一手带大的不是,是我老婆子想的简单了。 你回!就当我这个做祖母的最后帮她一回,这事我会想想办法。” 平阳郡主听到这话她欣喜的抬起头来看着老夫人,她马上起身屈膝行礼。 “多谢老夫人。” “我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帮她了。” 老夫人又闭上眼睛手中的菩提手串轻轻的转动起来。 平阳郡主眉头一皱,她张嘴还想说什么老夫人又开口: “本来相府和侯府就是对立面的关系,你觉得侯府会帮助相府还是相府会为了怡儿放弃四皇子。 记住,侯府永远只会效忠皇上。” 平阳郡主没有再说什么,她已经得到肯定的答案,在开口也是不能改变什么。 书房里 阿大跪在了书案前,邵瑾瑜一脸冷漠的坐在书案前。 阿大瞄了一眼邵瑾瑜紧皱着的眉头,又悄悄低下了头。 “你确定查到的都属实。” 邵瑾瑜眼神看着手里的纸条,神色清冷的问着跪着的阿大。 阿大马上抱拳行了一礼: “属下不巧找到了一个那时的小太监,那小太监当时被他师傅藏的及严实,所以林贵妃根本没有发现还有这么个人。 那小太监现在已经在御膳房当值,属下稍微用了点手段他就把所有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邵瑾瑜一脸嫌弃的看了还跪着的阿大,他一脸疑惑的眼神问他: “稍微用了点手段,你那叫稍微,阿四说那人断了一只脚,一只手,眼睛肿得都看不清路,全身上下没能有一块好肉。” “不,不是的,主子,主要是属下没想到那人那么不经折腾。 还没用力就那样了,这不属下又只能把他弄成了从高处摔下来的样子,所以才全身才…。” 阿大一脸很是无语的神情,他就没见过那么弱的人,比女子还弱。 “他说了那日夫人中的是美人睡,中了这种毒只会让人不停的昏睡。 就是用膳时都不知道醒,要是下的重只需一个月就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那日夫人被召进宫,本来是已经要出宫的,可是林贵妃找人请夫人去她的院子喝茶。 夫人不愿意,后来不知那过来请夫人的宫女说了什么,夫人很不情愿的跟了上去。 那药要下到茶里才可以效果发挥到最好,那日夫人到了林贵妃的院子,她也就是真的喝了一口茶水而已。 小太监说这药是林贵妃自己配制的,而且没有解药。” 阿大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偷偷看了一眼脸如锅底的主子,偷偷闭上了嘴。 邵瑾瑜点了点头,自己也听说,当年林贵妃对侯爷有意奈何侯爷对她无情,侯爷就喜欢无权无势的侯夫人。 女人的嫉妒心简直堪比蛇蝎心肠,那时两人都已经为人母她还是对侯夫人下了毒手。 “那昨晚的事是也是她指使的。” 阿大吞了吞口水,低头认真的说: “是的,上次少夫人进宫林贵妃害少夫人不成反倒折了自己禁足了整整五个多月,前几日才被皇上解了禁。 她心里不服所以派了贴身嬷嬷出来买凶想彻底毁了少夫人。” 邵瑾瑜紧紧的捏着拳头,满眼的森冷。 他眯了眯眼,轻轻说道: “林贵妃她不是爱美吗?那你就帮帮她呗!” 阿大规矩的跪在那里,他看了看邵瑾瑜的黑脸,他把头垂的很低轻声说道: “林贵妃不出宫,这个怕得主子亲自出手。” 邵瑾瑜一脸嫌弃的看着低着头的阿大,阿大仿佛头顶上长眼睛一般,又说: “主子那宫里的暗卫也不是摆设,属下这不是怕没做好打草惊蛇吗? 不过要是十四一起去的话可能更稳。 由属下打掩护胜算应该更大。” 邵瑾瑜伸手摸了摸额头,还从来没发现自己的暗卫竟然这般有自知之明。 “那主子属下就去阿九拿了。” 邵瑾瑜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心道贵妃又怎么样,自己母亲的命,自己夫人受到的惊吓,她那脸还真不够赔,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慢慢来! 这日老夫人直接约着右相夫人李氏到城外上香。 当时李氏接到老夫人的帖子着实吃惊了一下。 今日她准备妥当直接见到了老夫人。 “林夫人,老婆子我就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了。” 李氏坐在老夫人对面脸上带着得体的笑看着她。 “请老夫人明说就可以。” “今日老婆子我是拉下脸来了,你可知你们府上的大公子竟然和我们姑娘私定了终身。” 李氏不明所以的注视着老夫人,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我确实不知。” 老夫人听着这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她看着面带尴尬的李氏笑了笑,直接放低了姿态说道: “老婆子今日舍下脸来,就想问问林夫人可有意与侯府结亲。 要是有意的话就劳烦林夫人请人上门! 要是无意那老婆子我就要给孩子送去家庙也不是不可。” 李氏吃惊的看着老夫人,她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的直接。 听老夫人这话李氏肯定两人应该不是简单的两情相悦了。 她想到了右相和自己说的话,直接对老夫人说: “既然老夫人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定马上找人上门叨扰。” 老夫人才说了几句话就感觉她的脸已经彻底丢尽了。 等宛竹知道后,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匆匆赶到静心院,看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的老夫人的眼角马上流下来了心疼的泪。 她行了一礼直接看着老夫人问道: “祖母,为何,为何不告诉我,这事有我出面不是更好吗?” 老夫人看着宛竹那心疼自己的神情,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她们要的是我老婆子的态度,你出面,等事情办好那孩子都怕满月了。” 老夫人说着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宛竹上前走到她跟前看着满脸皱纹的老夫人; “是不是平馨院那位找你说了什么。” 老夫人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她手里拿的菩提手串轻轻的不停转动着。 “祖母她是不是同你说了什么,不然你为何会…” 宛竹说着说着哭出了声; “那林夫人可有为难祖母。” 老夫人抬手给她轻轻抹了抹眼角,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不可为难,那李氏乃是世家出身,她不会为这事为难我老婆子。 这事已经不可徐徐图之,要是不挑明来说,等三媒六聘,三书六礼走下来,那肚子等不及的。 ” 宛竹看着老夫人那慈祥的目光,她吸了吸鼻子嘟囔说道: “凭什么她们做错事就要祖母来善后呢! 这应该她们自己承担不是。” 老夫人被她这赌气的话逗笑出了声。 她拉起宛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手背才说; “说好了这是最后管一次,以后都不管了的,祖母这老脸丢了就丢了。 祖母还记得怡姐儿那小小的人儿追在老婆子身后不停的喊祖母的情景,你说我怎么忍心看着她把自己毁了呢! 能般一把就一把!以后就看她的造化了。 好了别难过了,还得操持怡姐儿的婚事呢!” 宛竹擦了擦泪,她吃惊的问: “这么快吗?父亲都没赶回来呢!” 老夫人放开扶着宛竹的手,她看了看门口的帘子,慢慢才说: “你父亲不会回来的,你无需多问,你只需操办好府里一切事物就可。” 宛竹红着眼睛点了点头,伏了伏身疾步出了屋子回雅安院去了。 李氏的动作很快,才进二月她马上请了德高望重的夫人过来保了媒,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宛竹就按老夫人的吩咐,把事情做的圆圆满满的。 看到宛竹的用心,邵佳怡对宛竹的态度直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今日还是要多谢大嫂。” 宛竹刚刚把保媒夫人送走,邵佳怡马上过来就对着宛竹屈膝行了一礼。 宛竹没有伸手去扶她,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说道: “祖母她老人家疼惜你,我才这么做的,你要谢就谢祖母!她是真的疼你。 只是我真的想问你,你不会后悔吗?值得吗?” 宛竹说完直接转身回了雅安院。 留下邵佳怡一脸呆滞的站在原地。 会吗?会后悔吗?她现在呆呆的看着宛竹离开的方向,突然感觉迷茫了。 她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摇了摇头,嘴角又带上了一抹笑意。 相府里 雪姨娘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林道沐,她头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说说!为何侯府会同意你和邵姑娘的亲事,而且进展的如此顺利如此着急。” 林道沐没有放下手里的茶盏,只是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雪姨娘: “说什么,姨娘想要知道什么呢!我感觉我知道的姨娘不是都知道吗?” 雪姨娘看着那一脸不信任自己的儿子,她咬了咬后槽牙,恨恨的说; “姨娘的意思你会不明白,如果,如果你已经和那邵姑娘生米煮成熟饭的话,把她一顶小轿抬进府不就可以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雪姨娘说着还气急的起身走来走去。 林道沐听到这话,他一把放下手里的茶盏,无奈的看着还在走来走去的雪姨娘: “姨娘这是何意,当时天天要我去找那邵姑娘,现在竟然又只需一顶小轿就想抬人入门。 姨娘那是侯府嫡姑娘,不是什么街头小巷的女子。 第186章 着急 现在已经在议亲,你又感觉进展顺利,那姨娘想要侯府抱有何态度。 侯爷样样要拿捏着,姨娘才觉得合理吗?” 雪姨娘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来,她就是想着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现在那邵姑娘是跑不了了不是。 以前千好万好的姑娘马上要嫁过来倒是又感觉太简单了。 林道沐倒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他感觉邵佳怡也很好,门第不错,人也漂亮。 “姨娘还不知道!大婚的日子已经定了,就在二月二十七,二十八。” 雪姨娘听到这话猛的站了起来: “这么仓促,不行姨娘得找你父亲去打听打听,感觉邵府有事瞒着我们。” 林道沐只是稳稳的坐着继续喝茶,看到雪姨娘真的马上要出门他才说道: “父亲知道,这个日子就是父亲亲自定下来的,姨娘不用忙活了。” 雪姨娘收回了快到门槛的脚,一脸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林道沐,她急忙问: “她该不会有孕了!” 林道沐听了这话,差点喷出嘴里的茶水,惊讶的看着雪姨娘: “姨娘怎知,怡儿未曾说过,要真是这样她定会说于我。” 雪姨娘恍然大悟的折身回来,站到了厅中央,她看着林道沐那迷惑的神情: “可你也并没有告诉姨娘你们已经,已经。 不然我应该早就猜到的。” “不是姨娘说这是娶她唯一的希望了吗? 所以我才。” 宫里,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宫殿。 林贵妃看着铜镜里满脸红痕的脸,伸手摸了摸,马上斯歇底里的大骂了起来: “本宫的脸,本宫的脸,你到底给本宫擦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传御医,给本宫传御医。” 宫女马上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娘娘,娘娘息怒,奴婢每日都是用的同样的香粉。 奴婢没有胡乱用的,娘娘。” 宫女害怕的跪在地上,头已经低低贴到了地面,她的身子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林贵妃仿佛没有看见那宫女颤抖的身子,她眼露凶光,伸手指着地上跪着的人: “拉出去,拉出去,给本宫杖毙。” 林贵妃一下令,马上就来了两个人过来把那宫女拖了下去。 那人还来不及求饶嘴里就被塞了一团东西。 林贵妃此时胸口大力起伏着,她看着铜镜里那个狰狞的面容。 只听她又尖叫一声直接掀翻了梳妆镜。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贱婢,这个贱婢。” 她嘴里不停的骂着被拖出去的宫女。 御医来的很快,等他进到屋里,林贵妃已经躺在了床上拉下了纱帐。 宫女急忙将御医带到了床旁,林贵妃的手已经放在外面,手腕上盖着一块精致的手帕。 御医闭着眼睛耐心的给林贵妃把着脉。 等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他才放下把脉的手。 宫女忙上前问道: “御医,娘娘这是怎么了。” 御医收拾着手里的东西,轻轻说道: “娘娘这是火气太旺,故而脸上长了些红疹,吃副下火的汤药就可,无需担忧。” 御医提着药匣子出了宫殿,一个小太监忙跟上去拿药包。 宫女拉开了纱幔,林贵妃缓缓起身坐了起来。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脸上满满的疙瘩。 她满脸愤怒的放下了涂满丹蔻的手。 伸手抓起身旁的玉枕扔了出去,那玉枕就刚刚砸到了花瓶摆件上,那花瓶和玉枕直接被砸的粉碎。 宫女们都吓的齐齐跪在了地上; “娘娘息怒。” 林贵妃哪里听得到她们的话,她一脸阴郁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 “要是本宫的脸出了任何问题,你们就等着受死!” 雅安院内 青瓶拿着一个帖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她脚步匆匆脸上却是满满的笑。 “小姐,小姐,郭府递来的帖子,小姐快点瞧瞧。” 青瓶一脸笑意的把手中的帖子递给了宛竹。 宛竹也急忙的放下手里的账本伸手接过青瓶手里的帖子,她欣喜的马上打开认真看了起来。 青瓶站在前面等着宛竹还没看完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小姐,夫人说了什么。” 宛竹听到青瓶的话也是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精致的帖子,上面娟秀的字迹一看就知道是秦氏亲自写的。 宛竹抬头笑意盈盈看着眼前焦急的青瓶,轻轻和上了手里的帖子,又伸手轻轻刮了刮青瓶的巧鼻,一脸温柔的说: “伯娘说:后日一起去寒山寺上香。” 青瓶听闻马上笑的见牙不见眼。 青荷也抬起了看账本的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小姐那奴婢快点加油看完它,后日能带奴婢一起出门吗?” 青荷说完还露出了委屈的小表情。 宛竹看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笑着打趣她: “城门口施粥你一日都没少去还不够。” “我的小姐,那都半月前的事了,现在人家都怕要回到老家了才是。” 青荷说完还一副不服的样子,又气呼呼的低头看起了手里的账本。 宛竹看着青荷那小孩子气的样子,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伯娘在上面说了定要带着你们几人一同前去放松放松的。” 青荷听了马上抿嘴笑了起来,刚刚还在气呼呼的耍性子的人。 现在竟然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她忍着嘴角的笑,偷偷看了一眼青瓶和宛竹,心情愉悦的认真看起了账本。 平馨院里 平阳郡主看着手里礼单,因为两家的亲事时间实在赶的太急,好多东西都是到外面现买来的。 平阳郡主几乎是皱着眉头看完手里的礼单的: “这林府太不把怡儿放在眼里了,这礼怎么可以如此草率,甚至有的物件本夫人都感觉怕是临时拿来凑数的了。” 花嬷嬷停下了手里正在擦拭摆件的动作,她走到平阳郡主身旁劝说; “时间确实是太紧了些,毕竟才这一月的时间能做到这么多也不容易。 老奴听人说那林夫人每日就是午休都没有休息了。” 花嬷嬷说完毕恭毕敬的站在平阳郡主身旁,她看了看主子紧锁的眉头。 放下手里的抹布净了净手走到平阳郡主身后给她揉起了太阳穴。 平阳郡主瞬间感觉头部轻松了不少。 “嬷嬷又替他们说话,我这想抱怨几句都成了我的不是了不是。” 平阳郡主说完眯着眼睛放下了手里的礼单。 花嬷嬷看她慢慢放松下来,轻声说: “老奴没有替他们说话,这不是改变不了了吗? 夫人还不如放松心态,不要再想那么多才是,这样姑娘看着也高兴。 再说了这些年夫人给姑娘攒的那些嫁妆已经足够姑娘吃喝不愁了。” 花嬷嬷缓缓的替她揉着太阳穴,慢慢的又捏起了手臂。 花嬷嬷真的很懂平阳郡主,很快平阳郡主眉头舒缓开来,她舒服的轻轻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老夫人是怎么和林夫人说的。” 平阳郡主到今日已经快走完礼都还不知道老夫人是怎么和李氏交涉的。 老夫人已经明确表示让她不许插手,如果她要干涉插手那老夫人马上收手不管。 花嬷嬷又把手放到了她的额头,边柔边小声劝慰: “夫人安安心心的休养身体就可以了,老夫人不是也说了,从公中拿出两万两银票做陪嫁吗?” 平阳还是有些惆怅: “我知道,可是这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要不老奴陪夫人去姑娘屋子里瞧瞧姑娘的嫁衣准备的如何了可好。 姑娘老早就说了今日要试嫁衣,务必让主子过去掌眼才行。” 平阳郡主听到这话,马上睁开了眼睛,她抬手制止了花嬷嬷的动作。 “是啊!我怎么把试嫁衣这事给忘记了,我这是糊涂了! 嬷嬷,快别捏了一起先去瞧瞧才是。” 等平阳郡主和花嬷嬷到邵佳怡院里时,邵佳怡正把盖头最后一针收了起来。 邵佳怡看着手里已经绣好的大红盖头,高兴的问道: “白云,瞧瞧漂亮吗?” 白云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 “漂亮,真漂亮。” “什么这么漂亮啊!” 平阳郡主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到了屋子里。 “夫人安。” “母亲安。” 邵佳怡请完安马上欣喜的上前扶着平阳郡主坐到了圆凳上; “夫人,刚刚姑娘问奴婢盖头漂不漂亮呢!” 白云边说边小心捧起盖头到平阳郡主身旁,平阳郡主看着这大红的盖头眼角竟然流下泪来。 从成亲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她再也没有穿过这样红的的颜色。 她轻轻伸手摸了摸质地上好的稠缎盖头,一脸笑意的看着邵佳怡问: “嫁衣试好了吗?” 邵佳怡害羞的低下了头,小声说道: “没呢!等着母亲过来才试,要麻烦母亲帮忙看看哪里需要改动的地方。” 平阳郡主点了点头,起身看了看放到匣子里的嫁衣,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质地柔软的衣裙。 转头看着一脸娇羞的女儿: “换上!哪里不合身也能改改。” 邵佳怡红着脸轻轻的点点头,白云上前来帮着她把嫁衣拿了出来。 邵佳怡脱了身上的衣裙,平阳郡主也跟着上前帮着她穿上了嫁衣。 等白云帮着她把头饰都戴了上去就已经差不多了。 平阳郡主坐到圆凳上等着邵佳怡转过身来。 邵佳怡看了看铜镜里那娇羞的人儿,小声说: “母亲,我转过来了。” “好。” 等邵佳怡转过来,众人看到她都愣在了原地。 她凤冠霞帔,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吉利的鸳鸯石榴图案。 拦腰束以流云纱苏刺绣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玲珑巧致的腰身。 平阳郡主看着出落的如此标致的女儿,欣慰的笑了起来。 她起身走上前去,绕着邵佳怡走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 “真漂亮,我女儿定是最美的新娘。” 邵佳怡害羞的小声问: “母亲,哪里需要改吗?” 平阳郡主看着邵佳怡摇了摇头,慈爱的看着她: “无需改动,现在已经很好了。” 两日后 “小姐,快点些,别让四姑娘等久了。” 青荷一身嫩黄色衣裙娇俏的站在院子里催促着宛竹。 “来了,来了,就你一大早就急急忙忙的。” 青瓶边说边打帘等着宛竹出来。 青荷看见宛竹出来,嘴巴都合不上了。 “小姐,奴婢以为你会穿新做的春衫。” 宛竹一身蓝色素净春衫,头上简单的一个发钗,看上去很是素净。 宛竹瞅了她一眼,无奈的说道: “今日主角是四妹妹,我去抢什么风头。 不过你这一身嫩黄色倒是很特别呢!” 宛竹玩味的挑眉看着青荷,然后捂嘴笑了起来。 青荷看到宛竹那样子,她害羞的红了脸。 “这不是小姐你给奴婢的料子做的嘛!怎么又笑奴婢了。” 她生气的跺了跺脚,马上跑回屋子去了。 “你去做什么。” 马上出门看她又回去了,青瓶急忙问她。 “我换衣裙,很快就来,你们先走。” 青荷的声音从旁边屋子里面传了出来。 青瓶头疼的摇了摇头,马上跟着宛竹几人追了出去。 今日说好的是到城门口会合的,等宛竹到了城门口,秦氏和宛茹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三姐姐,这里。” 宛竹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了宛茹急切的声音。 车夫又轻轻打了一鞭使马加速了起来。 到了郭府马车跟前,马车稳稳当当的和她们的马车并排停在了一起。 宛竹伸手掀开了帘子就看到宛茹坐在马车里从窗外看着,宛竹马上提着裙摆下了马车,朝着秦氏屈膝行了一礼: “伯娘安。” “起来,起来,无需多礼。” 秦氏笑眯眯的伸手扶起宛竹。 宛竹起身顺势挽上了她的手臂笑问: “伯娘怕是久等了呢!” 秦氏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又看了看自家的马车一眼: “伯娘倒是不急,就那不是有个急急忙着见你着急的嘛!” 宛竹也看向停在前面安静的马车,轻笑出了声,她看了看那轻轻晃动的帘子,强忍着笑说道: “好了,四妹妹下来!伯娘和你到我那去坐,宽敞些。” 第186章 着急 现在已经在议亲,你又感觉进展顺利,那姨娘想要侯府抱有何态度。 侯爷样样要拿捏着,姨娘才觉得合理吗?” 雪姨娘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来,她就是想着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现在那邵姑娘是跑不了了不是。 以前千好万好的姑娘马上要嫁过来倒是又感觉太简单了。 林道沐倒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他感觉邵佳怡也很好,门第不错,人也漂亮。 “姨娘还不知道!大婚的日子已经定了,就在二月二十七,二十八。” 雪姨娘听到这话猛的站了起来: “这么仓促,不行姨娘得找你父亲去打听打听,感觉邵府有事瞒着我们。” 林道沐只是稳稳的坐着继续喝茶,看到雪姨娘真的马上要出门他才说道: “父亲知道,这个日子就是父亲亲自定下来的,姨娘不用忙活了。” 雪姨娘收回了快到门槛的脚,一脸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林道沐,她急忙问: “她该不会有孕了!” 林道沐听了这话,差点喷出嘴里的茶水,惊讶的看着雪姨娘: “姨娘怎知,怡儿未曾说过,要真是这样她定会说于我。” 雪姨娘恍然大悟的折身回来,站到了厅中央,她看着林道沐那迷惑的神情: “可你也并没有告诉姨娘你们已经,已经。 不然我应该早就猜到的。” “不是姨娘说这是娶她唯一的希望了吗? 所以我才。” 宫里,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宫殿。 林贵妃看着铜镜里满脸红痕的脸,伸手摸了摸,马上斯歇底里的大骂了起来: “本宫的脸,本宫的脸,你到底给本宫擦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传御医,给本宫传御医。” 宫女马上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娘娘,娘娘息怒,奴婢每日都是用的同样的香粉。 奴婢没有胡乱用的,娘娘。” 宫女害怕的跪在地上,头已经低低贴到了地面,她的身子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林贵妃仿佛没有看见那宫女颤抖的身子,她眼露凶光,伸手指着地上跪着的人: “拉出去,拉出去,给本宫杖毙。” 林贵妃一下令,马上就来了两个人过来把那宫女拖了下去。 那人还来不及求饶嘴里就被塞了一团东西。 林贵妃此时胸口大力起伏着,她看着铜镜里那个狰狞的面容。 只听她又尖叫一声直接掀翻了梳妆镜。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贱婢,这个贱婢。” 她嘴里不停的骂着被拖出去的宫女。 御医来的很快,等他进到屋里,林贵妃已经躺在了床上拉下了纱帐。 宫女急忙将御医带到了床旁,林贵妃的手已经放在外面,手腕上盖着一块精致的手帕。 御医闭着眼睛耐心的给林贵妃把着脉。 等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他才放下把脉的手。 宫女忙上前问道: “御医,娘娘这是怎么了。” 御医收拾着手里的东西,轻轻说道: “娘娘这是火气太旺,故而脸上长了些红疹,吃副下火的汤药就可,无需担忧。” 御医提着药匣子出了宫殿,一个小太监忙跟上去拿药包。 宫女拉开了纱幔,林贵妃缓缓起身坐了起来。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脸上满满的疙瘩。 她满脸愤怒的放下了涂满丹蔻的手。 伸手抓起身旁的玉枕扔了出去,那玉枕就刚刚砸到了花瓶摆件上,那花瓶和玉枕直接被砸的粉碎。 宫女们都吓的齐齐跪在了地上; “娘娘息怒。” 林贵妃哪里听得到她们的话,她一脸阴郁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 “要是本宫的脸出了任何问题,你们就等着受死!” 雅安院内 青瓶拿着一个帖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她脚步匆匆脸上却是满满的笑。 “小姐,小姐,郭府递来的帖子,小姐快点瞧瞧。” 青瓶一脸笑意的把手中的帖子递给了宛竹。 宛竹也急忙的放下手里的账本伸手接过青瓶手里的帖子,她欣喜的马上打开认真看了起来。 青瓶站在前面等着宛竹还没看完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小姐,夫人说了什么。” 宛竹听到青瓶的话也是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精致的帖子,上面娟秀的字迹一看就知道是秦氏亲自写的。 宛竹抬头笑意盈盈看着眼前焦急的青瓶,轻轻和上了手里的帖子,又伸手轻轻刮了刮青瓶的巧鼻,一脸温柔的说: “伯娘说:后日一起去寒山寺上香。” 青瓶听闻马上笑的见牙不见眼。 青荷也抬起了看账本的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小姐那奴婢快点加油看完它,后日能带奴婢一起出门吗?” 青荷说完还露出了委屈的小表情。 宛竹看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笑着打趣她: “城门口施粥你一日都没少去还不够。” “我的小姐,那都半月前的事了,现在人家都怕要回到老家了才是。” 青荷说完还一副不服的样子,又气呼呼的低头看起了手里的账本。 宛竹看着青荷那小孩子气的样子,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伯娘在上面说了定要带着你们几人一同前去放松放松的。” 青荷听了马上抿嘴笑了起来,刚刚还在气呼呼的耍性子的人。 现在竟然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她忍着嘴角的笑,偷偷看了一眼青瓶和宛竹,心情愉悦的认真看起了账本。 平馨院里 平阳郡主看着手里礼单,因为两家的亲事时间实在赶的太急,好多东西都是到外面现买来的。 平阳郡主几乎是皱着眉头看完手里的礼单的: “这林府太不把怡儿放在眼里了,这礼怎么可以如此草率,甚至有的物件本夫人都感觉怕是临时拿来凑数的了。” 花嬷嬷停下了手里正在擦拭摆件的动作,她走到平阳郡主身旁劝说; “时间确实是太紧了些,毕竟才这一月的时间能做到这么多也不容易。 老奴听人说那林夫人每日就是午休都没有休息了。” 花嬷嬷说完毕恭毕敬的站在平阳郡主身旁,她看了看主子紧锁的眉头。 放下手里的抹布净了净手走到平阳郡主身后给她揉起了太阳穴。 平阳郡主瞬间感觉头部轻松了不少。 “嬷嬷又替他们说话,我这想抱怨几句都成了我的不是了不是。” 平阳郡主说完眯着眼睛放下了手里的礼单。 花嬷嬷看她慢慢放松下来,轻声说: “老奴没有替他们说话,这不是改变不了了吗? 夫人还不如放松心态,不要再想那么多才是,这样姑娘看着也高兴。 再说了这些年夫人给姑娘攒的那些嫁妆已经足够姑娘吃喝不愁了。” 花嬷嬷缓缓的替她揉着太阳穴,慢慢的又捏起了手臂。 花嬷嬷真的很懂平阳郡主,很快平阳郡主眉头舒缓开来,她舒服的轻轻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老夫人是怎么和林夫人说的。” 平阳郡主到今日已经快走完礼都还不知道老夫人是怎么和李氏交涉的。 老夫人已经明确表示让她不许插手,如果她要干涉插手那老夫人马上收手不管。 花嬷嬷又把手放到了她的额头,边柔边小声劝慰: “夫人安安心心的休养身体就可以了,老夫人不是也说了,从公中拿出两万两银票做陪嫁吗?” 平阳还是有些惆怅: “我知道,可是这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要不老奴陪夫人去姑娘屋子里瞧瞧姑娘的嫁衣准备的如何了可好。 姑娘老早就说了今日要试嫁衣,务必让主子过去掌眼才行。” 平阳郡主听到这话,马上睁开了眼睛,她抬手制止了花嬷嬷的动作。 “是啊!我怎么把试嫁衣这事给忘记了,我这是糊涂了! 嬷嬷,快别捏了一起先去瞧瞧才是。” 等平阳郡主和花嬷嬷到邵佳怡院里时,邵佳怡正把盖头最后一针收了起来。 邵佳怡看着手里已经绣好的大红盖头,高兴的问道: “白云,瞧瞧漂亮吗?” 白云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 “漂亮,真漂亮。” “什么这么漂亮啊!” 平阳郡主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到了屋子里。 “夫人安。” “母亲安。” 邵佳怡请完安马上欣喜的上前扶着平阳郡主坐到了圆凳上; “夫人,刚刚姑娘问奴婢盖头漂不漂亮呢!” 白云边说边小心捧起盖头到平阳郡主身旁,平阳郡主看着这大红的盖头眼角竟然流下泪来。 从成亲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她再也没有穿过这样红的的颜色。 她轻轻伸手摸了摸质地上好的稠缎盖头,一脸笑意的看着邵佳怡问: “嫁衣试好了吗?” 邵佳怡害羞的低下了头,小声说道: “没呢!等着母亲过来才试,要麻烦母亲帮忙看看哪里需要改动的地方。” 平阳郡主点了点头,起身看了看放到匣子里的嫁衣,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质地柔软的衣裙。 转头看着一脸娇羞的女儿: “换上!哪里不合身也能改改。” 邵佳怡红着脸轻轻的点点头,白云上前来帮着她把嫁衣拿了出来。 邵佳怡脱了身上的衣裙,平阳郡主也跟着上前帮着她穿上了嫁衣。 等白云帮着她把头饰都戴了上去就已经差不多了。 平阳郡主坐到圆凳上等着邵佳怡转过身来。 邵佳怡看了看铜镜里那娇羞的人儿,小声说: “母亲,我转过来了。” “好。” 等邵佳怡转过来,众人看到她都愣在了原地。 她凤冠霞帔,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吉利的鸳鸯石榴图案。 拦腰束以流云纱苏刺绣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玲珑巧致的腰身。 平阳郡主看着出落的如此标致的女儿,欣慰的笑了起来。 她起身走上前去,绕着邵佳怡走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 “真漂亮,我女儿定是最美的新娘。” 邵佳怡害羞的小声问: “母亲,哪里需要改吗?” 平阳郡主看着邵佳怡摇了摇头,慈爱的看着她: “无需改动,现在已经很好了。” 两日后 “小姐,快点些,别让四姑娘等久了。” 青荷一身嫩黄色衣裙娇俏的站在院子里催促着宛竹。 “来了,来了,就你一大早就急急忙忙的。” 青瓶边说边打帘等着宛竹出来。 青荷看见宛竹出来,嘴巴都合不上了。 “小姐,奴婢以为你会穿新做的春衫。” 宛竹一身蓝色素净春衫,头上简单的一个发钗,看上去很是素净。 宛竹瞅了她一眼,无奈的说道: “今日主角是四妹妹,我去抢什么风头。 不过你这一身嫩黄色倒是很特别呢!” 宛竹玩味的挑眉看着青荷,然后捂嘴笑了起来。 青荷看到宛竹那样子,她害羞的红了脸。 “这不是小姐你给奴婢的料子做的嘛!怎么又笑奴婢了。” 她生气的跺了跺脚,马上跑回屋子去了。 “你去做什么。” 马上出门看她又回去了,青瓶急忙问她。 “我换衣裙,很快就来,你们先走。” 青荷的声音从旁边屋子里面传了出来。 青瓶头疼的摇了摇头,马上跟着宛竹几人追了出去。 今日说好的是到城门口会合的,等宛竹到了城门口,秦氏和宛茹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三姐姐,这里。” 宛竹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了宛茹急切的声音。 车夫又轻轻打了一鞭使马加速了起来。 到了郭府马车跟前,马车稳稳当当的和她们的马车并排停在了一起。 宛竹伸手掀开了帘子就看到宛茹坐在马车里从窗外看着,宛竹马上提着裙摆下了马车,朝着秦氏屈膝行了一礼: “伯娘安。” “起来,起来,无需多礼。” 秦氏笑眯眯的伸手扶起宛竹。 宛竹起身顺势挽上了她的手臂笑问: “伯娘怕是久等了呢!” 秦氏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又看了看自家的马车一眼: “伯娘倒是不急,就那不是有个急急忙着见你着急的嘛!” 宛竹也看向停在前面安静的马车,轻笑出了声,她看了看那轻轻晃动的帘子,强忍着笑说道: “好了,四妹妹下来!伯娘和你到我那去坐,宽敞些。” 第187章 相看 宛竹话音刚落,那帘子马上被拉开了去,只见宛茹一身湖蓝色春衫,头上戴着几个珍珠头饰,看上去清秀调皮。 她一下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宛竹伸手捂了捂眼。 “我说你就不能规规矩矩的走下来吗?一个姑娘非要这般的粗鲁。” 秦氏看她的动作实在忍不住说出了声。 “这不是见到三姐姐高兴的嘛!平常我也不这样啊!” 宛茹说着话还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 秦氏气急都想伸手打她了。 “那上车!我那边宽敞些。” 宛竹说着还笑眯眯的看着宛茹。 宛茹小脸一红,伸手作势要挠宛竹,被秦氏伸手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三人都上了宛竹的马车,直接朝着寒山寺而去。 到了寺里,一起到正殿拜了拜上了香,宛竹吩咐青瓶记得捐香油钱。 几人才拜完出来,迎面就又来了几人。 宛竹抬头一看,马上就认了出来,这不是前世婆母高氏吗? 她呆呆的看着高氏,身后的青瓶轻轻碰了碰她才收回了目光。 宛茹也看到了他们,只见她俏脸一红,忙伸手拉住了宛竹的手。 秦氏忙和高氏相互寒暄着,她又把宛竹宛茹介绍给了高氏: “这是我侄女,现在侯府少夫人。” 宛竹忙上前屈膝行了一礼又退到后面。 秦氏又指着宛茹: “这是小女,郭宛茹。” 宛茹也上前屈膝行了一礼。 宛竹梳着妇人发,宛竹梳着闺阁女子的发。 高氏一看也就看出来哪个是宛茹了。 她也指着她身旁的男子介绍道: “这是我儿志斌,志斌快点上前来见过你秦姨母。” 这时跟在高氏身后的男子也上前两步朝着秦氏行了一拱手礼,就安静的退回到高氏身后。 那高氏看了看两个如花般的姑娘,欣喜的看着两人马上褪下手腕上的玉镯。 “这是姨母的一点心意,姐儿戴上。” 宛茹刚刚想推辞秦氏轻轻摇了摇头, 她只能一脸笑意的接了下来。 高氏又从头上摘下一个簪子直接放宛竹手里,见宛竹推辞她直接说: “这只是姨母的一点心意而已,莫非少夫人看不上眼。” 宛竹看高氏干脆直接的举动,差点忘记了,高氏上辈子就是这么直接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也从来不会为难人。 “秦姐姐,我们先进去上香,等会我来后面找你们。” 目送高氏母子俩进了大殿,秦氏就带着姐妹俩直接跟着小和尚去了厢房。 到了厢房院子,那里有一张很是别致的石桌,石桌错落有致,被冲刷的光滑细腻,小和尚指着石桌介绍道: “这是主持和师傅亲自去后山搬回来的石桌,费了好些功夫。 主持交代了几位贵人就在此处休息就可。” 小和尚说完念了句佛号准备出门。 秦氏三人忙谢过小和尚。 看着小和尚出了院子,宛竹净了净手,准备亲自泡茶。 青瓶看到宛茹的动作急忙过来: “小姐,奴婢来就可以了。” 宛竹手里拿着茶壶并没有给她,而是温柔的说道: “去到处走走!这里我们自己动手就可以了,那不是还有晨嬷嬷在的嘛! 听话,去!现在后山那边风景不错,你去约上青荷她们一起去。” 青瓶倔犟的不愿离开,宛竹故做生气的看着她: “怎么,我的话也不听了。” 青瓶看宛竹铁了心想要自己出去玩,才不舍的频繁回头出了院子。 宛茹则是提过食盒一一打开来,轻轻的端出去准备好的点心。 宛竹沏好茶过来一看; “哇!还有卤味,好妹妹辛苦了。” 说着她双手环上宛茹的肩膀,亲昵的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秦氏从厢房出来正好看到俩人悄悄说着话,她宠溺的摇了摇头,走到俩人跟前坐下。 俩人停下正聊着就话题,宛竹马上起身给她倒了杯茶: “伯娘请喝茶,我把她们都给赶出去外面玩去了。” 秦氏伸手接过茶杯,轻轻闻了闻,满意的点点头,她欣喜的抬头看着宛竹: “不错,刚刚好。” “伯娘喜欢就好。” 宛竹说完还掩嘴笑了起来。 “伯娘很少夸人的,今日竟然夸了我,我甚感欣慰。” 秦氏放下手里的茶杯,宠溺的看着那笑的开怀的人儿: “都为人妇了,现在又调皮了不是。 刚刚见到的人就是御史中丞刘大人的夫人刘夫人,竹姐儿看着怎么样。” 宛茹小脸通红的坐在一旁装鹌鹑,不过那耳朵倒是一刻不休息。 宛竹看了看宛茹,才小声说道: “挺好的,刚刚我看到刘夫人看四妹妹的眼神甚是满意呢! 就是不知道我们四妹妹怎么个想法了。” 被点到的宛茹抬头看了看宛竹,嘟着嘴气呼呼的说道: “三姐姐,你最讨厌了,就知道逗人家。” 秦氏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出慢慢说: “刘夫人今日是特意赶过来的,要是两家都没意见那母亲可能就要定下来的。” 宛茹害羞的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宛竹大方的看着秦氏表示赞同。 宛竹看了看周围,发现除了几个嬷嬷,别的丫鬟们都出去玩去了,她又低头给秦氏倒了一杯茶。 “伯娘,祖母这几日身体可好。” 宛竹记得,上个月她回郭府老夫人还有些咳嗽。 秦氏接过宛竹倒的茶水,温柔的笑了笑,才说道: “这几好多了呢!兴许是天气暖和的缘故!看上去精神了好多呢!” 宛竹静静的听着秦氏的话: “那就好,就怕祖母身子不好。” “那是,我也是担心你祖母的身体状况,只要她身体好大家都高兴不是。” 秦氏说着还嘴角带笑,宛竹轻轻点了点头,看来祖母咳疾确实好些了才是。 这时晨嬷嬷过来对宛竹三人说; “刚刚门口有个姓高的夫人过来说要约着夫人去逛逛。 那夫人现在还在门口等着。” 秦氏听闻马上起身迎了出去,宛竹和宛茹也马上起身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秦氏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等着的高氏,她疾步走了出去: “高妹妹,这怎么好意思让你在此处等着呢!” 第187章 相看 宛竹话音刚落,那帘子马上被拉开了去,只见宛茹一身湖蓝色春衫,头上戴着几个珍珠头饰,看上去清秀调皮。 她一下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宛竹伸手捂了捂眼。 “我说你就不能规规矩矩的走下来吗?一个姑娘非要这般的粗鲁。” 秦氏看她的动作实在忍不住说出了声。 “这不是见到三姐姐高兴的嘛!平常我也不这样啊!” 宛茹说着话还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 秦氏气急都想伸手打她了。 “那上车!我那边宽敞些。” 宛竹说着还笑眯眯的看着宛茹。 宛茹小脸一红,伸手作势要挠宛竹,被秦氏伸手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三人都上了宛竹的马车,直接朝着寒山寺而去。 到了寺里,一起到正殿拜了拜上了香,宛竹吩咐青瓶记得捐香油钱。 几人才拜完出来,迎面就又来了几人。 宛竹抬头一看,马上就认了出来,这不是前世婆母高氏吗? 她呆呆的看着高氏,身后的青瓶轻轻碰了碰她才收回了目光。 宛茹也看到了他们,只见她俏脸一红,忙伸手拉住了宛竹的手。 秦氏忙和高氏相互寒暄着,她又把宛竹宛茹介绍给了高氏: “这是我侄女,现在侯府少夫人。” 宛竹忙上前屈膝行了一礼又退到后面。 秦氏又指着宛茹: “这是小女,郭宛茹。” 宛茹也上前屈膝行了一礼。 宛竹梳着妇人发,宛竹梳着闺阁女子的发。 高氏一看也就看出来哪个是宛茹了。 她也指着她身旁的男子介绍道: “这是我儿志斌,志斌快点上前来见过你秦姨母。” 这时跟在高氏身后的男子也上前两步朝着秦氏行了一拱手礼,就安静的退回到高氏身后。 那高氏看了看两个如花般的姑娘,欣喜的看着两人马上褪下手腕上的玉镯。 “这是姨母的一点心意,姐儿戴上。” 宛茹刚刚想推辞秦氏轻轻摇了摇头, 她只能一脸笑意的接了下来。 高氏又从头上摘下一个簪子直接放宛竹手里,见宛竹推辞她直接说: “这只是姨母的一点心意而已,莫非少夫人看不上眼。” 宛竹看高氏干脆直接的举动,差点忘记了,高氏上辈子就是这么直接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也从来不会为难人。 “秦姐姐,我们先进去上香,等会我来后面找你们。” 目送高氏母子俩进了大殿,秦氏就带着姐妹俩直接跟着小和尚去了厢房。 到了厢房院子,那里有一张很是别致的石桌,石桌错落有致,被冲刷的光滑细腻,小和尚指着石桌介绍道: “这是主持和师傅亲自去后山搬回来的石桌,费了好些功夫。 主持交代了几位贵人就在此处休息就可。” 小和尚说完念了句佛号准备出门。 秦氏三人忙谢过小和尚。 看着小和尚出了院子,宛竹净了净手,准备亲自泡茶。 青瓶看到宛茹的动作急忙过来: “小姐,奴婢来就可以了。” 宛竹手里拿着茶壶并没有给她,而是温柔的说道: “去到处走走!这里我们自己动手就可以了,那不是还有晨嬷嬷在的嘛! 听话,去!现在后山那边风景不错,你去约上青荷她们一起去。” 青瓶倔犟的不愿离开,宛竹故做生气的看着她: “怎么,我的话也不听了。” 青瓶看宛竹铁了心想要自己出去玩,才不舍的频繁回头出了院子。 宛茹则是提过食盒一一打开来,轻轻的端出去准备好的点心。 宛竹沏好茶过来一看; “哇!还有卤味,好妹妹辛苦了。” 说着她双手环上宛茹的肩膀,亲昵的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秦氏从厢房出来正好看到俩人悄悄说着话,她宠溺的摇了摇头,走到俩人跟前坐下。 俩人停下正聊着就话题,宛竹马上起身给她倒了杯茶: “伯娘请喝茶,我把她们都给赶出去外面玩去了。” 秦氏伸手接过茶杯,轻轻闻了闻,满意的点点头,她欣喜的抬头看着宛竹: “不错,刚刚好。” “伯娘喜欢就好。” 宛竹说完还掩嘴笑了起来。 “伯娘很少夸人的,今日竟然夸了我,我甚感欣慰。” 秦氏放下手里的茶杯,宠溺的看着那笑的开怀的人儿: “都为人妇了,现在又调皮了不是。 刚刚见到的人就是御史中丞刘大人的夫人刘夫人,竹姐儿看着怎么样。” 宛茹小脸通红的坐在一旁装鹌鹑,不过那耳朵倒是一刻不休息。 宛竹看了看宛茹,才小声说道: “挺好的,刚刚我看到刘夫人看四妹妹的眼神甚是满意呢! 就是不知道我们四妹妹怎么个想法了。” 被点到的宛茹抬头看了看宛竹,嘟着嘴气呼呼的说道: “三姐姐,你最讨厌了,就知道逗人家。” 秦氏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出慢慢说: “刘夫人今日是特意赶过来的,要是两家都没意见那母亲可能就要定下来的。” 宛茹害羞的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宛竹大方的看着秦氏表示赞同。 宛竹看了看周围,发现除了几个嬷嬷,别的丫鬟们都出去玩去了,她又低头给秦氏倒了一杯茶。 “伯娘,祖母这几日身体可好。” 宛竹记得,上个月她回郭府老夫人还有些咳嗽。 秦氏接过宛竹倒的茶水,温柔的笑了笑,才说道: “这几好多了呢!兴许是天气暖和的缘故!看上去精神了好多呢!” 宛竹静静的听着秦氏的话: “那就好,就怕祖母身子不好。” “那是,我也是担心你祖母的身体状况,只要她身体好大家都高兴不是。” 秦氏说着还嘴角带笑,宛竹轻轻点了点头,看来祖母咳疾确实好些了才是。 这时晨嬷嬷过来对宛竹三人说; “刚刚门口有个姓高的夫人过来说要约着夫人去逛逛。 那夫人现在还在门口等着。” 秦氏听闻马上起身迎了出去,宛竹和宛茹也马上起身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秦氏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等着的高氏,她疾步走了出去: “高妹妹,这怎么好意思让你在此处等着呢!” 第188章 满意 高氏见秦氏这般客气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这郭府在京里乃是二品官员,而自己府上不过是五品官而已。 在看看那四姑娘一看就知道是个心地善良,心思单纯之辈。 刚刚自己儿子刘志斌也是已经明确表示,他挺喜欢那个小脸圆圆笑起来还有对小虎牙的姑娘。 刘母以前也不是没有带儿子相看过别家的姑娘,可是他总是能挑出一大堆的毛病。 “这个太瘦,瞧瞧一身骨架子,穿衣都感觉是挂在衣架子上。 这个太胖,瞧瞧那身肉,多浪费布料啊!以后可能养不起。 这个就是太高,以后百年后还得多占土地才行,母亲你在瞧儿子这身高,走出去儿子都要踮着脚尖走吗? 那个太矮了,都没到儿子的胸口,这以后会影响后代的。 今日这个太不含蓄了,瞧瞧那衣着,那打扮,哪有贵女的影子。 母亲那个太能装了,明明花粉过敏,偏说她喜欢,你知道吗?没一会就起了一身的红疙瘩,儿子感觉今日和蛤蟆相看去了。” 听得高氏总想狠狠抽他几下,今日本来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儿子来的。 可是路上儿子知道相看的是郭府四姑娘时,他竟然埋怨起了自己: “母亲你为何没有提前告知儿子今日是郭府的姑娘,瞧瞧儿子这身衣袍,人家能看上儿子吗? 要不折回去换换。” 高氏简直想给他一记闷棍了,怎么都是自己的不是。 “你不是去随便瞧瞧的嘛!今日也随便瞧瞧就可以了,要是那姑娘没看你就算了,要是看上了我就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高氏说了还不解气,气呼呼的看着他又骂道: “母亲不是派人给你送衣袍了吗?你怎么说的,你说: 母亲儿子那日很忙,就陪你走一趟就回,哪有那么多时间换来换去的。” 就这样高氏生气了两天他才勉强答应过来相看随便逛逛。 现在看到郭四姑娘他又不说要回的话了,还问高氏: “母亲,刚刚我的表现还可以?郭四姑娘会不会看不上我啊! 儿子今日这衣袍真失礼了。” 最后高氏还是拒不下秦氏的邀请进了院子和三人一起喝起了茶。 以宛竹对高氏的了解,高氏现在非常开心,说明刘志斌看上宛茹了。 上一世和刘志斌相敬如宾的过了十几年,在自己面前从来没见他露出过刚刚在殿门口那紧张,欣喜的模样,说明刘志斌见过宛茹。 宛竹现在才终于明白原来上一世刘志斌心里装的人就是自己的四妹妹。 难怪听闻四妹妹过世的消息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还一度以为,他应该是陪着自己难过。 宛竹想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 她又抬头欣慰的看了看坐在那一脸娇羞的宛茹,希望她这一世能遇到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话说这边欣喜等着高氏的刘志斌,刚刚就和高氏约好,高氏去约上秦氏几人一起到后山走走。 他此时正想象着见到宛茹该怎么说才不会被讨厌。 他自顾自的对自己说着话,感觉不好又摇了摇头。 身后站着的小斯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实在忍不住还是上前一步问出了声: “公子,以前你不是最讨厌那些贵女了吗?你说她们做什么都要端着。 怎么现在你还紧张成这样才!要小的说实在不行就换一个!” 刘志斌转身一脸严肃的看着还在说话的小斯,他抬手就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胡说八道什么呢!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在宴会上看见个姑娘吗?” “哪个,宴会上那么多姑娘。” 小斯说完还一脸嫌弃的样子看着他。 刘志斌拿起桌上的折扇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一个姑娘想落水算计我,刚刚好那郭姑娘在旁,她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那姑娘,让那姑娘落水不成,那姑娘还恨恨的骂了她多管闲事。” 小斯听到这话马上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那日郭姑娘还被人孤立了呢!” 只见刘志斌坐到圆凳上,手里的折扇轻轻拍着桌面: “是啊!想着去找她道谢又怕给她带去麻烦。” 那日一见到郭宛茹他就感觉眼前一亮,她并没有和别人一样恨不得把所有漂亮衣裙都穿身上。 那日她一身素色湖蓝色袄裙,上面一件稍微深色的褂子,看上去很是清秀。 要是宛茹知道他的想法只会说,刘公子你想多了。 那是因为刚刚才来到宴会上衣裙就被自己泼了茶渍,衣裙不巧拿错了,拿成了平日里在家穿的,然后就勉强穿上了。 就在刘志斌等的从欣喜到期盼到焦急到失望,高氏都还在院子里和秦氏聊的火热。 两人一见如故的从衣裙聊到礼节,又聊到头饰,根本没有人记得还有个刘志斌。 直到晨嬷嬷几人已经提着食盒回来。 晨嬷嬷上前轻声禀道: “夫人,素斋已经领回来了,可以摆膳了吗?” 秦闻言马上转过去看着晨嬷嬷欣喜的说: “可以了,辛苦晨嬷嬷了。” 高氏这时才惊讶的问出了声: “都到用午膳时了吗?” 晨嬷嬷恭敬的回道: “是的夫人,已经午时过半。 老奴已经在厨房见到了刘公子的小斯,老奴说了已经把刘夫人的饭食带过来了。” 高氏高兴的笑着: “多谢,多谢姐姐了。” 秦氏也笑了起来: “这应该是少夫人说的,把妹妹的一并带过来。” 高氏转头看向一脸温婉的宛竹: “多谢少夫人了,少夫人真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呢。” “高姨母妙赞了,哪有那么好,我看着高姨母和伯娘相谈甚欢,就想着留下用膳高姨母应该不会介意? 要是换做别人我还真不敢擅作主张。” 高氏一听宛竹这话,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她看着郭府两个姑娘,简直越来越满意。 宛竹看着她那停不下的笑脸,看了看身旁的宛茹,宛茹一脸娇羞,那脸就红的没有停过。 确实要不是知道高氏的性子宛竹也不敢这样不是,要是别府的夫人可能会生气也说不定。 第188章 满意 高氏见秦氏这般客气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这郭府在京里乃是二品官员,而自己府上不过是五品官而已。 在看看那四姑娘一看就知道是个心地善良,心思单纯之辈。 刚刚自己儿子刘志斌也是已经明确表示,他挺喜欢那个小脸圆圆笑起来还有对小虎牙的姑娘。 刘母以前也不是没有带儿子相看过别家的姑娘,可是他总是能挑出一大堆的毛病。 “这个太瘦,瞧瞧一身骨架子,穿衣都感觉是挂在衣架子上。 这个太胖,瞧瞧那身肉,多浪费布料啊!以后可能养不起。 这个就是太高,以后百年后还得多占土地才行,母亲你在瞧儿子这身高,走出去儿子都要踮着脚尖走吗? 那个太矮了,都没到儿子的胸口,这以后会影响后代的。 今日这个太不含蓄了,瞧瞧那衣着,那打扮,哪有贵女的影子。 母亲那个太能装了,明明花粉过敏,偏说她喜欢,你知道吗?没一会就起了一身的红疙瘩,儿子感觉今日和蛤蟆相看去了。” 听得高氏总想狠狠抽他几下,今日本来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儿子来的。 可是路上儿子知道相看的是郭府四姑娘时,他竟然埋怨起了自己: “母亲你为何没有提前告知儿子今日是郭府的姑娘,瞧瞧儿子这身衣袍,人家能看上儿子吗? 要不折回去换换。” 高氏简直想给他一记闷棍了,怎么都是自己的不是。 “你不是去随便瞧瞧的嘛!今日也随便瞧瞧就可以了,要是那姑娘没看你就算了,要是看上了我就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高氏说了还不解气,气呼呼的看着他又骂道: “母亲不是派人给你送衣袍了吗?你怎么说的,你说: 母亲儿子那日很忙,就陪你走一趟就回,哪有那么多时间换来换去的。” 就这样高氏生气了两天他才勉强答应过来相看随便逛逛。 现在看到郭四姑娘他又不说要回的话了,还问高氏: “母亲,刚刚我的表现还可以?郭四姑娘会不会看不上我啊! 儿子今日这衣袍真失礼了。” 最后高氏还是拒不下秦氏的邀请进了院子和三人一起喝起了茶。 以宛竹对高氏的了解,高氏现在非常开心,说明刘志斌看上宛茹了。 上一世和刘志斌相敬如宾的过了十几年,在自己面前从来没见他露出过刚刚在殿门口那紧张,欣喜的模样,说明刘志斌见过宛茹。 宛竹现在才终于明白原来上一世刘志斌心里装的人就是自己的四妹妹。 难怪听闻四妹妹过世的消息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还一度以为,他应该是陪着自己难过。 宛竹想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 她又抬头欣慰的看了看坐在那一脸娇羞的宛茹,希望她这一世能遇到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话说这边欣喜等着高氏的刘志斌,刚刚就和高氏约好,高氏去约上秦氏几人一起到后山走走。 他此时正想象着见到宛茹该怎么说才不会被讨厌。 他自顾自的对自己说着话,感觉不好又摇了摇头。 身后站着的小斯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实在忍不住还是上前一步问出了声: “公子,以前你不是最讨厌那些贵女了吗?你说她们做什么都要端着。 怎么现在你还紧张成这样才!要小的说实在不行就换一个!” 刘志斌转身一脸严肃的看着还在说话的小斯,他抬手就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胡说八道什么呢!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在宴会上看见个姑娘吗?” “哪个,宴会上那么多姑娘。” 小斯说完还一脸嫌弃的样子看着他。 刘志斌拿起桌上的折扇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一个姑娘想落水算计我,刚刚好那郭姑娘在旁,她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那姑娘,让那姑娘落水不成,那姑娘还恨恨的骂了她多管闲事。” 小斯听到这话马上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那日郭姑娘还被人孤立了呢!” 只见刘志斌坐到圆凳上,手里的折扇轻轻拍着桌面: “是啊!想着去找她道谢又怕给她带去麻烦。” 那日一见到郭宛茹他就感觉眼前一亮,她并没有和别人一样恨不得把所有漂亮衣裙都穿身上。 那日她一身素色湖蓝色袄裙,上面一件稍微深色的褂子,看上去很是清秀。 要是宛茹知道他的想法只会说,刘公子你想多了。 那是因为刚刚才来到宴会上衣裙就被自己泼了茶渍,衣裙不巧拿错了,拿成了平日里在家穿的,然后就勉强穿上了。 就在刘志斌等的从欣喜到期盼到焦急到失望,高氏都还在院子里和秦氏聊的火热。 两人一见如故的从衣裙聊到礼节,又聊到头饰,根本没有人记得还有个刘志斌。 直到晨嬷嬷几人已经提着食盒回来。 晨嬷嬷上前轻声禀道: “夫人,素斋已经领回来了,可以摆膳了吗?” 秦闻言马上转过去看着晨嬷嬷欣喜的说: “可以了,辛苦晨嬷嬷了。” 高氏这时才惊讶的问出了声: “都到用午膳时了吗?” 晨嬷嬷恭敬的回道: “是的夫人,已经午时过半。 老奴已经在厨房见到了刘公子的小斯,老奴说了已经把刘夫人的饭食带过来了。” 高氏高兴的笑着: “多谢,多谢姐姐了。” 秦氏也笑了起来: “这应该是少夫人说的,把妹妹的一并带过来。” 高氏转头看向一脸温婉的宛竹: “多谢少夫人了,少夫人真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呢。” “高姨母妙赞了,哪有那么好,我看着高姨母和伯娘相谈甚欢,就想着留下用膳高姨母应该不会介意? 要是换做别人我还真不敢擅作主张。” 高氏一听宛竹这话,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她看着郭府两个姑娘,简直越来越满意。 宛竹看着她那停不下的笑脸,看了看身旁的宛茹,宛茹一脸娇羞,那脸就红的没有停过。 确实要不是知道高氏的性子宛竹也不敢这样不是,要是别府的夫人可能会生气也说不定。 第189章 生气 可是宛竹了解的高氏不同,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以后她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婆母,从来不会磋磨儿媳妇,她只会像是疼闺女一样疼着宛茹。 几人安静的吃了午饭,高氏就约秦氏去后山走走。 宛竹嫌累就没有去,宛茹看宛竹不动她也懒得动就没有走动。 等休息的差不多秦氏也回来了,一行人收拾了东西就下了山。 现在已经二月中旬,树枝都冒了新芽。 一路上生机勃勃,看上去使人很舒服。 宛茹难得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 秦氏因为没有午休,现在正闭目养神。 一行人很快进了城,宛竹让车夫先把车赶到了郭府门口。 秦氏下了车看着宛竹轻声说道: “进去坐坐,现在也不是很晚,用了晚膳在回也不是不可。” 宛竹笑着拒绝了秦氏; “不了伯娘,府里老夫人这几日身子不是很好,还有邵府大姑娘出嫁的日子也快到了,府里一堆事很是忙碌。” 秦氏心疼的看着这个侄女,她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又伸手给她把几缕头发别到了耳后,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宛竹走! 宛竹看着秦氏那微红的眼眶不敢再说什么,利落的上了马车朝着侯府而去。 宛竹回到府里,又急忙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商量起了需要请的客人。 “祖母这是以前的单子,孙媳是照着请呢!还是需要重新斟酌斟酌。” 老夫人坐在上面,怀里抱着胖呼呼的邵阳北,邵阳北现在越来越沉,据青瓶说可以吃半碗汤饭呢! 老夫人抬起头来看着宛竹说道: “你看着办就可以了,以后都有你来做主了,你说了算。” 老夫人说完又低头逗弄起怀里邵阳北: “北哥儿力气真大,看来以后得上阵杀敌去了,瞧瞧你一身肉,你哥不会打仗就你去打啊!” 老夫人欣喜的逗着他,邵阳北很给力的用力点着头,嘴里啊啊啊啊的叫不停。 直把老夫人逗得哈哈大笑。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儿媳给母亲请安。” 平阳郡主还没等人通传就直接走了进来,等宛竹和老夫人反应过来她已经行完礼了。 老夫人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站下首中间的平阳郡主: “不是和你说了这几日不用过来的吗?” 平阳郡主走到宛竹对面椅子上坐了下去。 她抬头看着上面的老夫人,笑着说道: “母亲这就见外了不是,儿媳不是听说你们准备商量请客的事,所以过来听听不是。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是儿媳不能听的。” 平阳郡主说完脸上还露出了然的表情。 气得上首的老夫人一脸怒容的瞪着她。 老夫人直接开口就说; “怎么,现在装都不装了,别忘了现在怡姐儿还没嫁出去呢! 在这府里一日就得守一日的规矩。 在有我老婆子年纪大了,可不经气,万一不小心倒下去了,那侯府上下就都给老婆子我守着!” 老夫人此时一脸怒容,眼睛定定的看着平阳郡主就差说她会把自己气死这话了。 宛竹忙起身走到老夫人跟前给她顺了顺气: “祖母,你说这些气话做什么呀!我们听着难受不是,为些小事置气不值当。” 平阳郡主此时也是脸色煞白的坐在椅子上,她就从来没见老夫人对自己说过这么重的话。 “母亲,你别生气,儿媳我不是那个意思,母亲怕是想岔了去,母亲不想见到儿媳,那儿媳马上离开就是了。” 说完她真的马上转身疾步走出了屋子。 老夫人看着她走了,哼了一声: “一天天的不得安宁,瞧瞧教个姑娘被她教出什么样子。 那怡姐儿也是,怎么就这么的没脸没皮了。” 宛竹还在轻轻给她顺着胸口,她起身走到老夫人身后,伸手轻柔的给她揉着太阳穴,边揉边轻声说: “祖母,以后别为这些事生气了,气大伤身,你现在年纪大了,经不住气了。”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了出去。 她闭着眼睛静静的坐着,听到宛竹的劝解轻轻点了点头: “竹姐儿你是不知道,她天天想着算计别人,就不知道好好教导怡姐儿,好好的个姑娘被她生生养废了去。 不信你瞧,以后到了林家有得她吃苦的呢! 那林家哪是什么良善之辈,都是一窝子的人精。 就那林夫人,瞧瞧她教导的四皇子妃,那手段,那心计,就知道那林夫人也是个精于算计之人。” 宛竹轻轻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又给老夫人捏着颈部: “还是祖母火眼金睛,这一看就知道里面的门道,孙媳简直佩服的不行。” 老夫人听宛竹这话,哈哈笑了起来,等笑了几声感觉心里舒服些了才轻轻说道: “不是祖母对怡姐儿偏爱,而是祖母从她小时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别说是个人,就是阿猫阿狗的都有感情了不是,更何况是个大活人呢!” 宛竹放轻了力道,她听了这话,也很是赞同的说道: “祖母说的是,孙媳记住了,这次的客人名单我会好好斟酌的,尽量会和四皇子府和右相府划清界限。” “那倒不必那么刻意,太刻意了反倒像是作戏了。 你按正常的来准备,毕竟怡姐儿是侯府唯一的姑娘,排场大些也倒无妨。” 宛竹听了老夫人这话,确实有道理,自己可能真的想着要和那些势力保持距离,可是就是难做好。 宛竹看老夫人累了,也就扶着她到床上躺着去了,她给老夫人盖好了被子,直接出来带上邵阳北就回雅安院去了。 “这胖小子,不把你带过来,等会你大喊大叫的把老太太吵醒了怎么办。” 宛竹一路上边逗着邵阳北,还边说教着他,逗得邵阳北直接开怀大笑。 等宛竹回到雅安院,青瓶已经摆好了糕点,泡好了茶水。 “小姐怕是又累又饿了,先垫垫肚子,饭菜很快就好。” 青瓶此时又成了宛竹肚子的蛔虫,宛看着糕点肚子马上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第189章 生气 可是宛竹了解的高氏不同,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以后她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婆母,从来不会磋磨儿媳妇,她只会像是疼闺女一样疼着宛茹。 几人安静的吃了午饭,高氏就约秦氏去后山走走。 宛竹嫌累就没有去,宛茹看宛竹不动她也懒得动就没有走动。 等休息的差不多秦氏也回来了,一行人收拾了东西就下了山。 现在已经二月中旬,树枝都冒了新芽。 一路上生机勃勃,看上去使人很舒服。 宛茹难得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 秦氏因为没有午休,现在正闭目养神。 一行人很快进了城,宛竹让车夫先把车赶到了郭府门口。 秦氏下了车看着宛竹轻声说道: “进去坐坐,现在也不是很晚,用了晚膳在回也不是不可。” 宛竹笑着拒绝了秦氏; “不了伯娘,府里老夫人这几日身子不是很好,还有邵府大姑娘出嫁的日子也快到了,府里一堆事很是忙碌。” 秦氏心疼的看着这个侄女,她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又伸手给她把几缕头发别到了耳后,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宛竹走! 宛竹看着秦氏那微红的眼眶不敢再说什么,利落的上了马车朝着侯府而去。 宛竹回到府里,又急忙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商量起了需要请的客人。 “祖母这是以前的单子,孙媳是照着请呢!还是需要重新斟酌斟酌。” 老夫人坐在上面,怀里抱着胖呼呼的邵阳北,邵阳北现在越来越沉,据青瓶说可以吃半碗汤饭呢! 老夫人抬起头来看着宛竹说道: “你看着办就可以了,以后都有你来做主了,你说了算。” 老夫人说完又低头逗弄起怀里邵阳北: “北哥儿力气真大,看来以后得上阵杀敌去了,瞧瞧你一身肉,你哥不会打仗就你去打啊!” 老夫人欣喜的逗着他,邵阳北很给力的用力点着头,嘴里啊啊啊啊的叫不停。 直把老夫人逗得哈哈大笑。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儿媳给母亲请安。” 平阳郡主还没等人通传就直接走了进来,等宛竹和老夫人反应过来她已经行完礼了。 老夫人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站下首中间的平阳郡主: “不是和你说了这几日不用过来的吗?” 平阳郡主走到宛竹对面椅子上坐了下去。 她抬头看着上面的老夫人,笑着说道: “母亲这就见外了不是,儿媳不是听说你们准备商量请客的事,所以过来听听不是。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是儿媳不能听的。” 平阳郡主说完脸上还露出了然的表情。 气得上首的老夫人一脸怒容的瞪着她。 老夫人直接开口就说; “怎么,现在装都不装了,别忘了现在怡姐儿还没嫁出去呢! 在这府里一日就得守一日的规矩。 在有我老婆子年纪大了,可不经气,万一不小心倒下去了,那侯府上下就都给老婆子我守着!” 老夫人此时一脸怒容,眼睛定定的看着平阳郡主就差说她会把自己气死这话了。 宛竹忙起身走到老夫人跟前给她顺了顺气: “祖母,你说这些气话做什么呀!我们听着难受不是,为些小事置气不值当。” 平阳郡主此时也是脸色煞白的坐在椅子上,她就从来没见老夫人对自己说过这么重的话。 “母亲,你别生气,儿媳我不是那个意思,母亲怕是想岔了去,母亲不想见到儿媳,那儿媳马上离开就是了。” 说完她真的马上转身疾步走出了屋子。 老夫人看着她走了,哼了一声: “一天天的不得安宁,瞧瞧教个姑娘被她教出什么样子。 那怡姐儿也是,怎么就这么的没脸没皮了。” 宛竹还在轻轻给她顺着胸口,她起身走到老夫人身后,伸手轻柔的给她揉着太阳穴,边揉边轻声说: “祖母,以后别为这些事生气了,气大伤身,你现在年纪大了,经不住气了。”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了出去。 她闭着眼睛静静的坐着,听到宛竹的劝解轻轻点了点头: “竹姐儿你是不知道,她天天想着算计别人,就不知道好好教导怡姐儿,好好的个姑娘被她生生养废了去。 不信你瞧,以后到了林家有得她吃苦的呢! 那林家哪是什么良善之辈,都是一窝子的人精。 就那林夫人,瞧瞧她教导的四皇子妃,那手段,那心计,就知道那林夫人也是个精于算计之人。” 宛竹轻轻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又给老夫人捏着颈部: “还是祖母火眼金睛,这一看就知道里面的门道,孙媳简直佩服的不行。” 老夫人听宛竹这话,哈哈笑了起来,等笑了几声感觉心里舒服些了才轻轻说道: “不是祖母对怡姐儿偏爱,而是祖母从她小时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别说是个人,就是阿猫阿狗的都有感情了不是,更何况是个大活人呢!” 宛竹放轻了力道,她听了这话,也很是赞同的说道: “祖母说的是,孙媳记住了,这次的客人名单我会好好斟酌的,尽量会和四皇子府和右相府划清界限。” “那倒不必那么刻意,太刻意了反倒像是作戏了。 你按正常的来准备,毕竟怡姐儿是侯府唯一的姑娘,排场大些也倒无妨。” 宛竹听了老夫人这话,确实有道理,自己可能真的想着要和那些势力保持距离,可是就是难做好。 宛竹看老夫人累了,也就扶着她到床上躺着去了,她给老夫人盖好了被子,直接出来带上邵阳北就回雅安院去了。 “这胖小子,不把你带过来,等会你大喊大叫的把老太太吵醒了怎么办。” 宛竹一路上边逗着邵阳北,还边说教着他,逗得邵阳北直接开怀大笑。 等宛竹回到雅安院,青瓶已经摆好了糕点,泡好了茶水。 “小姐怕是又累又饿了,先垫垫肚子,饭菜很快就好。” 青瓶此时又成了宛竹肚子的蛔虫,宛看着糕点肚子马上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第190章 何氏晕倒 宛竹抿嘴笑了笑,俏脸微红直接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青瓶看宛竹吃的差不多了,才靠近宛竹轻轻说道: “小姐,刚刚二少夫人那里请大夫了,好像是二少夫人不太好。” 宛竹惊讶的看着青瓶,急忙问她: “可知怎么回事。” 青瓶摇了摇头,那院子围得和铁桶一般,自己派了人过去打听了几次根本就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看着来拿对牌的婆子急急忙忙的,怕是有事。” 宛竹沉默着没有说话。 何氏这边,这一个月每天都是困得不行,她今日突然感觉小腹坠疼,老想解手,不久前竟然在里裤上发现了血迹。 这可吓坏她了,她急忙叫了嬷嬷去请大夫。 现在大夫已经把完了脉,他收了手。 不过没有对床帐里的何氏说什么,而是起身出了屋子。 到了花厅,他看着眼前的嬷嬷才轻轻问道: “你府上别的主子呢!二爷在也可以。” 嬷嬷为难的干笑了两声,大夫会意的没有在追问。 嬷嬷又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老奴去叫夫人人可以吗?” 老大夫挥了挥手示意她快去,嬷嬷快步出了院子,不一会儿她带着平阳郡主进了花厅。 平阳郡主急忙看着老大夫问道: “大夫,我儿媳妇怎么样了。” 老大夫起身看着平阳郡主,一脸严肃的说道: “请夫人做好心理准备,二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平阳郡主听到这话她惊讶的后退了几步,等站稳她又看着大夫问道: “为何会这样。” 老大夫轻轻吐出几个字; “中毒了,量下的很重,孩子承受不住就先被伤到了。 如果不是孩子承受不住,等真正发现可能连大人都会来不及救了。” 平阳郡主听到这话,她脸色又白了几分,她喃喃自语说道: “会是谁下的手,好毒的心。” 身旁的花嬷嬷忙上前扶住了她,怕她倒了下去。 那老大夫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背起自己的匣子,摇了摇头走出了院子。 平阳郡主被花嬷嬷扶着坐到了椅子上,平阳郡主把手靠在手背上眼神疲惫的看着门口,悠悠说道: “嬷嬷你出去再请大夫进来看看,这个大夫会不会诊错了去。” 花嬷嬷马上出了院子继续去请大夫去了。 就这样又来了两个大夫说的都差不多: “夫人这要不是药重了我们可能都看不出来是中毒了,毕竟这是慢性药,很难看出来的,甚至有的人到死都看不出来。 依老夫之见,就是尽快把孩子拿了,不然对母体不好,因为孩子已经不会在长了。” “你说什么,孩子不长了,怎么可能,我能感觉他在我肚子里好好的呀!” 众人都没有发现时,何氏竟然站在了花厅门口全部听到了。 她此时脸上还挂满了泪,一身家常服被她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任何血丝,一头青丝也是随意的披在了肩上。 “大夫,你上月来看不是说都好吗?为何现在又说孩子不长了,为什么,我都有按照你的要求好好休息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想要一个我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 何氏轻声说着说着就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她此时满脸绝望的看着花厅里的众人。 她的嬷嬷忙上前扶住了她,嬷嬷看着眼神暗沉的主子,张嘴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此时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平阳郡主看着靠在嬷嬷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何氏,她抬了抬头,想把眼里快要流出来的泪憋回去,可是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马上拿手帕擦了擦眼角。 “大夫,麻烦你们了,我们要保大人的安全。” 大夫拱手行了一礼,又小声开口说道: “本来二少夫人这胎怀的就极其不易,现在这样以后可能更难了。” 平阳郡主听了这话,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哭倒在嬷嬷怀里的何氏,闭了闭眼,下了很大决心说道: “开方子!就是麻烦两位大夫可能不能马上走了,我得保证我儿媳妇的身体万无一失才行。 还有麻烦两位帮忙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也不怕家丑外扬了。” 两个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大夫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怕有些不方便,毕竟我们乃是外人,还请夫人三思。” “不管查出什么,本夫人都保证不会为难两位可行。” 其中一个大夫看了看身旁的人,看到那人勉强点了点头,他才拱手行了一礼,轻声说道: “那我们就尽力而为了。” 平阳郡主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到何氏身旁,伸手轻轻扶住了她; “孩子,母亲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孩子还会有的,可你的生命只有一次,这回听母亲的劝,我们听大夫的好吗?” 何氏无力的看着平阳郡主,她凄惨的笑了笑: “母亲,你也不要他了吗?怎么可以呢!母亲你应该是最理解我的人啊!怎么可以叫我放弃呢!” 何氏只感觉此时心里疼的快要窒息了,她每天都那么小心的保护着他。 难道这辈子自己真的就没有儿女缘了吗?自己不要求他定是个男孩,哪怕是个女儿也是高兴的啊! 自己每日想象着教她琴棋书画,教她诗词歌赋,心想定要把她养成一个人人夸赞的才女。 现在呢!都还没见面呢!怎么就这般了。 何氏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平阳郡主,气急的看着她说道: “不可以,母亲你不可以那样对她,她还好好的,她会健康长大的,母亲我们在给她点时间好吗?我求求你了母亲,我求求你了。” 何氏说着说着就要跪到地上去,嬷嬷用力拉着她,不让她在折磨自己。 就在众人用力拉着何氏的时,何氏突然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大夫忙说: “快,抬到床上去,快点,二少夫人本来就体力不支,现在这样很危险。” 第190章 何氏晕倒 宛竹抿嘴笑了笑,俏脸微红直接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青瓶看宛竹吃的差不多了,才靠近宛竹轻轻说道: “小姐,刚刚二少夫人那里请大夫了,好像是二少夫人不太好。” 宛竹惊讶的看着青瓶,急忙问她: “可知怎么回事。” 青瓶摇了摇头,那院子围得和铁桶一般,自己派了人过去打听了几次根本就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看着来拿对牌的婆子急急忙忙的,怕是有事。” 宛竹沉默着没有说话。 何氏这边,这一个月每天都是困得不行,她今日突然感觉小腹坠疼,老想解手,不久前竟然在里裤上发现了血迹。 这可吓坏她了,她急忙叫了嬷嬷去请大夫。 现在大夫已经把完了脉,他收了手。 不过没有对床帐里的何氏说什么,而是起身出了屋子。 到了花厅,他看着眼前的嬷嬷才轻轻问道: “你府上别的主子呢!二爷在也可以。” 嬷嬷为难的干笑了两声,大夫会意的没有在追问。 嬷嬷又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老奴去叫夫人人可以吗?” 老大夫挥了挥手示意她快去,嬷嬷快步出了院子,不一会儿她带着平阳郡主进了花厅。 平阳郡主急忙看着老大夫问道: “大夫,我儿媳妇怎么样了。” 老大夫起身看着平阳郡主,一脸严肃的说道: “请夫人做好心理准备,二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平阳郡主听到这话她惊讶的后退了几步,等站稳她又看着大夫问道: “为何会这样。” 老大夫轻轻吐出几个字; “中毒了,量下的很重,孩子承受不住就先被伤到了。 如果不是孩子承受不住,等真正发现可能连大人都会来不及救了。” 平阳郡主听到这话,她脸色又白了几分,她喃喃自语说道: “会是谁下的手,好毒的心。” 身旁的花嬷嬷忙上前扶住了她,怕她倒了下去。 那老大夫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背起自己的匣子,摇了摇头走出了院子。 平阳郡主被花嬷嬷扶着坐到了椅子上,平阳郡主把手靠在手背上眼神疲惫的看着门口,悠悠说道: “嬷嬷你出去再请大夫进来看看,这个大夫会不会诊错了去。” 花嬷嬷马上出了院子继续去请大夫去了。 就这样又来了两个大夫说的都差不多: “夫人这要不是药重了我们可能都看不出来是中毒了,毕竟这是慢性药,很难看出来的,甚至有的人到死都看不出来。 依老夫之见,就是尽快把孩子拿了,不然对母体不好,因为孩子已经不会在长了。” “你说什么,孩子不长了,怎么可能,我能感觉他在我肚子里好好的呀!” 众人都没有发现时,何氏竟然站在了花厅门口全部听到了。 她此时脸上还挂满了泪,一身家常服被她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任何血丝,一头青丝也是随意的披在了肩上。 “大夫,你上月来看不是说都好吗?为何现在又说孩子不长了,为什么,我都有按照你的要求好好休息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想要一个我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 何氏轻声说着说着就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她此时满脸绝望的看着花厅里的众人。 她的嬷嬷忙上前扶住了她,嬷嬷看着眼神暗沉的主子,张嘴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此时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平阳郡主看着靠在嬷嬷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何氏,她抬了抬头,想把眼里快要流出来的泪憋回去,可是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马上拿手帕擦了擦眼角。 “大夫,麻烦你们了,我们要保大人的安全。” 大夫拱手行了一礼,又小声开口说道: “本来二少夫人这胎怀的就极其不易,现在这样以后可能更难了。” 平阳郡主听了这话,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哭倒在嬷嬷怀里的何氏,闭了闭眼,下了很大决心说道: “开方子!就是麻烦两位大夫可能不能马上走了,我得保证我儿媳妇的身体万无一失才行。 还有麻烦两位帮忙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也不怕家丑外扬了。” 两个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大夫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怕有些不方便,毕竟我们乃是外人,还请夫人三思。” “不管查出什么,本夫人都保证不会为难两位可行。” 其中一个大夫看了看身旁的人,看到那人勉强点了点头,他才拱手行了一礼,轻声说道: “那我们就尽力而为了。” 平阳郡主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到何氏身旁,伸手轻轻扶住了她; “孩子,母亲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孩子还会有的,可你的生命只有一次,这回听母亲的劝,我们听大夫的好吗?” 何氏无力的看着平阳郡主,她凄惨的笑了笑: “母亲,你也不要他了吗?怎么可以呢!母亲你应该是最理解我的人啊!怎么可以叫我放弃呢!” 何氏只感觉此时心里疼的快要窒息了,她每天都那么小心的保护着他。 难道这辈子自己真的就没有儿女缘了吗?自己不要求他定是个男孩,哪怕是个女儿也是高兴的啊! 自己每日想象着教她琴棋书画,教她诗词歌赋,心想定要把她养成一个人人夸赞的才女。 现在呢!都还没见面呢!怎么就这般了。 何氏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平阳郡主,气急的看着她说道: “不可以,母亲你不可以那样对她,她还好好的,她会健康长大的,母亲我们在给她点时间好吗?我求求你了母亲,我求求你了。” 何氏说着说着就要跪到地上去,嬷嬷用力拉着她,不让她在折磨自己。 就在众人用力拉着何氏的时,何氏突然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大夫忙说: “快,抬到床上去,快点,二少夫人本来就体力不支,现在这样很危险。” 第191章 查找 众人听了大夫的话,又手忙脚乱的把何氏抱到了床上。 大夫马上上前把起了脉。 “不好,这脉象乱的很,得快点想办法才行。” 平阳郡主急忙看着大夫说道; “麻烦两位快点救救她。” 两位大夫又手忙脚乱的给何氏扎针的扎针,忙的不行。 慢慢的何氏才悠悠转醒,她呆呆的看着帐顶不说话。 此时她只感觉到肚子里坠坠的疼,一阵一阵的,慢慢的她头上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其中一个大夫又忙给她把了把脉,他摸了摸胡须说道: “快点给她服药,不能在耽误了,等下流不干净就麻烦了。” 嬷嬷很快端了一碗药进来,她直接端到床边,何氏的贴身丫鬟忙上前扶起何氏。 此时何氏已经满头汗水,她看了看药碗又看了看平阳郡主: “母亲,真的没办法了吗?” 平阳郡主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轻轻点了点头: “喝了!不然你可能连替她查明真相的机会都没有了。” 何氏一听这话,她伸手端起了药碗,一脸绝望的喝下了药。 喝了药她静静的躺在床上,肚子还是一阵一阵的坠疼着。 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小腹,她能感觉得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失,现在是她最后一次抚摸着她了。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她肚子越来越疼,疼的越来越急。 两个大夫此时已经出了屋子。 嬷嬷忙扶起她让她蹲在了木盆上面,不一会儿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下体滑了出去。 只听嬷嬷说道: “出来了,出来了。” 何氏想低头去看,嬷嬷忙拉住了她: “只有小老鼠那么大,还没成型,别看了。” 何氏脸上又流下了眼泪,她忍想看的冲动,被嬷嬷扶着上了床。 花嬷嬷端起木盆,看了看已经没有生命的胎儿,又转头看向平阳郡主轻声说道: “是个姑娘。” 平阳郡主闭上眼睛,没有去看木盆里面的胎儿。 大夫等到里面准备完才进来,又给何氏把了把脉。 “可以了,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就是好好养身子了。” 大夫说完又出了屋子。 平阳郡主跟着出去,她让花嬷嬷带着两人到各个地方查起何氏所接触的物件。 她转身回了屋子里坐在何氏身旁守着。 “休息一下!院子里母亲会帮你查的,务必给你找出那只老鼠。” 何氏听了这话,闭上了眼睛,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泪。 明明自己已经很小心,为什么还是没能躲过算计。 从来不吃大厨房的东西,后来直接领来的份例她都不用。 年后雅安院那边直接给自己这边补贴了银子,还说: “二少夫人,世子夫人说了,以后都给你们折成银钱发放,还麻烦二少夫人派个人出去自己采买。 要是人不够二少夫人也可以加,到时候月例银子有世子夫人补贴。” 过来传话的是晨嬷嬷,她不卑不亢的说着宛竹的原话。 何氏听了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下来,不过她没有加人,因为她的人已经够了。 她又继续想了想邵瑾林的几个小妾,如果自己的孩子没了唯一得利的就是春姨娘了,她想到这里猛的睁开双眼。 她转头看着静静坐着的平阳郡主,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开口。 “是不是有怀疑的人了。” 平阳郡主发现了她的目光,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何氏此时还在犹豫,因为春姨妈是二房里唯一一个生下孩子的人,虽然现在邵阳翼已经记到了自己名下,可是那毕竟是他的生母不是。 平阳郡主看何氏犹豫不决的样子,她轻声说道; “查出来的证据指向谁,我都不会手软。 母亲答应你,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何氏听了,轻轻点了点头,她没有再说什么,又闭上了眼睛。 这时花嬷嬷疾步走了进来,她凑到平阳郡主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平阳郡主眉头一皱,起身出了屋子。 她看到两个大夫手里都是白面。 看到她出来其中一人马上说道;“这面粉里有药,就是上面这些,底下又没有,估摸着是没搅拌均匀。” 另外一个大夫也接话道:“就是因为她没搅拌均匀,这二少夫人才保住了一条命。 这个药很是歹毒,它是一点点要了人的命,等发现时,已经没救了,要么到死都查不出来是何原因。” 平阳郡主对着两个大夫客气的说道: “今日劳烦两位了。” 说完她看了花嬷嬷一眼。 花嬷嬷马上会意的带着两人出了院子。 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平阳郡主对身旁的人说道: “把人都聚集过来,一个都别放出去。” “是,主子。” 不一会儿,院子里已经站了好几个人了,守门婆子一个,跑腿小斯一个,洒扫粗使丫鬟婆子三个。 何氏贴身丫鬟四个,厨娘一个,还有贴身嬷嬷一个。 平阳郡主冷冷扫了众人一眼。 “自己站出来还是要本宫动手呢!” 她又看着何氏一个贴身丫鬟问: “有哪几个人可以接触到小库房。” 那丫鬟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她直接把头贴到了地面说道: “我们四个丫鬟,还有嬷嬷,还有就是厨娘。” 平阳郡主又抬头扫视了一圈,她看着跪地上的丫鬟又问: “好好想想,还有什么人没有想起来的吗?” 那丫鬟没有说话,她把头垂的更低了。 她想了想又开口说: “还有守门的洪嬷嬷。” 平阳郡主看了身旁的丫鬟一眼,丫鬟马上走到一个老嬷嬷身旁: “请洪嬷嬷过来回话。” 洪嬷嬷冷静的跟在了丫鬟身后,到了平阳跟前, 她木讷的朝着平阳郡主行了一礼: “夫人安。” 平阳郡主并没有叫她起身,而是认真打量着他; “你为何可以进小库房。” 洪嬷嬷弯着腰,她轻轻说道: “老奴给库房灭老鼠的,所以可以进库房。” 平阳郡主看了看跪地上的丫鬟又问道: “你经常进去吗?” 洪嬷嬷摇了摇头: “老奴只有赶老鼠才会进去” 第191章 查找 众人听了大夫的话,又手忙脚乱的把何氏抱到了床上。 大夫马上上前把起了脉。 “不好,这脉象乱的很,得快点想办法才行。” 平阳郡主急忙看着大夫说道; “麻烦两位快点救救她。” 两位大夫又手忙脚乱的给何氏扎针的扎针,忙的不行。 慢慢的何氏才悠悠转醒,她呆呆的看着帐顶不说话。 此时她只感觉到肚子里坠坠的疼,一阵一阵的,慢慢的她头上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其中一个大夫又忙给她把了把脉,他摸了摸胡须说道: “快点给她服药,不能在耽误了,等下流不干净就麻烦了。” 嬷嬷很快端了一碗药进来,她直接端到床边,何氏的贴身丫鬟忙上前扶起何氏。 此时何氏已经满头汗水,她看了看药碗又看了看平阳郡主: “母亲,真的没办法了吗?” 平阳郡主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轻轻点了点头: “喝了!不然你可能连替她查明真相的机会都没有了。” 何氏一听这话,她伸手端起了药碗,一脸绝望的喝下了药。 喝了药她静静的躺在床上,肚子还是一阵一阵的坠疼着。 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小腹,她能感觉得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失,现在是她最后一次抚摸着她了。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她肚子越来越疼,疼的越来越急。 两个大夫此时已经出了屋子。 嬷嬷忙扶起她让她蹲在了木盆上面,不一会儿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下体滑了出去。 只听嬷嬷说道: “出来了,出来了。” 何氏想低头去看,嬷嬷忙拉住了她: “只有小老鼠那么大,还没成型,别看了。” 何氏脸上又流下了眼泪,她忍想看的冲动,被嬷嬷扶着上了床。 花嬷嬷端起木盆,看了看已经没有生命的胎儿,又转头看向平阳郡主轻声说道: “是个姑娘。” 平阳郡主闭上眼睛,没有去看木盆里面的胎儿。 大夫等到里面准备完才进来,又给何氏把了把脉。 “可以了,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就是好好养身子了。” 大夫说完又出了屋子。 平阳郡主跟着出去,她让花嬷嬷带着两人到各个地方查起何氏所接触的物件。 她转身回了屋子里坐在何氏身旁守着。 “休息一下!院子里母亲会帮你查的,务必给你找出那只老鼠。” 何氏听了这话,闭上了眼睛,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泪。 明明自己已经很小心,为什么还是没能躲过算计。 从来不吃大厨房的东西,后来直接领来的份例她都不用。 年后雅安院那边直接给自己这边补贴了银子,还说: “二少夫人,世子夫人说了,以后都给你们折成银钱发放,还麻烦二少夫人派个人出去自己采买。 要是人不够二少夫人也可以加,到时候月例银子有世子夫人补贴。” 过来传话的是晨嬷嬷,她不卑不亢的说着宛竹的原话。 何氏听了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下来,不过她没有加人,因为她的人已经够了。 她又继续想了想邵瑾林的几个小妾,如果自己的孩子没了唯一得利的就是春姨娘了,她想到这里猛的睁开双眼。 她转头看着静静坐着的平阳郡主,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开口。 “是不是有怀疑的人了。” 平阳郡主发现了她的目光,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何氏此时还在犹豫,因为春姨妈是二房里唯一一个生下孩子的人,虽然现在邵阳翼已经记到了自己名下,可是那毕竟是他的生母不是。 平阳郡主看何氏犹豫不决的样子,她轻声说道; “查出来的证据指向谁,我都不会手软。 母亲答应你,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何氏听了,轻轻点了点头,她没有再说什么,又闭上了眼睛。 这时花嬷嬷疾步走了进来,她凑到平阳郡主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平阳郡主眉头一皱,起身出了屋子。 她看到两个大夫手里都是白面。 看到她出来其中一人马上说道;“这面粉里有药,就是上面这些,底下又没有,估摸着是没搅拌均匀。” 另外一个大夫也接话道:“就是因为她没搅拌均匀,这二少夫人才保住了一条命。 这个药很是歹毒,它是一点点要了人的命,等发现时,已经没救了,要么到死都查不出来是何原因。” 平阳郡主对着两个大夫客气的说道: “今日劳烦两位了。” 说完她看了花嬷嬷一眼。 花嬷嬷马上会意的带着两人出了院子。 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平阳郡主对身旁的人说道: “把人都聚集过来,一个都别放出去。” “是,主子。” 不一会儿,院子里已经站了好几个人了,守门婆子一个,跑腿小斯一个,洒扫粗使丫鬟婆子三个。 何氏贴身丫鬟四个,厨娘一个,还有贴身嬷嬷一个。 平阳郡主冷冷扫了众人一眼。 “自己站出来还是要本宫动手呢!” 她又看着何氏一个贴身丫鬟问: “有哪几个人可以接触到小库房。” 那丫鬟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她直接把头贴到了地面说道: “我们四个丫鬟,还有嬷嬷,还有就是厨娘。” 平阳郡主又抬头扫视了一圈,她看着跪地上的丫鬟又问: “好好想想,还有什么人没有想起来的吗?” 那丫鬟没有说话,她把头垂的更低了。 她想了想又开口说: “还有守门的洪嬷嬷。” 平阳郡主看了身旁的丫鬟一眼,丫鬟马上走到一个老嬷嬷身旁: “请洪嬷嬷过来回话。” 洪嬷嬷冷静的跟在了丫鬟身后,到了平阳跟前, 她木讷的朝着平阳郡主行了一礼: “夫人安。” 平阳郡主并没有叫她起身,而是认真打量着他; “你为何可以进小库房。” 洪嬷嬷弯着腰,她轻轻说道: “老奴给库房灭老鼠的,所以可以进库房。” 平阳郡主看了看跪地上的丫鬟又问道: “你经常进去吗?” 洪嬷嬷摇了摇头: “老奴只有赶老鼠才会进去” 第192章 关柴房 “既然没有人站出来,那就挨个打!打到说为止。” 平阳郡主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 这时马上过来了两个小斯粗鲁的把人都拉下去打了起来,院子里顿时响起了哭天喊地的哀嚎声。 平阳郡主就连几个贴身丫鬟都没放过,在她看来这里什么人都有机会下手。 不一会儿只见花嬷嬷疾步走到平阳郡主旁轻轻低声耳语了几句。 平阳郡主轻轻点了点头。 很快洪嬷嬷就被单独拉了出来,此时她还没有被打,平阳郡主看着低着头看着地面的洪嬷嬷,冷笑一声: “把这吃里爬外的老东西,拉下去狠狠的打。” 洪嬷嬷马上抬头挣扎着求饶道; “夫人,老奴冤枉,老奴冤枉啊!夫人。” 很快院子里又继续响起了板子的声音。 洪嬷嬷的求饶声已经被板子声掩盖。 “晕过去了。” 花嬷嬷走上前去探了探鼻息转头看着平阳郡主轻轻说。 平阳郡主懒懒的看了一眼晕死在椅子上的人: “去几个人搜她的屋子,给我掘地三尺挖干净了。” 花嬷嬷屈膝行了一礼,马上又带着几人去了洪嬷嬷的屋子里搜去了。 不过没有搜出关于药的任何线索,倒是搜出了两身姑娘家穿的衣裙还有两双绣鞋。 平阳郡主拿起其中一只绣鞋看了看,她又直接又扔回了框里: “这绣工着实与众不同啊!去各院给我找,谁穿着这样的绣工的鞋子,还有大小。” 晕在凳子上的洪嬷嬷已经被人泼醒了,她才醒就听到这话,她心里一咯噔,一查就查到翡翠可不行。 “夫人,夫人老奴说,老奴都说。” 洪嬷嬷说着哭了起来,她看了看周围,平阳郡主给花嬷嬷使了个眼色,花嬷嬷就带着其余的人都回了各自的屋子。 洪嬷嬷垂下头缓缓说起了春姨娘是如何指使自己的事说了起来,就连她给前少夫人下药的事她的说了出来。 平阳郡主脸黑的就像是锅底,她像看死人一样看着洪嬷嬷: “那二少夫人这几年没孕是?” “也是春姨娘指使的,她找了人在小厨房调料里放了不孕的药。” 洪嬷嬷把知道的都全盘托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今日是在劫难逃了,所以她只想彻底的把春姨娘拉下水,这样翡翠才会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平阳郡主眉头一皱,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一样难受,她对春姨娘那么好。 可是她却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平阳郡主深吸了一口气,无力的抬手揉了揉眉心,她沉默了许久,久到洪嬷嬷都觉得怕是这样就结束时才悠悠说: “嬷嬷二爷找回来了吗?” 花嬷嬷上前一步,小声说: “夫人,找二爷的人刚刚都回来了,已经快要到宵禁时间了。” 平阳郡主轻轻点了点头,看着花嬷嬷说: “先把春姨娘那蠢妇关到柴房里去,以前我是瞎了吗?竟然没发现她又蠢又毒。” 花嬷嬷马上跪在地上: “夫人别多想,老奴这就去把那毒妇关起来,请夫人注意身体才是。” 花嬷嬷忙磕了个头就起身又急忙朝着春姨娘的院子而去。 此时的春姨娘已经早已换上里衣就寝,翡翠她们虽然知道何氏那里出事,可是没有打听到到底出了何事也就都闭口不提了。 而春姨娘呢!她算好了何氏中毒的时间,现在根本没想到何氏会出事。 所以她连问都不问自己主母院里的事,而是该吃饭,该喝喝。 等花嬷嬷带人过来直接撞开了门,花嬷嬷直接没有理会院子里刚刚出来的三人,她直接带人进了正屋。 很快花嬷嬷连连外袍都没给春姨娘就把她压了出来。 春姨娘现在莫名其妙被人压着,她不解的看着花嬷嬷问: “花嬷嬷这是何意,你竟然敢如此羞辱妾身,要是二爷回来看到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花嬷嬷让人把翡翠三人直接关到了屋子里,她转头看着春姨娘,摇了摇头,挥挥手直接拉着她去了柴房。 一路上春姨娘都大喊大叫: “分开我,你们这几个狗奴才也配碰我,想干什么,二爷和夫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过她怎么骂都没有人理会她。 花嬷嬷走到柴房门口,把门推开,后面几人粗鲁的就把春姨娘给推了进去。 “你们三个今夜给我守好了,要是她不见了你们也可以消失了,你们懂我的话吗?” 花嬷嬷看着正在关门的三个嬷嬷说道。 三个嬷嬷忙立马表示她们会尽力的。 青瓶早已已经知道二房这边的动静,也知道了到底出了何事,不过她知道后也就安静待在雅安院了,早已落锁休息去了。 小姐说了,这些事不值当她们伤脑筋,要是多问会惹一身骚,最好打听都不要打听才是好。 再说今夜世子爷早早回来,洗漱了就已经在院里歇下了。 等平阳郡主回平馨院休息时,已经半夜了,她疲惫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轻轻说道: “嬷嬷明日一早务必派人去找回林儿才行啊!” 花嬷嬷停下了放纱帐的手,有些为难的说道: “要不去求求世子帮帮忙,今日实在是尽力了,那世子人脉又广些。” 花嬷嬷真是没办法了,再让自己派人找,她到哪里去找。 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还有茶楼,还有和二爷走的近的人她都打听了个遍,硬是没人知道二爷哪去了,偏偏衙门里还说二爷这两日告假了呢! 花嬷嬷此时一听找人头都大了。 “那明日一早你去找一下世子,务必把人带回来,出了这事他人影都不见像话吗?” 平阳郡主闭着眼睛缓缓的说。 花嬷嬷答应了平阳郡主的安排,保证明日一早就去找世子。 花嬷嬷又放下纱帐才放轻脚步出了屋子,今晚有别的小丫鬟守夜,她一把老骨头在不休息,怕是要散架了。 次日天还没亮,花嬷嬷就急急起身,她直接到了雅安院门口等着邵瑾瑜。 花嬷嬷其实挺怕邵瑾瑜的,能不见就不见,现在不得已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 第192章 关柴房 “既然没有人站出来,那就挨个打!打到说为止。” 平阳郡主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 这时马上过来了两个小斯粗鲁的把人都拉下去打了起来,院子里顿时响起了哭天喊地的哀嚎声。 平阳郡主就连几个贴身丫鬟都没放过,在她看来这里什么人都有机会下手。 不一会儿只见花嬷嬷疾步走到平阳郡主旁轻轻低声耳语了几句。 平阳郡主轻轻点了点头。 很快洪嬷嬷就被单独拉了出来,此时她还没有被打,平阳郡主看着低着头看着地面的洪嬷嬷,冷笑一声: “把这吃里爬外的老东西,拉下去狠狠的打。” 洪嬷嬷马上抬头挣扎着求饶道; “夫人,老奴冤枉,老奴冤枉啊!夫人。” 很快院子里又继续响起了板子的声音。 洪嬷嬷的求饶声已经被板子声掩盖。 “晕过去了。” 花嬷嬷走上前去探了探鼻息转头看着平阳郡主轻轻说。 平阳郡主懒懒的看了一眼晕死在椅子上的人: “去几个人搜她的屋子,给我掘地三尺挖干净了。” 花嬷嬷屈膝行了一礼,马上又带着几人去了洪嬷嬷的屋子里搜去了。 不过没有搜出关于药的任何线索,倒是搜出了两身姑娘家穿的衣裙还有两双绣鞋。 平阳郡主拿起其中一只绣鞋看了看,她又直接又扔回了框里: “这绣工着实与众不同啊!去各院给我找,谁穿着这样的绣工的鞋子,还有大小。” 晕在凳子上的洪嬷嬷已经被人泼醒了,她才醒就听到这话,她心里一咯噔,一查就查到翡翠可不行。 “夫人,夫人老奴说,老奴都说。” 洪嬷嬷说着哭了起来,她看了看周围,平阳郡主给花嬷嬷使了个眼色,花嬷嬷就带着其余的人都回了各自的屋子。 洪嬷嬷垂下头缓缓说起了春姨娘是如何指使自己的事说了起来,就连她给前少夫人下药的事她的说了出来。 平阳郡主脸黑的就像是锅底,她像看死人一样看着洪嬷嬷: “那二少夫人这几年没孕是?” “也是春姨娘指使的,她找了人在小厨房调料里放了不孕的药。” 洪嬷嬷把知道的都全盘托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今日是在劫难逃了,所以她只想彻底的把春姨娘拉下水,这样翡翠才会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平阳郡主眉头一皱,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一样难受,她对春姨娘那么好。 可是她却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平阳郡主深吸了一口气,无力的抬手揉了揉眉心,她沉默了许久,久到洪嬷嬷都觉得怕是这样就结束时才悠悠说: “嬷嬷二爷找回来了吗?” 花嬷嬷上前一步,小声说: “夫人,找二爷的人刚刚都回来了,已经快要到宵禁时间了。” 平阳郡主轻轻点了点头,看着花嬷嬷说: “先把春姨娘那蠢妇关到柴房里去,以前我是瞎了吗?竟然没发现她又蠢又毒。” 花嬷嬷马上跪在地上: “夫人别多想,老奴这就去把那毒妇关起来,请夫人注意身体才是。” 花嬷嬷忙磕了个头就起身又急忙朝着春姨娘的院子而去。 此时的春姨娘已经早已换上里衣就寝,翡翠她们虽然知道何氏那里出事,可是没有打听到到底出了何事也就都闭口不提了。 而春姨娘呢!她算好了何氏中毒的时间,现在根本没想到何氏会出事。 所以她连问都不问自己主母院里的事,而是该吃饭,该喝喝。 等花嬷嬷带人过来直接撞开了门,花嬷嬷直接没有理会院子里刚刚出来的三人,她直接带人进了正屋。 很快花嬷嬷连连外袍都没给春姨娘就把她压了出来。 春姨娘现在莫名其妙被人压着,她不解的看着花嬷嬷问: “花嬷嬷这是何意,你竟然敢如此羞辱妾身,要是二爷回来看到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花嬷嬷让人把翡翠三人直接关到了屋子里,她转头看着春姨娘,摇了摇头,挥挥手直接拉着她去了柴房。 一路上春姨娘都大喊大叫: “分开我,你们这几个狗奴才也配碰我,想干什么,二爷和夫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过她怎么骂都没有人理会她。 花嬷嬷走到柴房门口,把门推开,后面几人粗鲁的就把春姨娘给推了进去。 “你们三个今夜给我守好了,要是她不见了你们也可以消失了,你们懂我的话吗?” 花嬷嬷看着正在关门的三个嬷嬷说道。 三个嬷嬷忙立马表示她们会尽力的。 青瓶早已已经知道二房这边的动静,也知道了到底出了何事,不过她知道后也就安静待在雅安院了,早已落锁休息去了。 小姐说了,这些事不值当她们伤脑筋,要是多问会惹一身骚,最好打听都不要打听才是好。 再说今夜世子爷早早回来,洗漱了就已经在院里歇下了。 等平阳郡主回平馨院休息时,已经半夜了,她疲惫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轻轻说道: “嬷嬷明日一早务必派人去找回林儿才行啊!” 花嬷嬷停下了放纱帐的手,有些为难的说道: “要不去求求世子帮帮忙,今日实在是尽力了,那世子人脉又广些。” 花嬷嬷真是没办法了,再让自己派人找,她到哪里去找。 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还有茶楼,还有和二爷走的近的人她都打听了个遍,硬是没人知道二爷哪去了,偏偏衙门里还说二爷这两日告假了呢! 花嬷嬷此时一听找人头都大了。 “那明日一早你去找一下世子,务必把人带回来,出了这事他人影都不见像话吗?” 平阳郡主闭着眼睛缓缓的说。 花嬷嬷答应了平阳郡主的安排,保证明日一早就去找世子。 花嬷嬷又放下纱帐才放轻脚步出了屋子,今晚有别的小丫鬟守夜,她一把老骨头在不休息,怕是要散架了。 次日天还没亮,花嬷嬷就急急起身,她直接到了雅安院门口等着邵瑾瑜。 花嬷嬷其实挺怕邵瑾瑜的,能不见就不见,现在不得已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 第193章 折磨 平时邵瑾瑜喜欢去打拳,起的很早,可是今日他却直接不打拳,不上朝,慢悠悠才出了雅安院。 花嬷嬷站的腿都酸了,看到世子出来,她顾不得酸疼的腿,一瘸一拐的朝着邵瑾瑜走去: “老奴给世子请安。” 邵瑾瑜点了点头就想从她身旁走过去。 花嬷嬷看出邵瑾瑜的想法急忙说道: “世子,老奴是过来找世子的。 邵瑾瑜听了这话,停下不解的看着她: “何事。” 花嬷嬷忙把事大致说了一下: “求世子帮忙找找二爷,二爷这两日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邵瑾瑜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 花嬷嬷目送着邵瑾瑜的背影,看他走远才敢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吓死老奴了。” 邵瑾瑜到了书房,直接吩咐阿二去找邵瑾林。 阿二的动作很快,等找到了他折身回来禀了邵瑾瑜。 邵瑾瑜又派了个小斯去平馨院说了个地址就回来了。 等花嬷嬷坐着马车,急急忙忙找到一个精致的小院时,她有些不敢确定的伸手敲了敲门。 门开的很快,开门的是一个长相清丽的姑娘,看上去又不像主子,又不像丫鬟。 她看到花嬷嬷就问道: “你找谁。” 花嬷嬷一时拿不准,只得轻声问: “老奴找邵府二爷,二爷是在这里!” 花嬷嬷还没说完那人就急忙想关上大门,花嬷嬷着急一把拦住她说道: “府里出事了,老奴专门来请二爷回去的。” 那姑娘眼神不善的看着她,想用力关门又不是行,她就说: “这里没有你说的邵府二爷,你找错地方了,请让开。” 花嬷嬷用力推着门,忙叫身后的丫鬟也过来推,她看那姑娘铁了心不想二爷出来,她急的大叫: “二爷,二爷,府里出事了,是夫人让老奴来找二爷的,二爷你在哪里啊二爷。” 花嬷嬷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里面那姑娘根本没想到花嬷嬷会来一出。 她急忙过来推花嬷嬷,可惜花嬷嬷皮糙肉厚的她推了人家纹丝不动。 很快,屋子里就急忙走出来个人,那人不就是花嬷嬷找的邵瑾林二爷嘛! 邵瑾林急忙走到门口看到正是花嬷嬷,忙让那姑娘让开: “嬷嬷,出了何事,这般急。” “二爷,路上说!马车在外面,二爷上了马车再慢慢说,这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邵瑾林听到这话,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屋子一眼,又转头看着身后的姑娘说道: “帮我告诉瑶瑶,爷有事先回府一趟,等会再来看她,记得让她好好用膳。” 那姑娘一听这话,不耐烦了哼了一声: “要说自己去说,我可不带话。” 邵瑾林又为难的看了一眼花嬷嬷,他勉强笑了笑说道: “嬷嬷等我一会,很快出来。” 说完朝着屋子跑去了,花嬷嬷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邵瑾林,她眼神埋怨的看着门口的那姑娘。 心里想着一个丫鬟都一脸的狐媚子样,那里面那个岂不是更是严重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人。 更荒唐的是,她们还扣着二爷,二爷竟然为了为了一个狐媚子家不回,府衙不去。 那姑娘也是一脸恼怒的看着眼前的花嬷嬷,来打扰姑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邵瑾林进去了一盏茶功夫才出来。 花嬷嬷急得直躲脚。 他满脸红晕的走到花嬷嬷她们跟前时,花嬷嬷的双脚都跺疼了。 “嬷嬷我们走!” 说着他出门转身体贴的替里面的人关上了门,此时身侧的花嬷嬷又从他身上闻到了一大股香味,心道这得是用了多少香呢! 到了马车上,花嬷嬷忍着车厢内夸张的香味,把这两日府里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邵瑾林,他听得脸色都白了一些: “那我的孩儿,还有何氏怎么样了。” 花嬷嬷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才心疼的说: “二少夫人现在精神很差,夫人说一定要找到二爷才行。 现在春姨娘已经被关到了柴房内,都等着二爷回去拿主意呢。” 邵瑾林此时也是眼眶微红,他有些不相信春会做这是,在自己眼里她胆子,说话轻声细语,体贴入微的。 现在说她毒害何氏邵瑾林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春儿她很温柔的,我不相信她会害何氏和孩子。 嬷嬷你们是不是误会她什么了。” 花嬷嬷听到这话,定定的看着他,二爷怎么会这般态度。 可邵瑾林此时想的是等到了侯府,直接先去了柴房看看春姨娘才行。 此时柴房里的春姨娘已经头发凌乱,里衣上到处都是不明液体还有尘灰,浑身上下臭味熏天。 她的指甲被她们用刀子割得血肉模糊。 花嬷嬷也是真狠,昨夜是连一点稻草都不给春姨娘。 本来天没亮时门口嬷嬷就想给她倒点水喝,又被赶过来的何氏嬷嬷看到。 她直接指着春姨娘就骂道: “这种人不配喝水了她只配喝马尿,等会去找婶子要一碗给她灌进去。”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头不说话了,嬷嬷看着不想得罪人的这些老油条,直接回去将何氏看重的几个丫鬟带了过来。 她们手里有的提着夜壶,有的提着说是热乎的马尿。 她们来了直接拉开守门的三个嬷嬷,其中一个丫鬟直接掏出一个银裸子塞给了三人,何氏的嬷嬷又提来了一壶酒。 三人被何氏嬷哄着到旁边喝酒去了。 而春姨娘就惨了,她们几个丫头掐的掐,拧的拧,嘴里还被塞了一块臭布。 然后先提起夜壶,就直接压着她让她全部喝了下去。 然后又提起马尿: “这得来可不易啊!奴婢还给阿叔送了几个铜板呢!把它灌下去给她。” 我们今日挨打也是被她所赐的,还有我们可怜的小主子,还没见过这个世面呢。 等下先给她剪下指甲,瞧瞧现在的丹蔻都还没掉,我们帮帮她!” 春姨娘嘴里又被塞了布团,她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一双眼睛里都是泪花。 第193章 折磨 平时邵瑾瑜喜欢去打拳,起的很早,可是今日他却直接不打拳,不上朝,慢悠悠才出了雅安院。 花嬷嬷站的腿都酸了,看到世子出来,她顾不得酸疼的腿,一瘸一拐的朝着邵瑾瑜走去: “老奴给世子请安。” 邵瑾瑜点了点头就想从她身旁走过去。 花嬷嬷看出邵瑾瑜的想法急忙说道: “世子,老奴是过来找世子的。 邵瑾瑜听了这话,停下不解的看着她: “何事。” 花嬷嬷忙把事大致说了一下: “求世子帮忙找找二爷,二爷这两日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邵瑾瑜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 花嬷嬷目送着邵瑾瑜的背影,看他走远才敢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吓死老奴了。” 邵瑾瑜到了书房,直接吩咐阿二去找邵瑾林。 阿二的动作很快,等找到了他折身回来禀了邵瑾瑜。 邵瑾瑜又派了个小斯去平馨院说了个地址就回来了。 等花嬷嬷坐着马车,急急忙忙找到一个精致的小院时,她有些不敢确定的伸手敲了敲门。 门开的很快,开门的是一个长相清丽的姑娘,看上去又不像主子,又不像丫鬟。 她看到花嬷嬷就问道: “你找谁。” 花嬷嬷一时拿不准,只得轻声问: “老奴找邵府二爷,二爷是在这里!” 花嬷嬷还没说完那人就急忙想关上大门,花嬷嬷着急一把拦住她说道: “府里出事了,老奴专门来请二爷回去的。” 那姑娘眼神不善的看着她,想用力关门又不是行,她就说: “这里没有你说的邵府二爷,你找错地方了,请让开。” 花嬷嬷用力推着门,忙叫身后的丫鬟也过来推,她看那姑娘铁了心不想二爷出来,她急的大叫: “二爷,二爷,府里出事了,是夫人让老奴来找二爷的,二爷你在哪里啊二爷。” 花嬷嬷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里面那姑娘根本没想到花嬷嬷会来一出。 她急忙过来推花嬷嬷,可惜花嬷嬷皮糙肉厚的她推了人家纹丝不动。 很快,屋子里就急忙走出来个人,那人不就是花嬷嬷找的邵瑾林二爷嘛! 邵瑾林急忙走到门口看到正是花嬷嬷,忙让那姑娘让开: “嬷嬷,出了何事,这般急。” “二爷,路上说!马车在外面,二爷上了马车再慢慢说,这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邵瑾林听到这话,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屋子一眼,又转头看着身后的姑娘说道: “帮我告诉瑶瑶,爷有事先回府一趟,等会再来看她,记得让她好好用膳。” 那姑娘一听这话,不耐烦了哼了一声: “要说自己去说,我可不带话。” 邵瑾林又为难的看了一眼花嬷嬷,他勉强笑了笑说道: “嬷嬷等我一会,很快出来。” 说完朝着屋子跑去了,花嬷嬷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邵瑾林,她眼神埋怨的看着门口的那姑娘。 心里想着一个丫鬟都一脸的狐媚子样,那里面那个岂不是更是严重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人。 更荒唐的是,她们还扣着二爷,二爷竟然为了为了一个狐媚子家不回,府衙不去。 那姑娘也是一脸恼怒的看着眼前的花嬷嬷,来打扰姑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邵瑾林进去了一盏茶功夫才出来。 花嬷嬷急得直躲脚。 他满脸红晕的走到花嬷嬷她们跟前时,花嬷嬷的双脚都跺疼了。 “嬷嬷我们走!” 说着他出门转身体贴的替里面的人关上了门,此时身侧的花嬷嬷又从他身上闻到了一大股香味,心道这得是用了多少香呢! 到了马车上,花嬷嬷忍着车厢内夸张的香味,把这两日府里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邵瑾林,他听得脸色都白了一些: “那我的孩儿,还有何氏怎么样了。” 花嬷嬷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才心疼的说: “二少夫人现在精神很差,夫人说一定要找到二爷才行。 现在春姨娘已经被关到了柴房内,都等着二爷回去拿主意呢。” 邵瑾林此时也是眼眶微红,他有些不相信春会做这是,在自己眼里她胆子,说话轻声细语,体贴入微的。 现在说她毒害何氏邵瑾林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春儿她很温柔的,我不相信她会害何氏和孩子。 嬷嬷你们是不是误会她什么了。” 花嬷嬷听到这话,定定的看着他,二爷怎么会这般态度。 可邵瑾林此时想的是等到了侯府,直接先去了柴房看看春姨娘才行。 此时柴房里的春姨娘已经头发凌乱,里衣上到处都是不明液体还有尘灰,浑身上下臭味熏天。 她的指甲被她们用刀子割得血肉模糊。 花嬷嬷也是真狠,昨夜是连一点稻草都不给春姨娘。 本来天没亮时门口嬷嬷就想给她倒点水喝,又被赶过来的何氏嬷嬷看到。 她直接指着春姨娘就骂道: “这种人不配喝水了她只配喝马尿,等会去找婶子要一碗给她灌进去。”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头不说话了,嬷嬷看着不想得罪人的这些老油条,直接回去将何氏看重的几个丫鬟带了过来。 她们手里有的提着夜壶,有的提着说是热乎的马尿。 她们来了直接拉开守门的三个嬷嬷,其中一个丫鬟直接掏出一个银裸子塞给了三人,何氏的嬷嬷又提来了一壶酒。 三人被何氏嬷哄着到旁边喝酒去了。 而春姨娘就惨了,她们几个丫头掐的掐,拧的拧,嘴里还被塞了一块臭布。 然后先提起夜壶,就直接压着她让她全部喝了下去。 然后又提起马尿: “这得来可不易啊!奴婢还给阿叔送了几个铜板呢!把它灌下去给她。” 我们今日挨打也是被她所赐的,还有我们可怜的小主子,还没见过这个世面呢。 等下先给她剪下指甲,瞧瞧现在的丹蔻都还没掉,我们帮帮她!” 春姨娘嘴里又被塞了布团,她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一双眼睛里都是泪花。 第194章 养外面 春姨娘嘴里又被塞了布团,她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一双眼睛里都是泪花。 几个丫鬟越看她这样,折磨起她越是一点不手软。 “这脸不错,要不别动刀了,就掌掌算了,变形那种。” 这还得多亏青瓶在路上和一个小丫鬟聊着什么,正好被她中的两人听到了,然后她们就和嬷嬷提了提,嬷嬷马上就来了。 青瓶当时是悄悄和杏儿议论的,谁知就被站在暗处的人听了去。 “杏儿要是有人敢动我们小主子,我们可不能退缩,定要给行凶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要怎么做才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把所有狠毒的手段都用一遍,什么扎针,拔指甲,女子吗最在乎的无非就是那双手和脸不是吗?” 在暗处听到的人,马上悄悄回了院子和嬷嬷一商量就通过了。 “姐姐,差不多了!等下弄死了。” “也是,走!臭死了。” 几人说着出了柴房直接回院子里去了。 这邵瑾林也还真对她痴情,自己的发妻都不去看,忙着看春姨娘。 不过到了柴房门口一看春姨娘那样他就忙退了出来。 “爷,爷,你终于来救妾身了吗? 爷,妾身就知道爷是不会忘记妾身的。” 春姨娘看到邵瑾林过来看自己,马上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可是此时她的脸青肿不堪,简直不堪入目,邵瑾林哪里还敢多留,直接对着春姨娘说道: “别哭了,爷去找何氏给你说情。”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何氏院里而去了。 此时的何氏正一脸冷漠的坐靠在床头上。 她头上戴着白色的抹额,一头青丝就披到肩上,一身白色里衣,被子刚刚好盖住了她的小腹。 “少夫人,该喝药了,等下该凉了。” 一个丫鬟端着盘子站在床边,说完她担忧的看着何氏。 看何氏没有任何反应,她转身轻轻放下盘子,端起里面的药碗拿上勺子到何氏身旁准备喂她喝。 何氏看着到嘴边的勺子伸手轻轻推了推: “端过来,我自己喝就行了。” 丫鬟又端了药碗过来,何氏直接几大口就喝了下去,丫鬟准备的蜜饯她直接没动。 丫鬟看她这样,急忙说道: “少夫人吃棵蜜饯甜甜嘴。” 何氏听了看了一眼盘子里的蜜饯,又轻轻摇了摇头,她挥了挥手: “拿走!我要记住这个味道。” 丫鬟听到这话张嘴就想劝说几句,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声音: “见过二爷。” 邵瑾林直接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屋子,走过来他看着一脸憔悴的何氏,张嘴想说的话全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何氏看到他进来直接在床上说道: “请爷恕罪了,妾身这不便起身。” 邵瑾林摆了摆手直接坐到圆桌旁,丫鬟很快端了茶水过来他悠悠喝起了茶。 “大夫怎么说的。” 何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才说: “大夫说好好将养着。” 邵瑾林此时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看周围,手放到桌上轻轻敲击着。 过了许久才开口说: “爷这几日手头有些紧,你拿些银钱给我。” 何氏脸上没有变化只是淡淡的问他: “不是才拿走三千两银票吗?前段日子生意又不景气,妾身这里实在没有多余的银钱了。” 邵瑾林听到这话,心里不高兴了,他起身直接说道: “就那三千两够做什么,再拿五千两给爷。” 何氏抬头呆呆的看着站在床旁的邵瑾林。 这个人从进屋子到现在没有关心过自己,而自己却还日日想着给他生个孩子呢! 何氏自嘲的笑了笑。 邵瑾林看着何氏那脸上的笑,感觉特别讽刺,他怒瞪了何氏几眼没有继续说什么,直接出了屋子。 邵瑾林出来没有去书房,他直接去了平馨院。 到了平馨院里,平阳郡主还在院子里在动。 “儿子给母亲请安。” 邵瑾林给平阳郡主恭敬的行了一个拱手礼。 平阳郡主马上伸手扶起了他,心疼的看着他; “是不是从何氏院子里出来的,你多顺着她点,她受了好些苦。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无须过多担忧。” 邵瑾林伸手扶住平阳郡主的手臂,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情,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平阳郡主拍了拍他的手背问道: “这是怎么了吗?和母亲还这般生疏。” 邵瑾林还是低着头,他小声的说道: “母亲可不可以放过春姨娘。” 平阳郡主摇了摇头,要是老夫人知道怕是昨夜就将她打死了。 自己是想着让儿子在看她一眼,可是儿子竟然对她如此的在意。 平阳郡主沉思着没有说话,要是放春姨娘出来,何氏那交不了差,要是不放儿子这里说不通。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邵瑾林说道: “带她出去!对外就说她已经病逝了,你把她养到外面去!” 邵瑾林不敢置信的看着平阳郡主: “母亲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 “是的这是唯一的办法,而且她今日必须消失,府里的事母亲会处理。” 邵瑾林点了点头,他又开口说道: “母亲,儿子身上没银钱了,这春姨娘出去的花费?” 平阳郡主推开了邵瑾林扶着自己的手,严肃的看着他问道: “你在外面养了一个女子是!这银钱怕是给她用的是吗? 等春姨娘出去就抬她进门!放母亲眼皮子底下你可以放心了。” 邵瑾林马上拱手行礼说道: “母亲她和别的女子不同,她应该不会同意抬进门。” “那你是打算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喽!” 平阳郡主冷笑看着眼前的邵瑾林。 这个儿子以前不是这样,这段日子简直不像话。 他可能不知道现在住的小院旁还有何氏的私院在那里,他这脑子里怕都是水! 平阳郡主眉头一皱,又深吸了一口气才说: “那你想怎么解决,进府里还可以给个妾室身份,在外邵府是不会承认的。 还有你住的那里隔壁空的那小院就是何氏的,何氏每年四月都会到那里走走。” 第194章 养外面 春姨娘嘴里又被塞了布团,她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一双眼睛里都是泪花。 几个丫鬟越看她这样,折磨起她越是一点不手软。 “这脸不错,要不别动刀了,就掌掌算了,变形那种。” 这还得多亏青瓶在路上和一个小丫鬟聊着什么,正好被她中的两人听到了,然后她们就和嬷嬷提了提,嬷嬷马上就来了。 青瓶当时是悄悄和杏儿议论的,谁知就被站在暗处的人听了去。 “杏儿要是有人敢动我们小主子,我们可不能退缩,定要给行凶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要怎么做才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把所有狠毒的手段都用一遍,什么扎针,拔指甲,女子吗最在乎的无非就是那双手和脸不是吗?” 在暗处听到的人,马上悄悄回了院子和嬷嬷一商量就通过了。 “姐姐,差不多了!等下弄死了。” “也是,走!臭死了。” 几人说着出了柴房直接回院子里去了。 这邵瑾林也还真对她痴情,自己的发妻都不去看,忙着看春姨娘。 不过到了柴房门口一看春姨娘那样他就忙退了出来。 “爷,爷,你终于来救妾身了吗? 爷,妾身就知道爷是不会忘记妾身的。” 春姨娘看到邵瑾林过来看自己,马上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可是此时她的脸青肿不堪,简直不堪入目,邵瑾林哪里还敢多留,直接对着春姨娘说道: “别哭了,爷去找何氏给你说情。”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何氏院里而去了。 此时的何氏正一脸冷漠的坐靠在床头上。 她头上戴着白色的抹额,一头青丝就披到肩上,一身白色里衣,被子刚刚好盖住了她的小腹。 “少夫人,该喝药了,等下该凉了。” 一个丫鬟端着盘子站在床边,说完她担忧的看着何氏。 看何氏没有任何反应,她转身轻轻放下盘子,端起里面的药碗拿上勺子到何氏身旁准备喂她喝。 何氏看着到嘴边的勺子伸手轻轻推了推: “端过来,我自己喝就行了。” 丫鬟又端了药碗过来,何氏直接几大口就喝了下去,丫鬟准备的蜜饯她直接没动。 丫鬟看她这样,急忙说道: “少夫人吃棵蜜饯甜甜嘴。” 何氏听了看了一眼盘子里的蜜饯,又轻轻摇了摇头,她挥了挥手: “拿走!我要记住这个味道。” 丫鬟听到这话张嘴就想劝说几句,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声音: “见过二爷。” 邵瑾林直接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屋子,走过来他看着一脸憔悴的何氏,张嘴想说的话全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何氏看到他进来直接在床上说道: “请爷恕罪了,妾身这不便起身。” 邵瑾林摆了摆手直接坐到圆桌旁,丫鬟很快端了茶水过来他悠悠喝起了茶。 “大夫怎么说的。” 何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才说: “大夫说好好将养着。” 邵瑾林此时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看周围,手放到桌上轻轻敲击着。 过了许久才开口说: “爷这几日手头有些紧,你拿些银钱给我。” 何氏脸上没有变化只是淡淡的问他: “不是才拿走三千两银票吗?前段日子生意又不景气,妾身这里实在没有多余的银钱了。” 邵瑾林听到这话,心里不高兴了,他起身直接说道: “就那三千两够做什么,再拿五千两给爷。” 何氏抬头呆呆的看着站在床旁的邵瑾林。 这个人从进屋子到现在没有关心过自己,而自己却还日日想着给他生个孩子呢! 何氏自嘲的笑了笑。 邵瑾林看着何氏那脸上的笑,感觉特别讽刺,他怒瞪了何氏几眼没有继续说什么,直接出了屋子。 邵瑾林出来没有去书房,他直接去了平馨院。 到了平馨院里,平阳郡主还在院子里在动。 “儿子给母亲请安。” 邵瑾林给平阳郡主恭敬的行了一个拱手礼。 平阳郡主马上伸手扶起了他,心疼的看着他; “是不是从何氏院子里出来的,你多顺着她点,她受了好些苦。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无须过多担忧。” 邵瑾林伸手扶住平阳郡主的手臂,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情,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平阳郡主拍了拍他的手背问道: “这是怎么了吗?和母亲还这般生疏。” 邵瑾林还是低着头,他小声的说道: “母亲可不可以放过春姨娘。” 平阳郡主摇了摇头,要是老夫人知道怕是昨夜就将她打死了。 自己是想着让儿子在看她一眼,可是儿子竟然对她如此的在意。 平阳郡主沉思着没有说话,要是放春姨娘出来,何氏那交不了差,要是不放儿子这里说不通。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邵瑾林说道: “带她出去!对外就说她已经病逝了,你把她养到外面去!” 邵瑾林不敢置信的看着平阳郡主: “母亲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 “是的这是唯一的办法,而且她今日必须消失,府里的事母亲会处理。” 邵瑾林点了点头,他又开口说道: “母亲,儿子身上没银钱了,这春姨娘出去的花费?” 平阳郡主推开了邵瑾林扶着自己的手,严肃的看着他问道: “你在外面养了一个女子是!这银钱怕是给她用的是吗? 等春姨娘出去就抬她进门!放母亲眼皮子底下你可以放心了。” 邵瑾林马上拱手行礼说道: “母亲她和别的女子不同,她应该不会同意抬进门。” “那你是打算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喽!” 平阳郡主冷笑看着眼前的邵瑾林。 这个儿子以前不是这样,这段日子简直不像话。 他可能不知道现在住的小院旁还有何氏的私院在那里,他这脑子里怕都是水! 平阳郡主眉头一皱,又深吸了一口气才说: “那你想怎么解决,进府里还可以给个妾室身份,在外邵府是不会承认的。 还有你住的那里隔壁空的那小院就是何氏的,何氏每年四月都会到那里走走。” 第195章 孩子缘没到 日子很快到了邵阳怡出嫁的前一天。 此时宛竹也拿一套首饰过去给她添妆,怎么说也是名誉上的大嫂不是。 邵佳怡这里女眷来的特别多,平阳郡主都调了好多人过来帮忙。 现在的邵府简直是一片喜气洋洋,就连老夫人那都热闹的不行。 “老夫人,你家世子和世子夫人都成亲那么久了,怎么还没个动静啊! 这该不会是世子夫人有问题!” 说话的是邵瑾瑜的表姨母,宗人府理事李大人的夫人,姓黄。 老夫人一听这话,脸上还是带着笑说道: “自从谦哥儿娘走了后啊!劳表姨母挂念了,只是!这孩子也是讲缘分的,她们兴许孩子缘没到。” 老夫人说完还哈哈笑了起来。 黄氏一听这话忙说道: “老夫人你看,再找个今年刚及笄的姑娘,现在正是好生养的时候,何愁没有孩子缘。” 老夫人看着黄氏轻笑了声才说: “那依表姨母之见这女子是该以何身份进府呢!” 黄氏听了这话拿着手帕掩嘴笑了笑才说: “自然要看身份的,如果是官家姑娘肯定得以世子侧夫人的身份进门才是。” 老夫人听了也是笑了起来,她伸手指了指黄氏,看黄氏笑的一脸皱纹的脸才轻轻开口说: “表姨母怕是七八年没来侯府走动了!” 黄氏脸上忙露出了为难之色: “前几年夫君外放,这不刚刚调回来才来侯府上打扰呢!” 老夫人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她悠悠说道: “怪不得不知道世子侧夫人呢!那世子侧夫人啊!已经进门有八年了,只是她喜静不怎么出来走动。 刚刚老婆子我也说了,这孩子还是要看缘分的,到了自然就有。 再说世子可是有两个儿子呢!这在有的府里也算不得少了。” 老夫人眼带警告之意的瞅了黄氏一眼,黄氏就有个姑娘今年刚刚及笄,她就差没有明涣涣的说要把她女儿许给邵瑾瑜做世子侧夫人了。 “可不是,这孩子缘还真强求不来不是。”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哪个府上是几年才有的孩子之类的。 黄氏面上青红的低着头不说话。 这老太婆莫不是糊涂了不是,半年都不下一个蛋的夫人有什么好护着的。 一纸休书不就解决了吗?自己女儿在地方上可是出了名的才女呢! 黄氏偷偷用力撕扯着手里的丝绸手帕,心里从老夫人到宛竹通通骂了个遍。 宛竹这边,她现在忙得脚不沾地,她检查着邵佳怡的嫁妆,走在她后面的平阳郡主也在认认真真的看着,怕有任何遗漏。 老夫人怕平阳郡主多事直接派了仆嬷嬷过来盯着。 青瓶说一个物件,她们就认真的确认一遍,等她们看完了确认后,后面跟着的人就上前上锁。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看完了所有等嫁妆,最后宛竹拿出两万两银票递给平阳郡主轻轻说: “郡主,这是侯府给大姑娘的两万两银票,你先看看,等下这个我就不经手了,你们看该怎么放才安全你们决定就好。” 宛竹说完就静静拿着银票站在那里看着平阳郡主。 平阳郡主也是静静的打量着她,这个和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姑娘,没有任何人帮她出谋划策,还是过上了贵女们所求而不得的世子夫人。 明日的宴会没有人在旁边提醒着,还是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现在她突然有些佩服这个郭宛竹了。 她满嘴礼仪,满身大家闺秀做派,可是吵起架来她可以通通不要马上丢弃。 平阳郡主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了宛竹手里的银票。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明早肯定还要早起。 宛竹给了银票,在确认了一下单子和嫁妆,嫁妆准备了四十八抬,不过每抬都是实打实的,外加两万两银票,别的就是看平阳郡主自己补贴多少了。 宛竹回到雅安院邵瑾瑜已经洗漱好在看书了。 “怎么忙到这么晚,差不多就可以了,何必把自己弄的那么累。” 邵瑾瑜一看宛竹进屋就马上心疼的抱怨着。 宛竹走到他身旁准备进去洗漱刚刚好被他一把拉住,稍微一用力宛竹就倒到了邵瑾瑜怀里。 宛竹忙转头看着他: “爷,妾身还没洗漱呢!” 邵瑾瑜听了这话哈哈笑了起来; “我又不嫌弃你,你倒是自己嫌弃上自己了。” 宛竹气恼的推了推他,一脸疲惫的说道: “爷,妾身今日很疲惫,就不和爷开玩笑了,妾身先进去洗漱,爷先就寝!” 邵瑾瑜看着宛竹一脸的疲惫,直接抱起了她把她抱进了洗漱间里。 宛竹此时脸红的就和煮熟的虾子一般。 次日一早,邵瑾瑜倒是神清气爽的早早床。 宛竹就不同了,她只感觉累的全身都要散架了一般。 “你躺着就好,有晨嬷嬷几人看着呢!爷出去给你盯着,保证万无一失。” 邵瑾瑜说完还伸手压了压准备起身的宛竹。 说完马上到院子里喊上青荷几人去忙去了。 宛竹怎么可能真的躺下继续休息,她起身青瓶就过来伺候她洗漱。 等她忙完都半个时辰过去了,她草草用了点早膳就到外面忙去了。 邵佳怡这边,她感觉才躺下就被人拉起了身,净面的净面,各个婆子嘴里都说着吉利的话。 梳头的梳头,她直接就被当成了一个木头人一般。 邵佳怡很是配合的她们说什么她就做着什么。 等一切都结束,平阳郡主被花嬷嬷扶着进了邵佳怡的院子,邵佳怡已经一身大红嫁衣双手交叠放到膝盖上坐到了床边。 平阳郡主看着眼前端庄大气的女子,欣慰的笑了笑: “我的怡姐儿真的长大了,从今往后就是别人家的夫人了。” 平阳郡主说着说着眼眶一热落下泪来,花嬷嬷忙提醒: “夫人,今日大喜不宜落泪。” 平阳郡主听罢马上擦了擦眼角。 邵佳怡此时也是眼眶微红,平阳郡主忙提醒她: “怡姐儿不可落泪了,等下妆该花了可就不美了。” 第195章 孩子缘没到 日子很快到了邵阳怡出嫁的前一天。 此时宛竹也拿一套首饰过去给她添妆,怎么说也是名誉上的大嫂不是。 邵佳怡这里女眷来的特别多,平阳郡主都调了好多人过来帮忙。 现在的邵府简直是一片喜气洋洋,就连老夫人那都热闹的不行。 “老夫人,你家世子和世子夫人都成亲那么久了,怎么还没个动静啊! 这该不会是世子夫人有问题!” 说话的是邵瑾瑜的表姨母,宗人府理事李大人的夫人,姓黄。 老夫人一听这话,脸上还是带着笑说道: “自从谦哥儿娘走了后啊!劳表姨母挂念了,只是!这孩子也是讲缘分的,她们兴许孩子缘没到。” 老夫人说完还哈哈笑了起来。 黄氏一听这话忙说道: “老夫人你看,再找个今年刚及笄的姑娘,现在正是好生养的时候,何愁没有孩子缘。” 老夫人看着黄氏轻笑了声才说: “那依表姨母之见这女子是该以何身份进府呢!” 黄氏听了这话拿着手帕掩嘴笑了笑才说: “自然要看身份的,如果是官家姑娘肯定得以世子侧夫人的身份进门才是。” 老夫人听了也是笑了起来,她伸手指了指黄氏,看黄氏笑的一脸皱纹的脸才轻轻开口说: “表姨母怕是七八年没来侯府走动了!” 黄氏脸上忙露出了为难之色: “前几年夫君外放,这不刚刚调回来才来侯府上打扰呢!” 老夫人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她悠悠说道: “怪不得不知道世子侧夫人呢!那世子侧夫人啊!已经进门有八年了,只是她喜静不怎么出来走动。 刚刚老婆子我也说了,这孩子还是要看缘分的,到了自然就有。 再说世子可是有两个儿子呢!这在有的府里也算不得少了。” 老夫人眼带警告之意的瞅了黄氏一眼,黄氏就有个姑娘今年刚刚及笄,她就差没有明涣涣的说要把她女儿许给邵瑾瑜做世子侧夫人了。 “可不是,这孩子缘还真强求不来不是。”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哪个府上是几年才有的孩子之类的。 黄氏面上青红的低着头不说话。 这老太婆莫不是糊涂了不是,半年都不下一个蛋的夫人有什么好护着的。 一纸休书不就解决了吗?自己女儿在地方上可是出了名的才女呢! 黄氏偷偷用力撕扯着手里的丝绸手帕,心里从老夫人到宛竹通通骂了个遍。 宛竹这边,她现在忙得脚不沾地,她检查着邵佳怡的嫁妆,走在她后面的平阳郡主也在认认真真的看着,怕有任何遗漏。 老夫人怕平阳郡主多事直接派了仆嬷嬷过来盯着。 青瓶说一个物件,她们就认真的确认一遍,等她们看完了确认后,后面跟着的人就上前上锁。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看完了所有等嫁妆,最后宛竹拿出两万两银票递给平阳郡主轻轻说: “郡主,这是侯府给大姑娘的两万两银票,你先看看,等下这个我就不经手了,你们看该怎么放才安全你们决定就好。” 宛竹说完就静静拿着银票站在那里看着平阳郡主。 平阳郡主也是静静的打量着她,这个和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姑娘,没有任何人帮她出谋划策,还是过上了贵女们所求而不得的世子夫人。 明日的宴会没有人在旁边提醒着,还是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现在她突然有些佩服这个郭宛竹了。 她满嘴礼仪,满身大家闺秀做派,可是吵起架来她可以通通不要马上丢弃。 平阳郡主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了宛竹手里的银票。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明早肯定还要早起。 宛竹给了银票,在确认了一下单子和嫁妆,嫁妆准备了四十八抬,不过每抬都是实打实的,外加两万两银票,别的就是看平阳郡主自己补贴多少了。 宛竹回到雅安院邵瑾瑜已经洗漱好在看书了。 “怎么忙到这么晚,差不多就可以了,何必把自己弄的那么累。” 邵瑾瑜一看宛竹进屋就马上心疼的抱怨着。 宛竹走到他身旁准备进去洗漱刚刚好被他一把拉住,稍微一用力宛竹就倒到了邵瑾瑜怀里。 宛竹忙转头看着他: “爷,妾身还没洗漱呢!” 邵瑾瑜听了这话哈哈笑了起来; “我又不嫌弃你,你倒是自己嫌弃上自己了。” 宛竹气恼的推了推他,一脸疲惫的说道: “爷,妾身今日很疲惫,就不和爷开玩笑了,妾身先进去洗漱,爷先就寝!” 邵瑾瑜看着宛竹一脸的疲惫,直接抱起了她把她抱进了洗漱间里。 宛竹此时脸红的就和煮熟的虾子一般。 次日一早,邵瑾瑜倒是神清气爽的早早床。 宛竹就不同了,她只感觉累的全身都要散架了一般。 “你躺着就好,有晨嬷嬷几人看着呢!爷出去给你盯着,保证万无一失。” 邵瑾瑜说完还伸手压了压准备起身的宛竹。 说完马上到院子里喊上青荷几人去忙去了。 宛竹怎么可能真的躺下继续休息,她起身青瓶就过来伺候她洗漱。 等她忙完都半个时辰过去了,她草草用了点早膳就到外面忙去了。 邵佳怡这边,她感觉才躺下就被人拉起了身,净面的净面,各个婆子嘴里都说着吉利的话。 梳头的梳头,她直接就被当成了一个木头人一般。 邵佳怡很是配合的她们说什么她就做着什么。 等一切都结束,平阳郡主被花嬷嬷扶着进了邵佳怡的院子,邵佳怡已经一身大红嫁衣双手交叠放到膝盖上坐到了床边。 平阳郡主看着眼前端庄大气的女子,欣慰的笑了笑: “我的怡姐儿真的长大了,从今往后就是别人家的夫人了。” 平阳郡主说着说着眼眶一热落下泪来,花嬷嬷忙提醒: “夫人,今日大喜不宜落泪。” 平阳郡主听罢马上擦了擦眼角。 邵佳怡此时也是眼眶微红,平阳郡主忙提醒她: “怡姐儿不可落泪了,等下妆该花了可就不美了。” 第196章 结局 邵佳怡轻轻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 “母亲,女儿不孝,以后就有二哥孝顺你了。” 说完她忍着眼眶里的泪不让它们落下来。 母女俩在屋子里聊了好久,还没到用午膳时迎亲队伍已经敲敲打打的朝着侯府这边过来。 侯府有邵瑾林带队,一群人堵到门口: “林公子可是有名的才子,先吟诗一首我们会带到大姑娘跟前的。” 林道沐一身大红色衣袍被推到了前面。 林道沐很快做好了诗,马上被人写出来送到了邵佳怡身旁,邵佳怡嘴角的笑就没有停过。 林道沐众人很快就被迎进了院子。 院子里已经坐满了人,还有几桌没有人坐,一看就知道是留给来迎亲之人准备的。 一行人入坐后丫鬟陆续端上了菜肴。 请的媒婆把该准备的礼都拿了出来。 等邵佳怡被扶着到了花厅给老夫人磕头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林府看的进门时辰是未时,所以倒也不是特别赶。 平阳郡主看邵佳怡在下面磕头,她哭的简直稀里哗啦。 老夫人只得轻声说道; “今后就是为人妇谨记:相夫教子,敬重高堂,勤俭持家,和睦邻里,早起勤快,遵守规则。” 老夫人说完后,邵佳怡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就被邵瑾林背着出了门上了花轿。 此时侯府里客人也已经早的差不多了,下人们都忙着收拾打扫。 邵佳怡的陪嫁嬷嬷丫鬟都是平阳郡主安排的。 宛竹倒是只需要管管她的宴席就可以,现在宴席结束宛竹终于可以松口气。 等宛竹感觉疲惫感终于消失已经是半月后的事情了。 老夫人直接把几个主子都叫到了一起。 “今日把你们聚到一起老婆子是要通知你们,瑾林你分出府去单过,这是你的份,你按上面的带走。” 老夫人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是一阵懵的看着她,特别是邵瑾林,此时他已经呆住了。 外面瑶瑶刚刚才答应同意被抬进府邸,现在就被分出去了。 “祖母我不同意。” 邵瑾林忙急急说道。 “老婆子只是通知你,并没有和你商量,还有你在住的院子里的物件你们可以全部带走,给你们半月时间全部搬走。” 老夫人态度强硬的命令道。 “谦哥儿,这些日子你不忙,多看着点,这事我不是商量只是通知。” 平阳郡主没有说什么话,老夫人本来也答应她邵佳怡出嫁后马上分出去。 现在老夫人只是通知她们而已,所有人中邵瑾林最生气的一个,分出去后一切都大不如从前。 老夫人喝了口茶水说道:“离侯府不远处有一个二进院子,你们看你们是要还是不要。 还有林府旁有一个三进院子,你们要选哪一个!” 邵瑾林马上问: “祖母就不可以分了不搬出去吗?反正侯府这么大那么多空院子。” 老夫人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悠悠说: “不可,必须搬出去。” 何氏倒是没有说什么,她只是静静的坐着,不发一言。 平阳郡主心里有数也是静静的。 邵阳翼眼睛瞪的和铜铃一般大,他舍不得离开。 这样众人在听到了老夫人的决定后又齐齐被老夫人赶了出来。 邵瑾林一房没有选老夫人说的任何一处院子,平阳郡主做主搬去了她的一处私产。 春姨娘被邵瑾林偷偷养在外面,何氏早已知晓,她不提不问。 可是就在众人忙着搬家时,有一日邵瑾林被人告知春姨娘生病他急急过去时,春姨娘正一身酒气,在床上和别的男人纠缠在一起。 邵瑾林那个气,他没有出手解决了春姨娘,而是从那以后不管不问。 中间又有何氏插手,春姨娘后来直接进了花楼成了千人骑万人枕的妓子。 侯府里白侧夫人看着二房忙碌的搬着家,她也忙了起来。 她竟然到外面联系上了四皇子勾结到了一起。 刚刚有人给她送了几封书信,要她放到邵瑾瑜书房或者别的地方都可以。 此时她拿着书信翻来翻去看了几遍。 她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不过她还是拿上了书信悄悄去了邵瑾瑜的书房。 今日她竟然畅通无阻就到了书房。 她拿出书信放到了书架上又若无其事的回了院子,殊不知这一切都只是邵瑾瑜设下的局。 “拿来瞧瞧都写了些什么。” 邵瑾瑜无所谓的坐到书案前吩咐着阿大。 阿大恭敬的伸手呈上那几封信件,无非就是和敌国的书信。 邵瑾瑜看完扔给了阿大: “去好好瑞色瑞色还给右相府。” 阿大有些为难的抬头看着邵瑾瑜问: “那大姑娘。” “无妨,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在侯府享了十七年的福她可能腻了。” 阿大听摆赞同的点了点头,作死的大姑娘啊! “那林贵妃的脸可好些了。” 邵瑾瑜看着侯爷来的书信,低着头问。 “好些了,已经如主子所愿,林贵妃已经住到了冷宫内。 此时的她还不如一个老妪了,她现在已经神志不清。” 邵瑾瑜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日的宛竹穿戴一新扶着侯老夫人准备回郭府,现在宛茹已经和刘志斌都定下了,今日小定,郭老夫人特意请侯老夫人过去说话。 两人聊了一下午,老夫人回来竟然通知宛竹她们要去宛竹的锦鲤别院长住,等宛茹成亲才回来了。 宛竹还没说话,老夫人马上说道; “老婆子我只是通知你,你只需把我们送过去就可以了,还有太后她老人家也会过去,安全问题你无需操心。” 宛竹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老夫人,想说什么又感觉好像没用,现在府里几乎没什么事。 老夫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又说道: “那北哥儿我带去了,无聊的时候逗弄逗弄。” 宛竹乖乖的点了点头,才反应过来忙说: “这个不行,他走了我也无聊!” 老夫人皱了皱眉,看了宛竹一眼才说; “你自己生一个,这可是邵府的小公子,哪是给你解闷用的。” 宛竹听到这话,嘴巴都张了老大,想说什么都感觉无力,她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等老夫人去了别院里,三不五时就送些鱼回来。 今日这条好看,明日那条好看,听说皇后娘娘那里也是养的都没地方了,得扩大池子。 宫里没了林贵妃,皇后娘娘可是舒心多了,太后又去了别院,三个老太太日日晒晒太阳,喂喂鱼。 没过多久,林相府被爆出和敌国勾结,本来是邵瑾瑜设计的一出戏,没想到林相还真的勾结了。 他的派系悉数被抓,就连四皇子都彻底被软禁了起来。 邵佳怡那里因为她有平阳郡主和邵瑾瑜求情,被平阳郡主接了回去,不过肚子里的孩子是不能留了。 林府已经问斩的问斩,发卖的发卖。 就连陈府也受了牵连,直接被流放,严家人在陈府出事后就被房主赶了出来,全家只能匆匆回老家去。 老家的房子田地都被他们卖了,回家后又拿出所有的银钱出了双份的银钱才买了回来。 雅安院里 宛竹看完了刚刚买来的话本子,突然一阵恶心想吐,苏老匆匆赶来一把脉,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宛竹不敢置信的伸手摸了摸肚子,邵瑾瑜和邵阳宇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太好了,要个姑娘。” “太好了,要是个弟弟就可以让他陪北哥儿练武。” 邵瑾瑜一听这话,想踢他一脚。 贾大夫此时手里拿着半块玉佩欣慰的笑了笑,原来自己要找的人就是侯府少夫人。 那现在更不离开了,他拿上玉佩直接挑明了要宛竹还他一个夫人。 宛竹听了竟然欣然答应了,贾大夫倒是怕了,不过宛竹还真把赵婉约来和贾大夫见了一面。 后来赵也不知如何哄骗的贾大夫,贾大夫成了上门女婿了。 (完) 第196章 结局 邵佳怡轻轻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 “母亲,女儿不孝,以后就有二哥孝顺你了。” 说完她忍着眼眶里的泪不让它们落下来。 母女俩在屋子里聊了好久,还没到用午膳时迎亲队伍已经敲敲打打的朝着侯府这边过来。 侯府有邵瑾林带队,一群人堵到门口: “林公子可是有名的才子,先吟诗一首我们会带到大姑娘跟前的。” 林道沐一身大红色衣袍被推到了前面。 林道沐很快做好了诗,马上被人写出来送到了邵佳怡身旁,邵佳怡嘴角的笑就没有停过。 林道沐众人很快就被迎进了院子。 院子里已经坐满了人,还有几桌没有人坐,一看就知道是留给来迎亲之人准备的。 一行人入坐后丫鬟陆续端上了菜肴。 请的媒婆把该准备的礼都拿了出来。 等邵佳怡被扶着到了花厅给老夫人磕头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林府看的进门时辰是未时,所以倒也不是特别赶。 平阳郡主看邵佳怡在下面磕头,她哭的简直稀里哗啦。 老夫人只得轻声说道; “今后就是为人妇谨记:相夫教子,敬重高堂,勤俭持家,和睦邻里,早起勤快,遵守规则。” 老夫人说完后,邵佳怡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就被邵瑾林背着出了门上了花轿。 此时侯府里客人也已经早的差不多了,下人们都忙着收拾打扫。 邵佳怡的陪嫁嬷嬷丫鬟都是平阳郡主安排的。 宛竹倒是只需要管管她的宴席就可以,现在宴席结束宛竹终于可以松口气。 等宛竹感觉疲惫感终于消失已经是半月后的事情了。 老夫人直接把几个主子都叫到了一起。 “今日把你们聚到一起老婆子是要通知你们,瑾林你分出府去单过,这是你的份,你按上面的带走。” 老夫人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是一阵懵的看着她,特别是邵瑾林,此时他已经呆住了。 外面瑶瑶刚刚才答应同意被抬进府邸,现在就被分出去了。 “祖母我不同意。” 邵瑾林忙急急说道。 “老婆子只是通知你,并没有和你商量,还有你在住的院子里的物件你们可以全部带走,给你们半月时间全部搬走。” 老夫人态度强硬的命令道。 “谦哥儿,这些日子你不忙,多看着点,这事我不是商量只是通知。” 平阳郡主没有说什么话,老夫人本来也答应她邵佳怡出嫁后马上分出去。 现在老夫人只是通知她们而已,所有人中邵瑾林最生气的一个,分出去后一切都大不如从前。 老夫人喝了口茶水说道:“离侯府不远处有一个二进院子,你们看你们是要还是不要。 还有林府旁有一个三进院子,你们要选哪一个!” 邵瑾林马上问: “祖母就不可以分了不搬出去吗?反正侯府这么大那么多空院子。” 老夫人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悠悠说: “不可,必须搬出去。” 何氏倒是没有说什么,她只是静静的坐着,不发一言。 平阳郡主心里有数也是静静的。 邵阳翼眼睛瞪的和铜铃一般大,他舍不得离开。 这样众人在听到了老夫人的决定后又齐齐被老夫人赶了出来。 邵瑾林一房没有选老夫人说的任何一处院子,平阳郡主做主搬去了她的一处私产。 春姨娘被邵瑾林偷偷养在外面,何氏早已知晓,她不提不问。 可是就在众人忙着搬家时,有一日邵瑾林被人告知春姨娘生病他急急过去时,春姨娘正一身酒气,在床上和别的男人纠缠在一起。 邵瑾林那个气,他没有出手解决了春姨娘,而是从那以后不管不问。 中间又有何氏插手,春姨娘后来直接进了花楼成了千人骑万人枕的妓子。 侯府里白侧夫人看着二房忙碌的搬着家,她也忙了起来。 她竟然到外面联系上了四皇子勾结到了一起。 刚刚有人给她送了几封书信,要她放到邵瑾瑜书房或者别的地方都可以。 此时她拿着书信翻来翻去看了几遍。 她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不过她还是拿上了书信悄悄去了邵瑾瑜的书房。 今日她竟然畅通无阻就到了书房。 她拿出书信放到了书架上又若无其事的回了院子,殊不知这一切都只是邵瑾瑜设下的局。 “拿来瞧瞧都写了些什么。” 邵瑾瑜无所谓的坐到书案前吩咐着阿大。 阿大恭敬的伸手呈上那几封信件,无非就是和敌国的书信。 邵瑾瑜看完扔给了阿大: “去好好瑞色瑞色还给右相府。” 阿大有些为难的抬头看着邵瑾瑜问: “那大姑娘。” “无妨,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在侯府享了十七年的福她可能腻了。” 阿大听摆赞同的点了点头,作死的大姑娘啊! “那林贵妃的脸可好些了。” 邵瑾瑜看着侯爷来的书信,低着头问。 “好些了,已经如主子所愿,林贵妃已经住到了冷宫内。 此时的她还不如一个老妪了,她现在已经神志不清。” 邵瑾瑜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日的宛竹穿戴一新扶着侯老夫人准备回郭府,现在宛茹已经和刘志斌都定下了,今日小定,郭老夫人特意请侯老夫人过去说话。 两人聊了一下午,老夫人回来竟然通知宛竹她们要去宛竹的锦鲤别院长住,等宛茹成亲才回来了。 宛竹还没说话,老夫人马上说道; “老婆子我只是通知你,你只需把我们送过去就可以了,还有太后她老人家也会过去,安全问题你无需操心。” 宛竹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老夫人,想说什么又感觉好像没用,现在府里几乎没什么事。 老夫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又说道: “那北哥儿我带去了,无聊的时候逗弄逗弄。” 宛竹乖乖的点了点头,才反应过来忙说: “这个不行,他走了我也无聊!” 老夫人皱了皱眉,看了宛竹一眼才说; “你自己生一个,这可是邵府的小公子,哪是给你解闷用的。” 宛竹听到这话,嘴巴都张了老大,想说什么都感觉无力,她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等老夫人去了别院里,三不五时就送些鱼回来。 今日这条好看,明日那条好看,听说皇后娘娘那里也是养的都没地方了,得扩大池子。 宫里没了林贵妃,皇后娘娘可是舒心多了,太后又去了别院,三个老太太日日晒晒太阳,喂喂鱼。 没过多久,林相府被爆出和敌国勾结,本来是邵瑾瑜设计的一出戏,没想到林相还真的勾结了。 他的派系悉数被抓,就连四皇子都彻底被软禁了起来。 邵佳怡那里因为她有平阳郡主和邵瑾瑜求情,被平阳郡主接了回去,不过肚子里的孩子是不能留了。 林府已经问斩的问斩,发卖的发卖。 就连陈府也受了牵连,直接被流放,严家人在陈府出事后就被房主赶了出来,全家只能匆匆回老家去。 老家的房子田地都被他们卖了,回家后又拿出所有的银钱出了双份的银钱才买了回来。 雅安院里 宛竹看完了刚刚买来的话本子,突然一阵恶心想吐,苏老匆匆赶来一把脉,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宛竹不敢置信的伸手摸了摸肚子,邵瑾瑜和邵阳宇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太好了,要个姑娘。” “太好了,要是个弟弟就可以让他陪北哥儿练武。” 邵瑾瑜一听这话,想踢他一脚。 贾大夫此时手里拿着半块玉佩欣慰的笑了笑,原来自己要找的人就是侯府少夫人。 那现在更不离开了,他拿上玉佩直接挑明了要宛竹还他一个夫人。 宛竹听了竟然欣然答应了,贾大夫倒是怕了,不过宛竹还真把赵婉约来和贾大夫见了一面。 后来赵也不知如何哄骗的贾大夫,贾大夫成了上门女婿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