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100式:高冷总裁锁腰逼婚》 第1章 酒吧 “别给脸不要脸,臭婊子,我们强哥能瞧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就是就是,都出来卖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不把这瓶酒喝了,就是不给我们强哥面子。” …… 周遭的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 五六个花臂男,一脸淫笑,围着两个穿着超短裙在推销酒水的女生。 赵初语刚被室友白露露拉进酒,就直面这一幕。 当透过琥珀色灯光瞧清其中一个高挑女生的样貌,她微微挑眉,似有点惊讶。 白露露见赵初语顿住脚步,像是在看什么,也停住上二楼包厢的步伐,好奇地沿着她看的方向瞅过去。 恰好瞄到被咸猪手摸臀的卖酒女,“林月月?” 带着些许诧异的眼神,在混乱的卡座扫了一遍。 嚯,还真是那个平日里就爱装纯的恶毒白莲花,真是没想到会来这种地方“兼职”。 还一改往日的小白花形象,衣着大胆。 那件紧身的露肩上衣,裹不住上面,也遮不了下面。 仅盖住屁股的齐臀裙,稍微弯个腰,铁定就会全部走光。 从开学到现在,白露露就很不喜欢林月月,应该说是特别厌恶。 先不提那小白花第一天在学校论坛造谣初初的事,单单上周无凭无据暗喻初初过世的妈妈是性工作者这一条,就极其令人恶心。 还有一个月前,让人造谣初初当人情妇,更缺德。 如果不是她男朋友精通计算机,黑掉论坛,找出多次造谣初初的相关发帖人,还真不知道幕后人竟然又是林月月。 每个中伤初初的帖子,都有林月月的影子。 三番两次和初初过不去,都不知是哪根筋搭错线。 赵初语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什么也不想说。 白露露清楚小姐妹是个面冷心善的人,见不得“民间疾苦”。 怕她一时头脑发热,当即就二话不说,一把拉起她的手,转身快步走上二楼。 “初初,你可别同情那女人,想一下从开学到现在,林月月都暗地里泼过你多少次脏水了。” “一年多了,光是含沙射影你被有钱人包养,就不低于八百回。” “更过分的是林月月还拿你过世多年的母亲来说事,简直是过分,让人恨不得再扇她两个巴掌。” 白露露的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细数林月月曾做过的所有坏事,就是怕好朋友一时同情心泛滥。 赵初语敛去眼底复杂神色,暖心一笑。 “露露,我知道,我没那个想法,就是瞧到林月月身边的那个人,有点眼熟,就多看了两眼。” 她并不是圣母,又怎会想着上前去给林月月解围。 而且那些双臂和后背胸前都刺满纹身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她并不会把自己和露露置于危险中。 “没有就好,那个林月月满肚子坏水,一看就诡计多端,可不能被她找到机会沾身。” 白露露改为挽着赵初语纤细的胳膊,走向男朋友祁子轩提前订好的包厢。 今天是她生日,也是和祁子轩相恋的一周年纪念日,双方便决定邀请各自的好朋友到场庆祝。 因大家都是从各个不同的地方入读同一所大学,至交好友都不在此地,最后只叫了各自的舍友。 赵初语是考古学专业的大二学生,母亲早逝,父不详。 为了学业和生活,从初中起,就做各种兼职。 今晚去舞蹈机构教小朋友练舞,路上也堵车,就来迟了。 在寝室里,白露露和她关系最好。 收到信息说已经到门口,就立马抛下男友,冲出去接人,这才有在酒大厅见到的那一幕。 她们两人都不是搬弄是非的好事者,进入包厢后,并未提及刚才所见之事。 赵初语的到来,直接掀起热潮。 “哇哦,我没看错,居然是我们南大的校花。” “白露露,真有你的,竟能把史上最难约的赵大校花给请来了。” “这近看,本人比照片更好看。” 祁子轩的三位舍友乍然见到赵初语,脸上皆闪过惊艳之色。 白露露像护鸡崽一样,挡在赵初语前面,“你们都给我收敛一点,可别把我的宝贝疙瘩吓跑了。” “哟,看来我们的祁大少这是失宠了呀。”穿着花衬衫的丁伟泽咧嘴调侃眼睛都快黏到白露露身上的祁子轩。 京都祁家人出了名的花心,但却有两个例外,就是祁子轩和传闻中不近女色的祁五爷祁瑾安。 前一个,深情专一。 后一个,性冷淡的代言词。 祁子轩用脚踢了踢丁伟泽,“少说两句。” 别搞砸了他给露露精心准备的生日宴。 对于南大校花赵初语,祁子轩敬而远之。 旁人不清楚内情,他可没傻到真把赵初语当女朋友的普通闺蜜看待。 这可是他小叔祁瑾安看上的人,哪敢让人去调笑她。 在得知赵初语会出席时,他就立马拿起手机发信息,让前来南城洽谈合作的小叔来此“偶遇”。 白露露还不知道姐妹被男友小叔看上的事,口头警告了一下男友的三个室友,就把赵初语拉到双人沙发坐下,拿来一杯橙汁。 “初初,不用理会那个花花公子,丁伟泽就是嘴比较贫,人品还算可以的。\" 至于祁子轩的另两个室友展昆鹏和孟云乐,白露露并没多说。 赵初语接过她递过来的橙汁,唇边露出一抹笑意,“没事,露露,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 另一只小手把包装精美的礼物给到白露露。 上周,她就已经把要送的水钻发夹准备好,今天,刚好可以送出去。 白露露开心收下,“谢谢亲爱的。” 她是今晚的主角,还有男友,并不能一直在这里陪着赵初语。 两人碰了碰杯后,白露露就被祁子轩拉去另一边,开启撒狗粮、收礼物之旅。 不管贵重,在场之人都各自送出了自己的心意。 就在进入切蛋糕环节时,包厢门突然被用力推开,两个狼狈的女生跑了进来。 赵初语瞧清来人是先前在一楼大厅销售酒水的林月月,唇边笑意不再,眸子里还藏着一丝无人能察觉的冷色。 祁子轩寝室四人都是南大的学生,对于林月月,并不陌生。 丁伟泽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衣不蔽体的林月月,“哟呵,这不是我们南大的清纯备选校花嘛,怎么,来揽客?” 备选二字拉的很长,似意有所指。 其中,一直在角落喝闷酒的展昆鹏,把杯中酒全部倒进喉咙,开口讽刺接道: “就不知价码是多少,也不知我们这些‘穷酸学生’出不出得起。” 这话一听就大有故事,不嫌事大的丁伟泽,斜眸瞅了他一眼,“展兄,这是有内情啊,展开详说?” 被祁子轩揽住双肩坐在另一边的白露露,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林月月这么早就掉马了? 如果不是先前在酒一楼见到林月月穿着暴露在卖酒,她都还不知道小白花还有这一面呢。 赵初语没有丝毫反应,除了听到包厢门被打开发出声音,抬头望了一眼,就再没施舍一个余光。 林月月被硬灌了很多酒,一阵反胃,眩晕,被与她一起做兼职的小学妹李梅搀扶着。 “月月姐,是白露露和祁子轩他们,赵初语、展昆鹏也在。” …… 第2章 他来了 赵初语三个字,仿似最有效的解酒药,林月月立时抬头。 瞧清真的是让她恨之入骨的小三之女,所有的酒气在这一刻似乎都已散去。 她站直身体,让李梅松手,就踩着八厘米细高跟径直走向赵初语。 还在等展昆鹏讲故事的白露露,见林月月冲着小姐妹走过去,护鸡崽的那股冲动急冲上头。 想都没想就挥开男友的手,撸起两只袖子就挡在赵初语前面,先发制人。 “林月月,你算老几,五次三番来找存在感,你不嫌累我都嫌恶心。” 这人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有病,总是像一块狗皮膏药黏上来。 林月月显然被气到了,往日清纯的眼睛,闪现着恶毒之气,脱口而出的嗓音也没了平时的矫揉造作。 “白露露,我奉劝你擦亮双眼,别被有心之人利用了,赵初语她妈就是破坏人家庭的……”妓女! “啪——”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道响亮的巴掌声打断。 林月月捂着被打的右脸,愤恨而又不敢置信地瞪向小脸越发冷艳的赵初语。 “赵初语,你疯啦!居然又打我!” 这是赵初语第二次打她! 白露露见姐妹雄起,拍手叫绝,“林月月,你这人就是欠教训,再无故造谣,就报警,抓你进去吃牢饭。” 对这种诋毁去世长辈的人,就绝不能手软,更不能被骑上头,不可以在气势上输人。 祁子轩目睹明艳妖娆的未来小婶冷着脸打人,蓦然有种见到自家小叔惩戒叛徒的既视感。 他默默缩减存在感,不参和女人间的口舌之争。 但若对他女友拳脚相向,那他必是无论男女,立即反杀回去。 丁伟泽、展昆鹏和孟云乐三人瞧见赵初语“打人”,都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 南大校花果真如传言一样,又美又飒。 成为全场焦点的赵初语,语气冷了好几个度,“再说我妈妈一句不好,说一个字打一次。” 意外车祸去世的妈妈,就是她的逆鳞,谁也说不得。 白露露听得热血沸腾,两眼冒星星。 姐妹这一面,更让她喜欢了。 李梅见势不妙,赶紧上前拉住快要被气的失去理智的林月月。 “月月姐,他们人多,我们先离开。” 对方人多势众,可不能打起来。 她只是想来兼职贴补家用,可不想因打架蹲局子,更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来酒这种一看就不正经的地方。 这事闹开了,对大家都不好。 林月月心里也很明白现在的处境,强哥那伙人还在找她,不能再在这里久留。 她只能不甘地怒视一眼赵初语,就转身和李梅离开,并没留意角落里曾被她羞辱过的展昆鹏。 展昆鹏也丝毫不在意,就看作当时瞎了眼才会看上林月月,还把她当成毫无杂质的明珠去追求。 这个插曲,大家都没放在心上。 然而,滴酒不沾的赵初语,却稀奇地把橙汁换成了鸡尾酒。 白露露还没来及提醒那酒的度数比较高,就已被咕噜咕噜喝的一干二净。 她心存侥幸,虽然没见过初初喝酒,但应该也没多大事,毕竟还有她在呢。 祁子轩就更不敢阻拦,他小叔已经在过来路上。 只要保证赵初语安全,全须全尾交到小叔手里,就没他的事了。 难得有机会和校花喝酒,丁伟泽肯定是不想放弃。 奈何被祁子轩眼神警告,不能靠近,他也只能和两大寡男拼酒。 赵初语一杯接一杯,眼前景象开始慢慢出现重影。 小脸上的冷意渐消,醉酒后的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 精致明艳的鹅蛋脸白里透红,极为吸引人。 就在她左摇右晃想站起来上洗手间时,包厢门再度被推开。 赵初语应声抬眸,在模糊视线中,一个身姿挺拔的矜贵男人,向她迈步而来。 朦胧暗黄灯光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圣光,让人一眼沦陷。 他长的很漂亮,雌雄莫辨的样貌。 如若不是他眉眼深邃锐利,鼻梁高挺,喉结突出,还真的极有可能会被认为是美女超模。 赵初语见到他,呼吸不禁微微一窒。 她抬起小手揉了揉出现幻影的眼睛,是他吗? 可他不是在一千多公里的魔都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下一秒,极易让人沉沦的醇厚性感嗓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喝酒了?” 赵初语晃了晃不甚清醒的小脑袋,疑惑唤了一声,“祁小叔?” 也不怪她这样叫,他本就比她大十岁。 后来,又得知他是露露男朋友的小叔,就开始这样叫他了。 她往常极少喝酒,不胜酒力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就开始歪向一旁,差点摔倒。 祁瑾安眼疾手快,揽住她纤瘦柔软的腰肢,垂眸,抿唇,盯着双腮酡红、眼神迷离的她。 这是喝了多少酒。 祁子轩瞅见小叔终于来了,马上收敛,把同样醉的一塌糊涂的白露露放在沙发靠背,站起来尊敬打招呼,“小叔。” 祁瑾安淡淡瞥了一眼侄子,“人我带走,单记我账上。” 祁子轩并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立即应下,“好,谢谢小叔。” 丁伟泽难得瞅见祁子轩“卑躬屈膝”,暗暗称奇。 他也是京都人,相对展昆鹏和孟云乐,算是比较了解祁家结构的人。 祁子轩是四大家族为首的祁家最小的孙子,一出生便含着金汤匙,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祁瑾安只比祁子轩大十岁,是祁老爷子的老来得子,排行第五,人称祁五爷,备受祁老爷子宠爱。 据传闻,祁氏本来是要让这位祁五爷继承,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祁瑾安退出,独自创立了属于他自己的商业王国。 现在那规模,可不容小觑,和祁氏有的一拼。 祁瑾安,这三个字的价值,不可估量。 金字塔尖的黄金单身汉,三十年来从无绯闻。 相传还极其厌恶女子,从不让异性近身,外界还曾暗暗猜测这位祁五爷是“断袖”。 丁伟泽不着痕迹地瞄了瞄已经把赵初语拦腰抱起,走出包厢的祁瑾安,啧啧暗道: 【传言有毒,这哪像是不近女色的样子,分明是只爱绝色。】 另一边,祁瑾安把赵初语抱出酒,坐上车后座,就半搂着她,吩咐司机开回浅水湾。 那是他在南城购置的私人住宅。 首次把自己灌醉的赵初语,醉态勾魂,已没有清醒时的冰冷疏离。 本就美艳动人的容貌,更是如九尾狐般夺人心魂。 她一点也不安分地在祁瑾安怀里动来动去,扯着领口的系带,“嗯~热~” 从小嘴飘出的喃喃之语,暧昧诱惑,尾音还带着某种像是翻云覆雨后的娇媚勾人。 祁瑾安深眸暗了几分,修长大掌不容拒绝地抓住她要宽衣解带的小手,喉咙干涩。 赵初语双手没了自由,不依地闭着眼睛,皱起眉心,扭动着。 “放开我,我热……我就要脱。” 此时的她,就像是得不到糖的小孩子,耍起无赖。 身体曼妙的曲线,在她摆动下,紧贴在穿着正装的祁瑾安身上。 两人现在的姿势极为引人遐想,衣裙渐乱的女子坐在男人大腿上。 玲珑小脚上的平底鞋,已被蹭掉。 纤长匀称的双腿,分开,跨在他两侧。 晃动间,她圆润饱满挺翘的雪峰,一来一去,擦过他胸前,引的他呼吸沉重,心跳加速。 祁瑾安突出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 幽暗的眼眸,燃起了火。 身上人儿还不知她正在唤醒一头欲魔,仍无意识地摇摆着。 “你松开我,我要脱。” …… 第3章 一夜过去 南城私人住宅·浅水湾 “五爷。” 管家见到祁瑾安的专属座驾驶进来,立马恭敬上前,低头打开车门。 等了好几秒,穿着定制皮鞋的大长腿才伸出来。 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娇气迷糊的女声,“不要,热~” 妩媚含情的嗓音,落在这微凉深夜,透着异常暧昧的气息。 驻守在浅水湾的中年管家,接受过严格的专业培训。 对于从不近女色的祁五爷,为什么会带回一个女子,不敢有丝毫好奇,头垂的更低。 在管家视线看不到的后座,祁瑾安那张禁欲脸庞,溢着些许无奈。 他单手固定住双腿缠在他腰上的女孩,再把被她扯下来的西装外套,重新披回她纤薄平直的双肩。 “乖,先进去再脱。” 赵初语西装外套下的裙子凌乱不堪,胸前事业线若隐若现。 他是肯定不会让旁人瞧见如此妖娆勾人的她。 挣扎间,女孩胸前露出的那抹凝白,令他呼吸更为浓重。 祁瑾安极力按压着喧嚣而起的欲望。 还真把他当无欲无求的佛了。 赵初语腰肢被固定,动不了,又感觉到某些异样,氤氲水汽的眸子,微睁。 “好像有棍子,把它拿开。” 她醉的彻底,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见对方没有动作,干脆自己来。 祁瑾安身体热的厉害,低声警告没有丝毫危险意识的女孩,“赵初语。” 突然被“呵斥”,赵初语止住动作,小嘴一瘪,“你凶我。” 本是控诉的三个字,经她蕴着哽咽的那副娇软嗓子,更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撒娇。 落在祁瑾安耳中,亦更像是被小奶猫挠了一下。 不能和醉鬼讲理。 他抬手捏了捏拢在一起的眉心,强势将赵初语抱下车。 分别站在两旁的佣人,余光中瞥见祁五爷抱着一个女人下车,虽讶异,但什么小动作都不敢有。 非但不敢直视,头低的更甚。 “五爷。” 祁瑾安浑身冒着寒气,犹如阴间阎王,无人敢造次。 他一言不发抱着怀里还在胡乱扭动的女孩,走进大厅,乘坐电梯,上三楼主卧,直奔浴室。 这里没有女佣,他只能亲自上手。 将她放在浴缸,一边放温水,一边把她身上的连衣裙脱掉,仅留内衣内裤。 内衣都包裹不住的浑圆,顿时让祁瑾安眼里起了火。 身体的其它反应,亦异常明显。 再这样下去,他保不齐把她给吃了。 可这种趁人之危之事,他也不屑做。 为免一发不可收拾,只能呼出一口浊气,尝试和紧抱着他胳膊不放的女孩,沟通。 “小初遇,我先出去,你自己洗。” 赵初语醉的飘飘然,大脑完全跟不上,但听到熟悉的“初遇”两个字,就知道身前人是谁。 她努力睁开双眸,小手用力抱着他不放,“不,祁瑾安,别走。” 霸道娇气,完全不讲理。 浴缸的水,渐满。 拉扯间,祁瑾安身上的宝蓝色衬衣,湿了一大半。 紧实的腹肌,在湿衣服的勾勒下,显现出迷人线条。 他一双深眸燃着一股浓烈的邪火,呼在赵初语耳边的气息,灼热感十足。 “赵初语,你知道把我留在这里,会发生什么吗?” 平日里的清冷校花,在酒精的麻痹下,俨然成了一只小野猫。 非但不收敛,还侧头,伸出嫩红的小舌头,舔了舔近在咫尺的薄唇。 “嗯?什么?” 这个动作,就像是某种信号。 祁瑾安再也忍不下去,跨步走进容纳两个人还绰绰有余的浴缸。 “别后悔。” 压抑着情欲的沙哑嗓音,在潺潺流水中,性感低磁。 未等赵初语想明白后悔什么,她身上仅余的衣物,就被抛出浴缸外。 紧接着是沾满水的黑色西裤和宝蓝色衬衣。 白皙无瑕的娇躯,被散发着满满荷尔蒙气息的男性身体,紧搂进怀。 水,很快便飘荡起来。 飘满水雾的浴室,还夹杂着似欢愉,又似难受的娇媚言语。 当转战到卧室的大床上时,一切都在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 鲜艳的红,如牡丹般在白色的床单上绽放。 唯美,勾魂。 这一夜,主卧响起的旋律,久久未曾停歇。 直至天微亮,已由女孩转变为女人的人儿,才得以沉沉睡去。 祁瑾安患有重度洁癖,抱着赵初语到浴室冲洗。 再亲力亲为换完床单,收拾干净一切,才拥着不着寸缕的娇软姑娘,进入梦乡。 这一觉,直到中午十二点,浑身像被大卡车碾过的赵初语,才缓缓苏醒。 宿醉后的感觉,并不好受。 她把小手伸出被子,揉上微微刺痛的太阳穴。 待刺痛渐消,才慢慢睁开双眼。 陌生的卧室布置,渐渐在她眼中成型。 身体的不适,亦让她缓缓回神。 这是哪? 抬眸间,瞧见如玉般让人心驰神往的俊美睡颜,逝去的疯狂回忆,逐渐归拢。 她,昨晚耍酒疯,把祁瑾安睡了! 巨大的震惊,蔓延心尖。 喝酒真是误事。 这还只是她和他的第三次见面。 赵初语的心绪,在这一刻,完全乱了。 她怔怔地望着还未睡醒的他,回想起和他的初遇。 一个月前,她在圣安旗下的幻灵舞蹈机构兼职,当古典舞老师。 那天,也不知是不是该说她太倒霉。 有个被丈夫抛弃,患上失心疯的女人拿着刀,冲过重重安保,闯了上去,嘴里嘟囔着: “小三在哪,我要把你这个破坏我家庭的贱人杀了,你把老公还给我。” “还我孩子,还我老公。” 她当时刚上完一节课,拿着水杯出去接水,就这么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拿着刀的女人,瞧见她,双眼赤红,疯狂冲上来。 “肯定就是你这个狐狸精,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她看到锋利尖锐的刀,头脑一片空白,愣神一秒,才想起要避开。 可对方那视死如归的速度,实在太快,她也没多余时间去闪躲,只能闪身避开要害。 就在她以为会被刺中的那一秒,是祁瑾安突然出现,眼疾手快抄起一旁的摆件,快狠准打落那女人手中的凶器。 她这才得救。 舞蹈机构的人,都是女老师,皆没见过这架势。 大家都还处于恐惧中,没反应过来。 还好,有惊无险,行凶女人被祁瑾安带来的保镖擒住,扭送去了警察局。 她那时也是被吓到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只差那么一秒,就要被刺中了。 祁瑾安见她脸色苍白,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半拥着她走去休息室,将她摁坐在真皮沙发,拿过她手中保温杯,装满温水,再递给她。 “先喝点水,别怕,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个交代。” 醇厚的男低音,仿似经过岁月沉淀的陈酒,令人陶醉,同时也将她从惊吓中拉扯出来。 她抬起惊鸿未定的眸子,望着比男明星还好看的他,疑惑问道:“你是?” 他双目深邃,偏薄的唇瓣轻启,“祁瑾安。” 这三个字,不说在国际上响当当,但国内谈论起圣安集团,必然会说起从不露脸的祁瑾安。 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祁五爷,圣安集团总裁,幻灵连锁舞蹈机构的幕后大老板。 因有救命之恩这层关系在,她主动问他要了联系方式。 她无父无母,一穷二白,无法报答他,思索了好一会,才专注地望着他 “不管怎么说,你都救了我一命,要不,我亲自下厨,给你煮一顿饭?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照你这样说,一命只值一顿饭?” “那你想如何?” “如果按照古代的方式,救命之恩当如何?” …… 第4章 他一点也不清心寡欲 南城大学·第二次见面 “我叫赵初语,不是初遇。” “嗯,我知道,初遇更适合你。” “初见惊艳,再见依旧。” …… 那顿“报恩”的饭,并没吃成。 祁瑾安当天晚上就因有急事,离开了南城。 再次见面已是半个月后,是在南大百年校庆。 祁瑾安作为校董出席,坐在首位。 她表演压轴节目《胡旋舞》,单人舞,最后出场。 在台上瞧见他的那一刻,还有点讶异。 当旋律响起,就无法再想其他。 全程投入,不再去看他。 那支舞的独特之处就是不停旋转。 她身穿薄软罗衣,腰间系带,肩披纱巾,足登软靴。 常年练舞的身躯,极为柔软,每个动作都极尽唯美。 最后,在全校师生如雷般响亮的掌声中落幕。 回到后台换衣服时,祁瑾安已坐在空无一人的化妆间。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矜贵,以及成熟男人的魅力。 看向她的眼神,夹杂着难以言明的火热。 她并不是养在温室的娇花,很清楚那是什么。 是对貌美女子一时产生的“性”趣。 祁瑾安这种身价万亿的总裁,又岂会有真心,大概也是猎艳心突起,想和她来一段露水姻缘。 可她对这种成人游戏,并不感兴趣。 不止和那些诋毁她妈妈的言语有关,更因为她很清楚当人情妇,永远没有自尊,没有自我。 与挥之即来的狗,有什么区别? 她是很缺钱,可也不屑用“脏钱”。 传闻祁瑾安对女性“过敏”,即便旗下有娱乐公司,也从无绯闻,不与女星有任何接触。 原来,也不尽然。 也是,像他这种大总裁,要营造什么形象,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她当即就把脑海不合时宜跳出的画面,从大脑挥退,勒令自己不许抱有灰姑娘嫁入豪门的飘渺幻想。 赵初语从记忆中回神,复杂地看着被她“吃”了个一干二净的祁瑾安。 昨晚,是她拉着他不放,才会把自己的初夜给折腾没了。 她抓着被子,掩盖住胸口、脖颈那些疯狂过后的印记,略显懊恼地咬了咬下唇。 后悔的情绪并不多,毕竟祁瑾安长的不赖。 放眼全球,能长成他这副俊美妖孽的模样,还真找不出一个。 能与他共度春宵,估计是很多女人的终极梦想。 赵初语调整好情绪,就想悄悄起床,溜走,当作一切都没发生。 她不需要他负责,也不想和他扯上理不清剪还乱的复杂关系。 就当作还了初次相遇,他救下她的那一刀。 他现在得到了她,应该也失去了“性”趣,不会再找她。 大脑百转千回,赵初语轻轻呼了一口气,小手拉着被子,挡住满身吻痕,伸手去够旁边的浴袍。 她身上此时可是光溜溜,什么也没穿。 未等她拿到浴袍,一只大手就强势地把她捞进赤裸胸膛。 慵懒低沉的暗哑声,在她耳背低低响起,“醒了?还痛不痛?” 他也是初次,刚开始没有经验。 帮她清洗,她疲惫无意识叫痛,才发现她那里伤到了。 披着浴袍,就打电话叫私人医生开药,带来。 他亲自给她上的药。 也不知现在消肿没。 祁瑾安惦记赵初语的“患处”,当即就想掀开被子,给她检查。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只小手快速压住被子,不让他扯。 “我……我现在不痛了。” 短短几个字,赵初语羞的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醉酒后,有多热情奔放。 酒醒后,就有多羞耻。 昨夜,她和他,都不知做了多少次。 动一下,两条腿又酸又软。 腰也不知是不是被他摁的时间太长,上了药,还有点无力。 祁瑾安垂眸,低笑,“害羞了?昨晚的你,可一直拉着我不放。” 烧起他的“火”,她用了整整一夜来给他灭。 赵初语的小脸,轰的通红。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就羞耻感爆棚。 不管怎么说,她都还是个初经人事的女孩。 在这方面上,必然还做不到面不改色去聊那事。 她不敢回头看祁瑾安,昨晚后半夜哭到还有点沙哑的嗓子,轻轻发音,转移话题。 “学校下午还有课,我现在要回学校。” 祁瑾安拥着她,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了,先吃饭,我送你去。” 话语温柔,但语气不容拒绝。 他久居高位,对于情情爱爱,所懂并不多。 在生意场上,他的宗旨,看上便不顾一切手段,拿到手。 对于这个勾起他性致的女孩,亦不例外。 赵初语并不在这事上和他掰扯,能回学校就行。 虽然该做不该做的事,全都做了个遍,但她还没做到能在他面前袒胸裸体。 “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祁瑾安眼眸暗了暗,知晓她是在害羞。 按压下又开始冒头的欲望,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好,你先去洗漱,粉色的洗漱用品是新的,我待会把你衣服放床上,去一楼餐厅等你。” “嗯。”赵初语没回头,背对着他轻轻点头。 身后灼热之源,慢慢远离她裸露后背。 穿浴袍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卧室,仿佛放大化。 赵初语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屏住呼吸,逼迫自己把出现在大脑的那些黄色废料全部清理掉。 响起一开一合的房间关门声,她才睁开双眼,呼气。 小手勾到浴袍,钻进被窝,快速套上。 穿好后,就掀开被子,坐直身体,抬腿下床。 “嘶——” 下地间,不小心拉扯到大腿根,赵初语倒抽一口凉气。 祁瑾安矜贵优雅的外表下,莫不是藏着一头野兽? 双腿都被开发到了极致。 常年练舞的身体,足够柔软,也遭不住他的持久。 只能扶着墙,慢慢移进浴室。 低奢豪华的洗手台,每一处都彰显着不凡。 上面放着一套与此格格不入的粉色牙刷和漱口杯。 赵初语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嫩白纤长的脖子,覆满深浅不一的吻痕,一直延伸到浴袍遮掩之处。 躲在被子里匆忙穿浴袍时,借着昏暗光芒,她就已瞧见胸脯的指痕和吻印,更是惨不忍睹。 蕴在清冷小脸上的红晕,一直未退。 他,做的也太疯狂了! 小手打开水龙头,捧起凉水,低头,浸上脸颊,降温。 另一边,祁瑾安进隔壁客房洗漱干净,到衣帽间换正装,就把今早特意让圣安旗下服装品牌店送来的连衣裙及内衣裤,放在主卧床上。 一个上午没出现,他的助理郑致已等候在客厅多时。 “五爷,下午三点,南城绿光合作项目的签约仪式,需要您出席。” 这是与当地政府签订的战略合作方案,圣安集团总裁必不能缺席。 祁瑾安眉心微皱,似是在思考什么深奥问题。 抬手看了看腕表,“车程多久?” 他需要先送赵初语回南大。 郑致恭敬给出准确答案,“五爷,从浅水湾出发,需要40分钟。” 够了。 祁瑾安不再言语,踱步到餐桌,接过郑致递来的平板,查看各项文件。 餐厅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吹窗帘发出的细小声响。 从宽大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铺洒在光洁明亮的地板。 赵初语穿戴整齐下来,见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那个看起来仿似清心寡欲的清俊男人,优雅坐在餐桌首位,单手拿着平板,眉眼淡漠冰冷。 与昨晚在她身上挥汗如雨的霸道欲魔,判若两人。 中年管家和特助郑致瞧见赵初语的出现,并未过多打量,就双双退了下去。 祁瑾安放下平板,抬眸看向餐厅入口,“过来,这里坐。” 旁边椅子被一只修长大掌拉开。 赵初语沉默一秒,依言走上前,坐在他右手边。 “祁瑾…小叔,你是不是有工作要忙?我可以自己回学校的。” …… 第5章 祁五爷送回学校 “先吃饭,我送你回学校。” 语气轻缓,但不容争辩。 寥寥几次见面,赵初语对祁瑾安的了解,还处于表面与传闻。 可据她所知,一个长期处于高位的男人,是不会那么容易接受别人反驳的,即便她昨晚才与他有过“深入交流”。 她并不是不识趣的女孩,也不是会让自己陷进两难境地的性格,沉思一秒,轻启粉唇。 “好。” 白嫩纤长的手指,慢慢拿起摆放的极为讲究的筷子。 餐桌上的中式饭菜,摆盘精致,色彩丰富,还冒着热气,这桌子显然有保温功能。 赵初语目及满桌菜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除了素菜,其它均有葱姜蒜作为调料。 说来也奇怪,她天生对平常可见的葱姜蒜过敏。 一旦接触,就会全身起红疹。 除了曾与她共同生活过半年的林家人,极少人知晓这件事。 就连大学交好的白露露,也只以为她不喜欢葱姜蒜的味道。 赵初语默默吃着眼前的清炒莴笋,其它菜,动也没动过。 绝大部分心神都锁在她身上的祁瑾安,注意到了,英眉微拢。 随即拿起公筷,夹起口感嫩滑的红烧鲍鱼,放入她碗中。 “在减肥?你身材很好,不需要减。” 标准的s型,前凸挺翘,纤腰只手可握,曲线极其完美。 他昨晚才直观感受过,手感q弹,犹如上等凝脂白玉,令人爱不释手。 赵初语动作微顿,望着碗中多出来的鲍鱼,轻喃,“我没减肥。” 祁瑾安:“那是不喜欢?” 赵初语侧眸,对上他看不出情绪的深邃目光,沉思片刻,轻轻点头,“嗯,不喜欢这味道。” 具体原因,还是没说出来。 她只当作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不需要过多了解。 祁瑾安没再说什么,默默记下她的喜好。 饭毕,赵初语碗中那块鲍鱼,原封不动。 此刻神智清醒的她,与昨夜醉酒后热情主动到惑人心智的小狐狸行径,大相径庭。 清冷,疏离,有距离感。 她坐在车后座,静静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 对昨夜之事,只字未提。 祁瑾安作为大boss,在车上,并没闲着,敲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各项事务。 安静的后座,只有敲击键盘发出的清脆声音。 车窗是单向玻璃,祁瑾安穿着正装,认真工作的俊美模样,倒映在其上。 赵初语渐渐被那抹影子吸引,出神地看着车窗上棱角分明的侧脸,思绪飘远。 “财貌双全”的祁五爷,在第一次见面,英雄救美时,就让她惊艳过,也产生过不切实际的幻想。 若不然,按照她并不热络的性格,断不会主动向人索要联系方式。 即便那是救命恩人。 他离开南城的那半个月,其实有过几次电话联系,只是并不多。 她通过搜索网络,对祁瑾安这个人也更具象化。 了解的越深,两人间的距离就越远。 他是坐拥千亿资产的大总裁,而她,只是一个存款仅有五位数的普通大二生。 连灰姑娘也算不上。 灰姑娘不管怎么说,都是贵族后代,她连自己亲生父亲是谁也无从知晓。 从那之后,她就不再怎么接祁瑾安打来的电话,只简单微信回复一句,“抱歉,刚下课,还要去兼职。” 她拒接几次电话后,他未再打来。 直到南大百年校庆,第二次见面。 本以为初遇时对他滋生的非分之想,在她的自我洗脑下,会消除的一干二净。 没成想,再次相见,心湖泛起的涟漪,更为激烈。 在后台化妆间,他清贵优雅,定制西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随意交叠翘起二郎腿。 “舞翩纤姿,艳冠群芳。” 那是他对她那支舞的评价。 她乍然见到他像是专门在等着她,略显紧张,双手相握在腹部,“你是在等我?” 祁瑾安微扬眉骨,“嗯,你还欠我一顿饭,小初遇。” “我叫赵初语,不是初遇。” “嗯,我知道,初遇更适合你,初见惊艳,再见依旧。” 就在她想回应些什么时,化妆间门外传来一道男声,“小叔。” 化妆间的门没关,祁子轩跑了进来。 就在那时,她才知道,原来,祁瑾安是她小姐妹男友祁子轩的小叔。 回忆渐渐模糊,赵初语轻轻呼了一口气,暗道: 她和他,差距太大,不会有结果,守住这颗心,别沦陷。 …… “五爷,到了。” 失神的间隙,南大正门已到。 祁瑾安合起笔记本电脑,视线落在赵初语脸上,“几点下课?” “嗯?”赵初语在解安全带,蓦然听到这句问话,怔愣抬头。 他……是什么意思? 呆愣的小脸,清冷不再,透着迷茫的可爱。 祁瑾安眉宇舒展,森冷冰眸染上一丝温意。 “下课后,我来接你去吃饭。” 赵初语回神,脸蛋微红,低头继续解安全带,“我晚上还有兼职,会比较晚。” 言下之意,便是没空。 相当于婉拒。 祁瑾安眸色不明,语气微硬,“兼职到几点?” 他从不接受拒绝。 赵初语听出了他言语里的不容拒绝,秀眉轻蹙。 他,是还想和她继续保持联系? 以什么身份? 她的沉默,让祁瑾安眼底寒冰重现。 上身前倾,逼近,单手撑在车门,将她围困在他与座椅靠背间。 “你是想和我划清界线?嗯?” 语气危险。 坐在副驾的助理郑致,感受到后座突如其来的低气压,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这是他最近一个月来,第三次感觉与阴间离得这么近。 背脊一阵发凉,汗毛竖起。 默默祈祷那位首次引起祁五爷兴趣的女大学生,能识相一点。 赵初语小手紧抓着已解开的安全带,轻抿唇瓣,似迫于无奈,妥协般开口,“晚上十点。” 她回的是祁瑾安第一问,对于他后一问,避而不答。 杂乱的情绪,让她一时间有点无措。 半晌,祁瑾安松手,坐回原位,“晚上十点,我去接你。” “嗯,那我…先进去了。” 赵初语未再看他,拉开门把手,匆匆下车,跑进学校。 南城十月的天气,似乎还带着燥热,令她鼻尖冒出细小汗粒。 祁瑾安手肘支在车窗,望着如同美丽蝴蝶般迫不及待飞离他的少女。 想避着他? 天真。 昨夜的温柔形象,似乎只是外人的幻觉。 佳人不在,此时的他,才显露出一点本性。 幽邃眸底渐渐涌现出势在必得的阴鸷。 直到再也瞧不见美人身影,他才收回侵略性极强的目光。 “开车。” 话语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助理郑致面不改色,“是,五爷。” 黑色宾利缓缓驶离。 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林月月阴沉着脸,握紧手机,看着宾利远去,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眼里闪着无法抑制的嫉妒。 那车一看就是千万级别。 赵初语是凭什么! 一个月前从保时捷副驾下来,现在居然又攀上了另一个有钱人! 果然和她那个死去的妈一样贱,勾引一个又一个,狐狸精! 林月月双眼溢满憎恨,站了好一会,才换回清纯可人的面孔,转身进学校。 另一边,赵初语消失一天一夜,今早清醒后的白露露,差点急的跑去报警。 还是祁子轩把她拦下,言明赵初语没有生命危险。 还扯了个小谎,声称赵初语有急事自己离开的。 更说成人下落不明,也需要超过24小时才能报案。 没有小叔指示,他暂时还不敢说出赵初语被小叔看上一事,以免出现不必要的意外。 他的女友,他了解。 把赵初语护的比眼珠子还要紧,必然不会让她和大十岁的小叔在一起。 毕竟在私底下,他这位女友就没少吐槽他那个冰山小叔。 …… 第6章 买避孕药 “初初,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登报寻人了。” 赵初语忍着身体不适,刚走进寝室,就被白露露抱了个满怀。 她还不太习惯和人这么亲密,有片刻僵硬,抬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露露,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昨晚有事,就先离开了。” 看样子,露露暂时还不知道她和祁子轩小叔的事。 昨夜,她醉的站都站不稳,就被突然出现的祁瑾安抱走,手提袋落在酒,手机也没带,露露这才找不到她。 白露露见小姐妹平安无事,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松开她,把放在一旁的手提包拿过来。 “喏,你的包,祁子轩和我说了,说你突然有急事,包都忘记拿了。” 包递给赵初语,又担忧地凑近,“初初,你昨晚是去哪了?遇到事一定要和我说。” 初初是江宜人,无父无母,也没听说在南城这边有什么亲戚。 她昨晚是有什么急事? 急的连手提包都忘带了。 白露露的关心,让赵初语心中一暖。 她取过手提包,挂到床位下方书桌旁边的架子,拉着小姐妹的手,坐在椅子上。 “露露,别担心,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一定找你商量。” 十几年来,这是她交到的第一位真心朋友。 不信任何攻击诋毁她的谣言,还主动出面粉碎所有对她有负面影响的论坛帖子。 以前,她独善其身,对那些谩骂她的不实之语,已经麻木。 从小就逼迫自己学会不去听、不去想,更别去在意。 自大一,和露露认识后,这姑娘用行动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面对旁人的无端造谣,就要强硬回击。 必须严厉警告恶意中伤自己的人,这是侮辱诽谤,有权状告对方侵犯自己的隐私权及名誉权。 从那以后,她耳边一下子就清净了好多。 赵初语明白,这都要感谢露露,让她得以拥有私人空间,不再走在路上就被人指指点点。 面对祁瑾安的复杂心情,在这一刻,慢慢被堆去角落。 她握着白露露的手,轻咳一声,“露露,下午的课,还要麻烦你帮我请假,我好像有点低烧了。” 回到学校,走在路上,就已经感觉有点不对劲。 身体不仅有点发烫,头还晕晕的。 白露露一听赵初语身体不舒服,马上伸手摸上她额头,掌心感到一阵微烫,双眉紧皱。 “初初,你等着,我去校门口药房买药回来给你。” 话音一落,白露露就弹跳起来,冲出寝室。 那速度,比百米冲刺还快。 寝室一下子就只剩赵初语一人。 这本是四人间,却只有两个人住,其它两个床位空空如也。 室内干净整洁,布置很温馨。 赵初语见白露露一下子就跑没了影,往日疏冷的眸子,一片柔色。 她抬手摸了摸感觉越来越烫的脸颊,轻喃:“下次再也别喝酒了。” 荒唐一夜,第二天还发烧。 估计也只有她了。 赵初语苦笑一声,就去衣柜拿出长袖运动服去浴室,准备洗个热水澡,物理降温。 六岁那年,从林家离开,被收废品的独居姜婆婆捡回家,就从不敢轻易生病。 即便高达40c,姜婆婆也没多余的钱带她去看医生,都是物理降温,熬过去。 回想起过往,赵初语眉心多了一缕愁色。 不再多想,脱下高领连衣裙,露出布满吻痕指印的曼妙身材。 柔若无骨的指腹,顺着水流轻轻划过祁瑾安留下的那一道道印记。 因放纵而不堪重负的“某处”,涂过药,清清凉凉的,已觉察不到疼痛。 就是腿根,似形成了某种记忆,仿佛还能感觉到那无法言喻的灼热感。 某些十八禁片段,无端闪现她大脑,将她小脸染的更红。 她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管度数是多少,沾酒便醉。 醉后神态,与平常宛如两人。 平时多清冷疏离,喝醉就有多粘人娇气。 别人醉酒会断片,她反而会把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因这个缘由,她滴酒不沾。 昨晚,还是因为林月月诋毁她过世的母亲,她心里苦闷,才稀有地灌起了酒。 幸好,祁瑾安及时出现,带走了她。 第一次给了他,她并不后悔。 她今后也没结婚打算,就当白嫖了一只极品“鸭子”。 赵初语闭着眼睛,站在花洒下,继续理清杂乱的心。 关于性,她了解的并不多。 该有的常识,还是有。 祁瑾安没做安全措施。 她前两天才结束经期,昨天算是通俗上的安全期。 现在还未过24小时,保险起见,待会等露露去上课,她还是得去买避孕药吃。 …… “咚、咚、咚。” “初初,你在里面洗澡吗?” 白露露买完药跑回来,看到寝室空无一人,差点又跑出去找人。 还是听到浴室传来水声,才没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门外的声音,夹着水声,传进赵初语耳中。 她睁开双眸,关掉花洒,取来浴巾,擦拭满身水珠,“嗯,露露,我在。” 白露露:“初初,我把体温计和药放桌面上,你待会记得吃。” 还有五分钟,就到上课时间。 今天是灭绝师太的课,每节都会点名,不在就扣学分,完全不敢逃。 赵初语放下浴巾,穿着衣服回应,“好,露露,不用担心,你先去上课。” 白露露:“嗯,有事打电话给我,下课,我给你带饭。” 寝室开关门声,很快便响起。 赵初语穿好衣服出去,寝室门紧闭。 用塑料袋装着的药和体温计,静静躺在她的书桌上。 经过温水冲洗,体内的热度挥散了些许。 忘记告诉露露,她其实不吃退烧药,也很快就能好。 这应该就是穷的“好处”,小时吃不起药,姜婆婆都是用大被子把她闷出一身汗,很快就退烧。 但这方式在现代医学来说,并不可取。 赵初语把运动服拉链拉到最顶部,领子竖起,再将天然卷的波浪长发放下来,遮挡脖颈的吻痕。 戴好口罩,拿上手机,穿着小白鞋,出门。 去别处买避孕药。 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她虽包裹的密实,但168的高挑身材,前凸后翘,还是获得超高回头率。 甚至有好几个隔壁的男大学生,鼓起勇气上前索要联系方式。 然而,皆被她高冷回绝。 身体不便,赵初语也没逞强,直接打车去别处药房。 按照说明书,混着矿泉水,咽下白色药丸。 吃完药,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现在是下午时分,阳光倾斜,落在树梢,投下一片影子。 赵初语坐在公园树荫下的凉椅,脑袋放空,“望”着不远处的小鸟,在草地啄食。 艳丽夺目的女子,纵使静静地坐在那里,也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线。 所幸今天是工作日,四周也只有退休的老爷爷老奶奶在散步。 并无不识趣的人,前来打扰。 难得的休闲时光,并不长。 随着太阳西下,那抹俏丽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公园尽头。 赵初语坐车回到寝室,白露露已买好饭,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等着。 “初初,你怎么没吃退烧药?发烧还跑出去。” 故作生气的言语,含着满满的关心与担忧。 赵初语换下鞋子,摘下口罩,把手机放好,走上前,半蹲在白露露身前,轻笑。 “女王大人,小的已经好啦,不信,你摸摸?” 赵大校花“俯首称臣”,这画面可百年难见。 白露露立马就破功,被逗笑,再也装不下去。 “那好,这次就饶过你,快来吃饭,我买了筒骨粥、白粥和饭,有红烧排骨、白斩鸡,没放姜葱蒜。” 想着小姐妹发烧,担心没胃口,特意买的粥。 赵初语鼻子微酸,心窝暖暖。 “女王大人亲自买的,那我可得好好品尝。” 白露露摆着餐食,大笑,“那初初小美人可得吃光光。” “好呀。” 露露,认识你真好。 …… 第7章 赵初语的过往 夜幕降临,城市街灯缓缓亮起。 身穿普通休闲服,戴着纯白口罩的绝艳美人,行走在高端大气的写字楼,坐电梯前往十二层舞蹈房。 这里并不是职员办公楼,而是圣安旗下的少儿艺术培训连锁机构。 高达二十余层的大厦,除了设有幻灵舞蹈包含的各种舞种,还有少儿绘画、书法、围棋、美术、声乐、武术、跆拳道等。 赵初语的舞蹈天赋极高,身体灵活柔软,协调能力一流。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她对音乐的节奏感很强,天生的舞者。 因家庭原因,她其实从没报过舞蹈班。 姜婆婆也没多余的钱,给她学这些看起来就很烧钱的无用兴趣。 还是在七岁,她才第一次接触。 那年,姜婆婆突发疾病,心绞痛,急需两万医疗费。 这个费用,对于日常以捡破烂为生的两婆孙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恰好那个时候,有个新开的舞蹈机构在找小朋友做活招牌招生。 无意中看到赵初语在小学校庆的演出视频,一眼相中,通过渠道,打听到家庭地址,直接找上家门。 放出“鱼饵”,不仅教她跳舞,还有报酬。 当时的小初语,虽还是个七岁的小学生,但并不懵懂。 过早体验过世态炎凉的她,深知天上没有掉馅饼这种好事。 可也急需一笔钱给姜婆婆治病。 左思右想下,她找上极为负责任的班主任李艳萍老师,说明情况。 李艳萍是个四十岁的中年女老师,自小初语入学那天,知道她的身世后,就特别心疼小小年纪的她。 平日都会特别关注这个打小就美的让人想犯罪的“洋娃娃”,就怕她被心思不正的人“欺负”。 了解清楚舞蹈机构的目的,李老师就亲自带着小初语去商谈。 因没有监护人,也就签不了合同。 最后,经过双方协商,机构教初语舞蹈动作,拍五条不同舞种v,广告费两万,提前预支。 姜婆婆的病不能等,小初语没有二话,在李老师的陪同下,点头答应了。 她学习能力强,悟性高,完成度百分百。 v一经播放,前来咨询的家长源源不绝。 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很快便被星探发现,想挖去当童星。 经历过很多生活磨练的赵初语,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出现在聚光灯下,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 拿到钱,给姜婆婆交了治疗费,她就拒绝了所有橄榄枝,努力读书,拿奖学金。 在长大的这十几年,姜婆婆又发过几次病,医药费紧缺。 奖学金,只是杯水车薪。 迫于无奈下,仅有十岁的赵初语,只能凭借天赋,报名,经过筛选,进了一个省级演出舞蹈团。 专门表演中国舞,仅周末出演,为期三年。 这几年,在有经验的舞蹈老师教导下,进步神速。 各种舞,都能信手拈来。 她出色的外貌及舞技,渐渐被某些有心之人注意到。 幸好,舞蹈团的团长是个有背景的正直人。 那些有肮脏龌龊思想的人,皆被团长阻挡在外。 可随着赵初语的长大,她那极盛的容颜逐渐长开。 身体也开始出现玲珑曲线,妖娆中带着一股天然媚意。 无论她穿的多普通,包裹的多密实,还是遮掩不住日渐火辣的身材。 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不怀好意的视线,还有污言秽语。 十三岁那年,赵初语离开了舞蹈团,不再出现在大众视野。 拿着演出几年存的积蓄,和姜婆婆搬去了江宜读初中。 即便周末没空复习,她的学业也一点没落,成绩优异,常年排在第一。 初高中六年,她只有晚上在简陋出租屋,关闭房门,才会穿着贴身舞蹈服温习基本功。 中学期间,姜婆婆病情稳定,不再频繁发病,她也得以喘一口气。 曾经,姜婆婆和赵初语说过: 【孩子,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就别浪费钱了,不用管我这副老骨头了。】 【你还小,多留点钱傍身,多读书,以后好好生活。】 除了亲生母亲,这是赵初语感受到的第一份善意,她极其珍惜。 握着姜婆婆的手,目光坚定。 “婆婆,我六岁那年掉落湖,是您救上来的,如果不是您,我早就没了。” “在这世上,我也仅有您这一个亲人了。” “我一定会努力赚钱,把您治好,给您养老。” 那之后,姜婆婆为了让身体不再犯病,不增加小初语的负担。 每天尽量让自己放宽心,保持好心情。 这现象,一直维持到赵初语高考。 她从小就对古物很感兴趣,经过再三思考,最后选择了略显冷门的考古学。 相对来说,南城大学就是最好的选择。 其考古学专业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声誉。 该校也具有较强的实力和实践能力。 这个学校的考古学家们,还经常开展国内外重要的遗址发掘和研究,学生也借此可获得丰富的实践机会。 赵初语就是看中这一点,选择了南大。 本想把姜婆婆接到身边,但老人家以不习惯大城市为由,还是继续待在江宜。 大一,为了能多存点钱,她做过各种兼职。 家教、翻译、派传单、服务员…… 或许是她样貌过于妖艳,做服务员时,总会遇到几个极品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过分的会直接问她:“多少钱一晚?我包了,一万一个月够不够?” 潜意思,谁都懂,这是把她当作出来卖的站街女。 她五官有多浓艳妩媚,性子就有多冰冷。 遇到这种,都是直接转身离开,从不理会。 她警惕心很强,从不会让任何人触碰到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 这种事,并不是个例。 每天言语骚扰不断,兼职服务员干不到半个月,就辞了。 转去做家教,也很难避免这种事发生。 并不是每个男家长,都品行端正。 还好的是,她给小学生补课,都是安排在周六上午。 光天白日,无人敢对她做什么。 拿到家教的薪资后,就再也没干这行。 之后,就零零散散派传单。 直到大二开学,赵初语在校园兼职网,看到新设立在南城的少儿培训机构招舞蹈兼职老师。 这才结束辛苦的派传单之旅,前往幻灵舞蹈机构当古典舞老师。 来这里上课的孩子,非富即贵。 老师的薪酬,必然更高。 低烧还未完全好的赵初语,今晚本想请假不来,可想到请假就扣一天工资,还是强撑着过来了。 这里兼职并不是当天结算,都是月尾一次性汇入银行卡。 赵初语舞蹈功底强,也很会教孩子。 每月薪资高达两万。 这里还有好几个南大过来兼职的学生。 向东拿奶茶来十二楼给妹妹向溪,恰好瞧见刚从电梯出来的赵初语,顿时走不动路。 微卷的发丝如瀑布般流淌在佳人胸前后背,双眸潋滟生姿,里面像是漾着无边星光,充满神秘与诱惑。 纵使对方戴着口罩,向东还是认出了她,是开学就冲上校园网热帖的赵大校花。 他站定在原地,像是被勾了魂一样,看着赵初语目不斜视地走进门口设着标示牌“男士勿进”的舞蹈室。 向溪久等不到亲哥,穿着舞蹈服就跑出来看情况。 瞧见他木木地站在电梯口,伸手推了推。 “哥,回神了!” “你来到,为什么不让人叫我?打电话叫我出来也行啊,傻傻地站在这里做什么?” 向东被推的踉跄了一下,把手中提着的奶茶递给妹妹,戴着黑框眼镜的脸,泛红。 “小溪,赵学妹也在这里兼职?” 向溪狐疑地望着亲哥,“哥,你不对劲啊,什么赵学妹?” 向东目光闪烁,抬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就是大二的……赵初语学妹。” …… 第8章 广安大厦 临近上课时间,走廊很安静。 向东害羞说出口的那几个字,虽然很小声,但还是清晰传进了向溪耳中。 她正拿着吸管插奶茶,从亲哥耳中听到赵大校花的名字,怔愣住。 “……哥,你该不会是喜欢赵学姐?” 向溪瞅了瞅身高才一米七的亲哥,默默摇了摇头。 也不是她要打击自家哥哥,赵大校花那是什么人物,性感尤物,比天仙还美。 曾听闻现任大三校草管乐,在赵初语初入大一时,就大张旗鼓表白过,被冷漠拒绝了。 先不提家世,她哥哥这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拿什么来追求人家? 就她这个亲妹,都觉得她哥如果和赵大校花站在一起,都是一种玷污。 向东本就腼腆,在妹妹的追问下,脸更红了,话都说不顺畅,“就是…问问。” 一颦一笑都让人心醉神迷的美人,谁能不心动。 他也是凡夫俗子,肯定避免不了蠢蠢欲动。 知兄莫若妹,向溪一瞧亲哥那想入非非的隐晦神态,就倒头泼下一大盆冷水。 “哥,你就歇了那颗凡心,别自取其辱。” 紧接着,向溪又伸手指向竖在舞蹈室门口的大牌子,“看到那个牌没?” “男士勿进,知道什么时候放的吗?” 向东木木地摇了摇头。 他还想问来着,一个月没来,怎么就多了这么一个禁止牌。 向溪也没吊人胃口的习惯,同情地拍了拍亲哥的右肩。 “一个月前,有个疯女人拿着刀,突破安保,冲上了舞蹈室,要拿刀刺赵学姐。” “是机构的幕后总裁过来出差,看到,及时阻止,才没酿成大祸。” “那之后,这里就多了这四个字。” “我的大哥,明白什么意思了没?” 说的这么清楚,如果还不懂,那她就要详细问问这位哥当初是怎么考上一流学府南大的了。 向东并不是愚笨之人,很快就明白了妹妹的言下之意。 他看过向溪朋友圈,一个月前是发过有人持刀闯进舞蹈室的事,没想到其中一个当事人竟是赵初语。 幻舞的总裁,英雄救美,过后就设下这么一个牌子,必然有内情。 都是男人,个中意思,谁能不懂。 男人的劣根性,见到美女都会下意识多看两眼。 更别说赵初语还长了那么一副比九尾狐狸精还勾魂的外表。 幻舞老总必定是看上了赵初语,不想任何男人进去觊觎她。 他对商界之事还不了解,不知道幻舞的幕后总裁是谁。 可在他认知中,老总都是有地中海的中年油男。 向东心下一窒,喃喃开口,“你们老总要借着救命之恩,对赵学妹威逼利诱?” 向溪吸着奶茶杯中的珍珠,可惜道:“也不算,祁总上次走后,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了。” 那么一个帅的人神共愤的年轻总裁,她还想多看两眼,养养眼呢。 奈何一直都没来过了。 如果是她被祁总瞧上,肯定一万个同意啊。 向溪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赵学姐也没什么变化,都是准点来上课,到点就走。” “穿着一如既往的朴素,别说项链耳环,名牌包包都没见背过一个。” 由此看来,赵学姐不太像别人说的会是为了钱就卖身的人。 向东沉默下来,没再说什么,让妹妹进去给小朋友上课,就转身进电梯离开了。 舞蹈室门口的这一幕,赵初语完全不知道。 就算知晓,她也不会在意。 旁人的言语,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更不算什么。 她来机构上课前,为了有个好的状态,还是吃了白露露下午买回来的感冒药。 也许是药效使然,整个晚上都昏昏欲睡。 强撑到九点半下课,收拾好小朋友们用过的练舞道具,就去更衣室换衣服,准备回去。 大脑不清醒,已经忘了答应祁瑾安今晚十点来接她的约定。 向溪是教另一个班跳芭蕾舞,同一时间下课,瞅见身材妖娆与清冷气质相结合的大美人赵学姐已换好衣服。 鼓起勇气走上前打招呼,“赵学姐。” 赵初语刚戴好口罩,拿起手机,准备离开,就被人叫住,侧眸望向对方,淡漠疏离,“你是?” 兼职一个月,这是向溪第一次主动找上赵初语。 往日,赵大校花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她都会很自觉不上前打扰。 今晚和亲哥在舞蹈室门口聊起,就起了想结交的心思。 向溪有一张平易近人的苹果脸,笑道:“赵学姐,我也是南大的,建筑设计大一新生。” “好巧,能和赵学姐在同一个机构兼职。” 向溪是个自来熟的性格,完全不给赵初语开口的机会,“学姐,我也是一个人,可以一起回南大吗?” 赵初语本就不是一个热情的人,也相对孤僻。 对于陌生人的热情,她下意识会起警惕之心,升起厚厚的防御。 就在她想开口拒绝时,手机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赵初语看了看手机,隔着口罩,对这位自来熟过头的大一学妹,冷淡开口,“抱歉,我还有事。” 话落,便不再理会她,单手拿着手机,划过屏幕闪烁的“接听”,放到耳边,“露露。” 向溪只能看着妖媚勾人的大美人,走出更衣间。 另一边,白露露和赵初语通完电话,就和祁子轩站在大厦门口。 夜晚的风,比较凉。 祁子轩的外套搭在白露露双肩,还展开手臂把她拥进怀里。 他望着安保森严的广安大厦,一脸难色。 小叔今天还在南城,待会肯定会来接赵初语。 也不知他女友看见小叔和赵初语在一起了,会不会爆发。 只要想想那个境况,他小心肝就受不住。 他其实并不了解自己的小叔和赵初语发展到了哪一步。 但一个男人和一个醉酒的女人待了整整一夜,要说没发生点什么,他就直播表演倒立吃饭。 祁子轩还记得十几天前的校庆,他突然闯进后台化妆间,打断小叔和赵初语单独相处。 小叔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差点没把他冷冻结冰。 那一刻,他就知道,从不把女人当一回事的小叔,栽了。 在没见到赵初语前,他还会以为小叔是为了他,才会投资南大,开发新项目。 见过赵初语后,好,是他多想了。 这淡薄的叔侄情,还不足以让以铁公鸡出名的祁五爷,为他破例。 这厢,祁子轩还在“胡思乱想”。 广安大厦的大门口那边,戴着白色口罩的赵初语已经快步走了出来。 白露露瞧见小姐妹,马上甩开男友搭在肩上的手,翩翩飞过去。 “初初,还有没有头晕,我和祁子轩正好在附近逛街,来接你一起回寝室。” 实际上,她是特意在这边逛街等初初,就怕小姐妹为了省车费,去挤公交。 黑灯瞎火的,初初长得美,还身体不舒服,怕她被坏人盯上,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不用多说,赵初语也明白好朋友的良苦用心。 眸底的冷色散去,染上温暖色彩,“嗯,我……” “铃——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打断了赵初语的话。 急促的铃声,无端让赵初语紧张起来。 屏幕上备注的“q”,像是蓦然在她脑海放大。 是祁瑾安,他来了。 握着手机的掌心,微微收缩。 她差点忘了,祁瑾安说会来接她。 白露露察觉到小姐妹眼底凝聚的复杂,低头瞄了瞄还在响的手机,又抬起瞅瞅有点出神的她。 “初初?” 赵初语握紧手机,轻轻开口,“露露,你先和祁子轩回去,我有点事,今晚不回寝室了。” 她不想骗露露,可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说祁瑾安的事。 白露露似看出了小姐妹的为难之色,也没过多询问,选择尊重。 “好,初初,有事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赵初语:“嗯,会的。” …… 第9章 祁瑾安抱她去医院 逐渐进入深秋的南城,晚风已带来阵阵凉意。 赵初语轻轻调整了一下脸上的口罩,就拿着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与白露露挥手告别,快步走向反方向的转角处。 她深呼一口气,小手握紧,似要将全部力量凝聚在指尖。 柔软指腹轻轻划过在手机屏幕颤动的“接听”二字,放到耳边。 小嘴隔着口罩缓缓开口,“我刚下课。” 因感冒,往日刻意清冷的嗓音,此时多了几分掩盖不住的娇媚。 似小猫在撒嗲,软的像一滩水。 透过电流,传至祁瑾安耳中,令他的心忽然开始发痒。 他喉结滚动,抬手松了松领口,按下车窗,让冷风灌进来,驱散身体突起的燥热感。 如艺术品般修长的指节,微屈,轻点车门。 望向车窗外的深邃瞳孔,眸色不明。 “下来,在南门。” 泛冷的嗓音,带着难以察觉的柔色,也含着几缕不可违抗的命令。 还站在转角处的赵初语,听到手机听筒传来的命令式口吻,眉心轻蹙。 拿着手机,静默两秒才轻轻回应,“好。” 祁瑾安和以往想纠缠她的那些富商,并不一样。 撇开她最初的心动不谈,他的权势也由不得她“任性”。 赵初语似想到了什么,那双仿若点缀着无限星光的眸子,黯淡了些许。 她收起手机,调整好心绪,才踏出拐角阴影,转身往广安大厦南门走去。 这一幕,恰好被特意来接妹妹回校的向东瞧见。 他戴着黑框眼镜的双眼,惊诧不已。 看着那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南大校花,上了一辆通体黝黑发亮的宾利车。 他是男人,对车的认知,不说百分百,但也七七八八。 那辆宾利是刚出不久的限量款,造价一千八百万,有钱也买不到。 传言赵初语家境贫寒,不可能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除非是……去做富豪的情妇。 向东满眼不敢置信,像一尊化石一样,站在原地。 望着宾利疾驰而去,也久久未能回神。 曾经有校园贴爆料赵初语被人包养,他还嗤之以鼻。 暗道气质清冷如空谷幽兰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帖子说的那么不堪。 现在却被啪啪打脸,心情复杂的像一团麻线。 向溪跑出广安大厦,见到的就是失魂落魄的亲哥。 她伸出食指,疑惑地推了推他,“哥,你怎么这么好心来接我啦?” 平时可都是让她自己打车回学校的,想到上课前,她哥送奶茶过来看到的那一幕。 有了个大胆猜测,她哥来接她是假,想邂逅赵大校花才是真。 向溪想到这个可能性,撇嘴道:“大哥,你该不会还在垂涎赵学姐?” “哥,也不是我要打击你,你是真的没戏。” 向东没多说,魂不守舍地转身,“走,回学校。” 向溪见哥哥神色不太好,快步追上去,有点不忍心地揪了揪他格子衫。 “哥,如果你想谈恋爱,我给你介绍啊,虽然和赵学姐没得比,但肯定是俏皮可爱的女孩子。” 向东:“……不想谈恋爱。” “切,还想骗我,你就是喜欢赵学姐,可她哪是凡夫俗子能高攀的啊……” 昏黄路灯下,两兄妹的影子一前一后,慢慢远去。 那厢,赵初语坐上车,车子就快速驶上高速路。 她透过车窗,望着快速向后倒退的陌生景物,心里滋生出一丝不安。 前方的路牌,明确标识着,这是出市的方向。 他,要带她去哪? 纤细白净的小手,紧抓着系在胸前的安全带,侧眸望向朝座椅后靠的祁瑾安。 他似乎有点疲惫,闭着双眼在假寐。 棱角分明的侧脸,没了清醒时的冷峻。 不见半点皱褶的领口,那两颗一看就绝非凡品的浮雕纽扣,被随意解开。 露出漂亮的锁骨,还有那修长脖颈,以及突出的喉结。 这副任人采摘的勾人模样,让赵初语微微红了脸。 整个后座,似乎都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木质调的雪松香。 清冷,高贵,令人沉醉。 赵初语移开视线,轻掐掌心,命令自己不要沉沦在他精致的皮囊下。 坐在副驾的特助郑致,目光不敢有丝毫偏移,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道路。 纵使心底埋满疑问,也不敢表现出来。 每秒以亿来计算的祁五爷,竟白白浪费两个小时等在广安大厦楼下。 这在以往,简直是天方夜谭。 权势滔天如祁瑾安,谁敢让他等。 这还是第一次,祁五爷为一个女子破例。 更让郑致想不通的还有一个点,已经疑惑了一个月,奈何没胆问。 他跟在祁五爷身边已经五年,深知总裁特别厌恶女人,公司、家里从不招女性工作者。 在外洽谈商务合作,场内也不能出现异性,否则,这位爷会直接起身离开。 现在,祁五爷不仅和南大的女大学生春风一度,还要带她出席明早八点的国际会议? 这些疑问,郑致注定得不到答案。 凌晨十二点半,拥有卓越性能的宾利,停在深市七星级豪华大酒店地下停车场。 车停下的那一刻,祁瑾安就睁开锐利双眼。 毫无疲倦感,亦无丝毫刚醒过来的迷蒙。 异常清醒,犹如隐身于黑暗的猎杀者,阴暗危险。 在副驾正襟危坐的郑致,感应到熟悉的阴森感,便知祁五爷已醒,头也不敢往回转,怕引起总裁不喜。 说出口的话,也不敢啰嗦,言简意赅。 “五爷,已到深市。” 祁瑾安眉眼轻抬,瞧向旁边已不知何时睡着的赵初语。 她睡得似乎很难受,戴着口罩的小脸微微泛白,双眉紧皱。 整个人紧靠车门,似是要拉开与他的距离。 祁瑾安意识到这个可能性,眸底闪过一丝浮躁。 下意识就想把她拉进怀里,可手伸到半空,就停滞不前。 他拧了拧眉心,打开车门,下车绕到另一边,俯身,弯腰把熟睡的她,轻轻横抱在怀里。 当接触到她身上传来的滚烫体温,他英眉紧皱,薄唇紧抿。 她在发烧。 来不及思考,抱着她,再次坐上后座,森冷发号施令,“去医院。” 郑致马上坐回副驾,让司机开车,去圣安旗下的私人医院。 陈院长深夜接到郑特助的电话,弹跳而起,火急火燎赶过去。 在见到祁五爷怀里被西装外套包裹着的女子时,瞳孔骤然收缩。 铁树竟然开花了! 祁瑾安不喜旁人视线落在赵初语身上,黑眸幽冷,蕴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眼睛不想要,就捐了。” 郑致背脊发凉,立马上前,拍了拍震惊到回不了神的陈院长。 “陈院长,赵小姐身体不舒服,还请安排女医生做个详细检查。” 陈院长立即回神,冷汗直流,不敢再看,马上安排医术高明的女医生,前来就诊。 整个检查过程,最高级别s病房只有三个人。 烧的神志不清的赵初语,以及一直处于低气压的祁瑾安,还有心理压力极大的女医生杨诗韵。 如果不是心理还算强大,在祁五爷散发出来的骇人冰霜下,她定是腿软的站不稳。 杨医生是急诊科主任,临床经验丰富,一眼就瞧出祁瑾安紧抱在怀里的女孩处于高烧昏迷状态。 这情况耽误不得。 医者仁心,她立马取来体温计和棉签、消毒液、采血针、无菌手套等。 “五爷,请将这位小姐放下病床,我需要帮她采血化验。” 祁瑾安那双幽深的眼睛,毫无温度,抱着赵初语的双臂,没有丝毫松动。 从薄唇吐出的话,幽冷苛刻。 “圣安不养废物,不行就换人。” …… 第10章 S病房 偌大的豪华病房,气氛瞬间凝固,温度骤降,似深陷冰天雪地。 祁瑾安生理性厌恶除赵初语以外的所有女人,已经在极力克制心底的焦躁与恶心感。 他甚至一个余光都没给杨诗韵,视线一直落在怀里的赵初语脸上。 身上散发出的冷意,犹如冰封的湖水,森冷刺骨。 纵使杨医生已经四十五岁,从事医生这个职业近二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与家属,但还是头一次被这样毫不留情地“否定”。 她拿着测温器,脸上有一瞬间闪过难堪之色。 深知对方位高权重,是连院长都要卑躬屈膝的巨头。 她一个小小的医院主任,完全得罪不起。 而且她是医生,首先要想的是治病救人。 对方胸前的女子,高烧昏迷,已不能拖延。 杨医生一念而过,上前一步,隔着医用口罩,尽职尽责开口。 “五爷,我需要先给这位小姐量个体温,再抽血化验,请您将她左手拿出来。” 赵初语上身被西装外套裹的太严实,想采血都无从下手。 祁瑾安抿着唇,死死压制着体内对身前中年女医生反射性的排斥。 他用尽全力摁压下那股暴戾,才没一拳挥过去,把人给打走。 怀里滚烫的体温,也在提醒他,赵初语情况很不好。 缄默片刻,骨节修长的大手伸进西装外套,把细长胳膊拿出来,轻轻拉高衣袖,露出白皙胜雪的臂弯。 上面还留着密密麻麻的吻痕,虽已淡化了一点,但还是清晰可见,一瞧就战况激烈。 杨医生目光触及那些深浅不一的印记,微微皱眉。 从未听闻大名鼎鼎的祁五爷娶妻,更无交往中的女友。 这昏迷不醒的女子,身份也就不难猜。 看起来也就双十年华,大概还在读大学,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当人情妇。 这娇艳夺目的小模样,找个真心相爱的人过一生不是很好吗? 祁瑾安是什么人物,岂是小小的普通大学生能驾驭的。 杨医生在心底淡淡摇头,就不再多想,快速量下体温。 再用压脉带扎紧女子细长胳膊,消毒,采血,一气呵成。 完成采血就开始紧急化验,取结果。 这期间,为了给赵初语喂退烧药、饮水降温,都是祁瑾安以唇渡进她口中。 深夜的医院,很安静。 再加上这是高端私人医院,对于病人的隐私,就更注重。 安保系统,做的极好。 没有预约的人,连医院大门都不能进。 祁瑾安是商人,深知利益最大化,投资行业众多。 众所周知,“私人高端医院”就是暴利行业。 有钱人都不差钱,把身体健康看的极重。 祁瑾安投资目光敏锐,在世界各地的繁华都市,都设有私人医院的点。 这也就方便了他此刻,无需过多去浪费时间等待检查结果。 没多久,赵初语的化验结果就出来了。 急性发烧,细菌感染,高烧403c,体温一直居高不下。 只能进行输液,补充水分、电解质。 这一折腾,祁瑾安一夜没睡,寸步不离守在病房。 直到天破晓,赵初语出了一身汗,体温才慢慢恢复正常。 这一发汗,穿在身上的休闲服湿透,鬓角、脖颈和身体也全是汗。 无法,祁瑾安又抱着她进入s病房配套的浴室,在全新浴缸注入温水。 脱掉自身衣物,再把她剥光,抱着她泡在里面。 这一刻,他内心只有对她身体状况的担忧,并无丝毫巫山云雨的想法。 他让她靠在紧致胸膛,垂下眼皮,眸光不明地望着她手掌大的小脸。 一个月前,去南城出差。 前往旗下新开的少儿培训机构视察,从电梯走出,恰好看见她遇到危险。 厌女至极的他,竟想都没想,就冲上前把她护在身后,击落那把差点刺到她的刀。 那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这么冲动,也是首次对一个女人产生“性趣”。 无人知道,他除了重度洁癖,生理性厌恶女人,还硬不起来。 这是心理疾病,他也不在意。 未曾想,赵初语是唯一的例外。 得知她是南大考古系学生后,更是冲动地做了“亏本生意”,重金去投资南大的考古项目。 还推掉重要会议,出席南大百年校庆,只为见她一面。 这种种,若放在以往,有人和他说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有所改变,他定会不屑一顾。 思绪转瞬即逝,寂静的浴室,只有细细的水流声,淡淡水雾依附在玻璃镜。 祁瑾安抬起拇指,放在赵初语逐渐变红润的双唇,轻轻摩挲。 他尝过这里的滋味,并无想象中的恶心,反而溢着芳香,娇软清甜。 初遇,就让他心心念念。 他没有结婚的想法,也从没有和一个女人共度一生的念头。 赵初语,即便是一个例外,他也没有改变原则的心态。 她既是他的“良药”,那就养在身边。 祁瑾安抚摸在怀中女子身上的手,有多温柔,隐藏着浓浓森寒的深眸,就有多冷。 泡了二十分钟,他才用浴巾将她包裹起来,放回病床。 早上七点半,留守在病房外的郑致,不得不冒着被“枪毙”的风险,颤颤巍巍敲门提醒这位爷,上午八点,还有国际会议。 这是一项涉及到百亿的中外合作,缺祁五爷不可。 在重要的事上,祁瑾安向来不会儿戏。 可他看着病床上还未苏醒的赵初语,心头却略显焦躁。 他并没帮她换病服,穿的是他的衬衣。 宽大的男士衬衣,将她衬托的更为勾魂夺魄。 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走出病房。 “让两个人守在门口。” 言语冷冽的像寒风。 郑致站在祁瑾安身后,不可抑制地哆嗦一下,立马低头应下,“是,五爷。” 这是得有多不放心,还要专门派人守着。 这一层是s级别病房,相比其它病房,安保更严格。 除了拥有这一层门禁卡的高级别医护,还真无人能进。 但大boss发话,肯定不能有丝毫异议。 祁瑾安离开几分钟,昏睡了一个晚上的赵初语,终于悠悠转醒。 环视四周陌生环境,她顿时坐起来,秀眉紧蹙。 这是哪里? 豪华的室内布置,堪比五星级酒店。 她并未看出来这是在医院。 直到穿着白大褂的杨医生拿着病例资料进来,赵初语愣了愣。 “这是医院?” 杨医生见女子已醒,抬步走近,“嗯,赵小姐,你昨晚高烧,昏厥不醒,是五爷把你抱来了医院。” 走到病床边,杨医生瞧见赵初语脖颈上的新鲜吻印,眼神闪了闪。 本不想多嘴,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赵小姐,你身体还在恢复中,房事还需放一放。” 不管这位杨医生此话是何意,赵初语也无向外人交代“身家”的作法。 妩媚迷人的小脸,冷意更甚。 出口的话语,也更疏离,“如无其他事,还请你先离开。” 藏在被子的小手,握的很紧。 杨医生顿了顿,收起病例,“好,赵小姐,一会,会有护理员送早餐及衣服过来。” 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待关门声响起,赵初语才卸下身体自然而然升起的防御。 她神色不明,静坐数秒,转身把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来查看。 手机应该是被祁瑾安调了静音,有数个未接电话,还有很多条信息。 她看到有几个是从江宜打来的未接电话,小手收紧,瞳孔微缩。 那电话号码是她请来照顾姜婆婆的李大娘的。 赵初语来不及多想,马上回拨。 铃声只响几秒,就被接起来。 焦急的中年妇女嗓音,快速从听筒传来。 “小初,你婆婆昨晚起夜,不小心摔跤,现在在医院。” …… 第11章 姜婆婆出事 “姜婆婆撞到了头,还在手术室。” “砰——” 赵初语听到手机传来的这句话,在巨大的紧张担忧下,错手打翻了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水杯。 不小心被泼洒在柜面的水,沿着柜角,缓缓滴落光洁无痕的地板。 寂静的病房,水滴声越渐清晰。 赵初语身体紧绷,神色不安,紧抓着手机,“李大娘,我现在就回去,还请你在医院守着。” “嗯,好好好,小初,我们现在在市一医院。” 得到确切地址,通话很快便被挂断。 赵初语控制住有点发抖的手,打开手机售票软件,买直飞回江宜的机票。 这时,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还伴随一道女声。 “赵小姐,您好,我是乐安的护理,给你送早餐和衣服上来。” 话语礼貌,客气。 赵初语快速购买好最近一趟航班的机票,就对门外发出微冷之音,“请进。” 门应声而开。 高级护理人员推着一个小推车进来,目不斜视,把餐食一一摆放到旁边的豪华餐桌,再将全新的高定连衣裙及各类配饰,挂到衣柜。 乐安医院的护理人员都受过严格的培训,不该看的绝不会看。 护理员把衣服归置完整,就双手交叠在腹部,向病床上的女子,弯腰恭敬道: “赵小姐,请您慢用,若还有需要,请您摁响床头左边的黄色按钮。” 随即,转身离去。 赵初语待护理关门出去,就掀开被子,单手撑着床,下地,去拿最保守的那身连衣裙,进入浴室洗漱,更换。 餐桌上的丰富早餐,一眼都没看。 脖颈上的吻痕,用一条丝巾遮挡住。 穿戴整齐,没露出一点不妥,才戴上口罩,拿起手机,穿好平底鞋,打开病房门。 守在房门外的保镖,见到赵初语出来,没有丝毫阻拦。 他们是今早刚调来的保镖,接到的命令是守住房门,别让不相干的人进去打扰。 并未说不准房内之人,出去。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都在想要不要跟上去。 没有郑特助的明确指令,他们也不好擅作主张,像看犯人那样,把对方看押起来。 赵初语双眸蕴着清冷之色,没去理会旁人,抬步走向电梯。 这里是私密楼层,安保严密。 电梯需要用门禁卡才能打开,她进不去。 眼底不禁多了一丝焦躁,既是在担忧姜婆婆的状况,也有种事情超出掌控的烦乱。 就在赵初语想转身去寻人带她下去时,被派来专职看顾她的杨医生,从另一边办公室走了出来。 瞧见才刚退烧没多久的女子,想乘坐电梯离开,眉眼微皱。 “赵小姐,您身体还没康复,建议您回房多休息。” 清静的走廊,抛光地砖光洁发亮,映照着赵初语妖娆如蛇的身姿。 小脸被口罩遮掩,仅露出的一双眼睛,却清冷似冰。 她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侧身回望。 瞄见对方胸前的姓名牌,隔着口罩开口,“杨医生,我还有急事,请你开一下电梯门,让我下去。” 语气不卑不亢,没有丝毫媚态。 杨诗韵又想起先前在病房,赵初语刚醒来时的那种冰冷神态。 和妖媚外表给人的反差,很大。 看起来不像是会出卖身体的人。 杨诗韵头一次对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表示惭愧。 她也不是过于八卦的人,只是见赵初语年纪和她女儿一般大,就把身体轻易交出去,才有点不是滋味。 片刻,杨诗韵拿出放在白大褂的门禁卡,上前刷。 “滴——”一声,电梯门缓缓开启。 杨诗韵还是没忍住叮嘱一句,“赵小姐,你的身体不宜劳累,回去后多注意休息。” 赵初语伸手按数字按键的手,微顿,抬头,望向站在电梯外的杨诗韵,“谢谢。” 电梯门随即关闭,垂直往下,缓缓降落。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灿烂,微风不燥。 赵初语快步走出医院大门,就见到挂在天边的金乌。 照射下来的光芒很暖,但却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她跑出公路边,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机场。 这途中,白露露再次打来电话。 “初初,你终于接电话了,担心死我了。” 刚接通,手机听筒就传来对方焦急的声音。 听到小姐妹的嗓音,赵初语紧蹙的眉心,舒展些许,“露露,我婆婆昨晚摔倒了,我要回江宜一趟。” 姜婆婆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不能出事。 白露露去过一次江宜,见过姜婆婆,也知道赵初语是婆婆捡回家养大的。 两婆孙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感情肯定很深厚。 不是亲奶奶,胜似亲奶奶。 语气不免也多了几分焦急,“那姜婆婆现在怎样了?要紧吗?需要我陪你一起回去不?” 赵初语握着手机,看着前方路牌,眼眶微红,“婆婆现在还在医院,情况未明,露露,谢谢你,我一个人回去就好。” 白露露:“嗯,初初,和我不需要那么客气,有消息就打电话给我,我兼职还有点钱,待会打到你账户,不够再和我说。” 初初这么多年兼职赚来的钱,都不舍得用,全部存起来,就是害怕姜婆婆有个万一,无钱应急。 她也知道小姐妹经常买营养品,寄回去给姜婆婆,自己却每顿不是吃白粥,就是啃馒头。 有事情也是一个人扛,从不会开口向任何人要钱。 白露露的话,就像一道暖流,慢慢渗透进赵初语那颗用冰砖筑起来的心墙。 她抬手拭去悄悄从眼角掉落的泪珠,哽咽着回应,“嗯,好。” 周五的深市,又恰巧是上班高峰期,每条路都处于拥堵状态。 待赵初语赶到机场,距离登机不到半个小时。 匆匆忙忙一顿操作,回到江宜已是中午十二点。 叫车赶去医院,姜婆婆已从手术室出来,李大娘坐在病床边守着。 听到焦急走进病房的脚步声,立马抬头看去。 见是赵初语,马上站起来,迎上去,小声哭道: “小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昨晚睡太死了,才没来得及扶姜婆婆上厕所。” 这姑娘每个月开六千的工资给她,她都没把工作做到位。 也不知会不会丢失这份这么好的工作。 李大娘心里更惶恐了,眼泪都流了出来。 赵初语一路跑上来,还有点气喘。 才退烧半天的身子,也有点虚。 她扶着病床栏杆,看向还未清醒、戴着吸氧管的姜婆婆,担心询问情况,“李大娘,我婆婆现在怎样。” 现在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李大娘连忙用袖子擦去眼泪,“姜婆婆的后脑勺昨晚不小心撞到桌角,缝了五针,具体情况,王主任让你来了,就去办公室找他,再和你详细说说。” 赵初语缓了缓急促的气息,“好,李大娘,你先帮我看着婆婆,我去找医生。” “嗯嗯,小初,我一定会看好的。” 为了保住这份高薪工作,一定要更尽心。 另一边,深市。 祁瑾安开完国际会议,坐在后座,略显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一夜未睡,还要保持高度清醒与国际各大财团交锋。 精神再好,一个上午下来,也会有点累。 郑致坐立不安地坐在副驾,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觉得早死早超生。 “五爷,早上八点半,保镖打来电话,说赵小姐已经离开医院。” 话语刚落,整辆车似乎瞬间被冰霜冻住,令人冷的发抖。 男人那双墨色深眸,锐利如箭。 自带的冷冽气场,让人仿佛置身于幽冥之地。 沉寂数秒,祁瑾安拿起手机,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 第12章 江宜市一医院 江宜·市一医院 作为江宜最好的三甲医院,来此就诊的病人很多。 特别是急诊科和住院部,医护人员都忙的不可开交。 姜婆婆因有心绞痛病史,来江宜定居的七年多,都是定期来这里做检查。 心内科的王华主任,出国进修过六年。 专攻冠心病、心肌病、心力衰竭、心律失常等疾病诊治。 尤其擅长心血管疾病急重症的救治,冠心病的介入治疗和心脏永久起搏器的植入。 初高中六年,都是赵初语一个小女孩陪着姜婆婆来挂王华的号。 这位年过半百的主任医师,通过日常看诊接触,对两婆孙的状况,也算比较了解。 他坐在办公室整理病人资料,透过镜片反光,瞧见艳丽女子的到来。 停下手中动作,朝她望去。 样貌绝艳出色的女孩,总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更别说还特别有孝心。 即使对方还戴着口罩,王华还是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初语,来,坐。” 王华一边示意赵初语进来,坐对面椅子,一边拿出姜婆婆的各项检查报告。 赵初语也没扭捏,提步走到木椅边,双腿并拢坐下。 如水般透亮的眸子,含着无法忽视的担忧。 “王主任,您好!请问我婆婆现在什么情况?” 王华拿出心电图及各项数据,递给这个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 “初语,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你婆婆情况不太好。” 姜婆婆已经七十五岁,心血管早些年就有问题。 昨晚又因心脏供血不足,引起晕厥,导致摔伤。 这情况,真的很难说。 目前,只能住院动态观察。 赵初语闻言,接过资料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尖都有点泛白。 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像被拉开的弓,紧绷着。 她抬起眼皮,坚定地望着头发花白的专家主任。 “王主任,还请您尽全力医治好我婆婆,钱不是问题,我会努力去筹钱。” 王华无声叹了口气,生老病死,他见的太多了。 他也在努力钻研,致力让更多的人远离病痛。 可现在的医术,毕竟不是仙法,没法做到挥一挥手,就能将一个垂死之人变得康健起来。 王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温和道: “初语,你婆婆的冠状动脉管道已经严重堵塞,一个月前,她来复查时,我就建议她植入支架。” “她说先开药回去吃,考虑一下,后来一直没来。” “现在很明显,服药效果并不好。” “昨晚又撞击到头部,做完缝针手术,已经不适合再动一次手术,只能先住院观察。” 赵初语死死咬着下唇,脸色惨白。 姜婆婆在电话里一句都没和她提过。 她每次打电话回去,都笑着说身体很好,没什么大碍,让她别担心,好好上学。 姜婆婆肯定是害怕增加她的负担,才自己强忍着疼痛,什么都不说。 赵初语闭了闭眼睛,把溢出眼眶的泪水逼退。 但有一滴晶莹的泪珠,还是在她低头时,掉落到了手上的检查报告,晕出一抹痕迹。 眼尾还残留着湿意,被泪水浸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时,放在链条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赵初语快速抬手抹去残余的泪水,把手机拿出来,挂断。 屏幕上的备注“q”一闪而过,她也没细看。 挂断后,就调了静音模式,放进包包里。 她抓紧报告单,看着王华。 “王主任,现在还有什么方法能救我婆婆?” 王华也不忍心让这本就孤苦的女娃,心里压力过大,从抽屉拿出一张名片。 “这是首都军区总医院的吴建平教授的联系方式,若能请他来会诊,或许能让你婆婆有一线生机。” 吴建平,国内最出色的心血管专家教授,曾救回数个心力衰竭的病患。 还创下一个奇迹,把心跳骤停的病人,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 赵初语把检查报告放在桌面,双手接过王华递来的名片。 “好,谢谢王主任。” 王华想到这两婆孙的实际情况,双手敲着键盘,另外打印一张表格出来。 拿起签字笔,在执行主任医师推荐栏那行签下大名,放在赵初语面前。 “这是医院新推出的优惠政策,你婆婆正好属于这一类,你填好后,就交给前台护士,能减免百分之八十的医药费。” 再加上姜婆婆是孤寡老人,享受国家医保优惠,实际要付的费用,大大减少。 这也能减轻赵初语的负担,不用被庞大的医药费压的喘不过气。 此时已是中午十二点半,赵初语也不好过多耽误王主任的时间。 再三道谢后,拿完东西就回了病房。 昏睡的姜婆婆恰好醒了过来,李大娘正拿着勺子一点点喂她喝瘦肉汤水。 赵初语见状,连忙跑过去,放下包包,摘下口罩,拿过李大娘手中的小碗,忍着泪意。 “婆婆,我来喂您。” 姜婆婆那双浑浊苍老的眼睛,看清是比亲孙女还孝顺的小孙女。 干裂双唇,抖动着。 “小初回来啦,婆婆没事,怎么还把你叫回来了。” 又干又涩的沙哑话语,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沧桑年老的脸庞,浮着慈爱的笑。 赵初语唇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的笑,哽咽道:“我想婆婆了,今天没课,明天又是周六,就回来陪您。” 她知道姜婆婆是不想拖累她,更不想让她担心。 站在一旁的李大娘,见到这对婆孙都在为对方着想,双眼不禁湿了。 病房内的这一幕温馨却又让人很心酸。 赵初语喂完姜婆婆没多久,老人家就又睡了过去。 病床上这位瘦小老人,满头银发,浑身插满管子。 若不是监护仪的波形在规律跳动着,会让人误以为没了呼吸。 赵初语用手背擦过微微泛红的双眸,拿起包包,交代李大娘。 “大娘,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帮我看着婆婆。” 李大娘收拾餐具,点头应道:“好。” 眉间天生带着媚色的绝美身影,很快便踏出了病房。 隔壁病床的中年大婶,见人离开了,马上下床,走到门边,鼠头鼠脑地瞄了瞄,再踱步到李大娘身边,小声八卦。 “那是谁啊?长得妖里妖气的,你儿媳妇?” 中年大婶像是窥探到真相,不等回答,就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大妹子,我告诉你,这种女人,一看就不安于室,小心给你儿子戴绿帽子,趁早让他俩离了。” “漂亮有什么用,能做事,能赚钱才是这个。” 中年大婶说到最后,竖起一根大拇指。 李大娘听到对方这么说,脸色有点难看。 先不说赵初语是她的东家,背后不能议人长短。 就算不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突然被人这么恶语中伤,心思正直的人也看不过去。 更别说她都照顾了姜婆婆一年多,深知赵初语的人品,绝非外表那么“不守妇道”。 反而比任何人都要保守,性格还清冷孤僻。 李大娘很不客气地回怼中年大婶,“和你有什么关系,吃了大粪?嘴巴这么臭。” 中年大婶被呛这么一句,立马手捂胸口,“诶,你…你…哎哟…” 病房的这一出,赵初语还不知晓。 她通过安全通道,走上医院天台,扶着护栏,喘着气。 待气息平稳,才从包包拿出调了静音的手机,指纹解锁,想打电话联系首都军区总医院的吴建平教授。 屏幕刚亮起,上面有两个未接来电,皆是来自“q”。 赵初语看到这个熟悉的大写字母,呼吸微窒。 祁瑾安。 抓着手机的掌心,浸出了一层薄汗。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回电时,手机屏幕再次跳动起来。 她心跳微微加速,白嫩鼻尖冒出的细小汗粒,在阳光照射下,晶莹剔透。 屏幕跳动的那个“q”,似乎在无声催促着她赶紧接。 有点颤的食指,轻轻划过“接听”,放到耳边。 “喂,祁……小叔。” “在哪?” …… 第13章 祁瑾安要去江宜寻她 十月的江宜,虽已渐凉,但正值中午,高挂在上空的艳阳,仍会让人产生一股炙热感。 站在天台的赵初语,鬓角都开始冒出汗粒。 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因手机传来的那道低沉嗓音而紧张。 白净纤柔的小手,紧握着放在耳边的手机。 调整好略显局促的呼吸,才轻轻开口,“我在江宜。” 说完这几个字,赵初语就抿紧双唇。 具体的,她并不太想多说。 带着热浪的风,忽而扑面吹来,撩起她遮挡在腮边的天然卷长发,露出耳垂下方一个暧昧的吻痕。 围在脖子上的丝巾,也调皮地想随风起舞。 垂在身侧的另一只小手,马上抬起摁在胸前,不让它捣乱。 从手机电流传出的轻微气息,似乎在此刻也化为能感应到的温度,让她耳朵微微发烫。 “江宜哪里?在微信打开位置共享。” 后半句带着强制性执行的命令式语气。 就像上司对下属。 赵初语蹙着眉心,没有焦距地望着远方的建筑物,“抱歉,我现在还有急事要处理。” 言下之意,便是拒绝。 她并不是祁瑾安手下的员工,也非女朋友,更不是被他圈养的金丝雀。 除了那错误的一夜,没有丝毫关系。 她没必要向他汇报行踪,更不需要事无巨细和他说。 就算有初次相遇的救命之恩,那一晚,也该“还清”了。 她现在心情很烦乱,身体也很疲惫,不想再应付他。 不等祁瑾安说话,赵初语说完最后一句:“祁总,对不起,我现在还有事要忙。” 就果断挂断。 把通话掐断后,就不再过多去理会。 低头从包包取出心内科主任王华给的那张名片,深呼一口气,就在手机屏幕划出拨号页面,拨打上面的联系电话。 另一厢,祁瑾安突然被挂电话,冷眸里的冰寒之气都快满到溢出来。 这是第一个敢挂他电话的人,还是一个女人。 但这已不是她第一次挂他电话,只是这次更直接干脆,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甩到真皮座椅,单手解开衬衣顶端的一颗纽扣。 也不知是被气到,还是担心对方的身体,英眉紧拢在一起。 坐在副驾的郑致,努力缩减自己的存在感,争取不撞在枪口上。 第四次,五爷情绪外露这么明显。 这次明显比前三次,火气更大了。 想当年,圣安有一个利润近千亿的合作,被黑手党搅和没了,神情都没有现在这么令人胆寒。 不说假的,脖子后面直冒冷气,汗毛都竖了起来。 幸好,发令下去查询那个女大学生去向的电话,及时打了过来。 郑致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马上拿起手机接听,“在听,你说。” “郑特助,刚查询到赵小姐已经坐上十点的航班,直飞回江宜。” “经调取路控,确认赵小姐此时在江宜市一医院。” “已让江宜那边的人前去证实,抚养赵小姐长大的姜婆婆,昨晚因心冠病昏倒,摔伤脑部进了医院。” 保镖将查到的详细信息,一一呈报。 郑致得到确定消息,立马侧身恭敬告知后座散发着冷气的祁五爷。 “五爷,已得到赵小姐的位置,在江宜市一医院,抚养她长大的姜婆婆,昨晚进了医院,赵小姐应该是担心老人家,才没来得及和您说一声,就赶了回去。” 为了让五爷消气,还是要为那个一声不吭就“逃跑”的女大学生说一点好话。 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赵初语,关键是祁五爷不生气,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祁瑾安眸底深处暗藏沉冷的戾气,修长指骨轻点已黑屏的手机,“安排飞机,去江宜。” 嗓音冰冷,没有一点温度,仿似从阴间传来。 郑致不敢有丝毫质疑,马上让司机开车去机场。 大boss发话,有圣安股份的航空公司,效率极快,立即调取最近一趟航班,飞去江宜。 已打完电话的赵初语,并不知祁瑾安正出发往江宜而来。 她有点丧气地低着头,被斜刘海遮掩的眸子,含着浓浓的无力感。 首都军区总医院的吴建平教授,此时在西域,进行某项研究,这一个月内都无法离开。 也就表明,没时间过来江宜。 赵初语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重的她呼吸都有点困难。 吴教授来不了,她婆婆该怎么办? 蕴在眼眶的一滴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滴落下她手背。 她此时的感觉,整个人都似站在悬崖边,精神紧绷。 高挂在空中的太阳,很暖很暖,却也无法驱散凝聚在她心头的阴霾。 在天台站了好一会,赵初语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楼道下去。 待她走回病房,门口站满了医护及陪护人员。 现场有点吵,期间还夹杂着不干不净的话语。 中年大婶在护士的搀扶下,捂着胸,“哎哟…痛死我了,就是被她气的,我好心提醒她,让她不要上狐媚子的当,把在外面卖的窑姐当宝,她不领情,还推我。” 李大娘急得在原地跺脚,“我呸!你这老娘们不要血口喷人,我没推你,碰都没碰你一下,别想讹我。” “还有,大家伙都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把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说的那么不堪,她还配做人吗!” “她一把年纪,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如果别人像她那样随意诋毁她的女儿,她又是什么感受。” 李大娘的这一大段话,很快就引起旁观者的共鸣。 “是呀,这位大娘说得对,没有证据的事,可不兴乱说。” “大家都是女的,怎么就对女人恶意这么大。” 人群中也有不一样的声音。 “也不是这样说,如果真的不是大婶口中的那种人,清者自清,有必要这么急脚吗?除非是说中喽。” 墙头草哪也不缺,随即有人附议,“这倒也是。” 坐在病床上的中年大婶,见有支持者,更来劲了。 “你看,我就说,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若要啥……人不知,除非自己不要去做。” “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说法。” 本是安静的病房,一下子成了嘈杂的菜市场。 赵初语戴着口罩站在人群外面,里面的人并没注意到她。 微红的眼眸,含着刺骨的冰寒。 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听见里面传出李大娘的声音,她就知道对方说的是谁。 这边动静实在太大,此时又是午休时间,值班女医生皱着眉走了过来。 “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 第14章 做好心理准备 值班女医生方雯双眼紧盯着围在病房门口的家属陪护,神情严肃。 “这里不是菜市场,要吵就出去吵,别影响其她病人休息。” 闹事也不分地方。 有值班医生的发话,众人脸色讪讪,腆着脸转身离开。 刚还熙熙攘攘的病房,一下子就只剩人。 没有了遮挡,李大娘和那个假装胸口痛的大婶,都瞧见了神色冷冰冰的赵初语。 前者眼中还含着愤愤不平的怒气。 后者眼神躲闪,不太敢对上赵初语的目光。 松开按住胸口的手,不再装痛。 在别人背后说一下就算了,当着正主的面说,她还是会不太自在。 穿着浅蓝色护士服的护士,见大婶没什么大碍,便收拾东西,和方雯点了点头,提步离开。 值班医生似乎认识赵初语,踱步走到她身边,“赵初语,跟我来一下。” 旋即在前方带路。 赵初语被口罩遮掩的双唇,微微张开,顿了顿,还是什么也没说。 从病房门口瞧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姜婆婆,就转身跟了上去。 方雯将赵初语带到值班办公室,拉开一个空椅子,“坐。” 中午只有一个值班医生,整个办公室很安静。 赵初语小手抓着链条包,抿了抿唇,眸光复杂,站着没动,“方医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一年前,这位方医生,曾误会她去给别人当情妇,才有钱请得起李大娘照顾姜婆婆的日常起居。 当时,正值国庆假期,王华主任休假去了。 不得已,挂了方雯的号。 方雯虽然才二十八岁,但毕业于985医科院校,是医药世家出身,更是心内科主任王华的外甥女。 因有亲舅舅这层关系在,方雯和她也算是认识,仅点头之交。 那天,方雯故意支开她婆婆,当面“质问”她。 那一句句,仿佛还在耳边回旋。 【赵初语,你怎么这么自甘堕落,为了钱,就去出卖身体吗?】 【你的骨气去哪了?亏我舅舅还说你是个自强自立,很有孝心的女孩。】 【你就是用身体去赚钱的?拿着那些脏钱,这样去照顾你婆婆?】 【也不怕你婆婆知道后,会被气死吗?】 每一句都像是把她钉在耻辱柱上,狠狠摩擦。 她什么也没说,冷着小脸,直接转身,开门就走。 之后,再未挂过方雯的号。 时隔一年,她并不觉得和方雯有什么话题可聊的。 方雯脸色凝重地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眉心自带娇媚的赵初语。 这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女孩,长相妖娆妩媚,气质却又像冰山雪莲,清冷孤傲。 很矛盾的结合体,但却自有一番风味,更勾人。 方雯也没打哑谜,更没提一句过去的事。 “你婆婆的身体,现在只能用仪器监测,我听我舅……王主任说了,他把吴建平教授的联系方式给了你,打电话了吗?” 她舅舅这几天有个学术研讨会,下午出发,把姜婆婆的病历转到了她名下,还让她多关心一下赵初语这女娃的心理状况。 即便学过心理学,方雯发现还是看不透这个比她小九岁的女生心思。 办公室很静,方雯的话很清晰地穿过空气,传进赵初语耳中。 她沉默几秒,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嗯,打了,吴教授说不在京都,无法来江宜。” 并没说太详细。 毕竟那些属于吴建平教授的私人工作,并不便透露太多,纵使方雯也是医生。 方雯点了点头,怜悯地看了一眼赵初语。 “建议你要有心理准备,你婆婆心肌受损严重,随时可能会进展为心力衰竭、心源性休克而死亡。” 这是最坏的结果。 医生不是神,只能尽己所能去抢救。 赵初语虽知晓这个结果,还是压抑不住沉重的打击,朝方雯微微弯弯腰,就转身走了出去。 一路小跑到洗手间,把自己锁在隔间,捂嘴无声流泪。 和姜婆婆相伴的这近十四年,尽管过的清贫,但也算是给了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家,不至于流落到孤儿院。 现在,这唯一的慰藉,随时会消失,这让她如何接受? 无人可诉的痛苦,如泉涌般涌现。 流落到指缝的泪,慢慢沿着她手腕,浸入长袖连衣裙。 她一天未进食,高烧刚退,又赶着返回江宜。 紧接着又听闻如此噩耗,希望破灭,再是铁打的身子,也会变得极其虚弱。 赵初语一时间泛起恶心,连忙扯下口罩,弯着腰,小手紧捂肚子,对着马桶呕吐。 胃里没有丝毫食物,吐出来的也只是在机场喝的那一瓶矿泉水。 妩媚的小脸,即便是在如此狼狈情形下,依旧勾魂夺目。 她把口罩丢进垃圾桶,按下马桶的冲水按钮,把脏污之物冲干净,才打开隔间的门,走出去。 扭开水龙头,双手捧起清凉的自来水,泼到脸上,冲刷去萦绕在头部的眩晕。 也不知是不是该说她今天水逆。 有个化着浓妆的女人,穿着超短裙走进来,见到赵初语妖娆的背影,就多看了两眼。 当瞧见镜子里那张摄人心魂的貌美脸蛋,登时倚靠在墙,双手环胸嗤笑。 “哟,这不是我们一中的赵大校花嘛,一年多不见,这小脸蛋更是迷死人不偿命了呀。” “怎么来医院了?打胎还是产检啊?” 何意眼里冒着浓浓的嫉妒,不等赵初语回应,再次张开嘴巴,出口的话语恶意满满。 “你姘头怎么没陪你一起来?还是知道你水性杨花,不要你了?” “如果让朱大校草知道你怀了别人的孩子,也不知是何想法,哎呀,还真期待呢。” 高中时期,朱天宇是江宜一中最出色的学生会会长,喜欢他的女生,能从学校正门排到后门。 毫无疑问,她也是喜欢朱天宇的一个。 只是那个眼睛不知是不是瞎了的朱大会长,处处出言维护赵初语这个只会勾引人的狐狸精。 旁人是瞧都不瞧一眼。 高考结束,班级举办毕业晚宴,她当众向朱天宇告白,却被他狠心拒绝,说心有所属。 真不知道赵初语有什么好的! …… 第15章 高中的过往 “赵初语,怎么不说话,真被我说中了?” 在“哗哗”的流水声中,何意的话有点失真,但言语里的刻薄与羞辱是那么的明显。 赵初语关掉水龙头,双手撑在洗手台,抬头望着镜子里沾满水珠的小脸,并未理会何意。 眼里余光甚至都没落在对方身上,完全把何意当作是空气。 跳梁小丑,何以让她在意。 何意被忽视了个彻底,气不打一处来,放下双手,怒气冲冲走到洗手台前,怒目瞪向赵初语。 从初一进入江宜一中,就是这样一副什么事都不看在眼中的高冷样,引得全校男生都在关注这个比惑乱纣王的妲己还美的狐狸精。 她想撸起袖子动手,可想到高一发生的事,愣是不敢。 何意看到赵初语那张越长越媚的脸,心底的嫉妒就快要把她蚕食掉。 不经大脑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赵初语,你怀的这个孽种该不会是老赵的?呵,初高中六年,老赵就最关心你,什么获奖活动都有你一份,我就说你和他早就暗度……”陈仓,有一腿了。 “啪——” 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何意越说越来劲的话。 赵初语望向她的眼神,冷的像冰,寒光森森。 何意捂着被打的左脸,怒气飙升,可当触及赵初语那双如同寒潭一样刺骨的双眸,怯意突起,下意识后退一步。 赵初语这冷漠的一面,让她忆起高一那场后果严重的校园霸凌。 被欺凌的对象正是江宜一中以美貌和优异成绩出名的赵初语,她只是旁观者,主犯是隔壁中职的大姐头孙红花。 赵初语那漂亮到极致的模样,不止在江宜一中赫赫有名,也在江宜职中掀起轩然大波。 孙红花是职中小太妹,家里有几个钱,说是暴发户也不为过,她成绩虽然不好,但却特别喜欢一中成绩好,长相佳的朱天宇。 这不,在听闻朱天宇喜欢赵初语,就带领一帮人堵在她回家必经的巷道,用各种方式恐吓,让她别对朱天宇有非分之想。 赵初语向来寡言少语,独来独往,被一群人拦住,都没有丝毫反应,直接穿过人群走了。 刚开始时,孙红花不敢做的太过。 毕竟赵初语是一中连年霸榜的年级第一,怕被老师发现,引起麻烦。 后来,有天放学,何意无意中窥见孙红花又带人来找茬,手上拿着砖头,把赵初语逼到死胡同,面色狰狞。 “赵初语,你这个半路杀来的婊子,凭什么你能得到他的另眼相待!” “我从小就喜欢朱天宇,他只能是我的!” “他居然还为了你,威胁我不能出现在你面前,是不是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要杀了你!” 赵初语面色沉冷,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砖头砸向她的头。 她蹒跚两步,才站稳。 血,猛然沿着她发缝流下脸颊。 她没喊一声疼,也没有任何反应,冷冷地扫了一眼孙红花,就在其她六个小太妹震惊的眼神下,捂着头,踉踉跄跄走向另一个隐蔽的黑暗巷子。 何意当时都看傻眼了,并不明白赵初语为什么不跑,也不叫救命,还去更偏僻的地方,这不是纯纯让人宰割吗? 孙红花被人那么轻视,拿着带血的砖头又追了上去,嘴里还嚷着,“赵初语,你别想跑,今天没人能救你。” 紧接着,暗巷就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还夹杂着闷疼声。 在场的小太妹,包括何意都认为,肯定是赵初语在被孙红花狠狠教训。 直到急促的警笛声,由远而近,警察的到来,这场欺凌才算结束。 当时,这一出事故,轰动了整个一中和职中。 每个科目都极其优秀的赵初语,居然被外校学生言语侮辱了整整两个月,还从未和任何人提起,独自默默承受。 教过赵初语的各个学科老师,心中皆溢满愤懑,还有心疼。 众人以为没有摄像头的死胡同,原来在两天前,就在市政府的布局下,安装了上去。 把孙红花用砖头砸向赵初语的那个画面,清清楚楚拍了下来。 至于那条暗巷,还没来得及装上,也就没拍下后续。 后续情形,竟然是孙红花毁容了,左脸被尖锐的树枝划下一个长达八厘米的口子,额头还撞到青砖墙上,流的满脸是血。 被警察带出来时,孙红花还一脸暴怒嚷嚷着赵初语竟敢还手,誓要打死赵初语。 而被砖头砸到头的赵初语,昏迷不醒,是被一个女警抱出来的。 这一幕,也被从学校赶来的老师和同学,目睹个正着。 孙红花身体壮硕,是两个赵初语合体。 没人相信孙红花脸上的伤是赵初语弄的。 再者,监控都清晰拍下了是孙红花先用砖头砸人,还追上去把人打的生死不知。 赵初语就算还手,那也是正当防卫。 这一事,也牵扯出多起孙红花勒索、霸凌一中和职中学生的事实。 越来越多的学生,出面指证孙红花。 江宜一中特别重视,先不说赵初语是学校拔尖的优质生,就算是普通学生,对于校园霸凌,学校也是零容忍。 最后结果,年满十七岁的孙红花,因情节恶劣,被判故意伤害罪、寻衅滋事罪,有期徒刑五年。 何意回想完往事,愤恨地瞪了一眼赵初语,就捂着脸转身离去。 很多人都认为赵初语是那场校园霸凌的无辜受害者,但她却并不觉得赵初语是个可以让人揉捏的软柿子。 要不然,为什么最后受伤最严重的反而是孙红花? 还恰好被新装的监控拍下孙红花开头作恶的情景,成为铁一样的罪证。 暗巷发生的经过,已成为一个谜,谁也不知道孙红花是怎么毁容的,就连孙红花本人也说的支支吾吾。 种种迹象,只能说明,讷口少言的赵初语并不如表面好欺负。 午休时分的卫生间,安静如斯。 何意离开后,赵初语拿出手帕纸,擦干脸上水滴,拆开新的口罩戴上去。 脖颈无意间裸露出来的吻痕,也被她用丝巾遮掩起来。 …… 第16章 赵初语独自在医院照顾婆婆 病房气氛诡异,临床的中年大婶,吵架没吵赢,心里不舒坦。 睡不着,在病床上翻来覆去。 瞧见半小时前才被她背后编排过的赵初语走进来,顿时坐起,拉上帘子。 李大娘见状,轻哼一声,斜瞪了一眼躲在帘子后面的大婶,再轻手轻脚迎上前,脸色为难。 “小初,我儿媳妇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我孙子发烧,让我回去照看两天,你看,这……” 后面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姜婆婆现在这情况,动弹不得,吃喝拉撒都要在病床上,哪是一个小女孩能搞得定的。 拿着高薪,却不肯留在医院服侍,还真难开口。 可这也没办法,她儿子和儿媳妇都在机关单位上班,还是基层。 不说工作日,周末也经常要“自发”参与街道志愿者活动,没多少时间在家。 三岁的小孙子本是外婆在照顾,好巧不巧,孙子的外婆这几天回了老家,赶不回来,只能让她回家。 赵初语看出了李大娘的难言之隐,轻轻点了点头。 “嗯,李大娘,你回去,我待会就把这个月的工资,打进你银行卡。” 照顾婆婆,本就是她一个人的事。 之前也是为了学业,担心姜婆婆一个人留在江宜,出了什么事也无法知晓,这才请住家阿姨,在家陪着姜婆婆,说说话也好。 李大娘神情有点激动,“好,小初,就当我这几天请假,扣掉那几天工资。” 这么好的东家,去哪里找。 姜婆婆是个很好相处的老人,不挑剔,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平时,她也就是去菜市场买买菜,做一下家务。 这活,轻松的很。 赵初语轻点下颌,把链条包放下,看着病床上面容枯槁但却很干净的老人。 能看得出李大娘照顾的很尽心尽责。 她也不是苛刻之人,并不打算扣李大娘的工资,就当作是多出来的奖金。 家里催的紧,李大娘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 双人间病房越来越静,只有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赵初语拿来一次性卫生杯,装上温开水,用棉签时不时沾上温开水给姜婆婆润一下有点干裂的嘴唇。 间隙时,拿出手机,调出手机银行的界面,把六千块钱转去了李大娘的账户。 还抽空回了几条白露露发来的信息。 在医院陪护,时间过的会很慢很慢。 肚子发出“咕咕咕”的抗议声,赵初语才想起今天还没吃过东西。 为了有力气照顾姜婆婆,她在手机下单,叫一份十五块钱的外卖,送来医院。 下午三点,隔壁病床那位大婶回家拿换洗衣物的儿子,提着大包小袋走进来。 瞧见在吃盒饭的赵初语,瞬时失了神,行李袋掉到地上都没发现。 中年大婶看到自家儿子那熊样,犹如点燃了心中的导火线,扯着嗓子大声训斥,“眼睛看哪呢,给老娘过来。” 李广平突然被这么一吼,马上回神,有点尴尬地挠头,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大包,神情窘迫地走到里面那张病床。 “妈,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不要总骂我。” 声音很小。 中年大婶气结,不用多想,都能猜到她这儿子是在嫌她刚才太大声,破坏他在别人眼中的第一印象。 这个别人,不用说,都知道是赵初语。 她在心底啐道:真是狐媚子,走到哪,勾引到哪。 中年大婶更气了,直接跳起来,上手揪住李广平的耳朵,“翅膀硬了是不是,亲娘的话都不听了。” “啊,啊,妈,轻点,耳朵痛。” 李广平痛的龇牙咧齿,嗷嗷叫。 “母亲教子”的画面,另一边的赵初语完全视而不见。 盒饭吃到一半,就面无表情地停下筷子,收拾好,戴上口罩,站起来,走出病房,准备丢去外面专门放生活垃圾的垃圾桶。 也不知是该说巧合,还是缘分。 何意扶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走在过道,温柔小意,“大华哥,放宽心,你一定很快就能康复的,我还等着和你一起拍婚纱照,领证结婚呢。” 那个男人看起来比何意还矮,有一个啤酒肚,短胖的手摸在何意臀上,丝毫没顾及这是在大庭广众下。 “有小心肝在,我一定会养好身体,好好满足你的。” 言语恶心,动作油腻。 赵初语没有一点窥探别人私事的想法,目不斜视,当作没看到。 这时,何意发现了赵初语的存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竟被昔日“情敌”瞧见她和老男人在一起。 还是个又矮又挫,又老又胖的男人。 脸上的难堪,浓厚的脂粉都遮挡不住。 钱大华也看到了身材曲线无可挑剔的赵初语,那双不大的绿豆眼都快粘上去。 要胸有胸,要腰有腰。 还有那翘臀,一看就弹性十足,手感极好。 那双又细又长的腿,也让人垂涎三尺。 钱大华看的嘴角都快流出口水。 何意死死掐着掌心,怎么到哪都有赵初语。 特别是瞥到钱大华那淫荡表情,如鲠在喉,憋了又憋,瞄见赵初语提在手上的廉价饭盒,还是忍不住开口。 “中午就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啊,我家狗都不吃,难为你吃的下。” 钱大华听到小未婚妻认识姿色绝佳的美人,立马来了兴趣,抬手擦了擦嘴角,搓手猥琐道: “宝贝,认识的?有这么个大美人,应该多叫来我们家玩玩啊。” 赵初语不予理会,冷言开口,“好狗不挡道。” 她并不是没脾气,只是很多人和事,并不值得她去生气。 何意被气到快抽搐,“赵初语,你骂谁是狗呢?” 赵初语气定神闲,望着走廊尽头,正眼都没给他们一个,“谁应便是谁。” 何意双肩抖动,横眉竖眼,微调过不久的脸都快变形。 “赵初语,我看你就是嫉妒我能找到个这么有钱的人,你看看你,吃的穿的比乞丐都还不如。” 还没等赵初语回应,护士站那边传来一阵骚动。 “哇,我的天呐,好帅啊。” “这世上还有长的这么好看的人,能瞧见一个,这辈子值了。” …… 第17章 五爷来寻人 住院部正值下午探望病人时间段,进进出出的人很多。 突然有两队黑衣保镖,快步跑进来,分站两侧,隔开众人,这难免不引起旁人的好奇与疑惑。 当瞧见西装革履的矜贵男子,踩着一双黑亮皮鞋,踏步走进住院部,那冲击而来的高贵气息,挡无可挡。 华贵闪亮的浮雕袖扣,镶嵌在优质精良的棉质面料上,更显贵族豪门气派。 光洁白皙的脸庞,五官立体,轮廓分明,眼眸深邃凌厉,剑一样有型的眉毛斜斜飞入额前几缕碎发中。 比明星还冷俊好看的面容,瞬时引来更多人的围观。 助理郑致已经明显感受到来自五爷的低气压,马上抓紧文件夹,上前让高大威猛的保镖,严密隔绝开一道道穿射而来的惊艳视线。 祁五爷极不喜被人围观,出门在外哪次不是走专道、清场。 这几次“意外”,都被名叫赵初语的女大学生打破。 真不知这是好,还是坏。 护士站的小护士,愣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上前询问是来探望哪位病人。 这些交涉,都是郑致出面处理。 祁瑾安紧皱双眉,强压着生理性厌恶感,站在住院部大厅。 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搜索那个占据他全部心神的小女人。 他还没寻到,就已被站在另一边走廊的赵初语提前发现。 毫无疑问,护士站那边那么大的动静,何意也转身瞧见了。 目及被保镖护在中间宛如雕塑般完美的男人,心怦然而动,双眼冒星星。 无意识呢喃:“好帅。” 赵初语瞥见何意在犯花痴,不再久留,拧眉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祁瑾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清楚他有什么目的。 但现在的她,没心情去猜测,更没心思去陪他玩“成人游戏”。 大厅那边,郑致对护士讲明来意,表示要为姜婆婆转院。 小护士显然得到过主任王华的口头叮嘱,并未说什么,让郑致稍等片刻,就转身快步走去医生办公室。 祁瑾安心头焦躁,从郑致口中得到病房号,就径直迈步走向普通病房。 一路走来,他紧皱的眉心,就没松过。 脸色越来越沉冷,周身围绕着冰寒刺骨的气息。 赵初语本以为回到病房,就不用再见到祁瑾安,更没想过他是专门为她而来。 刚坐下都没有一分钟,那个熟悉的低沉嗓音就从病房门口,顺着空气传进她耳中,“赵初语。” 话语含着一丝很难察觉的无可奈何,还有若隐若现的担忧。 赵初语侧对着门口,身体略显僵硬。 祁瑾安,真的是来找她的? 为什么? 隔壁病床的中年大婶,瞄见比天上神仙还英俊的男人,居然也是赵初语的裙下之臣,凹陷进去的双眼瞪得大大的。 这狐媚子是会什么妖术不成?勾引那么多男人。 中年大婶那瞪直的视线,让祁瑾安极为厌恶。 不用他发号施令,见色行事的保镖就立马上前,拉起两张病床间隔的床帘,杜绝一切视线。 佳人不理睬,往日高高在上的祁五爷只能踏步上前,走到她身边,轻咳两声,弯腰,靠在她耳边,似情人般低语。 “小初遇,不理我?还挂我电话,为什么?” 他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如同大提琴,有些低哑,但又悦耳的容易让人沉沦。 仅赵初语能听见的话语里,似乎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委屈,以及单纯的疑问。 当面沟通,少了命令式口吻。 赵初语搭在双膝上的小手,像麻花一样扭在一起。 祁瑾安呼在她耳边的气息,炙热又暧昧,乱了她的心。 他专门赶来,就为了要个答案? 往日冷到结冰的心,对上他的当面询问,好似春雪融化,很难维持原先的冷漠。 特别是当他语气温和,她就更无法对他冷眼相待。 可想到有钱人的花心无情,更不想去当他的金丝雀。 沉默在两人间,悄悄蔓延。 相距很近的体温,缓缓上升。 就当祁瑾安忍不住伸手想搂上赵初语双肩时,病房门外响起一道毫不客气的严肃女声。 “赵初语,出来一下,关于你婆婆的。” 赵初语立即回神,站起来远离身后滚烫的体温。 戴着口罩的小脸,有点微红。 她并没看祁瑾安,转身就想走。 但刚跨出一步,就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手腕,不让她离开。 祁瑾安站直身体,只看着赵初语,“跟我走,我能救。” 简短六个字,胜过任何一个人的长篇大论。 在来医院的这一路上,祁瑾安对姜婆婆的病情,做了个大致了解。 郑致在护士站说要给姜婆婆转院,就是他的授意。 想要鱼儿心甘情愿上钩,又怎会不做有用的措施。 果不其然,赵初语终于抬头对上他压迫感极强的视线。 她没再去理会被保镖拦在病房门外的方雯,紧抿双唇,沉吟了好一会,才艰难地向祁瑾安轻轻点了一下头。 “好,我答应你。” 她很清楚,这一声答应,包含的是什么。 可只要能救她婆婆,她做什么都愿意。 而且祁瑾安有权有势,是站在金字塔尖的领导者,若他没办法,就再也没人能救姜婆婆了。 祁瑾安听到满意答案,眸底极快地闪过肆虐一笑。 能让她留在他身边,使点手段又如何。 门外的方雯,脸色极其难看。 她不知道赵初语和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是什么关系,但看那穿戴,肯定非富即贵。 用救人来当交换条件,能是什么好鸟。 而且这种富家公子哥,又怎么可能会娶无权无势的女人,还是这种送上门的。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赵初语,就直接转身走。 这是赵初语自己的选择,谁又能左右她。 迟早有哭的一天。 郑致办事效率极快,不到十分钟,就办好所有转院手续,把姜婆婆转去了圣安旗下的江宜私人医院。 入住s豪华病房。 有三名医生及三个高级护理人员24小时轮流看守,也就不再需要赵初语。 她被祁瑾安带去了医院隔壁的豪华酒店总统套房。 一进房,就被祁瑾安剥光,拦腰抱进了浴室。 她心里忐忑不安,紧张不已,以为他要做那事。 万幸,在她脸红耳赤到不敢直面时,他只是把她从头到脚洗干净,用浴巾擦拭干净水滴,就抱回大床,纯睡觉。 …… 第18章 豪华总统套房 极尽奢华的套房,每样家具都是精挑细选。 镶嵌在墙内的精美壁灯,都彰显出能入住这里的贵宾,身价不可估量。 就算赵初语不懂那些工艺品的造价,但她可是考古学的优秀学生,辨别物品价值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此时整个人被祁瑾安抱在怀里,他的下颚抵在她发顶。 两人都身无寸缕,在被窝里紧密相贴。 初夜,她是在醉酒状态,哪还晓得害羞为何物。 但这一刻的她,可是头脑清醒的很。 除去她不知晓的情况下,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一个异性睡在一张床上。 还是这么亲密无间的姿势。 她现在一动都不敢动,就怕他兽欲突起。 祁瑾安十几个小时没合眼,眼底已浮现出几缕红血丝,感受到怀中佳人身体的僵硬,不得不出声安抚她。 “睡,我不动你。” 这小丫头今早才退烧,就跑出医院,奔波回江宜,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她这样造。 他也还没禽兽到在她状态不佳的情况下,吃她。 昨晚在医院,除了克制不住亲她脖子,其它什么都没做。 赵初语昨夜处于昏迷,明显不清楚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但今早去浴室换衣服,她就看到了脖颈新鲜的吻痕,猜也能猜出一二,要不然她也不会多余地围上一条围巾。 昏睡状态下,祁瑾安都能对她做那事,他口中此刻说的这句话,显然没什么公信力。 僵直的身体,非但没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肌肤相贴,祁瑾安直观感受到了她对他的“排斥”。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极速翻身到她上方,手肘撑在她耳边。 上身压低,将她牢牢禁锢在胸前。 没有丝毫缝隙。 灼热的眼神,紧盯着她,仿似恶狼。 她就是那块鲜美的肉。 “不想睡?那做点别的?” 低哑的话语很轻很轻,似羽毛轻轻撩过赵初语的心房,有点痒,也有点酥。 如胭脂般鲜艳的粉,快速从赵初语脸颊,蔓延到脖子下方。 往日故作清冷的娇媚眸子,冷气褪尽,仿如含羞的清泉。 柔软的小手反射性抵在他赤裸的胸膛,不让他做出进一步动作。 垂下长翘的羽睫,侧目望着床头柜上的摆件,不敢对上他侵略性极强的眼神。 “我睡,你抱的太紧,我…还不习惯。” 她的嗓音天生带着媚意,这时没刻意去压制,媚中含着几分妖。 比故意捏着嗓子去勾引别人的女人,更能让男人欲望高涨。 祁瑾安呼出的气息,相比方才,又滚烫了好几度。 赵初语挡在他胸上的那双手,软的就像,更让他想入非非。 前三十年有多厌恶那档子事,他现在就有多渴望。 压都快压不住。 森寒的双眸,浮现着强大的欲望,还有焦躁。 他理智上不想被欲望掌控,可身体却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赵初语和他离得这么近,很快就感受到了。 震惊的让她感觉到心跳加速,耳垂都红的像滴血。 那“魔物”,正在很兴奋地向她打招呼。 她紧张的呼吸都快要停止。 在浴室被他强制性抱在花洒下冲刷身体时,即便闭着眼睛什么也没看到,但小手还是无意识扫到过。 再加上,经历过铭记于心的初次。 那不可磨灭的记忆,就让她清楚知道。 他的“本钱”,有多大。 不匹配的尺寸,可没少让她吃“苦头”。 赵初语感受到了“危险”,不等祁瑾安说话,就紧紧闭上眼睛。 “我累了,我要睡觉。” 祁瑾安还在和体内猛然窜起的“欲魔”作抗争,垂下眼皮,眸光不明地看着身下万分紧张的她。 俯视了她好一会,才侧身睡在床上,紧紧拥着她。 低头将唇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睡。” 至于还处于亢奋状态的“魔物”,也只能被冷落在一旁。 祁瑾安闭上双眼,在心里考虑要不要去看男科医生。 青春期从无那方面想法,成年后就更没有,还生理性犯恶心。 这么多年来,他都习惯了清心寡欲。 最近一个月内,却屡屡破戒。 别说靠近她,每次想到她,当晚都会做春梦。 第二天早上,就要自己洗内裤,换床单。 不可否认,赵初语是真的很美,是每个男人眼中的性感尤物。 可这世上漂亮的大有人在,为什么单单只对她有反应? 对于其她女性,他仍旧会犯反胃恶心,不管老少。 赵初语并不知道他身体状况,为了不让祁瑾安“大发兽欲”,努力让自己入睡。 精神紧绷了一天,她其实已累到超出负荷。 当下,姜婆婆又有了得救的希望。 压在心头的巨石被祁瑾安搬开了,精神就松缓了许多。 她的呼吸渐渐变得轻缓,进入熟睡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祁瑾安也慢慢睡着了。 床上相拥而眠的这对璧人,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极其养眼。 待天色逐渐昏暗,星辰初现。 被祁瑾安派出私人飞机从首都接过来的另一位大拿,心内科专家教授潘文章,已到达江宜。 他是吴建平的师兄,医术造诣到达巅峰。 只要他出手,从无“败绩”。 只是,从无人能请的动他。 这一次,还是祁瑾安用一样东西来交换,才将他请出山。 随潘文章前来的,还有他的小孙女潘婷婷。 进入私人医院,潘婷婷就在旁敲侧击,向郑致打听祁瑾安的去向。 还疑惑地问病房里面的那个老人,和祁瑾安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舍得拿出一百个亿拍下的珍藏典籍,来换取她爷爷一个出手的机会? 郑致是个嘴巴特别严实的人,也是非常敬业的下属。 他的顶头上司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祁家五爷,圣安集团总裁。 没有五爷的许可,他从不会向任何一个人透露任何消息。 即便是祁家老爷子拿枪怼在他头上,也不会泄露一丁点。 更别说还是五爷尤其厌恶的潘婷婷,他就更不会犯傻。 潘婷婷的小心思,全都被郑致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了。 …… 第19章 祁五爷的低气压 夜幕降临,城市街灯缓缓亮起。 睡了几个小时,赵初语是被饿醒的。 她醒来时,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室内亮起了昏黄的壁灯,光线朦胧下,透着一点温馨。 也让赵初语那颗略显不安的心,安定了些许。 她没去在意祁瑾安的去向,用手按着胸前的被子,坐起来,慢慢挪到床尾,拿起沙发凳上的浴袍,套到身上。 如海藻般浓密的长卷发,铺洒在后背,婀娜迷人。 穿好浴袍,确保没有裸露出来一点,才下床去浴室。 也不知是不是祁瑾安帮她又擦了药,身上有股清凉之意。 特别是比花还嫩的“小花园”,那股似有若无的酸涩,完全消失不见了。 照镜子发现脖子的吻痕,也消了很多,不再密密麻麻。 如果不细看,会误以为是蚊子咬的。 赵初语站在镜子前,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 【赵初语,守好自己的心,别交出去,绝不能踏进温柔陷阱。】 凝眸静望了好一会,她才拿起全新的牙刷,用漱口杯装水,开始刷牙洗脸。 这里是总统套房,配套高级,设施齐全,什么都不缺。 赵初语洗漱完,就走进与卧室相通的衣帽间。 祁瑾安应该是早有准备,衣帽间一分为二,已挂满服装。 左手边基本是男士正装,只有少量纯色休闲服。 右手边挂满女士当季服装,款式多样,各种类型都有。 正中央的玻璃橱柜里面,还有很多配套的首饰,及各种名贵手表。 赵初语从中选择了最普通的黑色铅笔裤、荷叶边白衬衣,并未再穿裙子。 摆放在上面的首饰,瞧都没瞧一眼。 脖子什么都没戴,她甚至都没打耳洞,耳环就更不在她的选择范围内。 一头如云般的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后背,用来遮挡还没完全消失的吻痕。 镜子里的她,纯中带欲。 即便是最简单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掩盖不住那种天生的妖媚。 不施粉黛的小脸,嫩的仿佛能掐出水。 她没再多做停留,穿上平底鞋,打开门走出房间。 房间外面是配套的客厅,以及餐厅。 整个空间,依旧空无一人。 赵初语很清醒,同时也很清楚像祁瑾安这种商业做到国外的总裁,一定更忙。 能百忙中抽空来找她,也许是正在新鲜期,还对她很有“性”趣。 等“性致”过后,估计就把她撇到一边,弃如敝履了。 赵初语脚步停顿一会,就戴上口罩,拿上手提包,转身打开极为上档次的梨花木大门。 未曾想,门外竟有数个保镖在把守着。 意识她要出去,就目不斜视地伸手挡在她前方一米处。 “赵小姐,请你回房,未得五爷允许,你不能踏出房门一步。” 言语恭敬中还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一旦这位赵小姐“逃跑”,就要面临惩罚,这谁能不怕。 深市那两个“保护不力”的保镖,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因能力不足,已被开除。 进入圣安的人,都清楚祁五爷对待忠心耿耿的下属有多大方。 普通阶层不仅月入六位数,平时还有各种优质福利。 更别说表现突出的管理层,年收入高达上千万的都有。 但相对来说,福利机制有多好,惩罚措施就有多恐怖。 被标上能力不足的人,不会再有哪个公司敢收。 为首保镖想到这,面容更为抖擞,不敢有一丝懈怠。 赵初语并不知她离开深市后发生的事,被她刻意敛起媚意的眸子,散发着摸不清的神色。 她什么话也没说,把门关上,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 祁瑾安这是什么意思? 禁锢她人身自由? 就算是见不得光的情妇,也有自主出入的权利。 另一厢,接到郑致电话前往医院的祁瑾安,坐在医院会议室首位,气场森寒,眼底泛着一层骇人冷色。 郑致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站在一旁,缩减自身存在感,不做这场没有硝烟之战的炮灰。 素有不败“战绩”的神医潘文章,坐在下首。 他面容难看,第一次感觉到棘手。 祁瑾安让他过来救的那个老太太,已经没有求生意识。 病人没有生的渴望,这让他怎么救,可不就让人头疼。 偌大的会议室,仅有他们三人。 无人说话,一片死寂。 祁瑾安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也令这让人感觉很沉重的气氛,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潘文章已达八十五高龄,亲身感受到对方无言释放的威压,都不得不说祁家这小儿子,气场真强悍。 比祁老爷子还要胜上好几个阶层。 都说歹竹出不了好笋。 一生艳遇无数的祁老头,没想到临老了还能得到一个这么优质的继承人。 潘文章感叹完,就叹了一口气,瞅向脸色低沉的祁家小儿子。 “瑾安,老太太在这世上还有没有什么亲人?如果有,就让ta过来,和老太太聊聊天,让她对这个世界重燃希望,问题就不大。” 要不然他手术进行到一半,病人嗝屁了,怎么整。 这会让他入棺前都良心不安。 更何况他还收了祁瑾安价值一百个亿的典藏,再让他还回去,这可比放他心头血还痛。 就是不清楚那老太太和祁家小子有什么关系,这么出钱又出力的。 他和祁家相交几十年,也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祁瑾安坐在那里,犹如一座冰雕,冷的瘆人。 他下意识不想让赵初语直面姜婆婆做手术的场面。 可要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却也只剩救活姜婆婆这一条路走。 沉默良久,他才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拿起会议桌的手机,面容沉冷地走出去。 郑致反应过来,立马上前一步,敬重地对潘文章道: “潘老,已在酒店为您备好餐宴,还请您先移步去吃晚饭,五爷稍后给您答复。” 姜婆婆哪还有什么直属亲人,有也只剩那个十几年前捡回来的女大学生。 他一个小小助理,又怎么可能摸得透祁五爷的心思。 只能先把好不容易请过来的医术泰斗先稳住。 潘文章似乎很了解祁瑾安的性格,对他的不言不语,未有一丝责怪,顺着郑致递过来的“梯子”就下。 “嗯,也好,正好肚子饿了。” “潘老,您这边请。” …… 第20章 要唤他瑾安 夜晚的私人医院,更为冷清。 祁瑾安脸庞仿似结了冰,既冷又沉。 他走在前头,保镖护在身后。 即将踏出医院大门时,一道惊喜女声穿过重重保镖,落到空中。 “瑾安哥哥。” 潘婷婷是从酒店那边过来找爷爷,没料到居然在医院门口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她迫不及待地踩着高跟鞋,追上去。 只可惜,面容冷漠的祁瑾安恍若未闻,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出医院,走专属通道回了隔壁酒店。 跟在后面的保镖,很爱岗敬业。 未等潘婷婷靠近,就转身迎上前拦截,不让除赵初语以外的任何一个女性靠近祁五爷。 “潘小姐,请留步。” 保镖神色严肃,一点都不怕得罪这位大小姐。 和掌握全国商业命脉的圣安总裁相比,区区只有一个虚名的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潘婷婷气的在原地跺脚。 她也清楚祁瑾安不待见任何女人。 并没向保镖发难,站在原地看着祁瑾安远去的背影,直到瞧不见,才闷闷不乐地转身,走向医院大门。 这时,在助理郑致的带领下,她爷爷潘文章已乘坐电梯下来。 见到爷爷,瞳孔一亮,立即上前挽着潘老的胳膊。 “爷爷,都好久没见过瑾安哥哥了,能不能让瑾安哥哥和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啊?” 她以为祁瑾安拜托她爷爷不远数千里赶来救人,怎么也会看在这份上,一起吃个饭,叙叙旧。 潘文章神色一窒,露出岁月痕迹的眉宇,轻轻皱在一起。 他这小孙女怎么对祁瑾安还没死心,还惦记着呢? 看来跟他来江宜散心是假,找祁瑾安才是真。 京都那么多出色的公子哥都瞧不上,为何就偏偏相中了瑾安那小子? 祁瑾安连亲爹面子都不会给,他这张老脸又值几个钱,哪请得动素来不出席任何餐宴的祁五爷。 站在旁边的郑致,无言地望了望夜空。 潘大小姐是不是智商有点问题? 他们五爷从没正眼瞧过她,还像狗皮膏药一样想粘上去,就真的挺烦的。 潘文章见到小孙女流出的慈祥笑意,都淡了下来。 “婷婷,和爷爷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就是为了瑾安来的?” 潘婷婷被戳中小心思,目光闪躲,动作忸怩,摇晃着潘老的胳膊。 “爷爷,您说什么呢,我是不放心您长途跋涉才想着来照顾您的。” 就算真是因为听到祁瑾安在这里,才迫不及待跟着来,也不能明说。 如若不然,她爷爷一定现在就叫人把她送回京都,永远都不让她见祁瑾安。 祁家和潘家,都认识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就不能让关系更近一步,让她嫁给祁瑾安? 这个问题,她从情窦初开那年,想到现在都没有答案。 她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只会叫她离祁瑾安远一点,别凑到他面前。 她倒是想靠近来着,奈何一直没机会啊! 他们都不想一下,祁瑾安从小就被那么多保镖护在中间,哪凑得到他面前。 说的夸张一点,有可能一只母蚊子都接近不了他。 潘文章狐疑地瞄了瞄双颊微红的孙女,虽然明知她在说谎,但还是没拆穿她。 “没有就行,婷婷,你要记住,瑾安不适合你,别耍小聪明。” 否则,惹恼了祁瑾安,潘家即便和祁家有数十年情谊,也难保不遭殃。 潘婷婷刚大学毕业,还不清楚祁瑾安在商界的地位。 她拉着潘老的手,一边走回酒店,一边撒娇。 “爷爷,我知道了嘛,这句话您都说了好多年了,人家耳朵都要起茧子啦。” 郑致已经把自己当作隐形人,尽职尽责在旁边带路。 与此同时,有门出不得的赵初语,摘掉口罩,在沙发静坐了好一会,终于有所动作。 拿出手机,拨打祁瑾安电话。 她心里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像是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很担心姜婆婆的情况。 号码刚拨通,总统套房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嗒——” 门很快又被上锁。 赵初语挂掉电话,闻声侧身望去。 是祁瑾安。 他现在穿的是藏蓝色高定衬衣,将他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衬托的更为明显。 顶端纽扣被解开了一颗,露出极为吸睛的喉结。 见到她坐在客厅,俊逸如画的剑眉,轻轻挑起。 迈着稳健步伐,明确向她走来。 “睡醒了?我叫餐上来。” 她身边的空位很快便被他占领,纤细腰肢也被他单手搂上。 姿势暧昧,热切。 落在她耳廓的呼吸,也灼热的让她有点不自在,下意识想起身坐远一点。 祁瑾安似总能预判她的动作,手臂略微使力,就把她提到了他双腿上。 “坐沙发不舒服,那就坐我这里。” 喉结微滚,直勾勾地盯着她。 动作不容拒绝。 赵初语深知目前的处境,她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 只能微僵着身体,用小手隔着他越靠越近的胸膛。 “祁……总,我想去看我婆婆。” 现在这情形,叫小叔显然已不合适,又不能连名带姓叫他。 停顿两秒,还是唤出尊称。 祁瑾安明显对这个称呼不满意,眉心轻拢,意味不明地注视着她泛起红晕的小脸。 “小初遇,你刚叫我什么?嗯?” 他挨的她很近,近到耳朵只要动一动,都能碰到他的唇。 呼在她耳尖的气息,又热又烫。 近在咫尺的嗓音,低沉舒缓,好听的令人心猿意马。 赵初语轻掐指尖,保持头脑清醒。 她并非愚笨之人,听出了祁瑾安对这个称呼的不喜。 轻咬下唇,似在心里做了好一番斗争,才低低呢喃出口,“瑾安。” 祁瑾安眸色渐深,用拇指轻轻摩挲她粉润的唇瓣,“嗯,再叫一声。” 往日让他厌恶的名字,从她口中说出,竟如此悦耳动听。 还让他感到心里像流过一阵暖流,有点涨热。 身体更是突起一种原始冲动,想做点什么。 赵初语这媚中带娇的天生好嗓音,最适合在床上叫。 祁瑾安百转千回的心思,赵初语并没看出来,应他之语,小嘴再次唤出他的名字。 “瑾安。” …… 第21章 陌生的情绪 温馨灯光下,气质绝尘的高大男人,掌控欲十足地圈揽着坐在双膝上的妖娆美人。 另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掌,拨打沙发旁边的座机,嗓音极淡地给酒店经理下达上餐要求。 “所有餐品,别放姜葱蒜。” 经理毕恭毕敬,“是,五爷。” 座机挂断后,赵初语眼睫微颤,抵在祁瑾安胸前的小手,卸了两分力道。 仅共餐过一次,他就记得她不吃姜葱蒜。 这个小细节,无端让她对他的抵触降了一点,也只是一点点。 清醒时的她,还是不习惯和他过于亲密,上身悄无声息地想与他分离开。 祁瑾安洞察力敏锐,对怀中佳人的无声抵抗,看的很清楚。 那种无法言明的浮躁,再次袭击他心头。 眉心微皱,隐约可见青筋的大掌,强势将她退离的上半身,摁压到他身上,不允许她有一丁点远离他的想法。 他垂眸看着她,眼里射出的锐利光芒,寒意森森,还有难以察觉的情愫。 赵初语很敏感,不抬头也能感应到他载满极强压迫性视线里的危险意味。 被羽睫遮掩住的眸子,含着难以描述的挣扎。 不想去当迎合富人的金丝雀,但为了让他出手救治姜婆婆,却不得不去做。 没有言语交流的两人,像是在比谁更有耐心。 最终,还是赵初语选择主动低头,放下双手,小嘴微张,“我还不太习惯这么近。” 这是她短短几个小时内,第二次说不习惯。 祁瑾安敛下冷眸里的焦躁,俯首,轻咬她耳尖,“不习惯?那就快点适应。” 他等不了太久。 言语里的强势,一点一点浸透进赵初语的脑海,让她认清目前的形势。 她垂在身侧的小手,轻轻握成拳头,努力忽视耳朵处的炙热,闭眼乖顺地点了点头,“嗯,好。” “我什么时候能去见我婆婆?” 纵使知道他能力强大,身为万亿总裁,更没时间去欺骗她一个普通人,可她还是有点担心,想亲自去确认姜婆婆的状况。 祁瑾安对她前一秒的乖巧听话,很满意。 但听到她要去看别人,哪怕知道对方是抚养她长大的老太太,心里还是腾升起一股陌生的厌烦。 那从来没体会过的情绪,让他脸上结了一层冰,从薄唇说出的话语,都多了一丝冷色。 “吃饱后,我带你过去。” 赵初语闻言,终于能去看婆婆,开心之余,也就忽视了祁瑾安言语含着的不喜。 只是横在腰间的手臂,存在感实在太强,她完全漠视不了,只能自我催眠,一会就好。 待经理亲自送餐上来,赵初语才找到借口,离开祁瑾安双腿。 两人坐在餐桌前,静默不语地吃着丰盛的晚餐。 赵初语一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肚子也是真的饿了。 相比昨天,她把面前那碗香喷喷的白饭,全都吃完了。 祁瑾安虽然没怎么说话,但视线范围内,全是她。 就连她吃哪盆菜的次数,比较频繁,都记得一清二楚。 过到医院s病房,时间已去到晚上十点。 姜婆婆还在昏睡中,面容安详,像是已经对这个世界毫无牵挂。 守在病房客厅的主治医生,瞧见祁五爷带着一个身材妖娆的大美人进来,立马站起身相迎。 “五爷。” 祁瑾安轻点下颌,就看着赵初语直奔房间病床去看姜婆婆。 他站在原地,克制着体内那股汹涌而起的生理性不适。 这是身体厌恶异性的自然反应,他只能压制。 赵初语走到病床边,隔着口罩呼唤病床上一直都没醒的老太太。 “婆婆,婆婆,我是小初,您要快点好起来。” “我还要带您去京都,看紫禁城和颐和园呢。” 京都,是姜婆婆以前很想去的地方。 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去成。 潘文章在酒店吃完饭,就留守在医院。 得知祁瑾安带着与老太太有关系的亲人到了病房,披上外套就走进了病房客厅。 瞧见房内赵初语窈窕的背影,微微怔住。 为了个女人? 这莫非就是祁瑾安费心费力要救人的原因? 老天爷莫不是要下红雨咯? 还是明天早上,太阳要从西方升起来? 怪哉怪哉。 潘文章眼藏纳闷,想走上去了解情况。 没料想,才刚向前走一步,就被站在一旁当门神的祁瑾安伸手拦住。 祁瑾安没说一句话,只撩起眼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冷的像是从冰窖穿刺而来,冰寒刺骨,让人透不过气。 潘文章喉咙顿时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有点不知该怎么评价祁瑾安这行为。 本以为,滥情的祁老爷子生了个对女人没有丝毫兴趣的圣僧。 没想到,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僧人,而是痴情种? 还是个独占欲这么强的? 候在病房客厅门外的郑致,瞅见这境况,菊花一紧,马上很有眼色地快步走进来。 “潘老,天色已晚,您明天还要进行手术,我护送您先回房歇息?” 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敲定手术方案。 尤为关键的是姜婆婆这情况拖不得。 老太太这一天都是依赖呼吸机,才没一命呜呼。 潘文章也不是一个自找麻烦的人,仅是好奇何等绝色会引起祁瑾安注意,才想去瞧瞧。 也是他魔障了。 一把年纪,还像小年轻一样,好奇心那么重。 潘老爽朗一笑,“好。” 潘文章和郑致离开后,病房客厅只剩下祁瑾安和拘谨的主治医生。 赵初语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一直在和姜婆婆说话。 只不过,是她一直在说,姜婆婆闭着眼睛,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还是赵初语说的最多话的一天,比过去一个月加起来的都多。 她眼眶湿润,长翘的睫毛挂着如露珠般晶莹的泪。 眼尾的媚意,在泪水的晕染下,更显妖冶,仿如午夜出来勾人摄魂的千年媚狐。 到了晚上十一点,祁瑾安终于忍不住,遏抑着恶心感,大跨步走进去把无声哭泣的赵初语拉出来。 积压在胸腔的那阵阵烦躁,让他脸色有点铁青。 “回酒店。” …… 第22章 临门一脚 “我想留在这里。” 赵初语抬起红红的双眼,想挣脱开被祁瑾安紧拽着不放的手臂。 姜婆婆睡了这么久都没醒,她直觉这其中有问题。 可他什么都不和她说,就连医生也不允许靠近她,她就更无法了解情况。 祁瑾安并没松开她的手,反而捏的更紧,像是要掐断的架势。 实则,看似很用力,但并未弄疼她。 站立在一旁的医生,大气都不敢吐,头低的都快垂到胸口。 瞌睡虫都被吓得飞了数百公里远。 这是什么情况? 祁五爷真的有女伴了! 这劲爆消息,他宁愿不知道。 只因他不知道祁五爷会不会公开,想不想让别人知道。 假如五爷不想让任何人知晓,他睡梦时若无意中说出来,被别人知道,那他不就吃不了兜着走,小命堪忧? 想想都瑟瑟发抖,恨不得钻地洞立即逃离此处。 他努力降低存在感,自我封闭五感。 祁瑾安身上此时没了那层冰冷感,多了几缕急躁。 往常幽深淡漠的双眸,染上了人间欲望。 他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鼻梁,缓下强硬的语气。 “明早九点,会进行手术,你今晚休息不好,明天会没精神。” 同时也担心赵初语退烧还没有一天的身子,再被她弄得出现毛病。 心底那隐匿的担忧,既让他陌生,也令他焦心。 赵初语挣脱的动作微微一顿,对上他复杂的眸光,沉思数秒,才不再和他对着干。 “好。” 祁瑾安顺势揽上她双肩,把她带离医院,乘坐专梯回酒店。 直到他们离开,满身冒冷汗的主治医生,才深深吐了一口浊气出来。 用手拍着胸口,暗道: 五爷终于离开了,他终于可以呼吸了。 差点没被憋死。 这个夜晚,赵初语仍旧别无选择,被祁瑾安剥光泡澡,洗干净,再身无寸缕成为他的专属“抱枕”。 一整个晚上,都被他抱着入睡。 感受到那难言的灼热感,和棍型状态“物品”的无言威胁,她敛声屏息,闭着眼睛默数了数百个绵羊,才睡着。 她知道,如果不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必定又被他吃干抹净了。 等她熟睡,呼吸平稳,祁瑾安才睁开闭合的双眼,借着昏黄的壁灯,深深凝视着她迷人勾魂的娇艳睡颜。 她虽已睡着,但双手还呈防御状态挡在胸前,不让q弹像果冻的“水蜜桃”贴他太近。 倘若他要用强,她这点小把戏,又岂能挡得住? 不知出于何意,在感应到她的紧张情绪,他什么也没做,只抱着她,用装睡来让她平复紧绷的神态。 和他在一起,就让她这么反感? 这个答案,他暂时还不想知道。 朦胧灯光下,他低头,轻轻印了一个吻在她眉心。 【晚安,小初遇。】 “嗒”一声轻响,壁灯熄灭,卧室深陷黑暗。 一夜消逝,赵初语早上六点就从噩梦中惊醒。 如果不是还被祁瑾安禁锢在怀里,她指定弹坐而起。 因梦见不堪往事,鬓角冒出许多细小汗粒,天然卷的发丝黏在腮边。 她似乎还被梦境困住,怔怔地望着床头柜上的摆件。 【初初,妈妈累了,原谅妈妈的自私,不能继续陪着你了,你是个坚强的孩子,要好好活下去。】 这是在梦里,记忆中那个身影模糊的温婉美人,对她说的话。 她知道,那是她已经去世十五年的亲生母亲,温怡。 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梦见过妈妈了。 赵初语伸手抹去眼角溢出的泪。 印象中,她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和她这妖娆长相,相差十万八千里。 可就是那么宜家宜室的女人,却总被造谣是别人的小三,还骂她是孽种。 即使她出生后就没见过亲生父亲,也没有任何信息,但她坚信,她妈妈绝不是旁人口中破坏别人家庭的情妇。 如果她妈妈真的会放下一身傲骨去当别人情妇,生活也不会过的那么清贫。 她从出生到五岁,一直和她妈妈挤在一个不到十平方的瓦房。 肉,也只有特定节日才会有。 …… 赵初语即便没有太大动作,拥着她而眠的祁瑾安还是醒了。 看到她擦眼泪的动作,刚睁开的双眸,含着道不出的烦躁。 他一个翻身,覆在她上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哭什么?” 嗓音微哑,蕴着熟睡清醒后的独有磁性,还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由他薄唇轻吐出来的灼热气息,烘着赵初语小脸,让她有一瞬间恍惚。 直至他喉结滚动,发出意味不明的“嗯?” 她才如梦初醒,想起和他同床共枕的事。 瞧见他没有丝毫遮挡的胸肌,脸颊不由浮上一抹羞色。 祁瑾安久等不到赵初语的回应,直接低头,伸出舌尖,舔上还残留在她眼角的泪痕。 这亲密举动,瞬时让他身下的貌美佳人,暂时丧失思考能力。 那微烫的触感,还有他抚上她侧脸摩挲的手,都让她内心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颤。 他吻的很认真,不含丝毫情色,就像她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来自异性的珍视。 心中的撼动,让她一时失了神。 就这样看着他的唇,渐渐往下,轻啄过她鼻尖,再到双唇。 两人的体温,逐渐上升。 他的舌头,就像有魔力,让她慢慢淡忘了梦到的其它场景。 这次,她没有丝毫抵抗,任他肆意掠夺。 也许是在她的“放纵”之下,祁瑾安身上的“火”,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还是没做成。 因为赵初语的手机响了,铃声唤回了她失去的理智。 她脸红耳赤地推开在吃“水蜜桃”的祁瑾安,扯过被子,裹住全身,缩到床头,话语都说的不利索。 “我…接个电话。” 眼神飘忽,一点都不敢看脸色黝黑的祁瑾安。 祁瑾安也无强迫的爱好,一言不发下床,进了浴室。 直到水声传出来,赵初语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挪到放手机的床头柜那边,拿起还一直在响的手机,划过接听,“露露。” 白露露:“初初,你还好吗?姜婆婆怎样了?我今天买机票过去陪你。” …… 第23章 祁瑾安眼底的火焰 清晨的卧室,只听得到从浴室传来的水流声。 赵初语听到小姐妹今天要飞来江宜,身体紧绷,脸色微变,小手紧握手机,下意识开口拒绝。 “露露,别担心,我没事,我婆婆今天手术,有什么情况,我手机和你说,而且叔叔和阿姨今天到南城游玩,你好好陪陪他们。” 她不想让唯一真心相待的好姐妹看到她和祁瑾安在一起,当他见不得光的女人。 更不想让白露露对她失望。 皓白整齐的贝齿紧紧咬住被吻得嫣红的下唇瓣,眼中流露出不安的神情。 手机另一端的白露露,并没发现赵初语的异常,轻叹一声。 “嗯,那好,初初,我刚转了一笔钱给你,不是很多,你买点好吃的,别对自己太节俭,你补充好体力,精神充足,才有精力更好地照顾姜婆婆。” 今天周六,她爸妈特意从景城坐高铁过来,说要玩两天,顺便看看她和她那个刚升上大一的弟弟白正宁。 本想着让亲弟陪爸妈,她赶去江宜陪初初。 初初在这世上就剩姜婆婆这么一个亲人了,万一姜婆婆走了,小姐妹孤苦无依一个人,想想都心疼。 就想着过去陪陪她,即使帮不上什么忙,多个人陪着总比一个人强。 现在,初初显然不想让她抛下爸妈跑过去,只能先转点钱过去应急,明天早上再悄悄飞过去。 赵初语还不知晓白露露的想法,听到小姐妹不来,僵直的后背缓缓放松下来。 “嗯,露露,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婆婆的。” 白露露:“初初,我手机24小时保持畅通,有事随时打给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小姐妹从小生活环境就不好,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真担心憋出什么毛病。 平时,只能由她多主动,多发信息,多打电话给初初聊天。 赵初语眼含热泪,为了不被露露听出来,立刻抬手把不小心滴落下来的泪擦掉,隐去嗓音带着的泪意。 “嗯,我晓得,露露。” 谢谢你。 最后三个字,赵初语默默在心底真诚诉说。 她知道露露不喜欢她说太多感谢的话,这样太见外。 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在露露有用的上她的地方,尽全力去帮助。 短暂的通话结束后,赵初语身上包裹着被子,赤脚踩下地毯,去衣帽间找衣服穿。 她并不清楚祁瑾安在主卧浴室做什么,水流声响了近半个小时才停。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作法,况且她也没太想知道他在干嘛,换好简单的衣服,就独自跑去总统套房次卧刷牙洗脸。 整理好一切,就想早点过去隔壁医院陪姜婆婆。 奈何守在门外的保镖太尽责,没有祁瑾安的放行,她插翅难飞。 无奈,只能走回客厅沙发,等他出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昨晚送餐上来的那个经理,再次敲响房门。 恰好这时,祁瑾安穿着正装走了出来。 他面容清冷,如同高山的冰雪,仿佛先前一脸欲色的那个人,只是她的幻想。 门外的经理,得到允许,亲自推着餐车走了进来,一一整齐摆放在奢华的餐厅。 “五爷,按照您的吩咐,早餐已备好,请您慢用。” 全程,经理的眼神都不敢乱瞟,沙发上的妖艳美人,一眼都不敢瞧。 祁瑾安淡漠开口,“下去。” 经理神情恭敬,“是。” 华贵的梨花木大门,缓缓关闭。 祁瑾安系着袖扣,侧眸望向端坐在沙发的身姿袅娜娉婷的美人。 “先吃早餐,吃完我陪你过去医院。” 低沉浑厚的嗓音,带着一丝丝沙哑,似是欢愉过后的那种特有磁性。 赵初语连忙抬手捏了捏有点烫的耳垂,惩罚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为了能早点过去看姜婆婆,她应声而起,步履轻盈走向餐桌。 常年练舞的腰身,走起路来,体态极为完美。 每一步都像踩在祁瑾安心上,仿似在他微微加快跳动的心脏,翩翩起舞。 一片冷意的眼眸,像是忆起了什么,多了一层火焰,还有宛如狂风暴雨般汹涌的掌控欲。 那磅礴的掠夺欲,被他很好地掩饰在森寒眸色后面。 他是商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若没有耐性,心浮气躁,绝对是行商大忌。 明确目标,制定计划,方能一举拿下。 赵初语,他势在必得。 祁瑾安低垂眼皮,敛下暗光,跨步走到赵初语旁边座位,坐在她身边。 她既说不习惯他的存在,那就好好去适应。 宛如艺术品般修长的大手将一盅燕窝,放到赵初语面前,“先吃这个。” 燕窝能健胃养脾,可以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他不希望再看到她身体不适。 赵初语动作微顿,抬头对上他看不清神思的深眸,低声道谢,“好,谢谢。” 祁瑾安拿起刀叉的手,停了停,眼皮微挑,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眸子。 “小初遇,以后不需要和我说这两个字,要真想报答我,养好身体,别让我等太久。” 言下之意,两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赵初语握紧掌心瓷勺,双唇微蠕,“我还要上学,不能放弃学业。” 这是她最后的坚持。 祁瑾安优雅地切着牛排,“嗯,你可以上学,舞蹈机构的兼职辞掉。” 他的女人,跳的舞怎能让别人瞧见,即便是小孩子,也不行。 江大校庆那一舞,就让他心里升起很不爽的情绪。 台下还有那么多小男生为她着迷,就更让他心生魔障,只想把她藏起来。 只是,那时的他,还不清楚这是什么心理。 此刻,也只是想把她圈养在身边,弄清楚她对他的影响。 赵初语轻轻咽下入口即化的燕窝,沉默两秒,才应下,“好。” 舞蹈的兼职不能去,那她只能去找别的兼职做。 她只以为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他的关系,才不让她继续待在他集团旗下的机构工作。 也是,见不得光的情妇,怎么能让他人知晓。 过后,两人便无话,静静地用着各自的餐食。 赵初语吃完一盅燕窝,就已饱。 祁瑾安深知空腹吃完燕窝的半小时内,不适宜再吃其它食物,没再说什么。 只是在离开酒店,前往医院中途,吩咐酒店厨房做了一份筒骨粥和鸡蛋煎饼。 …… 第24章 祁瑾安寸步不离陪着她 早晨的微风,伴着暖阳吹过碧绿的草坪。 祁瑾安牵着赵初语的手,行走在酒店与医院相连的过道。 酒店与医院建在一起,也是为了方便病人家属的入住。 不得不说祁瑾安极有商业头脑。 圣安旗下的私人医院,高薪聘请的全是医术精湛的各科别医生。 从不担忧看病的人会过于少,而入不敷出。 医术远近闻名的大夫,预约号都排到了一个月后。 采用实名制预约的私人医院,并无公立医院的嘈杂,很安静。 有保镖在前后开路护送,祁瑾安和赵初语一路走来,都极为顺畅。 乘坐专梯上到s病房,以潘文章为首的医疗团队,已在为姜婆婆的手术做各种准备。 这是赵初语第一次见到耄耋之年的潘老,见对方年龄虽大,但精气神很好。 又瞧见有数个年轻医生在一旁协助,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一点点。 众所周知,帮病人做手术,不仅是一项“技术活”,还是个体力活,需要一直站着,保持高度精神集中。 潘文章已上年纪,必定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这还是在过来医院的路上,听到助理郑致在一旁向祁瑾安汇报的内容。 潘文章见到戴着口罩的赵初语,微微愣住,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还想多看两眼时,郑致察觉到五爷眸光的杀意,已立马上前挡住,与之交谈。 “潘老,听说老太太今早醒了,可有说什么?” 他是半小时前接到的消息,因要整理集团各部门发送来的资料,还没来得及问姜婆婆的详细信息。 赵初语听闻婆婆有醒过来,就按耐不住想上前了解情况。 但却被祁瑾安紧紧拉住,不许上前半步。 她只能待在他身边,侧耳倾听潘文章对郑致说的话。 “嗯,是醒过来一次,早上七点,只问了一句‘小初在哪’,没几分钟,又睡了过去。” 赵初语眼神微怔,婆婆肯定是醒来没见到她和李大娘,心里就有疑惑。 她想说些什么,嘴唇蠕动,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等到手术结束,等婆婆清醒过来,再给老人家好好赔罪。 婆婆生病期间,她都没留在床前陪着,是为不孝。 因老太太上了年纪,加上手术精细复杂,整个手术过程需要五个小时。 赵初语这一次坚持守在手术室门外,哪里也不去。 祁瑾安也没强迫她,直接让酒店经理把做好的筒骨粥和鸡蛋煎饼送来医院。 他还有视讯会议要开,只能暂时让赵初语一个人留在手术室门外,再派保镖死死守住整个楼层,不让任何闲杂人等出入。 郑致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冰冷无情的祁五爷,如此在意这个女大学生。 经历了几次,有点摸清了这位爷的心思。 这一次,他再三叮嘱保镖,提起精神,守住各个出入口。 再跟上祁五爷,前去医院配置的会议室,视频开会。 圣安集团旗下的公司,遍布世界各地。 大忙人祁瑾安能有时间赶来江宜,还是推掉好几个会,才挤出来的。 这些,也许赵初语永远都不会知道。 医院楼层很安静,特别是被祁瑾安下令,让保镖守住的手术楼,更是静的让人心慌。 赵初语坐在临时铺上柔软坐垫的长椅,双手紧扣在一起,暗暗向上天祈祷手术一定要顺利,姜婆婆能快点好起来。 等待的时间,既漫长又让人心焦。 酒店经理给保镖送进来的筒骨粥和鸡蛋煎饼,原封不动放在一旁桌子,赵初语动都没动过。 她此时什么都吃不下。 坐到腿麻,就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行走,并没过问祁瑾安的去向。 三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灯还在长亮着。 祁瑾安开完两个多小时的视讯会议,就一刻不停地迈步前来查看赵初语的情况。 见她没吃那份早餐,并未说什么,只让人撤下,再上前拉住她的手,坐下长椅。 “我带你去吃午饭,吃完再过来等。” 他其实并不懂赵初语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要救活一个和她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老太太。 有亲缘关系的人,都恨不得对方赶紧投胎转世。 一个只是看着她长大的陌生人,又有哪里值得她这么耗神伤心? 不过,也庆幸赵初语还有这么一个“弱点”,才有机会让他把她留在他身边。 赵初语心神全在手术室,祁瑾安和她说的话,都被自动过滤掉。 她只摇摇头,眼睛还在盯着手术室。 祁瑾安还是第一次被人忽视的这么彻底,冷眸沉了沉。 但也知道对她不能用硬的,眸光加深,换了种方式。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抚上她垂在后背的长卷发。 “已经中午了,你再不吃饭,身体就会受不住,那等手术结束了,你也没体力留在这里了。” 这话果然奏效,赵初语的眼神慢慢有了焦点,落在他身上。 “好,我吃,但我要在这里吃。” 说着,转身就要去寻那份已经凉掉的筒骨粥。 她记得保镖上午九点多有送一份早餐过来,怎么不见了。 祁瑾安拉住她的手,“我让人送餐上来。” 紧接着,就拿出手机,致电给酒店经理,准备午饭送来医院手术室门口,再下令让保镖把餐桌搬来走廊。 这一连串操作,若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孩,早就费尽心思去缠住祁瑾安这个大金主。 然而,赵初语完全没这个想法。 她会那么拼命去做兼职,去工作,也是为了能存更多的钱给姜婆婆看病,养身体。 至于她自己,随便吃点什么都能过活。 她对生活质量没有太大要求,好或差都没关系。 只要能吃饱,衣服能穿就行。 也就是这种心态,在瞧见祁瑾安准备的那些大牌服装和首饰,才表现得那么淡然。 真的是一丁点都不在意。 祁瑾安也是看出这一点,才会毫不犹豫拿出花百亿拍下的古迹,送给潘文章,换取救活老太太的条件。 目前为止,他也仅想到用这个理由把赵初语留在他身边。 …… 第25章 重症监护室 下午两点,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终于变为绿灯。 两扇干净无尘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两个年轻医生扶着体力透支的潘文章,从里面走出来。 勉强用了一点午饭的赵初语,一直等在手术室门外,见状,站起来就想迎上去询问情况,但却被祁瑾安紧紧拉住手臂。 他目色暗冷,身上气息低沉,显露出青筋的大掌,牢牢攥住她,不给上前一步。 候在一旁的郑致,心领神会,立刻走上去,向潘文章了解手术情况。 “潘老,您辛苦了。” 未等郑致问出后面的话,协助进行手术的其中一个年轻男医生,上前尽职告知。 “郑助理,手术很顺利,因要严密观察患者的生命体征,也就是心率、脉搏、血压、呼吸,以及术后胸闷、胸痛的的症状是否有改善,现需要转去重症监护室监察三天。” “潘老现在需要休息,还请谅解。” 上了岁数的潘文章,已极少会进行这么长时间的复杂手术。 长达五个小时的手术下来,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像虚脱了一样。 年轻男医生说完,便让扶着潘老的两个医生,扶他老人家去休息室,恢复体力。 随后,经历了一场大手术的姜婆婆,也被推了出来。 赵初语用力挣脱开祁瑾安的禁锢,就飞奔上前,跟着移动病床前往icu。 看到病床上闭着双眼的瘦小老太太,她眼眸微红,眼底含着泪光。 【婆婆,一定要好起来。】 这一天,她一直留在医院,不言不语,固执地守在icu外面。 即便进不去重症监护室,也不肯离开。 医院的医护,多多少少都猜到她和祁五爷关系亲密,无人敢把她赶走,男医生更不敢靠近。 他们顶头大boss可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赵初语身边,就连处理紧急文件,也让保镖把办公桌和笔记本电脑搬到了icu外面。 这阵仗还真是史无前例,恢复了一点神态的潘文章听到时,神情比昨晚还不可思议。 祁家这小子,莫不是“爱入膏肓”了? 那女娃是得长的有多特别,才能得祁瑾安这么惦记? 潘文章此时的好奇心,都满到快流出来。 吃完晚饭,他就用为老太太检查术后状况的由头,前往重症监护室。 恰好瞧见从不正眼瞄一眼女人的祁瑾安,正一只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端着碗,在哄一个犹如牡丹绽放般妩媚动人的女娃。 这一眼惊艳的冲击力,让潘文章停下了脚步,瞳孔惊疑不定。 但他也没多想,只认为这大千世界,有容貌相似之人,也不足为奇。 而且细看,和记忆中的人,也并不怎么像。 潘文章的到来,让祁瑾安冷下了脸,筷子重重放到桌上,发出“啪”一声响。 站在十米外“值岗”的郑致,被那一声响,震到了小心肝,双脚下意识快速走到潘文章身前,挡住他还想再看的视线。 “潘老,您是来看老太太的吗?还请走这边。” 郑致虚扶着潘文章的手臂,往右手边的重症监护室大门走去。 他怕再晚一步,五爷就会把这里变成冰天雪地。 潘老可能也是看到五爷屈尊降贵端碗拿筷去喂一个女人,大受震惊,才一时没反应过来。 其实,别说潘老,他在现场余光瞄到时,都震碎了三观。 他很想鼓起勇气大声问出那一句,赵初语是给祁五爷灌了什么迷魂药? 不仅不排斥,还愿意做那些在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 圣安总裁哄女人?这若放在一个月前,他只会觉得那人一定是脑子有病,才会说出这种既愚蠢又没脑子的话。 那是谁?那可是抖一抖腿,都能让商圈翻起大浪潮的祁五爷。 至于现在? 他选择沉默。 还在抗拒吃饭的赵初语,并不知道她又成了别人心中“祸国殃民”的妖姬。 “我没胃口,不想吃,能让我进去看看婆婆吗?” 或者让她和那位潘老聊一聊婆婆的病情。 只不过,后面这句,她没说出来。 她有种莫名的直觉,祁瑾安不想让她和异性有任何接触,无论老少,连讲话都不会被允许。 若一旦她说出来,总感觉会很危险。 这种荒谬的感觉,让她下意识选择憋在心里。 祁瑾安放下碗,瞳孔微沉,垂眼看着全部心神都在icu的赵初语。 充斥在鼻前的消毒水味,似乎都因为她对他的不在意,变得更刺激难闻。 整整一天,她除了早上那盅燕窝和中午吃了小半碗饭,就再未进食。 吃的这么少,也就不奇怪她身体抵抗力为什么会这么差。 为了能让她吃一点,祁瑾安把一盅温热的乌鸡汤,放到她面前桌子。 “把这个汤喝完,我让你进去看一眼再回酒店。” 话语里蕴含的强势,已在言明她不喝也行,那就现在回酒店。 赵初语也清楚祁瑾安在医院陪她待的这一天,同时处理了很多集团事务。 此时能松口让她进去看看婆婆,也许是他最后的忍耐。 能这么长时间陪着她,或许是还在新鲜期。 她不能真的惹他生气。 随之,不点而朱的唇,轻轻一抿,再微微开启,“好。” 纤细手指拿起瓷勺,一勺一勺喝着鲜香滋补的乌鸡汤。 祁瑾安就坐在一旁,盯着她喝完,才放她去换隔离服,让护士带她进入重症监护室。 越往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就越浓郁,仿佛还伴随着一股阴凉的风,令人心里头发毛。 赵初语一心只想快点看到姜婆婆,并没特意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姜婆婆是祁五爷下令要全力救治的患者,各方面待遇都极好。 里面有四个医生24小时轮流守在一旁,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潘老还没离开,正在给意识逐渐清醒的老太太做详细检查。 旁边的各种仪器,也在规律地工作着。 潘文章余光中瞧见赵初语的到来,停下手中动作,交给一旁协助的中年医生继续检查,望向赵初语。 “你是这个老太太的孙女?” 赵初语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是。” …… 第26章 救命恩人 重症监护室很安静,静的只有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潘文章得到赵初语的回答,若有所思地又问了一句,“你是在江宜出生的?” 如果此女娃的出生地是江宜,远隔十万八千里,那就与那人没有丝毫关系。 这犹如查户口的架势,让赵初语微不可察地颦了颦眉。 她无意和别人交代自己的身世,默默点了点头,随即隔着口罩开口询问姜婆婆的情况。 “潘教授,请问我婆婆什么时候能转去普通病房?” 她更想问的是婆婆什么时候能好起来,但她也知道这个很难说得准,只能换个问法。 若可以离开icu,转去普通病房,就说明体征平稳,病情稳定,脱离危险期。 潘文章也不再纠结她的来历,也没怀疑她为什么不称呼祖母为奶奶,反而叫婆婆这么奇怪,转头看向仍需要使用呼吸机的老太太。 “三天后看情况,能自主呼吸,情况改善就能转离这里。” 这在赵初语意料之中,她紧接着又问:“潘教授,术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还请您一并和我说,待转出icu,我亲自照顾我婆婆。” 她是想着转到普通病房后,就不能再让祁瑾安破费请护理。 这一问,让潘文章愣了愣。 现在还会有孙女不顾脏污亲自去照顾年迈的祖母? 还是行动不便的术后患者。 先不说吃食那些三餐都要喂,就单单尿失禁这一项,时刻要处理,就没几个人受的了。 看这女娃,年纪轻轻,还是大学生,不用上学?爸妈呢? 而且她不是瑾安那小子的女朋友吗? 一百个亿的孤本都说给就给了,还在乎请护理的那几个小钱? 潘文章挥手让其他几个医生下去,才试探性问出心中的疑惑。 “姑娘,你和瑾安是什么关系?” 假如放在往常,他绝不会如此为老不尊地去过问别人的私事。 这不,还是太好奇了。 前一阵子去祁家老宅,陪祁老爷子下棋,才听他吐槽最小的儿子样样出色,就是对女人没兴趣。 还因为一些不能公之于众的原因,十八岁搬出老宅后,就再也没回去过,连京都都很少踏足。 假如祁家五子和这女娃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多心思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赵初语眸光冷了下来,小嘴紧闭,潘教授说起祁瑾安的语气这么熟稔,是认识的? 潘教授不知道她的身份,那只能说明祁瑾安不希望任何人知晓她只是他见不得光的女人。 赵初语收紧了隐在隔离服的小手,缄默数秒才张口,“祁总是我的救命恩人。” 此时,穿着隔离服的郑致走了进来,瞧见赵初语还在和潘老说话,眼前一黑。 五爷还在外面等着她回酒店歇息,她居然在和别人闲聊。 看完老太太,就应该麻溜点出去,还在这里浪费时间。 太没眼力见了,惹恼五爷可没好果子吃。 他跨步走上前,打断两人的谈话,“潘老,天色已晚,您今天也忙活了一天,还请早点回去休息。” 紧接着,又目不斜视地对赵初语落下一句,“赵小姐,五爷在外面等你。” 短短三天,五爷等人的次数加起来,已经打破了他个人的吉尼斯纪录。 这个女大学生除了人长的惹火漂亮,暂时还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这是五爷看上的人,他还没那么作死地去做不合时宜的事。 目光规矩的很,完全不敢乱飘。 潘文章得知祁瑾安是赵初语的救命恩人,还没从诧异中回神,就被郑致打断。 有祁瑾安身边这个特助存在,他也不再好过多去询问别人的隐私,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出去。 赵初语轻点下颌,算是回应郑致的那句话。 随之走到护理床前,看了看面容安详的姜婆婆。 仔细观察个遍,没有异常,才转身离开。 她换下隔离服,踏出重症监护室,就被祁瑾安强势搂着肩,乘坐电梯下楼,步出医院大堂。 刚出去,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呼喊声。 “瑾安哥哥,等等我。” 瑾安哥哥? 赵初语反射性侧眸望向发声处,可还没瞧清楚那人的模样,就被一只大手挡住。 “小初遇,专心走路。” 嗓音微哑,还带着淡淡的疲惫。 从早上六点到晚上九点,他都没怎么休息过。 除了陪她,哄她吃点东西,还开各种会议,处理紧急文件。 况且还长时间待在消毒水味极浓的icu门口,一天下来,他的头已有点胀感。 对于那令他厌恶的女声,就更没好感。 揽着赵初语的大手,都紧了好几分。 迈出去的步伐,都比原先更急。 赵初语腿虽不短,但被他带着走,还是踉跄了两下,才紧跟上他的节奏。 至于又被保镖拦下来的潘婷婷,这次再也忍不住怒火,冲着保镖就大声喊道: “瑾安哥哥胸前的那个女人是谁?” 祁瑾安身边从来没有女人,为什么突然会出现个女人? 看那姿势,还很亲密! 她快要被突然涌出来的嫉妒给逼疯。 两个保镖面无异色,嘴巴紧闭,一声不吭。 俨然两个严肃的门神,死死挡住潘婷婷想追上去的脚步。 碰巧此时,郑致和潘文章乘坐电梯下来。 潘文章见到气急败坏的小孙女,紧皱眉头。 “婷婷!站好。” 声音很重,也很严厉。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斥责最疼爱的小孙女。 郑致的表情很微妙,似是才发现原来以家风严谨出名的潘家,也不过如此。 和菜市场泼妇骂街的那些大妈,没什么区别。 潘婷婷被亲爷爷呵斥,被妒忌蚕食的理智,迅速归拢。 可她还是很不甘,跺脚走上前。 “爷爷,瑾安哥哥他被别的狐狸精勾引了。” 潘文章面容严肃,“住嘴,口不择言,目无尊长,潘家就是这样教你的?瑾安是和你爸同辈的叔叔,不许再胡乱称呼,要叫叔叔。” 以前,都是他的纵容,才让小孙女分不清现实。 潘婷婷是首次见到爷爷这么生气,像是被吓到了,嘴唇蠕蠕,什么都说不出来。 …… 第27章 祁瑾安受伤 夜色渐渐褪去,显露出下着倾盆大雨的灰暗天空。 昨天还阳光高照,不过一晚,就电闪雷鸣。 赵初语站在总统套房落地窗前,透过覆满雨滴的玻璃,眺望远方被暴雨笼罩的街市。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何其渺小。 她似出神般望着某个点。 昨晚,祁瑾安搂着她回来酒店,依旧是先泡澡,从头到脚冲洗干净,再帮她把头发吹干,接着就是抱到床上,睡觉。 就单纯睡觉,什么也没做。 想开口询问在医院门口叫住他的那个女人是谁,看到他闭上双眼,就咽回了喉咙,什么也没问。 是她差点越界了,她无名无份,又有什么资格过问他的私事。 可一想到会插足到他与别人的感情,就让她如鲠在喉。 她从小就被辱骂是小三的女儿,难道还要做最让自己厌恶的那种人吗? 这件事积压在她心里,一个晚上都睡不着。 凌晨五点,就悄悄离开他怀抱,穿上衣物,走出客厅,在这里站着发呆。 也不知站了多久,一个温热的胸膛慢慢靠近她后背,劲瘦的双臂将她揽入滚烫的怀中。 暗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怎么起这么早?打雷吵醒了?” 翻身想抱她,抱了个空才发现她不在房间。 察觉她有可能偷偷离开的那一秒,心里闪过陌生的慌张,披着一件浴袍就跑了出来,像是毛头小子一样。 瞅见她站在客厅,才下意识松了口气。 现在把她紧紧搂进怀里,慌乱的心才踏实下来。 赵初语并不清楚祁瑾安的心理历程,突然被他结实的臂弯禁锢,心微微加快,耳根有些发热。 当他俯首咬上她耳垂,身体似过电般,有种颤栗直达天灵盖。 血液似乎都因为他的亲密举动,加热起来。 双腿仿佛都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只能用手抓住他强劲有力的手臂,去维持身体平衡,再扭头,想躲开他咬她耳朵的举动。 嫣红的小嘴同时回答他的问题,“不…是,睡不着就起来了。” 没有被刻意收起媚意的声音,更多了一丝像是引人犯罪的诱惑。 特别是祁瑾安并没放过她的耳垂,反而又强势地加重了用牙齿研磨的力道,更让她那低回轻柔的言语多了几分妩媚含情。 娇中带妖,柔中带媚,瞬时就把暗藏在祁瑾安体内的“火气”勾了起来。 大手不受控地钻进她衣摆,揉上盈盈一握的细腰。 恍如杨柳的纤腰,曲线似一首动听的乐曲,令人沉沦。 他知道她的腰有多软,有多勾魂。 灼热的手掌贴在嫩如凝脂的肌肤上,那柔软触感让他呼吸都加重了好一些。 赵初语深知再不阻止就会发生那晚的事情,咬着下唇让自己维持一丝清醒,再在祁瑾安毫无防备时,用力挣脱。 她双手环胸,挡住跑出领口的半圆,快速逃到沙发另一边,借着昏暗的光芒,警惕地望着如同被乌云覆盖住全身的他。 在知道他可能有伴侣的情况下,她不想再和他做那事。 祁瑾安神色不明地凝望着恍如惊弓之鸟的赵初语,衣衫半解,魅惑天成。 每个无意间的举动,都像带着钩子,在向他诉说,快干她。 尤其是她此时半遮半露的状态,就更有说不出的风骚。 纯情眼神与惑尽众生的妖娆身材相结合,简直是让人欲罢不能。 他压迫性极强的视线,毫无遮挡地扫视着她全身,丝毫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过来。” 含着强制命令的冰寒嗓音,在宣告他的耐性有限。 赵初语咬着下唇,小手紧抓着身上的衣服,在做无声的抵抗。 她也不想惹恼他,更不想婆婆在他的帮助下刚有点好转,就得罪他,可在发现他可能有别的女人后,就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在他身下承欢。 这会让她感觉很恶心。 别人使用过的烂黄瓜,她不要。 祁瑾安显然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反抗,不顺从,心里就无比浮躁。 她,比他在生意场上遇到的所有难题,都要难以攻克。 他眸光暗沉,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尝试去解读她这个反常行为。 可思来想去,除了还在icu的那个老太太,想不出她这是要闹哪样。 他缓下语气,轻启薄唇,“你是想过去医院?” 经这么一出,他体内的邪火已经转换为焦躁。 赵初语仍咬着唇,听到能逃过这一劫,去医院看婆婆,沉默一瞬,才轻轻点头。 祁瑾安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冰眸冷沉,“我换衣服陪你过去。” 和她的倔性子比,终究还是他先妥协。 这已不知是他第几次让步。 赵初语见他真的放过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还有种很复杂的情感。 待他转身回房洗漱换衣服,她也连忙把身上凌乱的衣衫整理好。 他方才吸吮的那么用力,脖子肯定留下了痕迹,也只能用头发遮挡住。 十分钟后,两人乘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 因外面狂风骤雨,会有危险,便打算走地下通道,前往与之相连的私人医院。 现在还很早,清晨六点的地下停车场,异常安静。 祁瑾安这次只带了两个保镖,通过某个转角,突然迎面飞来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还伴随一道疯狂的男声。 “我要杀了你,敢迷奸我老婆,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初语一夜没睡,神情恍惚,慢半拍发现那把匕首直冲她脑门。 因她先前的抵抗,祁瑾安并没像前两天一样搂着她。 在她有意隔绝下,两人的距离,相距近两米。 祁瑾安没办法第一时间推开她,只能迅速闪身过去,挡在她前面。 “噗——” 匕首刺过手臂的声响,在寂静的地下停车场,非常清晰。 保镖的动作很快,立即上前擒住还想试图拿起一箱酒精泼洒的肥胖男人。 赵初语被这一幕吓到脸色惨白,瞧见祁瑾安捂着胳膊的手,覆满流出来的鲜血,马上回神,着急地跑上前扶住他。 “祁瑾安,你怎么样?” …… 第28章 祁瑾安将医生赶走 静寂的停车场,赵初语那惊慌的嗓音,很清晰,清晰到祁瑾安居然疯到觉得原来受伤还能有这待遇。 他垂下眼皮,眸光微转,敛下浮现在眼底的一缕愉悦感,才拢着眉心,望向眼中布满担忧不安的她。 “咳,没事,皮肉伤。” 他嘴上说的轻松,但表情却是隐忍而痛苦的。 赵初语再也顾不得其他,把他的手臂搭到她双肩,准备搀扶他去医院,忍着眼眶的泪珠。 “别逞强,都流了那么多血,赶紧去让医生包扎。” 祁瑾安用眼神斥退其中一个想上前帮忙的保镖,再将上半身半倚在赵初语身上。 “我一个大男人,受这么点伤,不碍事。” 看似是让赵初语搀扶着,实际他并没怎么压到她身上。 这一点伤,他确实是不在意。 以前,比这更严重的伤,他都面不改色。 赵初语扶着他走向医院的电梯间,“让医生看过才行。” 他又救了她一次。 留在原地的两个保镖,一个擒着行凶的胖男人,另一个打电话给郑助理,汇报情况,请示该怎么处理,以及说明五爷被刺伤一事。 这个消息,差点没把刚睡醒的郑致给吓到心跳骤停。 他匆匆忙忙套上衣服,火速赶到事发现场。 瞧见被五花大绑的行凶者,强忍住上前狠狠踢几脚的冲动。 竟然把圣安总裁认成采花贼,迷奸他老婆? 想屁吃呢! 财貌双全的祁五爷,就算不厌恶女人,也不会饥不择食。 他立即让警察过来处理,有多重判多重的刑。 敢行刺五爷,这辈子都别想踏出监狱了! 另一厢,赵初语把祁瑾安扶到急诊室,就想让医生给他检查。 没成想,急诊室值班的只有女医生。 生性厌女的祁五爷脸色铁青,忍住呕吐感。 他强忍着恶心,狠厉地将女医生驱赶出急诊室,“出去,消毒水留下。” 值班女医生还比较年轻,感受到地狱模式的阴森,当场腿软,把东西留下,一刻都不敢多作停留地跑了出去。 充斥着消毒水的急诊室,除了把人赶走的祁瑾安,就只剩下赵初语。 她来回扫了两眼,深感无奈,“祁瑾安,你把医生赶走,谁帮你检查伤口,包扎?” 她叫他全名,似乎越叫越上瘾了? 在地下停车场,情急下脱口而出,还能理解,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祁瑾安皱着眉,不答反问,“小初遇,你叫我什么?” “祁……”赵初语这时才发觉问题所在,她叫他全名了。 她轻抿唇瓣,再度开口,“瑾安,你让医生出去,你的伤口怎么办?” 他现在是伤者,还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能惹他不愉。 祁瑾安撩了撩眼皮,似笑非笑,“你不是还在。” 弦外之音便是让她给他消毒包扎。 赵初语明显听懂了,噎了噎,无从反驳。 可她并无处理伤患的经验,更别说还是这种刀伤。 幸好这时,郑致带着一个男医生冲了进来,算是把她解救下来。 “五爷。” 郑致进来,恭敬地叫了一声祁瑾安,再转头急切地叫着男医生,“医生,快,给五爷处理伤口要紧。” “是。” 医生一边拿剪刀出来,准备剪去沾粘在伤口的衣物,一边取出消毒水。 赵初语见医生来了,这里已不再需要她,就想转身出去。 刚抬步,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紧紧攥住手腕,“别走。” “五爷。”郑致见到五爷不顾刀伤,用受伤的那只手去拉赵初语,差点就急得上手把那不识抬举的女大学生摁住,强留下来。 五爷都为她挡刀受伤了,还想这么无情地偷溜,良心被狗吃了。 赵初语转头瞧见他因用力,伤口又在流血,吓得不敢再动,“我不走,你快松手,快让医生给你包扎。” 这人是铁做的吗! 流这么多血,还抓住她不放。 得到她的口头应诺,祁瑾安才慢慢松开,但他那双深眸却仍直勾勾地盯着她。 在人前,被这样盯着,赵初语多少有点不自在,被长卷发盖住的耳垂,微微发热。 医生把祁瑾安被割伤的右手肘衣袖剪去,才发现那个伤口足有五厘米长,皮肉都有点外翻。 不敢想象,那把匕首若划过赵初语的脸,将会是多严重的后果。 这一刻,祁瑾安心中的愤怒,前所未有的强。 那凶徒注定要在里面踩一辈子缝纫机。 处理好伤口,赵初语就陪着他回了酒店。 因伤到的是右手,早餐都是她喂他吃的,实在是良心很过意不去。 这温馨的一幕,和天灰蒙蒙亮发生的那个画面相比,仿似一个天一个地。 祁瑾安似乎也发现了该怎么做,才更容易让赵初语心软,听话。 他纵使受了伤,该开的视讯会议,该处理的工作,一样不少。 整整一天下来,赵初语对他的忙碌程度,有了一个新的概念。 除了早午晚吃饭时间,她今天就没见他歇过,一直在书房。 郑致也抱着各种文件,进进出出。 她帮不上忙,只能在饮食上,更细致地照顾他。 发生这件事后,两人相处的模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祁瑾安要做什么,赵初语都会乖乖配合。 就连洗澡这事,她都会闭着眼睛帮他。 但那事,她依然不答应。 祁瑾安也看出了这点,她在排斥和他有更亲密的接触。 这道题的答案,他还想不出来,只能一点一点去探寻。 …… 因江宜大暴雨,机场停飞,白露露并未来成,只能打电话询问情况。 “初初,我看新闻,江宜下大暴雨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赵初语在衣帽间接的电话,听到这个问题,有点不知该怎么作答,“我在医院旁边的……” 她说的吞吞吐吐,白露露便以为是医院旁边的小旅馆,皱着眉,“初初,小旅馆鱼龙混杂,你要注意安全,不如我再转钱给你,你去住个好一点的宾馆。” 赵初语紧抓着手机,难以启齿,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坦白,“露露,我是住在酒店,我其实和……” 这时,手机那边传来个暧昧的男声,“露露,我洗好了,可以做了没?” “……” 是祁子轩,露露和祁子轩在一起? 赵初语的脸有点红,不敢往下想,露露和祁子轩是男女朋友,做那事也正常。 白露露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匆匆说了句,就挂电话。 “初初,酒店安全有保障,但你一个女孩子,晚上睡觉,还是要锁好门,我这边还有点事,晚点再和你聊。” …… 第29章 穿睡裙 夜色渐深,下了一天的暴雨,已停。 赵初语拿着熄屏的手机从衣帽间走出来,迎面撞见祁瑾安正在单手脱浴袍。 她立即反应过来他里面什么也没穿,反射性闭眼,转身,握着手机的掌心急速冒汗,心跳也如擂鼓。 张口说出的话都不流畅,含着丝丝羞赧,“我……我去次卧睡。” 她想的是他的手受伤了,同睡一张床,担心睡着会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 至于是不是这个原因,也只有她本人最清楚了。 就在她刚想提步离开主卧时,身后不远处传来“嘶——”一声痛呼。 他弄到伤口了? 赵初语顿住脚步,秀眉紧蹙,担忧溢于言表,身随心动,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快步走向祁瑾安。 眼神避开他领口大开的胸肌,瞅见包扎在他右手肘的雪白纱布,红色的血从里面渗透出来,眼中流露出焦急之色。 “你流血了,我打电话叫医生来。” 说着,她就要去拿座机拨打隔壁医院急诊室的电话。 还没移动一步,手腕就被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 如同醇酒般低沉引人陶醉的嗓音,在她耳边低缓响起,“没事,你帮我换一下就行。” 这一次,祁瑾安的话少了命令式语气,轻柔迷人,很容易让人深陷其中,亦难以拒绝。 赵初语抿着双唇,想到他是因为保护她才受的伤,心在摇摆不定。 最终,还是闭了闭眼睛,抬头对上他低垂的双眸,“嗯,好,你先松手,我去拿药和纱布。” 早上从急诊室回来,郑致领了一大袋消毒水、消炎药、刀伤药和纱布,放在客厅医药箱。 虽没明说,但也知道是备用。 祁瑾安眸光幽深,也像蒙着一层迷雾,很难让人看明白他在想什么。 沉吟片刻,抓住她手腕的大掌,缓缓松开,薄唇轻启,“好。” 似是并不担心她会逃去次卧,远离他。 赵初语心中此时只有他那只缝了六针的手,步履匆匆跑出客厅,拿消毒水和新纱布。 因刀伤在手肘,也就是肘关节,平时不能弯曲,也不可大幅度摆动。 现在流血,必然是他在脱浴袍时,不小心弄到了。 相处几天,她多多少少也了解他有洁癖这件事。 上床睡觉,要脱到一丝不挂。 日常生活,他洗手的频率也很高。 标准的洗手七步法,他执行的特别到位。 除非必要,他从不伸手触碰任何物品。 为了不耽误时间,赵初语拿到消毒水、纱布就一秒都不停地站起来,跑进主卧,拉着祁瑾安坐在床尾沙发上。 小心翼翼拆开血迹越扩越大的纱布,瞧清缝合整齐的刀口沾着血,小手有点抖。 她的全部焦点都在他的伤口上,想起医生消毒的手法,强自镇定下来,利落拿出棉签,沾上消毒水,聚精会神给他把渗出的血,慢慢拭去。 手劲很轻,生怕弄疼他。 祁瑾安垂眸看着小脑袋离他越来越近的赵初语,眼底划过一抹暗光,似带着猎人相中猎物的那种志在必得。 消毒伤口的整个过程,他都没发出一点声音,更没呼过疼,仿佛受伤的是别人,他只是旁观者。 赵初语小时候受伤,都是自己涂药,知道擦药的手劲轻重。 顺利包扎上新纱布,她轻轻呼了一口气,闷头收拾药品。 这一次,她没再提去次卧睡觉的话,皆因不放心,怕他又把伤口弄到出血。 可想到又要和他“坦诚相待”,全身就紧张的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 祁瑾安看出了她的羞涩,在她的帮助下,脱下浴袍,临上床前,温声落下一句,“可以穿睡裙。” 他虽不喜,可为了能抱着她睡,还是选择退一步。 赵初语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是全脱,那就还在接受范围内。 她身上现在穿的就是比较性感的吊带睡裙,外搭浴袍。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给她准备的每条睡裙,都很短,只能盖住臀部,腰间还是镂空的。 虽说是真的很凸显她的身材优势,可和情趣内衣没什么区别。 若放在平时,她压根就不会选择这种风格,太暴露。 幸好,吊挂在衣帽间的日常装,尚在她接受范围内,可供选择的余地很多。 赵初语待祁瑾安上床,就关掉明亮的吊灯,慢慢脱下身上的浴袍,上床睡在另一边。 可还没等她睡好,就被一只劲瘦手臂捞入炙热的怀抱。 她忧心会弄到他右手,愣是不敢挣扎,也不敢乱动,只能乖乖让他抱着。 他就像一个火炉,与他相贴的身体,即便隔着睡裙,都能清晰感受到由他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度。 落在她发顶的呼吸,也似烧沸的开水,有点热。 他没做多余动作,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 刚开始,她还以为今晚也会像昨晚那样,久久无法入眠。 但静听他气息没几秒,瞌睡虫就找上了门。 她昨夜没休息好,身体本就处于困倦状态,很快便不由自主合上眼皮。 身体渐渐软下来,进入梦乡。 在昏暗光芒中,祁瑾安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瞳孔,盯着某个点,深沉地想着什么。 被窗帘隔绝的户外,窗台还滴着水珠,沿着墙壁,缓缓流下。 大雨过后,夜空都变得更明净了几分,空气也很清新。 温度亦降了几度,晚风都带着淡淡的凉意。 这一晚,有人欢喜有人愁。 清晨用匕首刺伤祁瑾安的那个胖男人,居然是江宜本地一个富豪的独生子,名唤朱大祥,现年三十岁。 小时候因保姆照料失当,八岁那年发高烧,把脑子烧糊涂了,智商永远停留在八岁。 得亏他有个有钱的老爸,吃喝不愁。 二十八岁那年,他老爸朱理花50万给他娶了一个三流学校刚毕业的女大学生。 那新娶的老婆并不是省油的灯,虽只有22岁,但心机一流。 本是穷人家的女儿,突然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心思瞬间活络开,利用朱家当垫脚石。 两年时间,经常出席各大宴会,认识众多公司大老板。 她从没把朱大祥当作是自己老公,嫌弃的不行。 每天晚上都会在他喝的牛奶里放入安眠药,等他睡的不省人事,她就会偷溜出去和别人开房。 或者在朱老爸出差不在家时,和家里一个年轻的男佣人搞在一起。 昨天晚上,朱大祥只喝了三分之一的牛奶,就失手打翻了。 他并没睡的太死,半夜听到声响,睁开眼缝,瞧见老婆换上性感裙子,化妆偷偷走出卧室,他也悄摸摸跟了出去。 亲眼看到老婆去了二楼客卧,还把房门上了锁。 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 朱大祥没体会过男女之事,智商也低下,并不清楚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可当隔着门听到老婆说“啊,轻点,你弄疼我了”这句话时,他就因为担心老婆安全,开始撞门。 “开门,老婆,我来救你啦。” 这么大的声响,里面的人又怎么可能没听到。 箭在弦上,却被打断,可想而知,他老婆得有多生气。 可她还想在朱家待下去,就不能把朱大祥给惹恼了,纵使他只是个傻子。 最后,她索性就编了个谎话,哭哭啼啼开门,说两个月前去医院做检查,被某个男医生迷奸,怀上了孩子。 害怕被人知道,就让男佣人在家帮她把孩子做掉。 朱大祥连正常人的智商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懂得生孩子和流产那些知识。 但他也是个男人,是真的特别喜欢貌美如花的老婆,特别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听到老婆被人欺负,当即就坐不住,拿起朱老爸送的匕首和放在玄关的一大箱酒精,独自开车冲去圣安集团在江宜开的私人医院。 朱大祥学过车,会开,也知道老婆会定期去那个医院做体检。 凌晨五点到达医院地下停车场,因医院需要门禁卡才能进。 他进不去,只能一个人待在停车场,等了很久,才瞅见有人出来。 他老婆和他说,迷奸她的那个人,就长的高高瘦瘦。 祁瑾安又碰巧走了这个地下通道,就这样被怒火冲天的朱大祥以为就是那个奸污他老婆的人,甩着匕首就冲上去要将人给杀掉。 朱大祥很喜欢看那种血腥电影,在他的观念里,看不惯谁,就把谁灭了,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他以前也杀过人,而且都被朱老爸用钱摆平了,他也没受到一丝惩罚。 这一次,没想到却踢到了铁板。 当朱老爸接到电话说儿子被警察抓走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用钱去解决。 可得到的回复却是秉公执法,绝不包庇任何一个违法犯纪之人。 朱老爸在警局有关系,立马上门去某长家中,塞钱询问自家儿子这次杀的是谁。 对方一脸便秘的表情,什么都没说,就把朱老爸赶了出去,还说以后别再来。 朱老爸求爷爷告姥姥,都没能知道事主是谁,急得嘴巴冒泡。 朱大祥的老婆为了自保,就更不会说出事情真相,第二天就卷起钱财,冒着大雨开车去邻市,偷偷跑路出国了。 等朱老爸知晓一切时,人都跑没影了。 在警局见到圣安集团的专属律师前来递交资料,他这才吓得腿软,没想到他儿子这次要杀的居然是圣安总裁。 …… 第30章 祁瑾安的欲望 一个夜晚,对于在酒店大堂等待的朱老爸来说,非常漫长。 朱大祥是他独子,绝不能就这样没了。 为了不被揪出更多的死者,他只能前来向圣安总裁亲自赔礼道歉。 无奈,他在这里等了一个晚上,都见不到圣安总裁的人。 酒店的保密工作也做的极好,只打发他一句“无可奉告”,就再也没人来理睬他。 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可他并没见过圣安总裁的照片,更不够实力和圣安谈合作,至今都未曾知晓圣安总裁长什么样。 毫无意义的等待,让他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另一边,郑致听到前台汇报,得知刺伤五爷的罪魁祸首的父亲,一直在大堂守着要见五爷,额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五爷是那些蝼蚁,说见就能见的吗! 况且还是要杀五爷的嫌犯家属,说破天也不可能。 郑致沉思片刻,就拨打电话给圣安的专属律师团的首席律师。 “陈律,朱大祥除了杀死两个人,还有没有其他的?” 养不教,父之过,不是没道理,杀人就用钱去解决,真当法律是儿戏。 陈瑞:“郑特助,查询到十年前的一桩碎尸案,也和朱大祥有关。” 一个傻子,居然活生生把一个成年人搅碎成泥,若不是证据确凿,任谁都不信。 郑致的神情,已不能用简单的言语来形容。 无辜的三条人命,就这样被用钱和权摆平了。 智商低下?精神失常无承担刑事责任的能力?那种种行为都够枪毙好几次了! “陈律,你知道该怎么做。” 这种社会毒瘤,就应该早点铲除。 还有纵容朱大祥的那个父亲朱理,作为监护人,非但不阻止,还成为帮凶。 哼,一个也别想逃避应有刑罚! 这厢在处理杀人事件,顶楼的总统套房浴室,粉红飘飘。 赵初语穿着吊带睡裙,站在祁瑾安身前,拿着牙刷,忍着眸底羞色,踮起脚给他刷牙。 他长得很高,她一米六八的个子,也仅到他肩膀。 祁五爷似乎也在忧心她举起手腕时间太长,会累到,不由弯了弯腰,视线与她平齐。 四目相对,赵初语呼吸乱了。 他得天独厚的五官,令她情不自禁咽了咽口腔不由自主分泌的唾液。 一直都知道他长的很好看,很容易让人迷失心神,这近距离相对,那感觉就更甚。 她用另一只手暗暗掐了掐自己,别沉沦,没结果。 祁瑾安留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眸底闪过一缕笑,抬起左手,撩开她胸前的卷发,露出已淡下去的吻痕。 看到白嫩脖子的那抹印记,他眼中多了一抹名唤欲望的深色。 特别是瞧见她粉嫩如玫瑰般绽放芳香的双唇,喉结滚动了好几下。 在用清水漱完口,赵初语转身拿毛巾之际,他再也忍不住用左手擒上她腰肢,转半圈,强势吻上她的唇瓣。 带着清新香味的舌,趁她未反应过来,霸道地撬开她微开的齿关,在里面兴风作浪。 手臂紧紧搂着她纤细的腰肢。 吻,一发不可收拾。 …… 第31章 姜婆婆转出ICU 周末两天,就这样消逝。 周一的医院大堂,人流量明显比前两天多了些许。 执行实名制预约的私人医院,即便人多了,也不显拥挤、吵杂。 若不是旁边的特定标志,注明这里是医院,会让人误以为进入高档会所。 今天是姜婆婆做完手术的第三天,也是评估老太太能否转出icu的最后一天。 昨天,因祁瑾安被匕首刺伤,赵初语为了照顾他,都抽不开身过来询问状况。 今天上午九点,他要在酒店s会议室,投屏开国际会议,她这才有时间赶过来看婆婆。 只是,身后一米处跟着两大“门神”。 祁瑾安像是很怕她会跑了一样,只是前往隔壁医院都要拨两个保镖,寸步不离跟着。 说好听点是保护,深一层意思,明眼人都明白是监视。 赵初语也不想去想太多,戴着口罩穿过人群,乘坐普通电梯上去重症监护室。 尾随身后的保镖,本想让她去坐专用电梯,无需和别人共用,但瞧见她都已进入对面的普通电梯,只能作罢,紧跟进去。 电梯门即将关闭之际,外面传来一道好听的男声。 “不好意思,请等一下。” 电梯外面有人摁住,门再次被打开。 穿着休闲服的阳光男子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妇人走进来,“妈,小心脚。” 声音温雅,仅看穿着,就得知非富即贵。 也是,能进来这里看病的,又岂会是普通人。 赵初语被两个保镖挡在安全角落,并未瞧见对方,只是觉得声音熟悉,就未再去关注。 电梯内静寂无声,只有向上运行的微弱声音,以及到达楼层发出的声响。 icu在住院部六楼,最后上来的那对母子,没按楼层按键,想去的目标楼层显然也是那里。 六楼不高,“叮——”一声响,便已到达。 男子率先推着轮椅出去,戴着口罩的赵初语是最后一个离开。 两行人一前一后,经过几层防护门,才得以进到里面。 因有特权,赵初语进入的非常顺利,穿着隔离服,独自走到意识已非常清醒的姜婆婆床边。 用来给老太太维持生命体征的呼吸机,已撤下。 老人家瞧见“小孙女”的到来,苍老的眼眶闪着含笑的泪花,“小初。” 瘦如枯枝的手,轻轻抬起,似是想要握住来人的手。 赵初语连忙俯身,伸手抓住,“婆婆。” 哽咽的两个字,诉说着无法用文字形容的千言万语。 看姜婆婆的神色,就能看出她在逐渐好转中,潘教授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潘文章得知赵初语来了,穿着隔离衣就走了进来,“姑娘,你奶奶今天就能转出icu,瑾安已经让郑特助安排好病房。” 最后半句显然是故意当着姜婆婆的面说出来的。 赵初语眼中划过紧张之色,握住姜婆婆的手也有点僵硬。 她在害怕被婆婆知道她是用别的方法,才得来这一次救治机会。 姜婆婆虽疑惑潘文章口中的人,但还是选择相信自己视作亲生的小孙女,什么也没问。 抬起另一只瘦到只剩一层皮的手,轻轻拍了拍神情局促不安的赵初语。 “小初,这几天辛苦你了。” 她本以为回天乏术,可以去见老头子了,没想到还能起死回生。 小初这孩子一定用了很多办法,才从阎罗王那里把她抢回来。 既还能继续活下去,她也不会过多去干涉小初的生活,这娃娃是她看着长大的,心地秉性都至纯至善。 若是别的孩子,背上她这个药罐子的大包袱,应该是巴不得她早点去世,免得浪费那么多银钱。 能得到姜婆婆的谅解,赵初语泪眼模糊地摇了摇头,“不辛苦,婆婆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 这是她的真心想法。 让人看着就感慨的祖孙情,潘文章也不再多作打扰,作讨人嫌的老不羞,转身去交接后续事情,他就准备带小孙女潘婷婷回京都。 小孙女魔怔着说要嫁给祁瑾安,还嚷着要给缠上祁瑾安的赵初语一个教训,他绝不会允许。 当机立断就是把她带回京都,交给她爸妈管教。 他老了,没精力去掺和年轻一代的爱恨情仇,更不能眼睁睁看着潘氏卷入无谓的纷争。 潘老的适可而止,同时让赵初语松了一口气。 他是将婆婆从鬼门关抢救回来的大恩人,她不能做出任何不敬的事情。 纵使潘教授知晓她是祁瑾安见不得光的女人,要告诉姜婆婆,她也无法阻止。 他现在抽身离去,就说明不会再去多过问那些不能铺在太阳底下晾晒的“秘密”。 姜婆婆转去s病房后,有专人照料,气色各方面都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五天后,姜婆婆头部磕伤的地方已拆线,她也能独自下床行走。 在赵初语的陪伴下,慢慢走在医院的中庭花园,沐浴着午后轻柔的阳光。 走累了,就坐在长椅上,看着不远处开得正艳的花朵。 姜婆婆察觉到小孙女今天神情有点恍惚,慈爱地望着她。 “小初,你请假这么久,会不会耽误学业?婆婆这把老骨头,也好了,就让我出院回家。” 不想再浪费小初辛苦积攒下来的钱。 赵初语将不小心浮现在眼底的虑色,藏到深处,唇边漾出一抹微笑。 “婆婆,别担心,不会耽误,我晚上都有好好补缺席的那些课程,况且就算要出院,也要先问过医生,医生同意才能出院。” 露露和她同是考古系的学生,重点课程和笔记都转发来给她复习了,并不会耽搁。 姜婆婆昨天就开始叫要出院回家,说身体已经好了,不能再在医院浪费钱。 她老人家可能不知道,这医院是祁瑾安的,医药费也全是他垫付的。 在三天前,祁瑾安要出国处理紧急事件的那晚,她说会想办法把医药费还给他,差点没被他压在沙发,吻到窒息。 他还咬着她耳朵说:“小初遇,我不缺钱,只缺你,乖乖等我,别想着跑。” …… 第32章 转去南城 祁瑾安离开,不在身边后,赵初语就不再去住酒店,宿在s病房的次卧。 这几天在医院,她哪也没去,就连一日三餐也是吃医院饭堂送来的。 可也不知是不是该说她和曾经的高中同学很有“缘分”,哪也没去,昨天居然也能在公共茶水间遇见之前的班长朱天宇。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句话果然没错。 “初语,原来你在这里。”一道清朗的男声从侧后方传来。 赵初语眸色冷了下去,扶着姜婆婆就想站起来离开,“婆婆,我们走。” 只是对方奔过来的速度很快,一点也不给她溜走的机会,满脸笑意挡在姜婆婆身前,“婆婆,好久不见。” 姜婆婆瞅见朱天宇阳光熟悉的脸庞,眯起眼睛打量片刻,才恍然道:“你是……小宇?” 一年多没见,她这老记性,都不认人了。 但这个男娃,给她的印象很深刻。 高中时期,趁小初周末去兼职,每个月都会来看她一次,也不怕脏不怕累,屋里屋外把所有需要修修补补的东西,给一一规整好。 他那时说,对小初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想以此来赎罪,还让她老人家不要告诉小初。 时隔这么久,小初这是还没消气? 小宇这孩子是做了什么,让小初这么不待见。 赵初语一个余光都没给朱天宇,小脸冷冰冰。 拒人于千里之外,莫过于此。 朱天宇并没受到丝毫影响,脸上的笑依然如沐春风,“婆婆,您记性就是好,就是我,您怎么在医院?” 昨天见到赵初语在这所昂贵的私人医院,还很诧异,奈何他说什么,她态度都很冷漠,一句话都没说就走回了s病房。 病房有保镖留守,他也进不去。 前去护士站询问,也被以不能透露病人个人隐私给拒绝了。 原来是姜婆婆生病住院了,但赵初语是哪来这么多钱给姜婆婆来这里做检查? 住的还是最豪华的病房,还有保镖保护。 这一年多,她经历了什么? 高中毕业典礼,也没参加,还在毕业当晚,退了所有班级群。 她从不会单独加同学的个人联系方式,更不会透露家庭地址。 高一会知道姜婆婆住的地方,还是厚着脸皮去找老赵要的。 没料到,高考完当天,她就给姜婆婆换了住所,怎么查都查不到。 他满怀期待入读她当初填的京都大学,却扑了个空。 利用他爸的小小能力在京大去查,却查无此人。 就这样,他失去了她所有的踪迹。 但老天爷待他也不薄,分别一年多,又在江宜重逢了。 说句大不道的,庆幸他外公生病入住的是在这家私人医院,才有机会再见到赵初语。 他眼底的欢愉,被姜婆婆瞧了个全乎,也明白了这男娃高中三年为什么会定期去陪她聊天,送米送菜。 她那时还找借口,对小初说的是居委会送的。 原来这孩子存的是喜欢小初的想法,这事,她也挺乐见其成的。 以小见大,就凭小宇三年如一日坚持去做同一件事,就可以看出他对小初是真心的。 可这感情的事,最重要的还是当事人怎么想,要看小初喜不喜欢,接不接受。 姜婆婆活了这么久,很通透,就当作没发现朱天宇的小心思,饱经沧桑的脸庞挂着亲切的笑容。 “婆婆老了,毛病就多,小初这个孝顺的孩子,不放心,就让我在医院把身体养好才能出院。” 具体的,老太太也没说太多。 朱天宇也不好当面就问赵初语为什么有这么多钱来这个医院做检查,只能采用迂回战术。 “婆婆,您现在住哪?待您出院,我有空就去陪您聊聊天。” 赵初语这时上前一步,挡在姜婆婆身前,言语冰冷,“抱歉,我婆婆需要休息。” 接着,就转身,轻柔地对姜婆婆说:“婆婆,我们该回病房了。” 她并不想和全身缠满桃花的朱天宇有任何交集。 若非江宜一中当初的奖学金高,连同学这层关系也不想要。 姜婆婆悟到小初对朱天宇的不喜,不再多聊,“小宇,婆婆这把老骨头就不用陪了。” 说完就在小孙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回住院部,乘坐电梯回病房。 独留在原地的朱天宇眼底闪过痛苦之色,紧跟着,就双手握拳连忙追上去,“婆婆,我和您顺路,一起上去。” 他很清楚赵初语一点也不想见到她,可他还想和她有更深一层的关联,绝不会就这样打退堂鼓。 朱天宇的步步紧追,让赵初语极其反感。 当晚,经过与医生沟通,第二天就在保镖的护送下,转去了圣安在南城开的私人疗养院静养,她也能回学校正常上课。 至于在江宜租的房子,已经退租,也在电话里和李大娘说明。 因不放心婆婆一个人留在江宜,她已经带婆婆离开了,同时感谢一年多以来对婆婆的细心照顾。 至于去往哪里,她并未细说。 李大娘虽惋惜没了一个月六千的工作,但也表示理解,祝愿两婆孙未来一切安好,要照顾好自己,就不再有联系。 朱天宇再次失去了赵初语的行踪,整个人恍如没了灵魂的木偶。 他那双腿瘫痪的母亲,在病房瞧见像被抽了魂的儿子,疑惑地推了推他。 “小宇,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几天累到了?外公病情稳定了,你回京都去上学。” 京都是朱家的地盘,也是她那个前夫所在的家族之地。 朱天宇被推回神,略显沮丧地望着窗外,“妈妈,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这么难。” 他只是想陪在她身边,不想看到她那么辛苦,帮她一起照顾姜婆婆,为什么就实现不了? 这个问题,让他母亲李文愣了愣,迟疑道:“是你高中的那个同学?赵什么语的那位?” 这么多年,也就高中听她这个傲娇的儿子念叨过一个女孩,周末还敛去所有大少爷脾气去给人家干活。 只是,她一直都没见过那个女孩。 朱天宇叹了一口气,“妈妈,她叫赵初语,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一个女孩。” 前所未有的喜欢,喜欢她的每一面,但也对她的独立自强感到很头疼。 现在,她又不见了,他该怎么办? …… 第33章 南水湾私人疗养院 南城私人疗养院·南水湾 “婆婆,初初,我来啦。” 人未到,声先至。 白露露收到赵初语的信息,得知已将姜婆婆转来南城就近照料,当即就拉着祁子轩直奔南水湾。 她两手空空,像刚出笼的小鸟。 祁子轩提着大包小包,充当骑士,走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俨然私人豪宅的大套间。 赵初语正在给姜婆婆削苹果,侧眸瞧见小姐妹到来,唇边不由自主漾出笑意。 放下手中小刀和还没削好的苹果,站起身迎上去,“露露,你来啦。” 白露露还没来得及回答,成了搬运工的祁子轩后脚踏进,立马加上一句,“还有我。” 他手上提着各种营养品,两只手都被勒出一条条红印。 作为世家公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白露露终于良心大发,吐了吐舌头,转身要去给刚跟进来的亲亲男友减负。 “我来帮你。” 祁子轩避开她伸过来的手,轻声一笑,“这么一点东西,算得了什么,我拿进去就行。” 事关男人脸面,可不能被小瞧了。 况且白露露是他女朋友,他怎么可能让她劳累。 说完,就提着分量不轻的物品,迈步走进去,放在墙边柜子上,还很有礼貌地向坐在客厅沙发的姜婆婆打招呼。 “婆婆,您好,我是露露男朋友,您叫我小轩就行。” 白露露陪赵初语去过一次江宜,还在家里住了几天,姜婆婆记得她,听到祁子轩是她男朋友,用赞赏的目光笑道: “是个好小伙。” 还站在门口的白露露和赵初语见状,相视一笑,果然是自来熟。 俩小姐妹已有十天未见,想说的话有很多,见有祁子轩陪姜婆婆聊天,两人便相携走出去外面的露台。 白露露坐在布置高雅的休闲区,望向远方宜人的湖光山色。 空气清新,也没有城市的喧嚣,确实是个疗养的好地方。 光是坐在这里就心旷神怡,不愧是拥有天然大氧美誉的“烧金窟”。 南水湾这个私人疗养院,出了名的最豪华,服务也最好,但相对,价格绝非一般人能承受的起。 她虽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可家里也小有资产,对这些略有了解。 然而出于对小姐妹的了解,她什么也没问。 反倒是坐在对面的赵初语,放在膝上的两只小手,揪在一起,神色紧张,略有不安。 她想对露露说些什么,却无从说起。 白露露看出了她的难言之隐,笑着开口,“初初大美人,怎么才一个多星期不见,你就对我这么生疏了呀。” 她主动打破紧张氛围,从链条斜挎包拿出几颗大白兔奶糖,“来,吃颗糖果,给生活加点甜。” 一边把印着小兔子花纹的糖纸撕开,递给小姐妹,一边说起学校的事情。 “你请假一周,我们班的人都老遭殃了,一直处于水深火热,被三石男神提问,答不出来还是次要的,你知道他让我们干嘛吗?” 赵初语有点紧绷的背脊在白露露俏皮的话语下,渐渐放松下来。 抬起小手接过她剥开一半糖纸的奶白色糖果,唇边浮现出笑意,“林教授布置什么任务了?” 众学生私底下调侃的三石男神,是南大考古学最出名的林磊教授,现年三十五岁。 长相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但布置的每一项作业都不“阳光”。 林磊教授手中有资源,专门研究古老陵墓,加上名字有三个石,三石男神便由此而来。 他的“收藏品”很多也是经过合法手段取得的木棺、骸骨、陪葬陶器及众多拥有久远历史的陪葬品。 那些东西都摆放在学校专门开辟给他一个人的研究室,宛如小型考古博物馆。 这个占地一整层楼的研究室,还被学生送了一个很接地气的“爱称”——冥界。 很多时候,这位林教授也不走寻常路,会筛选手底下的学生远赴世界各地去探墓。 探墓虽艰苦,有一定的危险系数,但不得不说,实地考究,能更具象化弄懂很多抽象的“疑难杂症”,进步神速。 故此,很多学生都是一边吐槽,一边踊跃报名,生怕探墓名单没有自己的大名。 白露露把奶糖给了赵初语,又拿起一颗剥开,丢进嘴中,含糊不清道: “让我们去他那个阴风阵阵的‘冥界’,仔细观察两千五百年前的黑风石,研究完还要写一份不少于五千字的观察报告。” “你也知道那个黑风石有多邪门,那可是邪剑仙东皇的陪葬品,我是不敢去。” 她们班里除了初初,就没人敢去摆放黑风石的那个展区。 光是靠近一米,都脖子发凉。 赵初语吃着嘴里的奶糖,轻然发笑,“我给你写。” 她觉得那块石头除了成色好、年代久远,特别一点,并没有同学们口中的阴森。 在她心里,有些人比看不见的阴物更可怕。 白露露听到小姐妹能救她于水深火热,马上站起来,绕过桌子,坐到她旁边,摇晃着她纤细的胳膊。 “我就知道初初最好了。” 初初曾经研究过那颗石头,完成的作业还是他们系最出色的,被三石男神实名表扬过。 这小小报告对她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 白露露随即又想起过两天去苗疆的探墓之行,皱着眉头,“初初,我们周三就要坐火车去苗疆了,婆婆一个人在这里行吗?” 为期十五天,两周后才能回来。 赵初语想到这个问题,眼底的笑意也淡了。 这是她难得的一次实践机会,并不想放弃。 可想到刚做完心脏手术没多久的姜婆婆,又放心不下。 对上白露露关切的眼神,她只能轻轻摇头,“我还没决定好。” 白露露抓上她的小手,“初初,机会难得,不能放弃,听三石男神透露,这次发现的墓穴,可是三千年前的帝皇墓。” “他也是好不容易才争取来五个学生名额,可以和其他博士生一起进入。” 若在往常,她们这种大二生,只有听八卦的份,哪能真正去参与呀。 还不是因为有一个有实力的教授带着,她们才能沾光。 …… 第34章 她喜欢的人 微凉的清风,吹起装饰在露台的轻纱,送来阵阵花香。 那淡雅的花香让俩姑娘慢慢松开紧蹙的眉心,白露露甩着高马尾,透过窗户望向里面还在陪姜婆婆聊天的祁子轩,妙计突来。 她神秘兮兮地靠近赵初语,“初初,有了,让祁子轩经常来看婆婆,有什么问题也能及时发现。” 如此一来,小姐妹就能一起去苗疆了。 赵初语沉思一会,还是摇了摇头,“露露,不用麻烦祁子轩了。” 这里是祁瑾安的地盘,他的话会更管用。 只要让他和疗养院的负责人说一声,也没人敢阳奉阴违。 白露露见赵初语否了她的提议,也没过多去干涉。 她的小姐妹看着性格清冷,但很有自己的主见,更不喜欢去麻烦别人。 如果再刨根问底下去,只会让初初把心再次封闭起来,越渐疏远。 最好的姐妹距离,就是在她需要时,全力支持,坚定地与她站在同一阵线。 平时,就当她最好的饭搭子、上课搭子、聊天搭子…… 两人坐在露台又聊了好一会才走回笑语声不断的室内。 不得不说,祁子轩很有哄老太太开心的小技巧。 姜婆婆被他逗得见牙不见眼,乐的笑开怀。 白露露见到他这一面,都有点刮目相看,“不错呀,祁大男神,和婆婆聊得这么开心,今晚奖励你玩十分钟游戏。” 祁子轩见亲亲女友终于回来了,端起茶几的水杯,喝一口润润喉咙,就站起身走上去,揽住她双肩,亲昵道: “我的露露天天都美的让我心花怒放。” 情侣间自然流露出来的粉红泡泡,甜的让赵初语下意识远离,提步走到姜婆婆身边。 这两人相恋一年,每天都还像在热恋中。 老太太见小年轻感情这么好,又瞅到形单影只的小孙女,不禁感慨。 “如果小初也能找到真心疼爱她的小伙子,我也就此生无憾了。” 这么好的一个女娃,理应得到最美的爱情,让人捧在手心呵护。 但姜婆婆很清楚,感情之事,强求不得。 祁子轩听到姜婆婆这句话,略显诧异地挑了挑眉,他小叔这是还没争取到名分? 出钱又出力,还俘获不了美人心? 他作为小辈,又不敢多说。 怕说多错多,搅乱小叔的计划。 可也不能什么都不说,要不然怎么在祁家能力最强的小叔面前刷存在感。 随之,他拥着白露露坐到另一旁的双人沙发,意味深长笑道: “婆婆,这事,您老人家不用担心,就我所知,赵初语…学妹身边可是已经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了。” 本想叫全名,又显得不尊敬,加上学妹两个字,他又有点心虚。 这可是未来的小婶啊,哪敢真的把她当学妹啊。 不过,他这话这么一说出来,除了他本尊,在场之人都露出大为不同的表情。 赵初语眼底闪着紧张和慌乱,怕祁子轩就这么不管不顾说了出来。 白露露则是别有深意地瞟了男友一眼,甩给他一个眼神,这是有事瞒着她! 姜婆婆那双深陷眼眶的浑浊眼睛,含着无限惊喜,神情略显激动地看向赵初语,“小初,有喜欢的人了?” 联想到她现在能住这么好的康复医疗机构,说不定就是那人在背后默默帮助。 小初如果对人家没感觉,根本就不会接受旁人的帮助,特别是异性。 赵初语被三双眼睛齐刷刷地注视着,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 这一声“嗯”,差点没让白露露蹦起来。 她的小姐妹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她为什么完全不知晓? 莫非就是在回江宜的这段时间看中的?会是谁? 祁子轩这么清楚,难道是身边认识的? 她知道初初脸皮薄,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能一把将了解一点实情的祁子轩拽起来,准备出去“严刑逼供”。 揪着男友胳膊,一边走,一边说:“婆婆,初初,我们出去一下,待会回来。” 赵初语看着他们这对小情侣走出去,便知这事藏不住了。 姜婆婆也了解小孙女不喜欢说这些事,便只拍了拍她的手背,慈爱道: “小初,你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婆婆也知道你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不会让自己轻易受伤。” “婆婆相信你能处理好一切,但婆婆还是要和你说,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就要让他知道,别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虽然有可能得不到相同的回应,甚至答案也可能很不如意,可相比让自己一辈子遗憾,最起码能知道他对你的态度。” 赵初语抿着唇,静静地听着姜婆婆说的每一句话。 “小初,世界上的男人有好有坏,坏男人看外表不一定能看得出来,可若真的对你是真心的,是很容易识别出来的。” …… 这个午后,关于这个话题,姜婆婆说了很多,赵初语也听的很认真,没有一丝不耐烦。 同时,被拽到露台的祁子轩,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白露露揪着他耳朵,“祁子轩,你这么清楚,你说,是谁把初初拐走了?” 那么纯真美好的姑娘,可别被野狼叼走了! 祁子轩一米八六的高个子,在女友面前,愣是矮了一大截,轻抽了一口冷气,“露露,别生气,我说我说,是…是…” “是谁?说?”白露露见他说到关键字眼,就卡壳,音量都高了几个分贝。 祁子轩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快速说出来,“是我小叔,姜婆婆这次的手术,也是我小叔花了一百个亿,请人给姜婆婆做的手术。” 珍藏典籍,孤本,以一百个亿拍下,他也没说错,可不就是一百个亿麽。 这事,他还是在电话里听到老爸说起的。 至于是谁透露给祁家的,除了潘家那个潘婷婷还能有谁。 但祁家还不知道那个迷了小叔双眼的妖精,就是他女友的同学。 他爸也是突然感慨聊起,说没想到铁树还有开花的一天。 白露露的讶异相比祁家刚得知时的不敢置信,反应更大。 “居然是你那个冰山小叔?他比你大九岁来着?那不就比初初大十岁!” “嗯?”祁子轩突然被问这么一句,愣了愣才傻傻点头,“是。” 十岁很大么? 如果不说,也没人能看出来他小叔已经三十岁。 …… 第35章 谣言四起 “你那个冷脸小叔是怎么认识初初的?” 白露露诧异过后,就想起最关键的问题,祁子轩那个小叔定居魔都,祁家人估计都难得见到一面。 初初既没去过魔都,也没那个渠道去认识那种级别的大人物,更没攀龙附凤的野心。 一个是跨国集团大总裁,一个是普通在校生,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怎会有交集? 她会知道圣安总裁是祁子轩的小叔,还是有次和祁子轩去魔都旅游,入住七星酒店,“偶遇”到祁瑾安。 祁瑾安那时应该是去商谈合作,脸色淡漠从会议室走出来,祁子轩瞧见,立刻夹着“尾巴”上前两步去打招呼。 经过祁子轩小声的简单介绍,她这才清楚他居然有个冷的像冰块的小叔叔,没有丝毫人气。 当时,她本想着对方是祁子轩叔叔,怎么也要表面以示尊敬,就想上前打招呼。 没曾想,竟然被一脸严肃的随行保镖拦住,还一点也不客气地下“逐客令”,“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她也是家里千娇万宠的小公主,哪尝过这种“委屈”,当即掉头就走。 还是祁子轩追上来,费尽口舌和她解释,言明祁瑾安久居高位,不喜旁人靠近,更不喜任何异性的接近,让她别多想,绝不是不认可她的意思。 最后更是吞吞吐吐说出一个“秘密”,他说他小叔其实是他老爸同父异母的弟弟,感情并不深厚。 他小叔也在十八岁那年就搬离了老宅,平时也难得见到一面,还让她放宽心,他爸妈绝不是那种有门第观念的人。 他们家都是推崇恋爱自由,绝不会有强迫一事发生,更不会棒打鸳鸯。 …… 思绪转瞬即逝,白露露眯着眼睛注视眼神有点闪躲的祁子轩,捏他耳朵的手指都重了两分。 “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看他这支支吾吾的表情,定是还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祁子轩耳朵被掐红了,也不敢吭一声,还在想该怎么明哲保身,才能不被分手。 酒那晚向小叔通风报信,还让他把赵初语带走这事,铁定不能说,还要捂得密密实实。 要不,难保刚吃到口的女友,不会一气之下把他给踢飞了。 斟酌再三,祁子轩才嗫嗫嚅嚅开口,“我只知道南大百年校庆那晚,我小叔以校董身份出席,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百年校庆? 白露露闻言,慢慢松开他已经泛红的耳朵,若有所思的坐在一旁长椅。 那晚,她因肚子不舒服,一直在寝室躺尸,没去成。 但她很清楚,小姐妹是压轴出场的表演者,所以,祁瑾安是在那时见到妖娆妩媚的初初,一眼惊艳,就对初初起了心思? 然后初初也沉沦了? 不可否认,祁瑾安那张脸也是真的很具有迷惑性,再把身上的冰冷去掉,妥妥的贵族王子。 初初没谈过恋爱,平时也不怎么和男生接触,会被蛊惑,受男色吸引,也正常。 白露露想到这个原因,就想吐血懊悔。 举行百年校庆前夕,学校给每个系都下达了任务,最少都要出一个人表演。 她很清楚初初的舞跳的有多绝,头脑一热就把小姐妹的名字报了上去。 初初知晓后,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就默许了下来。 如果没有这一出,初初是不是就不会被祁瑾安那个冰山脸相中,还受他牵引了。 这次姜婆婆生病住院,祁子轩还说祁瑾安豪砸一百亿抢救。 这种追求方式,哪个平凡少女能顶的了啊! 姜婆婆就是初初在这世上唯一的惦念,被祁瑾安救活,初初会心动,实在是太正常了。 白露露脑补完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戏,脸上都是生无可恋。 都是她“害”了初初,是她的错啊。 倘若没有那一支舞,初初没在校庆露脸,不就什么事也没了吗? 就更不会发生学校论坛那些拍视频造黄谣的事,虽然最后都让祁子轩及时清理了,可还是觉得好过意不去。 怎么办? 祁瑾安那种资产过万亿的大总裁,怎么可能会有真心,真担心初初会受情伤。 白露露还在忧心忡忡,被她大发慈悲放过耳朵的祁子轩看到手机刚收到的信息,脸色一阵复杂。 他思虑再三,还是把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帖子给女友看,“露露,赵初语又被造谣了。” “!” 白露露闻言,立即反应过来,快速夺过他手机,用手指滑动屏幕,一目十行去浏览帖子内容。 上面有多张初初从一辆黑色豪华宾利车下来的照片,还有一个半月前初初从保时捷副驾出来的视频。 帖子标题很恶心《有图为证:南大校花一夜多男,脚步踉跄》。 发帖子的用户是匿名小号,下面的点赞回复评论已高达9999+,还有急速上涨的态势。 其中有个评论更让人气愤: 【我本以为她并非传言所说的那么不堪,直到我那晚亲眼目睹她上了这辆车,才发现我真是傻,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不相信她被人包养,以后都不会再关注与她有关的事。】 点赞量7852,回复5212 底下的回复是: 【兄弟,莫非你也是赵大校花的裙下之臣?有点实力啊,图片这两辆车,可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限量版,身价没有十位数,都没法让她瞅上一眼。】 【看赵初语那欠操的样子,一早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都不知被做了多少次了,就你们这些傻子才相信她不是被人包养的情妇。】 …… 白露露气的摔手机,破口大骂。 “这人谁啊!这样去败坏初初的名声,有病啊!祁子轩,给我把他的实名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人是鬼!” “还有发帖子的那人,也查!” 真是气死她了,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人都有。 祁子轩默默去把被摔到地上的手机,捡起来,还好手机性能好,没有一丝破损。 捡起后,第一时间将发布在校园和匿名制网站的帖子转发给他小叔祁瑾安。 这是小叔的女人,理应交给他处理。 他很清楚,那辆保时捷和宾利,都是他小叔的。 那些造谣的人,还真是刀尖上翻跟头,不怕死。 至于他亲亲女友交代的事,那肯定也得照做。 …… 第36章 大一过往 还在客厅与姜婆婆聊天的赵初语,并不知晓网络上的事情。 而且,除非必要,她极少会去查看手机,更不会去关注网上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随着天色将黑,她交代完专职照顾姜婆婆的医护,就与白露露一起坐祁子轩的车回去南大。 她和白露露坐在后面,祁子轩充当司机。 祁子轩虽是豪门公子哥,但并没有骄奢淫逸的嗜好,也无让人步步紧跟的习惯。 出门在外从不需要保镖,再加上他还是学生,更没必要那么招摇。 他十八岁就领了驾照,在南城用零花钱买了辆二十来万的普通轿车,作为出行代步的工具。 若不是入学第一天是他爸妈亲自送他入学,他的室友也不会知晓他竟是祁家人。 白露露是和他谈恋爱两个月后,才发现他家世背景强大。 她不是物质女孩,家庭其实也不错,从未想过要钓金龟婿。 知晓他真实身份时,曾想过分手,是祁子轩用实际行动表明他不是花花公子,这段他主动追来的恋情才没中途告吹。 经过一个多小时,三人终于回到南大。 男女寝相距甚远,进入校园后,祁子轩就被白露露“赶”走了。 她挽着赵初语的手,走在幽静的林荫路,望着前方昏黄的路灯,“初初,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吗?” 大一开学第一天,她就和初初来了个一“撞”钟情。 赵初语听到小姐妹的问话,抿唇一笑,漾着柔光的视线落在前方一百米处拐角。 那是进入女寝的第一道“关卡”,是个转角位,若跑得太急,没注意看路,就很容易会撞上从里面出来的人。 她轻启红唇,柔声回应,“记得。” 白露露得到肯定回答,咧开的嘴巴笑得更开怀。 “我记得初初那时就穿着长袖运动服,把你撞倒的那一刻,我还庆幸你还好穿的是长袖的,要不然摔破皮了得多疼。” “可没想到,让我以为是天仙下凡的你,还是受了伤,如果不是你膝盖的位置,裤子染上了血,我可能都不会知道。” 见到初初的第一眼,她是真的晃了神,焦点全在那张美艳的小脸,从没想过世上居然还有这么美的女孩。 又纯又欲,说的绝对是初初这种。 身材妖娆的像妖精,该凸的凸,该大的大,该细的细,五官也丝毫挑不出瑕疵。 但神情又淡漠如空谷幽兰,和勾魂外表给人的反差感,很大很大。 她愣神了好一会,直到周围吵杂声渐渐在她脑海变清晰,才慢慢回神。 彼时的初初,还很冷,被撞倒了也没吭一声,更是一个余光都没给她,一个人站起来,扶起行李箱绕开她,进入了宿舍公寓楼。 她那时也是被美色迷惑,想都没想就推开人群追了上去。 一边追一边喊:“仙子,等等我,等等我。” 她的大声呐喊,成为新生们眼中的异类,也就是俗称的“神经病”。 一路追着跑楼梯上去,才发现仙子和她同一个寝室,立即喜从心来,喜笑颜开凑上前。 “原来你也是考古学的,你好你好,我叫白露露,刚才是我跑太快才会撞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歉意,我请你吃冰。” 南城的九月,还是夏天节奏,很热。 她当时穿着短袖热裤,都热的全身冒汗,瞅见初初身上的长袖,想开口问她怎么这么热还穿长袖,就瞥见她洗的泛白的运动裤膝盖位置有红色血迹。 这才发现初初被她撞倒擦伤了腿,内心愧疚的不行。 即便那时的初初一言不发,冷着一张小脸,也没让她打退堂鼓。 每天上课就主动坐在初初旁边,还买两杯奶茶,一人一杯。 虽然初初一次都没喝过,完全把她当空气,但她未曾想过放弃。 在她不死心地缠了一个月后,终于迎来转机。 或许是她的“舔狗行为”,让同寝室的于小馨和李欢看着很“碍眼”,当着初初的面就用言语侮辱。 于小馨双手叉腰,“哟,某人的奴才回来啦,还真开了眼了,白露露,你怎么这么犯贱,她都不当你是一回事,还上赶子去迎合,你莫非也被这狐狸精勾了魂?” 她当即就气的撸起袖子,上前就是一巴掌,“于小馨,我劝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再胡说八道,说一句就扇一次。” 和于小馨同一个阵营的李欢,瞅见她打人,不干了,骂骂咧咧走上来。 “白露露,你不是古时候的奴才是什么,成天跟在赵初语身后,你看她理过你一次吗?” “还有赵初语,她就是狐狸精,勾引学校那么多学长,还把好几对情侣弄到分手,和她同一个寝室,我都觉得脏。” “啪——” 在李欢那个字刚落下,她又狠狠扇了一巴掌上去,这巴掌声响亮的让坐在书桌查找资料的初初都抬起头望向她们。 初初的眼神很冷很冷地盯着于小馨和李欢,撑开椅子,就站起来提步走向她们。 于小馨和李欢都像是被吓到了,两人神色慌乱,捂着脸脚步后移,虚张声势,“赵初语,你别上来。” 初初只看着她们,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转头将目光投注到她身上。 那是第一次,初初与她对视,很认真地和她说:“露露,不必理会她们,肮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终于让初初接纳了。 当晚,四人寝分成了两个派系,彻底撕破脸皮,也不再装表面的和气。 白露露回想起过往,拉着赵初语的胳膊在傻笑,“初初,还好我当时没被你的冷脸吓跑。” 这么一想,初初和那个祁瑾安还真是高度相似,都一样冷的像冰块。 可其实她明白,初初就是外冷内热,心底很善良,要不然不会经常去南大没什么人经过的后门喂流浪猫。 她自己吃的明明吃的是白粥咸菜,却肯花钱买猫粮去喂那些被遗弃的小猫。 赵初语听到白露露的那句话,唇边蕴着一抹笑意,“嗯,能认识露露,是我的幸运。” …… 第37章 祁瑾安的电话 南大·女寝 赵初语和白露露回到寝室,就开始收拾十来天都没清洁过的书桌。 紧接着就打开便宜组装的电脑,调出word文档,替小姐妹写黑风石的观察报告。 她对那块圆润光滑的石头,做过详细测定与观察。 这小小报告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白露露见赵初语这么快就要帮她完成作业,心里感动的都快喜极而泣。 为了感谢小姐妹的拔刀相助,她马上拿出手机发信息给祁子轩,让他带夜宵到女寝楼下。 理由就是:她肚子饿了,准备两份。 祁子轩对于亲亲女友的要求,向来有求必应。 不到二十分钟,就拿着两大袋东西火速赶到女寝公寓楼外,腾出一只手拨打电话。 “露露,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烤羊肉、烤鸡翅,还有麻辣小龙虾,麻辣烫,奶茶。” 白露露听到都是自己最喜欢吃的,口舌生津。 鞋子都来不及换,冲刚敲完键盘的赵初语留下一句“初初,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穿着拖鞋就跑没影了。 那奔跑速度,堪比百米冲刺。 赵初语见状,唇角微提,眼底含笑,点击鼠标,就把写好的文档发到白露露邮箱,让她自己交作业。 完成一切,一气呵成关闭电脑。 站起来去掩上寝室门,再到衣柜拿睡衣,准备洗澡睡觉。 此时已晚上九点半,明天还有早八,请假这么久,可不能再迟到了。 然而,还未等她走进浴室,放在书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个钟点,除了每天晚上固定这个时间段打电话给她的祁瑾安,也没谁了。 赵初语脚步微顿,拿着睡衣沉思几秒,才转身走回书桌,拿起手机,划过接听,放到耳边。 “小初遇,在干嘛?这么久才接。” 通过电流传来的男声,低沉好听,说不出的磁性。 祁瑾安出国已有五天,每晚都会打一次电话给她。 两人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他说话的语气亦越来越暧昧,总会不经意撩动她的心弦。 赵初语抓着睡衣的另一只小手,收紧两分,唇瓣动了动,“准备洗澡。” 声音很轻,但她天生带着媚意的声音很勾人,特别是在只听得到两人呼吸声的寂静黑夜。 听筒里穿透而来的男声,呼吸明显加重了,“能一起吗?” 既撩又蛊惑。 赵初语听懂他的意思,脸蛋瞬间就飘上了两朵红云,粉嫩诱人。 她自知这方面不是他的对手,生硬地转移话题。 “我4号要和学校导师去苗疆探墓,你可不可以…让疗养院的人好好照顾我婆婆,有事及时打电话给我?” 这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并不流畅。 可以说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一次求人,有点难以启齿。 鼓起勇气说完,就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下一秒,听筒就传来好听到令人心情愉悦的轻笑。 “小初遇,终于能学会向我提要求了?嗯?我希望下次你提的仅是你与我有关的事。” 他的言下之意,让赵初语那双天生带媚的眸子,多了一丝惊异。 她选择性过滤掉他后半句,吃惊的是,他好像答应她了,这么简单? 为了确定答案,她握紧手机,再次喃喃开口,“你这是答应了吗?” “嗯,答应了。” 听筒传来的这四个字,很清晰,清晰到让赵初语那颗躁动不安的心,都跳快了一拍。 这时,寝室外响起了白露露的声音,“初初,帮我开一下门。” 赵初语听到小姐妹回来了,匆忙挂电话,“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话音一落,这通国际长途便被她单方面宣布结束。 致使祁瑾安想问她要去苗疆几天,同行者有谁这些详细信息,都没来得及问出口。 既然没问到,他便直接一个电话打给南大校长。 大晚上的,南大校长突然再一次接到圣安总裁,也就是本校赞助最大的投资商电话,刚睡下的身体立即弹坐而起。 校长与祁瑾安在电话里聊了什么,暂且不提。 女寝这边,赵初语仓促间放好手机和睡衣,就快步走上前给白露露开门。 瞅见她挂满两手的食品包装袋,立即接过一半,和她一起拿进来。 “露露,买这么多吃的?不怕胖了?” 这个小妞,半个月前说体重胖了五斤,一直嚷着要减肥,还把最爱的夜宵习惯都戒了。 现在这是要恢复了? 白露露把手上的麻辣小龙虾和麻辣烫、奶茶,放到正中央吃饭的桌子上,就喘着气说: “我这不是想着犒劳一下你嘛,没想到祁子轩那厮都快把学校侧门的夜宵街搬回来了。” 款式多样,份量很足,四个人吃都绰绰有余。 赵初语把烤鸡翅和烤羊肉也放到桌面,掩嘴一笑,“你有没有感觉祁子轩在把你当小猪一样养?” 露露之前会胖五斤,祁子轩功不可没。 皆因那每晚进入露露肚子里的各种夜宵,都是祁子轩亲自买过来的。 她晚上很少吃东西,并没怎么影响到她。 白露露一边把食品盒打开,抽出一次性手套递给赵初语,一边撅嘴道: “初初,你真别说,我还真问过祁子轩这个问题,你知道他怎么回我的吗!他居然说我太瘦了,要多吃一点。” “我一米六五的身高,都体重过百了,他还说我瘦,不得不怀疑他是在把我往一条不归路上带。” 戴好手套,拿起久违的烤羊腿,大口一咬,再满足地接着说: “不过,还真别说,这种大口吃肉的感觉,也太棒了,好香啊,初初,快尝尝,吃完今晚这顿,我再减肥。” 毕竟,吃饱才有力气减肥啊! 赵初语无奈接过白露露递给她的另一只烤羊腿,但她自知自己的胃口,只撕扯下一点肉,尝了几口,点头评价。 “嗯,还真挺不错的,外焦里嫩,肉质紧实,香味浓郁。” 中肯的点评,让白露露乐开了花,“初初,你也觉得这个不错,这可是正宗的马背民族大哥烤制的,是祁子轩无意中发现的。” 说着,又放下烤羊腿,用吸管插一瓶奶茶放到赵初语面前,“初初,配这个更好吃。” 递完奶茶,又把香味扑鼻的烤鸡翅递过去。 赵初语默默看着眼前的烤翅、奶茶,暗道:今晚可能早睡不了了,这些烧烤卡路里都很高,需要及时锻炼,若不然,还真会胖。 她,其实也怕胖。 …… 第38章 学校食堂被围观 第二天早上七点,白露露接到祁子轩电话,匆忙爬起来洗漱。 交代一声被吵醒的赵初语,就怒气腾腾地跑了出去。 那步履如飞的模样,活像是有人欠了她一百亿。 赵初语微蹙秀眉,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刚睡醒的她,那双含着媚色的眼睛,透着迷蒙的水雾,似森林迷路的小鹿,让人只想搂进怀里好好呵护。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查看时间,7:10。 刷牙洗脸,换好衣服,拿上书本,便一个人出发去饭堂,准备吃了早餐再去上课。 行走在校园林荫道,见到她的学生都在交头接耳。 这些,在以前,都早已经历过,她并不在意旁人的七嘴八舌,只眼神淡漠地走着脚下的路。 完全把那些偷偷投来的复杂眼神,不当一回事。 毕竟,最糟的都亲身体验过了,被人看一眼又有何需要去在意的。 赵初语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淡漠,愣是把想当面质问她的同学,无声击退。 一路下来,无一人敢上前。 好巧不巧,学校那么大,好几个饭堂,她和林月月居然都能在同一个饭堂,排同一个窗口。 她先排的队伍,林月月后到,队伍中间仅隔着三个人。 林月月瞥见有近半个月没见到的赵初语,竟然出现了,眼底的狠毒差点蔓延出来。 她使了个眼色给跟她一起的大一小学妹李梅。 想到昨晚爆火的那个帖子,半夜突然被删,就气的全身发抖。 校园网的帖子被删,她并不惊讶。 但以号称安全系数最高的匿名制网站,一夜被病毒入侵,搞到软件下架,这就让她差点脑溢血。 赵初语为什么每次运气都这么好! 这一次,又是谁在帮这个小贱人! 李梅心里有鬼,瞅到赵初语本尊,就想转身走人。 奈何林月月一直拽着她手臂不放,还一直在向她使眼色,让她当场给赵初语难堪。 一大早上的饭堂,学生很多,甚至还有几个老师在这里吃早餐。 她只是来这里读书,不想把自己的前程给毁了。 昨晚,用她小号发的那两个帖子,被删后,她就收到了律师函。 她想着反正没实名,也就怀着肯定不会有事的想法,提心吊胆了一晚。 况且,那些照片都是林月月拍的,也是林月月用她小号所发,和她无关。 想是这样想,可还是担心的一夜没睡。 一早又被林月月拉来饭堂,都还没来得及说那个律师函的事,就撞上“黄谣事件”的正主。 运气怎么就这么背。 李梅垂下头,尽量躲避开林月月越来越凶狠的眼神。 这个林学姐比开学时初见的“清纯模样”,相隔十万八千里。 李梅的不配合,让林月月差点咬牙切齿。 关键时刻,一点都不管用。 如果不是看李梅还有点用处,一定早就不和她有任何来往了。 李梅不顶用,她又不能亲自上,破坏在众学长学弟们眼中的好形象,就只能站在原地干瞪眼。 赵初语并未发现身后的林月月,她只点了一碗白粥,就在一处清净的角落,独自用餐。 但她这么一个大美人,即便穿着朴素,还“藏身”在角落,也光彩照人的很。 没多久,就被前来用餐的管乐瞄到了。 他连餐都来不及点,就丢下室友,神情激动地飞奔到赵初语前面。 “赵学妹,终于见到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不是帖子说的那种人。” “你肯定是有你的苦衷,才不得不那样去做。” “赵学妹,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难处,你和我说,我一定帮你,虽然我身上现在只有一万块钱,但我会努力多存点的。” 管乐的一连串输出,让赵初语眉心紧皱,吃粥的勺子都放了下来。 她面无表情地收拾餐具,一个眼神都没落在自说自话的管乐身上。 收拾好餐具,拿起书本,就站起身离开。 管乐好不容易才见到心上人,哪舍得就这样放她离去,不死心地追上去。 “赵学妹,是不是钱太少,那我找我爸妈要,你说,你需要多少,我尽量凑够给你。” 这一出,让在食堂进进出出的学生窃窃私语。 早餐也顾不上吃,就在一旁围观,准备吃瓜。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赵初语前进的路都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她眸底的寒色,越来越浓,双唇都快抿成一条直线,抓住书本的小手也能看到清晰的毛细血管。 距离她仅有一米距离的管乐,还在滔滔不绝。 “赵学妹,你说一个数,我一定凑出来。” 围观的同学,皆撇了撇嘴,嘴角浮着鄙弃之色,都在“小声”讨论。 吃瓜群众一号:“你看,实锤了,我就说赵初语就是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狐狸精。” 吃瓜群众二号:“那昨晚的帖子怎么都被删光了?网站都被下架了,这怎么解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吃瓜群众三号:“误啥会,肯定就是见不得人,嫌丢脸,用身体去卖,去交换,再让那些大老板花大价钱把网站给下掉了呗。” 吃瓜群众一号:“嗯,你分析得很合理。” …… 旁人一句来一句去,俨然把全身裹满冰霜的当事人赵初语视作不存在。 随后跟出来的林月月,看到这出“大戏”,脸上乐开了花。 虽然看到当事人还有管乐这个大校草在,有点不是滋味。 不过能看到赵初语吃瘪,她就十分开心。 管乐听到吃瓜群众的那些言语,第一个不乐意了,不顾校草形象,直接呵斥她们。 “你们这些长舌妇,都是闲着没事做吗?都给我散开。” 管乐在女生心中的形象还是挺不错的,女生们见到他这么维护赵初语这个不知被多少人玩过的人尽可夫的女人,都想要“敲醒”他。 围观女生一号:“管学长,你可别被她那副皮囊迷惑了,这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婊子,也不知有没有那种脏病,劝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好。” 围观女生二号:“说的就是,这种比站街女还恶心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啊。” …… 就在管乐再次想大声斥责她们时,赵初语终于忍无可忍冲他落下冰寒刺骨的十个字。 “闭嘴,离我有多远滚多远!” 话音一落,就浑身散发着比北极之巅还冷的气息,目不斜视地向前迈步。 围观在一旁的南大学生,是第一次见到举校闻名的赵大校花如此森寒的一面,都怔愣住。 见她要走,都自觉让路,不敢再有丝毫阻拦。 那个妖娆艳丽的身影,就这样在围观者的目送中,越走越远。 …… 第39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南大·后门 四个大长腿男生正在围堵一个戴着眼镜的矮小男生,寸步不让。 个子瘦弱的男生,正是电气工程及自动化的大三学生,向东。 他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普通到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的平凡五官布满警惕之色。 眼前这四个样貌出色的男生,他并不陌生,是经常会出现在校园表白墙的计算机学院大三的祁子轩、丁伟泽、孟云乐、展昆鹏。 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他堵在人迹稀少的后门,为了自保,只能将双肩包紧抱在胸前。 本还想借着背包的遮挡,偷偷按下手机的紧急联系人,让人帮他报警。 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刚从背包暗层拿到手机的手,就被展昆鹏狠狠擒住。 丁伟泽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痞笑,“放心,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没想对你动手,只是问你点事。” 一旁的展昆鹏和孟云乐,双手抱胸,脸上都是轻蔑。 祁子轩的心神都在随后赶来的白露露身上,“露露,消消气,别气坏自己,人就在这里了。” 经过网络ip,加多方位确认,他们已经确定昨天那条误导大众的评论就是向东所发。 白露露双手叉腰,神情睥睨,上下打量了一番身穿格子衬衫的向东,撇了撇嘴。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那么老实,居然会做键盘侠。 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算要抓犯人也要让他明白他们为什么找上他。 白露露随即拿出手机,指纹解锁,打开其中一张截图。 把截图放大,举到向东面前,压着快要爆炸的怒火,呛声道: “这条评论就是你发的?你是不是有病啊。” “初初和你无冤无仇,素未相识,你发这种误导大家的评论,让所有人对她进行人身攻击,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我告诉你,这条评论已经转发过万,已构成《诽谤罪》和《侮辱罪》,你就等着蹲局子!” 向东闻言,登时认真去看白露露手机上的截图,恰是昨天发布在校园网后又被删的那个帖子。 白露露把他愤愤不平发出去的那条评论,截图保存了下来。 后面还有多条他喝醉后回的“胡言乱语”,其中还有几条涉及到性的低俗言论,开了黄腔。 他这时终于感到害怕,眼神闪烁不安,流露出明显的恐惧,说的话都不流畅。 “我…我昨晚…昨晚喝多了,喝醉了,乱发的,而且我确实是见到赵初语上了那辆宾利车,我没说谎。” 向东想到亲眼目睹的事情,顿时又有了一点底气。 白露露收起手机,不屑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又穷又丑?不努力还俏想天鹅肉,得不到就想着用肮脏的语言去毁了对方。” 这类矮穷挫,她真是见多了,必定是私底下偷偷暗恋初初,见追不上,也自卑,就躲在屏幕后面当键盘侠。 真是越想越气,哪里都有极品! 她最后再落下一句,狠狠打击向东的自尊心。 “我实话告诉你,那是初初的男朋友,只是初初低调,从不会大张旗鼓去说自己的私事,也就你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思想才比臭水沟都脏。” 心中那道火,怎么都降不下,白露露一把拉起祁子轩的手,“走,陪我去吃冰,降降火。” 至于脸上都是惧色的向东,待会自会有公安机关的人前来将他依法处置。 她在电话里还听祁子轩说了几句,说昨晚那个网站是被他小叔祁瑾安搞垮的。 有圣安总裁出手,背后发帖、评论造谣的那些人一个都逃不掉! 丁伟泽见“领头羊”转身走了,啧啧两声,松开骨瘦如柴的向东,“丑人多作怪。” 毫不留情的五个字,让孟云乐和展昆鹏笑了出来,并排行走。 孟云乐双手插裤兜,“这种人没必要浪费口舌,直接交给警察,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嘿,孟大少说的是。”丁伟泽搞怪地斜了孟云乐一眼。 随着几人的渐行渐远,留在原地的向东,心底覆满不安。 他是在大山长大的孩子,好不容易才和妹妹考上这所名校,不可以就这样被退学。 只要赵初语不去告他,警察局的人应该就不会抓他了。 妹妹向溪和赵初语同在幻灵舞蹈机构兼职,让妹妹去说和,应该可行。 想到便去做,向东马上拿起手机拨打妹妹的号码,掌心一片冷汗,就连双腿都有点哆嗦。 向溪也没让他多等,电话很快便被接通。 “喂,哥?怎么现在打电话给我,我今天要上早八,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迟到啦,我都还没去吃早餐呢。” 妹妹的抱怨,向东第一次选择忽略,忐忑不安地支支吾吾。 “小溪,哥昨晚喝多了,在关于赵初语的那个帖子发了一些不恰当的话,对方现在要告我造谣,你和赵初语都是在舞蹈机构兼职,你去让她别起诉。” 这段话,向东说的很艰难,这还是他第一次拜托妹妹去做这种事。 向溪听到信息量这么大的话,当即就炸了,“什么,哥,昨晚点赞量最高的那条评论居然是你发的?” 她那么忠厚老实的哥哥,竟然开小号去诋毁别的女孩子的声誉! 这让她怎敢相信,有点接受无能。 可这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更不能见死不救。 向溪拿着手机左右为难,“哥,你怎么这么糊涂,赵学姐她那晚离开后,第二天就没去兼职了,后面还打电话辞了职,我都好久没见到她了。” 既不同学院,也不在一个级别,想找人也找不到啊。 这边还在为造谣一事烦恼,另一厢想去买冰吃的白露露,见到手机端推送的校园网头条,差点又炸了。 是一个大一小学妹发的视频,地点是中餐食堂,主角是她的小姐妹初初,另一个是外语学院的管乐,围观者的不堪言语也收录在其中。 白露露看完那个两分钟长的视频,立即抛下男友,一边拨打赵初语的电话,一边去找人。 心里一直在祈祷:初初,千万不要出事。 初初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但她知道,那姑娘心思最敏感,也最不喜欢别人说她是狐狸精那些话。 …… 第40章 祁瑾安帮她摆平所有麻烦 “铃——铃——铃——” 赵初语紧紧抿着双唇走在没有多少人的小路,天生妩媚的小脸未露出丝毫情绪。 只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如同寒冬的冰霜,让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陷进了隆冬季节。 她抱着课本朝前走,似陷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并未理会一直在响的手机。 直至走到一个偏僻的湖,才停下脚步。 这里看上去比较荒凉,四周长着杂草。 未得到及时修整的柳条都已垂到湖面,迎着晨风轻轻扫过,漾起阵阵涟漪。 清幽的环境,终于让赵初语逐渐从被谩骂的幻境中挣脱出来,也在这时才留意到仍在响的手机。 小手伸进单肩包把手机掏出来,屏幕上有十个未接来电。 其中有六个是露露,四个是“q”。 就在她看到那个q微微怔住时,q再次在屏幕跳动。 这个熟悉的字母,让残余在她心尖的那种无助感渐消。 指尖轻轻划过“接听”,放到耳边。 低沉的嗓音轻轻透过电流传至她耳中,“小初遇,我已经让人中午送燕窝银耳羹到你寝室,还有午饭,你要好好吃饭,养好身体。” 祁瑾安经过多方了解,多少也清楚赵初语在学校吃的是什么。 而且,经过昨天一事,他已用特殊身份开通新账号关注了南大校园网。 在食堂门口发生的那一幕,他看到了。 心里第一感觉就是担心她,第一时间就推掉会议,打电话给她。 可不知因何缘故,他直觉不能直接问出来。 赵初语没关注校园网,并不知祁瑾安已知晓刚发生不久的事。 听到他说中午让人送餐给她,下意识就想拒绝,“我……” “小初遇,你不是说后天就要去苗疆,那边气候和南城区别很大,你现在不把身体调理好,到了那边,就会很容易生病,莫非你想拖着生病的身体进入墓穴?” 祁瑾安开口打断了她未说出来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有耐心去哄人,还是一个女人。 他在心底催眠自己,这是世上第一个让他没有恶心感的女人,理应特别对待。 赵初语闻言,已到嘴边的话,就这样咽了回去。 他说的没错,她不能给林教授拖后腿。 这事就这样默认下来,就连晚餐,祁瑾安也包揽了下来。 他的理由充分,她也拒绝不了。 两个人又聊了好一会,聊到保镖的事。 赵姑娘以学校不允许外人进入为由,拒绝带保镖。 无法,祁瑾安和她相隔一个太平洋,也不能硬逼着她接受,再加上南大女寝管理严格,确实不会有什么动手的可能性发生。 就是那些没有下限的言论,出自大学生之口,怎么看都很讽刺。 祁瑾安感应到赵初语心情平复了才把电话挂断,又亲自打电话去圣安律师团,让他们处理谣言一事。 大boss亲自下达命令,这可惊呆了一众小伙伴。 私底下都暗自猜测“赵初语”是何方神圣,能让祁五爷这么上心。 但他们是专业的金牌律师,很有职业操守,从不会八卦任何人的隐私。 况且他们每个月还拿七位数的高薪,一定要认真干活,才对得起总裁的看重。 赵初语调整好心态,就转身走向教学楼,准备回去上课,同时,还回拨电话给白露露。 忧心了二十分钟的白露露,终于接到小姐妹的电话,激动的仿似要从手机那边钻过来查看初初有没有受伤。 “初初,你终于回我电话了,我都要哭了,你现在在哪?我到了教室,没看到你,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 赵初语抬眸望了望只剩两百米的教学楼,轻声应道:“露露,还有三分钟到,占好座了吗?” 占座这事,之前本是她在做,只因露露爱睡懒觉,很少能准时起床。 白露露在手机听到小姐妹声音没有异样,暗暗松了一口气,俏皮笑道: “嗯,在靠窗的中间位置,你从前门进来准能见到我。” 赵初语:“嗯,好。” 白露露并未提及食堂视频一事,也是不想给小姐妹添堵。 更何况那个帖子已经被学校以最快时间下架了,学校还出了置顶公告《南大将实行一年清网行动》。 大概内容就是学校严厉杜绝污言秽语的低俗帖子,更不允许随意造谣任意一个同学。 若校内有任一同学被诋毁造谣,将走法律途径。 另外还出了一个严重的处分公告,金融学大二林月月、金融学大一李梅、电气工程及自动化大三向东及恶意谣传赵初语同学的另三位学生,作出开除处理。 还有今早在食堂门口肆意谩骂诋毁的四个女学生,作出记大过处分。 这两则通告一出,所有学生全都如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再也不敢讨论与赵初语有关的话题。 全校师生都很清楚,南大的公正无私是出了名的严厉,从不会包庇任何一个过错方。 这也就说明赵初语真的是被冤枉的。 本还在得意洋洋的林月月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发帖子骂赵初语是一点红唇万人尝的妓女这一事,会这么快就被查出来。 不仅被学校开除,还吃上了牢饭。 受她牵连的李梅,差点没气的把林月月咬死。 她家里穷,父母本不准她上大学,准备全力供她弟弟读书。 是她哭着说一定会好好读书,努力拿到奖学金,学成后找份好工作,以后好好孝敬家里,这才被允许来南大。 现在,出了这事,她爸妈肯定不会再管她了。 林月月此刻可没心情理会李梅,她还双十年华,怎么能坐牢。 不,绝对不可以。 为了脱困,她进入警局,直接报亲生父亲大名,“我爸爸是海城警察局局长林大海,我要见我爸。” 海城警察局现任局长,林大海,十年前本是一个无名小卒,是他不畏惊险破获了一桩惊动全国的大案,才一下子被注意到,晋升神速。 造黄谣、诋毁同学声誉的林月月,居然是那位林局长的亲生女儿,这不免让人心里犯嘀咕。 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们并未给林月月开特例,该怎么走流程还是怎么走。 …… 第41章 祁子轩吃醋 南大·历史考古学课堂 令人枯燥的遗迹历史讲解,在林磊教授妙趣横生的言语下,也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本是最容易催眠的课,让他讲的精神亢奋。 这是一个很冷门的科目,往常也极少人会选。 但只要得知授课老师是三石男神,非考古学专业的学生,选修课也让人抢的“头破血流”,互不相让。 赵初语和白露露坐在靠窗中间位置,两人听课从不开小差,都在认真做笔记。 可若说思维最敏捷,理解能力最强,当属赵初语。 林教授提问的问题,讲台下学生答不出来的,全都被她一人包圆了。 凡是和她一起上过课的同学,都不会无故造她的谣,皆因很清楚她实力有多强。 这可是大一刚入学就领到入学奖学金两万元的状元之才。 据小道消息透露,赵初语当年就是三石男神从京大手中“抢”过来的「宝贝疙瘩」。 不仅学费全免,每年还有学校颁发的高额奖学金。 以上这些,也仅有考古专业的人最清楚。 当事人从不把这些挂在嘴边,他们当然也不会特意去宣传。 就造成其他学院的学生第一眼瞧见赵初语的妖娆外表,才会先入为主认为她是一个花瓶。 考古学的学生都对那些不羁言论嗤之以鼻。 再者,即便人家是「花瓶」,那也是有真材实料的「艺术品」,价值连城,非普通人能欣赏。 上午的课程在林磊教授精彩的演讲下,转瞬即逝。 待下课音乐响起,令人意犹未尽的课程宣布结束。 赵初语和白露露收拾好课本、笔记,就双双站起身离去。 那离开的速度比林教授还快,受人欢迎的三石男神,在讲台整理教资,还被好几个女生围堵,名曰:「答疑解惑」。 中午时间段,返回寝室的林荫路,人来人往。 这一次,路过的学生瞧见赵初语,再未窃窃私语,眼神都很规矩。 少了搬弄是非者,学校的风气再度恢复正气。 走到半路,白露露被提前等在女寝公寓楼外的祁子轩拦劫。 “露露,我发现一间新开的火锅店,正宗的麻辣汤底,很合你口味,我陪你去尝尝。” 还有不到两天,他的亲亲小女友就要去一千多公里外的苗疆,再不和她多去约会,就要等半个月后了。 为了毕业后能顺利娶到她,必须努力争取每一个单独约会的机会。 赵初语从不会当他们俩的电灯泡,很识趣地松开白露露挽住她手臂的小手,还把她抱在胸前的课本拿过去,准备帮她一起带回寝室。 “露露,你去,下午没课,你们正好还可以去好好玩一下。” 说完,就快速走开,进入女寝公寓楼。 白露露站在原地目送小姐妹离开的背影,用手抚腮两秒,斜望向已自动自发揽上她双肩的祁子轩。 “你刚说的那个火锅店,能送外卖吗?有没有清汤的?” “嗯?”祁子轩被这么一问,眼睛微眯。 他有时很怀疑他这位小女友爱的到底是谁,出去约会,十次有八次都会想着打包好吃的回来给赵初语。 若非验证她不是女同,都要怀疑人生了。 白露露见他反应这么「迟钝」,用手肘轻轻捅了捅他的腰窝,“我是问你火锅店能不能送清汤火锅来南大?给初初点一份。” 她发现她男朋友今天有点「傻」,平时明明都很机灵的。 祁子轩似吃味般低下身体,靠近她耳边发出委屈语气。 “露露,你后天就要离开我十五天,整整360个小时,你现在想的还是别人。” 交往整整一年,他总有种错觉,他才是那个插足她们姐妹感情的“小三”。 在女友心中,姐妹的位置比他这个正牌男友还重要,该怎么破? 对待男友神经略显大条的白露露,终于悟出他是在吃醋,捂嘴闷笑,“怎么,祁大男神还吃醋啦?” 他平时总被人挂在校园网表白墙,她都还没找他算过账呢。 现在倒好,来吃初初的醋,都是什么鬼啊。 初初是女的,还是她最好的姐妹。 祁子轩向来脸皮厚,也很懂得审时度势,歪着脑袋与白露露平视,后又故意把眼皮往下耷拉,活像被遗弃的小奶狗。 他五官长的不俗,做起这副可怜的表情,简直是让人「母爱泛滥」。 他还很可怜地扁着嘴,“嗯,我是在吃醋,我的女朋友总想着别人,约会时间,都还在担心别人吃不饱,都不关心我一句,我在这里等了你半个小时,都没问我一句。” 赵初语现在就是他小叔的心头宝,饿谁也不可能饿到她。 以前,鉴于赵初语是露露在大学交到的最好的姐妹,他不好争风吃醋那么明显。 加上那段时间又是他和露露的爱情萌芽期,更不敢去和她好姐妹「吃醋拈酸」,让露露觉得他小气。 现在境况可不一样了,赵初语都有他小叔了,怎么还能整日「霸占」他的露露。 祁子轩的诚实,加上他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瞬间让白露露心疼地抬手摸上他微长的碎发。 “好好好,我的子轩宝宝,肚子饿了没?姐姐带你去吃饭饭。” 说完,她就主动抬脚,和他相携往南大校门走去。 祁子轩「阴谋」得逞,唇角极快地浮现出一抹坏笑,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仿若别人的错觉。 他单手揽着白露露肩膀,迈开大长腿,配合小女友的步频,表面还是一副软萌的小奶狗模样。 “嗯,饿了,我要和露露去吃饭,只有我们两个人。” 白露露已经决定待会用手机下单,点私房菜,让外卖员送到女寝,但表面肯定不能让这个突然这么吃醋的男友知晓。 嘴上应答着,“嗯嗯,只有我和你。” 这一幕,看碎了一众少女的心,也表示这真是表白墙拍下的那个大长腿欧巴吗? 这分明就是男妖精变的! 这么会撒娇套路女朋友。 都说计算机学院的祁大男神很爱女朋友,刚开始还不信,诸多怀疑。 亲眼目睹后,她们觉得要向那小两口讨要医药费去看牙,甜过头啦。 …… 第42章 千品居居然送外卖 南大·女寝 赵初语拿着份量不轻的几本书,慢慢走楼梯上寝室。 就在经过三楼转角时,有两道声音传下来。 “你说刚才有千品居的女经理送午餐到我们寝室楼了?” “对,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每道菜最少都要四位数的那个千品居,我记得是圣安集团旗下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有个在京市的远房表哥,他前段时间结婚,我有幸跟着去蹭餐,这才有机会打开新世界大门。” “哇,好羡慕你,我就只在电视上看过千品居的宣传片,那每一道菜都是我吃不起的系列。” “我更羡慕能让经理亲自送餐过来的那位女生,也不知是谁这么好运,要知道千品居可从不送外卖。” “那你没看到进去的是那个寝室吗?” “没,公寓外面有保镖守着,不让进,估计也是为了保护那位想隐藏身份的豪门千金小姐。” …… 声音渐行渐远,站在楼道的赵初语,眸色不明,抿了抿唇就继续走上501寝室。 她拿出钥匙,打开寝室门,就见到摆在桌子上的数个高档餐盒。 上面印着清晰的三个烫金大字:千品居。 这是一个不在她认知范围的饭店,更不知其价格。 若不是听到楼道里的谈论,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去了解这一道菜就要上千块钱的“奢侈品”。 在她的观念里,她吃的食物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从不去追求口感。 她站在门前看了一会,就走进去,把门关上,换好鞋子,再将书本分别放到她和露露的书桌。 清洗完双手,就坐到桌子前,把餐盒一个一个打开。 菜式很丰富,除了祁瑾安在电话里说的燕窝银耳羹,还有蛤蜊炒鸡蛋、酱汁时令蔬菜丸子、咖喱虾、清炒青笋丝。 也许是祁瑾安提前让助理交代了饭店的人,每一样菜都没放姜葱蒜。 大概是用别的方法把腥味去除了,闻起来很香,让人很有食欲,不愧是一道菜就相当于一辆电动车的「天品」。 那餐盒或许是有保温的作用,每道菜都还冒着气。 赵初语取出一碗如珍珠般诱人的白米饭,拿起配套的南木筷子,不疾不徐地独自进餐。 她很小的时候挨过饿,知道粮食有多来之不易,慢慢地把所有菜都吃完了。 幸好每样菜的份量都不是很多,不至于让她吃撑。 祁瑾安和她相处的那几天,早已摸清楚她的胃口。 即便知道她不挑食,但还是在细枝末节中知晓她喜偏淡口味,既不吃姜葱蒜,也不吃辣。 这口味,和他最初调查的资料很吻合。 赵初语,并非江宜人。 更多的详细成长过程,祁瑾安仍在调查中。 赵初语吃饱后,就把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 标志性餐盒,都被她用黑色塑料袋装起来,等下楼时,再丢垃圾桶。 她把一切处理好,就拨打电话到南水湾疗养院。 响了好一会,才被接起,“是小初吗?” 赵初语坐在书桌前,望着纤尘不染的桌面,听到姜婆婆的声音,才放下提起来的心,“嗯,婆婆,是我,婆婆吃饭了吗?” 电话那端的姜婆婆似乎很开心,笑的很开怀,“嗯,吃了。” 赵初语担忧婆婆害怕她担心,不说实话,只能旁敲侧击,“婆婆都吃了什么菜呀?” 姜婆婆:“今天有荠菜虾仁豆腐汤,那豆腐老嫩了,一吸溜就进了肚子,还有素拌三丝、炒牛肉片,应该是放了香油,香的呢……” 老人家说到中午吃的菜,言语掩不住的开心,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在分享各种好吃的。 她的每一句话,赵初语都在认真去倾听,并未打断。 两婆孙大概聊了有十五分钟,才挂断电话。 通话刚结束,款式老旧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赵初语想了想,还是划过接听,“喂,你好。” “你好,我是天天外卖的,这里有一份您的餐,还麻烦您亲自下来拿一下。” 是外卖小哥的电话,可她并没点外卖,是不是送错了? 她蹙眉问道:“上面填的名字是什么?” 外卖小哥:“白天不知夜的黑。” 是露露的。 赵初语拿着手机,站起来,“好,稍等一下。” 换了双外出的鞋子,拿上钥匙锁门,转身快速走楼梯下去。 她并不知露露为什么点外卖,提上楼,就拨打电话询问,“露露,你是不是点餐了?” 白露露那边比较吵,拉着嗓子喊:“嗯,初初,那是给你点的,中午要好好吃饭,不许再啃馒头了。” 这小妞,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她才刚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哪还吃得下这三菜一汤。 赵初语无奈苦笑,“好,露露,下次不许再点了。” 白露露嘿嘿一笑,“嗯,知道。” 知道,但下次还「犯」,绝对要把小姐妹养的白白胖胖的。 没聊几句,白露露就被祁子轩叫去玩电动游戏。 赵初语看着还温热的餐食,只能放在桌面,留待晚上吃了。 现在已是十一月,天气变冷了,放半天,也不会变质。 她摁开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快下午一点了。 把门关好,就去衣柜拿睡衣,准备洗澡睡午觉。 她的生活向来这么枯燥无味,三点一线,寝室、食堂、教室。 除非兼职必要,她从不会离开学校,去玩那些烧钱的“项目”。 那些浪费时间的大学社团,她更是一个都没参与。 独行侠,说的就是她。 身边来来去去,也就只有一个白露露。 这个午间休息,她只睡了一个半小时,就起床洗漱,换衣服,打开电脑想整理林教授布置的作业。 也许,她今天的「运气」,到这里就用完了。 电脑死机,开不了。 几百块组装的电脑,小毛病就是比较多。 别无他法,只能用手机上百度查询是什么问题。 她秉持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坚决不浪费一分钱。 前几次出现的问题,都是她自己查询各种视频捣鼓好的。 她,向来是如此执拗,从不麻烦任何一个人。 …… 第43章 购买电脑配件引起的风波 时间一分一秒消逝,安静的寝室只有捣鼓电脑主机发起的轻微响声。 赵初语蹲在书桌前,神态专注,认真去比对百度给出的问题解决方案。 按照多次修机经验,她大概知晓问题出在哪,硬盘严重老化。 这本就是在二手市场淘的,保修期只有一周。 使用了 一年多,现在才宣告报废,也算是给她面子了。 她轻拢眉心,看着巴掌大小的黑色方块,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就站起来静静收拾工具,把主机放回原位。 进入洗手间把手洗干净,出来后戴上口罩,拿起放在桌面的手机和钥匙塞进单肩包,换鞋子,准备出门坐公交去二手电脑市场。 那里的东西质量虽参差不齐,但胜在价格便宜,只要用心去找,还是能淘到好东西。 午后的校园,行走着三三两两的学生。 她们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欢声笑语,与行色匆匆的赵初语,形成鲜明的对比。 穿着长袖休闲服的妖娆少女,很快就消失在林荫道尽头。 赵初语直奔学校侧门公交站,拿出手机查询公交车班次,查看是否已发车,还有几站到南大。 现已下午15:30,阳光偏西,暖暖的光芒透过候车亭顶端透明板,落在她精致的眉眼。 纤长浓密的羽睫下是一双眼尾微微向上翘的桃花眼,含着朦胧迷人的光泽。 这撩人心怀的妩媚眼睛,让同样在公交站等车的南大学生看红了脸。 他们不敢光明正大去瞧,只能偷偷用余光去捕捉那抹俏丽的身影。 赵初语站的位置离他们足有四五米远,因那里放着两个没有盖子的垃圾桶,臭味难闻,除了她,再无别人。 赵初语并未理会旁人的目光,瞄到经过电脑城的公交车还有200米就到南城大学站,用手指划出乘车二维码。 待公交车到来,就可以直接扫码,节省时间。 在外,她既不喜被搭讪,更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的麻烦,耽误别人上车的时间。 周一的公交车,人并不多,只有三三两两个乘客,还有很多空位。 她扫完码,听到扣费成功,就径自走向车厢尾部,坐在最后一排,拿出无线蓝牙耳机,戴在两只耳朵,侧头望着车窗外向后倒退的绿化带。 谢绝打扰的清冷模样,让尾随上车的两个男生,不敢上前,只能在前面找位置坐下。 但他们并不“安分”,拿着手机,装作自拍,拍下与赵初语侧脸的合拍照,发到南大一个拥有五百人的学生群。 配的文字是:【也算是和赵大校花有了短暂的约会。】 俩小伙很会借角度,仿似赵初语就坐在他们身后一排,是和他们一起出去游玩。 发上群的两张照片,很快就引起群里小伙伴的“激情亢奋”。 往日如一滩死水的群,瞬间活跃起来。 【我去,这不是赵初语吗?你们居然能约到赵大校花?有点东西啊!】 【你们俩小子,走的是什么运!】 【这是要去哪里玩?哪路公交车?】 【两大屌丝,不是,两位帅气的大好人,赶紧发定位,我叫车赶过去。】 【快报目的地,我已经穿好鞋了。】 …… 以学习为目标的群,就这样成了“约会群”,盖楼速度越来越快,高达999+。 白露露和祁子轩都在这个群,瞥见一个月都不超一百条信息的群,今天“抽风”,信息条一直在滚动,都疑惑地点了进去。 当瞅见那张“三人合照”,两人都满头问号。 最懵的要数白露露,小姐妹要和男生去玩?怎么看怎么玄乎。 她并不相信,直接在对话框敲下一行大字: 【勿生谣,勿造谣,勿传谣,请以此为戒!】 紧接着就把南大发的那则学生开除公告,截图发到群里。 刚还刷屏的群,顿时无一人吭声。 至于那两张照片,祁子轩已第一时间发给他小叔祁瑾安。 自昨天把别人编造赵初语谣言的那两个帖子,转发给小叔得到一百万的转账回报后,他都要激动坏了。 现在,凡是与赵初语有关的“新闻”,都是第一时间转达。 这代表他又要有一笔“恋爱经费”进入口袋了。 白露露还不知祁子轩和祁瑾安的“隐形交易”,正在拨打赵初语的电话。 没等多久,手机就传来令人酥掉骨头的妩媚之音,“露露。” 那没有被刻意收敛的软媚,差点就让白姑娘软了腿。 初初这声音还真是男女通杀,也太好听了,只可惜自己不是男儿身。 白露露很清楚小姐妹从不进任何学生组织的群,更不可能知道她又被人拍了,只能委婉地问: “初初,还在宿舍吗?” 手机那端的声音有点吵杂,过了一会,才传来赵初语清晰的声音。 “露露,我来电脑城了,电脑出了问题,来买点配件。” 白露露猜测初初刚才应该是在商铺,现在走到了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 她听到小姐妹的回答,就知道肯定又是那部“老古董”死机出问题了,皱着眉说道: “初初,你那台电脑早就该退休了,我爸上周来南城玩,在商场抽奖,抽中了一台新的笔记本电脑,他给我带回了寝室,我转卖给你,你按二手价转钱给我就行。” 本还在想该用什么由头送初初一台新的,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嘛。 还在电脑城的赵初语闻言,轻声笑了笑。 “露露,不用了,我已经买到了零件,就是小问题,修修就好了,叔叔送你的东西,你要好好留着。” 中奖一事,从没听露露说过,也许是见她电脑经常出问题,才想着给她换一台。 但这不可以,最便宜的笔记本电脑都要三千往上。 她已经接受了露露太多的帮助,这种贵重礼物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接受,况且有可能还是露露爸爸特意买给女儿的。 回来南城那天,她就已把露露之前转给姜婆婆生病住院的钱,还了回去。 她心中有自己的一杆秤,很清楚人不能贪得无厌,更不能平白无故接受别人对自己的好。 如若接受了别人的帮助,就要想着法子还回去。 她从不喜欢拖欠别人,更不会心大地接受好朋友送的一切东西。 那不是好朋友,而是吸血鬼。 …… 第44章 祁瑾安的醋火 南城·二手电脑城·二楼 赵初语和白露露聊完电话,就又走回刚才那家价格偏高的店铺。 看起来很圆润的老板娘见戴着口罩的小姑娘接完电话又走了回来,拿着刚才还没来得及卖出去的硬盘迎上前,脸上覆满笑意。 “小妹妹,阿姨也不收贵你的,全新的,150,最便宜的了,我这里的进货质量可都是最好的,还保修三个月呢。” 这一次,赵初语也不废话,拿着手机,扫向一旁收款二维码,“好。” 刻意敛去媚色的嗓音,很冰冷,没有丝毫情绪。 老板娘见小姑娘这么爽快,喜上眉梢,嘴边的笑都更欢了。 “阿姨现在就帮你装起来。” 她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一点也没受赵初语的冷脸影响,一边用塑料袋把硬盘装起来,一边快言快语推销自家其它配件。 “小妹妹,键盘要不要带一个?380,这是最新款,可好用了,打字也不累手,最受你们大学生喜欢的了。” “还有无线鼠标,58一个,不用插线,完全不受距离影响,也没有长长的线拖着,更不用担心被老鼠咬断。” “sata数据线要不要带一条?这个十块钱给你。” 老板娘说话的速度堪比机关枪,完全不给人拒绝,最后更是在小手伸过来时,很小声地靠近说了一句,“走正门,赶紧走。” 紧接着又特意大声追着嚷嚷,“再带个数据线啊,这么便宜,可就只有我家了。” 赵初语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硬盘,就头也不回地转身快速离开。 这个老板娘的店铺在二楼第一个铺位,很显眼,也是这里唯一一个女性老板。 赵初语是第二次来这里,对这里布局相对了解一点。 越往里的店铺,越不“干净”,她从不深入。 大一初次按照导航来这里的一楼,就目睹过一次吓人事件。 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疯了般从电脑城的另一边南门跑进来,哭着喊着。 “救命,我是被人下药抓来这里的,我不是妓女。” 后面还有两个只穿着内裤的男人,凶神恶煞地追出来,“把她给我拦住,老子花了500块钱, 才操几次就想跑,做梦。” 赵初语见识过各种腌臜手段,不用怎么细想,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减少麻烦,也为了不让自己陷进危险,出门在外都戴口罩的她,遇见那种事,当即就远离,去街边小店花费六百块组装了一台电脑回去。 至于那个被性虐到满身伤痕的女人,最后结果如何,她并不知晓。 南城本地人以及在南城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晓,这里是“三不管”地带,鱼龙混杂。 除了资金紧缺的大学生会来这里淘电脑零件,前来这里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和地痞流氓。 只因在电脑城后面,是一条灯红酒绿的“花街”,进进出出都是一些穿着暴露的“小姐”。 这在当地来说,已经形成一条规模不小的“产业链”。 背后太多“靠山”,“保护伞”太大,暂还无人能整治。 而且在物价奇高的南城,只有这边的东西才最全、最便宜。 电脑城隔壁还有两个比较大的水果和蔬菜批发市场,生活拮据的人,也只能冒险来这边捡便宜。 相对而言,从天南地北来这边进货的人也很多,“花街”里面的“小姐”就更不愁客源。 现在是白天,还是工作日,相比晚上会安静一点。 赵初语将小小的硬盘塞进单肩包,就快步远离这个危险重重的地方。 她的容貌太出色,即便戴上口罩遮挡住了,也难保不会被居心不良之人盯上。 前往公交站的脚步越来越快,比先前甩开那两个尾随者的步伐还快。 因走的太急,单肩包一直在响的手机,就这样被她忽略。 直到坐上返回南大的公交车,她才缓下僵硬的背脊。 方才像被蛇盯上的那种粘腻感,终于消失。 从电脑城出来时,她就感觉到有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紧追着她。 这个地方,以后不能再来了。 下次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好的运气了。 她单肩包里的手机仍在不停地响着,坐在右下方的大妈听闻,扭头好心提醒赵初语。 “小姑娘,是不是你的手机在响?响了有很久了。” 从上车响到现在,车都开出去两个站了,可不就是很久麽。 被唤回神的赵初语,掌心都是汗。 小手伸进包里将手机拿出来,上面显示的备注是“q”。 是祁瑾安。 他今天这么闲?不用睡觉吗? 早上打,下午又打? 若没算错,他那边现在应该是凌晨三四点。 怀着复杂心情划过接听,听筒随即传来一道含着些许烦躁的淡漠嗓音。 “去了哪里?这么久才接。” 他似乎是在抽烟,清晰的打火机声响透过电流传来,还伴随他轻轻吸入一口烟又吐出来的微响。 他,竟然会吸烟? 在江宜住在酒店的那一周,她一次都没见他抽过烟。 还以为他是例外,不会去抽烟。 赵初语意识到祁瑾安在抽烟,下意识蹙了蹙眉,目露杂色。 她抿唇不回应,让远在大洋彼岸的祁五爷,心情更为焦躁。 特别是在看了那两张“合照”后,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烦躁的坐立不安。 那种无法言喻的焦躁情绪,让他只能用香烟的尼古丁来驱赶。 可作用显而易见,并无多大效果。 他随手把刚吸了两口的烟熄灭在已堆满烟头的烟灰缸,望着漆黑一片的落地窗,缓下喉咙发出的寒意。 “小初遇,你能不能乖一点。” 这句似是含着宠溺与无奈的话语,令赵初语的心微微一震。 小手紧握着耳边的手机,终于开口,“我现在在外面,不方便接电话,抱歉。” 话落,便把好不容易才被接起的电话挂断了。 通话连接中断后,屏幕上显示出未接电话12个,皆是来自“q”。 赵初语神情复杂,直接把再度响起的手机按了关机,怔怔地望着车窗外。 这事若让祁家人知晓,会误以为莫不是天要塌了。 从不屑接电话的小儿子(五弟\/小叔),居然还有主动打出夺命连环call的一天。 这是不是就叫做“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 第45章 祁瑾安回国 国·圣安酒店第521号分店总统套房 凌晨四点半,昏暗的客厅弥漫着浓郁的烟草味。 烟雾缭绕中,可见一个穿着浴袍的清冷男子坐在单人沙发。 从落地窗外折射进来的月光,照映在他线条分明的完美侧脸。 紧绷的脸颊,宛如死死卡住的链条,随时可断裂。 薄唇紧抿,透着比冰窟还寒的冷意。 如同羽翼般修长的睫毛下方,是一双深不见底的冰眸,蕴着明显的不悦和无法抑制的焦躁。 心中那不能用言语描述的紧迫堵塞感,让他像是被侵犯到专属领地的狮子,整个人都散发着极度危险的信号。 他右手紧紧握住还未熄屏的手机,屏幕置顶备注着三个字【小初遇】。 或许是因为电话被挂,手背青筋暴起,仿似一条条蚯蚓在拱起。 他一动不动,似是雕塑般盯着手机屏幕的那个备注。 小初遇,真是不乖啊。 不乖,可是要被惩罚的。 下一秒,祁瑾安拿起手机拨打郑致号码。 “安排私人飞机,回南城。” 淡漠冰冷的九个字,差点让刚从被窝钻出来的郑致,滚落床底。 缠着他不放的瞌睡虫瞬间跑走,他连忙打开卧室灯,紧张万分地拿着手机想说,上午八点还有一场与拉尔集团总裁的合作商讨会。 可他的顶头上司祁五爷显然不打算和他多废话,下完命令就干脆利落地挂了,任由他一个人在房间中凌乱。 郑致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欲哭无泪。 这么着急去南城?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莫非又是和那个女大学生有关? 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吐槽归吐槽,作为一名合格的助理,即使情况紧急,争分夺秒也要把各项工作事宜安排妥善。 幸好和拉尔集团的合作已在昨天敲定,也签了合同,就剩一些细节还没商讨,这些可以让副总顶上。 为了争取时间,郑致一边换衣服,一边歪着头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间,和圣安副总蒋文的美国助理交接工作事宜。 “海森,经上级安排,今天上午九点与拉尔集团的交流会议,安排蒋副总史蒂文代表出席……” 这边的凌晨时分在紧急安排各项工作,国内已夜幕降临。 赵初语因坐车出神,到了终点站还没下,被司机大叔叫唤了好几下,她才回神。 错过了那么多站,这就导致她又要花费时间,重新刷码坐公交返回南大。 正值下班高峰期,上车的人越来越多, 车厢内的气味一下就复杂难闻起来,其中还混杂着鱼腥味,各种肉菜的味道,还有卤味。 这是经过农贸市场时,上来了一批买菜回家做饭的大爷大妈。 他们都拉着小推车,里面堆满各种食材。 从高昂的言论中,能听出这些都是已退休的老职工。 家里年轻的都上班去了,孙子辈也上了幼儿园,便结伴相约一起出去游玩,经过农贸市场,就大购特购。 聊完都买了些什么,就在互相比差价,最后又讨论到家里的儿媳做的菜有多难吃,还不会做家务,噼里啪啦一大堆。 赵初语虽说在年幼时就已习惯了这种蔓延在整个车厢的刺鼻“人间烟火味”。 对那些刺耳的“高谈阔论”,也有了“免疫力”,能做到左耳进右耳出。 可今天的她,却有种烦闷感。 在离南城大学还有一个站时,就忍不住按铃提前下了车。 她戴着口罩,取下“装饰”用的蓝牙耳机放回单肩包,一双小手揣在休闲外套的衣袋,慢慢行走在种满月季花的人行道。 此时是傍晚六点多,路灯都已开启。 投射下的昏黄灯光,把颜色各异的花儿衬托的更为鲜艳,让路过此处的行人,都能收获到愉悦的心情。 这一条路上,行走着很多人。 有刚下班的职员,也有一脸疲惫的工人,还有被职场妈妈下班后从幼儿园接走的小朋友。 街边更是有一边躲着城管,一边在叫卖的水果贩、小吃摊。 赵初语余光中捕捉到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一个看起来不到三岁的小女孩,吃力地搬着一张椅子去给瘸了一条腿的妈妈。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弱小,搬起椅子时小脸都涨的通红,但她却笑的很开心,说出来的话也很暖心。 “妈妈,星星搬椅子给你坐,妈妈不能站太久。” 系着围裙在炒面的中年妇女,把炒面打包好递到客人手中,才有时间扭头理会还不到她大腿的小女孩。 “星星真乖,妈妈不累,星星别乱跑,去那坐着乖乖等妈妈。” 中年妇女边说边指向三轮车头的位置,那里放着一个沾满污迹的破旧洋娃娃。 因小摊前又来了三个路过的下班族点炒面,中年妇女说了一句后,就又专注回手上的活。 名唤星星的小女孩,真的很乖很乖。 把椅子搬给妈妈后,就不吵不闹,迈着小短腿走回了她的“小天地”,和那只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洋娃娃玩。 赵初语就站在路灯下,距离那小女孩不过三米。 她潋滟的眸子,笼着一层水汽,似乎是在透过小女孩追思着什么。 或许是她的眼神过于专注,让星星发现了。 星星放下洋娃娃,朝她挥舞着小短手,“姐姐,要不要吃炒面?我妈妈炒的可好吃了。” 言语里的自豪感,藏都藏不住。 这么小的孩子,也许对金钱还没有很大的概念,但看着妈妈每天那么辛苦地忙进忙出,多多少少也懂要卖出去很多的炒面,妈妈就不用过的那么累。 鬼使神差下,赵初语对着星星轻轻点了点头,“好,来一份。” 说完,就迈步上前。 星星见自己做成了一单生意,脸上的笑比吃了蜜还甜,眼睛里闪着欢乐的光芒,跑下三轮车就去拉妈妈的裤腿。 “妈妈,这个漂亮姐姐要一份炒面。” 她妈妈正在开火炒面,听到女儿的声音,转头看了一下赵初语,笑了笑。 “好,美女,要先等一会,很快就好。” 赵初语并未催促,隔着口罩开口,“没关系,我不赶时间。” 星星知道妈妈在忙,不能过多去打扰,就又走回了车头,抬起头望着比仙女还好看的姐姐。 “姐姐,你好漂亮。” …… 第46章 赵初语知晓帖子一事 赵初语听过很多人说她漂亮、好看、美丽,并未在意。 她隔着口罩抿唇一笑,半蹲下与小女孩平视,“你叫星星,是吗?” 星星快速点头,“嗯,这是我妈妈帮我起的名字,妈妈说我就是上天送给她的小星星。” 虽然还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妈妈说的一字一语,她都会记得很清楚。 赵初语侧眸望了望在利落炒面的中年妇女,暗道,这也许又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世间众生,命运不一。 这个小女孩能有妈妈不离不弃地陪伴着,就已经比孤儿院很多孩子要来的幸福。 她眸光微顿,低头翻单肩包,从里面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到小女孩眼前。 “星星,来,送给你吃。” 星星应该是被妈妈严厉叮嘱过,双手背在身后,反射性后退一步,摇着小脑袋。 “不行,姐姐,妈妈说在外面不能随便乱拿别人给的东西。” 赵初语轻声一笑,把奶糖重新放回去,“嗯,星星做的很好,除非妈妈允许,否则不管谁送东西给你,也不能接,更不能跟别人走,要不然就会被‘大灰狼’骗走,以后都很难再见到妈妈了。” 防骗防拐这方面,星星妈妈做的很好,绝大几率杜绝了孩子会被人拐走的可能性。 星星听到大灰狼,惊喜叫道:“姐姐也听过《小红帽》的故事?” 赵初语点了点头,“嗯,看过,出门在外可不能把自己的家庭地址和家庭信息透露给陌生人。” 纵使是小孩子,生存在这个人性越来越复杂的社会,也不能掉以轻心。 星星还太小,并不能很好理解为什么不可以,但她是个听话的孩子,而且这位漂亮姐姐和她妈妈说的话是一样的,她重重地点头应下。 “嗯,星星知道的。” 这时,已把炒面打包好的中年妇女,一瘸一拐地拎着走过来,“美女,你要的面炒好了。” 赵初语缓缓站起来,单手接过,再拿出已重新开机的手机,对着贴在车上的付款二维码扫一扫,“多少钱?” “8块。”中年妇女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就蹲下摸摸女儿被风吹乱的短发。 星星见妈妈终于有空歇一会,马上转身跑去拿保温杯过来,“妈妈喝水。” 这温馨的一幕,很暖心。 赵初语付完款就和小女孩挥手再见,拿着用打包盒装好的炒面,转身走进了人潮。 川流不息的车辆,为这座城市增添了更多的繁忙韵味。 南大离这里并不远,陆陆续续也能见到有学生步行到这边的商圈逛街、游玩。 赵初语的身材太显眼,即便行走在人群中,也一眼就被管乐瞧见。 他二话不说就想丢下同伴,“你们去唱k,我还有事。” “诶,管大校草,等等,”其中一个男生眼疾手快拉住他,“你可不能走,都和大一学妹约好了,你可不能放人家鸽子。” 管乐闻言,皱眉问道:“什么大一学妹?” 他并不认识什么大一学妹,更没约过任何异性。 平头男生挠了挠头,“那个,就是我们系,有个大一的小学妹说想认识你,就今晚组了个局。” 还不是管乐外形太好,小学妹指定要带他一起,她们才肯一起联谊,要不然就泡汤。 为了把心里只有赵初语的管大校草拉去现场,可不就得用点“小计谋”。 这眼看都快到目的地了,还想走? 那可不行。 兄弟几个就等着今晚脱单呢。 况且赵大校花明显对管乐不感兴趣,要不然都一年半了,怎么还没追上? 早上还被人家骂滚,真是想想都替管大校草叫委屈。 这世上好看的女生多了去了,何必单恋那一支傲雪玫瑰。 显然,管乐并不是这样想,他生气地挥开被室友抓住的手臂。 “谁约的谁去,我现在有事,别再拦我,否则别怪我不讲兄弟情义。” 说完,就大步流星朝赵初语消失的那个方向追去。 留在原地的三人,也只能无奈叹气。 脱单梦,泡汤了。 早已走了老远的赵初语,可不会知道这些事。 她腿长,走的也很快,把还热气腾腾的炒面给了街边一位环卫工后,就快速离去。 没多大一会,就见到了南大校门。 可在踏入大门时,却被一个苹果脸女孩挡住去路。 “赵学姐,请等一下,我是向溪,我们之前见过一面的,就在幻灵舞蹈机构。” 向溪神情紧张,因跑的太急还在大喘气,咽了好几次口水才把话说完。 为了救哥哥,她今天问了好多人,才知道赵初语住在58号公寓楼501寝室。 只是,每栋寝室楼,采取的都是实名制刷卡、人脸识别进入。 她并非里面的住宿生,根本无法进去,只能去求助宿管阿姨。 可宿管阿姨却铁面无私,怎么也不放行。 无可奈何下,就只能使用最傻的那一招,守株待兔。 后来,还是她室友发信息给她说赵初语在外面,正往南大正门走去,这才百里冲刺赶来这里拦截。 赵初语对向溪并没什么印象,蹙眉淡漠开口,“找我什么事?” 言语冰冷,眸光冷淡。 这是她对外人一贯的态度,从不会有过多的情绪。 向溪很清楚这是唯一的机会,再不说出来求情,她哥就真的要有案底了。 她神情着急,本想上前抓住赵初语,却被快速后退两步,躲了开。 无法,她只能双手合十哭道: “赵学姐,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哥,别告他。” “我哥他知道错了,已经清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那晚就是喝了酒,喝醉了,在帖子上胡言乱语,并不是有意那样去诋毁你清誉的。” “更不是故意去说你和他有过一段的,还用你的脸合成裸照发到社交平台,我哥他真的知道错了,请你原谅他……\" 不等向溪说完,赵初语就寒着小脸转身快步走了。 帖子的事,她并没看到,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但听向溪刚说的话,再联想到上午管乐在食堂的那些言语,她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又有人在往她身上泼脏水,要将她毁掉。 这次又会是谁? 除了向溪口中的哥哥,还有谁参与? 又是谁出面把向溪哥哥告了? …… 第47章 祁瑾安手机关机 58号女寝公寓·501寝室 赵初语回到寝室,换鞋,再摘掉口罩丢垃圾桶,拿出手机,以游客身份登录校园网。 上面置顶着两则公告,一则是南大清网行动,另一则是开除处分通知。 滑动指尖,轻点进那则标红的通知。 「林月月」加粗标红的这三个字,顿时映入她眼帘。 呵,还真是林月月。 这次还多了五个参与者。 李梅和向东,她并不认识。 还有另外三个人,更是素未谋面。 赵初语眸光冰冷,盯着屏幕上的几个陌生名字。 这是否就叫做“怀璧有罪”? 仅仅因为一个长相,就成为被憎恨的点。 这个问题,她小时候不懂,长大后依旧没弄明白。 那几个人明明和她没有任何交集,为什么还要肆意诋毁她? 哪怕她没亲眼看过那个帖子,按照林月月那恨她入骨的心,造谣她的那些事想必好不到哪里。 本以为再也不会和曾把她推下湖的林月月有相见的一天,没想到命运的齿轮还是把她和林月月安排在南大再次相遇。 犹记得大一,在寝室公寓楼外,林月月瞧见她的那副神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真的是你,赵初语,你居然还没死!” 林月月也许是在哪看到了她的名字,特意跑来确认,见到她的那一刻,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她当时并未理睬,全当陌生人,径自走进了女寝公寓楼。 大一初入学,她关注过南城大学的校园网。 只是,后来,林月月用小号匿名发了好几个含沙暗影她的桃色帖子,引起各种猜疑。 还在她主页留下各种难听的言论,她就毫不犹豫注销了账号,再也没关注过。 距离上一次,相隔才多久,林月月又出幺蛾子了。 不过,这次是谁在帮她?不仅让学校开除了林月月的学籍,还扭送到公安机关。 那则通知,末尾有注明,情况属实,警方已介入。 赵初语深思两秒,便得到明确答案。 能有如此大权力快速解决这件事,还和她有关联的人,除了拥有校董身份的祁瑾安,她暂时想不到别人。 再回想起露露早上打给她的那些未接电话,她就明白了关键点。 祁瑾安能这么快知晓她在学校的这些事,绝大可能是他侄子祁子轩告诉他的。 上午食堂门口发生的那事,祁瑾安肯定也是知道了,才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还把其中几个说话难听的人记了大过。 可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默默地帮她? 打电话给她时,一点口风都没透露,更没向她“索要报酬”,祁瑾安是这么助人为乐而不求回报的人吗? 赵初语想到下午那十几个未接电话,心顿时就乱了。 指腹在手机屏幕无意识地滑动着,“一不小心”就划到了备注为“q”的那个界面,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听筒很快便传来标准的普通话提示音:“欢迎使用国际长途电话服务,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赵初语微愣,关机了,他是生气了吗? 还是再也不想见到她,所以拉黑了? 不知何故,本因开心能就此和祁瑾安斩断一切关系的她,却感到心情很沉闷,还有点堵。 她坐在椅子上发呆许久,才把手机熄屏放到书桌。 站起来去关上寝室门,拿着睡衣走向浴室,想用淋浴的方式来冲刷去缠绕在心尖的陌生烦闷感。 她剥光身上衣物,站在流出温水的花洒下,闭着眼睛,仰头,任由水流从脸颊冲刷而下。 在清晰的水流声中,她的心仿佛真的静了下来,也能更好地去思索更多的事情。 祁瑾安帮了她那么多,还给姜婆婆垫付了那么多医药费和手术费,这个钱,她一定要想办法还回去。 这也算是断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管他要还是不要,她都会转给他助手郑致。 她虽然没有郑助理的号码,但还留守在南水湾疗养院的保镖一定有。 等从苗疆探墓回来,她就给婆婆转个在她承担能力范围内的疗养院。 赵初语想通一切后,就睁开眼睛,用沐浴露洗干净身体,再用浴巾擦干,穿上睡衣,出去把新买回来的硬盘更换到主机上。 她并非计算机专业,也没系统性去学过怎么修机,可她学习能力很强,能跟着与此有关的短视频步骤去操作更换。 国内最火的短视频社交平台,上面有很多计算机大神出的各种装机视频,还有“疑难杂症诊治”的详细操作方案。 没过几分钟,赵初语就把硬盘换好,成功开机。 林教授今天布置的作业并不少,每一样都要翻阅典籍,上网查询相关资料。 更有很多是关于探墓的见解与分析,这些都需要大量时间去思考、剖析。 赵初语进入状态后,就不会再分心去想其它事情。 她的打字速度很快,可见平时没少敲报告。 白露露中午点给她的三菜一汤,她也不嫌凉,抽空吃了个一干二净。 还穿上外套把中午用塑料袋密封装着的「千品居」空盒子,连同刚才吃完的外卖盒子,一并拿下楼丢进了垃圾桶。 这一夜,白露露并没回宿舍,去了祁子轩在外面租的公寓。 晚上十点打电话给小姐妹说了这件事,还让初初把寝室门锁好,今晚不用等她了。 赵初语经历过“人事”,很明白和露露通电话时听到的某些“撞击声”与不由自主发出的那些吟哦声,是在进行着什么。 她仿若听不出来,镇静地回应一个“好”字,就挂了电话。 只不过,挂断电话后,她的脸红得就像熟透的番茄。 实属没想到,露露和祁子轩玩的花样那么多,那么野。 如果没听错,那若隐若现的铁链声,很像是把床柱和脚锁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就不知被锁的那个,会是谁了。 赵初语想到某个场景,脸更红了。 为了驱散脸部的涨热,她跑去洗了一把脸,再继续未完的课业。 这个晚上,她敲字到十二点才提交作业,睡觉。 第二天的早八,白露露“光荣”请假,她一个人去上的课。 整个上午,她独自坐在最前面一排,离讲台最近的位置,也是最不受学生欢迎的座位。 而这恰是赵初语最喜欢的位子,她不受丝毫影响,认认真真上课,跟着老师思路去思考、答题。 整个课堂,老师提问她的次数最多,她答的也非常完美。 通过课堂表现,很明显就能看的出来,她就是教授们最喜欢的那类学生,头脑灵敏,反应快,随时随地能跟上节奏,还能举一反三。 上课的时间对于赵初语来说,过的很快。 收拾好课本,就直奔南水湾疗养院。 明天就要出发去苗疆,她打算离开南城前去陪陪姜婆婆。 …… 第48章 沈老太太想让小初当孙媳妇 南水湾私人疗养院 在温暖的阳光下,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树荫下方凉亭,望着花朵簇拥的园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这里绿树成荫,美景如画,不远处就是被太阳照射的波光粼粼的湖水。 每一处的景色都美得晃眼,让心灵能得到最好的洗涤。 姜婆婆转来南水湾疗养院短短两天,就有种到了天堂的错觉。 这里不仅有专人按摩推拿帮她调理身体,还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 让老年人放松心情的娱乐活动也很多,一点也不会令人感到无聊。 这些若放在以前,她真是想都不敢想。 与她坐在一起的老太太,是昨天在这里散步时认识的。 两人一见如故,今天就相约出来一起聊天。 坐在姜婆婆右手边的是沈老太太,南城沈氏现任家主的嫡亲奶奶,全名李梅。 她拿起石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杯,掀开杯盖,用茶盖轻轻拨了拨橙黄的茶水,吹一吹,再抿一口。 听到姜婆婆说是前天从江宜转来的,动作微顿,转头望向她,“阿丽,你说你是从江宜那边来这里的?” 阿丽是姜婆婆的名字,全名姜丽,比沈老太太小十岁。 姜婆婆闻言,将手中甜度适宜的葡萄干放回一旁干果盒,轻点了点头,“嗯,是啊,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南城。” 如果不是小初,她或许再也没机会见到这么美的地方。 操劳了大半辈子,大半身体都埋进了黄土,没想到临近棺材还能享受到这种只有富人家才能享受到的生活。 经过这两天,她或多或少也清楚住在这里的老太太老爷子都是什么身份地位。 倘若她年少没叛逆,是不是也许还是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大小姐。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这大概就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也是她的命。 姜婆婆的回答让沈老太太奇怪地皱了皱眉,“阿丽,你的子女对你如何?” 她误以为姜婆婆是被子女“嫌碍事”,才“发配”到近千公里外的南方城市。 毕竟这在豪门家族看来,也并不稀奇。 身边虽然不多,但这样的例子并不缺。 姜婆婆似乎能看出沈老太太在想什么,哈哈一笑,就轻拍着她手背。 “梅姐,放心,我不是被子女‘遗弃’,是我孙女在这里上学,她不放心我一个人在江宜,就把我接过来这边了。” 在她心中,这世上没一个人能比得过小初的孝心。 十几年来,都很听话懂事,从不让她操心,小小年纪还会自己去赚钱,说要让她这个老婆子过最好的生活。 如果不是她十几岁被人搞坏了身体,无法生育,她都会在幻想,这是不是她什么时候遗落在外的亲孙女。 沈老太太现年八十五岁,一生经历过很多事,一下子就听出姜婆婆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这么说来,阿丽,你家里就只剩这么一个孙女?” 如若是这样,与她何其相似,她这一生也就只剩下一个小孙子。 这也就怪不得为什么初次见面,就觉得对方是自己很久以前的老朋友 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姜婆婆也没隐瞒,更没觉得有什么不可开口的,凹陷的眼眶闪着慈爱的笑容,“嗯,我就只有小初一个孙女。” 话音刚落,凉亭外的鹅卵石小道就走来一个让万物都失色的妖娆女子。 她未戴口罩,露出天生妩媚勾人的绝色脸庞。 比花儿还娇艳欲滴的唇边,漾着一抹轻笑。 她越走越近,望着姜婆婆甜甜唤道:“婆婆,我来了。” 沈老太太见到赵初语,眼底除了惊艳还有羡慕,原来这就是阿丽的孙女。 五官标致、模样貌美、身材好、气质佳,一看就是男人最爱的那款。 声音又媚又甜,不说男人,她都喜欢极了。 她并不是传统的老人,也没有什么门当户对的想法,更不会戴有色眼镜去看人。 活了八九十年,还有什么看不清楚的。 这女娃模样虽长的不安于室,但眼神清正,穿着大方得体,并不是那种不自爱的女人。 姜婆婆还没回应,沈老太太就马上笑着开口问道:“阿丽,这就是你刚说的小孙女?还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如果能做她孙媳妇,就太好了。 沈老太太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姜婆婆并未得知,瞧见小初到来,笑得满脸褶子。 她望着已走到身边的小姑娘,目露慈爱。 “嗯,这是小初,我的小孙女。” 言语里含着满满的喜爱,还有对孙女那种深深的疼爱。 “小初,这是我昨天在这里散步认识的沈老太太,姓李,你叫李婆婆就好。” 赵初语站定在姜婆婆身前,瞅见陌生老人,唇边的笑淡了淡,但也不至于在人前失了礼仪。 她望向沈老太太,神情带着些许敬意,轻点下颌,让人挑不出一丁点错,“李婆婆好。” 沈老太太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诶,小初好小初好。” 如果她小孙子沈志胤不是出差了,一定现在就联系让他赶紧过来“相亲”。 这么好的孙媳人选,可不是哪里都能“捡”到的。 想到这个,她接着问道:“小初,有男朋友了吗?” 嗯? 赵初语听见这个问题,怔愣片刻,才摇摇头,“没有。” 她确实没有男朋友,也没有交男朋友的准备。 沈老太太得到满意答案,脸上的笑,比花圃开的菊花还灿烂,“没有好啊,小初在哪里读书啊?” 这俨然盘问户口的架势,莫名让赵初语有点不喜。 可想到对方是姜婆婆新认识的朋友,也不能让对方下不来台,更不能让姜婆婆丢失脸面,只能淡淡回应,“南大。” 南大院系众多,即便说出来了,也没多大关系。 她读的考古学更是冷门,估计也没多少人会想到那个学科。 这时,不远处走来两个穿着工作服的医护,“沈老太太,姜婆婆,已经到午饭时间了,我们该回去了。” 已经十二点半,午餐都过了半个小时了。 两位老太太半个小时前说肚子还不饿,就逗留到现在。 这一次,说什么也得哄她们回去。 突然被打断,沈老太太明显有点不喜,但想到确实到了午餐时间,也只能作罢,来日方长。 “小初,有空多来玩。” 说完这句话,她就被其中一个医护用轮椅推着走了。 另一个护理本也想上前推刚坐上轮椅的姜婆婆,但被赵初语抢了先。 “不用,我来。” …… 第49章 祁瑾安出现 轻暖的阳光透过枝叶缝隙,纵横交错落在宽敞的绿道,描绘出一幅幅抽象的影子画。 赵初语推着轮椅走在其上,仿若给这些生动的“画作”,注入更为明艳的色彩。 她那纤长笔直的双腿被黑色直筒裤包裹着,上身是一件米白色上衣,外搭一件休闲外套。 天然卷的波浪长发,半扎在脑后,露出未施粉黛的纯欲小脸。 很简单朴素的打扮,但穿在她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很吸睛。 她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和姜婆婆交代她要离开的事。 “婆婆,我明天早上就要去苗疆,十五天后才能回来,您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和我说,有哪里不舒服的也要及时和医生说。” 姜婆婆也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凡事坚持亲力亲为。 更是为了不增添她的负担,不想让她担心,有什么事都是埋藏在心底,从不与人诉说。 即便她亲如孙女,姜婆婆也不会过多去提自己的诉求。 这一点,赵初语自知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但还是会时不时叮嘱一遍。 姜婆婆望着前方飞过树梢的小鸟,听到小孙女的碎碎念,唇边浮着慈爱的笑容。 小初是一个很不爱说话的娃,但为了不让她感到无聊,总会下意识去找话题,更会不厌其烦地重复叮咛她有事一定要打电话。 这么多年来,她都快忘了小初只是她十几年前捡回来的孩子。 一晃眼,就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姜婆婆转头望了望赵初语那如牡丹花般绚烂夺目的脸,笑得很慈祥。 “小初,别担心婆婆,放心去做你的事,婆婆会好好的。” 这把老骨头既然还能活一段时间,就不能再让小初过度去忧心了。 这孩子承受的苦难太多了,本应享受的美好童年和青春,都耗费在了她这个老婆子身上。 她同样很清楚小初兼职赚来的钱,百分之八十都用到了她的病上。 当初把小姑娘从湖中救起来的那一命,小初早就还清了。 姜婆婆那双浑浊的双眼,含着看透人心的薄凉,但因小孙女不计回报的付出,又增添了更多的暖意。 老人家的心思,赵初语或多或少都能猜的出来。 她看着远处飞掠过湖面的鸟儿,轻声呢喃,“婆婆,我只有你了。” 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了。 听力逐渐下降的姜婆婆并没听到这句话。 回到可媲美私人豪宅的大套间,两婆孙一起吃了午餐。 又坐在客厅沙发聊了许久,姜婆婆才回房午睡。 赵初语收拾好桌面的东西就准备离开,返回南大。 在离开前,她找留守在这里的保镖拿了郑致的联系方式。 保镖虽感到有点惊讶,但还是把郑特助的私人联系方式给了她。 毕竟,他们都很清楚这位可是祁五爷下令要保护好的赵小姐,谁会上赶子去得罪。 就在赵初语即将走出疗养院大门时,却看到了一个此时最不可能出现的人。 他仿似浑身结满冰霜,散发出来的气息异常森冷。 宛如经过大师精心雕琢的完美五官,冷硬淡漠。 即便相隔还有三四米远,赵初语都能感应到他那双冰眸直射过来的寒芒。 她微微怔愣住,眼底浮现着不可置信。 祁瑾安? 怎么来了南城? 他昨天不是还在国? 如果没估算错误,从国直飞到南城,至少都要十七、八个小时。 所以,她昨晚打不通的那个电话,是因为他在飞机上? 赵初语想到这个原因,本还感觉有点堵的心,霎那间,变得更复杂。 纤白柔嫩的小手紧抓着单肩包,踌躇不前,就那样站在原地。 已超二十四小时都没怎么好好睡过的祁瑾安,烦躁地解开衬衣顶端的浮雕纽扣,大步上前,攥住赵初语纤细的手腕。 “挂我电话,手机还关机,小初遇,你真是长能耐了。” 如鹰般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戴着口罩的赵初语。 短短一周不见,这女人都学会关机不接他电话了。 这是他第一个遇到的“难搞”女人,既不爱他的权与财,也不受他的男色蛊惑。 运筹帷幄的祁五爷,首次进入束手无策的死胡同。 呼在赵初语脸上的呼吸,似被岩浆烧沸过,让她感到一片滚烫。 本以为他关机是要断绝和她的一切往来,以后都别再联系。 没成想都是她的“胡思乱想”。 看他这样子,似乎气的不轻。 他该不会就是特意飞回来教训她的? 就只因为她关机,不接他这个金主的电话,让他感觉权威受到了挑衅? 她眸光微闪,想抽回被他紧紧箍住不放的手,却无济于事,反而被抓的更紧。 那手劲大到她都要怀疑手腕会不会被他折断。 清晰的疼意,慢慢从手腕传到心房。 那双漾着无限媚色的眸子,渐渐因疼而氲上一层水汽。 她紧抿着潋滟唇瓣,什么也无法说出口。 从一开始,这段关系的地位就不对等,她不能反抗,更不能故意去和他作对。 赵初语的不言不语,令祁瑾安心头涌上满满的挫败感。 她的不反抗,就是无声的抵抗。 瞧见她眼眶的水雾,他闭了闭双眼,大掌卸下几分力道,拽着她走向在阳光下更显璀璨夺目的劳斯莱斯。 “回浅水湾。” 冷到刺骨的话语,通过空气落进郑致耳中,他不由自主抖了抖,后脖的汗毛都吓得根根竖起。 一路的低气压,现在反而没回升,还降到了冰点。 不得不说,这位女大学生可真有本事。 郑致战战兢兢地系着安全带,让司机开车。 前座无人敢说话,后座无人说话。 整辆车就像被打进了冰窟,冷的瘆人。 上车后,祁瑾安就松开了赵初语的手,脱下外套,像冰块一样坐在那里。 俊逸如画的剑眉似都染上了白霜,仿佛要将这车上的每一个人都冻成冰棍。 赵初语神情一样冷的像冰,左手握着刚才被攥到发红的手腕。 她是天生的冷白皮,平时不小心碰撞到哪里,都会很明显,更别说他方才那么用力。 留在上面的指痕,非常明显。 只是,现在的祁瑾安还处于极为烦躁的状态,并没发现。 两人一路上都没再说一句话,比阴曹地府还幽冷。 坐在副驾的郑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满头冷汗,暗道: 五爷和这位胆大包天的赵小姐是在比拼谁更会“制冷”吗? …… 第50章 肌肤相贴 车如离弦之箭,在午后宽敞的公路呼啸而过。 赵初语透过车窗望着那些快速掠过的陌生建筑物,眼底有着纠结之色。 她今晚还要回寝室收拾行李,不能过多浪费时间。 只因林教授给随行去苗疆探墓的五位学生,订的是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 这就表明最少要提前一个半小时过去机场,办理乘机手续。 祁瑾安住的浅水湾距离机场很远,若在他那里过夜,肯定来不及赶过去。 还有,按照经期规律来算,今天是她排卵期第一天。 他不喜欢带套,绝不能和他那个,怀孕风险太大。 赵初语思虑再三,摘下口罩,转头看向神色不明的祁瑾安,唇瓣微启。 “我昨晚回到寝室,给你打过电话,只是你手机关机了。” 这句话相当于她在主动求和,不想和他闹太僵。 毕竟,这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 她的服软,让祁瑾安脸上的冷意骤减。 他侧眸对上那双能将男人神魂都吸走的眼睛,隔空对望了好几秒,才用手轻拍双腿,“过来。” 带着些许命令式口吻的严肃话语,令赵初语下意识蹙了蹙眉。 他的意思,她明白。 他是在嫌她坐的离他太远。 此时的后座,俨然楚河汉界,她和他各占一侧,中间隔了一个大大的空位。 可这是在车上,前座还有司机和助理能通过后视镜瞧见后面的情景。 她不想在人前和他过于亲密,更不想在车上就主动坐到他双腿上,让人误以为是她在勾引他。 可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他好像也不会消气,更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赵初语轻咬红唇,为难地瞧了瞧未升起的隔板。 她的这个小动作,被祁瑾安捕捉到了。 修长手指随即按下其中一个按钮,升起那块间隔开前座与后座的消音隔板。 待隔板完全升起,后座已成私密空间。 祁瑾安微扬眉骨,敛去嗓音里的寒气,“现在可以过来了?” 似是在询问,但言语里的强势却不容忽视。 赵初语深知事不过三的道理,轻呼一口气,抬臀过去,强装镇定坐到他并拢的双腿。 下一秒,带着浓浓热度的手臂,霸道地揽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臂弯收紧,让她身体曲线紧贴在他身上。 他身上灼热的体温,瞬时透过他那件昂贵的高定衬衣,传达到她身上。 她还不习惯这种亲密,身体略显僵硬,心脏跳动的频率也快了起来。 近距离的肌肤相贴,能明显感觉到他呼在她脖子上的燥热气息。 似在意料之中,她的耳垂又被他轻轻咬了一口,耳边还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祁瑾安并没打算说出那两张“合照”的事,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那种为了一个女人就争风吃醋的毛头小子。 赵初语本就是他的,他何须与旁人吃醋。 而且他也查明了是怎么一回事,那就是借位偷拍。 两张照片,都已经被销毁,也让学校对那两个人做出记过处理。 前有开除,后有记过警告,有这个震慑力在,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敢轻易造谣赵初语。 整个人都陷在他怀中的赵姑娘,并不知晓合照一事。 耳朵又被他的舌尖出其不意舔了一下,僵直的腰身刹时就软了下来,无力地倒在他胸前。 身体虽被他掌控,但大脑异常清醒。 小手抓着他衬衣,稳住逐渐失力的身体,道出“实情”。 “你打电话给我时,我在坐公交车,车上吵,怕吵到你。” 越说越小声,宛如已化身成一个担心会被男朋友厌恶的粘人小女友。 实际打了十几通电话,接通又被挂掉的祁五爷,眸光幽深,并不会如此好糊弄。 他那双森冷的冰眸,极快地闪过一抹暗色。 难得小初遇“哄”他,就这样拆穿,未免也太没意思。 薄唇不动声色地沿着她白皙滑嫩的脸颊,移到水光潋滟的红唇,不容拒绝地吻了上去。 这算是他与她“清醒”时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 没有丝毫接吻经验的赵初语,俨然懵了。 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在眼前放大的精致俊脸,像是不明白怎么就被亲了。 她这呆萌青涩的小模样,立时取悦了祁瑾安。 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上她后脑勺,镇压住她所有挣扎,强势地加深这个含着无限火焰的吻。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亲的快要喘不过气的人儿,终于拾回一点力气,小手抵在祁瑾安胸膛,用力将他推开。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那张涨红的小脸比花还娇艳。 这人也不知是不是属某种动物的,她的舌头都麻了。 吻她的唇就算了,还把她的舌头也“收”走。 赵初语被亲的大脑暂时失去思考能力,不顾形象地瞪了瞪唇角还沾粘着涟漪的祁瑾安。 只是,本想做出“凶狠”表情的她,却因那双接吻而滋生出朦胧水雾的眸子,瞪起来就像是在撒娇,还是带着勾魂摄魄的那种。 美人媚而不自知。 祁瑾安见状,喉咙不由自主溢出一声轻笑。 他并未在意,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拭去流淌在她唇边的口水。 胸腔那股缠了他一天一夜的不知名焦躁感,似乎因为这一个吻,慢慢隐退了。 原来,一个吻就能让那困扰着他的情绪消失殆尽。 找到解决方式,祁瑾安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赵初语莫名被亲,虽很懊恼,可回神后的她,也不能找他“麻烦”,只能希望他看在她牺牲色相的份上,放她回寝室。 待他移走在她双唇上摩挲的手,她调整好急促的呼吸,轻轻开口。 “我明天早上要去苗疆,今天还要回去收拾东西,你能不能让司机在路边把我放下。” 祁瑾安仍将她牢牢抱在双腿上,没有丝毫商量地否定她的决定。 “我明天正好要去苗疆,我和你一起去。” 嗯?这是什么意思? 赵初语自诩头脑灵敏,也不免被他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有点没搞明白他的意思。 也许是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祁瑾安竟能从她眼中看出她的想法,停顿两秒,薄唇再次轻启。 “你需要什么,列一张清单给我,我让人去准备,学校订的机票退了,明天中午,我和你一起去苗疆,去到那边,再集合。” …… 第51章 祁瑾安得逞 飘满旖旎之色的后座,温度有逐渐升高的趋势。 然而,赵初语听到祁瑾安那句不容置喙的话,差点被他男色迷惑的心,迅速从“迷雾”中回归。 她垂下眼睫,遮挡住内心真正的想法,不让还在吻她脖子的祁瑾安发现。 这一次的苗疆探墓之旅,是由林磊教授带队。 林教授是首都世家子弟,必定认识祁家。 她绝不能搞特殊,更不能和祁瑾安一起出现。 大脑在快速运转,寻求最好的解决方案。 她的“放任”,让祁瑾安想要的就更多。 就在他那只修长而有力的手,欲想伸进她衣内时,她犹如惊弓之鸟,立马伸手按住,抬起还氲着水汽的眸子,望向脸庞已染上欲色的他。 “别…别在车上。” 她轻咬着红唇,小脸载满羞涩与些许害怕之色。 纵使从没勾引过男人,也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男人听她的话,但在江宜和祁瑾安日夜相处的那些时日,也算是摸索出他会吃哪一套。 果不其然,她这副欲语又止的娇羞小模样,让祁某人慢慢停了下来。 他余光中瞄见赵初语右手腕那几道红色指痕,幽深的眸底涌动着分辨不明的色彩。 大掌反手握上她的小手,细细察看,大拇指在那醒目的指印上轻轻摩挲,“这是我刚才弄伤的。” 非疑问。 他很清楚当时极其烦躁的自己,抓住她手腕的力气有多大,一缕缕自责从他眼底快速闪过。 不等怀中姑娘说话,就探身打开后座其中一个暗格,拿出特制药膏,扭开瓶盖,用指腹沾一点,再给她手腕轻轻按揉。 那专注的神情似是在对待易碎的琉璃娃娃,手劲很轻,很温柔。 淡绿色的透明药膏,也不知是用什么制作而成,涂抹上去清清凉凉,很舒服。 赵初语望着他的侧脸,含着丝丝羞赧的瞳孔深处,是更为复杂的情绪。 祁瑾安对待每一个养在外面的情妇,都是这么深情?都会这么紧张对方? 还是只对还处在新鲜期的女人,会露出这副神情? 如果她真是爱财爱色的女子,还真会陷入他编织的温柔陷阱,爱他爱的难以自拔。 可是,在他这里,一个情妇的保鲜期会有多久?三个月?还是半年? 亦或是表现出过于缠人的那一面,就会被他无情抛弃? 她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更不会觉得自己是那个例外。 在这个世界生存的雄性,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用下半身思考。 而那凤毛麟角的存在,她并不信会让自己遇到。 赵初语按压下杂乱的心思,小嘴微开,重新转回方才那个话题,尝试用别的法子让他放她回南大。 “这一次去苗疆,我提前整理了很多资料放在寝室,都需要带过去,瑾安,我陪你一个下午,今晚就让我回寝室,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带着几许撒娇意味。 妖娆美人刻意抛出媚色,这世上没一个男人能抵抗得住。 更何况是只对她有感觉的祁瑾安。 他瞬时失态,身上的火气压都压不住。 那双深眸盛载的欲望,豁然大增。 这个时候,他能放她走,就不是男人。 既然她说了陪他一个下午,那他怎能不应允。 可这个“陪”的方式,他说了算。 至于晚上?那就晚上再说。 祁瑾安像是不受体内腾涌而起的欲望掌控,慢条斯理地把药膏盖上盖子,放回暗格,好整以暇地对上赵初语那双仿似会说话的眸子。 “小初遇,我说什么你都照做?” 在赵初语认知中,那种事只有晚上才能做,沉思几秒,便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可以。”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距离天黑,不到三个小时,他应该不会让她做什么过分的事? 祁瑾安得到她的应允,眼底深处划过一丝深色。 抚在她背脊的大手,都似带着滚烫的火焰。 她不喜欢在车上,那就回别墅做。 外表如九尾媚狐般勾人,内心却比兔子还纯的姑娘,并不知“恶狼”在饥饿状态下,可不分白天黑夜。 工作日的午后公路,行走的车辆并不多。 劳斯莱斯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到达浅水湾。 再次被祁瑾安拦腰横抱进这所别墅的赵初语,心里无端多了一点忐忑不安。 特别是在他将她抱去浴室时,那种紧张感到达顶端。 也不知祁瑾安在想什么,上楼前,还让她喝了一杯“果汁”。 那果汁的味道虽然很好喝,可就是感觉怪怪的。 喝完后,她就有种飘飘然的晕眩感。 此时此刻,她头脑不甚清醒地站在浴缸前,迟疑地望着正在亲自给浴缸放水的他,“你要洗澡?那我先出去。” 深知他有洁癖,从外面回来定是第一时间洗澡。 但她没有这个习惯,也不想和他坦诚相见。 说完,就想抬起快要站不稳的脚转身离开。 可还没踏出一步,后背就贴上灼热的胸膛,腰肢也被劲瘦的手臂勾住。 长及腰际的卷发被撩开,灼人的气息喷洒在她脖子上,“别走,一起。” 赵初语接收到这个信息,头皮发麻,有种上了贼船的强烈感。 这个时候,她的所有拒绝在他面前都不起作用。 男人和女人的体力,天生就不在一条平衡线,更何况她现在头脑还晕乎乎的。 她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他毫不留情全部剥开,丢到一旁。 宽大的浴缸,容纳两人绰绰有余。 事情发展到最后,赵初语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本以为单纯的洗澡,却变成那道午后餐点,被他吃了个一干二净。 待到晚上九点多,她才悠悠转醒。 她晃了晃还有点迷糊的头,仰头看向熟睡中的祁瑾安,眸底一阵难言之隐,他给她喝的那杯“果汁”,成分该不会含有酒精? 如若不然,她怎么会出现醉酒神态,还又主动趴他身上去了! 更是主动求欢! 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在浴室上演的那一幕幕十八禁,她双颊爆红,不着寸缕的身体都似染上了胭脂,透着诱人的粉色。 怎么又和他那个了! 赵初语,你是疯了吗! …… 第52章 赵初语悄悄离开 静寂的卧室,一片昏暗。 赵初语懊恼完,就想尽快离开这里,赶回寝室。 只是,光溜溜的她,整个人都被祁瑾安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即便在沉睡,也紧箍着她不放,这是怕她跑了不成? 印满吻痕的小手,慢慢伸出被子,掀开,再尝试把缠在她腰上的手臂拉开。 熟睡中的他,力气也是真的大,怎么也弄不开,手臂纹丝不动。 她最后只能轻轻叹了口气,用被子裹住身体,忍着羞涩,轻抬起上半身,靠近他耳边。 “祁瑾安,别想耍赖,放开我,我要回学校。” 声音很轻,似是担心会把他吵醒。 祁瑾安已有一个星期没好好睡觉,再加上最近连续两天都没睡,此时的他,是真的累。 好不容易软香在怀,“吃饱喝足”,并不会那么轻易就醒过来。 别无他法,赵初语只能耐着性子,把身体慢慢往上挪,脱离他的臂弯。 她的专注力全部在腰上,被子从身体滑落下去都没注意。 就在她还想往上时,胸脯却传来难以言喻的感觉,刹时就倒在他身上。 浮现在脸蛋上的涨热,都快将她烧熟了。 他还是小婴儿吗!居然睡着也张口“吃”到了。 咬上,还不松口。 她又不敢用力,怕疼,同时也担心弄到他才好没多久的手臂。 他在江宜因救她而被匕首刺伤的那个伤口,经过这么多天,已经拆线,愈合,但他的右手肘却留下了一条难以磨灭的伤疤。 那个疤痕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他都为她做过什么事,别做忘恩负义的人。 赵初语缓了好一会,才消去那股不请自来的酥麻感。 现在倒好,不仅没完全钻出他的手臂,还又被睡着的他“挟持”秘密“武器”。 进退两难的境地,她都不知该怎么做。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当人呼吸不畅时,就会张开嘴巴寻求更多的氧气。 不管行不行,她都决定试一下。 她忍着那股难以言语的“不适”,伸手轻轻夹住祁瑾安的鼻子,暗自期许这招有用。 然而,他却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抬手拿开了她捏住他鼻子的手! “——” 一阵无力感突涌胸腔。 她苦思冥想良久,又尝试用手指去代替。 努力克服羞赧感,伸出纤细的食指,顺着他嘴角的缝隙,慢慢掏出,再快速退离。 这个漫长的过程,她鬓角都冒出了晶莹的汗粒。 待完全脱离他掌控范围,都已不知过了多久。 她匆匆套上浴袍,就跑向衣帽间,抽取最简单的休闲服穿上,将身上所有印记全部遮挡起来。 脖子上的吻痕,就用长卷发挡住。 穿戴整齐,就忍着双腿间的不适,扶着楼梯扶手慢慢走下楼。 也许是夜已深,一楼只亮着几盏壁灯,并没见到管家之类的佣人。 赵初语沿着长廊走到大门口才发现,这里守卫的森严程度。 精神抖擞的黑衣保镖,分列两队站在别墅正门及四周。 她看到那些保镖,本以为会像上次在酒店一样,会被拦下来。 没想到,为首的保镖只看了戴着口罩的她一眼,就低下头站在一旁,“赵小姐,请问您是要去哪里吗?” 这副恭敬的模样,着实让赵初语有点受宠若惊。 小手抓着单肩包链条,清冷淡漠道:“我要回学校。” 保镖:“请赵小姐稍等,这就为您安排车,送您回南城大学。” 因祁瑾安回到浅水湾别墅,只留下一句任何人都别进主楼打扰就乘坐电梯上了主卧,故保镖们都没收到不准赵小姐离开的命令。 又加上郑特助离开浅水湾,去了南城分公司处理工作,更无人知晓祁五爷的真正想法。 而且赵小姐身份特殊,是五爷点名要保护好的人,谁敢阻拦。 为了不被抓到小辫子,更要满足对方所有要求。 赵初语闻言,微拢眉心,下意识开口拒绝,“不用。” 说完就走,不给保镖丝毫心理准备。 她清楚这里是顶级富豪区,不仅没有公交车,就连出租车未经允许都不得进入。 只能靠双腿走出这个区域,再尝试用手机叫车。 也许她今晚的运气比较好,刚点进软件,就有一辆车接单了。 赵初语虽很怀疑,但经查看牌照及各项资料都没问题,就把车牌号截图发给了白露露。 虽已晚上十点十分,但作为夜猫子的白姑娘可不会这么早睡。 她今天和小姐妹通过电话,知道是去疗养院看姜婆婆。 这么晚没回,她都以为初初是要在疗养院过夜,未曾想,竟然收到一张截图。 二话不说,就打了个电话过来,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说给驾驶座正在开车的师傅听。 “初初,回来了?还有多久到?我在正门等你。” 赵初语清楚小姐妹的做法,这是在担忧她万一坐上黑车,会遇上危险。 她看着前方道路,对着手机说:“露露,大概还有四十分钟。” 白露露:“好,你十分钟发一次定位给我。” “嗯,好。” 假扮成司机来送赵初语回学校的保镖,汗流浃背,一路上都精神紧绷。 害怕赵小姐把他当成登徒子给扭送公安局去。 这是保镖队长出的馊主意,可不关他的事。 是保镖队长说附近十公里都没有车,唯恐赵小姐大晚上会出事,这才剪刀石头布,谁输就谁去假扮司机,把任务目标安全送回南大。 所幸一路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发生。 待赵初语与等在南大正门的白露露成功汇合,车子就快速隐进夜色,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露露接到小姐妹,终于松了一口气。 “初初,我还以为你明天早上才回,下次可不能再一个人这么晚跑回来了,我今天刚刷到一条新闻,南城郊外发现一具女尸,就是大晚上打车,不小心坐上黑车,被奸杀了。” 想起那个惨状,她现在都打冷颤。 此刻吹在她身上的夜风,都感觉阴凉阴凉的。 她裹紧身上的外套,就拉着初初的手,一路飞奔回寝室。 寝室门禁是晚上十一点,她们俩赶在最后一刻,刷脸进入。 …… 第53章 出发去苗疆 收拾东西的一夜,很快便过去。 赵初语和白露露只睡了几个小时,就被提前调好的闹钟叫醒。 只有她们两人住的寝室,宽敞干净。 赵初语是第一个爬起来,腰腿的不适,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祁瑾安那头“恶狼”,摁着她都不知道来回了多少次。 幸好事后擦了药,要不然,她现在可能真没力气起床。 白露露趴在枕头底下,打算再眯两分钟,并不知小姐妹身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印记。 待赵初语换好衣服,她才双手揉着眼睛,打着呵欠坐起身。 “平时上早八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旅游’长见识,还被‘早八’这个魔咒缠身。” 刚说完,就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半眯着眼睛爬楼梯下床,穿上拖鞋晃晃悠悠地向洗手间走过去。 赵初语见状,轻声一笑,“露露,那你可得先做好心理准备了,我们去到那边,有可能会起的更早。” 也绝大可能睡得比狗还晚。 白露露听闻,凄惨大叫,“我的个天呐,那不就是名副其实起的比鸡早,啊,还是杀了我。” 平时上早八都靠踩点,去到苗疆,要连续半个月那么早起,她会没半条命。 可是,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在初初帮助下争取来的机会,可不能就这样不战而退。 必须打起精神来! 想到这里,她又像打了鸡血一样,马上睁开双眼,单手握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给自己做了个加把劲的手势,“白露露,加油,你可以的。” 赵初语拿起书桌的数据线和u盘放进双肩包,唇边漾着笑意,附和,“嗯,露露,我相信你绝对可以的。” “有初初这句话,我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 白露露说完就跑进了洗手间。 二人收拾好一切,就锁上寝室门,背上双肩包,各自拉着一个行李箱走向步梯。 赵初语查过苗疆的天气,那边最近半个月的温度都维持在8-23c。 早晚温差很大,她便带了洗漱用品,以及单薄的长袖和一些外套。 其它物品,她并没带。 白露露也为了不拎那么重,只带了笔记本电脑和一些简便的衣服。 她是想着如果有什么缺的,直接去那边买,免得来回拿。 轻装上阵的姐妹花,踏出寝室楼时,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早已等候在寝室楼外的祁子轩,见到小女友拉着行李箱出来了,马上上前接过,再把手里好几袋早餐递过去。 “露露,你先吃早餐,我送你们去机场。” 白露露见到男友,没有丝毫意外,接过早餐,就顺手把赵初语的行李箱也推给了他。 “嗯,我的祁大男神想的真周到,吃饱后,我们在车上还能再眯一会。” 说着,就把其中一盒没有葱的水晶虾饺放到小姐妹手中,“初初,吃这个,这个没有姜葱蒜。” 她和祁子轩在一起这么久,出门在外,都会打包好吃的给初初。 这不,祁子轩都知道了赵初语不吃姜葱蒜这事。 故此,打包餐点给露露时,他都会为了讨好小女友,顺便给赵初语带一份没有姜葱蒜的。 一行三人,踏着夜色行走在南大校园,一步步走去停车场。 赵初语一早起来,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两个水晶虾饺就吃不下了。 喝完豆浆,只能装起来放着。 白露露的胃口一向很好,边走边吃,吃的很欢乐。 吃完一盒小笼包,又吃了两个烧饼,还喝了满满一杯豆浆。 坐上车后,也没停过嘴。 祁子轩买了很多零食在车上放着,就是为了不让女友坐车无聊,各种好吃的都备齐了。 再加上他小叔大方,给的“报酬”很丰厚。 这几天的零食储备就更足了。 白露露吃到奶香四溢的泡芙,就想和好姐妹分享,可扭头一看,才发现初初靠着车窗睡着了。 想到小姐妹昨晚在她睡后,还在整理关于这次探墓的资料,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的,眼底浮过心疼之色,吃东西的动作都不由放轻了。 还示意坐在驾驶座的祁子轩把冷气关了,别冷到她的初初。 这话差点又让祁子轩把醋缸打翻。 可想到有半个月不能见到香香的女友,他要做个“大方”的男朋友,不可闹小脾气惹她不开心。 无奈之下,只能忍下心头酸涩,默默把冷气关掉。 太憋屈了,他这个男朋友的地位,一点都比不上赵初语在露露心中的位置。 真的好想问一声,他小叔什么时候才能把赵初语给“绑”走啊。 也不知他那不苟言笑的小叔又去了哪里出差,这么久都没露过面。 关于祁瑾安的行踪,祁家人都不一定能知道,更别说还是小辈的祁子轩。 他发给他小叔的那些信息,除了关于赵初语的,绝大部分都是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应。 早上六点,昏暗的天空终于显现出微光,夜色逐渐散去。 等到达机场,时间已去到6:15。 此次同行的三位男同学和林教授已经在现场等着。 一系列手续办好,这趟为期十五天的探墓之旅正式开始。 赵初语的手机提前调了飞行模式,就这样错过了祁瑾安打来的电话。 全程飞行时间2小时40分钟。 飞机降落到苗疆国际机场,还不到十一点。 拿完行李箱,一行六人就乘坐提前约好的巴士,前往距机场约需一个小时路程的苗寨。 这一次发现的帝皇墓,就在离苗寨五公里远的深山。【注:非现实中的苗寨,请勿考究。】 因位处边境线,这边不仅地形复杂,形势也很紧张。 在出发前,林磊就已提前和五位学生说过这里的情况,除了规定的活动范围,绝不允许私自前往其它地方。 更是言明此是官方根据地,非开放旅游景点,不可拍照。 倘若出事,后果自负。 毕竟都已经是二十岁上下的成年人,都懂得隐藏在暗处的危险,也需要为自身安全负责任。 到达苗疆,白露露就第一时间给祁子轩报平安。 这货下飞机后,一分钟不回信息就电话轰炸。 为免吵到教授和同学的休息,她只能准时准点报备到了哪个位置。 …… 第54章 赵初语又挂了五爷电话 苗疆海拔在700-3000米间,平均海拔在2000米,温差相对极大。 从不对外开放的苗寨,位于一个隐蔽的山脚,地处平缓,并不会产生高原反应。 前来探墓的考古学生,除了南城大学的六名师生外,还有京都大学十名博士生,9男1女,以及长安大学的五名博士生,4男1女。 一共二十一人。 官方分配的住处只有一个大院子,也就是说在这十五天内,三所大学的学生要共同住在一起。 院子很大,不仅带有前院和后院,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也样样齐全,但只有十一间房。 其中有两间套房带有单独卫浴室,其余九间皆没有,需要去公共浴室。 林磊教授独占一间套房,其余十个房间,便只能两两分配。 毋庸置疑,林教授的爱徒赵初语,分得最后一间套房,同行的白露露也沾了光,能和小姐妹住在一起。 因林磊有实权,背景强大,给自己学生安排的都是朝南最好的房间。 他们队的学生是三男两女,单出来的那个男生只能和京都大学其中一个博士生同住。 京都大学过来的女博士生和长安大学的女博士生,恰好凑在一个房间。 安排好住宿,就是吃饭问题。 三所学校,地域不同,饮食习惯就有很大差异,便都主张各吃各的。 南城大学不缺经费,早已大手笔地提前雇请了苗寨一个阿姨煮一日三餐。 其它两所学校,没有教授带队,更没南大那么豪,只能商议轮流煮,三人为一组,五天一轮,正好十五天。 来到苗寨的第一天,没有任务,主要是熟悉环境为主。 奔波了一个上午的南大学子及林教授,都不是“自虐”的人,吃完午饭,就回房补觉。 没有煮饭阿姨的京大和安大学子,望着空空如也的厨房,仰天长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还没买菜买米买油的他们,只能苦逼地啃着带来的面包充饥。 潦草地填完肚子,还要分工合作去选购食材。 一次性把十五天内的食用物品准备好,以便接下来能更投入地进行探墓工作,不用分心去考虑当天要吃什么。 能长时间储存的食材只有萝卜、白菜、土豆、腊味,还有泡面。 等他们购置完毕,终于能喘一口气时,南大那几个初出茅庐的年轻男女,已经睡好午觉,在林教授的带领下,去熟悉环境了。 这一刻,曾无声暗嘲过南大这几个小鸡仔也妄想一飞冲天的博士生们,第一次投去艳羡的目光。 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种神仙教授,请给他们来一打啊! 赵初语和白露露听林教授详细讲述完哪个地域不能靠近后,就开启了自由活动。 此处是军人驻守的安全区,并不会有什么危险发生。 但俩姐妹花还是听从教授之言,在外都戴着口罩。 她俩挽着手去了一条清澈见底的河边,背靠背坐在有树荫的大石头上,享受午后柔和的阳光。 白露露戴着耳机在和她的粘人男友聊语音。 赵初语无意“偷听”他们两小情侣“爱的宣言”,便也戴上耳机听歌。 这时,手机收到了一条备注为“q”的信息。 【小初遇,还有没有不舒服?】 她看到这句话,被口罩掩盖的双颊,顿时红的像刚煮熟的虾。 是她思想太污了吗? 明明是如此单纯的几个字,她竟想到了那里。 天生蕴着媚色的眸子,流转着迷人的潋滟光泽。 昨天,也不知他是不是吃了什么禁药,异常亢奋。 那深刻的每一个瞬间,都激荡到她灵魂深处。 之后,因持续时间太长,她承受不住,就昏睡了过去,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停的。 醒来时,就感觉那里冰冰凉凉的,身上也很清爽。 不用多想,都知道是他事后抱她去洗了澡,还帮她上了药。 在苗疆机场出来坐大巴那刻,她关闭飞行模式就看到了他打来的未接电话。 当时在车上,因不知他会说出什么让人难以招架的话,加上她手机隔音不太好,会外泄,就没回拨。 不想让旁人听到什么暧昧言语,从而产生不好的联想。 经过再三的深思熟虑,她编辑了信息发去给他。 内容很简短,就是说她已经到了苗疆,手机提前调了飞行模式,才没接到他打来的电话。 还言明她昨晚离开浅水湾时,在他耳边告诉过他的,只是他睡的太沉,没醒,也就没听到。 言下之意,便是她并没有偷偷溜走,更没有“潜逃”的意思。 信息发送成功后,她就没再管。 而且,他也不知是不是在忙工作,并未回一字一词。 没成想,都过去了几个小时,祁瑾安反而现在回了她。 还是这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赵初语目光复杂地把手机熄屏,视线转向清澈的河流。 昨晚匆匆从浅水湾离开,天色太晚,加上紧张,忘了去买避孕药。 今天一大早又赶着去机场,乘机来苗疆,就更没机会去药店。 现在,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 希望她运气不要那么好,一夜中“标”! 她一点都不想要这种“中奖”! 也许是她的“长时间”不回复,祁瑾安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赵初语被惊的立即回神,下意识挂断。 为了不让他再电话轰炸,马上发信息告诉他。 【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我待会打给你。】 露露就在她后面,她还是不太想让小姐妹知道她和祁瑾安的实际关系。 另一厢,再次被同一个女人挂断电话的祁瑾安,脸色沉的快滴出墨汁。 昨晚才消融的冰块,又重新凝聚回他的身上。 赵初语,胆子真是养肥了,又挂他电话,莫不是挂上瘾了。 冰眸里的冷沉,阴寒的令人双腿哆嗦。 再次被迫进入冰寒之地的郑致,战战兢兢地望着车窗外那连绵不绝的山峰。 祁五爷这是追女人追上瘾了? 昨天刚回国,今天又飞来了荒凉之地苗疆。 还是最偏僻的地带。 这是得有多不放心那位赵小姐? …… 第55章 临时加入一位考古爱好者 逐渐倾斜的夕阳,铺洒在缓缓而流的河面,恍如撒落颗颗碎钻,波光粼粼。 赵初语似出神般望着在河中畅游的小鱼,垂落腮边的发丝被一阵阵清风吹乱。 她此刻凌乱的心绪,就像随风飞舞的发丝,又像川流不息的河水,剪不断,理还乱。 祁瑾安,既是她的恩人,又是她的一个“劫”。 稀里糊涂的开始,就预示着将会不明不白地结束。 不过,她和他之间只能称作是“交易”,何谈开始。 是她多虑了。 赵初语自嘲地抬手撩开挡住视线的发丝,用指腹不着痕迹地拭去眼角的湿润。 她这是在做什么,自哀自怜吗? 被冷风吹过的头脑,刹时清醒,理智迅速归拢。 那颗摇摆不定的心,再次被一层一层包裹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视。 与赵初语背靠背坐在一起的白露露,和祁子轩语音聊了半个小时才挂断。 她拿下耳机,转头瞅向安安静静的小姐妹。 目及初初那白皙美好的侧脸,她差点再次犯花痴。 戴着口罩也遮挡不住的美貌,好看的让她想上手摸。 幸好还谨记着初初不喜欢别人摸脸,才没“犯错”。 不能摸,那就光明正大地看。 白露露随即调整坐姿,面向小河,与赵初语并排坐在一起。 不得不说,傍晚的夕阳很美,被落日映照的山川河流也有种别致的诗情画意。 但最好看的还是沐浴在金色光芒下的赵大美人,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似镶进了星河般,闪闪发亮。 白姑娘抬手按了按那颗砰砰乱跳的心,如果不是她意志力还算强,这样日夜相对下去,还真的很有可能会被掰弯。 初初简直就是妲己转世,不,应该是比传说中的九尾狐还要漂亮的媚妖。 这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再加上那只需眨眨眼就能让男人豁出性命的神颜,绝对是男女老少通吃。 真是便宜祁子轩他小叔了。 昨晚回到寝室,瞧见初初脖子上异常暧昧的吻痕后,她就十分清楚小姐妹为什么那么晚才赶回去了。 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在疗养院陪姜婆婆,绝大可能是祁瑾安去了南城,找上初初,再把小美人拐去了哪里,想行不轨之事。 然后,初初不肯,就“逃”回了寝室。 当然,这只是她想象的。 具体的,她也不好意思问,怕初初不自在。 但看那密密麻麻的吻痕,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出战况有多激烈。 今天一整天,初初都戴着围巾,掩盖住了那些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印迹。 思来想去,白露露还是觉得要问清楚小姐妹对祁瑾安是什么想法,可不能白白就让人“欺负”了。 最起码要先确定关系。 她欲言又止地盯着赵美人那双容易令人沉醉的眸子,“初初,你昨天去疗养院陪完姜婆婆后,是不是见到祁子轩他小叔了?” 怕小姐妹起抵触心理,又立即加上一句。 “那个,初初,这是你的私事,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关系的,这是姜婆婆从江宜转到南水湾那天,祁子轩和我说的,说他小叔和你在一起了。” 论起找谁背锅这件事,白露露做的可谓驾轻就熟。 要不然男朋友是用来干嘛的? 除了无聊时陪她吃喝玩乐,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女朋友不受伤害,以及“灾难来临时,义无反顾地顶在前面”,以及包括“背锅”。 此“锅”非彼“锅”。 接盘侠的锅除外。 赵初语自知这事瞒不了白露露多久,眼里并没有惊慌失措,露出个淡淡的笑。 “嗯,露露,我昨天是见到了祁子轩他小叔,但事情其实并非你想的那样。” 她的意思是,祁子轩说祁瑾安和她在一起这件事,并不真实。 他是跨国集团总裁,又怎么会和普普通通的她谈恋爱。 这种灰姑娘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她从没做过,更别说这是在现实生活中,她更是从没想过。 但这话听在白露露耳中,却被误解成另一种意思,她以为初初说的是昨晚“逃回”寝室一事。 初初说不是她想的那样,那就是说没有“强迫”这回事,是自愿的? 白露露脑洞大开,戴着口罩的嘴角浮现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初初,你和祁子轩他小叔,是不是已经那个了?” 全垒打了? “咳——” 赵初语听到这句话,刹时就被口水呛到了。 小手捂着胸脯,在剧烈地咳嗽。 戴着口罩的小脸,红了个彻底。 白露露见状,急忙轻拍小姐妹后背,帮她顺气。 “初初,你还好吗?” 这么一打岔,她就忘了刚才的问题,只担心初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要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咳嗽了? 赵初语缓了好一会才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没事。 即便和祁瑾安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个遍,可她还是无法宣之于口。 感觉太羞耻了。 就在这时,与她们一起前来苗疆探墓的其中一个男同学跑了过来。 “白露露,赵初语,林教授让我来通知你们一声,今晚所有人去苗寨大院吃饭,晚上七点入席。” 白露露闻言,转头望向戴着近视眼镜的青年,“李强,三石男神不是说今晚在院子吃饭吗,怎么又改去什么苗寨大院了?” 临时变卦,这就有点奇怪了。 李强抬手擦了擦额头因急跑而冒出的汗,老实告知。 “我听到林教授接了一通紧急电话,说这次探墓行动,临时加进来一位考古爱好者,今晚要集齐三所院校的学生,齐聚在苗寨大院,探讨接下来的行程。” 赵初语听完这句话,颦了颦眉。 临时加进来的考古爱好者? 她有种慌乱不安的感觉。 白露露得到答案,也没多想,挽着小姐妹的手,就站起来,沿着石头坡度,慢慢走下大石。 “李强,苗寨大院在哪?知道路吗?” 初来乍到的她们,虽然收到了教授发的一份纸质线路图,但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她不小心弄进了水盆。 现在还晾在房间的阳台,导致初初也没看到。 李强似早有准备,拿出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张纸。 “嗯,知道,我带你们过去。” …… 第56章 祁五爷有请 落日余晖下,一行三人,通过查看李强手上的路线图,走走停停,终于在一处桃林看到气派的苗寨大院。 也不知今天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守卫特别森严。 不仅有配枪士兵在门前放哨,还有好些黑衣保镖站在大院四周。 这俨然铜墙铁壁的架势,让普通家庭出身的李强顿足在原地。 白露露也停下了脚步,狐疑地望着那些面容严肃的黑衣人。 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很像是半年前去魔都旅游时,在七星级酒店遇见祁子轩他小叔的那次。 那时也是好多保镖守在酒店四周,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进去的那种。 莫非这次探墓之行,临时加进来的考古爱好者是哪位大人物? 白露露还在疑惑对方的身份,赵初语在瞧见有点面熟的保镖队长,就已知晓对方是谁的人。 她惊疑地握紧拳头,这是祁瑾安的保镖,祁瑾安来了? 似是要验证她的猜想,保镖队长瞄见她的到来,立马恭敬上前,“赵小姐,五爷在里面等您。” “!” 白露露和李强两人反射性看向赵初语,眼神里表达的都是同一种意思,认识的? 白露露心里爬满了八卦的因子:初初什么时候认识的五爷?五爷又是谁? 她还没去过祁家,并不知道祁子轩他小叔就是保镖口中的五爷。 赵初语小脸肃冷,什么异常都没表现出来,淡漠开口,“我们是来找林教授的。” 并未回应关于五爷这个话题的一言一语。 保镖队长反应神速,很快便知道这位赵小姐不想让别人知晓她是五爷的女人,迅速回答: “林磊教授也在里面,但这位小姐需留步,请去清风小筑用餐。” 指的是白露露,还伸手出来做个阻拦不让进的姿势。 五爷厌恶除赵小姐以外的女性,现场必不能出现其她异性。 白露露被拦,刚想发问,就见到刚来的两位女博士生也被挡在门外。 “请留步,此处是机关要地,男士可进,女士未经许可皆不能踏入一步,还离此五百米的清风小筑吃晚餐,那里已经为三位女士备好饭菜。” 三位女士自然包括白露露在内。 这种“特殊对待”,让两位女博士生紧皱眉头。 但见到这里还有士兵在严防死守,便知里面必是来了什么大佬,不能让人知晓。 她们没说什么,就配合地转身离开了。 白露露见状,只能把方才想吐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李强只爱研究各种与历史文物有关的书籍及物品,并未多想,俗称的一根筋。 他见其他人都进去了,也就不再多做停留,留下一句“那我先进去找林教授”,就跟着其他博士生走了进去。 独留在原地的赵初语和白露露,互相对视,同时开口。 白露露:“初初,那我自己去清风小筑。” 赵初语:“露露,我和你一起去清风小筑。” 两人说完,都不由自主笑了出来。 白露露重新挽上赵初语的胳膊,“好,那我们一起去清风小筑。” 只不过,还没踏出一步,就被保镖队长拦住。 “赵小姐,里面有要事相商,还请您先进去一趟,阿翔,带这位小姐去清风小筑。” 笑话,五爷指定要的人,都到门口了,怎么还能让她溜走。 白露露想到林教授在里面,初初又是教授最看好的学生,就想到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量,不便让她这个学渣听到。 下一秒,她就松开小姐妹的手,笑道:“初初,你进去,可能是找你有什么事呢,我就先去吃饭啦。” 她善解人意地跟着其中一个保镖离开。 赵初语紧握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来回好几下,才抬步走进庄严雄伟的大院。 踏进去才发现,里面站着更多站姿笔直的卫兵,腰间都别着森冷的枪支。 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特别严肃,目光如炬。 保镖队长在前面领路,“赵小姐,这边请,五爷在里面等您。” 赵初语跟着他拐了好几条路,绕了好几座假山流水,才走到一处飘满竹香的小院子。 刚准备踏进那个约容二人行走的拱门,就听到一道略显紧张的中年男声。 “五弟,咱爹下个月九十大寿,在京都祁家老宅举办,他老人家的意思是想让你带五弟妹一起回去。” 经过潘婷婷回京后的那一嗓子宣传,祁家上下都知道祁瑾安身边出现了个女人,听闻还很亲密,便都默认那是他即将成婚的妻子。 毕竟祁瑾安这个怪咖,从小到大都不能接触女人,别说触碰,见到都会呕吐不止。 为了缓解他这个症状,祁家老宅那十几年,别说女佣,连老妈子都没一个,全是糙汉子。 就连祁瑾安他生母,都被“赶出”了老宅。 祁家五兄弟,年龄相差跨度极大,但要说最受宠的,非祁瑾安莫属。 这个老来子,简直就是祁老爷子心头的金疙瘩,任何人都说不得,碰不得。 顶头四个哥哥,加起来都比不过祁瑾安的一根手指头。 祁老爷子年轻时是军阀大帅,积威甚严,祁家上下,无一人敢和他对着干。 不止不敢和祁瑾安争宠,还要什么都让着他。 就连小辈都要让着这位小叔。 毕竟,他们生的好几个儿子都比祁瑾安这个五弟岁数大。 祁瑾安年龄虽小,但辈分和受宠程度都像一座大山在那里压着呢,祁家还真无人敢给这个五弟脸色看。 拱门外的赵初语听到“五弟妹”三个字,脸色有瞬间惨白,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含着媚意的瞳孔深处,迅速又结起一层厚厚的冰块。 原来,祁瑾安已经有妻子了。 保镖队长见赵初语止步不前,只能出声提醒她,“赵小姐,那是祁家三爷,五爷的三哥。” 祁家三爷,祁金龙,军区司令,现65岁,与祁五爷相差35年。 赵初语只听过圣安集团祁五爷,对祁家结构并不了解,更不知晓那位祁家三爷的真正身份。 她提步走进去,就见到穿着一身军装的高大男人站在祁瑾安面前,那略显苍老的脸庞似还带着一点祈求。 祁瑾安坐在荷池凉亭的长椅,视线并未落在对方身上,听到她进来的脚步声,才抬头。 恍若比冰窟还冷的目光,直直射向她。 …… 第57章 祁瑾安的强势 苗寨大院·紫竹园 赵初语的到来,让现场气氛变得更为古怪。 她戴着口罩静静地站在凉亭外的荷池边,浑身透着一股清冷的淡然,仿如空谷幽兰。 祁家三爷没得到祁瑾安的回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刚毅的眼神里带着了然,这位应该就是唯一能靠近五弟的那个女子,未来的五弟妹。 他深知自家五弟沉默寡言的性格,既已将老爷子的话带到,便准备离开。 “五弟,你留在这里的日子,我会留下部分人,保护你的安全。” 边境线最近小动作频繁,苗寨又邻近枪支泛滥的瓦国,时刻都会有危险发生。 祁瑾安是老爷子日夜惦记的唯一念想,作为哥哥,势必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留下实战经验充足的兵将,祁金龙就悄无声息地离去,返回离此不远的军区。 保镖队长也没多做停留,把赵初语带到五爷的紫竹园,就已转身出去,坚守在园子外面,不让任何人前来打扰。 现场只剩祁瑾安和赵初语在隔空对视,然而两人谁也没开口。 逐渐被夜色覆盖的荷池,灯光缓缓亮起,映照在两人精致的脸庞。 最终,还是祁瑾安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迈步走出凉亭,去到赵初语身前。 “就没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吃干抹净就想着跑?小初遇还真是穿上衣服就不认账。” 低沉暗哑的嗓音,在伴着清风的夜晚,有种致命的蛊惑感。 他似乎不在意她说不说话,弯下腰,与她平视,自顾自抬起手,动作优雅地将遮挡她绝媚小脸的口罩摘除。 炙热的气息,缓缓流淌在她唇部上方。 赵初语双手垂在身侧,未做出任何阻止动作,任他摘掉口罩,再用指腹轻轻描绘她的五官。 特意围在脖子的丝巾,很快也被他取走,露出布满细密吻痕的锁骨。 他用拇指一点一点去丈量那些他昨天故意留下的印记。 就在修长指节不安分地想探寻更多“秘密位置”时,白嫩小手立马将他按住,逼停他越来越过分的动作。 紧抿的小嘴,终于轻轻开合,发出带着些许冷意的声音。 “不可以。” 他有妻子,她以后都不能再犯傻。 赵初语不待他反应,就挥开他的手,急急后退几步,脱离他的掌控范围。 蕴着冷意的眸子,带着满满的抗拒。 祁瑾安未能如愿,身上被压抑的冷气,越渐加浓。 墨色冰眸射出的锐利寒芒,没有一点温度,还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 他收回刚被挥开的手,撩起眼皮,盯着不知何故突然对他升起防备的赵初语。 为了不吓到她,依然压制着欲要宣泄而出的暴躁,低声问她,“小初遇,你怎么了?” 话语里带着三分无奈,三分疑惑,还有未知的危险。 赵初语抿着双唇,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被夜风吹起的发丝,轻轻拂过她那双含着复杂神色的眼睛。 静默良久,才轻轻开口,“我有点不舒服。” 这似乎就是拒绝他的最好理由。 祁瑾安眸光微闪,气势逼人地上前两步,擒住她腰肢,不容拒绝地揽进怀中,“哪里不舒服?我昨天弄的?” 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躲避不开的脖颈,还伴随着一个湿吻。 赵初语想脱离他温热的怀抱,但所有挣扎在绝对的强势之下,都是徒劳。 非但没争取到自由,还被越搂越紧。 紧到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他直面而来的强大压迫感,低头瞅向她的目光也犀利的令人难以招架。 她直观感受到:他似乎是在生气。 可他为什么生气? 又为什么会来苗疆? 莫非真如他昨天说的在这边有工作? 可他的工作会在这个群山环绕的苗寨? 这几道问题的答案,她想不出来,也不敢去深思。 她的再一次不回应,像是真的把祁瑾安惹恼了。 他俯首在她锁骨处原有的吻印那里,用力咬下一口。 “啊——” 随着赵初语的惊呼,带着血色的牙印已牢牢“镶嵌”在她白皙的肌肤。 “小初遇,这是小小的惩罚,再想着跑,下次就不只是咬一口。” 这个痛,希望能让她吸取教训。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醒来后见不到她的那种焦躁。 赵初语那双晶亮眼眸,氲着让人心生怜爱的水雾。 双手被他牢牢夹在如铁的臂弯,做不了任何反抗。 腰也被狠狠禁锢,无法动弹, 她抬起沾染着水汽的双眼,对上他森寒的冰眸,那里含着令她怎么也看不懂的暗光。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生气?生气到马不停蹄赶来这里找她算账。 一个总是给他添麻烦,甚至可以称作是情妇的女人,真的能令他做出这么多不符合他身份的事? 某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即将袭进她心头。 可想到他有妻子这件事,什么多余念头都消了个一干二净。 不明不白这么久,她觉得是时候把事情讲个一清二楚。 他不肯放开她,她只能就着这个姿势和他说话,“你还要我当你……情妇多久?” 情妇二字,顿了好几秒才艰难地说出来。 或许并不能称之为情妇,只能算是为了报恩而献身的爬床女人。 祁瑾安听到情妇两个字,深眸极其罕见地闪过惊愕神色,还有异常厌恶的恶心感。 他敛去眼中寒芒,坚定地看着她,“小初遇,你不是情妇。” 赵初语捏紧小手,顺着他的话接道:“那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这个答案,她想不出来,就只能问他这个当事人。 不管是什么,待在他身边总要有个期限。 祁瑾安闻言,无需考虑就快速给出答案:“你是我的女人。” 他此生唯一上过的女人。 赵初语听到这个答案,唇角突然扬起一个轻嘲的弧度,“那我能知道,我是你的第几个女人吗?” 只要想到他和很多不同的女人做过,心底就会升起抵触感。 这就是为什么在清醒时,她无法接受和他发生关系的原因。 回想起前两次的失身,都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 醉酒后的她,脑子就像灌满了浆糊,什么都无法思考。 …… 第58章 当我女朋友 “第一个,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蓦然让赵初语眼底涌现出不敢置信。 祁瑾安说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有老婆? 而且他不是到了而立之年吗? 和她发生关系前,居然还是童子鸡? 赵初语盯着他出尘绝俗的脸庞,眨了好几下眼睛,似乎很难消化这个“惊天大雷”。 这可爱灵动的小表情,像是有什么魔力,渐渐将积压在祁瑾安心头的焦灼和烦燥消去。 他低头轻啄她潋滟红唇,低声调侃,“怎么,这个答案很不可思议?还是很难让你信服?” 谎言,他从不屑出口。 蕴着温柔色彩的话语,慢慢将赵初语震惊的心神拉扯回来,轻声呢喃,“你不是有妻子吗?你就没和她做过那事?” 话音刚落,就被祁瑾安曲起食指轻敲了一下额头。 “没有,我没结过婚,哪来的妻子,小初遇,你今天这么反常,就是误会我有别的女人?” 这一刻,他似乎懂了她今日变化为什么这么大,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抵触和他有亲密接触。 其实,不止她有情感洁癖,他也有很严重的感情洁癖。 与人“共享”?绝不可能! 赵初语听到他如此直白地问出来,也不藏着掖着,直观回答,“嗯,我以为你结了婚,还包养过其她女人。” 她的坦率,让他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轻笑。 缠绕在他身上的冰寒之气,仿似找到了更好的去处,逐渐离去。 他低下头,用英挺的鼻尖抵在她秀美的鼻子,“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专属于情人间的亲昵小动作,令他怀中的姑娘羞红了脸。 先前冻在赵初语眸子深处的冰霜,此刻了无踪迹。 两人相处时日虽不长,但她知晓他从不屑说谎,也清楚他每天的工作量有多大。 他,似乎是真的没时间去找别的女人。 在江宜朝夕相对的那些天,他接电话、处理工作也从不避着她,确实未曾见他接过其她女人的电话。 他的身边,除了她,也没出现过其她女人。 可想到他从没明确过她和他之间的关系,这不就是玩玩的心态吗? 心底的纠结,迫使她开口说出了心里话,“我和你什么关系都不是,没立场去问你。” 言下之意便是,她只是和他春风一度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管他的私事,更无权过问那些隐私。 “关系?”祁瑾安拢起眉心,似没懂这句话的意思。 都睡在一起了,这还叫没关系吗? 因家庭原因,他没有婚姻观念。 再加上自身对女性有极大的厌恶感,更从未去思考过那些情感问题。 既然都说开了,赵初语索性和他讲个一清二楚。 “嗯,就是‘关系’,我既不是你的女朋友,也不是你的未婚妻,更不是你的妻子,没有任何身份去问那些问题。” 这些话,若是出自赵初语以外之人的口,定已被丢去公海喂鱼。 反向理解就是,她在向他要身份,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头衔,也就是祁瑾安夫人这个位置。 但当此言语是从她口中说出,他并不会去曲解。 如她真有那么喜欢当他妻子,早已不择手段去勾引他,向他索要婚姻的承诺。 可赵初语从没有,她心里想的都是如何逃离他。 这一次,祁瑾安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个星期前,他是觉得既然只对她有感觉,养在身边就好。 可是,她是朵长刺的玫瑰,不是菟丝花,也无法像宠物一样拴着。 他眸色很深,深到无人能窥视他在想些什么。 下一秒,他的薄唇贴在她泛着诱人水光的红唇,发出蛊惑勾魂的嗓音,“小初遇,当我女朋友。” 非询问。 更恰当地说,应该是一种通知。 不过,因他很会利用自身优势,攻身又攻心,即便是再无心情爱的人,都会被迷惑。 赵初语的人生成长中虽经历过很多艰辛磨难,也看透了很多事,但她感情一片空白,又怎会是在商圈摸爬滚打十余年的祁五爷的对手。 没等她回答,祁瑾安就对泛着馨香的娇嫩唇瓣发起猛烈攻势,一点也不给她机会反应。 由他身上挥散出来的木质调雪松香,仿似也化成魅惑人心的钩子,让她逐渐失去思考能力。 清幽的紫竹园,晚风轻拂,灯下一对璧人缠绵拥抱、接吻。 也不知过了多久,祁瑾安才依依不舍地放过美味的“糕点”。 赵初语气息凌乱,小嘴微喘地被他搂趴在胸前。 迷离灯光下,若认真细看,就会瞧见她微微泛肿的唇瓣还沾着令人浮想联翩的晶莹涟漪。 微开的衣领下,又多了好些个新鲜的印记。 极深的事业线两侧,是高耸白皙的雪峰。 这副妩媚勾人的性感模样,落进祁瑾安眼中,更是难以把持。 就像是饿了十天的雄狮,突然看到食物出现,恨不得一口吞进腹中。 他刚有所动作,想把她抱进里面的房间,园子外面就传来不大不小的声音。 “我来找我的学生,赵初语。” 是林磊教授。 赵初语听到熟悉的男声,立时回神,小手抓着祁瑾安的昂贵衬衣,“是我老师来了,你先放我下来。” 不能让林教授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 她急得用手扯了扯已把她横抱起来的祁瑾安,“瑾安。” 仅仅两个字就被她唤的心里像过电般升起一股酥麻感,又像古老的琴弦,轻轻弹奏,撩拨他的心。 祁瑾安停下脚步,眸光不明地望着怀中千娇百媚的姑娘。 “小初遇,你要牢牢记住,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女朋友,不许和任何异性走太近,包括学校老师。” 他现在发现女朋友这层身份可以很好利用一下,以此约束她“红杏出墙”。 紧接着,又加上一句暗藏深意的话,“既已是我的女人,就永远别想着离开我。” 赵初语听到他这么霸道的话语,窥探到了某种信号,他是不是早就喜欢上她了? 想到这个可能,心,很不规律地跳动起来。 在和他坦诚布公前,她是从不敢去想这个可能性,但此时此刻,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 第59章 小初遇我喜欢你 “祁瑾安,你是不是喜欢我?” 赵初语借着昏黄的灯光,直视祁瑾安那双幽深如海的眼眸。 园子外面的嘈杂之音,似乎在这一刻隐了去,耳中只听得到他低哑的话语。 “这还不够明显吗?嗯,小初遇,我喜欢你。” 从不言爱的祁五爷,首次说出喜欢一个人。 原来这就是喜欢,喜欢到甘愿为了她而做出很多“傻事”。 不仅投资了很多“赔本”生意,还将价值十二位数的合同延迟,就只为了来这里寻她,疏解他内心那种烦躁感。 赵初语得到肯定答案,震撼不可谓不小。 曾经,明确说过喜欢她和讨厌她的人都很多,但她从不在意。 祁瑾安短短的七个字,却让她心跳如擂鼓。 她,还是栽了吗? 不,不行,纵使他言明喜欢她,也不能轻易把自己的一生搭进去。 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能维持多久? 这个答案,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女人,一定要守好自己的心,别落到万劫不复之地。 赵初语收起眼底深处的忧虑之色,眸中含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故意逗他。 “尊贵的祁五爷,现代年轻人向心仪女子表白,可都是要有鲜花和烛光晚餐的,你这样就想让我答应,是不是太儿戏了?” 弦外之音便是告白需要有仪式感。 仪式感虽不能保证什么,也无法保证什么,可这能体现出他是真的喜欢她,才想要请求她当他的女朋友。 而不是“强买强卖”。 祁瑾安是大总裁,日理万机,况且他又对她有恩,追求这个步骤,她是想都没想过。 或许是他今晚的转变与坦白,让她对他的态度越发大胆了起来。 想到他方才咬她锁骨的那股“狠劲”,被咬的地方现在还刺痛着呢。 不等他开口,就报复性隔着衬衣在同样的位置,用力地也咬了他一口。 他大概是天天都在锻炼,肌肉硬绷绷的,咬的牙疼,最后也只能郁闷地松开。 耳边随之传来他带着淡淡笑意的嗓音,“小初遇变身小野猫了?是在生气没有鲜花和烛光晚餐?” 她若喜欢,他便让人安排。 只要能将她留在他身边,花费一点心思也无可厚非。 但她刚才说现代年轻人?这意思是嫌他老? 赵初语还在因他那声小野猫而脸红,并没注意到他瞳孔深处对某几个字的在意。 “我才不是小野猫呢。” 这一刻的她,有了双十年华该有的娇俏模样。 对于祁瑾安的后半句,她并没做出回应。 哪怕没谈过恋爱,在感情方面还是小白一个,但也清楚女方要求的和男方主动给的,两者间有很大区别。 理智逐渐归拢,她轻拍一下他的肩。 “你先放我下来,林教授还在外面,他是我的导师,也是南大这次探墓活动的负责人,要确保每一个学生的安全,如果没见到我,肯定会担心的。” 事情倘若闹大,影响很不好。 祁瑾安淡漠地瞥了一眼昏暗的拱门方向,小初遇口中的林教授,他查过,是京都尚未婚配的林家二子林磊。 思量一番,他才缓慢地将她放下,再抬手将被他解开纽扣的外套,一颗一颗系上,遮挡住诱人的白嫩胸脯。 目及她那布满吻印的纤细天鹅颈,英眉微皱,他不想让任何人瞧见她的美。 即使是脖子,也不行。 旋即将随手塞进裤袋的丝巾拿出来,重新帮她戴回去。 纵使从未给女人做过这些事,但也无师自通,每个细节都处理的很好。 就连那个被摘下来的口罩,也回到了赵初语脸上,遮掩起那张容易令人迷失的妩媚容颜。 一切就绪,祁瑾安才搂住她双肩,跨步往拱门走去,“小初遇,从今天开始,搬来和我住。” “嗯?” 赵姑娘还在想见到林教授该怎么说目前的状况,就听到他这句不接受反对答案的“命令”。 停下脚步,略显吃惊地仰起小脑袋,望向他线条分明的侧脸,隔着口罩发出迟疑的声音。 “你这十五天也要留在这里?” 要不然他怎么会说从今天开始和他一起住,而不是离开这里之后。 祁瑾安的步伐随她而停,站定在青石板,垂下眸光,对上她漾着几缕惊色的视线,偏薄的唇瓣轻启。 “嗯,等你一起回去。” 不是情话,却胜似情话。 圣安集团那么多事务要处理,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比黄金还要宝贵,却要为了她留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深山野岭? 他是怎么想的? 赵初语的眼睛漾着复杂的光芒,尝试打消他的念头。 “我这十五天都要随林教授和同学去墓穴,没时间陪你的,而且这里已经安排好了住所,我不能搞特殊。” 娇中带媚的嗓音,在这漆黑夜幕,像极了出来勾搭俊美书生的千年妖狐。 祁瑾安眼底的暗色,越来越深,“小初遇,你再这样勾我,我现在就想把你……” “办了。” 最后两个字,他俯身在她耳畔低缓吐出。 他那灼热的呼吸呼在她耳背,仿似锻造炉里的炉火,异常滚烫。 赵初语下意识抬手揉了揉微微泛烫的耳垂,天生含情的妩媚眸子不明所以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他。 她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明明说的是很正经的事,为什么到了他口中,她却成了要采阳补阴的……邪魅? 她这双妖娆中却又透着纯真色彩的眼睛,就像钩子一样,时刻在吊着祁瑾安的心。 他不得不轻咳一声,提醒她,“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以为你想让我抱你回房。” 至于回房会发生什么事,大家都是成年人,该懂都懂。 赵初语听明白他的意思后,马上把视线移开,不再“抗议”,任他搂着她踏出紫竹园。 带着金丝眼镜的林磊还站在外面与保镖队长交涉,余光中瞧见自己的学生被祁瑾安揽着双肩走出来,双眉紧皱。 祁家五爷怎么会和赵初语在一起? 方才,他问李强怎么没见到白露露和赵初语,这才察觉出问题,过来寻人。 赵初语是他一年半前从京都大学截胡过来的学生,也是极为有天赋的苗子,他非常看好。 不希望她被埋没,才向学校要到了自己名下亲自教导。 现在,她怎么会遇上临时加入探墓队伍的祁瑾安? …… 第60章 祁瑾安的醋意 昏黄的路灯下,祁瑾安占有欲十足地搂着赵初语跨出紫竹园古色古香的拱门。 深邃锐利的眉眼,如结冰的寒潭,森冷刺骨。 射向林磊的目光,闪着冷厉的寒气。 这就是林家那个不喜政商,跑去大学教书的林家二公子。 啧,也不过如此。 保镖队长见到boss出来,立即恭敬弯腰,“五爷。” 祁瑾安并未言语,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 现场很快就只剩下祁瑾安、赵初语及林磊三人。 赵初语被祁瑾安锁在他怀里,很紧,自知无法挣脱,也不做无畏的挣扎,就这样待在他胸前,向林磊投去充满敬意的眸光。 “林教授。” 她和林磊教授平日除了专业上的事,私底下从不接触。 即便有关于专业课的学术讨论,她都是让露露陪着一起。 此次探墓之行,会同意白露露加入,也是因为林磊需要避嫌,不希望传出任何荒谬的谣言。 素有温文尔雅之称的林磊,镜片后面的双眼稀罕地出现急躁之色。 他对赵初语淡淡地点了点下颌,就直面对上眼神犹如狼瞳般充满凶狠与危险的祁瑾安。 “祁总,赵初语是我的学生,此次古墓之行,我不希望出现任何状况,还请你让她回去。” 关于赵初语为什么会认识传言中不喜女色的祁五爷,他并未问出口。 这是学生的私事,他不会过多去干涉。 但赵初语是他带出来的,就绝不能出任何乱子。 祁瑾安冷漠地扫过林磊垂在身侧的拳头,脸上浮起一丝轻蔑。 道貌岸然。 如同裹着冰霜的嗓音,淡漠地从薄唇输出,“她是你们官方给我安排的探墓向导,需要随时为我解答相关疑惑,这十五天都要待在我身边。” “——” 这下,不仅林磊哑然,赵初语都非常惊异地将视线移到祁瑾安脸上。 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向导? 而且,她只是此次来实践的大二学生,何德何能担任‘向导’一职啊。 先前在里面,他那么‘气定神闲’地让她搬来和他同住,原来是早有预谋。 理由还是如此的光明正大,谁也无法说闲话。 林磊突然有种气堵的堵塞感,身侧紧握的拳头,隐约可见突起的青筋。 祁家,家族显赫,能人辈出,在政商两界盘根错节。 不提祁瑾安权势滔天,仅他的四位老哥,单拎一个出来都能只手遮天。 更别说还有那些比祁瑾安大上二、三十岁的侄子,都是政界拥有实权的人物。 这世上,敢和祁瑾安对着干的人,至今未出现。 可赵初语是他的学生,他有权维护她的人身安全,保证她不受到任何伤害。 林磊微眯起眼睛,收起往日的温和,言语犀利。 “祁总,赵初语是第一次出来实践,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尚不足以担任你的向导,还请你另寻经验丰富的人。” 祁瑾安眼角微微扬起,眸光里透着一股冰冷的不屑。 他的人,也妄想抢? 职业生涯是想提前结束? 揽住赵初语肩膀的大掌,又收紧了几分,直到她轻轻蹙眉,才未再施加力道。 他那淡红的薄唇,在冷风中微微开合,“我说她能,她便能,今晚开始,她住在紫竹园。” 含着冰霜的话语,斩钉截铁,还有毋庸置疑的权威。 时刻关注此地的保镖队长,立即上前对林磊做出一个送客的手势。 “林教授,前院还在举行与此次探墓之行有关的研讨,还请你前往一同商议。” 至于要商讨什么,就是与人员分配有关,还有前往的区域,也做出了相关改变。 林磊眉心紧锁,看向神色淡淡的赵初语,“初语,你是当事人,老师尊重你的想法,你要留下来给祁总当向导吗?” 若她不想,他会动用家族力量去阻止祁瑾安。 从始至终只打了个招呼的赵初语闻言,抬眸瞧了瞧面容冰冷的祁瑾安。 他此时的脸色有多冷,揽住她肩背的手劲就有多大。 这位祁五爷,如此反应,该不会是在……吃醋? 但是,可能吗? 而且,他为什么要吃醋? 赵初语想不通,只能把疑问按压下,转头向林磊教授轻轻点了点头。 “林教授,既是上级安排,我可以留下来给祁…总答疑解惑,若有不明白的地方,会亲自去向您请教。” 她是第一次前来探墓,必然会遇到很多不解之题,只能到时收集起来再统一询问林教授。 林磊见赵初语答应了下来,脸颊紧绷,心中戾气横生。 那只搭在她肩上的大手,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最后,在离去前,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祁总,赵初语还是一个小姑娘,言行举止,还请注意分寸。” 林磊被保镖队长请走后,就又只剩下祁瑾安和赵初语两人。 暗沉夜色下,位于山林的苗寨,哪怕已是11月,依旧虫鸣四起。 幽静的紫竹园,环境优美雅致。 被祁瑾安拦腰横抱回这里的赵初语,坐在餐桌前,欲言又止地望着在优雅夹菜吃饭的他。 他是还在不开心? 把她抱进来,洗完手,就一言不发地拉着她走进这个布置淡雅的餐厅。 男佣人把餐食上完,就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偌大餐厅,只有他与她。 唯一的声响也就是夜风吹过窗纱发出来的。 假如在没发现祁瑾安喜欢她之前,她大致不会去在意他的心情。 可此时此刻,在得知他说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心绪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做不到置之不理。 也许是她注视他的目光太明显,下一秒,就被他投射来的眼神,抓了个正着。 “小初遇,是有话想问我?还是菜不合胃口?” 整个餐桌上的饭菜,都是依照她的口味制作,又怎么可能吃不下。 赵初语放下筷子,唇瓣轻启,“你是不是在不开心?” 他脸上其实没有丝毫表情,冷眸也深的难以察觉他的心情,但她不知为什么,就是能感应到他在不高兴。 祁瑾安夹菜的动作微顿,抬起眼皮定定地看着她。 “小初遇,为什么这么问?” …… 第61章 赵初语吃鱼醉了 “因为……我感觉你在生气。” 赵初语轻抿唇瓣,道出心底想法。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去关注祁瑾安的心情,也是首次直言不讳地说出真实想法。 她的坦然,引来他淡然一笑。 祁瑾安放下筷子,如深海般静谧而深不可测的双眸注视着她,“小初遇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他的反问让赵初语微愣。 沉思数秒,尝试给出一个认为最有可能的答案,“是和林教授有关?” 他就是在见过林磊教授后,才一语不发。 脸色也阴沉的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灰蒙蒙,一片沉闷。 她的观察入微让祁瑾安神色微缓,“小初遇果然冰雪聪明。” 这话就是直接承认与林磊有关。 赵初语得到答案,反而更迷茫了。 他为什么要生林磊教授的气? 这句疑问清晰地写在她脸上,被祁瑾安看了个一清二楚,勾唇轻笑,“你知道答案。” 嗯? 还没想明白的姑娘,听到这几个字,茫然地对上他冷沉的目光。 她知道答案? 什么答案? 是他为什么生气的答案? 莫非真是她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 他其实是在……吃醋? 赵初语想到某个关键点,眼里闪过震惊,仿似被雷劈中,说出口的话语都带着深深的不确定。 “你是在吃醋?你是觉得林教授……喜欢我?” 最后三个字,说的中气不足。 那可是大她十五岁的导师,若是再年长个三四岁,年纪都能当她爸了。 她马上摇晃一下头,想把那荒谬的猜测甩出大脑。 真是疯了,居然毫无根据去怀疑一位博学多才、深受学生欢迎的教授。 那可是教书育人的学者,也是让人敬重的长者,怎么能如此不堪地去猜测。 祁瑾安作为男人,最了解雄性的劣根性。 他伸手用两指擒住赵初语下颚,嗓音微冷,“小初遇,你是认为不可能?” 某禽兽身为堂爷爷都能和旁支孙女苟且,生下令人唾弃的孽种,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祁瑾安双手紧握成拳,青筋鼓起,眸底快速地闪过极为厌恶的神色。 似是回想起某些画面,恶心到让他反胃。 赵初语还处于怀疑状态,并没察觉到他的异常。 林磊教授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教授知识的老师,从未去揣测过什么。 而且,在这一年多,林教授恪尽职守地做好本职工作,并没做过出格之事。 再加上他那温文儒雅的出色外表和渊博的知识,要什么样的伴侣没有,怎么可能会对还是学生的她有别的想法。 应该是祁瑾安想多了? 这句话在目及他诡异阴森的瞳孔,就默默咽了下去,轻应一声“嗯”。 不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讨论,以免越说越荒诞。 祁瑾安缓缓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指,抚上她天然卷的长发,“以后,离林磊远一点。” 声线低沉温柔,似含着无尽的宠爱,但不容忽视的强势,也是那么的明显。 赵初语只点了点头,就未再说话,安静地吃着他用公筷夹过来的清蒸鲈鱼。 鱼并未放姜葱,只用一些香菜与红色辣椒丝作为点缀。 吃进口中,却没有一点腥味,口感清甜鲜美。 不知不觉,又尝了好几口。 吃多了才感觉到鱼肉里有若隐若现的酒香。 那淡淡的酒味,慢慢让她神智涣散。 像醉酒般,眼前开始出现重影。 她眨了眨似蒙上迷雾的双眼,望向早已放下碗筷的祁瑾安。 “怎么有两个你?出现分身了?” 小手撑在餐桌,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他。 沾酒即醉的她,已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为了不让自己摔倒,直接坐上他双腿,搂住他脖颈,小嘴微撅,“我头好晕,怎么回事?” 晕眩的脑袋,令从她水润红唇吐出的一字一语,都带着勾人心弦的软媚。 祁瑾安按压下汹涌而起的磅礴欲望,伸手揽住她只手可握的腰肢,垂眸靠近醉态可掬的姑娘。 “小初遇,你醉了,我是谁?” 他只吩咐过厨房,饭菜以清淡口味为主,不可出现姜葱蒜。 这厨子“领悟能力”不错,明天可以加奖金。 赵初语埋首在他领口微开的颈窝,眨着迷离眸子,认真地思索他问的话。 为免认错人,还抬起小手,用食指一点一点划过他高挺的鼻子、淡薄的双唇。 “你是……祁小叔。” 祁瑾安垂着眼皮,目光不明,“应该叫我什么?嗯?” 修长指节轻轻撩开铺洒在她胸前的发丝,慢条斯理地解开缠绕在她脖子的丝巾,露出绽放在她脖颈的朵朵红玫。 脸颊红扑扑的赵姑娘,歪着小脑袋,亲上他泛着光泽的薄唇,落下娇俏一语。 “你是我的男朋友,祁瑾安,瑾安。” 她的直白与胆大,融化了祁某人身上的冰霜。 听到满意答案,他扯唇一笑,“和男朋友在一起,应该做什么?” 醉酒后的她,没有清醒时的矜持与顾忌,想到什么便做什么。 水光潋滟的红唇直接亲上他送上来的唇瓣,“吻你。” 没有任何勾引技巧的话,却更令人无法拒绝,深陷其中。 天生带媚的嗓音,在这逐渐陷入暧昧气氛的餐厅,更显勾魂摄魄。 祁瑾安眸中火光四起,一把将她抱起,任她毫无章法地吻着他嘴角,再大跨步返回主卧浴室。 直到被剥个一干二净,赵初语还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意图也要在他脖子种下专属于她的印记。 他抱着她泡进装满温水的浴缸,“小初遇,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记得吗?” 赵初语趴在他胸前,双手抱着他脸庞,蒙着迷幻水汽的眼眸漾着闪闪笑意。 “嗯,知道。” 她答的是知道,而非记得。 接下来,便是她与他的主场。 这场由她开始的“游戏”,主导权最后还是回到了祁瑾安手中。 响了半宿的婉转旋律,直至深夜时分才渐渐停歇。 这个夜晚,在这清幽寂静的苗寨,有人欢喜,有人愁。 直至天明,鸡鸣声起,探墓行动也正式拉开帷幕。 …… 第62章 小初遇你只属于我 天色渐明,一夜都没等到赵初语的白露露,焦急地再次拨打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在房间来回踱步,期许小姐妹赶紧接电话。 昨晚,她从清风小筑回来,就没见到初初,急得立即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然而,晚上居然没有信号! 还是林教授回来,见她在客厅走来走去,皱着眉严肃地和她说初初被派了去当向导,这才知晓事情原委。 林教授还说这里入夜就会断网,即使继续打下去也不会接通。 她最后只能郁闷地一个人走回房间,睁眼等天明。 在未确认初初的行踪前,她无法安心入睡。 这不,一见时针走到6,手机上显示出三格信号,就马上打电话,急切地想知道初初在哪,有没有受欺负。 初初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探墓实践活动,怎么会被叫去当向导? 而且,是给谁当向导? 她本来是想问林教授的,奈何他老人家也不知是哪不舒服,还是提前步入更年期,一整个晚上都绷着个脸,全无平日的温和,导致她什么都不敢问。 只能在房间等手机有信号,就电联“失踪”小姐妹。 幸好,在铃声即将挂断时,手机听筒传来了熟悉的娇媚女声。 “露露。” 白露露因担心赵初语的情况,并没听出她声音里暗藏的沙哑。 “谢天谢地,初初,终于打通了,你现在在哪?一个晚上都没有你的消息,我都快担心死了。” 初初长得那么美,最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惦记上。 手机那端静了两秒,才响起轻微的动静,还有刻意压低的话语。 “露露,我还在苗寨大院这里,别担心,我没事。” 一个晚上都没消息,怎能让人不担忧。 白露露也知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立马问出压在心底的疑问。 “初初,三石男神说你被派去当向导了?给谁当向导啊?你现在是住哪?不回来和我一起睡了吗?” 一个比一个尖锐的问题,差点把赵初语砸懵。 她下床穿好浴袍,遮掩住满身印记,再蹑手蹑脚地走向衣帽间。 关上衣帽间门时,还转身瞄了瞄床上沉睡的祁瑾安。 确认他没被吵醒,才关上衣帽间的门,细细回答白姑娘的问题。 “嗯,露露,我也是昨晚才知道,说让我给祁瑾安当此次探墓之行的向导,我这十五天都要住在苗寨大院的紫竹园。” 言下之意便是无法回去那个小院了。 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她都要和露露分开,不再一起行动。 白露露听到祁瑾安三个字,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说话都不利索。 “祁瑾安?是祁子轩他小叔?所以,临时加入进来的考古爱好者,是祁子轩的小叔?” 声音越说越响亮,越说越惊讶。 那个比冰山还冷的小叔,来了苗疆? 她望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枝叶,眼睛一动不动,祁子轩的小叔竟然来了苗疆? 自问三遍,消除心中的不敢置信。 白露露随之又联想到小姐妹那满脖子的吻痕,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不等赵大美人回答,就又接着问: “初初,祁子轩他小叔是不是为了你才来的啊?” 如若不然,跨国集团总裁干嘛要来这个鸟不拉几的地方。 也不是说这个地方落后,而是这里四面山峰环绕,用脑子想也不可能是来这里谈合作、做生意。 况且,使用的还是考古爱好者的身份加入探墓之行。 这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赵初语抿了抿唇,小手紧抓着手机,轻声应道: “嗯,是祁子轩的小叔,也是临时加入的考古爱好者,还有,那个,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为我而来。 “吱呀——” 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推开衣帽间门发出的响声打断。 她反射性转回头看,是下身仅围着一条浴巾的祁瑾安。 他醒了! 瞥见他胸前那数条指甲痕,小脸轰一下全红了。 昨夜放纵的画面,一帧一帧在她脑海回放。 她昨晚又把祁瑾安给吃了! 双颊烫的厉害,露露在手机那端叫唤她的声音都似被消了音。 她紧攥着掌心的手机,强装镇定地回应还在等她说话的白姑娘,“露露,我现在还有点事,我待会回去找你。” 话音一落,就把通话挂断。 此时,祁瑾安已走到她身前,强势地勾住她腰肢,搂入他胸前,牢牢困住。 “小初遇,这么早在和谁打电话?嗯?” 意味不明的话语,含着难以察觉的阴暗。 那双深邃的冷眸,如同深秋古井,透着幽幽寒芒。 哭嚷了半宿叫停,一大早还有精力起来背着他打电话,看来还是不够累,太早放过她了。 瞳孔深处的阴沉,让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危险了起来。 赵初语感应到了他言语里的不愉,小手拿着手机仰首看向他,诚实告知。 “我是在和我同学打电话,她叫露露,是和我这次一起来苗疆的室友,她昨晚没见到我,担心我出事,就打来问一下。” 她不想骗他,而且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这微妙的转变,她本人却还没发现。 若放在以往,她又怎会开口解释。 祁瑾安抬手摩挲着她滑嫩的脸颊,眸色微冷。 白露露? 祁子轩的女朋友。 他差人调查过她所有资料,对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了如指掌。 也清楚那个白露露在赵初语心中占据的份量还不轻。 她既然已是他的所有物,又怎能再把心神分给旁人。 随之,他不由分说俯身压上她的唇,给她一个火辣辣的早安吻。 若非她此刻是清醒的,还真又有可能随地而“做”。 在衣帽间“干”起来。 吻到最后,她气息全乱,浴袍也垂落臂弯,半遮半掩。 待她被抱出衣帽间,已是半个小时后。 还不到七点的清晨,户外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新,就连落在植物上的露水,都晶莹剔透如珍珠。 穿戴一新的赵初语,陪祁瑾安吃完早餐,就想回去找白露露,但却被他擒着不放。 “小初遇,又想去哪?接下来的十五天,你只属于我。” …… 第63章 女朋友的义务 清晨的紫竹园,在淡淡的晨光中,焕发着勃勃生机。 被晨风拂动的竹叶,发出沙沙声音,仿佛是在为眼前唯美的一幕发出赞叹。 荷池边,赵初语被祁瑾安强势地搂抱在胸前,寸步难行。 她听到从他薄唇轻吐而出的霸道言语,微不可察地颦了颦眉。 从昨天开始,他像是换了个人,冰冷不再,霸总语录频出,还伴随着想彻底掌控她的强大控制欲。 这种改变,让她心底滋生出一种不安。 她,绝不想往后的生活只围绕他一个人而转。 可现在也不能把阴晴不定的他给惹恼了。 思考再三,赵初语仰望着他那张被金色光芒照耀的更为吸睛的禁欲脸庞。 “我是要回院子拿行李,重要的资料还放在背包里。” 虽然是一个想去见露露的借口,但她也没说谎。 关于此次进入帝皇墓的相关资料,确实是保存在一个黑色u盘。 祁瑾安那双沉寂的深眸,透着洞悉人心的冷芒。 猎物若时刻想着逃离,那就将四肢一根一根折了。 没了手脚,就哪也去不了,只能乖乖待在原地。 幽暗眸光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怀中姑娘这具完美到毫无瑕疵的娇躯。 身材曲线比例绝艳,骨感匀称,肌肤白皙嫩滑。 他还真不舍得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既不舍得,也不想让旁人觊觎,他便亲自守着。 如同精致琴弦般吸引人的手指,轻轻划过赵初语戴着口罩的脸颊,“我陪你一起去。” 那个院子,住着十七个男人,他又怎么可能放心把她独自放回狼窝。 他语气沉稳,透着一股不可挑衅的威严,还有一种莫名威压,令人无法拒绝。 赵初语似知晓他表达的深层意思,也没推却,应了下来,但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嗯,好,可是,以便这次行动,我们要约法三章,出去紫竹园后,我就只是你的向导。” 工作归工作,她不想夹杂私人感情。 也下意识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圣安集团的总裁有其它亲密关系。 祁瑾安眼神凌厉如冰锥,深知从小就自力更生的小初遇不喜依赖任何人。 昨天才占据她男朋友的位置,今天必不能又将她给推远。 要一步一步将她“蚕食殆尽”,就得有更多的耐心。 偏薄的唇瓣,轻启,“可以,小初遇,我既答应你的要求,你是否也该履行女朋友的义务?” 嗯?女朋友的义务? 若非他提起,赵姑娘都选择性忘了他单方面宣布成为她男朋友这事。 昨夜醉酒后发生的事情,她睡醒后,记得一清二楚。 也记得在在床上即将陷进昏睡时,他附在她耳边说的每一句话。 【小初遇,你已是我的女朋友,从今以后不能不接我的电话。】 【有事情直接和我说,我会帮你解决。】 【作为女朋友,更不能排斥我的靠近。】 …… 那一字一语似乎又回响在她耳边,让她耳垂微烫。 至于他说的女朋友义务,就是同房。 这本是夫妻义务,却成了他口中女朋友的义务。 前三次发生关系,都是因她醉酒才没抗拒。 他会如此说出来,是希望她清醒时,也能如昨晚那般主动,或主动配合、接受他的索取。 赵初语想到那限制级别画面,潋滟的眸子染上了一丝羞色,未施脂粉的脸蛋仿如涂上了一层淡红胭脂,媚态勾人。 她含糊不清地点点头,“嗯。” 再多的话,实在说不出来。 她不确定在清醒时,会不会抗拒那些亲密接触,只能先应下来。 祁瑾安得到她的口头答应,也不再逼迫她,揽着她的腰就走出紫竹园。 步出苗寨大院,赵初语就不肯再让他搂着。 他很清楚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也不拘着,顺势松开她。 两人并排走在铺着青石板的小路,步行去此次探墓人员住的院子。 尽职尽责的保镖们,两两分组在前面开路,及在后方保驾护航。 祁三爷祁金龙留下的兵力,就驻守在四周,严密保护祁五爷的人身安全。 白露露抓着手机在院子等了又等,一直探头出去瞧小姐妹回来没。 她十分钟前收到了初初发来的信息,说已经在回院子路上。 本以为赵美人是一个人回来,没料到还“拖家带口”。 那威风凛凛的保镖队伍,远远望过去,就盛气凌人,气势汹汹,无人敢靠近。 为首男子穿着米白色休闲服,身材颀长,不苟言笑的精致脸庞,如寒冰般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森冷。 她惦念了一个晚上的小姐妹,亦身着一套崭新的同款式休闲服,戴着口罩走在简陋的乡村小路。 这偏僻的山林,似乎也因为这对颜值超高的情侣,变得灵动起来。 白露露看着那走在一起毫无违和感的祁瑾安和赵初语,差点失了神。 这也太登对了! 没想到初初和祁子轩的小叔站在一起,这么匹配。 特别是今天的祁瑾安没穿正装,身上少了些肃杀之气,看起来就像是在校大学生。 她本想迎上去,却还未踏出一步,就被提前来清场的保镖拦住,“这位女士,请你先回避。” 他们的大boss不喜女人靠近。 郑特助昨晚回了魔都处理集团事务,离开前,特别叮嘱他们这些保镖要提高十分警惕,保护好五爷。 如铁般的命令,他们必然严格执行。 况且五爷的威严,也不会允许任何人犯错。 白露露看到被拦住去路,就想起半年前在魔都酒店被挡住命令不许靠近的那一幕,心中郁气顿生。 怎么就忘了祁子轩他小叔的本性,冷的不让任何人靠近。 初初和他在一起,不会被冻成冰棍。 她眼神迟疑地站在院子门口,不肯挪步。 赵初语远远就瞧见了白露露的身影,见她被保镖拦下,眉心微皱,快步走上去。 “露露。” 保镖见到唯一能靠近五爷的心尖宠到来,脸上闪过为难之色。 这可怎么整? 随之,恭敬地看向顿足在五米开外的祁五爷,似在无声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做。 祁瑾安单手插裤袋站在大榕树下,淡漠地睨了一眼,就挥手让保镖退下。 眸色暗沉地目视赵初语拉着白露露走进去,消失在铁艺大门。 …… 第64章 单独谈话 “初初,你是怎么忍受的了祁子轩他小叔身上那股寒气的?我站的那么远,都快被冻成冰块了。” 白露露双眉皱在一起,挽着赵初语的手,快步走进院子客厅。 说到冰块二字还形象化地抖了抖身体,以行动表明祁瑾安那人也太难相处了。 如果换做是她,一秒都待不下去,比被冰雪覆盖的秦岭还冷。 赵初语闻言,摘下口罩,唇角微弯,“他其实也还好。” 在她面前,祁瑾安并没露露说的那么冷和不近人情。 回想起和他从相识到现在,基本都是他在主动。 除了他直飞回南城那晚,她拨出的那通未接电话,她从未主动找过他。 若非他及时回来说了个清楚,或许她和他就再也没交集了。 白露露听到小姐妹的“反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初初,这还是我第二次见到你维护其他人,还是个男的。” 初初第一次维护的人,当然是她。 她还以为人生在世,很难再见到赵美人为别人说话了。 未曾想打脸来的这么快。 这就证明初初是真的很喜欢祁子轩他小叔。 白露露心中百感交集,小姐妹谈恋爱了,她感觉有点失落。 再也不是初初心中独特的存在了。 想到这里,越发觉得祁子轩他小叔很碍眼。 未等她再说点什么来扞卫自己在初初心中的位置,就被从餐厅出来的林磊“截胡”。 “赵初语,过来一下。” 面容严肃,表情冷峻。 戴着金丝眼镜的双眼,似还能透过镜片瞧见几缕红血丝。 白露露瞧见一直从昨晚到现在都处于低气压的林教授,讪讪地松开小姐妹的手臂,“初初,我回房间等你。” 三石男神是吃错药了? 怎么突然这么“吓人”? 还是昨晚在苗寨大院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来后就很不对劲。 她不敢当面问,也只能暗暗腹议。 其他三位刚吃完早餐的男同学见状,纷纷离开客厅,返回房间收拾物品,准备前往帝皇墓。 另两个院校的博士生,都是沉醉于考古的顶尖学子,对于老师找学生谈话这事,并不会起任何好奇心。 各自散去后,客厅就只剩下神态严肃的林磊和敛起笑容露出敬重神色的赵初语。 林磊面部肌肉紧绷,神色晦暗地看了一眼这位由他亲自招揽到南大的优秀学生,“跟我来一下会议室。” 为了避免旁人产生误会,他不会把人带到自己的房间。 临时收拾出来的会议室,就是最好的谈话地方。 赵初语眸底深处,藏着淡淡的警惕之色,并未表现出来,抿唇应了一声,“好。” 一前一后,行走在安静的走廊,进入布置淡雅的会议室。 房门虚掩,林磊坐在会议桌首位,赵初语坐在下首。 这是俩师徒首次单独谈话,气氛略显僵硬。 沉默数秒,林磊语气平静地开口,“你认识圣安集团总裁祁瑾安?” 一夜的辗转反侧,他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这是他职业生涯中,第一次主动去询问学生的私事。 一个是跨国集团总裁,一个只是家境贫寒的大二学生,他们之间是怎么认识的? 林磊脸上像笼罩着一层阴云,暗沉无光。 平日温文儒雅的外表,似发生了质的改变,带着一丝攻击性。 赵初语背脊绷紧,双手交握放在膝上,轻轻点了点头,“嗯,认识。” 其他的,她觉得没必要说太多。 林磊面容沉静如水,不露声色地再次开口。 “祁瑾安是京都祁家第五子,上面有四个哥哥,娶的每一任妻子都是政界的千金,生父是军阀时期的大帅之子。” 点到即止。 后面的不用他多说,聪明如赵初语也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明确点出,她和祁瑾安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要踏进一条不归路。 不出所料,赵初语接收到这个信息,眼里多了复杂之色。 她自知以祁瑾安矜贵的气质来看,其身份背景绝不简单,但还是没料到他的家世比想象中更贵重。 政商一体的大世家,又岂是普通人能高攀的起。 她这种从贫民窟里出来的平凡女子,怕是更入不了祁家的眼。 可是,林教授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想到祁瑾安昨晚的话,赵初语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嗯,我明白,谢谢林教授,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 林教授虽是她导师,但毕竟是单身的男教授,还是不宜单独待太久,以免落人话柄。 林磊手指微曲,点了点桌面,“去。” 镜片后面的双眼,藏着他自己都不知晓的掠夺欲。 赵初语并不在意他在想什么,站起身就提步离开会议室,前往她和露露住的套间。 妩媚小脸平静无波,眸子寂冷淡漠。 白露露站在房门口,瞅见小姐妹向这边走来,马上迎上前,“初初,林教授和你说什么了?这么快就结束了?” 前后都没有五分钟,估计说的话都没几句? 赵初语见是露露,敛去眼底虑色,唇瓣微翘。 “是说这次去帝皇墓的事,我不能和你们一起了。” “露露,那个墓穴存在时间久远,我们又是第一批进去的人员,你要多留心,紧跟林教授,毕竟现在谁也不清楚里面都有些什么。” 她查询过目前已知的相关资料,还整理了林教授发给她的那个重要文档。 如探测没出现偏差,陪葬的人还有帝皇最爱的苗疆妃子。 苗疆人,最擅巫蛊之术,迷惑人心,操纵意志。 也不知里面会不会有蛊虫出没。 因地理环境特殊,埋葬地点隐蔽,尚未被盗墓者光顾。 这一次,集齐的三大院校,除了南大学子没有实践经验,京大和安大博士生都拥有丰富的探墓经历。 在这后续,还将有一批教授级别的考古学家到来。 此次之行,算是提前探路。 其中暗藏的未知危险,尚不明确。 赵初语才会特别提醒白露露进去后,要多加小心。 白姑娘听到小姐妹不和她一起,都要哭了,“初初,你怎么就抛下我了。” …… 第65章 祁瑾安主动当苦力 踏进套房,白露露就连忙关上木门,拉着赵初语坐在双人沙发上。 “初初,那你这半个月都要和祁子轩他小叔住在一起?” 这么说,接下来的日子不能天天见了? 苍天啊,大地呐,怎么就把她和初初分开了? 这也太不公平了! 白露露仰天长叹,深深吸了一口气。 赵初语今天穿的是高领打底衣,进到房间就有点闷,拿起茶几上的书本,扇了扇,如实告知。 “嗯,我会住在苗寨大院里的紫竹园。” 这是祁瑾安的安排,没人可以改变。 倘若她有异议,他应该有的是办法让她点头答应。 就比如昨晚那道经过白酒烹饪的鲈鱼。 今早醒来,她就回过味了。 祁瑾安肯定是知晓了她沾酒即醉的“特性”。 来苗疆的前一天,也就是在浅水湾的那天下午。 进浴室前,他给她喝的定是果酒,才致使她醉的一塌糊涂,被他诱导的又对他上下其手。 思及至此,昨夜从浴室到主卧发生的一幕幕,又不听话地浮现在她大脑,令她身体越来越热,小手扇风的速度也开始加快。 白露露还沉浸在小姐妹要和她“分道扬镳”的“噩耗”中,欲哭无泪地抓着赵初语的另一只手。 “初初,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面对的都是四个大直男,就感觉暗无天日。 李强、张天承和庞德阳这三位男同学,除了古董,啥也不在他们眼中,聊天解闷是别想了。 至于三石男神林磊,经过昨晚的黑脸对待,她已不想多说一句话。 悲惨,她一个花季少女就要独自熬过这段“黑暗”的日子了。 白露露逗趣的话语,让浮现在赵初语唇边的笑,越渐加浓。 “露露,我们可以手机联系。” 因帝皇墓占据地方太大,他们二十几人分了四条不同的路线,从四个方位的隐蔽入口进去。 这是她吃早餐时,祁瑾安告诉她的。 此次行动,她和他一组。 南大、京大、安大便以院校为单位,分为三组。 修建在深土之下的墓穴,路线定是如迷宫般复杂。 进去后,就很难相遇,不迷路就已是万幸之事。 白露露闻言,垂头丧气地拿起手机,调出昨晚的截图。 “呐,初初,你看,这里入夜就没信号,一点信息也发不出,电话都打不出去。” 今天一大早,就差点被祁子轩的电话轰炸到头疼。 他昨晚发了很多信息都石沉大海,又打不通她的电话,担心的都买了最近一趟航班飞过来。 那家伙此时就在苗疆国际机场。 因不是此次探墓名单中的特定人员,禁止进入。 无法进来,就想方设法找渠道。 她已经告诉他没事,还不放心地说一定要过来确认。 没办法,劝他不肯回,就随他了。 以上这些,赵初语并不清楚。 她看到露露那几张没有信号的截图,眉心紧蹙。 如此说来,这里比林教授说的还要形势紧张。 断绝信号,说明靠近边境的此地,入夜之后将会很不平静。 也许,他们白天发送的每条信息和拨打的每个电话,都会经过某些检测信号。 一旦发现有敏感字,或将信息传送出边境以外的地方,就会触发警报。 想通某个关键点,赵初语眸底的谨慎之色又加深了些许。 她把手机放回白露露手中,神情肃穆,“露露,林教授说的那些禁止踏足的地方,绝不能去。” 林磊教授再三叮嘱她们,定是有威胁生命安全的因素存在。 白露露见小姐妹面容凝重,明白此事不简单,接过手机,收起脸上伤心神色,“嗯,初初,我明白。” 初初比她聪明,必是知道了些什么,才这么郑重地叮咛她。 她一定会遵守活动规则,不乱跑,紧跟队伍。 赵初语得到白露露的回应,就站起身走到衣柜侧边,推出昨天放在这里,还没整理的行李箱。 衣服及生活用品都整整齐齐地归整在里面,也不需要重新收拾。 随之,拿起同样还未怎么动过的背包,放在行李箱上面,一起推。 离开套房前,她松开行李箱手柄,轻轻拍了拍白露露的肩膀。 “露露,有事就打电话给我,如果打不通,去紫竹园找我。” 只希望接下来的日子,能风平浪静地度过。 白露露唇边露出一笑,“嗯,我知道,初初,你也是一样,有事就找我。” 话语落下,两人对视而笑。 赵初语拉着行李箱走出院子,就被在外等候多时的祁瑾安接过。 修长手指抓着拉杆,交给身后保镖,“放回紫竹园。” 嗓音淡漠如冰,眸色如寒冬般冷冽。 保镖队长恭敬接下,“是,五爷。” 赵初语背着双肩包,什么也没说,随他安排。 行李箱只有衣服和日用品,并不重要。 u盘及进入帝皇墓所需的用品,已存放在背包。 祁瑾安把事情安排好,轻挑眉宇,看向安静地站在一旁的姑娘。 瞥见她背在身上的双肩包,下意识伸手去取下。 赵初语感应他的动作,小手抓紧背带,“这个不能拿回去,我有用。” 背包里面不仅有洛阳铲、探针、皮卷尺、软毛刷,还有封口塑料袋、照相机、小喷洒器,以及金属探测仪。 探墓必需品,缺一样都不可。 祁瑾安虽不清楚探墓都需要些什么,但也做了一点工作,使了个巧劲就将背包拿到手里,“我帮你背。” 话语低沉醇厚,如同经久不衰的古酒,与方才吩咐保镖的冰冷嗓音,截然不同。 这是沾满小初遇气息的背包,他并不会让别人代劳。 两手空空的赵初语,见他行动力如此之快,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也只能作罢。 就这样让甘愿充当苦力的祁五爷,接手她的背包。 一切准备就绪,以她和祁瑾安为首的队伍,随即向南边山林出发。 其余三个方位,是南大、京大、安大负责。 今天的首要任务是勘察地形,探查地下古墓的深度。 把每项数据记录下来,再等行动结束后,汇总发给林教授。 这项工作并不难,难的是要克服自然环境。 还处于原始面貌的野外,杂草丛生,怪石嶙峋,寸步难行。 …… 第66章 被祁瑾安锁喉 进入深秋的山林,枝叶萧条,落叶遍地。 赵初语步履艰难地行走在保镖提前开出的小道,观察四周环境。 随着山地腐叶越多,蛇虫出没的印迹也多了起来。 她从小就见识过野外毒蛇的厉害,警惕性极强,手上拿着一根在路上捡的棍子,扫过铺满枯黄树叶的山地。 就是以防有蛇躲在枯叶下“守株待兔”。 若是在这里被咬上一口,后果不堪设想。 祁瑾安背着她的双肩包,与她并肩同行。 森冷寒眸恍如带着尖锐的冰刃,扫射在未被人工开发过的山林。 这里实在是太荒凉,隐藏在暗处的危险数不胜数,并不适合姑娘家踏足。 倘若他这次没来,他的小初遇岂不就要独自开路前行? 想到还有伪君子林磊会与她同行,心中戾气顿生。 跟随在身后的保镖立时感觉像是踏进了冥界,阴风阵阵。 在前面开路的保镖队长,还疑惑地抬头瞅了瞅天上像是被什么蒙住了的太阳,暗道:怎么越走越冷?这个墓也太邪门了。 赵初语未受丝毫影响,全副心神都在手中的指示图上。 这是提前绘制的“地图”,上面有标注帝皇墓的准确入口。 可她已经按照上面的指引,走了大半个小时,别说入口,有标志性的物体都没见到一个。 这是怎么回事? 察觉出异常,她立刻停下脚步,环视被淡淡雾气笼罩的树林。 假如方向没错,这里应该就是迷幻林。 迷幻林,顾名思义,此地积有常年挥散不去的迷雾,易使人迷失方向。 她查阅过相关资料,造成这种现象,是因为这里种有会释放出白色气体的环灵花。 环灵花本身并没有毒,也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危害,但与它伴生的失魂草却会让人产生幻觉,迷失心智,更会把内心最不想面对的场景放大。 思绪转瞬即逝,她想起这个就马上抬眸看向没有戴口罩的祁瑾安。 这一行十个人,包括保镖在内,只有她戴了口罩,并未过多吸食失魂草释放出的香气。 她正想开口提醒他们,却已经迟了。 周围雾气越来越浓,守护在前后的保镖都已不见踪影。 能见度不到一米。 祁瑾安一直紧随她行走,两人距离很近,才没受迷雾影响,进而走散。 但此时的他,却有点不对劲,双眸幽冷阴暗,里面似藏着能冻结整个世界的寒冰。 还夹杂着深深的厌恶与邪气。 他仿似失去了该有的神智,双眼死死地盯着她,眼里没有任何光芒,浓稠如墨汁。 赵初语有种被猛兽盯上的危机感,拿着棍子的小手,收的很紧,白嫩手背的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 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纸,也被她抓的皱成一团。 娇艳姿媚的眸子蕴着紧张色彩,双脚微微向后移。 祁瑾安怎么了? 她尝试开口叫他,“祁瑾安,你怎么了?” 说完,就又悄悄后退一小步。 实在是他那锐利如鹰的眼神,让她头皮发麻。 他似乎察觉到她有想要逃离的想法,下一秒,就猛然单手擒上她脖子,双唇紧抿,一语不发。 赵初语突然被锁喉,惊得把手上的棍子和图纸都甩了开,双手紧抓着他擒住她脖子的大掌。 他使的力气真的很大,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样,紧的让她呼吸困难。 “祁…瑾安,醒…醒,松…手。” 脸色因缺氧而迅速发红,强烈的求生意识让她直接用脚踢向他膝盖。 他因吃痛而卸下了些许手劲,赵初语连忙趁此机会用力挣开他的擒制,踉踉跄跄地跑开几步,扶着粗大的树干支撑住身体。 抬起小手摸着被勒出红痕的颈部,剧烈的咳嗽声从她小嘴发出。 “咳…咳…咳……” 如果不是知道祁瑾安现在是被失魂草的香气失了神智,她真想一走了之。 他刚才是真的想把她杀了! 到底是出现了什么幻觉,让他产生这么大的恨意。 这是把她看成了谁? 被赵初语那一脚踢到膝盖发红的祁瑾安,仍未清醒,狠厉的眸光再次聚焦回扶着树干咳嗽的她。 就像是已锁定猎物的雄狮,气势凶猛如雷地一步一步迈向她。 周围的一切,此刻在他眼中都成了虚影。 眼里只有那个让他十分厌恶的“生母”。 漫无边际的血红色已将他理智蚕食。 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将那个把他生下的恶心“母亲”杀掉! 赵初语自知若他真的发起狂来,自己性命堪忧。 为了活命,以及唤回他的神智,她只能忍着胸腔的难受,转身往反方向跑。 她知道,祁瑾安肯定会追上来。 他那不杀她就决不罢休的凶狠,让她胆战心惊。 等他清醒过来,定要让他好好看一下他的“杰作”。 此地不宜久留,她不再多想,引着他走向传来水声的河流。 不小心被她丢失的山林“地图”,她已牢牢记在脑海,听到流水的声音,心中滋生出一股暗喜。 那是进入帝皇墓南边的入口方向。 只要再坚持一会,就能走出迷幻林。 气场强大如山的祁瑾安,还在后面步步紧逼。 仿如老鹰在戏耍妄想逃命的小白兔,视线紧紧锁住她。 双眼漆黑的像入了魔,冷的瘆人。 跑了好几分钟,赵初语双脚虚软,戴着口罩的小脸,憋得通红。 即便呼吸不畅,她也不敢把口罩摘下,怕吸进还漂浮在空气里的香气。 祁瑾安也不知是吸了多少,一点理智都没了。 他以前是经历过什么,这么恨一个人? 恨到要把对方了结。 崎岖难行的山路,已把赵初语的双脚磨出了水泡。 但她不敢停,只能憋着一口气冲出去。 祁瑾安见她突然跑起来,比寒潭还冷的眼眸,瞬间眯起,双脚如发射的箭般急冲上去。 女人的体能天生就比男人偏差。 更别说赵初语身上已没有多少力气。 就在她即将跑出迷幻林之际,纤细的腰肢被如铁般坚硬的手臂,狠狠勾住,旋转半圈,整个身体被提到半空中。 求生本能让她不顾形象地大喊出声,“祁瑾安,我是赵初语,你给我松手。” …… 第67章 差点英年早逝 在这安静到能清晰听见心跳声的山林,“赵初语”三个字就像是一道惊雷,狠狠砸落祁瑾安胸口。 被无边厌恶感笼罩的双眼,渐渐清明。 瞧清楚再次被他锁喉的姑娘面容,眸色大惊,立即卸下手劲,将她拥入怀中。 “小初遇,对不起。” 冰寒的冷眸蕴满深深的自责与心疼。 修长的大掌轻拍她后背,帮她顺气。 再度因缺氧而咳得面红耳赤的赵初语,神倦乏力地开口,“先出去。” 不能继续待在迷幻林这个地方,保不齐他又要“发疯”。 祁瑾安理智归拢,明白她的意思,飘浮在空中的花香有问题。 他先前确实是闻到阵阵飘来的香气,就被那令他深恶痛绝的过往吞噬了理智。 随之,不再多做停留,双手将怀中姑娘拦腰抱起,步伐沉稳地向前大跨步,踏出此地。 走出被白雾覆盖的林子,映入眼帘便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 河水澄清,能清晰见到洒落在河床的鹅卵石。 阳光撒在河面,恍如银河,闪闪发亮。 祁瑾安抱着赵初语走到一处较为空旷的空地,那里仅有一块像是一张桌子的大石,周围没有多余杂物。 他帮她摘去口罩,让她得以更好地呼吸新鲜空气。 咳了好一会,赵初语胸腔那股窒息感渐消。 颈部那深深的红痕,却异常显眼。 她的皮肤很白,将那被狠掐出来的指痕,衬托的更为恐怖。 额间鬓角因奔跑而冒出的细汗,已被祁瑾安用随身携带的手帕一一拭去。 他把她放坐在石头上,就从双肩包拿出提前备好的保温杯,扭开瓶盖,递到微干的红唇边。 “小初遇,先喝点水,润润喉咙。” 低沉的嗓音,含着显而易见的愧疚。 他差点就失手把她给掐死。 幽邃的冰眸深处,漾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滔天怒火。 都已过去这么多年,那个女人的身影还在影响着他。 因想起某个人,心中那种厌恶到呕吐的恶心,又突袭至心头。 但他掩饰的很好,并未被正在喝水的赵初语发现。 清幽的山林,只有河流发出的潺潺流水声。 赵初语拿着水杯,喝了几口水就递回给祁瑾安,还笼着生理盐水的眸子,盯着他瞧。 “你刚才是把我看成了谁?” 差点就英年早逝,她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下。 祁瑾安闻言,眸色暗沉,拧回瓶盖的手指微顿,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将水杯扭紧放进背包。 垂下的眼皮掩盖住了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静寂几秒,他轻撩眼皮,眸光和那双似闪着星光的眼睛相撞。 她在静静地凝望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怨气,只是很单纯地想知道他先前的失态是因谁而起。 他薄唇轻启,“是一个不配出现在你面前的人。” 更是不配让她知晓的存在。 赵初语听出了他不想多说的意思,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心,没再多问。 她也没有强迫他人的喜好,轻轻点了点头就转头望向被群山环绕在中央的腹地。 这里就是进入帝皇墓的南入口。 至于具体位置,还需要去寻找。 这个帝皇陵墓相比以往发现的墓穴,具有很大的不同。 是在山林挖隧道,葬在山底下,每个出入口都极为隐秘。 不得不说古人具有大智慧。 具体是怎么被发现的? 在某个深夜,边境防线潜进数个别国兵士,欲要追杀一个身上携带重要密函的华国军官。 那位军官为躲避追杀,误闯进帝皇墓其中一个入口,就此躲过一劫。 他并没深入,只在洞门前看到古老的几个文字,才断定此地有异。 当晚,潜进来的奸细都被驻守在这方土地的兵将抓捕。 而那位军官抱着受到枪伤的手,返回军营,上报至高层。 勘察几个月,一一探实,这才有此次的探墓行动。 毕竟,专业的事,就该留给专业的人干。 赵初语出神般看着某个点,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微仰着的天鹅颈,纤细白皙,如画般唯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道触目惊心的指痕。 仿如精美瓷器被划上一道裂痕,破坏了整体美感。 祁瑾安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这条红痕,指腹轻轻在上面摩挲。 力道很轻很轻,仿似害怕会再次弄伤她。 他眸色寂冷,含着常人难以察觉的阴鸷。 这里是荒郊野外,无药可擦。 保镖或许也受失魂草的影响,还陷在迷幻林里面。 祁金龙安排的那些兵力,被他勒令留守在苗寨,不得跟随。 此时,仅有他与她。 沐浴在阳光下的赵初语,还在回想查询过的资料,未去关注祁瑾安的心情。 她确认好方位,就要从大石上跳下来。 但还未有动作,就被祁瑾安摁住,“小初遇,先别动,你的脚是不是受伤了?” 嗓音低沉,暗含着急。 方才她晃动穿着运动鞋的小脚时,就发现她眉心皱了一下,脚也不太自然。 这明显是伤到了。 赵初语的小手撑在石头上,面露讶色,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也不瞒他,点了点头,“嗯,在被你追杀时,扭了一下,脚底好像也被石头磨损了。” 他先前在迷幻林追着她,要把她杀掉的那股狠劲,光是回想一下就冷汗涔涔。 她若不跑快一点,现在也许已是他的掌下亡魂。 说到最后,天生妩媚的嗓音还含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憋屈。 他那双大长腿,可真是得天独厚,她用跑的,而他仅用平时走路的频率,就把她逼的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 说真的,若她在体考时,后面有他这个大杀器狂追不舍,她必能勇夺第一。 祁瑾安听到她的脚真的受伤了,还是因他而起,动作比大脑行动的还快。 面容冷肃,单膝跪在铺满小石子的泥地上,虔诚地把包裹住她双脚的鞋子轻轻脱下。 将鞋子放在地上,就把她的玲珑小脚置于膝盖上,慢慢褪去纤尘不染的白色袜子。 随着袜子脱落,泛着淤青的脚腕旋即映入他眼帘。 还有在脚底板冒出的细小水泡。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 第68章 不止是喜欢 赵初语那双漾着星光的眸子,微微垂下,望着单膝跪在她身前的祁瑾安。 他这认错态度太积极,她都不好意思“借题发挥”了。 也不知是不是昨晚两人摊开说清楚了后,她现在对他也不再那么“毕恭毕敬”。 八个字形容,就是没有那么拘谨。 不过,说到底,这次还真不能怪他,是失魂草威力太强。 他能在危急关头及时清醒过来,就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喉咙被狠狠掐过,说的话都带着一丝沙哑。 “你也不是有意而为,我不怪你,而且你不清楚这边的地形,是我没提前让你做好预防措施。” 如果她预先让祁瑾安和他那些保镖戴好口罩,也就不会有这些事发生了。 在此之前,她对这边的环境做过分析,也预设过都会遇上哪些危机。 却在踏进迷幻林时,没及时反应过来,是她这个向导的失职。 赵初语想到这里,就想把小脚从他大掌收回,准备穿上袜子,继续进行今天的任务。 其实,若不是她方向感不是太好,她和他这次走的路应该是迷幻林旁边的松针林。 却因一步之差,让自己差点命丧黄泉。 她欲想抽回双足,却被他的大掌控制力道攥在手心。 含着满满自责的双眸,深深凝望着她。 “小初遇,我是你男朋友,理应由我保护你,现在,不仅没护好你,反而伤到了你,你可以怪我,骂我,打我。” 他不想看到她受一丁点伤。 她脖子上赤红的指痕和脚腕上的淤青,脚底板的水泡,都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汹汹来袭的那股想摧毁一切的强烈破坏欲,也令他无所适从。 为了不吓到她,他只能强制摁压住。 从不会为别人着想的祁五爷,这已不是首次为赵初语破例。 为了避免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扰,上次让千品居送午餐去她寝室时,还特意命人守住出入口,别让任何人知晓。 这一次,他主动说出他是她男朋友,而她有行使女朋友的一切权利。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伤到了她,她撒泼打滚都行,就是别自己憋着。 祁瑾安的这个转变,赵初语的感觉最为直观。 她对上他蕴着满满热度的视线,微微愣住。 那话语里表达的意思,她好像听懂了。 他是在以她男朋友的身份所说。 而她却是以导游的角度去想这件事情。 实话实说,这是她第一次当人女朋友,并不懂女朋友该是什么样的。 况且,她都独立了这么久,早已学会自己去解决所有问题,并不习惯去依赖别人。 至于他口中所言的撒泼打滚行为,她从未想过。 也不会让自己做出那种让人唾弃的疯婆娘行径。 小脚抽不出,也只能让他握着。 刚被水湿润过的唇瓣,一开一合,“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次我作为你的向导,确实是因为我的失职,才让你和保镖都走散了,还让你误吸失魂草的香气,失去神智。” 赵初语轻咬下唇,没有保镖在身边,他会不会出事? 从相识到现在,他的身边就没缺过护他左右的黑衣人。 祁瑾安淡淡地挑了挑眉,拇指轻轻帮他按摩淤青的脚腕。 他在她说话时就用手细细检查过,并没伤到筋骨。 皮肤会出现淤青,多半是奔跑时,走的太急,撞到了哪,才会受伤。 “赵初语,在你是我向导前,你首先是我的女朋友。” 向导只是对外一个称呼罢了。 是一个能让她接下来半个月留在他身边的幌子。 他要的只是她。 考古爱好者这个临时身份,也是因为她喜欢,他才加入,想和她待在一起。 时至今日,祁瑾安对往日心底滋生的心浮气躁,已有大概了解。 不止身体不排斥赵初语,心理上也只对她有感觉。 他,对她,不止是喜欢。 赵初语听到他的话,耳垂通红,感觉那只在帮她按摩脚腕的手,也更烫了。 隐藏在潋滟眸子深处的暗色,也更为复杂。 每次在她想对他筑起“万里长城”时,他就将其狠狠击毁。 在这一刻,她也留意到他的洁癖,似乎也因为她的受伤而暂时消失了。 跪在泥地上的那只膝盖,已沾染上了尘土,脏污。 可他却似乎丝毫不在意。 还把她出了一层薄汗的双脚,放在掌心,细细摩挲。 他的洁癖,这是好了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一时间想不出来,只能专注地看着他。 “祁瑾安,你对我是认真的吗?” 没有经过思考,这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清幽山林,很清晰。 祁瑾安单手抓着她双脚,缓缓直起腰,薄唇贴上她艳丽的唇瓣。 一触即离。 “小初遇,我对待每一件事都不会持敷衍态度,特别是与你有关。” 最后几个字表达的意思再清晰不过。 对于她的事,他从不说虚的,更不玩假的。 这一点,从他日常行为就能看得出来。 能如此成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并不是甩手掌柜型总裁,什么都交给下属去完成。 他会精准下达命令,让旗下管理层严格执行。 这种严谨的态度,也更令人信服。 赵初语那颗又乱了节奏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他这猝不及防的“表白”,来的这么出乎意料。 明显的不同,她感受到了。 之前时刻笼罩在他身上的森寒,也像是消失了。 握着她双脚的大手,是那么的暖。 白嫩小手轻握成拳,借此稳定下微微颤栗的心窝。 “你喜欢我什么?” 这是她想不通的点,也是第一次鼓起勇气问出口,心底的紧张都快溢出来。 此时此刻,她感觉到他仿佛比她想象中更喜欢她。 更深层,是……爱吗? 想到“爱”这个字,她落在他脸上的眸光,含着细润无声的羞赧。 吹在耳边的风,在这一秒,似乎也静止了。 安静的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近在咫尺的俊脸,也让她呼吸微窒。 方才那个轻触的吻,也似带上了电,让她心尖酥麻。 …… 第69章 祁瑾安的强吻 轻暖的阳光细细撒落在祁瑾安额前碎发,折射的光芒遮掩住了他眼底的真正情绪。 从赵初语红唇轻吐而出的那六个字,伴随着她独有的清香气息落在他唇角,仿佛也钻进了他的心。 喜欢她什么? 若是放在未与她相遇之前,他定会嗤之以鼻。 厌女至极的他,又怎会主动去喜欢一个女人! 然而,此刻,他心中已浮现出确定答案。 近在眼前的妖艳小脸,就像一块磁铁,让他移不开眼。 他是男人,也是凡尘俗世的感官之者。 毫不意外,初见她的那一刻,确实是被她妖娆外表吸引。 可这世上的美人比比皆是,仅拥有绝艳的皮囊,并不会让他过多去关注。 最吸引他、令他最倾心的还是她这双既纯又欲的眼睛。 天生带媚的眸子,漾着尘世间不可多得的纯净,还有那抹与世隔绝的清冷,以及蓬勃而生的坚韧。 她眼底的坚韧神色,让他心弦悸动。 似是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无法将她打倒。 故在广安大厦的幻灵舞蹈机构目睹她生命受到威胁之际,未经思索就下意识出手,将那把挥向她的刀,用摆件狠狠击落。 他,不想看到她受到一点伤害。 同时,还因为她的特殊。 她是第一个让他产生微妙感觉的女人。 他的身体不仅不排斥她,没有丝毫呕吐欲,还想与她亲近,负距离接触。 如此种种,纵使他从未接触过情感之事,也明白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燃起的浓郁占有欲。 赵初语还在等他的答案,眼也不眨地盯着陷进沉默的他。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还是,他只是在逗她玩而已? 这时,脑海无端闪现出早上在会议室,林磊教授对她说的那句话。 以他那显赫的家世,家里人定不会允许他随便与普通人互诉衷肠,更不可能容纳她的存在。 他会给她这个女朋友的身份,也许还是因为新鲜感在作祟。 想通这些,赵初语那颗滚烫的心,迅速冷却下来。 是她又魔障了,竟妄想得到他的爱。 她可能也受迷幻草影响,才会产生这么荒诞的想法。 理智归拢,她不再等他回应,用手推开他靠的极近的头,若无其事转移话题。 “快要十点了,我们还是要快点寻到入口,天黑前离开。” 找寻到正确通道,明天就可以深入墓穴,探查帝皇陵墓的真正秘密。 在来苗疆前,林教授就已和他们五个学生言明,安全最重要。 若遇到无法解决之事,第一时间撤离。 赵初语的前后转变,并没逃过祁瑾安如鹰般锐利的视线。 他的大手还紧握着她那双如玉般美丽的玲珑小脚,“小初遇,你不是问我喜欢你什么,现在转移话题,是不想知道答案了?” 她是在顾忌什么? 还是想到了什么? 刚主动踏出一步,又缩了回去。 他不会让她继续逃避对他的感情。 经过昨晚,他能肯定她对他的感觉绝非往日表现出来的毫不在乎。 她,也许如他般,早已动心。 赵初语被他如此直白追问,神色略显不自然。 使力将双脚抽出他手掌,拿过袜子,低着头边穿边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被磨到起小水泡的脚底,因袜子的束缚,传来如针扎的细小疼痛。 并不太明显,尚在接受范围。 她的逃避,令祁瑾安心底再次滋生出烦躁之感。 这种抓不住的感觉,有点让人抓狂。 但他深知对这小女人,不能用逼迫那套。 如若不然,只会把她推到对立面。 那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可也不能就让她如此把他当做垃圾,撇在一旁,不管不顾。 他站起来,俯身,弯腰,取走她另一只袜子,亲自上手,轻柔地帮她穿好。 幽深的目光直直对上她,“你的每一面都令我爆发卑劣之心,想把你永远囚禁在我身边。” 他眉心紧锁,双眸透着坚定的光芒,不似说假。 像是为了验证他话语的真实性,肌肉线条性感紧致的上半身,瞬时强势压下,将赵初语困在身下。 “小初遇,现在知道我喜欢你哪里了吗?” 话音一落,就不容拒绝地堵上她绝艳红唇。 单手镇压住她推搡的双手,举在她头顶。 她无法闪躲,只能仰着脖子承受他如狂风暴雨的疯狂掠夺。 这一面的他,性张力十足。 再搭配上他那张棱角分明的精致脸庞,恍如魅惑人心的男版妲己,勾魂摄魄。 直至将她吻的气喘吁吁,才艰难地松开她的唇,落在她镶嵌着充血指痕的颈部。 怜惜地亲着那道被他用大手掐下的红痕。 他的吻技,才短短时日,就从毫无章法的青涩进修到游刃有余的熟练。 仿佛被好好疼爱过一番的赵姑娘,身体如过电,无力地任他在她身上“焊”上专属烙印。 这是在野外,他居然也毫无顾忌,只能娇瞪了一眼还覆在她身上的他。 祁瑾安并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身上衣物没有丝毫凌乱。 被身下小女人瞪视,不恼反笑。 缠绕在他眉宇间的烦躁,仿似被一个吻就安抚住了。 他好整以暇地用指腹抚着她嫣红的脸蛋,“还需要我再用行动证明我有多喜欢你吗?” 赵初语闻言,立即抬起已被他松开的小手,牢牢捂住双唇,不再给他机会偷香窃玉。 那警惕的娇媚眼神,仿如他是一个专门在深夜潜进闺阁的“采花大盗”。 “不…用,我……我知道了。” 软媚的话语,经过那一吻,多了一丝羞涩。 就在这时,走散的保镖陆续从迷幻林快步跑来,齐刷刷一字排开,站定在祁瑾安身后,90°鞠躬请罪。 “五爷,林中花香有异,不小心吸进就会使人产生幻觉,我们方才都被困在里面,未尽到保护五爷职责,还请责罚。” 他们这些保镖,皆经过严格特训,此次失误,实乃打脸。 保镖队长说完,头低的更甚。 前方,祁瑾安与女朋友亲热被人打断,眼底闪过几缕不愉。 他用挺拔的身体挡住怀中姑娘潮红的面容,冰冷开口,“转过身去。” 保镖们的后脖立时感到丝丝凉气,不敢有丝毫迟疑,马上照做,“是。” 进入深秋的山林,即便在阳光直射下,也感觉不到闷热,反而阴凉无比。 再加上靠近河流,空气湿度大,还会有种潮湿的粘腻感。 祁瑾安帮赵初语穿好鞋子,就不容抗拒地将她背在背上,朝她指定的方向走去。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背人,还是个女人。 刚开始,他似不太适应,一直在调整。 走的也比较慢,生怕把趴在他背上的小女人不小心摔落在地。 那呵护备至的模样,就像是宠妻至极的丈夫。 一边迈步行走,留意山路两旁的树枝别刮到他后背上的姑娘,还一边温声开口询问。 “脚还疼吗?不如,我先背你回去上药,我们明天再来?” 两只脚都磨出了小水泡,定是动一动都疼。 她却坚持要去墓穴南入口,还说如果他不去,可以先回去,她可以独自前往。 如此执拗负责的小性子,有时还挺让他头疼。 别无他法,只能把背包给她,他背她。 而她,便背双肩包。 还有不到一千米就到墓穴“南门”,赵初语又听到祁瑾安的“劝回之论”。 权当左耳进,右耳出。 答非所问,“往前面再走八百米,就到地洞墓穴的南入口。” 她已经看到了与手绘地图标注的一模一样的干枯大树。 那粗壮的树杆,约要两个成年人展臂环抱才能丈量尺寸。 大树像是被雷劈过,拦腰折断,仅剩一个大树头,上面还能瞧见焦黑的痕迹。 祁瑾安收到后背小女人的“指令”,喉间漾出一缕轻笑,“遵命,我的小初遇。” 米白色休闲裤包裹的大长腿,稳稳地往前行走。 在前面开路的保镖队长,并未见到这百年难见的画面。 但紧紧跟随在后面的其余保镖,震惊的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这还是他们那个冰冷如尖锐刀锋的祁五爷吗! 在失联的短短半个小时,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他们的祁五爷变化怎如此之大? 莫不是被人调换了灵魂? 可回想起方才在河边那冷冻结冰的气息,又暗暗摇了摇头,百分百确定这就是他们的顶头大boss。 他们不敢有丝毫窥视的想法,更不敢把目光扫过去。 都提高十分精神,留意周遭环境,拒绝再次被“偷袭”。 …… 第70章 他一直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祁瑾安背着赵初语行走在保镖队长开好的路,沿着崎岖蜿蜒的山路,走到爬满藤蔓的石壁山脚。 此处地形凹凸不平,一路上还尽是小石子,一般人绝不会想到这里还有“门”。 一个进入神秘“国度”的隐秘之门。 前方,保镖队长和另三个保镖,还在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去将那些纵横交错的藤蔓清理掉。 俗语有云,人多力量大。 没一会,藤蔓就被清除的一干二净,显露出庐山真面目。 倘若不细看,或没提前做好功课,定会以为此处只是平平无奇的山壁。 赵初语瞧见已到目的地,就在祁瑾安耳边轻轻落下一语,“到了,放我下来。” 这也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被人背。 在过往那十几年,从未有人背过她。 貌美但却体弱的母亲,在世时,多半时间是卧病在床,别说背年幼的她,抱一下都很吃力。 她出生那五年可以说是饥一顿饱一顿,好不容易长到五岁,能做很多力所能及的事,还学会了煮饭,妈妈却把她“丢”下了。 之后,被母亲生前认识的林叔叔接去海城,开始了地狱式的半年“寄宿”生活。 挨骂挨打,是家常便饭。 某个深夜,发烧到四十度,也无人知晓。 她独自一人被关在狭窄的小杂物间,生生熬过去。 曾经,她也幻想过自己的生父会是怎样的人,被人背在背上又是何种感觉。 现在,她知道了第二个答案。 原来,被人背着是这种感觉。 祁瑾安的背,宽阔结实,会让她产生浓郁的安全感,还有若隐若现的眷恋。 很可靠,很安心。 祁瑾安站在石壁前,静默数秒,才将她轻轻放落下地。 下一秒,她背上的双肩包被他取下,甩到他自己后背,然后就搀扶着她。 “你脚不方便,我扶着你。” 暗沉嗓音含着细微的心疼之色。 赵初语也不矫情,小手搭在他劲瘦的手臂,就与他一起上前去观察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石壁。 映入她眼帘的山石,恍如天然形成,没有丝毫破绽。 但她知道,这里就是进入地下墓穴的正确入口。 至于该怎么进去? 她戴着口罩的小脸,微微绷紧。 通过细细观察,终于发现某个特别位置。 纤白如玉的小手,立即绕到被祁瑾安背在后背的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一次性薄膜手套,戴上,用手去感触石头的纹理。 一点一点去尝试摁压。 直至她摸到某个凹陷下去的圆点,用力一摁。 “轰隆隆——” 某块疑似深埋地底的“巨石”,伴随着刺耳的铁链声缓缓移开,慢慢露出一个直通地底的黑洞。 那堵“巨石”,并非是单纯的“拦路虎”,而是帝皇陵墓的“南大门”。 祁瑾安寸步不离地护在她身边,如同尖锐箭矢的目光直盯着缓慢开启的“石门”。 洞穴传出的“嘶嘶”声,越来越明显。 他与眉心紧蹙的赵初语都想到了同一个答案,异口同声,“有蛇。” 两人双眉紧拧,一致往后倒退。 早有准备的保镖,拿出雄黄酒,齐步上前,作为第一道防线,坚守在前面,保护祁五爷及赵小姐。 以防万一,保镖队长还拿出提前备好的枪支,严阵以待。 这种陵墓若有蛇,定不仅是小蛇那么简单。 祁瑾安紧搂赵初语腰肢,闪着寒芒的冷眸,宛如冰潭般透着彻骨的寒意。 以他们俩为中心的四周,都洒上了雄黄酒。 刺鼻的气味瞬时传向周围,飘向黑漆漆的洞口。 “嘶嘶”声随之一顿,里面的蛇似乎对此很忌惮。 可被扰到清净的它们,还是愤怒地钻了出来。 色彩斑斓的小蛇打前锋,源源不绝地从洞口爬出来,目标明确地游走在铺满石子的泥地。 小蛇拇指般粗,数量惊人。 若不明情况者,看到眼前这一幕,定会持怀疑态度,这里真的不是蛇窟? 雄黄酒的气味实在是太大,那些小蛇都有所忌惮地不敢上前。 它们似乎是有首领指挥,纵使怕的想转身溜走,却不敢有所动作,只能盘起蛇身,直起蛇头,吐着蛇信子,做出凶狠模样,吓唬来人。 数量太大,保镖队长也不敢轻举妄动,紧握手枪,敛声屏气。 其余保镖以祁五爷为中心,围成一个圈,双目如炬,面容肃冷。 十人与群蛇对峙的画面,寂静无比。 整个山林只有淡淡的清风和小蛇吐蛇信子发出的嘶嘶声。 赵初语的视线来回打量那些因畏惧雄黄酒而盘旋在三米外的蛇。 它们的头时不时会朝向洞口,发出不明声音,似是在传达什么信息。 这拟人化的一幕,亦没逃过祁瑾安双眼。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手背青筋暴起,从被休闲外套遮掩的侧腰快速拔出黑亮手枪,熟练地握在虎口。 赵初语瞧见他握紧的手枪,眼睛微微收缩。 原来他背她时,硌住她大腿的是手枪,她还误以为是配饰之类的。 在严厉禁止个人使用枪支的华国,他都能自由携带手枪,姿势还这么熟练,可见他定然是从小就接触。 能有此训练,他必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就在这间隙,更大的“嘶嘶”声以及滑行的响动,从地底黑洞快速传来。 此时的山林,弥漫着仿似暴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每个人脸上都紧绷着。 那阵阵吹来的风,都像裹着森森寒意。 并未让众人久等,只比洞口小一点点的粗壮大蛇,伸出长出小角的硕大蛇头,如铜铃般大的竖眸,狠厉地扫向在场人类。 继而,发出不屑的喷气。 可当瞅见被祁瑾安紧护在怀里的姑娘时,它却怪异地收起了凶狠模样,冲着赵初语委屈地低下头颅。 这巨大的反差感,让在场之人有点没反应过来。 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没想到这蛇还是视觉动物? 见到美人就投降? 这大蛇莫不是成精了? 赵初语也感受到了大蛇仅对她一人发出的善意,让她心底泛起疑惑。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回事? …… 第71章 不止一条金色大蟒蛇 幽静的山林,只有群蛇发出的嘶嘶声回荡在空中。 长出小角的金色大蟒蛇,没得到赵初语的一言一语,竖瞳漫上一层泪光。 它似开了灵性,感应到她眼中对它的浓浓警惕,歪着蛇头像人一样思考了一会,就伸出蛇信子,冲趴伏在地面的小蛇发出独特声响。 群蛇接收到来自“老大”的命令,四散而开,极速隐进丛林。 这戏剧性画面,让严阵以待的保镖眉头紧皱。 这不是修仙界,也不是魔幻世界,他们接受的都是先进的科学教育,并不信蛇真的会成精。 可眼前这一幕,该怎么用科学角度去解释? 金色大蟒蛇将小蛇一一喝退,最后深深凝望了赵初语一眼,就退回了墓穴。 “嘶嘶”声越渐遥远,直至消失。 赵初语眸子溢满疑惑,没搞懂大蟒蛇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可现在的情况,也不容她多想。 现已知里面有会让人致命的大蟒蛇,这次探墓行动还能不能进行下去,都是一个未知数。 这是涉及到生命安全的大事,祁瑾安必不会让她进去冒险。 她在这世上还有姜婆婆要照顾,也不能置自身安危于不顾。 在祁瑾安的眼神指示下,保镖队长立马去把石壁的圆形石块,用力摁下,把打开的地洞“南大门”合上。 不让里面那条金色大蟒蛇跑出来祸害人类。 未能想出解决方案,一行十人只能原路返回苗寨大院。 只是,这一次,他们并没走迷幻林,而是选择另一条山路,松针林。 回时的路,很平静,未有任何突发状况发生。 赵初语仍旧是被祁瑾安背回去的,一路都没放下来,直接背回了紫竹园。 他们回到苗寨,已过中午12点。 整条寨子都很安静,本地原住民不在这边,都在山脚的另一边。 故此地只有军方兵士以及来此探墓的相关人员。 被祁三爷祁金龙留下保护祁瑾安的亲信徐营长,得知他们此行遇到大蟒蛇,神色大惊,立即前来了解相关情况。 正主祁五爷在陪女朋友吃午餐,无以得见,只能退而求次去询问保镖队长。 未经boss许可,保镖队长不敢透露太多。 只大概讲述了那条蛇的形状,之后被雄黄酒吓跑了,其它的就说不太了解,也不清楚,就这样将其打发。 帝皇陵墓有蛇这一消息,很快便像长了翅膀般,火速飞向与此次探墓的相关人员耳中。 此事,亦以最快速度上报高层。 随着阳光渐渐偏西,其他两个小队狼狈归来。 他们相比回来时干净整齐的祁瑾安与赵初语,模样实在是难以形容,比古时候的难民还不如。 灰头土脸,头发凌乱,被树枝刮破的衣衫,沾满泥尘和脏污。 另一支小队,以林磊为首的南大师生,脸色虽凝重,但衣着还算干净。 三个院校回到苗寨,吃完午饭,冲刷去满身疲惫,就紧急集合,到会议室开会。 南大考古教授林磊与此次探墓活动的军方负责人柯文鑫坐在首位。 其余学子皆坐在下首。 清点人数,柯文鑫发现还少一人,目光庄严,“还缺一人,请问是哪个院校的学生?” 惊魂未定的白露露,听到这句话,瞅了瞅面容沉冷的林教授,站起身开口回话。 “是我们南城大学的赵同学。” 她一回来就打电话给了初初,得知她平安无事,才松下一口气。 柯文鑫听到缺席的是上头指派去给祁家五爷当向导的赵初语,就点了点头,右手抬起,做了个让白露露坐下的手势。 京大和安大的两个女博士生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脸色现在还一片惨白。 坐在椅子上的身体也在发着抖。 林磊注意到了她们的异常,戴着金丝眼镜的双眼,扫向她们,“你们见到了什么?” 从一回来,他们两个队伍人员的表情就像见到了鬼一样,身体打颤,哆嗦个不停。 京大女博士生杜鹃,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抓在一起,抬起还蔓延着惊恐的眼睛。 “林教授,我们京大负责的是西线路。” “跨过山路,走到石壁,寻到开关,打开地洞大石,顺利进入直通地下的墓穴。” “可是刚进到地底下的那扇石门,就看到…” 杜鹃说到这里,惊恐地咽了好几下口水,紧捏双手,忍着恐惧继续往下说: “看到一条通体发黑的大蟒蛇,它在里面盘着身体,那个头比我们会议室这扇门还大。” “它见到我们闯进它的地盘,生气地冲我们怒吼,因洞口太小,它出不来,我们才逃过一劫。” 但是,被无数的小蛇疯狂追着咬,也被吓得够呛。 若不是他们准备充足,一路逃命一路洒下雄黄酒,估计已经全军覆没。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还没正式进入墓穴,就被“赶”出来。 他们的目的是探索未知的古代文明,而不是去送命。 其他男博士生比女博士生承受能力强一点,安大博士生关铉辰接上这个话题。 “我们安大负责的北线,出现一条双头蛇,一半黑一半金黄,疑似有智商,我们进入时,它正在捕捉其它小蛇吃,见到我们,还警告性打量了我们一眼。” 自相残杀的血腥画面,让他们午饭都吃不下。 林磊和柯文鑫听到西边和北边,以及赵初语负责的南边都出现大蟒蛇,相互对视一眼。 如此说来,那个墓穴定已发展成为一个千年蛇窟。 聚满无数的蛇,还有已知的三条大蟒蛇,这次探墓危矣。 此次行动,很可能就此搁浅。 他们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以身犯险。 林磊目视下首的每一个学生,温言开口。 “南大负责的是东线,并未遇到蛇,东入口犹如迷宫,越深入越容易迷失方向,我们是用指南针才找到出路。” 俗称的鬼打墙,他们今天遇到了。 为了避免入夜而遇到不可预测的危险,他当即就决定撤退。 他不能拿学生的命去冒险。 四个队伍都遭遇不一样的状况,这次探墓只能暂停。 需要经过上级商议,再决定后续。 会议结束后,白露露就直奔苗寨大院的紫竹园。 毫无意外,刚到大门口就被黑衣保镖拦了下来。 “小姐,请留步,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 保镖的冷面无情,白露露也不是第一次见识。 她直接掏出手机,拨打小姐妹的电话,“初初,门口有人拦我,不让我进去。” 可别说她狗眼看人低,这都是他们自找的。 手机那端的赵初语,刚睡醒午觉,听到露露的话,反射性瞧向还在闭眸休息的祁瑾安,压低音量说: “露露,你先等我一会,我出去找你。” …… 第72章 想出去?那你亲我一下 赵初语挂掉电话,就试图拿开祁瑾安搭在她腰上的手。 可还没来得及移开,就被闭着眼睛的他,强势地翻身压在身下,耳边还传来他又欲又撩的暗哑嗓音。 “小初遇,又想跑?嗯?” 话音一落,她的耳垂就被他用牙齿轻轻咬了一口。 不疼,有点刺痒。 她与他午睡前沐浴过,都未着寸缕。 锦被下的两人,一上一下,肌肤相贴。 这引人遐想的暧昧姿势,让赵初语红了脸颊。 小手似是想要作出推开他的姿势,抵在他赤裸的胸肌上。 潋滟红唇微开,“我没有,露露找我,我就出去一会,很快回来。” 她知道,如果不和他说清楚,这个床,她今天是别想下了。 祁瑾安吸完“香”,终于舍得睁开双眼,撩起眼皮,双唇转移阵地,由白嫩耳垂磨蹭上她白皙胜雪的脸蛋。 “想出去?那你亲我一下?我考虑考虑。” 她只有在醉酒时主动亲过他,清醒时,未曾。 赵初语闻言,被他喷洒湿热呼吸的脸,顿时涨红起来。 他这提的都是什么要求。 越来越让人难以启齿了。 可是,露露还在外面等她。 若太长时间没出去,露露一定会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 为了顺利出去,她也只能顺着他。 酝酿了好几秒,才侧眸对上他刚睡醒还带着慵懒之色的深眸。 “我按照你说的去做,你是不是就同意我出去了?” 在行动前,她觉得还是要先问清楚,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祁瑾安勾唇轻笑,伸手拿开她抵在他胸上的小手,放在薄唇边落下一个湿吻。 “嗯,我从不出尔反尔。” 没有间隔的胸脯,彻底相贴在一起。 那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觉,让她心尖轻颤,说出口的娇媚嗓音,都带着一丝战栗,“好。” 闭上眼睛,忍着娇羞,对着他脸颊,嘟唇亲上去。 然而,下一秒,本想亲他脸颊的红唇,却“被迫”对上了他温热的薄唇。 还被他反客为主,送她一个热辣滚烫的起床吻。 待她从主卧穿戴完整出去,已是好几分钟后的事。 被保镖拦在外面的白露露都等到快没耐心,想不顾一切闯进去了。 还是祁子轩的一通电话制止了她欲要“作死”的举动。 “露露,我就快到苗寨了,你有没有事?刚听我三伯说,你们那里出现大蟒蛇了?” 他好不容易才通过堂哥联系上公务繁忙的三伯,得到进入苗疆的名额,但没料到居然出现了大蟒蛇。 作为军区司令的三伯,郑重叮咛他注意安全,进去后就去找徐营长,别随便乱跑。 还说他小叔也在苗寨,嘱咐他没事少去小叔面前转悠,以免将小叔惹恼,将他给丢出苗寨。 果然,在祁家,资产无数的小叔才是那个最受宠的。 他这个最小的祁家小孙子,什么也算不上。 可他这次是为了进去保护未来老婆的,绝不会傻乎乎地去小叔面前送人头。 不过,说来小叔这追妻手段也是一绝,竟然扔下数千亿的生意不做,千里迢迢跑去山卡拉给小妻子当苦力? 还真是老房子着火,烧起来没救。 祁子轩的这些心理活动,白露露完全不晓得。 她还在担心小姐妹今天在南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险,怕她担忧,所以在电话里才没说。 现在过来,就是为了确认初初是不是真的没事。 至于她为什么会这么忧心? 只因在会议上,京大和安大的博士生都说遇上了群蛇出没,他们这边也撞上了“鬼打墙”。 都是在同一个墓穴,三个小队都突发不一样的状况。 初初和祁子轩他小叔走的是南边,必然也会发生点什么。 她没心情和祁子轩在电话里扯皮,声音闷闷地回应他。 “嗯,京大和安大那两个小队都遇到了大蟒蛇,我这边没有,我没事。” 白露露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二生,并没收到祁瑾安今天去的南边也出现了蟒蛇的消息。 若不是召开紧急会议时,听到那两个院校的博士生讲述,她也许现在都还不清楚帝皇陵墓里有蛇。 手机那端的祁子轩听到小女朋友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我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了,你乖乖在那里等我。” 白露露的目光透过两尊黑衣“门神”,望眼欲穿地瞧着大院里面,心不在焉地对着手机说: “嗯,知道了,我现在在苗寨大院这边。” 主动报出目前所在地。 要不然她怕又要被他电话轰炸。 若非今早前往墓穴,手机调了静音,也提前发信息告诉他,上午有正事要做,没空接他电话,她的手机肯定被打爆了。 恰在此时,穿着米白针织衫和浅蓝牛仔裤的赵初语从里面走了出来。 披散在身后的微卷长发,随风飘扬。 那张不施粉黛也白得发光的小脸,在斜阳的加持下,更引人注目。 白露露就这样拿着手机看呆了,祁子轩在手机里说的话,全被她过滤了个一干二净。 她对着手机匆匆落下一句“你待会来找我”,就利落挂断,揣到裤袋。 冲着向这边提步而来的赵美人招手,“初初,我在这里。” 赵初语瞧见白露露激情洋溢的笑脸,唇边也跟着漾开一抹笑,脚下的步伐也快了些许。 守在大院门外的保镖,看到五爷惦记的赵小姐走了出来,立马分站两侧,低头让开出行之路,言语恭敬。 “赵小姐。” 这可是第一个与五爷最亲近的女人,也是首个让五爷弯腰的姑娘,说不定还会是未来的总裁夫人。 定不能有一丁点怠慢。 赵初语对待保镖的态度很冷淡,只挥了挥手,就上前拉着白露露的手,走进大院。 她大概也知道祁瑾安不喜欢见到她的小姐妹,就把她拉进了另一个无人的园子。 两人手挽着手,行走在摆放满花朵的回廊。 白露露的眼睛一直黏在小姐妹身上,一眼就瞧见她颈部显眼的红痕,大惊失色。 “初初,你的脖子怎么了?” …… 第73章 是不是爱上了祁瑾安 无人踏足的园子,很安静。 白露露那道惊呼,让赵初语下意识抬手捂住颈部红痕。 出来的匆忙,忘记用丝巾掩盖。 她…并不太想让露露误会祁瑾安。 赵初语眸光微闪,望着园子墙角的牵牛花,轻开红唇。 “这是在迷幻林不小心被藤蔓勒到的,没什么大碍,露露不用担心。” 她话音刚落,白露露就把头凑了上去,拿开她捂住脖子的手,细细查看。 因回到紫竹园就被祁瑾安第一时间涂抹了特效药,恐怖的指痕已经消了大半,也不疼了。 只是赵初语皮肤太白,才依旧看着很吓人。 白露露皱着眉疑惑道:“怎么看着不太像是被藤蔓弄伤的,初初,你们今天走了迷幻林那条路?有没有遇到大蟒蛇?” 她并没看出什么,只是觉得纳闷,是什么藤蔓能将一个人的脖子勒的这么狠,都充血了。 怀疑再用力一点,都要勒断了。 不过,初初说是藤蔓,那应该就是了。 毕竟迷幻林那么危险,很少会有人进去,谁也不知晓里面还有什么危险之物。 但初初怎么会误进迷幻林? 幸好安然无恙。 赵初语侧头躲开了白露露越靠越近的头,拉着她坐在园子长椅,讲述今天遇到的事情。 “嗯,露露,我走进去才发现那是迷幻林,我戴了口罩,并没什么影响,之后听到流水声,找到了正确方向出去。” “沿着山路,也找到了绘制图上的石壁,摸到地洞石门开关,顺利打开了门,之后就出现了蛇群,还有一条金色大蟒蛇。” 保镖向祁瑾安汇报其他三个小队的状况时,并没避着她。 她也知晓墓穴还有其它两条大蛇。 这次探墓,很可能就此戛然而止。 综合目前所知状况,那个墓穴十有八九已发展成千年蛇窟。 赵初语随之又想到那条长出两个角的金色大蟒蛇,神色不定。 民间传说,蛇的头上若长出角,则潜水化蛟,再经过磨练,就会幻化成龙。 那条大蛇,莫非真的长出了灵智? 与她同坐在一张长椅的白露露,并不知她所思所想。 听到她也遇上了大蟒蛇,当即就担忧地上下其手,要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白露露很清楚小姐妹报喜不报忧,更不喜欢麻烦别人的性格,没亲自确认一番,实在是放心不下。 可她刚要拉高初初的袖子,就被一只纤细小手按住。 赵初语唇边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露露,别担心,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地坐在这里。” 手臂全是祁瑾安吸允出来的吻痕,她还没厚脸皮到与小姐妹“分享”那些过程后的“成果”。 白露露的动作被制止,无法查看,只能退而求次,观察小姐妹的脸色。 脸蛋白里透红,水眸潋滟,确实看不出什么。 就是脖子的红痕太碍眼。 想到祁子轩他小叔是和初初一队,而且还是初初的男朋友,居然都没照顾好她,想起就来气。 当即就忍不住“炮轰”,“初初,祁子轩的小叔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竟然没照顾好你?他是干嘛吃的啊,自己女朋友都照顾不好。” 越说就越来气。 这么一个绝世大美女,都不好好护着,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得到就不珍惜。 赵初语瞧见白露露脸上的怒气,忍不住扑哧一笑。 “露露,你怎么比我还生气,其实,在蟒蛇出现前,他就一直挡在我前面,回来时,也是他一路背我回来的。” 说不清是什么心理,就是不太想让人去误会他。 白露露听到小姐妹这么说,那道堵在心底的气,算是顺了一点,可还是不能完全气消。 若祁子轩他小叔真的把初初放在心上,就不应该让初初受到一点伤害。 脖子这条痕,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消。 她光是看着都心疼。 “初初,你变了,你现在总替祁子轩他小叔说好话。” 白露露说的五味杂陈,初初的心都系在对方身上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赵初语闻言,微怔,缓缓松开方才制止露露要扒她衣服的手,“有吗?” 像是在问白露露,又似在反问自己。 白露露斩钉截铁道:“有,你早上回院子时,我说他冷的像冰块,你还反驳我,说他还好,现在又在为他说话。” 说到这里,白姑娘顿了顿,狐疑地盯着小姐妹瞧,“初初,你老实说,是不是爱上他了?” 比喜欢更深一层的感情。 虽然说祁子轩他小叔帅的人神共愤,但也不能抵消他身上那阴森冰冷的气息。 况且还年长十岁。 她是真的对这类男人不感冒。 打个比方,祁子轩他小叔大学毕业,她和初初才小学毕业。 这年龄跨度太大,很难有共同话题。 赵初语被问到是不是爱上了祁瑾安,神色一愣。 被衣袖挡住的小手,无意识握成了拳头。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好像是真的对祁瑾安很心动。 这种苗头,不能要,必须要及时遏止。 她敛下心头真实情绪,对着白露露轻轻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园子外面响起熟悉男声,“露露,我来保护你了,你在哪?” 是祁子轩。 赵初语唇角微翘,向白露露扬了扬眉,“他连夜追来的?” 如若不然,怎么这边刚出事不久,祁子轩就及时赶到。 白露露眉眼间都是掩饰不住的幸福神色,“嗯,他昨晚打电话给我,这边没有信号,担心我出事,就立刻飞了过来。” 从和祁子轩谈恋爱到现在,他都在用实际行动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她的事,他一直都放在第一位。 这种真心,才是她最想要的。 赵初语轻声笑了笑,“那你快去,别让他找急了。” “好,初初,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白露露边说边站起身,往园子外面走出去。 小姐妹太独立,她总要多主动一点才行。 赵初语朝白露露挥了挥手,“嗯,去。” 清幽的园子,很快便只剩下她一个人。 而她,在前十几年,早已习惯独自一人去面对所有。 …… 第74章 赵初语离开紫竹园 阳光逐渐移至地平线,天边出现了一抹红色晚霞。 那无边的霞光,为这偏僻山林增添了更多艳丽色彩。 赵初语独自漫步在犹如铜墙铁壁的大院,静望在空中飞翔的鸟儿。 表面平静,内心却已乱成一团麻线。 回想起露露问她的那句是不是爱上了祁瑾安。 尚未思考,心中就已给出答案。 可是,祁瑾安绝非她能爱的人。 “嗡——嗡——嗡——” 一阵手机震动忽而打断她的沉思。 神智归拢,收起眼底烦闷,拿出手机查看,屏幕显示的备注是“林磊教授”。 赵初语眉心微蹙,林教授找她何事? 纤纤食指缓缓划过屏幕的接听键,再把手机放到耳边,“林教授。” 嗓音清冷,带着学生对老师的敬意。 手机听筒随即传来林磊清晰有力度的声音,“初语,有受伤吗?” “?” 赵初语眉眼间漾着淡淡的疑惑,林教授打电话来就是问这事? 她不想过多去揣测,只当作这是一个老师对学生的关心,但说出口的话语却越来越淡。 “林教授,我很好,没受伤。” 同时,亦不想私底下有更多的联系。 她,很感谢林磊教授当初的赏识,可除了这个,就再也无其它。 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拨打出这通电话,林磊并不想就这么快挂断。 “初语,这次的探墓计划出现了偏差,上面已决定终止这次行动,由军方全权接手,我们明天需要离开苗疆,机票已经订了,早上八点去苗疆国际机场,返回南大。” “你的向导任务也已结束,今晚搬回来住,我们明天一早出发。” 这次行动因不可抗力被迫取消,林磊并没有一点遗憾,反而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早上,他透过落地窗瞧见赵初语拖着行李箱步出小院,走向祁瑾安。 当时的那种心情,就像有人拿着刀子要刺上他的心。 现在,他终于能光明正大让她搬回来。 他说服自己的理由是,这是他的学生,也是他带出来的,理应由他全权负责她的安全。 站在落日余晖下的赵初语,静默两秒,才淡声回了一个“好”字。 她此时正是心绪烦乱之时,能离开祁瑾安独自冷静一下,也未尝不可。 挂断电话后,她就提步走回紫竹园。 园子很安静,未见一人,只有清风吹动枝叶发出的声响。 赵初语脚步未停,走上主卧,拖出行李箱,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就拉着拉杆离开此处。 守在外面的保镖,瞅见她拉着行李箱,互相对视一眼,都不明所以。 这是和五爷闹矛盾了? 可是,五爷不是前脚才去开视讯会议吗? 保镖队长也随五爷去了会议室,不在。 他们这些小喽啰更不敢过问,也不敢上前拦截。 毕竟五爷可没下令要把赵小姐“监禁”起来。 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初语渐行渐远。 早已带着男朋友回到小院的白露露,瞥见小姐妹的归来,立即兴奋地冲上去。 “初初,你回来啦。” 自动自发接过赵美人手中的行李箱。 今晚终于可以和香香软软的初初,同睡一个被窝了。 白露露想到某个画面,嘴角都快乐的要流出口水。 赵初语对着活力四射的白姑娘,展颜轻笑,“嗯,林教授说这一次的行动取消了,我们明天一起回南大。” 回去也好,不用再受那不可控的情绪撩拨。 白露露十分殷勤地拉着行李箱走回卧室,“嗯,我也刚收到消息了,真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刚来时,还暗暗吐槽时间也太长了。 此时此刻,却觉得很唏嘘。 算不算还未正式开始,就已宣告结束? 也许,这个帝皇陵墓自有灵气,不想让任何人前去打扰? 赵初语没浪费心神去想那么多,这种官方行动,她不会过多去评价。 能来涨见识,她欣然接受,若临时叫停,也不会有什么不欢。 她喜爱考古这个专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用过多去与人有太多交际。 和死物接触,不用遭受那么多的流言蜚语。 她和白露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嗯,我们可以把这当作苗疆三日游。” 白露露拿出钥匙打开紧锁的房门,哈哈大笑,“初初,你越来越幽默了。” 把门打开,就把行李箱推进去,再拉着小姐妹去餐厅,准备吃晚饭。 “初初,来这里两天,终于能和你坐在一起吃第二顿饭了。” 昨天,她只和赵美人吃了顿午餐,下午睡醒个午觉,人就被祁子轩的小叔拐走了。 赵初语进到餐厅,就瞅见忙进忙出的祁子轩,微微挑眉,“露露,你家男神这是当上煮夫了?” 刚来到,就迫不及待下厨煮菜投喂女朋友? 祁子轩这个男朋友挺不错。 白露露拉开一旁的餐桌椅,让小姐妹坐下,她再坐旁边,边笑边说: “我只说了一句吃不惯这里的饭菜,他就自己钻进厨房了,可不是我‘虐待’啊。” 她都习惯了祁子轩为她做这些事,并没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 祁子轩正好端着一盘油焖大虾出来,献宝般绕到白露露身后。 “我的露露小公主,你最爱的红虾来袭,帅气的骑士这就为你剥壳。” 随之,拉开一旁椅子,坐在她右手边。 至于坐在白露露左手边的赵初语,他并未多看一眼。 笑话,这可是未来小婶。 要献殷勤也轮不到他。 他小叔肯定待会就会过来“抓妻”,他就不淌这个浑水了。 祁子轩刚坐下,戴着金丝眼镜的林磊和其他三个男同学,就一起走了进来。 桌面上已经摆好了煮饭阿姨做的六菜一汤。 赵初语和白露露瞧见导师的到来,齐声打招呼,“林教授。” 林磊也不是古板的老师,摆了摆手就坐在长方形餐桌首位,“嗯,吃饭。” 这顿饭,大家都吃的挺好。 就是狗粮吃的有点撑。 赵初语是第一个离席,吃饱就放下碗筷,“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吃。” 随后,优雅起身离开餐桌。 步行到后院,漫步,消食,欣赏漫天繁星。 或许与这里未曾被污染的环境有关,即便已入深秋,挂在夜空的繁星,依旧清晰可见,闪闪发亮。 她站在院子中央,仰头看着某颗星星失神。 可能是看的太入迷,并未发现身后有道暗影向她迈步而来。 下一秒,她那纤细的腰肢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强势地勾进结实而熟悉的胸膛。 “小初遇,不说一声,就又偷溜?” …… 第75章 忘了是我女朋友的事?那就来好好回忆一下 入夜后的苗寨,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藏匿在树丛的虫鸣。 祁瑾安那句含着些许无奈与焦灼的话语,清晰无比地落进赵初语耳中。 专属于他的灼热气息熨烫着她敏感的耳背。 他怎么来了。 被紧紧从后背搂在炙热怀抱的姑娘,侧眸闪躲他落在她脸颊的一个个香吻。 “我没有,我是接到林教授的电话,说这次行动提前结束,我已不再是你的向导,自然要搬回来。” 也是为了别去习惯他的存在。 做好随时抽身离开的准备。 她,不能对他越陷越深。 祁瑾安气势强盛地用手固定住她摇摆不定的脑袋,霸道啄吻她白皙脸颊。 “小初遇,我是不是有必要帮你好好回忆一下你是我女朋友的这个身份?给你着重加深印象?” “还是你已经忘了是我女朋友的事?” “那就来好好回忆一下。” 不待她回应,就侧首吻上她诱人唇瓣。 只记得“向导”两个字,“女朋友”这三个字是一个都没记住。 幽冷深眸极速闪过烦躁神色。 两人拉扯间,围在赵初语脖子上的丝巾,渐渐松散开来。 躲无可躲,她干脆歇了那颗与他抗拒的心,不再避闪,任他在她身上落下他的印记。 纤柔白嫩的小手搭在他紧紧圈揽在她腰上的手臂,闭了闭眼睛,把眼底的复杂情绪收起来。 待他将像要把她口腔气息吸干的薄唇移开,缓了好一会急喘的呼吸,才轻轻开口。 “我没有忘记,只是不想那么高调。” 不想搞到人尽皆知,说她攀上了高枝。 她只想安安静静度过平平凡凡的日子。 祁瑾安搂抱着她,单手将她转过来,与他面对面。 那双讳莫如深的冷眸,深深凝视着她,“你既已是我的女人,就只能是我的。” 他没有向别人展示私生活的癖好,但也没有隐而不宣的心态。 一切遵循她的想法,她想公开便公开,不想就不说。 可是,他绝不谈地下恋,更不允许她为了不让别人误会,而撇清关系,远离他。 赵初语此刻似乎能读懂他眸底想表达的意思,轻轻咬了咬下唇,眼也不眨地看着他说: “你比我大十岁,阅历也比我丰富,还是圣安的总裁,拥有数不清的财富,女人对于你来说,唾手可得,但是,我不想谈快餐式感情。” “更不想在对你情根深种时,因你对我的新鲜感流逝,再被你一脚踹开。” “一旦爱上,我没办法做到全身而退。”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和他说个明明白白。 她看出他是个很执着的男人,不达目的绝不收手。 在他尚且还对她有点与众不同时,便打算“利用”一下他对她的那份“优待”。 以此来探知他的真正想法。 赵初语的剖心之言,令缠绕在祁瑾安冷眸的浮躁,慢慢退去。 柔和灯光下,裹在姑娘颈部的丝巾被轻轻扯去,露出淡红色指痕,修长指腹细细抚摸着。 微红的两片薄唇,缓缓开启。 “小初遇,你对我的特殊,你也许永远都不会清楚。” “你只要知道,在这世上,只有你才能随心所欲地靠近我,也只有你才能让我有那方面的冲动。”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未来,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你担心的那些,都不会发生。” “还有,小初遇,你是在嫌我年纪大吗?” 这已不是第一次听到她提起与年龄有关的这个话题。 晚风轻轻吹起铺撒在赵初语后背的微卷长发,在半空中漾出唯美弧度。 这一刻,似时间定格了般。 她仰着头,专注地盯着他深不可测的双眼。 像是在细细分辨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时间,被保镖严密把守的后院,只有风吹的声音。 祁瑾安低着头,与她静静对视,耐心等待她的答案。 半晌,赵初语轻轻开口回应,“我不在意年龄,只在意你是否洁身自好。” 她从小就见过太多“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真实案例。 那些被爱困住的女人,终其一生都走不出来。 特别是生育有孩子的女人,因狠不下心,一辈子就那样蹉跎殆尽。 祁瑾安或许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洁癖严重,不屑去乱搞。 可不能否认的是,他也是个“沉迷女色”的雄性。 现阶段,他还这么痴迷她的身体,甜言蜜语必定是怎么能哄人怎么来。 罢了,他若不放手,凭他的权势,她哪也逃不了。 既如此,何不顺着他,大家都好过。 转换思维后,赵初语眸子里就多了一缕调笑之色。 “大权在握的祁五爷,居然还在乎我是否嫌弃你年纪比我大这个问题?” 这不太像他的作风。 按照他以往冷酷无情的高冷形象,才不会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祁瑾安感受到了她的软化,她的接纳。 内心深处担心她生气他在迷幻林发疯时掐她脖子的忧虑,也降下来了一点。 他俯下身,在她红唇上落下一吻,低语,“害怕小初遇嫌弃我年龄大,就会一脚把我踹开。” 后半句,原封不动送回给她。 赵初语蓦然笑了,似坠着星河的双眸,也蕴着轻轻的笑意。 “好,我收到你的担忧了,那我郑重告诉你,你外表与年纪严重不符,假如你不穿正装,别人还会以为你还是大一新生。” 这就是拥有好皮囊的重要性。 长得好看的人,总会让人下意识特别宽容。 祁瑾安垂眸望着映在怀中小女人脸上那抹比珠宝还耀眼的笑,似乎也被感染了。 幽邃瞳孔里常年不消的郁色,淡去了几分。 他轻捏着她下颌,“跟我回紫竹园。” 这才是他结束视讯会议后,连晚餐都没吃就赶来这里逮她的目的。 本以为经过深度剖心,她会乖乖跟他回去,却没料到她却晃了晃脑袋。 “我明天早上要和露露他们去机场,乘坐飞机回南大,今晚不能跟你去紫竹园。” 大部队都要回去了,她不可能留下来。 祁瑾安眸色暗了暗,“我明天早上和你一起回南城。” …… 第76章 吵醒小初遇了? 离开没两个小时,赵初语和她的行李箱再次“踏”进了紫竹园。 不过,这一次,她是被拦腰横抱进来的。 因她脚底小水泡被挑破,还没好,睡醒午觉后又“不安分”地到处乱跑,导致磨破伤痂流出血。 这还是祁瑾安发现的。 他与她十指紧扣从后院出去时,就发现她走路缓慢,脚步有点不自然。 当即就察觉出异常,不顾脏污,立即蹲下,亲自帮她脱鞋子检查。 现场那么多保镖看着,她脸色微红,暗暗使劲想抽回,脱口而出的话都带着羞赧,“脏,不碍事,我回去再自己看。” 但是,他紧紧握着不放,眉眼间都是沉重之色,从他薄唇钻出的嗓音,都含着一丝凉气,“别动,我帮你检查。” 他的力气很大,眼见无法抽开,只能撇开目光,听他的,不再和他较劲,松下力道,任他查看。 等他把她的脚翻过来查看,这才知晓袜子底部早已染上星星点点的鲜红色血迹。 那一刻,她能明确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心疼,还有焦躁。 他半蹲在她身前,仰头看着她,似一脸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她当时被他看的有点心虚,愣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从小就习惯了疼痛,那一点点的小水泡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而且,她清楚自己这具身体的愈合能力,超出常人认知范围。 曾经,被砖头砸到头破血流,裂开那么大一个口子,缝了那么多针,连她也以为会就此破相,留下难看丑陋的疤痕。 未曾想,拆掉缝线的伤口,一个月后,不见踪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也看不出来。 由小到大,大大小小的伤,加起来实在是太多。 习惯了后,就不会再过多去留意,都是等它自愈。 现在,忽然被一个人如此重视,她的心像是泡进了温泉,很暖很暖。 整个沐浴过程,都是他谨慎小心地帮她冲洗干净。 她羞的全程都不敢睁开眼睛看他,唯有闭着双眸,来个“掩耳盗铃”。 睡觉前,他还拿来特制药膏,帮她把颈部被他掐出来的红痕,和双脚的伤口都一一涂抹、上药。 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室内开了暖气,即便赤身裸体,也未感到一丝凉气。 这个晚上,他很安分。 抱着未着寸缕的她,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再道声“晚安”,就熄灯睡觉。 夜深时分,装睡的赵初语,缓缓睁开眼睛,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色,细细观察熟睡中的祁瑾安。 回想起在浴室的那一幕,慢慢翘起红唇。 还以为他的洁癖没了,原来并不是。 他帮她洗完澡,就取来浴袍为她穿上。 在这过程,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沾满水雾的瓷砖墙壁。 她看着他紧锁眉头给她系上腰带,就迈步到洗手盘前,打开水龙头,将双手来回搓洗了好几遍。 如此操作,都快把她看懵了。 墙壁光洁明亮,看起来一点也不脏。 而且,那些水雾是在淋浴时,沾上墙壁的。 他却连这一点点“脏污”都忍受不了。 这就可以得知他的洁癖有多严重,容忍不下一点“不干净”。 但是,在与她有关的事上,见不到一丝洁癖“症状”。 特别是他连续两次都亲手为她脱鞋,检查伤处,那认真的神情,见不到分毫嫌弃。 还有,在迷幻林,他不顾肮脏,单膝跪地的那刻,也未见一丝一毫的抵触。 这么一对比,反差着实很大。 赵初语小心翼翼地抬手,趁着夜色遮挡,隔空去描绘他绝魅的五官。 祁瑾安,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每多了解一点,那颗心就“掉”的越快。 她收回隔空去绘画他的小手,隔着被子摁着除了跳动就一无是处的心脏。 这颗心,还真是不听话。 夜,越渐加深。 困意慢慢找上赵初语,眼皮微搭,盖上那双潋滟不绝的眸子。 相拥而眠的二人,五官精致,呼吸交融,美好的令户外的风声都不敢太猖獗。 下半夜,翻涌到苗寨上空的乌云,越聚越多。 雷电渐渐越来越亮,越来越响。 在第一道闪电划破漆黑夜空,响起如同炸弹般威力大的惊雷时,祁瑾安就刹时睁开如鹰般锐利的双眸。 那比锋利匕首还尖锐的视线,直直扫向微微开合的窗帘。 这雷电来的太怪异。 白天还晴空万里,傍晚霞光满天,明日理应也是个晴天。 落地窗外,一道比一道亮的闪电,似在比赛般,又急又长。 还有那一声比一声高的雷声,也像是要分出个输赢,越来越响。 这般震天动地的响动,把刚睡没多久的赵初语都震醒了。 她困倦地抬手揉着睁不开的双眼,“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软媚嗓音蕴着浓浓困意,边说还边打呵欠。 可见她此时有多不情愿醒来。 祁瑾安拉高被子,把她裹在自己怀里,收起眼底寒霜,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吻。 “吵醒小初遇了?没事,外面在下雨。” 大手隔着被子轻拍她后背,温声哄她继续睡。 赵初语头脑还是昏胀,并不清醒,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嗯。” 接着就在他颈窝磨蹭了几下,寻到舒服的位置,再次像小奶猫般蜷缩在他胸前,沉沉睡去。 没几分钟,户外那阵阵闪电打雷,就被倾盆大雨覆盖。 雨势大的不可抵挡。 似是要把苗寨的一切全部冲毁。 突如其来的雷雨,瞬时把其他熟睡的兵士和保镖“炸醒”。 他们瞧见那像是倒水的架势,眉头紧皱。 天气异常,必有内情。 这场雷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早上都不见停。 因雨太大,无法出门。 也是为了人身安全着想,三大院校师生的返程,就此被推延。 赵初语吃完早餐,就坐在二楼落地窗前的沙发,静静地望着汇成小河的园子。 这场雨越下越大了,没有丝毫停歇的动作。 若再持续下去,这里是在山脚,很容易发生山体滑坡,定不能久待。 然而,外面的路都已成为奔流不息的“河流”。 …… 第77章 小初遇,害怕我吗? 紫竹园·一楼客厅 “五爷,已调查监控查明西边石壁被毁一事。” “昨日,负责西线路的京大博士生,因从地洞逃命出来,未把石门关闭,致使三条大蟒蛇合力将洞口撞破,伺机钻了出来。” “另一个监控也清晰拍下,在凌晨三点,黑色大蟒蛇和偏小一点的双头蛇,被雷电多次击中,当场毙命。” “目前,金色大蟒蛇不知所踪,军方已在全力追捕。” 保镖队长弯腰恭敬地向坐在单人沙发的大boss汇报帝皇陵墓深夜异动一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提前安装在墓穴外围的高清监控,清清楚楚拍下了三条巨蛇集体出逃的画面。 幸好其中两条被电死了,要不然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就是那条长角的金色大蟒蛇,也不知躲到了哪里去。 军方冒着雷雨找了几个山头,都不见其踪迹。 所有监控也都一一排查了一遍,皆是在一阵白光闪过后,就再也看不到金色大蟒蛇的踪迹。 像是凭空消失了。 保镖队长心里虽有疑惑,但恪尽职守,并未问出来。 祁瑾安目光森严,一语不发,幽寒双眸看着外面仍下个不停的暴雨。 这场雨,来的蹊跷。 金色蛇,也消失的可疑。 这时,楼梯处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将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穿着及踝长裙的美人,摇曳生姿地从楼梯走下来。 脂粉未施的小脸,媚色横生。 低着头的保镖队长很有眼色,余光中瞥见赵小姐下来,连忙转身离开,守在园外。 祁瑾安那双暗沉黝黑的深眸,紧盯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赵初语。 似是怎么也抱不够般,抬手将她招过来,“小初遇,过来。” 张开手,示意她过来坐他双腿上。 赵初语脚步未停,不急不慢地走到他身前,未按照他的话去做,瞧着他弯腰轻笑。 “祁五爷,请问你这是在把我当小狗溜吗?” 方才那个招手动作,真的很像是拿着一根骨头在引诱小狗狗过来的举动。 只不过,这个动作在他做来,却帅的过分。 美人近在眼前,祁瑾安立即勾住她的腰,拽到腿上,抱了个满怀。 他垂着眼皮看她,低声反问,“小初遇叫我什么?” 嗓音低沉好听,仿如绕梁三尺的优美音符。 但其中还蕴着能让人清晰感觉到的寒气,冷意森森。 赵初语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双手攀上他脖颈,潋滟眸子含着笑意。 居然又因为一个称呼不开心,祁大总裁这是每天都在刷新他在她心目中的沉稳印象。 她轻轻笑了出来,“我叫你瑾安啊,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把我当宠物养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最后八个字,她说的极轻极慢。 泛着晶莹光泽的红唇也离他的薄唇越来越近,仿如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九尾狐妖,要来吸他的精气。 香甜可口的点心都送到嘴边了,又哪有放着不吃之理。 下一秒,祁瑾安“先吻为敬”。 堵上她的唇瓣前,落下一句,“你是我的女人。” 冰眸充满掠夺式欲望,还载着丛林野兽眼中才有的那种不把“猎物”吃个一干二净就绝不松口的野性光芒。 他的吻也像狂野的猛兽,激烈而霸道。 毫不留情地啃噬她的甜美。 赵初语没有丝毫闪躲,“迎难而上”。 双唇微微开启,似在引诱他,迎接他的热情。 他的舌瞬时如暴风般狂袭而来,肆意而猛烈,占据她每一寸香甜。 那带着征服意味的吻,令她节节败退,只能跟随他的节拍“舞动”。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就在即将发展成某项运动时,放置在茶几的手机响了起来。 激吻被噪音打断,祁瑾安眼底闪现出如魔般阴戾的色彩,森冷邪肆。 神智都快被他吸走的姑娘,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胸前。 因猛烈激吻而滋生出一层迷蒙水汽的眸子,蕴着满满的撩人媚态。 微微泛红的眼尾,也带着无限风情。 手机还在孜孜不倦地响着,打破了这犹如燃起燎原大火的场景。 祁瑾安眼中满是燥色,单手抱着怀中小女人,倾身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也不看就直接挂断。 接着,就想继续刚才之事。 然而,还未等他吻上,刚被他挂断的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他眸底染上了更多的暴戾。 漆黑冷眸,折射出森森寒光。 赵初语那丢失的理智,渐渐归拢,小手轻拉着他上身的休闲服,红唇轻开,“瑾安,你手机响了,接电话。” 连续打来两次,定是找他有急事。 况且,那部还是他的私人手机。 祁瑾安那冷冽如冰的眉眼,狠狠地扫了一眼一点也不识相的手机,修长指腹划过接听键,再点下扩音。 手机旋即传出郑致带着些许焦急之色的话语,“五爷,祁家老宅打来电话,您母亲……周女士见过潘婷婷后,就趁医护不注意,逃出了精神病院,现不知去向。” 说到母亲二字,手机那端的郑致明显感觉到背脊发凉,冰冷刺骨的寒意迫使他连忙改口。 还被祁瑾安紧抱在怀中的赵初语,也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满满厌恶感,还有那仿如身处地狱的阴森。 她从没听过他讲过祁家的事,更未曾知晓他父母是怎样的人。 不过,看他这黑沉的脸色,和家里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而且,为什么他母亲会住在精神病院? 还有,潘婷婷?是谁? 她心中的疑问,此刻无人回答。 祁瑾安阖了阖眼,面容冰冷,大手紧抓着手机。 “加派人手,抓到她就卸了双腿。” “既然潘家这么闲,就给他们找点事做,拿下京都天翼的投标。” 下一秒,电话被切断。 暧昧气氛也散了个一干二净。 他冷漠无情的话语,似还在赵初语耳边回荡。 如果没听错,他第一句话说的是卸了他母亲双腿! 他和他母亲之间是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 恨到要把被关到精神病院的生母,弄成残疾人? 小脸上装满不解和疑惑。 此刻的祁瑾安,眼角闪着凛冽的寒光,冷的就像是从阴间来索命的厉鬼。 他看到了怀中美人眸子里的迷惑,对上她美的没有丝毫杂质的瞳孔。 “小初遇,害怕我吗?” …… 第78章 在我这里,你永远是那个特殊的例外 客厅外的雨声,伴随着狂风,还在稀里哗啦。 里面开着暖气,温暖宜人。 赵初语认真地看着祁瑾安,轻轻摇了摇头。 他如此行事,必有前因。 她抬起手,划过他喉结,缓缓流连到他那因激吻而变成鲜红色的薄唇,媚声反问。 “你会那样对我吗?” 倘若有一天,他对她不再有一丝感情,会否判若两人?冰冷无情去对付她? 容颜易老,时间易逝。 谁也不会永远对一个人从一而终的好。 她很小就懂这个道理。 故,从未有过那么可笑的期待。 经历的多了,也就明白了该怎么去保护自己的心不受伤害。 只要不在意,就什么也伤不到她。 藏在赵初语眸子深处的淡漠,隐匿的很深,并未释放出来,妩媚的小脸上还是漾着蛊惑人心的轻笑。 微微向上翘的红唇,还沾染着他的专属气息。 祁瑾安闻言,凝结在深眸的冰霜,渐渐融化。 他视线如火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张开嘴巴,轻轻开合。 “永远也不会,在我这里,你永远是那个特殊的例外。” 话落,就把她摁在他唇上的食指,慢慢“吃”了进去。 每一个动作都似慢镜头,旖旎魅惑。 方才散去的暧昧又渐渐飘了回来。 他的舌头像是发电机,一点一点通过指尖流窜至她身上。 酥麻颤栗的感觉让她轻咬下唇,无力地伏首在他肩上。 雪白如嫩藕芽儿般的脚趾,微微蜷缩起来。 脚上的拖鞋在他猛烈亲吻她时,就已掉到地板。 长及脚踝的裙摆,也被他撩到腿根,露出一双纤嫩匀称的大长腿。 这副媚人之姿,没一个男人能忍住不动她。 祁瑾安也不是柳下惠。 下一秒,他就把她抱起来,迈步走上主卧。 飘逸的长裙很快便被无情剥落,丢弃在地板。 昨夜没做的事,在这个风雨交加的上午,贯穿的彻彻底底。 紧密相贴带来的激荡神魂的美妙之感,把祁某人接完电话后心中腾升而起的呕吐欲,击打了个落花流水。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心中,只剩下这个在他身下尽情开放的“妖艳之花”。 这一天,雨一直没停。 主卧婉转动听的旋律,在雨声的伴奏下,也响了许久许久。 直至暮色降临,那个被当成美味食物吃了个遍的“绚丽之花”,还躺在床上补眠。 另一厢,又被“截胡”的白露露,郁闷地躺在祁子轩腹部。 “你说初初现在在干嘛?她都一天没接我电话了,你小叔该不会把她手机没收了?” 她昨晚眼睁睁地看着小姐妹被祁子轩他小叔抱走的背影,什么也做不了。 可恨那小叔权势太大,身后还日夜都跟随着一大串保镖,无法上手抢人。 她被保镖拦在餐厅,别说去抢人,连出都出不去。 太让人郁闷了。 这里入夜又没信号,今早才收到初初昨晚发来的信息。 大致内容就是说要和祁子轩的小叔一起回南城。 唉~她又是被“抛弃”的那个。 祁子轩穿着家居服靠在床头,手抚摸着女朋友额前炸毛的碎发,酸溜溜道:“露露,我才是你的正牌男友。” 赵初语都已经是他小叔的人了,露露还整天惦记着她。 他这个男朋友的地位,还真卑微。 以前,赵初语单身一人,露露牵挂她吃不饱穿不暖,他也就忍了。 现在,有富可敌国的小叔宠着,哪还需要他的露露去关心。 想着想着,就特别委屈地低头靠近还在看天花板思念“第三者”的女朋友,又加上一句。 “我最亲爱的未婚妻,你看一下你的未婚夫,他都难过的快要碎了。” 可怜兮兮的声音,终于成功引回白露露的注意力。 瞅见他挤眉弄眼的吃醋模样,她咧唇笑道:“祁子轩,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娱乐圈的一大损失耶。” 活宝,戏精,戏真多。 祁子轩忽而又低头,痞气地亲了一口白露露的双唇。 “哥才不去被人当猴子一样耍,要当,也只当你老公。” “露露,还有一年半,我就毕业了,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领证,好不好?” 这一天,他幻想了很久。 他祁子轩这辈子也就认定白露露这一个女人。 如果她不答应,那他就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 怎么灵验怎么来。 还不想那么早结婚的白姑娘立马摇头,“那可不行,那是你毕业,我可还没毕业呢。” 她才二十出头,才不要这么快踏进婚姻的“牢城”。 白露露脸上的不情愿,祁子轩尽收眼底。 他马上捂着胸口,做出一副伤心到痛彻心扉的模样,眼中垂泪地瞄着她。 “露露,我不管,今生今世,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不能抛弃我。” 都已经成了他的女朋友,还想跑? 做梦也没门! 白露露仿佛看出了他的内心戏,直起上半身,勾住他脖子,“祁子轩,这么担心我跑啦?” 她又不是什么渣女,哪可能说不要就不要啦。 况且男朋友这么在乎她,她又怎么可能伤他的心啊。 她可不会吃干抹净就跑。 祁子轩见她并无二心,趁机亲上她的嘴,舌吻一番,才回她的话。 “嗯,我这颗心可都吊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把我丢了。” 有机会表白,那肯定要多说哄她开心。 她只要天天开开心心的,那她就绝不会舍得离开他。 如此一来,他的心情也就会很好很好。 他一定要做到最好,让她非他不可! 白露露果然很吃他这一招,抱着他的头,回了他一吻,就坏笑道: “安啦,我可舍不得把你给弄丢了,就是现阶段嘛,谈恋爱可以,结婚还需从长计议。” 她爸妈都还没见过他,而且她也还没见过他爸妈,现在就谈婚论嫁,言之过早啦。 …… 第79章 小初遇,你还有多少惊喜在等着我 下了整整一天的滂沱大雨,直到晚上十点才停歇。 苗寨处于低洼区域,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 有好几处太阳能路灯也被狂风暴雨吹倒,还刮倒折断不少大树。 军方正在连夜抢修,恢复这里的一切。 入夜后就没网的这个规定,并不包括苗寨大院的紫竹园。 祁瑾安集团事务繁忙,即便身处偏僻的山林,也在书房用电脑处理急件。 他一目十行,快速敲击键盘,回复邮件,再把事项下发给助理,让其一一安排下去。 只身一人返回魔都总部的助理郑致,已经连轴转了两天。 身兼多职,既要二十四小时待机接收五爷下达的各项工作指令,分发给集团各个管理层人员,还要负责处理各种紧急事件。 就比如凌晨接到京都祁家老宅打来的那通电话,他差点没吓死。 祁老爷子打不通五爷的电话,就让管家打来给他这个助理,让他向五爷转达生母出逃一事。 他跟了总裁五年,多多少少也知晓一点内情。 五爷生母周愉,年仅四十五岁,只和五爷相差十五年。 这个年龄差别就能窥探出实情一定不简单,而且他曾去过京都精神病院,见过周愉一面。 她不像有精神病,思路很清晰,但又比精神病人更“疯”。 这是祁家内部的秘密,他只是五爷的助理,就算得知那等秘辛,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犹记得他那次临走前,五爷生母叫住他说:“郑特助,我不叫周愉,我叫祁子愉。” 居然姓祁! 此等秘密,是他能知道的吗! 当下就屁滚尿流离开了京都。 时隔两年,周愉居然逃出了层层把守的精神病院。 可见五爷的生母也不简单啊。 就是不知其中有没有潘家的帮忙。 周愉是在见过潘婷婷才失踪的。 潘婷婷对周愉说了什么? 郑致想了一天都没想明白,但也并不妨碍他去完成总裁交代的每一项工作。 五爷极少涉足京都商圈,今天突然下令要拿下潘氏集团目前正在竞标的“天翼项目”。 倘若失去了利润高达上千亿的这个项目,一直在走下坡路的潘家,这次怕是要完了。 即便把潘老上次从五爷这里要走的百亿珍贵典藏卖掉,也不够填补潘氏集团财务的亏空。 那个潘婷婷,莫不是个灾星。 完全不了解内情的赵初语,可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她补眠到晚上雨停才醒,起来时仍感觉身体都快要散架了。 也不知祁瑾安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上午那“翻云覆水”,比前几次都要来的激荡天灵盖。 那一帧帧,不能回想,太让她羞耻。 她独自一人坐在大床中央,拉高被子裹住未着寸缕的身体,左右看了看卧室四周。 亮着淡黄色壁灯的室内,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祁瑾安不在。 赵初语拽着身上被子,移到床尾,拿起放在沙发的浴袍,快速穿上,盖住身上密密麻麻的印迹。 系上腰带,下床,穿鞋去浴室刷牙洗脸。 她只在早上吃了早餐,中午迷迷糊糊喝了一点祁瑾安喂给她的汤水,就疲惫地梦周公去了。 傍晚时分,他好像也有叫她吃饭来着。 可她实在是没劲,就拉高被子盖住头,不听他的“和尚念经”。 就这样又错过了一顿。 此时此际,“运动量”过大的“后遗症”来了。 肚子扁扁,需要立即下去觅食。 洗好脸,去衣帽间换上祁瑾安准备的连衣裙,就提步走楼梯下去一楼。 下面一个人影都没有,餐桌和厨房亦空空如也。 她摸了摸平坦的腹部,就转身离开厨房,经过荷池,走出园子,找上守在外面的保镖。 “给我准备一些食材,还有调味品。” 刻意敛起媚意的嗓音,偏冷。 保镖低着头,“是,请赵小姐进去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来。” 随即快速转身离开,让另一个保镖暂时替他值守。 考虑到这个钟点,赵小姐寻要食材,必是要煮宵夜。 他快步走去大厨房搜刮两大袋各类肉菜,提进紫竹园厨房,其中还有油盐酱醋等各式调味品。 从小就自己煮饭吃的赵初语,厨艺娴熟。 保镖离开后,她踏进厨房查看了一番袋子里面的食材,有各种海鲜,还有鸡鸭鱼肉,时令蔬菜,配料也很多。 现在都十点多了,没精力搞大鱼大肉,况且晚上也不适合吃那么油腻。 她拿出洁白光韧的细挂面、胡萝卜、牛肉、娃娃菜,其它肉菜就分门别类储存进冰箱。 首先剁碎牛肉,再用淀粉、酱油、食用油腌制。 她不能吃姜葱蒜,便没放。 随后就把胡萝卜削皮,切成丁,娃娃菜切段。 紧接着就用热油将牛肉炒香盛出,再用热油把胡萝卜丁炒软,加水,水开放入细挂面。 依次放入娃娃菜、调料。 水滚数秒后,装进汤碗,再把提前炒好的牛肉碎倒进汤面。 香喷喷的娃娃菜牛肉面,这便做好了。 赵初语戴着隔热手套,端起热气腾腾的汤碗,转身。 谁知,却看见穿着家居服的祁瑾安正倚靠在门框,静静地看着她。 她瞳孔微缩,祁瑾安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他看了多久? 鬼使神差下,她按压下心头的惊色,强装淡定道:“请你吃宵夜。” 这算是实现了初次相遇,他救下她后,她开口说亲自下厨请他吃饭一事。 祁瑾安闻言,挑了挑眉,垂下的碎发落在他眼尾,增添了几分温柔气息。 他直起上身,勾唇踱步靠近赵初语,双手接过汤碗,“却之不恭。”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下厨,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很美 ,仿如在摆动最美的舞姿。 令他见之失神。 处理工作后的疲倦,也在见到她后,逃之夭夭。 赵初语还以为他有事外出,不在这里,只煮了一人份的。 他离开厨房后,她就又快速煮了一碗出来。 香飘四溢的汤面,让祁瑾安首次感到了家的滋味。 这是他从出生后,就未曾体会过的温馨。 赵初语之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座宝藏,相处的越久,越让他心头惦念,无法松手。 他坐在餐桌首位,抬头望向被如雾似烟般的热气遮挡住面容的她。 “小初遇,你还有多少惊喜在等着我。” “嗯?” 赵初语听到他的话,咽下口中娃娃菜,侧眸看着他,似乎没听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祁瑾安唇边漾开一缕轻笑。 “面,很好吃。” …… 第80章 知道什么叫贪得无厌吗?我的女朋友 大雨过后的空气很清新,赵初语吃饱喝足就上了二楼露台。 漆黑夜空下,凉风习习。 被雷雨肆虐过的露台,在保镖的及时清理下,不见一丝杂乱,很干净整洁。 就连抵不住雨水凌虐的“残花”,都已一一移走,换了一批新的万紫千红。 在这荒凉山林,还能如此大手笔更换好一切,估计也只有圣安的这位祁五爷了。 赵初语莲步轻移,走到露台护栏边,眺望暗色无边的天空。 沉冷的天际,已不见乌云。 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了。 随后跟上来的祁瑾安,臂弯搭着一件黑色外套。 瞧见她穿着单薄,立即抖开特意拿上来的外套,上前两步,披在她双肩上。 “晚上冷,披着,别着凉了。” 赵初语感应到熟悉的灼热源头,收回仰望夜空的目光,侧脸看向他,唇瓣轻扬,“嗯,谢谢。” 他,好像对她更好了。 祁瑾安伸手揽上她细腰,扯到怀中,“我更希望你用行动表达,而不是口头上说说。” 别再对他那么疏离,像天边的云,让他抓不住。 此时的两人,相处起来很自然。 赵初语也不再疏远他,自然地倚靠在他身前,闻着他身上清新淡雅的木质调雪松香。 忍下羞涩,慢慢开口回应他调侃她的那句谢谢。 “祁五爷,可不许吃了便宜还卖乖。” 白天“吃”了她,方才吃了她亲手做的面条,这可不就是“得寸进尺”? 作为商人的祁瑾安,又怎会听不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 他眸中流转着清冷的笑意,他的小初遇现在学会“顶撞”他了。 这感觉却很不赖,让他心生愉悦。 “那你知道什么叫贪得无厌吗?我的女朋友。” 话音一落,他就俯身,弯腰,亲上她诱人红唇,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什么叫商人本色。 这个吻,如春风般轻柔,蕴着满满柔情。 轻柔细腻地在她唇上慢慢辗转,品尝她绝美的“香味”。 这一刻,周遭仿佛静止了,风声也似消失了。 胸口的心跳频率,却越渐加快。 赵初语缓缓闭上眸子,小手揽上他劲瘦的腰,仰着头,去接受他的万千柔情。 他的清香,她的柔软,在这漫漫夜色下,勾勒出唯美悠扬的旋律。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露台拥吻的情侣才回房歇息。 一夜过去,搜寻了整整一天的兵士,依旧未寻到金色大蟒蛇的踪迹。 就连丛林都没有爬行过的痕迹,像是已人间蒸发。 此事,很快便被柯团长上报上去。 被毁的陵墓一角,也加派人手在四周日夜轮值。 里面埋葬的是华夏的瑰宝,定不能让别有用心之人盗了去。 没了三条大蛇,探墓行动得以继续。 只不过,这一次,经过上级商讨,四个小队合并为一个队伍,由军方护送,不可单独行动。 临时加入的祁子轩,也位列其中。 待坑坑洼洼的水被蒸发掉,阳光将大地的湿气晒去,两天后,一行四十一人再次从陵墓东边地道进入。 祁瑾安有不为人知的厌女症状,为了避免让自己呕吐恶心,他和赵初语十指紧扣行走在队伍最后面,远离三大院校学子十米远。 因他的特殊性,军方单独拨了两名兵士随行在他左右。 再加上他原有的八名保镖,共计十个。 一路走来,最轻松的就是他。 赵初语也为此沾了不少光,刚进地下道遇见的蛇虫蚂蚁都被护在四周的保镖和士兵提前灭了。 走在最前面的三大院校,还在躲闪杀灭不知从哪钻出来的蜘蛛,赵美人已在祁瑾安的陪同下,进入一侧偏小的地宫。 虽说小,但目测有200平方米,整齐置放着诸多保存完好的楠木大箱子。 目测有近百个,都用铜锁封闭着。 也许是此帝皇陵修建时间历经数千年,阴气很重,让人寒毛直竖。 戴着口罩的赵初语却似毫无感觉,示意祁瑾安松开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就戴上橡胶手套,踱步上前,目视四周环境。 无异常,再细细查看木箱纹路。 每个箱子都做着一个特殊标志,那似字又似画的符号,让她秀眉微蹙。 不是繁体字,亦非象形字。 瞧那尖尖的记号,倒是像什么武器。 这些陪葬品莫非是兵器? 她一边思索一边去查看别的箱子。 最后,她发现,每个箱子上雕刻的符号都是一样的。 由此便可推出,都是同一个类别的陪葬品。 若把此处比作故宫,这还是在文华殿,陪葬品就已如此之多。 恰好表明此帝皇陵墓的主人在那久远的历史洪流中,地位绝对很高。 这些陪葬物品都属于国家所有,并非个人。 既无法把锁打开,便前往下一个地宫。 这个墓穴很大,分叉路口也很多。 被大蜘蛛追着跑的三个院校师生,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去,布满灰尘的通道只有凌乱的脚印,还有蜘蛛爬行的印迹。 尽职尽责的保镖,以五爷和赵小姐为中心,拿着武器十分警惕地分散在四周。 一行十二人,缓缓前进。 就在赵初语即将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祁瑾安进入下一个地宫时,另一侧通道传来熟悉的声音。 “露露,我背着你走。” “不用不用,待会也不知会遇上什么,我自己走就好,就是我们现在和林教授走散了,怎么办?” “这不还有两个人在保护我们,不用担心。” …… 赵初语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侧眸望着被一堵泥墙隔断的墙壁。 她出来时,就听到有保镖和祁瑾安汇报过,说祁三爷安排了两个士兵全程保护祁子轩。 这个祁三爷看来权力很大。 露露和祁子轩在一起,有人保护,她慢慢放下那颗提起来的心。 不过,军方一共就只安排了十个士兵随行,两个在保护祁瑾安,又有两个在保护祁子轩。 如此一来,剩下的六个士兵,就在保护南大、京大和安大的19个师生。 她随即不再多想,沿着地道继续前行,前进另一个还未有人踏足过的地宫。 只是,刚进入门口,就被全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祁瑾安拽到身后。 他暗暗使了个眼色给随行的保镖队长,眸光落在一扇极大的古老屏风。 而他便护着身后的姑娘,一步一步退出去。 护在两侧的士兵,也听到了很轻微的声响,他们眼神犀利,立即拿出配备的手枪,瞄准那扇屏风,以防万一。 …… 第81章 瑾安是我男朋友 “嗡嗡——” 短暂的微弱声响,流淌在静谧阴暗的地宫。 那瘆人的响动,让被祁瑾安紧紧护在身后的赵初语,下意识紧抓他衣摆,身上每根神经都紧绷着。 光华闪烁的眸子,溢着满满的警惕之色。 帝皇陵墓每隔两米就装有会自动发出柔和亮光的夜明珠,纵使是在地下宫殿,也并不是一片漆黑。 她借着淡淡的光线,细细观察屏风后面的异动。 那会是何物? 躲在屏风后面的那物,似乎是在和他们比拼谁更有耐心,除了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并未露脸。 身负绝技的保镖向来不是被动受制的一方,它既一直躲躲藏藏不出来,那他们便主动出击。 保镖队长反应敏捷,擅长布局,无声地用手势与其他保镖交流。 留下三个保镖负责五爷的安全,就身先士卒,率先走在前面。 紧跟在他身后的四名保镖,神情严肃,面部肌肉紧绷。 他们五人同时抽出手枪,朝屏风一步一步靠近。 另外两个持枪士兵,一直站在祁瑾安一米范围内。 他们接到的唯一命令是不顾一切保护好祁家五爷。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躲在屏风后的那物,像是知晓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下去。 突然“碰——”一声响,巨大的屏风应声而倒,后面之物终于显现出全貌。 一米多长的巨型蜈蚣,抬起长出两只尖角的头,咧开长着两排尖锐牙齿的嘴,虎视眈眈地盯着地宫门口的众人。 它全身黝黑漆亮,外面还覆着一层像刀刻的花纹鳞片,一眼瞧过去有点像巨蟒。 长而粗的躯体,长着无数条步足,爬行在阴潮的泥地。 方才传来的摩擦声,便是它在地面来回移动时所发出来。 它头顶上那两条长长的触须,竖的很直,似是要把闯进它领地的人类全部消灭。 保镖队长瞧见是巨型蜈蚣,额头紧皱。 面前这一幕,刷新了他对蜈蚣的认知。 现场众人严阵以待,都做好向后撤退的准备。 祁瑾安亦已拿出手枪,姿势标准地握在虎口。 被他牢牢护在身后的赵初语,透过间隙,瞧见了庞然大物的庐山真面目。 瞳孔里漾着些许惊讶,未料到,走了三条大蟒蛇,还有这么大的蜈蚣在这里留守。 这个陵墓,从建成后,直至他们这些考古专业的师生进来前,都处于封闭状态。 它们被关在墓穴数千年,都是通过吃什么来维持生命的? 还吃的这么大! 超乎人类想象。 此次进墓穴前,他们都做了充足的准备。 各类蛇虫蚁药,都备了个齐全。 纵使这个蜈蚣长的诡异,但也不能否认它就是节肢动物的存在,同样惧怕杀虫粉、雄黄酒。 走在最前面的四个保镖,得到保镖队长的暗示,各自从身后背包拿出雄黄酒,倒在地宫唯一的出口。 那刺鼻的味道,瞬时充斥着整个空间,令蜈蚣变得极其焦躁。 但蜈蚣天生惧怕这类药物,不敢上前,只能在原地急躁地发出“咝咝”的声响。 这一次,进入墓穴的所有人,都戴着口罩,未受丝毫影响。 就在蜈蚣受不住,以头撞墙,想砸墙逃走时,保镖队长不惧危险,拿出杀伤力极强的杀虫粉,冲上前,洒向蜈蚣的头。 药粉飘进蜈蚣眼睛,刹那间,此方空间响起“滋滋”声。 蜈蚣疯狂地在地上翻滚,卷缩起躯体。 祁瑾安眸光阴冷,森寒如薄刃,定定注视着。 握着手枪的大掌,指节扣动着扳机,已做好送它一程的准备。 然而,与这条通道相连的隔壁地道,此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慌乱的惊色。 “林教授,怎么办,它追来了。” “这货也太大了!” “快,走这边。” …… 混乱交杂在一起的话语,越来越近。 无须多想,都能猜出林磊他们定然也遇到了某种“守墓”的生物。 赵初语也想到了是怎么回事,脸色略显紧张。 眼前这条大蜈蚣都还没彻底解决,就又来了一只,这可不妙。 还未等她说些什么,耳边就传来祁瑾安扣动扳机发出的声响。 只注意到他的动作,并没听到枪响。 下一秒,还在痛苦挣扎的蜈蚣,抽搐两下,就一动不动。 赵初语很快便反应过来,他使用的是消音枪。 这厢,刚灭掉巨型蜈蚣,跑出百米冲刺速度的林磊等六人,出现在能容四人并排行走的通道。 三个大二男同学瞧见被保镖团团护在中间的祁瑾安和赵初语,一边跑一边焦急道: “快跑,后面有巨型蝎子。” “那蝎子的两只大钳子有一米长,赶紧跑。” “别傻站着,跑慢一步就成它腹中食物了。” 随行保护南大师生的两个士兵,神色沉重,也招呼还站在前方的人快离开。 其中,往日温文儒雅的林磊教授,也因奔跑,发丝出现些许凌乱。 戴着金丝眼镜的双眼,瞥见赵初语,脸色一紧。 他快步走上前,对祁瑾安视若无睹,只看着被某人挡在身后,只露出一双水眸的姑娘。 “初语,随我离开这里。” 这是他的学生,他有权带她脱离危险之地。 祁瑾安眼神凌厉地刺向林磊,冷眸深处像燃着浓浓火焰,散发出一股跌进百丈深渊就粉身碎骨的危险。 还有他自带的冰寒冷气,也源源不断涌向四周。 分散站在四个方位的保镖,后脖突然一阵发凉,汗毛倒竖。 保镖队长似看出了点什么,立马挡在林磊身前,不让他再靠近半步,“林教授,我们会保护好赵小姐。” 在他们五爷身边,赵小姐才是最安全的。 林磊那边,只有两个士兵保护,还带着三个男学生。 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而他们这边,十个人专职保护五爷和赵小姐,还都配有手枪。 哪边最安全,一眼明了。 此时此刻,气氛紧张。 后面还有大蝎子在追杀,并不适合“闲聊”。 赵初语深知是因自己而起,抿了抿唇,就上前一步,主动挽上祁瑾安的胳膊,向林磊投去充满敬意的目光。 “林教授,你们先走,瑾安是我男朋友,我相信他不会让我遇险。” …… 第82章 英勇无比的祁五爷,真厉害,我好像捡到宝了 赵初语有男朋友了? 还是眼前这个看起来非富即贵的男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同班的三位男同学,震惊地张大了嘴巴,那张开的弧度都能塞进一颗鸡蛋。 他们惊呆的都忘了后面还有“大杀器”前来索命。 林磊眼底的惊异,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金丝镜框上方的双眉,都快拧成疙瘩状。 昔日温润的眼神,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怒色。 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成拳头。 跟在林磊身后的两名士兵,耳聪目明,听到通道深处的异响,不由催促道: “林教授,那巨蝎还有两百米,就会循着气味寻到这里,我们必须先离开。” 作为护送考古系师生的士兵,虽都配有枪支,但不到万不得已时,都不便开枪。 这个陵墓存在时间太长,尚不明确还存有哪些生物。 而枪声太大,很容易招引来其它生物的夹攻。 士兵的这句话,很快唤醒因太过惊讶而呆滞的三名大二男生。 他们马上扭头瞅向林磊,“林教授,时间不等人。” 这个墓穴太邪门了。 蛇虫蚂蚁,一拨又一拨。 进来不到两个小时,就把他们搞得筋疲力尽。 这都还没摸到主穴,就又被“赶”出去,真乃史上最惨考古学生。 深邃五官自带冷冽气场的祁瑾安,双眸泛着摄人心魄的森冷光泽,斜视着表里不一的林磊。 “林二公子,我的女朋友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们走。” 话语一落,就和赵初语转身走向另一条地道。 “是。”八名保镖与奉命保护祁瑾安的两名士兵,同时快步跟上。 因人数太多,走在一起动静太大,林磊只能隐晦地看了一眼赵初语渐行渐远的背影,就带上自己的学生,走另一条分叉道。 这短暂会面,除了某两个暗暗较劲的男人,谁也没放在心上。 祁瑾安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虽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但在听到赵初语亲口承认他是她男朋友的那一秒。 加速跳动的心脏,像是叫嚣着要跳出他的胸腔。 那强烈的情绪,亦犹如千军万马在血液内奔腾。 他的小初遇终于承认他的存在。 赵初语并不知他内心深处的愉悦,在瞧见突然出现在地道尽头的大蜥蜴,立即拉着他,顿住脚步,瞳孔微缩。 这是什么运气? 后有大蝎子,前有大蜥蜴,再加上被灭掉的大蜈蚣,这是误闯什么动物世界了吗? 这一次探墓,不像考古,倒像是探险。 她的紧张,全部落入祁瑾安眼中。 劲瘦有力的手臂立即将她揽进怀里,“别怕,我在。” 随即掏出打完蜈蚣就收了起来的手枪,拉开保险,瞄准蜥蜴致命点,扣动扳机。 他的百发百中,直接将挡路的大蜥蜴一枪毙命。 耽搁的间隙,爬行速度飞快的大蝎子,已经追了上来。 它甩动着巨大的钳子,张牙舞爪,似是要体现出最霸气的一面,把这些闯进来的“两脚兽”全都吓跑。 这只巨型蝎子躯体并不是很大,可也有人高。 最显眼的就是那两只挥舞来挥舞去的钳子,以及那条异常长的尾巴。 尾巴上有一组尖锐的毒刺,在阴暗的通道闪着微光。 保镖队长和几名保镖见状,迅速冲在第一阵线。 “五爷,那只蝎子追上来了。” 这只巨蝎相比前两只死物,明显不太好惹。 但是,在热武器面前,它显然不够看。 祁瑾安慢条斯理转身,举着手枪,直接将它崩掉。 消音手枪,没有一丝声音。 这场没有硝烟的单方面“虐杀”,在连杀三只生物后,终于宣告暂停一段落。 赵初语对他的好感度,直线飙升。 不愧是祁五爷,临危不乱之际,头脑还极其清醒。 他,简直就是她作弊的“大杀器”。 在前来苗疆前,她就已经预想过这趟行程不会太顺利。 没成想,有他在,反而顺利的出奇。 她完全不用担心人身安全问题。 没有威胁生命的存在,她紧绷的神经,缓了缓,仰首望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他。 再踮起脚尖,靠近他耳边,落下柔中带着几分媚的嗓音,“英勇无比的祁五爷,真厉害,我好像捡到宝了。” 声音很轻很低,只有他一人听见。 祁瑾安垂下眼皮,望着近在咫尺的潋滟眸子,唇边扬起一个弧度,俯身,隔着口罩贴到她耳廓。 “只这个厉害?昨天,是谁在求饶?” 暧昧低沉的话语,顿时让赵初语脸颊飘上粉润的红霞,双眼轻眨,躲开他欲想隔着口罩吻上她耳垂的唇。 小手轻轻掐了掐他腰间软肉,发出细若蚊蝇的声音,“不许在外面说这些。” 他不知臊,她还要脸面呢。 祁瑾安眸中冷色转换成趣味,“好,不说,回去用做的。” 一句比一句引人遐想,赵初语脸上的娇羞,口罩都快挡不住。 她似此地无银三百两般,匆匆移开视线,投向前方一百米的另一个地宫门口,生硬转移话题。 “我们去前面看看。” 说完,就红着脸提步前行。 他变化的太快,她有点应付不了。 祁瑾安眸底流转着轻微的笑意,大跨步跟上,牵住她小手,并肩前往。 此刻的她,那双天生带媚的双瞳,含着无限娇羞。 她的这一面,更多了几分双十年华女子该有的娇俏,美的让人心生邪念。 若非地点不适合,他定与她重温那销魂之事。 曾经,他对“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抱有多么不屑的心态。 现如今,就有多打脸。 开荤后,他就品尝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愉。 身心合一的享受,真让人回味无穷。 跟随在四个方位的保镖与士兵,眼神很规矩,从不乱瞟,尽职尽责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短短一百米,走上数秒便到。 这里比前面两个地宫都大上许多,堆放的不再是木箱子,而是极为华美的绫罗绸缎。 三面墙壁都打造成极大的实木衣橱,装上透明玻璃,里面挂满宫妃的各式新衣。 纵使年代久远,色彩不再,但从那华丽的款式,也能想象的到当时的纺织业有多发达。 这些服饰和过往在别的皇家陵墓发现的陪葬衣物,有着天壤之别。 而且,数千年前,就已经有无色玻璃的存在了吗? 根据历史记载,公元前3500年左右才由别国研制出有色玻璃。 直至公元前1000年,这才由华国制造出无色玻璃。 赵初语眼中带着疑惑之色,戴上特制橡胶手套,上前细细查看。 …… 第83章 小初遇,你这是又想抛下我? 静到针落可听的地宫,只有赵初语用黑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发出的细微声响。 以及她用相机拍摄响起的轻轻“咔嚓”声。 被她全部扎到脑后的波浪卷高马尾,随着她的走动,在身后一荡一荡。 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纯棉休闲服的包裹下,更显波澜起伏。 穿着小白鞋的双足,脚步轻盈地穿梭在各大老旧衣橱前。 每发现疑惑之处,就用黑色笔书写到笔记本上,再用相机把细节一一拍下来。 随行的八个保镖和两名士兵,检查过这里没有危险生物,就退了出去,值守在石门外。 提高警惕,严防死守。 这间偌大的地下室,只有祁瑾安在陪着她。 他单手插裤袋,静静地凝望着她媚惑天成的侧脸。 那眼神似粘上了502般,一直黏在专心工作的赵初语身上。 随后又像是感觉到被冷落,悄无声息地踱步上前,站在她身侧,垂眸看向她手中记满娟秀文字的纸面。 “小初遇,这是在做什么?” 赵初语头也未抬,拿着笔和本子在手上一边写,一边回答他的问话。 “我在记录这些服装的样式,这里的衣裳皆是以抹胸为主,做工精致,款式大胆,瞧那褪去的色彩,深浅不一,用色定是繁琐多样。” 祁瑾安以往对这些没兴趣,现在就更是毫无感觉。 可为了不让她忽视他,也只能自己找话题和她说话,“为什么要记这些?” 在他眼中,此等死物,分文不值。 赵初语写下最后一个字,合上笔记本,拿起挂在脖子的相机再补拍几张相片,才言语详尽地回他。 “这是了解那个未知时代的重要途径之一。 陪葬品的丰富程度,能为我们揭开古代社会的神秘面纱。 这样就可以去推断这个墓主人的地位,以及那个时期的社会架构,还有经济情况。” 她看着拥有很长一段历史的衣橱,问他: “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考古学者不畏艰辛,也要深入墓穴探索吗?” 祁瑾安的视线由始至终都落在她脸上,未有丝毫偏移,顺着她问下去,“为什么?” 赵初语轻轻眨了眨眼,娓娓道来。 “考古学的意义,就是去了解古代社会的文化,以及宗教、艺术,还有当时的社会结构。 而帝皇陵墓,一直是考古学研究的重点和焦点。 君皇的墓穴,蕴含着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同时可以取得更多实证数据,去推动科学研究的发展。 这些可都是让后人更了解我们文化和历史的重要瑰宝。” 她讲述时,眼中似坠着漫天星河,可见她也是真的喜欢这个专业。 祁瑾安察觉到她嗓音微干,优雅从容地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扭开盖子,递到赵初语面前。 “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从进来到现在,为了避免上洗手间,她饮水量很少。 这么长时间,她喉咙定是干渴难耐。 赵姑娘眸光微转,思索两秒就摘下手套,接过他特意带来的水杯,取下口罩,轻抿两口,再递回给他。 眼见他要把瓶盖盖上,唇角扬起一个弧度,仰头看着他,轻轻开口,“你不喝水?是在嫌弃我喝过?” 三四个小时了,他可是滴水未进。 洁癖严重的他,能陪着她在这个四处都是尘土的陵墓待如此之久,真的已经令她十分诧异。 他,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在乎她。 祁瑾安闻言,眉骨扬了扬。 他一边拧上瓶盖,一边盯着她已戴回口罩的小脸,“小初遇觉得我会嫌弃你喝过的?” 赵初语不答反问,“难道不是?”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一滴水都不喝? 祁某人把水杯放回背包,上前,俯身在她耳边,说出只有他与她能听见的话。 “你亲自‘酿造’的‘甘泉玉露’,我还吃的少吗?又怎会嫌弃你喝过的。” 嗓音低沉,言语暧昧。 赵姑娘听到从他口中飘出的“甘泉玉露”四个字,如同一汪秋水的眸子,顿时染上潋滟春色。 两颊泛红,仿如春天盛开的桃花,娇艳迷人。 她目光闪躲,不敢再看他。 祁瑾安是不是被夺舍了? 说的话,越来越露骨。 以前那个冰冷如寒山之巅的祁五爷,哪里去了? 她知道他说的是同房的那几次,他总会用嘴去吃…… 太羞耻了,不能回想。 赵初语连忙制止住脱缰的回忆,身体泛热。 她抬起小手推开散发着滚滚热气的他,“有点热,别离我那么近。” 说完,就把笔和本子,还有相机一股脑塞进他背在后面的双肩包。 祁瑾安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不退反进,单手搂住她细腰,“小初遇害羞了。” 陈述句,而非问句。 她羞涩的这一面,同样让他心痒痒,想做点什么。 只是,地点不对。 他余光瞥见沾满尘土的地洞,眉心紧拢。 若非有她在,他又怎能耐住浑身不适待在这里。 这世上,也只有一个她,让他屡屡破例。 赵初语被圈住腰肢,感觉身上更烫了,小手抵在他穿着同款色系的休闲服,“我…没有。” 后面两个字,细若游丝。 皆因底气不足。 祁瑾安也不想把她惹恼,抬腕瞧了瞧时间,“小初遇,我们该出去了。” 中午十二点半,到时间回去吃午餐。 饿到谁,也不能饿到她。 这个陵墓离苗寨大院并不远,步行回去也就是十来分钟的事。 赵初语环视一圈光线昏暗的陪葬“衣帽间”,按压下羞赧,轻轻点了点头。“嗯,好。” 金贵如他,可不能把他给累到,饿到。 况且昨晚,他还处理文件到凌晨,清晨又那么早陪她起床、吃早餐。 进来这里后,更是遇到那么多突发事件。 纵使是铁打的身体,也会感到疲惫。 祁瑾安得到她的回应,就拥着她步出地宫,沿着保镖提前做下记号的路线折返。 这是节省时间最好的方法。 进来的路已经清除所有障碍,一路畅通无阻。 出去时,还见到比他们先行出来的祁子轩和白露露。 他们俩似乎是遇上了什么大麻烦,灰头土脸。 祁子轩的脸上都是灰尘,还有淡淡伤痕。 白露露只是发丝凌乱了些许,身上倒没见到什么伤口。 赵初语视力极好,神色微紧,下意识想挣脱祁瑾安紧搂住她不放的手臂,上前去询问露露的情况。 可是,深眸极速结上寒霜的祁五爷,又怎会让她如愿。 比钢铁还坚硬的手臂,纹丝不动地将她禁锢在胸前。 “小初遇,你这是又想抛下我?” …… 第84章 不知祁三爷找我何事? 阳光直射的山林,清风徐来,吹起落在赵初语腮边的碎发。 她听到祁瑾安带着些许酸涩的低沉嗓音,眸子不由自主氲上轻笑。 “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堂堂圣安总裁,会小气到吃她小姐妹的醋? 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祁瑾安眸色很深,看不出什么,不答反问,“你是我的女朋友,不待在我身边,想去哪?” 他不正面回答,赵初语也没多想,伸手指了指前面离他们好几米远的白露露和祁子轩。 “我看到露露他们好像出了点事情,就想去看看有没有受伤。” 早上到现在,她就只在进入陵墓前,遥遥和露露对视了一眼。 之后,只在地下通道听见过他们两情侣的对话,就再也没遇上了。 露露真心相待,此时瞧见她衣衫沾上脏污,定不能视而不见。 而且,她也做不到漠不关心。 祁瑾安一个眼神都没给前方的侄子,紧扣住赵初语的腰,“有祁子轩在,她不会有事。” 他虽不待见祁家人,可对于祁家护子孙的做法,一清二楚。 祁子轩是他那个六十岁的四哥的小儿子,祁家现阶段最小的孙子,祁家人必会安排身手最好的士兵保护他。 白露露跟在他身边,能出什么事。 最多就是有点小擦小伤。 赵初语见他如此说,便知他此刻是不可能放她去和露露见面了,只能先随他回紫竹园。 “嗯,那我们回去。” “好。”祁瑾安摘下口罩,毫无顾忌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既她已主动公开,他就不会再在外面和她保持所谓的“安全距离”。 随之,一行十二人沿着另一条林荫小路,步行走回苗寨大院。 这个上午,同行四十一人,除了祁子轩受到点皮外伤,还有京大一名男博士生不慎被蛇咬到小腿,已被及时送去市区医院治疗。 祁瑾安进入陵墓后遇到的巨型蜈蚣,以及巨型蝎子、巨型蜥蜴,都被随行士兵一一上报。 军区司令接到柯团长的电话,得知五弟差点出事,当即就动身前来苗寨。 然而,祁瑾安吃完午饭,就和赵初语回房睡了午觉,无人敢进去打扰。 意料之中,祁三爷吃了个“闭门羹”。 但是,他并未离开,而是等在另一个园子,打算等祁瑾安睡醒,再亲自确认一遍情况。 这可是祁老爷子的宝贝疙瘩,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 三十年来,作为比弟弟大35岁的三哥,已经习惯了当爹又当妈的日子。 再加上祁老爷子对他们这四个当老大哥的,可是下达过死命令。 【不管何时何地,都必须以五弟为主,以保护五弟为己任,不得损伤分毫,若有违背,将逐出祁家族谱。】 这么严重的后果,无人敢违抗。 就连孙子辈、曾孙辈,都没一人敢胆大妄为。 祁金龙站在青松园,望着紫竹园方向,暗自叹了一口气。 十二年了,也不知他这个五弟,什么时候才肯回京都。 他爹也老了,心心念念的就是能解开五弟的心结。 只是,心结如果真有那么好解,就不叫心结了。 若不是他爹……,唉,往事不提也罢。 祁金龙摇了摇头,就准备转身进屋子。 恰在此时,一个戴着口罩的貌美女子,从拱门前路过。 那道婀娜多姿的身影,让他略感熟悉。 脑中瞬时闪过前几日去紫竹园寻找五弟,在荷池见到的那抹倩影。 是五弟的女朋友,赵初语。 祁金龙坚毅的脸庞,浮上一抹沉色。 思绪几转,他腰背挺直,背着手走出拱门,“前面那位姑娘,请等一下。” 守在青松园的亲卫,立即伸手拦下赵初语。 被挡住去路,她也只得停下,转身望向叫住她的人。 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中老年军官,脸上虽爬有皱纹,但目光犀利,身材高大,行进时步伐坚定有力,气质刚毅如山。 瞧见对方的脸,赵初语就想起他是那天在紫竹园和祁瑾安说话的那个人。 保镖口中的祁瑾安的三哥。 正确来说,她和祁瑾安这个三哥一句话都没说过,陌生的很,只向对方轻点下颌,就静待对方说出叫住她的目的。 祁金龙挥手让士兵退下,“你好,我是瑾安的三哥,你是他的女朋友,可随他一样唤我。” 五弟的厌女症,注定靠近不了女人,这个姑娘能成为那个例外,便是他们祁家的大恩人。 让她随瑾安唤他为三哥,合情合理。 赵初语心清如明镜,淡淡开口,“不知祁三爷找我何事?” 她不是祁瑾安的妻子,怎可随他唤。 即便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教导,但该有的常识,还是有的。 祁金龙见她年纪尚小,足以当他孙女,也没去纠正她,直言道: “赵小姐,12月19日是我爹九十大寿,欢迎你届时随同五弟一起出席,请柬稍后让小徐拿来给你。” 这个姑娘是瑾安的女朋友,有她出马陪他回京都,势必事半功倍。 而且五弟若要结婚,也是要带着她回祁家老宅,见过家人,才能入族谱。 祁金龙脸色不显,赵初语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听到他的话,心头一惊,祁瑾安的爸已经九十岁了? 这年龄跨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这个祁三爷看起来都六十上下,生父年纪那么大也正常。 惊讶过后,才反应过来这位祁三爷的意思,是要让她去见家长。 这才恋爱一个星期,就要去见祁瑾安的家人? 不行,她还没那个心理准备。 况且这些天观察下来,祁瑾安和家里人的关系并不太好。 还有就是,也不知这个恋情能维持多久,还是不要冒昧去打扰他的家人。 赵初语沉吟数秒,委婉拒绝。 “祁三爷,抱歉,瑾安没和我说过这个,而且他和我的关系,也还没到那个程度,他应该也不想我贸然去打搅你们。” 曾经的寡言少语,在历经这么多事后,早已学会该用什么态度去应对什么样身份的人。 纵使从没有人教过她人情世故,也会在一个个跌倒的过程里,慢慢领悟。 不等祁金龙说些什么,就眼神疏离道:“祁三爷,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她是趁祁瑾安在睡午觉,偷溜出来去看露露的。 没亲自去瞄一眼,怎么都有点放心不下。 …… 第85章 若有,就生下来 秋日午后阳光,轻柔地洒落在泛黄枝叶上,继而透过缝隙,跳跃下青石板小路。 赵初语只身一人行走在其中,静静地望着被风吹落的黄叶。 像黑色水晶般漂亮的眼睛,噙着一抹沉思之色。 祁家,是已经知道她的存在? 方才听那祁三爷的话,似是已经把她当作祁瑾安的妻子看待,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这么普通的出身,竟也能入祁家的眼? 这个问题,她想不明白,也搞不懂,索性丢到一旁,不再多想。 沿着青石板路行走数分钟,就到了三大院校师生暂住的院子。 院门有士兵把守,他们瞧见赵初语的到来,都自动让开,放她进去。 大门敞开的客厅,围坐着京大与安大的数个博士生,有男有女。 他们像是起了什么争执,各占一边,气氛有点紧张。 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气愤地指着其中一个女子,“杜鹃,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李达是自作自受,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他怎么可能会被蛇咬伤,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另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青年,也站起来狠狠指责道: “对,铉辰说的没错。 杜鹃,你不要不知好歹,现在还要泼脏水到李达身上,说是他故意带错路,进了有蛇的那个地宫。 你不要忘了,在那条蛇要扑向你的时候,是他奋不顾身挡在你前面,给你挡了灾,他现在可是命悬一线。 假如你还有点良心,就不该在背后抹黑他! 我们院校的学生都不是是非不分之人,绝不会被挑拨离间。 相信你们京大的学子也并非不分青红皂白之者。 还有,杜鹃,李达和你交往期间,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你从京大到安大找他的那天晚上,他没和李静去酒店,更没过夜。 他的手机在图书馆遗失,被李静拿走了,根本不知道你来找他,一整晚都在生物实验室研究那具古尸。 你收到的信息,是李静故意用李达手机发给你的,是她在从中作梗。 杜鹃,我实话告诉你,你不听缘由就在电话里和李达提分手的那天,他差点被车撞死。” 最后几个字,铿锵有力,将被叫作杜鹃的那个女子吼的跌倒在沙发。 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不,你们是他同学,肯定都向着他。” 灰色外套青年低叱一声,“真是油盐不进,也不知李达是看上你什么,蠢的让人无语。” 说完就转身离开客厅,回房,眼不见为净。 京大的几个男博士生,面面相视,都静默不语,瞧了一眼杜鹃,就先后站起来,进房休息,不淌这些浑水。 踏进客厅的赵初语,目不斜视,走向茶水间,掩上门,打电话给刚发信息给她的小姐妹。 “露露,我回来了,在茶水间。” 手机那端传来激动的声音,“初初,你真的回来啦,等我,我马上跑过去。” 电话挂断还没十秒,茶水间的门就被用力推开,再被关上,“初初,我好想你啊。” 刚把门关紧的白露露,就像一阵风一样,直冲过去,熊抱赵初语。 被紧紧抱住的赵姑娘,身体略显僵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抬手轻轻拍了拍小姐妹的后背。 “露露,中午从陵墓出来时,我看到你和祁子轩了,你有没有受伤?” 从未被踏足的神秘古墓,哪里都有危机存在。 白露露脸上的笑意慢慢消退,松开赵初语,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神色自责。 “初初,我没受伤,是祁子轩为了保护我,伤到了手臂。 当时,我们和林教授、还有京大和安大的人一起走在地道。 没多久,就遇上一群五颜六色的小蛇,为了躲避,我们就这样走散了。 祁子轩一直牵着我的手,这才没分开。 奉命来保护他的两个士兵,也尾随在我们身后。 也许是我们运气好,后面都没遇上其它生物。 要不是我任性,说要再深入进去瞧瞧那些陪葬品,也不会遇上长着十条腿的大蜘蛛。 在逃命时,那只蜘蛛吐丝要把我抓住,是祁子轩用力拉开了我。 他为了护我,手臂擦到了石壁上尖锐的石角,破了一个口。 回来就让医生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按时擦药,很快就能好。 那只大蜘蛛后来也被两个士兵杀死,我们这才出来了。” 若不是祁子轩及时把她抱在怀里,她可能已经成为大蜘蛛的盘中餐。 这一次,也让她深深震撼。 祁子轩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说要护住她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就真的置自身安危不顾,在危急情况下,用生命去保护她。 如此视她为命的他,还如何会让她生出舍弃之心。 白露露的自述,让赵初语听的心都揪了起来。 幸好露露两人都没什么事。 她把从饮水机接来的温水,放到小姐妹手中,“露露,还好你们没事。” 白露露喝了一口水,平复下心情,余光中瞧见赵初语脖子若隐若现的红印,歪头,用手撩开覆在她脖子的长发,坏坏一笑。 “初初,你们战况激烈啊,这力道,得多猛,才会留下这么多印子。” 祁子轩的小叔,这几天是不是都把初初压在床上了。 那颜色深浅不一的痕迹,显然是新旧交替在一起。 可见今日之前的“休息天”,一直都没“闲”着呢。 还真“勤快”。 那位小叔也不怕肾虚。 赵初语历经人事,听懂了小姐妹的弦外之音,脸颊微红。 她抬手把长发拨回,重新盖住那些旖旎暧昧的印记。 白露露见小姐妹害羞,凑头到她耳边,“初初,你们有没有戴套?” “——” 没有。 这些天连药也没吃过。 赵初语神色很不自然,小手无意识搭在腹部。 应该不会那么容易“中奖”? 白姑娘瞧小姐妹这反应,就得出答案,一脸不赞同。 “初初,你现在才读大二,还不适合怀孕,而且怀孕很辛苦的。” 白露露在心底暗道:如果是让她现在生小孩,一百个不乐意,她自己都还是小孩心性,还没玩够呢。 赵初语心绪凌乱,轻轻点了点头,“嗯,露露,我心里有数。” 孩子,不在她的人生规划中。 但是,祁瑾安也说过,不准她再吃那些药,说副作用很大,伤身体。 他吻着她时,更是言明: 【若有,就生下来。】 …… 第86章 小初遇,我给你十秒钟,不出来,我就进去 赵初语和白露露在茶水间聊了十来分钟,手机就响了起来。 熟悉的“q”,在手机屏幕上跳动着。 她抿了抿唇,划过接听,放到耳边。 未等她出声,听筒就传来好听的男声。 “小初遇,又不留只言片语就玩‘失踪’?” 透过电流传来的低沉嗓音,带着依稀可辨的无奈。 赵初语眸色如水,蕴着几缕娇羞,勾魂摄魄。 她抓紧掌中手机,小嘴轻轻吐出两个字,“不是。” 仿佛能触碰到灵魂深处的甜媚话语,含着若有似无的绵软。 就像是陷入热恋的少女,在对情郎撒娇。 这一面的她,白露露还是第一次见,眼睛都看直了。 妖娆清冷美人秒变乖软粘人小妖精。 此等转变,也太勾人心弦了。 祁子轩的小叔是给初初吃了什么迷魂药? 将赵美人“改造”的更美艳动人了。 白露露的露骨眼神,把赵初语看的耳垂都红了起来。 在小姐妹面前,她还无法淡定地和男朋友“调情”。 手机那端的祁瑾安,忽而低声轻笑,“不是?那是要我进去把你抱回去,还是自己出来?” 赵初语小脸飘满红霞,没注意到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站起来背对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白露露,微不可察地深呼吸一下,“我自己回去。” “小初遇,我给你十秒钟,不出来,我就进去。” “!” 什么? 祁瑾安来了? 此时此刻,就在院子外面? 赵初语对着手机落下一句“好,我现在出去”,就挂断通话,转身看向小姐妹,“露露,我先回去了,手机联系。” 白露露虽然听不到祁子轩的小叔都说了些什么,但瞧初初这神情,想必是在催她回去呢。 那位小叔该不会是个控制狂? 初初这才来不到二十分钟,就追着不放。 她看着匆忙戴上口罩就要开门出去的赵美人,“初初,如果有一天不开心了,一定要和我说。” 赵初语的手搭在门把手上,侧眸,唇角弧度轻扬,“嗯,好。” 门,随之,一开一合。 茶水间就只剩下白露露一人。 她喝完杯中水,就将一次性纸杯丢进垃圾桶,再站起身,开门,回房照顾她的学长男友。 另一厢,赵初语拿着手机正要快步走出前院,就被人叫住,“初语,等一下。” 熟悉的温润男声,让她停下脚步,转身回望,尊敬打招呼,“林教授。” 林磊手中拿着轻便的笔记本电脑,走上前,“这是学校配备的笔记本电脑,发给你整理素材,只有参与此次探墓行动的学生才有。” 几分钟前,他在茶水间门口,听到白露露和赵初语聊天,说拍了很多素材,因没有电脑,无法及时整理。 想起她是孤儿的这个身份,就想帮她。 赵初语下意识退后一步,眸子深处流转着洞悉之色。 方才也没听露露说有这事,而且林磊教授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看起来并不便宜,最低也要五位数。 她,不能拿。 就在她在想该怎么委婉拒绝时,身后响起比寒冬腊月还冷的低沉嗓音,“不必麻烦林二少,我未婚妻需要的,我都有。” 下一秒,一只泛着熟悉热度的手臂,就霸道地揽上赵初语柳腰,不容拒绝地带着她转身离去。 从祁瑾安口中脱出的“未婚妻”三个字,让林磊脸色极为难看。 他抓在笔记本电脑上的手背,青筋凸起。 可他只是学生的导师,无权去干涉她的感情生活,只能用漾着愠色的双眼,目送他们离去。 同样被“未婚妻”三个字惊到的还有赵初语,祁瑾安这是什么意思? 未婚妻? 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未婚妻? 她想开口问,可看到此时的祁瑾安,眼神冷的就像寒冬的冰湖,眉宇间似乎还染上了怒意。 最后,还是决定回到紫竹园再问。 不过,他这是怎么了? 是在生气吗? 谁惹到他了? 赵初语那双蕴着天然媚色的眸子,有不解与疑惑。 散发出森森冷气的祁五爷,双唇紧抿,什么也没说,搂着她腰肢就走。 短短几分钟的路程,令随行保镖仿似身处幽冷的冥界,大气都不敢吐一下。 回到苗寨大院,又被等了许久的祁三爷挡住去路,“五弟,五弟妹,这是咱爹九十大寿的请柬,希望你们能一起回去吃个家宴。” 本是打算让亲信徐浩良送过来,奈何瑾安适才见都不见他,就匆匆走了出去。 他只能守株待兔,用这个方式亲自请他们这对未婚夫妻出席。 赵初语听见“五弟妹”这个称呼,差点被口水呛到。 一个比一个离谱。 她想开口反驳,可还未说出来,祁瑾安就已冰冷启唇,应了下来,“可以。” 说完,他就强势地抱着她迈步走回紫竹园,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祁三爷手中那张红色请柬,被随行的保镖队长恭敬接过。 祁金龙得到祁瑾安的亲口回应,脸上是藏不住的开怀大笑。 老爷子交待的任务,完成了。 虽不知五弟是因为什么原因松口,但目的达成就行。 离开老宅十二年,瑾安终于肯回去了。 他要马上告诉祁家众人这个好消息,让他们务必要把细节做到最好,可不能把五弟惹恼。 瑾安有厌女症,那祁家女眷当天就一个都不能出席。 祁金龙立即拿出手机,拨打京都祁家老宅的座机,接听电话的是祁家老管家。 “您好,这里是祁家公馆。” 祁金龙直接道:“张叔,让老爷子接电话。” 在祁家侍奉七十多年的张老管家,听出了是哪位主子的声音,激动回应,“三爷?好,老奴这就让老爷来。” 随之,话筒传来窸窸窣窣的细小声响。 “老爷,是三爷打电话回来了。” 紧接着,苍老精神的粗狂嗓音,穿过电流,通向祁金龙耳中,“三龙,什么事。” 三龙是祁金龙的乳名。 “爹,五弟刚答应了,您寿辰时,会带五弟妹回老宅。” 祁老爷子:“此话当真?小安真的肯回来了?” 压抑不住的激动,都快从手机溢出来。 祁金龙:“千真万确,我哪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哄骗您。” 祁老爷子:“好,好,好,那就好,我让人把老宅重新装修一番,小安找的姑娘长什么样?” “和五弟很般配……” …… 第87章 这是想吃了就不负责? 紫竹园·书房 “小初遇,这里的电脑,随你用。” 祁瑾安搂着赵初语进入二楼书房,就指着摆放在宽大书桌上的台式电脑,以及数台款式最新颖的笔记本电脑。 是他忽略了,她对自己那么“吝啬”节俭,必不会在这些无足轻重的事物上浪费过多金钱。 现在,有他。 他会将一切提前打点好,不让她因为身外之物烦恼。 赵初语眸光微转,看向那些电脑,再联想到先前林磊教授送她电脑的那一幕,心领神会,蓦然懂了。 她摘下口罩,仰首望向脸色依旧冰冷的他,唇角微翘,勾勒出一抹浅笑,“你这一次是不是……在吃醋?” 中午从墓穴出来,她说他吃露露的醋,只是顺口一说。 可现在,她很确定他是真的在吃醋。 祁瑾安抬手轻抚她滑嫩粉腮,俯首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嗯,吃醋了。” 她是他一个人的小初遇,岂能被旁人惦记。 他的亲口承认,让赵初语微愣,他居然认下了。 这是不是说明,他对她的占有欲在与日俱增? 如此转变,是好?还是坏? 她若有所思地侧眸望着他线条清晰的侧脸,轻轻开口问出心中疑惑。 “你为什么对林教授说我是你的未婚妻?而且还应下了你三哥的话,我什么时候成为旁人的五弟妹啦。” 后面话语带着丝丝缕缕的不认同。 她不仅没有生子的打算,更是毫无结婚计划。 结婚与生子,都不在她的人生规划中。 与其排除万难在一起,朝夕相处后又两生相厌,还不如一开始就好聚好散,省去结婚和离婚这两个步骤。 曾经也有这个想法的祁瑾安,此时显然不认可。 他听出了赵初语言里言外的意思,深眸又涌动起焦躁的郁色。 那种握不紧,抓不住的急躁感,又来了。 圈在怀中美人细腰的手臂,逐渐收紧,将她牢牢摁在胸膛。 轻启薄唇,咬上她耳尖,发出意味不明的危险之语,“小初遇这是想……吃了就不负责?” 边说边用手掌“丈量”她纤瘦有致的身材,轻轻撩起她衣摆,探入,似是要用某种方式来惩罚她竟有“抛弃”他的想法。 室内温度,渐渐飙升。 赵初语立即伸手按住他往上移动的手掌,呼吸略显急促,“不是,别在书房。” 他的手仿佛自带燎原之火,令她的身体也开始涨热起来。 身体不听使唤,但她的神智却特别清醒。 祁瑾安是还想和她长相厮守? 世间男人皆薄情,他位高权重,又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例外。 正如她那从未谋面的生父,妈妈生前口中深情不移的富家公子。 五岁前,不止一次听到妈妈说她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倘若真如她母亲所言,为何从未出现过? 赵初语在祁瑾安强势的索吻下,慢慢闭上眼睛,遮挡住眸子里的真实情绪。 她,不想和他起任何争执。 只因,毫无意义。 日久见人心,就让时间去验证他的真心。 她的顺从,令浮在祁瑾安心中的浮躁,慢慢褪去,转换成强大的欲望。 灼热的薄唇流连在她脖颈,逐而往下,“不想在书房,那我们就回房。” 转眼间,他就弯腰将衣衫半褪的美人,横抱在怀中,转身走出书房,返回主卧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很快便响起,还伴随着暧昧娇软的音调。 这个下午,赵初语再未踏出过紫竹园一步。 接下来的探墓行程安排,她被上级点名留在祁瑾安身边,可以单独决定每日入墓时间。 有官方士兵和数名保镖的保护,她没遇到一点危险,整个过程都十分顺利。 她也是这一批人员中,第一个摸到主墓,还发现与帝皇合葬在一起的苗妃。 数千年都没腐败的两具身躯,十指紧扣,静静地躺在高透玻璃棺里面。 帝皇那威严非凡的脸庞,并不显苍老,好看的出奇,看起来三十岁上下。 与他同在一个棺椁的女子,似是二八芳华。 那张散发着异域风情的容颜,让人惊艳。 戴着口罩与手套的赵初语,一步一步上前。 这两具尸体保存的极好,就像是在睡觉一样。 她的视线一直锁在玻璃棺的帝皇夫妇身上,并没发现祁瑾安极其难看的脸色。 他紧握双拳,按压下浮上心头的强烈呕吐欲。 保镖队长发现boss的异常,马上上前,“五爷。” 他们圣安集团的总裁这是连异性古尸,都不能瞅见啊,要不然就又要“病发”了。 祁瑾安苍白的脸色,就连口罩都遮挡不住。 他止步在离棺柩五米远的台阶下,盯着拾阶而上的赵初语,森冷开口,“跟上去,保护好她。” 此时的他,体内只有对棺中女尸满满的抗拒,根本无法靠近一步。 只能让保镖前去,密切留意周围一切。 不让任何危险靠近她。 保镖队长接收到命令,立即恭敬弯腰应下,“是,五爷。” 随之,让四个保镖上前,分别站在祁瑾安两侧。 赵初语心神都投注在玻璃棺内,没去留意身后情况。 玻璃棺下,雕刻着好几行小字。 然而,那些字体,皆不是她认知中的任何一种。 只能用没开闪光灯的相机,一一拍下来。 至于棺中的帝皇和妃子,她并没拍,只隔着玻璃细细用视线查看一番,就用纸笔记下自己的发现。 没一人发出声音,整个主墓都安静的很诡异。 照理来说,围绕在主墓四周的地宫,都有那么多不明生物在“守护”着。 这里不应该这么“太平”。 可直到赵初语把这里的一切都察看了一遍,也没出现任何异常。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以林磊为首的一行人,终于来到此处。 尾随其后的还有京大与安大的十四名博士生。 他们每个人气息都有点乱,身上也有脏污,突然瞧见穿着干净整齐的赵初语,皆十分惊讶。 戴着黑框眼镜的关铉辰,上前一步,隔着将赵初语护在里面的保镖,惊声问道:“赵学妹,你们这么快就进来了?没遇到吸血蝙蝠?” 赵初语被祁瑾安搂在怀里,微微蹙眉,“吸血蝙蝠?” …… 第88章 瑾安,你还好吗? “嗯,初初,我们都被吸血蝙蝠拦在外面,不让进。” 白露露挣脱开祁子轩紧抓她不放的手,冲上前,想和赵初语在一起。 但是,被保镖及时拦下,严厉警告,“请这位小姐保持距离。” 保镖们立刻围成人墙,挡在前面,不让任何人靠近。 间隔距离虽有三四米远,可充斥在祁瑾安胸口的那股恶心感,仍在极速上升,胃部剧烈地痉挛起来。 无法抑制的呕吐欲,令他呼吸不畅,脸色惨白。 他那如浸过寒潭的犀利眼神,狠厉地射向不知死活的白露露。 祁子轩瞧见这一幕,心中升起恐惧,以光速般的速度,闪现到白露露身边,快速将她拉退三米远。 再胆战心惊地隔空向祁瑾安低头道歉,“小叔,对不起,是侄儿女朋友不懂事,还请您别责怪她。” 这一出,令在场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被保镖团团保护在中间的俊美男人。 就连被紧紧禁锢在他怀里的赵初语,眼中都满是不明神色。 祁瑾安这是怎么了? 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很不舒服。 下意识用手搀扶住他手臂,轻声问他:“瑾安,你还好吗?” 祁瑾安闭了闭眼,强制压下涌上心头的恶心感,看着怀中小女人,“嗯,没事,你收集好素材了吗?” 今天进来的时间已超五个小时,对尘土飞扬的环境,以及突涌而至的呕吐欲,他已经快撑到极限。 赵初语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已经完成了,我们出去。” 说完这句话,就抬头,隔着保镖,望向六七米开外的小姐妹,“露露,我们进来时没遇到吸血蝙蝠,我们先回去了,你要注意安全。” 自相继灭了巨型蜈蚣、蝎子和蜥蜴的那天后,她这些天进来,都是一路顺畅,再没遇见过任何生物。 所以才会在听见他们遇上吸血蝙蝠时,有比较大的反应。 安逸了这么多天,她都快忘了这里危险重重。 好些天没见面,被祁子轩日夜看护着的白露露,并不清楚赵美人的经历。 她不明所以地瞧了一眼对那位小叔毕恭毕敬的祁子轩,就回应赵初语,“好,初初,出去小心点,那群蝙蝠飞向北边地道了。” “嗯,我们会的。” 话落,就与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祁瑾安,在保镖的开路下,踏出弥漫着诡异气氛的主墓。 林磊身处人群中,遥望着那道绰约多姿的倩影消失在石门后面。 气场强大的祁五爷离开后,刚有被吓到的其他博士生,都悄悄松了一口气。 南大院校的赵学妹真乃女子楷模,找的男朋友都如此强悍,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汗毛直竖。 仿佛看到了十八层地狱,惊悚骇人。 这对被军方特别保护的重要人物离开后,三大院校的师生就开始着手对这个主墓进行最后的探索。 只不过,在他们靠近玻璃棺,瞧见数千年都不会腐烂的两具古尸,因好奇而合力揭开棺盖时,神奇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英武不凡的帝皇和惊艳众人的妃子肉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快腐化,再变成两具骸骨。 这不能从科学角度解释的画面,让白露露惊讶地紧紧捂住嘴巴。 拍灵异电影也没这么离谱! 有血有肉的尸首,不过数秒,就成了一堆白骨。 怎么看,怎么诡异。 祁子轩看出了她的害怕,拥着她走下台阶,远离古尸。 “露露,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好你的。” 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在男朋友温暖的怀抱中,白露露扯着他胸前的衣服,“嗯,我不怕。”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考古学的学生,怎么能胆怯! 可是,话音刚落,玻璃棺后面的石碑就发出“轰隆隆”的巨大声响。 这异动,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不好,露露,我们快走。” 祁子轩拉起白露露的手,率先跑出石门,全职保护他的两名士兵,也紧随其后。 离玻璃棺比较近的林磊,看的最清楚,被铁链拴住的巨大石碑,在以飞快降落的速度下沉。 在石碑里面,还有可疑的水声传来。 那“咕隆咕隆”的水声,让林磊大惊失色。 “大家快走,是洪水。” 一时间,人群混乱,争先恐后逃离。 这里一旦有水冲进来,必死无疑。 两名士兵在前面开路,剩余四名士兵断后。 这座陵墓,他们已经走了十多天,早已把线路记在大脑里。 都是经过心理测试的探墓人员,心理素质并没那么差。 他们没有慌不择路,从最先的惊慌失色,再快速镇定下来,也不过数秒的事。 在这逃亡过程中,祁瑾安和赵初语是最先出去的人。 紧接着,就是祁子轩和白露露。 随后的,便是京大、安大和南大的师生。 他们刚踏出地洞,上方的山体就极速塌陷。 整座山林,犹如被猛兽吞噬的兔子,陷进源源不绝冒出来的黄色泥水。 如此惊悚的场面,除了祁瑾安,在场之人脸上都是惊惧之色。 就差那么一点,他们就要葬身古墓,成为其中一员。 这般大的动静,惊动了值守在四周的军队。 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极速到现场维持秩序,将众人带离危险地带,前往安全区域。 而存在数千年的帝皇陵墓,就这样消失在众人视线,被黄色泥水淹没,形成一个极大的湖泊。 赵初语拍摄的数百张图片与用文字记录的两个笔记本,便成为唯一能了解这个古墓的重要资料。 因她是南大学生,还是祁家力保的人,上级不能强制要求她交出来。 但她掌握在手中的素材,吸引力太大,谁也不可能放弃。 离开苗寨的前一天晚上,祁三爷再次光临紫竹园。 这一次,他得以进入客厅。 他皱着双眉,看向目色森冷的祁瑾安,“五弟,文物局那边来人了,点名要见五弟妹。” 言下之意,谁都懂。 文物局考古研究中心这是要上门“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 考古队先前不出面,不入墓,竟是探到里面有不明物体,才迟迟未动身,让各大院校当“小白鼠”。 此举,已被他实名上报。 只是,赵初语收集到的东西,过于重要,国家不会让它“流落在外”。 …… 第89章 十个亿,十套房产 清幽淡雅的客厅,一下子静寂无声。 这对相差35年的同父异母兄弟,相处方式并不像别的世家那般针锋相对,更无丝毫不和。 祁瑾安穿着高定宝蓝色衬衣坐在单人沙发,矜贵无比。 目色深沉冷寂,没有一丝温度。 他冷冷地扫视向放在茶几的文件,无需多看,都能明白那群老狐狸打的是什么主意。 想空手套白狼? 异想天开。 他冰冷落下一句“这件事我会处理”,便起身离开,迈步走向二楼书房。 祁金龙深知自家五弟的能力有多强,既如此说,便是已有应对办法。 近期,瓦国活动频繁,小动作层出不穷,他也不再久留,带着亲卫返回军中。 已走到书房门口的祁瑾安,瞧见坐在书桌前敲键盘的妖娆倩影,顿住脚步,霸道森寒的双眸,紧紧盯着身穿一袭低领连衣裙的赵初语。 如凝脂般饱满鼓囊的双峰,傲然挺立,露出深而吸睛的事业线。 肌肤白皙胜雪,及腰的墨色波浪长发自由垂落在她胸前后背。 有几缕调皮的发丝,欲想从她领口探进内里“欣赏”美妙风光。 一黑一白的强烈对比,让人欲火膨胀。 她认真专注地看着显示屏,长而卷翘的羽睫仿若蝴蝶翅膀般轻轻扇动着,在脸颊投下两道扇形阴影。 浓密长睫下方是一双令人魂牵梦绕的灵动桃花眼,蕴着满满的妩媚之色。 投足间,尽显勾魂媚色。 祁瑾安喉结滚动,寒冷冰眸顿时跳跃起红色火苗。 他攥着拳头,暗自压下喧嚣而起的欲。 她就似某味春药,自带药效。 开荤后,仅看一眼,就让他难以自持。 他知道她是在整理此次探墓收集到的资料。 废寝忘食整理了两天,今天是收尾工作。 她拍下的那些重要照片,以及记录在笔记本上的各项陪葬品数据,足以保她今生无忧。 有他在,事关她的权益,一分也不能少。 那群老狐狸一点血也不想出,就想吃白食,“欺诈”他的小初遇,也要看他给不给! 思虑片刻,祁瑾安转身去隔壁会议室,站在落地窗前,拿出手机,拨打出一个号码。 刚响第一声,话筒就传来一道调侃的声音。 “祁大总裁,今天太阳是打东边出来了? 还是老天爷下起了红雨? 相识十二年,居然能在有生之年接到你主动打来的电话,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通话那端的男声,说的声情并茂,很是夸张。 然而,生性凉薄的祁瑾安并未接他的话茬,直入主题,“左建国是你爸?” “嗯?”冷得刺骨的话,瞬时让左北临呆愣住。 大脑高速运转了好几遍,也没搞懂祁瑾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皱着眉,谨慎开口,“是我爸,瑾安,我爸这是……惹到你了?” 他爸左建国是国家文物局局长,不涉及商圈,应该不会撞到枪口上? 心中的迟疑,让左北临说的有那么点底气不足。 祁瑾安打这个电话给他,必是他爸做了什么事情。 可他爸心中只有那些没有生命的古物,会做什么招惹到祁家这位五爷啊? 祁瑾安素来不会向任何人解释他的所作所为,打这通电话给左北临,也是看在对方曾救过他一命的份上。 他单手插着裤袋,透过玻璃窗,望着阳光下的荷池,淡漠启唇,“你爸该退休了。” 短短六个字,仿佛自带杀气,令手机那端的左北临心头一跳,“瑾安,给我五分钟,我现在就查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他很清楚冷酷无情的祁瑾安是个说到做到的主,能提前告知他一声,就已是在给机会。 若无法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祁瑾安是真的会让左家消失在政界。 他爸的大半生都贡献给了文物保护,在即将退休的节骨眼,名声如果被败坏,余生定抑郁到死。 祁瑾安什么也没说,挂断了电话。 眉心微拢,眸色不明地看向远方。 胆敢做出抢占小初遇功劳的决定,就该做好下台的准备。 不到五分钟,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也没让对方多等,划过接听,听筒立即传来左北临郑重的声音。 “瑾安,那份文件是副局张家卫私自做的决定,我爸已经重新拟定了一份文件,正在去往苗疆的路上,大概半个小时到,一定不会让嫂子做亏本买卖。” 两个月未见,身心都极为厌恶异性的祁瑾安,竟然有了女人,还是被祁家认可的普通大学生。 这世界也是玄幻了,千年铁树居然还有开花的一天。 祁瑾安不置可否,淡淡回了一句话,“十个亿,十套房产。” “!” 左北临握着手机,瞠目结舌,圣安集团的钱多到十辈子都花不完,竟然还在乎区区十个亿! 原本制定的文件是用十万“买”下赵初语手中所有的图片和笔记,现在要大出血,给出十个亿,他爸可能会吐血。 可这本来就是别人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资料,文物局只想用那些不能当饭吃的虚名来做无本买卖,也难怪祁瑾安要把文物局给“一锅端”了。 祁家能人辈出,倘若真要把人从高位上拉下来,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毕竟爬上那个位置,就没几个人的底是清白干净的,多少也会有一点龌龊。 左北临想通关键点,应了下来,“好。” 说完正事,就开始好奇兄弟的恋情。 左北临轻咳两声,“瑾安,你能接触女人了?” 他除了是一名赫赫有名的外交官,还是最出色的心理医生。 以前,他旁敲侧击了解过祁瑾安的状况,心理问题占一半,还有一半,尚不可知。 身体每一个细胞都接受不了异性的靠近,怎么会交女朋友? 这个疑问,注定得不到任何答案。 祁瑾安未发一语,直接掐断了通话。 他的私事,旁人无权知晓。 忽然被挂掉电话,左北临已然习惯,苦笑一声就拨打亲爸电话,把十万改为十亿,外加十套房产。 在那短短几分钟,他只查到赵初语是南大学生,是祁家长辈认可的儿媳妇,其它资料一概查询不到。 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定是祁瑾安下令把赵初语的所有信息都加密了起来。 他,莫非对那女大学生是真心的? 还是有什么内情? …… 第90章 乖乖待在我身边,一切有我 夕阳西下,金灿灿的余晖铺洒在紫竹园,投射在书房木地板,漾着温馨之意。 赵初语在键盘上轻轻敲下最后一个字,就保存退出。 她将全部资料都备份到了祁瑾安拿给她的加密储存卡。 原图保存在u盘,手写笔记本放在桌面。 连续捣鼓了两三个小时,脖子略显僵硬。 她刚想抬手按揉后脖放松一下,就有一只修长大手撩开垂在后背的长发,力度适宜的帮她按摩。 与此同时,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 “辛苦小初遇了,他们已经到了,我陪你一起过去。” “嗯,好。”赵初语明白他口中的他们是谁,是文物局的人。 在今天之前,林磊教授就打电话和她说过此事。 帝皇陵墓塌陷,被水淹没,里面的陪葬品都消失不见了。 进入墓穴的其他考古生,有大半时间都在逃命,压根没怎么收集到有用的东西。 现在,她手中完整的素材,就成了世上唯一一份最宝贵的资料。 若能解开其中的谜题,人类文明必将更进一步。 但因为是她冒着生命危险采集的,上不上交的选择权在她。 明面上虽如此说,可历史价值不可估量,谁也不会让它在外“四处漂泊”。 赵初语明白其中的含意,从未想过私吞。 她无意和任何人搞对立,也不想整日处于心惊胆战中。 这两天争分夺秒在整理,就是打算早日上交。 文物局的人既已到,那就早作“了断”。 纤嫩小手拿起u盘和笔记本,站起来,转身看向还在帮她按揉双肩的祁瑾安,轻声一笑。 “可以了,走,把这些给他们,正好回来吃晚饭。” 她暂时并不知他给她谋了多大的“福利”,只想着交完了事。 毕竟也是学校给的名额,她才有参与见识的机会。 资料给谁都无所谓。 就是因为她这种不在意的心态,祁瑾安才更要为她谋取更多的利益。 他伸手取来口罩,亲自为她戴上,遮挡住妩媚容颜,才搂着她细腰踏出书房,边走边温声道: “待会见到他们,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一切有我。” 赵初语轻轻点头,“嗯。” 她也不怎么想和领导级别的人打招呼,更不想去见面。 无奈对方点名要见她,只能出面了。 既然祁瑾安给她“特权”,不用多说什么,正合她意。 天造地设的一对情侣,迎着斜阳,步出紫竹园,前往前面的议会厅。 以左建国为首的一行人,已坐在里面,静待他们两人的到来。 见到面的那一刻,祁瑾安身上强大的气压,让众人心中不由自主腾升起一股紧张感。 副局张家卫坐在左建国下首,瞧见浑身绕满冰冷寒气的祁家五子,暗暗道:果然名不虚传,祁老爷子的小儿子气势还真强盛。 他自诩见过形形色色的大人物,早已能做到淡定自如。 可在祁瑾安面前,却感受到了久违的紧绷感。 现场之人,不止他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就连左建国都不可避免。 他作为领头人,率先站起来,把手中重新修改的文件,递到祁瑾安面前的会议桌上。 “祁总,小儿已告知您的要求,重新拟了一份,还请您过目。” 随行的保镖队长马上上前,翻开,让他们的祁五爷查看。 赵初语作为当事人,只向左建国等人行了个点头礼,就安安静静当起“花瓶”,坐在祁瑾安旁边的位置,不发一语。 文物局的人也清楚,这里能做主的是圣安集团的总裁,祁五爷。 只要他首肯,这事便通关。 众人的视线都投注在祁瑾安身上,期许他赶紧签合同。 然后,离开这犹如陷进冰雪天地的议会厅。 压迫感极强的厅内,异常安静。 本想不费“一兵一卒”就把资料拿到手的张家卫,那张布着些许皱纹的国字脸,再无来此之前的胸有成足。 对方先前见都不肯见他,还暗讽他豺狼头上找鹿茸,痴心妄想。 祁三爷的手下更是言明,赵初语是祁家五儿媳,倘若找她麻烦,就是和京都祁家作对。 这话一出,他一个小小副局,一没那么强的靠山,二没那么硬的背景,还能硬碰硬不成? 不想被撸下台,也只能自己憋着。 况且他们想什么都不出就白拿,说出去确实也很不光彩。 在场之人的所思所想,都不在祁瑾安的思考范围。 他快速浏览完合同,确认无一遗漏,翻开签字那一页,连同签字笔放到赵初语面前,“在这里签下你的名字。” 合同已言明十套房产都由她自主挑选,不限定城市。 还算这群老狐狸识做,没白白浪费他的时间。 赵初语没细看合同,料想他们这些政府人员,也不会坑骗她一个普通大学生。 再加上都有签过成千上万份合同的祁瑾安把关,二话没说,就拿起签字笔,签下自己的大名。 合同,就此生效。 赵初语还不知自己已成为小富婆,签完合同,就把u盘和笔记本放在桌面,让保镖队长拿去交给左建国。 前后不过数分钟,交接完,双方就先后离开议会厅。 直到吃完晚饭,赵美人翻阅合同,看到上面标注着那么多个零,才认真去数了数。 差点没惊呆下巴。 十亿! 这是什么概念? 若按照她一个月两万的工资来算,也不知多少世才能赚的到! 还有那十套房产,任她挑选! 这也太不真实了。 即便她对钱财没那么大的欲望,可突然见到巨大的金额,还是很吃惊啊。 她不敢置信地轻轻掐了掐自己的手,立即蹙起柳眉,疼。 这一幕,被刚开完视讯会议的祁瑾安瞥见。 他眉宇间染上丝丝缕缕的笑意,“小初遇以为是在做梦?那些都是你应该得到的。” 以后,她得到的只会越来越多。 他了解她不想靠任何人的心态。 既然如此,那就通过合法途径为她牟取更多的钱财。 让她从此以后,财务自由。 只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再为世事忧愁。 …… 第91章 祁瑾安把赵初语拐去了魔都 原本为期十五天的探墓之行,因不可抗力,延长了五天,足足用了二十天。 天色暗沉的今天,他们终于得以离开,返回熟悉的校园。 三大院校师生的返程目的地不一致,先后乘坐军方安排的大巴到苗疆国际机场。 与他们不同道的祁瑾安,在苗疆待了20天,需要先回魔都处理那个延后多日的千亿合同。 离开时,把南大校花赵初语也“打包”上飞机,“拐走”了。 经过三个半小时的飞行,以祁五爷为首的一行人,在傍晚时分到达魔都国际机场。 这里也是圣安集团的总部所在地,助理郑致早已等候在出站口。 飞机降落的前十分钟,现场就被快速清空。 气派豪华的车队,停在外面静静等候他们主人的回归。 走下飞机的那一秒,赵初语就感受到了超一线城市的巨大区别。 她陪同祁瑾安坐在造价千万的加长林肯车,透过车窗望着这座繁华璀璨的城市。 这里有让人赞不绝口、流连忘返的外滩夜景,还有令人神往垂涎的金融中心。 作为华国经济最繁荣的地区,此地永远不缺有钱人,更不缺人。 寸土寸金四个字,在这里具象化。 繁华发达的魔都,不仅是人人向往的顶级国际大都市,也是各大顶级富豪的聚集地,纸醉金迷的代名词。 赵初语那双潋滟迷人的眸子,闪现着与此地格格不入的厌弃。 她其实并不想来这座城市,也没有丝毫赞赏,有的只是对这个地方的排斥。 从上车后,就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事宜的祁瑾安,并没发现她的异常。 助理郑致态度恭谨,有条不紊地汇报工作进度,以及半个小时后要开的商讨会议。 “五爷,金盛集团金总已到达明安酒店,这是金盛设计部再次修改后给出的方案,还请您先过目。” 郑致将一份文件双手递给祁瑾安。 这个合作本该在二十天前完成,因五爷缺席,才拖到今天。 其中不合理的地方,也经过多次修改。 这已经是第五次修正的方案。 金盛集团是魔都的本土家族,在此盘桓数百年,根基稳固。 而圣安是十年前以不可抵抗之力迅速发展的“外来者”。 按理来说,金氏这个老牌家族对“新人”,不应该这么“低声下气”。 遥想十年前,圣安初在魔都立足之时,金盛确实不当一回事,只做壁上观。 只是,在三个月后,圣安以雷霆之势碾压各大集团,成长起来的那一刻,金盛才发现大意了。 一个“新人”敢骑到他们这些百年世家头上“作威作福”,这谁能忍? 这不,几个生意接连受创的集团,联合起来抵制圣安,抢订单,抢合作,重金挖管理层人员。 他们欲想斩断圣安的资金链,让其不复存在。 但是,祁瑾安作为京都祁家最受宠的小儿子,最不缺的就是钱,也更不缺人脉。 他还没开始反击,护他如命的祁老爷子就率先坐不住了,听闻此事后,连夜乘坐飞机来到魔都,要为儿子撑腰。 即便小儿子对他这个当爹的有芥蒂,也不妨碍他护崽的决心。 老爹都出马了,身为祁瑾安的老哥们,又怎会坐视不管。 京都祁家有权有势的几个大人物,突然齐聚魔都,这可吓坏了拍马都赶不上的金氏,还有其他几个想把圣安拍死的小家族。 就此,祁瑾安是京都祁家五爷的消息,就这样流传开来,无一人敢不怕死去惹他。 而那场不见硝烟的商战,还未成气候,就溃散个一干二净。 自那以后,圣安集团如日冲天,蓬勃而起,冲进世界五百强,位居前三。 仅仅十年,祁瑾安就闯出了只属于他一人的商业帝国。 他,就是商圈里的传奇。 显赫的家世,以及无法估量的财富,都让他成为各大世家想攀附的大山。 又恰逢他单身,很多人那颗想联姻的心皆蠢蠢欲动。 奈何他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都不准出现一个女的。 这还咋搞? 不过,金盛集团的人做梦都不会想到,厌女至极的祁五爷,居然会带女人出席如此重要的合作会议。 金盛集团总裁金俊欧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见到祁瑾安到来,立即起身上前,瞥见他身边戴着口罩的赵初语,心头一惊。 这祁家小儿子什么时候开荤了? 是不是说现在已经不排斥女人了? 他在商圈浸淫多年,早已能做到对突发事件面不改色,心里的震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面带微笑打招呼。 “祁总,些许时日不见,这都有佳人相伴了,祁总好福气。” 祁瑾安淡漠地轻扬下颌,“金总,不遑多让。” 他随之使了个眼色给随行的保镖队长,“给小姐带路,去我房间休息。” “是,五爷。”保镖队长立即恭顺领命。 明安酒店是圣安旗下的产业,患有洁癖的五爷,在每个酒店都有专属总统套房。 初来乍到的赵初语,向祁瑾安点了点头,就随保镖乘坐专属电梯上楼。 随同父亲一起出席的金霆琛,瞧见被祁瑾安安排到总统套房的妖娆美人,神色不定,心思活络。 他悄悄拉了拉金俊欧的衣摆,低声说了一句“爸,我去个洗手间”,就转身离开。 祁瑾安居然有了别的女人,那他那情根深种的妹妹茉莉怎么办! 一个月前,还没听说圣安总裁的花边新闻。 这才“消失”二三十天,就带回一个女人。 不行,绝对不能让茉莉伤心。 他要提前去做些什么才行。 金俊欧并不知儿子打什么主意,皱了皱眉就和祁瑾安一同前往会议室。 圣安发展蓬勃,若能达成这一桩合作,金盛集团就可以更上一层楼,打破万年老二的魔咒,成为魔都第一大世家。 他们金氏家族,常年屈居在赵家脚下。 这一次,怎么也要往上走一走,争取和圣安捆绑在一起。 为了能和祁瑾安签约,他已经一再把利润压缩。 此次,他相信定能签约成功。 …… 第92章 金家兄妹的密谋 明安酒店·大堂 “茉莉?你怎么跟来了?” 金霆琛拿出手机,正想拨打电话,就瞧见唯一的妹妹从酒店大门外走进来,连忙迎上前。 金茉莉穿着收腰小礼服,踩着细高跟,画着精致妆容的小脸洋溢着喜悦笑容。 “哥,我听妈妈说,你和爸爸来明安酒店和五爷谈合作。” 说完,就转头寻找那道龙章凤目的身影。 金霆琛一看她这举动,就知道她想找谁。 马上拉着她的手走到另一边休息区,鬼鬼祟祟地左右瞧了瞧,才小声地和一脸疑惑的妹妹说: “茉莉,祁瑾安刚才带了个女人回来。” 金茉莉听到这句话,不等她哥讲完,立马就炸了,“什么!女人?是谁?谁敢抢我看上的人?她人在哪?” 脸上的笑消失的无影无踪,被怒气和嫉妒取代。 是谁那么不怕死,敢抢她金茉莉喜欢的男人,活腻歪了! 金霆琛见妹妹这么愤怒,马上帮她顺气,“诶,我的小祖宗,你小点声,这里可是祁瑾安的地盘。” 在人家地盘上说要弄死那个金丝雀,这不是脖子送到铡刀下,自己找死吗! 他也是男人,了解男人对喜爱猎物的心态。 那妖娆美人虽然戴着口罩,看不清五官,但那双眼睛很会勾人。 仅是静静站在那里,就会让人不由自主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那么美的女人,祁瑾安现阶段肯定不想放手。 还处于新鲜期,必然会看重好几分。 思绪转瞬即逝,金霆琛拉起妹妹的手,坐在隐秘角落,把声音压低。 “祁瑾安想必是开荤不久,对第一个女人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这才去哪都带在身边。 身居高位的男人,对送上门的女人,可不会有什么真心。 那小金丝雀定然待不了多久,就会被抛弃。 就这样贸贸然去正面得罪祁瑾安,不值得。 要行事,也得悄悄来。 等那小女人落单,再把她给“做”了。 犹如高山白雪的祁瑾安,必然会嫌弃被弄“脏”了身体的女人。 届时,就可以说是小金丝雀耐不住寂寞,出去勾引别人。 那个不可一世的祁五爷,肯定会弃如敝履。 到那个时候,我们金家再提出联姻,不再避女如蛇蝎的祁瑾安,一定会开口应下。” 金茉莉听到哥哥这么长一段话,果然冷静了下来,嘴角浮现出一个带着嘲讽的笑。 “哥哥说得对,肯定是那狐狸精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爬上了五爷的床。 我们一定要拆穿她,不能再让她待在五爷身边骗他。” 想到某个画面,她嘴角的笑,多了一丝恶毒。 等处理掉那个女人,她就可以和五爷同出同进,让他成为她的丈夫。 想到祁瑾安那张禁欲俊美的脸,她的心砰砰直跳。 金霆琛拍了拍妹妹的肩,“嗯,哥哥会让人尽快把那女人解决了。” 他妹妹虽然没有那个美人身材那么好,也没那么白,但她可是金家的小女儿,有家世,有学历,一直都是各大世家公子挑选妻子的首要人选。 在这魔都,除了舅舅赵家,谁也无法和他妹妹相提并论。 有他这句话,金茉莉笑开了花,“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自三年前从国外留学回来,坐在车里通过车窗无意中瞧见从圣安集团走出来的祁瑾安。 那一刻,她就已芳心暗许。 那高贵清冷的面容,还有修长挺拔的身材,都让她惊艳许久。 他,是她见过的所有男人中,长得最好看的。 那天起,她就常常留意有关他的信息。 只可惜,他没有任何对外公开的照片和个人社交账号。 别无他法,患上了相思的她,只能通过自己的爸爸和哥哥去了解他的情况。 在她爸爸口中,祁瑾安是一个各方面都极其卓越的男人,拥有非凡的能力和经商头脑。 况且人长得帅,还从没有任何花边新闻。 不像别的富二代,花天酒地,寻欢作乐。 她爸爸还曾感叹过,若他是金家的女婿,何愁家族会没落,必能重现往日光辉。 她家里人对他的评价很高,也很好,她正好也对他很有感觉,就自荐要和他联姻。 未曾想,她前脚和爸爸说完,圈子里后脚就传出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有个世家想利用美人计和祁瑾安捆绑在一起,就在与圣安签约时,带上穿着暴露的女儿,让她偷偷藏在会议厅的茶水间。 还在茶里下了春药。 最后,那个世家不仅没得逞,还遭到圣安的全面封杀,彻底消失。 圣安集团更是对外放出严厉警告,再动歪心思,那就是下场。 如此严重的后果,再没人敢尝试。 一直到现在,祁瑾安都保持着高岭之花的形象。 令各大世家的千金小姐,只能偷偷仰慕。 现在,出现了转机,就说明机会来了。 金茉莉眼底闪过洋洋得意之色,凭她的家世才貌,绝对会把勾搭祁瑾安的狐狸精比到尘埃里。 等他见到她,一定会被她迷住,从而忘掉狐媚子。 已乘坐专属电梯上到总统套房的赵初语,并不知晓麻烦即将到来。 坐了一个下午的飞机,她的身体很是疲惫。 吃完祁瑾安特意吩咐保镖送来的晚餐,就进入浴室,洗澡,准备睡觉。 睡前,她习惯性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给还在疗养院的姜婆婆。 离开南城这么久,她每天都会抽时间询问婆婆的状况。 电话拨通,她还没开口,听筒就传来热闹开心的声音。 “阿丽,这就是我那个185的孙子,他听到我心脏不舒服,就从京都直飞回来,你说他是不是很孝顺,绝对是择偶的优质人选。” “嗯,梅姐,你这大孙子确实很不错,很有孝心,你有福了。” …… 赵初语静静地听着通过电流传来的话语,并未开口打断。 她知道,这是和姜婆婆相熟的那位李婆婆。 两位老人家感情越来越好,每天都会约在一起散步,早中午一起吃饭。 俨然一对老闺蜜,就差同床共枕了。 …… 第93章 瑾安,我要睡觉 听筒那边的气氛很融洽,聊天氛围也很好。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沈老太太带着孙子离开了,姜婆婆才有空和小孙女聊天。 慈爱的话语缓缓透过电流传至赵初语耳中,“小初,回到学校了?” 她的小孙女昨天在电话里和她说过,苗疆行程结束,今天乘坐飞机返回南城,便以为这是打电话来报平安。 赵初语坐在床沿,唇角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婆婆,我这边还有点事,推迟回去的时间了,婆婆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关于去向,她并没多说,皆因不想让婆婆担心。 姜婆婆也不是固执己见的老人,不会去干涉她的决定,顺着她的话笑着回应。 “嗯,吃了,你李婆婆的孙子志胤今天来了,还买了好多营养品过来给我,真是个好孩子。 谦和有礼,人长的也端端正正,高大斯文,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青年。 听你李婆婆说,他因为忙于管理公司,现在都28岁了,还没交过女朋友。 这可把你李婆婆急的都快上火了。” 姜婆婆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再感叹道: “你李婆婆也是命苦,在志胤还没满十岁时,就丧夫又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的儿媳也在同一年离世,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孙子和她相依为命。 这么多年,都是她一个人带大这个小孙子。 也是苦了她,八十多岁了,还没看到孙子结婚成家,生孩子。 她说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志胤能找到一个知冷暖,真心对他的孙媳。” 赵初语拿着手机,安静地听着,明白姜婆婆是感同身受。 她老人家一生无儿无女,中年丧夫,和李婆婆遭遇有点相似。 姜婆婆说了一长串话,喉咙也有点干,喝了点水,润了一下喉咙,继续道: “小初,你李婆婆今天和我说,想让你和志胤见个面,吃顿饭,就当交个朋友。” 她没听小孙女说过交男朋友一事,又加上小初生性孤僻,不喜异性靠近,就想着认识一下也无妨。 谈或不谈,主动权都在小孙女手中。 而且沈家就剩梅姐和她孙子志胤,也没乱七八糟的家庭关系,不会受什么委屈。 志胤那孩子,她也细细观察过,相貌堂堂,品行端正,眼里都是坦荡,不是阴险狡诈之人。 赵初语听到这里,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这是变相相亲。 她换了只手拿手机,无奈一笑,“婆婆,其实我现在有男朋友,要辜负李婆婆的好意了。” 感情一事,她是真的不想沾染一丁点。 况且她现在确实已经和祁瑾安发生了不止一次的关系,不会再去祸害任何一个人的真心。 她也不知能和他在一起多久,但即便最后分开了,也不会再找。 虽说她不看重贞操,可内心深处还是有洁癖。 身子既然给了祁瑾安,那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 以后,就算劳燕分飞,她也只会一个人过。 独身一人,就很好。 往后拿他当她的挡箭牌,能省不少事。 毕竟,被爱所伤,封心锁爱,走不出上一段“感情”的形象,能杜绝所有人给她介绍对象的想法。 赵初语眸底闪过凉薄之色,冷而无情。 姜婆婆不知小孙女所思所想,听到她已经交了男朋友,声音带着激动和喜悦。 “小初交男朋友了啊,是哪里的小伙子啊?” 一向对男孩子避之不及的小初,竟悄悄谈了恋爱。 怎么想,都很惊讶。 姜婆婆很快又想起从江宜转来南水湾疗养院那天,小孙女说有喜欢之人一事。 莫非就是小初之前说有好感的那个人? 赵初语并不想多说关于祁瑾安的事,只能一两语带过,“婆婆,他是外地人,也比较腼腆,现在才刚开始谈,在一起也没多久,想等稳定了再和您说的。” “嗯嗯,好好好,好好谈,我相信小初的眼光,定然差不多哪里……” 上了年纪的老人,说的话都很多。 赵初语脸上没有丝毫嫌弃的神色,很耐心地听着,染着天然媚色的眉眼间,都是岁月静好般的怡然。 这通电话,聊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 此时,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 赵美人把手机放到床头柜,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就关闭室内灯,钻进被窝,闭上眼睛,让席卷而来的困意,将她拉入梦乡。 极致奢华的总统套房,直到晚上十点,才迎回它的男主人。 祁瑾安使用指纹解锁走进房内,打开散发出淡淡光芒的壁灯。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醒神,就走到床边,弯腰,借着微弱的光芒去看躺在被窝的美人。 没有丝毫瑕疵的妖艳脸蛋,白里透红。 如花般嫣红的唇瓣,似在做着无声的邀请,催促他去品尝。 他的气息瞬间就乱了,喉结上下滚动着。 冷寂的深眸也燃起了熊熊焰火。 他眸光冷沉,单手解下衬衣纽扣,转身走进浴室,用冷水去提神醒脑。 然而,在冷水的冲刷下,磅礴的欲望却怎么也无法消除。 反而越演越烈,大脑里都是那具散发着蛊惑幽香的诱人娇躯。 修长指节随之关闭花洒开关,扯来放置在一旁的浴巾,擦拭去身上水滴,赤身裸体,走进主卧。 目标明确走向大床,掀开被子,把熟睡的姑娘,勾进怀中。 手法极为熟练地将她身上衣物一一褪去。 滚烫的薄唇毫无偏斜地堵上她红艳唇瓣。 被吻到快要窒息,赵初语才悠悠转醒。 她呼吸微喘,小手自动自发搂上他脖颈。 滋生出水汽的眸子,微微张开一条缝,瞧向已双唇转移阵地的祁瑾安,嗓音微哑地发出抗议。 “嗯?瑾安,我要睡觉。” 他又在她睡着时搞“偷袭”,这都第几次了。 祁某人嗓音沙哑的厉害,“你睡,我做我的。” 话音一落,就不再给她机会“反抗”。 被子起伏的弧度,越来越大。 又成为美味食物的赵美人,再度被吃了个彻彻底底。 直至凌晨,那婉转低徊的动人旋律,才慢慢停歇。 窗外那高高挂在夜空的月儿,仿佛都害羞了般,躲进云层,再未出来。 …… 第94章 他昨晚是喝了什么振奋剂?还是被下药了 天色大亮之际,被迫“运动”半宿的赵美人才悠悠醒来。 她缓缓坐起,如丝绸般柔滑的被子,慢慢从她胸前滑落,露出布满吻印的雪嫩肌肤。 暴露在空气的双峰,饱满,挺翘,粉嫩。 一阵凉意袭来,纤细白嫩的小手,连忙抓住被子,包裹住凹凸有致的身体。 赵初语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还带着一点倦意的眼睛,再环视一圈只有她一人的卧室。 略微思索,挪到床沿,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查看时间,上午8:30。 屏幕上还有一条“q”的留言。 【小初遇,我回一趟公司,醒了就去餐厅吃早餐,我晚上过来。】 他后面两个字发的是“过来”,这意思就是把她安排在酒店住。 圣安总部就在魔都,他在南城都有房产,这里必定也有固定住所。 现在却把她安置在酒店,用意显而易见。 也对,只是个陪睡的“女朋友”,又怎么可能让她进入他的专属领地。 赵初语自嘲一笑,不在意地放下手机,赤脚走下床,拽着围裹住身体的被子,探身拿起放在床尾沙发处的浴袍。 继而松开被子,穿上,遮挡住身体斑驳的印记。 再穿上拖鞋,走向浴室洗漱。 当瞧见映照在镜子里那被啃到不堪入目的脖子,低声倒抽一口凉气。 “他昨晚是喝了什么振奋剂? 还是被下药了? 一次比一次过分。 留的印子这么深,又不知要几天才能消。“ 赵姑娘拉了拉浴袍领子,掩盖住那些疯狂一夜后的“证据”。 “夜夜笙歌,也不怕有一天把身体做亏空了。” 暗骂一声,就拿起全新牙刷,挤上牙膏,打开水龙头,用玻璃杯装水刷牙。 刷完牙,洗干净脸,涂抹完水乳,就去衣帽间换衣服。 祁瑾安不在,她不再穿他最喜欢的裙子。 取下休闲套装,穿好。 再前往配套餐厅,吃完温热在锁温餐桌的早餐,就戴上口罩,去卧室把手机和身份证放到单肩包,出门,准备去机场。 昨天,他临时和她说要来魔都时,她就提前把行李寄回了南城,还在手机定了今天上午十一点回南城的机票。 她还有学业,不可能做他的金丝雀。 欠他的,她会还。 毫无意外,打开客厅大门,就见到数个保镖守在外面,“赵小姐,五爷让我们跟着您,保护您。” 他们眼神规矩,态度恭敬。 boss早上出门前,就冷冰冰下令: 【保护好小姐,若她有一丁点闪失,你们明天不用来了。】 不用来的另一层意思,就预示下半生堪忧。 圣安辞退的人,谁还敢用。 赵初语淡淡地点了点头,就走向电梯,前往酒店一楼大堂。 在酒店外面蹲守了一晚的金家男佣阿勇,瞧见被圣安保镖护着走出门的赵初语,立马拿出手机,静音拍照,发给少爷金霆琛。 “少爷,你让我留意的那个女人,出来了,只有四个保镖跟着。” 金霆琛听到这句话,差点激动地跳起来,“盯紧她,我现在就过去。” “是,少爷。” 阿勇接受过反侦探训练,知道该怎么去做,才不会被敏锐的保镖发现。 这也是金霆琛指明让他来此跟踪的原因。 赵初语已坐进专车后座,让保镖开车前往附近商场,并没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只是,她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 那飘渺的第六感,曾救过她数次。 她抓紧单肩包,透过车窗,去观察四周环境。 魔都的早高峰,四处都是车,想锁定可疑车辆,很难。 当瞧见路边有一座大型图书馆时,心思一转,就开口向驾驶座的保镖道:“前面图书馆正门,放我下去。” “好的,赵小姐。” 祁五爷并未限制赵初语的出行,不管她要做什么,都不可阻止,只能配合,再把她的一举一动及时汇报。 赵初语下车后,另一辆车的保镖即时跟上。 充当司机的两个保镖要把车开去地下停车场,她身后便只剩两个保镖。 与此同时,飞车赶来的金霆琛已到。 他匆匆下车,瞧见前方步履轻盈的美人,眼底闪过惊艳。 阳光下的她,美的很不真实。 他差点就看痴,还在想,如果没有那个口罩,就更好了。 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见过她的真实容貌。 眼睛那么漂亮妩媚,五官必更勾魂。 眼见美人即将消失在图书馆的旋转门,金霆琛马上迈步追上去。 只不过,进入人来人往的市级图书馆,他就失去了她的踪迹。 使用借口进了女士洗手间的赵初语,用手摁着衍生出不安情绪的心脏位置。 她站在洗手盘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待会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忐忑? 这时,洗手间门外突然传来慌乱的吵杂音。 “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快打120,她是孕妇,下面流了好多血。” …… 慌乱急切的话语,一句比一句高昂。 聚集在洗手间门外的人也越来越多。 本等候在女洗手间外面的保镖,都被挤出了外围。 待赵初语出来时,保镖二人组已不知被行人挤到了哪个角落。 没有保镖跟着,她直接转身从侧门离开了图书馆,乘坐出租车,前往国际机场。 她紧张地抓着掌心的手机,心底的恐慌越来越浓。 就在出租车即将驶上高架桥前,她叫停了,“师傅,麻烦在前面停。” 司机闻言,疑惑地减速,停靠在路边临时停车点,“小姐,你不是要去机场?在这里下车,可是很难再等到车。” 司机大叔是一个话痨,载到不喜言谈的乘客,已经在车上憋了很久,还是没忍住提醒一句。 赵初语看了一下打表的金额,扫码付车费,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就打开车门,下车。 对于陌生人,她并不想多说什么。 司机大叔也是好心提醒,响起收钱提示音,就准备驶离此处。 可还没起步,高架桥上就传来“嘭——”一声巨响。 熊熊烈火应声而起,接连起伏的汽车喇叭声响彻云霄。 赵初语似愣神般,仰头望向高架桥那个方向,能明显看出来是一辆大货车和油罐车相撞而发生爆炸。 就差那么一点,她就死了。 还没离去的司机大叔,像是傻了一样,神情呆愣,脸色发白,四肢无力,过后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如果刚才那个姑娘没叫靠边停车,他现在恰好是开到那个位置。 …… 第95章 好得很,又跑了 “现插播一条紧急新闻,直达魔都国际机场的蜻蛉河高架桥,今天上午9:25发生一起大货车与油罐车撞击爆炸事故。 数辆小汽车追尾,引起二次爆炸,交警大队已第一时间赶往现场救援……” 街头小巷都在轮番播报数分钟前发生的重大交通事故。 就连圣安总部也不可避免,员工都在对这起事故议论纷纷。 临时接到保镖电话的助理郑致,更是吓到魂都快脱离身体。 “郑特助,赵小姐不见了,我们刚调取监控,看到她从图书馆侧门出去,上了一辆出租车,方向是国际机场。”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赵小姐就不见了踪影,他们也是急的跳脚。 遍寻不着,只能硬着头皮打电话给郑特助,争取机会补救。 郑致听到保镖的话,大脑嗡嗡响,一只手扶额,一只手拿着手机,在会议室门外来回踱步。 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这群保镖的能力真是越来越下降了! 五爷现正在开一个特别重要的会议,若此时进去通报,越来越恋爱脑的boss大概率会不管不顾,中途离席去逮人。 那位赵小姐这又是在作什么妖,就不能消停一点! 时间不等人,此刻也只能尽量让多点人去找。 “调派人手,加急寻人,再安排一队人去国际机场,拦截,别让她上飞机。” 这个点跑去国际机场,该不会又想上演她跑五爷追的戏码! 有苗疆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现在这些年轻女孩的想法,真是层出不穷,简直让人捉摸不透。 手机另一端的保镖立即应下“是”,又忐忑开口说起后续。 “郑特助,还有一事,不知您看到新闻没。 前往国际机场的高架桥,十分钟前发生油罐车爆炸事故,正是赵小姐途径的那条路。” 郑致闻言,神色凝重,丢下一句“立刻去现场”,就匆匆推门进入会议室,直奔坐在会议桌首位的祁瑾安。 圣安高层瞧见郑特助脸上的急色,俱面面相觑。 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让一向稳重的郑特助变了脸色。 郑致走到祁瑾安身侧,“五爷,赵小姐不见了。” 仅几个字,就让矜贵非凡的祁五爷,眸色大变。 他眼神凌厉,落下冰冷二字“散会”,就起身,大跨步走出会议室。 郑致紧跟其后。 被留在会议室的一众高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小姐?哪位赵小姐?” “莫非是那个赵家的千金?” “祁总什么时候认识的赵家千金?” 发自灵魂的一问,更是让这些年轻高层,大惑不解。 昨晚有幸跟随郑致出席商讨会的项目工程总监许帆,若有所思地打断他们。 “不是魔都赵家小姐,是祁总带回来的神秘女友。” “!”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枯木也会发芽?” “祁总这是开窍了?” “许总监,你知道内情?” 许帆收拾好桌面文件夹,站起身,落下一句话。 “这是五爷的私事,奉劝你们也不要过于好奇,若对圣安不忠,你们可都是知道下场的。” 震慑话语一落,就迈步离开。 他们都是跟随祁瑾安多年的老将,又怎会不知背叛圣安的下场有多严重。 这不,还是因为太诧异五爷居然会为一个女人终止会议,才特别好奇是谁家千金这么有能耐。 把从不为任何美色动心的祁总,拿下了。 众人被许帆点醒,也不再过多去探寻五爷的私生活,整理好文件,纷纷离开会议室,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已离开总部的祁瑾安,仿似一台自动制冷的冷冻机,散发出森森寒气。 他眸色沉冷,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追踪查看载着赵初语离开的那辆出租车。 郑致坐在副驾,如芒在背,背脊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 暗自祈祷那位赵小姐千万不要出事,如若不然,他们都得遭殃。 五爷现在看的道路监控视频,是由路管局那边发来的。 现在正去往出事的蜻蛉河高架桥。 前往国际机场的保镖,已回过电话。 “郑特助,查询到赵小姐确实买了今天上午十一点的航班机票,但并未办理登机手续。 现场及监控也查了一遍,并未发现赵小姐的身影。” 种种迹象都表明,在失事高架桥处,就失去了赵初语的行踪。 他们五爷听到这则消息,脸色阴沉的吓人。 之后,就下令严控各大机场,拦下赵初语,禁止她登机。 上车后,更是一直盯着路控在查找蛛丝马迹。 而蜻蛉河高架桥,因油罐车撞击爆炸事故的伤亡名单还没出来,暂无法确认赵初语在不在其中。 现场火焰冲天,那边已拉起警戒线,除了施救人员,谁也不可进入那个区域。 今天的魔都,不仅交警队在忙着疏散车流,消防队也在忙着灭火。 各大医院的急救车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即将到达蜻蛉河高架桥时,祁瑾安忽然冰冷开口,“调头去宏达客运站。” 如深潭般沉冷幽暗的双眸,划过一丝波澜,透着嗜血的暗芒。 郑致听到这个指令,侧头恭敬应下,“是,五爷。” 车辆随即调头,开往客运站。 他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没出事就行。 但为了防止赵初语再次转移阵地,还是暗中给保镖发去信息。 【去宏达客运站。】 坐在后座的祁瑾安,移动鼠标,将屏幕中的一个小点,逐步放大,双眸紧盯着那抹妖娆的身姿。 他再次拿起手机,拨打熟记于心的号码。 从手机里流出来的话语,仍旧是没有丝毫感情的冰冷机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好得很,又跑了。 看来昨晚还是没做够,才让她今天还有力气跑来跑去。 还想着一声不吭就离开他? 那就让他看看她还能跑哪里去。 宛如艺术品般修长的手指,轻轻摸上在屏幕移动的姑娘。 从4k高清路控视频可以看到,她从上一辆出租车下车后,就步行去了另一条路的公交站,乘坐公交车去了最近的客运站。 她这是想去哪? 坐大巴回南城? …… 第96章 你跟我,一个月给你五千 宏达客运站·女洗手间 赵初语站在洗手盘前,看着黑屏的手机,略显无奈。 这二手手机关键时刻掉链子,也太糟心了。 从扫码付完出租车的车费后,手机就陷入失灵状态,无法开机。 附近也没有手机维修店,没地方修理。 加上通往国际机场的高架桥出现重大事故,全面封路,绕道也需要两个小时,赶不及去机场。 迫于无奈下,只能“舍近求远”,使用身上仅有的零钱坐公交前来客运站碰运气。 可惜,今天运气欠佳。 去往南城最近的一个班次,半个小时前已发车。 下一趟车,要等到下午三点。 她身上没有现金,为了买票,唯有拿银行卡去最近的at机取款。 现在是上午十点多,距离下午三点,还有四个多小时。 为了省钱,也不可能去客运站周边的宾馆开钟点房休息。 至于文物局转给她的那十个亿,她并没打算用,决定回到南城就让郑特助转交给祁瑾安。 她是普通人,并不懂官商两界的事,但也隐约明白,对方定是看在祁五爷的面子上,才会花那么多钱“买下”那些资料。 那么大一笔钱,理应是属于祁瑾安的。 况且也是因为有他在,她才能那么顺利收集完帝皇陵墓的全部数据。 赵初语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整理一下脖子上的棉质围巾,确保不会露出任何“异常”。 今日的魔都,户外温度处于15c,偏冷。 她这个打扮,并不会怪异,反而更显温柔妩媚。 将方才被风吹乱的发丝整理好,就准备离开洗手间。 就在她转身之际,外面走进两个中年女人。 其中一个让她有种眼熟之感,即便人到中年,也风韵犹存,特别是对方眉宇间那抹孩子气,会让人误以为是初入社会的小姑娘。 另一个能明显看出是四十多岁的妇女,脸上爬着些许皱纹,她忧心忡忡地搀扶着对方。 “小姐,您好不容易才出来,就别再在魔都逗留了,倘若被小少爷找到,您又要被抓回那个牢笼了。” 被称为小姐的中年女子,仿似害羞的小女子,眼中含春,骄纵道: “不,小翠,安安是我的,不能让他被别的狐狸精勾走。 而且,我这一次就是专门出来找他的。 他能接触女人了,说明他的病好了,一定不会再排斥我的。 我等了这么多年,他不可以被下三滥的浪荡女人骗走。 安安只能是我的。” 最后一句,蕴着疯癫般的执着,神情也特别激动。 唤作小翠的中年妇女,似乎知晓她小姐经不起旁人的刺激,立马顺着她说: “嗯嗯,是,小少爷只能是小姐的。 小姐,我们上完洗手间就该回去了。 这里是客运站,不是小少爷的公司。” “对,要去找安安,不能让他被狐狸精骗走。” …… 赵初语淡淡地瞥了她们一眼,就目不斜视走出去,前往汽车客运站旁边的商业地下城。 下公交车时,她就看到客运站旁边显眼的“地下城”三个字。 侧边还写着一行小字: 【魔都最全的百货地下城,吃喝玩乐,服装包包,应有尽有】 她看中的并不是以上那些,只是想去瞧瞧有没有手机维修店,把她那部年限已高的机子,恢复正常。 只要还能修,就不想再另外花钱去买。 手机之于他来说,也只是一个用来联系姜婆婆和露露的通讯工具。 步行在人潮拥挤的街道,赵初语习惯性走在最侧边,不与任何人有肢体接触。 大白天的,在这座以“高大上”出名的都市,也不会有人自甘堕落去做“坏事”。 瞧见身材极好的美人,也只是多看两眼,就错身而过。 赵初语眼神淡漠,未理会任何人的注目礼,独自乘坐扶手梯下去负一层。 不愧是号称全城最大的地下商城,仅负一层就大的像迷宫,弯弯绕绕。 若不是有指示牌,很容易会迷失方向。 这一层,以吃为主,皆是小吃店,奶茶店、咖啡馆,各色餐厅之类的。 处于工作日的今天,这里亦很火爆,一点也不冷清。 前来此地的人群大多都是亲子组合,家庭出行,估计是来此旅游的。 赵初语目标明确,这一层没有她要找的店铺,直接乘坐扶手梯下去负二层。 负二层,服装和包包占据80%,价格大多在30-100元,称得上物美价廉。 其中还夹杂着数间人气很旺的美甲店。 负责在店门口派发传单的小妹,瞧见身材好气质佳的赵美人,眼光一亮,急冲上前。 “小姐姐,做指甲吗? 套餐只要98,就能为你定制你想要的风格。 绝对值得拥有。 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家店啦。” 突然被拦住去路,赵初语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抱歉,没兴趣。” 说完,转身就走。 派单小妹见人要走,马上追上去,“诶,小姐姐,真的很划算的,你就先进去看看嘛。” 这时,另一条小道传来一声嗤笑。 “欸哟喂,这不是我们赵大校花嘛,还真是有缘,在魔都都能遇到。 你这是没去读大学,来这里当人情妇了? 你的金主呢? 看来你的金主也不怎么样啊,不去逛品牌店铺,来这里看地摊货?” 赵初语瞧见来人,眼神毫无温度,寂冷无比。 她并未搭理所谓的高中同学,何意的同桌许秋秋。 许秋秋被她如此无视,拉开男朋友的手,上前两步,双手环胸,啧啧两声。 “怎么,见到老同学都不说话,装作不认识? 莫非真被何意说中了? 找了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无颜见人? 现在是甩了他,又来魔都物色有钱人?” 派单小妹听到这么劲爆的话题,嘴角露出鄙夷之色,撇了撇嘴。 看她气质这么好,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来微服私访。 没料到居然是情妇! 这也太贱了。 许秋秋的男朋友李雷,从小学习成绩就不好,初中毕业就去了职业学校,但江宜一中的赵初语,他还是略有耳闻的,只是没见过真容。 原来,这就是许秋秋口中只会勾引男人的赵初语。 这勾魂的身材,不盈一握的小腰,还有那双比模特还完美的腿,他可以玩个好几年啊。 怎么能便宜了老男人,他也可以啊。 李雷朝前两步,扯开许秋秋,色眯眯地上下打量一番包裹严实的赵初语。 “你跟我,一个月给你五千。” …… 第97章 女朋友都要跑了,我哪还有心思开会 “李雷,你什么意思!你也被这千人骑的女人勾了魂是不是!” 赵初语还没有什么反应,许秋秋就炸了,伸手用力揪住李雷的耳朵,恶狠狠地拧紧。 他痛的弯下腰,连声叫嚷,“许秋秋,你疯了啊!快给我撒手。” 许秋秋非但没松开,反而更用力,把李雷的耳朵揪到充血。 她见到自己男友竟也被狐媚子迷了眼,火气直线飙升,脱口而出的话丝毫不客气。 “你一个月入几千的穷酸,还想学人包养情妇,还五千? 真是笑死人,她赵初语会看上你这三瓜两枣? 你这个瘪三,别白日做梦了! 李雷你这土鳖,除了我眼瞎会看上你,还有谁会踩你这个火坑! 真是够了!我要和你分手!” 边说边对一米七都不到的李雷,拳打脚踢。 那狠劲,不知情的还会以为是有什么灭门之仇。 李雷身高虽没啥优势,但他毕竟是男人,天生就比女子力气来的大。 方才还在让着许秋秋,她来这么一下,让他在大庭广众下丢尽了脸面,也不再避让,直接抬脚用力踹过去,眼神凶狠道: “许秋秋,你这个臭婊子,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 在跟我之前,都不知被多少人操过,还蒙骗我是第一次,哭着闹着让我负责。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把我灌醉,我会上你这个丑八怪! 和你爸妈吵翻,还巴巴跑来魔都要跟我住在一起。 送上门的婊子,不操白不操。 但你要把我当做傻子,长期饭票,没门! 我告诉你,现在是我要甩了你,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要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许秋秋被一脚踹翻倒地,见他这么不管不顾地要任她自生自灭,一下子就慌了。 她挥霍成性,身上毫无积蓄。 如果李雷真的要把她扫地出门,她就没地方去,要露宿街头了。 立马不顾身上疼痛,追上去,紧紧拽住李雷的手臂。 “不,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都怀了你的孩子……” …… 这一出闹剧,吸引了来来往往行人的注意,都慢慢围成一个圈,当吃瓜群众,评头论足。 被他们忽略的赵初语,早已在人群围上来时,就转身离去。 这种脏水,她承受过太多次,不会再有什么过大反应。 只当作路边的疯狗在乱吠,不予理会。 她只身一人乘坐手扶梯,从负二层回到地面,离开地下商城。 就当她即将前往下一条步行街时,数个黑衣保镖快速上前挡住她去路。 为首的保镖,态度很恭敬,“赵小姐,五爷在找您,还有五分钟就到这里,还请您留步。” 赵初语神情一怔,眸光微转,点了点头,就坐在街边长椅,静静地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潮。 她戴着口罩,沐浴在秋日阳光下,仿如误入人间的神灵,与这座喧闹的都市,格格不入。 纤长浓密的羽睫下,是蕴着迷人媚色的漂亮双瞳,里面似点缀着闪闪星光。 表面看起来很平静,然而,她的内心却十分杂乱。 祁瑾安抛下公司重要会议,特意过来找她? 她,之于他来说,有这么重要? 五分钟,300秒,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她放空大脑之际,保镖清空街道时,那个矜贵俊美的祁五爷已迈着大长腿向她走来。 这一条是商业街,加上临近客运站,即便有保镖临时封禁,外围还是有很多人。 都在张望,想知道此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在拍戏,怎么会围住不让进。 只可惜,有近百个高大威猛的黑衣保镖当人墙,作为路人的他们,注定什么也看不到。 随着祁瑾安的到来,这个区域的安保,加强的更为严密。 特别是异性路人,在前一个路口就被疏导往另一条路通行。 祁瑾安眉眼冰冷,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亦透着刺骨的寒气。 暗沉深眸紧盯着坐在长椅上“发呆”的美人,一步一步靠近她,不顾脏污,半蹲在她身前。 抬手轻柔地撩开被风吹落她鼻尖的发丝,敛去嗓音里的冰寒,低声问她: “小初遇,是想去哪玩?嗯?” 赵初语望着他,眸子闪过一缕不解。 预想中的质问与生气,他身上丝毫看不到。 他像是还担心会吓到她,把眼底的冰霜都掩了去。 祁瑾安,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她对上他染着温柔之色的视线,轻轻开口,“我不是去玩,是回南大,你不是在开会?” 赵初语的反问,令以冷酷出名的祁五爷,唇角蓦然漾开一抹轻笑。 “女朋友都要跑了,我哪还有心思开会。 小初遇,想回南大,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我陪你。 而且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这是把我拉黑了?” 最后几个字,带着黯然神伤的破碎感。 他时刻牢记着,对她,绝不能用硬的。 否则,越是逼她,她逆反心会更大,会逃的越远。 果不其然,赵初语听到他音调里的低落,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抓住了一样,很难受。 她低头打开单肩包,把始终处于黑屏状态的手机,拿出来,递到他面前。 “我没拉黑,是手机打不开了。” 她很清楚,他若想找她,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她都躲不掉。 故,她并没想着删掉他的联系方式或拉黑。 只是想着回南城做自己现阶段该做的事,而不是像恋爱脑一样,每分每秒都想着怎么去讨好他,取悦他。 另一方面也是想着,分开时间长了,他对她的“兴”趣就会慢慢变淡,也不用发展到最后,因为没了最初的激情而针锋相对。 男女之间的那些“游戏”,她没有精力去玩,更毫无兴趣。 她更是知道像他这种身价万亿的总裁,只要勾一勾手指头,就会有数不清的名媛千金,前赴后继 她,又算得了什么。 赵初语的这些想法,情窍刚开的祁五爷,还看不太透彻。 只是那种像流沙般抓不住的感觉,又来了。 他压下心头急躁,取过她掌心的老旧手机,摁下电源键。 过了好几秒,果真如她所说,毫无反应。 修长大手随即将其收起,站起身,弯腰,把赵初语拉起来,圈到怀里。 “陪我去个地方。” …… 第98章 小初遇,你,喜欢我吗? 魔都圣安科技园·研发中心 “祁总。” “祁总好。” 祁瑾安的到来,令研发中心的人员,如临大敌。 纷纷放下手头之事,分列两队,低头迎接他们的大boss。 一年都不来一次的祁五爷,这次怎么亲临到此? 郑特助也没提前知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还是中心出了叛徒,才惊动了祁总? 研发中心的经理方正浩想到此处,冷汗直冒。 他自认为在岗十年,兢兢业业,从未泄露过任何机密。 纵使有人出价千万要买他手头的机密文件,他也坚守本心,未曾动摇过。 平日里,方正浩和郑致联系颇为频繁,怎么也没想明白,只能悄悄递个询问的眼神给他。 [五爷怎么来了?] 郑致给了方正浩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就跟随在祁瑾安的左后侧,前往会议室。 被祁某人手臂紧锁腰肢的赵初语,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这座工业园区很大,厂房也特别多。 若无人带路,必会迷失方向。 祁瑾安搂着她进入会议室,就对跟随进来的方正浩淡漠开口,“将最新研发的手机拿过来。” 方正浩不明其意,但深知唯命是从的道理,“是,祁总。” 他应下后,即刻转身走出会议室,执行命令。 郑致似明白了五爷的意思,随即退出会议室,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他们的boss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宠妻了? 女朋友的手机用不了,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亲自带她来全国最大的手机研发中心,拿出最先机型,任她挑选。 这极高的待遇,也是头一份了。 就希望那位赵小姐别辜负了五爷的一片真心。 这世间,真情难能可贵,但也“最不值钱”。 郑致眼底难得浮现出一缕悲伤情绪,但很快,就被他隐去。 会议室门一关,就只剩坐在会议桌首位的祁瑾安,以及被他抱坐在大腿上的赵初语。 赵大美人也不是愚笨之人,瞧他这操作,就明白了他的做法。 她抬眼与他对视,问出心底的疑惑,“你是想送手机给我?” 祁瑾安也没瞒着她,一边抬手解开她脖子的围巾,一边说:“嗯,一部永不会关机,随时能找到你的手机。” 最先研发的手机,设有情侣绑定,定位的功能。 这是隐藏性能,分为主机和副机,主机有权查询副机的一切信息与通话。 因涉及到隐私权限,除了研发中心的经理及相关研究员,并无人知晓,就连郑致也不了解。 而且,不对外销售,只向特定人群供应。 赵初语对电子产品没有那么大的热衷,平时也不关注,就更不知晓。 她眨着眼睛看着他,“你在知道我甩掉保镖的时候,有没有生气?说实话。” 在商业街见到他的那一秒,他眸底明明含着一股邪火,最后却不仅没对她发脾气,还那么温柔地问她是不是想去玩,才一声不吭地跑了。 就连“逃跑”理由,他都帮她找好了。 怎么感觉他像是有恋爱脑的那一个? 但,可能吗? 他可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最强者。 祁瑾安把从她脖子解下的围巾,随意搭在另一张座椅靠背,就伸手摘下她脸上的口罩,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听到你不见时,有生气,也有担忧。 总体来说,忧心占据首位。 担心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会遇到不轨之徒。 更忧心你是不是在嫌弃我哪里做的不好,才生气要离开。 小初遇,你,喜欢我吗?”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明确问她这个问题。 赵初语明显一愣,似乎没想过他会在这时,问这么一个问题。 她厌恶说谎,愣神几秒,轻轻点了点头,“喜欢。” 这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答案。 其实在他追去苗疆的第二天,她问他是不是喜欢她那时,她心底也飘过这个答案,只是她并没说出来。 说到底,她,还是不信人世间的喜欢或爱能抵过万物,能天长地久。 得到她的正面回应,祁瑾安那颗冷寂的心,蓦然沸腾起来。 情不自禁低头,用双唇加深他昨晚种在她脖子上的显眼印记。 只是,这里并不是谈情说爱之地,就在他掠夺她双唇,即将失控的那一秒,外面响起“叩——叩——叩——”的敲门声。 立时将被他吻到衣服凌乱的赵初语,惊醒。 慌了神的她,趁他迷乱之际,连忙拿开他覆在她胸脯的大手,站起来整理服装。 再拿起被他放在桌面的口罩,戴上,遮挡住被亲到微微红肿的唇瓣。 脖子上再次被加深颜色的吻痕,就用围巾全部掩盖起来。 她一边以手代梳,梳理微乱的长卷发,一边再度在心底暗道:真是男色误人。 祁瑾安脸上极速闪过一抹被打破好事的烦躁感,可他掩饰的很好,没表现出来。 他抬手拭去薄唇边可疑的水迹,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欣赏美人撩发的绝美画面。 直到她穿戴完整,一个冷到极致的“进”字,才从他口中吐出。 在门外静等了一分多钟的郑致和方正浩,这才敢打开门,走进来。 方正浩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部手机,一黑一白。 款式新颖,高端。 方正浩作为研发经理,还是亲自经手的开发者,对这款机再熟悉不过。 他在见到五爷带一个女子前来科技园,就万分诧异。 只不过,那股好奇心被胆战心惊取代了,并不怎么明显。 祁总开口让他把最新研发的手机取来,还是一脸懵。 直至郑特助提醒他,那是未来总裁夫人,他联想到新机的潜藏功能,才恍然大悟。 这不,立马就把带有监视功能的主机和副机都带了过来。 方正浩把托盘放在祁瑾安桌前,就拿起演示机投屏到大屏幕开始讲解。 “祁总,赵小姐,这是我们研发中心最新的机子,不论何时何地,信号都满格,不会出现无信号的情况……” 他考虑到未来总裁夫人非专业人员,都尽量用简明易懂的话语去形容。 至于其中的隐藏功能,他只字未说。 …… 第99章 你会秋后算账吗? 圣安总部·总裁办公室 “小初遇,这是你的手机,你先在这里等我。 这是遥控器,如果无聊,可以开启影视功能,看你想看的内容。 如果累了,就进里面的休息室睡一觉,我晚上陪你回江城。” 祁瑾安陪赵初语吃完午餐,就把她带到了他的公司,安置在自己的办公室。 边说边拿出已设置好的白色手机,放到她掌心,还将一个小巧玲珑、四四方方的黑色遥控器,放在茶几上面。 把一切给她布置好,就准备前往会议室继续未完的会议。 之前在江宜陪她,又出国一周,加上在苗疆待了二十余天,已有一个多月未回总部。 虽有各高层维持集团正常运转,他也每天通过视讯会议了解重要项目的进度,但有个别的特殊合作,还是需要他亲自出面。 赵初语也知他的忙碌程度,坐在沙发,接过他交给她的手机,轻轻点了点头,“嗯,你去。” “好,小初遇要乖一点,不能再乱跑。”祁瑾安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唇角扬起一个带着些许宠溺的弧度。 把她留在眼皮底下,他的心才感到踏实。 赵姑娘摘去口罩和围巾,仰头望着他,抿唇轻笑,“你会秋后算账吗?” 从找到她后,他就没质问过她一句。 相比往日,明显增添了更多的耐性。 他是在学着去包容她的所有? 那他过后会不会再把这事翻出来,和她争论? 祁瑾安闻言,曲起食指,佯作生气般轻刮了一下她挺翘莹润的鼻子。 “在你心中,我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这亲昵的小动作,让赵初语唇边的笑,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她稍微后仰,和他拉开些许距离,看着他落下一句,“不是,我心目中的祁五爷,英明神武,不会和我一般见识。” 无形中,给他戴了一顶高帽,暗喻他绝非斤斤计较之人。 祁瑾安顺势压上去,单手撑在沙发靠背,把她圈禁于胸前,深眸闪烁着名为欲望的神色。 “小初遇对我的评价还挺高,那我又怎能让你失望,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嗯?” 他低头,目光灼灼地与她对视。 两人距离很近,他呼出的热气,皆洒落在她脸颊上。 带着木质调雪松香的气息,令她眼神逐渐迷离。 似化身九尾狐调戏书生般,伸出食指,隔着深色衬衣,轻抵在他胸肌上,“你该去工作了。” 浮在红唇边的笑,妩媚迷人。 他的助理郑致可是还等在办公室门外,他在这里逗留这么久,门外之人又该想入非非了。 祁瑾安轻扬眉骨,寒眸衍生出一股带着烫意的欲色。 若非时机不对,他必用另一种方法,把她“困”在休息室,让她双腿无力走路。 幽深双眸掠过一缕暗光,就抬手包裹住她纤长白嫩的指尖,放进口中,色情地留下他的专属印记。 “好,我很快回来。” 话落,便不舍地松开被他吸吮指尖而软了腰肢的姑娘。 她娇媚的双颊,染上了一层粉润的霞色,极为蛊惑人心。 最后,祁瑾安还是没忍住再度俯身叼上她的红唇,细细品尝了一番。 待他踏出私密性极强的总裁办公室,已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 他并不担心赵初语会“阳奉阴违”,又一声不吭就跑了。 只因圣安的安保系统特别严密,她想跑也无门可出。 整栋大厦的每个出入口,都需要指纹解锁,或人脸识别方能通过。 她的资料没录入内部系统,连这间办公室都出不去,更无需担心她会再次不见。 祁瑾安离开后,被放倒在宽大沙发的赵初语缓了好一会,才恢复力气。 本在科技园就被亲到有些许红肿的唇瓣,又饱满了好几分,一看就是经过如狼似虎般的特别“滋润”。 她缓缓坐起身,伸手到衣内,整理好内里被解开的胸衣,就站起来,用五指梳理散乱的长发,参观他这间拥有两百平的办公室。 位于九十九层高楼,从占据整个南面的落地窗俯瞰下方,整座魔都皆在脚下。 繁华的都市,高楼耸立,每条道路的车辆都川流不息。 无敌景观,令人惊叹。 若在晚上,这里欣赏夜景,必是一绝。 对身外之物毫不在意的赵初语也不得不感叹,这就是顶级富豪的独有享受。 祁瑾安,比她想象中更出色。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了好一会,就转身走到他宽大整洁的办公桌。 上面摆放的每一样物品都很整齐,没有丝毫杂乱。 东西不多,一个电脑显示屏,外加几个文件夹,及一盆绿植,就再无他物。 她从没见过他在私人领域摆放照片,在苗疆时,他也给她看过手机,无意中滑进相册,一张照片也没有。 他,对待亲情,像是比她还冷漠。 赵初语无意窥探他抽屉的物品,随之转身去他的个人休息室。 休息室就在占据整面墙壁的显示屏后面。 设计很巧妙,门与白色墙壁融为一体。 方才若不是他说到休息室,指向这里,她不会想到内有乾坤。 她提步到门前,用手轻轻推开。 内里一如他往日风格,见不到丝毫脏污。 只是,在她踏进之时,里面响起一个陌生的电子机械音。 “恭迎五爷归来,001很开心为您服务。 您离开的日子里,001都有每天打扫卫生,保证纤尘不染。 请问五爷,需要为您放洗澡水沐浴吗?” 恭敬有加的电子音,并不冰冷,反而有点小俏皮。 与祁瑾安平日里表现出的禁欲冰山一面,有很大区别。 赵初语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时尚奢华的休息室,没见到认知中的机器人,随即疑惑开口。 “我不是五爷,你叫001?你在哪?” 001听到陌生的女声,忽然激动叫起来,再无方才的故作沉稳。 “咦,是女孩子。 对,我叫001。 您是?是五爷的妻子吗? 五爷谈恋爱?结婚了?” 电子机械音越说越激动,紧接着又道: “也不对啊,我这边在民政局系统,没查询到五爷登记结婚的信息。” …… 第100章 小初遇,这么热情? “我不是他的妻子,我叫赵初语。” 赵初语静默几秒,打断001的自言自语。 这个名唤001的系统,估计是个话痨,一惊一乍。 “原来是赵小姐,那您肯定是五爷最重要的人。 这间休息室建成十年来,除了五爷,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进来。 对了,您刚才问我在哪,我是这里的系统管家。 没有实体,存在网络数据。 不能视物,也无法见到您的样貌容颜。 但我可以操纵室内的所有智能物品。 只要您吩咐一声,我就能竭尽所能为您服务。” 因祁瑾安不喜物品的注视,它并没有目视功能,只能靠声音辨物。 它想到她是首个被五爷带回来的女人,绝大可能是未来的女主人,又兴奋地开口: “赵小姐,请问您是学生还是已经工作了?” 赵初语的音色年龄,在它听来,处于十八上下。 可即便是高科技,匹配了高智商的它,也不能妄下定论。 赵初语走进室内,关上房门,望着俨然小公寓的套间,眉眼舒展,缓声回应。 “我还在江城大学读书,并未正式工作。” 对一个系统,她也没说谎的习惯,而且也并不觉得它能做什么坏事。 拥有超高配置的系统管家,是圣安最成功的作品,也是唯一一个链接全球信息库的“超级侦探”。 纵使足不出户,它也能帮助主人了解所有想要知道的事情。 甚至是一个人的祖宗十八代,它也能瞬间罗列出来。 在赵初语说出她的就读院校时,与之匹配的信息就源源不断排列出来。 从她出生,直到大学,都一一记录在册。 只是她的生父信息,却空白一片。 001十分不解地发问:“叮——赵小姐,我查到了,原来您在五岁那年,母亲就过世了,但为什么您没有父亲啊?” 赵初语行走在与之配套的衣帽间,闻言,拿取祁瑾安衬衣的手,微顿,眸子深处闪过不明之色。 没两秒,就恢复如常,淡言,“我没有父亲。” 从小到大,她就没有爸爸。 就连出生证也只有母亲一人的信息,父亲那一栏是空的。 都过了这么多年,她早已不在意她的亲生父亲是谁。 只当作他在她出生前,就已经去世。 001似真的有人的思维,自知说了个让赵初语不愉快的话题,马上转口说道: “赵小姐,不如我和您说说五爷的事情?” 不待赵初语答复,就自顾自接下去。 “五爷从小在京都出生,因基因问题,他无法接触异性。 不管是刚出生的婴儿,还是半身进棺材的老太太,抑或是女性尸身,他都没办法靠近。 一旦靠近,就会产生生理性厌恶,呕吐不止。 因这个原因,他出生那一刻,身体就出现排斥反应,差点因呕吐窒息而亡。 三十年来,您还是第一个能让五爷完全不抵触的女人……” 001的滔滔不绝,令赵初语整个人愣在原地,拿到手中的衬衣也因她的失神,滑落在地。 祁瑾安,竟然不能接触女性? 瞳孔似是扩张到了极致,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她呆滞了好一会,才打断仍在爆料的系统。 “001,你刚才是说祁……五爷不能靠近所有女性?” 讲到兴起,忽然被中断,作为包容度超高的001,没有丝毫不耐烦,对答如流地给即将成为它女主人的赵小姐解惑。 “嗯,是的呀,不过要纠正一点,这世上是除了您之外的所有女性。” 她,就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赵初语缓了缓过于诧异的心神,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衬衣,“那他的母亲也不能靠近他?” “这个…滋滋——”似乎是触犯到了什么机密,后面是一串混乱的电流音。 001说的话语全部被覆盖住,无法辨清。 直到最后一句话,才变清晰。 “……五爷出生后,就没和那人生活过,这个在祁家是禁忌,不能提。 赵小姐,我即将进入休眠状态,十二个小时后才能解封出现。 祝您生活愉快,天天开心。” 它差点就被电死。 被强制关机的001,默默躲在虚拟角落,暗自落泪。 室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毫无声响。 赵初语怔怔地站在衣帽间,垂眸望着手中衬衣。 祁瑾安,有基因缺陷? 除了她,就再也无法靠近别的女人? 所以? 她对于他来说,只是一道“药”? 只因为这样,才会对她那么特别? 抓着衬衣的小手,慢慢收缩,攥紧。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她是目前唯一一个不会让他产生呕吐欲的女人。 假如出现第二个能让他免疫的女子,他是不是也会像对她这样,和别人做尽那些只有情侣、夫妻间可以做的事? 赵初语的心蓦然收紧,异常难受。 她快速抬手抹去不慎从眼眶掉落的泪珠,跑进浴室,打开花洒,从头淋到脚。 将不受控制的泪水,掩藏在温水中。 与自来水混为一体的眼泪,沿着她被打湿的衣服,流向地板,落进下水道。 突如其来的难受,让她闭起双眼,在流水声中自我平复那股难以言喻的“疼”。 这个“澡”,她足足花费了半个小时。 用风筒将头发吹干,把祁瑾安的衬衣当作睡衣穿在身上,就走出浴室,钻进被窝,进入午睡状态。 这个午休,她睡的并不安稳。 光怪陆离的梦境,令她双眉紧蹙。 似梦见了难以接受的画面,神情极为痛苦。 连续开了几个小时会议的祁瑾安,进入休息室,见到的就是她鬓角覆满细小汗粒的状况。 他见状,眉心紧拢,伸手覆上她额头,以手探温。 并无想象中的烫意。 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单手解开衬衣顶端纽扣,俯身贴近她唇瓣。 尝试用吻来唤醒她。 温软薄唇先是试探性舔舐她唇角,再逐步深入。 以舌为笔,慢慢去描绘内里光景。 熟悉的气息,越贴越近的温热躯体,渐渐让赵初语动情。 意识还未清醒,双手就已习惯性搂上他脖颈,生涩地回应他。 得到她的响应,祁瑾安那被困在体内的“猛兽”,汹涌而出。 他单手脱掉衣物,覆在她上边。 薄唇游移到她耳边,沙哑低语。 “小初遇,这么热情……我来满足你。” …… 第101章 小初遇,这么快就累了? 纵情两三个小时,夜幕早已覆盖整座城市。 激烈情欲过后,祁瑾安就抱着被做到浑身没有力气的赵初语,进入浴室,泡澡解乏。 他手劲轻缓地帮她按揉酸软的腰肢,以及使不上力气的双腿。 某几个高难度动作,若非她有十几年的舞蹈功底,身体足够柔软,也不可能那么完美结合。 她身体与他身体的契合度,可以说是百分之百。 那直达天灵盖的美妙感,让他食髓知味,还想一再尝试。 最后,还是在她连声求饶下,才暂时放过她。 莫名又滚了床单,赵美人眸子深处闪过懊恼之色。 似无颜面对般,趴在祁某人胸前,一动不动。 怎么稀里糊涂就回应他了,还和他在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纵欲。 她也是疯了,怎会梦见他遇到了第二个特别的女人,还傻傻地为他哭。 回想起睡前绷不住的情绪,心底的懊恼又增加了几分。 本就做好了随时分开的打算,伤心个什么劲。 傻透了! 赵初语在心中狠狠骂了自己一顿,严令自身时刻保持头脑清醒,别做情爱的“赌徒”。 为爱冲锋陷阵,输的一塌糊涂的大有人在。 正如她那红颜薄命的妈妈。 倘若不是日夜记挂着那个抛妻弃女的生父,她母亲也不会身体不好,导致精神恍惚,发生惨烈车祸。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倒在血泊中的妈妈,染满鲜血的唇角,带着解脱般的笑容,对着她说: “初初,妈妈累了,以后,要靠你自己走下去了,原谅妈妈的自私。” 都不要她了,凭什么还让她原谅。 而且,为什么要选择抛下年幼的她,为那可笑的爱情殉葬! 她那时也才五岁,还需要家人陪伴。 可最后,她的眼泪依旧挽留不了身心俱死的妈妈。 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那样没了。 自那后,她就明白,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想起沉重的记忆,赵初语闭上眼睛,埋首在祁瑾安颈窝,任他帮她清洗。 相处这么多天,即便还是会羞涩,她也不会再像头几次一样,脸红耳赤的厉害。 他的手法也从最初的生疏,到逐渐熟练,不会再把她弄疼。 祁瑾安见她“累”的不想动弹,俯唇,轻咬她耳尖,落下暧昧一语。 “小初遇,这么快就累了?嗯?我记得在苗疆,有一晚,你可是连续缠了我四五个小时。” 这句话立马让赵初语睁开双眼,眸子闪过娇羞,窘迫地看着他那双带着邪笑的深眸,抬手,以光般的速度捂上他嘴巴,“……不许说。” 真当她脸皮有他那么厚! 那晚是她不小心喝错果汁,误把冰箱的果酒当成橙汁,饮完了整整一瓶。 当夜,就发生了很多不可描述的事。 醉酒的她,扯掉他衣服、裤子。 从一楼厨房到楼梯,再到主卧,全是她和他的缠绵身影。 第二天,她都不忍直视那个厨房。 她都自我催眠忘记了那一晚,他居然还提起。 祁瑾安瞧见她恼羞成怒的小表情,眼底都是愉悦的笑意。 薄唇轻啄一下她掌心,示意她再不松手,他就用别的方式让她“束手就擒”。 含着欲色的眸光,落在她泡入水中的完美娇躯。 露在水面的胸脯,布满大小不一的暗红色印记,其中还夹杂着鲜红的玫印。 一眼就能瞧出,是新旧交替的吻痕。 他,总是很喜欢在她身上各个部位留下他的“专属符号”。 就像是霸道的小孩,打上了他的“个人标签”,那她就永远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物,谁也不能惦记。 在他如火般炙热的视线下,赵初语不自然地松开捂住他双唇的手, 祁瑾安趁机俯首亲上她红艳夺目的唇瓣,抚在她后背的手,移到她后脑勺,逐渐深入。 装满浴缸的水,慢慢溅出缸外,发出断断续续的暧昧声响。 待他们两人穿戴整齐,离开公司,已是晚上八点。 祁瑾安搂着赵初语前往他旗下的国际饭店,享用这顿迟来的晚餐。 只是,用餐中途,却有一个不知利害的不速之客“闯”到了圣安总裁的专属楼层。 作为时刻守护五爷安全的保镖队长,定不会让对方得逞,立马挥手让两人上前拦住。 “金小姐,请留步,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还请离开。” 因对方是金家小女儿,保镖队长的语气还算客气,并没让她难堪。 穿着小短裙的金茉莉,还是在家里无意中听到哥哥和男佣阿勇的对话,才急匆匆跑来这里,阿勇对她哥说: “少爷,那位小姐的行踪信息都被加密了,无法查询。 但经查,圣安今天出动近百个私人保镖,封禁宏达客运站附近商业街近半个小时。 还得知圣安总裁祁五爷,在蜻蛉河高架桥发生爆炸事件后,就离开了公司。 直到中午过后,才与一女子返回公司。 方才,我看到祁五爷拥着那女子去了圣安旗下的国际大酒店。” 金茉莉并不知金霆琛的计划,更不知他派人蹲守赵初语之事。 就是在听闻祁瑾安搂着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她就受不了前来确认。 以往,祁瑾安冰冷孤傲,一只母蚊子都沾不了边,她才没胆子靠上去。 可现在,他都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了。 这怎么可以! 金家是魔都的名门望族,作为跨国集团总裁的他,理应和身为金家之女的她在一起,怎能自降身价去和阿猫阿狗纠缠苟合。 金茉莉陷在自我臆想,不可自拔,完全没想过祁瑾安认不认识她这个问题。 也没考虑过她是以什么立场来质问他“朝三暮四”。 被幻想冲昏了头脑的她,就更没想过圣安和金盛还在洽谈合作的阶段,容不得出现一丁点差池。 昨晚,因金盛的报价问题,被祁瑾安一口否决了,至今未签约。 他们的亲爸金俊欧都快急白了头发,俩儿女还在持续添乱。 金茉莉眼见进不去,小性子立马就上来了。 “你们走开,让我进去。 我爸可是你们祁总求着要合作的金盛集团总裁。 我以后还会是圣安的总裁夫人! 我,你们也敢拦?不要命啦!” “啪~啪~啪” 这时,保镖后方传来三声商量的拍掌声,以及皮笑肉不笑的嘲讽话语。 “呵,金小姐好大的口气。” …… 第102章 不想主动?那我来也行 “郑特助。” 保镖队长见到郑致出来,立即让开,让他上前应对金茉莉。 这金家的小女儿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他们五爷连她是谁都不认识,还好意思在此大言不惭。 金盛集团总裁和他们boss见面,都持着几分恭维,这大小姐也太嚣张,上赶子作死。 看来金氏求爷爷告奶奶得来的一次合作机会,是要彻底告吹了。 金茉莉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再加上又有个赵家舅舅做靠山,从小就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做什么都不计后果。 她瞧见常年跟随在祁瑾安身边的助理嘲笑她,气不打一处来,双手环胸,蔑视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好意思和我搭话,识趣的就赶紧让开,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在五爷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 只是一个下等人,也敢拦她,找死。 等回去,就找爸爸告状,让她爸去教训郑致。 郑致常年处于尔虞我诈的商圈,身经百战,为五爷处理过不少“明刀暗箭”。 金茉莉这等上不了台面的举动,他并不看在眼里,也不和她废话,拿出手机,拨打金俊欧的手机号码。 对方接电话的动作很迅速,响铃没两秒,就传来带着一丝激动的声音。 “郑特助,祁总是答应了这次合作吗?要签合同?我随时都有时间。” 郑致在心底啧啧两声,金总这么会钻研,只可惜生了两个草包拖后腿。 他一脸平静,没表现出一丝一毫内心的嫌弃,嘴角边还挂着如沐春风的笑。 “金总,合作的事先不提。 此时此刻,令媛正在国际大酒店,放言说她是圣安未来的总裁夫人,还意图打扰五爷用餐。 请问,这是金总的意思吗?” 打蛇就要打七寸。 要想治金茉莉,何须圣安出手,自有她老子教她做人的道理。 只不过,过后,让他们五爷知晓这事,要惩治金盛,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手机另一端的金俊欧听到郑致的话,身体一紧,神色紧绷,立刻否定。 “郑助理,这都是误会,是小女年少不懂事,我这就让人去把她带回来。” 郑致嘴边的笑淡了下来,“原来24岁比未成年还小,金总算是给我解答了一个疑惑。” 金俊欧被噎了噎,只能讪讪道:“郑特助说笑了,我这就亲自去把人带回来。” “好的,那就辛苦金总了。” 郑致说完就把电话挂掉,看向一脸怒色的金茉莉,“金小姐,令尊即将到来,请问您是在这里等,还是去大堂等?” 言语不咸不淡,挑不出丝毫不妥。 金茉莉狠狠地瞪了一眼郑致,甩着手上名贵的奢侈包,“我会自己走。” 随之愤然走开。 被这么羞辱一番,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当即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亲哥,哭诉: “哥哥,圣安集团的走狗欺负我,哥,你快来,再不来,我就要难受死了……” 金茉莉还没下楼层就这样说,郑致又怎会没听见。 他只是耸了耸肩,就不在意地转身向保镖队长下令,“守好这里,别让任何一个人打扰五爷用餐。” “是,郑特助。” 郑致交代完,就下去准备飞机回南城事宜。 至于这个小插曲,他只想说: 人与人的差别,真不是一般的大。 五爷的女朋友赵初语,可是比金茉莉小四岁多,怎么就不见她“少不更事”? 清冷的反而像看破红尘的出家人,行为举止大方优雅,毫无矫揉造作。 若非五爷动了心,强制去把她弄在身边,赵初语可能都不知逃到了哪个角落。 他虽然看不惯赵初语隔三岔五“逃跑”,但也说不出诋毁之言。 她和五爷在一起这么久,从未对他们这些助理、保镖无礼过,更不会找他们不痛快,都是秉持着自己的事自己做的心态。 这么一对比,赵初语当真是比金家那位小姐,好上千万倍,也不怪他们五爷情有独钟。 还在包厢与祁瑾安一起吃晚餐的赵初语,并不知郑致对她的改观。 她吃饱喝足,就被祁某人揽着腰,乘坐专属电梯,下去地下停车场,坐车前往机场。 他答应过她今晚会陪她回南城,就绝不会食言。 从魔都直飞南城,也就两个半小时。 但他们出发时间比较晚,回到南城浅水湾已经过了十二点。 困倦的赵美人,也早已在祁瑾安温暖的怀里,睡得香沉。 宾利车一路疾驰,停在别墅门前,他并未叫醒她,径自用他宽大的外套,裹住她,再双手拦腰横抱,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主卧。 这一觉,赵初语睡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才醒。 饱睡一觉,她的精神很好。 醒来之时,见到自己赤身裸体被祁瑾安抱在怀里睡觉,不再大惊小怪。 吸取之前的“教训”,这一次,她也不再什么也不说就离开。 她将手伸出被窝,摸上他的脸,轻声唤他,“祁瑾安,瑾安……” 离开学校这么久,她今天该回学校上课了。 祁瑾安向来少眠,但抱着她一起睡时,就会睡的很沉,在她连叫了好几声,才有反应。 双眸还没睁开,就翻身将扰他睡眠的小女人,压在身下。 用唇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瓣,猛烈索取。 激烈的早安吻,十分钟后,才在赵初语急喘的气息下,稍作歇战。 被亲到双眼飙出生理泪水的姑娘,妩媚可人。 令一大早就有原始冲动的祁某人,眼神如狼,想把她360°再吃一遍。 他按压下急涌而上的欲望,双手撑在她脸颊两边,声音暗哑道:“这么早叫醒我,小初遇是想……” 低沉的嗓音越来越低,薄唇也慢慢靠近她耳边。 那几个暧昧的字,很轻很低,也只有她能听得见。 赵初语的脸瞬时通红无比,轻咬唇瓣反驳,“不是,我没有。” “噢?不想主动?那我来也行。” 祁瑾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色情地扫了一眼她高耸白嫩的双胸。 那像是含着岩浆般滚烫的视线,令赵美人下意识抬手挡在胸前,松开被咬的下唇,快速开口道: “我是想和你说,我今天要回学校上课。” 不想他又以为她是想要逃,继而追到学校,搞到人尽皆知。 她的主动交代,让祁瑾安好心情地扬起眉梢。 “小初遇,会主动报备了,很好,那我该好好奖励你一番。” 话语一落,她挡在胸前的双手,就被强势拿开。 “啊,别……我会迟到。” “不会,我送你去。” 暧昧吸吮的声响,顿时在主卧响起。 …… 第103章 那位小叔,样貌一绝,睡多几次,也挺不错 南城大学·58号楼女寝公寓 上午7:40 “露露?还没起床?” 赵初语提着从快递点取到的行李箱和双肩包,上楼,走到501寝室门口。 用钥匙开门,打不开,才反应过来是被反锁了。 里面静悄悄,没有丝毫声响。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白姑娘还在睡大觉,没醒。 因这层楼住了好几个专业的学生,上课时间都不一样。 为免把旁人吵醒,她只能从单肩包拿出祁瑾安给她的新手机,打露露的语音电话。 铃声响了好几秒,手机才传来对方还打呵欠的声音,“喂,哪位?” 这是连备注都懒得看,就接了。 赵初语唇边漾开一抹轻笑,“露露,是我,我回来了,开一下门。” “初初!” 震耳欲聋的两个字,极速从室内传出来。 下一秒,里面就响起翻身下床,穿拖鞋“哒哒”而来的声响。 没几秒,门就被从里面用力打开。 一个拥抱突袭而至,“初初,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白露露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全身都泛着香味的赵初语,倾诉相思之情。 “初初,你前天发信息给我,说昨天回。 我在寝室等了你整整一天,都没见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 打电话给你,又打不通。 如果不是你昨晚发信息给我,说延迟了时间,我都要去报警了。 还好你平安回来了,走,我们赶紧进去。” 风风火火的白露露,说完,就松开小姐妹,主动拉着行李箱进去。 赵初语走在她身后,唇边笑意,越渐加浓,“露露,今天不是有早八吗?你怎么还在睡懒觉?” 如果没记错,早上第一节就是林教授的历史考古学。 经赵美人这么一提醒,白露露把行李箱放在衣柜旁边,就慌忙打开她自己的衣柜,翻找替换衣服。 一边找一边急道:“糟了,我忘了!也没调闹钟,初初,我先换衣服。” 随便拿起一套针织裙和保暖袜,就跑去把寝室门锁上, 就地换衣。 匆忙换完衣服再百米冲刺跑向浴室,刷牙洗脸,护肤。 这操作,她已经熟练的不得了。 仅需几分钟,就全部搞定。 赵初语轻然一笑,把双肩包放到书桌旁的架子上,就收拾两人书本,抱在胸前,等在门前,准备和露露一起去上课。 白露露利用几秒钟,扎了个高高的丸子头,就马上跑出来,拿起外套,套在身上,同时伸脚去穿毛毛鞋。 在学校上课,她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加上现在降温,天气冷,她就更不想折腾。 一切搞定,就去挽上赵美人的手,打开寝室门,拿出钥匙匆忙上锁。 “初初,只剩五分钟,我们要不要跑过去? 对了,你吃早餐没? 我让祁子轩再买多一份,送去教室。” 赵初语拉住急得团团转的白姑娘,淡定地对她说: “我们现在跑过去,也来不及了。 林教授没那么苛刻,迟到几分钟,也不会扣我们学分的。 我已经吃了早餐了,不用另外买给我。” 她早上在浅水湾和祁瑾安吃了早餐,他才陪着她一起回南大。 只是,在离南大正门还有几百米远时,就让他在隐秘的林荫道,放她下来。 她不想再被有心之人见到,从而造谣,影响到别人。 经过自助快递点,想起邮寄回来的行李,也扫码自取拿了回来。 白露露这时才想起小姐妹是三石男神的得意门生,有初初在,她万事不愁。 慌乱的心,立马就安定了下来。 挽着小姐妹的手,边走楼梯边问:“初初,你是什么时候回南城的?” 赵初语眸光闪了闪,留意着脚下的梯级,回道:“昨晚回来的,时间太晚,看到过了寝室熄灯时间,我就在外面住了一晚。” 实际上,是她在飞机上就睡着了,连怎么回的浅水湾,都没有丝毫印象。 她猜,应该是祁瑾安抱着她下飞机,然后乘车回浅水湾。 至于换洗,按照他那深度洁癖的程度,回到主卧,大概率也是他帮她洗的澡。 昨晚也不知是被梦魇缠住了,还是其它原因。 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提不起一点劲,想睁眼也睁不开。 迷迷糊糊中,就感觉到是他在一路抱着她。 白露露侧头瞄了瞄越来越勾人的小姐妹,还特别瞅了一眼她缠在脖子上密密实实的围巾,见四周没人,就在她耳边悄悄说: “初初,你是不是和祁子轩他小叔一起回来的?昨晚是和他在一起?” 去年冬天,那么冷的天,初初都没有戴过围巾,现在才秋天,就已经时时刻刻都离不开围巾,可见她脖子的“战绩”,一定很可观。 赵初语眼底浮现出一缕羞赧,轻轻点了点头,“嗯,是和他在一起。” 下到一楼转角处,一个人影都没有,白露露就借此机会,快速伸手拉了拉赵美人下巴处的围巾。 当目及那让人极为浮想联翩的暗红吻痕,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咽了咽口水。 “祁子轩他小叔是属狗的?啃得没有一块好肉。” 她也特别留意了一下小姐妹进入苗疆第二天,颈部不小心被勒伤的那个位置。 完好如初,完全看不到之前那个伤痕了。 只不过,那吻印也未免太多了! 她看到的还只是脖子,身上是不是更多? 白露露的眼神逐渐变得色迷迷,就差上手为赵美人宽衣解带。 赵初语被看到耳垂都红透了。 她极速将围巾复位,再用垂放下来的长卷发,覆盖在两边,把经常会被祁瑾安吸吮到湿润的耳朵藏起来。 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让白露露嘴角的惊讶,转为坏坏的笑,拉着她走出寝室公寓,小声道: “初初,你今晚是在寝室睡?还是又去睡祁子轩他小叔?” 最后几个字,是掩饰不住的八卦之心。 那位小叔,样貌一绝,睡多几次,也挺不错。 赵初语的耳垂已红的快要滴血,露露说的,怎么像是把祁瑾安比喻成……出来卖的鸭子。 如果他是鸭子,也是极品鸭。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双颊越来越热。 迎面吹来的冷风,也降不了她身上的热度。 对于露露的问话,她坚定回道: “今晚回寝室。” 白露露闻言,咧嘴大笑。 “初初,你害羞了。” …… 第104章 小初遇,我去接你 教学楼·上午8:10 “露露,这是你爱吃的香煎包,另一袋是土豆丝鸡蛋饼,当然,还有你最爱喝的燕麦牛奶。” 白露露挽着赵初语的手,一路嬉笑,行走到教学楼底,她的二十四孝男友祁子轩就快步上前,把用保温盒装着的早餐,一一递给她。 瞧见都是她最喜欢的小吃,脸上的笑更欢了,一边腾出手接过他递到身前的食品袋,一边感谢: “哇,都是我爱吃的,谢谢我的祁大男神,ua~” 嘟唇隔空传送的飞吻,那甜腻的味道,方圆一公里都能闻得见。 这一招,对于满眼都是亲亲女友的祁子轩来说,很受用。 他伸手摸了摸她被冷风吹到有点红的脸,心疼道: “小脸都被风吹红了,怎么没戴口罩?今天降温,风很大,都怪我没提前带过去给你。” 自责之言,恋爱脑无疑。 白露露对着他摇头笑,“还好啦,我不冷,我和初初要去上课了,中午就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噢。” 有赵大美人在,祁子轩这个饭搭子,可以临时退场了。 在此等候了二十分钟有余的祁子轩,闻言,幽怨地看着深爱的女友,“露露还真是重友轻色,有了姐妹就抛夫。” 赵初语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小叔也真是的,怎么就没帮她转校去魔都? 这样,他就能哄露露搬出去和他一起住。 现在,这个计划要泡汤了。 全程作为吃瓜群众一员的赵初语,没想到静静地站着当个“木头”,也能无辜中弹。 但她也只能自当哑巴,不打扰小两口的卿卿我我。 白露露自知男友是戏精,也不再和他多演,笑骂他一声。 “祁子轩,差不多就得了啊,我们上课要迟到了,你先回去。” “得,现在都要把我往外赶了,我不管,你今晚要和我一起吃饭,我在你寝室楼下等你。” 说完,祁子轩就洒脱地挥手,往反方向离开,不给女友拒绝的机会。 这举动,让白露露咧开的嘴角,笑得更开了,“这家伙又在耍赖。” 边说边把早餐换一只手拿,再挽着小姐妹的胳膊,准备上楼,“初初,走,我们去上课。” 赵初语抱着书本,随同她的步伐频率上楼梯,“露露,那个,你中午还是和祁子轩一起去吃饭。” 她可不能占用了这对有情人的约会时间,况且她中午也不用去食堂吃。 白露露没听懂话里的意思,疑惑问道:“为什么啊?初初,你不用在意祁子轩那些话的,他就是故意说来让我多心疼他一些。” 那家伙都快沦为醋坛子了,什么醋都要吃一下。 行走到二楼转角,赵初语轻笑一声,“露露,不是你想的那样,是祁子轩的小叔,已经让人中午送餐来给我。” 她从小就知道粮食来之不易,从不会浪费一粒米。 劝说无果,只能接受祁瑾安的安排。 他既已吩咐别人送过来,那她就没办法和露露去饭堂吃饭。 白露露听到小姐妹已有人投喂,调侃道:“初初,那位祁小叔很上道啊,都会心疼你在学校吃的不好,要给你进补了。” 她就是不想再让初初吃白粥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才每顿都要一起去食堂。 如此一来,就能让赵美人多吃一点营养健康的食物。 看来祁子轩的小叔也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冷,还是会心疼人的。 边聊边走楼梯,时间过的总是很快,待她俩上到三楼多媒体室,又过去了五分钟。 即便赵初语是林磊的得意弟子,也不好明目张胆迟到。 她和白露露弯着腰,悄摸摸从课室后门,慢慢猫进去。 后排角落恰好有两个空位,她们两人随即无声落座。 站在讲台前的林磊,见到赵初语回来,眸光停顿了一秒,就恢复如常,继续讲课。 他讲的课,生动有趣,全部学生的思维都随着他提出的一个个问题,去转动、思考,无人去留意赵初语和白露露。 她们俩翻开书本,很快也进入状态,拿着笔认真做笔记。 第一节课结束,白露露才有空吃保温盒里的生煎包、土豆丝鸡蛋饼,还有保温杯的燕麦牛奶。 温热的食物,让她饥饿的胃,得到很好的抚慰。 她吃的香,赵初语补作业也补的特别专注。 就在她记录下最后一个字时,放在课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把笔记本整理好,才拿出来查看。 【小初遇,下午五点,我去接你。】 是祁瑾安。 他是又想把她接去浅水湾? 他不用回魔都了吗? 心底的疑惑,令她出神般望着窗外在寒风中飘落的枯黄叶片。 天,越来越冷。 好久没去看婆婆了,正好下午没课,去一趟疗养院。 她随即指纹解锁,回复祁瑾安。 【我下午有事要出去一趟,不在学校,你不用来接我了。】 没正面回应去不去浅水湾。 相当于变相拒绝。 信息刚发送成功,又开始上课了。 她也不再分心,将手机熄屏,认真听课。 上课的时间过的尤其快,暖阳居中之时,就已到午餐时间。 因赵初语中午有人送餐,一下课,白露露就被提前接到女友信息的祁子轩“劫”走。 她独自一人抱着书本行走在校园林荫道,走回寝室。 行走间,耳边飘来惊讶之语。 “快拿手机看最新弹出的新闻,魔都昨天突发的油罐车爆炸事件,有新爆料。 那辆撞上油罐车的货车司机,居然是因为老婆出轨某当红明星,才心神恍惚,操作失误,发生惨烈车祸。 你们知道那个当红明星是谁吗?” 后面一句,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有人手机信号不太好,一直刷新不了,急忙问答案,“谁啊?别卖关子了。” 另一个刚吃完瓜的妹子,一脸惊悚,“是出演当红电视剧《惊天大秘》的齐升!” 当即就有人受不了,大声嚷道: “什么?齐升?我新任老公?肯定是造谣!我不信,他有颜有才,怎么可能看得上有夫之妇啊!” 最先说出这个爆炸性新闻的女生,拿着手机,怜悯地看着她。 “那个,好像是真的。 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这件事,还有两人的合照和出游视频。 有人爆料,那个司机老婆还是齐升的初恋。 这件事已经发酵了几个小时,工作室现在都没出面。” 好多追星的女生,在这一刻都破了大防。 赵初语连《惊天大秘》都没看过,就更不知道齐升是谁,目不斜视地走进女寝。 回到寝室,桌面上摆放着熟悉的精致餐盒,上面是显眼的logo,印着“千品居”三个大字。 是祁瑾安让人送来的。 她把门关上,换鞋,将书本、手机放到书桌,进入洗手间洗手。 出来,打开餐盒之际,手机响了起来。 她起身走到书桌前,看着屏幕那个熟悉的“q”。 抿了抿唇,拿起,划过接听,低沉好听的嗓音随之透过电流传至她耳中。 “小初遇,下午要去哪?” …… 第105章 我只会对你有感觉,也只要你 寂静的寝室,只有从手机流转出来的轻微气流声。 赵初语倚靠在书桌,抬手解开脖子上的围巾,将其随意搭在椅背,低头看着干净的地板,不答反问:“你还没回魔都吗?” 她记忆里的他,很忙很忙。 在苗疆那二十天,有两三次半夜醒来,半掩的卧室门外还会传来他在书房开国际会议的声音。 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他在国外也有很多公司。 公司多,也就意味着工作忙碌。 可离开苗疆的这几天,他大多时间却还是用来陪她。 昨晚,更是亲自陪她回南城。 他再这样当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纣王”,集团会不会有破产风险? 她的这个担忧,似乎通过手机传到了祁瑾安耳中,他低声轻笑,“怎么,担心我公司破产,会露宿街头?” 赵初语眨了眨眼睛,发出细若蚊蝇的反驳之语,“不是,是不想你因为我而耽误了工作。” 说完,就咬着下唇,眼底闪过一缕羞色。 想起在他公司休息室001说的那番话,心头又涌上酸涩感,小手紧抓手机,接着说: “昨天,你的系统管家和我说了你身体的异常,你是因为对我没有排斥感,才把我留在身边,如果你遇到了第二个,是不是就……”放我走了。 最后四个字,她默默在心底补上。 手机听筒瞬间一片沉默,寂然无声。 过了好几秒,属于祁瑾安的独特嗓音才缓缓响起。 “小初遇,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应该清楚,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你对我来说,就是唯一,我只会对你有感觉,也只要你。” 情话说的多,他也无师自通了。 真心言论,也就不再那么难以说出口。 没得到赵初语的应答,他继续说下去: “我的女朋友,别胡思乱想。 纵使没有这个束缚,我也只会受你吸引,喜欢你一个。 在认识你之前,男欢女爱,只会让我恶心。 可在与你交欢后,也只对你一人上瘾。 只要想到那人若不是你,我就会反胃。 小初遇,如果你还心存怀疑,不妨再多让你亲身体会一下?嗯?” 言语越来越暧昧,还带着淡淡的遐想。 赵初语被他说的脸蛋涨红,潋滟双眼也染上了娇羞之色。 她同时感觉到那颗心,跳的很快很快。 伸手紧紧捂住心脏位置,不接他的话茬,生硬地转移话题,“我要吃饭了。” “嗯,好,那你先吃饭。” 她吃饭事大,祁瑾安也不再多说,话音落下,便挂了电话。 至于她下午要去做什么,他会让人暗中盯着,随时汇报。 更何况手机有定位,随时能查的到。 赵初语还不知道手机的“附加功能”,把手机放下,就提步走过去打开食盒,把里面还温热的饭菜拿出来。 三菜一汤,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板栗黄焖鸡、盐焗海鲜、白灼菜心、椰肉鸽子汤。 每一样餐品的份量都不是很多,刚好够她一人吃。 鲜香美味,没有葱姜蒜作调料,也能做的如此好吃,不愧是国际大厨。 上一次过后,她鬼使神差下,上网查了“千品居”。 原来那里的大厨,都是在国内外斩获众多奖杯的神级主厨。 祁瑾安吃惯山珍海味,却评价她在苗疆那晚简单煮的娃娃菜牛肉面很好吃,是他此生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他,果真是太会哄她开心。 赵初语解决完午餐,就收拾好桌面,重新裹上围巾,戴好口罩,拿齐物品,换鞋,锁门,提上黑色垃圾袋,下楼。 把垃圾分类丢进垃圾桶,就抬步行走在阳光照射的林荫路,准备去学校正门的公交站,坐公交车去疗养院。 午餐过后的校园,相比下课时间段,清净了不少。 只有个别要外出的学生,穿梭在树荫下。 其中,有个也是读考古专业的女生,瞧见赵初语熟悉的身影,立马追上前。 “赵同学,请等一下。” 赵初语应声停步,抬眸望向来人,印象不深,清冷开口,“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谢欣得到她的正面回话,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传闻中冰冷如雪中之莲的赵大校花,一点也不高冷,还很有礼貌。 大家虽同处一个班级,但平时基本零交流。 这还是谢欣第一次主动找上赵美人,她压着激动心情,快速开口。 “是这样的,我就是想和你说。 十天前,我有事去校长办公室。 见到有个中年大叔在找你,好像是林月月的爸爸。 他在向校长打听你的去向,还说如果你回来了,就打电话告诉他一声。 你别担心,我们考古学院的同学都相信你的为人。 绝对是站在你这边,不会再让任何人去诋毁你的名声的。” 这么好的美人,别人怎么会舍得去伤害她,真是太没天理了。 谢欣是颜控,近距离对上赵初语那双漂亮夺目的眼睛,差点就迷糊的分不清天与地。 她拍着胸口,继续道:“赵同学,我爸是律师,如果你需要,我让他帮你诉讼,不收你一分钱。” 赵大校花平日里都是穿着几十块钱的衣服、鞋子,便先入为主,自认为她家境不好。 就想着绝对不能让坏人去斩杀她的生路,要为她伸冤。 赵初语没想到对方是要和她说这事,愣了愣,向谢欣颔首道谢。 “好,我知道了,我暂时不需要律师,谢谢你,我现在还有事,失陪。” “诶,好好好,赵同学有事,那你先去忙。”谢欣马上让开,眼底是压制不住的喜欢。 人好看,声音也好好听。 和她住在一起 的白露露,真是撞大运了。 曾经和她俩同一个寝室的于小馨和李欢,转系前,还诋毁赵同学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冰块,捂不热的白眼狼。 这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两个大骗子! 肯定是她们嫉妒赵美人,才那样去说。 大意了,大意了。 在于小馨和李欢搬出501寝室时,她就应该申请换去她们寝室的,这样就能天天看到美人了。 也不知现在申请,还来不来得及。 说干就干,谢欣转身跑向宿管中心。 逐渐走远的赵初语,并不知她又多了一个小迷妹。 …… 第106章 小初,是你吗? 南水湾私人疗养院 赵初语乘坐公交,去到疗养院,已是下午时分。 姜婆婆还在睡午觉,不便打扰,她随即转身去医生办公室,寻找主治医生。 专门负责给姜婆婆调养身体的是一位中年女性主任医师,亦是擅长心内科的专家。 若不是有祁瑾安的指令,这个中年女医生并不会接手新病人。 她瞧见赵初语的到来,把手头文档搁置一旁,站起来,“赵小姐,你来了。” 对于姜婆婆的这个孙女,她印象很深。 不仅因为对方是五爷的红颜知己,而是隔三岔五都会打电话来询问老人家的身体情况。 在这么多病人的后代中,这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如此关心长辈的女孩。 那份孝心,让她动容。 赵初语轻点下颌,打招呼,“唐主任,我来了解一下我婆婆的状况。” 去苗疆前,她就有打算转院。 她欠祁瑾安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让他破费帮她养婆婆。 主任医师唐素芬并不知她的打算,将她引到茶几处,“赵小姐,请坐。” 随之,坐下沙发,亲自倒茶,把茶杯放到她面前,“姜婆婆的身体已无大碍,接下来只需静养即可。” 有潘老的妙手回春,加上这一个月以来的精心调理,老人家只要不操劳,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赵初语得到唐主任的亲口回应,悬挂在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彻底落下。 “谢谢唐主任对我婆婆的精心照顾,我还想咨询一下,我婆婆能回家静养吗?” 她并没说转院,而是换了个说法。 南水湾疗养院是圣安旗下产业,而唐主任是这个疗养院的负责人之一,若知晓她想办理转院,祁瑾安肯定也会知道。 转院一事,暂时还不能让他晓得。 唐素芬听到赵初语要把姜婆婆接回家,眼底闪过迟疑之色。 今天上午,郑特助才打电话来询问过姜婆婆的状况,还叮嘱要仔细照顾好,这怎么就要接走了? 心底的疑惑,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相对于赵初语和郑特助,必定是听从祁五爷那边的指示。 未得允许,她可不敢让人走。 况且姜婆婆的情况,也不适合独自居家,还是要有医生每天定时检查,监测。 唐素芬沉默几秒,看着妩媚动人的姑娘,开口: “赵小姐,姜婆婆的身体,并不适合出院回家。 她老人家还需要长期监测,随时留意状况。 而且这里的环境是最适合静养的。 若是你觉得有哪些地方还需要改善的,尽管提。 只要在合理范围,我们一定遵循你的意见去整改。” 郑特助虽然没有明说赵初语是五爷的什么人,但能让出了名的千年铁树记挂在心,身份必不简单。 绝对不能得罪。 赵初语眉心拢了拢,轻轻摇头,“这里很好,环境清幽,是适合养老的圣地,既如此,那就让婆婆继续留在这里,以后还要唐主任多费心。” 一切的前提,都要以婆婆的身体为重。 南水湾拥有最好的疗养环境、设备、医护,毋庸置疑,这里是最合适的。 至于欠祁瑾安的,她也只能自己想办法去还。 唐素芬见她没执意要把姜婆婆接走,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走,一切都好说。 “赵小姐太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 况且姜婆婆是很开明好相处的老太太,都会很积极配合。 老人家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也离不开赵小姐的日常关心。 正是因为有你的惦记,姜婆婆才会想着快点康复。” 唐素芬毫不吝啬地夸赞赵初语,眼底流转着赞赏之色。 她说的是真话,亲人的关心话语,堪比仙药,比任何中西药物,效果都来的好。 大多时候,病人没有求生意识,除了对这个世界没有眷恋,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得不到家人充足的陪伴与耐心开导,导致心情压抑。 从而只想解脱,不成为家里人的累赘,拖累他们。 赵初语面对唐素芬的赞美,宠辱不惊,“唐主任谬赞,您还有工作要忙,就不打扰您了,若我婆婆有什么突发状况,还请您及时与我联系。” 说完,就站起来,准备离开此处。 唐素芬起身相送,“嗯,好,赵小姐若还有其它建议,可随时打我电话。” 这么乖巧懂事,如果是她女儿,做梦都能笑醒。 赵初语步出医生办公室,就走在回廊,望着外面依旧翠绿的枝叶。 南城位于南岭以南,即便进入冬天,也不会有一丝萧条之色。 就算是降温,冷也不会冷很久,就更不会下雪。 当瞧见不惧寒风的小鸟,仍在枝头跳跃,欢声歌唱,她那略显沉重的心情,也不由松快些许。 前行的脚步,顿在廊前,静静地做它唯一的听众。 她也该去重新找份兼职,赚钱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不能坐吃山空,姜婆婆后续的疗养费,也是一笔大支出。 南水湾环境优越,医疗费用必定不低。 她知道,那些账目全部都挂在祁瑾安名下。 转来这个疗养院的第一天,她就有去询问护士缴费流程。 护士坦言告诉她,“赵小姐,郑特助已提前知会过,姜婆婆在这里的所有费用,都记在五爷个人账目,您无须另外缴费。” 费用明细,疗养院都未曾给她过目。 支出了多少,她也无从知晓。 他明明是商人,却还为了她去做“赔本买卖”。 纵然把她卖了,也不值那么多钱。 他,对她果真是真心的? 还是只因为还在新鲜期? 赵初语的思绪逐渐飘远,并未发现身后有人走来。 沈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瞧见熟悉妖娆的姑娘,惊讶唤道:“小初?是你吗?” 她刚还在想阿丽的小孙女什么时候会来,这就遇上了,还真是有缘分。 随之,马上催促在后面帮她推轮椅的孙子,“阿胤,推快点。” 西装革履的沈志胤,闻言,唇边挂着温和的笑意,“好,奶奶,别急,我这就陪您一起过去。” 从小就把他照顾长大的奶奶,为了他的终身大事,都快病急乱投医了。 见到谁家有小闺女,都让他相看一番。 奈何,他对那些故作矜持的世家女子,一点也提不起心思,毫无感觉。 也不知这个让他奶奶记挂了近一个月的女子,是哪方面如此出众,才让她老人家非要介绍给他不可。 直到他抬眼看过去,那闻声而转头望过来的潋滟双瞳,瞬间将他击中。 心底也即时涌起一股陌生的心悸。 心,不自觉就加快了几分。 她,很美,但也很清冷。 …… 第107章 小初,这是我孙子,沈志胤 赵初语应声回头,见是时常与姜婆婆一起聊天解闷的沈老太太,随即转身,摘下口罩,淡言一笑。 “李婆婆,是我,我下午没课,就来看看我婆婆。” 她把口罩去除,露出真容的一刹那,沈志胤就有种被丘比特之箭射中的微妙感。 往日从不会紧张的他,这一刻,却罕见地有种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的窘况。 他的奶奶沈老太太还陷在满满的喜悦中,并未发现他的异常,热切地和赵初语说话。 “小初,真的是你,真是太好了,我这老花眼总算没糊彻底,你婆婆平时睡午觉都要到三点过后才会醒,要不,去我那里坐坐?陪我聊聊天?” 她觉少,睡不到一个小时,就没法再躺下去。 正好她孙子今天有空,就推着她出来散散步。 未曾想,就这么凑巧遇上了。 这就是缘分啊,也省的她再大费周章另外约时间了。 虽然阿丽和她说过,小初已经交了男朋友,但又没结婚,认识多一个,也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了解的男孩子足够多,才会晓得谁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啊。 沈老太太的这个想法,赵初语并不知道。 可她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心性更是淡漠。 本就不热络的的她,还是在知晓对方是平日经常陪伴自己婆婆的老闺蜜,这才多了两分健谈。 突然被邀请去旁人房间,她下意识就婉拒,“不了,李婆婆,我想起还有个作业没完成,先失陪一下。” 好不容易才“逮到”人,沈老太太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 她马上把“高龄”二十八还没谈过女朋友的孙子,拉上前。 “小初,这是我孙子,沈志胤。 他是常青藤毕业的高材生,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 你们都是年轻人,肯定有共同话题。 要不,先加个联系方式?” 突如其来的一招,差点把赵初语打个措手不及。 这就是传说中的相亲? 她唇边扬起的弧度,渐渐收平。 这位沈老太太是婆婆新交不久的朋友,她也不好让对方下不来台。 而且对方也没说是往恋人那方面发展,如果她说她有男朋友,会不会太突兀? 但是,加陌生人的联系方式? 抱歉,她没想法。 就在她要出声回绝时,沈志胤已整理好狂跳不已的心,上前一步,大方打招呼。 “你好,我是沈志胤,很开心能认识你,方便加个微信吗?” 赵初语神色清冷,刻意敛去嗓音里自带的媚意,淡淡开口,“抱歉,我的手机还在我男朋友那里。” 言下之意便是,她有主,请远离。 她这句婉拒的话,令沈志胤那颗炙热的心,顿时像从高空中一秒坠落,跌进寒潭,冰冷无比。 名花有主,这个词真是刺耳。 沈志胤毕竟久居高位,脸上表情滴水不漏,“赵小姐很可爱,下次有机会可以一起吃个便饭,当然,是和你男朋友一起。” 后面半句,他停顿了一秒才加上去,似是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请她和她男朋友一起吃顿饭。 其实,异性在得知心仪之人心有所属时,都会想知道摘取“娇花”的人是何方神圣。 从而去和“竞争对手”作比较,试图胜出对方。 赵初语虽不懂其中的圈圈绕绕,但她下意识不喜。 可她还没开口拒绝,就被沈老太太开腔接上,“阿胤说的是,小初,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正好也让我和阿丽凑凑热闹。” 阿丽是小初的婆婆,有她在一旁帮忙,多多少少也能有点胜算。 况且,一家有女百家求,那肯定要选最优秀的那一个。 她的孙子,样样出色,绝对不差。 如此局面,赵初语显然觉得很厌烦。 然而,她又不好表现出来,以免姜婆婆睡醒知晓后,很为难。 她只能一人应对,抿了抿唇,“我男朋友工作比较忙,今天怕是没空。” 话语刚落,左手边回廊就传来姜婆婆的呼唤,“小初。” “婆婆。”赵初语转眸望去,唇边漾开一抹迷人微笑。 她快步迎上前,半蹲在轮椅旁,“婆婆,您睡醒啦。” 在后面推轮椅的小护士,被她那抹纯欲交织的笑,差点勾没了魂。 这若进娱乐圈发展,铁定爆红。 她一个女的都差点被掰弯,真是太漂亮了。 小护士定了定心神,看着赵初语,笑道:“赵小姐,姜婆婆睡醒得知你来了,连午点都没吃,就要出来找你呢。” 这两婆孙的关系,也是真的好。 平常见不了面,都会时不时通过电话了解近况。 姜婆婆被小护士“戳穿”自己见孙女心切的一面,笑得极为慈祥。 她那双浑浊苍老的眼睛,盯着赵初语仔细地瞧了又瞧,“二十几天不见,小初是不是瘦了?” 在姜婆婆心中,自家孙女什么都很好,就是太节俭。 她其实并不清楚小孙女一日三餐都吃什么,但她无意中听露露那丫头说过,小初在学校都是吃白粥。 便以为这次前往苗疆,也不舍得吃,都把钱存起来给她治病。 赵初语轻笑回应,“没呢,婆婆,我都胖了。” 有祁瑾安给她食补,确实没瘦,至于胖了与否,并不清楚,她也没特意去称过。 这时,在沈老太太的示意下,沈志胤把轮椅推了过来。 “阿丽,你起来啦,我正在和小初说,今晚一起吃饭呢,难得这么人齐。” 两家都只剩婆孙二人,可不就是人齐。 姜婆婆刚来,并不清楚他们先前所说之事,还以为就只是单纯吃一顿饭,便笑着问小孙女。 “小初,今晚有空吗?” 她的孙女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也得先问过才行。 姜婆婆的明事理,才是赵初语这么多年以来都无怨无悔赚钱给她看病的重要原因之一。 她也知道很久都没和婆婆一起吃过饭了,可带有目的性的晚餐,她无福消受。 随之,轻轻摇了摇头,“婆婆,抱歉,我下次再过来陪您一起用餐,” “嗯,小初,没关系,你的事要紧。” 姜婆婆说完,就抬头对沈老太太歉意一笑,“梅姐,小初有事要忙,今晚就不聚了,我和小初还有些话说,我们就先回了。” 沈老太太也看出了赵初语拒绝的意思,只能叹息有缘无份,也不再强求,笑了笑。 “去,你们两婆孙也好久没见了,好好说说体己话。” …… 第108章 贫民窟也能飞出璀璨夺目的凤凰 午后阳光,随着吹拂而来的冷风,洒落在绿道两排青黄交错的树上。 再透过枝叶间不规则的缝隙,变幻出无数形状的影子,跳跃而下。 唯美灵动的风景,总能让路过此地的人,眉眼间染上一丝喜色。 赵初语让小护士下去后,就亲自推着姜婆婆漫步在其中,呼吸着这里独有的新鲜空气。 她慢慢推着轮椅,望向碧绿的湖水,唇边带笑。 “婆婆,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可能无法经常来看您了,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和我说,不能瞒着我。” 待会离开疗养院,她就去学校周边的商区,看看有什么兼职能做。 倘若运气好,找到了兼职,就很难能抽时间赶来这边。 南水湾处于郊区,与南城大学是两个不同的方位,一南一北,来回都要近三个小时,太耗费时间。 况且现在还未知兼职时间段,若是太晚,就更无法过来。 姜婆婆也知小孙女的不易,这女娃性格又坚韧,什么事都一个人扛,有苦也不会说。 唉,她看着也心疼。 为了不给小初增添更重的担子,她唯有尽力让自己身体好起来。 别再生病,就不会浪费银钱。 这样一来,小初不仅能存到钱为以后做打算,也不用总是分心记挂她的病。 她双手搭在盖着毛毯的双腿上,笑着说: “嗯,小初,这里的医生护士都很好,我在这里吃的好,住的好,你不用担心婆婆,就放心去做自己的事。” 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 “小初,你平时在学校,也不能太省,把身体熬坏就遭老罪了,要多吃点好的,有营养的,你要记住,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可不能饿到自己了啊。” 小孙女过于节俭,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一个糟老太婆,也不用吃那么好,用那么贵的东西。 如果不是这里不能自行办理出院,周围又守卫森严,她都想自己离开算了,不想让小初那么累。 她这个病,就是“富贵病”,冷不得,饿不得,更是累不得。 若没金贵的药物养着,还容易复发。 这就是一个无底洞,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 唉…… 临进棺材了,还让小初付那么一大笔医药费。 疗养院的医护人员都经过严格培训,不会在病人背后嚼舌根。 姜婆婆至今都还不知晓她的医药费有人代缴,是直接从祁瑾安账户划款。 祁某人在背后安排好一切,为的也只不过是把他的小初遇套牢,留在身边。 只可惜,不信爱的赵美人,对他仍持着观望态度,不敢付出真心。 赵初语将落在湖面的目光,投注回姜婆婆身上。 老人家那些关心的话语,立时令她鼻子酸酸,眼里迅速笼上一层水雾。 不请自来的泪花,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快速仰头把溢到眼角的泪花拭去,唇角微扬,轻笑回应。 “嗯,婆婆,放心,我不会饿到自己的,也会吃好喝好,把身体养的白白胖胖,婆婆可也要每顿都好好吃饭。” 在这人世间,她也就只剩姜婆婆这一个亲人了。 一定要长命百岁,健康无恙。 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满是皱褶的脸上,浮着慈祥的笑容。 “小初,婆婆能拥有你这个孙女,这一生知足了,过了几十年的苦日子,晚年还能享这种清福,再也没什么遗憾了。” 从云端跌进泥潭的绝望滋味,她老太婆尝过、吃过。 也曾因为觉得命运不公,去反抗过,争取过。 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她也就不再去折腾,认命了。 可这个被她从湖里救上来的小女娃,却用实际行动,再次向她证明,只要不放弃,一切都能逆风翻盘。 她的小孙女,做到了。 用事实狠狠地证明了一点,贫民窟也能飞出璀璨夺目的凤凰。 这可以算是她此生最大的骄傲了。 赵初语踩下轮椅脚刹,绕到姜婆婆身前,半蹲下来,“婆婆,我能得您教养,才是此生最大的幸运,只要您开心,一切都值得。” 她的命是姜婆婆从阎罗王手中抢回来的,就该努力去回报。 用双手去赚取美好的未来,让姜婆婆去安度晚年。 婆孙俩纵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心与心的距离却很近很近。 赵初语陪着姜婆婆直到下午五点,才离开疗养院。 她步行几公里,走到半山腰的公交站,等今天最后一趟公交车。 清幽的郊外公路,景色一绝,但也是真的冷清。 除了前来南水湾看望亲属而离去的豪华私家车,路上再也无多余车辆。 就连行人也没有。 冷冷清清的公交站,也只有她一人。 自由垂落在她胸前后背的天然长卷发,随着阵阵袭来的冷风,飘扬在空中。 身材极好的她,即便穿着普通外套,也丝毫无损她的绝美身姿。 就在她拿出手机,查询公交还有多久到来时,一辆白色保时捷精准停在她身前。 副驾车窗缓缓降落,露出主驾那张阳光帅气的脸庞。 沈志胤单手摘取墨镜,转头望向赵初语。 “赵小姐,好巧,又遇到了,你是在等公交?这个点还有公交车吗?这里位置比较偏,你一个女孩子并不安全,你要去哪?上车,我载你。” 这并非是他的刻意偶遇,只能说是上天安排。 本已不打算再去打扰情有所归的她,没想到又遇上了,是不是上天在暗示什么? 他唇边噙着一抹温暖的笑,心底的复杂情绪,并没表现出来。 赵初语余光中看到公交车向这边驶来,戴着口罩的小脸,一片冷意,“谢谢,不需要。” 随即拿着手机,快步转身往左走几步,伸手拦下即将开过去的公交车。 因价值数百万的保时捷停在公交亭,公交车司机便下意识认为对方是豪门小姐,有专车接送,就想过站。 突然被拦下,也只能刹车,开启前门。 这条线路途经的站虽然很多,但因经过的大都是豪宅、私人庄园,乘坐的人寥寥无几。 赵初语上车,拿出公交卡,成功刷卡,就走到车厢后边,坐在最末的位置。 她的无情转身,令沈志胤嘴角边泛起一丝苦笑。 啧,又被嫌弃了。 …… 第109章 定位:她的去向,他随时能获取 逐渐进入冬季的天色,太阳从地平线消失后,就很快变暗,直至被夜幕覆盖。 一路向南城大学进发的公交车,亮起昏黄的车灯。 车窗外的街景,也渐渐被点亮,染上缤纷色彩。 赵初语在临近南大的前五个站就下了车,行走在热闹的街头。 这里是一个比较大的商圈,不仅有两个大型商场,还有数个写字楼,以及好几个特色教育机构中心。 她最先去的是教育机构中心,这些地方招收的大学生兼职最多。 只是,连问了五家,都不理想。 薪酬最少的一家,一个月每天晚上连上两节课,无休,月底统一结算,能得六千块钱。 薪资最高的一家是私人舞蹈机构,一节课500元,当天结算,但有个前提,需要老板亲自“验身”。 明面上解释说:是男老板要全面了解面试者的舞蹈熟练程度。 暗地里却隐喻另一种意思。 赵初语心若明镜,在前台说出“验身”两个字,及那上下打量她身体的暧昧眼神,就能领悟一二。 绝非简单的舞一曲,而是陪老板上床。 她也不是什么傻白甜,当即就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不多说一句废话。 一份兼职也还没找到的她,行走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的商场、步行街,眉眼冰冷。 在兼职服务员时,有过被人言语骚扰的不良体验,就会下意识排斥进那些地方。 她步行到一个小公园,坐在路灯照射下的长椅,拿出手机,下载兼职软件,注册,登录。 “琳琅满目”的兼职招聘,刷到眼花缭乱,但单价都相对较低。 日收不过百的,比比皆是。 直到她指尖下滑,瞧见一条无人问津的招聘信息,手指微顿,点进去查看。 遗体火化师,不分男女,不论老少,成年即可。 上面清楚罗列出职位要求及日薪,分白班和夜班。 白班八小时,6:00-15:00,中途休息一个小时,一天800元。 晚班六小时,16:00-22:00,一晚1500元。 可全职,亦可兼职,但必须持证上岗。 考证流程并不复杂,只要报名,都会带薪培训。 有个前提条件,不得中途跑路不干。 地点就在离南大10公里远的鸡岭山。 赵初语见到这个,便开始意动。 也不再犹豫,直接拨打上面给出的联系电话。 也许这个行业是真的冷清,让人忌讳,丝毫没有占线的可能性。 电话很快就拨通,“喂,你好,请问是应聘吗?” 略显熟悉的嗓音,让赵初语愣了愣。 她不确定地开口询问,“是赵姐吗?” 她口中的赵姐,是与她同为姓赵的宿管阿姨。 只是她大二开学没多久,就听说已递交离职申请,辞职不干了。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显然也怔住,“初语?” 赵初语确定手机另一端的人的身份后,轻轻呼了一口气,“嗯,是我,赵姐,你现在是在鸡岭山火葬场上班?” 这位宿管阿姨,并不老,也才三十多,不到四十,性格坦诚,为人爽朗。 在大一住宿期间,她因被同寝室的另两个舍友诋毁,诬陷为小偷,是赵姐出面,彻查,还了她的清白。 她也很清楚这世上没有的馅饼吃,既然对方帮了她,那她就该回谢。 之后,她专门去买了一些吃的和用的,答谢赵姐。 一来二去,两人也渐渐熟悉。 只是,赵姐离开南大后,双方就再也没联系过。 未曾想,再次联系是以这种方式。 对方听到她的话,爽朗一笑。 “对,我在鸡岭山火葬场上班,这里工资高,也适合我这种不喜欢勾心斗角的人。” 她说完,又接着问:“初语,你怎么打电话来这里了?你该不会也是缺钱,想来这里兼职?” 赵佳曾是一流学府毕业的研究生,智商必然不低,很快就能联想到赵初语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她更不是什么对工作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拿着那么高的学历,跑去干宿管。 在南大混不下去,又溜去工资奇高的火葬场。 况且,缺钱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她会辞职,除了看不惯某些人的恶心嘴脸,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年幼的儿子患上重病,急需一大笔手术费。 离异的她,身上积蓄不多,双重压力下,这才会来干那常人都戴着有色眼镜嫌弃的殡葬行业。 赵初语也知对方性格,言语并无他意。 她看着不远处的绿化带,隔着口罩轻笑,“嗯,缺钱了,想去赵姐那里,面试遗体火化师。” 比鬼还多心思的人都不怕,还怕什么没有生命的尸体。 赵佳也了解她的性格,不啰嗦,一锤定音。 “可以啊,你还要上学,可以干个兼职,现在时间也晚了,没车到这边,你明天有空就带身份证过来登记,姐给你办。” “好,明天上午九点,我过去。” 和爽快人谈事,最省心,三言两语就能敲定一件事。 聊完电话,赵初语就准备离开,回学校。 只不过,在她站起来之际,刚放进单肩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查看,屏幕上飘着一个闪烁的“q”。 手机震动了好几秒,纤细指腹才划过接听。 放到耳边,低沉冷冽的男声,就通过电流传来,“我发了定位到你手机,过来。” 嗓音似含着冰霜,冷到极致。 这还是在去苗疆前,祁瑾安从国外回来的这么多天以来,赵初语第一次听到他命令式言语。 那熟悉的“配方”,令她不知不觉蹙起眉心。 抓着手机的小手,也紧了一点。 她还没看他发来的定位信息,就下意识拒绝,“抱歉,我现在没空。” 说完,就想挂电话。 听筒这时却传来一声妥协的叹息声,“小初遇,岳岗路口,我在这里等你,你出来就可以见到。” 岳岗路口,这个小公园的正门。 赵初语意识到他就在距离她不足三百米的公园门口,眼底闪过一缕讶异。 他是路过这里? 可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蕴在眸子的疑惑,还没得到答案,余光就瞧见像两尊门神一样守在左右两边五米处的保镖。 她抿了抿唇,直接问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虽然这也是通向南大的一条路,可这边是商圈,人流量很大。 车多人多,经常会堵车。 若是只去南大,一般很少人会选择经过这里。 潋滟眸子,闪过一丝暗色。 他,是不是…… …… 第110章 她又挂了他的电话 “啊,不要,你们不是我的爷爷奶奶,我不要跟你们走,我要妈妈,妈妈……” 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即将冒出脑海时,就被一道撕心裂肺的女童哭声打断。 赵初语闻声转头看过去,是一对老夫妻在生拉硬拽一个看上去不足三岁的小女孩。 矮小驼背的老大爷,面相阴险,见女童哭闹不配合,还用嘴咬他,他吃痛之下,甩手狠狠扇了一巴掌。 “瘸子生的小贱人就是不讨喜!若不是老子的儿子前两天出事没了,也没留下一儿半女,你以为我们想带你走!” 与他一起的老妇人长的也不高,如老树皮般皱的双颊,凹陷不平。 她一脸怒火地将小女孩摔到地上,“呸,小贱人,你是我们李家唯一的种,识相点,跟我们回去,十年后就给李家延续香火,开枝散叶。” 小小的人儿,还什么都不懂,眼神懵懂地蜷缩着小小身躯,满眼惊惧。 被打到的脸蛋,很快就红肿起来。 她紧紧抱着一只沾满脏污的洋娃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们是坏人,我不要跟你们走,我要妈妈……” “这可由不得你,起来,走!” “不要,不要……” 小女童哭的鼻涕横流,眼睛通红,声音都有点嘶哑。 在那对老夫妻的拉扯下,小手用力抓着绿化带的小树苗,无助地看着公园门口那边漆黑的道路。 这边人比较少,小女孩的哭闹并未引起旁人的围观。 只是那张溢满眼泪的稚嫩小脸,却让赵初语感觉有点眼熟。 她匆匆对手机那端沉默下来的祁瑾安落下一句,“我待会去找你。”就将电话挂断,抬步走向“祖孙三人”。 越走越近,女童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沉积在大脑深处的记忆也涌上来。 她挡住两个矮小老人的去路,只望着哭到快要晕厥的小女孩。 “星星?你今天没和妈妈一起出摊?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她已经想起来,这是她去电脑城那天坐公交回来,在南大前一个站下车,路口遇见的那个陪妈妈卖炒面的小女童。 记忆中,星星妈妈行动不便,瘸了右腿。 但纵使生活艰难,也坚持把孩子带在身边。 现在怎会让一对老人这么粗鲁地对她女儿?这是怎么回事? 赵初语从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烂好人,但星星眼底那快要渐渐熄灭的光芒,触动了她。 还在哭的小小人儿,听到好听的声音,马上把目光聚焦到赵初语身上,被眼泪洗涤过的眼睛,染上惊喜。 带着浓浓哭腔的童音,边说边打嗝。 “漂亮姐姐,他们是坏人,他们要把我抱走,还不让我找妈妈。” 刚说完,老妇人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星星,“你这贱蹄子,胡咧个什么。” 骂完女童,老妇人又把枪头调转赵初语,“还有你这狐媚子……” 这时,被派来保护赵美人的保镖,瞬时跑出来,站在她两侧,威严呵斥,“不得无礼。” 两名保镖高大威猛,本想呛声赵初语多管闲事的老夫妻,脸上显露出胆怯神色。 老妇人说出口的话都开始断断续续,再无方才的嚣张跋扈,“……她…她是…我们孙女,我们是要带她回家。” “对,这是我们孙女。”老大爷站在老妇人身后,开口附和。 那绿豆大小的深陷双目又鬼鬼祟祟地打量了一眼赵初语,随之,立刻被保镖一个威严眼神吓退,不敢再乱瞧。 在心底暗道:这女人好像挺有身份的,会不会打乱他们的计划。 他开始局促不安,暗地里使了个眼色给他老伴。 两人间的眉眼官司,令赵初语眼底的清冷更甚。 她也不多费口舌,指纹解锁掌心手机,拨下“110”三个数字。 “你好,发现两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就在岳岗路口的小公园,距离公园正门三百米。” 老妇人见她不按常理出牌,立马就急了,“诶,你这人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我是她奶奶,我不是人贩子。” 脸色肉眼可见的布满慌张,说的话都断断续续。 老大爷已开始打退堂鼓,扯着她破旧的外套,“老婆子,我们走。” 对于还因疼痛而半趴在地上的星星,再也没多看一眼。 赵初语与警察说完,就收起手机,不欲言语,直接挥手让保镖围上去,不让他们离开。 那对老夫妇被拦,刚想大声嚷嚷“有人当街行凶,要杀人灭口”,就被两名保镖快速制止,随手拿起垃圾桶旁边的破布,塞进他们肮臭的嘴。 再把他们双手反剪到身后,迫使他们抱头蹲下,等候警察的到来。 即便没了令人不适的谩骂之音,赵初语颦起的双眉,依旧没舒展开来。 她上前两步,从单肩包拿出手帕纸,蹲下来,伸手扶起小女童,轻柔地抹去小脸蛋上的脏污。 因天气冷,星星穿的厚,身上并没有伤口,可被那么用力地又摔又打,痛是肯定的。 小女孩脸上的泪水,被赵初语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她还轻声安抚着,“星星,还有没有哪里疼?” 这是除了妈妈外,星星第一次被人如此温柔对待。 泪已止。 她红着眼眶摇摇头,“漂亮姐姐,我不疼,你能带我去找妈妈吗?” 在她心中,只有妈妈才是她的避风港,只想赶紧找到每时每刻都给予她安全感的母亲。 赵初语敛去眼底的冰寒,柔声轻笑,“星星,我们要在这里等警察叔叔,等他们过来把坏人抓走。” 她没有星星妈妈的联系方式,想带她去找妈妈也帮不上忙,只能等警察到来。 至于那对老夫妇是不是星星的爷爷奶奶,警察一查便知。 她给星星拂去沾染在身上的泥尘,就一起坐在长椅上,聊天,讲故事,以此来消除小女孩的惶恐不安。 警察的办事速度很快,报警不到五分钟,就有一队穿着警服的人,向这边快步走来。 与此同时,常年与祁瑾安形影不离的郑致,也带着一队保镖跑了进来。 他朝眼底蕴着疑虑之色的赵初语,点了点头,就主动出面交涉。 “谭队,你好,我是圣安集团总裁助理郑致,我已打电话和张局说过此事,我们五爷不希望他的夫人牵涉其中,有什么需要作证的,还请你联系我。” 说着,就递上一张名片。 谭队扫了一眼被保镖护在里面的赵初语,接过郑致递过来的名片,沉声点头,“好的,我明白。” 接着,保镖便将那对老夫妻移交给警察,以及双眼胆怯的小女童。 赵初语不忍看到她担惊受怕,在保镖把她抱去交给警察前,半蹲着告诉她。 “星星,警察叔叔会帮你找到妈妈的,你可以相信他们。” 星星迟疑了一会,问道:“嗯,谢谢漂亮姐姐,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因生活的残酷,小小年纪的她,就已晓得很多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懂的事物。 赵初语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有缘会再见的,以后,要好好待在妈妈身边,不能乱跑了。” “嗯嗯,妈妈下次身体不舒服去看医生,我就打电话给外婆,不会一个人跑出来了。” …… 第111章 变态?我也只对你一人变态 “赵小姐,五爷在车上等你。” 解决完“拐卖”一事,警察把人全部带走后,郑致就转身走到赵初语身前一米外,提醒她现在应该要的事。 她再不出现,五爷都能把整辆车给冷冻成冰窟。 也不知这位比祖宗还让人难以琢磨的赵小姐,这一次又做了什么,让boss脸色那么差。 年龄不大,本事倒不小。 他表情管理很好,心底的腹议,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微低着头,态度恭谨,单手做出“请”的姿势,请这位未来的总裁夫人去见五爷。 赵初语眸子闪过复杂之色,冷淡地点了点头,就提步走出小公园,向最显眼的黑色车队走过去。 属于祁瑾安的座驾,她再熟悉不过。 五辆黑色豪车,一字排开,停在路边。 数个保镖分列站在四周,形成一个包围圈,禁止行人由此通过。 赵初语站定在第一辆黑色豪车前,迷人眸子藏着一缕暗芒。 脚步停顿几秒,才再次抬起,走向第二辆豪华大车的后排门前。 她还未伸手将门打开,感应车门就已自动开启。 里面随之伸出一只修长大掌,精准无误地紧紧攥住她手腕。 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用力将她拽进去。 车门随之自动关闭。 阴暗的后座,并未开车灯。 单向玻璃也无法将外面的路灯折射进车内。 将前座驾驶室和后座隔绝而开的挡板,也升了起来,形成私密空间。 猛然被拉进来的赵初语,惊慌失措下,被祁瑾安密密实实压在身下。 清冽好闻的木质调雪松香,也扑面而来。 在她想启唇说话时,双唇就被温热薄唇狠狠堵住。 他的舌头还趁机溜了进去,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霸道地侵占她每一寸气息。 欲想抵抗的双手,也被他单手擒住,高举在头顶。 突如其来的狂吻,令她心跳开始加速。 此时的祁瑾安,就像是不知因何故被惹怒的雄狮,在吞噬自投罗网的猎物。 这个带着惩罚与欲望的吻,热烈的让后座温度逐渐飙升。 围在赵初语脖子上的围巾,在黑暗中,被大手利落解开,丢在一旁。 她身上的外套,也被无情脱落,直到只剩内衣。 车内开着暖气,她非但没有一丝凉意,反而越来越热。 就在他渐渐失控时,呼吸急促的姑娘,用力咬了一口祁瑾安下唇。 他似是感觉不到疼痛,邪笑一声,继续亲了一分钟才松开,抵唇到她耳边,低哑开口: “小初遇,喜欢咬?那就继续‘咬’。” 后面一个“咬”字,明显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未等她想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被他引领进另一个美妙世界。 高低起伏的婉转“旋律”,随之在后座飘旋。 待回到浅水湾,她已被他“训”的双腿无力。 故而,下车都是他用外套把她包裹住,抱回主卧浴室,泡澡。 她脸颊通红,媚眼如丝,话都已说不出来。 实属是太打脸! 她明明是想要拒绝,却在他的故意而为下,慢慢“投降”。 回想起某几帧画面,被狠狠疼爱过一番的妩媚小脸,像熟透的水蜜桃,异常粉润。 她软而无力地趴在祁瑾安胸前,闭着眼睛任他帮她清洗。 祁某人在车上享用了“大餐”,蔓延在心底的燥火,已平息。 他垂眸凝望着闭目养神的她,轻启薄唇:“小初遇,在岳岗路,你不是问我怎么会知道你在那?现在还想知道吗?” 思来想去,他还是不想她因此猜忌他。 她今日前往南水湾的一举一动,医院都有实时监控传到他手机。 他也看到了她对旁人的极致冷淡与疏离。 那极为让人放心的分寸感,令他喜欢她的那颗心,陷的越来越深。 然而,在与副机绑定的主机听到她居然为了存钱,要去频频发生灵异事件的鸡岭山火葬场。 他就压制不住心底的焦躁。 她缺钱,为什么不和他说? 想到她二十年来的成长环境,内心深处又衍生出一股心疼与无力感。 调查报告显示,她很小的时候,就住在不足十平方的平房。 出租房没有自来水,只能每天去外面水井打水。 母亲生病,还不足三岁的她,就要学着挑水煮饭,烧柴火灶炒菜。 那些种种,他都没有经历过。 也难以想象,那么小的人儿,是怎么去使用那些工具。 赵初语还闭着眼睛,并没看到祁瑾安眸底深深的怜惜与心疼。 她听到他主动提起,配合地轻应一声,“想知道。” 不用她去追问,他就主动说出来,也省了她不少脑细胞。 祁瑾安抬手轻轻摩挲着她脖颈的吻痕,低声诉说。 “我和你现在用的手机,是新研发的情侣机。 机身自带情侣软件,里面有个位置共享。 我随时能看到你的行踪,了解你的动态。 相反亦然,你也可以在上面查看我去过的地方。 即使在没有信号的情况下,这个功能也不会失效。” 至于太详细的,他没说,想让她自己去发掘。 她若对他有心,就能知晓手机暗藏的其它“小功能”。 不止他的主机有监视功能,在他的授意下,她的副机也有,随时可掌握他当天都见过什么人。 也能随时监测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女人想要的安全感,他会一一给足她。 赵初语闻言,睁开双眼,仰首望向他线条流畅的侧脸,眸子没有丝毫意外,似早已知晓其中玄机。 她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漾着一抹浅笑。 “为什么突然告诉我,你在随时‘监控’我的行踪?不怕我觉得你是变态?” 祁瑾安眉眼染上一丝笑意,像已破罐破摔一样,坦言道: “基因缺陷的事,你都知道了,又何惧变态这一条,我并不否认我性格有问题,但你在我心中,独一无二,要变态,我也只对你一个。” 他的情话说的越来越溜,赵初语都快怀疑他是不是换了个芯子,还是被夺舍了。 她抬手摸上他专注地看着她的双眼,轻声笑问:“你真的是祁瑾安吗?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 “不一样?那也只对你例外,小初遇,我爱上你了。” …… 第112章 这一次,我决定认真和你谈一场恋爱 “爱?爱是什么。” 赵初语仰望着祁瑾安近在咫尺的俊脸,喃喃发问,似是很不理解他口中的爱。 从小到大,她见过太多为了钱而对簿公堂的夫妻,也目睹过因生活琐事一言不合就杀夫砍妻的画面。 爱这个字,太抽象,也太难具象化。 她只知道不想被伤害,就要保存好自己的心,别傻傻地送去给对方践踏。 飘满白色雾气的浴室,静的只能听到滴答流水声。 祁瑾安似是从赵初语眼中看出了她想表达的意思,摩挲她脖颈的指腹,缓缓游移到她潋滟的红唇,望着她道: “在遇见你之前,我也不懂爱是什么,就连喜欢也没个清晰概念,只知道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我一定要想尽办法把你留在我身边。 但在感觉到你开始躲着我之后,这里就很难受。” 边说边握上她小手,摁在他沾满水珠的心脏位置。 “我不喜欢你躲着我,不见我,远离我,更不想看到你靠近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慢慢的,我才领悟到,原来那就是喜欢。 当喜欢到为了见到你,想时刻和你在一起而抛下公司业务,跑去苗疆找你那一刻,我又意识到我不仅仅是喜欢你,而是爱你。 小初遇,我是第一次学着去爱一个人,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或是哪方面,你不喜欢的,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我改,改到你满意为止。 就是,别再推开我,也别再躲着我。 你对我不理不睬,我这里就会很疼很疼,比针扎还疼。” 祁瑾安紧紧攥着赵初语的手,按在他胸前,不允许她有丝毫闪退。 他未完的话语,还在继续着: “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和我说,我帮你去解决。 我也知道你从小就习惯遇到什么事,都是一个人想办法去处理,但小初遇,你要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我是你男朋友,也是你未来丈夫,你要学着让我去帮你分担,别什么都一个人憋在心里。” 他的一长串真心话,让赵初语那双潋滟的眸子,染上了属于情感的复杂色彩。 此时此刻,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是真的有在好好请求她多信任他一点,别把他拒之心门之外。 沉默良久,她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我也从未爱过任何一个人,也不懂情侣间该怎么相处。 可是,祁瑾安,这一次,我决定认真和你谈一场恋爱,不会再想着随时和你分开。” 这是她能给出最明确的答案,至于最后的结果是否能圆满,她不清楚,但她愿意去相信他一次。 祁瑾安得到她坚定的回应,深眸闪过喜色,“小初遇,你答应了。” 他随之低头霸道地亲上她绝艳的唇瓣,占领她所有气息。 告白的话,他说了不下三次,可这是她首次这么认真地和他说,要和他好好谈恋爱,不会再想着离开他。 带着振奋之情的吻,令浴缸的水剧烈地起伏个不停。 待两人从浴室出来,夜已深。 曾说晚上会在寝室睡觉的赵美人,迎来了白姑娘的电话调侃。 “初初,不是说今晚会在寝室睡?怎么回来不见人呀,你这是舍弃不了男色,去睡小叔了?” 藏不住的八卦笑意,都快从手机漫出来。 赵初语脸色绯红,侧眸瞧了瞧紧闭的房门,轻声对着手机说:“这事说来话长,只能说是意料之外。” “噢~意料之外呀。”白露露故意拉长音,笑的很暧昧,“那今晚会不会是一个很‘意料之外’的浪漫之夜啊?” 她并不知晓小姐妹今晚在车上就已经被吃了个一干二净。 第一次“被迫”在车上尝试那事的赵美人,显然不会自爆出此等让她脸红耳赤的激情。 今晚发生的事有点多,她还需要时间好好消化,只能把话题慢慢扯向另一个方向,不想再和白姑娘探讨这让她手足无措的话题。 “露露,我们学院今年是提前放假吗?” 说到放假一事,白露露果然就忘了八卦小姐妹的“房中之事”,兴奋道:“嗯,对啊,初初,你收到信息了,是不是?” 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早放寒假,怎能不让人亢奋。 赵初语想起那则官方短信,轻笑回道:“嗯,下午收到的,露露放假有什么安排?” 现在是十一月末,距离放假只剩两个星期。 喜爱旅游的露露,每个假期都会和祁子轩双人游。 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果如其然,白露露开心的话语,快速从手机传来。 “我和祁子轩打算出国玩,玩到过年再回,只不过,出国前,还要回一趟京都,说他爷爷要过九十大寿。” 赵初语闻言,就想起在苗疆,祁瑾安答应他三哥,要带她一起出席祁老爷子寿宴一事。 距离寿宴,也仅剩半个月。 她突然有种紧张感。 之前是想着和祁瑾安不会长久,这个宴会,她不会出席,可此时,情况有变。 沉吟两秒,就开口询问白姑娘,“露露,那你到时去京都吗?” 手机那端的白露露一边吃着草莓,一边说: “嗯,要去呢,祁子轩说放假就先去我家,见我爸妈,第二天再出发去京都,见他爸妈。 初初,你是祁子轩他小叔的女朋友,你肯定也要去的?” 没两秒,白露露突然又惊叫一声, “初初,如果哈,我和祁子轩结婚了,你和他小叔结婚了,你不就成了我小婶? 年纪比我还小的小婶耶,想想也挺好玩的。” 说完,就开始大笑。 赵初语似乎也被她的笑声感染了,眉眼都蕴着娇媚的笑意。 “那天,我应该也会去,就是那个,露露,会不会想的太长远了,结婚,感觉好遥远的一个词。” 她未曾想过与结婚相关的事,有种不切实际的飘渺感。 白露露显然也有这种感想,哈哈大笑两声。 “也是,我们才双十年华,哪能那么快啊,不过,初初,你比我小两个多月,你还有一个月才满二十周岁呢。” …… 第113章 小初遇何不自己创建公司赚钱 当时针去到十一点,在书房处理紧急邮件的祁瑾安,才熄灯回房。 他心心念念的小初遇,已躺在大床上,睡得香甜。 妩媚小脸在柔和的壁灯下,美丽迷人。 被亲到红艳饱满的唇瓣,已恢复正常。 然而,遍布她脖颈的吻痕,依旧鲜艳夺目。 她穿着低胸睡裙,挺翘胸脯半遮半掩,更显勾人。 才吃过“大餐”不久的祁某人,欲望又开始冒头。 熟悉的燥热感,令他深邃眼眸蕴上了浓郁的情色。 他把房门关闭,就单手解开家居服纽扣,向大床迈步而去,将身上衣物脱干净,就上床,搂着香软的美人入睡。 至于那翘起来的欲望,并不予理会。 今天已经狠狠将她“欺负”了一番,他还没禽兽到不让她睡觉。 “啪嗒”一声轻响,壁灯随之关闭。 卧室陷进一片漆黑,大床上的两人,紧密相拥而眠。 这方睡得香甜,南城公安局的警务人员却还在持续加班。 谭队将把星星抱走的老夫妇审讯过后,发现背后还隐藏着一条拐卖人口的重要信息。 他们当即就兵分两路,秘密去抓捕暗藏在城中村的犯罪分子。 顺藤摸瓜下去,更是发现那些人贩子,把拐骗来的妇女和孩童,都引渡去了金三角。 卖进各大赌场,从事卖淫及贩毒。 有个别男童,会被卖去偏远山区,剁去双手或双脚,再扔到热闹的大街,进行乞讨。 而那对老夫妻,也确实是星星的爷爷奶奶。 只是,星星妈妈叶荷是四年前屡次被他们儿子强奸的无辜女人。 叶荷因幼年出事,右腿骨断裂,家里无钱医治,就此瘸了。 未婚失身,她爸觉得丢脸,瞒着她母亲一千块钱“卖”给了强奸她的李大柱。 被李大柱当作牲畜关在杂物间半年,随之怀孕。 十个月后,九死一生,生下一个女儿。 李大柱爱赌,叶荷生产那天,他身上所有钱在赌桌上都输了个精光,就觉得女儿晦气,绝情地把俩母女扔到大街上,不管不问。 还是叶荷的母亲知道后,瞒着她爸,偷偷在外面租个小房子,这才有落脚处。 之后,两母女相依为命,自力更生。 谁也没想到,数天前,李大柱因醉酒失足摔下河,溺水死亡,死后什么也没留下,反而欠下了一笔赌债。 李大柱爸妈六十多岁,从事贩卖人口二十余年。 他们用拐卖人口的钱,还清赌债,就打起星星的主意。 也不知该说报应还是活该,那对老夫妻一生也只有李大柱一个儿子。 现在,儿子没了,家里的香火也就断了。 他们便想起了不满三岁的星星,想抓回家,养到十几岁,就去“配种”,生下李家后代,再高价卖去金三角,赚上一笔。 如意算盘打得响,却因赵初语的出现,计划夭折。 公安局将事情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就派人去通知叶荷来把女儿接回去。 至于那对老夫妻,涉嫌多起贩卖人口案件,已被刑事拘留。 这个世界对拐卖人口的犯罪分子,零容忍。 凡是参与者,有期徒刑二十年。 连续作案两起者,死刑是板上钉钉的事。 那对老夫妻,离死期已不远。 待赵初语知晓这些事,已是第二天中午。 鸡岭山火葬场的兼职,她并未去成。 只因祁瑾安和她说:“小初遇想自己赚钱?可以用你十亿奖金的十分之一作资本,创建公司,再请个职业经理人管理,赚到的钱会比你兼职得到的更多。 初次接触,不了解的事务,我还可以教你。” 在他的详细讲解下,她忽然发现还真有点兴趣。 经过再三思考,她决定就按照他说的去做。 等赚到钱,再把本金还给他。 在她的想法里,文物局给的那十个亿是属于祁瑾安的,现在就当作是借用。 他的办事效率很高,上午说的事,下午就已经让人给她找好了公司的办公场地。 服装行业极其暴利,特别是现阶段流行的国风文化。 故此,赵初语决定开服装公司。 有祁瑾安的帮忙,不到半个月,一切准备就绪。 再加上圣安涉猎极广,有与之配套的一系列方针。 在他的暗地授意下,订单源源不断地涌向新注册的【遇见服装有限公司】。 有职业经理人的打理,赵初语这个幕后老板,并不需要去公司坐镇。 当一切走上正轨,南大的考古学院正式放寒假。 距离祁老爷子的寿宴,也仅剩两天。 在赵初语准备和祁瑾安出发去京都的前一天,浅水湾却迎来了个“熟人”。 这天中午,他俩正在餐厅吃午餐,管家就来请示,“五爷,外面有个自称是海城局长的人要见赵小姐。” “不见。”冷冽如冰的两个字,无情地从祁某人薄唇吐出。 资料中显示,他的小初遇在母亲去世那一年,就是那位所谓的海城局长林大勇去阳城接走了。 接回海城却因事务繁忙,从未关心过她一句,任由她被他原配妻子女儿,言语侮辱,拳脚相向。 她那时都还不到六岁,就遭受非人待遇。 现在看来,林月月被判十年,还是太轻了! 赵初语自当年被林月月那两母女绑去柳镇,推落碧水湖后,就再也没关注过林家之事。 更不知曾经只是一名小小警员的林大勇,已晋升为警察局局长。 她不知门外之人是谁,毫无反应,静静地吃着祁瑾安嫁给她的菜。 管家应声退下,去打发不请自来的海城局长。 在祁家人面前,一个小小局长,还远排不上名号。 但祁家佣人向来训练有素,不会让任何人抓住任何小辫子。 “林局长,真是不凑巧,五爷已带赵小姐离开,下次还请你提前约时间。” 言下之意,便是圣安总裁公务繁忙,若要拜访,需要提前下“拜帖”,得到主家同意。 林大勇好不容易才查到赵初语在这里,他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离开,严肃的国字脸,眉头紧皱。 “我是初语伯父,是来接她回家,以前有些误会,我需要见她一面,说清楚。” …… 第114章 落水往事 “林局长,请慎言,圣安总裁夫人除了已过世的生母,现已无直系亲属。” 郑致面容严肃地抬步走向还堵在正门不肯走的林大勇,言语带着淡淡的警告之意。 他上午出去安排回京事宜,把一切处理好,就前来浅水湾准备接五爷和赵初语去机场。 没料到,这个莽夫林大勇居然来此自掘坟墓。 五爷本就对曾虐待过赵初语的林家,极为厌恶。 林大勇倒好,不想着躲远一点,还跑来自取灭亡。 这个局长也真是当到头了! 管家看到郑致的到来,立马退下去,让他来打发。 有“万能钥匙”郑特助在,他们能发挥的余地极为有限。 林大勇听到郑致口中的总裁夫人四个字,那双皱起的稀松眉毛,叠在一起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 “总裁夫人?初语和你们圣安的总裁结了婚?不可能。” 他虽是警察局局长,但也没权限私自调查个人隐私信息。 再加上有祁瑾安的暗中下令,赵初语的个人信息就保存的更严密,没得到权限都无法查看。 此次能准确知晓位置,还是有个中年女人去海城找上他,说赵初语在南城浅水湾,不检点地和男人厮混在一起。 他这才火急火燎地把手头之事放下,赶过来,不希望曾以为已经死亡的初语,落得和她生母温怡一样的凄惨下场。 郑致可没兴趣理会林大勇的心理活动,见对方神色大变,双手抱胸,嗤笑。 “林局长,这就不劳你费心,出口在那边,好走不送。” 林大勇有什么脸来找赵初语,当初要把孤苦无依的她,接回海城的是他,承诺会好好养大她的,也是他。 到头来呢? 天天被他原配发妻关黑屋子,不给饭吃,鞭子抽打更是家常便饭。 最后,还把才过六岁生日的赵初语,绑去离海城两千多公里远的柳镇,抛下偏僻无人的碧水湖。 如果不是那位姜婆婆正好路过救起来,她早就被冷死淹死了。 现在来装什么! 郑致想起为祁瑾安调查的那份密件,心里不由也替赵初语感到愤愤不平。 她一个人能平安长大,心性还没因此坏掉,就已胜过世间所有人。 林大勇被下逐客令,脸色异常难看,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没保护好温怡,就已经觉得很良心不安,十几年前,又没护好初语,误以为坠湖没了。 一个多月前,突然接到南城警局的电话,说他那个被前妻带走的女儿林月月因诋毁同学被拘留。 他询问过后,才知晓被他女儿造黄谣的对象,名叫赵初语。 那一刻,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忽然有被撬动的迹象。 为了确定是不是温怡的女儿,他来了南城。 只是,当他赶去南大,却被告知初语不在学校。 他看了校庆演出的照片,那张与温怡有三分像的脸,让他万分确定,那就是温怡的女儿,初语。 因局里有事,他在南城待不到一天,就回了海城。 回海城前,有请求过南大校长,如果初语回来了,就告知他一声,却当场被校长婉拒。 以“不便透露学生行踪”为由,拒绝了他。 他那时还以为是因为涉及到学生的隐私,正直的校长才不肯。 直到那个中年女人找上他,才明白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至于那个女人的身份,对方并没说。 只拿出一张照片,让他相信她没说谎。 郑致见林大勇站在原地一声不吭,还做出一副见不到赵初语就绝不罢休的样子,眼底深处划过一丝不屑。 “林局长,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一局之长,若让保镖‘请’你出去,未免太难看了点。 请问你是自己走,还是让保镖‘请’?” 林大勇这个局长也不知是怎么当上的,太没眼力见。 浅水湾上下都不欢迎他,还杵在这里,真是有碍眼观。 郑致瞧对方仍没有动作,扬手就打了个响指。 有两个保镖立刻上前,对林大勇做出松筋骨的动作。 保镖肌肉发达,手骨嘎嘎作响。 林大勇最后看了一眼被保镖围守的密密实实的豪华庄园,深知今天是不可能见到初语,只能一语不发,转身离开。 这是他最近两个月内,第二次赶来南城,但一次都没去看过被关押的亲生女儿。 从得知前妻是被那时才六岁的林月月洗脑,才会想出借带初语出去旅游的理由,继而扔进湖里之时,他就对唯一的女儿失望透顶。 这起“谋杀”,因顾念夫妻之情,他一直没对外公布。 只和前妻离了婚,把她和林月月赶出了林家。 他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从小一起长大的温怡。 故此,异常愧疚的他,日夜生活在深深的悔恨中。 就是因为他的疏忽,才没照顾好她的女儿,还被前妻误会初语是她给他生的私生女。 他前妻也是个没脑子的人,初语和生父长得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还说那种毫无根据的诋毁之言。 而且,他一直都只拿温怡当妹妹看待,从无越界之举。 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初语那时还那么小,他又没尽过照顾她的责任,她肯定已经忘了他这个林伯伯。 可是,她是温怡拼了命也要生下来的女儿,他不能看着她被男人骗。 圣安集团总裁祁五爷,他略有耳闻,外界暗地传闻是男同,怎么可能会和她在一起。 他需要寻别的机会,见初语一面,了解清楚。 林大勇的离去,未掀起丝毫波澜。 还在餐厅吃午餐的赵初语,就更不会去在意。 她今天的气色有点欠佳,晨起的反胃感,直到中午,仍未消散。 食欲不佳,只能吃青菜。 祁瑾安见她一点肉也不吃,皱起双眉,“小初遇,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边说边把用紫苏焖过的鸭肉,夹到她碗中。 当那冲鼻的味道飘散过来,赵初语再也忍不住,用手捂住嘴,跑向卫生间。 她早上吃的并不多,也没吐出什么,难受地打开水龙头,清洗。 尾随其后的祁瑾安,薄唇紧抿,拿来一条毛巾,不顾脏污,轻柔地给她擦拭嘴角污迹。 “我陪你去医院。” …… 第115章 赵初语怀上了五爷的孩子? “我没事,不用去医院,歇一会就好。” 赵初语把那股呕吐欲压下,抬头朝祁瑾安轻轻摇了摇头。 她其实很不喜欢医院,若非姜婆婆心脏有问题,需要定时去做检查、治疗,估计一年都不会踏足一次。 祁瑾安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眼里满是不赞同,“我让医生过来。” 不容拒绝的话语,含着显而易见的心疼与焦急。 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俯身,将她拦腰横抱起来,转身大跨步走出卫生间,朝客厅走去。 把怀里脸色憔悴的姑娘,轻轻放落下沙发,就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让医生来一趟。” 郑致突然接到boss电话,什么也没问,就恭敬应下,“是,五爷。” 无须多想,都能猜到定是为赵初语找的家庭医生。 毕竟,他们圣安的总裁身体素质很好,极少生病,即便有个发烧感冒什么的,都不会把医生叫来家里。 只因五爷最厌恶陌生人进入他的专属领地,无关男女。 坐在客厅沙发的赵初语,望着为她忙前忙后的祁瑾安。 他不仅去卧室拿来袜子,亲自帮她穿上,还找来毛毯帮她盖住双腿。 更是亲自泡了一杯蜂蜜水,端来给她,“小初遇,先喝点蜂蜜水,能起到缓解作用,医生很快就到。” 她仰首对上他温柔到能滴出水的深眸,情不自禁朝他点了点头,“嗯,好。” 这一面的他,让她无法拒绝,更没办法说出否定的话。 这半个月来,他对她一天比一天好,也越来越体贴,更不会再对她用命令式语气说话。 在她面前,他改变了很多,身上再无一丝冰冷。 赵初语双手捧着玻璃杯,小口喝着杯里温热的蜂蜜水。 清香润滑,带走了萦绕在她喉间的恶心感,翻涌的胃也慢慢恢复正常。 她喝了小半杯就再也喝不下,递回给坐在她身侧的祁瑾安,“我喝饱了。” 杯子被接过,放在茶几。 随之,一只大手覆上她额头,以手探温,“小初遇,肚子疼不疼?” 祁某人摸到她体温正常,就在怀疑是不是吃错了东西,导致反胃呕吐。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移到她腹部,轻轻抚摸着。 深深的眼眸,蕴着一望便知的担忧。 这些天,除了白天去学校上课,她都与他同吃同住,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赵初语身边除了同龄的白露露,就再无其她有“经验”的朋友,就更不会有那方面想法,也认为是肠胃出现了问题。 小手抓着大手,摇了摇头,“不疼,有可能是我昨晚太晚睡,没睡好。” 昨夜,她想在去京都前完成寒假作业。 直到深夜十二点,全部搞定,才在他一声声心疼的催促声中,关闭电脑,离开书房,和他一同上床睡觉。 早上六点喉间突然涌上一股反胃感,就这样惊醒。 去洗手间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之后,又没了那么强烈的呕吐欲,她就没在意,也没和他说。 祁瑾安见她这样子,并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心底浮着浓郁的担忧,害怕她身体出现未知的疾病。 数分钟后,接到电话的年轻医科教授张涛,匆匆赶来。 在郑致的带领下,走进鲜少人能进入的浅水湾。 进入别墅,就被引到客厅。 郑致站定在茶几前,恭敬汇报,“五爷,张医生来了。” 他进来后,低着头,眼神都不敢乱瞟,就怕瞧到不该看的。 跟在他身后的张涛,是圣安设在南城私人医院的教授级别的医师。 人虽才三十出头,但医术高超。 张涛被誉为医科天才,并不怯场,上前一步,微弯着腰,“五爷,您好,我是张涛,请问是您身体不舒服吗?” 对于被祁瑾安拥在怀里的妩媚女子,他并未多看。 他在私人医院上班,领着千万年薪,多少也清楚一些豪门秘辛。 有权有势的男人,都不喜旁人过多去留意其身边的女伴。 为免惹祸上身,他十分规矩,眼神清朗。 祁瑾安淡漠冰冷的眼神落在张涛身上,“不是我,是我夫人,早上起来,就出现反胃,吃不下东西,方才吃饭,闻到一些刺激性味道,就呕吐不止。” 沉冷的话语,像冰一样砸在空中。 赵初语听到他口中的“夫人”二字,神情有一瞬怔愣住。 她什么时候变成了他的夫人? 为了不让他在属下面前失去脸面,只能等事后再去纠正他的说法。 只是,祁瑾安的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郑致纵使还未结婚,没有妻子儿女,但也知晓这显然就是怀孕的征兆。 赵初语怀上了五爷的孩子? 他眼底的不敢置信,过于明显,张涛轻咳一声,唤回他的神智。 张涛作为医生,并未有丝毫惊讶,平静地看向被祁五爷呵护在怀中的绝美小女人。 他从善如流,“夫人,请问您还记得最后一次经期是什么时候吗?” 这一问,蓦然让赵初语陷进石化状态。 她的身体虽然因为幼年落水,落下寒症,进入青春期后,经期也不定时,但每个月都会来。 和祁瑾安在一起的这两个月,却一次都没来过。 她,这是怀孕了? 赵初语眸中的讶异,已告诉张涛答案。 他把目光移回祁五爷身上,“五爷,您夫人很有可能已经怀孕,我毕竟不是妇产科的专业医生,建议您带夫人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尽管从未听说过圣安总裁结婚一事,但祁五爷都亲口说了出来,那必定是事实。 毕竟豪门隐婚之事,也不是没有先例。 祁瑾安整个人都被这个“炸弹”轰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言语。 他挥手让郑致和张涛退下。 客厅很快就只剩他和赵初语,两人似都深陷震惊。 数秒后,同时开口。 祁瑾安:“小初遇……” 赵初语:“我……” 两人相互对视,同时噤声。 祁瑾安眼神复杂,最后,似下定了什么决心,沉吟两秒,率先开口。 “小初遇,如果真怀孕了,你能把孩子生下来吗?” 他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她才大二,还太年轻,现在让她生孩子,对她并不公平。 可落胎太伤身,于她不利。 …… 第116章 那一个个美梦,都只与她相关 “我想先去做检查。” 赵初语看着祁瑾安想了好一会,才回他。 此时的她,心乱如麻,无法给出任何答案。 若是真的怀孕,这个小生命完全超出她的预期。 她之前还心存侥幸,心想着按照她的身体状况,不会轻易怀孕。 现在却要被打脸? 还是得(děi)先去医院确认清楚,再考虑后续之事。 祁瑾安幽深的眼眸,含着让人无法看清的暗芒。 他垂下眼皮,遮挡住眼底的诡异光泽,再低头在怀中美人眉心落下一吻,嗓音微哑。 “好,先去医院。” 怀孕二字同样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也未曾想过会让她怀孕一事,之前说若有就生下来,也是因为他知晓自己的身体情况。 十八岁那年,他在国外做过全身检查,基因缺陷,再加上心理问题,他那处一直都没任何反应,被判定不举。 至于孕育子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过去十几年,他也曾认同这个结果,没有丝毫异议,更是毫不在意,从未治疗过。 直到遇见赵初语,一切都开始走向不一样的轨道。 它首次出现亢奋,想一点一点去靠近她,触碰她。 更是连续数个夜晚,都深陷春梦。 那一个个美梦,都只与她相关。 梦里的她,竭尽所能去魅惑他,做尽销魂之事。 现实中的她,更是令他欲罢不能。 他不喜那层隔膜,便从未用过。 也是因笃信无法让她怀孕,才“随心所欲”。 没曾想,却让他的小初遇怀上了“逆子”。 他一直厌恶婴孩,从未想过要生育后代。 可这是他深爱的姑娘,他不能让她冒着损伤身体的风险,去堕胎。 接下来的时间,他会安排最好的医疗团队,二十四小时待命,为她提供最好的生产环境,确保万无一失。 再加急研发产后修复身体机能的营养剂,让她快速恢复如初。 如此种种,他并未打算此时和他的小初遇说。 他明白此刻的她,定是很恐慌与害怕。 …… 南城私人医院·妇产科病房 下午13:00 因祁瑾安身体对异性的排斥,这一层楼已被严密封锁,严控人员进出。 故,除了妇产科女主任李湘红与在一旁打下手的小护士,及躺在超声检查床的赵初语,再无其她女性。 为了不影响检查进度,祁某人并未进来,独自在隔壁贵宾休息室等着。 这个等待的过程,比任何时刻都要让他压抑。 他不喜婴幼儿的存在,但内心深处却并不排斥赵初语怀上的胎儿,反而带着很淡很淡的期待。 甚至还滋生出一种卑劣的想法,有了孩子作为束缚,她以后就哪也去不了。 她出生在单亲家庭,自小就感受过人间冷暖,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儿也经历没父或没母的生活。 表面冷漠,实际心底极为善良的她,更不会舍得打掉无辜的小生命。 朝夕相处两个月,祁瑾安早已摸清赵初语的心性。 事实上,当赵初语看到b超单上显示的孕6周+,及图片上模糊不清的胚胎,确实已无法狠心说出要打掉的言语。 李湘红知晓她是祁五爷的女人,笑着祝贺。 “恭喜赵小姐,胎儿很健康,已经能看到胎心胎芽了,平日要多吃富含蛋白质的食物,多注意休息,不能熬夜。 还要多补充钙、铁和叶酸,这样有利于胎儿发育。 若有什么不舒服的,要随时过来检查。 下一次产检是这个时间,孕12周过来做nt检查,主要是筛查,检查胎儿是否患有唐氏综合症。” 李湘红边说边把产检时间及日常注意事项,用键盘敲打在电脑屏幕上,再打印出来,交给神情微愣的赵初语。 “赵小姐,怀孕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也不建议同房。 因为怀孕后,体内激素水平会发生变化,阴道血管丰富,若没做好个人卫生,就很容易发生感染风险,引起发炎。 而且,子宫在怀孕初期,非常敏感,一旦受到刺激,就会引起腹痛、流血等症状出现,谨防先兆流产。 赵小姐,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可随时致电给我,这是我的个人联系方式。” 李湘红紧接着又把自己的个人名片,双手递给赵初语。 这是一位太过年轻的孕妈妈,她下意识想多去帮助一点。 以免小姑娘在孕期发生什么不好的意外,让她难辞其咎。 赵初语听到李湘红说起男女同房之事,双颊爆红,那双潋滟眸子也不由染上了些许羞涩。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双手接过名片,“好的,我明白,李主任。” 从未想过,怀孕,居然还有这么多讲究? 看到一旁a4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项,她就有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 记录的蚊蝇小字,都快赶得上一篇论文。 李湘红瞧出她脸上的不好意思,温和笑了笑。 “赵小姐不必害羞,这都是准妈妈的必经之路,你还这么年轻,又是头胎,怀的还是五爷的孩子,我必是要交代的更详细些。” 她若敷衍了事,不仅对不起这身白大褂,到时若是赵初语出了事,她人头也难保。 这都是为了金饭碗着想。 不过,也带了一点怜惜。 这姑娘和她女儿一般大,正是享受大好青春的美好年华。 而对方却要在这最美好的年纪,就要当小baby的妈妈,想一下还真有种惋惜。 然而,她这种想法,绝对不能宣之于口,以免惹祸上身。 赵初语了解完想要知道的事情,就一个人走出病房,前往隔壁休息室。 她知道,祁瑾安就在里面。 小手拿着那张彩色b超报告,心底慢慢浮上紧张感。 她肚子里的胎儿是他的,这个认知,令缠绕在心尖的紧张感,更甚。 来医院的路上,他在她耳边郑重许诺过,会好好照顾她和肚子里的宝宝,决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他是说到做到的祁五爷,她并不怀疑他的话。 可是,他的家人会怎么想? 会不会认为她是个不择手段也要攀高枝的拜金女? 会不会也认为她就是想用孩子去绑住他,以此来骗取他的巨额财产? …… 第117章 他想要的,一直以来,也只有她 南城私人医院·贵宾休息室 “叩、叩——” 赵初语站在紧闭的门前,抬手轻敲两下。 这一层楼都被保镖严控把守,走廊没有一个人,极为安静,敲门声更显清晰。 里面未发出一丝声响,但下一秒,门就被从里面打开。 穿着正装矜贵非凡的祁瑾安,赫然映入赵初语眼帘。 想好的说辞,在见到面容清冷的他,一下子不翼而飞,一开口就卡壳,“我,我拿到报告了。” 本想说的那句“我是怀孕了”,悄悄隐退于她红唇内。 小手紧抓着数张关于孕期注意事项的明细表,以及高清彩超,还有验血报告。 就在她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时,劲瘦的手臂轻柔地将她拥入温暖熟悉的胸怀,耳边还传来低沉好听的嗓音。 “小初遇,我已经知道,你怀上了我的孩子。” 在检查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他手机就自动接收到关于她的所有报告。 只因她的第一紧急联系人,是他,也仅有他。 再加上这是他名下的医院,她个人信息绑定的手机号码,全是他。 要了解她的任何状况,易如反掌。 赵初语似乎很清楚这些,脸上并无惊讶之色,乖乖任由他环抱着她进入室内,坐在沙发上。 手中的资料随之被他拿走,换成温热的牛奶。 “还会反胃吗?这是今早采集空运过来的新鲜牛奶,先尝尝?” 从早上到现在,她基本没怎么吃。 如此下去,她身体会受不住。 必须要找出缓解办法,让她多吃点东西。 醇厚浓郁的奶香,顺着空气飘散进赵初语鼻腔,唤起她一丝食欲。 这味道,她并不排斥,对着祁瑾安轻轻点了点头,应声“好,就拿着杯子放到唇边,慢慢喝进去。 滑润如丝绒般的口感,令她感到舒适和放松。 不觉不觉间,一杯牛奶就已见底。 祁瑾安见她能全部喝完,暗暗记下,随即把空杯接过,放置一旁,准备和她促膝长谈。 “小初遇,我们先订婚,下个月去领证,摆不摆酒席,遵照你意思。” 还有半个月才到她生日,达到国内领证的法定年龄。 他是想把她带到没有年龄限制的外国,随时随地就能领证结婚。 可一来一去,空中飞行时间太长,她很容易会身体不舒服。 此种情况,只能等到她生日那天。 他的这个打算,并不在赵初语的预想里,听到他说要订婚、结婚,下意识开口反对。 “不,不行,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在祁瑾安骤然阴暗的眼神下,神情不自然地扯了个理由出来。 他不辨喜怒地挑了挑眉,“不行?不想和我结婚?还是,想带球跑?嗯?小初遇,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说。” 想带着他的孩子离开,绝对不可能。 他也不会允许! 在此之前,赵初语想的最深的,也就是和他认真谈一场恋爱。 结婚,还从未考虑过。 难道现在要为了孩子去和他结婚? 不,她并不想。 飘忽不定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对上他深不可测的双眸,轻启唇瓣。 “瑾安,其实你不用为了孩子和我结婚,我也不会跑,我会把他生下来,不会打掉。” 这是她得知确定结果后,思来想去的真实想法。 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她狠不下心来当刽子手。 她的话,让祁瑾安轻叹一声,“小初遇,你觉得我是为了孩子才想和你结婚?” 孩子从不在他的人生规划中,她怎误会他只是想要孩子,才和她结婚。 他想要的,一直以来,也只有她。 这个突然来报到的胚胎,也是因为沾了她的光,才没让他一怒之下“杀”掉。 赵初语此时并不想多说什么,轻轻摇摇头,“我累了,能先回去吗?” 往日妩媚的小脸,今天多了几缕憔悴之色,让人见之心怜。 祁瑾安行动比思想快,听到她说累,就一阵阵心疼,不敢再“逼着”她给答案。 站起身,把茶几上的资料装进她手提包,就双手将她横抱起来,让她趴在他胸前,言语轻缓,“好,我们回家。” 赵初语双手习惯性揽上他脖子,闭眸靠在他颈窝,任他抱着她离开。 今天这事,她都难以消化。 结婚这个话题,就更让她不知该怎么应对。 只能暂时用逃避的方式来回避。 祁瑾安抱着她走向电梯,下去地下停车场。 这一路,未有丝毫颠簸。 他的步伐迈的极稳,生怕怀中美人会有一丁点不舒服。 只是,晕染在他瞳孔深处的森寒之色,却越来越浓。 身上散发出来的极寒冷意,也让跟随在身后的郑致,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五爷有了子嗣,怎么反而更冷了? 这是不喜欢? 他暗暗摇头,不可能,瞧boss对赵初语那呵护备至的架势,俨然是把她当小祖宗一样供着。 她现在怀孕了,应该更开心。 毕竟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是不想生育后代的。 五爷家大业大,不生个小少爷来继承,就太可惜了。 这些想法,郑致并不敢表现在脸上,目不斜视地坐在副驾。 对于被消音隔板间隔出私密空间的后座,没有一丝好奇之色。 待豪华车队离开私人医院,停在角落处的普通车辆缓缓开出来,司机极为恭敬地向后座之人汇报。 “小姐,他们离开了,要跟上去吗?” 坐在后座的女人,闻言反讽道:“那些都是雇佣兵出身的保镖,你有把握跟踪不被发现?” 司机表情一噎,低头反思,“小姐教训的是,是小的考虑不周。” 后座女人戴着墨镜,看不清神态,但声音却尖酸刻薄,“下次做事小心点,别像今天一样,一旦被发现,不止我有麻烦,你也得玩完。” “是,小姐。”司机道歉态度很积极,随后就开口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做,“小姐,我们接下来去哪?” 后座女人弹了弹新做的美甲,慢条斯理道: “林大勇已经失去任何价值,让人撤掉他的局长之位。 再给金茉莉递一个信息,就说后天是京都祁老爷子九十寿宴,她自会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小姐。”司机已跟随他家小姐三十年,最是忠心耿耿,立马就拿出手机,传令下去。 林大勇无法再靠近赵初语,对于他家小姐来说,就已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当初与林大勇前妻做的“买卖”,就是“等价交换”。 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赵初语灭了,就许林大勇一个局长之位。 就算过后知晓赵初语被人救了上来,他家小姐还是兑现诺言,给林大勇当上了局长。 之后,他家小姐觉得让人一死了之,仍是难消心头之恨,就换了一种玩法。 下令悄悄抹除了赵初语的踪迹,不让任何人找到她,欣赏她在泥潭苦苦挣扎的样子。 后来,他家小姐看腻了,也不再特别关注。 直到有人传来赵初语和圣安集团的祁五爷走的很近,赵初语这个名字,才再度进入他家小姐的耳中。 他家小姐憎恨赵初语生母,达到恨之入骨的程度。 又怎会甘心看到温怡生的女儿,获得幸福,过上人人艳羡的生活。 当年的车祸,也并不只是意外。 …… 第118章 失控的他 浅水湾·一楼客厅 “五爷,祁三爷来电,问您是否延迟一天,明天陪赵小姐回京都。” 郑致规矩地站在沙发前,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祁瑾安,汇报方才所接的电话内容。 若不是赵初语突然反胃呕吐,查出怀孕,现在已经在前往京都的飞机上。 后天才是祁老爷子的寿宴,明天去其实也还来得及。 祁瑾安单手刷着平板,浏览国外时事及财经新闻,神情未有丝毫变化,淡言:“明晚,准备另一架飞机。” 言下之意,便是明晚坐他新购置的另一架豪华私人飞机。 郑致跟随他这么多年,秒懂话中意思,恭敬应下,“是,五爷。” 回完话,接着说起另一件事的后续。 “五爷,已查询到周女士的下落。 她在旁人的协助下,通过易容,改名换姓,与女佣黄小翠乘坐私家车前往魔都,住在信义花园。 昨天已被祁老爷子派人抓回京都,关在深山精神病院。 暗部的人传来另一个消息,协助周女士出逃的人选名单中,除了潘家,还有魔都赵家。” 经过一个多月,终于找到五爷的生母周愉。 那位周女士也真是胆大包天,都逃出去了,还自投罗网跑去五爷的地盘。 关键点是:居然一直“活跃”在圣安眼皮子底下,都没被发现。 她背后的人,还真有两把刷子,易容都用上了。 祁老爷子的动作更快,生怕五爷弑母从而遭天谴,第一时间就派人到魔都把人带走,严密关押在四面都是山的精神病院。 这一次,即便周愉插上一双翅膀,也飞不出去。 祁瑾安听到这个消息,滑动平板的指腹,微顿,抬头,冷厉的眸光,直射向郑致。 跌至冰点的视线,令郑致被吓得不轻,背脊僵硬,歪都不敢歪一下。 他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憋住紧张,把未说完的话,加快语速说出来。 “五爷,暗部的人还查到林大勇会找到这里来,也与魔都赵家有关。” 最近几桩事,都有赵家影子存在,不得不让人怀疑点什么。 而且,巧合的是,魔都赵家和赵初语同姓,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缘由? 只是,还需要时间深挖。 毕竟烂船还有三斤钉,更何况是魔都第一大世家。 祁瑾安眸色阴冷,薄唇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查。” 这个字像是含着冰渣子,散发出森森寒气。 郑致脖颈发凉,不敢对上祁瑾安目光,低头恭顺应下,“是,五爷,我这就让人加快调查速度。” 话落,便转身下去干活做事。 魔都赵家是千年世家,千年前的祖籍在京都,主要经营香料及古玩。 只是到了混战时期,逐渐没落,为了不被清算,那时的赵氏族长当机立断,远离京圈是非,退居魔都,扎根于此。 若不是圣安旗下能人众多,此等秘辛,也不可能挖出来。 有无所不能的“暗部”在,要想查出所有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并非难事。 在此之前,赵家和圣安没有任何交集,更无商业往来。 他们五爷生性淡漠,也就更不会去在意一个“小家族”。 要不是这次涉及到周女士和赵小姐,也不会注意到以往低调行事的赵家。 这一次,赵家是踢中能烧毁一切的岩浆火石了,自寻末路。 郑致离去后,祁瑾安就将平板关闭,随意放在沙发,冰眸凝结着寒霜,异常森冷。 周愉的去向,他并不在意。 过去十几年会将她关在精神病院,也是因为她当年的举动,实在是让他恶心至极。 某个画面突然闪现在他大脑,蓦然让他产生一种干呕的恶心感。 忍受不住的呕吐欲,令他脸色发白,紧抿双唇,站起身大跨步走进洗手间。 这一幕,被刚睡醒午觉下楼的赵初语瞧见。 她见到他状态不是很好,快步跟上去,眸子笼上一层焦色。 “砰——” 还未追上,卫生间的门就被用力甩上,将她隔绝在外。 “祁瑾安。” 蕴着娇媚的嗓音,透露出丝丝缕缕的担忧。 小手搭上卫生间门把手,往下一压,“嗒”,门应声而开。 门,没锁。 她随即快速推开,走进去。 出现在她面前的情景就是:祁瑾安打开水龙头,挤压洗手液,用力搓洗双手。 那狠劲,让她触目惊心。 如玉般完美的手,在他无情的“虐待”下,划过一条条带血的指痕。 淡红色的鲜血,随着自来水冲刷,争先恐后钻进排水口,流入下水道。 他像是陷进了某种魔障,停留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完全没留意到她的到来。 就在她即将走到他身后时,他突然抬手,紧握右拳,狠厉打向墙上的镜子。 “嘭——” 潺潺流水声中,夹杂着玻璃破碎掉落而下的声响。 赵初语见状,神色焦急,顾不得会不会被误伤,跑上前,双手紧紧抱住他还想挥向墙壁的手。 “祁瑾安,你怎么了?” 担忧的话语带着一丝哭腔。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控的他。 深深的瞳孔,见不到一丝亮光,那里只有无尽的黑暗,荒芜的没有一点生机。 此时的他,似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鬼。 然而,这一面的他,非但没让她感到一丝害怕,内心反而盛满心疼。 独属于她的软媚嗓音,唤回了祁瑾安丧失的理智。 贴在他手臂的软绵,也让他逐渐清醒。 他敛去眸底阴翳,用未被血污沾染的左手,拥她入怀。 “小初遇,对不起,吓到你了。” …… 第119章 小初遇这是在担心我? “你怎么了?” 赵初语乖顺地待在祁瑾安胸前,仰首望着他因水珠飞溅而沾上血迹的脸庞,第二次询问他的异常。 他这不稳定的状况,方才必是发生了什么。 会是什么事?让他如此失控? 祁瑾安垂下眼皮,在明亮的灯光下,清晰看到萦绕在她眸间的疑惑。 可是,那些不堪的过往,他不想污了她的耳朵,薄唇轻扬起一个戏谑的弧度,不答反问:“小初遇这是在担心我?” 难得看到她主动关心他。 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清香气息,涌上心头的那股反胃呕吐欲渐消。 森寒冰冷的双眸,逐渐回温。 与怀中美人对视的目光,也染上了温柔之色。 他这温和宠溺的一面,也仅她有此殊荣独享。 经过连日来的相处,赵初语也明白了他对她的特殊与依赖。 是的,就是依赖。 明确点说,应该是常人所说的偏执独占欲。 除了必要的上课,她所有的空余时间,都被他霸占。 她也渐渐受他影响,日常生活中,会不知不觉去关注他的情绪。 只是,她过于理智,纵然喜欢他,也不会放纵自己沉沦,情感上相对会比较克制。 这还是继两个月前,在江宜地下停车场,他为她挡刀受伤后的第二次,这么担心他。 朝夕相处这么久,即便是宠物都有了感情,更何况是初见就让她怦然心动的男朋友。 赵初语看着祁瑾安,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是,我是在担心你,所以,现在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她睡午觉的这个时间段,他是见了什么人?还是听到了什么事,才情绪外露这么明显? 导致出现自虐行为。 她的追问,让祁某人低声一笑。 “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垃圾,不能污了小初遇的耳朵,已经晚上了,我陪你去吃饭。” 说着,就伸手关掉水龙头,扯来一旁的毛巾,擦去脸颊沾染上的水迹,以及右手背仍在流的血。 他的不想多说,令赵初语下意识蹙眉。 她敢肯定,必不是他口中所言的“无关紧要”。 至于是什么事,既然他不想说,那她只能自己寻找蛛丝马迹。 她抬手轻轻抽过他手中毛巾,亲自替他擦拭,“吃饭不急,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把手背伤口渗出的血珠轻柔地拭干净,就牵着他左手走出满地碎玻璃的洗手间,不再追问。 这个午觉,她从医院回来,就睡到了夜幕降临。 户外现已是一片漆黑,不见一颗星星,沉寂如水。 进入冬季的夜晚,冷风飕飕。 开着暖气的客厅,并不受丝毫影响。 赵初语让祁瑾安坐在沙发,就转身去取来医药箱,拿出碘伏和棉签,细心地为他清理伤口。 万幸的是,并未有碎玻璃陷进皮肉,无需挑出来。 只是,那一条条被他狠抓出来的伤痕,过于深,即使上了药,仍在冒血,只能用无菌纱布包扎起来。 也不知这只右手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被他如此“重罚”。 整个上药过程,祁瑾安都十分配合。 他的目光,一直倾注在她身上。 看着她帮他手背伤口消毒,因害怕他疼,而低头用唇轻轻吹伤口的举动。 令他那颗心,瞬时像泡在温泉池中,暖人心肺。 但她那处理伤口的娴熟手法,却让他眉心紧皱。 犹记得他上次在江宜,被匕首刺伤右手肘,她曾说不会包扎伤口,可见都是在“哄骗”他。 直至如今,他调查了她的全部过往,才知晓她以前过的有多辛苦、压抑。 她受伤的频次,远比平常人多上数十倍。 除了高一那次轰动全城的校园霸凌,还有小学,初中,外界施加给她的伤害从未间断过。 其中,要数(shu)小学最严重。 被反锁厕所,大冬天被泼冷水,放学路上被用石头砸,这都是家常便饭。 还曾有数次,她的书桌被放进各种蛇虫蚂蚁,被咬到伤口淋漓。 那一个个曾欺辱过她的人,都已被他命人找到,百倍还回去。 欺过她,伤过她的人,以为长大了就平安无事? 痴人说梦! 还有曾虐待她半年,并把她绑起来扔进碧水湖的林大勇前妻,已去太平洋报到,成为鲨鱼的祭品。 不过,这些事,他都是暗中命人处理掉,未曾让她知晓。 过去,他不在她身边,没能保护她,但现在以及未来,他会用命去护她周全,不受一丁点伤害。 他的视线过于专注炙热,把赵初语看的脸颊飞上两抹嫣红。 她把纱布固定好,就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轻声笑问:“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还是把你弄疼了?” 半蹲在地上时间久了,她双腿有些许麻意,正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就有一只大手伸来,将她轻柔拉起,扯进温暖的怀抱。 灼热的呼吸抵在她脖颈,“是我的小初遇太美,让我情难自禁,还有六周,才能做?” 妇产科主任打印出来的孕期注意事项,在她熟睡时,他每一条都看完了。 只有这一条让他稍有“异议”,对那还未生出来的胚胎,多了一丝不喜。 还只是一个细胞,就要让老子吃“素”,果真是逆子。 赵初语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眸子顿时染上一层羞色,脸蛋涨热不已,隔了好几秒,才回他。 “嗯,李主任说前三个月和后面三个月,都不能……不能同房。” 纵然与他做过许多遍,但还是无法像他一样脱口而出,就是同房二字,都被她消去了几分音量,说的很小声。 她的娇羞,让祁瑾安心情大好,忍不住轻咬上她耳垂,哑声逗她。 “这么久了,还害羞?嗯?看来还要多做很多遍,让你去习惯。” 最后一个字刚落,他的唇就被一只小手快速堵上,不自然地转移话题,“我肚子饿了,吃饭去了。” 说完,臀部就抬离他双腿,红着脸站起来,走向餐厅,不和他胡扯。 突然被“抛弃”的祁某人,深眸漾着清浅的笑意,害羞了就跑,真想把她摁住,困在身下,尽情品尝她的美味。 只可惜,最近一段时间,都要素着了。 …… 第120章 初初怀的宝宝肯定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小天使 浅水湾·餐厅 在男主人的吩咐下,浅水湾的管家与厨师都已知道女主人怀孕一事,吃食上作了极大调整。 厨师班子也做出了人员调动。 另外,还紧急聘请了三位专门负责孕期膳食的营养师,住在主楼隔壁的佣人楼,只负责搭配赵初语的一日三餐。 故,今晚的膳食,是分开制作。 但祁某人可不会和未婚妻分桌而食,便下令,往后日子,夫人吃什么,他便吃什么。 最后,专门给他做的那份膳食,并没机会上桌。 无法,厨房那边只能绞尽脑汁搭配出更多没有任何刺激性气味的食物。 赵初语进入餐厅,就瞧见中年男管家垂首候在一旁。 拥有保温功能的餐桌,摆满了各式美味佳肴。 一天都未怎么进食的肠胃,在闻到香浓四溢的饭香,瞬时勾起了馋意。 走向餐桌的脚步,都轻快了两分。 管家瞧见她的到来,恭敬道:“赵小姐,这些都是按照您的口味制作,您可以先尝一下,如不合胃口,我让厨房那边重做。” 在千万年薪的诱惑下,今日入职的三位营养师,都是荣获国际金奖的顶级食物搭配专家。 对于调理孕妇身体,更是有独到见解与深厚经验。 赵初语整个下午都在睡觉,并不知晓祁瑾安豪砸一个亿为她遍寻名厨,只为让她孕初期能多吃点食物,不被孕反困扰。 她朝管家轻点下颌,敛起嗓音自带的媚意,清冷道:“这些看起来挺不错的,不用换。” 尾随其后的祁某人,习惯性上前为她拉开餐桌椅,让她坐下。 随之,冷言命令管家退下,“下去,别来打扰。” “是,五爷。”管家言听计从,低头离开。 佣人们都十分清楚,他们五爷用餐,从不喜旁人站在旁边。 特别是和赵小姐进餐时,就更不能在一旁当电灯泡。 而主楼,除了管家和特定打扫卫生的两个男佣,其他佣人未经允许,都不得进入。 再则,这里进出都需要人脸识别,旁人也无法进入。 况且,浅水湾每个角落都装有最先进的监控,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驻守在四周的保镖发现。 众人都见识过大boss的冷酷无情,没一个人敢以身犯险。 管家离去后,餐厅就只剩下两人。 祁瑾安右手受伤,还被用纱布包扎的严严实实,无法弯曲拿筷子,只能使用左手。 赵初语从未见他用过左手,并不知晓他最擅长的其实是这只手,她颦着眉,探身过去拿起他面前的碗和白玉筷子。 “瑾安,你要吃什么?我夹给你。” 他的手受伤,不方便吃,那她喂他。 这还是除了去世的妈妈和姜婆婆外,第三个让她起了主动投喂心思的人。 可是,还未等她夹菜,掌心的筷子就被取走,紧接着是瓷白色的碗。 同时,带着轻笑的话语穿透空气传进她耳中。 “小初遇,我不是废人,还没到要‘奴役’你的地步。” 随之,像是要证明他所说并非虚言,用左手拿着筷子,伸向青瓜腰果炒虾仁那道菜,熟练地夹起一只虾仁,放进她碗中。 “尝尝?这些菜的气味会不会让你难受?” 赵初语还是第一次看他用左手,眸子漾着惊讶。 他的左手比右手用的还娴熟,这世上是不是就没有他不会的? 她边想边拿起自己的筷子,把他夹到她碗里的虾仁,吃进嘴里。 清爽的味道顿时让她唇边浮起笑意,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吃,不会难受。” 紧接着,碗中又多出一颗豆腐丸子,“试一下这个。” 她回以一笑,“好,你也吃。” 像是礼尚往来般,祁瑾安的碗中也多出了虾仁和豆腐丸子。 温馨的晚餐时间,过的很快。 这还是赵初语今天吃的最好的一顿,故而,一不小心就多吃了一点。 为了陪她消食,祁瑾安将视频会议推迟到晚上九点。 待他的小初遇入睡,才去书房处理急件。 冬季之夜虽比夏日漫长,但流逝的速度并不慢。 太阳升起来的那一刻,忙了一夜的祁五爷,才睡不到五个小时。 赵美人饱睡一觉,精神相比昨天好很多。 睡醒没多久,她就接到白姑娘的电话,“初初,到京都了吗?” 放假前,俩人就约定在京都见。 这不,刚乘坐夜机到达京都国际机场的白露露,就迫不及待致电询问小姐妹的行踪。 赵初语拿着手机瞧了瞧还在沉睡的祁瑾安,抬步走向衣帽间,小声说:“露露,你已经到了?我还在南城。” 她怀孕一事都还没和露露说,有点纠结要不要现在讲出来。 性子大大咧咧的白露露,并不知小姐妹的“烦心事”,笑的没心没肺。 “嗯,初初,我到京都了,但你猜猜,我在这里碰见谁了?” 赵初语闻言,轻轻扬了扬眉,疑惑道:“是谁?” “是于小馨,才几个月没见,她居然大着肚子在机场里面哭。 那肚子,看起来都五六个月大了,整个人胖了一大圈,脸上还冒了很多痘痘,看着就有点恐怖。 我刚开始还有点没认出来,只是觉得熟悉。 对了,我还亲眼看到一个男的甩给她一袋东西。 那男的还一脸不耐烦,冲着于小馨骂‘别想让我当接盘侠,带着你肚子里的野种,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出现在老子面前。’ 啧啧啧,现在看来,那个于小馨过的还真有点惨。 转系之后,听说就被退了学,看来还是有原因的。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活该。 先前还贼喊捉贼,用那么脏的话去污蔑你,没成想她才是那个不检点的女人。 未婚先孕,现在还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玩的可真花。 真是应了那句,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间一到,立刻就报。” 白露露说到最后,有种畅快淋漓的舒适感,并没看到手机这端的赵初语神色有点紧绷。 握着手机的小手,都紧的能清晰看到毛细血管。 她等对方说完,深呼一口气,才干哑着嗓子说:“露露,我怀孕了。” “啥?什么?初初你怀孕了?” 白露露震惊的都快把手机甩飞出去,想到方才的话,马上找补。 “那个,初初,我刚才说的是于小馨,你不能代入! 你怀的宝宝肯定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小天使,一定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初初,怀孕几周了?我要当小天使的干妈。” “六周多。” “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啊?” “9月7日。” “真棒,我干女儿真会选日子。” “……露露,现在还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初初这么美,肯定是个小姑娘。” …… 第121章 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昼长夜短的冬季,白天过的尤其快。 但对还处于孕早期的赵初语来说,却格外漫长。 和白露露聊完电话没多久,晨起的反胃就汹涌而来。 干呕的滋味极为难受,不上不下的呕吐欲,令她整个早上什么都吃不下。 只喝了一杯祁瑾安亲自冲泡的蜂蜜水,之后就吃啥吐啥,什么都吃不得,喝不进。 高薪聘请的那几位营养师,用尽全身“武艺”也无法缓解。 这么一折腾,就到了下午。 赵初语早起的好心情,全被折磨了个精光。 闻到啥味都吐的她,中午却又能将祁瑾安亲自温热的鲜牛奶,喝了个一干二净。 午休时间,就在他的温声哄睡下,慢慢进入梦乡。 她睡着后,祁某人压制了一整个上午的寒气,蓦然释放,扩向四周。 浅水湾上百号保镖和佣人,背脊发凉,有种深陷寒潭的冰冷感。 人人自危的午后,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的极紧。 就连郑致也不例外,他安排好今晚八点飞往京都的事宜,就赶来浅水湾。 恰好遇见三位卷铺盖走人的营养师。 昨天才入职,今天就被“炒鱿鱼”? 他天未亮就离开了浅水湾,还未知晓赵初语孕反剧烈一事。 瞧见如临大敌的保镖队长,随即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短短几个小时,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每个人都一副要见阎王爷的惊惧表情。 保镖队长见到郑致归来,差点激动的哭爹喊娘,立马一一告知。 “郑特助,你总算回来了。 五爷下令重新找一批厨子和营养师,着重点出要有真材实料,而不是用一堆无用证书堆砌出来的虚名。 这一时半会,寻到的人也没法在晚餐前赶到。 人赶不来,就无法给赵小姐备餐。 郑特助,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在这大冷天,保镖队长脸上都急的飙出了汗水。 这件事,他如果办不好,很有可能也要卷铺盖走人! 先不说这份工作的百万年薪,就只一条:圣安辞退的人,会全行业封杀,无人敢用。 他还不想睡天桥,天天啃馒头。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全能的郑特助身上。 郑致理解能力一流,很快就明白那些话表达的意思。 看来是未来的总裁夫人又呕吐反胃,吃不下东西了。 孕胎还不到两个月,反应就这么大,后面还得了? 他没有深入了解过这方面,只知道怀孕会恶心想吐,并不知等到怀孕三个月后,体内激素水平就会逐渐稳定,症状也会逐步缓解。 他扬了扬唇,给出一个方案,“可以去千品居试一试。” 圣安旗下的千品居,厨子众多,中西合璧,应有尽有,想要什么样的厨师没有。 郑致指的这条明路,给了保镖队长很好一个方向。 他那张紧绷到比弓弦还紧的脸,露出一丝松快之色,“郑特助果真是我们的百事通,谢了。” 说完,就快步离开,吩咐手下去千品居先把主厨请过来救急。 保镖队长离开,紧接着,又见到管家急匆匆跑进主楼旁边的偏厅。 那是占地两百平,厨房的方向。 郑致皱着眉,眼底浮上疑问。 此时也就下午三点左右,这么快准备晚餐? 他抬步跟上,前往了解事情真相。 直至瞧见厨房景象,他惊的都快吓掉下巴。 一直以来都是矜贵优雅,还有严重洁癖的五爷,居然在厨房挽袖做羹汤! 造价数十万一件的定制衬衣,沾染上水迹,也丝毫不在意。 偌大的厨房,仅有五爷和管家,以及刚进来的他。 两个月前高薪请来的厨师,不见踪影。 从未下过厨的boss,神情专注,比面对千亿合同还谨慎,按照书上的烹饪教程,一步步制作。 想在一旁打下手的管家,都被寒气逼退,不敢上前一步,只能守在厨房门口,以备不时之需。 他瞧见郑致的到来,眼底闪过喜色,暗地示意对方,劝劝五爷,别整受伤了。 郑致明白管家表达的意思,双手一摊,无奈摇头。 他也只是一个领月薪的打工人,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去左右五爷的决定。 他可不是秤杆掉了星,不知斤两的人。 别无他法,两人只能候在一旁,以防突发情况。 只不过,直到厨房飘满香浓四溢的红枣小米粥的香味,也未发生厨房爆炸之事。 郑致惊的眼睛都瞪圆,没想到五爷还有隐藏本领,仅用左手就又点亮了一个技能,简直是全能啊! 他并不清楚尊贵的祁五爷,昨天是怎么把右手弄伤的。 但看到管家清理出来的玻璃碎片,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星半点。 定是与昨天禀报之事有关。 过于深入的,他也不敢想。 第一遍就尝试成功的祁瑾安,此刻,心里装的都是食不下咽的赵美人,并未理会管家与助理的惊讶眼神。 他将用砂锅熬制出来的红枣小米粥盖上盖子,温热在灶台,就清洗干净左手,冷声吩咐站在一旁的管家。 “待小姐睡醒,就端过去。” 管家被点到,精神一抖擞,马上应下,“是,五爷。” 这一幕,并未让睡的不安稳的赵初语知晓。 等她傍晚醒来,吃到午后餐点,还误以为是胃口变好的原因,一脸被美味激中的喜悦模样。 她咽下口中的小米粥,仰起小脑袋瓜,冲祁某人道:“瑾安,这个好吃,软糯可口,口味清甜,我喜欢。” 说完,就又吃了一勺。 一整天下来,只喝了两杯“水”的身体,终于得到能量补充,也不再反胃呕吐。 祁瑾安见她可算吃的进一点食物,提到半空的心,总算缓缓降落。 森冷的深眸,蕴着丝丝缕缕的宠爱。 他伸手摸了摸她微卷的长发,“好吃就行,小初遇,我们一会要出发去京都,你的身体可以吗?” 不行就取消。 老头子的寿宴,他并不感兴趣。 这次想带她回祁家,也是为了结婚,将她名字记进族谱,与他生生相息,永不分离。 赵初语暂时还不清楚他的决定,咽下口中橙黄可口的小米粥,轻笑着应道: “嗯,可以的,我没问题。” 说来也奇怪,萦绕在她喉间一整天的恶心感,在闻到小米粥的清甜味道,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碗让她食欲大增的小米粥,不知不觉,就见了底。 难得吃光盘,也没有反胃迹象,指挥祁瑾安收拾好东西,两人就十指紧扣,伴着夕阳,步行在宽广的后花园。 印象中萧条的冬季,在这里不复存在。 每一处都花团锦簇,飘香四溢。 赵初语今天的坏心情,在这一刻得到了治愈。 她似被花迷了眼般,停留在园中小径,侧眸望着由始至终都陪在她身侧的祁瑾安,突然开口询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露露早上说起宝宝性别,她才想起他生理性对异性会反胃呕吐一事。 他连生母都无法接触,那如果她生的是女儿,他会不会也厌恶自己的女儿,不想靠近一步? 这个问题,显然早已在祁某人脑里过了好几遍。 修长大手将她轻轻拥在胸前,坦言: “我并不喜欢小孩,男女之于我来说,都是碍眼之物! 但他孕育在你肚子里,我能勉强接受他的存在。 小初遇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赵初语问他的话,又被反问了回去,红唇绽放出一抹娇媚之笑。 “我有合理理由怀疑你在逃避我的问题。” 她像是已从他的反问中得到答案,他还没开口回应,就加上一句。 “我知道答案了。” 祁瑾安垂下眼皮,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是什么?” “和你一样的。” …… 第122章 才素了两天,就这么迫不及待? 夜色悄悄来临,七彩街灯一一亮起。 当时针走至晚上八点许,一架造价百亿的私人豪华飞机,缓缓从南城上空起飞,朝京都方向前进。 这是赵初语第三次和祁瑾安一起飞行。 前两次的短途飞行,她都未曾在机上睡过。 这一次,上机没两分钟,困意就突袭,将她拉进梦乡。 这也大大避免了她因怀孕而身体激素改变引起的孕反。 可是,她的嗜睡让祁瑾安不自觉皱起眉心。 他的小初遇下午睡了近四个小时,醒来还没三个小时,又神情恹恹,靠在他胸前闭眼睡觉。 这让他开始担心她身体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疾病,未被发现,怀孕才显现出来。 他查阅过所有与怀孕有关的资料,也明白嗜睡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但她这早孕反应太严重,并不正常。 异常冰寒的冷眸,折射出比北极之巅还冷的寒气,一瞬不瞬地盯着赵初语还未有丝毫改变的平坦小腹。 那冷到极致的眼神,似能穿透肚皮,看到着床在子宫的小小胚胎。 或许是他散发的冷气太强烈,怀里的姑娘无意识地抖了抖,闭着眼睛与他贴的更近,以此摄取他灼热的体温。 祁瑾安见状,收起眼底寒意,抽来一条毛毯,将她紧紧包裹在胸前。 大手轻轻拍抚她后背,低唇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随之,又警告性瞥了一眼怀中姑娘育有他胎儿的腹部。 即便是他的种,若是再如此折腾他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逆子! 这是祁瑾安第一次这么明显表现出对这个胚胎的不喜。 曾浮现在他心头的淡淡期待,在瞧见心爱人儿食不下咽之时,就消失殆尽。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厌恶。 可他不能在小初遇面前表现出来,以免她胡思乱想。 她心思本就细腻敏感,再加上怀孕,情绪会更容易受到影响。 他不能让她产生一丁点错觉,误以为他是因为她有了他的孩子,才想和她结婚。 她幼时伤过身体根本,不能落胎。 一丝一毫会失去她的风险,他都不能承受。 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将会是他与她此生唯一的子嗣! 女人产子,犹如过鬼门关。 是他对自己身体过于自信,才让她承受不必要的冒险。 仅此一次,过后,他绝不会再犯这种不可饶恕的罪。 祁瑾安拥着怀中熟睡的美人,望着机窗外漆黑的夜空。 京都,他已有许多年未曾回过。 那个养育他的祁家老宅,也是最让他恶心的地方。 纵使祁老爷子当年是被人算计,才犯下禁忌之罪,但也不能否认就是因为纵容,才让他生母有机可乘。 想起那个最让他厌恶的女人,熟悉的呕吐欲又奔涌而来。 但还未发作,就被怀里幽香击退。 反胃感迅速退却,她的香味从鼻孔钻进,萦绕在他心头,令他欲望渐升。 祁瑾安身上的低气压,消失的无影无踪,深眸染上了些许无奈。 他垂眸瞄了一眼有翘头之势的家伙,才素了两天,就这么迫不及待? 急如星火,也给他憋着,不能伤到小初遇。 短暂的三个小时飞行之程,某家伙就那么半硬半软的藏在黑暗中,不敢作妖。 它的主人不给,还能咋地,又不能强上,也只能忍着。 待回到提前在京都购置的私人庭院,已过午夜十二点。 夜太深,乘坐飞机的这趟旅程,赵初语一直处于睡眠状态。 整个人都十分信任地窝在祁瑾安怀里,任他抱她下机,坐车回别墅,再半睡半醒地让他给她清洗沐浴。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提不上一点力气,没有精气神,只能由他暂代沐浴师一职。 更何况,她全身上下,身体内外,他都看了不知多少遍,这种特殊情况,她就更不会矫情。 害羞,闭上眼睛就好了。 只要看不见,都当做不存在。 她的阿q精神在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 在再次睡着前,他亲自温热一杯鲜牛奶,送到她唇边。 “小初遇,喝杯牛奶再睡。” 一天下来,她只吃了两碗他熬制的红枣小米粥,以及两杯蜂蜜水和两杯牛奶。 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住。 赵初语异常困倦,靠在祁瑾安胸前,像刚出生的小奶猫般,半眯着眼睛在他颈窝蹭来蹭去,红唇轻启。 “我喝完就让我睡觉?” 这一刻的她,完全没有清醒时的矜持,小手作妖似的摸进他领口大开的浴袍。 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游移到线条恰好的腹肌。 突然被“袭击”的祁某人,呼吸瞬间凌乱,拿着玻璃杯的大掌,青筋腾起,杯中牛奶都差点撒出来。 他并没阻止她作乱的小手,压制着喧嚣而起的欲望,垂眸看着娇媚勾人的她,干哑着喉咙开口: “嗯,喝完就让你睡。” 赵初语听到满意答案,娇声一笑,“那我要你亲自喂我,就用……这里。” 抚摸他身体的小手,沿着胸肌,游移到突出的喉结,再用食指轻点他偏薄的唇瓣。 用意很是明显,要喝就喝“进口”的。 祁瑾安身上都快冒火,可他却能狠狠将那股邪火压下,低头靠在她耳边,低声回应,“好。” 随之,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将杯子抵到薄唇,仰首喝下一大口,就低头堵上胸前美人红唇。 一点一点渡进她红唇。 如此反复几遍,一杯牛奶很快就见底,一滴不剩。 最后,赵美人似还尝不够,勾着他脖子不放。 这个漾满“火光”的投喂,差点擦枪走火。 在将她吻睡后,他也只能自行去浴室解决。 寒冷的冬夜,户外冷风嗖嗖,室内却一片春意盎然。 这边温馨浪漫,另一厢的祁家老宅,天色大亮之时,却差点被震惊的掀翻了房顶。 “老爷,门外有个自称是五爷未婚妻的女子,说是从魔都前来祝贺您九十大寿。” 今天是祁家老爷子九十大寿,因得知离家十二年的小儿子归来,大宅一个女性都没有,满堂皆是子孙。 孙女及曾孙女都没有出席的权利。 当众人听到五弟(小叔、五叔公)的未婚妻单独前来,惊了又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祁三爷祁金龙,“快快有请。” 他联系不上五弟,只听助理郑致说延迟一天回京都,本以为是瑾安陪赵初语回来,现在怎么就五弟妹一个人来了? 虽不知内情,但他亲眼看过五弟和五弟妹的相处,深知那小姑娘在瑾安心里的位置,定不可怠慢。 坐在首位的祁老爷子,白发苍苍,听到小儿子的未婚妻回来了,雪白的山羊胡都快飞起来。 他神情略显激动,“三龙,快看看,我这身衣服会不会太严肃,会不会吓到那姑娘?” “爹,您穿这身很精神,我和五弟妹有过两面之缘,她不是胆小之人。” …… 第123章 有人假扮小叔未婚妻 京都的冬季,气温并不太友好。 处于零下2c的上午,寒风萧萧。 祁家老宅占地千亩,守卫森严,未得允许无法入内。 道路唯一的进出口设有四名门岗哨兵,其中一位士兵接到老管家打来的电话,得到明确指示,正步走向停靠在栅栏闸前的豪车。 屈指轻敲两下后座车窗,待车窗摇下,微弯着腰向戴着墨镜的女子,肃敬道: “您好,祁家公馆有规定,外来车辆无法入内,还请您下车,移步到专用车,由司机送您进大宅。” 祁家数代皆为政权中心的核心人物,潜在敌人数不胜数。 为了保证安全,除了祁老爷子的专属车,以及祁五爷登记在册的车辆,其余车辆皆无法驶进。 即便是在行军时双腿被炸断的大爷祁金国,也没特殊待遇。 金茉莉是第一次来京都祁家,还是首次听到这种规定。 她不悦地皱起双眉,眉间浮着烦躁感。 宽大的墨镜挡住了她浮现出不耐烦的双目。 为了进入祁家老宅,得到祁老爷子支持,成为五爷的未婚妻,她只能强迫自己忍下来。 等她正式成为五夫人,就改掉这破规定。 外面冷风倒灌,她裹紧身上皮草大衣,才在士兵打开的车门,傲慢地下车。 随行保护她的女保镖,从一边车门下来,正想跟上,就被警惕心极强的士兵伸手拦下。 “抱歉,除了这位小姐,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这位女保镖一看就身手不凡,若没瞧错外套下的轮廓形状,腰间还别着一把手枪。 女保镖是金家早些年为金茉莉重金请来的雇佣兵,身手了得,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小姐性命不受威胁。 此时被拦下,身上瞬时释放出一股杀气,但很快又隐藏起来。 金茉莉本就对这些破规定很不耐烦,贴身保镖又被拦下,当即就忍不住呛上两句。 “这是五爷配给我的保镖,专门保护我的安全,你也敢拦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五爷都没大声说过我一句,没想到初来乍到为祁爷爷祝寿,就被看门狗给气受!” 她并未真正去了解过祁家,潜意识认为小姨妈让人打电话告诉她要过九十大寿的祁老爷子,是祁瑾安的爷爷。 再者,祁瑾安都没见过她,面都见不上,说话都没得机会,就更不可能大声说她了,所以,她也不算撒谎。 至于颠倒是非说女保镖是祁瑾安给她安排的,也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想误导对方,暗喻她在祁家五爷心里,地位可不轻。 祁家除了祁金龙和祁子轩,其余人都还没见过祁瑾安宠在心尖的赵初语,就更别说哨兵。 但是,祁家的哨兵可不是普通人,而是经过千锤百炼,上过战场的士兵。 坚守进入祁家的第一道关卡,就必须要把所有危险扼杀在摇篮。 哨兵脸色未有丝毫改变,对金茉莉仍是恭敬有加,但语气未有丝毫怯场与害怕,直接点出女保镖身上的异常。 “小姐,抱歉,祁家公馆不可携带枪支进入。” 老管家在电话里说不能得罪这位自称是五爷未婚妻的女子,言语不可不敬。 既不能拒绝女保镖进入,那就只能让对方把枪支拿出来,经过检查,未携带任何危险物品,方可放行。 踩着及膝长靴的金茉莉,被寒风吹的脸颊冰冷,也不想再站在这里和哨兵鬼扯,不耐地转头望向女保镖。 “还愣着做什么,把枪拿出来,给他。” 枪不离身是女保镖一直以来的习惯,突然被呵斥,皱了皱眉。 沉默两秒,还是什么也没说,听从雇主之语,掀开外套,把缠在腰上的枪袋解开,丢给检查严格的哨兵。 “谢谢小姐配合,请这边走。” 哨兵精准接住装有手枪的枪袋,就收在一旁,指引金茉莉朝右边人行道走。 经过特殊之门,主仆二人才得以乘坐专用车,进入祁家庄园。 庄园布置大气,道路两旁伫立着数棵千年银杏树。 随着车辆一路驶进,红砖洋楼渐渐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洋楼,保护的很完善,未见一丝破损。 这在一百年前,可是人人敬畏的都督府。 纵使是放在现代,有权有势也不能入住。 祁家能在此繁衍生息千年,都督府还能保存的这么好,是因为这方圆百里都属于祁氏。 在古代,祁家老祖还曾是一国之王。 然而,这一切对于走在时代前沿的金茉莉来说,却过于“落后”,白话就是太土,她看不上眼。 从上车开始,她嫌弃的话就没停过,阴阳怪气地在吐槽老土,不够潮流,比城中村还不如。 司机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退伍军官,权当没听到,不搭话也不反驳。 若不是瞧对方是五爷未婚妻的份上,按照他以前那暴脾气,一定送她一个枪子。 同时也在深思,当年才貌双绝的五爷是看上了这个庸俗女人的哪方面,竟然要和这样的人结婚? 真是怎么也想不通。 心底的想法,他并未表现出来,严肃的国字脸,什么也瞧不出来。 到达洋楼大门口,车缓缓停下。 早已候在一旁的男佣,立即上前打开车门。 “小姐,老爷及四位爷还有少爷们,都已在宴客厅,还请您往这边走。” 金茉莉扯了扯身上的皮草大衣,隔着墨镜轻蔑地瞄了瞄装扮一点也不时髦的大楼。 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领着女保镖朝前走。 有佣人带路,很快便抵达布置的极为中式的宴会厅。 穿着珠光宝气的金茉莉一踏入大门,四爷祁金林就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以手掩嘴小声询问身边的小儿子。 “小轩,这就是你女朋友的同学?长得这么……老气?” 本想说难看二字,但对方万一真和祁瑾安成了婚,被传到对方耳中,那他可不就吃不了兜着走。 老爷子可不会看在他是老四的份上,就会偏帮他。 不把他狠抽一顿,就已谢天谢地。 祁子轩看到不知从哪个旮瘩跑出来的女人,已经傻了眼,听到老爸的问话,呆愣地摇了摇头。 “不是,她不是赵初语。” 祁子铎闻言,瞥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原来小叔喜欢的人叫赵初语啊,这个名字挺好听,不过,子轩,你意思是说这女……这位小姐不是小叔的未婚妻?” 在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小叔的未婚妻前,祁子铎匆忙改口,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女人”,称为小姐。 祁子轩也是一脸懵中,并没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并不认识魔都金家,更未见过金茉莉,想到其中一种可能性,惊悚地脱口而出。 “有人假扮小叔未婚妻。” 同时,大厅响起威严凌厉的男中音,“你不是五弟妹!你是谁,为何假扮五弟妹来此?” …… 第124章 五爷下午会带未婚妻回老宅 金茉莉刚进到宴会厅,就被当头一喝,属于铁血军人的磅礴气势,扑面而来。 突然被吓到的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脸上的墨镜都被震到掉落在地。 跟随在她后面的女保镖立即上前扶住,不让她因腿软而摔倒。 不愧是历经沙场数代的祁家,仅一个照面就能将普通的世家女吓到站不住脚。 金茉莉向来胆大妄为,还是第一次被人当场如此质问,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她用力挥开女保镖的手,站直差点摔倒的身体,直视面容肃冷的祁三爷。 方才就是穿着军装的他,不留情面地责问她。 她只是一个爱吃喝玩乐的千金大小姐,并不了解祁家的家庭结构,更不清楚祁三爷是军区司令,一根小拇指就能碾压整个金家。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画面感,这一次让不知天高地厚的金茉莉很形象地“演绎”了出来。 她脸上怒气纷飞,再也顾不得小姨妈让人叮嘱的那些话,四指屈向掌心,伸出食指,很不礼貌地指向祁金龙。 “我确实不是你的什么五弟妹,我是五爷的未婚妻,他即将要成婚的妻子! 他都没敢大声和我说过话,你又是谁,这样侮辱我! 你看清楚,我才二十几岁,哪点像五六十的妇人! 还说我是你人老珠黄的五弟妹! 眼睛老花了就戴眼镜,别乱攀亲带故。” 她见对方头发花白,便下意识认为他口中的五弟妹也是个老妇人,完全没想过年轻俊美的祁瑾安就是对方口中的五弟。 像连珠炮一样的粗俗言语,令在场的祁家子弟紧皱眉头。 这会是品貌非凡的小叔(小叔公)能看上的女子? 受过良好教育的他们,并不会当场表现出心中不喜。 但听三叔(三叔公)先前的话,这位小姐的身份还有待核实。 祁家家规森严,长辈说话,小辈不得毫无规矩地插嘴,中途打断。 他们只能站在两旁,静待结果。 坐在轮椅上的祁家大爷祁金国,苍老脸庞沉寂如水,看不出丝毫表情。 坐在祁老爷子右下首的祁家二爷祁金海,满头银发,看了一眼金茉莉,就移开目光,瞧向几兄弟中唯一见过五弟心仪女子的三弟。 “三龙,这事你来处理。” 老爷子早已是颐养天年的年纪,极少出面过问族内之事。 大哥祁金国,现已七十五,加上不良于行,也很少处理杂事。 他排行老二,也已七十岁,因不慎中了间谍投下的毒,抢救过来后,残破的身体一直都是用药物吊着,若不是老爷子寿宴,也不会踏出疗养院。 四弟祁金林,也有六十了,和五弟关系不冷不淡,估计也懒得过问。 三弟祁金龙,是同父异母的几兄弟中,相对来说,和五弟关系最好,由他出面,再适合不过。 这个安排,老爷子并无异议。 大失所望的老人家,本怀揣着激动心情,以为能瞧见小儿子喜欢的姑娘,没料到是个冒牌货。 满腔期待被泼了冷水,一生都在杀敌中度过的老爷子,方才特意挤出来的慈爱笑意,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一个假的,还没资格让他笑脸相待。 三爷祁金龙被委以重任,朝二哥点了点头,就正视向堂下女子,“你既不是五弟妹,为何冒用五弟未婚妻的头衔前来祁家?意欲何为?” 他目光如利剑般锋利,让金茉莉无意识地哆嗦了一下,伸出食指指人的手臂也情不自禁垂放下来。 对方威严的气势,过于吓人,她裹着皮草大衣的身体渐渐冒汗。 她眼底覆满慌乱,仍是没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只以为是在问她的身份。 “我叫金茉莉,是魔都金家的女儿,几年前和五爷一见钟情,他公司业务繁忙,说让我先来给爷爷祝寿……” “这位小姐,抱歉,请容许我先汇报重要的事。” 金茉莉还未说完,就被匆匆从偏厅跑过来的老管家打断。 老管家也不看她的脸色,站在宴会厅中央,声音洪亮地望向祁老爷子。 “老爷,五爷的助理刚来电,言明五爷下午会带未婚妻回老宅。” “!” 此言一出,祁家众人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小小金家也敢编故事来蒙骗他们,还冒充五弟(小叔,小叔公)的未婚妻前来浪费他们的时间。 可谓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祁三爷也不再和金茉莉啰嗦,打了个响指,让候在宴会厅门口的士兵,入内将满嘴胡言的女人拉下去。 金茉莉这时才感到害怕,迅速躲到女保镖身后。 “你们如果敢动我,我爸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而且我才是和五爷联姻的未婚妻,金家和圣安可是商业合作的关系,倘若让五爷知道今日之事,他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 她不关注集团事务,至今都未知晓金盛和圣安的合作早已泡汤,也不清楚金盛已到强弩之末的地步。 还妄想拿不入流的金氏来拿捏祁家,犹如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现都已被当场拆穿她的诡计,还在幻想当祁家五夫人,那颗头简直就是摆设。 祁金龙没有丝毫和她废话的意思,利落拔出手枪,姿势标准地瞄向她眉心,沉声道:“押下去,调查是否敌国派来的奸细。” 人生首次被枪指着,金茉莉脸色煞白,双腿抖个不停。 即便有女保镖挡在前面,也冷汗淋漓。 这一次,她也没机会再说话,被身手敏捷的士兵快速擒住,嘴巴还被堵上破布。 女保镖很惜命,就更不敢轻举妄动,狠狠地瞪了一眼一直在作死的金茉莉,就主动跟想拿绳索捆绑她的士兵说: “我会自己跟你们走,还要揭发金家和倭国来往甚密一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还真和敌国勾结了! 祁金龙气势强盛,挥手让士兵把人带下。 将闲杂人等清走完,老爷子脸上再度覆上笑意。 “小安终于要回来了,三龙,打电话问清楚那姑娘的口味,单独做她喜欢吃的菜。” 祁金龙收起手枪,“是,爹,我现在就打电话问。” …… 第125章 小初遇能否帮个忙? 京都·私人医院 “找个女医生给小姐做详细的身体检查。” “是,五爷。” 一大早就被抱来s病房的赵初语,双手捧着祁瑾安冲泡给她的牛奶,一边喝一边望向在发号施令的他。 今早睡醒,她又开始反胃恶心,干呕个不停。 喝了杯他亲自温热的牛奶,就被温柔地抱上车,来了医院。 说实话,他比她还紧张。 来医院的路上,每隔一分钟就问她还有没有犯恶心,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俨然成了“啰嗦美男”。 说来也奇怪,喝他亲手泡的蜂蜜水和牛奶,那股呕吐欲好像就会消失不见,恢复正常。 这会是她的错觉吗? 难道他的崽只想吃他亲手做的食物? 应该不会有那么玄乎的事情? 赵初语想到鬼扯之事,默默摇头,制止自己别胡思乱想。 现在可是新世纪新时代,哪还有神话故事发生。 整日被这么折磨,她自己也遭不住,还是听他的,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以免真的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姜婆婆可还在南城疗养院等着她回去,一起过春节,距离过年也就只剩一个月。 有祁五爷的发话,被指派到的医护人员即时到位。 因祁瑾安排斥除赵初语以外的所有女性,只能移步去隔壁的贵宾休息室。 在离开病房前,他将房门反锁,迈步到病床前,弯腰,俯身,温柔地注视着还在喝牛奶的美人。 “小初遇,我就在隔壁,等你做完检查,我就抱你回去,如果在检查过程中,有哪里不舒服的,就让她们暂停,打电话和我说。” 他一边说一边把白色手机交到眼前姑娘手中,耐心叮嘱她。 弦外之音便是,这是他名下的医院,无须去在意任何人的感受,也不用担心会像幼时去医院,给不起医药费而被人用言语轻贱、诋毁。 若有谁敢对她不敬,令她不舒服,就告诉他,让他处理。 赵初语看到了他眼底的担忧,将杯中牛奶喝完,唇角微扬,轻轻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扬起的唇瓣上还沾染着几滴牛奶,诱人至极。 祁瑾安突出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深眸闪过一缕火光。 修长大手快速将赵美人掌心的玻璃杯拿走,放在一旁床头柜,再用大掌固定住她后脖。 在她露出不知他想做什么的懵懂眸光时,迅速俯身叼上她唇瓣,用唇舌帮她清理不小心沾染上的奶渍。 不带丝毫情色的吻,似乎真的只是好心地想帮她清理干净。 直到她小手不小心碰触到某个“开关”,才知晓他憋得有多难受。 潋滟眸子跳跃着愉悦的浅笑,睁眼望着还在做“清理工作”的祁某人。 这样做,明明会让他很难受,却还要“明知故犯”。 别以为她昨晚睡着了,就不知道他喂完“进口牛奶”,又跑浴室去用冷水“降火”了。 零下几度的天,还洗冷水澡,都不怕感冒了。 此时此刻又主动来“点火”,都不怕他的属下待会察觉到他那里的异常。 在她明晃晃的笑意下,祁瑾安慢慢停下摄香举动,无奈地瞥了一眼反应极大的“家伙”。 赵初语的小嘴得到自由,忍不住伸手搂上他脖子笑问:“你这样子能出去?” 那么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 祁瑾安抬手瞧了瞧腕表,眉骨轻扬,抵唇到她耳边诱哄,“小初遇能否帮个忙?” 时间尚早,耽误个几分钟也行。 赵姑娘还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疑惑发问:“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她从未去了解过同房之事,并不知晓除了“小花园”,还能借助纤纤十指。 还有小嘴,以及双足,双峰。 她的纯真,蓦然令祁某人唇边漾开一抹笑意,“多让我亲一下。” 最后关头,他还是改变了主意。 此时之际,检查她的身体最重要。 至于他那欲想激昂“开战”之物,也只能潜伏起来。 赵初语还不知躲过“一劫”,双手攀附着他双肩,主动转头,寻到他薄唇,亲上去。 学他先前吻她的样子,笨拙地亲他。 除了醉酒,及意识迷糊时,她极少会主动亲他。 她这个突如其来的主动之吻,差点令他压不下汹涌而起的欲望。 苦笑一声,真是“自找苦吃”。 随之,极力稳住“道心”,艰难地拉开彼此距离,望着唇瓣水润迷人的她, “吻了不下千遍,还这么生疏?等你做完检查,我再好好教你。” 赵姑娘正准备渐入佳境,实验对象就撤离,笼着一层水汽的眸子,皆是迷茫之色,像是没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嫌弃她的技术差? 她还没问出口,疑似嫌弃她的祁某人,就松开了她,再整理好起皱褶的衬衣,穿上长款大衣,遮挡住异常之处,就头也不回地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直至妇产科女主任带着几个小护士,推着一堆仪器进来,她都没想明白祁瑾安为什么“翻脸”。 在医生面前,她极速收起天生自带的媚意,恢复清冷模样,配合检查。 因是全身检查,她再度被抽了血样去化验。 整个检查,花费了近一个小时 接近中午时分,全部报告结果才出来。 显示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这个检查结果,让赵初语松了一口气。 但祁瑾安却仍忧心忡忡,眼眸深处的担忧并未有丝毫减少。 只因他的小初遇中午又吃不下饭,闻到什么味都干呕不止。 还是他冲泡蜂蜜水给她,才慢慢减缓。 这个迹象,并不像没事。 她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饭。 想起他昨天煮的红枣小米粥,她都全部吃了下去。 今天待她午睡后,他再次进入厨房,洗手下厨,照着食谱,熬制花生筒骨粥。 毫无意外,赵初语睡醒,闻到软糯可口的香味,胃口大开,把砂锅里的粥吃光了。 而且,没有一点反胃呕吐。 祁瑾安也察觉出了这一点,好像是经他手的食物,她都能吃得下。 能吃得下就好办,他可以为她去学其它膳食。 以后,由他煮给她吃。 …… 第126章 有资格当我妻子,唯你一人 阳光温暖的午后,祁瑾安亲自给他的小初遇穿上保暖袜和平底鞋,才搂着她的腰踏出庭院,坐上车后座,前往祁家老宅。 一路上,两人都静静相偎在一起,望着车窗外往后倒退的一景一物。 赵初语虽然是第一次来京都,但她眼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很平静。 首次前往男朋友家,去见他的家人,也无一丝紧张感。 这份坦然,与她的成长经历有很大关系。 从小就亲身体会过人间冷暖,遭遇过太多不公平的对待,已然能保持良好的心态去迎接未知的旅程。 车窗外古色古香的建筑物,更能令她心情平静。 也许是从小就在城中村长大的原因,她对于这些古老建筑,会油然而生出一种亲切感。 随着车子驶向祁家老宅的岗哨亭,她再次见识到什么叫“门卫森严”。 一个排的士兵持枪围守在出入口,见到有车辆到来,立即有人走到驾驶室车窗前。 “您好,接到上级命令,现需核对身份,确认无误方能进入。” 因已将前后座隔开的消音隔板放下,赵初语才能瞧见这一幕。 前来确认身份的士兵看到后座坐着的是祁瑾安本人,还没等郑致开口,就马上低头道歉。 “对不起,五爷,是今天早上有细作冒充您未婚妻的身份,进入老宅,欲想盗窃机密,方拦下您的车辆核对信息,现就给您开闸。” 士兵恭敬说完来龙去脉,就挥手示意岗哨亭的哨兵放行。 一列车队就这样浩荡前行,未有丝毫阻拦。 进入前往洋楼住宅的银杏树沥青路上,郑致满脑问号,居然有人冒充五爷的未婚妻?还成功进入了老宅? 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那人莫不是白痴? 冒充谁不好,假冒五爷的心上人,有大病! 重点是祁家人竟然信了?什么状况? 他记得早上有打电话来说,五爷下午会亲自带未来夫人回老宅。 听士兵方才的话,那个冒牌货显露现形,被当作奸细拿下了。 这下子,不用五爷下令,假冒之人此生都无法再见到太阳。 郑致的幸灾乐祸并没感染到后座的赵美人,她听到有人利用祁瑾安未来妻子的身份,心里莫名其妙有点堵。 精致眉眼间染上了几缕郁色,挑眉望向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祁某人,忍不住启唇说出带着酸气的话语。 “祁五爷还真是受欢迎,老远都有人毛遂自荐,上赶子来给你当枕边人。” 说完就用力拉开他圈在细腰的手,不让他再占便宜。 粉腮微鼓,自带媚意的桃花眸晕上了一层水雾,十足一副吃醋的小女人模样。 祁瑾安那本在听到有人胆敢冒领他未婚妻身份而升起的冰冷杀意,在瞧见他的小初遇吃醋,蓦然消散些许。 他收起眸底寒气,按下某个按键,将消音隔板升起,形成私密空间,再探身靠近她,大手不容拒绝地勾上纤细柳腰,抵在她耳边低语轻笑。 “送上门的低贱如泥,尚不如尘埃,何谈来当我的枕边人。 能让我一眼倾心的只有你,我的小初遇。 有资格当我妻子,亦唯有你一人。” 话落,薄唇便轻轻咬上她耳尖,留下一个淡淡的印记。 脖颈吻印才消没两天的赵美人,眼见他又要“故技重施”,马上抬手捂住脖子,不让他亲。 “别,不可以,我…没把围巾带出来。” 她今天穿的是高领大衣,进入室内,若脱了,就会露出来,头发也遮不住。 或许是祁瑾安的告白过于直白,漾在潋滟眸子的醋意已被丝丝缕缕的羞色取代。 腰肢被他牢牢禁锢,无法动弹,想躲也躲不开。 祁某人现在很关注她的心情,见她不再把无关紧要的事放在心上,才移开双唇,垂眸与她对视。 “在我心里,你早已是我的妻子,还担心被人误会?嗯?” 自上次提出结婚被拒,他未再提过,只因不想引起她的不快。 她现在怀着孕,情绪多变,不稳定,很容易钻进死胡同。 赵初语显然也发现了这个变化,若不然方才为何会在听到只是有人假冒他的未婚妻,就心生不愉。 如此改变,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就在这时,车子缓缓停下,车窗外传来不甚清晰的话语。 “郑特助,小叔公和小叔婆呢?” “致远少爷,请稍等,五爷和赵小姐还在车上。” …… 赵初语意识到已到祁家老宅,立马推开还想亲她唇瓣的祁瑾安,“到…了,外面有人,我们先下车。” 对于他方才的问题,避而不答。 她没问过他家里的事情,也未曾从白露露那边去了解过,并不知晓外面之人的身份。 但听到小叔公三个字,便知他在祁家的辈分应该挺高。 而且,今天是他父亲九十大寿,可想而知,他在家族中有多少后辈。 她的聪颖,向来能让她少走许多弯路。 祁瑾安抿紧薄唇,寒气在眼底一闪而过,似乎是在嫌弃被人打扰独处时光。 既已到主楼,他也没有被人围观的癖好。 缓缓松开怀中美人,取来搭在一旁扶手的米白色大衣,亲自为她穿上,再五指张开,化作梳子,梳理她有些许凌乱的发丝。 一切整理好,才摁下某个按键,打开自动车门。 蹲守在大门外的祁家小辈,见车门打开,刚还如长颈鹿般伸长的脖子,立即复位,规规矩矩分列站在两旁。 待他们小叔公扶着比天仙还美的女子踩在红毯上,顿时发出阵阵惊叹声。 “哇,哥哥,这是仙子吗?好漂亮啊。” “原来小叔婆这么好看,比小叔公还好看。” …… “这就是小叔祖?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帅。”一个看起来只有六岁的男童,拉着旁边叔叔的手,一脸惊喜地确认对方身份。 他是祁家辈分最小的那一代,出生时,祁瑾安早已定居魔都,未曾回来过。 故,他从未见过高祖父最小的儿子,只在高祖爷爷的言谈里听过。 “家懿,不得无礼。” …… 第127章 祁五爷的回归 赵初语被祁瑾安细心护着下车,抬头就见到站姿笔直的两排年轻男子。 岁数稍小的少年和男童,位列其后,脸上皆是好奇之色,但在被年长几岁的少年斥责后,又马上低头,不敢再多看。 前来门口迎接的都是祁家后辈,待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站在红毯上,立马恭敬弯腰。 “小叔公(小叔祖),小叔婆(叔祖母),欢迎您们归来,祖爷爷(曾祖爷爷)已在宴会厅等候。” 整齐划一的洪亮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数个稚嫩童音的称呼。 这是赵初语第一次感受到这么热烈的欢迎,下意识抬头看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祁瑾安。 此处是他家,理应由他出面。 可从下车后,他就像又被打回了“原型”,神色异常冰冷。 就连数秒前还载满柔情蜜意的深眸,也被一片冷意取代,再也见不到丝毫温色。 若不是圈揽在她纤腰的臂弯,温柔地托着她腰肢,不让她受累,还会以为他又被“夺舍”,恢复了“本体”。 似在意料之中,他一语不发,搂着她的腰,在祁家子弟们的恭迎下,迈步走向高雅古典的宴会厅。 这一幕,似乎也在后辈们的预想中,并未有一人不满。 他们待这对极为年轻,但辈分奇高的长辈率先前行后,就逐个跟上,尾随其后。 祁家懿算是在场子弟中,年龄最小的,性格相对来说,比较活泼。 他走在最后面,见到比他大两个辈分,但年纪也才二十出头的祁子轩从外面走进来,马上趁一众叔叔没发现前,掉头跑过去。 “小叔公,我刚才见到小叔祖和叔祖奶奶了,小叔祖好帅,叔祖奶奶也比嫦娥还美。” 还不到祁子轩腰部的小鬼头,说起比神仙还好看的长辈,纯真的眼里闪着星光。 像是已成为小小颜粉。 祁子轩上午回去陪白露露吃午餐,半小时前接到亲爸电话说小叔在回来路上,这才急匆匆赶回来。 还没进去,就被大堂哥家的小孙子拦下。 听到有趣的童言童语,不由笑着停下脚步,半蹲下,伸手捏了捏圆滚滚的脸蛋,逗小侄孙。 “家懿,不是应该叫叔祖母?怎么叫叔祖奶奶了?” 祁家懿被人掐脸,也不恼,还开心笑道:“叔祖奶奶更亲切,也更好听啊。” 如果不是不能没有规矩,他更想叫仙女姐姐。 但爸爸说不能没有礼貌,一定要按照辈分叫人。 就像他已经五十五岁的爷爷祁子铭,见到祁子轩这位还在读大学的小叔公,也要称呼为小堂弟。 他三十岁的爸爸,还要叫小叔公一声小叔呢。 只能说投胎是个技术活,祖爷爷那辈年龄跨度太大,就导致一部分长辈比小辈的年纪还小。 祁子轩知晓小小年纪就能越级去读初中的祁家懿,有多逆天,智商堪比他小叔,却又没他小叔的阴沉冰冷,反而阳光活泼,是家族的开心果。 他曲起拇指与食指,轻轻弹了弹小孩眉心,“这么会拍马屁,那你说,是叔祖奶奶更好看,还是昨天见过的小叔婶漂亮?” 昨天中午,住在同一个别墅群的祁家懿,独自溜到他家玩,见到了露露,追着喊漂亮姐姐,现在又夸别人美,看这小鬼头此次怎么回答。 祁家懿挠了挠头,反问:“有区别吗?都是天上的仙女啊。” 祁子轩再次弹了一下小孩眉心,收起唇边笑意,严肃道: “这么会哄人,真担心你以后是一个花心大萝卜,祁家懿,我可告诉你,别学你爸那一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以后不可以让女孩子伤心。” 祁家懿的爸叫祁致升,十几岁就开始玩女人,没有成千,也有数十。 他那个处处留情的大侄子,全身上下也只有一点值得称赞,保护措施做的很好,从没在外面留过种,十几年来也只有祁家懿这一个儿子。 别看祁家懿年纪只有六岁,但也深知自己母亲以泪洗脸的日子,郑重的朝祁子轩点头。 “嗯,小叔公,我懂,一定不会学我爸爸那么滥情,让心爱的女人流一滴眼泪。” 这时,同样被亲爸召唤来的祁致升,恰好听到儿子的吐槽,上前笑骂道: “你这小子,毛都还没长齐,就开始惦记女人,编排老爸的不是?” 随后,收起痞笑,朝祁子轩行点头礼,“小叔,你这也是刚到?” 要不是新收的小蜜不懂事,差点误了他来参加曾祖父的九十大寿。 他在性事方面,是放纵了点,但也没到会耽误正事的地步,今天纯属是例外。 这么多年,祁子轩也知对方脾性,并未在这方面抓人痛楚,轻点下颌,“嗯,刚到,小叔已经到了,带家懿一起进去。” 说完,就站直身体,往前走去,把这对父子留在身后。 祁家懿瞧见父亲的到来,还听到了童言无忌的吐槽,脸上并没有害怕之色,反而高兴地上前抱住对方的大腿。 “爸爸,你终于来了,爷爷都问了你好几遍了。” 祁致升最爱的就是这个儿子,从不会生他的气,弯腰将其抱起,一边走一边解释, “是有个新来的员工不懂事,耽误了点时间,爸爸回去就把她开了。” “嗯,爸爸,明天晚上能抽空回家陪我和妈妈吃饭吗?” “可以啊,爸爸明晚一定回去陪你。” …… 这对父子有说有笑,但在踏入疑似被冰雪封印的宴会厅,立即噤声,像是被冷气刺到了一样,形象地抖了抖身体。 父子二人在面对“危险”时,都有超高的默契度,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坐在最靠门口的桌子。 祁致升已有十二年没切身感受过这等冰寒,心都提了起来。 那位和他一样年纪的小叔公祁五爷,貌似比之前更冷了。 这短短时间,是发生了什么? 祖爷爷不是一直都盼着小叔公回来,这是又“开战”了? 应该不可能? 随之,他又暗自摇摇头,否定。 按照祖爷爷那宠小叔公宠上天的劲头,怎么想都不可能。 那是因为什么? …… 第128章 怀了祁瑾安的孩子 “将这几道菜全部撤下去。” 一道冰寒刺骨的嗓音,顿时打破安静到仿佛能听到心跳声的紧张氛围。 方才还鸦雀无声的宴会厅,紧接着就响起祁老爷子苍老但粗狂的洪亮话语。 “都愣着做什么,耳朵都聋了?没听到你们五爷的话?把这几道引起赵小姐反胃的菜,马上撤掉。” “是,老爷。” 候在一旁的男佣,不敢有丝毫异议,立即上前,手脚麻利地把厨师们精心烹饪的海鲜大餐全部撤出餐桌。 这令人傻眼的一幕,蓦然唤醒众人久远的记忆。 纵使祁瑾安离家十二年,在祁老爷子心里,他仍是祁家最有话语权的那一个。 若非这位五爷拒绝接替家主之位,也轮不到大爷长子祁子铭接任。 祁家直系子弟四十余人,打小就被灌输长幼有序的原则,着重点出一切以家族利益为主,兄弟间不得出现任何内讧。 在祁瑾安出生后,家规也无形中加多了一条,五爷驾凌于所有规则之上,任何人都不得对其不恭不敬。 违者,重罚。 比家主还有份量的存在,谁还会那么作死去惹他。 后面才带着儿子进来的祁致升,听到是因为未来小叔婆不喜欢海鲜才让小叔公化身冰山,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开战”,就都不是事。 他可不想再像十二年前那样,被殃及池鱼,整整一年都没敢找过女人,就怕引起祖爷爷不喜,惹祸上身。 也不知十二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发生了什么,致使祖爷爷发那么大的火。 不仅把他那个正直不阿的家主爸爸,送进祠堂家法伺候,还出了为期十年的禁令,祁家子弟不得在外喝酒,蠢到被女人算计。 之后,第二天一早就接到消息,刚过十八岁生日的小叔公(祁瑾安)连夜出了国,本还神采奕奕、头发乌黑的祖爷爷,一夜白头。 再次听到小叔公的消息之时,已是两年后,从国外回归,在魔都定居,还亲自创建了跨国集团,圣安。 这十年间,其企业俨然已成为国内外的no1,无人能及。 头脑如此聪颖强大,可见老爷子最好的基因,全都遗传给了自小就被誉为天才的小儿子。 祁致升回想到此处,又可惜地暗叹一声。 只是,天才也有缺陷。 那位比所有人都出色的小叔公,无法碰触任何一个异性,见到都会呕吐不止。 也许这就是天妒英才。 相隔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带了女人回来? 莫非小叔公那与生俱来的症状已经好了? 他的疑问,也是在场大多数祁家子弟的疑惑,但没一个人敢表现出来。 俱都坐姿端正,背脊挺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宴会厅摆放着五张大圆桌,按辈分入座。 小辈们安静如斯,辈分最高的那一桌,气温逐渐回升。 把气味比较冲的菜式全部撤走后,赵初语才慢慢恢复如常,不再反胃。 全副心神都在她身上的祁瑾安,见她脸色渐渐红润,凝聚在深眸的冰霜才消退些许。 祁老爷子那双精锐的苍老双目,含着慈爱洞悉的光芒。 他知晓小儿子的性格,冰冷淡漠,问十句,也很难得到一句回应,只能温和地望向外表虽妖娆,但眼神清正没有丝毫邪念的姑娘。 “姑娘,你叫初语是?” 被点到名的赵美人,悄悄对还忧心她身体的祁某人小声说了句“别担心,我没事”,就抬头对上老爷子蕴着开怀笑意的双眼,恭敬地回话。 “是,您好,我叫赵初语。” 在进入宴会厅时,就听到有过两面之缘的祁三爷唤这位精神尚好,但头发雪白,还拄着拐杖的老爷子为爹。 便明白这就是祁瑾安的生父。 老爷子征战沙场几十年,身上自带强盛杀气,即便刻意收了起来,但还是会让人不自在。 然而,赵初语眼里并未有丝毫胆怯,也没有一点献媚与娇气,语气落落大方。 这一点,让在座的几位爷,暗自赞赏,这才是祁家儿媳该有的素质修养。 五弟的眼光不错。 就连向来对祁瑾安不好但也不坏的四爷祁金林,都不得不承认这位五弟很会挑。 气质佳,身材好,模样俏,不怯场,进退有余,比精心培养的世家小姐,也差不到哪里。 显然,这也赢得老爷子的初步好印象。 老人家在听闻小姑娘是小儿子的心上人时,就已另眼相待,带上了一层滤镜,现在更是异常满意。 再加上有先前那个金茉莉的对比,他对这个真正的小儿媳,是一万个满意。 更何况,她现在还疑似怀了祁家血脉,让小安有了后。 单凭这一点,族谱是入定了。 为了确认情况,老爷子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初语,你是不是已经怀了小安的孩子?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是问问。” 为了不让小姑娘有压力,老爷子后面还是多加了一句。 祁三爷听到亲爹的问话,诧异地瞅了一眼视线由始至终都盯在赵初语身上的五弟。 速度这么快? 五弟都要当父亲了? 这么说,瑾安的病是彻底好了? 可是,倘若真的好了,老爷子也不可能不准任何一个家眷出席。 祁金龙还没想出答案,对面就传来独属于祁瑾安的沉冷之声,“怀了,明天去祖祠。\"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这是要请出族谱,让初次来见家长的赵初语,成为正式的五夫人。 祁家族谱,可与别的世家,有很大的不同。 配偶登记进族谱,就意味着,以后不管是生还是死,都永远是祁家人。 纵然是离了婚,只要不触犯祁家利益,没做有损祁家脸面之事,都能得到祁家庇佑。 再者,想进祁家族谱,有多难,外人永远都不会知晓。 除了新出生的嫡系与旁系的男孩,及被全族认可的原配,其余人皆无资格。 就连祁家的嫡系女孩,都没这个资格。 在场的祁家子弟,除了四位爷的原配,及后辈的个别配偶,经过筛选,登记在册,还有绝大部人的妻子,都没能有此机会。 但是,这一条显然不适用于祁瑾安。 老爷子听到小儿子代为作答,苍老的脸庞都快笑开了花。 “好,明天就把初语的名字加上去。” 祁瑾安没和赵初语提过,她并不知晓他们在说的是什么事。 见他代替她回答了,也就不再开口。 因早孕反应太大,坐了十来分钟,她就被祁瑾安搂着腰,提前离席。 …… 第129章 她竟已是奶奶级别了? 祁家老宅位于麒麟山地界,坐北朝南,风景绝美。 赵初语一个人坐在布置典雅精美的暖房,望着玻璃窗外即将落下的夕阳。 这里很安静,只有流水滴落鹅卵石发出的滴答声。 在离开宴会厅后,祁瑾安就把她带来了主楼旁边的独栋别墅。 说有点事处理,让她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或者四处走走,散散心。 还告诉她,这是他以前居住的地方,是他的地盘,未得允许,无人能进来打扰。 四周也有保镖围守,很安全。 她并不清楚他要去做什么,不想给他添乱,也只能听他的,待在此处,等他。 别墅很大,欧美风的三层楼房与一旁年代已久的洋楼,并无突兀,外观看上去还挺搭。 或许是常年无人居住的原因,每一处虽然打扫的纤尘不染,整洁有序,也提前开了暖气,但还是给人一种阴冷气息。 她逛了一圈一楼客厅,就走来了搭建在前院的暖房。 这个玻璃房看着很新,布置的也特别温馨,里面还有竹景,假山,小瀑布,每一处都透着诗情画意。 不像是祁瑾安的手笔。 他喜欢的色彩元素,不是黑灰,就是沉闷的色系。 白色系服装,除了某些情侣装,她都极少瞧见他穿。 在宴席上,她有听到祁三爷说,祁瑾安已有很多年没回来过,这一次归来,可以在家多住几天,正好大家一起过冬至。 略一思索,就能猜出,此处应是另有人布置。 赵初语静静地坐在铺着纯白狐狸毛软垫的金丝楠木椅,回想数十分钟前在宴会厅的祁家人的相处方式。 今天是祁老爷子的九十大寿,现场并没见有过多装饰,除了祁家的一众男子,也未瞧见有人送礼。 可见真如祁三爷当初在苗疆所说,就只是一场单纯的家宴。 就在她还在想祁瑾安和几位哥哥年龄相差为什么如此之大时,外面传来载满喜悦的童音。 “叔祖奶奶,叔祖奶奶……” 一声比一声高的叫唤,引起了她的注意。 随之,转眸望向发声处。 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外面有保镖把守,他进不来,就在铁栅栏边,双手作喇叭状,放在嘴边,冲着坐在玻璃暖房的她,一边跳,一边大声呼喊,以此来引起她的注意。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挺管用,最起码让她注意到了他。 只是,叔祖奶奶? 她级别都这么大了吗? 赵初语有点哭笑不得地伸出食指,望着栅栏外那个小小的孩子,指了指自己,无声询问,是不是在叫她? 祁家懿终于得到叔祖奶奶的回应,那股兴奋劲溢于言表,点头如捣蒜,“嗯嗯,就是您,叔祖奶奶。” 小鬼头一点都没掩饰的音量,早已引起保镖们的注意。 只是看在他是祁家子弟的份上,才没做的太过。 此时却在试图打扰未来夫人的清幽,这就不得不做出相应措施。 保镖队长抬步上前,“小公子,此处不得喧哗,不是玩闹之地,还请你速速离去。” 祁家懿嘴比较甜,胆子又大,相比祁家其他曾孙与玄孙,肯定是他比较得宠。 平时经常自发回来祁家公馆陪老爷子谈天说地,逗人欢心。 在他的高祖爷爷让人翻新玻璃暖房,亲自过来监工时,他可是也有出谋划策。 虽然只进过两次,但绝对比初来乍到的叔祖奶奶熟悉。 况且,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叔祖奶奶说呢,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他灵活的大脑随之一转,没回应保镖的话,朝已走出玻璃房,向这边走来的漂亮仙女开心道: “叔祖奶奶,我有事和您说,您能让保镖放我进去吗?” 他谨记:有礼貌的孩子,一向会比较吃香。 向来对小孩无感的赵初语,在瞧见他即将被保镖“驱赶”,忍不住走了出来。 即将走到铁栅栏处,就听到祁家懿的话,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祁家的孩子都这么自来熟? 不过,要想能多了解一点祁家的事,从这个小孩入手,应该能知道点什么。 比如,今天的家宴,为什么只有男子? 除了她,未见一个女性。 她知道他基因缺陷,见到异性会生理性不适。 可祁瑾安那天情绪失控,在洗手间徒手砸玻璃,又是因为什么? 眼前这个孩子,虽然看着年龄很小,但眉眼间的聪慧,与之不符。 赵初语看向保镖队长,清冷发声,“请让他进来。” 女主人发话,保镖岂敢不从,恭敬应下,“是。” 祁家懿得到进入的机会,马上绕到正门,跑进前院,路过喷泉池,径直走向站在鹅卵石小道的叔祖奶奶。 傍晚的温度,比中午更低, 被冷风吹到微微泛红的婴儿肥脸蛋,漾着仿如艳阳般灿烂的笑容。 “叔祖奶奶,我来啦。” 赵初语似是也被他的笑脸感染,唇边翘起一个弧度,“你为什么叫我叔祖奶奶?” 这个称呼,是隔了多少个辈分。 祁家懿近距离见到比昨天那个漂亮姐姐还美上百倍的面孔,差点就走不动路,沉迷在美色中。 为了不被标上“小登徒子”的标签,失去与叔祖奶奶说话的机会,他马上偏移视线,头头是道地回答: “因为你是小叔祖的妻子啊,小叔祖是我祖爷爷的五弟,祖爷爷就是我的曾祖父,我爸爸的爸爸的爸爸。 其实,我刚开始也搞不懂,后来,是我爸爸告诉我,小叔祖之所以那么年轻,是因为小叔祖是在高祖爷爷六十岁那年才出生的。 高祖爷爷是我曾祖父的爸爸,也是小叔祖祁瑾安的爸爸。 高祖爷爷一生只有五个儿子,每个儿子的生母都不是同一个,而且出生的间隔时间比较大,年龄就差很多。 叔祖奶奶,我这样说,您能明白吗?” 担心年轻貌美的叔祖奶奶听不懂,他都是尽量以最简单的言语讲述出来。 赵初语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孩子质疑智商太低,听不懂,不禁掩嘴笑了出来。 “嗯,明白了,你说的很详细,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头脑这么灵活。” 被比仙女还美的人物夸奖,小鬼头差点飘飘然,马上轻咳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装作成熟稳重的大人模样,郑重道: “叔祖奶奶,我的大名叫祁家懿,您可以叫我家懿,我今年六岁啦。” …… 第130章 那年生日,发生了什么? “嗯,很不错,六岁就能说的如此有条有理。” 聪明的小孩,总会让人刮目相看。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赵初语拉了拉身上的外套,抬手撩开被吹到唇边的发丝,接着说: “家懿,这里有点冷,不如我们进去里面再聊?” 也许是祁家懿给她的感觉,聪睿机智,也无其他孩童的调皮任性,让她下意识把对方当成小大人看待,询问他的意见。 祁家懿出门前,在妈妈的叮嘱下,穿的比较厚,并没感到冷。 可他妈妈说过,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尊重女孩子的意见。 而且,此时零下5c,叔祖奶奶穿这么薄,肯定是会感到冷。 他作为小绅士,可不能让美丽的仙子着凉感冒,马上点头应道:“嗯,好,那我们赶紧进去。” 一大一小并排而行,在夕阳的映照下,一步一脚印走向别墅客厅。 宽敞奢华的客厅,地板光洁明亮,未见一缕尘埃。 暗色系皮质沙发,上面铺着毛绒绒的垫子,为这冰冷的空间,增添了一丝暖意。 造型简洁的茶几上,温着一壶橙黄色蜂蜜水。 这是祁瑾安离开别墅前,亲自冲泡好,专门用保温壶温着给赵初语的。 以防她突然反胃,不舒服,喝点蜂蜜水能缓解。 尾随在她身后的祁家懿,眼里满是好奇之色。 这是他第二次进入小叔祖这座充满神秘的别墅。 第一次是有只猫跑进这里捣乱,他跟着高祖爷爷进来抓猫。 之后,就再也没机会进来。 此处,在过去十几年,都被士兵严密把守,不允许任何人进,俨然禁地一样的存在。 他曾问过爸爸,为什么把主楼旁边最华丽的别墅关闭,不准进。 同时也很好奇这座独栋大别墅的主人是谁,看管的这么紧。 犹记得当时,他爸爸故作阴沉地“警告”他。 “小子,我知道你很聪明,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但你要牢牢记住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 那是你高祖爷爷最疼爱的小儿子的别墅,他离家多年,至今未归。 除了你高祖爷爷,未得你小叔祖的允许,谁也不能进。 就算是你祖爷爷也不能进去,你就更别想着去‘触犯天条’。 否则,爸爸和你的家主爷爷都救不了你。” 那还是他爸爸第一次那么严厉地叮嘱他,让他明确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为了不失去高祖爷爷的“恩宠”,他很听话地压住了那股好奇心。 每次路过这里,都是匆匆扫一眼,就默念:别犯傻,这可是连家主爷爷都不敢靠近的地方,不能因小失大。 以前不能,不过现在嘛,他可是叔祖奶奶邀请进来的,可以光明正大参观。 祁家懿想到这里,闪闪发亮的眼睛深处闪过一缕与年龄不符的暗色。 他不着痕迹地掩藏起来,不让叔祖奶奶发现。 想起小叔祖那堪比冰山的气息,还是得(děi)在长辈处理完细作之事回来前离开。 若不然,他的小心思哪瞒的过小叔祖的火眼金睛。 下午仅一个照面,就清楚小叔祖绝不是任何人能糊弄的过去的存在。 眼见叔祖奶奶要去坐沙发,不打算带他参观,上前两步,急忙道:“叔祖奶奶,能去二楼书房吗?我还有事和您说呢。” “二楼书房?”赵初语方才只转了一圈一楼客厅,还没上去过二楼,听到书房二字,下意识蹙眉。 书房一般都是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在未经过主人同意,贸然进去,并不符合规矩。 她坐下单人沙发,敛起唇边笑意,神情严肃地看向人小鬼大的孩子。 “家懿,在没征得书房主人同意,不可擅自闯入,这是极不礼貌的行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权,哪怕我和你的小叔祖结了婚,也不能在没经他同意的情况下,私自进去。” 看似说教,却每一句都十分在理。 她清楚这是祁家子弟,家教定是很严格,不会无故说这些,也许是想让她去书房看点什么。 但是,先不说她还不是祁瑾安真正的妻子,就算名副其实,她也不会在没问过他的情形下,踏入他的私人领地。 祁家懿听完,眼底深处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芒,这位比天仙还漂亮的叔祖奶奶,和他认识的所有世家小姐都不一样。 有自己的做事准则,心中还有杆明辨是非的秤。 更不会认为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就糊弄过去。 也不会在得知他是祁家子孙的情况下,纵容他犯错。 这个小叔祖奶奶,越来越让他喜欢了。 他似感到羞愧般,低着头走到赵初语身前,弯腰,郑重道歉。 “是,叔祖奶奶,您说的是,是家懿思虑不周,感谢您的教导。” 随后,又说出埋在心底许久的话。 “叔祖奶奶,明天就是小叔祖的生日,您能让小叔祖明晚和高祖爷爷一起吃顿饭吗? 听我爷爷说,小叔祖自十二年前那晚生日过后,这么多年以来,就再也没和高祖爷爷吃过饭,也没一起庆祝过生日。 每年到这一天,高祖爷爷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吃不喝,谁劝都没用。 如果不是听到小叔祖今天会带您回来,高祖爷爷也不会举办九十岁的寿宴,也就是今天的家宴。 往年,高祖爷爷都不许祖爷爷他们帮他老人家庆祝寿辰的。 叔祖奶奶,您明天能再留一天吗?” 祁家懿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满怀希冀地望着赵初语。 在前不久,他曾听三叔祖爷爷和祖爷爷提过,小叔祖以前不能接触女人,现在可以,就说明叔祖奶奶是小叔祖心里很重要的人。 在小小的他看来,很重要的人提出的话,一般都比较有价值,会让人听取。 就好比他在他爸爸祁致升心中,是比较重要的存在,他的话相比他妈妈说的,就会好使那么一点。 现在,倘若能由叔祖奶奶去向小叔祖提出在老宅度过生日这一天,就一定管用。 他不想再看到高祖爷爷伤心难过,更不想目睹年逾九十的高祖爷爷因身体缺水再次晕倒进院。 坐在沙发上的赵初语,听到明天是祁瑾安的生日,眸子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和她提过这茬,她也没问过他的生辰。 他的生日,竟也是冬天? 怎么办,什么生日礼物都没准备。 现在准备,好像也来不及了。 下一秒,又想到祁家懿方才说的十二年前。 祁老爷子每到12月20日这一天,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 这是不是也是祁瑾安的心结? 和他情绪失控,徒手砸玻璃那事,是不是也有什么关联? 那年生日,发生了什么? 赵初语思虑片刻,看向比同龄人聪慧许多的祁家懿,“你见过小叔祖的母亲吗?” “小叔祖的妈妈?”这似乎是问到了祁家懿的知识盲区。 他重复了一遍,就摇摇头,“没听过,也没见过。” 在祁家,他不止没见过小叔祖的妈妈,其他四位祖爷爷的母亲也未曾见过。 只听说几位高祖母很早就已离世,就连提,都很少被提及。 被话题绕了一圈的他,并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再次开口说回刚才之事。 “叔祖奶奶,您明天可以陪小叔祖在老宅过生日吗?” 小男孩眼底的祈求之色,莫名令赵初语开始心软。 “嗯,我可以留下,但还不清楚你小叔祖的想法,我尽量去说一下。” 她话音刚落,别墅外面就传来保镖恭敬的声音,“五爷。” 祁家懿神色一惊。 糟糕,小叔祖回来了。 …… 第131章 小初遇,可以自己洗澡吗? “叔祖奶奶,天黑了,我要和爸爸回家了,我明天再来噢。” 祁家懿不敢和小叔祖正面对上,怕给家主爷爷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只能明智选择撤离。 小小的孩子,嘴角边又漫上天真无邪的笑容,一边朝门外走,一边挥手,“叔祖奶奶,明天见。” 赵初语侧身,笑望向很懂随机应变的小机灵鬼,轻点下颌,“好,再见。” 小孩儿得到绝美笑颜回应,差点被迷的撞上门柱。 他像是害羞了般,摸了摸额头,窘迫地转身,操纵着不听使唤的双腿,逃离尴尬境地。 只是,走没两步,就遇上往客厅门口迈步而来的祁瑾安。 对方神色凌冽,气息冰冷。 祁家懿似受惊的小兔子,马上停下小脚步,低头规矩站好,“小叔祖。” 良好的教养,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祁瑾安见到这里出现一个陌生小孩,顿住步伐,唇角紧抿,沉声开口,“你是哪家小儿?” 在这冰寒的暗沉天色下,他不含丝毫感情的嗓音比冷风更让人瑟瑟发抖。 祁家懿小脸上并无胆怯,恭敬回话。 “回小叔祖的话,小儿是曾祖父祁金国的曾长孙祁家懿,方才见叔祖奶奶独自一人在花房,故来陪伴解闷,若您不喜,家懿下次定会事先请示,经您同意方可进来。” 这一刻的小男孩,身上没有一丝稚气,幼嫩的声音也不见丝毫懵懂。 他很清楚,这位离家多年的小叔祖并不是能随便糊弄的人,唯有说实话,方能躲过这一劫。 规矩有礼的一番话,令跟随在一旁的郑致都不由暗暗竖起大拇指。 祁老爷子的这个曾玄孙,假以时日,定又是一个大有能耐之人。 祁家的每一个人,小至孩童,都深藏不露,还真是俱不可小觑。 祁瑾安冰眸幽暗,静默数秒,向身后的郑致下达命令,“食盒给我,你送他出去。” “是,五爷。” 郑致应下,就双手将精美的五层木制食盒递给顶头上司,再朝祁家懿做出个请的手势,“小公子,请这边走。” 小小年纪,就不惊不惧,胆还这么肥,长大可不得了了。 祁家懿作为家主长孙,自小被家主爷爷祁子铭带在身边亲自管教,礼仪规矩自是顶好。 只是他也遗传了一点亲爸祁致升的“胆大妄为”,极少能遇到让他害怕的事。 但他胆略超群,很懂审时度势,知道面对什么人,该用什么面貌。 至今为止,六个年头,从未失足,不管在家族里,还是出门在外,混得如鱼得水。 他教养很好,并不会因为郑致只是一个助理,就两副面孔。 抬头向神色不明的冰山美男说完“小叔祖,叔祖奶奶还在里面等您,家懿就不打扰您们了”,再转头很有礼貌地朝郑致微微弯腰,“特助哥哥,那就辛苦你了。” 说完,就迈起小脚步,在亮起黄色光芒的的复古路灯下,走出华丽的别墅。 闲杂人等散去,祁瑾安方提着保温食盒,抬步进去。 进入客厅,就见到长卷发铺满后背的绝媚美人,端庄地坐在印有复古花纹的皮质沙发,拿着一个杯子,放到潋滟红唇边,慢慢喝蜂蜜水。 赵初语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咽下口中之水,放下杯子,转眸望向来人。 目及俊美如神的完美脸庞,唇边漾开娇媚笑意,“你回来啦。” 随之,又见到他手中食盒,扬了扬眉,“在这里吃饭?我们今晚不回去了吗?” 两分钟前才答应祁家懿明天留在这里陪老爷子吃顿饭,现在不用她开口,就能实现了? 这么看来,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应该还没到决裂的地步? 那是因为什么十二年都没回来过? 她眼底的疑惑,过于明显,祁瑾安想当作没发现都难以办到。 被裤子包裹的大长腿,大跨步向她走来。 “嗯,小初遇,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离开,外面太冷,我把晚餐拿了过来。” 他的步伐很大,一句话说完,人就已经到了沙发前,单手拉起妩媚勾人的姑娘,揽上她的腰,往餐厅走去。 “来,先吃饭,做了你喜欢的栗子焖鸡、糖醋排骨、笋焖白菜、海带豆腐汤,先尝尝,如果吃不下,还有筒骨粥。” 祁瑾安将赵初语带到餐桌,坐下,就自主把餐盒里的菜、饭、汤,一一拿出来。 三菜一汤,两个人吃,已足够。 扑鼻的香味,让赵美人食欲大增。 刚喝下蜂蜜水的肠胃,似乎被勾起了馋虫,饥肠辘辘。 她用手摸了摸平坦紧致的腹部,笑道:“你的宝宝好像很喜欢这些菜,都不折腾我了。” 是换了厨师的原因吗? 见到肉就反胃的她,此刻,居然很想吃。 祁瑾安眉眼间的冰冷不再,将菜一一夹到她碗中,柔情蜜意地望着她,“我只在意你喜不喜欢吃,小初遇,先试一口。” 筷子夹着一块色香味俱全的鸡肉,举到赵初语唇边,眼神示意她张嘴。 在他心里,她的喜好才最重要。 已慢慢习惯他时不时亲昵动作的赵美人,也不再扭捏,启唇,将没有骨头的小块鸡肉,吃进嘴里。 当被溢满栗子香味的香甜汁液包裹的嫩滑鸡块进入口腔,味蕾瞬间被打开,神情惊喜。 “嗯,好吃,鸡肉鲜嫩,口感鲜美,我还要。” 这还是两天来,第一次吃肉不反胃,吃了还想吃。 她的好胃口,让祁瑾安眼底的笑意,越渐加浓,继续用左手夹菜给她。 “好,想吃多少都有。” 整个用餐过程,他都用左手在为心爱的小女人服务。 至于被丝巾包裹的右手,一直放在桌布底下,未再抬起。 今晚的他,意外守“规矩”。 吃饱饭足,消了会食,就问她:“小初遇,可以自己洗澡吗?” “嗯?”赵初语听到他的问话,还愣了愣,这是什么问题。 随之,双颊爆红,取过他手中睡衣,就恼羞成怒将他推出浴室。 “我可以自己洗,你先出去。” 日夜相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获得洗澡自主权。 过去的日子,都是他霸道地要帮她洗,才会在他突然那么问她时,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一秒的她,也没意识到他为什么如此反常。 要知道,即使在砸伤右手的那天晚上,他还坚持要用左手帮她洗澡。 …… 第132章 第一场雪 祁家公馆·主楼 “老爷,刚去厨房问过,五爷处理完金家之事,就脱下大衣,进了厨房,挽起袖子,亲自下厨,将饭菜做好,装进食盒,提回了隔壁静安院。” 在祁家侍奉七十多年的老管家,向坐在躺椅上的老爷子,一点一点汇报祁瑾安的动向。 老爷子听到从未进过厨房的小儿子,居然还会做菜,震惊地瞅向老管家。 “老张,你说的是真的?小安真的进厨房做菜了?有拍到照片吗?快给我看看。” 在老父亲记忆里,小儿子患有重度洁癖,极为不喜任何人碰触他的物品,更厌恶脏污,见到一点都会低气压一整天。 更别说未经处理的食材,他能忍受? 十二年过去,改变已经这么大了? 张老管家用手扶住神情激动的老爷子,“老爷,您也知道,五爷不喜欢拍照,没人敢拍,但听厨子说,五爷做的菜,很香,那香味,都能飘出十里远。” 老爷子闻言,苍老的脸庞露出欣慰的笑,“小安长大了,也即将为人父,会照顾人了。” 把食盒提回静安院,不用多想,都知道定是做给初语那女娃吃。 真好,他的小安以后不会再孤身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了。 就算他百年归去,也不用再心有不安。 五个儿子中,最像他的,就是这个小儿子。 让人遗憾的是,血脉太“纯”,导致一出生就基因缺陷,失去了男人应该有的功能。 现在看情况,想必是被初语那姑娘“治好”了。 若不然,也不会怀上小安的孩子。 他的儿子,他最了解,绝不可能为别人养孩子。 听到最好的消息,老爷子今夜注定难以入眠。 明天凌晨五点,就要请出族谱,在小儿子旁边加上配偶的名字。 往后,他的小安也是有后之人,不至于年老亡去成为一抔黄土,时间久远后,无人问津。 很多人都说,老来子,最受宠,是也不是。 小儿子是他此生里,在女人方面犯的唯一一个错误,也是最让他愧疚、喜爱的一个孩子。 小安的生日,本该与他同一天,但因为难产,差点成为死胎。 生出来后,又因为不明呕吐,九死一生。 查明病因,就与生母彻底隔开,他亲自抚养成人。 五个儿子,他只帮小儿子换过纸尿片,洗过澡,手洗过衣服。 还亲自教书习字,以及琴棋书画,格斗术,还有枪支的使用。 只不过,他的小安天性淡漠,喜怒不形于色,从不会像同龄孩子一样去撒娇。 但交代的每一样功课,都会极其出色去完成。 父子间的相处,倒有点像老师和学生。 老爷子深知小儿子病症,也不强求,只要身体健康,能留在他身边就好。 然而,在十八岁生日那天过后,一切都成了“梦”。 天资极为聪颖的儿子,就此离他远去,像是成了陌生人,不闻不问。 这十二年来,他只能通过旁人的讲述去了解小儿子的近况与成就。 昔日,被他保护的滴水不漏的雏鸟,已成为展翅高飞的雄鹰,占据一方领土的霸主。 让他自豪骄傲的同时,也心疼小儿子那无数个孤军奋战的日日夜夜。 一切,似乎都是上天注定好的安排。 纵使他手握大权,也无法去改变既定的事实。 小儿子的出身,是一个不能提及的禁忌。 周愉既已被关进深山精神病院,就此当作小安的生母已经过世了。 老爷子望着卧室窗外漆黑的夜空,长长叹了一口气。 北风呼啸的冬夜,温度一降再降,后半夜已然飘雪。 京都今年的第一场雪,来了。 只睡了两个小时不到的祁瑾安,似是能感知雪花的飘落,在漆黑暗色中,睁开双眼,锐利目光精准扫向只拉了一半的窗帘。 紧闭的落地窗外,夜空下飘着洁白无瑕的雪花。 这场雪,像是将他拉回了某个记忆点,凝聚在冷眸里的冰霜都快化成实质。 那双幽深的瞳孔,不见一丝亮光,仿佛变成了能吞噬一切的黑洞,森冷阴鸷。 他怀里的姑娘似是受“冷气”侵袭,缩在他颈窝的小脑袋,不安的动了动,小手困倦地揉着眼睛。 “停电了吗?还是关了暖气?感觉好冷。” 迷糊娇媚的嗓音,透着一丝委屈,仿佛是在指控他“虐待”她。 怀中美人的娇言娇语,立时让祁瑾安收起散发出的冷气,大手轻缓地抚摸她后背。 “没停电,也没关暖气,是外面下雪了。” 随之,在暗色中垂首,亲上她发顶,安抚她不稳的情绪。 “下雪了?”赵初语双手双脚并用,爬到他身上,侧眸看向漆黑的窗外。 还真的是下雪了。 祁瑾安为了不伤到她,只能平躺在床上,让她趴在他的胸膛,再用手圈上只穿着吊带裙的细腰。 另一只手将被子拉到她脖颈,抵唇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嗯,下雪了,还冷吗?” “不冷了。” 赵初语伏在他颈窝,望着户外,欣赏难得的雪景。 凹凸起伏的娇躯,散发出阵阵幽香,蛊惑着本就对她没有多少自制力的祁某人。 贴合度满分的两具身体,重叠在一起,说没有旖旎遐想,是假的。 适才飘旋在他脑海的厌恶感,已被如火般的欲望替代。 他抬眸望了望床头柜的夜光时钟,凌晨三点,距离上族谱的时辰,只剩两个小时。 躺在他身上的赵姑娘,似是没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还在用小手作乱。 被无意中触碰到的“家伙”,瞬间激醒。 他难耐地滚了滚喉结,哑声道:“小初遇,你再不睡,我不敢保证还会给你时间睡觉。” 言语里的欲色,丝毫没有掩饰。 “!” 自以为什么也没做的姑娘,接收到某种信号,登时不敢再乱动,马上从他身上下来,躲到他怀里,乖巧地闭上眼睛。 “我睡,现在就睡。” 化身成狼什么的,她的手会遭不住。 她从未想过,原来那事,除了用那里,还能用别的去替代。 这还是今日午睡前,她询问上午在医院检查,是不是嫌弃她技术不好一事,他用行动给出的回答。 原来,他想要的是那种“抚慰”。 他,算是给她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 第133章 妻:赵初语 飘着雪花的户外,温度已降至零下10c。 凌晨五点的祁家老宅,已开始忙碌,男佣们进进出出,将祭祀要用的贡品,一一摆置整齐。 在这个寒冷的清晨,只有在过年过节及重大日子才聚集所有子孙的祁家祖祠,今日极为热闹。 祖祠位于麒麟山最里面的山脚,占地一公顷,距离主楼并不远,开车五分钟左右。 赵初语被包裹的密密实实,躺在放平的后座继续补眠。 自怀孕后,最明显的症状除了呕吐,还有嗜睡。 即便凌晨三点醒来一次,没多久,又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只是,还没睡两个小时,就被一直清醒的祁瑾安抱起,换衣,洗漱。 整个过程,她的意识都迷迷糊糊,像提线木偶一样,任由他帮她穿衣打扮。 她并不清楚是要去做什么,只问了一句要去哪,得知是去祖祠,略一思索,就放心地靠在他胸前补觉。 祁家懿昨天说的话,她并没忘记。 今天是祁瑾安的生日。 他要去祖祠,有可能是太多年没回来,去祭拜祖宗? 过多的,她也想不出来。 毕竟她除了过世的生母,从未拜祭过任何人,也不清楚世族之事,更不了解入族谱一事。 在她的认知中,若要加配偶的名字进族谱,必定是先领证结婚,再拜见列祖列宗。 她不知道的是,这条在祁家并不适用。 只要得到祁家宗老的同意,领证前也能进行祭拜,登记进族谱。 此举算是提前来见祖宗,告知人生伴侣一事。 祁瑾安算是例外,在祁氏宗族,最年长及最有地位与实力的就是他爹祁世鸿。 得老爷子一句话,胜过所有人的同意。 嫡系与旁系齐聚一堂,在祁氏家主与宗老的主持下,新媳入族谱的流程,走的极为顺畅。 就在需要赵初语出场祭拜祖宗时,飘了三个多小时的雪停了。 蒙蒙亮的天色下,神智不甚清醒的她,与祁瑾安站在一起,对着数列灵位牌,虔诚地三鞠躬。 礼成之时,赵姑娘还未知祁某人已将她生辰登记在册。 一夜未睡的祁老爷子,看到族谱小儿子那一栏,湿了眼眶。 【祁瑾安,妻:赵初语】 尘埃落定,并列的两个名字,令压在他心头的巨石彻底放下。 他的小安,从此以后,有妻相伴,有儿送终,破了孤寡之命。 全部流程走完,天已大亮。 经过香烛的烟熏,黏在赵初语身上的瞌睡虫,逐个飞走。 跨出祖祠的古老大门之际,余光中捕抓到祁家懿对她做的口型。 【叔祖奶奶,今天是小叔祖的生日。】 她明白那机灵小家伙的用意,是想提醒她别忘了今天陪老爷子吃顿饭的约定。 昨天那顿宴席,因她身体不适,只坐了十来分钟就离席。 于礼来说,她这个做晚辈的,很失礼。 被祁瑾安搂着坐上后座,沉思片刻,开口道:“瑾安,我想在这里住两天,可以吗?” 她说的很认真,蕴着媚意的眸子,也无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白嫩如葱的纤纤十指,还请求般拉着他的衣袖。 穿着正装的他,异常俊美。 那张棱角分明的白皙五官,深邃迷人,差点就让她沉迷在男色中。 还是悄悄咬了一下舌尖,才保持七分清醒。 他似乎是在怀疑她的用意,并未立刻应下。 漆黑的深眸,含着她看不懂的暗色,“小初遇,为什么想在这里住两天?” 边说边俯身,靠近她,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木质调的雪松香,瞬时涌入她鼻子。 在冷冽之香的“骚扰”下,她差点就保持不住清醒时的清冷“人设”。 小手握成拳,用指甲轻掐掌心,维持理智,警告自己别扑上去,变成欲女。 她微微侧开差点被他亲到的红唇,轻咳一声,“这里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我就想住多两天,能更好地去了解你。” “真的?” 低哑魅惑的嗓音,像是自带勾人的钩子,将赵初语的心勾动的越跳越快。 她抬手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腰身往后倒退,“嗯,真的。” 修长劲瘦的手臂,并不允许她离他那么远,一把捞过来,抱坐在大腿上。 比钢琴家还漂亮的手,轻抚她妩媚蛊人的小脸,“好,再住两天,先陪我出去一趟,下午陪你来这里。” 赵初语忍着蠢蠢欲动的心思,看着他微红的薄唇问:“去哪?” “有点事处理。”祁瑾安眸色幽深,指腹缓缓摩挲她嫩滑的脸颊,“小初遇,陪你去逛商场好吗?” 在一起这么久,因他身体的特殊性,还从未陪她逛过街。 昨天,处理金家之事时,无意中听到祁子轩打电话哄女朋友。 【露露,等我晚上回去,就陪你去逛街,喜欢什么买什么,然后再去电影院看新出的那部影片,我已经买好了票。】 原来,这才是正常的情侣相处方式。 他从未去了解过男女朋友(夫妻)该怎么交往,一直以来都是依着自己的想法去掌控她的所有,忽略了她的需求。 过去,他做的不够好,那就从此刻开始,加倍去对她好,急她所急,想她所想。 赵初语听到他突然要带她去商场,眼底闪过惊奇,“你不是见到异性都会生理性不适?” 还去商场找自虐? 要知道,去逛街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女性。 祁瑾安像是看出了她未完的话,用绑着黑色领带的那只手扶住她后脑勺,轻笑,“可以包场。” “……” 赵姑娘默默闭麦,是她穷惯了,忘记还有这种土豪的操作方式。 可是,大手笔去包场就为了陪她体验逛商场的乐趣? 未免也太浪费资源了。 哪怕是他自己的商场,也有点太劳师动众。 更何况,她并不喜欢逛街。 怕他真付诸行动,反手握住他绑着黑色领带的右手,真挚道:“不用包场,我不喜欢逛商场。” 祁瑾安垂下眼皮,望向被抓住的右手,眸色暗了几分,不动声色地抽走,吻上她唇瓣,低语。 “那小初遇喜欢什么?” 吻一下,说一句。 “你说,我想听。” …… 第134章 小初遇这是要谋杀亲夫? “喜欢什么?嗯?” 吻,越发黏乎。 比大提琴还低沉性感的嗓音,也越来越低,将赵初语蛊惑的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忘了去询问他右手伤口一事。 被亲到提不上力气的腰身,软软地趴在祁瑾安胸前。 潋滟眸子氲着一层迷离水汽,媚意天成。 闪着晶莹水迹的红唇,缓缓张开,用皓白洁亮的牙齿咬了一口他还想深入的舌尖,微喘着娇瞪一眼。 “你一直堵着我的嘴,我想说也说不出来啊。” 娇媚的嗓音带着轻颤的音调,低回婉转,更为诱人。 舌头微疼的祁某人,顶了顶上颚,缓解那像是被蜜蜂扎一下的刺痛,眼皮轻撩,斜眸睨向怀中娇艳欲滴的美人。 “小初遇这是要谋杀亲夫?” 圈在她细腰的手臂,坚硬如铁,若不是还记着她怀有身孕,此刻已“就地正法”,重“振”夫“纲”。 被黑色领带绑住的右手掌,似感觉不到疼,紧握在一起,压制住体内汹涌而上的欲望。 他的小初遇是真的不知“危险”,如此撩拨他,也不怕他不管不顾要做那事。 赵初语被亲到身体发软,大脑短暂性空白,再加上他这几天都“规规矩矩”,已选择性忘记他日日“奋战”的英勇记录。 缓了好几秒,待气息渐渐恢复,她才开口,“是你不让我说话,我才出此下策。” 含着她唇不放,还试图做更过分的事,她这才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让他“清醒”。 可看样子,她好像咬的太重了? 愧疚开始一点一点聚集上她心尖,眼底多了一缕担忧,微仰着脑袋,紧盯他薄唇。 “我刚才咬的很用力?给我看看。” 小手随之摸上他线条清晰的下颌,似是如果不给看,她就采取“武力”。 这一面的她,莫名让祁瑾安更心动。 她对他的在意,在此刻,清晰展露出来。 他轻扬眉骨,唇角微弯,“真的要看?” 说着,就亲了亲她摸到他唇瓣上的小手。 赵初语对上他幽邃深眸,“嗯,要看。” “好。” 薄唇微开,舌尖从唇内探出,牙印清晰可见。 赵姑娘见到自己的杰作,双颊泛红。 真的把他咬伤了。 水润眸子立马涌上焦急,“对不起,我…我不是真的要咬你。” 软媚的嗓音含着丝丝缕缕的自责与心疼。 祁瑾安用指腹轻抚她脸颊,低声一笑,“嗯,没关系,不疼。” 方才引人遐想的暧昧,在怀中美人即将梨花带泪之下,消散了个七七八八。 他暗自压下难以掌控的欲色,让她的头枕在他颈窝,“小初遇还没说最喜欢的是什么。” 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不让她继续自责。 赵初语还在惦记他舌头上的牙印,也无心去过多思考,摇了摇头。 “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只觉得能吃饱穿暖就已经很好。” 这是她小时候唯一的愿望,只是盼了很多年才实现。 而现在,她什么都不缺,只要身边人健健康康就好。 最简朴的想法,却是由始至终最真实的愿望。 她对物质没有那么高的要求,也不追求大牌与奢侈品。 在吃的方面,就更不挑,遵循不浪费原则,除了会导致她过敏的食物,她都会吃个精光。 无关口味,只是经历过一段不短的挨饿日子,更懂珍惜粮食的来之不易。 她言语轻淡的一句话,却让祁瑾安那颗装满她的心,一阵一阵抽痛。 抱住她的手臂,一点一点收缩,圈揽的更紧。 若非世上没有时光机,他定会穿越回过去,早点去寻她,陪她度过最黑暗的日子。 染着心疼之色的冰眸,轻轻闭上,再睁开,吻上她眉心。 “从今往后,我陪你去体验每件事物,去寻你最喜欢的东西。” 她缺失的那些,他会一一补回给她。 赵初语伏在他胸前,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不由自主回应,“嗯,好。” 与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她真切感受到了被捧在手心的疼惜。 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幸福感。 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抓着他黑色呢大衣的衣领。 怎么办,她好像越来越想黏在他身边了。 随着豪华车队驶出祁家老宅,道路两旁风景秀丽的景区慢慢变成城区建筑物。 公路上的车,也越来越多。 就在车队即将驶上高架桥时,前方突然传来车辆相撞发出的“嘭——”一声巨响。 被祁瑾安拥抱在怀里的美人,身体反射性抖了抖,抬头望向单向透视车窗,想瞧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如此大的声响,前面是不是发生了车祸? 这时,一只大手盖住她双眼,“小初遇,别看。” “嗯,为什么?”小手覆上大掌,欲想拿开。 为什么不能看? 心底的疑惑令她下意识蹙起双眉。 祁某人漫不经心地瞥了瞥车窗外那个年轻阳光的青年身影,不动声色回道:“外面有不干净的东西,怕污了你的眼。” 寒冷的冰眸闪过常人难以看懂的暗色,以及一丝嫉妒。 还未待赵初语问出是什么脏东西,与前面驾驶座隔开的消音隔板,传来铃响。 修长指尖按下某个按钮,安装在一旁的通话器才接通,传来郑致恭敬的话语。 “五爷,前方一百米发生车祸,五车连撞,现无法通过。 因是上班早高峰,左右及后方的道路,都已被堵的水泄不通,车子不能掉头,已联系其他保镖开车到隔壁路口接应,一分钟到。 消防、交警及救护车八分钟后到达。 五爷,需要现在下车步行前往换车吗?” 倘若等疏通道路,预估需要一个小时。 实在是后方堵的太严重,一点缝隙也没有,一辆一辆倒出去,要很长时间。 他们总裁时间宝贵,又岂会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 赵初语被捂住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用耳朵去听。 郑致说的,她都听到了。 大概意思就是车祸严重,几分钟后,这里就会被封闭起来,抢救伤员,如果等交警来疏通道路,没个几小时都搞不定。 冰寒至极的嗓音,数秒后才响起。 “换车。” …… 第135章 我夫人不与陌生人交谈 飘着雪花的四车道,堵着各式私家车、出租车。 每辆车都打着双闪,排成四条长长的队列。 道路上方的显示屏,闪动着八个红色大字。 【雪天路滑,减速慢行】 赵初语被祁瑾安单手护在怀里,用黑领带包住的右手,拿着一柄黑色大伞,将上空飘落的雪花,一一遮挡在外。 俩人在近二十个保镖的守护下,一步一步往反方向离开,走向已候在另一条路的车。 有气势强悍的保镖开路,无一人敢挡,都乖乖让路。 女性路人都被围成人墙的保镖,隔绝在外。 双向街道堵塞严重,弥漫着紧张气氛,令人心生不安。 很多不明情况的驾驶人,打开车门,下车查看情况。 空中漂浮的刺鼻汽油味,让很多人心中警铃大作。 前方此时也传来粗狂的大喊:“后面还在车上的人,快下车,前面汽油泄露,快离开这里。” 短短一句话,让很多还坐在车子上等待的人,脸色大变,不再逗留,纷纷打开车门,跑下车。 其中,也不乏有权有势的世家掌权人。 当第一个下车查看情况的朱天宇,返回车子准备请父亲下车时,就瞧见一抹熟悉的倩影往反方向离开。 他来不及多想,冲司机撂下一句,“前面有爆炸风险,立刻请董事长下车离开”,就转身跑向被保镖护在中间的姑娘。 一边追一边喊: “赵初语,等等。” “赵初语……” 响亮的清朗男声,迅速穿透风雪,传进被祁瑾安紧密拥在怀里的赵美人耳中。 她脚步微顿,戴着口罩的小脸,闪过一缕讶异。 声音既陌生又熟悉,如果没听错,是高中同班三年的班长朱天宇? 他竟也在京都? 自上次在江宜私人医院遇见,被他堵了几次,迫使她不得不将姜婆婆从江宜医院转到南城疗养院。 至今已有五十多天。 不到两个月,居然又遇上! 她不想和朱天宇扯上任何关系,直接忽略身后的叫喊,小手揪着祁瑾安的外套,再次抬步,向前走。 放慢步伐按照她步行速度,陪着她行走的祁某人,眉眼森寒,薄唇都抿成了一条线。 抓住伞柄的右手,握得很紧很紧,紧的都快将缠在手掌的领带绷断。 调查的那份资料,详细记载着:朱天宇,不仅是赵初语的高中同学,还暗恋她三年。 高中时期,每个周末还会经常送米送油送菜去给姜婆婆。 朱天宇暗地做的那些事,他的小初遇并不知晓。 她问起物品是谁送来的,姜婆婆都是用社区志愿者送的说法,蒙混过去。 只是,在高中毕业,离开江宜前,她就将以“社区名义”送给她家的那些食品,全部折现给回了居委会。 那笔钱最终通过别的渠道,给回了朱天宇的母亲李文。 这也相当于是以钱换物的做法,与朱天宇划清了所有界线。 祁瑾安很清楚,他亲手记在族谱上的这个小妻子,在遇到他之前,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心,与所有异性都保持着楚河汉界的遥远距离。 但在知道她有很多追求者时,他还是会控制不住心中那股嗜血的念头。 此刻,对方还一声一声唤他小妻子的名字,就更难以按压下心中杀气。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比飘旋而下的冰雪还刺骨三分。 走在后侧的郑致,忍不住抬手搓了搓手臂,暗暗念叨:这天变的是不是太快了点,刚才下车还没这么冷,现在冷的都要发抖了。 他方才在打电话,并没去留意后面的叫喊声,再加上这条公路的人听到汽油泄漏,会爆炸,都在争相奔跑,互相告知。 过于吵杂的声音,让人很难分辨。 祁瑾安见过朱天宇的照片,才知晓此人长相。 在车上捂住赵初语双眼,不让她看向车窗外面,就是因为见到从车上下来的朱天宇。 年轻阳光的青年,让他无端产生一种危机感。 对方与他的小初遇同龄,而他已三十,比她整整大上十岁。 这跨度太大的年龄差,令一向从容不在意的他,又开始产生陌生的烦躁感。 追赶而来的朱天宇,眼见好不容易才寻到的人又再次即将消失,心急地快步从人群中绕过,奔跑到前头,不顾保镖阻拦,大喊: “赵初语,等一下。” 避无可避,赵初语也只能颦眉停下,望向被两个保镖拦住的朱天宇,嗓音疏离清冷。 “抱歉,我和你不熟,还请让开。” 朱天宇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受伤,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紧抓着裤缝。 他似乎没见到神色极其冰冷的祁瑾安,只看着眉眼淡漠的姑娘。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下你是不是换了手机,新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我记一下,想知道姜婆婆的情况,她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姜婆婆是赵初语最关心的人,他只能从这方面入手。 未等赵初语开口,阴冷暗沉的声音就已落下。 “我夫人不与陌生人交谈,我夫人的亲人,更不必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操心。” 我夫人及陌生人六个字,都被祁瑾安着重点出。 说完后,更是霸道侧身,遮挡住怀中美人视线,不允许她看别人一眼。 朱天宇仿佛这一秒才发现祁某人的存在,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宛如在和落在他肩上的雪花,比谁更白。 他表情僵硬,像是受到重大打击,嘴唇一开一合,无法完整发出声音。 抓着裤缝的双拳,手背青筋暴起,忍着泪意,艰难问出口,“初语,他是谁?你……结婚了?” 最后三个字,似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很轻,但也足够让人听的清楚。 站定在后侧的郑致,总算是知道方才的寒气从何而来,他们五爷这是遇上“情敌”了啊。 他也想起了被保镖拦住的人是谁,京都朱家的继承人,朱天宇。 这种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修罗场情景,他也是没想到会在冰天雪地上演。 五爷和赵初语还没正式领证,应该不算结婚?只能算是孕有宝宝的未婚夫妻? 此时,冷的刺骨的寒风中,响起清冷的女声。 “是,我结婚了,这是我丈夫。” …… 第136章 首次被唤作老公 “老公,我们走,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蕴着媚意的嗓音,清冷不再,透着独有的亲昵。 这一面的她,十足一副沉浸在甜蜜幸福里的娇俏小妻子,鲜活灵动,勾人心魂。 首次被唤作老公的祁瑾安,似被惊喜砸中,身上冰寒退却,漆黑如墨的深眸染上了星星点点的亮光。 揽在怀中美人双肩的手,不知不觉紧了两分。 侵略性极强的视线,紧紧锁住她,“好,我们走。” 修长双腿紧随她脚步,迈开而行。 至于被某两个字震到脸色惨白的朱天宇,再也无人理会。 郑致暗自啧啧两声,瞄了一眼像是受到重大打击而丢了魂的朱家少爷一眼,就提步跟上亲自为夫人撑伞的boss。 在这世上,先不提钱财、家世地位,就仅仅是他们五爷那得天独厚的出色外表,就打败全球百分之百的男人。 再加上近不得女色这一条,这世间再也难找出第二个。 如此优秀专一的人,就算是瞎子都知道该选谁。 这个朱天宇,完全没戏。 假如是在赵初语遇上五爷前,朱天宇大胆追求,也许还有一成机会能追的上。 现在? 简直是天方夜谭,机率完全为负数。 这个小插曲,悉数落入另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眼中。 他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还摘下眼镜,擦拭了好几遍,当确认真是他往届带的学生,快步走上前。 “天宇?真是你,刚才那个是初语?” 好家伙,一年半不见,这俩学生变化这么大。 一个塞一个气质佳。 俨然成了富家公子,豪门千金大小姐。 这读了大学就是不一样,有书香气的熏陶,不仅气质更上一层,也更会穿衣打扮。 天宇这小伙子,在高中就是风云人物,就算天天穿着校服,也是女生追着跑的白马王子。 但天宇是单亲家庭,母亲双腿瘫痪,他便先入为主认为家境不好。 还有初语那丫头,家庭情况更惨,无父无母,家徒四壁,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婆婆。 他了解情况后,高中那三年都会下意识把更多能获取奖学金的机会,分给每个学期都勇夺年级第一的赵丫头。 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她身上穿的服装,虽然款式简洁,没有过多繁琐工艺,也没有任何吊牌和标签,但每一个细节看起来都是死贵的那种。 若没猜错,一定都是定制款,世上仅此一件,撞衫都撞不到的那种。 那小丫头莫非是豪门流落在外的千金?现在认祖归宗了? 特别是撑着一把黑色大伞拥着小丫头离开的那个男人,气场强大,矜贵优雅,贵气逼人,一瞧就不是旁人能轻易招惹的起的大人物。 才“失联”一年多,都发生了什么? 朱天宇瞧见高中班主任,马上低头把眼眶的湿润全部擦去,哑声开口: “赵老师?您怎么在这?” 这是他高中三年的班主任赵鑫,曾经也是经常让赵初语参赛拿奖学金改善生活的好老师。 赵鑫是江宜本地人,带的还是高中生,怎会千里迢迢跑来京都,还是在临近放寒假的这个节骨眼。 现阶段,也就大学最早放假。 处于高考冲刺的高中生,不到除夕,都不会出笼。 赵鑫挠头一笑,“我岳丈是京都人,前天身体不适进了医院,我就请了年假,陪我太太过来照顾老丈人,年后再回。” “倒是你和初语,怎么都在这里?大学放假了?没回江宜?” 这俩学生的户籍那一栏写的都是江宜,如果放假了,照理来说,应该会第一时间回去陪家人。 毕竟,一个有双腿瘫痪的母亲,另一个有年老体弱的婆婆要照顾。 朱天宇清咳一声,将涌上喉咙的苦涩压下去,苦笑告知: “我和初语不在一个学校,去年九月,她没去京大报道,我查遍了京都所有院校,都没找到她。 两个月前,我倒是在江宜医院看到了她和姜婆婆,但没两天,姜婆婆就出院了。 我也去她曾经的住处找过,房东说已经退租走了。 刚才……这还是我第二次见到她。” 说到这里,朱天宇神色黯淡无光,似乎如鲠在喉,再也说不下去。 赵鑫作为过来人,又怎会看不出学生被爱所困,抬手拍了拍他沾满雪花的肩膀,叹息一声。 “天宇,怪老师吗?” 高中时,他就看出了朱天宇对赵初语有好感,还曾找过两人单独谈话,及早扼杀早恋苗头,以免铸成大错。 要知道,这俩人是他带过的所有学生中,悟性最高,学习最好,成绩最出色的状元之才。 初语那丫头当时面容清冷,只说了一句: [老师,请您放心,我没有谈恋爱的心思,我不喜欢朱天宇,也不喜欢任何一个异性。] 天宇这小伙子那时被说中了心思,再加上他的劝导,最后向他保证: [赵老师,高中这三年,我不会向她表白,也不会过多去打扰她,请您别把我和她分开两个班。] 高考后,他这两个最优秀的毕业生就没了踪迹。 现在看来,天宇并没追到初语,关系似乎还比高中更陌生。 朱天宇明白赵鑫那句话的意思,是在问他怨不怨老师当时阻止,导致现在都没结果。 他颓废地摇了摇头,“赵老师,我不怪您,我和她也许是真的有缘无分。” “嘭——”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爆炸声,赤红的火光冲天而起。 极速升高的火温,融化了飘落而下的雪,化成雨滴,滴落在地。 没有丝毫防备的朱天宇和赵鑫,第一时间就抱头蹲下,躲避四处飞溅的爆炸碎片。 师生两人在爆炸过后,对视一眼,“天宇,赶紧先离开,手机保持畅通。” “好,赵老师。” 随之,匆忙分开。 如此大的爆炸声,将这条公路的司机与乘客吓的到处逃窜,再也顾不得身外之物。 早已步行到另一条路的赵初语,听到巨响,身体一个哆嗦,就软倒在祁瑾安怀里。 她在数分钟前就感到很不安,特别是在见到朱天宇时,那股焦躁感达到巅峰。 为了远离那个地方与朱天宇,只能使出“杀手锏”,编造她已经结婚的借口,让对方死心,别再纠缠她。 祁某人眼疾手快,单手紧紧托住她腰身,“小初遇,别怕,我在。” 说完,就将伞递给郑致,抱着她进入早已打开的后座。 上车,离开。 …… 第137章 潘家、金家来访 京都云顶国际酒店·总统套房 “小初遇,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隔壁会议室开个会。” 祁瑾安将昏昏欲睡的赵初语抱到新收购的酒店顶层总统套房浴室,轻柔地给她沐浴,舒缓紧绷的神经,穿上吊带睡裙,就放到q弹绵软的大床。 落入温暖被窝的美人,抱着被子,秀气地打了个哈欠,眨了眨含着媚意的莹润眸子,乖巧点头,“嗯,好。” 在车上,他安抚好她受惊的情绪,就吻着她说过,要来开个合作会议,让她乖乖在房里等他,下午再陪她回祁家老宅。 也不知怎的,醒来没几个小时,又开始犯困,也只能边睡边等他。 祁瑾安见她如此乖顺,眉眼微动,忍不住弯腰,俯首,在白嫩眉心落下一吻,“我中午会过来陪你用餐。” 说完,便起身去衣帽间,换下因帮她沐浴而被水溅湿的衣服。 缠在右手掌的黑色领带,被水弄湿后,松松垮垮,还渗出一丝红色的液体。 另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直接将黑领带用力扯开,露出被水浸到发白红肿的狰狞伤口。 在手背原有的砸伤上,多了好几处烫伤,手心也有一道被热油烧灼而留的水泡伤口。 鼓起的大水泡昨晚就已被挑破,袒露出鲜红色的肉,因握伞时过于用力,伤口崩裂,慢慢渗出血丝。 他似感觉不到疼痛,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地取来一条手帕将血液擦去,再从衣帽间另一扇门出去,寻来医药箱,上药。 这一次,他并未将伤口遮挡起来,涂完药便单手将纽扣系好,迈步走出去。 候在门外的郑致,瞧见大门打开,立即上前,“五爷,潘老求见,现就在酒店大堂。” 祁瑾安眸色冰寒,嗓音冷冽无情,“不见。” “是,五爷,我这就吩咐下去。” 郑致随之转身去吩咐保镖,将潘文章请走。 自查清是因为潘老孙女潘婷婷不知深浅去告诉五爷生母周愉,五爷被“狐狸精”迷住,导致周女士“精神病发”,继而“越狱”后,潘家就开始自食其果。 资金链断缺,还被曝出多项丑闻,致使股票暴跌,损失惨重。 这还未完,凡是与之合作的公司,都以各种原因终止合同,不再供应原材料。 没了供货源头,不能如期出货,偌大潘氏正面临巨额赔偿。 当潘氏掌权人了解清楚背后要致他们于死地的幕后推手是祁家五爷时,吓得屁滚尿流乘坐私人飞机去魔都登门拜访,负荆请罪。 但那时,圣安集团总裁还在苗疆陪未来妻子探墓,并不在魔都。 退一万步讲,即便在,也不会放人进去。 走投无路的潘家,最后找上了祁老爷子,下跪请求放他们一条生路。 祁老爷子可是个护犊子的父亲,小儿子生气要教训不识好歹之人,他又岂会阻止,不补上一刀就已是看在多年交情上。 这不,到处碰壁的潘家,最后不得不请出八十多岁的潘老来当说客。 只可惜,他们这个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 郑致将话吩咐下去后,就拿着文件夹快步跟上祁瑾安,走到会议室,将门打开。 广茂地产的年轻总裁及团队早已在里面等候,当瞧见约了不下十次的祁五爷,神情异常激动。 “祁总,您好,我是广茂地产的李光赫,这份是我们团队重新修改后的合同,还请您过目。” 刚接手家族企业的李光赫,按耐住见到偶像的激动心情,站起来将文件递给上前一步的郑致。 把合同交过去后,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面貌俊美非凡的祁瑾安。 这可是常青藤最年轻最优异的毕业生,年仅二十,就攻读下双博士学位。 “咳,李总,请坐。” 或许是他的眼神过于“明目张胆”,郑致都不得不咳嗽一声,提醒对方适可而止。 要想合作,就别“得罪”他们五爷。 若将话事人惹恼了,合作可就泡汤了。 有郑致的提醒,李光赫马上坐下,移开目光,望向大屏幕,开始讲述修改的重点内容。 这厢在商讨合作内容,祁家老宅可不太安宁。 潘文章在云顶酒店受阻,没见到祁瑾安,只能顶着风雪,绕道前往祁家公馆找祁老爷子。 为了潘家不被赶尽杀绝,只能舍下老脸去请求网开一面,留口气喘息。 距离资金链断裂,已经快两个月,他们潘氏已穷途末路。 他那从祁瑾安手中要来的价值百亿的典藏也被转手卖出,用以抵债。 圣安就像把他们当做老鼠一样玩弄,没一下子弄死,只让他们看不到任何生的希望,在无尽深渊里挣扎、徘徊。 这一次,还是好不容易才收到消息,得知祁瑾安回来参加家宴,想着请他放过他们一马。 惹起这祸端的孙女潘婷婷,事发后就已被禁足在家,囚禁于房内,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只要祁瑾安能就此收手,就让他亲自惩罚不知天高地厚的罪魁祸首。 未曾想,连人都见不到。 潘文章在这一个多月的煎熬下,精气神不再,走个路都开始喘气。 待他通过重重关卡,进入祁家老宅,已近中午时分。 大厅内已有客人在,对方年纪并不小,还是老熟人。 潘文章在孙子的搀扶下,诧异唤道: “文昌老哥?您来了京都,怎么都没和我说一声,我也好备下酒席为您接风洗尘。” 年老儒雅的赵家老爷子,听闻结识多年的熟悉声音,转头望去,露出淡然一笑。 “原来是文章老弟,家中小辈胆大妄为来坑蒙祁老,我的老脸已丢尽,哪还敢大肆声张。” 不卑不亢的话语落下,又转头望向坐在主位老神在在的祁老爷子。 “祁老,金茉莉虽为我曾外孙女,但她犯下如此大错,我必不会包庇。 至于金家与倭国来往甚密一事,赵家上下并不知情。 孙女婿金俊欧与孙女赵玲媛意图出卖国家机密,换取不义之财,赵家必会登报与之划清关系。” 言至于此,刚来的潘文章就明白了个大概,这是又出了不肖子孙,拖累到整个家族。 与倭国勾结,这可是卖国贼! …… 第138章 赵初语的身世 “赵老先生,请问赵敏可是您孙女?” 赵老爷子话音落下,紧接着就响起祁家现任家主祁子铭不骄不躁的询问。 因今天是祁瑾安生辰,祁家数位颇有份量的人物担忧老爷子又像往年一样,会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吃不喝,在祖祠祭拜完成后,都自觉留在老宅,陪伴老爷子。 好巧不巧,赵家和潘家两位老前辈都选在今日登门拜访。 祁子铭作为家主,有权出面处理这些琐碎事。 在昨天,他们就已查明金茉莉是受人唆使,才如此胆大前来编造谎言冒充祁家未来儿媳妇。 之后在女保镖的全程配合下,也掌握了金家与倭国勾结一事的罪证。 金茉莉作为金家女儿,经常以游玩名义前往倭国,以口述方式传递于华国不利的信息。 其父金俊欧更是使用某软件传输多份出卖国家利益的密函。 吃着华国的饭,却干着卖国的事,真是人人得以诛之。 赵老爷子只听儿子赵逸洋提起曾外孙女金茉莉假冒祁家儿媳被拆穿,以及被查出孙女婿金俊欧勾结倭国这两件事,并不知孙女赵敏还参与其中。 以防因小失大,他这才为了赵家千年基业,连夜赶来京都,撇清与金家的关系。 未料到,这火还是烧到了赵家。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望向祁子铭,“赵敏是我儿养女,请问这事是否还与她有牵连?” 祁子铭也不卖关子,直接挥手让人将资料呈上。 “赵老先生,因此事涉及您过世的小儿子赵逸轩,还请您先过目。” 厚厚一叠a4纸随之被放在赵老爷子旁边的桌子上,封面一片空白。 里面内容除了祁瑾安看过,还有祁老爷子和四位爷,以及家主祁子铭。 祁家其他后辈均不知晓,见到那么厚的资料,俱面面相觑。 就连后面才到来的潘老爷子都一头雾水,他虽着急自家族内之事,可也清楚凡事有个先来后到。 只能等赵家事毕,再道出今日来此拜访的(de)目的(di)。 赵老爷子深锐瞳孔闪过疑惑,并不明此举是何意。 随他一同前来的长孙赵启瑞,听到是与过世二十年的小叔和小妹赵敏有关,眼底闪过一抹紧张,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规规矩矩站在自家爷爷身后。 赵启瑞的异样,被祁老爷子收于眼底,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就掀开茶杯的杯盖,慢慢品茶,不见一丝着急。 敢欺负他小安看中的女娃,就算不是元凶,也是帮凶,就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赵老爷子静默数秒,就把资料拿到手中,翻阅,细细查看。 随着阅览的页数越来越多,那皱起都能夹起一只苍蝇的额头,让站在他身后的赵启瑞大气都不敢吐。 突然凝重的氛围,未有一人敢胡乱插话,整个大厅静的出奇,只剩翻阅纸张发出的沙沙声。 “咚——” 赵老爷子快速看完整本资料,衰老儒雅的脸上覆满怒火,忍不住握拳捶了一下桌面,从口中脱出的话语染上浓浓怒气。 “赵启瑞,你小叔二十年前出车祸时,你和赵敏是不是也在?” “爷爷,我…我……”赵启瑞被点到名,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说话都不流畅。 让人一瞧,就看出心里有鬼。 赵老爷子强忍着心头悲痛,厉声道:“说。” 如此严厉的嗓音,差点让赵启瑞跪下。 他想起这么多年因愧疚而夜不能寐的日子,闭上眼睛,沉重点了一下头。 “是,爷爷,我和小敏当时就在现场。 那年,小叔被奶奶和小敏联合下药,从海城带回魔都。 小叔醒来后,和奶奶大吵一架,就拖着还没恢复的身体,开车逃走。 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因体内药物残留,神经受损,来不及躲避一辆违规超速的油罐车,因此被撞,当场……身亡。” 最后两个字似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完整说出来。 赵老爷子想到惊才绝艳的小儿子,悲痛与惋惜让他红了眼眶,苍老嗓音缓缓从干涩的喉咙道出: “为什么从没和我说过你小叔还有个女儿在海城!” 他从不知他的逸轩当年去海城考察,在当地谈有女朋友,更不知还有个小孙女流落在外。 祁家给他看的资料中详细记载着他小孙女颠沛流离的二十年,竟全都是拜他另一个养孙女所赐! 赵启瑞作为那件事的其中一个当事人,对此再了解不过。 他知道,被捂了二十年的“秘密”,今天再也无法隐瞒下去,只能攥紧拳头全盘托出。 “爷爷,二十一年前,小叔在海城出差考察,遇见一个孤女,俩人一见倾心,没多久就在一起同居。 因小叔待在海城常年不回家,奶奶想念小叔,就和小敏乘机前往探望,就这样发现了小叔的恋情。 奶奶当即就表示反对,让小叔和那女子分手,小叔不肯。 就因为这件事,奶奶和小叔的关系急剧下降。 后来,小敏出了个馊主意,让奶奶对小叔下药,把小叔绑回魔都。 之后,小叔醒来,异常愤怒,担心……怀孕不久的未来小婶没人照顾,就在身体还没恢复的情况下,亲自开车前往海城。 我和小敏开车追在后面,亲眼目睹小叔…被撞身亡。 奶奶那时怕您责怪于她,便一直没说出这件事,让您误以为小叔只是因意外去世。” 赵启瑞艰难地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后面的事,他实在不忍心再说下去。 一步错,步步错。 这么长一段话,纵使赵老爷子刚看了资料,还是无法接受最受他看重的小儿子,居然是被自己去世的夫人害死。 想到主犯,眼底恨意藏都藏不住,“赵敏在哪?” 若不是赵敏撺掇,定不会发生此等悲剧! 赵启瑞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昨天开始,就已联系不上小敏,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冻结她所有银行卡,让人把她找回来。”赵老爷子对自己孙子说完,就转头看向祁老爷子,“祁老,请问您是不是知道我孙女赵初语的下落?” 若不然,祁家为何会整理出这么多详细资料,定不单单只因为赵敏教唆金茉莉冒充祁家儿媳一事。 资料中只记录赵初语与父母生前之事,并未有丝毫她与祁家五爷相识相恋的一字一词。 祁家后辈听到小婶(小叔婆)的名字,惊得都瞪大了双眼。 小婶(小叔婆)居然是魔都赵家的小孙女? …… 第139章 好吃?那天天都让你吃到 “初语从未受到赵家半点恩惠,并不能算作你们赵家人,她已是我祁家人。” 祁老爷子抿了一口茶,淡淡说出这个重磅消息。 “!” 除了祁家人,赵家祖孙和潘家祖孙都一脸震惊。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赵启瑞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赵敏变相虐待了近二十年的小女娃,居然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祁家的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一直都没听赵敏提过? 赵启瑞想起赵敏最近的异常,开始心生不安。 她先前突然跑去海城,该不会就是和此事有关? 他那个养妹也是得了癔症,都把温怡撞死了,还要让小叔的女儿生不如死。 若非有把柄被赵敏抓在手中,他也不会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命令赵家死士去帮她。 到头来,他里外不是人! 赵初语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小叔女儿,他的小堂妹,他以前竟还鬼迷心窍去配合赵敏斩杀她所有活路。 想到这里,赵启瑞心底的愧疚感越来越重,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赵老爷子所有心神都在祁老爷子那句话上面,暂时未发现孙子的异样。 他迟疑开口问道:“祁老,此话怎讲?” 他流落在外的小孙女,怎会和政商两界通吃的祁家扯上关系? 祁老爷子也不吊人胃口,直接道出:“初语是我小儿子即将过门的新娘子。” “您意思是,我那还素未谋面的小孙女是您……儿媳妇?” “正是。” 赵老爷子儒雅的脸庞露出一抹惊愕,若没记错,祁世鸿只比他大一岁,都已九十高龄,那儿子年纪得多大? 自小儿子车祸去世,他把家族交给大儿子,就再也不过问世事,并不清楚魔都那个令人吓破胆的五爷就是祁老爷子的小儿子。 老人家不清楚,并不代表赵启瑞不了解。 作为孙子,势必要给祖父答疑解惑。 他弯腰,以手遮挡,小声告知赵老爷子,“爷爷,祁老的小儿子是圣安总裁祁瑾安,魔都赫赫有名的那位五爷。” “竟是他?” 赵老爷子曾见过一面祁瑾安,还暗叹如果他的小儿子没英年早逝,成就定不比那位五爷差。 可叹造化弄人。 现在,兜兜转转,曾被他暗自赞赏过的年轻人,居然成了他孙女婿? “祁老,不知我孙女,初语现在何处?” 整整错过了二十年,赵老爷子心底溢满亏欠。 身边一个直系亲人都没有,光是想想,就心疼,那可是逸轩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祁家世代从政,家规森严,从不屑弄虚作假,他丝毫没怀疑那份资料作假的可能性。 他现在只想找到小孙女,让她认祖归宗,替逸轩保护好她。 祁老爷子活了九十年,又怎会看不出对方心里打的主意,将茶杯轻磕到桌面,淡声道: “这就不必赵家操心,初语现在很好。 你们既然来了,那我也不妨丑话说在前头。 初语是我祁家儿媳,若还有人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别怪老朽仗势欺人。 另外,挑起这起事端的罪魁祸首,祁家必不会轻易放过。” 言下之意便是:即使赵敏逃到天涯海角,祁家也会将她挖出来,为新媳报仇雪恨。 赵老爷子算是看出了对方不想交出小孙女的坚决态度。 犹如老树藤般苍老的手指,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落下最后两句话: “从今日起,赵家领养的赵敏,与赵家没有任何关系,是死是活,悉听尊便。 祁老,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说完,就站起身,拄着拐杖,领上已有四十多岁的孙子离开。 在经过潘文章时,赵老爷子停顿了一下,“家门不幸,让文章老弟见笑了,得空可来赵家做客。” “欸,好,老哥,慢走。” 潘文章立即站起相送。 待赵家祖孙离开,他继而上前,长叹一口气: “祁老,我是来请罪的,都是潘家疏忽管教,才教出那么个不知深浅、做事莽撞的东西。 为了弥补不可挽回的过错,我已让人将潘婷婷带来,就在岗哨亭外面,要杀要剐,都随您处置。” 这是属于私人恩怨,他的小安想怎么玩便怎么玩,祁老爷子并不想干涉。 更何况潘家近些年来也着实有点看不清形势,越来越夜郎自大,目中无人。 趁此机会,削弱他们的气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再者,潘家先前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世家,若非潘文章医术了得,成为医学界的泰斗,也不可能挤进这个圈子。 祁老爷子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小辈总会有行差踏错之时,犯错改便是,潘老弟这又是何意?莫不是想让旁人觉得我祁家恃强凌弱?” “不不不,祁老,小弟绝无此意。” 潘文章一下子就被吓白了脸,祁老爷子虽然语气不轻不重,但话里意思就是在指责他这是在教祁家做事? 如此大的罪名,小小潘家又如何承受的起。 这厢还在玩“绕口令”,另一边的云顶国际酒店总统套房,异常温馨。 睡到午饭时间才醒的赵初语,睡眼惺忪地被祁瑾安抱坐在饭桌前,用左手一勺一勺去喂她。 餐前礼仪在知晓怀中美人怀孕后,就被全部摒弃。 他极为耐心,慢慢哄着她多吃一点,“小初遇,再喝点乌鸡汤,乖,张嘴。” 乌鸡可以养气补血,强身健体,多吃能补充营养,增强抵抗力。 为了让她在孕期能把身体养好,他翻阅了大量与之相关的食谱。 赵初语今日状态良好,除了比较想睡觉外,并无反胃之感。 在他的柔声投喂下,已不知不觉吃了一碗饭,还有诸多荤素菜,小肚子都快没地方塞其它东西了。 可闻着那清甜醇香的红枣乌鸡汤,莫名很想喝。 她悄悄咽了咽口腔内分泌的液体,张口喝下抵到唇边的汤。 把汤喝完后,就仰首望向一直抱着她的祁某人,“瑾安,昨晚和今天的饭菜,都很好吃,是哪个厨师做的?” “好吃?那天天都让你吃到。”祁瑾安轻笑,避而不答。 他说完就把勺子放下,取来手帕,轻轻擦拭她唇边不小心溢出的汤汁。 赵初语也不在意,回他娇媚一笑。 “嗯,好吃。” …… 第140章 俩小姐妹在京都终于见上面 午餐过后,户外断断续续飘了几个小时的雪,终于停了。 赵初语吃饱喝足,睡意渐消。 今天睡的太多,午觉也睡不着,便趁祁瑾安去书房处理事务时,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给白露露。 “露露,现在有空吗?” “有空有空,初初,你在哪?” 另一厢的白姑娘,正在和祁子轩母亲逛街,看到小姐妹主动致电,很是亢奋。 回话的速度特别快,生怕迟了一秒就错失与美人相见的机会。 听到白露露激动的话语,赵初语唇边绽开一笑,“我在云顶国际酒店,想出去逛逛,但对这边不熟悉,想问一下你方便出来吗?” 即便经历了早上的爆炸惊魂,还睡了一个上午,但她也没忘记今天是祁瑾安的生日。 她想给他好好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这是和他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生日,不想敷衍了事。 手机另一端的白露露,火速打开导航,输入云顶国际酒店几个字,搜索。 当瞧见两人距离只有两公里时,无比振奋的话语透过电流,快速传至赵初语耳中。 “初初,我就在云顶酒店隔壁的商场,很近,我去找你。” 白露露说完,拿着手机迫不及待就想行动。 赵初语深知小姐妹的性格,马上开口阻止。 “不用不用,露露,你把定位发给我,我去找你,我们在商场碰面。” 纵使再不喜欢商场,为了给祁瑾安准备生日礼物,也得暂时克服一下。 “好,初初,我现在发给你。” 白露露也了解赵美人说一不二的心性,马上将所在位置发送过去。 聊完电话,她才想起今天是专门陪未来婆婆出来逛街。 这下子尴尬了。 她尬笑地转头望向由始至终都慈爱地看着她的贵妇人,“阿姨,我……” “露露,不用紧张,也不用觉得为难,阿姨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既然朋友有事找你,那你先去,阿姨待会还要去参加一个下午茶聚会,不用顾虑我。” 祁子轩的母亲冯晓笑的一脸慈祥,并未因为未来儿媳大大咧咧就心生不喜,反而觉得这样更讨喜。 没心计,说话也不会弯弯绕绕,这样的女孩子相处起来更舒服。 她相信小儿子的眼光,这是一个好姑娘。 白露露和冯晓相处已有三天,多多少少也摸清了未来婆婆的性子,开明温柔,也不会过多去干涉年轻人的事。 真的如祁子轩曾经说的那般,一点门第观念也没有,更不会瞧不起小门小户出身的她。 诚心相待,所获取的善意都是相对的。 白露露也不是什么含蓄之人,闻言,收起手机,冲上前就是一个熊抱,“阿姨,您真好,我太喜欢您了。” 这还是冯晓第一次被人如此热情回应,嘴角的笑止都止不住。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未来儿媳的后背,“阿姨也很喜欢我们露露,你朋友可能已经来了,你先过去,晚上回家吃饭吗?阿姨让人做你最喜欢吃的麻辣兔头。” 这小姑娘无辣不欢,连带她这两天也吃上了瘾。 她两儿一女,大儿子和二女儿性子内敛,情绪很少外露,对她这个母亲也很含蓄。 平时也就小儿子子轩会大大方方表达爱意,随时随地撒娇,这才让她感受到做母亲的真实感。 现在又多了一个露露,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第一次来就赢得准婆婆满心欢喜,白露露也并无骄傲之意,一直以来都是做自己。 她听到麻辣兔头,差点就猛流口水,但想到待会要和初初逛街,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只能不舍地摇头。 “阿姨,我现在还不确定晚上回不回去吃饭,下午五点,我再打电话告诉您好不好?” 冯晓抬手帮未来儿媳妇理了理粘到双唇的发丝,笑道:“好,都依你,露露,还想吃什么,就打电话告诉阿姨,都给你做好。” “嗯嗯,阿姨最好啦。” 准婆媳分开前,还互相拥抱了一下,俨然两母女。 另一边,赵初语穿戴整齐,做好保暖措施,用手机留了一句话给祁瑾安,就带着两个保镖乘坐电梯下楼,步行前往手机上的定位。 今天的雪下得并不大,路上的积雪也不多,只是街道都是湿漉漉的,很滑。 她怀有身孕,尽管穿着平底鞋,还是不敢走太快。 因走的慢,去到目的地已过二十分钟。 白露露坐在商场内的奶茶店,一边喝一边等,待透过玻璃窗瞧见那抹身影窈窕,曲线曼妙的身姿,立马激动地站起来。 百米冲刺跑出店门,“初初,我终于见到你了。” 本想冲上去来个见面拥抱,却被两个保镖伸手拦住,不给近身。 “白小姐,请注意言行举止,赵小姐目前身体不便,不得出现丝毫差池。” 有五爷的提前交代,就算是一只母蚊子,也不得靠近未来总裁夫人。 保镖们这熟悉的话术配方,令紧急刹车的白露露嘴角抽了抽。 祁子轩那个小叔,该不会是以后都不让她靠近初初了?这么霸道? 她已经选择性忘记小姐妹怀有身孕一事。 赵初语看到几日不见的闺蜜被保镖拦截,唇边的笑意淡了淡,“这是我朋友,请让她过来。” 两保镖收到女主人的指令,对视一眼,慢慢放下举起的手臂,“是,小姐。” 这是连五爷都要哄着的小祖宗,他们哪敢不听。 白露露得到“自由近身权”,立即开心走上前,递上一杯温热的奶茶,“初初,这是新口味,你尝尝。” 她很清楚小姐妹不太喜欢过于亲密的距离,并没敢上手去抱,只能压着想展开双手熊抱的冲动,用奶茶来拉近距离。 赵初语已有挺久没喝过奶茶,眸子蕴着浅笑,伸手接过,“好,我尝尝。” 周一的商场,相比周末,人流量相对较少,可也不冷清。 超高颜值的大美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堂,都快成为一道风景线。 纵使赵姑娘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也赢得超高回头率。 其中有两个男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红着脸上前,隔着保镖开口:“你好,你看起来好眼熟,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有“苍蝇”飞来,白露露当仁不让挡在小姐妹身前,双手抱胸回道: “喂?这么老套的泡妞方式,还在用?也不嫌过时啊。” …… 第141章 商场风波 “我…我们……” 俩青年被白露露怼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应,脸颊急得更红了。 白露露见状,好心“劝”道:“脸皮这么薄,还来撩妹?再回去多练两年。” 经她这么一说,那两个还想讨要联系方式的青年,哪还好意思再待下去,灰溜溜地转身就走。 赵初语见识过白姑娘为她当桃花的战斗力,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得不说,有这个闺蜜在,她省了不少麻烦。 “苍蝇”被赶走后,白露露就转身挽着小姐妹的手臂。 “初初,你还想吃点什么不?这里二楼有间广式茶点店,很适合你的口味,偏清淡,不辣,也没那么多调味品。” 相识这么久,她很清楚赵美人的“南方胃”,既吃不得姜葱蒜,也吃不了太辣。 纵使初初什么都不说,也从不挑食,但在日常相处中,还是能察觉出她的个人喜好。 赵初语手上还拿着那杯温热没开封的奶茶,轻轻摇了摇头,诚实告知自身目前的情况。 “露露,我现在很容易反胃呕吐,吃不了太多别的东西,这个奶茶,我好像……”也有点喝不下。 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完,手上的奶茶就被白露露急忙拿走。 “初初,我差点忘记你怀孕了,这个你现在不能喝,有添加剂,对我干女儿不好。 我也去了解了一下,你现在是怀孕初期,确实很容易对某些食物产生很大的反应。 初初,老实告诉我,你今天有没有吃饭? 如果没有,我陪你去吃一点开胃的小吃。” 她也打电话和妈妈闲聊过,旁敲侧击怀她时的情况,其中恰好有聊到孕吐,说如果反胃,吃点酸味食物可以缓解。 赵初语方才见到奶茶杯底的配料,还真有点不适,消失了大半天的反胃感又来了。 胃里腾涌而起的恶心感,让她难以诉说。 只能默默压下去,再开口回应一脸忧心地看着她的白姑娘。 “露露,别担心,我这两天都有吃饭,只是会间歇性呕吐,应该过段时间就好了。” 据妇产科主任所述,她这个情况一般会在怀孕三个月后逐渐好转,直至完全消失。 白露露也不懂这些,见小姐妹气色良好,也不再揪着这点追问。 “初初,那我们坐电梯上五楼逛逛?那一层楼都是服装,也没太多‘无聊人士’,免除骚扰。” 衣服专区,一般都是女士,及陪女朋友或妻子逛街的男士,基本不会有来此猎艳的单身狗。 那些来搭讪的人,也不掂量掂量自身几斤几两,就想摘下初初这朵无价娇花,实属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异想天开。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初初才很不喜欢出门逛街? 赵美人以前身上穿的衣服,基本都是某购物平台网购,从不去实体店购买。 今天难得一次主动约她出来逛街,可不能再有那么糟糕的体验感。 赵初语还在思索该买什么礼物给祁瑾安,听到露露说五楼是服装区域,沉思两秒就点头应下。 “嗯,好,一起上去。” 随之,在两名保镖的保驾护航下,一行四人乘坐专属电梯直达五楼。 出来前,其中一个保镖就已经提前请示过他们的祁五爷。 boss得知未来夫人约了白露露去商场逛街,静默数秒,就让他们全程跟着,全部消费都记五爷账上。 这不,当商场负责人接到圣安集团郑助理的电话,差点没吓破魂,弯着腰,颤颤巍巍倾听。 得知是圣安的总裁夫人来体验生活,立即下达命令: 【不想丢饭碗,今天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管见到哪位顾客,都要笑脸相迎,绝对不能臭着脸,不可以给顾客留下坏印象。】 此事一下子就惊动商场高层,议论纷纷。 这可是讨好圣安总裁不可多得的机会,必须服务好了。 因不知圣安总裁夫人长什么样子,无法去巴结,就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来个全场大促销。 普通商品五折起,大牌商品八折起,仅此一天。 此消息一经传出,很快就被传上网,相互告知。 故,本是工作日的今天,人流量逐渐飙升。 还在五楼逛品牌男装的赵初语并不知情。 在白露露的陪同下,进了一间格调相对来说还可以的男士服装店。 这间店主营男士正装,各式衬衣、西裤、领带,应有尽有。 因店铺想转型走“高端”路线,店铺背后的老板便想出一招,以色“诱”人,来了个大换血。 招收的导购员,全都不要求学历,唯一条件就是形象佳,面容姣好,年龄在十八到二十二这个区间。 不要求品性与素质,招进来的人三教九流都有。 有好些个中学文凭都没有,初中就辍学去夜场,因出台能多赚点外快,她们还不惜去用身体换钱。 曾在夜店工作过的她们,还未接到通知,均不知高层下达的通知,便在瞧见穿着以简便舒适为主的俩小姐妹时,习惯性撇了撇嘴。 特别是在瞥见赵初语那令男人疯狂,女人嫉妒的完美身材,及那双比星辰还耀眼的眸子,下意识出声嘲讽。 “这年头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出来撒欢了,也不瞧瞧身上有几个钱,怕是一个纽扣都买不起。” “就是,穿的都是什么玩意,一个标签都没有,也不知哪里捡来的垃圾。” 白露露还是第一次被导购如此阴阳,那个火爆脾气一下子忍不住,以手作扇,挥了挥就捂住鼻子。 “什么味这么臭啊,刚进来就臭气冲天,也不知是昨晚吃了人体排泄物没刷牙,还是喝了坑渠的臭水,这么恶臭难闻。 亦或是天生的臭种,才如此人不像人,鬼不鬼,连人话都不会讲,就连鬼见到都唾弃。 哎呀,这年头居然还有用动物来当‘门神’的,也算是开了眼了。” 白姑娘一顿疯狂输出,就蔑视地瞪了一眼那两个快气到嘴角变形的导购员,拉着赵美人的手就往外走。 “初初,我们得赶紧走,要不然被咬到了还得打狂犬疫苗,逛个街还得进一趟医院,可就太不值得了。” 随行的两个保镖留守在门外,并未进来。 当他们看到未来夫人刚进去都没一分钟,就被白露露挽着手走出来,不明所以上前。 还未开口请示,“答案”就自动跑了出来。 “你们给我站住,臭婊子,你在骂谁呢!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可是一条领带就过万的诺恋服装设计公司旗下的店铺,跑来这里找茬,我看你们是吃饱了撑的,嫌命长。” 两个导购员似乎是首次这么被人回怼,年轻的面容上都是咽不下的怒气,急匆匆跑出来,指着白露露骂。 白露露可不是什么被人骑到头上还忍气吞声的性格,当即就松开小姐妹的胳膊,上前一步,双手叉腰,目视对方,气势全开。 “哟呵,打开门做生意,还有这样赶客,辱骂顾客的,我也是头一次见,真是给我‘长了见识’! 你们这什么听都没听过的诺恋,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把你们经理叫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才招你们这种导购进来恶心顾客。” …… 第142章 他的保镖来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我们经理也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能见的! 看你们俩这样子,是哪个老头的情妇,不好好侍候好金主,跑出来瞎晃悠什么。” 另一个女导购愤怒呛声,一点也不顾忌这是在公众场合。 白露露那越战越勇的性格,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展现出来。 来逛个街,毫无缘由被陌生人如此针锋相对,公然侮辱,人生中也是第一次遇到。 本还想着初初在身边,不能太过,此时此刻,她再也顾忌不了那么多,踩着小白鞋,再次上前一步,在气势上碾压对面两个导购。 “哎哟喂,小小服装店的导购,还自以为是豪门小姐?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气,满嘴喷粪。 原想着被畜生咬了,也不能反咬回去。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狗主人不拴绳就把‘狗’放出来,就该负管教不严的责任。” 话音一落,也不再听对方狗吠,直接掏出手机,拨打消费者投诉热线,就连市长热线也没放过。 好巧不巧,她的大舅就在市场监督管理局上班,对于投诉流程,再熟悉不过。 被白露露牢牢护在身后的赵初语,戴着口罩的小脸闪过一缕笑意。 她曾经遇到此类事件不止一次,但都是直接转身离开,从未像露露这般与人正面刚上。 往昔留在她心底的不愉,似乎在这一刻慢慢消除了。 可对于商场的抵触,不降反升。 有白露露连珠炮式的电话投诉,守护在两边的保镖听了个明明白白。 俩保镖对视一眼,就由其中一个保镖去一旁打电话汇报此事。 也不知是白姑娘投诉的事情太严重,还是保镖办事效率太好,还没几分钟,数个穿着西装的人快步走了过来。 脸上覆满深深的歉意,对着赵初语和白露露恭敬地九十度鞠躬。 “两位尊贵的顾客,鄙人是利群商场总经理吴浩,抱歉,是商场缺失,管理出现漏洞,致使二位购物不愉快。 作为赔偿您们的精神损失,本商场可无偿让您们挑选心仪物品。 另外,这是终身卡,您二位凡是持此卡在利群名下的商场消费,不管什么物品,都可打五折,还请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能收下。” 站在队伍右侧的中年男人,立即双手奉上两张深蓝色卡片。 白露露疑惑地瞧了瞧掌中手机,刚投诉几分钟,这么快就有结果了?这么有效率的吗? 随之,又望向还一脸不忿的两个导购,挑了挑眉。 既然有人出面处理,她也不过多思虑,把目光投回中年男人身上。 “商场经理是,你来的正好。 方才,这两位导购员公然诋毁我和我朋友是被老头包养的情妇,出言不逊,公然诽谤,严重损害我们俩人的名誉权,有监控为证。 根据《华国刑法》第三百三十一条,公然辱骂她人,捏造事实诽谤她人,情节严重者,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注:非现实,请勿考究。】 这个商场就想着用一张不知是真是假的卡片打发她们?想的未免太美。 中年男人似乎没想到看起来年纪不大的两个小姑娘,这么懂法,突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边动静太大,已引起不少人注意。 当有人想拿手机出来拍摄视频照片时,恰好有两队面容严肃的黑衣保镖到来。 他们人均身高一米九,仅气势上就让人胆怯。 在保镖的“黑脸”下,行人纷纷收起手机,快速离去。 此层楼,很快便被清场。 这么大的阵仗,终于让还想出来蹦跶的两个导购,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商场总经理拿着手中两张卡,也面露诧异。 他是听到下属汇报,说五楼诺恋服装店有纠纷,对方还带有保镖,这才急匆匆赶来。 来之前,他只以为是哪个世家的千金带保镖来逛街,只想着别得罪豪门世家,并没想到圣安总裁夫人这个身份。 这一下子看到数十个保镖出场,他感觉好日子到头了,双腿都开始有点颤抖。 现场最淡定的莫过于赵初语,她瞧见为首的保镖队长,就明白肯定是随行保镖向祁瑾安说了这里发生的事。 有保镖在,接下来就没她们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保镖队长行走上前,恭敬地向她弯腰。 “小姐,是属下疏忽,让您受到不必要的侵扰,五爷已下令安排好车辆,命属下护送您和白小姐到另一个商场,继续购物。” 赵初语清冷地点了点头,算是接受祁某人的安排。 她似是明白了他的用意,眸子闪过了然之色。 为了让她和好姐妹好好逛街,厌女至极的他,克制住了那股掌控欲,没现身打扰她的兴致。 白露露看见略显熟悉的冷脸保镖,马上就清楚来者是何人。 她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好不容易才和初初逛一次商场,就出现这种事,祁子轩他小叔会不会以后都不让初初和她逛街了? 可别啊! 圆溜溜的大眼睛鬼鬼祟祟地瞄了瞄四周,搜寻那个比冰山还冷的小叔。 只是,细细瞧了两遍,都没见到那个扑克脸小叔,莫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来。 赵初语目睹她的举动,轻声笑了出来,“露露,我们走。” 突然被点名,差点被自己吓到的白露露慢半拍回道:“诶,好。” 她也门儿清,有保镖在,哪还需要她亲自帮初初讨公道。 经过这事,她隐隐约约知晓了一点赵美人为什么会那么不喜欢逛街。 初初以前是不是遭遇过很多次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场景,还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 别以为她方才没看到那两个导购员上下打量初初的嫉妒眼神,真是活久见。 那些人自己长的平凡,还看不得别人样貌漂亮好看,实乃脑子进水,有病。 白露露挽着赵初语的手臂,转头狠狠剜了一眼缩在角落的两个导购,才向电梯方向提步离开。 至于被保镖围在中间的商场经理及数个管理级别的人员,太阳穴已在突突跳动。 保镖口中的那声五爷,他们听的清清楚楚,这些都是圣安集团的保镖。 如此说来,戴着口罩刚离开的那位小姐,就是圣安总裁夫人! 他们这次亏惨了! 没能抱上大腿,拍到马屁,还得罪了个死死的。 都是诺恋服装这个罪魁祸首,定不能轻易饶恕! …… 第143章 小初遇,30分钟后我去接你 “初初,快看,新闻说京都高架桥今早发生车祸爆炸事故,4死15伤。” 坐上车后座,白露露想打个电话给祁子轩,就被通知那一栏弹出的满屏“急报”,吸引住所有目光。 指纹解锁点进去,就瞧见数张熊熊大火的图片,其中还有几张人脸被马赛克的伤员照片。 惨烈的车祸,硬生生夺走四条无辜的生命。 赵初语作为那场车祸爆炸事故的目击者之一,听闻这个伤亡数据,心情有点沉重。 瞧向窗外的视线,多了一抹复杂之色。 白露露没得到小姐妹的回答,也不在意,一边刷评论,一边说起一个月前在魔都发生的那起特大事故。 “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忽然这么多爆炸事故。 上个月在魔都发生的那起车祸,就特别让人唏嘘。 初初,也不知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新闻,就是大货车失控撞上油罐车那起。 看新闻报道,现场情况特别惨烈。 那场大火,烧了好几个小时才被彻底扑灭,好多辆车都被烧的只剩下一个铁架子。 我看到帖子说就是因为货车司机的老婆出轨当红明星齐升,那个货车司机收到齐升黑粉发的出轨照,才情绪不稳定,导致操作失误,酿成惨剧。 那次事故,伤亡人数过百,是近十年来国内最严重的一次车祸。 45亡66伤,其中有10人重伤,比今天发生的这起车祸更吓人。” 她当时看到事故起因,五味杂陈,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那么荒诞的原因。 之后,没多久,就被实锤了。 那俩出轨的男女,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第一时间就是上博客将新关注的齐升,拖入黑名单,脱粉,再把还没看完的电视剧《惊天大秘》叉叉掉,不再观看。 本是看那部剧才迷上的帅气特警,没想到扮演者在现实生活中,是那么一个不知检点的人,连有夫之妇都不放过! 实属是白瞎了那张有点小帅的脸,还间接害惨了那么多个家庭。 幸好,这种劣质艺人,在事情全网发酵后,就被全民封杀,更是被所有网站抵制。 最后,火速被公司雪藏,与之相关的所有剧和电影均被下架。 赵初语不追星,也不看电视剧,并不了解这些。 但是,魔都那场轰动全国的车祸爆炸事故,她当时也在现场。 只是为了不让好姐妹担心,她从未提过。 侧眸瞧见露露脸上愤愤不平的怒气,她摘下口罩,轻声道:“一样米养百样人,百种面孔尽不同。” 这么多年,她见过太多表里不一的人,对此深有感触。 白露露闻言,滑动屏幕的手指微顿,转头对上赵美人视线,认同地点头。 “初初,你说的太对了,就是,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每个人的身体里住着怎样一个灵魂。” 说完,就把手机收起来,俯身靠近,斟酌几秒,小声道: “初初,那两个导购的胡言乱语,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们就是嫉妒你长得太美,心生妒意,才会用那么肮脏的话来攻击人。 那种人,心脏,看什么都脏。 这种无缘无故就去诽谤辱骂别人的人,一定会受到法律制裁,得到应有的惩罚。” 白露露担心小姐妹会多想,不得不多说几句。 认识这么久,在初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神色下,是一颗细腻敏感的心,很容易受到来自外界的伤害。 赵初语唇角微翘,嫣然一笑,“嗯,露露,别担心,我知道,陌生人的抨击之语,我不会在意,也不会放在心上。” 在很久之前,她就明白,若不想再自我消耗,陷进自我怀疑,悲伤的情绪里,只能努力说服自己别去听,别去想,更别去在意。 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她只要做好自己就行,绝不内耗。 就当白露露还想说些什么时,赵初语放在单肩包的手机响了起来。 听到专属铃声,赵美人眸底闪烁着她自己也不知晓的璀璨光芒。 小手从包包将手机拿出来,望着屏幕上闪动的那个英文字母“q”。 是祁瑾安。 她按耐住颤动的心神,看向欲言又止的白姑娘,“露露,我接个电话。” “嗯,初初,你先接。”白露露识趣地拿出一副耳机,戴上耳朵,打开音乐界面,听歌,再切换app,开始和祁子轩发信息聊天,不去窥探小姐妹的隐私。 白露露恰到好处的分寸感,总能让心思过于敏感的赵初语放下戒备之心。 她余光中瞧见好姐妹的小动作,眼底浮上的笑意透着暖暖的气息。 手机还在持续震动中,她也没让手机那端的祁某人多等,纤纤食指划过接听。 刚将手机放到耳边,低沉性感的嗓音就透过电流,直达她心尖。 “小初遇,三十分钟后,我去接你。” 这是他最后能让她单独和其她人相处的时间,时间一到,就必须回到他身边。 同时,他也在忧心她的身体状况。 只是为了不让她有束缚感,才克制住那股想将她圈禁在身边的独占欲。 日夜相对这么久,赵初语又怎会不知他的占有欲,眉眼蕴着娇媚的笑意,“嗯,好,我等你。” 在他的柔情攻势下,她的心已逐渐沦陷,再也难拒绝他的“请求”。 他久居高位,极个别的时候,虽还会下意识说出命令式言语,但很快就会放软语气,去纠正。 这一次,亦不例外。 手机那端的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嗓音里的僵硬感,立即缓下语调,切换哄人模式。 “小初遇,我让保镖带了小米粥去给你,下车后先喝点,回去再做好吃的给你。” 他谨记着查询到的资料,孕期要少食多餐。 赵初语听到他后半句话,觉察出了点什么,抓着手机的小手,微微收紧,轻声开口: “我还想吃海绵蛋糕,可以吗?” 开启哄妻模式的祁某人,又怎会让她失望,低声笑道: “可以,只要我的小夫人想吃,就一定能吃到。” …… 第144章 今天是他生日 亚安商场距离利群商场五分钟车程,赵初语聊完电话就已抵达目的地。 因上级管理层紧急下达命令,已提前清场。 偌大商场只有数个着装稳重的女经理,站在大堂,恭敬等候。 这还是白露露第一次亲身体会到包场的待遇,暗自感叹,祁子轩的小叔真是财大气粗。 不仅及时命人去为初初撑腰,还把这个号称身价没有七位数都不敢进的商场,弄成了赵美人的个人专场。 真是不得不说一句,这个小叔很会哄人啊。 在车上,她在听着歌专心和亲亲男友聊天,并没去留意小姐妹在和谁聊电话,就更不知晓都聊了些什么。 她侧头瞅了瞅初初眉眼间那若隐若现的甜蜜笑意,似乎能猜出方才来电之人是谁了。 这是典型陷入爱河的幸福模样。 如此一看,她们南大的赵大校花,这次是彻底被“摘”走了。 未婚先孕什么的,只要初初开心幸福,她就永远支持。 她这个内定的干妈,到时一定会24小时随传随到,帮初初一起把小奶娃带大。 至于初初会不会和祁子轩他小叔结婚,她并不清楚,一切以初初意愿为主。 【注:看文的小仙女们,未婚先孕不可取,不能去尝试噢。】 等候在大堂的女经理,瞧见被保镖护着走在前面的妖娆美人,立马上前。 “赵小姐,您好,我是亚安商场的总经理,蔡月荷,这是对讲机,您有什么需要都可随时传唤我。” 郑特助提前在电话里说明一点,总裁夫人不喜身份暴露,更不喜被人尾随。 她一介女流能凭一己之力坐到总经理这个位置,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察言观色便是其中之一。 初次碰面,她就瞧出这位极其年轻的总裁夫人,性格清冷,不喜被人过多打扰。 递过去的对讲机,被随行保镖接过。 赵初语敛起蕴在眉间的媚色,淡然客气地轻点下颌,“辛苦蔡经理了。” “能为赵小姐服务,是我等荣幸。”蔡月荷嘴角扬起标准的微笑,随之开始介绍每层楼的功能。 “赵小姐,这座大厦一共12层,9楼以上是办公区域。 一楼是休闲饮品区,二楼是全球各大品牌的化妆品,三楼是皮具箱包,四楼是珠宝首饰,五楼是男装,六楼是女装,七楼是美容机构,愿赵小姐与朋友拥有愉快的购物体验。” 为了不讨人嫌,一行管理层人员以总经理为首,分成两排站定,空出中间通道,微微弯腰,让两位贵客通行。 亚安商场可是圣安旗下的产业,纵使给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让总裁夫人有一丁点不愉快。 赵初语隐约明白这是祁瑾安的安排,也不过多去询问,与挽着她胳膊的白露露,一同前往一楼的休息区。 她已经看到保镖提在手中的保温壶,想必就是祁瑾安在电话里和她说的小米粥。 早上,她才说不想劳民伤财包下整个商场逛街,没料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不过,都已经把露露约了出来,她也不想让小姐妹白跑一趟,只能接受祁某人的安排了。 待俩人在休息区落座,保镖立即将手中保温壶放在桌子上,“小姐,这是五爷吩咐属下带给您的小米粥。” 赵初语淡言:“好,放这,麻烦去给我朋友取一份下午茶过来。” “是,属下这就去取来,还请白小姐稍等。” 前半句是对未来总裁夫人,后半句是对白露露所说,保镖恭敬回完话,就转身去点餐。 白露露见到小姐妹宠辱不惊的淡定模样,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眼底涌动着激动色彩。 “初初,看来‘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八个字,是真理啊,你刚才那个样子,太飒了,直戳我心窝。” 初初和祁子轩他小叔待久了,气场越来越相似。 方才那个片刻,都有种见到那个冰山小叔的错觉。 赵初语摘下口罩,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抬眸望向白露露,“是不是有点夸张呀,露露小姐。” 最后四个字,尾音微扬,带着一丝调皮之意。 妩媚与娇俏的碰撞,差点没让白露露流鼻血。 她似受到巨大冲击般,捂着心窝位置,“惨了,我被丘比特之箭射中啦,初初,你要对我负责。” 论起戏精的精彩“表演”,目前为止,还没人敢说比得过白大姑娘。 她的夸张做作,顿时逗笑了媚色勾人的赵美人,“露露,你学考古,还真是屈才了。” 白露露脸上洋溢着欢乐笑容,伸出食指摇头,“不不不,我倒觉得,当初选这个专业,选对了,要不然怎么能遇上人美心善的初初啊。” “白小姐,这是烤鸡翅,炸串,还有奶茶烧仙草。” 没聊两句,方才领命去点餐的保镖,很有效率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他把餐食一一摆放在白露露身前的桌子上,就识趣地退下。 赵初语担忧会有反胃感,未敢多看那些小吃,一边打开保温壶,一边轻声笑道:“露露,先吃一点东西,待会陪我去五楼。” 既然已来,就去看看有没有适合送给祁瑾安的礼物。 白露露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鸡翅,眼底闪着洞悉之笑,“初初,你是不是要买礼物送给祁子轩他小叔啊?” “嗯,今天是他生日,我昨天才知道,没来得及准备。”赵初语也没想瞒着好姐妹,诚实告知。 “好,我懂了,一会保准给你出谋划策。” 这还是初初第一次主动送礼物给异性,她可得当好这个军师。 俩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初语拿起保温壶配套的瓷勺和碗,将软糯鲜香的小米粥盛出来。 那鲜甜味美的香味,令她不由自主滋生出品尝的欲望。 在吃烤鸡翅的白露露也瞧见了卖相极佳的粥,咽下口中之物,开口称赞:“看起来味道不错,这是小米红枣南瓜粥?” 色香味俱全,还真是让人食欲大增。 赵初语用勺子舀上一口,送到红唇,尝过才轻笑回应,“嗯,是。” 这味道,和她这两天吃的膳食如出一辙,依旧让她胃口大开。 想起询问厨师时,祁瑾安的避而不答,还有他在电话里说等回去再做好吃的给她。 她好像知道是谁做的了。 会是他吗? …… 第145章 挑选生日礼物 亚安商场·五楼 赵初语和白露露吃完午后餐点,就乘坐专属电梯上去五楼。 这一次,以防再发生类似事件,有两个保镖跟了进去。 但他们很有分寸,分别站在隐秘角落,不给未来的总裁夫人营造被监视的错觉。 整栋大厦的员工,上至管理层,下至清洁工,今日都知晓总裁夫人来“巡场”。 平日里本就特别知晓分寸的导购员,今日更是提起十二分精神,准备给前来体验生活的总裁夫人一个极佳的购物体验。 在赵初语进门前,这层楼的导购员就接到了蔡经理的特别指示,不能尾随其后,察觉到对方有需要时,醒目一点,要第一时间上前答疑解惑。 故,那些导购员正面打过招呼后,都似隐了身般,未再靠近。 没有导购员的“吱吱喳喳”,白露露整个人神清气爽,陪着赵美人在一排排领带玻璃展柜间转悠,都觉得空气是甜的。 其实,她对购置领带的经验为0。 只因她的男朋友祁子轩还未正式步入社会,除了正式场合,极少穿正装。 她也从没给他系过领带,更别说买。 先前说的那个挑选礼物的“军师”头衔,她还是言之过早了。 都是初次挑选此物的二人,相对来说,赵初语更有“经验”。 她在去商场找白露露的路上,就用手机上网搜过送什么礼物给男朋友更合适。 其中有提到若是职场之人,就送领带或者皮带,寓意拴住对方的心,也比较实用,平时也用的到,不会压箱底积灰。 然而,在颜色各异的领带展柜前,她还是犯了难。 白露露开始长叹一口气,“怎么一条领带还有这么多种布料和样式,什么材质,宽度,长度,这些都是什么意思?一点也不懂,这也太难选了。” “我也不太懂。”赵初语拿起其中一条纯色领带,抬头回应。 “花多眼乱”,大概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这时,有个长相温婉的导购员微笑上前,走至赵初语身边。 “赵小姐,您眼光真好。 您手中这条是桑蚕丝制作的面料,垂度相对聚酯纤维、仿真丝等化学成分制作的领带,会更好,更不易起皱,光泽度也特别好。 这条领带比较挑人,是这里的镇店之宝。 在购选领带来说,这个宽度越宽,会将佩戴者衬托的更典雅,越细便更显潮流。” 导购员一边说一边拿起实物来讲述知识点: “若是选择在正式场合佩戴,宽度在7-10厘米是最佳选择。 身形比较宽的男士,可以适当选择宽一点的领带。 同理,身形较瘦的男士,适合选窄一点的,身材看起来能够更匀称。” 经过导购员这么详细的解释,赵初语很快便明白其中差异。 白露露也算是蹭到了小姐妹的光,增长了知识面,了解到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大小不一的款式。 可是,颜色太多,她仍是看的眼花缭乱,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个图案又该怎么选才好搭配衣服?” 她对这些是一窍不通,想给祁子轩拿一条都无从下手。 导购员很有耐心,微笑着将摆放在展柜的数款领带拿出来,一一讲解。 “如果是商务人士,图案一般以圆点、斜纹、格子、纯色为主。 颜色可选择蓝色、深蓝色、红色、紫色、黑色。 其中,蓝色是最不容易出错的颜色,也比较好搭配衣服。 其它花样的,譬如这几款,上面印有卡通、公仔、花草和人物的,就偏休闲风。 一般是搭配t恤,或者休闲西装,更显活力,没那么沉闷。” 导购员在赵初语和白露露的认真倾听下,又选择其中两条拿起来展示。 “我个人会更推荐蓝色波点和条纹,不管是什么场合,都能驾驭。” 赵初语并未选择导购员手中那两条略显中庸的领带,而是若有所思地拿着一眼相中的那条,“谢谢你的讲解,我要这条,麻烦帮我包起来。” 即便是首次挑选,她的眼光也差不到哪里。 导购员露出赞赏一笑,“好的,赵小姐,我这就去帮您装起来。” 双手接过,又侧头有礼地向还在纠结的白露露落下一句,“这位小姐可以慢慢挑选。” 随之,就拿着总裁夫人选中的领带走向前台。 这一整层都是男士用品,占地很广,另一边是各大系列品牌的皮带,包装精美时尚。 再前面便是各种颜色的高定衬衣,还有西裤、外套,领针等配饰也一应俱全,而且都是各大知名品牌。 白露露的心开始蠢蠢欲动,她也想给祁子轩弄一套,想看他演“霸道总裁”。 偶尔扮演一下其他角色,也是一种新鲜体验。 说干就干,她眼底满是跃跃欲试,立即转头望向小姐妹。 “初初,我能叫祁子轩过来吗?还没给他买过衬衣西服,想让他过来现场试穿。” 他那穿衣显瘦,脱衣有腹肌的身材,肯定是什么款式都能驾驭,但她想要更令人“热血澎湃”一点的,最好再配个半框眼镜。 光是想想,她的血液就已开始沸腾。 赵初语并不知涌现在她脑海的黄色画面,闻言,回眸,将流连在各式时尚奢华皮带上的视线,投注到白露露身上,轻轻点了点头。 “嗯,当然可以啊。” “好耶,我现在就让他过来。”白露露马上掏出手机,拨打语音电话。 她在车上就和祁子轩共享过位置,相距不远,也就几公里。 若不然,她也不会特意让他在大冷天跑一趟。 赵初语无意去听小情侣间的私密话,默默走向另一边展柜,里面摆放着各式精致高端的袖扣。 当余光触及到其中一对名为“星辰大海”的袖扣时,眸光微顿,远看似黑色,近看却又闪烁着璀璨星光,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奢华感。 她下意识伸手取出,置于眼前细看。 这一对袖扣形状为圆形,两颗宝石镶嵌在银色金属钢托,光泽度很亮,给人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视觉,正如祁瑾安。 就在导购员上前想讲解的那一刻,她将盒子盖上,直言:“这一对我要了,连同刚才那条领带,刷卡。” “是,赵小姐,请往这边来。”导购员识趣地闭嘴,恭敬地引领总裁夫人过去收银台。 郑助理也提前嘱咐过,若总裁夫人要自行付费,一切遵循她的意见,不可多嘴。 …… 第146章 物以稀为贵 “嘀——一共消费元。” “啥?一百一十万?” 刷卡机刚播报消费金额,和亲亲男友通完电话的白露露就走了过来,听到刷卡金额,整个人呆住。 不就一条领带? 怎么就一百多万了? 她的不理解,立马得到收银员的微笑解释。 “是这样的,这条领带是桑蚕丝手工制作,对外出售价格为十万元。 这对名为‘星辰大海’的袖扣,定价为一百万,镶嵌在袖扣上面的原石,是极为稀有的塔菲石。 目前为止,这是全球唯一一对塔菲石袖扣。” 言下之意便是物以稀为贵。 实则,收银员并没把话说完。 塔菲石袖扣并不对外出售,只作为“吉祥物”展示在玻璃展柜。 还是因为对方是圣安总裁的夫人,才轻易“卖”出。 整个商场都是祁五爷的,更别说只是一对袖扣。 至于总裁夫人为什么逛自家商场还要付钱,只能说是菩萨心肠,好心来为商场增添业绩。 白露露听完收银员的解释,人麻了。 她看到了那对价值七位数的石头,就那么一丁点大,居然要一百万,果然是身家没有七位数都不敢逛的高级商场。 不过,初初怎么突然成富婆了? 赵初语接过收银员双手递过来的卡,就感受到了白姑娘那快要化成实质的好奇目光。 她把卡放进单肩包,接过两个简约大气高端的礼盒袋子,就主动挽上露露的手,走向另一边没人的休息区,坐下,沉思片刻,坦然道: “露露,我开了一间服装公司,营收还算可以。” 白露露听到这句话,一下子蹦起来,“什么,初初,你开了公司?” 说完才察觉动作太大,又马上坐下,眼底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同龄的小姐妹成为了女总裁,她却一无所知。 这种落差感太大,先让她缓缓,再组织一下言语功能。 恰好有位导购员极有眼色,倒了两杯温开水过来,她接过就灌进口中,缓解过于惊讶的情绪。 戴着口罩的赵初语见状,不禁闷声笑道:“露露,有这么惊讶?” 缓过劲来的白姑娘,极速转换求包养模式,扒拉着赵美人胳膊。 “忽然知道我的好姐妹是富婆,我当然吃惊啊,初初,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有豪掷百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土豪闺蜜。 以后,我的余生就交给你啦。” 白露露极为夸张地做出抱大腿的举动,完全没想去过问小姐妹怎么会有本钱去开公司一事。 大不了,最后如果亏钱了,她帮着一起还债。 只要初初开心,就都不是事。 毕竟,她们还很年轻啊,青春不疯狂,还怎么叫青春。 她的完全信任,让赵初语唇边的笑意,更为浓郁,“露露,还有五分钟,我就要回去了,接下来,就将你交回给你的祁大男神啦。” 话落,便用眼神示意白露露看身后。 白露露似明白小姐妹话里的意思,转身回头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她的祁大男神来了。 只不过,他还没看到休息区的她,正拿出手机滑动屏幕,若没猜错,应该是要打电话给她。 赵初语也注意到了对方的动作,知趣地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似乎被男朋友迷住了心神的好姐妹,戏谑道: “露露,我先离开了,接下来是你们的主场。” 后面几个字拉的音有点长,重点突出主场二字。 如今的赵美人,越来越有年轻小姑娘的朝气,立时将白露露脑海的黄色废料“逼”走。 她那“发呆”的几秒,只是在想祁子轩今晚适合穿哪套“玩游戏”。 突然被叫回神,她的脸颊不争气地红了,以为好姐妹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说出口的话都有点语无伦次。 “初初,我,我这还是第三次玩。”角色扮演。 最后四个字,纵使她脸皮再厚,在这光天白日下也不可能流畅说出来。 赵初语经历过某个午睡时刻,瞬间就明白了隐藏在话里的深一层意思。 似想起了某个画面,潋滟的眸色也染上了些许娇羞,在白露露手机响起来的前一秒,她快速道别: “露露,我明白,那你…晚上玩的开心点。” 忍着突如其来的羞涩,停顿一秒说完,拿着礼品袋就站起来往反方向离开。 那“逃离”的妖娆身影,反而让白露露恢复了正常。 她在手机铃响时,抬手抚摸下巴,暗想: 往昔单纯如白纸的初初,说明白,还让她晚上玩的开心点。 如此看来,祁子轩那个小叔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估计还挺猛,下次一定要问问初初穿过护士服没。 想到某个画面,她唇角挂起一抹坏笑。 初初那凹凸起伏的身材,穿起来一定很惹火,只可惜无缘一见。 白露露一边叹息一边划过手机屏幕,接通语音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小叔也太xg福了。” 话里还带着淡淡的嫉妒之色。 祁子轩还在找她,突然被这一句话整懵了,迟疑问道:“嗯?露露,我小叔也在这里?” 他只在门口看到小叔的保镖,然后过问了两句,只知晓整座商场都被包了下来,并未说他小叔也在。 白露露不想多说小姐妹的事,嗯哼一声,转移话题,“我看到你了,往后转,在衬衣休息区这边。” 祁子轩听闻,马上转身,隔着数排服装望着她,在手机问:“露露,怎么突然想给我买西服了?你不是说不喜欢我那么成熟?” 在追女朋友前,他日常基本都是白衬衣,只是有一日,路过教学楼,听到她和别人嗤之以鼻地闲聊。 【最讨厌祁子轩穿白衬衣了……】 自那后,他就极少穿白衬衣出现在她面前,全改成了t恤。 时隔一年多,白露露也想起了之前的吃味场景,嘴唇蠕动,死不承认是因为自己吃醋,嘴硬道: “还有半年,你就大四啦,不能再穿那么幼稚,快过来。” “好,领命,小的这就麻溜地去服侍。” 祁子轩嘴角含笑,拿着手机,一步一步向可爱女友迈步前进。 他帅气的脸庞,挂着阳光治愈的笑容,俨然发光的白马王子。 这令小女生尖叫的一幕,再次让白露露心跳加速。 他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明明都谈恋爱一年多了,还是会像初次见面那般小鹿乱撞。 或许,他要很久以后才会知道,她说不喜欢他穿白衬衣的原因,是他穿起来太帅,到处招蜂引蝶,引得全校一大半女生都跑去找他告白。 她那是吃醋了。 …… 第147章 隐匿许久的病症再次复发 亚安商场·六楼女装 “你好,麻烦帮我将这几套装起来,还有与之配套的包包,刷卡。” “好的,赵小姐,请你稍等。” 六楼导购员脸上的笑,热情洋溢,马上让收银员拿刷卡机过来。 她就把被总裁夫人看上的几条高定裙子和包包,精细地打包好。 赵初语刷完卡,指向导购员还在装袋的几条裙子,“请帮我把这些交给还在五楼看男装的白小姐。” “是,赵小姐。”导购员恭敬有加。 这时,候在一旁的保镖,接了一通电话,走上前告知:“小姐,五爷已到商场门口。” 赵初语手上拎着两个精美礼品袋,神色清冷地轻点下颌,转身走向电梯。 她方才从五楼离开,就上了六楼,想给露露买点东西。 露露以前帮她的实在太多,就想回报点什么。 之前,俩人聊电话时,露露就说起想买某个品牌的裙子,但限量发售,一秒清空,一直没买到。 这里聚集了各大品牌,她就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 没料想还真给她瞧见有,便依照好姐妹的尺码,挑选了好几款买下来。 再次消费近百万,心底已在考虑要不要再增加个副业什么的。 就在她陷入深思时,单肩包包的手机响了起来。 陌生的铃声,令她秀眉微蹙。 将手机从包包掏出,望了一眼号码,归属地是南城。 铃声响到最后两秒,纤细食指才划过接听,放到耳边,隔着口罩淡漠开口:“你好。” “哈哈哈……我一点都不好。” 对方似在疯癫状态,疯狂大笑过后,声音就猛然增大,恶狠狠地说出“我一点都不好”这几个字。 恶意满满的陌生女声让赵初语感到不适。 正当她以为是骚扰电话要挂断时,对方再次发声。 “赵初语,你就该像温怡那个贱女人一样,一直在泥潭挣扎,被世人唾弃! 你凭什么一飞冲天,飞上枝头当凤凰,成为祁家儿媳! 都是因为你,小叔……不,他是我的逸轩哥哥,才不是什么小叔。 都是因为你,我的逸轩哥哥才会死! 如果不是温怡怀上了你,逸轩哥哥就不会因为要赶去海城,出车祸被撞身亡。 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害死逸轩哥哥和你那个短命鬼生母。 赵初语,你不得好死——” “嘟嘟——” 那个死字刚落下,通话就不知被什么掐断。 备注为“q”的号码,即时在屏幕亮起。 赵初语脸色一片惨白,背靠在电梯,抓着手机的小手,很紧很紧。 她整个人似被冰雪覆盖,眸间一片阴冷。 又像是陷进了自我意识世界,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手机响了很久,她都没接。 同乘一部电梯的两个保镖,面面相觑,不清楚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也不敢上前去扶,只能打电话请示。 “郑特助,我们现在在8号电梯,还有一层就到一楼,赵小姐现在的状况……看起来很不好。” 另一边,坐在车里的祁瑾安听到郑致手机传来的扩音通话,手背青筋暴起。 森寒冷眸覆着万里冰霜,下车前,落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话,“将赵家那个养女找出来,废掉四肢,丢进白鲨湾。” “是,五爷。” 郑致立即应下,再马上开车门,带着保镖前去开路。 商场里的女经理及所有异性,都被保镖连成人墙隔绝开。 一行人朝着8号电梯,大跨步前行。 还待在电梯里的赵初语,死死抓着掌心手机。 扫把星那三个字,再次把她拉进无底深渊。 在她妈妈被撞身亡,继而被林大勇接去海城的那半年,林月月两母女每个日夜都是唤她扫把星,每天轮流揪着她耳朵骂: 【你这个扫把星,又在偷懒,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没把这堆衣服洗完,你今天别想吃剩饭!】 【你这个没妈的扫把星,你也就配吃狗剩下的,好吃吗?再多吃点。】 【扫把星,你肯定是天生孤煞命,自带霉运,才把自己的妈妈都给克死了。】 【扫把星,你这个贱种,和你那个短命妈一样犯贱,还敢勾引隔壁的小胖哥哥,我淹死你,淹死你……】 那年寒气透骨的冰冷湖水似乎已成她内心深处的魔障,欲想再次将她“溺”死在湖底。 沉积好几年的病症,仿佛也在这一刻被“激活”。 她双鬓冒出细碎汗粒,被口罩遮挡的红唇,紧紧抿在一起,仿若在艰难地和那看不见的“魔”作抗衡。 电梯开门按键,一直被保镖用手按着。 敞开的电梯门,很快便迎来满身寒气的祁五爷。 俊美无双的面容,似裹着厚厚冰霜,所经之处,令人瑟瑟发抖。 他像是明白他的小初遇此时在经历着什么,迈步走进电梯,俯身,弯腰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别怕,我来了,没人再敢欺你。” 温暖而熟悉的体温,逐渐让赵初语“清醒”。 在这零下十几摄氏度的冬季,她内里衣服湿了个透。 赵初语像是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小脸紧紧贴在他胸前,遮挡住滚下脸颊的泪珠。 那一颗颗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快速浸透祁瑾安衬衣,落在他胸口。 她什么也没说,安静地待在他怀里,闭眼自我调节。 这里并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 祁瑾安脱下大衣,披在怀中姑娘身上,再将她拦腰抱起,步行离开。 郑致瞧见boss把身上唯一一件御寒之物给了赵初语,差点没急疯。 此刻的户外温度,是零下15c! 五爷只穿着一件衬衣,可别给冻感冒了啊。 他招呼保镖,快步跟上。 关于赵初语那些加密的资料,都是直接传到祁瑾安私人邮箱,郑致并没看过。 故他并不清楚未来总裁夫人今天是犯了什么“病”,才如此一副失去所有生机的抑郁症患者模样。 随着车队离去,商场再次恢复正常秩序。 还想体验一番包场土豪感的祁子轩,最终没达成。 在祁家,除了他小叔有特权享受包场权限,其余子弟皆不可在外仗势欺人,更不能滥用特权。 他都不得不感叹,人与人的差别,就是这么大。 投胎,需要技巧啊。 …… 第148章 若要论怪物,他才是 一列豪华车队缓缓行驶在湿滑的道路上,路过的建筑物在雪花的洗礼下,也是一片湿漉漉。 在其中一辆劳斯莱斯封闭后座,有一对璧人正在缠绵拥吻。 婉转起伏的音调,让人脸红心跳。 就在化身成妖精的赵美人要进行下一步时,小手被祁某人克制抓住。 他艰难地忍耐着被挑起的情欲,俯首在她耳边哑声道:“小初遇,你怀孕了,现在不行。” 这句话一落,赵初语飞走的理智,渐渐归拢。 她轻喘着坐在祁瑾安双腿上,小手紧紧搂住他脖子,红唇抵在他喉结,微颤开口: “我想去医院。” 她有“病”,能生下健康的孩子吗? 曾被故意遗忘的病症,终于被她想起。 想到某一帧画面,小手紧紧攥着他那件被她解开的深色衬衣。 她不能祸害下一代,不能生出一个“小怪物”。 停止还没几分钟的泪,再次从她紧闭的眼角滑出。 祁瑾安的心像是被万根银针穿刺而过,异常疼痛。 体内腾涌而起的“火”,渐渐消去。 他似是了解她的所有,也懂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柔软的薄唇轻轻吻去那滴滑落到她腮边的泪,逐而慢慢吻上小巧白嫩的耳朵,柔声安抚。 “我的小初遇很健康,一定会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宝宝。” 赵初语闻言,神情一怔,慢慢睁开双眸,小手抵在他赤裸的胸膛,拉开一点距离,抬头与他对视。 “你知道了?” 此时此际,祁瑾安并不打算瞒着状况不佳的她,深情地望着她,“嗯,我知道,我的小夫人特别好,特别健康。” 若要论怪物,他才是。 他的小初遇是比天使还圣洁的存在。 他像是担忧她还会胡思乱想,低声加上一句,“若还怀疑,回去就证明给你看?” “嗯?证明什么?”赵初语此刻混沌的大脑显然跟不上思维跳跃的他。 祁瑾安眸底划过一缕宠溺笑意,低唇,亲了一口水润迷人的红唇,接上一句:“证明你身体有多健康。” “这个要怎么证明?”她像是被绕了进去,还真的在认真思考他话里的意思。 如此懵懂可爱的她,令祁某人眼底的忧色褪去了两分。 他抬手揉了揉她微卷的长发,轻扬眉骨,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视线缓缓落在她胸脯,意有所指。 “精神有病的人可不会给我……” “停,别说了。” 赵初语瞥见他往下移的眼神,立马明白他想说什么,马上抬起小手捂住他双唇。 浮在眸子间的郁色逐渐被娇羞取代,勾人摄魄的桃花眼,绽放出媚人光芒。 余光中瞧见被放在车座下方的精美礼品袋,想起答应祁家懿要回老宅陪祁老爷子吃饭一事,抬眸看向他,轻启红唇: “现在能回老宅了吗?你早上在车上说过,开完会,下午就和我一起回老宅,你会不会食言?” 祁瑾安微微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她在经历“心魔”后,还没忘记回老宅这件事。 是什么让她如此执着要再在老宅待两天? 为了避免刺激到她,他并未多问,轻吻她唇瓣,温言:“好,我现在陪你回。” 随之,他从暗格取出备用衬衣,穿上,单手系纽扣,按通设备对讲机向被消音隔板隔绝开的驾驶座下命令。 “回老宅。” “是,五爷。”充当司机的保镖恭敬应下。 坐在副驾的郑致也听到了顶头上司的发话,拿着合同文件的手顿了顿,暗道: 五爷这是不排斥祁家了? 他当总裁助理的这五年,除了这一次,可是半次都没见五爷回过京都。 有什么需要办理的,都是他这个助理飞来代办。 个中缘由怎也想不明白,他也不浪费脑细胞,处理好本职工作才是正事。 因在市中心,待车队驶进祁家老宅,已至傍晚,雪再次飘落。 当祁老爷子听到老管家说小儿子又回来之时,拿着杯子的手激动的都握不住,苍老的脸庞浮现出又惊又喜的神色。 以免空欢喜一场,他还是忍不住开口确认一遍,“老张,你是说小安带着初语又回来了? ” “是,老爷,五爷和五夫人刚进了静安院。”老管家那张像老树皮一样皱的脸,也是藏不住的开心。 五爷还肯回来,就说明已经不再怪老爷当年的“酒后乱性”造出他。 只要五爷想开了,他侍奉了七十余年的老爷也不会再抱有遗憾,夜不能寐。 这么多年来,他的老爷没有一个晚上睡的安稳,时刻在忧心小儿子的“病症”,怕一个想不开就与世长辞。 其实在他看来,五爷并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更不会自寻短见。 或许只是在得知子愉小姐,噢,不,应该是周愉夫人,瞧他又老糊涂了。 也许是因为周愉夫人那不可见人的畸形思想,再加上又在同一时间被告知就是那样被造出来的,五爷可能就一下子接受不了,逃离了这个地方。 “躲避”了十二年之久,怎么也该被时间冲淡了。 老爷子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脸上的笑意,越渐加浓,放下筷子,抬头嘱咐: “老张,让厨房那边多上一点心,孕期禁忌之物不能出现在餐桌上。” “是,老爷,已经提前和厨师说了,凡是进入静安院的食物都要经过详细检验。”老管家似心有感触,说的很是严肃。 “嗯,那就好。”老爷子遥望着窗外,仿佛这样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儿子。 十二年了,除了昨天宴席与今天凌晨的祭拜,这是他离小儿子最近的距离。 纵使在十年前,他听闻魔都的地头蛇欲要欺负他的小安,动身前往以权镇压,也没能见到小儿子一面。 老管家跟在祁老爷子身边这么多年,最是了解个中内情,只能叹息,造化弄人。 三十年前,周愉夫人是老爷最疼爱的晚辈,故从未怀有警戒之心,致使她在酒及饭菜下了药,都毫无察觉,中招,与之春风一度。 怀孕后,还一直瞒着,等临盘才前来告知。 唉,那些过往太沉重,无人敢提。 …… 第149章 五夫人,请留步 静安院别墅·大厅 “初初,那些裙子都是你买给我的?” 赵初语被祁瑾安抱着回到祁家老宅没多久,就接到白露露打来的电话。 对方暗藏不住的兴奋,都要从电流里溢出来。 赵美人唇边含笑,望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轻笑回道:“嗯,是我买的,喜欢吗?” “喜欢喜欢,初初,我太爱你了。” 白露露收到最心仪的礼物,平时本就香甜的嘴巴,此时更是像抹了蜜一样,说出口的话都甜的不要钱。 “初初,我这算是成功被你包养了吗?” 赵初语穿着毛绒绒的保暖拖鞋,行走到大厅落地窗前,就听到手机传出这句洋溢着满心喜悦的坏笑之语。 她透过玻璃窗,望着飘落在夜色下的雪花,眉眼微弯,“要想包养白露露小姐,我还需要继续努力。” 未待手机那端的白姑娘回应,又落下一句,“况且,你的祁大男神可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在南大时,少有的几次三人行,她都明确感受到祁子轩身上散发出的那个怨气。 明显是在嫌弃她当了他们小情侣的电灯泡,还吃醋她“霸占”了露露。 传进手机的调笑之音,令白露露惊喜地发出猪叫。 “啊啊啊,初初,你都会主动和我开玩笑了,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啊,越来越甜,越来越幽默了。” 恋爱果然是有魔力,能慢慢去改变一个人的心境。 她大笑着继续道:“初初,我和祁子轩今晚十二点就开始为期十五天的国外之旅啦,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带回来的?” 小姐妹对出国旅行很不感冒,故,她从未邀约过,不想初初为难。 赵初语伸出指尖轻点玻璃窗上的一抹亮光,“有,起落平安,露露,假期愉快。” 她对物质没什么要求,什么都不缺,没必要千里迢迢从国外带回来,而且国产并不比洋货差。 唯祝愿好姐妹平安起飞,平安降落,一路平平安安,玩的开心。 白露露也清楚赵初语“超然物外”,有吃有穿就已知足的生活态度,笑着接上,“嗯,好,初初,假期愉快。” 通话结束后,赵初语纤细的指尖又轻触屏幕,拨打南城疗养院的座机。 即便身处千里之外的京都,她也没忘记经常打电话关心姜婆婆的近况。 电话拨通后,很快就被接起,“喂,是小初吗?” 慈爱的年老之音缓缓从听筒传来,蕴满对小孙女的喜爱。 “嗯,是我,婆婆。”赵初语眸子里的光很柔,轻轻询问:“婆婆,今晚吃了什么好吃的?” 这是她每次都会问老人家的问题,想知道吃的好不好,或有没有好好吃饭,再者就是让婆婆活跃一下大脑,去回想当天都做了什么事情。 前几天,疗养院的唐主任打电话告知她,姜婆婆疑似患上阿尔茨海默病,还在进一步观察。 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俗称的老人痴呆。 姜婆婆似乎也懂小孙女的用意,一边回忆一边说:“今晚有清蒸蛙鱼,菠菜鸡蛋卷……蒜蓉菜心,还有……山药芙蓉汤,小初吃饭了吗?” 老人家想了好一会才说完整。 赵初语忍住鼻尖的酸涩感,压下心底忧虑,唇边漾开轻柔笑意。 “嗯,吃了,我可是每天都有好好吃饭,婆婆也要乖乖听医生和护士的话,好好吃饭。” 她其实还没吃晚餐,祁瑾安将她抱进提前开了暖气的客厅沙发,就让她在这里等一会,他去把晚餐取过来。 只是,都过了十来分钟,他还没回来,心底那个猜测像是要浮出水面。 就在她还在想是不是他下厨时,手机传来姜婆婆带着笑意的话,“嗯,好,婆婆会好好吃饭。” 赵初语换了一只手拿手机,“婆婆,明天就是冬至了,我可能赶不及回去陪您过节。” 看天气预报,明天全国范围内大幅度降温,还伴随大雪,机场极有可能会关闭,飞机无法起飞。 姜婆婆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之人,温和笑道: “嗯,小初,没关系,别担心婆婆,婆婆在这里一切都好。 听小护士说,明天还会举行很多适合老年人的活动,婆婆在这里呀,不会孤单。 小初,明天要记得吃饺子,冬至吃饺子才不冻耳朵。” 这是老一辈的说法,不知不觉,老人家就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姜婆婆是江宜人,从小到老,每年冬至都有吃饺子的习惯。 赵初语是在阳城出生,跟着妈妈的那几年,都是吃汤圆,还是被姜婆婆从冰冷湖水捡回家,才渐渐明白南北方在吃食上的差异。 她从不会让老人家冷场,微微一笑,“嗯,婆婆,我不会忘记,来日一定会记得吃饺子。” 两婆孙聊了好一会,才挂断电话。 赵初语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快过去半个小时了,祁瑾安还没回来。 隔着玻璃窗瞅了瞅户外亮起的暗黄路灯,随之转身走向沙发,穿上大衣,戴上帽子和手套,做好保暖措施,就抬步走出别墅。 候在外面的保镖瞧见女主人走出来,立马弯腰,“小姐,外面天冷路滑,您若有什么需要的,可随时吩咐我等。” 这可是五爷的宝贝疙瘩,出了一点差池,他们可都负担不起。 赵初语轻抿唇角,清冷开口,“我要去厨房。” 初来乍到的她,并不清楚厨房的具体位置,以防走错道,误闯什么不该进的地方,还是要让保镖带路。 女主人发话,保镖也不敢不听,只能硬着头皮低头应下,“是,小姐请往这边走。” 另外一个保镖立即打伞,保持距离,高举在赵初语头顶上方,不让雪花落在她身上。 行走在青石板路,才能亲身体会到此时的气温有多低。 包裹的密密实实,刮在脸上的风,还是让她打了个喷嚏。 当她路过主楼大院时,就被穿着军大衣站在大门口的祁老爷子一眼瞧见。 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握得很紧。 站在他身旁的老管家也瞄见了那抹艳丽的身姿,还瞥见自家老爷欲言又止的激动神色。 他斟酌再三,开口说道:“老爷,需要请五夫人来这里用餐吗?” 祁老爷子做了好一会思想斗争,还是没忍住落下一句,“去,不可强制,遵循初语的意见。” 言下之意便是,可去尝试邀请,但若对方有犹豫之色,就放弃,不能让儿媳有一丁点不悦。 “是,老爷。” 老管家顶着雪花快步跑出院子,“五夫人,请留步。” …… 第150章 她腹中宝宝的爸爸,在这个家似乎很有话语权? “五夫人,请留步。” 老管家追着唤了两声,以赵初语为首的一行人才停下脚步。 保镖们分列两边,护在左右。 赵初语转身看向跑的有点气喘的老管家,礼貌问道:“请问是在叫我吗?” 五夫人这个称谓,太陌生,她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叫她。 “是,正是您。”老管家见人终于停下来,马上又加快步伐走上前自我介绍。 “五夫人,您好,我是老爷的管家,姓张。 您这是还没吃晚饭,这天寒地冻的,可不能冷到了。 老爷让我来请您进去用餐,若不方便,老奴这就去厨房让人备齐送去静安院。” 天色已晚,男佣也不敢随意到主院打扰。 故,祁老爷子和老管家还未知道祁瑾安一回来,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赵初语听闻对方是祁老爷子的管家,美眸微转,放弃去厨房一探究竟的想法,启唇说道: “张管家,还请带路。” 本想去厨房亲眼瞧一瞧是不是祁某人亲自下厨,再想法子请祁老爷子过去一起吃,这也算是完成和祁家懿的约定。 现在,机会都送上门了,又怎会拒绝。 老管家似乎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完成任务,有点没反应过来,隔了几秒才激动应道:“诶,好,五夫人,请这边走。” 这么有礼貌还模样悄的女娃子,五爷是在哪里找到的? 莫非真应了那句,千里姻缘一线牵的老话? 老管家心底的嘀咕,很快就被祁老爷子按压不住的喜色“敲醒”,“初语,你来了,来来来,外面冷,快进来。” 拄着拐杖的手,都有点不知该怎么放,就怕引起小姑娘的不悦。 赵初语看到这一面的老爷子,若无所觉地弯了弯眼角。 这副模样的祁老爷子,和昨天见到的有点不一样。 比之前更和蔼可亲,也没有距离感,就像邻居家的老爷爷一样平易近人。 对方虽已九十高龄,足以当她太爷爷,但他是祁瑾安的父亲,还是她肚里宝宝的爷爷,显然不能称呼对方为爷爷。 因不知该用什么称谓,只能接道:“您好,给您添麻烦了。” 随之,一行几人,一边聊一边往餐厅方向行走。 赵初语头上的帽子和戴在手上的手套及御寒的长款外套,在进入餐厅前就已脱下,挂在入门旁边那个房间的衣帽架。 祁老爷子越看越满意,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下去。 “初语,别拘谨,这也是你的家,把这当自家就好,有什么需要,随便吩咐下人去做,如果有人胆敢对你不敬,就来和爹说,我亲自为你出气,惩治那些不长眼的东西。” 多么乖巧的一个女娃,样貌还如此出色,和他的小安在一起,就是般配,简直像是为他小儿子量身定做的一样。 赵初语听到老爷子那个“爹”字,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略过,顺着老人家的意说下去,“嗯,好,家里的人都挺好的。” 这句话刚落下,大门外就响起激昂的男高音,“爹,子轩和他女朋友出国去玩了,我和子铎、子钰来陪您用晚餐。” 人未至,声先到。 听到陌生的声音里带着熟悉的“子轩”二字,赵初语猜到了来人是谁。 祁子轩的父亲和他的哥哥姐姐。 这些还是她听露露说过的,平时聊天里有提到祁子轩的家庭结构,家里除了有一父一母,还有一哥一姐,均未婚配。 站在赵初语身旁的老爷子,眼瞅能和小儿子夫妻二人单独享用晚餐,未料就有人不识趣地来打扰。 即使对方是他四儿子,也没得好脸色。 这不,苍老脸庞笑得比太阳还灿烂的笑容,立马像蔫了的花朵,收起所有笑意,冷眼看向已步入视线范围内的三人。 突然被含着杀气的目光凝视,四爷祁金林身体抖了抖,用手搓了搓刚脱下大衣的手臂。 怎么突然感觉那么冷,没开暖气? 有此感觉的,不止他一人,还有随行在他左侧的大儿子祁子铎。 祁子钰本就对爷爷有种天然畏惧,并没觉得有多大差别,只是感觉老爷子比平时更可怕了。 如果不是她爸爸说昨天没能来给爷爷祝寿,她今天也不太想来。 实在是“重男轻女”的爷爷,身上气势太强,不太敢靠近。 她本唯唯诺诺缩在父亲身后,但在瞧见爷爷身边那个容貌昳丽的妖娆美人,立时被惊艳到。 心中的惧意都被猛烈的心跳声取代。 这是哪家美人,也太好看了! 她从小就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只对女人感兴趣,特别是拥有魔鬼身材的绝艳美人。 这一刻,她好像找到了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 迫切想贴上去的喜爱之意压下了对爷爷天生的惧怕。 祁子钰从父亲身后站出来,率先打招呼,“爷爷,请问这位小姐是哪家贵女?” 能拥有此等模样与绝佳气质的美人,定是哪个世家藏在深闺精心培养的千金。 祁子铎瞧见日常畏缩的妹妹突然如此“大胆”,不由对她露出赞赏之色。 祁家女子,就该大大方方,胆大心细,而不是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 奈何,不管他怎么说,这个小妹在爷爷面前都像个鹌鹑一样缩起来。 今晚,她可真是好样的,都会主动打招呼了。 就是,怎么就对小叔的妻子这么感兴趣? 他平常很少和妹妹沟通,并不清楚她的性取向,就更不会想到那个方面,也只是目露疑惑。 但他们父亲祁金林可不是什么草包,一眼就瞧出闺女眼底的喜欢。 真是见了鬼,祁瑾安的妻子怎么还在老宅。 在老爷子开口前,他立马把祁子钰拽到身旁,“子钰,注意分寸,那是你小叔的妻子,你的小婶。” 最后四个字,话音很重,意在警告她别添乱,别有非分之想。 祁子钰似深受打击,如遭雷劈般站在原地,嘴唇哆嗦,说不出话。 一见钟情的姑娘,居然是那个冰山小叔的老婆! 就在她怀疑人生,无法接受时,一道裹满寒气的刺骨之音,刺破空气,传至餐厅,“真是好热闹。” 祁老爷子听到小儿子的声音,苍老锐利的双眼涌现出一丝慌乱,瞧见祁子钰还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耐地呵斥道: “下去,别给你小叔看到。” 不管对方年纪几何,他的小安见到异性都会“发病”。 难得回一次老宅,不能再让小儿子产生厌恶之感。 祁子钰突然被斥责,忍着难堪,低头小声道:“是,爷爷。” 在祁瑾安进来前,她马上从餐厅另一扇门离开。 这一出,让静默不语的赵初语,眼底蕴着深思之色。 她腹中宝宝的爸爸,在这个家似乎很有话语权? …… 第151章 小初遇,尝一下这个 “爸,我们要不要先离开?” 祁子铎眼瞅冰冷淡漠的小叔即将进来,以手掩嘴,轻声询问面露难色的父亲。 他现在已经回过味,爷爷方才“表演”换脸术,骤然目露“凶光”,显然是嫌弃他们三父女碍事。 毕竟小叔十几年来,难得回来一趟,还肯多留一天,爷爷肯定不想他们这些“外人”来此打扰。 四爷祁金林这时也明白了老父亲犀利眼神下的意思,这是嫌他们多余,来的真不是时候。 他今天白天有事要处理,请族谱出来祭拜结束后,就离开了老宅。 几兄弟之前有商议过,每天轮流来陪老爷子聊天用餐,若没空,就让子孙作代表,绝不能让老爷子孤单无聊。 今晚正好轮到他,没料到老五在,竟都没人知会他一声,莫名成了尴尬的小丑。 儿子祁子铎还在等他做决定,他想说些什么时,祁瑾安已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爷子瞧见才貌双绝的小儿子,不由自主弯了眉眼,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几分,聚焦在苍老眼底的光,很亮很亮。 他拄着拐杖的手,握的很紧,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才成功发音,“小安。” 千言万语只汇成这个熟悉的小名。 然而,祁瑾安冰寒的深眸里只有那个风姿卓越的小妻子。 怀孕后的她,更为柔美动人,身上往日刻意营造出的冰冷感都消弱了几分。 赵初语淡定自若地站在原地,望着向她迈步而来的俊美男人,唇角微翘,“瑾安,我能在这里用晚餐吗?” 老爷子眼底想和他一起用餐的意愿,强烈到她这个不了解个中内情的人都深深感受到了。 在那细微的表情动作下,能观察的出这位老爷子有多想和多年未见过的小儿子一起坐下,闲聊家常。 祁瑾安目无旁人,坚定地走到他认定的小妻子面前,双眸只盯着她看,似是在检查她有没有受到什么外在伤害。 他还牢记着她回老宅前,在商场电梯情绪不稳定的那一幕,伸出左手用修长指节旁若无人地帮她轻轻撩起腮边碎发,夹在耳后,再温声回应她那句问话。 “好,我们在这里吃晚饭。” 紧接着,他就让跟随在身后的郑致,将五层食盒拿到餐桌,把里面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饭菜放在有保温功能的餐桌上。 当那一道道卖相极佳的菜映入眼帘,赵初语肚子里的“小馋虫”立马苏醒,疯狂叫嚣赶紧投喂。 她还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怎么感觉比中午的还诱人?难道是因为她太饿了? 老爷子看到了她可爱的小表情,慈爱笑言:“初语饿了,先吃饭。” 说着,就让她先入座。 祁瑾安并未看老爷子一眼,坐在他的小初遇旁边,拿起筷子习惯性给她布菜。 自感是局外人的祁金林,讪笑道:“那个,爹,我想起临时还有点事没处理好,就先和子铎回去,明天再来陪您用膳。” 这其乐融融的氛围,他是压根融入不进去,只能先离开,以免讨人嫌。 老爷子收起笑意,看向老四,“嗯,有要紧事就赶紧回去。” “是,爹,我这就回。” 祁金林隐晦地给儿子祁子铎做了个先离开的手势,就率先转身离去。 祁子铎离开前,恭敬地朝坐在餐桌的三位长辈微微弯腰,“爷爷,小叔小婶,用餐愉快,子铎就先回了。” 在祁家,孝道尤为重要,晚辈要回去,必须要与长辈先行道别。 “嗯,雪天路滑,让司机开车慢一点。”老爷子对于孙子并不会太苛刻,语气相对温和。 祁子铎面带微笑,答完“是,爷爷”,就尾随其父走出主楼餐厅。 布置简约典雅的餐厅只剩坐在首位的老爷子和祁瑾安这对未婚夫妻。 助理郑致很有眼色,把饭菜一一摆好,就“功成身退”,不当碍眼之物。 而老管家在祁子铎离去之时,也在老爷子的眼神暗示下离开,把空间留给好不容易才相聚在一起的父子俩。 只是这对相处别扭的父子,依旧是零交流。 老爷子是很想和小儿子说话,可对方全部心神都在小妻子身上,俨然把他当作空气。 纵使他再想说些什么,也不好开口把这好不容易“求”来的共餐机会给搅没了。 赵初语心态良好,并未去在意两父子间尴尬的气氛。 经过“漫长”的等待,再加上身处电梯被那通陌生电话唤起的黑暗记忆,用了极大意志力才压下,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 吃到祁瑾安夹到碗中的香菇红枣蒸鸡,眸子大亮,鸡肉滑嫩,吸满香菇与红枣的鲜香,轻嚼一下,满嘴清甜。 沾了一点汁液的唇瓣,弯起一个弧度,绽开甜美笑容,“这个鸡肉好好吃,我还要。” “好,吃慢点,别着急。” 祁瑾安正在给她夹芦笋虾仁,闻言,薄唇不自觉轻扬,只映着她身影的冷眸,蕴上丝丝缕缕的柔情。 这还是老爷子第一次在小儿子脸上看到这种温暖人心的笑,身上没有半点冰冷,宛如娇宠小妻子的完美丈夫。 原来,他的小安并不是医生曾经断言的“无性之人”,也和世间男子一样,有自己的七情六欲。 老爷子的怔愣引起了赵初语的注意,不由转眸开口对他道:“这个鸡肉软滑,焖的恰到火候,您也试一下?” 被新儿媳这么一说,老爷子还真起了品尝之心。 一般来说,他晚上极少吃肉,都是以素食为主。 但今晚的饭菜,莫名让他很想吃,有种错过就抱憾终生的错觉。 他向被小儿子照顾的很好的姑娘投以慈祥一笑,“好,初语说好吃,那就一定很好吃,爹尝尝。” 话落,苍老如枯藤的手便执起公筷,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鸡胸肉,放到碗中,再换上自己使用的筷子,夹到嘴里。 当那不同于往日的鲜甜味道在口腔蔓延开来,他马上察觉出这并不是出自家里厨师之手。 想到管家昨晚说的话,他已猜出这是小儿子亲自下厨做的。 深陷的瞳孔突袭而来一种酸涩感,眼里控制不住开出了泪花。 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还能吃到小安煮的饭菜。 余光中瞅见儿子那缠着黑色领带的右手掌,隐约想到了点什么。 出于对儿子的担忧,他咽下口中食物,反复思量,还是忍不住关心道:“小安,你的手……” 未等他说出最后几个字,就被打断,“小初遇,尝一下这个什锦豆腐煲。” 祁瑾安拿起瓷勺将用鲜虾、银鱼和豆腐同炖的美味舀入赵初语碗中,就对老父亲撇去一个警告性目光。 仿似在说:如果还想继续吃,一个多余的字都别说。 …… 第152章 能看,只要小初遇想,都可以 “这个豆腐煲也好好吃。” 赵初语当作没发现两父子间的“眉来眼去”,吃着祁瑾安装给她的美味佳肴。 对于他手上的伤,她早有怀疑。 距离“一怒之下”而徒手砸玻璃镜子那日,已过去四五天,即便再严重的伤口,应该都已结痂,但他还一直包裹着不给她看。 而且这几天他都不让她帮他换药,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她现在不拆穿他,也是不想让他父亲担心,唯有等只有她与他二人时,再深究他的手伤。 老爷子被小儿子淡淡的目光警告,也不敢再多问,执起筷子吃他亲手做的饭菜。 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品尝到小安做的食物,不知不觉,他就多吃了点,导致最后有点吃撑。 但他又不能让俩小夫妻看出来,只能强忍着胀感坐在首位,静静地看着那个印象里不苟言笑的小儿子耐心地投喂小儿媳。 两人间似乎自成一个私密天地,异常和谐甜蜜,让旁观者都能感受到那份浓浓的爱意。 在祁瑾安的精心“伺候”下,赵初语吃的很是满足。 肚子吃饱,心情自然而然就好了起来,隐匿在深处的某些“病症”又再次潜伏起来。 待他用随身携带的手帕轻柔地帮她擦拭干净嘴角,就转头看向一脸慈祥的老爷子。 “那个…家里有瑾安小时候的相册吗?他小时候是不是也不怎么爱说话?” 来到祁家短短两天,她算是见识到了他惜字如金的程度有多深。 除了日常“逗”她,和她有密切交流,他和他的这些父亲兄弟,还有侄子那些,都不怎么说话。 而且他的这些亲人,似乎都在无形中让着他,以他的感受为主,生怕他有一丁点不开心。 那些小辈的反应也有点奇怪,虽然恭敬有加,但对他似乎很陌生,敬畏之余还含着一点惧怕。 若不是亲身感受到老爷子对他深沉的爱,还有他那几个老哥哥对他的维护,都要误以为他是祁家捡来的了。 坐在主位的老爷子,听到小儿媳想看小儿子以前的照片,有点语塞,一时竟不知该怎么答。 他将目光投向神色淡然的儿子,似是在无声询问能不能如实说出来。 老爷子这细微举动被赵初语看在眼底,轻轻眨了眨纤长浓密的眼睫,同样望向不发一语的祁瑾安,轻启红唇,“不能说?不能看?” 老爷子不好意思问,那便由她代替问出来。 这相处模式别扭的俩老父子,以前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当父亲的明明就很关心儿子,但又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儿子不开心。 这当儿子的,对父亲的态度就更“陌生”,完全无视。 或许是她“探索”目光太强烈,引来祁某人低声浅笑。 他把手帕放好,就对上未婚妻含着浓浓疑惑的眸子,喉结微动,“能说,能看,只要你想,都可以。” 蕴满宠溺的温柔言语,再次刷新老爷子对他的刻板认知。 小儿子如此鲜活的一面,老父亲深表欣慰。 对新儿媳的满分印象,再度高出天际。 初语这个小儿媳,真是他们祁家的福星。 得到了小儿子的口头应承,老爷子也不再顾忌,拄着拐杖站起来,“好,初语,我去书房取来,你和小安先去客厅坐一下。” “嗯,好,辛苦您了。”赵初语唇边扬起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话语落下,她就主动拉起祁瑾安的手,“陪我去客厅坐。” 能有机会看他小时候的照片,可不能错过了。 她挽着他胳膊,边走边好奇地小声发问:“你很小的时候,是不是也不能接触异性?” 虽然知道十有八九是她想的那样,但还是想亲口求证。 如此充满活力的她,令祁某人深眸里的柔色,越来越深。 他放慢脚步,配合她前行的频率,轻点下颌,“是,从出生起,就无法接触,也不能看见。” 他并不想隐瞒她什么,更不想因一点小事没说清楚,两人之间就产生任何隔阂。 老爷子在转身离开餐厅前,看了一眼亲密挽手而行的小夫妻,爬满皱纹的苍老面容满是了无遗憾的笑容。 他嘴边含笑,拄着拐杖踱步到电梯门前,乘坐电梯上二楼书房取相册。 一楼,赵初语进入客厅,就被墙上一幅全家福吸引了所有目光。 她松开挽着祁瑾安的小手,提步上前,视线锁定坐在祈老爷子身侧的俊俏少年。 那是少年时代的祁瑾安,看模样应该是十五六岁。 眸光深邃,薄唇紧抿,神情冰冷淡漠,和成年版的他,相差并不大。 只是,还处于青少年的他,虽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却少了几分阴沉。 那时的他,定然是所有女生心中不可取代的校园男神。 她感应到他站在身后,不假思索就问了出来,“以前在学校,你书桌是不是堆满了粉红色的情书?经常有女生向你告白?”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巴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擒住,抬起,“小初遇这是在…吃醋?” “才…不是呢,只是好奇问问。” 赵初语不自在地挣脱开他的擒制,垂下眼皮,遮挡住眼底不自然泄露出来的醋意。 她那没有什么底气的反驳,让祁瑾安一眼就看穿她的真实想法。 他展开双臂,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线条分明的下颌抵在她肩上,侧唇轻吻她嫩白如玉的颈部,“小初遇是要选择性失忆?嗯?” “嗯?什么?” 突然被柔情拥吻,赵美人被他酥麻到极致的低哑嗓音惑了心神,有点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祁瑾安吻了一下她敏感的耳垂,低声笑道: “因为身体缺陷,我从未去学校上过一节课,何谈被人送情书、告白。” 那些令他产生恶心之感的女人,又怎配近他的身,向他表白。 只有他的小初遇,才是这个特例。 赵初语听完他的解释,终于从“醋坛”醒悟过来,妩媚动人的小脸不由自主染上了酡红色。 吃错醋了,怎么就选择性忘记他对女人“过敏”的症状。 明明前一分钟才向他确认过他是不是从小就不能和异性接触这个问题。 果然,恋爱会让一个人变“笨”。 …… 第153章 躲什么?嫌弃我? “那你以前是怎么上学的?” 待脸上热度稍降,赵初语就看着那张全家福询问仍站在身后环抱着她的祁瑾安。 若网络资料没出错,上面可是明确备注出他毕业于全球极为着名的常青藤盟校之一,还拥有双博士学位。 只不过,极为出色的他,过于神秘,网络上没有一张关于他的照片。 在未与他相遇前,她自以为能当上总裁之者,必是四五十岁的地中海大叔。 是他的出现,打破了她的固有印象。 从后面将她亲密拥在胸前的祁瑾安,眸光微暗,轻吻她脸颊,喉结滚动。 “十八岁前,我很少踏出这座大宅,聘请了各科学术教授前来教习。 那时,我每日的生活,除了上课,就是骑马射箭,练习拳击,以及枪支的使用。 成年那天,就离开了这里,前往尼大。” 他用三言两语带过那些无趣的过往。 赵初语听到尼大二字,瞳孔浮上些许惊色,转头对上他幽深双眸,“你说的尼大是只收男子的那座顶尖学府?” “嗯,是。” 祁瑾安不甚在意地落下这两个字,似乎对那所在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顶尖学府,很是不屑一顾。 别人求爷爷告奶奶托尽关系都进不去的顶尖私立研究型大学,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学习的地方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这个含金量极重的学历,令赵初语那双潋滟眸子亮了好几个度。 他比她想象中更耀眼,光芒万丈,优秀万分,只可惜无缘一见他当年的风采。 就在她惋惜如此卓越非凡的男子却患有基因缺陷时,客厅拐角那边传来拐杖触及地板发出的轻微声响。 赵初语意识到是老爷子下来了,脸上闪过一缕窘色。 她虽未接受过贵女的培养,但也深知不能在长辈面前搂搂抱抱。 不雅观的同时,也会显得轻浮,让人轻视。 她来不及过多思考,马上抬起双手,钻出祁瑾安怀抱,退离两步远。 那“嫌弃”的动作,仿似在说:离我远一点,别靠近我,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不能让人误会。 这一副要划清界线的小表情,把祁瑾安气笑了。 他眸色暗沉,大手一伸,再度将要远离他的姑娘锁在怀里,“躲什么?嫌弃我?” “嗯?什么嫌弃?我没有。” 这个锅,她可不背。 腰肢被铁臂牢牢禁锢,无法动弹,只能用小手抵在他胸膛,以此制止他越压越下的上身。 缠着黑色领带的右手,并不给她躲闪的机会,单手擒住她双手,在她耳边低声反问:“嫌弃我学历低?” “!” 最优秀最年轻的双博士,还学历低? 高智商人才,都这么自谦的吗? 赵初语躲无可躲,只能“迎难而上”,余光瞥了一眼客厅转角,见老爷子还没来,便踮起脚尖,在祁瑾安唇角落下一吻,附赠只有他能听见的娇媚言语。 “是你父亲来了,如果让他老人家误以为我迫不及待要在这里‘勾引’你,我的形象就没了。” 她下意识不想给他家里人留下一个坏印象。 即便她是孤女,一点也不优秀,可也不想成为他的累赘,让他为难。 祁某人似能看到她心中所想,放缓手劲,轻轻环着她腰肢,喉间发出一声浅笑。 “小初遇,要说勾引,也是我想吊你上钩。” 这富含深意的话,让他怀里美人美眸微愣。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瑾安似乎也没打算说的太明白,在她耳畔低声落下一句“小初遇,你很好很出色,别在意任何人的想法,包括我,做你自己就好”,就站直身体,松开了对她的擒制。 还很细心地帮她把稍微有点凌乱的衣服整理妥当,飘散在胸前的长卷发也被他撩到后背。 在他帮她整理好妆容之时,老爷子在管家的陪同下,拄着拐杖迈步走进了客厅。 瞧见小两口站在全家福前,脸上的笑更浓了。 他一边走上前,一边给小儿媳“科普”,“那张全家福是在小安十五岁生日那天拍的,小安不喜欢拍照,那一年也只拍了这么一张。” 老爷子说着就开始感叹起来,“一晃眼,都过去了十五年,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赵初语闻言,又多瞧了一眼挂在正中央的全家福。 原来是祁瑾安十五岁生日拍的。 瞅刻印在相片上的那张冰冷俊脸,就能想象得出来他有多排斥拍摄。 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微微转动,似想到了什么画面,眼底流露出一丝妩媚笑意。 她用小手悄悄扯了扯祁瑾安的衣袖,示意他低头。 祁某人微撩眼皮,听话地俯身靠近她红唇,“小初遇,想说什么?” 赵初语见老爷子和管家背对着他们走向沙发,看不到这边,就飞快地在他耳边落下一句:“待会回去,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今天是他生日,她的生日礼物都还没送出去。 祁瑾安抱着她回到别墅,就去了厨房为她准备晚膳,还未来得及向保镖了解她逛商场的详细经过,并不清楚她买了什么。 只记得将她拦腰抱出商场时,她手中确实拿着两个礼品袋。 他从小就锦衣玉食,每样事物都有专人安排,还真从未收到过礼物。 相对来说,他也不屑别人赠送的物品。 但这一次,是他的小初遇说要送东西给他,心底莫名燃起一股浓厚的期待感。 已坐下沙发的老爷子,瞧见小两口还在甜蜜地咬耳朵,浮在苍老脸庞上的笑就没停过。 这还是他这十几年来,笑的次数最多的一天。 老管家把相册放在茶几上就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三人。 赵初语说完那句吊足胃口的话,就转身走向沙发,坐在老爷子右手旁的单人沙发。 尾随其后的祁瑾安见状,扬了扬眉骨,直接坐在皮质沙发扶手,与她同坐。 想和他分开坐?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可能。 老爷子权当没瞧见小儿子和小儿媳的黏乎劲,放下拐杖,拿起茶几上那本保存良好的相册,翻开,指着上面一个粉雕玉琢的男童笑道: “这是小安五岁生日拍的。” …… 第154章 不准动,手给我 “原来小时候就不爱笑。” 赵初语接过老爷子递过来的相册,伸出食指点了点老旧相册那张异常严肃的男童脸蛋。 这张是他的单人照,穿着浅色衬衣,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若世间没有一点事物能引起他的兴趣。 在他面前放着一个九层高的大蛋糕,看背景应该是在昨天举办家宴的那个宴会厅。 小小年纪的他,就已是迷倒万千少女的俊俏模样。 二十几年前拍摄的照片,在今天依旧能看的清清楚楚,没有一点破损、模糊。 从这点就能看出珍藏这本相册的主人有多爱惜,有多珍视。 老爷子听到小儿媳那句话,像是瞬间被拉回了旧时光里,覆满皱纹的脸庞蕴上了丝丝缕缕的怀念。 “小安是个情绪稳定的孩子,从出生到成年,都未曾笑过、哭过,哪怕训练时摔到流血,都没吭过一声。” 在祁家,凡是到达年龄的男童都会被送到军营训练,学习自保之术。 因祁瑾安的特殊性,老爷子并未将他送去军营,而是让军中好手来祁家老宅一对一教习。 他也不辜负老父亲的期待,每一个步骤都上手很快,学习能力极强。 赵初语没经历过真正的军人训练,想不出得(děi)是多“残酷”的教习,才会摔到见血。 想到才几岁的他,就被训练的满身是伤,心疼之意顿生。 她将看相册的视线转移回身旁的祁瑾安,刚抬头,就被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他抓个了正着。 他对上她充满迷人神采的桃花眼,挑了挑眉梢,似是在说有什么想问的? 突然被抓包,也不知怎的,赵初语感觉耳垂有点烫,不敢再与他对视,什么也没说,匆匆移开眼神,翻看手中相册,颇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她稳下心神,专心去看他幼时的照片。 这本精装相册,很有质感。 当时的摄影师技术也很过关,他的每一个神态都被抓拍的很好。 虽然每一张都面无表情,形同木偶,但她也能从他眼里看出不一样的情绪。 也许他是真的很不爱拍照,整本相册只有六张照片,而且全都是过生日拍的独照。 她每翻一页,老爷子就在一旁讲述拍摄时间。 除了那张五岁的,后面五张分别是六岁、七岁、八岁、九岁、十岁,之后就没了。 和老爷子的合照,也只有挂在客厅的那张全家福。 十岁后的留白,她猜应该是他逐渐长大后,就再未办过生日宴。 按照他父亲疼爱他的程度,不可能不办,很可能是他拒绝出席。 老爷子似乎看出了小儿媳脸上的疑惑,慈爱地笑着解惑。 “小安过完十岁生日后,说生日宴没有意义,无需再给他办,之后就没再办,一直到他十五岁那天,拍了一张全家福。” 那张全家福,是唯一一张人比较全的照片,皆是祁家子弟,没有一个女性。 有祁瑾安在的地方,就不可能出现祁家孙女、曾孙女。 由此也可看出他父亲对他的偏爱,这都偏没边了。 阅览完相册,再闲聊了数分钟,赵初语就被祁某人以需早睡为由头,拥着她离开主楼,回了静安院。 老爷子并没阻拦,笑着目送小两口走出客厅。 今晚虽未能和小儿子说些什么,但他的小安能陪小儿媳坐在这里听他唠叨,就已十分满足。 这一夜,这位内心深处埋藏了心事十几年的老爷子,终于得以安稳睡到天亮。 而另一边,说要回去早睡的祁某人,并未能“如愿”。 进入静安院别墅,他就被赵初语推倒在沙发,还“凶巴巴”地将他抵在沙发靠背,美眸微瞪,“不准动,右手给我。” 方才在主楼客厅有多娇软可人,此时就有多“蛮横”。 今晚不管是天要塌,还是世界末日,她怎么都要检查一遍他手上的伤,不能再让他忽悠下去。 祁瑾安像是看出了她的决心,并没反抗,双手摊开搭在沙发靠背,好整以暇地望着支撑在上方的心仪姑娘。 “这么凶?我惹你不开心了?嗯?” 犹如大提琴般低沉蛊惑的嗓音,富含磁性,仿似是在逗忽然发狂的小野猫。 带着一丝安抚性的话语,令赵初语差点缴械投降,伪装不下去。 她轻轻掐了掐掌心,维持清醒,警告自己不要中了他的美男计。 美眸一眨一眨地望着他,潋滟红唇微启,“不许转移话题,我要检查你的右手。” “非看不可?”祁瑾安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似笑非笑地对上她生动清澈的眸子。 赵初语双手撑着有点累,调整了一下姿势才回他一模一样的四个字,“非看不可。” 前者带着试探性,后者说的坚定无比。 祁某人深知这一次忽悠不过,只能将右手伸到她眼前,搭在白嫩无瑕的小手掌心。 同时落下一句轻微的叹息,“小初遇,看到可不能哭鼻子。” 他还记得在江宜,手被匕首刺伤之时,她伤心落泪的那个画面。 除了同房外的其余时间,她掉下的每一滴泪,都会让他心脏刺痛无比。 赵初语并没回应他,专注地看着掌心的大手,深呼吸了两下,才慢慢拆开缠在他右手的黑色领带。 本以为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当目及那严重的烫伤,还是没忍住酸了鼻子。 她强忍着泪意,抬头,透过模糊眸光,呢喃开口:“这是怎么烫到的?” 在原有的砸伤上,多出了好几个水泡。 因泡水时间过长,整只手都已发白,有个别两个挑开的大水泡,还往外冒血丝。 祁瑾安见还是将她惹哭了,深眸涌现出阵阵心疼,轻叹一声,抬起左手,用指腹轻轻拭去滑落白皙脸颊的泪珠。 “小初遇,是不是真的是水做的?嗯?流的水这么多,是还想让我一点一点喝干净?” 最后半句话,很低很轻,带着只有她能听得懂的暗藏之意。 赵初语眼瞅他又开始不正经,娇媚地瞪了他一眼,忍住不听话的眼泪,娇声道: “正经点,说什么呢,宝宝还在肚子里,小心被他听见,说你为老不尊! 你老实和我说,我这几天吃的饭菜是不是都是你做的?” …… 第155章 灯下美人,销魂入骨 “为老不尊?他胆敢目无尊卑,就让他出生后去接受全封闭训练。” 祁瑾安眯起冷眸,向赵初语还平坦的腹部瞥去一个蕴满危险的森寒眼神。 作为他的种,若以下犯上,他会让这个还没成型的胚胎诞生后,认真去学一学孝道。 “……”赵初语眼瞅他不似说假,默默为还未出生的孩子捏一把冷汗。 这位即将为人父的祁五爷,不得不说,真“双标”。 假如按照他此刻的标准来算,他对父兄不理不睬,是不是该叫做“倨傲无礼”? 只不过,现在并不是和他讨论育儿问题的时候,而是要搞清楚他这些烫伤都是怎么来的。 俯趴在他上方实在太累,她直接抓着他右手坐在他双腿上,再次发出“警告”: “别转移话题,我是问你右手是怎么烫伤的?我这几天吃的饭菜是不是都是你去厨房亲自洗干净煮熟的?” 那些菜若从洗到切,都是他一个人处理,泡水时间必然很长,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伤口为什么会发白溃烂。 祁瑾安垂首凝视着眼前鼓起腮帮子,一脸生气心疼的美人,唇角弧度越扬越高。 他抬起完好无损的左手,轻轻刮了刮她气鼓鼓的粉腮,低笑回道: “嗯,是我洗干净下厨亲自煮的,这几个小水泡也是在练习翻锅时,不小心所烫。” 漾着笑意的低沉嗓音,越靠越近,“小初遇,别担心,并无大碍,再过几天就会恢复,别生气,好不好?” 赵初语透过被泪光模糊的视线,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雅脸庞。 他口中所说的小水泡,整个手掌却没剩多少好肉。 往昔这只比白玉还完美到让人痴迷的修长大手,此时此刻,不堪入目。 才被拭去泪珠没几秒的脸颊,又淌上了泪滴,她双手捧着他右手举到眼前,“皮都快被烫没了,这就是你说的小水泡?” 自俩人敞开心扉,聊开后,她就不再有那么多顾忌。 见到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都会直接“炮轰”,不准他不当一回事。 她的泪就像是管控祁瑾安所有情绪的开关,幽深的瞳孔染上了浓浓的疼惜之色。 眼见那滴泪沿着她脸蛋滑落,即将没入衣领时,他立即俯首,伸出舌尖,将其卷入口中。 微咸的液体令他尝到了丝丝苦涩,五味杂陈的的心绪都一一转化成了只对她滋生的浓浓爱意。 他单手搂着她纤细腰肢,靠近她红唇,柔声细哄。 “小初遇,只要你能吃得进东西,这一切都值得。 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不想瞧见我受伤。 那接下来这几天,这只手就交给你负责上药,监督它恢复如初好不好?” 祁瑾安明白若不让她做点什么,心里定然愧疚的难以入睡。 她怀孕前心思就很敏感,怀孕后,情绪就更不稳定。 正如赵家养女打给她的那通电话,仅几个字就能让她独自控制了数年的抑郁症再次复发。 经过目睹下午在商场电梯的那一幕,他清楚知道她隐瞒了十几年的抑郁症一直没好。 方才还蕴着浅笑的冰眸,瞬间涌起森森杀意,但很快又被他藏于深处。 流落在赵初语脸颊上的泪,被轻柔地一一舔干净。 她清晰感受到被他捧在手掌心的那种珍视和疼爱。 被泪花打湿的纤长眼睫轻眨,主动吻上与她只隔一厘米的薄唇。 缠绵一吻过后,才轻轻回应他的话,“嗯,好,我给你上药。” 带着哽咽的媚音,还含着显而易见的心疼。 因亲吻而变得更为红艳诱人的唇瓣,令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的祁瑾安,腹部燃起了“火”。 为了不“吓”到她,只能调整坐姿,放任她起身去拿医药箱。 而那欲要“摇旗呐喊”的“变身侠”,只能憋屈地窝在黑暗里。 逐渐变大的半硬“身躯”,让它有点难受。 很想很想钻出“黑暗”,前往温暖多汁的“桃花源”。 然而,主人不给,也只能自个忍着。 祁瑾安那双浸满寒气的冷眸,淡淡地瞥了它一眼,似在警告它安分一点,想也没用,还没到时间。 可是,当那个能令它飞上云端的妩媚美人拿着医药箱提步走过来之时,差点按耐不住冲上前,将她困在身下。 在这户外温度接近零下二十摄氏度的冰寒天气,他额间慢慢渗出汗珠。 那双深邃瞳孔在客厅明亮灯光的映照下,多了几缕蛊惑人心的魅意。 赵初语提着医药箱走近沙发,见到的就是浑身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男妖精”。 她呼吸一窒,眸子闪过惊艳。 短短数秒,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紧盯着她不放的锐利眼神,也很像是饿狼寻到美味之肉迫不及待要拆吞入腹的饥饿样子。 但他长相太俊美,不似凶狠的狼,倒像吸魂摄魄的狐妖。 这一刻,赵初语对男妖精这个词有了具象化的实感。 被如此盯着瞧,双腿莫名有点软,脸颊也有点烫人。 她按捺下羞涩之感,走到他身边坐下。 将医药箱放到茶几,拿出消毒液和棉签,抬眸对上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祁某人。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灯下美人,销魂入骨。” 祁瑾安只给出这八个字,就把满是伤口的右手搭在赵初语伸过来的小手上,任她随意上药。 她本就长的极美,s型身材,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五官绝媚,眼神却又澄清纯净如孩童,纯欲交织。 在灯光的加持下,更是显得不真实,仿若梦中仙子。 赵初语低头,垂下眼睑,挡住眸间羞色,强装镇定给他涂药,“没想到祁五爷也学会了油嘴滑舌。” 他随意的一句情话,就会让她心跳不止。 微微颤动的浓密羽睫,暴露了她的真实状况。 祁瑾安对她的反应,似了然于心,缓缓俯首靠近耳垂泛红的她,薄唇贴于泛红的粉嫩耳尖。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的小初遇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绝色。” …… 第156章 小初遇,我右手受伤了,该怎么洗澡? “好了,在伤口没愈合前,都不能碰水,还有,你这几天不可以进厨房。” 赵初语帮祁瑾安把伤口消完毒,就转身将棉签丢进垃圾桶,再盖上药水瓶盖,放回医药箱。 至于他那句柔情似水的表白,进了她的心,却没得到她的回应。 祁某人清楚身前美人是在害羞,也不强求她给予同等的爱。 只要她永远留在他身边,不离开,就无所谓。 此时,夜色渐深,外面的雪越发大了。 就在赵初语左手提着两个礼品袋,右手牵着祁瑾安要回主卧洗澡睡觉时,大门外传来郑致的恭敬之语。 “五爷,海绵蛋糕已烤好,需要现在送进去吗?” 海绵蛋糕? 赵初语听到这四个字,秀眉轻挑,略一思索,就想起了在去亚安商场路上,他打电话给她时,她提出想吃海绵蛋糕一事。 他今晚在厨房捣鼓那么久,除了煮菜,莫非还在自学做蛋糕? 祁瑾安瞧见她眼底的疑惑,扬唇轻笑,“我是想亲手做给你,只是手艺欠缺,还需多学多练,才敢端到你面前,让你品尝。” 弦外之音便是此刻送到门口的海绵蛋糕并非出自他手,还有一层意思即是他在厨房有尝试去做,只是以失败告终。 他的未尽之言,赵初语蓦然就听懂了。 也许真应了那句: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无需说的太直白,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她真真实实感受到了他的真心诚意,他是真的将她摆在首位。 凡是她讲过的一言一语,他都记进了心,再化作实际行动去实现。 心房流过的暖流,令她忍不住踮起脚尖,飞快在他喉结落下一吻,再转身朝大门方向走去。 转身出去前,落下一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 他的手都受伤了,这等小事就让她来。 祁瑾安站在客厅,深深凝望着那抹绝美背影,方才被她牵过还残留着暖意的左手,轻轻握拳,像是在回味独属于她的柔软触感。 此等仿若痴汉的行为,已跑到玄关处的赵初语并不知晓。 郑致见是未来总裁夫人亲自跑出来,马上低头,“赵小姐,这是五爷吩咐糕点师专门给你做的海绵蛋糕。” 双手将保温食盒递上,待对方接过,欲言又止地抬头瞧了一眼。 赵初语见他似乎还有话要说,左手拎着两个礼品袋,右手提着食盒,站在原地,颦眉开口: “郑特助,有话不妨直说。” 支支吾吾,可不像这位办事效率奇高的总裁助理的风格。 有她这句话,刚还举棋不定的郑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低头从外套口袋掏出一个小药瓶。 “赵小姐,这是圣安旗下药物研究所新研发的烫伤药,早中晚各涂一次,有利于五爷右手伤口愈合。” 因还不知未来总裁夫人清不清楚顶头上司为了给她下厨炒菜烫伤一事,他也不敢说的太直白。 可五爷手上的烫伤已开始溃烂,不能再拖下去,他也只能顶着会被“灭口”的风险,告知一二。 boss在背后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不能只做“无名英雄”。 赵初语明白了郑致想表达的意思,把礼品袋放到拿着食盒的那只手,就伸手接过药瓶。 “嗯,我知道了,刚才已经给他右手消过毒,这几天都不会再让他进厨房。 郑特助,若他下次再有哪里受伤,还请及时告诉我。” 依照祁瑾安那受伤也不会吭一声的性格,倘若再伤到哪里,肯定也会像这次一样,不仅不说,还会把伤口隐藏起来,不让她知晓。 郑致似乎没想过她已经知道烫伤一事,愣了愣才回道:“额,是。” 这个女大学生好像比想象中更关心五爷。 他心底的话,赵初语可听不见,见他没有其他事,拿着东西转身折返回客厅。 进入客厅就对上含着柔情蜜意的眸光,祁某人还站在原地,像是等着家长来认领的走失小孩。 那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的眼神,使他看起来更像了。 赵初语被脑海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雷了个外焦里嫩。 她微微晃动脑袋,把那乱七八糟的想法摒弃。 祁瑾安瞅到她两只手都提满东西,立即大跨步上前,伸出左手,把食盒取过来。 “小初遇,现在想吃吗?” 因不确定她还会不会反胃,还是需要提前问清楚。 晚餐进食量比较多的赵姑娘,轻轻摇了摇头,“吃不下了,先放冰箱。” “嗯,好。” 这栋别墅设有休闲台,还有咖啡厅,虽不怎么使用,但设备齐全,冰箱是肯定有的。 赵初语拎着礼品袋走在祁瑾安身后,握了握掌心的小药瓶,抬步走上前,与他并肩同行。 “瑾安,郑特助刚才把蛋糕交给我时,还拿出一瓶新研发的烫伤药,说对你的手伤很有效果,待会洗完澡,我帮你涂。” 他手上的烫伤太严重,若不是外面还在下着雪,也不想惊动老爷子,她必定是绑也要把他绑去医院让医生做个详细检查。 祁瑾安把包装起来的海绵蛋糕从食盒取出,放进冷藏层,就关上冰箱门,转身回望身旁姑娘,轻撩眼皮,俯身与之暧昧低语。 “小初遇,我右手受伤了,该怎么洗澡?” 在瞒着她时,他并未在意过这点小伤。 既然她现在看到,也知道了,就打算收取一点“小福利”。 毕竟一直憋着,也怕影响她以后的xg福质量。 赵初语本就担心他的手伤,未经思索接道:“我帮你。” “好,那就辛苦我的小夫人了。” 祁某人得逞,眼底快速闪过邪魅之色。 俩人随之相携乘坐电梯回主卧,进入浴室前,单手解开衬衣纽扣的祁瑾安被赵初语叫住。 “瑾安,先等一下,我有东西送给你。” 她放下药瓶,将精美礼品袋的领带和袖扣拿出来,提步走到他身前,媚意天成的眸子似闪着碎钻般闪闪发亮。 “瑾安,生日快乐,愿你往后余生平安喜乐,拥有无尽欢乐与温暖。” …… 第157章 时刻紧记:孕妇不能走太急,也不能惹她生气 开着暖气的主卧,温度适宜,但祁瑾安却感觉很热很烫。 那股烫意从心脏一路飙升至眼眶,令他有种水蒸气进眼的触感。 他微仰下颌,将眼底湿意眨去,再低头专注地看着身前娇媚的美人,“小初遇,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在此之前,他从未和她提过,网络上相关的资料也只有个大概,并无年月日。 她今天发信息给他,说要和朋友出去逛逛。 他误以为是她在酒店待久太闷,想和祁子轩女朋友见面聊天,这才压制着蜂拥而上的掌控欲,放任她离开酒店。 未曾想,她是去给他准备礼物。 他已经有二十年没过生日,即便十岁前举办生日宴,除了蛋糕,也从未收到过任何生日礼物。 今日特意去给他挑选礼物,是不是说明她对他不只是喜欢? 赵初语似是感受到了深藏他眸底深处的悦色,浅笑回应他的问题,“这个是秘密,不能说,你先低头,我给你试一下领带。” 祁家懿也算是她的小合作伙伴,不能出卖。 她灵光一闪,又把手中物品放置柜台,看向听话低头的祁某人,神秘一笑,“我忘记拿一样东西了,你先等一会。” “?” 这个举动,让祁瑾安脸上难得露出疑惑神色。 他站直身体,望向加快速度跑出主卧的姑娘,拢眉提醒:“小初遇,别走太快,很容易滑倒。” 查阅过资料的他,时刻紧记:孕妇不能走太急,也不能惹她生气,必须保证她每天心情舒畅。 已走出卧室的赵初语,提高音量,在门外走廊应道:“嗯,我知道。” 传进卧室的回话,蕴着没被刻意压下的媚意,令人想入非非。 仍未恢复原状的“变身侠”,这一下是彻底冒起了头。 祁瑾安垂眸瞥向高高拢起的弧度,吃素不到一个星期,就如此亢奋,后面还有一个多月该如何度过? 得不到解答的它,隔着两层布料摇头晃脑,似是焦急地想和赵美人见面。 它心心念念的姑娘,不到两分钟,就拿着相机走了进来,“好了,可以了,瑾安,把衣服脱掉。” “?” 蓦然被“命令”将衣物剥光,祁某人脑中再次闪出一个问号。 而“变身侠”却像是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兴奋不已。 心上人发言,他必是照做。 单手解开了全部扣子的衬衣,被他缓缓脱落,随意丢在沙发扶手。 紧接着是皮带扣,“嗒”一声响。 赵初语在鼓弄相机,听到声响,反射性看向露出完美腹肌的祁瑾安。 那几块线条恰到好处的腹肌,差点让她流哈喇子,还是仅剩的矜持制止了她。 她艰难地将视线从他引人犯罪的身体,移向俊美绝伦的脸庞,“不…不用脱裤子。” 脸上冒起的阵阵热气,令她喉咙干涩沙哑,说出口的话都不甚流畅。 想到她方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就意识到他肯定是想歪了,咽了好几下口腔疯狂分泌的唾液,才顺利说出解释之言。 “我是想帮你拍私房照,不是裸……”照。 后面一个字,吞吞吐吐许久都未能说出来。 她以手作扇,扇了扇风,稍微降下脸上的热度,提步走上前,把相机放下,拿起领带,举到祁瑾安脖子下方。 “低头。” 皮带已经解开,他直接抽出,丢在沙发,再听话地向她低下头颅。 染着情欲之色的深眸,紧盯着身前姑娘,仿似在用燃起火焰的目光将遮挡住美景的衣物,剥落烧掉。 他身上滚烫的体温,似是也隔空传到了赵初语身上,手心开始冒汗,拿着领带的小手都有点抖。 今天在手机搜索的那个系领带视频教程,本已记在大脑,此时也乱了步骤,忘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红唇微抿,视线落在才完成一半的领带,在祁瑾安侵占性极强的目光下,怎么也想不起后面的步骤。 越急就会越乱,这六个字用来形容她此刻的状况,最是恰当不过。 最后无法,只能忍着身体涌上的热度,抬头对上他炙热双眸,小声开口:“那个……后面的步骤,我忘记了。” “不会?那我教你?” 含着烫意的呼吸,轻轻喷洒在赵初语唇角,像是羽毛轻撩而过,令她心尖微颤。 他似乎在承受烈火的炙烤,声音很沙哑,每个字都很轻很轻。 情人耳鬓厮磨,莫过于此。 赵初语小脸嫣红,轻抓着领带,对上他涌动暗色的深眸,轻轻点头,“嗯,我想帮你系温莎结。” “好,我教你。” 修长大手缓缓握上白嫩小手,包裹住,引导她一步一步去调整方向。 他的掌心很烫,烫的她心尖泛软,大脑也一片迷糊,只能跟随他手指的指引去动作。 温莎结系法复杂,难度比较大,但饱满漂亮,拍照很上镜。 但是打温莎结,必须使用轻薄的丝质领带,再搭配宽角领衬衫,若使用厚的领带搭配窄紧的衬衫领,结型就会显得太宽,也不好看。 这才是赵初语一眼相中手中这条领带的原因,不仅日常适用,也可用于商务及政治等特定场合。 只是现在嘛,她另有用处。 因害羞而飘忽不停的视线,不知不觉就落在他裸着的胸肌上。 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裤子遮羞。 裸着的上半身,再加上领带的点缀,莫名让人心脏狂跳。 当领结打好,她耳边传来独属于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原来小初遇喜欢这样的。” “——” 赵初语耳垂已经红的像要滴血,小手轻轻挣脱开大掌,转身拿起放在一旁的相机,欲盖弥彰地瞟了一眼勾人的腹肌。 “你坐这边来,按照我说的做动作。” 小手指向奢华柔软的沙发,故作严肃下达“命令”,仿似没听到他那句疑似调笑的言语。 她会想拍照留念,也是在听老爷子说他很不喜欢拍照,才突发奇想拍点什么。 也不知他肯不肯配合? 这几个字刚冒出来,老爷子口中那个厌恶拍照的小儿子,已经乖乖按照她的要求坐在沙发上。 他还微撩眼皮,虚心发问:“小初遇想要拍什么状态的?嗯?” 妖孽! 赵初语瞧见他摆出撩人心弦的姿势,脑海自动飘出这两个字。 这时,她发现了高高隆起的“变身侠”。 他居然……! 瞬间有种气血上冲的滚烫感,眼睛都不知该看哪里。 “你……随意发挥,我抓拍。” …… 第158章 小初遇,别怕,从今往后,我保护你 户外雪花纷纷,屋内温度持续上涨。 赵初语忍着羞涩给祁瑾安拍完性感私房照,就被他拉进了浴室。 之后,就是不可描述的性感低喘,还伴随着滴滴答答的水滴声。 这个夜晚,静安院主卧缠绵悱恻,另一厢的南城却刀光剑影。 留守在祁家老宅客院的郑致,凌晨三点接到暗部电话。 “郑特助,赵家养女赵敏已擒获,保护她的那个司机也已落网,现位于南城不倒山。” 从接下命令,到出动寻人,不足十个小时就已完成任务,不愧是容错率为零的暗部。 郑致穿着睡衣,下床,踱步去窗台,望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鹅毛大雪,作出下一步指令。 “五爷下令,将赵家养女赵敏废掉四肢,连同那个司机一并丢进白沙湾喂白鲨,交由你执行。” “是。” 交代完其它杂事,便挂断通话。 郑致拿着已熄屏的手机,站在窗前,透过起雾的玻璃盯着某个点,神色略显复杂。 暗部的人查询到魔都赵家老爷子赵文昌,已发密令全球范围内寻找遗落在外的小孙女赵初语,寻到者重赏一千万。 这泼天的富贵,谁也不想错过,已有数位神秘者接单。 赵家也同时发出登报声明:养女赵敏品行不端,谋害小叔与堂妹,从此断绝所有关系,今后生死与赵家无关。 言语果断、狠绝。 近些年来极为低调行事的赵家,借由此事,强势出现在公众视野。 郑致还是最近才知晓屡次让五爷破戒的女大学生,居然是赵家流落在外多年的千金小姐,真正的名门贵女。 五爷禁止任何人透露赵初语的信息,应该也有防赵家的成分在,不想让她认祖归宗。 至于个中原因,他不敢妄自揣测。 顶头上司的心思,又岂是他这个小小的助理能想的明白的。 这个午夜小插曲,众人未得祁瑾安指示,无人敢让赵初语知晓。 深陷梦魇的她,只在小时候听过世的妈妈提过:生父姓赵,是魔都人。 其它并未详说,更何况她也不想知道那么多。 正是因为“抛弃妻女”的生父是魔都人,她才对那个繁华都市无感,更不想踏足。 也许是受白天那通陌生电话影响,她后半夜梦境不断。 不仅梦见小时被关黑屋子的压抑片段,还陷进了高一被江宜职中小太妹孙红花逼到死胡同的霸凌事件。 她双眼紧闭,秀眉紧蹙,鬓角冒出细碎汗粒,孙红花那狰狞的面目似在眼前,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似也残存在耳边。 【赵初语,你这个没爹没娘的臭婊子,还敢勾引我的天宇,我要刮花你的脸,看你没了这张招蜂引蝶的脸,还怎么去钓凯子,抢人男朋友。】 【狐狸精,贱人,我要毁了你,杀死你。】 【啊——赵初语,你要做什么,别……别过来……】 …… 当血染红眸子,赵初语顿时被惊醒。 她弹坐在床上,整个人像刚从水里被打捞上来一样,浑身都是经历噩梦醒来后的冷汗。 紧握的双拳,手背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她像是还停留在梦境里,潋滟眸子覆满冰霜,以及没有丝毫隐藏的恨意和死寂般的绝望,浑身上下都透着灰败气息。 下一秒,娇软身躯就被劲瘦双臂拥入温暖胸膛,垂在脖颈的卷发被修长指节撩开,湿热之吻附之其上。 “小初遇,别怕,从今往后,我保护你。” 赵初语闻到熟悉的木质调雪松香,缓慢回神。 在他怜惜安抚的拥吻下,“冷”到发抖的身体渐渐回暖。 随之转身,回抱住他的腰,埋首在温热胸膛,哽咽开口:“我差点就杀了人。” 高一期间,她被隔壁职中的孙红花盯上,屡次遭到言语威胁,不胜其扰。 终于在某一天,她发现经常被拦堵的死胡同,在市政府的布局下,装上了监控。 毫无意外,那一天,她依旧被孙红花带着几个小太妹堵在那里。 这一次,她打算来个一劳永逸。 在孙红花用砖头不偏不斜砸破她的头,被监控完完整整拍下后,她就捂着头走向另一个隐蔽的黑暗巷子。 本意是想将孙红花引到那条还没来得及装上监控的巷子,教训一顿,让那人以后都不敢再带人来招惹她。 可是,当孙红花掏出尖锐的刀,叫嚣着要划破她的脸时,几年未冒出的黑暗念头,袭涌而来。 滋生出的那股邪念,让她难以掌控。 有一道邪恶的声音一直在大脑催促她:杀了孙红花,杀了孙红花,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你。 像魔鬼一样的想法,令她头痛欲裂。 双眼都涌上了红色迷雾,冰冷无比地瞪视向当时只离她半米远的孙红花。 丝毫不惧那把闪着银光的锋利小刀,一步一步上前,将孙红花逼退到长满杂草与小树的荒地。 孙红花也许是出于惧怕心理,颤抖的双手拿着刀朝她胡乱挥舞。 最后,她忆起小时被林月月两母女虐待的片段,恶念顿然胀大,徒手打掉孙红花手中的刀,俩人扭打在一起。 俗语有云:光脚不怕穿鞋的。 一无所有的人,连死都不怕,又怎会有所顾忌。 孙红花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小太妹,见她突然不要命地与其厮打,顿时就怕了。 只是,不管怎么说,对方硕大的体型都占了天然优势,再加上她营养不良,又怎会是人高马大的孙红花的对手。 就在孙红花用脚狠狠踹向她肚子,要逃走之时,被她从身后反扑,将其扑倒在树丛。 这一扑,致使孙红花的脸被树枝划下一道八厘米长而深的口子。 若不是推偏了,孙红花也许已被削尖的树杈穿胸,当场毙命。 在那场官方断定为“自卫”的校园霸凌下,她也没好到哪里。 警方到来之时,她就因重伤陷入昏迷,身体多处流血受伤,还伴有骨折、脑震荡。 赵初语回想起曾经的经历,渗出泪珠的双眸,紧紧闭上。 她很小就知道自己“有病”,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不仅有自杀和伤害他人的倾向,还厌恶世间所有人。 还是在被姜婆婆从冰冷湖水救上去后,感受到了来自母亲以外之人传来的温暖,才隐藏起心中戾气。 是姜婆婆用所有的爱去暖化了她那颗冰冷的心,也让她对这个世界有了一点眷恋。 祁瑾安紧紧抱着怀中在默默哭泣的姑娘,按压下心中狂躁的杀意,温声安抚: “小初遇从没杀过人,别自责,那些都是恶意伤害过你的罪魁祸首,理应受到相应惩罚。” 若是他能早点出现在她身边,也不会让她受到不可磨灭的心灵伤害,更不可能让伤害过她的人安然度过这么多年。 一切都怪他,是他出现的太迟。 蕴着满满爱意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赵初语眉眼、鼻子、唇瓣…… …… 第159章 小初遇,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夜过去,户外的雪仍在下着。 纵使外面大雪纷飞,也不影响祁老爷子的好心情。 他拄着拐杖站在主楼大门前,眺望与此只有一墙之隔的静安院。 也不知小安和初语睡醒没? 老爷子心里惦记的只有隔壁那对小夫妻,前来陪他过节的长孙祁子铭仿佛成了一团空气,没有丝毫存在感。 祁子铭从军中退下来后,就被老爷子授予家主之位。 他也不负众望,家族事务料理的井井有条,极少出错。 都过去了这么多年,纵然是老爷子的长孙,他也已经习惯了亲爷爷的“区别对待”,没有丝毫怨言。 今天是冬至,需要准备贡品祭拜列祖列宗,他让小孙子祁家懿过来陪老爷子后,就打着伞带上一众下人去了祖祠。 祁家懿人小鬼大,很是机灵,见高祖爷爷在探头去瞧隔壁院子,戴着白兔帽子的小脑袋也学着伸出去,想一探究竟。 当雪花即将飘落到他身上时,小身板及时被一只布满老年斑的手拉了回去,还附赠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语: “家懿,听说你前天进去了静安院?见到叔祖母了?” 含着慈爱的苍老嗓音,并无责怪之意。 祁老爷子说完后,就拉着小玄孙的手,慢慢走回客厅。 祁家懿在高祖父面前,一向乖巧听话,乖顺地牵着老爷子的手,诚实作答: “嗯嗯,高祖爷爷,我前天进了静安院,还见到了叔祖奶奶。 高祖爷爷,叔祖奶奶好漂亮好温柔,一点也不嫌弃家懿年纪小,还会陪我聊天,我可喜欢她了。 我还告诉叔祖奶奶,我们祁家老宅地处麒麟山,风景秀丽,景色一绝,春夏秋冬都有不一样的美景。 尤其是冬天,当雪鱼都从冰河水面探头出来透气的那个画面,特别灵动漂亮。 我还说,那可是独一无二的景色,只有在祁家才能见到,外人可是想看也看不到的绝色美景。 于是,我就和叔祖奶奶说,如果有时间,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来一场愉快的心灵之旅。” 稚嫩的童音讲的有条不紊,丝毫不乱。 当然,这段话都是他现编的。 前天见到叔祖母,他是想说来着,只是浑身冒着森寒气息的小叔祖回来了,他也就没机会说了。 不过,能和美艳夺目的小叔祖母单独聊天,还说出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话,他已知足。 也不知小叔祖和叔祖奶奶昨晚有没有留在老宅陪高祖爷爷吃饭? 他一个小孩,也不好去过问长辈们这些私事,就更不好说出是他提出让叔祖奶奶留下陪高祖爷爷吃饭这种大不敬的话。 小小人儿跟随年迈的高祖父走到客厅,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抬头望向一脸沉思的老爷子。 老爷子听完祁家懿那么长一段话,似乎明白了小儿子昨天为什么又会带着小儿媳回来老宅。 他是年纪大了,但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又怎会看不出他的小安是看在初语的面子上,昨晚才会留下来陪他这个老头子吃饭。 而初语是第一次来,也不可能对这里有什么归属感或依恋。 原来都是这个小玄孙的功劳。 听到小奶娃说起冰河,似勾出了什么美好回忆,深凹的瞳孔含满笑意。 “是,家懿说的没错,冬天的冰河是很漂亮,可以等雪停后,让你爷爷带你去那边走走。” 冰河就在麒麟山脚,常年不结冰,即便是零下二三十摄氏度也是流动的水。 水质很清澈,因聚有数百条雪白色的鱼而取名冰河。 但因地界属于祁氏家族,故此美景独属于祁家子孙,外人不得踏足,更无法一见。 祁家懿得到老爷子口头允诺,等他爷爷祭拜完祖宗就能去玩,高兴的露出八颗洁白的小牙齿,看着高祖父的眼睛都闪着星光。 小嘴立马像是吃了一样甜,“高祖爷爷对家懿最好了,家懿最喜欢高祖爷爷了。” 收获到小玄孙的花式彩虹屁,老爷子嘴角边的笑,也很是开怀。 主楼客厅的一老一少有说有笑,隔壁静安院却如临大敌般肃静。 清晨被噩梦惊醒的赵初语,在祁瑾安的拥吻安抚下,又熟睡了过去。 然而睡下还未满一个小时,就被急涌上喉咙的那股恶心反胃感弄醒。 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捂嘴跑向浴室。 难耐的晨吐使她脸色略显苍白,早上还什么都没吃,吐也吐不出来什么。 祁某人清晨醒来后,一直没睡,在床上闭着眼睛陪她。 她一有动静,就已睁开双眸。 见她匆忙下床跑进浴室,立即尾随其后,将她半抱起来,让白嫩无瑕的小脚踩在他脚背。 随之,修长大手取来干净毛巾,用温水沾湿,再不顾脏污给一脸难受的姑娘擦拭嘴角。 幽邃的深眸蕴着一抹暗色,极深之处涌动着烦躁感。 那个胚胎如此折腾他的小初遇,待他出生后,定要让他好看。 眼底有多焦躁,手下动作就有多温柔。 直到赵初语吐无可吐,他扔下毛巾,伸手拿漱口杯装水,挤牙膏,亲自给她刷牙洗脸。 整个过程,他都皱着双眉,眸光危险冰冷。 赵初语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明白他黑着一张俊脸并不是针对她,而是不满肚子里那个折磨她的宝宝。 呕吐了好几天,她对腹中胎儿也有种很复杂的心理,难以诉说。 待洗漱完毕,他就将她拦腰横抱起来,迈步走出浴室,轻柔地放在床上。 “小初遇,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给你冲一杯蜂蜜水。” 这几天早上,她睡醒后,他都会亲自冲泡蜂蜜水给她缓解。 坐在床沿的美人,望着赤身裸体的他,轻眨眸子,轻轻点头,“嗯,好。” 他方才一定是见她突然跑进浴室,急的连浴袍都忘记披一件。 清晨的“变身侠”,可不容小觑。 她的视线一点都不敢乱瞟,就怕它又“发狂”。 手酸的感觉,她今早还不想再尝试。 赵初语似想到了什么,先前还有点泛白的脸色,渐渐染上嫣红色彩,娇媚可人。 祁瑾安拿着一杯蜂蜜水进来,就瞧见她脸蛋通红,冷眸随即覆上担忧,三步并两步走到床前,左手摸上她额头。 “小初遇,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让医生过来给你检查。” 一天比一天吐的厉害,这种情况怎么看也不正常。 …… 第160章 小初遇,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瑾安,我没事,不用叫医生来,我喝点蜂蜜水就好。” 赵初语接过祁瑾安递过来的玻璃杯,放到唇边,一点一点喝进口中。 外面现在下那么大的雪,出行很不方便,她除了反胃恶心,也没其它症状,不必浪费医疗资源。 经过回笼觉,以及方才的呕吐,她似乎遗忘了下半夜的“噩梦”,神态正常。 透明玻璃杯中的浅黄色蜂蜜水,缓缓流进粉艳小嘴。 祁瑾安双眉紧皱,眸色幽深昏暗,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 他站在姿容妩媚的姑娘身前,弯腰,俯身,抬起线条优美的大手,五指张开,化作梳子,轻轻帮她梳理那头浓密顺滑的长卷发。 “小初遇,如果有哪里不适,要第一时间和我说。” 令人沉醉的低沉嗓音,通过空气缓缓流进赵初语耳中。 她把杯中蜂蜜水全部喝完,抬眸看着他,“嗯,我会的。” 将空杯子交给他,望向窗外纷飞的雪花,就想起姜婆婆昨晚在电话里叮嘱她的话。 如清晨露珠般清澈的眸子,又转回祁瑾安身上,“今天冬至,你们家是吃饺子还是汤圆?” 祁某人把杯子放到床头柜,听到不甚悦耳的某三个字,眉宇微皱,看着她的眼神不甚“友好”,沉沉发音,“你们家?” 她这是还想和他楚河汉界,划清界线? 赵初语意识到他似乎很不喜欢自己和他分的那么清楚,小手揪着睡裙裙摆,迟疑改口:“那是……我们家?” 怎么感觉他好像很不开心? 就因为一个主语没用好? 有什么分别吗? 祁瑾安看到了漾在她眼底的疑惑,按压下心底浮躁,伸手一捞,将她抱坐在双膝上。 “小初遇,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像是绕口令一样的话,差点把赵初语绕晕。 自怀孕后,在某些方面,她的反应就有一点迟钝,一句话要反复细“嚼”两遍,才能懂其中含意。 她后知后觉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开心的原因。 潋滟红唇微翘,抬起小手,圈上他修长脖颈,“嗯,我懂了,我们家冬至是吃饺子还是汤圆?” “应该是……饺子。” 地方风俗对于祁瑾安来说,是一个知识盲区。 他从未去留意过那些,一下子还真答不出来,只能盲猜。 赵初语忽然又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不确定,眉眼弯弯,“祁五爷,瞧你这样子,该不会是不知道?” “小初遇想吃饺子还是汤圆?” 他避而不答,转移话题。 被他单手圈在怀里的美人,也不是什么胡搅蛮缠之人,轻声笑答:“饺子。” 和姜婆婆在一起的那十来年,冬至都是吃饺子,已然形成习惯,而且也不能对老人家的话阳奉阴违。 既然答应了,她就会做到。 祁瑾安得到准确答案,就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好,那今天第一顿就吃饺子。” 说完,就想起身去准备。 赵初语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小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你的手还没好,今天不许去厨房。” 他刚才帮她洗漱时,就瞄见未被包扎的右手虽然经过一夜休息,已经不再流血,也不再泛白,但伤口还是狰狞不堪。 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霸道的小动作,令覆在祁瑾安眼底的寒意渐渐被浅笑取代,“好,未得小初遇允许,我今天不进厨房,我抱你去换衣服。” 被深深在乎的感觉,就像绚烂的烟花一样在他心头轰然绽放。 很美好,美好的让他想紧紧抓住不放。 没有透视眼的赵初语,还无法窥探他的内心,见他如此听她的话,唇边弧度越扬越高,红唇轻启: “好。” 她见好就收,松下手劲,任他抱起她走向衣帽间。 忽然发现,自从怀孕后,他就经常抱着她走进走出,仿似她是易碎的琉璃娃娃,一个不小心,就会支离破碎。 待二人换好服装,乘坐电梯下去一楼,已是上午九点。 祁瑾安吩咐郑致去厨房把早餐取过来,着重点出除了饺子还要筒骨粥。 他担心怀孕初期的小初遇待会闻到饺子的味道会反胃,必须要做两手准备。 然而,等郑致将各式饺子和筒骨粥用保温食盒装到别墅,刚掀开盖子,还没拿出来,就有一道绝美倩影快速跑进一楼洗手间。 紧接着,另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也疾步追了上去。 偌大餐厅只剩下郑致一人弯着腰站在餐桌前,维持尴尬站姿。 食盒里的七彩饺子和筒骨粥,他此刻都不知该不该拿出来。 这些食物该不会又得(děi)落到昨晚冷藏在冰箱的那个蛋糕一样的下场? 他昨夜拿过来的海绵蛋糕,现在大概率已投喂进养殖场的“猪刚鬣”腹中。 清晨时分,五爷发送“销毁”信息给他,让他将其垃圾分类。 不用大脑想都能猜出,肯定是防止不想浪费食物的总裁夫人偷吃“过期食物”。 之后,他恪尽职守地从被窝翻滚而下,冒着大雪悄悄“潜进”别墅一楼咖啡厅,把冷藏一夜的海绵蛋糕“偷渡”走,送进垃圾桶。 现在,这两层耗费人力物力的饺子和筒骨粥也不知将何去何从。 就是未来总裁夫人的孕吐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不是出自五爷之手的食物,难道就没资格出现在餐桌上? 不管怎么说,这些可都出自御厨后代之手啊。 他想吃都还吃不上呢,也只能闻个味。 被郑致暗暗羡慕的赵姑娘,此时正难受地窝在祁某人怀里。 祁瑾安帮她清理干净,就抱着她去了客厅,“小初遇,好点了吗?我去温热一杯牛奶给你。” 她还怀着孕,不能什么都不吃。 赵初语实在是难受,被他放下沙发后,就有气无力地趴在靠背,“嗯,好,但你不能下厨煮东西。” 哪怕身体不舒服,也没忘记他的手伤。 祁瑾安敛下眸底忧色,低头在她沁着馨香的发顶印下一吻,轻言:“嗯,我去去就来。” 本想去煮点什么给她垫一下肚子,可却被她提前洞悉。 为了不惹她生气,只能另想它法。 一定要让她吃点食物才行。 …… 第161章 小初遇,未经你同意,我怎敢再让它伤上加伤 祁家老宅·独立厨房 “五爷。” 兴建于主楼旁边的两层小楼,是专门提供居住在老宅所有人的一日三餐,厨师团队一共二十人,其中有两名是古代御厨的后人。 一众人瞧见矜贵优雅的祁五爷再次莅临厨房,都像被吓到的鹌鹑一样,低着头站成两列。 他们也不清楚是不是做的菜不合口味,才让高居云端的贵公子抛下包袱踏足“肮脏”的庖屋。 那种惶恐的未知,让他们有种即将失业的危机感。 可对方是祁老最受宠的小儿子,他们也不敢过多言语,就怕说多错多。 拎着食盒跟随在顶头上司身后的郑致,也是一头雾水。 他把食盒放下,就将厨师和帮厨叫出厨房,不让他们碍五爷的眼。 一边“赶人”,一边感叹:五爷真的是爱惨了未来总裁夫人,手都伤成那样了,还跑来厨房要亲自下厨。 赵小姐昨晚才说不会再让五爷下厨,这怎么才过一夜就忘了? 郑致方才在别墅餐厅,并未听到赵初语不允许祁瑾安下厨之言。 就在他即将要偷偷吐槽赵姑娘不讲信用时,空中传来冰冷淡漠的嗓音,“让人将这些洗干净拿到静安院餐厅,无需烹饪。” 郑致反射性站直身体,恭敬应下:“是,五爷。” 话落,便目送顶头上司离开厨房。 等浑身释放出冰霜的boss走远了,他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向那堆未经处理的食材,以及电火锅,还有调味品。 五爷这是要做什么? 莫非是要吃…火锅? 他完全无法想象尊贵无比的大总裁吃火锅的样子。 在他从业的这五年里,五爷向来是以西餐为主,还是和赵初语在一起后,才慢慢转变回中餐。 火锅这种只有“底层人”才会吃的东西,更是从不会出现在五爷的餐桌上。 郑致抬手抚摸着下巴,瞥向窗户外还在飘洒的雪花,暗道: 老天爷莫不是真的要下红雨了? 还是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疯狂了? 一个女人,居然让淡漠如尘的祁五爷改变的这么彻底,真是让人内心五味杂陈。 以上这些,郑致也只敢在心底默默说几句,明面上是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 时间不等人,他管理好面部表情,就出去让帮厨进来把荤素菜分开清洗干净,再吩咐他们全部拿到静安院别墅餐厅。 过多的信息,他一句也没有透露。 能进入祁家的厨夫,都是经过严格考核的退伍士兵,并不是爱嚼舌根之人。 他们接收到指令,只会奉命从之。 帮厨们的效率极高,赵初语还没喝完祁瑾安温热的牛奶,他们就已经把食材与厨具搬到餐厅,一一摆好。 将物品全部放置好后,就有序退出别墅,一眼也没乱瞧。 有人进进出出,赵初语又怎会没察觉。 她把牛奶喝完,就穿上毛绒绒的保暖拖鞋,提步走向餐厅。 拐进餐厅转角,入目即是挽起左手衣袖在调配清汤的祁瑾安。 他神情专注,使用一只手也能游刃有余将汤锅配好。 因她不吃辣,配料不见一点辣椒。 餐桌上摆满蔬菜及菌菇类食材,还有少许新鲜手工制作的牛肉丸、鳕鱼丸。 至于会让她见之反胃的食品,并不见踪影。 赵初语的唇角不知不觉上扬,染上笑意。 她悄悄提步走到祁瑾安身后,伸出双手圈住他劲瘦的腰,脸颊贴在他后背,“这些都是你特意让人准备的?” 为了让她吃东西,他也是煞费苦心。 他的用心与日常生活中的小细节,都令她为之倾心。 祁瑾安感受到身后的软玉馨香,动作微顿,垂在身侧的右手,瞬间握拳,抵抗住内心深处难以掌控的意马心猿。 贴在宽阔后背的“雪峰”,犹如两座“大山”,将他“压”的呼吸变重,逐渐凌乱。 拿着锅盖的左手,慢慢浮起青筋。 电火锅里的筒骨汤即将沸腾,腾升而起的水蒸气,模糊了他蕴上情欲的深眸。 身后的美人似还不知“危险”,仍在用她天生自带的“武器”磨蹭他后背,还发出令人无法坐怀不乱的妩媚之音。 “瑾安,你怎么不说话?你该不会又用右手去沾水了?” 赵初语想到这个可能性,眸子闪过浓郁的担忧之色。 随之,松开抱住他的小手,后退半步,抓起他的右手腕,就要去检查他是不是“阳奉阴违”。 祁瑾安强自按压下脑海的浮想联翩,垂下眼帘隐去眼底欲色,把锅盖盖回去,侧身望向脸色焦急的姑娘。 如陈年醇酒般令人沉醉的暗哑嗓音,低低流淌在赵初语耳边: “小初遇,别担心,右手没沾水,未经你同意,我怎敢再让它伤上加伤。” 手没事,但某物却难耐的不肯蜗居在暗处。 过去三十年的清心寡欲,在遇上她后,就荡然无存。 只要见到她,闻到她的体香,就激昂振奋不能自已。 赵初语并不知他染满“黄色画面”的想法,亲自确认一遍他的右手无恙,才松下一口气,继续方才的话题。 瞧见餐桌上的食材,心领神会,“我们今天是要吃火锅?” 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见他准备吃火锅。 祁瑾安拉开一旁椅子,让她入座。 他就坐在她旁边,唇角扬起一个弧度,“嗯,我们今天吃火锅,小初遇想吃什么?我帮你。” 赵初语瞧了瞧冒着热气的筒骨汤,忽然来了食欲,“我要先喝汤。” “好。” 如牛奶般白的浓郁汤汁,鲜香味美。 这是祁瑾安新发现的一种吃法。 在搜索该怎么让孕早期反胃的姑娘吃的下食物时,就有一篇文章说到可以尝试火锅。 火锅也分很多种吃法,有清汤,麻辣,其中也细分很多种汤底,看个人口味。 重点是一定要煮的熟透,特别注明一点:禁海鲜火锅。 文中也提到火锅不能多食,孕期还是要尽量保持营养均衡,多吃新鲜水果和蔬菜,忌辛辣。 赵初语这几天吐的快要怀疑人生,并未去专门了解孕期知识,都是在按照医生的嘱咐去吃叶酸。 还有在不反胃的情况下,尽量多食用富含优质蛋白质、维生素和dha丰富的食物。 在大雪纷飞的冬至,历经清晨的噩梦与反胃呕吐后,她终于在祁瑾安的精心投喂下,吃到今天美味的第一顿。 …… 第162章 嗯,小初遇睡醒了? 下了两天一夜的雪,晚上十点终于停歇。 赵初语今日状况不佳,一天都未踏出过别墅。 上午吃完火锅,就被祁瑾安抱着去了玻璃暖房赏雪。 那飘旋而下的雪花,似深暗催眠之术,没几分钟,就将她“扯”入梦乡。 待她醒来,已是下午三点。 之后,吃了一点他亲自温热的粥,就坐在客厅看他让人送来的古籍。 里面记载着很多古今中外的青铜陶器,以及各式玉器讲解。 这些资料都与她专业对口,也是她比较感兴趣的爱好。 她深知祁瑾安事务繁忙,在郑致再三前来请示视频会议时间时,就把他“赶”去了书房。 只是,才看没一个小时,瞌睡虫又找上门,不知不觉就趴在沙发睡着了。 再次醒来,就是此刻的夜晚时分。 赵初语抬手揉了揉双眸,环视四周,一眼便瞧出是主卧。 刚睡醒的她,还有一点迷糊。 她只记得下午在客厅看书,然后就感觉越来越困,连续打了好几下哈欠。 最后,无法,只能靠着沙发靠背,打算眯一会。 不是只眯了一会? 现在怎么天都黑了? 还是在房间醒来的。 是祁瑾安把她抱回了卧室? 纤细如嫩藕般的手轻轻掀开被子,坐起身,穿鞋去拿手机查看时间。 未料,屏幕上显示有两个十分钟前打来的未接电话,备注是露露。 因被提前设置了静音模式,并未响铃。 赵初语瞄了一眼屏幕时间,22:05。 她居然又睡了四五个小时? 含着惊讶之色的潋滟眸子,似很不敢相信自己竟这么能睡,一天的时间都花费在睡觉上了。 她压下疑虑之色,回拨电话,打去给白姑娘。 对方似乎一直在等她回电,拨出没几秒,就接了起来,声音极为兴奋。 “hello,初初,我已经到目的地了,你已经睡了吗?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含着抱歉之音的那股亢奋感都快从手机飘出来,赵初语像是也被对方快乐的声音所感染,唇角情不自禁就扬了起来。 “露露,没有,手机调了静音,我下午睡到现在才醒,你是不是见到什么好玩的了?笑得这么开心?” 手机那端的白露露似已迫不及待要和好姐妹分享愉悦之事,连连应声: “嗯嗯,初初,你知道吗?我下机后,在机场外面遇到了考古界的蓝老教授。 他很重要的一个黑色行李袋被蹲守在附近的小偷明抢,还是祁子轩去帮他追回来的。 蓝老教授为表感谢,请我们吃了一顿饭。 知道我就读南大考古系,就让我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以助手的身份,和他一起参加g国这次的鉴宝大会。 那可是只有资深教授级别才能参与的鉴宝大会,蓝老教授竟然邀请我去。 初初,你说我是不是转运了,如果去买彩票,是不是能中特等奖。” 白露露一点也不带喘地说完长长一段话,就哈哈大笑起来。 g国鉴宝大会,那可是近期网络上的热搜,盛邀的可都是在考古界极为闻名的元老级别的教授。 若能去那里开一次眼界,收获一定不小。 赵初语不怎么看网络新闻,都听说过g国这次大肆举办的鉴宝大会。 据闻是从海底3000米打捞起一艘数十年前的皇家轮船,上面载满各类金银珠宝,还有古文明出土的青铜玉器。 传闻其中还有数件属于华国的名贵陶器。 华国这次派出的考古教授,身负重任,就是为了让对方将国之瑰宝,物归原主。 蓝老教授应该是猜出了祁子轩的真实身份,才破例让身为他女朋友的露露加入,增加胜算。 毕竟有首都祁氏在,还没完成不了的事情。 她来这里短短三天,已多多少少了解祁家的实力。 赵初语眉眼微弯,很捧场地接上小姐妹的开心之言,“嗯,露露运气一向很好,还是可以去买一张彩票玩一玩的。” “我也这样觉得,嘿嘿,初初,今天是冬至,我要祝最美最善良的初初冬至快乐,永远开心幸福。” 白露露并未忘记打这通国际长途的主要目的,紧接着又坏笑问道:“初初,我的干女儿今天有没有乖乖的?” 赵美人没怎么和她说过孕吐之事,也就昨天逛商场提过一两句,故,她并不太清楚小姐妹的孕反已经严重到吃不下饭。 赵初语刚想开口回答,就听到卧室门被缓缓推开发出的轻微声响,下意识转身看过去。 是穿着湛蓝色高定衬衣的祁瑾安,宛如经过精心雕刻的脸庞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动人心魄。 她眸子渐亮,漾在粉润红唇边的浅笑,越渐娇媚。 缓下频率蓦然加快的心跳,才轻声回应手机另一端还在等她答复的白姑娘,“嗯,露露,宝宝一切正常。” 至于剧烈孕吐一事,她并不想让好姐妹也跟着担心。 因打的是语音电话,白露露也看不到这边情况,听到初初说没有异常,也就放下了心。 恰好听见祁子轩在叫她,匆匆落下一句,“初初,等我回国就带礼物给我的干女儿,告诉她,干妈特别期待她的出生噢。” 赵初语站在原地,笑望着向她一步步迈步而来的祁某人,开口应下好姐妹的小小请求,“好,露露,我会好好告诉ta的。” 短短几分钟的通话,就此宣告结束。 她把手机放下,上前一步,双手张开抱上祁瑾安的腰,“你开完会了?” 下午醒来的那次,他就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听到她打开卧室门发出的声响,就仓促喊停,去端来温热的筒骨粥给她裹腹。 用砂锅慢炖的筒骨粥很香很软糯,熟悉的味道,令她明白是出自他之手。 应该是在她睡着时,他去用砂锅炖的。 下午给他右手上药,未见被水泡过的痕迹,她也就当作不知。 温香软玉主动投怀,连续开了几个小时会议的疲惫感,顿时一扫而空。 祁瑾安俯身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头吻上眉心,轻声言语: “嗯,小初遇睡醒了?肚子饿不饿?我抱你去吃宵夜。” …… 第163章 小初遇,在怀疑我不听你的话? “嗯,我想吃饺子。” 上午那顿饺子宴没吃成,赵初语想补回。 她现在并无反胃感,也许可以一试。 祁瑾安闻言,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好。“ 随之,俯身,弯腰将她拦腰抱起,进入浴室洗漱,再去衣帽间换家居服,乘坐电梯下去一楼餐厅。 或许是他清楚她醒来后会提出吃饺子之求,有控温功能的餐桌上,已温热着两盘素饺子。 没有肉腥味,只有清香可口的蔬菜味。 宛如红宝石一样圆滚滚的“金元宝”引起了赵初语的注意。 待 祁瑾安把她放下餐桌椅坐好,就伸出食指,指向那碟看着就令人不由自主滋生出欢喜之意的红色水晶皮饺子。 “我要吃这个,怎么有点像红水晶?” 饺子皮是透明的,里面的馅料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很诱人。 祁瑾安拉开一旁椅子,坐在她旁边,伸手拿起筷子,将被指定的那个饺子,夹到她唇边,一边喂一边解释: “这是用胡萝卜榨汁拌土豆粉做的饺子皮,蒸熟的饺子就会像水晶一样透亮,它还有个名字,叫水晶玻璃饺子。” 做过一番功课的他,讲起饺子头头是道,让赵初语眼前一亮的同时,也抓到了他话里的漏洞。 她不动声色地吃下他投喂的饺子,待嚼碎咽下,就出其不意抓起他右手查看。 伤口已结痂的右手掌并未见被水浸泡过的惨白,反而恢复良好。 可吃到口中的味道,却是那么的熟悉,并非出自厨师之手,真不是他做的? 祁瑾安见状,深眸闪过一缕清浅笑意,继续熟练地用左手给她夹一个以菠菜汁做皮的饺子,放入她红唇。 “小初遇,在怀疑我不听你的话?” 赵初语细嚼慢咽,把口中嚼碎的饺子吞下,才不确定地开口:“不是,就是这味道和你之前做给我的那些膳食,一模一样。” 这就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他亲自下厨做的。 她的回答让祁某人轻笑出声,心情十分愉悦,“小初遇,你能区分出我和厨师烹饪的味道?” 这个点,令他感到好奇。 在她之前,他从未进过厨房,烹煮的食物皆是按照食谱教程。 相对来说,作为新手的他,手艺确实会和专业的厨师有很大区别。 能轻易分辨出来并不足为奇,但他的小初遇居然能精准识别出他亲手做的食材,还记住了味道。 赵初语也没打太极拳的打算,对上他视线,直言:“嗯,我能区分出来,你煮的食物,我吃到嘴里,会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感觉太抽象,她并不能很好去描述。 只能说,吃他煮的东西,会让她食欲变好,心情也会由阴转晴。 她讲的笼统,但祁瑾安却像是听明白了,深眸里的笑意渐浓,“小初遇,你猜的并没错,是我包的饺子。” 下午的筒骨粥,也是他所炖。 就在他的小初遇要“兴师问罪”之际,再加上一句:“我是戴着手套操作,右手没沾到水。” 这也不算“失信”。 小手还捧着他右手掌的赵姑娘,蕴在眉眼间的疑惑已转化为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是在向她解释,也是和她间接表明,他不能看着她饿肚子。 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那颗早已管控不住的心就满是涨热。 他,和她所见过的世间男人,很不一样。 她慢慢放下他的手,对他扬起一个暖人心脾的笑,“你做的很好吃,我很喜欢,你也来尝尝。” 话落,便执起另一副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到祁瑾安唇边。 他应该是才学没几天,诚实来说,手艺比她好很多。 温馨的宵夜时光,在小两口的互相投喂下,飘然消逝。 一夜过后,雪逐渐融化。 在赵初语身体无恙的第二天中午,祁瑾安就安排私人飞机,双双返回南城。 南城与首都一南一北,温度上有很大差异。 然而,这里虽不下雪,也没有零下那么低的温度,但被冷空气突袭的城市,因刚下过雨没多久,湿度很重,让人体感冰寒,瑟瑟发抖。 寒假期间,赵初语也不用上课,新开的服装公司也有职业经理人管理,无需她过多去操心,便过起了深居简出的日子。 国外盛行的平安夜和圣诞节,她也不喜欢,直接略过。 祁瑾安连自己国家的节日都很少过,就更不会去在意别国节日。 可是,他元旦前的这几日,却仿佛很忙碌。 除了陪他的小初遇吃饭,以及哄她睡觉外,其余时间都待在书房,每天凌晨一两点才回房休息。 赵初语也没多想,也许是临近春节,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 元旦来临的前一晚,他终于闲了下来,抱着她坐在用玻璃围蔽起来的露台阳光房,指腹摩挲着她脸颊,低声道: “小初遇,回来一个多星期了,也没能好好陪你,明天陪你去一个地方散心。” 一切都已准备好,希望她能喜欢。 祁瑾安那双幽邃神秘的深眸,闪过一缕期待,还有丝丝愉悦。 温热的薄唇缓缓落在她嫣红的唇瓣,去品尝独属于她的娇美。 赵初语已习惯了他时不时的“偷袭”,小手环上他后脖,浅浅回应他的吻。 自前几天某个夜晚差点擦枪走火后,她就不敢再那么“热情”。 只因热情如火的背后代价,不仅手酸,腮帮子也酸。 个中细节,自行品味,她实在是难以启齿。 婉转低喘的音调,时高时低飘旋在玻璃阳光房上空,其中,还夹杂着细若蚊蝇的软媚之语。 “别…别在这里。” 这里虽是他的私人领地,无人踏足,更无人敢使用无人机窥探他的生活,可她还是不适应在“露天”之下,宽衣解带。 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摁着潜在裙摆内的大手,不让他更进一步。 她明明没去“撩拨”他,为什么又“发狂”了? 含着娇喘的阻止言语,唤回了祁瑾安失去的一点理智。 燃着浓烈之火的双眸,紧盯着怀里媚而不自知的美人,艰难启唇:“好,我们回房。” 随之,将她横抱而起,转身,大跨步回主卧。 直至最后,赵初语都没能顺利开口问他明天要带她去哪。 …… 第164章 万亩花田:小初遇,能回来了吗? 云城·万亩花田 赵初语一觉醒来,发现已到绝美“仙境”。 站在别墅阳台,一眼望过去,皆是五彩缤纷的花朵,在阳光的照射下,自由地随风摇曳。 这里空气很清新,温度适宜,也没有冬日的冰冷,俨然绿意盎然的春天。 此处景色如画,会是哪? 过去十几二十年,除了出生地阳城,被林大勇收养的海城,还有差点沉湖的柳镇,以及读了六年初高中的江宜、目前就读的南城,再未去过别地。 赵初语望着不远处的白色秋千架,在心底默默加上一句,还有魔都和首都。 过去,在她的人生规划里,只有赚钱给姜婆婆看病这一件事,再就是完成学业,找个甚少与“生”人接触的工作,安静走完一生。 旅游或散心这两个词,从不会出现在她的计划里。 近些日子,她极为嗜睡,轻微的动静都很少能将她吵醒,再加上,她已经习惯了祁瑾安的气息和怀抱。 闻到他身上的木质调雪松香,只会睡得更沉,又哪会知晓他带她来了哪个城市。 她环视四周,也没有明显的标志。 方圆十里,除了这栋别墅,以及旁边的佣人楼,再无建筑物,余下皆是无边无际的花。 祁瑾安方才在郑致的欲言又止下,温声让她在这里歇一会,就冷着脸去了书房。 虽不知是何事让他脸色急变,但能让他情绪转变如此之大,应该是工作上的事? 对于他工作上的事,她从不会过问。 只是等了十分钟,都没见到他出来,便想下去走走。 四周有保镖值守,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赵初语转身回房,披上一件单薄的外套就乘坐电梯下去。 一路走出去,周围很安静,只有鸟儿清脆悦耳的歌唱声。 眼前美景,令她心情不由自主放松下来。 提步往铺着青石板的花间小路行走,入目即是缠着花枝飞舞的彩色蝴蝶。 它们似在比谁的舞姿最美,扇动着翅膀,忽远忽近,忽高忽低。 生动有趣的画面,多多少少也会让观赏者放下警惕之心。 就当赵初语即将走到矗立在花圃丛中的白色秋千时,一个头顶花环的小女娃突然探头探脑从花丛走出来。 见到她,小眼睛聚满惊艳,张开小嘴夸张叫道: “哇,是仙女姐姐,好漂亮,我见到活的仙女姐姐了! 原来这里藏着仙女姐姐,爷爷才让我这几天不能进来这里。 仙女姐姐,你是从天上下凡来挑选小花童回天庭养花的吗?” 小女娃不等赵初语回应,又鬼鬼祟祟地瞧了瞧四周,见没人,就甩着小短腿走上前,神秘兮兮地小声道: “仙女姐姐,我和你说噢,我最会养花了,你选我,我一定会把所有花都料理好的。”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令漾在赵初语眸子里的光芒多了一些笑意。 她半蹲下来,与小女娃平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至于小女娃口中的“仙女姐姐”四个字,略过不提。 这孩子看起来比较小,应该也就五六岁,不可能没大人看着。 小女娃似很害怕会被人发现,伸出食指在小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仙女姐姐,我叫小馨,康乃馨的馨,我们说话要小声一点哦,不能引起恶魔的注意,要不然会被吃掉的。” “恶魔?”赵初语也学着小馨降低音量,耐心地与其探寻“恶魔之秘”。 或许是她即将为人母,多了一点耐心去和孩子交谈。 小馨像是真的很害怕会被藏在暗处的“恶魔”发现,躬着小身板解答: “嗯嗯,就是恶魔,仙女姐姐,我爷爷很严肃地和我说,这几天不能进花田,要乖乖待在家里,要不然他也救不了我,那意思不就是这里出现了恶魔吗?” 在满脑子还是童话故事的小女娃心里,最可怕的就是恶魔。 就比如她爷爷讲过的,那个恶龙掳走小公主的故事,如果不是有英勇无畏的王子去把公主解救出来,公主一定会被恶龙吃掉。 在小小年纪的她眼中,恶龙就等同于恶魔。 她不是小公主,如果被恶魔抓走了,可没有王子救她。 小馨又抬头瞄了瞄让万花失色的仙女姐姐,小脸揪成一团,溢满担心。 仙女姐姐这么好看漂亮,如果被恶魔盯上了,一定不会放过的。 不,不行,不能让仙女姐姐深陷危险而不救。 单纯无邪的小眼神已经将她的小心思全部表露了出来,赵初语也明白了她口中的“恶魔”是谁,不由抿唇一笑: “小馨,既然你知道这里来了‘恶魔’,怎么还瞒着你爷爷跑来这里了?不怕他把你抓走?” 小女娃抬起小手挠头,小脸透出一点红晕,“我…我就是好奇恶魔长什么样,想来瞧一瞧。” 说完,又拉上赵初语的手,焦急道:“仙女姐姐,恶魔可能就在附近,我带你去我家躲一躲。” 不能让恶魔发现仙女姐姐的存在。 因不习惯旁人的触碰,赵初语差点将小女娃的手甩飞。 她不甚自在地动了动被小馨紧紧抓住的手,忍着不适,柔声问:“小馨住在哪里?” 此处目之所及也只有被万花围在中央的别墅,以及相距不远的佣人楼,小馨会是谁家孩子? 小女娃抬头,目光越过快比她高的花圃,伸出另一只小手指向别墅后面的佣人楼。 “仙女姐姐,我就住在那栋小房子的二楼,那里除了我爷爷,还有一个厨师叔叔,另外还有五个长工叔叔噢。” 稚嫩的嗓音里并没出现有关于父母的只字片语。 赵初语借此猜测这孩子应该是由爷爷带大,爷爷大概就是管理这片花田的老花匠。 未等她说点什么,随身携带的手机响了起来,熟悉的铃声让她一秒就清楚来电是何人。 这么快就发现她“不见”了? 手机明明有定位,却还要打电话给她,这是不想给她营造出被监视的感觉? 潋滟绝色的眸子漾着纯媚笑意,她晃了晃被小女娃抓着的手,“小馨,先松手?姐姐接个电话。” 小女娃歪着脑袋想了想,乖巧应答:“嗯,好。” 赵初语的手得到自由,就从薄外套口袋拿出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划过接听,放到耳边。 她还未说话,低沉性感的嗓音已从电流传至她耳中,“小初遇,能回来了吗?嗯?” …… 第165章 万亩花田是他送她的生日礼物 “你看到我在哪?” 赵初语握着手机站直身体,转身望向别墅那个方向。 因距离比较远,她只能瞧见三楼阳台有个黑影。 能蛊惑人心的浅笑缓缓从电流传来,“嗯,看到了,小初遇喜欢这里吗?” 即便瞥见她身边出现一个小女娃,也绝口不提。 遥遥相望的俩人,纵使无法目视对方的神情,也隔着遥远距离对望着。 摄人心魂的软媚嗓音,轻轻回应:“景色优美,很漂亮,这里是哪?” 赵初语没正面说喜不喜欢,但已让祁瑾安听出她话语里蕴含的愉悦。 从京都回到南城的一个多星期,她整个人都处于低迷状态,昏睡时间占了一大半。 一度让他担忧她是不是回忆起了不好的过往,导致情绪出现偏差。 为了让她转换个心情,也是想给她一场特别的回忆,耗费近一周,选了常年处于春季的云城万亩花田作为目的地去改造。 过了今天,她就达到华国法律规定的登记年龄。 这一天,他等了许久。 只是,此刻的她,应该还不知晓他急迫要与她领证的想法。 站在阳台的祁瑾安,深深凝望着万花丛中那抹绝色身姿,幽邃冰眸漾着丝丝缕缕的柔情,低声回答她的问题。 “小初遇,这里是没有冬夏之分的云城。” 也没有她不喜欢的“生人”。 万亩花田是他斥资买下送她的生日礼物,登记在册的归属所有权之人是她。 在她遗忘的记忆中,她小时候的梦想是拥有一大片属于自己的地,再在上面种满各色各样的花。 现在,就由他帮她实现。 赵初语前二十年的人生,品尝过太多辛酸苦辣,对于母亲在世时立下的“豪言壮语”,早已淡忘。 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脸上的柔情,但能从手机传来的低沉话音里听出他唯独对她流露出来的宠溺。 或许就是因为有他24小时寸步不离的相伴,曾以为会复发的“病症”,至今都不见踪影,没出来折磨她。 在他的陪伴下,她的心境越来越开阔,不会再作茧自缚。 漾在唇边的笑意,在繁花的衬托下,更为绝艳媚人。 站在她身旁的小女娃,已然看呆,“仙女姐姐好美,比白雪公主还要漂亮一百倍。” 小馨溢于言表的喜爱之语,提醒了赵初语身边还有不谙世事的孩童。 她向小女娃投以温柔一笑,就对着手机,轻启红唇,“瑾安,我把小馨送回佣人楼,就回别墅。” 虽说花田一般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但看这身高还不及她臀部的纯真小姑娘,怎么也不忍心丢在这里不管不顾。 手机那端的祁某人,沉默了好几秒才落下一个“好”字,可见他内心必然在挣扎。 赵美人翘唇轻笑,“祁五爷要乖乖在三楼等我啊。” 这句俏皮之言,顿时惹来对方低沉而性感的魅惑浅笑,“看来陪小初遇来这个地方的决定很正确。” 至于为什么“正确”,他也不再细说,交代完一句“小初遇别累着自己,附近有保镖,交给他们即可”,就掐断通话,不耽误她回去见他的时间。 赵初语垂眸看向发出嘟嘟声响的手机,眉梢微挑,这么迫不及待要见到她? 他是已经处理完公事了? “仙女姐姐?”小女娃见比嫦娥还美的姐姐拿着手机“发呆”,忍不住用小手轻轻扯了扯外套衣摆,将其唤回神。 这么好看的姐姐,她好想带回家,这样就可以天天见到,陪她玩了。 被拉回思绪的赵姑娘,把手机收起,微微俯下身看着小女娃,“小馨,你出来这么久,你爷爷该着急了,走,姐姐带你回去。” 佣人楼就在别墅后面,也不算远,就当作散步了。 小女娃闻言,小嘴扁了起来,仰着小脑袋,目光灼灼地望向被暖阳包裹着像是会发光的天女。 “仙女姐姐,你送我回去后,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她听到了刚才的通话内容,虽没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明确听到仙女姐姐说要把她送回家,就回去。 和仙女姐姐聊电话的那个人,是不是仙女姐姐最重要的人? 刚才看到仙女姐姐笑的好开心,比阳光还灿烂。 小女娃脑袋瓜里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赵初语没有透视眼,可瞧不见。 弯腰太久,腰部有些酸涩,她站直身体回答小馨提出的问题,“现在不会离开,姐姐暂时住在前面那栋房子。” 小馨闻言,小眼睛瞬时注满亮光,“那小馨能去找你玩吗?” “额,这个……”赵初语想到祁瑾安那个见到异性就会恶心反胃的症状,忽然有点不知该怎么回复这个问题。 沉吟两秒,接上:“小馨,姐姐来这边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完成后就要离开了,可能没什么时间。” 她也不想哄骗小女娃,可也不想透露祁瑾安的身体状况给外人知晓,只能现编一个无伤大雅的借口。 小馨似也知不能强人所难,放下扯住赵初语的小手,懂事地笑了笑。 “仙女姐姐,小馨明白,你肯定是带着重要的任务才来这里的,小馨不会去打扰你的。 小馨知道回家的路,我可以自己回去,姐姐,再见。” 小女娃心思单纯,但心理算是比同龄小朋友高出一点,虽没有父母教导,也不会无理取闹。 她说完就一蹦一跳踩着青石板隐进花丛,朝佣人楼的方向走。 赵初语见状,对站在暗处保护她的保镖落下一语,“请护送小馨回去。” “是,小姐。” 无处不在的保镖恭敬应下,就现身抬步跟上蹦蹦跳跳的小女娃。 有保镖跟着保护小馨,赵初语也不再过多纠结,亦提步离开,返回别墅。 妖娆身姿在花间游走,恍如流动的唯美画卷,令一直站在阳台等她的祁瑾安,渐渐看痴。 她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心脏,让他倾心不已。 修长指节抓着掌中手机,亮着的屏幕界面恰是某隐秘窃听软件。 哪怕没拨打电话,也能通过此软件听取她与旁人在现场的聊天。 …… 第166章 他接下来的所有时间都只属于她 身处风景优美,溢满馨香的花海王国,祁瑾安必然不会只带他的小初遇窝在别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待赵初语乘坐电梯回到三楼,就拥着她进入衣帽间,换下提前备好的舒适运动装,乘车前往离此不远的天水湖。 开阔的视野,恍如镜子般平静无波的湖面,令到此一游的姑娘,潋滟眸子坠着闪闪星光。 即使她不喜出行,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这里真的很美,很适合放松心情。 祁瑾安拥着她站在湖岸边的木栈道,静静欣赏从湖面飞掠而过的鸟儿。 搂住她细腰的手臂,占有欲十足地将她牢牢禁锢在胸前,靠在他身上。 赵初语没有丝毫抗拒,柔顺地偎依在他颈窝,轻眨羽睫,望向没有一丝云朵遮挡的湛蓝天空,缓缓启唇: “瑾安,怎么想着陪我来这边?你工作忙完了?” 她误以为年底的他需要处理很多事,工作会很繁忙,殊不知他在冬至前后两天就把集团事务全部移交给了远居国的副总蒋文。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他都会片刻不离陪在她身边,防止她出现任何意外。 祁瑾安抬手轻轻帮她抚平被清风吹起的长卷发,再用随身携带的发带帮她挽好,固定在脑后,低声回应她的话。 “嗯,都已经处理好了,我接下来的所有时间都只属于小初遇。” 回答完她的后半句,又开口答复她的前半句,“听说这边风景还不错,就想陪你来这边散散心,小初遇喜欢吗?” 带着滚烫气息的吻,在最后一个字落下之时,就覆上赵初语红唇,将她亲到呼吸急促才艰难松开。 他最近总会出其不意吻她,把她吻到招架不住,全身软而无力,站不稳,才会恋恋不舍放过她。 被“偷袭”的次数太多,她已没有任何脾气,只能娇瞪他一眼,待呼吸缓和下来,才回应他方才的问话。 “这里景色迷人,令人有种神清气爽之感,喜欢。” 话语刚落,修长指腹就覆上她唇角,轻轻帮她拭去因强势亲吻而来不及咽下的晶莹涟漪。 祁瑾安眸色很深,深到让人瞧不清他的所思所想,可染在眼底的笑意却令被他圈搂在怀里的美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能得到小初遇喜欢,就值得一来,若是还有哪里想去的,随时都可以和我说,我一定帮你实现。” 这句绝非虚言,除了让他怀中姑娘爱他爱的死去活来这事实现不了,这世上还真没他做不了的事情。 赵初语也清楚他的实力,依靠在他胸前,唇角轻扬,“嗯,如果有想去的地方,我会和你说。” 相处的越久,她爱他的程度就越深。 或许他还不清楚她早已爱上他,还误以为她对他只有喜欢。 只是,这个“秘密”,她并不打算说出来。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纯欲迷人的眸子稀奇地划过一缕狡黠笑意。 相偎相依的璧人,在碧湖蓝天的衬托下,更似天外仙人下凡。 作为公历新年的第一天,祁瑾安不仅陪他的小初遇欣赏湖光美景,还在夕阳西下之际,抱着她登顶另一个景点,浮仙山,去看日落。 地处平原的山体并不高,只有300来米。 而且,赵初语怀着身孕,也不适合去海拔过高之地。 孕妇的体质很特殊,不仅容易出现高原反应,还会因为高海拔地区氧气含量不足,很可能会导致宫内缺氧,出现躁动不安的情况。 而且,更会引起胎儿发育畸形,流产,智力低下等可能性发生。 祁瑾安在来之前,就提前了解过所有与孕期有关之事。 他会“突发奇想”抱她乘机飞来这么远的地方,还把所有工作推掉,也因他向专业人士了解过关于抑郁症的所有相关情况。 抑郁症在经过有效治疗,是可以治愈,但他的小初遇从未就医看过诊,更未接受过任何治疗。 她都是自我调节,压制在内心深处,不让任何人瞧出来。 俗语有云:压得越久,反弹越大。 他能知晓她藏得如此之深的“病症”,也是在调查她过去往事的暗部人员中,有个精通心理学的密探,察觉出调查结果的异常,去一一分析,查证,这才确认她患上抑郁症的程度。 尚未痊愈的抑郁症患者一旦怀孕,随着体内雌激素和孕激素增加,病情就绝大可能会加重。 相关表现有:爱做梦、情绪持续低迷、做什么都不感兴趣、提不起精神、毫无食欲、不想吃东西、只想把自己关在房间等。 其中有数条都与赵初语吻合,这又怎能不让祁瑾安忧心。 他询问过应对措施,除了要多和对方交流,转移注意力,保证每天有足够的时间在一起,最重要的一点是:别让她独处。 再就是多出去旅游、散心,见识不一样的风土人情,让她多与外界接触,减免焦虑。 保证充足睡眠的同时,还要多做合理范围内的运动,注意营养。 医生所言,他都一一牢记在心。 纵然瞧见她和别人交谈,心底狂躁不已,也极力压下焦躁之感,让她保持心情愉悦。 为了她的身心健康,他可以忍。 当夜幕降临,一整天都保持美好心情的赵初语,终于在祁瑾安耐心讲述的哄睡故事下,安然入眠。 她嘴唇微翘,安心地窝在他怀里。 期间,还宛如做了什么美梦,绽放在唇边的笑意,沁着丝丝缕缕的馨甜。 这甜美的一幕,令视线一直投注在她身上的祁某人,那颗过去深陷冰渊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抬起已恢复完好的右手,轻轻抚摸那张绝媚小脸,用指腹一点一点去感受细腻嫩滑的触感。 此时此际,睡着后的她,脸上没有一丝防备,满是对他的信任。 相比初识时对他的满心戒备,天壤之别。 就在他浮想联翩之时,潋滟红唇忽而贴在他未着寸缕的胸前,迷迷糊糊亲了一下,还伴随一句霸道娇俏的睡梦之语,“这是我的。” 祁瑾安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薄唇微微上扬,弯起一个完美弧度,低头在她眉心印上一吻。 “小初遇,晚安。” …… 第167章 小初遇,生日快乐 静谧无声的一夜过去,翌日依旧是个大晴天。 赵初语早上醒来,吃完祁瑾安亲手做的中式早餐,就被拦腰横抱进衣帽间。 他将她放落在全身镜前,站在身后,单手向前圈揽上她的腰,“小初遇,今天陪你去另一个地方。” “嗯?好。” 她眸色迷离地望着镜子里撩开脖颈长发,低头吻上去的俊美男人。 也不知他出于何意,忽然张口轻轻咬上了她裸露在外的锁骨。 不痛,就是有种酥麻微痒之感,令她呼吸顿时有点喘,无法再过多去问别的话。 近些天来,他就像是患上了重度肌肤饥渴症,一逮到空就抱她亲她。 到最后,身上衣物往往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不知所踪。 这一次,也不例外。 待他终于肯放过她时,时间已不知不觉消失了半个小时。 她身上的裙子早已不翼而飞,就连贴身衣物也未能逃过一劫。 被吻到比红玫还娇艳的唇瓣,异常饱满诱人。 若不是记挂着待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进行,祁某人此刻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他忍耐着喧嚣而上的情欲,克制地松开她,取来一套优雅华贵但却舒适柔软的裙装,“小初遇,我帮你换。” 双脚软到有点站不住的赵美人,小手攀上他肩脖,压下羞涩之感,轻轻点头,“好。” 修长指节随之由下往上,缓而慢地流连在那一个个鲜艳无比的红印上,再慢慢帮她穿上略显繁琐的裙子。 当他给她把裙摆抚平,熟练地梳理好一头长卷发,还帮她化上淡妆的那个瞬间,她产生了一种错觉。 仿若化身成了某国小公主,正在进行城堡舞会前的梳妆打扮。 与她并肩而立的他,也脱下休闲家居服,穿上了与她身上米白色长裙配套的正装。 高雅矜贵的浓烈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本就完美如雕刻的脸庞,在高定手工的西服衬托下,更显绝魅夺目。 他系上了她送的领带,还在袖口别上了她送的那对塔菲石袖扣。 整体着装,更添精致。 两人穿戴整齐,他又抱着她走出别墅,上了早已等候在大门口的豪车后座,对保镖下令驱车前往另一个鸟语花香之地。 她虽然疑惑今天为什么要穿的这么“隆重”,但直至到达目的地都没问出来。 仿似含着星光的眸子,若有所思地望向比万亩花田布置的更为梦幻唯美的庄园。 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皆是淡色系渐变重瓣玫瑰,花苞圆润饱满,绽开的花朵极具层次感。 若是热爱浪漫的小女生身处此地,定然异常欢喜,会像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忍不住飞身扑向繁花中,再用相机或手机定格此时的喜悦与幸福。 然而,对于不注重身外之物的赵初语来说,除了觉得好看之外,并无其它感觉。 她被祁瑾安搂着腰踏上撒满鲜花的红毯,一步一步走向宛如仙境的宽大水晶台。 上面似弄了什么装置,源源不断飘出如细纱般缥缈的乳白色烟雾。 那些烟雾轻游在花间,形成视觉上的绝美画面。 待走上宽约二十米,高约五十厘米的水晶台,赵初语瞧出了玄机。 一个九层高的鲜花大蛋糕被置放在花团簇拥的桌台上,散发出清香甜蜜的味道,令人闻之欢喜。 最顶层的蛋糕上面,还放着一对与她和祁瑾安有四五分相似的小糖人,造型精美。 小糖人旁边还写着苍劲有力的七个字: 【小初遇,生日快乐】 是祁瑾安的字,他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一种名唤疯狂心动的幸福之感,油然而生。 其中,还伴随着细微的酸意,让她红了双眸,嗓子也像是突然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有点干哑。 他这么大费周章带她来这里,竟只是为了陪她过生日。 过去二十年,她从不过生日。 一是母亲生前身体不好,还家徒四壁,房租都给不起,吃都吃不饱,哪有什么闲钱和闲情去给她过生日。 二是把她捡回家的姜婆婆身体也相对比较差,家境更是贫困,更没有过生日的概念。 待她渐渐长大,如果不是入学要填写各种资料,说不定都已忘记自己的出生年月日。 赵初语轻轻眨了眨被水汽沾湿的纤长睫毛,侧眸望向紧搂住她腰肢的祁瑾安。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蕴着一丝哽咽的软媚话语,顺着空气轻轻落入祁某人耳中。 他见怀中美人落泪,深眸极速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焦躁,以及心疼之色。 修长如玉的大手轻抚上她脸颊,拭去滴落下来的晶莹泪珠。 “小初遇,这是感动到流眼泪?” 说完这一句,不待她回应,又俯身在她耳边低声暧昧道:“我其实更喜欢你用另一个方式表达感动之意,比如你的另一个……” 意有所指的“小嘴”二字还没说出来,就被脸颊羞红的赵初语快速抬手捂上他“口不择言”的薄唇。 “你…你别乱说。” 闺房之话,怎可在露天之下说出来! 他脸皮厚,可她还不想把脸给丢掉呢。 祁瑾安眉梢微挑,似是在说,他说的是真心话。 他的一句话就成功让她止住泪意,还露出妩媚动人的娇羞之色。 大手缓缓举起,抓住捂在他嘴上的小手,唇角轻扬,在她嫣红脸侧,再启唇落下一句: “小初遇,我不仅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还清楚往后每一年的今天,都是我和你的结婚纪念日。” “嗯?” 就在赵初语疑惑不解之际,祁瑾安似早有准备,突然握着她的手,在她面前单膝下跪,拿出一个红色方盒。 “嗒”一声打开盒盖,展示出里面那颗比鸽子蛋还大的钻戒。 他仰首深情地望着背对阳光的她,发出低沉而性感的嗓音: “赵初语,曾经,我自认为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更不会与一个女人相伴一生。 可是,在遇见你之后,我的想法慢慢出现了偏差。 你是第一个让我产生阴暗想法的女人。 与你初次相遇的第一个月,那时,我就想,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但是,随着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就开始掌控不住那颗只为你跳动的心,更无法去伤害你一丝一毫。 过去,我不懂爱,是你慢慢让我学会如何去爱你,呵护你。 前期,在我未察觉的情况下,可能做出过让你不喜或生气的事,我道歉。 小初遇,对不起,以前让你受委屈了。 今后,我会以你感受为主,不让你伤心难过。 赵初语,我爱你,很爱很爱,我们领证结婚。” 一段长而真挚的告白之言,让没有心理准备的赵初语怔愣在原地。 这一刻的她,说不出任何拒绝之语,小嘴微动。 “…什…么?结…婚?我…我才满二十…” 她像是遗忘了祁瑾安曾对她提过结婚一事,此时的反应仿佛是第一次听到。 小脸上都是举棋不定的失措。 祁某人瞧见她的神色,随即想到抑郁症的另一个副作用,记忆力会下降。 他眸光深谙,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拿着钻戒站起身,强势地将她逼退到临时搭建而成的“墙角”,附唇在她耳边轻哄: “小初遇,你已经到了法定年龄,乖,嫁给我,我们今天去领证。” 言语宠溺但却不容拒绝。 身心早已沦陷的赵初语,也不忍见他露出难过神情,小手揪着他胸前衬衣,眨着羽睫,轻轻点头,“好,我答应你。” 他对她连日来的细心体贴,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间。 不可否认,感情“迟钝”如她,也深知:他是真的爱她。 …… 第168章 她和他领证结婚了 万里碧空下,身穿英伦风高定手工西服的俊美男人,得到心爱美人的垂首应诺,眸底深处是化不开的柔情。 无法言喻的喜悦只能化为实际动作,用吻去表达他略显激动的心情。 在花海中拥吻的唯美情景,被提前装置在庄园的高清摄像头,全部拍下。 此镜头拍摄下来的全部画面,都会直接传送到祁瑾安的个人账号,不会被外人知晓,连他的助理郑致也没有权限。 这是他送她的第二份礼物。 纵使她会逐渐淡忘前尘往事,甚至极有可能忘记与他相爱的过程,也没关系。 他会一一为她记录下来,把美好记忆永远封存在“云端”,随时随地为她加深印象。 这是他爱她的证据。 她可以忘记任何一个人,唯独不能将他遗忘。 以免夜长梦多,祁瑾安亲自喂赵初语吃下几口蛋糕,就让保镖开车前往当地婚姻登记处。 他是一秒也不想多等。 本来,按照正常程序,男女双方自愿领证,需要在任意一方的户籍所在地申请,但因祁某人身份特殊,背景过硬,权势过大,此条在他身上并不适用。 赵初语被他抱着进入民政局才想起自己没带户口本,小手轻扯他衣领,抵唇在他耳边细若蚊蝇道: “瑾安,我……没带户口本。” 她还没睡醒就被他抱着登机飞来了千里之远的云城,别说户口本,身份证也没带。 况且谁能想到他陪她来这边,不只是散心、过生日,还如此行动派地求婚、登记结婚。 这个问题,似乎早在祁瑾安的计划内。 只见他唇角轻扬,将她放在其中一张皮质沙发,就拿出两个暗红色户口本,外加她的身份证。 “小初遇,别担心,我带了。” 事关此等大事,他又怎可能允许出现一丁点乱子。 今天,此时此刻,他和她领证,领定了。 即便是世界末日,也要在天塌之前完成登记手续。 婚姻登记处的男性工作人员被抓壮丁,正襟危坐在世界闻名的圣安总裁对面,拘谨地拿出婚姻登记申请表格。 “祁…先生,赵小姐,这里有两张表格需要你们本人亲自填写,双方户口本和身份证也需要复印件。” 在气场强大的祁五爷面前,工作人员有点犯怵,悄悄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流畅地说出登记结婚所需的材料。 站在一旁的工具人郑致,及时上前一步,“五爷,我这就帮您去复印。” 他还是第一次进婚姻登记处这个地方,五爷也没提前透露这么重要的信息,他现在还在震惊中,致使也忘了要复印证件这件事。 祁瑾安静默一秒,将手中户口本和身份证递给郑致,冰冷开口:“一分钟内完成。” 别耽误他领证。 郑致神经一紧,恭敬低头接过,“是。” 随之,立马转身,快步走向复印资料的区域。 因今天是周六,整个大厅安静的不可思议,没有任何闲杂人等,俨然是圣安总裁的专场。 作为超级助理的郑致,办事效率奇快,无需一分钟,就已将顶头上司需要的复印件全部搞定。 整个领证流程,出奇的顺利。 拍结婚登记照,宣誓,一个步骤不落,不到十分钟,红本本顺利到手。 自此,赵初语正式成为祁瑾安法定上的妻子。 拿到结婚证,祁某人就将两本户口本再次交给郑致,“给夫人迁户,迁入我名下。” 她是他唯一的妻,只能和他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赵美人对于户口,没什么执念,况且都与他结婚了,迁到他名下也无所谓。 经历过连串“大开眼界”场景的郑致,现已能完美管理好面部情绪,没表现出一点惊讶,双手接下证件。 “是,五爷,我这就去办。” 圣安总裁要办理“加急”业务,哪怕是节假日,也得加班加点办成。 初领证的小夫妻,离开民政局后,就回了万亩花田的别墅。 来回奔波了一个上午,赵初语体力渐渐消耗殆尽,还没回到别墅,就趴在祁瑾安怀里,闭上眸子熟睡。 近来的她,嗜睡程度有增无减。 只要困了,无论何时何地,有他在身边,都会一秒入睡。 或许是因为她潜意识明白,他安全可靠,有足够能力护她不受任何事物侵扰。 她对他的依赖程度,直线飙升。 小两口在云城居住到春节前两天,乘坐私人飞机返回了南城。 当早已从国外旅游归来的白露露,在电话里被赵美人告知约二十天前已领证结婚,差点震掉了下巴,吃到口中的薯片都不香了。 她将手中薯片扔到茶几,单手叉腰站起来,言语激动,“初初,你刚说什么?你和祁子轩的小叔领证,结婚了?” 过于震惊的她,瞳孔满是惊讶和不敢置信。 年龄比她还小几个月的初初,一言不合就和相识不到五个月的大总裁结婚了? 他们谈恋爱满一百天了吗? 现在结婚都能这么速度的了? 随之,又想到小姐妹肚子里“馅”都有了,闪婚貌似也没那么事态严重。 另一厢的赵初语握着手机,站在南城浅水湾主卧的窗台前,眉眼弯弯,“嗯,我和祁子轩的小叔,腹中宝宝的爸爸结婚了。” 怀孕即将满三个月的她,身形依旧纤瘦有度,宛如未经人事的少女。 可见在祁瑾安的无限宠爱下,每一天都过的很欢愉。 白露露得到确定答案,迟疑数秒,小心翼翼问出心中疑惑,“初初,你是为了孩子才和他结婚的吗?” 如果只是为了给她干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实在是没必要。 她不想看到小姐妹往后余生都不开心。 站在落地窗下的赵初语,透过玻璃望着户外被晚风吹的沙沙作响的枝叶,红唇微翘,轻声笑道: “露露,我在你心中有那么伟大?会为了孩子舍弃自己的后半生?” 她自认没那么高的觉悟。 孩子,只是一个意外。 她会和祁瑾安结婚,只因…… 还未说出那个答案,白露露就急着追问:“初初,真不是为了我的干女儿?” “不是,露露,我爱他。” …… 第169章 小初遇喜欢吗? 她说…她爱他。 在厨房烹饪晚餐的祁瑾安,听到从蓝牙耳机传来的那句软甜之语,搅拌蛋液的动作,顿时静止不动。 深眸涌动着常人看不懂的幽暗,其中,还伴随着显而易见的喜悦。 若不是主机提示他有电话打进赵初语那部副机,他可能也听不到她这句真心话。 原来,她也爱他,并不只是他以为的只有一点点喜欢。 副机那边的通话还在继续,但祁瑾安已将耳机摘下,未再去“偷听”,再度专注地处理起手中食材。 他会去“窃听”她的通话内容,也是担忧在他未知的情况下,有人用言语去伤害她,触发起她不想回忆的景象,从而引发她“病症”加重。 还在主卧和好姐妹聊天的赵初语,也许很清楚这个手机的“玄秘”,去取来蓝牙耳机连接上。 一边和白露露聊,一边用指腹滑进某个软件,轻轻点开,恰好瞧见代表主机在线“窃听”的图标,由绿变灰。 潋滟绝媚的红唇,翘起一个绝佳弧度,他肯定听到了,只是为什么下线了? 这个疑问,在被他牵着下楼吃晚餐,也没能得到答案。 吃完晚饭,就是进行每晚餐后必做的运动——散步。 俩人十指紧扣并肩走在后院的青石板小路,欣赏夜色下的繁花似锦。 进入后花园,她后知后觉发现了一个“特殊之处”。 自从元旦过后,除了在万亩花田,她所经之处都能见到各色各样的鲜花。 还是开的极为灿烂的那种,让人见之心情愉悦放松。 相伴同行走了一小段路,她终于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瑾安,这里怎么多了这么多花?” 在去云城前,这里种的大多是树,并没有如此之多的花。 现在,此处仿似成了花的海洋。 不过,实话实说,还挺好看的。 绿色植物和花朵错落有致,并不会让人觉得庸俗,反而更显高雅清香。 祁瑾安瞥了一眼前两天让人从国外空运回来的昂贵之花,温声反问:“小初遇喜欢吗?” 他并未忘记医生所说,美丽舒适的环境能让人心情舒畅。 在云城的那二十天,她的心情确实是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极少出现情绪低落的状态。 赵初语还未知他深意,轻点下颌,“喜欢,很漂亮。” 比之前少了冰冷感,增添了更多的温馨,让观赏之人由衷感到放松。 “嗯,只要小初遇喜欢,就是它们存在的意义。” 具体的原因,他没有细说,她也只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她明白这些都是他专门为了她去布置的。 散步到晚上八点左右,他就拥着她回了主卧,洗澡,准备睡觉。 南城此时的气温虽然没有月初那么寒凉,但也不超10c,体感还是很冰冷。 他帮她把头发吹干,就将她抱上床,靠在床头,让她趴睡在胸前,再习惯性拿起一本精装童话故事书,讲故事,做胎教。 还有四五天,孕胎就满十二周。 最近几天,赵初语反胃的情况好了很多,晨吐不会再那么频繁,闻到异味也不会像刚查出怀孕的那个月那样反应剧烈。 日历上同时标注着,还有一天就是阖家团圆之日,除夕。 这个春节,祁瑾安不再是一个人度过,身边多了娇美妩媚的小妻子。 不久的将来,也即将迎来他们的爱情结晶。 过完大年初二,他就准备陪他的小初遇去医院做孕期检查、建档。 当晚,赵初语在他低沉悦耳的声线下,伴随着充满美好色彩的童话故事,悄然入睡。 忘记是从哪一天起,他开始每天在她耳边讲睡前故事。 说是做胎教,可她怎么觉得是在哄她睡觉? 祁瑾安这是把她当小孩养了? 本想等他讲完故事,就开口问出这个问题,以及“偷听”她讲电话为什么突然退出的那件事。 可是,他讲故事的嗓音实在太催眠,没等他讲完,她就已沉沉睡去。 而且,待第二天睡醒,她早已忘记。 明天就是除夕,赵初语打算今天去疗养院陪姜婆婆。 待吃完早餐,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她就拉着祁瑾安的手,软声道:“瑾安,我想现在去南水湾疗养院看看婆婆。” 前前后后加起来,离开南城一个多月,她都没去看过婆婆,心底无端滋生出一种不安感。 也不知婆婆现在如何。 虽然经常都会打电话聊天,可毕竟不是亲眼所见,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祁瑾安闻言,帮她整理长卷发的手,微顿,后又若无其事地拿起梳子帮她梳顺。 未作任何装饰的长发,自然垂落在后背,露出娇媚迷人的小脸。 他对上镜子那双蕴着些许焦急的眸子,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小初遇,你想起来了?” “嗯?什么?” 赵初语不明所以地转身,望向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瑾安瞧她这反应,就明白她并未想起,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提心吊胆。 在她疑惑不解的注视下,唇角露出一个浅笑的弧度,“没什么,我陪你去。” 他,不会让她出事。 被他捧在手心的姑娘,眸底疑问不减反增,怎么感觉他好像很担心她?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说他陪她去?他的“病”好了? 她现在秉持着有疑问便要问出来的态度,眨了眨眼睛,困惑说道:“疗养院很多女医生和女性病人,你不会再反胃呕吐?” 祁瑾安听到她这句话,不再淡定,忽然双手握住她双肩,神情略显激动,“小初遇,你还记得我瞧见除你以外的异性会犯恶心?” 原来,她没忘记关于他的事情。 赵初语见他这反应,眼神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纳闷地说完这句,又忍不住加上一句,“我记得和你说过的,你办公室的001告诉过我,你患有基因缺陷,见不得异性。” 她的记忆又没出错,怎么会不记得。 下一秒,没等到回答的她,被祁瑾安紧紧拥进怀里,滚烫的呼吸轻洒在她脖颈。 “小初遇,今天的我,很怪吗?那只能说明一点,每一天的我,都比昨天更爱你。” …… 第170章 他的心,只会给她一人 又接收到一波表白的赵美人,在祁瑾安的亲手服侍下,穿上平底鞋和外套就挽着他的手,踏出别墅,上车,出发前往南水湾。 临近疗养院,赵初语仰首望向神色不明的他,“瑾安,你待会要不就留在车上?或者去别地转转?” 在此之前的一个多月,她几乎每天都在经历反胃呕吐到昏天暗地的那种难受,无法形容的难受,多少有点担心见到异性会恶心到作呕的他。 那种感受,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懂。 故而不想他强忍着不适陪她进去,她一个人其实也可以。 祁瑾安敛起眸底暗色,垂下眼皮看着怀里一脸担忧的美人,眉眼染笑,“小初遇这么担心我?” “你是我宝宝的爸爸,我当然担心你啊。” 她下意识说出这句,身上再无往日的清冷感。 怀有身孕后的她,与之前反差很大。 若放在以往,会暴露她心底实际想法的话,从不会轻易说出来,更别说是对异性的关心。 纵使在他还未成功“上位”,只是她男朋友的那个阶段,也不例外。 未曾想,她记忆力时好时坏的这个时候,反而意外收获。 不仅能得到她的真心相待,还时刻被她记挂于心。 溢满心头的满足感,令祁瑾安眸底的色彩柔之又柔。 他低头亲了亲她红润的唇瓣,浅笑接上,“我只是你的丈夫。” 她腹中的胎儿,即便是他的血脉,也没资格占据他心中位置,更不会分走只专注于她的精力。 他的心以及全部的爱,只会给她一人。 赵初语似乎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漾着媚色的眸子覆满笑意,“明白,你只是我的‘祁先生’。” “是,我的祁太太。” 未完之语,尽在不言中。 当车队开进疗养院,祁瑾安也未明确说明会不会陪她一同进去。 但他是谁? 他可是拥有上千个保镖的圣安总裁,区区疗养院,又怎能“阻拦”他的步伐。 在下令前来南水湾时,他的助理郑致就已提前驱车过来,让保镖清场。 至于半个月前已确定患上老年痴呆的姜婆婆,也在专业人士的“调理”下,看了许久和赵初语的“合照”。 只是她病情发作的速度太快,连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小孙女都忘的一干二净。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许志平,脸上满是疲惫。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把眼镜扶好,再态度温和地和半躺在藤椅上的老太太说: “姜婆婆,这个是您孙女,名唤赵初语,您可以叫她小初,就像前天晚上您和她聊电话时那样去称呼她。” 这是五爷下令要特别照顾好的老太太,疗养院的工作人员都在努力做到最好。 然而,他已经着重强调了半个小时,这位“固执”的老太太,就是一点也不“配合”。 前面半个小时,瞄完“合照”一点也不带喘地告诉他三个字:“不认识”。 许志平欲哭无泪的同时,也只能耐下心来继续加深老人家的记忆,毕竟祁五爷下令,不能让总裁夫人瞧出丝毫异样。 具体原因,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任医师,不敢过多揣测。 姜婆婆似是不忍心让医生为难,坐直微驼的身体,张开浑浊的双眼看向平板那张“合照”。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依旧满是陌生,“我的孙女?小初?” 许志平闻言,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突然像被打了鸡血一样,抓着病例的手都快压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感,“对对对,就是您的孙女,小初。” 教了这么久,他都快绝望,没想到峰回路转了。 姜婆婆盯着平板上那张合成的照片,像是努力在回想,想了差不多一分钟,还是晃了晃头,“不认识。” 说完就把平板推开,不想再看。 中年男医生彻底绝望,垂头丧气地瞄着桌面的摆件,问题出在哪? 前晚,姜婆婆在经过“培训”,不是都能毫无破绽地和总裁夫人聊天吗?怎么现在又不认识了? 才不到两天啊!病情怎么加重这么快。 他仿佛看到了悬崖底下的黑暗深渊,长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被总裁夫人看到姜婆婆连她都不认识,总裁会不会把他灭了? 话说,总裁夫人不是半个月前就被电话告知姜婆婆谁都不认识了吗? 总裁怎么还暗自下令不能让姜婆婆说漏嘴?还重金聘请他来做“康复训练”? 一直站在旁边的郑致,见此情形,收起手机,眉头紧皱,“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他刚收到保镖发来的信息,五爷和夫人已到门口,还有五分钟上来。 近一个月来,他虽然没和赵初语说过话,也不怎么能见得到面,但也察觉出了一点异常。 至于她为什么突然“不正常”,只是小助理的他,不敢多想,更不敢去好奇。 五爷怎么吩咐,他便怎么去做。 人,有时糊涂一点,才能活的更好,更长久。 许志平收起医疗器具,苦笑道: “郑特助,别无他法。 阿尔茨海默病是中枢神经系统的退行性病变,除了表现出智力和记忆力减退,随着病情发展,言语功能和活动功能也会慢慢出现障碍。 依据姜婆婆的病例来看,她三个月前因头部撞击,缝了五针,这或许也是加速病情恶化的主要原因。 现在不能去刺激老人家,只能顺其自然。” 他已经做好收拾包袱滚蛋的心理准备。 郑致听完许志平的讲述,转头看了看又躺回躺椅闭眼休息的老太太。 现在也只得祈祷待会不要死的太惨,但还是要提前去向五爷报备,尽量减低损害。 可是,他还没走到电梯口,就有一批保镖从楼梯走了上来,领头的恰是保镖队长,“郑特助,五爷和夫人已进入电梯。” 完了。 郑致听到这句话,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 什么应对措施都还没想好,面前的电梯门就已自动打开。 瞧见顶头上司搂着赵初语,马上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五爷,夫人,姜婆婆她……姜婆婆刚睡着了,对,就是刚睡着了。” 郑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借口,冒出的冷汗都快浸湿后背衣服。 赵初语闻言,拿出手机瞧了瞧时间,上午九点半。 她疑惑地瞄了瞄被保镖占领的走廊,“婆婆睡着了?” …… 第171章 别过来,祁瑾安,你走! “这个时间段,婆婆不是应该在外面散步?” 在赵初语的印象中,姜婆婆每天起床后,吃完早餐都会让护士推着轮椅出去晒太阳。 今天,怎会如此反常? 她冷下小脸,不等任何人回话,就蹙起秀眉,抬手拨开祁瑾安揽在腰肢上的手臂,径自跨出电梯,前往被保镖守住的房门。 祁瑾安紧随其后,迈步走出电梯。 经过低头站立的助理时,脚步微顿,斜眸瞥了一眼,“怎么回事?” 嗓音冰寒刺骨,没有丝毫温度。 那仿如含着阴间冷气的话语,令郑致后脖的汗毛极速竖起,说出口的话都有点打颤,“五爷,老太太她…完全忘了夫人。” 后面六个字,音量明显降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听不见。 祁瑾安眸光阴翳,未再说什么,抬步走向走廊落地窗,静静望着停留在树梢上的小鸟。 “瞒”了大半个月,终究还是瞒不住。 犹记得领证后的第二天晚上,他的小初遇接到疗养院主任唐素芬的电话,得知已证实姜婆婆得了阿尔茨海默病一事。 整个人像突然炸毛的刺猬,将手机狠狠摔在床上,眸子通红。 余光中察觉到他想抱她,极速下床躲开,情绪很不稳定,“别,别过来,别靠近我,祁瑾安,你走。” 随后,就一个人赤脚窝在沙发角落,抱住双膝,卷成一团,压抑着哭泣声,埋首其中,默默流泪。 一旦他做出靠近的动作,她就会摔抱枕拒绝他的接近。 为了不刺激她,他只能站在两米外的距离,留意她的举动,静静陪着她。 那是相识几个月来,她第一次情绪外露的那么明显,表现出暴力倾向,伴随强烈的攻击性。 他很清楚,那并非她本意,只是突然涌向心间的暴躁,让她压制不住。 她不想伤害他,便以此来让他离她远一点。 那天晚上,她哭了很久很久。 一直到凌晨两点,才支撑不住,倒在沙发旁。 他意识到她状况不佳,第一时间就跑上去抱住她,深夜打电话叫来医生,帮她做检查。 因事关她的隐私,医生凌晨到访别墅的消息,被全面封锁,他的助理郑致也不知晓。 当医生说他的新婚妻子是因为受到某些刺激,才控制不住行为时,他很快就想到“扫把星”那三个字。 也明白她是受到了哪方面的刺激。 他的小初遇定是联想到林大勇那对妻女曾棍打她、辱骂她是扫把星的童年阴影。 她曾日夜生活在“你爸你妈就是被你克死”的那些洗脑言论下,某些想法很容易出现偏差。 以前,她没有怀孕,不受孕激素影响,情绪能很快得到控制。 现在,因受孕胎影响,某个点就会被放的更大,让她难以掌控。 这才在知晓姜婆婆被证实得了谁也记不得的老年痴呆,只剩不到五年的寿命时,反应才会那么剧烈。 她是想到了“孤寡命格”那四个字,受童年阴影影响,误以为与她亲近的人都会被她“克死”。 被过往悲痛回忆时常折磨,大脑便会受到不可逆的侵害,同时也会自主启动“保护机制”,下意识遗忘。 果不其然,第二天睡醒,她忘了前一晚的电话,记忆也出现了混乱。 为了稳定住她的情绪,为期一周的云城之旅,被他延迟到春节前两天才离开。 只是,未曾想到,她今天会“突发奇想”来疗养院看望收养她的姜婆婆。 那个老太太本就有心绞痛病史,三个月前的晚上又因心脏供血不足,引起晕厥,导致摔到后脑勺,裂开一个大口子。 能将其从鬼门关拉回来,就像是偷了数年光阴。 此时,患上阿尔茨海默病,也并没什么意外。 毕竟脑部曾受到那么严重的撞击,没一命呜呼,就已是幸运。 姜婆婆一事,完全与他的小初遇无关。 站在窗台前的祁瑾安,深眸一片冰冷,向候在一旁的郑致淡漠开口,“将姓林的那对父女解决了。” 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突然被下达命令,论是一种什么体验? 郑致此刻就有种深陷地狱的阴冷感,背着手暗暗搓了搓,大脑高速运转,“……五爷说的是林大勇两父女?” 姓林的?这下半年有所接触的好像只有十几年前领养过赵初语半年的林大勇。 他的不确定得来祁五爷冷冷一瞥,寒气蓦然从脚底腾升而起。 忽然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马上精神抖擞站直,“是,五爷,我这就去办。” 说完,就立即转身下去,致电到关押林月月的南城监狱。 那个林月月因屡次严重诋毁赵初语,还发布不实言论侵犯名誉权,被判了好几年。 现在,她可以提前“结束”牢狱生活了,应该感到开心,总归不用再被狱友天天针对毒打。 同一时间段,郑致也拨了个电话给圣安律师团的首席金牌律师陈瑞,让他去处理林大勇。 不管怎么说,林大勇都曾是海城局长,况且咱可是文明人,肯定是要“文明一点”。 毕竟林大勇私底下的黑料不少,身败名裂后再来个自杀,再正常不过。 这厢还在打电话,进入套房的赵初语,情绪并不太好。 她忍着随时要滴落眼眶的泪珠,挤出一个笑,哽咽道:“婆婆,我是小初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小初?小初是谁?” 满头白发的姜婆婆,摇着头左右端详了一下眼前明艳夺目的姑娘,又加上一句,“小姑娘,你有看到一个六岁的女娃吗?能帮我把她找来吗?” 赵初语强忍泪意,干哑着嗓音轻声问:“婆婆,您说的女娃是不是大概这么高?” 她边说边在大腿上方比划。 方才还死气沉沉的老太太,见终于有人见过她想找的人,顿时激动道:“对,就这么高,小姑娘,你见过她?她在哪?我要带她回家,不能让她在外面被别人欺负了。” 赵初语转身抬手擦拭去不小心滑下来的泪,再艰难地扬起唇角,笑问:“婆婆,您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 …… 第172章 小初遇,好好睡一觉,睡醒就好了 “什…么…名…字?” 姜婆婆似在很用力回想,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可无论她怎么去想,大脑就像是被浓浓的迷雾遮挡住了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也想不起。 干瘪的嘴唇哆嗦着,“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姜婆婆脑海一片空白,对于一直念叨的小女孩的名字和容貌,毫无印象。 苍老凹陷的瞳孔蓦然流出悲伤的泪水,看向赵初语的目光,忧戚悲痛,“小姑娘,我忘了……” 眼里的光极速黯然下去,仿若失去生命力的枯枝老藤。 老太太垂下头,呆愣地看着比老树藤还皱巴巴的双手。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人和事? 为什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赵初语见状,眼泪刷刷直流,快速抬手抹去,再紧紧捂住差点忍不住哭出声的嘴。 为了避免让老人家担心,她迅速站起来跑出房间,靠在楼梯转角处,压抑着哭音悲伤落泪。 怎么会这样? 双脚似支撑不住汹涌袭来的巨大悲痛,倚靠着墙的背脊缓缓滑落。 就当她即将跌落下地的前一秒,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牢牢接住,紧紧搂抱进怀里,暗沉微哑的嗓音随之在她耳边低低响起: “小初遇,想哭就哭出来,乖,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她太压抑,憋在心里,于她不利,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赵初语感受到熟悉的怀抱,双手主动环抱上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前,不再压制哭声,宣泄出内心杂乱的情绪。 她不知道姜婆婆为什么会忘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脑里的记忆一片混乱。 此时的思绪,就像一团乱麻,怎么都找不到那个头,理不清,搞不懂。 修长温暖的大手轻轻拍抚她后背,给予她最需要的支撑与安慰,让她明白他一直都在。 也许是怀孕后的她,真的很难自主去调节情绪,哭完一场后,就似失去所有力气,昏睡在他胸前。 祁瑾安似乎并不意外她会出现此状况,用强劲臂弯牢牢托住她的腰臀,紧搂在怀里。 温热薄唇怜惜地在她沁着馨香的发顶落下一吻,“小初遇,好好睡一觉,睡醒就好了。” 随之,俯身将哭到昏厥的她拦腰抱起,大跨步离开楼梯转角,前往电梯,准备返回浅水湾。 不明事情状况的郑致,交代完事情就一直候在走廊尽头,并未瞄见赵初语从套房跑出来。 故而,在见到顶头上司抱着“熟睡”的新婚妻子从楼梯间走出来,脑袋上冒出三个问号。 怎么从楼梯拐角出来了? 总裁夫人不是进去见姜婆婆,怎么又在五爷怀里睡着了? 此时的他,仿如十万个为什么,充满问号。 不过,不得不感叹五爷这抱人手法越来越娴熟,体力也是真的好,抱着一个怀有身孕的成年人走起路来都脸不红气不喘。 实乃我辈楷模。 郑致暗自感叹完,就立即跟上去,“五爷,夫人怎么睡着了?” 未经大脑的一句话,就这样问了出来。 他才刚按开电梯门,空中就传来冰冷嗓音,“即日起,你代表圣安去f国慰问矿工,为期一个月。” “!!!” 蓦然被委以重任的郑特助,像是“惊喜”过头,脸上的“笑”都来不及收起来。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送顶头上司抱着怀中娇妻步入电梯,离开。 在收队的保镖队长上前,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郑特助,多加保重。” 代表圣安去f国慰问矿工,看似很荣誉,实则是变相惩戒。 这世上谁不知道f国处于寸草难生的板块,土地极为贫瘠。 在那里生活的人,吃不饱,穿不暖,俱都瘦骨嶙峋。 除了实在迫于生存压力的人会去那里挖矿,基本无人肯踏足。 别说女人,年轻人都极少。 而且,那里并不平静。 因属于三不管地带,哪个国家的人都能在上面“画地图”,便聚了好些个亡命之徒。 一旦进入那里,别说睡个安稳觉,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难题。 兢兢业业的郑特助还是第一次接到如此“艰巨”的任务,也不知是哪里惹到了五爷,噢,不,应该是重赏。 保镖队长拍完郑特助肩膀,就领着一众手下从楼梯极速撤离。 至于已快石化的郑致,一个人逗留在电梯门前,脸已挤成苦瓜样。 怎么就突然被惩罚了? 还是被贬去狗都嫌弃的f国。 一个月啊,他还有小命回来吗? 郑致哀怨地瞄了瞄还留有两个保镖保护姜婆婆安危的套房,脑洞大开,该不会是因为他没有提前告知老太太的真实情况,才突然被罚? …… 第173章 他只求她能平安顺遂,永远留在他身边 南城·浅水湾·午后 “五爷,郑特助已乘机前往f国。” 保镖队长收到消息就立即过来汇报,还带来另一个口信。 他见顶头上司专注于手中正在制作的甜点,未给一丝回应,便知这是听到了但不想回复一个字。 斟酌两秒,再度开口,“五爷,左参赞来电,下午五点来给您送礼。” 左北临,高级外交官,参赞是外交官的一种职衔,仅次于大使和公使。 对方是与五爷相识多年的朋友,作为小小保镖的他,可不敢自作主张去决定什么。 说实话,他是不想步郑特助的后尘。 保镖的心理活动,祁瑾安怎么可能会去在意,但听到是左北临,他还是停下了手中动作。 将有瑕疵的蛋糕胚丢进垃圾桶,打开水龙头,清洗干净双手,淡漠道:“和他说一声,只有20分钟。” 下午五点半,他需要为他的小初遇准备晚餐,没时间陪对方浪费时间。 若让得到休假就第一时间跑来看他的左君临知晓,定要哭晕在厕所。 保镖队长虽“四肢发达”,但也不是无脑之人,应下后,就出去打电话,委婉告知想来陪兄弟过春节的左家大少。 “您好,左参赞,五爷下午有工作安排,现已挤出二十分钟,与您一聚。” 言下之意便是,别迟到,否则大门都进不了。 大家都不是愚笨之人,又怎会不懂。 只是手机那端的左北临却觉得有点奇怪,“你们五爷这是过年还要加班?” 往年这个时候,不都没工作了? 现在这是搞哪出? 保镖队长毕竟干的是“体力活”,不是专门干咨询客服的,反应能力肯定没有那么快。 突然被这么反问一句,还真有点卡壳。 但他和郑致接触久了,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很快就反应过来,“左参赞,此事涉及机密,不便告知,还请见谅。” 左北临轻啧一声,“你也学会郑致那套了,无趣,既然如此,我下午五点准时到。” 说完,便挂断。 他站在刚办理入住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落地窗前,若有所思,想起二十天前,圣安集团官网发出的那则公告: 【恭喜总裁与夫人喜结连理,为了庆祝有情人终成眷属,现征集一百万条祝福评论,有偿,按照评论质量,每条100-元不等,不限次数】 铁公鸡还有如此大方的时候,他又怎么会错过,怒刷一万条千字以上的祝福。 因质量超高,一条一万,顺利入账一个亿。 祁瑾安到底娶的是什么天仙? 居然为她豪砸一百个亿,就只为了收集一百万条祝福语。 就因为这个事,热搜已经足足挂了二十来天。 全网都在好奇是怎样的花容月貌,才把从未露过脸的圣安总裁迷的广撒金银。 一百个亿,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更不知要多少辈的人才能赚到这个金额。 即便是作为彩礼,也过于夸张。 殊不知被网民们称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财阀总裁,就是用两百亿来当“聘礼”。 他的小初遇无父无母,没有任何“家人”,那他便将这笔钱为她行善积德。 一百亿用于收集祝福,另外一百亿以她的名义在全国的贫困山区捐赠希望小学,只求她安然无恙。 从不信神佛的他,也开始希望那虚无缥缈的“功德”能起一点作用。 这一生,前三十年,他别无所求,现在,他只求她能平安顺遂,永远留在他身边。 左北临至今都未见过祁瑾安的新婚妻子,必然不会想到这一层。 但是他已经在猜测,保镖口中说的工作是假,陪老婆才是真。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就让他待会去会一会把千年老铁树迷的神魂颠倒的仙子,长的是何模样。 此时此际,被全网深扒也扒不出来的圣安总裁夫人,正被圣安总裁抱在双膝上,喂午后餐点。 赵初语刚睡醒,睡眼惺忪地趴在祁瑾安胸前,小手把玩着他衬衣领口的浮雕扣子,咽下口中食物,闷闷道: “我怎么感觉我忘了好多事情,我从昨晚睡到现在?今天一天都没出去过?” 紊乱的记忆,让她有点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纵使她无精打采,但天生蕴着媚意的嗓音,还是极为悦耳勾人。 祁瑾安敛去眸底突涌而上的欲色,矜贵优雅地放下瓷勺,温柔地看着怀中美人,“嗯,是刚睡醒,小初遇忘了什么?” 她从疗养院回来就睡到现在,俨然已遗忘在疗养院发生的一切。 既已忘,他便不提。 枕在他颈窝的赵初语,轻轻皱着双眉,似乎很纠结,“我怎么感觉这里有点不舒服?” 把玩他纽扣的小手,按上自己胸脯心脏的位置,接着说:“酸酸的,很难过。” “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嗯?”祁瑾安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不让她过多去感受悲伤的情绪。 幽邃双眸盛载着深深的暗色,还有丝丝缕缕化不开的柔情,微热的薄唇在她滑嫩的脸颊轻轻摩挲。 她轻声呢喃:“是噩梦吗?” “嗯,是噩梦,别怕,小初遇,我会永远陪着你。” “好,我不怕。”被轻柔抚慰的姑娘很快就没时间去思索杂乱的情绪,慢慢沉溺在他给予的万千柔情里。 吻,渐渐不可收拾。 从餐厅到主卧,一路留下他与她拥吻的缠绵身影。 只不过,赵初语毕竟有孕在身,祁瑾安也不敢太放肆。 帮她驱走阴暗,就抱着她去了后花园,手牵手漫步在暖阳下。 只要时间长了,美好温暖的阳光总会照射进暗而无光的内心深处。 有他在,他的小初遇也会活在暖阳下,不惧任何风霜雨露。 温馨的时光,总会过的特别快。 当时针走到五,分针指向十二的那一刻,严明会准时准点到的左北临,已到浅水湾大门口。 因要提前通报,他被请到客院,未得允许,不能踏足主院。 他也深知好友的洁癖有多严重,能进入客院,还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 若不然,他现在铁定吃闭门羹。 …… 第174章 好,小初遇,我待会来找你 “五爷,左参赞已到,现正在偏院客厅等您。” 保镖队长顶着巨大压力低头走进后院,言语恭敬地向拥着爱妻赏花的顶头上司汇报。 忽然开始有点想念郑特助,若有万能助理在,哪轮得到他来五爷面前“出风头”。 做“信鸽”,果然还是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火上身”。 他站在一旁,屏住呼吸静候boss的回应。 被祁瑾安搂在怀里的赵初语听到有人找他,主动退出温暖怀抱,“瑾安,那你先去,我想去前面凉亭坐一下。” 前方五米处就有一个用帷幔和纱帘装饰的很温馨的凉亭,四周栽种着颜色鲜亮的兰花,极为漂亮。 他陪了她这么久,心情已没有睡醒后的低迷。 漫步在清幽的青石板小路,也渐渐理清了脑海那团如麻的记忆。 她的大脑又出了问题。 恍惚间,她好像明白了问题出在哪。 此刻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她,正好以此为由支开与她形影不离的他。 祁瑾安与她日夜相对,又怎会没看出她眸底深处的想法。 他眸光幽暗,缓缓收起悬在半空、刚还环着纤细腰肢的手,靠近一步,俯身在她耳边发出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嗓音。 “好,小初遇,我待会来找你,有哪里不舒服的就及时打电话给我。” 下一秒,一部白色手机被塞进赵初语纤嫩的小手。 “嗯,我等你。” 话落,她便收回目光,拿着手机提步走向凉亭所在的方向。 被“抛下”的祁某人,也只能站在原地,侧眸望着婀娜多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转角。 佳人想独处,他也不能惹她不喜,只能收起唯独对她绽放出的柔情,恢复冰冷神情。 浅水湾的安保可谓是做的极其缜密,外围布满电网,蚊虫飞进来也要掂量一下自身有几条命够被电。 祁瑾安并不担心他的小初遇会在自家遇险,吩咐保镖队长派人守好院子出入口,别让任何物种打扰爱妻的清幽,就迈步走向客厅。 保镖队长跟在总裁身边多年,很清楚对方说一不二的性格,以及淡漠无情,恭谨应下,就立刻加派人手,让所有人提起全部心神做好本职工作。 另一厢,左北临坐在客院沙发等了几分钟,才见到已有大半年没见过的好友。 见祁瑾安一人走进来,还八卦地歪头瞧了瞧空荡荡的大门口,戏谑道:“祁五爷,怎么没见到嫂子?” 千里迢迢赶过来,除了另有要事,以及想瞄一眼把祁瑾安迷的国色天香的美人,更多的是想看看曾经对女色丝毫不感兴趣的大总裁,是不是真的病好了。 没料到,连面都见不上。 登上圣安总裁夫人之位的那个姑娘,到底长的是有多美,才让这位老兄藏得这么深。 当初还为了她,让他爸“大出血”,拱手相送十个亿,十套房产。 不过,不得不说,那位名唤赵初语的女大学生也是真的有本事,在苗疆帝皇陵墓收集到的资料和素材,远超十个亿。 那些文物照片,极有历史参考价值,并非钱财能估量。 他爸还特别兴奋地找他说过这件事,言明那十个亿花的太值了。 这就使得他本不怎么好奇的心,一下子就被吊了起来。 不仅能把祁瑾安的心拴的紧紧的,还得到他爸的高度赞赏,那位姑娘大有本事啊。 迈步走到单人沙发优雅坐下来的祁某人,仿似没见到左北临“望眼欲穿”的期盼,冷声道: “找我什么事?” 如冰库般寒冷的嗓音,完全没有见到多年好友的喜悦。 别说笑,那宛如被寒霜覆盖的冷眸,细看似乎还带着一些嫌弃。 左北临闻言,端正坐姿,笑问:“祁大总裁该不会是嫌弃我打扰了你们小两口的恩爱时光?” 言语轻松,一点也没受对方冷气的侵蚀。 毕竟从十八岁认识到现在,早就习惯了好友时不时释放的冷箭。 不过,既然“合作伙伴”不喜欢开玩笑,那他也得适可而止。 他接收到祁瑾安斜眸射过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冰寒光刃,马上收起所有八卦小心思,正襟危坐,降下音量,严肃道: “我收到确定消息,国命令倭国二十天后去f国阿伊诺山开采,还要派出尖锐部队,意图将领土收于麾下。” 左北临说到这里,皱着眉继续道:“日前,上边的人秘密商讨,那里毕竟不属于祖国,三十天后,准备下令撤侨。” 因此事滋事重大,不能泄露一分一毫,他只能亲自来和兄弟说。 毕竟圣安在f国还有好几座矿山,不想让好友损失惨重。 祁瑾安似乎早就清楚内情,神情没有一丝变化,更没有丝毫惊讶,沉吟两秒才开口,“我已让郑致去处理后续,协助秘密撤离。” “!!!” 果然是神通广大的祁五爷,原来早就一清二楚。 左北临惊讶的瞳孔一下子难以恢复,哑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概二十多天前。”祁瑾安淡淡地说出七个字。 是在领证前一天知晓,也就是去到云城万亩花田那个时刻。 当时,他的小初遇还以为他有工作要忙,趁他去书房之时,一个人跑下去花田。 前两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左北临,不得不对无所不能的祁瑾安竖起一个大拇指,“你消息可真灵通,我甘拜下风。” 他这个每天时刻关注国际国内形势的外交官,都没一个“商人”触觉敏锐。 凭祁瑾安的个人超高能力,只做一个商人,委实太屈才。 只可惜好友对政界丝毫不感兴趣,也只能暗自惋惜。 聊完正经事,俩人又开始“联络感情”。 当然,大多时候是左北临在说,祁瑾安只回应几个字。 祁大总裁的惜字如金,左北临早就已领教过,并未有什么落差感。 即便是“自言自语”,也不亦乐乎。 只不过,直至离开,他都没见到“火遍”全球的圣安总裁夫人。 …… 第174章 好,小初遇,我待会来找你 “五爷,左参赞已到,现正在偏院客厅等您。” 保镖队长顶着巨大压力低头走进后院,言语恭敬地向拥着爱妻赏花的顶头上司汇报。 忽然开始有点想念郑特助,若有万能助理在,哪轮得到他来五爷面前“出风头”。 做“信鸽”,果然还是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火上身”。 他站在一旁,屏住呼吸静候boss的回应。 被祁瑾安搂在怀里的赵初语听到有人找他,主动退出温暖怀抱,“瑾安,那你先去,我想去前面凉亭坐一下。” 前方五米处就有一个用帷幔和纱帘装饰的很温馨的凉亭,四周栽种着颜色鲜亮的兰花,极为漂亮。 他陪了她这么久,心情已没有睡醒后的低迷。 漫步在清幽的青石板小路,也渐渐理清了脑海那团如麻的记忆。 她的大脑又出了问题。 恍惚间,她好像明白了问题出在哪。 此刻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她,正好以此为由支开与她形影不离的他。 祁瑾安与她日夜相对,又怎会没看出她眸底深处的想法。 他眸光幽暗,缓缓收起悬在半空、刚还环着纤细腰肢的手,靠近一步,俯身在她耳边发出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嗓音。 “好,小初遇,我待会来找你,有哪里不舒服的就及时打电话给我。” 下一秒,一部白色手机被塞进赵初语纤嫩的小手。 “嗯,我等你。” 话落,她便收回目光,拿着手机提步走向凉亭所在的方向。 被“抛下”的祁某人,也只能站在原地,侧眸望着婀娜多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转角。 佳人想独处,他也不能惹她不喜,只能收起唯独对她绽放出的柔情,恢复冰冷神情。 浅水湾的安保可谓是做的极其缜密,外围布满电网,蚊虫飞进来也要掂量一下自身有几条命够被电。 祁瑾安并不担心他的小初遇会在自家遇险,吩咐保镖队长派人守好院子出入口,别让任何物种打扰爱妻的清幽,就迈步走向客厅。 保镖队长跟在总裁身边多年,很清楚对方说一不二的性格,以及淡漠无情,恭谨应下,就立刻加派人手,让所有人提起全部心神做好本职工作。 另一厢,左北临坐在客院沙发等了几分钟,才见到已有大半年没见过的好友。 见祁瑾安一人走进来,还八卦地歪头瞧了瞧空荡荡的大门口,戏谑道:“祁五爷,怎么没见到嫂子?” 千里迢迢赶过来,除了另有要事,以及想瞄一眼把祁瑾安迷的国色天香的美人,更多的是想看看曾经对女色丝毫不感兴趣的大总裁,是不是真的病好了。 没料到,连面都见不上。 登上圣安总裁夫人之位的那个姑娘,到底长的是有多美,才让这位老兄藏得这么深。 当初还为了她,让他爸“大出血”,拱手相送十个亿,十套房产。 不过,不得不说,那位名唤赵初语的女大学生也是真的有本事,在苗疆帝皇陵墓收集到的资料和素材,远超十个亿。 那些文物照片,极有历史参考价值,并非钱财能估量。 他爸还特别兴奋地找他说过这件事,言明那十个亿花的太值了。 这就使得他本不怎么好奇的心,一下子就被吊了起来。 不仅能把祁瑾安的心拴的紧紧的,还得到他爸的高度赞赏,那位姑娘大有本事啊。 迈步走到单人沙发优雅坐下来的祁某人,仿似没见到左北临“望眼欲穿”的期盼,冷声道: “找我什么事?” 如冰库般寒冷的嗓音,完全没有见到多年好友的喜悦。 别说笑,那宛如被寒霜覆盖的冷眸,细看似乎还带着一些嫌弃。 左北临闻言,端正坐姿,笑问:“祁大总裁该不会是嫌弃我打扰了你们小两口的恩爱时光?” 言语轻松,一点也没受对方冷气的侵蚀。 毕竟从十八岁认识到现在,早就习惯了好友时不时释放的冷箭。 不过,既然“合作伙伴”不喜欢开玩笑,那他也得适可而止。 他接收到祁瑾安斜眸射过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冰寒光刃,马上收起所有八卦小心思,正襟危坐,降下音量,严肃道: “我收到确定消息,国命令倭国二十天后去f国阿伊诺山开采,还要派出尖锐部队,意图将领土收于麾下。” 左北临说到这里,皱着眉继续道:“日前,上边的人秘密商讨,那里毕竟不属于祖国,三十天后,准备下令撤侨。” 因此事滋事重大,不能泄露一分一毫,他只能亲自来和兄弟说。 毕竟圣安在f国还有好几座矿山,不想让好友损失惨重。 祁瑾安似乎早就清楚内情,神情没有一丝变化,更没有丝毫惊讶,沉吟两秒才开口,“我已让郑致去处理后续,协助秘密撤离。” “!!!” 果然是神通广大的祁五爷,原来早就一清二楚。 左北临惊讶的瞳孔一下子难以恢复,哑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概二十多天前。”祁瑾安淡淡地说出七个字。 是在领证前一天知晓,也就是去到云城万亩花田那个时刻。 当时,他的小初遇还以为他有工作要忙,趁他去书房之时,一个人跑下去花田。 前两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左北临,不得不对无所不能的祁瑾安竖起一个大拇指,“你消息可真灵通,我甘拜下风。” 他这个每天时刻关注国际国内形势的外交官,都没一个“商人”触觉敏锐。 凭祁瑾安的个人超高能力,只做一个商人,委实太屈才。 只可惜好友对政界丝毫不感兴趣,也只能暗自惋惜。 聊完正经事,俩人又开始“联络感情”。 当然,大多时候是左北临在说,祁瑾安只回应几个字。 祁大总裁的惜字如金,左北临早就已领教过,并未有什么落差感。 即便是“自言自语”,也不亦乐乎。 只不过,直至离开,他都没见到“火遍”全球的圣安总裁夫人。 …… 第175章 手机的“秘密” 浅水湾·后花园 赵初语坐在有帷幔遮挡寒风的凉亭,望着在风中轻轻摇晃的兰花,去思索自身出现的问题。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出现混乱? 可不管她怎么去回想,都没有答案。 她那双潋滟绝媚的眸子渐渐覆上冰冷之色,妩媚小脸也像是凝结了寒霜,没有一丝在祁瑾安面前表现出来的娇软。 远方的落日余晖再也无先前的美好意境。 在凉亭坐了不到五分钟,就拿着手机站起来,走出去。 穿着保暖的平底鞋站在鹅卵石小路,垂眸望着两旁的花朵,陷入沉思。 她是忘了什么事情? 是关于姜婆婆的还是露露的? 为了验证心底的想法,人脸识别打开手机,拨打疗养院的座机。 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听,“您好,请问找哪位?” 是女护士的声音。 赵初语抿了抿唇,清冷开口:“姜婆婆在哪?” 拿着座机话筒的小护士,已经专职伺候老太太近三个月,很快就听出来电者的身份,恭敬道: “赵小姐,您好,姜婆婆刚出去散步了,要半个小时后才回,需要为您转告吗?” “不用了,辛苦你们照顾好我的婆婆。” 小护士没有露出丝毫破绽,言语缓和,“这都是我们分内事,赵小姐客气了。” 通话不到一分钟,就被挂断。 赵初语还记得手机的“秘密”,退出拨打电话的界面,点进某个私密软件,虹膜解锁,继续轻触某几个图标,进入监控界面。 柔嫩指腹在搜索栏,轻轻敲击,输入南水湾三个字,很快便出现她想要的监控画面。 仅一个疗养院,就分布有数十个监控镜头。 她需要一一去查找,辨识姜婆婆的所在位置。 现在的天色虽已渐暗,但监控摄像头的像素很好,并不受影响。 一直刷了二十几个图框,才瞄到疑似姜婆婆的身影。 指腹随之锁定那个画面,点进,放大,正是姜婆婆无疑。 4k高清摄像头下,清晰显露出姜婆婆的苍老面容。 监控里,姜婆婆被一个小护士推着行走在晚霞下的林荫路。 老人家慈祥的面容上,并无一丝被虐待的迹象,也不见闷闷不乐。 赵初语眸光微闪,纤长手指轻点了一下话筒那个图标,里面对话随即流出。 “婆婆,您记性真好,对,那就是我刚才和您说过的墨兰,也叫报岁兰。” “嗯,我记得,它开花时间是在……每年的1到2月份,正好过年,就取名叫报岁兰。” “对对对,姜婆婆说的太棒了,晚餐时间要到了,我推您回去吃饭,好不好?要不然呀,再晚一点,肚子可就会嚷嚷着抗议说‘我饿了,我要吃饭了’……” …… 温暖有爱的对话还在继续着,由此能看得出来把姜婆婆当孩子哄的那位新护士很有耐心和爱心,脸上不见一丝嫌弃。 只是,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感觉姜婆婆有点像孩子心性? 赵初语下意识颦眉,眸子闪着不解之色。 瞧见监控画面里的姜婆婆在小护士耐心的劝说下,同意返回,便退了出来。 退出软件,又拨打白露露的手机号码。 相隔近千公里之外的好姐妹,应该是和家人围坐在一起嬉笑打闹,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欢声笑语立刻就从听筒传出来。 “你输了,不许耍赖,快喝。” 白露露也不知是在和谁玩什么游戏,高声要求对方履行赌约,就马上转换语气和音量,与手机另一端的小姐妹开心打招呼: “初初,新年快乐,虽然明天才是除夕,但我还是要提前和你说一声,初初要永远开心呀。 初初,我这边有点吵,等我一会,我回房间和你聊天。” 风风火火的白姑娘和赵美人说完,就又转头朝先前和她一起扑克牌游戏的弟弟吼道: “白正宁,快点把那杯苦瓜汁喝了,认赌要服输,若不然,下次不和你玩了,耍赖皮!堂哥,你监督他。” 随之,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在手机响起,没几秒,客厅那些喧闹的声音就被隔绝在外。 赵初语像是也被对方融洽的家庭氛围感染,眸底的冷色逐渐被笑意取代,“露露,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游戏?” 自从和白露露交心成为朋友,她就清楚对方有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爸妈感情好,也很开明,并不会过多去干涉儿女的私生活。 反观她,生父不知所踪,生母早早撒手人寰,那是她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的幸福家庭。 因打的是电话,白露露瞧不见小姐妹的神色,进入卧室就锁上了房门,“恨铁不成钢”道: “在和我堂哥、还有那个怎么也长不大的亲弟玩斗地主呢,别提他了,都快十九岁的人了,打输了还耍赖,还学三岁小孩子去搬救兵。 初初,你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新婚老公呢?没一起去度个蜜月什么的?” 说到后面几个字,意有所指地坏笑两声。 赵初语似乎也联想到了什么,小脸微微泛红,“有人来找他,去了客厅,露露,你说的那个蜜月……其实我们才从云城回来没两天,也算是度过了。” 她并没忘记去云城一事,更没忘记已和祁瑾安领证结婚。 蜜月什么的,她并无想法。 白露露嬉笑两声,又想到另一件事,收起笑,压低音量问:“初初,你怀有身孕,下学期会休学吗?” 初初本就是南大备受瞩目的校花,待等到肚子显怀,必然会出现很多闲言碎语。 她不想让小姐妹受到任何言语攻击。 这个问题,赵初语显然已深虑多时,轻柔道:“嗯,休学半年。” “嗯嗯,这可以,初初,那你是在南城待产还是回京都?亦或魔都?” 倘若小姐妹离开南城,她就无法随时随地去看了。 赵初语似乎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有点迟疑,“应该是南城。” 魔都,她并不想去。 京都,虽是祁家大本营,但她并没忘记祁瑾安回去祁家老宅的那一副“不熟”的神态。 …… 第175章 手机的“秘密” 浅水湾·后花园 赵初语坐在有帷幔遮挡寒风的凉亭,望着在风中轻轻摇晃的兰花,去思索自身出现的问题。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出现混乱? 可不管她怎么去回想,都没有答案。 她那双潋滟绝媚的眸子渐渐覆上冰冷之色,妩媚小脸也像是凝结了寒霜,没有一丝在祁瑾安面前表现出来的娇软。 远方的落日余晖再也无先前的美好意境。 在凉亭坐了不到五分钟,就拿着手机站起来,走出去。 穿着保暖的平底鞋站在鹅卵石小路,垂眸望着两旁的花朵,陷入沉思。 她是忘了什么事情? 是关于姜婆婆的还是露露的? 为了验证心底的想法,人脸识别打开手机,拨打疗养院的座机。 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听,“您好,请问找哪位?” 是女护士的声音。 赵初语抿了抿唇,清冷开口:“姜婆婆在哪?” 拿着座机话筒的小护士,已经专职伺候老太太近三个月,很快就听出来电者的身份,恭敬道: “赵小姐,您好,姜婆婆刚出去散步了,要半个小时后才回,需要为您转告吗?” “不用了,辛苦你们照顾好我的婆婆。” 小护士没有露出丝毫破绽,言语缓和,“这都是我们分内事,赵小姐客气了。” 通话不到一分钟,就被挂断。 赵初语还记得手机的“秘密”,退出拨打电话的界面,点进某个私密软件,虹膜解锁,继续轻触某几个图标,进入监控界面。 柔嫩指腹在搜索栏,轻轻敲击,输入南水湾三个字,很快便出现她想要的监控画面。 仅一个疗养院,就分布有数十个监控镜头。 她需要一一去查找,辨识姜婆婆的所在位置。 现在的天色虽已渐暗,但监控摄像头的像素很好,并不受影响。 一直刷了二十几个图框,才瞄到疑似姜婆婆的身影。 指腹随之锁定那个画面,点进,放大,正是姜婆婆无疑。 4k高清摄像头下,清晰显露出姜婆婆的苍老面容。 监控里,姜婆婆被一个小护士推着行走在晚霞下的林荫路。 老人家慈祥的面容上,并无一丝被虐待的迹象,也不见闷闷不乐。 赵初语眸光微闪,纤长手指轻点了一下话筒那个图标,里面对话随即流出。 “婆婆,您记性真好,对,那就是我刚才和您说过的墨兰,也叫报岁兰。” “嗯,我记得,它开花时间是在……每年的1到2月份,正好过年,就取名叫报岁兰。” “对对对,姜婆婆说的太棒了,晚餐时间要到了,我推您回去吃饭,好不好?要不然呀,再晚一点,肚子可就会嚷嚷着抗议说‘我饿了,我要吃饭了’……” …… 温暖有爱的对话还在继续着,由此能看得出来把姜婆婆当孩子哄的那位新护士很有耐心和爱心,脸上不见一丝嫌弃。 只是,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感觉姜婆婆有点像孩子心性? 赵初语下意识颦眉,眸子闪着不解之色。 瞧见监控画面里的姜婆婆在小护士耐心的劝说下,同意返回,便退了出来。 退出软件,又拨打白露露的手机号码。 相隔近千公里之外的好姐妹,应该是和家人围坐在一起嬉笑打闹,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欢声笑语立刻就从听筒传出来。 “你输了,不许耍赖,快喝。” 白露露也不知是在和谁玩什么游戏,高声要求对方履行赌约,就马上转换语气和音量,与手机另一端的小姐妹开心打招呼: “初初,新年快乐,虽然明天才是除夕,但我还是要提前和你说一声,初初要永远开心呀。 初初,我这边有点吵,等我一会,我回房间和你聊天。” 风风火火的白姑娘和赵美人说完,就又转头朝先前和她一起扑克牌游戏的弟弟吼道: “白正宁,快点把那杯苦瓜汁喝了,认赌要服输,若不然,下次不和你玩了,耍赖皮!堂哥,你监督他。” 随之,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在手机响起,没几秒,客厅那些喧闹的声音就被隔绝在外。 赵初语像是也被对方融洽的家庭氛围感染,眸底的冷色逐渐被笑意取代,“露露,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游戏?” 自从和白露露交心成为朋友,她就清楚对方有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爸妈感情好,也很开明,并不会过多去干涉儿女的私生活。 反观她,生父不知所踪,生母早早撒手人寰,那是她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的幸福家庭。 因打的是电话,白露露瞧不见小姐妹的神色,进入卧室就锁上了房门,“恨铁不成钢”道: “在和我堂哥、还有那个怎么也长不大的亲弟玩斗地主呢,别提他了,都快十九岁的人了,打输了还耍赖,还学三岁小孩子去搬救兵。 初初,你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新婚老公呢?没一起去度个蜜月什么的?” 说到后面几个字,意有所指地坏笑两声。 赵初语似乎也联想到了什么,小脸微微泛红,“有人来找他,去了客厅,露露,你说的那个蜜月……其实我们才从云城回来没两天,也算是度过了。” 她并没忘记去云城一事,更没忘记已和祁瑾安领证结婚。 蜜月什么的,她并无想法。 白露露嬉笑两声,又想到另一件事,收起笑,压低音量问:“初初,你怀有身孕,下学期会休学吗?” 初初本就是南大备受瞩目的校花,待等到肚子显怀,必然会出现很多闲言碎语。 她不想让小姐妹受到任何言语攻击。 这个问题,赵初语显然已深虑多时,轻柔道:“嗯,休学半年。” “嗯嗯,这可以,初初,那你是在南城待产还是回京都?亦或魔都?” 倘若小姐妹离开南城,她就无法随时随地去看了。 赵初语似乎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有点迟疑,“应该是南城。” 魔都,她并不想去。 京都,虽是祁家大本营,但她并没忘记祁瑾安回去祁家老宅的那一副“不熟”的神态。 …… 第176章 瑾安,我告诉你一个你已经知道的秘密 浅水湾·除夕 一年一度的春节已到,万家灯火,热闹非凡。 然而,对于皆不热衷过节的小夫妻来说,与平常日子并无两样。 赵初语昨晚比较早睡,醒来时天才蒙蒙亮。 卧室一片昏暗,只能看到个大概轮廓。 她被一只有力的臂弯环在温暖的怀抱,安全感十足。 也不知他整晚保持这个被压的姿势,手会不会麻。 突发善心的她,唇边漾开一抹含着媚意的笑,想起身放过他的手臂。 但是,才刚有所动作就被用力按压在他赤裸的胸膛,发顶还能感觉到他微烫的气息。 “小初遇,肚子饿了?” 他以为她被饿醒的? 娇媚迷人的眸子加深了些许笑意,小手习惯性圈上他的脖子,“没,我只是睡醒了,想先起来,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话落,就主动抬头亲上他脸颊。 祁瑾安得到小娇妻的主动献吻,薄唇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礼尚往来回她一吻。 “小初遇没把我吵醒,只是感觉到怀抱即将空空如也,就睁开双眼看一下是不是有小美人鱼要溜走了。” 讲的童话故事太多,这些话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不过,不得不说,对于哄新婚妻子,他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赵初语见他把她比喻成美人鱼,唇边笑意不断,“请问我亲爱的国王,要一起起来看日出吗?” 这几天的天气很好,太阳每天都会准时从东边升起,今天应该也不会例外。 被称为国王的祁瑾安,心情似乎很好,幽深的冷眸浸满浅笑,抵唇到她眉心,轻轻地亲了一下。 “小美人鱼热情邀请,祁某定不能让你失望,这就起来帮你洗漱,换衣。” “好,那就辛苦帅气非凡的国王啦。” 纤柔小手轻轻划过他那张线条感极为清晰的脸颊,逐而往下,流连至凸起的喉结。 仿如调情的小动作,蓦然令祁瑾安呼吸凌乱。 大手占有欲十足地揽住她依旧纤细的腰肢,摁在身上,“小初遇,这是另一种邀请方式?那必须得满足你的需求。” “嗯?” 还未等惊诧的赵初语说些什么,强劲有力的臂膀就把她抱起,下床,步入浴室,锁门。 被一扇门隔绝开的浴室,很快便响起滴答的水声,以及难以描述的低喘之音。 待俩小夫妻从浴室出来,太阳即将升起。 浅水湾位于绝佳之地,坐北向南,前方没有任何山体和建筑物遮挡,视野极其开阔。 在这里的空中花园欣赏日出,绝对是一种视觉享受。 这还是赵初语第一次在此处悠然赏景,眼前是绝美的大自然景色,身侧便是极为养眼的跨国集团大总裁。 脑海突然产生一种抱上粗壮大腿的感想,他貌似对她更好了。 有求必应的那种。 相拥在一起看日出的璧人,比景色更养眼。 当太阳露脸,在地平线升起的那一刻,赵初语仿似被耀眼的金色光芒晃到了,下意识转头靠在祁瑾安胸前。 过往逝去的时光,她很少看日出,更别说是享受这种休闲到只有吃喝玩乐的日子。 和他在一起后,她好像成了一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废人”。 他不仅亲力亲为给她做所有事,还时刻关注她的心情,事事以她为先。 就连他那严重到无法医治的洁癖,好像也没以前那么厉害了。 她很清楚他的这些改变都是因为她。 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虽不是很长,但却已经共同经历了很多事。 未来还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只能确定眼下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他的深深爱意全部体现在每一日的小细节中,她是不是还欠他一句正式的表白? 在如此浪漫的氛围下,她想对他说…… 赵初语仰首看向视线由始至终都在她身上的他,“瑾安,我告诉你一个你已经知道的秘密。” 染上金色阳光的眸子,闪烁着甜而媚的笑意,没有一丝郁郁寡欢,更无阴郁,仿如没有任何忧愁的世家小姐。 这一面的她,充满朝气,任谁也不会把她和重度抑郁症患者联想在一起。 祁瑾安抬手为她理好腮边被轻风吹乱的发丝,眉骨微扬,“小初遇想和我说什么?” 低沉性感的嗓音宛如大提琴般悦耳动听。 被他拥在怀里的美人缓缓靠近,“祁瑾安,我想和你说,我…爱…你。” 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极为郑重。 毫无预警的表白,让祁某人大脑突然不能正常运转。 虽然已十分清楚她爱他,可亲耳听到她说出这三个字,还是抑制不住满心欢喜与心动。 无法言说的喜悦,只能化作一个个黏糊的吻,落在赵初语眉心、鼻子、脸颊、双唇…… 亲到即将失控之际,他才艰难地把薄唇移离,专注而深情款款地与她对视,“小初遇,爱你,是我此生唯一最重要的事。” 这是他内心深处唯独仅有的想法。 他,势必会将她护的滴水不漏,毫发无损。 真挚的情感,总能让与之相爱的人感同身受。 浮在赵初语唇边的笑,犹如璀璨钻石,极为吸睛。 “我想吃饺子了。” 千言万语汇成六个字。 她还记得冬至那天,他亲手做的水晶玻璃饺子。 忽然,很想再吃一次。 恰好今天是辞旧迎新的除夕。 往年的这一天,她也只是和姜婆婆两个人挤在破旧的出租房,安静地吃饺子。 然后,平平淡淡的年就那样过完了。 在她的印象中,过年除了吃饺子,再无其它。 祁瑾安深知她过往的每一天,压下突涌心头的心疼,温情地看着她,“好,我们待会吃饺子。” 言出必行的他,说出便会做到。 把心爱的小妻子抱到一楼客厅,就进厨房拿出食材,开整。 至于留在客厅的赵初语,并未忘记打电话给还在疗养院的姜婆婆。 这一次,电话很快就接通,苍老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喂。” “婆婆,是我,小初,您吃早餐了吗?” 美人绽开笑颜,特别娇艳,只可惜此时的客厅只有她一人,无人欣赏。 握着座机话筒的姜婆婆虽然想不起小初是谁,但听到熟悉的声音,还是很开心地回话,“嗯,吃了,你吃了吗?今天过年,要记得吃饺子。” “嗯嗯,婆婆,我一定会记得吃饺子。” …… 第176章 瑾安,我告诉你一个你已经知道的秘密 浅水湾·除夕 一年一度的春节已到,万家灯火,热闹非凡。 然而,对于皆不热衷过节的小夫妻来说,与平常日子并无两样。 赵初语昨晚比较早睡,醒来时天才蒙蒙亮。 卧室一片昏暗,只能看到个大概轮廓。 她被一只有力的臂弯环在温暖的怀抱,安全感十足。 也不知他整晚保持这个被压的姿势,手会不会麻。 突发善心的她,唇边漾开一抹含着媚意的笑,想起身放过他的手臂。 但是,才刚有所动作就被用力按压在他赤裸的胸膛,发顶还能感觉到他微烫的气息。 “小初遇,肚子饿了?” 他以为她被饿醒的? 娇媚迷人的眸子加深了些许笑意,小手习惯性圈上他的脖子,“没,我只是睡醒了,想先起来,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话落,就主动抬头亲上他脸颊。 祁瑾安得到小娇妻的主动献吻,薄唇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礼尚往来回她一吻。 “小初遇没把我吵醒,只是感觉到怀抱即将空空如也,就睁开双眼看一下是不是有小美人鱼要溜走了。” 讲的童话故事太多,这些话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不过,不得不说,对于哄新婚妻子,他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赵初语见他把她比喻成美人鱼,唇边笑意不断,“请问我亲爱的国王,要一起起来看日出吗?” 这几天的天气很好,太阳每天都会准时从东边升起,今天应该也不会例外。 被称为国王的祁瑾安,心情似乎很好,幽深的冷眸浸满浅笑,抵唇到她眉心,轻轻地亲了一下。 “小美人鱼热情邀请,祁某定不能让你失望,这就起来帮你洗漱,换衣。” “好,那就辛苦帅气非凡的国王啦。” 纤柔小手轻轻划过他那张线条感极为清晰的脸颊,逐而往下,流连至凸起的喉结。 仿如调情的小动作,蓦然令祁瑾安呼吸凌乱。 大手占有欲十足地揽住她依旧纤细的腰肢,摁在身上,“小初遇,这是另一种邀请方式?那必须得满足你的需求。” “嗯?” 还未等惊诧的赵初语说些什么,强劲有力的臂膀就把她抱起,下床,步入浴室,锁门。 被一扇门隔绝开的浴室,很快便响起滴答的水声,以及难以描述的低喘之音。 待俩小夫妻从浴室出来,太阳即将升起。 浅水湾位于绝佳之地,坐北向南,前方没有任何山体和建筑物遮挡,视野极其开阔。 在这里的空中花园欣赏日出,绝对是一种视觉享受。 这还是赵初语第一次在此处悠然赏景,眼前是绝美的大自然景色,身侧便是极为养眼的跨国集团大总裁。 脑海突然产生一种抱上粗壮大腿的感想,他貌似对她更好了。 有求必应的那种。 相拥在一起看日出的璧人,比景色更养眼。 当太阳露脸,在地平线升起的那一刻,赵初语仿似被耀眼的金色光芒晃到了,下意识转头靠在祁瑾安胸前。 过往逝去的时光,她很少看日出,更别说是享受这种休闲到只有吃喝玩乐的日子。 和他在一起后,她好像成了一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废人”。 他不仅亲力亲为给她做所有事,还时刻关注她的心情,事事以她为先。 就连他那严重到无法医治的洁癖,好像也没以前那么厉害了。 她很清楚他的这些改变都是因为她。 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虽不是很长,但却已经共同经历了很多事。 未来还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只能确定眼下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他的深深爱意全部体现在每一日的小细节中,她是不是还欠他一句正式的表白? 在如此浪漫的氛围下,她想对他说…… 赵初语仰首看向视线由始至终都在她身上的他,“瑾安,我告诉你一个你已经知道的秘密。” 染上金色阳光的眸子,闪烁着甜而媚的笑意,没有一丝郁郁寡欢,更无阴郁,仿如没有任何忧愁的世家小姐。 这一面的她,充满朝气,任谁也不会把她和重度抑郁症患者联想在一起。 祁瑾安抬手为她理好腮边被轻风吹乱的发丝,眉骨微扬,“小初遇想和我说什么?” 低沉性感的嗓音宛如大提琴般悦耳动听。 被他拥在怀里的美人缓缓靠近,“祁瑾安,我想和你说,我…爱…你。” 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极为郑重。 毫无预警的表白,让祁某人大脑突然不能正常运转。 虽然已十分清楚她爱他,可亲耳听到她说出这三个字,还是抑制不住满心欢喜与心动。 无法言说的喜悦,只能化作一个个黏糊的吻,落在赵初语眉心、鼻子、脸颊、双唇…… 亲到即将失控之际,他才艰难地把薄唇移离,专注而深情款款地与她对视,“小初遇,爱你,是我此生唯一最重要的事。” 这是他内心深处唯独仅有的想法。 他,势必会将她护的滴水不漏,毫发无损。 真挚的情感,总能让与之相爱的人感同身受。 浮在赵初语唇边的笑,犹如璀璨钻石,极为吸睛。 “我想吃饺子了。” 千言万语汇成六个字。 她还记得冬至那天,他亲手做的水晶玻璃饺子。 忽然,很想再吃一次。 恰好今天是辞旧迎新的除夕。 往年的这一天,她也只是和姜婆婆两个人挤在破旧的出租房,安静地吃饺子。 然后,平平淡淡的年就那样过完了。 在她的印象中,过年除了吃饺子,再无其它。 祁瑾安深知她过往的每一天,压下突涌心头的心疼,温情地看着她,“好,我们待会吃饺子。” 言出必行的他,说出便会做到。 把心爱的小妻子抱到一楼客厅,就进厨房拿出食材,开整。 至于留在客厅的赵初语,并未忘记打电话给还在疗养院的姜婆婆。 这一次,电话很快就接通,苍老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喂。” “婆婆,是我,小初,您吃早餐了吗?” 美人绽开笑颜,特别娇艳,只可惜此时的客厅只有她一人,无人欣赏。 握着座机话筒的姜婆婆虽然想不起小初是谁,但听到熟悉的声音,还是很开心地回话,“嗯,吃了,你吃了吗?今天过年,要记得吃饺子。” “嗯嗯,婆婆,我一定会记得吃饺子。” …… 第177章 小初遇要乖 时光悠悠,有情人在一起,时间总会过的特别快。 这个春节,浅水湾虽只有祁瑾安和赵初语两位男女主人,但并不“清静”。 从除夕当晚到正月十五,由京都空运过来的春节礼物,就没断过。 除了有祁老爷子送的各式珍奇古玩,还有四位兄长相赠的玉器珠宝。 每样物品,皆价值连城。 祁家老少仿佛是借着这个由头给祁瑾安补上迟来的新婚礼物。 因怕祁五爷拒收,护送礼物到达南城的士兵,不等浅水湾的保镖收下就规矩整齐地放在大门口,火速离去。 礼物太多,整个门口大道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这还没完,后辈们送的礼物也多如牛毛。 其中,数祁子轩的最为出挑。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淘来的古玉,色泽圆润,没有丝毫瑕疵,保守估值一个亿。 如此大手笔,他亲爸祁金林可谓是瞠目结舌,还把他拽到一旁,严肃问道:“小轩,你实话和爸说,你是不是…去赌博了?” 若不然,怎么解释的通那价值一个亿的古玉是怎么来的! 祁家奉行的是简约务实,从不会花钱大手大脚,更不允许子孙后代胡乱挥霍。 黄赌毒什么的,更是绝对不能沾边。 当然,备受老爷子宠爱的祁瑾安是个例外,不在约束列表内。 祁子轩眼见瞒不下去,只能小声地告诉亲爹。 “爸,小叔和小婶元旦第二天领证结婚,你还记得圣安集团官网发出的那个收集祝福的帖子吗?” 祁金林疑惑应道:“记得。” 他们还是看到官网那条信息,这才知道老五领证。 可是,那个帖子和那块古玉有什么关联? 祁子轩挠挠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爸,你也知道我是读计算机的,对于小程序,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我就研究了一个专门写祝福语的ai软件,五天就自动发了十万条万字以上的祝福评论,到手…十个亿。” “——” 小儿子悄摸狂赚了十亿,他这个当老子的居然一无所知。 “小轩,那个…你…” 祁金林突然欲言又止,像是有点不知该怎么开口。 作为儿子的祁子轩,误以为亲爸责怪他连同外人坑了小叔的钱,马上表明态度。 “爸,那个软件我没对外公布,别人不知道。 本来是想自己赚点零花钱的,研究出来后,就一直挂后台,让它自动发。 我是想着发个一百来条就下线,但后面忙忘了这回事。 等我想起来时,都已经发了十万条,十个亿也秒入账了。” 还是手机提示有转账信息,才想起那回事。 一下子拿着那么多“不义之财”,他还真有点慌。 就花了一个亿去拍卖场拍下一块世上绝无仅有的美玉,送给小叔当结婚礼物,还把另外五个亿捐给了慈善机构。 剩下的四个亿,他和未婚妻平分了,不过,这点肯定不能和家里人直说,只能换个说法继续接上: “爸,买完礼物剩下的钱,我匿名捐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亿了。” 不能全盘托出,要不然就没钱陪他的露露约会旅游了。 祁金林听到傻儿子把钱都捐了,眼底流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之色。 小儿子太有财运,本是一件好事,但怎么就这么“傻”。 钱是会咬人吗? 是一点都没想着孝敬老子,还全部捐了! 这下可好,都不知该怎么开口让这个傻儿子把那个会下金蛋的“金母鸡”软件借他用一下。 就他目前所知,距离一百万条祝福语还差二十万条有效评论来着。 算最低100元一条,那也是两千万啊! 祁金林还在纠结怎么问儿子拿软件赚点私房钱,祁子轩却过完元宵就迫不及待乘机飞去南城和亲亲女友见面了。 当裹着冷意的年过完,南城仿佛一夜间回春,处处可见冒出鲜嫩叶子的树木盆栽,生机勃勃。 提前乘上春天列车的南城,也迎来了返工潮和归来上学的学生。 春节期间显的尤为宽敞的道路,再度变得拥挤。 赵初语怀孕即将满16周,但她身形依旧纤瘦有度,看不出怀有身孕。 过年前,她就已提交休学申请书。 无须上学的她,过完元宵就被祁瑾安抱上飞机去了四季宜人、景色优美的乌镇。 乌镇虽美,但并没怎么开发,相对比较原汁原味。 以免她发生紧急状况,他将整个顶级医疗团队都打包带了过来,还在这里建了一座私人医院。 在这段待产的时光里,赵初语并没闲着,不只学会了插花下棋,还在祁瑾安手把手的教习下,习得画画技巧。 画的虽没他好,但也自有灵气。 乌镇空气质量很好,宛如天然大氧。 有祁瑾安用心的陪伴,赵初语时刻保持着愉悦心情,“病情”渐有好转,未再受孕激素影响。 每天都活在欢快有爱的氛围里,她的性子也越来越娇软。 端午前夕,盛产水果的南方空运来了一箱新鲜荔枝,果大核小,汁甜味美。 孕期已满七个月的她,尝过汁多皮薄的荔枝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吃完一颗又一颗,俨然已上瘾。 众所周知,荔枝虽营养丰富,但含糖量太高,并不宜多吃,特别是孕妇。 若是血糖偏高的孕妇,更是不建议品尝。 祁瑾安眼见怀中美人吃了数颗还要继续,只能将她抱离露台,让人来收拾。 吃的兴起被制止,赵初语立刻不依,“放我下来,我还想吃。” 显怀后,只长肚子不长肉的她,体重只增长十来斤,他抱的极为轻松。 “小初遇,那盆荔枝,你已经吃了一半,不能再多吃,如果肚子还饿,我去煮面条给你吃,好不好?” 现在是下午四点左右,只能先煮点易消化的面条给她垫垫肚子,否则晚上又该吃不下饭。 赵初语闻言,默默瞅了瞅一旁堆成小山的荔枝壳。 好像是吃得有点多。 自知“理亏”的她,也不好意思再“挣扎”下地。 小手圈上他脖子,开始点餐,“我要吃西红柿鸡蛋拌面。” “好,现在就去煮给你吃,小初遇要乖。” …… 第177章 小初遇要乖 时光悠悠,有情人在一起,时间总会过的特别快。 这个春节,浅水湾虽只有祁瑾安和赵初语两位男女主人,但并不“清静”。 从除夕当晚到正月十五,由京都空运过来的春节礼物,就没断过。 除了有祁老爷子送的各式珍奇古玩,还有四位兄长相赠的玉器珠宝。 每样物品,皆价值连城。 祁家老少仿佛是借着这个由头给祁瑾安补上迟来的新婚礼物。 因怕祁五爷拒收,护送礼物到达南城的士兵,不等浅水湾的保镖收下就规矩整齐地放在大门口,火速离去。 礼物太多,整个门口大道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这还没完,后辈们送的礼物也多如牛毛。 其中,数祁子轩的最为出挑。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淘来的古玉,色泽圆润,没有丝毫瑕疵,保守估值一个亿。 如此大手笔,他亲爸祁金林可谓是瞠目结舌,还把他拽到一旁,严肃问道:“小轩,你实话和爸说,你是不是…去赌博了?” 若不然,怎么解释的通那价值一个亿的古玉是怎么来的! 祁家奉行的是简约务实,从不会花钱大手大脚,更不允许子孙后代胡乱挥霍。 黄赌毒什么的,更是绝对不能沾边。 当然,备受老爷子宠爱的祁瑾安是个例外,不在约束列表内。 祁子轩眼见瞒不下去,只能小声地告诉亲爹。 “爸,小叔和小婶元旦第二天领证结婚,你还记得圣安集团官网发出的那个收集祝福的帖子吗?” 祁金林疑惑应道:“记得。” 他们还是看到官网那条信息,这才知道老五领证。 可是,那个帖子和那块古玉有什么关联? 祁子轩挠挠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爸,你也知道我是读计算机的,对于小程序,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我就研究了一个专门写祝福语的ai软件,五天就自动发了十万条万字以上的祝福评论,到手…十个亿。” “——” 小儿子悄摸狂赚了十亿,他这个当老子的居然一无所知。 “小轩,那个…你…” 祁金林突然欲言又止,像是有点不知该怎么开口。 作为儿子的祁子轩,误以为亲爸责怪他连同外人坑了小叔的钱,马上表明态度。 “爸,那个软件我没对外公布,别人不知道。 本来是想自己赚点零花钱的,研究出来后,就一直挂后台,让它自动发。 我是想着发个一百来条就下线,但后面忙忘了这回事。 等我想起来时,都已经发了十万条,十个亿也秒入账了。” 还是手机提示有转账信息,才想起那回事。 一下子拿着那么多“不义之财”,他还真有点慌。 就花了一个亿去拍卖场拍下一块世上绝无仅有的美玉,送给小叔当结婚礼物,还把另外五个亿捐给了慈善机构。 剩下的四个亿,他和未婚妻平分了,不过,这点肯定不能和家里人直说,只能换个说法继续接上: “爸,买完礼物剩下的钱,我匿名捐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亿了。” 不能全盘托出,要不然就没钱陪他的露露约会旅游了。 祁金林听到傻儿子把钱都捐了,眼底流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之色。 小儿子太有财运,本是一件好事,但怎么就这么“傻”。 钱是会咬人吗? 是一点都没想着孝敬老子,还全部捐了! 这下可好,都不知该怎么开口让这个傻儿子把那个会下金蛋的“金母鸡”软件借他用一下。 就他目前所知,距离一百万条祝福语还差二十万条有效评论来着。 算最低100元一条,那也是两千万啊! 祁金林还在纠结怎么问儿子拿软件赚点私房钱,祁子轩却过完元宵就迫不及待乘机飞去南城和亲亲女友见面了。 当裹着冷意的年过完,南城仿佛一夜间回春,处处可见冒出鲜嫩叶子的树木盆栽,生机勃勃。 提前乘上春天列车的南城,也迎来了返工潮和归来上学的学生。 春节期间显的尤为宽敞的道路,再度变得拥挤。 赵初语怀孕即将满16周,但她身形依旧纤瘦有度,看不出怀有身孕。 过年前,她就已提交休学申请书。 无须上学的她,过完元宵就被祁瑾安抱上飞机去了四季宜人、景色优美的乌镇。 乌镇虽美,但并没怎么开发,相对比较原汁原味。 以免她发生紧急状况,他将整个顶级医疗团队都打包带了过来,还在这里建了一座私人医院。 在这段待产的时光里,赵初语并没闲着,不只学会了插花下棋,还在祁瑾安手把手的教习下,习得画画技巧。 画的虽没他好,但也自有灵气。 乌镇空气质量很好,宛如天然大氧。 有祁瑾安用心的陪伴,赵初语时刻保持着愉悦心情,“病情”渐有好转,未再受孕激素影响。 每天都活在欢快有爱的氛围里,她的性子也越来越娇软。 端午前夕,盛产水果的南方空运来了一箱新鲜荔枝,果大核小,汁甜味美。 孕期已满七个月的她,尝过汁多皮薄的荔枝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吃完一颗又一颗,俨然已上瘾。 众所周知,荔枝虽营养丰富,但含糖量太高,并不宜多吃,特别是孕妇。 若是血糖偏高的孕妇,更是不建议品尝。 祁瑾安眼见怀中美人吃了数颗还要继续,只能将她抱离露台,让人来收拾。 吃的兴起被制止,赵初语立刻不依,“放我下来,我还想吃。” 显怀后,只长肚子不长肉的她,体重只增长十来斤,他抱的极为轻松。 “小初遇,那盆荔枝,你已经吃了一半,不能再多吃,如果肚子还饿,我去煮面条给你吃,好不好?” 现在是下午四点左右,只能先煮点易消化的面条给她垫垫肚子,否则晚上又该吃不下饭。 赵初语闻言,默默瞅了瞅一旁堆成小山的荔枝壳。 好像是吃得有点多。 自知“理亏”的她,也不好意思再“挣扎”下地。 小手圈上他脖子,开始点餐,“我要吃西红柿鸡蛋拌面。” “好,现在就去煮给你吃,小初遇要乖。” …… 第178章 顺利产子 端午过后,炎炎夏日来袭。 常年处于二十摄氏度上下的乌镇,并不受影响,依旧清凉舒适,没有丝毫闷热感。 一天又一天过去,在祁瑾安的精心呵护下,怀孕已足月的赵初语,每一日都过的既充实又愉悦。 因她所处的桃园谷守卫森严,闲杂人等不得进入,白露露即便放了暑假有空来陪小姐妹,也无法进去。 既不得而入,也只能时常打电话了解情况。 聊天中得知,赵美人孕晚期并无下肢水肿的迹象,更无子宫增大压迫心肺引起的呼吸不顺畅。 就是夜尿的次数明显增多,导致她补眠时间持续延长。 但她作息规律,饮食健康丰富,容貌反而比孕前更妖娆媚人。 孕前的她,妩媚中透着一股清纯。 怀孕后,渐渐多了一股更让人欲罢不能的韵味,也就是俗称的“骚气”。 那臀、那胸,在体内激素的影响下,更显挺翘饱满,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更为蛊惑人心,屡屡让祁某人不能自控。 艰难度过孕早期,他就又吃上了“肉”,虽然不能大开大合,但也比光看不能吃来的好。 只是,在他的小初遇进入孕晚期后,又开始了“苦行僧”的模式。 不忍心让大着肚子的她帮他缓解,只能洗冷水澡“降火”。 这一洗,就是好些天。 临近暑假尾声,八月下旬,怀孕已满38周的赵初语终于发动。 频繁规律的宫缩出现了,还伴有逐渐增强的下腹疼痛,也就是通常口语所说的阵痛。 她在孕37周就已入住私人医院的专属套房,并没出现手忙脚乱到不知所措的地步。 加上平时又有丰富经验的数个产科医生时刻帮她调理身体,并无想象中那么难受。 一切有序不乱地进行着。 祁瑾安见到除赵初语以外的异性,依旧会生理性恶心反胃。 为了不影响心爱小妻子的生产,他只能到隔壁休息室煎熬地等着。 维持数个月以来的温柔表象,再次被冰冷阴寒取代。 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冰眸蕴着化不开的浓稠幽暗。 那个孕胎最好识相一点,顺利出来,别折腾他的小初遇,否则别怪他心狠。 也许是他冰冷的寒意被一墙之隔的血脉感应到了,凌晨零点,准时降生。 然而,刚出生的他,却和父亲一样,仿若小哑巴,没有一丝哭声,极为安静。 无论接产的医生用什么方法,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此幕可吓坏了众医生护士。 这可是圣安集团祁五爷目前唯一的子嗣,谁不提心吊胆。 但众医护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团队,没两秒就作出抉择,分工合作。 她们不敢让刚成功分娩的总裁夫人知晓,便以新生儿要做检查为由,抱走交给已候在门外的新生儿主任。 因新生儿的问题暂不明确,没人敢掉以轻心。 一部分人留在产房负责照顾产妇,另一小部份人跟随新生儿主任,陪着刚降生下来就“乖巧”的像天使一样的小少爷去做检查。 当然,此事必须第一时间告知祁五爷。 新生儿科的男医生被“委以重任”,深呼吸好几下才敲门进入休息室。 “五爷,夫人已顺利生产,母子皆安,但因小少爷出生没发出声音,现已安排去做详细检查,结果要30分钟后出来。” 祁瑾安眸色不明,浑身像裹着寒霜,让人不敢直视。 室内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儿科医生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就在他即将承受不住五爷释放出来的低气压时,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终于响起,“别让夫人知道。” 他的小初遇才刚生产完,并不宜再去忧心旁事。 那是他的种,他很明白或许和他一样,有某方面“缺陷”。 儿科医生虽不明白其深意,但也懂多说多错的道理,恭谨应下: “是,五爷,据接产主任所述,夫人暂时还不清楚个中内情。” 没即刻告知产妇此事,就是顾虑到对方产后还比较虚弱,害怕承受不住,方决定先告知祁五爷。 这是圣安旗下的私人医院,一切必是依照总裁指令做事。 因宝宝只有六斤重,个头不算大,赵初语顺产并没受多少罪,出奇的顺利,也无撕裂、侧剪等情况发生。 只是经过生产,“小花园”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一点影响,但有顶尖产后修复师,并不需要存有任何担心,必会恢复如初。 这也是祁瑾安提前所安排,他曾说过,纵使他的小初遇怀孕生子,也会让她尽快恢复康健。 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新生儿检查一切正常。 这些都是国际顶尖医疗团队,检查必不会出错,尽管疑惑新生儿声带正常,听力正常,为什么也不哼一声,也只能在后续时刻留意状况。 宝宝没问题,很快就送回赵初语身边。 生出来的那刻,医生只告诉她是一个男婴,就被抱走。 相隔近一个小时,她终于见到亲儿子的模样,俨然翻版祁瑾安。 因她产后还要留观两个小时,祁某人仍在隔壁休息室待着,未能见面。 或许是血浓于水的原因,孕期并无什么感觉的赵初语,在这一刻,突然有了一种已为人母的微妙感。 她本以为自己不喜欢婴幼儿,可在瞧见已睁眼的宝宝,心很软很软,母爱油然而生。 宝宝的肌肤白里透红,眼睛很大,双眼皮明显,鼻根也比较高,两片小嘴唇薄薄的,还有一头浓密的黑发。 此刻,真的不能说她自恋,她和祁瑾安结合生下来的这个宝宝,真的集聚了他们两夫妻所有优良基因。 就连接生过上百个婴儿的医生护士都在暗地赞叹,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新生儿,没有一点红皱。 第二天,当京都祁家老爷子收到郑致传来小儿媳顺利产下一枚男婴的消息,开怀大笑,恨不得立刻飞去乌镇看小孙子。 可是,他的身体已不允许来回奔波,只能让三儿子代替他去给小孙子送见面礼。 至于小孙子的大名,老爷子并未自作主张,一切遵循小儿子的意思。 …… 第178章 顺利产子 端午过后,炎炎夏日来袭。 常年处于二十摄氏度上下的乌镇,并不受影响,依旧清凉舒适,没有丝毫闷热感。 一天又一天过去,在祁瑾安的精心呵护下,怀孕已足月的赵初语,每一日都过的既充实又愉悦。 因她所处的桃园谷守卫森严,闲杂人等不得进入,白露露即便放了暑假有空来陪小姐妹,也无法进去。 既不得而入,也只能时常打电话了解情况。 聊天中得知,赵美人孕晚期并无下肢水肿的迹象,更无子宫增大压迫心肺引起的呼吸不顺畅。 就是夜尿的次数明显增多,导致她补眠时间持续延长。 但她作息规律,饮食健康丰富,容貌反而比孕前更妖娆媚人。 孕前的她,妩媚中透着一股清纯。 怀孕后,渐渐多了一股更让人欲罢不能的韵味,也就是俗称的“骚气”。 那臀、那胸,在体内激素的影响下,更显挺翘饱满,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更为蛊惑人心,屡屡让祁某人不能自控。 艰难度过孕早期,他就又吃上了“肉”,虽然不能大开大合,但也比光看不能吃来的好。 只是,在他的小初遇进入孕晚期后,又开始了“苦行僧”的模式。 不忍心让大着肚子的她帮他缓解,只能洗冷水澡“降火”。 这一洗,就是好些天。 临近暑假尾声,八月下旬,怀孕已满38周的赵初语终于发动。 频繁规律的宫缩出现了,还伴有逐渐增强的下腹疼痛,也就是通常口语所说的阵痛。 她在孕37周就已入住私人医院的专属套房,并没出现手忙脚乱到不知所措的地步。 加上平时又有丰富经验的数个产科医生时刻帮她调理身体,并无想象中那么难受。 一切有序不乱地进行着。 祁瑾安见到除赵初语以外的异性,依旧会生理性恶心反胃。 为了不影响心爱小妻子的生产,他只能到隔壁休息室煎熬地等着。 维持数个月以来的温柔表象,再次被冰冷阴寒取代。 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冰眸蕴着化不开的浓稠幽暗。 那个孕胎最好识相一点,顺利出来,别折腾他的小初遇,否则别怪他心狠。 也许是他冰冷的寒意被一墙之隔的血脉感应到了,凌晨零点,准时降生。 然而,刚出生的他,却和父亲一样,仿若小哑巴,没有一丝哭声,极为安静。 无论接产的医生用什么方法,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此幕可吓坏了众医生护士。 这可是圣安集团祁五爷目前唯一的子嗣,谁不提心吊胆。 但众医护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团队,没两秒就作出抉择,分工合作。 她们不敢让刚成功分娩的总裁夫人知晓,便以新生儿要做检查为由,抱走交给已候在门外的新生儿主任。 因新生儿的问题暂不明确,没人敢掉以轻心。 一部分人留在产房负责照顾产妇,另一小部份人跟随新生儿主任,陪着刚降生下来就“乖巧”的像天使一样的小少爷去做检查。 当然,此事必须第一时间告知祁五爷。 新生儿科的男医生被“委以重任”,深呼吸好几下才敲门进入休息室。 “五爷,夫人已顺利生产,母子皆安,但因小少爷出生没发出声音,现已安排去做详细检查,结果要30分钟后出来。” 祁瑾安眸色不明,浑身像裹着寒霜,让人不敢直视。 室内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儿科医生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就在他即将承受不住五爷释放出来的低气压时,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终于响起,“别让夫人知道。” 他的小初遇才刚生产完,并不宜再去忧心旁事。 那是他的种,他很明白或许和他一样,有某方面“缺陷”。 儿科医生虽不明白其深意,但也懂多说多错的道理,恭谨应下: “是,五爷,据接产主任所述,夫人暂时还不清楚个中内情。” 没即刻告知产妇此事,就是顾虑到对方产后还比较虚弱,害怕承受不住,方决定先告知祁五爷。 这是圣安旗下的私人医院,一切必是依照总裁指令做事。 因宝宝只有六斤重,个头不算大,赵初语顺产并没受多少罪,出奇的顺利,也无撕裂、侧剪等情况发生。 只是经过生产,“小花园”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一点影响,但有顶尖产后修复师,并不需要存有任何担心,必会恢复如初。 这也是祁瑾安提前所安排,他曾说过,纵使他的小初遇怀孕生子,也会让她尽快恢复康健。 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新生儿检查一切正常。 这些都是国际顶尖医疗团队,检查必不会出错,尽管疑惑新生儿声带正常,听力正常,为什么也不哼一声,也只能在后续时刻留意状况。 宝宝没问题,很快就送回赵初语身边。 生出来的那刻,医生只告诉她是一个男婴,就被抱走。 相隔近一个小时,她终于见到亲儿子的模样,俨然翻版祁瑾安。 因她产后还要留观两个小时,祁某人仍在隔壁休息室待着,未能见面。 或许是血浓于水的原因,孕期并无什么感觉的赵初语,在这一刻,突然有了一种已为人母的微妙感。 她本以为自己不喜欢婴幼儿,可在瞧见已睁眼的宝宝,心很软很软,母爱油然而生。 宝宝的肌肤白里透红,眼睛很大,双眼皮明显,鼻根也比较高,两片小嘴唇薄薄的,还有一头浓密的黑发。 此刻,真的不能说她自恋,她和祁瑾安结合生下来的这个宝宝,真的集聚了他们两夫妻所有优良基因。 就连接生过上百个婴儿的医生护士都在暗地赞叹,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新生儿,没有一点红皱。 第二天,当京都祁家老爷子收到郑致传来小儿媳顺利产下一枚男婴的消息,开怀大笑,恨不得立刻飞去乌镇看小孙子。 可是,他的身体已不允许来回奔波,只能让三儿子代替他去给小孙子送见面礼。 至于小孙子的大名,老爷子并未自作主张,一切遵循小儿子的意思。 …… 第179章 别哭,我陪您 “初初,你已经生了?” 震耳欲聋的女高音火速从手机飙出,那股振奋与惊喜都快隔着手机溢出来。 未等小姐妹答复,又急忙追问:“我干女儿长什么样?拍张照片发给我瞄瞄,是不是特别像你,皮肤又白又滑,睫毛又长又密,眼睛又大又美,嘴唇又红又好看……” 白露露还在滔滔不绝,畅所欲言,一点也没发现手机另一端的赵美人欲言又止。 赵初语单手拿着手机靠在床头,侧眸瞧了瞧旁边在婴儿床睡得一脸“严肃”的小团子,轻咳一声,“露露,他是男宝宝。” “长篇大论”戛然而止,白姑娘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男…男的?不是干女儿?” 她买的全是女宝宝的用品,这下可怎么办? 怎么会是男孩? 白露露一脸仿似被雷劈中的龟裂模样,像是很想不明白想象中那个白白嫩嫩的女娃娃,怎么一夜间就转变成了臭小子? 下一秒,她那满脑的疑问得到确定回答,“嗯,露露,我昨晚生的是男婴。” 得,她得去退货,重新购置一批男宝用品作为见面礼。 已有好几个月没见面的好姐妹,聊的依旧很热切。 只是赵初语毕竟昨晚才生产,并不宜聊太久,没几分钟,就结束了通话。 她凌晨生完,两个小时的观察结束后,喝了一杯祁瑾安亲自泡的蜂蜜水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产后的血迹和脏污,疲惫的她已没力气清理。 足足睡了八个小时,临近中午才醒来。 睡醒便发现身体很干净,衣服也换了,还有淡淡的清香。 下面的恶露,也被清理的一干二净,没多少血腥味。 她本以为如此干净,是护士定时来帮她更换。 直到祁瑾安耐心地喂她吃完迟来的早餐,拿来产妇卫生巾,掀开盖在她下体的被子,想伸手脱开她的裤子时,才发现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 原来,从昨晚到现在,都是洁癖严重的他,亲力亲为给她更换。 身上的污迹也是他用温水一点一点给她擦拭干净的。 他居然都不嫌脏,还很温柔地问她:“疼不疼?我轻一点。” 当时的她,羞的全脸通红。 虽然和他“坦诚相待”已有无数回,可更换“卫生巾”这种事,还是头一回啊,这让她如何淡定。 只能捂脸当作没看见,没听见。 至于她的亲儿子,睡醒就没瞧见。 询问才得知,被刚荣升为父亲的他推了出去,交给郑致,推去隔壁房间给护士喂奶粉、换尿布了。 只因他不准她亲自母乳,实行的是奶粉喂养。 直至他抱着她去上完洗手间,换好衣服,舒适地躺在床上,这才把一出生就被“发配边疆”的宝宝推回房间。 他把她和熟睡的儿子安顿好,亲了亲她唇瓣,就走出了套房,说去给她准备午餐。 寂静的房间,只有她和刚出生的儿子。 瞧见放置在床头柜的手机,才想起还没和露露说,她已经顺利生产的消息。 现在,已告知好姐妹,但还有一位很重要的长辈未知晓她产子,就连她已经结婚都不清楚。 沉睡了一夜,被“遗忘”的那些记忆逐一浮现。 赵初语抬手抹去不自觉滑落下来的一滴眼泪,虹膜识别打开某隐秘软件。 在搜索框输入“南水湾”三个字,指尖滑动各个监控摄像头的画面框,查找姜婆婆的身影。 时针即将走到数字12,是中午时分,老人家应该已经回房。 想到这层,纤细食指随之在屏幕快速滑动,寻找姜婆婆所在的套房。 她对这个操作很是熟练,可见平时没少通过手机监控去看姜婆婆的近况。 不出所料,果然在套房客厅吃午餐。 高清监控摄像头下,能清楚看到摆在餐桌上的食物,种类丰富,都是适合老太太的饭菜。 在护士有说有笑的陪伴下,姜婆婆笑得很开心,并无一般得了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反应迟钝。 可是,婆婆已经忘了她。 赵初语抓着手机,透过被水雾模糊了的视线,看着监控画面里的老太太。 “婆婆,对……不起,唐主任打电话来和我说过,您已经记不得任何人和事,我竟然忘了,在您最需要亲人陪伴之时,还这么久都没回去看过您……” 喃喃自语到这里,哽咽之音再也说不下去。 从监控里能看得出来,南水湾疗养院的医护都很尽职尽责,把姜婆婆照顾的很好很好。 衣服穿戴干净整齐,没有一丝颓废和不洁。 她明白,这些都是因为祁瑾安,姜婆婆才能真正颐养天年,开心度日。 也许真应了一句老话,母子连心,就在她控制不住落泪之时,放置在一旁的可移动小床传来一点轻微动静。 赵初语抬手擦干眼泪,放下手机,转头望过去,对上的就是宝宝那双像葡萄一样晶莹透亮的眼睛。 她的儿子睡醒了,正在婴儿床轻轻挥舞着小手,不哭不闹。 那小动作像是要人抱抱。 从生下到现在,她都还没抱过他,更没抱过别的孩子,完全无从下手。 看那一小团,她都不敢上手。 无奈之下,只能摁响床头铃,把护士唤过来。 在这等待的一分钟内,刚成为母子关系的一大一小,静静地对视着。 瞧着并不大的小婴儿,却像拥有自己的所思所想,看着母亲的那双大眼睛,似是在说:别哭,我陪您。 是错觉吗? 赵初语接收到亲儿子眼神表达的意思,心底惊奇,抬手又揉了揉微微泛红的眸子,将眼底湿意抹得干干净净。 “吱——” 再定睛去看,另一边已传来打开房门的声响,以及新生儿科女主任的温柔话语,“夫人,是小少爷醒了吗?” 赵初语叫的是护士,没料到来的是医生。 她转眸望去,轻声道:“是,他睡醒了,我不清楚该怎么处理。” 育儿知识,她是一点都没学。 整个孕期,她所有的时间都被祁瑾安霸占。 他也不让她去学那些,说以后有专业人士料理。 让她不用操心,只要调养好身体就行。 这不,虽然生了孩子,但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会。 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大概是被提前吩咐过,回应的话也无让总裁夫人去学习抱娃的意思。 “夫人,您别急,我来检查一下。 小少爷刚出生,目前阶段,主要是以睡觉为主。 如无其它不舒服,一般情况下,饿了、尿了就会醒过来。” …… 第179章 别哭,我陪您 “初初,你已经生了?” 震耳欲聋的女高音火速从手机飙出,那股振奋与惊喜都快隔着手机溢出来。 未等小姐妹答复,又急忙追问:“我干女儿长什么样?拍张照片发给我瞄瞄,是不是特别像你,皮肤又白又滑,睫毛又长又密,眼睛又大又美,嘴唇又红又好看……” 白露露还在滔滔不绝,畅所欲言,一点也没发现手机另一端的赵美人欲言又止。 赵初语单手拿着手机靠在床头,侧眸瞧了瞧旁边在婴儿床睡得一脸“严肃”的小团子,轻咳一声,“露露,他是男宝宝。” “长篇大论”戛然而止,白姑娘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男…男的?不是干女儿?” 她买的全是女宝宝的用品,这下可怎么办? 怎么会是男孩? 白露露一脸仿似被雷劈中的龟裂模样,像是很想不明白想象中那个白白嫩嫩的女娃娃,怎么一夜间就转变成了臭小子? 下一秒,她那满脑的疑问得到确定回答,“嗯,露露,我昨晚生的是男婴。” 得,她得去退货,重新购置一批男宝用品作为见面礼。 已有好几个月没见面的好姐妹,聊的依旧很热切。 只是赵初语毕竟昨晚才生产,并不宜聊太久,没几分钟,就结束了通话。 她凌晨生完,两个小时的观察结束后,喝了一杯祁瑾安亲自泡的蜂蜜水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产后的血迹和脏污,疲惫的她已没力气清理。 足足睡了八个小时,临近中午才醒来。 睡醒便发现身体很干净,衣服也换了,还有淡淡的清香。 下面的恶露,也被清理的一干二净,没多少血腥味。 她本以为如此干净,是护士定时来帮她更换。 直到祁瑾安耐心地喂她吃完迟来的早餐,拿来产妇卫生巾,掀开盖在她下体的被子,想伸手脱开她的裤子时,才发现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 原来,从昨晚到现在,都是洁癖严重的他,亲力亲为给她更换。 身上的污迹也是他用温水一点一点给她擦拭干净的。 他居然都不嫌脏,还很温柔地问她:“疼不疼?我轻一点。” 当时的她,羞的全脸通红。 虽然和他“坦诚相待”已有无数回,可更换“卫生巾”这种事,还是头一回啊,这让她如何淡定。 只能捂脸当作没看见,没听见。 至于她的亲儿子,睡醒就没瞧见。 询问才得知,被刚荣升为父亲的他推了出去,交给郑致,推去隔壁房间给护士喂奶粉、换尿布了。 只因他不准她亲自母乳,实行的是奶粉喂养。 直至他抱着她去上完洗手间,换好衣服,舒适地躺在床上,这才把一出生就被“发配边疆”的宝宝推回房间。 他把她和熟睡的儿子安顿好,亲了亲她唇瓣,就走出了套房,说去给她准备午餐。 寂静的房间,只有她和刚出生的儿子。 瞧见放置在床头柜的手机,才想起还没和露露说,她已经顺利生产的消息。 现在,已告知好姐妹,但还有一位很重要的长辈未知晓她产子,就连她已经结婚都不清楚。 沉睡了一夜,被“遗忘”的那些记忆逐一浮现。 赵初语抬手抹去不自觉滑落下来的一滴眼泪,虹膜识别打开某隐秘软件。 在搜索框输入“南水湾”三个字,指尖滑动各个监控摄像头的画面框,查找姜婆婆的身影。 时针即将走到数字12,是中午时分,老人家应该已经回房。 想到这层,纤细食指随之在屏幕快速滑动,寻找姜婆婆所在的套房。 她对这个操作很是熟练,可见平时没少通过手机监控去看姜婆婆的近况。 不出所料,果然在套房客厅吃午餐。 高清监控摄像头下,能清楚看到摆在餐桌上的食物,种类丰富,都是适合老太太的饭菜。 在护士有说有笑的陪伴下,姜婆婆笑得很开心,并无一般得了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反应迟钝。 可是,婆婆已经忘了她。 赵初语抓着手机,透过被水雾模糊了的视线,看着监控画面里的老太太。 “婆婆,对……不起,唐主任打电话来和我说过,您已经记不得任何人和事,我竟然忘了,在您最需要亲人陪伴之时,还这么久都没回去看过您……” 喃喃自语到这里,哽咽之音再也说不下去。 从监控里能看得出来,南水湾疗养院的医护都很尽职尽责,把姜婆婆照顾的很好很好。 衣服穿戴干净整齐,没有一丝颓废和不洁。 她明白,这些都是因为祁瑾安,姜婆婆才能真正颐养天年,开心度日。 也许真应了一句老话,母子连心,就在她控制不住落泪之时,放置在一旁的可移动小床传来一点轻微动静。 赵初语抬手擦干眼泪,放下手机,转头望过去,对上的就是宝宝那双像葡萄一样晶莹透亮的眼睛。 她的儿子睡醒了,正在婴儿床轻轻挥舞着小手,不哭不闹。 那小动作像是要人抱抱。 从生下到现在,她都还没抱过他,更没抱过别的孩子,完全无从下手。 看那一小团,她都不敢上手。 无奈之下,只能摁响床头铃,把护士唤过来。 在这等待的一分钟内,刚成为母子关系的一大一小,静静地对视着。 瞧着并不大的小婴儿,却像拥有自己的所思所想,看着母亲的那双大眼睛,似是在说:别哭,我陪您。 是错觉吗? 赵初语接收到亲儿子眼神表达的意思,心底惊奇,抬手又揉了揉微微泛红的眸子,将眼底湿意抹得干干净净。 “吱——” 再定睛去看,另一边已传来打开房门的声响,以及新生儿科女主任的温柔话语,“夫人,是小少爷醒了吗?” 赵初语叫的是护士,没料到来的是医生。 她转眸望去,轻声道:“是,他睡醒了,我不清楚该怎么处理。” 育儿知识,她是一点都没学。 整个孕期,她所有的时间都被祁瑾安霸占。 他也不让她去学那些,说以后有专业人士料理。 让她不用操心,只要调养好身体就行。 这不,虽然生了孩子,但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会。 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大概是被提前吩咐过,回应的话也无让总裁夫人去学习抱娃的意思。 “夫人,您别急,我来检查一下。 小少爷刚出生,目前阶段,主要是以睡觉为主。 如无其它不舒服,一般情况下,饿了、尿了就会醒过来。” …… 第180章 小初遇,都当母亲了,还害羞? “夫人,小少爷这是尿了,我这就抱他去换尿片。” 经过查看,并无其它不适,只是尿片湿了。 新生儿科女主任熟练地将宝宝抱起来,转身离开。 偌大套房只剩下赵初语一人,她看了看合上的房门,就不再理会。 这里是祁瑾安的地盘,外面还有保镖24小时轮值,并不担心会混进不轨之徒将她儿子“偷”走。 随意放在床上的手机,还在自动播放着疗养院的实时监控。 姜婆婆已吃饱午饭,躺在藤椅上望着窗外,像是在看树梢上歌唱的小鸟,一脸慈祥笑容。 老太太现在的状态很不错,并不适宜过多去打扰,顺其自然就好。 赵初语哭过一场,想通后,就不再过多纠结。 退出监控,将手机熄屏,放回床头柜,扶着床沿,尝试下地。 按照产科女医生所述,身体指标一切正常,顺产两个小时后就能下床活动。 顺产后及时走动一下,不仅可以防止血栓,还能加快子宫的恢复。 她是第一次生产,对于这些并不太懂,只是觉得体力恢复了很多,也不再像昨晚那么累,就想下床走一下。 祁瑾安方才在时,担心她身体无力,一直没肯让她双脚到地,让她再休息几个小时再尝试。 此时,他不在,悄悄小幅度活动一下,不让他知道就好了。 只是,她才刚穿上棉拖鞋站起来,就感觉下体有一阵暖流哗哗淌下。 她顿时不敢乱动,那是产后从子宫排出的残血、粘液以及组织分泌物,也就是医生口中的恶露。 一直躺在床上,还没多大的感觉,没料想站起来会流这么多。 那浓郁的血腥味与不好闻的其它味道,裤子都挡不住。 欲哭无泪的她,好怀念平时戴的口罩。 她此时一动都不敢动,也不知祁瑾安把产妇卫生巾放在哪。 还有,现在能洗澡吗? 纵使没有洁癖,她都快受不了身上粘腻的感觉了。 就在她进退两难之时,房门再度被轻轻推开。 赵初语应声望过去,矜贵俊美的他推着一个餐车走了进来,上面放满各式营养餐品。 是祁瑾安回来了。 此刻的她,仿若做错事的小孩,朝冰眸蕴满柔情的他,略显尴尬地干笑一声,“瑾安,那个…卫生…巾在哪……” 最后几个字,细若蚊蝇,脸颊还迅速飞上两抹嫣红。 祁瑾安瞧她用手捂在后面,就看出是怎么一回事,将餐车放在一旁,温声应道:“小初遇,你先等一会,我去拿。” 说完,就走进与之相连的衣帽间。 不到30秒,他拿着一套全新的棉质睡衣和产妇卫生巾大步流星走过来,弯腰将站立不安的小妻子拦腰抱起,走进浴室。 进入浴室,赵初语的小脸红的快要冒烟,“你…我可以自己换,你先放我下来。” “小初遇,都当母亲了,还害羞?嗯?” 祁瑾安并未将她放下,而是把她放在提前备好的一张可移动的床上。 这间浴室很大,不仅有床,各项设施都备的整整齐齐,比月子中心还完善。 他提前了解过生产之事,深知女子产子,犹如在闯鬼门关。 这是他倾尽所有也要牢牢护在羽翼之下的小妻子,必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赵初语轻咬一下红唇,水光潋滟的眸子蕴满羞色,“我…我内裤也弄到了。” 越说越小声,脸都快“丢”光了。 祁某人闻言,深邃眸底漾着轻浅的笑意,俯身靠近全身泛着粉红色的诱人娇妻。 “你睡着时,都是我帮你换,我给你清理的,是嫌我弄的不干净?还是弄疼了你?那我再轻一点,好不好?” 去煮午餐前,也是他帮她换的,现在才害羞?他的小初遇怎么这么可爱。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让她都不知该怎么接话,过了好几秒,才憋出两个字,“不…是……” “既然都不是,那就让我为你服务,若非不能替你,你也不用受这种苦楚,小初遇,别觉得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怀孕将近十个月,从孕早期的日夜呕吐到孕晚期尿频睡不好,他看在眼里,疼在心底。 如果不是科学还没有那么先进,他宁愿代替她去生产,也不想年纪尚小的她去经历这种人间疾苦。 都是他的错,是他对自己无法孕育的身体过于自信,才让她历尽怀孕的艰辛。 这一生,仅此一次,以后,他再也不会让她冒险。 赵初语听到他载满愧疚的话语,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闭上眼睛,任由他帮她更换,擦拭干净。 他的手劲很轻柔,也清理的很仔细,没有一点残留。 待她被他抱着离开浴室,回到大床上,耳垂都红的像镶了两颗红宝石。 对于他方才在浴室说的那句含着亏欠的话,她很想回应点什么。 当他用被子给她盖好下半身,准备转身去推餐车过来之际,小手攥上他衣领,往下拉,不让他走。 “瑾安,我是心甘情愿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不用觉得内疚,生他时,其实也算是比较轻松,我没受多大的罪。” 怀孕满三个月后,她每天都有做孕期瑜伽。 在专业医生的指导下,适当做了一些运动锻炼。 孕妇瑜伽,不仅可以提升自身体力,还有助于锻炼腹部和腰部力量,促进顺利分娩,更有利于产后的身体恢复。 那位专业女医生,还是他让郑致找来给她的。 在他的日夜监督下,她的身体素质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身体素质提高了,相对来说,产程就会比较顺利。 每天半个小时的运动,也是他艰难克制住占有欲放任她“自由”的时间段。 祁瑾安垂下眼皮,望着身下依旧纯真无邪的小妻子。 天生娇媚的眸子,清澈迷人,一眼就能望到底,没有任何算计,只有最真切的情意。 她,是真的和世间所有人都不一样,是最与众不同的存在。 染上丝丝缕缕柔情的深眸,涌起唯独对她燃烧的深切爱火。 他抬手抚上她妩媚的小脸,缓缓摩挲,薄唇轻启: “小初遇,每一刻,你都能给我不一样的惊喜,如此善良美好的你,会让我有种远远配不上你的卑劣。” “嗯?”赵初语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仰头主动亲上他,唇角微翘,“祁五爷,没想到你还有‘自卑’的时候噢。” “与你相遇,我就注定无法不在意。” …… 第180章 小初遇,都当母亲了,还害羞? “夫人,小少爷这是尿了,我这就抱他去换尿片。” 经过查看,并无其它不适,只是尿片湿了。 新生儿科女主任熟练地将宝宝抱起来,转身离开。 偌大套房只剩下赵初语一人,她看了看合上的房门,就不再理会。 这里是祁瑾安的地盘,外面还有保镖24小时轮值,并不担心会混进不轨之徒将她儿子“偷”走。 随意放在床上的手机,还在自动播放着疗养院的实时监控。 姜婆婆已吃饱午饭,躺在藤椅上望着窗外,像是在看树梢上歌唱的小鸟,一脸慈祥笑容。 老太太现在的状态很不错,并不适宜过多去打扰,顺其自然就好。 赵初语哭过一场,想通后,就不再过多纠结。 退出监控,将手机熄屏,放回床头柜,扶着床沿,尝试下地。 按照产科女医生所述,身体指标一切正常,顺产两个小时后就能下床活动。 顺产后及时走动一下,不仅可以防止血栓,还能加快子宫的恢复。 她是第一次生产,对于这些并不太懂,只是觉得体力恢复了很多,也不再像昨晚那么累,就想下床走一下。 祁瑾安方才在时,担心她身体无力,一直没肯让她双脚到地,让她再休息几个小时再尝试。 此时,他不在,悄悄小幅度活动一下,不让他知道就好了。 只是,她才刚穿上棉拖鞋站起来,就感觉下体有一阵暖流哗哗淌下。 她顿时不敢乱动,那是产后从子宫排出的残血、粘液以及组织分泌物,也就是医生口中的恶露。 一直躺在床上,还没多大的感觉,没料想站起来会流这么多。 那浓郁的血腥味与不好闻的其它味道,裤子都挡不住。 欲哭无泪的她,好怀念平时戴的口罩。 她此时一动都不敢动,也不知祁瑾安把产妇卫生巾放在哪。 还有,现在能洗澡吗? 纵使没有洁癖,她都快受不了身上粘腻的感觉了。 就在她进退两难之时,房门再度被轻轻推开。 赵初语应声望过去,矜贵俊美的他推着一个餐车走了进来,上面放满各式营养餐品。 是祁瑾安回来了。 此刻的她,仿若做错事的小孩,朝冰眸蕴满柔情的他,略显尴尬地干笑一声,“瑾安,那个…卫生…巾在哪……” 最后几个字,细若蚊蝇,脸颊还迅速飞上两抹嫣红。 祁瑾安瞧她用手捂在后面,就看出是怎么一回事,将餐车放在一旁,温声应道:“小初遇,你先等一会,我去拿。” 说完,就走进与之相连的衣帽间。 不到30秒,他拿着一套全新的棉质睡衣和产妇卫生巾大步流星走过来,弯腰将站立不安的小妻子拦腰抱起,走进浴室。 进入浴室,赵初语的小脸红的快要冒烟,“你…我可以自己换,你先放我下来。” “小初遇,都当母亲了,还害羞?嗯?” 祁瑾安并未将她放下,而是把她放在提前备好的一张可移动的床上。 这间浴室很大,不仅有床,各项设施都备的整整齐齐,比月子中心还完善。 他提前了解过生产之事,深知女子产子,犹如在闯鬼门关。 这是他倾尽所有也要牢牢护在羽翼之下的小妻子,必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赵初语轻咬一下红唇,水光潋滟的眸子蕴满羞色,“我…我内裤也弄到了。” 越说越小声,脸都快“丢”光了。 祁某人闻言,深邃眸底漾着轻浅的笑意,俯身靠近全身泛着粉红色的诱人娇妻。 “你睡着时,都是我帮你换,我给你清理的,是嫌我弄的不干净?还是弄疼了你?那我再轻一点,好不好?” 去煮午餐前,也是他帮她换的,现在才害羞?他的小初遇怎么这么可爱。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让她都不知该怎么接话,过了好几秒,才憋出两个字,“不…是……” “既然都不是,那就让我为你服务,若非不能替你,你也不用受这种苦楚,小初遇,别觉得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怀孕将近十个月,从孕早期的日夜呕吐到孕晚期尿频睡不好,他看在眼里,疼在心底。 如果不是科学还没有那么先进,他宁愿代替她去生产,也不想年纪尚小的她去经历这种人间疾苦。 都是他的错,是他对自己无法孕育的身体过于自信,才让她历尽怀孕的艰辛。 这一生,仅此一次,以后,他再也不会让她冒险。 赵初语听到他载满愧疚的话语,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闭上眼睛,任由他帮她更换,擦拭干净。 他的手劲很轻柔,也清理的很仔细,没有一点残留。 待她被他抱着离开浴室,回到大床上,耳垂都红的像镶了两颗红宝石。 对于他方才在浴室说的那句含着亏欠的话,她很想回应点什么。 当他用被子给她盖好下半身,准备转身去推餐车过来之际,小手攥上他衣领,往下拉,不让他走。 “瑾安,我是心甘情愿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不用觉得内疚,生他时,其实也算是比较轻松,我没受多大的罪。” 怀孕满三个月后,她每天都有做孕期瑜伽。 在专业医生的指导下,适当做了一些运动锻炼。 孕妇瑜伽,不仅可以提升自身体力,还有助于锻炼腹部和腰部力量,促进顺利分娩,更有利于产后的身体恢复。 那位专业女医生,还是他让郑致找来给她的。 在他的日夜监督下,她的身体素质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身体素质提高了,相对来说,产程就会比较顺利。 每天半个小时的运动,也是他艰难克制住占有欲放任她“自由”的时间段。 祁瑾安垂下眼皮,望着身下依旧纯真无邪的小妻子。 天生娇媚的眸子,清澈迷人,一眼就能望到底,没有任何算计,只有最真切的情意。 她,是真的和世间所有人都不一样,是最与众不同的存在。 染上丝丝缕缕柔情的深眸,涌起唯独对她燃烧的深切爱火。 他抬手抚上她妩媚的小脸,缓缓摩挲,薄唇轻启: “小初遇,每一刻,你都能给我不一样的惊喜,如此善良美好的你,会让我有种远远配不上你的卑劣。” “嗯?”赵初语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仰头主动亲上他,唇角微翘,“祁五爷,没想到你还有‘自卑’的时候噢。” “与你相遇,我就注定无法不在意。” …… 第181章 祁小宝的满月之日 生产后的第一天,赵初语与床形影不离。 晚上睡觉,仍旧是和爱她入骨的祁先生相拥而眠。 至于一出生就被亲生父亲嫌弃的祁小宝,再次被“发配”到隔壁房间。 理由是臭小子两三个小时就醒来一次,虽不会发出什么声音,但也严重打扰到爱妻的作息。 最后还定下一条规矩,如非“召唤”,不得来打扰。 赵初语也明白自己照顾不了软的像没有骨头的小团子,有祁瑾安事先安排的专业人员照顾,相对而言,这是最好的。 在她的默许之下,婴儿床都被撤出了套房。 晚上十点,出生还没二十四个小时的祁小宝,睁眼望着映照在天花板淡淡的光芒。 他缓缓转动着漆黑闪亮的大眼睛,似乎在找亲生母亲。 然而,看到的还是从出生后就经常给他喂奶粉和换尿片的新生儿科的男主任和男护士。 或许是他父亲担心他也接触不了异性,指明让男医生和男护士全程照料。 今天中午,小小的他被女医生抱出房间,就交接给了男医生。 之后,直到傍晚,他才再次见到美的让他心生欢喜的母亲。 只不过,他的母亲一直都没抱他,而他也还太小,醒来没半个小时就困倦地合上了双眼入睡。 直至夜幕降临,他都待在这个陌生的房间。 房内除了有男医生和男护士,还有两个保镖在一旁值守,保护他的安全。 而且房间每一个角落,更是安装着多个监控摄像头,360°无死角监视着。 祁小宝大约是想到今晚不可能再见到母亲,在男医生小心翼翼的投喂下,喝完奶粉就闭上眼睛,睡觉。 这还是新生儿科医生和护士见到过最好带的婴儿,定点定时醒来,喂完奶粉,换好尿片又继续睡,一点也不哭闹。 若不是某句话大不敬,新生儿科的男主任很想说一句:这娃娃不止比所有婴儿都长得好看,还比穷苦人家的孩子更容易养活。 不得不说的是,按时睡觉、定时定量喂养的婴儿,确实比哭闹不休、睡眠质量差的宝宝长的快。 一个月过去,待总裁夫人出月子,祁小宝已长到十二斤,瞧起来像是两三个月大的娃。 白白胖胖,很惹人爱。 特别是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总是闪着精明睿智的亮光,屡屡让人误以为他什么都能听懂。 满月的这一天,祁瑾安并未大搞,只让郑致在圣安官网发了一条公告: 【祝贺总裁和夫人的爱情结晶平安诞生,恭喜我们小少爷满月啦,为了祈愿小少爷健康成长,现征集一百万条祝福语,有偿,按质量要求,每条100-不等,一个号仅限十条】 此条通告一出,迅速登上热搜,霸榜首位。 有人欢喜有人愁,但绝大部人都在评论区哈哈大笑。 楼:哈哈哈,那些善于钻空子的人这下子不能一夜暴富了 楼:楼上说的对,这一次,我拼了,拿出毕生所学也要整一篇论文出来,一万块钱,别跑,乖乖等我领你回家 楼:我这次也要努力了,祁总去年结婚,我发了一百条,才拿到一万块,我这就去进修,争取翻个十番 楼:弱弱插一句,祁总的夫人是哪家千金?这个不解之谜,是不是永远都解不开了? 楼:上楼的兄弟,劝你谨言慎行,这都还没过去一年,就忘了去年祁总公布婚讯,那些键盘侠的下场了? 楼:兄弟,经你这么一说,我后脖突然凉飕飕的,立秒撤回,被圣安金牌律师团揪着不放的滋味可不好受 楼:据说那十个得了红眼病的键盘侠,现在还在踩缝纫机,千万别步了后尘,好好发送十条祝福,获取一些生活费,难道不香吗?不归我们管的,还是少说,言多必失! …… 还在享受人工喂食的赵初语,并不知网上又炸了锅。 她休养了整整一个月,在专业医生指导的产后修复下,做了盆底肌锻炼。 比如提肛运动、凯格尔运动。 医生和她说过,产后42天,还可以进行瑜伽锻炼,有助于盆底肌恢复,让“小花园”变得更紧致,宛如初次。 她已经做过检查,照过b超,子宫已恢复到产前状态。 这个月,在祁瑾安心中,她仿似比琉璃娃娃还易碎。 处于恶露阶段的每一天,都是他亲自给她清理,淋浴洗澡,更换衣服。 产后第二天晚上,她就受不住身上的黏糊,让他提前把浴室弄暖,再进去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 虽然全程都是忍着羞涩站着让他帮她冲洗,但好歹也清洗的干干净净、舒舒服服。 要不然,她都嫌弃自己身上的异味,不让他上床和她一起睡。 只是,她还是不敢上手抱软软糯糯的儿子,害怕把他给摔了。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祁小宝都是新生儿科的医护在用心照顾,她就白天见一下,逗一逗。 她儿子也算是给面子,虽然还不能笑出声,但每次见到她都会咧开小嘴,扬起一个笑的弧度。 也不知是祁小宝心态很好,还是不喜欢哭,从出生到满月,好像一次都没见他哭过。 别的婴儿这个阶段是如何的,她并不清楚,就觉得自己儿子真的好乖,乖的令她不由自主萌生出母爱。 今天是儿子的满月之日,听露露说,除了祁老爷子,祁家老少都来了,现在正和祁子轩到达医院隔壁的酒店,放好行李就过来医院。 如此看来,祁家很重视祁小宝。 祁小宝是她叫的小名,大名是祁子宁,祁瑾安起的。 她并不懂家族辈分那些,还是他给她科普才略知一二。 原来他们的辈分早就在族谱上规定了,顺序分别为:世-金(瑾)-子-致-家。 祁老爷子是世字辈,祁世鸿。 到了下一代,就是金字辈,祁瑾安的四个哥哥分别取名为祁金国、祁金海、祁金龙、祁金林。 而他,因与“金”相克,不能用,老爷子就给他取名为瑾安。 现在到了儿子,恰好轮到子字辈。 子宁,也挺好听的,还和他名字最后一个字相辅相成。 安·宁,寓意:平安顺利、内心宁静安乐。 赵初语喝完祁瑾安用瓷勺喂到口中的归芪板栗鸡汤,眉眼弯弯,仰首望向他,“我们今天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虽说在医院也并不是像坐牢一样天天待在房间,除了去做康复训练,还能去顶楼用高透玻璃围蔽起来的空中花园赏景,日子过的也算充实,可还是不喜欢留在医院这么久。 祁瑾安放下瓷勺,取来手帕,细心地拭去她嘴角沾上的汤汁,在她耳边低语。 “嗯,我们今天回去。” …… 第181章 祁小宝的满月之日 生产后的第一天,赵初语与床形影不离。 晚上睡觉,仍旧是和爱她入骨的祁先生相拥而眠。 至于一出生就被亲生父亲嫌弃的祁小宝,再次被“发配”到隔壁房间。 理由是臭小子两三个小时就醒来一次,虽不会发出什么声音,但也严重打扰到爱妻的作息。 最后还定下一条规矩,如非“召唤”,不得来打扰。 赵初语也明白自己照顾不了软的像没有骨头的小团子,有祁瑾安事先安排的专业人员照顾,相对而言,这是最好的。 在她的默许之下,婴儿床都被撤出了套房。 晚上十点,出生还没二十四个小时的祁小宝,睁眼望着映照在天花板淡淡的光芒。 他缓缓转动着漆黑闪亮的大眼睛,似乎在找亲生母亲。 然而,看到的还是从出生后就经常给他喂奶粉和换尿片的新生儿科的男主任和男护士。 或许是他父亲担心他也接触不了异性,指明让男医生和男护士全程照料。 今天中午,小小的他被女医生抱出房间,就交接给了男医生。 之后,直到傍晚,他才再次见到美的让他心生欢喜的母亲。 只不过,他的母亲一直都没抱他,而他也还太小,醒来没半个小时就困倦地合上了双眼入睡。 直至夜幕降临,他都待在这个陌生的房间。 房内除了有男医生和男护士,还有两个保镖在一旁值守,保护他的安全。 而且房间每一个角落,更是安装着多个监控摄像头,360°无死角监视着。 祁小宝大约是想到今晚不可能再见到母亲,在男医生小心翼翼的投喂下,喝完奶粉就闭上眼睛,睡觉。 这还是新生儿科医生和护士见到过最好带的婴儿,定点定时醒来,喂完奶粉,换好尿片又继续睡,一点也不哭闹。 若不是某句话大不敬,新生儿科的男主任很想说一句:这娃娃不止比所有婴儿都长得好看,还比穷苦人家的孩子更容易养活。 不得不说的是,按时睡觉、定时定量喂养的婴儿,确实比哭闹不休、睡眠质量差的宝宝长的快。 一个月过去,待总裁夫人出月子,祁小宝已长到十二斤,瞧起来像是两三个月大的娃。 白白胖胖,很惹人爱。 特别是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总是闪着精明睿智的亮光,屡屡让人误以为他什么都能听懂。 满月的这一天,祁瑾安并未大搞,只让郑致在圣安官网发了一条公告: 【祝贺总裁和夫人的爱情结晶平安诞生,恭喜我们小少爷满月啦,为了祈愿小少爷健康成长,现征集一百万条祝福语,有偿,按质量要求,每条100-不等,一个号仅限十条】 此条通告一出,迅速登上热搜,霸榜首位。 有人欢喜有人愁,但绝大部人都在评论区哈哈大笑。 楼:哈哈哈,那些善于钻空子的人这下子不能一夜暴富了 楼:楼上说的对,这一次,我拼了,拿出毕生所学也要整一篇论文出来,一万块钱,别跑,乖乖等我领你回家 楼:我这次也要努力了,祁总去年结婚,我发了一百条,才拿到一万块,我这就去进修,争取翻个十番 楼:弱弱插一句,祁总的夫人是哪家千金?这个不解之谜,是不是永远都解不开了? 楼:上楼的兄弟,劝你谨言慎行,这都还没过去一年,就忘了去年祁总公布婚讯,那些键盘侠的下场了? 楼:兄弟,经你这么一说,我后脖突然凉飕飕的,立秒撤回,被圣安金牌律师团揪着不放的滋味可不好受 楼:据说那十个得了红眼病的键盘侠,现在还在踩缝纫机,千万别步了后尘,好好发送十条祝福,获取一些生活费,难道不香吗?不归我们管的,还是少说,言多必失! …… 还在享受人工喂食的赵初语,并不知网上又炸了锅。 她休养了整整一个月,在专业医生指导的产后修复下,做了盆底肌锻炼。 比如提肛运动、凯格尔运动。 医生和她说过,产后42天,还可以进行瑜伽锻炼,有助于盆底肌恢复,让“小花园”变得更紧致,宛如初次。 她已经做过检查,照过b超,子宫已恢复到产前状态。 这个月,在祁瑾安心中,她仿似比琉璃娃娃还易碎。 处于恶露阶段的每一天,都是他亲自给她清理,淋浴洗澡,更换衣服。 产后第二天晚上,她就受不住身上的黏糊,让他提前把浴室弄暖,再进去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 虽然全程都是忍着羞涩站着让他帮她冲洗,但好歹也清洗的干干净净、舒舒服服。 要不然,她都嫌弃自己身上的异味,不让他上床和她一起睡。 只是,她还是不敢上手抱软软糯糯的儿子,害怕把他给摔了。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祁小宝都是新生儿科的医护在用心照顾,她就白天见一下,逗一逗。 她儿子也算是给面子,虽然还不能笑出声,但每次见到她都会咧开小嘴,扬起一个笑的弧度。 也不知是祁小宝心态很好,还是不喜欢哭,从出生到满月,好像一次都没见他哭过。 别的婴儿这个阶段是如何的,她并不清楚,就觉得自己儿子真的好乖,乖的令她不由自主萌生出母爱。 今天是儿子的满月之日,听露露说,除了祁老爷子,祁家老少都来了,现在正和祁子轩到达医院隔壁的酒店,放好行李就过来医院。 如此看来,祁家很重视祁小宝。 祁小宝是她叫的小名,大名是祁子宁,祁瑾安起的。 她并不懂家族辈分那些,还是他给她科普才略知一二。 原来他们的辈分早就在族谱上规定了,顺序分别为:世-金(瑾)-子-致-家。 祁老爷子是世字辈,祁世鸿。 到了下一代,就是金字辈,祁瑾安的四个哥哥分别取名为祁金国、祁金海、祁金龙、祁金林。 而他,因与“金”相克,不能用,老爷子就给他取名为瑾安。 现在到了儿子,恰好轮到子字辈。 子宁,也挺好听的,还和他名字最后一个字相辅相成。 安·宁,寓意:平安顺利、内心宁静安乐。 赵初语喝完祁瑾安用瓷勺喂到口中的归芪板栗鸡汤,眉眼弯弯,仰首望向他,“我们今天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虽说在医院也并不是像坐牢一样天天待在房间,除了去做康复训练,还能去顶楼用高透玻璃围蔽起来的空中花园赏景,日子过的也算充实,可还是不喜欢留在医院这么久。 祁瑾安放下瓷勺,取来手帕,细心地拭去她嘴角沾上的汤汁,在她耳边低语。 “嗯,我们今天回去。” …… 第182章 小初遇,还有半个月,我可以等 祁小宝满月这一天,不仅见到了祁家四位上了年纪的伯伯,还有好些个比他大上好几十岁的堂兄。 与他年纪最接近的堂兄,要数(shu)“只”比他大22岁的祁子轩。 除了四位伯伯和众多堂兄前来给他送礼物,还有好些个堂侄子、堂侄孙也来了。 他出生才满一个月,就已经是辈分极高的堂叔、堂叔公。 除了四位伯伯敢上手抱他,子字辈以下的堂兄和堂侄们,愣是没一个敢“轻举妄动”,只能眼馋地看着比白玉团子还要可爱漂亮的他。 见过他的祁家人,都在心底暗叹,这高冷的小模样,还真是和父亲祁瑾安一模一样,不苟言笑。 三爷祁金龙“身负重任”,乘机过来前,老爷子就耳提面命,争取多拍点祁小宝的照片和视频发回去解解眼馋。 在客厅的都是自家人,五弟也不在,他立即就化身成为摄影师,一只手抱着不哭不闹、特别乖巧的祁小宝,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关闭闪光灯,各种拍。 拍完就马上发给亲爹,还附加一条语音,“爹,这是五弟的儿子,小名叫小宝,大名是子宁。” 远在京都的老爷子估计一个上午都拿着手机在等着,下一秒就传来回话,“小宝真可爱,和他爸爸一样帅,子宁这个名字又好听,寓意又好。” 祁金龙完成任务就把祁小宝小心谨慎地交给四弟祁金林,“老四,小心一点,别硌着小宝了。” 为了不吓到小侄子,粗犷的嗓音都快夹到冒烟。 四爷祁金林六十有一,本是含饴弄孙的年纪。 奈何大儿子和二女儿都不肯结婚,小儿子又是今年才到结婚登记的年龄,致使他想抱孙子的念头只能是一个遥远的梦。 此时瞧见老五的儿子这么可爱,喜爱之心快速泛滥成灾,从三哥手中轻轻接过,小声道: “知道知道,我抱一会。” 一脸稀罕样。 厅内都是祁家人,和祁子轩站在另一旁的白露露,是一点上手的机会都没有。 瞧见软糯可爱的祁小宝,早已经忘了干女儿“不翼而飞”的“悲痛”。 她踮起脚尖去看未来公公怀里那个帅气迷人的小宝,同时暗暗揪了一下祁子轩腰间的软肉,再给差点痛到呲牙咧齿的他使个眼色。 【快去把小宝抱过来,给我过过手瘾。】 她来到这里快半个小时了,不仅没见到小姐妹,连小团子都没抱过。 祁家那四位爷未免也太“霸道”了,这都抱了大半个小时了? 咋还不肯撒手? 让她抱个一分钟也好啊,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呢。 不是干女儿也没关系,她也很喜欢干儿子的! 也许是她心里的“怨念”太大,祁子轩立刻明白她的所思所想,抬手揉了揉可能被揪出红印的腰,比了个“ok”的手势。 白露露眼见有希望,马上眉开眼笑地松开他,用口型催促他快去。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抱抱干儿子了。 祁子轩被“委以重任”,酝酿了两秒上前,走到亲爹祁金林身边,“爸,你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应该累了,把堂弟给我,我帮你抱。” “去,一边去,你毛毛躁躁的,哪会抱小孩,况且你小堂弟还这么小,万一被你手滑摔了怎么办,不行不行。” 这还是祁子轩第一次在老爸这里吃“闭门羹”,用手摸了摸鼻尖,再次争取,“爸,你教我,我一定好好抱堂弟,不让他摔着。” 这可是小叔的亲儿子,他哪敢让祁小宝磕着摔着。 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被争相“抢”抱的祁小宝,似乎看腻了四伯和小堂兄的“戏码”,打了个哈欠,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满头银发的二爷祁金海瞧见,淡声打断两父子一来一往的“争抢大戏”,“小宝想睡觉了,让他好好睡觉去。” 比三爷还有话语权的二爷发话,谁敢不从? 祁子轩站直身体,不敢再“作妖”,“是,二伯。” 二哥出声,作为老四的祁金林也只能将祁小宝交给走上前来的医生。 他们已经做了一点了解,这是贴身照顾小宝的新生儿科的男医生。 儿科学临床医学博士毕业,曾在军区医院就职,是被老五重金挖过来的。 可见为了这个儿子,他们五弟有多重视。 众人目送医生将祁小宝抱回卧室午睡,其中也包括眼巴巴的白露露。 她连抱都还没抱一下啊! 怎么就睡觉了…… 这厢,小宝的“见面会”也算圆满成功,还在另一个套房沐浴更衣的赵初语并没瞧见有多热闹。 她在祁瑾安的精心伺候下,从头到脚都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浑身散发着清淡的幽香。 小夫妻也许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也渐渐染上了他身上那股清冷但却很有质感的木质调雪松香。 俩人穿戴整齐,站在宽大的镜子前,祁瑾安站在赵初语身后,单手环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垂眸靠在她耳边。 “小初遇,你的腰更细了。” 未怀孕前,她的腰就苗条的只手可握,现在更为纤细。 低沉性感的话语轻轻落下后,大掌又渐渐往上,“这里更大了……” 小两口已有挺长一段时间都没同房,赵初语被他如此撩拨,说没反应,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她是女的,有时也会想…… 可今天,还不行。 她的恶露虽早已干净,但医生有明确说过最好产后42天后再行同房之事。 祁瑾安应该也很清楚,所以才一直没“动”她,每晚宁愿洗一遍冷水澡再抱着她入睡,也不想伤害到她。 方方面面,他都顾虑的很周到。 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说完那句话,就松开抚在高耸胸脯的手,撩起眼皮望着映照在镜子里脸红耳赤的她。 “小初遇,还有半个月,我可以等。” 她的身体最重要,不能在这时候逞兽欲。 压下欲想喧嚣而起的“变身侠”,帮怀里双颊嫣红的小妻子整理略显凌乱的长卷发。 怀孕这么久,赵初语已经习惯了他的贴心伺候。 待他将长及腰际的卷发梳理好,就红着小脸转身,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瑾安,你是我的幸运。” 这句话,她只对三个人说过,姜婆婆、白露露,还有他,祁瑾安。 …… 第182章 小初遇,还有半个月,我可以等 祁小宝满月这一天,不仅见到了祁家四位上了年纪的伯伯,还有好些个比他大上好几十岁的堂兄。 与他年纪最接近的堂兄,要数(shu)“只”比他大22岁的祁子轩。 除了四位伯伯和众多堂兄前来给他送礼物,还有好些个堂侄子、堂侄孙也来了。 他出生才满一个月,就已经是辈分极高的堂叔、堂叔公。 除了四位伯伯敢上手抱他,子字辈以下的堂兄和堂侄们,愣是没一个敢“轻举妄动”,只能眼馋地看着比白玉团子还要可爱漂亮的他。 见过他的祁家人,都在心底暗叹,这高冷的小模样,还真是和父亲祁瑾安一模一样,不苟言笑。 三爷祁金龙“身负重任”,乘机过来前,老爷子就耳提面命,争取多拍点祁小宝的照片和视频发回去解解眼馋。 在客厅的都是自家人,五弟也不在,他立即就化身成为摄影师,一只手抱着不哭不闹、特别乖巧的祁小宝,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关闭闪光灯,各种拍。 拍完就马上发给亲爹,还附加一条语音,“爹,这是五弟的儿子,小名叫小宝,大名是子宁。” 远在京都的老爷子估计一个上午都拿着手机在等着,下一秒就传来回话,“小宝真可爱,和他爸爸一样帅,子宁这个名字又好听,寓意又好。” 祁金龙完成任务就把祁小宝小心谨慎地交给四弟祁金林,“老四,小心一点,别硌着小宝了。” 为了不吓到小侄子,粗犷的嗓音都快夹到冒烟。 四爷祁金林六十有一,本是含饴弄孙的年纪。 奈何大儿子和二女儿都不肯结婚,小儿子又是今年才到结婚登记的年龄,致使他想抱孙子的念头只能是一个遥远的梦。 此时瞧见老五的儿子这么可爱,喜爱之心快速泛滥成灾,从三哥手中轻轻接过,小声道: “知道知道,我抱一会。” 一脸稀罕样。 厅内都是祁家人,和祁子轩站在另一旁的白露露,是一点上手的机会都没有。 瞧见软糯可爱的祁小宝,早已经忘了干女儿“不翼而飞”的“悲痛”。 她踮起脚尖去看未来公公怀里那个帅气迷人的小宝,同时暗暗揪了一下祁子轩腰间的软肉,再给差点痛到呲牙咧齿的他使个眼色。 【快去把小宝抱过来,给我过过手瘾。】 她来到这里快半个小时了,不仅没见到小姐妹,连小团子都没抱过。 祁家那四位爷未免也太“霸道”了,这都抱了大半个小时了? 咋还不肯撒手? 让她抱个一分钟也好啊,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呢。 不是干女儿也没关系,她也很喜欢干儿子的! 也许是她心里的“怨念”太大,祁子轩立刻明白她的所思所想,抬手揉了揉可能被揪出红印的腰,比了个“ok”的手势。 白露露眼见有希望,马上眉开眼笑地松开他,用口型催促他快去。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抱抱干儿子了。 祁子轩被“委以重任”,酝酿了两秒上前,走到亲爹祁金林身边,“爸,你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应该累了,把堂弟给我,我帮你抱。” “去,一边去,你毛毛躁躁的,哪会抱小孩,况且你小堂弟还这么小,万一被你手滑摔了怎么办,不行不行。” 这还是祁子轩第一次在老爸这里吃“闭门羹”,用手摸了摸鼻尖,再次争取,“爸,你教我,我一定好好抱堂弟,不让他摔着。” 这可是小叔的亲儿子,他哪敢让祁小宝磕着摔着。 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被争相“抢”抱的祁小宝,似乎看腻了四伯和小堂兄的“戏码”,打了个哈欠,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满头银发的二爷祁金海瞧见,淡声打断两父子一来一往的“争抢大戏”,“小宝想睡觉了,让他好好睡觉去。” 比三爷还有话语权的二爷发话,谁敢不从? 祁子轩站直身体,不敢再“作妖”,“是,二伯。” 二哥出声,作为老四的祁金林也只能将祁小宝交给走上前来的医生。 他们已经做了一点了解,这是贴身照顾小宝的新生儿科的男医生。 儿科学临床医学博士毕业,曾在军区医院就职,是被老五重金挖过来的。 可见为了这个儿子,他们五弟有多重视。 众人目送医生将祁小宝抱回卧室午睡,其中也包括眼巴巴的白露露。 她连抱都还没抱一下啊! 怎么就睡觉了…… 这厢,小宝的“见面会”也算圆满成功,还在另一个套房沐浴更衣的赵初语并没瞧见有多热闹。 她在祁瑾安的精心伺候下,从头到脚都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浑身散发着清淡的幽香。 小夫妻也许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也渐渐染上了他身上那股清冷但却很有质感的木质调雪松香。 俩人穿戴整齐,站在宽大的镜子前,祁瑾安站在赵初语身后,单手环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垂眸靠在她耳边。 “小初遇,你的腰更细了。” 未怀孕前,她的腰就苗条的只手可握,现在更为纤细。 低沉性感的话语轻轻落下后,大掌又渐渐往上,“这里更大了……” 小两口已有挺长一段时间都没同房,赵初语被他如此撩拨,说没反应,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她是女的,有时也会想…… 可今天,还不行。 她的恶露虽早已干净,但医生有明确说过最好产后42天后再行同房之事。 祁瑾安应该也很清楚,所以才一直没“动”她,每晚宁愿洗一遍冷水澡再抱着她入睡,也不想伤害到她。 方方面面,他都顾虑的很周到。 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说完那句话,就松开抚在高耸胸脯的手,撩起眼皮望着映照在镜子里脸红耳赤的她。 “小初遇,还有半个月,我可以等。” 她的身体最重要,不能在这时候逞兽欲。 压下欲想喧嚣而起的“变身侠”,帮怀里双颊嫣红的小妻子整理略显凌乱的长卷发。 怀孕这么久,赵初语已经习惯了他的贴心伺候。 待他将长及腰际的卷发梳理好,就红着小脸转身,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瑾安,你是我的幸运。” 这句话,她只对三个人说过,姜婆婆、白露露,还有他,祁瑾安。 …… 第183章 原来,小少爷不是“哑巴” 乌镇·桃园谷 相隔一个月,赵初语终于回到居住了大半年的庄园,尾随而来的还有祁家众人。 因人群中混有白露露一个女性,一行人被安排在祁瑾安见不到的偏院。 直至傍晚,祁某人去厨房为爱妻烹饪美食,赵美人才有一点时间去找好姐妹聊天。 已有好几个月没见的俩人,未见丝毫生疏,相见甚欢。 白露露见到赵初语,话匣子打开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初初,我总算看到你了。 自去年12月京都一别,我们都将近九个月没见过了。 本来以为元宵节回到南城,就能天天见到你,没想到,我前脚刚下飞机,后脚就收到你登机来乌镇待产的消息。 之后,祁子轩和我说,他的小叔交代,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扰你。 我考虑到你大着肚子不方便,也不好过来扰了你的静养。 好不容易盼到你生产,又因医院封锁了,进不去。 你今天出月子,我终于能见到你了。 初初,我好想你啊。” 白露露说完长长一大段话,立马上手抱着赵初语的胳膊不放。 不等小姐妹开口,紧接着又道:“初初,我也很想小宝,能把他抱过来瞧瞧吗?” 都过去半天了,祁小宝这个时间段应该睡醒了? 她今天都还没抱过他啊! 在离开前,不管怎么说,都要抱一下。 送给干儿子的见面礼,在医院就已经交给了保镖带回来。 赵初语眸子闪着浅浅笑意,深切感受到了好姐妹想见祁小宝的渴望,“好,露露,我让人把小宝推过来。” 回来桃园谷两三个小时,她也还没见过儿子,正好瞧一瞧小团子回到家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思绪一闪即逝,她拿出手机拨打协助照顾儿子的医生的电话,“请问小宝睡醒了吗?如果睡醒了,麻烦用婴儿车推来梨香院的客厅,我想见他。” “是,夫人,小少爷刚醒,喂完奶粉就去见您。” 接电话的是女医生,也是经过筛选被带回桃园谷的医护团队中唯二的女性。 祁瑾安如此安排,是为了方便赵初语了解祁小宝的情况。 他不想让她和男医生聊天,更别提是和别的男人交流儿子的近况。 所以,才插进一个女医生和一个女护士,从旁协助,有什么状况也方便和夫人汇报。 而与他对线的则是男医生。 有监控和保镖24小时监视,也无需过多担忧会有人胆敢虐待他儿子。 祁小宝单独住一个院子,距离梨香院有几分钟路程。 在等待的时间里,白露露按耐住等一会就要抱到干儿子的激动心情,和赵初语聊起关于学校的事。 她很清楚小姐妹升上大三的这个学期,并没继续选择休学,而是改为请病假。 不过,具体回校时间还不确定,只能趁现在开口问:“初初,再过几天就是国庆了,你这个学期只请了两个月的假?” “嗯,11月1日就回南大。”赵初语一边回应,一边探身拿起鲜嫩多汁的樱桃递给白姑娘。 她不想浪费时间复读,已经决定十月底返回南城,继续未完的学业。 至于祁小宝,一并带回南城。 这是在来乌镇前,她与祁瑾安商量好的决定。 有专业人士的产后指导,休养两个月,足以让身体复原,并不会影响上课。 而且,她会同意对祁小宝实行奶粉喂养,除了放不开让一个婴儿吃自己的母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还要回去学校,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母乳喂养。 更何况,祁瑾安早就为祁小宝弄了一个养殖场,要什么口味的奶粉都有,营养更丰富均衡。 白露露听到小姐妹已确定11月回南大,差点高兴疯了,吃完一颗樱桃,哈哈大笑说道:“初初,我们到时又可以一起上课了。” 没有赵美人在的那些日子,就像白开水一样,无滋无味。 特别是三石男神林教授,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上半年整个学期,脸色都是乌云密布,让人不敢靠近,上课都没一个人敢开小差。 初初要怀孕生产,她都没提过这些,以免影响心情。 就在这时,客厅外面传来婴儿车滚动地板发出的声音。 白露露耳尖,马上捕捉到,像是等不及了一样,站起来就朝门外跑,“初初,我干儿子来了。” 在她心里,已经认定了祁小宝就是她的干儿子。 关于她是祁子轩女朋友,却要把“小叔子”认作义子,关系混乱什么的,暂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又不姓祁,也还没和祁子轩结婚,可以各论各的。 端坐在沙发的赵初语,眉眼含笑地看着跑到婴儿车旁却束手无措的好姐妹。 露露估计也是没怎么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不太敢上手,只能蹲在一旁逗祁小宝。 就是小团子似乎不怎么配合,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就想闭眼,但在听到空中传来母亲的熟悉声音,又将眼睛睁得大大的。 “露露,推过来这边,可以让医生教你怎么抱。” 好姐妹眼里那抹想抱一下祁小宝的渴望,隔着三四米远都看的一清二楚。 有赵美人这句话,白露露喜笑颜开,“好,初初,我们这就进来。” 总裁夫人发话,负责将祁小宝送来的女医生哪敢怠慢,进入到客厅正中央,就开始教授抱娃知识。 赵初语在一旁也认真地听着。 祁小宝想念了一个月的母亲抱抱,在太阳即将下山的那一刻,终于实现。 原来,母亲身上的味道那么香,怀抱也那么那么的温暖。 小小的他依恋地蜷缩在赵初语怀里,似是很舒服,小嘴唇微翘,漾着满足的微笑。 一双小手紧紧抓着她胸前的衣服,疑是发出不肯再挪窝的信号。 只抱了不到十秒的白露露,一脸郁闷地瞧了瞧自己双手,“初初,我明明也是像你这样抱小宝的啊,他刚才为什么哭的那么惨?难道是我弄疼他了?” 这个问题,赵初语无法回答,脸上也很是疑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祁小宝哭! 哭声嘹亮,掉眼泪的小模样可怜兮兮的,看起来老让人心疼了。 祁小宝突然发出哭声,别说赵初语纳闷,候在一旁的女医生和女护士也一脸惊讶。 原来,小少爷不是“哑巴”。 祁小宝会正常发出声音这件事,第一时间传到了祁瑾安耳中。 他炒菜的动作顿了顿,就不甚在意地挥手让郑致退下。 只是,那双被浓密睫毛遮挡的深眸,却蕴着若隐若现的浅笑。 作为他唯一的血脉,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残疾人”。 这一天,他破例让祁小宝在他们主卧睡了一晚。 但也仅有这一个晚上,之后,仍旧按照事先规定的命令执行。 …… 第183章 原来,小少爷不是“哑巴” 乌镇·桃园谷 相隔一个月,赵初语终于回到居住了大半年的庄园,尾随而来的还有祁家众人。 因人群中混有白露露一个女性,一行人被安排在祁瑾安见不到的偏院。 直至傍晚,祁某人去厨房为爱妻烹饪美食,赵美人才有一点时间去找好姐妹聊天。 已有好几个月没见的俩人,未见丝毫生疏,相见甚欢。 白露露见到赵初语,话匣子打开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初初,我总算看到你了。 自去年12月京都一别,我们都将近九个月没见过了。 本来以为元宵节回到南城,就能天天见到你,没想到,我前脚刚下飞机,后脚就收到你登机来乌镇待产的消息。 之后,祁子轩和我说,他的小叔交代,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扰你。 我考虑到你大着肚子不方便,也不好过来扰了你的静养。 好不容易盼到你生产,又因医院封锁了,进不去。 你今天出月子,我终于能见到你了。 初初,我好想你啊。” 白露露说完长长一大段话,立马上手抱着赵初语的胳膊不放。 不等小姐妹开口,紧接着又道:“初初,我也很想小宝,能把他抱过来瞧瞧吗?” 都过去半天了,祁小宝这个时间段应该睡醒了? 她今天都还没抱过他啊! 在离开前,不管怎么说,都要抱一下。 送给干儿子的见面礼,在医院就已经交给了保镖带回来。 赵初语眸子闪着浅浅笑意,深切感受到了好姐妹想见祁小宝的渴望,“好,露露,我让人把小宝推过来。” 回来桃园谷两三个小时,她也还没见过儿子,正好瞧一瞧小团子回到家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思绪一闪即逝,她拿出手机拨打协助照顾儿子的医生的电话,“请问小宝睡醒了吗?如果睡醒了,麻烦用婴儿车推来梨香院的客厅,我想见他。” “是,夫人,小少爷刚醒,喂完奶粉就去见您。” 接电话的是女医生,也是经过筛选被带回桃园谷的医护团队中唯二的女性。 祁瑾安如此安排,是为了方便赵初语了解祁小宝的情况。 他不想让她和男医生聊天,更别提是和别的男人交流儿子的近况。 所以,才插进一个女医生和一个女护士,从旁协助,有什么状况也方便和夫人汇报。 而与他对线的则是男医生。 有监控和保镖24小时监视,也无需过多担忧会有人胆敢虐待他儿子。 祁小宝单独住一个院子,距离梨香院有几分钟路程。 在等待的时间里,白露露按耐住等一会就要抱到干儿子的激动心情,和赵初语聊起关于学校的事。 她很清楚小姐妹升上大三的这个学期,并没继续选择休学,而是改为请病假。 不过,具体回校时间还不确定,只能趁现在开口问:“初初,再过几天就是国庆了,你这个学期只请了两个月的假?” “嗯,11月1日就回南大。”赵初语一边回应,一边探身拿起鲜嫩多汁的樱桃递给白姑娘。 她不想浪费时间复读,已经决定十月底返回南城,继续未完的学业。 至于祁小宝,一并带回南城。 这是在来乌镇前,她与祁瑾安商量好的决定。 有专业人士的产后指导,休养两个月,足以让身体复原,并不会影响上课。 而且,她会同意对祁小宝实行奶粉喂养,除了放不开让一个婴儿吃自己的母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还要回去学校,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母乳喂养。 更何况,祁瑾安早就为祁小宝弄了一个养殖场,要什么口味的奶粉都有,营养更丰富均衡。 白露露听到小姐妹已确定11月回南大,差点高兴疯了,吃完一颗樱桃,哈哈大笑说道:“初初,我们到时又可以一起上课了。” 没有赵美人在的那些日子,就像白开水一样,无滋无味。 特别是三石男神林教授,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上半年整个学期,脸色都是乌云密布,让人不敢靠近,上课都没一个人敢开小差。 初初要怀孕生产,她都没提过这些,以免影响心情。 就在这时,客厅外面传来婴儿车滚动地板发出的声音。 白露露耳尖,马上捕捉到,像是等不及了一样,站起来就朝门外跑,“初初,我干儿子来了。” 在她心里,已经认定了祁小宝就是她的干儿子。 关于她是祁子轩女朋友,却要把“小叔子”认作义子,关系混乱什么的,暂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又不姓祁,也还没和祁子轩结婚,可以各论各的。 端坐在沙发的赵初语,眉眼含笑地看着跑到婴儿车旁却束手无措的好姐妹。 露露估计也是没怎么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不太敢上手,只能蹲在一旁逗祁小宝。 就是小团子似乎不怎么配合,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就想闭眼,但在听到空中传来母亲的熟悉声音,又将眼睛睁得大大的。 “露露,推过来这边,可以让医生教你怎么抱。” 好姐妹眼里那抹想抱一下祁小宝的渴望,隔着三四米远都看的一清二楚。 有赵美人这句话,白露露喜笑颜开,“好,初初,我们这就进来。” 总裁夫人发话,负责将祁小宝送来的女医生哪敢怠慢,进入到客厅正中央,就开始教授抱娃知识。 赵初语在一旁也认真地听着。 祁小宝想念了一个月的母亲抱抱,在太阳即将下山的那一刻,终于实现。 原来,母亲身上的味道那么香,怀抱也那么那么的温暖。 小小的他依恋地蜷缩在赵初语怀里,似是很舒服,小嘴唇微翘,漾着满足的微笑。 一双小手紧紧抓着她胸前的衣服,疑是发出不肯再挪窝的信号。 只抱了不到十秒的白露露,一脸郁闷地瞧了瞧自己双手,“初初,我明明也是像你这样抱小宝的啊,他刚才为什么哭的那么惨?难道是我弄疼他了?” 这个问题,赵初语无法回答,脸上也很是疑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祁小宝哭! 哭声嘹亮,掉眼泪的小模样可怜兮兮的,看起来老让人心疼了。 祁小宝突然发出哭声,别说赵初语纳闷,候在一旁的女医生和女护士也一脸惊讶。 原来,小少爷不是“哑巴”。 祁小宝会正常发出声音这件事,第一时间传到了祁瑾安耳中。 他炒菜的动作顿了顿,就不甚在意地挥手让郑致退下。 只是,那双被浓密睫毛遮挡的深眸,却蕴着若隐若现的浅笑。 作为他唯一的血脉,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残疾人”。 这一天,他破例让祁小宝在他们主卧睡了一晚。 但也仅有这一个晚上,之后,仍旧按照事先规定的命令执行。 …… 第184章 不只样貌是祁瑾安的翻版,连智力都一比一复刻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幸福美满的日子总会过的特别快。 过完国庆,祁小宝满两个月后,一家三口就乘坐私人飞机回了南城。 十一月初,赵初语返回阔别将近一年的校园,继续未完的学业。 因有祁瑾安的提前部署,校内风平浪静,并未因赵美人长时间消失又重新出现而引起什么风言风语,皆都以为她是身体不好才请了那么久的假。 一切步入正轨,日子悠然地流逝着。 直到大四拍毕业照那天,全校都炸了。 一众准毕业生穿着学士服站在操场上,僵化在原地,瞳孔震惊地紧紧盯向追着赵初语叫“母亲”的小团子。 这是怎么回事? 赵大校花什么时候偷偷当妈了? 还是那个比招财童子还惹人爱的白嫩小团子叫错人了? 众人眼底大大的疑惑,没过多久就得到解答。 赵初语本来是在和白露露拍双人照,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悦耳稚嫩的童音,“母亲,我来陪您一起拍毕业照,父亲也来了噢。” “——” 是她智商高达两百的儿子,祁子宁。 在别的娃满一周岁还在练习走路、学习说话时,祁小宝早已会跑,并能流畅且完整地背诵《出师表》、《离骚》,以及理解全文。 就当她惊异于儿子拥有一颗超强大脑的那一刻,祁瑾安淡淡来了一句,“比我当年稍逊一筹,继续努力。” 她那时才完全明白,这个学的什么都比别人快的祁小宝,是遗传了谁的智商。 不只样貌是祁瑾安的翻版,连智力都一比一复刻。 这就导致本就不会和小孩子相处的她,更不知该怎么去沟通,毕竟智商太高,什么都能一眼就看穿,很难“哄”啊! 况且祁小宝的生活和学习都有祁瑾安安排,一点也用不上她。 她处于被动,那必然有一方处于主动状态。 祁小宝自打出生就特别喜欢母亲身上的味道,山不来就他,那他就积极去争取。 当然,一切都要在父亲看不见的地方进行,要不然父亲的醋意,小小的他表示扛不住,吃不消。 今天,是母亲大学毕业的大日子,作为唯一的皮夹克,必然要到场见证。 只不过,他还太小,不能独自让保镖带出门,便动了一下脑子,灵机一动,跑去书房。 “父亲,母亲即将毕业,追求者势必会更多,您再不去宣誓主权,必会引来更多的狂蜂浪蝶。” 下一秒,祁小宝如愿听到冰冷的六个字,“收拾一下,过去。” “是,父亲。” 祁小宝嘴角都忍不住翘起来,还偷偷比了个“yes”的手势。 其实,他知道父亲身体的“秘密:除了母亲一人,父亲见到其她异性都会恶心反胃。 父亲那么爱母亲,必不会想去搞砸母亲的毕业盛典。 到时,父亲肯定会派他这个儿子作为代表,出面杜绝所有觊觎母亲之人的蠢蠢欲动。 果不其然,到达南大门口,父亲留在车里,淡漠发言让保镖护送他进来。 祁小宝闪亮的大眼睛流转着睿智而灵动的光芒,一切尽在掌握中。 他等了十来秒,没得到赵初语的回应,又伸出小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母亲,小宝想和您一起拍毕业照。” 至于站在一旁满脸惊喜的白露露,他是一个余光都没肯施舍。 那是小堂兄祁子轩刚登记结婚不久的妻子,也就是他的堂嫂。 对方总想占他“便宜”,称他为干儿子,这一点就令他很不喜。 他的母亲,只有赵初语一人。 其余之人,没有任何资格当他母亲,即便是“干”的,也不行。 赵初语确实是没想过儿子会跑来学校,还把祁瑾安也“带”来了。 她也不是傻的,早就看出了祁小宝那颗填满芝麻馅的心。 但是,她并不排斥,儿子聪慧,就表明不会被人坑,更不会让人欺负。 她那双潋滟明媚的眸子蕴上浅浅笑意,转身半蹲下来,抬手轻轻抚摸祁小宝黝黑发亮的短发,“好,母亲和你一起拍。” 和儿子一起拍毕业照,也算是别样体验,给四年大学时光留下浓重的一笔。 如此温馨养眼的一幕,白露露连忙拿出手机抓拍下来。 若不是看过小姐妹的孕妇照,还去参加了满月宴,她也很难相信初初已经育有这么大的孩子。 这一年多来,相比之前,赵美人更为绝艳动人,没了以往那种若有若无的阴郁。 或许是因为有个真心相爱的老公,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开朗起来。 又仿似是恰好到了大放异彩的“花期”,即便刻意收敛起天生的媚意,举手投足间仍旧散发出惑人气息,令人为之着迷。 皮肤更是紧致白皙,身材也更凹凸挺翘,一点也看不出生过娃。 若不是初初公开表明过已婚身份,追她的人肯定从南城排到国外。 这一天,在祁小宝有意而为的一声声母亲下,全校师生都开始相信霸榜四年的赵大校花,是真的早已结婚生子。 而且娃都已经会跑会说话了。 能考进南大的学子,智力都不低。 很快便有人想到赵初语休学的那一年,对比时间线,暗暗猜测肯定是在那时解决了终身大事,就是不知晓是谁那么幸运能摘下这朵妩媚“牡丹”。 不过,看那成排成列的高大保镖,家境定然不差。 还有,被赵初语唤作小宝的那个男童,长相精致,身上穿着衣服虽然没有标签,但那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 而且,现代社会哪还有孩子会称呼妈妈为母亲? 除非是极为注重家教的千年大世家,或者是在政界有一定身份的某几个大家族。 由此可看出,有本事把赵初语娶到手的那个男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过多的,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因南大的管理制度越来越严格,凡是发现有学生嚼舌根,轻则记过,重则退学。 他们是来学习的,可不是来找“抽”的。 整个拍照现场,除了白露露和特定摄影师能随时拍下赵初语两母子的亲子照,没一人有此殊荣。 那些保镖可都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谁敢把手机拿出来偷拍?又不是不要命了。 曾在林荫道“拦”过赵初语的谢欣,站在一旁,满脸祝福。 真好,赵大校花苦尽甘来了。 大二那一年轰动全网的造谣事件,她还很担心对方会被林月月的父亲拿捏,曾自愿把律师爸爸出借,帮忙诉讼,讨还公道。 只是,赵美人婉拒了。 之后,为了能和人美心善的赵同学当室友,还马不停蹄地跑去宿管中心申请调宿舍。 然而,立即就被驳回。 同时被在南大当宿管的二姨悄悄告知,那是赵初语同学的专属宿舍,除非经过她本人同意,否则学校也没权限随意安排。 经过抽丝剥茧,这才发现在赵同学的背后,一直都有人在默默保护着。 现在看来,那个人应该就是赵初语的现任老公。 谢欣瞧向小小年纪就帅萌的让人春心泛滥的祁小宝,孩子长的这么漂亮,赵大校花那个从没露过脸的丈夫,应该长的也不差。 赵初语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拍完照片,就向白露露告别,牵着祁小宝的手踏出南大。 把儿子交给提前候在校门前的郑致,提步走向停在树荫下的第三辆豪车。 那是祁瑾安的专属座驾。 他,依然如婚前那般占有欲极强,但也很好地学会了克制,不会给她造成任何困扰。 在车上等了这么久,他可还好? 赵初语似是想到了些什么,眸子流转着媚笑。 走到后座,未等她伸手,车门就自动打开。 一只修长劲瘦的大手,快如闪电伸出来,将她用力拽进去。 车门紧紧关闭的那一刻,她已被脸色阴沉的祁瑾安,牢牢压在身下。 吻,亦霸道落下,一点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随着衣物撕裂声的响起,婉转急促的音调缓缓而起。 后座的疯狂全都被与前座隔开的消音挡板隔绝,没人能窥视、窃听。 赵初语被牢牢占有的那一刻,大脑被绚烂“烟花”填满,无法思考。 在他后背划下数道指甲痕的小手,紧紧抱着他。 她要收回那句他已能很好克制的话。 克制什么的,都是假象! 他,比前两年,更肆无忌惮! 仗着他的身体做了“绝育”,醋意上头时,随时随地,不分场合都能来上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 …… 第184章 不只样貌是祁瑾安的翻版,连智力都一比一复刻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幸福美满的日子总会过的特别快。 过完国庆,祁小宝满两个月后,一家三口就乘坐私人飞机回了南城。 十一月初,赵初语返回阔别将近一年的校园,继续未完的学业。 因有祁瑾安的提前部署,校内风平浪静,并未因赵美人长时间消失又重新出现而引起什么风言风语,皆都以为她是身体不好才请了那么久的假。 一切步入正轨,日子悠然地流逝着。 直到大四拍毕业照那天,全校都炸了。 一众准毕业生穿着学士服站在操场上,僵化在原地,瞳孔震惊地紧紧盯向追着赵初语叫“母亲”的小团子。 这是怎么回事? 赵大校花什么时候偷偷当妈了? 还是那个比招财童子还惹人爱的白嫩小团子叫错人了? 众人眼底大大的疑惑,没过多久就得到解答。 赵初语本来是在和白露露拍双人照,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悦耳稚嫩的童音,“母亲,我来陪您一起拍毕业照,父亲也来了噢。” “——” 是她智商高达两百的儿子,祁子宁。 在别的娃满一周岁还在练习走路、学习说话时,祁小宝早已会跑,并能流畅且完整地背诵《出师表》、《离骚》,以及理解全文。 就当她惊异于儿子拥有一颗超强大脑的那一刻,祁瑾安淡淡来了一句,“比我当年稍逊一筹,继续努力。” 她那时才完全明白,这个学的什么都比别人快的祁小宝,是遗传了谁的智商。 不只样貌是祁瑾安的翻版,连智力都一比一复刻。 这就导致本就不会和小孩子相处的她,更不知该怎么去沟通,毕竟智商太高,什么都能一眼就看穿,很难“哄”啊! 况且祁小宝的生活和学习都有祁瑾安安排,一点也用不上她。 她处于被动,那必然有一方处于主动状态。 祁小宝自打出生就特别喜欢母亲身上的味道,山不来就他,那他就积极去争取。 当然,一切都要在父亲看不见的地方进行,要不然父亲的醋意,小小的他表示扛不住,吃不消。 今天,是母亲大学毕业的大日子,作为唯一的皮夹克,必然要到场见证。 只不过,他还太小,不能独自让保镖带出门,便动了一下脑子,灵机一动,跑去书房。 “父亲,母亲即将毕业,追求者势必会更多,您再不去宣誓主权,必会引来更多的狂蜂浪蝶。” 下一秒,祁小宝如愿听到冰冷的六个字,“收拾一下,过去。” “是,父亲。” 祁小宝嘴角都忍不住翘起来,还偷偷比了个“yes”的手势。 其实,他知道父亲身体的“秘密:除了母亲一人,父亲见到其她异性都会恶心反胃。 父亲那么爱母亲,必不会想去搞砸母亲的毕业盛典。 到时,父亲肯定会派他这个儿子作为代表,出面杜绝所有觊觎母亲之人的蠢蠢欲动。 果不其然,到达南大门口,父亲留在车里,淡漠发言让保镖护送他进来。 祁小宝闪亮的大眼睛流转着睿智而灵动的光芒,一切尽在掌握中。 他等了十来秒,没得到赵初语的回应,又伸出小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母亲,小宝想和您一起拍毕业照。” 至于站在一旁满脸惊喜的白露露,他是一个余光都没肯施舍。 那是小堂兄祁子轩刚登记结婚不久的妻子,也就是他的堂嫂。 对方总想占他“便宜”,称他为干儿子,这一点就令他很不喜。 他的母亲,只有赵初语一人。 其余之人,没有任何资格当他母亲,即便是“干”的,也不行。 赵初语确实是没想过儿子会跑来学校,还把祁瑾安也“带”来了。 她也不是傻的,早就看出了祁小宝那颗填满芝麻馅的心。 但是,她并不排斥,儿子聪慧,就表明不会被人坑,更不会让人欺负。 她那双潋滟明媚的眸子蕴上浅浅笑意,转身半蹲下来,抬手轻轻抚摸祁小宝黝黑发亮的短发,“好,母亲和你一起拍。” 和儿子一起拍毕业照,也算是别样体验,给四年大学时光留下浓重的一笔。 如此温馨养眼的一幕,白露露连忙拿出手机抓拍下来。 若不是看过小姐妹的孕妇照,还去参加了满月宴,她也很难相信初初已经育有这么大的孩子。 这一年多来,相比之前,赵美人更为绝艳动人,没了以往那种若有若无的阴郁。 或许是因为有个真心相爱的老公,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开朗起来。 又仿似是恰好到了大放异彩的“花期”,即便刻意收敛起天生的媚意,举手投足间仍旧散发出惑人气息,令人为之着迷。 皮肤更是紧致白皙,身材也更凹凸挺翘,一点也看不出生过娃。 若不是初初公开表明过已婚身份,追她的人肯定从南城排到国外。 这一天,在祁小宝有意而为的一声声母亲下,全校师生都开始相信霸榜四年的赵大校花,是真的早已结婚生子。 而且娃都已经会跑会说话了。 能考进南大的学子,智力都不低。 很快便有人想到赵初语休学的那一年,对比时间线,暗暗猜测肯定是在那时解决了终身大事,就是不知晓是谁那么幸运能摘下这朵妩媚“牡丹”。 不过,看那成排成列的高大保镖,家境定然不差。 还有,被赵初语唤作小宝的那个男童,长相精致,身上穿着衣服虽然没有标签,但那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 而且,现代社会哪还有孩子会称呼妈妈为母亲? 除非是极为注重家教的千年大世家,或者是在政界有一定身份的某几个大家族。 由此可看出,有本事把赵初语娶到手的那个男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过多的,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因南大的管理制度越来越严格,凡是发现有学生嚼舌根,轻则记过,重则退学。 他们是来学习的,可不是来找“抽”的。 整个拍照现场,除了白露露和特定摄影师能随时拍下赵初语两母子的亲子照,没一人有此殊荣。 那些保镖可都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谁敢把手机拿出来偷拍?又不是不要命了。 曾在林荫道“拦”过赵初语的谢欣,站在一旁,满脸祝福。 真好,赵大校花苦尽甘来了。 大二那一年轰动全网的造谣事件,她还很担心对方会被林月月的父亲拿捏,曾自愿把律师爸爸出借,帮忙诉讼,讨还公道。 只是,赵美人婉拒了。 之后,为了能和人美心善的赵同学当室友,还马不停蹄地跑去宿管中心申请调宿舍。 然而,立即就被驳回。 同时被在南大当宿管的二姨悄悄告知,那是赵初语同学的专属宿舍,除非经过她本人同意,否则学校也没权限随意安排。 经过抽丝剥茧,这才发现在赵同学的背后,一直都有人在默默保护着。 现在看来,那个人应该就是赵初语的现任老公。 谢欣瞧向小小年纪就帅萌的让人春心泛滥的祁小宝,孩子长的这么漂亮,赵大校花那个从没露过脸的丈夫,应该长的也不差。 赵初语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拍完照片,就向白露露告别,牵着祁小宝的手踏出南大。 把儿子交给提前候在校门前的郑致,提步走向停在树荫下的第三辆豪车。 那是祁瑾安的专属座驾。 他,依然如婚前那般占有欲极强,但也很好地学会了克制,不会给她造成任何困扰。 在车上等了这么久,他可还好? 赵初语似是想到了些什么,眸子流转着媚笑。 走到后座,未等她伸手,车门就自动打开。 一只修长劲瘦的大手,快如闪电伸出来,将她用力拽进去。 车门紧紧关闭的那一刻,她已被脸色阴沉的祁瑾安,牢牢压在身下。 吻,亦霸道落下,一点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随着衣物撕裂声的响起,婉转急促的音调缓缓而起。 后座的疯狂全都被与前座隔开的消音挡板隔绝,没人能窥视、窃听。 赵初语被牢牢占有的那一刻,大脑被绚烂“烟花”填满,无法思考。 在他后背划下数道指甲痕的小手,紧紧抱着他。 她要收回那句他已能很好克制的话。 克制什么的,都是假象! 他,比前两年,更肆无忌惮! 仗着他的身体做了“绝育”,醋意上头时,随时随地,不分场合都能来上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 …… 第185章 时光不老,岁月静好(完) 时间恍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祁小宝年满三岁那年的春节,回了京都祁家老宅。 这还是他自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回来。 高龄九十多岁的祁老爷子,终于亲眼见到小孙子,苍老深陷的眼眶不由自主溢出了开心的泪意。 这是小安的孩子,长的又白又萌,还很乖巧懂事有礼。 初次见面就正衣冠,拱手作揖,“子宁见过祖父。” 进退有度,可见被教育的很好。 “子宁,祖父唤你小名,小宝可好?” 祁老爷子拄着拐杖上前,将年龄尚小的男童扶起来,眼神慈爱,笑容开怀。 近看便发现眼前的小孙子和他的小安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很像很像。 本就装满喜爱的心,这下子更是快要溢出来。 祁小宝得到长辈的宠爱,不骄不躁,“长者先,幼者后,子宁都依祖父之意。” 大名、小名,家里长辈想唤哪个,都可以。 祁老爷子听到小孙子用《弟子规》里表达长幼有序的六个字来回应,挂在嘴唇边的笑,更为畅怀。 仿如枯木般干瘪的手,轻轻抚摸着祁小宝的头,“小宝已经学过《弟子规》了?” “是,祖父,在父亲的教导下,小宝也已读过四书五经,《论语》、《大学》、《中庸》、《孟子》、《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还有国学经典四大名着,《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红楼梦》。” 不亢不卑的稚嫩童音清晰地在大厅回旋,在场之人,除了祁老爷子和四位爷,祁家其余子弟皆一脸震惊。 小叔(小叔公、小叔祖)这血脉,也太逆天了! 果然是本就优良的血统,只会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祁老爷子看着身前没有丝毫浮躁的小孙子,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小安。 那时的小儿子两岁就已经熟读四书五经、四大名着,未满一周岁,就已能顺利讲述晦涩难懂的《岳阳楼记》、《逍遥游》、《出师表》、《离骚》、《琵琶行》,皆是文言文原版。 他欣慰地摸了摸祁小宝白嫩的脸,“真乃应了一句老话,虎父无犬子。” 祁小宝在祁家老宅的大放异彩,前往乌镇旧地重游的祁瑾安和赵初语还未知晓。 这个春节,一家三口首次分开过年。 纵使已到冬天,常年处于二十摄氏度上下的桃园谷依旧“春色无边”。 此处所说的除了景,还有温泉池正在上演的“你追我赶”。 宛如美人鱼般在乳白色池水中畅游的赵美人,一丝不挂,白的晃眼的肌肤,诱人至极。 她双手捧水不知危险地泼向把她逼到池边的祁瑾安,“祁五爷,还行不行啊?” 数分钟前,才结束两场淋漓尽致的鱼水之欢,他却像不知疲惫一样,又追着要。 方才,双腿泛软的她,差点就沉下池底,还是他急忙上前紧搂住她,才没呛水。 之后,又趁他不注意,一把推开他溜走。 没成想,他还是追了过来。 难不成还要来第三次? 不是说男人上了年纪,那方面都会力不从心吗? 为什么他反而越来越厉害? 祁某人似是能看到她的心里话,单手撑在温泉池壁,把她困在怀里,俯身贴在她那微微泛粉的耳边。 “小初遇,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嗯?” 嗓音低沉暗哑,独有的性感,酥麻人心。 为了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不被厌倦,他每天都会坚持锻炼,保持住身体的年轻活力。 即便再“干”个几十年,也不会发生她担心的可能性。 只要她想要,随时随地都能实现。 下一秒,未等她回答,新的一轮“征战”,再次打响。 宛似天生为他而造的完美娇躯,再次因他而毫无保留璀璨绽放。 直至过完元宵,这对逍遥了大半个月的小夫妻才乘机飞往京都去接“寄住”在祁家老宅的独子。 祁小宝被“抛弃”二十余天,小脸上没有丝毫生气,反而若有所思地瞄了瞄赵初语的腹部。 再过九个月,母亲会不会再生一个弟弟或妹妹出来? 儿子的小心思,哪逃得过祁瑾安的法眼。 强劲有力的手臂,紧紧环着怀中美人的腰,给祁小宝递去一个蕴满警告性的眼神。 “清一下大脑无用的杂物,我只会有你一个子。” 祁小宝接收到冷若冰霜的视线,立即站直小身板,“是,父亲,子宁明白。” 想拥有一个弟弟(妹妹)的梦,就此破碎。 就在一家三口准备上车离开老宅之际,右后方传来一道苍老儒雅的声音,“前面那位姑娘,请等一下。” 赵初语应声回眸,见是一位陌生的老人,收起眼底笑意,疏离地朝来人点了点下颌,“老先生,请问您是在叫我?” “是、是,就是你,太像了,太像了。” 赵老爷子拄着拐杖上前,神情激动地重复着赵初语听不懂的话,又接着问:“姑娘,我姓赵,你母亲是不是叫温怡?” 出动所有人脉,大海捞针找了整整四年,一直都没有逸轩遗腹女的下落。 四年前,祁老爷子曾说逸轩的女儿成了祁家的小儿媳,可无论他怎么去查都查不出来,更别说是见面。 为了死后能有脸去见小儿子,不得不再来一趟京都找上祁家。 真是老天都在助他,终于找到了。 赵初语闻言,眸色迅即冷了下来,“抱歉,您认错人了。” 无需说明,她已大概猜出来人是谁,姓赵,必是与生父有关的人。 那些陈年往事过去太久,她不想再回忆。 不管当年是什么原因,都不想有任何牵扯。 祁瑾安深眸阴冷,使了个眼色给候在一旁的郑致,就拥着心爱的小妻子,不顾赵家老爷子的焦急挽留,叫上独子,毅然上车离开。 祁小宝聪颖过人,一眼就看出是什么状况。 有父亲在,他不敢靠近母亲,只能独自坐在对面的真皮座椅,系好安全带,懂事道: “母亲,别伤心,您还有父亲和我呢。” 赵初语被祁瑾安紧紧拥在怀里,眸底冷色渐退,染上温柔笑意,“嗯,我还有你们。” 随之,转眸望向眼里只有她一人的他,仰首慢慢靠近他耳边,发出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 “瑾安,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了。” “小初遇,恰好,我也只有你。” …… (全文完) …… 第185章 时光不老,岁月静好(完) 时间恍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祁小宝年满三岁那年的春节,回了京都祁家老宅。 这还是他自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回来。 高龄九十多岁的祁老爷子,终于亲眼见到小孙子,苍老深陷的眼眶不由自主溢出了开心的泪意。 这是小安的孩子,长的又白又萌,还很乖巧懂事有礼。 初次见面就正衣冠,拱手作揖,“子宁见过祖父。” 进退有度,可见被教育的很好。 “子宁,祖父唤你小名,小宝可好?” 祁老爷子拄着拐杖上前,将年龄尚小的男童扶起来,眼神慈爱,笑容开怀。 近看便发现眼前的小孙子和他的小安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很像很像。 本就装满喜爱的心,这下子更是快要溢出来。 祁小宝得到长辈的宠爱,不骄不躁,“长者先,幼者后,子宁都依祖父之意。” 大名、小名,家里长辈想唤哪个,都可以。 祁老爷子听到小孙子用《弟子规》里表达长幼有序的六个字来回应,挂在嘴唇边的笑,更为畅怀。 仿如枯木般干瘪的手,轻轻抚摸着祁小宝的头,“小宝已经学过《弟子规》了?” “是,祖父,在父亲的教导下,小宝也已读过四书五经,《论语》、《大学》、《中庸》、《孟子》、《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还有国学经典四大名着,《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红楼梦》。” 不亢不卑的稚嫩童音清晰地在大厅回旋,在场之人,除了祁老爷子和四位爷,祁家其余子弟皆一脸震惊。 小叔(小叔公、小叔祖)这血脉,也太逆天了! 果然是本就优良的血统,只会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祁老爷子看着身前没有丝毫浮躁的小孙子,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小安。 那时的小儿子两岁就已经熟读四书五经、四大名着,未满一周岁,就已能顺利讲述晦涩难懂的《岳阳楼记》、《逍遥游》、《出师表》、《离骚》、《琵琶行》,皆是文言文原版。 他欣慰地摸了摸祁小宝白嫩的脸,“真乃应了一句老话,虎父无犬子。” 祁小宝在祁家老宅的大放异彩,前往乌镇旧地重游的祁瑾安和赵初语还未知晓。 这个春节,一家三口首次分开过年。 纵使已到冬天,常年处于二十摄氏度上下的桃园谷依旧“春色无边”。 此处所说的除了景,还有温泉池正在上演的“你追我赶”。 宛如美人鱼般在乳白色池水中畅游的赵美人,一丝不挂,白的晃眼的肌肤,诱人至极。 她双手捧水不知危险地泼向把她逼到池边的祁瑾安,“祁五爷,还行不行啊?” 数分钟前,才结束两场淋漓尽致的鱼水之欢,他却像不知疲惫一样,又追着要。 方才,双腿泛软的她,差点就沉下池底,还是他急忙上前紧搂住她,才没呛水。 之后,又趁他不注意,一把推开他溜走。 没成想,他还是追了过来。 难不成还要来第三次? 不是说男人上了年纪,那方面都会力不从心吗? 为什么他反而越来越厉害? 祁某人似是能看到她的心里话,单手撑在温泉池壁,把她困在怀里,俯身贴在她那微微泛粉的耳边。 “小初遇,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嗯?” 嗓音低沉暗哑,独有的性感,酥麻人心。 为了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不被厌倦,他每天都会坚持锻炼,保持住身体的年轻活力。 即便再“干”个几十年,也不会发生她担心的可能性。 只要她想要,随时随地都能实现。 下一秒,未等她回答,新的一轮“征战”,再次打响。 宛似天生为他而造的完美娇躯,再次因他而毫无保留璀璨绽放。 直至过完元宵,这对逍遥了大半个月的小夫妻才乘机飞往京都去接“寄住”在祁家老宅的独子。 祁小宝被“抛弃”二十余天,小脸上没有丝毫生气,反而若有所思地瞄了瞄赵初语的腹部。 再过九个月,母亲会不会再生一个弟弟或妹妹出来? 儿子的小心思,哪逃得过祁瑾安的法眼。 强劲有力的手臂,紧紧环着怀中美人的腰,给祁小宝递去一个蕴满警告性的眼神。 “清一下大脑无用的杂物,我只会有你一个子。” 祁小宝接收到冷若冰霜的视线,立即站直小身板,“是,父亲,子宁明白。” 想拥有一个弟弟(妹妹)的梦,就此破碎。 就在一家三口准备上车离开老宅之际,右后方传来一道苍老儒雅的声音,“前面那位姑娘,请等一下。” 赵初语应声回眸,见是一位陌生的老人,收起眼底笑意,疏离地朝来人点了点下颌,“老先生,请问您是在叫我?” “是、是,就是你,太像了,太像了。” 赵老爷子拄着拐杖上前,神情激动地重复着赵初语听不懂的话,又接着问:“姑娘,我姓赵,你母亲是不是叫温怡?” 出动所有人脉,大海捞针找了整整四年,一直都没有逸轩遗腹女的下落。 四年前,祁老爷子曾说逸轩的女儿成了祁家的小儿媳,可无论他怎么去查都查不出来,更别说是见面。 为了死后能有脸去见小儿子,不得不再来一趟京都找上祁家。 真是老天都在助他,终于找到了。 赵初语闻言,眸色迅即冷了下来,“抱歉,您认错人了。” 无需说明,她已大概猜出来人是谁,姓赵,必是与生父有关的人。 那些陈年往事过去太久,她不想再回忆。 不管当年是什么原因,都不想有任何牵扯。 祁瑾安深眸阴冷,使了个眼色给候在一旁的郑致,就拥着心爱的小妻子,不顾赵家老爷子的焦急挽留,叫上独子,毅然上车离开。 祁小宝聪颖过人,一眼就看出是什么状况。 有父亲在,他不敢靠近母亲,只能独自坐在对面的真皮座椅,系好安全带,懂事道: “母亲,别伤心,您还有父亲和我呢。” 赵初语被祁瑾安紧紧拥在怀里,眸底冷色渐退,染上温柔笑意,“嗯,我还有你们。” 随之,转眸望向眼里只有她一人的他,仰首慢慢靠近他耳边,发出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 “瑾安,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了。” “小初遇,恰好,我也只有你。” ……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