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穿越成了朱元璋的孙子》 第1章 灵魂穿越成朱允熥 明朝洪武年间。 太子朱标去世了。 朝廷内外一片震惊,全国都在哀悼! 洪武皇帝朱元璋受到巨大打击,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从悲痛中恢复过来,他不得不面对国家的政局。 同样重要的是,他需要决定立哪个儿子为储君! 朱棣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前面有两个哥哥。 朱元璋担心如果立朱棣,他的两个哥哥会因为不满而制造麻烦。 因此,他决定在朱标的儿子中挑选继承人。 朱标有五个儿子,正妻常氏生的长子朱雄英早逝,接着生了三子朱允熥。 次子朱允炆和四子朱允熞、五子朱允熙都是侧室吕氏所生的庶子。 按照常理,常氏的独子朱允熥应当被立为皇太孙。 可惜,朱允熥刚出生不久,他的母亲常氏就去世了。 侧室吕氏便成为了太子妃,她的儿子自然也就成了嫡子。 再加上朱允炆比朱允熥年长,他便顺理成章地成为皇太孙的首选! 说到朱允炆,不知是否擅长表演,反正他平时表现得温文尔雅,才华出众,还努力效仿他父亲的仁德,给人的感觉,他很像朱标。 此外,他还很善于表达孝顺之情。 这让朱元璋对他十分看重。 虽然表面上在做选择,实际上朱元璋心里早已偏向朱允炆。 在已故太子朱标的灵位前,白发苍苍的朱元璋眼中仍闪烁着泪光。 “标儿,我……决定了,让允炆当皇太孙。 我知道,允炆还年轻,还不够成熟。 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仁爱之心,孝顺,宽容,他就能胜任皇帝。 那些棘手的问题,我会帮他解决的!” 说到这里,朱元璋仿佛自言自语般补充道: “孩子,你一定能理解我不立允熥的理由。 他是常氏的儿子,常氏背后的军事势力太强…… 允熥还小,手腕不够强硬,表现也不够出色。 以他的能力,绝对无法压制那些武官亲戚。 立他为储君,原本势力强大的武官会更加得势,外戚干预朝政,这是万万不行的!” 这其实是朱元璋的私心。 相比朱允熥,朱允炆的母亲吕氏家族势力过大。 立朱允熥为储君,他可能压制不住母亲家族的力量,反而会被压制。 因此,让吕氏所生的朱允炆当储君,不仅不会增强武官势力,反而可能削弱。 至少,朱元璋能安心一些。 只是他不知道,朱允炆当了皇帝,确实推行崇文抑武的政策。 最终导致朱棣发动叛乱时,可用的武官寥寥无几。 而一群文臣的保守行为,加速了朱允炆的垮台。 …… 朱元璋对自己的明智决定感到满意。 然而此时,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匆忙进来跪下报告: “陛下,东宫传来消息,皇太孙朱允熥突然病重,性命垂危……” “什么?” 朱元璋猛然转头,脸色微颤,随即看向儿子朱标的牌位,心中无比悲痛…… \"走,带我们去看看……太医去了吗?\" 东宫! 一间寝室里。 一群人围在一个十五岁少年的床前,心急如焚。 太医诊过脉,又翻开少年的眼皮瞧了瞧,最后脸色紧张地转头,对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叹了口气。 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紧接着立刻扑到床边,悲痛欲绝地喊道: \"我的儿允熥……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一旁,一个比床上的清秀少年年长一岁的男子,嘴角明显带着一丝笑意。 但他很快掩饰起来,也扑到朱允熥身上假哭起来,硬挤出不少眼泪,感动了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们。 这时,一个匆忙的身影跑进来,大声问道: \"我的孙子怎么样了?啊?\" 朱元璋几步上前,看见屋里的人向他哭着下跪,顿时身体一震。 儿子刚去世不久,孙子又离世这位靠一只破碗开创江山的开国皇帝,此刻再也无法忍住。 泪水从他苍老的面庞滑落,他大声喊道: \"我的孙子为什么会突然怎么会太医!!!\" 太医早已吓得不行,跪着上前说: \"禀禀陛下殿下这病来得奇怪,微臣无力回天\" \"庸医,庸医,来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果然是朱元璋,开口就要杀人,那太医不断求饶,也无济于事。 只见朱元璋上前,颤抖的手轻轻摸了摸孙子朱允熥的脸颊,满脸的心疼和悲伤。 \"我的孙子\" \"轰隆隆\" 突然间,外面狂风大作,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整个世界瞬间变得昏暗,只有闪电照亮了天空。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天象惊呆了。 朱元璋缓缓走出门口,仰望天空大喊: \"老天爷,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连日来失去爱子的痛苦,加上今天又失去了孙子,让他忍不住爆发出来。 就在这一刻,天空中一道更为耀眼的闪电突然击中寝室门口和屋顶,让朱元璋吓了一跳。 还好雷电并未伤害到他,只是当雷电消失后,地上赫然出现了一本书。 朱元璋震惊,天雷居然带来了一本书? 他眯着眼睛上前,捡起书看了一眼,封面上清晰地写着两个字《明史》。 朱元璋又翻到背面,角落里有几个小字写着定价219元! 与此同时,随着天雷一同降落的,除了这本书,还有21世纪的朱允熥! 此时,寝室床上,朱允熥的手轻微动了一下, 接着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古朴豪华的实木床,听着屋里女人和娘娘腔的哭声,有些茫然。 我不是正在树下读《明史》吗? 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 好像刚才打雷时劈到了树,难道把自己劈晕了? 果然,打雷时不能站在树下。 正这么想着,一阵困倦袭来,他闭上了眼睛 在他即将入睡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个侍女的惊呼: “陛下,殿下刚才睁开了眼睛,又闭上了……”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床边,随之而来的是威严而又焦虑的询问: “允熥醒了?怎么又闭眼了?快,太医呢?跑哪儿去了???” 蒋瓛连忙轻声回答: “陛下,太医刚才已经被您下令处决了……” 朱元璋勃然大怒:“怎么这么快就砍了?” 第2章 天选之人 在半梦半醒之间,朱允熥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穿越了,正在树下读《明史》,结果被闪电击中,坠入了一个深深的坑洞。 仿佛变成了另一个朱允熥,那个历史上真实的朱允熥。 尽管名字相同,但身份却截然不同。 原本的他在二十一世纪,只是一个普通的普通人。 而历史上明朝的朱允熥,却是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儿子,明成祖朱标的长子,地位稳固,权力巨大。 …… 这个梦很长,似乎让他逐渐融入现实,意识到自己真的穿越了。 当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那古朴的床榻再次映入眼帘,他的头脑异常清晰,穿越到古代的想法不断涌现。 他试图起身,这时,身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 “允熥,你醒过来了!” 朱允熥转头望去,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 小老头身着华丽的龙袍,腰系玉带,头戴黑色的翼善冠,自带一股威严,似乎常年挂在脸上。 同时,他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慈爱和瞬间收敛的怒气。 真的穿越了吗? 一时间,朱允熥不敢轻易开口,毕竟眼前的一切太过陌生。 万一言语不当,反而会惹麻烦。 “允熥,你觉得怎么样?太医说你的身体突然好转,大概是上天眷顾,不忍大明的未来断送啊!” 朱元璋的话语让朱允熥感到困惑。 经过短暂的思考,他确认这里确实是明朝。 眼前的人显然是皇帝。 而他自己穿越到了明朝皇室,名字还是朱允熥。 只有一种可能。 这位皇帝就是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 于是,他尝试着开口叫了一声: “皇爷爷……” “嗯?允熥,哪里不舒服吗?告诉朕!” 朱元璋虽然手段狠辣,行事果断。 但不得不说,他对家人一向很好,特别是对朱标的儿子朱允熥,爱屋及乌,对这个孙子也十分宠爱。 朱允熥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说道:“我的脑袋有点乱……” 先打个预防针,毕竟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未来难免会显得格格不入,所以现在就说脑袋混乱,以后有任何不合适的行为或言语,也能找个借口。 “没事,你好好休息!”朱元璋说着,慢慢放下手中的书。 《明史》 朱允熥微微眯起眼睛,这不是他穿越前正在阅读的书吗? 这本书,被朱元璋看了? 这也太离谱了?开国皇帝把自家国家未来两百多年的历史都看完了? 难怪刚才一醒来,就发现朱元璋的脸色复杂极了。 朱元璋看着朱允熥,叹了口气,说: “你好好休息,皇爷爷晚上再来陪你!” 说完,朱元璋站了起来,严肃地看了朱允熥一眼,然后转身,手里拿着那本《明史》,一脸沉重地离开了。 这时候,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宫女走了进来,对着朱允熥行了个礼,问: “殿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饿了吗?” 朱允熥确实有点饿,毕竟睡了这么久,于是点了点头。 小宫女露出甜美的笑容,说: “那我给你煮面吃……” 朱允熥瞪大了眼睛,心里嘀咕着:“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这肮脏的皇家生活啊,我竟然还挺喜欢的!!!” …… 另一边,朱元璋拿着《明史》回到了御书房。 坐下后,他闭上眼睛,开始梳理今天发生的事情。 “朱雄英早逝很奇怪,常氏当年突然离世,朱允熥今天又病得这么诡异。 虽然找不到线索,但我不能不怀疑,这一切可能跟吕氏有关……” 当年常氏去世后,吕氏就成了太子妃,她的儿子也就成了正统接班人。 如果今天朱允熥死了,不管怎样,吕氏的儿子朱允炆都会成为储君。 常氏的大儿子朱雄英早早去世,常氏也走了,今天差点又损失一个儿子。 而吕氏和她的三个儿子却安然无恙。 这让天生多疑的朱元璋不得不多想啊。 “还好,老天爷可怜我朱元璋,降下天雷,保佑了我的孙子朱允熥平安无事。 还好,大明朝的未来得到了老天爷的眷顾,天雷带来了这本《明史》!” 他翻开《明史》。 书中的每一件事,他都已经了解过了。 从立朱允炆为皇太孙,到自己去世后的种种,都超出了朱元璋的预料。 朱允炆当上皇帝后,虽然实行新政,却急急忙忙地削弱藩王。 削藩就削藩,干嘛不从最强的朱棣开始,打他个措手不及呢? 但朱允炆偏偏不,再加上他身边的文臣都是一帮“老六”,非得从最弱的开始,把最强的留到最后,让朱棣有机会慢慢发展。 结果,朱棣发动了叛乱。 按理说,朱棣成功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但还是那句话,朱允炆和他的团队都是“老六”。 一系列的“老六”操作,非但没有阻止朱棣叛乱,反而还无意中给了他很多帮助。 在朱允炆的领导下,以及一群“老六”文臣的协助下。 朱棣一路南下,成功叛乱…… 看到这里,朱元璋真是气坏了。 威武的爷爷,聪明的老爸,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老六”孙子? 关键是,朱棣当上皇帝后,虽然有些功绩,也让朱元璋稍微满意了一些。 但是,朱家的基因似乎到后来就出了问题。 后来的明神宗朱祁镇当上皇帝,朱元璋气得立刻想杀了朱棣,断绝他的后代。 看到土木堡之变的记载时,朱元璋的血压直线上升,差点把《明史》给撕了。 “朱棣,绝对不能当皇帝!朱允炆,也绝对不能当皇帝!” 他算是看清楚了,朱允炆是个愚蠢的人。 而朱棣的后代,也同样是愚蠢的…… 这些智商欠费的家伙当皇帝,大明朝居然还能撑两百多年,真是难为它了。 朱元璋心里那个气啊,简直难以平息。 这本书简直就是天打雷劈出来的,前面记载的事情都是实实在在的,后面两百年还没发生的事情,肯定也不会有错。 他认为,朱允熥突然生病又奇迹般康复,再加上天上下凡的《明史》,都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让他朱元璋有机会改变明朝屈辱的未来。 “大明朝的未来,绝对不能这样下去。 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一定要改。” 朱元璋目光坚定,一字一顿地说: “突然得重病却安然无恙,允熥肯定是上天选定的孩子,是我大明朝的救星。” 此时的朱允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朱元璋赋予了“天选之子”和“大明救星”的称号。 他正盯着面前宫女端来的一大碗香气扑鼻的面条,陷入了沉思。 “这就是你要给我下的面吗?” “嗯,殿下觉得呢?” 小宫女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朱允熥。 看着这样纯真无邪的小宫女,朱允熥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啊,我以为是海鲜面” 真是作孽啊! 第3章 朱允炆的戏精时刻 吃完一碗面,朱允熥体力恢复,打算下床活动。 小宫女连忙阻止: “殿下,您还不能下床,太医让您多休息。” 朱允熥确实想下床走动,但看到小宫女那紧张的模样,又于心不忍。 这封建社会真是可恶,宫女都长得这么好看。 如果放到现代,不得把那些当红女星比下去? “好,我不下床!” 朱允熥这么说,小宫女立刻笑了。 这时,一个十三岁的小公主提着裙摆小跑进来,精致的脸上带着担忧。 “三哥” 朱允熥看着跑过来的少女,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三哥,听说你生病了,没事?” 少女非常担心,一上来就摸摸朱允熥的身体,想了解状况。 尽管朱允熥经历过两世为人,但被一个古装少女这样摸来摸去,还是有些尴尬。 “三哥,你怎么不说话?”少女看着朱允熥,美丽的脸蛋让人眼前一亮。 “啊,呃我没事,就是感觉睡了很久,做了个长长的梦,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了。”朱允熥笑着解释。 对方叫他三哥,很可能就是他的同胞妹妹。 常氏生了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两个女儿分别叫江都郡主和宜伦郡主。 他不确定这是哪个郡主,于是小心翼翼地问: “另一个妹妹呢?” “宜伦被母妃罚跪了!”江都郡主低着头,眼眶里含着泪。 “为什么?”朱允熥知道她说的母妃是继母吕氏。 江都郡主咬了咬嘴唇:“因为宜伦想来看你,但母妃说她的功课没做好所以罚她跪一炷香!” 朱允熥眯起眼睛:“还真是欺负没有娘的孩子啊?” 他掀开被子下床,说: “去看看!” 小宫女见朱允熥生气,不敢多言,连忙上前服侍,帮他穿鞋 被别人帮忙穿鞋,朱允熥真不习惯,但他得习惯。他站起身,在宫女的帮助下穿好衣服,然后深深吸了口气,平静地说: “带路!” 江都郡主点点头,领着朱允熥走出寝室。那一刹那,她忍不住偷偷瞄了朱允熥一眼。自从他们的母亲常氏去世后,兄妹三人就被继母吕氏带着。平时吕氏对他们的教育糟糕透顶,明显是故意要把他们带偏。因此,三兄妹都很怕吕氏,尤其是父亲朱标去世后,他们更是畏惧吕氏。 不过,江都郡主没想到,今天的朱允熥竟然敢去看被罚的宜伦郡主。这一刻,她隐约觉得这个哥哥似乎变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吕氏的寝室。此时,吕氏正在专心教导朱允炆。她必须让朱允炆表现出色,因为朝廷里有传言说,朱元璋不打算在儿子中立储君,准备直接从孙子中挑选。而孙子中,只有朱允炆和朱允熥! 现在朱允熥大病未死,朱允炆更需要努力。吕氏费尽心思让朱允炆做功课,而在不远处,年仅十一二岁的宜伦郡主正跪着,小脸上满是汗水,那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 朱允熥心中愤怒,尽管他是穿越而来,但这两个妹妹毕竟与他现在的身体同母所生。在这个世界,他终究要接受这个世界里的亲人。如今妹妹受到这样的惩罚,他怎能坐视不管? 于是,他几步走进殿内,没理会吕氏,径直走过去拉起宜伦郡主,说: “别跪了!” 宜伦郡主有些害怕地望向吕氏,吕氏也皱起眉头,走过来质问: “允熥,宜伦不听话,本宫罚她,你为什么……” “闭嘴!”朱允熥瞪了吕氏一眼,冷冷地说,“我们兄妹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你……”吕氏脸色一变,愤怒地质问,“你怎么跟本宫这样说话?” 朱允熥冷笑一声:“为什么不行?你以为我们没了父母就好欺负吗?吕氏,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朱允熥不再是以前的朱允熥了。” 说完,朱允熥拉着两个年幼的妹妹转身离开。朱允炆气愤地上前,想与朱允熥理论,却被吕氏拦住。接着,吕氏看着朱允熥,笑着说: “你看你这孩子,本宫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吗?宜伦功课没做好,本宫罚她是为了严厉教育,你还误解我。罢了,以后本宫就随你们的性子。无论如何,我会像你们的生母一样保护你们!” 朱允熥转过头,脸上带着几分嘲讽,开口道: “装成老好人再像,也还是让人厌恶。你心里怎么想的,自己清楚就行了!” 说完,朱允熥带着两个妹妹离开了。朱允炆看着母妃,疑惑地问: “母妃,为什么还这么纵容他?他这样无礼无视你……” “允炆,这是好事,本宫就是要让他无礼嚣张,目中无人…… 所以,在你祖父看来,他的形象变得更糟了……朱允熥虽然今天没死,但也算是完蛋了!” 吕氏的眼里闪烁着一丝狠毒的光芒。 这些年,她故意对常氏的两个女儿严格,就是为了让人觉得她对常家的孩子也是用心教养的。 而她故意对朱允熥放任自流,也是为了制造一种错觉,让人们认为,既然她能这样教导两位郡主,肯定也会尽心尽力地教朱允熥。 可朱允熥就像是扶不起的阿斗啊…… 这就是心机,也是一种隐蔽的捧杀手段。 “允炆,这些年,朱允熥性格软弱,又无礼霸道,今晚的事,你祖父肯定会知道。 他绝对不会再考虑朱允熥了……” 吕氏说完,朱允炆笑着回应: “母妃真明智!” “嗯,一会儿做完功课,别忘了去父亲的牌位前哭一整晚。”吕氏说着,掏出一个小瓶子。 “这里面装的是葱汁,涂一点在眼睛下,足够你流一晚上的泪……” 朱允炆收起小瓶子,重重地点点头。 很快,他来到了仁智殿。 朱标的牌位仍供在这里,朱允炆一到,立刻下跪痛哭,哭得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哭了一阵,他悄悄拿出小瓶子抹了点葱汁,继续哭,眼泪哗哗直流。 正当他哭得起劲时,却发现朱元璋也在想念儿子,过来了。 朱元璋看见朱允炆在哭,并没有感到感动,反而对朱允炆生起气来。 朱允炆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回头喊道: “皇爷爷……我很想念父亲……” 朱元璋的脸色一抖,心里想,你想念你爹,怎么不跟着你爹一起去呢? 然后他挥袖转身离开了,留下一脸困惑的朱允炆,心里琢磨,难道自己哭得还不够认真? 自从读了明史,朱元璋对朱允炆越来越不待见。 因此,他还是决定去找朱允熥。 现在看朱允熥,简直就是大明的天选之子。 无论如何,必须要把朱允熥培养起来,这是大明未来的唯一希望了! 第4章 你曾经要过饭,还当过和尚 来到东宫,吕氏满心欢喜,以为朱元璋是来教训朱允熥的,非常高兴。 朱元璋却没有让宫女太监通报,独自来到朱允熥的寝殿外,正好听见朱允熥正在对两个妹妹说什么。 “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必害怕任何人。 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们。 虽然你们失去了爹娘,但你们有哥哥,有我!” 宜伦郡主胆怯地看着朱允熥说: “可是三哥,母妃真的很凶,我很害怕她……” “别怕,如果她再敢对你凶,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吕氏算什么东西?”朱允熥握紧了妹妹的手。 门外的朱元璋大笑一声,走了进来: “好,很好,谁说我孙子允熥胆小如鼠?胡说八道!” 朱允熥望向朱元璋,立刻起身: “皇爷爷!” 两个妹妹也连忙行礼! “嗯,宜伦、江都,你们先回去休息,我有些话要和你们哥哥说。” 朱元璋说完,两个女孩都离开了。 朱元璋这才转向朱允熥,可朱允熥抢先开了口: “皇爷爷是不是因为听到什么消息,来责备允熥的呢?” “绝对不是,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对于你之前为了妹妹而不尊重吕家的事,皇爷爷感到很高兴。” 朱元璋的确高兴。为什么他一开始就没考虑过朱允熥这个理论上和实际上都是嫡系的皇孙作为储君呢? 原因就在于朱允熥的胆小。 他认为,如果一个胆小的朱允熥成为储君,将来他母亲一系的武官势力增强,朱允熥肯定无法控制局面。 如果朱允熥能有他父亲朱标那样的魄力和能力,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况且现在朱元璋如果不选择朱允炆,就只能选朱允熥。 正巧这时,朱允熥展现出不再胆小的一面,他怎能不欣喜? 这一点朱允熥还没意识到。接着,朱元璋认真地看着朱允熥,问道: “允熥,如果我立你为储君,你能胜任吗?甚至像你父亲那样?” 朱允熥顿时愣住了。 他心想,这不对劲啊,历史上不是立了朱允炆吗? 那朱元璋现在是什么意思? 是在试探吗? 皇家最是疑心重,朱元璋想要立朱允炆,肯定担心朱允熥将来会捣乱。 朱允熥觉得,朱元璋这是在故意试探他是否有野心。 想到这里,朱允熥摇了摇头: “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一点都没有。我朱允熥既无能力,也无本事。 储君这样的位置,我认为二哥允炆更适合!” 朱元璋愣了一下,然后说: “你这样的想法不好,哪怕有一点点想法也好啊,我可以支持你!” 朱允熥心想,老朱这是什么意思呢? 如果自己表现出野心,威胁到朱允炆,老朱会不会也将自己视为朱允炆的障碍而清除掉? 毕竟为了朱允炆能够安稳地继承江山,老朱没少杀人。 “皇爷爷,我朱允熥对天发誓,对于成为储君,我绝对没有任何想法。” 尽管他内心深处对当皇帝还是有所期待 朱元璋彻底糊涂了。他一心想要扶持朱允熥,结果朱允熥却说没想法? 这可怎么办? “没有想法,我可以培养啊。 允熥啊,当皇帝是很威风的,你看我,多么威严。 天下之主,万民之尊。 江山、美人、功绩、权力,这些都将属于你。” 朱允熥此时只想到两个字:传销! 老朱不去现代做传销,真是浪费人才。 但他确信这是个陷阱,绝不能跳进去。 于是他说:“皇爷爷,我真的对皇位没有兴趣,您放心!” “你没有兴趣,我怎么能放心呢?允熥啊,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只要你愿意,哪怕点点头。 明天,我就开始为你扫除一切障碍,让你坐上最稳固的江山!” 朱元璋此刻真是绞尽脑汁。没办法,为了家族的基业,他必须让朱允熥成为皇帝 朱允熥觉得朱元璋这招太过火了,历史明明选择了朱允炆,现在却拼命地想让他当皇帝,这不是明摆着挖坑吗? \"你就算说破天,我也没兴趣。我本来就智商不高,又软弱无能,当不了皇帝。二哥允炆更适合,他当皇帝,明朝至少还能延续两百年呢!\" 朱元璋看着朱允熥,说道:\"那你就祈祷你的预测是对的还有,别在我面前提朱允炆!\" 朱允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朱元璋则继续苦口婆心地劝他,说当皇帝有多么惬意,多么好玩,根本不算辛苦。 \"允熥啊,你看皇爷爷我,自从当年决定起兵以来,一直顺风顺水。所以,当皇帝很容易,不难!我这一辈子,不是过得挺滋润吗?而且,这么多年来,我连一点黑历史都没有!\" 朱允炆微笑着插嘴说:\"您不是还讨过饭吗,难道忘记了?\" 朱元璋愣了一下,咳了一声,回答:\"呃那时候讨饭是迫不得已的\" \"可您确实讨过饭啊!\" \"那时我能讨到饭也是挺厉害的。\" \"但您毕竟有过那样的经历啊。\" 朱元璋无言以对,只好说:\"我们能不提讨饭的事吗?\" 朱允熥接着说:\"您还当过和尚呢!\" 朱元璋:\"\" \"那我们还是聊聊讨饭的话题\" 爷孙俩就这样把话题聊死了。不过,朱元璋也不好再提立储的事情。朱允熥不愿意,那就慢慢来,培养成皇帝也需要时间。 于是,朱元璋陪朱允熥聊了很久,然后离开了。朱元璋一走,朱允熥也打算出门散散步。 刚出门,一个小宫女便问:\"殿下,要不要去仁智殿给先太子爷上香?\" 朱允熥想了想,点点头说:\"去!\" 在小宫女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武英殿后面的仁智殿。在路上,朱允熥思考着一个问题。 他想不想当皇帝呢?事实上,他当然想,只是在老朱面前装作不想。毕竟,在这个帝王之家,只有当上了皇帝,才能真正安稳。 如果让朱允炆当皇帝,就算朱允炆不对付他,未来的朱棣难道就不会动心思吗?他对于任何人都是一种威胁,都是眼中钉。 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呢? 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悄然萌芽。不当任人宰割的鱼肉,就要成为操刀的主宰 毕竟,朱元璋还在,他们兄妹三人免不了受欺负。朱允炆当了皇帝,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想到这里,他内心深处的反抗情绪愈发强烈。为什么说是反抗呢?因为在朱允熥看来,历史上老朱选择了朱允炆。他朱允熥当皇帝,难道还不算反抗吗? 自己的江山,要靠自己去争取,他不屑于装孙子来换取!就这样想着,他已经走到了仁智殿的外面。 第5章 老实人蓝玉 刚到仁智宫门外,朱允熥正好遇到一个刚从殿内祭祀完朱标的魁梧大汉走出来。大汉大约五十岁,满脸杀伐之气,十分骇人,气场强大。 此刻,他看到朱允熥,立刻走上前来,红着眼睛说 “堂弟!” 朱允熥望着这位大汉,脑中融合了一些原主的记忆,想起这个人似乎是他的外祖父,明朝洪武晚期最牛逼的将领,大将军蓝玉。 蓝玉可不得了,打仗几乎从未败过,跟几位开国功臣比也毫不逊色。 现在,那些开国功臣大多不在了,蓝玉就成了武官中的翘楚。 “外祖父!” 这是一个强大的靠山,朱允熥必须和他保持良好关系。 蓝玉叹了口气:“在宫里这样叫可不太好。” “现在父母亲都不在了,世上亲戚也没几个了,如果还在乎称呼,岂不是显得生分……” 朱允熥的话让这位果断杀伐的汉子鼻子一酸,他忍不住柔声说: “孩子,外祖父永远是你的亲人,还有你的两位舅舅。 开国公常家,凉国公蓝家,会永远保护你!” 蓝玉是朱允熥母亲常氏的舅舅,自然就是朱允熥的外祖父。 舅舅通常都会疼爱外甥,爱护外甥的儿子也很正常。 朱允熥也知道蓝玉的实力,有这样的外祖父支持,绝对是好事。 只是,历史上因为担心蓝玉日后帮助朱允熥造反,朱元璋最后杀了他。 算算时间,再过几个月朱元璋会立朱允炆为太子,蓝玉明年就得死…… 朱允熥面色凝重,心想得好好照顾这位亲外祖父。 蓝玉不能死,他是自己造反路上的先锋…… 于是,他走上前,把蓝玉拉到一旁,说: “外祖父,我有句话想对你说,你也必须听,这关乎我们的命运!” 蓝玉一愣,对这个一向软弱无能的外孙孙有些疑惑: “允熥,你说!” 朱允熥见周围没人,开口道: “如果皇爷爷扶持朱允炆,你必死无疑。” 这话一出,蓝玉神色一震,开始仔细思考。 片刻后,他点头:“你说得对,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允熥,你居然想到了。” 朱允熥眯着眼睛说:“外祖父,你也不想全家被灭门?” “那么,允熥你的意思是什么?”蓝玉虽是武夫,但并不愚蠢。 “我有意争夺帝位,需要外祖父的配合。”朱允熥的话令人震惊。 蓝玉却十分高兴,说: “好,好,以后谁敢说我外孙孙是庸人,我蓝玉就砍了他。 哈哈,允熥,你有这样的想法,外祖父和常家,会全力助你!” 朱允熥慢慢开口:“现在,我只需要外祖父做一件事!” “你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蓝玉豪气地说。 “装病,装得很严重,让所有人都以为你不行了。” 蓝玉顿时又懵了:“为什么?” “为了保命!你的存在,皇爷爷不会安心。 只有你生病了,不再构成威胁,你才能活下来。 活下来,你才能帮我。” 听到朱允熥的话,蓝玉沉思许久,再次打量朱允熥,感慨万分: “允熥,这些年你是在隐藏实力吗?外祖父真的小看你了,太好了,太好了 “你有这样的打算,舅舅真是感到欣慰。” 他的眼角竟然闪烁着一滴泪珠。 蓝玉对朱标十分敬佩,对侄子常氏也十分宠爱。 可以说,除了朱元璋,现在最关心朱允熥的就是他蓝玉了。 因此,只要朱允熥愿意,蓝玉会全力以赴助他登上皇位。 朱允熥回应道:“既然如此,舅舅可别忘了,你得生一场大病。” “哈哈,好,舅舅保证,明天就病得起不来床。”蓝玉大笑着说道。 两人分开后,朱允熥走进宫殿,看到朱允炆哭得撕心裂肺,他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朱允炆见到朱允熥进来,便责备道: “允熥,你今天对我母亲太不恭敬了!” 他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朱允熥冷笑一声:“这才刚开始呢,往后日子长着呢,不恭敬的事只会越来越多!” “你……你不怕我当了皇帝后……”朱允炆威胁道。 朱允熥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回答说: “相信我,你没有那个机会。” “怎么,你想跟我争?”朱允炆不屑地问。 朱允熥笑笑,没说话,给朱标上完香,转身离开了。 …… 第二天,在御书房中。 朱元璋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问道: “蓝玉生病了?” 蒋瓛回答:“是的,说是不小心摔倒了,大腿上划出一道刀伤,很严重,现在下不了床了。” “摔一跤能摔出刀伤?”朱元璋感到困惑。 “太医看了,确实是一道刀伤……”蒋瓛想了想,又补充道: “昨晚,他去祭奠先帝,还和皇孙朱允熥见面,私下聊了很久!” 朱元璋摸着下巴:“跟允熥聊了很久,第二天就摔出刀伤……” 他让蒋瓛退下,开始思考这件事。 “难道是允熥让蓝玉受伤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嘶……他有什么计划吗? 不对啊,昨天问他,他还坚决说无意争夺王位……为什么我看不透呢? 不过话说回来,蓝玉这个骄傲的将领,居然因为允熥的几句话,回家就把自己弄成了重伤? 这允熥,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掌控了向来狂妄自大的蓝玉?” 他非常激动,当初不立朱允熥为储君,就是担心他被这些亲戚摆布。 结果现在,朱允熥已经控制住了蓝玉。 这样的朱允熥不当储君,还有谁能胜任? “不行,我得再去找允熥谈谈,这储君的位置,非他不可……” 与此同时,在东宫。 朱允熥听到蓝玉受伤的消息,也愣住了。 “摔出刀伤?他是自己拿刀割的?我这舅舅也太老实了……” 他心想,得去看看,让他装病,别真弄得太严重了。 以后还要靠蓝玉帮忙做事呢,可不能把他搞垮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赶往凉国公府。 到了凉国公府,朱允熥被仆人领着,一进门,看见躺在床上的蓝玉,忍不住带着深深的情感冲过去。 “哎呀,我亲爱的舅舅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呀……腿还能好起来吗?” 蓝玉预料到朱允熥会来探望,但没想到他会表现得这么夸张,看他裹着绷带,一副无法下床的样子。 然后,蓝玉翻了个白眼,对朱允熥说: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心里还没数吗?” 第6章 完全征服蓝玉 蓝玉让屋里其他人都退下后,就只剩下他和朱允熥两人了。朱允熥见其他人离开,立刻走到蓝玉面前说: “舅舅,这腿伤不严重?以后还能走路,可别落下什么残疾啊。” 看到朱允熥如此关心自己,蓝玉十分感动,回答道: “放心,只是些皮外伤而已。多吃点补身体的东西,很快就会恢复的,没伤到骨头。” 听到蓝玉这么说,朱允熥这才安心下来。他确实担心蓝玉会被自己搞垮。毕竟,他留着蓝玉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个英勇善战的将军,也是一位出色的统帅。有他在,淮西的武官集团就能被很好地掌控,这是朱允熥未来宝贵的势力,不能有任何闪失。 此时,蓝玉看着朱允熥说: “外甥,你确定这么做真的是在保护我?别让我白白受这份皮肉之苦。” 现在难得有这样的独处机会,也不用担心有人偷听,朱允熥坐下来,准备给蓝玉好好分析一下当前的局势。 他开口说: “你觉得,皇爷爷会立哪个孙子为皇太孙呢?” 蓝玉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 “当然是朱允文。” 连他这样的武夫都明白,现在的朱允熥几乎没有机会。说这话时,蓝玉还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朱允熥,这让朱允熥有些尴尬又好笑。 于是朱允熥主动说道: “没错,现在各方面优势都在朱允文那边。不出意外,他确实会成为皇太孙,将来也会成为皇帝。可惜的是,他的能力也不怎么样,做不了几年皇帝。” 蓝玉听了问: “你怎么这么清楚?” 朱允熥笑了笑,心想,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是穿越者吗?他接着说:“不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先听我说下去。现在朱允文几乎注定要成为皇太孙,那么他当了皇太孙,皇爷爷真的会安心吗?” 蓝玉跟随朱元璋这么久,自然了解朱元璋生性多疑,不容许任何沙子落进眼睛。于是他说: “如果让朱允文当皇帝,陛下恐怕会帮他清除很多障碍。” 朱允熥点点头说: “没错,而你,蓝玉大将军,一个功高震主、拉拢了一批武官的将领,肯定会成为皇爷爷为朱允文扫清障碍的第一个目标。” 蓝玉皱紧了眉头,虽然昨晚和朱允熥的谈话让他隐约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朱允熥现在这么直接地指出要害,还是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他突然明白,这次假装受伤装病的主意真是明智极了。这个外甥孙,果然没有害他。于是,他欣慰地对朱允熥说:“允熥,你能有这样的洞察力和见解,舅舅我真的很高兴。” 朱允熥笑了笑,继续说道:“所以,皇爷爷要立朱允文为皇太孙,作为未来的储君。那么,你们这些难以被他控制的武官将军,特别是实力强大的,肯定会遭到清洗,以免将来对朱允熥造成威胁。” 蓝玉深表赞同,接着对朱允熥说:“但现在,你也有意争夺皇太孙的位置。如果你成功了,舅舅我应该就安全了。” 听到这话,朱允熥面色严肃地回答:“无论我成为皇太孙,还是朱允文成为皇太孙,你都得死。至少在皇爷爷看来,你必须消失。甚至,如果我成为皇长孙,他会立刻杀了你,不惜一切代价。” 蓝玉愣住了,问:“为什么?朱允文当储君,皇爷爷担心我威胁他也就罢了,你当储君,我怎么可能威胁到你呢?” 朱允熥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眯着眼睛说:“你怎么想并不重要,关键看皇爷爷怎么想。别忘了,如果我成为皇长孙,将来登基为帝,舅舅你,还有我的两位舅舅常升和常森,就会成为非常有权势的外戚。历来,帝妃最忌讳的就是外戚干预朝政。我做皇太孙,未来的皇帝,你们这些亲戚将领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高。皇爷爷肯定担心我没有能力压制你们,所以如果让我当皇帝,你们只会死得更快。” 蓝玉彻底惊呆了,毕竟他只是一个武将,思维没那么灵活。如果他稍微聪明些,当初就不会那么傲慢无礼,历史上他的结局也不会那么悲惨。他沉默了很久,才看着朱允熥,脸色苍白地说:“照你这么说,我面临的几乎是个必死之局。” 朱允熥轻轻点头:“没错,原本的你确实面临必死,但现在,我让你装病避险,收敛锋芒,主动降低威胁。甚至,当你慢慢看起来对朱允文和我都构不成威胁时,你就能真正保住性命。” 蓝玉惊讶地看着朱允熥,这个外甥孙的智慧绝对不像传说中那么差。他的心思细腻,非一般人能及。“允熥,舅舅我真的很高兴,你能有这么大的转变” 只是,舅舅有些疑惑。” 朱允熥看着蓝玉问道:“有什么疑问呢?” 蓝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你刚才也提到了,就算皇上立你为太子,也可能会因担忧外戚专权而杀我。 那么你现在想争夺皇位,难道就不怕将来我这个舅舅也会干预朝政吗?” 听到这里,朱允熥笑了。然后他对蓝玉说: “舅舅,从昨晚之后,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呢?” 蓝玉毫不犹豫地回答: “昨晚之前,老实说,我看不上你,对你很失望。 但昨晚之后,你的变化真是翻天覆地。 舅舅我甚至愿意为了你的一席话受重伤,卧床大半年。 所以,现在我是服气你的。” 朱允熥轻轻点头,接着说:“所以,你觉得我会担心你造成外戚乱政吗?” 他说这话时,眼神中掠过一丝锐利,连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大将军蓝玉都感到微微震惊,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恐惧。 他非常认真地说: “允熥,舅舅始终相信一句话。” 朱允熥好奇地问: “哪句话?” 蓝玉一字一顿地说: “再会战斗的人,也会被心智近乎妖魔的人轻易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仅凭几句话就能让我卧床不起,可见我已经在你的掌控之中,恐怕在你面前,我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第7章 让朱允熥协助处理奏章 这一天,蓝玉和朱允熥在屋里密谈了大半天。 在这段时间里,朱允熥说了许多,也让蓝玉明白了许多。 更让蓝玉深刻理解的是,现在的朱允熥绝不是一般人。 他分析的事物,对未来的见解,以及对蓝玉未来命运可能出现的各种可能性都做了详尽的阐述。 这让蓝玉意识到,如果没有昨晚和朱允熥的谈话,以及今天让自己受伤,不久的将来,自己必定会死在朱元璋的刀下。 换句话说,朱允熥已经预知了朱元璋的所有想法和蓝玉的命运。 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巧妙地设局让自己大腿受伤,得以避开朱元璋的杀戮,也保住了自己的命。 同样,如果这个十四岁的少年想要对付自己,想必也不会太困难。 既然能用计谋救自己,自然也能用心计除掉自己。 朱允熥的可怕之处,让蓝玉不得不认真对待。 聊得差不多了,朱允熥起身,微微拱手道: “今天我们谈话的内容,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你我都将陷入危险。 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舅舅可不要自误啊!” 蓝玉郑重地点点头:“这是自然。” 朱允熥笑着点点头: “那外甥孙就先告辞了,有空再来探望舅舅。” 蓝玉点了点头…… 十五 朱允熥转过身走向门口,正要开门,却听见蓝玉忽然开口说: “允熥,相信你姥爷我,我是个粗人,没多大野心,只求一辈子荣华富贵,让咱蓝家上下都能安安稳稳过日子。更盼着你常家那边的亲戚也能过得越来越好,我绝无二心。” 蓝玉这话,就是在向朱允熥表明他的决心和忠诚。也在告诉朱允熥,如果将来朱允熥当上了亲王,他这个军人绝不干预朝政……当然,他觉得以朱允熥现在的实力,就算真成了皇帝,他也无法搞外戚专权那一套。 听了蓝玉的话,朱允熥由衷地笑了。他知道,通过这两回的交谈,他已经彻底赢得了蓝玉的心。其实,蓝玉这个人并不难对付,只要给他分析清楚利弊,再加上他们之间本就存在的血缘关系,收服他就变得轻而易举。 笑容收敛后,朱允熥没有回头,只是慢慢地说道: “在这个世界上,我的亲人不多,姥爷,您算一个。” 说完,他推门离开了。蓝玉看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背影,缓缓地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希望你能像你父亲,先太子那样,用强硬的手腕,让众人信服。” 与此同时,朱允熥回到东宫,发现吕氏又在训斥江都郡主和宜伦郡主。朱允熥脸色一沉,立刻走上前去。走近后,他听清楚了,吕氏正对着两位郡主说: “你们不好好学习,成天想着找你们那个哥哥,难道也想像他一样无能吗?” 宜伦郡主嘟起嘴,委屈地说: “三哥才不是无用之人,他很厉害,非常厉害。” 江都郡主也附和道: “就是,不许你说三哥的坏话。” 吕氏冷笑一声:“两个傻丫头,还没认清局势吗?你们那个废物哥哥,就算再狂妄,也保护不了你们。” 吕氏刻薄的话语彻底激怒了朱允熥,这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朱允文一样,擅长伪装,极度虚伪。当年朱允熥的母亲常氏还在时,吕氏只是个侧妃,整天姐长姐短地叫着常氏,显得亲密无间。后来常氏去世,吕氏就开始动心思,先是故意误导朱允熥,再是对江都郡主和宜伦郡主严厉管教。明明对这三个孩子不好,却又装出关心的样子,骗过了先太子朱标。现在朱标已死,吕氏无需再掩饰。反正东宫里,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她的真面目。所谓母凭子贵,她自认为朱允文现在深得朱元璋宠爱,很有可能成为皇太孙、未来的皇帝,所以她的行为越来越过分。 宜伦郡主被吕氏不断说她哥哥朱允熥是无能之辈,她瞪圆了眼睛,气愤地反驳: “三哥才不是无能,谁说三哥是无能,那个人才是真正无能!” 吕氏被这话惹火了,举起手就要打宜伦郡主。就在这时,朱允熥迅速上前,一把抓住了吕氏的手腕。 他用力一扭,厉声警告: “如果你敢碰我两个妹妹一根汗毛,我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吕氏转头,惊讶地望了朱允熥一眼,随后愤怒地质问: “我怎么说也是你的生母,你竟敢这样对我无礼?” 朱允熥皱眉回应: “你配吗?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再敢动我妹妹们,你会后悔的。” 面对朱允熥凶狠的眼神,吕氏有些害怕地后退两步,接着说: “朱允熥,你最好想清楚怎么对待本宫!大家都知道,你皇爷爷现在看好允文,你别自己害自己。 否则将来有一天,允炆登上帝位……” 没等她说完,朱允熥打断: “谁会登上帝位还不一定,你这个心狠的女人,别太早下定论。” 吕氏听到这,气得笑了出来: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可笑,难道你没注意到,皇上最近已经让允文去御书房陪他看奏折了?” 朱允熥冷笑一声,说: “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朱允炆那样的性格,就算当了皇帝,也坐不长久,说不定到最后还得剃头保命!” 说完,他转身要走,气得吕氏手直抖。 就在这时,朱元璋身边的贴身太监匆忙来到东宫。 吕氏得意洋洋地说: “看见了?皇上又派人叫允文去看奏折,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明白。” 朱允熥哼了一声,拉起两个妹妹准备离开。 这时,太监走近,吕氏笑着说: “公公等等,我去叫允炆。” 没想到,太监微笑着说: “太子妃不用了,这次咱家是奉旨来请皇孙朱允熥去陛下的。” 说着,太监绕过吕氏,走到朱允熥身后: “允熥殿下,陛下请你去御书房,帮忙看几份奏折。” 朱允熥闻言微微一怔。 他实在搞不明白,朱元璋到底在搞什么鬼。 而吕氏更是吃惊,她瞪大眼睛走上前: “公公弄错了?之前一直都是允炆去帮陛下处理政事的。” 太监恭敬地回答: “但这次,陛下特别吩咐,让奴婢来请朱允熥殿下过去。” 第8章 救灾方法 尽管不清楚原因,但朱元璋让自己去御书房协助看奏章,朱允熥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 他始终相信历史不会无缘无故改变,特别是在自己并未采取任何行动的情况下,历史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动 所以朱元璋肯定会选择朱允炆做皇太孙,对自己应该就不会太在意了。 现在朱元璋这样做,真是让人有点困惑。 他稍微迟疑,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那个老太监离开了东宫,走向了御书房。 朱允熥走后,吕氏立刻去找她的儿子朱允文,并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朱允文听了,惊讶地说: “皇爷爷让那个没用的人帮他审阅奏章?这怎么可能?那个人一无是处,哪有什么能力去处理奏章呢?” 吕氏说:“不管怎样,我们要小心应对,这件事不能掉以轻心。 这样,你晚些时候以向皇爷爷问安的名义,也去御书房看看,了解下实际情况,随机应变表现一下。” 朱允文答应了! 另一边,朱允熥到达御书房后,看见坐在书桌后,拿着奏折愁容满面的朱元璋。 他不卑不亢地鞠躬行礼:“孙子见过皇爷爷。” 朱元璋见朱允熥来了,立刻露出笑容,放下奏折,说: “来,到爷爷这边来。” 朱允熥犹豫片刻,慢慢走上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地说: “不知皇爷爷召唤孙子来,有何吩咐?” 朱元璋靠在椅背上,笑着说: “叫你来,一是关心你的身体,二是这里有几份奏章,想请你看看,提点意见。” 朱允熥依旧谨慎地说: “孙子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多亏皇爷爷的保佑。只是奏章方面,孙子接触不多,恐怕无法给皇爷爷提供有价值的建议。 以往都是二哥协助皇爷爷处理,还是让他来更稳妥些。” 他的策略可以说是退一步进两步,因为他不知道朱元璋已经对明朝的历史了如指掌,更不知道朱元璋此刻正打算用心培养他。 因此,朱允熥误解了,不清楚朱元璋突然对他这么好是出于什么原因。 他还以为这是在试探他,看他是否会对朱允炆构成威胁。 然而朱元璋并没有这么想,他急切地想从朱允熥身上看到一定的才能,而且是越强越好。 而朱允熥并不想过分展现自己的才能,他想暗中壮大自己的势力,逐渐控制朝廷,笼络群臣。 如果实力不足,那就等到朱元璋去世,朱允文即位后再采取行动。 如果实力足够,那就无需等待,现在就可以开始行动。 这也是对自己实力的一种挑战。 朱元璋听朱允熥这样说,轻轻叹了口气: “今天就别提朱允文了,来,你帮皇爷爷看看这份奏章。” 说着,他伸出手,将手中的奏章递给了朱允熥。 朱允熥犹豫了一下,但没法拒绝,只好上前接过奏章。 他看了看奏章上的内容,是一些古代比较常见的事务,上面写着 在陕西省的湖口县,遭遇了严重的旱灾。庄稼颗粒无收,灾情波及了附近的多个城镇。成千上万的灾民不断涌向周围其他地方,灾害的情况似乎正在逐渐恶化。 县令的奏折里描述了这个局面,表明县衙已经无法应对这样的困境。朱允熥看完奏折后,神色并未有多大波动,随即把奏折还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问:“允熥,你说说看,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妥善处理呢?” 朱允熥想隐藏自己的才能,于是回答:“这种事情,每个朝代都有,爷爷何必问我这个孙子呢。” 朱元璋摇摇头:“天灾和难民的问题,每个朝代都有,但至今没有任何一个朝代或君主能找到快速有效的解决办法。特别是应对这种灾害需要很长的时间,等真正发挥作用时,可能已经过去一两个月,而这期间,不知道又有多少流民和百姓会丧生。” 朱允熥闻言皱起了眉头。的确,历代对付灾民和干旱的方法五花八门,但无论哪种方法,等到真正起作用时,损失往往已经很大,尤其是人命。 面对朱元璋的询问,朱允熥没有立即提出好对策,这让朱元璋有些失望。就算朱允熥提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案,哪怕只是提到以往的一种较好方法,也会让他感到欣慰。但他并不知道,此刻朱允熥是在刻意掩饰。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孙子允炆,向皇爷爷请安,您身体可好?” 听见朱允炆的声音,朱元璋的眉头微皱。朱允熥则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这个朱允炆太心急了,一看到朱元璋让他看奏折,就迫不及待地借着请安的名义来了。这种心思,大家一目了然。 尽管朱元璋越来越不喜欢朱允炆,但他已经在门外,便开口道:“进来!” 朱允炆进来后,向朱元璋行了个大礼。朱元璋面无表情地挥手示意他起身,朱允炆有些惊讶,不明白朱元璋为何突然对他冷淡。 “你既然来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看这份奏折,觉得该怎么妥善处理?” 朱允炆接过奏折,仔细阅读,心中暗想这是个展现自己的好机会。朱元璋肯定已经问过朱允熥同样的问题,只要他的回答更出色,就能再次压过朱允熥。 于是,朱允炆开口说:“皇爷爷,孙儿认为,应该立即命令户部,调集湖口县附近粮食充足的城镇,命令官员开仓放粮,用这些粮食救济湖口县及周边受灾县的灾民。” 朱元璋点点头,这个方法很常见,没什么特别的。 附近几个县的粮食就像喝水解渴一样,总比从更远的地方甚至京城调粮过来要快得多。毕竟距离太远,如果从京城附近调粮,恐怕等粮食到了,灾民都已经饿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朱元璋心里有点无奈。本来打算立朱允熥为皇太孙,但现在看来,他对国家大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是朱允炆还能凑合应对。 这让朱元璋不禁感到有些无可奈何。就在这时,朱允熥不屑地笑了一声,接着说:“想法不错,但我敢肯定,那些富裕的县城不会拿出多少粮食。所以这个建议太理想化了,真正实施起来恐怕起不到多大作用。” 朱元璋听到这话,眼睛微微一亮。朱允炆却瞪大眼睛反驳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虽然有些缺陷,但如果严格执行,不会出太大问题。” 朱允熥淡然回应:“我可以打赌,那些富裕的县城接到命令后,只会象征性地拿出一点粮食,绝不会全力以赴地帮助受灾县城。这样做反而会耽误更有效的救灾措施。” 朱允炆还想争论,朱元璋却严肃地问:“允熥,你说周围县城不会全力配合,是什么意思?” 朱允熥笑了笑,解释道:“很简单,这些县城也要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旱灾。如果他们把粮食拿去救济灾区,当他们自己地方遭遇灾情时该怎么办呢?当官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自己。正所谓,聪明人不会站在危险的墙下。如果一味地开放粮仓去救济别处的灾民,一旦自己地方受灾,又该如何自处呢?简单来说,有粮食的县令拿出粮食救济灾区,不会得到朝廷的赞扬,那只是执行命令。但如果他们的地方没了粮食,又发生旱灾,官员就会受到朝廷的责罚。怎么选择,很明显?这虽然反映了人性,但也不能怪罪这些官员。” 朱允熥的话让朱元璋陷入了沉默。从洪武元年至今二十多年,各地都有各种灾害。让邻近县城支援灾区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每次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直到现在,听了朱允熥的话,朱元璋似乎明白了问题所在,为什么这种方法效果不佳。他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朱允熥,眼里多了几分欣慰,说:“以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今天听你这么一说,豁然开朗,觉得很有道理。” 朱允文显得有些不高兴,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提议能得到朱元璋的赞赏,结果却让朱允熥抓住机会反驳,还让朱元璋称赞了朱允熥。于是,不甘心的朱允文开口问道: “那你觉得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朱允熥微微一笑,此刻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想法,回答说: “我刚才提到,周边县城不愿提供粮食援助湖口县,是因为他们做了好事却得不到表扬。而一旦他们那里发生灾害,处理不好反而会被责罚。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以,我的建议是反其道而行之。” 朱元璋立刻来了兴致,急切地问: “这是什么意思?” 朱允熥解释道: “很简单,皇爷爷您下一道命令,让湖口县附近的富裕县城开仓救济。哪个县城提供的粮食最多,就给那个地方的所有官员记功,贡献越大,功绩越显赫。这些都会计入吏部每年对地方官员的考核,作为加分项。而那些支援粮食少的,就少记功,甚至不记功。” 朱元璋听完,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 “这个主意好啊,用奖惩制度来解决这个问题,真是高明。这样一来,官员们为了在考核中加分,为将来的晋升铺路,肯定会全心全意地去支援,而且更积极。” 朱允熥笑着点头,没有说话。而朱允文则面色尴尬,一言不发。 第9章 侮辱朱允炆 如果说以前朱元璋眼中的朱允熥像个扶不起的懦弱之人,那么现在他对朱允熥的看法已经彻底改变了。能在灾情面前提出这样有益的解决方案,证明他有着不俗的智慧。至少,这样的办法连朱元璋和其他历代皇帝都没能想到。 而朱允熥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实际上,他提出的这个方法很容易理解,毕竟他是个穿越者。在穿越前,他在现代社会生活,深深了解那些富有的商业大亨捐赠所能带来的好处。 普通人的捐款可能只是出于善意,但那些明星富豪,动不动就捐出几百上千万,他们真的是出于做好事吗?当然不是,只是因为这样做能给他们带来诸多好处,比如显而易见的声誉,还有背后的诸多利益。 现在,朱允熥利用这一点,来激励地方官员参与救灾,以此获得功绩提升,成为考核的加分项。这必然会让湖口县周边的县令们绞尽脑汁筹集粮食,为自己的仕途打下基础。毕竟,哪个官员不希望在考核时得到好的评价呢?谁不想有升迁的机会呢? 尤其是这些基层官员,大多数都是七品或八品的小官,没什么背景和晋升的捷径。对他们而言,升职比登天还难,要是能得到吏部的好评,有机会往上爬,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万一他们所在的县城遭遇天灾人祸,粮食短缺,这种情况相对较小。换句话说,现在给湖口县提供粮食援助,就能确保吏部的好评,未来升职的机会大大增加。而他们家乡发生灾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他们更倾向于去争取表现的机会。 朱元璋在朱允熥的表现中看到了一个领导者应有的手腕,心中十分高兴。他起身走到朱允熥身边,说:“那么这件事,我想交给你来办,你有信心处理好吗?” 朱允熥犹豫了片刻,回答:“孙子才能平平,提出这种方法也只是偶然的巧合,如果交给允炆来操作,恐怕办不好。” “你太谦虚了。”朱元璋笑着说道,“我看透你了,你就是谦虚。之前你说没有好办法,结果提出来的建议连我都感到佩服。现在又说自己办不好,叫我怎么信你呢?允熥,谦虚是好事,但既然皇爷爷信任你,你也不能推辞?” 听到这话,朱允熥苦笑。他只是不想太过显摆,想低调些,没想到在朱元璋眼里竟成了谦虚。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看到朱元璋坚决的态度,朱允熥也不好再拒绝,于是点头答应:“灾民的事情至关重要,既然皇爷爷信任我,我会妥善处理!” 他觉得处理灾情无论如何都要认真对待,就算暴露了自己的实力,也要把事情做好。毕竟这关系到无数百姓的生死,不能掉以轻心。 “朕不会给你特殊身份,作为皇孙,你去处理这件事已经足够有分量。当然,朕可以授予你生杀大权,到达灾区,在赈灾期间,你想处置谁都可以。” 朱允熥感激地回答:“多谢皇爷爷,那孙子下午就出发,赈灾的事刻不容缓,不能耽误。” 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现在,怎么看朱允熥都觉得顺眼。 这时,一直板着脸的朱允炆也开口:“皇爷爷,这件事我也想出一份力,不如让我也一起去处理。” 这家伙本事不大,心眼不少。如果他跟着朱允熥去,事情成功了,他也有份功劳;万一失败了,反正主意是朱允熥出的,他正好借此机会,把责任全推到朱允熥身上。 朱元璋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那你也去,不过,做事还是要听永熥的,他有权决定生死,这个权力我可没给你!\" 朱允文低下头,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满和阴郁。 \"行了,你们可以退下了。\" 朱允熥和朱允文向朱元璋行礼后,离开了大殿。 出门后,朱允熥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挺胸就要走开。 朱允文开口说: \"等等。\" 朱允熥转过头,眯着眼看着朱允炆。 朱允文慢慢走上前,直视着朱允熥,说: \"你要记清楚,现在我是皇长孙,是嫡长子。\" 朱允熥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笑着说: \"你在宣示主权吗?可惜你好像忘了,你母亲只是侧室,你生下来就是庶子。 如果不是我母亲去世,你母亲绝不可能成为正室。 所以,不管你现在是不是嫡长子,你出生时就是庶子。 而我,一直就是嫡子。 在出身这个问题上,你没资格和我比。\" 这些话直戳朱允文的心,没错,他的母亲原本确实是太子的侧室,而朱允熥的母亲才是正妻。 朱允炆的确只是庶出,古代嫡庶之间的身份差距极大。 即使后来,他的母亲成为了正妻。 朱允炆也从庶出变成了嫡子。 但原来的出身,始终无法抹去。 想到这里,愤怒的朱允文只能再次反击: \"不管你怎么说,皇爷爷最后还是会立我为太子。 这是大势所趋,无论你表现得多好,都没有丝毫机会。 至少,皇爷爷不会真给你机会!\" 朱允熥听了,笑了: \"你错了,从头到尾拼命表现的人是你。还有,你也错了,我不需要皇爷爷给的机会,也从未想过要他给我机会。 机会是自己创造的,只要自己足够强大,任何时候都能登上高位。 不像你,只会依赖他人,戴着虚假的面具,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求,只想让皇爷爷赏你个皇位。\" 这些话句句刺心,直白地揭示了朱允炆的真实处境。 尽管朱允炆怒不可遏,但他竟无言以对。 朱允熥说他出身低微,即使后来不那么低微,也无法与自己相比,这让他无法反驳。 朱允熥又说他像狗一样在朱元璋面前摇尾乞怜,希望得到皇位的施舍,这也让他无法反驳。 这使自尊心极强的朱允文气得手都在颤抖。 这一刻,他明白了,与现在的朱允熥争执,自己毫无胜算。 见他气得说不出话,朱允熥带着一丝不屑的微笑,挥袖转身离去 看着朱允熥离去的背影,朱允文气得连脸颊都在微微颤抖。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回去,打算再去讨好一下朱元璋,至少能让自己心里踏实些。 走到门口,他开口道: “皇爷爷,孙子允文……” 还没说完,屋里正看奏折的朱元璋淡淡地打断了他: “回去,我有点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朱允文多希望回来的是朱允熥啊。然而,门边的他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回到东宫,吕氏询问朱允文发生了什么事。 朱允文把事情告诉吕氏后,她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 “我就说过,这个朱允熥对你是个威胁。 只可惜,昨晚没能让他死掉,这小子命真大。” 朱允文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杀气: “母妃,这次我会和朱允熥一起去湖口县,我希望你能买通一些刺客,在路上把他解决掉。” 吕氏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她露出微笑: “允炆,你终于长大了。 不错,成长的路上就是要狠下心,杀人立威。 好,这次你就安心去湖口县,我保证,路上我会制造各种意外让朱允熥消失。 到时候他死了,你用他的方法成功救灾回来,必定会受到赞扬,你在朝廷的声望也会更高。 这一趟,一举两得,真是太妙了。” 朱允文也笑了,他对这个计划很满意。 他凶狠地说: “朱允熥,跟我作对,就是在找死。” 与此同时,朱允熥回到自己的寝殿,那个美丽的小宫女立刻上前倒茶递水。 他的两个妹妹,宜伦郡主和江都郡主,也扑了过来。 宜伦郡主眨巴着大眼睛说: “三哥,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你都没找到。” 江都郡主也附和道: “就是啊,你一大早就不在寝殿,我们来了好几趟都没见你。 所以我们干脆在这儿等你!” 听到妹妹们的关切,朱允熥笑着摸了摸她们的头,然后认真地说: “皇爷爷给了我一个任务,下午我就出发,要去西陕的湖口县,处理那边的旱灾问题。” 听完,两个妹妹都露出了不舍的表情。 去那么远的地方,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于是江都郡主问: “三哥,皇爷爷为什么突然给你这个任务呢?能不能不去?” 朱允熥皱眉说: “这是皇爷爷的安排,关乎国家大事,是救济灾民,这件事能救无数人命。 你们身为皇家郡主,应该有应有的格局,怎么能说出这么轻率的话呢?” 被朱允熥责备,两个妹妹都低下了头,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接着,朱允熥又心软下来,轻轻拍了拍她们的头: “别担心,我不会去太久,很快就会回来。 不过,我要叮嘱你们一件事。 我不在的时候,吕氏很可能会再次针对你们 所以这段时间,你们最好待在自己的寝殿里,别让她看见你们。 如果真不行,就多去陪陪皇爷爷,估计吕士便也不敢太过放肆了。” 朱允熥的叮嘱让两个妹妹都连连点头。 朱允熥放心了,于是简单收拾了几件日常衣服,带上一些银两,直接离开东宫。 刚出门,朱允熥就碰到了锦衣卫指挥使蒋瓛。 蒋瓛向朱允熥行礼后说: “殿下,陛下让我挑了十个锦衣卫高手,他们都是百户官,每个人都身手不凡。 有他们十个人护航,您的安全绝对有保障。 陛下还说了,他们只听从您的命令。” 朱允熥满意地说: “都回去换上普通衣服,在宫门口等我。 一刻钟后,我们出发去西陕湖口县。” 蒋瓛不解地问: “殿下,不等允文皇孙吗?” 朱允熥摇头: “不等。” 第10章 当街杀人 一切准备妥当,朱允熥来到皇宫门口。他身上带着一块令牌,象征着皇孙的身份,出入宫殿畅通无阻。此时,十个身穿百姓服装的锦衣卫百户已在宫门口整齐等候。 朱允熥走近看着他们,开口问道: “听说你们是高手,我想见识一下你们到底有多厉害。” 其中一位百户上前回答: “禀殿下,我们都是经过严苛训练选拔出来的。 每个人都能独自对抗二十个士兵,并迅速击败他们。” 说完,这位锦衣卫退回队伍,面无表情,只有淡淡的杀伐之气。看得出,此人必定杀敌无数,手法狠辣。其余九人,也大同小异。 朱允熥满意地点点头,说: “很好,但我要先提醒你们,去湖口县的路上危机四伏,可能会有人对我们下毒、刺杀、设伏,甚至收买土匪袭击我们。” 听到朱允熥的话,那些锦衣卫依然神色自如,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他们的心理素质显然非常出色。 朱允熥继续说: “你们应该清楚,如果这次行程出现任何闪失,你们的下场会怎样。我已经说了可能面临的危险,接下来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十个锦衣卫异口同声: “请殿下放心,我们会誓死保护殿下。” 朱允熥这才满意地松了口气,平静地说: “从现在开始,不要叫我殿下。 那样太显眼了,叫我公子。” “遵命,公子!” 锦衣卫们毫不犹豫地应答。 “好,上马,出发。” 朱允熥骑上马,带着十个锦衣卫,直奔南京城外而去 这是朱允熥穿越后第一次见到繁荣的京城。说实话,尽管古代比现代落后,但京城的繁华仍然让他感到惊讶。他心想,这里果然是帝王之都,完全超出了他对古代的想象。 街上,小贩穿梭不停,两旁的店铺和摊位琳琅满目。很多东西对朱允熥来说都是新鲜的。 “大明真的很繁华,南京城真是热闹非凡。” 朱允熥感叹着,骑在马背上,他放慢了速度,想好好了解这座繁华的城市。 没过多久,经过一个茶摊时,朱允熥注意到有几个士兵正在处理什么事。出于好奇,他多看了几眼。此时,茶摊前,一位老者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他喝茶没给钱,还打了我和我女儿……”老者哭诉道。 不远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坐在桌边,哼了一声,反驳道: “老家伙,还敢狡辩,我明明付了钱,你居然还向我要钱?找打吗?” 这个年轻人穿着华丽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人。说完,他起身抓起屁股下的凳子,狠狠地朝老人砸去。凳子砸在老人背上,老人疼得惨叫一声,趴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血。 然而,周围的三个士兵对此却无动于衷,甚至没有呵斥那个年轻人。年轻人打完老人后,嘴里骂骂咧咧地说: “你这贱民,少爷我来你这里喝茶是给你面子。看上你女儿,让她来倒茶陪我喝,是她的荣幸。你说的茶钱,我说给过了就是给过了,你再啰嗦,今天就把老命丢在这里。” 老人趴在地上痛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哭着跑过来扶起老人,说: “爹,算了,就几个茶钱,我们惹不起他的……” 老人仰天长叹: “太过分了,我这个小老头摆个茶摊,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遇上这种糟心的事,老天爷无眼啊……没有王法……没有公正啊……” 周围的百姓都看不下去,纷纷议论。朱允熥听到旁边店铺老板小声说: “这个穿得光鲜的年轻人,明显没付钱,还想调戏老板的女儿。没想到事情闹大了,竟然没人敢帮他说话,连士兵都像是瞎了一样……哎,现在的风气真是越来越差了。” 朱允熥的脸色有些阴沉,看来无论在哪个时代,有权有势的人都会欺负普通人,这似乎成了一种普遍现象。而这些所谓的执法者,欺软怕硬似乎也成了常态。然而,朱允熥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哼了一声,立刻下马走过去。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富家子弟看到老者还敢抱怨,就提起凳子,准备往他的头上砸去 然后狠狠地说: “老家伙还敢抱怨?我送你去阴间,你女儿我来照顾……” 话音刚落,板凳狠狠地朝小老头的脑袋砸去。 这场景让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但那三个士兵依然无动于衷,没有一点阻止的意思。 就在这个危急关头,朱允熥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飞向老头的板凳。 这个穿越而来的朱允熥,穿越前当过几年兵,格斗技能非常熟练。 穿越后,原主人身为皇族,生活优越,身体健壮。 因此,他在这个身体里也能发挥出前世学到的格斗技巧。 只见他抓住板凳后,反手一扭,那个富贵公子控制不住,只好放手。 由于惯性,他的身体还微微前倾,竟然停不下来,扑倒在地,像狗吃屎一样,十分狼狈。 朱允熥则顺势把板凳放下,坐在上面,接着一脚狠狠地踩在地上的富贵公子背上,让他无法起身。 这一幕让周围的许多平民感到痛快,同时也流露出担忧,他们似乎知道这位富贵公子的身份,也知道得罪他的后果。 就连那三个士兵也震惊了,刚才一直袖手旁观,现在纷纷上前。 领头的一个士兵对朱允熥大喊: “大胆,你竟敢在大街上行凶?还不快滚开!” 朱允熥目光紧紧盯着三个士兵,斥责道: “我刚才还以为你们三个是瞎子,原来不是。 那就奇怪了,这家伙刚才拿着板凳打老人。 难道你们没看见吗?” 听到朱允熥的话,士兵们愤怒了: “闭嘴,你算哪根葱,也敢教训我们这些当差的?” 朱允熥脸色一沉,猛然站起,挥手狠狠地扇了那士兵一耳光,打得他差点摔倒。 接着,他愤怒地拔出刀,咆哮: “你敢打我?” 然而下一秒,突然有十把刀同时抽出,瞬间架在了三个士兵的脖子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三个士兵目瞪口呆。 朱允熥露出满意的神色,显然这十个锦衣卫的反应、精准的出手和快速的动作都让他意识到他们是真正的高手。 此时,被踩在地上的富贵公子终于反应过来,愤怒地吼道: “是谁?居然敢动本少爷?” 陈夜加重了脚下的力道,淡淡地说: “是我……” 那富贵公子转头看了一眼,见朱允熥衣着普通,便毫不畏惧地说: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踩在我头上?你知道我是谁吗?” 朱允熥冷笑一声: “那我还真挺想知道你是谁呢?” 富贵公子哼了一声,用威胁的语气说: “告诉你我的背景,你会吓得屁滚尿流,小子,快点放开我,跪下来道歉,让我扇你十巴掌,这事就算了。不然,我让你进大牢,三天都活不了。” 朱允熥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回应道:“那你就说说你的背景,好好吓唬吓唬我。” 那个富贵少爷见朱允熥不买账,凶巴巴地说:“你给我听好了,老子是应天府推官的儿子!怕了?我爹可是六品官员,你敢在大街上打我,等着下大雨进大牢!” 朱允熥听完,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个推官的儿子!这个推官,负责的是治安和刑狱,相当于现代的公安局长兼法院院长和检察院院长等多重职务,管理着京城的秩序和法律。 难怪这三个差役不敢动他。朱允熥轻蔑地说:“原来是官二代啊,怪不得这么嚣张。可惜啊,你今天撞到我手里了。” 推官的儿子嚷嚷着:“知道我的身份还不放我?小子,你真是找死?” 朱允熥反问:“你喝茶没给钱?” 推官的儿子哼了一声:“没错,我经常吃饭喝酒,逛青楼都不给钱,怎么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去他们那儿消费是给他们面子,还想让我付钱?可笑,一个铜板而已,我会在乎?” 朱允熥眯起眼睛,说:“一个铜板是小事,但别人在乎。人家有家人要养,没理由让你白吃白喝,更没理由容忍你动手打人。” 谁知推官的儿子更加放肆:“我就动手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我都说了我是推官的儿子,谁能拿我怎么样?小子,我实话告诉你,今天我会把这个老头子打死,把你关进监狱折磨。我还会把他的女儿带到我家,狠狠欺负,直到玩死她。这种事情,我干得多了。怎么样,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朱允熥听到这里,彻底被激怒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杀意,冷冷地说:“可恶,该杀。” 愤怒之下,他伸手从旁边的锦衣卫手中夺过一把大刀。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毕竟,推官的儿子已经亮明了身份。难道这个少年真的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他? 推官的儿子似乎察觉到了朱允熥的意图,立刻威胁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我一根毫毛,我爹不会放过你。” “愚蠢!”朱允熥淡淡地说了一句。 接着,他咬紧牙关,刀光一闪。只听见“嗤”的一声,一颗人头飞起,震惊了所有人 第11章 订婚妻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因为谁也没料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竟然当众挥刀,斩下了顺天府推官儿子的头颅。这种事情在大家看来,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然而,事情就这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让他们难以置信。要知道,在大街上杀人就已经是重罪,更别说是杀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官宦子弟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然而,再看看朱允熥,他却显得异常冷静。尽管他内心也有点紧张,毕竟是第一次杀人,说毫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他成功地压制住了内心的恐惧,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因为现在的他,杀人只是个开始。 作为一个手腕强硬的皇孙,既然胸怀壮志,想要争夺王位,手上注定要沾满鲜血。如果连这样一个恶人都不敢杀,那以后又怎么成就大业呢?这么一想,朱允熥就更加坦然接受了这件事。 他缓缓松了口气,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干净大刀上的血迹,然后还给那位锦衣卫。那十名锦衣卫都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朱允熥。如果是在以前,他们肯定以为锦衣卫指挥使派他们来保护的只是一个软弱无能的皇孙罢了! 但现在不同了,这位皇孙不仅敢于伸张正义,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而且他的心理素质竟然如此强,绝不是他们原先认为的懦弱之辈。想到这里,这十名锦衣卫对朱允熥也多了一份敬畏。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朱允熥愿意为百姓主持公道,这是任何阶层的人都乐意看到的。因为在以往的认知中,那些身居高位有权有势的人,根本不会在乎底层人的喜怒哀乐,甚至视底层人为蝼蚁。 但朱允熥似乎不同,他显然明辨是非,为人民出头。这让锦衣卫们不得不佩服他。只是当大家回过神来,现场的百姓纷纷惊恐地后退,生怕这场命案会牵连到自己。 那三个衙役则吓得脸色苍白,其中那个被朱允熥扇了一耳光的衙役对他说:“你你竟然杀了我们李推官大人的儿子?小子,你完蛋了,不管你的背景是什么,今天你也必死无疑。” 朱允熥哼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淡然回应:“是吗?那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有权力让我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不远处,十几个官兵快速跑来,分开人群,一个身穿六品官服的中年官员大步流星地走来。他一脸威严,走近后,看到地上的尸体,脸色骤变,猛然扑上去,悲呼一声 \"我的孩子是谁?是谁害死了我的孩子?\" 看到有靠山来了,三个衙役连忙激动地回答: \"推官大人,就是这家伙,他亲手砍下了公子的头。\" 那位六品推官愤怒地瞪着朱允熥。这种小京官大概很少有机会见到像朱允熥这样的皇孙,所以他不认识朱允熥,于是愤怒地上前,怒视着他喊道: \"小子,你竟敢杀我儿子,我要你偿命,我要你全家陪葬!\" 朱允熥面色一沉: \"大胆,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就是灭九族的大罪。\" 说完,朱允熥从怀里掏出代表他身份的令牌,不慌不忙地展示给那位六品推官看。 起初,推官还满腔怒火,但看清那枚小小的令牌后,他的脸色骤变。 他立刻变得惊恐,双手剧烈颤抖,猛地跪下,重重地磕头,恐慌地说: \"求皇孙殿下饶命\" 那枚代表朱允熥皇孙身份的令牌,在整个京城中都极为罕见,更不会有人拿它在京城招摇撞骗。因此,一旦见到这样的金牌,肯定是真的无疑。 眼见事情再次翻转,周围的老百姓又一次懵了。但很快,他们捕捉到了一个词——皇孙! 皇帝的孙子虽然不少,但大多数都随父亲去了各地封藩。而在皇城里留下的,可能只有太子朱标的孩子们。这分量可不轻。 于是,大家终于明白,为什么朱允熥敢在街上杀人,还能如此霸气。 一些懂得察言观色的百姓纷纷跪下: \"皇孙千岁\" \"皇孙英明\" \"皇孙威武\" 各种奉承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其中也不乏真诚的感激。因为身为皇孙的朱允熥竟然能在大街上不顾身份地为百姓主持公道,甚至不惜杀死官员的儿子。在他们看来,这是绝对值得尊敬的。 朱允熥轻轻摆手: \"都起来。然后看着推官,淡淡地说: \"你最好主动去上级衙门,把你的罪行和你儿子的罪行交代清楚。否则等本殿下亲自过问此事,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推官满头大汗,重重磕头: \"罪臣明白,感谢殿下不杀之恩\" 此时的朱允熥若想杀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朱允熥懒得再啰嗦,挥挥手转身走向人群。刚离开这里,走了两步,他又犹豫了一下,转过身,从身上摸出一两碎银,慢慢地放在茶摊老人身边。 \"老人家,这点钱拿去看医生!\" 老人激动地跪在地上,嘴里说着感激不尽的话 他的女儿也跟着磕头,朱允熥却没再多说什么,带着那十个锦衣卫直接走了,留下身后议论纷纷的百姓。 大家都在猜测,这是哪个皇孙呢?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只要老百姓想了解的事情,总能挖出来。 很快,有人认出这位皇孙就是先前太子朱标的第三个儿子,名叫朱允熥。一时间,朱允熥的名字在长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同一时刻,皇宫里,朱允文已经准备妥当。但他等了很久也没见到朱允熥,心里疑惑,就去了朱允熥的寝殿,想看看他为什么还不出发。 结果去了才知道,朱允熥早就离开了。这可让朱允文火冒三丈,说好了要一起走,这家伙居然把他扔下了,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朱允文怒气冲冲,打算找朱元璋理论。但转念一想,这件事本来就是朱允熥负责,而且是他主动要求同行的。现在去找朱元璋抱怨,可能并不占理。于是,他决定回去跟吕氏商量一下,尽快追上朱允熥。 毕竟只有跟着朱允熥,才能找到机会除掉他。于是,朱允文也立刻带了一些手下追赶朱允熥。 在另一头的御书房,朱元璋听到锦衣卫指挥使蒋瓛的报告,忍不住笑了,说:“这个允熥啊,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一声不吭就带着锦衣卫离开,不顾朱允文的感受,哈哈这小子有个性,跟以前那个软弱无能的形象不一样了。” 蒋瓛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陛下,卑职刚才得到消息,三皇孙殿下在京城里为一个茶摊老人主持公道,杀了一个横行霸道的官二代。” 蒋瓛详细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朱元璋。听完后,朱元璋满脸喜悦地站起来,激动地说:“果断行事,为民除害,好,这才是我朱元璋的好孙子。” 然后,朱元璋对蒋瓛说:“去查查这个顺天府的推官,看看他还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能容忍儿子这样欺压百姓,他自己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查到后,严惩不贷。” 蒋瓛点头,他深深地意识到,朱元璋对朱允熥的态度变化非常大。以前似乎不太看重这个三皇孙,但现在连称呼都变了,一会儿是“允熥”,一会儿是“朱允文”。这差距太大了。 而且不管朱允熥做什么,朱元璋总是第一时间称赞,虽然朱允熥做的事情确实值得表扬。 蒋瓛离开后,朱元璋脸上的喜悦依然很浓,他在御书房里激动地来回踱步 然后他自言自语地感叹: “真是天助我也,允熥的变化这么大,真是件大好事。 允熥啊,我希望你能让我更加刮目相看呢。” 只要朱允熥表现得越出色,将来把皇位交给他,明朝的江山就会更稳固,这肯定是朱元璋最期待的。 接着说朱允熥。 在替百姓主持公道后,他一刻也不停歇地离开了京城。 可是刚走不远, 他就看见前方有个少女骑着马,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 朱允熥有些困惑,他好像不认识这个少女。 然而,少女骑着马走近他。 先轻轻点点头,然后说: “你就是三皇孙朱允熥!” 朱允熥不解地问:“你是谁?” 少女回答: “我是你的未婚妻。” 第12章 赵青竹 听到“未婚妻”这三个字,朱允熥愣住了。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已经有了未婚妻。 于是,他开始仔细打量面前的少女。 不得不说,这少女长得确实漂亮,柳叶般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微微挺直的鼻子下是一张樱桃般的小嘴。 她的脸颊是瓜子形,配上精致的五官,找不出任何缺点。 只能用“完美”和“精致”来形容。 如果要说天仙般的美丽,和她相比也相差无几。 “未婚妻?有你这么漂亮的未婚妻,我真是幸运至极啊。” 闻言,少女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害羞地说: “你倒是会说话。不过听说你的名声很糟糕。 所以我今天出来游玩,听说城里有关于你的传闻,就在这里等着,想见你一面。 你和传闻中的形象不太一样呢。” 朱允熥面带微笑说: “哪里不一样?” 少女想了想,回答: “传说中你软弱无能,胆小怕事,但听说你刚刚在城里杀了一个官员的儿子,毫不手软。 这就推翻了传说中的你,因为这种事情,绝对不是一个软弱无能、胆小如鼠的人能做到的。” 朱允熥点头道: “嗯,还有呢?” 少女接着说: “还听说你口齿不清,说话很费劲。 但现在看来,你伶牙俐齿,能言善辩。 这也跟传闻中的你大不相同,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朱允熥挠挠头说: “没想到,传说中的我竟然这么不堪啊。” 不是因为他现在的名声不好,而是穿越前的原主朱允熥,确实是个懦弱无能、口齿不清的人。 这也是他名声不佳的原因。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少女再次开口,朱允熥都惊呆了,他说: “还有吗?没想到我以前的名声竟然这么差,连没见过面的你对我都有这么多负面印象。” 少女听到朱允熥略带调侃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说: “先听完我说,以前听说你,对外人很胆小,很懦弱,但对宫女、太监和手下,就变得超级霸道,脾气暴躁,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坏家伙。 但现在你在城里帮老百姓主持正义,还听说你给了被欺负的茶摊老板钱去看医生?这样的善良行为,真的和你的坏名声不搭边。” 朱允熥不确定地摊开双手说: “那么,你希望你的未婚夫是什么样的呢?” 这句话再次让少女脸红了。 然后她说: “不怕你生气,其实之前我很不愿意当你未婚妻。 我还跟我爸吵了好几次。 但是我爸说,因为太上皇的威严,他不敢提这件事。 另外,我家人都巴不得跟皇族联姻,只有我不满意。” 朱允熥并没有生气,虽然眼前的少女直言不讳,但她说的是以前的朱允熥,而不是现在的他。 毕竟,在外人眼里,他是同一个人,实际上却是两个人。 所以朱允熥不仅没生气,还接着调侃道: “你说之前不太喜欢我,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喜欢我了?” 少女猛然一怔,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她没想到朱允熥居然这么会撩人,害羞地说: “你我哪有这么说呀?你别用这种话来撩我。” 朱允熥又说:“难道不是吗?还是说,你接下来还是不想当我未婚妻?想跟我解除婚约?” 听到这话,少女着急了,脱口而出: “当然不是,我” 然后她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低头害羞地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你这个人我不想跟你说话了,我说不过你,总是掉进你的陷阱里” 她心里也十分惊讶,这就是传说中口齿不清的三皇子吗? 这伶牙俐齿的样子,哪里像个口齿不清的人? 反而是自己被他说得语无伦次了。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朱允熥又开口了: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是” 少女露出惊讶的表情,说: “你不知道我是谁?” 朱允熥一时语塞,虽然他融合了这个世界朱允熥的部分记忆,但并未完全融合。 对于这位所谓的未婚妻,他确实没有太多记忆,于是找了个借口说: “之前我突然得了重病,差点就没命了。 很多记忆都丢了,我自己也有些变化,请原谅。” “原来是这样啊。”少女恍然大悟。 然后她说:“我是兵马指挥赵思礼的女儿,名叫赵青竹。 就算今天我们才刚认识,毕竟你也忘了我是谁。 而我呢,也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你。 至少,你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朱允熥微微点头说: “这么说来,也合情合理。 只是我很想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那还愿不愿意和我结婚呢?” 当赵青竹听到朱允熥的话,她紧张地搓着鞭子,扭捏着不知该如何回答。经过几次交谈,朱允熥对这位可爱的姑娘产生了些许喜爱。或许是她的美貌,或许是她直率的性格,或者是她在慌乱中流露出的那份天真。不管怎样,朱允熥确实对她有了好感。赵青竹犹豫了一下,开口说:“虽然你和传说中的不一样,但我还是想好好了解你。对了,你要去哪儿呢?” 朱允熥回答:“我要去西陕湖口县解决旱灾!” “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今天就想找个地方游玩,正愁没地方去呢。”赵青竹提出。 朱允熥却有些迟疑:“但这趟我不是去玩的,湖口县遭遇旱灾,百姓生活艰难,吃不上饭,情况很严重。去了可能看不到美丽的景色,只会看到遍地尸体和灾民。那样的景象可不好看。” 朱允熥的严肃让少女也变得认真起来。少女毫不犹豫地说:“这样的悲惨之地,像我这样出身官员家庭、生活优渥的人也应该去看看。况且,既然你是我的未婚夫,我也应该帮你分担一些,不是吗?” 朱允熥微笑着说:“你现在还在考核期呢,万一通不过,我可能就做不成你的未婚夫了。”赵青竹对朱允熥的调侃依然无法应对。不过还好,朱允熥没有再拒绝,于是他们带着新认识的未婚妻一起出发了。 离开京城后,沿途经过了不少小镇和村庄,朱允熥见识到了许多基层百姓的生活。相对而言,这些住在京城周边的百姓生活条件还算不错,随处可见和谐的画面。这让朱允熥感到非常舒心。毕竟现在的他身为皇族,眼界自然比以前开阔了许多。看到百姓们生活得这么好,他的内心自然感到喜悦。 前往湖口县的路途十分遥远,几乎横跨了明朝的大半领土,超过两千多里。就算一天能走两百里,也需要将近十天才到。由于大家都是骑马,稍微加快速度,或许七八天就能抵达。 大约一天后,他们离开了京城,沿途的景象与京城附近有了显着的不同。百姓的生活变得拮据,大多穿着破旧的衣服。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勉强能维持一家人的温饱。这样的生活只能说是活着。 随着他们继续向西北行进,见到的许多百姓生活更加艰难。朱允熥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那天经过一个小村庄,看见村民们帮一位地主辛勤劳作了一整天,结果只能分到一两个馒头或者饼子。朱允熥心里感到非常不是滋味。干一天苦力,就只能换来这点食物,可能还不够工人自己填饱肚子,还得拿回家分给全家人。由此可见,大明朝在这个时期,很多老百姓连基本的温饱都是问题。朱允熥不禁感慨道:“那些光鲜亮丽的景象总是只出现在有权有势的人眼前,而在他们视线之外的地方,苦难比他们想象的要深重得多。” 赵青竹听了,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离开家乡这么远。这一路上看到听到的事情,真的超出了我以前的想象。我家府上,就连仆人每天都能吃到主人剩下的山珍海味,却没想到普通百姓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朱雨桐没想到赵青竹这个小姑娘会有这样的见解,看来她是个心底善良的人,这让朱允熥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可能还有更多我们没见过的场景,比现在看到的更悲惨。”赵青竹听到这话,立刻沉默下来。她意识到这次的西北之旅恐怕不会有多少快乐,因为在还没到达灾区的路上,就已经看到了普通人的艰辛生活。如果真的到了灾区,那会是怎样的人间炼狱呢? 正当他们感慨民生疾苦时,远处一个微胖的中年人,穿着破旧的衣服,走上前来,微笑着向朱允熥他们拱手问好:“看客人是从远方来的,我们村里的人都很热情,不如去村里喝口水?”“也好,休息一会儿,吃点干粮再走。”赵青竹笑着说,“那就打扰了!”然后对朱允熥提议:“不如我们去休息一下,也让马儿吃点草再出发。” 朱允熥却冷笑一声,摇头对中年人说:“我看你不是这个村子的人?”中年人一愣,随即笑道:“客人怎么这么说?”朱允熥回答:“首先,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更像是京城的。其次,我们经过了无数个村子,这些穷困的村子,村民们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上,个个瘦骨嶙峋。而你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服,却体态肥胖健康,这不是欲盖弥彰吗?我可不是容易被骗的人。”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十名锦衣卫立刻拔出长刀,警觉起来。 第13章 陷阱 突然出现的紧张气氛让赵青竹十分困惑。她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只见中年人露出一丝冷笑,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淡漠地对朱允熥说 \"三皇子真的变了好多,我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结果还是被三皇子一眼识破了,真是给我上了一课呢。不过,就算这样,你今天也难逃一死!\" 朱允熥哼了一声,说: \"你既然认定我必死无疑,那就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让我死个明白。\" 中年男子却摇头道: \"这里不方便透露,总之,三皇子殿下,今天就把命交给我。\" 说着,他紧握着手中的匕首,猛然一跺脚,身体直冲向天空,向着朱允熥猛砸过来。 没错,就像是一块巨石砸下来。 这家伙虽然魁梧,但动作敏捷异常。 他似乎打算不给朱允熥任何反击的机会。 朱允熥皱眉,他躲不开。尽管他曾在穿越前当过兵,有着不错的反应速度,但面对古代真正会武功的人,他还是不够看。 同时,他并不担心,因为身后有十个实力强劲的锦衣卫保护着他。他只需等待他们出手即可。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仍然超出了朱允熥的预料。 就在他身后的锦衣卫准备拔刀迎战的瞬间,赵青竹突然用力蹬了一下马镫,轻盈地跃起。转眼间,她挡在了朱允熥前面,纤细的手迅速伸出,巧妙地抓住了壮汉刺来的匕首柄。 随后,她轻轻一扭,便夺过了匕首。接着,她顺势轻轻一划,匕首在壮汉胸口留下了一道血痕。再一脚,壮汉就被轻松踹飞出去。 巨大的壮汉重重摔在地上,捂住胸口的伤口,痛苦地咬牙切齿。同时,他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赵青竹。 朱允熥也惊讶地看着赵青竹,当她在空中轻盈转身,再次稳稳地落在马背上时,她用力将匕首掷出,深深地插入了不远处的树干中。 朱允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说: \"你居然会武功?\" 赵青竹嘿嘿一笑,回答: \"我爹是兵马指挥,我会点武功有什么奇怪的?\" 这时,朱允熥身后的锦衣卫百户开口道: \"姑娘,你可不只是懂点武功那么简单。你刚才展示的身法、巧妙的力量运用和精准的技巧,都表明你是个真正的高手。我们这十个锦衣卫百户,想从你手中赢一招都难如登天。\" 朱允熥再次看向赵青竹,说: \"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吗?\" 赵青竹撇了撇嘴,慢悠悠地说: \"我确实从小就练武,实不相瞒,我确实可以勉强算是一流高手。\" 听到这,朱允熥无奈地摇头苦笑: \"没想到,没想到,我未来的未婚妻竟然是个隐藏的母老虎。如果真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我岂不是要危险了。\" 赵青竹哼了一声,说:“你又不是坏人,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打你呢。” 朱允熥想了想,回答:“嗯,你说得对。” 然后他转向那个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的中年壮汉,问道:“你是朱允炆派来杀我的?” 这话一出,壮汉和赵青竹都愣住了。从他们的反应可以看出,壮汉确实是朱允炆派来的,只是他没想到会被朱允熥直接点破。 赵青竹疑惑地看着朱允熥,问:“二皇子派人杀你?这不可能,他不是你的皇兄吗?他为什么要杀你?” 朱允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赵青竹,说:“你这人啊,肌肉发达,头脑简单。你的武力值没得挑,但脑袋就不太灵光了。你难道没想过,现在谁会成为朱允炆争夺皇位的威胁?” 赵青竹恍然大悟,说:“现在的你,确实足以成为他的威胁。” 朱允熥转向中年壮汉,警告道:“回去告诉你主子,别自寻死路,不然在这条路上,我会让他吃尽苦头。” 壮汉知道自己保住了一条命,咬紧牙关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地快速离开了。 赵青竹看着朱允熥,问:“你不打算杀了他?” 朱允熥反问:“你说要杀谁?” 赵青竹答:“朱允炆啊,他居然派人杀你,你这一路上难道不想办法对付他吗?” 朱允熥皱眉,说:“我说你头脑简单,你还不信。你怎么跟朱允炆一样天真?我问你,如果我真的在途中被朱允炆杀了,皇爷爷能查不出一点线索吗?” 赵青竹点点头,说:“也是,如果你杀了他,肯定逃不过皇上的追查,到时候只会更麻烦,可能还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毕竟,皇上对皇族内部自相残杀的事非常痛恨。” 朱允熥点头道:“所以啊,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我可不会做。” 赵青竹又问:“那朱允炆为什么敢这么做?” 朱允熥冷笑一声:“所以说他没脑子嘛。真要杀了我,你以为他就没事了吗?” 赵青竹抿了抿嘴,说:“这样说来,朱允炆的脑子也不怎么样,跟我差不多,跟你比起来,显然你的计谋更深。” 接着,她又看向朱允熥:“这么说来,未来的帝位岂不是……” 朱允熥皱眉,立刻打断:“说话小心!” 赵青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虽然这十个锦衣卫是来保护朱允熥的,但没人能保证他们中会不会有人泄露谈话内容。谈论未来的皇位可是个大忌。 这个小插曲过后,朱允熥命令继续前进,并提醒大家:“朱允炆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一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十个锦衣卫纷纷应声。 赵青竹对朱允熥保证:“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朱允熥微笑道:“你只能应付明面上的危险,但那些隐藏的无数潜在风险,你可能根本看不到……” “他真的能保护我们安全吗?” 赵青竹脸上微微一红,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朱允熥说的是事实。 要是对方再来点阴谋诡计,以他的智商,肯定看不出来。 只有依靠朱允熥的成熟和智慧,才能察觉到其中的猫腻。 不然刚才那一出,那个中年大汉很可能就把他们骗进村子某个陷阱里了。 第14章 愤怒的朱允熥 这件事让赵青竹意识到,有时候即使实力再强,也可能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把锋利兵器。 关键在于,是谁在掌控这把兵器。 显然,朱允熥就是那种擅长驾驭兵器的人,尽管他不会武功。 接下来的行程,大家更加小心翼翼了。 此时,在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里,一个还算体面的农家。 朱允炆坐在椅子上,看着归来的中年大汉,脸色阴沉地质问道: “没用的东西,让你杀个无足轻重的人,你都办不到?” 中年大汉一脸委屈地回答: “殿下,我精心设计的陷阱,被朱允熥一眼看穿。关键是,他身边的女子实力很强,我连一招都没撑过去就被打败了。” “那你为什么还能活着回来?” 朱允炆脸色铁青。 中年壮汉支支吾吾地说: “朱允熥让我给您传句话,说您别作死,否则路上不会让您好过……” 朱允炆愤怒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然后猛地站起来,脸色沉得像一口古井。 “好一个朱允熥,不但猜出是我,还敢这样挑衅我?好,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他转向门口的手下,开始布置下一次的刺杀任务。 然而,朱允熥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一方面是为了尽早到达灾区解决问题,毕竟每耽误半天,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饿死。 另一方面,加快速度也可以避开不少麻烦。 事实也正是如此,由于朱允熥他们不分昼夜地赶路,朱允炆那边明显跟不上,更别提提前超过他们设伏了。 根本追不上,还怎么设伏呢? 就这样,朱允熥把朱允炆他们远远甩在后面,原本需要七八天的路程,硬是又被他缩短了一两天。 到了第五天,他们已经进入了西陕境内。 一进入西陕,朱允熥就看到不少难民拖家带口地往别的地方去。 这一幕让他惊讶不已,因为他们才刚踏入西陕,离湖口县还有上百里,中间隔着好几个县城。 没想到这些难民已经扩散到这么远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朱允熥满心忧虑地下马,拦住了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老人牵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 他们茫然地走着,眼神空洞,直到朱允熥拦住了他们。老人疑惑地看着朱允熥,而朱允熥示意一个锦衣卫百户打开包裹,取出食物和水递给老人和小女孩。老人眼睛亮了起来,接过食物后舔了舔嘴唇,却首先给了他的小孙女。小女孩咽了咽口水,嗓音沙哑地说:“爷爷先吃!” 老人摇头回答:“爷爷不饿,妮子,你快吃。”闻言,小女孩把干粮分成两半,递给爷爷一份,然后自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然而,由于口渴得厉害,她难以咽下食物。朱允熥连忙递上水,安慰道:“小姑娘,别急,慢慢吃。” 赵青竹也心疼不已,连忙从包里拿出糕点分给小女孩和老人。两人感激地边吃边含糊地说着谢谢。甚至,他们打算下跪致谢,但朱允熥扶起他们,问道:“老人家,听说湖口县受灾,不过周边县城应该影响不大,你们何必逃到这么远的地方呢?” 老人眼里含着泪,无奈地回答:“我们走过的地方,没有一个县城愿意接纳我们。湖口县附近的县虽然没受旱灾影响,但他们不让我们这些难民进去,更别提给我们吃的了。我们只能继续寻找别的地方,希望有个地方能收留我们,给我们吃的,让我们活下去。” 听到老人这心酸的诉说,朱允熥的眼眶微红。接着,他有些气愤地说:“朝廷有规定,若有灾害,附近县衙不得拒绝流民和难民。是谁胆敢拒绝你们,让你们流离失所?” 老人却叹了口气,摇头道:“这里远离朝廷,灾情发生一个多月了,还不知道朝廷是否知情。等朝廷真正介入时,不知道有多少难民已经饿死了。能活下来的人有几个呢?事情早就过去了。” 这些话让朱允熥心中十分痛苦。是啊,老人说的何尝不是现实呢?有些问题短时间内无法解决,但时间一长,这些问题就消失了,因为面临问题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人死了,问题自然也就解决了。 朱允熥递了些干粮给老人和小女孩,告诉他们:“不用去其他县城了,回到你们原来的地方。用不了多久,灾情就会缓解。” 老人看着手中的干粮,足以让他们吃上十天半月。他感激地对朱允熥说:“谢谢,谢谢公子。只是这灾情真的会很快过去吗?” 朱允熥对老人保证:“真的,我说的,我向你保证。” 老人点点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想离开家乡呢。\" 朱允熥没有再说话,慢慢地上了马,加快速度,朝最近的县城赶去。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而且这里有很多流离失所的灾民,他就必须想办法让这个县城对这些灾民开放,并且让县衙去救济他们。 看到朱允熥面色阴沉,透着杀气,赵青竹小心地问道: \"你打算怎么做?\" 朱允熥眯起眼睛,充满杀气,一字一顿地说: \"我要用雷霆手段,让周围各县开仓赈灾。\" 赵青竹回应说:\"但从目前的情况看,好像没那么容易。\" 朱允熥哼了一声,说道: \"皇爷爷赋予我生死大权,我就要让西北的血流个痛快!\" 第15章 锦衣卫的威力 当天下午,朱允熥带着十名锦衣卫和赵青竹来到了陕西灾区附近的第一座县城。 远远望去,城门紧闭,外面聚集了上千甚至数千名灾民。 他们在城外等待,不断地恳求,希望城门能打开,让他们进去讨口饭吃。 然而,紧闭的城门纹丝不动。 就连城墙上,还有几十名士兵持刀握弓。 目睹此景,朱允熥心中怒火中烧。 这些地方官员不仅没有救济灾民,反而对他们闭门不见,甚至动用武力。 如果朱元璋知道了,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斩草除根,把这些官员全部处决。 因为朱元璋自己也曾是灾民,讨过饭,为了口吃的还当过和尚。 这样的艰难日子,他亲身经历过,这也使后来成为皇帝的朱元璋始终保持节俭。 他最痛恨的就是对百姓不好的官员,贪官污吏更不用说,像这样把灾民拒之门外,视为敌人的地方官。 毫无疑问,朱元璋会支持朱允熥对他们采取严厉措施。 所以,从看到这一幕开始,朱允熥就已经给这座县城的官员们判了死刑。 至少县令是肯定活不了的。 只见他骑着马,慢慢接近城门下方。 身旁的一名锦衣卫百户抬头,对着城门上的守军大声喊道: \"快开门,我家公子要进城!\" 城楼上,那名士兵不屑地说: \"城门已封闭,任何人不得入内,只能出城。\" 锦衣卫百户脸色一沉,厉声道: \"大胆!我家公子要进城,谁敢阻拦?赶快开门,不然你的小命难保。\" 城楼上,士兵开口道: \"你家公子算哪根葱?竟敢让你这下人在那儿大呼小叫?\" 听到这话,朱允熥皱起了眉头。 身旁的百户猛然一蹬马镫,整个人瞬间腾空而起,接着在光滑的城墙壁上借力几下,像燕子般敏捷地跃向城门上方 这一幕让朱允熥感到惊讶,他完全没想到轻功这种传说中的技能竟然真的存在。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古代人的体型通常比较娇小灵活。再加上这些锦衣卫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武林高手,他们能飞檐走壁,身手敏捷,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见那位锦衣卫队长在城墙边轻轻跳了三四下,就轻松登上了高达四五丈的城楼。城楼上守卫的士兵看到这一幕,脸色骤变,连忙挥刀迎击。但此时已经太晚了,锦衣卫队长速度快得惊人,他已经跃上城楼,一刀挡下所有攻击,顺势用刀抵住了领头士兵的脖子。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如闪电,那些普通士兵根本不懂武功,自然不是这位高手的对手。眼看着大刀离脖子只有一指之遥,领头的士兵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说: “你,你想干什么?我是官差,如果你敢伤我,可是犯了大罪……” 锦衣卫队长哼了一声,从容不迫地从身上掏出一枚锦衣卫队长的令牌。看到令牌上刻着“百户”二字和后面的“锦衣卫”三个字,士兵立刻吓得双腿发软,赶忙求饶: “小人……该死……小人罪该万死,不知道是锦衣卫大人驾到,小人有眼无珠,请大人饶过小人……” 锦衣卫队长没多说什么废话,只是淡淡地说: “打开城门!” 那名吓得说话都不利索的士兵回答: “大……大人,小的不敢啊,县令大人有令,城门必须关闭,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是为了防止外面的难民进城。如果小的开了门,县令大人肯定不会放过我。” 听了这话,锦衣卫队长手中的长刀猛然一抖,在士兵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冰冷的疼痛让那士兵直接尿了裤子。接着,锦衣卫队长说: “你既然知道锦衣卫,就应该清楚,我们的命令比你口中的县令要大得多。” 确实如此,锦衣卫通常是遵照皇帝的旨意行事。换句话说,他们是在为皇帝做事。在京城里,很多二三品的官员都不敢违抗锦衣卫的命令。 一方面,锦衣卫自成立以来名声就不好,被他们盯上的人,不论官职大小,身份如何,结局都不会好。另一方面,这位锦衣卫队长是六品官,而这里的县令只是七品。从官阶上看,锦衣卫队长就比县令高一级。 因此,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眼前这位锦衣卫队长的身份、地位和说话的分量都要重得多。想到这里,领头的士兵赶紧下令: “打开城门,打开城门……”有了他的命令,城门后的士兵们迅速把城门打开了。瞬间,上千名难民迅速涌入城内。 沿着街道一路乞讨,目标直指县衙。如果有人在路上施舍食物,那就太好了;如果不行,他们打算到县衙请求分发点吃的。 城门口,等所有灾民都进了城,朱允熥带着大家也踏入了县城。进城后,朱允熥径直朝县衙走去。 到了县衙,已经有不少灾民先一步抵达。县衙里,县令得知灾民进城的消息,气得把手中的杯子摔了。 接着,他责问下属: “怎么回事?我不是下令关闭城门了吗?怎么灾民还是进来了?” 下属一脸困惑地回答: “属下也不清楚,只知道很多灾民都进城了。大部分聚集在县衙门外,请求施粥。” 县令白白胖胖的,他重重地拍打着堆满山珍海味的桌子,咆哮道: “施粥?县衙哪来的粮食?还能施粥?去告诉他们,清水县也没多余的粮食。” 说完,他重新坐下,身旁两个美貌的小妾相伴,继续大快朵颐桌上的美食。 下属离开后,来到县衙门口,把县令的话转述给灾民们。然而灾民们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离开呢?他们已经饿了好几天,只想喝口粥。如果在这座城里能讨到吃的,哪怕县衙施舍一碗粥,也能让他们多活一阵子。但如果转身离去,再去其他地方,光是路上就要走一两天才能到达下一个县城,饿死在路上的可能性太大了。 人群中,朱允熥听到士兵的话,立刻走了出去,十名锦衣卫紧随其后。他上前时,那名士兵伸手阻拦: “你是谁?想干什么?” 朱允熥没说话,一名锦衣卫迅速拔出长刀架在士兵脖子上。士兵吓得后退两步,朱允熥从容不迫地走进县衙。周围的士兵想上前拦住,但看到锦衣卫百户亮出令牌,大声喝道: “锦衣卫在此,谁敢胡来?” 这话一出,十几个士兵脸色大变,纷纷后退,收起刀,低头不语,连与锦衣卫对视的勇气都没有。这就是锦衣卫的威严。朝廷官员见到锦衣卫都要避让三分,何况这些普通的士兵,听到“锦衣卫”三个字就如听到恶魔名字,哪里还敢硬碰硬。 于是,朱允熥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县衙。大堂空无一人,他便从一旁进入后堂,那里基本上是县令的私人生活区域。一进去,他就听见了令他愤怒的对话。 只见县令肥胖的身影坐在后堂大厅,一边享受着身边小妾喂进嘴的鱼肉,一边拿着鸡腿,另一只手揽着另一个小妾 胖县令笑嘻嘻地说:“这些可恶的灾民,不去别的地方讨饭,偏偏跑到我这里来要吃的?他们怎么不去找死呢? 哼,想喝口粥?做梦!有粮食,我还不知道多养几只宠物吗?给他们吃?简直是糟蹋粮食。” 旁边一个小妾笑道: “大人,那这些灾民该怎么办呢?” 胖县令哼了一声,说: “他们愿意在衙门口等着,那就让他们等着。通知下去, 让县衙的兵丁准备好收拾他们的尸体,希望他们早点死掉,一了百了。” 两个侍女咯咯笑了起来,胖县令则继续大口吃肉。 他顺手把手中的鸡腿扔在地上,喂他的宠物狗。 这时,另一个小妾说: “大人,你不救济这些灾民,万一朝廷知道了……” 县令听了,冷笑一声,说: “朝廷?朝廷离这里远着呢。如果朝廷派人救灾,到时候我走个过场就是了。 这有啥难的?要是真麻烦,无非就是花点银子打发那些救灾的官员。现在这世道,谁真关心灾民呢?” 县令说完又笑了。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关心。” 胖县令一惊,环顾四周,然后看向大门。只见朱允熥脸色凝重,带着十个锦衣卫和赵青竹慢慢走进来。 胖县令皱眉说:“小子,你是谁?来这儿干嘛?给我滚出去……” 他话音未落,一个锦衣卫突然抽出长刀,猛地扔出去。 长刀在空中转了几圈,砰的一声狠狠插在胖县令面前的桌子上。 这一幕吓得胖县令和两个小妾直接仰面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第16章 霸气外露,杀! 等胖县令和两个小妾重新站起时,看到朱允熥已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子对面。 他皱着眉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满桌的佳肴。 胖县令有些害怕,因为朱允熥身后跟着十个眼神凶狠的手下。 这些手下一看就知道不好惹,而他自己这边却没有一个兵丁过来帮忙。 胖县令不知道的是,他的兵丁听到“锦衣卫”三个字早就吓得不敢靠近这里了。 胖县令察觉到情况不妙,立刻大声喊叫: “来人,来人,快来保护我,人都去哪儿了?来人啊……” 尽管他大声呼救,但外面的兵丁没有一个敢靠近。 因为消息已经传开,锦衣卫大人来了。 见迟迟不见兵丁,县令恐惧地望向朱允熥,随即问道: “你……你究竟是谁?” 朱允熥的目光从桌上的山珍海味上收回,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盯着胖县令,说: “我是谁?问得好。” 他慢慢地从身上掏出一枚金色的令牌,轻轻放在桌上,没有再说话 那个胖乎乎的县令颤抖着双腿站起来,死死盯着那块金光闪闪的令牌。仔细看过之后,他的脸上满是更加恐惧的表情。他双手哆嗦着支撑着自己,慢慢走到朱允熥身边,扑通一声跪下,磕头说:“我是清水县的县令,参见三皇孙殿下。” 朱允熥淡然地开口:“清水县县令,你知道自己的罪过吗?” 县令连忙磕头:“罪臣知罪……” “你的罪行在哪里?” 县令闻言,结结巴巴地说:“没有迎接殿下,刚才还对殿下无礼,请殿下责罚……” 朱允熥脸色一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斥道:“混账!我告诉你,你的罪行在哪里!一,把灾民拒之城外,不伸出援手!二,不开仓放粮,不救济灾民!三,身为官员,不顾百姓生死,宁可在这里享用美食,也不愿施舍一碗粥。你真是个好父母官啊?” 县令赶忙辩解:“殿下,臣立刻开仓放粮,立刻………” 朱允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必了,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说完,他缓缓起身,向外走去,同时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杀!” 胖县令顿时惊恐万状,还没来得及求饶,一个百户已经抽出桌上的长刀,猛砍一下,然后收刀离去。所有人都离开了大厅,只剩下胖县令脖子上一道血痕。紧接着,人头缓缓落地,吓得两个小妾当场昏厥。 朱允熥出来后,县衙外的官员们全都集合起来,恭敬地等待。他们还不清楚是皇孙殿下驾到,只知道锦衣卫来了。这时,一个穿着八品官服的县丞上前说:“下官清水县县丞,见过锦衣卫大人。” 锦衣卫百户上前,平静地说:“皇孙殿下朱允熥在此。” 听到这话,官员们纷纷跪下行礼:“下官参见皇孙殿下……” 朱允熥上前说:“县令已被我就地正法,现在我只有一个命令,如果你们做不到,就等着掉脑袋。”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心惊胆战。县丞连忙开口:“皇孙殿下有何吩咐,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允熥说:“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如果有差错,人头落地。” 县丞连忙点头:“下官遵命……”然后他赶紧开始布置。 朱允熥坐在县衙大门边的椅子上,他要亲眼见证这一切。 县衙的官员们立即忙碌起来,搬出一袋袋粮食,支起锅,准备柴火,迅速煮出一锅锅浓稠的粥。很快,灾民们拿着碗排起队,分到了满满的大碗粥。 看着手中的粥,他们都非常高兴。吃完不够,还可以再去盛第二碗。就这样,所有的灾民都终于吃饱了。 显然,有了朱允熥坐镇,官员们都不敢再有任何敷衍。 等所有饥饿的灾民都吃饱后,他们都来到县衙门前跪下,无比感激县衙给予的救助。 这时候,县丞上前对大家说: “之前县令不让开城门,不让救难民,我们作为下属官员,也是无能为力。 但现在好了,当今皇帝的三皇孙,朱允熥殿下亲自来了。 他刚刚处置了那个不尽职的县令,并命令我们迅速搭建粥棚救济灾民。 大家要感谢三皇孙朱允熥殿下的大恩大德啊。” 难怪这家伙能当官,情商确实挺高的。 他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朱允熥,虽然这确实是事实。 外面的百姓纷纷跪下高呼: “多谢三皇孙朱允熥殿下……” 这样的呼声持续了很久,朱允熥却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只要有饭吃,他们就心存感激。 可惜有些官员偏偏不愿这样做。 想到这里,朱允熥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对付这些不作为的官员,只有一个字,就是杀。 朱允熥回头看着县城问: “县衙里有多少粮食?” 县丞连忙回答: “禀殿下,粮食储备绝对充足。” 朱允熥接着说: “既然充足,就拿出大量粮食。 救济更多的灾民,不能出错!” 县丞立刻鞠躬:“微臣明白!” 朱雨彤又说: “救灾做得好,吏部考核时,你的功劳不会被忽视。” 听到这话,县丞立刻激动起来,赶忙说: “职责所在,哪敢谈功劳。” 嘴上说不在乎,其实心里在乎得很。 朱允熥相信,有了自己的压力,加上这件事有利可图,县丞肯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 果然,当朱允熥准备离开清水县时,发现县城的城门不仅开了,还贴上了告示。 公告上写着,让周围流浪的灾民都到清水县的县衙喝粥,管饱管够。 而且每天还有两餐,直到灾情结束。 不仅如此,县衙里的许多官兵还骑马出城,寻找附近的灾民,对他们进行精准的救助。 把他们接到县衙安置。 看到这一幕,朱允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事实证明,恩威并用是一种非常好的方式。 特别是对这些官员来说! 但这事儿还没完,因为接下来还有好几个县城呢! 毕竟仅靠清水县只能救助一部分灾民,而且灾区的灾民也不全往清水县跑。 其他方向的县城里,可能有更多的灾民。 朱允熥一刻也不停歇,立刻赶往下一座县城。 他们的马都是优质的,骑上好马,一天行几百里不在话下 县与县之间的距离通常不会太远,大约就是一百到两百里的样子。所以朱允熥他们只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就抵达了一个离灾区更近的县城,叫做小河县。小河县的名字来源于一条小河,不过由于干旱,河水已经没有以往那么丰盈了。沿着河道,朱允熥沿途看见了不少受灾的民众。他们在河边继续流浪,显然,小河县并没有给予灾民太多的援助。 当朱允熥到达小河县时,天色已暗。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县城并没有像清水县那样关闭城门。但尽管灾民们进了城,仍然只能沿街乞讨。经过县衙时,朱允熥注意到门口支起了炉灶,只是并未煮粥。或许是考虑到时间晚了,朱允熥便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 第二天一早,他来到县衙外,发现不少灾民聚集在那里。县衙门口的炉灶生了火,锅里正煮着粥。朱允熥脸上露出了些许满意。赵青竹在一旁评论道:“看起来小河县的县令还算有点见识,懂得救济灾民。”朱允熥点点头,表示赞同:“总算有个没让我失望的。” 然而,身边的锦衣卫百户悄悄对朱允熥说:“殿下,卑职觉得,您不妨再观察一会儿,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朱允熥皱眉问:“此话怎讲?”那名锦衣卫百户回答:“殿下可能不清楚外面官场的复杂,但作为锦衣卫百户,我见得多了。殿下,请别被表面现象迷惑了。” 朱允熥听后明白了百户的意思,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茶楼,然后走进去,说:“我们先在这里吃点东西,看看县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众人进了茶楼,点了些食物,慢慢享用起来。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等他们吃饱喝足,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然而,这么长时间过去,县衙门口的粥还在煮,周围等待的灾民手里捧着碗,却一个也没能喝上一口热粥。 即使是头脑简单的赵青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疑惑地问:“这是什么粥啊?我们来的时候就在煮,到现在还在煮?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这粥该不会煮成浆糊了?”朱允熥深深地吸了口气,说:“真是个面子工程,大张旗鼓地煮粥,看起来像是在救济灾民,但实际上没有一勺粥真正进了灾民的嘴里。这是做给谁看的呢?” 一旁的锦衣卫百户接口道:“可能是做给您看的,殿下昨天去清水县的事估计已经传开了。这小河县的县令,恐怕是在应付您 可能就等你来了,大伙儿才能喝上那快要煮烂的粥。如果你走了,粥可能又只能看不能喝了。” 朱允熥握紧拳头,哼了一声,然后起身走向县衙。 第17章 这招已经过时了 当朱允熥带领众人接近小河县县衙时,似乎有士兵发现了什么,立即下令: “粥煮好了,大家排队领粥。” 朱允熥听了哼了一声,煮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现在。 他说如果没有猫腻,他可不信。 走进县衙,一个身穿七品官服的县令正在对下属官员说: “救灾,一定要救灾!我们作为百姓的父母官,怎能看着百姓挨饿? 听我的,加大救灾力度,持续开放粥棚,给灾民发放粥。 不管来多少灾民,不管要用掉多少粮食,这场救灾之战必须打赢。” 门口,朱允熥眯起眼睛,心里想这表演真是到位。他轻咳一声,县令立刻看向他,随即客气地问: “请问阁下是哪位?” 朱允熥面无表情地走近,说: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县令回答:“微臣眼拙,确实不认识阁下。” 朱允熥哼了一声,说:“别在我面前装蒜,我没那么好骗。” 县令的脸色微微一变。 朱允熥慢慢坐下,接着说: “我问你,外面那场戏是演给谁看的?” 县令笑道:“阁下是不是误会了?微臣哪里会演戏呢?” 朱允熥摇摇头,对身后的锦衣卫说: “杀了他!” 锦衣卫点点头,拔出长刀,上前。 县令吓得连忙跪下求饶:“殿下饶命啊……” 朱允熥看着县令,嘲讽地说: “现在才知道我是殿下?刚才还说不认识我呢?” 县令的手颤抖着,说:“我猜到了……” “别跟我玩这套,你会做表面功夫,真是个演技派。 还想蒙我?把我当傻子?杀了他!” 朱允熥毫不犹豫,对这种官员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为官者最怕的就是这种只做表面文章、实际上无所作为的。 每次上面来检查,他们总能拿出漂亮的答卷。 这样的官员不办实事,只会投机取巧,敷衍了事,不杀不足以平息朱允熥心中的愤怒。 随着朱允熥的命令,锦衣卫百户毫不犹豫,一刀落下。 县令就这样因自己的愚蠢而丧命,这让其他官员全都吓得跪倒在地。 此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这位皇孙殿下的可怕,绝非易于欺骗之人。 朱允熥沉着脸,看向其他官员。 他知道,这些官员中有些可能是无辜的,但有些肯定与县令一起腐败。 但是不能把他们都杀了,那样这里就没人为百姓做事了。 救灾工作还得继续呢! 于是朱允熥开口:“别想蒙混过关,我没那么好骗。 从现在起,如果我发现你们敷衍塞责,欺上瞒下,那么受罚的不仅是你们,还有你们全家。” 官员们听了这话,纷纷发誓会全力以赴地处理震灾的事。 朱允熥听到这样的保证,满意地点点头。 紧接着,小河县也迅速加入了全力救助周边灾民的行列。 朱允熥意识到,也许接下来的几个受灾县也会用同样的手段欺骗他。 他不能再浪费时间一一核实,所以决定先去湖口县。 另外六名锦衣卫则分别前往不同县城进行监督。 一旦发现那些县的官员不尽职帮助灾民,就直接处决,并且督促他们必须援助逃难到那里的灾民。 六名锦衣卫迅速出发后,朱允熥带着赵青竹和另外四名锦衣卫百户,一刻不停地直奔湖口县。 终于,在天快黑时,他们抵达了受灾的湖口县。 刚靠近湖口县,就看到无数疲惫不堪的灾民瘫倒在道路两旁。 他们饿得厉害,连逃难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连看到经过的朱允熥等人,他们也没有力气开口讨要食物。 这一幕让人心酸不已。 朱允熥心情沉重,深知救灾刻不容缓。 他立即进入县衙。 刚进去,就有衙役问: “你们是什么人?” 锦衣卫百户出示令牌: “这位是皇孙朱允熥殿下!” 衙役有些疑惑:“县衙里已经有位皇孙了,名叫朱允炆殿下。” 朱允熥略感惊讶,没想到朱允炆比他先到。 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毕竟他在别的县耽误了时间,朱允炆先到也是情理之中。 那锦衣卫百户催促道:“快让开!” 衙役不敢阻拦,朱允熥进入县衙,看见朱允炆坐在主位,正悠哉地吃着东西。 旁边的县令无奈地陪坐着。 看着朱允熥走近,朱允炆脸上掠过一丝冷笑: “三弟,你动作慢了点啊。救灾这么磨蹭,还能做成什么事?” 县令连忙起身向朱允熥行礼: “原来是三殿下,下官失迎了。” 朱允熥挥手示意,看了看桌上的食物,都是些普通的饭菜,没有大鱼大肉。 看来湖口县受灾真的很严重,县衙能用来招待皇孙的食物都如此简朴。 朱允熥坐下后,才不慌不忙地对朱允炆说: “你倒是很积极,做了什么呢?” 朱允炆听到朱允熥的话,立刻哼了一声。 “我也是刚到不久,刚刚和县令了解了灾情,正准备下令解决呢。总比你好,这么晚才来。” 赵青竹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抱怨道: “二皇子,你这话不对。三皇子虽然耽搁了一会儿,但他途经的两个灾民聚集的县城,他都果断采取行动,让当地衙门救助灾民。这也算是做事了,总比你跑得快却一事无成强?” 朱允炆听了赵青竹的话,脸色一沉,皱眉说: “你是谁?竟敢教训本皇子,活得不耐烦了吗?” 赵青竹脸色很难看,朱允熥淡淡地回应:“她是我未婚妻,教训你两句怎么了?不服气也得忍着!” 朱允炆瞪着朱允熥,怒气冲冲地说: “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哥哥,你就这样跟我说话?” “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心里根本没把我当弟弟!”朱允熥说完,就不想再跟朱允炆拌嘴了。他也没心情跟朱允炆斗嘴,于是转向县令问道: “现在城里的灾民情况怎么样?” 县令早就听说了朱允熥在途中如何迫使两个县城的衙门救助大量灾民,因此对朱允熥十分恭敬,连忙鞠躬回答: “回禀三皇子殿下,目前城内的灾民可能已有十万人之多。另外还有近十万灾民分散到了附近的几个县城。灾情发生一个月以来,已有上万人饿死。这一个月来,我们县衙的粮食几乎耗尽。” 朱允炆连忙插话说: “李县令,传达本殿下的命令,让周围其他县城的衙门全力协助湖口县救灾。告诉他们,积极参与湖口县救灾的官员在吏部考核中将获得加分。如果不愿积极参与,将会成为减分项,影响他们未来的晋升。他们必须全力以赴,不要耽误前程。” 李县令听了朱允炆的话,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说道: “这个办法真好。帮忙可以有助于未来的升迁,不帮忙不仅帮不上忙,还会产生负面影响。这样,其他县衙的官员就不得不竭尽全力协助我们救灾了。” 朱允炆笑了,他主动提出了朱允熥想出的方案。这样一来,如果成功实施,这些地方的官员只会认为这是朱允炆的主意,对朱永炆感激不尽。他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然而,还没等朱允炆得意,朱允熥冷笑道: “连捡便宜都能搞错,真是服了你。早些时候用这办法无可厚非,但现在再提出我的方法,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朱允炆立刻火冒三丈:“你刚才还在皇爷爷面前大力推崇这个办法,现在到了这里,我按你说的做,你又说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朱允熥不慌不忙地回答:“你别忘了,我之前提议这个方案,是基于周围各县官员没有犯错的前提下。可现在,我走访了两个县,那里的官员不但不帮助灾民,还做出令人愤慨的事情。他们欺上瞒下,不仅不救灾,反而剥削百姓。对于这样的官员,激励他们救灾已经没意义了,应该彻底清除!我已经在路上处决了两个县令。你觉得我还需要给他们机会去救灾升职吗?还不如用雷霆手段,直接把那些不作为的官员清理掉。其他官员自然会全力配合湖口县的救灾工作。” 朱允炆听了朱允熥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仔细琢磨其中的道理。而李县令则领悟过来,对朱允熥无比钦佩地说:“三殿下说得对,有些官员根本不配享有赏罚分明的制度,对于他们的恶劣行为,只能惩罚不能奖励。您提出的对全力救灾的官员在吏部考核中加分的办法,只适用于没有犯错的官员。否则,对那些错误严重的官员,这只会变成纵容。” 李县令的话让朱允炆明白了问题所在,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意识到,自己虽然抢占了先机,但朱允熥在朱元璋面前提出的解决方案在现实中并不完全适用,实施起来有限制,不太实际。于是,朱允炆看着朱允熥问道:“那你说,周围其他几个县怎么才能全力协助湖口县呢?” 朱允熥回答:“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在路上派了六个下属去附近的两三个县。如果发现那些县衙官员对逃难过来的灾民置之不理,不采取任何行动,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一死,县衙里的其他官员肯定会因恐惧而全力救灾。如果这些县衙的官员表现得还可以,到时候再用救灾加分的方式来激励他们也来得及。” 李县令敬佩地点点头:“确实,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是,三殿下,灾民实在太多了。虽然能得到周围几个县的援助,但我们湖口县的灾民问题仍然难以彻底解决,您还有其他办法吗?” 朱允熥沉默片刻,说:“你知道湖口县谁有粮食吗?” 李县令想了想,说:“湖口县有几个富有的地主。他们家底丰厚,粮食储备肯定不少。但是,即使他们愿意拿出粮食,也会很困难。就算他们全部拿出来,也只能救济湖口县的灾民几天而已。” 朱允熥想了想,接着说: “请你帮我去把他们都叫来。” 李县令表示担忧:“殿下,这些人可是心狠手辣,他们存储的粮食恐怕不会轻易交出来的。” “你只管邀请他们,我会想办法让他们贡献粮食。” 朱允炆回应道。 “怎么,你打算对他们使用强硬手段吗?我提醒你,这些富豪绅士虽然有粮食,但他们没有义务救助灾民。即使他们一粒粮食都不捐,你也无权动他们。否则,天下所有的绅士都会知道你这位皇孙竟如此欺压他们,后果会很严重。” 朱允熥不屑地说。 “对不同的人,我自然有不同对策,用不着你来教我。你应该考虑的是,你非要跟来能起什么作用。别只是来这里白白消耗我们本就稀缺的粮食!” 朱允熥继续说道。 朱允炆听了脸色涨红,却不知如何反驳。他确实吵不过朱允熥。 李县令感到尴尬,起身说:“那我立刻去请县城里的几位绅士富豪过来。” 朱允熥点点头,不再多言。而朱允炆则冷笑,他倒是要看看朱允熥如何让这些绅士富豪捐出粮食。 如果朱允熥强迫绅士富豪,消息一旦传开,天下的绅士必定会对朱允熥不满。要知道,绅士是社会的支柱,他们对朱允熥有意见,对朱允熥而言绝非好事。严重时,绅士的力量甚至能撼动皇权! 想到这里,朱允炆露出一丝冷笑,他非常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第18章 塑造形象 按照朱允熥的指示,李县令迅速去邀请当地的绅士富豪。 这些绅士富豪当然不愿前来,毕竟在这艰难时刻,只有他们过得相对安逸。只要不傻,他们就能明白,县令此时找他们肯定没好事。 然而,县令的面子又不能不顾,毕竟他们身为绅士富豪,也是在别人的地盘生活。此刻公开驳面子,日后县令若找茬报复,他们会很麻烦。 很快,这些绅士富豪都来到了县衙,李县令竟然请来了五位绅士富豪。其中三位是本地的超级富商,家财丰厚。还有一位曾是本地走出的官员,辞官后回到家乡颐养天年。最后一位算是世家大族,祖上有过显赫贵族,据说还曾拥有爵位。虽然现在家族衰败,但在湖口县仍算是大家族。 这五位绅士富豪,已是湖口县最有威望、地位最高的人物。尽管湖口县遭受旱灾,百姓颗粒无收,但这对他们这些绅士富豪来说,影响并不大 换句话说,湖口县城里条件较好的居民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毕竟,有钱人总有办法买到粮食,真正受苦的是那些既没钱又没粮的普通人。他们平时在没有灾害的情况下都只能勉强填饱肚子,一旦遇到天灾人祸,粮食短缺,就会饿肚子。 现在,这种饥荒一发生,城外的百姓几乎没有谁能逃脱饥饿的命运。就算家里有点存粮,也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吃得差不多了。城内的大多数普通百姓也受到了些影响,平常都不敢多吃粮食,灾情一来,就把积蓄拿出来买粮。 当然,这种行为只会加剧百姓对粮食短缺的恐惧,加速粮荒的发展。湖口县总共有大约三十万人口,其中二十万人受灾,十万人离乡背井,剩下的十万百姓在城里艰难度日。 湖口县算是西陕地区一个相当大的县城。这样的地方,其实富人并不少。只是朱允熥选择了针对士绅和富豪下手,只要控制住这些富豪,其他有钱有粮的百姓就不足为虑了。 县令在县衙后堂摆了一桌相对简单的酒菜。桌上虽有肉,但米面蔬菜等主食几乎看不到。因为天灾,肉类反而还能弄到一些。五个士绅富豪围坐在桌旁,脸色都很凝重。他们能成为士绅富豪,能力和智慧都不低。 他们意识到县令找他们来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提前做好了表情准备,一会儿如果县令提到捐钱,他们就立刻装可怜。其中有个胖子特别夸张,作为当地的知名富商,他看着满桌的食物竟然流口水,真是让人佩服。 县令出来后,并没有坐下,向众人拱手致意,然后开口说:“今天并非本官邀请各位前来。” 一位曾为官的老者站起来问:“李大人,此话怎讲?” 县令李回应道:“张老大人,说实话,是皇上三皇孙朱允熥殿下委托本官,请各位来此聚会。” 这话一出,五个士绅富豪全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位张老大人更是激动,说:“三皇孙朱允熥殿下?哎呀,没想到殿下竟来到了我们小小的湖口县,真是让我们湖口县增光添彩啊!” 另一位有爵位祖先的中年士绅接着问道:“李大人,皇孙殿下现在在哪里呢?” 李县令笑着回答:“请皇孙殿下。” 朱允熥带着赵青竹,从一旁缓缓走出。他面带微笑,略显拘谨地向五位士绅富豪拱手,说:“各位,本殿下在此已等候多时!” 五人正要下跪行礼,却被朱允熥伸手阻止,接着说 今天,是我请大伙儿来的,大家就别这么见外了!” 大家这才笑着点点头,不过每个人看起来还是很拘束,毕竟面前的是朱元璋的孙子啊。 虽然朱允熥在京城里名声不太好,但湖口县离这儿远,那儿的传言也不会轻易传到这边来。 朱允熥让所有人都坐下后,他自己也落了座,这才正色说道:“想必各位也知道湖口县的灾情相当严重!” 一听这话,张老大人立刻察觉不对劲,开口问道: “殿下来这里是奉旨处理灾情的吗?” 朱允熥笑了笑,回答说:“可以说是这样,唉,这苦差事落到我头上,我也挺无奈的。 你们也知道,我在朝廷里一直不受文臣武将的待见,皇爷爷对我也不是特别喜爱。 所以这种苦差事就只能由我来跑腿,真是没半点好处。 瞧瞧,吃的东西都这么寒酸。” 朱允熥故意塑造了一个不太讨喜的形象,这样便于他与这群人拉近关系。 面对不同的人,就得用不同的方式,想达成什么目的,就得用相应的手段。 听到朱允熥的话,那个胖富豪站起身,拱手说道: “如果殿下对这些食物不满意,不妨去我家,我一定好好款待。” 朱允熥点头道:“有机会一定去拜访,不过就算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其他皇孙被派去执行任务时,总是能捞到不少好处。 而我呢,干这种苦差事,受这份罪,别说捞油水,说不定还要倒贴钱,真是让人头疼啊。” 经过这几句话,大家对朱允熥有了大致的了解。 都觉得这位皇孙是个贪财、爱占便宜的贪婪之人。 聊了这么久,他从不提及灾民的困境,开口闭口就是好处、油水。 动不动就说自己在做苦差事,抱怨连连,这让大家都松了口气,觉得这位皇孙恐怕不会太用心去救灾。 相反,他一心只想得到好处! 这对这些绅商富豪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于是,胖富豪眼珠一转,对朱允熥说: “皇孙殿下,请原谅我的失礼,如果您想捞点油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朱允熥立刻来了兴致,装作有点困惑的样子问道: “怎么捞油水呢?我来是救灾的,灾区到处都是灾民,哪有什么油水可捞?”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不禁笑了起来。接着,张老大人开口道: “皇孙殿下还太年轻了,救灾的油水多得很,比如朝廷拨下来的救灾粮款,不是要经过您的手吗? 您稍微苛扣一些,谁会知道呢?就算被发现了,您也可以换个方式,把银子用来买粮食。 低价购入,却按高价报销,中间的差价不就归您了吗?” 朱允熥微微一笑:“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现在朝廷的救灾银子还没到位,如果给我粮食让我赈灾,不也是等于没有油水了吗?” 五个绅士富商又一次大笑起来。这时,那位世家的中年人笑着对朱允熥说: “殿下,请听我说,假设朝廷给了你很多粮食来救助灾民,你可以拿出一部分来让大家吃,另一部分嘛,就可以高价出售。要知道,城里的灾民虽穷,没米,但普通百姓家里有些积蓄,有粮食。把这些粮食高价卖给那些百姓,用朝廷的粮食赚你的钱,这不就是油水吗?” 朱允熥眼神一亮,说道: “妙极了,实在是妙。” 心里却冷笑,真没想到,小小的湖口县竟然有五个这样的“人才”,难以想象他们在平时是如何压榨百姓的。然而,朱允熥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或不满,反而像是个贪婪的小人,说道: “这些方法确实可行,可以贪财,可以卖粮,只是目前朝廷还没拨款,油水无从谈起啊。” 朱允熥再次把问题抛给那五个绅士富商。他们开始思考如何协助皇孙捞油水,同时自己也能从中获利。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此时他们自己在朱允熥眼中就是那“油水”。看到大家一时之间都没想出办法,朱允熥知道鱼饵已经差不多了。大家都把他当作只想敛财、发灾难财的无耻皇孙,就连一直沉默的李县令也皱起了眉头。 显然,朱允熥连他也骗过了,这让李县令心生寒意,认为朱允熥根本不是来做事的,而是来分一杯人血馒头的。正当大家沉默之际,朱允熥突然拍手道: “哎呀,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不仅能让我赚钱,大家都能赚钱。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干呢?” 最后一句话的潜台词其实是:有没有兴趣被我割韭菜? 第19章 埋了个坑 显然,大家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陷阱。五个绅士富商都激动起来,期待地看着朱允熥。他们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想怎么和朱允熥一起捞油水,就被朱允熥主动拉拢了。于是他们纷纷催促朱允熥说出他的计划。 朱允熥微笑着说: “我们可以组织一次募捐活动,让城里的有钱人出钱,有粮的出粮。 把他们的财物集中起来后,我们分一半,另一半用于救济灾民。” 听到这话,五个绅士富商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那个胖富商激动地站起身来,说道: “殿下真是天才,天才啊,这种方法真是太妙了,太妙了。 不用动用国家的粮食,也不用浪费国家的银子。 我们只是把募捐来的一部分当作辛苦费分掉,这很合理?” 大家纷纷点头同意。 “很合理,很合理,一点都没错!” 然而朱允熥却皱着眉头说: “虽然想法不错,但还有一个问题,大家凭什么能赚钱?凭什么要捐粮食呢?” 这话一出,五个地主富豪都愣住了。 仔细一想,确实啊,他们作为有钱有粮的地主富豪,自己都没捐,凭什么要求别人捐呢?包括其他的有钱人和普通百姓? 这说不通? 问题到这里,陷入了僵局。 大家都沉默下来,似乎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朱允熥看到大家愁眉不展,知道他们又一次上钩了。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说: “我又想到一个办法了!” 那五个地主富豪立刻兴奋地看着朱允熥,他接着说: “需要有人带头!” 大家听了,觉得这个道理是对的。 老张大人说: “带头的人不能随便找,必须有威望,有声誉。” 胖胖的商人说: “还要有一定的信誉。” 世家的中年人站了起来: “还得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另外两个商人补充道: “他们得多出钱,多出粮,这样才能带动其他人。” 朱允熥笑了! 看,这些小肥羊很清楚自己的角色。 更重要的是,这群肥羊把自己养得肥肥胖胖的,却坐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 关键是他们还没意识到自己就是待宰的肥羊。 朱允熥装作愁容满面的样子,说: “你们说得有道理,但这湖口县,去哪里找这样的人来带头呢?” 五个地主富豪面面相觑,然后纷纷站起来说: “我们就是啊!” 朱允熥一怔: “是吗?你……你们就是,嗯,对,你们就是。” 他表现出惊喜的样子,然后对那五个激动的地主富豪说: “可是……这会不会让你们受委屈了?” 五个地主富豪连忙摇头: “不会,不会,一点也不委屈!” 在他们看来,能赚钱的好事怎么可能是委屈呢? 朱允熥见他们这样,安心地笑了笑: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五个地主富豪带头捐款捐粮,这样一来,县城里的其他有钱人和普通百姓也会跟着捐, 到时候,大家的钱一分不少还给你们。 筹集到的粮食和钱,我们五五分成。 五成归我们,剩下的五成用来救济灾民。” 五个地主富豪激动地拍着桌子: “殿下英明啊!” “皇孙真是神人哪!” “我们听从殿下的指挥。” \"那五成的份额,不论皇子殿下给我们多少,我们都心满意足。\" 对他们而言,这是一种稳赚不赔的生财之道。 因为他们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带头捐赠的粮食和钱财,最终都会原封不动地返还。 这只不过是做个表率,装装门面罢了。 但他们能分得他人捐赠的钱财,这完全是零成本的交易。 看着他们一个个兴奋不已,朱允熥也十分激动。 因为他利用这种方式,让这群士绅富豪心甘情愿地捐款,最后只给他们留下一个空洞的名声。 就算钱不还,他们也无可奈何。 总不能把事情闹大,说他们只是做做样子? 那样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士绅富豪的脸面何存? 所以,这一局,朱允熥已经稳操胜券。 而他们对此束手无策。 毕竟,朱允熥是皇孙,他们又能拿一个堂堂皇孙怎么样呢? 虽说在这个社会中,乡绅士族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但他们只是一个县的乡绅士族,无法带动更多的人来掀起大的风波。 毕竟这件事本身就不光彩,甚至无法公开说明原因。 哑巴吃黄连,苦只能往肚子里咽,绝不能往外吐。 计划尘埃落定,朱允熥便与这些士绅富豪准备用餐。 刚端起酒杯,那位胖富豪就说: \"殿下怎能还让您吃这些呢?跟我回府上,府中各式佳肴应有尽有,保证让您满意。\" 朱永通起身,有些尴尬地说: \"哎呀呀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让您捐粮,捐钱,还要吃您的?我心里过意不去呀!\" 大家都笑了起来,以为朱允熥在开玩笑,却不知朱允熥这番话是出自肺腑,诚心诚意的。 最后他推辞不过,还是被胖富豪邀请,与众人一同前往胖富豪的府邸。 然而,李县令却借口公务繁忙,不愿前往。 朱允熥明白,他误解了自己,但并未过多解释。 这种事情一旦说破,万一走漏风声,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看着朱允熥他们离去,李县令哼了一声,愤然挥袖道: \"可恶,可恶啊,什么皇孙,什么殿下?小人,奸诈小人!\" 李大人痛心疾首,转身去找朱允文,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朱允文。 这件事在朱允炆看来并不奇怪,毕竟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因为这事是朱允熥所为,就成了把柄,朱允炆立刻占据了道德高地,对朱允熥进行了一番背地里的指责。 他对李县令说:\"李县令,你看清楚了,我这位三弟可不是什么好人。 在这种灾情严重的时刻,他还一心想着享用民脂民膏?他的可恶之处可见一斑!\" 李县令叹了口气,说:\"如果下官早知他是这样的人,绝不会为他请这些士绅富豪来祸害百姓 现在,看到他们享用着灾民的血汗,我也感到自己罪过深重。 求二殿下务必想个办法,真正地救助那些受灾的民众。 至于这个三皇孙,我一定会向皇上递交奏折,好好弹劾他一番。” 朱允炆立刻笑道:“好,好,朱允熥啊,朱允熥,你真是自寻死路呢。” 那天晚上,朱允熥带着赵青竹,确实好好享受了一顿美餐。 他心情愉快,因为在看来,这段时间湖口县灾民的问题总算有了妥善的解决方法。 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到了那个胖富豪家里后,发现他家养的仆人和家人竟有上百人之多。 在这样一个豪华府邸里,养活这么多人,还能无忧无虑地吃喝,完全不受旱灾影响。 这说明他要么非常富有,要么粮食储备充足,或者两者兼备。 如果宰了这只肥羊,或许能让湖口县不少灾民填饱肚子。 用餐时,朱允熥不动声色地问胖富豪: “你府上养了这么多人,他们的衣食住行开销肯定不小?如今灾情严重,你府上这样挥霍,估计也撑不了几天了。” 胖富豪闻言大笑说: “皇孙不必担心,我府上的粮食,光是米面食物就足以供府中所有人吃上半年。 就算粮食耗尽,我也有钱到更远的地方买粮,吃喝方面根本无需担忧。 我家历代祖先积累的财富,岂是一个小小的旱灾能摧毁的?根本没造成任何影响。” 听到这,朱允熥真心笑了,说: “那就好……真是太好了……” 确实好,够上百人吃上半年。 半年大约是二百天,够一百人吃二百天,如果全捐出来,能解决不少灾民的食物问题。 最关键的是,其他四个富绅听了胖富豪的话,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们和胖富豪相比,粮食和财富储备可能更多。 眼前这几个肥羊,恐怕就能让十几万灾民有好几天的粮食。 朱允熥心情极佳,目前看来解决灾情的方法已经找到,于是安心地享用起晚餐,还不时给赵青竹夹菜。 作为一个现代人,朱允熥觉得给女生夹菜并不稀奇。 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未婚妻,更应该关心一下。 虽然还没正式结婚,但赵青竹对他的好感这段时间显而易见。 而他对这个直率、武功高强、又挺可爱的女孩也颇有好感。 所以在朱允熥看来,给未婚妻夹菜没什么不寻常的。 然而,赵青竹却开始脑补起来 一方面,她觉得朱允熥是个贴心的暖男,总是能给她温暖。另一方面,他又如此细心,让她感觉到他是那种难得的好男人。作为一位生活在古代的女子,就算还没成为他的妻子,她也忍不住对他有了更多的想法。 她是个比较主动的现代人,不介意放下身段去追求幸福。而他,是个相对保守、羞涩的古代女子。这样的两个人相遇,产生化学反应几乎是注定的。 因为他们各自都有能触动对方内心的地方。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双向奔赴,两个人一起努力,朝着共同的方向前进。 第20章 依道行善,机缘自至 这餐丹肴仙酿饱腹后,朱允熥轻击桌面言道: “此事主导便这般确定下来,明日尔等携带灵晶与灵谷前往县署之中,吾与众同门共聚统计修行资源。 在此立下一则规训,凡捐献最多者,待分配之时,所得亦为最丰。 诸位应知,湖口县内的寻常百姓与世俗豪富,虽灵谷不足尔等之盛,但人数众多,若每人皆献出相应份额,则汇聚而成的修炼物资必定巨额无比。 能从中获益些许,便可富甲一方,灵力充沛。至于如何抉择,全在于尔等自行斟酌。 若仅捐出千枚上品灵晶,分配时所得份额自然较少;若能出资万枚上品灵晶,其所得之物,必然是前者十倍之数。 各位务必明察秋毫,修行之道,投入愈巨,收获愈丰,尤其今日之举,无半点风险。” 闻其言语,众人皆点头赞同。那身形丰硕的富豪率先表决心道: “我愿倾出三分之二的灵晶财产,及三分之二的灵谷储备。 投入巨大,回报倍增,此乃无中生有的大道机缘,焉能错过!” 其余四位富豪也随之纷纷表示,愿倾囊而出,尽献多数修炼资源,借此机会,广积善缘,既富自身,又显威仪。此举亦能让湖口县内寻常百姓与世俗豪富心悦诚服,从而乐于捐输。 朱允熥满意地点点头:“善哉!那么明日,我便在县署之外设一场救济灾黎的大典。 尔等也需各司其职,联络所识之有财力、名望之人,齐集一处。 届时让他们一一登台施善,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否面皮厚到连灵晶与灵谷都不肯捐出?” 众人闻声皆笑,此等情形,无异于赶鸭子上架,然而心中均感快意。 那一夜,五位士绅富豪均怀揣着丰厚修行资源的梦想而眠。 一夜之间,时光飞逝。次日清晨,朱允熥寻见李县令,请其派人于县署门外搭建一座法坛。 李县令虽内心万分不愿,却也无法抗拒,只得遵从朱允熥之计行事。待此事尘埃落定,他只需上报朝廷,稍加粉饰一番便可。 当下,他唯有暂且忍耐,按朱允熥之命行事。 很快,县署门前的法坛搭建完毕,朱允熥又传令衙役擂鼓鸣钟,将城中百姓召集至县署门外。 与此同时,那五位士绅富豪也未闲着,他们打着济世救人的旗号,动员湖口县内的诸多富豪名流,甚至那些有身份地位之人,纷纷前来赴会。 几百人受邀齐聚县署门外,场面蔚为壮观。 将他们安置于县衙门前高台下方的最前端位置,备下条形仙凳,请他们依次落座,以尊贵的待仙之礼相待。这些富贾巨室并未察觉有何异样,平素里,那五位士绅修士也未曾对他们有所图谋。 他们自然也不会料想此番聚会竟藏着隐秘的算计。于是纷纷登上仙凳,静候其变。 随后,众多普通民众与难民挤满了县衙外的一整条街巷,足有数万之众,使得衙门之外的道路为之拥堵。 李县尊目睹朱允熥摆出这般宏大的架势,却只为敛取灵石,心中愤慨不已。而朱允文则挂着笑意,坐在李县尊身旁,他正盼着朱允熥出丑,看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意妄为地搞贪墨败德之事。如此一来,他便可回京向朱元璋如实禀明此事,他认为即便此次未能在路上直接除掉朱允熥,但其此种行为已近乎自掘坟墓。 正当他思量之际,朱允熥迈步登台,对着众人开口言道: “列位同道,吾乃当今大帝之第三皇孙,名唤朱允熥。今日召集尔等共聚一堂,旨在应对当前灾情,举办一场修炼物资募捐大会。凡在场之人皆可捐献灵石或粮食,所得之物将用于救赎灾区。” 朱允文与李县尊听闻此言,均嗤之以鼻,认定朱允熥此举不过是虚伪做作的表演。 然而朱允熥并未介怀,接着又道:“众所周知,今时干旱肆虐,黎民百姓颗粒无获,无数灾民流落街头,忍饥挨饿,更有甚者背井离乡,远赴他处求生存。那些逃难至各地县城的灾民,在微臣的调度安排下,已得到各县衙门的及时救助,确保每日能有稳定的食物供给。然当前灾情最为严峻之处,便是湖口县,尚有十万灾民困厄其中。故今日之举,募捐灵石及粮食之举,关乎这批灾民未来生死存亡。因此,我希望在座家有余财余粮者,能尽己所能,慷慨解囊!” 此言一出,那数百名坐于台下的富商巨贾心中皆生鄙夷。然既已被朝廷召唤,并受皇家子孙鼓动,他们也只得顾全颜面,象征性地拿出些许灵石和粮食。 未料,朱允熥话音刚落,那五位士绅富豪竟亦相继登台,各自发表了感人至深的演说。在他们轮流发表完演讲后,台下许多人已感心潮澎湃。诚然,空洞的话语并无实质意义,关键在于行动。 于是乎,五位富豪士绅开始付诸实践。首先,那位肥胖的富豪走上前来,向着下方的众人宣告:“国难当头,民生凋敝,我辈手中握有灵石与粮食资源,岂能袖手旁观?故此,我决定捐出千石修炼灵米以及千两灵银。” 当下之时,一两灵银足以购得两担修炼灵米,而每担修炼灵米约重百一二十斤。据此推算,这位胖富豪捐出的灵银与灵米总价值高达三十万斤修炼灵米…… 按照一斤灵谷足以维持一位修炼者两日的修为运转,那么三十万斤灵谷,则足以供给十万修士修炼六日有余。这肥胖的富商仅凭一人之力,便能让湖口县内所有的受灾修士得以安然渡过六日困境。 若众人皆节约使用,其效力甚至可延长至七八日至十日之久,此等雄厚财力,实乃世间罕见。 朱允熥心中暗自震撼,紧接着,张老大人亦步向前,其所献出的灵谷与仙银,同样足矣保证十万灾民修炼七八日所需。 其余三位世家豪族亦不甘示弱,他们的捐献数额相差无几,仅此五人,他们倾囊而出的灵谷与仙银资源,已足够十万修士以节俭之道修炼一个月之久。 此举极大地缓解了灾区的压力。朱允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原本料想湖口县的富人们即便捐赠粮资,也只能稍微减轻灾民们的饥饿状况,还需依靠周边各县以及朝廷的进一步援助。 然而未曾料到,单凭眼前的这五位世家豪族,竟然就能供养十万修士长达一个月之久,更不用提下方尚有数百名普通富人,他们人数众多,汇聚的灵谷储备定会更为丰厚,这场灾劫看来有望得到妥善解决。 尽管这是件大善事,但同时也让朱允熥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这些世家豪族手中的财富与粮草实在太过庞大,底蕴深不可测,简直令人骇然。 在他的认知里,古时有言“士大夫共治天下”,而在明代,此现象尤为凸显——士大夫几乎与皇权并驾齐驱,而这其中的士大夫即是指那些地方上的世家豪族。他们在皇权体系中代表着百姓利益,在百姓眼中则象征着权势与威望。 明代晚期的衰颓与灭亡,在某种程度上,与这些世家豪族的关系千丝万缕。或许正是因为他们的财富与粮草过于庞大,以至于普通百姓遭受重压,最终引发了明末的动荡衰败。 如今观之,朱允熥觉得这样的解释似乎确有其理。毕竟此刻尚处于明初阶段,世家豪族们便已有如此巨额的财富积累,实属惊人。 这几个世家豪族的慷慨解囊,仿佛是要将自家底蕴掏空一般,令下方数百名富人们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毕竟,这五位身份尊崇之人已然树立起典范,并起到了强烈的引领作用。接下来,自然轮到他们登场亮相,他们还能继续保持敷衍的心态对待此事吗? 倘若果真如此,在湖口县之地,他们今后又有何颜面立足?更何况,这次的捐款并非私下进行,而是要在公众面前逐一公示,由那五位世家豪族点名唤上高台,面向万千修士公开捐献。 这其中无疑带有几分逼迫之意。然而对此现状,他们又能如何应对?假如在此关键时刻,世家豪族们都能大手笔捐出财物,而他们却仍旧藏匿吝啬,将来不仅会被他人耻笑轻视,还将成为那些世家豪族针对的目标…… 在湖口县这片灵域之内,日后恐怕难以立足矣。 是以那些名震一方的修炼世家之主,纷纷在天命之下,不得不以重宝相赠,忍受着割舍之痛,进行数额巨大的献礼。这般一番操作,有的家族献出几十块灵米玉碑或几十枚银灵石,有的则捐赠十几枚银灵石,更有甚者捐献十几块灵米玉碑。 经过数轮捐助,数百修士纷纷解囊相助后,累积起来的灵米玉碑及银灵石,折算成凡人世界的粮食总量,竟高达三百余万斤之巨。 三百余万斤灵米,足以供十万凡俗人家享用一年有余。朱允熥坐在法座之上,身躯微倾,口中低语道:“足以供应他们一年之余,待到来年春风复苏,新种之灵稻熟成,这批捐献之物,怕是还未耗尽呢。此番之举,确已大大减轻了灾区之苦,甚至有望根除灾厄……” 感慨过后,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承蒙朱元璋祖师派遣,前来处置灾祸之事,如今总算不负所托。 捐款事宜告一段落,每位修士的姓名皆由仙吏逐一记载在册,其捐助数目亦一一载明。接下来的半日光阴里,仙吏们分为数队,依照名录上的名字,逐一上门收取捐赠之物。 那五大修炼世家,不愿被人误解为空谈之辈,遂主动遣人驾驭法宝,一辆接一辆地运送海量灵米至县府门前,并且将捐赠的银灵石一箱箱地抬送而来。此般举措,在他们眼中,便是行善之事需做到圆满无缺。 对此,朱允熥亦予以高度配合,命令手下将所有灵米收入府库,银灵石悉数统计入库妥善保管,以便赴更遥远之地购入更多灵谷之需。 直至此刻,五大修炼世家尚未察觉已然落入彀中,眼见自家捐赠之物尽数纳入府库,面上依旧挂着满意的笑意,因四周平民百姓对其称赞之声不绝于耳。 暂且不论款项分配未定,单论这份名誉之得,已令他们心生飘然之感。随着他们的灵米与银灵石到位,县府立即取出部分灵米烹煮灵粥,分发予受灾之民饱腹。既然现今有了灵米,自然当优先确保百姓温饱。 面对此事,五大修炼世家并未过多忧虑,毕竟这只是暂借他们的灵米救济百姓罢了。一旦剩余的灵米陆续入库归位,那些灵米便会如数返还,加之本就有赚无亏的交易,他们仍旧乐此不疲地等待着。 直到仙吏们走家串户,将每一位捐款修士的灵米物资全部收齐之后,这场颇具规模的捐献盛会这才正式落下帷幕。五大修炼世家之人皆欢喜不已,张老大人激动地道:“太过顺利了,实在是太过顺利!吾等五大世家共捐出三十万斤灵米,如今众人共捐赠了三百万斤,其中一半,即一百五十万斤,由我等五家平分。即便大部分归属皇孙殿下,每人仅分得一二十万斤,也是赚得盆满钵满啊!” 确实,挪移三千万灵石粮草作为表象之举,即可换取一千五百万灵石粮草之利,此番交易,实乃修行界罕有的厚利之途。 于是当夜,他们便寻至朱允熥洞府之外,欲与他商讨如何分割这笔善举所得的灵石粮草与修炼资源。 然而朱允熥却借口修炼疲乏,当晚谢绝相见。 此刻,李县尊对朱允熥的看法已略有转变。尽管仍认定朱允熥此举乃是趁灾民苦难之际吞食救济之资,犹如饮人血修炼魔功,但他不得不承认,即使朱允熥将那三千万灵石粮草的一半与其他五位修士世家瓜分,剩余的一千五百万灵石粮草亦足以为灾民供给长达半年之需,如此,灾情犹可暂解。 固然贪婪有余,邪恶不浅,但棘手之事终究得以处置。故此,李县尊对朱允熥仍存几分敬畏之情,毕竟他以这种方式,实实在在地为灾民做了些实事。 而朱允炆对此并不悦意。他计划将此事的恶劣影响扩大化,并如实禀告于朱元璋,因其深知先祖最为痛恨的便是那些借此等人间灾难之机,吮吸百姓鲜血、大发横财、滥用职权之人。 然而次日清晨,朱允熥身着法袍自居所走出,面对其余五位登门拜访的修士世家富豪之时,面上笑意全无。 李县尊望着那五位修士富豪,只发出一声叹息。他对朱允熥能妥善解决问题心生赞赏,但一想到那一半的灵石粮草将落入他们手中,心中仍是难以释怀。 朱允炆则暗自期待他们瓜分粮草的情景,他必定会将这一幕详尽记录下来,以此作为向朱元璋控诉并揭露朱允熥劣行的铁证。 就在此刻,张老大人上前一步,对着朱允熥含笑言道: “三皇子殿下,既过场已毕,筹款之目的已然达成,您看我们捐献的灵石粮草及应分得的五成份额,是否也该归还与我们了呢?” 朱允熥闻此言,不由得微微拧眉,回道: “所谓捐款之灵石粮草,为何要分给你们五成?” 此语一出,群情哗然,包括站在朱允熥身边的赵青竹,也为之一愣。毕竟,在朱允熥与众修士富豪讨论如何分配账目之时,赵青竹可一直是在场见证的啊。 如今朱允熥似乎突然之间不愿认账,这又是何道理? 那肥胖的富豪顿时焦急起来,忙道:“殿下,您先前不是说过,我们主动领头捐款,事后会如数返还我们的灵石粮草,其中五成归我们分账吗?” 朱允熥淡然反问:“有这回事么?我怎未闻此事?募捐之灵石粮草乃是众目睽睽之下共同捐献而出,又岂能分予尔等?这分明乃是救灾之资,莫非你们企图染指,从中作奸犯科不成?胆敢当众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怕本皇子以侵占公帑之名治你们的罪吗?” 此言一出,五位修士世家之人皆觉不对劲,似是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 那位世家中的中年男子略显尴尬地道:“殿下……即便您不愿将那捐款的五成分予我们,也请您归还我们原本拿出的那些灵石粮草?事先讲明,那些粮食仅是我们用来起个表率作用的呀。” 烛照真君朱允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之笑,淡然道:“还想归还?尔等怎会如此纯稚无知?此类言语,不必再提。至于你们献出的灵米与灵石,暂且不论此举已为你们赢得了修真界的赞誉。 单论那些财宝物资的源头,恐怕本身就沾染不清,源自于世俗权贵阶层对平民的无情汲取。 本尊未要求你们尽数交出,已是天大的仁慈,还想索回捐赠的灵米,简直是痴心妄想!你们最好立刻离去,倘若再让本尊耳闻此类荒谬之言,休怪我不念同道之情!” 五个世俗权贵至此方知自己已陷入朱允熥精心布下的阵法之中。然而他们又能如何?正如朱允熥所预料,此事已成定局,他们只能默默忍受,又岂能公然对抗一位修真界的殿下? 如何去控诉朱允熥?竟言其让他们捐献灵石,却又拒绝归还?此乃修行界共识,凡自愿奉献之物,焉有反悔之理?更何况,他们五人在无数修士及百姓面前振臂高呼,慷慨激昂地率先献出财物,如今众人皆已响应,跟随他们慷慨解囊,他们此时又要收回贡献,岂非自毁声誉? 五位权贵如梦初醒,个个懊悔不已,却不敢再多言,只得忍气吞声黯然退场。 待他们离去后,朱允熥转身看向满脸惊愕的李县令,郑重其事地道:“此次所得所有灵石都务必用于赈济受灾的修真者,任何人胆敢挪作他用一分一毫,本尊必严惩不贷。” 李县令听罢朱允熥的话语,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朱允熥的深思熟虑之策,当下不禁肃然起敬,双膝跪地道:“殿下行此妙计,实在英明无比,微臣先前误读殿下了,请殿下宽恕罪过……” 朱允熥微微一笑,回应道:“起身,些许误会不足挂齿。倘若没有这些误会,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世俗权贵,又怎能轻易相信本尊呢?” 在一旁目睹一切的赵青竹,此刻满眼尽是对朱允熥的崇敬之意。她未曾料到,整件事情竟然都是朱允熥设下的精妙陷阱,更不曾想到,朱允熥竟能如此游刃有余地玩弄那些世俗权贵于股掌之间。 此人,真是那位外界流传中劣迹斑斑的三皇子吗?如此之人,若成为自己的未来道侣,莫非自己当真是身处梦境不成? 相比之下,脸色最为难看的莫过于朱允文。他无法相信眼前的真相,甚至不愿接受这一事实。他一心只盘算着抓住朱允熥的错处,却不料朱允熥以这种方式完美化解了难题。短短一两日间,朱允熥便解决了灾区诸多问题,让他如何去寻找对方的弱点呢? 那一刻,朱允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朱允熥活着返回京都,否则一旦祖父知晓此事,必将对其大加赞赏,这绝非吉兆! 第21章 除非忍无可忍 朱允熥的智谋令人叹服,毕竟他来到这片受灾区域不过一日有余,就已经使得周围几个县城纷纷积极响应,加入到援助流离失所的修士们的行列之中。 仅仅一日之间,朱允熥竟已汇聚了三百余万斤灵谷,灾黎之困苦状况因而大大缓解,连朝廷的援手都尚未需动用,湖口县已然自行化解了这场天灾带来的危机,此举的确令人钦佩不已。 然而自此刻起,湖口县内的财富鸿沟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悄然抹平。昔日此地,阶级划分森严,士绅豪族的地位与财富积累深厚无比,纵然遭遇重灾,其丰厚家底亦未受丝毫撼动。 如今,朱允熥运用智谋,引导那些豪绅以灾情为契机散财救难,使他们捐出大半家业以救灾黎,此举虽赢得美名,却也让他们的底蕴骤然缩水。 这无疑是对士大夫阶层的一种隐晦打击。县衙之内,朱允熥携同赵青竹步入宴饮的静室落座。县令今日特备佳肴,既然灾民已无饥荒之忧,县衙也能匀出些许上品灵谷以款待朱允熥。 望着满桌尚算丰盛的美味,朱允熥微微一笑:“今日这一餐,方能吃得心安理得。” 县令也随之展颜,言道:“或许这一个多月以来,下官所享用的最为舒心的一顿饭,正是今日。幸亏有三皇子殿下您解决了灾区难题,否则不知还有多少灾民仍在挨饿。” 朱允熥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事已解决,不必再提过往。我那位二哥呢?怎不见他前来共进此餐?” 县令苦笑一声:“适才下官亲自前往邀请,但他似乎并不领情,坚决不愿出席。” 朱允熥淡笑回应:“灾民得到援助,如此喜事他竟不悦乎?” 县令深知其中纠葛,稍作犹豫,终究直言:“恕下官斗胆直言,这二皇子殿下与您是否有所嫌隙?殿下您一门心思赈济灾民,而他似乎一心只想与您争锋相对,对于灾民的处境则冷漠置之。” 朱允熥轻哼一声:“你如今才察觉到么?” 县令长叹一口气,道:“此前确是下官目光短浅,未能辨明是非好坏。如今方知,二殿下更多的是袖手旁观,他的重心似乎在于寻找您的破绽,而非关心灾民生死存亡。然而殿下一反常态,并未过分纠缠于他,始终坚持以灾民为重,即便被人误解,亦不愿多加辩解,此等胸襟,实在让人敬佩。” 朱允熥挥挥手,表示无需这般赞誉:“我本就是为了救济灾民而来,无意与其他任何人勾心斗角。” “谨遵三殿下之意,下官届时自当如实上报此次赈灾情形及后续处理结果。同时,在奏疏中,亦会提及二殿下对此灾情的无所作为,包括他对殿下的种种讥讽言行,以及欲寻您把柄的心态。” 朱允熥闻听此言,轻轻摇头道:“其实不必如此详尽,只需如实禀报灾情处置情况和善后成果即可。” 我的修为之事,以及朱允炆的所有作为,包括他的修炼态度,你都无需向任何人泄露半点。” 李县令瞬间感到一丝震惊,“三皇子殿下,此话何意?您付出了偌大的努力,难道不应让微臣为您在帝前美言几句吗?而二皇子殿下却毫无建树,反倒只在一旁冷眼旁观,岂非应当将他对修炼之心的懈怠公之于众,以示警戒?” 朱允熥淡然一笑,“你只需如实禀告灾区实况即可,至于我和朱允炆的修炼行为,可一笔带过,甚至不必提及。陛下若想知晓何事,自会无所不知。你若过于强调我的修行成就,贬低朱允炆,恐怕只会引起反效果。” 李县令闻此豁然开朗,赞道:“原来如此,果然是三皇子殿下英明卓着。” 朱允熥微微一笑,举杯示意,“来,为了能让受灾百姓有一口饭吃,我们共饮此杯。” 三人举杯畅饮,其中赵青竹轻轻品了一口酒,朱允熥又言:“之后对于灾民的管控与后续安置事宜,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李县令,你务必妥善处理。” 李县令恭敬答道:“谨遵三皇子殿下教诲,殿下为卑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若卑职再办不好此事,实在是愧对我身为人臣的身份。” 朱允熥点头认可,不再赘言。用膳完毕后,他先前派出的六名暗卫归来,详细报告了他们巡查的三个邻近县城对于流民安置的真实状况。 朱允熥听罢对李县令说:“周边数县对于灾民的安置,目前看来也都行动起来,想来是朕之前震慑宵小之举奏效了。加之那些官员皆欲在吏部考评中博取加分,因此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他们会善待灾民。如今分散的灾民有了他们的照拂,确是一件幸事。若是他们无法妥善管控,或者灾民自愿返回,你这里的储备钱财与粮食足以接纳更多的人。” 李县令颌首应诺:“确实如此,即便所有灾民悉数回归,我们现在所拥有的财物粮食也足以支撑他们度过大半年的困难时期。这场旱灾,我们定能挺过去!” 朱允熥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就最好不过了。此事已妥善处置完毕,本皇子打算今日午后即刻启程返京。” 李县令不便挽留,只客气了几句好话。到了午后时分,朱允熥整理好行囊,并未告知朱允炆,临行之际,李县令问道:“三皇子殿下不打算邀二皇子殿下一同返京吗?” 朱允熥淡笑一声,“不必了,他正谋划着路上如何对付我呢,同行岂不是自找尴尬!” 李县令听罢,不禁苦笑摇头,不再多言。随后,朱允熥便带领下属与赵青竹一行,从容不迫地踏上回京之路。这一路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紧迫感,反而尽享沿途风光之美。赵青竹的脸上洋溢出迷人的微笑,那份美丽仿佛成为了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 仅令朱允熥深感奇异的是,身边有这般绝色女子赵青竹的存在,周边那十位身负重任的锦衣卫千户,竟个个神情冷峻,目不斜视,对她全然无视。 这不由得让朱允熥心生疑窦,遂半玩笑半认真地言道:“尔等这般拘泥于礼法,难道未见吾之未婚妻貌美如花乎?竟然连一眼也不屑于观瞻?” 闻此言,朱允熥背后的一位锦衣卫千户回应道:“殿下莫玩笑,我辈皆经严酷修炼,纵然是世间尤物,亦决计不敢妄顾一眼。” 即便如此言说之际,那人仍不免偷偷瞥了赵青竹一眼。此举恰巧落入朱允熥的眼帘,引来他古怪的目光注视。 那锦衣卫千户面色微变,略带羞赧地道:“除非修为不济,难以自制……” 朱允熥旋即朗声大笑,随后身旁诸多锦衣卫千户也纷纷卸下了僵硬的表情,脸庞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笑容,使得气氛骤然活跃起来。 朱允熥紧接着开口道:“诸位武力超凡,机敏过人,行事谨慎细微,这些都是你们所独具的特质。然随我同行,并不需要你们沦为毫无情感的傀儡。若是如此,我只会觉得不安。相反,你们应当保持人的本性,保留应有的情感与特性。换言之,你们的躯体固有其独特能力和特征,但你们的思想,仍然应如常人一般自由。” 听闻此言,十位锦衣卫千户均一时语塞,稍作思索后,方领悟到朱允熥之意。此番话语令他们震撼不已,因为他们以往的认知中,主子从不过问下属是否应有思想,是否应具备普通人的情感。他们只需展示出强大的实力,就算是一具无情无义的战斗机器,主子也会接纳并重用。乃至对他们生死漠不关心。 然而朱允熥则截然不同。他不但与众人玩笑以舒缓气氛,更是在他们面前毫无架子可言,还要求他们展现出真实的自我,只要依然保有那份实力,其余一切便无需顾虑。这样的待人之道,让他们深受感动。 也因此,队伍中的众人都越发认为朱允熥乃是一位难得的好主子,不仅自身修为高深,对待百姓仁爱有加,且人格魅力出众。于是,他们在旅途中愈发轻松愉快,你一言我一语,让原本单调乏味的行程充满了欢声笑语。 赵青竹亦愈发放松,此时望向朱允熥的目光,已然彻底接纳了这位传言并不太佳的未婚夫。而那些锦衣卫们,在心中对朱允熥的好感飙升至极限,他们对他的忠诚度也随之攀升至顶点,甘愿为其舍生忘死。 虽然行进的速度因此放慢了不少,但朱允熥特意提醒赵青竹及那十位锦衣卫千户,此行归途可能遭遇更多暗杀之险。原来先前赶路时,因朱允炆未能有充足时间布设针对朱允熥的陷阱;如今返程路漫漫,他们便有了充分的时间来做应对准备…… 归途入京都,修行者之路必定荆棘满布。当晚,他们在一座灵驿站落脚,抵达之处,朱允熥立刻向驿站之主——一位修炼有成的驿丞问道: “吾侄朱允炆,可曾涉足此地?” 那驿丞闻声,瞬间领会,忙点头回应:“二殿下一日前确曾途径此处。” 朱允熥微微颔首,并未再多言,只是示意驿丞备些斋食以供检验。 不一会儿,斋膳已至。谨慎起见,随行的锦衣卫百户取出一枚试毒银针对食物进行探查。 朱允熥对此颇有兴致,心知银针试毒之举实则难以准确断定毒性的有无,但仍未加阻拦。待试毒完毕,锦衣卫百户确认道:“无毒无疑。” 然而朱允熥却是摇头轻笑,抬手夹了几片菜肴置于一方瓷碟内,对那位锦衣卫百户吩咐道:“寻一只灵猫或神犬,以其试食。” 锦衣卫百户领命而去,片刻后面色严峻地返回,眼中闪烁杀机,对朱允熥禀报:“觅得一灵猫尝试,果真中毒而亡,毒性猛烈,且无色无形。” 朱允熥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嘲的笑容,沉声道:“将此驿丞给我拿下!” 第22章 驿丞的醒悟 转瞬之间,锦衣卫百户已然将那精壮年迈的驿丞擒获,带到朱允熥面前。只见那驿丞面露镇定,虽被按跪在地,却未做任何狡辩,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三皇孙,生死任由处置,无需妄想从我口中套取半分信息,一字一句我都不会吐露。” 朱允熥嗤笑一声,回应道:“未曾开口,你已是言语滔滔,看来真是个多话之人。” 那驿丞面现尴尬,口中说着绝不泄露半个字,却又接连说了许多,朱允熥这般讥讽让他颜面尽失。 朱允熥淡然发问:“你与朱允炆之间,究竟何干系?” 尽管驿丞坚称半个字也不愿多言,但听见“朱允炆”三字,他不禁紧锁眉头,惊讶地望向朱允熥问道:“你怎么会……” 话音刚落,他立即察觉自己失言,匆忙收声。 朱允熥笑了起来,悠悠地说:“果然你已自证其罪,还声称半个字都不多讲。如今看来,朱允炆竟买通你这位驿丞图谋于我,须知若我丧命于此,这驿站之中,便是马儿也休想存活!” 古时的驿站乃官府所设,散布各地,用作官差休息的官方客栈。其中常驻一名精通修炼的驿丞及若干驿卒,平时他们需精心饲养优良马匹,供给过往官差饮食住宿。如有官员驾临,驿丞需殷勤款待,如马匹不佳则需更换良驹;若交通线路出现故障,则需负责修复,或是联络当地县衙协助修缮。总而言之,驿站就如同官方交通网络中的重要补给站点,仅供朝廷官员使用。 而驿站司主仅仅是一位微不足道的修士官吏。然而此刻,他竟胆敢遵从朱允炆的指令,对朱允熥施以暗术,此乃滔天大罪。暂且不论他身为一名负责招待过往仙途人士的驿站主管,本应确保食物的纯净无虞与过客的安全无恙。但他却擅自施毒,目标竟是皇家真龙血脉、丹霄黄帝的孙子,乃至锦衣卫百户大人。如此罪行,即便株连九族亦不为过。 面对朱允熥的质询,那位驿站司主仅是冷哼一声,紧接着起身,一股豪情壮志直冲云霄地宣称:“天地存亡,凡人皆有守护之责,先帝驾崩,吾辈深感痛彻心扉。对于大明未来的忧虑,更是刻骨铭心。陛下固然睿智果决,但在选取未来天命接班人的重大抉择时,难保不会出现偏差。现今唯有你和二皇子殿下尚有机缘。我等朝廷之臣,无论是出于对天下苍生的福祉考量,抑或是为了国家未来的长远计议,皆当竭力拥戴那位仁德宽容、儒雅英勇的二皇子朱允炆殿下为天命储君。至于你,三皇子朱允熥!哼,你早已声名狼藉,恶评如潮。无论声望声誉,朝中文武百官的评价等各方面,皆远不及朱允炆殿下。倘若让你承继天命,岂非误国误民?哪怕仅有丝毫机会,也不能让此种情形发生。今我虽身死魂消,却是为了普天之下黎民百姓,为了大明江山社稷而亡。我之死,将重于泰山,永载史册。因此,我对自身的行为毫不懊悔,无所畏惧。故尔,你欲杀我便杀,也是成全我一生英名。” 朱允熥双眸微眯,随后倚在椅背上淡然回应:“谁说我必杀你?你想扮演你口中的那位英名一世、死后留名青史的忠勇之士?我偏不遂你心愿。你说你之死重于泰山?那不过是你的妄自尊大。你说你不曾懊悔?我会让你明白,你早晚会有后悔之时。” “休要信口雌黄,你以为这般言语就能证明你所行之事乃是忠诚英勇之举?”驿站司主怒斥! 朱允熥带着嘲讽的目光瞥了一眼驿站司主,随后起身道:“你还真是易受蒙蔽啊。那就让我一一驳斥你,瞧瞧你的死能否如你所谓般成就你成为一股清流。首先,你说朱允炆仁慈宽厚?那我问你,为何他会授意你对我下手?这样一个仁慈善良之人,竟然指使你这位小小驿站司主,在我的膳食之中布下暗毒企图加害于我。这等阴险卑鄙之事,岂是一介宽厚仁慈者所为?” 驿站司主闻声赶忙辩驳:“此事并非出自二殿下之意,而是我自己主动提出要做的。” 朱允熥微微颌首道:“好,那我再问你,在遇见朱允炆之前,你可曾有过意图谋害于我?” 驿站司主猛地一惊,随即缓缓摇头:“在此之前,我确实未曾有过此种念头。” 朱允熥哼了一声,开口说道:“由此可见,你在遇到朱允炆之后,必然受到他的言语诱导,经过一番交流,让你认为若我继承天命,将会误国误民,而他则能引领大明走向繁荣昌盛。尽管这些话,他或许并未直言不讳地说出” 但在修真世界的熏陶下,这一切影响必然悄然无声地渗透你的思维,随后他更是借由生死轮回与虚妄的英名诱惑,诱导你取我生命。 这一点你无法否认,在遇见他之前,你断然不会有此种念想,因此定是他运用某种秘法操控你做出了如此决定。” 驿站官的脸色微露波动,实则朱允炆在此之前与他深入交谈多次,才使得他萌生出对付朱允熥的念头。 目睹他的沉默不语,朱允熥冷哼一声,质问道: “自你与他会面后便起了杀我之心,这岂非正是落入了他的算计之中?如此漠视他人存亡,利用他人的死亡为其铲除异己的行为,岂非正合阴险之辈的行径? 可悲你被其蒙蔽,以自身乃至整个家族的命运作为筹码。然而此刻你竟还在袒护这般狡猾的小人,可悲啊,真是可悲。” 驿站官的脸色愈发尴尬起来。 尽管他略显执拗,却并非愚笨之人,能坐上个小官的位置,自然有些智慧。他亦通晓官场上种种勾心斗角。 在朱允熥的话语点醒之下,他逐渐意识到自己似乎确实被有意无意地带入了一个陷阱之中。 “你如今还认为朱允炆就是你口中那位宽容仁爱之人吗?” 驿站官低垂着头,片刻后又抬起头反驳道: “即便他欺骗了我,但不容置喙的是,你的确不及他。他登基为帝,则大明有望繁荣昌盛;若是你继承皇位,恐怕这片江山将会因你而走向覆灭。” 朱允熥并未动怒,同时阻止了身旁欲为他辩护的赵青竹,接着语气异常平和地道: “仅凭今日之事,看朱允炆以这般卑劣手段,企图利用你的生命加害于我,这样一位人物做了皇帝,又能有何建树? 反观我,轻易识破此诡计,并在此耐心与你剖析,且从未有过一丝杀害你之意。这‘仁慈善良’之称谓,究竟应归属何人?那份‘温文尔雅、智勇双全’的赞誉,又该如何归属呢?” 驿站官凝视着朱允熥,此时的他已陷入迷茫。 没错,经过一番分析,眼前的朱允熥似乎并不像之前认为的那样不堪;而那个朱允炆,似乎也并非外界传闻中那般美好。 朱允熥见驿站官开始反思人生,遂继续说道: “世间从不乏像你这样之人,自以为怀揣满腔热血,便可不顾一切,甘愿以身家性命充当他人争夺权力的游戏棋子。 正如你所言,死有轻于鸿毛,亦有重于泰山。倘若你果真助纣为虐,替一个毫无仁德的帝王效力,你能从中获得一个泰山般的名誉吗?” 驿站官哑口无言,双手微微颤抖,显然朱允熥的话语令他认清了被人利用的事实,以及自己差一点深陷他人设下的万丈深渊。 朱允熥不愿再过多言语,开口道:“你下去,将这些菜肴撤下,换上一桌无毒的佳肴。” 驿站官惊讶地看着朱允熥,反问道: “你不对我施加惩罚,反而还敢让我为你更换菜肴?” 玄元真君朱允熥淡然道:“你不过是他人手中被操控的兵刃罢了,未伤及吾之灵刀,则刀本身无咎,咎在于握刀之人。” 驿丞恭恭敬敬地伏地,满含懊悔之情说道: “微臣愚昧……殿下高见诚如斯言,区区一死,实难洗刷微臣之恶名。昔日自诩英明一世,如今想来,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自负而已。微臣此刻深感懊悔,斗胆直言,方才领悟,那位拥有仁德宽宏、智勇双全美誉的殿下,定然是三殿下您,而非二殿下朱允炆。” 朱允熥将手负于身后,轻轻地道:“能有所觉悟便是好事,至于你的过错,在我眼中,实不足挂齿。相较于我那位贤良的二哥,或许我未能与其相提并论。他竟能让清修如你这般的人物,甘愿以生命为代价加害于我,助其铲除外敌。然而我却不能因你受人蒙蔽,便草率地处你死刑。” 并非朱允熥真有多么仁慈善良,若换了其他古道热肠之人,或许早已对这位驿丞痛下杀手。然而作为一位穿越者,要说朱允熥心狠手辣,又能残忍到何种程度呢?至少目前,他还做不到轻易处决一个无辜受害的棋子。 于是,驿丞缓缓起身退下,重新布置了一桌佳肴美酒,以示歉意。为了向朱允熥证明自己已彻底悔改,并未再施诡计,驿丞主动提出先饮一杯。然而朱允熥并不介怀,同样举杯共饮。 这一举动令驿丞大为惊讶,同时也对朱允熥对自己的宽容判断和对其改过自新的信任感到震撼且感激。他放下酒杯,再次叩首道:“多谢三殿下恩赐,从今往后,微臣这条贱命,便唯三殿下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朱允熥不禁轻声叹息:“清修之士终究是清修之士啊,你们这些文职官员身上的那份气质,既令人无奈,又略显可爱。起来。” 尽管驿丞一时之间未能完全理解朱允熥话语中的深意,但他面上仍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夜幕降临,朱允熥在驿站内稍作歇息,并未急于返回京城,亦无需担忧延误行程。而在数十里之外的一个小村落中,朱允炆独坐农舍一间狭小的屋内。 不多时,外头传来一阵低语:“殿下,似乎行动失败了,不过驿站那边并无异常动乱。虽然那驿丞确实下了毒,但双方却始终未曾发生冲突。” 朱允炆慢慢睁开眼睛,然后下令道:“无妨,原本对此也没有抱太大期望。待至午夜时分,传令北山上的那些魔修弟子,去劫掠一下驿站。记住了,无论成功或是失败,最终都要让本地县衙带领官军,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务必将其剿灭干净,不可留下半点线索。” 门外回应道:“遵命,属下会安排妥当。” 第23章 京城归途 当晚,朱允熥并未熟睡,因为他深知…… 这一夜注定动荡不安,既然朱允炆竟策划借助驿站官员布设毒计企图加害于他,败露后必有后续诡计随之而来。如今他需以不变应万变,从容应对。 果然,午夜时分,一伙约莫四五十人的魔道匪徒悄然接近驿站,无声无息地潜入其中,直奔朱允熥所在的厢房摸去。其中一位匪徒手持一把妖刀,疾步冲向床榻狠命挥砍数刀。刹那间,床上的棉被化作片片碎絮飞散,然而床上并无任何人影显现。 此情景令那面目猥琐的大汉脸色陡然一沉,目光圆睁,低吼道:“不妙,对方已有防备,我们中计了!”言罢,他转身欲逃。 然而此刻,驿站外蓦地亮起一片火光,数十名驿站守卫与朱允熥麾下的十名内卫百户队成员已将这群匪徒悉数团团包围。 驿站内的守卫并不多,仅有十多位,再加上朱允熥身边的那十位内卫百户,总共不过二十余人。目睹这一局面,匪首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显然他们人数占优,暂时不必担心会被困于此地,甚至尚存逆袭擒杀朱允熥的可能性。 而朱允熥则显得更为镇定自若,他立于驿站之外,微眯双眼,细细审视着眼前的这群匪徒,口中缓缓说道:“我曾预料可能会有杀手来袭,却未曾料到竟是你们这帮山贼。” 听到此言,那匪首问道:“阁下便是这批人马的首领?”他对朱允熥的真实身份毫不知情,只因朱允炆付重金雇佣他前来刺杀一名小小的朝廷官员。由于朱允熥装扮朴素,连随行的手下也都打扮得如同常人一般,因此匪首误以为他们仅是籍籍无名的小官僚而已。 对此,朱允熥甚至连多余的问话都省去了,他只是对身后跟随的内卫百户下令道:“既是山贼,那就无需客气,尽数格杀勿论!” 匪首闻言冷哼一声,傲慢回道:“小子,口气倒不小,你们区区二十来人,还想杀我等四十多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朱允熥无暇与之冗谈,身形一侧,双手负于背后,不愿目睹接下来血腥的一幕。与此同时,十名内卫百户毫不犹豫地冲锋上前,连那十几个驿站守卫也不用他们操心。 这些内卫百户抽出腰间佩刀,虽非传说中的绣春刀,但在他们手中亦可施展自如。甫一交锋,领头的内卫百户瞬间斩杀两名匪徒,这一幕顿时令其余匪徒神色紧张。 紧接着,剩余的内卫百户们也纷纷展开了凌厉的攻势,各自仅出两三刀,便已击杀匪徒一二,瞬息之间,四十多名匪徒就有十多人倒在血泊之中。 此刻,即便是自视甚高的匪首也不禁心头一凛,意识到了形势严峻。他持刀奋勇向前,一面试图突围,一面大声喝问:“尔等究竟是何方神圣?这般嗜血杀人之能,断然非寻常护卫所能及!” 首位的血衣卫瞬间飞掠而出,横斩出一道灵光,挡住了他的去路,紧接着二者激战数回合,剑气交错。 仿佛是为了回应那邪修首领的疑惑,战斗间隙中,那名血衣卫队长似有若无地显露出腰间挂着的血衣卫令符。在修真界,血衣卫的威名赫赫,人尽皆知。 邪修首领见此情形,脸色陡然苍白如纸,手中挥舞的妖刃也略微滞涩。那名血衣卫队长抓住时机,手中长剑一挑,划破对方手腕,令其失手抛飞妖刃。 旋即一个身转剑落,一道血光乍现,邪修首领的首级瞬间飞起。死亡之前的惊惧与懊悔,在那颗残缺的头颅上清晰可辨。 其余邪修弟子目睹首领陨落,更加胆寒不已,已然不再是血衣卫们的对手,此时只能被动地接受屠杀的命运。 片刻之后,朱允熥身后恢复平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让他不由得眉头紧锁。而那些血衣卫队长们深谙规矩,迅速在四周挖掘墓穴,将尸体妥善安葬。 赵青竹对于眼前血腥一幕颇感不适,遂转移话题向朱允熥言道:“朱允炆屡次欲置你于死地,万一不慎,你现在只怕早已魂归黄泉。难道你就不打算反击吗?” 朱允熥轻轻摇头,答道:“我不能直接反击,只需避开他设下的重重陷阱,便是对他最有力的回应。待我们回到宗门,师祖自会查明真相,届时他对朱允炆的看法必然不会乐观。若我在途中击杀或加害于朱允炆,反而会使我在师祖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即便朱允炆真的陨落,我也未必能从中获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局面,并非我所愿。” 在朱允熥看来,修真界的秩序难以更改,故而朱元璋极有可能仍将朱允炆立为下一任宗主,而朱允炆日后成为宗门之主的可能性同样不小。 然而他并不知晓,朱元璋其实已对朱允炆失望至极,私下里一直在暗中培养朱允熥作为接班人。因此,他认为只要这段旅程中的种种事件传入朱元璋耳中,师祖便会明白朱允炆的真实面目。 仁慈善良的名声,自然就会轻易地落到朱允熥的身上。毕竟即使朱允炆如此对待朱允熥,后者在全程中依然没有采取任何伤害朱允炆的行为。朱元璋厌恶兄弟相残,崇尚宽容仁爱,其长子朱标——那位大明仙宗前任宗主,就是一个心胸宽广、慈悲为怀之人。唯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大明仙宗的第二代宗主,引领宗门走向繁荣昌盛。 在修行的世界中,拥有这般高尚德行之人,背后必然蕴藏着强大的修为与坚毅无匹的力量,才能确保自身的仁慈与宽容得以贯彻。 对于心头潜藏的深远计划,朱允熥并未过多表露,留下一层神秘的面纱。 他有着自己的考量与布局,这一点,赵青竹心知肚明。她亦明白,此刻眼前的朱允熥,其深邃的心机与智慧,非她所能揣度或质疑。 待到世间纷扰归于平静,已然是深夜时分。朱允熥返回驿馆修养,修炼不止,锦衣卫弟子轮流值守护法。 次日午时,朱允熥与众同门再度启程。此后连续数日的行程,皆平安无事。或许朱允炆也察觉到,自己屡次刺杀朱允熥的行为已然过于激进,若再继续下去,不仅难逃嫌疑,更易露出破绽。 行事需适可而止,一旦连番失手,继续执拗便是痴愚之行。于是,朱永炆收敛了暗杀之心,转而另寻途径对付朱允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朱允熥于修炼与赶路之间游刃有余,未遇丝毫波澜。如是几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修行界的中枢——京畿之地。 朱允熥第一时间前往拜见祖师爷朱元璋。御书房之内,朱元璋面带笑意,见到这位杰出的长孙,心中的欢喜无法掩饰。 原来,此次朱允熥处置灾情之举极为出色,不仅迅速妥善安置灾民,更为他们在未来的大半年时光里确保了粮食供应,从根本上解决了灾民的吃饭难题。只要度过当前艰难之年,等到来年春风拂面,灾民便能丰收自家播种的五谷。 “吾之爱孙,速来祖师爷身旁坐下,给我说说此行有何修真界趣闻轶事,在救灾过程中又有何值得回味之事。” 朱允熥恭敬地行了个礼,随后走到朱元璋斜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回应道: “此次出行并无太多有趣之事,主要是孙儿尽力施法救助受灾民众罢了。祖师爷您应该已经收到了相关的情报,再讲述一次也并无新意。” 朱元璋朗声大笑:“吾确实早已得知此事,你此次行动干得漂亮!湖口县周边各县官员对于流民的冷漠无情,令人愤慨,你惩处得恰到好处。对待如此不顾百姓生死的官员,我们应当果断痛下杀手,以儆效尤,方能达到震慑的效果。 只是令我惊讶的是,你之前向我提及的那套赏罚分明的考核制度,在调动周边县衙协力救灾方面本就极具创新性。然而未曾想你在实地执行之时,竟又能灵活应对,创造出一套更为精妙的方法,反而使原有的赏罚体系化为辅佐之策,真是高明至极,妙不可言啊!” 你且再向祖师详细述说一番,你是如何使得那些豪门修士与富商仙贾心甘情愿献出海量灵石与珍稀丹药的?” 显然,元始天尊朱元璋对此深感好奇。朱允熥淡然一笑,答道: “其实道理并不复杂,不过是借用了他们对于修炼资源的贪婪之心,而我自身,则刻意塑造了一个贪恋宝物的修行者形象。如此一来,便能赢得他们的信任,并巧妙地运用他们的欲望。” 朱元璋对朱允熥的智谋赞叹不已,执意要求他详尽无遗地讲述其中的点滴细节。于是,整个午后时光,朱允熥都在娓娓道来,从途中目睹灾区生灵涂炭的情形,至看到县守修炼者冷漠旁观,再到他果断出手,以雷霆手段斩杀那不作为的县守,以及后续如何机智地设计那些豪门修士与富商仙贾,让他们咽下满口苦涩,却又无法对外声张。 听完这一切后,朱元璋朗声大笑,痛快淋漓地道:“妙哉!允熥,你是头一个能让那些豪门修士与富商仙贾主动跳入陷阱,被你算计后还只能哑巴吃黄连,连这件事都不敢宣扬出去的人。这种策略今后若用于其他修士富豪之上,必定同样奏效。毕竟他们不知此法,而那几位被你算计的修士富豪,也自知颜面无存,不敢向外泄露此事,以免玷污了自己的修行名声,让人知晓他们并非真心援助,而是企图借此渔利。” 朱允熥微笑着回应:“祖师高见,晚辈深以为然……” 爷孙俩谈笑风生,聊完趣事之后,朱元璋似乎想起了什么,收敛笑容,忽然变得神情肃穆,对朱允熥正色说道:“吾闻一路行来,你遭遇了不少险阻。” 说到后来,朱元璋眼中的森冷煞气让朱允熥不禁心中一凛——他明白朱元璋指的是朱允炆欲对其施以暗杀之事。 第24章 炼狱试炼:惩诫吕氏 尽管朱元璋的怒意明显,朱允熥仍以明智的态度回应:“其实并无大事,只是一些小误会而已。” 然而他刻意的轻描淡写并未能逃过朱元璋的洞察。朱元璋起身,负手而立,语重心长地说:“允熥,过分仁慈有时并非好事。你虽不愿让祖师得知详情,也不愿直言真相,但这并不代表祖师就一无所知。” 朱元璋回首看向朱允熥,继续说道:“吾设立锦衣卫,其并非仅为摆设。自你启程直至归来,尽管吾已为你挑选了十名精锐中的精英护送左右,但在暗中,吾依然增派了几位修为高深的锦衣卫弟子,全程暗中守护于你。” 朱允熥略显惊讶,他未曾料想到朱元璋竟对自己关怀至此,特别是对方在他出行期间安排如此严密的保护措施。 \"你在那片灾厄之地遭遇了一次暗杀之危,幸而你灵台清明,未曾踏入陷阱,得以安然脱险。返程途中,先是遭逢地方驿站司令的邪毒算计,接着又是山中修炼妖匪的暗杀行动。在这两次危机中,你皆凭借超凡的智谋与决断,成功避过了灾难。咱欣慰于你的谨慎与才智。然则,躲过一难并不意味着你可以一味慈悲为怀,那驿站司令,在咱看来,亦是该受惩处之人。\" 朱允熥拧眉道:“他仅是一时心智迷乱,对孙儿有所误解罢了。此人心中仍存大义,察觉自身过错之后,懊悔之情溢于言表。因此孙儿以为,其罪尚不至于夺命。” 朱元璋颇为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唉,你这点性情颇似你父,仁慈固然是美德,但并非处处皆宜。罢了,你既决定饶他一命,咱也不再坚持要取他性命。” 朱元璋又仔细打量朱允熥几眼,终究按捺不住,开口道:“这些琐事背后的指使者,实乃朱允炆所为,你心中应早已明了。” 朱允熥轻轻点头,“明白,孙儿还未愚钝至此。” 此话令朱元璋不禁一笑,继而道:“自从那一晚,你突患重病,却又神秘般痊愈之后,说实话,你整个人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变化,无疑是非常可喜的,看得咱心中甚是欢喜。” 对于此事,朱允熥不愿赘述,以防口舌生祸。朱元璋再次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对于朱允炆的行为,咱极为不满。然而鉴于他的身份是皇孙,若公然处置此事,定会对皇家声誉带来负面影响。因此咱决定私下予以严惩,你觉得如何呢?” 朱允熥点头称是:“一切悉听皇爷爷安排,毕竟二皇兄并未对我造成实质性伤害,小小教训一下也就足够了。” 朱元璋笑而不语:“你这孩子还是太过心软了。” 朱允熥笑着回应:“皇爷爷此评并不公允,孙儿虽有时心软,但也懂得审时度势,该柔软时柔软,面对那些应当严厉对待之事,孙儿亦会毫不犹豫地斩钉截铁。” 朱元璋略感惊讶,随即想起朱允熥离京之时,果断出手对付应天府推官之子,乃至下令诛杀两名县令及数十名邪修之事。此时才意识到,这位孙子所谓的仁慈,其实并非不分青红皂白。 “好,咱也不再多耽误你的时间了。这一路上你劳累不少,先回去歇息。明日早朝之时,记得按时参加,咱要在文武百官面前好好奖赏你。” 正常情况下,这些皇孙们并无义务参与早朝。唯有得到朱元章刻意提拔者,如先前的朱允炆,曾多次被朱元璋带入朝堂与众文武百官相见,并令其陪同处理奏章,以此昭示朱元璋对其寄予的深切期望。然而如今的情况,显然已有所不同…… 朱元璋对于朱允熥的器重更胜以往。 只是,朱允熥对此并无丝毫自满之意。 他深知,欲使己身之事成就大道,断然不能仅凭当前些许表面的变化而沾沾自喜。 欲成大事者,须耐得岁月长河之洗礼。 回到紫霄东宫,踏入自己的修炼宫殿,朱允熥赫然发现其胞妹瑶华郡主宜伦与碧波郡主江都,正在前厅研习灵符书法。 瞧见朱允熥归返,两位郡主立时兴奋地奔了过来。 朱允熥轻轻摩挲着两姊妹的头顶,问道: “我离宫这半月有余,你们可安好?无人欺侮于你们罢?” 他口中所说的“无人”,自然是指那位太子妃吕氏。 见朱允熥如此询问,瑶华郡主与碧波郡主皆摇头道:“无人欺侮于我们。” 朱允熥方才安心下来,但很快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碧波郡主额头之上,赫然一块瘀青。他眉头紧锁,追问起来: “你的额头是如何回事?” 碧波郡主忙掩饰道:“不过是我不慎跌了一跤,三兄无需挂怀。” 然而,在一旁的瑶华小郡主欲言又止,却被碧波郡主以眼色示意住。 姐妹俩之间的细微举止,哪里能逃过朱允熥的法眼? 朱允熥皱眉道:“如实相告,究竟发生了何事?” 碧波郡主坚称:“我真的没事,额头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碰到的,你别大惊小怪。” 朱允熥转目看向瑶华郡主,沉声道:“瑶华,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瑶华郡主体内一阵犹豫,随后垂首低声诉说:“是母妃吕氏前来,欲令我们前往她的居所修习仙术。我们担心过去会被她寻错处责罚,所以不愿前往。她便试图让侍女强行带我们走,在抗争的过程中,她盛怒之下推了四姐一把,导致四姐摔倒,额头撞上桌角,当下肿起一个大包,如今已消散许多了。我当时哭得很厉害,恐怕她害怕事态扩大,就只得骂了几句便离开了。” 朱允熥闻言,双拳紧握,眼中迸发出骇人的煞气,愤恨地低语: “那个阴险歹毒的女人,果真在我离去之际又欺凌于你们。” 话音刚落,他猛地甩开衣袖,毅然转身离去。 此时的紫霄东宫吕氏宫殿之内,朱允炆正在向吕士禀报此行的经历。 吕氏听过之后,不由得轻叹了口气,道:“未曾料想,那家伙竟有些手段,竟将此次地震灾情处置得如此妥善。待到你皇祖父知晓此事,必定会重重赏赐于他,并在他的心中留下极佳的印象,这对咱们而言,可并非好事。” 朱允炆同样叹了口气,道:“孩儿明白,这朱允熥自从那次事后,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不仅心机深沉,且修为精进神速,这让我愈发忧虑,此阻碍将来对我恐怕会有极大的影响。” 吕氏冷哼一声,愤然道:“此番外出的好时机,你未能将其除去,实在可惜!” 紫元真君朱允炆亦显无奈,恰在此刻,朱允熥怒火中烧,直闯殿内。 他步入前来,吕氏仙子起身,黛眉紧锁,欲斥责朱允熥失礼之举。 未曾想,朱允熥毫不犹豫地挥出一记法印,狠狠拍在吕氏仙子脸颊之上。 这一击力道惊人,瞬间令吕氏仙子身形趔趄,跌落尘埃。 那一刹那,吕氏仙子与朱允炆皆瞠目结舌,未曾料到朱允熥胆敢如此肆意妄为,竟敢径直闯入,对仙妃下手。 骤然清醒的吕氏仙子愤然回首,凶光毕露地瞪向朱允熥喝道: “孽障!你竟敢动手打我?” 朱允炆亦怒不可遏,厉声指责朱允熥:“朱允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此悖逆之事!” 朱允熥冷哼一声,凝视着朱允炆与吕氏仙子,言辞决绝地道: “尔等须知,不论尔等欲以何等手段对付于我,无论是暗杀、邪术,抑或是其他卑鄙伎俩,我都可淡然承受。 但若胆敢伤我两位师妹分毫,休怪我不念同门之情,定当痛下杀手。 今日这一掌,乃是给你们这些歹毒之人一个警醒,莫以为我朱允熥兄妹可随意欺凌。” 吕氏仙子勃然大怒,起身叱责:“身为你们的师娘,教导你们便是我之职责所在。 宜伦与江都两位师妹若有忤逆,我教训一番又有何错之有?” 闻此言语,朱允熥再施重手,凶悍一掌再度拍在吕氏仙子面上,使其颜面迅速浮肿,状极凄惨。 剧痛之下,吕氏仙子满腔怒火,却又带有一丝忌惮地望向朱允熥。 朱宇炆见母亲遭受侮辱,奋不顾身朝朱允熥扑去,却被后者轻易挥掌推出数步之外。 毕竟,在穿越之前,朱允熥已精通武道,而穿越后的躯体更是体质非凡;相较之下,朱允炆则素来文弱,自然无法与朱允熥抗衡。 朱允通将二人制住之后,冷然开口警示:“我已警告过你们,任何人不得对我的两位师妹生出半点恶意之心,今日之事,再次奉劝你们切勿触碰我之底线。” 朱允炆握拳低吼,对朱允熥质问道:“我乃当今皇储首徒,我母亲贵为东宫殿主。 你竟敢对我们这般无礼,就不怕我去禀明祖师爷吗?” 朱允熥此时怒气已消,哼了一声,平静回应:“你还是先想想如何去应对祖师爷即将降下的雷霆之怒。” 话音未落,殿外忽有一名修为不俗的宦官小心翼翼地走入,恭声道:“二皇孙殿下,皇上召您前去相见。 最好携带藤鞭,以示悔过之意。” 此言一出,朱允炆面色骤变,吕氏仙子亦顾不上脸颊之痛,忙奔至宦官面前追问:“究竟发生了何事,缘何要我儿背负荆棘请罪?” 那宦官摇头道:“仙妃娘娘,此事还需请教二皇孙殿下,奴婢怎会知晓其中详情呢?” 一旁的朱允熥听罢,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笑意,口中轻吐四个字:“自食其果。”说罢,洒脱离去…… 在吕氏的仙居中,朱允炆面色如纸般苍白地望着吕氏问道:“难道我一路以来的修行与举动,已被太上皇察觉了么?” 第25章 恳请师祖召见! 吕氏眼神流转,计上心头,对朱允炆言道:“你速去面见师尊,先行自责悔过。再诉说朱允熥对我之大不敬,他屡次欺凌于我,以致你心生愤慨,起了修炼中的偏执之意。切记,要以受害者的姿态先发制人。” 朱允炆领命而去,旋即抵达了藏经阁外,手中握着一根棘刺密布的幽冥藤鞭,屈膝跪伏在外,满腹冤屈地喊道:“师祖,弟子朱允炆在此负荆请罪!” 殿堂内,朱元璋冷哼一声,并未召见朱允炆,只淡淡开口:“来人,取他手中之藤鞭,重责其身,共一百杖。” 外面,一位修为不凡的禁卫从朱允炆手中接过那根棘刺交织的幽冥藤鞭,朱允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急切地喊道:“师祖,弟子有话要说。” 他打算依照母妃的指点,抢先诉苦,将所有冲突归咎于朱允熥的身上,借此塑造出一个一心只为母亲申冤的孝顺修士形象。然而朱元璋并未给他这个机会,冷漠地道:“朕不愿听你狡辩,是非曲直,在朕心中自有定论。你的所作所为,已令朕极为震怒。打!” 禁卫闻声,毫不犹豫地紧握藤鞭,狠狠地向朱允炆背部砸去。藤鞭的鞭击伴随着棘刺入体的疼痛,瞬间弥漫至朱允炆全身。他痛得悲鸣一声,双手死死撑住地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禁卫再度发力狠抽,朱允炆又是一阵惨叫,十几鞭下来,他的背部已是皮开肉绽,凄惨不堪。朱允炆疼痛难忍,全身颤抖不止。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从前对他疼爱有加的师祖,如今竟会对自己下手如此狠毒? 虽然他痛得哀嚎不已,但殿内的朱元璋却无半分怜悯之意。他手中握着一本记载着朱允炆种种胡闹行径的天衍史籍,看到那些内容,更是坚定了要教训朱允炆的决心。因此,朱允炆的痛苦叫声并未换来朱元璋的同情,反而使他内心舒畅不少。 然而,就在抽打了五六十鞭之际,两位朝廷重臣匆忙赶到此处。其中一人立即喝止了正在施刑的禁卫,另一位官员则在御书房外叩首跪地,大声疾呼:“微臣兵部尚书齐泰,恳请师祖召见!” 朱元璋平淡地回应道:“进来。” 灵兵司尚书齐玄泰,虽已年至六境,修为尚稳,闻召即刻起身,匆忙步入玉清宫,再度行叩拜大礼道:“微臣拜见陛下。” 明德宗朱元璋轻挑仙眉,淡淡言道:“齐真人匆忙前来觐见,所为何事啊?” 齐玄泰立刻回应:“陛下,微臣敢问,为何要这般严厉责罚仙裔皇子朱允炆呢?” 朱元璋冷哼一声,道:“此乃家门之事,齐真人不宜多加插手。若此事牵扯朝纲,恐难善了。” 这话语中暗含警告之意,意指此事如若以朝廷大事论处,恐怕后果难以预料。 齐玄泰心知肚明朱元璋之意,但他一心袒护朱允炆,于是直言不讳:“无论家事国事,微臣认为皆不应如此对待仙裔皇子朱允炆。毕竟,殿下的他,如今乃是我大明修炼界的支柱。” 此话一出,触动了朱元璋的逆鳞,只瞧他骤然提起桌上的灵茶盏,怒气冲冲掷向齐玄泰,吓得后者连忙伏地,惊呼:“陛下息怒,微臣惶恐。” 朱元璋怒火中烧,愤然而起喝斥:“你说惶恐?真正应惶恐的是朕!谁告诉你是朱允炆支撑着我大明修炼界?又是哪个?” 齐玄泰额头渗出汗珠,伏地不敢仰视。他暗自思量:朱允炆身为大明修炼界的基石,这岂不是人尽皆知之事么?原本乃是太子朱标,可如今朱标仙逝。朱元璋无法在其他皇子中选择接班人,那么孙辈中唯有朱标的儿子才可继承。朱标的两位儿子中,朱允炆与朱允熥,然而朱允熥名声与修为皆不佳,众多文职修士自然拥护修为平平却少有后台的朱允炆。 这其中自是有私心所在,因朱允炆的母亲出身文职修士家族。因此,这批文职修士们支持朱允炆可谓顺理成章。反之,朱允熥的背后,则是一群武职修士巨头作为亲属撑腰。而朱允炆则更多得到文职修士的支持。 开国初期,武职修士势力庞大,文职修士备受压制。此刻文职修士们渴望翻身,自然不愿见到朱允熥这位武职修士系的皇孙成为未来的天帝。故他们全力扶持朱允炆,这样一来文职修士便有望翻身重振声威。 但在他们眼中,无论是从公义角度还是私人情感出发,维护朱允炆都是正当之举。然而原以为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朱元璋及众臣均对朱允炆寄予厚望,却未料今日朱元璋竟对朱允炆发此雷霆之怒,甚至说出朱允炆并非大明修炼界根基这样的话语。 众所周知,在修真世界里,储君即意味着未来国之根本。难道朱元璋此举暗示,他将不再立朱允炆为储君? 朱元璋压抑住心头怒火,深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外厅的太微殿卿黄子橙缓步走入,恭敬下跪,开口道:“微臣黄子橙,拜见陛下,恳请陛下息怒。” 太祖朱元璋目光扫过黄子澄与齐泰两位重臣,他们皆属于朱允炆一脉之人。 他们竭力维护朱允炆,并不足以为奇,特别是黄子澄,早先已被委以重任,成为朱允炆的修道导师。 故此黄子澄扞卫其弟子之举,确乃情理之中。 然而此刻,朱元璋提及黄子澄便心中生怒,据古籍《天道史鉴》记载,朱允炆登基后,正是由于有黄子澄这类修真贤臣辅佐,使得他一步步步入修炼歧途。 犹如一头猪带领另一头猪,所作所为皆悖逆天道人伦。 “尔等两人急速离去,趁着朕尚未将怒火倾泻于尔等之身,趁早退下!” 朱元璋话语刚落,两位大臣皆惊惧不已,虽然他们在朝中地位显赫,但面对这位大明开国立国之君,仍旧敬畏有加。于是他们立刻叩首告退,恭恭敬敬地离开了御书房。 待二人离去后,朱元璋紧锁眉头喝道:“继续施刑,何故停手?” 外面的锦衣卫只得继续挥舞手中长藤,重重地抽击在朱允炆的仙躯之上。朱允炆绝望地趴在那里,而刚刚退下的齐泰与黄子澄只能无奈地望一眼朱允炆,最终黯然离去。 此事迅速在朝廷官员间传开,武官们对此事抱以庆幸态度,而文官们则焦急不安,认为此事并非吉兆。于是众多文官私下汇聚一处,商议应对之策。 同一时刻,在凉国公府内,腿受重伤的凉国公蓝玉在床上放声大笑。前来探望的开国公常升与武德侯常森面面相觑,不解蓝玉为何发笑。 蓝玉毫不掩饰地道:“此乃吉兆也,你们可知晓朱允炆遭鞭笞之因?” 常升与众弟常森均摇头示意不知其中缘由。 蓝玉稍作惊讶,随即言道:“实话告诉你们,我也尚未摸清个中原委,不过总而言之,这是件好事,意味着允熥已经取得了重大的修行突破。” 常升听罢,饶有兴趣地问:“舅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这其中又怎会扯到允熥的事情?” 蓝玉淡笑一声,道:“你们可曾记得,我是如何负伤的?” 淳朴的常森答道:“不是从马上摔下来所致么?” 蓝玉瞪大眼睛,斥道:“我以为自己已然足够天真,未曾料想你们哥俩比我还要单纯。从马上摔落,哪可能摔出一道刀疤般的伤口?” 常升与常森互相对视一眼,蓝玉接着说:“是我那位聪明的外甥孙,你们的外甥,朱允熥让我刻意自伤,装作卧病在床。” 此言令两位外甥大感困惑。 常升与常森出身靖平王府,其母常氏系常遇春之女,故二人乃是朱允熥的舅舅。而蓝玉之姐又是常遇春之妻,故蓝玉既是常家兄弟又是常氏与朱允熥的舅舅。 此刻,常森满腹疑云:“允熥为何会让舅舅您这么做呢?” 蓝玉感慨万分,缓缓地道:“” \"允熥论道,吾侄女婿先皇储陨落,我辈此位陛下忧虑其驾崩之后,新帝亦难以制衡于我。 故必然不容我存世,成为隐患。 是以允熥设法令我这只猛虎自废爪牙,变作病猫,或可避过大难。” 言毕,常升与常森皆露愕然神色。 随后常升叹道:“允熥竟有这般深谋远虑,令人惊异。” 蓝玉淡笑,“岂止此事,先前陛下不是还委派他处置赈济灾民之事乎?传言此事他处理得极为妥善。 反观一同前往的朱允炆,却毫无建树。 此次朱允炆归来之后,更是遭受咱们这位陛下的严厉训诫。 想来,在那次赈灾行动中,允熥表现出色,而朱允炆则大失所望。 若视此为两人之间的角力,显然允熥已抢占先机。 诸位以为,此乃吉兆否?” 常家兄弟俩立刻领悟过来,面带笑意,其中反应敏捷的常升忽然有所察觉,问蓝玉: “舅舅之意,可是允熥已觉醒灵根,投身争夺帝位之争?” 蓝玉颌首,“不仅已投身其中,并且现今看来,已然占据上风。 照我看来,吾辈淮西贵族,有望延续我等辉煌。 但凡允熥得以登基,我等生活必会更加舒坦。 反之,倘若朱允炆登上宝座,吾等兄弟或将沦为文臣的傀儡。” 他这番话并非无稽之谈。 历史上的朱允炆登基后,对武职官员施以重压。 而对于文臣,则是极力提拔,赋予其前所未有的权柄。 以至于后来朱棣起兵之时,朱允炆身边无可用之将领。 或许当时的武将并非不愿效命,只是深受压抑,不愿为朱允炆这样的主子卖命,于是暗助朱棣成功篡夺政权。 这一举动极大地削弱了朱允炆的实力,使得他在兵败如山倒之际,即使手握前朝丰厚的底蕴,依然无法挽回败局。 此刻,常家兄弟满腔热血沸腾,凝视着蓝玉问道: “那我们又能如何助力允熥呢?” 蓝玉思索片刻,“吾辈能给予允熥的帮助,便是尽可能地保持低调,以免引起陛下的疑忌,进而对我们痛下杀手。 只要陛下不再针对我们,我们便是允熥坚实的护盾。” 常家兄弟瞬间茅塞顿开,深以为然。 另一边,朱允炆遭人毒打数次昏厥,最终挨完惩罚后,由宦官抬回东宫。 吕氏看到自己儿子背部皮开肉绽、昏迷不醒的模样,顿时痛哭失声奔向前去。 她不明所以为何儿子会遭到如此对待,但她清楚,这一切必定与朱允熥脱不了干系。 第26章 真假黑白... 此时的吕氏已然察觉到一个极其严峻的事实,那便是朱允熥在悄无声息间已成长至了一个令人骇然的高度。 自那个夜晚,朱大遭受生死劫难,却奇迹般安然苏醒以来,整个局势便发生了颠覆性的转变。 朱元璋似乎对嫡长孙朱允炆的宠爱不再如初,反而对朱允熥流露出异乎寻常的关注。而朱允熥也不复往昔的懦弱与畏惧,口吃之症亦随之消失,思维敏锐且胆识过人,其言行举止与昔日的朱允熥判若云泥。 这使得吕氏深感危机重重,她发现自己的儿子正逐渐陷入困境,尤其是在今日之事发生之后——朱允熥竟在东宫对她动手。 原本吕氏意图借此机会,将此事禀告朱元璋,并借机挑拨离间,让朱元璋以为朱允炆因朱允熥对其母妃失礼而出手惩戒。 然而,令她未曾预料的是,在实际操作中却是朱允炆处处被动。尽管如此,吕氏并不知晓,朱元璋对于这一切早已心中有数,在他看来,其众多孙子中唯有朱允熥具备担当重任的资质。 吕氏的宫殿内,她轻柔地用丝帕擦拭着朱允炆背部的伤口,朱允炆慢慢从昏迷中苏醒,趴在床上因疼痛咬牙切齿。 同时,他的眼中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愤怒,沉声开口道:“母妃,孩儿誓要让朱允熥付出代价,沉重的代价。” 吕氏点头,口中的话语透露出一丝狠辣:“我明白,越是如此,你越需痛定思痛,冷静应对此事。如今的局面愈发扑朔迷离,连皇祖父似是另有所图。 因此,你要表面上装作隐忍,私下却要尽快寻觅对策,扭转乾坤。待伤势痊愈之后,多与朝中文臣私下交往。 毕竟皇祖父年岁已高,只要有文臣们全力支持于你,即便是他也会对你多加考量。” 朱允炆默然点头,眼中寒光一闪,恨声道:“可恶的朱允熥,为何会有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的废物,如今竟然修为大增至此境地。 难道真是那次大病让他得以觉醒了吗?” 吕氏紧锁眉头,眼中闪过一抹懊悔。当年朱允熥何以突然染上重病,个中原委恐怕仅他与朱允炆二人知晓。 但对于这件事,即使是在与朱允炆独处之时,吕氏也始终避而不谈。 此夜,朱允炆与吕氏皆未眠,而朱允熥则安睡如常,毕竟身处皇宫内外,他必须时刻警惕可能出现的刺杀企图。一旦进入皇宫范围之内,这些威胁才稍稍得以缓解。 第二日清晨,一个小宫女匆忙前来为朱允熥端来了洗脸水,并服侍他洗漱更衣。 话不虚言,昔日的朱允熥眼光确实犀利非凡,挑选的小侍女个个皆显仙姿绰约。 那名小侍女在朱允熥审视的目光下不禁羞涩垂首,此景引得朱允熥发出一阵轻笑。 随即,他整饬了一下道袍,朝殿外行去。望着朱允熥离去的背影,小侍女面露困惑之色,低声自语: “殿下与往昔相比,似乎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刻,在宏伟的奉天殿正厅之内。 文武百官早已齐集于此,各按品秩列队肃立,等待着皇帝朱元璋的到来。然而因圣上尚未驾临,众人皆窃窃私语,交流着近日朝廷之事。 文臣们低声谈论着昨日朱允炆受罚之事,明显可见今日朝会,他们并未打算轻易放过此事。 而武将们则面色各异,皆因为他们得知朱允熥执行救灾任务归来,深得朱元璋赞赏;反观朱允炆却遭到朱元璋的责罚——这其中的微妙关系,不由得让人揣测不已。 武将们私下里纷纷揣度,难道朱元璋有意在这几位皇孙中,另择一人加以重点栽培?如若真是如此,武将们自然期盼朱元璋能选择朱允熥。 其缘由先前已有明示。 蓝玉因伤重似猫一般蛰伏府邸修养,无法出席朝会。平日里他所处理的一些事务,悉数转交他人,严格遵照朱允熥的叮嘱,刻意收敛锋芒,扮作虚弱之态以保自身安全。 蓝玉缺席,朝堂上的武将们亦不乏高手。这些人见机行事,各有各的心思盘算。 正当群臣议论纷纷之际,身负重伤的皇孙朱允炆强忍疼痛,从殿外步履蹒跚地走进来。 自从朱标离世后,朱元璋便让朱允炆时常陪同参与早朝。即便当今的朱元璋对他颇有微词,朱允炆仍厚颜无耻地出现在早朝之上。 他出现的一刹那,立刻吸引了文武百官们的目光聚焦。文臣们纷纷上前关切问候,眼中流露出怜悯之意。 在文臣们看来,朱允炆无疑是他们全力扶持的对象。唯有朱允炆登上帝位,他们才能拥有更多权柄与地位。因此在文臣们心中,朱允炆几乎被视为祖先般的存在。 尽管朱允炆面色不佳,仍旧竭力挤出一丝微笑以示谦逊有礼,这让文武百官们甚感欣慰。 这位皇孙具有如此良好心态与脾性,若不扶植为真龙天子,实在是暴殄天物。 究其根本,正是因为大家在朱元璋这位武夫粗豪君主的统治下,长久以来惶恐不安,他们渴望未来君主不再是一位粗鄙暴力之人。 亦即朱允炆深谙伪装之道,他逐一与文武百官行礼,态度谦逊有加,待逐一问候完毕,便挺立于文官之首,显得坚毅异常。 他咬紧牙关站立在那里,背后剧痛令其额头上再度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须知此时已近冬寒时节,众官员尚觉寒冷刺骨,他却满头大汗,足见背上的伤痛何其锥心撕肺。 然而在这样的境况下,朱允炆仍能隐忍坚挺,维持着那份伪装的笑容以示众人,此般城府之深实非寻常所能及。此举令常家兄弟之一的常升不禁微微皱眉,暗自思量:如此心机深沉之人,实乃不易对付。 就在此刻,一位礼部侍郎缓步走到朱允炆身边,关切道:“殿 下,您的背部伤势……” 原来,朱允炆的背后伤势已然严重,丝丝血迹透过衣物渗出。这一切其实是他事先刻意加重伤口疼痛,使其出血,以此布下一局苦肉计。即便真相如此,却也要做得足够明显。 朱允炆装作极力克制的样子回答道:“礼部侍郎大人无需挂怀,些许过错所致,受些惩处罢了。” 他正是要利用朱元璋尚未驾临的间隙,率先向文官们诉说早已策划好的说辞,以便待朱元璋亲临时,文官们能够有所准备,为其辩护。 果然,那位礼部侍郎李大人面露疑虑,立刻说道:“殿下宽宏大量,平素行事更是谨慎小心,又怎会犯下过错呢?微臣实在不敢相信,殿下不妨明言,让臣等听听其中原委。” 众多文官纷纷应声附议,他们都急于了解朱元璋究竟因何缘由痛责朱允炆。只有知晓了缘由,他们在早朝之时方能为朱允炆之事发声,寻得辩解之策。 朱允炆见目的已达,便开口道:“唉,实话实说,确是我失当之处。此前三皇弟朱允熥康复之后,对我母妃吕氏多有不敬,甚至口出秽言辱骂。身为儿子,我实在难以容忍,于是欲与三皇弟理论一番,却被母妃拦阻。母妃认为他幼年丧母,心中难免失衡,言行有所偏差也在情理之中。尽管母妃如此宽容大度,但作为儿子,我实在不能坐视母亲遭受这般羞辱和谩骂。母亲一片苦心教导宜伦郡主和江都郡主,而三皇弟竟对此毫不领情,反而变本加厉地羞辱母妃。 为此我心中愤懑难抑,在此次赈灾途中,便请了几位修为较高的同道中人,意欲教训一下三皇弟,助其明白尊老爱幼、讲究礼仪的重要性。本以为路上的震慑能让其醒悟,却不料归来之后,三皇弟对我母妃依然出言不逊……” 同时,我也察觉到,试图在路上寻人教训他的举动,并未对改变局势产生丝毫作用,反而让我对此感到懊悔不已。 未曾想,太上皇陛下或许已得知此事,便揣测我存有害意于三皇子殿下。 随后,便传召我前去,对我施以惩戒。回顾此事,的确是我行事有过激之处。 即便身为亲子,在母亲遭受侮辱、谩骂乃至拳脚相加之时,确应愤而出手,保护母后;然而采取那种不合修炼者之道的手段,却是万万不该。” 朱允炆说着,眼中泛起几许泪光,呈现出一幅身为儿女,却又饱受辛酸与无奈的画面。 不得不承认,此人的演技高超,三言两语间几乎混淆了是非曲直。 此时,在文臣们耳边回荡的只剩下关键几句话: 原来朱允熥不但羞辱吕仙子,甚至还动手打了她。吕仙子隐忍不发,而身为儿子的朱允炆,倘若能对此置之不理,则其品行难称孝道。 因此,朱允炆才会在路上派遣门徒警示朱允熥一番。此举出于对母亲的孝顺与怜悯,意图惩戒这位不尊师长、不孝不悌的孽障朱允熥,却反遭朱元璋的责罚。 在这起事件中,朱允炆巧妙地淡化了自己的过失,却将朱允熥的过错无限放大。 在场的文臣们多数倾向于朱允炆,同时也深恶痛绝朱允熥,故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怒火中烧,齐声谴责朱允熥。 其中,礼部侍郎更是怒火滔天,咆哮道: “朱允熥实在是个败类,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不忠不孝、不敬长上的丑事,实在令人愤慨!待陛下一到,本官定要奏明此事,为二皇子殿下讨回公道!” 众人纷纷随声附和。而在另一厢,那些武将们却拙于言辞,虽欲为朱允熥辩护,但却无从下手。 毕竟大部分武将皆为粗犷武夫,有的甚至连字都认不全,又怎可能与这些文臣们唇枪舌剑? 尤其此刻吵闹最为激烈的是负责礼法事务的礼部侍郎李大人。他在朱允炆的话语中捕捉到朱允熥侮辱吕氏的情节,这成为了他借此发挥的关键点。 只见他接着开口道: “诸位,像朱允熥这样的孽障,若任由他风光得意,那么我们每一位在此之人,都将负有失察之责。” 众臣纷纷点头赞同。就在这一刻,大殿之外传来一声质问: “是谁家的犬辈,在这神圣殿堂之上狺狺狂吠?” 第27章 群臣智斗 殿内文武百官闻声皆转首望去,见朱允熥身着整洁的修炼服饰,面带镇定自若的神情,稳步踏入大殿,并径直走向先前发言的那位礼部侍郎,微微仰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问道: “是你,带头在我背后诽谤我的吗?” 面对朱允熥的质问,礼部侍郎毫无惧色,冷哼一声,正要反击,却被朱允熥打断: “朱允熥,像你这样……” “禁声!” 这两字犹如雷霆之音炸响,使得那位礼部侍郎心神一凛! 礼部侍郎面露森冷之色,目光紧紧盯着朱允熥问道: “你身为礼部侍郎,主管天地礼仪法规,竟然胆敢在此神圣殿堂上无视尊卑上下!身为朝廷臣子,竟敢在我大明皇孙面前直呼其名?你口中的那些礼法,莫非已被你丢弃至九幽犬腹之中了么?” 礼部侍郎双目圆睁,胡须微微颤动,向朱允熥质问道: “你,你竟敢这般言语于我?我毕竟还是朝廷要臣……” 朱允熥冷笑一声:“你虽为朝廷重臣,我却是大明皇孙。在此地,我还尊你一声礼部侍郎,而你却直呼我名,这就是你说的礼法之道吗?” 礼部侍郎被朱允熥这一番反驳呛得一时无言以对,忙改口道: “微臣方才确有失言之处,但您对太子妃不敬,并施以拳脚,此举实属过分。” 朱允熥冷哼一声,“原来是指责我侮辱并动手打了太子妃啊?此言颇让人费解,你们这些人,亲眼看到我羞辱并动手打太子妃了吗?” 礼部侍郎哼道:“这是二皇子殿下亲口所述,难道还会是假的不成?” 朱允熥反问:“那么我请教,二皇子殿下所说的,就一定是真实的吗?” 群臣中有不少文官支持朱允炆,于是这位礼部侍郎毫不犹豫地答道: “自然,二皇子殿下是不会撒谎的。” 朱允熥点点头,又说:“这么说来,二皇子殿下刚才提到在路上找人对付我,意图加害皇孙一事,竟也有他的道理了?我倒想问问,谋害皇孙之举,在我大明朝律法中,该当何罪?” 话音刚落,太常寺卿黄子橙一步上前,从容言道:“三皇子殿下,是非曲直需分清主次。你先是侮辱太子殿下生母吕氏,并对其拳脚相向,对方才会愤而找人教训你,此事的确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朱允熥转向黄子橙,淡然回应:“原来找人对付我,是因为事出有因啊?那我也想知道,我训斥并动手打吕氏,是不是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呢?” 黄子橙皱眉道:“不论何种缘由,辱骂长辈总是错的。” 朱允熥不疾不徐地反驳道:“那是否也可说,无论出于何种理由,想找人暗杀皇孙,同样是错的呢?” 黄子橙一时语塞,未曾料到朱允熥的回话总是能抓住他们的逻辑漏洞,一句接一句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否认,则意味着之前他所言有误;如果承认,则等于给朱允熥留下了辩驳的空间。 就在黄子橙陷入纠结之际,兵部尚书齐泰站了出来,神色平静地发问: “老夫想请教三皇子殿下,你说你辱骂并攻击吕氏,也是事出有因,请问具体是何事呢?” 朱允熥依旧保持着那份镇定,缓缓开口道: “其一,吕氏对我两位年幼丧父母的妹妹百般欺凌,动辄打骂。我回击她几句,又有何不可?此事发生在本皇子病发的那个夜晚。然而,在我们前往灾区处理赈灾事宜途中,二皇兄为何又要派人半路截杀于我呢?” 仅仅是因为我在那一夜对吕氏仙子言语冒犯两句,便欲对我下杀手么?” 礼部侍郎立刻接口道,“你分明还动手惩治了吕氏仙子。” 朱朱允熥回应道:“责罚吕氏乃是前日之事,而朱允炆派遣修士于赈济妖劫之路暗害于我,则是在那之后发生的事实。 休要混淆是非,莫非我那仁兄二皇子,竟拥有预知未来的神通,事先知晓我昨日前去触怒其生母,故而在事先便已布下杀机对付我么?” 此言一出,朱允炆的脸色骤然变得极其阴沉。 他未曾料到朱允熥今日竟然会临朝议政,因此他先前颠倒时序、混淆视听之言,本以为能在朝堂上占据优势,如今却被朱允熥的突然出现彻底打破。 恰逢朱允熥也出席了早朝,并与群臣当面交锋,这使得朱允炆的谎言与时间线的错乱昭然若揭。 文职官员们面面相觑,内心皆惶恐不安。 若果如朱允炆所述,朱允熥首度对吕氏仙子施以呵斥与侮辱,随后朱允炆方才派遣刺客在路上企图加害朱允熥。 那么他们还可借口称,朱允炆此举不过是出于替母亲泄愤,一时冲动所致,尚有辩解之余地。 然而一旦依照朱允熥的说法,仅仅是朱允熥率先对吕氏说了几句重话,朱允炆便在路上欲对他痛下杀手,随后才有朱允熥出手惩治吕氏之事发生。 如此一来,此事便成了难以推翻的事实。 于是乎,众官员的目光齐齐投向朱允炆,期盼他在这一刻能够反驳朱允熥,以此给他们留下再度为其辩护的空间。 然而此刻的朱允熥却选择了沉默。 朱允熥的出现已然打乱了朱允炆的布局,他自然不敢与对方正面针锋相对。 即便他巧舌如簧,亦无法逃脱追查的真相。 见朱允炆默不作声,文臣们也不再愚蠢,很快察觉到事情恐怕正如朱允熥所言一般。 瞬间,众人面色纷纷变得尴尬无比。 就在这个时候,武士之中,颖国公傅友德毅然走出人群,朗声道: “事实已昭然若揭,三皇子殿下起初对吕氏仙子出言训诫,乃是出于急于保护两位妹妹的心情。 但二皇子殿下却因此微不足道之事,在途中便派遣弟子对三皇子殿下图谋不轨。 不论意图教训还是滋生恶意,此种行径皆属大为不当。 这般作为,无论初衷为何,只要付诸实践便是错谬之举。 至于后续,三皇子殿下声称昨日因其两位妹妹遭吕氏欺凌侮辱,未能抑制怒火动手惩处了吕氏,在我看来固然有过失之处。 然而事出有因,失怙失恃的少年,面对如此继母,行出激进之举也在情理之中,亦无需过分苛责。” 听闻此言,其他的武士们纷纷点头赞同,口中虽少言语,但心中的道理却都明了。 这一回合的交锋,反倒令武士一方占据了上风,那些文臣们都默不做声,脸上的神色颇为不佳。 朱允熥并未打算就此罢手,只见他缓步走到朱允炆身边,语气平静地道…… \"二哥之言果真深藏玄机,寥寥数语间,你已被塑造成为无辜者,而我却陷入万劫深渊。难以设想,若是在此番赈济灾民的途中,我遭遇不幸归于尘土,届时你会用何等言语混淆视听呢?毕竟那时,我已无法辩驳,是?哦,二哥怕是没有料到,今日我也踏入朝堂,假使我未曾前来,这朝廷之上岂非唯你一人口舌独尊,随心所欲地发表高论不成!\" 朱允炆始终紧握双拳,咬紧牙关,内心极欲反击,却又苦于找不到有力的回应之词。身后那些文官们暗自叹息,满脸无奈。 这些文官,的确有些可恶。只要略占一丝道理,便会蜂拥而上,天花乱坠般论述不已;然而一旦理亏,他们便会装聋作哑,以沉默应对所有状况。 目睹朱允炆被自己驳得哑口无言,朱允熥亦知已达到目的。倘若再步步紧逼,反倒显得过于咄咄逼人。因此他摆了摆手,说道: \"罢了罢了,终究你是我兄长,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至少你还有亲生母亲在世撑腰,不像我这般孤苦伶仃,只得依附他人生活下去!\" 话音刚落,在大殿一侧,一个威严的声音陡然响起: \"谁说你是孤儿?谁说无人为你撑腰?谁说你寄人篱下?\" 随着声音传来,众臣转头望去,只见朱元璋挺直腰杆,从容步入视线之中。原来他早就到了,只是听见朝臣们议论纷纷,便有意稍候片刻,想听一听事情究竟会演变至何种境地。 然而令朱元璋惊讶的是,还未等他出手,朱允熥竟已自行扭转不利局势,让满朝文臣皆默不作声。这份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辩才,实非朱元璋先前所能预料。 心中既惊且慰,朱元璋不禁思量:这还是那个口齿不清、畏畏缩缩的三皇孙么?显然已经今非昔比了。 满朝文武百官山呼万岁,行过大礼之后,朱元璋示意他们都起身。此时朱允熥拱手向朱元璋进言: \"皇祖父,其实我和两位妹妹如今的确更似孤儿,似乎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触。\" 他这句话中的含义已然十分明显——他并不想继续居住在东宫了。 朱元璋大致理解了朱允熥面临的困境,毕竟东宫之中,吕氏与名义上的嫡长孙朱允炆盘踞其中,反倒是吕氏与朱允炆像是东宫真正的主人,使得朱允熥和他的两位妹妹感到了寄人篱下的滋味,这种情形倒也并非无稽之谈。 于是,朱元璋开口说道: \"允熥啊,皇爷爷是你坚实的靠山,这皇宫便是你的家,你怎么能说自己是孤儿呢?何处又有寄人篱下的说法?今后不可再说此类话语了。\" 朱允熥略微迟疑后又补充道 \"话虽如斯,然而现今,吾孙朱允熥与太子妃之间已生芥蒂,二兄更施阴诡之术以害于我。前番骤患重疾,其中缘由实属离奇至极。 若继续居此东宫,恐吾孙命数单薄,难以镇守此地矣。\" 这番言语中的朱允熥显得格外冤屈可怜,并且暗示在东宫生活,他和他的两位胞妹将会面临危机。甚至提及先前染病之事,十之八九乃他人暗中作祟。 闻此言,朱允炆脸色陡变,立刻挺身而出道, \"汝此言何意?我确承认,在此次赈济灾民的途中,我不该让人教训于你。然而你上次之疾,绝对与我和我母妃毫无瓜葛!你休要信口雌黄!\" 朱允熥微眯双目,淡然一笑, \"二哥,你何必动怒?我并未指名道姓说是你们所为啊。\" 朱允炆怒喝:\"我没有动怒,有何可急?你不许乱讲……\" 群臣皆面露疑惑:\"?????\" 朱元璋沉默片刻,开口道: \"朕已然领悟你的意图,你不愿居于东宫,朕亦不强求。如此这般,你带着两位妹妹移居于朕寝宫之侧的少阳宫,你看如何?\" 朱允熥闻言一愣,他固然不愿居东宫,却也未曾料到朱元璋竟直接将其安置于自己的寝宫旁。尽管他近日察觉朱元璋对自己宠爱有加,但让他住在身边,未免过于亲近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文武百官无不瞠目结舌。他们均未料到朱元璋竟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第28章 吴王册封大典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皆面露惊骇之色,只因皇帝朱元璋竟欲令朱允熥入住自己寝殿之侧。 如此近距离的相处,其深意何在?在座者皆知,近侍帝王者,往往优先得到青睐。譬如唐朝太宗李世民,在诸子争储之心暴露后,便对其失去信任,转而将幼子李志带在身边,精心培育,终使其成为一代君主李治。 如今朱元璋欲将朱允熥置于左右,难道是要亲自教导传授?众多机敏的大臣从中捕捉到了这一迹象。 武官们欣喜不已,而文官们的面色却满是忧虑。最为忐忑不安的,则非朱允炆莫属。 朱允炆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毫无血色。他万分惶恐,倘若朱允熥日日伴随朱元璋左右,那么自己想要继承帝位的希望,岂非愈发渺茫? 实际上,朱允熥内心深处并不愿贴近朱元璋身边。毕竟他有着争夺帝位之心,但他潜意识里受历史影响,认为朱元璋最终仍将册封朱允炆为皇太孙,让其登上皇位。 毕竟历史上已有先例…… 他并未察觉到朱元璋此刻已然洞悉了时空之秘,更未料到朱元璋心中早已摒弃了册立朱允炆为仙帝的想法。 这一层误解,在祖孙二人之间犹如一道无形的隔阂,使得朱允熥始终未能知晓朱元璋欲栽培他的真实意图。他一心渴望凭借自身的修为与手段,实践逆天篡命的大业。 在他看来,倘若仅依赖朱元璋,皇位传承未必能落于己身。唯有自身修为强大,争夺仙帝之位方有可能成功。 既然决心篡位自立,无论是对抗朱元璋,还是未来挑战朱允炆,首要之事便是积累自身修为,壮大自家宗派势力。困守在朱元璋身边,如何能有机会筹备篡位大计? 即便当前朱元璋待他友善无比,对他寄予厚望,但朱允熥仍不愿将命运的棋子交由他人摆布,尤其是朱元璋手中。 如今的朱元璋或许宠爱于他,或许器重他,或许愿意将仙帝之位传给他。然而未来之事,又有谁能预料? 毕竟在他穿越之前,朱元璋心目中的继承人仍是朱允炆,朝野上下均认定朱允炆定能稳居储君宝座,问鼎仙帝之尊。然而变故陡生,这一切瞬间烟消云散。 若他将期望寄托于朱元璋之上,静候其册封自己为储君,给予篡位良机,那么未来势必要仰人鼻息,稍有差池,便可能被剥夺资格。 炼丹还需炉火炽烈,身为穿越者的朱允熥自然不乏傲骨。他不愿仙帝之位来自他人的赐予,也不愿在朱元璋面前卑躬屈膝,卖力讨好以求权位。 他更倾向于依靠自身的修为与智谋,夺得整个乾坤。这亦是他注定要走的道路,因为他不想如历史上那位朱允炆一般,虽然得到了仙帝之位,最终却无法守护。 假使此时的朱允熥仅是费尽心机博取朱元璋欢心,使其将仙帝之位传给他,那么他至多不过是扮演了一个乖巧的孙子,能否胜任仙帝之职,恐怕还要另当别论。 日后坐上仙帝之位,他是否有足够的能力与修为镇压群臣?答案未知! 因此,哪怕此刻朱元璋信誓旦旦地承诺将仙帝之位传给朱允熥,他也断然不会安然接受。他需要用自身的实力去夺取这片江山,唯有如此才能证明他具备稳固江山的能力。 世人皆知,开国立朝的仙帝,以及凭手段智勇夺取皇位之人,其统治最为稳固。而单纯依靠继承、传位或前任仙帝的支持而登基的人,其皇位往往根基不牢。 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朱允熥思绪万千,对于自己的定位已经有了明确的认知:必以篡位之法取得仙帝之位,唯有如此,才能确保皇位稳定,掌控文武百官,主宰天下。 此时,朱元璋见朱允熥久久未曾回应,不禁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允熥啊,你不愿意跟咱一同修炼吗?” 朱允熥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 \"弟子孙儿觉得,如今已修炼至成人境,倘若一味依赖祖师爷的庇佑,终难自我精进修为。\" 听闻此言,朱元璋再度流露出满意的笑容,道, \"很好很好,果真是吾之孙儿,能有这般悟性实属不易。 看来你确实在修行中有所突破,真正迈入了成年人的行列。 没错,既已成年,便不应再受他人庇护。 你并未让吾失望。 如此说来,鉴于你此次平定劫难立下赫赫大功。 且这份功绩极为卓着,因此吾决定破格直接册封你为吴王,无需远赴藩地,王府便设立在这仙都京畿之内,你看可否?\" 朱元璋此言一出,四周群臣无不瞠目结舌。 册封皇孙为王,此举在修真世界中显然不合常理。 即便封王,也仅应册封为次一级的郡王。 而非那尊贵无比的亲王之位,更非那象征着权力重心的吴王之名。 须知,王者封号背后蕴含深厚含义,如秦王、晋王、齐王、楚王这类封号,皆代表着极高的地位。 有的封号甚至暗指会被天子重点栽培,以备接班之人。 然而大明与其他宗门王朝不同,秦王、晋王等显赫封号早已赐予了朱元璋的几位嫡子。 照理而言,到了朱允熥这一代,即便要封王,其封号也当较为寻常,不该享有这般尊贵的地位。 即便是有意封赏,朱元璋的那些儿子已占据了这些尊崇封号,也不可能有两个或更多的同一名号。 然而令全场震惊的是,朱元璋竟然赋予朱允熥的封号,正是吴王! 在别的宗门国度里,吴王或许较晋王、秦王稍逊一筹。 可在大明宗门,则全然不同。 因其开宗立派的祖师朱元璋,在登基为圣君之前,曾被小明王封为吴国公。 随着朱元璋的实力日益壮大,便自行决定将自己封为吴王。 直至他最终登上圣君宝座,才卸去此封号。 在他担任吴王期间,长子朱标被册封为吴王世子。 换言之,在朱元璋一脉中,能与吴王二字挂上钩者,除了他本人,唯有他长子朱标曾身为吴王世子。 如今朱元璋竟将这等荣誉封给了朱允熥,足见他对朱允熥寄予的期望之深。 正常情况下,圣君昔日所受封的王位,后续不会授予他人。 毕竟此举需顾及避讳之事。 然而朱元璋却不循常规,他曾为吴王,却将此封号转赐给朱允熥。 由此观之,他确实有意让朱允熥继承他的圣君之位。 让他成为过去的自己,亦是在暗示众人,也将让他成为未来的自己。 朱允炆手中握笔微微颤抖。 他深知这吴王封号背后的份量。 然而心中纵有万千不甘,此刻也不敢有半句异议出口。 满朝文武,无人敢出列反驳。 尤其那些文官,先前为朱允炆说话时,已然误读了朱允熥在修真道路上的定位。 先前面对朱允熥那狂猛的灵力反击,众修士皆哑口无言,此刻自然不敢再度站出来公开异议。加之朱允熥此次化解灾厄,确有重大功绩,若在此刻站出来反对,无疑是自寻苦果。 至于朱允熥对于朱元璋的这项决策,并未流露出太多的异样情绪,只恭敬地躬身说道: “多谢祖师爷……” 在他修炼者的眼里,封他为何种尊王并不关键,真正重要的是得以离开皇宫,自行建立王府,远离中枢,自由拓展自身修为与势力。若能被派遣至边远之地设立藩属,那里环境越是荒僻,便更能让他专心致志地壮大自身的势力版图。然而即便现状已足以令他满意,毕竟身处皇宫之外,他能做的修行之事实在太多——暗中培养亲信弟子、秘密会晤朝廷官员、悄然扩张自家势力等等,对他而言都不过是举手之劳。 朱元璋面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接着道:“你们两位姑奶奶,宜伦仙子和江都仙子,也随你一同搬往你的王府居住。” 朱允熥满心欢喜地回应: “多谢祖师爷。” 朱元璋稍作补充:“只不过在你的王府尚未彻底建成之前,你仍需暂时居住于太微宫。” 对此安排,朱允熥并无异议。 原本朱元璋本欲对朱允熥在这次救灾行动中的卓越表现予以重赏,然而既然已经册封他为吴王,再额外赐予赏赐似乎不太适宜。接下来,朱元璋询问文武百官是否还有其他事务。 原本文臣们打算为朱允炆争取公正对待,然而在眼前的局面下,谁都不敢再提及此事。于是几位官员相继站出来报告了几件不大不小的政务,就这样,早朝告一段落。 散朝之后,朱允炆神情黯淡地回到了东宫,甚至羞愧得不愿与文官们寒暄交谈。而朱允熥则截然不同,他逐一与武官们拱手道别,同时又亲切地向文官们致意,似乎朝堂上的一切争执此时已然烟消云散。 文官们固然无法对朱允熥的行为怀恨在心,纷纷上前恭贺他成为吴王,场面呈现出一片和谐景象。这一幕也让许多文官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相较于朱允炆,朱允熥似乎更为豁达,胸怀更加宽广。 然而,这样的想法仅仅在他们脑海中一闪即逝,终究被理智所压制。从总体利益考量,他们依然无法全力支持朱允熥,因为一旦朱允熥登基为帝,文官的地位势必将会逊色于武官。 朱允熥走出大殿之际,开国公常升走来赞许道:“三皇侄殿下,真是今非昔比,令人刮目相看呐!” 朱允熥望着眼前的开国公常升,从记忆深处忆起此人乃是他的二舅。遂立刻拱手回应:“二舅谬赞了,我哪里有何变化呢?” 常升连忙道:“皇侄殿下,此处乃皇宫重地,您怎能直呼我为二舅呢?” 朱允熥淡然一笑,朗声道:“此非朝堂,早已退朝矣。尔我之间,依旧为舅甥之情,称呼一声舅舅,乃理所当然。” 此时,武德侯常森缓步走近,朱允熥遂主动开口道:“三舅!” 他抱拳行礼,此举令常森倍感意外,连连摆手道:“哎呀,这如何使得?” 朱允熥微微一笑,道:“两位舅舅无需过于拘泥,为甥儿呼您二位舅舅,何错之有?” 朱允熥此举言辞举止,无疑令两位舅舅心生喜悦。只听得开国公常升感慨道:“舅公蓝玉先前曾与我二人谈及,言你变化巨大,实乃佳事。允熥,你既视我二人仍为舅舅,此后,我二人必将毫无保留地支持于你。唉,可怜吾妹早逝,留下你们三位孤儿寡母,如今更是失去了父亲,生活实属不易。常言道,娘舅即半娘,既是你们的舅舅,便是你们的依靠。无论何时,如有他人欺辱你们兄妹三人,但告知舅舅,定会为你等主持公道。” 朱允熥连忙拱手致谢:“多谢两位舅舅关爱,我想母亲在天之灵,定会因两位舅舅如此庇护我们兄妹三人而深感欣慰。” 闻此言,两位舅舅眼中皆泛起泪光,毕竟血脉相连,舅甥亲情难以割舍。 常升抹去眼角泪水,言道:“罢了,不提那些令人感伤之事。你既认我为舅舅,作为长辈,我自当全力助你一臂之力。今日若无要务,不如随舅舅回府,让你舅母精心烹制几道佳肴,也可算是这些年舅舅对你的一点弥补。” 朱允熥点头应允:“不错,自父皇仙逝之后,我才深知世间亲友寥寥无几。祖父皇帝尚在,再有便是两位舅舅与舅公您了。” 朱允熥一番深情的话语触动了常家兄弟的心弦,他们深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并邀他一同前往常家府邸。朱允熥对这份尘世中的亲情格外珍视,加之能借此机会笼络常家两兄弟,自然欣然接受邀请,未加推辞。途中,他还打趣道:“舅母厨艺想必高超,但我这外甥的烹饪手艺也颇有一手。待会儿不妨由我下厨,准备两道拿手好菜,请两位舅舅舅母品尝。” 常升与常森听罢,不禁嗔笑:“小家伙,君子远离庖厨之地,身为皇家子孙,岂可涉足其中?” 朱允熥朗声笑道:“为舅舅舅母烹制佳肴又有何妨?倘若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还谈何君子呢?” 众人欢声笑语间,感情更加深厚。而这一切都被身处阁楼之上的太祖朱元璋尽收眼底,他脸上不禁流露出欣慰的笑容,自语道:“好孩子,果真是长大了。” 第29章 削弱朱棣 开国公府中,开国公常升满面春风。而朱允熥则与两位舅舅及两位舅母正在厨房内…… 在遣散所有侍从仆役之后,朱允熥便亲自执掌灵火烹饪,炼制出几道精致的仙肴。 接着众人围坐在仙桌上,笑谈修行之道。 常升品尝了一口菜肴,立刻点头称赞: “嗯,未曾料到允熥贤侄竟有此等厨艺修为,竟能烹制出如此美味佳肴,这滋味确实非凡。” 常森亦急忙尝了一筷子,同样连连夸赞不已。 朱允熥心中暗忖:若非调料中的灵液稀少,食材中缺乏某些天地灵珍,自己本可烹制出更多美妙无比的仙膳。 然而在明代,虽然已有诸多凡间调料,且部分天地间的奇异食材也颇为丰富,所炼制的食物尚能令人满意。 席间,常升与常森的几位修道儿女闻讯朱允熥的到来,纷纷前来行礼拜见。他们的年纪均在十几至二十之间,论起年纪,与朱允熥相差无几,自然也能共同探讨修炼之理。 饮过三次仙酿,品味过五种仙肴后,众人围坐一堂,终于有了一种亲如一家的感觉。 此时,常升胆气渐壮,向朱允熥直言道: “允熥贤侄,先前舅公已与我们详谈,对你的一些理念我们都深感敬佩。作为你的亲舅舅,我们必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的修行之路。” 常森附和道:“没错,你二舅说得极是,我们本是一家,只要你有志于修炼大道,敢于追求,无论是我常家还是你舅公蓝玉真人,都将是你坚实的护道之盾。” 朱允熥脸上洋溢着感激的笑容回应道: “那就多谢二舅与三舅的鼎力支持了,日后必定有许多地方要麻烦到两位舅舅。还望届时两位舅舅莫嫌我这个外甥给您们添麻烦。” 常家兄弟立刻笑着摆手言道:“亲人间无需客套。” 谈话至此,双方心意已明,朱允熥深知母亲娘家的舅舅舅公绝对是自己可以信赖的亲人,因为他们衷心期盼着他能够在修道路上愈发精进,因为他朱允熥的成长壮大,也将意味着他们这些外戚的地位稳固提升。 用过仙餐,畅谈之后,朱允熥并未过多逗留,径直返回皇宫之内。回到皇宫后,他直奔东宫,简单整理了一下物品,便带着两位师妹朝着朱元璋修炼之地——少阳宫的方向而去。 离开东宫之际,吕氏面露阴郁之色,目光冰冷地凝视着朱允熥。 朱允熥迈出几步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对吕氏警告道: “给你和你儿子一个劝诫,别轻易触怒于我,否则不会有半点好处,给自己留条活路,才是最重要的。” 吕氏冷哼一声,讥讽道:“你以为离开了东宫,被陛下册封为吴王,就能得意忘形了吗?自古以来,太子都是居住在东宫之中,你既已被封王,甚至搬离东宫另行居住,你觉得自己还有可能重归储君之位吗?” 对此,朱允熥淡然一笑,轻声道: “你和你儿子一样,总是仰人鼻息,企图获得他人的恩赐,却永远不明白我的心意所在。这其中的格局之差,你们是无法体会的!” 话毕,朱允熥面上流露出一丝轻蔑之意,旋即背身离去。 留下吕氏驻足原地,满心困惑不解。 她自然无法揣摩朱允熥话语中蕴含的深远意味。 无论如何思量,也无法悟出其中端倪,只能当作朱允熥一时兴起的胡言乱语罢了。 朱允熥携带着两位胞妹,迅速抵达朱元璋居所相邻的太阳真宫。此地始终空荡无人,鲜有人烟居住。传说昔日朱标太子尚在人世时,常与朱元璋商议国务直至深夜,便于附近的太阳真宫歇息一夜。 此刻朱允熥踏入太阳真宫,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殿,虽不算宏伟壮丽,却也透着几分威严气象。殿侧有一间藏书阁,其后则是供人歇息的卧室。 朱允熥让两位妹妹自行挑选一间卧房作为闺房,他自己则步入藏书阁内四处浏览。阁内典籍堆积如山,既有诗词经典,亦不乏治理国家方略之类的着作。由此可见,太子朱标生前确是酷爱阅读,痴迷于探究此类学问。 深深吸一口空气,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令他沉浸其中难以自拔。随之他落座书案之后,仿佛感受到那位明朝最强大的太子曾在此遗留的气息。刹那间,脑海中浮现出他在殿内诵读经卷、处理政务等诸多画面。 这让朱允熥不由得感慨: “果真是大明最强太子,他所拥有的仁德宽厚、果断手腕及令人敬畏的政治才能,实乃世间罕见。若我能成为他那样的人物,别说攘除外患,即便是令大明更趋强盛,再现盛世繁华,亦非难事。” 感慨之余,他也随即将案头的数本典籍拿起,开始潜心研读。欲要掌握天下大权,屹立高位,并成为一位杰出的领导者,他必须具备深厚的学识与能力,而不仅仅是依赖穿越者的优越感与投机取巧的小聪明。 整个下半天时光,他都沉浸在藏书阁里专心致志地研读那些书籍。既然这些都是平日朱标所阅之物,必定含藏着重要信息。朱允熥研读一下午之后,的确从中领悟了不少。 天色渐暗,一名侍从在屋外低声呼唤: “殿下?” 朱允熥收摄心神,拧眉问道: “何事?” 门外的宦官接着说: “殿下,得知您已苦读一个下午,此刻天色已黑,奴婢前来请您前往共进晚餐。” “知道了!” 朱允熥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跟随那名宦官走进相邻的朱元璋寝殿之内。只见朱元璋正坐在餐桌旁,望着满桌佳肴发愣。 待朱允熥走近,朱元璋挥手示意不必行礼,说道: “过来坐下,朕不知你喜欢吃什么,便让御膳房随意准备了一些,你过来尝尝看。” 朱允熥点头应诺,走过去坐下,回答道: “皇祖父,您也请用餐。劳累一日,恐怕只有夜晚这一刻能够安心享用饭菜呢。” 朱元璋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身为仙门贵胄,你也应当明白我辈修行者肩负重任何其繁重。 北域魔族北冥遗孽时常觊觎我太玄界的凡人部族,跃跃欲试,意图重现当年北冥王朝的嚣张气焰。 若非将其根除殆尽,终究将成为祖师爷心头难以割舍的忧虑。” 朱辰煊朗声道:“那北冥遗孽已不足挂齿,祖师爷可派遣门中武道高手率领修士大军,展开一次彻骨清除行动,料想解决此患,亦无需耗费过多时光。” 朱玄真饮下一盏灵液,言道: “话虽如此,但眼下蓝羽真人受创,已无力领军挂帅。 宗门之内能堪当大任的几位武道高人,唯有冯冲霄、傅元虚以及周天行等人矣……” 朱辰煊沉吟片刻,说道: “孙儿深知此事不宜多言,但心中仍禁不住要向祖师爷进一言,可委以冯冲霄为大都督,傅元虚与周天行为副将,率领军马约二十万余众,北上直捣黄龙,彻底铲除北冥遗孽。” 朱玄真点头赞赏道:“嗯,此计甚妙,其实本座亦有此意。若非蓝羽真人负伤,由他挂帅领军,自然是最为理想之选。 须知今日蓝羽真人之威名,已然令那北冥遗孽望风披靡!” 朱辰煊含笑首肯:“确实如此。” 朱玄真续道: “除了启用他们三人合力荡涤北冥妖氛,还可借助四师兄的力量。他在北极仙洲设立府邸,对北方地界可谓熟稔于胸,参与此事并赐予他一定的战力,或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战果。” 朱辰煊不由得皱眉。 所谓四师兄,便是那位声名赫赫的北极王朱翼靖。 提及朱翼靖的军事修为及沙场智勇,在当今时代乃至太玄界的几位宿将之中,尚且略显不足,即便面对傅元虚、冯冲霄等名将,他也难称翘楚。 然而待到那些宿将一个个年迈凋零,大太玄界无可用之英豪之际,朱翼靖的才华便会崭露头角。 此时无论是在朱玄真的辅佐下抑或是日后成为太玄界领袖的朱启文时期,朱翼靖都将成为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 与其将来相见棘手,不如尽早设法削弱其势力。 据朱辰煊所知,如今的北极王朱翼靖,因戍卫北方边陲要塞,故麾下拥有一支精锐之师。 并且这支军队在其统御之下,对他忠心耿耿。 因此,朱辰煊向朱玄真进言道: “我以为,不妨派遣冯冲霄等人率领宗门内弟子,直接调遣四师兄手中的兵马听命行事,共同对付北冥遗孽。 一则,若是另行调动兵马,长途跋涉,损耗巨大; 二则,北方地界寒冷异常,时值秋冬交替,若非久居极寒之地的兵卒,恐怕很难适应那里的严酷气候。 而四师兄的手下兵士,本就长年驻扎在那片荒寒之地。 由他们领兵深入北冥余孽腹地进行扫荡,想必更为得心应手。” 朱玄真连连点头:“嗯,确有其理,确有其理……” 四十 \"允通道友,观你在武道军事一道,亦有所精进哪。今后此类事务,还望你能更积极地涉足其中。” 朱允熥淡然一笑,尽管他口中言之有理,实则意在借此次对北冥域的清扫行动,消耗朱棣麾下的修为力量,以此减轻未来对自己统治地位的潜在威胁。 朱元璋并未深思此中关节,而是果断下令,册封冯胜为大将军,傅友德与周德兴为副将。令三人于三日后率领军马与北平镇守修士共计二十万众,直捣北冥域残部,予以彻底荡涤。 诏令颁布后,朱元璋心下一松,那些困扰他许久的问题终于找到了化解之道。 第30章 炽烈朱允熥,显赫之战威 那一夜,朱元璋饮酒甚多,难得地让自己醉倒。醉意朦胧之中,他揉了揉眼睛,凝视着朱允熥感慨地说: \"允熥啊,朕想念你那位先父呐,这几ri朕辗转反侧,难以安眠。一闭眼,仿佛就能看到他幼时的模样。他自小痴迷修炼秘籍,资质出众,智慧超群。年纪尚幼之时,便已展现出非凡的政治修行天赋。朕那时就知道,他是位潜力无穷之人,比朕更适合成为天帝。可叹苍天不公,英华早逝。朕的太子,这样一个近乎完满的存在,就这样离我们而去。” 朱允熥静静地听着,不知是因为自身与这个世界朱允熥的融合而产生了同样的情感共鸣,抑或是被朱元璋的这份深情触动,内心深处不由得泛起一阵阵莫名的酸楚与哀痛。他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这位大明开国立教的天帝,这一刻的他,宛如一位最为平凡的父亲,无助地揉着眼睛,试图抹去那涌动的悲伤泪水。 然而,无论怎样挣扎,他的眼中依旧止不住地滚下更多的泪珠。朱允熥眼中亦泛起泪光,他轻轻把手搭在朱元璋的肩头,语气坚定地道: \"皇祖父,我不是还在么?即便父亲已经离去,孙儿也会如同父亲一般,尽孝于您。我是您的孙子,是您儿子的儿子。父亲未竟之事,孙儿定当竭力完成。” 此时,朱元璋认真地看着朱允熥,觉得他的话语似乎别有意蕴,却又无法确定。但他依然很高兴,点头回应道: \"唉,人老矣,总是多愁善感。\" 拭干泪水后,他也拍了拍朱允熥的肩膀,说道: \"虎父无犬子啊!你父亲那样一位杰出的储君,所孕育的血脉子孙,自然也不会逊色分毫。允熥,朕期待着你的精彩表现。\" 朱允熥微微点头,继而微笑着说: \"若皇祖父没有其他事宜,孙儿便先行告退了,如今夜色已深。\" 朱元璋点头应许:\"去,好好歇息,闲暇之余不妨多来陪陪朕批阅奏章之类的事务。你既然具备一定的能力,就应该尽力施展,在如今这个紧要关头,朕事务繁重,正需得力助手襄助呢。\" 朱允熥微微颔首,随后离别了朱元璋的仙居宝殿。 离去之后,朱允熥并未返回修炼圣地少阳宫,而是负手缓步于皇宫的重重庭院之间,试图借此消解刚才宴饮带来的灵力充盈之感。 不多时,朱允熥似有所感,隐约听见远处一座隐蔽的小楼中,似乎传来一阵异样的动静。 凝神细听,那声音中既有女子的轻唤,又夹杂着男子压抑的喘息。 虽朱元璋的仙侣众多,然其极少临幸她们,尤其在朱标仙逝不久的如今,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朱元璋更是不可能涉足后宫之事。再加上朱允熥刚刚离开朱元璋身边,那位小楼之中断然不可能是朱元璋亲临。 然而那从小楼中传出的声音,分明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朱允熥不由得拧紧双眉,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他慢慢靠近小楼,更加专注地倾听楼内之语,只听得一男子的声音响起: “春燕仙子,你只需顺从,待此事过后,本座定当重赏于你。只要你能顺利出宫,我便接你回府,许你一世仙缘,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而那名女子则回应道: “公子,请您自重,这里可是天庭禁地皇宫,若是此举被人知晓,恐会遭受斩仙之罚。” “休得多言!今日你不从,有的是苦头等着你吃!” 随之而来的是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那女子似乎正在奋力抵抗,但男子却始终不肯罢手。 朱允熥面色铁青,心中已然明白,此宫中男子除去太监与皇家子弟外,极有可能便是哪位护宫仙卫。且此人显然身世非凡,否则怎敢妄图将宫中仙娥带出皇宫纳为妾室。 愤慨之下,朱允熥疾步上前,一脚踢开了小楼的门户。屋内,一名男子正将一名宫女按倒在地,尽管宫女拼命挣扎,男子仍是毫不留情。 那宫女深知此事一旦败露,自身难保,故而在极力挣脱的同时,又不敢大声呼救。 此时房门陡然开启,令屋内的男女皆是一惊。男子抬头望去,本欲出口大骂,但见来人衣饰非凡,赫然便是朱允熥,吓得立刻下跪俯首: “三皇子殿下……” 朱允熥目光冷峻地注视着这名男子,只见他已经褪去了外袍,露出一副披挂着宫廷仙卫高级铠甲的身躯。至于旁边的宫女,则仅着一身普通的宫女服饰,姿容出众,却并无其他特别之处。 此刻,那宫女亦惊惶失措地赶忙跪下,低声说道: “三皇子殿下,奴婢知错……” 朱允熥面容沉肃,瞥了二人一眼,随后转向那名男性仙卫,冷冷地道: \"此处乃天阙神宫,尔身为守护仙卫,竟在此地欺辱仙婢,并强行摄取其元阴?你胆敢如此放肆!” 那名仙卫立刻朝朱允熥跪下行礼,口中急切道:“三皇子殿下恕罪,微臣乃是镇守江夏的仙侯周德兴之子周骥,请殿下看在我父的面上,宽恕微臣此次过错。” 听见他的自报家门,朱允熥的脸色越发阴沉,怒斥道:“既是出身功勋世家,入驻天阙神宫执掌禁卫,更应恪守本分,光大门楣,而非玷污家声,做出这等肮脏之事,实乃可恶至极!” 见到朱允熥如此严厉,周骥的脸色也随之黯淡下来,他抬首看向朱允熥,质问道:“三皇子殿下,何须把事情做得这么僵硬?” 朱允熥眼神冰冷,回应道:“你犯下这般大错,竟还有脸反问本皇子是否失态?告诉你,我若在这般小事上对你姑息养奸,日后如何镇压乾坤,执掌天地大道?” 周骥冷哼一声,傲然言道:“不论如何,家父周德兴亦是仙武界中坚力量。武道一门上下,皆期盼着三皇子殿下登临宝座,主宰天下。今日若殿下执意要让微臣颜面扫地,岂非寒了众多武修之心?” 朱允熥彻底愤怒了:“你不但不知收敛,竟还想以此事相胁于本皇子?倘若本皇子被一个小小的仙卫所胁迫,日后如何镇得住这仙宫万重,号令天下?” 朱允熥言罢,身形一闪,走出殿外,高声呼唤:“来人!” 瞬息之间,远处几位仙卫迅速奔至,齐齐躬身施礼:“卑职见过三皇子殿下。” 朱允熥挥手示意不必多礼,命令道:“速将殿内的周骥擒拿归案。” 闻言,为首的那位仙卫一时愣住,迟疑地道:“殿下,此事……” 朱允熥目光如电,瞪向那位侍卫首领,厉声道:“莫非本皇子之命,如今在你们眼中已经毫无威严了吗!” 那位侍卫首领被朱允熥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早有耳闻三皇子朱允熥今非昔比,不敢有丝毫怠慢,遂果断下令,身后两名仙卫立即将周骥制伏。 周骥愤然怒吼:“朱允熥,你这是何意?皇上鉴于我是功勋之后,特许我在天阙神宫担任仙卫,以磨砺意志。你为何如此待我!” 朱允熥冷笑一声:“皇祖宗想栽培你这样的功臣之后,但你却辜负了他的期望与寄托。” 然而周骥依然嚣张无比地反驳:“我哪里辜负了皇上,不过是图一时欢愉罢了,你何必小题大做!” 朱允熥握紧拳头,冷声道:“小题大做?身为仙宫护法,你竟敢在天阙神宫内强占仙婢,无视其哀求与反抗,行此淫邪之举。看来这功勋之后的狂妄恣睢,竟已蔓延到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天阙神宫之中。如此在宫中尚且横行霸道,平日里还不知会嚣张到何种地步呢?” 周骥被朱允熥驳斥得哑口无言,只能怒目而视,此刻那侍卫头领低声向朱允熥禀告…… “三殿下,这位周骥真人,确乎平日里频繁犯戒施暴,倚仗其父乃江夏侯爵,更是无视天地纲纪。 他曾拳脚相向于凡夫俗子,掠夺民间贞洁少女,罪孽深重,无所不为。 即便如此,他还强行收纳了十几位道侣。 且嗜赌如命,因而负债累累,积累了巨额灵石赌债。 昔ri陛下出于制约其行径之考虑,将其安排入紫禁城内,期望他能以禁军守卫之职收敛脾性,受些规训教化。 未曾料到此人进入皇宫之后,对待众多守卫不是拳脚相加便是冷嘲热讽;而对于诸多宫娥,则屡次强行纠缠不清。 近段时间以来,遭其玷污清誉的宫娥已有五名之多,多数女子皆无可奈何,唯有默默忍受屈辱。 日前还有一名宫娥不堪其辱,在御花园投湖自尽。 然而此人竟毫无悔改之意,今日竟在此地再次做出这般败德之举……” 禁卫队长再也无法忍耐,遂将此事全盘告知朱允熥。 朱允熥听闻之后,胸中怒火熊熊燃烧,面色阴沉地走上前来,直视周骥,言辞犀利: “哼,原本以为刚才那一幕已是难以容忍,却不想仅是九牛一毛尔。 真是好一个骄横恣肆、无恶不作的功勋世家子弟!” 面对朱允熥这般毫不遮掩的讥讽,周骥依旧面不改色,淡然回应: “你自己都说我是功勋世家之后,些许越轨之举又有何不可呢?” “有何不可?” 朱允熥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挥手下令,愤声道: “拉下去,给我杖责八十大板!” 此语一落,周骥顿时怒目圆睁,厉声喝道:“朱允熥,你胆敢对我下手,你可知我父乃江夏侯,对我大明有功赫赫。 而你需要我们武官一系的支持,你若就这样打了我,后果将是极其严重的。” 朱允熥冷哼一声,答道: “今日我就偏要这么做,再加三十杖,共计一百一十杖,给我狠狠地打!” 第31章 真乃吾皇室之佳孙 朱允熥的确怒不可遏,一方面是由于周骥此举实在太过恶劣,触碰了他的底线,激起了他的怒火。 若是仅仅今夜这调戏宫娥一事,朱允熥或许只会严厉斥责几句,并不至于动怒至此。 但是刚刚听到禁卫队长所述,朱允熥也明白,周骥的行为举止早已到了必须严惩的地步。 此人竟然将皇宫视为自家后宅,视皇宫内的宫娥如同府中的婢女,视皇宫守卫与宦官如同家中仆役。 任意欺辱虐待,恣意猥亵侮辱,乃至对身为皇孙、实则皇宫真正主人的朱允熥,也能这般口无遮拦,毫无敬畏之心。 由此可见,周骥平日在皇宫之内是如何的飞扬跋扈。 而在这皇宫之中他尚且如此嚣张,那在外面对寻常百姓,其行为恐怕更为猖獗。 单单说到此人居然纳了十多位道侣,其数量甚至超过了先帝洪武大帝朱元璋的嫔妃数目…… 面对这位肆意妄为、蔑视法规、猖獗至极的功绩世家第二代子弟周骥,若非严厉处置,不但会使皇家丧失天命威严,更是变相纵容此类恶劣风气滋长。 须知,此处可是仙禁之地——皇宫! 太子朱标仙逝未久,整座皇宫、朝堂乃至天下万民,皆已暂停各类欢娱事宜,皇宫之内更尚沉浸在一片悲痛的阴霾之中。 此刻,周骥却在这无比敏感之际,竟如此肆无忌惮,胆敢亵玩宫娥,在宫中逍遥作乐,这岂不是公然挑衅天条? 朱允熥似有所感,仿佛从历史的尘埃中捕捉到了一丝关于周骥的印象。他曾研读过《明真纪实》,记载太子朱标仙逝之后,江夏侯周德兴之子周骥的确被天子召入宫中担任守卫职务,期间确有发生周骥亵渎宫娥、玷污仙宫之事。 朱允熥隐约记得,历史上的那位洪武大帝对此事处理得极为严苛,不仅当即斩杀了周骥,并传召其父周德兴进宫,因其父因儿子之事怒斥了洪武大帝,最终也被定罪问斩。 念及此事,朱允熥心中愈发坚定了立场。既然连朱元璋得知此事都要痛下杀手,那么自己自然无需顾虑过多,不必担心牵扯出什么人命纠葛。 周骥被拖至一处空旷的广场,两名侍卫将其按下。随后,一名侍卫取出一根修长的灵木棍,举手便欲施罚。 周骥面色愤慨,其体魄雄健,奋力挣脱束缚,怒喝道:“哪个胆敢动我分毫?我是江夏侯周德兴之子,乃大明功勋之后,你们竟敢对我动手,必将付出惨重代价!” 朱允熥微拧眉头,右手指向侍卫首领,说道:“尔等无需畏惧,今日朕在此为尔主持公道,为尔撑腰。尔只需下令行事,一切后果由朕一人承担。” 那侍卫首领听闻朱允熥这般霸道言辞,不禁有些惊愕。虽然先前也听说过如今的朱允熥已非昔比,甚至被当今圣上册封为吴王,并有意安排在身边随侍左右。然而这些终究只是传闻。如今亲见朱允熥展现出来的磅礴气势,侍卫首领内心难免为之震撼。 得到朱允熥的授意,侍卫首领勇气倍增,果断下令:“打!” 侍卫高举手中的灵木棒,猛地落下,直打得周骥睚眦欲裂,剧痛让他近乎疯狂,怒吼道:“朱允熥!你竟敢对我动手!你这废物皇孙,哪里来的胆量敢打我?若是朱允炆在此,就算他要责罚于我,我也甘愿承受。而你算哪根葱?难道你以为有机缘登临仙帝宝座吗?否则怎敢在此耀武扬威?” 朱允熥眼中怒焰炽烈,愈发深重。他紧握双拳,语气淡漠却又坚定地命令道:“狠狠地打,将此人杖毙!”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动容。要知道,他下令痛打周骥与下令处死周骥,这两者性质截然不同。作为一位皇孙,发现臣子有悖伦常之举,下令加以惩戒乃合乎情理之举…… 即便此等事态扩大,也无法找到丝毫过错之处。然而,若是要直接施展修为,将此人灭杀当场,那么其中的含义便截然不同了。至少在理论上,朱允熥并无这般滔天权柄。 就算周骥确有过失,除了那位至高无上的皇祖或太子这样的绝对主宰,可以随意取其性命外,即便是重罪滔天,亦需经过刑部、监察御史府、天牢寺这三法司共同审理,方能决定其生死。毕竟,周骥出身功勋世家,其犯罪之事断非可以草率处置。 然而此时此刻,朱允熥竟毫不犹豫地下令,欲以法宝击杀周骥。此举使得在场的侍卫统帅与侍卫们一时陷入困惑与茫然之中。尽管他们都认为周骥罪孽深重,万死不足抵偿,但如果未经皇祖陛下旨意裁决,或是三法司定谳,他们实不敢擅自终结其生命。 朱允熥察言观色,明白他们的忧虑,遂镇定地开口道:“尔等只需记住,一切后续皆由本皇孙一人承担,你们只需遵令行事,将他惩治。” 侍卫统领见朱允熥展现出这般果断气魄,不禁咬紧牙关应诺,“动手!” 然而,负责行刑的两位护法卫士,手中握着法宝棒,却是瑟瑟发抖。归根结底,他们仅是凡夫俗子出身的侍卫,毫无深厚背景,更无强大势力倚靠。 皇孙殿下朱允熥令其斩杀功勋家族第二代周骥,一旦此事引发轩然大波,即便朱允熥遭受责罚,也必然不至于过于严重。然而他们几位护法卫士,则很可能面临严酷惩罚,甚至周骥家父的报复也在所难免。 因此他们感到恐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朱允熥见到侍卫们的惧色,面色愈发阴沉。他言辞坚定地说:“朕知道你们担忧何事,但既身为宫廷侍卫,自当担起应尽之责。本殿下一令既出,你们只需遵从执行。不论发生何事,本殿下必不让你们担责受罚。” 然而即便朱允熥这般保证,那些侍卫仍不敢真正下手痛下杀手。他们垂首不语,脸上显现出极度挣扎的表情。其中一位侍卫颤声跪地道:“皇孙殿下,您位高权重,无所畏惧,但我们若未得至上命令,擅自杖杀此人,将来可能招致的处罚与报复,恐怕难以预料。臣上有高堂,下有妻儿,这般风险,实在无法承受……” 此话虽直白,却又十分现实。毕竟,朱允熥所下达的命令并非源自至高无上的权威。在这宫殿之内,倘若朱元璋陛下亲口下令,无论何事,侍卫们均无需顾虑后果。但朱允熥仅是一位皇孙,若他下令处决周骥,万一事态发酵,朱允熥无法抵挡各方压力,那么这些侍卫们岂不是要遭遇灭顶之灾? 远处,朱元璋站立于二楼之上,双目微闭,面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欲探知,朱允熥的魄力究竟何等深沉? 实则,朱允熥敢于下令诛杀周骥之举,已令朱元璋窥见其非凡胆识。 但如今能否真正斩下周骥,全然取决于朱允熥修炼出的手腕与手段。 面对此情此景,朱允熥并未苛责侍卫,毕竟他们的顾虑与惧怕,实属人之常情。 这也恰好揭示了一个修行世界中的至理:在这权力争斗的社会中,凡夫俗子对于功臣勋贵的敬畏之心,以及对于高位者的忌惮之情,使得这些人纵使肆意妄为,无视天条,也不是寻常执法者敢于触碰的存在。 朱允熥迈步上前,从侍卫手中接过了一根法棍,淡然言道: “我明白你的顾虑,此事便无需诸位插手。” 躺在地上的周骥狂笑不止,嘲讽道: “朱允熥,连你的侍卫都比你看得更通透,更明白像我这样的人物,并非随意就能处置。 而你却看不穿,仍旧需要武修集团的支持,因此你不能杀我。” 朱允熥审视着手中的法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回应道: “我朱允熥从未依附过任何一个势力,也从未考虑过用这种丧失尊严的方式,去笼络哪一方势力。 即便我需要武修群体的支持,也会凭借绝对强势的力量将其折服收归旗下,而非容忍你这类骄横跋扈的世家子弟,以此来巴结他们。” 感受到气氛的变化,周骥抬起头凝视着朱允熥,困惑问道: “你这是何意?” 朱允熥轻笑一声,紧握棍棒,向后退出几步,然后在众人的惊愕注视之下,慢慢地举起手中沉重的法棍。 那法棍,沉重异常,寻常成年人全力挥舞击中人身,其威力不容小觑,足以造成重创。 若力度再大些,十几棍下去就足以致命。 面对地上周骥流露出的疑惑与恐惧目光,朱允熥语气坚定地继续说道: “他人不敢杀你,我敢。 我既然能下令取你性命,自然也有能力亲自下手,亲手结果你。 最后,你没资格代表整个武修集团……” 话音刚落,朱允熥眼中精光一闪,紧握的棍棒瞬间落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重重地砸在周骥毫无防备的背部。 刹那间剧痛袭来,周骥窒息片刻,才发出痛苦的惨叫。 紧接着,朱允熥再次加大力度,手中的法棍狠狠地砸下。 周围的侍卫们全都惊骇不已,他们为朱允熥这股决绝的态度与霸道手段深深震撼,同时也心生敬服。 而远处,朱元璋正站立于楼阁之上,目睹此番朱允熥雷霆万钧、威势逼人的一幕,心中震撼之余,不禁脱口而出: “这才是吾儿中真正的英豪!” 第32章 棒毙周骥 皇宫之内,少阳宫侧畔一座小阁楼之外的空地上,大明皇孙朱允熥手握法棍,一次次狠劲十足地挥向地面的周骥,给予其无情的惩罚…… 每一击灵棍,朱允熥皆倾注全力,每一击皆直指周骥要害,使其五脏震动,重创至极。 接连十几击后,周骥已是毫无挣扎之力,连凄厉的惨叫声也无法再发出。 他瘫倒在地,口中与鼻腔鲜血汩汩而出,眼神中充满绝望与恐慌,竭尽全力地扭转头颅,望向朱允熥。 口中含糊不清,似乎在恳求: “请……住手……” 伴随的还有微不可闻的求饶声。 此时的他确乎惧怕不已,悔恨交加,然一切已无可挽回。 因此刻无论他如何哀告,哪怕话语说得再多,朱允熥皆毫不留情。 手中灵棍越发狠辣有力地落下。 直至朱允熥全力施为,连续二十余击后,倒卧在地的周骥,彻底没了气息。 寻常杖刑二十下,或许不至于毙命,但朱允熥早已暗藏杀机,目的就是要让周骥魂飞魄散。 故此每一下棍击,皆带着摧毁生机的力量,直捣背脊,内脏受损,生机断绝无疑。 侍卫统领走近,探查周骥的气息,又诊其脉象,随后抬起头,对着朱允熥禀告道: “殿下,他已经魂归地府。” 朱允熥稍感疲倦,喘了几口气,将沾满鲜血的灵棍递回给先前那位侍卫,语气平淡地道: “无论是何身份,位居何高位,即便嚣张跋扈至极,此棍亦应取其性命。” 那侍卫颤抖着手接过灵棍,此刻在场的所有侍卫看向朱允熥的目光中,无不交织着畏惧、敬畏与钦佩。 这位拥有果断魄力的皇孙,自然令人心生敬畏之意。 首位侍卫首领深深鞠躬,对朱允熥言道: “殿下,不论此事波及何处,卑职定当挺身而出,为主公作证。” 周边的十数位侍卫纷纷俯首,异口同声道: “我等愿为主公殿下作证,证实皇孙殿下的行为。” 朱允熥轻轻点头,下令道: “将遗体带走,送往江夏侯周德兴府邸。” “遵命!” 侍卫首领示意,立刻有两名侍卫上前收起遗体,并迅速清理现场血迹。 不远处的楼阁之上,朱元璋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朱允熥的铁腕手段、霸道作风,以及他在地方赈济灾害时展现出的宽厚仁慈之心…… 所有这些特质,朱元璋曾在一人身上见过,那人便是大明最强大的太子,他深爱的儿子朱标。 在朱元璋眼中,朱标是一位完美的太子,理想的储君人选,更是无可挑剔的儿子。 而今他在朱允熥身上,似乎看到了朱标的影子,因为朱允熥所展示出的能力与手段,也让他朱元璋找不出任何瑕疵。 朱元璋站立良久,最后仅吐出一个字: “好。” 在他看来,如今的朱允熥,方才是真正具备了一个皇储继承者,应有的资格与条件。 此刻的朱元璋,内心深处已坚定不移地认定,朱允熥定然是大明仙朝未来道统的继承者,此念坚不可摧! 至少在朱元璋心中,这个念头已经扎根,无法撼动分毫。此前,他欲立朱允熥为储君,乃因研读古籍仙史,不愿令资质愚钝的朱允炆登上仙帝宝座,更不愿目睹朱棣及其子孙中出现那些离经叛道、辱没祖宗的仙帝人选。因此,那时的朱元璋认为,唯有培养朱允熥方有望扭转乾坤。 如今,他的看法已非昔日可比。经过观察,朱允熥展现出的能力远远超乎他的想象,甚至让朱元璋感到无需过多雕琢,此人已是天生具备成为卓越仙帝潜质的存在。如此绝世人才横空出世,在无人能及之际,便如同天命所归,无可更改。 是夜,朱元璋欢欣不已,但他并未急于插手此事,而是返回仙宫寝殿,安然入睡。躺在床上的他,嘴角仍挂着满意的微笑,仿佛透过梦境,预见了自己仙逝后的大明仙朝再次闪耀于星河,甚至超越当下的辉煌盛景。 那一晚,人间悲喜交织。江夏侯周德兴瞧见爱子陨落的那一刹那,如遭雷轰,几近疯狂。他在府邸内肆意咆哮,尤其在得知儿子竟是死于朱允熥亲自动手之下,更是对着朱允通痛斥不止,全然不顾及任何颜面,以最为狠毒之言辞猛烈攻击这位历来声名不佳的皇族子弟。 历史上,周德兴在得知儿子被朱元璋赐死后,竟敢当着朱元璋的面肆意咒骂。由此可以想见,在爱子丧生朱允熥之手后,他对这位一直口碑不佳的皇孙会有何等愤慨之情。 次日清晨,周德兴身披白色孝服,满面煞气,随同众文臣武将步入庄严神圣的朝堂之上。今日,周德兴面色铁青,与他交好的几位武将也同样神色阴郁。常家兄弟、傅友德、冯胜这些武将中的翘楚,他们的脸色同样沉重。显然,皆因昨晚周德兴之子惨遭朱允熥杖毙一事,使得今早的朝会氛围压抑异常。 反观文官们,则纷纷露出耐人寻味而又似有若无的笑容。历来,文武官员之间便是矛盾重重,特别是在建国之初,武官地位尊崇,使得文官们颇感忌惮。加之近期朱允熥有崛起之势,文官们担忧一旦朱允熥登基,武官们在未来可能再次压制文官一脉。 如今发生这样的变故,无疑会加剧武官群体与朱允熥之间的矛盾。对此,文官们自然乐见其成,而朱允炆亦对此幸灾乐祸…… 编号49 此刻的朱允炆,面上已不再掩饰那丝淡然的笑容,然而在他踏足此地之际,吕氏曾特意叮嘱于他,故他此刻尽力收敛笑意,转而带上一抹哀戚之色,步履沉重地来到了周德兴面前,对着这位将领言道: “周将军,对于令郎之事,我心中深感悲痛,并且愤怒无比。今日于朝堂之上,我定会助将军一臂之力,为您向天尊讨回公道。” 周德兴对朱允炆深深一礼,感激地道:“殿下大恩,微臣铭记于心,若您能在关键时刻仗义执言,将来无论何时何境,微臣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朱允炆轻轻挥手,淡然回应:“本宫出手相助将军,只为心中的公正之道,以及对令郎无辜陨落的深切遗憾,绝非出于其他目的。” 言毕,朱允炆转身离去,完美演绎了何谓修道者面具下的虚伪。在他离去之后,太常寺卿黄子橙与兵部尚书等人纷纷上前,看似对周德兴表露出同情之情,至于他们是真心实意或是另有所图,则无人能晓。 不久之后,朱允熥神情冷漠,缓步行至朝堂之上。他甫一出现,便自然而然吸引了众多视线聚焦。文臣们的脸上流露出戏谑之意,仿佛正期待着一场好戏上演;而武将们则大多面色复杂,暗含无奈。除却常家两兄弟之外,其他武将显然对朱允熥昨夜杖毙功勋之后的行为,皆感愤慨不已。 朱允熥并未理会四周任何人的眼光,他平静地走向大殿前,而后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仿佛此前众人关注之事,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周德兴紧握双拳,目光如炬般瞪视着朱允熥,若是眼神可杀人,此刻的朱允熥早已千疮百孔。 还未等到朱元璋驾临朝堂,也未待周德兴有何言语,朱允炆便按捺不住,率先行动起来。对他而言,这不仅是树立自己在文臣中威望的好时机,更是有可能争取到部分武将支持的大好机会。于是,他走到朱允熥面前,脸色愠怒地质问道: “三弟,你昨晚所作所为似乎有些过了。” 朱允熥略带不解地回应:“哦,不知兄长所指为何事?昨晚我确实做了许多事情,先是陪皇祖父用膳,随后料理了一桩琐碎事务。尔后,回到居所看书消遣,还沐浴一番。兄长说的是哪一件做得过分了呢?莫非是沐浴不成?不至于?难道如今连沐浴也成了过错,竟让兄长在此朝堂之上,当着群臣的面指责于我?” 朱允炆听闻此话,脸色不由得变得尴尬。他强压下胸中因朱允熥话语中的挑衅所产生的愤怒,沉声质问:“你昨晚亲手杖杀周德兴将军之子周骥,难道在你看来仅仅是一桩小事么?” 朱允熥回答:“哦,原来兄长指的是这件事情啊。我一直以为此事不过小事一桩,不曾想竟然关乎生死大事。” 朱元炆紧握时机,以严厉之辞训诫:“在你看来,修炼散仙竟是微不足道之事?你的眼中尚有无天条法则?尚有无宗规戒律?莫非你以为自己身为帝脉传人,便可将夺人性命视作区区小事不成?” 闻得朱元炆之言,朱元熖展现出一幅恭敬求教的姿态,言道: “敢问二兄,可知何谓真正的大事乎?小弟愚昧无知,对此类行刑之法中,何者堪称重罪,何者可谓大事,实感不明。” 朱元炆冷哼一声,答曰:“那今日便让你知晓一二,在修行界的律法之中,修炼散仙、玷污仙根、残害同道、贩卖仙材……皆乃大事,皆为重罪。” 朱元熖故作茅塞顿开之态,续言: “原来如此,小弟还想请教,在仙宫之内,若是强行采补仙侍,是否也可列为重罪?” 此语一出,朱元炆脸色骤变,心中明了朱元熖又设下陷阱欲让他自陷其中,实则借此迫使他亲口承认周骥之罪。 朱元炆立刻闭口不言,然而朱元熖显然并未放过这一良机,继续说道: “先帝羽化不过几何?倘若在此期间,有人于宫内胁迫引诱,采补仙侍,那此事算不算大事?算不算重罪? 更有甚者,因采补仙侍之举,致人丧命。 此事又当如何论断?是否亦属大事,应列重罪?” 朱元熖口中轻轻一叹,瞬间令朱元炆无言以对。他自知难以言说此事并非大事,否则岂非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静默之中。 第33章 玄德宗周德兴之死劫 原本在这一次朝堂之上,文职修士们意欲协助朱元炆,借朱元熖诛戮仙门功臣后代一事大做文章。 此举不仅是斩仙之过,更是触犯了仙庭武将之后裔。 若能巧妙运用,必然能引发惊人的效应。 哪怕一些武将修士,或许也会站到他们这边,一同对朱元熖发起攻势。 然而,众人未曾料到,朱元炆与朱元熖之间仅寥寥数语交谈,甚至未直接针对诛杀周德兴之事深究。 然而朱元熖却已将此事定性,并且是那种令人无法辩驳的定性。 众人固然想要抓住朱元熖诛杀仙门功臣后代的疏漏,却不曾想到朱元熖却逼使朱元炆亲口道出了周德兴该受极刑的事实。 这让众位官员都感到颇有些无奈。未曾料想朱元熖竟能如此巧舌如簧。 朱元炆此刻面色尴尬,因为他发现面对眼前的情形,竟然再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责难朱元熖。 然而朱元熖却并未就此罢休,再度开口言道: “二哥,你身为帝脉传人,更应明白何为修行界铁律,何为罪责之界定。 你告诉我,周德兴在宫中淫乱仙界,该当何罪? 在他于吾父、先帝驾崩,整座仙宫乃至天下苍生皆沉浸于悲痛阴霾之时……” 然而,在这仙禁森严的皇宫之中,竟然还能传出一系列修炼散漫、欺师灭祖的劣行,你让我告诉你,该以何种道法裁决?”这顶巨大的罪名,朱允熥毫不留情地掷向了朱允炆,若后者应对不慎,便显露出他对此事的轻视。 于是,朱允炆深思片刻后回应:“倘若周骥确如你所说,确已堕入魔道,罪孽深重,但至今为止,此事全凭你在此金銮殿上孤口一词,有何真凭实据能证实周骥确凿犯下了这些滔天之罪呢?” 他试图转移话题,避开案件本身的罪与非罪,转而聚焦于证据的真实性上。他这般质询,倒也使得自己置身事外,无懈可击。 对此,朱允熥并不急躁,只是淡然应答:“证据自然是有的,昨晚便有十多位守卫亲历其境,若二兄需进一步核实,我自可唤他们前来此地作为见证。” 朱允炆闻此,不由得心中一紧。一两个守卫的证词,他尚能狡辩说是受了朱允熥的胁迫;但若是十多名守卫一同作证,那就难以伪造了。只需稍加隔离审讯,便可验证他们所述与事实相差无几。 尤其是在修真世界,古人在判断证人证词时,常遵循“三人成虎”的法则——即三位及以上证人的证词,即可视为确凿的事实。更何况眼前的乃是十几位宫廷侍卫,这些人平素皆受过严酷的修炼训练,能在宫中任职,哪怕是最普通的侍卫,其实力与背景亦绝不简单。因此他们的话语,在三司府或者这朝堂之上,都有着极高的信誉度。 然而,朱允炆仍旧不愿就此服输:“你身为皇孙,若有压力施加于这些侍卫,他们为你作伪证并非毫无可能。仅凭侍卫们的证词,恐怕难以让人心悦诚服。” 朱允熥闻言,眼神一凝,反问道:“在有多位证人的情况下,你还坚持称其不可信?那何为可信?迎合你的意愿就算是可信了吗?是不是只要有人大胆站出来声称周骥无辜,你就认定他的言辞必然可靠,无需任何证据支持?而我方即便证据确凿,你也要鸡蛋里挑骨头?二哥此举有悖正道,身为皇孙,如此行事,当真妥当么?” 朱允炆被朱允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般训斥,面子上颇为挂不住。此时,文官们因先前朱允炆险些陷入朱允熥设下的陷阱,故而不敢轻易开口,唯有等待找出朱允熥论点中的破绽,才能发动反击。而武将们虽然不善辞令,但见双方唇枪舌剑,却也乐得静观其变。 面对此种境况,朱允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反驳…… 在仙凡交织的时代,修真宗门之中,\"我只是遵循道之实情而言罢了,你说有十几位守护弟子作证,然而很难断定这些守护弟子是否已被你暗中操控,因此他们的言语并不一定值得信赖。”朱允熥冷哼一声回应道。 朱允炆瞥了一眼,淡然开口:“自当是以确凿无疑的法器验明与可信赖的证道者亲口所述,这般才最为可靠。” 话音刚落,大殿深处,一位威严的修炼大宗师——朱元璋,面色阴沉地缓步走出,同时开口,语气中充满无尽的霸道:“本座身为见证之人,是否足以令尔等信服呢?” 朱元璋的忽然现身令众人震惊不已,一时之间,朝会中的修士们纷纷向这位修为高深的大宗师行礼,并齐声喊出尊称。 朱元璋坐镇宝座之上,目光冰冷地扫过朱允炆。若是以往对朱允炆的厌恶源于他在知晓历史后发现朱允炆将他辛苦打下的修行基业,以种种自我毁灭和愚昧无知的方式拱手让人;那现如今,则更像是一层窗户纸被戳破,朱元璋内心深处对朱允炆的行为生出了深深的厌恶。 至今为止,朱允炆虚伪地向先祖下跪,假装关心朱允熥的病情,直至最后再也无法掩饰,暗中设局欲除掉朱允熥。更有甚者,他主动请缨前往受灾之地救济众生,却又毫无作为,反而成了让朱允熥烦恼的原因。再到后来,在宗门大会上混淆视听,黑白颠倒。明明自身犯错,却仍意图将过错推卸到朱允熥身上。 时至此刻,朱元璋又在此处庇护一名罪孽深重的弟子,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颜面全失。如此一来,眼前的这个朱允炆,在朱元璋心中,的确令人极度厌恶。回想起过去的朱允炆,口口声声称颂大道仁义,装模作样地孝敬长辈,一度还将朱元璋哄得团团转。 想到这里,朱元璋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胸中的怒火:“昨夜,本座全程目睹了允熥处置周骥之事,其中真相,可谓一览无遗。朱允炆,本座的话语能否作为有力的证词?你是否会质疑本座的可信度?抑或你会认为本座也被允熥贿赂了不成?” 面对朱元璋这番波澜不惊却又充满锋芒的质询,朱允炆赶忙应声道:“皇祖父,孙儿怎敢质疑您的慧眼如炬。既然您亲见此事,那必然是真实无疑。孙儿也曾以为周骥乃是我宗门功臣之后,绝不会做出此种卑劣之事。如今看来,实在是让孙儿寒透了心呐……” 朱元璋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是在寒心吗?分明是失望!哼,你暂且退在一旁,此事无需你插手。” 朱允炆脸色黯然,只得微微点头,往后退出几步,默然不语。 此时,周德兴终于按捺不住,走上前来:“陛下,微臣追随陛下多年,既有功也有劳。现如今,家中仅有一子,乃是微臣唯一的血脉呀……” 即便他确有犯错,但也应交付三清司会审,抑或是交由陛下亲自裁决,何以由三皇子直接诛杀于他? 就算他的罪愆再重,也该念在我等老臣为大明仙朝赴汤蹈火多年的情分上,赐予一线生机,给老臣一点颜面才是。然而现今,不仅全然不顾及我的功勋与感受,竟还亲自下手,生生剥夺了我儿的灵识,此举实在令人心寒,心寒至极啊。” 周德兴一番言语落下,未待朱元璋回应,朱允熥便冷哼一声道: “你说心寒?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周德兴欲要辩驳,却被朱允熥打断,后者接着言道: “你虽是功臣,立过大功,吃过苦楚,这一点无人能否认。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恣意妄为,更不能成为你儿子犯下滔天大罪的借口。我大明仙朝对于官员的管束极其严格,所设立的仙法规矩同样是用于约束官员行为的。然而你之子周骥所犯下的累累罪状,哪一件不应承受轮回之罚? 你却在此搬出你的功绩与辛劳来说事?这就是你允许你儿子肆无忌惮地在皇宫内做出那些为人不齿之事的凭据么?” 周德兴愤慨不已,深知此事儿子确有过失,无言以对,唯有绝望地质问:“难道就真的不能网开一面,就不能饶恕他一条生路吗?” “即便是天子犯法,亦需与凡人同受惩罚,你之子又有何特殊之处?怎能在天条律令面前得到宽宥?若对其宽宏大量,又该如何向天下修士和黎民百姓交待?又如何去面对那些曾被他仗势欺凌甚至枉死者?若对他宽容相待,岂非助长了这种恶劣风气?岂非意味着其他功勋之后也可效仿其胡作非为不成?” 周德鑫握紧拳头,愤怒地质问道: “那么你就打算杖毙他吗?你怎么能如此铁石心肠?” 朱允熥哼了一声回答道: “此类事情,我早已不是第一次执行。你尽可四处打探,在赈济灾民之前,我曾在应天府街头斩杀那位推官之子,同样是毫不留情。因此对于你之子,我也断不会有所姑息。你若依旧冥顽不化,小心引火烧身,牵累全族!” 周德兴无力反驳朱允熥,只得转而求助于朱元璋,恳求道: “皇上请您发话,朱允熥此举,使得我等武修寒心不已,您就这样纵容他吗?” 朱元璋面色阴郁,狠狠一掌拍在龙案之上,怒吼道: “糊涂之人!你儿子犯下奸邪滔天之罪,在皇宫之内做出颠覆乾坤的大逆之举,何来公道一说?此事允熥处置得并无半点差池,乃是当着朕的面做的,若有不妥,朕早已制止了……” 你竟敢自诩为修行有成的功勋,竟胆敢如此贬低自身,还想让本座插手处置允熥之事?你实在是过于猖獗了,若今日不严惩于你,你眼中又岂能尚存天威皇族与仙规戒律之尊? 朱元璋怒火中烧,面对他的咆哮,周德兴虽内心恐惧,却仍强撑着牙齿,坚声道: \"若仙宫不予我公正裁决,不惩治朱允熥,那吾誓不罢休!\" 朱允熥见状,双眸微眯,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周德兴今日必将陨落于此。原本其子已犯下不可饶恕之罪,周德兴愤慨一番倒也情有可原。此事若处理得当,最多不过就此作罢。但他却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在大殿上肆意挑衅,屡次冒犯朱元璋与朱允熥,触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朱元璋心头杀机弥漫,毫不犹豫地挥手下令:\"来人,将此人押至斩妖台正法!\" 此言一出,整个殿堂内无不瞠目结舌。一名武将欲挺身上前求情,却被朱元璋冷峻的脸色震慑,厉声喝止:\"谁敢求情,一同拿下,斩首示众!\" 此话犹如寒冰刺骨,瞬间让文武大臣们噤若寒蝉,无人再敢言语。随后几名守卫上前,强行拖走了口出怨言的周德兴。周德兴嘶吼连连,却是徒劳无益。 第34章 灭狼少年,勿沦为恶狼 朝殿之内,气氛凝重至极。文武百官皆低头俯首,深恐触动朱元璋那无边的天威。殿内无人不对这位修炼有成、把控乾坤的帝王心生敬畏。即便那些文臣武将皆是世间罕见的杰出之才,但也全然无法抵挡住朱元璋的威压。 唯独朱允熥面露从容,对此事的公正裁决感到颇为满意。他深知,朱元璋必定会以公正的态度处理此事。一则历史早已证明朱元璋面对此类事务时,一贯如此行事;二则朱元璋出身草莽,对倚权欺人的行径向来深恶痛绝。 因此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审视,朱元璋对于周骥事件的处置方式只会比朱允熥更为决绝,断然不会认为朱允熥的做法有何不当之处。 见群臣皆默然不语,朱元璋的眼眸微微眯起。在他看来,除掉周德兴,并不仅仅出于愤怒,也并非仅因其流露出反叛之心。更重要的意图在于,借此机会替朱允熥树立威望,毕竟周德兴在朝堂之上对朱允熥出言不逊已甚,尽管朱允熥已经有力回击,但终究不及朱元璋亲自出手制裁的效果显着。 此举也是在告诫满朝文武百官,凡是以无理取闹之举为难朱允熥者,终将落得个身首异处的悲惨结局。特别是在朱允熥并无过错的情形之下,无端指责只会招致更大的杀身之祸…… 在仙凡交织的大明王朝,那些智慧卓越的朝臣们敏锐地察觉到了此中的变化,他们渐渐领悟到,当今朝廷之中,朱允熥展现出的强大修为、高超的论道技巧以及他那坚定不移的决心,已非同寻常。 在朱元璋这位修炼至仙道宗师的庇护与加持下,众多官吏愈发认识到朱允熥的非凡之处。反观朱允炆,则显露出显着的颓势。 朱允炆自身对此也心知肚明,此时的朱允熥,在各个层面,已经牢牢掌控住了局面,对他形成压制。 此时,朱元璋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对于此事,若有哪位官员对我与允熥的裁决不满,大可直言。” 在此关键时刻,唯有傻子才会跳出来提出异议,倘若真有人此刻发声,无疑是自寻死路,只会沦为朱元璋为表彰朱允熥而祭出的试剑石。 常升挺身而出,向天子进言:“陛下,微臣以为允熥殿下的处置堪称英明之举。周德兴虽是赫赫功勋的武将,但这并不能成为他放任子孙触犯天条、肆意妄为的借口。其子的行为,天地难容。三殿下朱允熥颇具浩然正气,能迅速揪出此败类,并果断施以雷霆之罚,对此,微臣深感敬佩。” 朱元璋闻听此言,心中颇为受用,点头赞许道:“此言甚是,朕听着舒坦!” 常森瞧见自家二哥率先表态,作为朱允熥的三叔,他又怎甘示弱?于是他也站了出来:“陛下,小侄……我二哥说得没错……” 朱元璋的脸上掠过一丝微妙的变化,看到常森激动地站出来,本以为他会如同其兄长一般慷慨陈词,不料…… 朱元璋略带不悦地道:“说得好,下次免谈!” 这可把常森急得够呛,赶忙解释道:“陛下,小侄身为武将,口拙舌笨啊……” 朱元璋险些憋不住笑,一旁的朱允熥则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对这位三舅不禁感到有些无奈。同时也让他明白了为何二舅能位列公爵高位,而三舅却只能屈居侯爵之位。看来除了能力上的差异外,主要原因或许还在于这位三舅不擅长言辞。 于是,朝堂之上因这对兄弟间的鲜明对比,气氛顿时活跃了不少。 此时,朱元璋再次开口,对着满堂武将们说道:“朕了解你们心中可能对允熥存有微词,也许你们会觉得,身为功勋之臣,子女犯错竟然未受到特殊对待,被允熥这样毫不留情地处罚,认定他是一个薄情寡恩之人。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允熥看重情谊,关心他人情感,才对此事严肃对待。他深切感受到了那些被周骥所害之人内心深处的无助与绝望,因此才会对周骥痛下杀手。 一个周骥,为其恶劣行径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这一切皆是他咎由自取……” 然而那些被其施害的无辜修士们,他们难道同样是咎由自取吗? 他们并无任何过错,仅因并非出身于修炼世家,便遭受修炼世家子弟们的欺凌侮辱乃至灵肉侵犯,此情此景岂能称得上公正合理?” 众多武修面面相觑。 这个道理,他们自然心知肚明。 而朱元璋继续言道: “如今允通惩治了一个罪不容赦的邪修,那么往后,便会有很多无辜修士得以免遭此人可能加诸于他们的祸患。 他在无形之中,挽救了多少生灵呢?” 朱允熥听罢此言,轻轻叹了口气,果然是那位从世俗底层一路修行至皇位的仙帝。 凡尘疾苦,寻常修士心中的忧虑与困境,在这位仙君面前,他皆能感同身受。 于是朱允熥也将目光投向那些武修将领们,说道: “列位在场的武修将领们,当年尚未追随先皇共谋大道之前,诸位想必也都曾是普通的凡俗之辈。 诸位应当深知平民修士的那份卑微与无奈。 为何诸位会选择跟随先皇共创那一番伟业? 不正是因为目睹百姓饱受前朝妖孽欺凌之苦,所以才义无反顾地随先皇投身这场改天换地的大事,希冀创造一个祥瑞和谐的修真界么? 而非沦为当初那些欺辱诸位的妖孽一般的人物?我相信,斩狼的少年,绝非是为了成为恶狼而去斩狼。 故此,斩狼少年,理应不会蜕变为恶狼。” 此番话语,发人深省。 令在场的武修官员全都陷入了沉思。 文官们虽然难以与其共鸣,毕竟他们很少陪同朱元璋一同征战天下。 这些文官昔日多少都有些学识底蕴,始终未曾沦落至底层。 然而武修不同,他们胸无点墨,唯有旺盛的修为之力,故而他们过去的岁月,必定最为艰难,最为艰苦。 追随朱元璋平定天下之后,难道又要成为自己曾痛恨的那种人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颖国公傅友德起身,满脸愧疚地道: “三殿下一席话,让人深思熟虑啊,我们这些早年追随陛下开疆拓土的老将们,的确应该好好反思、审视自身了。 今日殿下您的肺腑之言,犹如一盏指引迷途的明灯,为我们这些陷入名利漩涡的老朽照亮前行之路。 老夫受教匪浅!” 傅友德说着,朝着朱允熥深深鞠躬行礼。 朱允熥稍作屈膝回礼: “颖国公太过谦虚了!” 此刻,宋国公冯胜亦走出人群,言道: “三殿下一席话,的确高屋建瓴,让吾等这些武修勋臣如醍醐灌顶。 先前,我对三殿下颇有偏见,今日则另眼相看。 我冯胜一生,鲜少佩服他人。 今日,三殿下您确是其中之一。” 说完,他也对朱允熥恭敬地拱手行礼,朱允熥微笑点头致意: “允熥惶恐不敢当。” 朱元璋面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他本欲以修炼者的慧眼,告诫这些武道官员们,朱允熥蕴含的深深苦心与公正慈悲的修炼意志。 然而未曾料到,他口若悬河,却不抵朱允熥寥寥数语更能深入人心。 那番言辞,竟瞬间令这些武道官员心悦诚服。 从傅友德和冯胜的话语举止看来,他们无疑已对朱允熥产生了深深的敬服之意。 这一幕让朱元璋不禁感到欣喜之余又有所感叹。 如今,在朝堂之中的武道势力中,对朱允熥表现出绝对忠诚者已有五六人之多。 至于蓝玉和常家兄弟这样的同门亲族,自不必过多赘述。 如今冯胜与傅友德主动表态,更是揭示出他们内心深处的意愿。 “斩狼少年,不应堕落为噬人的妖狼……” 朱元璋对这句直指魂魄的修炼至理深感钦佩。 随后,在朝会上,朱元璋宣布任命冯胜为大将军,傅友德为副将,共同承担起清除北元残部的重任。 他还下令二人尽可能调动北方燕王府的兵士参与行动。 理由是燕王府的将士熟悉那片地域的地势,更能适应当地的恶劣气候。 此言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朱允熥面上却隐含一丝微妙的笑容。 朝会结束后,常家兄弟走过来与朱允熥交谈了几句。 诸多武道官员亦纷纷上前表达立场,声称此次他们全力支持朱允熥的决策,并向朱允熥承诺返回后定会严格管束子弟,以防步周骥后尘。 显然,周骥的教训已然起到了一定的警醒作用。 此事过后,朱允熥独自返回少阳宫内,继续沉浸在朱标生前所研读过的修炼秘籍中。 他亟需迅速提升自身修为,而朱允炆返回东宫后,将这一切告知了吕氏。 吕氏听罢,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此时的她已深刻意识到,朱允熥的崛起之势犹如狂涛骇浪,已无法阻挡。 这让她倍感头痛,于是她叮嘱朱允炆这段时间最好暂时不要再与朱允熥针锋相对。 以退为进,静观其变,等待朱允熥显露破绽或失误时,再予以致命一击。 朱允炆点头称是,决定在东宫潜心修炼,展现更好的自我形象。 接下来的日子里,并未发生什么重大变故。 朱允熥大部分时间都在少阳宫内研读典籍。有时会被朱元璋召见,一起审阅朝廷奏章,每逢此时,朱允熥总能提出精辟的见解和解决方案,尤其是在涉及民生方面的问题上,他总能设身处地,妥善处置。 毕竟他来自后世,那个时代社会繁荣安定,对于诸多问题已经有了颇为成熟的治理之道。 在这一纪元的古代,他只需稍加运用后世那些超越时代的解决策略,便能为朱元璋提供无尽的智慧,助其妥善化解世间诸多难题。 这日,朱允熥阅读典籍良久,不禁感到一阵心神疲倦。 他思量着去皇城之外漫步一番,顺道查看一下自己的王府修建进度如何。于是向朱元璋禀明了此意。 朱元璋递给他一枚刻有神秘阵纹的令牌,并命他带领震灾时期赐予他的十位修炼有成的影卫一同离去。此举背后的原因,乃是朱元璋忧虑朱允熥可能会遭到图谋暗算,毕竟此时的朱允熥展现出的实力非凡,已然触动了许多权贵的利益。 众多势力之中,不乏意图阻止朱允熥安然立足于这个世界之人。因此对此情况,朱元璋不得不加以防备,以确保万无一失。 朱允熥带着十位影卫离宫之后,径直前往那尚在修建中的王府。 第35章 阴鸷的内务府 朱允熥的王府坐落在皇城中一条繁华无比的大街上。抵达之后,他发现此处人声鼎沸,地处闹市中心。 而朱元璋为其修建的王府,规模宏大,竟比许多亲王的王府更为壮丽。这足以彰显出朱元璋对这位孙儿的极度器重。 历经一段时间,王府已显雏形。原来此地本是一座豪门宅邸,如今被选作朱允熥王府的基础,加以扩建,故而建造速度颇为迅速。 朱允熥立于工地之外,眺望王府的轮廓,脑海中已勾勒出日后王府将呈现的磅礴气势与尊崇威严。他淡笑一声,略感无奈,觉得朱元璋为自己打造如此奢华的王府,未免过于兴师动众了。毕竟,在他眼中,未来是要登基为帝的,王府再好,终究不过是暂时栖息之地,最终仍需入住皇宫。 正当他驻足沉思之际,一位身穿六品官服的官员紧锁眉头,手持一柄灵力流转的戒尺,朝空挥舞,一道清脆的破空之声传来,紧接着他对朱允熥喝斥道:“退避三舍!此乃修炼重地,非修行者及工事相关人员不可靠近。” 朱允熥对此并未太过介怀,官员有些嚣张跋扈也是常情,毕竟他们身居高位。于是,朱允熥便转身准备离去——王府总有完工之时,那时再来细细观赏亦不迟矣。 然而,刚刚迈出几步,他却又听见身后再度传来戒尺抽击之音,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戒尺并非抽向虚无,而是实实在在落在了人的身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朱允熥不由得拧紧眉头,转身望去。只见先前那位六品官员此刻正握着手中的戒尺,狠辣地抽打着一名看上去仅十一二岁男孩的背脊。那孩子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只裹着一条破烂不堪的布裤…… 身上已经烙印了诸多法鞭的印记,甚至其稚嫩的面庞也未能幸免。 小小的身影,紧咬牙关,勉力拖曳着一根蕴含着磅礴灵力的巨木。 那巨木与他瘦小身躯间的反差,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分明不应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童子所能挪动之物。 然而他并未退缩,坚韧的双肩顶着重压,硬生生地将那巨木扛于肩头,脚步蹒跚地朝着远方行去。 然而,那位身着六品仙官服饰的小吏,仍旧高举法鞭,口中咒骂连天,一道狠辣的鞭影狠狠抽向那小小身影: “小畜生,做事磨磨蹭蹭,留你有何用?若再这般懦弱无能,休怪我当众废你修为!” 鞭影破空,森寒地掠向那孩子。 朱允熥微微拧眉,身边的锦衣卫立刻领悟了他的意思,身形一闪,眨眼间便已出现在那小吏身旁,同样森冷地一把扣住了小吏挥鞭而下的手腕。 这一鞭未曾落下,反而小吏的手腕却被对方紧紧擒住。 小吏顿时怒火中烧,转头瞪向身着布衣的锦衣卫,咆哮道: “大胆狂徒,你是何人!” 锦衣卫死死握住那官员的手腕,此刻朱允熥缓步上前,面色凝重地喝问道: “好个飞扬跋扈的仙吏,是谁赋予你这般的权力,在此恣意妄为,欺凌弱小?” 那身着六品仙官服的官员面目狰狞地回视朱允熥,厉声道: “小子,让你的手下立刻放开我的手,否则本官定要你们好看!” 朱允熥面色一沉,那名锦衣卫另一只手迅疾如电,重重一巴掌甩向六品仙官的脸颊。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小官的脸颊瞬间变得红肿,痛得他惨叫一声: “你们……你们竟然胆敢动手攻击朝廷命官?你们等着瞧,快叫人过来……” 随着他的叫嚣,四周顿时涌出一群身穿皂隶服色的仙吏,纷纷抽出带着血迹的法鞭,朝这边包围过来。 有的仙吏手中的鞭子上,依稀可见斑驳的血渍,显然是他们早已以鞭刑肆虐过在此王府劳作的修行者们。 朱允熥并未理睬那名官员,而是目光扫视四周劳作之人,赫然发现并非只有孩童,而是大多数都是年幼或是体弱多病的修行者。 偶有几个成年的身影,看上去亦是病弱不堪。 竟无一位正常健康的成人修行者在此劳作。 朱允熥心中惊骇不已,这么庞大的工地,这么宏大的工程,竟然全都由这些老弱病残来支撑? 愤怒犹如烈焰般在他胸中燃烧,他一把夺过那六品仙官手中的法鞭,毫不犹豫地狠狠抽了他两下,随后怒斥道: “这皇家工程,怎能让这些老弱病残之人承担重负?!” 那六品仙官遭受痛击,面肌扭曲,却又嚣张地喊道: “孽障……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朝廷户部六品主事,你竟敢如此……” 未等他说完,朱允熥又一鞭子狠辣地抽向他的嘴巴,刹那间的剧痛令那官员再也无法言语。 在灵雾缭绕的朝天都城内,朱允熥手掩口中不断传出阵阵低沉的哼鸣,身旁的属下目睹此景,皆慌忙抽出法鞭欲向其发动灵攻。 然而瞬息之间,那十几位修炼有成的文吏便纷纷栽倒在朱允熥身后隐身于暗处的御灵卫手中。 即便如此,那位居六品的灵阵司小吏仍显强硬,他按住嘴角渗血的伤口,凝视朱允熥问道:“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朱允熥面色陡然一沉,冷声道:“你真想知道我是何人?” 那六品小吏显得毫不畏惧,傲然回应:“别仗着修为深藏不露就想震慑我,就算你在京畿之地有着多么深厚的背景,我也决不轻易放过你。” 朱允熥嗤笑一声,淡淡地道:“区区六品之职,口气倒是不小。” 说罢,他从容地自怀中取出一枚刻有龙纹的令牌,正是象征着他尊贵身份的皇家令符。 起初,那六品官吏还一脸茫然,待看清令牌上的图腾时,瞬间瞠目结舌,颤抖不已,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叩首:“原来是三皇子殿下,微臣失言冒犯,请殿下恕罪……” 朱允熥目光一凛,心道此人方才之举岂止是言语不慎? 他懒得继续与其周旋,挥手间一道灵力化作鞭影狠狠抽在那官员身上,喝道:“休得在我面前狡辩,我问你答!” 此时,那官员已被朱允熥的气势骇破了胆,连连磕头求饶:“小的谨记,小的谨记,殿下的问话,小的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允熥冷哼一声,质问道:“为何在筹建王府的灵石矿场上,所用工匠全都是年迈体弱者及病患之人?” 闻此言,那六品户部主事神色微变,察觉到朱允熥目光中的锐利,立刻紧张起来,战战兢兢地应答:“回禀殿下,此举乃是户部高阶官员所颁之命……” 朱允熥怒火中烧,猛地起身厉声道:“如实回答本皇子!” 他的雷霆之怒让那户部小主事瞬间惊惧不已,赶忙颤巍巍地道出实情:“并非大明无人可用,只是户部在殿下的王府建造工程上所拨付的资金极为微薄。 这点银两根本无力承担起建造这样一座宏大规模王府所需的费用,哪怕是仅仅是对现有府邸略作修缮,也是捉襟见肘。 因此,他们又下达了新的指令,要求我们务必严控经费开支。 于是……” 朱允熥眸光微敛,语气森寒:“于是乎,你们便以低廉的报酬雇佣这些老弱病残劳作,并且为了节省成本,对他们或是施暴,或是谩骂,只给他们极少的报酬却要他们做最繁重的工作,对否?” 户部主事面对朱允熥这股摄人的威压早已魂飞魄散,连忙边磕头边哭诉:“小的不过是区区一名主事,一介平庸的督工。 这些决策并非小人所能做主,上面给予的压力实在太大,他们提供的资金有限,小的只能请这些老幼病残来做工……” 若吾对他们稍有宽容,未曾逼迫他们竭力修炼更多的灵材,届时若无法完成仙宫修建之重任,属下全家老少,皆会遭受天条惩处矣……” 朱允熥紧握的铁拳,已发出阵阵雷鸣般的嗡鸣。 只见他一字一顿地质问道: “此仙石矿脉之上,尔等役使了多少修士?” 户部主事颤抖着声音回应: “已有七八位修士被困于此,其中修为衰弱的老者有四五个,幼年的修行新人也有两三位。” 朱允熥阖目深吸一口气,随后咬牙切齿地道: “户部……好一个户部!此事,本王铭记于心……” 强压心头怒火,朱允熥再度询问户部主事: “这户部果真穷困至连一座王府的修建费用也拿不出来么?” 户部主事迟疑片刻才言道: “虽说近期天地灵气流转受阻,财力有所紧张,然不至于连为殿下您修筑这一座仙王府的资金亦难以为继。恕臣直言,怕是户部有意不愿耗费灵财,为殿下您建造此仙府。” 听闻此言,朱允熥沉默一阵,细细思量过后言道: “户部前任尚书,可是东宫太子妃吕氏的父亲,那位吕本?” 户部主事点头称是:“确乎如此,只不过那是多年前的事了。他在户部任职尚书的时间虽短,但在其中门生故旧众多。现任户部尚书赵勉与吕本乃是至交好友。最关键的是……” 说到此处,那户部主事略显迟疑,这才小心翼翼地续道: “最重要的是,我部尚书大人与二皇子殿下关系极为亲密,乃殿下忠实的追随者和支持者。” 此言一出,朱允熥眼中掠过一道锐利寒光。 文官中向来支持朱允炆,对他朱允熥抱有敌意。如今朱元璋命户部为朱允熥修复仙王府,户部借此机会不愿全力以赴,倒也能想得通。然而朱允熥从中看出的更为深层之意在于:户部故意让主事监督,仅能让一些修为低微的老弱病残参与劳作。如此一来,所修仙府的质量自然堪忧。将来他朱允熥居于此处,安全自是一大隐患。 除此之外,雇佣这些老弱病残之人施工,并且为了赶工期不惜牺牲生命,定会导致一部分伤亡。死去的修士,岂不是能轻易将责任推到朱允熥头上?毕竟,这仙王府是为朱允熥所修。 仅仅修筑一座仙王府,却既给他日后的安居埋下了祸根,又使得他在民众心中留下了恶劣的印象。这其中的险恶用心,可谓重矣! 洞察其中的重重关节后,朱允熥沉声道: “户部……看来,本殿下唯有亲自出手,清理门户了。” 第36章 采集灵食材烹饪佳肴 朱允熥并不排斥朝堂上有些官员针对自己,或是朱允炆一系运用某些手段对付他。但是,这种斗争应当基于一些基本的底线,譬如不应以他人之生死和毫无底线的行为作为针对自身的工具。 在这个朱允熥眼中,这是绝对无法容忍之事,就像此刻的丹宝阁,为了针对朱允熥,竟用微薄的灵石迫使那些负责仙王府营造的修士们,不得不征召一批老弱病残去承担重体力劳动。 在这种情形下,为了加速仙王府的筑基进程,这些老弱病残仅拿着最低级的灵石报酬,却被迫干着超越常人的繁重工作。他们的处境之艰难与绝望可见一斑,更有甚者承受不住劳累与欺辱,直接陨落在工地之上。 所有这一切灾难性的后果,都被归咎于朱允熥一人之身。凡人只知这仙王府乃是为朱允熥所建,于是,王府建造过程中的任何不公正之事,都将无情地压在他的头上。 这种阴毒的图谋,真叫人愤慨至极。它已然触及到了朱允熥的原则底线。 朱允熥已做出了决定:既然他要在仙廷之中执掌权柄,那就先从这丹宝阁着手。假若能将丹宝阁的权力牢牢握于手中,也将是一桩极为有利之事。 而对于丹宝阁阁主赵勉,他在此时朱允熥心中的评价,早已跌至谷底。本欲带着愉悦心情巡视新修仙王府,却不料揭示出如此丑陋的内幕,使得朱允熥的心情顿时变得恶劣。 稍作沉默之后,他对那名丹宝阁执事言道: “自今日起,严禁有任何虐待乃至过度压迫这些劳作者的行为。无论他们是否年迈、体弱、患病或身份卑微,都必须善待。你们若胆敢再次抽打他们一鞭,我必将回敬你们十鞭;倘若胆敢强迫他们做超过酬劳或是不平等的苦差事,我定会让你们付出更沉重的代价,听明白了么?” 丹宝阁执事垂首,面露无奈之色:“但是,殿下,如今这般灵石不足,如果依照您的意愿正常行事,恐怕仙王府将无法顺利完工。” 朱允熥面色一凛,坚定地说:“修不成,便不修!此事你只需依我所言办理。须知,丹宝阁阁主虽威势一时,终究不过是个阁主而已,而我是大明皇族的裔孙。我有的是手段,足以制衡阁主你。” 那名丹宝阁执事连忙应承:“下官谨遵殿下行止,即刻按您的旨意执行。” 朱允熥神色稍霁,紧接着正色下令:“我意已决,王府的建设规模须予以缩减,在原有的华宅基础上略加修缮即可,无需再扩增规模,也无须打造更多奢华设施。” 丹宝阁执事疑惑不解地问:“可是殿下,此乃皇上钦点赐予您的一座宏大仙王府。如今骤然减缩规模,只怕……” 朱允熥皱眉示意,执事立刻识趣闭口:“下官多言了,马上遵照殿下的旨意行事。” 朱允熥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先前的过失,就看你接下来如何弥补了。记住了,从这一刻起,无论你是何身份,属于谁的下属,你只需对我一人负责,并且不必心存丝毫畏惧。” 天穹欲坠,吾为你支撑,尔只需遵循吾之意旨,以仙廷户政司划拨之灵石,将原有之仙宅予以修葺便可,这笔灵石应足矣乎?” 户政司主事颔首道:“仙廷户政司所拨之灵石,确仅够于原址之上略作修缮之举,欲扩建成如斯宏大规模,则断然不足矣。” 朱允熥点头示意,“如此便好,照吾所言行事便是。” 户政司主事又小心谨慎地言道: “殿尊,若您之仙府不再扩张,其规模必大打折扣,殿下您可曾在意否?” 朱允熥深深吸一口气,缓缓言道: “相比之下,朕更为在意尔等手握些许灵石,却雇佣众多劳力,令其从事价值不符之苦役。” 听闻此言,户政司主事面露愧色,恭恭敬敬地向朱允熥磕了个头,说道: “殿尊,您今日之所行,令微臣深感羞愧,实乃颜面无存……微臣平生所见之皇族中,未有比殿下更为体恤民生者。昔年诸多亲王,为使自家仙府更加恢弘,不惜手段,甚至逾越规制,又有何人曾顾及修筑仙府工匠们的生死安危?而今皇孙殿下您却迥异于众。虽皇上赐予您的仙府规格宏大,然而因户政司拨付之灵石稀少,您不愿让这些老弱病残承受过多辛劳,宁可削减仙府规模,此举实令微臣钦佩不已。” 朱允熥叹息一声,接着说道: “无需多言,即依吾命行事,倘若有户政司官员寻你,即派人知会于我,此事由我亲自应对。” 听罢此语,户政司主事无奈地苦笑一声,言道: “不敢欺瞒殿尊,至今为止,修缮仙府之事,户政司几乎不予关注。此或可视作一种针对殿下的态度,他们仅仅拨付些许灵石,并派遣微臣这般小小的主事前来督察此事。显而易见,他们对此并不上心,不但给殿下增添困扰,更是存心刁难。” 朱允熥却淡然一笑,言道: “如此甚好,他们不插手其中,你正好以此灵石,迅速将吾之仙府修缮妥当,规模稍小无妨,足以栖身即可。” 主事肃然领命,朱允熥亦不再赘言,转身离去。 原本在他看来,若按皇上所赐之仙府规模建造,那仙府太过庞大,颇显浪费。反正他自我定位为未来之天帝,皇宫已足够他居住。此刻实在没有必要耗费资源,去构筑那样一座庞大的仙府。 朱允熥离开后,一名随侍在其后的锦衣卫对其言道: “殿尊,此事是否需我等锦衣卫助您查探究竟,搜集证据,随后禀报陛下?毕竟户政司并未依照陛下的要求,为殿下的仙府修建拨足灵石。一旦上报至陛下处,只需陛下一句话,此事即可迎刃而解,且户政司定会遭到相应惩处!” 然而,朱允熥微微摇头,表示无需如此。 \"我要的并非使户部遭受惩处,而是要根除户部中那些败类。” 朱允熥的话语落地,那位出言应答的黑衣修士虽略有困惑,却明智地选择了不再继续追问内情。 他仅是一名守护者,知晓过多秘辛并无益处。 朱允熥心中自有筹谋,对这几名黑衣修士深具信赖,故而他对众人道: “只需依照户部提供的微薄灵石,便可在原本的仙宅基础上加以修葺巩固便可。 待此事尘埃落定,届时可请天皇驾临王府作客, 那时,他自会亲眼见证一切,无需赘言,亲眼所见的愤慨远胜过耳闻。” 听罢此言,众黑衣修士瞬间流露出钦佩之色,他们领悟到,有时亲自诉说并不如他人传达有效,而有时他人述说又不及沉默更有力量。 他们更加感到朱允熥非同寻常,能有幸成为他的护法弟子,无疑是一个难逢的良机。 市井间人潮涌动,依然热闹非凡,朱允熥沉浸在这种在繁华街头穿梭的感受中,深深品味着人间繁华的气息。 尽管他曾在闹市中斩杀一名巡检之子,声名鹊起, 但还好,大多数百姓仍不认识他朱允熥。 因此行走在街头巷尾,他并未引来多少目光聚焦。 绕街走一圈后,朱允熥感觉腹中饥饿,便选了一家外观尚佳的酒楼步入其中。 身边的黑衣修士本立于一侧,但他命其余六名黑衣修士离去,只留四名贴身保护,并令这四位一同坐下共进餐食。 点了几样菜肴,朱允熥随意尝了尝,虽然明初时期物产丰富,调味品亦种类繁多,但口感终究有所不足。 陈夜向来对饮食颇有讲究。 于是,他决定回宫后设法搜集更多稀有的调料。 并根据自己的口味烹饪出真正美味的佳肴。 打定主意后,他吩咐身边的一位黑衣修士: “你稍后再替我去京师市场搜罗所有能买到的各种调料,务必一网打尽。” 那名黑衣修士领命,匆忙扒拉了几口饭菜后便即刻启程离去。 不久,他带回了一大包物品,朱允熥打开一看,其中的调料确实种类繁多,甚至有一些在明代极为罕见,世人鲜有使用的。 但在朱允熥看来,不过是世人未能掌握其调配之法而已。 作为一个来自后世热爱美食之人,若能善用这些所谓的冷门调料,必然能够炮制出绝美的佳肴。 遗憾的是,此时明初阶段,辣椒尚未引入中原,否则一旦拥有辛辣的辣椒辅佐,菜肴的美味程度必将再上一层楼。 调料齐全后,朱允熥一行又在市场上选购了一些猪里脊肉和排骨,以及各种时蔬 随后他返回了皇城之内,直奔那禁地般的仙膳阁而去。 他计划今日精心炼制几道灵馐美味,以慰藉口腹之欲。 待到仙膳阁,一众负责烹调天材地宝的御厨见朱允熥驾临,皆面露讶异之色。 朱允熥并未与他们过多寒暄,径直告知仙膳阁阁主,要求借用一处炼丹炉般的高级烹饪之地。 阁主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指派了一座上品炼味台予朱允熥使用。 朱允熥将手中那些蕴含天地灵气的食材取出,准备开始烹炼美食,这番举动却令仙膳阁阁主惊骇不已,连忙上前劝阻道: “殿下恕罪,此举万万不可!常言道,修行之人应远离烟火之地,殿下的身份何其尊崇,又怎能亲自操持炊事呢?” 朱允熥淡然一笑,挥手示意他无需多言,“下去。” 第37章 犟种朱元璋 仙膳阁内,朱允熥此刻正将采购来的灵兽猪里脊肉精心切割成细条,在炼制的金玉脂油中炸至外皮焦黄而内里仍旧鲜嫩,随后捞出备用。他又在锅中添入些许仙露清油,融入陈年醉酿与秘制仙糖,翻炒化作甘醇的糖醋酱汁。 紧接着,朱允熥将炸好的里脊肉快速浸入糖醋酱汁之中,使得每一寸肉质都被浓郁的甜酸之味包裹,一道独具匠心的修真界佳肴——糖醋仙肌便宣告完成。 随后他又以天火急炒购得的珍稀草蔬,洒上多种奇异调料;同时炙烤了几片神秘仙猪的肋排,并添加了丰富的灵椒粉以及诸多天地香料,尽管缺少凡间的辣椒,但在这个修真盛行的时代,胡椒与其他香料亦足以调制出口感绝佳的仙肴。 当这些美食烹饪完毕后,整座仙膳阁内都弥漫着浓郁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朱允熥唤来了两位仙厨弟子协助自己将菜肴盛放妥当,直奔少阳宫方向而去。这少阳宫与仙膳阁相距不远,沿途无论是修炼中的宫女还是侍奉仙君的仙宦,皆被随风飘溢而出的诱人香气勾动馋虫,纷纷吞咽口水。 返回少阳宫,朱允熥便令两位胞妹前来品尝美馔。 两道清丽的身影见状,目光瞬间被桌上未曾见过的仙肴吸引,双目圆睁,跃跃欲试地奔了过来。 “三哥,这些都是什么呀?看上去可真美轮美奂。” 宜伦郡主手指点向那盘盛满糖醋仙肌的瓷器问道。 朱允熥微微一笑,答道:“这是取自灵兽猪的里脊肉,用仙界的糖醋酱汁烹制而成。” 江都郡主早已按捺不住,连忙夹起一块入口,细细咀嚼一番后,眼中立刻绽放异彩: “外面酥脆无比,里面却依旧鲜嫩多汁,酸甜适口,味道简直妙不可言!三哥,这是哪位高阶仙厨的作品啊?往后我要他每日都为我烹饪这样的佳肴。” 朱允熥笑而不语,缓缓道:“此非仙厨所为,乃是三哥亲手烹饪。” 此话一出,宜伦郡主与江都郡主皆瞠目结舌。 “三哥竟然还会料理仙食?还能做出这般人间罕有的美味,真是神通广大啊!” “没错,三哥,虽说师尊曾告诫我们修真之人应远离厨房烟火之地,但这等美味佳肴,实不应由你亲自动手制作才是。” 朱允熥笑着回应:“这是我为自家胞妹烹饪,哪有什么繁复的规矩束缚?若是喜欢,下次我再为你们献上。” 两位可爱的郡主闻言皆喜笑颜开,明眸如月,分外动人。 而在这一刻,紧邻少阳宫一侧,忙于政务的朱元璋突然感觉到腹中饥饿难耐。不知是否因为空腹的关系,他的鼻子竟变得极为灵敏,一股混杂着酸甜、胡椒及各色调料的独特香气赫然钻入鼻端。 朱元璋忙问身边伺候的仙宦: “这香气是从何处飘来的?难道是仙膳阁新制了何种仙膳吗?” 那仙宦也颇为不解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卑职不知。” 朱元璋又深深吸了几口气,旋即便搁置手中正审阅的仙旨,将双手负于背后,顺着香气探寻而出,最终来到了少阳宫之外。 “这股香气源自允熥所在的少阳宫。” 他立刻上前几步,只见大殿一侧的桌案前,朱允熥和他的两位胞妹正围坐在一起,尽情享用着桌上那一盘盘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 二 朱元璋面上瞬间绽开了修真者的爽朗笑容,说道, \"允熥,此乃何等仙珍?朕尚在远处,其馥郁之气便已扑鼻而来。\" 朱允熥立刻站起,身边的宜伦郡主与江都郡主亦随之起身,恭敬地施礼,并唤一声太上皇陛下。 朱允熥却未拘泥于繁文缛节,言道: \"太上皇陛下驾临正好,孙儿适才亲自前往丹鼎阁炼制了几味灵膳,正欲请陛下一同品鉴,不料陛下已然自行前来。\" 朱元璋脸上堆满笑意,迫不及待地上前探看,口中念叨: \"果真如此?让咱瞧瞧,嗯,果真是奇香无比,阅尽人间美味,此物却是未曾尝过。\" 说完,他取起一旁的玉箸,夹起一块经朱允熥运用先天紫炎慢煎至溢出脂香的灵猪排。 刹那间,浓郁的焦香伴着饱满的灵力精华与独特的调和秘药,在朱元璋口中瞬间爆发开来,令他的双眸瞬时闪烁出领悟大道般的神采,赞叹不已: \"嗯,妙哉!实乃旷古绝伦之佳肴,如此珍馐,怎能少了天赐琼浆相佐?速去,将朕尘封已久的那壶九转仙液取出!\" 随着太监匆匆离去,顷刻间便捧回一坛封存已久的天字号仙酿。朱元璋不顾身为太上皇的身份,竟然主动为朱允熥斟满了酒杯,道: \"允熥,汝且品味一下此酒滋味如何。\" 朱允熥接过酒杯,轻呷一口,察觉此酒虽不至于炽烈如火,却也足以安心畅饮。其内蕴含的五谷精魂浓郁异常,即便是在仙凡交织的时代,他也曾遍尝各类佳酿,知晓其底蕴。 然而,古代修真界的酿酒之道,大多以五谷杂粮修炼化灵,形成灵酒。其中的差异,不过在于原料品质与种类以及炼制之法的高低而已。眼前的这坛仙酿无疑是采用顶级灵粮所炼,并且采用了某种类似于后世烧酒的提纯手段。 见到朱允熥品完酒后并无过多赞赏之意,朱元璋不禁有些纳闷,问道:\"允熥,莫非你认为此酒不足挂齿?\" 朱允熥淡然一笑,答道:\"此确为稀世佳酿无疑,只是孙儿另有方法,能使酒中灵韵更上一层楼。\" 朱元璋闻言顿时眉头微皱,疑窦丛生,追问道:\"还能更胜一筹?这酒已是朕所饮过的最上乘之物。允熥,你有何法能让其变得更加非凡呢?\" 朱允熥微微一笑,提起那坛仙酿,对朱元璋言道:\"太上皇陛下,请在此随意享用膳食,孙儿稍后再回。\" 朱元璋不解朱允熥此举意图,便点头应允,并未阻拦。朱允熥径直来到御膳房,命一位小童燃起炉火,自己则将那坛仙酿倒入炼丹之锅,并取来一枚铁质丹鼎盖置于锅上,再沿锅缘置一圈用于收聚蒸汽凝液的法宝。 如此,他以简陋之物拼凑出了一个原始的蒸馏阵法——酒之精魄在七十余度的适宜温度下开始沸腾升腾 接着,内中的灵液便会通过炼化升 气态,环绕于炼器之宝——铜煲的顶盖之上。而铜煲外侧,若施以寒泉之水加以冷却,则其表面温度极低,使得内部升腾而出的热气遭遇冷凝,瞬息之间化作滴滴甘露洒落而下。 这些凝聚的灵露被人巧妙地收取,便是那纯粹且脱胎换骨的灵酒。此酒在经过这般简化的提炼法门之后,成功地使水分滞留于铜煲之内,而其中蕴含的灵醇得以萃取而出。 如此一来,酿成的灵酒其度数可达七十五度上下,实已近似于炼药师所用的精粹灵醇,若作为饮品摄入体内,其对修炼者肉体的损伤不容小觑。 故而朱允熥并未刻意追求低温提纯,反而是加大火焰力度,并适度混入一些清泉水。他在原有的灵酒基础上进一步剔除多余的水分,从而提升酒中灵醇的纯度与烈度。 经由他这般精心炼制,原先或许仅止于二十几度的谷物酿灵酒,如今其度数已然攀升至四五十度的程度。对此变化,朱允熥心中大致已有估算,只因相较先前的一壶酒,现今容量缩减了约三分之一左右。 待重新提纯过的灵酒妥善封存之后,朱允熥携带着这珍贵之物返回了他的修行之地——少阳宫。 此时,朱元璋正手握一片妖兽排骨细细品尝,两位侍奉的小仙子也在不停地享用着糖醋仙鲤。 朱允熥笑容满面地走近,将自家炼制的灵酒倾倒入朱元璋面前的玉杯之中,开口道:“皇祖父,请您再品鉴一下孙儿亲手炼制的灵酒,看其滋味是否有所改变。” 朱元璋点头应承,一边嚼着排骨一边豪爽地说:“那自然是要好好品味一番,不过允熥小子,你这就给我倒这么丁点儿,未免太小瞧你皇爷爷了?快给皇爷爷满上。” 朱允熥闻言一笑,解释道:“此酒经过孙儿炼制后,的确极为炽烈。即便是这一小杯,皇祖父也要慢慢品尝,不宜一口饮尽。” 朱元璋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语气严肃地反驳:“你可以对皇爷爷的一切有所质疑,唯独皇爷爷的饮酒修为,你不该置喙。想当年朕投身大道宏图之际,在那宴席之上,论酒量从未有过败绩。别看你那些将领们战场上威风凛凛,可在酒桌上,就算他们再怎么骁勇善战,碰见朕也只得俯首称臣。” 朱允熥苦笑回应:“孙儿并非怀疑皇祖父的海量,只是此酒炼化之后的确烈性十足,即使是这小半杯,皇祖父亦需浅尝辄止,万不可一口饮尽。” 然而,朱元璋性格刚毅,无论他人如何评说,唯独在他酒量一事上,断不能受到丝毫质疑。于是他郑重其事地道:“允熥,快给皇爷爷满上,否则别人还当他以为皇爷爷喝不起这种级别的灵酒呢。来,速速满上,咱们一人一杯。” 朱允熥无奈之下,只得遵命将朱元璋的杯子斟满。那杯子虽不算小巧,然满满一杯料想也有二两左右的份量。然而朱元璋毫无惧色,一口便将杯中美酒尽数吞下。 瞬间,他双眼圆睁,紧接着张嘴惊叹道:“唉呀,这酒果真是霸道非凡,犹如烈焰穿喉,令人胆颤!” 朱允熥略显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我说过的,只是您不愿相信罢了。” 朱元璋讪讪一笑,转而又问:“允熥啊,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竟将这酒炼制得如此炽烈?” 朱允炆道:“吾以灵液为基础,采用相同的提炼之法再度精炼,使其灵力浓度有所提升,此酒灵力越重,韵味愈浓,自是愈发妙不可言。” 朱元璋忙点头赞许:“嗯,确乃佳酿,看来往后吾若品饮仙露,还需贤孙助吾提炼矣。” 朱允炆并未多言,而朱元璋深感此酒美妙无比,接连饮下数盏。 朱允炆见状,不禁提醒道: “祖皇,此酒内蕴浩瀚灵力,其效力相当于寻常美酒的双倍,若过量饮用,恐会导致神识沉醉。” 朱元璋这位坚毅的修炼者,却对此过于自信,回应朱允炆道: “允炆勿忧,你祖皇我的修为深厚,这点灵酒何足挂齿,区区几盏,岂能醉倒朕。” 话音刚落,他便轻抚额头,随即眼神朦胧地感慨道: “仙酿呵,实乃世间至宝,哈哈……” 朱允炆听其莫名笑声,心中顿时生出不祥之兆。 果然,随后朱元璋便醉意浓浓地揽住朱允炆的肩膀,口中含糊不清地道: “吾之好孙儿,吾愿将皇家禁地‘皇微’传授于你,可好否?” 朱允炆面色骤变,暗想让他少饮些便是,怎料顷刻间便醉态百出? 第38章 自掘陷阱 那一晚,朱元璋果真醉得不省人事,浑浑噩噩中与朱允炆谈论了许多荒诞不经之事,屡次提及欲将皇微之地传给朱允炆,令后者无可奈何。 醉酒后的朱元璋言语,朱允炆自然未予当真。 随后因朱元璋醉得实在厉害,侍从只得将其带回宫中安置。 两名侍女也将桌上的珍馐美味享用殆尽。此刻夜已深沉,朱允炆遂准备安寝歇息。 次日清晨,朱允炆如常参加了早朝。 朱允纹许久未曾上朝,听说他在东宫修行,日夜卧薪尝胆,痛定思痛,至于究竟有何图谋,却无人知晓。 朝廷之上,朱元璋踏入殿内,揉了揉额头,先看向朱允炆,继而流露出一丝苦笑。 朱允炆也随之微笑,心道:昨晚劝你少喝些,偏不信邪,瞧你现在头疼了? 然而在朝堂之上,他不便这般戏谑朱元璋。 稍作调整后,朱元璋开口道: “众位卿家,今日有何要事禀奏?本皇昨晚饮酒过度,今日尚需修养。” 朱允炆听罢忍俊不禁,而诸大臣亦仅汇报了几件常规事务,总体而言并无重大变故。 这时,户部尚书赵勉赵大人走出列来,躬身禀告: “陛下,修建吴王朱允炆殿下的王府所需耗费极大,总计约需二十万两灵银,请陛下方便之时予以审批。” 二十万两灵银堪称巨额,寻常百姓家中一年所赚不过区区二十两而已。若按原定规模修建朱允炆的王府,所需的灵银数额确乎不容小觑。 然而朱允炆并不信服,认为实际花费未必会高达二十万两灵银…… 毕竟依照朱允熥仙王府的规制,虽称宏大,但其根基原是一处修真家族的府邸。 实则他的仙王府仅是原有基础上的一次扩增,这般做法自能节省不少灵材耗费。 换言之,在朱允熥的估算中,或许只需数万乃至十几万枚极品灵石,便足以按照朱元璋对于仙王府宏大规模与奢华程度的要求进行全面修缮与提升。 然而,户部给出的报价竟高达二十万枚极品灵石,在多数朝廷官员看来似乎并无不妥,即便是朱元璋本人亦未察觉有何异常之处。 朱允熥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户部竟然敢向朱元璋虚报高价,而实际用于修筑仙王府的灵材却寥寥无几。 因此,掌管吴王府修建事宜的户部主事,也只能以微薄的灵石报酬,雇佣那些年迈体弱、伤病缠身以及投机取巧之人,竭力压榨他们的修炼之余的体力,以期达到缩减开支的目标。 此时此刻,户部尚书此举无疑是直挺挺地撞上了朱允熥早已洞察一切的法眼。 朱允熥早先已明确告知户部主事,无需在原有的修真府邸基础上扩建,只需对其进行一番精心修复即可满足需求。 这意味着,户部尚书给予户部主事的资金,按朱允熥提出的条件已是绰绰有余。 然而户部尚书竟胆敢在朝堂之上公然禀告朱元璋,声称需耗资二十万枚极品灵石方能完工。 此举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朱允熥尚未打算亲自过问此事,未曾想户部尚书却主动给自己布下陷阱。 朱元璋目光落在户部尚书身上,询问道: “二十万枚极品灵石是否足以将吴王府修建得当?” 户部尚书回答:“二十万枚极品灵石应当足够,倘若不够,再多添几万枚亦无关紧要。” 朱元璋颌首道:“好,此事便交由户部全权处理,务必让吴王府展现出我皇家威仪。” 户部尚书恭敬应答:“臣谨遵圣旨。” 在整个过程中,朱允熥并未出声,只是面带意味深长的笑容。 散朝之后,朱允熥故意跟随户部尚书一路闲聊,一同前往皇城之外户部办公之地。 抵达户部后,朱允熥见到了那位主管吴王府修建事务的张主事。 户部尚书对朱允熥介绍道: “三殿下,这位张主事便是负责您吴王府建造事宜的。” 朱允熥故作初识张主事的模样,言道: “王府修建之事,就有劳张主事费心了。” 张主事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回道: “下官职责所在,不敢有丝毫懈怠。” 户部尚书赵勉随即对张主事叮嘱道: “有关吴王府的修建,你务必用心。 务必将此事妥善办理,确保工程按时完成,听清楚了吗?” 张主事恭谨地点头应诺:“尚书大人,下官谨记在心。” 朱允熥微笑着表示:“你们户部行事,本王十分放心。” 闻此,户部尚书赵勉拱手一笑,而后告辞离去,返回办公之所。 赵勉转身之际,面上的笑容瞬间敛去,流露出轻蔑与鄙夷之意。 朱允熥遂转望向张主事,意味深长地低声提醒道: \"铭记于心,他赐予你的灵石,你需详尽记录其用途,一字一句,都要清清楚楚呈现在我面前。 待王府修炼圣地落成之日,我要携你手中之明细账册,站于仙廷之上,与那个口蜜腹剑的天财司尚书正面交锋,看其声称用于王府建设的二十万枚灵晶,究竟流向何处!\" 张执事深谙朱允熥之意图。 原来他也已得知内幕,那天财司尚书赵勉,在仙廷之中,奏请以二十万枚灵晶资助朱允熥建造王府修炼之地。 然而实际上交付给张执事手中的,却连二十万枚灵晶的零头都不到。 对此事,张执事内心亦愤懑不已。 故朱允熥欲借此机会整治天财司尚书,他自当全力支持。 若他拒绝协助朱允熥对付天财司尚书,他的处境必将十分艰难。 毕竟建造王府修炼之地的重责落在他肩头,区区些许灵晶却要求办成二十万枚灵晶的工程,实乃难以完成之重任。 因此,他别无选择,唯有与朱允熥联手共进。 此刻的天财司尚书仍浑然不知,还以为其下属张执事能凭借天财司给予的微薄资源,硬生生将此事办妥。 毕竟位高权重,纵使张执事财力不足,也可动用其他手段设法完成任务,如招募些修为低微的散修助阵。 即便事后遭人口舌,舆论矛头也只会指向朱允熥。 然而,他尚未察觉,朱允熥与张执事早已结盟布阵,悄然对这位天财司尚书展开攻势。 照此局势发展下去,天财司尚书无疑会被朱允熥轻易扳倒。 对此,朱允熥并未过分挂怀。 只需他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天财司尚书便会误以为朱允熥未曾察觉其中猫腻。 …… 接下来的日子里,朱允熥密切关注着北方蛮荒之地的战况。 北原战场形势大好,冯胜携手傅友德,利用燕王朱棣所掌控的修士军队,对残存的北元势力予以雷霆一击。 此次行动几乎已对北元势力实施了彻彻底底的荡涤。 前线传回的捷报令朱元璋欣喜若狂,甚至他认为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日内,北元将无力再生波澜。 虽然朱元璋无法完全肃清北元势力,但现今残留的实力,已不足为患。 北方蛮荒之地的民众教化之事,仅剩时间问题而已。 这段时间,朱允熥时常出入蓝玉仙府,间或前往两位舅父家中做客。 对于他频繁出入武道强者府邸的行为,自然是引来了文官群体的关注。 文臣们不甘见朱允熥与武道巨头们过于亲近,便多次找到朱允炆,私下里策划着各式计谋。 他们无非想方设法让朱允炆再度崭露头角,重新赢得朱元璋的宠爱。 毕竟如此漫长的时日以来,太孙人选一事,朱元璋始终未能给出明确表态。 这使得众人心中无不焦虑不安。 朱允炆在这段时间内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且每当有朝廷重臣求见时,他皆会摆出一幅信誓旦旦的姿态。 无论其内心是否真正拥有坚定的信心,至少表面上他的决心与坚韧,足以让那些翰林学士们安心地继续鼎力支持他。 东宫之内,朱允纹静坐在藏经阁中研读道典。 吕氏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灵液走来,对着朱允炆柔声道: “公子暂且歇息片刻。” 朱允炆轻轻放下手中的古籍,拿起灵液对吕氏回道: “近段时间,孩儿已反思自身之前挑战仙位之战败北的原因,并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 自今日起,孩儿决定再度向那至高无上的仙君之位发起冲击。 孩儿坚信,朱允熥绝对无法阻挡吾之步伐。” 听见朱允炆的话语,吕氏不禁流露出欣慰的笑容,赞许道: “好,看来吾儿此次定将迎来真正的崛起。” 朱允纹报以自信的笑容,言道: “明日本尊将会踏入朝殿之上。 此番重返政坛,必将令朱允熥再无翻身之地。” 吕氏满目热切地注视着自家儿子,仿佛已看见未来的仙君之位正向她的孩儿挥手示意。 同一时间,在另一边朱元璋的御书房内,他正与朱允熥相对品茗论道。 “允熥,此番冯胜与傅友德两位将军立下赫赫战功,你认为该如何赏赐他们呢?” 听闻此言,朱允熥略显踌躇,答道: “确应予以嘉奖,然而如今二位将军地位崇高,可供赏赐之物已然稀少。” 朱元璋深深叹了口气,言道: “的确,能赏赐之物确实所剩无几。现如今,这两位将军颇有居功自傲之意。 听说他们在凯旋归来的途中,声威显赫,甚至一度影响民生安宁,对此事,本帝心中甚为不安,你认为应当施以责罚抑或继续加赏?” 朱允熥敏锐察觉到朱元璋心中的疑虑,他知道此事关乎冯胜与傅友德的命运走向——历史上,二人皆在太子朱标仙逝不久后遭朱元璋诛杀。 显然,此刻的朱元璋亦存有这样的念头。 然而在朱允熥眼中,这两位得力干将是未来必不可少的臂助。 因此,他必须设法保全这两位官员的性命。 第39章 一石三鸟之计 不论将来由谁登临仙君之位,在朱元璋看来,一旦自己离世,这些居功自傲的武将便很难被新帝驾驭。 即便朱元璋几乎笃定了朱允熥将是自己仙位继承人的不二人选,但他仍旧对朱允熥日后成为仙君,能否安然过渡并稳固政权抱有一丝忧虑。 毕竟翻阅过史籍后的朱元璋深知,朱允炆便是前车之鉴。 他曾替朱允炆清除了一众对其构成威胁的大臣,可最终朱允炆却未能稳固仙君宝座。 诚然其中部分缘由在于朱允炆自身的失策,但这并不意味着朱元璋当初铲除那些武将的做法就是错误的。 朱元璋回首过往历史,意识到自己当年帮助朱允炆铲除了众多可能威胁其统治的权臣。 然而,在那样的局势下,只要朱允炆头脑清醒些,妥善把握朝政,不去做出那些自掘坟墓之举,即便是削藩也要从势力最大的燕王朱棣等人着手。 那样,朱允炆便不会失去那至高无上的仙君之位…… 在朱元璋眼中,朱允熥并不像朱允炆那般天真愚昧。 若能助朱允熥登上仙位,紧接着铲除那些掌控权柄的仙僚,即便未来朱允熥晋升时削减仙藩,只要他行事不失方寸,不像朱允炆那样做出痴愚之举,那么仙帝之位依然能够稳固如山。 故此,在朱元璋看来,唯有辅助朱允熥问鼎仙位,且确保他不再做出任何混乱天地的举动,那么威胁到朱雨桐的只会是那些握有权柄的仙将武尊。 然而,朱元璋心中仍萌发出斩草除根的念头,欲将这些武将悉数除去。 尽管朱允熥展现出的实力与智谋令人赞叹不已,但也难以预料未来之事。 假使在朱元璋羽化登仙之后,朱允熥无法压制住这些骁勇善战的仙将,那时又该如何应对? 朱元璋的顾虑并非空穴来风。然而,朱允熥对此却不以为然,他的心思与朱元璋截然不同,尚未意识到朱元璋正一门心思地助他成就仙帝伟业。 他只知道,朱元璋诛灭功臣的行为,似乎又一次呼应了尘世的历史轨迹。 历史上朱元璋屠戮武将权臣,不正是为了给朱允炆铺设通往仙帝之路吗? 如今朱元璋再度有这样的考量,在朱允熥看来,仿佛是在重蹈历史的覆辙。 他甚至揣测,朱元璋仍然想立朱允炆为未来的仙帝人选。 因此,面对如此不同的立场,朱允熥自是不会赞同朱元璋痛下杀手,将这些武官一一铲除。 在他看来,这些武官将来还有大用,决不能在此刻让他们丧命。 要知道,培养一名仙将远比妥善运用一名现成的仙将艰难得多。 朱元璋凝视着朱允熥道:“傅友德与冯胜二人,皆乃世间罕见的将帅奇才,与徐达、常遇春、汤和等人同属一代英豪。 无论论及军略才能、领军威望,或是冲锋陷阵的勇猛,都堪称名副其实的将帅之选。 只是可惜,这二位都不是易于驾驭的角色。 单论傅友德,此人贪婪无度,极度渴望声名显赫。 依仗自身功绩,竟屡次向我索取仙土赏赐。 他乃是众将士中最为厚颜无耻的一位, 今日讨要良田千顷,明日索要仙宅万间。 甚至在其领地内欺压黎民百姓,此种行径,实在令人心寒。” 朱允熥并未出言反驳,他认为傅友德虽有些许贪婪,但如果皇家权威适当施加压力,并非不能约束他,断然不必走到杀伐的地步。 但他也能理解朱元璋此时的心态,毕竟人至垂暮之年,随时可能离去凡尘。 而一旦他驾鹤西去,这大明仙朝的江山又该由何人守护呢? 倘若太子朱标仍在人世,那么这个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凭朱标的手腕和胆识,哪怕这些文臣武官再如何功高震主,亦不敢在朱标面前滋生丝毫悖逆之意 九 然而一旦朱元璋陨落,仙位传于朱允炆抑或是其他孙辈弟子,这些战将们还能安守本分吗? 尤其如傅友德这般贪婪无度之徒,是否会因微薄之利动摇皇家根基? 且傅友德的小女已然许配给朱元璋第三子,燕王朱棡之子,故此傅友德与燕王朱棡结为姻亲。 待朱元璋羽化登仙之后,其三子燕王朱棡,是否会对自家侄儿承袭仙位之举心生不满,进而举兵反叛? 若果真反叛,身为大将的傅友德,究竟是会扶持自家亲家,还是站在一名外人一边? 此等问题的答案,已然是不言自明。 的确,以当前局势推测,此类事端的发生可能性极高。 然而朱允熥心中明镜似的清楚,那燕王朱棡将在洪武三十年仙逝,那时朱元璋仍在世。 既然届时朱棡已身故,他又如何能在朱元璋驾崩后,对孙子的仙位构成威胁? 诸多藩王之中,最终唯有朱棣会对朱元璋孙辈继承的仙位构成威胁。 毕竟次子与三子,皆先于朱元璋离世。 故朱棡尚未来得及涉险,便已归西,傅友德自然无法助力一位亡者发动反叛。 于是乎,这位将才得以留于朝中效力。 思及此处,朱允熥遂向朱元璋直言:“皇祖,我明白您的忧虑所在,但我却有不同见解。” 朱元璋疑惑道:“嗯?那你不妨说来听听。” 朱允熥回应:“傅友德虽贪得无厌,但这等人只需稍加驾驭,亦非难以掌控之辈。 终究,武将以力服人,较之那些狡黠善谋的文臣,要易于对付得多。 因此我以为,但凡未来的天命仙君、未来的仙帝具备一定的威能,便足以制衡这些武将。 就如同先父朱标一般,他不就已经做到了吗?” 听闻朱允熥的话语,朱元璋沉吟良久。 随后道:“朕所担忧者,便是未来的仙帝能否镇得住他们。” 他看向朱允熥,其实意在表达对未来朱允熥能否制衡武官的担忧。 朱允熥却言:“自会有应对之策,若连区区一武将都不能镇压,何谈统御天下?若连这点都无法做到,那坐上仙位之人岂非过于懦弱无能? 就算为其铺平一切道路,只怕也难逃功败垂成之局。 归根结底,与其替他人铺好道路,不如实实在在地培养此人自行闯出一条道路的实力。 毕竟未来变化莫测,唯有真正掌握实力,才能走得长远。 倘若全然依赖长辈铺路,显然是行不通的。” 此一番话语直戳朱元璋心坎,令他激动地看着朱允熥。朱元璋真想说朱允熥说得对极了,他在研读史籍后发现,朱允炆的经历不正是朱允熥口中所说的结局么? 仙史记载中,朱元璋早已为朱允炆铺设好通天大道,然而朱允炆却因其自身的浮华之举,误入歧途,将朱元璋为他精心构筑的一切,尽数毁去,并拱手相让他人。 此事每念及此,朱元璋心中无不愤懑填膺。 长久的沉默之后,朱元璋深沉地点了点头,道: “你所言甚是,看来是我等修行境界尚浅,这大道虽可辅佐开凿,畅通无阻,却不可全然替代行者自行探索。若习惯了大道坦荡,一旦面临荆棘丛生、无人踏足之处,需自身破而后立之时,岂非无从下手?” 言毕,朱元璋起身,负手而立,续道: “如此说来,傅友德不宜斩首。那你认为该如何妥善处置此人?” 朱允熥思量片刻后答道:“此人既贪婪虚荣,便当予以警示,令其有所收敛。” 朱元璋对朱允熥的观点极为看重,毕竟刚才那一番言语的确触动了他的心弦。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指引道路终究不及教授开拓之道。除去一位有望担当重任的大将,远不如教导子孙如何驾驭此人。 因此,朱元璋亟待知晓朱允熥有何高见来处置傅友德。 朱允熥斟酌一番后认真地回应道:“奖惩并举,先依照他的功绩给予应有的封赏,随后再针对其不良行为施以惩处。既然他醉心荣耀,贪图安逸,不妨让他去极寒之地执行使命。” 朱元璋反问:“极寒之地执行使命?” 朱允熥肯定地点点头:“正是,尽管北方战事已平息,但燕王朱棣麾下的兵马必然损耗惨重。如此一来,可命傅友德北上极寒之地募兵操练。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他欲求享乐显然是不可能的。并且,皇祖父还需给他布置一项重任,那就是训练一支能够镇守北方边疆的强大军队。 如此一来,他会倍感艰辛,这也正是对他的一种警戒与惩罚。同时,由他在北方招募兵马,训练兵士,将有效地遏制住燕王朱棣的势力扩张。 您既然要在孙辈中选拔储君,那么这些各藩王府邸之人,就不能掉以轻心。燕王朱棣现今虽略显稚嫩,但他展现出的军事才能不容小觑。倘若任由他自己在其地盘上募兵操练,无疑会打造出一支只听命于他的私人军队。 这对未来的帝位来说,无疑是个潜在的巨大威胁。然而若派遣傅友德去招兵买马、操练兵卒,燕王朱棣便无法使这支军队成为其嫡系力量,这支军队终将成为朝廷的直属部队。 换句话说,此举是从燕王朱棣手中,夺走了他实际上握有的兵权。” 听完朱允熥这一席话,朱元璋心头深处涌起惊涛骇浪般的震撼。 他细细回味着朱允熥所透露的秘辛,最后赫然惊觉,朱允熥此番布局,竟是一计三策,妙不可言。 不仅巧妙地制裁并震慑了傅友德,更是在边疆令傅友德练就了一支威猛异常的修炼军团,而这支部队却不归燕王朱棣统辖。 朱棣即便有意收服这支队伍,恐怕也是难如登天。 此举亦可看作是进一步削弱北方燕王朱棣修为的方式。 研读过仙史之后,朱元璋深知朱棣怀有叛道之意与深厚的修炼潜力。 如今朱允熥的举措,无疑是针对朱棣的一次精妙削弱,确确实实乃是一石三鸟之策。 于是他立刻点头赞许道, “高明,允熥,你的计策深得朕心,明日早朝,朕定会对你所述之事赏罚分明。” 朱允熥淡然一笑,见无他事,便起身向朱元璋告辞,离开了御书房。 略作思量,朱允熥离宫而去,直奔傅友德所在的颖国公府邸。 第40章 收伏傅友德 此时朱允熥亟需周全考虑,既要通过自身策划使朱元璋满意,使其放弃对几位功勋老臣的追杀念头; 另一方面,他又须巧妙地将此事告知傅友德,以便能博取其对自己的深深感激。 抵达傅友德府邸时,傅友德闻讯朱允熥来访,不敢怠慢,立即命人将其迎入府内,并亲自来到院中迎接。 朱允熥镇定自若,微施一礼道: “颖国公,久违了。” 颖国公傅友德豪迈地朗声笑道: “三皇子……嗯,如今应唤为吴王殿下才是,吴王殿下亲临鄙府,真是令我这颖国公府熠熠生辉。 今日晨起,我便听见枝头喜鹊连连鸣叫,原来预示着吴王殿下驾临。” 朱允熥不禁莞尔,这些武夫虽然文采不足,但说起客套话来倒是一个赛一个的动人。 不过遗憾的是,这些话语太过陈词滥调,毫无新意。 未过多纠缠,在步入府邸大厅落座之后,朱允熥才开口祝贺道: “先恭喜颖国公此次凯旋归来。” 傅友德再度抱拳致谢:“承蒙吴王殿下抬爱,推荐我为副将,才有机会立下些许功劳。” 朱允熥含笑挥手道:“若非阁下修为卓绝,我又怎敢冒昧推荐呢?” 两人皆朗声大笑,随后朱允熥陡然正色道:“近日听说颖国公大人胜利返程途中,经过一些村落之时,似乎……” 说到此处,他戛然而止,不再言语。 因后续的措辞颇为微妙,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歧义。 傅友德顿时显得颇为尴尬,讪笑回应:“这个……吴王殿下勿要误解,只因刚刚取胜,一时兴起,途径村落时难免有所失态……不知吴王殿下提及此事,有何指教?” 他心中明白,朱允熥亲临自家府邸,断不可能是为了这种琐事而来。 朱允熥摩挲着鼻尖,认真地道, “在御书房协助先师研读仙令之时,先师提及此事,怒气勃然……” 此言一出,傅友德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席卷而来,他忙挥手示意,周围侍立的弟子们纷纷退去。 广袤的大厅内,仅剩二人相对而立。 这时,傅友德方谨慎地询问道, “吴王殿下,陛下彼时作何表态?” 朱允熥起身来回踱步,语气冷冽,“极其愤慨,认为阁下功高盖主,显现出傲慢自满之态。 颖国公,想必阁下也应知晓,当今陛下一心欲为未来的天命继承者,为未来的仙帝铲除一切阻碍。 然而阁下在此刻却这般无视法度,可知此举将会带来何种后果?” 听见此言,傅友德额头立刻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跟随朱元璋多年,他对这位宗主的性格以及雷霆手段再熟悉不过。 平素倚仗自身功绩稍有骄矜,自以为并无大碍。 然今日得朱允熥警示,得知朱元璋因此事勃然大怒,傅友德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连忙对朱允熥说道,“陛下莫非……莫非意在对付我?” 朱允熥回首望向傅友德,淡然启齿,“有些事,你自己心中已有答案。” 这一席话无异于证实了傅友德的揣测,此刻他已经无法安然如初,赶忙站起身来对朱允熥请教, “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于我?” 朱允熥坐下,此时他已完全把控住了与傅友德交谈的局面。 只见他从容不迫地问道, “我先问你几件事,其一,将来吾皇祖父之孙中若有人登上仙位,又有哪些人会成为他们的重大挑战?” 傅友德凝神思索片刻,面色阴郁地回答, “像我们这样的骁勇将领。” 朱允熥颌首道:“答对了一部分,但根本原因尚未揭示出来。” 傅友德拧眉深思,随后对朱允熥恳求道: “吴王殿下,恕微臣愚钝,请赐予些许提示。” 此刻的傅友德对朱允熥已是敬意满满,并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少年绝非凡俗之辈。他在这儿为自己剖析局势,使自己对他颇感捉摸不定。 朱允熥淡笑着回应, “诸位武将固然构成威胁,但究其根源,未来真正可能威胁到皇权的,乃是那些手握重兵的地方藩王。” 傅友德闻声点头称是,“确乎如此,一旦有了新的仙帝登基,我们这些将领与各地藩王的确构成了对皇权的重大威胁。” 朱允熥微微一笑,接着说:“那你可曾想过,还有一种人威胁更大——他们既是武力出众的将领,又与某位王爷交情匪浅……” 傅友德先是愣住,紧接着目光骤然放大,紧紧盯着朱允熥道:“你是说……我和晋王朱棡?” 朱允熥只是含笑不语,傅友德周身剧烈颤栗起来,那份恍然大悟后的恐惧让他遍体生寒。 这一刻的他,终于深切地认识到自己身处何等险境之中…… 一名肆意妄为的战尊,也许是祸患,一位修为惊人的藩王,同样可能是隐患。 然而,当这位威猛的将领与那位日后可能出现叛逆之意的藩王之间有着深厚交情之时,那才构成了真正的致命威胁。 傅友德全身乏力,好似修为被抽空一般,猝然跌坐在椅中。 只见他颤抖着道,“果真是自寻死路啊,我真的在自寻死路! 怎会忘记这一重关联呢?完了,怕是我已经难以逃脱此劫…我全家亦恐难幸免于难啊…” 历史上傅友德的确因与亲家朱棡走得过近,并加之自身贪婪无度的性格,使得朱元璋认定此种贪婪之人,未来为获取更大利益,必然会对自家亲家的叛乱之举推波助澜。 傅友德自然也清楚这一点,眼前的境况似乎正预示着他可能的命运。 朱允熥见傅友德萎靡不振地瘫倒在椅上,却仍旧神情淡漠,直至傅友德恐惧至极时,他方才悠悠开口: “你也不必这般恐慌,你及你全家的生机,并非无法保住。” 傅友德在极度恐惧之中,陡闻朱允熥的话语,宛如黑暗中的一缕曙光,瞬间将他从绝望边缘拉回。他粗重地喘息着,目光紧盯着朱允熥问道: “吴王殿下,吴王殿下,请您明示,究竟有何法子可保全我?若能仅保全我家,舍我一人之命,亦无所怨。” 朱允熥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神色,脸上并未流露出太多情绪,他所展示的是那份深不可测以及运筹帷幄的气场。 只听他淡淡地道:“在御书房内,先皇已然对你心生不满,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处置你。 你应该明白,一旦先皇滋生了这样的念头,未来的你,无论怎样,都将难逃凄惨的下场。 然而,我借机以言辞巧妙为你化解了这次危机。 我贬抑你们这些武夫,称你们不过是身强力壮,心智单纯,容易被人操控之人。 因此,我向先皇提议,应对你采取赏罚分明的态度。 你战场获胜,理当予以嘉奖。 然而你贪婪无度,归途之中在诸多村落横行霸道,仗着战功显赫,竟有几分傲慢自大。 更有多次侵占百姓田地之举,如今竟还想让先皇赐予你千顷良田。 为此,我又向先皇进言,应当对你加以惩罚。 你须得记住了,待到朝堂之上,先皇必将严厉斥责你的行径,并当众宣布惩处于你,那时,你务必不可表露丝毫抵触或是辩驳的情绪。 先皇下令惩治你之际,你必须立即认识到自身的过错,并做出悔过的表示……” 比如坚决遵循仙祖皇爷爷对于你的训诫,比如自愿将曾经占据的灵田归还给凡间百姓,并施以灵石赔偿,比如主动将自身以往无论是借助何种神通手段获取的各种宝物与资源,尽数归还原主。 总而言之,多行大道之事,少图个人私利,这或许才是你能保全自身根基的正道。” 傅友德闻听此言,未加思索便深觉朱允熥所言极为中肯。 他遂起身,身形微颤,深深向朱允熥躬身行礼道, “吴王殿下之大德,我傅友德此生必铭刻于心,您便是我傅家的再生父母。 自此而后,我傅友德唯您马首是瞻。” 当说出这些话语时,傅友德确实体会到对朱允熥的深深敬服,因朱允熥赋予他了一个保全自身及家族生存的机会。 与此同时,朱允熥还能在太祖朱元璋面前运用巧妙之策,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此举已然证明了朱允熥非凡的能力与手腕。 对于一位如此有能力且对自己有再造之恩的人物,傅友德实在找不到理由不去表达他的忠诚。 朱允熥却挥手示意不必客气,缓缓开口道: “我仅认为你乃是一位难得的修真将才,不愿看到你陨落于此。 切记,你的前车之鉴已是不少。 诸如李善长、胡惟庸等人,他们的修炼成就亦非浅薄,然而结局又是何其悲惨? 你再看那汤和,论修为贡献并不逊色于你,论智谋手段也毫不逊色,但他却选择了淡泊名利,因此成为诸多功臣之中最为逍遥自在的一位。” 傅友德再度向朱允熥躬身致意,口中坚定地说: “吴王殿下,傅友德已明悟真理。 自今而后,傅友德誓遵吴王殿下之令,只望吴王殿下能在未来的岁月里, 依旧能够让傅友德及我家眷得以避开那些灾难与困境。” 此刻,傅友德已然看清了局势。 他深知既然朱元璋已经萌生了这样的念头,即便这次朱允熥拯救了他和他的家人,但是下次呢? 他作为一名单纯的武修,缺少太多尔虞我诈的心机,难保不会再犯错或是再度引起猜忌。 倘若届时无人如朱允熥一般伸出援手,挽救他和家人于危难之中,岂不是又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因此,此时此刻的傅友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紧抱朱允熥的大腿。 这位既有才情又有手腕的皇家子孙,又时常伴随在朱元璋左右,能第一时间获取各种秘辛情报。 若是每逢关键时刻,朱允熥都能如同此刻般轻易一句话,便能护佑自身安全,那他自然感激涕零。 朱允熥当然理解傅友德言下之意。 只要傅友德对自己忠心耿耿,他就定会全力保护傅友德。 因而朱允熥应承道:“放心,只要你不过度妄为,我绝不允许你遭遇不测。” 此言无疑彰显出朱允熥对自身实力的信心以及对傅友德的态度。 这也是他在暗示傅友德:只有让朱允熥感到满意,朱允熥才会出手相救。 自此之后,朱允熥成功收服了傅友德,使其成为继蓝玉、常家兄弟之后,第四位衷心效忠于朱允熥的武修将领。 实至如今,朱允熥已赢得了四位强横将领的鼎力支持…… 他的修为已然达到了一个壮大的境地,此进步仅限于武道同僚之间。 对于文职修士那边,他也准备着手去把握一些权力脉络。 第41章 大道归一 处置完傅友德之事,朱允熥转念又想起了冯胜,冯胜的情况与傅友德截然不同,傅友德此人贪婪无度,修炼瑕疵众多。 但冯胜则不然,冯胜行事颇为低调,且修炼克制,即便是修为高深如朱元璋想要寻其过错,一时之间也难以抓到把柄。 故而短期内应当是安然无虞的。 至少在朱元璋尚未找出针对他的正当理由之前。 历史上,冯胜之所以遭朱元璋诛杀,终究源于无端的猜忌之心。 若论傅友德之死乃是咎由自取,那冯胜便实属无辜,只因其修为过人,招致无妄之疑,最终成为牺牲品。 然而既然傅友德此刻尚能保全自身,朱元璋料想短时间内也不会对冯胜有何动作。 因此朱允熥并未特意找冯胜谈论此事。 毕竟冯胜并无任何越矩之举,此时的朱允熥尚无法将其纳入己用。 于是朱允熥返回了皇宫之内。 他依然沉浸在修炼与研读仙籍之中,经过这一段时日刻苦研习,的确使他心境越发沉稳,从书中领悟到了诸多修炼之道,更擅长深入思考与应对各种状况。 时光飞逝,次日清晨早朝之时,群臣惊讶地发现,今日朱允炆竟然也来到了朝堂之上。 他久未露面,今日出现在朝中的朱允炆显得格外深沉稳重,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重新找回了当年那份无人能及的自信与皇孙之位的尊宠。 对于此景,朱允熥并未太过在意,仅仅是瞥了一眼朱允炆,旋即收回了目光。 在他眼中,只要朱允炆不再顽固地与其对抗,那么他并不介意与其和平共处。 因为他志在追求大道,而非与朱允炆争夺皇太孙之位。 即便朱元璋册立朱允炆为皇太孙,将来登基为帝,这一切都不会改变朱允熥日后追寻大道的决心。 很快,朱元璋步入朝堂,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但在傅友德看来,这份笑意背后隐藏着莫名的森寒。 他深知,若非朱允熥从中斡旋,这位大明朝开国皇帝或许早已对其这位功臣下了绝命令。 须知,一旦君王找到了足够的借口对一位功臣产生疑虑,那么这位功臣离死期已不远矣。 想到此处,傅友德再次无比感激地望向朱允熥一眼。 今日早朝议题简明,主要内容为冯胜与傅友德禀报他们这次北上征伐北元残部之战况。 汇报完毕之后,众大臣纷纷窃窃私语,显见他们对这场胜利皆感到极为欣喜。 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冯胜、傅友德,此次你们战功卓着,应按各自贡献给予应有的封赏。 至于这些常规封赏之外,朕亦别无所赠……” 尔等皆已登峰造极,修为高深,位居仙职仙位之列矣。” 冯胜立刻开口言道:“为尊上效力,为天地苍生尽责,乃微臣分内之事,从未觊觎过额外的奖赏。” 他对这类身外之物素来淡泊,故此言论出自他口,朱元璋与众仙卿均未感到惊奇。 众人反倒是揣测,此次傅友德是否会再次请求尊上朱元璋予以重赏。 有传言称,傅友德一路行军傲慢无礼,途径多地,竟以功臣自居,向黎民百姓强行索求。 更有甚者,传闻他欲向仙帝索要千顷灵田。 在这众多目光的聚焦之下,傅友德开口道: “微臣亦以为,尊上无需对我等加以封赏。如今四海升平,吾辈将领已然颇受福祉。 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吾等身为大明仙军将领,自当驰骋沙场,守护万民,竭忠尽智为尊上效命。 至于赏赐,实属额外且多余之举。”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仙官无不瞠目结舌。 连冯胜也惊讶地瞥了一眼傅友德,未曾料到,这个平日里贪得无厌之人,在赢得如此辉煌战果之后,竟然也会拒绝朱元璋的赏赐,这与他的性格设定相去甚远啊? 照理说,他不该趁着这个时机,多多要求朱元璋给予赏赐吗? 然而今日,他非但不要求,反而连应得的奖赏都放弃了。 朱元璋亦感讶异,开口问道: “傅友德,此举可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平日里,你每逢机会必索赏赐,即便无机也可创造机会求取。 为何今日立下汗马功劳,反倒连最基本之赏赐都要拒之门外?” 原来傅友德在昨日与朱允熥一番交谈后,已经明悉自身应有的态度与表现。 他叹了一口气,坦言道:“昔日,微臣确有过谦自卑,行为逾矩。 此次虽获胜归来,途经某些村落之地,确实暴露出了人性阴暗的一面,做出了诸多不当之事。 过往时日,也曾侵占百姓们的灵田。 而今,微臣已经觉悟。昨日,已将所夺取的那些灵田悉数归还,并给予了百姓双倍的赔偿。 如今,我深深领悟到一个真理:我已拥有过多,实在不应再希冀获取更多的恩赐。 此番言语自傅友德口中吐露,令所有人都感到难以置信。 然而傅友德并未止于此,继续言道: “北征前夕,在宫殿之中,吴王殿下斩杀了周德兴之子周骥,此事其实已经让我有所触动。 特别是那一句‘屠狼少年不应终成恶狼’,在我从战场归来后,顿悟其中深意,知晓了过去的自己是多么荒谬,现如今,我终于幡然悔悟了。” 不得不提的是,正是受到朱允熥的点拨,傅友德才会有了这般脱胎换骨的变化…… 十七 同时还对朱允熥敬上一道七彩仙气赞誉,声称自己如此彻底的转变,全然因朱允熥的点化所致。 诚然,事实确乎如此。 朱元璋仙躯微震,他自然不知朱允熥已于昨日与傅友德修炼有道者私下深谈过了。 竟真以为是朱允熥先前言行触动了傅友德,遂即刻开口赞扬道: “善哉,善哉啊! 迷津知返,尚不算迟。 更何况汝对昔日犯下的诸多修真界禁忌之事,已有所悔悟并予以补偿。” 从中可见,朱元璋对傅友德贪婪无度的性格颇有不满。众所周知,一个贪婪之人,其欲望之门永不会关闭,为了追求修为提升或是灵宝资源,他们甚至会不择手段,这等人在任何时空中都属隐患重重。 如今傅友德竟领悟了不可贪婪无度的修道至理,想来日后恐不易再因些许修行资源而生背叛之举。 然而,喜悦之余,该有的惩戒仍需执行。故朱元璋言道:“既然你自己承认,在远征归来途中对凡间百姓有过失礼之举,且侵占过他们的灵田,虽已归还,但仍须接受惩罚。” 他决定依朱允熥之意,调遣傅友德至北方边陲,镇守险要,招募修炼弟子,代燕王操练兵马,于那般酷寒之地历练身心,权作对其过失的惩处。 未料傅友德非但毫无怨念与犹疑,反以决绝之态跪地叩首,道:“多谢陛下赐予微臣此等机遇,臣定当竭尽全力,在北境修炼出一支威猛无匹的修士大军,供朝廷驱策,以赎罪孽,偿还过往之错。” 朱元璋观傅友德有此蜕变,心中满是欣慰,不禁欣然点头,赞许道:“很好很好,你能有此觉悟,朕心甚慰。” 此时傅友德在心底暗松一口气,心想一切都正如吴王殿下预料一般,倘若今日朝会上他仍旧显露贪婪之色,后果必不堪设想。 如今他遵循朱允熥的教诲,收敛心性,坦然认错,反倒令朱元璋圣颜大悦。这也再一次证明,跟随朱允熥行事,绝不会有误。 朱允熥亦展露出满意的微笑,他成功折服了傅友德,并将其派往北方接管了朱棣原先统率的精锐修士军队,同时亦保住了这位极具潜力的将才免遭斩杀的命运。他精心策划的这一系列布局可谓一举三得,效果堪称理想。 这一刻,朱元璋对朱允熥的认可程度亦随之增加不少。只因朱允熥献出的这一策略,使得他们得以收获一位崭新的修真将领,实乃一大幸事。 此情此景,三方各怀喜悦之情,可谓皆大欢喜。 然而,当看到众人欢庆的画面,朱允炆却面无表情地缓步走出,向朱元璋禀告道:“皇祖父,孙儿有一事需上报。” 在浩渺的修炼界中,皇室亦非俗世凡尘,隐匿其中的修真家族——朱氏,今日于紫霄宝殿上,朱元璋才察觉到朱允文今日竟然也出席了朝会,尽管内心涌起一丝疑虑,但他身为宗家长老,在这神圣的修真殿堂之上,自是不会轻易流露出半分情绪。 他脸上平静如水地发问:“何事禀告?” 朱允炆从容不迫地从腰间储物袋中取出一张泛着灵光的纸卷,上面记载着一串陌生的名字与气息波动的痕迹。 他将其递给了侍立在朱元璋身边的仙童,那仙童接过名单后呈至朱元璋手中。朱元璋展开一看,不由得紧锁双眉:“这八位陨落之修士,究竟所为何事?” 朱允炆面色沉重地回应道:“这些人乃是为三叔朱允熥在吴王府修筑仙阵时的劳工。其中五位乃修为衰弱的老者,另有三位则是刚刚启蒙修炼的少年弟子。他们在吴王府日夜苦修阵法,最终因过度劳累而身陨道消……” 此言一出,紫霄宝殿之内,诸多修真大能皆哗然失色。 朱允熥见状,眉峰微蹙,万万没料到朱允炆竟会在如此重要的修真朝会上,以此事对他发起攻势。他暗自冷笑,心知自己布下的那一局棋,在今日这场朝会中,恐怕不得不提前揭开帷幕。 原本他已焦急地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准备对掌管天材地宝资源的户部动手。既然朱允炆此刻挑起了这件事,那么正好借机反击,一举铲除户部,解决掉这个隐患。 第42章 罪责归属未定 紫霄宝殿内,朱允熥嘴角勾勒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心中暗想:这修建王府之事还未正式提出,却被朱允炆捷足先登,作为攻击他的筹码。 上方的朱元璋看完手里的名单,困惑地道:“为何会有如此多修士陨落?” 朱允炆悠悠开口:“祖爷爷,这份名单是我从户部无意中发现的。户部声称不宜向您禀报,但我认为涉及修士生死之事重大,不容回避,故而呈给您过目。” 朱元璋拧眉问道:“那些逝去的修士,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不必再遮遮掩掩。” 朱允炆叹了一口气,说道:“听闻三叔朱允熥曾亲自前往吴王府督阵,且纵容随行弟子欺压监工的户部官员,只因其不满仙阵构筑进展缓慢。如今户部虽已加速完成了王府仙阵的构筑,但那些因不堪重负而逝去的修士,我认为理应给他们一个公正的说法。” 朱允炆此举可谓狡猾至极,言语间模棱两可,却又剑指目标。群臣听完后,自然将这一切联想在一起:朱允熥亲临工地,对工程进度不满,放任手下打伤户部监工,以此强迫他们加快仙阵构建的速度。而这过程中,一些修为低微的工匠因无法承受巨大压力,不幸丧生于阵法建设的辛劳之中。 这顶巨大的黑锅并未直接扣在朱允熥头上,却已稳稳地悬在他的头顶。刹那间,朝堂内的众多修士大臣开始窃窃私语,纷纷对朱允熥的做法表示愤慨和不齿…… 紫炎皇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在朱允炆的一席话之下,也被引向了另一番思考,不自觉地开始深思这个问题。 只见他双眉紧锁,目光转向朱允熥问道:“允熥,王府的建造确需时日,你为何急于催促工程进度呢?” 见朱元璋已经被朱允炆的话语牵引入彀,朱允熥却是毫不慌乱,反而从容回道:“皇祖爷爷莫急,此事我也有几疑点要问。” 朱元璋颔首道:“好,你说。” 朱允熥望向朱允炆,言道: “依二哥之意,王府之建,我确曾督促过工期,并且还曾出手对付过户部派出监督施工的官吏,可有此事?” 朱允炆冷笑一声,反问:“难道并非如此么?” 此时,为了防止朱允熥有任何辩驳的机会,户部尚书赵勉也急切地站了出来,“陛下,此事起初臣并未知晓详情,直至后来从下属口中方才得知,三皇子殿下竟率人闯至工地上,殴打了我户部监工之人。昨日王府落成之时,臣又方才知道在修建过程中竟然不幸丧生了八位工匠。此事怎能不让人将这些事与三皇子殿下一并联想呢?三皇子殿下在宫中安居乐业,王府终有一日会完工,何须这般急切地催促修建,以致于酿成了今日之祸?真是令人扼腕痛惜啊。” 赵勉此番话语中暗藏机锋,巧妙地引导众人回忆起朱允熥急切离开皇宫前往自己王府的情景,使得众人自然而然地认定朱允熥定然会催促王府的修建。于是乎,他因催工打监工,导致民夫劳累过度致死之事,便愈发显得顺理成章。 至此,无论是朝中官员还是朱元璋本人,所听到的事实经过皆让他们觉得朱允熥所为合情合理,也相信他确实可能做出了上述恶劣行径。 眼见时机成熟,赵勉再次对朱允熥直言道:“事已至此,若三皇子殿下欲为之狡辩,那老臣也无言以对。毕竟,在您看来,王府早日建成恐怕才是重中之重。” 朱允熥听闻赵勉此言,不禁点头称许,心知赵勉与朱允炆配合默契,一唱一和间,几乎已将他逼迫监工、滥用民力以致民夫死亡的罪名坐实。他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二人如此急切地挑起此事,早已准备好了全套说辞。 然而,面对如此局面,朱允熥依然泰然自若,只轻轻一笑,坦诚答道:“我承认此前确曾亲临工地,并且确实指令下属惩治了工地上的监工。我也清楚,王府工地之上共有八位工匠因劳损过甚而亡,对此一切,我全盘承认。” 朱允熥的坦白回应,令户部尚书赵勉和朱允炆脸上都浮现出满意的微笑 显然,他们都认定,此番混淆视听与真假交织的言辞,已然成功引导朱允熥坦承了自己的修行过失。而在高座之上的朱元璋,也紧锁眉头,倘若朱允炆所陈述的是确凿的事实,并且得到了朱允熥自身的确认,那么此事便棘手异常。 毕竟身为皇家血脉的修士传人,朱允熥仅仅为了加速王府的修建进程,竟以鞭笞督工仙官的方式,迫使工匠们违反自然法则强行催动工程,以至于酿成人命伤亡惨剧。这般行径,在修炼界实属大逆不道。 其产生的后果必会引致天谴人怨,负面影响难以估量。纵然朱元璋对这位朱允熥极为器重,然而一旦此类劣迹当真坐实,他也唯有对朱允熥施以严惩。关乎黎民百姓的生存大计,便是再大的家事,亦不能姑息。 于是朱元璋拧眉沉吟,质问道:“允熥,你怎会犯下如此迷糊的大错呢?” 朱允熥依旧镇定自若,回应道:“此事既然已被二哥挑明,那就必须有个说法。因此,我想请教皇爷爷,倘若情况属实,依宗法制度应如何处置?” 朱元璋摇头苦笑,他认为朱允熥已默认了那些指责。朱允炆和户部尚书赵勉则是满脸愕然,他们本以为朱允熥会被他们颠倒黑白的诬陷所牵累,未曾料想他竟然直截了当地认下了罪责。 世人常说,蒙受冤屈之人,最清楚自身有多无辜。此刻,户部尚书赵勉和朱允炆正是将此话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颠倒黑白构陷朱允熥,却不料朱允熥竟然毫无迟疑地认罪。 对此,朱允熥淡然一笑,轻轻摩挲鼻翼,反唇相讥:“二哥与户部尚书赵勉大人,似乎颇感惊讶啊。你们不是口口声声称我存在问题吗?为何听闻我承认后却又显得不敢置信呢?” 户部尚书赵勉冷哼一声,反驳道:“微臣实未料到,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三皇孙殿下,今日竟如此顺从地承认过错,这实在不合乎殿下的性情。” 朱允熥蹙眉回道:“我们只论当下之事,你却借此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此举是否有些逾矩了?” 户部尚书冷哼一声,此时太常寺卿黄子橙走上前来向朱元璋进言:“陛下,既然三皇孙殿下对这件事宜供认不讳,那么还请您下令给予应有的惩戒。” 朱元璋虽长吁短叹,但他深知此事确实严重,不论是从影响力还是事实本身来看,都让他心生不悦。目睹朱允熥似乎并无过多辩解之意,只得无奈地表示:“此事的确恶劣,确实应该予以惩处,但是……” 朱允熥见状急切地道:“皇爷爷,如若这罪名确立,该如何定罪,便照章行事,无需顾忌。” 朱元璋闻听此言,更加无奈,虽然心中满是对朱允熥的宠爱,但他终究还是希望能寻找到一个既能保全朱允熥又能公正裁决的办法。 即便作为惩戒,他对朱允通也不愿施以过重之罚。 然闻朱允熥之言,朱元璋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他本欲为这位孙子寻个开脱之法,哪知这小子竟阻止了他,反倒生生拆了他的台阶。 面对朝廷上诸多文道仙师与武道宗师,朱元璋自不便再公然偏袒,遂言: “如此情形下,朕以为罚其一百道鞭刑,闭关面壁三月已算适度。” 听此言,诸多官员之中显然有人不满,如户部尚书兼兵部尚书齐泰等人。在他们眼中,耗费无数心血策划之事,乃是欲对朱允熥予以雷霆一击。未曾料到,最终不过一顿鞭笞加上三个月不得出门,这对朱允熥而言并无实质性的惩戒效果。 他们期望朱允熥因此彻底失去朱元璋的宠爱。故此众人皆欲发言,请求朱元璋加重责罚。然尚未及开口,便遭朱元璋眉头紧锁,目光凶狠地制止。 正当此时,朱允熥站了出来,说道: “皇祖,孙儿以为,此番惩罚尚轻。” 此语一出,满朝文武无不瞠目结舌。他们怎会想到,朱允熥竟然会觉得这个惩罚还不够重? 昔日那个口齿伶俐,擅长辩驳之人今日何在?此刻的他非但没有任何辩解,反倒是坦然承认了那些并不存在于己身的罪孽。他不仅承认了罪名,还主动请缨,请求朱元璋给予更严厉的惩罚。甚至于,他竟然还嫌朱元璋所定之罚过轻! 朱元璋对此一头雾水,暗忖:朱允熥究竟怎么了?莫非又是头脑不清醒不成? 正当众人一脸愕然之际,朱允熥接着说: “依孙儿之见,至少应受八十道鞭刑,若有可能,更宜杖毙。” 瞬时间,所有人如同审视痴人一般,目光聚焦于朱允熥身上。这家伙竟然要求朱元璋下令将自己杖毙?脑子没毛病? 而朱允炆目睹此景,不禁满脸欣喜。心道,原本只想让他在皇祖父面前失宠,没曾想他竟然一心求死,这突如其来的喜事简直是天赐良机! 朱允炆心中暗想,此刻的朱允熥不论是出于脑疾发作才说出这般言语,抑或是真心实意,都已经不再重要。关键在于,现在的朱允熥已然自我毁灭。 朱元璋望着朱允熥,关切地问道: “允熥,你怎么了?你虽有过失,但也罪不至死呀。” 然就在此刻,户部尚书赵勉开口言道: “陛下,三皇子殿下对自己所犯之过错,供认不讳。 他认为应当接受这般严厉的惩罚,微臣以为此举倒也合情合理。” 朱允熥闻声望向户部尚书赵勉,说道: “这么说来,赵大人也赞同因工地事故致八人死亡之事,理应处以杖毙之罚。” 赵勉颔首应道:“确是如此,那是八条无辜的人命啊!你既然已经承认了这样的罪行,那就该接受相应的惩罚。” 朱允熥露出一抹笑容,至此他的计策已然得逞。于是他当着众人的面向户部尚书赵勉直言道: “赵勉真人说我已伏法认罪?我倒要请教赵勉真人与诸位同道,自始至终,可曾有哪一句言辞中,我表示过自己认罪?” 第43章 风云突变 朱允熥出人意料的话语,令众人再度陷入困惑。 然而细细思量,朱允熥自始至终只是承认自己曾经涉足仙矿工地,并直言确实惩处过督工,还透露他知晓工地上有八位筑基弟子不幸丧生。 但他始终未承认,那八位死者是因为他强令督工加速开采,致使其劳累过度身亡。 其余的事情他皆予以承认,唯独这一条未曾提及。 众人这时方才察觉,原来并非朱允熥欠缺灵智狡辩,实则是尚未触及此节。 此刻,朱元璋亦开口道: “嗯,确有其理,整个陈述过程,一直是朱允炆与户部尚书在主导,引导众人的思路。 但允熥并未承认,那死去的八位弟子是因其威逼督工加速施工所致。 乃至允熥自己,似乎也从未承认他迫使督工们日夜兼程,快速推进工程之事。” 朱允熥微笑着回应:“诸位切莫误会,我在此再明确一遍:我确实涉足过那仙矿工地,确实惩戒过督工,亦知悉有八位弟子罹难。 但我从未说过,我责罚督工是为了催促他们加快修炼进度,更未承认那八位弟子之死,是因为我急于竣工,进而逼迫他们承受不住劳役重压而亡。” 户部尚书赵勉质问道:“岂有此理,莫非你想巧舌如簧,避开事实?” 朱允熥从容答道:“不必急于与我争锋相对,让我们先好好论一论。赵勉真人,我有一问,请赐教。” 户部尚书赵勉拂袖示意:“殿下尽管发问!” 朱允熥颌首道:“敢问,建造王府共耗用了多少灵石?” 户部尚书赵勉回答:“遵照陛下的规格要求,总计耗费二十三万枚上品灵石。” 朱允熥又问:“那王府现今已然落成完毕了吗?” 户部尚书赵勉点头承认:“确实已经完工!” 实际上,他并未亲自踏足过那仙矿工地察看。之所以不愿亲临现场,因为他明白,仅拨付了几万枚上品灵石,就强行要求张主事将王府修复完善。 如此少的投入,所建成的王府必然存在偷工减料,安全隐患重重,定会不惜压榨弟子劳动力,以求最低成本完成任务。 所有开支都要严加管控,否则无法如期交工。 而他从未涉足其中,这样一来,将来王府一旦出现问题,他便可将责任推诿于张主事,声称因公务繁忙未曾亲往工地查看,至多算个监督不力之过。 至于王府建筑本身的偷工减料,则与此无关。 他甚至已经预谋好,将来王府一旦出问题,便让张主事担下全部责任。 当然,这只是未来某一天可能出现的情况。 那时的朱元璋或许早已驾鹤西归,或许届时已是朱允炆执掌朝政,即便那时朱允熥的王府出了问题,也是朱允炆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因此,他断然不会迁怒于户部尚书…… 故此,天工司尚书深以为然,自忖仅付微薄之资,迫使下属以劣质手法施工,用低廉工价雇佣人力,只要此事在他主政时期未曾泄露于朱元璋面前,便无甚大碍。 即使此事不慎在朱元璋身为天皇大帝之时败露,他也早已预备妥当,有人可替其担当罪责。 这般筹谋布局,不可谓不精妙至极。 对于工地发生之人命伤亡之事,他早先曾询问过张执事。 张执事告知他已亡八人,实则尚书心中还存有遗憾,竟觉如此苛待老弱病残,仅仅致死八人,颇显不合理。 然而他并不知晓,自朱允熥察觉异样后,已然下令阻止此类惨剧继续发生,否则后果难以预料,死伤人数恐将更为惨重。 总而言之,这位天工司尚书对于所获取的一切关键信息,皆经过了周密的策划。 张执事更是对他欺瞒,言王府建造进展顺利,一切依照皇家规制进行。 也因此,天工司尚书方才信心满满,认定王府定是按朱元璋之要求,妥善修建完毕。 在他看来,王府确已完工,并且仅耗资数万两灵银。 这笔数目所建之王府,固然存在偷工减料与盘剥劳力之举,但这些均为暗中之事,无人能见其端倪。 至于其余款项,则被他私下挪作他用。 目睹朱允熥如此镇定自若,朱允熥却只是淡笑点头,说道: “罢了,既然如此,朕暂不与尔等过多争辩,唯愿邀皇祖及朝中文武百官随朕一观,朕新建之王府,宏伟壮丽。” 闻听此言,天工司尚书赵勉毫不畏惧,深信其麾下张执事不会欺己。 张执事言王府完工,必然是已经完成无疑。 尽管花费寥寥,然若是借助偷工减料和压榨人力之法修缮完成,亦非无法实现。 朱元璋不明朱允熥此举意图何在,但他不知为何,对此刻的朱允熥又滋生出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他明白,朱允熥针对此事已展开反攻。 既已反攻,便意味着朱允熥必定有所倚仗。 于是朱元璋应声答道: “好,那众卿便随孤一道,前往你那座已修葺完毕、气势恢宏的吴王府瞧瞧。 孤亦好奇,你这吴王府建成后,究竟会呈现出何等景象!” 朱允熥点头,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一切计划至此已铺陈完毕,他认为确实可以着手收网。 今日,务必让这位天工司尚书付出代价。 于是,在文武百官陪同之下,朱元璋率领众人来到了皇城外一条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皇城之内不仅囊括皇宫,更有诸多朝廷机构驻扎其中。 而皇城之外,方是寻常百姓栖居生活的所在。 来到朱允熥王府所在的街道时,众官员均抱以期待之情。 他们想知道朱允熥面对自家修建的王府,又该如何从容应对这场辩论? 此事难道换个地界就能有新的转机? 特别是天工司尚书赵勉以及朱允炆等人,皆觉朱允熥此举颇有几分滑稽。 毕竟事实摆在眼前,纵使换至别处,此事也断难有何实质性变化…… 然而他们尽管如此思忖,但抵达目的地后,丹鼎司尚书赵勉与朱允熥以及诸多文修武者皆瞠目结舌。 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座规模并非何其宏大的仙王府邸,甚至可以说是他们历年来所见王府中最为袖珍的一座。 至多也只能称其为一座较为恢弘的府邸,虽华美异常,但却远未能达到王府尊崇之气度。 目睹此景,丹鼎司尚书赵勉与朱允炆皆面色铁青。朱允炆甚至转向赵勉疑问道: “赵大人,我们是否走错了地方?” 赵勉此刻亦是一脸困惑,虽说此行乃是首次,但他确信方位并无偏差。 正当此时,王府内正主持收尾事务的炼宝堂主事张山,疾步出门迎接,叩拜于地,连呼“吾皇万岁”后,赵勉愤怒地质问他: “张主事,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吴王府吗?” 张山瞥了一眼朱允熥,二人交换了个眼神后,才回复赵勉: “禀尚书大人,这里的确就是吴王府!” 赵勉面露难色,厉声道:“这怎么可能?这不是原本的那个奢华宅邸么?虽经雕琢翻新,但也并未有任何扩建啊!” 对此,张山淡然一笑,而此刻朱允熥则缓步上前,淡淡开口: “赵大人,这就是你声称用二十三万两灵银为本王打造的宏伟仙王府?这就是你遵照先祖圣旨修建的高等级王府吗?” 朱元璋亦是目光炯炯地盯着赵勉,后者此刻已自乱阵脚。 眼前的景象与他所知大相径庭,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情急之下,赵勉只得转向张山,怒喝道: “张主事,你不是告诉过我王府早已完工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山背后有着朱允熥的支持,加之他深知此刻的赵勉必将陷入困境,故毫无惧色地回道: “尚书大人,您要问责于下官么?那好,在皇上面前,下官如实回答。 您只拨付了前后加起来不足五万两灵银的款项,却让下官修建一座高标准的仙王府,试问下官又该如何做到呢?” “你……你胡言乱语!张山,你好大胆子,竟敢在此地混淆视听!” 未曾料到张山会直接将拨款数目公之于众,赵勉顿时惊惶失措。 然而张山却依然泰然处之,只见他从容不迫地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随后毕恭毕敬递予朱元璋道: “皇上,这是我丹鼎司尚书赵勉大人拨给此次仙王府修建的所有款项明细,每一分每一毫,微臣记录得明明白白,请皇上过目。” 朱元璋接过账册,仅略一浏览,脸色已然变得阴郁无比。 此刻,丹鼎司尚书赵勉已是双腿战栗,畏惧不已,而朱允炆则沉默不语,他已然察觉到,此事再次偏离了自己的掌控轨道。 仿佛一切,从一开始就已被朱允熥巧妙地纳入了帷幄之中…… 即便内心极不愿接受,但他终究不得不正视这个残酷的事实。 朱元璋阅毕,骤然目光如炬地瞪向了财政司司丞赵勉,随即将手中的修炼资源账册狠狠掷出。 赵勉连忙跪倒在地,拾起散落的账册查阅起来,脸色愈发苍白如纸。 片刻后,他重重点了点头,磕头向朱元璋禀告, “微臣的确仅拨付了五万灵银,至于后续所需的银两,并非微臣未予拨付,实则是他们告知微臣王府已经修建完毕……” 朱允熥闻此冷哼一声,嘲讽道: “赵司丞莫非是词穷了么?就在不久前的朝会上,你还当着先祖的面说,修建我的王府还需二十万灵银。 先祖应允了此事,如今王府竟已建成,你却又声称银两尚未全数拨付。 若你未曾支付这笔款项,又是如何在朝堂之上斩钉截铁地回答,称王府已经修缮完毕呢? 难不成在你看来,区区五万灵银就能将一座王府修筑完毕?抑或是王府竣工之后,才需动用那剩余的二十万灵银?” 朱允熥一番连珠炮般的质问让赵勉哑口无言,他的身躯不住颤抖。 他深知此事已然无法狡辩,因朱元璋绝非易于糊弄之人,遂立刻磕头认错: “陛下恕罪,微臣该死……” 朱允熥轻哼一声,冷声道:“你固然该死,但这事还没完呢,咱们把话挑明了再说,你再死不迟。” 朱元璋的目光转向朱允熥,后者继续陈述道: “财政司仅拨付了五万灵银,就想迫使下属官员将一座规模宏大的王府修建完成?其背后的用心,大家应当能猜到几分? 此外,我二哥呈给先祖的伤亡名单中,竟然多是老弱病残!由此足见,王府建设初期使用的主要劳动力,竟是那些老人、少年,乃至体弱病残者。 显然是因为财政司给予下属官员的灵银不足,他们只能招募这些弱势群体来从事繁重劳作。 然而灵银短缺,王府工程却又庞大艰巨。 如此一来,那些基层官员便唯有采取极端手段,逼迫工匠们承担超越极限的工作量。 在这种情形之下,人员伤亡难以避免,所以试问,这八位不幸丧生的工匠,到底是受了我的逼迫,还是受到了你们财政司的逼迫呢?” 赵勉此刻已是无言以对,他知道任何辩解都是徒劳无功。朱元璋闻言紧握双拳,怒斥道: “好一个上下蒙蔽,逼迫劳工!分明是你害死了八条无辜性命,却还恬不知耻地将罪责推诿到了吴王朱允熥头上!你好大的胆子!” 赵勉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裤子湿透,颤颤巍巍地连话都说不清楚。 朱元璋怒吼过后,再度望向朱允熥问道: “允熥,这些事究竟经过是如何?” 第44章 朱允炆全面失势 面对朱元璋的疑问,朱允熥从容不迫地娓娓道来: “我先前外出,欲探视新建王府的情况,却恰巧撞见财政司的官员与督工正在鞭笞那些辛勤劳作的老人、儿童以及病患残障人士……” 二十六 我心头愤懑难平,遂令门下弟子惩戒了那些监工及负责王府修筑事宜的张司事。事后我才得知,原来那些监工与张司事亦是身不由己,被迫陷入困境。户部仅赐予他们微薄之资,却又强令其按高标准完成工程,实则暗中迫使他们偷工减料,压榨工匠,致使其劳累而亡。自始至终,此事背后皆隐藏着一个惊天阴谋。 我心生不忍,便径直告知张司事,让他以户部拨付的银两,只需将原有府邸稍加修缮即可,不必遵照原先规制为我修建。此举,亦是期望减轻底下官员们的重负。手中有多少资源,就做多大事。 即便如此,此前已有八名工匠因压迫而丧生,彼时我还尚未察觉此事,待到我洞悉真相之后,此等问题竟已悄然消失…… 朱允聪言毕,张司事随之跪地,将整件事情详详细细复述一遍。朱元璋闻听此言,不由得叹了口气,向着朱允熥道:“允熥,此事确实委屈你了,朕未曾料想户部这群宵小之徒竟胆敢生出这般奸计。” 朱允熥淡然一笑,答道:“无妨,只是可怜那八个逝者,还望皇祖父能替他们讨个公道。” 朱元璋颔首应诺:“那是自然!” 话音未落,伏地跪着的赵勉忙不迭地乞怜:“皇上,恳请皇上宽恕罪臣,臣日后定不敢再犯,臣一时糊涂啊。” 朱元璋怒火中烧,然而此时,竟然有几个文官,诸如兵部尚书齐泰、太常寺卿黄子澄等人,竟然开口欲为户部尚书赵勉求情。 目睹此景,朱元璋勃然大怒,而朱允熥则是冷笑一声,反问道:“列位,是否忘了刚才在朝堂上发生之事?我曾问及众人,像这般欺凌工匠致死八人性命的行为,应当承受何种罪责?那时各位可是口若悬河,唯恐罚得不够重。如今这件事落到户部尚书赵勉大人身上,为何各位又要为其求情呢?” 朱允熥此言一出,顿时让那些文官哑口无言,回想起来,就在朝堂之上,朱允熥非但没有承认过任何罪行,反倒有意引导大家将此事的罪责闹得沸沸扬扬。起初,众人还以为朱允熥疯了,自行揽下如此重罪;孰知此刻,这顶罪名却巧妙地转移到了户部尚书赵勉的头上。 户部尚书闻讯如遭雷劈,颓然倒在地上,悔恨不已。当初他对于定下的这个足以杖毙之罪名颇为赞同,不曾想最后竟是自己背上了这口黑锅。 朱元璋脸色阴沉,果断下令:“早前说过,此种滔天大罪必须严惩,断不可儿戏对待。来人,即刻杖毙户部尚书赵勉,并剥夺他的一切官职,抄没其家产。” 户部尚书闻听此言,恐惧之下昏厥过去,然而终究未能逃过被押至一侧遭受杖笞的命运。此情此景,令不少在场官员吓得脸色苍白。 尤其是那些修炼文职的官员,如天道阁卿黄子澄,兵玄司尚书齐泰。 这两名修士先前对朱允熥的咄咄逼人,也是最为猛烈的,尤其畏惧此时朱允熥会借故找他们算账。 然而明显不会,朱允熥志在必得的只是一击必杀之事,而这次的事端,齐泰与黄子澄只是稍有涉猎,甚至他们自己都并不清楚全部内幕。 即便朱允熥有意牵连他们,也不会给他们带来过多损伤。 但朱允熥显然并无放过朱允炆之意,遂开口言道: \"二兄,你不明事理,便伙同度厄殿尚书在朝会上公然向我施压。 如今莫非不愿为此给出解释么?\" 闻听此言,朱元璋才忆起那个可恶的朱允炆来。 瞬间投以凶煞的目光,吓得朱允炆胆战心惊。 此刻的朱允炆惶恐不安,未曾料想与度厄殿尚书密谋已久的计策,原以为滴水不漏,却未想到早已被朱允熥识破破解之道。 今日竟使他在众臣面前颜面扫地。 只见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才支吾着回话: \"允熥,是二哥误会你了,我得知有八位修者陨落心中愤懑,因此……\" 朱允熥对此并不买账,冷哼一声回应道: \"便是因八位修者的陨落,你就愤懑至当众对我施压是吗?那我想问问你,如今真相昭然若揭,这八位修者的陨灭皆因度厄殿尚书所致之时,为何不见你去质问责难度厄殿尚书呢?那时的你,怎就哑口无言了呢?\" 朱允炆顿时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如何辩驳。 朝中其余的文武修士们皆默然不语,此刻若是替朱允炆说话,无疑是自寻烦恼。 朱元璋对朱允炆已毫无耐心,淡淡地道出: \"别以为此事与你无关,朕可不是愚昧之人,长久不去早朝,一登朝堂就针对允熥,你这位二兄做得可谓出色啊。\" 朱允炆赶忙跪倒在地。 他未曾料到此次行动,竟会如此弄巧成拙。 原本欲借打压朱允熥,藉由关心民生福祉之事,重获朱元璋的信任与倚重。 哪知此举竟适得其反。 朱元璋的确怒火中烧,历经诸多事后,他看透了朱允炆的本质。 此人既无济世之能,又存害人之心,明明心智不全,却非要机关算尽,试图加害于他人。 而每一次的结果,却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面对如此一个人物,像朱元璋这般开国元勋,又岂能容忍? 更何况日后将皇位传给他! 于是,朱元璋冷冷地道出: \"从今往后,你无需再踏入早朝之地,一切朝廷政务皆不得参与。\" 朱允炆面色苍白,瘫坐于地。 这一刻的他仿若听见朱元璋亲口否定立他为储君的可能性。 这对于他来说,比直接赐死还要痛苦得多…… 同时,于九重天穹之上,朱元璋的目光投向朱允熥,见他在如此生死攸关的逆境之中,竟然还能逆转乾坤,更不惜自身屈辱以保百姓免遭户部之苛政压榨。此乃心系苍生、秉持正义且修为深不可测之人也。 经历了诸多风雨之后,朱元璋不得不承认,在某些道行上,朱允熥甚至超乎了自己。今日之事,若换成自己身处其中,或许只能忍气吞声,难复朱允熥这般机智而决绝的反击之举。 因此,朱元璋心中已决,待时日成熟,必将朱允熥册封为仙储——龙庭太子。此刻,朱允熥展现出的非凡气度与智勇,足以令文武百官俯首称臣。武官自不必说,早已心悦诚服;至于文臣之中虽或有异议者,但他深信朱允熥自有手段使之折节归顺。 朱元璋脸上掠过一丝欣慰的笑容,自从长子玉牒仙逝以来,他每日担忧接班人问题,犹如芒刺在背。现如今,非但找到了合适的继承人选,且此人神通广大,甚至有望超越曾经的玉牒,此乃何等令人欣喜之事! 此时朱元璋注视朱允熥的目光满含珍视,开口言道:“允熥,你所在的王府,朕命户部再行扩建。” 朱允熥却淡然回应:“多谢皇爷爷,王府现有规模,孙儿已然心满意足,无须过于宏大。” 闻此,朱元璋略显惊讶,随后轻叹一声:“如此说来,倒显得委屈你了。” 朱允熥微笑摇头,朱元璋也不再多言,内心已然决定,未来时日,必封朱允熥为龙庭太子,届时他将入住东宫,而吕氏及朱允炆则需迁离。 相较于吴王府,那座宏伟的东宫无疑更为尊贵壮丽。然而此刻,朱元璋口中一句“你既认为合适,那就暂居于此”,实际上已暗示不久后,朱允熥将远离此处。 众位大臣尚未察觉到这层意味,朱元璋又言:“如今户部尚书一职空悬,允熥,你有何人选推荐?” 朱允熥稍作沉吟,目光落在户部主事张山上,随之对朱元璋道:“皇爷爷,这户部主事张山,先前迫于修建王府的压力,不得已对工匠施以压迫。实则是出于无奈之举,而今助孙儿揭露户部尚书丑恶面目,也可算作赎罪。且观其整理的账簿及协理之事,足可见其才识卓着。故孙儿以为,不妨给他一个改过自新、担纲重任的机会,举荐他出任户部尚书。” 闻此言,在场诸位官员无不震惊,一位六品主事竟有望一步登天,晋升为二品尚书。朱元璋认为朱允熥言之有理,加之对朱允熥的尊重,便爽快地点头应允。 \"善哉,吾决定晋升户部主事张山,使之成为户部尚玄。” 张山闻听此言,顿时心境激荡,双膝跪地,“微臣谨遵仙谕,叩谢三皇子殿下恩典,叩谢祖龙陛下隆恩。” 朱允熥与朱元璋皆轻轻点头,随后朱允熥开口道, “正是看中尔之品性,望你能恪守本心,勤修政务,莫再如以往般迷失正道。” 张山连连叩首,言辞恳切:“昔时蒙三皇子殿下当头棒喝,唤醒迷途之臣,虽当时身不由己,但仍不应做出惩戒工仆之举。事后,微臣深感懊悔,并以金银赔罪。今日有幸承蒙皇子殿下青睐,自此以后,臣必肝脑涂地,鞠躬尽瘁,直至生命最后一息。” 朱允熥满意的与朱元璋相视一笑,其中深意自明:自此以后,户部将在张山的带领下,忠诚效命于朱允熥。朱元璋亦洞悉此局,欣喜之余,更惊讶于朱允熥手腕之巧妙,竟以此手段悄然掌握了整个户部。 而对于朱允炆而言,此事反使其屡试不成,终至丧失良机。此刻的朱允炆凝视着朱允熥,眼眸深处满是无法抑制的杀意,更多的却是无力与绝望。他明白,在朱元璋面前,他与朱允熥间的斗争已然分出胜负。 第45章 玄真入吴王府 是日,深受打击的朱允炆返回东宫,沉默不语。此时东宫内,吕氏正在满怀期待地等待他的归来,一见此景,心头立刻涌上不祥之兆。 吕氏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允炆,你今早朝回来得如此迟,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曾彻底压制住了朱允熥的势头?” 朱允炆面无波澜地摇头,然后注视着吕氏,淡然说道:“母妃,在皇祖父那里,儿臣怕是没有翻身之地了。” 吕氏身躯陡然一颤,她凝视着朱允炆,困惑又惶恐地问:“怎么会这样?你与户部尚玄的计策不是天衣无缝么?怎么会有这般结局?” 朱允炆仰首哀叹,向吕氏述说了事情经过:“原来户部尚玄赵勉,在今晨已被皇祖父施以天刑……” 吕氏闻讯,身体剧烈颤抖,震惊之情溢于言表:“这……这怎么可能?他可是户部尚玄啊,一位老臣,皇上为何要处决他?” 朱允炆如梦游般步入厅堂,重重坐下,随后徐徐道来事情始末。吕氏听罢,神色木然,久久不能言语:“怎会至此?朱允熥究竟施展了何种惊人手段?” 朱允炆轻轻摩挲着面颊,尽力让自己展现出一种深藏不露的情绪。 然而,显现出来的表情却是难以掩饰的惊惧。 此刻的他,对朱允熥充满了畏惧。 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与户部尚书等人精心策划许久的布局,竟然自始至终都被朱允熥巧妙地化解掉了。 这一局面,令他无法承受,却又不得不面对。 “这个朱允熥,自那晚之后,竟变得如此诡异强大,此事绝非寻常。” 吕氏附议道:“没错……极为异常。理应早已陨落的rita,不但安然无恙,现今更是仿佛换了个人般。其中必有蹊跷,允炆,你务必深入调查,看看他是否身后有高人指点,亦或是那一夜太医院赐予他的丹药别有玄机?此事至关重要,需尽早查明真相,否则我们恐怕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朱允炆深知其理,眼眸深处再次闪过一丝对修为力量的炽热欲望,他点头应道: “好,我立刻着手处理。若能从此处寻得突破口并有所斩获,自然是上佳;倘若一无所获,那我也只剩下一条道路可走。” 听闻朱允炆此言,吕氏顿时紧张地凝视着他。 朱允炆也望向自己的生母吕氏,随即缓缓地道: “若真到了那一步,我只能暗中联络朝堂之上的文修官员,秘密筹划。待皇祖离世之后,夺取那至高无上的修炼宝座……” 吕氏的面色掠过一丝震惊,脱口而出:“篡位之举?!” 朱允炆并未回应,显见他确有此意。尽管吕氏心中恐惧,但她更怕自己的儿子无缘仙帝之位。于是她毅然决然地点点头,“我会倾尽全力助你,想当年你外祖父在世时,与许多文修官员交情深厚,他们会卖我们几分薄面。再者,你成为仙帝,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利益所在。如今江山已定,要依赖文修官员献计献策,推行政令以治理天下,因此此刻的文修官员至关重要。我们只需将朝堂上的文修官员争取过来,在那时设法夺下那个修炼宝座,并尽可能给予文修官员更大的权柄,以此制衡武修。 同时,你这个意图也要常与那些文修官员沟通,让他们意识到你一旦登上仙帝之位,他们的地位便会水涨船高。届时他们不仅能获得辅佐新帝的功勋,还能使文修的地位攀至前所未有的高峰。” 朱允炆肃然点头,事实上,依照历史的发展轨迹,朱允炆登基仙帝之后,确实执行了这样的策略,大力打压武修的地位,而大幅提升文修的地位。渐渐地,大明帝国后期,文修的地位达到了令人瞠目的境地…… 然而对于修道者而言,发掘可造之才实属不易。 无论哪个修炼盛世,均需维持文修与武修之间的均衡之道。 于内,需有能治理仙域乾坤的文修贤士;于外,则需有守护疆域、开扩道场的武修战雄。 唯有如此,才能成就一方强大的修真圣地。 仅依赖文修一脉独大的局面,或是任由武修掌控整个修炼界,皆非长久之计。 显然,朱允炆对此并未有所领悟,以至于他对自身观念的问题毫无察觉,反而坚定地在这条错误之路上越走越远。 另一方面,朱允熥也在暗自筹备反攻之事。 尽管当前对朱允炆的打压已极为沉重,但朱允熥仍然渴望凭借自身的修为力量,开创一片基业。 唯有亲身获取的力量,方能确保根基坚固。 吴王府已然修复完毕,朱允熥便毅然离开了皇宫,迁居至自家的吴王府中。 虽则吴王府并非广阔无垠,但在一番修葺整治之后,居住其中倒也颇感舒适惬意。 朱元璋赏赐给他十几个侍女和七八名仆役供其差遣。 起初,朱元璋欲安排更多人手,但朱允熥认为并无必要,毕竟他一人实在用不了这么多侍奉之人。 至于宜伦郡主和江都郡主,朱元璋希望她们仍留居皇宫之内,住在靠近他修行宫殿旁的少阳宫里。 一则皇宫内禁卫森严,较外界更为安全; 二来两位郡主年纪尚幼,此时便离开皇宫,并非明智之举。 朱允熥思量过后,认同此举稳妥,尽管两位妹妹对此略有不满,相较于人身安全而言,一时的不快确乎次要得多。 入住吴王府之后,朱允熥真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在。而在他迁入新居的首日,其外祖父蓝玉便被人抬着前来拜访。 常家兄弟与傅友德亦在第一时间前来恭贺朱允熥成为真正的王爷。 府邸内,宴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圆形餐桌。 朱允熥亲自下厨烹制了几道菜肴,这些都是他在前世所钟爱的食物,如今在大明朝初年显然是无人知晓的佳肴,至少无人尝过这般做法的菜肴。 蓝玉是个美食家,此刻也顾不得长者的身份,将一条腿搁置在另一张椅子上,手中筷子频频翻飞,吃得甚是欢畅。 只是时不时因动作过大,触动腿伤处,便痛得面容扭曲,那样子简直可以说是龇牙咧嘴形容之极。 朱允熥瞧见此景,不禁忍俊不禁。 “舅公您不必如此夸张,这些菜肴多的是,若是还不够吃,我去再烹饪便是。” 闻此言,周围众人皆哄然大笑。 蓝玉却不以为意,拿起一块羊肉啃了个痛快,这才开口说道: “允熥啊,你还不知道舅姥爷这段时日在家中修养,每日都想尝点美味佳肴,但这山珍海味也有吃腻的时候,却没料到今日你烹饪的这些菜肴竟然又激起了我的食欲……” 说起如今的你,已非昔日可比,修为与智谋皆达到了全能之境。 关于朝堂内外的事情,尤其是对于自由之道的洞察,乃至平定北方妖蛮——北元残部的策略建议,我都略有耳闻。 更有几次,那些翰林书吏试图以难题刁难于你,而你总能从容应对,化解危机,令我舅公深感敬佩不已。 提及此事,常家兄弟及傅友德皆连连称赞,朱允熥淡然一笑,但提到北元之事,他转向傅友德问道: “尊皇命遣你前往北疆操练兵马,为何至今尚未启程?” 傅友德见朱允熥询问此事,立刻收敛笑容,神情肃穆地回答道: “寒冬将至,如今北元势力已被我大军震慑,短期内不敢妄动。至于燕王朱棣,皇上亦暂且命其不得扩军备战。因此,我打算熬过此冬,再行前往。” 朱允熥听罢,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摇头道:“皇祖命你赴北,正是利用严冬之苦以砥砺你之心志,岂容你逃避?此事万不可存侥幸之心,否则恐再误己前程。待过些时日,你便至兵部领取令符,往北疆征召兵马,务必倾心操练。” 见朱允熥语气陡然转重,傅友德心头不禁一凛,对这位吴王的威严实力,已是彻底折服,并深知其才情非凡。故朱允熥话音刚落,他赶忙起身抱拳应道:“吴王殿下所言极是,属下将于近日内领取兵符,即刻启程北上。” 朱允熥微微颔首,倚靠椅背,紧锁眉头道:“此次北上,我有一项秘密使命交付于你。” 此时,朱允熥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无形的威压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在场之人面对此刻的朱允熥,心中皆有所感,即便是方才大快朵颐的蓝玉,此刻也放下手中的烤羊肉,挺直腰身,凝神倾听朱允熥的言语。 傅友德连忙回应:“吴王殿下,请您直言,属下自当遵命办理,不敢有丝毫懈怠。” 朱允熥轻轻点头,接着说:“此事关乎重大,按理不应在此等场合透露,确有不妥。然而思虑再三,座中诸位皆是我信赖的亲信,无需避讳。” 听见朱允熥的话语,蓝玉等人纷纷点头示意理解,而傅友德则感到受宠若惊。毕竟,蓝玉与常家兄弟皆为朱允熥的至亲长辈,而傅友德与朱允熥并无血脉关系,却也能被看作自家亲眷,足见朱允熥对其器重之深。 现如今,朱允熥的修为与才干已广为人知,而太祖朱元璋对他宠爱的程度更是在近年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此,傅友德心里明白得很,眼前的这位少年将来必定非凡夫俗子所能比拟。 于是朱允熥继续开口道:“你此番北上,切记不可让燕王朱棣在边疆驻军中树立起半分声望和势力。如今皇祖已将北方驻军的招募和训练重任托付于你……” 太微燕王朱棣,表面上并无合理借口插足此事。 故尔你不但要确保他在明面上无从插手,还要设法阻止他在暗中悄然扩张势力,更不可令他树立起半分威信,你可领悟其中深意?” 富商般的内侍拱手应道, “末将谨记,吴王殿下此言,末将必铭刻于心,定会严谨处置并对待。” 朱允熥微微点头,此时,常升向朱允熥直言: “允熥殿下的这一举动,莫非是在防备燕王朱棣?” 朱允熥并未有所保留,坦然点头答道, “燕王朱棣,的确具备不容小觑的武略才华。自先太子仙逝后,那些藩王哪一个未曾有过别的心思?不得不防啊。” 此语一出,在座众人对朱允熥更是肃然起敬, 皆未料到,朱允熥竟已有这般深远的目光,早早开始防范未来可能面临的潜在威胁。 此情此景令在场诸人深感,这样的一个人物,未来又怎会不翱翔于九重天宇之上。 第46章 天命之主,忠贞不渝 吴王府中的这顿宴席,注定不会是一次简单的聚餐。 朱允熥委以傅友德全权掌管北方军权,断绝朱棣任何势力渗透的可能,这只是个抛砖引玉的话题。 言毕,蓝玉神情严峻地对朱允熥进言: “朱棣确需防范,不过依我之见,二皇子秦王朱樉与三皇子晋王朱棡两位实力强大的藩王,也同样不容忽视。 况且他们所居之地,均为灵秀福泽之域,一个镇守长安,一个坐镇太原。 这两处可都是关乎地脉龙气的重要所在。 若不予警惕防范,未来的威胁恐怕较之燕王朱棣犹有过之。” 常升果然秉承了其父——大明开国名将常遇春的遗风,军事素养高超,心思缜密,所提出的见解亦极富见地。 事实上,此刻的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在实力上确实远胜燕王朱棣。 加之二人所统治的领地,相较北平而言,无疑更为优越。 毕竟北平地处苦寒地带,且北邻仍有北元余孽时常侵扰,既要承受严酷的戍边压力,生存环境又极为艰苦。 由此看来,北平相较于太原与长安,无疑是相形见绌。 于是,当常升提出这个观点时,他的胞弟常森及蓝玉、傅友德三人皆点头赞同。 在此敏感话题下,傅友德不免感到些许尴尬,毕竟晋王朱棡乃是他的姻亲,讨论此事似有瓜田李下之嫌。 然而面对众人的忧虑,朱允熥却只是淡然一笑,随之开口道: “对此事,你们无需过于忧虑,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尽管目前看来威胁似乎远大于燕王朱棣。 但实则……呵呵。 压根无需挂怀,他们未来决计无法对我构成丝毫威胁,甚至无需对他们投入过多关注。”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了数位修士困惑的目光,傅友德更是抑制不住心中疑虑,开口问道: “吴王殿下,这其中有何深意?莫非阁下已有充足的信心,足以抵御他们的挑战了吗?” 朱允熥淡然一笑,自座椅上起身道: “傅友德,你想必也清楚,皇祖宗对我起了疑心,忧虑你日后会助阵姻亲晋王朱棡,对他日那位登临仙帝之位者构成威胁。 那为何,我又竭力保全于你?难道我真是个心智不全之人?不知皇祖宗的忧虑确有其事吗?” 傅友德略显愕然,回想先前朱允熥袒护他的场景,那时这个问题便已提及。但他始终不解,毕竟在傅友德眼中,朱元璋的顾虑并非无稽之谈。 然而朱允熥却力保自身安然,即便此刻傅友德对朱允熥忠诚无比,难道朱允熥就不怕养虎为患?一旦朱元璋仙逝,倘若傅友德翻脸相向,朱允熥岂不是自找麻烦? 蓝玉与常家兄弟闻此皆皱起眉头,蓝玉开口打破沉默: “哼,允熥自然无需顾虑此类问题,有本座这位外甥舅在此坐镇,傅友德欲要相助晋王朱棡施展任何阴谋诡计,怕是难以如愿!” 傅友德讪笑一声,尽管这番言论确有几分道理,但世事无常,未来之事谁能断定呢?即使傅友德日后真的背弃朱允熥,转而帮助亲家谋反,蓝玉纵然能制住自己,自己依然是一枚潜在的危机棋子。 察觉到屋内的氛围陡然变得微妙且尴尬,朱允熥深知,这般境况不利于众人一心修炼。于是他立即开口道: “各位无需再揣测此事了,实话讲,傅友德哪怕有一丝一毫可能助力他的姻亲朱棡,我也断不会留下他。” 傅友德额头渗出一丝冷汗,朱允熥这话说得明白至极。然而朱允熥便是如此,对信任之人直言不讳,从不绕弯子。 在他看来,这并无必要。有些话需坦诚直白地说出口,方能达到最佳效果。 蓝玉则是满腹疑云地道: “允熥,我都看不太懂你,你怎么就能对此毫不忧虑呢?万一傅友德真跟他的亲家走近了呢?” 傅友德怯生生地立在一旁,同样迫切想知道朱允熥将会如何回应。 然而朱允熥接下来说出的话语,竟令在场诸人瞬间石化在原地。 只见朱允熥自信一笑,从容答道: “傅友德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因为晋王朱棡已然时日无多。” 蓝玉、常家兄弟及傅友德均惊呆在原地,纷纷质疑自己是否听岔了。朱允熥竟然声称,晋王朱棡只剩五年光景,将于洪武三十年末寿终正寝。 “允熥?此话怎讲?我们从未听闻晋王朱棡身患重疾啊?”常森满脸狐疑地追问。 朱允熥回道:“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说,晋王朱棡大限将近,在洪武三十年,他会仙逝离去。”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修士皆惊骇莫名,朱允熥不但预知晋王朱棡将会陨落,竟连他具体的离世时刻都能道破,此举莫非真有通天彻地之能? 然而朱允熥却并未止步于此,他接着言道: “不仅如此,秦王朱樉,其寿元亦已无多,不出二三载,秦王朱樉必然难逃一劫。” 蓝玉忍住腿伤之痛,单腿支撑起身,目光紧紧锁定朱允熥,急声劝诫:“允熥,此言万万不可轻言,若传入圣听,皇上恐怕会疑心你有所图谋,小心引来灾祸临头!” 朱允熥淡然一笑,挥挥手示意不必担忧:“各位放心,此事与我并无瓜葛。实不相瞒,我只不过略通天机罢了。得知朱棡与朱樉两位殿下皆因疾病注定归西,因此我才断言燕王朱棣日后才会对我构成些许威胁。尔等无需过于忧虑,假若朱棡与朱樉之死与我有关联,我又何必留下朱棣呢?”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才点头称是,但蓝玉却又提出疑问:“你言窥探天机,此般说法,教人如何信服?” 朱允熥心中暗想确实如此,便回道:“勿需深究,总而言之,我说的一切都是确凿无疑的事实。你们还记得前些日子,我突遭重疾,险些丧命,而后又奇迹般康复之事?那时我好似做了一场梦,梦中似乎预见了大明朝未来的诸多变故,诸多人的命运走向以及事态发展的脉络,我都大致有所了解。” 朱允熥这般含糊其辞,看似神秘莫测,并非单纯地炫示神通,实则意在向座中诸位暗示:他掌握着诸多关乎众人命运的重要情报。 这也使得他在众人眼中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使得他们在朱允熥面前更加忠诚敬畏。他们不禁疑惑:朱允熥能在梦境之中洞察如此之多,这对于笃信天命的古人而言,难道他便是真正的天选之子吗? 见已经达到预期的效果,朱允熥便告诫众人:“今夜所言之事,皆属绝对秘辛,尔等务必严守口风,若有半点泄露,休怪我不念情面。此外,今夜所述之言,你们也无需有任何质疑。毕竟,舅父蓝玉及傅友德将军等人,皆因听从我之话语而改变了命运轨迹。” 这一番话语令蓝玉与傅友德二人豁然开朗。细思之下,的确如此——当年朱允熥曾提醒蓝玉,若不收敛骄纵之气,扮作病弱之躯,恐难长久存活。而蓝玉遵照朱允熥之言行事,收敛锋芒,以病猫之态隐居府邸,果真远离是非,平安度日…… 在仙凡交织的洪武大地上,朱元璋对于蓝玉与傅友德的提及少之又少,甚至于欲除傅友德之念时,连带蓝玉一同抹去的想法都未曾有过。 而傅友德对此感受尤为深切,毕竟他亲身历险,若非朱允熥事先出手相救,此时的他早已成为了逃亡的修士。 朱允熥又道:“其实周德兴的命运早在天道中注定,吾未施援手,皆因其子行径过分,加之其父教诲无方,这般人救之无益,纵然救下亦难感恩戴德。”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心领神会。周德兴已逝,死状凄惨,这也正是违逆朱允熥者的下场。朱允熥此言,实则是警醒在座者:若在本王面前肆意妄为,结局恐怕也将如周德兴一般。 此刻的他们深信朱允熥的话语,仿佛朱允熥已不再是凡胎俗体,而是被天命加身的存在。傅友德遂以极其庄重的态度对朱允熥保证道: “即便朱棡犹在人间,我傅友德也决计不会背叛吴王殿下。我对殿下的忠诚,可昭日月,殿下定当放心无疑。” 朱允熥淡然一笑,心中暗忖,此事已无需多言,关键在于此刻在座者已无人敢对朱允熥有半分不敬。至于其中原因如何,并非重点,真正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 是夜宴上,众人心绪各异,食不知味。朱允熥烹制的菜肴虽佳,但他言语之间流露出的深邃意境,更令宾客为之震撼。自此后,宴会上的所有人均坚定了忠心于朱允熥的决心,他们深知背离之心带来的必然是难以承受的灾祸。 在这神秘莫测的朱允熥面前,谁都不敢轻易触碰他的底线。这一晚,众人散去后均辗转反侧,反复思量朱允熥今日的话语。 最后,他们在内心深处无数次告诫自身,对朱允熥的忠诚,绝不可有丝毫动摇。 第47章 约见之谜 陈夜自归附吴王府以来,生活压力顿时减轻许多。相较于曾经居住的皇宫,如今的吴王府给予了他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自在。 现如今,他在军伍之中已然牢固掌握了数位权柄重臣。而在文职官员中,户部尚书张山也已成为其心腹之人。 朝局瞬息万变,朱允熥费尽心机让张山坐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此举无疑向全体文官传达了一个鲜明的信号——反抗自己者,唯有死路一条;反之,能迷途知返并投靠自己,则福祉绵延。 事实也确证了他的手腕,原本身为六品户部主事的张山,瞬间跃升至二品户部尚书之位。这一切成就,竟然仅在朱允熥一场反击战之中顺势完成,其能力与威势令人瞠目结舌。 然而,即使朱允熥展现出的实力骇人听闻,朝廷之中的文官群体依然倾向于支持朱允炆。究其根本,终究还是出于对利益考量的本能选择…… 他们始终寄望于文道之士拥戴修炼有成的朱允炆登基为尊,但对朱允熥而言,这一切已变得不再至关重要。那些文道之士愿辅佐他,他自当赐予他们丰厚的修行资源与庇护;如若不然,逐一清理门户,对他们来说亦不过举手之劳。 心中拿定了主意,朱允熥便未再对此事过多忧虑。他的府邸内,太祖朱元璋赠予的十名修为高深的禁卫依旧听命于他,各自镇守府邸各处。 此外还有一位管家,此人身世来历与朱允熥母族颇有渊源,原先是常家府邸的一位故旧。常家兄弟中的常升曾言,此人是他精心挑选并托付给朱允熥的,可信赖无虞。从中可见常升心思缜密,深知此刻的朱允熥胸藏鸿鹄之志,暗中筹划之事皆为天地间的大事。如此重大之事决不可因日常言行不慎而泄露风声,故此一位值得信赖的管家尤为重要。 府中的丫鬟仆役也都经过严格筛选与考核,确保并无复杂背景问题,方能留在身边效力。 朱允熥自朝殿返回后,独坐大厅品了几盏灵茶。今日朝议之上,兵部尚书对待朱允熥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冷淡,言语间尽是对他的指责与排斥。 显然,朱允熥成功排挤朱允炆一事激起了众多文道修士的强烈不满。他们似乎已决定联手抵制朱允熥。 在朝堂之上,未来的帝位继承者必须获得众官僚的认同与支持,倘若帝储与众官员的关系紧张,那可不是什么吉兆。而此刻文道修士们对朱允熥的刻意排挤,正是向皇上传递出一个暗示:朱允熥恐怕难以妥善处理与文臣之间的关系。 然而对于这样的局面,朱元璋并未过多干涉,反而更多的是期待观察朱允熥将会如何应对。于是朱允熥内心深处也立下誓言,下一步便着手对付兵部。 这兵部掌握着不容小觑的力量,与武道相关的事务几乎全权负责——兵马调动命令、军队编制、兵器制造、战马供给等,总而言之,除了亲自上阵杀敌,其他有关军队的一切事务都由兵部统辖。 而在某些特殊的历史时刻,若兵部尚书自身亦具备高超的武道修为,统帅一方大军征战沙场亦非无先例。然而如今的大明王朝武将辈出,兵部尚书自然轮不到上前线指挥。 也因此,兵部尚书现今的主要权限不过是确保后勤供应,以及传达皇上的军事指令等职责。换言之,在军队内部,并无实际掌控兵力的权力。 实际上,现如今真正的兵权仍旧牢牢握在朝中几位大将军手中,诸如常家兄弟、傅友德、冯胜等人,以及各地的藩王府…… 饮毕数盏灵茶之后,朱允熥心中暗忖,掌兵部于手,或许亦非坏事一件。 就在此刻,家仆步入室内,向朱允熥禀告道: “殿下,礼部尚书房大人邀您共赴百花秘境一叙。” 朱允熥眉梢微挑,口中反问: “礼部尚书竟然有请于我?此中之意何在?” 家仆回道: “这百花秘境历来乃诸多修士文士、才子佳侣汇聚之所,平日里众人皆在此地附庸仙风道骨,吟诗论剑,施展才情。 礼部尚书喜好以此处宴客倒也寻常。 此次,据闻尚书大人邀请诸多文坛英杰,至百花秘境之中游玩,并举办了一场名为‘百花盛会’的雅集。 说来有趣,如今已值寒冬时节。 除却几枝坚韧的寒梅,百花秘境内的其它花卉怕早已凋零殆尽,不知尚书大人缘何仍取名为百花盛会。” 朱允熥坐于椅上沉思良久,随后冷笑一声,道: “来者不善呐。” 家仆一愣,随即便提醒道: “殿下,既是尚书大人请您前往,您方才是那位来客。” 朱允熥颔首应道:“不错,我是来客,故此言来者不善。” 他起身整饬衣衫,吩咐道: “牵一匹灵驹过来,既为人礼部尚书相邀,我又岂能失约不至?” 家仆领命,却又犹豫着对朱允熥进言: “殿下,这礼部尚书素以修为文采自负。 今日忽请殿下前去,且又邀众多文人英豪,此事恐非表面那么简单。 只怕是要设下陷阱,使殿下陷入困境……” 朱允熥对此并无担忧,只是淡淡回应一句: “有时我确实对这些文职官员的胆量感到钦佩,他们虽无过人修为,却偏喜挑战他人。 罢了,这也正是给我显露机智的机会。” 朱允熥并非愚昧之人,他深知礼部尚书设下这场名为“百花盛会”的聚会,背后定有针对于他的用意。 若单纯只为举办一场雅集,礼部尚书断不可能邀请朱允熥这位并无显着文才声誉,且当下已成为多数文职官员眼中钉的人物。 这位礼部尚书,断然不会是为了讨好朱允熥而去邀请他。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是一场精心策划针对朱允熥的布局。 一旦朱允熥踏入其中,便会陷入这个局中,所面临的将是礼部尚书以修为学识层面的攻势。 极有可能,他会刻意刁难朱允熥,令他在文人群体面前出丑,进而激起他们的不满情绪。 毕竟,欲成为未来的储君者,必定要有深厚的文化底蕴。 如若不能以文才服众,只会落得一身骂名,这对朱允熥的声誉影响甚巨。 换句话说,这一次礼部尚书请朱允熥前往,目的就是要让他在文人英才面前暴露出缺乏学识的一面,进而引发巨大的舆论风波,让天下皆知这位三皇子殿下是个无才无德之辈。 如此之人,又怎配担当未来天庭之主呢? 这些翰林修士们,早已认清了一个事实,在这朝歌仙都的权力中枢,他们难以寻找到机会将朱允炆拉下修炼者的高位。 于是乎,他们转而寻求另一种策略,尝试从不同的视角切入,也许亦能创造出一线生机。 不过对此情形,朱允炆毫不畏惧。穿戴完毕一身修士法袍,随后骑上了家仆精心准备的灵兽驹,在数位金甲禁卫的严密守护下,朝着京城内闻名遐迩的百花秘境而去。 这百花秘境乃是一座非凡的洞天福地,据说其主人在京城之内亦是一位修为高深、博学多识的修道者。平日里此地会开放给那些文人墨客与炼气士们,供他们在其中附庸风雅,体验修道之余的人文情趣,实属一件快意之事。 抵达百花秘境后,报出身份,便轻易进入了其中。秘境广大,虽此时已是深秋,园内的各式花卉已然凋谢,但园中的布局与诸多翠竹奇木依旧令人赏心悦目。小桥流水,假山绿植相映成趣,身处府邸之内,却宛如立于一片未经尘世沾染的绝美仙境之中! 漫步前行,一座小桥跃入眼帘,桥下的涓涓溪流人工而成,却与外界的京河相连,水质澄澈湍急。两侧散布着几座亭台,四周景致秀美无比。 各种观赏性的灵植巧妙地营造出浓厚的诗意氛围。朱允炆也为这里的景致所吸引,不禁轻轻点头赞叹: “果然是个修身养性的好所在。” 话语刚落,他瞥见前方桥底下有个宽敞的凉亭。亭内聚集了约莫三十多位青春勃发的修士青年,而在另一边则端坐着二十多位貌美如花的修炼少女。这些文人佳侣们各自占据一方廊榭,隔空相对而坐。 男士们或是品酒畅谈,或是捧着古籍对书中典故深思熟虑;而那些仙子般的少女们则轻抚身前盛开的梅花,不时掩嘴娇笑,同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对面哪位文人修士。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才子们口若悬河谈论诗经典籍、借古人诗词抒怀的模样,实则完美地引来了对面佳人们的关注。 朱允炆目睹此景,却不禁暗自嗤笑。心中忖道:那些才子是真的在研讨古典文学吗?男人的心思,哪个不清楚?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不然为何他们会时不时地视线飘向对面的佳人? 尤其是每当察觉到有佳人注视自己之际,他们谈论经典时的姿态愈发高昂激昂。 见此情景,朱允炆不由得冷哼一声,轻蔑地道:“一群徒有虚名、图谋声誉之辈而已。” 就在此刻,人群中有一名二十七八岁的修士青年注意到了朱允炆。此人身穿一袭洁白无瑕的法衣,腰间束着一条纯白色的宝带,上面悬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灵玉佩饰。即便正值寒冬时节,他手中仍执着一把折扇,扇面微摇,径直走向朱允炆。 他略显敷衍地朝着朱允炆行了个仙礼,开口道…… \"原来乃三皇孙转世,哦,不,现今应尊称为吴王殿下矣。 吴王殿下果真如期降临,驾临此地,在下深感荣幸之至。” 朱允熥微蹙剑眉,审视着眼前的言谈之人,察觉此人似乎并非朝廷之上那位礼部尚书房的高官。 只听那男子续言:“敢问吴王殿下,在下名为李三闲,乃当今礼部尚书房李元名公之亲子。 家严此刻正在后方与众位长辈雅谈,故由在下先行迎接吴王殿下。” 朱允熥轻轻颔首,并未多言。 李三闲再度含笑而言:“如此,请吴王殿下移步就座。” 随之引领朱允熥穿过一座小桥,来到对岸的清逸长亭之内。朱允熥的到来立刻引发了在场诸多修真才俊与仙姿女子们的窃窃私语。 只是众人望向朱允熥的眼神,均带有几分轻蔑与怪异。 第48章 一首诗,震撼四座 面对这股并不友善的目光,朱允熥并未过分介怀。 待李三闲将他引至一处座位坐下后,朱允熥便神情淡漠地瞥向身旁几枝盛开的梅花。 一旁,众多修士才子皆面带诡异笑意,其中最靠近朱允熥的一位才子,淡淡地冷哼一声: “突然间觉得,此处之地坐得颇不舒坦,或许是有何邪气干扰?” 此话明里暗里指向朱允熥,使得朱允熥不由得微微拧起了眉头。 他深知今日前来此地必然难以避免遭到各方针对,却没料到甫一到场,竟即刻成为这些修真才俊们的攻击目标。 朱允熥心中疑惑,即便自己过去的化身名声不佳,恐怕亦不至于事迹流传民间,被世人熟知? 那么,眼前这些人对自己出言讥讽的背后原因,唯一可能的解释便是:在他到来前,这位礼部尚书房或其他别有用心者,早已悄然散布了他的丑事。 面对此种境况,朱允熥自是要予以反击,否则此行的目的又有何意义呢? 难道仅仅是为了配合礼部尚书房而来此地,坐实自己声名狼藉的恶名么? 于是,朱允熥扭头瞥了眼那个出言不逊的才子,随后淡然开口道: “诚然,也许是某些人口中污秽所致,毕竟,我才刚落座,便已有所察觉。” 说着,他还轻轻地在自己身前扇了扇风。此番言语,令四周人群瞬时领悟其意。 而先前挑衅朱允熥的那个才子,顿时面色尴尬不已,显然朱允熥这句话是在暗指他口中有臭味。 见此情景,一旁另一位身穿青衫的修士犹豫片刻,接着起身对朱允熥随意施了一礼,言道: “想必阁下便是那位三皇孙殿下,久闻殿下声名不佳。今日一见,似乎与坊间传闻略有出入。” 他的言辞中虽提及与传闻有所不同,但实质上仍旧暗示朱允熥一如传闻所述并无太大差异。 对此,朱允熥回道: “敢问阁下,坊间的传闻又是怎样的呢?” 那名青衫修士微笑回应道: \"此事在下不便妄加评论,然而坊间流传,三皇子殿下的修为底蕴似乎并不深厚,且性情暴烈,举止偏激。当然,这只是道听途说,还望三皇子殿下勿怪于我等无知之人言辞不慎。\" 朱允熥淡然一笑,言道:\"这点自不必挂怀,诸位皆是饱读诗书之士,想必不会随波逐流,轻易受人左右。对于诸位的品行,本皇子还是颇为信任的。\" 此语一出,顿时有几个修炼才俊面色不悦。 原来,朱允熥虽看似赞扬他们,实则暗指他们正是那种盲从之辈,用否定的方式来确认在场者都有人云亦云之嫌疑。此番反击,已令在场文人修士一时语塞,毕竟朱允熥早已料定这些人未必知晓他的真正名声,此刻不过是借此机会对他们予以讽喻,称他们是随大流的那一类人。 见己方连遭回击处于劣势,身为礼部尚书之子的李三侠脸色不禁沉了下来。随即起身,含笑而言: \"的确,外界流言蜚语往往源自人云亦云,难以尽信。至于三皇子殿下的真实风采如何,我等与殿下一相识,便自有定论。 恰好今日乃是家父举办的百花修真盛会,这场盛会分为两界,我等青年修士一界,后方那些修为深厚的长者前辈又是另一界。 方才我去为他们奉上灵茶时,听见他们在吟诵仙诗对决。身为京畿之地年轻一代的修士才俊,我们理应共同参与其中,一同修炼诗歌之道。” 此言一出,众多修士才俊纷纷点头赞同。 对面二十多位名门闺秀也立刻兴致盎然,观看修士才俊吟诗斗法历来都是她们所热衷之事。若能创作出一首出色的诗句,便会成为圈内热议的话题。 特别是在这样的诗会之上,若有哪位修士才俊专门为某一世家女子创作一首妙诗,或许就会成为世人闲聊时津津乐道的佳话。 而如果这位女子能得到某位修士为其写下一首极为精妙的诗句,那么她的名声必将响彻整个京都。 这无疑是古时扬名立万的一大途径,在那个时代,创作出一首卓越的诗词,其影响力堪比后世创作出一首热门金曲。 然而朱允熥心中明白,这一切显然是对方又一次设下的陷阱。他们嘴上说着谣言不可尽信,要大家深入了解朱允熥,却又提出比试诗词。 明摆着,就是要逼迫朱允熥当众展示修为境界,倘若修为深湛,他们自是无话可说;若是才华平平,则正好落入他们的圈套。 届时在场的修士才俊必定会大肆宣扬,以此败坏朱允熥的声誉。 见状,李三侠再度主动发话,继续引导话题 “那么这词章,便由贫道先来献丑,抛砖引玉一番。” 言罢,他环视四周,徐徐吟诵道: “寒临九天外,唯梅凌霜绽。仙踪林间闻幽香,涧水蜿蜒入凡尘。” 李三峡吟毕,满座修士与仙女皆赞叹不已。 一人起身,竖指称赞:“李师兄果真文思泉涌,出口成章,将此刻这冰封雪霁中的意境描绘得淋漓尽致,妙哉!妙哉!” 另一位修士接言:“李师兄谦称抛砖引玉,然而诗句甫一出口便这般摄人心魄,教我等后继者情何以堪啊?” 众修士不禁笑声朗朗,正在此时,又有一位修炼者起身清嗓,道:“既然诸位已各展风采,贫道也斗胆赋诗一首。” “峰头翠柏挺且傲,暗里腊梅笑意盈。潺潺流水中香飘,溪畔仙姿映水中!” 此诗一出,众人更是齐声赞誉,言其诗意深远,既能勾勒出坐于溪边的仙女们倩影如画,又将实景描绘得栩栩如生,令人称道,连那些陪伴在侧的侍女们也都掩唇而笑。 众人皆展示才情,借四下意境与实况为题,各自挥毫泼墨,虽诗句皆非仙家秘籍,但也足以显现出他们的非凡才情。 一轮下来,众人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朱允熥身上。 此前,朱允熥只是轻执手中酒盏,品饮着由青梅酿就的美酒,酒香淡雅中透着浓郁醇厚的芬芳。 此刻,李三侠含笑开腔问道:“三皇子殿下,可有兴趣就此情景赋诗一首?此举不仅能令那些妄议殿下才疏学浅之人哑口无言,更能令那些揣测不实之言自行消散。” 朱允熥微微笑意闪过,心知今日必有此一遭。 然而他并不急躁,反倒是故作谦逊地回答:“实不相瞒,作诗并非贫道所长,也不甚精通。” 闻此言,周围众修士皆露出了轻蔑之色,其中一位身着青衫的修士更直言不讳: “之前殿下尚辩称那些贬低殿下的才学浅薄之论,不过是人云亦云的谣传。现如今殿下却又不肯一试身手,这岂非正应了那句……” 后面的言语虽未曾明说,但在场之人无不心领神会。 朱允熥淡然一笑,他并非不能作诗,只因时机尚未成熟。 须知前些时日在少阳宫居留期间,他在朱标前辈的藏书阁内研读典籍无数,虽未达到才学暴增之境,然要吟诗作赋,对他而言自然不在话下。 他在诗词之道上的造诣,实则早已根基深厚。 见他沉默不语,四周其余修士纷纷起身,言语间或明或暗地讥讽着朱允熥。 想来倘若朱允熥今日未能挥毫泼墨,赋出一首绝妙之诗,恐怕这批文人墨客定会借此机会,将朱允熥这位三皇子才疏学浅之事传遍整个京都。 须知古代文人群体向来尖酸刻薄,一旦他们嚼起了舌根,只怕就是后世那些村头的大妈们也要自愧弗如。 目睹这群文采飞扬的修士们言辞愈发尖锐,朱允熥始终面不改色,而李三峡察觉时机已到,遂向朱允熥提议道: “若是吴王殿下在诗词之道有所不及,并非不可谅解之事。” 此话一出,朱允熥便知对方已然开始为自己划定修为境界。于是回应道: “罢了,本欲稍显谦逊,但既然各位执意相逼,那在下若不献上一首词章,恐怕确有失礼之处。” 言毕,他起身,双臂负于身后。然而此举引来了众修士的讥笑,皆心道:若你会炼字铸句,早该在此前展示,怎会拖延至今?只怕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 因此,众人皆翘首以待朱允熥出丑的一刻。然而,朱允熥环顾四周后,淡然一笑,随即吟诵道: “百花秘境梅香溢,铮铮傲骨不畏严霜凌。不类万木皆素颜,徒留枝梢残红逝矣!” 朱允熥吟罢,现场瞬时陷入寂静。先前那些挂着嘲讽笑容之人此刻神情皆凝重起来。个中缘由无他,只因朱允熥的这首诗,在意境之美、寓意之深以及传达之意境上,几乎是瞬间超越了先前所有人之作。 单看此诗,既描绘了当前环境,又颂扬了梅花的傲骨与特立独行,同时还贬抑了百花园内那些凋零的花朵。诗中后两句暗含深意,仿佛是在隐喻在场的诸多修士才俊。 倘若将花比作诗词,则梅花无疑是将百花园内的其他花朵一一击败。同样地,朱允熥的这首诗,亦是直指此前那些自诩为才子的修士们,令他们的作品黯然失色,攻势凌厉,用意昭然若揭。 此举让在场的修士才俊们面色尴尬,万万没想到之前铺垫诸多,最后却被朱允熥一首诗直击要害,贬得他们如同百花园中那些空枝头般黯淡无光。 李三侠的脸色同样不佳,他原本对自己的诗句颇为得意,可如今对比朱允熥的佳作,顿时显得黯然失色。那句“不似万树均无色,空有枝头花已亡”,不正是对他们的真实写照么? 众人因朱允熥的诗中嘲讽而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原来,今日礼部尚书李元鸣曾言及当今三皇孙殿下朱允熥才情匮乏,学问不足,与二皇孙殿下朱允炆相差甚远。于是煽动众人在这次聚会中羞辱朱允熥,使其名誉受损,进而利用世俗舆论的压力迫使朱允熥低头,同时宣扬朱允炆的才华。然而此刻看来,这样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就在这一刻,百花园的深处…… 紫霄阁礼部尚书李玄尘看着侍从呈上的那一纸诗笺,上面留下的朱允熥刚刚创作的诗句,不禁紧锁双眉。 “妙诗矣,确乎妙哉!他竟也有如此诗词造诣?看来,非老夫亲自出手不可矣!” 对面几位长须白发的老者览罢此诗,虽心中暗自钦佩,但他们作为文士与朝中文臣几乎同气连枝,皆希冀朱允炆能够登基继位。 于是,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淡淡言道: “纵然略显才华,仍需予以压制。宜召其至吾辈身旁,那些年轻修士难以压服他,便由我等这些老朽亲自出手方为正途。” 第49章 仙法轰击儒家巨头 不多时,便有使者前来邀请朱允熥前往百花秘境深处一叙。 朱允熥毫无惧色,起身应约。 在座的诸多青年才俊与佳人美眷皆瞩目于朱允熥离去的背影,那些少女们无不敬仰这位三皇子殿下。 他不仅英姿飒爽,风度翩翩,更兼诗才横溢,与其耳闻之形象截然不同。 如此兼具身份、背景、才学与容貌之人,实难不让那些出身大家的闺秀们垂青不已。 纵使朱允熥即将面对那些老一辈文人的何种处境,至少在这批年轻一代的文人墨客中,他注定将成为脱颖而出的人物。 尽管李长江等人对此深感失望,心有不满。 然而身为文士,不满又有何用? 终须以出类拔萃的作品,真正胜过他人,方显真本领。 除此以外的一切不悦,皆属无谓之举。 此刻,陈夜走向百花秘境深处的身影,似乎带着一股帝王般的威势,那是身后那些文人修士难以企及的气质。 这或许正是他们之间,真正的差距所在。 即使身后那些大家闺秀们投向朱允熥的目光满含崇拜之情,她们也无法改变自己与朱允熥之间天壤之别的命运。 步入百花秘境深处,那里隐藏着一座小巧玲珑的木楼。 木楼下,几位京城中有口皆碑的大儒正品茗弈棋。 这些大儒在文学与学术领域,已达到了令他人望尘莫及的高度。 然而对于朱允熥而言,却并未因此对他们产生一丝敬畏之心。 既然这些大儒涉足朝堂之争,便已失去修心之境,面对这些失了心境之人,即便他们文学修为再高,又有何意义呢? 最终,他们仍旧摆脱不了凡俗束缚,沦为权谋斗争的工具而已。 朱允熥的到来,并未引起这几名老者的半点关注,他们甚至连头都没抬,对朱允熥显得颇为漠视。 朱允熥深知文人相轻,他们骨血里的那份所谓高傲,其实是何等廉价可笑。 见状,朱允熥自然不会迁就他们,随性挥动衣袖,随即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之上。 眼中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几位修为高深的老者,几位老者身上的威势逼人,仙风道骨,却各自保持着品茗弈棋的姿态,而朱允熥同样为自己斟满一杯灵茶,随后静坐在一旁,欣赏着四周被仙雾缭绕的景色。 双方似乎都将彼此视为透明,各持自在,起初那些老者尚能保持从容,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耐心渐渐耗尽。 此时,只见其中一位老者眉峰微蹙,轻哼一声,言语中蕴含着修炼者的傲慢与不屑: “此人修养欠佳,看来外界流传其名声不佳确有其事。” 显然,这番话针对的是朱允熥,然而朱允熥却是神色如常,饮一口灵茶后才悠悠开口: “无怪乎此朝代会在文人群体手中走向败落,无非就是一群自诩清高、自命非凡之辈而已。” 此言一出,几位老者皆是眉头紧锁,其中那位胡须斑白,身为礼部侍郎的修士也不例外。 他抬眸瞥了朱允熥一眼,随后冷哼一声反问: “殿下三皇子,您此话何解?莫非是在指责我等误国不成?” 显而易见,他的身份让他对这类言论尤为敏感。 朱允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淡然回应道: “难道不是吗?自古以来,文人士大夫除了自视清高、自以为是外,又有多少真正有益于天下苍生之举呢?即便如儒家圣贤孔子游历各国,传播儒家学说,对黎民百姓确有功绩,令人敬佩。 然而如今的文人士大夫,除了炫耀他们所谓的学问才华,把自己标榜为文人雅士,自命清高以外,又能有何作为?归根结底,不过是披着文人皮囊的一群自命不凡的普通人罢了,说起来实在令人哑然失笑。” 这一席话令几位老者再也按捺不住,其中一位白发飘飘的老者愤然扔掉了手中的棋子,转向朱允熥厉声训斥: “无知小辈,竟敢这般羞辱于我等!在这大明朝疆域内,我等好歹也是儒家修行之人,岂容你在此放肆无礼!” 然而朱允熥并未把这些老者放在眼里,语气淡漠地反驳道: “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敢自称儒家修行的大家?不过是读了几卷经书罢了,实乃荒谬至极! 真正的儒家修行之人,应当具备谦逊、平和、智慧等大德之人才应有的基本品质。可看看你们这些人,身上哪有一丝儒家修行者的气质? 如今你们出口讥讽,动辄恼羞成怒,这样的行为,又哪里像是儒家修行的大能者?” 这时,一位身穿黑衣的老者脸色铁青地站起身,面向朱允熥指责道: “年轻人,来到此处,既不对我们这些前辈行礼问候,更擅自坐下,此举实在不符礼数。你眼中可曾有过尊老爱幼、尊重读书人的原则?” 朱允熥皱了皱眉头,目光炯炯地看着那老者: “欲求人敬,先敬人。你们仗着年纪较大,便倚老卖老,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儒家修行大家吗?我虽是晚辈,理应向诸位长辈问安。 然而今日之事,各位心里应当明白。你们身为读书人,却甘愿沦为朝廷权谋家手中的棋子,以此来对付我。还要求我向你们示好?这就是你们秉持的人伦道德么?” 且不论身份,尔等虽自诩文士墨客,然而这乾坤之内,并无明文定规,言必躬亲向文人行礼,以示敬意,更无需对我等皇族之后格外客气。反观吾身,乃皇家血脉,更是王爵贵胄之尊。 身为书生雅士,当知何为阶序,何为礼数。何故见吾而不施礼,反倒欲令朕这天潢贵胄,屈尊向尔等俯首? 岂非敢言,尔等文人士夫之地位,竟已超越皇权贵胄乎?哼,所谓文人自守清高,实则过于抬举尔辈矣。在下看来,此乃自视甚高,恬不知耻之举。” 朱允炆此言一出,几位耆宿勃然变色,皆愤然而立,厉声训斥朱允炆。 朱允炆却双手负于背后,毫不在意地回应: “瞧瞧,这就是一群自诩儒家大宗师之流的人物,此刻却恼羞成怒,出口便是俚语粗词,若此事传出江湖……哼,不怕教天下人嗤笑。” 闻听朱允炆此言,几位老者立即警觉自身失态,连忙收敛心神。 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怒气未消,发觉这位皇孙行事全然不循常理。 此时礼部尚书向众人大使眼色,示意另寻对策,意图压制这位嚣张跋扈的皇孙。 第50章 休与此辈同伍 几位大儒尚未想出如何犀利反击之际,朱允炆再度抢先开口: “忆昔儒圣孔丘,遍历诸邦,门徒遍布天下。其志在于传播儒家文化与理念,普惠众生。终其一生,致力于让更多人得以读书求学,增益智慧。 反观今日尔等,自以为腹藏诗书,便居高临下,无视万物,极端自负至极。 不说普济百姓学问,即便是面对朕这样的皇家子弟,尔等亦矜持己身,难以想象对待寻常百姓时,你们又是何等地傲慢自大。遑论对社会有所裨益,只怕你们对此毫无所知,空有一身学问,又能有何作为?” 一位黑衣长者怒喝:“你言我等无所建树?” 陈夜冷嘲:“何止!在我看来,尔等除了读了几卷书,固守僵化之道,整日里洋洋自得地狺狺狂吠之外,还能有何作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尔等有哪一条践行过? 哼,一门心思追逐功名利禄,沉溺于风花雪月之中,尔等倒是很在行。只知道享受个人荣华,维护自家声誉,至于有益于世间社稷的事情,却是一桩也没做出来,这究竟读的是什么书?真是令人作呕,令人作呕啊!” 朱允炆娓娓道来,口若悬河,言语犀利,一番话直指那些所谓的文人群体,令他们瞠目结舌,手中颤抖不已。 他们尚未琢磨出应对朱允炆的良策,未曾料到朱允炆的这一波攻势,犹如猛虎下山,直击他们的软肋。 这般雷霆一击,就像巨足狠踏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儒家掌门人的尊严,将其深深地踩入淤泥之中 尤其是后方的那一席话语,竟如同直接抽离了这些自诩为文渊儒者的脊梁骨一般,令他们无力地瘫坐在椅榻之上,再也提不起一丝与朱允熥继续论道的胆魄。 此局之争,自始至终几乎呈现的是朱允熥独步天下的态势铺陈开来。 往常这些大儒在与其他士子辩论之时,或许能稳稳占据上风。 然而面对这位来自后世的朱允熥,他们的言辞却显得颇为乏力。 礼部尚书察觉到形势不利,不禁心中惶恐。 但他细细思量,发现朱允熥之言确乎无懈可击。 此时,那位黑衣老者再度凝聚一口元气,向着朱允熥质问道: “阁下指责我等未曾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作出贡献,老朽实难认同。吾辈文人,凭借科举入仕,何尝未曾为天下黎民奉献付出?” 朱允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黑衣老者回应: “你说的是其他文人,并非指你。简单来说,我先前所有言论皆指向在座诸位,你可明白了?或者换言之,试问在座各位,是否真正为黎民百姓、天下社稷做出了贡献?抑或是你们教诲出的弟子,是否为这片天地与众生有所作为呢?” 听闻此言,几位大儒顿时哑口无言,显然朱允熥这般直白的讥讽让他们这群敏感的心灵遭受重创。 就在这一刻,那礼部尚书终究按捺不住,开口向朱允熥反驳道: “三皇子殿下,老臣知晓您舌灿莲花,但老臣不得不提醒您,全天下的读书人必然支持的是二皇子朱允炆殿下,决不会站在您一边。” 朱允熥顿时朗声大笑,随即便对礼部尚书反驳道: “你可真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你们的支持于我而言毫无意义。不论你们倾向于谁,对我来说都无关痛痒。 再者,既然你们提及朱允炆,我也必须直言,你们的眼光和品味实在拙劣,这也再次验证了你们这些所谓的读书人心中的卑劣所在。朱允炆多次雇佣刺客欲加害于我,在朝廷之上更是屡施诡计,构陷于我,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而你身为朝廷官员,在朝中自然对此亦有目共睹。 更何况不久前修建王府一事,朱允炆竟然伙同前任户部尚书苛待工程,中饱私囊,强迫下属,雇佣老弱病残劳作,甚至不顾人命安危,闹出了人命惨剧。 哼,像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心狠手辣、阴谋诡计的人,若能得到你们这些所谓读书人的拥戴,那我鄙夷读书人,无疑是极为明智的选择!” 话音甫落,朱允熥便起身拂袖而去,刚迈开几步又轻轻丢下一句话: “我深感懊悔,今日前来此地耗费时日,实在是耻于与尔等为伍!” 此语无疑是给那些文渊儒者们当头一棒,直叫他们胸闷气堵。 那身披黑衣的老者甚至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们腹中有诗书万卷,平日里受人敬仰抬举,何时曾遭人如此贬损侮辱过呢? 且不说难以辩驳的事实对他们而言堪称奇耻大辱,对于朱允熥来说,这一切却并未放在心上。这些所谓的鸿儒巨擘,在他眼中犹如微尘,其存在并不能撼动他的宏伟计划,更不足以对他造成丝毫损伤,不过是些许令人厌恶的存在,犹如苍蝇般扰人心绪罢了。 一旦避开这些烦人的苍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然而,对于这些鸿儒而言,今日朱允熥的表现无疑给他们带来了重创,足以令他们在未来的漫长岁月里,深陷自我质疑的困境。 从仙草园秘境走出,先前那些翘首期盼目睹好戏上演的文人墨客们窃窃私议,揣测朱允熥将会以何种狼狈不堪的模样、满面灰尘地退场。然而,此刻的朱允熥却是神采奕奕,面带微笑,仿佛一切未曾发生,悠然自得地走了出来。 他的这副姿态,使得外围那些儒家门生才俊皆感惊讶不已。毕竟,那秘境之内可都是京师闻名遐迩的修道大儒,又怎可能在一名少年面前,轻易落败呢? 见陈夜步出秘境,礼部尚书李原名之子李三峡上前对着朱允熥问道:“殿下竟然如此迅速便出来了,看来与诸位道长的交流颇为畅快啊?” 此话亦带有试探之意,欲探明其中究竟。朱允熥淡然一笑,回应道:“的确没什么,只是这些大儒口舌之争的能力欠佳,几句交锋下来便败下阵来,气得吐血。” 话毕,朱允熥放声大笑,随即离去,留下方寸大乱的一众文人墨客。 竟然有几位道长大人因生气而气血翻涌至极致?这听上去实在匪夷所思。历来都是博学多识者凭借着高超口才令他人愤懑不已,如今朱允熥却反其道而行之,将几位大儒气得七窍生烟? 正当众人满腹疑窦之际,一位仆人疾步从秘境中冲了出来。李三峡连忙追问:“怎么了?如此慌张做什么?” 仆人回禀:“李老道长和张老道长感到胸闷头晕,我看情形不妙,必须马上请医仙前来救治。” 闻此言,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原来正如朱允熥所言,几位修道大儒真的被气得如此严重! 此时还未走远的朱允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摇头轻叹:“一个个养尊处优、面色红润,怕不是气得修为紊乱了?” 说着,朱允熥挥袖而去。 第51章 话及联姻之事 离开仙草园后,朱允熥心情舒畅。他并无意于今日之举有何不妥之处,针对这些儒家修行巨头的针锋相对,实乃正常之举。 世间固有迂腐之人,但不可纵容姑息。若任由他们自鸣得意,那么将来自己登基称帝之时,岂不是也要时常为此类人而头痛不已? 倒不如一开始就与其撕破脸皮,这样一来,在日后位居高位时,或将避免与此类人为伍。而在将来的朝廷之中,更是断不可任用此类顽固之人。这些人往往极端自私,拘泥于己见,不通权变…… 空负一身修为,却无法实践己道,实非修道路途之幸事。 多少了解些天道历程的朱允熥,亦深深明了那大明仙朝衰败背后的真相,修士儒者有着不可推诿的责任。 只是遗憾啊,那些文士们的地位日益攀升,恐怕正是因为他们的巧妙自我宣扬与推崇所致。 故而朱允熥已立下宏愿,若他日后登临仙帝之位,必将设法杜绝此类现象发生。 掌握大道法则固然可贵,但也需兼备相应品行,切忌孤芳自赏,图谋虚名。 离开百花灵园,朱允熥欲漫步市井之间,却猝然瞧见对面走来一位少女。 细看之下,赫然是久未相见的赵青竹。 自上次救灾归来,重返京都之后,朱允熥几乎未曾与赵青竹有过交集。 尽管两人已有婚契在身,但在未缔结仙侣之前,彼此间理应保持适当距离。 此次重逢,朱允熥面上竟不自主地漾起一丝笑意。 虽与赵青竹共处时日短暂,他对这位姑娘的好感却始终不曾减少半分,她武艺超群,浩然正气满溢,怀揣着一颗慈悲之心以及倾城之貌。 这些特质汇聚一身,注定了此女必定非凡尘俗子。 不得不承认,能有赵青竹这般仙侣伴侣,的确乃修道路上的一大幸事。 赵青竹走近朱允熥,关切地说: “我听说你接到了百花灵园的邀请,那里历来是修道才子雅聚之处,今日如此盛大的邀请,恐怕其中暗藏风波,我不放心,特意前来探望。” 言及此处,赵青竹脸颊不由得微泛红晕,即便两人关系亲密,终究仍是少年少女,偶尔流露的羞怯也是应当的。 朱允熥淡然一笑,随后调侃道: “可是,就算你来了又能如何相助呢?莫非要用你的仙武之力,将园中那些修道文人统统教训一顿不成?” 此语一出,赵青竹不禁莞尔,氛围因朱允熥的话语再度变得轻松起来。 接着,朱允熥提议道: “闲暇之余,何不陪我一同漫步。此时阳光明媚,气候温和宜人,正好适合四处游玩观赏。” 赵青竹轻轻点头,随即步履轻盈地走到朱允熥身边,并肩漫步在这繁华都城的大街小巷。 “京城的繁盛,总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赵青竹慢慢开口,身为一位仙门少女,她的出行其实极为少见。 然而,哪位仙子不爱游览世间风光呢? 这在古往今来,早已成为了她们心中难以割舍的情愫。 赵青竹自然也不例外! 朱允熥颔首表示赞同:“的确,但我曾涉足过更加繁荣昌盛的世界,那里,灯火阑珊,如梦似幻……” 他仅说出这四个字,便停了下来,因为他意识到,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描述自己来自的那个后世并无意义。 他们根本无法想象,那个所谓的后世究竟是个怎样的所在。 朱允熥淡然一笑,他早就预料到……此事无需多言。 随后他向赵青竹询问道:“青竹师妹,可感饥饿?师兄我愿以灵膳相待。” 赵青竹轻轻舔舐唇角,带着一抹羞涩之色回应道: “师兄有所不知,在金陵城内的诸多珍馐佳肴,师妹我早已品尝过许多。故此地选取之处,不如让师妹略尽绵力,提些见解如何?” 然而朱允熥却摇了摇头,提议道:“不需外出寻觅,随我去我那藏剑山庄罢,我为你亲手烹饪几道拿手的灵食。” 闻此,赵青竹讶异地反问道:“殿下竟然还会烹制灵膳?” 朱允熥摸了摸鼻子,回答道:“此事听上去确实令人难以置信,但我确有几分厨艺,师妹如不介意,不妨一试。” “自然不介意,那是求之不得。”赵青竹欣然应允。 朱允熥含笑领着赵青竹,悠然前往他的藏剑山庄。抵达山庄时,赵青竹打量了一下这座与其尊贵身份颇显不符的简朴山庄,不禁感慨道:“家父曾提及,这藏剑山庄的规制,实难匹配殿下的尊位,但从中亦可见殿下的非凡之处。” 朱允熥微笑着回道:“看来令尊大人对我可是十分关注呢,往后我也定当亲自上门拜望一番。” 听到这话,赵青竹的脸庞瞬时泛起了红晕,她并未反驳,反而默认了下来,并且流露出期待之色。 进入山庄后,朱允熥便领着赵青竹径直走向了后厨。不多时,在他的一番施展之下,数道灵膳级别的菜肴已然出锅。 桌案之上,赵青竹望着那些前所未见的佳肴,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朱允熥示意她不必客气,尽可享用,赵青竹立即将筷子伸向一块糖醋灵骨,入口后的酸甜口感果真令所有女子倾心。 赵青竹眸光熠熠,对着朱允熥赞叹不已:“哎呀,此味真是美妙无比,我从未尝过这般绝妙的食物,难以想象竟出自殿下您的手艺。” 朱允熥为她夹菜,道:“喜欢便多吃些,往后有的是机会品味,除非师妹不愿嫁与我为妻。” 赵青竹赶忙否认:“哪有人不愿嫁给你啊!” 话音刚落,她又觉失态,脸颊再次染上了红霞。 朱允熥朗声大笑,心中暗想古代女子真是可爱,动辄面泛红晕。即便是武技高强的赵青竹,亦难以抵挡这种小女孩般的娇态。 不过话说回来,这赵青竹的食量的确惊人,竟将朱允熥精心烹制的好几盘菜肴吃得干干净净。 赵青竹抚了抚微微凸起的小腹,心满意足地道:“这是我平生所食最为美味的一餐。” 朱允熥上前关心地询问:“若是还不饱,我再为你烹制两道如何?” 赵青竹连忙摆手:“那就不必了,今后有的是机会品尝,今日确实已饱矣!” 朱允熥微微点头,再度落座,随后正色对赵青竹言道:“青竹师妹,我一直有意询问,对于这桩婚事,你心底是否真的毫无异议?” 赵青竹见朱允熥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禁感到一阵紧张,支吾着回答道:“原本或许有些犹豫,但在亲眼见过师兄之后,才知你与坊间传闻截然不同,自然便没了异议……” 且我观你此道中人颇具韵味,时而犹如那九天之上的仙裔殿下,运筹帷幄,机敏非凡。 然独处之际,却又似一介凡尘俗子,寻常至极,甚至超脱于常人的平凡,其中微妙玄奇,令人难以言表。 纵我无法确切表述,然若能与此生相伴左右,料想必是我修行路上的一大乐事,亦是一份难得的福缘。” 古时女子能如此直抒胸臆,足见她对朱允熥之情意深重。 朱允熥遂再度郑重其事地回应:“既是如此,我当告知祖爷爷,关于我们二人的事。” 并非朱允熥焦急躁动,只是身处这修真世界的古代,佳人辈出,身为修士,他亦恐自身难以坚守心志。 既已有佳侣在侧,她又甘愿以身相许,何不早早定下终身,以免日后在红尘诱惑面前徒增困扰。 赵青竹垂首浅笑,对朱允熥悄声道: “那妾身便静待殿下的纳采之礼及皇上的钦赐旨意……” 朱允熥含笑点头应诺:“明日朝议之后,我便向祖爷爷提及此事。” 对于这般坦诚真挚的赵青竹,朱允熥确乎情愫倍增。 论起年纪,朱允熥早已到了择道侣同修之时,而今得遇赵青竹这般仙缘伴侣,自然是要共结连理,步入大道。 当日下午,二人在府邸畅谈甚欢,更是巩固了彼此的感情基石。 次日早朝毕,朱允熥寻得朱元璋,坦言尚有一位未婚妻,并问其意见。 朱允熥此举,已然表达了对赵家仙子的心仪之意。 朱元璋虽心知肚明,仍笑答朱允熥:“此事暂且不必急切,还有一桩更重要的事务需处置。” 朱允熥不解朱元璋口中所谓的大事为何,但既然朱元璋已如此说,他自不便多言,毕竟他的道侣之事终归是跑不了的。 话罢,朱元璋便引朱允熥至御书阁内。 此时的御书阁内,置一木架,架上赫然挂着一件绣有四爪金龙的蟒袍。 寻常而言,真龙天子所着乃五爪金龙袍,以金色龙纹搭配赤红为主色调。 而这蟒袍则呈明黄色,上绣四爪黄龙,非皇太子者无权披挂。 尽管朱元璋创设锦衣卫,亦会赏赐蟒袍予卫士,然而那些蟒袍多数为黑红两色,且龙爪不得四爪或五爪。 故而朱允熥一见此四爪蟒袍,立刻明白这是为皇太孙预备之物。 “允熥,你看这蟒袍如何?华美否?威严否?” 朱允熥端详片刻,随之回道:“果真非凡!” 他原本并未深思,然而未曾察觉,朱元璋望向他的目光之中,蕴含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只轻吐一句,“随心所欲便好,明日清晨的丹墀朝会切记提前抵达。” 朱允熥颔首应诺,此刻他满心挂念的唯有赵青竹与自身修炼之事,至于那蟒袍之事,他并未过多忧虑。 朱元璋见状便示意他离去,待朱允熥走后,朱元璋凝视那件蟒袍,面带笑意自语道: “吾已垂垂老矣,此事必须尘埃落定……这大明仙朝的未来,便托付于你肩头了………” 第52章 朱元璋宣示册封太孙 朝堂之上的角逐斗争,从来未曾消停,朱允炆背后的暗流涌动亦未曾间断。 他始终滋生着种种野心与盘算,近来朱元璋下令免去他出席清晨的丹墀朝会,看似已然对他失去栽培之意。 然而朱允炆并未就此轻易放手。 就在这一天,一位仙宫内侍前来告知朱允炆,huangdi召他次日参加丹墀朝会。 此消息对朱允炆而言无疑是一剂强心针,因为他认定这是huangdi释放的一个积极信号。 吕氏闻讯同样欣喜不已,对朱允炆说道: “我儿非池中之鱼,即便这段时间皇祖不让汝参与朝会,然转瞬之间,却又命汝再登丹墀,显而易见,朝堂仍离不开你,皇祖亦仍在着重培养于你。” 朱允炆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我就知晓,在皇祖心中,朱允熥断然无法与我相提并论。尽管这段时间我的某些作为受到皇祖训斥乃至责罚,但那惩罚显然并未持久。” 吕氏亦笑而不语地点头赞同:“这正是一个好的开端,你犯下诸多过错,皇祖仍然委以重任,可见他对你寄予的厚望与认可。 所以此次朝会,你务必好好展现自我,不必急于对付朱允熥,先要在修为上让皇祖看清彼此之间的差距。 届时,皇祖自然会做出决断,令朱允熥自行退避。” 朱允炆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们母子二人仅仅凭借huangdi的一纸诏令,便已策划了无数应对之策。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思维确实活跃至极。 然而,他们所设想的一切是否合乎实情,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那一晚,朱允炆思绪万千,甚至已为自己渐渐夺回恩宠与权力的过程设定了详细的计划,该如何一步步制衡朱允熥。 …… 时光荏苒,第二日如期而至。 这一日,朱允熥早早踏入丹墀,准备朝会。 然而朱允炆竟比他还更早一步到达,已在文官前列站定,英姿焕发,精神饱满,全然不似前些日子被朱元璋严厉惩处过的那位二皇子。 这情形使得朱允熥心头不由得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昨日朱元璋曾让他看过那象征储君的四爪龙蟒袍,今日朱允炆赫然出现在早朝之上,且春风满面,趾高气昂。 刹那间,他意识到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朱元璋可能正预备册立朱允炆为皇太孙了…… 这让朱永通不由得轻轻叹息,看来最终仍需自身修炼破境,一切依靠自我之力。 此事已无可逆转,必然要做决断。 他心中暗自思量! 而朱允炆瞥了一眼朱允熥,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优越之意。 他已悄然探得些许秘闻,据说朱元璋秘密定制了一袭四爪龙纹法袍,此乃专为储位皇太孙所预备。如今刚刚制成四爪龙纹法袍,今日便唤其一同参加炼法晨会。 此举或许正暗示着某种意图,欲册封他为皇太孙? 否则,为何又要让他参与这炼法晨会呢? 朱允炆细细思量,深觉其中道理无误。 因此,他更是神采飞扬,意态昂扬。 晨会之上,众修士亦在窃窃私语。若昨日他们尚且未得知确切消息,那今日在这炼法晨会之中,已是无处不泄露天机。 朱元璋定制四爪龙纹法袍之事,此时已在朝中广为人知。 众人神色各异,忧虑者多为武修,因在此之前,朱允炆一直占据优势,即便近来朱允熥展现出更为卓越的修为。 然今早,朱允炆突兀地出现在炼法晨会之上,无疑揭示出此事非同寻常。 武修能悟此理,文修自然也不例外。 他们皆展颜微笑,认定朱允炆此刻已是锐不可当。 正当众人心怀种种揣测之际,朱元璋终于踏入了朝殿之上。 今日的他显现出格外愉悦之态,面带笑容,神采奕奕。 他并未落座,在满朝文武百官齐声高呼“万岁”之后,朱元璋便满脸喜悦地对文武群臣开口言道: “今日朕心甚悦,因其事关乎重大决定。” 诸位大臣均猜测,今日或许即将揭晓皇太孙人选之谜。 因而皆激动紧张起来! 朱元璋接着言道:“自朕开创大明仙域以来,虽不敢妄言有何赫赫功勋,但却始终对得起手握的这份基业,对得起天地间亿万生灵。 终归要有合适的接班人来继承这煌煌江山。昔日,朕用心培养太子,奈何天意弄人,令人痛惜。幸而,朕尚有孙辈。 经一番深思熟虑后,朕终于在我诸多孙子中选定了一位可担重任、承继大统之人。” 诸多官员闻听此言,纷纷将目光投向朱允炆。 纵然近期朱允炆的表现并不如意,甚至连连犯错,处境一度堪忧, 更有数次败绩狼狈不堪。 然而一旦提及皇太孙乃至未来储君之位,多数官员首先想到的仍旧是朱允炆。 毕竟在明面上,他是朱元璋的嫡长孙。 朱元璋继续言道:“储君,乃未来的仙帝。故在选拔储君之时,朕亦是用心良苦。庆幸的是,朕的孙辈之中,确有一位才德兼备,经历过考验,能挑起这副重担的人物。尽管往昔或许有过一时名声不佳,但他终究经受住了历练与检验。” 其实此言,无论是应用于朱允熥或是朱允炆,皆可贴切。 毕竟,在修炼界的口碑之中,朱允炆近期的声望颇为黯淡。 然而众人依然不假思索地以为此话指的是朱允炆。 朱允炆面上亦掠过一抹笑意。 就在此刻,朱元璋挥了挥手,一位修为不凡的内侍持着一件四爪神蟒纹的仙袍,恭恭敬敬地呈了上来。 一见到那仙袍,朱允炆瞬间心潮澎湃。 他仿佛已看见自己身穿蟒袍的模样,乃至幻想着站立于朱元璋身旁,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未来仙帝般的霸绝威仪与至高无上的瞩目感。 朱元璋接着道: “朕早已筹备好未来仙庭太子的神蟒仙袍,就在今日早朝之上,欲向列位仙卿、天下宣告,我仙庭太子的人选,也就是未来的储君。” 朱元璋此刻内心激荡不已,众仙官更是翘首以盼。 文职仙官及朱允炆均热切地注视着朱元璋,期望能早日听到朱允炆之名自他口中吐露。 而朱元璋果真徐徐开口: “朕今昭告,朕所册封的仙庭长孙、东宫太子,便是朕的亲孙,朱允熥!” 第53章 朱允炆的悲剧 此言一出,朱允炆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之色,正欲上前。 然而下一瞬,他猛地一愣。 不由得仔细回想朱元璋刚刚念出的那个名字究竟是哪一个。 刹那之间,他感到无比茫然,而朱允熥也同样惊愕不已。 他疑惑地皱紧眉头,暗自思量刚才祖宗是否提及了自己的名字? 文武百官俱都僵在原地,若是说两位当事者尚且有些恍惚的话。 那么他们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彼此确认,朱元璋提及的正是朱允熥。 朱元璋似是为了令众人更为确信此事,遂转向朱允熥道: “允熥,上前一步,朕亲自为你披挂这蟒纹仙袍!” 朱允熥彻底愣住,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梦境。 同时又难以置信为何突然会被册封为仙庭太子。 与此同时,朱允炆身躯剧烈颤抖,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其身后文职仙官们面色如土,因为他们无论如何都未曾料到,朱元璋竟会选择册封朱允为仙庭太子。 相比之下,武职仙官们则是兴奋得笑了出来,他们原本对今日的早朝颇感忧虑。 因为在他们看来,朱元璋似乎会选定朱允炆作为仙庭太子。 怎料结果却出人意料,这一巨大变故让常家兄弟、傅友德、冯胜等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毕竟若由朱允炆登基,他们的未来必不容乐观。 至于朱允熥则不然,尤其是他的修为与才能,皆曾亲眼目睹,如此之人执掌权柄,定能让朱元璋安心,从而不至于对他们痛下杀手。 若换成朱允炆接班,则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他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朱允熥的实力与能力,无疑是超越朱允炆的。 而在一个修炼盛世之中,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天潢贵胄皇太孙,便足以维系住这群威震八荒的修武将领们的生机与荣耀。 此刻,朱允熥仍沉浸在深深的震撼之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心情,他如梦游般缓步上前,昏沉而又恍惚地来到了朱元璋的身边。 此时此刻,他豁然开朗,一切疑惑尽数化解。 他终于明白,这段时间朱元璋对自己宠爱有加的背后,确有其深刻的缘由。 原来一直以来,他对朱元璋的揣测都是错误的。 朱元璋确实在用心培养他成为传承者,尽管这似乎与尘封的历史记载略有出入。 他也瞬间领悟到,为何朱元璋曾多次询问他是否愿意承袭储君之位, 原来那并非是对他的考验,所有的误会至此烟消云散。 原来昨日朱元璋口中的重大事务,竟是宣布册立他为皇太孙这一惊天之举。 这无疑比为朱允熥筹备婚礼更加重要且意义深远。 待朱允熥走上前来,朱元璋亲自为他披上了一袭四爪神龙法衣。 当他身穿这袭专为自己身形定制的法衣站立于高处时,朱允熥感到它宛如自身血肉一般贴合。 此袍象征着从今往后,他不再是大明王朝的一位亲王,而是成为了大明天命所归的皇太孙,未来的仙帝! 即便要正式登基仙帝宝座还需等待七八载,直至朱元璋羽化飞升。 但在接下来的这段岁月里,朱允熥定会勤修政道,精进修为,早早构建起自己未来统治所需的朝廷班底,时间对他来说绰绰有余。 朱元璋紧紧握住朱允熥的手,一同屹立于朝堂之上,向着满朝文武大声宣告: “朱允熥,乃我大明的皇太孙,大明的储君,未来的仙帝!” 话音刚落,殿下的武官们纷纷躬身叩首,高声颂扬: “恭祝吾皇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万寿无疆!太孙殿下千秋万世,千秋万世,千千万世!” 纵使那些文臣们对此举心生难以言表的抵触,然而在朱元璋这位天庭主宰面前,他们唯有低头服膺,不敢有一丝违逆之意,纷纷伏地山呼万岁,颂赞千岁。 唯有朱允炆一人矗立原地,他满脸愤慨与嫉妒地凝视着朱元璋。 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朱元璋会选择册立朱允熥为皇太孙?为何又要召他前来亲眼目睹这一切? 难道仅仅是让他做个见证么? 这样的安排,对于他而言,未免过于残酷无情? 殊不知,朱元璋让朱允炆前来,无外乎是要给他一个警示,明确告诉他已选定朱允熥为皇太孙,并告诫他断绝所有不合时宜的妄念。 更要让他亲眼目睹自己全力支持朱允熥的情景,以此彻底消除任何不良企图。 事实上,即便此刻朱允炆心中仍有异志,将来也无法实现分毫。 毕竟,朱允熥麾下的那些修武将领个个皆是所向披靡的强者,朱允炆若敢图谋叛乱,必然毫无成功之可能。 朱元璋早已洞悉这一切,在研读过古籍秘史之后,他深知朱允炆并无太多的执政才华 毕竟古往今来的诸多典籍之中,曾记载那位祖龙朱元璋,为朱允熥留下了一个底蕴深厚的仙道王朝,然而却被朱允炆一手葬送。 这样一个败局已定的人物,他又如何能在逆境中翻盘,成就一番仙途伟业呢? 正当众人或是欢欣鼓舞,或是黯然神伤之际,朱元璋又缓缓开口道: “允熥儿啊,你的吴王府,看来是要易主了。自今日起,你将入驻东宫,成为储君。至于原本居于东宫的吕氏及朱允炆,那就搬到你的吴王府去。 再者,这吴王府,更名为建文仙府。今日在此,朕同时册封朱允炆为建文郡王,无需离京前往封地,直接入住新建文仙府!” 此言一出,无疑对朱允炆造成了致命打击。 朱允熥不仅晋升为太孙,并即将执掌东宫,而且朱元璋还决定将朱允炆与其母亲逐出东宫,让他们迁居至朱允熥昔日居住的吴王府。 更为甚者,赐予朱允炆的王爵仅是一个地位较低的郡王。 须知,在仙道王爵体系中,亲王乃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其封号仅以一字象征如晋王、秦王、吴王这般。 而二字封号则代表着次一级的郡王。尽管朱允炆尚不明白为何自己的郡王封号会是建文,但这对他来说已然不再重要。因为他如今非但无法登顶皇太孙之位,就连位列王爵也仅仅是区区一个郡王而已,与已经成为太孙的朱允熥相比,两者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地之隔。 与此同时,朱允炆心中满是无可奈何。回想起过去种种,他不惜手段,联合前任仙财政部尚书,意图在朱允熥的吴王府布下陷阱。未曾想历经波折,最终吴王府竟归属了朱允炆自己。 更加令人讽刺的是,这吴王府规模狭小,如同一座囚笼,实则误打误撞让他坑害了自己。 此刻的朱允炆,只感到世事无常,对他极度不公。他多想仰天长啸,却又只能压抑心头苦涩。 此时的大殿之内。 朱允熥身披灵蟒仙袍屹立其中,目光冷漠地扫视着下方的大臣们,淡然开口道: “我明白,在座诸位之中,有些人对我心存不满。有人不满我成为太孙,更有甚者。但我并不在意。毕竟,世间无人可称完人,无法让所有人看着我都顺眼。 不过,我要警告各位在场之人。今日的我,朱允熥,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被人视为愚笨之辈、视为懦夫的存在。倘若在座之中,仍有谁以为我好欺,视我为痴傻之人,妄图在我面前耍弄阴谋诡计……” “只有一个结果——死!!!” 第54章 玄天立威 初登皇太孙宝座,朱允熥并未流露出半分胆怯,反倒是第一时间于朝堂之上向众臣展露了自己的威严,以此宣示自己作为皇太孙的地位与权威。 此时在场的文武百官们表情各异,多数文臣的脸上都挂上了复杂的笑意。这笑中隐含着他们对朱允熥成为皇太孙的事实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赔笑应对。 朱允熥简短几句话过后,在场的文武官员唯有承受压力再度跪伏,口中齐声高呼千岁!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身为皇太孙的朱允熥,自然要在登基之初树立起自己的威望…… 五十七 立威之举,自然需得有所实证,以便镇慑朝中文武百官之心。 于是,只见他目光投向朱元璋,口中言道: “皇祖宗,既立孙儿为皇太孙,孙儿便身负重责。故此,孙儿欲在此朝堂之上处置二事,望祖宗应允。” 朱元璋闻听此言,立刻点头道: “此事自无不可,你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能有这般担当与责任心,吾心甚慰。” 朱允熥轻轻颔首,随即扫视下方群臣,脸色略显凝重,继而淡然开口: “第一桩事,礼部尚书,上前一步。” 被唤名的礼部尚书李原名顿时心头一紧,随之缓步上前。 此前他曾刻意刁难过朱允熥,今日朱允熥贵为皇太孙,显然已决定率先拿此人立威。 待李原名走到前方,朱允熥冷哼一声,斥问道: “你身为礼部尚书,先前竟召来伪儒士,在百花园内欲加难于本殿下,可知其罪?” 此言一出,李原名忙跪下行礼,提及称呼时稍作停顿,改口道: “皇太孙殿下,微臣冤枉,请听微臣解释,我只是邀皇太孙殿下与众文人墨客共聚,聊表风雅之情,并无特意为难殿下的之意,此举实乃他人嫁祸于臣啊。” 朱允熥哼了一声,冷笑道:“难道还要本殿下传唤那些伪儒士前来,当庭对质,一同附庸风雅不成?当日,本殿下依约赴会,与众位青年才俊诗文唱酬,虽所作诗词不敢妄称佳作,但也绝非逊色于彼等文人墨客。然而,李尚书竟在群贤面前屡次从文人之道指责本殿下诸多不是,好生威风!本殿下未料,李尚书竟敢有胆至此,竟然以为只需纠集几位儒士,便可肆意教训皇家之人么?” 李原名万没想到,今日朱允熥竟会以此事与其清算。原本,朱允熥并无此打算,毕竟李原名之举确实过于自以为是,有失分寸。任何存在皆无权教训皇家血脉,而李原名假借附庸风雅之名,邀请朱允熥参加聚会,即便朱允熥配合作诗,仍旧被李原名引导至一群伪儒士身边,不断挑剔指责。 若将此事公之于众,李原名确有犯上之嫌。而今,恰逢朱允熥新立为皇太孙,遂借此机会杀鸡儆猴,树立威信。同时也是对在座诸位的一个警示:凡欲效仿李原名之举,意图设陷阱令朱允熥陷入尴尬境地者,朱允熥不但会从容应对,更会公之于众,当廷处置。 此时,李原名面如土色,心中虽极欲辩驳,却又自觉无法辩白。 一名修炼了几十年礼法道统的老礼部尚书,率领一群须发皆白的儒门长者,企图打压一名仅有十四五载年纪的少年修士。 然而此举不仅未曾奏效,反倒是显得他们自身失礼且理亏,实乃贻笑大方,更何况对方乃是皇家血脉,龙孙凤裔。 从微处讲,是这群倚仗年龄与地位的儒者肆意欺凌新生代;若论及严重,则是一位朝廷重臣带领几位儒门长老,胆敢以下犯上,对皇孙之举极尽轻慢无礼。 朝中官员们对此皆心知肚明,却无一人敢出言维护名叫李元鸣的少年。 朱允熥继而冷声质问: “身为礼部尚书,本该以礼法规矩为修行根基,树立典范楷模。然你之举何异乎倚老卖老,利用长辈身份欺压稚嫩后辈,甚至纠集多名儒门长老共施压力,难道你们的脸面不要了吗? 身为朝廷命官,尤以礼部为职,却不守礼法规矩,公然以下犯上,对待龙孙毫无敬畏之心,此举如何称得上有礼有节?又何来半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教育底蕴? 如你们这般,蔑视秩序,无视尊卑,以下犯上,有何颜面居于庙堂高位?又有何资格担当礼部要职?倘若你们之流便是我煌煌大明礼法教化之代表,那么我大明王朝岂非已然丧失道德风纪,沦丧所有礼仪之道义?” 朱允熥这番话语字字锥心,精准地戳中了礼部官员尤其是礼部尚书李元鸣应以礼法规矩身体力行的软肋,并据此对其予以猛烈斥责。 李元鸣面色铁青,欲言又止,喉咙仿佛被无形枷锁束缚,无法发出半个音符。他确实很想为自己辩护,然而此刻却发现并无任何辩驳的理由。 不错,身为礼部尚书,竟然背离礼法规矩至此,对于向来重视礼法、凭自身修养深得圣眷、高居高位的他而言,根本不存在丝毫狡辩的空间。一旦狡辩,只会越发证明他的过错所在。 沉默片刻后,李元鸣颓然低下头颅,重重叩击地面,向朱允熥承认错误: “老臣知罪,老臣知罪。” 朱允熥站立于大殿之中,脸色同样不佳,语气淡漠地回应: “知罪就好。本殿下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今日之所以在朝堂之上提及此事,不过是希望你能认识到作为礼部尚书所存在的不足,毕竟事态本身并不算重大。 如今你已认罪,本殿下自然不便深究。不过李尚书,你这般欠缺礼法规矩修养之人,担当礼部尚书一职,显然并不适宜?” 听到朱允熥的话语,礼部尚书李元鸣身形微颤,深知其言外之意。 内心深处,他懊悔不已,后悔当初为何要助朱允炆邀请那些儒门长老来找朱允熥的茬儿。结果不但未遂心愿,还让朱允炆彻底断绝了与皇太孙亲近的可能性,同时让自己在朝堂之上,遭到朱允熥以此事问责的尴尬境遇。 此事于他而言,可谓是无一利而有百害,最终造成难以挽回的严重后果。即便他心中极度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因为朱允熥已然以颇为体面的方式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无疑是在警告李元鸣…… 若李原名尚未领悟此中深意,未能顺应朱允熥的心意,恐怕朱允熥就不会对他留有任何慈悲之心了。 想到此处,李原名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此刻他才明悟,选择错误的阵营将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忆及往昔的户部尚书,再对比现今的户部尚书,两者之间宛如云泥之别。 那之前的先例赫然在目,自己竟然重蹈了前任户部尚书的覆辙,不由得让他暗自责骂自身。 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开口说道: “微臣自知已无颜担任礼部尚书一职,因此向皇上与皇太孙殿下请求辞职,让微臣得以归乡颐养天年。” 此刻,在庄严的朝堂上,依然无人敢于站出来为他说上一句话。众人皆知,昔日的朱允熥便手腕强硬,如今新晋为皇太孙,正值其树立威望之际,此时若有人不知进退地站出来插言,恐怕将成为朱允熥接下来整治的目标。 朱允熥转首看向朱元璋,恭声道: “皇爷爷,李尚书恳请辞官,归乡养老,您看……” 朱元璋此刻面带苦笑,心中暗忖:你这小子分明是生生把人逼至退隐,现在还来问我意见,真是做得太过分了。但他对于李原名此前的行为亦是极为不满。既然朱允熥欲借此机会立威,他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于是朱元璋点头应允道:“李尚书年纪已高,修为有亏,既然他已意识到自己德行不足以胜任职务,咱们自然应当成人之美。”说着,他挥手示意李原名退下。 李原名再度叩拜,随后谨慎起身,战战兢兢地退出了朝堂。朱允熥并未对他施以惩罚,李原名已经觉得自己算是幸运逃过一劫,接下来更要格外谨慎,以免触怒朱允熥,再生事端。 同时,他也下了决心,退朝之后立刻返回故乡,从此以后与朱允炆的一切事务都将与其撇清关系,内心深处已彻底划清界限。因为他辅佐朱允炆多年,非但未得到任何好处,反遭此凄凉结局,倘若未来再与朱允炆有所牵扯,其结果必定是灾难性的。 随着礼部尚书李原名退下,朱元璋的目光转向朱允熥,问道:“允熥,还有什么事么?” 朱允熥微微一笑,回答道:“礼部侍郎可在?” 朝堂之上,闻声的礼部侍郎吓得连忙出列跪倒在地,惶恐地说:“皇太孙殿下,微臣清白无辜啊……” 他急于表明自己从未与朱允熥有过丝毫对抗之意。然而朱允熥忙摆手制止道:“本殿下并未指责你有何不当之处,唤你前来是有要事交付于你。” 听到这话,礼部侍郎方才如释重负,刚才那一瞬间的确令他心惊胆战,可见朱允熥先前立威之举,确实成效显着,连被他点名的礼部侍郎都被吓得不轻。 朱允熥接着下令:“你需择取一个黄道吉日,精心准备一番,本殿下拟将先前订亲的兵马指挥赵思李之女赵青竹,迎娶为皇太孙妃。” 说完之后,他便望向朱元璋,朗声道, \"祖师陛下,孙儿擅自决定此事,还请您莫要责怪。\" 朱元璋显然并未料到朱允熥提及的第二件重大事宜竟与此相关,遂淡然一笑,点头应道, \"自无不可。你身为紫禁星君,册封皇极仙妃乃顺应天意,况且赵家之女早已与你订立仙缘盟誓,能有此决断,实乃佳事。礼部真人,即刻遵从太孙之意,筹备此事。\" 礼部侍郎闻听此言,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只要朱允熥并非有意刁难于他,无论交付何等重任,他也愿全力以赴。更何况,此次乃是协助太孙操办证道联姻之盛典。 第55章 玄灵东宫 这一日,大明仙朝之内发生了震撼朝野的大事,便是皇太孙人选已定,并昭告四海八荒。京畿之地,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特别是那些出身士族的仙官们,皆因朱元璋选择了朱允熥而瞠目结舌,同时又因其在朝廷之上展现出的雷霆手段而生畏。 如此一位兼具威能与手腕,能轻易镇摄群臣的仙宗传人成为皇太孙,众多仙官心中并不以为然。毕竟,谁也不愿面对一个如同朱元璋般威严无比的帝王,那无疑会给整个朝堂带来巨大的压力。然而,正是这种压力,才使得众仙官不敢有丝毫懈怠,从而被有效地制约。 此刻,在东方玄灵宫殿内,吕氏从几位守宫仙宦口中得知,今日早朝上似乎正在议定册封皇太孙一事。 这让吕氏顿时喜形于色,笑吟吟地道:\"今早皇上召朱允炆前往紫霄宝殿商议册立太孙之事,若非允炆,我实在难以置信。\" 念头至此,她在东宫中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朱允炆带回那个好消息。然而,归来的朱允炆却是神情沮丧,萎靡不振。 一见朱允炆此刻的模样,吕氏心头立刻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尽管如此,她仍强作镇定,疾步走向朱允炆,急切地问道: \"允炆,我听说皇上已经册立了皇太孙,那人可是你?快告诉我。” 朱允炆眼眶泛红,凝视着吕氏,缓缓吐露道:“不是我,而是他,是他那个可恶的朱允熥……” 这句话犹如晴空霹雳,直击吕氏心头,使她的身体一阵剧烈颤抖,差点站立不住,幸亏身边丫鬟们连忙搀扶。 此时的吕氏面如白纸,失声喊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仿佛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反复念叨这几句话,这场变故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令她根本无法接受。 然而,冰冷的事实面前,由不得她不信。朱允炆小心翼翼地继续解释道:“祖师陛下封我为建文真君,命我母子搬离东宫,迁往朱允熥居住的吴王仙府。” 吕氏连连摇头,悲愤地说:“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他们竟然立朱允熥为皇太孙,还要逼迫我们母子离开东宫?这绝对不可以……我要去找祖师陛下,我一定要去找他评理!” 朱允炆忙拦住吕氏,劝慰道: \"休要再生事端,否则难以预料皇祖宗将会以何种严厉姿态对待吾等!\" 吕氏望向朱允炆道:“那你打算如何?难不成你甘愿仅作一名普通的郡王?你忍心将那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之位轻易交予朱允熥?你真就甘心如此吗?” 朱允炆紧握双拳,坚定地回应:“我自然不甘心,怎会甘心!然而又能有何法子?如今朱允熥已身为皇太孙,我又有何对策可施?” 说到此处,他目光骤然狠厉,仿佛自语般继续讲道: “唯有一策,便是韬光养晦,暗中积蓄自身力量。待到皇祖宗仙逝之后,必将那份属于我的一切悉数夺回。” 闻此言,吕氏立刻注视着朱允炆,眼中并无对朱允炆言语产生的惧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疯狂且炽烈的情绪。 她附和道:“没错,没错,定要将失去的一切重新夺回,一定要拿回来。那些本就是你的,朱允熥不过是暂时窃取而去,还未登基为帝,绝不可能有机会。” 朱允炆轻轻点头,那个疯狂的计划犹如春雨催生的种子,在他心中悄然萌发。 此时,兵马司指挥使赵思礼府邸内。 这位六品兵马司指挥使正喜形于色。 只因今日早朝之上,朱允熥被册封为太孙,尽管赵思礼在此之前对其这位未来女婿印象并不佳, 但现在,朱允熥的表现已然截然不同。 他不再是昔日那般无能废物,也不再显现劣迹斑斑的品性。 反观眼前的朱允熥,展现出的能力、才智以及他所具备的所有优良品质,均属上乘。 不然也不会坐上太孙之位。 更重要的是,朱允熥在成为太孙之后,第一时间便提出了这桩婚事。 并亲自下令,要求礼部尽快筹备此事。 这让赵思礼如何能不欢喜呢? 他一个六品官员的女儿,竟然能嫁予太孙,成为未来的皇后,这无疑是莫大的荣耀和幸事。 赵思礼唤过自己的女儿赵思李,将此事告知了赵青竹。 赵青竹感到有些惊讶,并非惊讶于朱允熥提出迎娶自己,毕竟这段时日他们之间建立起的情感,早已超越了单纯的未婚夫妻关系。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朱允熥竟真的成为了太孙。 “女儿,你真是为我们赵家增光添彩啊。从今往后,你便是大明的太孙妃,将来则是皇后。 那我便是国丈了,哈哈,从此我们赵家便是皇亲国戚。我赵家自此在这大明疆域,也算得上是个超然的豪门大族了。” 赵青竹淡笑一声,随后对赵思礼说 \"父亲对于这桩仙侣联姻显然极为满意。\" 赵思礼颌首道,“自是如此,当今的天孙朱允熥,无论修为境界还是治世之能,皆堪称卓越。若连此我都尚有不满,那便是我的心性出了问题。吾女啊,待你嫁入天孙殿下一脉,务必尽好贤助之责,辅助他在修炼与治理之间取得平衡。” 赵青竹脸颊泛红,默而不语。 …… 另一方面。 朱允熥陪同朱元璋回到紫霄宫后,二人于书房之中深谈良久。话题围绕着朱元璋对朱允熥的期待以及对其修行与治国之道的指导。 皇天孙已然册封,大明的仙道根基已固,朱元璋总算卸下心头一件大事。此刻的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先前太子朱标羽化而去之前,朱元璋尚未显现出老迈之态;然而自朱标离世之后,他的容颜一日比一日显得沧桑。大明的仙域江山,始终是他坚韧的精神支柱,令他振作精神,以应对世间种种事务。 而今太孙册立之事尘埃落定,朱元璋终于得以稍稍喘息。最关键的是,朱允熥的表现足以让他宽心。今日早朝上,朱允熥那一番镇慑群臣之举,使得文武百官无不胆寒。 朱元璋心中明了,朱允熥并未倚仗自身身后的皇祖威势,更未狐假虎威,完全是凭借自身的雷霆手腕,令在场的臣子们畏惧不已。这就是朱允熥,作为皇天孙初次展露出的锐气锋芒。 仅此一点,朱元璋便确信,自己挑选的人没错。至少朱允熥,有能力压制住满朝文武。 此时,朱元璋举杯对着朱允熥言道: “允熥,这杯中之物虽为佳茗,然许多人却无法品出其深层之意蕴。他们只觉其苦涩,仅视其为解渴之饮,或者不过是一种略带仪式感的消遣。殊不知,唯有真懂茶道者,才能领悟饮茶并非追求表面之物,而是品味其内在的韵味。 我希望你成为天孙之后,在将来君临仙界的那一刻,也能真正领悟手中这杯茶的奥秘。其中的学问深远无比,朕或许不能尽数传授于你,更多的还需你自己去细细体悟。” 朱允熥轻轻点头回应道: “孙儿谨记。” 朱元璋又道:“这仙界江山,并非一时一代所能传承,应当绵延万世,长久维系。我们这些身为人帝者,不能仅仅局限于在位之时所享有的荣耀与昌盛,还要思及为后代子孙留下怎样坚实的基础。 然而,遗憾的是,此事朕已无力做到。允熥啊,就看你的了,能否担此重任。” 朱元璋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研读过古籍之后,深知大明未来的仙界江山,正是由于某些帝王治理失策,导致了一系列不可挽回的局面持续发酵,最终使得大明仙域走向衰败灭亡。 或许这一切的转折点始于嘉靖人帝的时代,也许是在万历人帝的时候,亦或是追溯至正统年间。总而言之,大明的衰亡并非一蹴而就,而是诸多时期里种种复杂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这些因素之中,或许涉及仙道势力的干预,也或许暗藏与修真世家共享乾坤的因素。再退一步讲,把那次微寒冰纪带来的天灾牵连其中,亦非不可能之事。总的来看,诸多因果错综复杂。 然而在朱元璋眼中,史籍中所载的一切纷扰,究其根本,皆与大明的修真根基息息相关。假若曾有一位睿智的修炼帝王,在登基之初便大力整治国境内的灵脉,甚至能影响后世的气运走势,或许能够让大明仙域的局势改善许多,不至于令明朝的修真传承,如此仓促地走向终结。 朱元璋所流露出的深意,朱允熥心中十分明晰。作为一个穿越者,他不仅熟知明朝历史上的种种变故,更明了大明修真界潜伏的问题所在。他也渴望运用自身之力,去扭转乾坤。 或许自他成为太孙那一刻起,改变已然悄然发生。至少,只要能让朱允炆无缘帝位,阻挠朱棣篡夺成功的阴谋诡计,那么将来的大明诸帝,都将不再是出自朱棣那一系血脉。 祖孙二人谈了许多,直至午后时分,朱允熥方才告辞离去,携同司礼监印信执掌的太监,朝着东宫行去。 抵达东宫,只见吕氏端坐于东宫正厅之上,朱允炆则陪侍一侧,两人面上并无太多情绪显露,唯有隐约可见一丝不甘心的神色。 今日司礼监掌印太监受旨前来,郑重地向吕氏与朱允炆宣布:“殿下有旨,命太子妃吕氏及建文郡王朱允炆立即迁离东宫,移居至原吴王府,即现今的建文郡王府。” 吕氏紧握双拳,起身直视司礼监太监,冷声道:“急什么?不过是仗势欺人的狗腿子!” 紧接着,她又转向朱允熥,淡漠一句:“这些人得意忘形了!” 朱允熥眼帘微微一眯,而司礼监掌印太监却怒不可遏,直言反驳:“先前太子妃吕氏,请您谨言慎行。此刻您眼前的这位,乃是大明之太孙。另外,还请即刻撤离东宫,否则在下只能亲自派人协助搬迁。” 就在掌印太监准备采取强硬手段之际,朱允熥举手示意其停下,随后淡然开口:“还是给予吕氏及建文郡王最后一点颜面。毕竟,他们所剩无几的尊严,应当得到尊重。” 第56章 组建修真领导班子 当天,吕氏与朱允炆最终还是离开了东宫,迁往昔日的吴王府,如今已被重新命名的建文郡王府。 这座郡王府的格局,在朱允炆及其前任户部尚书最初的规划中,仅仅划拨了几万两灵银;之后朱允熥又主动协同现任户部尚书,使得那几万两灵银得以用于豪宅原有建筑的修缮工程。因此,尽管豪宅修缮得颇有气派,但整体规模却显得狭小得很,可以说是朱允炆咎由自取的结果。 尽管他对这一局面感到极度无奈,却也毫无办法应对。待到入住建文郡王府,吕氏脸色仍旧颇为难看。对于这样一个习惯了东宫荣华富贵的前太子妃而言,突然被安排在这座狭小的郡王府里生活,实在是难以接受。 于是,她望着朱允炆说道:“孩儿,无论如何,我们母子必须要奋发崛起,绝对不能再过这样的日子。” 朱允炆庄重地点点头,随后坚定地道:“……” \"吾已筹谋妥善,待机缘成熟,私下与二皇叔秦王朱樉,三皇叔晋王朱棡,乃至四皇叔燕王朱棣私下相见,共论大道。 吕氏仙眸微颤,随即道,“吾儿欲拉拢几位皇叔联手乎?然而他们皆乃龙裔,对于那皇位之争,必然亦是心有所向。恐难以令其舍身助尔登临九五之尊。” 朱允炆淡笑回言:“彼等有彼等的雄图壮志,吾有吾的修炼宏愿。吾正欲借其欲壑,以及麾下兵马修为,共襄盛举,颠覆乱世。一旦功成,再施展妙策,令吾自行踏足那至高之位。” 吕氏豁然领悟:“原来如此,尔欲以欺诈之术诱使诸皇叔助力,尔得以坐拥那宝座之上?” 朱允炆颌首应道:“正是此意,届时几位皇叔必定各怀鬼胎,皆觊觎那权柄无上之地。只需吾掌握其兵马,在先皇羽化飞升之后,夺取天下。继而煽动其内讧纷争,使其鹬蚌相争,终使我坐收渔人之利。” 吕氏颔首认可:“此计确精妙,关键在于能否按汝之意如愿施行。” 朱允炆却是充满自信地微笑:“母亲毋需忧虑,此事必无虞,吾对自己之能耐,甚有信心。今日暂败于朱允熥,实则因其一时好运而已。” 吕氏对亲子抱有深深的信念,这份信任并非毫无根据。长久以来,朱允炆展现出来的才华与手腕,确实超越朱允熥不少。然而这段短暂的局势转变,尚未让她认识到朱允熥已凌驾于朱允炆的事实。 与此同时,朱允熥入住东宫之后,已然开始协助朱元璋料理朝政要务。朱元璋为了栽培朱允熥,特在东宫设立詹事府,形同微型朝廷。府中有三少辅佐,犹如朝堂上的三公,旨在指导朱允熥,同时锤炼其处理朝政事务的能力,使之体验到如同在朝堂之上决断国事的感觉。 于是乎,朱元璋故意将部分奏章交予朱允熥处理,而后仅需阅览一遍即可。詹事府掌管府、坊、局等政务,并负责辅导太孙修习大道。此刻的朱元璋,对于太孙的教诲极为重视,故而设立了一套前所未有的东宫官员体系,以此训诫太子。 对此安排,朱允熥心中自是满心欢喜,因朱元璋尚有岁月在身,而在这段时日内,朱允熥得以悉心研习朝堂之事,不失为一个宝贵的学习机遇。尽管他已具有一定的才能,心智与处事之道也有所积累,但对于朝政诸多繁杂之事,依然不够熟练通透。治理一方大国,实非易事,任重而道远。 因此,朱元璋当前对朱允熥展开的,乃是一场全方位的修炼引导,这无疑可被视为一位仙帝的预备学堂。 如此一来,待朱元璋羽化飞升之际,朱允熥便能顺利接过重担,毫无窘迫与束手无策之态。 拥有专属修行与决策之所后,朱允熥方真切领悟到,朝廷之事繁复无比。 内廷常有内阁呈递来的诸多奏章,这些奏章皆经过内阁的初次裁决与处置,继而交付朱允熥复审确认。 若发现其中有不合之处,朱允熥便会将奏章退回内阁,令其重新研议定夺,直至他认为满意为止;或是奏章中有细微疏漏,他会亲自挥毫指出,并加以修正完善,至此,这份奏章才算尘埃落定,由宦官呈予朱元璋过目。 朱元璋阅览后,若认可内阁的裁断,并赞同朱允熥的见解,便径直下达六部执行。如此一日下来,朱允熥至少也要审批四五十份奏章。 但这仅仅是海量奏章的一隅而已,足见成为仙帝并非易事,特别是对于那些克尽厥职、勤勉政务的仙帝而言,更是艰难异常。 不过,假使这些繁琐事宜能交付一支值得信赖的贤臣队伍来处理,自然是轻松许多。比如内阁中存在着一批才华横溢且正直无私的大臣,他们的辅佐将会极大地减轻仙帝的重负。 提及这类官员,朱允熥不由得想起了永乐年间声名远扬的“三杨”——杨士奇、杨荣与杨溥。 此三人堪称旷世奇才,在历史长河中历经四代仙帝,辅佐功绩卓着,被誉为最强大的内阁团队。 倘若朱允熥能提早招揽此三人,让他们为自己治理天下、处理朝政,无疑是天大的福祉。 只是,这三位英才在建文时期才逐渐崭露头角。而如今距历史上他们脱颖而出的时代尚有近十年光阴。 朱允熥不愿等待,故欲尽早寻觅这三人踪迹。据他所知,首席阁臣杨士奇乃江西泰和人士。 生于贫寒之家,早年丧父,留下孤儿寡母艰难度日。成年后,凭借满腹经纶开馆授徒,以此维生。 因此,朱允熥要想找到这位英才,恐怕还需亲赴江西泰和,细细搜寻。 现如今,他已经稳坐太孙宝座,愈发渴望组建起自己的杰出治国团队,于是寻找“三杨”成了他亟待解决的紧要之事。 即便朱元璋已为其设立詹士府,并安排了一批官员辅佐处理朝务,然而相较于“三杨”,这些人实在相形见绌。 放着现有的杰出人才不去利用,显然非明智之举,这样的事,一个优秀的仙帝绝不会去做。 于是,朱允熥在处理了数日修炼国事之后,便寻至太祖朱元璋所在之处。 朱元璋正在仙廷宝阁中研读仙旨,瞧见朱允熥步入,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问道:“允熥,处理这修炼政务,莫非已感疲惫?” 朱允熥却轻轻摇头,回应道:“倒也未至于此,只是孙儿感觉,如此治理天庭之事似乎仍嫌缓慢。” 朱元璋颔首道:“朕亦知晓此点,然身为仙帝,须得万事躬亲,诸多琐碎事务,若非吾等亲自料理,恐生重大疏漏,其后果不堪设想。” 朱允熥听罢,点头称是,接着言道:“孙儿深谙此理,然而倘若能拥有一众忠诚可靠、修为高强、行事公正的仙卿内阁,是否能令这天庭政务得以轻解?” 朱元璋抚须应道:“诚然如此,然当前仙官虽多,要从中拣选出兼具极高修为与操守之人,并非易事。” 朱允熥淡然一笑,“孙儿恰好知晓三位高人,若能邀其入朝相助处理天庭事宜,定能成为不可多得的臂助。” 朱元璋闻之,顿时面露好奇之色,急切问道:“哦?你口中提及的这几位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朱允熥则答道:“此事孙儿无法明言,但我可以断定,我所指的这三人,定然具备非凡的修为与治事之能。因此,孙儿欲请他们前来朝中任职,届时皇祖父自会见证他们的实力。” 朱元璋心中豁然开朗,昔日朱允熥跨界而来时,他曾无意间拾得一部古籍《天衍仙史》,闲暇之余便会细细研读。故而对于明初时期的三位杰出仙卿——被誉为史上最强大的内阁组合“三阳真人”,朱元璋早已铭记于心。 在这部《天衍仙史》所记载的明史中,能让朱元璋深感敬佩之人,莫过于内阁三阳真人以及后续的于谦真人,以及明中期那位威震乾坤的内阁首辅张居正真人。 这些赫赫有名的仙史人物,在朱元璋眼中都是极具才能的英杰,然而命运弄人,他们大多遭遇了不明智的仙帝。尤其是于谦真人,每当提及他的悲惨结局,朱元璋总是怒火中烧,愤恨那些不明是非、胡作非为的子孙们,竟残忍地杀害了这位才华横溢的大贤。 回想起过往种种,朱元璋已然猜到朱允熥所欲寻找的人才,很可能正是《天衍仙史》中所载的“三阳真人”。尽管他尚不清楚朱允熥是如何得知三阳真人存在的,但在他看来,朱允熥无疑是天命所归的天选之子。天选之子熟知某些天才人物,倒也不足为奇。 殊不知,朱元璋未曾料到朱允熥实乃来自未来世界的穿越者,更没察觉到朱允熥其实是熟读《天衍仙史》之人。而在朱元璋心中,那一部《天衍仙史》仿佛是上天赐予他的恩典,意在引导他改写大明仙朝的历史。而这亦是他与朱允熥间的小小秘密…… 第57章 仙姿绰约的赵青竹 心中揣测朱允熥欲寻觅的,乃是《天玄秘史》中记载的三阳真人之后裔,朱元璋自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推辞。 他同样热切期盼这三位奇才显世,辅佐朱允熥,于是欣然应允,允许朱允熥亲自去探寻这三位高人。 朱允熥闻讯欢愉不已,遂精心筹备一番,遣使者前往兵马司指挥使赵思礼府邸,恭请赵青竹前来。 尽管二人尚未行完大婚之礼,照理不应频繁相见,然而此刻赵青竹与朱允熥之事已成定局,礼部正在挑选吉日良辰,筹备二人的仙侣结契仪式,并得到了朱元璋的御令确认。故此,尽管未举行正式婚礼,但他们之间早已名正言顺地结成了道侣关系。 赵青竹踏入东宫时,见到朱允熥,眼底喜悦之情难以掩饰。朱允熥则含笑向前,对赵青竹言道: “近日我需往江西一行,再转赴福建建安之地。那时,若你无事,可愿随我同往?” 赵青竹爽快点头,“自然愿意,我对游览仙山秀水向来充满热情。” 朱允熥微笑摇头,“此次行程,并非单纯游历山水那么简单!” 赵青竹深知其意,“你专心处理事务便是,我自会在旁伴随,同时也可借此机会领略仙山神水之美。” 朱允熥苦笑点头,“请你同行的主要原因在于,你修为深厚,足以护我周全。你也清楚,如今朝野内外,欲对我取命之人不在少数。” 赵青竹瞬间神色肃穆,“如今你已是仙宗太孙,谁还敢公然对你不利?即便有人存心害你,谅他们也未必敢下手。” 朱允熥望着这位武艺超群却又天真烂漫的少女,无奈地轻点她小巧的鼻尖,方开口道:“我现在身为皇室传人,不满于我的人比比皆是。譬如朱允炆,他断不会轻易接受这个现实。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效忠于他的仙门高士,同样对我担任太孙之位心怀不满。更有甚者,如朱允炆那般觊觎至宝帝位的叔伯们,他们不仅要除掉我,也欲置朱允炆于死地。至于我等孙辈,若是死得一个不剩,他们才更乐意看到。可见此番远离京城,其间潜藏的风险之重,你当知晓。” 听罢此言,赵青竹方才茅塞顿开,回应道: “境界越高,面临的风险自然越大。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无人能伤你分毫。我早说过,在这世间能胜过我的高手屈指可数。” 赵青竹这般自信满满,也让朱允熥增添了几份底气。然而他仍不禁疑虑,目光不由得落在赵青竹那娇俏可人的身影上,暗想:如此纤细身躯,怎会是一位威震江湖的武道高手?还声称世间鲜有敌手? 对于这一点,朱允熥始终抱持着些许怀疑。他甚至有一种预感,自己虽在前生修炼过散打之类的武技,但如果真的较量起来,只怕一拳挥出,会让这丫头痛哭流涕许久啊…… 此念转瞬即逝,他迅速忆起前次前往灾区赈济之行,途中遭遇朱允炆遣派的一位修道杀手欲取其性命之事。 那时,赵青竹自马背上凌空跃起,举手投足间便令对手受创退败。 由此观之,这位看似娇俏可人的少女体内蕴藏的能量,绝非寻常人所能小觑。 自身能否一拳将其击败尚且未知,然而若被此女一拳击中,怕是要痛哭许久不止。 似察觉到朱允熥先前流露出的一抹疑虑,赵青竹轻捏鼻尖,冷哼一声,言道: “看来你对我有所不服,不如这样,你寻些皇宫内的修炼高手,让他们与我过招一番,你看如何!” 朱允熥微微颌首,答道: “此议甚好,我东宫之内确无太过出众的修行者。如此这般,你随我去御书房一趟。” 闻听此言,赵青竹面色微变,道: “难不成你要我在御书房动起手来?此举可是犯下杀身之祸的大忌啊。” 朱允熥淡然一笑:“有本太子在此,何人胆敢动你分毫?安心随我走便是。” 随后,他领着赵青竹来到了御书房之外。 御书房四周,皆是宫廷侍卫,修为深厚,皆是从最精锐的锦衣卫及军队精英之中挑选而出,武艺超群,一人之力足以对抗二十名普通兵卒。 这些人平日轻易不动手,一旦出手,个个皆是威力惊人。 朱允熥环视四周的侍卫,开口问道: “诸位之中,修为较深者,请上前一步,让本太子瞧上一瞧。” 语毕,立刻有十几名侍卫挺身而出,他们身为大内高手,对自己实力抱以绝对信心,不论何时都能坦然展示自我。 他们站定之后,朱允熥赞许道: “果然是信心满满,甚好。” 随后,他对面前这十几名大内侍卫道: “我身边的这位少女,修为同样非凡,她有意与各位切磋一番,你们可有胆量接战?” 此言一出,在场侍卫皆是一愣。 一位侍卫走上前来,向朱允熥禀告道: “殿下,我等皆粗犷之人,出手不知轻重,若不慎误伤了这位姑娘,实非臣等所愿。” 另一位大内高手亦开口道: “我出拳之时难以收敛力量,这般女子,臣一拳之下,只怕能抵三人,还请殿下莫开此玩笑。” 目睹这帮大内侍卫憨直模样,朱允熥不由得莞尔一笑,道: “你们万勿小觑她,她也是江湖上的修行高手。你们当中,先选出一人,与她一对一较量,让本太子见识一下你们之间的实力差距究竟几何。” 一众侍卫面面相觑,皆不愿率先出手,生怕背负欺辱女子之名。 而赵青竹则冷哼一声,紧接着开口道: 在众多修为深厚的修士之中,竟然有人敢轻视于我?今日,女侠赵青竹誓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于是她挑衅般地伸出手,指向一位魁梧的天宫守卫道: “尔等出来,观你体质稍强,或许能承受得了本女侠的一记法术。” 听闻此言,那位被点到名字的健硕守卫脸色立刻变得尴尬无比。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女子竟会找上自己比试,显然是低估了他的修为。 周围的天宫守卫们,却被赵青竹的话语逗得面露苦笑。 赵青竹察觉他们的笑声,以为他们在蔑视自己,不由得怒声道: “你们笑些什么呢?” 其中一位守卫连忙收敛笑意,回答道:“抱歉女侠,我等皆受过严格的修炼与心性磨砺,按理不应因任何事发笑。不过今日……实在是难以自制……噗嗤……” 赵青竹愈发愤怒,她自认为是世间罕见的修炼奇才,鲜有修者能够抵挡她的攻击。如今被这些天宫守卫嘲讽轻视,她怎能容忍? 此刻,她怒气冲冲地走向那位壮硕的高手,手指着他喝道: “你速速施展神通,让这些人亲眼见证本女侠的实力!” 那壮硕的守卫面露难色,摇头回应:“女侠,在下身为男儿之身,岂可真与你交手,否则定会被同僚们视为欺辱于你。若女侠执意切磋,不妨你先攻一击。只要我能感受到疼痛,便承认你的力量。” 这明显是在给赵青竹留足面子。 然而赵青竹却不领情,她坚决摇头道:“休要这般客套,我一拳足以让你身形倒飞。你必定会感到痛苦。还是让我们同时施法较量一番,才能见分晓。” 但那位壮硕的守卫却也禁不住一笑,答道:“你说要把我这重达百八十斤的身体打飞?我可提醒你,我一身厚实的肌肉并非空有其表。你那娇嫩的手掌和拳头,就算力度再大,又能奈何得了我多少?女侠,即便你是仙帝殿下身边的贵人,也不能如此夸大其词啊!” 赵青竹登时怒火中烧,握紧手中的法诀凝成的拳印,对着那壮硕的天宫守卫质问道:“你真是太过轻视我了,你确认要让我主动出击一拳吗?” 那守卫果断点头:“我确认无误,请女侠尽情施展,只要我能感到实质性的痛楚,我便甘拜下风。” 赵青竹紧握法诀拳印向前走了一步,坚定地说:“好,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话说回来,我这蕴含十几年修为的法诀之力,绝非信口开河。” “嘿嘿嘿……我这沉淀了三十多年的元气护体,也并非仅供观赏。你就尽全力打过来,今日众位同门在此见证,倘若我哪怕哼一声,那就证明我技不如人。” 赵青竹点头应允:“好,那你自己要考虑清楚了。 话音未落,她轻转手腕,调动全身修为汇聚于那看似柔弱的拳印之中。 赵青翠身形纤细,携着几分灵秀之气,即便站在那位威猛绝伦的内廷护法巨头面前,任谁瞧去,两者间的修为差距犹如天渊之别。 然而赵青翠却毫不动摇,握紧拳头,朝那力大无穷的护法巨头朗声道: “我要出手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此言令那壮硕的内廷护法巨头再度朗声一笑,随之回应道: “出手,尽管放马过来,倾尽全力,我就想看看,你这小巧玲珑的拳头,能否在我身上留下一丝疼痛之感。” 赵青翠并未再多言语,只凝神聚气,握拳向前,随后看似平淡无奇地打出一拳。 但在众人眼中并无特殊之处的一拳,在挥出的刹那,竟带起阵阵风啸之声。 眨眼间,赵青翠的拳头击中了那个满面笑意的壮硕内廷护法巨头的胸膛。 那位巨头还想开口嘲讽些什么,可紧接着他的面色骤变。胸前肌肉如同湖面波纹般迅速荡漾开来,一股狂暴之力瞬间贯穿其体,将他生生震飞数丈之外。 落地时,那巨头足足滑行出四五十尺远,方才狼狈砸向地面,捂住胸口痛苦嘶吼。 他挣扎起身,满目惊愕地望着赵青翠,口中挤出话语: “这……怎么可能?这般力度,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惊人之力?” 第58章 太孙妃的惊人修为 皇宫御书房外,此刻正喧闹异常。 只见一位娇俏可人的少女,竟一拳将一名威猛的内廷护法巨头轰飞出去。 尤其令人惊奇的是,这位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 她展现出的实力,令在场的所有内廷高手全都瞠目结舌,先前的嘲笑之意尽数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然的目光,投向了那位娇小的赵青翠。 而朱允熥面上含笑,早已经见识过赵青翠的超凡身手。如今见她一拳便能击飞壮硕男儿,并未感到太过意外。他真正感兴趣的是,赵青翠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种深不可测的程度,能否在众多内廷高手面前从容应战,持久对抗。 之前的那位内廷护法巨头,强忍疼痛站起身来,揉搓着胸口,感慨道: “姑娘好生刚猛的力道,这一拳,我竟然难以抵挡。” 赵青翠摇摇头,答道:“并非是我力大无穷,而是我出拳的角度与力量传导方式巧妙无比,经过多次增幅后,力量得以数倍增强,因此才能施展出令你觉得威力极大的一拳。” 赵青翠此言一出,那壮硕男子顿时肃然起敬,上前一步,认真地道: “姑娘此番言语,揭示了您对力量掌控和运用的高深造诣,显然您对武学的理解并不简单啊。” 赵青翠满脸得意地点点头,说道: 自古以来,我就常说,在这个浩渺天地间,鲜有人能与我相抗衡。尽管我体型纤细,灵力修为并不显山露水,但吾手中掌握着无尽的仙术秘法,足以将自身的修行动力提升至无穷无尽之境。 那位威猛的大内护宗立刻朝着赵青竹深深行了一礼,道:“弟子眼盲,既姑娘有意切磋,弟子便斗胆抛开尊卑,恭请姑娘赐教。” 明了这位魁梧的武者同样醉心于修炼神通,此刻见赵青竹果真具有不俗的修为底蕴,他非但不再有任何轻蔑之意,反而是愈发恭敬且看重。 赵青竹淡然回应:“本也有此意愿,不过区区一人,怕是难以让我施展出真正的实力。叫几位门中高手同场较量一番,也让殿下的眼中钉知晓我究竟何等地强大。” 然而那壮汉坚毅地表示:“还是让我先行领教,即便你先前一掌震退了我,但若我全力以赴,胜负尚未可知。” 赵青竹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徐步向前,起手结印,身形如鸿羽般轻轻点地升起,向着那位大内护宗疾驰而去。 那位大内护宗犹如一头狂怒的蛮牛,身躯前倾,脚下雷霆一跺,如同离弦之箭般骤然冲击而出,双拳紧紧攒起,直扑赵青竹。 赵青竹却从容不迫,避开对方刚猛的拳头对决,巧妙地在接触的刹那变幻出一门擒拿手法,瞬间扣住了大汉的手腕,并以数指在他的经脉要穴上轻轻一压。 那大汉面色剧变,手中的拳头顿时松弛开来,体内灵力运转停滞。赵青竹趁势扭转身体,一脚踢向大汉腰际。与此同时,她借力向后翻腾,轻盈落地,只见大汉身形失控,狼狈不堪地摔在地上滚了几圈。 他起身,捂着手腕,凝视着赵青竹,赞叹不已:“姑娘这一手擒拿术精妙绝伦,速度迅疾,准确无误,让人无法及时应对。仅凭这一招,便足以证明,若与姑娘一对一过招,我不可能撑过一个回合。” 赵青竹微微抬起下巴,满脸傲然地看着朱允熥,后者不禁连连拍手称赞:“果然高人一筹!” 赵青竹转向那些同样惊愕的大内护宗,挑衅地道:“你们一起上,我要对付十位。” 那些大内护宗仿佛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毫不犹豫地涌上前来,将赵青竹团团围住。 赵青竹轻轻抖动了一下身上的青色道袍,嘴角勾勒出一丝狡黠的笑意,然后朗声说道:“诸位,请放马过来!” \"来,让我见识一下天宫禁卫的实力究竟如何深不可测。” 朱允熥心中暗忖,赵青竹或许并不能轻易突围而出。 但他显然低估了赵青竹的实力,只见赵青竹那灵动如仙的身影,忽而轻盈若羽,自重重包围中翩然而逸。 接着,纤足点踏在那十位天宫禁卫的头顶之上,宛如流风回雪般在半空中施展出一招反转天地,直取其中一位壮硕守卫的腰际。 那位守卫忙以双臂格挡,然而瞬息之间,赵青竹的另一足又自侧面疾袭而来。 刹那间,那名天宫禁卫避让不及,胸膛遭其一记狠踢,立时身形失控地向后翻飞而去。 赵青竹借力反震,在空中巧妙后撤,甚至还不忘踏上几位禁卫的头颅作为借力之点,随后安然落地。 那些天宫禁卫们立刻重整攻势,再度朝赵青竹逼近。 赵青竹在众多禁卫间游刃有余地穿插腾挪,总能在转瞬之间寻得破绽,无论是挥拳、出腿,抑或是施展其独有的仙家擒拿手法,皆能准确无误地给禁卫们造成极大的创伤。 于是,禁卫们此起彼伏地哀号倒地,起身后的他们,或是按住胸口,或是扶腰,或是抱臂,面庞上的痛苦表情暴露无遗:赵青竹看似寻常的一击,实则蕴含着令人难以承受的威力。 尽管并未对他们造成筋断骨折之重伤,但这剧痛已足以令他们胆寒不已。 不多时,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赫赫有名的十大天宫禁卫竟悉数败下阵来,望向赵青竹的目光中满是敬畏,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目睹这一切的朱允熥,不禁满脸震撼。 他深知赵青竹武功高强,却未曾料到她竟强悍至此。 此刻他凝视赵青竹的目光已然不同,这女子拥有的武道修为,若是言称世间鲜有敌手,恐怕无人敢于质疑。 毕竟眼前的十位天宫禁卫,个个都是可以对付数十乃至数百常人与士兵的精英强者。 然而赵青竹竟能孤身挑战这十人,并且稳操胜券,这意味着赵青竹的实力足以匹敌数百士兵及上千普通人。 有了这样一位强大无比的修炼者伴随左右,朱允熥对于任何明面上可能出现的刺杀行动,确实不必过于忧虑。 此时,赵青竹拍了拍手,面色平静,气息匀定,缓步走向朱允熥,开口说道: “你看,我不是说过,我可以对付十个吗?” 朱允熥伸出了大拇指,仅用两个字回应:“牛逼!” 赵青竹不解其意,问道:“何为‘牛逼’?” 朱允熥愣了一下,随即解释道:“那是称赞一个人极厉害的意思。” 赵青竹略作思索,微微点头:“原来如此,明白了。既然如此,由我来确保你的安全,你应该可以安心了?” 朱允熥点头肯定:“安心,万分安心。” 此刻,突兀地,远处传来朱元璋那威严而又蕴含法力的声音,“吾心亦安矣。” 一群修为精湛的大内护法察觉到朱元璋一直在不远之处静静伫立,皆不禁心头一紧。 然而朱元璋并未流露出过多责备之意,仅是缓步走近,目光审视着这群身经百战的大内护法,道:“唉,尔等众人竟不敌一名女修士,实乃令吾颜面无光。” 听闻朱元璋此言,众大内侍卫才如释重负。从他的言语之中,大家感受到更多的是一种轻松与玩笑之情。 与此同时,朱元璋颇感欣慰,因朱允熥身边能有如此强大的女修士相伴而安心。赵青竹匆忙上前,行礼道:“兵马指挥赵思礼之嫡长女赵青竹,参见陛下。” 朱元璋微微一愕,凝神打量了一下赵青竹,随即说道:“原来汝即赵青竹乎?看样子,允熥的仙侣人选,果然非同凡响。” 赵青竹瞬时脸颊微红,稍显羞涩与拘谨。毕竟,在她面前之人乃是开创大明修真帝国的开国祖师朱元璋,即便武艺超群,面对如此尊者,难免会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朱元璋颇为喜爱这位孙媳,对赵青竹言道:“既然是咱未来的孙媳,那便由你亲自照料允熥的安全,吾心越发安定矣。此次允熥离宫外出,路途遥远,必多险阻。安全一事,无需赘言,务必慎之又慎。 允熥啊,除了孙媳外,先前赐予你的那十位锦衣卫,仍需随行。他们身为锦衣卫百户,各地官员对这等身份之人颇为敬畏,有助你行使皇家弟子应有的权柄。且他们的修为虽不及你那位未婚妻,但也堪称修炼界的翘楚,能为你的安全增添一层屏障。” 朱允熥领会了朱元璋的用意,点头应道:“多谢皇祖父提点,孙儿明日清晨便启程,届时再来向皇祖父辞行。” 朱元璋摇头微笑:“离去之事无需专程前来辞行,无需恪守繁文缛节。区区一次出门,不必这般郑重其事。” 朱允熥笑着点头,明显可以看出朱元璋更倾向于将朱允熥视为家族中的一员,而非严格遵循皇家君臣之间的礼数。 第59章 五行灵植 得知赵青竹的实力深不可测之后,朱允熥对她更是另眼相看。身边有这样一位实力非凡的女修士作为自己未来的仙侣,无疑为他的安全多添了一道坚实的保障。 这一切,对于朱允熥来说,完全是未曾预料到的。他之所以倾心于赵青竹,并非因为她武艺高强,而是因为她那温婉的性格以及善良的本性。至于她的高强武功,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份意外之喜。 朱允熥即将离京的消息并未对外宣布,除了朱元璋与赵青竹之外,知晓此事的寥寥无几。毕竟此番出行危机四伏,一旦泄露行踪,只会使自己成为引人注目的目标…… 而在那隐秘的世界中,朱允熥选择了避开皇族的瞩目,悄然离去,如此一来,倒也不易引来那些洞悉世事之辈的窥探。次日黎明破晓时分,朱允熥自仙宫禁地退出,他在这京华之间穿梭往复,几度更易装扮,最终来到了与赵青竹事先约定的一处幽深坊巷。 那里,十位修炼有成的锦衣卫百户,皆身披寻常布衣,早已静候在那里。除了赵青竹与这十位修为高深的锦衣卫百户之外,此次朱允熥离宫外出,一如上次,未携任何随从同行。因他自信才智足以应对旅途中的诸多变故;至于武力,则有赵青竹独当一面,固若金汤;至于行走于修行界的应对策略,无人能出锦衣卫其右,世间皆知,锦衣卫之棘手,乃世间罕见之敌手。对于如何处理与各方势力的交涉,他们更是游刃有余,有了他们在侧,朱允熥心中无疑更为安稳,无论去往何方,都能确保诸事顺遂。 此时的皇家疆域——南京城,乃是应天府的所在之地。他们一行人决定向西南方进发,目的地则是西江,要去寻找那位大明初年威震朝野的内阁首席真人,杨世奇。这段旅程将穿越诸多州郡,若是按常速驾驭灵兽前行,预计需耗时五六日方可抵达。只要途中不遇太大的劫难,行程自然无忧。 那一天,朱允熥与众同僚骑乘着神骏的仙兽,离开了繁花似锦的南京城,踏入了传说中宝地遍地的江南地域。此地历来富饶丰盈,人们安居乐业,生活美满。沿途所见之人事物及秀美风光,皆使人赞叹大明盛世之繁华景象。 然而行至接近西江一带的地界时,百姓的生活状态却渐渐变得困苦起来。他们在田间辛勤劳作,多数人身形消瘦,面露饥饿之色,显然饱受贫困之苦。这也并非难以理解之事,在那个时代,除去少数几座皇室重镇和江南富饶之地,西南、西北、乃至北境的广大区域,民众生活大多艰辛异常,或许这皆由地理环境所限,又或缘于远离天子脚下,凡人难以触及的地方。 这一路上目睹百姓们的艰难生活,令朱允熥深切体会到自身肩负的重任何其重大。眼前亟待解决之事众多,而其中最为关键的一项,便是关乎民生福祉的良策制定。国之强盛固然至关重要,但根基与底蕴始终离不开基层百姓的支持。唯有妥善解决了底层百姓的衣食住行问题,才能从本质上使一个国家真正走向繁荣兴盛。 而这衣食住行四大要素,在古时无疑是极为棘手的难题。作为来自未来的修行者,朱允熥自幼衣食无忧,居住出行皆便利快捷,甚至这些条件在古人看来几乎如同仙境般遥不可及。然而当他再次亲历古代普通百姓们那简陋的生活条件之后,才深刻体会到他们的日子究竟有多么不易,尤其是在“出行”这一点上,尽管在衣食住行中看似最不重要,但在那个时代,却是尤为困难重重。 在古老的修真大陆上,大部分凡人村民鲜少远离家乡,要说有何影响,那便是对自身修为与村庄繁荣的限制。世人常言:“欲修炼至道,必先通达道路。” 然而这皆为后话,连温饱都无法保证的时代,何谈大道之路、宏图伟业?故此,朱允熥心中笃定,首要之事便是解决村民们的食物、衣物与住所之需,尤其是食,饥肠辘辘之人无法修行,更无从谈起建屋制衣。 每当腹中空虚,便一事无成。唯有饮食充足,方能筑基稳固,进而修缮居所;唯有吃得饱暖,才可炼制精良法衣以抵御严寒。 然而踏入西江地域,目之所及,诸多田地荒芜贫瘠,种植的灵谷收成亦不尽如人意。如今正值隆冬时节,更是无处播种可供村民度日的粮食作物。 如同薯类这类能够在很大程度上解决村民口粮问题的灵植,在此时还未从海外仙岛流传至此。 这时,朱允熥眼神骤然一亮,骑在神骏的飞马上,瞬间回转心神,口中脱口而出:“有了!寻觅薯类之物!” 身旁的赵青竹被他的突然之举吓了一跳,看着朱允熥问道:“公子,您说什么?红薯?土灵芝?” 朱允熥面上闪过一丝欣喜,向赵青竹解释道:“沿途所见,村民们耕作之地几乎颗粒无收。即便是种下的些许草木蔬果,也因天地冰封难以存活。临近严冬,村民们缺少足够的口粮来度过寒冷时节。此事必须解决,因此,我须要想办法取得薯类之物。” 赵青竹依旧满面困惑,朱允熥明白一时半刻难以向她详细解释清楚。于是沉吟片刻,开口道:“昔日于古籍中曾览,海外仙岛荷兰与菲律宾一带,有一种名为薯类的异域灵植。此物种植之后,结籽繁多,易于储藏,且滋味鲜美,必然能大幅改善村民们的饮食困境。” 赵青竹凝视着朱允熥,眼中充满不解与迷茫。但朱允熥并未过多纠结于此,心中已然另有所思——在后世现代社会,薯类与稻谷占据着巨大的粮食份额。若能在当今时代引入此类高产灵植,解决民众粮食短缺的问题自然不在话下。 现今的大明王朝虽食材丰富多样,然而多数作物的产量微乎其微。诸如稻米、麦面之类,一株仅结一穗,哪比得上后世杂交稻谷能结出众多穗实,使产量呈数倍增长。 朱允熥自知,在如此古代环境下创造出杂交稻谷并非易事,也无法对现有作物进行改良,毕竟他并非此道高手。但他能做的,是从天下各处搜罗那些高产的灵植种子,带回此地。正如后来朱棣登基之后,派遣郑和扬帆四海,从各地带回各类珍贵种子一般。 不过,朱允熥决定将这项壮举提早实施,以免岁月流逝,错过时机。 第60章 成就 朱允熥踏上了寻找高产灵植种子的旅程…… 朱允熥察觉到,在如今朱元璋仍在执掌乾坤之际,大明朝正处于空前繁荣的鼎盛时期。他若能策划并成功实施此事,不仅能成就自己一段修真伟业,更能化解大明凡人间的食物短缺之困,实乃刻不容缓之举。 心念一定,朱允熥不禁流露出一丝坚定的笑容。只要寻得解决方案,百姓的温饱之事,便仅是时间推移的问题罢了。思及此处,朱允熥心头舒畅许多。 夜幕降临之际,一行人尚距驿站尚远,朱允熥遂决定就近择一村落投宿。随后,一位锦衣卫百户领头踏入一处人口颇多的农家小庄,寻得一家条件尚可的人家,并主动提出以银钱换取一夜借宿的提议。 村民热忱好客,欣然答应接纳朱允熥等人入住。这户农家院落宽敞,虽房间有限,却也可勉强容纳众人歇息。家中男子约莫三旬上下,皮肤黝黑粗犷,妻室年芳二十六七,儿女一双,均是三四岁的年纪。 夜晚,十名锦衣卫环绕庭院警戒,以防突发状况。屋内,朱允熥与赵青竹相对而坐,那位二十六七岁的妇人含笑在一旁烹制膳食——只是一些面粉混着米粒,加水熬成稀粥般的米面糊糊。随后,她又自竹篮中取出一把刚采的新鲜野菜,微笑着说:“我们这山野之地,自然比不得城里的丰富。这些野菜是午后我上山采摘的,不知两位仙长是否习惯这样的口味。” 朱允熥走近一看,虽认不出此野菜种类,但在后世,这种野生植物可是城里人竞相追捧的佳肴,有时一斤野菜竟也能卖出高价。故而他回答道:“这野菜其实颇为美味。” 妇人闻言微笑,随即把野菜撒入米面糊糊中稍作翻煮,待熟透后,舀出两碗递给了朱允熥和赵青竹。接着又对朱允熥言道:“公子,外面那些兄弟们吃什么啊?这点米面糊糊怕是不够分。” 朱允熥笑道:“不必挂念他们,他们都随身带有灵膳干粮。” 实际上,这些锦衣卫随身携带的灵膳干粮,其美味程度远胜这米面糊糊。 朱允熥接过碗尝了一口米面糊糊,味道确实平平无奇,寡淡之余还带有些许野菜的苦涩。这野菜未经调教之手烹饪,本就不甚美味。然而在这农家而言,有食物果腹已是难得,更别提调味品了,就连盐都似未多放。 尽管口感不佳难以吞咽,朱允熥仍硬着头皮将整碗米面糊糊吃得点滴不剩,放下碗时还不忘咂嘴称赞:“滋味相当不错呢。” 一侧的赵青竹同样飞快地将一碗灵米炼化之浆饮尽,并且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嗯,的确美味非凡!” 朱允熥瞥了一眼赵青竹,心中暗自思量,你当真这般认为? 对于他们的称赞,那位村妇却是满脸欢喜。随后,她又转身走向锅边,为两位孩童各盛了小半碗蕴含灵气的米浆。 朱允熥起身望了望,发现锅中已无剩余,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酸楚。看着这两个稚童捧着碗,将仅有的小半碗灵米炼化之浆吃得点滴不剩,甚至还将碗沿残留的部分刮舐干净。 朱允熥更加感到怜悯,便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辟谷丹饼,递向两个孩童道:“尚未饱足吗?大哥哥这儿还有一些美味。” 两个孩童显然从未见过朱允熥手中所持的这种辟谷丹饼,眼中瞬间闪烁出惊奇的光芒。 这些辟谷丹饼由富含天地元气的面粉制成,内含精纯灵兽肉馅,因施加了特殊的修炼法阵,即便在严寒气候下也能保存十数日而不腐,食用时只需以灵火略微炙烤即可激活其中蕴含的灵气,使其香气四溢。 两孩童哪里尝过如此珍稀之物?皆紧紧握住手中的辟谷丹饼,不舍入口。 其中小男孩还将其手中的丹饼递给母亲,道:“娘亲,您吃大部分,剩下的给我就好。” 小女孩则奔至灶台后方,递给正在添柴的粗犷男子,说道:“爹爹,您吃。” “爹不吃,你吃!”糙汉子微笑着接过饼,却随即转手给了女儿。 目睹此情此景,朱允熥与赵青竹心中五味杂陈,深知解决民间修士粮草短缺的问题已是迫在眉睫。 在这简陋的农家茅屋之中,两位幼子竟将世间难得的佳肴分别给予了他们的双亲。 朱允熥轻叹了口气,言道:“还是用灵火加热后再食用。” 夫妇二人感激地点点头,取来火钳,谨慎地夹住辟谷丹饼,在灵火上烘烤片刻,待饼内灵兽油脂滚滚溢出,散发出诱人香气之时,立即取出,以斑驳的灵石刀切成数块,分给两个孩子,每人一块。 然而,两个孩子仍旧乖巧地将丹饼递还给了父母,小女孩凝望着自己的父亲说:“爹爹,您先吃,多吃些,明日还要为张家府邸做工呢。” 糙汉子摇头道:“爹不饿,半个就足够了,剩下的半个你吃。” 朱允熥略显无奈地笑了笑,随即对门外的修真侍卫们下令道:“将你们身上多余辟谷丹饼取出。” 众侍卫身上皆藏有大量这种灵兽肉馅的辟谷丹饼,当下纷纷掏出一部分,仅留下维持一日修为所需的口粮。 其余的辟谷丹饼悉数摆放在桌案之上,总数多达三十余枚。 见两个孩童目瞪口呆的模样,朱允熥朗声道:“如今你们无需担心分配不足的问题了,来,每人一枚,尽情享用!” 然而,糙汉子立刻走上前来对朱允熥表示:“公子,这可万万不可啊,您们把口粮赠予了我们,那您们日后如何充饥?” 朱允熥含笑挥袖道:“明日我们还需赶往修炼之地,沿途所经之处自会有人烟市集,届时再购些灵食便是,无需挂怀,尔等尽管享用。” 那粗犷的武者与身旁的贤妻连连向朱允熥致谢,他们深知这些蕴含灵气的肉饼对于他们来说,已是世间罕有的珍馐美味,即便是那些世家豪族,也未必能常常品尝得到。 而这般丰富的肉饼,此刻竟一次性落入他们手中三十余枚,两个孩童见此,亦不再谦让,各自拿起一枚大快朵颐,满脸喜悦之色。 目睹此景,朱允熥面上也泛起满意的微笑,心头涌起一股成就之感。 第61章 仙土争鸣 仅仅解一时之需,助一家人生计安稳,已令他心中舒畅不已。若能让天下万民皆能长久摆脱饥饿之苦,那将是何等的境况? 待这家四口饱餐完毕,朱允熥才开口询问道: “观你家中米缸面瓮皆空荡无物,想来这个寒冬之际,你们将以何为生呢?” 听闻此问,那壮汉不禁一声长叹:“吾等每日唯有去张家府邸效力做工,辛劳几日,方能换来一斤稻米或是麦粉,这一斤米面勉强支撑得了一家数日生活。但凡张员外有用工之需,我等便可勉强度过这个冬日。” 朱允熥拧紧了剑眉,言道:“竟是需劳作数日,方能换得一斤米面?” 他忆起昔日西行赈济灾区之时,一两银子便可购买百斤稻米。寻常百姓劳作一月,少说也能获得一两银子的酬劳,足以换取百斤大米。那百斤粮食足可供一家人口腹之需两至三个月。 然眼前这壮汉却言,为张员外效力,辛勤劳作几天才能换取一斤米面。以此计算,一个月下来即便日夜不息,又能得到多少米面呢?这般看来,这里的劳动力价值竟然相差了十倍乃至更多,显而易见,此事实属不公。 壮汉点头应道:“正是如此,村中尚有许多人争相要去张家做工,一旦张员外用不到这么多人手,那么那些未能被雇佣的人家,怕是要面临饥饿之苦了。” 朱允熥接着问:“在张员外那里做工,都是做些什么事情?” 壮汉回道:“乃是替他料理田间作物,放牧牛羊,喂养猪畜之事。” 朱允熥又追问:“那你们自家田地,为何不去耕种粮食,反而要靠为张员外做工换取口粮呢?” 一听此话,那粗砺的壮汉无奈摇头道:“谁不愿拥有一片田地,自耕自种以求衣食无忧啊。只可惜,此事谈何容易。” 朱允熥疑惑皱眉:“此话怎讲?按道理来说,寻常百姓皆有属于自己的一份田产,可从你的讲述中,这仿佛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那壮硕修士摇头叹息,“起初我们确有属于自身的灵田,然而那些修炼有成的富豪仙贾、权柄宗门之人,他们手握种种秘术神通,从我辈手中强行夺取本属于我们的灵田。 我们无力抵挡,甚至有时不得不主动献出灵田于他们。只因那些灵田在我等手中,实难守护,唯有交予他们方能确保其安全,从此变为他们的私人宝地。 失去灵田之后,便无处种植灵植,进而断绝了生存之源。故此,我们只能投身于这些富豪仙贾门下,以自身修为之力,换取他们些许施舍,维系一家生计。” 听闻此言,朱允熥心中一沉,暗道:这世间百姓之困苦已然十分深重矣! 脑海之内,四字跃然而出——灵田掠夺。 所谓灵田掠夺,究其根本,乃是那些身居高位、财力雄厚的修仙者们,凭借各式手段,巧取豪夺众多凡人之灵田,纳为己有,成为他们的私藏珍品。 如此一来,普罗大众失却灵田,无法培育灵植以供修行生活所需。 在这般境况之下,这些黎民百姓只能再度投身至这些权势滔天之辈门下,辛勤劳作,换取微薄的修炼资源与生存之资。 换言之,这些百姓已沦为佃农,曾一度拥有灵田,却因种种变故,使其化为权贵之物。 欲求生存,百姓们只得继续侍奉这些权贵,料理昔日自家的灵田。 所得回报,却是寥寥无几。 此类现象,在各藩王府及皇家亲属之间尤为凸显。盖因这些藩王往往掌有封地,其所辖地域内的诸多灵田,均归属其所有。 而原有的灵田主人,便因此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根本。 要想活下去,便只能继续侍奉这些有权有势之辈。 久而久之,便会形成一个残酷的剥削结构:百分八十至九的土地,掌控在仅仅百分之一之人手中;而百分八十至九的众生,则仅能分得百分之一的灵田。 这一巨大鸿沟,直接导致了权贵阶层富甲一方,而普通百姓则食不果腹。 朱允熥深知,如若这般持续下去,大明修真王朝终将因灵田掠夺问题走向衰败。 早先他剖析过大明后期衰败的各种缘由,却唯独忽视了灵田掠夺这一重要因素。 大明修真王朝中后期爆发众多修民起义,根源不过在于百姓不堪压迫。 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便会有反抗。 黎民百姓若非走投无路,又有谁愿抛头颅洒热血,踏上造反起义之路呢? 而大明自开创之初,便推行藩王封地制,并时常用赏赐灵田之举笼络人心,更放任皇家亲属们在各地施展手段,夺取百姓们的灵田…… 此情势直指修炼界的士族与豪宗,更加恣意妄为地对凡尘百姓施加剥削压迫。虽从某种道义而言,皇权的默许使得士族与豪宗得以借势压制百姓,确有助于皇家稳固地统治各地黎民。然而这些士族豪宗毫无底线的贪婪汲取,只将百姓推向狂乱的深渊,进而引致社会动荡不安。 这些士族与豪宗之辈,终将成为国之蛀虫与毒瘤,毫不顾忌国家的存亡气运,无视百姓的生死哀乐。于他们眼中,不论大明王朝如何兴衰更替,只要有他们的利益尚存,便无关痛痒。至于那些被他们压榨至死的百姓,自会有新生的一代接着承受同样的命运——奴仆陨落,子孙接续;子嗣凋零,再延血脉。只要人间烟火不息,生命繁衍不止,这些士族豪宗便永无担忧无人侍奉之日。 这一法则,穿越时空,横贯地域,亘古不变。 第62章 振兴大道 朱允熥在瞬息之间思绪万千。如今他身为太孙,位高权重,然在此之前,他终究是一位来自异世的穿越者。他能洞见常人难以触及之事态本质,且始终坚守着一个信念:一个国家,当以民为根基。 若放任士族豪宗倚仗皇权之庇护,肆意欺凌黎民百姓,则这个国家必将走向末路,其存在价值也将荡然无存。因此,朱允熥已在心中坚定了一项决断,那便是务必坚决打击土地垄断行为,大力推行土地制度改革。 在他心中构想的土地改革有两大要点:一是将以公正公平的原则,将世间全部土地分配给普天之下每一个百姓;二是明令禁止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购占百姓土地,仅允许租赁,并且租赁期限不得超过一年,期满之后再行续租。如此一来,既能根绝百姓无地耕种的困境,又能防止权贵富豪通过各种手腕掠夺百姓土地。 在朱允熥看来,一位执掌国家权力之人,倘若依赖国家之财力以及权贵阶层的力量去束缚及管控底层民众,那么这位领导者无疑是极其失职的。 想到这里,朱允熥深深吸了口气。这次出行对他而言,已不再仅仅是寻觅贤才杨士奇那么简单。它至少为他揭示出两条改善民生的道路。一条是远赴海外探寻适宜种植的新作物,如土豆等能够解决百姓口粮短缺的问题;另一条则是严禁土地兼并,实施土地改革,确保天下每一位百姓都能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田地,用于播种五谷,维系生计。 于是,在这片灵田纵横的土地上,凡人们有了修炼所需的灵土与灵种,从此不必忧虑生存之需。朱允熥此时内心充满修道的热情与决心。 正当他怀揣着鸿鹄之志规划未来时,忽然门外喧闹不止,传来一阵傲慢无礼的叫喊声。 “周大山何在?速速现身!”声音刺耳而跋扈。 听见这声音,屋内的修士——周大山立刻疾步走出。只见一位身披锦绣法袍,头戴高冠,颌下蓄着一抹短须,手中提着灵鞭的修士趾高气昂地矗立在外头。 这位便是人称张管事的修士,周大山见状立即躬身行礼:“原来乃是张管事驾临,不知有何差遣?” 张管事手中灵鞭轻轻摆动,并未正眼瞧向周大山,淡漠地说:“明日你无需再来修行之地效力。” 闻听此言,周大山面色剧变,赶忙赔笑问道:“张管事,敢问为何?是否在下的修为有所不足,惹得老爷不满?” “非也,实乃我家老爷修为晋升,不再需要众多弟子共同修炼。然若你仍欲留下,也可携带令郎一同前来,自今日起,每两家修士每日修炼换取一斤灵米。不愿者亦可自行离去,愿者络绎不绝。” 周大山脸色一黯:“张管事,可我儿方四岁稚龄,他又如何能够胜任修炼之事呢?” “修炼之事繁多,年龄几何又有何妨?生于修道世家,自当从小肩负修炼之责。饲养灵兽,如牧牛、牧羊、喂猪之务,岂有不能为之理?”张管事冷漠回应。 周大山满面愁容,却又无可奈何。一旦拒绝,他全家便将失去修炼资源,寒冬将来之际,仅凭采集野外灵植恐难以为继。 此时,那位懂事的孩子毅然走上前,对着张管事深深鞠了一躬:“弟子愿往,定不负所托。” 周大山望着自己年幼的儿子,眼中闪烁着悲痛与不舍的泪光。但他又能如何?难道不顾儿子安危,任由其承受重负? 张管事故意冷哼一声:“既如此,明早即刻前来。我家老爷府邸中尚有十几头灵猪、二十几只灵羊及五头灵牛,悉数交由你儿照料。” 周大山神色愈发尴尬,自己年仅四岁的儿子竟要负责这么多灵兽的修炼引导?即便成人全力投入,恐怕一日之内也难以应对。 此时,屋内朱允熥的面色阴郁下来,身旁的赵青竹也握紧了拳头,愤慨道:“简直欺人太甚!竟对一个四岁的孩童苛刻至此,还是人么?此举实乃禽兽不如!” 张管事见周大山犹豫不决,不由得拧眉冷哼:“你们到底干还是不干?” 周大山欲言又止,终究不忍心再看向自己的孩儿。就在此刻,朱允熥迈步而出,语气冰冷地喝道:“不干!从今往后,尔等再也不必踏入你那所谓‘狗老爷’的修炼之地半步!还不快滚,趁我尚未动怒!” 朱允熥猝然开口,立刻吸引了那位胡须短密男子的注意力。 只瞧他怒气勃发地甩动手中灵鞭,疾步向朱允熥逼近,口中连连喝斥道: “无知修士,你又是何方神圣?竟敢妄言我家老爷乃犬类老爷?活得不耐烦了吗!” 朱允熥面色铁青,自今夜得知那些士族修炼者与富豪地主阶级对平民百姓肆意欺压之事以来,胸中愤懑犹如狂涛巨浪般汹涌澎湃。偏巧这张府管家在这节骨眼上出现,再次肆无忌惮地对周大山一家施以残酷剥削与压迫。 此行径无疑是对朱允熥心中怒火的火上加油。而此刻,这张管家的嚣张跋扈,便如同点燃他心中灵火导火索的烈焰。 朱允熥冷目注视着步步进逼的张管家,冷冷地回应道: “仗势欺人的畜生,不过一介奴仆,竟也敢这般狂妄嚣张?你的胆量从何处而来?” 那胡须男被朱允熥一番辱骂,怒火瞬间燃烧至顶点。平日里在方圆数村之内,谁不对他毕恭毕敬?而朱允熥却对其毫不客气,此举让他如何忍受? 只见他圆睁双眸,挥舞手中的灵鞭,朝朱允熥猛烈抽去,喝道:“竖子,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竟敢如此对我无礼!” 然而,他的鞭子尚未触及朱允熥,却有一抹剑光闪过。 下一刻,一只手臂便如断枝般跌落在地。 随之,那张管家面带恐惧地看着自己断裂的手臂,发出一阵凄厉且痛彻心扉的惨叫。 第63章 世间盛衰,凡民生苦 剑光闪烁之中,手臂落地的景象让壮汉周大山及其妻,以及张管家带来的几名爪牙皆惊骇失色。 但这还未结束,挥出利剑的锦衣千户面容冷峻,满身煞气地将剑锋抵住张管家的咽喉。 此刻的张管家因手腕断裂痛得哀嚎不止,但当他感觉到颈间那冰冷刺骨的剑尖时,仿佛瞬间忘却了手腕的疼痛,惊恐万分地转头望着这名锦衣卫千户,忙不迭地道: “我是……张老爷的管家,快……请你……把刀挪开,要是你杀了我……你……你就完了。” 然而那锦衣卫千户毫无惧色,目光仍聚焦于朱允熥。 朱允熥面上掠过一抹森寒杀机,望着至今仍未完全认清形势的张管家,淡漠地警告道: “斩你一手,只为给你一个教训。倘若你仍旧执迷不悟,那就准备好在此献出性命。” 听见此言,那张管家终是彻底害怕了,他畏惧地望向朱允熥问道: “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心中明白,敢于放任属下恣意杀戮之人,定非寻常之辈。 朱允熥显然无意透露自己的身份,毕竟欲取其命之人不在少数,此时暴露身份实非明智之举。 于是,他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吾之身份无须赘言,重要的是,尔等此刻须速速返回,告知汝家主人张老爷,若再不停止欺凌黎民,鱼肉农耕之人,其咎由自取,灾祸之期将至矣。” 朱允熥此言一出,那身着华服的武侍——锦衣卫白户,闻声立即收起了手中熠熠生辉的灵刃,显见朱允熥并无斩杀张管家之意。 张管家见刀锋远离颈项,顿时松了一口气,抱紧残肢,满脸冷汗地望着朱允熥问道: “阁下尊姓大名?” 朱允熥眉峰微敛,口中吐出一字:“滚!” 张管家一听,忙不迭地转身离去,连同几名跟班跌跌撞撞地狼狈逃窜。 庭院迅速重归宁静,然片刻之后,壮汉周大山便趋步近前,对朱允熥进言道: “公子,请速速离去。您断了张管家一臂,其主张家老爷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即便张管家在其眼中不过家奴一名,但他终究还是张家之人。公子您伤及他的管家,实则等同于向周老爷挑衅,此事周老爷必不容忍。” 然而朱允熥却淡笑一声,开口道: “不妨让他们寻上门来,无需惧怕!” 言毕,他示意周大山带领妻儿进入屋内,自己与赵青竹也随之踏入。 入内后,朱允熥对周大山言道: “我这里有几枚灵石!” 说着取出十枚闪烁灵光的银色灵石置于桌面,接着继续道: “携妻儿移居附近城邑,赁屋暂居,寻个营生之道,总好过在此村子受人欺压。” 朱允熥此举令周大山颇感惊讶,未料他会赠予十枚珍贵的灵石。 然而实情是,对于古人而言,生于斯长于斯,一生鲜少离开故土,除非那些四海为家的商人。农户进城谋生,简直难以想象。 见周大山面露迟疑,朱允熥接着说道: “我无法在此久留,唯恐离去之后,因此事给你们招致麻烦。 这些灵石权当我对你们的补偿与援助,移居城中,或许能避开不少是非。” 周大山沉思半晌,目光投向一双儿女。生活或许的确需要改观,如此度日如乞的日子并非长久之计。 此时有这样的机遇,他认为值得一试。 于是起身,对着朱允熥感激地道: “公子厚恩,小人家小口多,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朱允熥微笑挥手示意不必客气,继而又对周大山言道: “信我之言,不出多久,这天下的苍生必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时,你再选择归来,回到这片乡土,过你们所向往的生活,亦为时不晚。” 听罢朱允熥的话语,周大山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回应道: 自亘古以来,凡尘众生皆饱受苦难。常言道:“世道昌隆,黎民仍艰;王朝倾覆,苍生更悲。”公子所言,百姓生活若想得到改善,恐怕需待机缘巧合,未可知何时方能实现。此话令人心头涌上无尽辛酸,亦更坚定朱允熥决心扭转乾坤。 他并未多做承诺,毕竟有何凭据能让一位农夫信赖这位陌生的修士呢?仅是轻叹一口气,并未再言他词。 长夜漫漫!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外界便亮起了熊熊火把,喧闹之声再次回荡四野。 朱允熥命周大山等人留在屋内,不得外出。而他与赵青竹则缓步走出。 只见庭院之外,竟有二三十位炼体境的家丁手执火把围聚。为首的那位身着锦绣华服,肥胖白皙的中年男子面露怒色。 他目光扫过院内的十位神衣卫,喝问道:“刚才哪个胆敢砍断我管家的手?” 朱允熥步入庭院瞥了一眼那肥硕的张老爷,冷哼一声答道:“是我!” 张老爷瞪视着朱允熥质问:“你又是何人?可知晓老夫的身份?竟敢让你的随从砍断我家管家的手臂?小子,今日若不给出一个说法,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朱允熥冷哼道:“好大的威风,这般口气,当真以为自己是朝廷重臣不成?” 张老爷仰天大笑,接着说:“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在周边数村之中,老夫的地位与身份如何?称我为一方霸主也不为过。你这外地人,竟敢挑衅于我,插手我之事,还重伤我家管家?我看你是活得腻味了。” 话落之际,他便不再啰嗦,向身后那二三十位家丁挥了挥手命令道:“给我狠狠教训他们,打断他们的骨头!” 随着他的话语落地,那些手持棍棒的大汉们立刻冲进庭院,直奔那十位神衣卫与朱允熥等人而去。 然而朱允熥却被逗笑了,随即双袖一甩,暗自准备观战。 那些二三十名壮汉刚刚举棍欲攻,却被十位神衣卫如同摧枯拉朽般轻易击溃,转瞬之间,已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庭院内,哀号声不断,个个鼻青脸肿。 张员外见状,面色陡变。未曾料想自家带来的二三十位壮汉竟在眨眼间被对方十人悉数制服。 这情景让他不由得心生恐慌,望向朱允熥询问:“阁下究竟是何来历?” 张老爷并非愚钝之人,朱允熥的下属如此强悍,朱允熥自身又怎会是寻常之辈?此时只听得朱允熥淡淡开口道: “我是何人,你最好别打听,知道了对你并无益处。现在我只想给你几条警示……” 一,自此刻起,立刻终止对邻近村落凡民的汲取灵力之举,否则必引灾祸临身,乃至丧命于非命之险。 二,日后若胆敢使用任何神通报复此家之人,一旦此事落入吾耳,吾必将率修士队伍踏平尔之府邸,令尔承受万剑穿心之苦。” 那张老爷面色铁青,显然心中颇感愤懑,冷哼一声反问道: “汝何德何能,竟敢在此处对我颐指气使?” 朱允熥早已腻烦唇舌之争,示意身边一位身穿法袍的千幻卫队长投以示意。 那位千幻卫队长应声上前,自储物袋中取出一枚千幻卫队长令牌,悬于张老爷面前。 张老爷目光一凝,细细审视之后,骤然双目圆睁,身形亦随之颤栗不止。 紧接着,他双腿一软,径直跪倒在那千幻卫队长面前,叩首道: “小人眼拙无知,请队长恕罪。” 那千幻卫队长收回令牌收入囊中。 千幻卫队长职位有多种,在修炼界编制中,掌管百位弟子者便可称为百户;执掌千位弟子者则称作千户。 而在诸多百户之中,又尤以千幻卫的地位最为崇隆。 毕竟千幻卫乃是一支拥有莫大权限的特殊修炼团体,其威势令朝堂之上不少权臣皆心生敬畏。 而张老爷仅见令牌一面的“百户”二字,却未察觉到背面镌刻的“千幻卫”三字。 倘若他知晓眼前的来者不仅是百户,更是千幻卫的百户,恐怕当下便会骇得失禁。 即便如此,只是一名普通的千幻卫队长,已非这片地域的地主老爷所能轻易挑衅。 他内心明白,能够调遣这些千幻卫队长的朱允熥,其地位必然更为超然。 此刻,朱允熥缓步向前,俯视着跪地的张老爷问: “现在,你可听懂了刚才我对你说的话?” 张老爷忙不迭地连磕数个响头,对着朱允熥保证道: “小人明白了,小人明白了!从今日起,小人决不再汲取周边百姓之灵力,更不敢对周大山一家施加报复。请您宽心!” 朱允熥对此表示满意地点点头,并没有立即惩治张老爷,因为他此刻不愿过于暴露自身修为。 若将此人当众教训一顿,必定会引发轩然大波。 至少需向当地的修炼者衙署做出交待,否则只会给此地百姓带来无尽烦恼。 当然,这一切还远未结束。待到朱允熥推行全面修行资源变革之时,便是这些士族和富甲地主们的末日来临之际。 第64章 各方暗流涌动 仅一位千幻卫百户,便令张老爷带着一群唯命是从的手下,满心惶恐地离开。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周老爷甚至深居简出,再也不敢榨取周边百姓的灵力,甚至不惜支付合理报酬,雇佣这些百姓为自己效力。 由此可见,朱允熥昨晚给予他的震慑有多么深重…… 他甚至生怕修行不慎,引来修为高深的百户修士上门问责。目的达成后,朱允熥重返居所,告知周大川及众人,此后不必再担忧张元真人会施以报复。 当然,仍建议周大川一家暂避风头,遁入附近的城镇中生活一段时间。人心难测,万一那张元真人暗中策划何种诡计,针对周大川一家,届时定然棘手无比。 次日清晨,朱允熥携同弟子赵青竹以及麾下的锦衣卫修士离开村落,朝着吉安府泰和县的方向疾驰而去。不过片刻功夫,便已然踏入了吉安府的地界。经过一番询问打探,至午后时分,一行人顺利抵达了泰和县——此乃吉安府内的一座小城。 落脚之地确定后,朱允熥率众进入一家酒楼饱餐一顿,随后安排入住一家客栈。此刻夜幕渐临,既然目标所在已明,那么寻找特定人物之事,只需耐心等待,无须急于一时。 夜晚降临,客栈之内,朱允熥房外驻守着四位锦衣卫修士。而住在隔壁的赵青竹亦是在全神贯注地留意着他房间内外的异动。他们远离京都已久,虽然一路谨慎行事,尽力隐藏踪迹,然而对于那些怀揣机谋之人而言,朱允熥离京的消息恐怕早已传开,难免有人循着蛛丝马迹一路追踪而来。因此,守护工作必须更为严密。 事实上,朱允熥离京之举已在京城中引起了诸多人的注意,这其中便包括了朱允炆。在建文郡王府中听到这一消息的刹那,他几乎是喜形于色,立即将此事告知了吕氏。 吕氏听闻后,立刻表示:“此等良机切不可错过!我们必须假装毫不知情,同时迅速联络暗影刺客,寻找朱允熥的下落,并将其一举除去。只要他身陨道消,我们便可避开无数的纷争困扰,你那太孙之位自然也就稳固如磐。” 朱允炆点头称是,随即着手安排,派出亲信联系暗影刺客,并多方搜寻朱允熥的线索。一旦发现其行踪,他誓言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朱允熥置之死地。 吕氏认同他的决定,转身步入内室取出一只沉重木箱,箱内珍藏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她对着朱允炆郑重其事地道:“这是我多年积累的所有财富,若悉数换算成银两,足值十万两之巨。将这些银两尽数用于聘请暗影刺客,务必确保将朱允熥除去,绝不容许他安然返回京都。” 朱允炆接过了满载金银珠宝的箱子,脸上闪过一丝阴郁的笑容,口中低声道:“朱允熥,此番你必将丧命。” 与此同时,身处北平的朱棣亦得到了朱允熥离京的消息。他心中早已对朱允熥积累了不满之情…… 不满的理由有三条,其中之一便是当年在朱元璋意图荡平北域妖邪残部之际,朱允熥竟献策,令冯胜、傅友德等人,动用了朱棣麾下的精锐灵兵。 那次行动使得朱棣的灵兵队伍遭受重创,几乎摧毁了这位边疆王爷数年来苦心构建的守护边陲的强大仙兵阵线。 正当朱棣打算重整旗鼓,招募修士,重建自己的护道亲军之时,朱元璋竟然又应朱允熥之谏,派遣傅友德前往北平,代朝廷征召修炼者,筹备边关防御仙兵。 此举直接取代了朱棣的地位,做了本该由朱棣亲自完成的任务。表面上,这还是出于对傅友德的惩处。 对此,朱棣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辩驳,导致他在北平边疆之地,失去了合理培养自己亲信修士军团的良机,极大地削弱了他的修为与权势。 对于朱允熥的厌恶还在于他近期展现出的各种非凡修为,以及成为皇太孙的事实。朱棣心怀壮志,自大哥朱标仙逝之后,他便暗中觊觎着帝位。 故此,无论是朱允炆还是朱允熥,只要谁成了储君,朱棣都将视其为劲敌。而如今朱允熥身为太孙,自然就成了朱棣眼中的一块绊脚石。 综合以上三点,朱棣对朱允炆非但毫无亲近之意,反而渴望早日将其铲除。相比之下,朱棣其实更愿意看到朱允炆登基为尊。毕竟朱允炆并无突出的修炼天赋,身边也没有强大的仙将拥护。倘若朱允炆坐上了仙帝宝座,朱棣便有可能借机发动叛逆,成功篡夺大统。 然而,若朱允熥成为仙帝,他背后的几位将领,如蓝玉等人,会让朱棣深感棘手。仅凭蓝玉一人,倘若辅佐朱允熥晋升至高位,朱棣便再无逆袭可能。因为蓝玉的实力足以压制朱棣,即便是傅友德,亦能轻易地将朱棣击败。 此刻,傅友德降临北平之后,不知为何总是在不经意间给朱棣施加压力,使其无法喘息。而朱棣尚未知晓,傅友德之所以会被朱元璋贬谪至此招募修士训练边防仙兵,并且暗中还受到朱允熥的指令,处处针对朱棣。 即便朱棣尚不清楚真相,但他已深切感受到朱允熥对自己的威胁。因此,置朱允熥于死地,已经成为朱棣势在必行之事。 燕王府内,朱棣下令不惜重金聘请江湖上的刺客杀手,务必找到朱允熥并予以刺杀。不仅如此,长安的秦王朱樉,太原的晋王朱棡,也各自有所动作。但他们两人的筹划相较于朱允炆与朱棣而言,显得相形见绌。 各方势力暗潮涌动,皆密谋除去朱允熥。而朱允熥在客栈度过一夜后,次日便派遣锦衣卫修士前往泰和县,特意在饱学之士及教书先生中间搜寻一个名叫杨士奇的人物,并重点在具有高深修行与教化能力的方向进行探寻 在这个修真世界里,通晓道法与传授真诀之人并不多见,这样的条件足以大幅收窄搜寻范围。仅过了半日光阴,一名身负重任的灵卫百户便来到朱允熥面前禀告:“殿主,那人已找到,藏身于翠微书舍之内,有一名约莫二十六七载年纪的青年,名为杨士奇。据小的打探,此人身怀绝顶仙才,却因家境贫寒,无缘踏入仙途,只得以授业解惑为生,赚取些许修炼资源。” 朱允熥闻言,双目陡然闪烁出兴奋的光芒,急切地道:“正是此人!他在何处?速带我去。” 随后,朱允熥仅携一名灵卫百户以及随侍左右的修士赵青竹,一同朝那闻名遐迩的翠微书舍驰去。那里乃是泰和县内的一处秘传书舍,培养了不少修为初开的学子。 抵达目的地后,他们从窗外悄然窥视,只见一位二十六七岁的青年手持古籍,正在向学生们传授修炼心得。尽管他的衣衫破旧,布满修补痕迹,但却无法掩盖他身上那股独特的修真者傲骨气息。 朱允熥深知这就是他要找的人,遂决定在外静候学堂散课。待到杨士奇走出翠微书舍时,朱允熥方上前深施一礼道:“阁下可是杨仙师?” 杨士奇略显讶异地瞥了朱允熥一眼,随之同样礼貌地还礼,回应道:“在下确是杨某,名唤士奇,字亦奇。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朱允熥微笑道:“在下姓朱,阁下称呼我为朱公子便可。久仰阁下才情出众,故慕名前来与阁下相识。” 杨士奇淡然一笑,答道:“原来是朱公子谬赞了,在下不过一介修行散人,虽略有领悟,却难登大道之堂,承蒙朱公子看重,实感惶恐。” 朱允熥对杨士奇的敬重之情溢于言表,历史上的他品德高尚,修炼天赋异禀,曾为众生苍生、宗门疆域做出了许多实实在在的贡献。因此,他诚恳地说:“杨仙师过谦了,在下知晓您乃世外高人,特意来访,请容在下设宴共饮,以为请教之仪。” 杨士奇惊喜交加,忙道:“承蒙公子抬爱,杨某怎敢拒绝?” 二人相视一笑,择一隐蔽之处,落座于酒楼二楼临窗雅座。赵青竹深知朱允熥要与杨士奇谈论重要之事,便自行退至邻桌。那位随行的灵卫则隐匿在暗处,警惕四周可能出现的危机。 待酒菜上桌,朱允熥亲自为杨士奇斟满一杯灵液佳酿。杨士奇举杯,与朱允熥共饮,入口虽淡然而蕴含天地精华。 朱允熥的大气磅礴之举,令杨士奇对他又增了几分欣赏。饮毕,杨士奇这才慢慢开口问道:“观阁下神采飞扬,气质非凡,想必定非凡俗中人,身份定然崇高。在下颇为好奇,朱公子此番找上在下,究有何贵干呢?” 朱允熥淡然一笑,这杨士奇果真非凡夫俗子。 于是朱允熥自座位起身,朝着杨士奇施以修真界的庄重一礼,言道: “在下欲邀前辈破山而出,共襄大道,研讨世间宏图。” 杨士奇肃然起身,眉头轻轻一蹙,回应道: “阁下莫非乃皇家中修行之人?” 朱允熥面露惊讶之色,反问道:“先生是如何看出在下的身份?” 杨士奇略一沉吟,道:“在下难以言明其中缘由,或许正是朱公子身上流露出的那一抹皇家威仪,加之公子姓朱,难不成……” 朱允熥微笑颔首,“先生猜测得当,在下正是当今圣皇之孙,朱允熥,皇太孙是也。” 听闻此言,杨士奇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拜伏于地,向朱允熥行了一个修真界的尊崇大礼,口中言道: “草民,叩见太孙殿下。” 第65章 仙缘相遇 杨士奇未曾料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是大明皇朝那位声名赫赫的皇太孙朱允熥,此位太孙殿下近来在逆境之中逆转乾坤,赢得皇太孙之位,早已昭示着他并非等闲之辈。 对于朱允熥的事迹略有耳闻的杨士奇,对他这位太孙殿下的敬仰之情更是油然而生。无论是在天灾之中展现出来的悲悯之心与救助之能,抑或是朝堂之上屡次化险为夷的智勇之举,都充分证明了朱允熥是一位品性高洁、智慧深邃的人杰。 杨士奇本就怀揣经天纬地之才,只因其出身贫寒,加上家境拮据,始终未能觅得为国家效力的机会。 如今遇见朱允熥,犹如枯木逢春,令他顿时看到了实现抱负的希望。 朱允熥连忙向前,将杨士奇扶起,对他说:“先生,无须行此大礼。微臣此次乔装出行,正是为了寻觅有道之士。朕深知先生胸怀壮志,特此来访,意在与先生结交,并共谋修真治国之道。若您愿助朕一臂之力,实现天地和谐、万民安康之愿景,在下此行必将不负所望。” 杨士奇为之动容,而后对朱允熥言道: “殿下竟然亲自离开皇宫,深入民间,只为寻觅那些可以帮助殿下治理江山、造福百姓的贤良之士吗?” 朱允熥点头应道:“正是此意,除此之外,朕亦欲亲身深入了解民生疾苦,以便回到宫中后,能针砭时弊,制定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 此语一出,杨士奇内心受到极大震动。他凝神挺身,向朱允熥行了个深深的大礼,语气诚恳地道: “大明有幸,得殿下这样的储君领导,乃是黎民之福祉,国运之昌盛。” 朱允熥轻叹一口气,道:“先生过誉了。一路走来,所见诸多情景令人心忧。如今身为太孙,肩负重任,要做的事情太多。故此急需如先生这般拥有盖世才华的高人辅佐,方能共筑万世太平盛世。不知先生是否愿意鼎力相助?” 杨士奇神情坚定地答道: “殿下勿需直言,在下虽有微薄学识,但确有一颗矢志报效朝廷、为国尽忠之心,奈何长久以来皆无缘涉足庙堂。今遇殿下,愿倾尽所学,助力殿下成就千秋伟业。” 如今殿下的目光竟如此看重在下,更显其爱才如命,在下自当肝脑涂地,以示忠诚。” 玄阳真人朱允熥朗声一笑:“得先生此言,朕心中甚慰。来,请坐,今日本君与先生定要痛饮一番,不醉无归,共论大道。” 二人落座,执壶共饮,展开了一场推心置腹的仙道交流。 一番深谈之后,朱允熥方领悟到,这位杨士奇实则非凡夫俗子。 原先只以为他是儒雅之士,但在共饮之际,听到他剖析大明修行界现存的问题,及其提出的种种应对修炼之道的策略时,朱允熥才深感,杨士奇能被誉为大明朝初最杰出的内阁首席护法,并非空穴来风。 至此,朱允熥愈发期待接下去的两位高人。 席散之后,两人关系更为亲密。杨士奇深知朱允熥此刻乃化身为凡人出行,因此刻意未表现出对他的过度敬仰,而是以道友相称,互待诚挚。 杨士奇对朱允熥言道:“朱道友,在下需回家一趟,向家母禀告此事后,方可随道友一同踏上仙途。” 朱允熥微笑应道:“自是应当,在下已在酒楼对面的客栈恭候先生佳音。先生万事皆宜后,我们便可离此地远游。” 次日清晨,朱允熥房外传来杨士奇的声音:“在下杨士奇,求见朱道友。” 朱允熥迅速开门,只见杨士奇背着行囊站在门前,面上洋溢着激动之色,对他说道:“家中之事已妥善安置完毕,朱道友,何时动身?” 朱允熥笑着回应:“即刻出发,前往东方的建宁府建安县一行。” 杨士奇满脸疑惑地问道:“敢问朱道友,此行建安县另有何事?” 朱允熥含笑道:“吾闻建宁府建安县之内,有一位名为杨荣的修士,才情出众。吾欲会一会此人,若确有修为,亦当纳入门墙。” 杨士奇赞叹不已:“朱道友果真爱才如命,杨某深感敬佩。既是如此,我等便不可耽误片刻。” 朱允熥微微点头,随后一行人再度踏上旅程。 这太和县至建安县,跨越数州之地,历经四五日日夜兼程,终抵建安县境。 抵达目的地后,朱允熥依然遣锦衣卫弟子四处探访。 据说杨荣在建安县内颇有名望,年仅十七便踏入府学修习仙法,如此人物日后必非池中之物,一旦进阶举人,踏入仙途只是时间问题。 朱允熥找到杨荣之后,便立刻偕同杨士奇前去拜会。 此时的杨荣正在自家修炼室潜心修行,闻有客来访,便立即出门迎接。 看见杨荣时,朱允熥满面喜悦;而杨荣面色间却透露出一股傲然之气,待向朱允熥和杨士奇行过礼后,便询问道: “敢问二位前辈驾临寒舍,所为何事?” 朱允熥并未掩饰自身修道世家继承人的身份,毕竟他是寻访炼气宗师杨荣而来。 他开口道:“吾乃当代皇室传承者,太孙是也。” 言毕,手中现出一块龙纹玉令。 果不其然,杨荣神色骤变,紧接着迅速跪地施礼。 朱允熥连忙将其扶起,言道: “杨大师切莫客气,允熥此行,诚邀大师一同前往京畿之地,助允熥修炼大道。” 杨荣闻听此言,震惊不已,回应朱允熥道: “区区在下,修为尚浅,竟有幸引来太孙殿下亲临寒舍相招,在下实不敢当。” 杨士奇在一旁微笑解惑:“太孙殿下向来尊崇英才,或许久闻大师威名,认为您乃是世间罕见的修炼奇才,故不惜长途跋涉前来寻访,大师万勿辜负殿下的诚意。” 杨荣立刻再次行礼,感慨万千地说:“如此深厚的识才之恩,杨荣唯有以修行报答。愿太孙殿下接纳在下一拜。” 此人平素虽有些许傲骨,从前言行举止可见一斑。年仅二十一二岁的他,已研习法术多年,并踏入府学修炼之门,稍显傲娇并不奇怪。 然而即便他骄傲如斯,面对当今太孙朱允熥,依然需恭敬有加。更何况朱允熥认定他乃是一位潜力无限的修士,特来亲自邀请。即便他内心骄傲,此刻也无法继续保持高姿态。 第66章 无需担忧,允熥必会出手相助 朱允熥微笑着起身扶起杨荣,随后问道:“敢问大师是否有意随允熥共赴京畿之地修行?” 杨荣热泪盈眶,慷慨激昂地回答:“男儿立于天地间,理应为国为民尽忠效力。今承蒙殿下厚爱,在下若是不知感恩图报,岂非白活这些年,空读经书一场?” 朱允熥与众皆笑,杨荣亦随之开怀。次日,杨荣便与家人告辞,与朱允熥及杨士奇一道再度离开建安县。 途中,杨士奇询问朱允熥道:“殿下是否已有下一个目标人选?” 朱允熥淡然一笑:“确有其人。” 于是三人一道,朝着湖广府石首县的方向前行。朱允熥决心一举寻觅到“三杨”齐聚。 抵达石首县,耗去了半日光景,终于找到了杨溥这位炼气奇才。他正值弱冠之年,约莫二十岁上下。 相比于杨荣,杨溥的性格更为内敛谨慎,但胸中抱负却也同样壮志凌云。 得知朱允熥的身份与来意后,他毫不迟疑地表达了愿随朱允熥一同前往京都,为国家修真事业贡献己力的心愿。 自此,朱允熥此行的首要目标已然达成,他已将明初三大修炼世家——三杨悉数纳入麾下,下一步便是凝聚出一支实力非凡的护道内阁团队。 拥有这三位修炼者组成的队伍,朱允熥深信,在诸多修行界与世俗政权交织的问题处置上,自己的道路必将更为顺畅。 随后,朱允熥携同三杨再度启程,径直自湖广府向着修真圣地金陵城进发。尽管其间迢迢千里,但一路之上,三杨与众位大师不断论道天下之事,反倒使旅程增添了几分趣味,未觉辛劳。 沿途风光如画,令人心旷神怡。即便赵青竹对于朱允熥等人探讨的那些修真世界大事并无多少兴趣,但她抱持着游历山水的心境,也能自得其乐。 约莫行进了三日光景,一行人终抵江南福地。再行一二日行程,便可重返金陵城中。 重归这般繁荣富饶的江南地域,朱允熥心生向往,欲在此畅游一番。于是众人踏入了一座江南小县,虽是小县,但县中百姓依然生活安康,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此地离天庭般的金陵城已然不远,繁华自不必言说。 然而朱允熥并未察觉的是,此刻他们已被一股隐秘的力量锁定。身处县城之中,朱允熥带领赵青竹及三杨悠然漫步,赞叹江南之地的昌盛景象。没过多久,杨士奇悄然向杨荣与杨溥递了个眼色,二人瞬间领会了其中之意,随即告知朱允熥,声称要去购买一些修行所需之物,于是三人借口离开,留下朱允熥与赵青竹二人独处。 赵青竹对此颇感不解,嘟囔道:“几个大男人,买什么东西非要结伴避开我们呢?真是奇怪得很。” 朱允熥闻言微微一愣,目光落在赵青竹身上,心中暗想,莫非这就是所谓不解风情的女修?但他并未出言解释,反而笑容满面地偕同赵青竹继续在这繁华市井中闲逛。街市上的货物琳琅满目,女性修行者的用品尤为繁多,无论哪个时代,女子之需似乎总能在市场中占有一席之地。 借此机会,朱允熥为赵青竹挑选了几件精致的灵宝饰物,使得少女喜形于色。随后又购置了一些仙果零食,两人就在街边摊位旁品味起来。饱餐之后,二人继续漫步街头,难得享受这份片刻的宁静。 待到玩兴稍减,朱允熥遂与赵青竹打算返回客栈歇息。然而行至一条荒僻巷口之际,赵青竹的脸色忽地变得凝重,低声对朱允熥说道: “站到我身后。” 朱允熥先是愕然,旋即察觉周遭气氛异样,虽然心中不悦,但也只能无奈退居赵青竹身后。此时的赵青竹则警觉地环顾四周,似是在倾听某种微不可察的气息,继而对朱允熥低声道: “那巷子里传来几股粗犷的喘息声,恐怕有几位修为不俗的刺客正在那里潜伏。” 朱允熥不由得暗暗钦佩,能听见这样的气息波动,果然非寻常武夫所能及,赵青竹确乃一位身手不凡的女侠客。 然而他全然不忧虑,赵青竹即便在此般情形之下仍能锁定敌人方位,此等修为明显胜过对方不止一筹。再言之,赵青竹的道行深浅,朱允熥早已亲身体验过,故而他并无丝毫惧意。 赵青竹遂对朱允熥嘱咐道:“你在此地安心守候,我片刻即归。” 朱允熥恭敬领命,在此等紧要关头,他对赵青竹的指示唯有无条件遵从。但见赵青竹足尖轻点大地,身形灵动跃起,于墙面之上踏步数下,竟以违背常理之力,瞬间登上墙头,身影消失于屋脊之间。 朱允熥镇定自若地站立原地,不多时,只瞧见赵青竹拍拍手,悠然走出前方小巷。他略感惊讶,上前几步探头望去,只见巷内七八名持巨刀的大汉昏倒在地,状若无物。 朱允熥疑惑道:“怎地一丝声响未曾听见,你便已将他们尽数制伏?” 赵青竹嘿然一笑,答道:“这些人修为低微,与宫中顶尖高手相较,实如萤火与皓月之别。对付他们只需举手投足之间,若还要弄出些许动静,岂非暴露了我的修为境界?” 朱允熥哑然失笑,难以想象眼前这位看似人畜无害、娇憨可人的少女,竟身怀如此高深莫测的武技。 与此同时,他也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未能彻底隐藏行踪,今后只怕麻烦会接踵而至。” 赵青竹拍了拍手,淡然回应:“无妨,一切由我来处理。” 第67章 京城暗杀风波 朱允熥对赵青竹的实力坚信不疑,并且身边更有十名修为高强的修士锦衣卫守护,他自然毫不担忧。既然有人胆敢派遣刺客追杀于他,那就让他们亲眼见证自己身边保镖的力量,也让那些人知晓想要取他性命并非易事,甚至有可能因此令其打消将来继续刺杀他的念头。 待返回客栈之时,三杨已然归来,只是手中空空如也,原来他们并未购置任何物品,而是围坐品酒论道,热议天下大事。 朱允熥对此不禁哑然失笑,这三人学识渊博,思维开阔,对于国家大事总能提出前卫独到的看法。每当他们聚首一处,便会畅谈连日,共享知音之乐。 回到客栈内,朱允熥向三杨提及刚才遭遇刺杀之事。杨士奇闻之,立刻拧眉推测道:“恐怕此事背后,便是那三位边塞王爷与建文郡王所指使的手笔。” 朱允熥心中惊异,不曾想到杨士奇虽未身处朝廷高位,却能对这等情况洞察秋毫。随后,杨荣开口附议:“除了他们几位,再无人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阻止太孙殿下重返金陵。” 杨溥接着说道:“最为可疑的当属建文郡王朱允炆,其次,便是那三位边塞王爷。依我之见,现今的建文郡王对太孙殿下的威胁,已经不足挂齿……” 而那三位边疆王者,塞王的存在,依然是极大的威胁。他们不仅镇守着一方仙域,且各自握有数量不菲的修炼者军团,更关键的是他们皆是帝君之下的一方霸主。 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太孙面临的威胁都不容小觑,必须严阵以待。朱允熥深知这一点,看到他们三人直指要害地剖析现状,更加确信三杨的名声并非虚传。 聚齐这三位智囊,无疑是他在修炼之路至今做出的最为正确的决定。朱允熥微笑着问道:“那么,依三位大师的看法……允熥又该如法修炼与自保呢?” 杨士奇淡然一笑,回答道:“太孙殿下是在考验我们吗?关于自身修炼之道,殿下心中自然已有答案。那我也赘述一番。首先,殿下身为太孙,即便那三位塞王堪称霸主,却始终未被册封为储君。在正统身份上,殿下显然远胜于他们。 再者,提及修为之力,如今吾皇尚在,纵使那三位塞王手握重兵,也无法在这浩渺修行界掀起波澜。朝廷之内随便派遣一位得道高阶修士,即可轻易将其压制。故而当前形势下,这个问题无需过多忧虑。” 杨荣亦点头附议:“的确如此,但我以为真正的关键是当今吾皇的心意。他是否坚定不移地支持殿下一脉成为储君?是否会因各种变故而动摇心意?这才是最需关注之处。” 杨溥接话道:“不仅如此,虽然目前无须担忧兵力之事,但如果吾皇驾崩,一旦……那时,那些塞王失去了约束,手中又有兵马,只怕仍会有不小的挑战。因此,当前首要任务,便是辅佐太孙殿下,设法削弱乃至剥夺那些塞王的兵权。” 朱允熥赞同地点点头,微笑回应:“三位大师所言极是,诸位提及的这些问题正是我现在亟待解决的关键所在。一旦这些问题逐一化解,我的修行地位将会愈发稳固。” 此刻,朱允熥透露了一个秘密,他已经成功收服了傅友德,并巧妙利用傅友德受罚前往北方招募修炼弟子、操练新兵的时机,让他暗中压制朱棣。 听到这一举措,三杨皆赞赏地翘起了大拇指,深感佩服朱允熥的谋略。 杨士奇赞许道:“这样一来,那三个塞王中最富潜力的燕王朱棣,已被大将傅友德在北方死死钳制。若能长久保持这般态势,自然不必过于忧虑。” 杨溥又提醒道:“然而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同样不可轻视。不知太孙殿下对此二人有何应对之策?” 朱允熥信心满满地一笑,答道:“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两位无需挂怀。” 杨荣不解地追问:“莫非殿下已有良策对付这二位?” 朱允熥含笑摇头道:“此时不便明言,三位请放心,这两位塞王,对我而言,构不成丝毫威胁。” 至于蓝玉和常家兄弟等人的情况,朱允熥并未向三杨透露他预知两位塞王寿命无多的秘密。 毕竟这三杨,虽才情出众,却并不似蓝玉与常氏昆仲那般,与朱允熥同属血脉至亲,共享一门荣华。 故此,朱允熥对他们,并未袒露过多秘辛。 三位见朱允熥这般泰然自若,便深信他必然已有妥善对策。 立于他们眼前的这位太孙,在某些道法修炼与权谋策略上的造诣,绝不容许他们存丝毫疑议。 他们心中皆明,自身既无资格亦无力去质疑朱允熥这位太孙分毫。 此太孙深不可测,纵然他们三人皆极富才华,也无法揣度其深浅。 因此,他们不再忧虑另两位边疆藩王之事。 杨士奇言道:“如此看来,三位塞王已无需挂怀,不必纳入我等忧虑范畴,至于那位朱允炆,更是不足挂齿。” 杨荣点头附议:“不错,相较于那些塞王而言,朱允炆实在微不足道,根本无法构成任何威胁。” 闻此言语,朱允熥不由得微微一笑,暗想倘若这话让朱允炆听见,恐怕得气得呕血? 向来自视甚高、自诩皇族中最聪颖、最具修为的朱允炆,即便如今败势已显,仍旧不愿面对自身的平庸。 自然,他对三杨这样的评判定然难以接受。 休整一夜后,身处客栈的三杨提议朱允熥早日返回金陵城中,以防万一有强大的修仙者出现,对朱允熥造成伤害。 朱允熥深知自己身具护体灵力,不至于受敌所伤,但也不忍拂逆他们的关怀之意,遂答应了他们的建议。 随后众人再度启程,朝金陵城方向前行。 途径一处荒郊野岭时,忽有三四十名修炼武道的刺客持刀剑杀出,直扑朱允熥一行人,将其团团围住。 目睹这一变故,三杨立刻面色剧变,杨士奇当机立断喝道: “保护太孙先行撤离,我等设法抵挡这些刺客。” 虽身为书生,但他既然决心追随朱允熥,便誓要全力以赴,乃至愿意留下以身抵挡刺客。 朱允熥对此深感感动,微笑回应: “诸位先生无需担忧,我身边的十名护道侍卫及未婚妻赵青竹,绝非常人所能及。” 第68章 朱元璋试炼三杨 话音刚落,锦衣卫迅速掣出长刀,而赵青竹则依旧手持兵刃未出。 只见她身形飘逸腾空,轻描淡写地连环踢出数腿,瞬间便将几名壮汉踢飞出去。 与此同时,那些锦衣卫百户舞动长刀,同样一刀毙命一名刺客。 短短瞬息间,地上已然躺倒了十多名刺客,这情形令三杨惊叹不已。 剩余的刺客被眼前一幕吓得瞠目结舌,未曾料到此次刺杀目标竟这般勇猛。 然而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唯有强装镇定,继续上前。 然而最终的结果便是他们沦为锦衣卫和赵青竹轻易斩杀的对象。 转瞬之间,仅一盏灵茶的工夫已过,三四十位刺客悉数瘫倒在尘埃之中。而赵青竹却是悠然自得地返回,身姿飘逸地立于灵驹之上,瞥了一眼嘴角轻挑道:“这般多人竟无一人有修行者的实力。” 那十名身着锦绣战甲的守卫默然无语,仍旧坚定地守护在朱允熥周围,骑在神骏飞兽之上,时刻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机。 杨士奇、杨荣及杨溥三人面露微震,对于这些锦衣卫的强大实力并不意外。然而真正令他们惊讶的,则是赵青竹这位看似柔弱的少女,竟然也能展现出如此惊人的修为。 只闻杨士奇感慨道:“原来是我先前眼光短浅,未能识出姑娘竟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实在失敬啊。” 赵青竹淡笑一声,意味深长地道:“见过我的人,无人会相信我能修炼武道,故此也并无什么稀奇之处。” 三杨相视而笑,心知若是寻常人见到赵青竹这样的少女,还认为她武艺超群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惊奇之事。 自此一路向南京行进,刺杀行动变得愈发频繁。或许是他们的行踪已被泄露,加上已临近南京,目标更加显眼,因此那些杀手也日益增多。 仅在奔赴南京的一日多行程中,朱允熥先后遭受了七次暗杀企图。然而每一次,刺客们都未能对其构成丝毫威胁,有的甚至还未触及赵青竹,就被身边的锦衣卫们轻松化解。 一日后,朱允熥终于抵达南京城外,遥望远方那犹如一头沉睡猛虎般,傲然屹立于大地之上的雄伟城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我回来了,那些意图刺杀我的人,你们准备付出代价。此前的忍耐并不代表我可以忍受你们任意妄为的刺杀行为。” 他口中提及的自然是朱允炆以及那三位边陲藩王。 带领着三杨踏入京师后,朱允熥直奔皇宫而去。他要先带着这三人去拜见朱元璋,毕竟自己离宫时曾言要寻找他们三人。 御书房内,朱元璋望着眼前的三位年轻人,内心满是感慨。正是他们三人辅佐了将近四个皇朝,能力卓越,怎奈何越往后所侍奉的帝王越是荒诞离谱。然而庆幸的是,时局已发生变化,再不会如同史书中所载那般演绎下去。 朱元璋随口问了几个问题,开口道:“现如今,北元蒙古的残部势力尚存,其所属部落随时可能集结力量,对我大明边疆构成严重威胁。三位贤卿有何应对之策?” 其中,杨士奇年纪最长,年仅二十七岁,也是三人中最富才华者。他镇定自若地回应道:“草民愚见,对待这些游牧民族,唯有采取一种手段——以雷霆万钧之势攻打他们,直至其彻底降服,恐惧大明。届时,诸多麻烦自当迎刃而解。” 杨荣轻启唇齿道:“不仅需倚仗武力威慑,更应寻求途径以教化他们。欲教化那游牧部族虽艰难重重,却非无解之题。只要有恰当的方法施行,能令那些游牧部族得以教化,便有望长久地终止兵戈之争。” 杨溥接着言道:“对付他们,确是要让他们知晓我大明威势,而教化他们,则是给予他们生存之路。两者并行实施,确能收到显着成效。然除此以外,我以为还可在此基础上作出更为妥善的布局。” 比如,在彻底震慑住他们之后,可派遣修道武卫前往边疆地带对他们施以管辖与引导,并制定相应策令,以防其日后再生悖逆大明之心。 朱元璋听罢诸人言论,微微颔首道:“三位确实深具才智,所献计策结合一处,确能化解这北元带来的隐患。” 随后他目光落在朱允熥身上,一时兴起问道:“允熥,你有何见解要补充吗?” 朱允熥含笑回应:“二位前辈之策固然精妙,或将成为我们必须采取的手段。但我以为,尚可增添一项策略:借助商贸交流,将我大明诸多珍贵之物,如盐、粮食及上乘之品,贩卖给北元蒙古之地。初期不妨放宽限制,大量廉价交易于他们。比如盐、米面以及各类优质生活用品。 一旦他们习惯了依赖这些物品,若再起冲突意欲与大明对抗,我们便可切断贸易往来。彼时,习惯了享用我大明物资的他们,一旦失去供应,必定会感到不适,重归单一的肉食生活,想必也将难以为继。” 朱元璋闻之深思片刻,评价道:“此计柔中有刚,若能成功实施,料想那些蒙古牧民必将土崩瓦解。毕竟已被我大明养得骄奢,一旦断绝一切交易往来,他们自是无法承受。” 三杨皆认为朱允熥的提议颇具慧眼。此刻朱元璋对于三人的考察亦甚满意,遂开口宣布:“今日封尔等三人,为文华殿伴读仙师,平日须陪伴太孙研读道藏,学习仙道知识。另外,太孙阅览之奏疏,你们也要适时提出见解,为其辅佐决策。” 语毕,三杨齐齐下拜受恩。此举无疑是对其三人的高度重视——甫一入门,即委以重任,入驻文华殿担任伴读仙师,并协助朱允熥审阅奏折、博采众长。 尽管官职不大,但这已赋予了他们相当的权柄。 第69章 北上筹备 朱元璋已对三杨的能力有了充分的认知。这般能人异士若能协理朝政,无疑是大明朝廷之福。 于是,朱元璋一一任命他们担当要职,其核心任务在于辅佐朱允熥处理奏折事宜,同时陪伴朱允熥研习仙道典籍,使其广开眼界。 此事尘埃落定后,朱元璋看向朱允熥,缓缓道:“……” \"接下来,允熥仙徒,你应当并无紧要的修炼事务了?如若无甚要务,便安心于文华殿,与众师叔——这三位杨氏长老一同,协助为师审阅这内阁的丹书铁券,你也需静心研习,精进修为才是。” 朱允熥深知,朱元璋此举是要开始对他进行正式的仙君接班人的培养,教导他如何成为一个卓越的天帝统治者。 然而,朱允熥确实另有要事在身,便向朱元璋禀告: “师尊,修行之路漫长,弟子日后尚有多次机会学习治世之道,但当前紧急之事,弟子确有一桩大事亟待处置,故此恐怕暂时无法全心投入政务修炼之中。” 听闻此言,朱元璋并未动怒,因为他参悟过诸多古籍,洞悉自己尚有六七载寿元,确有充裕时间教导朱允熥。 朱元璋遂问:“那你此刻有何要务在身,可否告知吾听闻?” 朱允熥回答:“弟子欲办一件关乎天下的大事,此事若能成功,则世间多数甚至全体黎民皆可脱离饥荒之苦,自此不必再忧虑五谷匮乏之患。” 朱元璋立刻兴致勃勃:“允熥仙徒,你有何妙法,能解这千年难题乎?” 朱允熥答道:“弟子知晓,海外之地藏有我大明未曾拥有的多种灵植种子。故此,弟子欲寻觅一人,集结一支海上的修真舰队,携以充足的守护力量以及大明珍稀资源,扬帆出海,与其他国度建立友好往来。 与此同时,进行灵植与文化的交流互换,使我大明也能拥有更为丰富的天地灵材及仙粮。 其中,名为土豆和番薯的两种灵种,对缓解我大明众多生民口腹之困将起到极大的作用。 是以此事至关重要且刻不容缓,晚一日取得此类种子,我大明子民便得多一日忍饥受饿之时。” 朱元璋虽阅遍明史,然其所得史书仅记述了自开国至末代皇族之间的朝廷大事,至于民间的五谷丰登、皇室之外的人物事迹,史书中鲜少记载。 因此,他对郑和其人及其远航西下的事迹以及土豆和番薯这两种作物并不知情。 对此,朱元璋困惑地问道:“你提及的这两种仙粮,当真存于海外诸国之中么?” 朱允熥肯定地答道:“必然存在,只需弟子派出一位使者,带领团队前往交流交易,带回足量的种子,必然能解决我大明的粮食短缺之患。” 见朱允熥如此坚定自信,朱元璋出于对他的信任,果断点头应允: “既是如此,为师自然无由拒绝。只是不知,你说的那个关键人物,究竟是何许人也?” 朱允熥回道:“据弟子所知,此人或许在政事与学术方面不及三位杨氏长老杰出,但他同样是一位难得的人才,精通兵法战策、驾驭舟舰,在修行者的海洋航行领域亦是卓尔不群。 总而言之,此人对我而言,实乃大有助益之人选……” 朱元璋再次询问:“那么此人如今身居何方?” 朱允熥回道:“在北境,四叔燕王朱棣之处。” 朱元璋眉头略作紧锁,随即对朱允熥言道: “你欲前往北方你四叔朱棣之处?” 朱允熥轻轻点头,朱元璋却陷入了片刻沉思。须知,在昔年,他对这位燕王之子朱棣,确实是疼爱有加,仅次于太子朱标。 可以说,除了太子之外,朱元璋最为钟意的皇子便是第四子燕王朱棣。 然而,在研读过洪荒仙史之后,朱元璋对于朱棣的态度已然发生了变化。 在他眼中,即便朱棣的确是一位优秀的天命之君,这一点无可否认。然而,恰恰是朱棣的子孙后代,愈来愈离经叛道。 大明朝的江山社稷之所以陨落,与朱棣后裔们的种种荒唐行径及诡异之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倘若朱棣的后人们都能秉持本分,如同朱棣、朱高炽、朱瞻基那样靠谱行事,大明王朝必定能延续其盛世辉煌。 然而遗憾的是,那些皇位继承者们却愈发变得离奇古怪,这也使得朱元璋在通读仙史之后,发誓绝不将大明江山托付于朱棣一系手中。 回溯过往,若非朱棣后嗣多有失德之举,朱元璋或许会选择直接将帝位传予朱棣。 然而历史终究无法更改,朱元璋洞察了这一切,自然不愿重蹈覆辙,避免那一幕悲剧再现。 当年他在目睹未来诸多荒诞帝王之时,曾气得夜半痛哭不止。 故此此刻的他,对朱棣已无太多亲近之意。既然已选定朱允熥作为接班人,那么就必须考虑朱棣可能带来的威胁。 毕竟正史上,朱棣曾篡夺了朱允炆的帝位。 因此,朱元璋不得不为朱允熥绸缪,以防朱棣将来染指朱允熥的皇位。 未曾料想,朱允熥竟主动提出要去朱棣处,这让朱元璋颇感忧虑,担心朱棣会对朱允熥不利。 仿佛看出朱元璋的顾虑,朱允熥淡然一笑,说道: “祖父不必担忧晚辈,如今我身为皇储,四叔朱棣既不会,亦暂时不敢对我有所举动。” 朱元璋与朱允熥并未将话挑明,二人互望一眼,彼此心意相通。 随后,朱元璋长叹一声,言道: “朕深知忧虑所在,你仍执意要去?” 朱允熥坚定地答道: “必去无疑,一则追寻那位至关重要的天才修士,二则亦想借此机会,警示四叔朱棣。” 此时此刻的朱允熥,在朱元璋面前已是毫无保留。既然朱元璋要立他为皇储,必然是期望他能够稳稳当当地坐住这个位置。既然如此,朱允熥面临的最大威胁——朱棣,他的意图朱元璋自然洞若观火。 朱元璋不希望朱允熥踏入北方,显然是担心朱棣会对朱允熥采取不利行动…… 自朱元璋对朱棣抱有疑虑之时,朱允熥便无所畏惧地打算揭开此事的真相。 见朱允熥如此坚定,朱元璋点头应允道: “罢了,既然你想亲自走一趟,那就去。有吾在此坐镇,就算是那孽障四皇子朱棣有所图谋,也休想对你有何不利。何况,你如今身为太玄,前往北境边陲巡查一番,亦是正当之举。 另外,吾命你沿途察访傅友德招募兵马的成效,并督导其严训边疆守军。” 朱允熥朗声笑道:“孙儿知晓,刻不容缓,孙儿明儿便动身启程。” 朱元璋略显无奈地一笑:“你这孩子,每逢大事总是一副急如星火的模样。既然是事关民生饥饱的大事,确乎是越快越好。” 朱允熥微笑着拱手告别,离开御书房后,三杨紧随其后。 众人来到文华殿,此处平日里乃是朱允熥协助朱元璋批阅奏疏、研习修为之地。 刚踏入殿门,杨士奇便忍不住出言提醒:“太玄殿下,此时前往燕王府,只怕路途之中危机重重。” 杨荣附和道:“我同样有这样的忧虑,唯恐途中生出变故。不然的话……” 他们本欲规劝朱允熥取消行程,认为他的安全至关重要。近来在寻觅他们三人途中,朱允熥已遭遇数次刺客暗袭,倘若再远赴北地,很难料想还将面临何种险境。 然而朱允熥却宽慰道:“各位无需挂念,我会带十名羽林卫同行,并让赵青竹伴随左右。有她陪伴,世间能伤我之人,屈指可数。” 听闻此言,三杨皆哑然无语。诚然,有赵青竹保驾护航,确无他人能染指于朱允熥。 于是,他们不再作徒劳之劝,朱允熥则对他们叮嘱道:“在我离京期间,内阁递上的奏章,还请诸位依照己见予以审阅整理,有问题者记录问题,有见解者书写见解,随后呈交予皇祖。” 三杨齐齐拱手答道:“臣等谨遵殿下教诲!” 朱允熥微笑着回应:“无需客气,诸位乃是我延揽的良材,我相信你们的能力,更相信你们能为我们的大业开辟一个光明的未来。 因此,诸位务必勤勉不懈,切勿辜负我这一片苦心。” 闻此,三杨纷纷伏地叩首,异口同声道:“殿下知遇之恩,臣等铭感五内,愿以生死为誓,为殿下鞠躬尽瘁,为苍生至死方休。” 朱允熥笑眯眯地起身,将他们一一扶起,并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于未来他也充满信心与期待。 随即,朱允熥又对三杨讲道:“此次北行,除了寻找我亟需找到的人物之外,我还想去会一会这位四叔。如今,他是唯一一位对朕即将继承的皇位构成威胁之人……” 在这样的修真世界中,早日与这位名为朱棣的强大修士接触并了解其底蕴,才能在未来应对之时拥有更为高明的制衡之策。否则,未来的自身将陷入极大的被动局面,这绝非明智之举。”听到朱允熥的话语,杨士奇微微一愣,旋即点头应道:“如此看来,此番行程的确带有必要一探究竟之意,既然如此,微臣便不再阻止皇孙殿下的决定。然而此行风险重重,万万不可让青竹仙子离开殿下半步。” 朱允熥淡然一笑,明白三位重臣如三杨这般用心良苦。 第70章 伪象 朱允熥有必要亲自前往与朱棣相见,一则要对他施加修炼者间的威压,二则亦欲亲自前往北境,查验傅友德是否已全面掌控北方的修真势力。 同时,他还需秘密调查朱棣是否暗中擅自集结修炼者,私自建立宗门势力。 毕竟,在过去的史册记载中,建文年间,当朱允炆着手削弱各地方势力时,朱棣便已在暗中召集众多修士炼器铸兵,并秘密招募弟子,潜心修炼。 对此类行为,朱允熥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如今,他已身为合法继承人,名正言顺地成为太孙。因此,他必须提防他人图谋不轨,企图发起类似的挑战宗门权威的行动。 在这种背景下,朱棣无疑成为了他心中首要警惕的对象。毕竟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即便未来发生变故,他们的寿限也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依然无法长久存活。 历史虽然有所演变,但这对于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的命运并无太大影响,特别是他们的寿数,不会因世事变迁而有任何延长。即使朱允熥已成为皇位继承人,朱棡和朱樉因体质原因,终究难逃一劫。 鉴于这两个实力强大的诸侯王终将离世,而历史上燕王朱棣曾成功自立门户。因此,朱允熥只能全力提防朱棣一人。 返回东宫后,朱允熥与久未见面的两位妹妹相聚,立刻嘱咐身边的东宫侍从,在他外出期间,除太祖朱元璋外,严禁任何人踏入东宫打扰两位妹妹,更不允许她们受到丝毫欺辱。 尽管现如今吕氏和朱允炆已迁出东宫,若非朱元璋亲令,他们几乎不可能再踏足东宫之内。但朱允熥仍然对此保持警惕,毕竟此刻他的最大弱点就是两位妹妹。 只要能确保两位妹妹安然无恙地居住在东宫内,他便可毫无顾忌地放手行事,面对任何挑战皆无所畏惧。 次日清晨,朱允熥便率领十位锦衣卫千户官赵青竹一道启程向北前行。 此次出行,他们不再隐匿身份,而是光明正大地以皇太孙之尊,以巡查北部边陲的名义,宣布即将造访北平。 对此,朱元璋十分配合地颁发了一道旨意,大意是要太孙亲临边境地区,了解边疆形势。看似昭告天下,朱允熥即将前往北方,实则是为其安全提供了一层额外的保障…… 如此一来,某些修炼者反倒不便再行暗中之举。 皆因众人皆知朱允熥的仙途路线,一旦途中生出变故,必定会引来朱元璋这位修为通天的老祖宗彻查。 只需朱元璋有意,他座下那些神通广大的秘境卫士——锦衣卫,几乎没有他们探寻不出的秘密。 因此众人必然顾虑重重,对朱允熥这种公然游历各界的行为,断然不敢有任何加害于他的举动。 即便朱允炆再愚钝,亦知晓此刻并非对付朱允熥的良机。 但他仍旧思谋着,如何借此机会,再度对朱允熥施以连环打压。 朱允炆首先意识到,自己的四叔想必对朱允熥登上皇太孙之位亦颇感不满。 敌人的敌人,有时便可结为盟友。 于是朱允炆决定,秘密前往北境之地,并借机与朱棣共商对策。 与此同时,身处北方边陲的朱棣已得知此消息。 据说那位仙道传人太孙即将驾临北方,令他备好接驾事宜。 此消息令朱棣面色阴郁,他召来长子朱高炽,在王府宝座之上,面容冷峻地道: “听闻太孙欲亲临我北平燕王府,你说说看,他此举意欲为何?” 燕王府世子朱高炽,自幼肥胖体质虚弱,然而才智出众,毫不逊色。他略作思索,便直言不讳地回答: “恐怕他是想前来震慑一番我们,毕竟他已然贵为太孙,父王与其他叔伯心中自然有所不甘。 也许他察觉到了叔伯们以及父王心中的那份不甘,故此欲借此机会宣示主权,昭告天下,他乃是大明朝真正的太孙。” 朱棣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说得没错,此事确凿无疑,他已正式成为太孙。至少在我皇祖父尚在人世之际,本王对他无可奈何。” 朱高炽微笑着回应:“所以如今咱们应当保持低调,静观其变,待太孙登基之后,再看其才德如何。倘若他才德兼备,那么父王便可安然居燕王之位。” 朱棣眸光一闪,注视着这位体态丰腴的儿子,他虽年岁尚轻,但却心智成熟,且心思深沉,城府极深。 如若非因身躯肥胖,体质衰弱,朱棣定会视他为最理想的继承人选。 然而朱棣的长子朱高炽自幼身体状况不佳,常年体弱多病,甚至有一度,朱棣动过废黜他世子之位的心思,打算改立次子朱高煦为世子候选人。 思绪至此,朱棣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朱高炽退下。 朱高炽恭谨地鞠了个躬,随后转身离去。 朱棣揉了揉眉心,低声自语道:“此次太孙亲临北方,恐怕绝不简单啊,他葫芦里究竟藏着何种玄机?他究竟意欲何为呢?” 在他内心深处,一片迷茫,若是那朱允炆得以成为天龙门的下一任传人,驾临北境,他或许不会滋生如此多的揣测与疑虑。然而这朱允熥,近段时间的表现却堪称惊艳,使得朱棣不得不对其抱以十二分的警惕。 实则朱棣心中,仍旧偏向于朱允炆能够接掌天龙门的传承。他认为相较于朱允熥,朱允炆更容易掌控。然而朱允熥尽管往昔表现平庸,如今却给人难以揣摩之感,行事手腕高明,竟轻易将深受祖师朱元璋宠爱的朱允炆挤下,直接令祖师册封他为下一代传人,此举足见朱允熥绝非常人。 面对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强大对手,朱棣内心难免有所忌惮。 与此同时,朱允熥声势浩大地启程北上,途径各州府县城,均有事先等候的门派弟子和当地官员负责接待事宜。与以往朱允熥悄然离宫的情况截然不同,那两次出行,他总能见识到民间疾苦以及世间残酷的一面。然而此番出行,身为天龙门未来继承人的他大张旗鼓前往北方,沿途所见竟无丝毫百姓困苦之景。连那些原本习以为常的生活艰辛,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这次离开京都,踏上前往北方的道路,像是进入了另一个没有不公、没有悲惨的世界,不见了百姓为温饱忧虑的场景,也不再目睹那么多不公正之事。 然而,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朱允熥心中反而生出一种悲哀之感。显然,当他以天龙门传人身份示人之时,那些真实景象便被遮蔽了起来。他所见,只是各地官员精心安排、欲令他看见的画面。这种刻意掩饰、虚情假意的行为,反而让朱允熥愤慨不已,认为这是一种欺上瞒下、令人憎恶的做法。 尤其当朱允熥途经一处明显庄稼歉收之地时,却看到附近村庄中,数十户百姓竟然正在享用米面馒头,乃至新鲜蔬菜和肉类食品。这一幕,终于让朱允熥忍无可忍,决定停留此地调查真相。 朱允熥走进这个村子稍作歇息,在村里走了一遭后,回到暂住的农家,脸色阴郁地坐下。此时,身边的赵青竹问道: “殿下,这些村民衣食无忧,为何您反倒不悦呢?” 朱允熥冷哼一声,回应道:“你以为这些人真是寻常百姓么?” 赵青竹一愣,不解地反问:“殿下何出此言?他们若非百姓,又是什么呢?” 朱允熥叹了口气,说道:“你看那些村民们的手脚,他们穿着的衣服,哪像是一群生活在这样贫瘠之地的百姓?分明都是养尊处优之人,而他们居然还能吃得这般丰盛?莫非此地不用耕种五谷杂粮,天上的确会落下米面馒头,供他们果腹不成?” 听完朱允熥的话语,赵青竹略作犹豫,细细思索一番后才回答道: 仿佛是如此,他们身上所穿的衣物不仅洁净如新,连脚下的鞋履也是完好无损,足下未沾半点泥土。 这也罢了,先前观察到他们的双手,竟丝毫不见粗砺,全然不似一双经历过辛勤劳作的手。确实,这般光鲜的人物,显然平日并未从事过农耕之事。 再加上四周田地中众多的作物,看上去收成并不理想。然而他们竟然能享用米面馒头,实乃令人费解之事。 朱允熥深以为然地言道:“不仅如此,恐怕还隐藏着更多出人意料的秘密。” 话音刚落,朱允熥目光投向身边的十位锦袍卫队的百户之中的四位,对他们吩咐道: “去暗中查探一番,不可惊动此地的地方官府。” 那四位锦袍卫躬身离去。此时,一位身着七品青云法袍的县令,小心翼翼地步入室内,拱手施礼道: “太孙殿下,此刻已至午膳时分,请问是否需将膳食送入殿下一览?” 朱允熥略作沉吟,点头应道:“那就准备午膳。” 县令挥手示意,七八名妙龄女修士随之而来,手中各捧着盛满仙露珍馐的玉盘,一一送入屋内,置于桌上。只见桌上鸡鸭鱼肉样样齐全,更有甚者,竟摆放着一只熊掌,虽地处北境山脉附近,黑熊常见,但对于这等野兽之掌,朱允熥并无太多食用之意。 他坐下拿起筷子,邀请赵青竹一同用餐,并对县令开口道: “此村落的村民们看似生活富饶安逸,饮食颇佳。看来你这位县令倒有些手段。” 县令闻听朱允熥的赞誉,心中激荡不已,连忙答道:“承蒙皇孙殿下谬赞,在下定会竭力治理好这片土地。” 然而朱允熥轻轻冷哼一声,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那四位外出调查的锦袍卫。此刻他正期待着他们带回真实情况的报告。 第71章 付出的代价 朱允熥望着满桌佳肴,品尝之时却总觉得心头有股难言的不适。勉强吃了些许,便失去了继续进食的兴趣。 他隐约感到一种不祥的预兆,却又难以具体描述。县令误以为饭菜不合口味,便问朱允熥是否还需更换其他菜品。 朱允熥摆了摆手,其实他并非对这些美食能有何不满,只是内心深处有一丝莫名的压抑感。 于是,县令将那些菜肴尽数撤下。朱允熥便在这农户之中静候派出的四位锦袍卫归来。 很快,那四位锦袍卫身影再现,他们的脸色均显得颇为凝重。朱允熥立刻察觉事态果然有异。 此刻,一名锦袍卫走近朱允熥,禀告道:“大人,此村内的村民皆非原住民,乃是县衙内外的官吏及其家属临时安置至此。那些米面食物,均为他们自备而来,以此伪装,企图欺瞒殿下。” 闻此真相,朱允熥脸色骤变。当下屋内仅剩朱允熥、赵青竹及几位锦袍卫在场…… 朱允熥起身,目光如炬地注视着那位身着法袍的锦衣卫修士问道:“那原先这村落中的凡人居民,如今又在何处呢?” 锦衣卫修士显得有些支吾不定。 朱允熥剑眉紧锁,沉声道:“速速如实禀告于本王殿下!” 那修士低头答道:“已被县城守卫队擒拿至县衙禁牢之内囚禁……” 朱允熥怒不可遏,随手抓起案几上的灵茶盏,狠狠掷向地面,厉声呵斥:“大胆之辈!” 外面值守的县令闻声惊动,忙匆匆闯入屋内,躬身询问:“太孙殿下有何吩咐?” 朱允熥怒目瞪向县令,手一挥命令道:“将其交由本王殿下处置!” 话音刚落,两侧两位执剑的锦衣卫修士立刻上前,将县令瞬间制伏并拘捕。 县令脸色剧变,慌乱之下连忙跪倒在地:“太孙殿下,若是下官有何疏忽之处,还请殿下明示,下官定当竭尽全力改正。” 朱允熥缓步逼近县令,面沉似水地质问:“此村百姓何在?” 县令一听,开口欲言却又犹豫不决:“他们各自在家,并不知殿下询问此事之意……” 朱允熥闻言并未让他继续狡辩,猛地抬手一记罡风巴掌扇去:“你竟敢欺瞒本王殿下?你以为随行的这些锦衣卫修士都是庸碌无能之辈?你以为你这般伎俩就能糊弄过关吗?若不从实招来,本王此刻就取你性命!” 县令被吓得脸色苍白,赶忙磕头求饶:“殿下,微臣此举只是为了给殿下创造一个清净舒适的境况与良好印象,不愿让那些普通百姓影响殿下的视线……故而出此下策,请殿下恕罪啊!” 朱允熥冷哼一声,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将整个村庄的百姓拘押,另找一批人假扮村民糊弄本王?你以为本王是易于受骗之人么?” 那县令颤抖着伏地不起,连连求饶辩解,然而朱允熥对于他口中所谓的解释充耳不闻,愤然指向他斥责道:“立刻释放所有被关押的村庄百姓,恢复村落原本的模样!” 县令畏惧之下赶紧磕头,全身哆嗦着离开了房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村民们陆陆续续返回了村子。 这些人个个面色憔悴,行走乏力,有的甚至还肢体残缺;更有许多孩子营养不良,连寒冬腊月都穿不暖衣服,有的甚至连双脚都赤裸在外。 这样的场景与先前那些冒充村民的官员家属们形成鲜明对比,这才是这个村落真正的生活写照。 目睹这一切,朱允熥心中倍感痛心。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失声痛哭。 朱允熥走向一位正在哭泣的中年男子询问缘由。 那中年男子知晓眼前之人正是大明朝的皇太孙,赶忙叩首跪地道:“殿下……” 仙储殿下为凡尘苍生主持公道,我父被他们强行擒拿至郡守禁狱之内,已逾一日一夜,还不予我等亲属半点进食之物。家父体质本就虚弱,竟然生生饿毙于那阴暗牢笼之中。他们竟连我父遗体所在何处都不告知,以致于我无法让我敬爱的老父得到应有的安葬…… 朱允熥怒火中烧,森然的目光瞪向那位瑟瑟颤抖的郡守大人。 那郡守此刻惶恐万分,匍匐在地道: “殿下,微臣立刻派人寻觅尊父遗体,并必将此事查明给殿下一个交待。” 朱允熥咬紧牙关回应: “你应当给这村落里所有黎民百姓一个交待。” 郡守连连叩头答应道: “是是,微臣必定会给村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朱允熥冷笑一声道: “既如此,那就简单了。来人,将这郡守押至村口,执行斩首之刑!” 此言一出,那郡守顿时吓得瘫倒在地,嘴唇哆嗦不止,口中不断哀求宽恕。 然而对于这种不顾民生疾苦、欺上瞒下的贪腐官员,朱允熥自是要严厉处置,绝不姑息。 此举亦是对沿途即将经过之地的官员们发出警示。 于是朱允熥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两名侍卫上前,将那郡守拖至村口,在众多村民面前,举刀将其斩杀。 随后,朱允熥再一举手问: “县衙内尚有何官员在此?” 一名颤巍巍的县丞立刻站出来,慌忙跪倒在地,恳求道: “仙储殿下,此事与卑职毫无瓜葛,望殿下明察秋毫……” 朱允熥目光如炬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县丞,沉声道: “务必妥善安置这村子里的百姓,否则你的结局与那郡守无异。” 县丞早已吓得面色惨白,连连保证一定会妥善照顾这些村民。 他深知朱允熥绝非易于糊弄之人,更重视民间百姓的生活福祉。 今后他再也不敢做出危害百姓之事,反而需把百姓视作祖宗般供养起来,否则稍有不慎,只怕就会落得同那郡守一样的悲惨下场。 处置完此处事务后,朱允熥愈发认识到解决百姓们的饮食问题刻不容缓。 因自踏上旅途以来,所经之地只要是贫瘠之所,百姓们面临的最大难题便是食物短缺。 尤其在这严冬时节,越是靠近北境之地,天气越是酷寒难耐。 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情形下,倘若百姓手中没有充足的粮食储备,恐怕很难度过这漫漫长冬。 他仰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心中痛苦似刀割,低声自语道: “这个冬天,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会因此离去……” 一旁的赵青竹,脸上也流露出深切的悲悯之情。 第72章 会面朱棣,叔侄深情款款 大明帝国的粮食危机亟待解决,如今寒冬将近,御寒之策也迫在眉睫。 古人取暖手段无外乎围炉烤火或是增添衣物。 但在那样刺骨的严冬,即便是身披重衣,保暖效果依然有限。 毕竟,实在太过寒冷了…… 在这寒冷的世界中,唯有修炼火灵之术得以御寒,然而修行所需的火焰灵材却并非易得之物。那些居住在山脉深处的修士尚能就近汲取草木灵气,但对于远离森林或是居住在世俗城市中的凡人而言,要想获取大量可用以修炼的火焰灵材取暖,实属艰难。 这其中的症结在于普通草木燃烧速度极快,一日辛劳所得,也仅能维持三日修为的稳固而已。朱允熥思索至此,遂向身边的赵青竹问道:“你府上冬季修炼时,所使用的何以为火源?” 赵青竹答道:“自然是火灵炭,温暖异常,只是此种宝物非寻常人家所能负担得起,至于贫苦之人更是连想都不敢想。对于多数平民而言,能用些许木灵之材暖身已是难得,至于穷困者,即便是侥幸寻得些许木灵,亦大多拿去市集换取微薄灵石,聊以度日,哪舍得自用。” 相较于火源问题,修炼资源的获取才是修士们的首要大事,毕竟受寒虽能致病,却不足以致命;然而缺乏修炼资源,则定然会使修为停滞,乃至丧命。朱允熥轻轻点头,继而又言:“那黑晶石一事,你可有所耳闻?” 赵青竹思虑片刻,回答道:“曾听闻其事,据说此物带有浓郁煞气,不易引燃,即便点燃也会释放出刺鼻异香,若不慎吸入过多,会导致头昏眼花,肢体无力,心神不宁,呕吐不止之状。因此,世人皆少以此物作火源修炼,顶多用于炼制法器或烹饪食物。再加上开采难度极高,故而无人愿意大规模挖掘此石。更有传说,过度开采此等蕴藏天地煞气的石矿,将会引来天地怒火,招致灾难。” 朱允熥不由得嗤笑一声,摇头道:“世人愚昧,殊不知数百年后的西土世界,竟会利用此黑晶石作为驱动蒸灵机的强大能源,甚至借此创造出了以黑晶石为燃料的神通飞车。如今我们这片土地之上,却仍旧对此懵懂无知。”赵青竹满脸不解地回应:“恕我愚钝,你的这些话语,我还真是难以理解。” 朱允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不懂无妨,终有一日你会明白其中道理。看样子,推动黑晶石的发掘与应用之事势在必行。单凭解决百姓的修炼资源问题还不够,寒冬季节的保暖措施如若不得当,恐怕将造成无数生灵陨落。”人间万事需步步为营,事事亲力亲为。此时此刻,朱允熥肩上的担子又加重了一分。 北方之路并不遥远,却因酷寒难耐,一行人行走极为缓慢。待进入北平府境地之后,朱允熥远远便瞧见,在北平府城门外聚集了不少修士与百姓,他们正在翘首期盼着他的到来…… 仔细观察,人群中赫然有两位矗立在前列,其中一位四十载春秋的修为者,身形普通但威势凛然,只见他身披淡黄龙纹法袍,显露出四皇子朱棣的身份,乃是玄黄宗的执掌者。 而其身旁那位魁梧的大汉,却是朱允熥的旧识,修为高深的大将军傅友德,表面上受朱元璋仙令贬谪至此,招募修炼弟子,操练新生灵兵。实则是应朱允熥之请,暗中制衡朱棣的势力。 此时大将军傅友德面庞上绽放出诚挚的笑意,那是一种源自心底的喜悦。相比之下,朱棣嘴角的笑容则显得勉强而又掩饰不住内心的芥蒂。 不过对此也可理解,对于朱允熥,无论何种情形下,朱棣内心必然存有不满。想让他流露出毫无保留的笑容,无疑是痴心妄想。 此刻朱允熥轻轻摩挲了一下脸颊,随之挤出一抹微笑,此举引得一旁的赵青竹掩唇浅笑。 随后,朱允熥翻身跃下坐骑,伸出手掌,满心激动地朝着朱棣走去,远远地便高声呼唤: “四叔,我亲近的四叔,久违了。” 朱棣同样豪爽地笑声回荡,迈步迎上前来,握住朱允熥的手道: “三侄儿,我们确已多时未见,四叔对你思念不已啊。” 叔侄二人相互凝视,眼中皆泛起复杂之意。朱棣便一手挽住朱允熥的手臂,提议道: “来,随四叔一同前往燕王府。四叔早已备好珍馐佳肴,就等着招待你这位远道而来的小辈呢。看你一路奔波,风餐露宿,定是辛苦异常。” 朱允熥含笑回应:“四叔太过谦虚了,侄儿不远万里赶来叨扰您,反倒是给您带来了诸多不便,还望四叔莫要介怀才是。” “哪里哪里,你肯光临我处,我欣喜还来不及,怎会有叨扰之说,更谈不上有任何介怀之意。”此刻,傅友德亦上前朝朱允熥行礼,“见过三殿下行者大人!” 他神情已然恢复平淡,收敛起刚才那份对朱允熥极其诚挚的笑容。毕竟在朱棣面前,必须保持谨慎,以免暴露与朱允熥之间的情谊深厚,引起朱棣的猜忌。 朱允熥仅仅对傅友德微点示意,口中说道:“大将军因皇祖仙罚贬居此苦寒之地,确实不易。话说回来,皇祖此举,似乎些许小事也被扩大化处理了。” 这些话语听起来无非是例行公事的客套,落在朱棣耳中,自然以为双方是在彼此敬重,丝毫未曾察觉到两人间有过密谋。傅友德应付性地一笑,回答道: “尊仙帝旨意遣我至此,其中或许夹杂了某些邪佞修士的挑拨离间。” 言辞之中,犹如火药味弥漫。而朱棣不觉间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傅友德之所以来此,并接受这个安排,背后离不开朱允熥对他提出的建议。因此,在朱棣看来,刚才傅友德的话语中,所指的邪佞之人无疑正是朱允熥本人。 然而在朱棣看来,他们两人此举无异于明争暗斗。而对于朱棣而言,这种局面却是难得的好事…… 他对朱允熥视为自身潜在的威胁,而傅友德到来并夺走其手中实权,也让朱允炆心生不满。二人针锋相对,正中他的下怀。 朱允熥面色晦暗,演技十足地冷哼一声,随后便不再理会傅友德。傅友德则神色淡然,仿佛对朱允熥并无半点芥蒂。 一番唇枪舌剑过后,三人随朱棣一同踏入城内,来到了庄严肃穆的燕王府。这座府邸的宏伟壮丽,令朱允熥不由得为之震撼。 朱允熥赞叹道:“此乃一座何等威严的燕王府,若将其设为吾大明之帝都,兴许亦能显现出另一番磅礴之势。” 朱棣闻此言,面上的笑容微微凝固,紧接着看向朱允熥,告诫道:“三侄,此言慎言。” 朱允熥朗声一笑,回应道:“四叔勿忧,侄儿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两人的言语之间似乎暗藏玄机,其中所寓含的真实意图,怕是只有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朱允聪依旧面带笑意,步入燕王府后连连称赞不止。他称颂燕王府风水绝佳,府邸气势恢宏,更言此处规模宏大,仿佛比起金陵皇宫有过之无不及。 朱棣听着这些话语,心中渐感不安,他感到朱允熥不只是言辞微妙,更是在有意抬举他,这使他意识到可能潜藏着某种危机。 于是朱棣开口说道:“三侄若钟爱此燕王府,尽可时常前来居住。你我叔侄情深,四叔自是非常乐意款待你的。” 朱允熥大笑一声,答道:“长久居留倒不必了,只是我难得有机会来访,皇祖父命我来此熟悉边陲之地的情况,还望四叔能够多费心指导。” 朱棣忙不迭应承:“自然没有问题,这也是四叔职责所在。现今你身为太孙,对于这片边疆之事的确应当深入了解。四叔亦有责任为你详加解说。只不过……” 朱允熥拧起眉头:“四叔有何难处?” 朱棣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如今我已不管兵权之事,皆由傅友德大将军负责招募兵马、操练新军,平日里对此事务接触较少,故而此事恐需向傅友德大将军多多请教。” 朱棣原以为朱允熥与傅友德间势同水火,存有嫌隙,因此想借此机会将这项任务分担给傅友德。然而未曾料到,此举恰好帮了朱允熥的大忙。 原本朱允熥就想设法接近傅友德,详细了解这里的状况。但他又必须在外表上表现出与傅友德势不两立的样子,这无疑增加了难度。 就在朱棣自鸣得意之际,短短几句对话竟无意间助了朱允熥一臂之力。然而朱允熥仍在装模作样,只见他紧锁眉头,继而望向傅友德问道: “敢问傅大将军此刻是否有暇……” 傅友德轻哼一声,以修炼者的淡漠口吻说道, \"本将军修为繁重,按道理确实无暇顾及此类琐事。然而殿下身为太孙,本将军自当遵从天命之安排。\" 这话语中流露出的不满与烦躁之意,却令朱棣不禁微微一笑,露出一丝深藏不露的计谋之色。 于是朱棣对着傅友德佯装不解地言道: \"傅将军此言差矣。为太孙阐述边关防御之术,实乃吾辈修士义不容辞之责,更是关乎宗门存亡之大事,其他任何繁琐修行之事,皆不及此事之万一重要。\" 傅友德又是一声冷哼,回应道:\"燕王殿下所言极是。\" 第73章 阴谋初现,目标达成 那一夜,在燕王府中,燕王朱棣设下灵液佳肴宴请朱允熥。表面看来,二人一脉相承,叔侄情深,气氛和睦如一。 但实际上,双方心中各怀机心,各有算计。 酒足仙酿之后,朱允熥便开始思索如何从朱棣手中夺得那位名叫马三保的重要修士。 马三保,即郑和初始之名,命运多舛。幼时遭遇战祸,彼时朱元璋正在云南平定叛乱。马三保出生于云南一户普通人家,不幸卷入战乱,被大明修士大军擒获,作为俘虏处置。 大明修士对待稚龄俘虏,遵循宗门规矩,对其进行炼体之术改造。于是,尚在孩提时代的马三保便被迫接受此术,成为了一名修士中的内侍。 随后,这批经过改造的俘虏被送往战场,为大明修士大军效力。马三保在战场上表现出众,作战果敢,年仅十几岁便已展现出卓越的领兵之才。当时朱棣慧眼识珠,看中了他的潜力,尽管手段强硬,仍将马三保纳入麾下,不断对其进行严苛磨砺。 只要有马三保在身边,他就必定冲锋陷阵,为朱棣披荆斩棘。每次战斗过后,朱棣会对马三保加以赞扬,以此笼络人心。然而马三保并非愚钝之人,清楚自己之所以得以幸存,全因自身的利用价值。若自己不幸陨落沙场,他深知朱棣绝不会有丝毫惋惜之情,更不会为此感叹。 作为一名军事奇才,马三保对于这一切心知肚明。熟知历史的朱允熥则打算借此机会,从朱棣手中争取到马三保。 于是朱允熥开口道:“四叔,传闻您善于发掘并充分利用人才,甚至于连那些内侍,在您的调教下都能焕发出惊人的光彩,不知确有其事否?” 朱棣尚未察觉到朱允熥言语中的暗示,笑着回答:“侄儿过誉了,本王只是在发现有才干之人时,会更加珍视并尽力挖掘他们的潜力。” 朱允熥微笑回道:“四叔太过谦逊了,世人皆传即便是内侍到了四叔手中,也能显现出与众不同的特质,这其中定有真意。” 朱棣未曾揣摩透朱允熥提及此话题背后的意图,反而是心头略感轻松,对着朱允熥坦言道:“的确,我这燕王府中,有一些身世非凡的内侍弟子,他们辅佐我行事,展现出的能力确是令人称道。” 朱允熥眼中闪烁着探究之色,饶有兴趣地回应:“这么说来,我倒是颇有兴致想要见识一下四叔您身边的这些内侍弟子中的奇才。我想看看,他们身为内侍,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朱棣心中未明朱允熥的真实用意,只得点头应允:“此事自无不可!”言罢,他轻轻摆手示意,一名随从立刻退下。不久之后,便领着五六个身着非典型太监服饰的人物走入厅堂。 这些人虽出身内侍,但如今身上的衣饰并非寻常内侍所穿,有的甚至还身披官袍,显然在燕王府中担任着一定的职务。 朱允熥漫不经心地向其中一位太监发问:“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名太监恭恭敬敬地躬身答道:“小人贱名李洲……” 朱允熥微一点头,随后问道:“阁下有何出众之处,能让燕王殿下赏识有加呢?” 李洲低头回答:“小人实在不敢妄称有何才能,只是承蒙燕王殿下错爱,在府邸之内委派了小人些许职责罢了。” 然而燕王朱棣却哈哈一笑,颇为赞赏地说:“这孩子太过谦逊了。虽然他看似纤细,但在沙场之上却是勇猛无比的好手,武艺高强。前后参与十数次战役,每次都能安然返回!” 朱允熥面上故作惊讶之态,实则对此类人物并不稀罕。他有意装出浓厚的兴趣,继续询问:“那么其余几位大人,可否报上姓名,并告知你们各自的特长所在?” 接下来的几位内侍弟子依次报上自己的姓名,并由朱棣逐一详述他们的非凡之处:有的英勇善战,有的在兵法谋略上有独到见解,有的则文采斐然,有的擅长处理各类事务。 当第四位自称马三保的内侍介绍自己时,朱棣评价他具备深厚的兵法素养。 朱允熥面露微笑,望着马三保说:“具有军事才能,确实是难得的优点。看你的体格壮硕,料想你在战场上杀敌定是威猛异常。通常像你这般修炼有成的修者,是否会有特定的信仰寄托呢? 说到信仰,我对各种修炼之道都有所涉猎,尤其是对于伊斯兰教,我十分钦佩那些虔诚信仰伊斯兰教的修行者。” 听见朱允熥提起伊斯兰教,马三保瞬间流露出激动之情,直言道:“想不到太孙殿下也对伊斯兰教有着深厚的兴趣?实不相瞒,小人正是伊斯兰教的一名虔诚信徒。” 马三保的激动表现,令朱棣不由得微微拧紧了眉头。在此之前,他从未听闻马三保透露过自己信奉伊斯兰教的事宜。可偏偏朱允熥刚刚提及伊斯兰教,马三保立刻表示自己也对此深感兴趣。这一幕使得朱棣心中生疑! 事实上,朱允熥正是要借此机会触动朱棣的疑虑之心,为其后续布局设下一颗巧妙的棋子。 朱棣的疑心极重,凡是他觉得不可信任之人,他是断然不会留其在身边的…… 而在朱允熥穿越之前的世间,他对大明王朝的历史底蕴有着深刻的认知。对于那位已更名为郑和的马三保,这位大明赫赫有名的修炼海航之士,他也抱持着极大的兴趣。 他知道马三保家族自古以来便崇信星辰教,并且马三保本人亦是一位虔诚的星辰教信徒。因此,朱允熥特意以此作为切入点,仅凭几句言语,便激起了马三保内心的强烈共鸣,令朱棣不禁揣测,马三保此举是否别有用意,刻意迎合朱允熥。 朱棣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一切并非巧合:难道朱允熥提及星辰教,马三保恰好就是该教派的信徒吗?这未免太过凑巧! 见此情景,朱允熥继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说道:“嗯?你竟然是星辰教信徒,当真不曾料到。” 郑和连忙躬身回应,“殿下,我生于一个虔诚的星徒之家,祖父、父亲一脉皆虔诚信奉星辰教。自幼年起,我便接受正宗星辰教入门教诲,故而一直身为星辰教信徒。未曾想到殿下一并向星辰教有所研究。” 朱允熥听闻此言,满面喜悦地道:“果真是缘分使然!我对星辰教极有兴趣,对那些坚守信仰的星辰教徒也深感敬佩。原来你正是其中一员,看来今后我们可多多交流心得。” 此时,朱棣的脸色变得如墨般阴郁。他深深地瞥了一眼郑和,心中暗想:朱允熥刚表示对星辰教有兴趣,他就立即表明自己也是教中之人;朱允熥称颂星辰教徒,他又急切地表白自家祖宗至今都是虔诚教徒。这般急于展示自我,无疑让朱棣感到极为不满与疑虑。 内心深处,他已经悄然抹去了“马三保”这个名字。他生性多疑,像这样一个表露无遗的人,令他无法确信其对自己的忠诚。他深知,此人轻易便会以各种方式去博取他人好感,这令他用起来实在放心不下。 朱棣眼珠转动,心生一计,故意提议道:“贤侄啊,既然你对星辰教颇有研究,而这马三宝又是教中之人,那不如这样,我就把他托付于你罢。这样一来,你们便有了更多探讨共同话题的机会,你觉得如何?” 朱允熥微微一愣,随后看向郑和,对朱棣回道:“这个恐怕不大合适。毕竟他是四叔您的得力干将,我怎能夺人所爱呢。这郑和不仅在军略上有独到之处,更因其魁梧身材及一身不俗修为,未来定能成就一番伟业。四叔您最好还是把他留在身边,当作左右手一般倚重。” 朱棣的脸色愈发难看,朱允熥说得越是在理,他就越是放心不下让郑和留在身边。毕竟,郑和这类难得的人才若是不能彻底信赖,那么留在身边就如同埋下了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灵爆阵…… 在这个浩渺的修真世界里,马三保此刻流露出与朱允熥之间的深厚灵犀,让人不由得猜测,将来二人间的联系恐将愈发紧密,甚至可能成为朱允熥在朱棣势力范围内的一枚关键棋子。 朱棣自身怀揣着秘而不宣的修行计划与机密,对于信赖之人留于身旁,他深知其中蕴含的风险之巨。更何况眼前这位马三保,已勾起了他深深的疑虑。 朱棣摇头道:“世间修炼者繁多,品德出众如你者实乃罕见。马三保虽然颇具资质,然此类人杰在凡尘中并不鲜见。然而能与吾侄你心灵相通者,世间又能有几人?切勿辜负四叔一片苦心,若再固辞,四叔必生愠色。” 此言之下,朱棣心意昭然: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这潜在的隐患移交给朱允熥,绝不可留在身边。 朱允熥察觉到朱棣的坚决,遂笑答:“既然四叔如此厚爱,侄儿感激不尽。想我投靠四叔门下,承蒙庇护,如今又赠予如此高人,真是令侄儿汗颜不已。”口中言语虽然谦逊,心中却乐开了花,暗想自己略施手段,竟成功地将这位航海大家从朱棣手中争取过来,无疑为自己节省了许多烦忧。 第74章 阴谋达成 的确,在此刻的修真世界中,马三保对朱允熥至关重要。朱允熥欲遣其前往海外仙岛换取稀有的灵种,并且与其他海外宗门建立友好关系,使大明能够实现万宗朝贺,四方敬仰,并获取珍贵的天地灵材。这样的重任换作他人,或许也能完成,然而由马三保出面,成功的把握无疑更大。 在得到马三保之后,朱允熥内心的忧虑终于得以释放。在此之前,他一直担心事情会出差错。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就连用餐时的心情都变得格外舒畅。 与此同时,朱棣内心亦稍感轻松,总算将这个可疑的马三保推出了自家势力范围,但他却未察觉到自己又被朱元璋巧妙地算计了一次。 酒足饭饱之后,朱允熥入住朱棣为其准备的别院,虽地处王府一隅,却是个独门独户、装饰华美的清净之地,足以彰显其太孙的身份地位。 院内,马三保望着朱允熥,神情复杂。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眨眼间便被燕王朱棣当作礼物般赠给了朱允熥。 马三保自然不知,自己早已被朱允熥精心设下的陷阱所困,更未料到燕王朱棣会在朱允熥的布局下对自己产生猜忌。 他仅以为,在燕王朱棣心中,自己竟然如此微不足道,轻易就被送出,交付给了朱允熥。 然而想要真正降服马三保,朱允熥知道光凭所谓的理念认同远远不够。于是,他私下找到了马三保,意味深长地道:“看来我这位四叔,修为深厚,手下天才辈出,竟舍得将你这般人物赐予于我。” 这番话犹如利剑再次刺入马三保的心灵深处,他对燕王朱棣的作为早已感到寒心,更加觉得在朱棣眼中自己仿佛并无多少存在感。他也只能苦笑一声,无可奈何。 朱允熥聪慧过人,立刻抓住时机说道: “我这并未有多少修真才俊,将来若有合适之时,必会委以重任于你。哦,对了,你可曾有过渡海修行的念头?” 马三保原先并未将朱允熥的话语过于放在心上,毕竟每个宗门领袖都声称要重用弟子,但能否真正做到,又有谁能知晓? 然而听闻朱允熥此言,马三保顿时一愣,转头对朱允熥回应道: “殿下一席话,莫非有意令微臣前往海外历练?” 朱允熥微微点头,道:“正是如此,近来本宫有一项秘密计划,欲寻一人代我去海外秘境探索,只可惜至今未能觅得合适人选,那需此人既有修炼根基,又通晓武技与兵法,还要熟知海外异域之学问。说起来,你似乎正合此意,不知你是否对此有兴趣?” 马三保对此颇感兴趣,他信奉的瀛洲仙教源自海外,故一直怀揣着渡海朝圣,并亲眼见证海外世界之风采的愿望。朱允熥深知这一点,因此言语之间刻意提及,旨在触动马三保内心深处的热情。 果然,马三保立刻对朱允熥表态:“殿下的使命,属下自是深感兴趣,只不过属下尚不清楚具体任务内容及能否胜任,不敢轻易应承这等重任。” 朱允熥早已按捺不住,急于同马三保探讨渡海之事,便直言相告:“本宫的确有意组建一支由修士组成的舰队,配备精锐战力及我大明朝特有的宝物,远航海外,与各国建立修真界的交流与贸易关系,特别是粮食资源方面的互通有无。你觉得你是否有能力担此大任?” 听罢此言,马三保瞬间振奋起来,目光灼灼地望着朱允熥问道:“太孙殿下,此言当真?” 朱允熥淡笑点头,回答道:“自然当真!只要你同意,待我们返回金陵后,立即禀告皇祖父此事,为你打造一艘专用于航海的法宝级巨舰,并赐予你足够的修为高强的修士随行,一同征服碧波万顷的大海。” 马三保对海上修行之路向往已久,朱允熥的话恰恰击中了他的心弦,使他先前因被朱棣赐予朱允熥而产生的沮丧和无奈瞬间烟消云散,整个人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朱允熥便与马三保深入讨论起了渡海的相关事宜。与此同时,朱允熥也坦诚告知马三保,此次海外之行的主要目标,是要去他已经得知土豆生长的那个神秘海外国度,并带回这两种至关重要的作物。 马三保欣喜若狂,赶忙找出一份现存的地图,准备开始这场宏大的渡海之旅。 在这幅仙图之上,虽粗略勾勒出海外部分的灵山仙岛之形,并以简朴符号标注了一些海外洞天福地的位置,但却并不详尽。朱允熥依照自身对天地全图的记忆,在眼前的这卷地图上进行了一系列修正与补充,使其更加完备。 待马三保览阅过朱允熥修订完善后的地图,不禁以充满敬意的目光望向朱允熥,言道:“殿下方才之举,犹如真仙点化迷津,竟连这乾坤大地之图也能指出诸多奥秘。” 朱允熥淡然一笑,未作过多解释,只是命马三保近日内可深入凡尘搜集更多地图,以深入了解海外诸地的神秘境况,便于日后渡海之时做好充分准备。 对此,马三保极为重视,用心行事,购入众多海外地域的地图,并将朱允熥所增补修正的信息逐一融合其中,终得一幅相对精准且全面的洪荒世界图谱。 随后几日,朱允熥渐渐放手此事,转而关注军队之事。最初两三天里,朱棣尚随行左右,其间,朱允熥与傅友德还时不时上演一番争锋相对的场面,令朱棣看在眼里,乐在心头。 然而自第三日起,朱棣便不再陪伴左右,朱允熥便带着亲信自行踏入军营,由傅友德为其引路讲解。 当朱棣不在场时,朱允熥与傅友德自不必再刻意伪装,只见傅友德在操练间隙,向朱允熥深施一礼,道:“太孙殿下,日前有所冒犯,还望殿下海涵。” 朱允熥微笑挥手,回应道:“你我皆是明白人,何必这般客套?如今四叔不在,我们之间方能敞开心扉,畅所欲言。” 傅友德点头应道:“正是如此,这几日的确承受不小的压力,唯恐被四皇子看出丝毫破绽。幸而一切如愿,他此刻定是欢欣鼓舞,以为殿下与我关系不睦。” 朱允熥轻轻颌首,接着问:“说起正事,那北方边疆的士兵招募与军事训练进展如何了?” 傅友德神色肃穆地道:“北方边境的征兵工作一切顺利,目前已集结近五千名边防精锐,加上常规兵马三万,总计八万之众戍卫北方疆界。加之上次战役已重创北元残部,使得他们疲弊不堪,如今我方拥有的八万雄师足以威慑四方,确保北疆固若金汤。” 朱允熥微微点头,而后又问道:“我那位四叔,尚未染指这支兵马?” 傅友德环顾四周,随后低声对朱允熥保证:“殿下放心,此事绝无可能。这八万兵马几乎皆由我亲自募选而来,每一位士兵的出身来历都了如指掌……” 对于那些修炼界的junguan将领,我更是严密监视,无人能有机会接近朱棣这位紫禁星君。因此,太微皇子殿下您大可不必担忧。” 朱允熥淡然一笑,“你办事,我自是深信不疑,你的实力与智谋,对此我有着绝对的信心。只不过我眼下尚有一忧虑,那便是朱棣是否暗地里秘密操练精锐弟子?” 傅友德面色凝重地道:“他朱棣如今尚未有那份胆魄,至多不过在其府邸内多加训练了一批护院弟子,数量不过数百,甚至不足千人罢了。 至于私下豢养修士,在手中无实权兵符的前提下,他是断然不敢如此行事的。毕竟此刻这北方的武道势力,几乎尽数掌控在我之手。 故此,殿下您完全可以安心。此外有我在旁严密监察,一旦他敢暗中扩充门徒,必定难逃我的法眼。 再者,就算他想瞒天过海,也无法欺骗得了皇上的天眼识真,一旦他私下培养弟子的消息泄露,锦衣卫必将第一时间察觉并上报于皇上,那样的后果,朱棣绝对无法承受。” 朱允熥轻轻颔首,每一个王府确实在修炼自家的府兵,而这些府兵通常只有几百名弟子,即便朱棣额外训练些许贴身侍卫,倒也算不得大事,毕竟数百上千的弟子,并不足以构成重大威胁。 只要朱棣未曾大量秘密招募门徒,私下里修炼弟子,那就算是平安无事。 就算将来意图掀起波澜,也是难有作为。 “既然如此,本皇子便安心了。关于提防朱棣之事,先前已有交待,今日便不再赘述,你应当清楚此事的严峻性。” 朱允熥所指的,正是警惕朱棣之意图。 傅友德既然已选择站到朱允熥阵营,便当全力以赴为其效力。 单论傅友德自身的生死前程,已然与朱允熥紧密相连。 朱允熥既能保傅友德一次安然无恙,在未来危难关头也能再度助其脱险。 故此,如若傅友德不是愚不可及之人,定会深知背弃朱允熥的严重后果,那是他承受不起的代价。 全面了解北方局势后,朱允熥终于对北方放下心来。 至少目前看来,这位四叔对他并无构成威胁的实力。 只要自己稳步发展,不犯历史上朱允炆那样的大忌,那么皇位继承权,朱棣便休想从朱允熥手中夺取。 第75章 两位智者的谋划 朱允熥在北方逗留数日后,对当地的军事状况有了透彻的认知,同时也确认朱棣短期内无法取得兵权,更不敢私自招揽弟子。待一切尘埃落定,朱允熥才带着赵青竹悠哉地游览起了北平城。 正事之余,不妨轻松片刻。 京城繁荣昌盛,拥有众多北方独特的风土人情,对于来自南方的赵青竹而言,这一切都是新鲜且颇具吸引力的。 因此,她对此充满了兴趣…… 在北地修炼了两日之后,朱允熥感到时机已至,不宜久留此地。毕竟回到宗门之内,还有诸多修行事宜等待处理,不可能长久滞留北方边境之地。 于是朱允熥寻到朱棣,行了一礼,极为恭敬地道别后,便携同弟子赵青竹、护法马三保以及随身护卫离开了北冥城,向着南赡部洲的中心——金陵进发。 刚刚离去不久,朱棣的洞天福地中便迎来了访客,正是朱允炆。他早有意与朱棣共商大事,便趁朱允熥离去之际,第一时间悄然前来与朱棣相见。 朱棣在静室内注视着来访的这位侄子,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在此之前,他也曾推测太玄真传的继承者应为朱允炆,然而未曾料到,最终成为太玄真传的却是朱允熥。朱允炆对此也苦笑一声,而后向朱棣坦然道:“四叔,许久未见了。” 朱棣点头回应:“允炆,近日宗门内外风云变幻,不知今日你前来找四叔,有何要事相商?” 朱允炆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四叔,你应该清楚,在宗门大殿之上,朱允熥对我处处设防,打压不已,以至于如今我只能屈居一方诸侯之位,对于那太玄真传的位置,已是遥不可及。然而对于朱允熥,我心中却难以释怀。” 他深知言辞之道,先表明自己已无争夺太玄真传之心,以此消除朱棣可能存在的疑虑。接着,朱允炆继续言道:“因此,我不愿让他坐稳太玄真传之位。实话告诉四叔,论资质、修为,宗内哪位叔叔不胜于他?尤其是四叔您!” 听闻此言,朱棣眉头微皱,提醒道:“允炆,言语需谨慎。” 朱允炆淡然一笑:“侄儿视四叔如亲兄弟,于此间并无外人,四叔亦无需过于小心。” 朱棣凝视着朱允炆,心中暗自思量,不明白朱允炆此举究竟所为何来。于是他试探性地询问:“允炆你深夜密访,究竟所为何事?既你说此处并无外人,何不直言其事?你我叔侄之间,无需绕弯子。” 朱允炆笑而不语,道:“侄儿也正是为此而来,欲联合四叔一同压制朱允熥,不知四叔以为如何?” 朱棣让朱允炆直抒胸臆,却也没料到他会这般坦率。稍作思索后,朱棣看向朱允炆,沉声道:“朱允熥确有僭越之举,只是他现已成为太玄真传的接班人,你我若想将其压下,只怕并非易事。” 朱允炆与朱棣皆对朱允熥心生怨念,皆因朱允熥之故,二人各自有所损失:朱棣失去了对北境灵脉的控制权,朱允炆则错失了成为太玄真传的良机。故此,二人对朱允熥均抱以深深的敌意。也因此,朱棣并未立即否定朱允炆的提议,而是转而提出一个新的问题…… 此言表明,他确有决心针对朱允熥修炼之事施加阻碍。听闻此语,朱允炆心中已有筹谋,他凝视着朱棣道:“四叔无需忧虑,纵然他此刻已是仙宫太孙,但我等若用心布局对付于他,自是能将其自那尊贵之位上拉下。届时,祖宗或许会在吾辈这些修真皇子之间重新考量人选。毕竟看似,我在祖宗心中已无甚分量,假若朱允熥身陷困境,祖宗便别无太多选择。” 朱棣双目闪烁着狡黠与深邃之光,深深望了朱允炆一眼,方才开口道:“贤侄是否过于谦逊?倘若朱允熥因父皇之令失去太孙之位,你依然有很大机缘登上那高位。” 朱允炆固然渴望重返那修真界的中枢之地,但在朱棣面前,他不能流露半分,反而还要刻意给朱棣制造一种错觉——他朱允炆已无缘再次登临那宝座。 然而他的这般小心思早已被朱棣洞察无疑。朱棣并非懵懂之人,他深知朱允炆绝非真心助其重归那修真中枢。 因此朱允炆此举必然有所图谋,而这目的远不止是报复朱允熥那么简单,毕竟此举所承受的风险实在太过巨大。如若不对那仙宫之位怀揣希冀,蠢人才会选择冒险挑战朱允熥。 然而朱棣虽洞察一切,却并未揭穿,他亦有意与朱允炆联手。毕竟朝中诸多修真文官均倾向于支持朱允炆。如若能借助朱允炆之力扳倒朱允熥,使朱棣重新执掌修炼大军,对他而言无疑是重大利好。 身为战场上颇负盛名的修士,朱棣深谙掌控军队便是实实在在的实力象征。一旦握有军权,即便朱允炆再度成为仙宫太孙,在朱棣看来,对付朱允炆比起对付朱允熥要容易得多。 一旦朱允炆成为皇帝,他定会打压武修,重用文修。那时朱棣手握重兵,要从朱允炆手中夺取那至高无上的仙宫之位,成功的几率便会大大增加。 故此,即使朱棣明了朱允炆意欲借力于他以重登仙宫太孙之位,他仍愿装聋作哑任由朱允炆利用,因为这对朱棣而言同样有益。 此时,朱允炆直言相告:“近来祖宗似对我修炼进展有所失望,我若还想再争仙宫太孙之位,实属不易。然我可与四叔立下契约,倘若朱允熥败落,祖宗册封我为太孙之时,我保证令四叔成为仙宫之下、众生之上的存在。反之,若祖宗最终选择了四叔作为继承者,还望四叔届时务必善待于我。” 听闻朱允炆竟如此坦诚直言,朱棣的面庞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微笑。 在他眼中,倘若他们联手果真能令朱允熥跌落修行层级,而祖师选择朱棣接掌宗主权位,那么朱棣一旦登上仙君之位,必定会毫不留情地镇压朱允炆,以消除对他自身仙位稳固的潜在威胁。 若祖师选择了朱允炆,则朱棣也无需担忧,届时他会再度夺得修炼资源与权力。待到朱元璋飞升离世,朱允炆继任仙君之时,只需寻个由头发动清算,便可轻易解决这一切。 二人心中各有算计,皆欲最终独自成为仙君。此刻诸多言辞不过是争取对方支持的手段罢了。因此,朱棣与朱允炆最终达成了短暂的合作共识。 朱棣对此有些疑惑,向朱允炆问道:“为何你觉得,在朱允熥修为跌落后,祖师会选择我而非两位兄长?你为何不选择他们,反而支持于我?” 朱允炆淡然一笑,“以当前形势来看,论及修行天赋与领导力,四叔您无疑是更为出色之人。不是吗?” 朱棣微微一笑,的确,他展露出来的修为与才能,一直以来都是出众的。而在朱元璋的所有子嗣中,除去那位已故的大师兄朱标,祖师最宠爱的便是这位四弟子。 于是朱棣与朱允炆相对而笑,却未察觉到他们二人此生几乎已无望登顶仙君之位。在早已洞悉未来历史变化的朱元璋眼中,他们已被列入禁制名单。朱元璋不仅不愿他们登上仙君之位,更设法暗中打压他们,以防将来引发宗门动荡。 总而言之,朱元璋正动用所有手段防范这两名弟子日后篡夺仙君之位。因那些史书中记载的他们登基后导致的一连串后果,使朱元璋深感不满。 至于他们想打压朱允熥,这一企图同样注定失败。毕竟朱允熥已是朱元璋唯一的寄托,是他眼前可见的希望所在。朱元璋绝不会放弃对朱允熥的精心栽培,因其展现出的各方面潜力已不容小觑。 然而,朱允炆与朱棣并未意识到这一点,仍在编织着徒劳无功的计划…… 与此同时,朱允熥历经大约四五日的长途跋涉,终于返回了金陵城内。他立刻带领马三保前往藏经阁拜见朱元璋。 海外换取灵植种子之事刻不容缓,朱允熥必须尽快付诸行动。抵达藏经阁后,朱允熥向朱元璋阐述了他的计划。 听完朱允熥的想法,朱元璋疑虑道:“海外真有所谓‘土豆’等珍稀灵植吗?此事非同小可,派遣马三保率领如此庞大的队伍远行,无论规模或是投入都堪称浩大。如若收效未达预期,付出的成本将会无比高昂。” 朱允熥神情庄重地对朱元璋道:“祖师爷,请您务必信赖于我,这马三保此次西渡大洋,必定会给我大明带来丰厚的回报。 他不仅能带回诸多有助于修炼的灵谷种籽,还能带回海外诸国那些奇特罕有的异宝秘材。除此之外,更能令那些域外国度知晓我天朝大明的辉煌存在。 一旦他们见识过我大明仙兵的威势,品尝过我大明特产的神奇,感受到我大明修真势力的强大,必有不少国家前来向我大明进献仙珍,成就万国朝拜的盛景。” 朱元璋闻听此言,内心同样澎湃不已,遂立刻回应朱允熥道: “善,既然如此,此事便依你之意办理。朕将拟一道仙旨,命工部主持宝船建造之事,户部则负责筹备所需灵石与监督工程。 我们要组建一支庞大的修士探索队伍,迅速实现下西洋的伟大壮举。但愿届时能自海外带回优良的灵稻种籽,以解决我大明百姓修炼所需的仙粮匮乏问题。” 朱允熥亦含笑言道: “这天地间广阔无垠,海外之地更是资源丰富,拥有众多我大明尚未得见的修炼奇珍,特别是我先前提及的土豆等异宝。 马三保只需依照我指点的那些秘境之地前行,定能找到并大量带回。届时,我大明子民的修炼资源匮乏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第76章 仙煤的应用 朱元璋立即下令着手造船事宜,于是户部与工部携手合作,奔赴滨海之城,开启了这项宏大的仙航伟业。 打造承载仙法秘术的宝船自然耗时颇巨,尤其是一些规模巨大且需搭载众多修士的船只。因此,这样的浩大工程非一两个月所能完成。 对此事,朱允熥暂且未再多加关注。 遣退马三保之后,朱允熥又与朱元璋私下里交谈一阵,随后返回东宫。 回到东宫后,朱允熥唤来了户部尚书张山。如今的张山,在被朱允熥提拔至户部尚书之位后,始终恪尽职守,勤奋工作,将户部的各项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深受赞誉。 此时的朱允熥有一项重任要交付给张山。待张山觐见后,对其表现出了相当的礼敬与恭谨,朱允熥示意他坐下,然后问道: “户部各项工作进展如何?” 张山忙答道:“微臣不敢怠慢殿下的重托,故而在各项事务上均小心翼翼,务求做到滴水不漏。想来应是能够经得起殿下一审,亦可交得出一份让陛下和殿下满意的答卷。” 朱允熥微微点头,满意地道:“不错,你是我亲手提拔上来的,切莫让我失望。否则,不只是无法向皇爷爷交待,就是在朝廷上下,也会让朕颜面无光。” 户部尚书张山一听,马上肃然起誓: “微臣明白,微臣绝不给殿下面前失色。” 朱允熥颌首称许,接着提到:“说起沿海地带正在打造承载仙法的宝船一事,想来你应该知情?” 张山连忙回道:“微臣确实知晓此事,而且还听闻这主意乃是出自殿下的高瞻远瞩,看来此举是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啊。” 朱允熥神色凝重地道:“不错,此事确乃重大之举,但今日唤你前来,正是欲告知你,我期待你令麾下之人,务必掌管好每一分灵石的开销。 确保所有资源皆倾注于法宝舰船——宝船的建造之上,不容许有任何偷工减料或贪墨腐化的行径发生。 包括你们与工部之间的交接事宜,既然你们负责提供修炼资源,工部负责施法打造,那么这笔资源你便需分配得清清楚楚,亦须使工部付出的努力配得上这份投入。 我明白,若仅靠工部自身督工,恐生欺上瞒下之乱象。毕竟灵石已落入其囊中,行事是否公正尚不可知。 因此建造此法宝舰船一事,你必得全力以赴,切记要紧盯着资源的使用。听清楚了吗?” 朱允熥的忧虑并非无理,此事与当年朱元璋命人构筑吴王府如出一辙。 户部曾申报用于炼制宝船的二十三万枚灵石,然而实际消耗却仅有数万枚。 先前竟然还意图派遣张山前去督工? 然而此番情形与彼时大相径庭,那时的户部尚书派张山前往,实则是图以少量灵石换取劣质工程,草草应付差事。 而如今朱允熥的要求截然相反,他要求每一枚灵石都要精准投放至关键之处。 事实上,朱允熥不仅忧虑巨额灵石可能引发贪腐问题,更为关注的是宝船建造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偷工减料现象。毕竟此舰要在海域航行,即使放在后世,众多大型法船遭遇极端海况,亦有翻覆丧生的风险。 在此古代炼器水准尚未登峰造极之际,造船过程的安全性尤为脆弱。 如此情境之下,无论是造船技法还是选材用料,均容不得半点懈怠与敷衍。 否则,所引发的灾祸将是难以估量的。 张山领会了朱允熥的深意,随即正色回应: “谨遵皇孙殿下之意,此事定会委派最为信赖之人严密监视,在灵石、材料及各项工序上严格把控,确保户部各环节工作合规有序。如有丝毫疏漏,我自当立即切断灵石供应,并上报殿下与陛下。” 朱允熥对此表示赞许地点头,有自家子弟辅佐便是如此省心。 这张山终究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对他忠诚无比,故将此类事务交付于他,自然放心无虞。 待此事妥善处理后,朱允熥遣退张山,旋即传唤工部尚书沈溍廿入见东宫。 沈溍廿踏入东宫,内心难免紧张。眼前这位皇太孙手腕强硬,手段高绝,已先后罢免了两位尚书,并直接掀翻了深受宠眷的朱允炆。 由此可见朱允熥的权势威慑。 目睹沈尚书显露出的紧张之态,朱允熥微笑着宽慰道: “无需紧张,你并未犯何过错,有何可紧张的呢?” 沈溍廿连连点头,朝朱允熥回话道: “敢问太孙殿下召见臣,有何旨意?” 朱允熥沉声问道:“敢问沈尚书,有关于灵矿‘黑炎石’是否可大规模开采一事,有何见解?” 沈尚书拧眉回应道:“殿下欲开采黑炎石作何用途?” 朱允熥轻叹一声,“如今已入严冬,此黑炎石可作为燃料,供百姓们取暖御寒。若能批量开采并加以运用,自当裨益众生。” 工部尚书摇头忧虑道:“此事恐非易事,黑炎石内蕴邪毒,开采过程艰难无比。” 朱允熥颌首表示理解:“此情此景,我心知肚明。若能妥善运筹帷幄,将黑炎石纳入利用范畴,必将解天下百姓冬季燃煤取暖乃至炊事之困。” 见朱允熥心意坚定,工部尚书不敢怠慢,遂应声道:“微臣领命,即刻着手办理此事。据闻城郊便有一座黑炎石矿脉,届时臣必遣人前往开采。” 朱允熥微微点头,吩咐道:“开采所得黑炎石,请先送一批至我处查验。” 工部尚书答应下来,朱允熥便令他退下。 实则朱允熥深知,当前黑炎石未能被广泛应用的原因在于开采之难,需耗人力甚巨。加之矿石中含有诸多杂石与土质,品质参差不齐,有的难以充分燃烧,甚至不易引燃。 然而,朱允熥身为穿越者,此类问题在他眼中皆有破解之道。最佳之策,便是对开采出的黑炎石施行提纯之术,亦即所谓洗炼之法——先以水涤矿,而后将其碎裂,再次清洗。如有可能,更可用秘法驱动器械,将其中劣质杂质与其他矿物予以分离。 然而现今时局所限,难以动用机械之力,但人工拣选杂质亦不失为一策。将黑炎石分割成小块再行清洗,则优劣立现。剔除不佳者,保留优质者,如此难题便迎刃而解。 即便此法繁琐些许,然总体耗费尚属可控。提炼后的黑炎石可用于市面上交易,只需定价适中,确保盈亏平衡即可。如此一来,既能满足百姓们的取暖需求,又避免了像木炭那样需伐木烧制的不便,并且木炭耐用度远逊于黑炎石。将来一旦黑炎石得以普及,哪怕售价与木炭相仿,民众购买使用亦堪称物有所值,因其持久性远超木炭数倍有余。 随着天地间寒气渐重,朱允熥自归返仙宫后,每日穿梭于东宫与玄机殿之间。在东宫处理的多是一些并不涉及大道法则的小事务,而在玄机殿,则需辅佐祖师朱元璋预览内阁传来的修炼界要务。 那些呈递上来的奏折皆经内阁众长老预先审阅并标注见解,经过一番初步处理。至朱允熥面前时,他便携手身边的修为高深的三位仙官——杨士奇、杨荣、杨溥,共同进行更为严苛的灵识审查。 对于不合修炼法理的奏折,他们毫不留情地驳回,命内阁再次研习道法,处理妥当;而对于勉强过关者,则送往朱元璋的清微宝座前,由这位掌管三界秩序的大能做最后决断。 看似简明的过程实则错综复杂,有的奏折在朱允熥处便被反复驳回十数次返回内阁;有的虽然通过了他的检验,但在朱元璋的法眼之下却又屡遭质疑,退回重议。此时朱允熥会深入探讨,提出新的解决方案,若仍不足,则再转交内阁修正,直至符合理法要求为止。 正当朝廷内外忙于修炼资源调配之时,忽然传来消息,来自隔壁星域的高黎国派遣使者前来拜访,欲洽谈关于矿石资源,特别是灵脉中蕴含的珍稀煤炭的合作事宜。朱允熥深知煤炭乃是炼器与修炼之中不可或缺之物,其中蕴藏的天地灵气更是至关重要。于是,他立刻着手准备接待之事,同时筹备如何利用自身的炼矿之道,提升开采效率,去除杂质,提炼出最为精纯的天地灵媒——煤炭。 在这繁复无比的修炼与决策过程中,最后炼制出的政令文书品质非凡,几乎无任何重大疏漏,诸多事务皆能妥善圆满地解决。 整体而言,众人协同修炼、辅佐治理的效果堪称卓越。特别是杨士奇、杨荣与杨溥三位修士,尽管起初彼此间稍显生疏,但他们均是天赋异禀,并且在处理天庭政务时展现出超凡的洞察力和深邃的战略眼光。 因此,在研讨政令之时,他们常能展开激烈的法理辩论,同时也为各自的实力所折服,迅速建立起深厚的同门情谊,成为文华殿中一支强大的修为团队。 有时他们返回内阁的修订意见,竟使得几位仙班学士也为之震撼。就这样,每日政令处理日益程序化且效率提升,令朱元璋极为欣慰。 果不其然,正如朱允熥先前预料,有了这三位杨姓修士参与朝政,他们在政务处理上大大缩短了修行进阶之路。 随着三杨深入朝政事务,朱允熥与朱元璋反而得以松一口气。看过三杨审阅过的政令后,他们往往只须一瞥,便可省却不少忧虑,平添了许多闲暇时光。 于是,祖孙二人时常于仙厨共品茗茶,围炉取暖,畅谈心得。宫外太监宫女们常常能听见御书房里传出朱元璋与朱允熥的欢声笑语,这一情景自太子朱标仙逝后便鲜有再现。 外界皆知,朱元璋仅有一位亲子朱标,其余皆为仙帝之子,即仙皇子。这听起来或许颇为奇特,但却确凿无疑。朱标乃是在朱元璋尚未登基为仙帝,甚至还未拥有显赫权势之际,陪伴他一步步踏上仙帝宝座的儿子。 而其他仙帝子嗣,则更像是因仙帝身份而诞生的王子。这也反映出朱元璋与朱标之间的情感深厚无比,故而他们之间的相处更似寻常父子,而非拘泥于君臣之礼。 反观其他仙皇子,在朱元璋面前首先呈现的往往是君臣关系,尔后才是父子亲情。然而对于朱标和朱元璋来说,他们之间唯有纯粹的父子之情,而不存明显的君臣之别。 然而此刻,朱允熥与朱元璋仿佛重拾昔日场景,朱元璋已将朱允熥视为亲子般的孙子,而非仅仅是皇孙。祖孙二人在御书房中,时常抛开那些繁琐的宫廷礼仪,如弈棋时,朱允熥也会调皮捣蛋,朱元璋亦会狡黠争辩。二人皆会因为对方的任性顽皮甚至拌嘴而乐此不疲。 这样的和谐场景,即便是以往的朱允炆也是难以想象的。朱允熥与朱元璋之间愈发亲密的关系,正预示着朱允熥的地位日益稳固。 在旁人未知的境界中,如今的朱允熥早已成为大明境内最为稳固的仙储,其地位稳固程度甚至超越了他的父亲那位储君之尊。 在炼道殿内,朱允熥向朱元璋传授了一种名为五子玄弈的仙棋,起初朱元璋还戏谑地贬低此棋道:“此棋毫无修真者的挑战之意,远不及象棋与围棋的奥秘深远。” 然而,在陪朱允熥对弈两局之后,朱元璋立刻沉迷其中,朝朱允熥朗声道:“此棋竟也暗含妙理,朕已连成四子,尔无法阻挡矣。” 朱允熥轻轻摩挲下巴,最后承认战败:“皇祖父威能非凡,初窥门径便能胜吾,那我们改下一局围棋如何?” 朱元璋开怀大笑,这段时日他心情极佳,笑容中却闪过一丝泪光。他想起了朱标,看到眼前朱允熥以及这温馨和谐的画面,不禁让他再次想起了那个他深深挚爱的儿子。 感受到朱元璋突然涌现的哀思,朱允熥立即提议继续弈棋以转移他的注意力。不久之后,门外传来一名仙宦的声音:“陛下,太孙殿下,外面又开始飘雪了,而且雪势颇大。” 朱元璋深深吸了口气,感慨道:“天气愈发严寒了。允熥,朕听闻你命令工部仙官去挖掘灵矿,并赐予他们一种可剔除煤炭杂质的修炼法门。” 朱允熥点头回应:“没错,朕见百姓于寒冬之中受冻,心有不忍,故决定命工部将此煤炭之物加以利用。煤炭蕴藏无穷之力,若能善加运用,对于我大明黎民百姓必有重大裨益。其所发挥的作用,绝不仅仅限于取暖那么简单。 目前暂用于取暖,将来亦可取代木柴,用于炊事烹饪,甚至有更多意想不到的应用领域。总而言之,务必妥善利用,这确是一个极为宝贵的资源。” 朱允熥心中自知不宜透露还可借此开发蒸汽飞舟的秘密给朱元璋知晓。朱元璋欣然点头,随即对身边的仙宦吩咐道:“速往工部取几块经炼制后的煤炭回来,朕欲亲自体验其功效。” 那仙宦领命离去,片刻之间便带回了几块破碎精细、杂质已被剔除的上品煤炭。这些煤炭正是依照朱允熥所授的炼化之法所得,因此色泽漆黑,质地纯净。 将煤炭置于炼火盆内,稍候片刻才渐渐引燃。初始会有少许烟雾冒出,但朱允熥解释道:“虽煤烟含有毒素,但只要确保通风顺畅,便无大碍。日后百姓使用时,只需保证经常通风,大致就不会有问题。 如若实在难以忍受,则可先用煤炭做饭,待其燃烧充分,煤烟消散后再取出用于取暖,如此便可实现二次利用,无任何弊端。” 朱元璋闻听此言,目光顿时一亮,赞许道:“这确实是个高明之策,将煤炭分两次利用,初次用于炊事,在灶台内燃烧,自然不必担忧烟气之扰……” 随着丹火熊熊燃烧直至无烟,提炼后的精煤便可取出,直接用于炼灵或置于密封陶罐中熄灭火势,待下次使用再引燃之,同样无丝毫烟火气息。此等妙法,过往为何无人悟得?”朱允熥淡然一笑,道。 “正是需有人不断探索修行,深入研习,方能有所得,带来新的领悟与惊奇。”朱元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言道:“所言极是。如若采用尔之法,既能剔除煤炭之杂秽,又能妥善解决烟尘问题,那么下一步,便是探究开采灵矿之成本究竟几何。” 此时,那位先前去取灵媒的内侍上前禀告朱元璋:“陛下,微臣已询问过工部官员,据称人力开采灵煤矿石,一日之内可得近两千斤,其中还包括破石拣选杂质等繁复工序。” 朱元璋略加思索,回应道:“换言之,自开掘至筛选出可用之灵煤,一人日产能达千斤。假定每人每日薪酬为一缗灵石,那人力成本大致在一缗灵石左右。即便计入运送等耗费,亦不过一五一缗之间。再除去其他杂费,姑且计作二缗灵石罢。一千斤精品灵煤,其成本仅二缗灵石,与那薪柴之价相差无几。” 内侍点头应道:“陛下所言甚是,工匠伐木一日,所能取得之薪柴约莫也有千斤。故二者成本,确乎相仿。” 朱允熥含笑言道:“虽成本相近,但实际使用效果却有天壤之别。一根薪柴仅能维持半刻钟的火焰,而一方灵煤则至少可供燃烧五刻。故此两者间十倍有余的效能差异,使得寻常百姓亦有望得以承担起使用灵煤之资。” 朱元璋闻听大悦,遂令内侍传达旨意:“着工部视开采灵煤矿之事为今冬首要大事,务必广觅灵矿,全力开采。售卖之价格,务必将成本纳入考量,力求与成本持平。开采及售矿之举,不得视为营生之道,不可唯利是图。此举乃是朝廷体恤民生,助力百姓度过寒冬的恩泽之举,汝等切记!” 那内侍恭敬领命,随即退出殿去。 朱允熥向朱元璋致谢:“多谢皇祖父鼎力支持,想来这个冬天,多数黎民百姓都将因此受益,得以安然度过。” 朱元璋转头对朱允熥言道:“此事当感激于你,若非你提出洗炼灵媒之法,恐怕灵煤之力至今仍无法得到充分运用。允炆,吾坚信凭你的修为、品性及对于天下百姓福祉的关注与担当,必将成为一位远胜于吾的圣明君主,吾对你寄予厚望。” 朱允熥神情肃穆地点头称是。恰在此时,一名礼部侍郎在外大声奏报:“陛下,臣礼部侍郎叩见!” 朱元璋淡然道:“进来。” 那位礼部仙卿步入殿内,目光一触及朱允熥,立刻躬身行礼道: \"拜见太孙殿下!\" 朱允熥轻轻颔首,问: \"何事前来禀告?\" 礼部仙卿向朱元璋与朱允熥二人禀告道: \"礼部传来异讯,高丽域外修士门派遣使者前来我大明界域朝见!\" 第77章 暗流涌动,针对兵部的布局 高丽古国,自古以来便是中土诸王朝的属地,大明开国立教已逾二十余载。 自朱元璋登基为天道教祖,敕令传遍四海八荒,告知高丽国君,中土之地已成为大明仙庭的疆域。 那时的高丽国主,闻此敕令,便即刻派遣使者跨越山河,奔赴大明天道教主朱元璋面前,表示愿继续俯首尊奉大明为宗主国。 简而言之,即便中土换了主宰,高丽古国依然视其为主上,始终为其尊父。 如今,高丽古国遣使来访,却令朱元璋面露困惑,自语道: \"并非到了进贡之时,新春佳节尚早,此刻来访所为何事?\" 朱允熥沉默片刻,脑海中仔细推敲,随后想起了诸多秘辛。 相较于朱元璋所知的明史记载,朱允熥对于大明境内众多事件皆有所了解,尤其是那些未载入史册的秘闻。 在他记忆中,大明天子朱标驾崩数月之后,附属国高丽古国内部生变,一名权臣崭露头角,迫使当时的傀儡国主逊位,将权柄交于此人手中。 此人便是日后朝鲜仙国的开创者,李成桂。 思及此处,朱允熥微笑着推测道: \"看来高丽古国定然发生了重大变故,此次来访,或许正是为了向皇祖父禀明此事。他们也许还想借此机会,请皇祖父赐下谕旨,为新朝确立名分。\" 这并不稀奇,在高丽古国,欲成为君主之人,不论是合法继承,或是兵戈崛起,抑或暗施手段篡位夺权,都只能自称君王。 要想取得正统名分,唯有派遣使者至大明仙庭或此前的中土王朝请求册封。 简单来说,便是期盼得到华夏仙皇的认可。 唯有得到华夏仙皇承认,并颁发诏书册封为高丽古国之君,才能真正拥有名正言顺的地位。 毕竟高丽古国君主,本质上乃是大明仙庭的臣属,诸多事务断不可擅自决定,否则恐遭天道教祖责罚。 朱元璋听罢,不禁疑惑,不明白为何朱允熥竟能对这一事作出如此精准的揣测…… 然而他并未过多探究,只认为朱允熥必定掌握了某些修真界的秘闻通达。毕竟在朱元璋眼中,朱允熥神通广大,越显超凡入圣,反而是件大喜之事。朱元璋期望后裔能够愈发强大,绝不希冀子孙如同那些史书中所述,修为每况愈下,那般结局不堪设想。 因此,他未加详询,便向身旁的礼部侍郎吩咐道:“既然来访,便由你们礼部妥善招待,无论何事皆需上报于我,或是径直禀报予太孙殿下处置即可。” 此言一出,令礼部侍郎惊讶不已。这附属仙域的事宜并非琐碎小事,而朱元璋竟提出可以交由朱允熥决断,足见其对朱允熥的高度认可与对其修真才华的信任。 礼部侍郎深望朱允熥一眼,察觉到这位太孙殿下已如深渊一般深邃难测,其地位更是日益稳固。想起昔日自家上司礼部尚书被朱允熥轻易夺去官位之事,侍郎心中不禁颤抖,赶忙向朱元璋与朱允熥深深一揖,言道:“微臣明白,微臣告退。” 说罢便退了下去。此时此刻的礼部侍郎已在心底立下誓言,不管朱允炆如何巧舌如簧地游说拉拢,他也绝不会再为朱允炆所用,而要坚定地站在朱允熥这一边,方才是现今最为明智之举。 待礼部侍郎离去后,朱允熥亦起身告辞,返回东宫。先与两位胞妹嬉戏片刻,随后便开始策划在朝廷之中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即便如今他已经身为太孙,但仍有众多文臣武将尚未彻底归顺于他,换句话说,朱允熥自身的修炼境界还未获得大幅提升。 故此,他还需不断壮大自身势力。否则纵然得朱元璋器重,将来在朱元璋驾崩之后,他也难以妥善治理这片修真大陆,掌控朝纲。 于是朱允熥目光锁定在了兵部。兵部在六部之中,算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握有与jundui紧密关联的诸多实权事务。 一旦成功控制兵部,对他日后巩固更多军权以及笼络更多武将大有裨益。 于是朱允熥打算对付齐泰。此人虽有一定修为,但有时头脑并不清醒。例如,朱允炆登基成为仙帝后,历史上齐泰曾多次出谋划策,却每每添乱。 因此,对于这样一位修行者,朱允熥并无任用之意,而兵部的两位侍郎却颇有潜力。当然,具体是否引入麾下还需观察两人日后表现。倘若两位侍郎无意投靠朱允熥,他也决不强行提拔。 不过无论如何,齐泰必须予以压制…… 这也是朱允熥接下来修炼重心所在,绝不能让身为朱允炆坚定盟友的齐泰执掌兵部这一至关重要之地。 于是,朱允熥启动了他的秘谋。要在短期内令兵部尚书失势,最直接之策便是寻得其疏漏。 齐泰此人,虽修行瑕疵颇多,但尚未有足以动摇根基的重大纰漏显现出来。 深思熟虑之后,朱允熥决心借此次高丽国遣使来访大明的机会,看能否从中运作一番。 主意已定,又过几日,礼部传来消息。礼部侍郎面见朱允熥,禀报高丽国使臣此行的目的。 于东宫之内,礼部侍郎向朱允熥禀告道:“微臣已然接见高丽国使臣,其所述之目的果如殿下先前所料,乃因其国内历经改朝换代之事。新君主派遣使者前来,欲请陛下赐予其新生国度之名,并望皇恩浩荡,能予以承认其地位。” 朱允熥微微点头,“言之似乎无甚异常,然实情怕非如此简单。” 礼部侍郎疑惑不解地回应:“殿下此言何意?微臣未能领悟其中深意。” 朱允熥吩咐道:“来日早朝时,你安排那高丽国使者至朝堂面圣,届时我自有应对之策。” 礼部侍郎恭敬领命,“微臣明白,既如此,臣告退。” 待礼部侍郎离去后,朱允熥开始细究他对史书中记载的高丽国那段往事的记忆。 他忆起那位李成桂虽开创了一个新王朝,却行事两面三刀。他一面遣使赴大明,寻求大明仙宗的庇护与承认;另一面却又暗中差人前往北方残存的元蒙势力——北元蒙古,以示友好之意。 此举实属左右逢源之举。李成桂心中清楚,即便大明仙宗立国已有二十载,但在此之前,这片疆域一直归元朝统治。即便现今元朝败退至蒙古高原,可仍拥有不容小觑的实力,使得李成桂心生忌惮。他担忧若仅认大明为宗主国,一旦元朝势力卷土重来,再度掌控中原,那时的李成桂将会陷入尴尬境地。 因此,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一面派使者前往大明,声称认大明为宗主,一面又联络北元蒙古,表示仍然承认其宗主权。然而,双方使者彼此隐瞒,意图无论最终哪方坐拥天下,李成桂新建的王朝都能安然无恙。 然而,这样的计谋终究难逃深研历史的朱允熥慧眼。 次日清晨,在朝会上,朱允熥站立于朱元璋尊驾一侧。文武百官先向天子山呼万岁,接着向太孙殿下致敬千岁。随后便引来了高丽国使臣上朝觐见。 那使臣是一名中年儒士,身着高丽朝廷官员的服饰,步入朝堂之后便跪倒在地,行叩拜之礼,开口陈述道…… 仙藩高丽使臣复兴君赵磐,拜见大明天皇陛下,愿大明天皇陛下道基永固,洪福齐天,亿万载长春。愿大明天孙殿下寿与天齐,千秋万世,无量寿佛。 朱元璋神色淡然地说道:“免礼,尔等,此次来到大明有何要务禀告?” “谨启大明天皇陛下,高丽境内出现变故,前代高丽王者在其位而不谋其政,荒怠朝纲,沉溺于欢娱,终被群臣推翻篡位。先王自觉无力治国,遂主动将王位禅让给吾高丽李承桂,成为新任君主。如今,新君已登基为尊,特遣微臣前来大明,向天皇陛下述职,并祈请天皇陛下降下神谕予以册封,同时为我高丽古国选取一个新的王朝名称,昭示我高丽古国新朝代将永远誓遵大明。” 朱元璋轻轻颔首:“只要高丽对我大明忠贞不渝,此事自当易如反掌,朕定会为高丽新君李承桂举行册封仪式。” 然而就在此刻,朱允熥插言道:“皇祖父,请稍候!” 朱元璋望向朱允熥,问:“哦,太孙你还有何要言?” 朱允熥淡然一笑,随即目光落在复兴君赵磐身上,言道:“高丽新君李承桂对大明似乎并不忠诚,是否应当对此有所交待呢?” 此语一出,大殿之上众官员皆面露困惑之色,赵磐更显惊惧,忙跪倒在地,急切分辩:“太孙殿下,这可是误会啊!我国新君对大明敬畏有加,绝无半点背离之心,请太孙殿下明察。” 朱允熥冷笑一声:“据我所掌握的情报,高丽派出的使者队伍并非仅此一支,尚有一支前往北方蒙古之地,欲拜见北元王朝?” 第78章 朱允熥之计策 在仙灵朝堂之上,朱允熥的一席话语,使得下方站立的高丽国使者,复兴宗赵胖瞬间汗如雨下。 而坐于龙椅之上的朱元璋亦是眉头紧锁,陡然怒喝道:“放肆!尔等高丽国使者,可敢承认此举属实?” 赵胖连忙叩首两次,惶恐地答道:“陛下恕罪,此事实属子虚乌有,我高丽国怎敢做出背离正道,首尾两端,趋炎附势之事。” 朱允熥轻哼一声,冷声道:“你究竟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最好思量清楚,否则一旦真相败露,那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听见朱允熥的话语,复兴宗赵胖愈发恐慌,颤声回应:“微臣……也不知是否另有使者暗中前往北玄洲联络……” 赵胖的手掌止不住颤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却始终不敢直面回答这个问题。 目睹这一幕,朱元璋心中已然有了定论。他面色铁青,对着跪伏在地的赵胖喝斥道:“好个大胆的高丽国,一面声称对我大明忠诚,一面却又暗中与北玄洲勾结。莫非是欲同时侍奉两位主上不成?你以为尊我大明为主上还不够安稳么? 尔等明知大明与北玄洲乃宿世仇敌,却妄图脚踏两只船,如此算计可谓深矣!若非今日太孙揭穿此事,朕险些被你们蒙蔽,竟未察觉你们的野心。” 显然,朱元璋对此极为震怒。身为附属国竟然与死敌私通,简直是背叛之举,这种行径他是断然无法容忍的。若纵容下去,日后那些附属国岂非都要争相效仿?届时大明的威严何存?又如何能被誉为天庭之下的神圣大国? 因此,朱元璋决心对此事绝不姑息。 赵胖此刻已被骇得全身颤抖,毕竟大明乃高丽国的宗主国,其修为实力远超高丽国无数倍,绝非后者所能轻易挑衅。 倘若触怒大明,高丽国必然陷入重重危难之中。 赵胖连忙惶恐说道:“大明天帝陛下,我高丽国绝对没有胆敢背叛大明之心。此事定是一场误会,我们派遣至北玄洲的使者,并未意图拜北玄洲为宗主国。” 朱允熥嗤笑一声,反问道:“那他们是去做甚?游历观光不成?” 赵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此时,朱元璋转向朱允熥询问:“允熥,此事你认为该如何处置为宜?” 朱允熥言道:“以我之见,这新立的高丽王朝已露出叛逆之意。若不施加威慑,予以重击,往后他们必将更加肆无忌惮,做出更多的首鼠两端、左右逢源之事,甚至可能直接叛逃投敌。” 朱元璋点头赞同:“既然如此,那就派遣大军前去,给高丽一点深刻的教训!” 此言一出,在场的使臣赵胖顿时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若因此事,引得大明与高丽仙域爆发仙凡之战,那后果之严峻,断非他所能承受。于是他急忙叩首,向朱元璋恳求道: “大明仙帝陛下,万万不可,我高丽仙域,对大明仙朝乃是以天地神誓表明绝对忠诚。还望大明仙皇陛下及太孙殿下您,切勿因此事兴师动众。请您赐予我高丽仙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朱允熥轻哼一声,语气淡漠地回应: “给予你们机会?言辞虽美,但这般行事若无严惩,你们日后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赵胖连连叩首,不敢辩驳。 朱允熥沉吟片刻,向朱元璋建议道: “皇祖,不如先遣仙使前往高丽仙域传下天旨,先行惩戒高丽仙域的新任仙主。倘若新仙主愿意领受天罚,则罢;否则,便派遣大军前往,予以严厉训诫。” 朱元璋点头赞同:“此法确佳,不过你看,究竟派遣哪位仙官前去较为适宜呢?” 朱允熥的目光扫过大殿下的群臣,此刻的大臣们皆感压力山大,皆因这份差事实在凶险异常。 朱允熥口中的派遣使者前往高丽仙域,不仅是对新任仙主施以惩罚,若对方不愿接受,则意味着双方仙凡之战在所难免。如此情境之下,被选中出使的仙官无疑将陷入生死攸关的境地。 也因此,此刻如若朱允熥指定了某位大臣前去,那位大臣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性会在高丽仙域遭遇不幸。 恰恰在此时,决定权却又握在了当下的朱允熥手中。 只见朱允熥环顾一周,最后目光定格在兵部尚书齐泰身上。 齐泰顿觉寒气刺骨,内心涌起深深恐慌和强烈懊悔。他的恐慌源于朱允熥,而懊悔则在于自己曾站队朱允炆,与朱允熥针锋相对。 早年间,这位兵部尚书齐泰便是朱允炆对抗朱允熥的主要助力,常为其献策设局,屡次给朱允熥制造阻碍,尽管诸多计谋反成拖累,却并未减弱他对朱允熥构成的威胁。 于是朱允熥决定借此机会除去眼中钉。此举一来可减小敌手,二来亦可顺势夺取兵部这一重地,为己所用。 朱允熥遂开口宣布:“兵部尚书齐泰,熟知兵戈战阵之事,加之身为兵部之首,在高丽仙域一方自然具有威慑之力。我认为,齐泰尚书是最适合人选。” 齐泰面色惨白,双手轻微颤抖,果然还是选中了自己。暂且不论赴高丽仙域可能会面临的生死挑战,光是一路跋涉的艰辛,就足以令人难以承受。显然,朱允熥此举正是意欲针对自己! 然而朱元璋并未异议,点头附和道:“的确,派出一位地位显赫且官职带有威慑力量的仙官最为妥当……” 第79章 非凡之心 自从天庭之令颁布,修罗界的新君遭到了玉皇大帝的责罚,兵部尚书齐泰接到了御赐的仙旨,被遣往修罗界执行此重任,务必不得有任何差池。 齐泰内心满是苦涩,只得屈膝跪地,恭声道:“微臣遵旨领命……” 话音刚落,他抬起眸子深深望了一眼身侧的朱允熥。此刻的朱允熥,脸上掠过一丝冷冽的笑容,令齐泰心中一沉,他方才深切体会到了选错立场的严重后果。 当今朱允炆已被剥夺了在天庭发言的权利,自是无法再给予齐泰任何援手。而朱允熥身为储君,不仅天生便握有一定仙权,更因玉皇大帝对他日益看重,对其言听计从。故此,朱允熥所做的决定,几乎无人能撼动其分毫。 此刻众多仙官们才逐渐领悟到,朱允熥已在不知不觉间掌握了不容小觑的力量。 早朝结束后,朱允熥打算返回东宫。刚步出凌霄宝殿,却发现齐泰早已等候在那里。 齐泰立刻上前,恭敬地向朱允熥行礼,言道:“太孙殿下,昔日微臣对殿下诸多无礼之处,还望殿下海涵,勿念旧怨。” 朱允熥略感意外,没想到这位曾经坚毅的齐尚书,竟会选择向自己低头示弱。显然,他终究还是畏惧赴修罗界的生死之险,在认清局势后不得不来找朱允熥求饶,希冀能得到他的宽恕。 朱允熥嘴角含笑,回应道:“齐尚书此言,可是误会本宫了。身为储君,岂会如凡人一般斤斤计较,怀恨于心?” 然而,齐泰心中暗自思量:“你哪里只是记仇那么简单?简直是在怀恨入骨啊!都已经把自己逼到绝境了,还能说不记仇么?” 但这番话他只能默默藏在心底,断不敢直言而出。于是他只能堆起笑脸,答道:“是的,太孙殿下素来豁达大度,乃是修炼者中的楷模,怎会将微臣过去的失礼之举放心头呢?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微臣咎由自取,独自担忧罢了。不过无论如何,微臣确实在过去做了不少对太孙殿下不利之事,今日特来向殿下赔罪,只愿能得殿下宽容,赐予微臣改过自新的机会。” 朱允熥挑眉问道:“哦?机会?是什么样的机会?” 齐尚书搓着手,满脸诚恳地回答:“自然是追随殿下的机遇,之前的确是眼光短浅,直到如今才认识到,殿下您才是真正值得微臣效忠的领袖。为此,微臣痛定思痛,悬崖勒马,前来请求殿下的接纳,望殿下千万能给微臣这样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啊。” 齐尚书的话说得情真意切,然而朱允熥在心中暗忖:谁能保证你不会再重蹈覆辙呢?你当年辅佐朱允炆登基之后,种种错误决策层出不穷,导致局势一片混乱。助纣为虐的事情做了不少,可称得上是一事无成,反而拖累了朱允炆。如今你说转投本座麾下,只怕历史重演,又是祸患无穷啊。 当年若非齐玄泰的存在,面对朱棣这位修罗战神的征伐,朱允炆至少还能支撑个数载春秋。思绪至此,朱允熥对着齐玄泰感叹道: “齐真人,你确乃是一位难得的修炼奇才。” 此处并未指明他所擅长的具体领域。 朱允熥继续言道:“然而,贫道的确不敢轻易收纳于你为徒。” 此言非虚,这般如同龙蛇之辈纳入门墙,岂非先祖种下的祸根? 听见这话,齐玄泰脸色一沉,反问:“殿下行此言,可是觉得在下资质不足,不堪重用?” 朱允熥淡然一笑,心中暗道:何止是看不起,简直是忌惮异常。遂言:“倒并非如此,在下只是行事谨慎,既往与真人并无交情,恐收归麾下,心中难以安宁。” 齐玄泰一时愕然,对朱允熥直言:“殿下一向宽宏大量,曾言不计前嫌,难道今日不能化干戈为玉帛么?” 朱允熥轻轻摇头,对齐玄泰道:“齐真人有话不妨直说,不必这般兜圈子。” 齐玄泰略一踌躇,才鼓起勇气对朱允熥诉说:“实不相瞒,臣此次前来求见殿下,是想请求免去臣前往妖族之地——高黎贡国的任务,换他人也可。如今臣年岁已高,体质已无法承受长途跋涉与外界的动荡。” 朱允熥坚定地摇头:“此事不可更改,非你不可。” 齐玄泰疑惑不解:“为何偏偏是我,殿下?” 朱允熥嘴角微扬,回应道:“只因齐真人你舌灿莲花,昔日协助吾兄朱允炆对抗贫道时,你的计策最为犀利。像你这般口才出众,善于挑起争端者,担当此趟前往高黎贡国的重任,再合适不过了。” 齐玄泰听罢,瞬间领悟:“这么说来,殿下终究还是对我有所芥蒂啊?” 朱允熥眉头一皱,正色道:“齐真人慎言!贫道何时怀恨在心了?你勿需总是提及此事。” 朱允熥甩袖离去,留齐玄泰在原地,满脸困惑,口中不住念叨:“真是记仇至极,还说自己不记仇?倘若你都不记仇,世间便无记仇之人了。” 然而无论齐玄泰如何腹诽,朱允熥对他的偏见已然决定了一切。因此,关于不去高黎贡国的事情,齐玄泰再也找不到转圜的余地。 随即,一道皇命下达,命令齐玄泰携带问责圣旨,随同高黎贡国使者赵胖子一同,踏上前往妖族之地的凶险之旅。 建文中州府邸内,朱允炆得知这一消息后勃然大怒。齐玄泰是他身边的肱股之臣,执掌兵权,威望极高。现如今却被朱允熥遣往高黎贡国,此行吉凶未卜。 这让朱允炆怒火中烧,只见他坐在宝座之上,目光阴寒地道:“朱允熥,好个朱允熥,竟又欲削弱我身边的一位得力干将?绝对不能让他得手。务必设法保全齐真人安然无恙。” 第80章 吕氏招揽剑仙 一旁的吕氏轻声道,“这自是理所当然的,提及你先前见过四叔,并已私下达成联盟,那么对于二叔和三叔,是否也需尽力拉拢一番呢?” 朱允炆微微点头道,“那是必然的,人脉越广,对我们修行之路裨益越大。娘亲也费心劳神,利用您以及先外祖父在修真界的些许关系,助儿牵线搭桥,持续巩固与各大修士门派的联系。” 吕氏宽慰道,“放心,孩儿,为娘能做的定当全力以赴。” 此时此刻,在东宫之内,朱允熥陪伴着两位胞妹,一面弈棋,一面围炉取暖,生活倒也颇为悠闲自在。 不过玩耍片刻之后,江都郡主突然向朱允熥提议道, “三哥,如今你已有强大的修为和势力,那报仇之事……” 朱允熥先是略感不解地瞥了一眼江都郡主,随后回应道, “何谓报仇?欲找何人寻仇?” 江都郡主沉默片刻,随即起身,眼中闪过一抹微红,对着朱允熥沉声道, “为咱们的母亲报仇,同时也替三哥你报仇雪恨!” 朱允熥愈发困惑,江都郡主接着说道, “虽我俩尚幼,但也听闻不少秘辛,更推测出母亲猝然离世之因。那位吕氏,她已经逍遥法外十多年,若再任其肆虐,实乃对母亲仙逝后的不敬,亦是对咱们兄弟三人的不公。” 宜伦郡主虽年纪尚小,但她亦愤然接话, “没错,别以为我们不知那次三哥为何会突染重疾。三哥向来体健如牛,怎会毫无征兆地病倒? 就如同当年母妃一般,身体康泰,却突然患病,直至无药可医。 即便我还年幼,但我并非愚钝之人,母妃骤然辞世究竟于谁有利,众人心中皆明镜似的。” 朱允熥望着眼前这两个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懂事许多的妹妹,尽管她们尚显稚嫩,但他深知她们所说并无差错。 大厅之中,东宫三位少年神色肃穆。朱允熥沉默良久,最终颌首承认: “没错,想当年母亲之死,以及那晚我莫名重病,乃至后续遭遇的一系列刺杀行动,这一切无不与吕氏息息相关。此事断不可轻易放过。” 江都郡主望向朱允熥,坚定地道, “三哥,如今你修炼有成,已然具备了复仇的实力。那个狠毒的女人,正是她害死我们的母亲,又是她在那一夜对你施以重手,险些让你丧命;更有甚者,多年来她屡屡欺辱我们。如此滔天之恨,我们断然不能忍气吞声。” 朱允熥庄重地点点头,“好,三哥答应你们,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置。并且,就在近日内,我要让吕氏付出应有的代价。” 两姐妹听到此言,不禁欢喜雀跃,从幼年起,她们就明了许多事理,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所以朱允熥决不可辜负她们,连她们这些凡尘女子皆知修行不易,朱允熥又怎能不对此事用心?于是,只见他深吸一口天地元气,沉声道: “既如此,吕氏,你便筹备起灵柩。” 随后,朱允熥开始筹谋如何能令吕氏修为破灭,而此刻的吕氏也在暗中思量,如何助朱允炆斩断朱允熥的修行之路,甚至她对付朱永通的决心更为坚定。 她已然明悟,若不尽快除去朱允熥这个隐患,他的修为只会日益精进,届时不仅会对朱允炆麾下的文官修士形成压制,更会将其势力渗透到每一个角落。 因此,吕氏一面协助朱允炆在修道界的各派之间周旋,稳固人脉,另一面更是倾尽家财,寻找修炼界中的高手,意图刺杀朱允熥。若能成功击杀朱允熥,便可一劳永逸地解除所有危机;即便不成,她助力朱允炆建立起来的关系网也足以让他持续与朱允熥抗衡。 京城之外,一座隐蔽的客栈坐落在人迹罕至之处,远离世俗喧嚣,而非寻常人烟之地。原来此店并非普通客栈,而是隐秘于世的修道者聚集之所,出入之人皆非俗世之辈,即便是寻常修士,亦不敢轻易涉足此处。 这里的秩序并不遵循世俗律法,而是以实力为尊,金钱则是通行法则。吕氏带着两名贴身随从,携重金宝物来到此处。 她早先多方打探,才得知此地乃是修行者的交易之所。到达客栈外,她瞥见一块牌匾上书“无名楼”三字,遂眯眼向身后一名随从确认道:“可曾找对了地方?” 随从笃定回应:“没错,殿下,属下曾在江湖行走时,时常光顾此地,洽谈一些特殊的交易。” 所谓特殊交易,自然是指那些不为人知的修道界的买卖。吕氏微微颔首,示意随从前去敲门。门内传来声音:“今日已歇业,恕不接待!” 然而随从回应道:“修行人的事,自当闭门密谈。” 话音刚落,木门悄然开启。门口出现一名满脸刀疤、凶相毕露的侍者,此人一看便知非比寻常,连吕氏这般出身皇族的人物都略感紧张。但她终究经历风雨,迅速稳住心境,踏入客栈之内。 两名随从紧随其后,步入客栈之内,刀疤侍者立刻问道:“客人欲食何物?” 未待吕氏答话,随从之一即刻应声:“自然是寻觅佳肴,上品妖兽肉方能满足。” 侍者再问:“妖兽肉倒是有,不知客官愿出何种价位?” 在那弟子口中传出,“价码可议,千枚灵晶起,倘若欲觅绝顶猎妖师相助,即便是万枚灵晶,亦非难事。” 吕氏微微愕然,不解门徒何以言及需食妖兽之肉。 其实此乃暗语,踏入此修真客栈,提及“食肉”,乃是寻求顶级猎妖师协助斩妖除魔;若言“食素”,则意指寻求其他非猎妖之事。 无论是食素还是食肉,皆须先行开价,门徒报出的价格范围自千枚灵晶至万枚灵晶不等,借此让客栈内的各方修士自行衡量所需完成任务的价值所在。 故当那面庞刻有刀疤的侍者闻听此言,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精光,道:“原来贵客临门,还请移步二楼雅室。” 至二楼一间颇为奢华的厢房落座后,侍者开口询问:“大人欲选特定之法宝,抑或逐一验看各般法宝?” 此处所谓“筷子”,实为修真界的隐语,指代那些擅长猎妖的高手。 门徒回道:“未知何种法宝能镇压此妖邪,故唯有逐一展示以供挑选。若所持法宝无力制伏妖物,岂非白白耗费时日?” 侍者颔首应诺:“自当遵命,敝处法宝众多,任凭挑选。” 言毕,正欲离去之际,吕氏却道:“且上一壶清茗,妾身略感口渴。” 侍者一愣,回首微笑答道:“夫人初来乍到,此地客栈历来并不售卖饮品。在此修行界中,多有修士仅借客栈之地寻找同道中人,办理事务,甚至饮茶之举也极为罕见,以免引来意外之祸。江湖险恶,谁又能确保食物中无毒?” 吕氏听罢,心中不禁骇然,身为皇家宗亲,却未曾料想这修真世界竟有如此凶险之处。 眼前这家看似寻常客栈的地方,实则是隐藏于世的一处猎妖师聚集之所,连一口茶水都不敢轻易饮用。 然而,这愈发激发了吕氏内心的期许。如斯之地,能否寻得一位足以刺杀朱允熥的强大猎妖师呢? 此刻,她满心期待起来。 随之而来,诸多被称为“筷子”的修真界猎妖高手,在侍者的引领下一一走进厢房,向吕氏展示他们的赫赫战绩与惊人实力。 然而吕氏并未尽感如意,于是她果断向那侍者提出要求:“我不懂你们这里的规矩,也不想拘泥于你们的规定与你交谈。我要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我愿出资一万枚灵晶,请你务必为我寻得一名实力超群的猎妖师,保此事万无一失,能做到吗?” 那侍者上下打量了吕氏一番,深知对方身份非同小可,遂思忖片刻,回答道:“我倒知道有一位女修士武艺高强,在修炼界的猎妖高手排行榜上位列第三。这一万枚灵晶或许能让她动心,不知夫人是否愿意考虑聘请此人?” 第81章 猎妖高手榜第三位 吕氏对于凡尘间的武道之事并未深入了解,但她对数目之奥妙却有着极深的认知。修炼者排行榜位列第三的人物,无疑是极其强大的存在,然而谨慎如她,仍向店小二确认道:“你说的这位排名第三的修炼者,与适才我所遇上的那些剑修相比,其间的差距究竟几何?” 店小二手捻胡须,微笑回道:“相较于那位名列第三的强大女修,您先前所见之辈,皆只如散沙般微不足道,如同沧海中的一粟弱鱼。若论实战,那位高手榜前三的女子一旦出手,此前那些所谓的剑修,无人能全身而退。” 这位排名第三的女修背后似有深厚背景,故而在修真界中甚少插手世俗恩怨。然而面对吕氏提出的丰厚报酬,店小二自言有机会请出这位隐世强者。据其所知,此女修现居于皇城之内。他只需联络上她,并将吕氏开出的赏格告知,料想她必定难以抗拒。 听闻此言,吕氏心生欢喜,点头应道:“既是能在修真界的实力排行榜位列第三,自然证明其修为非同小可。那么,我便决定请她出马,此事务必保证滴水不漏,不容有任何疏忽。” 店小二连连点头,提议道:“夫人,请您先行支付一部分订金。” 吕氏对此早已司空见惯,此刻心中只挂念着助儿子扫清修道路上的阻碍——朱允熥,便不再多言,豪爽地挥手指向那一箱堆满金银珠宝的财物,斩钉截铁地表示:“这些全部给你,倘若事情办砸,休怪我找人连你的这家客栈一同收拾干净!” 店小二深知眼前这位妇人并非等闲之辈,竟敢于一次性交付所有酬劳,可见吕氏胸有成竹。而吕氏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非凡气质,分明是权高位重之人。店小二因此郑重承诺:“请您放心,我这无名楼开业至今,凭的就是‘信誉’二字。此事必将为您安排得妥妥帖帖。” 吕氏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从手腕上取下一个秘笺,递给了店小二。店小二接过一看,顿时面色剧变:“这……这可是牵涉生死的大事啊!您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要我去对付当今朝廷的皇太孙朱允熥?” 秘笺上赫然书写的正是“朱允熥”三个大字,令店小二胆战心惊,刺杀当朝皇太孙的风险何其巨大! 吕氏冷哼一声,反问道:“怕了吗?先前我所聘请的诸多修行者,也不曾像你这般畏缩。你们真的能够办好这件事吗?若是这点胆量都没有,我看我还是另寻他人。” 店小二看着纸条上的名字,联想到吕氏给出的天价悬赏,最终狠下心来:“好,这桩买卖我接下了!”即便是皇太孙,亦难抵挡金钱的诱惑。 吕氏满意地一笑,随即起身离去。待她走后,店小二立刻动身赶往京城,去寻找那位曾在修炼者排行榜上位居第三的强大女修…… 对于这名少女,在修炼界中不少人对她仍存敬畏,因其年方双十,便已横扫修炼界无人能敌。 因此,她只得规规矩矩地回到家中,做起了一位修真世家的千金小姐。 这也让修炼界的众多修士感到颇为无可奈何。 此刻,夜幕降临后,一名小店伙计悄然潜入了兵符令使赵思礼的府邸之内。 而这人口中的那位位列修为排行榜第三的女修,正是武道修为惊人的赵青竹。 当这名小店伙计鬼鬼祟祟地接近赵青竹的居所时,只觉颈间一阵冰寒刺骨。 转头一看,一把修真飞剑早已悄无声息地架在了他的喉头之上。 顿时,他吓得毛骨悚然,连忙出声求饶: “前辈,手下留情,我是来自无名楼的小厮,特来找您谈笔交易……” 赵青竹如同幽灵般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中握着飞剑,冷声道: “你以为,前辈我会对你的交易感兴趣么?当年我在凡尘历练个一两载,修真界的人都知晓,我对俗世财物并无半点贪恋之心。如今你竟然还想让前辈我接手你们无名楼的事务,这不是明摆着小觑我吗?” 听见赵青竹的话语,店小二立刻提起手中的宝箱,小心地放在地上,说道: “这乃是客官特意准备的报酬,前辈您不妨先看一看再说……” 赵青竹冷笑一声,回应道:“有何好看的?就算给再多的金银财宝,前辈我也不会对这类俗务动心。你也该清楚,家父乃朝廷重臣,将来我更是有望成为仙宫之主,涉足仙界权力的核心。区区世俗钱财,岂能打动我心。” 店小二忙不迭接口:“是是是,晚辈知道您的身份非同寻常,但请您至少先瞧一眼嘛?万一有兴趣呢?” 其实这店小二平日在客栈中行事神出鬼没,镇定自若,然而一旦站在这赵青竹面前,立马变得胆战心惊,这其中的原因除了畏惧赵青竹之外,更因对方的确有过人之处——早在她十四五岁闯荡修炼界之时,便以一身惊人修为震慑群雄,修炼界上下谁不对她忌惮三分?即便是修为排行榜上高居榜首与次席的两位可怕强者,在赵青竹面前也只能尊称一声前辈。 赵青竹对地上的宝箱嗤之以鼻,言辞决绝地说: “不过些许金银财宝而已,前辈我早已不再稀罕,且见识过数不尽的珍奇异宝,有什么值得惊奇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带着你这些钱财快滚,别指望我能为了这点儿蝇头小利,就去做那些违背修真者原则的勾当。” 然而那店小二见状说理无效,索性径直揭开宝箱,露出其中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与奇珍异宝。 就在这一刹那,赵青竹的眼眸不由得闪烁出炽热的光芒,松开了手中的飞剑,随手捡起一把金银珠宝仔细审视一番,然后兴奋地道: “如此众多的金银珠宝,究竟是何事?说来听听看!” 第82章 破阵夺命,暗藏仙缘 那客栈小厮身形一滞,心中暗自惊骇:这转变怎会如此迅速?刚才还一副超脱物外、视金银如草芥的模样,如今竟瞬间变得这般决绝? 但他不敢对赵青翠流露出半分讥讽之意,只是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灵符纸递给她说:“奉令行事,此人当诛!” 赵青翠接过灵符纸展开一看,刹那间,脸色犹如阴云密布。紧跟着,那小厮只觉得颈间一阵寒意袭来,一把锐利的飞剑已贴着自己的喉头,同时还传来一阵刺痛,仿佛皮肤已被划开一丝缝隙,让他顿时心生惧意,赶忙开口求饶道:“前辈莫怒,可是觉得赏银不足吗?” 赵青翠眼中闪烁着森冷的杀机,厉声追问:“究竟是何人欲取此人性命?” 原来,在这无名楼之中,竟然让她去对付的人物竟是朱允熥。对于这类任务,赵青翠原本并不甚在意。她之所以追问要杀的对象是谁,全然因那一箱堆叠如山的灵石太过诱人。若对方真是十恶不赦之徒,那么她自然不会吝啬出手。但若是无辜之人,即便给她再多的灵石,她也不会接下这门肮脏买卖。 未曾料到,所要击杀的目标竟然是朱允熥。此事不仅令赵青翠大感意外,更是让她愤慨异常,她立誓定要找出这背后指使人,并将其揭露于天下。 而此刻,面对满脸怒火的赵青翠,那位无名楼的小厮却一脸正色地回应:“尊贵的雇主身份,怎能轻易泄露?此举岂非破坏了我们无名楼的铁律?纵使遭受生死威胁,我们也绝不泄漏雇主的身份。” 赵青翠面色一沉,冷声道:“若你不肯告知真相,今日恐怕你要承受些皮肉之苦了。” 那小厮连忙辩解:“前辈明鉴,就算您打死我,我也不能说出雇主的身份。我等无名楼弟子深知保密之重,宁死也不能泄露雇主信息。” 然而,话音刚落,赵青翠便微微眯起双眼,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片刻之后,小厮已是鼻青脸肿,遍体鳞伤,满口鲜血地趴在地上,向着赵青翠断断续续地道出:“是……一位夫人,看起来雍容华贵,身份非凡,恐怕……极有可能来自皇家。” 显而易见,尽管这位小厮恪守职业道德,但在赵青翠雷霆手段之下,终究还是抵挡不住,无奈地泄露出了背后金主的信息。 听罢此言,赵青翠语气淡漠地命令道:“立刻替我调查清楚,明日清晨,我需要确切得知这位夫人的身份。” 小厮忙不迭地点头应诺:“定当遵命,我这就去……”说着,他挣扎起身,想要拿起那一箱装满灵石的宝箱交给赵青翠,却发现后者眉头微蹙,冷冷地说:“你还想拿走这笔酬劳?” 那小厮赶忙解释:“不敢,我只是想提起给您……” 话未说完,他便将宝箱捧至赵青翠面前。赵青翠轻哼一声,口中逸出一个字:“滚。” 那小厮一听,只得悻悻退下,抱起宝箱,狼狈离去。 那小二身形急掠,狼狈退去,迅速离开了赵家府邸。 星夜更迭,无声无息。次日拂晓时分,店小二又来到了赵青竹所在的清竹轩外,他在门外低声道: “详情已查明,那位夫人乃是前太子女,当今建文郡王的母亲。” 屋内,赵青竹神色淡漠地回应道: “明白了。” 待得赵青竹应声之后,店小二方始离去。随即赵青竹便提着一只装满灵石与秘宝的乾坤袋,准备前往紫禁城面见朱允熥。 来到东宫宫殿,朱允熥见赵青竹亲自登门,手中还提着一个袋子,不由得含笑问道: “今日怎地这般早便来寻我,可是有何要事相商?” 赵青竹点点头,应道:“确有紧要之事。”说着,她将乾坤袋搁在地上,解开禁制,露出其中熠熠生辉的诸多灵石与珍稀秘宝。 朱允熥瞥见乾坤袋中那些散发着磅礴灵气的宝物,不禁瞠目结舌,惊呼道:“此等数目之庞大,怕是要抵得上万枚中品灵石了?” 赵青竹微微颔首:“不错,这笔用来雇佣杀手的财物,是由江湖中负责情报交易之人辗转找到我手中的。” 朱允熥调侃般地笑了笑:“怎么竟落到你手里了,莫非他们是想找你这位排名第三的江湖顶尖强者出手杀人?” 赵青竹轻应一声:“正是如此。这等高价值的刺杀任务,非寻常杀手所能承担,故而他们选择了我。原本我还打算,若是目标乃罪大恶极之辈,或许我会接手这个任务。然而未曾料到,要对付的竟然会是你。” 朱允熥听闻此言,轻轻捻须,推测道:“此事必与吕氏有关。” 赵青竹满脸惊讶:“你怎么会知晓?” 朱允熥微微笑道:“此乾坤袋内的宝物皆为贵重的女饰,且有几件宝石饰品明显带有皇家气息。能在皇室之内拥有如此数量珍宝,并且企图对我下手者,除了吕氏之外,恐无他人。” 赵青竹不禁惊叹,他原本以为自己派人一整夜的调查才得出的答案,却在朱允熥仅仅看过一眼那些宝物之后便瞬间洞悉。 他深知自己身具一身绝世武艺,而朱允熥则智谋超群。于是他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事呢?” 朱允熥沉吟片刻,道:“自是不会轻易放过,我曾向两位妹妹许诺,定会让吕氏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没成想她至今仍冥顽不灵,继续挑衅于我。既然如此,我便借此机会,彻底解决此事。” 赵青竹并未多问,她了解朱允熥的智慧,相信他已经胸有成竹。于是她直言询问:“那我能在这其中做些什么呢?” 朱允熥望着她,点头答道:“自然可以,你是否不介意助我除掉此人?” 赵青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若此人果真是罄竹难书的大奸大恶,我自然乐意出手除去。” 朱允熥随口问道:“那么依你看,吕氏是否当得起大奸大恶四字评价呢?” 赵青竹不假思索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第83章 赵青竹,斩灭吕氏魔煞 月黑风高之夜,昔日的吴王仙府,如今已变为建文郡王府邸。王府之内,仆役稀疏,皆因修为不足,难以抵御此地深厚的天地元气。 此时,朱允熥正于修炼室内闭关养息,其母吕氏亦在其自身的静室中打坐炼神。然而,在似睡非睡之际,吕氏朦胧间听闻一阵房门开启之声。 心惊之下,吕氏立刻起身,凝神注视着门口,“何方修士,胆敢深夜闯入本妃殿内?” 顷刻间,一道烛光闪烁,映照出门口之人身影,她手中持有一支灵火蜡烛,点燃之后稳稳置于一侧桌案之上。待烛光照亮室内,吕氏这才看清来者面貌——赫然便是赵青竹。 赵青竹面带冷霜,手提一只神秘木箱,箱中装的正是吕氏曾用于暗中购买飞剑杀手的重宝。 吕氏见状,面色骤变,质问道:“赵青竹,你来这里何事?此宝箱为何在你手中?” 赵青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之笑,回应道:“你不是欲在修真界中寻人暗害朱允熥么?” 吕氏神色一凛,瞬间否定道:“你休在此信口雌黄,此事与我无关。” 赵青竹淡然一笑:“即便我心智不如朱允熥般通透,但他并非愚昧之人。” 吕氏见掩饰无望,愤然承认:“不错,正是我所为!想不到那些修真界的宵小之辈行事如此不慎,竟将此事泄露出去,真是废物!” 赵青竹语气坚定:“传闻你耗费大量金银法宝,请动一位绝世强者,企图对付朱允熥。” 吕氏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哼,这些不过是手段之一,你们又能奈我何?” \"不错,听说乃是在修炼界灵力榜排名第三的存在,更是feale cultivator中的一员翘楚。然而遗憾的是,看来此次她似乎未能如愿以偿。” 吕氏话音刚落,赵青竹便以嘲讽之色凝视着吕氏,悠悠地道: “是否有可能,那位列第三的修炼界灵力强者,其实就是我呢?” 此言一出,吕氏瞬间露出惊骇之色。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赵青竹问道: “你……这怎么可能?” 赵青竹冷哼一声,道:“怎么?是不是未曾料到?你派人欲置我未婚夫于死地,却不慎找上了我,你说我该如何处置此事呢?” 吕氏难以接受这一现实,然而事已至此,唯有硬着头皮应答: “即便如此,又能怎样?你以为我和那位朱允熥真的不敢对你有所行动吗?” 赵青竹淡然回应:“自然是要追究到底,既然你动用了修炼界的势力欲图加害他,那我便以修炼界的法则对付你。这般行事,此事与他也定无瓜葛,更无人会怀疑至我身上。” “你想做什么?” 吕氏听闻此言,心生恐慌。 赵青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道: “我要你的修为与生机,如今我身为修炼界的一位刺客,取你性命,所有线索都将引向修炼界,无人会联想到朱允熥,更无人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吕氏吓得面如土色,连忙在床上坐直,对着赵青竹喊道: “你不可以杀我!我是先太子殿下之妾室,乃是郡王的母亲!” 赵青竹却反驳道:“你实则是一位狠毒的女人,屡次三番欲置我未婚夫于死地。多年前朱允熥的母亲为何而亡,你心中难道不明了吗? 近来朱允熥突患重疾,其中缘由你难道不清楚吗?这些年来的种种陷害之举,怎会与你无关呢?” 吕氏听得这些话语,内心深处早已充满恐惧,赶忙辩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的这一切与我都毫无关联。” “如今真相昭然若揭,你再狡辩也无济于事,今夜,你必定难逃一劫。” 吕氏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一道剑光闪过。 吕氏眼眸骤然圆睁,接着忙用手捂住喉咙,慢慢倒在地上。 赵青竹深深吸了口气,言道:“我不似朱允熥那般聪颖过人,但行走修炼界多年,行事亦算果决。想以几句话便保全自身性命?实属荒谬。” 说罢,赵青竹毅然转身离去。 次日清晨,一则消息迅速传遍整个皇城。 朱允炆之母、先太子妃吕氏,在建文郡王府内身亡的消息震惊四座。 此消息一经传出,朝廷内外无不为之震撼,众多文臣对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感到惶恐不安。毕竟,长期以来,吕氏一直与他们保持着联系。 文臣们大多对吕氏礼让三分,如今她突然去世,使得这些文臣们不禁思绪万千…… 第84章 仙怒之下的朱元璋 朱允炆此刻面容癫狂,拂晓之际,直奔朱元璋修炼的紫霄宫,坚称其母之死与朱允熥脱不开干系。 在朱元璋眼中,吕氏的死因归属已然无关痛痒。他对吕氏本就无甚亲近之情,特别是自朱允熥那次重病之后,他私下里也揣测,当年常氏的陨落、朱允熥突染重症,乃至吕氏的背后似乎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连同后来朱元璋父子二人遭遇的数次仙道暗杀,诸多疑点让他犹豫不决,却又苦于缺乏确凿证据,不便妄作裁决。 但如今吕氏已逝,朱元璋视之为因果循环,哪怕真是朱允熥出手,他也料想对方必有充足的理由。因此,对于朱允炆对此事的执着追问,他的回应显得极为冷漠。 然而朱允炆并不罢休,竟领着一批文官叩首在紫微宝殿之外,坚决要求朱元璋彻查此事。朱元璋无奈之下,只得调动炼气士精英组织——锦衣卫前往追查。 不想一查之下,竟然牵扯出惊人内幕。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在仔细查证后,在紫微宝殿之上当着朱元璋、朱允炆以及几位文官重臣的面禀告: “微臣查明,吕氏生前曾携带一箱灵石珍宝赴江湖上的神秘之地——无名楼,似欲雇佣其中的修士杀手对太孙殿下朱允熥行刺之事。然未知何故,吕氏反遭不测,据验尸所得伤口推断,下手之人应为一位修为高深的剑修强者。 据此推测,此案或为江湖中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所致,可能是交易生变引发争斗,致使吕氏丧命于那些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士手中。此人剑术高超,显然并非来自朝堂或是皇室宗亲。此外,据查实,近期内太孙殿下未曾与任何江湖人士有过交往,其身边人亦未发现与此类人物有所瓜葛。故而可以排除太孙殿下借江湖势力复仇之嫌,再者,此事发生在近日内,即便吕氏找来的江湖刺客尚未有机会对太孙殿下下手,太孙殿下也根本来不及另寻高手回击吕氏。以如此短暂的时间线来看,此案更倾向于是一场江湖间的黑吃黑事件。” 听闻此言,朱允炆不禁愕然,试图辩驳。然而朱元璋却是勃然大怒,一掌拍向仙案,喝斥道: “好个胆大包天的吕氏!竟敢私通江湖,欲图谋害吾孙!真是可恶至极!来人,将她那具尸体抛至荒山野岭,不得安葬!” 此语一出,朱允炆面色如纸。他非但未能借母亲之死令朱允熥受罚,反而令锦衣卫揭露了真相,导致母亲甚至连下葬的机会都被剥夺。 此时的朱允熥才惊觉朱元璋对这件事竟是这般看重。想来就算当初并未派赵青竹去对付吕氏,而是将此事上报于朱元璋,恐怕吕氏的命运也是同样悲惨…… 即便朱允熥心中仍存疑虑,认为直接令赵青竹诛灭吕氏更为安全,并能更深切地传达警告之意。倘若此事告知朱元璋,让他亲自裁决吕氏,实难预料其中会滋生何种变故,也非最为妥当之策。 面对此刻盛怒的朱元璋,朱允炆亦不敢再多言。待朱元璋怒火稍歇,目光转至朱允炆身上,冷哼一声喝道:“这对居心叵测的母子,滚出宫去,日后无朕旨意,不得踏入皇宫半步。” 朱允炆闻此言,身躯陡然一颤,深知自己在朱元璋心中的嫌隙已深至难以弥合的地步。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大殿,这一刻他意识到,想要依靠朱元璋重新夺回太孙之位,几乎已成为遥不可及的梦想。若欲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便只剩下最后一个孤注一掷的选择——修炼逆天之法,夺取皇位。 然而,在朱元璋尚健在之时,他却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他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朱允熥修为晋升的关键时刻,那时便一举发动叛乱,夺回本应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立下重誓,届时定要将朱允熥挫骨扬灰。然而此刻的他,纵有千般设想,未来的道路究竟如何,却仍是未知之数。 就在此刻,朱允熥缓步走出大殿,瞥了一眼神情愤慨的朱允炆,口中淡淡地道:“贪图小利反遭损失,连亲生母亲都牵扯进来。朱允炆,直至今日,你仍未认清局势么?” 朱允炆怒视着朱允熥,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我绝不会放过你!” 朱允熥冷笑一声,随即朝东宫方向走去,如今的他甚至不愿与朱允炆多费口舌。至今未对朱允炆痛下杀手的主要原因在于,朱允炆毕竟乃朱元璋之孙,且朱元璋极为忌讳族内发生自相残杀之事。因此尽管朱允熥欲除朱允炆而后快,但在朱元璋尚在人世之时,此举尚非其时。 他原先就顾虑到,杀戮吕氏之举一旦被朱元璋知晓,恐会导致严重后果,是以特意令赵青竹行事隐秘。诚然,朱元璋虽手段狠辣,但他对家人却始终仁爱有加。正因如此,他才制定出藩王分封制度,彰显他对子孙后代的深深关怀,给予他们守护江山社稷的强大权力与兵马。 即使此刻的朱允炆表现得多么不堪,如何令朱元璋厌恶,朱元璋必然也不愿见到朱允熥对朱允炆痛下杀手的一幕。基于这一底线,朱允熥并不打算去触碰。 目送朱允熥离去的身影,朱允炆紧握双拳,毅然决定立刻前往长安与太原,联络自己的二叔与三叔,利用他们的野心,铺垫自己未来的篡位之路。不得不承认,他对此事的想法依旧过于天真。 至于朱允熥,则在返回东宫之后,马三保前来求见…… 这段时间,马三保一直奔波于东海沿岸各处秘境,督造一艘艘宏伟的灵舟构建。 此次返回,乃是向其宗主朱允熥禀告进度。这灵舟乃是为了伴随马三保渡尽万劫仙海,故由他亲自督导建造,如此才能确保其品质足以抵挡浩渺海域中的诸多凶险。 马三保面朝朱允熥,恭敬施以长揖至地,开口道:“宗主,现今已有数艘巨灵舟完成主体构筑,加之随行的中型与小型法舟,也都已基本修筑完毕。” 朱允熥略感惊讶,回应道:“起身,建造速度竟如此迅速?” 马三保回道:“宗主对此次建造之事极为看重,因而特命内务殿与工器殿官员严格监管。内务殿资金供应及时,监督有力;工器殿在内务殿监督下亦是加速工程,兼顾品质,故而建舟速度极快,料想不过数日,便可全面竣工。届时,微臣即可率领修士团队扬帆踏浪,探寻海外未知之地。” 朱允熥欣慰点头,言道:“此事本座及宗门皆视如重托,切记我先前对你所说之重托与交待。此番出行,务必办得圆满无缺。关乎我大明修真界对海外秘境的探查、与异域宗门的交流贸易,乃至凡俗百姓食物来源的重大问题。” 马三保闻此,立刻坚定回答:“微臣铭记于心,绝不辜负宗主之厚望。” 朱允熥满意地点点头,叮嘱道:“那你去,等到所有灵舟建造完毕之后,本座会亲自请示祖师爷降下谕令,指令你们启航,无需再来来回回耽误工夫禀告。” 马三保从中感受到了朱允熥急切的心情,立刻应声道:“微臣明白,对此事不敢有丝毫懈怠,请宗主放心。” 朱允熥深深吸了口气,上前拍了拍马三保的肩膀,无声胜有声。马三保顿时充满了坚毅的决心和勇往直前的冲劲,随后离开了东宫殿。 至于那即将出海的事宜,一时之间已然无需朱允熥过多忧虑。他此前离宫远游,揭示并解决了一些重大问题,至今已妥善处理了两项: 一是百姓们度冬御寒之困,如今工器殿已下令各地官府开采周边的灵石矿脉,并统一定价低价售予百姓用于取暖。虽气温愈渐寒冷,然而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灵石得以生炉取暖。价格低廉,往往只需区区数百枚铜钱,就能购得数百甚至上千斤之多的灵石。寻常人家只要稍微卖些柴薪,或替人做工、帮手劳动,短短一两天时间挣来的些许铜钱,都能换得足以度过寒冬的灵石。 除此之外,粮食短缺的问题,朱允熥已令马三保准备出海寻觅土豆等作物。而现在仅剩最后一个待解之题,便是百姓们的耕地问题…… 在这个浩渺的修真世界里,星罗棋布的宗门势力之下,潜藏着无数凡人的生活疾苦。其中,少年朱允熥深谙大道至简的道理,他知道土地乃是生灵的根本,关乎修道与民生。如今他认识到,唯有实行土地变革,才能从那些掌握在世家豪族、仙道地主手中的肥沃土壤中,解脱出无数挣扎求存的凡夫俗子。 若是等到下一个春季,马三保从海外仙岛带回的灵稻种子归来,却发现百姓们无地可耕,那便是世间一大憾事。因此,在此之前,必须确保这些普通民众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修炼兼耕种的土地,如此他们才能播种灵稻,修炼的同时保障自身的生存所需。否则,即使灵稻满仓,亦只能成为那些修道士大夫和豪门地主们压榨众生的工具。 于是,土地改革与土地私有化的议题,成为了朱允熥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传唤了执掌天下财赋的宗门长老——张山前来。 张山匆匆赶来,一见朱允熥,立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拜见太孙殿下!” 朱允熥挥手示意免礼,并言道:“张山长老,今日召你前来,有一桩关系重大的事宜需与你共商。” 张山忙答道:“殿下有何差遣,请尽管指示,我定当竭力而为。” 朱允熥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道:“此事虽是我心急如焚欲办成的,但若是要交付于你一人,只怕单凭你之力,难以实现。” 闻此言,张山满脸疑惑,向朱允熥询问:“殿下此举莫非涉及到什么关乎全局的大事?” 朱允熥微微点头,示意他坐下,并对守候在一旁的侍卫修士下令:“去,请三清尊者前来。” 不久,修为高深的三清尊者——杨士奇、杨荣、杨溥相继赶到。齐聚一堂,朱允熥开门见山地问道:“欲要解决我天下苍生温饱之道,诸位可知其根本症结所在何方?” 杨士奇思索片刻,回应道:“殿下曾言,令马三保渡海探寻神土和灵薯两种神奇作物,言其产量惊人,可作为凡民未来的主要口粮。想来解决百姓粮食短缺问题,或许就在于这两种作物。” 杨荣与杨溥皆点头赞同。然而朱允熥却长叹一口气,摇头道:“此法固然能缓解部分粮食危机,但百姓能否真正得享其利,实乃未知之数。” 杨士奇拧紧眉头,凝视着朱允熥,追问:“殿下之意是……” 朱允熥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众人:“那么,我天下的众生为何会饥寒交迫,其根源何在?” 户部长老张山沉思片刻,回答道:“一是因天地灵气匮乏,导致粮食稀缺,难逢丰年之时;再者,即便产出粮食,也被士大夫、修道豪富、仙家地主以及各方诸侯所掌控。他们自是衣食无忧,甚至奢侈挥霍,而平民百姓却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更甚者连饭都吃不上。” 朱允熥轻轻点头,道:“看来诸位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下一步,我们要着手实施土地变革,从根本上解决百姓们的困境。” 第85章 仙田变革,灵稻令 换句话说,灵谷之实实际上足够充盈,只是掌控于修炼世家与地主修士手中,使得寻常黎民难以触及。 于是哪怕真的发掘出了海外那传闻中能够广域种植的天地奇珍——土豆,那些处于底层的贫困修士们就能因此摆脱饥荒之苦吗? 杨荣凝视着朱允熥,语气深沉地道:“所以殿下认为,即便拥有了丰富的修炼资源,依然会被那些贵族修士紧握手中,他们不愿让底层百姓得以温饱。” 朱允熥轻轻颔首,“没错,一旦百姓们填饱了肚子,那些贵族修士又如何能继续对他们施加剥削呢?” 朱允熥素来敢于直言,他的话语并未令三杨感到惊讶,反而引来了他们的深深共鸣与点头赞同。 早先伴随朱允熥走过诸多地方,他们都亲眼目睹了修炼世家与地主修士对普通民众的重重盘剥。 他们并非缺乏灵谷,而是故意留存,不让那些底层贫弱修士得以饱腹。 倘若让他们吃得丰足,又有哪个愿为那些修炼世家与地主卖力修行呢? 若是让他们吃得丰足,又怎能利用灵谷掌控住他们的心志呢? 正是要让他们常感饥饿,稍有口粮维系生机,如此这般,这些黎民才会为了生存之需,竭尽全力为他们产出修炼资源。 这虽听上去残忍无比,却正是无法辩驳的事实,一种不容忽视的真实境况。 究其根源,问题出在这个世界的修行体制之上,出在修炼世家与地主阶层之间。 地主阶层相较于修炼世家略逊一筹,或可说是地主阶层盘剥百姓,而修炼世家则从中渔利,扶持地主,继续欺压百姓,形成了一种循环。 这套体系已存在千年之久,自古远时代起就根深蒂固,延续至今。 其间虽有过几次革新之举,却不过是换了个形式,并未触动其本质。 说到底,关键在于修炼世家的同气连枝。 毕竟关系到自身利益,他们自然会紧密团结。 他们联合起来压榨黎民,而黎民则无力反抗。 若在一个朝代内,百姓们承受不住沉重压迫,便会爆发修道者起义,试图推翻这一制度。 然而历史无数次证明,千百年来的压迫和起义无论成败,此制度始终顽强存续。 即便是起义成功,推翻了一个皇朝,但在接手统治之后,他们仍未撼动原有体系的根本。 包括那些昔日的修炼世家、地主阶层,仍然屹立不倒,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就好比那位开国仙帝朱元璋,他早年作为修道者时,只为一口修炼所需的天地精华而挣扎求生。 流离失所,甚至曾投身佛门修行 便是在这种唯有修炼长生物质以维系生存的境况下,他踏上了逆天改命的修真之路。 他的修真目标,便是欲破除那些压制凡民生机的修炼法则,期望能让底层的黎民得以修行求存,觅得一线生机。 然而他真的实现了么?答案是否定的。 元朝已衰,明朝崛起。 然而那掌握修炼资源的修士阶层仍旧未变,士大夫依旧是原来的那一众士大夫,贵族依然是那些修炼世家,富贾巨商依然操控着修行界的财富。 乃至在这修士阶层中地位较低的地方豪宗,亦是旧貌换新颜,依旧延续着他们的宗门传承。 在前朝备受压迫的普通修者,在明朝仍旧受制于人。 看似变换的是朝代更迭,更换了一批执掌乾坤的修士君王,但实际上,那些君王仍需倚仗士大夫、豪宗、修炼世家在当地修行界的势力,以稳固自身修为地位,驾驭万界疆域。 朱允熥端坐其上,脸色肃穆,缓缓开口道: “先皇逆天修行的初衷何在?这世间芸芸众生,他们心中所愿又是什么呢?先皇逆天改命虽成,但如果回首过往,怕是他也只能无奈一叹。即便自我克制,约束宗族,节省修炼资源,但这又能如何?寻常修者,并不会因先皇与皇族节约资源,就能多得一丝修炼之资。这既不合修行之道,也无法实现。” 杨士奇略作迟疑,终究开口言道: “殿下请慎言,此事虽您所言确有其理,但皇上有其不得不如此的道理。历朝历代,无论哪位仙帝,都无法撼动此格局,更非皇上一人不愿去改变。” “故我今日召诸位前来,正是为了打破这一僵局。诸位能否理解我的意图?” 杨士奇、杨荣以及杨溥三人皆显愕然之色,对于朱允熥此言深感震动。 只听杨溥接口道: “殿下,自战国时期的修真乱世,至秦始皇、汉武帝、唐玄宗、宋太祖,历经无数王朝,有过无数仙帝执掌天地。 然而正如殿下一语点破,欲改变这修真界的现状者,竟无一人能真正实现。即便是汉时的刘秀,曾提出此理念,并颁布度田禁令。 然而并未能取得显着成效,那时的土地兼并现象仍然普遍存在,直至后来更是愈演愈烈。” 朱允熥冷哼一声,反驳道:“刘秀提出这一理念,实则是希望广大修者皆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修炼之地,以此削弱地方豪宗对土地资源的垄断控制。 虽然最终并未取得显着成效,但已然证明此事并非无解。其效果不佳的原因无非在于当时的局势不利,难以持久推行。 然而如今不同,大明王朝刚刚立国不久,若要实施这般制度改革,进行修炼资源的重新分配,恰逢其时。即便对各地的贵族士大夫、修炼世家采取强硬手段,我们也有十足的把握应对。 毕竟他们在新的王朝体系中尚未根深蒂固,明朝也不必依赖他们共同执掌这片修炼的世界……” 若是在这修真世界的时日更替中,待到朝廷与修炼世家真正形成牵制共生之局,那时欲要动摇其根基,则必然难上加难。故此,此番变革之法刻不容缓,亟需施行,且宜早不宜迟,非此刻莫属。 杨士奇、杨荣等人皆被朱允熥寥寥数语深深触动,纷纷点头称是。 即便众人皆知此计之举,须有壮志凌云的胆魄,坚毅不屈的决心,以及雷霆万钧般的手腕,同时也深知前路荆棘密布,难以踏足。 但他们内心深处无不承认,朱允熥所设想之策,实乃至善之选。 于是,身为灵田司尚书的张山起身,向朱允熥请教道:“敢问殿下,您打算如何着手推行此策?究竟该采取何种具体举措呢?” 朱允熥站起,神色庄重地答道:“朕意欲废止修炼资源兼并之恶习,同时废黜朝廷日后赐予官僚家族修炼灵田之规制,包括已赐者,亦需尽数收回。命灵田司各地司员,务必严格实施灵田测量。 凡天下各处可供修炼的灵田,均需逐一丈量,并详尽记录于册籍之中。随之进行全国范围内的修士人口普查,而后朝廷各相关部门,如灵田司、天工司乃至他处,共襄盛举。 当将天下灵田依据人口数量,公平分配,或根据各地区独特环境,施行差异化的分配策略。人口稠密之地,可适度减少每人所分之田;也可引导当地修士拓荒开壤,养精蓄锐,待灵田扩展充足后,再行均衡分配。 如此这般,确保家家户户得以均分灵田,务求达到人均二至三亩之标准,断不可低于此界线!” 言至此处,朱允熥陡然加重语气道:“这项关乎重塑修炼界灵田分配法则的政令,朕暂将其命名为‘均田令’!” 话音刚落,杨士奇、杨荣、杨溥及张山四位皆热血沸腾,兴奋不已。 只闻杨士奇激动地道:“此事虽艰难重重,却也极具挑战性,一旦功成,定能名垂青史,成就千秋伟业。” 朱允熥欣慰地点点头,回应道:“的确如此,那么诸位是否愿意辅佐朕完成此项惠及众生的大事呢?” 杨士奇、杨荣、杨溥以及张山齐齐目光炽热地望向朱允熥,均坚定地点了点头。 朱允熥满面笑容,继而对张山言道:“你回去之后,便以朕刚才所述之法,拟一份具体的实施方案呈上来,让朕过目。无误之后,朕即交付祖师爷定夺。只需祖师爷首肯,此事便可立刻付诸实践。” 张山应诺,旋即匆匆离去,着手办理此事。 朱允熥则在室内踱了几步,转而又对杨荣言道:“我知晓你的品性,你才干出众,只是稍显孤傲,而这有时也未尝不是一种优势。” 杨荣闻声略感不解,心想朱允熥为何在此时提及此事。 未曾想朱允熥接下去道:“然而,接下来朕有一桩重任要交给你。你设法,助朕扳倒刑部尚书!” 杨荣困惑问道:“灵田司尚书?为何要扳倒他?” …… 第86章 破阵逆元,执掌刑罚 朱允熥沉声道:“既欲推行灵田重铸之策,各地自会出现顽固抵抗之人。吾之意在于,对此类之事,须铁腕以待,手段务必坚决。故此,刑部之权,必须掌控于吾等手中。 届时如有哪家地方贵胄士绅、仙门豪强胆敢阻挠分田圣令之实施,但凡稍有过激之举,定当施以雷霆之惩,昭示吾之决心与立场。刑部在此情势之下,其存在之价值与威严,方可尽展无遗。” 杨荣瞬间领悟,朱允熥之意即握有刑部,则将来若有悖逆者,皆由刑部处置,否则仅凭户部、工部二司之力推行,难免遭遇重重阻碍,且彼辈并无执法之权,必会增添诸多烦扰。 杨士奇朗声笑道:“殿下常言,吾等三杨颇有能耐,然此刻方知,殿下才是那位思虑深邃、筹谋周详之人。纵吾三人合而为一,亦不及殿下万一。臣等心悦诚服,不敢异议。” 朱允熥微笑着摆了摆手道:“孤仅为引路之人,许多事务仍需诸位共襄盛举。至于刑部之事,便交予杨荣料理。杨士奇、杨溥两位,尔等还需多多留意递至文华殿的丹青玉简,孤精力有限,难以兼顾。若有所遗漏,一旦被皇祖父责问,孤身为太孙颜面何存?终究,人才乃尔等亲自寻觅而来,切不可给孤带来耻辱。” 闻听此言,杨士奇、杨荣、杨溥皆抚掌大笑,心中感激朱允熥之恩德。朱允熥不仅让他们飞黄腾达,直入文华殿执掌朝政要务,更让他们参与此等分田令之大事,一旦成功,定当留名青史,故此他们无不斗志昂扬。 与此同时,杨士奇等人离去,开始商讨如何推进灵田重铸之法,以及如何巧妙处理朝廷政务。 而在另一头,朱允熥携户部尚书张山拟定的革新方案,踏入御书房求见朱元璋。 朱元璋见朱允熥来访,笑容满面问道:“允熥,有何事欲与朕言?” 朱允熥点头示意,然后答道:“皇祖父,孙儿有一策,请皇祖父过目。” 言罢,朱允熥将手中的一卷玉简递给朱元璋。朱元璋接过玉简,仔细研读,越看越是眉头紧锁,看完之后,他紧皱眉头对朱允熥直言道:“分田令?允熥,朕深知你此举用心良苦,旨在惠及天下黎民,确保大明江山永续延绵。此制度改革确有裨益。然而朕不得不提醒你,此事实行起来实乃难上加难。 虽我大明立国未久,那些地方贵胄士绅、修炼世家与朝廷间的联系尚浅,彼此之间勾连不深……” 在这个尚未完全交融并互相倚重的局势中,尽管修道世家的势力已然历经无数个纪元的沉淀,想要轻易将其连根铲除,并推行灵田分配法则,恐怕也只是空洞无实的设想,难以真正付诸实践。” 朱允炆悠然地道:“先祖所言确有其理,但这桩事体,我辈不得不行。即便此刻我们不做,将来总会有一代修真王朝崛起,替我们完成此事。” 朱允熥直言不讳,与祖父之间无需过多客套。“祖父,您说的是,倘若我大明仙朝不尽早推行此举,未来怕是难以永续,甚至有可能被邪魔外道颠覆。届时,定会有另一个修真朝代成功实施此事。” 朱允熥坚定地点点头,接着道:“的确如此,任何事情的发生皆有因果。土地兼并的政策延续至今,其潜在的危害早已暴露无遗。 昔日唐宗圣祖李世民曾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年吾朱氏一族荡平妖孽,开创新天,便是欲打破旧制,犹如水承载船只一般,百姓愿助我们成就霸业。但若我们成为舟而不惠泽于民,无法保障百姓温饱,终有一日,这水将反噬,覆灭我们。 故此,我认为解决此事刻不容缓,否则随着时间推移,那些如寄生虫般的修道世家和大地主阶层,将会与我大明皇权交织共生,形成错综复杂的盘根关系。届时,这一阶层便难以撼动,反而愈发嚣张地欺压底层修者,一旦底层的愤懑爆发出来,其后果必将由皇家承受,由朝廷背负,最终所有的代价都将由朝廷一力承担。 而对于那些修道世家和大地主阶层而言,几乎不受任何影响。所以此事必须毅然决然地去做,才能稳固我大明仙朝的根本。” 朱允熥一番鞭辟入里的剖析,使得朱元璋陷入深思。他知道历朝历代不少英主都想对修道世家和大地主阶层动手,但结果往往是失败告终。因此他心中对于是否应该冒险尝试尚存疑虑。 见状,朱允熥劝慰道:“皇祖父若信得过孙儿,便请将此事交由孙儿去处置,孙儿有信心妥善解决此事。只要此事办妥,我大明仙朝的根基必将更加巩固。” 朱元璋听罢,不禁疑惑问道:“允熥,你说的大明根基究竟是何物?” 朱允熥毫不犹豫地回答:“自然是百姓,是亿万黎民百姓。这世间以贵族、修道世家、大地主构建起来的基石,仅是基于利益的结合,那非根基所在,至多只是一群蛀蚀国家肌理的蠹虫罢了。” 若将此等人视为大明的修炼之基,他们只会蛀蚀大明的道基。待时日一长,大明的道基必然在其贪婪侵蚀下,碎裂得破碎不堪。 届时的大明,将成为一座岌岌可危、随时可能倾覆的浮屠。唯独那些凡夫俗子,他们才是真正支撑大明的基石,唯有他们心存对这片天地与国度的虔诚信仰。 只有他们安居乐业,热爱脚下这片土地及守护的家国,大明才能修炼得道,屹立不倒,永恒昌盛。 昔日的朱元璋听闻此言,即便暗自赞同,或许亦不会鼎力支持朱允熥之举。但研读过诸多古籍秘录后的朱元璋,深知朱允熥所言属实。 历史记载中,晚期的大明并非败于天灾人祸,各方乱局以及昏庸帝王,更确切地说,是士族官僚阶层之罪孽深重,他们对百姓的剥削过度,导致国家根基动荡不安。 岁月流转,弊端愈发显着,终致大明踏入无可挽回的颓势之路。 对此已有深切领悟的朱元璋,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紧握手中的奏折,毅然决然地咬牙拍案道: “可行,你就放手一搏!若能成功,不但利于当下,更有裨益于千秋万世。即便失败,不过是触怒些士族官僚阶层而已。此事关键在于你是否具备坚韧手腕。只要你意志坚定,本皇相信必有机缘成就此等伟业。这世间,确实到了亟需一次彻底清算的时候了。 需更改的,从不是哪个王朝兴替,而是那些依仗皇权、压榨黎民的蛀虫。本皇认同你所说,全力支持你所为。 此举至关重要,不论有何需求,朕皆会无条件予以满足。” 朱允熥听罢朱元璋的话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回应道: “有皇祖父这般支持,孙儿便无所畏惧,定会全力以赴,务必取得成效。” 言毕,朱允熥拱手辞别,离开了御书房。 目送朱允熥离去的身影,朱元璋久久默然,最后叹了口气,低声道: “一旦成功,你的英名,又岂止镌刻青史?但这条道路注定崎岖坎坷,要对抗天下士族官僚,其间的艰难困阻,自不必多言。” 朱允熥离开御书房后,立即寻访三杨,并告知他们huangdi对此事亦持支持态度。 遂令杨士奇、杨溥二人拟制一套详尽计划,至于杨荣,则已构想出将刑部尚书逐出朝廷的策略。 此刻,兵部尚书齐泰亦带着几分无奈启程前往高丽国。他知道此行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魂归他乡。 毕竟此乃代表大明撕破脸面之举,万一真的闹翻,新登基的高丽国王李成桂恼羞成怒,杀害他这位大明使者,亦非不可能之事。 然而在这种逆境之中,他获悉朱允炆的生母吕氏已然仙逝,连同朱允炆自身亦遭朱元璋严厉训斥,禁止踏入皇宫半步。至此,朱允炆似乎已无翻身之机,这一变故使得齐泰倍感绝望。 辅佐这位主子已久,此刻骤然间大厦将倾,他过往的一切作为也将付出沉重的代价,教人如何承受得起?因而,在接到消息之际,即便齐泰已然启程,跋涉半日行程,最终仍决定匆匆折返。 回到皇城东宫时,朱允熥正坐在殿内品茗,视线落在庭院中嬉戏的两位胞妹身上。忽有一名宫中侍卫走入殿内,禀报道:“太子殿下,兵部尚书齐泰在外求见,恳请殿下接见。” 朱允熥微微挑眉,随后淡然回应道:“让他进来。” 兵部尚书齐泰闻令赶忙步入殿内,立即跪地向朱允熥陈词:“太子殿下,微臣前来领罪……” 然而朱允熥并未顺着他的道歉之意继续谈论,反而反问:“你不是已被派遣前往瑶池仙境吗?为何尚未动身?” 齐泰忙道:“殿下,先前微臣确有过失,恳请殿下赐予一线生机,哪怕是一条指引迷津的道路也罢。” 事实上,齐泰实在不敢踏上前往瑶池仙境之路。自从朱允熥揭露了瑶池仙境两面三刀的行径,惹得朱元璋大怒,加之李成桂新近凭借雷霆手段夺取权柄,此事一旦败露,必定令其颜面扫地。届时,明朝遣使问责,瑶池仙境必定会选择翻脸。而身为使者,齐泰届时面临的将是生死之危。 此番出使之途风险重重,齐泰实无勇往直前之心。 朱允熥手中轻握茶盏,微晃之余浅尝一口,悠悠言道:“饮茶之道,有时甘甜,有时苦涩。如若能品其味,尽可畅饮;反之,也可置于一旁,留给他人品尝。” 齐泰一时未能领悟其中深意,稍作思索后忆起昔日礼部尚书因朱允熥于朝堂之上施压,被迫离职之事,遂立刻顿悟,低头磕头言道:“微臣年迈体衰,赴瑶池仙境恐难胜任,即便是担当兵部尚书之职,亦觉力有未逮,早已有归隐山林之愿。若殿下慈悲为怀,恕微臣年迈无力,请准许微臣告老还乡,将此重任交付他人。” 朱允熥缓缓抬起眼帘,应声道:“既是如此,那就呈上你的辞官奏疏。” 齐泰连忙再磕一个头:“多谢殿下恩典!” 尽管心有不甘,总好过赔上性命。然而他以此借口推托,毕竟不过四五十载春秋,难以服众。待齐泰离去后,朱允熥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低声自语:“兵部尚书一职,必须安排一位信得过之人。” 第87章 定策刑部尚书 兵部尚书齐泰卸任一事,朱允熥点头应允,并上报至皇室最高层,皇帝对此并无异议…… 阅读过古修炼典籍后的朱元璋,对于齐泰此人早已失去了任何赏识之情,原本就计划将其从官场剔除出去,现在恰巧便是绝佳的时机。 这兵部的高位一经腾空,朱元璋便唤来朱允熥,询问他是否有合适的修士人选。 朱允熥思量片刻,对朱元璋道:“这兵部交由修炼文职掌管,往往出现诸多配合上的不适之处,文修之弊,皇祖父您自是知晓。 因此他们不仅难以与武修形成有效的制衡,反而可能导致事务处理速度缓慢,并形成两者间相互误解的局面。” 朱元璋轻轻点头,向朱允熥问道:“那么依你的看法呢?” 朱允熥言道:“我认为应寻一位修为高深的武修来出任兵部尚书一职,也许更为适宜。” 朱元璋闻言微露讶色,继而问:“那你有何推荐的优秀武修人选吗?” 实际上,在历史长河中,确实不乏武修担当兵部尚书的例子,有的武修虽身居兵部高位,握有一定实权,但只要选对人,此般风险尚可化解。 只听见朱允熥向朱元璋建议:“我意欲推举宋国公冯胜任此职位。” 朱元璋不禁感到惊奇,他原本料想朱允熥会提议将此位置授予蓝玉或常家兄弟——毕竟他们都是自家血脉至亲。然而未料到朱允熥竟提出将兵部尚书一职交予冯胜。 须知冯胜固然是一员武修,且对朱允熥颇多支持,但他与朱允熥之间并无血缘牵绊。更甚者,冯胜的联姻家族乃是封藩于开封的第五皇子周王朱橚。 因此,朱元璋实在无法预料朱允熥竟然会选择冯胜接任兵部尚书这一权重之位。 要知道兵部尚书位高权重,如若非亲信之人担当,恐会导致朝局动荡。尽管冯胜对朱允熥亦有所支持,但他与朱允熥并无亲缘联系,加上其姻亲又是皇家五皇子,一旦未来周王府图谋不轨,那位因朱允熥提携而上位的兵部尚书,岂非易生异心? 仿佛洞察到了朱元璋的顾虑,朱允熥淡然一笑,说道:“皇祖父似乎对此有所忧虑。” 朱元璋略加思索,最终开口道:“允熥啊,你需深思熟虑,冯胜未必会与你一心相待。” 显然,朱元璋深知朱允熥意图打造属于自己的修炼势力,并且他也极力配合朱允熥的布局。毕竟已经决定将皇储之位传给他,朱允熥要借此巩固未来的地位,建立自身的势力网,实属正常之举。 朱元璋既然已决心扶持朱允熥登上太孙之位,未来继承皇位,自然要全力支持他。不能再走唐太宗李世民的老路,将太子立下之后又疑神疑鬼,多方打压,最后落得凄凉结局。 而朱元璋则与此背道而驰,他一旦认定某人应当占据某一重要位置,便会倾力支持,不存一丝猜忌之心,无论对方是他儿子还是孙子。 此时朱允熥回应道:“这位冯胜虽与我家五叔结为亲家,但他为人行事极为小心谨慎,平日里颇为低调……” 修为之力无需多言,此人若能驾驭,必将成为一名极为得力的护法弟子。至于他自身所携带着的隐患,实际上已不足畏惧,吾孙儿允熥竟有此般自信,将来必定能够彻底将其掌控于股掌之间。” 朱元璋不禁对朱允熥投去一道惊讶的目光,显然他并未料到朱允熥会有如此坚定的信念。既然朱允熥信心满满,朱元璋自是不会泼他冷水,微微颔首道:“罢了,那便暂且让冯胜接任此职,日后如有任何变故,再作它策亦不迟矣。” 朱元璋心中思量,毕竟他还拥有修炼者的寿元,尚能在位多年,诸多事务在他眼皮子底下,自是无需过于忧虑。 念头至此,他示意身旁伺候的仙侍拟旨,令冯胜暂代兵部尚书之职,执掌修炼界的军事要务。 待此事定下,朱允熥正欲离去。此刻,一身黑袍的锦衣卫指挥使之蒋瓛步入御书房,向朱元璋与朱允熥行过大礼后,开口禀告道:“陛下,微臣收到线报,刑部尚书杨靖手中办理的案件中充斥着诸多冤假错案,更有甚者,其涉嫌贪墨贿赂,冤屈了不少无辜之人。而刑部之中,行贿之风愈演愈烈,与刑部尚书脱不了干系。他不仅亲自参与贪腐,更是放任手下篡改刑部诸多案宗,借此收受贿赂。甚至对那些富有的罪犯家族施加压力,迫使他们贿赂刑部官员,进而找替罪羊顶罪。本该受到惩处的罪犯却逍遥法外。” 蒋瓛话毕,便呈上手中一本记载详尽的卷宗。朱元璋接过翻阅,脸上骤然变色,怒火中烧地拍案而起,喝斥道:“可恶!此人竟制造如此众多的冤假错案,受贿索贿之事层出不穷!杨靖此举,分明是要自寻死路!” 朱元璋又将册子递给朱允熥,后者接过细细阅览,顿时紧锁眉头。册子上详细记录了刑部审理的一桩桩冤假错案,连同案情被蓄意扭曲的缘由、受贿金额等内容,无一遗漏,令人触目惊心,也难怪朱元璋怒不可遏。 朱允熥疑惑地问蒋瓛:“此事为何能如此迅速查明?” 蒋瓛回禀道:“回禀太孙殿下,是有人秘密联络我锦衣卫,并提供了一份有效名单。我锦衣卫立即循线追踪,一路顺藤摸瓜,这才揭露了这一系列问题。” 朱允熥立刻想到了杨荣,他曾交给对方一个任务,那就是扳倒现任刑部尚书。没料想事情进展如此迅速,竟然已经有了重大突破。这无疑让朱允熥对杨荣的能力刮目相看,也为他的表现感到欣喜万分。 朱元璋转头对蒋瓛下令道:“此事交由你继续彻查,务必严惩这些败类,肃清朝纲!” 第88章 仙帝威压 立刻传唤相关人员进行灵识拷问,务必将这些涉及修炼界重大案件彻底查清。一旦查明户部尚仙与某些官员确有涉罪行为,切勿姑息,立即定罪,施以严厉仙罚,决不宽赦。 朱元璋话音刚落,朱允通紧接着补充道: “另外,还需重新审查那些含冤受屈的伪劣仙案,若是发现其中有能够昭雪的,务必还那些无辜修士一个公正。至于那些依靠宗族势力,使用灵石贿赂而逍遥法外之人,同样必须予以追捕归案。” 蒋瓛抱拳应声道:“遵旨,殿下,微臣领命。” 刑部尚仙遭秘境调查之后,旋即被天罗地网般的神机卫擒拿归案。 监禁于幽冥殿中的户部尚仙,将所有罪行供认无遗。刑部瞬间成了一个群龙无首的修真机构。 次日清晨的朝议中,朱元璋公之于众刑部尚仙所犯之罪,令诸位仙卿无不惊愕。众仙皆情不自禁地望向朱允熥,毕竟刑部尚仙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生在这关键时刻栽了跟头。 就在前一天,兵部尚仙刚刚宣告退隐修炼;不曾想第二日,刑部尚仙便被查处。 若非朱允熥暗中操控,此刻朝堂之上无人肯信。 此举更令众多文职仙卿胆战心惊,短短时日里,六部已有四部长老或辞职,或仙罚处决,或正在接受调查。只剩下了工部尚仙与吏部尚仙还在勉力支撑,然而这两者早已认清局势,深知朱允熥已无翻身之可能,故此这段时间对他们极为恭顺,深怕成为朱允熥下一步雷霆手段的目标。 由此可见,朱允熥实际上已然掌握了六部大权。 朝议殿堂之上,六部主管着修炼界的诸多重要事务。现如今,朱允熥如臂使指般掌控了六大门派,几乎等于掌握了半壁江山。 那些怀揣私心的仙卿们,也都明白了朱允熥的地位已是稳固如山,他那铁血手腕昭示着他将会毫无悬念地坐上未来仙皇的宝座,这一趋势已然无可逆转。 至此,众人只余两条道路:一是顺应,二是对抗,但后者无疑是自寻死路。 然则,仍有一些仙卿心中不甘,但这又有何用? 此刻,朱元璋转向朱允熥问道:“这刑部尚仙之职,拟由何人接任?” 此言无疑是在众仙面前有意继续提升朱允熥的地位,就是要让大家明白,朝廷官员的调动与任命,朱允熥具有举足轻重的话语权。 朱允熥略加思索,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从容答道:“大将军蓝玉,足以胜任此重任。” 此语一出,整个朝议现场为之震动! 朱元璋亦是稍感意外,对朱允熥言道:“蓝玉乃是武将出身,让他执掌刑部是否合适呢?” 朱允熥回道:“蓝玉将军腿部虽已恢复不少,但想要重返沙场仍有困难。总不能让他闲置不用,出任刑部尚仙,恰好可以让他发挥所长。” 在这片修炼的世界中,朱元璋,一位威震乾坤的修真帝王,深知蓝玉这位弟子因伤无法踏上修行战场,即使赋予他些许修为权柄亦无妨。 蓝玉真正的威胁,在朱元璋眼中,乃是那掌控兵符的兵权之力。 倘若朱允熥提议将部分修炼资源赋予蓝玉,朱元璋定会坚决否决。 然而若让其执掌刑罚司,那就稳妥得多。此举实乃朱允熥保全蓝玉修为的一番苦心。蓝玉腿部伤病日渐痊愈,一旦恢复如初,是否会再次成为朱元璋心中欲除之后快的隐患? 毕竟朱元璋忧虑未来朱允熥难以制约已然具备一定修为的蓝玉。因此朱允熥欲保全蓝玉,便赐予他文职修炼任务。 时日流转,如此或可在朱元璋心中淡化蓝玉作为武修士的威胁印象。 朱元璋深觉朱允熥之见解颇有道理,遂应道:“你言之有理,修为出众者不可弃置不用。既然因伤无法在修行战场上发挥作用,也可将其才智用于其他领域,那就让他担任刑罚司司长。” 朱允熥恭敬地行礼答道:“孙儿代蓝玉感谢皇祖父。” 朱元璋微笑着对朱允熥示意:“你且向众臣讲述即将实施的‘灵田令’,详述执行之法。” 朱允熥轻轻点头,目光投向殿下的文武百官们,道:“吾大明开国二十余载,始终秉持以人为本,以农修灵的原则。 故此前施行的一些不利于修炼者与凡人共生的政策,今日应当正式废止。 尤其是其中严重影响修行界稳定的土地兼并之弊政,今日必须彻底铲除。” 此言一出,众多官员立刻议论纷纷,面上尽显震惊之情,更有甚者怒气满面。 原来,这土地兼并之策曾惠及在座不少官员,他们或是受封领地,或在京畿及家乡握有大量的修炼田地,堪称士大夫阶层中的翘楚。他们之中有的拥有万顷良田,甚至更多,那些拥有爵位之人,其领土更是丰厚无比,连私下占有的修炼田地亦不在少数。 因此,朱允熥此刻提出废除土地兼并,无异于触动了这些官员的根本利益。 当即有一官员站出,面向朱允熥质问道:“太孙殿下,土地兼并之策自古至今已有千年历史,历朝历代皆视之为合理之举,何以殿下今朝忽然提出废止?” 又一名官员附议:“臣亦对此持有异议,恳请殿下三思。” 诸多官员纷纷发声,触及自身利益,他们只能挺身而出。 即便是在场的武修之中,亦有人因手中持有的修炼田地关乎重要收益,而站了出来。 朱允熥双眉紧锁,冷声道:“废止土地兼并之举,本宫决心已定,诸位若有异议,也须暂且保留。刚刚本宫已经明确,大明立足于民,以农修灵为根基……” 在众多灵田之中,你们这些仙宗弟子、地头龙神竟将其尽数掌控于手中。尔等个个修炼有成,丰衣足食,然而那些凡尘庶民难道天生便该沦为你们的奴仆不成? 今日朕提出废止灵田垄断之事,如有异议者,便是逆朕之意。朕定当扫清一切阻碍,雷霆手段推行此政。望诸位在座,勿要成为此新政实施的绊脚石。” 听完朱允炆此言,在场的修士大臣们均面面相觑。 纵然心中颇为不满,但他们对朱允炆的敬畏之心,在这金銮殿上仍是根深蒂固。尤其是在六位执事长老中,已有四位败在朱允炆手下。 由此他们深知,倘若胆敢与朱允炆对抗,非但得不到丝毫好处,恐怕还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失掉灵田垄断的利益,顶多是修为增长稍缓;而在朱允炆面前丧命,却是连轮回的机会都将失去。 一番思量之后,在场的大臣皆选择了沉默。 看到这般景象,朱元璋微微一笑,瞥了一眼身旁的朱允炆,知晓此刻的朱允炆已显露出帝王般的威严气质,颇具仙帝雏形。 第89章 震慑朝纲 朱允炆立场坚定,意欲废止灵田垄断,触动了仙道世家、地界豪强以及世袭贵族的利益蛋糕。即便在场的众臣心中愤愤不平,却无可奈何。 在这庄严的金銮殿上,他们自当明白,与朱允炆正面冲突将会带来何种严重后果。 朱允炆未必会立即对他们下手,但谁也无法预知他会采取何种手段予以反击。 因此,为了保全自身性命,在这朝堂之上无人敢于公然与朱允炆对抗。如此行径对他们毫无益处,反将加速自身的灭亡之路。 更令人畏惧的是,朱元璋竟然站在朱允炆一边,既然连朱元璋都支持他,那么众臣不仅要面临朱允炆的压力,还需直面朱元璋的威势。 这无疑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眼见朝堂上下无人敢出言反对废止灵田垄断,朱允炆满意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继续说道: “不仅要废止灵田垄断,更要推行‘仙土公分’之令。此令旨在将天下灵田汇聚一处,详尽统计,再按照各地人口数量公正分配。 且分配所得的土地,应归属寻常百姓,赋予其全面的所有权,禁止任何形式的转售或长租。凡得地之人,有权在家族内部世代相传。 每过二三十年,需重新进行土地分配一次,确保绝对公平。以此杜绝某些家族人口锐减,仍坐拥大量仙土,反之有些人家族人口日益繁盛,却仅能占有少许田产。” 朱允炆提出的这一制度可谓高明至极,通过每二三十年一次的重新分配,即可有效解决因家庭人口增减导致的土地不均衡问题。 听闻朱允炆的话语,在座的大臣们皆感到无奈,他们也领悟到了朱允炆的决心——保障底层百姓的修行福祉。 从而牺牲掉那些修炼资源丰富的地主豪宗的利益。 虽然众多朝廷修士皆感无奈,却又不敢表露,但他们内心深处明白,此事推行绝非易事。 就算他们在朝堂之巅,身为仙官,也不敢公然与朱允熥对抗,不敢公然干预朱允熥欲行的地脉融合之举,意图废止农田分割禁令。 然而他们深悉,这天下间的地主豪宗,修炼世家及士族贵胄,定然不会坐视此事顺遂推进。 他们的修行资源与地位,绝不容许受到丝毫侵犯。 故此即便这些朝中仙官于朝堂之上并未公然抵触,但也认定此事几乎不可能顺利达成。 然而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朱允熥竟再度发声: “此事,本宫意志坚定。不仅要推行,更要以雷霆之势进行,这是我大明仙朝未来两大关键法令。 无论仙官、修炼世家还是士族地主,胆敢阻挠我大明这两项法令实施者,轻则囚禁修为,重则剥夺生机。 诸位须知,这世间最严重的罪孽,便是与黎民百姓作对,剥夺其生存发展的资源,此行为在我大明仙朝,乃是决不可容忍的存在,在本宫治下更是不容许发生。 本宫早已洞悉你们心中的盘算,表面上不敢在朝堂之上公然反对,暗地里便会勾结那些修炼世家和士族地主,企图借助他们的力量发起反制。 此举无异于痴人说梦!我大明仙朝建朝不过二十余年,还未沦落到被你们这些修炼世家与士族地主牵制的地步。他们也无法威胁到我大明。 如若出现无法掌控的局面,本宫必当挥舞铁血之拳,强力镇压。望诸位自重,遵照本宫之政令行事。 倘若有谁不但不尽心执行,反而从中作梗,哼,那便不只是灭门这么简单了。” 这一席话听得下方诸多仙官面无人色,仿佛被朱允熥透视心底,纷纷莫名心悸,连直视朱允熥的目光都不敢。 此时,户部尚书立刻起身,向朱允熥禀告: “户部坚决贯彻太孙殿下的法旨!” 朱允熥满意地点点头,张山此人出身低微,背后并无复杂的修炼世家或士族贵胄纠葛,因此既是朱允熥的心腹,此事也不会损害他的根本利益,故他自然有充分理由坚定地支持朱允熥。 而新任兵部尚书冯胜也随之出列表示: “兵部全力支持殿下,如有需要,微臣愿首当其冲,为殿下清除推行政令的一切阻碍。” 他深知自己的兵部尚书之位乃出自朱允熥的信任,对方并未对其有任何疑虑,反而委以重任,这让冯胜对朱允熥充满了感激之情。 此外,他还从傅友德处得知,当年朱元璋曾有意铲除傅友德与冯胜这两个皇孙的姻亲家族,以便将来太孙能够消除潜在的威胁…… 在星辰大陆的修真王朝中,是朱允熥挺身而出,阻止了一场风云变幻。尽管傅友德并未向冯胜过多透露详情,但从寥寥数语间,冯胜已深知朱允熥不仅救了傅友德的道途,更无意间亦保全了他的修行之路。如今,朱允熥更是以绝对的信任与倚重,任命他为兵部尚书。 尽管实施取消土地聚集与重新分配修炼资源的法令,对于冯胜而言意味着失去一部分修炼田地,但他明白,身为朝廷官员,领取的是仙缘俸禄。些许修炼田地的丧失,相较于生命的安危以及兵部尚书的地位,实则微不足道。因此,他对朱允熥唯有深深的感恩之情。 尚未参加清晨朝会的蓝玉不必赘言,作为朱允熥的至亲长辈,他对朱允熥的支持毋庸置疑。而常家兄弟也相继表明立场,愿将超出规定的修炼田地以及先皇赐予他们的灵地宝源,悉数归还给户部。 目睹朝堂上诸多权臣纷纷表示支持,其余官员已无从选择。无论能否彻底废止土地聚集,或是落实修炼资源分配之令,至少眼前这群朝廷要员手中的修炼田地必须尽数交还。 既然别无选择,那就顺应时势,支持朱允熥便是最佳策略。毕竟与他为敌,终究不如站在他的一边更为明智。于是乎,朝堂上的众官员皆开言表示支持朱允熥的新政,并主动提出返还超额的修炼田地。 见此情景,朱允熥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无论如何,新政至少在朝堂之内获得了通行的可能性。至于其能否深入民间、普及各地,还需看日后具体情况的发展。 此刻,沉默已久的太常寺卿黄子澄鼓足勇气问道:“殿 下,若此举触动地方豪强修炼家族的逆鳞,他们全力反抗,我等又该如何应对呢?” 即便朱允熥目前修为不再显赫,但黄子澄对其依然心存芥蒂。他故意于大庭广众之下抛出此问,意图让朱允熥陷入尴尬境地。然而朱允熥却冷哼一声,回答道: “他们抗拒这两项政令的实施,便是站在天下修士与凡民的对立面。即便本座暂且不动用武力强行执行,但在朝廷的庇护和支持下,那些修士与凡民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们。正所谓‘借刀杀人’,他们可欺压修士凡民,同样也可反噬自身。” 话音刚落,黄子澄身躯不由得一颤。他万万没想到朱允熥竟有这般应对策略,以至于无法寻找到任何有力的反驳之辞。 第90章 朱元璋赞许的手腕 提及黄子澄,此人堪称修真界的罕见痴儿。他非但不是奇才,朱允熥对其也并无丝毫重用之意,故此与其交谈毫无顾忌,甚至旁人均能察觉到朱允熥对黄子澄怀有深深不满。 不满之余,也是有因可循——毕竟这黄子澄曾是历史上建文帝身边的智囊之一,此类人物留在身边,无异于对修真王朝的不负责之举。 这齐泰已被贬下凡尘,黄子橙落入凡尘也只是时间之差罢了。 只是黄子橙执掌的太常寺,在修炼者的世界中,并未引起太多重视,故此朱允熥并未将其置于心上。若哪日他对黄子橙之行径实在忍无可忍,只需施以些许修为之力,轻易便可将其制服,此事在他眼中实乃小事一桩。 黄子橙心中明了,他与朱允熥间的恩怨早已无法化解。毕竟他为主子朱允炆效力多年,即便此刻欲投诚于朱允熥,亦难以挽回已逝之过往。 在朱允熥犀利言辞之下,黄子橙哑口无言,再也不敢妄议。对于朱允熥提出的两项修炼界政令,他更是不敢有一丝异议。 于是,朱允熥问道:“列位仙官,可还有人持有异议?” 群臣皆摇头示意,无人敢于表达异议。 朱允熥又道:“如此说来,我这两项修炼界的政令,文武百官皆表示赞同了?” 众仙官一时愕然,他们明白朱允熥此言之意在于,要将文武百官的命运与他紧紧相连。如是政令施行之后,世人自会知晓,这两项政令乃是得到文武百官全力支持的结果。此举无疑将压力分散开来,使得百官们不得不钦佩朱允熥之深思熟虑,他在朝堂之上仅凭一句话便使众人同舟共济。 然而,众多仙官却因惧怕朱允熥而不得不与其捆绑在一起,此刻人人敬畏其威严。他们纷纷点头应诺,愿意鼎力支持,毫无异议。 朱允熥展颜一笑,目光转向朱元璋。朱元璋也随之微笑,对于孙子这般手腕,即便是他也自愧弗如。 朱元璋随后做出定论:“太孙之言,诸位皆已听见,并且他已经阐述得清楚明白。因此接下来,由户部负责具体实施,废止修炼资源兼并令,并着手丈量全国修炼灵地,统计人口数量,推行分田修行令。” 朱元璋话语落地,群臣齐声叩首: “吾皇英明!太孙英明!” 朱元璋朗声大笑,随即携朱允熥离开朝堂。离殿后,朱元璋邀朱允熥一同游历皇宫之内,祖孙二人详谈修炼资源兼并废止之细则以及分田修行令的执行事宜。 一番探讨之后,朱元璋满面欣慰地道:“起初,朕确实有些不愿照你所言行事,但现在看来你颇具手腕,且这两项政令确有益于我大明修炼帝国之根基。 如能严格执行,对我大明修炼帝国的稳固,裨益匪浅。 归根结底,只要能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削减贵族修士与士大夫阶层的力量,实际上更有利于帝皇家族及朝廷加强对整个修炼世界的掌控。” 朱允熥颌首赞同:“正是,一旦百姓们生活安定,国家的根基也就稳固了。唯有确保他们的利益不受侵犯,才能确保天下太平,避免动乱的发生。 那些贵族修士与士大夫阶层,则失去了肆意压迫百姓的权势,既无法激起百姓不满从而引发反抗,也无法威胁皇族,侵蚀皇家的利益。” 朱元璋笑容满面,轻轻拍打着朱允熥的肩头,道, “甚好,你初登太孙之位,便能有此番作为,朕对你之才能,可谓寄予厚望矣。 闻之,那马三保竟然打算在这个寒冬之际扬帆出海,此举是否有些过于急切了呢?” 朱允熥拧眉答道: “非也,并无焦急之意。若能早日将所需之粮草带回,百姓便可少吃一日之饥。此刻当加速推行分灵田令,同时亦不可耽误马三保寻觅灵稻种子之进程,二者并行不悖,最好能一举两得。 待百姓手握灵田之时,再大批量发放种子。如此,则来年百姓粮食短缺之患,自能得到最大限度之缓解。” 朱元璋凝视着朱允熥,久久之后方开口言道: “实事求是而言,你较你父更为心系苍生,兴许在修为与智略上,你也将超越你父。” 朱允熥淡然一笑,并未对此过多回应。 而朱元璋则深感欣慰,认定选择朱允熥为太孙之举确乎无比正确。 念及此处,其嘴角不禁流露出满意的微笑。 旋即,他又蹙起眉头,继续说道: “至于高丽之事,朕尚未想出妥善对策。” 朱允熥洒脱一笑:“高丽国摇摆不定,正是出于其胆小如鼠的本质。不然,怎会认两国为主,惶惶不安。故此,他们必然不敢公然与我大明帝国翻脸。 凡人皆可见,北元已是强弩之末,仅剩残部苟延残喘于蒙古之地。是以,高丽国自然明白何为明智之选,断不会轻易触怒大明。” 朱元璋听罢,点头称是:“原来你先前派遣齐泰前往高丽问责,只是有意吓唬他?怪不得那家伙竟以为此行定是九死一生。” 朱允熥轻笑道:“不过是欲借此机会教训他一番罢了,此人胆小如鼠,经不住丝毫惊吓,于是错过了这次立下汗马功劳的机会。实际上,就算他真到了高丽,对方又岂敢因小事而与我大明彻底决裂? 在彼此未明态度的情形之下,高丽国必定会选择脚踏两只船,左右逢源。然而一旦真相败露,不得不做出抉择时,他们必定会选择投靠大明,而非趋向败亡边缘的北元。” 朱元璋认同地点点头,然后眯眼看向朱允熥,缓缓道:“看来你派齐泰前去,实乃故意为之,意欲逼他辞官啊。还将此事说得如此严重,以至于那老头子没走多久便灰溜溜地回来了,颜面尽失,晚年名声扫地。” 朱允熥挠了挠头,坦诚道:“这样才解气呢!否则,我又怎可能真的让他去向高丽问责呢?让这种立功的大事交给他来做,我可是不至于犯那样的傻。” 朱元璋这才恍然大悟,眼前这位朱允熥在操控朝臣上的手腕是多么的高明与可怕。 身为二十余年天帝的他,竟然未能料到朱允熥竟会使出这般计策。 不过,他又转而问朱允熥:“那终究还是需派人前往高丽问责?” 第91章 玄阳真君的妙计 朱允熥微微摇头道:“无须如此繁琐,只需遣一使者告知北元,那高丽国首鼠两端,企图同时拜两位主宰为尊之事告知北元便足矣。” 届时,北元想必不会轻易容忍此事。在此之前,朱允熥已然提出过借力斩棘之策。 遵循朱允熥之意,朱元璋即刻差遣亲信前往北元,将高丽国背弃旧主,同时向大明与北元示好的情形详细转告。 听闻朱允熥之解析后,朱元璋深信北元必定对此事更为关切。毕竟从法理上讲,北元乃是高丽国昔日的宗主。 大明虽崭露头角,但相较于北元,终究是个新兴势力。高丽国两面三刀,无疑是在承认其旧主的同时,又攀附上了新的主宰,此举无异于对昔日的元朝背信弃义,实乃叛逆之举,即便同时认同元朝亦难掩其悖逆之实。 若北元知晓高丽国不仅视其为宗主,竟还将大明一同视为宗主,定会更加愤慨,较之大明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二者本为世仇! 朱元璋时常感叹,朱允熥确有一颗机敏睿智之心。这般布局,既能令大明毫发未损,又不必公然与高丽国决裂。反而是借北元之手,巧妙地惩戒高丽国一番。 此举既能教化高丽国认清谁才是真正霸主,又能让他们知晓两面讨好所带来的后果。待北元显露出怒火之际,高丽国自知惧怕,唯一出路便是真心归顺大明,舍弃日益衰败的旧主,改投实力更强的新主。 果不其然,那时高丽国会主动赴大明朝廷请罪,不再需大明兴师问罪,甚至还会恳求大明庇护,以免遭受北元怒火侵袭。此乃朱允熥之智谋所在,他巧妙地运用各方关系,将利益最大化,而最终受损者唯有北元与高丽两国而已。 与朱允熥别后,朱元璋独坐于御书房内的紫金龙椅之上,面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神情异常愉悦。 笑着笑着,他朝身旁侍立的老宦官言道: “传旨御膳房,备几道佳肴美酒,今日朕高兴,想饮上几杯。” 那老宦官见状,立刻心领神会地微笑回应:“皇上久未如此欢颜,上次开怀畅饮,似乎已是前些日子的事儿了。” 朱元璋朗声笑道:“啰嗦什么呢?还不快去准备!” 老宦官恭敬领命,旋即安排妥当。不多时,朱元璋已围坐于桌案旁,品肴酌酒,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见朱元璋如此欢愉,老宦官也是多年罕见,鼓起勇气说道:“微臣也为皇上感到欢喜,看来殿下的泰森,正是我大明未来的希望所在啊。” 朱元璋开怀大笑,道: “何止是未来之希望,简直堪称天命所归,乃是苍穹遣下以拯救我大明于危难之境的英杰。先前未曾察觉,这允熥身上竟隐藏着如此非凡之处。 或许因着他生母早逝,使得他在那个狠毒继母的眼皮底下,不得不收敛锋芒,行事低调,以至于诸多事务展现得并不尽如人意。然而实则他乃是非常之人,世间无一事能难得倒他,更无一事不可化解。许多事情,连咱也未曾设想周全,他却总能做得滴水不漏,甚至一箭双雕,一击三中,令人不禁赞叹不已。” 说到此处,朱元璋满饮一杯仙酿,随之砸砸嘴巴,“不过上次允熥亲手炼制的那种叫做‘灵液琼浆’的蒸馏酒,滋味可要比眼前的美酒还要醇厚得多啊,唉,现如今他身为太孙殿下,政务繁忙,咱实在不便开口,让他再专门为咱炮制药酒。” 身后的资深内侍,罕见地看到朱元璋这般喜悦神情,立刻接话道:“奴婢定会在太孙殿下稍有闲暇之时,鼓起勇气向他请教那‘灵液琼浆’的炼制之法,届时便可呈献给陛下品尝。” 朱元璋微微一笑,并未再多言。 与此同时,朱允熥正在文华殿与三位得力助手——杨士奇、杨荣及杨溥共商国是。 时下的三杨,虽表面官阶不高,但朝野皆知,他们三人虽无缘朝会,却承担了许多朝廷重大事务的辅佐处置。凡经他们审阅处理的政事,无论是朱允熥还是朱元璋,鲜少提出异议。 因此,他们手中握有的权柄虽非高位,实则威势赫赫,乃至已隐隐盖过内阁。毕竟,内阁处理的奏疏需送至文华殿,由他们三人亲览。更有甚者,他们还拥有驳回内阁处理不当奏章的权力。 故此,几位内阁官员私下里见了三杨,也会戏称他们为阁老,寓意他们已然被视为内阁的一员。 关于废除土地兼并与实施分田令之事,朱允熥与众杨展开了深入探讨,最终敲定了一个兼顾朝廷与地方官府利益、压制贵族世家与士大夫阶层的详尽方案,并借力广大贫苦百姓的力量,共同对抗这些权贵势力。 这样一来,自上而下的强力推动,加上自下而上的广泛响应,使得夹在中间的贵族阶层无论往哪一头都无法寻得出路。 不得不承认,朱允熥提出的这一策略,令三杨无不敬佩有加。 而对于那些饱受欺压的平民百姓而言,朝廷此刻站出来为他们发声谋利,他们自然不会抗拒。至于地方政府,在朝廷的压力之下,也只能遵行朝廷的政令,因而士大夫阶层和贵族地主注定败局已定。 在朱允熥与三杨看来,这一切早已成为了一个必然且不容置疑的事实。毕竟,贵族地主这个群体数量有限,失去了朝廷的支持庇护,他们在法理之外,又怎能在人间掀起波澜呢? 第92章 玄允炆策动仙王府 此时,玄允熥正全力推进天庭重建之大计,而那位几乎失去太皇子资格的玄允炆,却仍不甘心就此认输。 他已不再期盼太宗朱元璋能重新看重于他,更别提会让朱元璋册立他为储君,以承继仙帝之位了。 如今,对于玄允炆而言,唯有叛逆一条道路可行。 然而单凭他一人之力,早已无力扭转乾坤,实现叛逆之举。 朝纲之内,原先六部之中有数位亲近他的人物,却被玄允熥逐一铲除,先后四位失势。 现如今朝廷上的文官阶层,已无多少权重之人仍愿支持他了。 故此,他若想自行发动叛逆,无疑是难如登天。 唯一的办法,便是借助他人之力。 原定燕王玄棣可算其中之一,此外还有位于长安的秦王玄樉与太原的晋王玄棡。 于是此刻,玄允炆悄然离京,来到了长安城内的秦王府邸。 秦王玄樉历来声望颇高,自朱标仙逝之后,本应顺理成章地接掌仙帝之位,成为太子。 偏巧,朱元璋并未在这几位兄弟之间作出抉择。 个中缘由错综复杂,兼有各方面的考量。 或许在朱元璋心中,只有朱标及其后裔才有资格承袭仙帝之位,方能谓之正宗传承;又或许他实在无法确定应将皇位传给哪位儿子。 毕竟几位皇子皆出类拔萃,无论是燕王玄棣、秦王玄樉还是晋王玄棡,皆是人中翘楚,均非朱标的子嗣所能企及。 然而若要在他们兄弟间选出一位作为接班人,则无疑会使局势更为棘手。 一旦选定秦王玄樉为太子,晋王玄棡与燕王玄棣必然起兵抗命;倘若册立玄棡或玄棣,其他兄弟同样不会甘心接受这一结果。 此种局面,绝非朱元璋所愿见,故此他思虑再三,几乎未曾考虑过在其余诸子中挑选继承人。 此举使得其众多皇子心中愤懑不已,即便不敢言明,却总似心头悬着一块巨石。 此刻的长安,已被尊称为西京。 秦王府邸内,玄允炆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的二叔。 秦王玄樉略显苍老的脸庞上,一双慧眼仍旧熠熠生辉。 只见他微眯双眼,对玄允炆问道: “允炆此番远道而来,仅仅是为了看望二叔么?” 玄允炆淡然一笑,此事不宜由他率先提及,万一秦王玄樉不愿助他,转头便向仙帝揭发他意图串联之事,那他玄允炆岂非落得个身败名裂? 因此,他决定把握住话事的主导权,暂且保持沉默,便答道: “京畿之内诸多变故令允炆心绪难平,故此悄然离京,来到二叔府上。” 听闻此言,秦王玄樉不由得微微一笑: “你母后仙逝不久,你便这般长途跋涉,若此事泄露出去,恐怕世人会对你口诛笔伐啊。” 听到此话,玄允炆面色骤沉,握紧双拳道: 在遥远的修炼世界中,我的母尊陨落,连一具完整的遗骸都未曾留下,更不必提及安葬之事。莫非,竟还要我守孝三年以慰亡魂?二叔,此举岂非是在揭开我心头之痛?看来对于侄儿的到访,并未给予太多的欢欣之情啊。 朱樉忙挥手示意,神色郑重地道:“允炆,你别误会,二叔这么做,不过是出于对你深切的关怀。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困惑不解。” 朱允炆回应道:“二叔有何疑惑之处?” 朱樉沉吟片刻,收起笑容,语气变得庄重:“这朱允熥修为突飞猛进,变化之大令人震惊。提及此事,至今我都无法相信,曾经那样弱小的他,现如今却仿佛经历了一次夺舍重生般强大无比。这其中,恐怕太过匪夷所思?难道真如传言所说,他已潜藏修练十数载,蓄势待发?若是这般,此人的修行底蕴与心机之深,委实让人骇然。” 提到朱允熥的变化,朱允炆立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坦诚地说:“关于此事,我也同样困惑。自从朱允熥那次病倒的夜晚之后,他就发生了转变。实际上,那一晚,正是母尊暗中出手所致。” 朱允炆此刻毫无顾忌,直言不讳。毕竟,其母已逝,即便将真相告知朱樉,料想他也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毕竟,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在这个修炼的世界里,无人能向一位亡者追问是非曲直。吕氏正是因为试图谋害朱允熥而丧命,最终被朱元璋下令弃尸荒野,不得入土为安。 朱樉闻言紧锁双眉,评述道:“看来这朱允熥的确是个修炼底蕴深厚之人。也许他原本打算继续隐忍,直至你的母尊欲致他于死地之时,他才明白不能再继续伪装下去,故而显露出了真实的修为。此人确实令人敬畏。” 朱允炆并未接话,反而转向朱樉问道:“二叔就不想知道我此次来访的目的吗?” 朱樉淡然一笑,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为何你不去找寻四弟呢?他修为高深,且身处北方边陲要塞,尽管目前暂失兵权,但未来终究会重掌大权。你找他相助,似乎更为妥当。” 朱允炆依旧展现出他的虚伪与演技,对着朱樉言道:“无论找谁帮忙,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为母尊复仇。” 然而他心里清楚得很,所谓为母尊报仇,不过是掩饰其真正意图——争夺那个至高无上的修炼资源掌控权罢了! 朱樉洞悉了他的心思,却不挑明,只在心中冷笑一声,心想:这朱允炆果真不是朱允熥的对手,区区这般小计,还装得一本正经,简直把人当成无知之辈。 于是朱樉从容回道:“你所说的这件危机重重的事情,你以为二叔我会轻易插手吗?” 朱淳衡不再在侄子朱允熥面前掩饰,问道:“难不成你心中对此毫无所想?自先父仙逝之后,那至高无上的宗主之位,原本便是叔父的囊中之物。即便祖师爷让你暂代,想必你内心亦难以释怀。现今宗门大统并未落于你身,我更替叔父感到不平。假若叔父对宗主之位有所企图,相信此天地间,定然有许多同道中人愿尊你为主,承你为正宗。” 朱允熥语气平淡地回应:“既是侄儿你已直言相告,那我也直抒胸臆,只要祖师爷一日仍在,即便我心志如天,也不敢稍存篡位之意。你切勿低估祖师爷的威能,即便他只剩一丝气息,也可镇压满门修士与吾辈仙孙。” 朱允熥微点其首,认同道:“我自然明白此理,一切须待祖师爷羽化之后再论……” 朱淳衡拧紧眉头,凝视着朱允熥,后者也同样回望而来,一时之间,四周空气仿佛凝固般压抑。 过了许久,朱淳衡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无论如何,此事似与你关联不大。如今你已在宗门内失势,昔日追随你的那些修士已然离去,如今孤身一人,似乎并无与我联手的必要。” 朱允熥淡然一笑:“谁言我已失去宗门势力?纵然几位得力弟子已不在身边,但仍有暗中潜伏的弟子忠诚于我,依旧活跃在宗门之内。二叔又怎知日后不会有用得着之时?未来之事,谁能预料清楚?更何况二叔你远离宗门中枢之地,焉知将来某一刻,宗门内外有人呼应相助,不是更加有利么?” 朱淳衡双眉一扬,心头微微动容。不得不承认,朱允熥虽无修为精进之能,但在笼络人心方面确实独步一方。 第93章 诸派心思 秦王朱淳衡乃朱元璋次子,依循修真界传统,若朱标陨落,人选自然当属其次弟接掌宗主之位。然而朱元璋特立独行,选择了朱标的亲子作为继承者,此举令朱淳衡心中愤懑不已,对朱元璋的决定虽口上不言,实则颇多怨念。 说到他内心无半分觊觎之心,那无疑是欺人之谈。宗主之位所带来的巨大诱惑并非凡夫俗子所能抵挡,一旦有机缘坐上那个宝座,便意味着登临修行界的巅峰。 因此,朱淳衡终究还是答应了与朱允熥的合作。他不在乎朱允熥是否单纯为了给母亲保全地位,抑或是借他之力图谋权力,这一切在他看来并不重要。 正如朱棣一般,朱淳衡从未真正将朱允熥放在眼中,特别是此刻的朱允熥。在他们眼中,手中握有强大灵力的修士才是真正的实力象征,除此以外的一切,皆为空谈。 更何况当前的朱允熥可用的实力已然不多,不论是之前的朱棣,还是此时的朱淳衡,他们都并不担忧,在成功夺取宗主权柄之后,会让朱允熥捞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至那一刻,若无需借助朱允炆之时,众人皆会思虑率先将其铲除,以免后患。 只是如今,确信朱允炆尚存一丝可用之价值而已。 随后,朱允炆便与众藩王朱樉商议起了今后逆天改命的大致方向。 所谓逆天改命,无外乎几种手段:首要便是寻个正当名义,昭告天下,揭露朱允熥种种罪责与过失;再以正义之旗,最好还能编织一段天命所归、上苍预示其登基为仙帝的传说,如此便可师出有名,挥军征伐。 若论起征伐之事,朱樉手中握有一定兵权。一旦朱元璋羽化飞升,朱樉必倾尽家财扩军募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大军直指京都。 一旦抵达京都,倘若朝中有内应接应,乃至城门守将亦为其开道,则事半功倍矣。更有甚者,朝堂之上如有内应适时挑拨离间,略施小计即能引动朝政动荡,届时那些贪生怕死者,或许便会自投罗网,恭迎逆天改命之人入京问鼎仙帝之位。 此乃昔年朱棣逆天改命时的情景再现。假若朱樉、朱棡等几位实力雄厚的藩王,能在朱元璋羽化之后依然存活于世,那他们多路并发的逆天改命之举,必将使得局势变得极为棘手。 此时身处京都的朱允熥得知朱允炆悄然离开京城,并私下与其他几位藩王密会的消息,但他却毫不忧虑。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将此事禀报给了朱永熥。朱允熥依旧面不改色,蒋瓛小心提议道: “殿下,是否要卑职将朱允炆擒拿归案,并借此机会警告那几位藩王,压制他们的气焰?” 朱允熥微微一笑,摇头回应: “不必如此,此事无需过多在意,你还是去做些别的事务,朱允炆的事就不要再盯着了。” 听闻此言,蒋瓛满腹疑窦:“殿下,朱允炆在朝中仍有一定势力,如此放任下去,恐怕难免对他有所忌惮。加之他竟然暗中联络那几位藩王,日后恐生变故,若您置之不理……” 诚然,蒋瓛的担忧并非毫无根据,凡人皆知对此种情形该如何应对处置。然而朱允熥并不担忧,他淡然一笑,对蒋瓛答道: “那几位藩王不足为惧,我心中有数。你的顾虑虽然出于好意,但我自有打算。你只需遵照我的旨意行事即可。至于那些藩王,未来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 若换作他人说出这般话语,蒋瓛或难置信。然而此话出自朱允熥之口,则另当别论——毕竟朱允熥早已料事如神,诸多危机均在其运筹帷幄之中。因此对于那些藩王的威胁,朱允熥自然早已有备无患。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深远、考虑得更加周全。 且他的行事手段,已非凡俗之辈所能揣摩通透。 故而思绪至此,蒋瓛立刻恭谨地点点头应道, “属下悉知!” 正当他欲动身离去之际,朱允熥沉吟片刻,终究开口嘱咐道: “其余藩王不必过分关注,唯有燕王朱棣需派遣弟子暗中监视其动静。切记,只需暗暗留意,若朱棣并无重大举措,便无须禀告于我。” 实则此举多少显得多余,毕竟朱棣的一举一动皆在傅友德这位得道高人的法眼之下,正常而言,并不会生出什么岔子。 然而,朱允熥握有神秘莫测的控道之术,足以镇压朱棣。但他低估了朱棣的勃勃野心,此刻朱棣已秘密遣人,图谋破坏大明与高丽国及北园之间的盟约关系。 虽则大明与北园本无深厚交情,向来互视为仇雠,可朱棣却意欲借助高丽国摇摆不定的态度,使其承认北园为主,进而联合北园共同对抗大明。 朱棣视此为千载难逢的良机,一旦北园与北园联手,北方边境的压力便会骤增,届时朱元璋或许会再度赋予他更多的兵马,令其戍卫边陲。 这样一来,手中握有重兵的朱棣便可安坐待时,静候朱元璋寿终正寝的那一刻,如同秦王朱樉一般,等待篡位的机会降临。 因此,他决心策划此事,推动高丽国与大明间的对立,最好能挑起北园与大明之间的敌对态势,使北方陷入动荡不安,为他创造契机。 为此,他已悄然派出心腹前往高丽国,意图从中斡旋,使高丽国归顺北园,转而与大明为敌。 纵然此事艰巨异常,但朱棣自有他的应对之道。 现如今局势如斯,朱允炆自有一套布局,朱棣亦有独步天下的算计,各藩王更是各有盘算,都将目光聚焦在朱允熥现今的地位,或者说是未来的位置上。 然而,朱允熥对此一切纷扰却不以为意,他运筹帷幄,针对朱棣采取了巧妙的兵力调控手段,使其空有虚名而无法调动实质军力。 至于几位寿命无多的藩王,朱允熥更是不愿耗费心神。至于天下大局,他推行强硬政令以赢得民心,提升国力。在军事层面,朱允熥手握大明当下最为忠诚且实力强大的将领们的支持,威势赫赫。 综上所述,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看,朱允熥当下的局面已然稳固如磐。 第94章 实地巡查 抵达文华殿,杨士奇向朱允熥禀报道: “微臣得知朱允炆已离京数日!” 朱允熥闻之淡然一笑:“确有此事,他应该去找了几位藩王。不过此事无需忧虑。” 杨士奇稍作迟疑,欲言又止,却听朱允熥抢先开口道: “料想他是去找了二叔与三叔。此事,不妨静观其变,当初在接你们回京途中,我不是已经跟你们提过了吗……” 二叔与三叔,命数不佳,寿元无多,如今仅需提防的只剩四叔一人矣。至于朱允熥欲联络二叔与三叔之事,众人皆淡笑以待,静观其变。让他耗费时日,与两位行将就木之人周旋,最终落得个空欢喜,届时他会作何感想? 杨士奇闻朱允熥此言,亦淡然一笑,对此话题未再多言。 随后的日子,朱允熥唯关注两桩事务,其一是沿海对于海域舟楫的任何情报,此举目的在于追踪马三宝率领出海的船队动向。此事关乎重大,在朱允熥眼中,乃举足轻重的大事。 其次,便是关切两大新政的实施情况,这两项政令已推行了一两周。据朱允熥掌握的情报所示,民间反响热烈,普罗大众纷纷表示支持,然而那些世家豪门、权贵地主以及一众地方官员,却对此持强烈反对态度。毕竟,此举触动了他们的既得利益。 有些官员则机敏地意识到,在田产、官位乃至生命之间该如何取舍。自然,他们也将自己的仕途纳入考量之中,故而明智地选择了配合朝廷,放弃手中侵占的部分土地,从而遵循朝廷的新政。如此一来,非但能避开危机,更能借此良机在朝廷面前展示忠心,为未来仕途铺平道路。 然而,有些人却在此种抉择之下,步入歧途。他们公然或私下敷衍塞责,刻意拖延新政执行。更有甚者,竟敢暗中煽风点火,公然对抗新政。 因此,土地兼并废止之策的实施,可谓困难重重。 朱允熥端坐于文华殿内,接过户部尚书张山呈上的奏折,上面的数据令他眉头紧锁,口中淡淡吐出一句: “执行半月有余,成效为何如此低下?竟只有三分之一的地方衙门正在积极推进此事,那其余三分之二的地方衙门究竟在做些什么?” 张山恭谨回应:“殿下,这些地方要么在执行过程中遇到极大困难,遭到当地士绅、贵族、地主们的激烈抵制;要么就是这些地方官员们消极应付,不愿真心实意去办这件事。此事还需殿下下令,加强对地方官员执行新政的要求,并且刑部此刻也可适时介入。” 朱允熥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明白了。如此,你暂且回去,本宫挑选一处邻近的县城,亲自带领人马前往查看到底遇到了何种阻碍。唯有深入了解问题所在,才能找到解决之道。” 张山躬身离去,紧接着朱允熥携赵青竹及十名锦衣卫,径直离开了皇宫。依照张山所呈奏折所示,在南京城百里之外,有一处名为清水县的地方,土地兼并政策的推行困难重重,至今仍毫无进展…… 朱允熥心中有所思,欲探寻究竟,此清水县城遭遇何种修真阻碍,以至于实施此仙道政令竟这般艰难重重? 深入了解之后,他方能针对其他县城拟定对策,寻得妙法,使天刑司得以顺利化解此类难题。 抵达清水县,仅耗半日光阴,行程不过百里之遥,实因其地处修炼者世界中繁花似锦的江南地域。 进城之后,县城风貌与往昔并无二致。此处虽属人间凡尘,然风土人情尚佳,民众相较于别处而言,生活稍显宽裕。然而,仍不乏饥肠辘辘之辈,众多农奴仍旧为地仙豪族劳作,换取微薄之灵石或口粮。 清水县虽非大道福地,面积不大,但却与其他多数县城规模相当。此行前来,便是要解决这关乎仙道政令推行受阻的棘手问题,以此加深理解,裨益长远。 步入城内,众多百姓热议此事,话题围绕着太孙殿下的土地归真令与后续即将颁布的分田令。有人满怀崇敬,极力推崇;亦有人嗤之以鼻,对此政令前景抱持悲观态度。 对此情景,朱允熥并未感到意外,百姓们对朝廷新颁政策心存疑虑乃至不看好,恰恰反映出过往朝廷在同类事务上的处理欠妥,以致民心难聚。 唯有此次政令得以圆满施行,方能让百姓对未来朝廷充满信心。一路上,朱允熥倾听众多百姓谈论此事,皆流露出对回归田地、重获自由生活的热切期盼与期待。 原来诸多寻常百姓已失去自家祖田,昔日家传之地如今大多落入修炼家族与豪门地主之手,他们只得沦为那些权贵阶层的仆役,以微薄的灵石雇佣费维系生存。 而朱允熥所推行的土地归真与分田令,实质上正迎合了这部分百姓内心的渴望与诉求。 步入县衙,朱允熥径直踏入其中。一名衙役上前喝问道:“何人至此?有何要事需到县衙来询问?” 朱允熥回答道:“本座欲问及有关土地归真政令之事。” 那衙役略一点头,回复道:“此事确令县尊大人头疼不已,恐怕无法为你详细解答。近日来问询此事的百姓络绎不绝,甚至可能连面都不会见你。” 朱允熥淡然一笑,身后一名黑衣侍卫走上前,取出一枚令牌示于衙役。衙役见状,一时瞠目结舌,双膝瞬间无力,惶恐地看着朱允熥等人。 随后,朱永通携赵青竹迈步前行,昂首挺胸地踏入县衙侧厅。未待靠近,便已闻里面传来一阵阵议政之声…… 第95章 破空之言 一道苍劲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闯入朱允炆的灵识,“也不知这位孽障般的储君心中作何打算,竟妄图废止修炼资源兼并之制,欲将吾辈手中凝结无数先祖修为的灵田收回。更荒谬的是他还欲推行‘均灵令’,企图将天下灵土平分给凡俗黎庶,此举岂非痴人说梦?吾等手中的灵田又怎会轻易放手,又怎能分赠于那些凡尘贱民?” 另一位修士附和道:“便是,这该死的储君,为何偏偏是他继承这一重位,实乃可恨至极。我家数代积累的灵田修为,竟要我如斯轻易地拱手让人,这不是戏弄我么?” 朱允炆并未探明那偏殿中人的身份,但他清楚他们在辱骂自己,脸色不禁变得阴郁,身边的赵青竹则愤然变色,转头对朱允炆怒声道: “可恨!你为众生福祉,逆天改命,而这些人竟然如此诋毁你,实在是可恶至极!我要进去与他们理论个明白。” 赵青竹正欲发作,却被朱允炆轻轻挡住,后者强挤出一丝笑意,平静地道: “勿急,且再多听一会儿,我也好奇他们会如何看待我。” 朱允炆继续静心聆听,偏殿之内,那些人的争论仍在继续。 一位修士开口道:“总而言之,我们的修行资源绝不容他人觊觎,不论他是谁,都休想动摇我们的根基。这位储君自视年轻,欲成就大道伟业,竟拿吾等试剑,以此迎合天下黎庶之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或许还未意识到,咱们这些修真世家的底蕴究竟有多么深厚。” 另一位修士接口道:“没错,若是真的无法容忍,那我们就联合其余地域的修真世家一同对抗这位储君,最好能……” 话音未落,那偏殿内之人皆因他暗示之事而面色剧变。 实际上,有些特定的历史时期,国家的真正掌控权往往落在那些拥有庞大修为与势力的士大夫修真世家手中。每逢王朝兴衰交替之际,士大夫阶层不仅能够统治黎庶,甚至可以干预朝政,乃至左右皇族的生死存亡。 特别是在某些世家大族鼎盛的时代,其影响力更为显着。然而当下的大明王朝有所不同,朱元璋打下的江山并未借助任何世家大族的力量,几乎完全凭借自身修为与智略夺取而来,不同于唐朝时期曾获得一些世家大族的支持。 因此,朱元璋开创的大明王朝初期,与世家大族之间并无太多瓜葛,朝廷与各地世家大族的关系亦不甚亲密。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在现今,世家大族也无法对朝廷产生太大影响。 偏殿内的修士们沉默许久后,重新商议对策以抵抗那即将实施的土地兼并禁令。 这时,一名身着黑袍的老者起身,面向坐在首位的县令沉声建议道: \"仙篆大人可有何见解?若非小仙所言有误,县令大人府上应有不少灵田藏匿其中,而令尊更是借助大人的职权,汇聚了大量的灵土宝地。倘若此政令不解,大人难道不忧虑自家也会被迫献出那些灵田吗?\" 一直保持缄默的县令微微抬眼,悠悠道:\"列位仙友所想,小仙心知肚明。然此次圣眷钦定,储君殿下对这灵土合一之策决心坚定,且已下令刑天府一同介入此事。 如若本仙官对此政令有所懈怠,只怕刑天府的仙吏必会降临,以懈怠之罪责问于我。\" 话音刚落,一位身披锦绣法袍的胖修士插话道:\"县令大人何必自寻烦恼?你虽为天庭之臣,每年所得俸禄,岂能与你家中那些灵田带来的丰厚灵力相比?万一果真至那一步,丢了这仙篆之位又有何妨?\" 县令闻此,紧锁眉头:\"一旦失了这仙篆之职,我自身拥有的那些灵田恐怕亦难以保住。届时换个仙篆前来,你觉得他会不遵从天庭政令么?诸位勿要妄想借此来利用我,咱们都不是无知之辈。\" 众修士沉默片刻,随后一人开口问道:\"如此看来,大人究竟有何打算应对?\" 县令嘴角微勾,淡然答道:\"上有天条,下必有对策。此不过是个灵土合一之禁令而已,暂且拖延便是,静观天庭有何后续反应。若无太大反响,或许此事最终便会悄无声息地淡化下去。 毕竟,并非只有我这一县不愿全力推行此事,恐怕其他诸多县城也同样无法顺利执行。届时储君殿下的锐气消磨,此事或许就会自然而然地搁置下来。\" 众人听了皆点头称是,深以为然。然而此时,门口处,一道威严身影徐徐步入,正是朱允熥,他沉声道:\"此事既由本宫亲自督办,自当贯彻始终,绝不容许不了了之。尔等意图规避政令,私下与县令密谋拖延之举,如此消极怠工,不怕本宫施以天罚么?\" 朱允熥话毕,大厅内众人目光齐齐投向他。县令登时起身,双眉紧锁地望着朱允熥,直觉告诉他,此人身份必定非凡,遂谨小慎微。 朱允熥并未多言,直接亮出了自己的令牌。县令仔细一瞧,面色陡变,不知是惊惧还是惶恐,双腿一软,“砰”地一声跪倒在地,动作毫不犹豫,干净利落。 周围之人一时未能反应过来。紧接着便听见县令疾速叩首,恭声道:“敢问仙使大人尊姓大名?” 第96章 玄元赐福,与我修真何干 县令清水,身为清水县掌印修士,躬身拜见太虚仙孙殿下方才千秋万载之祝辞。朱允熥淡然一声冷哼,身形一掠,便直抵座椅之处坐下,其面色阴郁如同乌云蔽日,令人不敢仰视。 清水县令则伏首匍匐,小心翼翼地向朱允熥方向叩首行礼。此时客厅中驻足的当地修炼世家与贵族皆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朱允熥。随后,只见侧厅门户之处,赫然出现十道身影,分别左右列阵,姿态肃穆,显然是受过严格修炼的侍卫弟子。 众人瞧见朱允熥及其身旁肃然而立的赵青竹真人后,也瞬间清醒过来,纷纷屈膝下跪,心中恐惧不已。原来刚才他们在侧厅之中私下商议之事,乃是严重忤逆朝廷修炼法令之举,竟敢如此冒犯太虚仙孙,实乃目无法纪至极。 朱允熥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众人,随之沉声道:“尔等胆大包天,在此公然议论,抗拒朝廷修行法令,竟敢对本仙孙出言不逊,真以为可以无视天规地法不成?” 闻此言,满屋之人皆惶恐至极,尽管他们曾胆敢提出反对朱允熥推行的土地兼并政策,但一旦面临朱允熥本人时,那份惧意便如潮水般汹涌而出。须知,无论是修炼世家、贵族士大夫还是地方地主,虽能集结力量抗衡弱小对手,但在皇权、仙缘面前,却终究不堪一击。 因此,此刻面对朱允熥,他们仍敬畏有加,无人敢于发声。县令清水颤抖不止,身为修士,他更加明白对太虚仙孙的不敬,无疑乃死罪一条,甚至株连九族亦不足为奇。 然而此刻的朱允熥并未对县令有所追究,此次前来,他真正的目的是探寻那些地方政令执行迟缓甚至停滞不前的根源所在。清水县便是其中的一个关键切入点。 因此,他并未因一时之怒惩治任何人,而是打算找到症结所在,以求妥善解决。于是他再次开口问道:“对本座失礼之事暂且不论,清水县令,你且给本座解释清楚,为何有意拖延执行朝廷的修炼政令,竟敢与此地修炼世家、贵族及地主共谋应付朝廷之策?” 朱允熥心里其实早已明了原委:其一,县令清水受制于地方士绅的压力,难以坚决推行朝廷政令;其二,县令本身也拥有大量土地。一旦土地兼并的禁令得以实施,他自己那些多余的田产必然要归公,这对他而言自然是不愿接受的事实。 于是乎,县令清水便选择了消极怠工,并私下与地方士绅商讨应对之策。面对朱允熥的质询,他喉头一阵哽咽,久久未能出声回应。 眼见朱允炆面上已有微愠之色,他才恭谨无比地开口,言道:“太孙殿下,此并非卑职消极怠政,实乃废止土地兼并之举,触动的利益太过深重。在这方寸之地,本县之内,就有十几位仙门贵族、世家子弟及数十户地主家族,其利益将会遭受重大冲击。 如此毫无预兆地触碰他们的根本利益,必然招致他们的强烈抵抗,殿下您也瞧见了,如今他们便在此处静候,卑职实难强行推行此项法令啊。” 朱允炆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在座的一众修士富贾,语气淡漠地道:“尔等竟不愿遵循朝廷的法旨么?” 那位士绅胖修起身答道:“殿下,舍弃我等的利益以惠及平民百姓,对我等而言,岂不是过于不公?这片土地,并非朝廷赐予,何故朝廷要将其收回? 倘若我等身为朝廷命官,手中之地乃是朝廷、乃是太孙殿下降赐,那么太孙欲收回,我自然无话可说。然我等手中的土地,皆系祖宗数代艰辛拼搏而来,就如同修炼灵石般,历经几代积累才得以拥有。如今要我等如数交出,岂不是如同遭遇邪魔掠夺一般?” 朱允炆面色陡沉,淡淡地道:“汝言之意,莫非认为本宫此举与贼寇无异乎?” 那胖修顿时不敢再言语,心中惶恐之余,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外人见状,定会误以为他是多么可怜。然而朱允炆却冷哼一声,指着胖修斥道: “祖祖辈辈的辛劳成果?你家的土地,你可敢保证乃是凭借正途所得?你以为本太孙对于民间实情一无所知吗? 且不论尔等贵胄世家,便是寻常地主之家,其所掌控的土地,又有几处是靠正当途径获取的?这世间土地,理应属于众生共享。 然而你们却施展种种诡计,或是明抢暗夺,或是巧取豪夺,总之无所不用其极,从贫弱之人手中夺取土地。这般行径,究竟谁才是真正的邪魔?” 那胖修还想狡辩,却被朱允炆抬手制止,继续道:“若有不甘,本宫亦不在乎,门外备有十位修为高深的御灵卫,他们虽不擅长武力对决,但在追查案件、探寻真相上,却是独步天下。 本宫看出你心中不服,无论你对何处不满,或者对我方才所说有所质疑,都无关紧要。 本宫可以派遣这些御灵卫前去查证,核实你家人是否有借助非法手段攫取土地之事。如有其事,你不仅要将土地尽数归还,还要按照修真界的律例治你的罪。你,是要本宫派人为你调查吗?” 这话一出,那胖修脸色瞬息万变,内心的畏惧油然而生。 说起这些土地的来源,能有多少是清白正当的呢? 除了朝廷分封给的部分官员的土地之外,大多数世家贵族和地主们的土地来源多是模糊不清,真正来历合法者,可谓是凤毛麟角。 第97章 仙凡之争:花灯谜影 那他们的修行灵土实乃承受不住天道审视,若是要细细追查,只怕诸多隐秘便会如浮云般显露无疑。 倘若真要定下违反天条之罪,此事恐怕非同小可,牵连甚广。 如此做法,分明是得不偿失。因而那肥硕修士连忙向朱允熥进言: \"殿下,请恕弟子直言,对于朝廷推行此等清查修炼资源之策,我辈修士自当全力支持……否则,岂非显露出我等仙门贵族的无知与悖逆么……\" 见此肥胖修士已然服软,在座不少修士面色微变,然而多数人皆已明晓其中利害,不敢再妄言分毫。毕竟他们之中大多修士心中藏匿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家占据的修炼之地若是被彻查,一经揭露土地来源,严重者甚至面临宗门覆灭的厄运。 即便是最轻微的惩罚,恐怕也要背上欺瞒掠夺他人修炼资源的污名。 如今形势之下,这片修炼灵地终究难以保全,既然注定要交出,何必还要自惹麻烦,为自己套上枷锁呢? 然而,一位身着黑衣的老修士冷哼一声,毅然起身,说道: \"殿下,这些人的修炼资源或许手段不端,我能理解。至于我家的修炼灵地,则是我祖上因在元朝年间为朝廷斩妖除魔,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受朝廷赏赐所得。难道连我这样的清白之人也要被迫交出自家传承之地吗?我家的灵地来源,足以抵挡任何形式的审查。” 朱允熥目光闪烁,缓缓说道: \"你说的‘朝廷’,指的是哪一代朝廷?你祖上又是何时受到朝廷的赏赐?\" 那黑衣老修士傲然答道:\"自然是指元朝那个时代,我祖上曾被册封为护国男爵,并赐予千亩灵田。我家的土地正是源自于朝廷的恩赐,毫无半点瑕疵。殿下欲要强行收回我家的土地,这般做法,似乎有欠公允?\" 朱允熥听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问道:“元朝时期的赏赐与我大明何干?元朝可以赏赐你们土地,我大明便不能收回?此举又有何不合规矩之处呢?” 黑衣老者闻此言,顿时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是找不出合适的辩驳之词,无可奈何。 朱允熥身为太孙殿下,按理说并不需要亲自动手在这类琐事中纠葛,但他为了洞察其中潜藏的玄机,还是亲自前来查探,果真揭示出了问题所在。 那些世家贵族不愿交出修炼灵地的原因之一,便是因为他们历代相传,早已视侵占的灵地为自家所有,视之为理所当然。因此,他们坚挺腰杆,不愿轻易交出,甚至还认为交出乃是吃了大亏。 而对于朱允熥而言,解决问题的办法已然明朗——查证!既然你们声称这片灵地属于自己,那就查个清楚,看看这修炼资源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要知道,在这凡尘俗世中,鲜有修士或贵族会在交易修炼资源时采取正途,多半都掺杂了种种手段,根本经不起一丝一毫的仔细查验。 一旦暴露其中猫腻,等待他们的不仅是要归还修炼灵地,更有可能招致天条惩处。 正因为如此,他们内心恐惧,纷纷退缩,生怕朝廷追究土地来源。最终,也只能认命,乖乖交出修炼灵地…… 对于那些如同那位黑袍长老般的存在而言,过往的确曾有所谓的仙缘赐予,然而此事亦有解。大明立国不过二十余载,受朝廷正式册封赏赐者实属稀少。 或许世间能接受过朝廷封赏之人,其数量微乎其微,即便有所遗漏,那些土地亦不过是前朝甚至更久远时代的遗留,乃是祖辈在往昔岁月中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后所得之福泽。 朱允熥对此事的对策却简洁明了,他断然不予承认前朝旧账。为何要让当今的大明承受昔日王朝的因果? 一句话,便令天下间那些企图凭借前朝恩赐之地自保的所有人士无言以对。元庭已被逐出中土大地,他们还能提及所谓赏赐的土地么? 除此之外,朱允熥还考虑到了另一种情况——有些土地确系通过正当经营手段获取而来。虽然如此处置显得稍显不公,但在推行翻天覆地的变革之际,难免会波及无辜。然而这些人本就家资丰厚,无非是从他们的财富中剥离出些许土地而已。 总的来看,此举并无重大弊端。毕竟这片土地本应属于天下众生共有,朝廷加以合理分配亦无可厚非。寻常商贾谅也不会因此举与朝廷对抗,真正欲与朝廷抗衡者必是那些贪图私利、心术不正之徒。然这些人亦深知得不偿失的道理,故只需采取合适手段,他们便会重新权衡并作出明智选择。 此刻,在县衙偏厅之内,朱允熥端坐于上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屋内的众人,淡然问道: “那么诸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面对他的质询,屋内众人皆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无人能给出有力反驳。他们心中清楚,无论找寻何种理由,都无法改变土地必将由朝廷统一分配的事实。一旦触怒朝廷,对方若动用天地之力强行镇压,那后果他们实在难以承受。 毕竟此刻太孙殿下亲自在此,以公正之姿与众议,实乃难得之举。意识到此点后,众人纷纷摇头,表示再无疑虑。朱允熥见状,便言道: “既然各位都觉得没问题了,那就请各自交出手中土地,由县衙户房进行统一登记核实,不得有任何差错。” 众人唯唯诺诺,不敢再有任何异议。目睹此景,朱允熥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暗自思忖这些世家豪族、乡绅地主虽在凡尘俗世中被视为智者,可终究未能跳出世俗的桎梏。 他们的思维方式仍旧受到束缚。只要有人稍微开导,便能轻易揭示他们的破绽,并借此掌控住他们。 而在这一思及之处,诸多修炼世家、灵石巨贾与领土掌控者们,皆恭恭敬敬地告辞离去,预备返回各自领地,循规蹈矩地交付手中掌控的灵脉。 待这些人退去之后,那县令忙不迭地向朱允熥拍马道:“太虚殿下果真睿智英勇,只寥寥数语便镇慑了这群修者,微臣可是为此困扰许久啊,故而这等大事还需仰仗太虚殿下亲自出手方能妥善处理。” 朱允熥微微冷哼一声,在心中暗忖:相较于上次在西玄之地以高深莫测的计策蒙蔽湖口县众修炼世家与富商大贾,那次才是真正的权谋运用。今日之事与之相较,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如此想着,他拧紧眉头,转而看向县令问道:“他们的事既已明了,接下来谈谈你的问题。身为朝廷任命的县令,你不严格执行天庭法令,竟还想与他们勾结共同对付朝廷的仙谕,甚至有意拖延执行,你说,这罪该如何论断?” 那县令闻言面色瞬间煞白,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颤抖着恳求道:“殿下,微臣知罪,请殿下宽恕。” 朱允熥冷哼一声,随后语气平淡地道:“给你七日时间,务必解决土地兼并禁令的实施问题,否则……” 听闻此言,县令脸色苍白如纸,但他明白,朱允熥未即刻取其性命已是法外开恩,已是极其仁慈之举。县令慌忙叩头道:“多谢殿下宽容,微臣必将立刻执行殿下的仙谕,不敢有丝毫懈怠。” 朱允熥不再言语,随即转身离去,身边带着赵青竹与十名紫宵卫退出了县衙。此刻天色渐沉,一行人便随便寻了个客栈歇脚,打算在此过夜。 清水县虽非修行大派所在之地,但却是一个颇为繁荣的小城,夜晚时分依旧熙熙攘攘,灯火通明,街巷四处分明可见烛光闪烁,街上行人络绎不绝,许多人出门游逛。 更有不少文人骚客附庸风雅,趁此时机出游赏灯。 这时,朱允熥方才知晓,原来临近元宵佳节,即便气候寒冷,人们的热情却空前高涨,纷纷外出赏灯欢庆。 见此情景,他也顿时兴起,遂偕同赵青竹二人悄悄离开客栈,漫步于街头赏灯游玩。花灯,乃古代节日期间彰显浓厚节日气氛的独特之物,往往内置诗词谜语或是其他趣味游戏供游客参与。 此次与赵青竹难得的独处时光,朱允熥亦渴望深入体验一番这古代花灯的独特魅力。 第98章 灯会上的缘分,赠予佳人的礼物 在古代,娱乐活动种类稀少,因此在朱允熥看来,赏灯确有一番别致情趣。男女修士们穿行于街头巷尾,纷纷被形态各异的花灯所吸引。他们在灯面谜语前猜度思索,或挥毫泼墨续写诗词对子。若有些文人在优质的花灯上题下一首佳作,那么此人必将成为整片街区男女修士们竞相追捧的焦点人物…… 尤其是在那玉虚楼外,众多修炼美颜秘法的花魁头牌们亲手炼制的灵光花灯,尤为受到那些文人修士们的热捧。 若是在这些花魁头牌们的灵光花灯上,题下一道令她们倾心赞赏的诗词,那定然会被视为,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各界修士闲暇之时谈论的焦点话题。 毕竟,追求超凡脱俗的风雅之举,在任何时代都不会落伍。 在古代,那些将美貌与才华结合至巅峰的人物,恐怕就如同后世被世人追捧的天骄修士一般,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历来,众生皆喜好此类引人入胜的故事。 因此,玉虚楼内的首席花魁,或是修炼领域中的杰出魁首,往往都善于运用自身之美色,吸引一众文采斐然的修士英才,以期他们为自己留下一首韵味无穷的诗词。 她们可以凭借自身美貌,满足那些修士英才们的某些需求,如伴饮仙酿、共奏天籁,甚至是传授修行心得。 而才子修士们的一首佳作,也能助这位花魁头牌扬名立万,进一步提升她在修炼界的知名度与影响力。 名声鹊起之后,自然会带来诸多珍贵的机遇,此情此景与后世明星成名之道确有异曲同工之妙。 尽管如此,古代仍需更加含蓄与典雅,同时也要求拥有绝佳的姿容与非凡的才识,二者兼备方可称得上真正的修炼奇才。 朱允熥从来未曾自诩才华横溢,即便他在处理某些事务时展现出独特的见解,也是得益于他穿越者的身份所带来的历史知识。 他对历史典故了如指掌,总能在历史中抢占先机。然而在明代的世界里,这样的优势毕竟有限。例如在诗词领域,对他来说似乎成了一种短板。 倘若他穿越到了唐宋以前的时代,情形恐怕就会大不一样。那时,还未出现许多脍炙人口的绝世诗词,特别是唐诗宋词尚未问世。倘若穿越到那个时期,朱允熥或许能沾染到唐诗宋词的仙韵,也借机挥毫泼墨一番,或许还能成就一位闻名遐迩的文坛巨擘。 遗憾的是,身处明代的朱允熥深知唐宋诗词的威力,对明代及以后时期的诗词名家并不熟悉,对于那些已流传的作品更是知之甚少。 一旦不慎泄露了已有的诗词佳作,那他抄袭者的恶名就再也摆脱不掉了。这般风险实在没有必要冒。 然而,赵青竹却不以为然,她望着那盏尚有一处空白待填的灵光花灯,对朱允熥问道: “公子,可有兴趣也为这盏花灯题上一首诗词?” 朱允熥微微一笑,挥手婉拒道: “在下才疏学浅,就不献丑了。若是姑娘有兴趣,不妨一试。” 赵青竹顿时面露尴尬之色,无奈地回应道: “我从小便不喜欢研读经书,反而对操练兵刃剑枪颇为痴迷。如今让我填上一首诗,公子真是难为我了。不过我倒是听闻,公子您才情出众……” 昔日,应前任礼部仙卿李原名之邀,在百花仙境的宴席之上,公子的诗词之妙,令全场惊叹,声名一时在京都流传开来。然而今时今日,他却谦逊地说自己并无才华,这恐怕是在与我玩笑罢。” 朱允熥淡笑着反驳,“你这小仙子,莫要拿本公子寻趣,现今能有空陪你出游,已然是于忙碌修炼中偷得了片刻清闲时光,哪还能有那份闲情逸致去作诗呢,更别提以此逗乐了。” 赵青竹微微点头,心中亦有所感。那位掌控天地大势,运筹帷幄于细微之处的仙帝储君朱允熥,此刻肯放下繁忙的事务陪她游历人间,已然不易,若再要求他为那些绝色花魁赋诗一首,即便词章绝佳,只怕也会折损其修道人的清誉。 思及此,赵青竹心中暗自庆幸朱允熥并未答应此事。虽此时冬寒刺骨,然而世间百姓的热情却如春潮涌动,因年关将近,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这个冬天虽然寒冷异常,但对于百姓们来说,却似乎因心中的期盼而添了几分暖意。途径一处小摊前,朱允熥望见摊主张氏全身蜷缩在摊位后面,面色赤红,却似乎并不感到寒冷。 朱允熥随手在摊位上挑拣了几件灵饰,打算赠予身边的赵青竹,并向张氏询问:“这般严寒时节,你坐在这里纹丝不动,反而面泛红光,似是体内蕴含暖气,此又是何缘故?” 张氏微笑着向后靠去,显露出藏在身下的一个小火盆,其中正燃烧着仙煤。 朱允熥顿时醒悟过来,才嗅到空气中淡淡的仙煤气息,不禁哑然失笑:“老板,这仙煤购置起来价格不高?” 张氏笑答:“多谢公子关心,朝廷善政,售卖仙煤价格公道得很,一千斤仅售二百多文仙币。未曾料想,竟有如此物美价廉之宝,比木柴还要实惠得多。只是这仙煤耐燃至极,一千斤足以度过整个寒冬。” 朱允熥点头称是:“原来如此,那您每日消耗多少仙煤呢?” 张氏又言:“我在此摆摊营业,每天大概能燃烧两斤多些。至于家中使用,则会节省些,一天也就一斤多。此外还可用于烹饪,大致也要耗费一斤左右。这样一来,算下来全天总耗约五斤上下。” 朱允熥听后表示:“五斤仙煤尚在可承受范围之内,应当不算什么负担。” 那张氏笑着回应:“公子说得客气了,一日才烧五斤,两千文仙币便可购得一千斤仙煤。折算下来,每天不过耗费区区一文仙币而已。这一文仙币,对于世人而言,稍加努力顷刻间就能赚回。” 朱允熥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落在一枚雕工精美的发簪上,问道:“此簪价值几何?” 张氏瞥了一眼,随口答道:“只需三文仙币!” 朱允熥点头示意,欲从怀中取出仙币购买,却发现自己竟然未带铜板出门,不禁尴尬一笑,自嘲道:“刚才出门的时候,该向侍卫要几枚仙币才是。” 一旁的赵青竹瞧见此景,忍不住轻笑一声,随即从袖中掏出三文仙币递给了摊主张氏。 朱允熥对此并无介怀,接过发簪,转手赠予赵青竹,并言道:“” 第99章 破凡试炼,仙缘初显 “此翠玉簪闪烁灵光,你可心仪否?”赵青竹望向手中的发簪,微微点头,如实回应道,“确是宝物,多谢。”随后她将其轻巧地插入云鬓之间,此举令一侧静坐的摊主张大嘴巴,瞠目看向朱允熥,惊叹不已:“公子非凡人也,竟以同游之女所赠之财,回赠此女重礼,而她仍向你致谢。” 朱允熥略有尴尬地捏了捏鼻尖,继而歉意地朝赵青竹言道:“下一次陪同仙子逛街之时,允熥必事先备好仙钞。”赵青竹并未动怒,反而认真地答道:“能得公子相伴漫步坊市,青竹已是心满意足矣。” 此话使得朱允熥愈发不好意思起来。 此刻,街边挂着仙符法阵的彩灯,人群熙攘,孩童手中握着妖火珠与辟邪爆珠,氛围和睦祥和。对一位穿越到仙侠世界的旅者而言,这般情景无疑让人感到惬意异常。 或许在这个修炼成风的古代世界,人情味儿比现代社会更为浓厚,普通人对于美好生活的期待也更为淳朴——只需填饱肚子、身穿暖衣,不再畏惧严冬之寒,这便是他们的最大福祉。 就如摊后的掌柜,面带笑容,手握火焰秘术烘烤货物,每日贩卖法宝赚取灵石,供养一家和乐融融,这平凡而又坦荡的生活,正是他人生的最大幸福所在。 朱允熥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微笑,一时兴起,朝着摊主问道:“道友觉得如今的变革如何?” 摊主略一愣神,不明白朱允熥口中所谓的变革指的是何事。然而转瞬之间,他便理解过来,指了指脚下炽烈燃烧的灵火:“自是好处多多!以往此种天气,哪有人胆敢露头摆摊?现今有了这天地灵脉汇聚的煤精,家中之人不再瑟瑟发抖,贫道出摊也可暖意融融。 说起这位太孙殿下一事,果真是深得民心的好太孙啊!对于天下黎民百姓而言,拥有一个贤明的天帝,辅佐着英明的太子以及仁德的太孙,乃是人间最为美满之事。” 朱允熥轻轻点头,接着道:“日后只会更好,太孙所做的努力远非止步于此。” 小摊主闻言笑逐颜开,感慨道:“诚哉斯言,但愿如此。” 朱允熥心中颇为欣慰地点点头,深知做事的数量并不重要,关键在于让百姓感受到某项举措切实地有益于他们,这就足够了。 譬如此刻看似微不足道的煤精,实则能带给百姓巨大的裨益。待将来解决了大多数百姓的食物供给问题之后,朱允熥关于民生方面的忧虑也将大大减轻。 毕竟,关乎民生的主要问题就那些,一旦妥善解决,一切便会水到渠成。 思绪至此,朱允熥牵起赵青竹的手,一同离开摊位,二人在热闹非凡的市井巷陌间穿梭往来,购买了蕴含冰魄灵气的糖葫芦,并在路边品尝了一碗由先天五行真火熬煮而成的馄饨汤。 这段难得的亲密时光,无声无息地加深了二人的感情纽带…… 灵丹妙药下肚,尽管日头尚未西沉,街头巷尾游人如织,但朱允熥一行人在白昼长途跋涉后,的确已感疲倦。于是决定与赵青竹一同回住处先行修养片刻。 正当他们欲离去之际,人群中骤然窜出一道疾驰的黑影。 那黑影速度迅疾若闪电,自人群之中破空而出,直奔朱允熥的方向袭来。 伴随着四周彩灯的映照,隐约可见那黑衣人身手矫健,手中握着一柄熠熠生辉的飞剑,正锁定着朱允熥的位置疾刺而来。 朱允熥并未察觉危机临近,但赵青竹早已拧紧了秀眉,轻喝一声: “小心!” 话音未落,她那看似纤弱无力的小手紧紧拽住朱允熥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将其拉至身后。赵青竹目光如炬,凝视着疾冲而来的黑衣人,随手从头顶取下朱允熥赠予的新式发簪,毫不犹豫地抽出,瞬间化作锐利的飞针,伴随着破风之声,直射向黑衣人的飞剑。 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飞针准确地撞击在飞剑之上,巨大的反震之力令飞剑瞬间崩裂开来。黑衣人猝不及防,被这一股巨力震得身形不稳,在空中翻滚落下。 落地后的黑衣人匆忙起身逃窜,赵青竹并未追赶,而是谨慎地守护在朱允熥身边,警惕地环顾四周,担忧这只是调虎离山之计,更怕周围还隐藏着更多刺客。 朱允熥见状并无惧色,身旁有位列高手榜第三的赵青竹庇护,料想天下间能对自己构成威胁者寥寥无几。 此时,周围的凡夫俗子因刚才发生的变故纷纷惊惶后撤,给他们留下了一片开阔的空间。大家围在一旁观看,似乎在他们心中,看热闹总是比自身安危更重要。 赵青竹那双鹰眼此刻显得格外犀利,她在四周搜寻了一圈后对朱允熥低声道:“附近还有几位潜藏的刺客,修为不低,公子需多加小心,不可离我半步。” 朱允熥轻轻点头问道:“你能应对吗?” 赵青竹淡然一笑,答道:“自然不在话下,即便我未必能尽数制伏他们,但他们也休想靠近公子分毫。” 朱允熥微微点头,随即表示:“看来我也该向你讨教几招防身的法术,总不能一直让你如此护着我,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赵青竹闻言嗤笑一声:“那当然可以啊。”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数道暗器疾速激射而出,直奔朱允熥面部而去。 赵青竹黛眉一蹙,信手从身上某个隐秘之处取出一件法宝——碧霄珠,随手一挥,瞬间将三枚袭来的飞刀击落于地。 与此同时,背后又有两名黑衣人腾空跃起,手中长剑斜刺向朱允熥。 赵青竹闻声即动,以碧霄珠抵挡住两名刺客的剑势,紧接着迅速出腿,连环踢出,两名刺客应声飞跌出去。 这还未结束,周围的天地之间突然涌现出五六个修为不俗的杀手,纷纷锁定着朱允熥,犹如离弦之箭般疾冲而来,显然是誓要取朱允熥性命而后快。 目睹形势危急,朱允熥也为赵青竹是否会独力应对得来而担忧。然而赵青竹神色从容不变,手中灵剑翻飞,身形如魅,围绕着朱允熥疾速穿梭,始终与朱允熥保持紧密的距离,不曾有一刻远离。 那些扑向朱允熥的六七位杀手竟都无法接近他半步,任何试图靠近者都会被赵青竹巧妙地以灵剑逼退,或是被其以掌风或足劲重伤打飞出去。即便如此,赵青竹面上仍旧波澜不惊,气息稳定,显得游刃有余。 朱允熥对此深感钦佩,心中暗想,这样一个娇小的女子体内,竟然蕴藏着如此深厚的修为,实属难得。 时间缓缓流逝,刺客的数量不断增加,最终达到十多人。尽管他们轮番攻击,却始终无法突破包围朱允熥的防护圈。赵青竹虽能逐一击退刺客,但要想将所有人赶尽杀绝,也并非易事。 朱允熥担忧情形会愈发恶化,只怕会有更多刺客涌来,届时若赵青竹不慎受伤就麻烦了。于是,他见刺客们再次扑上前来,不由得怒喝一声: “住手!尔等究竟何人派遣,为何欲害我性命?” 一名刺客冷哼一声,回应道: “此事无需告知亡魂。” 说罢,此人再度攻来,赵青竹怒从心头起,咬紧银牙,瞬时将手中的灵剑化作一道暗影射出。灵剑如同闪电般疾刺而去,那刺客闪避不及,被灵剑直穿腹部,整个人重重摔飞出去。 见此情景,其余刺客皆显畏惧之余亦愤慨不已。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一名刺客喊道: “莫怕!只要除去朱允熥,便可还世间一个太平!” 然而,众刺客此刻已意识到今日之举绝非易事。与此同时,在场围观的百姓们也被刺客的言语所震撼。 “朱允熥”这三个字,在当今可是赫赫有名。大多数百姓早已知晓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那位乃是当今皇室中的太孙殿下,不说别的,单是他推行的土地兼并改革与分田法令,便是普惠民生的善政;再加上他先前下令朝廷开采煤矿,并以低廉价格供应百姓,这些举措无疑给百姓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因此,百姓们对朱元璋可能并无太多感情,但对于朱允熥却怀揣着深深的感激之情。这位尚未登上皇位的太孙殿下一举一动,已经开始让百姓受益,他的所作所为已然赢得了天下百姓由衷的敬畏与敬重。 在遥远的东华洲,灵虚国的皇室之中,那位风姿卓越的年轻修士,太孙殿下朱允熥,已然引发了万民敬仰的目光。此时的他,遭逢危机,百姓们忧虑重重,深怕这位深受百姓爱戴的殿下落入刺客之手。 刺客环伺之下,朱允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对那些企图加害于他的修行者冷声道:“无论是各大藩王府派出的修道强者,亦或是朱允炆背后操控的力量,甚至那些权倾一时的仙门世家、宗主地主,我都奉劝诸位,切勿误入歧途,沦为他人手中棋子。即便你们因自身利益驱使而来杀我,那些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需认清形势,不可轻易以身犯险,为人作嫁。” 为首的黑衣修士握着手中的灵剑质问:“朱允熥,你触动的利益太大,废止土地兼并与实行均田令,此举已经深深伤及了许多修炼家族的根本,你有何资格这样做?” 朱允熥神色严峻,回应道:“就凭这片土地,本就是天下苍生共有的大地。就凭那些世家贵族霸占了九成以上的灵土资源。就凭他们不愿给平民修士一丝生存的空间。就凭那些平民修士不应遭受他们的残酷剥削与欺凌。你说,这样够不够理由?” 黑衣修士咬牙切齿,看向朱允熥,愤然下令:“动手!” 话音刚落,他带领着十多位黑衣修士再度扑向朱允熥。在此危急时刻,赵青竹面沉如水,祭出法宝飞刃挡在朱允熥前方。 周围的百姓们仿佛瞬间觉醒了潜在的修为,不知从何处取出各式法器、法宝,挺身而出保护朱允熥,形成一道严密的防线,将那十多名黑衣修士拦了下来。一位百姓高声警告那些刺客:“想伤太孙殿下,先过我们这一关!” 第100章 百姓修士的守护 清水县的喧闹大道上,朱允熥和赵青竹被几十名平民修士团团包围在中央。他们个个手持法器,面对外围的刺客摆出勇猛的姿态,所有人都决心誓死保护朱允熥。眼前的场景不仅令朱允熥震惊,也让那些刺客瞠目结舌。 朱允熥沉默一会儿,脸庞上突然绽放出一丝笑意,旋即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瞧见了吗,百姓修士并未认为我有过失,那我便无罪可言。这大明王朝,乃是百姓修士的大明,而非世家贵族的大明。 “我朱允熥只对大明百姓的福祉负责,所以无论你们是哪一家仙门势力派遣而来,都给我听清楚了。凡是对抗百姓修士者,即是与大明王朝为敌,也就是与我朱允熥为敌!” 此情此景下,周围的一众百姓修士纷纷附和,声浪震天,表达了对朱允熥的支持与拥护。 \"与天衍殿下为敌,便是与吾辈凡尘众生为敌。\" 这一刻的朱允熥,内心深处泛起一丝波澜,然而民众们的坚毅之情更是深深打动了他。 世人皆知,能有一位秉持苍生福祉的执政者实属不易,而发自肺腑愿为黎民鞠躬尽瘁者,则更为难得。朱允熥恰恰就是这样一位。 他不仅践行了为民之事,还顶住了层层压力,未来的日子里,他还要做得更多。 如此一位以百姓福祉为重的天衍殿 下,凡尘众生又岂能不予全力支持?他们没有理由不去支持。 然而那领头的黑袍修炼者面色阴沉地对众人喝道: \"尔等可曾清醒?真以为吾辈修士不敢将汝等一网打尽乎?\" 先前那位摆摊的小掌柜,手中紧握木凳厉声回应: \"那就来试试罢!若今日我不挺身而出护佑天衍殿下,那么明日那为我们全家带来温暖的灵石之火,也将无法再暖我等之心。我虽微不足道,但也知晓何事当行,何事不当行。\" 周围另一位村民亦愤然而立,言道: \"说得没错,纵然我家中尚有良田,然无田耕种的百姓却更加众多。自古以来,又有多少权贵在意过那些无田可耕之人之生死?如今竟有人关心此事,他便必须好好活着,唯有他安然无恙,世间方有更多生灵得以存续。\" 朱允熥深深吸了口气,此刻他认定,近段时间以来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即便诸多事务纷繁复杂,困难重重,但由此引发的百姓共鸣令他备感欣慰。 只要他付诸行动,百姓们便会看在眼里;只要他真心付出,百姓们必会铭记于心。即便这并非他最初的意愿,但他仍欣然接受了这份认同感。 那些黑袍修炼者面面相觑,他们敢于挑战一切,然而面对这众多百姓,心中却不禁萌生畏惧之意。 动手屠戮百姓吗?只怕就算杀得再多,也无法消弭此情此景带来的恐慌。 此前只有数十位百姓挺身而出,现如今怕是有两三百人一同站了出来。即便他们十几个修为高强的修士能够轻易灭掉这些人,但这情景仍让人胆寒。 故此他们选择了退缩。 朱允熥直视那些黑袍修炼者,沉声道:\"回去告知你们的主子,让他洗净颈项,无论他有何企图,只要敢与凡尘众生对抗,触碰他们的利益底线,那他的下场只有一个——死!此言出自我朱允熥之口,定不负众望。\" 那一刻,在场的黑袍修炼者皆被吓得战栗不已,而为首者握着长剑的手更是止不住地颤抖。此刻他才领悟,眼前的这位大明天衍殿下,已然与大明亿万黎民休戚与共,斩杀他即等同于得罪整个大明的百姓,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见状,他不由得缓缓后退,其麾下的黑袍修炼者们也随之撤退开来。 朱允熥身边的赵青竹开口道:\"既然已有这么多百姓守护于您,弟子便可脱身而出,留下这些黑袍修炼者任由处置,是否需要弟子出手擒拿?\" 朱允熥轻轻摇头,回答道:\"让他们回去将我的话传达给他们背后的势力。\" 赵青竹点头称是,待那些黑袍修炼者离去后,他才收起手中的法器,放心下来。 周围修炼的村民们也都安心了,纷纷回首望向朱允熥,接着整齐划一地全部跪倒在地,几乎同声颂道, “天衍殿下千年万载,福泽无疆……” 朱雨彤连忙抬手示意道, “列位乡亲,快请起身,未曾料到是以这种方式,使本殿的身份在此显现。本殿感谢诸位能够在关键时刻显现出真意。” 村民们纷纷摇头,其中一位修为颇高的老者向前几步对朱允熥言道, “天衍殿下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修炼不辍,我等黎民并非愚昧无知之人,更非盲目的存在,心中明白得很。 总有那些心机叵测之人,以为殿下触犯了他们的修行利益,欲将殿下视为敌人,甚至不惜设局欲置殿下于死地。然而,这一切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又能做些什么呢? 所能做的并不多,在此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用微末修为守护天衍殿下,或许这也是我等修行者的荣幸。” 朱允熥却淡然回应, “此言差矣,生命并无高下尊卑之别,在本殿眼中更是如此。倘若一人视生命有贵贱之分,那么他断然不会为寻常百姓着想,更不可能为了他们而有所作为。 正因为这一点,我才与众修士有所不同。在我看来,无论是朝堂之上执掌重权的大神通者,还是在座的各位修士,皆是同等重要的生命,没有任何差异。” 众村民无不以敬仰的目光注视着朱允熥,的确,他所言不虚,在他的眼中生命平等,每一位百姓都值得尊重与珍视。 因此,朱允熥才会制定一系列有利于修士民众的修炼政策。 此举更加深了村民们对他的敬佩之情。 此时,远处镇守此地的城隍急匆匆地带领一队修为精湛的捕快与衙役疾奔而来,一到近前便立即跪拜在朱允熥面前, “天衍殿下,微臣救援来迟,恳请殿下责罚。” 朱允熥脸色略显严峻,凝视着那位城隍冷声道: “刚至汝之清水镇不过半日光景,便即有人图谋刺杀于我。此事,你当如何解释?” 那位城隍顿时吓得额头涔涔出汗,忙向朱允熥哀求道: “殿下,下官对此事确实毫不知情,还请殿下明察秋毫。” 朱允熥长舒一口气,稍作停顿后淡漠地开口: “你且去罢,着手解决修炼资源兼并的问题,其余事务,本殿自会处置!” 打发走城隍后,朱允熥携赵青竹离去了现场。 回到客栈内,他立刻传令锦衣卫开始彻查此案。 既然掌握了锦衣卫这一强大的探查力量,朱允熥便断定没有他想知而不得的事情。 故此,他决心要彻底查清究竟是何人派遣刺客欲加害于己。 尽管此类行径对其自身修为境界而言并无太大妨碍,但也必须找出幕后黑手,并予以严惩。否则,若放任不管,此类事件日后恐怕将成为常态。 于是,锦衣卫迅速行动,十大高手瞬间消失于夜幕之下。客栈之内有赵青竹守护朱允熥,自然不会有丝毫闪失出现。 那一夜,朱允熥在修炼中进入了深层梦境,身为仙都城主,那些百姓们的虔诚支持与敬仰令他深受触动,心神宁静,因此修为稳固,一夜安眠无扰。 第二日清晨,朝阳初升,朱允熥从修炼的状态中醒来,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叩击声。 他端坐床榻之上,口中吐纳出一句法诀,“入内!” 一名身穿仙卫服侍的弟子迈步走入,跪倒在地,对着朱允熥禀告道:“殿主,事情已查明。” 朱允熥微微蹙眉,询问道:“哦,是谁胆敢派遣妖邪刺客欲图谋害于我?” 那名仙卫弟子迟疑片刻,才谨慎地回应:“据查,乃是永州府府主……” 朱允熥面色骤然一寒,永州府府主?此地正是他驻足修行的永州府所在之地,清水县隶属于其治下。 “这永州府府主,为何要遣人暗杀吾这仙都城主?”朱允熥再问,那仙卫弟子答道:“永州府府主掌控大量灵田,并与地方豪绅修真世家纠葛颇深,此次针对殿主之举,应是因殿主推行的仙道法则触及了他们的利益核心,故而行刺之事。” 朱允熥轻轻摇头,嘴角掠过一抹嘲讽之意:“此事怕非仅因土地之争夺那么简单?” 那仙卫弟子神色一滞,随即小心翼翼地补充道:“还有些微不足道的情报难以确认,据说这永州府府主似与太岳仙王府的晋王朱棡之间有所勾连。” 朱允熥眼神一凝,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笑意,说道:“原来并非仅为废止土地侵占的仙道法则,恐怕这晋王朱棡欲置我于死地之心更为迫切。” 话至此处,他目光转向刚刚步入屋内的赵青竹,随后淡然一笑:“若无他事,随我去一趟太岳仙王府。” 赵青竹微微一愕,但很快点头答应:“谨遵殿主意旨。” 朱允熥随之转头对另一名仙卫弟子下令:“传达我之命令,告知京师仙部与行政部,在执行各地土地侵占清理法则时,凡遇有人抵触不服,坚称土地为自家所有,拒绝朝廷统一规划分配者,由仙部彻查其土地来历,如有违法违规,务必严惩不贷,借此以示警戒。至于那些以前朝赏赐所得土地者,须明白,自前任朝代所赏之土,在我大明仙朝概不承认。” 那名仙卫弟子领命而去,身形迅速消失在门外。 朱允熥稍作整理后,便携同赵青竹以及其余九位仙卫弟子再度启程。此行目的明确,便是直指太岳仙王府,会一会那位不久于世却仍旧兴风作浪的三叔。 他要亲眼见证,这位苟延残喘的三叔,还能在这风雨飘摇之中闹腾出何种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第101章 愿以生死赴约 然而不论如何,此事皆需妥善处置,加之欲会晤三叔朱棡真人,那么在此之前,自当赠其一番意外之喜才是,以免他人误以为我辈易于欺凌,反生不虞。 于是乎,朱允熥与众弟子径直踏上了前往碧落州永州府的行程。永州府与清水县相距不远,仅需半日修为便可穿越两地间的虚无界限,抵达永州府。 抵至目的地后,他并无闲情逸致欣赏周边仙境风光,遂引领随行的玄甲卫直奔永州府治所所在。永州府府尹,常设为四阶仙职,虽然只是方寸之地的一方大员,但也足以在修真界占有一席之地。 待朱允熥踏入府衙,并亮明自身储君的身份后,那永州府府尹周德全闻听太孙殿下降临,登时吓得面色苍白如纸。 他万万没想到,追查之事竟如此迅速地波及到了自己的头上,让这位永州府知府不禁心生惶恐。 尽管如此,周德全依旧强装镇定,迎上前去接驾。即便他暗中曾授意他人对付朱允熥,此刻也必须假装一切如常,未曾发生任何事端。 永州府知府周德全乃是一位年逾不惑的精瘦男子,八字胡须,面上隐含狡黠之色,显露出他并非善类。待他走出府衙,便对朱允熥行起大礼,口中恭敬言道: “微臣周德全,永州府知府,参见太孙殿下。” 朱允熥居高临下地望了周知府一眼,随后淡漠地开口回应道: “知府大人不必多礼,请引本王游览府衙之内。” 朱允熥并未立刻追问罪责,反而故作镇定,此举令周德全心头稍安。他立刻起身,恭敬地道:“遵命,太孙殿下,请随微臣来。” 朱允熥略一挑眉,面无表情地步入府衙深处,来到后堂正厅,坐于主座之上。 此前,周知府已传令召集府衙内外所有仙吏官员,此刻官员们均已齐聚一堂,一一朝朱允熥行过大礼。朱允熥目光扫过下方的二十余名官员,沉声宣布道: “诸位既已齐集于此,便在此列队站立。本宫今日莅临永州府,实则为一事而来。” 众多官员均满脸困惑地望着朱允熥。朱允熥遂将目光转向周德全,淡然问道: “知府大人可知近日坊间流传一事?” 周德全面露不解之色,答道:“不知太孙殿下指的是哪般要事?” 朱允熥言道:“昨夜,本王在永州府下属的清水县境遭逢修罗刺杀……” 话音未落,周德全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周围众官员亦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议,认为此事非同小可。 而朱允熥则凝视着周德全的反应,后者面上瞬间流露出的惊惧之情,已然暴露了他的罪行。朱允熥心中笃定,锦衣卫的追查方向无疑正确,此事确系周德全所为无疑。 一时失魂落魄的周知府,竟然没能及时回应朱允熥的话。朱允熥冷哼一声,质问道: “周知府可知此事?” 周知府蓦然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朝着朱允熥摇摇头,试图否认…… \"殿下,微臣并未听闻此事,此事之重大,实超乎想象,连我永州府所管辖的清灵县竟然出现了如此严重的状况,殿下。微臣必定亲自派遣修为高深的弟子前去彻查,并会对清灵县县令施以严厉的修道惩罚。” 朱允熥面露讥诮之色,淡然回应:“你并未触及核心所在啊。” 周知府愈发感到不安,从朱允熥的话语中,他察觉到对方似乎已洞悉是他派刺客企图取其性命。于是他战战兢兢地道:“那殿下以为,此事又该如何处置才妥当呢?” “本宫以为,对于暗中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理应予以雷霆之惩。只是不知周知府你是否清楚,这位指使刺客妄图对本宫不利的人物究竟是谁呢?” 周知府面色骤变,紧张地看着朱允熥,向他禀告:“殿下,微臣一时之间难以确证其身份,此事的确需要深入调查,但微臣保证,在一日之内必能查明真相。” 朱允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摇头轻笑:“何必如此费事。不如你就直截了当地承认。” 周知府脸色剧变,周围众位官员皆惊讶地注视着朱允熥与周知府。从朱允熥的话语中,他们已然领悟到,他认为那位幕后指使刺客暗杀他的,正是眼前的周知府。 周知府连忙再次伏地叩首,向朱允熥申诉:“殿下,微臣蒙受冤屈啊,微臣绝对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请殿下务必详查此案,还微臣一个清白……切勿让人误会有意冤枉微臣。” “冤枉?误会?哼,周知府你倒是很擅长避重就轻。现如今你还想为自己开脱,莫非你是在暗示本宫冤枉了你,或者误解了你不成?” 此刻的周知府已是惊惶失措,颤抖不已,一时语塞无言以对。而朱允熥则示意两侧站立的仙卫军:“你可以质疑本宫,但却不能怀疑仙卫军的实力,他们所揭露的事实,便是不容置疑的真相,任凭何人也无法用花言巧语为之狡辩。所以周知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周知府无力地瘫倒在地,心中明白,既然朱允熥如此断定,那想必他已经掌握了确凿无疑的证据。此时若再多言,只怕结局只会更加悲惨。 见他沉默不语,仿佛默认了一般,朱允熥语气平淡地道:“好大的胆子!仅仅因为朝廷一道政令触动了你的私利,便欲置当朝天孙于死地,竟敢派遣修炼者刺客行刺。这大明仙域内,如你这般胆大包天的知府,怕是不多见哪。” 周知府赶忙再次向朱允熥磕头,泣声道:“殿下,罪臣知错,罪臣一时糊涂啊,恳请殿下饶恕罪臣……” 朱允熥悠然倚在椅背上,淡漠地道:“现在求饶尚早,本宫还有一些疑问。你说说看,这背后是否还有他人在操控你,或者是否存在其他人指使你行事呢?” 周知府的脸色微变,只看见他眼神流转,稍作犹豫之后,坚定地回答:“并无他人指点或指使微臣,一切都是微臣咎由自取。” 第102章 见晋王朱棡 \"禀殿下,微臣并未受任何人操控,此等悖逆之举乃是微臣一时心智迷失所致,望殿下施以雷霆之罚,微臣甘愿领受……\" 朱允熥非但未显愠色,反而冷笑一声:“你倒是对你那位幕后主子忠心耿耿,只可惜你主子未必会护你周全。若你能将幕后之事详尽告知于本王,或许还能饶你一命。若你执意庇护其人,那便是你自己选择了绝路。” 然而周知府摇头苦笑,回应朱允熥道:“微臣深知罪孽深重,唯有一死谢罪……” 话毕,他毅然转身,朝不远处的石柱疾冲而去,企图自陨。 朱允熥未曾料到周知府竟会选择自行终结生命,刚才还矢口否认罪行,提及背后的真正指使者时,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死亡。 此事让朱允熥面色阴沉,显而易见,他背后的那个人必定拥有强大的修为和势力,令这位知府畏惧至斯,宁可自裁也不愿透露其身份。 他的生死尚且不顾,只因惧怕那个人可能会对他家人施展手段,或是有其他忌惮之处。 朱允熥思及此处,心中已有八九分肯定,此人背后的指使者正是他的三叔无疑。 在这大明境内,除了三叔,恐怕无人能迫使一位四品高官陷入如此绝望之地。 堂内群臣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面如土色,皆不明真相为何,不知知府大人何故自寻短见。 此时,朱允熥面色凝重,缓缓言道:“周知府遣人刺杀本王,欲阻挠本王废止土地兼并之策,如今畏罪自尽,此事宜交府丞上报朝廷,再议定夺。” 府丞立刻出列,恭敬应答:“谨遵殿下行令……” 朱允熥又道:“此外,土地兼并之废止,须继续推行,更要加速进程。凡有阻碍此项政令执行之官员,皆应受严厉惩罚。那些试图阻挡政令推行的贵族世家,亦当遭受严正打压!” 群臣闻声纷纷伏地,齐声称诺。 朱允熥明白,经此知府之死后,这些官员已深切意识到事态严峻,自然不敢轻忽。相比之下,保全自身性命才是他们此刻的首要考虑,因此,在生死面前,他们会主动舍弃部分利益。 据此,朱允熥深信,在永州府后续政令的推行中,必将顺利进行下去。 既然知府已畏罪自杀,无需在此过多滞留,于是朱允熥即刻启程前往太原。 太原之地,历史悠久,曾有王朝在此建都,是一座规模庞大、繁华兴盛的城市。 而在太原封地的晋王朱棡,亦是众多藩王中实力颇为强劲的一员。虽不及手握兵权的朱棣,但也相差无几。 如今的朱棣,虽已不再执掌兵权,实则犹如失去利齿的猛虎,在众多修炼者诸侯之中,唯独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的实力最为强劲。 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朱允熥踏入了太原府的地界。这晋王朱棡的王府便坐落在太原府内,此次朱允熥前来,乃是光明正大地表明身份,并非秘密行动。因此,当他抵达之时,晋王朱棡便早早率众出城,以示敬意。 毕竟此刻的朱允熥贵为太孙,即便晋王朱棡对他颇有微词,但在朱元璋这位开派祖师仍在世的情况下,这些皇族子弟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做好表面文章。 远远望去,朱允熥看见了他的三叔——晋王朱棡。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朱棡面容刚毅,体格粗犷,满脸胡须透着一股豁达的气息。 朱棡快步上前,向朱允熥行了个大礼道:“弟子朱棡,参见太孙殿下一脉真龙。” 朱允熥身为太孙,乃未来储君,今日的大明帝国潜藏的真龙天子,尽管朱棡身为朱元璋之子,但也仅是一位镇守一方的藩王,故此君臣之礼不可废。 朱允熥温和地笑着回应:“三叔,您这就见外了,咱们本是一家亲,何必这般客气呢?” 朱棡豪爽大笑,随即拍拍朱允熥的肩膀道:“贤侄说哪里话,怎会忽然想起来看看三叔的太原呢?我这太原府既无仙山秘境,亦非人间繁盛之地。贤侄这一路迢迢而来,恐怕是要失望而归了。” 朱允熥淡然一笑:“侄儿此番前来,并非寻访美景,亦非探看太原府的繁荣昌盛。只是为了能来看看三叔您,毕竟近来世事纷扰,刺客屡屡刺杀于我,让人忧虑随时可能身陨道消,到时候你我叔侄阴阳相隔,便再无相见之期。” 朱允熥言语间含笑而谈,但朱棡闻此言,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异样,他察觉到朱允熥话中有话,绝非戏言那么简单。朱棡立刻联想到,朱允熥或许已经知晓他曾秘密派遣刺客行刺之事。 然而朱棡迅疾收敛心神,依旧挂着笑容对朱允熥回道:“贤侄太过谦虚,我等皇家子弟固然常遭宵小刺杀,但他们皆不过是些爬虫跳梁之辈,又能奈我等何?贤侄无须过于忧虑此事。” 朱允熥朗声一笑,随晋王朱棡一同进城,并继续道:“三叔所言甚是,不过这次有人刺杀侄儿的事情,确实令我颇为烦闷,未曾想背后主使者竟然是永州府知府。” 听见此言,朱棡先是愕然,紧接着便释怀笑道:“这么说来,此人的确可恶至极!堂堂朝廷命官竟然敢买凶行刺当今太孙,真是胆大妄为啊!” 朱允熥轻轻一笑,没有再多言,二人并肩走进太原城内,各自心中各有盘算。 第103章 震慑晋王朱棡 在太原晋王府的大殿之内,晋王朱棡为朱允熥斟满一杯灵液琼浆,含笑道:“贤侄此次莅临太原,莫非打算在此逗留些时日?听闻你正在朝中推动解除禁制修炼资源的举措,此行是否与此事有所关联呢?” 朱允熥轻轻摩挲着额际,心中自知事务繁多,正如朱棡所言,他来太原的确不仅是为了震慑朱棡,还欲探查究竟何方修士企图对其出手。 他稍作沉吟,回答道:“三叔所言极是,此事确有涉及,不过侄儿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查明,到底是谁胆敢派遣修仙刺客,对我这名皇子下手。” 朱棡心知肚明,朱允熥提及的刺客之事直指他在永州府清水县设伏刺杀之举,但他不得不佯装不知,此事虽私下里众人皆有所察,但若摆到明面上,后果不堪设想。毕竟,在京城中有朱元璋这位修为深不可测的祖宗坐镇,即使是亲子,一旦得知他暗中策划刺杀朱允熥,恐怕也无法逃脱严厉惩罚。 朱允熥亦深知这一点,即便点破,朱棡也不会轻易承认。他向来并未将朱棡视作重大威胁,毕竟这个朱棡,五载之后便会因疾病而陨落 在他们这些皇家子孙眼中,对朱元璋的敬畏如同羊见猛狼,恐惧已深深烙印于血脉之中。 一位命定陨落于未来的修士,又怎能对我这个修炼至高之人构成何等威胁呢? 只是应当有的教诲,依然不能遗漏,毕竟尚有五载光阴可供磨砺,在这五年之中,也能为自己扫除些许修行路上的困扰。 “家父仙逝已有段时日了。” 朱允熥突兀地这般说道,语毕,朱棡的眉头不由得微微拧起。 他的面庞上掠过一抹哀痛之色,久久之后才长叹一口气。他取来一只玉杯,倾注了一盏灵酒,随后置于桌案之上,这才徐徐向朱允熥言道: “我一生未曾真正敬服几人,家父算一位,大哥亦然。允熥啊,倘若大哥未曾陨落,那该多好。” 朱允熥略微愕然,侧目瞥了眼朱棡,见他确实满面悲戚,并非伪装,因而也确定这份哀思并非做戏。 他并无必要对朱允熥作伪,这也令朱允熥深信,这位三叔与自家先父朱标之间的感情实则深厚无比。 思绪至此,朱允熥心头略作踌躇,终究还是开口道: “三叔,有些话语本无需提及,但我俩身为叔侄,同脉相依,我亦不愿见你步入歧途。” 朱棡望向朱允熥,后者接着言道: “你与家父之情谊毋庸置疑,假使家父仍在世,你必会安守藩王之位,全力以赴地扮演一名忠诚的好弟弟,辅佐于他。 然而现今家父已然仙游,难道你就不再愿担当一名优秀的叔父,不再愿安心于此地做一位藩王了吗?” 朱棡面色骤变,凝视着朱允熥,沉声道: “允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有何图谋不成?你这是错怪我了!” 朱允熥淡然一笑,举起了桌面的灵酒杯,浅酌一口,方续言道: “朱允炆与你有过会面,想来你应该已看出他并非能够成就大道的人物,故而让你生出了别的心思,这固然可以理解。 然而三叔,你当认清现状,如今我是太孙,你的机遇与否,取决于我的修为深浅,而非看他朱允炆的脸色行事。” 朱棡脸色愈发严峻,深深地看着朱允熥,此刻他已经明白,眼前的朱允熥绝非朱允炆那样容易对付。 二人间的境界相差悬殊,甚至交谈之间便能察觉到,朱允炆的言辞举止流露着自我中心的气息,以为能够操控全局,实际上却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然而朱允熥则不然,他们交谈至今,朱允熥并未直接触及核心议题,但他言语间似乎总在暗中警示朱棡,让人捉摸不定其布局之道。 至少在这方面,朱棡深知朱允熥并不易对付。 于是朱棡思量片刻,回应朱允熥道: “允熥,可能是我哪里让你有所误解了,三叔在此表态,无论是过去你父亲在世之时,还是如今,我都从未有过任何异志。” 朱熠微笑着,“存不存在,于此刻而言,已无足轻重。三叔,近日可曾与那位密友冯峥有所联络?”他询问着。 朱烙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这段时日,我确实未曾与他有过密切交流,毕竟我身为藩王,他身为朝廷大将,双方应当保持应有的界限。贤侄提及此事,莫非是疑虑我与冯峥私下里有所勾结?”朱熠轻轻摇头,言道:“即使你有意,冯峥亦不敢应之。上次与他交谈,他已然领悟一个至理。” 朱烙惑然问道:“何以至此?” 朱熠淡笑回道:“便是不宜与你过分亲近,否则恐有丧命之虞。故此,他选择了更谨慎地保全自身,行事愈发低调。所幸,此举似已见成效。” 朱熠的话语虽似闲谈,然而朱烙深思之下,却察觉出其中别有深意。他面色微变,向朱熠问道:“贤侄之意是……” 话音未落,朱熠便咂了咂嘴,说道:“非常时期,谁不想保全自身呢?若连性命都无法保住,还想那些无谓之事,恐怕只能说是咎由自取。想来三叔乃聪颖之人,自然无需我明言过多?” 朱烙忙点头称是:“三叔明白,三叔都明白了。” 朱烙并非愚钝之人,早已洞悉朱熠的暗示。显而易见,朱允熥先前的言语背后隐藏的信息是:朱元璋欲为皇太孙扫清障碍,凡有问题者皆在清除之列。冯峥或许即是一处障碍,如若他与朱烙走得过近,则其阻碍地位将更为凸显,正因如此,朱熠方才提及他曾与冯峥交谈一事。 近期冯峥与朱烙之间的联系骤减,足证冯峥已觉察到潜在的危机,主动避而远之。 这两门亲家已许久未互通消息,足以证明,倘若继续往来,必招致何种猜忌与麻烦。 朱烙意识到这一点后,方惊觉自身处境之危殆——连朱熠都能推测出他的意图,那么朱元璋又怎能不知? 倘若朱烙再稍显疏漏,是否会立刻触发朱元璋的一系列雷霆手段? 念及此处,朱烙脊背已渗出冷汗。 尤为令人惊异的是,朱熠竟知晓他与朱允炆有过会面之事。这不禁引人遐想,无论是朱熠或是朱元璋,只要他们有意,便会毫不留情地打压那些可能威胁未来朝局稳定的将领与藩王。 一顿饭下来,朱烙汗如雨下,额头上冷汗不断渗出。相较于之前与朱允炆共进的那次餐宴,这一次与朱熠用餐,带给他的感受截然不同。 那时与朱允炆相谈,朱烙自信把控全局,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然而这一次与朱允熥论道交谈,这朱允熥随口几句透露出的修为底蕴,便已将朱棡牢牢压制,令朱棡对于先前之举懊悔不已。 此刻的朱棡忙起身,朝朱允熥躬身道:“贤侄,你定要信三叔,此前乃三叔一时心智蒙蔽,但敢问何事,三叔岂敢有所悖逆?尊父乃我最敬仰之长兄,虽他已经羽化登仙,然你继承了他的遗志,坐镇其位,三叔心中欣喜异常。请你相信三叔,必将竭尽全力,以仙道之心辅佐于你。” 朱棡急切地表明衷心,此举实属无奈之举。他畏惧朱元璋可能对其生疑,并采取严厉手段,更害怕朱允熥会借朱元璋之威,直接针对这位三叔施加压力。若果真如此,哪怕朱元璋尚存一日,即便是朱允熥假借朱元璋的威严,也足矣让朱棡惶恐不安,夜不能眠。 见到朱棡被震慑至此,朱允熥明白己方目的已然达成。他知道,在接下来的数载光阴中,只要朱棡被吓得不敢再生异心,不敢暗中对朱允熥有任何不利举动,那就已经足够了。 于是朱允熥淡然言道:“那贤侄便为三叔指引一条明路。你只需安守太原,运用太原、北京以及西安等地的兵卒,构筑一道抵挡北境侵扰的坚固防线,做好身为藩王应有的守护疆土之责。至于那些不明来历之人,我劝三叔最好避而不见,切勿与此等人产生纠葛,以免将来误己前程。” 朱棡闻此,心头稍宽。他深信只要遵从朱允熥之言,朱允熥与朱元璋或许便会网开一面,不再追究于他。那番言语无异于给他留下了一线生机,朱棡连忙应诺道:“谨遵太孙教诲,我等几位藩王必定全力以赴,固守大明江山,抵御北方祸患。至于那些妄图篡权夺利之念,绝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滋生,我愿立下重誓。” 朱允熥微笑着回应:“并无那般严重,只要几位叔叔能认清当前局势,切莫追随错人,步入迷途便可。另外观三叔面色不佳,是否身体状况堪忧? 与其沉溺于虚幻之事,倒不如多关注自身健康,才是最为实在之举。” 第104章 重启征程 即便诸多事态并未如史书所述般发展,但这朱棡的寿元枯荣,恐怕并不会因历史演变的差异而有所改变。此外,朱允熥察觉到朱棡的脸色的确不佳,想来这朱棡久居高位,操劳过度,早已落下病根,如此继续下去,恐难以长寿。 此情此景之下,朱棡的未来,朱允熥并未太过忧虑…… 打也打了,震慑也震慑过了,这朱棡对皇族忠心耿耿的表态已做,誓言也已立下,此事朱允熥也就不再多言。 于是他对朱棡道:“刚才三叔已然提及,此行目的之一,确乎是要察访太原之地废止灵田兼并之政令实施成效。此地乃是三叔您的势力范围,故而您在此事上有话语权,不妨向侄儿详细禀报一二。” 朱棡稍显松弛地点点头,应声道:“那便让三叔向太孙殿下如实禀告。此灵田兼并之废止之举,实难以推行。太原之地众多权贵修士与士绅阶级盘踞其中,欲触动他们的利益,谈何容易。想从他们口中夺取占据的灵田,更是难如登天。日前,我方从太原府一位城守修士那里得知,有些贵族并不遵从朝廷收回灵田的法令,甚至纠集诸多贵族地主公然抵触,其态度之坚决,自不必多言。然而既得太孙殿下亲临,料想此事必能得到妥善处置。” 朱允熥微笑着摆了摆手,言道:“方才三叔还讲到要守护大明仙朝的疆域,但仅凭手中兵威守护疆土还不够,这灵田政令的推行出现阻碍,身为一方诸侯,三叔岂能坐视不管?在这太原府,三叔您的威望必然远胜于我,还请三叔助侄儿一臂之力,亲自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朱棡面色略有尴尬,苦笑回道:“侄儿,我在这太原的声望不佳,若要露面行事,恐怕收效甚微。” 朱允熥深知朱棡性情急躁,脾性恶劣,在太原府时常做出一些让百姓怨声载道之事,即便朱元璋也曾警告过他,却未能见效。毕竟他在太原所作所为,朱元璋未必都能第一时间知晓,故而愈发肆无忌惮,使得他的名声一直不佳。 因此朱允熥坚持让朱棡去处理此事,究其实质,此举正是为了黎民苍生的利益着想。 于是朱允熥又言:“还是由三叔亲自出马,名声不佳,正好借此机会重塑形象。加之三叔在这太原之地的威慑力与影响力,那些贵族地主或许就吃您这一套。常言道,唯有恶人才能制伏恶人。您可在那些贵族地主面前充当一次‘恶人’的角色,让百姓认识到您的善意,如此岂非一举两得之计? 就这样决定,望三叔尽早妥善处理此事,亦是对侄儿推行之政令贡献一份力量。” 听闻朱允熥此言,朱棡自然不便推辞,只得笑着点头答应:“那三叔便尽力而为,略微发挥些作用。” 朱允熥之所以让朱棡来处理太原及其周边地区的灵田兼并废止事宜,意在将其牵扯进此事之中,同时他也清楚朱棡的确可以在这方面发挥一定作用,可谓是能用则用…… 对于那些棘手的问题,往往会交由修炼者朱棡处理,以免这位王爷在修行之余有所闲置。 事务妥善布置后,朱棡便向太孙殿下的朱允熥询问道:“太孙殿下,下一步您打算前往何处?毕竟先前朱允炆不仅莅临我这洞天福地,还曾涉足二师兄朱樉的修炼之地。” 朱允熥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缓缓说道:“二师兄朱樉如今正在西安修炼闭关,虽地理位置偏远,但我确实应当亲自去探望一番他。” 朱允熥深知,朱樉与朱棡的性格截然不同,朱樉心机深沉,表面威猛而内心懦弱,实难揣摩其心意。但他肯定,朱樉的野心定比朱棡更为炽烈。 相较于朱棡,其心性并不沉重,亦经不住惊吓;但这朱樉,却又另当别论了。 朱允熥深深吸了口气,无论如何,该面对的终归要面对。他必须深入了解几位实力强大的藩王,以确保局势能按自己的预料发展。 至少朱棡已被自己掌控,甚至预见其恐怕难以支撑五六年的寿命。至于朱樉,朱允熥自然也要亲自走一遭,去了解实际情况。 朱允熥研读过无数修真秘史,深知那位秦王朱樉在修炼界的口碑远逊于朱棡。朱棡虽性情火爆,而朱樉则是货真价实的邪修。他本身并无突出修为,但却喜好滋生事端,在他所管辖的修行圣地长安城——即当今的西安——更是嚣张跋扈,欺压无辜民众至令人切齿的地步。 因此,民间对于秦王朱樉的仇恨犹如烙印般刻入骨髓。后来,秦王府中有三位修行有成的老妪无法忍受朱樉的种种恶劣行径,便在其钟爱的灵果樱桃煎中施下剧毒,令秦王朱樉陨命于此。 所以,这秦王朱樉并非寿终正寝,极有可能因某种未知变故而丧生。尽管朱樉的性格让他无法构成太大威胁于朱允熥,然而朱允熥依然觉得亲往实地调查才是最为稳妥的做法。 实际上,即使秦王朱樉安然无恙,他也确实无法撼动朱允熥的地位。比起晋王朱棡和燕王朱棣这样的强者来说,秦王朱樉的实力几乎微不足道。 有了这样的考量,朱允熥在晋王府内安享了一顿丰盛的仙膳,歇息一夜后,便带领九位身穿玄衣的护法以及弟子赵青竹,离开了晋王府。 行进途中,朱允熥转向赵青竹笑言:“一路同行,你觉得有何不快吗?” “倒也没有,沿途风光秀丽,各地风土人情亦引人入胜。再加上见证你运用各种手段整治这些藩王,实属有趣。”赵青竹笑着回应。 朱允熥淡然一笑:“你如此看待,甚好。只是待我们踏入秦王的地界,恐怕我真的会忍不住怒火了!” 第105章 秦王之恶贯满盈 且说朱允熥洞悉世事,深知此行西安,秦王朱樉必有所为,或诸多悖逆之举,令其愤慨不已。先前未曾亲临,或许尚能抑制怒气,而今涉足其间,一旦目睹真相,怕是难以自制。 常言道,不见不烦,听闻之事终不及亲眼所见之震撼。故朱允熥已在心头悄然布下预警,提醒自己西行程中必遇诸多令人愤懑之事。然即便如此思量,待真至西安地界,眼前所见依然令朱允熥怒不可遏。 临近西安府,朱允熥赫然发现城墙之外,竟有万千黎庶流离失所,乞讨度日。城门之下汇聚大量难民与乞丐,然而过往行人对此早已司空见惯,毫无惊异之色。 须知西安周边并无天灾肆虐,人祸亦鲜有发生,按理这般境况下,难民流民应无从谈起。然此刻城外却是百十乃至数百如同乞丐般的难民流浪街头,个个皆无家可归,实乃匪夷所思之景。赵青竹见状,不禁对朱允熥疑惑道:“不曾听说西安有何灾情,怎会聚集成如此众多的流民?” 朱允熥拧眉冷哼,沉声道:“非天灾则人祸耳,先进城再说罢。”话毕,他携赵青竹及九名随行的锦衣卫踏入西安府城门之内。 西安府内依然繁花似锦,毕竟此地曾作为久远帝都,在唐代之繁华,堪称举世无双。纵使时光荏苒,此城仍存昔日骆驼虽瘦犹胜马之态,也难怪朱元璋会将次子朱樉封藩于此地。 城内景象与城外流民遍野形成鲜明对比,一片熙攘繁荣,几乎难觅乞丐难民踪迹,这让朱允熥心中稍感宽慰。然尚未行远,途径府衙门前时,却发现不少百姓跪拜于地,更有甚者,一位百姓嘶声力竭地朝府衙内咆哮,随即遭到府衙内冲出的几名捕快衙役痛打一顿。 赵青竹见此情景,愤愤不平地道:“此人分明身负冤屈,可府衙却置若罔闻,反将其暴打一顿,岂有此理!” 朱允熥摇头长叹,“天下之大,恶事屡见不鲜,欲一一过问实属不易,却又断不可放任不管……”言至此处,他不由得叹了口气,继而对身后一名锦衣卫吩咐道:“速去查探究竟。” 那名锦衣卫领命而去,朱允熥遂偕同赵青竹来到附近一家颇有名望的客栈,点了几样当地的特色面食,品味一番西安府的独特风味。 在准备支付灵膳费用时,朱允熥微微一怔。 这寻常在他处只需数十枚灵石的一桌佳肴,在此地竟然需花费一百多枚灵石,竟是平日价格的近乎两倍有余。 这让朱允熥心中生疑,不禁对着那位侍立一旁的店小二问道:“不过是几块灵馅饼与些许精致仙蔬,为何贵店的计费竟如此高昂?” 店小二听闻,反问一句:“几位道友怕是刚从外界而来?” 朱允熥点头回应:“正是,吾等来自金陵城。” 店小二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开口解释道:“原来如此,这样一来,诸位不知详情也是情有可原。唉,你们有所不知,我这片土地,赋税重如山岳,无论是一座酒楼仙馆,还是大道之上摆摊售卖灵饼灵梨的散修,都要缴纳近半收益作为税银。 这繁重的税收,曾令我辈商贾几度入不敷出,故而不得不抬高餐宴之价,只求在勉力维持不亏损的基础上,略微赚取一丝微薄之利。若不然,仅凭所得之些许收益,只怕尚不足以应付税负之重矣。” 朱允熥眉头紧锁,疑惑地道:“此税竟高达收入的一半?何以至此?昔日常识所言,税率不过盈利十分之一二尔。” 他深知,税收与盈利并非同一概念:餐宴售得一百枚灵石便是其收入,未曾扣除成本;而盈利,则是在扣除所有开支之后的剩余,通常税收仅针对这部分盈利征收,即便是征,也仅为盈利的一文或两文。然而如今竟要按照总收入的一半征收税款,如此一来,利润几乎无法过半,而所需缴纳的税额却又占到一半,几乎难以盈余。于是乎,饭馆中的膳食价格上涨近半,想来那额外增加的价格,多半便是沉重税负的体现。 思及此处,朱允熥沉声道:“历来税制皆由户部制定,虽各地略有差异,但也断不会过于悬殊。这长安府乃昔日古都,如今亦是繁华之所,理应不会将税率上调至如此荒谬的地步才是。 竟将税收总额上调至收入的一半,此举明显不合常理。” 店小二感慨连连:“没错,此事固然不公,可又能如何?此事可非户部能插手干预。这西安府乃是某位仙君的领地,境内一切税收皆须上缴于他。税额几何,还不是由他一句话定夺么?说到这税收之事,其实还算小事一桩。哼,你们外来之人,不明白的事儿还多着呢。” 朱允熥面色阴郁,长叹了口气。他料想在这西安府中,必会遭遇种种与秦王朱樉相关、让他心生厌恶之事…… 在这片修炼界中,刚踏入西安府的地界,朱允熥便遇上了此事。 既然遇上了,就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他对那位名叫小二的修士询问道:“你方才提及,此处之事尚属小事,莫非其中还有更加隐秘的纠葛?不妨详细道来。” 那小二修士犹豫片刻,而后叹道:“罢了,也并非什么不可外传的秘密。既然公子问起,那老朽便直言相告。这西安府历来皆由秦王掌控天地灵气,他征收灵石,凡夫俗子唯有缴纳,否则便会遭受仙罚之苦。 更有甚者,若哪家不慎触怒秦王,或是无意间拥有稀世珍宝,其结果必定惨烈异常。轻则受尽辱骂,重则家族破败,家畜亦难逃厄运。公子进城时可曾注意到那城门口漂泊不定的修炼难民么?” 朱允熥连忙点头应道:“的确见过,只是当时不明其因,小二兄是否知晓其中缘故?” 店小二点头回应:“自然是清楚的,那些人皆因过往不慎得罪秦王所致。有的家中稍有积蓄或珍宝,引起秦王垂涎,最终导致家破人亡,沦为这般凄凉境地。许多人因秦王的暴虐行径,家庭破碎后,便精神失常,犹如丧魂之鬼。哎,西安府内竟有此般吞噬生机的王族存在,使得无数生灵终日惶恐不安啊。” 朱允熥面色铁青,猛然一掌击在桌面上,厉声道:“简直是肆无忌惮!” 然而店小二却苦笑一声,言道:“在此地,秦王便是天道法则,即便是圣地尊者也无法制衡于他。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也只能私下腹诽一番而已。 顺带一提,今日向公子透露的消息,还请务必保密,切勿四处宣扬。公子身为异乡客,还是尽早离去为妙。尤其身边这位小姐姿容出众,一旦引来秦王府爪牙的觊觎,可就麻烦了。” 朱允熥冷哼一声,回道:“只怕他们会自寻死路!” 话音未落,朱允熥便支付了灵石,携着赵青竹离开了这家酒肆。 赵青竹望着朱允熥,明白了他为何会在踏上这片属于秦王的领地时感到愤怒。 此时,外出探查实情的密卫归来,只见他悄然走到朱允熥耳边低语:“殿下,事情已查明。府衙门外那些人都是前来控诉秦王殿下的。多数都是遭到秦王欺凌,家中珍宝被秦王府之人强行夺走;还有一些人因为不经意间冒犯了秦王,全家受到了秦王府弟子的惩处。其中有一户人家,因其女貌美如花,被秦王府之人掠夺而去。 总而言之,这秦王府就如同此地的一个巨大邪派势力,欺压众生之事层出不穷,并且嚣张跋扈,行事公然,毫无敬畏之心。或许正是因为在西安府这一地带,秦王府才被视为至高无上的存在。” 朱允熥深深吸了口气,语气淡漠地道:“看来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也只是触及到秦王府罪孽的皮毛而已。” 在这个尘世之外,修炼界中,二叔朱樉的行为实属为人之耻。此番情形,必须以雷霆手段予以教诲,方能让西安府的凡人们感受到仙道秩序的存在与公正。朱允熥眼中闪烁出一道凌冽的剑意。 若这秦王朱樉仍不知悔改,肆意妄为,玷污皇家声誉,那么即便尚未惹得三位宗门长老生厌欲除之而后快,朱允熥自己也无法容忍其行径,定会寻机将其正法。 想到这里,朱允熥神色淡漠地道:“出发,前往西安府府衙,今日本尊便要在长安府众修士与百姓面前,好好教训这位秦王。” 第106章 秦王府秘事 决定已定,朱允熥携同修为高深的赵青竹以及九位身负重任的玄衣卫,朝府衙所在之地疾驰而去。 到达府衙门前,朱允熥目睹一位白发苍苍的修真者匍匐于地,身旁几名看似侍卫的男子挥舞棍棒,无情地痛殴这位长者。 被打得无力反抗的老人嗓音微弱地呼喊:“天地良心何在?秦王府之人竟敢掠夺我家千金,我要上报仙庭,我要上报!你们身为府衙之人,难道对此置若罔闻吗……” 一名侍卫上前,冷笑回应:“在这西安府内,秦王府便是天道法则,便是公理正义。你就算逃到府衙门前又有何用?连这府衙的知府大人见到我们秦王殿下也要行礼叩拜,尊称一声大王呢,哈哈哈……” 老人已然阖目,但仍尽力开口:“那我便亲自赴京,向仙廷申冤,我要申冤……” 话音未落,那侍卫勃然大怒,挥动手中棍棒欲再次狠击老人。然而此刻,一只如玉般纤细的手突然出现,牢牢握住那即将落下之棍棒。 紧随其后,一名拥有倾城之姿的女子映入侍卫眼帘,正是赵青竹。她面色愠怒地质问:“朗朗乾坤之下,尔等竟施暴于人,并欲致人于死地?莫非这世间真的没有仙规戒律了吗?” 那侍卫原想发作,但看到眼前的赵青竹美艳绝伦,顿时眼前一亮,嬉笑道:“哎呀,好个貌美如花的仙子,这长安府何时出现了这般绝色佳人?我怎会不知呢?” 另一位侍卫也跟着上前附和:“如此美貌的仙子,咱们得带回府邸,好好款待一番才是。” 先前的侍卫眉头紧锁,警告道:“无知小儿,这等仙子级别的美人儿,岂是你能染指的?一旦让王爷知晓此事,你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众侍卫一听,立刻鸦雀无声,深知如此绝色女子若不能献予秦王,后果必定极为严重。于是另一位侍卫忙接口道:“……” \"那还犹豫什么?速速将此人擒拿归返,呈予王爷,如此仙姿之人,我等必能获得重奖。” 一众侍卫立刻情绪高涨,领头的侍卫挥动手臂下令道, \"拿下她,带回王府!\" 言毕,众人欲动手之际,赵青竹满腔怒火,握紧双拳,预备给这些人一顿教训。 然而此时,朱允熥从容不迫地走上前来,伸出一只手挡住了赵青竹,并对着那群侍卫问, \"尔等欲将她带回府中何为?\" 为首的侍卫讥讽一笑, \"无知小儿,此般绝色女子带回王府,自是为了供王爷修炼双修之术。\" 朱允熥淡然一笑,“尔等真以为此举可行?此举分明是在白昼之中公然掠夺凡间修士,难道不怕触动天条法规?” 那侍卫冷哼一声道, \"自然无惧,在我西安府秦王府的地界内,区区强掳平民女修之举,岂非司空见惯之事?若你想阻挠此事,今日此地只怕就要多一桩因果之债了。\" 朱允熥并未动气,仅是轻轻一笑,然后对赵青竹低语道, \"既然他们欲强行带走你,那你便随他们走一趟。只要他们未能伤及你分毫,一切便无碍。\" 赵青竹起初有些不解朱允熥之意,随后听到他又补充道, \"放心,有我在,他们会伤不到你的。\" 赵青竹思量片刻,回应朱允熥, \"以他们的修为,确实无法对我造成威胁。\" 朱允熥微微颔首, \"那就请你与他们同行,所谓执法必严,违法必究,我们要做到人证物证俱全。你懂得我所指?\" 起初赵青竹并未完全理解朱允熥的意图,但很快便猜到他意欲设伏执法。 然而,她低估了朱允熥的决心,他不仅仅是想要惩罚秦王时常欺凌凡人、掠夺女修的行为,一旦秦王府的人胆敢染指他的未来伴侣赵青竹,那这件事的性质就彻底变了。 如果仅仅是因秦王滥施淫威,致使诸多无辜百姓家破人亡,要制裁这样的行为实则棘手重重,毕竟那些受害的都是凡夫俗子,难以反抗。 然而如今,秦王府的人竟然妄图绑架朱允熥的未婚妻赵青竹,此事已触及到朱允熥的根本底线,他可以借此机会随意处置这些罪犯。 赵青竹明白了朱允熥的心思,她欣然接受了他的安排,决定配合他演出这一场戏。毕竟她的修为超凡入圣,即便身陷险境亦无所畏惧。 朱允熥既然已有计划,自然不会让赵青竹受到半点损伤。 于是,赵青竹就这样带着几名家丁离去,而这几名侍卫却得意洋洋,认为带回这样一位仙女般的女子给王爷,必然能得到丰厚的奖赏。 然而他们并不知晓,这一次行动不仅会害了自己,还将引火烧身,牵连至秦王朱樉。 待那些侍卫离远之后,朱允熥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府衙,遂对身边的一名锦衣卫低声指示, \"去通报府衙知府,告知本殿下已至。\" 锦衣卫领命,身形一闪,疾步向府衙门口奔去。 朱允熥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老者,向背后另一名锦衣卫递了个眼神示意。 那老者被两名锦衣卫搀扶起身,朱允熥开口说道 \"前辈,令嫒遭秦王府之人擒拿之事,可是确有其事?\" 那位老者沉重地点了点头,“正是,那秦王府倚仗权势横行霸道,世间无人能撄其锋……唉,我那孩儿现今生死未卜,据闻凡被拘于秦王府内的女子,鲜有善终啊……” 老者说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泪水涟涟。 朱允炆轻轻叹息一声,安抚道:“前辈无需太过绝望,还请随我一同进入府衙,届时一切公正自会由晚辈主持。” 老者望向朱允炆,略显犹豫地道:“年轻人,我知道你一片赤诚之心,但这般险境,你还是别插手的好,以免牵连自身,甚至赔上性命。就连府衙中的知府大人,对此亦是无可奈何,天理难容矣。” 朱允炆坚毅地回答:“前辈无需担忧,此事晚辈定当接手处理!” 正说话间,却见府衙之内,一位身披赤色官袍的四阶知府领着一群官员匆忙而出。 很快,这位知府来到朱允炆面前,立刻跪下行礼,“微臣西安府知府携全体府衙官员,参见太子殿下。” 随之,知府身后的一众官员也纷纷向朱允炆行礼磕头,这景象引来四周众多百姓围观。被锦衣卫搀扶起的老者震惊地看着朱允炆,颤抖着嘴唇问:“您……您是太子殿下?” 朱允炆淡然一笑,对老者回应:“没错,晚辈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前辈,此事晚辈是否有能力处置呢?” 老者闻言激动不已,但随即又眉头紧锁道:“可是秦王府终究……” 朱允炆明白老者的忧虑,秦王府中的秦王乃是当今圣上的次子,论宗族关系,也该是朱允炆的二叔。然而在这皇朝之中,君臣之分重于血脉亲情。身为太子的朱允炆,已是大明王朝的储君,地位仅逊于圣上,高居万人之上。无论何人,只要是臣子,就必须首先服从于他这个储君。 因此朱允炆宣布:“无论是谁,今日此事均由本宫亲自裁决。来人,带领这位前辈入府衙,助他击鼓鸣冤。” 随后,几位锦衣卫将老者引领至府衙门前准备击鼓鸣冤。此时,朱允炆才转向那一众府衙官员。他目光冷峻地开口道:“府衙门外聚集了那么多百姓,欲讨个公道,你们不但置若罔闻,反而放纵衙役勾结秦王府之人对他们施暴。对于此事,你们就不打算向本宫作出解释吗?” 听到朱允炆此言,那位知府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地辩解道:“太子殿下,此事……微臣也是万分痛心哪。他们所状告之人乃秦王殿下,微臣区区一个知府,怎敢妄图过问秦王殿下的事情? 别说是要管秦王殿下了,就算我的顶头上司布政使,也是受秦王殿下节制。在秦王殿下面前,微臣只能算是一个下属,又如何去管理秦王殿下呢?还请太子殿下明察……” 朱允炆明白,这位知府并非不愿出手相救,而是实在无能为力,更不敢擅自挑战秦王的权威。 在那浩渺天地之间,修真界一处隐秘的府邸前,无尘真人瞥了眼眼前这群前来告状的修士,心中微沉,最终淡然下令道:“传令下去,命各峰弟子将这些诉冤者悉数引入府内,并将他们的修炼困境与冤屈之事,明明白白记录于玉简之上,随后一一呈交于吾手中。此外,此府暂由吾接管,今日吾在此设立法堂,裁决世间因果。” 言毕,无尘真人轻轻挥动仙诀,袖袍飘逸,大步踏入府邸深处。他引领着随行的玄甲卫,让他们换上各自所属的九天玄甲卫服饰,其上飞龙图腾与镇妖剑徽闪烁威严光芒,展示出无以伦比的宗门气派。 无尘真人自己则穿上一身绣有四爪金龙的仙蟒袍,迈步走向那座宏伟的法堂,坐定于主位之上。两侧分列着府邸的一众执事长老,而下方则是列队站立的玄甲卫,手中握着寒光熠熠的镇妖剑,气氛庄严肃穆。 法堂之内,无尘真人持起一块蕴藏着法则之力的震堂木,重重地拍击在法台上,喝声道:“传唤申诉者上堂!” 一名玄甲卫搀扶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修行者步入法堂,身后紧随着十多位同样手持诉状玉简的修士。这些都是无尘真人先前指示府邸执事记录下来的诉求。 待众人到位后,无尘真人目光炯炯地问道:“尔等欲控诉何方神圣?” 为首的老修行者挺直腰板,率先开口:“前辈,在下状告西安府秦王朱樉,因其肆意妄为,欺压修行同道……” 其余修士也纷纷附议,矛头一致指向秦王朱樉。 无尘真人略一点首,随之传令:“来人,速往秦王府,传召秦王朱樉,使其上堂受审!” 此刻,在秦王府中,秦王朱樉正端坐于大厅,品尝珍馐美酒,却见几名下属奴仆引领着一名姿容倾城的女修走进厅内。 朱樉目光一眯,邪魅一笑,身旁身着华贵服饰的侍妾面露不满。然而朱樉对此毫不在意,立刻起身询问:“此女子何人?” 上前一步的奴仆忙不迭地讨好回应:“禀王爷,小人等在坊间偶遇此女修,其容颜绝世,如出水芙蓉,堪称人间罕见。故而小人等特意将其带回,供王爷赏玩。” 朱樉闻听此言,满脸喜色,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女修赵青竹,近乎痴狂地道:“妙哉,如此倾国倾城之女子,必当纳入本王后宫,尊为妃嫔。” 面对秦王的觊觎之意,赵青竹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回望朱樉道:“秦王殿下切勿自误!” 朱樉一听此言,顿时拧眉呵斥:“放肆!你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这般言语?若非你美貌过人,仅凭刚才那一席话,本王就要割你舌剜你目,再将你千刀万剐!” 赵青竹眼中闪过一道愤怒之火,她从秦王的话语中察觉到此人在这西安府地界犹如修罗般残暴,动辄伤人性命,斩舌挖眼,碎尸万段。恐怕死在他手中的无辜生灵已是无数…… 在那浩渺的大乾王朝,修炼盛行,仙道飘渺。此时,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之内,赵青竹目光流转,打量着那些侍奉秦王朱樉的丫鬟们,她们惊惧的神态犹如面对凶兽,眼中尽显深深的恐惧。 显然是因为平日里朱樉施加的种种酷刑手段,令这群仆役心生畏惧。 赵青竹心中暗自期盼朱允熥能出手教训一下这位作恶多端的秦王。然而在此之前,她必须全力协助朱允熥,共同实施朱允熥布下的计谋。 秦王朱樉怒火稍歇,盯着赵青竹郑重其事地宣布:“从今往后,本王册封你为本王府的仙侣。” 赵青竹面露嫌恶之色,语气淡漠地回应:“秦王殿下确是此意么?” 朱樉点头确认道:“自然无误。” 赵青竹言辞犀利,“那不如寻一位证人前来,此事关乎重大,若届时秦王反悔,岂非笑话。” 朱樉一时不解,心念自己册立仙侣之事怎会有翻悔之理,他微微一笑,揣度赵青竹大概是担忧未来自己不肯承认这份恩赐,毕竟身为女子有此顾虑也在情理之中。 朱樉见赵青竹貌美非凡,遂同意迁就她,问道:“那你觉得该请哪位高人前来作证呢?” 赵青竹轻轻摇头,悠悠答道:“时机未至,届时自有答案。” 这时,一直在一侧默不作声的小妾起身,皱眉质问:“王爷这是要弃旧迎新了吗?” 朱樉瞥了一眼身旁的邓妃,宽慰道:“邓妃多虑了,固然这女子颇有姿色,但我最爱之人依然是你。” 邓妃闻此言,嘴角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不过她看向赵青竹的目光中依然充满了警惕与敌意。 此刻,一股危机感弥漫开来,几名身着黑衣、手持法器的修真者与官差步入大厅,秦王朱樉见到其中的锦衣卫弟子,不由得眉头紧锁——在此处遇到天子直属的锦衣卫弟子,恐怕并非吉兆。 原来这锦衣卫乃是天子座下的一支神秘力量,他们的出现往往预示着天子有所指令。朱樉思索之际,一名锦衣卫弟子已踏入大厅,口中平淡地道:“太孙殿下召见秦王朱樉,速往西安府府衙相见。” 朱樉闻言,脸色骤变,疑惑道:“太孙朱允熥?他怎会来到西安?嘿,我虽是他二叔,如今他做了太孙,便这般摆谱么?” 那锦衣卫弟子并未回答,只是再次开口提醒:“太孙殿下命令秦王前往西安府衙,务必按时抵达。” 即便朱樉内心对朱允熥颇有怨言,且对其傲慢的态度十分不满,但他深知对方现已是帝国未来的继承人,自己仅是一名地方藩王,两者之间的地位差距不可谓不大。 于是,秦王朱樉只好强压心头不快,拂袖下令身边的侍从来人:“传我的话,备马车,立刻随我去西安府会一会那个朱允熥,瞧瞧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二叔!” \"将此妖媚女子交予我严加看护,务必不可有任何差池。\" 话音刚落,秦王朱樉已偕同身侧的锦衣卫与仙衙侍卫一同离开了秦王府。内心深处虽满腔怒火,但他不得不前往西安府面见朱允熥——那位深受朱元璋宠爱的太孙。 近来,朱元璋屡次警示朱樉,令其收敛狂放之举。因此,朱樉对此事不敢有丝毫怠慢,一旦让朱允熥寻得其疏漏,并借此回到南京向朱元璋进谗言,那么后果定会令朱樉难以承受。 于是乎,朱樉只得暂时收敛锋芒,暗自思量。待朱元璋羽化飞升之日,他必举兵谋反,夺回本应属于他的仙帝之位。届时再慢慢清算与朱允熥之间的恩怨。 思绪至此,众人已然抵达西安府仙衙之内,只见朱允熥端坐高位,面色铁青地审视着手中的仙旨状纸,上面记载着秦王或秦王府治下诸多民众遭受的种种冤屈,令人触目惊心,直教朱允熥青筋暴露,恨不能亲手斩杀秦王以泄愤。 然而他不能这么做,秦王朱樉终究乃朱元璋亲子,同时也是他的二叔。即便朱允熥穿越而来与此并无血脉关联,但在这个世界里,这样的身份羁绊仍无法摆脱。要想杀掉朱樉并非易事,还需顾虑到彼此身份以及朱元璋的情感。 因此,朱允熥明白,在朱元璋羽化飞升之前,他无法正大光明地处决朱樉。因而他只能选择两条道路:要么悄然除掉秦王朱樉,要么等待朱元璋羽化后再行公之于众地惩治朱樉。 朱允熥并不打算拖延至朱元璋羽化之时,故此他已经决定,首先要给秦王朱樉一次深刻的教训,随后在他离开西安府一段时日后,再秘密处置朱樉。至少不能使此事太过明显地牵涉到自身,否则无法面对朱元璋。 念头至此,朱允熥强抑胸中怒焰。既然已将朱樉置于死地,此时过于激愤实无必要。 第107章 玄门对决 不多时,府衙外传来一阵豪迈笑声,随之秦王朱樉步入其中,仰天长笑。 “贤侄来到西安,怎不去二叔府邸先盘桓几日,让二叔尽地主之谊款待一番呢。” 朱允熥微抬眼帘,目光投向踏入公堂的秦王朱樉。对方步伐稳健,气质尊崇,多少显露出几年秦王生涯赋予的威仪。然而朱允熥脸色阴郁,凝视着走近的朱樉,淡漠开口道: “此乃仙廷公堂之上,本宫身为太孙,尔乃藩王即为臣子,休提亲情血脉之谊,首要明辨君臣之礼。” 面对朱允熥这样的姿态,秦王朱樉不由得微微一愣,他显然并未料到朱允熥会有这般对待他的方式。朱樉心头隐忧,暗自思量:难道是因为朱允炆与自己私下接触之事已被朱允熥察觉? 若是真的这样的话,秦王朱樉确实心生惧意。如今此事尚需保密,他并不畏惧朱允熥本人,但唯恐一旦泄露,便会引来朱元璋这位开国祖师的严厉责罚。 然而既然朱允熥已言至此,朱樉只得收起笑容,轻哼一声,随之微施一礼,开口道:“秦王朱樉,参见太孙殿下一一” 此太孙非同小可,其地位几乎等同于储君,在大明王朝之内,无太子之时,太孙便如同太子一般,高居一人之下,万民之上,未来将承继皇位。 因此,即便是身为亲王的秦王朱樉,在面对这位太孙朱允熥时,依然需恪守君臣之礼。 朱允熥面色淡漠地回应道:“秦王,你西安府治下,竟有多位百姓控诉于你,对此你又有何解释?” 秦王朱樉闻听此言,紧锁眉头,瞥向跪伏在地的数十名百姓,脸色瞬间转冷,沉声喝问道:“敢告本王?这群凡夫俗子胆子不小。” 接着,他对那些平民百姓们大声呵斥:“在我尚未动怒之前,都给本王滚开,否则……” 目睹秦王朱樉公然在自己面前威胁百姓,朱允熥无法再忍受下去,猛地一掌击在案几上,起身直指朱樉,厉声道:“大胆!本宫在此,你竟敢如此嚣张跋扈?” 秦王朱樉见到朱允熥勃然大怒,却不以为意,反而盯着朱允熥,冷笑道:“太孙殿下,你今日是要替这些贱民申冤吗?先问问你自己,我们之间究竟是何种关系。说到底,我还是你的二叔。做了太孙之后,连自家叔叔都不认了吗?” 朱允熥面色更加阴郁,肃然答道:“朱樉,本宫再次警告你,此处乃是公堂,非家族宴饮之所,不容你在此拿血脉亲情做挡箭牌。此刻这里关乎朝廷正事,你需要认清自身身份。” 朱樉听罢,脸色阴沉,冷冷一笑,说道:“好,本王明白了。那么请问太孙殿下,今日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朱允熥语气平淡地道:“这些百姓们向你提出诉讼,状纸皆在此处。你自己看看,可否认账。” 然而秦王朱樉挥了挥手,傲然道:“不必看了,无论他们告我何罪,我一并认领。” 此言出乎朱允熥预料之外,他疑惑地问:“不管他们告你何罪,你都要认罪?” 秦王朱樉坚定地点点头,回答:“正是如此,这些事无需查看,本王确曾为之。但这又能如何?我乃秦王,即便父皇知晓,也不过是训诫几句罢了。就算你是太孙,又能奈我何?” 朱允熥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原来朱樉坦然承认这些罪行,并非出于愚笨,而是源自他内心的狂妄自大。他根本未将朱允熥,甚至整个天下法则和百姓福祉放在眼中。 朱允熥冷哼一声,言道:“尔等有何惧哉?你竟胆敢这般猖獗!既然如此,今日无论天地法则,也定要对你施以惩处。来人,将秦王朱樉拿下了,杖责二十道天雷惩戒。” 此语甫落,秦王朱樉放声大笑道:“小儿,汝莫非忘却了吾之身份乎?即便是你父皇当年知晓吾在西安肆意妄为,亦未曾有过半句责罚,反而屡次为你父huang向仙庭求情。现如今你父皇羽化登仙,你却还想惩罚于我,此为何理?” 朱允熥目光如炬,直视朱樉,道:“家父慈悲为怀,念及手足之情,故给你机会,不愿对你重罚。然而你却不识恩义,不知收敛,更不知尊崇修炼法则,仍旧在西安府内恣意妄为,此举实乃辜负家父一片深情厚望。今日若我不代父皇对你严加惩治,则愧对往昔他庇护你们的苦心之举。” 秦王朱樉听闻,嘲讽道:“虚伪至极,此话谁能信以为真?” 朱允熥挥手示意,“来人,执行天雷惩戒二十道,务必遵循法度,不得有误。” 话音刚落,大殿之上,府衙执事修士手握雷霆棒,却皆因忌惮秦王的身份而犹豫不前。 然而有人无所畏惧,只见数位金甲卫士上前,自府衙执事修士手中夺取雷霆棒,并有两位金甲卫士迅疾出手,紧紧钳制住秦王朱樉的双臂,将其狠狠压在地上。 秦王朱樉面露震惊,未料到竟然真的有人胆敢对自己下手,遂扭头对着那几位金甲卫士怒喝:“大胆狂徒,我乃当今秦王,你们竟敢触犯天威,对我下手?!” 然而那些金甲卫士对此置若罔闻,对朱允熥忠诚无比,只要他下令,哪怕是身涉险境,亦毫不犹豫地执行。区区杖责秦王,自然不在话下。 于是金甲卫士并未回应秦王,而是径直将其压制在地。另有两位金甲卫士持雷霆棒,毫不迟疑地对着秦王朱樉施展天雷惩戒,重重落下。 秦王朱樉怒吼欲发,却被痛得瞬间惨叫连连。此一幕,让大殿两侧站立的府衙官吏们面无人色,心中暗自惊骇。 要知道,多年来,秦王朱樉在此犹如一方诸侯,平日里对他人的暴虐行为层出不穷,不是打就是骂,甚至生杀予夺。何时曾见秦王朱樉被人如此对待? 此事令他们在心有解气之余,更为惶恐不安,唯恐此事愈演愈烈。 而朱允熥却是毫无畏惧,他指挥下的金甲卫士下手毫不留情,短短时间,二十道天雷惩戒已悉数施加完毕,秦王朱樉痛苦不堪地躺在地上。 待二十道天雷惩戒过后,秦王朱樉费尽力气才渐渐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看着朱允熥,愤声道:“孽畜……小子,你竟敢打我……” 朱允熥手中惊堂木重重一击桌案,声震四野,令朱樉亦不由得心头一颤。随后,但听得朱允熥朗声道:“” \"对你动手已是轻惩,今日这笔账,咱们需一桩桩、一件件地清算清楚。另外,你要认清现实,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秦王,而我却是天命所归的太孙。 即便此事闹至祖宗圣地,禀明太祖朱元璋,我也深信他会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因此,你须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否则处境只会愈发严峻。” 面对朱允熥的严词警告,朱樉逐渐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他深知,当今的朱元璋对朱允熥的器重和宠爱非同寻常,否则也不会将接班人的重任交予朱允熥,让他成为未来承袭大道、统治大明朝的真龙天子。 自这一刻起,无论从地位或是重要性来看,朱允熥都已远超于他朱樉。哪怕今日朱允熥未取其性命,一旦事态升级至朱元璋处,他也断然不会怪罪于朱允熥。 于是,朱樉此刻面对朱允熥,不得不低头服软。 心中思及此,朱樉略显无奈地望向朱允熥,开口道:“你究竟想怎样?我可是你的二叔,竟这般不顾皇家颜面,当众对我施以惩戒,这还不够么?” 朱允熥冷哼一声,答道:“远远不够!你在西安府所犯之罪恶滔天,二十板子的惩罚岂能一笔勾销?莫急,咱们一一清算。” 朱允熥明白,单凭这些罪状还不足以令朱樉承受应有的代价。然而,此刻朱樉手中的筹码赵青竹,正是朱允熥对付他的关键底牌。 朱樉并不知晓朱允熥的下一步棋,但他确实已开始畏惧这位年轻的太孙。 只见朱允熥手持一纸诉状,对朱樉言道:“你适才亲口承认,那些罪行你皆默认,方才那二十板只是小小的示警,我们的清算尚未正式开始。” 他挥动着手中的诉状,继续道:“杨老状告你昨日公然放纵府中家丁闯入其家中,强行掠夺其女。此事确有其事否?” 朱樉忙摇头否认:“并无此事。” 他意识到,朱允熥已对此事展开了严肃处理,若再像先前那样轻易承认,即便朱允熥无法立刻对他采取严厉措施,但随之而来的种种惩罚必定避无可避。 朱樉并非愚钝之人,自然明白了不能再随意招供。 朱允熥嘲讽一笑:“你说没有此事?好,传令下去,派人即刻前往秦王府搜查!” 两位身着黑金色甲胄的内廷修炼者应声而出,准备进入朱樉府邸进行搜查。 朱樉面色阴沉,只能开口解释:“的确有府中家丁昨日带回一名女子,但我保证,并未对其有任何不轨之举。既然侄儿认为此事严重,那就依你之意,我立刻下令放人。” 朱允熥言辞犀利:“这么说,你承认纵容府中之人悍然强夺民女了?” 朱樉欲言又止,一时语塞。 朱允熥接着道:“既已认罪,那就执行,来人,再给他十板!” 朱樉面色骤变,还未及他开口求饶,便见两名锦衣卫已将其按倒在地,木板再度落下…… 在承受了这三十道戒尺的痛击之后,他的肌肤已破碎不堪,臀部血肉模糊,宛如修罗炼狱之景。 这鞭笞之刑虽然初期不至于丧命,但如果鞭策过百,使人四肢瘫痪,只剩一丝游魂尚存亦非难事。 第108章 判邓妃升仙 那朱樉再次遭受一轮戒尺惩罚,此刻他终于明白朱允熥并非戏言,而是动了真怒。 他深知朱允熥不敢轻易取他性命,然而只要能保全他活着,其余种种酷刑朱允熥皆有可能施加于他。 认识到这一点后,朱樉再也不敢在朱允熥面前放肆半分,即便是忍受了戒尺之刑后的剧痛,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望着朱允熥,恳求道:“太孙殿下已经教训过了,此事是否可以就此作罢?” 他已然低头示弱,期盼朱允熥能够网开一面。然而朱允熥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只见他神色平静地取出一份诉状,朗声道:“上月,闻悉李家藏有稀世珍宝——夜明砂,你竟派遣家奴强行索取,李家不愿屈从,你便勾结府衙,捏造罪名,将李氏一门尽数拘捕。 又在囚牢之内,施展威逼利诱之术,甚至不惜使用诸多阴诡手段,迫使李家交出夜明砂。为此,李家满门不幸,家破人亡,只剩下一位年逾五旬的老者侥幸苟活人间。这一切,你承认吗?” 朱樉心中虽不愿承认,但他清楚,在朱允熥面前否认实属徒劳。毕竟,在整个西安府内,无人不知晓他的所作所为。此事一旦公之于众,证据如山,他再怎么抵赖,也无法洗脱污名,更会丢尽秦王的脸面,落下个胆小怕事的恶名。 无奈之下,朱樉只得默认,至少这是维护他最后尊严的方式,开口承认道:“那些事情确是吾之所为,但若你还要继续惩处,恐怕会导致吾修为受损。” 朱允熥自然不会真欲损其修为,也知道他实在不宜再受此类皮肉之苦。于是他转而下令:“既然如此,那就换种刑法!来人,取铁骨夹来!” 朱樉脸色骤变,惊骇道:“你要对我用铁骨夹?要知道,我乃亲王之尊,还是你的二叔。” 朱允熥听罢,怒火中烧,猛然咆哮:“正因为你是亲王,正因为你是我的二叔,我才不便对你施展致命之罚。倘若换做旁人,今日必将血溅当场!” 朱允熥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秦王朱樉刹那间哑口无言,只能强忍住剧痛,眼睁睁地看着两位锦衣卫在其指节上套上了冷酷无情的铁骨夹。随着两边绳索收紧,铁骨夹愈夹愈紧,令朱樉全身不住颤抖。 待施刑完毕,人们再看那秦王朱樉的双手,十个指节已肿胀得如同熟透的桃李。而这铁骨夹之刑,正是直击修士之心脉所在,对于一直生活在富贵权势之中的秦王朱樉而言,无疑是前所未有的重创。 他从未经历过这般痛苦,然而他心里明白,这场折磨尚未终结,接下来朱允熥还会用何种手段对他施以惩罚,仍是未知之数…… 秦王朱樉的仙道权柄,此刻仿佛已失去了效用,面对朱允熥燃烧元神的怒火,一切辩解皆显得微不足道,甚至多余的如同尘埃。即便秦王朱樉选择了屈尊降贵,俯首认错,在朱允熥面前也无法撼动丝毫局势。 接着,朱允熥着手一一诵读桌案上堆积的仙罚卷宗,每一道指控都令秦王朱樉无法否认。待整个审讯流程结束,秦王朱樉遭受了十几种不同的仙禁之罚,可以说今日朱允熥的做法,已将秦王朱樉的脸面彻底踏碎于地,其威势与尊严也被碾压得粉碎无遗。 此举无异于对秦王朱樉施以凌迟之痛,甚至比死亡更让人痛苦不堪。事后,秦王朱樉看向朱允熥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与愤恨,那份源自灵魂深处的仇恨,已然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 然而朱允熥对此毫不在意,他轻轻放下手中的仙罚文书,秦王朱樉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太孙殿下,是否已经问罪完毕了?” 朱允熥只是略一点头,淡然回应:“你这里暂且告一段落,但不必急躁,关于你的王妃邓妃,还有些事务需要清算。” 朱樉万万没想到,朱允熥竟要追责至他的王妃,登时怒目相向:“你不要太欺人太甚!” 朱允熥则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反问道:“究竟是谁过分,现在下定论恐怕还早?我说过不用急,我们一人一事,慢慢清算。你的王妃邓妃这些年与你在长安府里横行霸道,恶行累累。如今身为王爷的你已受到惩罚,她身为一介王妃,难道还能置身事外吗?” 话毕,朱允熥即刻差遣身边的护法锦衣卫前去捉拿邓妃。锦衣卫领命而去,不久便押解着邓妃来到了大堂。 初时,邓妃还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不断强调自己的秦王妃身份,并叫嚣无人敢动她一根毫毛。然而,当她在大堂上看到秦王朱樉遍体鳞伤、趴伏在地哀嚎不止的样子时,立刻愣住。 她未曾料到,曾经威风凛凛的秦王朱樉此刻竟如此凄惨。既然秦王都被惩治至此,她身为秦王侧妃,又哪来的本钱继续嚣张跋扈? 瞬息之间,邓妃收敛起那份骄纵,见了朱允熥便立刻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昔日的嚣张气焰消失无踪。 朱允熥目光冷漠地扫过邓妃,森然开口:“堂下的邓妃,手中有一状纸控诉你漠视生命,命令秦王府之人公然在闹市之中施以杖刑,致两名无辜女子丧生。对于此罪,你可认罪?” 邓妃一听,连忙否认:“并无此事!” 心想着,只要她矢口否认,这事便可不了了之。然而旁边的秦王朱樉狠狠瞪了邓妃一眼,冷哼道:“做过的事就是做了,有何不敢承认的?” 秦王朱樉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无论邓妃是否认罪,只要有朱允熥手握的锦衣卫在,查明真相易如反掌。 若是否定事实,只会自陷劣势。 那秦国之主秦王妃邓氏听闻朱樉如此言辞,便只好再次启口道, “罢了,确有其事。” 朱允熥回应道:“既你已认罪,那么,本殿下便裁定你六阳之刑。” 此言一出,不但秦王与邓妃石化当场,整个大殿之上众人皆瞠目结舌。 众人都未曾料想,朱允熥此刻竟会如此果断,直指邓妃应受六阳之刑。 须知,依常理而言,朱允熥并无这般权柄做出如此判决。 即便是邓妃犯下了滔天逆伦之罪,应当交付宗人府审理,乃至最终还需由祖皇朱元璋亲自定夺。 然而,倘若朱允熥坚决施压,并且邓妃确系死罪难逃,倒也可行使权责,立刻宣布邓妃承受六阳之刑。 只是通常来讲,不论是太子或是太孙,皆不愿轻易与自家亲族彻底翻脸。 然朱允熥无所畏惧,敢于面对秦王朱樉摊牌,决定以雷霆手段令邓妃付出沉重代价。 朱樉目光犀利地望向朱允熥质问道: “朱允熥,你究竟意欲何为?” 朱允熥端坐高位,面露从容之色,缓缓言道: “杀人偿命,仅关于邓妃的诉状就有五六份之多,每一份都足可问斩。你身为秦王,朱樉,朕尚不便对你施行六阳之刑,更何况你身边一个小小的侧妃,朕岂能束手无策? 今ri紫禁城内即判邓妃受六阳之刑,定于明日午后,在长安全城菜市口行刑,务必执行无误。” 第109章 当街强掠太孙妃乎? 邓妃惊恐万分,瘫软于地,两侧朝臣窃窃私语,秦王朱樉咬牙切齿地看着朱允熥说: “我不同意,她是我的王妃,你不可以对她下手。” 朱允熥冷哼一声回应道: “朕并未征求你的意见。” 秦王朱樉深知,朱允熥既然出言必行。即便将此事闹至朱元璋面前,祖皇亦不至于因秦王朱樉的一位妃子而责罚朱允熥。 因此,秦王朱樉真的慌了神,他对邓妃疼爱有加,虽只是侧妃,但她出身显赫,父辈乃是一品国公。加之邓妃貌美如花,二人自幼相识,感情深厚。 正因如此,秦王朱樉才会放任邓妃恣意妄为,无法无天。 可以说,在西安府中,除去秦王朱樉外,无人能出邓妃之右,胆敢肆意行事。 她倚仗着秦王的宠爱以及自身的背景,在西安府内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丧生在其手中的丫鬟与无辜百姓数目之多,难以计数。 如今,只是有寥寥几人前来揭露邓妃罪行,每一桩状词皆足证邓妃当受六阳之刑。 而那些尚未诉诸官府的罪状究竟有多少,却无人知晓。朱允熥固然无法取秦王朱樉之命,至少在明面上是这样。 但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惩治秦王的妃子,却依然有此权力。 望着朱允熥那坚毅决然的态度,秦王朱樉心中惶恐,唯恐自己疼爱有加的邓妃陨落于这宗门争斗之中,不由得焦急向朱允熥恳求道: “允熥侄儿,我毕竟乃是你二叔,而邓妃对你亦有着长辈之尊,此事是否可以网开一面,饶她一命呢?” 目睹秦王朱樉竟不惜放下身段,低声下气地哀求朱允熥,邓妃亦察觉到事态的严峻。她深知,一旦惹怒朱允熥,便是秦王自身也无法保全她的周全。意识到这点,邓妃那曾经嚣张跋扈的姿态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凄楚,祈求朱允熥能放过她这一遭。 然而朱允熥面色冷峻,望着朱樉淡漠言道: “早知今日悔恨已晚,邓妃今日之举,倘若传至太上老祖的耳中,即便是皇族血脉,也难逃魂飞魄散的命运。故此,今日之事,邓妃必以死谢罪,此事再无转圜之余地。” 听闻朱允熥言语坚定,秦王朱樉勃然起身,对着朱允熥大声训斥: “朱允熥,你好生糊涂!若是胆敢加害邓妃,本王誓不罢休!须知你尚未登基为帝,一切皆未成定局。倘若你一味肆意妄为,终有一日自食其果,那时风水轮流,今日之你,未必能稳坐钓鱼台。” 对此,朱允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目光毫不畏惧地回应秦王朱樉: “你的警告在我眼中不过如浮云般渺小,甚至称得上是个笑话。在诸多藩王之中,你虽位高权重,但却是最无能的一位。想以此震慑我,你尚且不够格。” 朱允熥的话语犹如利剑刺入秦王朱樉的心窝,令这位身为大明第一代秦王的藩王,一时之间难以承受。他曾经以为自己的地位无人能及,如今却被朱允熥贬得一文不值,颜面尽失。 秦王朱樉愤慨至极,瞪着朱允熥道: “年轻人,记住今日你所说的一切,将来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今天的言行懊悔不已!” 朱允熥却冷笑一声,言辞犀利地回应: “你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另外,我听说你刚刚来到府衙之前,又一次纵容手下奴仆,在市井之中公然掠夺了一位无辜女子?” 朱樉此刻已然决心玉石俱焚,对朱允熥咆哮道: “那又能怎样?你既能对我侧妃邓妃痛下杀手,难道还妄图干涉我身为藩王的权威不成?告诉你,强夺民间女子于我而言不过等闲之事,烽火连天、焚烧村落,也仅是我挥手间便可为之的事情。在这西安府内,何事未曾涉足过?若论罪孽深重,我早已该死上千次,可你,又能拿我如何?你,敢杀我么?” 朱允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质问道: “所以,你坦白承认了强行带走一名女子,并欲将其纳为侧妃之事了?” 朱樉冷哼一声,傲慢地说:“不错,你既然坚持要处置我的邓妃侧妃,那我今日所强夺的那位女子,也将成为我的新侧妃。你看你,到底杀得过来杀不过来!” 朱允熥面露嘲讽之意,淡淡地道: “看来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无所顾忌了。” \"唤侍卫,速至秦玄宫,将那名被夺之修士带回。” 立刻有炼气士应声而出,朝秦玄宫方向疾驰而去。 顷刻间,该炼气士便携着赵青竹步入了正殿之内。 赵青竹望见朱允熥,二人皆默契地互露深意一笑。 随后赵青竹上前,朱允熥面色冷肃地质问秦王朱樉: “今日令王府仆役于市井中强行掳来的女子,可是此人否?” 秦王朱樉瞥了一眼赵青竹,趾高气昂地回应朱允熥: “正是此人,她将成为我下一任的道侣,你又能奈我何哉?” 朱允熥缓步起身,指向朱樉,冷冷地道: “好个大胆!你可知晓此女子何许人也?” 秦王朱樉看向赵青竹,轻蔑地说: “不过一名修士女子罢了,将来要成为我秦玄宫之伴侣。” 朱允熥勃然大怒,厉声道:“放肆!她乃本太孙朱允熥尚未迎娶的道侣,乃先皇亲自钦定的太孙妃,更是未来的仙宫皇后。朱樉你胆大包天,在公众场合,竟敢纵容手下绑架太孙妃,并欲纳为己妾?你竟敢绑太孙妃,甚至连未来的皇后你也敢掠夺?” 此言一出,秦王朱樉双眼瞬间失神,目光在朱允熥与赵青竹之间游移不定,良久方醒悟过来,满脸惊骇地说道: “她……竟是你的未婚妻?是那位钦点的太孙妃?这……这怎么可能?” 此刻赵青竹淡然开口道: “吾乃京城守卫统领赵思礼之女,承帝旨封为太孙妃,亦是未来仙宫皇后之人选。” 闻此,朱樉身躯一阵剧烈颤抖,如同先前遭受痛打之刑般,颓然瘫坐于地。 此时此刻的他,真正感到了恐慌。过去他在西安府胡作非为,即便罪行滔天,也不过遭受朱永熥的惩处。无论事态如何扩大,尚不至于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然而今次却不同,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中,将太孙妃劫持至府邸,更公然声称要将其纳为己妾。此举无异于触犯天条,因太孙及其道侣乃未来仙宫的主宰者,身份至高无上,不容丝毫亵渎。 而这秦王朱樉,竟胆敢强夺庶民之女,且妄图染指太孙妃,此事不仅法理难容,于地位伦理而言,也是重罪大恶。若此事被先皇朱元璋得知,他秦王朱樉必死无疑,就算侥幸逃脱一命,也将身败名裂,犹如剥肤之痛。 至此,秦王朱樉赶忙对朱允熥哀求道: “太孙,我实不知她乃你的道侣……” 朱允熥冷哼一声,答道:“那你便好好想想该如何向皇祖父解释这一切。” 第110章 震惊寰宇的朱允熥 拂尘一甩,朱允熥转身离去,留下朱樉孤立当场,一时之间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困境。 这位朱允熥的心机深沉,实乃修行界罕见,这次针对朱樉的布局令后者饱受磨难,不仅身受重伤,更被冠以亵渎仙规、悖逆伦常的大罪。若此事传至祖师朱元璋耳中,其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在这修炼世界中,情理皆无法为其开脱,此刻的朱樉心中充满恐惧,不知祖师将会如何惩处自己。他试图向朱允熥求饶,然而显而易见,朱允熥并未打算放过他。 直至大殿之上,诸位仙官与控诉朱樉的修士凡人们纷纷散去,仅剩下朱允熥与朱樉二人相对,朱樉才彻底感受到了朱允熥那深不可测的恐怖。 望着朱樉眼中流露出的绝望,他质问道:“为何如此待我?为何欲置我于死地?” 朱允熥瞥了朱樉一眼,如同审视凡夫俗子般反问道:“何出此言?我只是为苍生讨回公道,亦为自己寻求公正,怎就成了置你于死地之举?” 朱樉直视着朱允熥,坚定地说:“若是朱允炆继承了太孙之位,他断然不会像你这般对我。” 朱允熥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冷哼一声,道:“不论是我还是朱允炆成为太孙,在那一刻,你想过如何对待我,或是对待他吗?恐怕那时,你必定图谋不轨。甚至不止是你,诸多藩王之中,你的野心最为炽烈。届时,你会给朱允炆留下生机吗?答案显然是不会的。如今我身为太孙,你不也正是怀揣着篡位之心,并且将来未必会放过我。所以二叔你此刻质问我为何欲置你于死地,倒不如扪心自问,是否也曾有过将我置于死地之意?” 朱樉顿时哑口无言,既然已挑明心迹,他对朱允熥的指责便显得荒谬可笑。毕竟双方各自的真实意图,彼此皆心知肚明。然而朱允熥却添上一句:“实际上,三叔与你颇有相似之处。他亦曾萌发篡位之念,但我并无意将他逼入绝境。因为在修真之道上,拥有野心并非错事,只是不应行恶过度。至少三叔为人,尚有一线底线,不至于在其封地内肆意妄为,祸害众生。” 尔乃罪孽深重,亡魂难赎,万世轮回亦难以偿还其咎。故尔尚敢问我,何以令尔陨落尘埃乎?” 朱樉身躯微颤,面向朱允熥质问道: “汝之意谓,并非欲亲自取我性命,实则咎由自取,自我走向灭亡之路乎?” 朱允熥颔首应道:“诚然,正因此故,才有今日汝之所困。若非汝残害无数黎庶,焉有今日百姓齐聚此地,控诉于汝之事,我又何来惩戒汝之机缘。假使汝不曾纵容手下,在市井之中公然掠夺民女,甚至胆敢觊觎朕未来之伴侣——太孙妃,又怎会身陷如今之危局。是以,反省己过,为何一意孤行走向毁灭之路,岂不更为明智之举?” 听闻朱允熥这席话,朱樉顿时语塞,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朱允熥遂悠悠转过身去,双手负于背后,语气平淡地道: “你我之间之恩怨,并非源自你与朱允炆私下勾结之举,实则核心问题在于,汝在所属封地之举动实在过分至极。至少吾与三叔之间,尚未走到汝今时今日之田地。” 言毕,朱允熥拂袖离去,独留朱樉兀自矗立原地,满心忧虑。 首先,他忧虑朱元璋将会如何严厉惩治自己;其次,他也惊惧面对如此棘手之敌朱允熥,自己该如何应对? 想当年与朱允炆相见之际,朱樉曾信心满满地认为能对抗朱允熥;然而此刻,他的观念已彻底颠覆。他远非朱允熥之敌手,同样,朱允炆也早已无法抵挡朱允熥的锋芒。 即使二人联手,亦难以撼动朱允熥半分。朱樉至此已然明白,觊觎那至上宝座之争斗,对他而言似乎已遥不可及。 毕竟,他自己根本无法战胜朱允熥,既然败北,又如何能染指那权柄之巅呢?加之当前自身处境堪忧,自保尚且成疑,遑论其他诸多妄念。 念及此处,朱樉不由得一阵苦笑,此刻方知,原来滑稽之人正是自己。 与此同时,朱允熥已在西安府安顿下来,并已下令将此事上报至金陵,表面上说是请朱元璋裁决。但实际上,朱元璋并无选择,必然要严惩朱樉。 一则朱元璋目前十分倚重朱允熥,且已认定朱允熥为接班人选,自然会站在朱允熥一边。再者也是为了替朱允熥树威,同时也为皇室重塑威严。 因此此事不容轻视,一旦呈报给了朱元璋,朱允熥的目的已然达成。 此次西行,成功挫败朱樉之举,可谓圆满落幕。接下来在此地,还需费心处理土地兼并废止之事。 第111章 他不敢,本宫敢 次日黎明时分,朱允熥便召集了西安府的城守以及各部官员前来府衙大殿。他直接切入主题地问道: “本尊莅临此地,主要是为了询问一下有关本地区废止土地兼并与收回事宜的推进状况。” 西安府的城守立刻恭敬回应:“禀告太孙殿下,此事下官等人始终高度重视,故推行之速尚可令人满意。然而,那邓妃的几位亲戚,在此地乃是一方世家,倚仗秦王府之权势,拒不交出手中超出份额的土地,使得官府对此颇感棘手。” 朱允熥紧锁双眉,道:“又是秦王府!看来吾那二叔作孽深重,连他的女人都胆敢公然庇护亲族,对抗朝廷政令,真可谓死有余辜。如此说来,尔等无需有丝毫顾虑,邓妃今日已注定要在斩妖台受刑,一旦她身陨道消,其亲属群龙无首,自然无法掀起波澜,没了靠山,又怎能抵挡得了官府之力?” 诸位官员听罢,纷纷点头称是。然而此刻,西安府城守却犹豫了一下,缓缓言道:“太孙殿下,有一事下官不知是否适宜提及……” 朱允熥对这类吞吞吐吐的态度颇为不满,喝道:“直言无妨!” 城守连忙应声:“邓妃出身国公之家,更是秦王之妾室,殿下虽已判其死刑,然而想要将其斩决,恐怕并非易事啊。” 朱允熥目光落在西安府城守身上,反问道:“你是担心今日刑场上会有阻挠之人出现?” 事实上,西安府城守的忧虑并非空穴来风。尽管朱允熥欲强行处死秦王侧妃邓妃并无太大难度,但在西安这片土地上,他并无深厚根基。相比之下,秦王朱樉及其妃子邓妃却在此地盘踞已久,建立起的势力犹如一张交织复杂的网络,根基坚固,朱允熥要想动邓妃,实非易事。 在那知府的提醒之下,朱允熥审视着他,沉声道:“你为何要提醒本宫这一点呢?” 那城守咽了口唾沫,显得有些紧张,然后说道:“身为一府之长,为人父母,臣心中所愿莫过于本地百姓能安居乐业,得遇善治。邓妃平素骄横跋扈,借秦王妃的身份欺压百姓,视之如畜,作为知府,对此实在难以容忍。以往因身居低位,无力改变现状。如今有了太孙殿下主持正义,那么恕臣直言,也希望这害群之马能够得到应有的惩罚。” 朱允熥深深注视着这位知府,此人机敏而心存良善,始终以百姓福祉为念,不愿让邓妃这样的祸患继续存在下去。 他并不妄求能令秦王朱樉陨落,但如果那位与恶犬狼狈为奸的邓妃因此丧命,倒也称得上是一件荡涤邪气之事。 朱允熥凝视着那方知府道:“如此看来,你可有何良策应对?” 那知府环顾四周,悄声对朱允熥建议:“想来今日菜市口斩首之举,恐需太孙殿下您亲赴牢狱,以防生变。若您亲自出面,则诸多事宜或可镇压稳住。” 朱允熥轻轻颔首,随后言道:“本宫明白了,你继续推行解除地界禁锢之政令,至于这场行刑之事,便由本宫亲自监斩,今日邓妃定难逃一死。” 朱允熥这份坚定的信心源自于他手中尚有一张未露面的仙法秘宝。即便此秘宝来历自他所知的历史,在这个世界是否曾现世尚不可知,但他深知,在这个世界中,除去自己之外,大多事物皆与其熟知的那个历史相吻合。 即便面临赌博般的局面,他也握有极大的胜算。 知府离去后,朱允熥携锦衣卫及赵青竹一同赶往那熙攘喧闹的菜市口。 此时已至午时三刻,正是要对邓妃执行问斩之时。 而在秦王府邸之内,朱樉仍在绞尽脑汁企图保全邓妃一命。 尽管明知此次必将遭到朱元璋的严厉责罚,甚至邓妃也可能一同受到惩处。 但只要能救下邓妃的性命,对他而言便是善举,只因他确实在心底深爱着邓妃。 相较之下,他对正妃并未抱有多少宠爱之情。 通晓古今历史的朱允熥知晓,在过往岁月中,邓妃曾因某些事迹触怒了朱元璋,终被赐以魂飞魄散之刑。 于是此刻,朱允熥判邓妃魂飞魄散,背后有着充足的底气与自信,因其确信即便是朱元璋得知邓妃的种种劣迹,亦定会下令将其处决。 更何况,朱元璋向来对朱允熥的裁断深具敬意,纵然朱元璋本人不愿处死邓妃,但他明白若朱允熥执意如此,朱元璋必定会予以默许支持。 故此,在朱允熥心中,邓妃今日无论怎样,都必须伏诛。 此时的西安府中心地带,那昔日被称为长安的繁华菜市口早已人头攒动。在唐代,这里曾作为大唐帝国的皇城,而今的西安府内设有东西两市,每逢有人问斩,皆会被押解至东市的菜市口。 自唐以来,此俗未改,直至今日依然如此,因此东市菜市口聚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因今日即将被执行魂飞魄散之人,乃西安府这方诸侯秦王的偏妃邓妃。 平素恣意妄为、鱼肉百姓、视人命如草芥的邓妃,早已激起民愤无数。 曾有过无辜百姓遭其冤枉,欲前往京城禀报秦王夫妇,却被秦王与邓妃指派的人拦截下来,惨遭灭口,尸骨无存。 第112章 玄玉令威,谁能阻其锋? 此等逆天之举,实乃人神共愤,故今日邓妃需受轮回之罚,引来众多修士与凡夫俗子纷纷围观,无不渴望目睹这正义得以伸张的一刻。 长安坊市边缘,一座临时设立的执法台耸立其中,上驻本地修为尚浅的县令,他身负重任,负责执掌邓妃的生死大权,心中却惶恐不安。他瞥见人群中几位来历不凡的当地修炼家族之人,皆含煞意地凝视着他。这些人与邓妃血脉相连,长久以来倚仗邓家及邓妃的庇护,在这长安置府之内积累起了不小的威势。因此,他深知知府交付于他的,乃是一桩危机四伏的使命。 一旦这些世家大族插手干预,他这个小小县令,只怕难以抵挡。 然而此刻时辰已至,县令颤抖着手从令牌筒中取出一枚刻有玄奥纹路的令牌——玄玉令,刚欲宣读裁决,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位邓妃的亲属高声道: “张县令,此事须慎之又慎!秦王侧妃身份尊贵,即便罪孽深重,亦属皇家血统,若尔贸然下令斩杀邓妃,一旦引来皇室震怒,届时你将何以担当?” 另一位邓妃的亲眷冷哼一声,接口道:“邓妃身为王妃,即便是犯下些许过错,也不该由太孙殿下仅凭一纸罪状便赐死于闹市之中。此举若传至朝堂,引发异议与纷争,后果之严重,恐怕非你所能承受。” 闻此言,早已忐忑不安的张县令愈发战栗,他明白此事牵涉重重,犹如烈火烹油,落入如此棘手的局面,倘若处置不当,他这个芝麻小官将成为首要替罪羊。 邓妃轻蔑一笑,挑衅地回应:“尔等不过一介小小县令,若真敢轻易执玄玉令杀我,我保证不出数日,你便会随我一同堕入轮回,王府之怒,你担待得起吗?那你,又有胆量执行此令么?” 张县令手中玄玉令陡然滑落,落地有声,他真的不敢,更无法面对这份恐惧。 恰在此刻,远方一道浩渺灵力波动传来,一支身着华丽甲胄的禁卫军队伍开道,朱允熥步伐稳健,宛如流光般走来,随即淡漠开口:“他不敢,但本宫,敢!” 县令见朱允熥突现,如同见到救星降临,忙上前叩拜道:“微臣叩见太孙殿下。” 县令话语甫落,四周观者无不大惊失色,纷纷望向朱允熥,而邓妃跪在法台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毕竟下令处死她的正是朱允熥,如今县令不敢动手,朱允熥亲临现场,情形必然大变。 在这个浩渺天地间,即便是地方郡守也往往畏惧本土强宗的压力,但朱允熥,这位修道世家的杰出传人,有何所惧? 这天下之间,又有哪个修士或者仙缘能让朱允熥生出忌惮之意呢?显然,并无一人,在这西安府的地界内更是如此。 因此,倘若今日朱允熥决意以法术斩魂之令诛灭她的元神,那么即便她费尽心机,也无法挽救自身性命。 在众多修道者与凡人的瞩目之下,朱允熥傲然落座于斩妖台之上,其面容笼罩一层寒霜,目光扫过现场的诸多百姓,随后又落在那些曾仗着邓妃威势,企图威慑县尊的当地修炼家族身上。 他语气淡漠地开口道:“尔等倒是胆魄不小,竟敢在此处对我欲斩之人威胁监斩使?既然如此,今日本公子亲临此地监斩,你们是否也要试图威吓于我呢?” 此言一出,在场的各大家族弟子面色皆是一僵。他们对朱允熥心中存有怨念——他不仅欲除掉他们的庇护者邓妃,一旦邓妃陨落,他们在西安府赖以生存的后台便会荡然无存,不能再借邓妃之名为非作歹;同时,朱允熥推行的土地兼并废止法令,更是触及了他们这些世家的根本利益。 虽对朱允熥充满厌恶,但在面对他本人时,这些世家子弟却不敢再多言半句。毕竟他是皇家天潢贵胄,未来的龙椅继承者,这个身份背后的权柄与力量是何等地惊人!他们深知,在明代这样一个尊崇地位的时代,拥有如秦王侧妃般微弱的力量尚能在此地称霸一方,那朱允熥本人的修为与底蕴该有多么恐怖! 因此,在西安府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世家大族们对朱允熥畏惧不已,连邓妃自身内心深处亦对他充满了恐惧。毕竟朱允熥敢于对秦王朱樉施加重手,假若他决心对邓妃下手,那想必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果不其然,朱允熥坐在斩妖台上,手中紧握令牌,瞥了一眼邓妃后,冷声道:“休要痴心妄想能有逆天改命的机会。我已明言,你必将魂飞魄散,再无任何生机!那就安心接受你的命运。” 言毕,朱允熥即将挥下令牌之际,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喝止:“且慢!” 随着话音落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秦王朱樉带领数十名家丁与府兵疾驰而来。 朱允熥眉头紧锁,望着逼近的朱樉质问道:“二叔,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想当众阻挠侄儿执行天罚吗?” 朱樉来到近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道:“既是你唤我二叔,今日我就直言相告,侄儿,能否给我这位长辈留个颜面?” 朱允熥嘴角掠过一抹淡然的笑容,轻轻摇头道: “此事万难退转,既然已立下决意诛除此妖妇,即便天神下凡亦无可挽回。” 朱樉紧握双拳,仿佛下了重誓般开口: “既然如此,我也无需再多言。事已至此,我明白随后而来,必将会受到严惩。然而无论如何,父亲大人顶多只会责罚于我,并不会夺我生死之权。 我已经备好面对最恶劣的结果,今日这邓妃,我朱樉誓要救其一命,哪怕她是太孙妃,也不能让她就此陨落。无论事后会有何等灾厄降临,一切因果皆由我朱樉一人承担。” 朱允熥目光微抬,望向那苍穹之巅,口中悠悠叹道: “真乃一对情深似海的修炼伴侣啊,只可惜,你们的情感却是建基于无数生灵的血泪与痛苦之上。 我不能因你们情感深厚,不能因你们相互倾心,更不能因你们结发之情,就对那些受你们残害的生命置身事外。 既二叔已然驾临,那就让这万千黎民与你一同知晓,你们究竟犯下了何等滔天之罪!” 朱允熥深知,尽管这对夫妇情意绵绵,但邓妃所犯罪孽不可因其情感而得以豁免。 其所作所为,断不能因其恩爱之情,便可一笔勾销。 此时,一位身着华丽战甲的修士,手持一份卷轴呈至朱允熥眼前,正是昨日他派遣修真密探查证的结果。 朱允熥心中愤慨难抑,但他强压心头怒焰,语气平静地道出真相: “邓妃在秦王府内,虐杀侍女二十四位,另有十二名无辜女子,在寒冷冬月被剥去衣物,堆积于雪人之中,生生冻毙。 又有七名侍女,在炎炎夏日,曝晒于烈阳之下,最终活活晒成人皮标本。此外更有二十七人遭割舌刺耳、剜目之刑。尚有八名侍女,惨遭投入滚烫油锅中烹煮炸死。至于其他种种残忍虐待侍女致死的手段,更是罄竹难书。总计邓妃残害折磨致死的侍女,竟逾百人之众,死在其手下的仆役也不下四五十名。 这只是发生在秦王府内的惨剧数据,若是算上平日得罪邓妃而丧生的普通百姓,其杀戮数目只怕更为惊人,其凶残程度直追古代魔女妲己。” 说完,朱允熥怒不可遏地将手中卷轴重重砸在案几上,旋即目光炯炯地望着秦王朱樉,质问道: “这样一个罪孽深重之徒,你竟对我说要保全其性命?你如何保?凭何保?你看看在场的这些百姓,问问他们是否同意你饶恕此妖孽一命?” 第113章 天雷搜寻仙后残影 目睹现场群众情绪沸腾,朱樉的目光中闪烁着一抹阴鸷之色。若非朱允熥在此地,他必定会毫不犹豫地下令,斩断在场所有人之舌,以镇压喧嚣。然而,他不敢轻易行动,深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触动朱允熥的怒火,从而导致局面恶化。此刻他只求保全邓妃一命,不愿再生枝节。 熟知修炼界典故的他明白,这秦王府中的邓妃实非善类,史书上确有记载,邓妃与秦王一同滥施淫威,常常虐待折磨仆从,致使无辜者丧命无数。然而,经过朱允熥一番深入调查,发现现实中的邓妃远比史书记载更为恶劣。当年,因其手段毒辣,朱元璋已下令处决历史上的邓妃,而今这位邓妃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朱允熥欲除之而后快,对于是否会引来朱元璋责罚并无半分忧虑。 此时,邓妃突然起身,直视朱允熥道: “仅凭你口中所言的罪孽就要取我性命,恐怕还远远不够。我毕竟是秦王的仙侣,是由陛下册封的秦王妃,即便你是尊贵的天孙,也无法擅自对我下手。我不服,我要请陛下亲自主裁。” 朱允熥嗤笑一声回应道: “你果然是厚颜无耻至极,你以为此事上报给先祖皇便会饶你不死吗?恐怕到时候不仅你自身难保,你的家族也会因此受累遭灾。还记得吗?你的兄长正是因为牵涉胡惟庸叛乱案已被斩首示众。现如今你仍然执迷不悟,看样子是要置你们邓家于灭门之境啊!” 听闻此言,邓妃愈发愤怒,悍然回道:“总之,你无权决定我的生死,我不服,此事必须交由陛下亲自裁断,你没有资格下令杀我!” 秦王朱樉亦逼近几步,直言道: “没错,虽然你是天孙,但我毕竟也是秦王,今日我绝不允许你动手,这件事必须禀告父皇定夺。” 朱允熥轻声叹息,虽然他是天孙,但这并非是在京都帝都,而是处于修行之地——西安府。 他手中仅掌控着九位修为高深的御灵卫,其中一位更是奉旨返回京师,去传达朱允熥对于那些企图阻碍废止土地掠夺之策者的处置策略。 就算此地的郡守站在他这一边,但这秦王朱樉在当地所掌握的实力雄厚,若想强行行事,只怕确实难以顺利推进。 然而,这一切难题并未难住朱允熥,只听见他冷哼一声,随后从容起身,走到一名御灵卫身边,淡然下令道: “前往秦王府中,邓妃的居所仔细搜寻一番,自会有所收获。” 那御灵卫不明朱允熥之意,但他无需明白。 他只知道,朱允熥深思熟虑,所交付的任务必然有其深远考量。对于朱允熥,他们全身心地效忠与遵从,这份忠诚,在任何试炼面前都坚定不移。 于是那名御灵卫立即带领数名御灵卫悄然离去。 赵青竹面色忧虑,向朱允熥进言: “那该如何是好?今日终究是要动手的?” 朱允熥微笑回应:“自然是要动手,只是无需急于一时。” 赵青竹又道:“若实在不行,我就亲自上前,一刀结果了那个女子。同样是女儿身,她却给我们带来了无尽耻辱。” 朱允熥轻叹一声,而后对赵青竹解释道:“实则不必如此冲动,我已有计策让她在光天化日之下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此一来,也为这些百姓们正大光明地出了一口恶气。倘若你擅自行动将其击杀,虽然可以泄愤,但却并非依据法则行事,反可能令百姓们心生寒意。须知,以法度行事,才是最佳且最为合理的选择。” 赵青竹似有所悟地点点头,便不再多言。此刻秦王朱樉尚不知御灵卫已潜入王府搜索邓妃居室之事,更不知朱允熥正在筹谋何种计划。 幸而现在朱允熥尚未发出令牌指令擒拿或斩杀邓妃,故朱樉虽焦急但也只能稍安勿躁。 人群中,众多百姓忧心忡忡,他们担心邓妃无法被顺利处置,那么他们将会极度失望。同时,他们亦害怕一旦朱允熥离去了西安府,这秦王朱樉定会对今日在场的所有百姓施加报复。 因此,无论怎样,他们都期盼朱允熥今日能够成功铲除邓妃,并能有效地压制秦王朱樉,唯有如此,西安府的百姓才能真正地安居乐业。 只是当前的局面错综复杂,朱允熥迟迟未下命令对付邓妃,显然遭遇到了某种阻碍,这让百姓们愈发恐慌起来。 不过看台上镇定自若的朱允熥,似乎胸有成竹,毫无半分焦虑之色,令人费解不已。 时间如沙般流逝,现场的氛围变得越发紧张,秦王朱樉终究按捺不住,对朱允熥开口问道: 第114章 逆天之罪,朱樉之困 \"真孙究竟意欲何为?既然无法抹除邓妃的存在,那就应当立即释放于她。本王言明,此事须由宗家长老裁决,我明白自身必然要承受祖皇的责罚,乃至可能遭受严酷的修为禁锢。 但我深信,只要我向祖皇恳切陈情,祖皇定会宽恕邓妃一命。故尔,你不能取她性命。行事不可过于狠绝,须知我终究是你二叔。” 朱允熥平静地对朱樉回应道: “二叔勿躁,且让我们再耐心等待,再等待片刻……” 朱樉焦虑地反驳: “你究竟在等待何种转机?难道你以为令那些炼气士锦衣卫再找出邓妃若干罪状,今日便可借此将她问斩么?无论邓妃犯下多少过错,但她终究是我们皇家血脉之人。只要我向祖皇进言,请示化解之法,此事必有生机。” 朱允熥仍旧淡笑,轻声道: “二叔无需焦急,再耐心等等,再等等……” 话音未落,一名炼气有成的锦衣卫手持一只乾坤宝盒,疾步跃上断魂台,伏地禀告朱允熥: “殿下,此物已被搜获!” 锦衣卫面色凝重,眼中流露出紧张之色,但朱允熥却淡然一笑,他知道已找到所需之证。 在众修士与朝廷官员的注视下,朱允熥从容起身,缓步走向那只乾坤宝盒,并轻轻揭开盒盖。 盒内之物果如他所料,朱允熥瞥了一眼朱樉,接着目光落在邓妃那得意而又惊惧的面容之上,开口道: “邓妃,今日看你还能逃过此劫。” 说着,他探手入盒,一把拽出一件修炼者仅皇后方可穿戴的玄灵仙衣——这件仙衣虽不及皇后在重大庆典时所着的仙宫神冕尊贵,但在寻常日子里,只有皇后才配有穿戴。 如此神圣不可侵犯的仙衣,竟被发现藏匿于邓妃的闺房之内,实乃大逆不道之举。 朱樉与邓妃皆面如土色,然而朱允熥开口质问道: “邓妃,你胆敢私藏皇后仙衣,擅自穿戴?你身为亲王府侧妃,怎敢僭越,妄图身披皇后华裳?还是说,你心存野心,觊觎皇后之位,企图颠覆秦王朱樉的地位,自立为后?” 此刻,在邓妃闺房中搜出的皇后仙衣,无疑是触犯天条的大罪。不论是擅自炼制龙袍,抑或是私下收藏此类仙衣,皆属冒犯天威的重罪,情节严重的甚至足以株连九族。 即便邓妃身为秦王朱樉的妃子,也难以逃脱此生死之劫。当那件玄灵仙衣显现时,秦王朱樉的脸色已然变得极其阴沉。他不断吞咽口水,心中深知今日邓妃已然无救。 而邓妃此刻亦惶恐不已,她深知此类事情一旦暴露,将会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 届时别提朱元璋会因朱樉的情面庇护她,只怕朱元璋首当其冲便会亲自斩杀这邓妃,毕竟哪位修炼帝王不防范他人觊觎自家的仙域江山呢? 这朱元璋既然已选定朱允熥作为传承者,便绝不容许朱樉对这片仙域存有任何非分之想。 在朱元璋心中,自始至终唯有两人具备继承仙道王座的资格,一位乃是他长子朱标,另一位便是朱允熥。若这二人登临王座,朱元璋必然欣喜若狂,拍案称贺。 然而若有他人敢觊觎皇位半步,朱元璋必定毫不留情地挥下诛魔之剑,决不允许任何人触犯其逆鳞,挑战其底线,不会有丝毫生机可言。 因此,朱允熥望着邓妃冷声道: “至今此刻,你还以为自己尚有一线生机么?” 邓妃的手剧烈颤抖,脸色苍白如纸,不敢直视朱允熥的目光,她只望向朱樉,而朱樉却避开与她的视线交汇。 朱允熥转而又看向朱樉问道: “你先前说要把此事禀告给先祖陛下,祈求宽恕,现在仍旧打算禀告给先祖陛下,寻求开脱么?” 朱樉面色铁青,此事一旦告知朱元璋,只会让自己也陷入泥沼,救不了邓妃,反而更加危险。因此,他明白应该如何抉择,遂看向朱允熥,淡漠地回应: “罢了,算你狠,这次我认输。” 话落,朱樉便缓缓转身离去,未曾回头顾及那泣不成声的邓妃。眼见朱樉离去,邓妃满心绝望,却又无可奈何,她深知今日自己已然难逃一劫,而朱允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对邓妃道: “凡人生死有定,行事皆需付出相应代价。今日,你就为你过往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着,朱允熥举起一道令牌,令牌落地,即刻便有执刑修士执行处决。当令牌砸向地面的刹那,早已严阵以待的执刑修士瞬间挥舞巨刀。 此刻的邓妃惊恐万分,因为她知晓这一瞬即意味着死亡来临,无路可退,也无力挽回,生死悬于一线。 乃至此刻的她无比懊悔,后悔当初的种种行径,后悔为何非要让朱樉为她置办皇后凤冠霞帔。 总而言之,满心悔恨,但一切为时已晚。天道不给人重来的机会,更不会施舍后悔的余地。 于是此刻,邓妃只能坦然接受即将降临的死亡判决。巨刀落下的那一瞬,在邓妃看来仿佛永恒般漫长,而这漫长的等待对她而言并非好事。 …… 她甚至感受到了颈项间灵寒的刺痛,紧接着天地倒转,尚存一丝灵识的首级,伴随着凄厉的声响滚落在地。 她瞠目欲裂,竭力想要传出一声呐喊,无奈喉中竟无半点元气可供发声。 他只能圆睁双眸,满眼绝望地凝视这个 world,似乎正在与这个世界做最后的诀别。 嗜血为乐,视折磨人为快感的邓妃,此刻终在自身之上真切体验到了那些被她亲手送入黄泉之人的恐惧与绝望。 邓妃陨落,朱樉连回头一瞥都不敢。 一切已无可逆转,他决然离去,连对朱允熥的愤恨也顾不上滋生。 因他接下来要考虑的,是如何应对自己接踵而来的种种困境。 朱允熥则只是扫了一眼地面的残躯,便淡然起身,随即便对四周的平民宣布道: “自今日起,无论何等皇族宗亲或地方官员,若有欺凌百姓之举,汝等皆可直奔金陵城递状控诉,一旦查证属实,涉案之人必遭严酷之惩,不管此人身份何等尊崇。” 听到朱允熥的话语,民众无不欢声雷动,今日他们心中的积郁恶气终得宣泄而出。 多年以来,受秦王朱樉与邓妃欺压,并在这炼狱般的环境中感受绝望的他们,终于盼来了朱允熥,这位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并重罚邪恶之徒的人物。 朱允熥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刑场,返回地方府衙。 西安府知府在瞥见朱允熥的刹那,眼中闪烁出惊异之光。无论朱允熥过去还是今后的声誉如何,这一切对他而言都不及眼前目睹朱允熥的手段与威势来的真实深刻。 由此,他对朱允熥深深折服。 朱允熥回到府衙后,对那西安府的知府言道: “我已经替你解决了那个障碍。往后这边关于解除土地兼并之事,你应该找不出借口推诿拖延了。” 知府忙不迭答道: “微臣谨遵殿下之令,必定全力推行太孙殿下和朝廷制定的土地兼并废止政策,不敢有丝毫懈怠。那些世家豪门想必再不敢公然对抗官府了。倘若他们胆敢继续阻挠,迎接他们的必然是府衙雷霆万钧的惩治与打压。” 朱允熥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 “正因为这样,这些事就抓紧时间办理。我希望在我离开之后,你们西安府能够交给我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复。” 西安府知府立刻伏地道: “微臣必不负使命,请殿下放心!” 朱允熥轻轻点头,继而又向知府叮嘱道: “另外,务必把发生在西安府的所有事宜,一字不差地如实上报朝廷,尤其是要报至皇祖父那里,听清楚了吗?” 知府立即领会了朱允熥的意图,坚定地回答: “微臣明白,一定照办!” 第115章 玄清天君朱元璋:畜生不如 三日光阴转瞬即逝,朱元璋已掌握了有关西安府的所有秘闻。那刻,他心境激荡,愤慨源自于其二子秦王朱樉及其偏妃邓氏近日所行之荒诞不经之事,令他既感无奈又倍感愤慨。 想他竟育有如此孽障为子,令他怒不可遏者,则是他这位秦王与邓妃之放纵无度,全然无视其身为父皇的训诫。朱元璋回思近年来,耳闻目睹秦王在其封地诸多肆意妄为之举,虽屡次告诫,然而秦王不仅未有任何收敛,反愈发嚣张跋扈,视父皇威严如无物。 此举无疑令朱元璋深感失望至极。根据所得情报,秦王朱樉累累罪行,罄竹难书,邓妃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二人在西安府之内,致使百姓生活困苦,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无数无辜生命惨遭荼毒。 此情此景,使得朱元璋心中痛苦万分。他在御书房中握着那份奏折,愤慨之下猛地一掌拍在紫檀案几上,口中怒喝: “秦王朱樉,不通人理,纵容邪妃,实乃畜生不如!” 能对亲子发出这般贬损之词,足见朱元璋对秦王朱樉的痛恨与失望之深。此刻,在场下,刑部尚书蓝玉坐于一把椅榻之上。 前任刑部尚书受查之后,朱允熥便向玄清天君朱元璋提议由蓝玉接任此职。一来可以让蓝玉辅佐朱允熥,助其施政;再者,朱允熥亦希望保全蓝玉。 蓝玉本是一员猛将,故而在朱元璋眼中,潜在的威胁便是领军作战的能力。因此,朱元璋对他始终心存警惕,有所提防。然而朱允熥欲保全蓝玉,于是便设法剥夺了他的兵权,并让蓝玉自伤腿部,同时为其安排了个刑部尚书的文职。 这么做旨在减少朱元璋对蓝玉军事力量的顾虑,让他展现出弱势,专心从事文官事务,从而消除朱元璋对他的疑虑。此时此刻,蓝玉便以刑部尚书的身份坐在御书房内。他得以坐着,并非因其身份特殊,而是由于他故意将腿伤加重,即使伤口已经愈合,在朱元璋面前也要假装重创不起,以此表明自己无法领军作战,让朱元璋放心。 朱元璋愤慨之余,转向蓝玉问道: “依你之见,应如何处置朱樉一事?” 蓝玉身为刑部尚书,参与此事的商议自然是顺理成章。 鉴于此事已被朱允熥引致轩然大波,真相如烈火般无法遮掩,朱元璋只得公开处置此事。 蓝玉闻之沉吟片刻,对于这类事务确非其所长,但他深知朱允熥为何将他安置于丹青阁首座——司寇的位置,其中深意昭然若揭。 即便对此类文书政务并不娴熟,蓝玉亦只能咬紧牙关毅然肩负,唯有逐渐精通此类琐碎文职,暂避锋芒远离武职之事,方能真正保全自身,消除朱元璋欲除之而后快的念头。 于是蓝玉开口道:“微臣认为,这秦王朱樉之举实有过激之处。即便其侧妃已然陨落于修炼之战,然而秦王自身的过错亦不可就此轻易放过,自当施以重罚。” 朱元璋微微颔首,言道:“固然必须严惩不怠,但这罪名究竟该如何定夺?卿有何高见?” 蓝玉略作踌躇,随即开口说道:“微臣以为,秦王朱樉终究乃圣上的亲子,又是储君之下第二子,若真要加以惩处,却又颇为棘手。不过施以严格的督教,则不失为可行之策,譬如圣上可将秦王朱樉带至身旁,亲身督导其修行。” 朱元璋目光一凝,看向蓝玉问道:“你是说,朕应将其囚禁于身边?” 蓝玉垂目,虽未曾直白说出此言,但其意的确如此。然而有些话不宜直言,但对于朱元璋的追问,他并未予以否定。 朱元璋领悟到蓝玉之意,遂深深吸了一口气,揉搓着前额道:“朕确实应当严加教导他,不能再这般放任,否则天下黎民会笑朕,连自家孩儿都教化无方。” 讲至此处,朱元璋神情肃穆,宣告道:“传令秦王朱樉立刻返回金陵,并废黜其秦王封号,收回其西京府封地。此后,居于皇宫毗邻的静思宫内,终生不得迈出宫门一步。” 朱元璋言辞严厉决绝,而静思宫本是一座荒废狭小的宫殿,平日无人问津,更别提有人居住。显然,朱元璋对朱樉已极度失望愤慨,才会将其囚禁于此凄凉之地。此举无疑已将这位皇子打入冷宫,今后不仅丧失一切权柄,更剥夺了自由。 蓝玉起身,向朱元璋缓缓行礼,口中恭敬答道:“谨遵圣旨……” 朱元璋制止道:“你腿脚不便,坐下,我有一事要与你商议。” 蓝玉依言坐回原位,疑惑地望向朱元璋。 朱元璋同样注视着蓝玉,沉吟片刻后才徐徐开口问道:“你给朕讲讲,这太孙朱允熥在修炼上的造诣何如?” 蓝玉忙不迭地道: 第116章 仙途坦荡,众心归附 \"太孙殿下,灵机深邃,慈悲为怀,广施仁政于万民,胸中装着整个乾坤世界。他在朝廷之内能驾驭文臣武将,于凡尘之中又能洞察世间苦难,从而妙施对策。无论是智慧还是品性,都是世间罕见的杰出英才。\" 朱元璋轻轻颔首,道:\"你对他的赞誉极高,对他的才能与修为心悦诚服,是吗?\" 蓝玉恭敬地答道:\"微臣对殿下的修为与德行确实极为钦佩!\" 朱元璋沉吟片刻,而后神情肃穆地道:\"朕曾忧虑,你会成为允熥修炼路上的一大阻碍……\" 言毕,蓝玉立刻感到了紧张气氛的升温,他暗自揣测,难道朱元璋已经对自己的意图有所察觉,甚至萌生了除掉自己以防后患的想法?即便自己这些年来刻意收敛锋芒,倚仗着朱允熥的庇佑,看来仍未能消除朱元璋的疑虑。 然而就在这时,朱元璋再次开口,语气稍显缓和: \"你不必担忧,如今朕不再对你有任何疑虑,允熥,有足够的修为压制住你们这些骁勇狂放的修真弟子。朕对你们放心,尤其是对允熥,更是深信不疑!\" 听到朱元璋的话语,蓝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为何朱元璋会突然询问此事,并直接挑明态度。原来朱元璋已经对蓝玉彻底放心,不再担心他会威胁到朱允熥的统治地位。说到底,正是由于朱元璋对朱允熥日渐增强的修为和领导力有了十足的信心。 他认为,凭借朱允熥如今的实力,足以驾驭蓝玉这样的修真强者,因此并不担忧蓝玉将来会对大明的仙域江山构成威胁。同时,朱元璋也不担心蓝玉会利用与朱允熥之间的亲缘关系在朝堂之上操控朱允熥,毕竟此刻的朱允熥已然展现出非凡的威严与力量,远非蓝玉所能抗衡。 于是,蓝玉对朱元璋言道:\"皇上,这太孙殿下之能耐,怕是要超过先太子当年了。\" 朱元璋听罢微微一笑,回答道:\"确如你所说,标儿也是历经十数载的勤修苦练,才逐步拥有了如今的修为。可允熥却仅用短短数月,便能达到如此境地,其潜力之深,令人震撼。放眼朝堂,怕是无人能够挣脱他的掌控矣。\" 蓝玉点头称是,继而说道:\"那些修为较高的将领和重要文臣几乎都已经归顺了太孙殿下,如今大局已定,皇上可以安心了。\" 朱元璋瞥了一眼蓝玉,淡然问道:\"那么,你的腿伤是否已经痊愈了呢?\" 蓝玉顿时面露尴尬,回答朱元璋:\"皇上深知微臣腿伤之事……\" 朱元璋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朕会那么容易被骗?你蓝玉平日里何等嚣张霸道,怎可能在与允熥接触几次之后,就能轻易变得如此内敛谦逊?若非受到允熥的点拨教导,朕绝不相信会有这种转变。再说了,你说是骑马失足摔伤,却摔成了刀伤的模样,朕岂会被这般谎言所蒙蔽?\" 蓝玉闻听此言,不禁对朱元璋心生敬佩,回道:\"皇上圣明,果然高瞻远瞩。\" 朱元璋却摇头道:\"真正厉害的是那位太孙殿下,竟能洞悉朕心中所思所想。\" 思谋良策,保尔一缕灵识尚存。然而切勿误会,吾对你之警惕并未松弛,汝不可再如昔日般恣意妄行。须知,为人仍需懂得收敛自身锋芒。 你看吾次子秦王朱樉,只因未能收束己身,终落得被允熥教训一番,汝万不可重蹈覆辙。” 蓝玉连忙躬身应道:“微臣明了,历经这段时日的潜心修行,臣已然习惯了内敛的生活,诸多世事亦看得更为透彻。知晓何时何事当取明智之举,故此断不敢再犯往昔之过失。” 朱元璋走近蓝玉,轻拍其肩头言道: “尔等将领之事,吾无需再多插手,那些文臣也皆愿为允熥竭力效力,朕总算不必再日夜忧心天下之事。” 蓝玉感慨道:“陛下辛劳半生,现今有太孙殿下主持朝政,确乎可以稍作休憩。” 二人谈论许久,无疑是蓝玉与朱元璋之间颇为轻松的一次交流。 彼时远在西安府的朱允熥,正悄然关注着地方施政之策的实施。 他秘密遣人前往西安府查探,这几日内,西安府的官吏们都积极响应,全力以赴地推动废止土地兼并政策的落实。那些原先依仗邓妃权势的豪门望族,失去庇护加之朱允熥又在此地坐镇,自是不敢再肆意妄为,纷纷恭顺配合官府执行新政,使得官府得以顺利收回并丈量了失散的土地。 目睹一切进展顺利,朱允熥方安心下来。 没过多久,朝廷传来旨令——朱元璋命秦王朱樉赴南京就位。 朱樉得知此事后,整个人犹如雷击,深知父皇欲将其拘于身边,这对一个逍遥自在的藩王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惩罚。 自此往后,恐怕他的一生都将笼罩在悲凉之中。即便生存无忧,衣食无缺,然而一旦失却权力与自由,对他们这些出身高贵的人来说,便是最深重的煎熬。 朱樉离别西安府,启程那天,恰逢朱允熥也离城出行。 朱允熥策马行至城外,瞥见秦王朱樉的马车临近,遂策马靠近,略加审视。 马车内的朱樉顿时冷笑一声道: “二兄当年可曾料到,会有今日这般光景?” 朱樉面容平静,淡漠回应: “若早知如此,便不会有今日之事发生。” 朱允熥轻轻挥动衣袖,对秦王朱樉言道: “依我观之,此举对尔而言,怕犹嫌不足。” 秦王朱樉看向朱允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绝望,问道: “你究竟还想让我如何?” 朱允熥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杀伐之气,语带决绝地说: “汝所行之事,必当为此付出代价。虽非此时,但那日子亦不会太过遥远。” 朱樉闻之色变,望着朱允熥恳求道: “如今我已至此境地,难道就不能再给我一条出路吗?毕竟我还是你的二叔啊……” 朱允炆淡然一笑,挥动灵骑,携同赵青松与一众修为高深的锦衣卫弟子,瞬间消失在原地,留下一抹疾驰的遁光。 那位奉命前往帝都传递朱允炆法旨的锦衣卫弟子,已然完成了使命归来。 十个修炼有成的锦衣卫环绕在朱允炆周遭,朱允炆则带着赵青松,朝着下一个修炼秘境进发。 世人皆道皇家威权不入乡村,然而朱允炆深知,欲要稳固这片仙凡交织的江山,欲使草根黎民安享福泽,自身修炼出的神通之力必须渗透至神州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无处不在。 在他心中,一个国家并不单纯由上层精英组成。在那些豪门世家、士族修士眼中,唯有自身的利益至上。 早先他就提及过,在这些人看来,即便是朝代更迭,国破家亡,亦无法动摇他们家族的利益、财富与权力。对他们而言,这些都是比国家更为重要的存在。 手握权柄、富甲一方之人,并非必然对国家忠心耿耿。反倒是那些底层的普通百姓,才更显纯粹,单纯期盼着家园繁荣昌盛,这种情感,便是大道之爱! 因此朱允炆明白,纵使让那些世家豪族、贵族仙师、土地大妖享用不尽,生活优渥,他们也不见得会对这个国家有所贡献,或许连那份心意都不复存在。 唯有朴实无华的黎民百姓,方能承载这份深厚的家国情怀,唯有凝聚起这些底层的力量,让他们生活安康,国家才能根基稳固,生生不息。 无论何处,基层始终是支撑天地的栋梁。故此朱允炆决意将自己的修行之力渗透至民间最深处,解决百姓困苦,提升他们的生活质量,从民众生活的点滴做起,赋予整个国度旺盛的生命力与活力。 粮食能够滋养百姓,使其果腹;田土能变为百姓的立身之本;灵石矿藏能让百姓在严寒中感受暖意。 只有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这个国家才能兴隆昌盛。 于是朱允炆肩负重任,利用如今其父朱洪武尚健在、仍能稳居天宫守护这一时机,着手展开这一切工作。 第117章 洛阳之谜 自西安府出发,经过数日的万里飞遁,朱允炆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古老的洛阳府。 洛阳府,曾经是多个修炼王朝的首都所在,历代仙君在此建基立业,因而此地世家大族与士族修士众多。 这使得洛阳府成为了反对取消土地兼并政策、推行新制的最大阻碍之地。 朱允炆抵达此地后,决定深入了解这里的现状,因为在此执行新政可能会面临重重困难,而这只是他目前的一种预感。 然而当他亲临洛阳府,派遣随行的锦衣卫弟子深入调查后,却发现似乎之前的预测并未应验。因为他了解到的事实,与原本预料的截然不同…… 话说在这洛阳府的仙道世家与修炼地主之间,对于朝廷推行的灵地收归令,竟然并未展现出丝毫抵抗之意,反而是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顺从。 此事令朱允熥深感不解,他实在未曾料想,这洛阳府内执行新政竟会如此顺利。 怀揣着这份疑虑,朱允熥心中却也暗自欣喜,毕竟政令畅行无疑乃是一桩美事。 此事也让朱允熥此番出行的心情愉悦了不少,待他亲临洛阳府府衙,询问当地方丈仙吏详情后得知,那些拥有过剩灵田的地主们皆主动献出超出份额的灵田。 朱允熥不禁暗暗称奇,认为这洛阳府的修士士族阶层显然具备极高的悟性和修为境界。 或许也是由于他的政令实施经过数次改进,使得此地的修士士族阶层无法施展任何规避手段所致。 因此才会有这般局面出现。 不论他们是出于形势所迫,或是自发为之,总之成效显着即为善举。 朱允熥心情舒畅,遂携同赵青竹一同游览洛阳府四周的仙山秀水。 既然能让他少了几分忧虑,自然也能使他稍作放松。 一日之内,赵青竹与朱允熥尽赏洛阳府四周美景,此地身为古修之都,可供游玩之处颇多。畅游一日之后,二人乘骑仙兽返回洛阳城。 回到城中,二人打算随意找一处仙客栈打尖歇脚,不再前往府衙打扰。 然而行走途中,赵青竹满脸笑意地道: “这洛阳古城果真不负几朝古修圣地之名,繁华异常,热闹非凡,并且名震三界的遗迹亦是繁多,最为重要的是这里的风土人情独具魅力,且生活条件堪称上佳。 我们逛了整整一天,竟然一个乞修或流浪修士都没碰见。要知道,在别处,这类人可是屡见不鲜的。” 赵青竹的话无意间触动了朱允熥的思绪,起初他还未察觉有何异样,但听到后面时,却不由得拧紧了眉头,对赵青竹言道: “慢着,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赵青竹露出困惑之色,问道: “何出此言?” 朱允熥答道:“你说这洛阳城及其周边区域,居然一个乞修或是流浪修士都没见着……” 赵青竹点点头,回应道:“没错啊,难道你看到了?” 朱允熥摇摇头,沉吟道:“正因为一个都没看见,我才感到诡异。通常情况下,有乞修和流浪修士的存在其实是常态,无论何处,必定都会有他们的身影。 哪怕是在修炼界秩序井然、生活环境优越之地,也无法完全杜绝乞修与流浪修士的存在,而现在这里一个都没有,实在令人费解。” 作为一位穿越者,朱允熥对此感到十分诧异,因为在前世的那个现代和平社会里,即便是在许多大城市中还能见到不少乞讨者和流浪汉。 怎奈何如今身处这古老的修炼世界,反倒一个都见不到呢? 仅存两种可能性,其一是此地衙门已将区域内所有的乞丐与游离修士清扫一空。或许如同往昔某些地方官员所为,得悉朱允熥即将驾临此地,遂展开了一场粉饰太平之举,意图搪塞朱允熥的视察。 但这做法未免过于偏激,毕竟任何一个地方存在些许流浪修士与乞丐,乃是常态。即便地方官府有意营造光鲜形象,也断然不至于连一个流浪者都不剩下。此事显然过度,实则并无必要。毕竟缺少流浪者与乞丐才是异常之状。即便是做面子工程,也应着力于其他领域才合理。 然而,在其他方面,并未见到多少粉饰之举,故而彻底驱除乞丐与游离修士以求美化景象的做法,难以自圆其说。另一个可能,则是此地官府对此处流浪修士与乞丐的问题处置得宜,给出了妥善的解决方案。 例如,他们已对这些人进行了妥善安置,提供食宿并辅以修行指导等一系列措施。这样一来,自然也就不再能见到那些游离修士和乞丐身影了。朱允熥遂令麾下修炼者组织——锦衣卫,对此事展开调查。毕竟,无论揣测再多,都不如亲自查明真相更为确切。 片刻之间,数位锦衣卫便已完成了任务返回。尽管此事乍看之下并不显重大,但在朱允熥看来,却总觉得其中透着几分奇异之处。为此,他决定务必彻查清楚,方能心安。 入夜时分,客栈内,知府接连不断地登门邀请朱允熥前往府衙暂歇。朱允熥却婉言谢绝,称不必这般兴师动众,权当此行是一次修道之旅,因而回绝了知府的好意。 用罢晚餐后,锦衣卫归来复命。朱允熥立刻追问调查进展。那名锦衣卫赶忙向朱允熥禀报: “殿下,经过调查得知,洛阳城内先前确实乞丐与游离修士众多。然而就在前几日,城中几家世族大姓纷纷出手,接纳了这些流浪者。如今,洛阳城原有的三百余名乞丐、游离修士及无依无靠的散修,已被五大家族均分,接纳至各家府邸。不但提供住宿饮食,甚至还承诺给予他们一定修为资源。” 朱允熥拧紧眉头回应道: “此举何意?莫非真是因为我身为太孙的身份即将驾临此地,因此他们才匆忙将这些散修收容,只为做一场面子工程吗?” 尽管此情此景极有可能只是为了表面文章,朱允熥心中还是暗自庆幸,他们肯接纳这些散修,终究算是一件善举。然而,那位锦衣卫却皱起眉头,表示: “启禀殿下,此事恐怕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因为据探查所得,这些世族大姓不仅仅是在收纳乞丐与散修,更甚者……” 朱允熥问:“更甚如何?” 锦衣卫接着说道: “他们甚至正在设法将一些普通百姓纳入自家府邸,莫名赋予他们各式各样的身份头衔。” 第118章 仙道谋篇 在修炼界中看似毫无关联的个体,却如同亲眷般融入了他们的生活。这其中的奥秘,即便是贴身侍卫也无法揣摩透彻。 朱允熥面带困惑地道:“非但接纳流离失所的修士难民与凡俗乞丐,更甚者,竟设法引导寻常百姓混入府邸,假扮作他们的亲人血脉?” 此等举措,的确使朱允熥一时陷入迷惑之中。他紧锁双眉,沉思良久,忽地脸色骤然一黯,低声道:“糟糕,这些人恐怕是借此手段,企图对抗即将实施的土地灵蕴重划之策……” 提及朱允熥,他并非愚钝之人。虽然洛阳府内的诸多修真世家之举,起初让他颇感费解。但他旋即领悟到,这些世家大族接纳难民,并安排凡人假扮家族成员,很可能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土地灵蕴兼并禁令以及预设未来的灵田均分法则。 土地灵蕴兼并的取消,意味着要将世家大族手中过剩的灵田收归公有;而灵田均分令则是整合天下各地的灵田资源,根据不同地域人口数量公平划分。朱允熥新政明确提出,灵田分配应依据人口比例,人多则多分,人寡则少分,每人至少保证三亩灵田之地。 于是乎,这些世家大族之所以顺从政策,主动交出过剩的灵田,背后隐藏的是他们早已筹谋好的对策——通过增加自家人口基数,在未来实施灵田均分时,便可获得更多分配份额。 当下他们交出土地,然后依靠众多的家庭成员,再次收回分到更多的灵田。倘若人口增长幅度极大,甚至能获取比先前更多的土地灵蕴。 洞悉这一切之后,朱允熥面色愤慨。果真是上有仙令,下有妙计,世家中人之智,不可小觑。他们能屹立高位,掌控庞大财富,自有其道理所在。 朱允熥目光转向那位身穿锦绣战甲的修真卫士,问道:“你查探的那一家具体情况如何?” 修真卫士答道:“卑职着重调查了洛阳府中的李氏家族,此家族乃是传承数百载的修真世家,原先坐拥千亩灵田。现如今,李氏家族已将其所有灵田尽数上缴朝廷。然而,原本府中便已有五十余位家族成员,如今又收养了一百多位流浪散修和凡俗乞丐,这样一来,府内人口总数竟达到近两百之众。加之府上丫鬟仆役皆被纳入家族编制,总计竟有近三百人之多。据卑职查明,府中还有一批所谓‘家人’,其真实来历尚未明朗,约莫也有近百人之数,不知是从何处招揽而来。” 听闻此言,朱允熥心中更加明了,这些世家大族的用心之深,让人不得不感叹其智计之高超。 总计细细算来,他家族原先仅有的灵脉住户不过五十余户,如今竟生生扩充至四百余户之众。 朱允熥面色凝重地道:“原本仅有五十余户修士家族,竟然被他扩增到了四百多户亲眷同修!这样一来,待到施行仙田分配令时,以每名修士三亩灵田计算,他一族便可获赐一千二百多亩的修炼宝地? 果真精于筹谋,原本只守有一千亩灵田之地,如今经此一番运作,便能坐拥一千二百多亩,竟额外多得了两百多亩修炼资源,当真是善于经营之道。” 一旁的赵青竹终于理解过来,惊讶地对朱允熥道:“这些人算计得如此精准,先前我们还称赞他们响应朝廷号召,主动献出自家灵田。哪曾想他们背后却盘算得如此深远,欲借此次变革再行夺取更多修炼之地,真是令人愤慨。” 朱允熥紧握双拳,愤然道:“岂止愤慨,简直是触犯天条!胆敢欺上瞒下,用这般手段挑战朝廷仙政者,我朱允熥绝不会轻易饶恕!” 他心中亦明白,单凭那些世袭仙家宗族之人,断难做到这一切。此事必定还需地方仙吏与其狼狈为奸,此谓之“官邪勾结”。否则他们这点小聪明,早就在地方仙衙面前无所遁形。 故此,当地的仙衙必然知情并暗中相助这些仙家宗族行事。只不过,各方皆表面装聋作哑,不予揭露。 赵青竹望着朱允熥问道:“对于此事,殿下有何打算应对?” 朱允熥沉默片刻,随即答道:“这些仙家宗族竟与我玩弄心机,我自当让他们懊悔不已。既然他们想要比拼计策,那就看看究竟谁更技高一筹。” 朱允熥已然有了对策,定要让这些仙家宗族好好吃个教训,既要让他们损失惨重,又要挫败其嚣张气焰。而且对于此事,朱允熥暂不打算明面上有所动作,而是决定暗中予以反击。 念及此处,朱允熥对着身旁的一名侍卫锦衣使下令:“你去传讯给那城中知府,就说明日,本宫将前往李家宗祠做客。” 那名锦衣卫恭敬领命离去后,赵青竹不解地道:“这李家已然如此,殿下还要去赴宴,岂不是让人觉得您与他们关系亲密,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朱允熥微微一笑,回答道:“我要让他们以为我有意接近他们,让他们惶恐不安,以便他们尽心款待于我。他们家中人丁众多不是么? 我去得多几次,他们就得设宴款待我几回。届时四百多位修士在我眼前开宴数次,我看他们这些仙家宗族究竟能否承受得住这般耗费。” 赵青竹并未完全领会朱允熥的意图,而朱允熥也故意卖了个关子,未再多言。其实他只想让这些仙家宗族实实在在地遭受一次重大损失。 第二日,李家已经得知太孙殿下的驾临,准备迎接这位尊贵的客人来访李家宗祠…… 对于李氏家族而言,此乃至高无上的尊荣矣。 须知一旦那位天潢贵胄——太孙殿下驾临其府邸,从此他们在这一方地域便有了炫耀之资,言及与太孙殿下的深厚关联,不仅能令自家声望倍增,地位提升,更能借此揽获诸多福祉。 因此,当李家得知此讯,立时便着手筹备起来。 不但大设宴席,更为那些假扮李家长辈的乞丐、流民以及寻常百姓购置了上乘的衣物。 此刻这些人皆以李家长辈自居,倘若太孙殿下亲临,看到他们衣衫褴褛的模样,必然是有失体面的。 欲使这场虚幻的戏码演绎得滴水不漏,李家便必须从头到脚将这些人装扮得华贵非凡。 即便此举将会耗费巨额财富,但于李家而言,这笔投入依然物有所值。 如此这般,李家历经一番精心筹备,虽耗资巨大,却也将那三百余位受邀假扮李家长辈的流民、乞丐及庶民们,装扮得宛如真正的贵胄人家。 当日,李家庄园之内,单单食物便预备了四十多桌盛宴。 午时之际,朱允熥携同赵青竹如期赴约,来到了李家府邸。 他并未显露出丝毫愠怒之情,反而是满面春风地踏进李家大门做客。 瞧见李家上下众人皆仪表堂堂,宽敞庭院中更是陈列了丰盛佳肴,朱允熥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在他心中,既然李家打算用这些乞丐流民冒充自家亲人,那就应当如同对待亲人般善待他们。 如今他亲自驾临,李家自然也无法回避,只得对这些所谓“家人”一视同仁,以免露出马脚。 在朱允熥看来,至少能让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们实实在在地过上几日好日子。 无论如何,他决不会允许那些世袭大家族借收买人口之名,行夺取更多田产之实。 故而此时此刻,不如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让这些世袭家族好好付出一番代价,也让平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乞丐流民们能在这些豪门大族之中,实实在在地享受到一丝人间温情。 总而言之,此事对朱允熥并无损失,对于那些乞丐流民亦然,最终吃了亏的,只会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世袭家族罢了。 第119章 灵机应对 当日,李氏宗族的府邸之内灵气汇聚,异常喧闹,自家四五十位修炼者表面上看似平静如常,但实际上各自心思暗藏。 然而,那些被邀请前来假扮家族成员的乞丐与流离失所的修炼散人,却在餐桌上狼吞虎咽,进食的姿态令人不忍直视,更进一步证实了他们的确出身底层的事实。 朱允熥面上挂着微笑,心中暗忖:让你们尽情享用,对于这些流离失所的修炼者乃至凡人来说,这般珍馐美味怕是不多见的盛宴。 这次聚会使得所有人都感到欢愉,朱允熥窃喜于能以此方式戏耍李家;那些流民则乐在美食衣帛之间,而李家之人则因迎来了天潢贵胄——太孙殿下的光临而满心欢喜,深信李家必将因此更加繁荣昌盛。 饭饱之余,朱允熥却并未离去之意,声称要在李家府邸再逗留几日。此言一出,令李家家主欣喜若狂,认定太孙殿下此举乃是看重李家,日后李家必然飞黄腾达至极。 是夜,李家家主端坐于厅堂之内,满脸堆笑地对家管言道:“太孙殿下尚需在此多住几日,这几日内务必采购顶级灵食,务必要让太孙殿下的饮食尽善尽美。” 家管闻言稍作迟疑,继而问:“老爷,那我们之前请来的那些乞丐修炼者以及普通人该如何安置呢?” 李家家主听罢,微微蹙眉,旋即答道:“若让他们一同享用,确乎会带来一笔不小的消耗。但他们如今名义上已是我李家一员,倘若不让他们参与其中,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家管领会其意:“那么老爷的意思是,也要如同对待自家族人一般,供应他们同等品质的灵食与居住条件吗?” 李家主点头赞同:“没错,即便短短几日所需耗费巨大,但是既然太孙殿下惠临寒舍,对我们来说实乃千载难逢的吉兆。更何况日后,我们可以借助这些乞丐修炼者及流民,谋取更多的灵土资源。如此来看,无论如何也不会亏损。” 家管领命而去,李家主笑意更浓,自言自语:“此次既能借着分田令之机拓展更多的灵田,又得得太孙殿下的垂青,长久留住府上。往后这洛阳府,我李家必将成为首屈一指的大族无疑。” 沉浸在这种幻象般的喜悦中,李家家主浑然未觉已被朱允熥设下陷阱。不仅如此,他还心甘情愿地持续为那些假扮家人的流民乞丐们挥霍财力。 接下来的日子里,朱允熥果然一直住在李家府邸。李家每日皆设宴款待,自家弟子加上那些雇佣来假扮家眷的三百余位乞丐修炼者及普通百姓,总计人数竟有四百多位。每日四十余桌丰盛无比的灵膳佳肴供不应求,还须供给那些假扮家眷的人优质的修炼衣物与住所。如此庞大的开销,即便李家底蕴深厚,但也难以长期维持…… 第四日清晨,紫气东升之际,朱允熥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离开了修炼宗族之一的李氏家族,那些曾伪装成李氏族人,包括修炼者、流浪修士与乞丐在内的众人,皆流露出不舍之情。 毕竟,在这漫长的修行岁月里,他们从未享受过如此丰盛的灵食,竟连日不断得以品尝。 朱允熥一走离李氏家族,那些假扮李家成员的凡夫俗子、流浪修士和乞丐立刻失去了享用珍馐的机会,日常生活再次回归到清苦的修炼日常,饮着灵茶,食用着辟谷丹。 然而,朱允熥并未停下他的策略,旋即便转而投向了另一个修炼世家,如法炮制,再次以李氏家族接待方式待之。这家世家无奈之下,只得也将那些伪装的流民、百姓和乞丐视作自家同脉之人一般款待。 数日下来,此举再度使得这家修炼世家消耗巨大。朱允熥如是这般,花费半月光阴,在几家势力庞大的修炼世家间辗转腾挪,每一家都在他精心设计的策略下遭受重创,同时也使得那些流民、百姓和乞丐过上了一段短暂而奢侈的仙缘生活。 随后,朱允熥来到了洛阳府的府衙中,那些被他巧妙算计过的修炼世家已尽在他掌控之中。 此时正是施展杀手锏的关键时刻。抵达府衙后,朱允熥对着府尹淡然言道:“此洛阳府内的几家修炼世家,显然悟性颇高,对于本座的接见安排,本座颇为欣慰。” 府尹含笑回应:“他们是洛阳府的修真贵族,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于殿下的您。” 朱允熥微颔首,接着说道:“对于他们这些修炼世家在朝廷政令上的支持,本座亦感满意。但朝廷政令仍有瑕疵,故本座需适时加以修正。” 府尹未能察觉到朱允熥设下的陷阱,忙笑容满面地恭维道:“太孙殿下,这一系列政令的颁布,无不彰显您的高瞻远瞩和睿智卓绝。不知此次殿下欲对政令作出何般修订?” 朱允熥淡然一笑,取来一本玉简,在其上挥毫泼墨,记下了新的指示,并盖上了自己的令牌印鉴。而后,他将这份令牌交给了身旁的一位侍卫,吩咐道:“你速速驾乘遁光返回南京城,将这道令牌交付给户部。此令牌所载,乃是对现行分田令的一项重要补充和完善,既然分田令尚未全面施行,料想这份补充措施应当还赶得上。” 那位侍卫恭敬地接过令牌,小心翼翼收藏妥当,立即施展身法急匆匆离去。 朱允熥正是这样深入民间,四下游历,了解各地修炼界与世俗界的实际情况。一旦发现土地改革推行中存在的疏漏或阻碍,便会随时撰写奏章上报朝廷,以便进行及时的修订与完善。 此前,有些地区的修炼世家曾借口种种理由抵触官府收回田产,对此朱允熥提出几套解决方案,并递呈朝廷予以实施。如今,他又发现有人意图利用分田令中的漏洞渔利。经过深思熟虑,朱允熥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他看着府尹满脸困惑的模样,笑着说道…… 在这道政令中,吾以为有些环节尚需精进,特别是关于灵田划分一事。本座认为不可单凭全家居住人口便作模糊划分。 府尹面露困惑,询问:“殿下之意是何?” 朱允熥解释道:“试举一例,若一家共有十口人,儿女长大后必会分家自立。倘若将所有田地皆计入其父名下,未来难免会衍生出偏袒或是分配不均的问题。” 因此,为杜绝此等隐患,本座决定,在推行灵田令时,不再以家族为整体单位,而是细化至个人。 换句话说,一家十口,不可将二三十亩灵田尽数记于家主名下。应将每人手中的两三亩灵田,明确划归于每个人自身名下。 男丁得三亩,妇人亦得三亩,长子占三亩,幼女亦同。孙子辈再分三亩,孙女辈亦然。 以此个人为单位进行灵田分配与登记,而非以家为单位,便可有效避免家族内部出现不公之事。” 听闻此言,那府尹起初并未察觉其中深意,只觉似乎有些道理。 原先朱允熥所颁布的灵田令,确是以家中人口数量作为分配依据。 但那时分得的灵田,悉数归属户主或曰一家之首,显得较为粗略。 而如今朱允熥之意,则是要将每一寸灵田归属到每个人名下,不让它们集中在某一家之中。 然而府尹思及此处,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这般做法岂非堵死了那些世家大族欲借大量人口冒充亲属以获得更多灵田的后路? 因为这些灵田已平均分配至每个人头上,而非全部聚拢在家族首领一人身上。 观此变化,府尹面色微变,朱允熥似笑非笑,心中暗道: 尔等竟敢在我面前耍弄手段? 第120章 仙法反噬 论及朱允熥,他机智多谋,未采用严厉惩罚世家大族的手段,亦未动用自己的仙裔身份强行解决问题。 反而出奇制胜,将计就计,迫使那些世家大族不得不真心实意地对待那些难民乞丐以及平民百姓,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完善了相关政策。 在保持原政策的基础上,他对灵田令的执行方式进行了细微调整。 自此之后,每一家之人所得之田,皆记在各自名下。 如此一来,即便李家长老能分得两三亩灵田,其妻亦得两三亩,家中诸人各占两三亩,但这一切都归属各人自身名下。 纵使李家费尽心机,收罗大量人口假冒家人,最终所得之灵田仍落于这些人自身名下,而不复归于李家长老一人囊括。 故此,李家及其余世家大族虽想出了应对之策,但最终只能是徒劳无功,不仅白忙一场,还白白供养了数百人一段时间…… 此乃赔了元神又损修为之局,损失之重难以言表,半点机缘好处亦未捞得。然而这些人此刻尚且浑然不知新政已完备的消息,料想他们仍在盘算着如何借助那些名义上的亲人,助其夺取更多修炼资源。 朱允熥的法令传达至朝廷中枢,至少需几日光阴,朝廷再将其下达至各州郡,还需时日。因此,在此期间,未曾得知消息的诸多修真世家并未停歇,仍将那些并非血亲之人视作谋取修行资源的助力,依旧留于府邸中加以利用。 朱允熥却不以为足,欲令这些人心甘情愿地付出更大的代价。故放出风声,声称他会时常巡查各大世家府邸。此举背后的意图无非是给那些世家制造一种幻象——朱允熥随时可能出现于他们府上,故而那些世家不得不时刻保持体面,以防万一。 于是乎,这些世家大族便时常供养那些伪装成家眷的乞丐与流民,以维系他们的谎言。纵然这般做法的确会带来一定的消耗,但在世家们眼中,终究还是划算的。毕竟,有了这些名义上的家人,他们便能争取到更多的修炼灵田。 加之朱允熥身为储君驾临府邸,对他们而言实乃荣耀之事,故对这等安排并无抵触之意,每日皆备下珍馐佳肴,供那些假冒家眷享用。朱允熥亦偶尔会前往某一家族府邸用膳,如此一来,这些世家大族每日的开支便颇为可观。不仅要让那些伪家眷饱食暖衣,还要确保他们身着华服。 面对如此庞大人群的需求,要做到这些条件,世家们的花费自是不菲。不久后,朝廷政令终于下达。 洛邑府随之启动了“分田令”——即由地方官府统一对百姓手中的所有灵田进行征收,而后根据不同地域的情况,按照人口数量平均分配。且所分配之田地不得私下交易,出租期限仅限一年。此外,每十年至二十年间需重新调整一次土地归属,以免因人口变迁导致灵田分布不均。 当分田令在洛邑府正式实施之时,当地的几家修真世家无不欢欣鼓舞。相较于其他地方那些对于分田令心生抵触的世家大族而言,洛邑府的修真世家们却满心期待,因为他们精心策划之下,这次不但不会蚀本,反而还有机会增添一些修炼灵田。 然而,事态究竟能否如他们预料般发展,那便是未知之数了。这一日清晨,府衙官员开始奔赴各地,着手执行土地分配事宜…… 修炼世家们欢欣鼓舞,因朱允熥真人亲授之意,府衙仙官率先针对这几个修炼世家进行了灵田划分。 此举使得修炼世家们深感这段时间与朱允熥真人交往并非徒劳无功。果然,这般重要的灵田划分之事,竟然首先降临在他们身上,这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吉兆吗? 于是,府衙仙官驾临至李家府邸,告知他们家族所属的灵田位于城外南山脚下,总计一千二百八十块灵石之地。 闻此喜讯,李家长老几近狂喜,未曾料到此次土改不仅未使李家失去任何一块灵石,反增益两千余块。 此种失而复得,甚至还略有盈余的情形,自然令李家长老欣喜若狂。然而,在他满心欢喜之际,府衙仙官却又要求李家之人逐一进行登记。 李家宗族成员及那些被请来假冒家属之人,一一完成登记后,便见府衙侍卫依照姓名,逐一发放土地契证。每一份契证上皆记载着持有者姓名,以及所分得灵石之地的面积与方位等详细信息。 待众人领取完毕,李家长老手握其中一份土地契证,凝神细看,只见其上写有自家姓名,并标明仅有三块灵石之地及其所在位置。 李家长老眉头紧锁,随即寻问府尹大人:“大人,此事似乎有误,我李家不是分得了千二百八十块灵石之地么?为何这契证之上仅记载了我拥有三块?” 府尹大人无奈一笑:“没错,贵家族的确共计分配得到千二百八十块灵石之地,但这每一处土地皆已分别记入各自名下,并非统一归属某一弟子或李家整体。” 听闻此言,李家长老震惊不已:“也就是说,这些土地皆归个人所有,并非计入一家之主名下?” 府尹点头确认道:“正是如此,历来法规便是这般规定,并未言明将一家之人所占有的土地尽数归于一人名下。” 此刻,李家长老如遭晴天霹雳,他意识到自己名下唯有三块灵石之地。真正属于自己家族血脉的成员,分得的土地也不过区区数亩,总共相加仅一百余块,这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 先前雇请的三百余人,岂非白费力气?原来他们所分得的灵石之地并不会计入李家长老名下,而是归他们自身所有,如此一来,终究无法归属李家整体。 更为棘手的是,这些土地不可赠予他人,也无法进行交易。即便李家长老欲图通过某些手段强行夺取,也是无从下手。 结果一番忙碌下来,唯独李家竹篮打水一场空。更糟糕的是,他们还需承担那些冒充亲属者的饮食起居一段时间。想到这里,李家长老不禁觉得此番举动真是大大失策啊 第121章 仙京秘闻传至 目睹李家长老神色黯然,那仙都知府不由得一声轻叹道:“贫道早已告诫过你,切勿妄图以神通速成。然而你偏不信邪,现今可好,险些连自身修行都赔进去。依贫道看来,你应当心满意足才是。李家子弟众多,每人头顶三亩灵田,此已是朝廷对你李家的格外恩赐。” 李家族长紧咬牙关回应道:“昔日李家坐拥千顷福地,现如今一番变动,仅剩下百十来亩。如此局面,叫我李家如何能够安心接受?” 仙都知府冷笑一声,言道:“尔等李家乃是修炼商贾,自当知晓修行路上有盈有亏之理,怎能因一时失利便乱了心境?此事若论起根由,分明是你面对的对手,其智谋远胜于你。你难道未曾想过,此事怎会逃过天潢贵胄,太孙殿下的法眼? 他欲推行土地清修法令,自是不会容忍此类投机取巧之举。你该庆幸,他并未因此事对你们施加严厉惩罚。若是触怒于他,他只需一句话,便可轻易剥夺你们的生命。行事之际,务必深思后果。” 知府的这番警语,让李家族长瞬间豁然开朗,忙向知府请教:“敢问仙使大人,此事莫非早已被太孙殿下洞悉?” 知府微笑而不答,就此打住话题。 李家族长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再多言语。毕竟知府所言极是,虽然损失些许利益,但却得以保全家族根基。 与此同时,其余几家修炼世家与贵族地主们的处境与李家族长如出一辙。此刻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朝廷分配的土地应归各户所有,而非集中在某一豪门之手。 这一政策犹如雷霆一击,彻底粉碎了他们企图借虚报人口数量窃取更多修炼资源的阴谋。 此事使得这些曾经投机取巧的修炼世家与贵族地主们懊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他们早在先前已有意为之,纷纷上缴手中之地。如今田地划分已定,若再出尔反尔,无疑是自家打脸。 身为修炼世家,此举尊严攸关,断不容许有失。 然而风波过后,各家首要之事便是将府中那些假冒宗亲的流浪者及凡俗百姓赶出门去。毕竟失去了利用价值,却还要继续养活这些人,这笔蚀本买卖终究不可持续。 只可惜,正当他们思量如何止损之际,朱允熥这位太孙殿下却又传出消息,宣称近日内还将一一走访各家修炼世家的大宅门驻留数日…… 这些凡俗世家对于天道改革的土法修炼政策,表现出了极高的推崇与支持,这让朱允炆对他们生出了深深的敬畏之情,因而欲与其加深交往,领悟人间世情。 何谓尘缘炼心?这就是尘缘炼心的真实写照。 毕竟这些仙凡交错的世家巨擘,并非出自真心愿意支持任何修炼法则的变革。 他们所图的不过是修行资源的占有,一旦未能如愿以偿,便心有不甘。 然而朱允炆却要公开表达对他们支持修炼政策的感激之情,此举无疑会让这些世家巨擘心中刺痛,感到无比难堪。 更为棘手的是,朱允炆竟然还要亲临这些世家家中宴饮作客。 倘若只是朱允炆一人赴宴倒也罢了;如果仅是李家上下陪同朱允炆共享佳肴美酒,尚可忍受。 但问题是那些假扮成李家家眷的流民乞丐也得以共享盛宴,一时之间还不能让他们离开李家。 皆因先前朱允炆每次驾临,这些假冒的家眷均在场陪同,若此刻朱允炆再度光临,却发现昔日的“家眷”消失无踪,李家必将难以自圆其说。 而朱允炆拜访这些世家豪门宴饮的目的,实则是为了进一步消耗他们的修为资源,令他们无法轻易驱逐那些充当家眷的乞丐百姓。 此计之精妙,使得那些世家豪族深感无力回天。 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倍感无奈和绝望。 不过朱允炆并不打算直接动用他的天潢贵胄身份对他们施以惩处,亦无意于以太孙之尊对他们发落或是定罪。 他选择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既然他们看重修行资源,那就让他们自食其果,损失修为资源,让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 通过这种方式打击他们,带来的伤痛将会更为深远且直接,也会令他们痛彻心扉。 果然,当朱允炆抵达李家府邸时,虽然李家家主笑容满面地迎接,眼中却分明闪烁着隐忍的泪花。 显然,对于朱允炆的来访,他们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热切期盼。 然而面对太孙驾临,感谢他们对修炼政策的支持,李家又岂敢表示不满? 于是,在那一天的时间里,朱允炆尽情享用李家提供的美味佳肴。 那些假扮李家成员的乞丐、流民们也十分高兴地继续享用李家的一切供给。 唯有李家自身郁郁寡欢,而其他各大家族在经历了类似的待遇之后,夜深人静之际,家主们纷纷握起算筹黯然垂泪。 无论怎么计算,他们都只能得出一个结果——亏损巨大! 他们此刻懊悔不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使用那些小聪明呢?至少不必长时间供养这么多乞丐和流民,每天供他们吃喝穿戴的开销实在庞大。 好处未曾捞到,反而造成了巨额损失,任谁心头都不好受。 然而朱允炆似乎并不急于离开洛阳府,甚至每隔日就会前往这些家族中享用一次宴席,迫使这些家族不得不继续供养那些冒牌家眷…… 第122章 闭塞朱棣之野心 这一变化令朱允熥感到了一阵畅快之极的气息流转于胸臆之间。大约又过了半月,朱允熥自觉此举已使那些世袭宗族付出不小的代价。 那些宗族并未做出什么深重罪孽之举,不过是企图借助土地修炼凭证的漏洞以投机取巧。这一切纷争,皆源于利益争夺,既然如此,朱允熥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失去一部分利益,足矣。 于是,半月之后,朱允熥便打算离开了洛邑城。然而就在他即将踏上离别的路程时,一封从南京皇宫中朱元璋手中发出的秘函悄然送达。阅毕信件,朱允熥眼神微眯,冷笑一声道: \"好一个四叔,终究耐不住修炼界的寂寥,竟向朝廷索求兵马。还声称高丽国与北元蒙古蠢蠢欲动,对我国北方构成威胁,这般借口,若朕相信,便是愚不可及!\" 如今的朱元璋对朝政之事早已抱持着淡然的态度,只关注大局稳定的状况下,偶尔翻阅内阁递交、由三杨审阅过的奏折便足以。至于其他琐碎事务,他已不再过多插手。遇到此类问题,询问朱允熥的看法,实则是想探知朱允熥将如何处置。 朱允熥自然明白,此乃燕王朱棣担忧自身兵权不足,从而设法再度握紧军权之计谋。对此,朱允熥断然不会任其所愿。 在朱允熥眼中,朱棣始终是个极大的潜在威胁。即便是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这般势力庞大者,最终亦不及朱棣之威胁巨大。毕竟秦王、晋王终难逃一死,唯有燕王朱棣,在历史的长河中,成功地掀起了反叛的浪潮。 鉴于前车之鉴,朱允熥对朱棣的戒备之心从未松懈半分,故此才会派遣傅友德坐镇北方,紧紧监视朱棣,绝不给他任何可趁之机。故而,朱允熥断然不会允许朱棣重新掌兵。 经过深思熟虑,朱允熥回复朱元璋,表示应当仔细查证北元蒙古与高丽国是否确有联手侵犯大明北方之意图。若有确凿证据,则由傅友德领兵前往,严阵以待,予以遏制。 这其中的潜台词显而易见:即便北方爆发战事,亦有大将军傅友德坐镇边疆,岂容朱棣插手其间? 依史实而言,北方一旦出现变故,朱元璋自会遣朱棣领军平乱。在他心中,始终坚守着这样一个信念:由大明皇室子孙戍守边关,保家卫国。然而如今的朱元璋,阅尽史书,深知朱棣野心勃勃,且野心远超常人。同时他也明白,让大明皇室子孙守护天下固然理想,但实际上可能引发严重后果。 归根结底,让大明皇室子孙守护这片江山,正是朱元璋这位出身农家的皇帝,在掌控皇权之后,内心深处极度缺乏自信的映射。 自古以来,众多帝皇降生皆非凡胎俗骨,他们身上流淌着尊贵仙裔的傲骨,蕴藏着掌控天地的威势,故而他们登临皇位之时,均怀揣着足够的信念赋予麾下臣僚强大的修为与兵马,以此守护疆域,镇压八荒。然而,朱元璋因其草根出身,缺乏那份与生俱来的仙门贵族与君王之姿,他并不信任外姓之人,只信赖自家血脉,唯独倚重他的子女。 因此,朱元璋常令其皇子们驻守要塞重地,以修真宗门的形式设立藩篱,确保大明仙朝的稳固。一旦他对手下臣子心生猜忌,则会设法将其剔除,此举实乃内心不稳的表征。究其根本,若是一位极度自信的天骄帝王,是不会这般疑虑重重,忧患满腹的。 阅遍秘籍古卷后的朱元璋,心境已然发生剧变,他也察觉到自身以往的问题所在,并试图转变那般狭隘的心态。尤其随着朱允熥的成长,朱元璋更为安心,不再似从前那般疑神疑鬼,忧虑过多。 于是,当下如若北方果真爆发灵境动荡,朱元璋便会毫不犹豫地委派傅友德率军平乱,而非遣朱棣出战。朱允熥将自己的见解以符篆传至金陵,朱元璋览过后即刻命兵部依其意而行。 兵部尚书冯胜闻令,立刻传令傅友德严阵以待北方动向,如有任何妖邪势力——不论是高丽国的修士势力,或是北元蒙古的魔族动静,均可立即率军前往镇压。并且明确规定,傅友德不受北方燕王府朱棣的调遣约束。 这意味着大将军傅友德及其统率的仙兵,是独立于朝廷之外的存在,朱棣对此并无置喙之权。得知这一消息后,朱棣面色铁青,他未曾料想自己费尽心思,在北方煽动些许风波,终于使朝廷萌生了在此布防之意。可到最后,朝廷依旧不肯交予他一兵一卒,反而仍将兵权拱手交给傅友德。 这让朱棣不禁对人生起疑,他在心中暗忖:难道这傅友德并非因侵占百姓仙田,狂妄恣肆,被朱元璋贬谪至北方受罚?毕竟当初傅友德因私占良田,倚仗微薄功绩而肆无忌惮,经朱允熥进言后,朱元璋才将其贬至北方,负责招募修士,操练仙兵。 在世人眼中,傅友德确是在接受惩罚。然而此刻,一个本应遭受贬谪之人,竟然再度握有如此重权,甚至能领军直面北方的灵境动荡进行镇压。这不禁让人难以理解。朱棣并非愚钝之人,他开始揣测傅友德是否真的是被刻意安排至北方,意图夺取自己手中的兵权? 毕竟最初,朱棣手中的仙兵实力已被傅友德所夺,如今北方出现危机,需要出兵作战,仍是傅友德首当其冲…… 他朱棣这位显赫的修炼藩王,近段时间来,竟然沦为一名无所作为的逍遥修士王爷。这已经足够匪夷所思,然而即便他有所疑虑,也是无济于事,毕竟此时的他手中,确已没有任何修为军力,连接下来北方一旦出现灵域危难,他也失去了参与镇守与应战的权利,这一切都被傅友德一人独揽。 这让朱棣愈发焦虑不安,长久如此,他别说是发动宗门之争了,恐怕届时连在仙宫朝堂上掷地有声地说句话的资格都会丧失殆尽。毕竟没有修为军队的支持,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 朱允熥仅仅依靠一点巧妙的手腕,便化解了朱棣试图重掌兵权的危机。对此事,朱棣也不再过多忧虑,他选择了离开修炼重地洛阳城,一路向南修行游历。 如今离年终的仙缘节已然不远,各地都在如火如荼地执行朱允熥所倡导的灵田革新之策,大多已经进入了划分灵田的阶段。 朱允熥预计在年前能将这一政策彻底落地生根,因此计划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继续深入各地游历,尽可能找出其中存在的问题并予以解决。待到部分地域彻底完成灵田划分,实现了土地革新的目标,朱允熥便可放心返回金陵仙城欢度仙缘节。 第123章 试炼之路 自洛阳城一路向南修行,经过大约一两日的行程,沿途各地对于灵田革新三步曲的最后一环——划分灵田的执行情况,整体推进得还算顺利。 总的来说,在朱允熥坚定有力的政令之下,加之刑罚司的强力介入,那些地方上有势力、意图抵抗划分灵田令的地方士族贵族,终究还是低头妥协了。 朱允熥深知其政令正确无误,他始终坚信:对抗少数,总比分化多数要容易得多。实施灵田革新,有益于整个天下,更利于万民百姓。 尽管此举难免会触怒一部分地方贵族,但这些贵族原本的生活已经优渥无比,稍稍触动他们的利益不过是割舍掉不应得之物罢了。而这样的举措,却能让那些从未有过丝毫利益的人也能从中获益,缩小贫富差距,对天下黎民而言无疑是一件善举。 此举往往能得到广大百姓的衷心拥护和支持。 那些士族贵族阶层既要承受朝廷仙府的压力,又需应对百姓们的反抗诉求。纵使他们有意抵抗,但在朝廷法度和百姓意愿的双重夹击之下,他们已是力不从心。 其实,士族贵族能在过往历代屹立不倒,无非仰仗朝廷的支持以及对地方百姓的压榨盘剥。而百姓们即使心中愤慨,也不敢轻易反抗,因为一旦反抗,朝廷的法度将会对他们施以严惩。而对于那些有权有势之人而言,这所谓的法度有时只不过是一个戏言。但对于普罗大众来说,那却是无法逾越的红线…… 无论哪一纪的法度,有时候都无法真正庇护凡尘黎民,反而成了束缚其生活的桎梏,而对于拥有灵力与权势的修炼世家与仙宦而言,这些法度却又如同护身之宝,助其稳固地位。 因此,在过去的时光长河中,皇权往往被尊崇为仙道贵族阶层钳制庶民的一柄利器和一道禁锢,同时,仙道贵族阶层亦借由皇权之力,将各地民众牢牢掌控于股掌之间。至于黎民百姓的生活境遇如何,能否在世间求得生存之道,在众多仙廷统治者和仙宦眼中,并非首要关注之事。 现如今,朱允熥决心冲破这既存的、不公道的所谓秩序,更要构建一套全新的法则,那是一套主张众生平等而非恪守旧制的修行体系。这一理念,在古时的确难以推行,但如果得以实践,必将使大明王朝更为稳固无疆。 百姓并非国之蛀虫,反而是支撑天地根基、承载乾坤重负的砥柱中流。唯有那些肆意压榨贫弱、倚仗皇权颐指气使的仙宦贵族,才是侵蚀社会肌体的蛀虫。 身为穿越者的朱允熥,深知国家需要何类人才,摒弃何种隐患,知晓何以延绵国祚,何以加速王朝衰亡。因此,即便要在古老的修真世界中推行他心中的共和仙道、众生平等的社会构想艰难万分,他也决心凭借强大的修为手段,予以尝试。 其实,在后世的某个时代,确有人曾踏出类似的路径,那便是联合底层修士的力量,颠覆占据资源、主宰乾坤的修炼世家与仙宦贵族——这不正是古代的资本主义形态吗? 既然明确了方向,朱允熥深信自己终将成就愿景。如今的土地改革已初见成效,地方上的修炼世家与士族再也无法抵挡朝廷与官府的施压,更难抵御底层百姓的起义反抗。面对朝廷不再袒护的局面,百姓阶层反而获得了支持,开始奋起抵抗那些士大夫阶层。 若再不知收敛,很可能演变至更为严峻的地步。而这样的局面,正是朱允熥乐于见证的转变。 在这场变革的推进下,无数百姓终于得到了两三亩良田,欢欣鼓舞地开始了辛勤耕耘。至此,天下黎民不必再寄人篱下,充当别人的佃户,受人役使。 这一路走来,新政已在各地逐步落地生根,然而当朱允熥途经荆州府一座村落时,却突遭变故。尽管看见田间有百姓辛勤劳作,但从他们的面庞上,却察觉不到应有的喜悦之情。 朱允熥对此感到困惑,遂走上前去问道:“诸位乡亲,如今朝廷赐予了你们田土,为何大家看上去并不欢喜呢?” 听到朱允熥的问询,正在耕作的几位村民纷纷抬头望向他。其中一位年迈的老者长叹一声,开口回应道: 在仙凡交织的世界里,朝廷颁布了赐田令,此举被视为神恩浩荡,民众亦深感朝廷之慈悲。然而,这样的福祉并未能真正落于百姓之手。“朝廷赐予吾辈田地,诚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也曾使我们欢欣鼓舞。然而,遗憾的是,这些田地最终仍旧未真正归属吾等所有,这如何能让人心生欢喜呢?”朱允熥闻此言论,眉头紧锁,不禁发问道: “此话何意?朝廷既已赐田于尔等,又怎会有田非尔等所有的说法?” 见朱允熥追问,四周几位百姓面现无奈之色,皆欲言又止。其中一位青年壮士上前一步,凝视着朱允熥,试探性地问:“敢问公子仙风道骨,莫非公子乃是朝廷派出的修真巡查使者?” 朱允熥含笑点头承认:“所言不虚,我正是朝廷派遣的监察修士,特来调查土地改革政策的实施状况。若各位有何肺腑之言,尽可向我直言。是否因为此地未能严格遵照朝廷旨意,公平合理地分配田地给你们呢?” 听闻此言,众百姓围聚过来。一位白须老者开口道:“朝廷赐田之策实乃天公地道,田地确实在我等手中。然而……” 朱允熥接道:“既是朝廷有明确规定,土地不得买卖,只准租赁,若那些地主提出的租金低于公正价格,诸位大可拒绝出租。” 老者苦笑一声:“公子有所不知,朝廷的法令虽善,但在那些心狠手辣的地主面前,犹如鸿毛一般无力。田地虽被赐予我们,但他们运用各种手段迫使我们不得不以低廉价格租给他们。我们这些修行尚浅的平民,除了租给他们种植外,别无他法。虽然田产名义上归属我们,但实际上却是掌控在那些地主之手。” 朱允熥听罢,顿时明白其中关节:“原来如此,朝廷赐田政策初衷良好,然而从朝中重臣至地方豪强,皆有人从中作梗,屡施诡计,如今更是遇到地方地主强行低价承租百姓所得之田地。自朝廷至民间,自顶层权贵至基层地主,纷争不断,皆因私利之心作祟……” 第124章 破壁之路漫漫其修远兮 土地改革的政策推行之路,的确充满艰难险阻。起初,朝廷中有官员对此持反对意见,随后地方上的世家大族又不积极配合。接着,这些人又试图借助人口流动的漏洞,企图获得更多田土。如今,却又遭遇地方地主强行低价租占那些刚刚分得田地的普通百姓的土地。从朝廷高官至地方豪绅,从上至下,各个层级的问题层出不穷,但究其根本,皆是为了自身利益的争夺。 朱允熥深知此途崎岖险恶,更明晓其中潜伏着诸多修炼者的阻挠与干扰,但他未曾料到抵达此处,那些领地主宰者竟毫不掩饰其野蛮行径,直接以威吓与恫吓对付无辜的凡人村民。 面临此种境况,朱允熥洞悉任何智谋与应对手段在此皆显得苍白无力。在朝堂之上,他对那些文臣武将展现出自身的霸道威严;在那些修真世家面前,他又施展独特的计策手段。然而面对这片地域的乡绅地主们采用的最粗暴方式,朱允熥自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祭出更为决绝的姿态。 必须展现强硬的决心与力量,方能起到有效的威慑作用。朱允熥心中已然燃起了肃清之地的决心,决定对那些肆虐基层的地主采取雷霆手段,才能真正震撼住他们。 他对围聚一旁的村民们保证道:“此事我已经知晓,诸位无需过分忧虑。朝廷推行土地法则变革,实施天下百姓分田制令,此举乃是为民众福祉考量,定然不会任由那些地主继续欺凌你们,否则朝廷颁布的法令岂非成为空谈?” 听闻朱允熥的话语,百姓们均感振奋。尽管他们并不清楚朱允熥究竟位列何职,但只要有官员出面主持公道,总归胜过无人问津的局面。 一位老者对朱允熥感慨道:“朝廷肯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出头解决问题,实在是令人欣慰。只是那些地主狡猾多端,即便今日之事得以解决,日后他们必定还会变本加厉,找寻其他手段从我们手中掠夺田产。” 朱允熥听罢,不由得轻叹一声,回应道:“说起这些地主,的确叫人无可奈何。但诸位敬请放心,朝廷必将竭尽全力保护底层民众的利益,务必避免他们再度受到地主们的欺压与剥削。” 闻此言,几位村民对朱允熥表示由衷感谢。朱允熥接着询问:“你们所提到的那个地主,现居何处?” 一位村民挺身而出答道:“就在前方不远的刘家庄,那刘老爷在那里拥有一片庞大的庄园,昔日曾占有数百亩良田,几乎占据了整个刘家庄一半的土地。如今虽已实行分田令,但他凭借种种强硬手腕,竟又低价盘踞了不少百姓的田地,估摸现今手中又掌握了约莫一两百亩田土,依旧不断对普通百姓施压,迫使他们低价出租田地给刘老爷。” 朱允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坚定地说:“此事我已经心中有数,诸位静观其变,不出两日,我必让那刘老爷付出应有的代价!” 话毕,朱允熥不再拖延,带着手下一众修士级别的锦衣卫以及赵青竹一同启程离去,目标直指不远处的荆州府。此番事件,他准备调动地方官府的力量,发起一场强有力且坚决的打击行动。 赵青竹对着朱允熥点头示意,两人一同投入到即将展开的荡涤不正之风的征途中。 第125章 当的谁的差 不到这凡尘俗世中历练一番,世人怎知凡夫俗子承载着何等沉重的命运与苦楚。纵然朝堂竭力扶持黎民百姓的生活,颁布诸多惠政,但他们仍受制于那些权贵豪绅,饱尝人间疾苦,个中辛酸,实非外界之人所能轻易理解。 朱允炆叹了口气,感慨道:“此情此景,恐怕也只是庞大问题的一隅罢了。如今我只欲令天下百姓皆能拥有一方田土,却已是举步维艰,由此推想,日后若要推行更多惠及万民的政策,其复杂程度更是难以预料。” 在他心中,将土地分予百姓,不过是执掌乾坤的第一步。在这太平盛世,首要之事便是确保黎民百姓能温饱无忧,维持最基层的生活所需。但仅此一步,已遭遇重重阻碍。 后来朱允炆得知马三宝自海外带回诸多珍稀作物种子,有意在天下范围内大力推广种植,料想此举定会遭到不少反对之声。盖因古时粮食历来是商人聚敛财富的利器。正是由于粮食匮乏,这些商人得以高价售出手中囤积的粮食。 世人常说物以稀为贵,某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根本无暇顾忌百姓生死,他们只关心饥饿人口的数量是否足以抬高粮价。即便他们手握可供天下人食用的粮食储备,也会刻意营造粮食紧缺的恐慌氛围,使得各地时而爆发粮荒。如此一来,他们便有利可图,高尚的说法是趁机牟取暴利,直白讲便是发国难财,吞食百姓血汗。 因此,朱允炆深知,一旦带回土豆和其他作物种子,必将触动那些把控粮食资源者的既得利益。这些人并不希冀百姓们丰衣足食,倘若他的土豆与其他作物能让百姓填饱肚子,满足粮食需求,那么这些商人的粮食库存便会变得一文不值。 单单推行土地改革一项政策,便因其触及某些势力的核心利益而寸步难行,实施起来步步荆棘,每一步都充满难以预见的挑战。倘若将来真要实行大规模的土地耕种政策,恐怕亦难言轻松。 更何况,这只是关乎民生的问题,今后更有涉及国家存亡的大计需要考虑。思及此处,朱允炆摩挲着额头,对身边的赵青竹说道:“既已身居高位,我肩负的重任自然更为艰巨。此刻才刚开始,前路漫漫,还需步步踏实前行,逐一应对。” 赵青竹坚定地回应:“我会陪伴你共度难关。” 荆州府城门外,朱允炆面色凝重。只见他携赵青竹以及十名锦衣卫步入城内,直奔荆州府衙而去。此次造访,他誓要妥善处理那些地主低价租赁百姓分得土地的事宜,务求彻底解决这一难题。 在天衍大陆上,修真宗门与凡俗政权交织共存的时代背景下,对于荆州府之事,乃至涉及到整个朝廷的土地灵田变革政策,身为大周皇朝的太孙朱允熥,决定给予重拳出击,以示警戒。 便是要借此机会,对荆州府知府问个明白,因其在国家大力推行灵田革新之际,竟容忍境内滋生出这样的乱象,自当严厉问责,以达到敲山震虎之效,让其余各州府得知,若在其治下失职,必将承受严重后果。 朱允熥意已决,欲以荆州府知府为惩戒之例。行至荆州府衙外,一名身穿玄云令服的修士通报,告知荆州府知府,太孙驾临。 闻此讯息,荆州府知府心惊胆战,匆忙迎出。的确不能不惧,他深知朱允熥正在四海八荒游历,实则是为了考察各地对于朝廷灵田新政实施状况的监督。他亦听闻不少地方官员因执行不利而遭到惩处,故而内心惶恐,唯恐朱允熥在荆州府发现纰漏。 那位荆州府知府乃一位三旬有余的修炼者,仓皇出迎,立即跪倒在地,言道:“荆州府知府叩见太孙殿下。” 朱允熥冷哼一声,袍袖轻拂,严肃质问道:“荆州府知府,你可知罪!” 知府闻声色变,慌忙叩首:“微臣确有疏忽,微臣有罪,还请太孙殿下明示,微臣究竟何过之有?” 朱允熥面沉似水,反问:“朝廷推行的灵田变革法令,你是否已经严格执行了?” 知府立刻回答:“禀太孙殿下,微臣一直竭力推进此项法令,如今荆州府下属诸县,几乎已完成灵田改革。” 然而朱允熥语气冷冽地回应:“真的吗?既然如此,那为何本宫日前途径刘家庄时,却发现那里的一位地主手中仍有百亩灵田,并且当地百姓沦为那地主的佃农?” 知府闻此,满脸震惊:“这怎可能呢?刘家庄地处荆州府之外,乃是率先施行灵田改革之地,那里的村民本应均分得田土,又怎能再度成为地主的佃户呢?那位刘家庄的地主先前确实拥有很多灵田,但之前都已被收归公有,重新分配给了村民,他又如何还能拥有上百亩的土地呢?此事实在匪夷所思。” 朱允熥道:“既然你不信,那么今日,本宫便带你亲赴现场,让你亲眼见证事情真相。” 知府赶忙应声道:“微臣领命。”接着,他便率领府衙内的修士捕快以及衙役,陪同朱允熥一同前往刘家庄。 刘家庄位于荆州府境外,虽不算大庄,但也居民上千,其中有个名声不小的地主,便是刘老爷。他坐拥一方庄园,是周边颇富有的修炼地主之一。 待朱允熥一行抵达刘家庄后,知府立即遣手下衙役传唤几位当地百姓前来 修士们察觉到荆州府府尊的到来,皆显露出几分敬畏之色,这其中自然包括此前与朱允熥有过交集的几位替刘氏宗族耕作的凡人村民。 他们见府尊对朱允熥毕恭毕敬,方知晓朱允熥实乃一位修为高深的大能者。府尊对着众修士村民们言道:“本尊近日听闻,朝廷先前赐予尔等的修炼灵田,现今已非尔等所有,此传言可是事实?” 他内心期盼此事纯属空穴来风,然而话音刚落,众多修士村民纷纷颔首示意。 这令那府尊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心中暗自揣测今日之事恐难以善终。 朱允熥对灵田改制的决心坚定不移,但令人不解的是,偏偏在其荆州府境内出了岔子。 分明已实施了灵田改革,怎奈何如今修士村民们却又失去了修炼之地。 这个问题从本质上讲,便是意味着灵田改革的政令未能顺利推行,至少在当地出了严重的问题。 身为荆州府府尊,他料定须为此事担责。 思绪至此,府尊忙不迭地质问:“究竟是何缘故?本尊印象中,你们所分得的修炼灵田均是公平分配,何以竟会失去掌控权?” 朱允熥双手负于背后,淡然注视着眼前景象,面对府尊之询,立即有修士村民出声道: “大人,我等虽得灵田在手,然那刘家宗主却施加威逼,迫使我们将手中的灵田廉价租赁与他们。故此,这片灵田虽然名义上归属我等,实质上仍被刘家宗主掌控。恳请大人主持公道……” 府尊闻声焦急追问:“那你们遭遇这般境况,为何不来府衙寻求援助?” 人群中,一名年轻修士挺身而出回答:“大人,我们曾前往府衙求助,无奈府衙的巡卫一得知我们的来意,不仅拒绝为我们通传,反而径直将我们驱赶出门。因府中有势力庇护刘家宗主,即便我等修士心怀愤慨,一旦踏入府衙也是无计可施。” 朱允熥目光转向府尊,荆州府府尊立刻惶恐不安,忙转身呵斥身边的捕快及衙役:“怎么回事?到底是谁胆敢助纣为虐,阻碍百姓至府衙诉求公正?” 那些捕快衙役皆低头不语,不敢回应。 此时,朱允熥开口训斥道:“荆州府府尊,竟是如此治理一府之地吗?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竟毫不知情?你的下属究竟是拿着朝廷俸禄为民做事,还是受那些地主贵胄贿赂,为其效力?他们在效忠哪一方?” 府尊连忙向朱允熥拱手行礼,称:“太孙殿下,微臣必定会彻查此事,并向太孙殿下及黎民百姓给出满意的答复。” 朱允熥冷哼一声,命令道:“那就别拖延了,尽快处理。” 府尊领命,随即朝身后一名官员吩咐:“立刻查明真相,府衙之内究竟有多少人收受地主们的贿赂,为其充当爪牙。” 那官员应声领命,疾步离去。 府尊复又面向那些修士村民们说道…… 第126章 破阵夺田 \"既然刘家长老以低廉之价租赁尔等灵田,想来必有修真界的契约凭证?\" 人群中,众多修士纷纷自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简朴的租契令牌,递上前去。知府接过后审视片刻,随即冷哼道: \"好个刘家,竟敢真以这般微薄之价强行租取黎民之修炼灵田,实乃胆大包天,肆无忌惮!\" 言罢,他对身旁的朱允熥说道:\"太孙殿下,微臣即刻率人前往刘家长老府邸查证此事,一旦确凿无疑,定当立即拘捕刘家家主,请殿下一观可否?\" 朱允熥轻轻点头应道:\"出发。\" 话音刚落,便已迈步向刘家长老府方向行去。 这刘家长老府邸占地广阔,内设灵阵环绕,显然是修行之地,地主生活奢华可见一斑。然而当一行人来到府邸之外时,朱允熥忽地止步,挥手示意众人稍作停留,并低声吩咐:\"皆静心敛息,听闻府内有何异状。\" 此时,众修士皆屏息凝神,庄园之内传来的阵阵凄厉惨叫清晰入耳。待惨叫声渐歇,一道慵懒至极的声音响起:\"刘二牛,今日之事,你是否仍坚决不愿将你的灵田低价租予本座?\" 刘二牛虚弱的声音回应:\"我家好不容易才得此片灵田,得以种植灵谷以维系家族生计。若就此廉价租与你,我一家大小岂非又要如往昔般忍饥挨饿,终日难填饱腹?这片灵田,我断然不会低价租给你,我需留作自家修炼之用……\" 此言激起那懒散男子的愤怒,其声色俱厉地道:\"冥顽不化,我劝你认清形势,将田地租予本座,还可得些许灵石作为补偿。你若执意不从,我自会让你在床上躺上半年,届时田地你也耕种不得。最后我还是能以更低的价格强租于你,那时你就算想不租也不成。因此,你且好好权衡一番,是选择此刻低价租予我,并容许你在本座的灵田劳作换取所需,抑或是拒绝我,待我令你身残后再强迫你低价转让土地。\" 府邸之内,刘二牛挣扎起身,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此田乃是朝廷所赐,尔等却以如此卑劣手段迫使吾低价租出,就不怕朝廷重罚吗?\" 刘家老爷闻言仰天长笑,旋即正色答道:\"区区朝廷法规,又怎抵得住修真界的法则力量?你只管记住,世间万事皆有代价,你们的田地,早晚归我所有。\" “刘二牛啊刘二牛,你果真是修炼未入门,心智单纯啊。这朝廷的律令虽高悬,但实际上执行之事皆由各地仙衙掌控。而我与这地仙衙之内,不乏交情深厚之辈,如此小事,他们自会睁一眼闭一眼,又怎会因你一人之故,触怒于我呢?我每年赠予他们的灵石宝丹,岂能算是白白耗费?”刘二牛满脸绝望,语气黯然。 “你宁愿用这些珍贵的灵石与仙衙中人拉关系,布阵结缘,也不愿多分些许租田之利给我们这些耕种之修士?”刘家主嗤笑一声,“同样是花费资源,为何我要施舍给你们这些人?在我看来,尔等不过是我脚下卑微的尘俗散修罢了。将灵石投向仙衙,其价值岂是你等所能比拟的?你又何德何能,敢与仙衙中人相提并论呢?” 刘二牛痛苦地趴在地上,低声悲鸣:“朝廷设法助我等修士得修行之地,而你竟做出这般欺天之事,难道你真不怕朝廷发现之后,以仙规惩治你么?” 听到这话,刘家主放声大笑:“你还是这般懵懂无知!你以为这偏远之地发生之事,会被天庭轻易察觉?刘二牛啊刘二牛,放弃那些虚无缥缈的指望,安安稳稳地在此租契上签字。纵然租金微薄,至少还能保全自身,免受更多的皮肉之苦,你说是不是?” 刘二牛紧咬牙关,眼角滑落一滴清泪。面对这份不得不签的租契,他知道若不签署,自己必将遭重创,失去修为之力,那全家人的生活将会更加艰辛。签了,虽然仍将承受压迫,但至少还能留一线生机。 就在这一刻,庄园外传来一阵衣袂飘飘之声,一名气质非凡的少年步入庄园,正是朱允熥。 朱允熥面色凝重地喊道:“暂且慢着。” 庄园内,满面油光的刘家地主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刘二牛,还有周围一群刘家手下修士和仆役,纷纷朝朱允熥望去。 刘家主懒洋洋地道:“你是哪位仙友?光临鄙地有何贵干?” 朱允熥瞥了一眼刘家地主,淡然回应:“荆州府仙吏知府,你应当知晓其身份了?” 随着朱允熥的话语落下,那原本站在庄园门口,身着仙吏服饰的荆州府知府带着随从缓步走入。 看见荆州府知府身影的一刹那,正靠在椅上的刘家地主瞬间起身,快步上前,毕恭毕敬地道:“哎呀,张仙吏,您怎么亲自驾临了?怎么不多遣人通知一声,也好让小人准备些珍馐灵果,款待大人呀。” 张知府见刘家地主此刻奴颜婢膝的模样,愤怒之情难以抑制,挥手一记蕴含真元的巴掌狠狠抽在了他的脸颊上…… 在一道清脆的仙力撞击声中,刘家地主被一股强大的法力震得身形趔趄,旋即捂住了燃烧着痛楚的半边脸颊,满眼惊惧地望着面前的修士巨头——督天府尊者。 “尊者,弟子有何冒犯之处,竟惹得尊者雷霆大怒?”刘家地主颤声道。 督天府尊者怒吼道:“你这孽障,竟敢无视天地法则,强行威逼黎民贱价售田与你,如此蔑视天条,还敢问我为何责罚你!” 此言一出,刘家地主顿时惶恐不已,实难理解自己何以触怒这位高高在上的修士巨头。 地主赶忙匍匐在地,泣声道:“督天府尊者,弟子究竟犯了何宗滔天大罪,令尊者如斯震怒?请尊者明示,弟子愿受罚赎罪。” 尊者手指指向跪在地上的刘二牛,对着刘家地主斥责道:“你在此处公然欺压百姓,欲以低价掠夺土地,如此悖逆法规,还不知悔改!” 刘家地主一听,心中顿时一紧。他确实曾花费不少灵石拉拢了督天府的几位低阶修士,但他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地主,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督天府尊者这般高阶存在,想要贿赂也是有心无力。 见状,他忙从怀中取出一块珍贵的灵金,恭敬地呈到督天府尊者面前,恳求道:“张督天府阁下,先前是弟子无知之举,这点薄礼请您笑纳,弟子给您赔不是了。” 目睹此景,张督天府面色铁青,心中恨不能立刻斩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刘家地主。他深知自己此刻正处于修行界的密切关注之下,而此人竟当着太一门圣子的面企图贿赂自己,岂非将他往深渊推落? 第127章 无人能及之功绩 督天府尊者对刘家地主在太一门圣子面前贿赂他的行径怒不可遏。此举无疑是让他顶着天条的压力行事,一旦接受,无疑自证其受贿的事实。 他断然不能接受贿赂,然而若拒绝,则会让圣子误以为他平时确有受贿之举。不然,对方怎会如此大胆,在光天化日之下向他行贿呢? 想到这里,督天府尊者愤怒地踏出一步,一道仙力涌动,猛地踢向刘家地主,将其掼倒在地。随后,他勃然大骂:“胡闹!你在做什么?竟敢贿赂本座?本座身为清修之士,何曾收取过一丝贿赂?你以为贿赂本座有用么?在你眼中,本座竟是那般贪婪不堪的修士?这些年,本座洁身自好,分毫不沾尘埃,你却胆敢公然向本座行贿!” 这番话自然是对着朱允熥圣子说的,至于他是否真的清廉无暇,只有他自己心底明白。 一番痛打之后,张督天府急切地对朱允熥圣子保证道:“圣子殿下,微臣一贯勤勉修为,从未涉足贿赂之事。今日未曾收取,昔日不曾染指,未来更是不会涉及。” 朱允熥圣子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张督天府,淡然回应:“你的事暂且不必急,有的是时间细细查证处置。目前首要之事,乃是如何妥善解决眼前的问题。” 督天府尊者深知,此事过后,恐怕他将迎来一段颇为艰难的日子。 尽管自身并未犯下重大过错,但被朱允熥拿来做典型示众,此事绝非轻易就能揭过。想到这里,他愤恨地瞪向那位刘家的地主修士。 要不是此人从中作梗,他又怎会深陷这般困境之中?于是他对刘家地主怒喝道, “你这个修为低微的家伙,朝廷颁布的修炼法令,本意就是要保障底层修士和凡人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灵田以供修炼和种植。而你呢,竟然胆敢以低价强行租赁那些灵田,并且还对那些凡人百姓施加威逼与拳脚之祸?你分明就是不把朝廷和宗门放在眼中!” 那刘家地主经此一顿痛击,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这位知府大人不但拒绝了他的贿赂,而且还持续指出他的过错,显然今日之事,知府是要认真追责到底。加之他察觉到,那位年轻的男子,知府对他显得格外敬畏,甚至尊称他为太孙? 他细细回味着“太孙”二字,脸色骤变,惊恐地看着朱允熥,颤颤巍巍地道: “太……太孙殿下,您……您可是当今皇室的太孙?” 朱允熥冷哼一声,回应道: “之前不是还嚣张跋扈得很吗?现在连声音都变了。” 听闻此言,那刘家地主吓得两腿发软,直接跪倒在朱允熥面前,连连叩首哀求:“太孙殿下开恩呐,太孙殿下开恩……” 朱允熥望着刘家地主,淡漠地开口质问:“刚刚你还在这庭院中肆意嚣张,一个小小的地主修士竟敢欺凌普通百姓,强迫他们低价出让自己的灵田?这是明目张胆地对抗朝廷还是挑战本宫的威严?” 刘家地主全身颤抖不已,连忙低头认错:“小人知错了,恳请太孙殿下放过小人,小人日后决不再犯,都是被贪婪之心一时冲昏头脑,才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今后小人必定不敢再有半点损害百姓利益之举,甚至愿意把我手中所有的灵田,尽数分给那些百姓。” 朱允熥嗤笑一声,继而沉声道:“你现在倒是醒悟得快,可惜,晚矣。你胆大包天,竟敢私自对无辜百姓施加酷刑,逼迫他们低价出让土地,此行径与侵占无异,实乃视朝廷如寇仇,此罪难逃啊。” 刘家地主一听,顿时如同遭雷劈一般瘫倒在地。‘其罪当诛’四字在他心中犹如死神的判决。 刘家地主忙不迭地磕头求饶,希冀能保全自己的生命,然而朱允熥只是转过身来,对着知府下令道:“依律严惩,同时没收刘家地主家中所有资产,均分给周边的所有百姓。既然他平日靠剥削虐待百姓获利,那么今日便把这些剥夺来的财富归还给百姓,亦属正当合理。” 知府立刻应道:“微臣定当遵照法令妥善处置。” 朱允炆轻轻颔首,随后道:“至于你自身,比起任何人,你更清楚自己曾犯何过错。明早,望你能详尽列出你的罪状,毋需朕派遣执法堂弟子追查。” 府尹大人面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应道:“微臣领命。” 朱允炆轻挥衣袖,身影消失在殿内,此举他特令紫宵禁卫以秘信通报朝庭,并要求朝庭将此事昭告各地,其意在杀一儆百,警示那些妄图倚势压人,迫使百姓贱价出让田土的地主们,让他们知晓此种行为将会招致何种严重后果。 同时,那位府尹在对此类事宜的监督与管理中失职,亦难逃责罚。此举亦是对大明各地官吏发出的一个明确警告。 待此消息传出,朱允炆深信各地官吏必会因此事警惕,加强对百姓拥有田产情况的关注,从而真正保障百姓分得土地的利益得以落实于基层。 此事堪称土地改革诸多难题中相对较易解决的一项,也为土地改革进程中遭遇的种种困扰画上了句号。 待此事妥善处理完毕后,朱允炆便亲赴多地巡查,确证土地改革已全面贯彻执行,且未再发现类似问题。百姓得以保有土地,未遭世族豪强巧取豪夺。 直至走过无数州郡,确保土地改革圆满推行并无任何遗留问题之后,朱允炆这才长舒一口气,心中明白:新政已然落地生根,今后百姓的土地权益可得有力保障矣。 数日后,归返京城途中。 朱允炆面露微笑,赵青竹对他言道:“现今土地改革大功告成,天下黎民皆有田地在手,铭记殿下之恩。下一步,就看马三宝能否自海外带回殿 下所提及的那种能够解决粮食问题的奇种灵谷了。” 朱允炆含笑点头道:“正是,一旦种子归来,广种于天下,料想我大明百姓的口粮问题,便能从根本上得到解决。届时,我也可安心于对底层百姓的生活改善工作。” 赵青竹望着朱允炆,憨笑道:“此事若成,殿下的丰功伟绩将无人能及。” 第128章 玄衣僧人姚广孝 对于功绩与声名,朱允炆并不在意,他只希冀能实实在在地做一些实事。身为太孙,未来的大明天子,使百姓生活富足安康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或者,他内心深处始终怀揣着一份善念,欲凭己力,让民众过得更好。 无论如何,这些事情他既已决定去做,就必须做好,为自己将来登基成为大明天子那一刻,奠定坚实的根基。有些事,现在做了将来就可以省心;若此刻不做,将来终究还是要面对并着手解决…… 作为一名穿越而来的修士,他怀抱宏图壮志与修炼之道,他曾在彼世享受过祥和的生活,如今他也期望将那份美好带给此界的生灵,使这片世界上的黎民百姓也能共享宁静与繁荣。 这既是他的目标,也是他认定自身降临此世所应承担的神圣使命。 赵青竹对于朱允熥怀抱着深深的敬佩之情。 这份敬意不仅源于朱允熥的机智与策略,更是因为他身为一位统治者,却始终挂念民生疾苦,真正地将底层百姓的生活福祉置于首位。 这一点足以显现出朱允熥的仁慈本性。仁者必得善果,受到世人敬仰与爱戴,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自解决了土地修炼资源的纷争之后,朱允熥的心情舒畅至极,与赵青竹一路谈笑风生,悠哉游哉。 经过两日行程,朱允熥终于返回了仙都南京城。 临近城门之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面春风地道: “总算能在新春佳节来临之际,安稳地度过这个年了。” 离新年仅剩数日,各路仙域藩王亦纷纷归来,向祖师朱元璋呈上贺礼及新年祝福。 正当朱允熥准备进城之时,一名身披黑袍的僧人,徐徐挡在了他的马前,双手合十低诵:“阿弥陀佛……” 朱允熥身边的锦衣卫侍卫皱眉喝斥:“大胆僧人,速速退下!” 然而,那黑衣僧人并未理睬,而是对着朱允熥言道:“太孙殿下一向慧眼如炬,贫僧欲与此番交谈几句。” 朱允熥细细审视这名黑衣僧人,他年逾半百,约莫五十余载,脸上带着淡然而又神秘的笑容,宛如一位深藏功与名的得道高僧。 朱允熥思量片刻,从容答道:“可知我何人?” 黑衣僧人淡笑着回道:“自然知晓,按时日推算,今日正是太孙殿下返抵金陵城之日,身边伴有十名护法弟子与一红颜知己,非太孙殿下莫属。” 这位黑衣僧人的见识果真非凡,竟能在南京城门外精准截住朱允熥的行踪。 然而朱允熥同样镇定自若,微微一笑,缓缓言道:“大师目光如炬,在茫茫人海中,能辨识出区区在下,那在下也斗胆猜测一下大师的身份。” 朱允熥眼神微眯,沉声吟道:“一身墨衣僧侣装,源自北境寒冬乡。面容深邃似渊水,曾侍燕王辅佐旁……” 一曲随口而出的诗词,瞬间令那黑衣僧人脸露骇然之色。 他震惊地瞪着朱允熥,似乎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冲击,嗓音颤抖地问道:“殿下是如何一眼认出贫僧身份的?” 朱允熥冷笑一声:“大师,这世间并非只有你一人智慧超群,探悉天下之事。你能在人群中准确认出在下这当朝太孙,那么在下只需一眼,便可断定你乃那身披黑衣的邪僧姚广孝,也就是人称黑衣宰相的那个存在。” 原来这名黑衣僧人正是明初修真界赫赫有名的邪僧姚广孝,亦是民间传说中的那位神秘莫测的黑衣宰相。 关于姚广孝的传奇故事,流传至今,其之所以让人敬畏不已,无非在于两点—— 一段秘辛环绕着此人,他乃是一位通天晓地的高僧,世间万事万物在他眼中皆无所遁形,为燕王朱棣运筹帷幄,那震撼世间的靖难之变背后,更是离不开这位姚广孝大法师的奇谋妙计。也正因为种种事迹,世人将姚广孝的行为与传说交织,赐予其“邪僧”的称号。 实际上,姚广孝并非如外界所说的那般诡异离奇,例如他能在芸芸众生中精准辨识出朱允熥乃是皇太孙的身份,这只是源于他深邃的眼力和周全的思虑,并非什么超凡入圣的邪异之举。然而,面对朱允熥一眼识破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且还道破自己乃是燕王身边的辅弼重臣,姚广孝内心深处不禁为之震动。 他实在无法理解朱允熥是如何洞察这一切的,能够在人群中锁定他的身影尚可理解,但朱允熥仅凭他身披袈裟,就能准确判断出他的身份及在燕王府中的地位,此事无疑揭示了他与燕王间的关系,以及他在燕王政局中的重要作用。如此明察秋毫,让姚广孝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但他并未显现出任何胆怯之意,反而出言谦逊回应:“殿下天赋异禀,贫僧敬佩不已。” 朱允熥神色平淡地道:“大师拦我道路,不知有何指教?” 姚广孝回应:“听闻殿下才智出众,诸多造福百姓的大事令人钦佩,贫僧久仰大名,特此在此恭候,只为有幸一睹殿下的风采。” 朱允熥轻描淡写道:“一面之缘为表象,实则试探虚实之心更为明显?坊间传言,那黑衣邪僧姚广孝,精通卜筮观相之术,今日既已相见,请大师观我面相,评述一二。” 姚广孝双手合十,深深一礼,而后凝视朱允熥的面容。片刻之后,他的脸色愈发严肃起来。显然,他确有过人的观相之能,从朱允熥的面相中看出非凡之处,因此心中生出了重重忧虑。 此次拜访朱允熥,原意在于窥探这位皇太孙的能力底蕴,是否具备帝王之气。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甫一见面,局面就被朱允熥牢牢把控。 朱允熥始终比姚广孝更深藏不露,此时细观朱允熥的面相,更觉其不同于常人,似乎较之燕王朱棣更有帝王之相。尤其在朱允熥眉宇之间,姚广孝仿佛察觉到一抹紫色的气息,宛如帝王之气的征兆。 此刻姚广孝心中颇感无奈。他意识到朱允熥的实力已不容小觑。 正在姚广孝思绪纷飞之际,朱允熥开口问道:“大师,你看我这面相如何呢?” 姚广孝口中诵念佛号,“阿弥陀佛,殿下风华绝代,面相自然是贵不可言。” 他自然不会直言所见,而朱允熥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第129章 燕翔的野心 既然如此,那你便回去告知吾那四叔,某些执念宜尽早放下,否则终有一日恐难善终。此言出自姚广孝心中,他感觉自己始终被朱允熥巧妙地牵引着,被动应对。 不但朱允熥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与目的,甚至还向他发出了预警,这让一直习惯于把握主动权、深藏不露、被誉为“妖僧”的姚广孝,心头首次涌起一丝慌乱。他开始畏惧继续与朱允熥交谈。 姚广孝决定撤离,并将今日之事详细禀报给朱棣。 正当姚广孝欲离去之际,朱允熥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且慢,临近仙凡交汇之时,想来四叔已然抵达金陵了。” 姚广孝忙答道:“回禀太孙殿下,确如您所说。燕王殿下已踏入金陵城内,并应已拜见过陛下。” 朱允熥轻轻点头,接着言道:“那就再替我传句话给四叔,关于北方军权一事,他就不必再多费思量。未来各地藩王皆不再掌兵,只需静心治理属地内的民生政务便可。至于兵马大权,则无须藩王插手或节制。回去告诫他一声,别再存有非分之想,以免引来灾祸。” 听闻此言,姚广孝脸色愈发凝重,更加后悔今日前来拜访朱允熥。毕竟这番话对他而言,实在是难以转达给志在夺取兵权的朱棣。 朱棣一直渴望手中握有一些兵权,然而朱允熥屡次设法剥夺其兵权,甚至不让朱棣有重新获得兵权的可能。此次朱棣进京,原本企图寻找机会从朱元璋那里争取些兵马,没想到在朱允熥面前得到了如此坚定的否定答案。 众所周知,当今的朱元璋对朱允熥之言极为重视,若连朱允熥都说得这般坚决,想必朱元璋也会给予响应。 姚广孝只能无奈应声:“太孙殿下的叮嘱,老衲必将如实传达给燕王殿下。” 朱允熥言毕燕王之事,又对姚广孝提出了警告:“世人称你为妖僧,其中不乏夸大其词之意。你是否真具有翻江倒海之能,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万不可装神弄鬼,欺人亦欺己。假若哪一日,那些虚名令你自己信以为真,怕是要惹出大麻烦。” 闻此言,姚广孝身形微僵,忙开口回应:“太孙殿下的教诲,老衲铭记于心。老衲告退……” 说着,姚广孝匆匆转身离去,未敢回头再望一眼朱允熥。朱允熥刚才那一席话,在姚广孝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使他感到朱允熥深不可测。与此同时,朱允熥竟能洞悉姚广孝的底蕴,这也让姚广孝意识到,朱允熥的实力或许远超于他。 紧接着朱允熥挥洒修为,斩断了姚广孝与燕王朱棣之间的修炼联系,粉碎了他们妄图掌控兵权的道心执念。 仅片刻言语交锋,他又戳破了姚广孝的修真心境,使其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深深的质疑,并意识到自己或许并未如自认为的那般强大无匹。 此情此景令姚广孝心神大乱,若是寻常人说出这样的话,他或许不会放在心上。然而朱允熥这位修行界的深不可测之人,其话语却能直指人心,动摇人的道心与意志。攻伐他人,则需先攻心;若要根除异己,则需诛灭其心念。朱允熥对这两点把握得淋漓尽致,今后的姚广孝恐怕将会因自我怀疑而滋生心魔。而在姚广孝心中,朱允熥已然化作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紧紧地压制着他,使他再难找回那份俯瞰天下的自信与从容。 目送着姚广孝离去,身旁的赵青竹抓了抓头,困惑地问道:“你们俩不过是简短交谈几句,为何老和尚却显得这般惊慌失措呢?” 朱允熥淡然一笑,回应道:“有时候,越是智慧卓绝者,往往更容易被一句简单的话语颠覆内心。至于你嘛,显然不受此法影响。” 赵青竹未能察觉朱允熥话中对她智慧欠缺的揶揄之意,反而是满脸疑惑地追问:“为何对我无效呢?” 朱允熥望着赵青竹,轻轻一笑:“因为你尚不解其中含义,自然也就无从受到伤害。” 话音刚落,他放声大笑,跃马踏入城门之内,留下赵青竹面露沮丧,噘嘴不悦。 进城之后,朱允熥向赵青竹告辞,后者返回自家府邸。朱允熥则径直返回皇宫之中。当他抵达御书房外时,得知燕王朱棣正与朱元璋商议修真之事。 对此朱允熥并无介怀,直接步入室内。只见朱元璋端坐于椅上,面上无丝毫波澜,而朱棣则紧张不已,口若悬河,眼中闪烁着迫切与希冀的光芒。 朱允熥步入御书房,朱元璋立刻打断了朱棣的话,起身对朱允熥言道:“允熥回来啦?” 朱允熥忙行礼回道:“孙儿拜见皇祖父。” 朱元璋笑着摆手示意免礼:“无需多礼,过来坐下,朕正在听你四叔讲述北方修真界的状况。” 朱允熥嘴角微扬,向前几步,瞥了一眼起身行礼的朱棣,后者恭敬地道:“微臣参见太孙殿下!” 朱允熥连忙还礼:“四叔无需多礼。” 两人表面上客套有加,但各自心间何所思量,唯有各自知晓。朱棣亦笑容满面地对朱允熥续言: “此次太孙殿下可算是成就非凡,为国为民办了不少好事,微臣听闻之后也为殿下感到欢喜。” 朱允熥淡然微笑:“不过是替黎民苍生谋求些许福祉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对了,不知四叔刚才与皇祖父谈论的是何事呢?” 朱棣依旧含笑答道:“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向父皇汇报一下我们北方修真界的近况罢了。每年各藩王进京述职,例行公事而已。” 尽管朱棣如此解释,但朱元璋却转向朱允熥意味深长地说: “你四叔提及的是北方边疆之事!” 朱允炆 “边疆之事?昔时高丽国反复无常,遭我天策宗严词呵责,并将此事告知北冥王朝。 按理而言,北冥王朝对于高丽国此举自当有所不满,双方或会因此生出间隙。 岂料事态并未如我等预判般演变?” 朱元璋道,“的确出现了变故,你四叔言及那高丽国不知何故,忽然与北冥王朝走得亲近异常。北冥王朝非但未因高丽国的两面三刀之举而对其进行谴责,反倒是显现出欲与其联手侵犯我大明北部疆域之意图。” 朱允炆拧眉,历史上的高丽国虽表面上向中原仙庭俯首称臣,实则怀揣异志已久。 此次新任君主李成桂篡位更替,甚至意欲废弃高丽国号,可见其果决之人格。 其摇摆不定的行为被我天策宗揭露,或许确已筹谋某种手段,企图联同北冥王朝对我国北方蓄谋不轨。 此情此景,亦属常理之中。 然而,朱允炆认为此事恐怕并非表面这般简单。 他瞥了眼朱棣,总觉得此事背后怕是少不了朱棣的暗中操控。 朱允炆并非愚钝之人,稍加思量,便觉察到朱棣此次千方百计地谋求调兵遣将,定然与此北方动荡之事脱不了干系,其目的在于希冀朝廷再次赋予他更多军权,以便为日后的叛逆之举积蓄力量。 心念至此,朱允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断然不会坐视此类阴谋得逞。 于是他淡然回应朱元璋道, “北冥王朝本就是我大明的心头大患,至于高丽国,虽口称臣服,实则暗藏杀机。如今其真面目毕露,我看不如派遣兵马前往北部严加震慑。” 朱棣闻声立刻接口道, “太孙英明果断,我亦有同感。北冥王朝与高丽国对我大明始终构成威胁,理应妥善处置。我对北冥王朝与高丽国均有深入的认知,有信心能一举荡平之。” 朱允炆此刻已然确信此事背后必有朱棣作祟,否则他怎会急于表功,迫不及待地要求领军抗敌。 朱允炆微笑道, “岁末年终将近,此类大事不宜劳烦四叔亲自动手,况且北方的傅友德将军不是已操练了数十万精兵吗?便由他率领军士们前去应对便是,四叔还是留在金陵城陪伴皇祖多时,毕竟一年之中,唯有此时才有此佳机。” 第130章 摧抑朱棣,削权制衡 朱棣深知朱允炆之意:无论他如何辩解,不论北方局势如何,朱允炆都不会交予他一兵一卒,更不会让他率军征战。对此,朱棣心中的愤慨已难以压制…… 在这片修炼世界里,朱允熥自始至终便精心布局,看似惩处傅友德,令其北上修炼新生灵兵,实则是暗中夺走了朱棣的修为兵权。 随后他又屡次否决朱棣企图掌握修为兵权的请求。世人皆知,在这片仙凡共存之地,朱元璋最初设立藩王执掌修为兵权,乃是出于对自家血脉的信任与倚重。 然则,阅遍古籍的朱元璋深知,藩王握有权柄所带来的隐患。昔日的儿子们如今已非昔比,历史的教训让他明白,册立藩王固然无错,却不可放任他们掌握修为兵权。 面对朱棣不解的质问:“太孙殿下一向明智,莫非我身为一位藩王,竟失去了统率灵兵、戍卫疆域的资格?先皇曾言,大明的万里江山,需由我等大明血脉共同守护。作为北方藩王,我本当执掌修为兵权,以抵御北境妖邪侵扰。而今太孙殿下却一再阻挠我执掌兵权,此举是否悖逆了先皇昔日之意?” 还未待朱允熥回应,朱元璋便抢先开口道:“朱棣,以往的理念与策略乃吾之意志,然未来天下归属太孙,一切决策自有他来做主。” 闻此言,朱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深知朱元璋此刻对朱允熥言听计从,却不料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竟然当面承认并支持朱允熥推翻他过去的决策。 事实上,朱元璋对朱允熥心生钦佩。他透过古籍知晓朱棣日后将叛变,因此默许朱允熥收回朱棣的修为兵权。然而,他并未察觉,朱允熥并非仅凭直觉行事,而是因其穿越者的身份,掌握了远超常人的知识。 那些史书记载中的朱允熥自是了如指掌,而那些史书中未提及乃至更深层次的信息,朱允熥亦无所不知。因为在他穿越而来之时,随身携带的历史书籍虽概述了大明王朝的大致走势,但对于诸多细节并未详尽记载。然而,朱允熥所涉猎的典籍何止一本,故而所知更为广泛。 朱元璋误以为这一切皆出自朱允熥的深思熟虑和独到眼光。就在这样的氛围下,朱棣只能强压心头怒火,悻悻开口道:“然而,这北方领土终究是我镇守之处,交由我来处置,岂不是更为便利?且论起领兵作战之能,我不见得逊色于傅友德。假使我领军,未必不能开创一片崭新的天地。” 对此,朱允熥淡然反问:“你与傅友德相较之下,究竟谁的指挥战斗能力更为高强呢?” 燕澜皇朝的燕王朱棣略显惊讶,虽他自认在武道与兵法上有着天赋异禀,但相较于傅玄德这位修真界的老牌将领而言,却仍有难以逾越之距。 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坦诚道:“我承认,傅玄德大将军的能力确实在我之上。” 朱允熥紧接着问道:“当今北方戍卫的修士军团是由何人主持修炼?” 朱棣回答:“是由傅玄德大将军亲自操持!” 朱允熥轻轻颔首,言道:“既然你在修为与指挥上不及傅玄德大将军,而北方戍卫的修士亦非你所教导,反而是傅玄德大将军亲手调教。那么,何以将领军作战的大任交予你呢?” 朱棣一时语塞,无言以对。他深知,此次自己煞费苦心地促使北元与高丽两国的修真势力联手,对中土大明的北部地带施加压力。然而,此举并未为自己争取到掌握兵权的机会。 若北方果真爆发修真大战,身为燕王的朱棣仍需负责后勤补给事宜。事态演变至此,非但未从中捞得一分好处,反倒令他不得不倾尽所有,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灵石。 朱棣无奈之下,试图化解这份尴尬,轻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在京都之内借此机会,多陪伴父皇。” 原以为这番话语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岂料朱元璋听闻此言,仅淡淡挥了挥手,摇头说道:“无需这般,过了新年,你便立刻返回北境,继续做你的逍遥王爷。” 朱棣的手指不由得轻轻颤动,他隐约感到此次归来拜见朱元璋时,后者对他的态度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往日那般宠爱有加。 要知道,朱棣作为朱元璋的儿子,仅次于太子朱标的受宠程度。以往每次召朱棣进京,朱元璋总是恋恋不舍不愿让他离去,然而这次却催促他在年后即刻返回,仿佛对他颇有嫌隙。 这使得朱棣疑窦丛生:难道自己所为之事触怒了朱元璋,以至于招致其厌恶? 反复思量许久,仍不得其解,朱棣只能颇为尴尬地拱手告退:“北境事务繁重,儿臣确实应当尽早离去。” 朱元璋并未接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无甚大事,你下去,我与允熥尚有要事相商。” 朱棣只得转身离去,待他退出之后,朱元璋脸上方才现出一抹笑意,对着朱允熥说道:“允熥啊……看样子这些藩王手中的修真势力对你而言构成了不小的威胁,那你是否考虑过,应该适当管控一下其他藩王的实力呢?或者,干脆趁朕还在位之时,着手进行削藩之举?” 朱允熥听罢,心中惊愕不已,未曾想到朱元璋竟然会提及削藩二字,更未曾预料他会支持并主动提出削藩之策。 沉吟片刻之后,朱允熥答道:“……” 第131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各界仙王的实力确乎强大无比,他们在守护天地边缘的同时,若生异心,稍有壮大,便会对天庭构成莫大的威胁。通读古籍典藏的朱元璋对此深感认同,点头示意道: “故此,你欲裁抑仙王府邸之力,我自当全力支持,望你速速行事!” 朱允熥轻轻摇头,淡然道:“吾等所需并非单纯削藩之举,此法过于决绝,并非妥善之道。” 朱元璋目光炯炯地看着朱允熥询问道:“那允熥以为,此事应作何解?” 朱允熥深吸一口气,言道:“仙王依旧为仙王,只是需削弱其手中权柄,如兵权一类,应尽数收回。仅令其执掌一方政事、治理民生。至于兵马之事,悉数交由地方镇守将军掌管。仙王对于地方军队,无直接调遣之权,唯有监察之责。 如此一来,仙王无法掌控兵马,只能统辖将领并对其进行监督。以此分权制衡之策,既能彰显仙王之优势,又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其对天庭的潜在威胁。” 朱元璋听罢,连连点头赞赏:“入木三分,恰如其分!仙王们的威胁根源并不在于其自身,而在其掌控的兵权。一旦兵权被夺,使其失去对兵马的实际指挥权,仅保留监察之职,那么就能大大降低仙王的威胁程度,进而最大化发挥他们的积极作用。” 朱元璋微笑着对朱允熥言道:“那今后,我们就施行仙王监察制度。” 朱允熥亦微笑回应:“有了皇祖的支持,此政策必能顺利推行。毕竟那些叔公们,纵然心中有所不满,想必也不敢对皇祖有任何过激或抵触之举。” 朱元璋摩挲着胡须,又对朱允熥道:“这仙王之事,我可为你化解,然而你自己的事务,还需你自己亲力亲为。” 朱允熥眉头微皱,问:“皇祖所指何事?” 朱元璋笑容满面地道:“自然是关乎民生福祉之事,你曾言土地变革与五谷种植能够解决黎民百姓的温饱问题。现今土地新政已然实施,不知派遣至海外寻觅良种的马三宝何时方能带回粮食。” 提及此事,朱允熥亦显焦急:“依道理而言,马三宝带领队伍出发至今已近一月有余,眼看年关将近,还不知他能否如期归来。” 朱允熥此番交付马三宝的任务,就是要他率先带回土豆与玉米这两种作物的种子。他不仅亲自绘制了两种作物的形象图,并告知马三宝它们大致在地图上的所在位置。 因此,此次马三宝出海的目标明确,任务重点鲜明。理论上讲,在专注完成这两项任务的情况下,效率应该会有显着提升,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返回…… 一旦将这两宗仙灵谷物带回,那么凡间百姓的生活便能迎来真正质的飞跃。 见朱允熥流露出焦虑之色,朱元璋立刻宽慰道, \"允熥无需太过忧虑,即便马三宝未能带回你所需的仙灵谷物,这修行农田的政策也不会因此付诸东流。 毕竟,百姓们已拥有属于自己的修炼田地,即便无法种植出高产的仙稻,只需耕耘现有作物,也能勉力维系一家生计。 总的来说,相较于以往无田之地的凡民,现今拥有修炼田地的百姓们境况已有显着改善,此乃不容置疑的事实。\" 朱允熥心中自知,他追求的并非仅仅是百姓生活的些许提升,而是大幅度的改善和提升。 身为大明王朝的太孙,未来的大明主宰,这片江山终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怀揣雄图壮志,渴望引领大明踏上一个极其高等级的修炼盛景和繁荣状态。 想到这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收敛思绪后对朱元璋言道, \"皇祖父先前所说,有些要事欲与孙儿商议,莫非指的就是此事?\" 朱元璋答道:\"事务繁多,你离京这段时间,朕深思熟虑了许多。你能力出众,今日我们就敞开心扉谈谈。 朕直说,关于蓝玉、傅友德、冯胜这些淮西修炼世家之人,你大可不必过分挂念。只要他们不触犯足以引来灭顶之灾的大罪,朕绝不轻易动杀机。\" 听闻此言,朱允熥不禁惊愕不已,旋即他立即察觉到,自己此前为保蓝玉乃至暗中庇护傅友德、冯胜之举,似乎已被朱元璋洞察。 尽管他对蓝玉等人的保护做得极为隐蔽,但显然仍未逃过朱元璋的慧眼。 朱允熥微微一笑,对朱元璋回话道: \"那是当然,倘若他们真犯下了不可赦免的重罪,无需皇祖父亲自动手,孙儿必会率先下令将其正法。\" 朱元璋朗声大笑,赞许道: \"好个大胆果断的太孙,果然没让朕失望。如今朝堂之上,你的威望震慑力,恐怕已不亚于朕。 文臣武将此刻恐怕对你更为敬畏,这才是我大明皇太孙应有的气概。想当年那位太子,怕也无法及你今日之威严。\" 朱允熥对此只是淡然一笑,并未否认,亦未表现出半分傲慢之意。 要在这样一个时代稳固立足,实属不易,他耗费无数心血,才得以取得今日地位。 这一切得之不易,但前方道路依然漫长,还需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祖孙二人交谈良久,朱元璋忽地道: \"对了,北方之事,你有何打算?打算派遣傅友德前去镇守吗?\" 朱允熥听罢,不禁哑然失笑,转头对朱元璋言道: \"皇祖父真以为,北方的高丽国和北元残部会对大明北部疆域有所大举行动吗?\" 朱元璋眼神一凝,注视着朱允熥问道:\"你意下如何……\" 在天元王朝与我朝北冥宗虽为世仇,但在经历了连番激战之后,他们的修为底蕴已耗损殆尽。即便仍有复仇之意,亦只能徒唤奈何,力量匮乏已极。 再者那高黎仙国,断不可能愚蠢至斯,他们深知此时的大明皇朝实力雄厚,决计不敢轻易与其对抗。故而按常理推断,此际他们定不会与大明皇朝产生任何冲突。 毕竟当前我大明皇朝虽需修养恢复元气,但军威犹存,尤其是北疆之地,傅元道已练就出一支数十万的强大修士军团。 因此即使高黎仙国与北冥宗联手,也不会轻举妄动,对我大明皇朝北部发起挑衅。我推测,倘若真有此举,背后必定有别有用心之人煽风点火。 朱元璋非愚钝之人,立刻领悟到朱允熥的暗示,开口道:“你是想说,朱棣欲重掌北方修士军团的控制权,因而设法离间,令北方的高黎仙国与北冥宗蒙古势力勾结,对我大明北部有所图谋?” 朱允熥微颔首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曾言,若北境果真发生战乱,粮草供给之事则交由四叔处理,料想他必不愿为此付出巨大代价。 既然未能掌控兵权,却又需承担粮草供应之责,这笔亏本买卖他断然不会做。他既然能设法促使北冥宗与高黎仙国暗中联手,对我大明北部生出异心,自然也有手段化解此事。 他不愿得不偿失,不想承受供应粮草的损失,就必须亲自出手收拾残局,擦亮自己惹出的烂摊子。” 朱元璋闻听此言,顿时豁然开朗,又惊又赞地对朱允熥道:“朕先前未曾想到这一层,原来北方的动荡乃是朱棣意欲夺取兵权而一手炮制。 一旦开战,他非但得不到半分好处,反要付出代价,如此情形下,他必会设法消除这场纷争。 你看问题深远透彻,竟将四弟的所有心思都揣摩得一清二楚。” 朱允熥淡然一笑,不再多言。 第132章 修真世界的贫困门派 在朱元璋处逗留一段时间后,朱允熥返回了东宫,见到了久违的两位胞妹——宜伦仙君与江都仙君。此刻二人皆身着厚实的法袍,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美丽动人。 二女看见朱允熥,皆欢喜不已。自朱允熥修为提升,地位显赫以来,她们便再无受欺之时,如今生活得安然无忧,毫无挂碍。 朱允熥见到她们,心中不禁舒畅许多,上前轻轻抚了抚她们的头,问道:“这段时间,三哥不在的日子里,有没有人欺负你们呀?” 两姐妹听罢都笑了起来,随即江都仙君答道:“三哥你说什么呢,现在别说是在东宫,就算放眼整个修真界,又有谁还敢来欺负咱们呢?” 朱允熥朗声大笑,继而又道:“只要你们没被人欺负就好,只是三哥我平时事务繁忙,不能时常陪伴在你们身边。” 宜伦郡主轻叹,“三哥身为紫霄宗的少宗主,自当肩负起守护宗门与修炼界的重任。我们早已不再是懵懂少年,这其中的道理我们都明白。” 朱允熥端坐于乌晶椅中,对身边的两位胞妹言道, “你们能明白此理最好,诸多事务为兄已处理妥当,往后你们只需在这仙宫之中尽情欢愉,无需挂怀俗世纷扰。为兄肩负重责,难以常伴你们左右。” 两姐妹深知,朱允熥口中的“解决”,指的是吕氏陨落,朱允炆退位成为了一介散修郡王的事。多年的恩怨纠葛,皆已随风而逝。 在紫霄东宫,朱允熥陪伴两位胞妹度过了一段温馨时光,次日便来到了灵渊殿。 杨士奇瞧见朱允熥步入殿内,立即起身躬身行礼,“恭贺少宗主!” 杨荣、杨溥亦随之起身,向朱允熥深施一礼。朱允熥含笑回应,“何事让诸位如此欣喜,特来祝贺本座?” 杨士奇朗声一笑,“少宗主的土地修炼令得以这般顺利地全面推行,岂非值得庆贺一番?原本微臣预计,此法令至少需三个月才能初见成效。然而未曾料想,不及两个月工夫,便已尽数落实。这其中少宗主的亲力亲为,贡献之大,实乃居功至伟。若非少宗主游历各界,亲自督导并发现其中症结所在,只怕这修炼地令的执行,还将遥遥无期。” 对此,朱允熥并未妄自菲薄,点头应道:“诚然,唯有亲临一线方能洞察要害,解决问题。然而我们的道路还漫长,仅成就此事,尚不足喜。待得马三保自海外带回珍稀灵种,欲广为种植,其难度恐不下于推行土地修炼令。” 杨士奇抚须沉吟,尽管他年纪轻轻,却已显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老者之态。 “确实,无论是推行土地修炼令,抑或是拓展灵谷种植的大计,都触动了不少势力的利益。幸而现在宗门初创,当今宗主威震四方,铁腕手段无人敢逆。加之少宗主睿智机敏,行事果决,二者相辅相成,共同推动下,世间再无推行不出的修炼政令。” 朱允熥放声大笑,杨士奇的话语虽有些恭维之意,却也不乏事实依据。初创之时的宗门,宗主威势赫赫,其魄力与杀伐果断无人能及,因此无论是修炼世家还是士族门阀,乃至朝堂内外的文武修士,均对朱元璋敬畏有加。 正是有了这份威慑力的存在,朱允熥推行各项政令才得以如此顺畅。此刻,杨荣似有所悟,对朱允熥进言道: “现今宗门之内,户部与工部已成功将灵矿石的开采与炼化相结合,完美实现了……” 据各州郡境内的修士呈上的修炼心得所示,即便是遥远如西北寒域、东北雪原、西南秘境以及东南蓬莱等诸多偏僻之地,也已实现了全民修行灵热之法,即利用蕴含地火精元的灵煤炼化取暖。 加之各地仙宗统计,今冬之初,陨落之修士数量与历年相比相差无几。然而自灵煤普及以来,伤亡数目骤降,直至如今,已较以往锐减至不足其百分之一之数。 众多凡人百姓习得炼化灵煤之术后,得以抵御冬季严寒侵袭,顺利度过冰冷时节。” 朱允熥对此成效虽感欣慰,但仍不禁发问: “尽管伤亡已大幅削减,但那剩余的百分之一仍旧触目惊心。过往寒冬,冻毙修士可达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之众,即便如今仅余不足其十分之一,亦仍有数千修士命丧冰雪之中。 料想接下来这段酷寒时日尚将持续一两月有余,故需继续大力推广灵煤炼化之术,并针对那些确属贫困的家庭进行实地调研。 倘若他们确实无力购买,我们不妨进一步降低灵煤的价格,甚至不惜承受亏损也在所不惜。” 杨荣闻言,眉头紧锁道:“若依此施行,只怕地方官吏难免会生出私心偏袒之举,将某些家境并非极其贫寒之人也纳入优待范畴之内。” 朱允熥沉吟片刻,答道:“此事倒也可解,不如先行令地方村落将村中贫困百姓的情况如实上报,列出一份名录送至县城仙衙审阅。 尔后再由仙衙转交至府衙,由府中仙官亲自核实。待确认其中确有一部分家庭困苦至极,便将其名录递予朝廷备案。 这样一来,设立层层审核之制,想那地方官吏自当不敢轻易弄虚作假。今后朝廷每逢年度巡查民情之际,可将此事列为必查项目,一同加以核实。 而对于那些经证实的确身处贫困之列的百姓,我们可以将其定为贫灵户,免除其赋税,并在无法自行炼化灵煤之时,由朝廷定期定量地供给所需之量。 关乎黎庶民生之事,绝非空泛言辞所能涵盖。哪怕是以朝廷之力承担一定代价,亦是值得的举措。” 杨荣闻听此言,神情肃穆,以满含敬意的目光望着朱允熥道: “太孙殿下,您此举深系百姓福祉,使我等深感愧疚,理应向太孙殿下学习才是。此类关乎民生福祉之事,原本便是我等职责所在。” 朱允熥摇头道:“此乃殊途同归。” 确实,身为一名穿越者的他,在前世见识过诸多先进的治国理念。然而,在这样一个仙凡共存的封建时代,那些理想化的政策几乎是难以付诸实践的。 因此,朱允熥深知要在古代推行惠及百姓的优惠政策实属不易,而自己能提出这般设想,恰恰得益于穿越者的前瞻思维。 第133章 马三保归来 马三保久未归返,此次归来,朱允熥与其等人之间自然有许多要事需详细交流,并借此机会了解近期朝廷上有无重大事件发生。 一番深入交谈后,发现并无特别重大的事务,不过后来杨溥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于是对朱允熥提及…… \"天衍殿下一世英明,这西南地域的蛮荒之地,土司之患,日后是否也该设法根治一番呢?\" 杨浦忧虑地问。 朱允熥微微点头,悠悠道:“土司之事确乃一桩亘古难题,欲要妥善处置,绝非易事,需假以时日,方可寻得破局之策。” 杨浦拧眉追问道:“敢问殿下,对于西方土司之患,殿下心中可有良策?我辈也可借此为目标,共谋大计。” 朱允熥言辞恳切,“尔等所指土司之患,实则朝廷在西南腹地未能真正握有实权。虽其名义上归属朝廷,然而彼处民生决策及地方治理皆由各土司一手操持。此弊病自古流传,千百年来,欲解其困,唯有一途——加强对地方官吏的掌控力度。唯有掌控了地方官僚,方能令西南之地真切归属朝廷。” 实则,土司问题历来令历代天帝头痛不已。西南之地崇山峻岭,交通不便,朝廷之力难以为继,无法如同中原之地一般易于施政。反倒是当地的少数民族大家族,在民间更具威望。故朝廷无奈之下,将权力授予这些家族,形成了后来的土司制度,让他们代行朝廷在当地的统治职责。 这些土司家族历经数百乃至上千年传承,实力雄厚,深受当地民众敬仰。因此,土司在当地势力日益壮大,构建起坚固的统治体系,朝廷对其的实际控制力愈发微弱。加之西南地域时常爆发乱象,动辄有豪族叛乱之举。即便土司能够及时镇压,但这始终是朝廷心头的一块隐患。 杨溥提及此事,正是因为前不久西南又一度烽烟四起,土司家族向朝廷索取大量财物,才得以平息战乱。如今朝廷面对西南之地陷入了两难境地:一方面需要插手干预西南百姓的生活,无论是自然灾害或是动乱发生,朝廷都必须拨款救济。然而,朝廷虽然出钱出力,西南地区的百姓却对朝廷并无太多认同感,他们感恩戴德的对象仍然是土司家族。朝廷做了许多,给了他们救助,然而百姓并未记着朝廷的好,反而将一切功劳归于土司,对他们更是崇拜与信赖有加。 对此局面,朱允熥聆听之后沉吟半晌,口中吐出四个字: “化土归流。” 听到这个提议,杨士奇、杨荣和杨溥皆面露不解,齐齐看向朱允熥。 朱允熥接着解释道:“欲解西南土司之弊,首要便是削弱土司在当地盘根错节的影响力,逐步提升朝廷在西南区域的权威……” 废黜地脉领主制,转而设立灵官制度,由天庭每隔一年派遣仙吏降临凡尘赴任。尽管此举遭遇重重阻碍,实行为难,然则为防范地脉领主潜在的隐患,必须逐步推进,预先布防。如若西南之地的纷争持续不断,不仅苦了黎民百姓,亦不利天廷统御稳固。 杨荣颌首道:“微臣明白,那么近期我们就此改地设灵的议题展开研讨,制定详尽规划,从缓处着手实施。” 朱允炆沉吟道:“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地设灵官非一日两日、一月两月可成。欲速解西南乱局,除非以大军压境,除此以外别无捷径。” 杨士奇赞同地道:“没错,改地设灵乃循序渐进的过程,如同春风化雨,乃是长久之战。” 朱允炆起身,双手负于身后,向三位重臣言道:“尔等今后重任有二:其一,督促各地尽快统计并扶助那些困厄修炼之家;其二,则是对改地设灵的具体规程予以敲定。” 三杨连忙拱手应诺! 此时距年终仅有两载,天廷内外公务繁重,更有传言周边一些小国也将遣使前来朝贺我大明天帝。 朱允炆未尝亲历古时岁末之繁华,故此次见宫内各处高悬红灯,布置得一片欢庆景象,面上不禁露出欣慰笑意。 且他还将赵青竹接到宫中,款待了两日,陪她遍游禁宫美景。 不想至第三日清晨,杨士奇火急火燎赶至东宫,竟在朱允炆尚在安寝之时不顾礼数直闯殿外,连声叩门道: “殿下,大事可贺!” 朱允炆被惊醒后披衣起身,这才开了殿门,责问道: “何事如此紧急,扰我清梦,难道不能让人片刻安宁么?” 杨士奇面带振奋之色答道: “马三宝大人已回归。” 朱允炆目光骤然一凝,望着杨士奇问道: “真的回来了?人在何处?” 杨士奇忙回禀:“据南方沿海某邑县令奏报,昨日黎明时分,马三宝的大船队已抵近海岸,稍作整顿后,正向金陵方向驶来。奏报还提及,马三宝带回了我们要寻找的两件法宝,并随行有若干海外国度派往我大明的使者,队伍威势赫赫。” 朱允炆双目闪烁异彩,他此刻最关心的并非使者,而是找回的那两件至关重要的法宝——乾坤薯种。 听闻此讯,朱允炆仰头一阵朗笑,随即对杨士奇言道: “自此往后,我大明众生再无忧缺食之虑矣!” 杨士奇即便不清楚这所谓之薯蓣与玄阳果,是否确如朱允熥所言,能够真正解救黎民百姓于饥荒之中。但他见朱允熥满面喜色,自己亦不由得心潮澎湃。 朱允熥又询,“依他们行程推算,何时能至金陵城下?” 杨士奇答道:“因带回之种繁多,故行进缓慢。最快也要四五个日夜,恰好能在除夕之夜抵达金陵。” 朱允熥欣慰道:“善,今年的新春便专为马三宝设宴贺功,他乃我大明的功勋之臣。” 第134章 仙缘之物:灵薯与神阳果 朱允熥的确欢欣鼓舞,关乎万民饱暖之事,此事终于能让他放下心头重负。虽已令百姓得田耕作,实则已达半数成效,只要百姓手中握有田土,即便种植那些产粮不多的作物,若是节俭度日,比起往昔亦已大为改观。但在朱允熥看来,唯有获得薯蓣与神阳果这两种神奇的食物,方是真正解决百姓温饱之道。 翘首期盼中,终于迎来了除夕之日,马三保不负众望,安然归返金陵。 当日,朱元璋于皇宫内的瑶池仙苑中,大摆宴席,广邀金陵城内外文武百官,共襄盛举。 宴席之上,朱元璋取出珍藏美酿,与众臣畅饮高歌。桌上佳肴琳琅满目,众人皆欢颜畅享。 而坐于朱元璋下首的朱允熥,却心驰神往地凝视着远方宫门口的方向,不断询问身边一名侍立的仙卫,马三保此刻身处何方。 那仙卫含笑回应朱允熥道:“殿下勿忧,马大人此刻已在归途尽头,料想片刻之后便会踏入皇宫之内。” 朱允熥微微颌首,表面看似淡然自若,内心却焦虑万分。 此事对于他而言至关重要,只有找到薯蓣与神阳果,才能从根本上解决百姓们的饮食难题,如此大事他又怎能安心坐视? 此情此景,凡夫俗子断难体会这两种仙缘之物的分量。 此时,席间诸多官员纷纷上前向朱允熥及朱元璋敬酒。其中,蓝玉尤为显眼,近段时间因其与朱元璋摊牌之事已了结,腿部旧伤亦得以悉心疗愈,几乎痊愈无碍,故而恢复了饮酒的习惯。 长久未尝美酒滋味的蓝玉,在今晚朱元璋赐下的琼浆面前,自然是豪饮不止,时常举杯向朱元璋和朱允熥祝酒。 朱允熥心情舒畅,自然也陪其小酌几杯。正当朱允熥与蓝玉谈笑风生之际,那宫门外忽闻异动,马三保引领着二三十位身着奇异服饰、相貌迥异于中土人士的海外仙使,匆匆步入瑶池仙苑之内。 他们的突然出现,立刻引起了众多在场者的瞩目。蓝玉更是惊愕不已,脱口而出: “这……这是何处来的异域修士?” 马三保返回,但其身后跟随的众人面貌奇异,发卷且呈金黄之色,双眸闪烁幽蓝之光,颇有几分西域异族的气息。常家兄弟中的常森推测道,“恐怕他们是来自西域以西更遥远之地的修士,因其修炼法门独特,形貌特异也不足为奇。” 蓝玉赞同地点了点头,回应道:“的确如此。据说马三保此次归来,并非空手而归,更是引得诸多海外修真国度派出使者来访我大明天朝,看来这些人便是那些拥有蓝瞳金发的海外修士了。” 众人都纷纷表示认同,此时朱允熥身形一闪,瞬间来到马三保面前。 马三保见到朱允熥,内心激荡不已,立刻俯首跪地,“微臣马三保,叩见太孙殿下,愿殿下万寿无疆……” 朱允熥连忙示意他起身,急切问道:“不必拘泥于礼节,快起来,你是我大明的护国仙师。对了,你说带回的物品何在?” 马三保在朱允熥搀扶下站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挥手示意,几名校尉抬出数个木箱。揭开箱盖,内中赫然摆放着一颗颗犹如修炼者元丹般大小,光泽熠熠的东西,让朱允熥大感惊奇。 又有一箱开启,其中装满了同样大小均匀,品质极佳的土豆种子。显然,马三保带回的皆是经过精心筛选的上品种籽。 朱允熥心中一宽,有了这般品相优良的土豆种子,待播种之时,配以大明适宜的灵气土壤与秘传的种植之法,结出的果实必然更加硕大丰满。 此时,朱元璋亦走近前来,向朱允熥询问:“这两箱所载,正是你说的土豆以及另外那种灵植么?” 朱允熥点头确认,“正是。” 朱元璋审视着眼前宛如法宝般大小的土豆与另一种未知灵植,不禁感慨万分:“这两种作物之果竟如此巨大,较之我们现今栽种的小麦与稻谷,简直是天壤之别。只是不知它们的生长与收成情况如何呢?” 朱允熥微微一笑,回答道:“这两种灵植易种且耐寒抗旱,最重要的是,它们的产出量极大,这个完全可以放心。马三保,你带回了多少这种种子?” 马三保赶忙回禀:“遵照殿下所示的地图航路前行,我们在一个名为乌拉的海外修真国度结识了其国王。得知我大明天朝的威名后,他们意欲派遣使者来访并进献大量此类土豆种子。如这般大小的箱子,总计多达数百箱。” 第135章 万灵朝圣 朱允熥满脸振奋地道:“此物怕已有万余斤之重,若将其尽数播撒于土壤之内,生出的新苗再作种子种植,便可繁衍数十倍之多。不出二三载,我神州大地各处皆可承载此种仙根的种植。” 朱元璋闻朱允熥所言,不禁追问:“果真如此,固然是件好事,只是不知此物口感如何,倘若难以入口,即便可用作食粮,亦难以为民所接纳。” 朱允熥淡然一笑,并未言语,而是随手拿起几枚仙薯,置于炭火熊熊的炼宝炉旁炙烤;同时他又取出数枚,剥皮切丝,立即在御膳坊内烹饪了一盘清炒仙薯丝与一道红烧仙薯宝。 当这两道菜肴呈现在朱元璋桌前之际,那仙薯已炙烤得恰到好处,满室弥漫着甘甜之香,令在座诸位朝廷命官无不垂涎欲滴,惊叹这看似寻常的土石竟蕴藏着这般醉人的芬芳。 朱元璋将一枚烤得外焦里嫩、热气腾腾的仙薯掰开,入口一尝,顿时眼前一亮,赞道:“妙哉!此乃一缕异香,独特至极,滋味美妙无比。朕尝过诸多甘甜之物,但这仙薯之甜,实属罕见。” 朱允熥见状微笑不语,随后又将那清炒仙薯丝与红烧仙薯宝推向朱元璋。朱元璋品尝过后,连连点头称赞不已。 食罢仙薯及其制品,朱元璋对朱允熥感慨道:“如若普天之下黎民百姓都能获得这两种仙物,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天大的福祉。” 此前,马三保历经艰辛终将仙薯带回,使得朱允熥欣喜异常。朱允熥又亲自治理仙薯,以最朴素的方法烹制成人间佳肴,并供朱元璋品鉴。朱元璋尝过之后,对其口味与吃法赞不绝口,认为这两者不仅美味,更兼易种高产,实乃苍天赐予百姓的最佳食源。 朱元璋深感,若能遵循朱允熥所言,轻易种植并大量产出此仙薯及其同类,那么在不远的将来,全国百姓都能得以饱享此等珍贵食材,从而解决温饱问题。在他看来,国家之本在于民生,出身草莽,一步步登上皇位的他深知这个道理。在他的统治时期,虽然受限于时代的局限,加之大环境不利,即便他再如何关心百姓疾苦,也无法做得更多,只能尽力肃清贪腐官员,以减轻百姓负担。 然而,如今朱允熥推行的土地改革与仙薯普及两项举措,无疑为改善百姓生活状况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曙光。 远航至海外仙岛搜寻天地灵植,乃是朱允熥推行的第二项重要政略。他的这两项策略,极大地保障了黎民百姓的基础生存所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赞誉。 这一变化使得朱元璋对朱允熥愈发赞赏有加,认定朱允熥乃是天命所归的修炼奇才,正是大明王朝未来最为理想的接班人,且是唯一无二的继任者。他甚至不敢设想,假若自己未曾得到那本揭示天机的历史秘籍,而是草率地册立朱允炆为储君,那么依照秘籍所述的历史走向,他又会是多么痛心疾首。 幸亏苍天眷顾,让他得到了这部天书,从而扭转了大明的命运,也改写了天下生灵的命运。对于他而言,这无疑是幸事;对于天下百姓来说,同样也是一种莫大的福祉。 宴席间,朱元璋凝视着眼前的土豆对朱允熥言道:“朕本欲令群臣共享此等美味之物,无奈这些乃是珍贵的种子,不可糟蹋,需尽数妥善利用,故此念头只得暂时搁置。” 朱允熥赞同地点点头,“的确,万余斤的种子断不可浪费。今夜便暂且不必让大家品鉴了。传令下去,将这批土豆种子悉数交付给户部,由他们与此次远航海外的修士队伍共同交接,并详细研讨种植之法,最终制定一份详细的实施方案,呈交本宫审阅。” 朱允熥此举意在结合土豆原产地的栽培手段,以及借鉴后世对此类灵植种植智慧的积淀,以此实现最佳融合。剔除冗余或不良之处,增添有益之策。如此一来,便能最大限度地确保这批种子得以正确地播种下去,从而获得更佳的产量。 户部立即派人将这批珍贵的土豆种子小心翼翼地抬走,并严密守护,以防万一。因为它们关乎未来大明百姓粮食供应的重大转折,绝对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妥善安置好土豆种子之后,朱允熥遂令马三保向众人引荐随同各国使团一同前来大明拜访的大能修士们。 马三保立刻站定下方,高声道:“乌拉国国王遣其王子,不远万里,随舟队破浪而来,特此觐见大明皇陛下及大明太孙殿下一面。” 话音刚落,一位二十左右的青年王子缓步上前,只见他金发碧眸,头戴一顶皮毛制成的尊贵帽冠,身穿几件颇具异域风情的修行服。他上前一步,一手横置于胸前,深鞠一躬,朗声说道:“乌拉国王子,拜见大明皇陛下,拜见大明太孙殿下。” 朱元璋含笑颔首,赞许道:“乌拉国位于海外遥远之地,如今能伴随船队历尽艰辛,横渡重洋来到我大明疆土,实属难能可贵。来人,赐座!” 乌拉国王子忙恭敬答谢:“多谢大明皇陛下,愿大明天子万寿无疆,国运绵长。我代表我国王乌拉国国王,祝愿大明帝国千秋万世,繁荣昌盛。” 朱元璋满心欢喜地点点头,随后便是其他国家的使者们纷纷上前,依次朝见朱元璋。这一幕令朱元璋深感欣慰,毕竟哪位皇帝不喜欢四方朝贺,又有哪个帝王不愿见到八方来贺呢? 这也让朱元璋领悟到了修练海外的另一个益处,便是能够令大明的威望更加显赫于诸天万界,使得域外各族与大明全面开启修炼资源与珍宝的交流互换。 将大明的灵材售至海外,同时引入异国的奇异修炼物资充实大明的库藏。 朱元璋并不认为海外仅土豆两种作物值得珍视,他深信还有诸多未曾发掘的天地灵物有待流传进大明疆域。 有了此般思索,足可见朱元璋确是一位具备宏图伟略的修真帝王。 就在那金碧辉煌的紫禁城御花园内,朱允熥偕同朱元璋以及文武百官与众域外仙使,共庆这一修道界的瑞年盛典。 而在另一厢的建文郡王府邸中,朱允炆却是面露愁容,如此盛大的庆典竟未邀请他参加,仿佛已被世人遗忘一般。 他不明白为何,先前分明私底下与二叔、三叔暗通款曲,然而近日二叔竟然突遭变故,被朱元璋囚禁于皇城禁地之内,再也无法对朱允炆伸出援手。至于三叔,在朱允熥的训诫之后收敛了许多,彻底断绝了与朱允炆的往来。 因此,此刻朱允炆唯一的倚仗便是燕王朱棣。此刻坐在他对面之人,正是燕王麾下智囊,身着黑衣的僧侣——玄机子姚广孝。 姚广孝面色凝重,向朱允炆直言:“燕王殿下遣我前来,便是告知建文郡王,朱允熥此人实非易与之辈。殿下去意已决,欲与其对抗,怎奈朱允熥早已将兵符权杖尽数掌握手中。如今的燕王殿下手中并无一丝兵权,想与建文郡王联手抗衡,可谓难如登天。” 朱允炆咬紧牙关,愤然道:“难道这朱允熥早有预判不成?我那二叔如今被困在皇祖禁宫之内,三叔亦是夹起尾巴做人,行事低调至极。至于四叔,则更是被他剥夺了所有兵权。如此看来,叔父们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翻盘的机会。” 姚广孝长叹一口气道:“这位朱允熥的手段深不可测,只能承认确实高明。但这不代表我们就无计可施。” 第136章 惊世迷局 “还请大师赐教应对之策,传闻大师有掐算天机之能,对付朱允熥想必并非难事?” 姚广孝淡然一笑,答道:“的确并非无解,只需巧妙布局即可制其于死地。” 朱允炆迫不及待地追问:“究竟是何妙计,能否请您明示一二?” 姚广孝点头应诺:“此事还需王爷鼎力相助。贫僧的计策乃是针对朱允熥派遣马三保出海带回的那些奇异灵谷入手。他不是一贯自诩手段非凡么?既要推行什么官方灵石低价购入民生,又要搞什么土地革新,颁布耕田令牌,以至于得罪了不少修行世家的贵族精英……” 如今自海外寻得了一种名为“灵薯”的奇异种子,若能广植人间,日后或将成为黎民修炼者的主要灵食来源。要知道,现今以灵稻与灵麦为主食的凡尘百姓,大多饱受饥饿之苦。而这其中,众多米行与麦肆因此赚取巨额灵石,已形成千年未变之格局,无数权贵门阀乃至修真世家,皆在此类粮食贸易中握有重利。他们对于灵薯这种新物的出现,自然不会心生欢喜。 朱允炆听闻此言,便开口问道:“大师之意,是欲联合天下修行人氏以及贵族势力对朱允熥之不满,共谋对策,抵制朱允熥乎?” 姚广孝沉吟片刻道:“此乃万般无奈之下之策,在此之前,尚有其他手段值得一试。若真是至灵薯种植大功告成之时,再联合那些因之受损的利益家族势力共同抵抗朱允熥,也为时不晚。” 朱允炆遂问:“故而眼下另有良策?敢问大师所指何法?” 姚广孝嘴角含笑,神秘兮兮地道:“吾意指,不妨对这灵薯施展些手段。如今民间对朱允熥敬仰有加,世家贵族则对他深恶痛绝。只需令百姓对其好感全消,转而厌恶之,便可达成令天下人共厌朱允熥之目的。” 朱允炆仍不解其意,再度发问:“然朱允熥确曾做了不少有益于百姓之事,又该如何使其深受百姓痛恨呢?” 姚广孝暗觉朱允炆领悟力不足,只好继续开导:“大师之前已言明,便是善用这灵薯一事。朱允熥极力推崇此物,假若最终效果并不如其所言,将会导致何种局面呢?” 朱允炆思索片刻,向姚广孝回应道:“届时朝廷上下,天下百姓,乃至我皇祖父,都会对朱允熥大失所望。” 然而姚广孝摇头道:“仅止失望还不够,要让众生对朱允熥反感,甚至厌恶,进而反抗他。” 朱允炆脑中一时转不过弯来,满脸困惑地望着姚广孝。 姚广孝于是耐心解释:“简而言之,我们可助朱允熥前期大力推广灵薯,让百姓深信其乃是稀世珍宝。与此同时,我们可以联合天下掌控粮源的世家贵族,紧缩粮市,或是提高价格,使得百姓不得不放弃手中诸如灵麦、灵稻之类的粮食,全力投入灵薯种植。 如此一来,百姓便会倾尽所有心力寄望于灵薯之上。然而待到种植收获之际,倘若灵薯产量不如预期,百姓必将陷入无粮可食之境地。 因为他们已将所有的希冀都寄托在了灵薯之上,因此对于其他粮食的种植便疏于管理,未曾储备……” 当世间的仙门世家皆宣称灵谷稀缺,售价倍增,如此一来,一场更加深重的修炼界灾厄,岂非已现端倪? 而这灾难之源,皆因栽植不得法的冥顽薯根,一切祸患悉数归咎于朱允熥身上。试问天下修士黎民,又怎会不对朱允熥怀恨在心呢? 届时世间众多修士与凡人将面临灵谷匮乏之困,更由于一心专注于种植冥顽薯根,导致小麦与稻米的栽培暂被搁置。 这般情形只会令众生无以为食,修真界动荡不安,朝廷亦将随之陷入混乱不堪之境。一旦酿成此局,朱允熥之责可谓重矣。勿论朝廷及帝王,即便是凡间百姓,亦断不能容他。 朱允炆闻听此言,脸颊不禁因激愤而泛起潮红。他注视着姚广孝道: “大师果真智谋非凡,弟子竟未曾想到此等妙策,但有一事不明,这冥顽薯根相传易种且产量颇丰,该如何设法使其颗粒无收呢?” 姚广孝答道:“此事并不困难,只需我们在带回的冥顽薯根种子中施以微小秘术,届时自然难以生长,更遑论有所收获。” 朱允炆连连点头称善,认定此举确为良策。他们欲借秘术干扰冥顽薯根的种植,而仙门世家则借此抬高灵谷价格,或直接囤积不予出售。凡间百姓因沉迷薯根种植,逐渐疏忽了对小麦与稻米的培育。 届时若冥顽薯根颗粒无收,百姓们将面临无粮可购之困境。世家大族正好借此良机高价售粮,从中渔利。整个大明修真界或将因此而陷入空前的动荡与危机,一场浩劫便在眼前。 这场浩劫,在朱允炆看来是他逆袭翻盘的契机,而在姚广孝与朱棣眼中,亦是他们的转机所在。无论怎样,在这个计划里,每一个参与者都将有所获益。 然而遭受灾难的将是天下众生,一旦阴谋得逞,无数无辜百姓将因这场邪恶的诡计而陷入饥饿的深渊,甚至丧命。然而对于那些身处高位之人而言,百姓生死与否似乎并非其关心之事,他们在意的只是自身能够获取何种利益。 这便是居高位者的本性,权力争夺者的自私之心。正所谓,姚广孝心机深沉,历史上他曾一手策划了靖难之争,自然并非慈悲为怀之辈。如今他再次施展这般惊天布局,不惜以天下百姓的生息安危为赌注,意图彻底颠覆朱允熥的地位,其手段之毒辣令人发指! 第137章 设局颠覆 与此同时,姚广孝暗施狠辣手段,邀朱允炆联手,欲以天下为棋局,一举颠覆朱允熥的地位。 而在此刻,朱允熥也察觉到了冥顽薯根种子可能面临的觊觎。他早已预见到推行土地改革政策会遭遇重重阻碍,更料定推广冥顽薯根这类有益民生的作物必将遭受巨大阻力。 于是乎,在早年间他就与杨士奇等人商讨对策,制定了一系列应对之法…… 当晚宴散去,夜色降临,朱允炆寻至内廷重地,与掌管丹鼎殿的丹宝真人张岳秘密交谈,语气凝重地道:“张岳,此两枚蕴含天地灵机的种籽,本尊便托付于你守护。须知,天下修士皆知,此二物牵涉重大,触及各方修行资源之平衡。 因此必有诸多心怀不轨之徒,欲对其下手篡夺。更有甚者,那些对我有所怨隙,意图颠覆本尊地位之人,亦会伺机动手,瞄准这两枚种籽。此二物关乎黎民生计,非同寻常之土石可比拟,它们对凡人而言尚属未知之物。一旦失守,天下苍生对本尊之误会将会骤增,引发的后果难以估量,务必要妥善保管,不容有任何疏漏。” 张岳深知此事关乎重大,这不仅是关乎朱允炆图谋的大事,更是牵系着天下百姓未来修炼生活的根本所在,甚至影响到朱允炆立足宗门的地位。故此,他不敢丝毫懈怠,朱允炆曾施以援手提携,令其坐镇丹鼎殿,便是希望他能成就一番伟业。 “殿下放心,弟子即便是付出生命之代价,也定当誓死守护这两枚灵种。除殿下与弟子外,任何人不得靠近半分。”张岳神色肃然地回应道。 朱允炆对张岳颇有信心,往昔推行灵矿调控与土地修炼制度之时,张岳皆付出极大辛劳,成效显着。此次关乎土豆灵种之事,他也相信张岳能够妥善处置。 毕竟,万事皆需运筹帷幄,亲自躬耕每一件事并不现实。朱允炆着力培养张岳等人,正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这些得力之人能够肩负重任,发挥作用。 离别朱允炆之后,张岳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如炬。他深知保全这两枚灵种,并由丹鼎殿引导众生种植、繁育更多灵种,是一项既长远又艰难的使命。期间可能遭遇诸多变数,必须时刻警惕,确保每个环节无虞。 相较之前的土地修炼制度改革,这次的土豆灵种之事无疑更为棘手。彼时的土地只需纳入调控分配即可,而今面对未曾涉足的土豆灵种,万一在培植过程中出现差池,则前功尽弃,还将招致巨大损失。 与此同时,在紫霄宫内,朱允炆遣人将修炼有成的赵青松请入宫中。即便新春之际仍需料理朝廷事务,但也应稍作休憩。赵青松抵达后,朱允炆便领她漫步在东宫之中,品茗闲聊,共同度过这个特别的新春佳节。 午时将近,朱允炆兴致勃发,便在东宫秘膳房亲手烹制了几道来自前世的拿手菜肴,以飨宾朋。 在这方天地间,不只是炼魂炖魄、丹火烹鱼、灵禽烩鸡这般修真者的珍馐佳肴,其中尤为突出的便是朱允熥亲手烹饪的菜肴,连赵青翠也对此赞叹不已。 因此,二人这一餐吃得皆是心满意足,赵青翠甚至略带羞涩地向朱允熥提议道: “往后,你能否常常用仙法烹饪膳食呢?我发现你所做的食物不仅美味非凡,然而考虑到你是帝脉传人,这么做似乎并不妥当。” 朱允熥望着眼前这位少女因内心矛盾而显现出的娇憨神态,不禁心中暗笑,温和答道:“对于他人,我自是不会轻易出手。至于你,当然没有问题。话说回来,你身为三界闻名的修真奇才,食量稍大倒也合情合理。” 听闻朱允熥打趣自己,赵青翠轻轻撅起了嘴巴,继而又对他说:“提及此事,倒让我想起了近来江湖中流传的一些传闻,有位神秘的修士在世间发布悬赏,欲寻高人刺杀于你。” 朱允熥淡然一笑,口中含着一道灵醋排骨回应赵青翠:“这世间欲置我于死地之人何止千万,早已不足为奇。” 赵青翠微微点头,接着对朱允熥建议:“为保安全,我认为还是应常伴你左右为妙。毕竟江湖中有不少修炼至化境的杀手,即便是皇宫内的护宫高手亦难与之抗衡。” 朱允熥思忖片刻,缓缓道:“若是要时常陪伴在我身侧,终究还需一个正当的身份。虽你我联姻之事已定,但婚典尚未举行。如今朝廷政务繁忙,需推行诸多关乎苍生福祉的大政方针,此时并非筹办婚事之时。 如此看来,你就乔装改扮成我的贴身童子,既能守在我身边,又不至于对你清誉有所损及。” 赵青翠轻轻颌首,“如此安排,我同意。” 朱允熥微微一笑,再次用筷子夹起一片灵兽肉递给她。赵青翠又道:“成为帝脉传人的生活的确不易,每日所需处理的事务繁多,牵扯之心绪亦重。” 朱允熥轻叹了口气,感慨道:“身负此等身份,自然需担当更多重任。好在目前诸般事物仍尽在我掌控之中。” 赵青翠略显懵懂单纯,未能理解朱允熥如何在繁杂国事面前从容应对,又能拟定诸多惠及万民的良策。既然难以揣摩,她也就不再多虑,转而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过秦王不该活在世上吗?现在是否该采取行动了呢?” 朱允熥沉吟片刻,然后才言道:“即便他已被先皇幽禁在京师之内,但这般惩罚对他而言仍然过于轻描淡写。他在西安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唯有以生命为代价才能告慰那些无辜丧命的冤魂。” 说到此处,朱允熥看向赵青翠:“你对此有何见解?但此事不可由你亲自动手。” 赵青翠笑容灿烂地道…… 我乃一名游走天涯的修士,四海八荒之士皆有交情。罢了,我思量一番,不如找位精通秘术的同道,悄然施展迷魂之法,让那邪魔外道秦王朱爽自食其果,如此污秽之辈,实不宜存于尘世,白白耗费天地灵力。 朱允熥微阖双目,沉吟道:“终究还是应遵循天道轮回为宜。” 赵青竹面露不解,问道:“何谓顺应天道轮回?” 朱允熥淡然一笑,答曰:“将其打入冥渊,令其在幽冥界受罚,便是最为恰当的方式。” 第138章 邪魔侵犯 冥渊之刑,朱允熥以为此乃最为妥善之策,一则避免了血光之灾引来的因果纠缠;二则如若是设伏刺杀或是暗中下手,定会引起祖皇朱元璋的深究追查。 况且古籍记载,朱樉前世即因妇人施以剧毒之法,终丧命于冥渊之下。故以顺应历史轨迹之法令其重蹈覆辙,方能避祸消灾,免生枝节。 赵青竹领命而去,联络那些擅长炼制毒蛊的江湖异士,着手准备对朱樉施行冥渊之刑。 时值岁末新春,朱允熥并未沉浸于俗务纷扰,而是暂居东宫,陪伴两位胞妹及赵青竹共度佳节。闲暇之余,他又与祖皇朱元璋对饮几杯仙酿,烹制几碟珍馐,享受了几日难得的宁静时光。 年后不久,朱棣离京返北,朱元璋对其态度冷淡,朱棣顿感不祥之兆,加之在朱允熥处未能得到兵权支持,只能黯然返回京城北京。 与此同时,关乎姚广孝的长远谋略正在悄然推进。 这段短暂的安宁转瞬即逝,兵部尚书冯胜匆忙登门拜访朱允熥。 冯胜对朱允熥的能力早已心悦诚服,因朱允熥一手提拔他担任兵部尚书,对此冯胜深感感恩戴德,一见朱允熥便立刻行礼致敬。 朱允熥止住冯胜行礼,而后询问:“冯大人不在家中与家眷共享天伦,却急于前来寻本座,可是有何紧要之事?” 冯胜惶急回应:“太孙殿下,北方的gaoli国似有异动,正大规模集结兵马,目标直指我大明北部边陲的黑城。” 朱允熥眉头紧锁:“黑城?那岂非是我大明与gaoli国接壤之地?看来这gaoli国竟真是狼子野心,对我大明疆域生出了贪婪之意。” 冯胜禀告:“此次gaoli国聚兵近十万,虽看似来势汹汹,但北方由傅友德大将军坐镇,手握二十万精兵强将,想来足以抵挡其攻势。” 朱允熥默然片刻,旋即微笑对冯胜言道:“无须慌张下旨调兵,让我们静观其变。” 冯胜闻言困惑不解:“静观其变?殿下,如今敌军兵临城下,已逼近我边陲城池,倘若不尽早调动兵马布防,恐怕会对我国边境造成严重损失啊。” 朱允熥对冯胜安抚道:“有高人在侧,他们必会比我等更为忧心此事,并主动寻求解决之道。” 冯胜满脸困惑地问道:“此神秘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朱允熥目光遥指北域,随后悠悠地道: “燕王朱棣,料想此刻应已临近京城了。” 冯胜微微颔首,“估算时日,确实已经相差无几了。” 朱允熥淡然道:“那就无需忧虑此事了!” 冯胜不明其意,鼓起勇气追问: “微臣愚昧,未能领悟其中玄机,请殿下一解迷津。” 朱允熥轻提起手中茶盏饮了一口,随后将其置于桌案上,一旁假扮他身边小厮的修炼者赵青竹立刻上前为他添满茶水。 他轻轻眨眼,望向朱允熥。 然而冯胜并未察觉到朱允熥身旁这位小厮的真实身份——她正是朱允熥未来结识的仙侣,伪装而成的小太监。 此时,朱允熥凝视杯中茶叶沉浮,徐徐言道: “冯大人以为,这高丽之国何以竟有胆魄,敢于挑战我大明的威严,又怎敢侵犯我大明的边陲之地?” 冯胜皱紧眉头回答:“依臣所见,历来高丽乃是大明的附属之邦,从未胆敢触犯我大明天威。如今竟然胆敢铤而走险,直逼我大明边疆,并携带十万雄兵而来。这般挑衅之举,显然是对我大明边疆图谋不轨,他们怎会有这般胆量,实非当今高丽应有的举动。” 朱允熥道:“只有一个解释,有人给他们壮了胆。” 冯胜望着朱允熥:“殿下之意是指哪位高人?” 朱允熥反问:“现今北方生出如此动荡,究竟会为谁创造出良机?” 冯胜略加思索,忽然睁大眼睛:“莫非是燕王朱棣?如若北方爆发战事,身为藩王的他便有了用兵之权,借此便可重新夺回兵权。” 朱允熥颌首:“你说得没错,这次燕王朱棣赴京,也正是为了再度掌控兵权,这岂不是刚好吻合么?” 冯胜转头对朱允熥道:“可殿下并未将兵权授予他。” 朱允熥笑而不语:“的确,既然他无法染指兵权,自然便会焦虑万分了。” “微臣还是不明白,他即便无兵权,为何会如此焦急?” 朱允熥品了一口热茶,才缓缓解释:“高丽之军进犯的对象正是北方燕王的领地,朱棣如今手无兵权,倘若放任高丽肆意侵占北方,受损的将会是谁呢?” 冯胜瞬间茅塞顿开,回应道: “原来如此,燕王未得兵权,一旦北方战火燃起,北方领土受损严重,对于燕王朱棣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局势恶化……” 在灵玄大陆之上,若高丽宗族染指了北方的诸多修炼重镇,那便意味着夺走了朱棣手中的修炼宝地,这对朱棣而言,无疑是灾难性的打击。 因此,如今失去了军权的他,无比惧怕战火会波及到他的封地——这片汇聚天地灵气的修行福地。故而殿下方才所言,最为焦急之人莫过于北境的燕王朱棣,此话令臣豁然开朗。” 朱允熥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站起身来缓缓道, “然而你尚未领悟透彻的一点在于,燕王朱棣虽急如热锅蚂蚁,但他究竟该如何化解北方的危机呢,对?” 冯胜感受到朱允熥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心中的疑窦与困惑皆被对方一览无遗,让他不禁心生寒意,深知在朱允熥面前耍任何心机诡计都将无所遁形。 他遂言道,“关于此事,微臣的确困惑不解,殿下为何不让傅友德这位修为高深的将领率兵前往镇压?难道只是为了逼迫燕王朱棣焦急不堪吗?” 朱允熥轻轻摇头,解释道:“当然非也,我之所以阻止傅友德直接领军干预,正是因为燕王朱棣有能力自行处理此次危局。早先已言明,此事由他一手策划,目的正是重新夺回军权。但如今计策受挫,高丽族人之军队却仍欲侵犯我国疆域,这对燕王朱棣而言,实乃不利之事。他断不会做出损兵折将之举,必然会在背后施展手段亲自解决此事。既然他能让高丽胆敢挑战我大明威严,自然亦有办法让他们收敛野心。” “故而,本宫方才提及,有人比我们更为焦虑,且有人能妥善解决此事,我们实在无需派遣大军涉险。”冯胜闻之茅塞顿开,此刻方意识到自己与朱允熥之间的智谋差距何其巨大。 起初他只对高丽族人竟敢侵犯大明边陲一事感到费解,如今一番交谈之后,却发现其中蕴含着诸多复杂隐秘的问题。同时他也深深体会到,朱允熥这位太孙太子之可怕之处:此人城府深不可测,手腕通天,竟能把满朝文武玩弄于股掌之间。 尽管如此,冯胜终究按捺不住,再度向朱允熥问道:“可是太孙殿下,如今燕王朱棣手中并无兵马,他又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挑起事端或许易如反掌,但想要化解却并非易事。” 朱允熥挥了挥手,淡然答道:“你对燕王朱棣的能力估计不足矣,此人既有勇猛无畏之气概,又有深思熟虑之智谋,足以成就大事。既然他敢于引发此事,便必然具备将其平息的手段。你若是轻视他,那便是将自身置身于危险的漩涡之中。” 听罢此言,冯胜不禁微微点头,承认燕王朱棣确有灵活多变的心思。然而,在朱允熥这般运筹帷幄、令人敬畏的强大对手面前,燕王朱棣似乎还是稍逊一筹。心中暗自思量之际,冯胜随即不失时机地奉承道:“微臣敬佩不已,愿随太孙殿下共创辉煌。” 幸亏有天孙殿下的慧眼如炬,能洞悉世间一切阴谋阳谋,否则诸多秘事恐怕已被宵小之辈所算计得逞了。朱允熥淡然一笑,对冯胜道:“故此暂不宜遣兵北上,亦无需令傅友德有所举动,只需静观朱棣如何演绎这场戏码便足矣。” 冯胜连忙应承,点头道:“微臣领命。”随之告退离去,走出殿门后,冯胜背后犹自渗出汗珠,今日的交谈让他心有余悸。他未曾料想到,这些人智慧超群,竟会有如此机敏灵活的策略。 朱棣为夺兵权不惜施展一系列狡诈手段,而朱允熥则以更高明的手腕拆解其计,反过来将朱棣置于自己掌控之中,玩弄于股掌之间。冯胜对此不禁由衷佩服,同时他也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即便他们这些武将战场上再骁勇善战,但若心智不足,终究难逃被人牵制的命运。 有些事情,有些手段,光是看都看得一头雾水。他低声感慨道:“权柄在握之人终究非同凡响,真不是寻常人所能企及啊。”说完摇头离去。 果不其然,正如朱允熥预料的一般,待朱棣返回北京城,立刻着手联络高黎贡国的王室。其目的无非是希求对方撤军,假若高黎贡国真的占领了朱棣的北方封地,那么身为藩王的他将失去立足之地。既失兵权,又失领土,届时的朱棣岂不是要痛彻心扉? 即便是高黎贡国无法对北方造成太大损失,但一旦战火燃起,朱棣还需承担大明军队的军费开支等一系列损失。更甚者,所有后果都将由朱棣独自承受。他绝不希望平白无故地遭受损失,于是朱棣只得绞尽脑汁与高黎贡国沟通,试图说服对方退兵。 然而,当高黎贡国的新王李成桂得知此事后,回函拒绝撤兵,并声称此刻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并要求朱棣配合其一举攻占北方。 北京城内,朱棣紧握手中的书信,面色铁青,朝着下方的黑衣僧人姚广孝与燕王世子朱高炽言道:“本藩原意只私下告知高黎贡国的李成桂,称本藩手中握有二十万精兵,加上他十万兵马,一同夹击大明疆土。届时天下分而治之,共尊为主。 此举只为诱使李成桂北伐,待本藩掌控住其兵马后再翻脸将其镇压。不料李成桂此刻竟然执意出兵,这该如何应对才是?” 燕王世子朱高炽与姚广孝两位黑衣智囊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其实他们之前的计划颇为简洁明了:燕王朱棣主动联络高黎贡国,暗示自己对朱元璋心生不满,意图造反。 倘若李成桂愿意出兵相助,届时两国可平分江山,这对于李成桂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 在遥远的东瀛海域之外,修炼界的瑶池圣地旁,高丽国对于北方的幽冥域始终觊觎已久,加之李成桂从中察觉到大明宗门对高丽国的猜忌与敌意,使得他心中忧虑重重,最终决心顺应天道法则,答应与燕王府的朱棣一同逆天伐道。 然而,李成桂并不知晓这一切其实都落入了朱棣精心策划的局中,朱棣绝不敢真的与李成桂并肩逆天伐道。 更不必说,李成桂手中并无任何神通法旨所化的兵权,他只是朱棣用来挑起北境纷乱的棋子。朱棣的目的,不过是以此为借口,夺取真正的仙兵神将之掌控权。 现如今,未能如愿取得兵权的李成桂想让大军撤回,然而李成桂不愿就此罢休。万般无奈之下,朱棣只得摊牌,以秘传灵符书写信函告知李成桂,自己手中并无丝毫神通兵卒。 一日后,驻守黑水城的高丽新王李成桂收到此信,脸色骤然剧变。 他立刻喝道:“朱棣竟无一兵一卒,此乃欺我之言!” 身边几位重臣亦皆面露惊恐之色,原先朱棣曾对他们宣称手中掌握有二十余万修为精深的修士大军,这让李成桂有了胆量派出十万精锐修者,合计三十万强大力量,自认为足以撼动大明宗门的根基。 然而此刻朱棣却亲口承认自己空握虚权,那李成桂手中的十万修者大军,又怎敢公然对抗大明宗门? 这一瞬,李成桂彻底慌了手脚,急切地向众臣寻求解决之道。 一位谋士上前谏言:“吾等已被燕王朱棣所欺,他声称欲与众仙友共谋颠覆大明宗门,但自身却无一兵一卒,现今使我们陷入进退维谷之地,理应究其咎责。” 李成桂愤怒至极:“当前首要之事是如何自保?如今我等百万修者大军已屯兵于大明边境之外,若大明宗门调动海量修士前来,我等岂非危在旦夕?” 第139章 身背十万修士负荆请罪 高丽新君李成桂再无法保持镇定,原本以为能与朱棣联手攻伐大明宗门,内心还暗自窃喜,认定朱棣乃是一位胸怀壮志的修炼界英豪。 而今的大明宗门,皇太子陨落,朱元璋立下尚未成年的太孙接掌宗门大权,李成桂便预感大明内部必会动荡不止。 加之朱棣有意叛道,也让李成桂看到一丝契机。却不料朱棣居然是个阴险狡诈之辈,不仅将李成桂置于困境之中,更是自始至终并未真正掌控过任何一支修士军队。 朱棣自始至终,不过是借高丽国侵犯大明领地之举,图谋窃取大明宗门的兵权,进而回头一举覆灭高丽国。 此举完全将高丽国玩弄于股掌之间,将李成桂视为朱棣篡夺兵权的政治工具。 当李成桂意识到自己被如此戏耍之时,愤怒之情难以言表。然而愤怒之余,眼前的困局该如何应对,却又成为了一个亟待解决的新问题。 毕竟,他已经率军来到边境地带,任何人都能看出他意图进攻大明宗门的边陲要塞。此时若是硬拼下去,区区十万修士,在底蕴深厚的 难道那十万修兵饱食丹药,无处修炼,竟奔袭至边境徘徊一圈后又撤离,此事实难以揣摩啊? 故此,李成桂对此忧心忡忡,武力对抗显然是行不通的,当下必须寻得一个良策,确保自己能平安返回宗门。 思量再三,李成桂也未能琢磨出妥善之计,便召集门下弟子与众长老共同研议对策。 紧接着,奇异的一幕映入眼帘,高丽国的十万修士静驻于黑域城之外,既未发动攻击,亦未曾撤军,仿若前来朝圣修行一般。 经过数日的深思熟虑,李成桂终究无法寻得别样出路,无奈之下,只得撰写一封求援信札,遣人送往位于中土腹地的金陵城,呈递至朱元璋手中。 朱元璋闻悉此事,原来高丽国竟调集了十万修士集结于北部边疆之地。 此事他已全权交付予朱允熥处置。因而接获奏报之际,朱元璋便唤来了朱允熥一同应对。 朱允熥拆开奏折浏览一番,瞬时瞠目结舌。 看完后,他对朱元璋禀道:“太祖爷爷,这高丽国李成桂上书称,此前两国间归属之事确属失误,现已彻底断绝与北元部族的所有联络,唯尊我大明为唯一宗主国。并且为表明悔过之意,李成桂亲率十万修士大军来到我大明北部边关之外,欲以负荆请罪之礼谢罪。” 朱元璋听罢此言,亦是一愣,随即便向朱允熥道:“这李成桂原本是率领大军企图侵犯我大明北方边陲的?怎地现在却又变成了负荆请罪之举呢?领着十万修士大军负荆请罪,这般光景,我还真是闻所未闻。” 朱允熥已然洞察其中端倪,不由得朗声一笑,道:“看来李成桂终悟其处境尴尬,此刻进退维谷,只能生出这番荒谬言论以图蒙混过关。如此做法虽荒诞不经,倒也可视作解决问题的一种途径。” 朱元璋听罢,也大致明白了朱允熥的看法,遂对朱允熥道:“高丽国野心勃勃,今虽受挫示弱,但如若此刻不加以严惩,日后一旦有机可乘,只怕他们会变本加厉。” 朱允熥认同地点点头,回应道:“太祖爷爷说得没错,那么您的意思……” 朱元璋稍作沉吟,目光骤然凌厉起来,吩咐道:“傅友德现居北方,不如命他统帅二十万修士大军奔赴边关,务必给我狠狠震慑一下这高丽国!哪怕不动干戈,也要让他们明白我大明修士大军的威势,从此不敢再生丝毫非分之念!” 朱允熥恭敬应承:“太祖爷爷英明,孙儿这就立刻下令,派遣傅友德带领二十万修士大军前往黑域城,以此警示高丽国这位所谓的新生代领袖,展现我大明强大的修为威慑力。” 朱元璋满意地点头,语重心长地道:“很好,此事就交由你去办理,将这些事务交托于你,吾心甚安。” 爷孙二人继续交谈片刻后,朱元璋又提及一事:“另有耳闻,不但北方动荡不安,便是那西南之地,近来一些土司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朱允熥微微颔首道:“据闻西南地域中的一些土司宗门,时常爆发内斗纷乱,那片区域实在过于动荡不安。在我看来,唯有派遣修为高深的修士前去镇压,不可放任西南诸土司宗门恣意妄为。” 朱元璋心怀忧虑,向朱允熥言道: “除了采取强力镇压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妥善之策?允熥,朕深知你在诸多事务上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西南之地终究是我大明的灵域疆土,朕并不倾向于直接以武力手段强行镇压。此举既耗民力财力,对于我大明的修士弟子以及西南黎庶而言,均无益处。更何况,西南地形崎岖险峻,大军行进艰难,因此朕以为,若能找到更为适宜之法,还是尽量避免使用过度刚猛的手段。” 提及此事,朱允熥准备详细向朱元璋阐述自己的看法,他缓缓说道: “诚然,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确实不宜轻易调动修士大军。早先与杨士奇等人探讨此事时,我曾提出推行‘炼土归流’之策。武力镇压固然成效迅速,但我所提的‘炼土归流’虽需耗费些许时日,却能最大限度地减少损耗。” 朱元璋赶忙追问:“敢问爱卿,何为‘炼土归流’呢?” 朱允熥解释道:“所谓‘炼土’,即废除原有的土司修炼体系,代之以流动任职的修士官员前往西南地区执掌政事。如此一来,流官将取代土官,在西南之地施行政令。初期自然不易顺遂,但随着时间推移,流官的影响力定会日益增大,对当地所产生的影响亦将愈发深远,最终收效显着。而土司势力则会被逐渐削弱直至消亡,届时西南诸地必将悉数归于朝廷掌控之下,土司修炼体系必不攻自破!” 听罢朱允熥的一席话,朱元璋瞬间眼神一亮,称赞道:“原来这‘炼土归流’之策果真精妙绝伦。纵使需时日磨砺,想来也不会引发太大变故。我辈只需悄然稳固对西南地区的教化统治,使其纳入朝廷管控之下,无需耗费一兵一卒,便可将西南之地彻底教化,确乃上上之策。” 第140章 斩断朱棣之气焰 在朱元璋与朱允熥一番深入计议之后,对于北方的高丽国仍采取了一系列应对举措。 尽管高丽国的李成桂在面对大明的压力下很快低头求饶,然而此事如若就此不了了之,无疑将极大地损害大明的威仪。 假若不对李成桂予以惩戒,恐怕他会误以为大明已然对其无可奈何。 久而久之,只会助涨李成桂嚣张跋扈的气焰。 正因如此,朱允熥和朱元璋达成共识,决定对李成桂施以一定的惩罚。 必须给李成桂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明白大明依然强大如昔,绝非区区一个高丽国敢于挑战的存在。 哪怕他高丽国纠集再多兵马,也无法撼动大明边陲寸土分毫。 在指令下达之际,戍守边陲已久的修炼新锐傅友德瞬间热血沸腾。 虽是遵照朱允熥仙令来到北境以牵制朱棣,执掌本应属于朱棣的那一支修真兵马,然长久以来,终究使人略感乏味。 现如今,终于能够一展拳脚,傅友德便立刻率领麾下的二十万修士大军,直指那遥远的边陲要塞——黑冥城。 而镇守边关的李成桂统率的十万修士大军,此刻紧张不已,察觉到燕王朱棣对他们设下了骗局,方知此番竟是充当了炮灰的命运。 即便朱棣仙王焦急地催促他们撤离,然而若如此轻易退去,实乃有悖修真界的规矩与颜面。 于是他们找了一个极为勉强的借口——替大明天帝贺寿,借此为自己寻得一个体面的退路。 然而,李成桂显然是过于乐观了。数日之后,傅友德统帅的二十万修士大军直捣黑冥城外,与李成桂的十万修士大军形成对峙之势。 目睹此景,李成桂脸色铁青,他怎敢逆天行事,对抗大明仙庭?如今失去了朱棣仙王的支持,亦未曾盼到传说中前来支援的兵马。 仅剩孤军面对大明仙军的威势,李成桂心中自是畏惧万分。 然而为时已晚,在傅友德这位修为深不可测的将领引领下,二十万修士大军对李成桂的十万修士大军发起猛烈追击,使得敌军闻风丧胆,溃不成军,连反抗之力皆无。 论及双方的实力对比,大明仙军即便派出同等数量的修士,依然占据绝对优势,因其修行者之战斗力冠绝天下。相比之下,高丽国的修士队伍战斗力薄弱,且无一流将领统御。 故而高丽国的将士们根本无法抵挡傅友德大军的冲击,加之傅友德本人即是一位战力惊人的大将,其麾下二十万修士大军几乎毫发无损,一路追杀那十万修士大军。 那十万败军只求保命,虽然伤亡尚轻,但却极大地打击了他们的士气,颜面尽失。战场之上,有时并不需屠戮殆尽才能威慑敌人,有时仅仅追杀敌军至绝望边缘,那种持续不断的恐惧更为恐怖。 那些幸存下来的士兵并未立刻死去,但他们时刻感受着死亡的威胁,如同影随形般尾随其后,随时随地可能取其性命。 此种刻骨铭心的恐惧延续不断,深深地镌刻在他们的心灵深处,令他们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对大明仙军唯恐避之不及,生活在恐惧的阴影之下。 历经整整三日的追击,高丽国的士兵最终狼狈逃回国内,并接连丢失了几座城池。大明仙军并未穷追不舍,那些从死亡阴影中逃生的士兵纷纷庆幸之余,内心更是惶恐不安。 这劫后余生的经历,让他们胆寒至极,从此以后,想要对大明有任何不轨之意,无疑是痴人说梦。他们只会选择继续向大明俯首称臣,尤其是李成桂…… 他在修行之路上见识到了自己门派驻守边界的修士与大明仙军间的鸿沟,简直是云泥之别。若想凭借这样的修为境界去挑战大明仙域,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倾尽全国之力,聚集起十万修士大军,然而即便如此,相较于大明仅仅一方北方边境的守卫修士,依旧相形见绌。 何况大明境内的精锐仙军更是数不胜数。 实力的悬殊,道行的差距,乃至统帅修为的高低,一切的一切皆注定李成桂无法染指大明仙土。 自此以后,高丽国那位曾自诩强者的君主李成桂,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大明面前微不足道,犹如一只妄图撼树的蝼蚁般无力。 高丽国上下,无论是君王、臣僚,还是修士与凡民,此刻都已深切认识到自身的定位与实力。 于是李成桂回到皇宫后,立即派遣使者携带着诸多天地灵物,前往大明赔礼道歉。 北方高丽之事虽告一段落,但朱允熥却觉得有必要给朱棣一个深刻的教训。 毕竟若非朱棣从中作梗,就不会有这场北方纷争。他为了满足个人野心,不顾黎民苍生的苦难,无视两国间长久维系的修炼者协定,挑拨离间高丽国,诱使其与大明产生冲突,此举实在过于自私。 若不对这般行径加以严惩,日后必定愈发肆无忌惮。 且此事不能再如以往般私下解决,必须公之于众,施以惩罚。 亦要令天下修真之人知晓,朱棣究竟是何等人物。 于是朱允熥静待时机,直至高丽国使节抵达大明境内,在金銮殿上,面对朱元璋及文武百官,他对使节正色言道: “高丽国既遣使认罪,则需详述其事由因果,究竟为何擅自侵犯我大明疆界?又是何方神圣赋予尔等这般狂妄之心,以至于尔等一时间忘乎所以,犯下此等大错?” 闻此言语,朱元璋略感惊讶,但他并未多言。虽知朱允熥有意惩戒朱棣,但他心中并无异议,反倒认为教训朱棣乃理所应当。 而文武百官对此并不知情,皆目光聚焦在高丽国来的使节身上。 这位肩负重任,前来大明的高丽国使节,伏地颤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禀大明太孙殿下,此事我高丽国乃是受人唆摆。” 早在启程赴大明之前,李成桂便告诫过他,如有机会,务必将真相告知大明。 其意在于澄清,高丽国本不敢轻易挑衅大明,皆因遭逢邪佞小人煽动,才误入歧途,做出这般愚行。 这般辩解,或许能在大明朝廷面前减轻些许责罚,同时也展示出高丽国的无辜之处。 至于此番事件的真实缘由,却不能轻易主动提及…… 第141章 仙门动荡 既然已有机缘降临,那高丽国的使节自当把握时机,澄清此事,以免让高丽国独揽罪责,务必将背后的主使者揭示于世。 于是那使节立刻开口,向着大明皇祖朱元璋与大明天命传人朱允熥禀告道:“启禀大明圣皇与天命传人,原本我高丽国万不敢对我大明仙朝动干戈。只因受到他人邪魔外道的蛊惑煽动,以致我等行事鲁莽,做出这般不明智之举。” 朱允熥心中已有定论,却有意引其详述,遂问道:“何方妖孽煽风点火,又是如何图谋不轨,其意欲何为?” 那使节略作迟疑,而后缓声回答:“谨禀天命传人殿下,乃是源自大明北境边陲之地,燕王府那位修真者朱棣的挑拨离间。” 此言一出,在场群臣皆惊愕不已。朱允熥闻之,紧锁眉头,呵斥道:“大胆狂徒,竟敢诽谤我大明修真藩王!” 使节忙躬身回应:“微臣不敢欺瞒,所言俱实,并有证物佐证。”言毕,他自怀中取出数个信封,其中封存着朱棣致函高丽国李成桂的秘信,亦有李成桂复信朱棣之作。其中包括一封朱棣声称自己手中并无军队掌控权的书信,以及让他李成桂撤军之指令,这些凭证俱皆铁证如山。 待使者呈交那些信函予朱元璋审阅,朱元璋览罢,脸色顿时阴郁至极。 此时那使节续言:“先前朱棣曾联络我国国王,提及如今大明仙朝仅有一名天命传人,未来帝位根基尚不稳固,正是夺天之机。他许诺愿率二十余万修真弟子协同作战,只需我高丽国调动十万余精锐,共袭北方防线。届时他便可借此良机向朝廷索要更多兵马,从而掌握更大的权力。尔后再与我高丽国内外夹击,联手颠覆大明仙朝疆域。事成之后,便将大明北境尽归我高丽国所有,以此诱使我高丽国陷入此般愚行。” 朱允熥仍显佯装不解地问道:“那你高丽国又为何突然收手不打了呢?” 使节急切回应:“直到后来我们才察觉被骗,原来朱棣手中并无实质性的兵权,他诱使我高丽国与其联盟,只是意图借助我们的力量助他夺取兵权。于是我高丽国知悉受骗后懊悔不已。” 群臣得知此事内情,无不大感愤慨。在这朝堂之上,几乎无人能与朱棣保持良好关系。如今朱允熥展现出的强大实力,令朝中上下文武官员深感敬服,故而对于朱棣此举,他们一致认为应当予以严惩。于是众多官员纷纷起身,痛斥朱棣的恶劣行为。其间,朱元璋并未过多言语,但他对朱棣的印象已然荡然无存 顾虑到未来时日,朱棣恐怕会成为朱允熥道途中的一股逆鳞之危。既然此刻有机缘,他自当认为也可加以利用。再者,朱棣之举,确乎触怒了他。于是,朱元璋面容深沉,朗声宣布: “燕王朱棣,只为一己私念,竟不顾我大明仙域的稳固,勾结外域魔族,引狼入室,此行径乃滔天大罪!传朕旨意,剥夺朱棣燕王之爵,收回北方领地,贬为庶民,勒令返回京都,他及其后裔,终其一生皆受幽禁之罚!” 此言一出,朝中文武百官皆窃窃私语,大多数人对此处置颇感满意。此时的朝廷之中,绝大多数文臣武将都倾向于支持朱允熥,即便少数心存异议者,亦不敢表露半分。至于朱棣遭到如此严厉的惩罚,朝臣们私下里无不称快。 对于朱元璋的裁决,朱允熥并无不满之意,只淡淡一笑,并未多言。随后,朱元璋询及群臣之意,该如何处置那妖孽横行的高丽国。 文武百官纷纷献策,上至精妙良计,下至荒谬之词,皆陈诉一遍。最终,朱元璋仍将目光投向朱允熥,现而今许多国家大事,皆由朱允熥提出方案并予以解决。 朱允熥察觉到朱元璋的目光,稍作沉吟,遂言:“既然战火已燃,便诏告天下,责备高丽新主李成桂,并使其年年增贡于我大明仙国。再者,令李成桂在天下人面前,对我大明公开赔罪认错,此事便可就此罢休。毕竟此次傅友德领军出征,已然给高丽国留下了深刻而又惨痛的记忆。” 朱元璋点头赞许:“一切依太孙之意办理!” 众臣纷纷颔首赞同。退朝之后,朱允熥重返东宫,文华殿大学士杨士奇随即前往东宫述职。他们已草拟了一份有关西南地区施行“化蛮归正”政策的方案,朱允熥阅览过后,甚为满意。 于是即刻下令:“选派朝中文才武略出众之官员,赴西南之地担任贵州城宣慰司宣慰使之职,以及同知之位。” 原先出任宣慰司宣慰使与同知的两位官员,乃是西南土司家族之首。 朱允熥之意,实是要逐步削弱土司势力,暗中收归朝廷管控。然而朝廷却又公然声称共治,原属土司的官职,则转交朝廷派出的官员执掌。 朝廷给予这些官员的明面上的权限并不大,仅限于管理一方民生及处理部分案件,甚至无握有当地兵权,故此并不会让西南土司家族感到有多大威胁。毕竟朝廷虽任命了宣慰司官,但所授之权依然有限,西南之地依然是土司们的天下。不过这正是朱允熥施政的巧妙之处,看似共治,实则徐图渐进地收复失地。 所以各部地仙土司们也没有异议,毕竟天庭威严显赫,只要不触及他们根本修行资源之事,他们自是不会造反,不会抗拒。 于是乎,这项变革措施一经实施,西南地域的诸多地仙土司便默许了天庭派遣来的修士官员入驻。 改土归道的第一步,已然顺利践行。 固然要将整个计划全面推行开来,确需旷日持久的努力。 然而,只要将天庭的修士官员嵌入西南之地,逐步掌控此地的修炼资源与气运命脉,那么逐渐收回西南诸地仙家族的权柄,自然不在话下。 半月之后,杨士奇寻访到朱允熥,告知他天庭派往西南的修士官员已正式执掌贵州灵宣慰司之职,只是实权微薄。 他们仅握有当地域内修行设施建设之权,关乎民生福祉之事以及部分修为纠纷裁决权。 至于地方驻军指挥权以及重大政令决策权,依然由土司家族牢牢把控。 杨士奇对朱允熥直言: “殿下欲要削弱西南地仙家族的权势,转归天庭委派的修士官员手中,所需时日实在过于漫长。 须得找准时机,渐次渗透,夺取权柄的同时还需警惕其族可能出现的抵抗之举。此事恐非我辈一代所能完成!” 朱允熥听闻此言,淡然回应: “此事其实并不复杂,无机可乘之际,我们亦能创造良机。” 杨士奇闻声眼眸一亮,望向朱允熥,觉得这位太孙殿下定又有妙策在手,于是恭敬请教: “还请太孙殿下赐教。” 朱允熥轻轻一笑,言道: “权柄这等宝物,无人不觊觎。故一旦有人觅得获取权柄的机会,必然全力以赴,哪怕需付出些许代价,亦在所不惜。特别是那些原本并无权柄之人,假若得以某种方式取得权柄, 纵使此权削弱,仍会欣然接受。这些人,亦可为我们所用。” 杨士奇望着朱允熥,似有所悟,却又仿佛仍有一丝迷茫未能厘清。 就在这个时候,朱允熥终于坦诚而言:“你可制定一套规则,类比天庭昔日的‘推恩令’,专为西南地仙家族设计。 其大意便是让土司家族中的重要族裔、有能力的修行者,或各地土司之嫡系后代,皆有机会获得土司原有的各种权责,乃至承袭西南一带的部分领地修为掌控权。” 杨士奇一听此言,目光闪烁,说道: “殿下之意,是要将西南土司家族的权柄分散予家族内的其他成员,不再集中于某一土司手中,如此一来,他们自相争夺修为权限,进而导致家族势力自内部瓦解,由己身消解手中权柄之重?” 朱允熥微笑颔首道: “正是如此,一旦此规推出,除了土司家族中的至高权力者之外,其余族人必当欣喜不已,乐见其成……” 土灵世家之内,土灵尊者的威权至高无上,其余族人则鲜有权限。若要将修炼资源与权力下放予他们,平等分享,诸多族人皆欣然向往。 当这些族人们渴望获得更多修炼资源之际,便无人再愿鼎力支持其土灵尊者,尊者因而不得不顺应朝廷之意,将权限分散下去。 而那些欲求权力的族人为达目的,亦会坚定地支持朝廷之策。如此这般,原本稳固的土灵世家大势,便会化整为零,衍生成无数个小势力。 譬如西南地域之某些灵城,昔年由一位土灵尊者统一管辖,现今却不得不划拨给各族人执掌,每位族人可能仅能主宰一方狭小领域。 如此一来,内部矛盾随之而来,彼此不再齐心协力,反而是勾心斗角,相互猜疑,陷害不断,修为提升之路荆棘丛生。正可谓朝廷施展手段的大好时机,地方仙官的权责作用得以彰显。 第142章 玄木陨落,紫炎被困 杨空灵始终自认智慧超群,直至邂逅朱云瑞,方知这位太孙才是真正的智者超凡。 无论面对何种修炼困境,何种神通挑战,朱云瑞总能寻得绝佳对策,从容应对。 昔日的朱云雷已被朱云瑞彻底超越,如今的朱紫煌亦丧失所有机会。 玄木已深陷危局,随时面临灭顶之灾。西南地域土灵世家的问题,此刻也被朱云瑞给出了一套极为精妙的解决方案,这一系列举措令杨空灵深刻认识到,朱云瑞究竟何等绝世天才。 杨空灵于是将朱云瑞传授给他的秘法悉数记下,撰写成一套策略,准备在未来处理西南地域之事时付诸实践。 遵循朱云瑞的计策,杨空灵确信可无需动用武力,仅凭内在分化,便可将西南之地尽握于地方仙官之手,从而确保该域完全归朝廷统治。 自杨空灵从朱云瑞处吸取智慧后,便急不可耐地离去,着手准备全力推行此事。 此时节气已步入暖春,世间百姓纷纷开始耕种自家田地上的各类灵植。至于土豆这种珍贵的天地灵物,因户部尚在大量繁育之中,待到数量足以满足天下大多数修士种植之时,才会予以分发。 故此,百姓们此刻只能暂且种植传统的五谷杂粮等作物。虽收成不如土豆丰盈,但在各自拥有灵地中妥善耕耘,所产出的食物,依然足以满足他们的生活所需。 燕王府主朱紫煌,在半月之后,被人押解至皇都核心地带,朱元洪连一眼都未曾瞧过他,便直接下令将其囚禁于与玄木同一座偏远冷宫之内。 那是皇宫边缘一座荒寂的小宫殿,乏人侍奉,每日唯有专人送饭,连洗衣清扫的仆役都不配备,凄凉程度远胜冷宫。 当朱棣踏入那座隐匿于世俗的小仙宫时,映入眼帘的是殿内盘膝而坐、满脸憔悴不堪的朱樉,这位曾显赫一时的秦王殿下,此刻宛如一位失去了灵力支撑的散修,形容枯槁,落魄至极。 朱棣的面庞掠过一丝惊骇之色,他缓步上前,恭敬地唤道:“二哥。” 朱樉目光空洞地望向朱棣,随后神情漠然地道:“你也来了……” 燕王朱棣身躯微颤,随即也随之坐下,凝视着那个曾经豪情万丈的秦王朱樉,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开口问道:“二哥,你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朱樉苦笑一声,继而对朱棣低语道:“我已经两三个月未曾踏出这座小小的仙宫半步,未曾见识外界的天地,即便是想要沐浴日精月华,也只能通过那一扇狭小的天窗。每日虽有灵食果腹,不至于修为衰败而亡,但这般浑浑噩噩的生活,又怎是我们这样的仙藩所能容忍的呢?” 朱棣紧握双拳,沉默片刻后才缓缓道:“好个朱允熥……” 朱樉又是一声苦笑,看向朱棣,低声说道:“谁让我们怀揣着那颗渴望证道成仙的雄心壮志呢?” 朱棣深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道:“即便如此,我亦毫无悔意。修行一世,若不争取那一线机缘,岂非太过遗憾?而且我还未彻底败北,仍有翻盘的机会。” 朱樉冷笑一声,望着朱棣说道:“看来你尚未看清当前的局面。我必须承认你确实在修炼与阵法之道上有所造诣,但你又如何去对抗他?此番交锋,你已败得彻头彻尾,难道你还真以为自己尚存翻身之机吗?须知那朱允熥手中尚有数位强大的护道者,即便我们联手,也断难成为其敌手。因此安心待在这仙宫之中,能保全修为与肉身不失,已是难得的福分。” 朱棣咬牙切齿,心中虽有诸多不甘,但却不知从何辩驳。毕竟,目前他们兄弟二人败局已定,再言将来,不过是空口白话。 如今修行之路已败,又何谈未来呢?未来又有何机遇可言? 然而尽管内心抱有这般想法,朱棣依然心有不甘,遂对朱樉道:“现今祖师还在世,他在暗中扶持朱允熥,我们无法与其抗衡乃是理所应当之事。一旦祖师离去,朱允熥篡夺仙位,他必然难以稳固帝尊之位。那时我们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朱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朱棣,无奈地摇头道:“真有这样的机会吗?我只怕我们未必能等到那一刻。” 此话一出,朱棣面色骤变,瞪着朱樉询问道:“二哥,此话何解?莫非那朱允熥竟胆敢对我们下杀手不成?” 朱樉微微一笑,他永远忘不了朱允熥曾经对他的威胁言语。 朱允熥曾扬言要取他朱樉的性命,而这段时间以来,朱樉更是时常感受到危机四伏,仿佛一种预感在告诉他,自己的修行岁月即将走到终点。 于是他对朱棣叹道:“近来我常感惶恐不安,总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二师兄勿需再多虑,或许是你在此地闭关过久,心神受困所致。师弟我这里尚有一壶陈年灵液,你饮些许,或能舒缓心中郁结与烦躁。\" 说着,他自储物袋中取出一只精雕细琢的玉壶,递予朱樉。朱樉并未多思,接过来便轻啜几口,随后将玉壶递回朱棣手中。 朱棣亦品了几口,继而对朱樉言道:“二师兄,有师尊坐镇,朱允熥断不敢对我们下手取命。吾辈仍有机缘,只需耐心等待一个重振宗门的大好时机。我所派遣的部分弟子已遵照先前我所拟定的秘计行动。一旦此计得以施展,我便有望逆转乾坤。” 朱樉闻听此言,顿时兴致盎然,欲深入了解,却忽觉喉头刺痛,面色瞬间苍白如纸,好似难以呼吸一般。朱棣见状大骇,忙问道:“二师兄,你怎么了?” 朱樉嘴巴微张,拼命掐住自己的喉咙,勉强挤出几个字:“酒中有毒……你的酒……有毒……” 朱棣面露震惊之色,疾声道:“怎会如此!刚才你也饮过了呀……”说着,他掏出那玉壶查看,然而此刻的朱樉已是眼皮翻白,口中涌出白色泡沫,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双手紧握咽喉,双腿乱蹬不止。 片刻后,朱樉便毫无生气地躺于地面,再也不动弹分毫。 朱棣恐慌不已,上前探查其鼻息,而后骤然退开数步。此刻的他陷入呆滞之中,完全不明白朱樉为何会遭遇此厄运。但他确信并非自己的灵液有问题,因为他自身并无异常。 第143章 长生之道,始于根基 朱樉陨落,疑遭暗算,但从始至终并没有外人有机会靠近他,每日负责供餐之人皆经过严查,无任何修为异动迹象,膳食方面亦未发现问题。唯一存疑的便是朱棣带来的那一壶灵液。 然而,朱棣也同样饮用了那壶灵液,他自己却安然无恙。 这样的结果使得调查此事之人倍感棘手,虽对朱棣有所怀疑,却又苦于找不到确凿证据。 在天一门内,朱元璋面色铁青。尽管这位次子多年来行事不端,无论是治理领地或是对待黎民,都做下了诸多丧尽天良之事,实有罪孽深重之嫌。但他终究是亲子骨肉,如今落得如此悲惨下场,令他既痛心又无奈。 大理寺、监察司以及刑律堂三派联合调查此案,却是始终无法查明真相。因此,此案成了一桩悬案。 即便朱棣嫌疑最大,却也仅止于此,缺乏足够的证据指证他就是凶手。况且朱棣本就被囚禁在此,似乎并无理由去杀害早已被幽禁的兄长朱樉。于是,朱樉之死就这样成了一桩无解之谜。 事实上,就连朱允熥也无法准确说出朱樉究竟是如何遇害的,但他心底隐约猜到,恐怕此事与赵青竹邀约江湖上的高手出手脱不开干系。 若是不然,这件事便难以解释清楚了…… 在那浩渺的修炼世界中,朱元璋并未察觉到朱允熥身上丝毫异常的气息波动,自然未曾对其有任何疑虑质询。 被囚禁于禁地深处的朱棣此刻也开始忧惧难安,朱樉的陨落令他内心波澜壮阔。朱樉临终前曾向朱棣透露,朱允熥曾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随后朱樉便离奇身亡。 因此,在他人眼中或许尚不明朗,但朱棣心中如明镜一般清楚,朱樉的死必然与朱允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尽管朱棣已将朱樉严密囚禁,然而朱允熥仍能取其性命,这让朱棣不禁惶恐不安,担忧自己有一天也会步上朱樉的后尘。 而在另一方面,返回东宫的朱允熥,目光落在身边伪装为小侍者的赵青竹身上,低声问道:“是你所为?” 赵青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回应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结识了一位修仙界的毒道高人,此事正是他出手相助。” 朱允熥微微一笑,继而赞许地道:“做得很好。”说着,他开始翻阅起搁在一旁的一堆奏章,现如今他虽无太多修炼上的事务,却也着手处理起了这些俗务。 每当研读这些奏章,朱允熥都深感大明朝背后隐藏着众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即便土地与粮食的困扰已经解决,但对于这个封建社会里的普罗大众而言,依然有许多难以逾越的困境。 春回大地之际,也正是朱允熥大显身手,施展抱负之时。他浏览了许多奏折,从中归纳出了一系列亟需解决的问题,于是唤来了杨士奇、杨荣与杨溥,对他们说:“如今各地存有诸多棘手之事,还需诸位一同合力破解,重任在肩,要倚仗你们多多费心。” 杨士奇淡然一笑,回答道:“殿下过谦了,我们只是辅助殿下的决策者。实际上,这些问题的核心决策,还是要由殿下您来做主。” 朱允熥并未推辞,而是翻开桌案上的几份奏折,缓缓说道:“目前北方局势已然稳定,高丽国已公开向我大明道歉,并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北方的混乱局面暂且不必过多忧虑。 至于残元蒙疆及北方的若干部落,短时间内对我大明构不成实质性威胁。故此只需派出修为高深的修士和兵马前往北方布防威慑,便可确保北方时局维持一段时期的和平稳定。 另外,西南之地,杨士奇此前遵照本宫之意拟定的方案已经开始实施。只要进展顺利,当可按预想的情形推进。所以,北方与西南之地暂时无需太过挂怀。” 杨溥闻听此言,开口询问道:“殿下,那么远航西洋一事,是否还要继续进行?” 朱允熥坚定地点点头,应答道:“的确如此,此事不可懈怠。我大明历经下西洋之旅,已见识到其中的巨大裨益:不仅可以使我们的船队从西洋诸国带回丰富的灵材宝物,还能借此机会与海外各国建立友好邦交。将来,万国朝拜的大势乃是水到渠成之事。所以,下西洋之举,务必持续开展。” 话音刚落,杨士奇轻轻捋了捋颌下的长髯,默然思索着朱允熥所述的战略蓝图。 如此一来,北境得以稳固,西南疆域可逐步纳入仙廷的掌控之中,西方更有着渡海通仙的大计划。我大承天朝可谓是生机勃勃,仙气蒸腾啊。 日后黎民百姓的生活,必将跃升至一个崭新的修炼境界。太皇子殿下此举,可谓立下了万古不朽之伟业矣!” 朱允熥微微摇头,言道: “尚不够,欲使大承天朝众生皆得福祉,必先修筑畅通之道。” 朱允熥念头一闪,脑海中浮现出前世的至理——欲富国强民,首当铺就坦途。 若要提升百姓们的修行与生活质量,首先要做的便是开通四方道路。 杨荣不解地问: “殿下所提修路之意,敢问详情为何?” “即是在我大承天朝各州郡,构筑宽广平整的御道。如今虽各地已有官道相通,然有些地段路况崎岖难行。 本宫之意,便是要把这些道路修缮好,拓宽整平,并将其加固硬化。一旦道路通畅,百姓们便能走出故土,不论是经营灵宝交易,抑或是前往异地历练,都将便利无比。同时如有妖孽作乱之地,我大承天朝仙兵驰骋沙场亦更为便捷。” 朱允熥阐述完毕,杨溥开口道: “殿下提及修筑御道,微臣明白了其中之意。至于所谓道路硬化,恕微臣愚钝,不明其意。此路究竟该如何硬化呢?” 听闻此言,朱允熥淡笑一声,起身负手,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低声自语: “终于有机会施展穿越前所积累的超凡智慧了么?” 紧接着,他面带傲然之色地道: “所谓硬化,自然是建造水泥路面。” 杨士奇眉头紧锁: “何谓水泥路?” “此事一时难以详述于诸位,简而言之,需准备石灰石、黏土、铁精砂、石膏以及一座炼制之炉。” 朱允熥吩咐过后,杨士奇立刻派人按照要求行事,并向朱允熥询问: “殿下所需之物,究竟有何用途?” 朱允熥神秘一笑,回应道: “本宫欲炼制一种具有水硬特性的秘宝,炼成之后,名唤‘水泥’。只需将其与砂石相混,铺洒于地,便可凝结成坚固之地面。 待此秘宝普及天下,修筑各地道路,无论对我大承天朝,抑或黎民百姓,皆有无量裨益。” 第144章 炼制水泥 如今威胁朱允熥帝位的敌人已不足为虑,该铲除者已被清扫,该打压者已受重创,大抵都无法再构成对朱允熥的重大威胁。 因此朱允熥的帝位根基已然稳固,毕竟对立者已被一一肃清。 原本那些才情出众的文臣武将,大多已归顺朱允熥,至少直至今日,无人胆敢公然对抗朱允熥。 此刻的朱允熥对他们有着绝对压制之力,因而无需担忧将来他们会对自己不利。 皇位传承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当下首要任务便是提升大承天朝的整体修为实力,及黎民百姓的生活修炼水平。 简单来说,便是要着手开疆拓土,兴修大承天朝的基础设施 在远古的大明时代,土地变革的分田令及引入仙界的灵薯种子,皆为构筑修真大国的深远布局,但这仅仅是庞大计划中的一部分,粮食不过是民众修炼生活的基石之一。 朱允熥体内蕴含着无数个元会以来的先进理念,源于他穿越前的那个充满变革的时代。那些革新使得彼世的生灵脱胎换骨,生活质量飞速跃升。于是,朱允熥决定运用自己的超凡智慧与先知般的知识,引领大明走向修真强盛的道路,即便此世环境险恶,亦要令大明屹立不倒,成为修行界中最璀璨的存在,并引领时代潮流。 首先,朱允熥瞄准的目标便是炼制出那神秘而不可或缺的“凝元砂”。此物在筑基设阵中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能大幅提升构建仙府圣地的层次。虽杨士奇、杨荣、杨溥等人对此尚未通彻理解,但他们深信朱允熥,坚信他会一次次地带给他们震撼与惊奇,因为他从未让他们失望,只带给了他们超乎想象的突破。 回溯过往,朱允熥所实施的前瞻性的土地修炼法则、共享天地灵气的分田令,再到踏足海外仙岛的宏图大计,以及与众异域宗门交换修炼资源的精妙之举,无不显示出他的每一步决策皆值得信赖。 此刻,东宫大殿内,片刻工夫,所需材料已悉数备齐。朱允熥凝神望去,确认所有物品俱全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沉浸在记忆中搜寻炼制凝元砂的奥秘。 凝元砂的炼制看似简朴,实则玄机重重。其简易在于流程清晰,而繁复则在于需借重后世的工业法宝。然而时下的大明尚未孕生此类神器,故朱允熥只能逐一简化步骤,尝试以人力模拟之。譬如将蕴含地脉精华的石灰石捣碎,再将富含先天铁煞的矿石研磨成细末,两者混匀后投入炽热的炼丹炉中,又以黑金之煤驱动炉火,炽烈无比。 炉边还放置了一个特制的引风器,有人奋力拉动,使炉内的火焰得以旺盛燃烧。终于,炉温攀升至难以估量的高度,炽热的程度甚至连铁块也能瞬间熔化。 虽不知此温度是否可达千度之高,能否催动其中融合的各类原料发生元磁共鸣,但当一块铁片投入炉火中熔化成液态时,便已足证其温度之高已非寻常可比。 随着炼丹炉内石灰石、灵土、铁砂等物交融,在高温炼化之下,已悄然生成了炼制凝元砂所需的熟料…… 在灵材的提炼室内,朱允熥倾倒出淬炼过的寒冰玄石膏,将其与几种神秘矿石一同置于铁制的研磨器下,细细碾磨成细腻如丝的粉末。他凝视着眼前这堆散发出淡青幽光的粉尘,面上不禁流露出期许之色。 制作筑基灵砂的大致工序,朱允熥早已从古籍《灵材炼造录》中有所了解。尽管这些未经精妙仙术加工的材料,工艺步骤与书中所述相似,但是否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尚待验证。 他心怀忐忑,取过桌案上的紫晶茶盏,将其中的清灵泉水倒入一旁的碧玉碗中,随后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小勺筑基灵砂投入碗内。简单搅拌之下,灵砂与泉水交融,化作深青色的胶质泥浆。 朱允熥洗净双手,望向一脸困惑不解的杨士奇、杨荣及杨溥三人,沉声道:“若此法可行,我大明疆域必将迎来翻天覆地之变革。” 杨士奇与杨荣二人相觑一眼,对于朱允熥正在操持的这番秘事,他们的确不明其意,更无从知晓其背后蕴含的巨大潜力。于是他们选择保持沉默,静静地在一旁守候。 时光流转,斗转星移。朱允熥与他们交谈之余品茗多次,直至发现那碗中的泉水早已悄然结痂。他眸光一闪,这是一个极为有利的征兆:寻常物质与水结合,断难如此迅速地干燥硬化,唯有遇水则硬的特殊材料才能做到。 朱允熥忍不住伸出手去,探向那已干涸如石的筑基灵砂,触感坚冷异常。他脸上顿时绽放出狂喜之色,拿起那瓷碗,轻轻敲击其中已凝固的灵砂,紧接着放声大笑,对杨荣、杨士奇、杨溥言道: “成了!诸位请看,这就是筑基灵砂!” 话音未落,他挥手将瓷碗奋力掷于地面,瓷片纷飞,而那团筑基灵砂则完好无损,仅在地上微微弹跳一圈,竟无丝毫损坏痕迹。 杨士奇疾步上前,拾起那块筑基灵砂,仔细摩挲一番后,试着用力掰动,面带惊奇地望着朱允熥:“此物先前尚浸于水中,怎会干得如此迅速且坚固异常?竟较石灰灵膏坚硬数倍有余,两者境界判若云泥。” 所谓石灰灵膏,乃是用玄石膏与清泉相融而成的近似筑基灵砂的黏合剂,强度低下,仅供修缮些低阶建筑之用,与真正的筑基灵砂无法同日而语。 然而在古时,石灰灵膏已是颇为珍贵的建筑材料,而今朱允熥亲手炼制出的筑基灵砂,则无疑迈上了更高的台阶。 目睹杨士奇等人皆为之震撼,朱允熥遂道:“以此物混以山石沙砾,修筑桥梁道路,可否?” 杨士奇注视着朱允熥,肃然起敬:“殿下方才是真才实学,令臣等叹为观止!” 第145章 筑基灵砂工程 杨荣、杨士奇以及杨溥始终认为朱允熥仅为政道之奇才,其处理众多政事的手腕令人惊叹不已。 然而,令他们无论如何未曾料及的是,这位朱允熥不仅仅在政道上深具手腕,竟然还能炼制出一种远胜石灰泥浆的坚固黏合剂。 此物一旦炼制成功,应用于建筑领域必将大放异彩。 且据朱允熥所述,其炼制过程亦颇为简易,只需专门的炼制法宝和更为精良的器械,方可批量生产。 杨士奇握着手中凝固后坚硬如石的黏合剂,看向朱允熥道:“若能善加利用此物,则诸多事务之中皆可派上极大用场。” 朱允熥颌首赞同:“本皇子也正是此意,刚才所展示的具体方法诸位想必已有所见。所需材料不过寥寥几样,尔等可与工部尚书商议,看是否能打造一些大型的专业法宝。” 杨士奇立刻领悟道:“微臣明白殿下之意,这确实可以无缝对接。不过依殿下之意,待此黏合剂炼成,首要用于修筑大道,可有误?” 朱允熥点头确认:“正是,首要任务乃是满足我大明朝各地亟需修筑路面的需求。待大明主要道路修缮完毕之后,再产出的黏合剂便可运用至其他用途。譬如建造房屋,如今我朝已有较成熟的烧制砖瓦之术,不妨用此黏合剂砌砖,所建房屋必然坚不可摧。” 杨荣附和道:“殿下高瞻远瞩,确应首先满足官道建设所需。有了此物,道路硬化便不再是难题。” 朱允熥进一步指示:“不仅要硬化路面,还需将其铺设平整,使水泥层光滑如砥。将来无论马车行驰或是行人往来,都将受益匪浅。” 闻听朱允熥此言,杨士奇等人满心期待。 想象着天下间皆铺满了水泥大道,那将会呈现出何等壮丽之景! 于是乎,杨荣与杨溥遵照朱允熥之意前往工部,与尚书商谈大规模炼制黏合剂之事。而杨士奇与朱允熥则于东宫内筹划接下来要修建的官道规划。 朱允熥主张以金陵城为中心,官道线路呈辐射状分布,并辅以一层层环形线,犹如蜘蛛网般向外延伸开来。自金陵城向东西南北四面八方的主要干道务必宽阔,干道之上又有支道通往全国各地,织成一张庞大的官道网络,堪比后世之高速公路网。 这样一来,交通便将无比便捷。再给这些不同路段赋予各自的名称,以便识别、区分与定位。 自此之后,无论是仙人游历四方,还是凡人经商交易,都将因这道路的变革而变得极为便捷。于是乎,杨士奇与朱允熥便在大明仙域的疆域之内,着手规划起接下来需以法力硬化之道途线路。 另一边,工部亦遵循朱允熥之意,采用其所授秘法,开始了水泥的炼制过程。起初,他们仅凭原始之法试炼,随后逐渐依据各工序的不同,逐步完善并扩大所需法宝的应用。例如,用于破碎矿石的器具被打造成巨大铁锤,并借杠杆神通,使人能操控巨锤,将顽石研磨至微尘。同时,打造一座通天铁炉,以内蕴灵煤催动,对炼制水泥所需的各类灵材进行地火炼化之术。 工部依照朱允熥的严苛要求,构建起一条庞大繁复的水泥炼制法阵——朱允熥亲赐其名为“灵泥炼化殿”。随即便在户部的统筹之下,如烈火烹油般投入了繁忙的炼制之中。 初期,由于尚未完全掌握此炼法精髓,虽所炼水泥品质尚可,但产额却颇为有限。然而,伴随着工部的持续改良与精进,炼制技艺日渐纯熟,工匠们操纵起炼化之法亦愈发得心应手,水泥产量随之飞速攀升。 单条炼化法阵需十余乃至廿余修士协同操作,然一日之间竟可产出数千斤灵泥。见状,工部遂增设数条炼化法阵,将原先从事采矿之修士悉数调入炼化灵泥的行列之中。 此刻正值阳春三月,民间对燃煤的需求陡减至三分之一,故而那剩余的三分之二矿工,纷纷转投至炼化灵泥之事业中。 眨眼间,工部尚书登门东宫,向朱允熥禀报惊人之举:短短一周之余,已有百条炼化法阵阵列于世,数万修士投身其间,每日灵泥产量竟达数十万斤之巨。如此海量的产出,令朱允熥惊叹不已,然而炼化法阵的建造并未因此止步,仍在持续扩展之中。 与此同时,工部亦遵从朱允熥之命,开始在金陵城要冲之地施法铺设灵泥大道。金陵城昔日主干道皆由坚石铺就,因此无需重筑地基,只需取砂砾混以灵泥,直接覆于石板之上,凝固平整即成大道。此工程所需时日略长,但仍不足以消解当下工部弟子们的高昂斗志——毕竟朱允熥引领的这项伟业,正刷新着天下黎民的认知。 参与此事的修士及围观百姓均感新奇不已,未过多久,工部官员便率众工匠正式开启了在金陵城主干道上铺设灵泥大道的工作。此事传开,连朱元璋这位仙朝之主也得知了这一惊人的消息。 第146章 破境筑道 朱元璋怀着满腔热忱,身披化凡伪装,悄然探访人间烟火。身边仅随几位得力弟子般的护法侍卫,一同漫步至金陵城繁华街头,同普通黎民一般围观起了一处奇景。 只见宽阔大道两旁设下禁制符阵,中央道路之上,众多工匠正将灵石砂砾、神泥与灵砂巧妙交融,炼制成坚固路面,再加以平整压实。 待朱元璋悄然抵达时,已有大片道路完成铺设,经过仙术催熟,已经凝固坚硬,连养护禁制也已解除,可供行人安全行走。 诸多平民仿佛乡野修士初入大城,对此新奇事物充满好奇,纷纷踏上那灵石水泥铺就的道路,踏足其上,感受其中蕴含的非凡之力,心中既惊奇又激动。 朱元璋站立于灵石水泥道上,掩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朗声道:“妙哉!实乃天工之作!自此往后,再无朝臣踏入皇宫之时脚下尽是泥泞矣。” 提及此事,朱元璋内心深感欣慰,自家孙儿朱允熥才情出众,如今竟展现出这般创新神通。昔日未曾想象过的灵石水泥,竟被朱允熥研创而出,并以低廉成本广施于道途,此等开拓性之举,无疑昭示着他能为天下苍生带来更为深远的福祉。 脚踏崭新的灵石水泥路面,朱元璋心中涌动着无比的自豪与荣耀。朱允熥越是才能出众,便越是适宜承继皇位大统。如此,对大明王朝而言,对他朱元璋而言,皆为至善之事。 此时,一位百姓赞颂道:“果然是圣孙殿下,竟然能创造出这般神器!从此在京都闲游漫步,不必再担忧沾染鞋底泥泞,即便是雨天也能畅行无忧了。” 另一位百姓亦附和道:“正是如此,圣孙殿下定是天帝遣送我大明的祥瑞之星!所作所为件件皆关乎天下苍生福祉,如此英明圣贤的帝国未来领袖,何人不应鼎力支持?我大明江山,未来必将繁盛昌隆!” 朱元璋听闻四周百姓的赞誉之声,面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几分。他挺直腰杆,嘴角含笑暗忖:册立朱允熥为大明储君,无疑是自己一生中最为明智的决策。此刻他更是满怀期待,期待朱允熥后续还能为自己及整个大明带来何种惊喜。 此刻,朱元璋洞察到,先前朱允熥是在革新大明的环境与秩序,如今当环境与秩序之变已然步入正轨,他便着手施展更多创新神通,以灵石水泥铺设之道,推进大明天地间的建设与发展。 于是,水泥道路的建设正如火如荼地展开,工部在京城周边设立了不少灵石水泥炼制坊。同时,朝廷指令各地原有的矿石采掘场转产炼制灵石水泥,其余匠人则投身于各州县水泥道路的修建工作。 其中所需耗费的资金,拟定由当地官府承担,而各地主要交通要道的修建,则由朝廷出资保障…… 这笔资源调控得极为严谨,已将开支缩减至极限。即便如此,鉴于这是一个涉及到神通广大工程的项目,势必耗损国家秘藏巨额的修炼资源。 为此,丹财司司丞曾数次面见朱允熥,直言道路修建的耗费实乃巨大,期望朱允熥能再次深思熟虑,是否能寻得法子缓解部分财力压力。 对于此事,朱允熥自然心中有数,修路固然能够福泽大明黎民,强化大明仙兵的战阵布局,更可提升大明的整体修行境界,实现质的飞跃。 但首要之事便是妥善解决资金困扰,否则一旦大明灵宝库消耗过度,引发修行界的金融动荡,必将动摇大明的修行根基。 这一点朱允熥深知其重要性,历史上的大明衰败,与其财政困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因此,他必须提前预防灵宝库出现危机,确保修行资源永不匮乏。 经过深思熟虑,朱允熥作出决定,颁布法令,令各州郡衙门组织民众实施无偿筑路之策。 筑路之举,终究裨益于民众多矣,只要动员百姓之力,投身筑路之功,即可大大减轻大明灵宝库的压力。届时只需大明负责炼制仙石混凝土,并承担运输仙石混凝土所需的修行能量支出。 至于筑路工作,则需各地官府率先垂范,引领民众齐心协力共襄盛举。凡大明疆域之内,诸多百姓遍布四方,每一处地域仅需各家各户派出一人,投入一二日劳力,便可汇聚起海量的修为助力。 故此策略一经推广,既可节省朝廷成本,减缩预算,同时加快筑路速度。只要仙石混凝土供给无虞,全民共建,无疑可在最短时间内,最大范围地铺展仙石大道。 此议既出,仙工司与丹财司均认为并无不妥之处。然朱允熥仍有些忧虑,生怕此举推行起来会引起民间反感。 然而结果出人意料,当这项命令以朱允熥之名传遍天下之后,百姓们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团结,纷纷乐意响应朱允熥号召。 他们情绪激昂,表示定将全力支持朱允熥颁布的全民修筑仙石大道之政令。这让朱允熥感慨万分,殊不知,在百姓们心中,朱允熥更是恩德滔天之人。 首先,朱允熥打破士绅富豪、地主世家对田土的垄断局面,使得每一位百姓皆有田可耕、有地可种。 其次,他不惜重金遣使渡海西行,寻求诸多适宜百姓种植且高产丰收的仙草神果。 这一切举措,无一不是从百姓福祉出发,设身处地为其考量。如今筑路之举,同样是直接惠及万千百姓的善举…… 黎民们深知朱允熥是为了他们的福祉,也了解朱允熥与朝廷已做出了巨大的付出,更明白修筑灵道路对于众生的重要意义。他们知晓,若此次整修全程皆由朝廷担负,必将会使天庭宝库陷入困境。 故此,黎民们皆愿尽微薄之力,毕竟天下苍生繁多,只需各家各户派出一名壮丁,出工一二日便可,此举虽微不足道,但却能带来众多益处,实乃一本万利之举,百姓们自然齐心协力予以支持朱允熥。 朱允熥获得民间的支持后,心中无比欢愉。于是朝廷立即行动,京畿周边及各地的灵石炼化坊全力运作,提炼出可供全国使用的灵石浆液。 四海八荒的百姓们亦响应官府号召,自发搬运仙砂与玄石,并利用各类法宝开辟修筑仙道。先是铺设一层仙砂垫底,待灵石浆液炼制完成,再混以仙砂,均匀涂抹于地表之上。 此项工程虽简易,但流程清晰易懂,故百姓们修筑得格外精美。仅仅一个月光景,大明朝境内诸多主干仙道已然完工,其厚度均达数寸,且主干道宽广可达六丈有余。 仙道建成后,又自这些主干仙道分支出诸多辅道,如此举国上下,百姓士气高昂,朝廷与民众同心协力,共襄盛举。 目睹这一切,建文郡王府上的朱允炆愈发忧虑不已。他察觉到朱允熥的地位日益巩固,深得民心,天下皆已认同朱允熥身为储君的身份。 第147章 朱允炆勾结户部侍郎 朱允熥地位稳固,为天下所做的事情愈发频繁,深受百姓敬爱,因此举世皆已承认并接纳了他作为太孙的身份。 然而朱允炆并未甘心认输,尽管看似他已失去机会,但他决不愿就此轻易放手。一旦彻底放弃,就意味着再无任何翻身之地,他将黯然度过一生,甚至可能为此丧命。 秦王朱樉之死,让他深刻意识到,这早已不再仅仅是争权夺位之争。败者,或将面临生命的消逝。 在此危急之际,他忆起了朱棣先前提及,欲对朱允熥以及“天地薯”下手之事。纵然朱棣已被囚禁,但其门生故旧绝不会因此沉寂,势必会在暗处执行朱棣的指令与谋划。 因此,朱允炆亦不能坐视不管,必须采取行动。当天,他便开始联络那些尚与其保持着秘密联系的朝臣,特别是户部官员,因为他们二人曾有过深厚交集。 现如今的户部尚书及其麾下多位官员,早已成为朱允熥的心腹之人。但朱允炆仍抱有一丝希望,即使朱棣的手下未能执行此事,他也不能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翻盘的机会。于是乎,他毅然决定展开自己的布局。 然而朱允炆内心充满信念,深信只要寻回昔日的盟友与同道中人,便仍有翻盘之机。当夜,在京畿之内,一座隐蔽于繁华之中的仙膳阁顶层密室里,朱允炆对着对面端坐的,修为深厚的户部侍郎李三水言道: “李侍郎,尽管此刻本王已失诸多修行资源与势力,但阁下仍愿冒着风险前来与本王相见,实让本王倍感荣幸与欣慰。” 面对朱允炆,户部侍郎李三水不禁长叹一声,诚挚地回应道:“王爷,现今局势如此,望您能收敛心境,专心修炼,保全自身修行底蕴及地位,莫再执着于那遥不可及的幻象。” 对于李三水而言,朱允炆或许已失去逆袭的机会。但他仍出于旧情,决定前来规劝朱允炆,同时亦不愿与其交恶。然而,朱允炆紧锁眉头,向李三水反问道:“李侍郎,此话何意?本王并未认为自己已毫无胜算。” 对此,李三水并未直接回答。曾经的朱允炆确曾被视为唯一的天命传人,然而世事无常,时移世易,如今朱允熥不仅稳固地占据了太孙之位,甚至其根基稳固的程度,相较之前的朱允炆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李三水深知世事难料,风水轮流转,往昔朱允炆地位稳固,未曾想最终成就了朱允熥。世事变幻,难测如浮云聚散,谁能断定未来几年内,是否会有惊天逆转,如朱允炆再现辉煌,朱允熥猝然陨落? 毕竟皇家之事,朝局之变,凡夫俗子难以预知。昔日太子朱标,众人皆以为必将成为大明下一任天帝,然而最终未能登基,沦为笑柄。世事纷繁复杂,充斥着无数未知变量。 正因如此,李三水才会选择前来拜访朱允炆,他不愿将退路堵死。若此刻彻底得罪朱允炆,万一将来朱允炆东山再起,届时自己岂非自掘坟墓? 在利益与道德之间游走,李三水深谙其中之道。因此,他不能轻视朱允炆的存在,更不能轻易得罪这位潜在的复兴者。 朱允炆敏锐地捕捉到了李三水心中的顾虑,顿时明白了李三水尚可为自己所用。于是,他接着说道:“本王此次召你前来,只有一事相求,若此事成行,本王必将立刻扭转乾坤,重返巅峰。届时,朱允熥将败于本王手下,备受世人唾弃。那时,你便是助本王重返天位,立下赫赫战功的关键之人。 待我日后重回高位,封侯赐爵,皆不在话下。” 第148章 仙缘密谋 这话犹如仙音入耳,瞬间激发了李三水心中的炽热期许,使他的双眸熠熠生辉。 位列仙班,哪个修道之人不向往? 然而自古以来,又有几人能真正踏上这条道路呢? 至少在李三水看来,此生恐怕只能困守在户部侍郎这一修真界的边缘位置了。 想要再往上攀登一步,几乎已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毕竟如今在朱允熥这位天赋异禀的太孙掌管的政务殿之下,皆是些实力非凡的修士担任要职。 像李三水这般,凭借机巧之道登上此刻地位者,别说更进一步,便是能稳固现有修为已属不易。若不慎行差踏错,甚至有被朱允熥驱逐出修行界的风险,毕竟其自身修炼底蕴并不深厚。 因此,朱允炆提出的条件让他心动不已。 一方面,是要面对手腕强硬的太孙朱允熥,时刻面临丢失现有修为地位的危机; 另一方面,则是那令人遐想的晋升仙班之诱惑。 虽然这件事情定然充满挑战与困难,但李三水却认为值得一试。他开口问道: “王爷,请问您希望微臣完成何事?若有可行之处,微臣必不敢推辞。如若实在艰巨无比,还望王爷能够理解微臣之难处。” 朱允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你必然能够胜任此事,本王欲请你助我,对朱允熥从外界带回的那些所谓‘灵根’土豆施加一些秘术。” 听闻此言,李三水面色骤变,但他仍竭力镇定心神,凝视着朱允炆继续说道: “王爷明鉴,太孙殿下对这些土豆可是极为看重。” 朱允炆冷哼一声,神秘莫测地回应道:“本王自然知晓,正因为如此,本王才会让你暗中干预那些粮食之秘。朱允熥之前的分田令及带回的土豆,正是触及了大道根本的关键所在。 我们要做的,就是破除此伟岸计划。只要让这些关乎民生基础的粮食出现问题,世间百姓便会陷入缺粮之困。刚才你也提到了,国之根基在于农业与粮食。 一旦这些根基受损,便是动摇了国家的根本,触动了天下苍生的生存底线。李侍郎,你身为户部侍郎,应当深知一旦国家粮食供应出现问题,将会对国家和百姓带来多大的灾难? 而若是这样的局面因朱允熥而起,你说说看,他还如何能够安稳地坐在太孙的位置之上?普天之下的百姓,又怎会允许这样的人成为未来主宰乾坤的仙帝?皇祖父还会将他视为帝国未来的接班人吗?” 他亦深知,若自身不放手一搏,此生恐难再有任何晋升仙途的机会。 毕竟他修道根基浅薄,假使此刻助朱允炆一臂之力,一旦功成,便可居从龙之列,位列仙班,日后的封疆裂土、受天命封相,确非遥不可及之事。即使事败,只要行事隐秘,不留丝毫蛛丝马迹,他人也无法将罪责加诸于己身。届时,最低限度也能保住当前修炼之地不受动摇。 经过短暂而深刻的思索,李三水决意尝试一番,毕竟尝试一番并无大碍。 随后,李三水凝视着朱允炆,缓缓言道:“王爷所筹谋的此事,固然蕴含极大的风险,然我李三水历来敬佩王爷,衷心期望王爷能登临那至高无上的宝座。既然王爷已有定策,下官若不鼎力支持,心中实难安寝。” 闻听此言,朱允炆立刻察觉到了李三水的诚意,急切回应:“李先生果真慧眼如炬,深谙吾之计策精妙。” 李三水淡笑回道:“实则下官认为,王爷您更具登上那仙位的实力。” 朱允炆被这一番恭维说得心花怒放,满意地答道:“如此甚好,李先生能如此思虑,本王欣慰异常。既然如此,请问李先生是否愿意遵照本王的计策行事?” 李三水颌首应诺:“三水自当为王爷效死力,只是尚不知王爷所需,要下官如何出手,方能扰乱那神种的生长?” “敢问李先生,是否有权接触那些神种呢?”朱允炆询问。 李三水回答:“下官身为户部侍郎,确有权柄得以亲近此等神种。然而,这批神种日夜皆由精锐弟子严密守护,要想有所行动,委实不易,具体举措,还请王爷示下……” 朱允炆沉吟片刻,道:“关于具体的行动计划,本王尚未明晰,不如这样,你先回去,待本王想出对策后再召你前来商议如何?” 李三水忙点头答应:“那三水这就告退,静候王爷的消息。” 朱允炆起身微笑道:“好,先生,此事就此约定。” 待李三水离去后,朱允炆脸上笑意未消,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万事开头难,只要能联络上户部的旧部同道,并找寻到破坏神种之法,便有人愿助其一臂之力,那时事情便成功了一大半。 只是要如何摧毁这些神种,朱允炆实在毫无头绪,亦无从下手。于是,他略作犹豫之后,立即想起了去寻找朱棣的门徒。 毕竟这个计策源自朱棣,朱棣必定拥有破局之法,即便如今的朱棣已被囚禁闭关,但他昔日的门徒们必然曾为其出谋划策。若能找到朱棣的这些门徒,便有可能探寻到破坏神种之法。 于是,朱允炆连忙命亲信密遣使者联络朱棣的旧部,正巧此时,朱棣的手下也在想办法与朱允炆取得联系…… 虽然朱棣遭天谴幽禁,其后代家族皆沦为凡尘庶民,但他们内心的野望,并未因此熄灭分毫。反而暗中策划多时,由朱棣的大弟子朱高炽领头,探寻夺取朱允熥手中仙位之法,意欲令朱棣重返修真界的辉煌与尊崇。 朱高炽与身着黑袍的僧侣姚广孝再度联手,一同将目光投向朱允炆。经过一番秘而不宣的探寻,双方迅速建立了联络。 几日后,在一座隐蔽的酒楼之内,秘密包厢的深处,朱允炆望着坐在对面的朱高炽,他的脸色显得颇不自在。 两人虽同属一门,然而世人传闻,朱棣长子朱高炽仁心聪颖,其道德修为及才华更胜朱允炆一筹。这也使得朱允炆一度对这位四叔之子心生不满。然如今形势所迫,二人不得不并肩共谋,策划那共同的目标。 朱允炆率先开口,透露自己已寻得一位户部仙官作为内应,愿意协助他破坏那些具有灵性的土豆种子。然而对于如何彻底摧毁这批种子,朱允熥尚无良策。 闻此,朱高炽立刻表示:“此事无需兄长担忧,我早已派人贿赂了一位前来我朝进献仙物,持有土豆种子的异国使者。他告诉我一种手段,能阻止这些种子结出仙果。实则做法并不复杂,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将种子催熟,只是这其中蕴含的风险较大。至于其他途径,则更为繁琐。” 朱允炆皱起眉头回应:“将众多的种子催熟并非易事,要知道土豆种子一旦煮熟便会变得柔软且香气浓郁,极易被人察觉。” 朱高炽解释道:“并非要将其煮至全熟,只需略微加热,便足以使其无法正常生长。” 朱允炆听罢,微微点头认可:“此法确有可行之处。” 朱高炽接着提出另一种方案:“除此之外,还可采用特殊丹液,将种子浸入其中或直接以丹液喷洒其上,如此种子便难以再生机。” 朱允炆沉思片刻,问道:“这种丹液究竟是何物?” 朱高炽淡然一笑:“老和尚已然着手炼制,届时兄自行决定,无论是直接用药水浸泡还是将其投入热丹水中,均可令种子丧失生机,将来种植必无所获。” 朱允炆果断下令:“速速命人炼制那神秘丹液,如今户部正全力培植这些种子,眼看大规模种植之期即将来临。在此之前,我们必须采取行动。” 朱高炽对此深以为然,点头赞同道: 第149章 西南秘境的危局 朱允炆眼神焦虑,因其父仍被困于禁地之内,秦王朱爽已陨落尘寰。他沉默片刻,望着朱高志离去的背影,朱允炆嘴角终于掠过一丝隐秘的笑意。他密谋已久的计策似乎即将得逞,一旦那关乎朱允熥灵田培育仙薯之事暴露失败,朱允熥便会声名狼藉,那时便是他朱允炆崭露头角之时。 然而朱允熥对此浑然不觉,此刻他一门心思全倾注于天地间各大域界的灵脉通道建设之上。目前,主干道的拓宽与仙石铺设已大致竣工。朱允熥与众臣,包括户部尚书张山、工部尚书以及炼器大师杨士奇等人共同研议,规划接下来的分支灵脉通道走向。 朱允熥擘画的主干灵脉,旨在沟通大明仙朝每一座县城的灵气枢纽,甚至周边某些具有重要战略地位的小镇也将纳入其中。当下,大明仙朝的天宝库只需负担提炼仙石的消耗,总体开销仍在天宝库可承载范畴之内。假以时日,只要各地百姓乐意无偿投入数日修为助力建设,实现全国各域之间的灵脉连通并非难事。 众臣详细规划好主干灵脉路线后,工部与户部密切配合,迅速展开执行。在大明仙朝的凡人百姓间,参与筑路工程的热情高涨,这不仅源于修路这一神奇之事的新鲜感,更是因畅通无阻的仙石大道能惠及民生福祉。 于是,百姓们对于朝廷要求他们贡献些许修为协助筑路之举并无异议。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伴随着春夏交替之际的到来,全国各地的灵脉道路已近乎完工,唯有较为偏远贫瘠的西南秘境尚未全面覆盖,仅完成了主干灵脉的仙石铺设。 除了西南秘境外,其余地域均已完成灵脉道路的仙石化过程,并且朝廷重建的驿站,皆设立在主干灵脉旁。这仙石大道,成为了大明仙朝最重要的仙道交通线,工部与户部还联合颁布法令,各地百姓有责任守护好属地范围内的仙石大道,若有破损,由当地衙门负责修复并承担所有费用;若有人为破坏,轻则施以仙法惩处并课以罚金,重者将面临囚禁仙狱之惩罚。 此灵脉硬化之事乃大明仙朝至关重要的根基大事,决不允许这精心构筑的仙道之路出现丝毫差池。此时,在文华殿内,杨荣、杨浦、杨士奇正忙于处理诸多奏折上的事务。恰好朱允熥走来,他也想了解近期奏折上报的地方仙道建设工程进度如何。提及此事,杨荣兴奋地向朱允熥禀告道…… \"太孙殿下,历经这一个多月的时光流转,各大域境之间的灵脉通道基本已经构筑完毕,至少各省之间的主要修炼路线,以及州郡与州郡间的通玄之道,都已构建完成。 接踵而来的任务,则落在了丹财司和阵法司肩头,需要他们进一步规划并实施,乡镇之间乃至村落间的灵络路径亟待开凿。 当然,相较于省际与州际的主干道,这些次级灵络对于宽厚的要求并不苛刻,虽数目繁多,但放宽标准之后,修筑起来并非难以逾越之难事。 料想在未来的月余之内,也足以实现全面贯通。 话音刚落,朱允熥目光再次投向挂于一侧的大明疆域灵图。图中勾勒出的灵脉网络图,犹如一张错综复杂的天罗地网,覆盖了整个大明仙域的版图。 这些纵横交错,宛如蛛丝马迹般的灵络网络,将成为未来大明的经济命脉,亦是战略调控的关键辅助。 正当朱允熥对此深感欣慰之际,他的眉头却陡然紧锁,视线聚焦于大明疆域西南方位的地图之上。 此处的灵脉网络稀疏不少,除了少数几条主干灵道外,相邻县城间的连接线竟寥寥可数。 朱允熥不禁发问:“这西南地域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心中早已揣测到部分缘由——西南之地崇山峻岭,湍流险阻,修筑灵道自非易事,其工程难度相较于中原的坦途而言,无疑更为棘手。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希望能够了解是否有其他特殊因素导致此现状。 便听得杨士奇沉吟着回应道:“西南之地,历来情势殊异,地势险峻固然是原因之一,更有其他诸多复杂因素牵扯其中。” 朱允熥深知修筑灵道的重要性,假使仅因地理环境带来的难题尚可寻求化解之策,若有其他特殊因素作祟,他也必将一一击破。 于是,他对杨士奇言道:“我明白,西南之地常有‘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之说。而你说的那些其他原因,究竟是指何意?” 修筑灵道之举,在朱允熥眼中举足轻重。既然仅凭地域原因造成的困难并非无法克服,那么凡涉及其他隐性阻碍,他定会设法一并扫清。 杨士奇感慨地叹了口气,对朱允熥如实相告:“这西南之地,终究是土司领地的所在,朝廷过往一直难以对其施加有效干涉。” 朱允熥忆及昔日曾为解决西南控制难题所思虑之策,回应道:“本宫此前不正是提出过一种分化土司权柄的方法么?我记得可以逐步削弱土司手中的实权,让他们的子孙只能继承现有权位,这样一来,或许能诱发土司家族间的内斗。 随后再派遣朝廷钦差前往当地,慢慢将土司们手中的权力收归朝廷所有。” 杨士奇应道:“确实,目前正依照太孙殿下的计谋行事。起初确实显现了一定效果,但我们却忽视了一个关键问题:那便是西南土司们对外来势力的抵触心理根深蒂固。我们或许可以从内部逐步瓦解他们,但这必定需要一段漫长时日。而这段时间里,恐怕那些土司们已然察觉到了我们的意图。” 朱允熥闻此急切问道: \"您的意思是,本座先前布设的修炼计划,已被那些域主们洞悉了其意图。然而即便他们察觉,想必也无法破除本尊的策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本座的修炼大计得以实施。此乃阳谋之局,乃是无解之困局。 那些域主家族的首脑,怎可能因为不愿权力被后世子孙分割,就狠心将自己的子孙后代斩尽杀绝呢?” 朱允熥执行的土司权限下放策略,与昔年的“推衍灵令”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这些土司家族就如同往日的一些仙侯一般,手中掌握的修炼资源过多,对地域的掌控过于霸道。 因此被当时的执政者,构思出了“推衍灵令”的妙策。 诏令颁布,那些仙侯的子孙后代皆可承袭仙侯的地位与修炼权益,进而引致众多仙侯子弟争权夺利。 有的甚至为争夺一丝修为之力,不惜投靠天庭,短短数代之后,就在内部将原本仙侯的修为权威彻底削弱。 朱允熥对待这几个土司家族,采取的便是相同的策略。 杨士奇向朱允熥进言道: “太孙殿下之策并无差错,那些土司家族确实在短期内找不到破解之法。然而微臣方才提及,我们忽略了一个关键点。 这些土司家族,的确心狠手辣。他们明白若长久下去,必定会被朝廷逐步削弱直至剥夺土司家族的修为权柄。 故而在不甘之下,这几个土司家族竟联手欲图反叛。虽目前仅有传言流传,至于是否真正反叛,尚无确切消息传来。但在工部和户部欲前往西南之地推行修筑灵脉道路之政令时,西南地区的土司家族们却是表露出明暗两种形式的抵制态度。由此看来,他们确有反叛之心。” 朱允熥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沉声道:“这是狗急跳墙之举么?反叛?倘若他们果真有这样的念头,本座绝不介意,在这明初时期便彻底铲除土司家族的隐患。” 第150章 布局周全 毕竟,西南之地民风尚武,当地的土司家族已盘踞数百上千年,对西南区域的掌控深彻骨髓。 如若此刻大规模冲突爆发,定然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至少对西南地区的黎民百姓而言,此事绝非幸事。如今朱允熥先前推行的政策,已然触动了西南土司们的逆鳞。 他们不愿被动地接受朝廷的逐渐侵蚀与瓦解,于是立刻开始了对抗行动。 既然如此,朱允熥自然不会姑息养奸,任何反抗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便要让那些土司家族明白,这种代价是他们所无法承受的。 于是,朱允熥果断下令,亲自率领二十万修士大军,并携大将军蓝玉、冯胜两位战神,一同奔赴西南之地,镇压西南叛乱之举。 此事既已由朱允熥决断,他便寻至太祖朱元璋面前,将此事告知。对于朱允熥的所有抉择,朱元璋并无异议,唯独对于他欲亲往西南之地荡平妖乱之举,朱元璋心中忧虑万分。 在朱元璋眼中,此刻的朱允熥乃是大明未来的寄托,亦是他朱元璋复兴宗族的唯一希望。绝不可在这关键之时出现丝毫差池。故而,对于赴西南险地戡乱这般凶险之事,朱元璋实不愿朱允熥涉身其中。 然朱允熥自有其考量,言道此举旨在展示自身统军之才。世人皆知,朱允熥在治理天下、慑服群臣、壮大大明等诸多重大领域,早已展现出非凡的实力与天资。如今若能再展露军事才干,朱允熥便可堪称一位无懈可击的政治奇才,同时也证明他是一位无论文治武功皆擅长的大明储君。 迄今,朝堂之上,无人胆敢挑战朱允熥的政令;面对文臣武将,朱允熥也能游刃有余地驾驭全局。假使朱允熥能在军事层面再立新功,则天下无人再敢轻视于他,更无人敢觊觎他所应承继的位置。 唯有那既能文治又能武功的全能储君,方可在将来稳稳把控住整个江山。因此尽管此行充满危机,朱元璋终究还是默许了。他认为朱允熥所言甚是,的确有必要在率军作战之中展示其能。 加之朱允熥左右有十位修为深不可测的锦衣卫守护,还有那位武艺冠绝天下的顶尖高手赵青竹随侍左右,朱元璋对其安危自不必过于担忧。 得到朱元璋首肯后,朱允熥遂命兵部尚书冯胜调拨十万大军予大将军蓝玉。与此同时,冯胜任内兵部尚书,亦兼领大将军一职,率十万兵马与蓝玉并肩前行,一同前往西南,兵分两路镇压动乱。 此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在朝堂间引起轩然大波,毕竟太孙殿下单刀直入亲自领军征战,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然而,鉴于朱允熥一贯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即便有些官员私下里认为太孙亲自领兵并不合适,但却无人敢于公然表示异议。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朱允熥当前手中的权柄确实不容小觑。在别的朝代,即便是黄帝有所举动,有时也会遭到臣子的制约,更不用说太子太孙了。然而朱允熥的决策却鲜有人敢于公开反驳,这就是朱允熥对于权柄掌控的深厚底蕴。 此事确定之后,蓝玉与冯胜即刻着手紧张筹备。而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事,朱允熥内心仍挂念着朝堂上的诸多事务…… 第151章 通天之路:凝灵石与土豆秘种 朱允熥召集了玄机司和造器阁两位司令,告知他们有关修筑灵脉道路的事务,需进一步深化推进。 如今四海之内,众多凡民皆自愿投身于修建这条连接天地灵气的灵脉道路工程,朝廷也具备充足的实力,能够全力承担起全国范围内灵石矿藏的开采与炼化。 既然如此,便应举国同心,将地脉灵路的建设一气呵成,打造一条连通天地、汇聚灵气的通途。对此,玄机司与造器阁两位司令均表示,此事毫无难度。 朱允熥已为他们勾勒出了详细的执行规划,他们只需依照朱允熥的策略部署,予以落实即可。 而对于朱允熥的另一道命令,便是令马三保再度启航西行,前往海外仙岛,搜寻更多稀有的灵植种子以及对于大明仙朝有益的各种珍稀资源。 同时,也要与海外诸国建立贸易往来和仙盟关系,此乃一件关乎仙朝未来兴衰的重大使命。要想让大明仙朝更加强盛,必先稳固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要想使大明的资源宝库更为丰盈,就离不开与友邦仙国间的物资交流与种子交换。 朱允熥深知海外仙岛蕴含着诸多世间罕见的灵植种子,一旦引入大明境内,必将极大地丰富仙朝子民的日常生活所需。 只有当物资储备充沛时,大明仙朝才会愈发繁荣多彩,民众生活无忧无虑。 马三保再次率领庞大的舰队远赴西洋之事,朱允熥并不担忧过多,毕竟队伍已有过成功的实践经验。只要马三保带领充足的护航修士及修炼物资,无论西行多少次,都将带来无尽的好处。 这支由上万名修士组成的强大战力,在西洋海域各国面前,自是没有畏惧之理。海外诸国鲜有能与大明仙朝相抗衡者,多数只是弱小的海岛国度。马三保只需亮明身份,自称是来自东土大陆的仙朝使者,谅无人胆敢对其队伍不利——单凭其船上万余修士之力,便足以荡平任何敢于挑衅的小国势力。 然而,令朱允熥忧虑不已的却是土豆秘种的培植事宜。由于生长周期漫长,他时刻挂念其间可能出现的问题。 即便朱允熥再三严令玄机司务必妥善保管这批至关重要的土豆秘种,但他心中明白,定会有人对此生出歹念,欲从中作梗,以削弱自身,干扰其粮食革新与政策实施。 因此,土豆秘种的培育与安全成为朱允熥目前最为关注的焦点。因离京多日,他亟须找到一个周全的方案,确保土豆秘种安然无恙。 经过短暂思索,朱允熥脑中闪现了一个妙计,遂唤来玄机司司令问道: “那土豆秘种现今育至何阶段了?” 天工司尚书张玄鸣满脸兴奋地禀告道:“殿主,此番所得的星辰薯种异常易栽,即便是在严冬之际,我等将其播撒于地,转瞬之间便破土抽芽,繁茂生长。 原本仅有一万斤星辰薯种,历经数月精心培植,如今已结出近十万斤硕果。若复种一轮,便可收获百万斤之巨的种子宝源。 届时,自可遍洒四海八荒,令各宗门地域广为种植。” 朱元炽颌首赞许,“事实践证,星辰薯在这方天地之中,确乃极易播种且能收获丰厚之物。然务必警惕防范,提防宵小之人从中作祟。 为此,本座已有应对之策。传令下去,命天工司内负责星辰薯种培育的修士们,依照批次与数量分工明确。 每位修士负责五千至一万斤星辰薯种的培育工作,并需各自独立,不得干预他人育种之事。将来凡有弟子所持种子出现问题者,必究其责。如此一来,众人无法触碰他人的种子,一旦有人的种子受损,亦方便追查源头。 更重要的是,此举将使每一位负责星辰薯种培育的修士愈发谨慎,时刻警惕可能出现的偏差。” 闻得朱元炽之言,张玄鸣立刻应声赞同:“殿主高见,各守其责,必将使得他们对此事更加尽心尽力。 即使有恶意之徒设法破坏某位修士手中的星辰薯种,也可确保其他修士手中的种子安然无恙,从而将损失减至最低。 殿主体睿思深,果真是智计无双。” 朱元炽并未对此溢美之词表示赞赏,只是挥手示意张玄鸣速速执行命令,并下达严令:若有星辰薯种一事出现差错,天工司上下皆须受罚。 待张玄鸣离去后,朱元炽内心方才稍感宽慰。在周密的计划与严谨的要求下,他对星辰薯种出现问题的可能性抱以极小的预期。 即使不幸发生意外,还有其余被其他修士妥善保管的星辰薯种作为备份,应不会遭受太大影响。 将一切顾虑妥善处置之后,朱元炽选择了一个吉日,偕同护法蓝羽、冯战两位仙将,以及二十万兵马,声势赫赫自金陵城启程,向西南仙域进发。 西南仙域距金陵城路途遥远,若按以往速度行进,至少也需要半月时光才能抵达。 毕竟不是每位兵士都能驾驭飞剑,大多还需徒步跋涉,行程耗时难免较长。 然而今非昔比,大明境内的主要通道已被修为高深的工匠铺筑成坚固平整的灵石大道,尤其那些主干道路宽阔通畅,极大地便利了队伍行军。 临行前,朱元炽还下令征召金陵城及其周边众多马匹和法宝飞车,以供长途跋涉之用。 第152章 兵分三路 众多灵兽马拉起的驾辇连绵不断,足有万余辆之多,每辆驾辇上承载着十至二十位修士,不过其中一部分战士驾驭着妖兽坐骑,因而轻易避开了徒步跋涉的困扰。 现如今的道路非同凡响,既平滑开阔又坚固如磐,驾辇在其上驰骋,轻盈自如,对驾辇本身的磨损微乎其微。 这般规模的驾辇队伍,足以载运二十万修士大军全员前行。得益于灵兽驾辇,众修士得以免去徒步辛劳,行军速度更是显着提升。 于是,大军朝西南秘境挺进,速度奇快无比,短短三日之间已走过半程。令人称奇的是,士卒们竟毫不疲倦,安然地坐在驾辇内,纷纷赞叹这犹如天工开物般的灵石大道之妙,并沿途欣赏着仙家秘境的绮丽风光。 在这支队伍中,最为华美且平稳的驾辇非朱允熥莫属,其在车内行进于平整的灵石大道之上,几乎感觉不到丝毫颠簸。朱允熥端坐其中,手中握着炼制而成的灵茶细品,一旁卸下宦官服饰,换上贴身侍卫装束的赵青竹被朱允熥邀至身旁一同品茗。 赵青竹望着朱允熥,开口说道:“殿下,以我看,在未来兴盛之业必然是驾辇无疑。如今大明各处道路皆如此通畅,无疑是为驾辇业提供了广阔天地。如此道路配上驾辇,堪称天作之合。” 朱允熥微微点头,回应道:“提及驾辇,倒让你提醒了我,其实还有比驾辇更为出色的交通工具。待此次我率军取得胜果返回,便着手潜心研究此事。” 朱允熥心中所想,实则是自行车与三轮车这类法宝。虽尚不敢狂言能造出类似飞梭般神奇的存在,但他深信凭借简单法则,打造三轮车与自行车并不困难。一旦成功研制出此类法宝,必将极大提升大明众生的生活便利。 对此,赵青竹满心期待,好奇朱允熥究竟会创造何等神器。此番进军西南秘境途中,大军沿途遇见诸多百姓在宽阔大道上穿梭,也目睹了不少商队络绎不绝。众人无不称赞大道宽敞平坦,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大明之地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百姓们自然乐见其成,而见到路人脸上的笑容,朱允熥亦不禁欣慰微笑。这或许正是他渴望改变世界的初衷之一——为了让百姓生活更美好,让他们的幸福感无限攀升,这本身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这份信念更加坚定了朱允熥的决心:壮大大明,让民众过上更美好的日子。从今往后,这将成为他追求的主要目标。然而当前首要之事,则是解放西南秘境。 抵达目的地后,朱允熥率先带领大军来到了灵河对面的沿河城。沿河乃一条壮阔的灵河,由此而得名的沿河城位于边界地带,其东邻湖广仙域,南接西南秘境…… 此乃四大地仙司所占据的疆域。在这条分界定线之上,一旦渡过沿河,则意味着踏入了土司家族的修炼领地之内。换句话说,这条沿河一带,几乎可视为两大修炼阵营交锋的主要战场所在。 沿河之畔,湖广地带边缘有一地名为三江县。朱允熥率大军驻守于三江县邑之外,并亲自治理县衙,预备指挥即将到来的斗法之争。 朱允熥端坐于三江县县衙正殿高位,目光投向下方的蓝玉与冯胜,沉声道:“仍照原定计策行事,冯胜,你率一支兵马,自西北方向潜行,意图绕袭播州。蓝玉,你则引领一队人马自西南方向直驱而下,将水东与其他地仙司的修炼领地尽数包围其中。留一支兵马随本尊坐镇三江县城之外,形成掎角之势。 若尔等两路遭遇那些地仙司正面抗衡,便当立时展开斗法。若彼辈不愿交锋,便将其逼退至沿河城外,聚而围攻。如此三路兵马分进合击,方为万全之策。” 朱允熥之战略部署已然明确,蓝玉与冯胜皆连连点头称是。的确,当前局势下,三路兵马分守要隘,两翼包抄敌境,乃是稳中求胜的最佳抉择。倘若一味冲动,径直挥师西南,深入地仙司家族势力腹地,必吃大亏。 毕竟那里乃是他人修炼之地,贸然闯入无异于自寻死路,且一旦兵力集中进攻,众多地仙司很有可能会采取游击战术,分散兵力与朱允熥周旋。在此类山多地险、己方陌生而敌方如鱼得水之地势中与敌游击,无疑将陷入极其被动不利的局面。 因此,朱允熥之决策可谓英明无比。蓝玉面露欣慰笑容,无论怎样看,这位侄曾孙在战术运筹方面已初显其独特天赋。如此看来,朱允熥必将成长为一名全能的修炼奇才。 而冯胜更是心生惊叹,他难以想象像朱允熥这般全方位全能之人,将来晋升至何等地阶,将会有多么惊人之能耐。紧接着,蓝玉与冯胜各领指令,分别率领兵马,一路向西北,一路向西南疾驰前行。 朱允熥则坐镇土司与湖广交接之地。此刻,西南地域,举足轻重的四大地仙司及黔南地区的诸多地仙司刚刚聚集一处,共商即将面临的重大危机。 在这众多地仙司中,因播州杨氏的修为最为深厚,所以在此类战斗中,杨氏的话语权自然最为重要。然而,杨氏的野心亦最为炽烈,此番战事其他地仙司未必敢于挑头参与。正是因为有了播州杨氏的地仙司从中煽动,引导节奏,才使得周边其余三大地仙司及黔南地区的众多地仙司一同决定,抗拒朝廷的征伐。 因此在这场反叛行动中,播州杨氏无疑扮演了领军者的角色…… 播州杨氏的宗家长老,此刻端坐于议事大殿之中,环视着下方来自水灵东洲、水灵西洲、思源仙洲的三大本土修炼世家以及其他一些黔南地域的小型修炼家族,他满脸傲然地宣布道:“我已得知确切情报,天朝皇室竟派遣了一位初入修炼之道的少年领兵二十万,声称欲对我等进行镇压。”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众修士皆露出了轻蔑的笑容。然而,在左侧下首,那势力最为强盛的水灵安氏宗族之主,却是慢悠悠地开口发问: “敢问杨宗主所言,那位修为尚浅的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 杨应龙微微拧眉,视线落在了水灵安氏的宗主身上——那是一位女性,严格来说,是一名成熟的女修。约莫三十有余,即便年岁略长,仍保持着二十八九岁般的绝美容颜与妙曼身姿。她身穿西南地域独特修炼民族的服饰,更显得几分神秘之美。 而这女子正是水灵安氏的宗主,同时也是天朝设在贵州宣慰司的宣慰使。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奢香夫人,她在西南地区的政治治理上,成就斐然。 在奢香夫人的引领下,水灵安氏近年来势力日益壮大,并且与天朝皇室保持着尚佳的关系。此次被迫卷入这场纷争,全因与其他土司家族达成了某种默契。身为西南地区土司之一,若水灵安氏置身事外,必会被视为背叛宗族的行径,在这片对外封闭、内部紧密团结的土地上,此举绝不容许发生。 于是,纵然万分无奈,奢香夫人也只能屈从于所谓的道德约束。但她内心深处明白,自己拥有一定的决策权。毕竟在整个西南地区,论实力与威望,无人能出水灵安氏左右。这也正是播州杨氏宗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拉拢奢香夫人及水灵安氏加入战团的根本原因。 诚然,虽被迫走上这条抗争之路,但奢香夫人并未真正打算跟随其他家族一同对抗朝廷。她始终坚信,如此叛乱必将遭到朝廷的强大镇压,断不能让水灵安氏一族踏上毁灭之路。 因此,奢香夫人特意向杨家宗主追问那个朝廷派来的所谓年轻修士的身份。她深知,朝廷断不会派一位无足轻重的人物前来。而且杨家家主如此轻易地带过此事,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当杨家宗主正视奢香夫人的质询,淡然吐出三个字时,“朱允熥!” 话音刚落,原本满面笑意的大厅内,笑容瞬间凝固,气氛也随之陷入沉寂,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滞。 第153章 两军对峙... 事实证明,在众多修真者与凡俗势力的眼中,朱允熥并非寻常稚嫩少年,至少在西南地域的诸多土司首领并不这般看待。 他们之中,多有耳闻这位太孙殿下的一些传闻秘辛。尽管这位殿下并未显露出多少率军征战的经历,未曾流传下赫赫战功的佳话,然而有一点却是不容置疑的——朱允熥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存在。 他身怀的神通力量与手段,已令大多数修炼者乃至凡夫俗子为之震惊、恐惧,乃至顶礼膜拜。无论是朝堂之上的权谋之争,亦或是他对整个世界展现出的各种强大变革,以及那如同仙缘奇才般的对大明江山进行了神奇的建设和调整,种种丰功伟绩皆昭示着朱允熥的非凡之处。 这样一个威震天下、名扬四海,并得众生归心的太孙殿下,此刻竟以朝廷特使的身份,前来解决西南地区的纷乱问题,这让那些土司首领们不由得心生忧虑。 似是察觉到土司们的神色变换与心中所想,播州杨家的土司眉头紧锁,开口道:“怎地,莫非你们惧怕了这位太孙殿下?无论如何,即便他贵为太孙,不过十四五载年纪,终究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郎罢了。难道在座诸位西南土司巨头,竟会畏惧一名乳臭未干的孩童么?” 对此,奢香夫人冷哼一声反驳道:“杨土司此言差矣,将朱允熥视作少年郎轻易小觑,那么放眼天下,又能有几人入得了您的法眼呢?” 杨土司凝视着奢香夫人,问:“何意?你可是胆怯了?” 奢香夫人虽未答言,但她的确心存畏惧,甚至从一开始就无意参与此次反叛之举。杨家土司又道:“诚然,朱允熥确乃治国理政的英才,更是具有创新精神与建设才能的人物。但我坚信,他不可能同时也是个武道高手。 正是因为此次领军之人是他,我反而更为安心。理由很简单,我不信朱允熥能在军事上有何造诣。武道修为需历经无数生死磨砺,真正的军事天才亦是万里挑一。哪怕他是天纵奇才,也离不开战场实战的锤炼。 然而据我所知,朱允熥并无过往的军事经历,故此他对军事之道必定是陌生无知的,而这恰恰成为了他的弱点,也是我们得以利用的机会。 因此在这场即将到来的交锋之中,只需我等稳扎稳打,一旦朱允熥稍有疏漏,便会在战场上瞬间败北,此事几乎无可避免。” 一番话语下来,杨土司无疑是刻意贬低朱允熥,意图提振在场土司们的信心。此番言论果然奏效,至少水东宋氏的土司站起身来表示赞同:“我认同杨土司的观点,朱允熥确是一位人杰,但在军事领域,却鲜有建树,毫无实践经验,终究只是个未经沙场洗礼的年轻后辈……” 此番战役,我辈修士应抱持坚定信念,定能夺取辉煌之胜,并非寻常意义上的胜利,而是颠覆性的大捷。我们必须将西南秘境完全纳入掌控,构筑起一个属于吾等土司,彻底摆脱大明皇朝束缚的修炼王国。 瞬间,诸多土司纷纷表示赞同,唯有奢香夫人面上掠过一抹冷嘲之色。她暗讽这些土司无知无畏,西南秘境之地,实则由四大土司主宰,其余黔南区域散布着些许小型修炼部族。 这些土司虽各握有一定数量的修炼战士,然而即便尽数集结,亦仅勉强堪达二十万之众。说到底,他们的这支二十万之师并未经历严格的修行与实战磨砺,平日里稍作操练,却怎能与皇朝直属的正规修炼军团相提并论?那些正规军团,皆是在血火洗礼中锤炼而出,岂是西南土司手中的战士所能比拟,后者充其量只是村落间争斗的乌合之众,尚称不上真正的战斗力量。 因此,奢香夫人深知,在同等兵力的前提下,西南土司的修炼战士必败无疑,无法与皇朝正规军抗衡。然若那位太孙殿下果真是一位毫无军事修养的新秀,豪情壮志之下欲率军直闯西南秘境,或许真的会遭遇挫败。 西南地域崇山峻岭,水域稀疏,地势错综复杂,林海密布,故此地土着修炼战士较之外来者更具地利之优。故而,只要朱允熥不冒然深入,几乎可确保在这场战事中立于不败之地。 待土司们争论良久之后,杨土司才起身发言:“经研析深思,我决定将所有修炼战士集结一处,抵御朝廷之征伐。只要我们守护住自身领地,便可在此地自立宗门,无人能够制衡我们,更无人胆敢动摇我等根基。” 杨土司的计策固然简单明了,即将麾下修炼战士汇聚一处,以抵抗朱允熥的大军。然而此策略并无实质上的战略价值,因其立足于固守而非主动出击。他尚未知晓,朱允熥此刻已将兵马分为三路悄然推进。 若杨土司强行纠集大军与朱允熥硬碰硬,届时蓝玉与冯胜便会乘虚而入,从后方突袭,直捣黄龙,攻占数位土司的据点。此乃因未料及敌军出兵策略而遭致之重创。 随后的一日里,西南各土司的修炼战士悉数集结于一处,朝着西南秘境与湖广交界的沿河城进发。 不久之后,众多修炼战士集结完毕,挺进至沿河城。城外,河流宽阔绵延,对岸正是朱允熥大军所在的三江县——两者隔河相望,各自矗立。 眼见朱允熥行军速度之迅疾,杨家主不禁心生惊讶,未及周全应对,便立刻派出探子前去打探朱允熥此次带来的兵马规模。毕竟,朱允熥此番行动实在太过迅速,令杨家主一时之间未能及时作出反应。 在过去的推断中,朱允熥不会调动周边的修士军团,反而会选择自朝堂调遣精锐,那样至少也需要半月乃至一个月的光景。然而此次朱允熥却仅用了六七日便已抵达。 故而让土司们猝不及防,以至于他们尚未完全洞察朱允熥的修为与实力,以及诸多未知变数。更令他们不解的是,朱允熥竟已暗中派遣两支修士队伍,自西北和西南两翼实施突袭。 直至那一夜,探子归来,向杨家族长与其他土司禀报之时,杨土司听闻对岸河畔仅仅驻守着十万修士大军,不禁惊愕失色。 他满脸不信地言道:“此情此景绝无可能。我所收到的确切情报显示,朝廷欲遣二十万精锐修士,由皇太孙朱允熥亲自挂帅,并有大将蓝玉、冯胜任先锋。除了朱允熥率领的大军行进速度之快我未能预知之外,关于此番军事行动的其他讯息,我都已了如指掌。” 第154章 晚知晚觉,心乱如麻 此时此刻,杨家族司一片迷茫。起初的情报分明称朝廷派出二十万修士大军,正是由太孙朱允熥领军,辅以大将军蓝玉与冯胜为左右臂膀。 除去朱允熥大军行踪迅疾一点未被杨土司掌握之外,对于这次大军调动的所有信息,他几乎无所不知。因此当其下属侦察后回报仅有十万修士大军驻守于三江县外,且并未发现蓝玉和冯胜的身影时,杨土司简直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首先,这与他所得的情报严重不符;其次,朝廷怎会仅派遣区区十万人就想荡平此地的纷乱? 于是杨土司再度下令展开深入调查,誓要查个水落石出。为何仅有十万兵马驻扎于此? 他麾下的探子迅速出击,不仅核实了朱允熥军队的实际兵力,还走访了沿河流域的凡人百姓进行询问。 随后,探子再次向杨土司禀报。这一次,杨土司的脸色变得铁青。原来,根据属下的详尽调查,对岸三江县内,朱允熥坐镇之处,确实只有十万修士大军驻防。这虽是个令人稍感宽慰的消息,但糟糕的是,剩余的那十万兵马已然兵分两路,分别自西南、西北两个方向,形成钳形攻势。 其中一路直插播州杨氏祖地,另一路则包围了黔南地区众多少数民族土司的故乡。 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杨土司瞬间陷入恐慌之中。原本他的计划是以麾下所有兵马抵御朝廷大军,避免失去自家领土。现如今西南诸地集结的二十余万修士大军齐聚沿河城外,却不料后方门户洞开,无人防守,给那两路敌军留下了乘虚而入的机会。 正当杨土司万分焦虑、面色阴郁之际,宋家土司毅然站了出来,说道:“虽然这个情报极其不利,但从另一方面看,或许也孕育着转机——如今三江县内的皇太孙朱允熥手中不过掌握十万修士。那么,我们手握二十万修士大军,岂非正逢良机?” 便欲一鼓作气,直捣黄龙,将那所谓太孙手中的十万修士精锐,一举荡平,占据那三江福地,进而图谋胡广域。\" 闻此言,杨宗师不由得怒握双拳,喝道: \"糊涂!你岂非忘记我辈宗旨为何?我辈的目标仅在于掌握整片西南仙域,而非觊觎天下疆土。 原本只需固守西南仙域,确保朝廷仙兵无法踏足我土,便是胜券在握。 然而现今朝廷仙兵已悄然绕至我后方,我等竟如此迟钝察觉? 即便如此,你竟还提出与那太孙正面硬撼,难不成你是打算弃守西南仙域,转而挺进湖广仙境不成?\" 这位杨宗师虽偶显急躁,但在修为战事上颇具慧眼,对局势的把握与剖析自有一套。 他心中明白何为追求,又深知何为禁忌。 他渴求的是西南仙域的独立主权,建立起一方仙国王朝。 但他断然不敢染指大明皇朝之外的任何仙土疆界。 对此他自知甚明,麾下土司联军总计不过二十万修士,妄想抗衡大明皇朝,问鼎天下,无疑是白日做梦。 宋家土司闻杨宗师此言,亦瞬时意识到形势危急。 凭他们这群土司之力,能稳守西南仙域,自行立国,已是难能可贵。 舍弃西南仙域去抢占湖广仙境,无异于荒诞不经。 须知湖广之地坐拥十万驻守仙兵,一旦试图侵犯湖广,那些驻军必然齐出迎敌,再加上朱允熥手中剩余的十万精锐修士,土司们决计难以硬碰硬。 再者,地方割据称王与征伐他地,两者性质迥异。 一旦这些土司联手对外扩张,便会触发仙界大战。 届时,大明皇朝必将调集更多仙兵前来应战,那时局面将会更为严峻,非现今这批土司所能承受。 退一步讲,就算他们具备相应的战力,但对于湖广仙境的地脉走势与环境气候,实则陌生至极。 正是因西南仙域民风剽悍,易于驾驭,并且山脉众多、水流湍急,地势险峻,便于防守,这才使得南方朝廷难以施以有效控制。 反观湖广仙境,朝廷一旦动手,收拾起他们来就要轻松得多,此举等同于自寻死路。 此时,奢香真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道: \"杨宗师此次举措确有欠妥,竟将大批修士兵力带往沿河城,致使西南仙域门户洞开,毫无防御之力。 现如今我等后方正遭两股势力夹击,进退维谷,此情此景,又该如何应对啊?\" 杨宗师紧握双拳,眼前的困局确实令他始料未及,但他不得不承认,奢香真人所言不虚。 如今他所面对的,确乎是一场关乎存亡的修炼困境。 若是要越过灵川河,与三江县的朱允熥交锋,便是触犯了湖广境内的修炼势力,注定难以取胜。 而此刻退却,尚能挽回局势么? 他们已将所有修为高深的将士集结于灵川城,致使后方防御空虚无依。 朱允熥派遣出的两支修炼队伍共计十万修士,此刻恐怕早已占据了他们的后方要塞。 一旦回撤,等待他们的将是腹背受敌的艰难局面。 杨土司沉默良久,最终咬紧牙关,决断道: “还是得撤回,否则在此处滞留,只会束手无策。撤回去,我们二十万修士大军,倘若好运相随,碰上他们的一支五万人大军,我等定有十足把握将其击败。 只要赢得这一战,其余那五万修士大军便不足畏惧。那样一来,就仅剩那位太孙手中的十万修士大军了。即便他们胆敢再度擅自闯入西南地域,我们也同样能让其尝到败绩。 如此这般,坚守西南领地的目标,岂非正中下怀?只要我们能守护住西南之地,不让朝廷的修士染指我们的疆域,日后这片西南区域的主宰之位,必然是我等囊中之物。” 杨土司毕竟拥有卓越的兵法修为,在一番深入剖析之后,找到了当前最为恰当的战略布局。 于是他立刻下达指令,令大军有序撤退,并着手解决朱允熥派至他们后方的两支修士队伍。 次日黎明时分,杨土司果断命令麾下各土司带领总计二十万修士大军,火速向西撤退。 得知此消息的朱允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身旁的赵青竹兴奋地说道: “那些土司究竟在搞什么名堂,辛辛苦苦跑到灵川河边僵持了一两天,结果又突然折返回去。” 朱允熥解释道:“正是因为我们行军速度之快,使得他们猝不及防。待他们察觉之时,本座早已调遣这两支修士队伍潜入了他们的后方。 至此,他们才后知后觉,不得不退回到后方,以免自家领地被我两路大军趁机夺占。 同时,他们抱着一丝侥幸,期望能在撤退途中遭遇我那两支兵马,进而逐一消灭。然而遗憾的是,此事怕是难以如愿。” 赵青竹问道:“这么说来,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朱允熥目光深邃地看着赵青竹,回答道: “你的思路有些许头绪,但还不够成熟。若我们现在就率军逼近西南地带,那些土司必然立刻掉头迎战我们。而我们的兵力相比之下远逊色于他们,根本无法抗衡。” 赵青竹不解地问:“那应该采取何种对策呢?” 朱允熥神秘一笑,缓缓地道: “应该等他们先行撤离两日,让他们远离我们一些,那时我们再悄然跟进。这样一来,他们便会再度陷入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假如他们再度回撤,就只能任由我们在背后牵着鼻子走了。” 第155章 玩弄于股掌之间,上当了 朱允熥显然已然构思出一个极为精妙的战略布局,若在此刻率军穷追猛打杨土司麾下的修士军团,一旦深入西南仙域,杨土司便有了充足的理由,与朱允熥那十万人马的仙道大军正面交锋。 毕竟杨土司坐拥二十万修为高深的修士军队,倘若与其硬碰硬,朱允熥获胜的概率微乎其微,更兼之西南仙域地势险峻,不利己方展开大规模战事。 因此,朱允熥并未急于追击,而是等待杨土司的修士队伍远离后再悄然踏入西南仙域,那时,杨土司便会陷入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 此时此刻,朱允熥正秘密联络另两支仙道兵马,意欲寻觅最佳时机与地点,联合这两路人马,一举围困住杨土司那十万修士大军。如此一来,双方皆有二十万修士兵马对峙,加之杨土司军队处于被包围之态,朱允熥取胜的可能性便大大增加。 此番策略,在当前局势下,堪称无比恰当。 而杨土司等人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一点,一心只想火速返回,以解决已潜入西南腹地的那两股敌对仙道势力。于是,杨土司率领修士大军昼夜疾行,经过一日两夜左右的跋涉,终于抵达了西南土司门势力的核心区域。 与此同时,冯胜引领五万精锐修士自西北方向一路南下,顺利踏入播州杨氏的仙土领地。由于播州杨氏的修士力量已被削弱殆尽,故冯胜之军轻易攻克播州全境,无丝毫抵抗之力。 而在南方,蓝玉亦统帅五万修士大军进入黔南地区,如入无人之境,所经之处,未遇任何守卫兵马阻挡。随即,蓝玉之军迅速占领黔南,并驻扎于金竹县,掌控全局。 至此,蓝玉与冯胜分别率领的五万修士大军,已几乎控制了西南仙域南北两端的领土。 然而,对此毫不知情的杨土司,仍在快马加鞭地向西南核心地带挺进。 正当杨土司前行一两日之后,后方的朱允熥即刻下令,率其十万修士大军跨越沿河,占领沿河城,并迅速挥师西南,接连攻陷数座重镇。 不久,朱允熥率军深入西南的消息便传至杨土司耳中。杨土司怒不可遏,立即与众土司共商对策。 想当初在沿河之时,朱允熥按兵不动,并未发动攻势;如今自己刚离开一两天,朱允熥便领军紧随其后,此举无疑令自己再度陷入了两难之地。 若是此时回头与朱允熥展开激战,朝廷另外两支仙道兵马恐怕已在西南腹地抢占了不少仙土领地;可若是不回击朱允熥,则他的大军将会迅速扩张版图,使诸土司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面对如此困境,众土司反复权衡,最终达成共识,决定调转方向,全力消灭朱允熥的大部兵力…… 此时若让朱允熥的修真大军彻底与其他两股仙道势力会合,对抗起来便将变得极为棘手。故此,在杨土司的指挥之下,二十万修士大军调转方向,再度向东挺进,欲与朱允熥麾下的十万修炼者一较高下。 朱允熥却非易于之辈,早已遣出弟子秘探监视敌军动态。得悉杨土司领军返程的消息,他毫不犹豫地下令撤退,又退回到沿河城对岸守御。 只需杨土司率部靠近,朱允熥便会令其部众退至先前的三江县境内,使杨土司无计可施。 果然,朱允熥一旦退避,避免与杨土司正面冲突,使得后者再次陷入困惑。杨土司原本打算凭借二十万修士大军,一举荡平朱允熥的十万修真队伍,岂料朱允熥却不与其硬碰硬,反而退回湖广地域。 即便杨土司领兵抵达沿河城下,亦不敢渡河深入湖广地区挑战朱允熥。他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愤懑地继续西进,朝西南区域的核心地带挺进,坚持执行原定的战略,针对那两股分散的修真势力。 未曾料想,朱允熥竟悄然再次跨越沿河,潜入西南地区,不断试探各土司的底线,如同戏猴一般,让他们疲于奔命。 朱允熥此举实则在为蓝玉与冯胜争取时间,让他们能快速自北方与南方占据各土司的修炼领地。蓝玉与冯胜任劳任怨,不负朱允熥之望,在朱允熥诱敌周旋的同时,已基本控制住杨家土司及黔南诸土司的修炼之地,并逐步向西南核心地带集结。 二人每日皆致函朱允熥,详述战况进展与所在方位。 待朱允熥第三次诱使杨土司领军返回之际,他再次退出沿河,重归三江县。此刻,杨土司已是怒火中烧,决定暂且搁置对朱允熥的争斗,先前往西南地区解决那两支散落的修真力量,再回头专心应对朱允熥的修真大军。 于是,杨土司坚定决心,率领二十万修士大军直指西南核心地带——蛮州城。而朱允熥依然尾随其后,但这次杨土司不再顾忌朱允熥,决定先行消灭那两股分兵。 很快,各土司势力聚集于蛮州城周围,其中便包括率领二十万修士大军的杨土司。此刻,身处东部边陲的朱允熥亦下令十万修真大军推进,直抵岺巩城。 至此,朱允熥的十万修真大军、冯胜坐镇播州的五万修真将士,以及蓝玉屯驻金竹县的五万修真士卒,形成一个包围蛮州城及其周边杨土司及各土司修真势力的三角态势。 面对这样的局势,杨土司心头不由得升腾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第156章 破阵之争 派出的密探同样快速归来,带回了一则震惊的消息。当情报传至杨宗师耳中,得知北方冯胜统帅五万修士大军,南方南玉率领五万灵兵,东方朱允熥驾驭着十万人马组成的浩荡仙军,纷纷包围而来。 杨宗师面色惨白如纸,他立刻在布满星辰之力的地图上标注出朱允熥三支仙军此刻所在的方位,心中瞬间寒意弥漫。因为他惊骇地发现,这三支仙军竟结成了一个三角天罗大阵,将其所在的势力范围牢牢封锁其中。 周围的土司巨头们无不惶恐,宋家长老焦虑地开口道:“中计矣!我等皆已被其算计,在这片地域来回奔袭,如今却被他们四面合围。更可怕的是,这三路仙军已深入西南秘境腹地,我等该如何应对?” 只听杨宗师嗓音颤抖地道:“原来如此,朱允熥先前的一退一进,故意拖延我们的追击步伐,耗费我们修炼之时辰,使得另外两股势力得以集结完毕。如今,我们只得无奈应战,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这播州杨氏的领主并非等闲之辈,立即认清了局势,早在朱允熥运用神秘的空间法门率先抵达西南秘境外围时,土司联盟就已经失去了先手之利。 自那时起,步步落后,直至朱允熥的两支仙军悄然控制住西南秘境的东西两侧,将土司联军包围其中。此后,朱允熥数次设伏,进一步消耗土司联军的精力与时间,让他们疲于奔命,始终聚集一处,为朝廷三路兵马提供了绝好的包围机会。 此刻的杨云飞心中恐慌无比,原本他还企图借助西南秘境的特殊地形阻挡朱允熥的仙军攻势。然而事与愿违,非但未能抵挡住敌军,反而被对方三路夹击,困于其中。 起初杨云飞认为,二十万土司修者对抗二十万朝廷修士,尚有一战之力。如今形势逆转,敌人不仅成功包围了他们,更是以逸待劳,让自己陷入了被动之中。一旦陷入被动,就意味着失掉了战略主动权。 此外,杨云飞曾设想即便敌人攻入西南秘境,土司联军依然可以凭借此地的独特地貌,争取一定战术优势。然而如今,三路敌军如同铁桶一般将他们团团围住,纵然地势再复杂多变,他们也无处可逃,只能在狭窄之地展开激战,之前的地势优势也荡然无存。 因此,目前的局面对于土司联军而言,极为严峻,取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重要的是,若此战败北,这些土司家族的统治地位将岌岌可危,朝廷亦借此机会收复对西南秘境的绝对控制权…… 然而即便如此,尚能保留土司家族一丝灵脉底蕴,在这片地域内,依然保有富贵昌盛的基础不失为明智之举。 然则今时既已叛逆,一旦败北,其结局自不必多言。 此刻,已有几位土司心中萌生退意。尤其是那位居于水西安氏的奢香夫人,从始至终并未有过投身其中的强烈意愿,此刻更觉涉足此浑水,只会将自家一族引向毁灭之途。 目睹众人心中皆现动摇之象,杨土司连忙出言稳住阵脚道:“尔等此刻便开始惶恐不安?大战未启,士气竟颓至此,岂非有辱武道尊严?须知此役,吾辈尚存极高取胜之概率。 故战必行,且必胜!切莫以为我等如今腹背受敌即为劣势境地。虽遭围困,彼之兵马不亦随之分散削弱? 我辈仍有良机各个击破。只要行动迅疾,自能抢占先手,夺取空前之胜果。” 闻此言,奢香夫人不由得冷笑一声。 杨土司眉头紧锁,目光犀利地望向奢香夫人道:“你似乎对我之见解颇感异议,抑或另有所见教?” 奢香夫人毫无惧色,作为一位独具慧眼的土司领袖,她挺身而出,直视杨土司道:“此战之胜负实难预料,然你欲以诸多土司家族之命运豪赌一场。 若赌胜,你杨土司将成为西南疆域至高无上的尊者,而我等土司家族,不过沦为陪衬之流。反之,倘若败北,则我等诸土司亦将陪你共受责罚。 此般情形看来,似是在为你效犬马之劳,你却仅告诉我们这样一场看似荒谬的胜利机会。” 听罢奢香夫人一席清醒之言,其他土司纷纷暗中颔首赞同。 杨土司面色阴郁,目光紧紧锁住奢香夫人,冷声道:“纵使你说得在理,然事已至此,尔等又有何退路可寻?莫不是早已被扣上反贼之帽?此时若随我共同奋起一搏,犹有一线生机获胜。 否则,一旦拒绝,朝廷必将毫不留情地镇压你们。踏上这条道路,想要安然抽身离去,你以为还能做到吗?” 此话使得奢香夫人的脸色越发阴沉。 杨土司接着说道:“你们早些时候若能保持清醒,不沾染此事,便罢了。但如今一切为时已晚,有些事已无法由你们自行决定。” 言毕,杨土司挥臂下令:“遵我指令,二十万修士大军,立即进击朱允熥麾下的十万修士军队。 趁那两处另有各五万修士的援军短期之内难以驰援朱允熥之际,务必速战速决! 只要擒获此太孙,我辈手中便握有了与朝廷议和的有力筹码。如此一来,此战已有八成把握可胜矣。” 其余土司尽管仍心存疑虑,但当下似乎已别无选择。 第157章 斩妖蛮杨土司 只允许那些兵马,尽数受杨尘司的驾驭? 当太阳西沉之际,诸多土司统率的二十万修士兵卒,直奔后方朱允熥坐镇的大军发动突袭。 朱允熥的大军始终警惕着土司势力的动态,察觉到这批土司兵马异动,他立即命人传讯给蓝玉真人与冯胜道尊,命令他们迅速汇聚,共同应对! 是夜,由杨尘司亲自率领的二十万修士大军已抵达岑巩仙域之外,朱允熥果断下达指令,调动十万御灵军士,针锋相对地迎战杨尘司麾下的二十万修士。 岑巩城外,随着杨尘司一声令牌令下,二十万修士大军如同狂风骤雨般朝朱允熥的十万御灵军席卷而来。 面对此情此景,朱允熥毫无惧色,他知道真正的胜负并不取决于一时间的冲锋陷阵。尽管己方兵力稍显不足,然而蓝玉真人与冯胜道尊的援军已然在即! 只需在决战落幕前,蓝玉与冯胜的修士大军能及时加入战场,便定能扭转乾坤,发挥关键性的作用。 此时,虽然两军数量悬殊,但朱允熥麾下的御灵军乃是由朝廷精心培养并经战火洗礼的精锐之师,与西南地域那些散漫无纪的凡俗军队相较,实力高下立判。 因此,即便人数劣势明显,朱允熥的御灵军士依旧勇猛异常,在战场上斩妖除魔,威不可挡。 城楼上,朱允熥俯瞰着下方激烈的交战,脸色略带凝重。相比于后世那些凭借强大武器与火力分出胜负的战争,眼前的血肉之战无疑更加凶险与无情。 他看着手下的将士们用刀剑与火铳激战,心中暗自思量:是否能让麾下的将士变得更加强大?不必达到后世那种令人畏惧的程度,但至少应该让他们有所提升。 要知道,如今的大明王朝已有火铳这样的修真法宝用于战斗,只是尚未得到充分发掘和提升其威力罢了。 站在城头之上,朱允熥目睹下方战场的残酷与惨烈,心中固然有些怜悯,但他深知有时候战争是无法回避且必须进行的。如若西南地域长久被土司控制,不服朝廷天道法则,那么不仅会导致当地经济滞后,百姓生活困苦,更为严重的是会使这片土地上的百姓无法真正享有公正。 此外,一旦土司内部争斗不止或叛乱频发,都将极大地损害百姓的利益。 再说,朱允熥致力于发展壮大大明,希望能让大明的子民过上安宁富足的日子。而这西南之地终究属于大明的疆域,怎能任其荒废而不顾呢? 因此在朱允熥看来,将西南地域的统治权彻底收回朝廷,实乃当务之急,哪怕为此付出一场大战,亦在所不惜! 即便他内心并不愿意促成这般残酷的修炼之争,却也迫不得已地亲自督导这场修真斗法。在他审视着下方激烈的斗法同时,他暗自思量,如此损耗修为,且己方损失惨重的较量,实非长久之计。 如今的大明疆域内,不仅已掌控了火焰灵器——火铳的运用精髓,更在炼制仙铁与法宝的技艺上达到了非凡的高度。 于是乎,他想到,何不再以仙道世界的法则与水准,打造出一些更具威能的法器和仙丹呢? 以往朱允熥所顾虑的是如何惠泽民生之事,如今则需考量如何使大明仙宗立足于修炼界的顶端。 强宗必先强化其守护弟子的实力,修士自身的肉身之力与神通手段,纵然各有高低,终归有其极限。因此,唯有在法宝与秘术之上寻求突破。故此,朱允熥心中已有定议:待返回宗门之后,务必全力推动研制那些源自未来世界的高级法宝与神奇仙丹。 正当他深思之际,下方的斗法愈发猛烈。起初双方往来攻防,然而鉴于朱允熥一方仅有十万余名修为战士,而杨土司那边却多出整整十万,总数达到二十万之众,如此形势发展下去,双方实力差距将逐渐拉大。 不过,朱允熥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他转向身边的亲信询问:“冯胜与蓝玉两位护法,此刻离此地尚有多远?” 亲信忙答:“据探子回报,两位护法所率的两支修士队伍皆已接近,不出片刻便可抵达战场。” 朱允熥点头下令:“传我命令,令蓝玉与冯胜两位护法率领各自弟子汇合一处,从敌军后方发动突袭,务必让那些土司修士们的阵脚大乱,心生惧意。” 亲信立刻领命而去,而朱允熥则凝视远方,只待蓝玉与冯胜两位护法的到来,此战胜负便再无悬念。 此时战场上的杨土司亦察觉到了危机所在,他紧急调度手下的修士们,传达指令让他们尽快结束战斗,务求速战速决。 然而这速战速决谈何容易?尽管朱允熥麾下仅拥有十万余修为战士,人数相较于杨土司相差悬殊,但他们凭借卓越的战斗技巧与修炼修为,硬生生弥补了一些数量上的劣势,使得战斗愈发胶着持久。 正当朱允熥与杨土司焦急之际,战场上后方忽然涌现两支庞大的修士队伍,迅速集结并融为一体。身跨灵兽的蓝玉大护法及手持仙刀的冯胜大将军,带领身后无数弟子,声如雷霆般疾驰而来,直指土司修士们的后方防线,瞬间发起猛烈冲击。 目睹此景,杨土司面色骤变,土司修士们眼见又有如此众多的修士大军杀至,声势浩大,个个面露惊恐之色。在这股犹如天崩地裂般的气势面前,他们的士气已然先输一阵,再加上已疲于战斗的身躯…… 尽管占据了短暂的优势,然而疲惫已显,面对突袭而来、犹如狂澜般涌动的朝廷仙军,这些土司领地的修炼士卒无不流露出畏怯之意。 战场之上,往往斗的是修为与气势,一旦一方气势受挫,则其锐气尽失。因此,土司一族的士卒此刻斗志消减,再无初时那种冲锋陷阵的凶猛和自信心。 反观刚登场的两支仙兵队伍,却神采奕奕,个个手握灵兵,杀气腾腾地疾冲而来。 待到蓝玉和冯胜麾下的五万仙兵合二为一,形成威震天下的十万雄师加入战局,瞬息之间,整片战场形势逆转,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原本尚能勉力支撑的土司家族修炼者们,此刻惶恐不安,被朝廷仙兵紧追不舍,短时间内伤亡惨重。气势衰弱之下,又遭受这般打击,使得残存的士卒更是士气低落。 而冯胜与蓝玉皆是大明王朝赫赫有名的修道名将,他们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所向披靡,每过之处,敌人无不胆寒,己方士卒则是愈发振奋不已。 随着战斗的持续,局势越来越偏向于朱允熥一方。土司士卒们开始崩溃瓦解,众多士卒抛下兵器铠甲,意图逃离战场。 究其根本,他们与朝廷正规的修仙军队相比,差距实在悬殊,更别提找不到一位能与蓝玉、冯胜相抗衡的将领了。即便是他们所有的土司联手,也无法抵挡得住蓝玉与冯胜联手之力,故此战之胜负早已注定。 战场上,手持长剑的杨土司满怀不甘,奋力厮杀在混乱的人群中,试图斩杀更多的朝廷仙兵。即便如此英勇,仍旧无法扭转越发严峻的败局。 目睹此景,朱允熥脸色凝重,低声喃喃:“这个杨家土司的确有几分手腕,仅凭一人便屠戮我这么多朝廷仙兵,实在可恶。” 朱允熥话音刚落,在一旁身着士兵服饰的赵青竹便自腰间掣出长剑,毅然向朱允熥请缨:“我去对付他。” 朱允熥思忖片刻,立刻点头应允:“去,但要小心自身安危。” 赵青竹点头领命,随后便从城楼上施展轻身术飘然而降,在土司士卒们的头顶掠过,展现出非凡轻功,在刀光剑影之间穿梭自如,很快便逼近了那位正疯狂屠杀朝廷仙兵的杨土司。 就在电光火石之际,赵青竹横剑挥砍而出,正在疯狂杀戮的杨土司连忙舞动手中长剑招架。一声金铁交鸣,杨土司面色骤变,虎口剧烈震动,不由得连连后撤几步。 稳住身形后,他震惊地望向那位剑眉星眸、肤色白皙的小兵。他并未察觉眼前的这位竟是女子,于是心中大惊,疑惑如此娇柔纤细的女子,怎会有如此骇人的惊人力量? 赵青竹再度凌空跃进,手中青冥剑舞动间,威势逼得杨宗主连连抵挡,其锋芒竟数次割破了他的掌心与臂膀。 杨宗主心中陡然生出恐慌,面对麾下千万士卒,无人能与其抗衡分毫。然而此刻,这突如其来的修道小兵,却将其逼至生死边缘,令他无法不紧张戒备。 赵青竹却是面色沉静如水,眼中唯有遵照朱真人之命,务必除去这位危及全局的强大存在。她手腕翻飞,手中青冥剑犹如盛开的幽莲,剑光如同花瓣般在杨宗主面前接连绽放,速度之疾,使杨宗主几乎无从招架。 忽地,赵青竹剑势一变,长剑止住剑花,自下而上骤然发力挑击。 杨宗主猝不及防,手腕瞬间被赵青竹的剑气贯穿,痛彻心扉,只得惊叫着放开手掌,手中法剑也随之坠地。 赵青竹随即抽出青冥剑,只见杨宗主编剧痛苦后撤,她却冷笑一声,身形电掣般欺近,举剑朝杨宗主颈动脉疾斩而去。 只听得一道锐利的破空之声,杨宗主的人头应声飞起,在众多土司士兵惊骇失色的目光下,旋转着滑落地面,一路滚动不已。 第158章 斩首领袖,震慑西南 西南地域的叛乱首领,杨宗主,终丧命于赵青竹剑下。那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在无数土司士兵惊惧的眼神中,缓缓滚落,滚出老远。 此一幕,宛如晴天霹雳,彻底粉碎了西南地域士卒们的斗志。失去了领头羊,这场战事的结局已成定局。 毫无悬念的是,西南诸土司败北,且败得异常凄惨。远离前线的一些土司目睹这一幕,也明白抵抗已无意义,他们的下场恐怕会比杨宗主更为悲惨。 于是,奢香夫人毅然站了出来,向着其余土司们提议道:“诸位,眼前的情形大家也都看见了。杨宗主带领我们共同冒险,如今他自己已然陨落,倘若我们仍冥顽不灵地顽抗到底,只怕我们的命运将会更加悲惨。” 宋家土司看向奢香夫人,问道:“你是水西安氏的当家人,在西南之地势力最大,说话最有分量。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奢香夫人掷地有声地抛掉手中短剑,向众土司言道:“还不投降,等待何时?速令所有参战将士放下兵刃。” 闻此言,众土司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此时唯有投降,才有可能争取朝廷从轻发落的机会。于是他们纷纷下令,让所属士卒放下手中兵器,卸下身上的甲胄…… 这就是承认败北的行径。实际上,这些戍卫并非愚笨之辈,在援军显现的那一刹那,他们便知败局已定。 当目睹杨氏土司的首级落地之际,他们更加明白,这场修真之战已然尘埃落定。然而碍于未有上级指令,他们只能勉力维持战线。 直至如今,一切终于落下帷幕。目睹土司家族的修士们纷纷弃械,卸去灵甲,朱允炆统率的大军则纷纷以手中仙兵,指向这些来自西南地域的修士们。 此时,赵青竹几个闪身腾挪,重返城墙之巅。 朱允炆望着赵青竹说道:“未曾料想,最后竟然是你,掌控了此战的时间脉络与胜负归属。” 赵青竹嘿然一笑,回应朱允炆道:“如此,也算是一件赫赫战功,不知殿下预备赐予微臣何等官职?” 朱允炆沉吟片刻,遂言:“那就册封你为未来之皇后如何?” 此语一出,赵青竹瞬间面泛红霞,忙将脸颊转至一旁。 战役收束,西南部的修真兵马共计二十万众,陨落者将近万余。余下的修士尽皆投降,朝廷一方虽损失数千乃至上万,却终究赢得了胜利。自此之后,西南之地终归朝廷管控之下。 此举粉碎了土司们对西南区域的独断统治。千年以来,在土司们的治理下,西南之地并无长足进展,反而愈发滞后,局势堪忧。如今回归朝廷管辖,必将扭转乾坤,对于西南大地的万千生灵而言,无疑是一桩天大的福祉。朱允炆旋即命人将此捷报传回朝廷,并未立刻返回。 尽管此地的战斗告捷,但诸多后续事宜仍需料理。朱允炆深知此事交由他人未必能让他放心,亲自动手解决一些潜藏于阴影中的麻烦,总是有益无害。 次日清晨,朱允炆端坐于岑巩城内一座官署之中,堂下俯首跪拜的乃是西南三土司及黔南诸小土司。 他目光如霜,威仪赫赫地注视着他们,而此刻,这些土司们跪伏在地,无不心怀惧意。 原本西南地域由四大土司及黔南若干小土司共同主宰,然杨家土司已陨,故并未出现在此地。 朱允炆凝视着下方几位土司,威严地问道:“向本王解释清楚,何故背叛朝廷,勾结妖邪作乱?” 诸位土司惶恐不安,水东宋家的宋土司率先开口答道:“回禀太孙殿下,我等蒙冤,实乃受播州杨家杨土司蛊惑,一时心智迷失,方被其利用,请殿下明察秋毫……” 朱允炆又转向其余土司追问:“那么你们,是否同样受到了杨家的诱惑引诱?” 土司们支吾难言,最终皆低头默认。奢香夫人毅然走出人群,对朱允炆陈诉道: 太孙殿下一号人物,这西南地域之内,以播州杨氏宗族的修为实力最为强大。这亳州杨氏一族的土司领主,久有狼子野心,欲要一统整个西南疆域,自行开天辟地,成就仙王霸业。 吾等土司虽亦握有修炼资源与权力,然而在武道修行与兵戈之事上,却远不及播州杨氏的实力万一。那播州杨氏门下,无论显隐弟子,汇聚而成的战力已逾十万之众。 至于吾等其余土司家族,即便合而为一,实力不过与其相当。故此番若不遵其号令,料想其必不容忍,定会挥兵荡涤吾等土司家族。 因此,吾辈实无选择,唯有屈服于其威势之下。” 朱允他们深深吸了一口气,随之沉声言道: “真相何在,本宫自有密探查明。如若果真受到逼迫,那情有可原,本宫自然会根据具体情况妥善处置。倘若不然,则另加一条欺瞒仙帝之罪。” 奢香夫人闻之立刻接口:“还望殿下查清事实真相,我等并不祈求朝廷施以过多宽容,唯愿朝廷能够体谅吾等土司的无奈之举。然则应受之罚,吾等仍然甘愿领受。” 朱允熥略感惊异,目光不由得落在奢香夫人身上。未曾想到,此女竟有如此格局,非但未一味恳求宽宥,反而勇于承担应有的责任。 即便她承认应当承担责任,仍坚持要求朱允熥查明事情始末,足见其人行事公正,黑白分明。 朱允熥不再纠结此事,一旦他的密探查证,证实这些家族确曾遭受播州杨氏的威逼利诱,那么鉴于他们后续已及时归顺,朝廷或许可以从轻发落。 然而,若是查出他们在陈述中有所隐瞒,朱允熥必定对他们予以更严厉的惩罚。 于是,朱允熥将这些土司家族首领囚禁于天牢之内,接着对蓝玉和冯胜两位修道将领言道:“尔等各率所属弟子兵众,严密监视那些投降之人,并设法劝其各自返回家中,解散这支军队。 自此往后,这西南地域将彻底纳入朝廷管辖之内,不再享有任何特殊地位。故此,昔日西南诸土司家族的修士武装,便无需再留存于此处。 如今前来平乱的仙军将士,即刻驻守西南地区,镇守此地安宁。” 第159章 仙岛使者来访 在西南地域逗留数日后,朱允熥派遣那十位负责守护自身的锦衣卫千户,深入调查西南之地动乱的真实原因。 经过一番探查,终得结论:西南诸多土司家族对于此次动乱之举,确实意愿淡薄,大多带有被杨氏家族胁迫之意。 其中尤以奢香夫人所在的水西安氏族最为显着。 得知这一实情之后,朱允熥遂决定针对此事作出适当裁决。 首要之处,那播州杨氏的一干核心族人,必然要承受严酷的惩罚。尽管他们的家族,即此次动乱的主要挑起者——杨家土司已然陨落,但整个杨家一门,同样难逃罪责。 朱允熥立即下令,将播州杨氏的核心族人尽数拘押于天牢之内,让其在囚牢之中度过余生…… 至于其他一些微末支脉的修士,则被剥夺了修炼资质,沦为凡人,他们的子孙后代,无资格入仕修行,不得参与仙道选拔,不容涉足灵商交易,只能沦为最低阶的苦役。 至于其他一些土司世家,其中的核心成员也将承受不同层次的禁锢惩罚。例如水东宋家的宋土司以及黔南地带的一些小土司家族,在之前的叛逆动荡中,并未受到杨家的强势压迫,反而时常主动献策,积极参与。 因此,朱允熥果断下令,将这几个家族的所有土司及其核心成员尽数诛杀,其余族人皆贬为凡人劳役。而对于奢香夫人所在的水西安氏一脉,因其对叛逆行为一直持抵制态度,并且始终是在杨家的压力下被迫应对,并未有过任何叛逆之意图。 于是朱允熥下令,酌情处置,将水西安氏一族降级为普通修炼家族,并勒令他们交出巨额家族财富,用以修复并稳固西南地区的灵脉环境。 一些关键人物,譬如奢香夫人,虽并未真心意图叛逆,但终究参与其中,故此剥夺了她原有的贵州宣慰司宣慰使之职,将其贬为寻常修炼者。 提起这奢香夫人,实属无辜,本无意参与叛逆,却无奈被杨家土司强拉进这场纷争之中,终致此般境地。然而,奢香夫人对此早已有所预见,毕竟在她眼中,那杨家土司犹如疯魔,若早先不同意叛逆之事,又怎知他会做出何种危害水西安家之举? 如今虽然水西安氏受此重罚,但好在家族之内,尚无重大人员伤亡。此事了结之后,朱允熥将他对这些土司家族的处置措施,详细上报给了朱元璋。 对于朱允熥的做法,朱元璋并无异议,反而是满心欢喜。毕竟在这场动乱中,朱允熥仅用了十日左右的时间便平定了局势,且他所制定的战术策略亦是令人称赞不已,不仅令朱元璋感到满意,朝堂上诸多武将也都纷纷表示,朱允熥在军事领域的天赋异禀。 因此,朝堂上下不得不承认,政治手腕高超的朱允熥同样拥有了与其政绩相匹配的强大军事才能。这样的全才,日后登基成为仙帝,或许能够超越当今的朱元璋…… 另一边,朱允熥在对那些叛逆的土司家族施以惩处后,便着手布局对西南地域的控制。首要便是针对西南诸多地域,原本朝廷已在那里设置了官方机构,诸如各地的宣慰司一类,便是朝廷设于地方的特殊职权部门。 昔日的土司曾是西南地区的真正主宰,即便他们归属朝廷,朝廷对于这片区域却并无实质性的管控力量,因此设在此地的朝廷衙门,与其它地方的衙门截然不同,后者通常设置有省、府、县衙等等…… 然而在这西南地域,有一处与众不同的衙署所在,这里的职司官员并非来自皇朝中枢,而是由当地拥有修炼底蕴的土司家族成员担任,这些人亦被称为地司仙长。 既然如今土司家族已被朱允熥彻底铲除,朱允熥自然意欲废止类似宣慰司这般蕴含本土势力烙印的衙署机构,转而在西南地区实施更为严格的域境治理,设立以府县为主的修炼官署机构。 因此,朱允熥果断将西南之地的贵州、播州、思州以及黔南等诸多先前由土司掌控的领地,悉数整合一处,划立为修炼界的省级行政区,命名为贵州仙域,并设立贵州布政仙司,其下设各级州府仙署、县域仙衙! 接下来,朱允熥着手调整行政区域划分完毕后,便在朝中物色挑选一位备受他青睐、才智出众且对其忠贞不二的仙官,委以重任,出任贵州布政仙司之布政仙使。 紧接着,他又拟写一道指令,命人送往金陵城中的吏部。要求吏部从四海八荒各地选拔一批德才兼备的修炼者,前来这片新生的仙域担当各仙衙的重要职务。 此地既然纳入朝廷的直接管辖,就必须派遣那些实力强横、手腕高明的仙官前来施政,以便强有力地管理和革新这片西南地域,使其能尽快与皇朝其他修炼地域齐头并进。 诸多事宜安排妥当之后,朱允熥在西南贵州这片土地上停留了一段时日。在他的威严坐镇之下,此地无人胆敢滋事生非。 吏部自各地调集而来的众多贤能修炼者皆已陆续赴任,待所有人员全部到岗后,朱允熥遂召集众人,对他们发表了就职演说并予以鼓舞激励,为他们设定了一系列宏伟目标,言语慷慨激昂,令在场的众仙官斗志昂扬,干劲十足。 此后,朱允熥方才安心离开西南地区。行进途中,不仅不必再匆忙赶路,而且随行人数相较之前也大幅减少——那二十万精锐兵马,则交由蓝玉与冯胜任令率领,留守于西南地区,以防未知变故,并需得留下一批修为高深的将领继续镇守此地。 此次返程,朱允熥的座驾之内仅余他与赵青竹二人,外围则有十位身披锦绣战甲的锦衣卫千户,他们此刻已成为朱允熥身边的亲信护卫。 伴随着他们的马车行走在平滑如镜的灵石大道上,朱允熥心中莫名涌起一阵畅快之意。此次回程途中,他注意到这条灵石大道上的行人与马车较往昔赴西南之际明显增多。想来是百姓们已然深刻体验到此道的便捷之处,纷纷慕名而来,踏上这条灵石大道。 正当朱允熥一路怡然自得,满心满意欣赏着自己一手打造的盛世景象之时,突然一名锦衣卫犹如离弦之箭,疾驰而来,翻身下马,径直跪在朱允熥马车前禀报道: “殿下,京城传来了紧急讯息……” 第160章 诡谋现形 他轻轻扬起手中的玉简,递向前来接应的赵青竹。赵青竹跨前一步,恭敬地接过,随即递给了身在马车内的朱允熥。 朱允熥展开玉简,目光扫过其中的灵符文字,那是其祖父朱元璋以真元烙印而成的信息。看完之后,朱允熥紧锁双眉。 赵青竹见状,立刻关切问道:“殿下,可是有何变故?” 朱允熥稍作沉吟,轻声道:“并非重大之事,不过皇祖父提及,那东海之上有一修炼岛屿名为东瀛仙岛,派遣使者及一位公主与亲王来访大明,欲面见大明天子和储君。” 赵青竹闻之困惑:“东瀛仙岛?” 朱允熥颌首道:“正是那个昔日称我们为‘东华大国’,生活困苦的小岛国。” 赵青竹领悟地点点头:“原来是指修炼资源贫瘠的东瀛仙岛。此行目的何在?莫非是为了请教修行之道?” 朱允熥冷哼一声:“修行之道?千年前唐时,他们确曾诚心求教于我华夏,谦卑有加。然而今时今日,再来我大明,只怕已无往昔谦逊之意。此次造访,恐怕别有所图。” 朱允熥对所谓东瀛仙国向来存有戒心,无论是在穿越前后,这小小仙岛之民,始终野心勃勃,怀揣篡夺华夏圣地之心。即便在唐代,他们对我华夏极尽崇敬与膜拜,但伪善并非其本性,恶劣品性早已昭然若揭。 在朱允熥的记忆中,明代以来,东瀛仙国便开始不再掩饰内心的野心,屡屡对我大明沿海之地生事挑衅,给我大明海域带来深重危机,制造诸多冲突与纷争。加之他们对我华夏的骨肉之仇,使得朱允熥对他们从未有过好感。 因此,他并未心情再去品味归途中的沿途风光,而是立即命人加快马车前行速度。朱允熥亟需返回皇宫,查探东瀛仙国此次的真实意图。如若他们果真心怀不轨,朱允熥必然毫不留情予以反击。 殊不知,在朱允熥疾驰回宫的路上,除了东瀛仙国的使者来访之外,另一场暗流也在涌动:朱允炆与朱棣的亲信势力联手,秘密策划着对朱允熥手中珍贵的仙稻种籽动手脚。他们打算趁朱允熥离开之时,行此不义之举 那位修炼至元婴期的户部右侍郎李三水,已开始筹划,遵循着朱允炆仙令,将自朱高炽与幽玄寺高僧姚广孝处得来的神秘灵液,秘密送至由户部严氏一族严密看守的灵植培养秘境——蕴灵土豆田。 遵照朱允熥仙尊的指令,如今户部诸多关键官员,皆各负有一万斤灵米种子的重任,是以若将土豆种子独立开来,便共有二十位重臣分担此责。 其中十人掌管各自手中的一万斤普通种子,另十人则守护着各自手中的一万斤珍贵土豆种子。这些蕴含生机的种子,皆被他们精心安排于各自挑选的上品灵田之内,静待适时播种。 此刻正是灵田播撒种子之时。李三水携带着特炼的破灵液,在他身为户部右侍郎的身份庇护之下,位居户部第三高位,仅尚书及左侍郎二人可压制他。因此他手中权柄极大,轻易绕过了户部戍卫对其身上的搜查,畅通无阻地踏入了那片培植灵种的秘境。 他的目标是在那用于灌溉灵种的清泉中混入这破灵液。一旦那些种子种下后再浇灌了掺杂破灵液的水,它们便会停止生长,直接在田地中腐烂。 户部所育灵种的秘境乃是极为优质的土地,戒备森严,浇灌之水更是汲取自深山之中流淌而下的纯净泉水,并受到户部的重重保护。但这一切对于李三水而言都不构成障碍。他借查验水源之名,径直来到了泉水源头。 望着那一汪碧波荡漾的湖泊,李三水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笑意。随后,他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破灵液,小心翼翼地揭开瓶塞。 只需将此灵液倾洒入湖水中,湖水流入溪流,最终必会抵达下方的田地,悄然侵蚀那些正在培育的灵种。 一切就绪,李三水手掌紧握破灵液瓶,正欲将其倒入湖水之中,忽闻背后传来一阵低沉之声。 “李三水,你竟胆敢触碰这株连满门抄斩,甚至灭九族的大忌之事,果真如此胆大妄为了么?” 听见身后响起的声音,李三水脸色剧变,匆忙回首,只见张山肃然立于身后,其身后还跟随着一批身穿锦衣的天机卫。 只听张山冷冷说道:“我真未料到,平素胆小如鼠、行事审慎的你,竟也会孤注一掷地做出这等背叛宗族、背离道义之举。你可曾知晓,毁灭五谷即是与天下众生为敌,更是逆天而行,就不怕死后满门陪葬,一同堕入幽冥之地吗?” 面对张山这般严厉指责,李三水颤抖着手,看向张山辩解道:“你这是何意?我并未做任何事,莫非你想栽赃于我?” 张山冷哼一声,“你手中握有的东西,分明是用来破坏灵种的灵液,你以为能瞒得过我吗?” 第161章 九转仙令:我所犯何错? 你以为我对于你私下会晤朱允炆以及燕王府弟子之事浑然不知?你真当这大明境内的天字号秘谍组织——玄衣卫,仅仅是白吃干饭之辈不成?” 这一刻,李三水真正感到了恐惧。他从未料想到自己的行径早已落入他人眼中,且对方不仅知情,更是对此事洞若观火,仿佛自始至终都在掌控全局。 他深知玄衣卫的实力深不可测,世间万事万物,无一能逃过其耳目。因此,在玄衣卫面前,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况且,玄衣卫皆是由仙皇亲自授命,既然他们已插手此事,显然朱元璋这位仙皇陛下也早已知晓其中详情。 李三水虽敢对抗天下诸多强者,但却唯独忌惮那位高居仙皇宝座的朱元璋。但无论怎样,面对指责时,他仍试图狡辩,于是坚称:“张尚书,我知你是太孙殿下的人,太孙或许对我有所不满,可您没必要用这般手段构陷于我,以对付于我。” 听到李三水仍旧冥顽不灵的话语,张山摇头叹息道:“看来你尚未认清自身的罪孽,没关系,待到你无言以对之际,自然就会明白一切。” 话音刚落,张山轻抬手腕,背后的玄衣卫立刻蜂拥而上,李三水忙不迭地后撤。然而他的身后便是那碧波荡漾的仙湖。一旦失足跌入,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此时,李三水心头萌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借机跃入湖中,将身上的仙液投入湖水之中,既能销毁证据,又能让自己被救起,可谓一箭双雕。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骨感。还未等李三水实施这个险招,远处的几名玄衣卫已悄然拔出随身携带的锁魂链,刹那间,链条破空而出,迅速将李三水的身体紧紧束缚,使其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脱身。 李三水顿时傻眼,计划泡汤,心中惊恐不已,思量着是否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蒙混过关。就在他分心之际,一名玄衣卫已悄然从他身上掏出一个玉瓶,朝户部尚书张山高声道:“大人,搜出仙毒之剂。” 张山面色铁青,冷声道:“押解至天牢,等候仙皇陛下的裁决。” 刹那间,李三水全身瘫软在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证据确凿,再加上玄衣卫发现他私会朱允炆及朱棣之子的亲信,人证物证俱全。在玄衣卫面前被现场抓住,几乎不可能有任何狡辩的机会。毕竟,玄衣卫行事向来无需多言,更何况今日事涉重大! 此刻的李三水,畏惧到了极致,悔恨之情油然而生…… 若当年未曾受朱允炆那伪仙人的蒙蔽,只安心修炼政务,即便修为无甚提升,被朱允熥以职权罢黜,也能平安度过此生仙途。 然而他却偏偏贪图机缘捷径,妄图从中分得一份助龙飞升之功,竟冒险支持朱允炆,如今沦落至此,也算是因果报应,咎由自取。 李三水被囚于天牢之内,接踵而来的是幽冥司诸多严酷的审讯与试炼之法。 最后他如实详尽地供述了所有事情的始末,并且诸多细节皆一一道来,包括与他有过牵连的诸位修炼者——如朱允炆、朱高炽以及姚广孝等人,悉数记录在他的供词之中。 这份悔罪书最终落在了朱元璋这位掌管乾坤的修真宗师手中。他看完之后,怒火中烧。 他震怒的并非户部侍郎李三水私自干预仙种土豆一事,而是痛心疾首地发现,自己的孙子朱允炆依旧执迷不悟、顽固不堪,不仅深陷此事其中,更成了主要策动人之一。 朱元璋同样愤怒的是,他的另一个孙子朱棣之子朱高炽也卷入其中。这让他不禁联想到史书中记载的情景:正是这些人,曾一度挑起大明朝境内仙凡之争,使得天地间妖氛弥漫。 如今大明仙域已定由朱允熥继承,而兴风作浪之人依然是他们,丝毫未见收敛,依旧活跃不已,触及到朱元璋的逆鳞,甚至令他萌生了灭杀之意。 虽说是自家骨肉血脉,但无论是谁,行事都该有个尺度。一旦逾矩,朱元璋绝不手软,不仅动了杀机,甚至不惜亲自出手铲除。 毕竟如今的大明仙域,在朱元璋的眼中,容不下一丝可能威胁到朱允熥地位的存在。就算这些人根本无力与朱允熥抗衡,但他们敢于如此肆无忌惮地挑战朱允熥,朱元璋断然不能容忍。 然而,稍加冷静后的朱元璋,终究还是放弃了对朱棣及其子嗣赐死的决定。骨肉亲情,血浓于水。 但他必须施以重罚以示警告。因此,朱元璋下令将朱棣及其子孙、妻妾全部剥夺仙籍,贬为凡人,并将其幽居于神秘之地,生生世世不得踏出半步。 同时,朱允炆被剥夺建文郡王仙位,贬为凡人,与朱棣及其家人一同囚禁,直至终老。至于户部侍郎李三水,因其罪孽滔天,被判立街斩首示众;而那位身着黑衣的邪僧姚广孝,则被认为罪无可恕,亦遭斩首之命。 然而,当斩首令传出之际,黑衣邪僧姚广孝早已踪迹全无,成功逃脱。而朱棣的子孙与妻妾们,也纷纷失去昔日荣光,被囚禁在与朱棣相同的封闭庭院内,日复一日,不见天日。 而朱允炆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乔装打扮成平民百姓,企图逃离金陵城。只不过刚出城不久,他就听说太孙朱允熥正驾驭祥云战车返回金陵的消息。众多民众聚集在城门口内外,热烈地期待着太孙的到来…… 自从那一日以来,黎民百姓已将朱允熥这位太孙尊为神祗般存在,京畿之地,不论是稚子妇孺还是白发翁媪,无不景仰其名为圣贤之人。 凡尘之中,一条宽阔的灵石大道上,一辆由仙兽驾驭的华丽云辇悠然前行。朱允熥透过车厢外的法阵,瞧见城门两侧夹道欢迎的民众,他们的崇敬之情已然难以言表。 他淡然一笑,从容自云辇中走出,立于车驾之前,向着涌来的百姓举手示意,尽显修真者的威仪与仁德。 这场景让混迹在人群中的朱允炆目睹,内心深处的嫉恨犹如魔藤滋生,早已蔓延成遮天蔽日的大树,几乎要撑破他的心胸。他眼见众人对朱允熥的虔诚与热情,以及后者面上那隐含骄傲的笑容,种种景象让他无法忍受。 他愤懑地想:这一切本应属于自己,而不是归属朱允熥。他觉得自己失去的一切,都被眼前的这个人无情剥夺。 这样想着,朱允炆取出一把隐匿于身的修炼秘宝——碧血刺,身影疾如闪电,从人群中暴冲而出,直扑云辇上的朱允熥。 碧血刺刃尖映照日光,熠熠生辉,引得围观百姓惊呼四起。此刻,诸多修士与凡夫俗子不假思索地朝着这边奔来,他们愿以身犯险,只为守护那位他们心中的神只——朱允熥,那个曾以神通之力改变他们生活、无私奉献于万民福祉的存在。 而朱允熥瞥见人群中打扮朴素、显得落魄不堪的朱允炆朝自己扑来,依旧气定神闲,对于闪烁寒光的碧血刺并无半分惧色。 就在碧血刺距朱允熥三尺之遥时,守护在其身边的赵青竹悄然挥舞腰间长剑,剑光闪烁间,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朱允炆手中的碧血刺瞬间被一股强大力量震飞出去,深深地钉入地面。 与此同时,朱允炆感觉右臂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一道剑光划过他的手腕,瞬息挑断了他的经脉。 朱允炆发出凄厉的惨叫,望着自己不再听使唤的手腕,悔恨交加地瞪视着朱允熥,口中迸出愤怒至极的话语:“我已被贬为庶民,何需再顾忌皇家身份!” 然而朱允熥看向朱允炆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与惋惜,平静地道:“即便沦为庶民,你也当知悔改,而非一错再错。” 朱允炆愣住,良久之后才苦涩地低语:“我究竟何处犯错,竟至于此?” 朱允熥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如同审视败絮般的蝼蚁,对着朱允炆沉声道:“沦为庶民已是你的惩罚,却为何仍执迷不悟,步入深渊?” 第162章 飘渺仙岛的图谋 时至今日,朱允炆依旧未能察觉自身的修炼偏差,他一心沉溺于争夺灵职权柄,一心只想攀升更高的仙道境地。然而在追求力量的过程中,他未曾讲求修行之法,甚至做出了一些毫无底线的行为,最终招致应有的因果反噬。 如今沦落到这般田地,他非但未见丝毫悔悟,反而质疑自身为何会落得此般境况,始终坚信自身并未犯错。他甚至自负地认为,若自己身为储君,定能做得比朱允熥更为出色,并且深信朱允熥现今所拥有的所有仙途成就与尊荣,原本都应该属于自己朱允炆囊中之物。 这般极度自傲乃至近乎自我迷恋之人,在朱允熥眼中,已然无可救药。 朱允炆这般人物,是不可能认识到自身的修为缺陷与无尽的自我毁灭行为的。他只会一味责怪天地不公,将一切困境归咎于外因,却从不曾想过自身可能存在的问题。 因此,朱允熥对于再与他多费口舌已失去了兴趣。因为他深知,朱允炆对他永远构成不了实质性威胁,自始至终,他并未真正将朱允炆视为心腹大患。 而此刻的朱允熥,早已超越世俗权谋的桎梏,迈入了仙道的新阶段!他当前的目标,便是要护佑大明百姓安宁,确保边疆的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生事,使他国修士来访大明时皆能以礼相待。 他所考虑之事,已关乎整个国家的存亡兴衰,再也不是当年那般的微末之争。 然而朱允炆对此显然尚未领悟,仍旧把自己视作朱允熥的一位劲敌。直至目睹朱允熥决然离去的身影,他才如梦初醒般地看着朱允熥的背影问道: “你为何不将我囚禁起来?” 朱允熥回首凝视朱允炆,淡淡答道: “本座为何要这么做?” 朱允炆回应:“毕竟我是你的敌人。” 朱允熥轻轻摇头,道:“不,你在我眼中,从未被视为敌人。因为你还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言毕,朱允熥毅然转身离去,留下朱允炆独自立在那里,如同木雕泥塑,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他曾用尽心机,以为自己正与朱允熥展开一场激烈的仙道争锋。然而此刻,朱允熥竟轻易地一语戳破了他的幻想,直言他朱允炆根本不够资格成为朱允熥的对手。 这样的话语,无疑给朱允炆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毕竟,他难以承受在敌人面前遭受如此蔑视的事实。同时,朱允熥的实际行动更是明确地表明,他根本就没有将朱允炆放在眼中。 尽管朱允炆时常在修炼中引发一些波澜,然而朱允熥对此始终保持着宽宏大量,将其释放的态度未曾动摇。 原因无他,在朱允熥眼中,朱允炆对他的道途并未构成任何实质性威胁,犹如一只蚊虫在身边环绕,虽有些烦扰,却不足以引起过多的关注。 当朱允炆意识到这一点,自觉形同蚊蝇般微不足道,他紧紧握住那根断了灵脉的手臂,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紧接着心如死灰地离去了。 他不知自己应去往何方,也明白无人会在意他的行踪,哪怕是他自身,此刻对于未来的去向也已漠然视之。 自那次事件之后,朱允炆仿佛从尘世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没有人知晓他的所在之地,或是揣测他的命运归宿。即使是至高无上的朱元璋,对此亦未表现出过多关切。 或许,这样一种结局对于朱允炆而言已是最好。至少,朱元璋留下了他的一线生机;至少,朱允熥也同样给予了他一线生机的可能。 ………… 至于朱允熥,在重返皇宫之后,他立刻拜见了朱元璋。此时的朱元璋正端坐于太极宫内,满面喜色地等待着他。瞧见朱允熥归来,朱元璋的笑容难以掩饰,径直向前,欣慰地对朱允熥道:“吾孙终于凯旋,此番西南妖氛平定,汝居功至伟,不负太孙之威矣。” 朱允熥淡然一笑,回应道:“承蒙皇祖父洪福庇佑,此次西南叛乱得以迅速平息,实乃仰赖皇祖父威震四海之名,令西南诸部畏惧,故能速战速决。” 朱元璋朗声大笑,深感此孙恭维之言正中下怀。随后,他详细询问起西南平叛期间的种种事宜。 朱允熥一一禀明给朱元璋,后者听罢,连连称赞他在此次事件中的果断应对、精妙布局与处置策略,更赞赏其在战场之上展现出的非凡军事才干。 然而朱允熥心中却不以为然,并未觉得自己有何过人的军事才能。此番获胜,固然得益于他利用秘法开辟出的大道使得大军行进神速,加之朝廷兵马的实力远超西南诸部,因此在他看来,这样的胜利并非源自个人的军事谋略,反而是局势发展的必然结果。 换成其他修士领兵作战,恐怕也会取得类似的胜果。 面对朱允熥的谦逊,朱元璋仍然表示赞许,并对其说道:“允熥啊,谦逊固然是美德,但也无需过于谦逊,你身为太孙,拥有这般修为与天赋,实乃一件幸事,无需避而不谈。” 朱允熥闻此言,只是微笑以对,并未进一步反驳。接着,朱元璋收敛笑意,郑重地对朱允熥说道:“想来允熥此番急匆匆返回,定是得到了某些关乎天下大局的消息?” 朱允熥微微颌首道:“原来如此,听闻东瀛仙岛之上,遣来了公主与亲王,欲往吾大明圣地朝拜皇祖爷爷。” 朱元璋轻轻点头,道:“确切地说,他们是特地前来见识于你。” 朱允熥神色微愕,问向朱元璋:“皇祖爷爷,此话何解?为何言其是专门来会晤孙儿?此事与孙儿又有何必然关联呢?”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缓缓向朱允熥阐明:“我大明圣朝之储君,你身怀绝技,威武果决,既能定国安邦,又能治世攘外,麾兵统帅,决胜疆场。此举令我大明亿万生灵欢欣鼓舞。 然而,总有那么些与我大明不合之邦,对于我朝有此卓越之储君,心中自然不会舒坦。毕竟,我大明本就雄踞天下,倘若再出一位才智超群、有望引领大明攀登更高境界的接班人,对于周边各国而言,恐怕便是心腹之患。 特别是那些临近的野性国度,若无任何举措,反而不符其行事风格。” 朱允熥回道:“故而此次东瀛仙岛之人前来,矛头直指孙儿,只是孙儿仍不明了,他们意欲为何?莫非竟敢对我这位储君有所不利?” 朱元璋冷哼一声,答道:“他们尚无这般胆识。然这次东瀛仙岛声称带来了一批仙岛上的奇异高人以及各领域的天纵英才,目的便是欲前往我大明圣地,展开一场公正的切磋交流。” 朱允熥拧紧眉头,“东瀛仙岛竟然携众而来,欲与我大明展开一场较量切磋?” 朱元璋点头确认:“朕岂会不知东瀛仙岛的小心思,既然目标是你,自然意图借他们仙岛上所谓的奇才异士和各方英杰,击败你这位全才全能的大明储君。 一旦破除了你这位大明储君的神化形象,东瀛仙岛便会愈发自傲,也会认清你这位大明储君,并不如外界传言般恐怖无敌。 此举既能让他们对大明有所放松警惕,亦可助长他们日益膨胀的野心!” 听完这些,朱允熥立刻领悟了其中的深意 第163章 试炼武道 其实说到底,是因为朱允熥的名声过于耀眼,流传的传说愈发神异。 这一点引发了东海国的忧虑,也无形中抑制了他们的勃勃野心。 因此,这次声称要派遣使者前来大明切磋,实则是打算在世人面前打破那位明皇太孙的神话般形象。 此举有两个益处:一旦真能破除朱允熥的传奇,就能证明他并非传说中的全才天才。 这样一来,东海国会感到宽慰,而大明的百姓则会大失所望。同样,若是东海国的代表能在比试中胜过大明皇太孙,那就表明东海国的武者比这位皇太孙更为卓越。 大明皇太孙在大明境内被赞誉如神,如今东海国若能超越他,岂非意味着东海国的武者超越了神? 这样的挫败大明,抬高东海国的事,无疑是极大的利好,会给东海国带来前所未有的自信心。 这个小小的海岛之国,在自信膨胀时总会做出一些疯狂之举。 万一他们在比试中取得胜利,只会进一步壮胆,让他们以为能与大明一较高下。 尽管大明并不惧怕东海国,但在这种象征性的比试中丢失颜面也是无法接受的。 朱允熥开口对朱元璋说道: “皇祖的态度是怎样的呢?” 朱元璋回答:“朕以你在京师之外为由,暂时推迟了此事。具体如何处理,还需你自己决定。朕不宜擅自定夺。” 朱允熥微微颔首,过了一会儿才说: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轻易拒绝。东海国一贯狼心狗肺,这次正好借机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必须让他们懂得,我巍峨天朝大明,绝非他们这等蕞尔小邦所能觊觎,更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 朱元璋点头应道: “朕明白,你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如此,朕便答复他们。但允熥,你也需做好准备,他们既然敢提此要求,必定有所图谋,不可掉以轻心。” 朱允熥点头道:“孙儿明白,皇爷爷,请放心。” 朱元璋与朱允熥交谈许久,话题无非是近期发生的一些琐事。 直到午后,朱允熥起身对朱元璋说: “许久未见,今日祖孙二人相谈甚欢,不如我去做几道佳肴,我们爷孙再痛饮一番。” 朱元璋自然欣喜,对朱允熥说道: “你那蒸馏佳酿,再酿造一些,上次的快要喝完了。” 朱允熥笑着点头,随即前往御膳房忙碌起来。不久后,几道他擅长的小菜和一大壶蒸馏酒已摆上桌。 接着,朱允熥与朱元璋边吃边喝,谈笑风生 酒足饭饱后,朱允熥踏入了繁星闪烁的东宫,赵青竹再次变回那伪装的宦官形象,轻声对他说: “殿下,午后我听闻,东瀛岛国来的所谓公主王子与使节们甚是傲慢,声称要击碎大明皇储的传说光环。 如此看来,您恐怕难以避开与他们的比试,拒绝只会被他们嘲笑为胆怯。” 朱允熥微微笑道:“傻丫头,谁说我打算拒绝?这样的良机,我自当陪他们嬉戏一番。不然我为何匆忙归来呢?” 赵青竹点头:“话虽如此,但我听说他们这次带来了各领域的奇才,其中包括武技高强者。若真要比试武艺,你该如何应对?” 朱允熥皱眉,此事确是棘手。自穿越至此,他对这个世界武技的精深有了新的认识。 就像赵青竹,一个柔弱女子习得武艺,竟展现出惊人的天赋,独战数十位宫廷高手也不落下风。 此界的武技之强大,不容小觑。 实力差距越大,像他这般未修武的普通人与武者间的鸿沟就越深。 况且朱允熥已归,比试恐怕就在不久的将来。 短时间内要练就高超武艺,实在过于理想化。 何况他日理万机,哪有心力专心研习武技? 赵青竹也颇感头痛,对朱允熥建议道: “你的体质其实极佳,若真修习武艺,成就必定不俗。只是武艺非一日之功,需时日打磨。 东瀛使者必然也携高手前来,短时间内学会些基本功夫已是不易,要成为高手更是难上加难。” 朱允熥沉吟片刻,对赵青竹说:“武艺还是得练,毕竟有益身心健康。当然,短期内难以造诣非凡,但只要比试前我能掌握一两手,有些根基便足矣。” 赵青竹看着朱允熥,略带困惑地问: “可这基础武艺至多让你成为一名普通武者,面对岛国所谓的高手,恐怕毫无悬念会被击败。” 朱允熥淡定回应:“只要我展示些许武学底蕴,其他就靠你了。” 赵青竹不明其意,以她的智慧,也无法猜透朱允熥的打算。朱允熥此刻不便详述,只对赵青竹说: “到时候,你便会知晓一切,目前亟待解决的,还请你传授我几式秘技。就当作是增强我体质,锤炼肉身的修炼。” 赵青竹含笑点头,难得朱允熥展现出如此浓厚的修炼兴致,对武道有所感悟想要学习。 这触及了赵青竹的专长领域,他自然乐不可支。 于是他上前,开始从最基本的起手势教起,引导朱允熥入门。 不得不承认,朱允熥的体质天赋的确出众,因此在修炼武技方面,至少身体条件是极佳的。 再加上他本就是一个穿越者,对许多事物的理解与学习往往能触类旁通,领悟力远超常人。 接纳新知识的速度,也远胜古代人。 因此,在赵青竹简洁的教学之后,朱允熥已将所学牢记于心,能给予最佳的回馈。 即便是几个基础的起手势和稳固的马步,朱允熥也能做得稳健有力。 接下来,赵青竹开始教授朱允熥一些招式。经过三天的悉心教导与刻苦练习,朱允熥竟也掌握了数种招式。 仅凭这几式,外人看在眼中,若不知情,定会认为朱允熥是个武艺高强之人。 第164章 炼制魔枪 接下来的日子里,朱允熥一有空便与赵青竹一同研习武技招式。 无可否认,习武确能强身健魄,即便朱允熥短期内只学了些基础套路,也已初步达到了锻炼身心的效果。 因此,朱允熥在武道的修炼上投入了更多精力,毕竟这些技巧实有所用。 不仅能增强体质,日后万一遭遇危险,也能自保应对。 在此期间,朱允熥依旧处理着朝廷上的事务。 特别是对西南地区的关注度不减。 毕竟西南之地已被收复,那里的建设必须迅速跟进。 如今大明各地都已铺设了魔法石路。 只要有决心,推动西南地区如同其他地方般繁荣发展,并非难事。 于是,朱允熥与杨士奇等人商议,挑选了西南地区特有的魔法资源,打算下令地方官员充分利用这些特产,将其打造成本地的亮点和经济支柱。 以此策略,让西南之地的特色资源流向大明其他区域,带动西南地区的富裕。 除了朝廷事务,朱允熥也密切关注此次东瀛国来访的亲王和公主。 他也听闻了一些传言,说这位东瀛国的亲王和公主异常傲慢,四处宣扬他们东瀛国的强大。 甚至贬低朱允熥,称其所谓的政治手腕、军事才能,乃至发明魔法石等新颖事物都不值一提。 还声称,他们带来的东瀛国人,才是真正出类拔萃的天才。 总而言之,他们用各种激将法在民间引发了不小的反响 民众对东海群岛国的行径深感愤慨,然而,这正是那些岛民所期望的。他们渴望明朝百姓的怒火燃烧,最好满心不忿,唯有如此,才能激发出民怨,迫使那位大明的天孙不得不迎难而上,与东海群岛国的勇士一较高下。 对于这一切,朱允熥并未过于挂怀。在他眼中,无论比试如何,胜利终将属于他。岛民们如何煽动情绪,如何挑起敌意,都无法撼动朱元璋的决心。甚至,他们越是将事态闹大,让明朝百姓愈发明烈地愤慨,对朱允熥来说越是好事。 一旦朱允熥在比试中狠狠地打脸东海群岛国,那些岛民必将颜面扫地,而大明的民众也将大快人心。朱允熥暗想,这不是东海群岛国为自己造势,分明是为他铺路,助他一臂之力。 因此,他欢迎事态进一步恶化,到时候,耻辱只会更深地烙印在东海群岛国身上。 …… 除了每日修炼武艺和处理朝政,朱允熥还命兵工司拿来一些火枪,那时的火枪相当原始,不过是粗糙的铁管罢了。 使用起来颇为繁琐,需先倒入火药,再用棍子捣实,接着放入铁丸,发射时还需点燃导火线,引燃火药,靠爆炸的力量推动铁丸射出。 整个过程极为复杂,稍有不慎,火药未填实,敌人或许已趁机施以致命一击。这样的武器非但无法在实战中发挥作用,反而白白浪费时间,让敌人有机可乘,实乃不智之举。 于是,朱允熥决定利用穿越带来的先进专业知识,对火枪进行改良,制造出真正的手枪。这自然需要精密的技艺和工艺。 庆幸的是,如今的大明在钢铁铸造与火药制造上已有相当基础。在朱允熥的构想中,打造出一把精良的手枪应当不成问题。毕竟,在穿越前,他就痴迷于军事,对手枪有着深入的理解。 练武之余,朱允熥会摊开纸张,凭借记忆绘制出手枪的简易模型,随后细化各个部件,力求简洁以便制作。 经过一番规划,朱允熥最终设计出左轮手枪,因其组件较少,制作相对简易。其原理也通俗易懂,制作手枪并不困难,真正的挑战在于制造子弹…… 说到底,符咒枪只是一个媒介,只为了承载魔弹飞射而出的存在。 而魔弹的铸造,是一项极为繁琐的魔法工艺。 即便朱允熥是个穿越者,对此亦感到无比复杂,深知制造魔弹需要精湛的技艺。 幸运的是,明代对于钢铁的冶炼已相当发达,而以铁铸造魔弹,成本低廉。 于是,朱允熥开始在羊皮纸上绘制魔弹的构造,力求在当前条件下,打造最简易可行的魔弹。 作为一个军事狂热者,他清楚自己设计的螺旋枪需要何种大小、形状的魔弹。 魔弹表面该具有怎样的流线纹路,他都了如指掌。 很快,他勾勒出了魔弹的轮廓,画完后便思索如何将其中的奥秘付诸实践。 其实魔弹的原理并不复杂,由弹壳、内含的烈焰引信和些许组件构成。 烈焰引信位于弹壳后部,前方则是魔弹本体,其后紧接引信。 朱允熥认为,制作符咒枪时最棘手的部分便是这引信。 因为它涉及魔法化学,需要炼制一种易于引发爆裂的炸药——硫磺汞。 要提炼硫磺汞,需以水银、硝石为主料,再掺入烈酒,经沉淀过程,才能得到硫酸汞。 水银,即液态银,较为易得。 烈酒也容易获取,朱允熥早先已尝试过蒸馏酒,通过烧酒的提纯,得到的就是高度烈酒,也就是烈酒基质。 唯有硝石,制作起来颇为费力。 第165章 无匹威力 在制造兵器的过程中,朱允熥投入了不少心血。 他认为,虽然习武能赋予自保之力,但终究不及神器实用。 在他看来,想要达到赵青竹那样的武学巅峰,绝非短期内可以达成的,且代价高昂。 况且,自己未必拥有那样的天分,因此,掌握基本武艺,再配上一把威能强大的符咒枪足矣。 即便面对赵青竹这样的高手,也能从容应对。 尽管朱允熥深知制造魔弹引信所需的硫磺汞相当繁琐, 但这仍比日积月累修炼成武林高手来得容易。 如前所述,硫磺汞的炼制需要水银、烈酒和硝石。 水银和烈酒,朱允熥可以派人去筹备,但硝石就不那么简单了。 毕竟,这个世界尚未有人知晓何为硝石。 就算某些炼金师或道士在炼丹时无意间创造出它,他们也无法辨识,更别提给它命名了 因此,朱允熥别无选择,只能亲自探寻或创造这样的神秘之物。幸运的是,他对魔法炼金术有所涉猎,曾在古老的炼金术课堂上,因好奇而深入钻研,掌握了部分秘密知识。 如今,所有的理论都已在他心中构建完成,即将付诸实践。他立即着手分解图纸上绘制的奥伦手炮部件,挑选了几个关键零件,交给了财政大臣张山。他命令张山去找寻技艺最精湛的铁匠,用精巧的魔法锻造技术打造图纸所示的零件,并确保其完成后立刻送往朱允熥处。 这样做,是为了验证是否满足朱允熥的构想,若有不足,他能及时指导,令工匠重新铸造。将零件分散给不同铁匠的意图,也是为了防止神秘的手炮制作技术泄露,落入不轨之人的手中,复制出同样的神器。 就算只有手炮而无魔法弹药,也不足以造成大患,但防范于未然总是必要的。接着,朱允熥指示张山寻找金属汞、魔石硝以及琉璃或瓷器制成的瓶子,还要一座小巧的熔炉,配备有风箱的那种。 朱允熥详细列出了所有需求后,张山便迅速行动。仅过了一天,张山便带着制成的奥伦手炮零件前来拜见。看着这些钢铁打造的组件,朱允熥对一些简单而不关键的部分还算满意。 然而,对于手炮的枪管,他并不满意。他发现枪管是由一片钢铁卷起,高温焊接而成,虽然坚固,但内壁略显粗糙。于是他对张山说道: “朕要求的枪管,必须精美无瑕,接合处不容有任何细微裂缝,且内壁必须光滑匀称。” 接着,朱允熥还在纸上画出了膛线的图案,要求在枪管内部刻画出深浅一致,精度极高的螺旋线。实际上,以当时的工艺,制作如此高要求的膛线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但朱允熥并无意批量生产,他此刻只需一支奥伦手炮。即便要求苛刻,他坚信必有技艺超群的工匠,能够按照他的要求打造出完美的手炮。 毕竟,古代的工匠们创造出的工艺品无不精美绝伦,对称精细。何况朱允熥愿意花费巨资,请张山找人来完成。他深信,丰厚的赏金必将吸引到拥有卓越技艺的人,按照他的设想打造出手炮所需的子弹。 张山离去后,朱允熥耐心等待。两天后,张山带着水银、魔石硝,还有朱允熥所需的小熔炉、风箱、琉璃瓶和小瓷瓶回来了。 在交付了神秘物质给朱允熥之后,他指示张山点燃炼金熔炉,炽热的火焰在炉中跃动,预示着一场奇妙炼制的开始。朱允熥早先已在皇家炼金厨房中,利用神秘的烧酒,提炼出充足的魔法酒精。 现在,硝石与水银已备齐,朱允熥准备着手制作传说中的雷鸣之汞。他让张山操控风箱,提高炉内的炼金温度,这炼金炉按照他的设计,仿照炼金术士的秘制丹炉,其封闭性极佳,能确保在硝石经历神奇变化时,催生出最纯粹的魔法反应。 正是这个原因,那些探寻奥秘的炼金术士和道士,在尝试混合各种奇异草药时,偶尔也能无意间创造出蕴含独特魔力的化学产物。随着张山调控的炉火升腾,朱允熥将硝石投入炼金炉,随着温度攀升,硝石开始激发魔法般的化学转换,释放出大量气化的幻影石。 朱允熥凭着他对于炼金知识的理解,对炉内状况做出了大致的评估。然后在他认为恰当的时刻,他向炉内添加了水与神秘气体——尽管无法直接创造纯净的空气,但这些气体中包含了空气的元素,足以产生预期的效果。 加水和含氧气体后,密封的丹炉中,硝石迅速溶解,化作流动的液态。理论上,硝酸已经炼成。朱允熥小心翼翼地卸下炼金炉,待其冷却后,慢慢开启。 炉盖打开的瞬间,一抹红棕色的神秘雾气袅袅升起,那是强烈刺鼻的幻影石气体。朱允熥屏住呼吸,缓缓倾倒出那半透明的液体——那是硝石受热转为幻影石,再与水、空气交融后的炼金产物。朱允熥心中满是成就感。 他嗅到那强烈的味道,确信成功了,于是他将这珍贵的硝酸倒入事先准备的琉璃瓶与小瓷瓶中。由于硝酸具有强大的腐蚀性和刺激性,必须用玻璃或类似的材质储存。明代虽无真正的玻璃,但琉璃同样具备抗腐蚀的特性,瓷器亦可作为替代。 装好大量硝酸后,朱允熥才松了一口气。但这还远未结束,这只是他合成氯光之汞所需的其中一种材料。随后,他将水银、魔法酒精与刚制成的硝酸,按照秘传的比例混合,置于一只琉璃容器中。 琉璃容器的防腐蚀性和透明度,便于朱允熥监视变化。混合后的液体静静地放置,很快,底部泛起一片灰褐色的沉淀。目睹这一切,朱允熥紧握拳头,激动地低语:“成功了。” 而在一旁的张山,满脸迷惑,完全无法解读朱允熥正在执行的神秘仪式。从在神秘炼金鼎中熔化石块,再到注入魔力之水与空气,炼制成奇异的液体,每一步都令人费解。 如今他又将那液体与水银以及高度浓缩的烈酒相融,这一切究竟有何目的?尽管困惑,张山坚信,太孙殿下的创造必定非同凡响。 事实上,确乎非凡。朱允熥凭借前世的记忆,掌握了炼金术的奥秘,不仅提炼出了星辰硝石,更神奇地炼成了雷鸣汞。要知道,一旦这雷鸣汞炼成,朱允熥在这奇幻世界的地位无疑将无比崇高。 朱元璋先前对朱允熥的军事才能有所顾虑,如今那些担忧已成过往。朱允熥运用炼金原理,造就了雷鸣汞,这意味着不仅能用于魔法子弹的启动,还可制造出一连串的爆裂符咒。 设想,若能大量制造,令全军将士手持装满爆裂符咒的宝箱,这个时代,何国不可征服?不过此刻,朱允熥无暇深思。 耐心等待容器中灰暗沉淀物趋于稳定,他谨慎地倾出其中的酒精与多余水银,仅留下那褐灰色的精华。整个过程中,他格外谨慎,因为雷鸣汞的脾气暴烈如雷,稍有不慎,便会骤然爆炸。 正因如此,它成为魔法子弹与爆裂符咒触发的关键。它的易爆性,无论是温度微升,或是微弱摩擦,甚至轻微触碰,都能引发剧烈反应。朱允熥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一个疏忽,毁掉了来之不易的雷鸣汞,更甚者,伤及自身,那就得不偿失了。 妥善安置好雷鸣汞后,朱允熥取出工匠依照他设计的弹壳和魔法子弹。同时,他还让张山取来了黑火药。在大明的时代,火药技艺已然登峰造极,尽管朱允熥能够制造更强力的炽焰粉末,但此刻并不急需。 他将魔法子弹嵌入弹壳,填满黑火药,随后放上一片布料作为间隔。然后,他用小匙舀起微量雷鸣汞,置于子弹尾部,紧接着,将子弹尾端的钢铁夹片紧密固定在弹壳后方,使整个魔法子弹成为一体。 由于工艺要求,子弹后部的密封处理更为复杂,需单独制作钢片包裹。但这并非难以解决的问题,只是略微增加了成本罢了。无论如何,魔法子弹已初具雏形。 接下来,朱允熥期待着张山按他的要求,监督工匠打造出完美的枪膛,直至他完全满意为止。 于是,一切已备,朱允熥着手组装他的魔轮手炮,将那枚独一无二的魔弹嵌入其中,这是他的初始之作,亦是唯一的珍宝。 手炮的奥秘在于其内部的法阵封印与螺旋纹路。首要的是确保炮膛的密闭,以及其中的神秘符文遵循其独特的韵律。 其次则是手炮后部的撞击铁锤,它在关键时刻撞向魔弹,引发内部的奇迹。 这些原理虽简洁,但只要遵照朱允熥所绘的魔轮手炮图纸制作,便无虞。 于是,朱允熥轻扣扳机,手炮后方的铁锤猛力冲击炮膛内的魔弹底部。早先提及,雷霆汞一旦受到魔触,极易引发爆炸。 此刻,铁锤的冲击几乎无疑激发了雷霆汞的全部力量,刹那间,一声轰鸣猛然炸响,令朱允熥的脸上洋溢着激动之色。 当然,如此震耳欲聋的声响并非仅源自雷霆汞。毕竟,魔弹底部的雷霆汞量微乎其微,燃烧声并不会太过宏大。 真正奏响强音的是填充于魔弹中部的大量魔法火药。然而,这些火药之所以引爆,皆因雷霆汞受撞击而破碎,点燃了火药之海。 这便证明,朱允熥的雷霆汞引燃机制已大功告成。不仅如此,魔弹与手炮也宣告成功。 正当他沉浸于此,张山面色煞白,望着朱允熥,颤声道: “殿下,您这神器为何会发出火炮般的巨响?而且那扇门……” 他指向对面,朱允熥快步近前,仔细审视。 只见门板上赫然多了一个洞口。要知道,东宫的这扇门厚达五寸,相当于小指的长度,竟被一枚魔弹径直穿透。 这足以彰显魔弹与手炮的威力所在。朱允熥笑着对张山道: “正是,本宫所制,乃火炮的变形,却更为便捷,威力倍增。” 张山瞠目结舌,道: “这威力岂止倍增,简直是骇人听闻!若用火炮,顶多在门上留个印记。而您所造,竟令如此厚重的门洞穿。此乃何等惊天之能。” 朱允熥笑而不语,深吸一口气,接着道: “魔弹自封闭的弹壳疾射而出,穿越螺旋纹路的炮膛,魔弹自身的秘纹与炮膛符文共鸣,使其旋转加速,更为精准。因此能释放这般威力,不足为奇。手持此物,试问,若真与东瀛国所谓的强者交锋,本宫是否有胜算?” 户部尚书张山连忙回应: “胜算岂止,定然是必胜无疑,太孙殿下神威无双。” 第166章 自保之能 张山完全未曾预料,朱允熥竟将那原始而威力寻常的炎噬枪改造成了精巧的迷你火器,还命名为“烈焰之瞳”。 暂且不论这小巧的炽焰手枪何等易于操纵,光是其威力,就足以让张山心生震撼。 毕竟,在他眼中,如此强大的破坏力,相较于原本的炎噬枪,至少翻了数倍不止。 加之其体积比原先的火器小了许多,那原版几乎与成人等高,每次填充魔燃粉末,装嵌铁弹,乃至引燃爆发,都极其繁琐。 有时,魔燃的装载失误甚至会导致铁丸无法射出,更甚者在操作异常时,会酿成灾难性的后果。 然而此刻,朱允熥手中的微小炽焰手枪,仅如巴掌般大小,却操作简便,毫无多余步骤,仿佛也不会对使用者造成意外危险。 这简直是火器改良的巅峰之作,拥有一柄便于携带、威力惊人且操作简单的兵器,今后无论前往何方,都能所向披靡,无惧任何威胁。 更不必说,用此对付那东方岛屿国度自诩的强者! 对于这历经千辛万苦打造的炽焰手枪,朱允熥满心满意。 于是他对张山言道: “今日之事,你必须严格保密,包括我让你搜集的材料,不得对任何人提及,这是禁宫的最高机密。” 张山立刻颔首保证: “殿下请放心,微臣以名誉起誓,今日之事绝不泄露。” 朱允熥信赖张山,这位曾受过他训诫,而后被提拔为户部尚书的老臣,是他少数几个可以全心信赖的人。 故而,这样的事务交由张山处理,他才能心安。 接着,朱允熥对张山吩咐: “之前我命你制作的蛋壳弹壳和烈焰弹丸,让工匠再多制一些。保守估计,大约需一千枚左右,还有顶级魔燃粉末、硝晶、水银等物,也大量预备。” 张山询问朱允熥: “殿下,您依旧打算亲自制作?不委托他人代劳吗?若亲自操持,岂非过于劳累?” 朱允熥肃然看向张山: “如此技艺交予他人,总有泄露之日。刚才炽焰手枪的威力你也见识了。 假使交由他人,一旦被窃取,他人也能仿造,你可想过那将带来何种后果?” 听见朱允熥这般说,张山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连忙应声道: “微臣明白了,臣即刻为殿下筹备这些物料。” 朱允熥轻轻点头,又补充道: “对了,炽焰手枪的枪身,也要让工匠再制出两三套配件。” 在朱允熥眼中,结合已造出的魔导枪,再打造两支,三柄魔导枪便已绰绰有余。关键是魔晶弹,上千枚足以让他在一段时间内挥洒自如,日后若得闲暇,自可再行炼制。 户部尚书张山离去后,立刻为朱允熥搜集了大量制造魔晶弹的材料,依照其要求,还委派工匠打造了两套魔导枪组件。 于是接下来的一两天,朱允熥全力铸造魔晶弹,短短两天,他完成了超过一千枚魔晶弹的炼制,以及两支魔导枪的组合。 一切完备后,朱允熥寻到了赵青竹。他首先向赵青竹展示了魔导枪的运用之法,在赵青竹的注视下,朱允熥瞄准百步之外的魔法靶,准确无误地射击,而后问道:“手持此等神器,如你这般高强的武者,能有把握夺我性命吗?” 赵青竹回过神,震惊地看着朱允熥:“这武器能在如此遥远的距离施展精准打击,威力无比,我若想攻击你,恐怕还未靠近,已被你先行击毙。” 朱允熥露出微笑:“那么,以你的身手,能避开吗?” 赵青竹不假思索地摇头:“绝对无法做到,这东西太快了,即便我的轻功超群,反应速度迅捷,但要避开它的攻击,绝非易事。” 朱允熥接着说:“然而先前,你面对弓箭时却显得游刃有余。” 赵青竹回忆一番,对朱允熥道:“相比而言,弓箭的飞行速度与这武器发射的攻击不在同一层次。我可以看见弓箭飞驰,有足够时间作出反应。但这魔导枪发射的暗器,我根本看不见,速度太快,甚至还没听见声音,它已命中目标。 这样的速度,根本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甚至我不知道你何时发射的。” 听闻赵青竹如此认真严肃的评价,朱允熥深知这魔导枪在世间,无人能敌,无人能避。 既然如此,朱允熥心安理得,毕竟赵青竹身为江湖三大高手之一,其威信不言而喻。连她都无法避开自己手中的魔晶弹,这世上恐怕真无谁能对持有魔导枪的朱允熥构成威胁。 朱允熥深感庆幸,制造出魔导枪无疑是他在穿越后做出的最明智之举。有了这等神器,在这个时代他将所向披靡,无所畏惧。 赵青竹上前轻轻抚摸朱允熥的魔导枪,对他说:“你有此物,别说与东瀛国所谓的高手较量,就算独自闯入东瀛国,亦无需惧怕。” 朱允熥点头,随即把手中的魔导枪递给赵青竹:“这把枪赠予你!” 赵青竹怔怔地凝视着朱允熥,震惊的语调中透着不可思议:“赠予我?” 朱允熥轻轻颔首:“的确,我有三件,此物赠你一把,面临危局时,不必总是倚仗武力。美丽的女士,有时候施展这‘魔弹’,或许比挥剑更显优雅。” 尽管赵青竹自认武艺高强,不太需要这神秘的“魔弹”助阵,但她无法拒绝朱允熥的好意,找不到任何一个推辞的理由。于是,她欣然接受了这份礼物。 朱允熥随即递给她数十枚闪烁着魔法光辉的“魔石”,教导她如何将它们嵌入那把神奇的“魔弹枪”的轮回之中,又耐心地教会她如何驾驭这把枪械。 经过几番练习,赵青竹已经能精准瞄准。对远方的目标施以精确的射击,她不禁绽放出甜美的微笑,仿佛获得了什么奇妙的玩具。 朱允熥看着赵青竹,心中涌起一丝享受。他认为这位少女确实异常迷人,能在这个奇幻世界遇上赵青竹,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不久后,众人翘首以待的大明与东瀛国之间的较量即将来临。 第167章 对联对决,公主勃然大怒 朱元璋答应与东瀛国的较量后,双方商定了日期。如今,约定的时刻已至,这场比试的大幕即将拉开。 大明皇宫的奉天殿内,朱元璋设下宴席,邀请了朝中要员以及东瀛国的使者。 夜幕降临,奉天殿灯火辉煌。朱元璋威严地端坐于大殿上方,左侧稍低的位置,朱允熥身着四爪龙纹长袍,气势不凡。赵青竹扮作小宦官,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官员和岛国使者纷纷落座。朱允熥扫视人群,东瀛国的使者中,领头的是一对男女,女子年约十八,男子则有二十八岁左右。他们脸上都挂着一丝傲慢,目光交汇于朱允熥时,眼中闪过微蔑与莫名的自信心。 仿佛在他们看来,朱允熥在这场比试中必定败北。此刻,这对所谓的东瀛国亲王与公主,已然摆出胜利者的姿态。 朱永通脸上掠过一抹冷笑,看似不在乎。毕竟在他看来,东瀛国在这场较量中并无胜算可言。 朱元璋望着下方的亲王和公主,开口道:“东瀛国此次来访,意欲与我大明切磋交流。现在设宴,便让双方一较高下。不过事先定下规矩,文斗莫伤和气,武斗勿损生命,点到即止。” 闻言,东瀛国的公主克制不住,起身发言…… \"巨龙明王陛下,文斗可维系和谐,尚能理解。然而武斗若禁杀伤,仅点到即止,确难掌控力度。 在我看来,武斗便应顺应天意,若真有伤损,亦是天命使然,故无需设定限制,如何?” 听见东海群岛公主如此言说,朱元璋目光转向朱允熥。 朱允熥淡然一笑道:“既东海群岛公主有此言,本宫也就安心了。毕竟拳脚无情,难以预料,设限过多反失其趣。如此放任自流,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公主略感惊讶,旋即冷笑一声,对朱允熥言道:“这位便是尊贵的太孙殿下?太孙殿下或许不知,此次较量,我东海群岛欲以殿下为大明的核心角色。 无论文斗还是武斗,都盼殿下能亲身参与。因此,武技比试,殿下也需一展身手。” 朱允熥回应:“本宫自然心中有数,正因本宫也将出战,故而提及拳脚无情,少些规矩与限制更为妥当。” 闻言,东海群岛公主怔了一下。据她所知,朱允熥这位大明太孙并无武艺在身,却未曾料想他竟敢废除刀剑无情、点到为止的规则。 这令她颇感意外,难以置信。但她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太孙殿下赞同,那就再好不过。” 在她看来,若朱允熥在比试中展现出非凡才智与实力,武斗时便须设法将其除去。如此威胁之人,不容他未来成为大明之主,否则对东海群岛的雄心壮志将构成威胁。 此时,朱元璋再度开口:“既是比试,咱也好奇,东海群岛诸位欲先与我大明在何领域较量一番?” 那公主起身向朱元璋行礼道:“东方大明乃文化博大精深之地,诗文辞章,古典文献皆极富内涵。故此回,我们先以文才一较高下。” 朱元璋点头称许:“嗯,文化确是我大明深厚底蕴,你们派何人出战?” 公主嫣然一笑,答道:“小女子自幼酷爱文学,诗词歌赋,古籍经典,无一不通。所以,我愿与大明一较高下。” 朱元璋兴趣盎然,略带疑虑地说:“女子能钟情于文化,已属难得,但与我大明相较,是否会……” 公主却笑曰:“大明皇帝陛下勿轻视于我,我非寻常女子。我有一条件,此番文斗,愿与大明太孙殿下共竞。” 朱元璋望向朱允熥,后者缓步起身,注视着东海群岛的公主,说道:“那便请教一二,你想比试何项目!” 东方岛屿的公主微微犹豫,凝视着朱允熥道: “传闻你的诗才超凡,那么…今日我们不斗诗!” 她巧妙地避开了挑战,因早已在来访前调查过朱允熥的过往。据说他在百花园中,与前任礼部尚书及一众金陵城内的才俊们进行了一场诗词对决,其中一首关于梅花的诗作,令人惊叹不已,深具才情。 这位东方岛屿的公主自知无法企及那样的诗词境界,因此她机智地选择避开诗词的较量,转而对朱允熥提议: “我们来比试对联如何?” 她认为,大明及前朝虽诞生了许多经典的对联,但数量过多,反而限制了后来者的创新之路。只要她提出一些针对性极强的上联,她确信朱允熥将难以应对。而对联之道,身为东方岛屿公主的她也有深厚的造诣,因此自信能占据上风。 她冷笑道:“我先出个上联:冬瓜土豆名同瓜果实为蔬!” 话音刚落,大殿上众多官员皆皱起眉头,这上联让他们颇感棘手。一些喜好对联的文官开始思索应对之策,但短时间内难以构思出合适的下联。 朱元璋望向朱允熥,心中不禁担忧他无法对出下联。然而朱允熥淡然一笑,说道: “这上联确有韵味,可惜容易引人非议!” “引人非议?”东方岛屿的公主皱眉。 “如若你无法应对,直说便是,何言我这上联会引人非议?” 朱允熥负手于后,说道:“听我下联,是否真有引人非议之处…” 随即,朱允熥脱口而出下联: “乌龟八王宛如禽兽堪牲畜!” “啊?”东方岛屿的公主面色一僵。 “你在侮辱人?” “我已言明,你这上联就易招非议,这并非我有意侮辱!”朱允熥镇定自若。 大殿内,明朝官员们纷纷大笑起来。毕竟这个下联,大多数人都未曾想到,而朱允熥不仅对出了,还巧妙地回敬了东方岛屿公主。 虽说有些失礼,但也让人畅快,毕竟这段时间,东方岛屿的公主亲王在大明境内太过嚣张无礼。以对联羞辱一番,也属合理。 然而,东方岛屿公主咬紧牙关,不服气地反驳: “殿下,你这下联固然精彩,却也气人。不过,我也能应对。我再出上联,礼义廉俱全,唯独无耻!” 明朝官员们再次困惑,因为这是公主的反击,若朱允熥应对不当,将颜面无光。见东方岛屿公主一副得意之态,朱允熥冷笑一声: “五六七完备,你是忘八?” “哈哈哈……” 明朝官员们全都放声大笑,因为朱允熥的下联巧妙地回应了公主的上联,还狠狠地予以反击。 这让东方群岛的公主脸色变得愈发阴郁,毕竟,朱允熥已连续两次回应了对联,而这些对联不仅构思巧妙,还蕴含着强烈的讥讽,其锋芒直指对方。 于是东方群岛的公主说道, “如此这般,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您千万要客气呀!”朱允熥嘲讽地回应。 公主咬紧银牙,稍加思索后,提出: “家中,祖父为尊,儿子次之,长孙又算什么角色?” 此上联针对性极强,显然是针对朱允熥身为皇太孙的身份,质疑他的地位。 大殿上,不少大明官员的面色骤然沉了下来,毕竟朱允熥就是皇太孙,这句“长孙算什么”,无疑是对他的公然侮辱。 然而,朱允熥本人并未表现出过于愤怒,他直视着东方群岛的公主,平静地说: “大明疆域,北有冰封之境,南有热带之土,小小海岛国算什么玩意儿?” 公主娇躯一颤,瞬间愣住,脸色苍白,她未曾料到,朱允熥不仅能接住她这刁钻的对联,竟还出语更甚,侮辱性更强…… 大殿上,大明的官员们纷纷松了口气,继而哄笑开来,特别是那些武将,如常家兄弟,笑得毫无顾忌。 毕竟,这真是解气极了。 即使处于下风,东方群岛的公主仍不甘示弱,继续道: “我还有另一个对联!” “哦?说来让我乐呵乐呵!”朱允熥镇定自若。 公主紧握双拳, “东南西北众多国度,皆崇敬东方群岛!” 朱允熥冷笑一声,直言道: “诗书礼乐诸多文明,好好学习祖先!” 东方群岛的公主身形颤抖,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到椅上,双腿张开,双手捂胸, “啊……啊……” 第168章 小岛之地,见识短浅 眼见东方群岛的公主被朱允熥气得咳出血,旁边的侍卫连忙挽住公主的手臂。 “公主别动怒,暂且让他得意一会儿,等到比武之时就有他好看的了!” 公主还没来得及回应,朱允熥脸上掠过一丝微笑! “说什么礼义廉耻,我大明的公主绝不会这般失态!”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公主敞开的双腿上! 公主穿着和服,此刻的模样颇有些春光外泄! “你……你……” “听说东方群岛对某些事情颇为随意,今日一见,果然让我眼界大开!” 东方群岛公主满脸涨红,整理衣物时眼神中仿佛燃烧着怒火! 眼看双方气氛紧张,朱元璋坐在上方,大笑道: “原本以为东方群岛的对联技艺高超,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公主一时气结,竟昏厥过去! 刹那间,东方群岛的使者团慌作一团,众人将公主抬往内殿。 “陛下,你们的御医呢?” 朱元璋摩挲着下巴的胡须。 “当初我皇太孙重病,那些御医都被我斩了!” \"那么,尊贵的公主陛下,公主在辉煌王殿遭遇此变故,若她有何不测,我必如实禀报,那时我国发动的怒火恐怕会影响两国和平啊!\" 真是无耻之尤,公主的心胸狭窄与大明何干!何况率先挑衅的不正是她吗? \"出兵?我们并不在意,只是听说贵国的全体国民加起来,还没我们一座城池人口多,届时一对一较量,我们的胜算似乎更大!\" 东方岛屿的使者一时语塞,见公主气息微弱,才勉强软下语气。 \"恳请陛下施以援手,救救我们的公主!\" 朱允熥命令御医呈上银针,尽管他不懂医术,但穿越前他家族传承的秘法专治郁结之症。 只见他手持银针,对准公主的虎口轻轻一刺,银针在肌肤上微微颤动,几颗漆黑的血珠沿着针尖滑落。 使者眼见公主仍未苏醒,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呜咽痛哭! \"哎呀,我的公主啊,你的命运多么悲惨,竟在大明皇太孙手中遭受此劫!我回去该如何交待啊,不如我也随你而去!\" 朱允熥面色铁青,这家伙怎么像个小丑,上演起了哭诉、撒泼、寻死的戏码? \"要钱要物的见过,要死的倒是头一回听。既然使者如此坚决,那我也只好如你所愿!\" 使者顿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应。 此时,床榻上传来一声低吟。 \"这是何处?\" 听见公主的声音,使者猛地跳起,疾步上前。 \"公主,公主,您还好吗?\" \"我没事,我记得刚才刚才那个懦夫竟敢如此侮辱我,明日定要我国勇士将他千刀万剐!\" 使者想捂住公主的嘴,却已来不及,公主看清眼前的情景,恨不得再次昏厥。 只见朱允熥正深邃地注视着她,场面顿时尴尬无比。 \"都说东方岛屿之人背信弃义,今日算是领教了。公主,您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一番风波过后,众人没了用餐的心情,纷纷返回自己的府邸。 不知是谁泄露的消息,不到半天,街头巷尾都在传颂朱允熥的英勇神威。当然,公主被气晕及他用银针扭转乾坤的故事也流传开来。 东岛国颜面扫地,放出狠话要在明日的武斗大会上将皇太孙五马分尸。 百姓也为皇太孙的安危捏了一把汗。 皇宫内殿。 朱允熥与朱元璋相对而坐,朱元璋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虑。 \"我们的好长孙,明日的武斗,你有多少把握?\" 朱允熥略作思考,夹了一口桌上的菜肴。 \"皇爷爷准备好应对了吗?万一比试中有人丧命,能否\" 朱元璋一听,脸上闪过担忧的神情。 \"大明的颜面事小,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好!\" 听朱元璋这样说,朱允熥心中不禁有些感动。然而,对付这些岛国之人,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父皇请您放心,我必定安然无恙,只是万一在对决中不慎挫败了东瀛武士,恐怕会点燃战火的导火索。\" 朱元璋沉默不语,取而代之的是将一封镶金边的卷轴推至朱允熥眼前。 原来,长久以来,海妖倭寇在沿海村落肆虐横行。 然而,大明为了维系两国和平,始终未曾对此采取强硬回应。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既然他们欺人太甚,即便是亲属,也决不容忍!今后倭寇胆敢侵犯,必叫他们血溅当场!\" 朱元璋凝视着自己的长孙,竟从他深邃的眼眸中窥见了无尽的怒火!今日的太孙,似乎被某种神秘力量影响,提及东瀛时,气质陡变。 \"你有何良策应对?\" \"东瀛不过弹丸小国,我军要收复,只在瞬息之间。\" \"只是此地四面环海,我朝勇士擅长陆战,海战并非所长,若真交锋,胜负难料。\" 朱元璋微微颔首,这番话正中他的忧虑,否则早已挥师荡平那片蛮荒之地!然而如今大明内外交困,出兵或许代价过大。 \"若这小国尚有自知之明,自当不敢挑衅,但如若不然,我们不主动出击,他们便会认为大明软弱可欺!\" 我们不惹事,但也绝不允许他人欺上门来! \"人若犯我,虽远必诛!所以我认为,倭寇之事,我们必须巧妙地给他们一些教训!\" 祖孙二人谈论至深夜,针对东瀛的对策也逐渐成形。 朱元璋虽然仍对次日的较量心存顾虑,但看着朱允熥坚定的神情,最终选择了信任。 夜色已深,朱允熥告别了皇爷爷,返回了东宫。 赵青竹听说了白天的事,明知殿下身怀神器火枪,心中仍有些忐忑。 \"殿下,明日的比试内容是什么?\" \"管它呢,反正不是比武,不知道那个无耻的东瀛人又会玩什么花样。\" 劳累了一天,朱允熥酣睡至天光大亮。 新的一天,原本平淡的日子因东瀛的挑战变得充满期待。大殿之中,人们早早聚集,却发现东瀛使者更早一步到达,面前赫然摆着一副围棋盘。 真是自以为是,难道不知道围棋是中原独有的智慧游戏吗? 第169章 熟悉的棋局,陌生的较量 朱允熥步入大殿,望着围棋盘,不禁皱起眉头。 东瀛国太过傲慢,大明定都以来,藩王戍边,文官势力渐强,对于这种智力较量,文官们向来无所畏惧。此刻,即使赢得比赛,也会被人诟病胜之不武。 然而,东瀛使者却显得毫不在意。 他从容不迫地分好棋子,随后望向朱元璋。 \"使者,围棋乃我中原瑰宝,若我们胜出,岂非显得胜之不公?\" \"非也,前不久,东瀛国偶然得到一本异国棋谱,深感趣味,故想与各位共襄棋艺,切磋一番!\" 在神秘的朱允熥心中,他暗暗啐了一口,还说什么进贡,怎么不说是仙境的恩赐呢? 恐怕是故意为了刁难大明王国而搜罗来的珍奇。 “真没想到,连一个小岛上都有主动讨好的家伙,是哪个不起眼的国度如此没有抱负,难道不敢挑战我强大的大明吗?” 东瀛使者并未放在心上,只微微一笑,充满深意。 “敢问大明,谁将应战?” “我来!” 人群中传来一声雄浑的回应,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五品官服的棋士从座席上起身。 尽管官阶仅五品,但他的棋艺却高人一等,众官员都期待着看东瀛使者出洋相。 五品棋士坐到棋盘旁,静静地倾听东瀛人讲解规则。 朱允熥一怔,这玩法不就是传说中的五珠棋吗? 在穿越之前,这不过是孩子们的游戏,他曾为了战胜邻家胖小子而仔细研究过其奥秘。 然而,大明的官员们并不了解这个游戏,接连两局都败下阵来。 公主看到这一幕,苍白的面庞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微笑。 东瀛使者放声大笑。 “我原以为大明才俊辈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不知陛下还有没有更出色的人选?” 他言语间目光不断投向朱允熥,充满挑衅。 朱允熥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公主整理了一下裙摆,然后缓缓起身,笑容可掬地走向朱允熥。 “不知这位公子是否有兴趣一试高下,今日还能否保持昨日的英勇?” 公主一开口便是无礼之言,竟直呼他为孙子。 “你才是孙子,你们全家都是!” “公主先享受一下口舌之快,一会儿我会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东瀛公主冷哼一声,然后坐在棋盘边,今日她似乎学乖了,用长裙遮住双腿。 “看来公主是要与我一较高下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朱允熥一屁股坐在棋盘上,略微回忆起那些必胜的法则。 接着,他做出邀请的手势。 “还是让孙子先手,毕竟你更熟悉这个游戏的规则?” “先手倒也可以,我只是怕你输得太难看,别又气得喘不过气,还得我出手救你!” “你……你现在得意洋洋,一会儿我会让你明白失败的滋味!” “那就让你知道,为何花儿会如此鲜艳红润!” 话音刚落,朱允熥手中的黑棋落下,带着一局定乾坤的威势。 五珠棋与围棋的不同在于,几乎无需深思熟虑,凭直觉即可。 围棋讲究围攻战术,最后横扫千军,而五珠棋则简单得多。这也是东瀛选择它而非围棋的原因。 他们的智慧如核桃般大小,难以承载过多的策略计谋。 公主轻握白棋,轻轻放下,脸上却流露出已胜券在握的微笑。 朱允熥不慌不忙地放下第二颗棋子。 公主忍不住噗嗤一笑 \"我还以为太孙殿下见识过无数奇妙世界,看看这两枚棋子,不触碰我们的五子连线便已败北。\" 朱允熥轻轻一笑,冷傲的眸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我所击败的正是你那高傲的自负。 众臣亦悄然抹去额上的魔法符文痕迹,太孙此局似难以逃脱失败的命运。 朱元璋对胜负并不挂心,然而此局失手,只怕将成为人们口中的传说笑谈。 民众的信念恐将如梦幻泡影般破碎。 东岛使节嘴角扬起胜利的弧度,朱允熥镇定地落下第三枚棋子,同时无声地抬起了头。 公主亦从容地放置第三颗棋子。 \"太孙殿下,您输了!\" \"公主或许高兴得太早了,这局棋,其实是我胜了。\" 众人再次聚焦棋局,果然,第四枚棋子定格后,黑色棋子已形成连绵的法阵。 公主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然败北。 怎么会这样? 公主一脸惊愕,要知道,她为了这盘五子对决已修炼多年,只求让大明的荣光黯淡无光。 然而此刻,她却败了! 且败得毫无余地,一击即溃! \"不可能,再来一次!\" 东岛公主面色苍白,急切地掷下手中的白色棋子。 \"公主殿下,保重身子,莫再气结了!\" \"少说废话!\" 朱允熥再次一招制胜,众人脸上尽是惊讶的神色。 \"这一局,我执黑先行!\" 朱允熥风度翩翩,将棋子递至公主面前。 连续数局,无论先手后手,使用何方棋子,皆在一击之下败下阵来。 公主脸色由白转红,又从红转黑,直至最后无力地瘫坐在魔法座椅上。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朱允熥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 \"世上不可思议之事多如繁星,唯有你未料到而已!\" 朱允熥在这场较量中获胜,且胜得无懈可击。 消息迅速传遍民众,大家纷纷赞扬太孙的智勇双全。 朱元璋喜悦不已,夜晚在华丽的大殿设宴,举杯间脸上泛起淡淡的魔法光辉。 \"今日的胜利,全赖太孙殿下,实乃我大明之幸啊!\" \"的确,天佑大明!\" \"大明永恒昌盛!\" 大殿内欢声笑语,而东岛国一方,公主仍坐于棋局前摇头轻叹。 万万没料到,大明竟有这般人,能将五子棋演绎得如魔法般出神入化! \"公主,明日的比试\" \"按原计划行事,我不信这小子次次都能如此好运。\" 东岛使节沉思片刻,在公主耳边低语几句,公主脸上绽放出兴奋的笑容。 \"你确定这个秘密无人能破解?\" \"公主殿下放心,若真不行,我们还有最后一场对决,那时便取他性命,以绝后患!\" 东岛公主满意地点点头,事已至此,唯有孤注一掷了! 第170章 你们有家谱吗 东岛国的竞技已进入第三日,按常规,应是最精彩的终极大戏 然而这东岛的生物,与常人相比,竟有异乎寻常之处。 第三日,他们并未较量,而是专程前来呈献奇珍! 只见一辆马车上载着一座千钧重的巨石,数匹骏马竭尽全力,才使小车吱吱作响地缓缓前行。 抵达圣殿之外,东岛的使者高声宣告。 “陛下,今日我特意为您带来东岛的神秘瑰宝,还请您欣然接纳!” 朱元璋正与臣僚商议如何抵御那群海妖,未料这恶徒竟经不起咒语。 “我们就偏不信那弹丸之地上能有何奇宝,不如让他呈上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提及海妖侵扰大明沿海,朱元璋便怒火中烧,此刻脸色自然不佳。 不久,传达消息的公公匆忙返回。 “陛下,东岛使者言宝物过大,希望我们移驾前往观赏。” “吾孙如何看待此事?” 朱允熥略加思量,这似乎并非单纯的进贡,更像是带着难题而来。 “何不去看看这小岛究竟藏着何种玄机!” 朱元璋在两天的比试后,对朱允熥更为赞赏。 无论是学识还是见识,他都是万里挑一的英才,想到自己的儿子与其他孙子,朱元璋心中难免感概。 “唉,若标儿见你如此,必定会心安!” 朱允熥加快步伐,搀扶着朱元璋,先前未曾察觉这老人的衰老。 尽管他并非朱元璋真正的孙子,但这些日子的关怀,也触动了朱允熥的心弦。 其他臣僚跟随二人走出圣殿。 东岛使者见朱元璋走近,连忙疾步上前,谦卑地行礼。 这些披着人皮的野兽,表面再怎么卑躬屈膝,背后也可能捅刀。 “陛下,今日特来进献我国之珍宝,还望陛下悦纳!” 他指向马车,只见一尊巨大的石雕矗立其上。 朱元璋凝视石像,难道这雕的是东岛的君主? 见朱元璋满面疑惑,使者连忙走近。 “此石乃我东岛的神石,天然形成的千斤巨石,经工匠们通宵达旦的雕琢,才成此貌。” 朱允熥审视良久,脑中忽闪过一人。 “徐福?” “太孙知晓我们的始祖?” “自然知晓,秦王命他寻找长生不老丹,此人去了个小岛便未再归!” 如此看来,历史并未错位,东岛原本就是中原的一部分。 “你从何处听闻此史实?明明是我们的祖先选择了东岛,因那里风光旖旎,资源丰富,才定居于此!” 朱允熥一脸轻蔑。 “四周唯有水域的小岛能有何宝藏?若非避世,傻子才会选择在那里居住。话说我有一疑问。” “太孙请说,微臣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必了,我只是好奇,你们一族自数百年前繁衍至今,是否有血统谱系?万一你与你的伴侣在遥远的过去是同根呢,孕育出的孩子岂非奇特无比?\"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东方岛屿的使者脸色如变色龙般变换不定。 若是公主在此,怕是又要气得昏厥过去。 年长的使者虽怒,却很快恢复了镇定:\"太子殿下可是在开玩笑呢,还请收下这份礼!\" 朱元璋微微点头,示意侍卫收下,却被使者阻止。 \"陛下莫非瞧不上这份礼物?为何不直接置于御花园中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愕然,雕像置于御花园,闻所未闻! \"难道贵国无法将这石像从车上卸下?\" \"笑话,别说此石像并非先皇,就算真的是,也断不可能安置于御花园。\" 众人这才恍悟,所谓进贡只是借口,其目的无非是要刁难大明。 朱元璋面色一沉,缓缓道:\"莫非东岛有野心,企图篡夺我大明江山?即便更换,也唯有吾孙可承大统,与尔等无关!\" \"在我看来,倒是东岛有意归顺大明,成为我朝的一个海岛领地?尽管微小,大明亦不介怀接纳!\" 使者已是满面汗水,正僵持间,公主的声音适时响起。 \"别为难他们了,这样的巨石搬移需要人力物力,当初装载上车我们也费了不少周折。\" \"只是我未曾料到,堂堂大明竟也无法应对!\" 朱允熥心中已有数,今日之事,这块石头犹如烫手山芋,无论放或不放,都是一场尴尬。 然而他岂能让这局面顺他人之意! \"这石像,我一人便足以从马车上搬下,无需耗费所谓人力物力!\" \"孙儿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你今日能单凭己力挪动此石,我便唤你一声祖父!\" \"乖孙,看祖父的!\" \"若你借助他人之力呢?\" \"除了绳索和木材,若用到第二个人,任凭你处置!\" \"好,别说绳索和木材,即便此刻你需要一头犀牛,我亦应允!\" 公主话毕,略作沉思,眼中忽然闪烁光芒。 \"倘若你无法搬起此物,那就从我的胯下钻过!\" 这或许是她能够想到的唯一的挽回尊严的办法。 \"公主的双腿间竟容人任意出入!\" \"孙儿,你且少逞口舌之利,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做到!\" 朱允熥并不急躁,他命人寻来木料和绳索,用木材搭建了一个简易支架。 绳索牢牢绑在石像上,周围的人都怀疑,这样的木架能否承受千斤巨石的重量 在神秘的东方岛屿上,人们带着敬畏又好奇的目光注视着朱允熥,这位大明帝国的继承者,他的存在让众人既忌惮又期待。 经过一刻钟的努力,一个简易的魔法杠杆装置终于搭建完成。 朱允熥目光炯炯,紧握着木杆的一端,用力向下压去。 刹那间,绳索骤然紧绷,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块沉重的巨石居然缓缓脱离马车,升腾至半空中! “太孙成功了!” “殿下威震八方!” 第171章 一点支点,颠覆东方岛屿 朝堂之上,欢呼声瞬间爆发,太孙果然从未让人失望。公主和使者同样满脸惊讶,尽管大明与东方岛屿并无太大差别,但这位太孙确实与众不同。 此人若不除去,未来大明进攻东方岛屿,只是时间的问题。即便大明无意侵犯,但东方岛屿妄图染指大明领土,也将变得举步维艰。毕竟,拥有这般智谋的太孙,四周的海洋对他来说不过如履平地。 使者瞥了一眼公主,两人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突然,一声巨响震撼四周,只见石像已破碎成无数碎片。 “太孙,此举何意?” 朱允熥冷笑一声。 “此物不碎,难道要让它在我皇祖父心中成为困扰?区区叛逆之徒,怎配踏入我的皇宫圣地!” 这烫手的石头被摔碎,太孙的态度更让众人感到畅快。东方岛屿的使者面色剧变,他们的祖先雕像竟在这里遭到如此待遇。 “陛下,这就是你们对待小国贡品的态度吗?” 朱元璋淡然点头。 “既是贡品,已收下,赠予太孙嬉戏。孩童贪玩,不慎打碎,我亦心痛,但这东方仙石过于脆弱啊!” 东方岛屿又一次受挫,愤怒却无从发泄。阴谋未遂,只能狼狈离去。 太孙用几根木头举起了千斤巨石,这一幕令在场官员无不震撼。他们开始相信,这位太孙或许是一位神只转世,至少是经历过天劫的天仙。 使者脸色铁青,却对眼前的木质结构充满了好奇。 “这东西真有如此威力?” “别说千斤巨石,就算整个东方岛屿,只要给我一个支点,我亦能使之倾覆!” “支点?快,传达下去,绝不能让大明找到任何建立支点之地!” 看着使者严肃的表情,朱允熥不禁暗自发笑。曾有人言能撬动地球,那已是遥远未来的传说。在这个大明时代,那是不可能的任务。 公主看到眼前景象,打算趁着无人察觉偷偷溜走。她可不想认这位小子做爷爷。 可惜,才走出几步,就被朱允熥一把抓住。 “公主莫非想要逃走?” “我只是想去方便一下,快放开我!” 朱允熥伸出手,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然而,他伸出的竟是中指! \"乖孙女,唤一声祖父来听听!\" 公主满脸愤怒又焦急,双眼一翻便晕倒在神秘的魔法气息中。然而,在她昏厥的那一刹那,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的伪装。 朱允熥轻轻捏住她的人中,一阵刺骨的痛楚让公主被迫睁开了眼睛。 \"先叫声祖父,然后你再昏倒!难道东瀛人习惯于违背诺言吗?\" 朱元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的这位长孙虽然各方面优秀,却不懂得怜香惜玉。 \"好孙女,快快叫一声祖父!\" 东瀛公主贝比无奈,只好在喉间低唤了一声祖父。 \"大声些,我听不清!\" \"祖父!\"一种无尽的羞辱感涌上心头,公主恨不得将眼前之人五脏六腑挖出!明日的武斗,他必须败北! 享用过午膳,朱元璋将朱允熥召至皇家藏书阁。随后,他从书桌上抽出一张羊皮纸,上面是东瀛请求与大明开展贸易往来的信函。 \"太孙,你对此有何见解?\" 朱允熥审视着手中的信函,总觉得有些不合常理。 \"东瀛乃弹丸小国,能有何物与我们交换?他们有的我们也有,他们没有的我们也具备!\" \"那我就拒绝他们!\" 朱元璋拿起羽毛笔,准备在信上画下拒绝的印记。 \"皇祖父慢来,此事对我们或许并非坏事!\" 东瀛是个狭小的国度,就算竭尽全国之力种植,粮食也无法满足其需求,故而滋生了无尽的侵略欲望,粮食还需从他国购入。 \"若让他们将土地全改种他物,将会如何?\" \"整个国家将陷入饥荒,甚至面临亡国之危!\" \"或许不至于大范围饥荒,毕竟他们沿海,海中的鱼虾足以果腹。但短期内,他们不能再向外扩张了。\" 鱼虾不易保存,古代行军征战往往历时月余,到达战场时食物大多已经腐败。这也是他们所到之处,鸡鸭鹅狗皆无踪迹的原由,大概是食物不足所致! \"看来太孙已有更佳的对策!\" 朱允熥只是微微向后一挥手。 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被送到朱元璋面前。碧绿色的翡翠碗中盛着浓郁的汤汁,其中还漂浮着一些鲜红如萝卜般的食材。 很快,宫女又送来一个精美的果盘,里面的果实呈现出从未见过的深红色。 \"这是何物?\" \"皇祖父尝尝便知。\" 朱元璋拿起一片放进嘴里,仔细品味。瞬间,一股萝卜的清香充斥口腔,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甘甜。 这种红色的萝卜与他所尝过的截然不同,普通的白萝卜辛辣,生食口感不佳。 \"这是萝卜?\" \"嗯,这是东瀛使者带来的。原本是我们这里的品种,经改良后成了这般模样。\" 改良后的萝卜依旧具有消食化气的功效,只是生食的口感大大提升 \"若我们以重价购取他们的赤灵根,想必国度会鼓励这类神奇作物的种植。\" \"如此一来,他们的粮食领地自会缩减,我们的目标便能达成!\" 朱元璋轻啜一口手中的赤灵根汤,一股炽热的魔力沿着咽喉流淌至腹中,连这几日的微恙都瞬间舒缓! \"此汤甚妙,你可知晓孩提时吾曾乞讨,一直渴望那传说中的珍珠翡翠白玉汤,今日此汤竟带有几分昔日的滋味!\" 朱允熥一脸困惑,这是赞颂还是讽刺? \"皇祖父,此事待riben使者离去后再详议,我们高价购入,须以更高价售予他们,方能免于损失!\" \"太孙思虑果然周全,我们付出的金银又重回囊中,更添些许赤灵根之赐!\" 朱允熥拿起一片赤灵根送入口中,缺乏海味,以赤灵根弥补,东瀛岛国即将面临食物匮乏的困境! 第172章 赤灵根虽美,勿忘节制 与朱元璋共论一番设想后,话题再次转向明日的武斗盛宴。 朱元璋当然不愿朱允熥涉险,然而近两日他的声名鹊起,加之武斗前夕,东瀛人已将朱允熥推至舆论的风口浪尖! 朱元璋计策仿效田忌赛马,令太孙迎战东瀛最弱的战士。 \"皇祖父,就算面对最弱的战士,我也难以取胜!\" 朱元璋轻叹,人无完人啊! 况且吕氏为保朱允炆,必然不容朱允熥沉迷武道。 \"先前是朕忽视了你们习武之事,是朕之过!\" 朱允熥陪在朱元璋身旁,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反正胜算渺茫,我还不如直接挑战最强的那个!皇祖父放心,我有获胜的把握!\" 朱元璋闻言,微微颔首。 东瀛定不会放过任何伤害朱允熥的机会,他们能手下留情已属难得。 \"无论胜负,明日首要之事,保全自身性命!\" 朱允熥点头答应,告别朱元璋,朝东宫行去。 明日的对决应是三回合,朱允熥期盼赵青竹也能参战,以她的武艺必能获胜,再配合自己赢得一局,比赛便大局已定。 回到东宫,赵青竹不知去向,竟未在宫内。 朱允熥坐于桌旁,仔细检查火枪,确保一切准备妥当。 接着,他又思考起与东瀛通商的策略。 首先,要让东瀛人明白中原人民对赤灵根的渴求,各大酒馆必须推出相关美食。 谁能料到东瀛人是否会潜入中原,他们并非愚笨,既然能种植为何要高价进口呢。 不仅如此,朱允熥还需找出一些独有之物,只有大明才能提供。 朱允熥的目光扫过角落的酒坛,若用蒸馏器提炼花之精华,岂不是能制造香水? 东瀛在某些色彩工艺上一向领先,对这类女性用品必定有需求。 此物成本低廉,利润却能翻倍 在神秘的卷轴上绘刻着奇异符号,朱允熥沉醉其中,竟在魔法书桌前陷入了梦境的深渊。 不知流逝了多少时光,他才悠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赵青竹那精灵般的容颜,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赵青竹没料到他的苏醒,两人的脸颊几乎贴在一起,刹时,两颗心跳如鼓,脸颊染上了魔法森林的晚霞。 “殿下……您已入梦乡!” 朱允熥揉揉迷雾般的眼眸,带着一丝羞赧微微后仰,尽管内心抗拒,但身体却诚实贴近。 不自觉地,他又缓缓靠回了原处。 赵青竹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转身,却撞上了魔法桌的角,失去平衡,朝着朱允熥的方向倾倒。 平日里,她灵动如猫,总能优雅化解困境,然而此刻,命运之轮仿佛偏离了轨道,她直直地倒在了他的怀中。 朱允熥生怕她受伤,下意识伸出双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赵青竹平时勤于魔法修炼,腰部线条紧致且富有弹性,让朱允熥竟一时不舍放手。 “殿下,您……” 朱允熥慌乱之中手一松,赵青竹轻盈落地,脸庞泛起薄薄的红晕,若是此时有旁人经过,定会误以为这位王孙有奇特的魔法嗜好,竟与小侍从在宫殿中演绎着微妙的情感纠葛。 朱允熥尴尬地整理衣袍,走出宫殿,庭院中,清风拂面,落日的余晖温柔地洒在他身上,带走了白昼的炽热,留下一片温暖。 而在遥远的东方岛屿,公主坐在魔纹桌旁,怒视着对面的三位勇士。 “明日,务必不留生机给那个朱允熥小子,我早已警告过,他非等闲之辈,更别提他令我们颜面扫地!” 勇士们点头回应,眼中燃烧着决战的烈焰,他们的使命,就是取太孙之命,否则死亡将降临于他们自身! 这一夜,无论是大明帝国还是东方岛屿,都被紧张的气氛笼罩,无人能够安眠。 次日,众人齐聚魔法训练场,两方人马剑拔弩张,一名勇士正检查着自己的隐秘武器,整理着仅覆体肤的魔法布片。 朱允熥不禁好奇,这些布片之下是否藏着神秘的防御护甲。 “今日切磋,大明提议点到即止,莫伤和谐!”朱元璋话语间,身旁的侍从还向岛国展示了和平协议的魔法卷轴。 公主似乎视若无睹,只是专注品茗手中的灵茶。 “陛下,所谓战斗无情,生死有命,即使我方勇士陨落,也是为了东方岛屿的荣耀而战!” 朱允熥冷哼一声,他可不愿过早赴黄泉! 首场比赛,大明的魔法大师登场,两人旗鼓相当,甚至大师一度占据了上风。 正当胜负即将揭晓,大师突然瘫倒在地,像是中了致命的咒术。 只见他痛苦抽搐,猛然口吐鲜血,生命消逝在了尘埃中! 第一局,东方岛屿获胜! 朱允熥困惑不解,为何好端端的人会瞬间陷入绝境。 表面上看似中咒,但就算对方使用了暗器,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星辰巨匠被抬离战场,经过巫医的探查初步判断是受到了魔毒侵袭。 然而,这身躯无丝毫创伤,未寻见任何魔器的痕迹。 朱允熥凝视着眼前的躯体,突然,他注意到那人颈项处微小的窟窿。 “这是何物?” “禀太孙殿下,小臣早已察觉,但其中并未发现如寒银针般的隐秘魔器。” 诡异,极度的诡异! 朱允熥再次细细察看,发现窟窿周围还残留着一丝丝的冰霜。 他仔细端详,似乎像是冰晶消融后的残迹。 一个朦胧的猜想在朱允熥脑中逐渐清晰,或许对方使用了冰魄针,这类魔器除了微小的窟窿,几乎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要说无耻,东瀛群岛敢称第二,无人敢自称第一! 朱允熥将此事告知赵青竹,提醒她务必谨慎,冰魄针上淬有剧毒,沾染即丧命! 朱允熥内心不禁忧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更何况在对决之际,双方全神贯注于比试之中。 此刻,赵青竹已立于竞技高台上,冷静注视着对面的武者。 “大明的高手已尽?竟派出一名小小侍卫?” 公主掩嘴嗤笑。 “并非无人可用,而是让这名侍卫获胜,我心更畅快!” 朱允熥平静回应。 第173章 魔器手掷 战鼓擂动,两人皆未率先出手,只是静静盯着对手。 突然,赵青竹猛然跃起,武者一时未能反应,被她狠狠踢中一脚。 这一脚虽力道不重,却蕴含魔力,竟直接踢得对方口吐鲜血。 朱允熥脸上掠过一丝喜色。 “太孙殿下莫急喜,此武者乃东瀛的第二勇士,这点伤势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东瀛第二勇士?第一勇士为何不出战?” 公主冷笑。 “第一勇士,我必定要留给太孙殿下,好好‘款待’你!” “多谢款待!我会让他记住的!” 公主冷笑着,你此刻得意,一会儿就会彻底完蛋。 东瀛要让世人知晓,大明的太孙将陨落于她的手中。 那时,通商契约也将变为废纸一张! “好!” 朱允熥的欢呼声唤醒了公主的思绪,她看向竞技场。 只见她的武者竟然被那个小侍卫轻易压制在地,动弹不得! 那武者满脸鲜血,肿胀得连亲娘都无法辨认。 公主心头一震,若东瀛胜出,即便朱允熥有翻天覆地的本领,也无法挽回败局! 到时候,只需取其性命,便是完美的终结! 她缓缓转头,看向身旁的大使。 大使点头示意,一名东瀛人悄然而至,靠近竞技场边缘。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于场上,无人察觉他的行动。 只见那人手中握着一枚璀璨透明之物,瞄准赵青竹猛然投掷。 “小心!” 赵青竹感觉到一道凛冽寒芒骤然袭来,瞬间竟来不及躲避 在朱允熥的心脏紧缩之际,倘若赵青竹遭受不幸,他决不会宽恕自己。 冰晶之刺步步逼近赵青竹,此刻躲避已然无望。赵青竹骤然抓起地上的武者,挡在身前。 只听得一声闷响,那武者倒地痉挛,旋即静如死寂。 “第二战,大明获胜!” 雷鸣般的喝彩响彻全场,众人欢腾呼喊,连外围的平民也深受感染,喜悦洋溢。 赵青竹徐徐站起,仿佛所有光芒都聚焦于她身上。 朱允熥朗声大笑:“看来东瀛的第二武士,还是逊色于我大明的宫廷守护者!” “无妨,我们尚有最为激烈壮观的对决,待会儿太孙殿下还能否如此开怀呢?” “我想我会笑得更灿烂!只是不知公主殿下是否会再次晕厥?敢不敢再与我赌一次?” “赌什么?” “若我安然归返,公主能否屈膝向我行个礼?” 东瀛公主咬牙切齿:“你得先活着才行!” 朱允熥毫不在意地步入擂台,众人的雀跃转瞬变为忧虑。众所周知,太孙殿下不通武艺,东瀛定会趁机下手。 朱元璋见太孙登台,不自觉前倾身子:“有天神庇佑,应当无碍?” 身旁的侍从连忙上前保证:“陛下放心,太孙吉星高照,必无问题!”朱元璋点头,手却止不住微微颤抖。自贫贱起身至今,他从未如此紧张过,哪怕面对百万大军。 外围的民众虽看不清朱允熥面容,但那威仪的背影令人心生亲近。就是这位少年,三日来令东瀛颜面扫地,今日他将为自己正名,亦是东瀛雪耻的重大时刻。 人们屏息凝神,不敢眨眼! 相较他人,张山和赵青竹稍显从容,毕竟火器的力量他们已领教过。 东瀛武士登台,朱允熥并未急于出手,反而饶有兴趣地审视对方。 “我先问你一事,你这双层披风下是否藏有三角形的茶叶包?” 东瀛武士不解其意,困惑地望向译者。理解后,他怒视朱允熥,早闻大明太孙失礼,如今果然如此。 即便公主未作交代,今日也必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武士如公牛般紧握地面,蓄势待发! “别激动,你的脚都要踩裂地板了。好,既然你不告诉我,那就等你倒下后,我亲自揭晓!” 译者话音未落,武士高喊一声,疾冲而来。 朱允熥面色平静,心绪镇定,他缓缓抬起右手,手中显现出一件小巧的黑色物体…… 只听见一声神秘的爆鸣,武士骤然在三步之遥处凝固成静止的雕像,随后直直倒地,一缕深红的魔血沿着他的眉心缓缓流淌。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得哑口无言,此刻的练武场上静得连微风都不敢吹过,连精灵也不敢振动羽翼。 公主愣怔地坐在宝座上,刚才的瞬间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已经败北了吗? 朱允熥究竟施展了何种神奇的秘技? 使者率先回过神,连忙奔向倒地的武士。只见武士的额头上多了一个奇异的穿孔,视线顺着孔洞的方向望去,支撑擂台的魔法木桩竟也透出一个相同的窟窿。 那神秘力量的威力毋庸置疑。 朱允熥优雅地将法术枪在空中抡了个圆,缓缓收入长袖之中。 “我早已警告过,勿让怒火驾驭理智,它如同恶魔般狡猾!” 直到他说完,擂鼓的巫师这才恍然惊醒,高声宣布: “大明太孙获胜!”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众人依然懵懂,难道这位太孙掌握了超凡的神秘武学? 公主起身欲言又止,却被使者迅速阻拦。 朱允熥手中的器物,其破坏力与速度皆是前所未见! “哈哈,看来天命果然庇佑我大明,东瀛使者不妨今日共聚王宫,商讨通商之事宜。” 听到朱元璋如此提议,百姓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欢呼雀跃,太孙并非凡人,简直就是天赐的神灵! 大明的街头巷尾洋溢着欢腾,消息迅速传遍各藩国,众王公无不暗暗捏了把汗。 今后,再也不敢轻易滋生叛逆之心,否则只怕不明不白地丧命。 朱允熥轻轻拂去身上的尘埃,屹立于擂台上,朝朱元璋露出璀璨的微笑。 朱元璋指向朱允熥,这小子居然藏了如此神器,而不让自己知晓! 第174章 引入新元素 整个大明沉浸于无尽的喜悦之中,朱元璋兴致高昂,决定一改往日的简朴,设宴款待使臣与公主! 宫殿内笑声朗朗,一片祥和。 东瀛一方,人们的脸上写满失落,尤其是公主,她此刻最不愿见到的就是朱允熥! 若这小子当众让自己下跪,她发誓要让他付出代价! 然而朱允熥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甚至未曾正眼瞧她一眼。 “大明与东瀛的贸易协议已准备妥当,使臣大人过目无误,我们便可正式发布公告!” 东瀛使者接过文件,反复审阅,眉头紧锁。 朱元璋果然老辣,借此次胜利对东瀛施加的条件苛刻至极! “陛下,这份协议的条款是否过于苛刻?” “使臣大人对哪一条不满呢?” “比如这条,粮食进口的税额过高,又或者这条,海鲜出口的税率过低。” 朱允熥轻轻拍了拍东瀛使者的肩膀。 “朋友,你一会儿嫌高,一会儿嫌低,到底怎样的条件才能令你满意?” 东瀛使者身子一震,凝视着朱允熥 \"我只是思考,是否能平衡这些货物的魔法税,否则东方之岛岂不是遭受重大损失?\" 朱允熥扬了扬眉峰。 \"我们大明的物品与你们岛屿国度的迥然不同,所以价值略高一些也是合理的逻辑。\" 使者再次向朱元璋投去求助的目光。 \"年岁不饶人,是时候让年轻人接手了。我赞同太孙的提议,你们东方之岛确有一种奇妙之物!\" 话音刚落,他示意宫廷女仆端上了一道以神秘红根蔬菜烹制的佳肴。 见状,大臣们的眉头紧锁。 陛下怎么会在庆功宴上玩味这怀旧与苦涩的象征? 朱元璋拿起一片放进嘴里,咀嚼声在宴席间回荡。 大臣们见陛下露出满足的神情,也纷纷拿起桌上的红色蔬菜品尝。 一股微妙的甜香直冲咽喉,味道出奇地美妙! 使者看到大明的君主也如此欣赏他们岛屿的特产,脸上洋溢出骄傲的神色! \"这是我们东方之岛新培育的神奇蔬果,独一无二呢!\" 朱允熥心中稍有轻视,他知道利用魔法嫁接也能种植这种奇物,只是时机未到。 \"嗯,瞬间消解了我酒后的醉意,口感清甜,真是难得的食物!\" \"刚才我的胃里总觉得憋着一股气,吃完竟舒畅了许多!\" \"没错,我的腹部总有堵塞感,现在居然好多了!\" 朱允熥仿佛预见了这些文臣武将回家后在茅厕畅快的样子,今晚官员们的府邸恐怕会像烟花般热闹! 众人享用之际,又一碗萝卜汤被呈上。 汤汁醇厚,色泽鲜艳,公主甚至没认出这是自家的特产。 她暗自感叹,这样的食材在东方之岛简直是浪费! 使者与朱元璋关于贸易的讨论持续良久,最终达成共识。 这一切,或许应归功于那神奇的红萝卜! 朱允熥此刻感到些许乏味,他缓步走向幽幻花园,月色皎洁如银。 冷风拂面,他瞬间清醒了大半。 朱允熥继续前行,却见一道婀娜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殿下,您醉了吗?\" 话音未落,女子已用柔情蜜意贴近朱允熥。 这般情景他从未经历过,瞬间心生悸动。 酒精的作用下,他一把抓住眼前的女子。 女子以为得手,急切地扑向朱允熥,犹如猛虎扑食。 \"殿下,今晚让我来侍奉您?\" 朱允熥微微点头,随那女子步入幽幻花园深处。 两人的距离渐渐缩短,即将相拥之际,一把冰冷的魔法匕首抵住了女子的咽喉。 赵青竹突现,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女子。 朱允熥的眼神也变得阴沉,呵斥道: \"说,是谁派你来的?\" 女子一惊,难道她的任务已被识破? \"殿下有何吩咐?奴婢不明其意。\" \"我只问,是谁派你来的?\"朱允熥坚定地说道。 女子轻轻摇头,朱允熥示意赵青竹先带领那位侍女退下,随后他步入了神秘的东宫之中。他直觉预感到,这次针对他的刺杀阴谋背后,或许隐藏着更为复杂的图谋。 果然,次日,朱元璋便在魔法书房召唤了他。 “今日,朕收到一封情报,据说在遥远的沙海之地有异象显现,你对此作何看法?”朱元璋手持羊皮卷,眼中闪烁着智谋之光。 朱允熥扫过那记载着魔法阵纹的羊皮卷,又瞥了一眼库房中剩余的魔银矿石。 “皇祖父,沙海之地偏远,生存条件恶劣,要稳定人心,必须给予生活之源啊!”他回应道。 朱元璋赞同此观点,然而目前国库空虚,已无多余魔银可供沙海之用。 “当务之急是充实国库。如若我们直接要求官员贡献,他们必定层层盘剥,最终苦的还是百姓!”提到此,朱元璋心中怒火难抑,那些平日趾高气昂的官员,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特别是提及贡献魔银,对他们而言无异于割肉之痛。 朱允熥皱紧眉头,“要让官员们掏出魔银,必须让他们心甘情愿!” 朱元璋好奇地问:“那你有何妙计,能让人心甘情愿地付出?” 朱允熥取出一坛醇厚的灵酒,坛身精巧,上贴一张古朴的卷轴,上面书写着谜一样的对句或诗行。 朱元璋不解地问:“这酒坛上为何会有这些文字?” 朱允熥解释:“此乃我亲自酿造的佳酿,虽不及皇祖父的神级佳酿,但成本高昂。卷轴上的文字,或是对联,或是诗行,却只有上联或下联。” 朱元璋一头雾水,追问其因。 “皇祖父,见到上句,难道您不想揭开下句的谜团吗?”朱允熥微笑着反问。 “那是当然,我现在就想知道这坛酒的下联是什么!”朱元璋期待地说。 朱允熥笑道:“这款特供文人墨客与官员的秘酿,我会限量出售,那时他们必会争相竞购。” “三个月后,我再公布下联,又能赚上一笔!” 朱元璋愣住:“太孙,你的点子不错,但文人墨客会不会买账呢?” “皇祖父请放心,加上‘限量’二字,这酒的价值将翻倍增长!”朱允熥自信满满地说。 朱元璋出身贫寒,对官员间的攀比之心并不理解。 “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他嘱咐道。 第175章 她是个女性 获得朱元璋的许可,朱允熥满心欢喜地离开了魔法书房。当年为了搜集珍稀材料,他吃了不少魔法干脆面,如今也要让那些人尝尝滋味! 不过要卖出这些灵酒,还需一个关键步骤——不能暴露这是朝廷的交易。而普通的商人,在官员眼中地位低下,显然不适合。 朱允熥需要一个可靠的贵族子弟,既能引起官员们的兴趣,又不会让他们察觉到此事与皇家有关。 边境之外,一片广袤的沙海。 一个赤足小女孩在金色的沙丘上漫步 砂砾在女孩足底刻画奇异符文,但她步履轻盈,无丝毫痛楚之色。 一名魁梧的兽骨战士迎向女孩,其颈部挂满猛兽颅骨,象征着他的凶悍。 望见女孩,他粗犷的面庞掠过一丝友善的笑意。 “小姑娘,要去何方?哥哥愿为你引路。” 面对这般威猛汉子,女孩并未流露惧意,反以纯真的笑容回应。 “我在追寻失落的灵魂,已遍寻这片荒漠许久!” 闻言,战士豪气倍增:“这片荒漠没人比我更熟悉,你说出想找的人,哥哥替你寻觅!” 话音刚落,露出一口森白的尖牙,径直向女孩逼近。寻常少女遇见这等恶名昭着的荒漠煞星,必惊恐不已。 “我在找黄三贵,你是否知晓?” “寻找沃根?我怎会认得?” “我是孙红,人称红爷!记下这个名字,待你轮回转世再寻我报仇!” “红爷?”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位在沙漠中杀人不眨眼的红爷,竟是眼前这娇小的女子。 欲收回的手掌,却触碰到一阵剧痛。手掌沉入沙海,鲜红血液瞬间被沙粒贪婪吞噬。这片沙海,久旱渴望着血的滋润。 “你有银子吗?只需一两便可!” “老子杀了你!” 黄三贵做梦也没料到,自己的手腕竟被一名少女斩断! “若给我一两银子,我便为你安葬。” 孙红边说,边擦拭手中闪烁寒光的短刀。黄三贵此刻离她咫尺之遥,突然,他的颈动脉喷涌出大量鲜血,轰然倒地,生机全无。 暮色下的沙漠卷起狂沙,空中盘旋的巨鹰目光如炬,锁定着地上的尸体。 一只巨鹰俯冲而下,稳稳落在孙红肩头。 “师父又有新的指示?” 鹰爪系着一张白色卷轴,仅一行字迹跃然纸上:“誓死守护朱允熥!” 孙红握着纸条立于原地,朱允熥是谁,她一无所知,又要如何寻找? “唉,师父总是给我布置难以达成的使命,说不定朱允熥早已不在人世了。” 朱允熥在舅公蓝玉家中打了个喷嚏,不知哪个胆敢咒骂他! 得知朱允熥来访,舅公连早饭都顾不上,匆匆出门迎接,若非他,朱允熥或许早已遭遇不测。 “不知殿下来此有何贵干?” “舅公,我来找表哥,有个买卖想与他商量!” “我这就唤他,你先稍候片刻。” 人多嘴杂不便谈事,朱允熥于是进入内室寻找蓝田。 蓝田正津津有味地啃着鸡腿,瞥见朱允熥,便猛地吞下一大口。 “你来找我?” “正是,有事需要表哥出手相助!” 朱允熥详述开设酒馆的计划,蓝田听得兴趣盎然 在遥远的奇幻世界里,蓝氏家族声名赫赫,庞大的开支背后,是无尽的魔法奥秘。仅凭微薄的领地收益,别说丰盛的佳肴,就连魔力之泉也无法满足他们的渴望。然而,蓝家的富饶却未曾因此减少半分。 “表弟,只要你真能办成此事,你在家族中的威望必将无可匹敌!”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着手呢?” 朱允熥沉思良久,终于徐徐道出计划。 “我们首先要于繁华的贸易大道上开设一家神秘的酒馆,一开始要尽可能地保持低调。” 蓝田疑惑地思索,一个酒馆再神秘,还能神秘到何处? “从装潢开始就要隐藏其内在结构,外面最好用黑曜石的帷幕遮掩。” 朱允熥回忆起前世的营销策略,一一传授给蓝田,听得蓝田目瞪口呆。 他的祖父曾评价朱允熥是平凡的皇族子弟,但今日一看,显然并非如此!这些新颖的点子,他从未想见过,甚至闻所未闻。 “我可以出面,利润如何分配?” “表弟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利润我们按四六分成!” 蓝田算了算,即便酒馆盈利丰厚,也无法与他付出的努力相提并论。 “那么,太孙打算以多少金币出售一坛佳酿?” “一百枚!” “一百枚?买酒的恐怕是疯了?” 蓝田猛然跃起,一百枚金币,别说一坛酒,便是仙界的琼浆,他也未必舍得一饮! “表弟放心,只要你照我的方法宣传,我保证你会满载而归!” 蓝田欲言又止,却被朱允熥打断。 “表弟,我母妃只有这一个亲舅舅,除了你,还有谁能助我?” 蓝家世代守护着魔法森林,对文人墨客那一套并不擅长,情感更为炽热。看着朱允熥楚楚可怜的模样,蓝田的拒绝之词难以出口。 “我会尽全力帮助你,至于结果如何,我不能保证!” 朱允熥狡黠地点点头,仿佛已胜券在握。蓝田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似乎掉进了朱允熥设下的陷阱,却又无法确切指出问题所在。 “酒馆的事就拜托表弟了,我先告辞。” 蓝田想挽留,朱允熥却已迅速消失无踪。 “祖父,我这么做是对是错?” 蓝玉轻抚腿上的魔法烙印,摇了摇头。孙子与太孙相比,相差何止千里,恐怕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金币呢! “就算我们不答应陛下,他也有办法让我们妥协。与其如此,不如给太孙一个人情!” 蓝田点头,着手准备酒馆事宜。而朱允熥在东宫开始了他的首次魔法试验,成功之后,大明将能轻松应对蒙古和沙漠的魔法侵袭! 心中坚定,他果断取出前几天制作的琉璃魔法瓶。 第176章 不自找麻烦就不会有麻烦 在遥远的奇幻国度,琉璃瓶是朱允熥精心订制的神器,其形态独特,上细下粗,内藏他亲手炼制的神秘火焰。 初次尝试并未倾尽全力,仅是想窥探这神秘宝物的潜力。他将书案推翻,立于一侧,形成一道防御结界,然后牵动了启动的丝线。 为测试琉璃瓶的力量,朱允熥在上方覆以铜盆,又命令身边的侍卫,将他的书房方圆百米设为禁地。 一切准备就绪,他用火晶盒点燃了导火索。只听得一声惊天巨响,书房内升腾起一股青色迷雾。 朱允熥首先望向铜盆,盆面竟被轰开一个洞,四周的铜如同绽放的花朵。这威力令他心中暗喜。 他决定再注入更多的魔法粉末,进一步测试其力量。将手中的结晶尽数倒入琉璃瓶,再次点燃导火索。 “轰!轰!轰!” 三声巨震过后,东宫的书房险些崩塌,屋顶破碎如繁星散落。 朱允熥藏于桌后,无数琉璃碎片刺入桌面,若非躲避及时,他此刻怕已遍体鳞伤。这无疑印证了那句古老的谚语:无畏冒险者,方能成就伟业。看着破损的屋顶,朱允熥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赵青竹率先闯入,见到一片狼藉,焦急地检查朱允熥是否安然无恙。然而当他看见朱允熥的脸,却再也抑制不住笑声。 “笑什么?我差点丧命,你还乐得出来?” “殿下,您的脸……实在太过有趣了!” 朱允熥走近铜镜,仔细端详,发现自己脸上犹如一只斑斓的小猫,一块白一块黑,不禁也跟着笑出声来。 此刻,张山来到东宫,面对几乎倒塌的书房,怔怔无言。当他看清太孙的模样,强忍笑意,憋得面红耳赤。 “你让人打造这个图上的物品,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琉璃瓶。” “殿下,您要这琉璃瓶有何用处?” “看看我的书房,这就是琉璃瓶的威力。这神器一旦问世,我们将无敌于天下!” 张山对太孙的敬佩之情愈发深厚,似乎世上无事能难倒他。 “殿下,您说这东西能造成如此破坏?” “没错,利用琉璃瓶还能对敌人造成二次打击,你看那些桌上的碎片!” 张山万万没想到,朱允熥竟有如此转变,先是创造出小巧而威力巨大的魔焰枪,如今又造出这等奇物! 消息迅速传到朱元璋耳中,他回忆起那场武道大会。看来世人所言并非无稽之谈,他的太孙确是难得的人才。 “去请太孙过来,我有些话要问他!” 身后的侍从连忙跪下行礼,疾步前往东宫。此刻,朱允熥正奋力修补书房的屋顶。 皇家书房内,朱元璋静默地审阅奏章,朱允熥则活动着久立僵硬的双腿…… \"你是否明白自己的罪行?\" \"孙子明白犯了过错,只是还不清楚究竟错在何处!\" 朱元璋差点被这番回答逗乐,他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急切地承认错误,却连错误所在都一无所知。 \"那你为何要承认错误呢?\" \"无论如何,既然皇祖父问及此事,就说明我确实犯了错,不论错在哪里,都是我的不对!\" \"你这机灵鬼,总懂得讨我欢心!\"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魔法卷轴,拿起一块魔法糕点。 \"你在东宫里都干了些什么?\" 其实,朱允熥早就预料到会被问及此事。 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符文火枪。 \"皇祖父,瞧瞧我这法宝!\" 话音未落,他朝书房的魔法屏障射出一发魔能弹。 朱元璋望着面前完好无损的木门,惊讶得嘴巴大张。 万万没想到,他的长孙竟创造出如此精致且威力惊人的符文火枪! \"那天战胜东岛之敌,也是靠的这玩意儿?\" \"嗯,正是依靠它!\" \"你这小子,害我担心了一整晚,原来你早有准备!\" \"皇祖父,我现在正在研制的武器比这更强,能消灭方圆百米内的所有生命!\" 朱元璋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等我完成那个符文手雷,我还要铸造一门巨炮,到时候谁也不敢欺侮我们!\" 朱元璋点头赞许。 \"好!非常好!\" 接着,朱允熥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画着一些机械手臂和腿。 \"这是什么?\" \"禀皇祖父,这是仿生义肢,是用魔法工艺制成的手臂和腿,我专为那些受伤的战士研发的!\" 朱元璋听到这里,脸上洋溢出惊喜的神色。 \"我聪明的长孙,你的发明真是我大明军队的福音啊!\" 都说战场无情,许多士兵在边境作战中身负重伤,失去了手脚。 这样一来,他们既无法继续服役,也无法正常生活。因此,大明每年要花费大量资源来抚恤这些战士。 若有了这仿生义肢,那些战士便能如常人般站立行走,甚至从事简单的农耕工作! 这无疑是一桩天大的好事! \"皇祖父,如果你同意,我就让张山着手办理。\" \"务必确保这些义肢的质量,还要避免伤到使用者!\" \"请皇祖父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京都城的大街上,一处繁华之地出现了一件新鲜事:一座小楼被黑色的神秘帷幕遮蔽,无人知晓其用途。 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然而除了黑幕,什么也看不见。 众人议论纷纷,每天都来查看酒楼的新变化。 不仅如此,旁边的醉红楼还推出了一种新酿的美酒,口感绝佳,但每日供应量不足半斤。 想要品尝这酒,不花上百两银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时间,京都城沸沸扬扬,大家都猜测那黑色帷幕下隐藏的就是新的酒楼。 某日清晨,人们惊讶地发现帷幕后竟然走出了人。 他们抬着两张桌子,桌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魔法布袋 \"路过此地的朋友们,千万不要错过,三日后我们的神秘酒馆即将启幕,现在预热活动,只需一枚银月币,就有机会揭开宝袋的秘密!\" 那人口中的话语充满了魔力,即便是普通人也被那些五光十色的魔法宝袋所吸引。 即便众人对之渴望无比,但没人愿意为一个未知的宝袋付出一枚银月币。 \"不就是一枚银月币吗,我来试试运气!\" 第177章 珍稀之物 人群中,一位壮硕的勇者手持一枚破碎的银月币挺身而出,瞬间成为焦点。大家都想知道,那神秘的布袋里藏着何等奇珍。 小斯接过金币,让壮汉从众多布袋中挑选。 壮汉随手挑了一个,里面竟是对翠绿的精灵耳饰! 这价值远超一枚银月币,壮汉兴奋地带着耳饰离开了。 这一幕如同一颗流星划破宁静的夜空,人群沸腾,争先恐后地想要获取属于他们的魔法布袋。 小斯竭力维护秩序,然而人群推搡碰撞,一片混乱。 二楼的隐蔽角落,朱允熥悠然品着仙灵茶水。 对面的蓝田望向楼下,发出连连赞叹。 \"今天的热闹还只是个开始,我敢保证,三日后整条魔法大道将人潮涌动,那时,表弟你就等着数金币!\" 蓝田仍难以相信,一瓶仙酿竟标价百枚银月币,竟还有人趋之若鹜! 不久,小斯捧着金币和账册走进来,惊讶地发现短短片刻竟已收入四十多枚! \"你的魔法布袋里到底藏了什么魔法物品?\" \"有的珍贵,有的寻常,大多数是酒馆的优惠卷轴!\" \"优惠卷轴是什么意思?\" \"那是购酒时减用的凭证,不过对价值百枚银月币的佳酿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 蓝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感觉似乎明白了,又好像依然困惑。 饮尽杯中的茶水,朱允熥递给蓝田一个圆筒状的神器。 \"这是传音号角,我想你后天应该会有用!\" 说完,他穿过后门登上自己的魔法马车,刚上车,又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掀起车帘。 \"对了,那天你的马车最好也停在后巷!\" 蓝田并未把这些当回事,依旧期待着看朱允熥的好戏。 开业那天若无人问津,就不能怪他没提醒了! 三天时光飞逝而过。 这一天,朱允熥仅来到酒馆巡视,不到半个时辰,人们就已经蜂拥而至! 街头的人群越聚越多,马车堵塞了道路。 看着门外愈演愈烈的热闹,蓝田这才站上二楼的露台。 \"各位尊贵的宾客,本店供应魔法饮品,开业庆典特供限量版诗篇鉴赏佳酿,每瓶价值百枚银月币,期待各位的光临!\"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议论,到底是什么样的酒,能值如此高价? 有人看着手中的优惠卷轴,上面只标明能抵扣五枚银月币。 这有何用? \"我们的诗篇鉴赏佳酿,此批次只有上阕或上半句,下阕和下半句需待三个月后才会发售,并且需凭此酒购买凭证方可购买!\"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位身着华服的青年手捧百枚银晶走出人群。 “我要一瓶!” 蓝田猛然一怔,真有人肯购买这神秘佳酿? 透过窗棂望去,果然是故人,那位正是礼部尚书府的小公子! “也给我一瓶!” “你们都有了,我怎能让我父失望?我也要!” “算我一份!” “银晶没带足,仆人呢?快回去取灵石凭证!” “我借你,不过要多还三十晶!” “你想敲诈吗?” 蓝田困惑不已,何以有人愿花百枚银晶买一瓶酒,却不愿多付出三十给同僚? 瞬间,街上人群熙攘,进进出出的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马车交错撞击,人们彼此紧贴在一起。 不消片刻,所有的酒液竟被一扫而空! “我还没买到呢,掌柜的在哪?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的灵石还在路上,你们怎么回事?” “开酒肆怎能将酒卖光?你们是故意的?” “让你们掌柜出来,否则拆了你这小店!” 见事态愈发失控,蓝田干脆推开木质阳台门。 “诸位,我就是这家酒肆的掌柜,都静听我说!” “那不是蓝田吗?” “没错,就是他!” “蓝田,有这般好事也不告诉我们,是否瞧不起我们?” “就是,枉我与你交好,你竟如此待我!” 楼下的贵族子弟认出酒肆主人,纷纷嚷嚷起来。 蓝田高声呼喊,然而楼下之人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他无奈拿起朱允熥赠予的灵音号角。 这宝物果然奏效,下方瞬间鸦雀无声。 “明日酒肆正式开业,酒水皆可品尝,优惠券也能使用,欢迎大家光临!今日酒馆暂停营业!” 话音刚落,下方人群又开始躁动,蓝田怀抱银晶从后门匆匆离去。 此时,朱允熥正与朱元璋在皇家书房商议抵御东瀛海盗之事。 蓝田前来上缴银晶,未曾料到今日酒肆竟收入了七万枚银晶! “七万枚?那些大臣哭天喊地不愿捐,真让人生气!” 朱元璋怒不可遏地喊道。 “皇爷爷,他们不愿捐就算了,咱们想办法把银晶掌握在手中,这样对抗海盗就有资本了!” 朱元璋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太子所言极是,你打算如何对付东瀛海盗?” “侵犯者,必将格杀勿论!” 朱元璋不明为何每次谈及东瀛,朱允熥总是如此激动! 返回东宫,他又望着自己的炼灵蒸馏器,里面的液体已被蒸馏多次。 微弱的香气飘散四周。 朱允熥嗅了嗅,感觉味道似乎略显清淡。 赵青竹这时走进来,闻到满屋香气眼前一亮。 “殿下在做什么呢?这里好香啊!” \"这名为‘精灵之息’,与香囊同效,只是其芬芳更为持久,制备亦简便无比!\" 朱允熥取了些许精华液,轻柔地洒在赵青竹肌肤之上,霎时,少女周身弥漫起淡淡的奇异香气,微风拂动间,馨香不经意地飘散,引人不禁想要亲近。 \"殿下……我从未闻过如此美妙的香气!\" \"正巧,你我可再去月华园采集些鲜花,混合后将更添馥郁!\" 赵青竹应声点头,随朱允熥一同踏入东宫的神秘庭院。 \"对了,殿下,上次在月华园企图不轨的那位女子至今仍在水牢,此事是否告知陛下?\" 若非赵青竹提及,朱允熥几乎忘记了这桩往事。 \"不必了,明日我亲自审问,小事一桩,不需劳烦陛下!\" 第178章 深不可测的秘密 赵青竹无法揣摩朱允熥的想法,只觉得此事必定暗藏玄机。然而此刻,太孙殿下的举止似乎透露着别样的意图。 \"殿下,我们一同去看看如何?\" 朱允熥颔首,大步迈向那神秘的水牢。 水牢内一片昏暗,唯有水面轻微波动的声响回荡其中。 \"朱允熥,我定要取你性命!\" 闻言,朱允熥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冷笑。 \"是谁派遣你来的?\" 女子狠狠瞪着他,眼中闪烁着刺骨的恨意。 \"无人指使我,杀你,是我内心的欲望!\" 朱允熥百思不得其解,他与面前的女子素无瓜葛,何以她对他怀有如此深仇大恨? 赵青竹缓缓伸出手探入水中,似触碰到一件奇异之物,女子立刻变得惊恐不安。 \"朱允熥,你这只胆小的王八蛋!\" 朱允熥淡然一笑。 \"实话告诉你,即便你不言,我也能猜出你的身份!\" 女子抬头凝视朱允熥,眼前的太孙与传闻中的形象大相径庭。这位男子聪慧狡黠,脸上始终挂着深不可测的神情,即便是阅人无数的她,也无法洞悉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朱允熥将自己的手指搭在女子的手掌上,无人看清他在掌心留下了何种秘密的印记。 \"什么?你!\" \"不错,所有的事我都已知晓,包括你们的图谋,但我选择沉默!\" \"朱允熥,你为何要如此?既然知道了,何不同我痛快了断?\" \"可曾想过,为何你会被我察觉?\" 女子低头沉思,似乎记起了某个细节,忽然抬起头来! \"你是说,他们故意让我暴露?\" \"无论你成功与否,结局都是死亡,只不过失败的代价更为惨烈。其中的奥秘,你自己细细品味!\" 朱允熥说着,已起身拍去身上的水珠。 \"有些事一旦发生,必留下痕迹,正如我来到水边,衣摆与鞋履总会沾染水渍!\" 女子未料到朱允熥竟洞察得如此透彻! \"朱允熥,来世,来世的来世,我仍会来找你复仇!\" 朱允熥微微点头,旋即转身离去,只留下一片沉寂的水牢。 赵青竹无法洞悉这两人神秘的交谈,只知朱允熥离去之后,那女子竟以断舌的方式自我终结!她的死亡虽出人意料,却似乎正中朱允熥的预料,即使成功,她也无法逃脱命运的枷锁。 这一切早已落入朱元璋的慧眼,但他惯于洞察而不点破。一位高高在上的王座统治者,静静看着下属们上演的戏剧,也是一种奇特的乐趣。既然刺客已逝,此事失去了追寻的线索,朱元璋和朝中文武大臣都渴望继续深入调查。 然而朱允熥却流露出停止之意。这位太孙不具备那种铁血果断的天性,每个人心中都盘算着自己的小算盘,此刻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朱元璋深知太孙的脾性,这小子必定有着别样的打算。 老宦官正为朱元璋整理龙袍,却听见陛下缓缓道:“朕总觉得此事有古怪,但既然太孙不再追究,朕也不必执着!”老宦官默不作声,只是轻轻点头。“你跟随朕多年,定能理解朕的心意。”“陛下,殿下年纪尚轻,能如此已属难得!”朱元璋点头,大步走出内殿。“是时候磨炼他了,攘除外患前,必须先稳固内部!”老宦官赶忙快步紧跟,与朱元璋并肩而行。“陛下所言极是,是否先听听太孙的看法?”老宦官谨慎地询问。毕竟,此刻之事犹如一枚定时魔咒,对王室而言,储君的事务是最为敏感的话题。 然而朱元璋并未回应,老宦官立刻意识到自己多言,随即闭口不语。步入雄伟的大殿,朱元璋环视满朝文武。“太孙遭刺之事,各位想必皆已知晓,你们认为应如何调查此事?”顿时,太孙刺客自绝之谜与太孙的宽容态度,再次掀起了朝廷的波澜。“陛下,此事重大,刺杀储君,不容忽视!”“是啊陛下,此女身份诡异,虽已逝去,仍需查明!”朱元璋紧锁双眉注视众人,难道在他们眼中,朱允熥真是个愚钝之人?再看这些文臣武将,又有多少真心为大明考虑?平时一丝风吹草动就能掀起风浪,真正要捐款时,却又哭穷,口口声声称自己囊中羞涩,却在酒楼开业时让子孙挥霍名贵佳酿。要说这些人不贪婪,朱元璋绝不相信! “罢了,此事暂且搁置!我们先谈谈倭寇之事,如今倭寇肆虐,东广已有多次奏报。”“依微臣看来,倭寇一日不除,我大明将永无宁日!” \"我也赞同战斗,毕竟东海之滨的耻辱还未洗刷,此刻恐怕是那些海妖故意策划的动荡!\" \"陛下,微臣附议!\" 朱元璋满意地抚着胡须,半晌后开口。 \"很好,那么我们来谈谈军费问题。如今大明王国的国库空虚,讨伐海妖还需诸位大臣的协助!\" 一听见朱元璋这样说,众人纷纷低头,无人出声响应。 朱元璋的面色更加阴沉。 \"真让人失望,一谈到正事就鸦雀无声,你们究竟是否愿意捐助?\" 见朱元璋真的动怒,众臣才应声附和。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皇帝要求捐助多少,他们就在繁重的赋税中扣除,反正官员们总能找到办法弥补自己的损失。 终究是百姓受苦,他们才不在乎呢! 朱元璋如此睿智,怎会看不穿他们的算计? \"我们还必须减轻苛捐杂税,否则百姓的不满会日益增加。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个道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若非逼不得已,他绝不会反抗。 当前的赋税已然沉重,再看这些贵族富商的亿万财产,想必百姓生活艰难。 \"陛下,苛捐杂税不能减免啊!\" \"微臣附议!\" \"你们是说我错了?\" 众臣纷纷跪下,不敢再抬头。 第179章 混淆视听 朱元璋愤怒地拍案,满朝文武皆俯首贴耳。 皇宫内的动静很快传到了朱允熥耳中。 看来皇爷爷今天是真的动怒了。 朱允熥早早来到御书房,开始批阅奏折。 大多数奏折都在讨论海妖侵袭之事,看得朱允熥一阵头痛。 这时,一个宏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真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一提到银两就像缩头的乌龟!\" 跟在后面的太监连连应和,小心地跟在后面,生怕侍奉不周。 朱元璋推开御书房的大门,见到朱允熥,怒气已消了一半。 \"皇爷爷别生气,我今天来是给您带来一个好消息!\" 朱元璋扬了扬眉毛。 \"什么好消息?\" \"前些日子向您提到的酒馆——蓝田生意兴隆,现在我们有足够的银两组建一支独特的军队。\" \"独特的军队是指什么?\" 朱允熥挽着朱元璋的手臂坐到桌案旁。 \"我说的独特军队,是三百人就能抵挡千军万马的力量。\" 实际上,朱允熥的灵感源自特种兵的训练模式。 这样的军队不需要太多人,几百人就足够,每个人都如精英部队一般强大。 他们既可以协同作战,单独行动时也是顶尖高手。 无论是侦察还是埋伏,只需这样一支先遣队就能应对所有情况! 朱元璋惊讶地睁大眼睛 \"不知殿下训练如此奇兵需时几何?\" \"三月足矣!\" 朱允熥深知,在朱元璋离去前,他必须为自己铺好每一步。 否则,待各地藩王争夺帝位,他将无所适从,权力尽失。 他在羊皮纸上勾勒构想,朱元璋沉思着,倾听之际,脸上偶尔掠过惊喜之色——这太孙愈发聪颖过人了!竟有这般奇思妙计,只是眼下国库确是捉襟见肘,组建这样的军队殊非易事。 \"皇祖勿忧,孙儿力倡商贸发展,以图丰厚银两,现已初见成效。\" 诚然,朱允熥虽未亲力亲为,但多数金银已流入他的囊中。 \"孙儿打算于皇城附近的村庄推进商贸,进而提振大明整体经济,训练之地也可设在那里,如何?\" \"若你能如期交出满意答卷,此事朕允准!\" 朱允熥恭敬地磕了个头。 \"多谢皇祖成全!\" 于是,朱元璋挥毫泼墨,赐下一道圣旨,将皇城近郊的村庄赠予朱允熥。 村中居民淳朴善良,亦有流离失所的灾民在此安居乐业。 朱允熥曾造访此地,如今重任在肩,便特意前来视察。 行至街巷,忽有小女孩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曾经给爷爷和我食物的大哥哥!\" 女孩声音甜美,朱允熥微微一笑,将她轻轻抱起。 \"在这里吃得饱吗?\"他问道。 微服出巡时,他常施援手于饥饿之人,被人记住也在情理之中。 \"吃得饱,只是爷爷病了,我们没钱买药。\"小女孩笑着回答。 朱允熥轻叹, \"你放心,我会请大夫为你爷爷治病的。\" 女孩笑得灿烂,她明白,这位大哥哥非比寻常。 此刻,村民们皆知太孙之事,听说村庄归属朱允熥,脸上洋溢着喜悦。 他们认出了朱允熥,纷纷行礼致敬: \"殿下安心,此后我们将全力以赴,配合殿下!\" \"殿下,有何所需,尽管吩咐。\" 望着这些纯朴的村民,朱允熥心中涌动着暖意。 随后,他唤来随行的账房先生,估算购置所需物资的花费。 一算之下,数额惊人。 \"练兵场不能省,我要营造那种效果,蒸馏室也要按标准建造。\" 两人商议良久,直至酒楼的银两耗尽,朱允熥方才意犹未尽地点点头。 村庄后方,高山巍峨,山脚正是练兵的理想之地。 那些闲置的店铺,将悉数改造成蒸馏工坊 在神秘的赫尔曼德大陆,朱允熥并未忘记为自己创造两座神奇的玻璃穹顶,如此一来,他不仅能培育未知的奇异作物,还能在寒冷的冬日享用到新鲜的果蔬。 得益于穹顶的保暖魔法,即便是霜雪之季,村庄也能沉浸在果蔬的清新之中。这一切的实现,当然离不开每个人的辛勤付出,村里的长者与孩童一同参与到了这奇妙的生产流程。 他还赋予他的小小村落一个悦耳的名字——“今日起,我们要挑选一些人参与进来,明日请村长带领健壮的勇士,我们将进行初次甄选!” 那先生庄重地点点头。 “殿下安心,此事必定办得让您满意!” 朱允熥又分享了他对分组的奇特构想,尽管账房先生未能完全领悟,但他依旧满腔热忱地答应下来。 忙碌一天的朱允熥终于返回东方宫殿,刚踏入门槛便看见赵青竹面无表情地坐于对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殿下为何不再追究那次刺杀您的事件?” “并非如此,她受人指使才来对付我,如果我们漠不关心,那浑水岂不是更难搅动?” 赵青竹豁然开朗,他们的目标是让对方误以为太孙不追究,以诱敌深入,那样敌人更容易露出破绽! 只要有差池,想要捕捉到他们,还会是难题吗? “殿下,您晚饭用过了吗?” “还没有,今天我为你准备了特别的佳肴,其实我一直期待这一刻!” 说完,他指示小侍从们去搜集魔法木枝,再将他想吃的食材串起。 他偶然觅得了一些用于烤肉的神秘矿石,一直珍藏未用。 朱允熥搭建起简易的魔法烧烤架,开始烹饪美食。不久,肉串便飘出诱人香气,撒上秘制精盐,无比美味! “快来尝尝,来到赫尔曼德,一切都美妙,唯独少了火锅和烧烤,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赵青竹连忙捂住朱允熥的嘴,这个太孙又开始说些奇言异语了! 二人就这样品尝着烤肉,佐以烈酒,悠然自得。天空中,几片云朵时而遮蔽月光,一道黑影悄然爬上东方宫殿围墙附近的古树。 赵青竹停止手中的动作,凝神倾听。 第180章 独立之人 朱允熥也注意到她的异样,轻轻推了推赵青竹。 “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说的话惊呆了?” “不是的,殿下,我们附近好像有人!” 尽管朱允熥并不擅长武艺,但他对周遭环境的微妙变化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 那道黑影刚刚靠近围墙,他便已察觉到。 “无妨,可能是闻到香气的野猫,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赵青竹点点头。 “我在邻近的村庄建立了一个手工工坊,明日我带你去看看如何?” 赵青竹仍警惕地扫视四周,时刻准备守护朱允熥的安全。 “放心,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皇祖父派出的密探。” 朱允熥忽然贴近她,轻声低语,赵青竹的脸颊立刻染上了红晕。 从未有男子如此接近她 在迷离的魔法雾气中,朱允熥凝视着赵青竹那羞涩的神情,心中涌起一丝奇特的喜悦。 在醉意的驱使下,他并未退却,反而更加靠近了一步。 “殿下,您已沉醉于梦境!” 赵青竹留下这句神秘的话语,匆匆离去,只留下朱允熥对着她消逝的幻影轻轻一笑。 接着,他的视线转向东宫城墙边的古橡树,感觉这场冒险正逐渐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次日,当他们重返村庄,会计法师已将村民分入不同的工作队伍。 “唤来工匠们,我有些话语要与他们分享。” 朱允熥吩咐道。 不一会儿,空地上站满了满面笑容的劳动男子。 朱允熥清了清喉咙。 “今日召集大家,有几件要事宣布,从今以后,这个魔法小镇的未来就掌握在你们手中。” “首先,所有被小镇接纳的工匠,每月都将得到月度薪资,大致是每人每月五枚银币。” 闻言,众人震惊不已,他们原是大帝赐予太孙的仆人,说到底,不过是太孙的忠诚追随者。 能免受鞭笞与侮辱已是无尽恩赐,如今竟还要给予他们月薪资? “太孙殿下,我们不敢接受!” “是啊,太孙殿下,成为您的追随者已是天恩浩荡,若落入他人之手,我们的生命可能都无法保障!” “太孙殿下,我们会竭诚为您效劳的!” 朱允熥微微摇头,感到一丝无奈。 “你们是有自由意志的存在,有自己的理想与抱负!” 这些话语对这些人来说太过新奇,他们曾被视为最底层的仆人,任人践踏。而现在,有人告诉他们,劳动可以换取银币,而且他们拥有自我思想! 人群纷纷跪倒在地。 “殿下过谦了,我们不敢妄想!” 朱允熥叹了口气,他知道转变这些人的观念并非一蹴而就。 “不仅如此,你们的妻子也将加入我们的生产行列!” 男人们在工坊辛勤劳作,妇女们则负责烹饪和后勤事务。 同样的收入,共同进餐,每顿饭都必须有肉,以示尊重。 至于孩童们,当然要进学堂学习魔法,学堂是开放的。 年长的族长们将指导孩子们识字读写。 这样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曾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听完朱允熥的话,即便是铁骨铮铮的男儿,眼中也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传说中的太孙非比寻常,今日他们深有体会! 说做就做,大家合力搭建蒸馏工坊和仓库,又寻得两间屋舍作为学堂。 这个城镇虽不至于万人之众,也有数千居民,解决饮食问题至关重要,灶台和大锅遍布多处,方才勉强足够。 这边忙碌如火,会计法师也汗如雨下。 昨日仅是粗略估算,今日实施方知金钱如流水般消耗! 眼见训练场还未建成,手中的银币所剩无几,会计法师不禁皱紧了眉头 然而这些,朱允熥一无所知,他正在镇中心与民众一同庆祝烹饪祭典! 孩童们的欢笑声,工匠们充满热情的号子声让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异世国度,而非大明的土地! 朱允熥又走访了酿酒坊与仓库,特别叮嘱工人们留意安全,尤其是蒸馏过程中要避开明火。 绝对不能让火焰靠近醇厚的酒液。 众人纷纷点头,将太子殿下的叮咛铭记于心。 赵青竹因突发之事未能陪伴朱允熥同行,她刚到达镇口便听见内里的喧闹声。 瞬间,朱允熥的身影在人群中跃入她的眼帘。 此刻,夕阳洒在他身上,形成一圈光环,他正持着一样物品在锅中沾染着未知的调料。 转眼间,一颗晶莹剔透的糖果在赵青竹眼前显现。 内里是赤红的果实,外层包裹着一层熠熠生辉的结晶。 朱允熥一抬头,看见赵青竹并向她挥手示意。 孩子们接过糖果,笑着从朱允熥身边嬉戏跑开。 “殿下,那是什么?” “这叫糖霜果串,若以山楂作果,味道才更佳,酸甜可口,可惜现在我手中并无山楂。” 他一边说着,又蘸制了一颗递予赵青竹。 赵青竹从未品尝过此物,糖霜果串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愈发诱人。 “试试看!” 赵青竹将糖霜果串放入口中,一股甘甜瞬时涌进她的味蕾,冲击着她的心灵。 “如何?” 朱允熥问道。 “好甜!” 赵青竹身为武者,只能用这两个字来描绘手中的奇妙滋味。 “不夸张地说,这玩意儿若拿到皇城贩卖,定能卖出高价!” 朱允熥满脑子都是盈利的点子,这也难怪,打理这样一个小镇的开支犹如流水般不断。 没有稳定的收入,恐怕难以维持下去,仅凭酒馆的收入恐怕很快就会入不敷出。 “殿下打算将这个拿去售卖?” 朱允熥点点头,不仅要卖,还要卖得好! “无奈之举,那些朝廷官员的钱袋紧得很,想从他们那里掏出些银子,不搞点新鲜花样可不容易!” 即便是朱元璋也无法驾驭那些大臣,更别提一个太孙了。 两人又走向练兵场,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搭建擂台,练兵场上的一些器具,赵青竹从未见过。 “殿下,我们自练兵马,会不会引起陛下的疑虑?” “这事我已经和皇爷爷商量过了,你不必担心!” 要知道,大明自建国以来就崇尚文治而轻视武备,因此各地方诸侯的势力日益壮大。 如此一来,难免会引起陛下的猜忌,甚至招致杀身之祸。 第181章 精锐部队训练 听闻朱允熥这样说,赵青竹才安心地点点头。 练兵场上的工人们干劲十足,尽管工作繁重,但他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仅仅一天时间,练兵场便已全部建成,朱允熥与赵青竹也返回了东宫。 这一天下来,朱允熥疲惫不堪,简单沐浴后,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他从未在梦境的彼端体验过如此宁静的安眠。 次日破晓,阳光已高悬天际,他匆忙咽下魔力早餐,随即赶往那被神秘力量守护的小镇。 宏伟的翡翠宫殿内,朱元璋听取着巫师的报告。 “陛下,太孙竟在短时间内将小镇治理得如此有序,真是我魔法帝国的辉煌时刻!” 朱元璋品了一口魔茶,对侍卫的话语深感欣慰。 当初,他将这城镇交予朱允熥,亦是对这位继承者的试炼。 若连一方领地都无法妥善治理,何谈统治整个魔法王国? 《明光录》中的历史章节仍在他思绪中回荡。 他亲手构筑的魔法世界,绝不能轻易消逝。 “严密监视太孙的每一刻,即时向我禀报!同时确保他的安全无虞!” 大殿下,身披黑袍的法师躬身应诺,旋即在法术的掩护下消失于朱元璋视线之外。 小镇的训练场上,朱允熥已将众人按魔法阵型排列,他们炯炯有神地注视着他。 “你们是我精挑细选的勇士,是这个小镇的最强守护者。从今起,我将施以严苛的魔法训练,无法承受者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朱允熥说完,刻意留出片刻沉默。 “无人离去,意味着你们都将坚韧到底。我需要的军队不仅能征战,还要拥有无人能敌的决心!” “你们看看这小镇,仅三日便焕然一新,这是众人心灵共鸣的成果。我们的乐园若遭觊觎,你们是否愿拱手让人?” “不愿!” “不愿!” “不愿!” 声浪震撼云空,连空中的飞鸟也为之惊动。 “想象一下,你们在享受魔法盛宴,吟唱古老咒语时,突然出现一群恶魔强盗,欲夺走你的亲人,杀掉你的孩子,你们会如何应对?” “将他们驱逐!” 见五百人情绪高昂,朱允熥满意点头。 “没错,将恶势力驱逐!我国的民众正受苦痛煎熬,他们的幸福就掌握在你们手中!” 朱允熥指向一侧的魔法跑道。 “每人绕场五十圈,不完成者不得休息!” 众人列队开始在跑道上奔跑。 初时,队伍保持完好,但十圈之后,有人开始掉队。 又过了半个时辰,掉队者日益增多。 朱允熥面色严峻,坐在法坛上审视众人。 渐渐地,掉队者如群,仅剩寥寥几人仍在坚挺。 “看看你们现在的状态,像极了失去庇护的魔兽!战场会宽恕这样的懦弱吗?” 朱允熥的话语激起了部分人的斗志,他们挣扎着追赶队伍。 另有些人则力竭透支,每一步都如同负重千金。 又过了一炷香,大多数战士终于跑完全程。 朱允熥从法坛上起身,走向那些已完成的士兵。 “所有人,立刻做一百个魔法俯卧撑!” 在言谈之间,他已经亲身为众人演示了几个神秘的法术手势。 战士们疲惫至极,双手仿佛失去了魔力,但他们依然遵从命令匍匐在地面上。 那些尚未完成魔法练习的人步伐越发沉重,比起这艰难的法术操练,他们更渴望奔跑在星辰环绕的空旷之地。 “你们都是软弱的魔法师!我的军团不需要这样的懦夫!” 听闻朱允熥的话语,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加速了修炼的步伐。 毕竟,无人甘愿被视为弱者! 午后用餐的钟声响起,只有寥寥几人完成了上午的训练。 后勤的精灵厨师们已将午餐送至训练场,朱允熥望着一排排雪白的魔法面包与一大锅炖煮的神奇兽肉。 部队的膳食由他亲自设定,高强度的训练之下,必须补充充足的魔力。 战士们眼巴巴地盯着擂台上的食物,目光炯炯! “完成训练者方可享用美食!未完成者继续修炼!” 早已完成训练的士兵们捧起满碗的兽肉,抓起两个面包,尽情享受着美味。 朱允熥的脸色更加阴郁,他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战士们。 直至日暮,所有人终于完成了全天的训练,享用完了午餐。 “你们对自己的表现满意吗?” “不满意!” “我同样不满意。我再说一遍,后续的训练只会更为严酷,现在有人想退出吗?” 士兵们站立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朱允熥。尽管身体已达极限,却无人愿意退缩。 “太子殿下如此厚待我们,退出之人便是懦夫!” “我们决不退出!” “决不退出!” 朱允熥这才露出一丝宽慰之色。 “从今日起,所有人必须留宿军营,不得擅自离营回家!” 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精制的号角。 这是清晨时分他特别吩咐工匠打造的,吹响时能发出尖锐而响亮的魔法音波。 “从现在开始,你们要记住这个声音,听见号角后,必须在三十秒内恢复现在的队列!” “不论你们在做什么,就算正在使用传送魔法,也要立即中断并赶来集合!” “是!” “是!” “是!” 真正的军团不在乎战斗技巧,首要的是纪律的严明。 “做得好,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洗澡水已经备好,洗完澡后互相为对方揉捏肌肉恢复魔力。” 话毕,朱允熥迈步离开了训练场。 战士们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无力地瘫坐在地。 然而,他们没有一句怨言,相反,每个人的脸上都闪耀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不愿成为懦夫,他们热爱在魔法篝火旁欢歌笑语,他们不容许任何人夺走这样的生活! 步入小镇的庄园,蓝田早已手持金币在此等候多时。 望着一盘盘的金银,朱允熥的脸上终于绽放出笑容。 “太子殿下,这是今日的收入!” “最近酒馆的生意就交给你打理了,这是你应得的奖赏!” 说完,朱允熥拿起一盘金币交到了蓝田手中。 “太子殿下,我府邸的大门几乎被求见者踏破,为何我总觉得你在设局害我?” 第182章 魔法的秘密 当蓝田这般言辞,朱允熥轻轻挥手。 \"表弟此言差矣,我们同根同源,我怎会坑害于你?\" 尽管蓝田仍感疑惑,但朱允熥没时间与他纠缠。当前首要之事,便是操练魔法军团。 尽管手中仅五百魔法师,他坚信终有一日,他们会成为无敌的战斗阵列。 当即兑现给蓝田的承诺,又从地窖中拖出满载美酒的两辆马车,方才送走了蓝田。酒窖顿时变得空荡荡。 工人们目睹此景,心中欢喜,工作起来更为卖力。殿下的贸易兴隆,他们的银钱才会丰厚,才对得起每月的那份报酬。 \"殿下,其余的魔法蒸馏室也按您的指示产出成品了!\" 朱允熥并未料到香水的炼制如此迅速。踏入蒸馏室,扑鼻而来的是缕缕花香,那香气淡雅宜人,令人心旷神怡。 \"殿下,这是兰花之香,这是玫瑰之味,这是……\" 身边的少年逐一介绍瓶中的魔法香气,朱允熥闻后甚感满意!玫瑰香气必定讨得两位妹妹欢心,兰花香则留予赵青竹。 \"极好,且超出了我的预期,你们是如何办到的?\" \"我们分三班轮流守护这些魔法装置,机器不停歇,人却得以休息!\" 朱允熥惊讶于这位看似年轻的智者,心生赞赏。 \"很好,你们能想出这样的策略,去会计处领取奖赏!\" 少年闻言欣喜,连忙感谢太孙殿下,领赏而去。朱允熥在镇子里漫步,待他回过神,夜色已深,月明星稀。 恰逢首日训练,正是给众人教训的良机!他在镇上用过餐后,返回了自己的魔法营帐。 这五百名魔法师,经过一天的操练,个个疲惫不堪,如疲犬一般。然而营地的魔法热水供应充足,他们得以舒舒服服地沐浴后沉沉睡去。 \"哎哟,我的腰啊,仿佛被人硬生生扯断了!\" \"老李,帮我按摩这里,一会儿我给你捶背!\" \"种地都没这么劳累过啊!\" \"胡说八道,你想临阵脱逃吗?\" \"不可能,老子这辈子都不会逃跑,那种懦弱的乌龟壳我可不屑做!\" 营帐内议论纷纷,种地只能做农夫,任人宰割欺凌。但现在不同了,他们是太孙挑选的战士,是战场上的领导者,如果表现优异,说不定能成为一方官员。 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届时妻儿也能过上好日子!就算退一步讲,太孙虽严苛,但待他们不薄,白面馒头和红烧兽肉管饱。 有些人甚至还是头一次品尝到红烧兽肉,那幸福感无法言喻! \"总之,我们要追随殿下,全力以赴,绝不会亏待我们的!\" 在遥远的奇幻大陆,当最年长的智者这般言说,众人皆颔首赞同。不久,营地沉浸在梦境的香气中,尽管大家都已沉睡,却睡得并不安宁。毕竟,白日里那严酷的魔法训练,令多数人一躺下便感浑身疼痛。 营帐之外,一位男子漫步于月光笼罩的训练场。他聆听帐内起伏的鼾声,嘴角勾勒出神秘的微笑,那是无法解读的深意。朱允熥穿梭于各个帐篷之间,终于踏上魔法擂台。夜晚的风拂动他的斗篷,如同幽灵的低语。 他举起手中的魔法哨,将它贴近唇边。“嘟……嘟……嘟……”直至第三声回荡,营帐内才传来惊醒的动静。“王储的哨音!速速起身!”“这岂非是要了我这条命,腿痛得我难以离床!”“我的魔法袍呢?”“别管了,来不及穿戴整齐了!”众人匆匆逃离帐篷,有人身着法师长袍,有人仅踏单靴,更有甚者,匆忙间找不到衣物,只得裹着魔力毯子奔出。 朱允熥预料到这一幕,却仍不禁皱眉。望着这些状态狼狈的战士,复杂的情绪在心中交织。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众人方才排列整齐。士兵们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垂下头,避开朱允熥锐利的目光。“你们怎么了?是魔法练习太过劳累吗?”“不,我们感到愧对王储!”“为何如此说?”“因为王储寄予我们厚望,但我们却……”众人互望一眼,同伴眼中的羞愧让他们更为懊恼!“我说过,听到哨声应在十息之内列队完毕,然而你们看看你们自己!”“你们对不起的不只是我,更是你们自身与家人的期待!”朱允熥的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你们以为我的严格是出于何意?是为了你们的生存,为了你们在每一次魔法战役中安然归来!”众人缓缓抬头,确信殿下言之有理,战场无情,生死一线。 如若此刻不用心,将来后悔将无济于事!“是!我们会记住!”“军队必须严守纪律,下次再有拖延,最后归队者,其所在队伍全体接受二百个魔法俯卧撑惩罚!”“另外,这是我刚拟订的军纪条规,每个人都需熟记于心!”众人应声答是,随即解散,走向各自的帐篷。朱允熥目送他们的背影,心中却有些许安慰。毕竟,他们今日只是初次接受训练,进步已然显着。 他站在擂台上仰望漆黑星空,深知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蓦然,身后响起脚步声,他回首,见赵青竹正立于暗夜之中。“王储,有何心事?是否想起了什么忧伤之事?”“无妨,只是近来事务繁多,你怎会在此?”“我回到东宫,发现您未归,料想您或许在这小镇上,便来找您了!” 在迷离的星辰照耀下,朱允熥想起了什么,手中握着的奇异玻璃瓶向前递去。 “这是我新炼制的秘药,赠你一瓶,愿它伴你左右!” 赵青竹从远处便嗅到一丝淡雅的芬芳,如同天空中飘散的幻境花香,微妙而迷人。身为武者,她本不喜浓烈香气,但这味道却令人心生欢喜。 “感谢殿下的恩赐,这份礼物我十分珍视!” 朱允熥微微颔首,凝视着星空,思绪游离在神秘的维度之间。 第183章 星光更璀璨 赵青竹察觉到殿下心事重重,她选择静默陪伴,无声的支持他。 “假如有一天,我在这世间消失,你觉得是否有人会铭记我?” 赵青竹忧虑地看着朱允熥,从未见过他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殿下,您今日为何如此忧虑?” “无妨,夜色已深,我们回宫。” 朱允熥转身离开斗技场,赵青竹默默跟在其后,欲言又止。 有些话悬在舌尖,但她无法启齿。 重返东宫,朱允熥躺于床榻,却难以入眠。王国的宝库空虚如洗,无多余财富供他扩充军团,他只能依靠这些平民勇士。 身为大明的储君,表面威严,实则四面楚歌,臣子们的忠诚度堪忧,没有了朱元璋的庇护,未来更是难以预料。 “大明的储君之路艰难重重啊!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储君先安眠!” 辗转反侧,终于在黎明前沉沉睡去。未料天刚破晓,朱允熥便睁开双眼,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在大明,竟也能戒掉贪睡的习惯! 感慨于自己的自律,他从床上起身。 今日是军营操练的第二天,若士兵们有所进步,他便可安心处理其他事务。这时,一位陌生的宫女悄然而至。 “殿下,您准备起身了吗?” 朱允熥微点其首,宫女恭敬地跪下,为他穿戴整齐。 他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宫廷生活,不禁摇头苦笑。昨日他还期盼能回到过去,此时此刻,他意识到自己身份的尊崇无比惬意。 “你是新面孔?以前未曾见过你?” 闻言,宫女立刻跪地。 “我是云香,今晨刚奉命来到东宫侍候,还请殿下宽恕我的冒昧!” “快起身,何需多礼?” 云香疑惑地注视着朱允熥,待确认他并无责罚之意,方才站起身来。 “我不在东宫用早餐了,你去忙,一会儿我要外出。” 云香应声点头,谦恭地退下。 朱允熥整理好衣饰,直奔训练场。出乎意料,他看见士兵们正在晨跑,尽管每个人都疲惫不堪,似乎身体接近极限。 “我们要为殿下争光!” 领队仍在高声呼号,引导众人,他们已跑了数圈,有些人开始力不从心。 看见朱允熥出现,将士们纷纷停下脚步。 “殿下!” 声音回荡,如同神秘咒语,震撼人心! “卓越,你们的表现令我赞叹,无需停歇,继续前行!” “勇往直前!” “奋力冲刺!” 相较于昨日,今日的景象确有显着进步。 跑了二十圈后,队伍中才有人开始疲惫,但这恰恰证明了魔法体能训练的功效。 “今日,每人需绕场五十周,结束后再行百次地龙伏击,让我们瞧瞧谁将是首位完成者!” 前列的勇士突然加速,反正落后的同伴难以跟上,不如全力冲刺,以免拖累自身! 落后者并未抱怨,毕竟他们的脚步已无力,让他人率先完成,也算为荣誉之师增添光彩! 然而朱允熥目睹此景,脸色却如墨水般阴沉。 众人不解其怒,前方的战士更为卖力。 离队者渐增,最后只剩寥寥数人仍在奋力疾奔。 很快,他们完成了长跑,随即俯倒在地,做起那百次地龙伏击。 训练场上,仍有战士奋力奔跑,不论能否抵达终点,他们绝不轻言放弃。 第一梯队的勇士率先完成朱允熥的试炼,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认为你的表现如何?” 朱允熥问,众人不明其意,只是茫然点头。 “你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在我看来,你们……是我见过最不合格的战士!” 大家困惑,为何竭尽全力仍无法赢得殿下的一句赞许? “想知原因吗?你们瞧瞧,那些在操场上挣扎的同伴!” 朱允熥指向操场。 “看看那些半生不死的战士,他们是谁?” “是我们的朋友!” “错误!他们是你们的家人,至亲,在战场上,你们的脊背只能托付给他们,你们最信赖的战友!” 言罢,众人仿佛领悟了朱允熥的意图。 “就这样舍弃了家人吗?接下来该如何,不必我再多言了?” 操场上的战士并未听见朱允熥的话语,此刻他们全情投入于一个信念——绝不倒退,绝不做懦夫! 一名战士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小跑,身体已临近极限,几乎要跌倒。 但他坚持不懈,双腿乏力也无法让他屈膝跪地! 突然,眼前一黑,他栽倒在地。 但他并未放弃,用尽力气抠住地面,挣扎着向前爬行,就算爬,也要爬过终点。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动静。 回头一看,只见两名他并不熟悉的战友将他扶起。 就这样,他们相互扶持,继续前行。不只是他,所有未跑完全程的战友身旁,都有两人陪伴。 他们一步步迈向终点。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凝聚成一股力量,尽管生活艰难,但有了彼此的支撑,一切变得不同了! 所有人都完成了五十圈的魔力环绕,朱允熥的嘴角终于勾勒出一丝微笑。 要一同抵挡魔法风暴,必须先让他们的灵魂紧密相连。 “你们今日的表现令我满意,明日我期待见到一支崭新的魔法战队!” 众人应声答应,朱允熥随后安排了额外的魔法修炼任务,然后直接步入了魔法小镇。 身兼魔法导师和贸易商人的双重角色,确实够忙碌的! 他首先进入了财务室,会计法师正紧锁眉头计算着开支。 “唉!殿下,您这慷慨大方的习惯何时才能收敛呢?” 现在赚来的金币几乎已经消耗殆尽,仅靠王宫的储备苦苦支撑着日常运作。 朱允熥的话语停在舌尖,他改变了主意。 原本他想用金币奖励大家的辛勤努力! “殿下,您来找我有何事?不会是想让我分担金钱压力?” 会计法师不安地望着朱允熥。 第184章 玥公子与附庸王国 “法师无需担忧,我并不需要金币,只是只是近来赚得不少,我来查看一下状况。” “赚金币?那远远不够啊,殿下,何时您能不再这般挥金如土呢?” 朱允熥思考片刻,确信自己并未任意花费,不明白法师为何如此说。 “我们每日的魔法材料费就已经超出预算,更何况其他各种开销了!” 会计法师翻开账本给朱允熥看,最耗费的无疑就是食材费用。 “您已经做得仁至义尽,给他们发了工资,吃饭的事就各自解决!” 朱允熥自然理解分开用餐是经济之选,可是一家人若不能共餐,又如何称为一家? “法师,饭菜还是需要团聚时共享,大不了我降低膳食标准,您看如何?” 料想到无法说服这位法师,他摇了摇头。 “罢了,今晚有一笔酒馆的交易到账,应该足以应付明日的开销!” “我马上设法筹措一些金币,法师请不要焦急!” 朱允熥走出财务室,内心也在暗自叫苦。 是时候让某些人再次贡献了。他吩咐厨师们取出他让他们准备的制作魔法糖果的材料。 厨师们已经掌握了魔法糖果的秘技,今天就可以在王城售卖了! 尽管这些小甜品卖不上高价,但也足以补贴一些开销。 就在朱允熥焦急之际,赵青竹骑着魔法兽冲进了小镇。 “殿下,东宫来了客人!” “客人?何人?” “是玥公子!” 玥公子是大明附庸国的王储,他的国家如今已是大明的藩属,而他未来将继承父亲的王位。 当年他曾作为外交使者在大明生活一段时间,因特殊身份,唯有朱允熥与他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这个小国近年来虽未表现出绝对忠诚,但却也算臣服于大明,因无法发展军事力量,转而投身商业。 据说他极其富有! 朱允熥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关于玥公子的片段记忆,但并不多。 毕竟两人已有多年未曾相见。 当初二人的关系多半基于互相利用,这次玥公子来访必定有其目的,朱允熥叹了口气 当生命之树丰满枝叶,曾经的青涩少年已化为异界的战士! 然而,听见对方囊中满是星辰银币,朱允熥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步入东宫,只见一位身披月华长袍的英俊青年伫立在府邸门前。 “玥公子,何不入内一叙?” 翩然少年正是那位神秘的玥公子,瞧见朱允熥,他满面笑容地迎上前去。 尽管多年未见,彼此间的熟络并未因时光而消磨。 “太孙殿下!” “未曾想,你这小子竟真的登上了太孙之位,今后我恐怕只能以殿下的尊称唤你了!” “这样岂非过于疏远?玥公子此行来大明,所为何事?” “无甚大事,主要想与你们重温旧时记忆!” “今日,我带你去一处奇妙之地,那儿的佳酿据说能唤醒味蕾的奇遇!” 朱允熥心知肚明,那定是自家的星辉酒馆,但他并未明言。 其实,他内心最向往的是酒馆旁的迷梦歌榭,传闻那里花魁的歌声如天籁般动人。 “我倒有一处秘境,可供公子一探究竟?” 玥公子鲜少涉足大明,自然一切随朱允熥安排。 两人步入迷梦歌榭,万万料想不到大明的乐土竟有如此风貌! 人潮涌动,其热闹程度丝毫不逊色于邻近的星辉酒馆。大厅内早已宾客满座,二楼三楼尚余空位。 朱允熥欲携玥公子上楼,却被店中小厮拦下。 “二位公子,楼上仅供尊贵宾客,不知两位是否持有我们的通行令?” 所谓通行令,唯有店内最尊贵客人才拥有的信物。朱允熥未曾涉足此地,只好摇头示意。 “无妨,一百两星辰银一枚即可换取,此后您便是我们最崇高的宾客,楼上的雅座也将为您预留最佳!” 一百两?这简直是在明目张胆地掠夺? 自己的星辉酒馆开业之时,一百两银子一瓶的佳酿已让人咋舌,如今迷梦歌榭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不愿花费,今日在本店消费满一百两也可享用楼上座位。” 朱允熥觉得此举还算公道,可惜他身上并未携带如此巨款。 玥公子则显得豪爽,随手抛出面额两百两的银票。 店小二一看这位出手阔绰,立刻换上一副殷勤的面孔。 “二位公子,天字号雅间已为您准备妥当!” 瞬间,两位妙龄女子自楼上款款而来。 “公子,请这边走!” 朱允熥挥手示意,他并不需要这些莺莺燕燕的服侍。 踏入雅室,朱允熥眼前再次豁然开朗。 房间的门窗皆经特别设计,室内之人可清楚观外,而外界却难以窥探室内动静。未及一盏茶的工夫,酒水与小食已摆放于桌前。 “玥公子如此慷慨?” “然而,殿下怎会连数百两银子也囊中羞涩?” 朱允熥眉头紧锁。 “不提也罢,皇祖父赠予我一座幻境小镇,如今银两紧缺,我愁得快发疯了!” 玥公子淡然一笑,并未回应。朱允熥暗自思忖,你既然如此富饶,何不多助我一臂之力呢 \"此行我亦探听一事,传闻大明境内有种神奇作物,亩产可达千石,虚实几何,愿闻其详。\" 朱允熥嘴角微挑,此事确凿,正是他发现的魔芋奇珍! \"哦?月公子对此物竟生兴致?\" \"嗯,我部族之地粮秣匮乏,欲求大明援助!\" 此事正合天意,我有宝物,你有金银,何愁交易不成? \"今日我与月公子只谈诗酒,不论朝政,明日带你拜会黄老,再细述此事!\" 月公子久经世事,举杯轻酌,洒脱自如。 世间无银子解决不了的事,若有,只是银两不足矣。 朱允熥这小子野心不小,看来明日祖孙二人要联手应对了! 早闻大明动荡,今日所见,果然不虚! 然则,瘦骨嶙峋的狮鹫仍胜过凡马,月公子尚需谨慎行事! 楼下的厅堂中,一阵欢呼骤起,目光循声而望,只见楼梯口显现出一位绝色女子。 \"花魁仙子驾到!\" \"果真如同仙女临凡!\" \"仙子,我为你倾尽所有,今朝只为一睹风采!\" 面对众人嬉笑,花魁早已司空见惯,脸上挂着淡漠的微笑。 \"诸位厚爱,小女子新创一曲,望能博君一笑!\" \"我唯有满足,仅见你一面已足矣!\" \"花魁之作,必属神品!\" \"哇,吾辈今日有幸耳!\" 第185章 罪与罚 花魁并未推辞,直接坐于古瑟之前。 悠扬的乐音自她纤指间流淌,弥漫于醉红阁的每一寸空气。 众人如梦如幻,沉醉其中,一切变得朦胧而神秘。 唯独朱允熥淡然品尝桌上的蜜渍果,无视周围醉人美酒。 醉红阁的酒虽普通,与他的精酿烈酒相比,如尘埃之于星辰。 然而来者络绎不绝,足见这数千年来,美色产业的吸引力不容小觑。 他边思边取蜜渍果入口。 月公子则如痴如醉,不时随曲打节拍。 \"都说此地女子只售艺不售身,未知真假!\" 月公子望着花魁,笑容略带轻佻。 朱允熥瞥见,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 皇宫内的任何一个宫女,美貌都不逊于此,故他并无太多惊艳之感。 见朱允熥未作回应,月公子饮尽杯中酒,掩饰尴尬。 曲终,众人热烈喝彩,醉红阁的气氛达到高潮。 \"妙哉!实在美妙无比!\"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花魁仙子的琴艺高深,让吾等自愧不如!\" \"花魁仙子,你是我心中的月神,我愿为你赴汤蹈火!\" 在神秘的伊斯特兰德,朱允熥心中暗自嘲讽,这些贵族真是金银满溢,脑中空空如也! 如今,大明的土地上,无数子民正饱受魔族侵扰,流离失所,而他们却只知寻欢作乐! 月华公子欲言又止,瞥见朱允熥的冷淡神情,只在心中轻叹。 大明,比起他的国度,简直是梦幻般的仙境。 若能成为大明的一位逍遥亲王,那是何等的荣幸啊。 再看身旁这位,每日佳人相伴,仍能保持如此平静,实属难得。 “殿下,您觉得这歌姬的歌声如何?” “寻常而已!” 尽管包厢的石墙经过秘法强化,隔音效果却依旧有限。 这番言论意外飘出了门外,落入那些贵族的耳中。 众人目光齐齐投向这间密室,皆好奇其中坐的竟是何方神圣,竟敢贬低他们的月光女神? 朱允熥坐了一会儿便感无趣,还不如在自家的炼金酒品味那些精酿魔法酒。 “阁下,你直言花魁小姐姿色与歌艺平平,敢问尊姓大名?” 一位年轻贵族现身包厢门口,他是司法部长之子,今日来此,志在夺得花魁芳心。听到这番评论,内心自然不满。 此刻不展示一下自己在女神面前的风度,更待何时? 朱允熥并未回应,毕竟他的真实身份不宜在此泄露。 身为帝国的皇孙,涉足这欢愉之地,难免招致他人猜疑。 “商女不知王国忧,江畔犹唱凤凰曲!尔等不过是一群无脑之辈!” 月华公子惊讶地看着朱允熥,这家伙是不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波澜? 他是否该退避三舍,以免无辜卷入纷争? 闻言,门外的贵族更加按捺不住怒火。 “我国大明如今安宁祥和,疆土完整,你怎敢如此放肆?” “事实便是如此,如今大明内外交困,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臣却不愿为国效力,金钱全挥霍在这娱乐之地,你说你有智慧吗?” “狂妄!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与我何干?但若你知道我的身份,只怕你会吓得魂飞魄散!” 那人放声大笑,他见过傲慢之人,却未见过如此傲慢之辈! “我父的身份,是你惹不起的!” 倚仗父亲的地位? 即便他的祖父已逝,其地位亦无人能及。 “你父亲将会因你受罚!” “威胁我?何不现身一战?” 朱允熥猛然拉开门扉,两人的视线交汇时,男子愣住了。 “你……你是?” “你最好谨言慎行,我今日只是来看看你们这些贵族子弟都在做些什么,好让我祖父做出相应的裁决!” 男子呆立当场,未曾料到撞上了硬茬。 这一闹腾,朱允熥实在无法再停留,甩袖离去,留下花魁困惑的神情和男子僵直的背影。 次日,宏伟的大殿之中。 “我们先前讨论过捐赠的事宜,不知各位有何决定?” \"禀陛下,微臣府库尚存数百枚星辰银,愿倾囊相助,共渡难关!\" \"微臣亦愿倾力奉献!\" \"微臣附议!\" 朱元璋抿紧嘴唇,沉默片刻,接着道:\"闻近日王城之中兴起一座魔宴楼,其内的佳酿价值连城!\" \"陛下,实则非如传言那般昂贵,只因众人议论纷纷所致!\" \"哦?莫非爱卿曾亲尝过此酒?\" 大臣脸上骤然掠过一丝惊惧。 \"陛下,微臣从未涉足,每月俸禄仅足敷日常之需!\" \"然则,为何朕听闻尚书阁下家中竟藏有稀世珍酿?\" 尚书膝关节一软,险些拜倒在地。陛下此言似有所指,刑部侍郎面色顿时如落霜之茄子。 他的逆子早已向他坦白此事,即便已严惩不贷,也无法挽回局面。 \"诸位可有何见解?\" 朱元璋目光逐一扫过众人,似乎要透视他们的心思。 \"刑部尚书,对此事你有何建议?\" 刑部尚书立刻跪伏于朱元璋面前。 \"陛下,微臣以为,刑部尚书府中尚能捐献三千枚星辰银,若还不够,微臣自会另寻他法!\" 朱元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其余人等,难道无动于衷?\" \"陛下,微臣愿捐出三千!\" \"微臣亦愿捐出三千,以示效忠大明!\" 朱元璋对此结果甚为满意,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都说这些朝臣老奸巨猾,然而再精明也未算到自家太孙,这岂非乐事一桩? 文武百官退去后,朱元璋满心欢喜地返回御书房。 \"皇爷爷,事情进展顺利吗?\" 朱元璋微笑回应,点头示意。 朱允熥盘算着这次群臣的捐献,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皇爷爷,请看这个!\" 朱允熥从怀中取出几张图纸,其中一张引起朱元璋的注意。 \"这是你先前展示给咱看的物事?\" \"是,也不尽然。\"朱允熥故意神秘兮兮地说。 第186章 此物制造简易 图纸上描绘的是一把微型的灵风弩,外形精致,但其威力无人知晓。 然而朱允熥制造的火枪,众人皆有目共睹,瞬间取人性命。 估计即使是大明的第一高手,也无法从他手中轻易脱身! \"那么这又是何物,给咱详述一番!那天你使用的器械,至今未与咱提及呢!\" 朱允熥将图纸平铺于桌,指向灵风弩的某个部位。 \"此物能自动推送箭矢,以我大明巧匠之能,应能打造出一次性装载五支箭的灵风弩。\" \"那这有何用途?\" \"这是瞄准组件,有了它,即便是初次使用者也能精准打击!\" 朱元璋没想到自己的太孙竟有这般本事,点头称许。 \"我听张山提起过你的火枪,威力远超我们所见,若他见到此物,想必会赞不绝口好几日!\" 朱允熥轻轻一笑,背后显现出一幅神秘的卷轴图绘。 朱元璋瞥见纸上之物,眼中并未流露出惊讶,那仅是一门炼金火炮,大明已拥有无数。但他未曾料到,大明的火炮射程止于二百多丈,而朱允熥手中的设计,却能穿透六百乃至更远的距离! 关键在于,其他火炮畏惧阴雨,而这门神器,其火焰核心已嵌入防雨的魔法结界。 即便是乌云蔽日,威力亦丝毫不减! \"唤张山前来,让他见识一番!\" 话语未落,已有侍卫前往传召张山。 \"皇祖父,近来倭寇似有收敛,我担忧他们在积蓄力量,准备对我们大明施展致命一击。\" 此忧虑也正是朱元璋心头之事,若真如此,大明的基石恐将动荡。 四周那些臣服的小国,无不在暗中窥伺,一旦东岛国阴谋得逞,麻烦便接踵而至。 朱元璋回想起过往的苦难,绝不希望自己的血汗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江山易夺,难守啊!\" 朱元璋感叹,目光继续在卷轴上流转。 张山疾步踏入御书房,见朱允熥与桌上的图绘,心中暗喜,难道今日又有新奇之事? \"张山,你来看看,太孙的设计,是否能仿制出?\" 朱元璋口中虽如此问,眼神却充满挑战,仿佛在说,无法完成便将面临严峻的试炼。 张山一惊,双腿颤抖,竟跪倒在地!朱元璋不禁怒从中来。 \"你怎么变得如此怯懦?看来是该在太孙的魔法军营磨砺一番了!\" 张山闻此,脸色骤变。 谁人不知,太孙的军事训练残酷无比,就连硬汉也会力不从心,何况他乎? 平日里,他安坐自己的领地,几乎不沾体力之劳,若真入了军营,岂不是命悬一线? \"恳请陛下宽恕,微臣知错了!\" 朱元璋不过是戏言,张山却已被吓得不轻。 朱允熥朗声一笑。 \"张山,我还指望你能为我打造这些神器,你若去了军营,谁来为我准备战斗装备?\" 张山感激地望向朱允熥。 \"殿下放心,微臣必全力以赴!\" 朱允熥将手中的魔法枪蓝图递给张山。 \"给你两天时间,先制作出组件,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下一步该如何做。\" 张山点头示意明白,然后聚精会神地研究起图纸。 \"太孙殿下的设计巧妙绝伦!如此便解决了弓箭需逐一装填的问题,而且整体小巧,携带起来应当毫无负担!\" 张山果然不愧为大明首屈一指的工匠,一眼洞悉了其中的奥秘。 \"不错,张山,但若两日内交不出令我满意的成品,你的脑袋就得小心了!\" 朱元璋心中稍安。 要知道,近来的倭寇肆虐无度,沿海侵袭已无法满足他们的野心 多地的民众在恶魔海盗的肆虐下痛苦不堪,甚至有人因他们的侵袭失去了家园,沦为了流浪者。 这些流浪者不仅是地方安宁的困扰,这样的消息流传出去,对王国的声誉也是极大打击。 况且,恶魔海盗精通水战,而大明的士兵大多来自内陆,鲜有见过船只,更不用说擅长海战了。 \"太孙,对此你有何见解?\" 朱元璋询问朱允熥,期待他的回答。 \"既然我们在水上战斗中不占优势,那么就把他们逼到陆地上来!\" 这确实是个逆向思维的策略,但那些恶魔海盗并非易于对付的愚者,怎能轻易让他们上岸呢? \"黄爷爷请放心,届时自有应对之策,水来土掩,敌来我挡!\" 朱元璋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信任他的太孙能够妥善处理此事。 朱允熥开始思索,如果真的展开水上对抗,他的将士们获胜的可能性有多大。 要知道,那些恶魔海盗熟悉海洋,看来他们在水战训练上必须加强。 \"皇爷爷,我需尽快回去操练,虽才第三日,但士兵们的体能已有所提升,估计三个月后就能达到我们的目标。\" \"朕相信你的能力!\" 朱元璋望着朱允熥瘦削的身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平日再忙碌,也别忘了照顾自己,你近来消瘦了许多。\" 朱允熥舒展手脚,嬉笑着靠近朱元璋。 \"皇爷爷放心,我身体结实得很,食量大增,一觉到天亮。\" \"那样最好,还有一事我们需要商议。\" \"皇爷爷是说月公子的事吗?\" 这小子仿佛能洞察他的心思,怎么连这件事都知道? \"月公子此时来到大明,必有其图谋,首先是刺探我们的实力,其次是为他的国度争取更大的利益。\" \"朕也是这样想的,月公子将会入宫面见陛下,到时候我们一唱一和,软硬兼施。\" 对月公子,朱允熥会给予一定的尊重,但想从大明获取利益,那是妄想。 朱允熥若不让他付出代价,那已是仁至义尽。 毕竟现在急需大量资源增强实力,常言道,蚊子再小也是肉,何况月公子这样庞大的“猎物”! \"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国库的金银任你调遣!\" 朱元璋的承诺让朱允熥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第187章 一举两得 朱允熥离开御书房,直接回到镇上,走向训练场,士兵们正热火朝天地训练,汗水淋漓,但目光坚定。 起初,只有第一队能跑五十圈,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跟上了步伐。 每个人都感到自己的体质有了显着提升,朱允熥首次露出满意的微笑。 然而,不知为何,士兵们总觉得这微笑背后似乎藏着什么计谋。 \"大家这两日训练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在众多的回答中,朱允熥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如今,邪魔倭寇肆虐,我们必须强化操练,唯有如此,方能确保胜利。你们要明白,在战场的瞬息之间,一丝疏忽就可能导致全体覆灭!” 朱允熥的话语深具说服力,即使他自己陨落,也不愿同伴遭受灾祸。三天的训练,五百名战士心已相通,他们的顾虑更多地转向彼此。 “一周后,我们将学习战争法阵,我要求你们毫无保留地信赖身边的战友,只有高度的默契,才能发挥法阵的极致力量!” 士兵们接过命令,训练变得更加专注。朱允熥拂去身上的沙尘,凝视着眼前的小型练兵场。 那里,一块空地适于挖掘水道,背后的山坡上流淌着清澈的溪流。 如果引导得当,这水不仅可以用于训练,还能灌溉周围土地,一举两得! 正思索间,耳边响起了一位女子的声音。 “殿下一向忙碌,连归家都忘记了呢!” 望见赵青竹带着一丝嗔怪的小脸,朱允熥不禁轻捏了捏。 “公主,在外请注意形象!” 没料到,赵青竹这样刚毅的女子害羞起来竟别有一番韵味。 “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他牵起赵青竹的小手,离开了练兵场。身后,士兵们起哄,赵青竹越发羞涩。 “你要带我去哪里?” 朱允熥引领赵青竹来到后山,山间的空气清新,少了那份压抑。 “你看那边。” 朱允熥指向密林之后,只见那里竟隐藏着一处清澈的泉眼,是他的水源计划。泉水晶莹剔透,让人身心舒畅。 赵青竹走到泉水边,难以置信地指着它。 “没想到后山竟有这样美妙的地方。” “也是我偶然发现的,我打算在此挖掘水道,把水引向村庄!” 听到朱允熥的计划,赵青竹微微蹙眉。她深知开凿水道并非易事,耗时费力,万一失败,恐怕将面临责罚。 洞察赵青竹的忧虑,朱允熥轻轻搂住了她的腰。 “不会的,你担忧的事永远不会发生。” 赵青竹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吓得一怔,脸庞泛红,试图推开朱允熥。 “你放心,倭寇清除之日,便是我迎娶你的时刻!” “殿下今日是怎么了?” 朱允熥摇摇头,有些秘密他无法言说。 两人直接返回东宫,不料在京都的大街上,他们看见了许多流浪者。 “最近流浪人口骤增,倭寇真是罪孽深重啊!” “等我训练出这支精英队伍,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赵青竹点头,望着眼前的流离失所之人,心中五味杂陈。朱允熥坐在马车中,眺望着外面繁华而又落寞的街道 在朱允熥手中,仅剩的这队士兵远远不足,他望向街头流浪的异界生灵,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青竹,你可知晓在我们大明之地,有个名为‘方策秘境’的存在?”他问。 “自然,只是现今它已被忽视,自大明建立以来,文胜于武,故只有一名守护者驻守其中!”赵青竹回答,不明朱允熥为何提及此人,那人已多年守在秘境中。 “你说的是张斌吗?”朱允熥追问。 赵青竹点点头,对朱允熥突然提起这位守护者的动机感到困惑。 张斌曾是科举的魁首,然而在政界的交际却非他所长,人们对他的评价并不高。况且他在殿试中两度拔得头筹,其智慧无人能及,却至今仅是个六品微职,看上去就像是个被埋没的智者。 如若重用此人,是否会干扰朱允熥的计划? “殿下是否应三思,此人当真是可靠之人?”赵青竹建议。 朱允熥微微颔首,确实有些事情唯有此人能够胜任。 “我听说他精通各式战术,尤其在循环阵与阴阳阵上更是出类拔萃,这正是我此刻亟需的才干!”他解释。 赵青竹惊讶地望着朱允熥,连朱元璋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是如何得知的? 实际上,朱允熥先前对张斌一无所知,直到他在一本古老的遗失卷轴中读到。张斌本人并无显赫功绩,但他唯一的弟子曾运用那两种阵法,多次助大明度过危机。 “明日,我要去见他一面!”朱允熥坚定地说。 赵青竹赞同地点点头,对朱允熥的敬仰更深一层。 夜深人静,朱允熥一觉直至次日黎明。望向窗外的晨光,他想起了昨日提及的那个人,心中不禁疑问这次的会面能否顺利。 昔日的方策秘境,曾是朝廷不可或缺的智囊团,官员们在那里钻研兵书。张斌便是其中之一,他对兵法的理解恐怕在整个大明也是名列前茅。 朝廷安定后,张斌等人的重要性逐渐褪色,方策秘境也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朱允熥坐在马车里,环顾四周。随着离秘境越近,周围的景色愈发荒凉,一股衰败的气息迎面袭来。朱允熥摇了摇头,若非最近在脑海中搜寻所有可能的助力,他恐怕不会想起这个人。 “殿下,您真要去那里?听说张大人性格奇特,不易亲近。”驾车的小宦官说道,虽然本与他无关,但朱允熥不同,他是首位与他和蔼交谈的主人。 “嗯,常年居于如此环境,性格不古怪才怪呢。无妨,我只是去见见。能否与张斌结缘,就看天意了!”小宦官轻轻抽打了一下马臀,受惊的马加速奔跑起来。 不久,一座破旧的建筑跃入朱允熥的视线,上面三个大字——“方策秘境”! 在神秘的马车悄然停靠之后,朱允熥步下车厢,眼前的景象令他颇为惊奇。职方司之地,竟荒芜无人,杂草丛生,仿佛被时光遗忘的角落,成为了小型生物们的秘密乐园。 每一步踏下,都会惊动几只慌忙逃窜的野兔,它们在草丛间跃动,消失于视线之外,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草丛,无声地揭示着职方司的衰落之景。然而,朱允熥对此并未过多在意,任由小太监在前方拨开丛生的杂草引路。 “平日里这里没人来打理吗?”他问。 “太孙殿下,听说职方司如今仅剩张大人一人,他整日埋首书卷,犹如硬木,不谙世事,故此地疏于照料。”小太监回答。 朱允熥微微颔首,理解这境况的无奈。在如此荒凉之地,能坚持研习兵法已属难得。 “张大人在吗?”小太监提高嗓门喊道,连唤数声,屋里才传出回应。 一位中年男子从残破的屋舍中走出,身着布衣,洗涤得略显泛白。他皱眉问道:“哪位在此喧哗?” 小太监上前,未行礼,只是宣告:“太孙殿下驾到,还不快出来迎接!” “太孙殿下?”张斌看着小太监身后那位年轻人,满脸疑惑。 朱允熥疾步上前,恭敬行礼:“在下朱允熥,见过张大人。” 张斌亦匆忙回礼。两人相视一笑,一同步入房内。 “不知太孙殿下光临,有何要事?”张斌询问。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此次前来,是想请先生出山相助。”朱允熥讲述了自己组建的部队,以及此行的目的,一一告诉张斌。 闻言,张斌面上掠过一丝淡然:“张某对倭寇之事,怕是无力回天。毕竟,我只是一介六品小官,难当大任。” 朱允熥知道张斌心中有所不满,但他并未在意:“张大人,此事非您不可!” 张斌合上手中的兵书,再次摇头:“殿下过誉了,张某何德何能,担当一支军队的领袖。” 朱允熥凝视着张斌:“并非领军千军万马,只需指挥数百人而已。” 张斌闻言,只觉荒谬。他深知倭寇的实力,连朝廷的正规军都无法取胜,更何况朱允熥手下的几百人? “殿下,今日的倭寇非同以往,他们是一支正规且强大的军队。别说几百人,即便给我数十万兵马,也难以获胜。”朱允熥站起身,面带愠色。 “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大明子民丧生于倭寇之手,家园破败,流离失所?”他质问道。 “张大人,面对如此众多的难民,你怎能无动于衷?”张斌并未回应,心中实则五味杂陈。 在奇幻世界中,朝廷的战争事宜由三大部门共同管理,一是统御魔物与骑士的,二是掌控粮食与魔法草药的,三是策划征战路线的神秘职方司。 魔物与草药的管控职务轻松且收益丰厚,无须承受丝毫责难。然而职方司的处境却迥异,他们规划的战策往往伴随着诸多未知因素。胜利时,荣耀归属于勇猛的魔武士,职方司的功绩无人提及;一旦败北,不仅前线的魔武士,就连职方司的成员也将面临严厉问责。这无疑是拿着微薄的赏赐,承受着巨大的风险。 若遇暴怒的龙皇陛下,随手挑几个问斩也是寻常之事。多数官员避之不及,而那些不合流俗的,往往被派遣至此地。于是,许多人长期装病,不愿踏入职方司半步。有人一请假就是一年,更有人任职多年,连职方司的大门朝向何处都不清楚。 朱允熥沉默不语,环视满是灰尘的房间,唯有角落的沙盘一尘不染,沙粒洁净异常,显然常有人精心照料,连沙土都定期更换。沙盘上的微型战场布置巧妙绝伦,刻画得栩栩如生。看来张斌虽然心有怨气,却没有停止对战术阵型的研究! “张大人,身为大明的法师,理应为王国排忧解难,你……” 张斌闻声,扑通一声跪下。 “殿下,非我不愿,只是学识浅陋,恐怕难以胜任!” 学识浅陋? 难道他认为我看不出沙盘中的奥秘吗? 那阵法显露出阴阳两极的玄妙,仅一眼便教人惊叹其精巧。 “张大人,我真的需要你的力量!” 朱允熥的话语诚挚,让张斌难以拒绝。 “更何况,战场才是你应该闪耀的地方,而不是在这被尘埃掩盖光芒的陋室!” 大人? 张斌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尊称,这位太孙殿下果然非同一般! “大人,还请您考虑随我一同出征,将那些异界侵袭者赶回他们的巢穴!” 张斌不再言语,再推辞就显得过于不识好歹了。 不过,张斌性格傲骨,怎会轻易坦承不愿前去的真正原因?实则,多年前张斌已预见今日之局,他曾试图警告朝廷,可惜无人倾听。如今局面已至此,即便是华佗重生,也无法挽回即将枯竭的王国生命力。 “殿下,您还是请回,恕我无力相助。” 朱允熥明白了,若不亮出杀手锏,张斌是不会随他离开的。朱允熥身后的年轻侍卫显得有些愠怒,挡在朱允熥面前。 “张大人,殿下亲自前来邀请,乃是对你极高尊重,你莫要得寸进尺!” 张斌的脸上并未显出太多情绪波动。 “殿下,我就是这般性情,如有冒犯还望见谅。” 朱允熥轻轻摇头,缓步踏上神秘的沙盘前。 “此物构思巧妙,张大人能否为我解惑一番呢?” 张斌苦笑,这位殿下的独特让他惊讶,即便遭到拒绝,依旧坦然。 “殿下,您若令我逝去,我自当遵命;但若想让我同行恕难从命!” 第188章 魔法交易港口 听见张斌的决绝,朱允熥并未施压,仅是手指轻拂过眼前的魔法沙盘。 “看来张大人的志向并不在此,否则怎会潜心研习战术魔法呢?” “您能看出这沙盘上布设的是何种法阵吗?” 朱允熥凝视许久,只见沙盘上两股军队排列成环形阵,环环相扣,秩序井然。 “大人,这难道是连环结界阵?” 闻言,张斌双眼骤亮。 “殿下竟识得法阵?正是连环结界,只是尚需完善之处,微臣正苦思如何使之无懈可击!” 朱允熥仔细观察,微调几支军队的位置,张斌豁然开朗,朗声笑道:“原来如此!” 小侍童看着二人手持魔法铲,在沙盘上变幻阵型,不禁孩子般笑出声,满心疑惑。 “未曾料到殿下竟然是我的知音,人生得一知己实属不易,我愿随殿下共赴练兵之地!” 朱允熥欣喜不已,有张斌相助,无疑是强强联合。 “那便静候大人的大驾光临!” 朱允熥离开魔法地志司,心中却依旧萦绕着那沙盘上的法阵。要真实施,恐怕还需更多魔法师,仅凭五百人无法支撑其奥妙。 想扩充魔法力量,单靠朱元璋的力量远远不够。大明的士兵虽擅长欺压平民,但真正面对战斗,可能早已崩溃。 朱允熥看透这一切,早已熟读明史,虽然问题尚未显现,但隐患已隐约可见。 “殿下,我们此刻该去哪里?” “寻找贸易法师使节!” 马车疾驰,不久便抵达贸易法师司。这里与地志司的景象天壤之别,仿佛天堂与地狱的界限。 贸易法师司的大门被淡淡的黄金魔法覆盖,显露出官员们的富足。 想来也是,所有商人欲通过关卡,都需持有贸易法师司的魔法文书,这文书价值数百两白银。 听说太孙殿下亲临,官员们早已恭候门外。 “殿下,属下来迟了!” 通常,朝廷除了收税,鲜少过问贸易法师司之事。今日太孙驾到,莫非有何重要情报? 想到此处,贸易使者不禁双腿颤抖。 “我今日来访,有一项关乎大明兴衰的事务需与诸位商议,望大家如实禀告!” 众人低头不语,生怕言语不慎引来责罚。 \"若是我大光明王国设立贸易港口,诸位有何见解?日前东海之滨的国度已与我国达成贸易协定,至今为何迟迟未见行动呢?\" 使者向前一步,深施一礼。 \"是微臣失职,设立贸易港能让往来的商贾得到保护,也能提振我国的经济繁荣。\" \"但如今,海妖肆虐,实乃无奈之举啊!\" 朱允熥早已预料到此情此景,他沉默不语,凝视众人。 \"殿下可能未知,我们的商船刚抵港口,便可能遭受海妖的袭击。\" \"确实,那些凶徒毫无怜悯,无数商旅丧生他们的魔爪之下。\" \"关键是,他们不仅掠夺财物,连商人的家属也不放过!\" \"殿下,您无法想象那场面何等悲惨,我们实在无计可施!\" 朱允熥还未开口,已被这群使臣七嘴八舌说得头痛不已。 \"若不开放贸易港口,大量的货物将无法运出,特别是沿海的异国。\" 朱允熥尽力克制怒火。 毕竟,不铲除海妖,贸易之事便一日难行。 \"设立港口并无异议,只是出于安全,我提议此事可稍作延后!\" 朱允熥终于动怒,猛地拍了一下桌面。 \"全都是借口!你们平日捞取私利时,怎不见你们畏惧麻烦?\" 听闻太孙这般说,众贸易使臣纷纷跪下。 \"微臣等知罪!\" 朱允熥被他们气得头疼,口中认罪,实际行动却顽固不化。 \"此事我会与皇祖父商议,至于海妖之患,我大光明王国受天神庇护,岂会惧怕几个狂暴的海贼?\" 众人纷纷附和。 朱允熥离开贸易署,狠狠地咒骂了一声。 他终于明白为何皇祖父每次退朝都如此愤慨了! 对付这群人,没有手段是不行的。如果说披荆斩棘需要一把锐剑,朱允熥愿做握剑之人! 离开贸易署,他回到自己的小村庄,看着眼前和睦的景象,内心总算平静许多。 他唤来了村里的负责人,一同商量渡海事宜,尽管实施起来困难重重。 然而,他们并无退缩之意,甚至对朱允熥的要求一一答应。 \"殿下放心,我们会严格按照要求进行渡海事宜!\" 朱允熥点头,若是没有这些人,大光明王国恐怕真无希望了! 工人们彻夜赶工,竟在两日内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 朱允熥内心如万马奔腾,这些辛勤劳作者都懂的道理,那些饱读诗书的官员却懵然无知。 真是可笑! 练兵场上多了一个水池,无人知晓其用途。有人猜测是用来让士兵们沐浴的。 只是渡海而来的水略带寒意,但那些粗犷的汉子并未惧怕。 朱允熥望着眼前的水池,心中五味杂陈。 朝堂之上。 朱元璋面色阴沉,聆听众臣的建言 \"诸位,异界海盗未除,何以抚平民众之愤慨!\" \"诚然,这已是第三十七艘遭受劫掠的贸易飞艇,况且此次遭殃的是来自幽影之地的商贾,日后恐生动荡。\" \"陛下,近来流离失所的异界生物日益增多,多地已爆发混乱冲突!\" 朱元璋沉默,仅是轻轻转动指间的符石戒指。 \"各位卿家所述,朕并非未虑及,然而当前……皇孙正在策划应对海盗之策。\" 群臣闻言,如泄气的气泡兽,瞬间萎靡。 他们自然清楚皇孙近日的举动,开放贸易港口的提议已被否决,他转而寻求张斌的支持。 谁不清楚那张斌只会纸上谈兵,对实战一无所知! 于是有官员开口:\"陛下,皇孙殿下所笼络的大臣……\" \"何时本宫笼络过大臣了!\"朱允熥的声音骤然响起! 第189章 迷雾之境 这些大臣不过都是趋炎附势之辈,朱元璋因海盗之事忧虑,他们便主张对抗。但一提及捐募金币,个个缩头如乌龟。 如今皇孙之举对他们而言无异于障碍。 他对抗海盗,犹如点燃金币,然而这般耗费,实属过度。 在大明皇朝,朱元璋最忌讳的就是皇子皇孙收买人心,因此与朱允熥对立,对他们而言是良策! 岂料朱允熥此刻踏入大殿,恰好听见他们的言论! \"尔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遇事便躲,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群臣未料到朱允熥会如此直言,要知道,这些老臣曾与朱元璋并肩征战疆域。 别说朱允熥,就算朱标从幽冥之地现身,对这些老臣亦会三分敬意。 众人面色尴尬,朱元璋却未显怒色。 \"皇孙切勿妄自尊大,老夫随陛下打下江山时,你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童!\" \"没错,当年我们为救陛下和王后,可谓舍命厮杀,未曾后退半步!\" 老臣们个个怒发冲冠,双手不自觉地颤抖。 \"不错,你们确为大明付出了,建立了赫赫功勋,如今为何皆变之?年迈之后,人心也易改乎?\" 其实朱允熥此行,并非针对老臣,朝廷中总有几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罢了!休争了,此事已定,抗海盗之事全权交由皇孙处理!\" 眼看局势愈发紧张,朱元璋只好出面终止争论。 满朝文武中,唯有一个人面色如常,静听朱允熥与老臣们的舌剑唇枪。 这不正是他所期望的结果吗? 实际上,这些老臣并非煽风点火,他们捐献的金币虽少,却是倾尽家财! 朱元璋看在眼里,有些人捐献的数千金币相对于他们的财富,只是九牛一毛。 朝堂之上,不过是一场老臣与朱允熥上演的戏码而已… 在神秘的翡翠王座大殿内,一众古老精灵议员匍匐在地。 \"陛下,恕罪,我们知晓错误了!\" 微笑浮现在翡翠龙王朱元璋的面庞上,他的目光掠过背后的翡翠屏风。 朱允熥从屏风后缓步走出,向议员们行了一个优雅的魔法礼。 \"诸位都是创世纪的长老,还请宽恕后辈的冒犯!\" 议员们的头几乎贴到地面,这位继承人展现出的宽宏大量超乎他们的预想。起初,当朱元璋宣布更改继承人选时,他们曾坚决抵制。 然而这些日子里,他们渐渐意识到朱允熥并非传言中的那样简单,对他产生了敬佩,特别是今日,他在大殿上刚毅辩论,现在又展现出这般谦逊,令众人惊讶不已。 \"诸位请起身,我说过这只是场考验,不会与你们计较。不过宫廷中总有些人消极避战,我必须揭示他们的真正意图!\" \"陛下英明,我们愿为您赴汤蹈火,义不容辞!\"朱允熥从屏风后取出几盘闪烁银光的魔银锭。 \"这是各位贡献的抗妖经费,我原封不动地归还。我知道这是大家的安居之资,请收好!\" 议员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惧,还以为朱元璋和朱允熥准备剥夺他们的职务。 朱元璋立刻澄清:\"各位不必惊慌,先收下银子,你们想退休,我可不同意。将来,我的孙子还要倚仗各位的智慧呢!\" 听到这,议员们更是困惑不已!这对祖孙究竟在策划什么秘密计谋?退还银两,又不罢免他们,真是令人费解。 \"我希望各位能协助我揭露宫廷中的蛀虫,我相信各位也不想目睹大明王朝被这些蛀虫彻底摧毁!\" 议员们纷纷点头,对朱允熥的智谋和决心既敬畏又畏惧。事实上,朱允熥故意在朝堂上与老臣们对立,就是为了诱出那些幕后捣乱者,等他们联手反叛。 朱允熥要提前争取这些长者的支持,以防未来变数过多。 要拉拢人心,要么掌握对方的秘密,要么给予足够的恩惠。这也是他退还银两的原因。 老议员低垂着头,这个朱允熥深不可测! 商业联盟会议室,几人围坐讨论对抗朱允熥的策略。忽然,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从门口出现,众人起身行礼。 男子并未言语,只轻轻挥手。 阳光洒在他身上,被宽大的帽子遮掩住他的脸庞。 \"今日朝堂之事我也有所耳闻,看来是给朝廷施加压力的时候了。你们必须守住港口,不能让大人的计划功败垂成!\" 使者们面露苦涩。 \"我们也想坚守,但皇太孙的压迫紧迫实在难以维持!\" \"就算牺牲生命,也要坚持!朱允熥接下来不会有精力顾及港口之事!\" 这些使者从未料到,这个职业,看似微不足道,竟会与死亡的阴影交织在一起。 使者们交换着眼神,甚至开始懊悔,为何当初轻易答应了那个神秘人的交易! 黑袍人诡异地冷笑。 “金币你们已享用,若想反悔,代价是百倍偿还。若无力支付,不必担忧,据说深渊国度对待奴隶无比仁慈,你们也可将妻儿送到那里为奴!” 此言一出,众人颤抖不已,家人的命运已被他人掌控,除了接受他们的条件,还有什么选择? 黑袍男子从袍袖中抽出一卷羊皮纸,丢落尘土,旋即消失于众人视线之外。纸上仅有的两个字,令人心惊胆战。 “谁敢完成此使命?” “无妨,大人不是说会在暗中援助我们吗?” “可我们连那位主宰者是谁都不知道!我建议今晚就秘密发动突袭!” “对,两手准备,不除去朱允熥,我们就难逃一死!” 几人商议过后,决定尽快行动。 羊皮纸被投入香炉,火焰中显现一个醒目的“死”字。 第190章 军心凝聚 朱允熥从王座书房匆匆来到军团驻地,决心今日便让这五百战士领略水域的神秘力量。 此刻,将士们正操练武艺,不同于往常,他们以小队为单位,各自训练内容各不相同。 每半月轮换一次,确保每个人都能得到特别的关注。 若他们知晓朱允熥的心意,必定会高呼:“可行,却非必要!” 赵青竹武艺超群,自然而然地担任起了训练士兵的导师,据说起初还有些人对这位年轻宦官心存不满。 然而,经过几次较量,那些异议之声便销声匿迹了。 “殿下!” “殿下!” 朱允熥吹响口中的号角,众将士仅呼吸之间,便整齐列阵。 朱允熥满意地点了点头。 “各位,我们与海妖的冲突日渐升级,我期望你们能在一个月内习得自保之术。” 接着,他指向旁边的水域。 “今后每日,以小队为单位,在水中练习憋气,能坚持多久就多久!” 将士们恭敬应命,紧张的训练再次展开。 正当众人全神贯注之际,一盆冷水如天降冰雹,狠狠泼向众人头顶。 众人只觉脑中一片混沌,仿若遭受重击,抬头望去,又是一道水柱洒落在脸庞。 “海妖精通水战,如若你们不谙水性,战场上如何与之抗衡?” 冰冷的洗礼唤醒了他们的警觉,此刻他们才看清,殿下的手中握着的并非寻常水桶。 只需殿下轻轻挥动,便会有水柱喷涌而出,恐怖而壮观。 赵青竹亦未松懈,开始了水中训练的指导 尽管冰凉的泉水带来异样的不适,但勇士们依然咬牙开始了操练,朱允熥对他们的坚韧表示赞许。 然而湿透的衣物紧贴身躯,像沉重的铁链束缚着动作,连挥拳的速度也减缓了不少。 战士们穿着朱允熥特别定制的披风,防水材质使得衣衫内积满了水,犹如枷锁般拖拽着四肢,疲劳感油然而生。 “现在,每人需负重疾奔三十周!” 在光明帝国,负重奔袭往往是双人一组,一人先行背负同伴,待到力竭再交换位置。 原本就令人畏惧的训练如今更是雪上加霜,身上的积水足足有五六斤重,岂不是要让人筋疲力尽? 被背负者竭力抖落衣物中的水珠,才攀上伙伴的脊背。 谁料朱允熥并未停止倾注泉水,战士们只觉得负荷渐增,双腿几乎提不起步伐。 片刻之后,许多人已力竭瘫软。 朱允熥瞄准掉队的几位,一股股水箭猛烈射去,众人猝不及防,纷纷跌倒在地。 皮肉撕裂,鲜血缓缓渗出,映衬在湿润的土地上。 完成奔跑的人群紧紧盯着朱允熥手中的魔法水源,一旦他瞄准哪位战士,其他人便会挺身而出,承受水流冲击。 训练场变为一片泥沼,脚下愈发湿滑,背上如若千钧之重,让人无法顺畅呼吸。 “看看你们的模样!承认自己懦弱,我就停止施法!” 但无一士兵屈服,即便每一步都艰难万分,他们依旧奋力向前,朱允熥对他们坚韧的决心深感欣慰! “如果你们向我乞求,或许我会考虑减轻你们的负担!” “绝不屈服!” “绝不屈服!” 他们边高呼边冲刺,体力耗尽的战友也会被同伴搀扶,共同迈向终点! 又过了半个时辰,所有人终于完成了挑战,朱允熥指向一旁的马车巨轮。 帝国的马车轮承载着不菲的重量,是车上最沉重的部分。 朱允熥将车轮平放,轮轴上系着一条粗绳。 “我对你们的团队精神深感敬佩,接下来我们将举行一场竞赛,以队伍为单位,拉这车轮交给对面的队友,先完成传递的队伍获胜!” 朱允熥示范过后,比赛正式开始。 率先上阵的两人火花四溅,将绳索缠绕在肩头,蓄势待发。 湿滑的泥地让行走变得困难重重,而平躺的车轮增大了阻力,拉动时格外费劲。 随着赛程推进,车轮上粘满泥土,愈发沉重。 两队势均力敌,直到最后一刻仍未分出胜负! 眼看即将抵达终点,不料一组队员突然倒地,力竭瘫软。 他无力再战,但担忧队友因此受罚,强忍痛苦试图站起…… 在接连两次尝试中,他们被魔法的旋涡无情地掷入了泥沼的深渊,体内最后一点魔力也荡然无存。 “朋友,你还安好吗?” 一个幽灵般的声音自上方飘来,男子仰望,惊讶地发现是来自另一支队伍的同伴。 他们本已拖着魔法战车远离了自己,仿佛跨越了无数维度。 “你为何又折返了!” “我们是战友,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就在这时,朱允熥嘴角掠过一抹嘲讽的微笑。 “如果你等着他,只会让两队一同遭受魔法诅咒,你愿意吗?你们愿意吗?” 那人伸出的手一顿,他可以独自承受惩罚,但若牵连整队兄弟 “战友,我们愿共担此罚!” “朋友,没事,去做你认为对的事!” “我们愿共受惩罚,我们愿共受惩罚!” 最后,两人相扶相依,艰难地迈向了神秘的结界边缘。 “你们的决定令我欣慰,但你们是否想过,真正的战场上,一人之失误可能使所有人丧命!” 朱允熥的声音在魔法竞技场回荡,众人沉默,默默地开始进行魔法恢复练习。 “我明白你们对我心有怨言,毕竟日前我还要求你们互相扶持,但危机时刻需以大局为重,不能冲动行事!” 无人回应朱允熥,大家默默地接受这个考验。 “若想避免悲剧,你们应助战友们提升实力,直至与你们并肩!” “今日的训练至此结束,稍后领取几坛佳酿,今夜畅饮至天明!” “谢殿下!” “谢殿下!” 赵青竹看向朱允熥的目光蒙上了一层温情,殿下果然没有辜负期望! 军营沉浸在和谐的魔法光辉中。 第191章 原则所在 夜晚,为了犒赏众人,朱允熥并未返回东方宫殿,而是与大伙儿围坐在魔法篝火旁,品尝美酒,享用肉类。 篝火映照下,每个人的脸庞泛着红光,这酒,是众人未曾尝过的稀世佳酿。 羊肉和牛肉在篝火上嘶嘶作响,溢出诱人的香气。 朱允熥并未豪饮,他望着欢乐的队伍,眼神微眯。 三个月后,他们将踏入对抗黑暗势力的征途,不知归来者会有几许,朱允熥期盼所有人都能安然无恙。 众人仿佛忘记了白天的辛劳,谈笑风生,举杯共饮。 “殿下,你在思考什么?” 赵青竹坐在朱允熥身旁,轻轻抿了一口酒。 “我在想,我是否有足够的力量,把他们都平安地带回战场!” “殿下,我们对你的信念坚定不移!” 谈话间,赵青竹的手轻轻覆上朱允熥的手掌,尽管这不是他们首次如此亲近,仍让赵青竹脸颊微红,心跳加速。 朱允熥反手紧握住那只柔嫩的手,紧紧相扣。 “有你们,有你,我已满足!” 赵青竹害羞地低下头,两人就这样手牵手,各自沉浸于心中的思绪。 夜晚的微风拂过,惬意无比,然而,后山的密林深处,十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穿越而过 这群佣兵都是精锐的剑舞者,只接手丰厚报酬的神秘使命。 他们几乎从未失败过,尽管这次的任务令众人有些抵触,然而在刀锋舔血的生活里,他们早已习惯了冷酷无情。 \"老大,这次的目标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是军营里地位最崇高的那位将领,切记,不可误杀!\" \"金主这次开出的悬赏丰厚,事成之后我便洗手不干,找个贤妻,生个胖娃娃过日子!\" \"我们这样的生活,能从这次任务中活下来就谢天谢地了,更别提退役了!\" 正当他们悄然接近军营之际,一道纤细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各位壮士,我劝你们让道,我们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若不慎伤了我,别怪我们无情!\" 但少女毫不退缩,眼神坚定。 \"你们身上有钱吗?有钱我可帮你们安葬,若无分文 就只能任你们横尸野外了!\" 佣兵们闻言,纷纷露出嘲讽的神情。 \"口气不小,信不信我们\" 话音未落,银光闪烁,一名佣兵瞬间倒下。 \"多嘴之人!\" 目睹同伴惨死,其余剑舞者立刻握紧了手中长剑。 \"少女,你到底是谁?\" \"我,大漠赤炎女侠!\" 一听见这个名字,剑舞者们面色剧变,但为时已晚。 阿红接到秘密指令,要在京都保护皇太孙朱允熥,她在大漠铲除了最后一个大恶人后,便来到了京都。 她早已守护在皇太孙身旁,只是未曾现身。 皇太孙当然也未察觉到她的存在。 \"这皇太孙不知惹上了何方势力,竟派出高手前来刺杀,看来护他周全的任务并不轻松!\" 阿红擦拭掉手上的鲜血,搜遍了那些人的身,并未发现值钱之物。 \"抱歉了各位,我有我的原则,既然你们没有金银,我也只好让你们荒野安息了!\" 然而,这少女还算有情有义,将众人的遗骸拖入林中,以免暴露在荒野之中。 另一边,练武场上的人们对后山发生的奇异之事一无所知。 用过餐,众人便回营帐休息,直至次日清晨。 后山通常是厨娘们取水做饭之处,尸体很快就被人发现了。 朱允熥闻讯赶来,望着满地的尸体陷入沉思。 在小镇,要说哪个百姓与人结怨,也不会引来如此多的剑舞者袭击。 那么这些人很可能冲着他而来,究竟谁想要他的命? 难道是朱允炆残留的党羽? 不,那些人只是大明的臣子,不可能因为一个王位继承人而与他为敌。 只有一个可能性,近来朱允熥正忙于对抗海妖的事务,阻止他出兵的一定是那些海妖,那些不算人类的畜生 能雇佣暗影猎手来取自身性命,于世而言实属寻常。在这神秘莫测的大陆,大明之内竟有人暗中与异族勾结,否则倭寇怎可能寻得这般高超的猎杀者? 那些暗影猎手又是如何消失的呢? 一连串的谜团在朱允熥思绪中盘旋,挥之不去,索性他不再深究。 只要明白有人暗中相助就已足够,那人若愿现身,自会显现。 为了对抗异兽,朱允熥始终忙碌不已,毕竟此事关乎重大,不容丝毫疏忽。 因此,他持续将精力倾注于改良型的魔弩之上。 如今的魔弩,已在朱允熥手中精心锻造完成,只是尚未向朱元璋展示其神威。 于是,在这悠闲的时刻,朱允熥找到了朱元璋,打算让他见识一下改良后的魔弩。 当朱元璋看见魔弩的瞬间,虽然没有表现出过多惊奇,毕竟这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但他未曾料到,经朱允熥改造后的魔弩,不仅能连发五箭,且力量惊人。 毕竟,身为穿越者的朱允熥掌握了更多知识,对这类器具的改进更具慧眼。 因此,朱允熥未做过多解释,直接瞄准远处的石柱,拉动了扳机。 只听一声巨响,一支木质利箭瞬间钉入石柱之中。 虽未像火枪那样穿透石柱,但箭矢深深刺入,可见其威力。 朱元璋震惊地注视着眼前的石柱,虽然早已预想这器械的威力,但未曾料到竟如此强大。 “太孙,这器械竟如此神勇!” 朱允熥微微点头,他深知将这利器交给张山是正确的选择。 然而,朱允熥并未放下魔弩,而是连续几次扣动扳机,箭矢接连不断地射向石柱。 “皇爷爷您见过不少强力的魔弩,而这玩意儿的独特之处在于能连续发射五支箭矢!” “太孙此番设计,实乃巧妙绝伦!此物在战场上必将成为最恐怖的兵器。” 朱元璋如获至宝,爱不释手。忽然,他又想到一事。 “这与太孙的火枪相比,似乎略显逊色!” “皇爷爷,火枪制作繁琐,耗时耗力,而这魔弩仅是稍逊一筹。况且箭矢制作更为简易!张山,你必须在一个月内令工匠至少打造五百套魔弩,箭矢越多越好!” 张山跪地,满眼敬佩。 “陛下,太孙殿下请放心,臣必日夜赶工!” 话音刚落,朱允熥又递上一份图纸。 “还要抽调工匠,打造这个!” 第192章 朱元璋来访 张山望着图纸,满脸惊诧! “太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炮?” 尽管在大明,火炮并不罕见,但这玩意儿的某些特性似乎有所不同。 “嗯,炮管和炮身需用最轻薄的精铁铸造,太重不利于机动!” \"殿下,万万不可,那火灵炮有爆裂之险!\" 朱允熥轻轻摇头,神秘一笑。 \"非也,依吾言行事,万一有何闪失,只要有一名工匠受伤,大明皇朝必将全力以赴负责!\" 朱元璋心中疑惑,但他并未在张山面前表露。 又吩咐了几句,张山才领命退出了宫殿。 \"太孙,万一火灵炮真的爆发,该如何应对?\" \"皇祖父请放心,火灵炮是否爆炸,全赖于魔焰封印的完整性。我会命镇民专司炼制魔焰!\" 朱元璋望着张山远去的身影,忧虑道: \"此乃重大秘密,若泄露出去,恐对我大明造成极大威胁!\" 朱允熥淡然一笑,这也是他令工部仅制作零件的理由。 没有蓝图,这些零件对他人而言只是废铁一堆。 然而他无法亲自组装五百门灵炮,这就需要镇上的工匠出手了! \"皇祖父安心,我会安排专人负责组装,我们的神器绝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朱元璋点头,欲言又止。 \"明日月公子会在朝堂上进言,你有兴趣见见他吗?当年他与你关系还算融洽。\" \"皇祖父,有些场合不宜我在场,否则…退朝后,你们来我的小镇做客,顺便检阅一下我治理的成果如何?\" 其实朱元璋也有此意,只是未曾直言。 \"那样甚好,也让月公子见识见识我太孙的杰作!\" 朱允熥点头应许,两人接着又聊了些其他话题。 伴君如伴虎,尤其是在朱元璋这样的雄主身边。 他早就想去看看朱允熥治理的小镇,尽管听闻间谍汇报小镇治理得井井有条,但他从未亲眼目睹。 况且听说小镇产出诸多奇物,他早已按捺不住好奇之心。 但又担心引起朱允熥的疑虑,故而一直未提及,此刻正是良机。 离开内殿,朱允熥直接前往小镇,由于日前刺客事件,他有些挂念。 小镇虽邻近皇宫,但从东宫到小镇仍有一段距离。朱允熥坐在马车上思索着如何增强小镇的安全,毕竟那五百门灵炮要在镇上组装! 不料马车刚入小镇,就有几人拦住了去路。 \"来者何方神圣?\" 驾车的小太监冷哼一声。 这群奴仆真是有眼不识真龙,竟连太孙的马车都认不出来。 \"车上坐着太孙殿下,还不速速让开!\" 朱允熥未曾料到小镇入口竟有守卫! 他掀开车帘望去,正是他的麾下士兵! 士兵们看见朱允熥,立刻跪地。 \"小的有眼无珠,未能认出殿下的马车!\" \"无妨,你做得很好,一会儿去账房领取奖赏!\" 士兵们闻言,一边放行一边向太孙殿下致谢。 在魔法小镇的街头巷尾,身披铠甲的勇士们正忙碌地巡逻,这样的情景在短时间内形成,实属不易之功! 这一切,无疑是赵青竹的神奇手腕造就的,原来,一位英勇男子的背后,确实需要一位拥有神秘力量的女性! 朱允熥直接步入了魔法训练场,只见战士们在紧张地操练,竞技台上,更有魔法师正在进行激烈的对决。 台下观众个个面红耳赤,尽管擂台上的对决者眼神犀利如鹰,但一下台,又能与对手笑谈风生。 对他们而言,胜负并非关键,重要的是在真正的战场中不失勇猛。 赵青竹一眼便在人群之中发现了朱允熥,她疾步靠近。 “殿下,您为何此时出现?” “你们每日刻苦修炼,怎还不去歇息?” “殿下,战场不分昼夜,我想让勇士们适应夜晚的战斗!” 朱允熥无法用言语表达内心的感动,情不自禁握住了赵青竹的小手。 目睹这一幕,众人竟欢声笑语,他们早已知晓赵青竹的身份与她与朱允熥之间的紧密联系。 “专心训练,再吵闹,我可要施加魔法惩罚了!” 仅此一句,众人立即噤声,眼中却满是笑意。赵青竹羞涩地转过身,欲离去。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递给朱允熥一张羊皮纸。 “这是我排定的守卫轮值表,您看看是否还需完善?” 朱允熥看到上面详尽的计划,不禁对赵青竹肃然起敬,这女子果然不凡。 “你做得非常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赵青竹闻言,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 军营的值勤分为三大环节:小镇入口的守护,镇内的平安,以及魔法训练场的警戒。 虽然后山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但由于不属于管辖范围,不便过度干预。 即便如此,这三个岗位已动用了数十名战士,每两小时轮班一次,换班后的战士能休息半个时辰,之后再继续训练。 然而,没有一个战士愿意休息,完成值勤后,他们会立刻返回训练场继续磨炼。 夜间值勤为确保大家的睡眠,每过一个时辰就会更换一次,确保没有任何暗夜潜伏者能得逞! 这样的安排天衣无缝,显然赵青竹为这个魔法小镇付出了不少心血。 朱允熥心中再次涌动感激之情。 次日清晨,朱允熥离开东宫,来到了小镇,因为今天皇爷爷又要来访,他得准备些美食招待。 他走进自己的小型魔法菜园,果蔬已长势喜人,尽管提前采摘有些不舍,但用于款待皇爷爷,这些作物的价值无可比拟。 “太孙殿下,让我来!” 一位妇女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朱允熥身边。 “大姐,你继续忙你的,不用管我!” 妇女望着朱允熥,难以置信大明的太孙有一天会在田间亲手摘菜。 朱允熥并未察觉到她的惊讶,一边挑选果蔬,一边审视着自己的试验田。 田里的作物长得的确茂盛,到了冬季,再搭建一座魔法温室,那时,四季皆可享用新鲜的蔬果 在神秘的翡翠谷中,朱允熥随手采集了几种奇异的草木,还摘下了一束鲜艳的辣椒,它们在魔法世界中具有独特的烹饪价值。 随后,他步入了一个由魔法石砖砌成的厨房,忙碌起来。刀光闪烁,菜叶飞舞,他沉浸在料理的魔法之中,乐此不疲。 “殿下,两位异界的旅者来到小镇,该如何接待?” “速请他们进来!”朱允熥回应道。 第193章 幻境火锅 朱元璋虽身为王者,却并不追求浮华。他谢绝了老太监提议的侍卫护送,仅派几位隐形的守卫悄然随行。 “有暗影守卫便足够了。” 他想亲眼见证朱允熥的魔法小镇,那里的人们是否真的如传闻般快乐。 “皇……尊,欢迎来到我的梦幻小镇。今日,我将准备一道你们未曾尝过的奇妙佳肴!”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扫过沿途的奇特建筑。许多房屋被改造成魔法储藏室,内含陈年佳酿,以及各种令人瞠目的神秘物品。 他边走边欣赏,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而跟随的玥公子,则瞪大了眼睛,震惊于眼前的一切。 尽管他们的国家虽小,却是贸易繁荣的异国,与诸多世界通商。然而,眼前这些小玩意儿,对玥公子来说,却都是前所未见的新鲜事物! “殿下,这是何物?” 玥公子指着一只流光溢彩的玻璃瓶,惊讶问道。 “此乃香水,香气迷人且持久,唯有我的两位妹妹才有幸使用,其他女子即便富有,也无法在市面上寻得!” 朱元璋闻言,方才恍然大悟。 “难怪宫中传说你的两位妹妹能引来精灵蝶舞,原来是此物的功劳啊!” “尊上见笑了,不过是闲来无事的小小发明罢了。” 闻言,玥公子更是惊讶,竟只是玩耍之作?这话语间透出的轻描淡写让他深感震撼。 对朱允熥的才华,玥公子更是心生敬佩。他们抵达朱允熥的工作坊,工人们在魔法的催化下,热火朝天地忙碌,看似艰辛,但他们脸上洋溢着的是快乐和满足。 无论工作多么繁重,他们总是相互支持,共同完成。 正当三人离开酒坊时,镇子的另一头传来书声琅琅。 “殿下的小镇还有学馆?” 朱允熥点点头。 “父母劳作,孩子们无所事事,教他们识字总比闲逛好,所以我开设了学馆。” 此时,教师正用古老的语言引导孩子们诵读魔法启蒙经文,韵律优美,道理浅显,朱元璋不禁连连点头。 “这些人还需要什么魔法知识,难道殿下不怕他们知识多了,会反叛吗?” “我可以保证,我这小镇的居民不会!不信的话,玥公子可以亲自去试试!” 玥公子心中虽存疑,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惊奇。他们在小镇转了两圈,每一样事物都让玥公子眼界大开,尤其是朱允熥的魔法试验田。 一个上午的时光飞逝,玥公子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 “尊上,午餐我准备了一道特别的魔法料理!” 经过一个悠长的晨光,朱元璋对这位王储愈发赞赏,这王储的机智与奇思妙想令人惊叹不已! 他们在圆形的魔法木桌旁就座,一张巨大的铜炉被法术托举而至,四周萦绕着深红如魔药的汤汁,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这是何物?我踏遍千山万水,竟未曾遇见过此等奇物!” 玥公子满心好奇,这朱允熥总能带给他惊喜。 “此乃‘熔岩煮锅’,只需待水沸腾,将食材沉浸其中,便可品尝到鲜美无比的佳肴!” 瞬息间,铜炉内水泡翻滚,香辣的气息直扑鼻翼。 朱元璋随手夹起一片肉,放入炽热的水中烹煮片刻。 入口的滋味美妙无比,羊肉的馥郁与奇异的辣劲交融,使人欲罢不能。 见朱元璋吃得如此尽兴,玥公子也夹起一块肉尝鲜。 “天啊,如此美味恐怕只有天宫才有,殿下的厨艺真叫我钦佩不已!” 玥公子尝遍天下珍馐,却从未尝过这般美味。 朱允熥微微点头,将一块肉送入口中。 “熔岩煮锅固然美妙,但切莫贪杯哦!” 玥公子以为他担心自己多吃,只对他笑了笑。 “吝啬!不过是尝你几片肉罢了!” 朱允熥并未道出实情,他只是担心对方承受不住这般火辣的刺激! 三人边尝美食边谈笑风生,话题很快转到了朱允熥立下战书的事。 “皇祖,那天是我过于鲁莽了吗?” “无碍,太孙莫忘了,皇爷爷我最擅长的便是与朝臣周旋,你只需保护好自身,那些战书之事,皇爷爷为你挡下!” 朱元璋此言一出,朱允熥心中涌动着感激。 “皇祖请放心,我必将凯旋而归!” “嗯,我相信你!皇爷爷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朱元璋说着,眼中泛起泪光,但他随即话锋一转。 “只是如今国库紧张,尤其那些贪婪之徒,不断榨取国家。” “皇祖,我抗魔需要的金银不多,只要有那些人能助我一臂之力便足够了!” 玥公子闻言连忙起身。 “若陛下不介意,我可以资助大明的抗魔经费,也算是报答大明对我免于一死的大恩,况且当年在大明,只有殿下一人与我并肩作战!” 朱允熥当然明白这家伙并非完全出于旧时的情谊,多半是有所图谋。 “那么不知玥公子需要大明付出什么呢?” 玥公子瞥了朱允熥一眼,又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呵,真够辣的!我只求些许马铃薯的种子,足以解决我们的冬季粮荒问题!” 朱允熥略作思考。 “你们若需物资,直接购买不就行了吗?你有的是金银,何愁买不到!?” “殿下肯定听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朱允熥未曾料到玥公子竟有此深思熟虑,这家伙必非凡品。 与智者交往,便是这般令人心旷神怡! \"自然可以,只是你们需年年向大明献上奇异之物,毕竟我们解救了你们于危难之中!\" \"罢了,别再争论了。玥公子此次慷慨相援已属难得,土豆的种子就赠予你,种植之法也会传授,只需每年向大明贡献你们的独特产物便足矣!\" 朱元璋一言既出,众人皆无异议。玥公子似早已料到,从怀中掏出几张铭刻魔法符文的大额银券。 \"那就预祝殿下对抗妖邪海寇旗开得胜!\" 三人又品尝了些奇珍佳肴,才各自散去。朱元璋离去时,朱允熥仍不忘叮嘱几句,只是这些话他并未对玥公子提及。尽管对方施以援手,但想起哄骗土豆种子之事,朱允熥心中仍五味杂陈。更别说这人临行还顺手牵羊,带走了两坛上等仙酿! 送走了朱元璋等人,朱允熥匆匆赶往军事密室。此地乃是神秘的锦衣卫势力所在,踏入大门便感受到一股寒意。朱允熥脑中不禁浮现出影视作品中的锦衣卫形象——那些无情的魔界执法者! 迈步进入军事密室,偌大的空间空无一人。 \"你在寻找何人?\" 树干上传来稚嫩的声音,朱允熥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倒挂树枝,好奇地打量着他。 \"我在此寻人!\" \"寻找何人?\" \"陆远大将军!\" \"嗤,你说我师兄是大将军?他此刻在后院,你又是哪位?\" \"我是朱允熥!\" 少年想了想,惊讶地凝视着朱允熥。 \"你是大明的皇太孙?\" 话音刚落,他竟直直从树上滑坠下来。 \"怎么?我有如此骇人吗?\" 听到朱允熥的询问,小男孩忙爬到他面前。 \"皇太孙,我听说你要对抗妖海贼,能带我一同前去吗?我要为我的双亲报仇!\" 朱允熥惊讶地看着地上的孩子,他的眼中燃烧着强烈的仇恨! 原来这少年原是两广之地的居民,只因村落遭海贼洗劫,父母双亡。幸亏军事密室的陆远从尸山血海中救出了他,见其可怜便收养为徒。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唤我狗娃,但在师门,师父赐我名陆震!\" 朱允熥心中颇感痛惜,如此幼小的孩子竟承受了这般残酷的遭遇。若非遇上陆远,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皇太孙,求求你,去抵抗海贼能带上我吗?我只想为父母报仇!\" \"不可,你还年幼,陆震,待你长大,方能踏入战场,那时定可斩杀更多妖贼!\" 陆震摇头,颓然坐地。 \"你不明白,我的仇恨有多深重!\" 陆震眼前仿佛闪过族人惨死的景象,他的双眼赤红如血。 \"啊!啊!啊!\" 阵阵凄厉的尖叫刺破宁静,陆震望向后院。 \"他们正在审讯,皇太孙,还是稍候再过去,以免受到惊吓!\" 陆震对朱允熥的立场骤然逆转,对此,朱允熥并未介怀。 他步入幽邃的后院,只见一人被束缚于地,另有人正喂食于其口。若非地上那片殷红的血渍,无人会信他此刻承受的痛楚。 庭院的石阶上,一位身着华贵军服的男子端坐,目光冷冽,仿佛地上的生灵不过蝼蚁。 男子脚下,泥土染成黑红,死去的冤魂在此绝非独一个。 见朱允熥到来,男子急忙示意停止,疾步至朱允熥面前。 “未曾料到太孙殿下亲临,恕未能远迎!” 说话者正是军务府首脑陆正德,他身后立着的正是陆远。尽管史册未载,但朱允熥知晓,陆正德门徒子女逾百,唯独陆远堪称奇才。 “此行目的,便是寻陆远而来。” 闻听朱允熥提及自己,陆远连忙上前跪拜。 “陆大人,我想借你子陆远共抗海妖侵袭!” “国泰民安,匹夫有责,承蒙太孙垂青,远儿自今日起,誓效忠太孙殿下!” 陆远恭敬应答。 朱允熥未曾料想如此顺利,他望向地上的男子。 “他何以至此?” 陆正德并未详述,仅挥手命人带走了他。 “太孙殿下,此处军务府阴气深重,不宜久留,请殿下速离!” 朱允熥明白这是逐客之意,遂转身离去,陆远紧随其后,一同返回东宫。 朱允熥审视着手中的名录,如今众人皆已就绪,万事俱备,只待东风! 张山传来捷报,所有火炮组件已制作完毕,询问朱允熥交付之地。朱允熥指示直接送往小镇,自己匆忙返回。 第194章 灵光大炮的力量 前往小镇时,陆远并未同行,而是独自返回。毕竟,朱允熥打造的火炮是他个人的秘密,有些事不宜他人知晓。 抵达小镇,朱允熥审视着张山所造的各种组件,脸上洋溢出满意的微笑。 大明时期的火炮虽已制成,但射程、威力乃至操控,均如火枪般繁复。 朱允熥凭借对后世知识的理解,已将火铳改造成火枪,故他坚信,也能将眼前这原始的大炮革新。 按照他的要求,精钢打造的炮管、炮架及配件悉数完工后,朱允熥立刻检查了这些零件。 整体来看,零件无误,已初具后世轻型大炮的模样。 于是朱允熥亲自操持,开始组装大炮 因其追求极致精巧,新设计的魔导炮不必如旧式巨炮般笨重,因此成品更为轻盈。 然而,其威力却提升了数倍。 不同于如今大明境内的那些庞大铁兽,它们不仅体积庞大,重量惊人,品质亦参差不齐,有些甚至无法顺利搬运至战场。 一旦战事紧迫,它们往往难以迅速投入使用。 故朱允熥所研发的新型魔导炮,只需安装简易的移动炮架,便可随时随地运往所需之地,轻易地在这片幻想世界的各个角落发挥作用。 朱允熥深信,一旦东瀛国胆敢侵犯大明的领土,若沿海的妖贼仍难以清除,这些改良过的轻型魔导炮将在战场上展现无与伦比的力量。 要知道,东瀛国欲踏足大明,唯有扬帆航海,海上交锋在所难免。传统的海战中,刀剑的近战对决难以施展,常常用投石机抛掷巨石,或是弓箭,甚至是火焰箭矢作为原始的攻击手段。 这些手段略显原始,但若朱允熥能批量制造这种魔导炮,装载于战舰之上,只需一发,就能摧毁敌方的船只,这对于海上战役而言,无疑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于是,当朱允熥成功组装起魔导炮架,便立即命令张山加速大量生产。 他对眼前的创新之作极为满意,同时指示张山筹备大量炼金火药。 他计划利用之前提炼的硫化汞,结合黑火药,打造出一枚枚致命的炮弹。 毕竟,当前大明的火炮发射的炮弹,虽内含火药,由引线引爆,但引线的不稳定性以及难以控制的问题始终未能解决。 再者,若用于水面战斗,一旦偏离目标落入水中,引线即会被熄灭。 若逢雨天,炮弹发射出去,引线岂非瞬间被雨水打湿,失去作用? 因此,朱允熥打算以炸药的原理改进炮弹的设计,加入硫化汞,使其自内部触发爆炸。 如此一来,不论何种环境,何种情况,其稳定性和抗干扰性都将得到保障。 朱允熥将自己的构想简化后传达给张山,张山随即开始忙碌起来。 在关键的炸药和炮弹技术上,朱允熥坚持要亲自掌控。 实际上,核心技术就在于炼金术,尤其是制造雷汞的工艺。 只要他人无法掌握雷汞的炼制方法,他们就无法制造出类似炸药的武器。至于炮弹,现成的机制已经存在,依赖引线点燃。 同样的,若无法掌握雷汞的制作技艺,也无法研制出更为稳定的炮弹 因此,在魔法领域,朱允熥近乎独步天下,无人能及,无需忧虑他人有途径超越自身。 至少在接下来的一两百年内,恐怕无人能炼制出雷灵汞,将其运用到魔导炮与爆炎弹之上? 于是,朱允熥拥有充足的时间,只需逐步强化己军,并将此术应用于实战,打造一支无敌铁军,只是时间的历练罢了。 别说区区东瀛岛国,就算是统御整个东瀛域,乃至囊括整个艾泽大陆,想必亦非难事。 有此构想后,朱允熥满心激动。 张山不负所托,在短短十日间,迅速铸造出五十门轻巧灵便的魔晶炮。遵照朱允熥的指示,他在炮身底部安装了稳固的魔能轮,单人即可轻易搬运至各地,即便需要抬扛,也仅需两人合力,加上专为魔晶炮填装魔焰弹的助手,总计三人足矣应对一门炮的操控。 与此同时,张山依据朱允熥的设想,打造出数百枚拳大的魔导炮弹,未置引燃装置,只在内部预留微小空隙。 那是朱允熥预备镶嵌雷灵汞之处。 这段时间,朱允熥也令手下收集了大量炼制雷灵汞的魔法材料。他亲自动手,这些日子里提炼出海量的雷灵汞。 随后,他让人谨慎地将这些雷灵汞灌注进魔导炮弹的核心,化作其致命的灵能核心。 一切准备就绪,朱允熥将一门魔晶炮安置在村庄后的山丘上。取出一枚魔导炮弹,小心翼翼地装填入炮管。 炮管尾部安置了魔焰包,需用魔火引燃,短短的导火索在瞬息间引爆。 魔焰包在狭窄的炮管中爆裂,产生的巨大压力直接将炮弹推向外界。因此,当朱允熥点燃魔焰包的刹那,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炮弹疾速飞射而出。 它直飞出二三百码的距离,精准击中对面山丘的小丘顶部。魔导炮弹被如此威力推送,其落地时产生的破坏力可想而知,直接在地表砸出一个巨坑。 也因这剧烈的冲击,置于炮弹中心的雷灵汞引发连锁反应,瞬间爆炸,点燃了其中的魔焰。 又是隆隆巨响,那个在地面砸出坑洞的魔导炮弹猛烈爆裂,其骇人的能量将坑洞扩展了二三十码。周围的树木被直接轰倒,甚至枝叶如花般绽放。 这惊人一幕震撼了随行的属下们,包括赵青竹,她满脸震惊地看着朱允熥问道: “殿下,您又发明了什么神器?” 朱允熥淡然一笑,未作回答,反问道: \"手持此神器,航行于碧波之上的东瀛海贼,还有何畏惧之言?\" 赵青竹眼中闪烁着惊奇的光芒。 \"岂止是畏惧,这是压倒性的优势。一发炮弹,足以荡平敌舟,无一幸免。\" 朱允熥满面春风,紧接着道: \"那么,择日将这些巨炮与我调教的勇士一同带到海滨,找一处所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军事演习。先让他们见识我们的力量,战斗时,他们便知恐惧的滋味。\" 第195章 狡猾的海洋魅影 朱允熥是个行动派,决定后即命张山全力制造火炮弹药。 至于核心秘技——注入魔矿雷酸汞,那是朱允熥亲自治理的工序。 并非他对部下缺乏信任,只因这秘密若是落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泄露的风险,对朱允熥来说也足以构成巨大威胁。 因此,他务必谨慎行事,哪怕自己劳累些许,只要能规避潜在危机,都值得付出。 于是张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大量制造炮弹,而朱允熥则在每个炮弹中心灌注雷酸汞,作为爆炸触发器。 一周后,朱允熥手中已握有万余枚弹药,足供五十门巨炮使用,其威力在战局中无疑令人胆寒。 加上此前朱允熥让张山批量制造的五连魔法弩,重型与中型武器配备已臻完善。 更兼数百名如幽灵战士般的士兵受他训练,即便与东瀛国的海盗爆发大规模冲突,朱允熥也有信心以最快速度结束战局,赢得胜利。 获得武器后,朱允熥立刻下令,半月后沿海地带进行军事演练。 此消息一出,朝廷文武百官皆感惊讶,他们未曾耳闻军事演习之新词,亦不明太孙殿下的意图。 当然,朱允熥无须向任何人解释,毕竟此事他有全权处置。 况且,对抗东瀛海贼之事,朱元璋几乎全权交由朱允熥处置。 朱元璋闻讯后,未对此过多过问,他对朱允熥始终充满信心,对朱允熥的任何决定,几乎总是全力支持。 即使不赞同,至少不会强烈反对。 计划既定,朱允熥还特意让下属官员广泛传播消息,非为让大明百姓知晓,实为扩大声势,好让东瀛国留意到 在这场宏大的演示中,实则是一场向世人展现力量的盛宴,否则何以称其为“演”? 因此,演出需有人见证,才能显现其真实意图。 这军演,正是献给敌人的戏剧,让他们领略朱允熥的威势,感受大明铁骑的无尽力量。 何况如今的大明帝国,已在海外播下了声名的种子。马三保率航队远航西洋,足迹遍布诸国,大明之名响彻四海。 特别是那些曾遣使随马三保舰队造访大明的西洋国度,目睹了大明的富饶丰裕与辉煌盛世,难保他们心中不会有其他盘算。 而这些国度,只窥见了大明的繁荣与财富,却未曾领略过大明铁骑的威猛。 于是,他们或许会滋生出野心的萌芽,试图对大明不利,成为其劲敌,觊觎大明的资源,甚至公开对抗。 须知,在古老的时代,各国都热衷于掠夺他人的领土。 海外列国面对如大明这般繁荣强盛的帝国,心存异志,此乃不争的事实。 否则,东瀛国怎敢如此肆无忌惮。它只是众多海外国家中,首个暴露野心,付诸行动的。 那么,除东瀛国之外,还有多少暗藏的窥伺呢? 朱允熥的这次军演,不仅仅是震慑东瀛国,更是向其他海外势力敲响警钟,让他们亲眼目睹大明的海上霸主之姿。 实际上,自朱元璋时代起,大明的海权便已强大无比。 正如前所述,朱元璋征战天下时,与陈友谅争夺疆土。 彼时陈友谅的海军建设,水师强盛,一度让朱元璋深陷困境,险些败北。 因此,朱元璋登基后,痛定思痛,决心大力发展海权。 此刻的大明,海洋力量甚至超越了陆地上的兵马。 这也是马三保率万军及庞大舰队西行,为何能通行无阻的原因。 马三保的海军威慑,令诸国震惊不已。 然而,这种震惊尚不足以彻底消除他们的野心。 否则,东瀛国不会在明知大明实力的前提下,仍频频挑衅。 故朱允熥的军演,可视为更为强烈的警示,让西洋各国深刻感受到大明的无敌姿态。 借此,他们心中的野心与企图,将被悄然遏制在萌芽状态。 时光飞逝,很快,到了朱允熥预定的军演之日。 朱允熥已率他亲自训练的五百精锐战士,五十尊小型巨炮,以及万枚炮弹,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一处名为黑水堡的沿海之地。 黑水堡是个靠海的小县,因其距东瀛国最近,故此地的海盗问题最为严重…… 在遥远的翡翠群岛中,东瀛国派遣使者尝试与大明建立联系,然而遭到挫折后,那片海域的海妖愈发肆虐。这些海妖,许多其实是山岭盗匪与海洋强盗,背后往往有着东瀛国的暗中支持。 甚至有些东瀛国人假扮成这些盗匪,在大明沿岸海域煽风点火。故此,这些海妖的本源,多数实为东瀛的爪牙。抵达幽暗水泽城,朱允熥作为王储,直接接手了城中的政事堂。 他高坐于政事堂的宝座,俯瞰着下方的水泽县令,沉声道:“外界传言,这水泽城外的海域,海妖横行无忌,详细情形,你如实禀报!” 县令忙躬身应道:“微臣遵命,殿下。因水泽城距东瀛仅咫尺之遥,海妖更为嚣张。但他们诡计多端,多数自称大明的海盗或山贼,掩饰其真实身份。早前微臣曾派遣数百兵士前往二十里海上的小岛,意图清剿一部分海妖。然而只斩杀了数十,俘虏中大半说着东瀛的语言,只有一人确是海盗。” 朱允熥皱紧眉头:“照你所言,那远离海岸二三十里海上的岛屿,成了众多海妖的藏匿之处吗?” 水泽县令点头回应:“正是,那小岛保守估计,盘踞着上千海妖。每次微臣领军征讨,他们总能迅速脱身,狡猾异常。” 第196章 海战演习启幕 朱允熥询问后得知,水泽城外数十里海面有个小岛,成为东瀛海妖的重要据点。平日里,岛上海妖数量不下千人,特殊时期更甚。周围几座相近的小岛上,也各有数百海妖潜伏。 这些海妖时常侵扰水泽城及周边城镇,百姓深受其害,渔夫出海捕鱼常遭劫难。有的失去生命,有的财物尽失,更有被俘者在酷刑下透露了村庄和城镇的情报。 随后,海妖利用这些信息,发动对村落的大规模洗劫,不少貌美的少女亦被掳走,带到岛上遭受各种折磨。这些海妖恶毒至极,手段残忍无比。 朱允熥一直不解,为何东瀛国要滋生这些海妖,扰乱大明的沿海安宁? 自然,这种事无法轻易理解,毕竟即使跨越数百年的时光,从朱允熥穿越前的世界到此,那些阴险的国度依旧玩弄着他们的诡计。 也许仅仅是出于恶意的嬉戏,或者是人性深处的阴暗面在作祟。 不过无论怎样,这样的局面,朱允熥誓要终结。 而这次的海战演练,为他找寻到了目标。他决定将那些居住在黑水城之外数十里海域小岛上的海盗,作为此次军演的打击对象。 演练不能仅仅流于表面,必须有实质性的行动,让人们见识到朱允熥麾下军队的威力,同时也让敌人明白,面对这支军队会面临何种结局。 于是,朱允熥果断下令: “传我令,五百名影月特种兵,携带五十门轻灵魔炮及弹药,立即开始水上战术训练!” 尽管这些特战队成员早已经历过严酷的磨砺,但他们尚未接受水上作战的训练,因此需在短时间内迅速强化。 命令下达后,五百名影月特种兵立刻投身海上操练,同时学习操控轻灵魔炮。 朱允熥还配发了五连矢秘箭,供这些特战队使用。他们在协同操作小型魔炮时,身上还佩有连矢与长剑。 各类等级的武器,每个人都装备齐全,佩戴在身,开始了水上实战训练。 短短数日间,士兵们的训练进度飞快,每个人都快速掌握了水上战斗技巧,能娴熟地在舰船上作战。 与此同时,众多海外的倭寇也获知了大明太孙朱允熥即将举行海上演练的消息。 这个演练在多数人眼中不过是笑谈,倭寇们并未放在心上。 而东瀛岛国的国王听闻此事,只命人密切关注,想看看大明的太孙究竟有何打算。 尽管他们对这位大明太孙极为戒备,因其公主曾在此处吃了大亏。但对于这场所谓的演练,他们并未过多在意。 根据东瀛的暗中探查,这次演练仅动用了五百人马。 区区五百战士,能在海上掀起什么风浪呢? 借此震慑东瀛与其他国度,岂非痴人说梦? 非但不会令其他国家畏惧,恐怕只会让他们更加跃跃欲试? 因此,东瀛对朱允熥即将举办的演练,充满了嘲笑和轻蔑。其他各国也同样不以为意,甚至准备看一场好戏。 如此这般,几天时间转瞬即逝…… 暗影之滨的郡守找到了朱允熥,他对朱允熥低语,那五百名精锐战士,已能娴熟地在水面与舟楫间厮杀,适应力超乎想象。 朱允熥微感讶异,能感受到这位郡守对士兵们如此迅速地融入水战的惊叹。 他心满意足地微笑,暗自思忖:他们曾经历过自己的特殊试炼,那种炼狱般的训练,让他们面对水战不过是小事一桩。 朱允熥随即对郡守下令:“既然他们已适应水上战斗,即刻传我指令,明午时分,全体于暗影之滨集结,准备实战演练。” 尽管郡守对五百勇士的实力深感震撼,但他仍忧心忡忡,怀疑他们是否真能展现出决定性力量。毕竟,仅有五百人要去铲除二十里外海岛上的数百,甚至上千敌寇,可能吗? 疑虑虽在,但郡守不敢直面提出,毕竟太孙的威望他早有耳闻,质疑太孙绝非他所敢为。 时光飞逝,次日正午,暗影之滨,朱允熥端坐于临时搭建的木质高台上,身披龙纹长袍,气宇轩昂。左右两侧簇拥着众多锦衣卫,赵青竹依然装扮成小宦官侍立其后,面带微笑。 赵青竹见过朱允熥制造的火焰之枪,深知他的博学与才华。对他的信赖,深如海洋。所以无论朱允熥说要凭五百人扫平岛寇,还是单枪匹马横扫东瀛岛国,她都会毫无保留地相信。 与此同时,五十艘中型战舰已在岸边整装待发。每艘船上,十名特种兵组成战斗小组,装备一门小型火炮和数十枚炮弹,每个士兵身上更佩有五连弩。一切准备就绪,五十艘战舰蓄势待发。 目睹此景,朱允熥脸上浮现出坚定的笑容。或许他人会轻视这些船只上的战士,但他深知,这五百勇士、五十门火炮和他们的弩箭,将会爆发出何等恐怖的战力。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亲眼见证。 于是,他猛然挥手,果断下令:“演练开始!目标,二十里外的岛屿群!任务,全歼敌人!” 第197章 应对挑衅 这些船只经过神秘改造,虽是中型构造,但两侧不仅有古老的桨叶,船尾还嵌入了宛如魔法驱动的旋涡之轮。 在古代,这魔法轮仅能依靠人力驱动,透过精密的魔法齿轮传导,能释放出惊人的推力,让船只疾驰如飞。 一旦启动,木舟便能翱翔水面,速度倍增,犹如水中的精灵,迅速驶向遥远的海界。 海洋广阔无垠,航速的快慢往往决定着命运的转折。因此,这些船只借助魔法轮与桨叶的双重魔力,疾行如闪电,直指那被邪倭占据的神秘小岛。 尽管那小岛距离漆黑水域的边陲县有数十里之遥,但它的轮廓仍能在海滨的天际线上,如幻影般隐约可见。海面的视线无尽深远,船只则以最迅捷的姿态,悄然向岛屿靠近。 此时,占据小岛的邪倭得知大明仅派出了五百勇士进行所谓的“海之试炼”,非但不惧,反而满心期待。他们在岛上摩拳擦掌,渴望大明的战士尽快抵达,落入他们近两千名倭寇的包围之中。 消息传开,周围其他小岛的倭寇也纷纷聚拢过来。每个小岛的百余名邪倭共聚一堂,总数逾两千。他们坚信自己拥有绝对的优势,面对五百名大明士兵,毫无压力。 他们甚至认为,数量的悬殊将使他们迅速终结这场战斗,狠狠挫败大明,让其蒙受耻辱,同时也为东方的岛屿王国注入强大的自信心。 然而,这片海域并不只有朱允熥训练的五百名精英战士和附近的邪倭。更远处的小岛和海面上,隐匿着其他国家的观察者,他们在暗中窥探这场大明的“海之试炼”。 他们早已知晓,大明计划凭五百人清除岛上总计两千余倭寇。这些人怀着看热闹的心态,期待一场闹剧上演。当然,他们无法相信大明真能以寡敌众,击败数倍于己的敌人。 此刻,所有人都屏息等待大明的尴尬,而朱允熥却镇定自若。他同样在等待,等待邪倭露出败相。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五百名精英驾驶的五十艘船已靠近二十里外的海岛。岛上,两千多名持械的邪倭犹如丛林中的猛兽,静静地等待大明士兵登岛交战。 在他们眼中,这仍旧是一场传统对决,一如往昔,没有任何改变…… 因此,他们深信不疑,此番较量必将以他们的胜利告终。 然而,令他们困惑的情景骤然上演,五百名大明精锐战士,驾驭五十艘魔法帆船,在接近那座神秘岛屿后,竟在尚有百码左右的距离处戛然而止。 百码之距,换算成古老的度量,大致是三十至六十链。 此刻,朱允熥改良的轻型魔导炮,其射程已突破至百链,约莫三百码的距离。 于是,这三十链的咫尺,已完全置于魔导炮的掌控之下,精准得近乎无懈可击。 岛屿上的妖贼见状,五十艘中型战舰靠近后却停滞不前,皆感不解。 “仅剩三十链的距离,为何不再前进?” 众多妖贼疑惑之际,一位领头的妖贼首领猛然领悟,高声解读道: “何其简单,他们瞧见我等势力庞大,心生畏惧罢了。又怎敢再靠近分毫呢?” 闻言,妖贼们放肆大笑,觉得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否则无法诠释眼前的景象。 于是,有些妖贼直接向三十链之外的大明舰队嘲讽道: “大明的懦夫们,怎地不敢靠近?继续向前啊,莫非已被我们的威势震慑得魂飞魄散了?” “这般胆小如鼠,还想与我们对抗?我看还是早日放弃这份妄想。” “哈哈哈,大明的军队竟如此胆怯、软弱且无能。才刚刚接近,就已吓得不敢上岸了吗?” “如此还谈什么军事演习,谈什么剿灭我们,真是可笑至极。” “大明的胆小鬼们,速速退去。莫在此丢人现眼,以免遭人嘲笑,哈哈哈哈。” 妖贼们笑得肆无忌惮,全然未觉死神已悄然降临。 他们坚信眼前所见,认定大明的战士因畏惧他们的人数而不敢近岛。 面对妖贼的挑衅,那五百名特种兵并未动怒,反而露出阴森的笑意。 因为他们即将让这些愚昧之辈见识到力量的真谛。 此刻,他们已将船上装载的魔导炮稳固,依据距离、环境等因素调整了炮口角度。 每一门魔导炮都以最精准的角度瞄准岛上妖贼,尤其是敌人最为密集的区域。 这虽是一座袖珍岛屿,仅数百亩之地。 但鉴于岛上集结了两千余妖贼,士兵们决心将每颗炮弹的威力发挥至极致,确保每一发都能无比精确地歼灭最多敌人 以朱允熥的言辞,这并非单纯的军演,而是威慑的象征,虽仅是对抗海岛上的异族恶徒。 然而,必须以压倒性的胜利示人,让东瀛之人明白,大明的军队何其雄壮。 表面上,这只是清除一座海岛,实则粉碎了东瀛的诡计。 所有炮口瞄准目标,操作火炮的士兵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深知,这些轻型火炮出自太孙朱允熥之手,威力胜过传统巨炮,体型却更为小巧,便于操控。 此刻,正是展现火炮威力的时刻。 于是,他们点燃了火炮上的引信。 第198章 恐怖的袭击,异族胆寒 然而此时,海岛上的异族恶徒仍浑然未觉。对于即将降临的灾厄,他们毫无感知,仍在嘲讽大明的军队。 然而,他们的嘲讽只能加快大明士兵点燃火炮的速度,别无他用。 正当众人嘲笑大明之时,燃烧的引信快速抵达火炮底部。 填满火药的炮膛随着引信点燃,轰然爆炸。 巨大的能量将炮弹猛烈推出,狭小空间内的爆发力足以将炮弹射出百步之外。 但此刻,双方距离仅约三十步,故炮弹的威力与准确性均达到极致。 于是,五十艘战舰并列,几乎同时发射出五十枚炮弹,整齐划一地向小岛飞驰而去。 海岛边缘,两千余异族士兵也列阵嘲笑大明军队。 尽管他们听到轰鸣,却未料到其来源。 两三个呼吸间,炮弹已逼近,高悬于他们头顶。 这时他们才看清,天际竟有铁球坠落。 瞬间,这些岛民试图逃避,但他们低估了这些铁球,以为只是寻常之物。 他们以为只要避开,便能安然无恙。 于是异族士兵纷纷后撤,幸运的是,他们在躲避中并未直接被击中。 铁球落在他们前方,虽险象环生,却未对他们造成实质伤害。 这令他们心中再次涌起嘲笑之意,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落地的炮弹因剧烈撞击引发了内部的雷汞,随即引爆火药。 火药在密闭的炮弹内爆炸,瞬间释放出毁灭性的力量 铁皮铸造的龙蛋外壳瞬间化为无数炫目的碎片,如疾风骤雨般洒向四面八方,每一枚炮弹裂出的碎片至少有四五片,无情地刺入那些魔族海盗的躯体。 有些锋利的碎片甚至直穿海盗的身体,附近的海盗在炮弹爆炸的冲击下,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口中喷洒出鲜艳的血雾。有的倒霉者四肢被炸得七零八落。 小岛上,连串的轰鸣声在短短几秒内震耳欲聋,紧随其后的是漫天悲惨的尖叫,血雾弥漫,断肢残骸散落一地,犹如地狱画卷。 海岸边,一片片血泊顷刻间涌现,五十发炮弹,数百名魔族海盗丧命。岛岸的景象惨烈至极,如同人间炼狱,充斥着无尽的哀号与痛苦。 那些在炮火中瞬间陨落的,或许算是幸运儿,不必承受长久的折磨。而那些身受重伤,却还未断气的海盗,他们的绝望,才是最令人胆寒的恐惧。 然而,此刻的恐惧已无济于事。这些创伤,在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下,几乎无法治愈。因此,他们最终难逃一死。这一刻,这些海盗们才真切地意识到,他们对大明军队的嘲笑和蔑视是多么愚蠢和可笑。 对方还未近前,仍在远处的海面上,却轻描淡写地发动了首波攻击,一举让四五百名海盗伤亡。如此骇人的结果,震撼了每一个海盗,乃至远方船只和其他岛屿上旁观的生灵。 但这仅仅是开始,远未结束。大明的战舰上,五十座改良轻型火炮已迅速完成了火药装填和炮弹上膛。 经朱允熥改造的轻型火炮性能全面提升,包括装填效率。以往,炮弹需要灌注大量火药并压实,而现在,火药被封装进特制的火药袋,只需整袋投入炮管即可。 这一改动省去了许多繁琐步骤,只需在发射后,打开炮管后部清理工位,用抹布清除残留火药和渣滓。随即塞入火药袋,封口,装弹,点火,一切变得简单快捷。 几乎两息之间,第二轮炮弹与火药已准备就绪。士兵们点燃火药袋,一枚枚炮弹再度推送而出,精确地砸向岛上的魔族海盗。 再次见到炮弹飞来,海盗们惊恐万分,纷纷逃向远方。然而,无济于事,炮弹的速度宛如闪电…… 三十丈的间距在眨眼间即可跨越,而当那些异界侵袭者察觉时,炮弹几乎瞬息即至,瞬间在他们身后轰然炸裂,将他们震飞四散。 于是,新一轮的悲惨剧变上演,此番又有三百余生命消逝于战火。 异界来客顿时陷入了绝望,这还不到片刻,甚至他们尚未真正与敌正面交锋,己方已陨落近千战士。 若再经受两三轮这样的打击,还有多少能存活下来的异界勇士? 实际上,大明的军队将不留一个活口,因为这次他们携带的炮弹充足,每尊大炮都有数十枚待发。 因此,大明的士兵们一次又一次地填充火药与炮弹,一枚枚炮弹无情地砸向那些异界来客。 别说那些异界来客难以承受,就连那座小岛此刻也摇摇欲坠,多处已被炸得坑坑洼洼。 原本就狭小的岛屿,在一轮轮数十枚炮弹的狂轰滥炸下,似乎即将被彻底抹平。 第199章 惧怕了,新计划 随后的半个时辰里,五十门大炮轮番上阵,每门至少发射五十枚火雷。 总计两千五百枚火雷,悉数倾泻在那座小岛上。 于是,岛上无一异界来客能在这样的轰击下幸存。 几乎全部在爆炸中直接丧命。 不仅所有异界来客葬身火雷,连那小岛也在猛烈的轰炸中几近夷为平地。 这足以显见火雷的恐怖威力。 轰炸过后,小岛已消失无踪,只剩下原来位置上的一片浑水。 浑水中环绕着斑斑血迹和黑色的硝烟尘土。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一幕恐怖而凄厉的景象,不仅震撼了远处船上的其他国家观战者,也让那些特种兵们心惊,他们自己也没料到,这些大炮竟有如此巨大的破坏力。 此刻,他们对朱允熥的敬畏与敬佩更胜以往,毕竟这些大炮是朱允熥亲手制造,能展现出如此威力,让人不由得生畏。 对此,朱允熥感到相当满意,毕竟在他眼中,这些大炮只是发挥了他预想中的力量。 并未让他感到过多惊讶,毕竟他知道还有更为强大的武器存在。 赵青竹站在朱允熥身后,惊讶地问道:“殿下,这些大炮竟然如此强大?” 朱允熥微笑着点头:“何止强大,真正的利器你们还未见过,或者,你们无法想象那种威力的武器。” 赵青竹以崇拜的目光注视着朱允熥,她深知朱允熥所知远超自己 或者可以说,两人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认知深渊。 朱允熥,神秘而强大力量深不可测,博识广智,掌握的知识超越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 正因为此,朝廷中不少人都对朱允熥怀有敬畏之心。 海上部队迅速归来,如同魔法般准时。 兵部尚书冯胜带着满面惊骇,走近朱允熥,躬身道: “殿下,您的这次魔导军演极为成功,五百战士,五十艘战舰,无一伤亡。而那座岛屿上的海贼,两千多人,全数消亡。连同那座岛屿,已被夷为平地……” 冯胜言语间,眼中闪烁着深层的惊惧。 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战争可以如此非比寻常地进行。 或者他未曾料到,大炮的力量,竟然能被提升至如此恐怖的地步。 因此,冯胜震惊不已,对朱允熥的恐惧更甚以往。 曾经,冯胜内心的倾向源于朱允熥的暗中指点。 在朱元璋打算清除一些将领之际,朱允熥设法保全了冯胜和傅友德等人。 故此,冯胜对朱允熥抱有感激与敬意。 然而此刻,冯胜对朱允熥的恐惧已是根深蒂固。当敬畏、感激与恐惧集于一身时,他对朱允熥的忠诚便变得绝对。 因为他确信,这样的人,自己既无法背叛,也无从背叛。 一旦动了背叛的念头,自身便会陷入极度危险,此事绝不能发生。 他不愿自己、家人乃至家族,如那些海贼般,化为灰烬。 听闻冯胜的报告,朱允熥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他满意地点点头,对冯胜说: “大将军认为,若是这样一支军队,扩大十倍,甚至数十倍,能否彻底消灭东瀛国?” 显然,朱允熥对消灭东瀛国的执念,依然炽烈。 这点让冯胜不解,只是因为东瀛国派遣海贼骚扰大明沿岸?还是东瀛国太过嚣张,对大明有非分之想? 实则,朱允熥对东瀛国的执念与仇恨,源自他穿越前所在的世界曾遭受东瀛国的侵袭。 那是一段无法抹去的深仇大恨。 那是一种刻入骨髓,永难消除的痛恨。 即便朱允熥穿越了时空,仍欲消灭这个可恶、令人作呕的民族。 如此,未来那些令人心痛的恶行将不复存在。 这已成朱允熥心中挥之不去的执念。 他要摧毁东瀛国,要将这个种族彻底净化,不让他们有机会继续作恶。 这也是对华夏族的守护。 听完朱允熥的话,冯胜短暂沉默,随即严肃地回应: \"若这样的军团数量再增,恐怕不只东瀛群岛,众多国度都将无法抵挡大明的威势。\" 朱允熥微颔首道。 \"故此,这样的军团必须大力扩充。\" 冯胜望着朱允熥,目光中透着惊讶,但他并未多言。 因朱允熥的每一步都有其深意,他冯胜无权置喙。这次军演大获全胜,朱允熥确信,不仅能威慑东瀛,更能让海外诸国感受到大明的强大,进而收敛妄图挑衅的野心。 当晚,朱允熥下令,要厚赏那五百名精英战士。 整个黑水郡,无论是平民、官吏还是将士,都沉浸在这种欢愉之中,难以言表。 朱允熥在黑水郡海岸展示的大明武力,不仅剿灭了两千余倭寇,更确保了黑水郡百姓未来的安宁。 这也让众人长长舒了口气,或许从此不必再担忧倭寇的侵扰。 然而,喜忧参半。当黑水郡的明民沉浸在欢乐之际,东瀛国的皇宫内, 天皇满面忧虑,对着下方的公主沉声问: \"两千多人,竟无一反抗之力,就被悉数歼灭了吗?\" 东瀛公主面色苍白,应声道: \"是的,父皇,大明仅凭五百勇士,就摧毁了我们的两千大军,且非以近战,而是借助了火炮。那种火炮的威力,实在惊人。\" 天皇皱紧双眉: \"据我所知,大明的火炮虽强,但未曾达到如此地步,且在海战中运用似有难度。\" 公主开口道: \"父皇,此事非比寻常,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我打算深入调查。另外,我有个构想。\" 天皇疑惑地看着她: \"你自幼机智多谋,奇思妙想层出不穷,不少主意确有成效。不知这次你又有何奇特打算?\" 东瀛公主微笑道: \"父皇,我打算邀大明的皇太孙朱允熥来访我们东瀛。\" 天皇眉头紧锁:\"你要邀请他?上次你前往大明,意图以各种手段挫败他们,已引起他们的警觉。那次随行的武士甚至计划借‘刀剑无情’的规则刺杀他。这次你邀请他,他定不会前来。毕竟,他肯定认为这是个圈套。\" 东瀛公主笑得更灿烂了: \"正因为上次他们获胜,我才确信,这次我邀他来东瀛,他必定会答应。我了解他,这位皇太孙是个极度自信甚至有些自傲的人。他有傲骨,自然也有傲人的资本。也因此,他无法拒绝我的邀请。若他不来,世人或许会说,他是畏惧不敢踏入我东瀛国境……\" 他不是在魔法与剑术上都出类拔萃吗?不仅擅长编织吟游诗篇,还握有神奇的魔兵。就连自身也研习了一身卓越的武技,麾下更有一支令人生畏的幻影军团。这一切无不在昭示,他的力量无比强大。 一个如此威猛且自傲之人,怎可能抵挡得住一个在他眼中的弱者向他抛出的挑战,或者说邀请。所以我向他发起邀约,他无法抗拒,即便心怀畏惧也会前来。” 天皇听罢东岛公主的分析,深感其言有理,于是问道: “那你邀请他前来东岛国,究竟意欲何为?” 东岛公主沉默须臾,随后缓缓道: “我想从他那里探得那些强大力量的秘密。归根结底,这位太孙的厉害与自信,岂非皆因他所掌握的魔兵之力? 一旦他踏入我们的东岛国,我们就有可能从他那里解开武器的奥秘。而后我们复制这些神器,届时自然无惧大明。” 天皇连连点头,赞同她的见解,还微笑对公主说: “我还以为,你是不甘心要把朱允熥引诱到东岛国来图谋他,企图除去他呢!” 东岛公主摇头道: “我没有那么愚蠢。若真将他骗至东岛国并加害于他,大明必定与我们不死不休。目前我们与大明的实力悬殊依然巨大。 除非我们能积蓄足够的力量,并拥有朱允熥制造的神器,才能毫无顾忌地与大明彻底决裂。 所以,邀请朱允熥前来东岛国,只是为了骗取他手中的秘密,而非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也因此,我相信朱允熥明白我们不敢加害于他。所以他一定会赴约,这就是我的信心,也是他朱允熥的信心。” 天皇思忖一番,虽觉此举颇带风险,却仍觉值得一试。 毕竟只要确保朱允熥安全,不让冲突升级即可。 这样就能避免短期内两国间的冲突升级。 而这一风险是可控的,至于能从他那里套取的情报,关键在于东岛公主如何操作。 一旦成功,实乃大喜之事,为东岛国带来巨大利益。 掌握了这种技术,便能快速大量生产。 那时,东岛国必将迅速崭露头角。 东岛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寒意:“若是能以美人计让朱允熥彻底留在东岛国,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样,我们可以最大限度地挖掘他的价值,充分利用。我相信,他能为东岛国创造出惊人的价值。 如此强大的人物,将成为我们手中的一张至关重要的底牌。同时,也让大明失去一位强有力的继承人。” 第200章 东岛国之行 不得不承认,这位东岛国公主确有过人的智谋。 在这些计策上,她的思绪总能别出心裁 自上次在大明王国策划了种种计策,意图削弱其威望并侮辱其国度,以提升东瀛岛国的声望,可惜未能如愿。非但没能压垮大明的气势,反而使朱允熥借此契机,展示了大明更为强盛的一面。 于是,这次东瀛公主将目光再次投向了朱允熥。在她的构想中,如此傲骨之人,必定无法抗拒受邀前往东瀛的提议。只要朱允熥踏入东瀛领土,公主确信自己能掌控住他。 计划一经提出,便获得了天皇的赞同,东瀛公主旋即付诸行动。如今在她眼中,朱允熥的力量已强到让她舍不得失去他。她亟需好好利用朱允熥,从他那里获取制造神器的秘诀。 在黑水县,朱允熥在与士兵们欢庆一日后,便督促他们继续严酷的训练。同时,他还指令户部尚书张山加速炮弹的生产,并将朱允熥所发明的神秘物质——雷酸汞,嵌入炸弹核心。大量制造炸弹,朱允熥意在探测东瀛的反应,同时确保面对任何突发状况时有足够的威慑力。 倘若东瀛因朱允熥军演斩杀两千余倭寇而愤怒,派遣大军攻打大明沿海,朱允熥将毫不犹豫地迎接战争。丰富的炮弹储备可在战场上发挥巨大作用,减少己方损失,给予敌方沉重打击。 然而,两天过去,东瀛并未采取激烈举动,这让朱允熥感到一丝失落,他期待着东瀛能有所行动,哪怕冲动地派遣兵马,与大明的士兵一较高下。可惜,东瀛人并不愚蠢,没有落入这个陷阱。 这间接证明朱允熥的军演大获成功。东瀛在遭受重创后竟无强烈反应,显然已被震慑,畏惧他们的武器。更何况那些隐藏在海洋深处,默默窥探的其他国家。 见东瀛不再有任何动静,朱允熥颇感无趣。他多希望东瀛持续挑衅,给他一个借口,一举消灭东瀛。然而,经过数日等待,朱允熥却收到一份意想不到的邀请。 东瀛公主代表国家,向朱允熥发出和平友好的邀请,希望他访东瀛,以增进两国友谊。这一消息令朱允熥错愕,一时难以理解东瀛此举的意图。 按理说,在这神秘的大陆上,朱允熥此行的目标便是展示自身的军事威能,令遥远的东瀛国震撼,而他确实已彻底歼灭了两千多名东瀛海盗。 故此,这等于朱允熥轻轻一举手,向东瀛国潇洒地甩了一个嘲讽的耳光。 然而东瀛国非但没有动怒,甚至没有任何反击,反而邀朱允熥赴东瀛国作客,谈论和平共处的愿景。 这岂非荒谬至极? 朱允熥反复思量,只得出一个可能:东瀛国领略到他炮火的恐怖,心生畏惧,不敢再挑衅,转而主动寻求和解。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凡理智尚存之人,在目睹大明拥有这般恐怖的破坏力后,都会竭力缓和关系,而非挑起冲突! 朱允熥分析过后,认为东瀛国的举动并无异常。 赵青竹获知此事,立刻对朱允熥道:“东瀛国的公主野心勃勃,上次竟亲自闯入大明,欲置你于死地,手段卑鄙,无耻至极。如今却邀你前往东瀛,若落入其地盘,岂不更为险恶?” 朱允熥点头,耐心向赵青竹解析:“首先,他们敢发出这样的邀请,便说明他们相信我会接受。从他们的立场看,既然邀请了我,自然不会做出越轨之举,因为那样只会让我避而不去,他们也不会有此邀请。” 赵青竹一脸困惑,揉着额头,似乎脑中萌生了新的智慧。 显然,以她的智慧,无法完全领悟朱允熥的逻辑。朱允熥看出她的不解,于是换个方式解释:“他们既见识过我军的强大,仍敢请我去,你说他们会在我面前胆大妄为吗?万一对我动手,我的士兵会放过他们吗?且不说别的,单凭那些威力惊人的巨炮,只需多造几门,便足以夷平整个东瀛国。 若只为诱我前往而图谋杀害,显然风险过大,让整个东瀛国陷入灾难,代价过于沉重。” 这次赵青竹听明白了,简单来说,大明国力强盛,即便朱允熥亲临东瀛国,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否则,面对今日强盛的大明,东瀛国将自食其果。 毕竟此刻的东瀛国深知,大明的可怕大炮绝非轻易招惹之物。 然而,东瀛国的狼子野心并未因此收敛,只是暂时潜藏,等待在朱允熥身上达成目的后,再展露野心。 虽然这种计谋可恶,令人厌恶,但朱允熥对此并不介意 别说他不了解那个秘密,就算了解,也必定要踏上东瀛之土。 这关乎的不只是颜面,朱允炆内心深处有着自己的盘算,他渴望亲眼目睹东瀛的阴谋,洞察那里的人们在这一时刻是否已滋生卑劣的天性。 这只会坚定他摧毁东瀛的决心与信念。 朱允炆早已下定决心,于是命令部下做好周全的准备。 此行东瀛,他计划携带十位锦衣卫,以及赵青竹同行。 毕竟他随身携带着魔法火枪,赵青竹同样拥有一支这样的武器。 到了东瀛,任何危险都无法撼动他的镇定。 此外,他还指令五百名特别精英部队驾驶战舰,载着大炮和充足的魔导弹药,待在东瀛海岸附近,随时准备迎接他的到来。 万一在东瀛出现变故,这些精英战士能用大炮和五连发魔法弩箭直闯东瀛,拯救朱允炆。 这也是朱允炆的信心所在,一道坚实的后盾。 他确信,面对五百名精英战士,五十门大炮和数千枚魔导炸药,东瀛不敢轻易对朱允炆妄动分毫。 所有安排妥当后,朱允炆并未选择向朱元璋禀报。 两天后,他携赵青竹与十位锦衣卫,在五百名精英战士和五十门大炮的护送下,离开了黑水郡,向着海的彼岸——东瀛进发。 东瀛与大明之间隔着一片辽阔的海域,幸亏有魔法航船,每天都能跨越极远的距离。 就这样,大约一周的航程,朱允炆在五百名精英战士的保护下,抵达了东瀛的海滨。 东瀛的公主已率领人马在岸边恭候朱允炆。 当朱允炆踏上陆地的瞬间,公主便热切上前,甚至行了个宫廷礼,对他说: “东瀛国热烈欢迎大明皇太孙殿下朱允炆的到来。” 见到这位女子态度如此谦恭,朱允炆心中暗生疑窦:你在大明时并未展现如此敬意,如今我来到你的东瀛,你竟这般殷勤。此事必有蹊跷。 朱允炆虽有所察觉,但并未表露,他面带微笑走上前,对东瀛公主说: “传说中最美丽的女人最危险,公主您莫非就是这样的人物?在大明时,您一心要置我于死地,现在到了您的东瀛,您却对我如此礼遇。女性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啊。” 东瀛公主嫣然一笑,随后对朱允炆说道: “如果美丽意味着危险,那么站在您身后的那位女士岂不是更加致命?” 她指的是此刻并未乔装男装,身着素雅青色长裙的赵青竹,而非宫廷太监服饰…… 在这片神秘大陆上,赵青竹身着朴素的衣物,却因其独特的魅力,散发出超凡脱俗的气质,使她愈发美丽动人,远胜东方岛屿国度的公主。 朱允熥毫不掩饰对赵青竹美貌的赞赏,面对那位东方岛屿公主,他直言不讳:“她的魅力的确惊人,同时危险亦如影随形。” 这不是戏言,尽管她平日里略显天真,心思单纯,不似那位公主般心机重重,但她精湛的武艺不容忽视。赵青竹此刻若想取走公主乃至在场武士的生命,只在顷刻之间。 故此,越是美丽的女子,其潜在的危险性越大,于赵青竹而言,这一点体现得淋漓尽致,毫无违和感。 第201章 无尽耻辱 在东方岛屿公主的热情款待下,朱允熥被引领至这个国度的皇都中心。他被安置在王宫之外的一座宏伟的行宫,享受着高贵的礼遇,无人敢怠慢。 朱允熥深知,东方岛屿国自古以来在面子工程上就做得十分到位。可惜的是,他们心机深重,伪装得太好,如同披着羊皮的狼,自古以来的形象就如此贴切。 入住行宫后,公主依然对朱允熥殷勤备至,不仅筹备了各种地方美食,还挑选了许多年轻貌美的东方岛屿少女侍奉他。然而,朱允熥对此并不感兴趣。 他对公主的意图充满好奇,同时处处保持谨慎。然而,几天过去,公主似乎并未采取任何行动,除了日常的关怀备至,提供一切生活所需,别无他事。 直至第四日,公主带领朱允熥进入王宫,拜见天皇。面对天皇,朱允熥双手背在身后,丝毫没有谦卑之态,反而透露出一种超越在场者的威严。 天皇略显不满,说道:“大明皇太孙,你的举止似乎欠缺礼仪。” 朱允熥冷笑一声,回应天皇:“礼仪?你们如今沿用的一些文化和规则,源自我华夏大唐。如今竟与我谈论礼仪?对了,你自称天皇,是否过于自大了些?” 天皇听闻,立刻察觉到朱允熥的反驳,质疑他的天皇自称。毕竟,在华夏的历史长河中,唯有称为皇帝,无人敢自诩天皇。而东方岛屿国,却因曾在大唐时期学习诸多文化,归来后竟自称天皇,此举在朱允熥看来既荒谬又可笑,不禁让他嘲讽了几句。 在朱允熥眼中,这东方群岛的皇族,宛如描绘龙却成了犬,欠缺应有的威仪。 面对朱允熥的讥讽与挑衅,那位天皇虽然内心愤慨,但一时找不到回敬之词,遂沉吟片刻道: “你们华夏的历代帝王,可称作‘皇’。我东方群岛为何不能称为天皇?如今我国实力雄踞海疆,堪称这片水域无可匹敌的霸主。即便自封天皇,似乎也并非不恰当。” 朱允熥冷笑道: “你们自我感觉真是良好,只可惜,有时自负过度,便忽视了自身的局限。 无论如何,你们如今的文化和所得,大多是唐代的馈赠。 说你们是华夏的门徒也不为过,可惜转瞬即逝,就开始傲慢无礼。 自认为略有根基,就想反噬昔日的恩主。可曾想过,是否有那个资格? 就说实际状况,你们的文化和许多事物仍停滞在唐代。而华夏,已进入了大明的时代。 这之间的差距足有数百年,你们却妄图染指大明,实在可笑。” 朱允熥的言辞并非贬低唐代,而是指出东方群岛的发展尚停留在唐代,而华夏已历经数百年的繁荣。 两国间的鸿沟,日益扩大。 这是对天皇野心的讽刺,同时也是提醒他应怀感恩之心,而非忘恩负义。 尽管天皇怒火中烧,却无法找到有力的回应。 见朱允熥言语犀利,东方群岛的公主连忙缓和气氛: “大明的太孙殿下无需如此,我们邀请你来,并非要你指责我们。” 朱允熥恍然道: “哦,原来邀请我来不是为了接受批评?我还以为你们意识到错误,希望我来教导一番呢。看来是我多虑了,那么请我前来,究竟有何目的?” 面对朱允熥的疑问,天皇无言以对,目光转向了公主。 公主微笑着,对朱允熥说: “正是,之前我们东方群岛与大明之间有些误会,这误会逐渐加深,走向了对立的歧途。 这绝非佳兆,所以我们希望能改变现状,与大明修好,未来能有更多的互助合作。 以此互利共赢,共同发展,成为朋友总比成为敌人明智,殿下觉得呢?” 朱允熥点头道: “自然有道理,且道理深刻,只可惜,与你们为友或许比为敌更为凶险。” 东方群岛公主闻言一怔,问道: “太孙殿下何出此言?不知此话有何深意?” 在遥远的奇幻世界中,朱允熥以锐利的辞锋揭示了历史的真相:“字面之意,毕竟你们与古唐帝国曾有过深厚的盟约,诚挚地向彼岸求知。唐帝国慷慨地传授了你们知识的奥秘,科技的光芒,包括那些至关重要的魔法技艺。 然而,历经数百年,我们在华夏的引领下共同成长,当你们羽翼渐丰,便开始暗藏反叛之心,欲背叛昔日的庇护者,这岂非滑稽至极? 如今,你们口中提及的合作,其背后的意图,你们自当心知肚明。” 天皇闻言,神色尴尬,无法辩驳,因为事实确如朱允熥所言。 东岛国今日的强盛,实则源自古唐帝国的智慧之光。当年,东岛国派出了一批批的学徒,被称为“遣唐使者”,他们多次穿越神秘的时空门,学习大唐的魔法与文化,带回了丰富的种子与民生改善的秘法,还有增强国家力量的咒语。 可以说,东岛国几乎是照搬了大唐的一切。也因此,它塑造了如今的模样。 可如今的东岛国,却时常显露出内心的野望,不断挑衅大明王朝,甚至催生出名为“倭寇”的邪灵,与大明对立。 这无疑是对恩人的背叛。 东岛国公主早已领略过朱允熥的辩论锋芒,故不敢与其争辩,以免自取其辱,陷入沉默的困境。 于是,她明智地转变话题: “太孙殿下所言极是,我们东岛国的强大,的确得益于古唐帝国的馈赠。因此,我们不应与华夏为敌,我们已认识到这个错误。所以,才邀请殿下您前来,展开友善的交流,缔结两国永恒和平的美丽契约。” 朱允熥听罢,心中冷笑,东岛国人的甜言蜜语他早已司空见惯。 至于是否真会履行诺言,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至少在他所了解的历史中,东岛国一直是如此。 于是,朱允熥开口道: “罢了,我无意在此多费唇舌,所谓交好的糖衣炮弹大可不必再提。” 见朱允熥不信,东岛国公主颇感无奈。 他们确实无意建交,背后确实埋藏着阴谋。 但他们怎能轻易承认呢? 那样一来,精心策划的计谋恐将功亏一篑。 东岛国公主立刻回应: “确有其他事宜,需要请求太孙殿下的帮助。时光尚早,不急于谈论正事。前几日,父皇因国事繁忙,未能迎接太孙殿下。 所以今夜,皇宫将举办盛宴,太孙殿下务必尽情享受,感受我们东岛国对您的热忱。” 朱允熥微皱眉头,片刻后轻轻点头: “好。” 他暗自思忖,这些人想必也不敢对他轻举妄动,他的底气源自内心深处的坚定……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白日里,东方群岛的公主引领着朱允熥穿越了皇宫的神秘走廊,那里的魔法石柱上闪烁着奇异的符文,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赵青竹始终跟随着,她的眼神中透出一丝轻蔑。尽管这座岛屿的王宫在魔法的照耀下显得庄重,但与大明那座由星辰之力构筑的皇宫相比,犹如尘埃与星辰的差距。 正如两国间的实力对比,同样悬殊无比。 短暂的游历后,东方群岛公主带领朱允熥来到一间被魔法阵守护的休息室。朱允熥进入房间,便与赵青竹交谈起来。 而公主则返回了自己的寝室,俯瞰着侍女,询问道:“月影,你准备好了吗?” 那名叫月影的侍女恭敬地点点头,递上一只镶嵌宝石的小瓶,“公主殿下,这瓶‘迷魂醉梦’,只需一滴,就能令男子对眼前女子痴迷至极,无法自拔。在所有幻惑之药中,它最为致命。只需将其混入那位太孙殿下的饮品,他饮后,约一个时辰,药力便会显现。公主殿下只需算准时机,在这段时间内,让他回到他的居所,并确保所有女性都不在他房内,唯有公主一人独处。即便他意志如铁,对你厌恶至极,也无法抵挡你的魅力。” 东方群岛的公主立刻绽放出得意的笑容,握着小瓶,满意地说:“朱允熥……本公主已决定锁定你,虽然这牺牲对我来说并不小。但像你这般才智过人,能力出众的天才,能得到本公主,也算不上委屈了我。” 第202章 假面的谦逊 显而易见,这位东方群岛的天皇有求于朱允熥,毕竟大明国势如日中天,如今的大明已重现大唐昔日的辉煌,假以时日,其强大将无可匹敌。如今,洪武大帝仍在世,这位皇太孙已将国力提升至此,若他登基为帝,便能随意调动所有资源,那时的大明必将更为强盛。 尽管东方群岛与大明隔海相望,但这里资源匮乏,又位于火山地震带,绝非繁荣之地。历代东方群岛天皇都觊觎华夏大陆,历史早已证明,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朱允熥深知他们的野心勃勃,因此已有对策。“他们的合作必非真心,他们无时无刻不想侵占大明。反正现在东方群岛的局势也不稳定。” “虽然天皇在名义上统治着东方群岛,但实际上,那位足利将军才是真正握有实权的人。” “这位足利将军若想长久统治,必须提防国内的反对势力,因此他需要外来援助。” “只要大明愿意伸出援手,扶植他成为傀儡,就不怕东方群岛不内乱。”朱允熥想到这里,激动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这不正是鹰酱在岛国施展的手段吗?只是大明还需在此地驻军,建立要塞 \"一个法师代表可能并不利于达明王国的利益,我们需要培养更多的外交使者,何况即将启航的星辰航行将会引来更多的异域之人,贸易与冲突在所难免,驻军是必须的防御措施。\" \"天皇可以继续作为神秘的守护者,不必涉足尘世。\" \"其余的领主领地需加以制约,此事需深思熟虑。\" 对于东瀛这片原始之地,无法奢求他们具备未被启蒙的善意,面对这样的国度,唯有铁腕治理。 此国上下,无论君臣,皆工于心计,表面礼节之下掩盖着背叛的意图。 他们会在你强大的时候卑躬屈膝,一旦找到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反噬。 朱允熥穿越而来,华夏的历史教训深深烙印在他心中,对待这样的国家,必须将其牢牢压制,不可有一丝怜悯,那些教训刻骨铭心。 朱允熥正思索如何进一步掌控东瀛局势,这时,东瀛公主的侍女前来传递讯息。 这位侍女也被朱允熥的威仪所吸引,毕竟,他现在是达明帝国无可争议的王位第一继承人。 强大的血脉背景赋予他无尽的威望,无论走到何处,都会引起人们的敬畏。 朱允熥深知宴席多陷阱,却仍示意侍卫引领那位东瀛公主的侍女进来。 侍女开口道:“殿下,公主请您共进佳肴!” 虽然朱允熥不明这位东瀛公主的真正意图,但他清楚,对方可能企图运用狡诈的美人策略。 这是东瀛人惯用的伎俩,自古大宋时期,他们便有过类似的先例。 众所周知,东瀛男子身材矮小,容貌不佳,天生的弱势血脉。 华夏广袤的土地上,英俊男子比比皆是,容貌远胜东瀛男子,再加上帝国的强盛,令他们心生羡慕。 不仅是女子,就连他们的男子也心生向往。 在大宋时代,他们跨越重洋寻求联姻,一时成为笑谈。 他们的基因中蕴含着崇尚强者的特性,只要你足够强大,他们便会敬重有加。因此,朱允熥绝不允许他们有任何崛起的机会。 朱允熥早已洞悉对方的企图,因此必须警惕其卑劣手段。 尽管这位东瀛公主貌美,但朱允熥无意牺牲自我,堂堂达明帝国的继承人岂会被异国小国的公主迷惑。 这场宴会他不得不去,他对侍女说:“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公主,我稍后即至。” 对于朱允熥来说,东瀛公主虽有几分姿色,但他见过了太多绝色佳人,她的美丽尚不足以打动他。 身为皇家血脉,想要美人何其容易,只需他微微示意,怎样的女子找不到? 一个小小的东瀛女子,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身边的侍卫突然上前提议:“殿下,是否现在就去部署?” 只见朱允熥挥手轻语,“无需这般谨慎,我倒想见识见识对方的真正实力,不过须警惕他们是否会使些阴险伎俩。” “这些人恐怕别有所图,防范总是必要的。”侍女应声,旋即快步返回,向那位东瀛公主禀告佳音。 “太孙殿下已允诺驾临,到时候就看公主殿下的魅力了。” 闻言,东瀛公主笑容如花绽开,这无疑是最令她振奋的消息。一旦能赢得太孙殿下的心,那利益将无可估量。 随之,她便可借势提出诸多诉求,毕竟天朝大国讲究颜面,此事若传回大明,这位太孙殿下必定会迎娶于她。 东瀛公主坚信这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交易,那时她定能让大明出兵助她的父亲扫平那些桀骜不驯的诸侯,重掌王权,不再仅是个象征性的政界标志。 东瀛公主似乎已沉浸在胜利的幻想中,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朱允熥当然明白这是一场充满陷阱的盛宴,但他仍带着侍卫毅然赴约。 即便对方是东瀛公主,但她的居所确实显得寒酸不堪。 小国的粗陋正如传闻所说,但他并未流露丝毫鄙夷。 公主的宫殿犹如微型城堡,简朴得近乎粗糙,像极了孩童的积木搭建。 只见东瀛公主毕恭毕敬地跪在门前,谦逊有加。 看来,东方岛国自古以来便盛行跪礼,或是跪坐的习惯! 不过朱允熥早已洞察其民族性,这些人表面谦和,内心的野心必定隐藏不住。 也许对方早已预谋让他无法全身而退。 朱允熥未多言,大步踏入,无视东瀛公主,径直坐上主位,毫不掩饰对她的轻视。 第203章 焦虑的谎言 “我的计划终于能施展了,只要我巧妙地执行,太孙殿下必能被我掌控。”东瀛公主心中暗自盘算。 她思忖片刻,琢磨如何驾驭这位太孙殿下,只要他踏入这座宫殿,一切都将受她掌控,他别无选择。 此刻,朱允熥高傲地坐在主位,全无宾客的谦逊,反而散发出主人的气场。 东瀛公主对此毫不介怀,乖巧地坐下,显现出几分温顺的韵味。 不论其他,东瀛女子在不发作时,确如猫咪般温顺,只是她们同样心狠手辣,不可轻视。 眼前的这位东瀛公主绝非等闲之辈,能在皇室立足并成为天皇的得力助手,若说她心思单纯,恐怕无人会信。 朱允熥转向东瀛公主开口道,“公主设下盛宴款待,孤在此深表谢忱。” \"在这神秘的酒宴上,我们东岛国度能招待大明的尊贵客人,实乃莫大的荣幸,更何况您还是帝国未来的光明继承人,您的莅临让我们倍感荣耀,犹如星辰照耀我们的土地。\" 东岛公主的话语如同潺潺流水,恭维之中不失优雅。 朱允熥淡然回应:“孤体质不宜饮酒,仅品尝些许佳肴足矣。” 尽管他身份崇高,餐桌上的每一道佳肴都需经过专人检验。瞬间,一位侍卫悄然上前,自怀中取出一个绣囊,小心翼翼地抽出长短不一的银针,逐一探入食物中。 朱允熥对此并不介意,他对东岛人的本性了如指掌,这个民族无所不用其极,任何卑劣之事皆有可能发生。 东岛公主见此情景,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娇颜隐含怒意,仿佛感受到了羞辱。然而朱允熥并未放在心上,向公主微微示意:“公主勿需挂怀,这是孤每次用餐的惯例。” “孤身负大明江山的安危,万一发生变故,不止鲜血成河,还可能导致生灵涂炭。这不仅是对孤的保护,也是对两国子民的负责。” 朱允熥话语平静,但其中的挑衅之意不言而喻,赤裸裸地贬低对方,全然不顾对方尊严。然而这位东岛公主此刻有求于他,只能强忍,也无法对朱允熥施加影响。 朱允熥深知她的弱点,虽然她外表高贵,但在足利将军面前不过是个装饰。何时打破这脆弱的平衡,只取决于他的意愿。若足利将军不满,令她父皇遁入空门亦非难事。况且东岛天皇并非唯一,南北两派正争夺皇位,她们家族的地位岌岌可危。 因此,这位东岛公主处境艰难,必须全力拉拢朱允熥,而这完全取决于朱允熥是否愿意接受。 尽管不满朱允熥的行为,东岛公主只能选择忍耐。 此时,赵青竹隐蔽一旁,目睹这一切,不禁为这位公主忧虑:“太孙殿下真是个麻烦制造者,这位东岛公主恐怕要陷入困境了。” “不过这位公主倒是气度非凡,竟可忍受太孙殿下的无礼之举。”赵青竹在心中默默评价,谁叫朱允熥时常捉弄她呢。 东岛公主神色虽黯淡,但很快恢复常态,转向朱允熥道:“太孙殿下,我们完全理解,您的尊贵无可匹敌。” “如果我们处在您的位置,想必也会如此考虑。如今,我们期待与您展开更深层次的合作。” 东岛公主牢记自己的目标,毕竟大明的太孙殿下拥有强大的力量,一旦答应相助,眼前的所有付出都将变得微不足道。只要计划顺利,未来征服大明,只怕只是轻而易举之事 只要这位光明帝国的王储殿下肯低头,这一切都将如愿以偿。 “我无法洞察你们的目的,抑或是你们渴望的联盟真相,毕竟公主的父亲,以及你的话语,犹如迷雾缭绕的幻境。” “遗憾的是,本王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揣测他人之心,若公主真有意合作,便拿出些许诚意,不必这般兜圈子,直接道出你们的计划。” 朱允熥直截了当,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堵住了东海公主后续的话语。 闻言,东海公主不再犹豫,她缓缓抬起淡漠的头颅,收敛起谦恭的笑容,正色道:“我们期望能借力大明,助我们扫清东海的阻碍,比如说,我们现在面临的诸多危机。” 朱允熥听见这番话,心中疑虑难消,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回应道: “公主的心思倒是深远,不过为何大明要劳心劳力协助你们?莫非忘记了,我们之间,曾是敌非友?怎会认为敌人会慷慨相助?这岂非荒谬至极?” 朱允熥的话落,东海公主脸色黯然,她未曾料到朱允熥竟如此难以打动,尽管这些言辞只是为了迷惑他而设。 然而,朱允熥始终冷漠如斯,让人难以接续话题。 这让东海公主原先准备的一套套交际辞令,此刻也不再适用。 或许也是因为她心中的计谋,让她始终带着一丝紧张。 此时的她,思绪纷乱,不知该如何应对。 赵青竹在暗处目睹朱允熥寥寥数语便让东海公主陷入困惑,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 “王储殿下果真深不可测,谁能想到他的言辞竟如此锐利。” “东海公主遇上了棘手的角色,换作任何人,怕是都无法泰然自若。” 朱允熥望着东海公主的局促,嘴角悄然掠过一抹冷笑。 他并非热衷于争辩,只是对东海存有嫌隙。 东海公主此刻也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对朱允熥说: “殿下,请品尝这九尾酒,这是我们东海的佳酿。” 第204章 如何应对? 实则之前,东海公主那诸多无关紧要的闲谈,目的只为让朱允熥放松警惕。 因为只有让这次会面和交谈在朱允熥眼中显得东海有所图谋,他才会对这次会晤有所松懈。 一旦松懈,东海公主的密谋便能得逞,因为这一切都是铺垫,关键在于朱允熥是否会被诱导饮下那杯酒。 事实上,朱允熥对酒确实没有特别的戒心。 这或许是他艺高胆大的表现。 他不相信东海国敢对他下手。 倘若东海国真敢在酒中下毒,伤害乃至杀害朱允熥 于是,他麾下的十名翡翠卫与赵青竹必然竭力寻策逃离东瀛之境,继而向沿海驻守的五百铁甲军传达指令。 那五百勇士会立即扛起五十座雷霆巨炮,横扫整个中央岛屿,甚至一路轰鸣,将皇宫化为废墟。 故此,朱允熥深信,东瀛国在领略过他的巨炮威能,又知晓五百精锐炮兵在东瀛海岸震慑敌胆之后,绝不敢对朱允熥妄动干戈。 然而,朱允熥做梦也没想到,这杯酒虽无毒蝎,却暗藏春药,一种令男子难以自持的秘药。 的确,东瀛人不敢加害于他,却图谋一场无法逆转的婚嫁之事。 朱允熥并未过分警惕,举杯望了眼东瀛公主,含笑开口: “那我便敬这杯酒了!” 随即一饮而尽。目睹朱允熥饮尽酒水,东瀛公主看向他的目光愈发柔情。 柔情是必须的,因为她认定,今夜过后,朱允熥将成为她的夫君。 对于自己的夫君,她无需再如从前般怀恨在心。 这位东瀛公主已足够匹配,既然大局已定,她自然不能再对朱允熥抱有敌意或不满。 反而需悉心呵护朱允熥,尽其所能对他好,唯有如此,才能令朱允熥对她渐生好感,最终接纳她。 这一切,皆是东瀛公主的一厢情愿。 朱允熥对这杯酒并无过多揣测,他只觉二人交谈许久,竟完全忽略了天皇的存在。 东瀛国真是奇特,天皇在某些决策上竟听从公主的建议,就连天皇之子、亲王对许多事务的参与度也极低。 难道在这东瀛国,天皇与亲王都不堪大任? 公主才是真正的掌权者吗? 这只是朱允熥的猜测,毕竟此时的东瀛国确实动荡不安。 某些将军权势过大,威胁到天皇的地位,尤其是足利将军,表面忠诚,实则暗中勾结各方势力。 他野心勃勃,欲掌控东瀛全部兵力,一旦兵权集于一身,天皇陛下在诸多事务上恐怕也只得听命于足利将军。 而文臣们手中亦握有无上权力。 内阁宰相一类的角色,几乎削弱了天皇的部分权威。 如今东瀛皇室之中,天皇与亲王的话语权,有时还真不及眼前的东瀛公主来得重 由于这位东屿公主,智慧超群,足以应对武将中的猛士,还能巧妙制衡一些文职大臣,堪称政界的女英豪。只可惜,在朱允熥眼中,尽管她聪敏机灵,却将这份才华用在了阴诡之术和不可告人的勾当上,实乃大材小用,难登大雅之堂。 正当他沉思之际,东屿国公主起身,手持酒杯,步履轻盈地来到朱允熥面前,拿起桌上的酒壶,为他斟满一杯,柔声道:“无论殿下是否愿与我国结盟,是否愿开启两国贸易,或是是否愿施以援手,这些都不重要。毕竟,你我曾有旧识。今日,我诚意满满,希望化解过往恩怨,向殿下敬酒。我敬你的天赋异禀,我敬你的无双智谋。” 朱允熥微微一笑,听来颇为悦耳,但他依旧直言不讳:“或许,正是因大明有我这样的人物,才引发了你们东屿国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举动?” 话虽刺人,朱允熥仍一饮而尽。东屿公主心中愤懑,她想,朱允熥啊朱允熥,本公主今晚这般低声下气,多次示好,你竟不知珍惜? 但她随即深吸一口气,暗自打算:今夜床上,你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念头一起,她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朱允熥饮酒后并无大碍,只觉微醺,料是酒力颇强,略感醉意。他并未察觉,自己已中了一种能激发男子激情的秘药。 东屿公主见状,觉得时机已到,必须尽快将他送回房间。一旦朱允熥入睡,药性发作,便是她的良机。 于是,她对朱允熥提议:“看殿下似有不适,不如早些回去休息?”朱允熥心想,也好,今日酒量不济,若再多饮,失言伤人,确非好事。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未向天皇辞行,径直转身走出大殿。天皇和东屿公主对他的失礼并不介怀,他们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显然自认计策已成。 就这样,朱允熥被引入宫中预留的居所,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沉沉睡去。十位锦衣卫立于大殿外两侧,严密守护着朱允熥的安全。 赵青竹悄然融入了月光下的巫术结界,隐身于朱允熥的寝宫深处,静待着未知的挑战。作为女性本能的预感,她直觉今晚将会有变故,守护朱允熥的安全成了她的首要任务。 她决定潜藏在暗处,时刻为朱允熥提供庇护。而朱允熥只觉意识如云雾般模糊,仅仅两盏神秘的魔酿就让他陷入了深深的醉境。疲惫不堪的他无力思考太多,只任由身体倾倒在床榻上,沉入梦境的深渊。 随着他的呼吸渐深,一股奇异的炽热在体内蔓延,某个秘密角落燃起了莫名的炽烈渴望和欲望,伴随着无法抗拒的冲动。此时,东瀛公主缓步来到朱允熥的宫殿外,目光如月光般注视着十名守卫的幽影,轻轻道:“你们退下,我带着解咒茶来帮助太孙殿下。” 锦衣卫们眉宇紧锁,心中矛盾。他们记起朱允熥曾言,东瀛之人不敢对他轻举妄动,于是权衡之下,只好让开道路。毕竟公主的一片好意,若是拒绝,有失礼数。 公主穿过卫士,手中托着解咒茶步入宫殿,随后轻轻掩上门,慢慢走向朱允熥的床畔。她放下茶杯,心中的算计已定——绝不让朱允熥醒来,否则一切计划都将付诸东流。 注视着醉卧的朱允熥,东瀛公主的脸上掠过一丝微红。那药效猛烈,令他的肌肤泛起炽热的红潮,犹如热血沸腾。这一瞧,连公主都不禁脸颊微烫,因为朱允熥的俊美容颜实在摄人心魄。 他身形挺拔,面容如刀刻般刚毅,剑眉星目,无论哪个角度都是无可挑剔的英俊。这样一位才情出众、通晓各领域的天之骄子,无疑是世间女子梦寐以求的理想伴侣。 想到即将与如此完美的男子缔结不解之缘,东瀛公主内心涌起莫名的激动。她向前伸出手,温柔地抚过朱允熥的脸颊,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今夜过后,你将成为我的骑士。我所渴求的一切,自今夜起皆归我所有。不仅是你的身体,还包括你记忆中的每一个秘密。 届时,你将成为大明的王者,我将成为东瀛的女皇。两国合并,共戴一冠,再征战天下,岂非壮丽的传奇?”原来,这一刻,东瀛公主才真正揭示了内心的野心。 或许从前,她的野心仅仅是让东瀛国吞并大明的领土,但那或许只是用来迷惑天皇的手段。而她的真实目的,远不止于此——不仅要扩大疆域,还要成为这片土地的主宰者 她志在成为东海群岛的女皇,甚至梦想囊括大明的领土,纳入她的奇幻王国之中。 当然,她并不排斥此刻或未来与朱允熥共治这片神奇的世界,令他为她深藏不露的宏图大志所震撼。 若朱允熥此时听见,必定会惊讶于这位神秘女子内心的深渊,此前她以各种面貌示人,展现过无尽的野心。 她在每个人面前展现的欲望各不相同,唯有今晚,她的话语揭示了埋藏心底的真正野心——不仅是东海群岛的女皇,或是大明的女皇,她还渴望统一周边的国度,成为至高无上、权力无比的女王。 而朱允熥,也许在她眼中,是最值得利用的盟友。 当然,在她看来,朱允熥这样的人物,也有资格与她共享这片奇幻天地。 东岛公主想到这儿,缓缓褪去外衣,匍匐在床榻上,着手为朱允熥解开衣物。 此时,赵青竹正蜷伏在殿堂屋梁之上,嫉妒如火,她心爱之人被人觊觎,如何能忍? 第205章 空做的嫁衣裳 赵青竹显然无法忍受眼前这幕景象。 她倾心许久的男子,连触碰都舍不得的男人, 竟然即将被这位东海群岛的公主掠夺,叫谁能忍受? 要知道! 赵青竹就连与朱允熥牵手都会心潮澎湃。 在赵青竹眼中,朱允熥无疑是完美的梦幻男神。 除了她自己,无人能染指。 尽管朱允熥有时令人厌烦,爱捉弄赵青竹,让她口头上抱怨他。 但那只是口是心非。 事实上,她对朱允熥的爱已深至无以言表,不像东海群岛公主,心中满是私心和目的。 因此,赵青竹对朱允熥无私无求,无论他是王孙还是凡夫俗子,甚至是个痴儿,她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他,心甘情愿陪在他身边,照顾他。 这才是真爱的真谛。 于是,她决不允许东海群岛公主玷污她心中的神只。 赵青竹忍无可忍,见公主即将压向朱允熥,她凌空一跃,从房梁跃下,一把揪住公主的后领,用力一扯,将公主从朱允熥身上掀飞。 东海群岛公主呼啸而出,狠狠摔在地上。 原本她满心欢喜地期待着美妙的瞬间, 正当她期待着那种如梦似幻、飘飘欲仙的感觉时,却发现自己真的飞了起来。 只是落地的瞬间,她感受到后脑和背部剧痛…… 脖子轻轻一旋,人便昏厥于床榻之上。 赵青竹望着床上的朱允熥,心中焦虑如焚。 她深知,朱允熥的醉态并非仅仅是酒力所致。 平日与朱元璋共饮他们自家酿的烈酒,朱允熥何曾有过这般狼狈? 东岛国的佳酿,赵青竹也曾品尝,其醉人之力远不及此。 于是,她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朱允熥被人下了迷药。 毕竟,赵青竹曾在江湖中纵横,那些道上的伎俩岂能不知? 当年,赵青竹在江湖中行走,有多少人觊觎她的绝世姿容,企图对她不利。 然而,无一不败在她的手下,反而成为她的教训对象。 因此,在江湖中闯荡时,无人能凭借武力或药剂对朱允熥构成威胁。 这成就了赵青竹的威望,从那些宵小眼中企图不轨的女子,变成了令人生畏的魔女。 她所施展的铁腕手段,无人不晓。 因此,这样的迷药在赵青竹面前,犹如儿戏。 但她不能让东岛公主的诡计轻易得逞。 然而此刻,面对床榻上的朱允熥,赵青竹也不禁乱了方寸。 在江湖中,她从未被人以这种方式得手,因此未曾亲历过药物的作用。 如今朱允熥已然中招,她却不知如何应对。 她只知道,唯有特定的方式才能解药,否则痛苦只会加剧,甚至可能伤及元神。 朱允熥此刻的状态,浑身滚烫,焦躁难耐,似乎比疾病更为严重。 若不尽快为他解毒,后果堪忧。 在纷乱的思绪中,赵青竹喃喃自语: “据说中了此药,必须与异性亲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眼下,我能去哪里找异性? 难道唤醒那公主,让她阴谋得逞?还是到外面找一名侍女来救太孙?” 焦急之际,她猛然瞪大眼睛,轻拍脸颊,如梦初醒般低语: “不对,我本就是女子,怎么紧张到忘了这个呢?” 随即,她的脸颊染上红霞,视线落在朱允熥身上。 对朱允熥有过那份心思,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但赵青竹未曾想过,今晚这一切竟有可能成真。 为何此刻,感觉自己竟有些像是那些轻浮之人? 罢了,顾不得那么多了,救人要紧,非为私欲。 如此说服自己后,赵青竹毅然俯身贴向朱允熥,掀开被褥,将二人紧紧覆盖。 接下来,一场激烈的“救治”无声上演…… 就这样,时间如魔法沙漏般流逝,每一粒沙都蕴含神秘的力量。 直至深夜,屋内的紧张氛围才逐渐平息。 朱允熥身上的炽热魔力也随之消退,他在梦境的海洋中沉睡安详。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魔法森林的枝叶,朱允熥与赵青竹仍沉浸在深夜的激情之中,尚未从梦乡苏醒。 然而,地上的东瀛公主却在晨光中悄然醒来。 她艰难地起身,抚摩着额头,试图拼凑起昨晚那场奇幻遭遇的记忆,却一片模糊。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的计划是否已经达成。 只记得自己冲向朱允熥的那一刻,体内魔法狂潮涌动,似乎让自己飘浮起来,然后陷入黑暗的深渊。 因此,她完全记不清是否与朱允熥之间产生了奇妙的连结。 环顾四周,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坐在地上,失声道: “昨晚的冲突如此激烈吗?竟把我们带到了地面之上?” 站起身,除了后颈有些微痛,她的身体并无任何异常魔法残留。 视线转向床上,她瞬间僵住,因为朱允熥并未拥抱她,而是拥着另一位女子,那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比她更为迷人的女性精灵。 那一刹那,东瀛公主感觉灵魂被天雷轰中,震撼在心中回响。 她无法立刻理解眼前的一切,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怎么可能?她为何在此,我为何会落于地面? 难道昨晚我真的如梦境般飞翔了吗? 面对这超乎想象的情景,东瀛公主唯一能猜到的便是,昨晚她在动手之际,被这位女子用神秘力量制止。 随后她昏迷过去,成全了赵青竹与朱允熥的亲密时刻。 想到此处,东瀛公主愤怒得咬紧了牙关。 毕竟,精心策划的阴谋最后却为他人作了嫁衣,这令她无法理解和忍受。 然而,无论是否接受,现实就在眼前,她又能如何? 只有无尽的懊悔和愤怒在心中翻涌。 在冲动驱使下,她缓缓向前,企图对赵青竹下手。 只要除掉赵青竹,再次与朱允熥结合,或许能扭转乾坤。 然而,刚靠近床边,赵青竹便冷冷开口: “滚出去,关上门,否则我不介意结束你的生命。” 赵青竹或许真的疲惫不堪,说这话时,眼皮都没抬,但她眼神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东瀛公主感受到了那份死亡的威胁,面色苍白,却不敢多言,只能咬牙慢慢后退。 退出房门后,她真的乖乖地关上了门,不敢有丝毫违逆。 面对如此恐怖的赵青竹,她别无选择。 随后,赵青竹与朱允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朱允熥醒来时,感受到怀抱中的柔软,睁开眼,发现原来是赵青竹 两人此刻竟身无寸缕,以赤诚之心相对。 朱允熥瞬间惊愕,连忙问道: “此情此景,究竟为何?” 赵青竹双颊微染红霞,随即向朱允熥详述了昨夜之事。 朱允熥听完,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言道: “好险哪,险些落入那位深谋远虑的女子手中,那时局面必定棘手。不过,今日之事,倒也证明了我的身份。待重返大明,即刻禀告皇祖父,筹备我们的婚礼。” 赵青竹羞涩点头,此刻唯有顺从。 稍事休息后,朱允熥着装完毕,与赵青竹一同离开了房间。 此时,朱允熥已洞悉了东瀛国的诡计,以及那位东瀛公主的算计。 原来,东瀛天皇也成为了公主的棋子。 东瀛公主的确企图役使朱允熥,但她更渴望坐拥女皇之位。 然而在朱允熥看来,这些纷争无关紧要,东瀛国的权力争斗与他何干? 认识到此行受邀的真实意图,朱允熥略感失落,仿佛白走一遭。 此刻! 东瀛公主正晋见天皇。 天皇原以为计划已成,因公主整夜未归。 然而,面对公主,他却发现女儿的神情并无半分喜悦,而是异常阴郁。 东瀛天皇顿时察觉不妙。 果不其然,公主未等询问,便主动开口: “父皇,我败了,被他房间中隐藏的女护卫阻挠了。” 闻言,天皇无奈地叹了口气: “孩子,既然失败,那就接受。此事本就不易。我看,夺取大明领土的念头,也该收起了。如今的大明强盛无比,太孙又如此警惕,对付他们无异于登天。还是罢手为好,若能真心合作,或许才是两国之幸。” 公主闻言,眼中闪烁着不甘。 她直视天皇,说道: “父皇,你就是过于畏惧失败,每次遇到可能失利的事便轻易放弃,这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你看这东瀛国,文臣武将中有几人真心向你效忠?足利将军握有兵权,随时准备叛乱。文臣中的内阁首辅,权倾一时。 若非女儿我替你撑腰,东瀛恐怕早已易主。而你,总是轻易说算了,轻易放弃。 真到了那一天,他们逼你退位,你会心甘情愿交出天皇之位,放弃抵抗吗?” 天皇被女儿一番训斥,面色尴尬,却无力反驳。 因为她所说的句句是真,他的确过于懦弱 因此,如今这东方群岛的政局动荡,天皇已无力回天。 幸亏他的女儿,这位群岛公主拥有奇异的力量,替他稳住了一时的乱局,否则这世间秩序恐怕早已改写。 于是,天皇沉默了许久,轻声自语,仿佛在诉说秘密: “罢了,任凭你心意,反正我手中已无实权。” 群岛公主紧咬银牙,不甘心就此罢休。 她决定将一切摊开,与朱允熥进行一场公开的交易较量。 第206章 热血沸腾的朱元璋 群岛公主的不满预示着,她心中酝酿着更复杂的策略,即便她深知诡计无法撼动朱允熥。 硬碰硬只会让她处于下风,倒不如维持谦卑的姿态,向朱允熥提出交易。 哪怕牺牲一些利益,也在所不惜。 获取任何事物都要付出代价,这是群岛公主坚信的道理。 尤其是掌握那神秘的大炮技术。 她离开了庄严的王宫殿堂,望着公主离去的背影,天皇再度叹息,随即无奈地低声道: “文臣不再支持我,武将欲反叛,连女儿也要离我而去,这局势叫我如何是好啊?” 群岛公主离开后,即刻筹划,在今晚的皇宫中,与朱允熥公开坦诚地交换条件。 她主动找到朱允熥,将心中的打算倾诉而出。 皇宫之内,朱允熥面对群岛公主,内心对她并无半分好感。 他暗自嘲笑,像你这般女子,竟妄想染指我的王座,真是荒唐至极。 听见群岛公主的提议,朱允熥冷笑道,直视她说: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屡次用狡诈手段图谋害我,难道现在仍心有不甘,还想故技重施? 你莫非真以为我是任人摆布的傀儡?实话告诉你,我对东方群岛向来没有半点好感。 在我看来,你们群岛一族日后必定会对我华夏构成威胁。 虽不至于立即危及华夏存亡,但如同那些海贼一般,只要伤害到华夏子民,我就绝不姑息。 所以你的提议毫无商量余地,我与东方群岛之间无话可说。 甚至我要警告你,一旦群岛的举动激起我铲除之意,我会毫不迟疑地挥军。 我会毫不犹豫,彻底消灭东方群岛,以根源断绝这份威胁,你可明白孤的决断?” 听到朱允熥的话,群岛公主彻底惊愕。 此刻她才明白,朱允熥对消灭东方群岛的决心,不亚于她征服大明的野心。 朱允熥的言辞已经很明确,一切合作、交易、共赢的设想,都无从谈起 于是,东海之滨的公主凝视着朱允熥,问: “因此,王储殿下,意图荡平我们的东海国度?” 朱允熥坦率地回应: “的确如此,但请铭记,这不是孤的个人意愿,皆因你们东海的挑衅点燃了战火。假使你们安守本分,或许不至于招来灾祸。 然而你们却怀揣不应有的野心,屡次挑战大明,数度企图发动战争。更甚者,滋生海妖,不断侵扰大明的海岸,妄图探知大明的忍耐极限。 这些自取灭亡之举,已将你们推向了悬崖边缘。如今仅需一点导火索,就可能点燃孤内心的怒焰,一举荡平东海。 故此,孤奉劝你,勿要急于触动孤的底线。否则,你们将承受不起随之而来的代价。” 朱允熥的警告清晰无误,他对待东海国的立场,绝无合作与交易的余地。 言毕,他挥手离去,背对公主说: “今日孤即刻离别东海,往后若你们能懂得收敛,或许大明不会立刻对你们下手。 如东海能有所悔改,或许还能勉强维持。但若胆敢再行妄为,大明铁骑必将越海踏平东海之地。” 此刻的朱允熥,有十足的底气说出这般豪言。 因为在他组建那五百名精锐战士,以及五十门强化轻炮,与新型炮弹问世之前。 他深知征服东海并非易事,即便成功,也将损耗大明兵力,劳民伤财。 在他看来,那并不划算。 摧毁敌人诚然可行,但也须衡量自身的牺牲。 但现在,朱允熥毫无顾虑。 无所畏惧,无忧无虑。 因为他能大量训练出与那五百勇士相媲美的士兵。 一旦训练有成,这些战士能在战场上减少巨大伤亡,最小化损失。 再者,经过改良的轻型大炮,其威力和持久力已大幅提升。 投入战斗,将直接影响战场胜败,甚至在某些战役中,使大明的损失微乎其微。 所以,如今的朱允熥不惧战争,甚至渴望战火。 假使东海国再有挑衅,触碰到朱允熥的底线,他便会对东海国采取行动。 此举一来,可消解他对风岛国的积怨。 二来,亦可通过摧毁东海,向列国展示威慑。 因此,朱允熥展现出那份充满底气、无所畏惧的王者之气…… 东方群岛的公主心中充满了畏惧,如今她已不敢与大明产生激烈的冲突。 至少在当前,她是不敢的。 因此,朱允熥的每一句话,她都必须慎重以待,小心翼翼地处理。 务必要防止真的触怒这位年轻君主。 朱允熥离开东方群岛后,次日便出现在了岛边的海滨。 那五百名精锐战士乘坐五十艘战舰,见到朱允熥安然归来,皆松了口气。 他们并不惧怕战斗,却也深恐朱允熥在东方群岛遭遇不测。 于是这段时间,他们严阵以待,一旦收到任何关于朱允熥在岛上受到损失的消息,他们便会携五十门巨炮,将整个皇宫夷为平地。 这不是空洞的威胁,他们深信自己具备实现这个诺言的能力。 于是,朱允熥登船后,带着赵青竹和十名锦衣卫,以及五百名精锐战士,离开了东方群岛的海域,重返大明疆土。 登陆后,朱允熥令五百名精锐战士驻扎在黑水城,并将五十门巨炮留在沿海地带,由他们严密掌控。 这些五十门轻型火炮是强大的兵器,朱允熥不能将它们交给不可信赖之人。 这五百名战士经受过朱允熥严格的训练,对他们绝对忠诚,所以朱允熥放心将这样的武器交予他们。 而他们携带五十门火炮驻守沿海,也能防止倭寇未来再度侵扰沿海地区。 同时,这也是对东方群岛的一种威慑。 尽管朱允熥期盼东方群岛继续挑衅,以便一举摧毁之,但他也需确保有足够的实力,随时应对可能来自东方群岛的任何举动。 至于朱允熥本人,则带着赵青竹和十名锦衣卫,前往南京城。 这次外出这么久,他所做的事情几乎实现了目标。 沿海地区的问题无需他过于忧虑,因为有强大的武力震慑,他相信沿海会恢复平静,无人再敢胡来。 如今大明的水泥道路四通八达,朱允熥从沿海的黑水城到南京城,仅用了两天三夜。 马车在宽阔平坦的水泥路上行驶,一路舒畅。 回到南京城后,朱元璋立即接见了朱允熥。 朱元璋真心欢喜,虽然西南地区的平叛之事从侧面证实了朱允熥的领军才能。 但这仅证明他在军事上有能力,而现在,朱允熥仅训练了五百名士兵,改良了火炮,便用这五百名特种部队和五十门火炮,将东方群岛震撼至斯。 他还消灭了数倍于己的海盗,而且自身无一伤亡,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最大的军事威慑效果。 这证明了朱允熥在战争艺术上的天赋,无人能及,即便是朱元璋也不得不心生敬佩。 他自认,若交给他训练五百名精锐,或改良神奇的魔导大炮,他也无法企及这样的成就。 更别提孤身前往神秘的东瀛岛国,或是自信满满地安全归来。 然而,朱允熥不仅做到了,而且做得光彩照人,令东瀛岛国也不敢轻举妄动。 故此,朱元璋在御书房中望着朱允熥,赞道: “吾孙英勇非凡,此番壮举,实为大明帝国赢得了无上荣耀。” 诚然,之前朱允熥展示的所有才华,如果说仅限于大明境内,是意气风发的表现,那么如今,他已在国际间展现了钢铁般的意志,让朱元璋心悦诚服。 面对朱元璋的盛赞,朱允熥淡笑道: “此事乃必经之路,至于对东瀛的策略,仅属权宜之计。他们的野心,不会因一时的挫败而消散。 他们会竭尽全力研究我训练的五百名魔导兵,以及我们的轻灵魔炮。一旦他们窥破其中的秘密,哪怕取得一丝突破, 我确信,他们将会再次展现出隐藏在心中的黑暗意图。” 朱元璋沉吟片刻,对朱允熥问道: “那孙儿认为,该如何应对东瀛?趁国力鼎盛,不如直接根除这个潜在的巨大威胁?” 朱允熥点头应允: “正有此意,所以接下来,我希望得到皇爷爷的许可,扩编更大的魔导兵部队。 同时命令户部和工部,让他们共同协作,持续依照我的设计制造轻灵魔炮。 待我们拥有更多魔导兵和魔炮,对付东瀛便易如反掌了。” 朱元璋思索过后,对朱允熥道: “此类事务,孙儿自行裁决即可,无需再询问于我,我对你的信任难道还不够吗? 别说这些琐事,即便是国家大政,你也可以自主决策。 不过,我有一虑,大量制造魔炮,会不会泄露核心秘密?敌人也会因此研制出威力巨大的兵器?” 朱允熥料到朱元璋会有此疑虑,便笑着回应: “皇爷爷安心,此事无须担忧。魔炮的核心秘密在于爆炎弹头的引爆技术。 若未能解决爆炎弹头的触发难题,只依赖简单引线,其效率会大大降低,威力也无法提升,使用速度和频率都会受到影响。 而这项引爆核心技术,世间几乎无人能解,唯有我知道其中奥秘” 朱元璋微微颔首,又沉重地叹了口气:“然而此举必会劳你筋骨,大量制造那神秘的魔导炮弹,所需的核心魔力燃料必定可观。若每枚炮弹都需你亲手炼制,是否太过繁重?” 朱允熥轻轻摇头,回应朱元璋:“皇爷爷无需担忧,每一枚炮弹所需魔力燃料微乎其微,我能一次炼制众多。这些燃料可交付工部与财政部,只需他们将之注入炮弹中心即可。唯有无人能复刻这魔力引爆之秘,核心技术方能永存我手。” 听闻此言,朱元璋心中的顾虑一扫而空,尽管他对魔力燃料一无所知,但其非凡之处显而易见,绝非常人能及。这一点,他不得不对朱允熥心生敬佩。 朱允熥接着说:“实则,这魔导技术不仅限于巨炮。皇爷爷您曾见识过我使用的火灵枪?尽管明朝已有火器,威力尚不足,使用也颇多不便。故我亦将命工部和财政部合作,大量制造改良版的火灵枪,并依据我的设计,铸造出具有毁灭性的魔导弹丸。那时,我们可组建一支媲美巨炮军团的神射手部队,更为灵活,更为便捷。甚至,还可研发出便于近战投掷的爆炎符。总之,我手中的技术足以打造出无数强大力量的武器。” 朱元璋闻言,热血澎湃,自豪地说:“看来我大明的璀璨篇章,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207章 灭不尽的邪魔山贼 次日在朝堂,朱允熥颁布了两项重要命令:一是令刚从西南归来的蓝玉,将特种兵训练方法推广至全军;二是下令工部和财政部秘密大批量生产轻型魔导炮,并严防技术泄露。 虽然核心技术由朱允熥掌控,但减少其他技术外泄总是上策。这两项指令下达后,满朝文武皆知,大明即将迎来一个全新的军事纪元,而这变革的推动者,便是大明的太孙朱允熥。 他训练的五百名特种兵战斗力倍增,改良的轻型魔导炮在使用、携带和部署上都达到了极致简便。若批量生产,日后敌我交战,近身搏杀或将被远程魔导炮火取代…… 这样的力量跃升,直接跨越了常规的疆界,非寻常的军队所能企及或媲美。 另外,朱允熥还宣布了一项决定,他将在一个月后与赵青竹举行神秘的仪式,正式册封她为东宫的星辰太孙妃。 此言一出,朱元璋脸上绽放出喜悦的光芒。他早已期盼朱允熥能确立太孙妃,如今朱允熥主动提及,实乃幸事。 对天下而言,同样是喜讯。毕竟,朱允熥身为储君,其伴侣的确认关系到国家的稳定。只有这样,王位的根基才能真正稳固。若能尽早诞下继承人,那就更佳了。 处理完这些政务后,朱允熥和朱元璋继续商议了一些朝堂之事。随后,他留下蓝玉和户部、工部两位尚书,引领他们进入东宫。 朱允熥坐在宝座上,俯瞰着下方的蓝玉和两位尚书,说道:“关于军队的秘术训练,蓝玉,此事你必须作为首要任务来执行。从目前的成果来看,士兵们经受秘术训练后,战斗力的提升难以估量。若大明的士兵皆能如此强化,我们的军事力量将迎来质的飞跃。” 蓝玉站起回应:“太孙殿下所言极是,我未曾料到太孙能构思出如此独特的训练方式,确与我们以往的训练大相径庭。然而效果显而易见,太孙殿下请放心,微臣定会全力以赴,尽快将大明的所有将士都训练成秘术精英。” 朱允熥对蓝玉的才能深信不疑,他的能力和品行毋庸置疑。至于蓝玉的傲气和勇猛,朱允熥也有足够的威严来驾驭。因此,朱允熥对他充满信任,可以放心委以重任。 说完军队的事宜,朱允熥转向工部和户部的尚书,道:“本宫再次强调,大量制造轻型魔导炮时,务必确保整个过程的保密性。参与制作的工匠必须背景清白,且要定期调查。决不能容忍任何泄密行为,若有违规者,必严惩不贷。” 两位尚书肃然起身,向朱允熥保证他们会尽职尽责,深知此事关乎重大。若处理不慎,可能导致严重后果,他们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如此交代一番后,朱允熥心中稍安。蓝玉和两位尚书离去后,他又召来了礼部尚书,新任的陈迪。 陈迪一见到朱允熥,立刻跪下行礼:“微臣,礼部尚书陈迪,参见太孙殿下。” 朱允熥起身示意:“起来” \"陈阁老无需拘礼,平身。\" 陈迪起身之后,朱允熥继续言道: \"陈阁老,今日在王座之殿,孤提及的月后的庆典,乃是一场结合仪式,望阁老能尽心筹划。\" 陈迪立刻答道: \"殿下请安心,此事乃臣职守所在,臣必全力以赴,不遗余力。\" 朱允熥微微颔首,又道: \"你也知晓,赵青竹与孤共度时日已久,至今未曾赐予正式身份。如今机缘已至,即将册封她为月光公主,婚礼不可草率。总之,务必让这场庆典光彩夺目,算是孤对她的微薄补偿。\" 陈迪行礼回应: \"臣明白,敬请殿下放心,臣将与礼部同僚共商此事,拟定详尽计划,再呈交殿下裁决。\" 朱允熥深吸口气,言道: \"好,你办事稳重,遵从仪轨,此事交由你,孤心安矣。无他事,你先退下。\" 礼部尚书退下后,朱允熥坐在王座上,陷入了沉思。这段时间经历诸多变故,如今坐拥太孙之位,即将举行庆典,内心百感交集,同时也满心期待。 长久地静坐在椅中,朱允熥终于起身,前往文华殿。这段时间在外,朝廷大事他也疏于了解。 抵达文华殿,见杨荣、杨溥、杨士奇正专注地审阅各类奏章,朱允熥微笑道: \"三位真是尽职尽责,无论本宫身在何方,多长时间,总有你们三人在我背后处理琐事,实是劳苦功高。\" 听见朱允熥的话语,三杨连忙起身,向朱允熥拱手。接着,杨士奇言道: \"太孙殿下过谦了,身为臣工,为皇室与太孙分忧是我们的职责。 更何况太孙对吾等有识才之恩,关怀之情,若我三人不知感激,不加倍努力回报太孙,实难自处。\" 朱允熥听罢,上前轻轻拍了拍杨士奇的肩头: \"我与你们,不仅仅是君臣关系,亦是挚友。我信赖你们,你们愿为我分忧,这是佳话。 对了,这段时间我不在,有何棘手之事,或是需禀报的吗?\" 众人落座后,杨溥手持一卷奏章,对朱允熥言道: \"若您不问,倒真的无甚大事,既然问了,事情便不少。这份奏章来自江浙省的监察机构,提刑按察使司,他们上报说,辖下的黑云郡常遭山贼匪徒侵扰劫掠。当地衙门亦频频请求金银,以应对剿匪之事 自从每次清除山脉中的异兽群之后,短暂的宁静总会被打破,不久之后,新的魔兽便会再次涌现。于是,衙门不断请求魔晶以发起围猎行动。 总结来说,年复一年,月复一月,甚至有时一周之内,都会有魔兽自山岭中涌出,闹得县衙不得安宁,那些异兽的山林侵袭也有其独特的节奏。 这事让上层的郡府官员头痛不已,而位于顶端的江浙行省衙门更是为此烦恼重重。 然而,无论省级、郡级还是县级衙门如何努力,对黑云县的魔兽山贼,似乎永远无法彻底根除,实在诡异,让人怀疑其中必有隐情。 朱允熥微眯双眼,道: “还有这样的事?我倒是头一回听说,这魔兽山贼竟然杀之不尽?官府对此真的束手无策吗?” 杨溥苦笑回应: “依我所见,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难怪江浙行省的监察使司会对此格外关注。 毕竟,每年用于平叛和驱逐异兽的魔晶开支巨大,地方衙门已难以承受。 监察使司也曾多次下令,要求三级衙门联合行动,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但收效甚微。” 朱允熥疑惑道:“就凭几群魔兽,竟让县、郡、省三级衙门无计可施?耗费重资也无法根绝?这未免太夸张了。” 杨士奇赞同道: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江浙行省的监察使对此也感到无奈,只能呈上奏章,期待朝廷的应对之策。 这也将我们几个牵扯进来,毕竟距离遥远,不清楚实情,短时间内也提供不了解决方案。” 朱允熥沉思片刻,对杨士奇说: “所以你们三人的意思是,这里存在严重问题。” 杨士奇点头: “没错,世上没有清除不了的异兽,没有镇压不住的山贼群。那么多衙门耗费如此代价,却不能解决问题,显然问题出在别处。需要有人深入调查,才能找出症结所在。否则,问题将永远悬而不决。” 朱允熥摆了摆衣袖,对杨士奇说: “既然如此,孤这段时间正好无事,便亲自去一趟。” 杨荣惊讶道:“殿下一个月后不是要举行婚礼吗?这时候出行不合适?” 朱允熥微笑道:“如今天地间已遍布魔法道路,往返江浙行省只需数日。处理完事务也不会耽误太久,有何不可?况且,婚宴筹备皆由户部和礼部负责,我无需操心。” 杨溥问道:“殿下将以太孙之尊亲往吗?如此身份,恐怕难以查清实情啊。” 这番话让朱允熥陷入沉思,片刻后,他开口道:“孤换个身份,扮作黑云县的新县令,背景是外调而来的地方官。我要亲自看看,这黑云县的阴影盗匪,究竟能否被铲除。” 第208章 何方势力主宰此地 朱允熥决心深入探究黑云县的秘密,他坚信在大明的疆域下,没有任何阴影势力是无法消除的,也没有任何盗匪能够逍遥法外。 这是不可能挡得住的。毕竟,就连遥远的东岛国也曾臣服于朱允熥麾下的勇士。 来到黑云县,一个小小的县城能孕育出多狡猾的阴影盗匪呢?竟然如此棘手。因此,朱允熥决定详细调查,并已决定随时调动沿海五百名精锐士兵前来支援。 若有必要,甚至会调遣五十门重型火炮,将藏匿盗匪的山峦夷为平地,看他们是否真如传说中那样难以对付。当然,朱允熥并不相信这些阴影盗匪会如此难以应付,其中必有隐情。 决定之后,朱允熥便将计划告知了朱元璋。朱元璋深知朱允熥的好动本性,趁着还未登基,四处游历也是正常,于是并未阻止,爽快地应允。 朱允熥仍带着赵青竹与十名锦衣卫同行,伪造了一份官方文书后,由吏部正式发出令牌,通知黑水县将迎来新县令。 一切准备就绪,朱允熥携赵青竹与十名锦衣卫启程前往黑云县。坐在马车内,朱允熥显得轻松自在,十名锦衣卫则策马随行。因道路平整,队伍行进速度快。仅用一天时间便从南京城抵达江浙省,又用一天时间,他们顺利到达了黑云县。 然而,穿越一片幽暗森林时,突然冲出二三十个手持巨刀、面目狰狞的强盗。锦衣卫反应敏捷,立刻拔出长刀,围成屏障保护朱允熥所在的马车。若非他们未着飞鱼服,未佩绣春刀,这些山贼盗匪定不敢贸然拦路。 领头的独眼强盗扛着大刀缓步上前,喊道:“马车里的贵宾,我们只图财,无意伤人,交出所有财物,留下马匹,便可离开。” 朱允熥打开马车的小门,缓缓走出,赵青竹紧随其后。 独眼狼见到赵青竹,残缺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咆哮道: “嘿?还有个美貌的女子,把这个美人留下,剩下的都滚!” 朱允熥走下魔力马车,审视着四周的山岭盗匪,随即沉声道: “你们可知道我的身份?” 独眼狼冷哼一声,嘲讽回应: “你是何方神圣?说出来让我们颤抖一下!” 朱允熥将双手负于身后,镇定地宣布: “我是黑雾郡新晋的领主!” 原以为这番宣告会让他们有所忌惮,但独眼狼却狂笑不止,猛然挥舞巨刀,厉声威胁: “若非你自报身份,我只会掠夺财富和美色放你们走。可你偏要说自己是新领主,那就对不起了,今日你的性命也得留在这里。” 朱允熥略感震惊,反问道: “你们竟如此胆大妄为,连王廷官员都不放过?” 独眼狼逼近,不屑地说: “王廷的命令算得了什么,想杀就杀。在我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区别。” 刀疤男子正欲动手,朱允熥却还想探听更多信息,于是问道: “那之前的黑雾郡领主,为何你不敢动他?” “这跟你有何相干?谁该死,谁不该死,我需要向你解释吗?”独眼狼反驳。 听此言,朱允熥心中有了些想法,缓缓道: “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在你眼中,前任的黑雾郡领主不应被杀,而我这个新任的,却是目标?” 尽管朱允熥有意在对方话中寻找破绽,但他认为这些线索十分有价值。 至少可以推测,如果山贼不愿杀前任领主,却想除掉新领主,那么前任显然对他们无威胁。 而新领主朱允熥,在他们眼中则是威胁所在。 独眼狼当然不知,自己不经意的话语已被朱允熥洞察出诸多秘密。 “懒得跟你多费唇舌,今天你必死无疑!” 说完,他径直冲向朱允熥。 朱允熥后撤一步,坐回魔力车厢,挥手间,十名秘境守卫立刻与二十多位山贼激战起来。 论战力,二十多位山贼的确强悍,但面对秘境守卫,仍是相差甚远。 毕竟这十名守卫是朱元璋精心挑选的精锐,战斗力非凡。 经过一轮激烈的交锋,山贼们逐渐势弱,独眼狼见状不妙,惊讶之余,对手下喝道: “撤退!” 话音刚落,他率先转身,朝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朱允熥对秘境守卫吩咐: “放一部分走,其余的格杀勿论。” 于是那些身着华丽甲胄的侍卫们立刻疾驰追逐,径直跃下飞鹰背脊。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十名侍卫斩杀了众多山魅,剩余的几只,虽身负重伤,仍挣扎着遁入了森林深处。 待这些侍卫返回,朱允熥闭目对赵青竹低语道: “看来,这些山魅必定得到了某些情报,得知有新任城主即将接掌此地,所以当他们发现我便是新城主时,并未表现出过多惊讶,甚至企图将我除去。” 赵青竹听罢,困惑不解,遂问: “这有何暗示吗?” 朱允熥点头解释: “至少说明,这些山魅的信息来源非同一般。想来,平日里隐匿在密林中的魔物,怎可能得知朝廷的秘闻? 关于新任黑云城城主的任命,此刻仅由天庭吏部以密令的形式通知各地。因此,迄今为止,只有江浙仙域府邸及下属的郡衙、县衙,这三个层级的衙门知悉此事。 至于凡间百姓,甚至常年游荡在森林中的山魅,自是无从得知分毫。” 赵青竹沉思良久,对朱允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山魅可能与某些地方官府的暗中势力有所勾结,因此才能迅速获知新城主的消息?” 朱允熥应声,靠在车厢的玉石椅上说: “有趣,真是有趣。小小的黑云城,恐怕隐藏着深不可测的秘密。” 随后,十名侍卫继续护送朱允熥朝黑水城的深处行进。 临近黑云城,朱允熥察觉到这座城池颇富饶丰裕。 当他踏入城门,更是发现城内繁花似锦,显然此地长久以来都是财富汇聚之地。 行至县衙门前,朱允熥取出身上的任命书和令牌,交予一名侍卫。 侍卫上前,将其呈递给县衙内的差役,不一会儿,县衙的官员们纷纷走出,整齐列队在门口。 其中,一位微胖的官员领头,朝马车中的朱允熥作揖道: “下官黑云城副城主,携全体官员,恭迎新任城主大人的到来。” 朱允熥从马车中缓步走出,举手回应: “各位不必多礼,本官初掌县政,今后还望诸位鼎力相助。” 这时,黑云城的官员们才抬头看向朱允熥,目光交汇,皆是一愣,显然未曾料到这位新任城主竟如此年轻。 而那位胖副城主更是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与不满。 不过,他随即收起情绪,疾步上前,向朱允熥行礼问道: “朱城主?” 朱允熥颔首:“正是本官!” 因朱允熥所使用的任命书和令牌皆为化名,众人并未识破眼前这位朱大人,便是大明仙国的皇孙朱允熥 那位臃肿的郡丞立刻自我介绍道, “尊贵的郡守大人,我乃此地的郡丞,说来汗颜,在您莅临之前,我曾是黑雾郡的郡守。只因多年的征税不顺,导致我的职位贬降两级,屈居郡丞之位,而让位于您,成为新的郡守。” 朱允熥望了眼这位胖郡丞,未曾料到他竟是前任黑雾郡的郡守。 郡丞的话语中隐约透露出,这里依然是他的领地。 而朱允熥并不介意,开口提议, “有何事务,我们先进郡府详谈。” 朱允熥朝郡府走去,郡丞紧随其后。 不过,朱允熥仅走了几步便回头,发现那群郡府官员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于是他皱眉吩咐, “本官命令,都进郡府内,不必在此恭候。” 然而,那些郡里的官员依旧无动于衷,毫无反应。 这时,胖郡守微笑着对官员们说, “没听见郡守大人的吩咐吗?全部进入郡府。” 他话音刚落,官员们纷纷拱手行礼, “遵命。” 随后,他们都跟随进去,踏入了郡府的大门。 朱允熥眯起眼睛,深深地凝视着胖郡丞,显然,这不只是宣告黑雾郡是他的地盘,更是在声明谁才是这里的主宰。 第209章 从推理中得出真相 朱允熥未曾料到,这胖郡丞竟如此跋扈。自己身为新任郡守,郡府上下却唯郡丞马首是瞻。 郡丞一声令下,他们才肯行动,而朱允熥这个新任主官,似乎并无丝毫威信。 当然,朱允熥虽洞察这一切,却没有多言,看透不说透,毕竟他认为黑雾郡的水深得很,无需急于一时。 未来有的是时间,慢慢与他们周旋。 步入郡府,朱允熥先瞥了眼胖郡丞,随即说道, “话说回来,这黑雾郡颇为富裕,我看城里百姓生活过得挺好。 想来,郡丞您当政时,治理得相当不错。 只是遗憾之处在于,山贼与贪腐问题颇为棘手。” 胖郡丞叹了口气, “何尝不是呢?可惜至今尚未找到彻底根除山贼和贪腐的良策,这是我为官多年以来最头疼的问题。 不过现在好了,有朱大人您来担任郡守,相信局面必会有所改善。” 朱允熥笑了笑,接着对其他官员们说, “各位不必在此拘礼,各司其职,去忙你们的。” 然而,这些官员依然无动于衷,仿佛对朱允熥的话语充耳不闻,仿佛置身于奇异的迷雾之中。 胖县丞蹙眉道: “难道县令大人的话都没听见吗?各自散去,忙碌你们的差事。这里有本官在此值守就足够了!” 官员们这才纷纷退去,朱允熥对此早已习以为常,面带微笑,毫无异样。 “县丞,把这些年来对抗幽林恶匪与山中猛兽的战绩记录拿来给本官瞧瞧。”朱允熥提出请求。 胖县丞应声道: “理当如此,来人,将历年来的剿匪猎兽纪录全部呈给县令大人,供大人查阅。” 闻言,一个小吏立刻奔向藏书阁,不久便手持一本皮革封皮的卷轴返回。 卷轴内记载着黑云县数不尽的神秘事件,其中最为关键的是与恶匪和猛兽的交锋史。 朱允熥快速浏览后,眉头紧锁,因为他发现几乎每个月,黑云县都会发生一两起驱逐猛兽或是对付恶匪的记录。 那些恶匪与猛兽并非同一群,例如之前的黑风巢穴,在官府三次围剿后便不再现踪迹,官方宣称已将其铲除。 随后,白虎洞又出现在记录中,历经四、五次的激烈战斗才得以平息。 短暂的安宁之后,据说在城北边缘地带,又涌现了一伙名为罗刹帮的匪徒。 这次更为棘手,官府足足用了半年时间进行围剿,调动了几百名民兵参与战斗。 县衙的数十名捕快和衙役倾巢而出,多次向上级请求增拨银两,全都用以剿灭这罗刹帮。 耗时半年,终于将之彻底清除。然而,像这类恶匪猛兽,在这几年间频繁出没于黑云县周边。 因此,卷轴上的大半篇幅都是关于剿灭恶匪猛兽的记录。朱允熥看完后笑着将卷轴搁在一旁,对胖县丞说: “实话实说,别的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敢断定,这黑云县真是邪祟与猛兽的青睐之地。莫非这些恶匪猛兽都喜欢涌向这片土地?还是说黑云县的百姓太过富裕,吸引了天下的恶势力都聚集于此?” 胖县丞似乎并未察觉朱允熥的讽刺,回答道: “卑职也对此感到疑惑,虽然不合情理,却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朱允熥冷笑一声,说道: “既然不合情理,那就说明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对了,我想了解一下,目前是否仍有恶匪或猛兽在黑云县附近活跃?” 胖县丞答道:“有的,有一个名为斧头帮的匪徒团伙,活动在黑云县外围二十里处。那片区域平日里很少有百姓涉足 ” 由于山贼盗匪横行,加之森林深处常有未知生物出没,故此斧钺帮的具体藏身处依旧是个谜团。 “尽管你已处置过多起盗匪事件,面对这种情况,仍需费心策略吗?经验积累难道不足以应对?” 朱允熥问道。 胖县丞闻言,淡笑回应:“各路匪帮各有特色,他们的罪行手段也各异。虽然我曾平息不少山贼祸患,但这斧钺帮与以往遭遇的情况大相径庭,不能一概而论。” 朱允熥微微颔首:“原来如此,无妨,现在我在此,这些事务无需你过多忧虑,一切交由我来处理。” 胖县丞恭敬道:“如此,那县令大人可要辛苦了。” 朱允熥笑着起身:“你先去忙碌,我熟悉一下环境,稍后到后衙休息。” 胖县丞起立:“要不要属下陪同,为县令大人介绍衙门四周呢?” 朱允熥摆手拒绝:“不必了,你忙你的。” 说完,朱允熥朝大堂外走去,赵青竹始终伴随其侧。出了大堂,来到一处僻静之地,赵青竹才向朱允熥低语:“那个胖县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朱允熥点头:“不仅是不对劲,恐怕其中暗藏着玄机。你先观察,事情的真相会慢慢显现。那些深藏不露的角色,迟早会被我揭露。” 朱允熥开始在县衙内四处巡查,发现官员们都在忙碌各自的工作,总体来看,一切井然有序。唯一的异常,便是这里盗匪过多。 仿佛这乌云县存在着某种奇特的力量,吸引着这些盗匪聚集。 赵青竹跟在后面,又问道:“会不会我们路上遭遇的那群山贼,就是所谓的斧钺帮呢?” 朱允熥沉吟片刻:“应该是的,我们不是从北边来的吗?而且距离此处约二十里,应该指的就是他们。” 这让赵青竹感到困惑,他又问:“可县丞说是斧钺帮,但我们遇到的那些匪徒并未使用斧头,全是刀剑棍棒。他们不用斧头,为何以斧钺命名帮派呢?” 朱允熥闻言驻足,沉思片刻,脸上浮现一丝神秘的笑意。然后,他转向赵青竹,准备揭晓答案 \"你恰好触及了核心,没错,他们自称为斧头帮,却不用斧头为武器,确实耐人寻味。\" 斧头帮的兵器非斧,赵青竹对此感到不解,而朱允熥已隐约猜出真相。 他转向赵九灵,即赵青竹,缓缓道: \"或许这些秘密山贼团体一直同为一族,只是不断地变换身份。在诸多代号中,斧头帮仅是其中之一,因此名字是否相符对他们来说并不关键。\" 赵青竹头脑单纯,听完朱允熥的话,更加困惑,抓了抓头,反问道: \"这个斧头帮,与之前的那些山贼集团,难道是同一伙人?不会?那位胖县令不是说过,他已经铲除了许多其他的山贼势力吗?说这个斧头帮是新近崛起的,怎么会和先前的那些山贼同出一辙呢?\" 朱允熥微笑道: \"天真姑娘,怎能尽信他人之言?暂且不论其他,试想一下,黑云县有何奇特之处,能吸引如此多的山贼聚集? 在其他郡县,几年才出现一次山贼已是稀奇。即使有地方频繁出现山贼,那必定是极为偏远、贫困的县份。 因为那里滋生了山贼的温床,举个例子,假如黑云县贫瘠不堪,百姓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就有人会选择成为盗贼,占山为王。 这些山贼团伙靠掠夺为生,即使被朝廷或地方官府剿灭,新的团伙也会快速滋生。 因为贫困人口众多,生活无望,他们只能投身犯罪。因此,山贼在偏远贫困地区不断涌现,也是情理之中。 但你看这黑云县,哪里像贫困地区?我们初入黑云县时,无不惊叹于百姓生活的富裕,此地是名副其实的富饶之地。 别说城里的人,光是我们途经的村庄,也鲜见百姓穷困潦倒。 尤其如今朝廷政策良好,百姓都有自己的田地,更不可能冒着风险去当山贼。 所以可以肯定,那些所谓的山贼并非因黑水县的生活艰难而被迫为贼。\" 闻言,赵青竹大致理解了朱允熥的观点,回应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黑水县内部不会自发产生山贼,百姓也不会沦落到当山贼的地步。这么说,这些年来,这些山贼都是从外地来的了。\" 朱允熥摇头苦笑: \"山贼来自外地的说法,仅是胖县令的一面之辞。实际上,只要稍加思考,就知道这不可能……\" 在这广袤的世界里,为何偏偏黑云郡会成为盗匪们魂牵梦萦之地?为何邻近的郡县,富饶如斯,却未曾遭受过半分盗匪侵扰? 故此,绝非源于外界的干扰。依旧那个推断,这里的山贼与匪徒,其实一直就是同一拨人。 他们在面临朝廷铁腕围剿之际,仅仅变换身份。于是府衙的卷宗上便记录着,一次次铲除的盗匪团伙。 当那些匪徒改头换面,府衙便误以为新一波贼患涌现,从而营造出一种永恒无法根除的假象。 仿佛黑云郡的盗匪,斩之不尽,灭之不绝,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朱允熥的话语让赵青竹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说道: “不可能?这么多年,怎会是同一伙匪徒? 就算他们总计数百人,年复一年,无数次围剿。 就算每年仅剿灭数十人,这些年下来,这些人早该被尽数铲除了?” 朱允熥微眯着眼,回应赵青竹: “那所谓的剿灭一批又一批的匪徒,只是黑水郡官府的一面之词。我与你并未亲见,怎能断定真伪? 万一他们在造假,没杀人却谎称已杀,那么即便那些匪徒改名后重振旗鼓,这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赵青竹顿时无言以对,这番推理确实说得通。 朱允熥继续道: “所以,来时遇到山贼,我才会下令尽可能多地消灭。或许这些年来,多次的‘剿匪’行动,都不及我今日一次下令所杀之多。” 赵青竹一时语塞,片刻后,她提出了最后的疑问: “可若是确为同一拨匪徒,为何黑云郡的官府不一举消灭他们? 为何任由他们存活,换个名号再度出现,重复往日的恶行呢?” 朱允熥叹了口气: “这一点很容易理解,你看黑云郡向上级衙门申请了多少次剿匪经费? 申请了如此巨款,却没有实质性的成果,这些钱去哪儿了呢? 款项用去,行动也执行了,匪徒却越剿越多,你觉得他们在图谋什么?” 赵青竹不算愚钝,转动眼珠,忽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性,看向朱允熥: “这里有利益,对匪徒和官府都有好处?” 第210章 搞阴谋 朱允熥微微一笑: “小姑娘还算聪明,能想通这一点,也不枉我多次提示。没错,就是利益,匪徒从中得利,而某些官员亦有好处 强盗们的得益或许源于掠夺与逍遥法外,而官府的追求,便是从皇家那里骗取剿匪的资助金。 那些金银并未真正用于对付山林中的恶兽,他们仅做表面姿态,银两自然流入了某些人的私囊。 既然双方都能从中获利,这出戏自然乐意继续上演。 在利润的驱使下,交易永无止境,因此所谓的剿匪行动,成了官府与山贼之间微妙的默契。 可叹,朝廷成了买单者,不断掏空国库,百姓们也为此承受着强盗们无尽的侵扰,苦不堪言。 讲真,这种欺上瞒下,吸食民众鲜血的行径,实乃可恶至极。” 赵青竹以敬仰的目光注视着朱允熥,说道: “想不到,你初来乍到,竟已有了这般大胆而精妙的推断,实在令人钦佩。” 朱允熥的确机智,此事尚未深入调查,仅凭途中遇到的山贼,册子里记载的剿匪次数,山贼名号,以及诸多不合逻辑之处,他进行了梳理和揣测。 再结合利益与人性的洞察,他几乎揭示了事情的真相。 于是赵青竹向朱允熥询问: “那么,你打算如何应对这局面?” 朱允熥从容回应:“不必急躁,静观其变,瞧瞧这些老练的‘演员’们还会不会有新动作。唯有他们有所动作,我才能顺势而为。 既然他们热衷表演,我也要陪他们玩一出,必须摸透他们的‘剧本’。” 尽管朱允熥初来乍到,却已大致掌握了这里的潜规则。 他不相信小小的黑云县会反复遭受如此多山贼的骚扰。 别的县呢?为何独独黑云县如此? 他更不相信,凭借黑云县的实力,加上向上申请的大量资金,会无法根除这些山贼? 唯一的解释,这是内部腐败。 官匪勾结,共同策划,尽管这只是朱允熥的推测,但也只需稍加验证,就能辨别真假。 于是,依照朱允熥的安排,他们耐心等待,观察何处还会出现山贼作乱。 一旦有动静,朱允熥便可采取行动,解决这个难题。 接下来,朱允熥在县衙里来回巡视,觉得这里的工作机制并无大碍。之后他来到后衙,整理了住处,与赵青竹稍事休息。 那十个随朱允熥前来的锦衣卫,则按照他的吩咐,秘密行动,未曾公开露面。 因为朱允熥需要他们在暗中执行任务。 就这样,过了四五个昼夜,没有山贼出来滋事。 相反,县衙的日常事务让朱允熥忙得团团转…… 在魔法环绕的郡治之内,事务繁杂无比,整个城镇的魔法法规、政令、军事防御,乃至琐碎至极的日常,皆由郡守一手掌控。 因此,每日堆砌在朱允熥桌案上的魔法卷轴,如同魔石矿脉般厚重。 幸亏朱允熥曾在皇廷研习法术,对于这小小郡城的种种事宜,他处置起来犹如舞动魔杖般轻盈,压力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毕竟,王座书房中那些缭绕着神秘力量的奏章都没能让朱允熥皱眉,何况这区区一郡的琐事。 于是面对郡衙的诸多事务,朱允熥总能从容应对,那如山的魔法卷轴只需他半个日辰便能清理完毕。 各类繁杂之事,在朱允熥的有序管理下井然有序,甚至待到午后时分,他还留有余暇品茗,与赵青竹谈论魔法知识,日子颇为惬意。 然而,郡衙的一间法师办公室内,那位圆润的副郡守面色铁青。 他凝视着下属魔法师抱怨:“这位朱郡守,竟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料理完每日事务,而且毫无破绽?” 那位五十有余,长须飘飘的首席魔法师叹了口气:“周副郡守,你有何良策?原以为将这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事交予他,能使他忙得团团转,无暇顾及对付魔兽侵扰之事。但现在看来,一切并不如我们所料。他对政务的处理不仅驾轻就熟,还腾出了大量时间。 即便我这两日莫名为他添了些许无中生有的杂务,他依旧应付自如。郡衙里,无论大小,堆积的事务他都能解决,根本无法让他忙碌起来啊。” 首席魔法师的话让周副郡守揉了揉太阳穴,半晌后他提议:“如此看来,的确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任由他如此清闲,我们如何制造麻烦?这样,我们再制造些混乱,让他忙起来。” 首席魔法师愁容满面地望着周副郡守问道:“你说的是哪些事?郡衙的大多数工作他都能迅速解决,我真的找不到更多事情交给他处理了。 总不至于拿些莫名其妙的魔法契约让他审阅,或者无缘无故编造些虚假的魔法防御任务让他核查,更不会让他拿起扫帚去清扫郡衙?” 闻言,周副郡守也感到一阵头疼。毕竟郡衙虽事务众多,但总有尽头,而朱允熥都能妥善处理。实在想不出如何增加他的工作负担。 毕竟郡守的工作应当是正经的魔法事务,他们这些下级官员将正事交由朱允熥处理,还算合理。 若是非正事,又有什么理由交给朱允熥呢? 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在一片静默中,周县丞的眼睛闪烁出异彩,灵感仿佛从虚无中涌现,他开口道, “有了主意,县衙虽无奇事,但我们何不塑造一个?” 主簿紧锁双眉,也逐渐领悟了他的意图, “你是说,制造一些神秘的纠纷,牵扯县令大人,让他疲于应对?” 周县丞含笑点头,“正是如此,让手下炮制些诡异的案件,越是棘手、复杂越好,就像一场戏,献给县令大人,让他每日为了审理这些案件烦恼不已。这样,他就被牢牢牵制了。” 主簿点头赞同,“的确是个策略,就这样办。” 当天午后,朱允熥正与赵青竹品茗,忽然门外鼓声震天,有人申诉冤情。 朱允熥立刻升堂审理,然而经过一番盘问,只发现一个不轻不重,却又极其烦琐的案件。 简而言之,案件并非重大,但调解双方需费尽唇舌,耗时良多。 若双方均不愿妥协,只能僵持下去。 这无疑占据了朱允熥不少时间。 直到黄昏将至,那两人原先针锋相对,此刻却像是商量好似的,各自让步,问题迎刃而解。 朱允熥揉着额头,暗自感叹这类事情最难对付,非大是大非,无需定性,只需调解,偏偏双方总是无法达成一致。 就像交易,一方高价位,一方低价位,既不成交,也不放弃,只是谈不拢,需要不断斡旋。 一天的扯皮,最终却突然谈拢了。 这种感觉,如同给朱允熥吞下了一口苦涩的药。 尽管无奈,朱允熥也只能默默承受。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次日,刚处理完事务,门外的鼓声再次响起。 于是,他又一次升堂问案! 情形一如昨日,两方争执不下,只为一块肥沃的土地。 双方总能提出看似合理的证据,让朱允熥一时难以决断。 但当接近傍晚收工时刻,他们却又奇迹般达成一致,案件顺利解决。 如此反复,经过三四天,朱允熥察觉到其中的阴谋。 这明显是在故意让他忙碌不堪? 朱允熥意识到自己已陷入别人的圈套,被人刻意拖延时间,以使他无暇顾及山贼和匪徒之事。 于是,他策划了一个计策,当晚,召见了县丞。 肥胖的县丞见到略显疲惫的朱允熥,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恭敬地问有何事相商。 朱允熥凝视着胖县丞, “近来公堂之上案件繁多,你身为县丞,我之副手,也该分担一些 在这片神秘的疆域,你身居一郡之司,执掌刑罚,追捕邪魅,维护秩序亦是你的职责所在。 故此,本郡守决议,自明日始,一切审理案件的重任皆交由你承担,周府丞,你可有异议?” 周府丞闻言,咽下一口紧张,心中虽怒火中烧,表面却不敢流露半分,只得应道: “郡守大人有命,下属自当竭力执行,况且这也是职责所在。” 朱允熥微微一笑:“周府丞明理就好,明日开始,便劳烦你多费心了。” 言罢,朱允熥摆手示意周府丞退下。 周府丞起身后转身,脸色铁青地离去了,留下朱允熥,轻蔑一笑,低声自语: “小子,你想在我面前玩弄权谋?我若不能将困境转移,岂非枉为官员?权谋之道,转移责任乃是基本功,身为上司,若是连这点都无法驾驭,岂不可笑。这就是所谓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周府丞离去后,便去找主簿倾诉怨气,他们的计谋被朱允熥巧妙化解,反将麻烦转嫁到了自己头上,让他头疼不已。 然而周府丞还得继续演出,不能因朱允熥把事情推给他,就立刻叫手下停止演戏,这样太过直白。 若如此,岂非明示朱允熥,那些之前的报案都是他的阴谋? 因此,他决定再让手下假装几日,然后再逐渐撤销计划。 如此一来,过了些时日,县衙总算恢复了宁静。 然而,这段时间,那些山贼匪徒仍旧未作恶。 朱允熥等得有些焦急,毕竟解决此事后,他还有婚事需筹备。 他决定加快节奏,这些匪徒不出动,他便亲自出手? 于是,在一个阳光璀璨的清晨,朱允熥向十位禁卫军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假扮山贼,名为黑头帮。 十位禁卫军立刻遵照朱允熥的指示,装扮成山贼,出没在黑云城周边的村落,装模作样地行凶抢劫。 当然,所谓抢劫,其实并无实质性危害。 只是装腔作势,不伤人性命,不杀无辜,也不掠夺财物。只是以狰狞面孔恐吓村民,让他们在一周内筹集一定数量的银两。 此举一出,黑云县再次沸沸扬扬,传闻南郊出现了凶悍的山贼团伙,名为黑头帮,他们骑马持刀,气势如虹,显然非普通山贼,而是一支强大且难以对付的势力 当这情报传递至县府,肥胖的县令与文书官皆陷入了愕然的静默。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眼中闪烁着困惑与不解的火花。 随后,县丞望向文书官,疑惑地问: “那些山区的恶匪有何动静,为何未曾事先通报?” 文书官回应道: “我也有同感,按常理,他们不应如此迅速地再次行动才对。毕竟,前些日子他们在报信途中无意间撞见了新任县令,还损失了二十几人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如此急不可耐地重振旗鼓?” 面对这些谜团,两人百思不得其解。此时,朱允熥步入厅堂,看着县丞和文书官提议: “两位大人,又有麻烦上门了,我们这就去剿灭如何?” 第211章 黑暗的吞噬 即便周县丞不明所以,那些恶匪为何再度作乱,但事已至此,唯有应对。毕竟如今的县令是朱允熥。 于是,周县丞立即随朱允熥一同行动,召集县府的捕快、衙役及民兵,数百人浩浩荡荡朝黑云县以南进发。 行至南方二十里外的林区,一名捕快疾步而来,向朱允熥和周县丞报告: “大人,村民传来消息,那些恶匪朝那边去了。” 朱允熥点头应道: “追!” 县府的大军气势如虹地展开追击。 周县丞满心疑窦,按照情报,那些恶匪本应在北方,为何此刻出现在南方? 难道他们未与自己商议,擅自转移了据点? 正在思索之际,又有捕快禀告: “大人,前方发现了骑马的匪徒踪迹。” 朱允熥果断下令: “上,包围并歼灭!” 数百人随即蜂拥而上,很快追上了那十名假扮山贼的锦衣卫。 随即,这十名锦衣卫与县府官兵交锋,他们的实力非凡,即使县府出动三百多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因为每个锦衣卫都有斩杀数十人的实力。 然而,朱允熥的命令只是让他们扮演角色,不能真的杀人,同时也必须确保自身安全。 这对锦衣卫而言并非难事,只需适度展现力量,与官兵交战,同时控制力度,不致伤人。 这样一来,他们会营造出一种假象:这十个锦衣卫强大无比,面对三百多名官兵仍能毫发无损,安然脱身。 随着战斗愈演愈烈,周县丞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理解这十个山贼是从何方冒出,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在崇山峻岭之间,十个神秘的山贼展现出惊人的实力,令朱允熥暗暗咋舌,这样的战斗,竟让十个锦衣卫按照他的计策,假装败退,策马疾驰而逃。 周县丞望着这一幕,心中已隐约猜到,这十人与斧头帮并无关联,或许他们是从异世界的裂隙中涌现而出? 面对如此诡异的山贼,周县丞不敢怠慢,连忙下令: “所有人追赶,务必将这些山贼铲除!” 朱允熥皱紧眉头,瞥了一眼周县令,暗自冷笑,思绪翻涌: “终究不是自己人,此刻装腔作势,力度就加大了,若遇到旧识,怕是不会有此激情。” 于是朱允熥立刻回应: “停止追击,切勿逼敌入绝境!” 周县丞惊讶地望向朱允熥,急切地说: “大人,这十个山贼凶悍异常,怎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朱允熥反问:“这十个山贼,与以往的山贼和北方的斧头帮相比,又如何呢?” 周县丞毫不犹豫地回答: “自然是这十个更胜一筹,打了这么久,他们竟无一受伤,实乃恐怖之极。” 朱允熥沉声道:“原来如此,那么,我们若是穷追不舍,能确保将他们十个一举歼灭吗?” 周县丞坚定地说:“即便没有十足把握,也必须铲除他们,绝不能容忍如此凶猛的山贼存在。” 朱允熥轻轻一笑:“这么说,周县丞对县衙的士兵有信心,能对付这十个厉害的山贼。可为何斧头帮明明不及他们,你的县衙却迟迟未能将其消灭?如今面对更强的对手,你却满腔热血,声称能悉数歼灭。这让我有些困惑呢?” 周县丞顿时愣住,随后轻咳一声: “这……或许是下官之前的确办事不力。如今县令大人您莅任,下官也希望能在您面前展现能力,做出一些成绩,对大人您也有好处。” 朱允熥微笑道: “这么说,你是用心了。不过暂且不追这十个山贼,本官决定向上级部门申请银两。你看,这十个山贼非同小可,本官需进行大规模搜捕。另外,他们不是威胁村民要缴纳金银吗?为了村民们的安全,本官也将请求上级批准这笔银两。 一切,都是为了民众。现在,我似乎明白了周县丞你作为县令时的辛酸与无奈。” 说完,朱允熥转身挥手: “所有人,回县衙。” 周县丞看着朱允熥离去的背影,又想起那消失无踪的十个山贼,心头不禁疑惑。半晌后,他恍然大悟,自言自语: “不对,这……这不正是我们的战术吗?遇到山贼,明明可以解决却故意放走,任其逃离 接着,他将局势描绘得尤为严峻,向宫廷申请魔法金币。这…这位朱县令,难道也精通此类手腕?” 周县丞立于原地,面色铁青,他曾设想过无数计策,企图驱逐这位新任县令,或者让这位新人无法干预他与那些邪祟之间的纠葛,以确保他的利益得以维系。 然而今日之事让他意识到,这位新县令同样深谙此道。 非但未能赶走朱县令,也没能使他知难而退。 不但让那位诛邪令涉足邪祟事件,甚至他还沿用了周县丞的旧有策略。 这让周县丞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他甚至怀疑,那十名山贼莫非是朱允熥特意找来扮演的强盗。 思绪至此,周县丞连忙回到县府,找到师爷,将此事告知。 随后,年迈的师爷看着周县丞,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说道: “照你的说法,这位朱县令并非为解决邪祟而来,他自己也是一头邪祟?这该如何是好?我们的行当被他夺了先机,日后岂不是断了生计之路。” 周县丞皱紧眉头,他确实未料到朱允熥会用这种手段,让他猝不及防。 此刻,朱允熥的身份变得模糊,既非敌亦非友,成了同道中人。 原本周县丞以为朱允熥此行是为了正义制裁自己,未曾想他玩起了以黑制黑的把戏。 周县丞沉默半晌,最终开口道: “还能怎样?他既然跟我们玩这套,抢占了我们的道路,我们无路可选。 唯一的选择就是各自为政,他找他的山贼伙伴赚取他的财富,我们找我们的邪祟获利。” 师爷皱眉说: “如此岂不是太明目张胆了?我黑云县本就因邪祟众多而受到王廷关注,如今双倍邪祟横行,朝廷定不会坐视不管。” 周县丞叹气,他岂能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于是他稍作思考,只留下一句话: “步步为营,见机行事,静观其变。” 师爷暗自腹诽,这不废话吗?还需要你来提醒? 与此同时,朱允熥果真依照邪祟事件,向上级衙门申请,要求拨付一笔魔法金币用于剿灭邪祟之用。 此事迅速发酵,百姓们都知道城南出现了一群更为强大的邪祟,仅十人便搅得黑云县动荡不安,迫使县令再次请求拨款,用以贿赂安抚。 对于邪祟事件,百姓们早已习以为常,只是这次仅十个邪祟便如此厉害,让民众感到惊讶。 要知道以往,至少也得有一两百名邪祟或山贼出没 在崇山峻岭之间,从未见过十个盗匪能掀起如此波澜,何况县衙竟率三百军士,竟无法平定这区区十名盗匪。 因此,民众对县衙的不满日益加深。 此事很快传至北方的斧头盟耳中。 在北地的一座山堡中,斧头盟盘踞于此,名为斧头盟,实则名号对他们来说无足轻重。 因为在黑云郡这片土地上,他们始终是那些盗匪,不论前任县令如何宣称剿灭,他们都只是换个名字再次崭露头角,一段时间后继续作乱,维持黑云郡盗匪频现的现状。 换句话说,长久以来,黑云郡仅有一个盗匪团伙,就是他们斧头盟。 然而今日,山堡中,斧头盟的首领收到情报,黑云郡出现了一支名为黑石团的新盗匪,只有十人,闯入村庄,威逼村民在一周内交出大量白银。 斧头盟老大闻讯,皱紧眉头道: “除了我斧头盟,竟然还有黑石团?难道在我的领土上,还有人胆敢与我们争食?” 手下禀报:“老大,听说县衙今日调动三百军士围剿这黑石团。” 闻言,斧头盟老大略感宽慰,问道: “看来无需我们出手,已有他人代劳,那结果如何?” 手下犹豫地回答: “县衙的三百多人未能擒下这十个盗匪,反而放跑了他们。县衙正打算向上级衙门请求白银,以围剿这十名盗匪。” 帮主惊讶:“什么?三百军士?连十个盗匪都没解决?糟糕…大事不妙…” 第212章 捉拿两位,不算过分吧 斧头盟的首领并非愚笨之人,与县衙长期合作,他对其中的猫腻早已心知肚明。 因此,当他得知有新的盗匪团伙时,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此刻只是初步的不安,但当他得知县衙带领大军出击,却未能伤及那十名盗匪一根毫毛,失败而回,他知道,事态严重了。 毕竟以往,他们就是这么做的。 一众盗匪肆意作恶,县衙军士到来后,一番激战,盗匪便逃之夭夭,县衙似乎束手无策,实际上是县令故意放走他们。 但在他看来,这次县衙对那十个盗匪,未免太过宽容了? 以往双方势均力敌,县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可理解,现在数百人对十人竟然也放纵,这是真把别人当成傻瓜了吗? 连演戏的成本,都已经降到这种程度了吗? 于是,斧头盟的首领第一时间认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否则别无解释…… 真的要让凡人相信那十位勇士,能与城守府数百名卫兵对抗而安然无恙吗?他觉得只有痴人才会信服。 唯一的解释就是城守府有意放行,让那十位山岭斗士逃脱。 于是,斧头部落的首领对部下低语: “城守府下一步会如何行动?是否正向上级申请经费,以铲除那十个山林战士?” 部下点头道:“正是如此。” 首领深感无奈,叹气说: “果然,他们采用了相同的手段,却不再与我们合演这出戏,转而启用新的战士,这是试图削减开支吗?可恶,真是可恶。若继续下去,岂非我们斧头部落无法再与城守府联手,从中获取利益了?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传令下去,明早我们也去几个村落展示实力。 我们的任务不容他人觊觎,为了彰显我们的战斗水准,明日兄弟们务必全力以赴,演绎精彩。” 正当周县丞还在为应对朱允熥的策略困惑时,斧头部落已准备再度出手。 他不得不行动,这突然冒出的十个神秘战士,怎么看都像是城守府新招募的盟友。 若再不表明立场,真的让其他势力抢占先机,那该如何是好? 无论如何,斧头部落坚信他们具备优势。毕竟,若让百姓评判,他们定会相信只有斧头部落的数百勇士,才能令城守府如此兴师动众。 仅凭十人,无法制造这样的震慑。 既然握有优势,就必须尽快再展现一番,让城守府明白这一点。 次日清晨,斧头部落的成员开始闯入一些村庄制造骚动。 城守府得知消息后,朱允熥立刻命令士兵全体出动。 他的目标就是引出这些山林之士。 所以他之前派遣那十名密探装扮成叛逆,给斧头部落造成错觉,以为城守府可能更换合作对象。 就是要迫使那些叛逆们,尽快现身挑起事端。 他们一出现,朱允熥就有机会收拾他们。 周县丞听到消息,再次愕然,看着文书问: “又有叛逆,这次是哪个部落的叛逆?” 文书回答:“这次是斧头部落!” 周县丞脸色骤变,他并未通知斧头部落行动,为何他们会擅自出击? 难道斧头部落也与新任县令暗中勾结? 他越想越有道理,毕竟他现在只是县丞,在城守府中的话语权已不再重要。 如果那些山贼还要与城守府合作,极有可能会选择新来的县令,毕竟县令才是主宰者。 反正那些叛逆看来,与谁合作并无太大区别,选择权力更大的一方更为稳妥。 再联想到朱允熥先前的行动,竟与周县丞如出一辙,先假装剿匪,再释放叛逆,然后请求上级衙门拨款 思绪至此,周县丞顿觉一切豁然开朗,想必新任县令抵达之际,斧头帮必定曾试图阻拦,随后与新县令达成了一项秘密协定。 不然,朱允熥初来乍到,怎能深知他的游戏规则? 况且,他怎会如此熟练地操纵这一切? 再者,斧头帮若真拦截了朱允熥的马车,凭借众多手下,为何未能取其性命? 反而,他们二十几人丧生于朱允熥之手,这怎么可能? 周县丞越是深思,疑云越是浓厚,他几乎确信,在斧头帮拦截朱允熥的路上,两者结盟,意图延续与周县丞的勾当。 想到这里,周县丞怒火中烧,愤然道: “好极了,这新来的县令,不仅篡夺了我的职位,还想取代我的地盘交易?斧头帮竟敢背叛我,简直是自寻死路!” 此刻,斧头帮开始怀疑县衙与周县丞的关系破裂,准备组建人数更少的新匪帮,将他们摒弃。 而周县令则认为,斧头帮企图与朱允熥联手,以此脱离与周县丞的合作关系。 双方相互猜忌,坚信己见。 朱允熥这一招,几乎已成功离间,还将匪徒悉数引出。 周县丞满腔怒火,带领士兵随朱允熥出城,朝北进发,预备剿匪。 那十名锦衣卫也悄然混入三百名士兵之中,准备大展身手。 抵达北边的村庄时,匪徒骑马握刀,狂妄地环绕村落。村民恐惧得瑟瑟发抖。 待到官兵赶到,匪徒并未逃走,双方隔着十余丈对峙。 斧头帮帮主骑在马背上,先是扫视了一眼对面的周县丞。周县丞面色凝重,同样瞪着斧头帮帮主,双方都怀疑对方不再合作,目光交锋间,怒意隐隐。 朱允熥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微妙变化,他转动眼珠,再次挑起纷争: “斧头帮果然名震江湖,气势非凡,看样子本官得向上级多申请些银两,方能一举荡平你们这些悍匪。” 这话在他人听来并无异样,但在斧头帮帮主和周县丞这两个心存疑虑的人耳中,却各有不同的解读。 周县丞听到的是朱允熥赞扬斧头帮的实力,并用这般场面话,为向朝廷申请更多剿匪银两寻找借口。这让他感到,朱允熥似乎真的与斧头帮结盟。 而斧头帮听到的重点,则是朱允熥欲将斧头帮彻底消灭的话语 斧头部落的心瞬间冰冷,显然,县城府与新兴的盗匪联盟已成事实,正预备对他们这些昔日的盟友痛下杀手,这是真正的清算时刻。 于是,朱允熥那句挑衅的话语,瞬间激起了县丞周与斧头部落首领的无边怒火。 斧头部落的首领咆哮道:“想灭亡我们斧头部落?你们这群县衙的走狗也要付出代价!” 然而,在周县丞眼中,这番话不过是故作姿态的老套路,让他愤怒至极,暗想:朱允熥才来几日,你竟与他配合得如此默契,实在可恶。 想到这里,周县丞盘算着能否借此良机,一举将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们真正除掉。 他擅自决定,高声下令:“杀!把所有山贼统统杀光!” 这“杀”字落入斧头部落首领的耳中,更加坚定了县衙欲除之而后快的决心。 他也随之怒不可遏,同样嘶吼:“小子们,杀光这些县衙的狗官,特别是那个可恶的周!” 周县丞听到此言,怒火中烧,恨不能噬其肉。 双方的误解加深,都觉得对方图谋将自己的势力剔除出去。 斧头部落首领认定周县丞企图除掉自己,另觅他人替代。周县丞则坚信斧头部落首领与朱允熥联手,要取他县丞之命。 因此,斧头部落首领不断催促手下,务必杀掉那个姓周的官员。周县丞也不断命令捕快,务必铲除斧头部落首领。 而朱允熥骑在马上,由赵青竹守护在侧,远远地观看着这场混乱,心中暗想:最好你们都死光,自相残杀,反正你们都是罪有应得。 就这样,大战瞬间爆发。平日里,三百多士兵与三百盗匪交战总是难分胜负。但这一次不同,因为县府一方有十名秘密潜入的锦衣卫,按朱允熥的指令,他们大开杀戒,对盗匪们展开了疯狂的屠杀。 因此,战局因这十个锦衣卫的介入,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以往县衙与斧头部落的冲突犹如儿戏,毫无激烈可言。但这回,双方都动了真格,加上锦衣卫的参与,战斗变得异常惨烈,让人不忍直视。 那十名锦衣卫杀人如麻,顷刻间就消灭了数十名盗匪。 斧头部落首领目睹这一切,断定县衙确实是要根除他们。他不再留手,一边战斗一边驱马,直冲向周县丞。 他的意图明显,就是要快意复仇,当然,若能顺手除去县令朱允熥,那就再好不过。 经过一番激战,那十名锦衣卫的杀戮愈演愈烈,几乎消灭了一半的盗匪…… 最终,雷霆斧团的叛逆几乎被彻底肃清,只剩下一员首领,驾驭着魔法兽冲破魔卫的封锁,直奔郡守周瑾而去。 周瑾被吓得脸色苍白,不停地命令手下保护自己。 然而这位斧头帮首领的武技高强,竟从坐骑上一跃而起,跨越众多法师的头颅。几个闪身便来到周瑾面前。 周瑾双腿颤抖,恐惧地看着斧头帮首领,颤声道: “无知之辈,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与你联手!” 首领闻言,怒不可遏地反驳: “你还敢嘴硬?若是和睦共事,一切皆安,可你却滋生十位山岭魔盗,妄图取代我雷霆斧团,我岂能容忍?” 周瑾闻言,一怔,随即反问: “等等,你说什么?” 斧头帮首领咆哮道: “你还装糊涂?告诉你,我们原本合作无间,我四处施展黑暗法术,制造恐慌,你带军佯攻。彼此配合,你追我逃。然后你便可向王廷请赏,继续我们的游戏。 各自得利,你哄骗朝廷,我掠夺民众。 但你突然冒出十位山岭魔盗,意图取我斧头帮而代之,我怎能坐视不管?” 周瑾连忙澄清: “那十位魔盗我根本不认识,与我无关。” 首领冷笑一声,说: “现在这局面,我的巨镰距你仅咫尺,你自然否认,但我可不是易于欺骗之人。” 周瑾急切地辩解: “真是冤枉我了,那十位魔盗我素未谋面,从始至终,只有与你合作。 毕竟与你合作这么久,安稳可靠,我不可能冒险另寻他路。这其中必有误会。” 斧头帮首领冷笑不止: “还想狡辩?今日你为何带领这些魔卫对我雷霆斧团大肆屠杀?刚才你还一心盼我死。” 周瑾反驳: “你还敢提?不就是因为你与新任的朱县令暗中勾结,想将我排除在外?你忘了你刚才想要杀我的决绝。 分明是你与朱县令策划了这瞒天过海的阴谋,企图把我排挤出去,现在却反咬一口。” 听到周瑾这样说,斧头帮首领也瞬间愕然: “你胡言乱语!我与你们那位新来的朱县令素未谋面,怎会勾结?又怎会想将你排挤出去?我一直以为,是你们官府找上了别的邪派,不再与我们雷霆斧团合作。” 周瑾听到这话,同样愕然,两人对视,皆感困惑不已。 就在此时,朱允熥缓缓开口,打破了僵局 \"你们两方对事实的揭示真是详尽无比呢?既然你们这般无耻,胆敢勾结邪魔,欺诈王廷,欺凌民众,都认为彼此罪该万死。那么……我将你们拿下,应该算是公正之举?\" 第213章 天堂一瞬,地狱一念 朱允熥期待的就是这样的局面,让他们彼此狗咬狗,从而揭露彼此的罪行。 果然不出所料,在朱允熥的离间之下,这些叛逆山贼与周县丞的矛盾已经激化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公开地、一五一十地坦白了那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此刻,县衙之内,众多捕快、衙役和民兵都以震惊的目光凝视着周县丞。 显然,他们从没想过,昔日的县令大人竟一直与这些叛逆暗中勾结,而且还骗取朝廷及上级衙门拨下的粮税银两。 此时,县衙的官兵们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围剿叛逆时,明明有机会取胜,可一旦那些叛逆逃窜,县令大人总会大声疾呼“穷寇莫追”。 原来那是他们之间的密约暗号!相遇则战,逃遁则止。 如此一来,这些叛逆何时才能彻底铲除? 于是,官兵们顿悟了其中的猫腻,而周县丞对此已毫不在意。 因为他觉得自己此刻的生死都掌握在斧头帮帮主手中,若再不清白交代,只怕斧头帮帮主一剑落下,自己就将命丧黄泉。 此时还顾忌那些,已毫无意义。 然而,当周县丞听到朱允熥的话后,他和斧头帮帮主都愣住了。 随即,他们一同转头看向朱允熥。 短暂的沉默后,周县丞瞪大眼睛看着朱允熥,突然说道: “是你,是你,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这是你的阴谋,对?” 朱允熥皱眉回应: “阴谋二字,用在我身上似乎并不恰当?反倒是用来形容你们俩,更为贴切。” 斧头帮帮主也茅塞顿开,看着朱允熥道: “原来如此,是你这畜生在煽风点火。” 周县丞附和:“没错,就是这家伙从中挑拨,不然我们怎会落到今日田地?那十个叛逆山贼,我就怀疑是他的手下。为此我还误解,以为你也投靠他,与他合作,不再与我为伍。” 斧头帮帮主也清醒过来,说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那十个山贼是你和他联手策划的,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一人所为?我们两个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朱允熥闻言连忙开口: “看样子你们两位很愤怒,这倒是稀奇了,黑云县的百姓和朝廷各衙门都被你们蒙蔽已久…… 你们披着荣誉的外衣,一面吞食王国的税赋宝银,一面在暗中掠夺民众的血汗。现在却指责我玩弄权术,岂不是自我矛盾? 且不论,二位深思一番,究竟是我的手段过分,抑或是你们的行为更为恶劣?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还未触及你们的根本,你们已如临深渊,朝廷又该如何自处?那些遭受劫掠的平民,他们的愤怒又该向谁倾诉? 你们为了私欲,编织这样的圈套,难道不觉得自己才是问题的根源吗? 周县丞闻言,冷笑一声回应: “任你言辞再巧妙,胜者为王败者寇,我们这次败于你手,无话可辩。” 朱允熥微眯双眼,说道:“你能意识到这一点,倒也算有些醒悟,可惜多年的筹谋敛财,却无法享用,这笔交易真算得上划算吗?” 周县丞紧咬牙关: “至少我曾沉醉其中,这些年的生活,是常人一生都无法触及的奢华,这就已经足够了。” 朱允熥不禁困惑地问: “身为一县之主宰,百里之地的领主,你本应高高在上。如果你安心做个县令,妥善治理这片土地,此生并不逊色于凡夫俗子。 可为何偏偏选择这条背负骂名的道路,落得如此境地,还觉得值得?我真的不懂,你的内心是如何权衡的。” “一县之首,百里之侯?哈哈……你真是幽默,没错,我曾是县令,权力之大,犹如苍天。但这又有何用? 朝廷的微薄俸禄,能养活我自己和家人吗?上有白发亲长,下有幼小子女,那点薪水真的足以维系这么多人的生活吗? 你也是县令,年俸不过二十多两白银,每月仅剩二两左右。说实话,就连妓院的歌姬,恐怕收入都比我丰厚。 我寒窗苦读,直至三十载,才勉强获得一个微不足道的进士功名。耗尽了三十年的光阴,父母养育了我三十年。 我考上了别人梦寐以求也无法及格的进士……原以为踏入仕途,便可衣食无忧,光宗耀祖…… 没错,我成了县令,我以为可以大展拳脚,好好治理一方,为我三十年的刻苦学习,赢得一个更光明的未来,让民众歌颂我,怀念我。 谁不想一生清正?谁不想为百姓造福?谁不渴望被万民敬仰?但你算算看,那每月仅有的二两银子俸禄,如何支撑我实现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 别说要养活一家老小,就说县衙里照顾我起居的丫鬟、每日抬我穿梭的轿夫、后厨的厨师、各式仆人等等…… 在这片魔幻大陆上,哪一个精灵不需要我照料?哪一个矮人不必领我赐予的金币?我手中仅有的两枚月银币,分散给众多仆从,还能剩下什么? 朱县令,你身披的华贵法师袍,恐怕一袭就需两枚月银币?而你瞧瞧我那陋室中挂着的旧袍,那是我两年前所编织的亚麻破布,仅值二百铜星,与你身上的星辰长袍相差何止万里。 为何如此?只因贫困,因无力购置一件上乘的法袍,只能以最低劣的材料,缝制最低劣的官服,这就是选择成为清廉法师的代价。 你告诉我,我苦修三十年,双亲倾尽心血供我研读魔法三十年,换来的便是这样的成就,我又如何能对得起他们,如何对得起自己的梦想? 朱允熥陷入了沉思。 尽管这周县丞的话语冗长,甚至有些语病,但面对一个激情四溢的灵魂,这些言语确实让人深思。 确实,朱允熥长久以来居高临下,虽然时常尝试理解民间的苦难,却从未真正站在法师的角度,体验他们的困境。 朱元璋在位时,崇尚节俭,定下了严苛的法规,对大明的法师们毫不留情。因此,在大明时代,特别是朱元璋的时代,成为法师确实意味着贫瘠。 这一点,朱允熥必须承认,且深以为然。对法师群体施加压力,绝非明智之举。 因为如果连法师自身都困于艰难,他们必定会跨越道德的界限,暗中施展不轨之术。 这只会加剧监管困难,过度矫正反而可能导致更大的危机。 于是,朱允熥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 “你所面临的境况,我已经理解,这件事我会设法解决,或许对你个人帮助有限。 但对于其他法师,或许有所帮助,也能防止许多法师如你一般,被迫走上歧途。” 听到朱允熥的回答,周县丞嘲讽地笑了: “你似乎领悟了我的言外之意,这并不简单,因为很多人认为我们是法师,高人一等。 所以他们会想,我们怎会经历贫穷?我们怎会不易?无论怎样,别人不信,但至少你愿意相信。 或许你的出身优越,家中不缺月银,所以你能在这清廉的法师府中大展宏图,为民众效力。 然而,你能做到不贪婪,不腐败,不受贿赂,那只是因为你出身的环境太过优渥。 像我们这样,辛劳一生,好不容易崭露头角,却又陷入黑暗的漩涡,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自己寻找光明。 只是你刚才的话语,未免有些可笑,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 你只是初任的县令,能保证自己不偏离正道,已是你的能耐。 你却还要夸夸其谈,要改变这一切?还想为天下其他法师争取福祉?你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周县丞话音刚落,斧头盟盟主收起巨斧,对周县丞低语: “何必与他多言?今日斩除此魔爪县令,我们的秘密将永藏深渊。胆敢泄露者,必遭吾之怒,血洗其门楣。此令一除,我们依然能安然于世,一如往昔。” 周县丞默然片刻,最后微微颔首,斧头盟盟主则猛然挥动巨斧,注视着不远处的朱允熥,冷笑道: “你居高临下,怎知人间疾苦?我便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坠入深渊,体验地狱之痛。” 他骤然冲出,巨斧高举,直扑朱允熥。县衙的捕快和差役纷纷挡在朱允熥面前,欲护其周全。真相既明,他们心中自有正义。他们清楚,若朱允熥陨落,黑水郡必将再度陷入黑暗。而那些知晓真相的军士,恐怕也将受制于周县丞和斧头盟盟主的威胁。 他们不愿见证悲剧,可斧头盟盟主武艺超群,官兵们无法抵挡,被他一脚踹开,腾空跃起,巨斧挥舞,自天际而降,朝朱允熥猛劈。这一击若中,朱允熥必将身首异处。 然而朱允熥神色镇定,只因赵青竹立于身旁。有她相伴,无所畏惧。更何况,他身上还藏着一把神秘的手弩。 斧头盟盟主眼看即将一击得手,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冷声道: “小子,来世莫再追寻不应属于你的真相,有些秘密,触及即为末路。” 刀光闪烁,众人不忍目睹,纷纷转过头去。然而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男子的惨叫声回荡四周。 众人转眼望去,只见斧头盟盟主魁梧的身体如断弦之箭,倒飞而出,直坠七八丈之外,重重摔在地上,随后吐出一口鲜血。他满脸惊骇,目光转向朱允熥身前。 那儿,一位身形纤细、貌美非凡的女子站立着。斧头盟盟主面色大变,他人或许未看清,他却明白,刚才女子轻描淡写的一脚,竟将他百斤之躯踢飞。她的力量与恐怖,由此可见一斑。 正当所有人惊愕不已,朱允熥缓缓开口,对周县丞道: “你说我何以敢妄言变革官场?现在,我告诉你答案……”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的令牌,上刻“储君”二字。 随后,朱允熥启唇道: \"因为在吾,是东宫的继承者,是否能逆转你口中的权谋现状,尚不可知?\" 目睹朱允熥手中的神秘符牌,聆听他的言语,所有人皆愕然失色。 尤其是周县丞,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朱允熥,紧接着嘴唇颤动着问: \"继……继承者?你……你是东宫朱允熥?\" 朱允熥收起符牌,淡然回应: \"正是,吾便是东宫之嗣,朱允熥。\" 周县丞身躯猛然瘫软,缓缓跪倒在地,手脚微微战栗,内心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他并不惧怕那个洞察他计谋,甚至将他卷入其中的朱县令。 但若是面对东宫朱允熥,仅凭这个名字,就足以令他畏惧三分。 普天之下,谁人不识东宫朱允熥? 作为县衙官员,周县丞对这个名字更是如雷贯耳。 他知道这位殿下的雷霆手腕,也深知其威势无边。 因此,面对朱县令他尚有狡辩之力,但在朱允熥面前,他丧失了所有自信和底气。 他只能缓缓叩首,低声道:\"微臣,参见东宫殿下……\" 朱允熥稳步向前,目光落在跪地的周县丞身上,又环视四周,那些同样跪地的县衙士兵,然后缓缓开口: \"善恶一念间,人生无常。世间有多少人生来便享有安逸? 方才你说,此官服价值二两白银,认为我出身优渥。 如今知晓身份,你还如此认为吗?\" 周县丞感觉喉咙被无形之物梗塞,无法出声。 因为朱允熥的话语,已在心中给出了答案。 第214章 构建新型俸禄制度 若说周县丞的人生不易,朱允熥难道就容易吗? 自幼失去生母,依赖他人生活,虽父亲为太子朱标,但他忙于朝政,子女之事鲜少过问。 日常生活交由继母吕氏,这位继母为确保自己儿子日后能顺利继承,对其态度可想而知。 正因如此,朱允熥的名声一直不佳,直至最近才有所改观。 可这些年,朱允熥何尝不是忍辱负重,砥砺前行? 面对看似无解的境况,他开辟了自己的道路。 走出困境后,他并未责怪任何人,依旧以太孙的身份,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不遗余力。 每项政策,每道实施的命令,哪个不曾真正推动这个世界的进步? 朱允熥注视着周县丞说: \"你说你艰辛,那可曾想过,吾是否同样举步维艰?推行土地改革,对抗全国乡绅、富豪、贵族,你觉得易如反掌吗? 收复西南,身为太孙,吾亦需亲率大军,冲锋在前,时常暴露于险境,鼓舞士气。你说,吾的生活轻松吗?\" 在遥远的伊斯特兰大陆,东屿岛之上,有一位名为挑刺儿的异族挑衅,直指孤王的名讳,欲寻我之瑕疵。孤背负着亿兆子民的福祉,守护着王国的荣耀,承载着臣僚的期望。你可曾想过,孤的重负何其沉重? 孤独自踏入东屿国度,直面他们的诡秘陷阱与无尽的凶险。你说,孤是否曾有过片刻轻松? 即便是如你黑雾郡这般之地,一旦遭遇灾厄,即便身为大王储,孤亦会变换身份,亲临此地一探究竟。你告诉我,孤的生活可算安逸? 这一番质问,让周县丞顿时语塞。 他张开口,欲言又止,想要申诉,然而所有辩解在眼前的事实面前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没错,面对这位坚毅的男人,周县丞有何资格言说自身的辛酸?假若这位王储像他一般,有一丝私心,许多事务便不必亲力亲为。 他只需安然于东宫之中,悠然享受,待朱元璋陛下离世,王位自然传至他手,然后一生做那无忧无虑的帝王,不顾民间疾苦,无视百姓生死。 甚至,若他像周县丞一样,只顾自身,他也能成为一位昏庸暴君,沉溺享乐,剥削万民,草菅人命…… 然而,朱允熥并未如此。 他对天下苍生,未曾有过一丝亏欠。身处高位,未尝享受,却为黎民忧心忡忡,身先士卒,多次置身于危难之中,只为国泰民安。 于是,周县丞口中那些抱怨,在朱允熥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他只是生活稍显拮据,仅此而已。担任县令之后,他发现荣华富贵与自己的期望有所不同,仅此而已。 他并未因此受到任何实质的损伤或伤害。 在朱允熥看来,这如同他在未来世界所见,那些自幼刻苦攻读,好不容易进入名校,毕业后找到一份平凡工作,却抱怨薪资微薄的人们,心态并无二致。 但你不应因此责怪命运不公。这仅仅是因为,你过于理想化,认为自己付出的一切理应换回更高的回报。 归根结底,是贪婪无度。 朱允熥轻叹,今日已言颇多,有些道理不必再赘述。 尽管他认为大明官员的待遇问题值得深思,但无论如何,这不应成为贪腐滥权的借口。 因此,朱允熥耐住性子,又随意补充了几句: “试问,既然为官之路如此艰辛不易,为何还要选择仕途? 既然你认为在这位置上承受了巨大委屈,朝廷并未禁止你辞官不是吗? 既然不辞职,就证明坐在这位置,至少比未为官时境况更佳。 既如此,便要学会满足,人心贪如蛇吞象,有时过度野心只会害了自己。” 周县丞默然,无颜再辩。朱允熥说完,缓缓转过身,沉思片刻后开口: “黑雾山谷的郡丞,勾结黑暗势力。上瞒骗王庭,盗取皇家赋税。下欺凌民众,吞食人世之苦难。今日自愿坦诚罪行,吾判决三日后,于市场广场,公开斩首示众。黑獠匪帮帮主及其党羽,一同受刑,务必执行无误。” 在场的众多守卫士兵齐声回应: “遵命!” 朱允熥随即挥手,与赵青竹和十名锦衣卫一同离开此地。 回到郡府,朱允熥吩咐官员起草公告,张贴于黑雾山谷各公示石碑之上。 此事必须让百姓知晓。 有时,百姓的认知能防止某些灾祸发生。 此次黑暗势力的阴谋,百姓大多懵然无知。 然而现在知晓后,这片土地乃至周边地区,多年内绝不容此类诡计重演。 因百姓一旦起疑,一些恶行便难以为继。 消息传开,民众中掀起热议。 谁也没料到,这竟是官匪勾结的悲剧,竟使百姓多年深受其害。 愤怒充斥百姓心间! 三日后,市场广场的刑场上,无数民众手持腐臭鸡蛋与烂菜叶,严阵以待。 待周郡丞与黑獠匪帮一众罪犯被押解到场,臭气熏天的杂物如雨般倾泻而下。 刑场上,朱允熥坐镇监斩席,望着下跪的周郡丞,被臭鸡蛋烂菜叶覆盖,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他开口问道: “周郡丞,这就是你三十年寒窗苦读所换取的结局和下场吗? 此时此刻,你可曾忆起家中高堂与妻儿?是否觉得这结局对得起双亲供你读书的苦心?又是否对得起自己三十年的苦读生涯?” 周郡丞涕泣,说不后悔是假的。经过与朱允熥的对话,他在过去的三天中深深地反思自己。 此刻他才明白,做个清廉之官并非坏事。 至少在这片郡土,他若无大错,朝廷不会找他麻烦,每月领取俸禄,安居郡府,度过平静一生。 若还能行些善举,百姓定会尊称他为公正无私的大人,满足他微小的虚荣心。 如此,日复一日,无忧无虑,偶尔满足虚荣,虽生活拮据,但也安宁无虞,岂不比多数人更幸福? 可他偏偏贪得无厌,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歧途。 诚然,这些年因这些勾当积累了些许金银,享受了些许奢华,又能怎样? 那些虚幻的欢愉,享受过后,留下的唯有空洞。 真的有过快乐时光吗?真的有过欢笑的瞬间吗? 此刻,世界仿佛沉没在无尽的幽影中,唯有恐惧如影随形,是对终结的恐惧,只有悔恨,对自己过去的愚昧深感懊恼。 周县丞缓缓抬起视线,凝视着苍穹中翻涌的蔚蓝与洁白,只吐出一句沉甸甸的话语: “原来,我始终不满的并非命运的坎坷,而是内心的……贪婪……” 朱允熥轻轻一叹,握紧了符咒般的签子,掷地有声地宣告: “斩!” 刀光一闪,周县丞从光明跌入黑暗,即使悔不当初,也无法挽回已逝的时光。 此事过后,朱允熥严厉处置了县衙的主簿。虽非主谋,但此人确曾助纣为虐,献计献策。 于是,朱允熥剥夺了他的官职,加之二十杖责,将其驱逐出衙门。随后,他以太孙之名,撰写了秘令,交付至县衙上级的府衙。 命令府尹暂时委派一位官员,接管笼罩在黑云之下的县政。至于日后的官员配置,则由地方自行调整。 事务妥善处理后,朱允熥偕同赵青竹及十位锦衣卫卫士,重返京城。一路之上,朱允熥思绪万千,回京后立刻拜见了朱元璋。 并将杨荣、杨溥、杨士奇三位重臣召至御书房。朱元璋初见朱允熥归来,心生喜悦,但见三杨齐聚,立刻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 朱元璋当即询问:“允熥,这次你解决了黑云县的麻烦,看来还有其他要事,到底是什么,不妨直言。” 朱允熥庄重地点点头,目光扫过朱元璋和三杨,说道:“今日之事,关乎我大明无数官吏,更牵动天下苍生与朝廷根基。” 朱元璋闻言,神色愈发凝重。朱允熥接着说:“黑云县之事,你们或许已有耳闻,但周县丞并未主动堕落,成为匪徒的帮凶。当然,他的贪婪也难辞其咎。然而,官员们的待遇问题不容忽视。 我大明从基层到中高层的官员,俸禄问题长期存在。我认为此举有矫枉过正之嫌,过度削减俸禄,只会将他们推向边缘。 他们可能因此接受贿赂,涉足黑市交易,甚至勾结不法勾当以敛财。这样的局面,我们必须警惕。” 朱元璋并非未曾考虑过这类提议,但以往他总是坚持低俸禄,认为应让官员知晓赚钱不易,方能体恤民间疾苦,做个亲民的官吏。不过,鉴于朱允熥的见解一贯有理有据,朱元璋这次决定重新权衡。 短暂的沉默后,朱元璋对朱允熥说:“那么,太孙的意思是提高朝廷官员的俸禄?” 朱允熥轻轻颔首,“诚然,唯有如此,方能让天下的贤臣无需忧虑日常生活之需。 只要确保他们自身及家人的基本开支无忧, 想必多数官员面对诱惑与腐败时,其道德底线会更加坚不可摧。 一念成圣,一念成魔,一瞬之间,命运已定。而许多官员,便败于这一念之间。 故此,贪念不应主宰他们的思绪。故提升他们的俸禄,实乃明智之举。” 朱元璋满意地点头,“既然太孙已有此打算,那朕便同意。如此,太孙与杨荣、杨溥、杨士奇,即刻在文华殿商议出切实方案。 成稿后呈予朕审阅,若无误,当即实施。” 朱允熥立刻向朱元璋施礼道,“如此,多谢皇祖父的恩准。” 朱元璋微笑应道,“去,朕始终信任你。希望此事能如你预期,产生实效。” 朱允熥与杨士奇、杨荣、杨溥返回文华殿,立即就官员薪资之事展开热烈讨论。 他们反复核算,将各级官员日常合理支出几乎考虑周全,再据此设定薪资基准。 此外,为防止部分官员在雇佣仆人时挥霍无度, 朱允熥提议,特定官员所需侍女、仆人、轿夫等,皆由官府公费承担,不再由官员自费。 如此一来,既减轻官员的直接负担,又能避免他们为雇用更优秀的仆人与侍女而多花钱。 毕竟,有些官员一旦想要花费重金聘请上等仆人,这笔钱或许就会捉襟见肘,难免动起别的心思。 故此,朱允熥主张为这些官员设定严格的标配,所有标准配置由朝廷和地方衙门负责支付。 例如,他规定,一县之长,七品官员,仅能拥有一个侍女、一个仆人、四名轿夫、一名厨师以及一位打扫洗衣的婆子。 如此计算,已有八人侍奉县令及其家人。 而这八人的薪酬也是固定的。这样一来,官员们的硬性开销得以固定。 他们无需自掏腰包,甚至想自行支付也不行。 在此基础上,官员公务相关的开销,乃至县令每日的生活费,均由官府报销。 将这些硬性开支全部纳入公款支付后,朱允熥决定在原有薪资基础上适当削减 在奇幻世界中,王国的领主,每月曾领取两枚晶石之俸,但随着王室与城堡的供奉承担其生活费用,他们的赏赐便减至一枚晶石,全归个人所有,无需分发给侍从。 其实,一枚晶石的新俸禄反倒更为优渥,足以购买华裳,满足一家的日常所需,甚至还有余裕。 根据这样的福祉与薪酬标准,朱允熥和智者杨荣为王国内各级官员设定了系统的俸禄制度。 固然,某些官职虽同级,但在王恩的厚赐上仍有差异。 譬如,七级封疆县令,有权享用侍女和仆役的服侍,因他们管理一整个县域,无暇自理日常生活琐事,需有人悉心照料。 何况领地广阔,无论远行何处,步行绝非可行,确实需要魔法浮云作为代步工具,而其他一些七级官员则不必有此等配备。 第215章 魔法花露,财富之源 官员俸禄新政制定后,朱允熥依规烙上东宫权印,递予王朱元璋审阅。朱元璋看过后深思熟虑,确认无误,才转交司政厅与财政厅,以执行细则。 新俸禄与福利颁布,朝堂之中掀起涟漪。有人欢喜有人忧。 赞同者认为,朝廷负担起仆从薪酬,实质上增加了他们的收入。而反对者,多为家境殷实者,平日侍奉者众多,其中包括诸多美貌的魔法少女。 如今,若按王廷规定聘请侍女,她们的品质将无法与以往相比,故心生不满。 然而,不满又如何?谁敢公开对抗王朱元璋和朱允熥的决策?所以,尽管内心怨言颇多,也只能默默接受。 自此,大明王国的官员们,生活必需由王廷提供,他们只需领取固定薪资,这份收入无需用于公共开支,仅够私人享受。 这对多数官员来说,无疑是加薪了。那些曾经抱怨薪资微薄的官员,此刻也沉默不语。 处理完此事,朱允熥再次将注意力转向即将来临的婚礼。毕竟,时日无多,司政厅与礼仪司正为他的婚典忙碌不休。 即便朱允熥曾提议简化某些仪式,但当他审视规划后,仍感到庆典的奢华与壮观。然而,随之而来的问题令他忧虑——大明王国的财政收支,始终是个难题…… 在这场宏大的庆典中,耗费的金币何止成千上万,甚至可能达到数十万个单位的王国财富。 正如已故的国王朱元璋所崇尚的简朴,以及帝国官僚们微薄的俸禄所揭示的那样,若朱允熥仅一场婚礼就耗费如此巨资,无疑将对大明王国的宝库造成不小的压力。 不久前,官员们的薪酬才刚刚调整,此刻朱允熥若是挥霍无度,那些政界的目力之士难免会产生别样解读。 这绝非朱允熥所愿见到的局面,然而皇家婚礼的庄重不容忽视,哪怕是最朴素的仪式,也不能显得寒酸。 因此,朱允熥反复权衡,决定尝试自掏腰包,以减轻国库的负担,同时也平息世间悠悠众口,为赵青竹献上一个完美的婚礼庆典。 但即便心中已有计划,这笔巨款短期内也无法由他承担。身为储君,他的月俸虽有一定数目,但积蓄尚浅。 于是,他打算运用来自未来的知识,效仿那些穿越者,发明一些奇妙的物件,投入市场换取金币。 比如说,精炼盐? 这个念头很快被朱允熥打消,因为当前时代的盐已经相当普遍。若要制造更为精细的盐,首先需要先进的提炼工具,且不论能否成功,其高昂的生产成本恐怕无人能承受。 大明王国尚处贫困,寻常百姓能有食盐就已经不易,哪能消费得起如此昂贵的精盐?更何况,精盐的品质提升有限,不过是质地更纯而已。 因此,朱允熥认为涉足盐业并非明智之举,毕竟朝廷设有专门的盐政部门,监管严密。 此外,白糖亦非可行之选,其制造成本更高,堪称奢侈品。当前,白糖在市场上已有一定流通,本身便是贵族专享,朱允熥参与其中,也无法撼动市场格局,获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番深思熟虑后,朱允熥觉得,自己曾经酿制的蒸馏酒或许是个突破口。然而转念一想,他也意识到此法不妥:蒸馏酒的造价昂贵,非富贾豪绅难以享用 如今市面上,已有神奇的蒸馏酒悄然出现,如烈焰之酿,其技艺与奇幻世界的蒸馏法几无二致。 即便朱允熥能炼制出这种灵液,暂且不论寻常人是否能承受其价,它必定会在民间迅速流传开来。 此外,蒸馏酒蕴含的魔法力过于强大,实非当前世界之民所能适应的神秘饮品。 因此,所有的想象与现实之间的差距,仍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如此深思熟虑后,朱允熥意识到,穿越至古代谋利并非易事,许多设想在现实中并不实际。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一同研习婚礼礼仪的赵青竹满脸忧郁地开口: “天日愈发明媚,婚礼之日需披挂繁复的凤冠霞帔,恐怕定会汗如雨下,或许还会带有汗渍的气息,我恐怕将成为一位满身汗臭的新任太孙妃。” 朱允熥微微一笑:“何出此言?你的汗水在我闻来,仿佛带有香气呢。” 赵青竹闻言,翻了个俏皮的眼神:“那我到时候得多佩几个香袋!” 然而,朱允熥突然怔住,随即对赵青竹道:“等等……香袋?类似香水之物?” 赵青竹不解:“何为香水?” 朱允熥望向她:“对了,你们平日佩戴以掩盖体味的,不就是香袋吗?” “我们常备香袋在身,只是香袋的香气较淡,仅是干花遗留的微弱芬芳,无法持久散发。” 听完赵青竹的话,朱允熥脑中闪过了一个灵感——那就是香水! 只是香水的炼制工艺复杂,于这古代环境之下,几乎是不可实现的奇迹。然而,有一种他熟知的奇妙液体,那就是后世常见的花露水。 它的香气虽非绝顶,但独特的韵味足以超越多数香水,更何况在这个时代? 其香气持久,还能在炎炎夏日带来清凉,确属佳品。最重要的是,即便在古代,制作起来也相当简易。只需觅得薄荷、金银花、麝香等常见草药。 再以精灵之醇浸泡,浸泡后加入灵泉水调和,便可得到香气宜人、提神醒脑、凉爽宜人的花露水。 而这神奇的液体,在古代必将成为炙手可热的商品。 因其还有驱蚊的功效。试想,这般简便制作,又能批量生产,只要售价略高于市售的香囊,必定畅销无阻。 只需一小瓶,轻喷于身,即可确保整日不受蚊虫侵扰,更能在炽热夏季保持身体清凉。 同时,它散发的香气还能掩盖汗臭,使人保持清新… 在这个炽热的夏日,一种神奇的力量汇聚,成为了多数人渴望拥有的奇妙之物。 立即行动! 朱允熥偕同赵青竹踏入了神秘的东宫,取出他所有的金币,交给了忠诚的暗影卫队——锦衣卫,吩咐他们依据他列出的秘方寻找所需的材料,务必迅速备齐。 不消片刻,锦衣卫带着朱允熥所需的所有物品归来,朱允熥便着手开始,制起了迷离的蒸馏酒与澄清的蒸馏水。 他将金银花、薄荷叶、麝香等多种奇幻草药融入蒸馏出的灵液中,任其沉浸其中,吸取精华。 经过五六日的等待,朱允熥揭开了一个坛子,一股清新的芬芳立刻弥漫开来,整个房间仿佛被这宜人的气息填满。 赵青竹好奇地凑近,不禁惊叹道, “这是何物?如此香气扑鼻,如沐清风,只消一口,便觉浑身舒爽,连这屋子都变得凉快多了。” 朱允熥微笑回应, “此乃佳品,待会儿为你涂抹少许,你便知其妙用。” 说着,他用小巧的勺子舀出一勺花露水原液,倒入一坛清澈的蒸馏水中,轻轻摇匀。原先幽深的翠绿原液,转瞬化为淡雅的碧色。 然而,稀释后的花露水香气依旧浓郁,经过精心配比,其芬芳更得以完美释放。 朱允熥倾出些许花露水,轻轻洒在赵青竹身上,随即问道, “感觉怎样?” 赵青竹兴奋地回答, “真是凉快极了,而且香气袭人,这东西一洒,所到之处岂非皆成清凉之地?” 朱允熥颔首道:“正是如此,此物名为花露水,夏日涂抹于身,既能驱避妖虫,又能消暑解热,留下淡雅的香气。 待到你大婚那天,若以此物敷身,即便凤冠霞帔加身,也必会觉得清凉许多。” 赵青竹愈发激动,言语中充满感激: “果真如此,那就无须担心这个问题了。没想到为了解决我这个小困扰,你竟这般煞费苦心,制出这么多。” 朱允熥略显尴尬,轻咳一声,解释道: “并非只为解决你的问题,其实它还有其他妙用。” 赵青竹好奇追问:“哦,还有何用途?” 朱允熥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制作出大量花露水原液后,朱允熥决定先售出一部分,于是他又取出一些金币,吩咐下属去购置一些价廉的精致瓷瓶…… 如今,魔法瓷器已不再是罕见之物,就连装着魔法草药的小瓷瓶也价格适中。朱允熥购得它们后,将稀释过的魔力花露水灌入那些精致的小瓶内。 数十个秘制花露水原液坛,化作数千瓶魔力花卉香水,每瓶朱允熥定价一百枚魔法金币。这种香气符咒,本就属于贵族的奢华,花露水的定位只比奢侈品稍高些许。 他深信,京城里那些富甲一方的魔法师,会为之倾心。 这样算来,十瓶便值一枚白银魔晶,一百瓶便是十枚,一千瓶便是百枚魔晶。 朱允熥将这项任务委托给赵青竹,毕竟他身为大魔法师的继承人,亲自兜售并不适宜。而赵青竹亦未亲自出面,而是委托府上的仆役办理此事。 起初,朱允熥预计民众知晓并接受这款魔力花露水,再到热销,至少需要四五个魔法日。然而现实却远超预期。 仅仅半个魔法日,所有花露水便被一扫而空,四百枚白银魔晶收入囊中。 这远远超出朱允熥的预料,因为其成本控制在百枚魔晶之内,却收获了四百枚,利润高达三百枚。 于是,朱允熥再次用这些魔晶大量购置金银花、冰霜薄荷、魔法瓷瓶以及龙麝香等原料。随后大规模生产,每日产量近万瓶。 然而无论生产多少,一经推出,即刻售罄。 此物已成为京城富豪们的热门追捧之物,不仅用于自身,还可洒在居所之内,增添魔力氛围。 很快,它成为京城内外,男女贵族们竞相追逐的奢华魔器。 朱允熥每日持续生产,确保至少一万瓶的产出。原液的制作不必过多,只需加水,便可扩充十倍之多。 理论上,朱允熥每日炼制一千斤花露水原液,可配成一万斤魔力花露水,每瓶仅半斤。 如此,每日均有数千枚魔晶的稳定收入。后期朱允熥扩大规模,每日盈利更高达万枚魔晶。 眼看婚礼只剩下十多个魔法日,朱允熥加快生产节奏。终于在婚礼前的第二个日暮时分,他总计赚得十五万枚白银魔晶。 这条产业链,朱允熥保留下来,交由赵青竹打理。赵青竹则委托赵家府邸的人运营,扣除人工与材料费用后的收益,归属朱允熥与赵青竹共享。 筹足银两后,朱允熥在王庭上公开地将这笔财富交给了财政大臣张山。 王庭上,官员们无不惊讶,谁也没料到朱允熥会主动承担如此巨额的婚礼开销。朱元璋深受感动,毕竟这段时间他也为银两之事忧虑不已。 在这个神秘的奇幻世界里,关于精灵金币的改革正悄然启动,需要投入大量金银,而皇家财政亦显紧张,再加上朱允熥即将迎娶魔法国度的公主。这些重担令朱元璋心力交瘁。 出人意料的是,朱允熥竟愿意承担起婚礼所需的巨额费用。 此举大大减轻了朱元璋的负担。 第216章 朱元璋渴望共享秘境宝藏 当前,大明帝国的宝库空虚,即使朱元璋竭尽全力削减开支,将宫廷魔法师的薪酬压至最低,也无法掩饰国家财政拮据的事实。 对此困境,朱元璋头痛不已。自他统一魔法世界以来,便颁布法令,号召人民休养生息,加速经济复苏与神秘建筑的重建。 即便如此,大明的财富仍然匮乏。 即便之前朱允熥利用黑暗矿石和神秘灰浆修筑魔法道路,大部分人工费用都省去了。 正是因为宝库的贫瘠,地方修建魔法道路时,各地衙门只好召集履行劳役的百姓,让他们轮流工作数日。 这充分揭示了大明在资金上的极度短缺。 除此之外,如某些地区的灾害救助,或是粮食供应,都是巨大的开销,令朝廷不堪重负。 新任财政部大臣张山谨遵朱允熥的指令,严格管控着财务收支。 因此,近来,财政部的账目及帝国的宝库总算有了些许稳定。 即便如此,依然入不敷出。 面对朱允熥的婚礼,财政部不得不设法从其他来源挤出些许金银。 这已如同拆东墙补西墙,让财政部大臣颇为苦恼,但他仍希望能为朱允熥的婚礼办得体面一些。 然而,令财政部、礼部乃至朱元璋都未曾预料到的是,正当众人忧虑之际,朱允熥竟主动拿出十几万枚精灵金币。 这一举动无异于解救了朝廷的紧急危机。 在朝堂上,朱元璋既欣慰又心酸。未曾料到,筹备太孙的婚礼竟需太孙自费,这让朱元璋深感愧疚。 他开口道:“允熥,皇爷爷对你有亏欠。你要成婚了,还得自己出钱,国库紧张,实在让人为难。” 朱允熥微笑着摆手回应:“皇爷爷多虑了,这是我的婚事。若再让国库因我而负担过多,我心中有愧。那些宝库的金币不应耗费在此。” 朱元璋只是叹了口气,这时,下方,太常寺卿黄子橙突然开口: “太孙殿下,能为朝廷和财政部解决困境当然可喜。不过,臣有一事不明。” 朱允熥望向太常寺卿黄子橙,这家伙自朱允文垮台后,低调了许多。 显然,他不想步那些曾支持朱允文而丢官甚至丧命的官员后尘。 然而,朱允熥没想到,此刻他竟又出言阴阳怪气…… 在神秘的艾泽瑞亚大陆,朱允熥轻轻问:“你的困惑何在,直言无碍。” 黄子橙恭敬地行礼道: “如今王廷的宝库虚空,金银匮乏,太孙殿下的婚礼需耗费数十万枚银晶,这对于许多地区而言都是难以负荷的重担。 所以我有些好奇,殿下身为东宫的翡翠太孙,如何能拥有如此巨额的财富? 难道平日里殿下也会常常触及财部的秘密,若是这些银晶原本就属于财部,那么它们的来源似乎与殿下无关?” 黄子橙自认为找到了朱允熥的软肋,试图借此机会揭示出来。毕竟,若朱允熥擅自挪用了财部的银晶,这将是极为严重的罪行。 因为即使是至高无上的王,也不能随意挪用国库之财,每一分每一毫都必须用于国家的正当之处,经由重重审查,绝不能被任何人无端取用。 一旦因此导致财部的账目混乱,可能会让整个国度的财政陷入动荡之中。 因此,黄子橙提出这个问题,质疑朱允熥,意在挑起他的瑕疵。 果然,他的话语一落,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立刻热议起来。 他们普遍认为,即使朱允熥身为太孙,平时有些积蓄,也不至于有数十万枚银晶之巨。 毕竟,数十万枚银晶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数目。 随后,一些官员相继发言,质问朱允熥的这些银晶究竟从何处得来? 毕竟,在朝堂上,仍有许多文臣之前支持朱允文。 朱允文垮台后,他们选择了低调自保,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完全站在朱允熥一边。此刻有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面对满朝的议论,高坐在宝座上的朱元璋也开始忧虑。 万一朱允熥真是以不正当手段挪用了财部的银晶,再宣称那是自己的财富,用在婚礼上以博取声誉,那么这件事将很难处理。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甚至有些官员直接质询朱允熥时,朱允熥淡笑着回应: “看来,财富竟也成为某些人制造麻烦的借口了。不让你们心服口服,似乎不行了。” 于是,朱允熥对身旁的侍卫吩咐道: “来人,前往兵符司指挥使赵思礼的府邸,召唤公主赵青竹,带着她的月华香水,速来大殿!” 立刻有侍卫领命而去,朝堂上的官员对朱允熥的行为感到困惑。 他们不明朱允熥为何要请赵青竹前来,因而继续热议此事,争论不休。财部尚书张山多次声明朱允熥未曾从财部取走分毫,但有些官员对此持怀疑态度,一心只想查清那数十万枚银晶的真正来历。 而朱允熥,则默默地记下了这些官员的言行 在这个奇幻世界里,有些贵族,他们固执地揪着谜团不放,这些贵族们曾是朱允文的忠诚追随者,如今他们所揭示的秘密,却无意中暴露了自身的立场。 朱允熥默默地记下了这些贵族的名字,日后必将逐一清理他们,以免他们为了效忠朱允文,突然反噬,带来无法预知的危机。 经过一阵热烈的讨论,赵青竹带着几瓶魔法芳香液,从容步入壮丽的王座大殿。她首先向朱元璋行礼,随后站在朱允熥身边,满脸困惑,因为她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 朱允熥对着赵青竹温和一笑,接过她手中的魔法芳香液,对殿内的文臣武将说:“诸位,近来可有人见过此物?” 朱允熥这样问,是因为他确信在场的贵族们大多都见识过这魔法芳香液。今天上朝时,许多贵族身上都弥漫着它的香气。这十几天来,朱允熥售出的魔法芳香液数量庞大,使用者大多来自京城的权贵之家,这样的神器,朝堂上的贵族怎能错过? 这神奇的液体能掩盖汗臭,还能消暑解热,甚至驱赶烦人的魔虫,深受贵族们的喜爱。因此,今日早朝,整个殿堂都弥漫着浓郁的魔法芳香液的气息,使得众人的精神比平时更加饱满。 于是,当朱允熥展示手中的几瓶魔法芳香液时,立刻有贵族发言:“此物我认得,是最近流行的‘魔法芬芳’,与旧时的香囊异曲同工,只是香囊内装干花,而这液体更为实用。其效能多样,深得我及家眷喜爱,家中已备下十余瓶之多。” 朱允熥微微一怔,看向这位说话的贵族,心中暗想,难怪最近每日售出上万瓶魔法芳香液,仍无法满足需求。光是你一家就买了十几瓶,需求之大可见一斑。 这时,一位武将也发言:“我家亦有收藏,用以遮蔽汗水的气味,实乃上佳之选。” 大将军蓝玉也站出来表示:“殿下,我家中购入了一百多瓶,仍觉不足,打算再储备些。毕竟我身为武人,体味颇重,夏日汗水连连。有了它,既能让我感到清凉,又能让我周身散发宜人香气,实在奇妙无比。” 朱允熥微笑回应,看着蓝玉:“未曾想到,大将军竟也是孤的重要顾客啊。” 蓝玉闻言一愣:“何谓重要顾客?” 朱允熥手持一瓶魔法芳香液,笑道:“各位都清楚,这魔法芳香液的价格?” 黄子橙轻启唇瓣,“知晓此灵露每瓶价值百枚魔晶,诚然价高,却物有所值。敢问太孙殿下,此灵露与您慷慨掷出数十万枚银晶有何牵连?” 朱允熥目光投向黄子橙,缓缓道:“无需急躁,听孤慢慢道来。诸位既然知此瓶灵露价值百枚魔晶,想必也了解它在京都中的盛况,每日可售近十万瓶。换言之,日进账逾万枚银晶。” 闻言,太常寺卿黄子橙回应: “这并不出乎意料,新品问世,需求旺盛,即便价格不菲,城中仍不乏豪富之人甘愿为之慷慨解囊。故而,日售万枚银晶,实属情理之中。大将军蓝玉不也提及,他一门竟购得百多瓶,还欲加购。可见,众人皆钟爱此物,因其稀缺,纷纷囤积。此情此景,日销如斯,获利丰厚,亦无可厚非。然而,下官仍需问明,这与太孙殿下您出资数十万枚银晶又有何关联?” 朱允熥微微颔首,言道: “既然众位确信此物利润可观,孤心安矣。适才提及此灵露与孤的关系?孤坦白相告,关系非浅,而是深厚无比。因这灵露乃孤闲暇时随意炼制而成。于是,孤交由赵青竹,由其府邸的炼金学徒批量制造,并售往各地。故此,日进万枚银晶,悉数归入孤囊中。如今诸位还想询问孤的财源何处,可有答案了?” 朝堂之上,群臣一时默然,无人出声。的确,他们未曾料到其中竟有如此隐情。 这在市场上忽然炙手可热的灵露,竟是朱允熥亲手研发创造。如此看来,他在短时间内赚得数十万枚银晶,似乎并非奇迹,反而是顺理成章之事。今后,利用此物赚取更多财富,恐怕不在话下,至少在炎炎夏日,这将是一大银晶来源。 黄子橙一时语塞,那些曾执着追问朱允熥巨款来源的官员们,此刻也选择了沉默。他们不禁有些懊悔,早知银晶源自朱允熥,便不该出面质疑。 如今,他们非但未能伤及朱允熥,反而在朱允熥心中留下了不佳的印象。日后,朱允熥找机会给他们“穿小鞋”的可能性,只怕是大大增加了。 朱允熥将灵露归还赵青竹,转而望向朱元璋,问道: “皇祖父,这银晶的来历,当可谓清清白白了?” 朱元璋点头道:“当然,若有质疑之人,咱绝不轻饶。” 在宫廷的议政厅内,百官们对朱允熥能提炼出魔香精油这件事并无半点惊奇。毕竟,朱允熥所展现出的才能远不止于此,比如他对神秘煤炭的探掘,以及破解黑烟魔咒的方法。 接着,他创造了用于路面与建筑的魔石灰浆,还有对铁龙炮和神秘手铳的改良,每一样都彰显出他在创新与改进领域的无可挑剔。 一瓶魔香精油相比之下微不足道。如果换成他人,也许会引起惊叹,但出自朱允熥之手,这仅仅是寻常之举,无足挂齿。这场小小的风波就此平息。 太常寺卿黄子橙满心忧虑地退出了朝会。他原本尽量保持低调,生怕招惹朱允熥,然而今日终究没能忍住,出面挑战了朱允熥的权威。如今,他非但未能撼动朱允熥,反而要忧虑是否会成为对方的目标。 待百官散去,朱允熥偕同明太祖朱元璋漫步走向玄机阁。朱元璋一路欲言又止,显得犹豫不决。 朱允熥察觉到他的纠结,皱着眉头问道:“皇爷爷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便启齿?” 朱元璋轻咳一声,说道:“是有件事情,想与你商量,只是我口拙,不知如何表达。” 朱允熥险些失笑,心中暗想,口拙?只怕天底下没有人比他更擅长言辞了。但他并未直言,而是对朱元璋保证:“皇爷爷但说无妨,无需顾忌。” 朱元璋再次咳嗽,对朱允熥道:“就是你的魔香精油,既然利润丰厚,是否需要我……加入其中?” 朱允熥顿时愣住,原来朱元璋是眼红他的魔香精油利润过大,想插一手分一杯羹。 第217章 大明的富饶秘密 大明确乎贫瘠,贫瘠至连皇太孙都要靠炼制魔香精油筹备婚事资金。贫穷到连大明的皇帝朱元璋都眼红朱允熥的财路,不顾身份,也要参与其中。 这让朱允熥不禁觉得好笑,对朱元璋笑道:“皇爷爷也需要钱吗?” 朱元璋叹了口气:“我不缺钱,但朝廷需要。与其说我想要投资,不如说你这魔香精油的事业,是否能让朝廷参与其中。 毕竟,你和赵家小姐就算合作经营,也仅限于京师。要将它拓展至全国并不简单。我想,与你共同将这个产业变成朝廷的官方事业,为户部增添收入。” 在神秘的翡翠王座前,朱允熥微笑着说:“祖皇父有此构想,允熥自当遵从。朝廷主导,我仅取少许之利便可。” 朱允熥对金银并无执念,但他明白此事能助朝廷壮大,实乃必要之举。 毕竟未来,朝廷与天下都将属于他,使朝廷繁荣,亦是为他未来的统治铺平道路。 岂能让未来的自己,继承一个贫瘠的朝廷,徒增烦恼呢? 想到此处,朱允熥开始构思如何实施朱元璋的计策。 两人于玉案旁深谈许久,最后定下妙计:此事交由赵青竹家族操持,朝廷充当桥梁,将这产业扩展至大明的每个角落。 收益的大部分将流入国库,小部分作为成本及工人的酬劳,赵青竹与朱允熥各取其微利。皆因这花露水的销量惊人,仅京师一天之收入便可达一万两白银。 就算日后京师人众购买饱和,可能会减少交易,然而这广袤天下,还有许多地方的百姓尚未接触此物。 只要有大明的子民,大多数人都能买上一瓶,所引发的消费热潮与收入将是难以估量的天文数字。 这对朝廷的财政收入无疑是巨大的提升。于是,朱元璋与朱允熥一同召见了户部尚书张山,将此计划交由户部执行。 朱允熥告知张山,赵青竹将负责花露水的一切事务,而整个生产销售体系皆视为朝廷的事业。 将来开设店铺,也将以户部的名义进行。 简言之,依照朱允熥的设想,赵青竹开设的花露水店铺,将成为大明的皇家企业,大部分收入直接归国库所有。 朱元璋与张山听到这提议,目光闪烁,朱元璋随即道:“皇家企业?名字甚好,只是''企业''一词稍显陌生,若称作皇家商铺,便易理解多了。” 朱允熥微笑点头:“确实,含义相同,就是朝廷经营的盈利业务,所得银两理应归属朝廷。” 朱元璋接着说:“此事与我们的官盐颇有相似之处,毕竟官盐的掌控权也在朝廷手中。 买卖、定价、生产、运输,朝廷全程参与。所以,官盐是否也可视为皇家产业呢?” 朱允熥答道:“正是如此,可作此解,但有一区别,花露水的宗旨是为了增强朝廷的财政收入……” 而在那神秘的国度,官盐的存在,乃是为了维系王权对魔力源泉——盐的掌控,以免这关乎众生命脉的珍宝落入贪婪的商贾之手,从而肆意妄为。 故此,两者的目的,自是截然不同。” 朱元璋领悟了朱允熥的深意。 盐这等神奇物质,王廷无法坐视不理,必须纳入皇家的统一管控下交易。 毕竟,凡人都需依赖,若交予商人操纵,恐生不测之祸。 然而,魔法花露水则异于此,即便商贾也能炼制,但如今王廷为搜罗财源,唯有与朱允熥和赵青竹携手,将花露水列为王廷的独占秘宝。 于是,朱元璋灵感迸发,对朱允熥道: “既这魔法花露水可成为王廷的秘宝以增益国库,那其余的奇物呢?王廷是否也可创造更多,以充实国有的秘藏,为朝廷聚敛财富。” 朱允熥心领神会,实际上在他穿越前的那个世界,国度拥有众多秘宝企业,它们为国家贡献的财富极为可观。 所以在古代,此举同样可行。 只是朱允熥对朱元璋言道: “现今诸多行当已发展完备,各行各业的商人早已深植其中,他们技艺精湛,王廷再欲插足,恐难占上风。 若不慎失策,反而损失,不如如煤炭产业般,朝廷能从中稍得利益。包括魔法水泥的生产等,亦可从中获利些许。” 朱元璋深以为然,随即吩咐户部尚书张山制定方案,准备将魔法水泥制作与煤炭产业均设为王廷独占之业。 这两项产业的生产与销售皆由户部负责,所有收益皆归王廷所有。 此事定论后,二人不再多谈,只需依计行事即可。 朱允熥决心日后空暇时,多创造类似魔法花露水般的奇妙物品,易于制造且有益于民众,关键是能为王廷增添财源。 以此提升国家收入,还可适度减轻百姓赋税,如此于国于民皆有利,更可丰富庶民的日常生活,实乃一举三得的妙计。 接着,朱允熥离开书房,与赵青竹在皇宫内悠然漫步。 提及后日的婚礼,赵青竹竟显得有些紧张。 这位江湖中的女侠,高手榜位列第三的传奇剑客,此刻竟也有忐忑之时,不禁让朱允熥哑然失笑。 然后朱允熥对赵青竹说道: “两日后,你将成为太孙妃,那时,你不能再展现江湖的作风。毕竟太孙妃的身份关乎皇家尊严,乃至大明的颜面。” 赵青竹答道:“这点我心中有数,家父家母也时常叮嘱。” 朱允熥点头,又道: \"自然,私底下,你的本真显露,才是最佳。\" 说完,他朗声大笑,令赵青竹一阵苦笑。 如此这般,两日时光匆匆消逝。 大明帝国的皇太孙朱允熥的婚礼,正式拉开序幕。这一天,帝都沉浸在无尽的喧嚣之中。 皇宫之内,庆典的仪式立刻启动。 宫女与侍卫们忙碌得如火如荼,文武百官早早地聚集在巍峨的大殿内。 各式繁琐的仪式,逐一展开。 自朱允熥睁开眼的那一刻起,直至午后,未曾有片刻的休憩。 祭祖,祭天,繁复的礼仪,将朱允熥折腾得略显疲态。 好不容易熬过了诸多环节,夜幕已悄然降临。 整个皇宫弥漫着喜庆的气息。 御花园中,皇帝摆设了盛宴,朱允熥身披赤红的龙纹长袍,端坐于宾客之下。 依照惯例,他先向朱元璋敬酒,接着又向众臣敬酒。 一番畅饮之后,朱允熥已微醺,此刻他准备接受众人的祝福。 太孙妃赵青竹坐在朱允熥身旁,显得有些拘束。 待所有仪式接近尾声,朱允熥和赵青竹终于一同返回了东宫的新居。 朱允熥望着床榻上的赵青竹,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 \"总算忙完了,与我们想象中的婚礼相差甚远,真是没想到会如此劳累。\" 盖着红盖头的赵青竹回应道: \"没错,不是站立就是坐着,还有跪拜,各种礼节,繁琐的仪式,皇家的婚礼真是太过复杂。还好,这辈子只需经历一次。否则,频繁承受这样的折腾,实在不堪设想。\" 朱允熥笑了,他缓步上前,轻柔地揭开了赵青竹的红盖头,凝视着她的容颜。 平日里赵青竹总是穿着青绿或淡蓝的素雅衣裳,每次见到她,朱允熥都会感受到那份纯净、质朴和清新。但今日,赵青竹流露出一种别样的魅力,那是成熟且充满诱惑的美,让人难以抗拒。 朱允熥没有多言,缓缓坐在床边。 \"上次我被药物所困,太过被动,这次我要主动一些……\" 话音未落,他已将赵青竹温柔地压在床上。就这样,他们一直嬉戏到深夜,东宫的新房才熄灭了烛光。 次日,尽管两人疲倦不堪,但仍需早早起床向朱元璋请安,这是婚礼后的最后一环。献茶请安后,朱元璋满意地看着赵青竹,对朱允熥说: \"这个丫头与你共度此生,形成了文武双全的佳偶,或许预示着我大明未来将文治武功,兴盛不衰。\" 朱允熥点头回应: \"皇祖父放心,孙儿定会实现您的期望,至少,会让皇家子嗣满堂。\" 朱元璋豪爽地大笑,赵青竹则因羞涩垂下了眸子。 如此,赵青竹以王储之妻的身份踏入了东宫之境。 朱允熥每日穿梭于东宫、文华殿和神秘的御书房之间,忙碌于帝国的宏大事务。 至于那神奇的花露水,户部已在各地建立起店铺,由皇室资助,赵青竹只需掌控秘方,在赵家府邸大量提炼花露水精华。 随后,这些精华被送往大明各地,用魔法泉水稀释,化作一瓶瓶的花露水,热销全国。 尽管花露水售价依旧为一百文,但成本仅十文,甚至更低。 工艺已臻完善,精致瓷瓶批量采购,价格随之降低。 原料本身便低廉,因此每一瓶花露水的生产成本,渐渐在大规模生产中降至几文钱。 此外,每瓶还需几文用于运输人力,其余九十文中有十文由赵青竹和朱允熥共享,剩余的八十文归属朝廷。 一个月后,大明各地普遍兴起了花露水产业。 毕竟正值酷暑,这神奇的花露水在炎炎夏日能发挥多种功效,深受喜爱,成为人们竞相购买的佳品。 即便是一些普通家庭,也会购入一瓶,精打细算使用。 如此一来,一个寻常县城大约能售出十万瓶,带来一万两白银的收入。 大明境内近千个县城,在短短一月内,为国库积累了数百万两白银。 这还不包括成本、人力费用以及朱允熥和赵青竹的那份分成。 这笔财富悉数流入户部宝库,令宝库焕然新生。 毕竟千万两白银绝非小数目,足以让户部全额支付诸多搁置的工程款项,尚有盈余。 花露水的销售仍在持续,源源不断的金银流入国库。 至少短期内,国库的银两足以应对各项开支。 但当夏季过去,进入秋冬,花露水的功效减弱,收入会有一段时期的下滑。 目睹国有产业对国家财政的提振,朱元璋多次敦促朱允熥寻找更多此类项目。 对此,朱允熥原本就表示赞同,毕竟为朝廷盈利是好事一桩。 于是,朱允熥闲暇时便开始冥思苦想。 最终,他想到一个妙计——制造自行车与三轮车。 毕竟如今大明的道路修筑得如此平整,全是由魔法石铺设的。 如果不提升民众的出行工具,岂不是浪费了这些优质资源? 况且,朱允熥曾向赵青竹提及他会创造有趣的发明,而这自行车与三轮车不正是此刻最佳的展现时机吗? 如今在这段宁静时光里,朱允熥身无巨细需操劳,四境皆宁,王国祥和,朝廷财宝充盈,人民安居乐业,整个大明王国沉浸在一片祥瑞和谐的魔幻氛围中。 朱元璋与朱允熥亦无忧无虑,如此盛世罕有,若不创造些神奇奇特之物,实乃辜负了这难得的机缘。 决心已定,朱允熥便在东宫深处,摊开一张张神秘图纸,开始钻研起那些即将诞生的奇异交通工具——魔法骑行三轮兽,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奇妙的魔法力量…… 第218章 幻影骑行器显现 谈起三轮马车与魔力骑行者,世间众人皆不陌生,即便是幼童也能大致勾勒出它们的轮廓。 在远古时代,工艺条件受限,材料稀有,因此朱允熥构思的魔力骑行者与三轮马车构造更为精简,主体设计简洁至极。 他绘制的骑行者图谱中,仅有一根主梁贯穿,随后是两轮转动,辅以几根魔法支撑架。 握柄同样简洁,其实这魔力骑行者构造并不复杂,关键的技术难点在于轮毂材质——需具备微弱的魔力缓冲。接着是连接驱动的神秘链条,需解决其魔力流动的奥秘。 最为棘手的便是制动装置。 依照朱允熥的构想,刹车线应采用炼金钢丝,而刹车板则需铁石打造。 虽制作过程较为繁琐,但也并非无法克服的难题。 至于链条,情况复杂些,只能改用类锁链结构,确保齿轮与链环孔径匹配,问题亦可迎刃而解。 轮毂的魔力缓冲是个大问题,如今尚无法锻造出魔力橡胶。 即便能造出,成本高昂且需求庞大,实非当前所能承受。 故朱允熥决定暂且不用橡胶,这不是即刻就能炼制出的材料,需要时日研习。 因此,他选择了木制轮毂作为替代方案。 解决这些难题后,朱允熥将设计图交给工部尚书,命其依照要求制作这些组件。 骑行者的主梁与前后轮枢轴均需以坚韧不易变形的炼铁铸造,最好选用魔法合金。 轮毂除中央的炼钢轴承外,整体支架与轮圈皆以木料制成,握柄同样用木。 工部尚书不敢怠慢,拿到图纸后立刻投入制作。 实际上,如握柄、主梁、前后轮支架及轮毂都不难制作,唯独轴承颇费周折。朱允熥要求钢铁轴承,这就需要嵌入微小的魔法钢珠,以打造这个时代最佳的轴承效果。 此外,齿轮的制作也有难度,必须精确匹配所需的链条比例。 容错率近乎为零。当然,尽管这些挑战颇有些艰难,但大明帝国至今的发展,已能手工制造出任何可能之物。 于是,仅仅两日光阴,工部尚书便亲自将朱允熥所需的组件逐一送到他的面前。 朱允熥审视这些部件,相当满意,随即开始组装。 一番精心拼合后,一辆由木材与魔法合金交织而成的简易魔力骑行者展现在朱允熥眼前。 他试着骑行,立即察觉诸多问题。尽管能骑行,却并不省力,还需大力蹬踏才能前行。 朱允熥推测,问题可能出在齿轮的比例未能精准匹配 简单来说,前部的巨轮过于庞大,与之相连,驱动后轮的齿轮却显得微不足道。转动一圈巨大的齿轮,小齿轮会疾速旋转十几圈,这样的设计消耗的体力过大,平衡并未达到理想状态,可以说,这是一套过于庞大的齿轮比。 于是,朱允熥匆忙记录下来,打算调整前部齿轮的比例,使其趋向于均衡,以达到理想的转换效率。 他又尝试骑行一番,察觉到车把过于松动。把手与车架的连接处间隙过大,使得安装后稳定性欠佳,转向时有种漂浮感,仿佛与车身分离。 这个问题也被朱允熥铭记于心,他希望这两处连接能密合无间,仅需留出少许允许转动的空间。 此外,尚有一个困扰,那便是车轮在转动时略显滞涩。 归根结底,轴承的制作工艺尚有欠缺。不过在这个时代,有这样的技艺已属不易,期待他们制造出更完美的轴承并不切实际。 更何况,车轮由木质制成,与硬实的地面直接接触,自然无法带来流畅的行驶体验。 朱允熥暗自思索,如果可能,日后必须设法提炼出橡胶这种材质。 不必像后来的时代那样制成完整的橡胶轮胎,仅仅在木轮边缘包裹一圈橡胶,也能大大缓解木头与地面硬碰硬带来的震动问题。 此外,坚硬的木头和路面相互摩擦,缺乏缓冲,甚至可能导致打滑。高速骑行时,急刹无法提供防滑效果,这些问题唯有橡胶方能解决。 尽管如此,自行车的基本形态已然完成。未来再加以改良,必定能趋于完美。 朱允熥骑行其间,心中如此评价。 就在这时,赵青竹从屋内走出,眼前展现出的是东宫院中,骑着自行车绕圈的朱允熥。她瞬间瞪大了眼睛,随即飞奔过来惊叹道: “你先前绘制的图样,就是为了打造这个神奇之物吗?太不可思议了,它竟能载着你在庭院里自由驰骋?而且还是双轮,竟然不会摔倒?这简直太奇妙了!” 看到赵青竹如此惊讶,朱允熥内心不禁得意一笑,穿越者的身份给他带来了些许优越感。 他停下车,对赵青竹解释道: “此物名为自行车,是一种极其便利的出行工具。刚才我在庭院里骑了不下几十圈,你看我毫不疲惫,反而愈发轻松。你要不要也试一试呢?” 赵青竹显然兴趣盎然,朱允熥于是下车,助她上车,教她如何驾驭。 然而赵青竹只顾蹬踏,竟忘记了把握方向,因此如同初学者一般难以稳定骑行。 还好朱允熥一直护在旁边,指导她不必顾忌脚下,集中精力看向前方,手和脚协同工作,一手掌控方向,一手掌控速度…… 赵青竹在魔法学院研习已久,虽然驾驭神秘的飞轮木马仍显生涩,但在朱允熥的轻微引导下,她也能稳健地驰骋于魔法草地上。 毕竟她是武技世家出身,对平衡与应急反应的掌握远超常人。于是,在一连串的神奇教导后,她迅速领悟了飞轮木马的秘密,驾驭起来愈发得心应手。 最后,朱允熥的助力变得多余,她已然能独自驾驭这魔法木马飞翔。 看到青竹自如地驾驶飞轮木马,朱允熥脸上洋溢出欣慰的笑容。他明白,自己构思的这个奇幻发明,不仅古代人们能够学会,还能真正地骑行,这意味着初步的成功。 只需后续进一步完善,将它推广至整个王国便指日可待。 赵青竹环绕草地数圈后,停在朱允熥面前,满目震惊地对他说: “这太神奇了!轻轻触碰那个叫做‘风息制动’的符文,木马就会平缓地停下,安全无比。我从没想过,世间竟有凭两个轮子就能翱翔的奇物!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朱允熥沉醉于赞誉中,稍后才回应,笑道: “之前我们的‘晨露香水’赚了不少,你说这飞轮木马制成后又能卖多少钱呢?” 赵青竹回答:“具体价格我不清楚,但一定能赚个盆满钵满,为王室增添丰厚的财源。这比香水有趣多了,我相信许多人会为了新奇,为了热爱,为了追求而购买。” 朱允熥接着说:“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这木马便于长途旅行,这才是它的价值所在。如今的大明,各地都已经铺设了魔晶石路。 在这光滑的路面上奔跑,定会更加便捷。就算两座城池相距百里,驾驭它也仅需半个日辰。” 赵青竹深表赞同:“那何时开始大量制造呢?我想成为这飞轮木马的主人。” 朱允熥说:“别急,还需改进。我先骑着它去给皇祖父展示,你要不要坐在后座?” 在他的设计中,飞轮木马后方有一个特别的魔法座椅,足以承载一人。 赵青竹依言横坐其上,朱允熥便驾驭着飞轮木马,离开了东宫,穿过皇宫的魔法广场,向朱元璋的智慧殿堂不疾不徐地驶去。 沿途的宫女、太监和守卫看到这一幕,无一不露出震撼的表情。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太子殿下和他的王妃竟坐在仅靠双轮支撑的神奇木马上,平稳且快速地穿越广场? 这不是遇到了奇迹吗? 这个物品超越了他们的认知,因此,无论是宫女、太监还是守卫,全都瞪大眼睛盯着,直到朱允熥渐行渐远,他们才如梦初醒。 随后,几个宫女和太监开始窃窃私语,讨论这个令人惊奇的景象 \"这太孙殿下莫非是天赐睿智者,为何他总能创造出我们前所未见,甚至难以想象的奇物呢?\" \"刚才那物件,他竟安然坐在其上,轻盈地驾驭它穿越了长距离?这究竟是何等神奇的力量所驱使啊?\" \"我也不清楚呢,我们怎能与太孙殿下那般的智者相提并论,又如何能洞悉他所打造的奥秘之物呢?\" 另一位宫廷侍女附和道: \"正是,凭我们的智慧,怎能与太孙殿下相较?总之,太孙殿下创造的一切,必然非凡无比。\" ………… 一路行来,朱允熥聆听宫女、太监和侍卫们的议论纷纷,直至御书房的门外。 远远地,朱元璋正走出御书房,慵懒地舒展着身躯,打算找处阴凉之地品茗休憩。 然而他瞥见朱允熥骑着神秘之物疾驰而近,瞬间瞪大了双眼,走上前问: \"允熥,这是何方神物?这般器具竟然自行带着你们过来?难道它有了灵性不成?\" 朱允熥朗声笑道: \"皇祖父,这就是自行车,待我为您解析其奥妙,您便会知晓,它并非灵性所驱……\" 于是,朱允熥详细地向朱元璋讲解了自行车的工作原理:只需轻轻踩动踏板,大齿轮便会传递力量给小齿轮,使其动力倍增,驱动小齿轮转动。 这有如杠杆之力,小齿轮转动后会引发巨大的推动力,让整辆自行车承载着朱允熥向前滑行。 朱元璋听罢,虽未能全然领悟,但也大致明白了其理,遂看着朱允熥说: \"允熥,你真是个天才,是我大明难得一见的奇才。这种奇妙的工艺,你竟也能造就,实在令人惊叹。不知我能否驾驭,会不会跌倒呢?\" 朱允熥答道:\"若您能掌握它,自然不会跌倒,但若无法驾驭,就很容易失衡。\" 朱元璋一听,立刻说道: \"岂非与驾驭一头桀骜不驯的野马同理?那野马左右摆动,抗拒驾驭,极难控制,稍有不慎便会摔下。若能驯服它,它便会俯首帖耳,任人骑乘。\" 朱允熥思索片刻: \"确实可以如此理解,只不过自行车不像野马,性格各异,有温顺有狂野。它始终如一,关键在于骑手能否驾驭。 若学会了,并不能保证自行车易骑;若学不会,也不能断定自行车难驾,问题全在于个人,不能归咎于车。\" 朱元璋领悟到朱允熥的言外之意:马若难以驯服,或许是马的问题。 若自行车骑不稳,那便是人的问题。朱元璋会甘心认输吗? 于是他对朱允熥说: \"你能驾驭,我也定能做到。\" 于是,他那坚毅的性格和要强的脾气驱使他踏上学习骑自行车的旅途 然而,命运弄人,朱元璋这位年迈的王者,挑战骑乘神秘的铁轮兽,注定面临困难重重。 若换成一个稚嫩的孩童,他定能在瞬息间与这铁轮兽心意相通,因为孩子们拥有与生俱来的灵巧天赋。然而,随着年纪增长,人们的这种天赋逐渐消退。故此,尽管朱元璋反复尝试,仍无法驯服这桀骜不驯的铁骑。 朱允熥耐心十足,始终在一旁扶持,用心教导,经过半个时辰的苦练,朱元璋也只是在朱允熥的帮助下,勉力维持平衡。 一旦朱允熥放手,朱元璋骑行不过数十步,便会手忙脚乱,失去控制。但他固执地宣称已掌握技巧,坚决不让朱允熥继续扶持,坚信自己能迅速驾驭。 朱允熥无奈放手,紧接着发生的一幕,让朱允熥啼笑皆非。只见朱元璋在广袤的魔法广场上,驾驭铁轮兽,起初尚算平稳,但不久便开始摇晃不定,双手疯狂摆动,险些酿成灾难,将他从坐骑上掀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朱元璋不得不双腿落地,紧握刹车,才使得铁轮兽停下。虽无实质性危险,但这幅狼狈的模样,不禁引人发笑,连朱允熥和赵青竹都几次忍俊不禁。 朱元璋越是这般挫败,越是激发了他的斗志。身为开国之君,怎能忍受这样的耻辱?若无法学会,明日朝会之上,他该如何面对臣民? 第219章 铁轮兽狂潮 朱元璋,一个极其重视尊严的王者。 整个午后,他坚韧不拔地尝试驾驭这神秘的铁轮兽,赵青竹,一个柔弱的女子,都能驾驭,他怎能示弱? 身为皇帝,如若学不会,岂不是颜面尽失?因此,他必须学会,哪怕强迫自己,也要克服难关。 无奈岁月不饶人,时光的痕迹难以抹去。 一下午的努力,他仍未领悟驾驭铁轮兽的奥秘。夜色渐深,朱元璋疲态尽显,连走路都摇摇晃晃,再练习下去恐怕连步伐都会变得踉跄。 不能因学习新技能,反而连最基本的行走都成问题,于是他决定次日再续前程。 入夜,宫中,朱允熥和赵青竹陪伴朱元璋共进晚餐。朱元璋在餐桌上感叹道: “这铁轮兽实乃奇妙之物,虽然我尚未精通,但迟早我能驾驭。此物应广泛传播,必能极大地改善我们的交通状况。 如今人们出行,要么骑马,要么乘坐马车或轿子。一匹良驹价值不菲,需几两银子才可购得。 但这铁轮兽,听你所言,制造成本低廉,比起马匹便宜许多,无需草料,更不必担忧疾病。 马车自不必说,除了马匹还需额外的车厢,花费更高。至于轿子,虽价格不高,但抬轿者的薪酬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从前,太孙,你不是提出过对巫师阶层的改革吗?给那些需要代步的法师,配备了专门的魔法傀儡作为仆从。 我觉得这铁马,如果巧妙地推广开来,给每位法师配备一辆,就能彻底省去魔法傀儡的费用,这对王庭来说是一大笔节约呢。” 朱允熥闻言,双眸瞬间闪耀,没错,说得有理,这不就跟后来的世界,给法师分配个人魔宠的概念相似吗? 单个魔法傀儡,每月至少得耗费一枚魔法银币? 那么标准配置四个,每位法师出行,一个月就得消耗四枚魔法银币。 然而,一辆铁马,售价远不到一枚魔法银币。 它还能持久使用,保守估计,至少能用一年? 这样算下来,一年才一枚魔法银币,成本大大降低呀。 以往一位法师雇佣魔法傀儡的开销,一年就得四十多枚,现在不到一枚,全国那么多法师,能省下多少? 想到这里,朱允熥对朱元璋说道: “皇祖父所言极是,不过这些供法师使用的代步工具,我还需改良一番,毕竟有些法师年事已高,可能驾驭不了双轮的,我可以将其改为三轮魔行者。 若不愿亲自骑行,就让他们坐在里面,由原本的魔法傀儡操纵,不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吗? 既能解决出行,又能避免法师自行驾驶的困扰,真是两全其美。” 实际上,朱允熥所说的三轮魔行者,不就是后世街头那种带顶棚、坐椅舒适的观光三轮车吗? 制造出这样的交通工具,就能满足一部分年长法师的需求。 而且平衡性佳,舒适度也不会逊色。 朱允熥思索至此,又对朱元璋说: “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着手改良,打造一辆三轮的铁马,供法师们出行使用。” 朱元璋随即朗声大笑,觉得与朱允熥探讨这些新颖事物,实在是件乐事。 毕竟总讨论国家大事和政治议题太过寻常,早已乏味。 但朱允熥却总能带来新鲜创意,让人眼前一亮,为生活添增乐趣,甚至为整个世界带来新意。 …… 就这样,一夜过去,次日,朱允熥设计出了三轮魔行者的图纸,令工部立刻着手制作。 工部不敢延误,动用了大量工匠,依照朱允熥绘制的图纸,先行制作出了一辆样品。 朱允熥检查过后,进行了简单改良,明确了细节后,又根据他的意思,制造出了改良版的三轮魔行者。 改良版的三轮魔行者基本满足了朱允熥的需求,于是他下令首批生产一百辆,同时,他先前设计的两轮铁马也要量产一百辆。 毕竟这两样神器,已从魔法工坊中诞生,即可迅速批量复制,投入奇异世界的交易之中。 工匠部专门掌管建造,一百辆飞驰木马,一百辆三轮幻影车,对他们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任务。 毕竟铸造雷霆巨炮都不在话下,何况是拥有魔法图谱与工艺流程的三轮幻影车和飞驰木马呢。 于是,不到两天的光阴,这些车便全数被送至王宫的翡翠广场上。 日暮时分,朱元璋处理完政务,便偕同朱允熥兴致勃勃地前来一探究竟。 望着那些飞驰木马与三轮幻影车,朱元璋满心欢喜地赞叹: “妙极,真是太妙了!飞驰木马个性独特,易于驾驭,疾如闪电。而三轮幻影车则稳健威严,气势磅礴,实乃佳品。两种风格各异的神器,适合不同人群驾驭。” 朱允熥也点头附和: “的确,飞驰木马更适合勇猛的年轻人,而三轮幻影车则适宜年长者驾驭。 对了,皇爷爷,若骑不惯飞驰木马,何不试试三轮幻影车呢?只需手脚并用,便可畅行无阻。” 朱元璋闻言面色微红,深感尊严受挫。 他立刻回应: “不必了,咱自信能驾驭飞驰木马,至于三轮幻影车,太过简单,无需多言。” 朱允熥暗暗摇头,暗忖皇爷爷还真是颜面至上,自找苦吃。 于是,当天下午,朱元璋继续尝试驾驭飞驰木马。 可惜,手脚协调始终不得要领,目光也无法始终聚焦前方,总不由自主地低头看脚下,或是凝视魔法转盘。 这是多数初学者难以突破的难题,只有当骑手摆脱盯着转盘和踏板的习惯,才能自如地直视前方,真正实现全身协调驾驭飞驰木马。 显然,朱元璋尚需时日。 次日清晨的朝廷议事结束后,朱允熥便召集文臣武将至大殿外的翡翠广场。 他展示了一百辆飞驰木马和一百辆三轮幻影车。 先做了一场示范,随后朱允熥开口宣布: “皇爷爷与孤体察百官每日赶早朝之辛劳,故孤特别研发了代步神器,就是你们眼前的这些。 往后,官员们可乘骑这些神器赴早朝,提高速度,以免在路上耽误过多时光。” 官员们闻言顿时议论纷纷,尽管他们尚未领会这些所谓三轮幻影车与飞驰木马的奥秘。 然而,既然是朱允熥提出,必有其妙用。 在他们看来,这无疑是一桩善举,因为朝廷配备马车与车夫,是有严格条件的。 除了少数高阶官员,普通官员往往无缘享用马车。 地方上的县令虽等级较低,但他们治理的土地广阔,因其职务特殊,才会配有马车 因此,在王城之内,除非是位居高位的权贵,否则很少有官员能享有乘轿的特权。 平日早朝时,星辰尚挂天际,他们便需整装待发,徒步踏入魔法王宫之内。 如今,有了所谓的魔法行进器,若真能减轻跋涉的辛劳,使上朝与出行变得更为便捷,那无疑是天赐的福祉。 于是,朱允熥依次向他们展示了如何驾驭双轮马车和三轮马车。 展示三轮马车时,众人惊叹连连,深感此物威力非凡,只需轻踏,就能载人省力疾驰,而驾驶者依然从容不迫,令人啧啧称奇。 尽管震惊,但众人尚能接受这超乎寻常的事物。 然而,当朱允熥骑上双轮马车时,众人的震惊达到了顶点。 两个轮子竟可稳如磐石,这简直超乎他们的想象。 于是,朝廷官员们一致认为,双轮马车远比三轮马车更具魅力。 人总是如此,普遍能理解的事物反而引不起太大兴趣。 偏偏双轮马车这般平衡不易倒,能随脚下的力度和转向杆的操纵保持平稳行驶,确实让人感到新奇不已。 它充满挑战性,以至于原本期待中对三轮马车热衷的场面并未出现,反而是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申请一辆双轮马车。 此时,朱元璋负手而出,说道: “我必须提醒各位,这双轮马车,并非任何人都能驾驭。不妨打个比方,它就像一匹未经驯化的狂野飞马,不易操控。 你需要技巧,需要敏捷的反应,需要智慧的头脑,缺一不可,才能让你的身体与之协调,进而驾驭它。 关键何在?这双轮马车与狂野飞马有所不同,飞马可以驯服,但并不能衡量你的能力。无法驯服它,也不能就此否定自己。 毕竟它是生灵,有自己的思维,有自己的脾性。不论结果如何,或许都不应将责任全归咎于驯马之人。 但双轮马车不同,它并无意识,只是一个纯粹的工具。如果你能驾驭它,那便是你的本事。如果你不能,那便是你的不足。” 显然,朱元璋此刻假扮专家,复述了朱允熥先前的话,让朱允熥在旁边忍不住笑意。 而朱元璋的这番言论,确实赢得了官员们的共鸣,为他赢得了极大的颜面。 第220章 铁轮兽狂潮2 于是他对官员们说道: “所以,我劝告你们,年纪较大、反应不灵敏、身体协调欠佳的,就不要尝试骑双轮马车了,安稳地选择三轮马车,何其惬意。 倘若你们尝试骑双轮马车却久学不会,而他人却已驾轻就熟,岂不是颜面无光?” 他站在法师议会的立场,发表了这般深思熟虑的见解,立刻赢得了众议员的共鸣。 议员们皆认为亚历山大言之有理,然而,正因亚历山大的这番言论,出席的议员们几乎一致选择了飞空踏板——那奇幻世界的自行车替代品。 并非出于别的原因,只因骨子里的不屈! 亚历山大已经明确表态,若有人仍坚持选择三轮魔导车,岂不是自认为驾驭不了飞空踏板吗? 都是王国的议员,都是有尊严的存在,怎能忍受这样的耻辱? 不论能否掌握飞空踏板,至少此刻不能示弱。 一旦一开始就畏缩,岂非让人嘲讽? 关键是,大多数人都挑了飞空踏板,就算有极少数人确实担忧学不会,想转向三轮魔导车,他们也无法面对自己的面子。 因此,那三十辆三轮魔导车静静地待在那里,无人敢触碰,更无人愿意触及。 而那三百辆飞空踏板,已被议会的文武官员们纷纷认领。 关键在于,即便依照亚历山大教授的技巧,许多官员依然难以驾驭这些踏板,甚至有些人连推动它都有困难。 尤其那些文职官员,平日里都是手无寸铁的学者。 此刻,他们推着飞空踏板,却无法掌控平衡,时常在原地摔倒,令亚历山大数次忍不住失笑。 然而,他越是如此,官员们越是顾忌颜面,尤其是文官们,他们视尊严胜过生命。 推不好飞空踏板还被人嘲笑,这怎么得了? 于是,他们暗自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学会驾驶。 即使牺牲生命,也要保住面子。 他们这么做,无他,只为那份尊严。 在亚历山大的注视下,近三百名王国议员推着飞空踏板,浩浩荡荡离开了王城宫殿。 偏偏有些人在途中跌跌撞撞,令人啼笑皆非。 看着官员们悉数离开,亚历山大目瞪口呆地嘀咕: “完了,这群老顽固听不懂我吗?我都讲得这么明白了,他们竟还选飞空踏板?” 亚历山大微笑着回应: “祖父,这些人都是脸面朝外的硬汉,您的话对他们而言,就是挑战的号角。他们会允许自己骑上三轮魔导车吗?” 亚历山大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呢?万一我们还没学会,这群老家伙抢先掌握了,我今后该如何立足?不,我也得快去学,不能落后。” 亚历山大翻了个白眼,好,这位也是个死要面子的硬汉。 当天下午,尽管亚历山大又练习了一整个下午,但仍未完全掌握。 他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但亚历山大提醒他,这不是那么容易的,实在不行就放弃 然而在幻境王城,朱元璋未曾理睬这样的劝告,别人越这么说,他的斗志越发高昂。于是,他更加勤勉地投入到神秘的“骑行术”修炼之中,期望早日驾驭那神奇的“飞轮兽”。 时光匆匆,一夜即逝。 次日清晨,朝会之时,朱元璋发现朝堂上竟有半数以上的臣子缺席。 他眉头微皱,惊疑问道:“此为何故?今日朝会怎地如此冷清?” 立刻有大臣回应:“禀陛下,许多同僚昨日习练‘飞轮兽’不慎受创,故而今日未能出席朝会。” 朱元璋闻言,非但没有责备,反而笑言:“朕早言此术不易掌握,诸位却不信,如今受挫,也算自食其果。若当初选修稳妥的‘三足神驹’,岂非更佳?何苦执着于此呢?” 尽管他语带调侃,大臣们听在耳中,却感受到一股讽刺之意。朱元璋的轻视让他们颜面无光,若无法驾驭“飞轮兽”,日后朝会岂非颜面扫地? 于是,朝臣们纷纷立誓,返回府邸后更要专心致志地修炼“骑行术”。 他们的倔强,与朱元璋并无二致,内心的坚定已至坚不可摧的程度。 散朝后,众臣速速处理公务,完毕后立即投入“骑行术”的学习。尊严之事,绝非儿戏,必须全力以赴,他们必须掌握这门技艺。 朱元璋亦是如此,忙完政务,便抓紧时间练习驾驭“飞轮兽”。 ……………… 又过了一夜,曙光未至,一队身着华服的大臣已骑着“飞轮兽”疾驰在梦幻般的金陵街头,直奔皇宫。 他们的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显得格外洒脱。他们故意加速,生怕落后他人,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们已掌握了这神秘的驾驭之法。 尽管有些官员在行驶中不慎摔倒,但他们都迅速站起,扶正“飞轮兽”继续前行,誓要安然骑至皇宫,展示他们的技艺,不仅是学会,更是驾轻就熟,甚至足以用于日常公务。 于是,大臣们骑着“飞轮兽”赴朝的画面,成为一道独特的景观,引来百姓驻足围观,也让其他官员投来艳羡的目光。 所经之处,人们议论纷纷,满是惊奇。 百姓们心中纳闷,今日朝臣们究竟怎么了?驾驭着双轮的奇异坐骑,还能行得如此稳健,究竟发生了何事?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平日沉稳的大臣们此刻兴奋不已,骄傲溢于言表,实在与往常大相径庭…… 在破晓时分,当星辰还在天空闪烁,官员们驾驭着他们的奇异坐骑——魔法飞车,傲然地步入神秘的议会殿堂,他们的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荣耀与威严。 站立整齐后,他们开始彼此交谈: “如何,你掌握了它的秘密吗?我今日驾驭飞车而来,呵,果然轻而易举。” 有的则挑衅般询问: “你还未领悟吗?如此简单的法术,你也未能掌握?” 还有的以微妙的方式炫耀: “其实并不艰难,谁曾言驾驭飞车如驯服狂暴巨龙?如果这飞车真是生物,那它必定是一只驯良的天马……” ………… 总之,那些掌握了飞车技巧的官员,无不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傲慢和喜悦,仿佛他们的额头上刻着“飞车大师”四个字。而那些尚在学习或还未学会的,就像被寒霜打过的茄子,萎靡不振。 看见那些飞车高手,他们避之不及,既不愿面对自己尚未掌握的现实,又害怕别人察觉自己的不足。 就这样,驾驭飞车成了大明皇廷里,官员间相互竞争的新风尚。 这种攀比之风日益激烈,朱元璋,这位引领潮流的君主,却成了其中最尴尬的存在。 尤其讽刺的是,这位煽动起飞车热潮的人,自己却还未学会这项技艺。 朝堂上,朱允熥到来,脸上原本洋溢的笑容询问是否有官员有政事禀报。 然而蓝玉,那位大将军,挺身而出,宣告: “陛下,臣有要事禀告!” 朱元璋皱眉:“蓝玉,何事?直言无妨。” 蓝玉微笑着回答: “禀陛下,臣已驾驭飞车自如。” 这句话犹如雷霆,回荡在殿堂,震撼每一位在场的官员。 朱元璋愣住,未曾料到蓝玉竟如此张扬,仅仅学会驾驭飞车也要郑重其事地在朝堂宣布。 更让朱元璋心烦的是,蓝玉掌握了,而他却没有。 要知道,他可是比这些官员提前好多天就开始练习了。 更让他愤怒的是,蓝玉话音刚落,众多官员相继站出来,表示自己也已学会。 其中包括一位颤颤巍巍的老臣: “陛下,老臣也已领会,只是不敢过于疾驰。不过说真的,驾驭飞车的感觉的确惊心动魄。” 朱元璋如遭重击,连这位年逾古稀的老臣都学会了,他却仍未掌握? 这简直比任何打击都要令他痛苦。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老臣说道: “你年岁已高,何苦折磨自己?驾驭那魔法之车又有何用?乘坐稳定的三轮马车岂不是更好?万一驾驭飞车不慎摔倒,你的生命可能就此陨落。” 然而老臣却坚定地回应:“陛下请放心,我们驾驭得很稳妥,至今还未发生意外,定无大碍。” 朱元璋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这话题简直无法继续下去了。 短短两日,朝堂之上已有许多人掌握了飞车的奥秘,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有不少人踏入了这个奇妙的世界。 令朱元璋大感困扰,连早朝的严肃都被打破。 终于平息心中的不悦后,他开口道: “今日朝会,不言骑行之事,只论国是。” 随即,一位内阁大臣挺身而出: “陛下,让我们言归正传。昨夜,微臣得知,西北边陲之城遭受了一场轻微的旱灾困扰。 当时,臣即刻驾驭飞梭,寻得几位同僚共商对策,经过一番研讨,我们拟定了一个计策。 陈大人亦是骑行飞梭返回府邸,归来后,此事仍令臣寝食难安。无法入眠,便起身绕城骑行数圈。 嘿,您猜怎么着?在飞梭之中,我突然灵光一闪,觅得一项绝妙的救灾策略。 于是,今日一早,我便疾驰飞梭而来,赶早朝,急于向陛下禀明此事。” 朱元璋一脸困惑:“????????” 耳边除了飞梭,其余内容仿佛都被淹没了吗? 朱元璋清了清嗓子:“那么,你的计策究竟是何方神圣,不妨道来听听。” 未等那位大臣开口,另一位官员插话道: “陛下,容我来禀告,此事与李阁老一同商议而成。他的提议,其实我也有共鸣,今晨我们还在飞梭中讨论过此事……” 朱元璋如释重负,庆幸有人打断了关于飞梭的话题: “然后呢?讨论如何?结果如何?” 那位官员回答: “自然是在驾驭飞梭的过程中讨论的,我们一路向皇宫驶去,间隙中交流心得。 嘿,说实话,掌握了飞梭的确便利,悠然骑行的同时也能处理国事。” 朱元璋咬紧牙关:“别再提飞梭了,说,方案究竟是什么……” 官员一愣,咳了一声: “还是请李阁老来详述,我只是略知一二。” 朱元璋怒斥:“那你适才为何激动?” 接着,朱元璋立下规矩: “早朝讲正事,只谈正事,不得将‘飞梭’二字牵扯其中。 “朕明白你们都已掌握,无需炫耀,给那些尚未学会的人留些颜面,比如张右都御史!” 此时,都察院的张右都御史站了出来,苍老的他向朱元璋表示: “陛下,拿老臣举例并不恰当。” 朱元璋笑道:“有何不当?你年事已高,学不会也不失体面。” 督察院右都御史回应: “不,是因为老臣早已学会了,所以拿老臣打比方并不合适。” 朱元璋:“………………” 他心中暗骂,真见鬼,你们竟然都学会了,真是岂有此理。 朱元璋咬牙切齿,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个丢脸的事,只能他自己担下了。 在场的多数官员似乎已熟练掌握了飞梭的驾驭技艺 这一变故令朱元璋怒火中烧,他下达了铁律,禁止任何提及“飞行车”的言语,以免朝臣们的炫耀之风破坏朝廷威严。 如此,朝廷的讨论才回归正轨,有序进行。 接下来的几日,学习飞行车的执着如同魔法般萦绕在朱元璋和众多官员的心头。 若不尽快掌握这项技艺,他们确实在朝堂上会沦为笑柄。 因此,众人唯有加倍努力修炼。 渐渐地,学会飞行车的官员日益增多。 每日清晨,朱元璋望着众多骑着飞行车赴朝的大臣,内心充满了失落。 随着骑车者的增多,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到最后,连用餐时也无法专心,全情投入到飞行车的学习中。 更糟的是,此事已传遍朝野,大部分大臣学会了飞行车,唯独朱元璋尚未领悟。 于是,私下里流传起些许微妙的议论。 面对这些言论,朱元璋不能表露愤怒,只能加倍速成学习飞行车。 然而事与愿违,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宦官宣读,今日上朝的所有官员都将驾驭飞行车前来。 那些因伤缺席一两天的大臣,伤愈后也骑着飞行车归队。 这无疑给了朱元璋沉重一击,如今朝廷上下无人不通飞行车,唯独身为皇帝的他尚未掌握。 这,又能向谁诉说呢? 备受打击的他内心极度失衡,关键是百官都知道他在努力,却未能成功,让他陷入了困境。 一怒之下,朱元璋宣布取消当日早朝,所有政务暂时延后处理。 他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刻苦钻研。这场景连朱允熥看了都觉得不忍直视。 太过固执了,若不迅速帮助朱元璋学会飞行车,恐怕会耽误更多国事。 于是,朱允熥再度出手,耐心教导朱元璋,整整一日倾囊相授。 朱元璋废寝忘食地学习,终于掌握了飞行车的技巧。 他欣喜若狂,当晚兴奋得无法入眠,半夜起身在庭院又骑行了两圈,确认技艺娴熟,无误后,才安心入睡。 天还未破晓,他就激动地醒来。 当文武百官步入朝堂时,大家都在猜测朱元璋今日是否会缺席。 一些大臣互相推诿,责怪他们展示骑车技能刺激了朱元璋。 如今好了,惹得朱元璋连上朝都不想去了。 一番争论过后…… 正当官员们的议论渐入高潮,只见大殿门前,身着龙袍的朱元璋自信满满地骑着飞行车,缓缓驶入殿内,引来一片惊叹。 这样的举动,也只有他朱元璋能做得出来。 在奇幻世界中,官员们凝视着朱元璋,他的胡须在魔法微风中轻轻飘扬,掩藏不住那股喜悦的光芒。 于是,官员们明智地回应道: “恭喜陛下驾驭风行者!” 朱元璋得意地挥手,优雅地停放那辆神秘的飞轮车,放下踏板,轻拍坐垫,满意地宣称: “这风行者其实并无太多奥秘,先前我被王国的繁务牵绊,仅能在间隙中稍作尝试,只消些许时日,便可驾驭自如。” 众人皆心照不宣,纷纷点头,赞叹朱元璋的神奇技艺。 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掌握风行者的秘密,令人不得不服。 朱元璋在这样的赞誉中,心情愈发愉快。 对于他来说,这是自朱标离世后少有的欢乐时刻。朱标的逝去给他带来了沉重的压力,即便培养出了朱允熥,也无法抹去失去至爱之痛。 今日,朱元璋终于释怀,彻底沉浸在快乐之中。 朱允熥见到父亲的喜悦,也不由得嘴角上扬。 此时,殿堂之上,正当众人称赞朱元璋之际,一位侍卫通报: “航海使者马三保归来了。” 闻言,朱元璋与朱允熥皆欢欣鼓舞,立刻召见马三保。 马三保意气风发步入大殿,向朱元璋与朱允熥行礼,随后兴奋地报告此次海外之旅带回的异域珍品,听得二人眉开眼笑。 汇报完毕,朱允熥即刻急切地说道: “虽然你刚归来,未能充分休憩,按常理我不该再匆忙给你新任务。但确有一事,需你再次扬帆,前往南方未知的大陆。” 马三保一听又要启航,比任何人都激动不已。 每次出海,他带回奇物便迫不及待返回,而归后又渴望再次启程。 因此,朱允熥提及再度出海,马三保并不觉得困扰,忙问道: “殿下此番欲令我去何处寻找何物?但请直言,我必为您带回。” 朱允熥解释道: “在南方大陆,有种名为橡实树的奇异植物,你设法带回一些树苗,最好是能直接采集到橡实树的胶液,一并带回。” 未待马三保提问,朱元璋已迫不及待地说: “允熥,这橡实树是何物?有何妙用?” 朱允熥立刻答道: “皇祖父,橡实树能产出丰富的胶液,从中提取出神奇的橡胶。 橡胶可制成风行者的护轮,只需包裹于车轮之上,即便面对崎岖路面,也能提供缓冲。 更重要的是,橡胶护轮防滑极佳,任何地势皆能防止风行者失控,用途极为重大。” 朱元璋一听,瞬间激动不已,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这神秘之物,须速速取回,我们的旅程将会更为惬意,更为安全。\" 马三保一头雾水,困惑地问: \"陛下,太子殿下,这所谓的自行车究竟是何方神圣?\" 朱允熥还没来得及回答,朱元璋已上前一步,拉住马三保解释道: \"你还不知晓,此自行车奥妙无比,寻常人难以驾驭。我略通一二,便为你展示一番。\" 于是,朱元璋兴致勃勃地向马三保展示了自行车的奇妙之处。马三保观后,惊叹道: \"此物设计精巧,不知微臣可有幸一试?\" 朱元璋微笑着回应: \"非是小看你,此车驾驭之难,胜过驯服狂野的飞鬃马。你尚未习得,此刻尝试,恐怕难免跌倒。不过,你若愿试,便试试。\" 说罢,朱元璋将自行车推至马三保面前。马三保骑上后,依照朱元璋的指导准备一试身手。 朱元璋则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可是自行车的行家,面对初学者马三保,他的优越感难以言表。 他已经在脑中预演了马三保摔倒后,他如何教导,如何宽慰的情景。 然而,正当他这样想时,马三保稳稳地握住把手,轻松自如地驾驭起自行车。 朱元璋瞬间僵硬,宛如木雕泥塑,他不敢相信自己苦练许久才掌握的技艺,马三保竟然轻而易举地学会了。 马三保甚至还淡淡地说: \"陛下,其实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困难。\" 朱元璋气得瞪大眼睛,哼了一声: \"本来就该如此简单!\" 朱允熥却大笑出声,马三保能如此熟练地骑行自行车并无奇异之处。 首先,马三保本就擅长马术,当初从朱棣手中争取此人时,朱棣就强调马三保在骑马方面有着超凡的天赋。 他在战场上冲锋陷阵,骑术无人能敌。 再者,马三保长时间在海上乘船,颠簸之中锻炼出卓越的平衡能力。 加之他擅长射箭,平衡感极佳,船上生活的经验又使他具备出色的协调性。 正值壮年的他,体格健硕,反应敏捷,身体条件在朝廷中无人能及。 因此,他只需掌握基本技巧,就能快速学会骑自行车,实属正常。 朱允熥将这些道理告诉了朱元璋,听完后,朱元璋才释然,心中不再那么失衡。 于是他对马三保说道: \"你看这自行车,若能大力推广,必将成为出行的便捷工具。 但此车尚需改良,正如太孙所言,车轮过于坚硬,颠簸之余,路况不好时易打滑 倘若能遵照太孙的意愿,远赴神秘的伊斯塔瑞尔大陆,寻觅到那神奇的橡实胶液,必然能极大地提升车轮的耐用性,届时您又立下了一项丰功伟绩。” 马三保立刻应诺:“既然是陛下与太孙的旨意,那微臣两天后便即刻启程。再说那伊斯塔瑞尔,我确有心再次探访。上次带回来的奇异玉米,这次还想再带回些别的奇珍异物。传闻那里有种名为烈焰椒的作物,其风味与口感皆独特非凡。我早有意愿将这些异域果蔬带回大明。” 朱允熥闻言,双目闪烁:“正是,烈焰椒不可或缺,尽量多带些回来,各种类型的最好都能收入囊中。此事切莫忘记,一旦烈焰椒降临大明,对于我们的美食文化将是重大革新。” 马三保愣住,看着朱允熥:“殿下,这烈焰椒也是我上次游历伊斯塔瑞尔时,从当地人那里听闻的。难道大明的古籍中早有记载,否则您怎能知晓此事?” 朱允熥略一怔,随即轻咳一声:“解释起来颇为繁琐,总而言之,孤心中明了。谁叫孤涉猎群书呢?你只需将这些珍品带回来便是。” 马三保满眼敬仰地望着朱允熥:“微臣数度航海,遍访诸多国度,踏足无数领土,所知仍不及太孙殿下您万一,差距实在巨大。微臣对太孙殿下的敬仰之情,犹如江水滔滔,延绵不绝,如同星空璀璨,无垠无际……” 第221章 修复工坊,国库日益丰盈 不知何时,马三保竟也擅长恭维之辞。尽管一番马屁让朱允熥陶醉,但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于是朱允熥叮嘱马三保此行务必带回大量烈焰椒和橡实胶树。尤其是橡实胶,可以在当地雇人开采,随后加工成橡胶制品,最好一并带回。 马三保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于是向朱允熥保证:“微臣誓不辱使命。” 朱允熥满意地点点头,让马三保退下,马三保离开后便回去休整,准备再度扬帆出海。朱允熥和朱元璋这才开始正经讨论国事。 处理完公务,朱允熥将工部尚书召至东宫,吩咐他大批量制造自行车与三轮车,并投放市场。定价不宜过高,朱允熥根据成本核算,自行车的制造成本约在十枚银币,而三轮车则是二十枚银币。 据此,朱允熥决定将自行车定价为五十枚银币一辆,三轮车则为一百枚银币,也就是一两白银。 在神秘的大陆上,魔法三轮马车可承载三人,一人驾驭,二人坐于后座,若是需求更大,还能巧妙地扩展至五人甚至七人乘坐,只是车型各异,价格亦随之变动。 定价后,这项创新由工部的工匠们精心打造,而赵青竹则肩负起售卖与管理的重任。即便大明各城的魔法骑行店皆由赵青竹监管,但所得利润皆归国库所有。成本核算交由财政部,少许余利作为赵青竹的管理酬劳。 大明王国因此增添了一项宝贵的国有资源——魔法骑行工坊,生产和销售魔法自行车。早前推出的魔力花露水已为国家带来巨额财富,千万金币堪比半年的全国赋税。 如今,魔法自行车一旦上市,必将再度充实国库。尤其这些神奇的骑行工具,还得到了文臣武将们的热烈推崇,他们每日骑乘上下班,成为街头的一道风景。 随着工部批量生产魔法自行车和三轮马车,很快在京都各地开售。这段时间,民众们见多了官员们骑乘的神奇景象,对此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市场上开始出现这些贵族官员同款的魔法骑行工具,立刻引发了百姓们的广泛关注。得知价格仅需五十个银币,大家觉得尚可承受,毕竟这相当于京城平民一周的薪资。 除了平民,京都中居住的多是富商巨贾或显赫权贵,对他们而言,五十个银币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花费。于是,人们争相涌入店铺,店员则详尽介绍两种车型的差异。 魔法自行车需一定的驾驭技巧,但速度飞快,骑行更加便捷,无论是何种地形都能轻松穿梭。不过仅限单人骑行,后座最多搭载一人。简而言之,自行车主打个性、便利与操控性,深受追求速度与技巧的年轻人喜爱。 而魔法三轮马车则以易于驾驶、平稳舒适为亮点,定位不同。因此,两者之间的差异显着。 面对选择,大多数成年人毫不犹豫地选购了三轮马车,年轻人们则多数倾心于自行车。结果,短短一日间,数百辆自行车与三轮马车即被抢购一空。 府中之人将这一盛况禀报赵青竹,他惊讶不已。毕竟,魔法骑行工具是新奇事物,没想到能如此迅速地获得民众的接纳,且他们愿意为之付费。 这不同于魔力花露水,花露水的功效一目了然,无需学习如何使用,只需轻轻一洒,价格亲民。然而,魔法自行车与三轮马车无疑是奢侈品中的极品,其巨大的市场需求令人惊叹不已。 在这个奇特的世界里,甚至连尚未问世的魔法脚踏车与三轮马车,都有人提前支付预付款预定。这样的景象让赵青竹惊讶得无言以对。 按照这种趋势,价值五百万金币的魔法脚踏车,以及一千枚银币的三轮马车,其市场需求已超越所有想象,成为一种令人畏惧的热潮。 若照此销售,为大明王国带来的财富,将是无法估量的天文数字。赵青竹连忙将这一惊人消息禀告给了朱允熥。听到数百辆魔法脚踏车与三轮马车瞬间售罄,朱允熥意识到市场的潜力远超预期。 他果断决策,下达指令,命工部着手创建专门的魔法脚踏车与三轮马车工坊。完工后,广招工匠,批量生产,并为提高效率,引入流水线作业模式。 不同的工坊专司不同部件的制造,不断优化工艺流程。比如,木工坊仅专注制作魔法脚踏车的握把,技艺愈发纯熟;车轮工坊则专精于车轮,铁匠们全力以赴打造自行车骨架。 每个环节都设有庞大的工坊,数百乃至上千名工匠专心致志地打造各自负责的零件。最后,所有组件汇总至装配工坊,由能工巧匠组合成完整的车辆。 仅仅一周之后,位于京师东部的这条流水线工坊便初具规模,正式命名为“奥术骑行工坊”! 工坊全速运转后,每日可产出数千乃至上万辆魔法脚踏车。每辆新车出厂前都要经过严格质检,确认无误后,在齿轮上刻下唯一编号。如此,即便车辆失窃,也能依据编号追踪找回,任何人无法篡改或遮掩这些标记。 这套严密的管理体系,确保了这些宝贵的个人财产不被轻易盗取。尽管工坊每天奋力制造数千上万辆自行车,仍仅能勉强满足京师的需求。 这座繁华都市中,居住着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人口,其中半数以上有足够的财力购买魔法脚踏车。剩下的民众虽不算富裕,但省吃俭用几个月,也足以拥有。因此,朱允熥预计,京师的每个家庭至少会拥有一到两辆魔法脚踏车或三轮马车。 这意味着需求量高达二三十万辆,这样的巨大市场,即便工坊效率惊人,短期内也无法完全满足。何况,其他地区的市场还未开发 然而,其他市集也必定繁荣昌盛,缘于京畿周边小镇的民众,在目睹京城居民驾驭的魔法骑行器——飞轮车与飞驰三轮之后,也开始竞相模仿。 邻近的众多村民,甚至跋山涉水来到京城,排起长龙预付订金,争夺飞轮车和飞驰三轮的购买权。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京城的飞轮车需求终于得到了充分满足,渐渐逼近极限。 随之而来的是,大明王国的财库涌入了一笔海量金银。每辆飞轮车价值五十个银符,一月内售出四十万辆,总计二十万两白银。而飞驰三轮则标价一百个银符,相当于一两白银,售出二十万辆,又添二十万两白银入账。 因此,仅在京都一地,这一个月内,飞轮车与飞驰三轮的交易便为国库增添了四十万两白银。扣除制造成本、人力以及赵青竹的管理费用,仍有三十五万两白银流入国库。 这样的财源增长途径,若说恐怖,只怕还略显谦虚。而且,京城的销售虽暂时达峰,但未来的销售额仍将持续稳定。 因为飞轮车与飞驰三轮,它们是耐久却非永恒的魔法装置,半年或一年后,磨损会令其破损。 部件损坏,可至店铺选购替换零件;如整辆车无法修复,便需购置新车。由此可知,这是一项持久的贸易。 工坊还需加速生产,京城饱和后,虽然需求量减小,但得以将剩余的飞轮车批量运往大明各地。 朱允熥设想,运送这些交通工具时,决定改进飞驰三轮,在后座增设木板,以承载货物。 毕竟,这些车仍依赖人力驱动,故此货运三轮承载量有限,足以便捷运送部分物品便已足够。 于是,新车型上市,售价与载人飞驰三轮持平,一如既往受到民众的欢迎。对摆摊的小贩而言,这种货运三轮极为便利,他们能将商品放置其上,轻松跟随魔法三轮移动,不再需要费力推着平板车。 而对于商人来说,用这种货运三轮运输物品同样便捷。毕竟当今大明的道路状况极佳,商家拉着货物穿越城池,轻松惬意。 第222章 道路秩序 如此,飞轮车与飞驰三轮走向繁荣,改造应用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愈发广泛 于是,民众们逐渐赋予了这两种车辆独特的地位。 这飞驰木骑主要用于个人出行,或是伴侣间的轻便代步,它们灵动地穿梭于世,轻松承载两三个灵巧身影。 而宏碁载风车则更适合家庭与商家使用,其实惠与实用兼备,成为众多口袋的明智之选。 无论怎样,这两款神器已成为大明王国炽手可热的商品,声名远超昔日的幻彩露珠。 尽管幻彩露珠的销量依旧可观,毕竟在炎热的季节里,它依旧是众人趋之若鹜的神奇之水。 只是,相较于飞驰木骑与宏碁载风车的实用性,它显得略微逊色。 朝廷高堂之上,财政大臣公示了过去一月内,飞驰木骑、宏碁载风车以及幻彩露珠这三大王室产业的收入状况。 幻彩露珠如今的销量依旧旺盛,毕竟酷暑难耐,它仍是大明各地畅销的解暑珍品。 几乎每日都能售出近十万瓶,稳定地为皇家金库注入一万两白银。 而飞驰木骑与宏碁载风车的威力更甚,产即销,每日为王国带来数十万两白银的进项。 朱元璋闻之,脸上绽放出满意的微笑。 \"妙哉,妙啊!大明国库自建国二十余载,未有如此丰盈之时。既如此,朕决定减轻百姓们的赋税重负。 除商人需缴纳商业税,及每人应交之人丁税,其余一切税项悉数废除。 另外,人丁税每年仅征收一次,税率降至原先的一半,商业税亦减半征收。\" 此言一出,朝廷上下无不惊讶,未曾料到朱元璋竟如此慷慨,竟直接宣布为天下苍生及商贾大幅减免税赋。 毕竟古时税项繁多,人丁税、商业税之外,还有杂七杂八的税种,如田亩税、粮米税、丝绸税等不胜枚举。 而现在,朱元璋一句话,扫清了所有额外税负,仅保留两项核心税目:商业活动中商贾需缴纳的交易税,以及每位平民应尽之人丁税。 而这两项税赋亦被削减至半,可见这大幅度的减税,将立刻为民众减轻多大的生活压力。 实则在大明,不少平民一年辛勤所得,多半都用于缴纳各项税赋。 留给他们自己的微乎其微,能勉强维持一家生计已是难得的幸运。 尽管之前的朱允熥推行了土地改革,让百姓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田土,种植的粮食足以应付朝廷的税负。 但百姓的生活依然艰难! 如今却不同了,朱元璋大刀阔斧地砍去了大半税项,取消了那些杂乱无章的税种,民众不必再为田地和粮食纳税,每人每年只需缴纳少量人丁税…… 对于贫瘠的魔法家庭而言,这不再是困扰的问题。 更何况,人丁税已被神奇地减半,宛如神恩浩荡。 于是,朝堂之上的贤臣们,纷纷向伟大的陛下及尊贵的太子殿下,献上感激的祈福。 朱元璋满意地微笑着,他的决策并非源于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明智之举。 大明王国倚仗魔法花露水、飞行脚踏车、魔力三轮马车带来的财富,已然堪比年度税赋。 于是朱元璋有充分的理由,为子民减轻重负,毕竟,帝国繁荣而百姓困顿,无异于空中楼阁。 富裕,应是国家与人民共同的富裕。 这也正是为何古时每个富饶的王朝,帝王总会减轻民众的负担。 而国库匮乏,只会向百姓索取更多,最终导致财政崩溃,人民生活凋敝。 纵观历史长河,那些富饶的朝代减税惠民,朝廷富有,人民富裕,共同步入繁荣的循环。 消息如风般传播开来,全国各地迅速张贴出减免赋税的告示。 百姓得知此讯,无不欢欣鼓舞,高呼陛下英明,称赞太子威武。 毕竟,尽管决策出自陛下,但提供财富源泉的是朱允熥。 若非朱允熥为朝廷开拓致富之道,朱元璋纵有减税之心,也无财力支撑。 原本以为一切都在向好发展,然而朱允熥未曾料到,自行车和三轮马车的迅速普及,竟引发了层出不穷的祸患。 仅在京师之内,自行车引起的交通事故便急剧增多。 三轮马车尚能幸免,因其速度较慢,行驶平稳,鲜少发生事故。 然而自行车却不然,骑手多为血气方刚的青年,他们在街头狂飙疾驰。 前文提及,自行车尚未配备魔橡轮胎,仍使用木制轮子,坚硬且易打滑,几乎没有防滑性能。 一旦遇上雨天,木质车轮在水泥路面上打滑的可能性会翻倍增加。 于是,这些飞驰的自行车骑士,稍一加速转弯,便容易摔倒。 尤其是他们速度极快,时常造成交通紊乱,尤其在交叉路口。 急刹之下,他们几乎都会摔倒,严重时甚至发生自行车相撞或撞击行人等惨剧。 随着事故频发,民众对自行车的安全隐患质疑声四起。 眼见负面影响渐显,朝廷也开始忧虑起来。 假如让这危险的交通工具遍布全国,会有多少人因自行车事故遭受不幸呢? 当这个问题穿越神秘的迷雾,触及朱允熥与朱元璋的耳鼓,它立即引起了他们的深切关注。尤其是朱允熥,他对于“交通事故”这四个字,犹如熟稔奇幻世界的咒语。 在宫廷的议政厅中,议员们热议是否应当终结两轮的骑行车,全面转向神秘的三轮兽拉车。然而,朱允熥挺身而出,道: “任何事物的诞生,皆非灾厄之源。伤亡的产生,源于人们的无知而非车本身。要消除危险,我们需要设立法则。因此,我决定,自今日起,在京师的重要路口树立红绿魔符。” 此新鲜的三字令众臣困惑,不明其意。朱允熥并未立即解释,而是命令备好红绿两种色彩的魔旗,并准备一枚自动倒转沙漏。 自动倒转沙漏,虽带有奇异色彩,实则早已存在于明代的世界。其原理如其名,沙漏能自动翻转。以小巧木架固定沙漏,中心处设有翻转机制,待上部沙粒流尽,触动机关,沙漏便会自行颠倒,将充满沙子的一端移至上方,沙粒继续流淌至下方空隙。 如此沙漏,可恒久自动计时,因其可循环往复,极其便捷。朱允熥得到沙漏与魔旗后,将红色魔旗插于沙漏上端左侧,绿色魔旗置于上端右侧。下方沙漏则相反,左侧为绿旗,右侧为红旗。 布置完毕,朱允熥面向文武百官宣布: “将此装置置于路口中央,随着沙粒流逝,沙漏会随之翻转。待一分沙尽,上下交换时,底部的魔旗将迅速转移至顶部。一旗指挥一路口,翻转后,左侧绿旗示意通行,右侧红旗警示禁行。如此循环,每隔一分钟,左右颜色互换,红旗禁行,绿旗放行,诸位理解了吗?” 仅凭言辞可能尚难领悟,但朱允熥借助沙漏与魔旗的演示,众人纷纷点头称许。他们认同此物若立于交叉路口,可瞬间掌控四方交通,且使秩序井然,防止车马四面冲突的惨剧上演。 此时,大理寺卿站出,开口道: \"殿下,这穿越路口的行进,确实赋予了秩序。然而,他们同在一道,往返时难免正面相遇。有时避让,有时避无可避,这样的冲突恐酿成严重灾祸。\" 朱允熥微笑着回应:“那就设定另一条法则,无论何处行车,皆须靠右而行。” 此言一出,官员们无不惊叹。因为只要众人遵循,道路自然分为两侧,减少正面冲突的可能,各自行向,对面的骑者不会再迎面相撞。 监察院左都御史崇敬地说:“殿下一席话,如神明启示,简单法则竟可避免诸多灾厄,令人折服。” 其他官员纷纷附和,对朱允熥的敬佩更深一层,寥寥数语便解决了日益频发的飞驰车患,且无比公允,令人惊叹。 朱允熥接着说:“基于此规,还须制定新法,城内道路,骑车不可过速。若发现超速,各级衙门的执法者有权对疾行之人施以惩戒,轻则五文,重则百文,视行车快慢及危殆程度判罚。罚款悉数上缴户部!” 第223章 粮食变革 朱允熥订立交通律令后,户部与工部立刻配合执行,在京师各大十字路口竖起沙勒红绿旗。同时,严令骑车者必须遵守交通法规,靠右行驶,不得过速。 一旦违规,民众可举报,衙门官员现场即可罚款。这套交通规则一出,京城内的骑车横冲直撞之风顿时收敛。 人们知晓不守规矩便会受罚,行为规矩了不少。毕竟冲动的代价高昂,五文钱或许无足挂齿,但百文之罚足以使人哀泣数日。 于是,规则实施当日,京师的事故显着减少。偶有意外发生,也是极个别特殊情况,概率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 此外,为防止骑车过速,朱允熥还命令工部在制造自行车时减小前轮齿轮,相当于降低其档位,确保行驶更为安全。 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踏动魔法踏板的他们,尽管快速传递的力量有所减缓,但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优势。速度虽略有放缓,却使得骑行更为省力,轻盈如风。 这些崭新的法则对普通人而言,无疑是一场奇迹般的恩赐。随着交通问题的解决,魔力自行车迎来了空前的繁荣时期。 安全有序的骑行体验,第一批勇敢尝试的人们反响热烈,一个辉煌的热潮随之席卷而来。不仅京城,大明各地都纷纷掀起了魔法自行车的热潮。 这种创新彻底改变了人们的生活,不再局限于狭小的范围,而是打开了远方的大门。这里的“足不出户”并非指无法出门,而是难以远行。毕竟,在这个魔法尚未普及的时代,旅行主要依赖双脚,骏马则是富人的专享。 然而,如今的魔法自行车只需五百枚灵石,即便家境普通,也能通过辛勤工作拥有它。有了这神奇的交通工具,无论是短途还是长途旅行,都变得轻而易举。 如今,各地的魔力石板路修建得宽阔平整,为旅行提供了无尽便利。朱允熥曾提出“通途致富”的理念,各地的道路建设正为了促进人们的交流、贸易和生意,大大提高了效率。 现在,一切就绪,道路畅通,魔力自行车在手,各地特产通过三轮魔力车穿梭于城乡之间,丰富了各地的商品种类。而各个地方又将独特的产品带往他处交易。 于是,大明的经济焕发出生机,各地的繁荣交易降低了成本,带来了经济的鼎盛。每一片土地都在这场贸易的盛宴中受益,朝廷也因此财源滚滚。 朱元璋在御书房内握着报告,笑容满面。他未曾料到,减税之举非但未减少收入,反而因商贸的活跃,商业税显着增长。于是,朝廷的收支如同双花盛开,一方面来自国家产业,另一方面来自税收。 看着奏折,朱元璋转向朱允熥,眼中闪烁着喜悦与自豪。 \"这所有的荣耀皆源于吾王室的光辉太孙,如此繁荣之景,昔日即便是梦中也不敢妄想。此情此景,真让人惊叹不已。\" 讲这番话时,朱元璋内心满是五味杂陈。 想当年,洪武初年至如今已过二十载,大明的国库始终未曾闪耀过耀眼的光芒。有时岁入微薄,仅数百万两白银,即便丰收之年,也不过区区二三千万两。 相较于其他时代,大明显得黯淡无光。单论元廷,其财政状况尚优于此刻的大明,更何况宋朝,那个富饶得如江河泛滥的年代,每年数千万两白银只是,巅峰时期甚至可达亿万两之巨。 而当前的大明,区区数百万至千万两的收入,只能用贫瘠来形容。然而,如今时局已变,国库日益充盈,即便减免赋税,银两收入却有增无减。 保守估算,今年的财政收入至少也有四五千万两白银。照此态势发展,明年翻倍并非难事。正值夏日,半年便有如此收益,一年岂非更为可观? 朱元璋心怀喜悦,他对着朱允熥道:“如今国库殷实,吾再也不必忧虑拮据,往后也可稍许奢华一番。” 朱允熥朗声笑道,随后回应:“皇祖父,这只是个开始,仅凭香水、骑行兽和三轮兽便满足了么?” 朱元璋眼前一亮,问道:“好太孙,你还有其他生财之道?” 朱允熥神秘地微笑:“有,当然有,而且还很多。这些方法不仅为了聚敛财富,更要能带来实质性的益处。比如骑行兽方便出行,三轮兽则兼备运输之能。接下来,我会创造更多实用之物,让它们在生活中发挥真正的作用。” 朱元璋立刻充满期待:“好,吾深信,你定能让国家与百姓的经济一同繁荣,同时提升百姓的生活品质。” 朱允熥自信地点点头。离开御书房后,他径直前往司库部。他早已听闻司库尚书张山提及,这段时间以来,土豆种籽的培育进展顺利,已具备全国推广种植的条件。经过他们的努力,种籽数量远超预期,足以满足广大土地的需求。 如今手中的魔土晶种,每颗蕴含的生机足以育成千万斤巨薯。只需将这些神奇的晶种播撒全国,教导民众驾驭其生长之法,预计年内即可望丰收。 得知此事,朱允熥决定亲往魔法司进行实地探查,以确保这些魔土晶种的品质。 抵达魔法司,尚书张山亲自陪同朱允熥,离开了繁华的王城,深入培育魔土晶种的神秘田野之中。 朱允熥亲自挖掘出晶种,发现它们茁壮成长,格外繁茂,尤其某些竟如成人半颅大小,生机勃发,预示着惊人的产量。 朱允熥满心欢喜,立刻对尚书言道: “既然魔土晶种如此丰盈,便可分发给全国民众,但务必传授正确的培育之道。切勿让这些珍宝蒙尘。” 张山尚书深谙其重要性,领命后即刻着手筹备此事。 魔土晶种与巨薯,向来是天下黎民、宫廷官员乃至文武贵族阶级无比珍视之物。其成功推广,对百姓而言无疑是福祉;而对那些贵族阶级,则可能是毁灭性的冲击。 皆因利益二字,朱允熥曾推行大地魔法测度,将土地按人口均分,已触动了文武贵族的根本利益。一度引发诸多风波,耗费朱允熥良策方才平息,更制定了一系列政策,遏制了贵族们的种种规避手段。 那些依赖土地牟利的贵族地主,计划破灭,对朱允熥怀恨在心。如今若这魔土晶种得以广泛种植,产量惊人,能解决民众温饱,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另一场浩劫。 因这些文臣地主手中握有的粮储亦是惊人。毕竟昔日他们的田产众多,每一亩都能产出大量的粮食。 年复一年,田产积累,粮食自然堆积如山。粮食在世间亦是硬通货,有时其价值甚至超过土地本身。它们可长久保存,被贵族掌控,随时可操控粮价,高价出售。 就如同当年西北郡遭遇旱灾的情境。百姓饥肠辘辘,而那些文臣贵族地主却囤积着大量粮食,即便朝廷求购,他们仍抬价待售。 若非朱允熥施计,诱导他们捐赠粮食,恐怕这些粮食永不会见天日。可见,握有粮食的乡绅地主,正是发国难财之人。 常言道:风高浪急,鱼价愈昂…… 在那些掌控着谷物的领主贵族们看来,情况同样如此。 人民越是饥饿,他们手中的粮食就越能换取丰厚的利益。 然而此刻,朱允熥推出的神奇土豆种子,即将撼动这根利益支柱。 一旦粮食制度革新,使土豆成为普遍的主食,他们囤积的大米与麦粒岂非一文不值? 若人们不再忧虑食物短缺,这些领主多年积累的粮食岂非将滞销无门? 因此,他们对此事的关注度无以复加。 在众多领主、士人和贵族眼中,这很可能预示着与朱允熥之间即将爆发的第二次改革之战。 首次是土地革命,那次动荡剧烈,无数人付出了生命。 最终,凭借朱允熥坚决的推行,朱元璋强有力的庇护,以及朱允熥多次机智的应对,改革得以实施。 但这次,这些领主贵族们决定不再退让。 原因很简单:粮食改革成功,意味着他们今后将无法从中获取优势。 他们以前握有大片土地,目的就在于能够种植大量粮食,使这些粮食变成他们的财富。 无论何时,都能给他们带来无尽的底气。 然而朱允熥坚定推动的土地改革,令他们丧失了大量土地,手中只剩堆积如山的粮食。 如今他又提出粮食改革,一旦成行,这些粮食将变得不值一提。 岂非等于剥夺了他们将粮食转化为财富的途径? 因此,这次较量注定再度在朱允熥与领主贵族之间展开。 消息传出后,这些领主们便开始策划如何抵制朱允熥的粮食改革。 一如往常,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朱允熥酝酿已久的粮食改革即将成真,而领主们也已准备好唱反调。 即便上次土地改革后,他们不敢公然反对, 但在暗处搞小动作,绝非难事。 第224章 山贼:致富之道,始于筑路 户部的张山遵照朱允熥的意愿,向天下百姓发放土豆种子后。 全国的百姓皆欣喜不已,毕竟他们期待已久。 自朱允熥让马三保从海外带回土豆种子,人们便认识了这种神奇作物,深知它对解决食物问题的重要性。 这段时间里,百姓们更了解到土豆的高产特性,它们耐寒耐旱,能在各种恶劣环境中茁壮成长,更重要的是,土豆口感绝佳,比米面美味得多。 既能作为主食,产量丰富,又美味可口。 具备这些特质的作物,难道不是最适合百姓种植,赖以生存的最佳选择吗? 于是乎,世间子民对这神秘之物满载好奇,皆渴望早日播种希冀之种。如今王廷已然启发布种,民众皆怀热忱,当这些奇异的种子散落各地,落入百姓手中,众人视之如瑰宝,小心翼翼地带回家,虔诚地耕耘,并昼夜守护。 毕竟,此物可谓如今黎民的命脉所在。平日里,稻米与麦穗虽亦种植,然产量微薄,更需仰仗天时,致使众多百姓常陷饥荒。纵使朱允熥赐予他们田地,让他们自耕自食,收获不佳之时,一家生计仍难以为继。 如今,这神奇的土豆种子产量惊人,妥善种植,足以轻松解民生之困。然而,有一隐患须警惕,即防备歹人作祟。当初种子在户部培植之际,便有恶徒觊觎,妄图破坏这些宝贵的食物种子,甚至有一户部官员因此丧命。那次事件几乎导致所有种子毁于一旦,足见此种子的诞生对某些人的利益构成何等威胁。 若威胁触及他们的利益,那些人必设法阻挠土豆的种植。百姓对此忧虑重重,不得不加强戒备,以防种植时遭受恶意破坏。首次种植土豆,大家皆持审慎态度,虽未将所有田地悉数用于土豆,但也需谨慎行事。 各地衙门遵循王廷旨意,户房官员时常巡访乡间,教导百姓护苗之法,以应对种植期间可能出现的问题。起初,一切尚在正轨,无甚差池。然而,厄运降临,南方偏远之地,不少百姓播下的土豆,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令众人焦急万分。朝廷发放的种子,本欲解决他们的温饱,甫一播种便遭窃,如何能忍受? 此事并非孤立,而是广泛发生,性质恶劣,情势严峻。尤为严重的是,河口县的百姓,大多土豆皆莫名消失。显而易见,这不是偶发的小事故,而是触及某股势力利益的群体有意为之,酿成的大规模危机…… 得知此事的朱允熥立刻下令,命所辖领地的魔法省府县三阶行政机关设立神秘调查局,全力以赴揭露此诡异事件的真相,严惩任何操控幕后的邪恶力量。 同时,他还决定为那些失去魔薯种子的民众补偿同等数量的魔薯种籽。 本以为事情会迅速解决,可一周过去,各地衙门的报告却停滞不前,声称此事如同迷雾般难以透视。更令人惊骇的是,仍有百姓的种籽不断消失,即使它们已被深埋于魔法土壤之中。 要知道,这些种籽一旦与大地相连,便会被秘法守护,如今竟能被人挖掘而出,简直是奇幻世界中的一桩奇谈,且其恶意昭然若揭。 然而,魔薯种籽即使种入地底,也不会立刻萌发,若是有人挖出食用,也无法确证。这使得地方衙门大感头痛,尽管他们竭力追查,却找不到丝毫线索,上门搜索亦无所获。 那些种子可能已被挖掘者吞噬,这一切成了悬案。 无论是谁在暗中将种植的魔薯种籽盗走,亦或那些种籽已被吞食,此等恶行都令朱允熥无法忍受。 甚至连朱元璋听闻此事,亦怒不可遏。两人推测,必有黑暗势力从中作祟,于是商议对策。 显然,依靠地方衙门的力量已不足以解决问题。若能查清,早就有了结论。 深思熟虑后,朱允熥做出了决定,他决定亲自前往南方调查此事。 他对此高度重视,若此案久悬未决,其他领地恐怕也会出现类似诡异之事。毕竟,有人如此行事必有其动机。 最大的嫌疑指向当地的贵族领主,他们可能策划了这场阴谋,意在阻止百姓成功种植魔薯,以维护旧有的权力。 如若不尽快查明真相,严加处置,其他地区的贵族领主或许会效仿,那将给大明的子民带来巨大困扰,粮食变革之路也将荆棘满布。 故此,此事至关重要。 朱允熥早有预料,粮食变革将面临地方贵族和领主的抵抗,只是未曾料到他们会如此悄无声息,连调查都难以找到线索。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他们并不敢正面挑战朝廷。或许是因过往的土地变革中,许多人公开反抗朝廷而遭到严惩,让一部分人吸取了教训,变得更加狡猾。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暗中阻挠朝廷的法令,都是在对抗朝廷,对抗天下苍生。 因此,朱允熥决定亲赴南方,揭示真相 朱元璋对此并未异议,毕竟有些事务,唯有朱允熥亲身涉险才能妥善处置。历来如此,无论何等棘手的难题,一旦朱允熥亲自涉足,皆能迅速迎刃而解。 此次朱允熥依旧打算低调行事,以免招致他人的警觉,从而触发未知的应对策略。因此,他轻装简从,仅携十名锦衣卫及赵青竹同行,足矣。 转瞬两日已过,朱允熥偕同赵青竹与十名锦衣卫,启程前往南方遥远之地——一个名为流光峡的小镇。 流光峡地处偏僻,居民生活困顿。每年的收成皆不丰饶,近期好不容易引进的奇异作物——魔薯,却在种植后不久,遭不明人士在寒冬中连根挖走,几乎席卷全城的种子。 一连数日的调查毫无头绪,百姓哀声载道,陷入绝望。无奈之下,地方衙门只好将此事上报朝廷,期盼能得解救之道。然朝廷迟迟未有回应,流光峡县令与百姓愈发焦虑,殊不知,太孙已悄然踏上了这片土地。 朱允熥出行,弃马不用,选择了新颖的风行者——飞轮车。赵青竹与十名锦衣卫亦随之效仿,新发明当充分利用。飞轮车行驶顺畅,令人称快。一行十二人骑行在硬石大道上,舒坦无比,甚至胜过骑马。 沿途他们遇见了许多驾驶飞轮车和三轮车的旅人,这肉眼可见的变化令朱允熥心生喜悦,毕竟这翻天覆地的革新由他引领。内心充满无尽满足。 直至此刻,行程一直颇为顺利,然而当接近流光峡,即将踏入主路之际,一道岔路令朱允熥陷入困惑。通常来说,每地的道路应有一条主线,岔路并不常见。然而,眼前距流光峡不远处,竟又出现一条同样铺设硬石的岔路,让朱允熥不解其意,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 岔路口竟无任何标识,寻常岔路皆会设置路标,这让朱允熥不禁抱怨:“流光峡的县令疏忽大意,如此关键的岔路口竟不设路牌。” 赵青竹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行动呢?” 朱允熥也无所适从,沿着岔路察看,发现左侧路面足迹较多,推断此路行人更为频繁,遂决定朝此方向前行。众人于是继续骑行,驶向岔路。然而,让他们疑惑的是,这条道路仅仅行进一里左右便戛然而止…… 前方仅剩下一条未被石板覆盖的土路,两旁荆棘丛生,显得颇为荒僻,仿佛并非常人涉足之地。 朱允熥皱紧眉头,“看来我们的足迹偏离了正途,奇怪的是,这条路是如何突然分岔,而且如此短暂?或许是筑路工匠一时疏忽,造就了今日之景?” 赵青竹轻轻摇头,表示同样不解。 正当众人疑惑并打算回头时,不远处的林荫中骤然窜出一群装扮类似劫匪的人物。 他们手持锐利的精钢长剑,瞬间将朱允熥一行人团团围住。 随后,那群劫匪中,一位年轻娇媚的女子挺身而出,双手叉腰,笑道:“呵呵,又有客人上门了,我们浪浪山的‘招待’技艺真是日益精湛呢。” 朱允熥闻言怔了怔,这古代劫匪竟然也用上了“业务水平”这样的词汇。 他随即开口回应:“如今的时代,你们竟依旧投身盗匪,难道日益改善的生活还不够吸引人吗?” 在朱允熥的认知中,普通人不会轻易成为盗匪,除非是生存所迫,或是犯下大错无法回归正常生活。 但他难以相信眼前的二三十个劫匪全都有犯罪背景。 听到朱允熥的话,那位领头的女劫匪冷哼一声,依旧叉着腰说:“世道再好又如何,总有阴影存在。我们怎能因生活好转就转行呢?况且,如今世道如此安定,若无盗匪岂不是少了些趣味?人们腰包鼓鼓,往来行人络绎不绝,这正是我们这一行大展宏图的良机。你可别小看了我们,以为我们是无可奈何才做盗匪的。” 朱允熥听后不禁一笑:“我倒未曾料到,你们的盗匪生涯竟能说得如此振振有词,从你口中道出,竟也添了几分荣耀。是我疏忽了!” 朱允熥愿意与这女子交谈,是因为她的话语中颇有些意味。 女盗匪继续道:“不论时代如何变迁,我们这行总是不可或缺的,毕竟要给百姓们制造些紧张感。” 朱允熥回答:“这倒不必,如果你们只是为了金钱,其实有更好的途径可选。社会正在向好,做盗匪实非必需。许多方式都能让你们过上富裕的生活。” 女盗匪点点头,对朱允熥说:“这一点我承认,现在赚钱的确容易多了。当今朝廷的皇太孙殿下确实在改善百姓生活,包括我们这些山贼,也因他而变得越来越富裕。” 此话让朱元璋感到诧异,他问道: \"这世界竟然有这样的事,我可未曾听说那位皇储殿下的作为如何裨益于你们这群山林游侠啊?\" 女游侠开口道:\"有两个原因,首先,他使民众富裕起来,民穷则我们行侠劫道时收获更多。其次,他提出一个理念,让我们的财富也随之增长。\" 朱允熥诧异道:\"哦,哪个理念能让你们致富呢?\" 女游侠指向脚下的石板路说: \"便是这句——欲求富,先铺路。\" 闻言,朱允熥顿时愣住。 他随即问道: \"这条平白无故出现的石板路,是你们铺设的?\" 女游侠点点头,答道: \"没错,不是说了吗?欲求富,先铺路嘛。\" 朱允熥瞪圆了眼,无奈地说道: \"我说……你们就是这样理解这句话的?修好路引诱旅人踏入你们的隐居之地,好收取保护费?\" 第225章 女游侠:悔意 朱允熥万万没想到,这些山林游侠如今竟如此聪慧,连保护费都懂得先铺路再收取。 这也算为这片土地做出了贡献,更何况他们修筑的道路如此坚实,或许称其为通行税更为恰当。 毕竟路是他们开凿的,收取些许费用有何不可? 朱允熥一行确实走了这条路,支付些许通行税也是理所应当。 他这么想着,便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币,递给女游侠: \"你们辛辛苦苦修了这么长的路,我们也该有所表示。不给点报酬,实在说不过去。 来,这些铜币你收下,就当作是我们的通行税,也是对你们的保护费了。\" 女游侠看着朱允熥递来的几枚铜币,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质问道: \"小子,你在耍我们吗?\" 朱允熥皱眉道: \"怎么说我耍你们?这不是你们自己说要收取保护费吗?\" 女游侠深吸一口气,说道: \"所谓保护费,可不是施舍,是要你们将所有值钱的物品全都交出来,而不是随手丢几个铜板就能打发的,你懂我的意思。\" 朱允熥反驳道: \"那样并不合理,我们只是在这条你们修的路上随意走走,况且路还未完全畅通,我们还要回头,给你们钱已是仁至义尽,还想让我们交出所有财物?未免太过分了。\" 女游侠瞪大眼睛,看着朱允熥: \"废话,我是游侠,过分不是很正常吗?你怎能觉得这还很合理?\" 朱允熥反问道: \"既然你觉得收取保护费不合理,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这话直让女游侠一愣,她一时未能回应,沉默片刻后才说: \"我知道不合理,但我就是喜欢做这种不合理的事,有问题吗?\" 朱允熥接着说: \"那你觉得,我只给你几个铜币也不合理,对?\" 女盗贼点头,眼中闪烁着魔法的幽光,“这当然不合符魔法世界的法则,我大姐要索取你所有的金币,你却只拿几枚铜板敷衍,这岂非荒谬至极?” 朱允熥微笑道,“所以我偏爱挑战法则,这有何不可?为何你能打破常规,我却不可以?” 女盗贼一怔,她揉了揉带有神秘纹路的额头,困惑地回应, “不对,我们在争论这个吗?我们在讨论合理与否吗?我只是向你要金币。” 朱允熥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你要金币?” 女盗贼嚷道,“原来我在和你说些无用之话,我不是一直在说我的大姐,和我要金币的事吗?” 朱允熥摇首,“不,这是两个概念。大姐代表的是我们的交易原则,要金币则是你对我们的财物索求。两者大不相同。” 女盗贼明白了,这朱允熥是在和她周旋,纯粹浪费时间。她立刻说道, “你别再啰嗦了,总之,把值钱的东西全交出来,别管我是要金币还是怎样。否则,今天你们休想离开此地!” 朱允熥皱眉,“何意?这就违反逻辑了,是准备翻脸了吗?既然如此,那就翻,不过是场魔法对决,我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闻言,女盗贼忍无可忍,显然对方没打算交出财物,只想以武力对抗。她高声命令, “敬酒不吃吃罚酒,手下们,动手!” 顿时,那二三十个山贼蜂拥而上,对准朱允熥一行人发起攻击。 朱允熥冷笑,挥动手臂,十名锦衣卫立刻抽出魔法长剑,迎向那些山贼。 一番激战后,山贼们的嚣张气焰变成了恐惧颤栗。 尽管如此,女盗贼依旧自信满满,原因无他,她人数占优。 她叉着腰,对着骑在魔法飞车上朱允熥喊道, “小子,你的手下确实有些本事,可惜数量不敌。若你现在跪下道歉,将金币悉数交出,此事即可罢休。 否则,我们将会剥光你们的衣服,让你们裸身逃离。” 朱允熥冷笑道, “丫头口气不小,你以为今日,我注定要被你们掠夺吗?” 女盗贼反驳,“难道不是吗?眼前的情势明摆着,你们无法与我们抗衡,明智之举是立即投降,否则后果自负。” 朱允熥笑着点点头,“这丫头太小瞧你们了,速战速决。” 于是! 片刻之后!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女盗贼,恭敬地跪在了朱允熥面前 在她身后,二十多位被皇家侍卫以魔法重伤,鼻青脸肿的山林游侠纷纷跪倒在地,狼狈不堪。 而朱允熥则屹立原地,双手背于身后,脸上挂着嘲讽的微笑,开口道: “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又如何了呢?” 女游侠心中满是苦涩,万万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行动中失手,落得这般境地。主要是因为朱允熥手下的十名皇家侍卫实力超群,轻易地将这二十多位山林游侠制服。 这顿痛击让这些游侠混乱不堪,此刻已分辨不出彼此。女游侠则规规矩矩地跪着,说道: “我错了,我之前的傲慢和冲动确实过分,我为我的轻率行为和失言向您道歉。” 朱允熥冷笑一声:“早些收敛,何至于此?何苦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让我们两方都难堪呢?” 女游侠不停地点头,现在朱允熥说什么她都认为是正确的。无奈,谁叫他们小看了朱允熥,根本没想到他的部下竟有如此强大力量。如今失败之余还遭受重创,令他们头痛不已。 朱允熥收服这些游侠后,自然要仔细审问一番。如果他们平日里作恶多端,那么留其活命便无必要。当然,若罪行尚轻,也可以考虑宽恕。 朱允熥如此考虑,理由很简单。从与女游侠的交谈中明显看出,即使她有过错,也绝非大奸大恶之人。再加上之前的战斗中,无论是游侠还是侍卫,都没有下杀手,显然都在为对方留有余地,只想劫财,不愿取人性命,做事还算有分寸。 基于这一点,朱允熥觉得有必要询问清楚,如果可以原谅,便给予宽容。! 第226章 反被劫持 于是朱允熥开口道: “我问什么,你们就如实回答,若有虚言,绝不轻饶。” 女游侠点头应道: “您尽管提问,我们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允熥继续说: “很好,首先,你们有没有伤害过别人的生命?” 女游侠摇摇头,回答: “我们只图财,不害命。别说杀人,就连劫财时也会尽量避免伤害对方。” 朱允熥满意地点点头: “只抢财物,不伤人命,还有些底线。那么我再问,你们从事这行多久,劫了多少人的财富?” 女游侠愣了一下,叹气道: “不瞒您说,您是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未曾料到初出茅庐便遭重挫,事业未成已受大创。” 朱允熥闻言差点笑出声,不得不说,这些有些底线的游侠,命运多少有些悲惨。竟然刚涉足这个行业就碰上了朱允熥,说来也算倒霉透顶。 于是朱允熥接着问道: “那你们现有的财富,总额有多少呢?” 那位女盗贼怔了一下,最初并未深思,随即从腰间解下几枚银币,一块精致的翡翠吊坠。 \"我们身上就这些了。\" 身后,其他盗贼也纷纷从身上搜罗出较为珍贵的财物。 他们并不清楚朱允熥的意图,只知道服从他的吩咐便是。 朱允熥瞥见那些银两、铜钱、玉佩,微微挥手,身后侍卫们上前,悉数收走了这些财物。 女盗贼顿时懵住,困惑地问: \"这是什么意思?\" 朱允熥回答:\"什么意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们虽未在这片领地得手,但劫掠之举已然犯规。以此作为惩戒,你们所有的贵重物品都将充公,作为教训,亦是警示。 希望你们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不再踏上这条歧途。\" 女盗贼和她的同伙皆瞠目结舌。 这还真是前所未闻。 做贼的还没抢劫到别人,反倒被反劫了,世间竟有此事? 此事若是传开,岂非成为江湖笑柄? 女盗贼不服气,质问朱允熥: \"你这算哪门子道理?\" 朱允熥回应:\"怎么不算道理?我说过了,这是惩罚,就像罚款一样,懂吗?这也是为了你们好,给你们一个教训。\" 女盗贼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 \"你可真行,我们当盗贼就够过分了,你比我们还过分。至少我们知道当盗贼不对。你倒好,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抢了我们还自以为正义,那你不如来我们山寨当老大,我们还得拜你为师!\" 朱允熥轻笑一声,说: \"如果有一天混不下去了,我会考虑当你们的首领。但现在,你们没有反驳的权利,如果有异议,我也不会理会。再说了,你能抢劫,我为什么不能?况且我还在行善呢。\" 女盗贼满脸惊骇: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我们这群盗贼竟然被你这般‘教训’了?这事要是闹到官府,县令都会头疼。\" 朱允熥警告道:\"如果你再多嘴,我也不介意送你们去见官。\" 闻言,女盗贼立刻噤声,规规矩矩地跪下,仿佛在立誓般对朱允熥说: \"我现在明白你说的话是对的,我们这些盗贼的确不是好人,不该在这里胡作非为。即便从未成功,这样的念头也不该有。 你的惩罚是对的,我们应该将银子给你作为罚金,以此告诫自己今后不再踏入这条不义之路。\" 朱允熥后退一步,说道: \"想不到你的悟性竟如此高,早知如此,我便不必多费唇舌了。\" 朱允熥理所当然地收起缴获的金币与宝石,转身对那位女盗匪说道: \"记住了,今日是你们的新生,短期内我不会远离此地。若再让我听见你们在这片领地作乱,必将严惩不贷。\" 女盗匪此刻连半个字也不敢反驳,唯有连连点头以示领会。 朱允熥满意地微笑,转身离去,大步流星地带走了赵青竹和十名禁卫军,留下女盗匪和一众盗匪面面相觑。 如今,一场突如其来的劫难,却成了他们被劫的对象,使原本困苦的生活更加艰难。 今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呢? 更何况,朱允熥还警告他们,这段时间他都会在附近,一旦发现他们作乱,绝不会手下留情。 这岂不是断了他们的生路? 真是糟糕,一夜之间仿佛回到了,连他们的\"职业\"都保不住了。 不说别的,就说这条耗费心血铺设的魔法石路,岂不是白白投资了?难道真的是做好事不留名吗? 一众盗匪愤怒却又无可奈何,愁容满面地思考着未来的出路。 而朱允熥、赵青竹和十名禁卫军走远后,全都开怀大笑起来。 刚才朱允熥对那些盗匪的处置,以及盗匪们的表现,实在让人忍俊不禁,成为了他们在漫长旅程中难得的乐趣。 笑声渐止,朱允熥与赵青竹一行人顺利抵达了河口郡的城门前。 此时,不少民众正涌入城内。 每个行人交谈的话题都离不开魔土种子,朱允熥沿途听了个大概。 这些人大多是河口郡周边的农夫,他们的魔土种子无故被挖走,于是赶来报案。 于是,朱允熥跟着这群百姓来到了县衙门口。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县衙门外,竟聚集了近万名愤怒的农民,他们聚在一起就是为了魔土种子之事。 河口郡的县令急得满头大汗,不断在衙门口向民众保证,朝廷已承诺补偿他们丢失的魔土种子。 他还再三保证,会加强巡逻和调查,确保之后的种子不再被盗。 并且,一定会找出幕后黑手。 尽管如此,民众的激动情绪并未因此平息。 朱允熥深深地叹了口气,治理河口郡的县令的确不易啊。 第227章 民众的怒火 在神秘的河口郡府前,郡守正在竭力安抚聚集的民众,公开宣布郡府对抗这股黑暗力量的对策,期盼能带给人们一丝安心。然而,民众们并不认为问题仅在于补偿种子或是加强防御,这显然是有邪恶势力企图扼杀他们的生存之路。 他们辛勤播下的魔法土豆种子,只为来日能换取一口饱腹之食,摆脱饥饿的困扰。而现在,承载他们希望的种子却被恶意挖掘,这岂非是恶意让人忍饥挨饿? 谁会渴望看到百姓面黄肌瘦,食不果腹的惨状?因此,民众迫切要求揭露并制裁那些幕后黑手,绝不允许他们剥夺他们的温饱。 他们需要真相,需要答案,否则决不罢休。这些浅显的道理,难道郡守与官员们不明白吗?他们当然清楚,只是此事错综复杂,暗中作祟者在河口郡显然有着深厚的背景和影响力。 这让郡守感到无能为力,无从下手,线索全无。此时,一位百姓毅然挺身而出,高声喊道: “我家田里的魔法土豆已是二次栽种,却依旧遭人破坏。这明显是故意不让咱老百姓填饱肚子,要我们活活饿死!朝廷毫无动静,衙门也无法找出线索,我们还怎么活下去?” 此言一出,更多民众怒火中烧,局势一触即发。郡守焦虑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束手无策。朱允熥深知郡守的困境,这种局面的失控正证明了他是位好官,因为他不会轻易动用武力镇压民心。 赵青竹在朱允熥身旁建议:“公子,我们是否该站出来替他们说话?这样的僵局总不是办法。” 朱允熥却摇头回应:“空话无法平息愤怒,唯有解决问题才是关键。百姓要看的不是你的言辞,而是行动。能否保障他们的权利,能否确保他们的魔法种子安全播种,丰收在望,这才是重点。全天下的民众所求无多,只要衣食无忧,生活安宁,他们便不会有太多怨言……” 在这个奇幻世界里,情况大致如此。可一旦触及到他们的生存底线,令他们食不甘味,居无所依,甚至剥夺未来的希望,那么他们就不会轻易妥协。 所以此刻,我们要做的是协助他们解决问题,其余一切都是空谈。” 朱允熥这般说道,赵青竹略带迷惑地点点头。 她虽不明朱允熥所述的细节,但她相信朱允熥的判断无误。于是,朱允熥引领着赵青竹与十名守卫者,离开了县城的大门。 大致的状况,朱允熥已心中有数,民众的愤怒与官府的无奈,他也了解得透彻。 目前看来,官府的应对尚算得当,只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或许力有未逮,短时间内难以给出民众满意的答案。 而民众的情绪,也是情有可原,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无法保持冷静。 既然这些都已步入正轨,朱允熥无需过多干预,眼下关键是揭开整个事件的真相。 这河口县中,究竟是何方神圣推动了此事?又是何许人如此神通广大,能在短时间内悄然铲除众多民众辛勤劳作的土豆田? 此事的确令人费解,要挖掘这么多田地中埋藏的土豆种子,需要何等巨大的劳力? 不必多言,若非人手众多,将这些土豆田悉数清空,都需要不短的时间,更别提还得将田中的种子悄无声息地取走。 并且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至今竟无一位百姓声称察觉到有人动了他们的土豆种子。 要知道,官府此前曾下令,让百姓在播种土豆后,家中最好有人能随时到田野巡逻。 百姓们的田地多连成一片,即便一家人不去巡逻,邻居在查看自己田地时也能一览无遗。 然而在这种严密的监视下,土豆种子仍然被无声无息地掘走,实在过于诡异。 此事已到了这个地步,县衙未能查明也并非怪事,就连朱允熥思索良久,也找不出问题所在。 他实在想不通,这河口县中到底有何人,能调动如此众多的力量,一夜之间将土豆种子尽数铲除? 正当朱允熥为此一筹莫展之际,他决定亲自前往那些被盗的田地查看,寻找问题的症结所在。 于是朱允熥再次出城,深入田野之中,进行实地勘查。 来到一片田边,朱允熥向内望去,只见田地里一片狼藉。 原本种植的土豆全然无踪,被洗劫得一干二净。 赵青竹困惑地开口道: “这实在太离奇了,怎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完成这样的大工程。” 在神秘的沃恩德大陆上,朱允熥沉吟道,“这片土地隐藏的谜团太过深邃。” 他审视着周遭的田野,用心探索每一寸土壤。终于,在一片田野的泥土下,他揭示了一片碎片,它并非完整,而是整体中的一隅,仿佛是某种奇异生物的残羹剩饭。 朱允熥端详着啃噬的痕迹,对比着诸多类似的齿印,随即他紧锁眉头,“果然是人为所致!” 赵青竹诧异地问,“殿下是如何察觉的?” 朱允熥深深吸了口气,“这些咬痕出自人类的牙齿,杂乱无章的啃噬,而后弃置一旁,大概是挖掘魔薯种子时,腹中空空,无法抵挡住这些可生食的巨大种子的诱惑。它们大得惊人,能被啃至如此,证明当时的饥者极为饥饿。但半途而废,因为太大而无法继续吞咽,只能丢弃。” 讲到这里,朱允熥心中已有了轮廓。 第228章 龙族之威难抑本土之灵 朱允熥对细节的洞察,让赵青竹心生震撼。 她并未察觉泥土间残留的碎块,也没发现这是被噬食后留下的痕迹,自然也就无法联想到这是人类的杰作。 若非如此,她也难以像朱允熥一样,从线索中推断出啃食者当时正处于饥饿状态,竟能吞下如此巨大的半份。 然而,能在饱腹之后毫不在意地丢弃仅存的小片,说明他对这食物并未珍视。 换句话说,如果是寻常的村民,哪怕视其为充饥之物,也会将剩余的部分妥善保存,以备后用。而能随手抛弃这珍贵的美味残片,只表明他们对种子并不珍惜。 由此,朱允熥结合之前的推理,向赵青竹阐述:“我猜测,这些挖掘魔薯种子的,并非普通人,更像是常常食不果腹的乞丐和流民。” 赵青竹皱眉问道,“何以见得?” 她并非怀疑朱允熥,而是出于好奇。朱允熥微微一笑,答道: “首先,他们在挖掘种子时是空腹的,只有那些常年人饥不饱腹的流民才会有此状况。这也能解释他们为何在这片土地上能轻易吃完大半个魔薯种子,以及为何他们会如此浪费,吃不完就弃之不顾… 在神秘的奇幻世界里,那些势力企图阻挠土豆——一种奇异作物的生长,他们完全能够调配魔法药剂,撒在肥沃的土地上,使土豆种子无法萌芽,从而达成他们的目的,就像当初朱允炆利用的那神秘药水,只需轻轻一洒,便能让土豆的生机消逝,有效地防止它在这片土地上扎根。 可为何他们要费尽周折挖掘那些种子?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些土豆种子在某些人眼中,蕴含着未知的价值,而这些人群肯定不包括乡绅贵族和土地领主。 他们对土豆毫无兴趣,更不会将其储存以供食用,唯有那些流离失所的乞丐难民,才会视其为宝贵的粮食,搜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因此,从种种迹象与线索推断,这些土豆种子很可能是由那些受人指使的难民乞丐秘密挖掘的。 然而,在严密的轮流守卫之下,那些乞丐是如何悄无声息地夺走种子的呢?难道他们擅长在民众的巡逻中隐匿行踪吗?”赵青竹沉思片刻,缓缓道出。 “这点我可以解释,虽然我不清楚其他细节,但乞丐群体人数庞大,不是有个名为‘丐帮’的组织吗?他们在盗窃方面的技艺高超,简直如鬼魅一般。 如今他们仅需在田野间偷取土豆种子,而不被人察觉,对他们而言易如反掌。别说在田里,就算种子握在那些人的手中,对乞丐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况且,土豆种在田里,想取走它们,对他们来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另外,还有一个疑问也能迎刃而解:河口县地域广阔,人口众多,农田广袤,那么多土豆种子为何能在短时间内被一扫而空? 这需要多么庞大的劳动力啊?然而,对丐帮而言,这仿佛不是问题。因为他们在各地的成员数目惊人。 他们在短短数日内,潜入每个河口县百姓的家中行窃,都不过是小事一桩,更何况是田间的土豆呢?况且每个百姓得到的种子并不多,只是作为繁衍之用,这样看来,实际的工作量骤然减小。” 朱允熥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说道:“综合我们的分析,目标已显而易见,那就是平日食不果腹、衣物匮乏的丐帮在执行此事。 但还有一个疑问,丐帮不会无缘无故断绝百姓的生存之路,他们能窃取的东西多如牛毛,没有理由非要盗取田里的土豆种子。 所以,背后必有人指使,那这个人会是谁呢?”赵青竹揉了揉眉心,答道:“这个问题我暂时想不出答案,感觉并非那么简单,推测起来相当困难。” 然而,朱允熥却神秘一笑,低语道: “你所言有误,要揭露操纵这一切的暗影,实则比推断出执行者身份更为轻而易举。老规矩,谁从这件事中获益,谁就是背后的推手,无须过多揣测。” 赵青竹目光闪烁,回应道: “所以你认为,是那些乡间贵族、士绅和地主所为?” 朱允熥答道:“除此以外,无人能担此重任。此等行径损人利己,激起朝廷怒火,令各地官府头痛不已。然而,对于乡绅地主而言,确是天赐之机。然而与这般根深蒂固的利益集团对抗,犹如巨龙难制地头蛇,我们即便洞察其阴谋,要撼动他们依旧艰难重重。” 赵青竹摇头不信,质疑: “这怎么可能?这些乡绅地主不过是有些钱财和地位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难以对付?” “小姑娘,你有所不知,朝廷若推行惠及百姓的政策,最强烈的反对往往来自地方的乡绅地主。为何?因百姓得益,往往意味着他们利益受损,他们会坐视不理吗?回顾历史,多少帝王试图推行利民政策,却最终败北,甚至为此付出沉重代价,严重者…王朝更迭亦非稀奇之事。” 赵青竹听闻此言,惊愕道: “不至于?这么严重?那你先前推动的土地改革政策,似乎还挺顺利的啊?” 朱允熥淡然一笑: “丫头,土地改革初期遭遇的阻挠远超你的想象。你觉得顺利,是因为我在那些争斗中多次获胜。但这些胜利同样让我数次置身险境。一旦决策失误,便是败局已定。失败意味着土地改革将止步不前,一切努力付诸东流,我甚至可能因此堕入深渊,无法成为如今的储君。” 赵青竹听完朱允熥的话,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峻性,也明白当初推行土地改革时,朱允熥承受了多少艰辛。 第229章 巨兽般的存在 实际上,朱允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那些散落在广袤王国的乡绅地主和士族是如何难以撼动。他回忆起当初推行土地政策,与朱元璋并肩下定的决心。 那时整个朝廷看似同心协力,却依然在诸多地区遭遇重重困难,一度让朱允熥感到困惑无措。幸好他智慧过人,无论明争暗斗,都能逐一化解,巧妙地解决了许多棘手的问题 因此,那些领主乡贤在面对朱允熥的策略时,皆显得无从招架,显露出无力感。 正因如此,土地新政得以顺利推行,深入人心。 哪怕在那次变革中,只要稍有不慎,朱允熥恐将陷入无尽的深渊。 故此,朱允熥比任何人都深知这些乡绅领主的难缠。 而今次的粮食革新,更是直指这些村落领主的根本利益。 触及的乃至关重要的利益,即刻便会使他们的财富蒙受损失。 简单而言,先前的土地改革只是切断了乡绅们的长远财源。 毕竟土地是他们未来获取丰厚利润的源泉,朱允熥的改革则断绝了他们依仗土地长期聚敛财富的道路。 这并未触及他们的根基,至少他们现存的粮食财富足以支撑相当长一段时间,即便失去田产,短期内也无太大影响。 然当前的粮食变革则触及了他们的根本,一旦魔芋种子种植成功,天下黎民将彻底解决温饱之忧。 那时,这些豪门世家积累的粮食储备将失去价值,不再是宝贵之物? 粮食贬值,岂非意味着他们的财富大幅缩水? 那些囤积的粮食,原本随时能换取巨额财富,足以让他们的家族享用数十年、数百年。 然而一旦这些储蓄的粮食瞬间贬值,他们的财富将变得一文不值,岂非一夜之间重回贫困? 于是,如何应对粮食改革成为乡绅领主们尤为关注的问题。 许多乡绅领主因胆怯而不愿与朝廷对抗。 并非出于自觉,而是大明新立,朝廷对各地的掌控正处于最严密之时。 帝王与皇孙对朝政及全国的掌控力度前所未有的强大。 乡贤若想挑战朝廷,困难重重。何况朱元璋性情暴烈,与朝廷作对,面对这样的帝王,其后果不堪设想。 再者,朱允熥智计无双,手段多样,与他对抗,胜算微乎其微。 土地改革便是明证,诸多世家自认能阻止改革,最终结果却令不少乡绅领主心灰意冷。 在当前的大局之下,对抗朝廷实为不明智之举。 与朱元璋和朱允熥对抗,更是极度危险的行为 因此,在魔力作物种籽变革的推动中,多数领地的乡村贵族,即使心中充满不满与反叛的渴望,也压抑住内心的动荡思绪,不愿成为挑起事端的先锋。 在这种形势下,河口县的一些乡绅贵族成了群体中敢于挑战的先驱者。 若他们的隐蔽计谋得逞,其他领地的贵族很可能会迅速效仿,如此一来,局面将无法挽回,作物种籽的变革必然走向衰败。 全国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河口县。如果朝廷能镇压这次嚣张的挑衅,并妥善解决,最好是杀一儆百,那么各地那些徘徊、犹豫是否反抗的贵族们便会立刻安分下来。 反之,若河口县的乡绅贵族成功挑战了权威,朝廷束手无策,那么其余的贵族也将纷纷效仿。 因此,朱允熥在这场斗争中绝不容许失败。因为一败涂地,损失的不只是河口县,而是整个大明帝国的魔力作物改革。 赵青竹理解了局势的严峻,一个小小的河口县,却关系到整个帝国的食物变革。她决定审慎协助朱允熥。 于是,她对朱允熥建议: “这丐帮我有所了解,成员众多,良莠不齐。凭我在江湖的地位,调查些丐帮的情报并非难事。 我建议先由我出手,探查他们背后究竟受何人指使,再做决策。” 朱允熥赞同赵青竹的计划,回答道: “虽然我已有了大致的推测,但河口县的乡绅贵族不少,难以确知幕后操纵者是谁。 既然你有方法让丐帮之人开口,那就再好不过了。” 赵青竹笑了,能在事件中发挥作用,让她感到自己的价值。于是众人返回城内,赵青竹着手展开调查。 她本就熟稔江湖,丐帮也是江湖势力之一,她与他们打交道自有一套手段,朱允熥并未插手。 他在客栈静候消息,约莫两三个时辰后,赵青竹匆匆归来,面带微笑,朱允熥预感到事情有了进展。 果然,赵青竹走近对朱允熥说道: “我得到一些情报,通过江湖途径,我发现丐帮在河口县设有分舵,由一位长老掌控 在这个奇幻世界里,长老与孙家的联系变得神秘而深沉。身为乞丐部落的殿堂长老,他频繁涉足孙家的领地,这在奇异的世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我了解到,孙家乃是一族之首,其家族领袖,孙老先知,曾在三百年前的古王朝元朝担任高位,传说他握有无尽的权柄。即便王朝更迭至大明帝国,于洪武元年间,因其忠诚示降,被赋予重任,执掌一方军事与政务,成为卫指挥使司的指挥同知,位列三品高官。 故此,在洪武元年至其后的数年里,孙家在当地犹如天神一般的存在,掌控着重要的权力。 朱允熥微蹙眉头,低语道:“看来是个难以对付的角色。” 第230章 双线战略 卫指挥使司,指挥同知——这等三品职位,在军事与行政上已颇具威势,近乎地方军区的副统帅。可见,那位被称作孙老先知的人物,跨越两朝,实力非同小可。 他绝非寻常乡绅,而是货真价实的权贵世家。在他执掌地方军政次席期间,不知积累了何等深厚的势力,拥有了何等广泛的关系网,更积累了无法估量的宝藏。 即便如今退隐,返回故乡河口县过起了乡绅生活,但过去的荣耀与积累的资本,足以让他的家族保持显赫地位。 也因此,他拥有了在河口县暗中操控一切的能力,也有了动机。这样一个曾经的风云人物,悄然在河口县掀起风暴,而又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令朝廷与官府束手无策,也就不足为奇了。 客栈的房间内,只有朱允熥和赵青竹二人。朱允熥面带微笑,赵青竹则疑惑地问:“殿下,你说他是大老虎,为何知晓其身份后,您反而如此从容?” 朱允熥答道:“这你可能不懂,有时候,大老虎反而比小老虎更容易对付。小老虎们虽多,但各自的利益牵扯复杂,稍有动作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反而难以应对。但大老虎不同,他们的利益几乎被自己独占,无人能与之匹敌。 所以要对付他,只需手腕更为强硬,就能轻易击败他。而当他倒下时,那些围绕他的势力也会随之消散,如同大树倒塌,猢狲散去。那些依赖他的势力群体,往往并不对他忠心耿耿,因为老虎越大,贪婪越重,手下能得到的好处就越少……” 在这个奇幻世界中,巨狼般的猛兽代替了老虎的角色,隐秘的权力争斗与神秘的魔法交织。赵青竹困惑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对于朱允熥提到的“巨狼”和“幼狼”的比喻感到费解,嘟起嘴表示不解。 朱允熥微笑,未加解释,接着问: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情报吗?” 赵青竹摇头道: “除了这些,没什么额外的消息。即使那些秘密结盟的‘狼群’私下策划,普通的流浪者帮派成员对此一无所知。 哦,对了,我发现那些田里的魔薯种子确实是流浪者帮派偷的。 近来,河边隐蔽的帮派成员数量显着增多,可能是那位所谓的堂口长老将各地的帮众集结到了这里。 他们的行动极为隐蔽,让人难以察觉。” 朱永通微微颔首: “他们确实行事谨慎,难怪我看不出河边的流浪者数量有何异常。我还纳闷这么少的人怎么能把所有魔薯种子都偷走。 原来他们为了不暴露行踪,特意从别处调集更多帮众,并将他们藏匿起来。 有些智谋,但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一旦留下线索,总会被人追查到。” 赵青竹追问: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既然已知晓是何人在背后操纵此事,是否能直接到县衙亮明身份,让县令出兵解决这个问题?” 朱允熥摇了摇头: “没有确凿的证据!” 赵青竹反驳: “我刚才说的那些就是证据。” 朱允熥笑道: “那些只是你的观察,无法公开用作证据。你要理解,我们身在远离皇城的地方。 在此地,即便我是太孙,也不能仅凭一言就给人定罪,解决问题。我们必须提供证据,让那些背后的势力心服口服。” 赵青竹提议: “不如这样,我们直接去找那个赵家的老者,将他以及那个流浪者帮派的堂口长老除掉,把策划这件事的幕后人物全部消除,事情自然会平息。” 朱允熥苦笑回应: “这种方法虽有效,但只能解决此地的问题。别忘了我曾提过,河口县的事件受到了大明各地无数乡绅地主的关注 倘若我们草率行事,此事对他们的威慑力将荡然无存。反之,我们要堂堂正正地解决问题,将过程公之于众。 让各地的领主贵族目睹这一切,他们自会收敛心思。故此,此事须公开透明地处理,若采取暗杀,岂非背道而驰,更会遭人嘲笑我们无力正面对抗,只能借助阴影中的伎俩。” 赵青竹豁然开朗,意识到此事备受大明各地关注,便明白不能有任何模糊之举。若太孙朱允熥竟以暗杀手段处置,不仅损害他的声望,更会激起众多领主贵族的反感。 唯有正大光明地解决问题,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赵青竹对此越发好奇,朱允熥将如何行动呢? 朱允熥稍作沉思,随即笑道: “既然此事与退隐的官僚及江湖门派皆有关联,何不双管齐下?孙家之事我来处理,而丐帮堂口便交由你解决,各自对抗,你觉得如何?” 赵青竹连忙点头道: “当然,我毫无异议,只是不知该如何着手,有何建议?” 朱允熥答道:“简单,你只需向丐帮之人发起挑战,将那些堂口中武艺高强的头目打得短期内无法起身,我看他们还怎么助孙家胡闹。” 第231章 对决丐帮 朱允熥的计策,虽毒辣却也直截了当。他与赵青竹分道扬镳,各自对付一方,朱允熥对抗孙家,赵青竹对阵丐帮。 对付丐帮的策略则简单粗暴,赵青竹将以江湖人的身份,向这个堂口发起挑战,将其中武功高强的主要人物一一击败,使他们短期内无法活动。 如此一来,丐帮堂口在一段时间内确将无法再援助孙家,干涉百姓耕作之事。至于朱允熥如何对付孙家,他并未详细透露。 定下计划后,赵青竹立即行动。次日,他径直来到丐帮堂口,丐帮成员平日栖息于破败的庙宇和老旧宅院,这些便是他们在各地的据点。河口县的堂口便设立于此,周围聚集着众多丐帮弟子,由一位长老管理,作为丐帮的一处分舵。 朱允熥指示赵青竹抵达后,便以江湖人士的身份向丐帮堂口提出挑战。在河口县南郊,一座荒僻的破庙内 一群数十个来自迷雾堂的丐帮核心成员,都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那立于废弃神殿门前的赵青竹。 他们万万未曾料到,这位年轻且容颜绝美的女子,竟敢如此大胆地闯入他们的领地——这处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一处众所周知被流浪魔法师们占据的区域。 这些流浪魔法师并非易与之辈,凡人靠近,轻则财物尽失,重则遭受到侮辱性的魔法攻击。尤其对于女子,他们更是不会手下留情。 赵青竹的美貌落入这些流浪法师的眼中,引来了他们嘴角邪恶的笑意。其中一位迫不及待地上前挑衅: “嘿,哪来的美丽女士,姿色不错嘛,可知道这是何处?胆敢踏入此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今后这儿就是你的归宿……” 他边说边伸出手,意图侵犯赵青竹。然而,赵青竹仅以一抹冷笑回应,缓缓启唇: “许久未涉足魔法界,看来已经无人记得我了……” 话音刚落,她猛然飞起一脚,砰然一声,那近在咫尺的丐帮男子还未及近身,便被震得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出十几码外才停住。 被踢飞的丐帮弟子口吐鲜血,瞪大惊恐的双眼,瞬间倒地,生命消逝。 仅一足之威,夺人性命。这震撼的一幕令神殿内的丐帮成员瞠目结舌,他们从未想到眼前这女子如此可怕。 他们原本猥琐的笑容消失无踪,而神殿供桌旁,沉睡的老者——一位年逾五旬的资深流浪法师,缓缓睁开眼睛。 他先揉了揉蓬乱肮脏的长发,然后开口道: “原来是魔法世界的同行,可惜选择在我们丐帮地盘挑衅,未免太过嚣张。你们出手教训她,让她明白我们丐帮不是任人欺凌的。” 老人言毕,数名丐帮弟子立刻朝赵青竹发起攻击。赵青竹淡然回应: “今日我来,只为向丐帮提出挑战。适才出手,乃因对方无礼。在战斗中,希望你们明智些。若有谁施放阴险的咒语,我将毫不留情地斩杀。 毕竟,这样的恶徒,活着也只是祸患人间。” 然而,那几位丐帮弟子并未理会警告,径直施展他们最阴毒的法术攻向赵青竹。赵青竹眉心微蹙,从腰间抽出长剑,剑光闪烁间,朵朵血花盛开。 那些弟子纷纷倒下,毫无生机。 这一幕再次震撼了神殿中的丐帮子弟,一脚毙命,一剑数亡,此人必是顶级强者…… 如今,他们都不敢掉以轻心,数十名乞魂帮弟子齐齐聚来,将赵青竹团团围住。 供桌之上的老者,此刻面色凝重,对那些弟子低语: “布启魂环阵!” 话语落地,数十名乞魂帮弟子手持碧竹杖或木棘,围成一个圆圈,不断敲击地面,奏响繁复的节奏,围绕赵青竹旋转,试图用此迷惑她的视听,让她眼花缭乱,双耳淹没在纷乱的乐章中。 就在此刻,旋转的弟子中,忽有一人猛然冲刺,手中杖子直取赵青竹。 他的攻势猛烈,然而环绕的噪声震耳欲聋,赵青竹无法分辨,再加上弟子们环舞的幻影,让她在瞬间的混乱中未能察觉到逼近的危机。 但这并不意味着赵青竹无计可施。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变得更加坚定,心神宁静下来。骤然间,她转身,长剑如丝划破空气,轻盈挑开那名袭来的乞魂帮弟子手中的竹杖,接着直刺其手掌。 收回长剑,赵青竹腾空跃起,寻找阵法的缺口。片刻后,她瞄准一处薄弱环节,猛然杀入那群弟子之中。 只一回合,她便破解了所谓的乞魂环阵,令那些环绕的弟子陷入真正的混乱。 赵青竹不再留手,长剑挥舞间,不少弟子纷纷受伤倒地,虽大多未丧命,但伤痕累累。 经过一番激战,数十名乞魂帮弟子均瘫倒在地,捂着伤口痛苦哀嚎。 供桌上,老者的面色阴郁,他缓缓起身,手中握着一根精致的竹杖,对赵青竹说道: “好一个武艺超群的小姑娘,可惜今日遇到了老夫。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乞魂帮的高手究竟有多强大。” 言毕,老人凌空跃起,手中的竹杖舞动间风声呼啸,径直朝赵青竹猛攻而来。 赵青竹冷笑一声,这位乞魂帮分舵长老的实力固然强大,但在她眼中不过仅属中等。 然而,她是排名前三的强者。 只见朱允熥轻轻一点地,身形迅速后撤,避开了长老的竹杖。长老焦急之下欲加速,赵青竹却身形一闪,突然闪至一旁,长老收势不及,惯性驱使他继续向前。 赵青竹则趁机绕至他的身后,一记凌厉的飞踢踹向长老的背部。 长老的身体因惯性无法停歇,失控般更快地扑向前方…… 在巨大力量的冲击下,他无法抗拒,如狂风中的落叶飞出十多码,然后尴尬地以一种犬兽觅食的姿态,扑倒在魔土之上,四脚朝天。 片刻后,他浑身颤抖地抬起满是血污的脸,只见牙齿在与魔石地面的亲密接触中悉数破碎。他的面庞沾满鲜血,狼狈不堪。 紧接着,他转过头,眼中充满恐惧地望向赵青竹。赵青竹则报以冷嘲,讥笑道: “的确遗憾,你这老家伙如此不堪一击。” 这话刺入长老的耳中,如同最深的羞辱,让他一口热血涌上喉头,直接昏厥过去。 第232章 郡守的无尽无奈 赵青竹离开丐帮分舵后,那里的长老及核心成员皆身受重伤。当然,这个分舵的丐帮弟子远不止眼前的几十人,多数弟子此刻散布于各魔法街巷,乞讨度日。 这些核心人物都是分舵的支柱,如今他们遭受重创,分舵的崩溃已成定局。赵青竹成功完成了使命,她相信这些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能在此疗伤,甚至其他丐帮弟子也需要前来照料,再也无法执行其他任务。 赵青竹将此事禀告朱允熥,后者不禁笑了,对赵青竹的执行力给予高度赞赏。尽管这只是在武力解决问题方面的效率,其他方面暂且不提。 赵青竹的任务告一段落,接下去的重担落在了朱允熥肩上。于是,朱允熥携十名锦衣卫与赵青竹高调前往衙门,抵达后便表明其太孙的身份。 河口县的县令闻讯,立即恭敬地出来迎接这位皇太孙。毕竟,他未曾料到大明的皇太孙会亲自降临此地。 县令心中亦是欣喜若狂,他觉得皇太孙的到来意味着问题有望解决,带来了希望,他的县令职责也将得以缓解。因为皇太孙的声名赫赫,无数看似无解的难题在他面前迎刃而解,所以众人深信皇太孙到来必将化解这里的困境。 县令喜形于色,如望救星般注视着朱允熥。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县衙大堂,朱允熥坐上高位,县令与衙门官员整齐列队,向朱允熥跪拜。 朱允熥挥手示意他们起身,这才开口问道: “此事孤已有耳闻,此行正是要制定一项策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在此之前,孤想听听你们这些地方长官对此事有何见解?” 县令闻言略一迟疑,方才开口: “实感惭愧,对于此事,臣至今仍无任何头绪。虽然已展开一段时间的调查,却一无所获。” 朱允熥微微皱眉,淡然说道: \"是线索断绝,还是畏惧深入探索?孤不认为,你们这些领土守护者竟如此无力。\" 这话一出,县令吓得再次匍匐在地,其他县官也随之跪下,显然他们感受到了朱允熥言辞中隐含的责备。 县令焦急地回应道: \"尊贵的殿下,我们确已竭尽全力,却未能找出任何端倪,故愿接受朝廷与殿下的裁决。\" 朱允熥瞥了县令一眼,接着吩咐: \"其余官员若有公务,先行退下,孤要单独询问这位县令。\" 闻言,众官员纷纷离去,大殿仅余朱允熥和那位县令相对。 此刻,县令反而显得松弛了些,他望向朱允熥,主动发问: \"殿下欲向微臣单独询问何事?\" 朱允熥沉默片刻,接着道: \"此刻只有你我二人,将你所知,所不敢言之事,尽数告知孤。\" 县令略显紧张,犹豫片刻。 朱允熥皱眉问道:\"你真要庇护那些人吗?身为地方长官,这里的情形难道你一无所知? 你也有心为百姓效力,担忧牵涉其中的事物会危及自身,但逃避无法解决问题。\" 县令闻言,深知自己的心思已被朱允熥洞悉,只好开口: \"殿下洞察秋毫,微臣在殿下面前无所遁形。罢了,既然殿下言至此,微臣再闪烁其词,才是大错。既殿下愿听,微臣便直言。\" 朱允熥微微点头:\"你说。\" 县令叹了口气,方才开口: \"实际上,关于土豆种子离奇失踪一事,微臣也有一些见解。只是始终不敢深入探究,也无法彻底追查。 即使调查,也难有实质性发现。但我并非愚笨之人,我能推测此事可能与河口县的一些权贵有关。\" 朱允熥嘴角掠过一丝笑意:\"继续。\" 县令听令继续讲述: \"毕竟,土豆种子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在此地,有一个人受损最为严重,他自然不会坐视此事发生。\" 朱允熥问: \"此人是谁?\" 县令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河口县的乡绅,孙老大人。他曾是朝廷重臣,告老还乡,曾在这一区域的神邸府中执掌军政,位至三品。 他是本地的巨头之一。尽管他已退休,但其影响力和威望在这片土地上仍举足轻重。微臣虽对他有所猜疑,却也不敢轻易对他展开调查。 微臣仅是七品小官,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孙老大人若要对付微臣,手段多的是 因此,我唯有警惕,然而那些神秘失窃的魔豆种子,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直至此刻,我依然无法揭开这些种子如何落入未知团体之手的秘密。 毕竟孙老爵士的庄园,就算加上仆从,人数也不过几十上百,无法完成如此复杂的诡计。” 朱允熥摩挲着下巴,低声道: “看来你对内情颇有了解,至少知晓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只是你缺乏勇气去追查。 身为朝廷钦点的官员,如此畏缩不前,怯懦无力,实属不当。 你对得起朝廷赋予你的重任吗?对得起民众对你的殷切期待吗?” 那人低头,无奈地回应: “殿下,我亦渴望成为一位贤明的官员,不负朝廷,不负百姓,为朝廷献上满意的答卷,为民众解决实际的困扰。 但我无能为力,在这件事上,面对孙老爵士,我犹如蝼蚁般微不足道。 若真的着手调查,只怕还未深入,省府的免职令便会如疾风骤雨般降临,我会轻易被取代。 那时别说调查此事,就连为民众主持公道也会变得艰难。 这些地方豪绅掌控的力量,已达到骇人听闻的程度,远非我等平凡县令所能抗衡的了。” 朱允熥闻言颇感惊讶,他知晓乡绅势力庞大,却未料其影响力已令县令束手无策,甚至心生畏惧。 第233章 县令的哀诉,流官的无奈 县令满脸苦涩,此刻望向朱允熥,眼中满是委屈,仿佛一提起这片土地上的乡绅势力,他便欲泪如雨下。 朱允熥也意识到,乡绅的势力似乎比他预想的更为棘手。 于是他尽力平和下来,对县令说: “详细告诉我,这里的乡绅势力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 县令深深地叹了口气,慢慢开口: “这么说,在这河口县乃至邻近的城邑,我们这些县令的命令几乎无效,特别是在涉及乡绅地主与贫民之事上。 若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倒也罢了。一旦牵扯到重大事宜,尤其是涉及利益时,我们这些官员几乎没有发言权。 就算朝廷有法令要执行,我们也面临重重困难。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们无法推行朝廷的善政,也无法在此地有所作为。 于是,无所作为让我们在官员考核中落下不佳评价。严重的话,县令之位可能走到尽头,幸运些,或许只落得几句警告,些许记过。” 朱允熥逐渐领悟了其中的隐情,这县令言辞间流露出的无奈,意味着权力在此地犹如虚设,无法施展。 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无论政策好坏,只要触及到利益,那些地方豪族就会干预你的行动,甚至阻碍你执行吗?” 县令颔首回应: “正是如此,比如这次的魔芋种子之事,难道我们这些官员不想尽力推广吗? 大明其他地区已取得成效,唯独我们这里失手,如何向朝廷与百姓交代? 一旦失败,上则面临朝廷的严惩,下则遭受百姓的谴责。其实,我们比任何人都渴望尽快落实朝廷的法令。 尤其是那些有益的政策,那样我们既能完成朝廷的任务,赢得百姓的敬爱,还能在政绩上留下光彩的一笔。 何乐而不为呢?偏偏这里的乡绅地主们,他们总要出来设绊子,用各种手段妨碍朝廷政策的实施。 他们逼迫我们无法完成任务,承受百姓的唾弃,我们又有何选择?就像昨日,被百姓围在衙门中痛骂,满腹委屈无处诉说啊!” 朱允熥凝视着县令: “他们的势力真的如此强大,能左右如此重大的事态吗?” 县令苦笑: “殿下,您毕竟未亲历底层,您不知晓,在县衙内,我们这些官员只是表面风光,看似一县之主。 实际上,这只是表面的权位。有句古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尽管我们是朝廷派遣至此,号称一县之首, 但与这片土地长久以来形成的深厚势力相比,我们微不足道。 单凭手中的七品官印,单凭朝廷赋予的县令身份,就能在这片土地上一呼百应吗? 绝无可能,除非你能与当地的乡绅地主们建立深厚的联盟,他们事事支持你,你才能真正一呼百应。 但这也有前提,他们支持我,我便能庇护他们,他们对我言听计从,我在执行政策时,也要为他们打开方便之门。 比如先前的土地改革,就有乡绅地主来找我,请求在丈量土地时做手脚,虚报面积。 表面上,他们的土地与百姓的土地一样,但实际上,他们所拥有的远超常人。 但我能答应这种事吗?我拒绝了,也因此,我与他们产生了矛盾,担任县令以来,我一直面临诸多困扰。” 朱允熥皱紧眉头: “难道就没有办法直接对付这些乡绅地主吗?” 县令摇了摇头,不发一语。 \"绝对无法想象,阁下,不妨这么说,我们这些佩戴官印者皆来自异域,大半非此地土着。然而在这片土地上执行琐务的,无论是衙门中的差役、追影者、墨卫、狱监,乃至笔墨吏员,乃至跑腿的小厮,他们几乎全都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当地人。他们是这片土地的骨血,而我们这些外人,如同寒冰难以融入春水。他们年复一年在此生存,彼此编织的关系网密不透风。让我换个方式告诉你,别说要对抗一位握有重权的领主,就算如今县衙账房的文牍出现了疏漏,我若施以严惩。那人只需私下召集衙门中的僚属,宴请一番,谈论一番唇亡齿寒的寓言,他们便会立刻同仇敌忾,一致保护那位文牍。因为他们相信,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即便我身为县令,哪怕县衙内的其他官员都有官职在身,也无法撼动他们的根基。如此一来,他们便无需担忧因过失受罚,未来也能肆意妄为。故此,殿下方能理解,微臣的困境。此处牵一发而动全身,尤其在这县衙之内,尤为明显。那些平日里处理事务的小吏,他们结成坚固的联盟,我对此束手无策。又怎能说,我能对那些领主乡绅有所作为?那些乡绅同样是土生土长,他们与衙门内的追影者、墨卫早已建立起深厚长久的联系。我们这些仅任职数年的县令、县丞、主簿等,与他们根本不在同一世界,他们不仅排斥我们,有时甚至视我们如无物。这就是流官制度的弊病。\" 朱允熥闻言,深深吸了口气。 他不确定县令是否夸大其词,但仔细思考,确有道理。 在地方,那些在衙门里劳作的底层人员皆是本地子弟。而真正的官员则来自远方,但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官员,真的能驾驭住这些在此扎根已久的本地小吏吗? 朱允熥首次意识到,原来官员也有如此无助的时刻。 于是他开口道: \"诚然,流官制度有一利,即官员异地任职,可防止长久形成贪污受贿的勾结。但派遣流官至此,又引出你说的问题——官员面对团结一致的小吏,无法施以有效治理。此难题,看来的确棘手。\" 朱允熥未曾料到,原本他是为了调查河口县土豆种子连环失窃而来,却意外揭示了大明流官体系中的一处隐患 如同往昔,当黑雾郡的山脉中,不断涌现的盗匪之患揭露了官府俸禄微薄的真相,世间万物的因果似乎都蕴含着深意,特别是那些看似诡异的事件。 譬如某个郡,山贼如幽灵般频繁出没;又如另一处,魔薯的种子接二连三被盗。这些现象背后,潜藏着更复杂的谜团,才是真正的挑战。 第234章 王权未至郡边疆? 与县令一番交谈后,朱允熥了解到,这位县令在此地的处境实属不易。作为异乡来的官员,他的政令需依赖县衙内那些小吏执行。然而,若这些小吏不听号令,反而结盟反抗,县令也只能束手无策。毕竟,那些捕头、皂隶、衙差在这片土地上拥有长久稳固的地位。 县令一旦失势,朝廷便会毫不犹豫地革除其职务。因此,在这种境况下,当地的捕快皂隶和衙役势必团结一致,成为这片土地上无法无天的一股力量,连县令都无法制约。 无论多少个新任县令来临,只要他们同舟共济,便无人能撼动他们的地位。而县令一旦出事,职位瞬间不保,他们因互相庇护,安然无恙。加上县令先前透露,这些衙差与当地豪绅间可能存在勾结。 于是形成了这样的格局:豪绅地主绕过县令,与县衙内的本地势力交好,将这位外地县令孤立,一切事务皆由豪绅和县衙的本地人做主。县令推行新政的艰难,可见一斑,权力已被架空。 这也解释了为何县令虽已猜到本地孙家老翁可能是盗窃魔薯种子的幕后黑手,却不敢直言,甚至不敢在县衙内公开提及此事。因为一旦透露,那些官吏很可能立刻通风报信,让孙家老爷得知。 因此,县令选择私下向朱允熥吐露这一切。原本捕快衙役皂隶的团结就已经让他举步维艰,如今他们又与豪绅地主建立长久联系,那些地主想要阻止魔薯种植,县衙内的本地人自然会为他们遮掩。 县令在这事上的无力感,就在于此。他知道真凶,却无能为力。他想逮捕孙老翁以解决问题,但县衙之人断然不会听命于他,甚至可能通风报信,联手孙老翁对抗县令。 这个问题确实棘手,即便对朱允熥来说,短时间内也难以找到解决之道。正思索之际,县令再次开口…… \"实话告诉你,属下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担任县令已近两年,你可知道我初次降临此地遭遇了何事?\" 朱允熥轻轻摇头,县令沉重地叹了口气,继续道: \"初来乍到,我的居所竟凭空出现了一座银山,银锭如山峦般堆积于室,估算至少有五百枚。这数量,比我十多年领取的俸禄还要多得多。若是寻常人,面对如此巨款,谁能抵挡诱惑? 但我,坚守住了底线。立刻唤来我信得过的下属,将这些白银悉数搬离。至于送银之人,无从知晓,我选择在县衙门前,将它们分发给了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贫民,期待借此挫一挫地方豪强的锐气,赢得百姓的拥戴。 可事与愿违,不久之后,我的妻子与女儿竟离奇失踪。我命令衙门的追捕高手全力寻找,他们满口答应,信誓旦旦,但结果呢?数日过去,连一丝线索也没有。最后,是我信赖的手下从远方带回消息,那些捕快根本没去找人,而是在风月场所寻欢作乐。 那一刻,我如遭雷击,未曾料到这些地方捕快如此漠视职责,言行不一。我身为县令,求助于他们,但他们对此事毫不关心,口蜜腹剑。 从那时起,我才明白,这些地方小官与那些豪强可能早有勾结,怎么可能真心调查呢?也许他们就是幕后黑手。 最终,我妥协了,亲自拜访孙老先生的府邸,表示敬意。尽管我已将银子分给穷人,但在言辞间,我也承认收下了这笔钱,承诺日后孙家有难,必全力以赴。 孙老先生对我的态度很满意,次日,我的妻子和女儿便奇迹般地回来了,她们甚至不清楚自己曾被何人劫持。\" 朱允熥微微颔首,问道: \"尽管无奈,你既然答应了在所有事情上帮助孙家,后来是如何平衡这个承诺的?\" 县令笑了笑,答道: \"我采取了以牙还牙的策略。那些衙门官员对我阳奉阴违,两面三刀,我就如法炮制。在他们面前,我表现出对他们恭敬有加,但私下里,我并不完全顺从。如此一来,我们彼此敷衍,关系犹如拉锯般胶着 在这个奇幻世界里,他们无法真正对我施加恶意,同样,我也不会无条件为他们效力。然而,每当王国宣布新法令,当地的领主贵族总会设法阻挠。 除非我亲自前往,以优雅的言辞与他们交涉,共享欢愉,那时,一切争端便烟消云散,说到底,这就是酒宴上的外交艺术。 另一个困境是,我在这片土地上几乎无法建立任何值得赞颂的功绩,王国的审视中,我的政绩将空空如也。 他们以微妙的手段,束缚了我的未来前程。”朱允熥闻言,困惑更深,立刻问道: “此话怎讲?他们竟有这般能耐,操纵你的仕途,阻挡你的道路吗?” 县令微笑着回应:“岂止是能操纵,简直轻而易举。这样告诉你,若我顺从他们,一心为他们的福祉着想,助他们获取无尽的财富。 就算民众眼中我是失职的官吏,但在王国的评定中,我却能占据显着的优势。 只要与那些领主贵族联手,他们在获取巨大利益的同时,也会分出一部分,用于领地的建设与治理。 河口镇外那条壮阔的魔法河流之上,那座宏伟的石桥便是孙老先生所建。七八年前,前任县令与他交情深厚,事事为他考虑。 也是前任县令的帮助,让孙老先生迅速在境内积累了大量魔法田地。于是孙老慷慨解囊,资助县衙千两白银,那河上的大桥随之矗立。 这难道不是前任县令的政绩吗?待到王城的评审到来,发现县令竟完成了如此伟业,怎能不予以赞赏,并在他的记录中留下辉煌的一笔? 不仅如此,当王城的吏部官员来考核时,这些领主贵族还会设法,以贿赂的方式,为与他们利益一致、合作无间的县令铺平道路。 你想想,一旦贿赂成功,县令的评价想多高就有多高。反观我这些年,未曾为这些领主贵族谋求过一分利益。 所以,他们自然也不会在我身上投资,不会提供任何回馈。甚至很多时候,他们会阻止我在地方施展宏图。 如此一来,我的政绩乏善可陈,他们也不会援助我,更会在考核之际贿赂官员,在我的记录上留下污点。 照此情形,恐怕不用一年半载,我这县令之位也将难保,这也是那些领主贵族不愿见到的。 换一个顺从的县令,能与他们共谋,狼狈为奸,才是他们眼下的首要之事。”朱允熥紧锁眉头,这里的复杂局面和官场的尔虞我诈远超他的预料…… 在这片遥远的崇山峻岭之间,一些人借由奇妙的利益交织,已成为土地深处的真正主宰者,甚至称他们为地底领主也不为过。 朱允熥彻底洞悉了这些区域的奇特现状。 他猛地一掌击在案桌上,低沉道: “难怪有言‘王权不至乡野’,原来此地已自成独特的法则网络?连一县之首、百里之尊,都在其掌控之下? 真是可恶,以往孤不知情,如今知晓,绝不容许这局面持续下去。” 朱允熥目光转向县令,坚定地说: “此事你无需忧虑,朝廷的官员岂容地方势力肆意干预,横行无忌。更不容他们在此地独霸一方。 孙家吗?你也做好准备,随我一同拜访,我要见识见识,他孙家的老祖宗有何能耐,能否操控住我这大明皇太孙?” 第235章 探索秘密 朱允熥不信自己身为尊贵的大明皇太孙,竟无法对付一个小小的乡土贵族。 因此,他决定亲自会一会这位名叫孙老的人物。镇压地方豪强之事,朱允熥始终认为刻不容缓。 他曾言,不可让乡土士绅如此放肆地玩弄朝廷与百姓。 此事必须彻底根除。 于是,朱允熥带着县令直奔孙家府邸。 孙家在当地是个显赫家族,府邸壮丽非凡。 朱允熥微眯双眼,开口道: “一个三品官员,只在任十几载,却能积累如斯庞大的财富,这些年来显然有违常理。” 毕竟,按照大明的俸禄,即便地方上的三品官员任职多年,积蓄最多也就几百上千两白银,属于合理范畴。 然而,单看这位孙老家的府邸,恐怕需耗资数万两白银才能建造。 这种远远超出官职收入的消费能力,究竟基于何种背景? 就算他在任期间购置田产,增加了收入,也不至于多出如此巨款? 这般大幅超越薪资的消费,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无法合理解释。 朱允熥冷哼一声,笑道: “看来这位孙老确实富可敌国啊。” 县令叹了口气,低声附耳: “殿 下,他不只是富有,更是此地的绝对主宰。称他为地下领主,一点也不夸张。” 朱允熥哼了一声,径直走向府邸大门,立刻有管家迎上前来问道: “不知两位有何贵干?找谁?” 县令上前自我介绍:“在下乃是本地县令。” 管家立刻行礼回应: \"请您稍候,我去禀告我家领主。\" 门卫匆忙进入,片刻后返回,对朱允熥和县令道: \"两位,请进,领主大人有请。\" 朱允熥引领前行,县令紧随其后,两人迅速步入那座神秘的庄园。 踏入其中,朱允熥仔细打量着庄园的奇妙景致,从外面只能窥见其宏大,内部却是亭阁潺流,微型仙境,宛如置身宫廷内的幽幻花园。 恍惚间,朱允熥仿佛自己正漫步在王室的隐秘乐园。 说起来,河口县并非富饶之地,许多百姓过着困苦的生活,然而这位孙老领主却奢华无比,显现出非同寻常的财富。 朱允熥的神色略显凝重,此时,豪华的大厅里,一位六十多岁的白发长者站在门口,笑容满面地拱手: \"原来是县令大人驾临,恕老朽未能远迎。\" 他随即笑盈盈地迎上前来,县令淡然一笑,回应道: \"孙领主不必如此拘礼,对了,这位便是我国当今的皇太孙殿下。\" 闻言,原本笑容可掬的孙老领主脸色骤变,他猛地看向朱允熥,下一刻即刻跪倒在地,开口道: \"草民参见皇太孙殿下。\" 朱允熥微笑上前,扶起孙老,轻声道: \"孙老无需多礼,您年事已高,曾是朝廷重臣,如今安享晚年,不必过于拘束。\" 孙老这才起身,看着朱允熥说: \"哎呀,草民万万没想到,皇太孙殿下竟莅临河口县,更没想到您会亲临草民家中,真是让寒舍增色不少啊。\" 朱允熥朗声笑道,接着说: \"这可未必,孙老您的府邸如此宏伟壮丽,我来此反而担心破坏了这里的氛围呢。\" 这番话语中暗含深意,让孙老心头一震。 他立刻稳住心神,依然笑容可掬地对朱允熥说: \"皇太孙殿下,请进,啊,不知皇太孙殿下何故有暇光临河口县呢?\" 朱允熥边走边答: \"河口县的村民们种植的土豆种子,时常无故失踪,不知被何方神秘力量所窃,我无事便顺道来访,想探个究竟。 听说孙老曾是朝廷的忠臣,如今退隐于此,特来拜访,以示朝廷对卸任老臣的关怀之情。\" 孙老感动地回应: \"哎呀,朝廷未忘我等老臣,这份恩德,令人感激涕零。就算身死,亦无所遗憾。\" 朱允熥微笑着说:\"孙老切莫这么说,您家大业大,若有所失,该如何是好呢?\" 孙老身躯一颤,随即笑道: \"皇太孙殿下,请品尝香茗……\" 炽烈的阳光洒在朱允熥的金边茶盏上,他饮下一口清茶,接着说:“提及我大明之地,官员皆守正道,朝廷对于贪墨腐败,犹如严冬对待春芽,绝不姑息。对于此,孤王自是铁律执行,孙老,你应当深知此理?” 孙老故作不解,缓缓开口:“老朽明白,那些官员一旦贪腐,无异于自掘坟墓。不过太孙殿下请放心,老朽为官之时,不曾沾染一丝不义之财。况且,当年我所任职的乃是边境防务,军中寸土无银,何来肥水一说呢?” 他话音刚落,笑容绽放在脸上,朱允熥微微颔首:“诚然,军营之中确无利益可图。诸多事务由兵部与财政部直接管辖,孙老能洁身自好,确实可贵。不过,既然孙老未曾贪腐,这些宏伟的府邸,想必是先祖留下的财富所建?” 孙老闻言,一时怔住。他们的对话,仿佛朱允熥正逐步探寻他的秘密。犹豫片刻,他回答:“太孙殿下,老朽家族确有过往的富饶。因此,这些府邸得以矗立世间。” 朱允熥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原来如此,是祖业便好,是祖业便好啊。” 朱允熥的话语让孙老眉心微蹙,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 第236章 慧眼老狐 实际上,朱允熥绝不相信这些府邸是祖传的。建筑新颖,估计不过修建十余载,怎可能是祖辈遗留?况且,本地居民对此肯定心知肚明,经不起丝毫盘查。 他如此言说,无疑冒着巨大风险。万一朱允熥对此事格外关注,或疑心落他头上,调查起来,岂非自找麻烦? 然而,一切并不如想象中复杂。县令适时开口:“孙老,这府邸并非祖产?老夫上任时,见府邸还在装修,想必年代不远矣。” 孙老闻言轻咳一声,承认道:“这宅院确是新修的……” 朱允熥顺势问道:“那孙老的先祖岂非财力雄厚,遗留下足够的财富,才得以修建此府?” 不待孙老回应,县令立刻附和:“似乎并非如此。曾听衙门小吏提及,孙老在入仕前家境贫寒,历经十年苦读,才在先朝谋得一官半职,扭转家族贫困之态,近年来方崭露头角。” 孙老的眉头紧锁,面色愈发阴郁…… 如果之前尚存一丝疑虑,此刻已可断定,这位朱允熥与县令光临寒舍,实则疑心于己,或许正试图探测自己的心思,设局令其陷入困境。 思及此,他深知唯有谨慎应对,否则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自身的秘密。 于是,孙老连忙起身,疾步走到朱允熥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殿下,草民有失德之处。” 朱允熥假意上前,伸手扶起孙老: “孙老哪里话,快快请起!” 孙老站定,长叹一口气道: “提及此事,草民心有愧疚。昔日未入仕前,家境贫寒,唯有埋头苦读,终得以步入朝廷,为家族带来些许生机。然前朝帝王昏聩,百姓苦不堪言,朝中官员亦惶恐不安,难以自保。 在那乱世之中,草民一时心智迷失,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为自己开辟了不少方便。家中田产财物随之增多。幸亏天道昭昭,殿下铲除了前朝暴君,建立了辉煌的大明。 从此,天下黎民与官员才得以安宁。而我因曾在秦朝为官,贪念缠心,故而内心有愧,于是在本朝担任一介地方军事政务副职,以示悔过。 自那时起,我便不敢再有丝毫贪婪之意。所占田产,也早在殿下推行全国土地公平分配之际,主动献给了衙门。这座府邸,乃是昔日为官时,所得田产财物换来的成果。 若殿下追究,草民自当拆毁此宅,以表诚意。” 话毕,孙老再度跪倒。朱允熥目光微眯,显然这位孙老乃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巧妙地将财富来历不明的问题归咎于前朝,同时极力贬低前朝,抬高大明,以表明自己在错误的时代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而在正确的时候选择了正确的道路,让朱允熥在这件事上难以继续施压。 前朝即为元朝,末期确有昏君当道,官员各自为政,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孙老以此为由,承认在元朝为官时,确有利用职权谋取私利。然而,在这个转折中,他又巧妙地赞扬了明朝,表示在大明为官期间并未滥用职权,这又间接提升了明朝的形象。 这样的讲述,让人自然而然地认为,在元朝末年的乱世中,他的行为或许出于无奈,而明朝则如同曙光照耀世间,引导他这样的官员回归正途。 那么,身为大明太孙的朱允熥,还能坚持追问这个问题吗? 因此,朱允熥一时陷入了沉默,那县令眼眸中闪烁着狡黠,随后他也注视着朱允熥,期待这位年轻君主能提出什么解决办法,引领他们深入探讨这片神秘大陆上的复杂议题。 朱允熥果然不负县令所望,微笑着对孙老说:“孙老,您请起身。过往的恩怨不必再提,如今,在这个魔法与龙共存的时代,您确实做了不少善事。说起土地改革,您的支持对我和王廷至关重要,感激不尽。 但话又说回来,前朝动荡之际,孙老您竟能凭借职权轻松累积如此庞大的财富,实属令人惊叹。” 孙老站起身,听见朱允熥这含蓄的嘲讽,却面不改色,淡然一笑,似乎并未领会其意。 朱允熥见状并不急躁,接着说:“听说孙老慷慨解囊,在河口县那宽阔的魔法河道上建起了一座大桥。” 孙老呵呵一笑,回答:“这点小事不值一提,手中有些闲钱,做些有益之事,于我而言乐趣无穷。也算是我在官场上多年,为民众所做的些许贡献。” 朱允熥点头道:“其实,桥能通行即可,不必过于阔绰。过于奢华有时反而成了空洞的展示和虚荣的象征。” 孙老淡然一笑:“我不通桥梁建造之法,只能要求建造最坚固、最宏大的桥。” 朱允熥赞同道:“这种理念确有道理,只是我听说,河口县的流浪者数量众多?过去就多,近来似乎又有外地的流浪者涌入。” 朱允熥突然提及流浪者,让孙老心中警铃大作。 他立刻回应:“是吗?河口县又来了流浪者?这事我还真不清楚,我会下令开设粥棚,施粥给他们,让他们免于饥饿。” 朱允熥微笑着挥手拒绝:“不必如此,这些流浪者近来饱食马铃薯,想必不愁温饱。再说,他们习惯了马铃薯的滋味,这粥怕是不合他们的口味了。” 孙老闻言,面色骤变,惊惧地望着朱允熥。 第237章 高手过招 高手对决,招招致命。 朱允熥与孙老交谈之间,比起武者的较量,更显凶险万端。 并非朱允熥咄咄逼人,而是孙老,看似平常的对话中已显露出他的紧张不安。 背后早已湿透,他明白朱允熥正在试探,而朱允熥确实探得了一些信息。此刻提到流浪者与马铃薯,不仅让孙老大惊失色,也让县令惊讶地望向朱允熥…… 此时的郡守才意识到,原来朱允熥早已洞悉一切,连那些隐藏在暗处操纵事态的流浪者群体都被他识破。 与此同时,郡守豁然开朗,各种可能在他脑海中掠过,偏偏遗漏了这群流浪者的可能性。 孙老此刻眉头深锁,神情异常不寻常,这无疑证实了朱允熥揭露的事实无误。 然而孙老依旧选择装聋作哑,于是他提问道: “流浪者……吃?与魔薯?这怎么可能?魔薯不是王廷的珍稀种源吗?怎会落入流浪者之口呢?” 见孙老故作不解,朱允熥淡然一笑: “这个问题,孤也未能参透。因此,特来向孙老请教。孙老在此地声望卓着,且久居官场,必有许多高见,可否指点一二?此事孤一时难以理清头绪,特来向您求教。” 孙老皱着眉,摆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此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殿下找我,恐怕是白费心机了!” 朱允熥微笑着说: “无妨,若孙老真无法解答,那孤只能亲自去追寻答案。今日叨扰已久,孤还有要务,就此告辞。” 言罢,朱允熥起身,孙老连忙提议: “殿下不妨留下来共进晚餐?” 朱允熥摇头: “不必了,孙老若有这份雅兴,倒不如好好思考魔薯种籽是如何消失的。或许能替孤分担一些压力,同时也可借此机会再展才华,为王廷效力。” 孙老连忙点头答应: “殿下所言极是,草民定会仔细思索,如有线索,必将第一时间禀告殿下。” 朱允熥含笑点头,随即离开,出了孙府,郡守急忙向朱允熥问道: “殿下,是否已能断定?” 朱允熥瞥了郡守一眼,微笑道: “你心中已有定论,你说孤心中是否有数呢?” 郡守深吸一口气道: “从前只是疑虑,如今铁证如山,那老家伙的紧张昭然若揭,这事定是他的手笔无疑。” 朱允熥微微点头: “不错,几乎可以肯定是他所为。你看他听到我提及突然增多的流浪者食用魔薯时,额头立刻渗出冷汗,显见这些事皆出自他之手。” “那么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既然已从他口中套出线索,确认他就是幕后黑手,我们是否可以采取行动了?” 朱允熥看着郡守反问: “你说动手,可是觉得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毕竟目前所有线索仅验证了我们的猜测,确凿的证据尚未找到。” 郡守沉吟片刻,承认了这一点,于是又问朱允熥: “那该如何是好?” 在这个神秘的大陆上,今日的对话,如同魔法的低语,蕴含着未知的威力。“看着……恐惧已悄然种下,他将行动,试图解开我们设下的谜团。” 县令凝视着朱允熥,眼中闪烁着困惑的光芒,无法揣摩这位太孙殿下的深意。 “殿下,您是否在暗示,我们已将他逼至绝境,却又故意放开一线,任由他在阴影中策划微小的诡计?”他问道。 朱允熥回应道:“还有别的选择吗?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使我是太孙,也无法凭空指控任何人。” 县令提议:“我们可以深入调查,顺着这些线索挖掘,获取更多证据!” 朱允熥轻轻摇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县令:“作为一县之长,你也应具备洞察真相的智慧。事态至此,我们仅是在尝试引导那位孙老吐露秘密。 我们虽确信他是幕后的操纵者,却无从得到公开证实的证据。因此,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 你也清楚,孙老行事如狐狸般狡猾。我到来前,连你都无法得知他如何巧妙地将那些奇特的种子移走。 他的谨慎无懈可击,过去的行为必定不留丝毫痕迹。所以,想要继续追查,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倒不如按我的计划行事,以这种方式震慑他,让他误以为我们掌握了大量信息。 这样,他会因恐惧而自乱阵脚,暴露更多问题。你明白了吗?” 县令并非愚钝,但朱允熥的话语深藏玄机,令他紧锁眉头,苦思良久,仍未领悟其中的关键。 朱允熥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看出这个县令有潜力,于是耐心解释:“如果我不透露这些情报,案子是否还会停滞不前?即使我揭示了部分线索,你继续调查,也很难有所突破,对吗?” 县令思索片刻,点头赞同:“的确,孙老行事滴水不漏。即便今天我们制造了他的慌张,要在这事上找出更多证据,依然困难重重。” 朱允熥接着问:“那么,我今天的言辞让他如此焦虑,使他无法看穿我的意图,他会认为我已掌握了大量不利于他的证据吗?” 县令回应:“没错,殿下应该已握有一些证据,否则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与乞丐有关?” 朱允熥答道:“我只是偶然得知,同样无法拿出实质的证据。即使有证据,若对方坚决否认,我们也无计可施…… 因此,在这样的境况下,我们依旧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影响。然而,今日的交谈过后,我充满自信地离去,无疑让他认为我对许多秘密已了如指掌。 我在言谈间对他展开的各种讥讽,更是毫无顾忌,这使他深信我握有揭露他罪行的凭证。由此,他会急切地想要与过去的行径划清界限。 如此一来,他会采取行动,设法掩盖过去的种种。他在实施这些计谋时,难免会露出蛛丝马迹。 一个人做了恶事后,若什么都不做,那个恶行反而更难被人揭穿。可一旦他因害怕暴露而试图用其他手段遮掩,破绽便会逐渐显现。 有句古话说得好,做一件恶事,撒一个谎,就需要无数的举动和谎言去圆谎。做得越多,漏洞就越多,做了这么多,总有一处会轻易暴露出来。 所以我们只需静观其变,我今日在这里留下诸多疑云,让他如此忐忑。接下来,他必然会使出更多手段,企图掩盖过往之事。 我们只需盯紧他,趁他行事时抓住那些疏漏,那将成为我们击溃他的关键证据。” 县令闻言豁然开朗,随即他震惊地望向朱允熥。 他万万没料到,眼前这位年轻男子竟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心机,以及如此机敏的智谋。 不仅戏耍了老狐狸孙老,还早早预见到他接下来的动向。 县令顿时安心不少,他认为有朱允熥这般实力,此事有望迎刃而解。 如今朱允熥的身份已被公开,便直接入住县衙。 然后,朱允熥告诉县令,要在这两天准备些精致佳肴款待他,还要尽情享受生活。 县令早已明白朱允熥的意图和策略,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孙老觉得朱允熥如此自在,必定已找到解决问题的良策。 因此他才能如此轻松,进而让孙老更为焦虑,才会去做其他事,露出破绽。 果然,接下来的几日,县令真的搜集了本地不少美食和特产来招待朱允熥。 别看这个地方不大,美食却是实实在在的诱人。 几天下来,朱允熥吃得满意,玩得愉快。 县衙里的捕快、衙役、皂隶许多都是孙老的眼线。 他们迅速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给了孙老。 孙府上下这几日一直忧心忡忡,当孙老得知朱允熥这几日都过得轻松愉快,不再为土豆之事烦恼时,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更加忧虑。 第238章 中计,自作聪明 在孙氏庄园的宏伟会客厅内,年迈的领主孙老爷端坐于首位,对面则是来自魔法县署的文书,一位名叫墨书的智者法师。 墨书以平静的语气对孙老爷低语: “孙老爷,无须再为此事忧虑。看来那位大公王子沉溺于魔法乐园的欢愉中,日夜宴饮,想必早已忘记土豆异种之事,我们也可稍作喘息。” 闻言,孙老爷眉心微蹙,望了眼墨书,随即冷哼一声: “你懂何为谋略?他的玩世不恭正表明他胸有成竹。在我们毫无察觉之际,这位大公王子已悄然降临。 他在短时间内洞悉我诸多秘密,甚至揭露出与乞丐帮的纠葛。我还听说,乞丐帮的成员已被一名神秘女子重创,切断了我暗处的羽翼。这足见大公王子行事果决,握有我诸多底细。 他既然握有如此多的秘密,并亲自登门示威,必定对这一切有着深厚的算计。如今他看似逍遥自在,实则预示着风暴即将来临。” 墨书法师略显困惑地回应: “孙老爷,您的意思是……目前看来,这位大公殿下并无实质行动,难道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吗?” 孙老爷坚定地摇头: “绝不,这位大公王子从不做无准备之事。即便我们的行径隐蔽,但乞丐帮之事仍被他发现,知晓我背后操纵一切。 所以,他可能已握有我诸多罪证。若坐视不理,一旦他时机成熟,便会毫不犹豫地对我出手。 因此,我不能坐以待毙,任由他摆布。” 墨书法师不解地问: “那么,孙老爷,您有何打算?” 孙老爷沉默一阵,然后毅然决然地说: “我们必须销毁过去所有可能留下证据的痕迹。 首先,立刻带着金银,遣人安置庙中的乞丐,让他们暂时远离此地,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成为指证我们的证人。 其次,那些剩余的土豆异种,也必须让乞丐帮全部处置,无论何种手段,越快越好。” 墨书闻言皱紧眉头: “这恐怕不易,那些土豆确实美味,而乞丐帮的人你也是清楚,平日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现在有了这样的美食,些许浪费尚可接受,但要他们全部舍弃,实难实现。” 孙老爷紧锁眉头: “多给些金银便是,这些是致命的证据,绝不能留下,必须销毁。” 墨书无奈地点点头,孙老爷接着说: “还有一件事,我们需要与乞丐帮撇清关系,同时设法摆脱他们挖掘土豆异种的嫌疑……” 只要斩断这层又一层之间的联系,抹除所有存在的蛛丝马迹,就无法通过任何途径追踪到我们。” 那文书略带困惑地回应: “为何如此?我们销毁了那些魔薯种子,又驱逐了那些流浪者组织,应该就不会再有人追究到您的头上?何须多此一举,为那些流浪者洗清嫌疑呢?” 孙老皱眉道:“行事必须密不透风,一丝不苟。否则一旦给他们留下破绽,这事就可能真的牵扯到那些乞丐身上。 即便他们离开,即使魔薯种子灰飞烟灭,他们也会用秘法从那些乞丐口中榨取线索。 因此,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消除他们对这些乞丐的怀疑。线索在这里断掉,自然就不会继续追踪,我们也就安全了。” 文书点头称是:“孙老所言极是,这一点我未能想到。那么该如何做,才能让这些乞丐摆脱盗窃魔薯种子的嫌疑呢?毕竟您说这位太孙已有所察觉。” “要证明并非此人所窃,就必须找出另一个窃贼,这样这个人的清白就能确立。 所以我们必须将这罪证和罪名转嫁给他人。”孙老笑着解释! 文书仍有些不解,望向孙老,孙老冷笑一声: “简单来说,要让这些乞丐洗清偷窃魔薯种子的罪名,就需要出现新的一伙实施盗窃的人。 这样才会迅速转移视线,让太孙意识到之前的怀疑对象有误,转而聚焦在他认为更有证据的一群人身上。” 文书豁然开朗,称赞道:“原来如此,孙老真是智计无双,只是我们在何处能找到这样一群人来做替罪羊呢? 这河口县,似乎无人有动机,干这种事。毕竟若有,我们也不必在流浪者组织上下这么多功夫了。” 然而,孙老却神秘一笑,说: “你不说,我还真想到了。据我所知,北边是否有一群突然出现的山林强盗? 他们不是在山路上建了石板路,借助过往行人进行非法交易吗? 这些人岂不是正好可以为我们所用?只要利用他们去做这件事,就能成为我们的替罪羊,岂非妙计?” 县衙的文书立刻双目放光,激动地说: “孙老高瞻远瞩,您的智慧真是非凡,能想出这样的计策,利用这样的人群,实在令人敬佩不已。” 这县衙的文书确实擅长阿谀奉承,当然,作为孙老在地方上精心栽培并安插在衙门中的一枚棋子,他确有过人之处 在奇幻世界里,无论是洞察天机,还是奉承献媚,甚至拥有奇妙的才能,都不足为奇。 孙老脸上闪烁着得意的微笑,继续说道: “此事不宜由你亲自处理,你身为县衙的文书官,接触山贼只会引来猜忌,反使自己陷入险境。 这样,我派我的手下秘密接触他们,让他们假扮窃贼,尝试盗取村民的魔薯种子,最好能被村民们当场擒获。 这样一来,他们便成了那些流浪者的代罪羔羊,此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文书官闻言,仍有些疑虑地问: “孙老,虽说这是您的布局,但他们或许会通过山贼查到您的头上呢。” 孙老朗声大笑: “年轻人,多虑了,难道我不明白其中的风险与隐患吗? 放心,此类事情我绝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也不会让他们找到任何线索追踪到我。 我会秘密派人与他们会面,保证就算他们暴露,这太孙也无法从他们口中得知我的半点消息。 代罪羔羊嘛,必须浑然不知,无辜受人摆布,否则怎能称为羔羊呢?” 第239章 寻找山贼秘踪 孙老狡猾异常,然而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次他的智谋反而将自己引向了困境。 原因无他,朱允熥正设下圈套,期待他自作聪明地按照朱允熥的预谋行事,以便揭示更多秘密。 只有如此,才会暴露更多破绽。做得越多,错误越明显,更易被人发现并利用。 于是,仓皇失措的孙老急切地寻找补救之策,以掩盖过往行径,却落入了朱允熥的陷阱。 就这样,孙老和文书官各怀心事,按计划执行他们认为有效的应对措施。 与此同时,朱允熥已派遣十名暗影卫严密监视和调查。 暗影卫的侦查能力无需赘言。 孙老先前已巧妙掩饰,制造了许多假象,暗影卫难以追查是情有可原的。 然而此刻,这些人在朱允熥的巧妙诱导下重新采取行动,他们的行为便很难逃过暗影卫的锐眼。 朱允熥确信,只要孙老一行人再有动静,暗影卫必将迅速捕捉到证据。 果然,尽管孙老小心翼翼地让文书官给乞丐集团送去一笔神秘资金,但仍然被暗影卫察觉。 当然,暗影卫并未立即采取行动,而是等到文书官离去后,一举将丐帮负责收款的弟子逮捕, 并将他们秘密关押在河口县一处暗影卫租赁的隐秘住所中…… 甚至不敢将他们囚禁在县衙的幽冥地牢,因为那里,连狱卒们都被怀疑是孙老的秘派亲信。 如果真的把这些流浪者关进去,秘密恐怕瞬间就会泄露。那些银两已被标记为禁物,封存于密室深处。 抓住几个丐帮弟子后,锦衣卫立即对他们展开了一场魔法审讯。 只要这些收银的弟子把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那么在法庭之上,县衙的文书面对无可辩驳的证据和见证,也将无言以对。 与此同时,其他的锦衣卫暗中对孙老进行全天候的监察。 任何接触过孙老的人,都会被锦衣卫秘密追踪。孙老发出的每一封信,送出的每一样物品,都有锦衣卫秘密跟随,直到确认无异才会罢休。 尽管严密监视,孙老的蛛丝马迹还是未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当他秘密地让人传递一封信时,一名锦衣卫紧随其后,发现信件落在了一个臃肿的中年男子手中。 拿到信后,那中年人在城里转悠了一天,随后出城,直奔北方的荒野之地。 他的行为引起了锦衣卫的警觉。 于是,锦衣卫继续跟踪这名男子,沿着孙老的信件线索,径直来到北部,那曾是山贼出没的丛林边缘。 那胖子抵达目的地后,踏上了山贼修建的神秘石径,穿过尽头的山路,最终消失在了森林深处。 几经曲折,他来到一个山洞之外,还没靠近,一名山贼突然现身,利刃架在他的颈项之上,胖子连忙开口: “壮士手下留情,我有要事需面见你们的领袖,有一桩重大的交易,希望与他们共谋。” 然而,刀尖抵住中年胖子的山贼却冷笑道:“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胖子立刻解释道: “有一项任务需要你们帮忙,报酬绝不吝啬,一百两白银。” 闻言,山贼的眼中闪烁起贪婪的光芒,一百两白银,这可不是小数目。 这群山贼虽初涉匪业,但他们设定的第一个月目标就是劫掠一百两白银。 可惜初次行动就失败了,遇上了朱允熥,非但未能达成目标,反而损失惨重。 因此,这一百两白银对山贼来说无疑是巨额财富,不仅能弥补初次行动的损失,还能大捞一笔,无疑是天赐良机。 山贼转动眼珠,然后说: “做交易可以,但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有何目的,为何找上我们?” 中年胖子微笑着回应: “我是谁不能透露,目的必须见到你们的领袖才能细说。至于为何找你们,这河口县只有你们这一伙山贼,此事除了找你们,还能找谁呢?” 那位山贼头领看似愚钝,实则心思细腻,略一沉思,竟觉得对方言之有理,于是提议道, “随我进来,我们的领袖正在岩穴深处等候。” 说完,他引领着那位臃肿的中年男子步入了幽深的洞穴。洞内,一位身着赤色武衣的女贼首端坐于石阶上的雕琢椅上,面色凝重。 自从几日前被朱允熥那神秘的反抗颠覆之后,这原本就挣扎求生的盗匪聚落更是陷入困境。 眼看食物即将耗尽,女贼首不禁忧虑重重。 毕竟,她得养活这一群仰仗她的盗匪,没有金银和粮食,他们岂非面临饥饿的威胁? 手下那些盗匪此刻都期盼地注视着她,渴望女贼首能想出解决之道。女贼首沉吟片刻后开口道, “如此下去绝非长久之计,何必畏惧那个男人的警告?他说不能作恶,我们就真的束手无策了吗? 我看,这买卖还得继续,毕竟已经投入了这么多,总不能一无所获,那岂不是笑话?” 闻言,一旁的大汉摸了摸光头,憨厚地回应, “老大,那小子实力超群,若知我们重操旧业,一旦寻来,只怕会让我们的处境更加艰难。 您也知道他的狠辣,连我们这些山贼都不放过,若是知道我们再干盗匪之事,恐怕会有更严厉的手段对付我们。” 女贼首闻言,顿时神色黯然。她的武艺高强,收拢这帮头脑简单的同伴,共谋在山中立足,原指望能发一笔横财。 不料却遭遇这样的变故,她愤愤地质问: “那我们该怎么办?没有饭吃,没有钱赚,现在又不能抢劫,还能干什么活计呢?” 瘦弱的盗匪摩挲着空瘪的肚子建议道, “实在不行,我们下山找个营生先糊口。至少得先解决吃饭问题。” 女贼首咬紧牙关,怒火中烧。堂堂山贼头目,竟沦落到下山务工求生的地步,这简直是耻辱。 就在此刻,守卫洞口的盗匪带着中年男子进来,兴奋地报告, “老大,好消息!这胖子提出要与我们合作,还愿付一百两白银作为报酬。” 第240章 银子给得太过慷慨 听到一百两白银,洞中的女贼首瞪大的双眼更加圆润。穷困太久,正为钱财犯愁,如今商机竟主动上门。 总算不必担忧下山找工作,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工作也并不易找。 想到这里,女贼首看向中年男子,询问道, “是要谈交易吗?具体是什么生意?说来听听。” 中年男子清了清喉咙,然后缓缓开口道, \"说起此事,其实并非寻常交易,而是要请各位山中豪杰下山,将村民们辛勤耕种的‘魔芋’种子尽数寻回,务必销毁。不知此等差事,是否在诸位的能力范围之内?\" 闻言,女盗首一时怔住,随即蹙眉回应:\"挖掘魔芋种子?那可是王国赐予百姓的新作物,传说生长迅速,产量惊人,足以缓解民间饥荒之困。若是我们铲除这些种子,岂非断了他们的生计?此举恐怕过于残忍了?\" 胖子冷笑一声,反驳道:\"哦?盗匪也有道义可言吗?\" 女盗首哼了一声,坚定地反驳:\"盗亦有道,我们虽以劫掠为生,但也仅限于收取过路费,断不可祸及子孙,破坏民生。此事我们实在难以从命。\" 胖子冷嘲热讽:\"你们本就是盗贼,谈何品德高尚?盗取种子与行窃有何分别?不都一样遭人谴责?况且,你们当盗贼又能抢得多少金银?一年下来,不过数百上千枚金币罢了。 而我,只需你们劳作数日,即赏百枚金币,这笔买卖定能让你们满载而归。\" 听罢,盗贼们的脸上都浮现出苦涩的神色。说他们能年入数百上千枚金币,简直是高估了他们的本事。想到至今未有一笔大获成功的抢劫,不禁让他们心如刀绞。 至于修路的损失,以及朱允熥的突袭,确确实实让他们元气大伤。看着盗贼们出奇的静默,胖子担忧计划受阻,再次开口:\"如果百枚金币不够,那便千枚。你们愿意接下这个任务吗?\" 这话令女盗首目瞪口呆,千枚金币可不是小数目,简直不敢想象这辈子能与此等财富挂钩。于是她谨慎地问道:\"千枚金币?只是为了挖出那些村民种植的魔芋种子,将其销毁,断人温饱,竟要付出如此代价?这确实是个重大使命。\" 胖子皱眉道:\"回答我,接还是不接?身为盗贼,犹豫什么呢?只要给钱,把事办妥就行了。\" 女盗首沉默片刻,最终点头道:\"接下!\" 她的话一出,下方的盗贼们都惊讶地望向他们的首领。虽然他们是盗贼,但大多是迫于生计,无奈之下才选择了这条路。其实,他们更像是一群胆小却渴望不劳而获的普通人 毕竟自从大祭司朱允熥出现,就能看出他们的邪恶本质。 至少在与先前的朱允熥一伙对抗时,他们并未显露伤害对方的意图。 他们的目标仅仅是财富而已。 也因此,这些叛匪对于挖掘平民的魔豆种子,切断河口县百姓生存之源,内心其实是抗拒的。 不然他们不会在听到一百两或一千两银子时如此平静,也不会在女山贼犹豫时,无人站出来请缨此事。 所以当女山贼答应时,这部分盗贼甚至有些不敢置信。一个瘦弱的盗贼开口道: “首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们恐怕不宜涉足?我们从前不是约定过,即便面对大祭司也不伤人,仅求些许金银。但这次的事,确实太过邪恶,我们不能这么做。” 然而,女山贼反驳道: “有钱为何不赚?” 接着她看向旁边的周年胖子说: “不过得先付报酬。” 中年胖子毫无迟疑,微笑着点头道: “没问题,只要你愿意执行,金钱不是问题。” 说着,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币,扔给了女山贼。 “这是先给的一百枚,事成之后,再给你九百枚!” 女山贼接过掂了掂,确是足额,于是笑道: “成交,这事我们接了,你回去,今晚半夜我们就行动,保证那些村民第二天清晨醒来,再也找不到一枚魔豆种子。” 中年胖子大笑,说: “很好,我喜欢与你这样的‘恶人’合作,够狠。好了,我就静候佳音,不再多留。毕竟这事必须秘密进行,我也不能再停留了。” 说着,中年胖子笑声离去,以为事情已安排妥当。然而待他走后,山洞里的盗贼纷纷皱眉望向他们的女首领。 一个盗贼忍不住说道: “首领,我们没想到你是这样贪婪之人,竟为了一百枚金币,放弃了心中残存的微薄正义。” 另一名盗贼附和: “没错,我们以前不是约定好了吗?做坏事也要有底线。你这样做,难道忘记了我们的誓言?” 随后,又有个盗贼发言: “我们曾经说好,遇见富人就狠狠地劫掠,遇到穷人反而要施以援手。现在怎么开始剥夺平民的食物了呢?这种遭天谴的事,我们不能做。” 见手下这般正气凛然,女山贼却呵呵一笑: “我问你们,刚才那个中年胖子让我们做这件事,是否意味着他很坏?” 一个胖盗贼点头说道: \"没错,他邪恶无比,你跟他一样恶劣,你不再是那位仁慈的山岭之王了。\" 然而,那位女山贼却嗤之以鼻,接着说: \"如此恶劣的恶徒,我从他手中骗走一百枚银币,有何不妥?\" 此言一出,众山贼皆瞠目结舌,随即有狡黠者醒悟,急切地回应: \"首领,原来你只是骗取了他的财宝,也就是说你收了他的一百枚银币,却不打算执行那个任务。\" 女山贼点头道: \"我当然不会去执行,这样的事我怎会去做?但他给的银子实在太丰厚,我不取走岂非浪费?反正我们在这片土地上已无法立足,得到这笔银子,也算是对这恶徒的一种惩罚。 现在,别多说了,收拾行囊,今晚我们就秘密撤离河口郡。有了这些银币,足够我们在长途旅行中维持一段时间,再到别的领地继续我们的山贼生涯。 到了新的地方,就不再会遇见那个令人畏惧的无赖小子,而那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被我们欺骗也是他咎由自取,他找不到我们的踪迹。\" 山贼们一听,立刻喜形于色,纷纷称赞女山贼机智过人。 第241章 良心的困扰 女山贼是否聪慧不得而知,但她确实在朱允熥的影响下学会了黑吃黑的手段。 面对当前的境况,她不愿执行任务,却又渴望那笔财富,于是她拿走了银币,答应行事,但转眼间又打算逃离。 关键是她的做法竟然得到了手下山贼的一致认同。 原因很简单,他们坚守底线不愿亲自下手,但又渴望那份财富,所以只好选择这种方式。 此外,她也希望借此惩罚那位中年胖子,或者说教训一下孙老,毕竟他们的行为太过无耻。 同时,这一切都被秘密跟随中年胖子的锦衣卫看在眼里,一五一十地报告给了朱允熥。 得知消息后,朱允熥露出了冷笑,说实话,他没料到孙老想出的对策竟是找替罪羊。 当然,这种方法确实相当有效。 如今的局面,若那群山贼不顾底线,照做的话,或许能得逞。 当然,朱允熥并不清楚山贼的真实意图,他猜测他们会遵循孙老的计策行事。 因此,朱允熥决定对这群山贼施以雷霆一击。他对十名锦衣卫下令: \"做好准备,今夜潜伏在山贼下山的必经之路,务必一举擒获所有山贼。 他们妄图成为孙老手中的棋子,对抗民众,对抗我王室 显然,他们并未将我先前的警告视作真言。既然如此,就让他们承受后果。” 闻言,锦衣卫们立刻着手准备,赵青竹也皱眉道: “按常理,那些森林游荡者不该涉足此事。但也难说,毕竟孙老能开出丰厚的赏金,为了财宝,他们可能会跨越底线。” 朱允熥点头回应:“真相如何,只有到时方能揭晓,此刻妄下定论为时尚早。 总而言之,倘若那些森林游荡者真的摒弃了内心的准则,本王必定严惩不贷。 之前的宽恕仅是出于怜悯,只望他们能自我约束。” 经过一番周全的筹备,是夜,河口县北方的一条石板路上,二十多位森林游荡者拉着马车,携家带口,行走在昏暗的道路上。 此行他们携带了不少财物,毕竟逃亡之路,必须带上所有家当。 可没走多远,他们便注意到对面的路上,有模糊的人影显现。 关键那些人影皆骑在骏马之上,因夜晚的遮掩,森林游荡者未能辨识来者的身份。 那女游荡者高声问道: “前方之人何故拦路?” 不远处,马背上最前方的正是朱允熥,赵青竹则陪在他身旁。 不同的是,朱允熥能较清晰地洞察那些森林游荡者。 他冷笑一声: “这些游荡者难道是失明了吗?这么近的距离,竟然认不出我的身份?” 赵青竹微微一怔,随即说道: “我们也看不清楚他们,不过听声音像是那一伙游荡者。” 朱允熥略感诧异,他确实没想到,赵青竹等人竟也无法看清对面之人。 于是他转向一名锦衣卫发问: “你们看清楚了吗?” 锦衣卫们纷纷摇头,表示看不清楚。 朱允熥顿时醒悟,他读过古老的史书,记载古人因营养不足,身体发育受限,各方面能力皆不如后世之人。 视力方面尤其明显,与现代社会相去甚远。 因此古人常被认为有夜盲症,夜晚即使借微弱月光或星辰,也难以看清楚事物。 故古人在夜晚几乎不外出,这便解释了他们视力为何如此之差。 既然他们无法看清自己,朱允熥眼珠转动,开口反问: “那你们又是什么人呢?” 女游荡者哼了一声:“你最好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对你没任何益处。” 然而她话音刚落,身后一名游荡者随意开口: “老大,你干嘛这样说呢?有何不可承认的?我们就是山贼。 在这深夜荒野相遇,揭示身份再劫掠他们一番,岂不是合情合理?” 女盗贼闻言,不得不承认,这提议竟有几分道理,于是她立刻回应: “我们是林间盗旅,遭遇我们,便是你们的宿命。明智之人,速将珍贵之物分出一部分,赠予我们,尔等方能安然离去。否则,我们将洗劫一空,不留给你们一片铜板。” 朱允熥听见此言,险些失笑,这是何意?下山作恶,还要拓展业务领域? 他暗想,若非月色笼罩,而是阳光普照,这女盗贼再见他们一行人,还能否有勇气这般直言不讳? 当然,朱允熥此刻并不急于暴露身份。不知为何,每次面对这名女盗贼,他总被她那严肃又略带滑稽的口吻挑起戏谑之意。 朱允熥正欲开口,赵青竹却在一旁疑惑地问道: “他们不是要去山下执行孙老先生的计划,寻找土豆种子吗?怎么感觉他们带了这么多行李? 难道不担心搬运土豆种子已是负担,还要自寻烦恼吗?” 朱允熥闻言,露出困惑之色,他仔细打量那些盗贼的马车,上面堆满了各式炊具、衣物,还有日常生活用品和杂七杂八的杂物。 这哪里是要去做恶,分明是在筹备迁徙啊! 朱允熥询问道: “你们携带如此多物品,前往何处?” 女盗贼直截了当地回答:“我们要迁移,哎呀,不对,你管我们去哪里?我们是盗旅,有必要向你解释吗?” 朱允熥一怔。 迁移?据锦衣卫的情报,孙老曾写信给一位中年胖子,让他联络这些盗旅,让他们再次挖掘土豆种子,好将这些盗旅当作替罪羊,断绝与孙老及乞丐群体的关联,撇清嫌疑。 然而现在盗旅却说要迁移,这让朱允熥感到困惑不已。 朱允熥再次发问: “你们迁移有何目的?莫非此处不再适合你们的‘事业’,打算另寻他处继续行盗?” 女盗贼闻言,叹气道: “没错,我们打算换个地方继续当盗旅……我为何要向你解释?我不是说过吗?我们是行盗之人。少年,把你们身上的贵重财物,全部留下。” 朱允熥微笑着回应: “我们身上的金银不少,你要多少?” 女盗贼一时犹豫,思索片刻,说: “看你们人数众多,十几个呢,那就掠取十两白银!” 朱允熥摇摇头,坚决地说: “不行!” 盗贼怒道: “为何不行?” 朱允熥认真地答道: “十两白银太少,你们这么多盗旅要掠取我们,只取十两,这不合情理。” 女盗贼瞪大了眼睛,她生平头一回遭遇这样的情况。虽然她的经验尚浅,但关于盗贼的传说中,从未有过被劫持者抱怨赎金太少的先例。 \"那么,你说该出多少金币呢?\" 女盗贼问,语气带着一丝惊奇。 \"至少一百枚金币,我们的价值远超于此。\" 朱允熥斩钉截铁地回答。 然而,女盗贼被吓得不轻,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一百枚金币?这么多?不会太过分了?我们要这么多,内心会备受谴责的……\" 第242章 糟糕透顶 这位女盗贼的确有着异乎寻常的底线,即便身处劫掠之中,她仍在顾虑对方提出的赎金额度过高。 诚然,一百枚金币是她从前连梦也不敢做的数目。她以为普通的赎金一枚或两枚金币就已经很慷慨了,而十枚金币简直是天文数字。没料到面前的人竟开出一百枚的价码。 这在日常中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于是她立刻反驳:\"一百枚金币太过分了,我们虽是盗贼,但也有原则。我们坚守着心中的微弱光明,不容许贪婪玷污我们的行为。所以,我们认为应该索取合适的赎金,不多也不少。\" 朱允熥觉得颇为好笑,这位女盗贼显然不适合这份职业。他戏谑地回应:\"不行,我的价值就值这个价。要赎我,就必须一百枚金币,不然就别赎了。\" 这令女盗贼陷入困境,毕竟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谈判。不过,她仅犹豫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是盗贼,不是商人,劫持也不是交易,何必在此讨价还价? 于是她冲着朱允熥厉声道:\"别啰嗦了,我这不是在跟你谈生意,你在这里跟我讲价干什么?我说十枚金币就是十枚,多一枚不行,少一枚也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立刻拿出十枚金币,此事就此了结,别互相浪费时间。\" 朱允熥忍不住大笑,随即驱马慢慢向前,靠近女盗贼,问道:\"你确定,只要十枚金币对?\" 女盗贼点点头:\"没错,十枚金币,你哎不对啊,你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朱允熥冷笑道:\"是吗?在哪里见过我?那你好好想想,在哪里见过我?\" 女盗贼凝神细想,脸色骤变,身后其他盗贼也纷纷露出惊异之色。因为他们认出,眼前的朱允熥正是不久前教训过他们的那位年轻勇者。 下一秒,女盗贼惊慌失措:\"是你!怎么会又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再次遇到你?\" 朱允熥冷笑一声,故事即将迎来新的转折 \"为何,我有何过错?倒是你们,似乎全然无视了我对你们的警示啊。\" 女盗贼瞪大了眼睛看着朱允熥,显然她依旧无法理解,为何这个令她恐惧的男子会再次出现? 当然,不论她如何怀疑,事实已如魔法般展现眼前,无法否认。 于是,朱允熥继续开口道: \"怎么,我没有听见你的回答吗?我记得我曾说过,如果你继续这勾当,我会将你擒下,难道现在不是兑现诺言的时刻吗?\" 女盗贼闻言,满心悲凉,无泪可流。 难怪人们常说,家中应备一本魔力日历。 出门在外,总该先翻翻魔力日历。但现在说什么也为时已晚,她只能带着绝望和无奈问道: \"你,你想怎样?\" 朱允熥骑在魔法骏马上回应:\"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要把你捉拿归案。\" 女盗贼辩解:\"可我只是口头上说说,还未动手掠夺你。就算我有这样的心思,你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朱允熥沉思片刻,答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也无妨,但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女盗贼点头,问道:\"你说,是什么问题?\" 面对朱允熥,她毫无抵抗的念头,因为他之前的威慑力令她彻底臣服。 朱允熥接着说:\"告诉我,你们要去何处?\" 这个问题此刻对朱允熥至关重要,因为他得知这些女盗贼受孙老利用,准备挖走百姓的魔法种子。 然而她们却携带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像要迁移一般。 她们刚才也说自己要迁徙,难道与孙老的合作谈判破裂了吗? 女盗贼不假思索地回答:\"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们要搬到别处去。\" 朱允熥摇头说:\"那么我再问一遍,之前有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来找你们谈合作,有这回事吗?\" 女盗贼顿时愣住,完全没想到朱允熥连这事也知道。 她立刻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个究竟。 朱允熥皱起眉头,警告说:\"最好尽快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应该清楚,我这人性子急躁,一旦做出决定,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听到朱允熥这赤裸裸的威胁,女盗贼怎么可能不害怕?别说她身后那些手下,全都紧张不已, 生怕一个回答不慎,又要遭受一顿痛击。 上次挨打的情景,他们至今记忆犹新。 女盗贼也知道,朱允熥提出这样的问题,肯定是已经掌握了大量情报。 短暂的犹豫后,她立刻说道: \"没错,之前确实有个胖子找上我们,要用金钱换取我们作恶。钱我们收下了,但事情我们并没有去做 并非我们缺乏原则,拿了酬劳却不履行承诺,而是他提出的任务实在违背了我们的底线,我们不愿妥协。于是,我们收下金币,打算悄然离去,也算是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诲。” 朱允熥闻言,心中暗感诧异。 他确实未曾料到,这群山林之民竟有如此的道义感。 至少,他们比许多人更明白何事可行,何事不可行。 于是,朱允熥不禁对他们生出一丝由衷的敬意。 这样的认知,让人不得不佩服。 如果每个恶徒都有这样的觉悟,世间岂不是多了许多安宁? 朱允熥说道: “这样说来,你们无意间做了件善举。好,你们没有令我失望。尽管如此,还是请随我一同前往。” 女盗贼紧张地反问: “为何?你要怎样对我们?” 朱允熥回答: “那人委托的事,牵扯到一桩重大的神秘案件,我需要你们协助回到城中,在法庭上站出来揭示真相。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沿着线索,揭露隐藏在幕后的黑暗势力。” 闻言,女盗贼一脸困惑: “你是朝廷的人?” 朱允熥稍作沉默,随后道: “确切地说,我是皇家血脉,大明帝国的皇太孙。” 瞬间,女盗贼的身体猛地一颤。 这回玩大了,她竟然两次得罪了大明的皇太孙? 这下可真闯大祸了。 第243章 祖宗显灵 女盗贼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年轻的男子,竟是大明的皇太孙。 这让她惊骇不已,因为这位皇太孙在大明可是声名远扬,强大无比的人物。 他几乎掌握着整个帝国,威望与实力令人难以揣测。 然而,就是这样的存在,竟两次落入她的“手掌心”? 说起此事,连她都觉得难以置信。也正因为此,她深感目前处境的恐怖。 她感到双腿无力,恐惧地看着朱允熥问道: “你是大明的皇太孙?” 朱允熥点头确认:“没错,正是我,你怎么会不信?” 女盗贼确实难以置信,毕竟皇太孙怎么会出现在这偏远之地? 更别提两次落入她的“陷阱”,这简直不合常理,也不该发生啊? 更何况,大明的皇太孙脾气竟如此好?被她两次“捉弄”,竟未对她采取实质性的报复? 现在只求她去官府作证,这似乎太过宽容了。 朱允熥双手负于身后,说道: “我没有欺骗你的必要,不管信不信,你都必须跟我走,不必再多言。” “你真的是大明皇太孙……” 女盗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开口询问,朱允熥只是神秘一笑。 他的每一个动作,流露出的气度,都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拥有的。 那一刹那,连女盗贼都感受到了一种高不可攀的威严,如同深渊般的骇人气势。 唯有传说中的伟大太孙,才能散发出这样的气息? 这么想着,女盗贼不知是紧张还是敬畏,竟缓缓屈膝跪地。 然后她开口道:“小女子眼拙……未识得殿下,还请殿下宽恕。” 朱允熥轻轻挥手,“起来,我依旧那句话,随我去县衙,作为某些事的见证人即可。你做盗贼之事……鉴于你未曾伤人,且能听命,就不予追究了。” 女盗贼如释重负,感激道:“多谢太孙殿下!” 随即慢慢起身,站起来后,她偷偷瞥了朱允熥一眼。 之前未曾细观,如今一瞧,发现朱允熥英俊非凡,且威武不凡。 朱允熥看着女盗贼,再次开口: “从此以后,不能再做盗贼,你明白吗?” 女盗贼忙点头应道:“小女子明白,以后绝不涉足此事。” 朱允熥满意地笑了,“你们虽为盗贼,却未行恶事,心存大义,懂得取舍,明辨是非,底线高于常人,这一点令我敬佩。所以,事毕之后,若你们愿意,可在我麾下效力。” 女盗贼与其他盗贼激动不已,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能得到当今太孙的赞誉,还能被太孙亲自召见,为他做事? 这简直是祖上积德,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成真了。 日后说起这过往,都不好意思提及自己曾是盗贼,毕竟已追随太孙了。 此事就此圆满解决,朱允熥带着女盗贼和其余盗贼返回河口县,并安置他们在城中一处隐蔽的住所,不易被人发现,也能保护他们的身份。 安排妥当后,朱允熥回到县衙。 朱允熥打算喝茶后再去歇息,赵青竹在一旁说: “殿下,现在已有了一些证据。只要让这些盗贼指认那个胖中年人,再对他严加审问,就能从他口中得知幕后主使是孙老。这样,事情就算解决了,明日是否可以直接开庭审理?” 朱允熥却微笑着说:“不必急躁,这只是线索之一。况且,时机还不成熟,现在揭露他们并不适宜。” 话落,朱允熥又以赞赏的目光看向赵青竹。 \"你察觉到这背后的奇妙逻辑,实属难得。\" 赵青竹被赞誉,嘴角勾起得意的微笑。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奇幻的时光。 在孙老家的古老庄园中,孙老紧锁眉头,俯瞰着坐在下方的郡衙文书: \"两日前我就已吩咐下去办这件事,可至今仍无半点回音。\" 文书皱眉道:\"会不会他们还未开始行动?\" 孙老摇头,坚定回应: \"绝无可能,我对他们的行动力和效率了如指掌,不该如此拖沓延误。\" 文书沉默后提议:\"孙老何不再修一封密函,问问他究竟何故拖延?\" 孙老思量一番,点头赞同: \"也有道理,这样模糊不清,只会让我们陷入被动。\" 他提起羽毛笔,又撰写了一封信,秘密交由信使送出。 文书望着孙老,又补充道: \"孙老不必过于忧虑,尽管您的手下尚未完成任务,但从县衙那边看,那位皇太孙似乎也没采取什么行动。至少这两日,他似乎只是悠闲品茶。\" 闻言,孙老非但不悦,反而更加忧虑,皱着眉说: \"我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位皇太孙并不简单。回顾以往,他处理事务皆游刃有余,手法非凡。 如今面对我之事,他却显得异常沉着,看似无所作为。但他显然并非无知之人,所以这一定有异,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也不符合常理。 他在此这么久,若一事无成,又为何而来?堂堂一国之太孙,难道会在这偏远小城日复一日地喝茶消磨时光?这太离奇,难以置信。\" 文书闻言,也皱起了眉头: \"您这么一分析,确实有道理。他的无所作为反而令人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殿下正在酝酿什么惊天大计?\" 孙老揉了揉太阳穴,近期他总是夜不能寐,尽管表面看似平静,但他直觉背后有重大事件即将发生。 沉寂片刻,他长叹一口气: \"如果这位太孙真在策划些什么,让我陷入困境,那我便让他见识何为大地主的真正力量,让此地天翻地覆!\" 文书的脸上掠过一丝震惊,然后缓缓开口: \"确实,这位太孙虽强大,却久居权力之巅,轻易主宰大明的命脉。 但他来到我们这样的小城,所能施展的能量恐怕有限。 反倒是咱们这些地头蛇,更能在这片土地上掀起波澜。\" 第244章 孙老的深深忧虑 孙老的信很快就落到了中年胖子的手中 那位肥硕的中年人看完信后,心中满是困惑。他已经支付了部分预付款给那些居住在山林深处的奇幻生物——阴影猎手,他们曾信誓旦旦地保证完成任务,守护那些珍贵的梦境土豆种子。 然而,时日已久,却连一丝动静或消息也没有传来,河口县的民众们不再丢失任何蕴含魔法能量的土豆种子。这一切显然不合常理,但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中年人一时无法想明白,于是决定再次冒险深入。收到信后,他巧妙地伪装自己,小心翼翼地在河口县的石堡城中穿梭,绕了好几个圈子,最后才悄然出城。 他向北面的山脉进发,想要弄清楚这些阴影猎手发生了什么,难道任务失败了?如果真的失败,也应该激起一些波澜? 如今毫无音讯,明显不寻常。他疾驰在林间小径,很快来到了阴影猎手曾经栖身的洞穴前。 原本他满腔怒火,打算闯进去质问,或许还能借机压低价格,从中捞取一些利益。那是多么美妙的设想啊! 可惜,一踏入洞穴,他就愣住了。如意算盘打得再好,面对空无一人的洞穴,他也只能陷入困惑。 他半晌无法回神,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人都去哪儿了?这个狭窄的洞穴之前不是住了二十多位阴影猎手吗?现在为何空空如也? 他不敢相信,四处搜寻,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别说人,连一丝痕迹都没有,洞穴里异常整洁,仿佛从未有人居住过。 “还挺讲究的……洞里打扫得真干净……” 那一刻,中年人僵立原地,全身微微颤抖,犹如遭到了惊雷的震撼。脑海中只有四个字闪过:受骗了! 除了这个解释,再无他法描述眼前的情景。短暂的震惊后,他在原地怒不可遏,心中的防线彻底崩溃。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被骗,而且是被一群阴影猎手所骗?如何解释他们这么久没有执行任务?如何解释这个原本熙熙攘攘的洞穴如今变得空荡荡? 想到这里,中年人心中憋屈,忍不住怒吼起来:“可恶的阴影猎手……你们还有点良知吗?你们有点教养吗?就不能善良一点吗?做人就这么可恨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连我都骗,那可是价值一百两银币的魔法契约,就算要骗,也该把剩下的银币全骗走?只骗一百两……哼,就这么点野心?” 尽管他嘶吼不断,回荡在空灵洞穴里的唯有他的愤怒之音,如同魔咒般在石壁间反弹。 如此一番,片刻后,他沉入静默,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更为棘手的困境。 如何向那位神秘的孙老解释这无法挽回的局面呢? 计划不仅未能得逞,他还被骗去了宝贵的百两白银,更白白浪费了数日光阴。 倘若此事让孙老知晓,只怕他的日子不会好过。 想到这里,中年胖子内心的焦虑逐渐加剧,直觉告诉他,麻烦大了。 就在此刻,他听见背后传来了步伐声。 难道是那些山贼折返了不成? 他怒气冲冲地转身,对突然出现的黑影咆哮道: “见鬼去……” 然而,当他看清身后站立的两名三十岁左右、身材魁梧的陌生人,而非之前的山贼时,他怔住了。 意识到自己可能骂错了对象,中年胖子立刻收住了口中的咒骂,向两人道歉: “抱歉……骂错人了……” 必须承认,敢于承认错误的勇气,显示了这位中年胖子的基本教养。 不过,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对他说: “随我们走一趟。” 胖子顿时呆住,不解地问: “去哪儿?” 对方回答: “城主府!” 刹那间,中年胖子心中一阵恐慌。 他谨慎地说道: “不……不……不至于?我只是无意中冒犯了一句,这也要惊动城主府吗?这么严重?” 然而,那两名壮汉似乎没打算多做解释,径直上前,一人一边架起中年胖子,离开了洞穴。 而这两位押送他的壮汉,正是朱允熥麾下十个亲信锦衣卫中的两位。 遵照朱允熥的指令,他们在执行这项任务。 朱允熥明白,孙老竟然暗中利用山贼当替罪羊,山贼拖延不去行事,必定会引起孙老的警觉。 或许孙老已经按捺不住,派人调查了。在这种情况下,朱允熥希望尽快控制住中年胖子,自然不便在河口县城动手。 毕竟,孙老的耳目遍布县城内外,若在城内公然逮捕胖子,定会引起孙老的疑心和戒备。 因此,只有让中年胖子自行来到这山洞,再由锦衣卫悄然带走,才能隐藏朱允熥行动的线索和嫌疑,让孙老无处查起,更加困惑。 孙老不是想操控一切吗?不是觉得局势被动了吗? 那么,朱允熥就是要让他看不清全局,让他陷入更深的被动之中…… 在这个神秘的大陆上,真正的棋手是朱允熥,命运的线索也被朱允熥紧紧握在手中。 在这场魔法的对决中,孙老已落入朱允熥精心编织的幻境,他的秘密暴露无遗。从最初的流浪法师们,到孙老在压力下策划的那场诱使兽人成为替罪羊的诡计,都为朱允熥创造出了一条不应存在于世的线索。 如今,朱允熥手中的证据足以揭露孙老的所有,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孙老,却依然懵懂无知。 又过了两天,焦虑开始侵蚀孙老的心灵,他急切地将一封密信交给了那个隐秘执行任务的肥胖中年术士。然而,回音渺茫,数日过去,依旧杳无音讯。 这无疑是危机的预兆,于是在那宏伟的大殿中,孙老的脸色如霜般惨白。 县衙的文书官也再次踏入孙家大堂,他坐下,注视着孙老忧虑的神情,开口道: “孙老,我所在的衙门依旧风平浪静。皇太孙朱允熥每日依然品尝佳肴,品茗闲谈,偶尔与县令探讨魔法奥秘,一切正常。” 孙老却沉重地叹息:“真的正常吗?他真的每天都只是喝茶聊天吗?我最信赖的手下,如今已经无法联络。两天了,没有半点消息。这两日,我们派出的耳目在河口县四处打探,也未找到任何关于他下落的线索。 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你却告诉我,朱允熥什么都没做?没错,他表面上无所作为,可实际上,他已经做了一切。如今,我已被困在这片迷雾笼罩的境地,进退维谷。可怕啊,真是太可怕了。我还未弄清真相,却已损失惨重。 甚至,我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果然是当今皇室的皇太孙,不动声色间,就让我陷入了这样的困境。” 文书官听罢,心头一紧,咬牙问道:“他真的如此强大吗?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孙老紧握双拳,猛然起身,坚定地说:“我还有最后一招。这一计策,不仅我能使用,一旦成功,各地的乡绅地主都能效仿。尽管这可能是我们争取的最后一丝利益,唯有胜利,绝不容许失败。” 文书官闻言,神色紧张,望着孙老问道:“不知孙老有何打算?” 孙老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道:“归根结底,这次土豆魔种的突然出现,伤害的无非是我们这些乡绅地主掌控的粮食物资 我们的谷物储备丰富,若将它们悉数售罄,交易的时间将跨越数月之久。出售后的金币,足以滋养我们的后代直至永恒。 这还是在普通市场行情下计算的,一旦遭遇特殊的粮食短缺,我们还可上调价格。那时,卖出的金银将更为可观。 无论何时,粮食都是流通的宝物,故而我们储备的粮食,在急需金银之际,出售一部分便足以应付日常开支。 平日里,我们不会轻易倾销所有粮食,因为将粮食全数兑换成货币并不稳固。 然而如今不同,土豆的出现预示着未来人民不再须臾离粮食。 倘若他们不再忧虑粮食匮乏,我们手握的海量谷物又该如何妥善处置,变换成有价值的财富? 这些积蓄若无法转化为真金白银,岂非失去了意义? 因此,我打算在土豆种子尚未全面普及为主食之前,果断地将所有粮食转化为金钱,以避免日后粮食过剩,难以脱手的风险。” 孙老如是自语,言语中透露着深思熟虑。 那主簿虽未能完全听懂,但仍捕捉到了些许意味。 其实质上,粮食变革,让土豆在各地蓬勃生长,民众将不再受饥饿困扰。 乡绅地主们的稻米小麦瞬间贬值,他们的财富似乎已成过往云烟。因此,孙老的策略是在目前,土豆尚未丰收,未彻底取代传统粮食之前,把握时机清仓手中的全部谷物。 第245章 恐惧与谣言 经孙老进一步解释,县衙的主簿大致领会了他的意图,于是回应道: “的确,如果您能现在就把粮食全部卖出,即使他们种植的土豆成功,也无法撼动您现有的财富与银两。 这确实是最后的解决之道,但我仍有些疑惑。当前,百姓并未严重缺乏粮食,而您手头的储备又过于庞大。 即便您大量抛售,真会有那么多百姓愿意大量购买吗?就算有人买,恐怕也没那么多人需要那么多粮食? 就算低价处理,恐怕也不易出手,毕竟您的粮食储备实在惊人。况且,其他地区的地主乡绅也囤积着大量粮食。 如此一来,若他们同时出售,就算价格更低,恐怕也很难卖出多少。” 这位主簿并非愚钝之人,身为账务文书,这类计算他自是心知肚明。 在百姓不甚短缺粮食的情况下,他们不大可能大批量购买…… 如今,魔薯之种普及全国,众人皆知,未来或将以魔薯为主食,替代传统谷物。 提及现存的谷物,明智之人皆预见其未来的贬值,甚至现时已无昔日价值。 故此,若按常规途径售出,哪怕定价低廉,民众或许也不愿问津。 听闻主簿之言,孙老狡黠一笑,问道: “我问你,何时粮食最为珍贵,且热销无阻?” 主簿沉思片刻,果断回应: “唯有灾荒肆虐之际,粮食便成生死之关键,人人争抢,价格飙升,亦无人计较。 只要有银两,人们甘愿倾囊购粮。” 孙老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道: “正是如此,你说得没错。灾荒之时,粮食便是无价之宝。 那么,此刻正是我们大量抛售粮食的良机。” 主簿苦笑一声,反驳道: “可孙老,如今四境安宁,五谷丰登,未闻灾祸,何来高价购粮之人?” 在主簿眼中,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毕竟目前大明境内,天灾人祸鲜有耳闻,粮荒自是无从谈起。 既然无粮荒之忧,民众粮食充足,地主乡绅手中的谷物便难以高价出售。 更别提抬价销售了!百姓并非愚钝,当前态势显而易见,粮食价值日减。 毕竟魔薯种子口感绝佳,且产量惊人,易于种植。 关键在于,魔薯与种子的存在,足以撼动传统粮食的地位。 此时若有谁胆敢高价售粮,无疑是愚蠢至极。 对此,孙老只是一声冷笑: “你懂什么?这天下无灾无难,我们便自己创造灾祸。 只要制造些许饥荒,百姓必然仍需粮食。毕竟魔薯新种,短期内难以收成。 在等待收成期间,他们仍需果腹。况且魔薯之种,将来收成如何,无人能料。 一旦我们诱发灾祸与饥荒,百姓必将高价抢购我们的粮食。 那时,我们再适当抬价,不仅能售罄库存,更能以超常价格大获其利。 如此,便可彻底规避粮食变革所带来的所有负面影响。” 主簿闻言,惊愕不已,脱口而出: “孙老,您是说要人为制造饥荒?这这似乎太过离奇了?” 每逢灾厄降临时,无论是洪水滔滔,还是烈日焦土,抑或是震颤的雷霆之灾,才会令百姓饱受饥寒,催生粮食短缺的困境。然而如今大明疆域内风调雨顺,何来如此诡异的粮荒?更何况,这绝非人力所能导演的戏码。 孙老却诡异地轻笑一声,低语道: “人力无法操纵天灾,也无法唤起洪水或雷霆。但人心,却能制造恐惧,甚至粮祸。恐惧一旦滋生,即便无灾无难,流言蜚语也能让百姓提前储备,以防万一。” 主簿似有所悟,却又困惑地望向孙老。孙老则神秘兮兮地回应: “道理很简单,我们无法造出灾害,但可以编织谎言。就说即将旱魃肆虐,连土豆的收成都将化为泡影。流言散布出去,添枝加叶,越传越玄。只要百姓信以为真,他们必定囤积粮食。 我们在暗处煽风点火,催化恐惧。百姓在慌乱中,无法抵挡山东,必担忧日后无粮果腹。于是,原本虚无的粮荒便会真实显现。他们会心甘情愿掏空腰包,购买我们的粮食。 只要粮食顺利售出,那粮荒是否真正发生,对我们又有何干呢?” 主簿闻言豁然开朗,脸上绽放笑容,赞叹道: “原来如此……高明至极,实在高明!此法完全可行。凭孙老您在此地的影响力,散布些谣言,引发莫名恐慌,易如反掌。 一旦如此,四周的百姓必陷入恐慌,他们将忧虑未来的天灾会导致衣食匮乏。更会忧心旱涝会毁掉土豆的种苗。在这种境况下,他们定会欣然用高价购粮。 孙老真是智者,您的智谋是我一生也无法企及的。此计不与太孙硬碰硬,又能巧妙解决您的粮食困局,实在令人钦佩。” 孙老听闻这番恭维,满心欢喜,兴奋地回答: “好,此事还需你协助县衙一同配合。毕竟,只要官方中有人暗中散播类似的言论,百姓自然会信以为真。有时,不需他们全信,只须一丝疑虑,便足以让他们忐忑不定……” 于是,他们深信不疑,必定会慷慨解囊,购置粮草储备,以抵御那预感中的双重灾难,这已足够应对。” 孙老话音刚落,书记官点头称是。 书记官离去后,便着手全力配合孙老的计划。 孙老也布局多端,准备煽动风云,编织这场惊世的预言。 他先指示手下众多党羽,在河口县散布谣言,声称未来一两个月内将有空前的旱魃降临。 接着,他又派人假扮占星师和巫师,用神秘的预言和象征,向民众透露即将到来的粮食危机的预兆。 他还让人在河口县的某些地方布下迷信的陷阱。 比如秘密排空池塘的水,设法使其干涸,然后在池塘底部放置刻有“旱”字的石碑,宣称这是天意的昭示,神的警示。 借此机会大肆宣传,说这是天空的预兆,是神明的警告。 质问为何池塘的水会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为何“旱”字石碑会无缘无故显现? 同时,他们还在某些庙宇中伪造神仙显圣的异象…… 几日之内,自从孙老下定决心,河口县瞬间谣言满天飞,各地充斥着天命、河神的神秘暗示。 预言即将来临的干旱和粮食短缺。 一时间,河口县的民众人心惶惶,忧心忡忡。 古代的百姓本就迷信重重,更何况在这种境况下,个个担忧干旱与饥荒,害怕食物短缺。 于是,在孙老的策划下,部分下属暗中推波助澜,加大恐慌情绪。 他们让民众相信在这种局面下,必须尽快储备粮食以防不测。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土豆种子在未来的干旱中能否茁壮成长。 若真逢旱季,别说土豆,就连现有的农作物也可能颗粒无收。 面对此情此景,不少民众不得不信以为真,开始着手大量购粮。 然而,就在百姓准备购买之际,孙老掌控的各个粮仓,却将粮价直接翻了一番。 粮价上涨若是平常还好,此刻却加剧了粮荒即将降临的恐慌氛围。 否则,卖粮之人何必突然抬价? 因此,气氛被烘托至顶点,节奏恰到好处,粮价上涨让民众预感到未来的粮食供应将会紧张。 于是,有些民众尽管面临高价,仍选择购买粮食 然而,多数民众依然持谨慎的旁观态度,这种奇异的现象令不少人陷入困惑,迟迟未作抉择。 第246章 破咒之计 不久,有关河口县的神秘流言,飞快地飘进了朱允熥的耳畔。 朱允熥在得知民间的种种传说后,立刻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 据说,某些池塘一夜之间干涸,显露出刻有神秘符文的石块,某些庙宇中神只的预兆预示着干旱将至。 各地都出现了各种征兆,还有些预言师有意无意地暗示即将来临的灾祸。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朱允熥断定这是人为操纵的诡计。 身为一位穿越者,他对制造恐慌、散布谣言的手法再熟悉不过。 甚至在穿越前,他还模糊记得家中长辈也曾因一则谣言,慌乱地抢购了一袋又一袋的盐。 盐足足吃了很多年,家中仍未用完,而所谓的盐荒却从未发生。 接着又发生了抢购大米的热潮,甚至后来连药品也成了抢购的目标。 然而,那些囤积了大量大米和药品的人发现,这些物资始终供应充足。 他们在谣言盛行时高价购入,除了让商贾大发横财,实际上毫无益处。 这足以证明,谣言这东西,真是人心难测。 有人深信不疑,有人盲目跟风,也有人虽不信,但看别人买,自己不买似乎也不妥。 总而言之,一旦谣言四起,似乎很难平息,即使拿出证据澄清,仍有不少人会以防万一,大肆采购。 只要有一个人购买,就会引起他人紧张,进而跟随买入。 这个问题无解,犹如阳谋,明摆着的事情,人们却难以抵挡,无法逃脱这个计划的掌控。 县衙大堂内,县令望着朱允熥,忧虑地说: “殿下的皇孙,该如何应对啊,我们清楚这所谓的干旱纯属无稽之谈,很多百姓也是心知肚明。 但气氛已被煽动至此,即便明知是假,许多人也会去买粮。现在那些卖粮的商人,都把粮价翻了倍。 如此下去,孙老就会利用此事,高价倾销他囤积的大量粮食。这简直是用最卑劣的手段榨取民脂民膏。 最后受损失的将是百姓,而孙老的粮食却让百姓高价买单,让他赚得盆满钵满,实在可恶。” 朱允熥深知眼前的危机非同小可,他未曾料到,这位孙老竟会借助流言蜚语,一招直指他囤积的粮食。 原来,这位孙老意在遏制魔薯种子的生长,只要魔薯无法茁壮,百姓便只得继续依赖传统的作物维生。 大部分百姓将继续忍饥挨饿,而他掌控的粮食将成为永恒的财富,随时可出售换取金银,确保他及后代子孙衣食无忧。 然而此刻,孙老也察觉到,阻挠魔薯种植的策略难以实现。 他已然陷入被动,因此决定剑走偏锋,计划倾销手中所有的存粮。 他提前将粮食兑换成货币,于是策划了这场谣言风暴。 如今谣言四起,不论真假,必将引得大批百姓抢购粮食,甚至愿意高价竞购。 正如县令所言,这无疑是在让百姓为孙老的贪婪买单。 孙老则肆无忌惮地操纵着民众,还狠狠扇了朱允熥一记耳光。 若让他得逞,各地的地主乡绅都将效仿此举,捏造虚假的饥荒,迫使百姓为他们的贪婪埋单。 那将为整个大明王朝掀起无谓的风暴。 让百姓承受代价,为地主乡绅买单,这样的事绝不容许发生。 朱允熥必须即刻阻止,否则全国的地主乡绅将纷纷效仿。 县令见朱允熥沉吟,急切问道: “殿下,该如何破解这困局?我现在就张贴告示澄清此事? 还是直接公开揭露,这完全是地主乡绅的阴谋诡计?” 朱允熥摇头道: “没用的,你再怎么解释,总有人会出于谨慎买粮。只要有购买,就会形成恶性循环,解释越多,只会越乱。” 县令焦急地问: 我命令他们毫无保留地献出储备的魔法谷物,最终却没有给予任何回报,使他们承受了沉重的损失。 此事因让众人感到羞耻,且不便公开谈论,因此他们始终保持着沉默,未曾泄露半点风声。 毕竟这关乎他们的声誉,更牵扯到乡绅地主们的隐秘交易,一旦公之于众,将会对他们产生颠覆性的影响。 在那种境况下,他们被迫扮演了慷慨之士的角色,倘若揭露真相,不仅会失去金钱,连好不容易建立的正义形象也将毁于一旦。” 朱允熥所提及的,是先前在虎口县,他表面上与那些乡绅地主共谋,号召富裕阶层捐献魔法粮食和金币,以缓解地域贫困。 然而,乡绅的地租和捐粮悉数归还,富人的捐献则由他们双方平分。 但最终,朱允熥并未与乡绅地主分享利益,而是将他们投入的魔法谷物,以及诱骗来的他人捐赠,全数用于救济民众。 朱允熥打算在此刻再次运用此策略。 县令对朱允熥在虎口县的过往一无所知,也不清楚朱允熥的新计划,依旧困惑不解。 于是朱允熥未做过多解释,下令道: “传达旨意,本太孙在县衙设宴,邀请河口县所有乡绅地主,共商应对干旱魔灾的对策。” 县令疑惑地回应:“殿下,既然干旱魔灾是虚构的,为何还要召集他们来讨论对策?” 朱允熥回答:“我之前没说过吗?真假已不再重要,关键是许多百姓可能信以为真。所以我们必须表现出可能真实的态度,采取非正统的手段来应对。照我说的做,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县令听罢,只能选择信任朱允熥,随即按照他的意愿,以朱允熥的名义高调发出请柬,宣告邀请河口县的乡绅地主共商应对可能的干旱魔灾的措施。 消息迅速传开,百姓皆知,孙家府邸的老主人孙老接到邀请后,原本得意的神色瞬间变为迷茫。 原本一切都在按他的预想进行,他料定朱允熥和县衙必定会发布告示,驳斥这种所谓的干旱魔灾谣言,向民众保证绝对不会发生此类灾难。 然而现实并不如他所料,县衙和朱允熥似乎真的信以为真。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孙老猝不及防,他不禁思索,难道他们真的相信了这个故事? 否则,县衙怎么会为了此事找他们商量对策呢? 倘若他们不信此等异象,又何需向他们征询计策呢? 故此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他们竟深信不疑。 想到此处,孙老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道: “言辞间夸赞那位智勇兼备的皇太孙,赞颂他的聪慧睿智……实乃笑柄,我这点微末伎俩,能哄骗那些蒙昧的平民已属不易,竟连尊贵的皇太孙也一同瞒过? 他竟真信以为真,还要召我等乡绅领主共商应对之策?实在可笑,实在荒谬,教人嗤之以鼻啊。” 陡然间,孙老感到朱允熥或许并不如他原先所想的那般令人畏惧。 先前种种忧虑,现在看来,似乎确是杞人忧天。 孙老此刻心中完全释然,甚至略带傲慢。 于是当夜,孙老便与河口县的其余几位乡绅领主一同高调踏入县衙大堂。 所谓演戏得全情投入,如今朱允熥这位糊涂蛋竟信了旱灾饥荒之说,还请他们共商对策。 这岂非天赐良机? 岂非明示官府与皇太孙同样认同旱灾将至? 这对孙老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事,县衙与皇太孙都信以为真,百姓怎会不信? 这岂非对孙老售粮计划的大有裨益? 故而孙老认定,此时此刻,朱允熥无意间成了他的大帮手。 他甚至能将家中存粮的价格翻上一番。 怀着这样的想法,孙老得意洋洋步入县衙的会客厅。 县衙偏厅内,早已备好丰盛的宴席。 朱允熥已然落座,见孙老与众乡绅领主到来,立即起身请他们入座。 此刻孙老看向朱允熥的目光满是热切,原本以为朱允熥会揭露他,却不料朱允熥竟是他的贵人。 而朱允熥看着孙老,眼中亦流露出敬重贵人的神色。 两人各怀心思,只是朱允熥的心机更为深藏不露。 至少孙老还未意识到,接下来他将面临何等境况。 第247章 陷阱深挖,旧计重施 在县衙偏厅,朱允熥端坐于桌首,地方的乡绅领主们到齐后,皆向朱允熥行礼,以示对这位皇太孙的敬意。 朱允熥微笑起身,示意大家不必多礼,安心落座。 孙老面带笑容,看向朱允熥的目光中深藏着寓意。 他总觉得在这场较量中,即使朱允熥似是握有一些筹码,但孙老坚信,最终仍是朱允熥败下阵来。 因此此刻的他心满意足,觉得自己已赢得了一场重大胜利。 而朱允熥却懵懂地邀请他们前来共进晚餐,商讨应对所谓灾荒之事。 孙老想起此事便觉好笑,其他乡绅领主大多已明了,所谓旱灾,不过是孙老精心策划的计谋。 当然,他们与孙老,立场始终一致…… 因此,他们决不允许真相大白,因这于他们有利可图。 他们手中握有丰富的谷物,一旦谣传成真,民众抢购粮食,他们便是获益者,故而自然站在孙老这边。 于是,他们此刻望向朱允熥的目光中,充满了嘲讽与微妙的轻蔑。 殊不知,这一切早已在朱允熥的掌控之中。 众人落座后,朱允熥佯装一无所知,开口道: “今日请诸位前来,是要共商一件大事。想必大家已有所耳闻,近来民间流传,河口县即将遭受旱魔侵袭。” 孙老闻言顿时一笑,心中暗想,这事还能有谁不知道?这荒诞不经的谣言正是他一手策划的。 而朱允熥接着说道: “经过这段时间县府的调查,此事不得不信。毕竟今年的气候异乎寻常地炎热,不少溪流河道的确干涸。 尤其是我们河口县,许多池塘一夜之间水尽干涸,由此可见气候之异常,干旱的可能性极高。 不仅如此,神明也有预兆显现,曾给出警示,暗示将有旱灾降临。多位民间有影响力的修士与僧侣也纷纷预言干旱将至。 据此看来,干旱之事,确有可能成为现实。” 眼见朱允熥神色严肃地说着,孙老低下头,强忍笑意。 他已确信,朱允熥真是个天真之人,竟然被他自己编造的谎言所蒙蔽? 这使得孙老不禁对朱允熥的智慧感到忧虑。 他甚至开始质疑,以往关于朱允熥的所有传说,是否确有其事? 会不会是为了提升朱允熥的声望,特意制造的舆论? 这确实并非无稽之谈。 朱允熥继续说道: “本宫对此事极为关注,故请诸位前来,共商应对即将可能发生的旱灾之策。” 朱允熥话音刚落,便望向那些乡绅地主。只见孙老与其他人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竭力隐藏内心的得意与笑意。随后,孙老开口道: “殿下,这关乎极有可能发生的旱灾,我们这些乡绅地主也是十分重视。 为此,我们倾尽全力,将手中的粮食投入市场交易。虽价格可能略高,但也无可非议,毕竟珍稀之物自然价值不菲。 况且,当前的情势你也清楚,粮价并非我们所能左右,市价如此,我们无法阻止其上涨,只能随之调整。 不过尽管价格上涨,百姓仍能负担得起。他们购买粮食,足以应对这场灾祸。” 在遥远的奇幻国度里,孙老,一位狡猾的智者,讲述着令人难以信服的道理。对于众多平凡的民众而言,用金币购买粮食的确能帮助他们在灾厄中求生,即使灾难降临。 然而,这代价过于沉重,粮食的价格被哄抬得离谱。 众多在田野劳作的乡亲们,一年辛勤耕耘,却几乎无法存下任何金子,又怎能负担得起如此高昂的粮价呢? 他的言辞,不过是为了高价出售谷物找寻借口罢了,同时也封住了朱允熥要求降价的可能。 朱允熥并未反驳,而是借机继续道: “言之有理,许多人家的确有能力购买粮食,即使价格昂贵也能承受。但仍有贫苦之人无力购买,这就需要王国的援助。 因此,我召集诸位,打算举办一场粮食捐献的盛会。 希望在座的各位乡绅领主、富商或粮商,为预兆中的干旱饥荒,慷慨解囊,捐赠些许金银与粮草。” 孙老闻言,皱起了眉头,他自以为洞悉了朱允熥的意图。 他推测,朱允熥或许是想让他们这些乡绅领主主动献出金币。 然而,这并非他们所愿,却又不便直言拒绝。 孙老暗自冷笑,觉得朱允熥太过年轻,竟以为召集众人讨论粮食捐赠就能解决他们制造的假象般的饥荒? 他眼珠转动,随即开口: “殿下,面对天谴与人祸,我们作为地方的乡绅领主,理应贡献微薄之力。 为民众捐赠粮食是我们的责任。只是,此刻似乎尚非其时,毕竟灾祸尚未降临。 一旦灾情出现,我们会毫不犹豫地捐献。到时候如有真正的饥荒,我愿意捐出一万斤的粮食。” 这位孙老,果然老谋深算。他知道,作为乡绅领主,他们无法拒绝朱允熥的请求。 当然,若真的捐赠,他们随便给些也能敷衍过去。 但他们并非善心之人,而是贪婪的乡绅,怎会真心愿意捐出多少呢? 所以,即便真的发生灾情,他们也只会捐出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的一点粮食。 况且这次的灾情纯属虚构,正合他们心意,他们可以以此为由,声称只有灾情发生时才会捐赠。 这样,他们无需付出实质代价。 毕竟,灾情绝不会成真。 而这两个月内,他们可以高价卖出手中的粮食。 若是灾情真的来临,他们只需宣称手中无粮。 所以他早已谋划好对策。 朱允熥当然也有应对之计,他微笑回应: “孙老果真是地方的杰出领袖,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率先表态,令人敬佩 一万斤魔力谷物,实乃稀世珍宝,灾祸降临时再行捐献,亦属情理之中。然而,我有一奇策,或许各位愿闻其详? 此计不仅能使诸位誉满天下,还可解地方之危难,更能让各位富甲一方,而本宫,也将从中获益匪浅。” 朱允熥此言一出,相声领主们瞬间兴致盎然,孙老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 “敢问太孙殿下,有何妙计可施?” 第248章 魔法交易迷局 无论如何,乡绅领主们认为朱允熥已被他们编织的干旱诡计所蒙蔽。如今他竟提议举办一场粮食献祭活动。 在这些领主眼中,此举甚为滑稽。至于朱允熥提及的通过献祭获取利益,倒是勾起了他们一丝好奇与兴趣。 他们渴望知晓朱允熥有何高见,能让众人于此事中各有所得。众人正疑惑之际,朱允熥开口道: “其实我要与诸位共谋之事非常简单,即是我们联手,借此次干旱,发起一次祈雨献祭。 诸位可作为表率,捐献部分魔力谷物,从而激发河口县的富贾们一同献出财力。 河口县富人众多,只要在诸位引领下,他们慷慨解囊,那所得将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 这些金钱,我们提取一部分用于购买魔力谷物,以防未来可能的干旱灾害。 其余的资金,则由我们共同分享。” 朱允熥话毕,孙老怔住,其他领主们也一同呆住。一时之间,他们未能领悟朱允熥的真实意图,却捕捉到“分钱”二字。 于是孙老急切地追问: “太孙殿下,您所说的究竟如何操作?我们尚未明了。” 朱允熥闻言,心中暗笑。果然,这些人对利益极为看重。 他们忽视了他的计划,却对分钱之事热切关注。于是他详尽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诸位领主在当地声望卓着,在这次献祭中,你们可以慷慨捐赠大量财物。 接着,引导河口县的富豪们随之捐资。你们都捐了,他们若不参与,颜面无存。 只要他们也大量捐款,总数便会成天文数字。 这巨额款项,我们取出一半,真正用于购置魔力谷物以防灾救急,另一半,则由在座诸位平分。至于购粮之金,就用于购买诸位手中的谷物。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在神秘的艾泽拉斯特大陆,古老的贤者孙老与几位领主贵族彼此对视,他们从对方闪烁的目光中读出了激动与兴奋。 原来,他们已领悟了一个奇妙的策略:与朱允熥携手,发动一场捐献,以引领潮流。 以此激励河口县的众人纷纷解囊,将筹集的救灾资金,一半用于购买他们的魔法谷物,另一半则由在场的他们共同分享。 这确实是一个既能获利又能行善的妙计,然而孙老提出了疑问: “如果我们率先捐献,那么我们的那份该如何处置?难道也是我们瓜分吗?” 朱允熥微笑着摇头道: “你们作为领头捐献的,所得将如数归还。我们所分的,是那些富人们的捐赠。你们捐得越多,归还后再分红,你们的份额自然也越大,明白了吗?” 孙老立刻点头赞同: “明白了,如此新颖的筹款方式,真是前所未闻。” 在远古的时代,乡绅地主们有无数巧妙敛财的手段,但朱允熥提出的这一策略,他们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带头捐献,捐出的资金悉数退还,而他人的捐款则被众人均分。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交易。 因此,孙老略作思索后,认为此事大有可为,便对朱允熥说: “殿下的计划可行,只是我好奇,殿下身为皇储,难道也需要金钱吗?” 这是孙老此刻唯一不解之处。 朱允熥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无奈的语气说道: “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当今的国王,也就是我的皇祖,是一位极度节俭的君主。 他对文臣武将的俸禄管理得极为严格,对我们这些皇室成员的津贴分配也不例外。 即使我身为皇储,平日花费些许金币,也要精打细算。 所以,我只得寻找途径,积累些私房钱,诸位应该能理解?” 若换作旁人,或许难以理解,皇储这样的帝国继承人怎会对金钱如此热衷? 但在明朝这个独特的时代,这并非难以接受的事情。 何况在场的都是以利益为先的乡绅地主。 他们对金钱的追求,远超常人。 因此,他们觉得朱允熥虽贵为皇储,喜爱金钱也并无不妥。 大家都觉得合情合理,尤其是孙老,视财如命的他,觉得朱允熥对金钱有兴趣是再正常不过了。 于是,他打消了所有疑虑,觉得之前的一切疑惑似乎都有了解答。 为什么朱允熥看不出所谓的旱灾是伪造的呢? 为什么朱允熥不再深入调查孙老呢? 也许正因为此,朱允熥洞察了这片神秘领域的潜在财富。 他打算分享这片奇异世界的宝藏。 如此一来,一切显得顺理成章。 于是孙老开口道: “我决定到时候献出五千枚银晶石。” 其余几位乡绅领主也都纷纷声称,愿捐赠一千至两千枚银晶石。 他们表态后,累积的晶石总额竟高达一万枚。 朱允熥含笑颔首道: “很好,多捐者在分红时自会得到更多。 接下来的一两天,你们也去说服地方上的富人慷慨解囊。 尽力让他们多捐些晶石。他们捐得越多,我们的收获就越丰盛。” 孙老与其他乡绅领主纷纷点头,同意这个计划。 毕竟那些富人捐赠的晶石,最终都会落入他们口袋。 他们自然期望他人能多多贡献。 这场合作暂告一段落,表面和谐的背后,他们尚未察觉已掉入朱允熥精心布下的陷阱。 用过餐后,朱允熥吩咐他们回去筹备,孙老满脸笑容地离开县衙,洋洋得意地对那些乡绅领主说: “说到底,这个朱允熥也不过是个年轻人,同样无法抵挡财富的诱惑。不过他的策略确实高明。 我们的钱原封不动,其他人捐的,我们平分一半。呵呵呵……实在是精明,实在太精明了。 等这位太孙离开后,日后若遇天灾人祸,我们也能举办募捐,用这招,简直是无本万利。” 其他乡绅领主闻言大笑,全然未觉已被朱允熥算计。 于是,他们各自回去筹备晶石,渴望投身这桩无本万利的交易。 县衙内,县令笑着对朱允熥说: “这些人果然唯利是图,听你一说,只想捞钱。但他们肯定没想到,这坑是出自你的手。” 朱允熥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说: “这就是所谓投资有风险,参与须谨慎。当然,他们贪婪无度,这次就让他们尝尝金融欺诈的滋味。” 第249章 老谋重演 河口县的乡绅领主们,真把朱允熥视作贪婪之徒。 他们也过于低估了朱允熥的眼界,只觉得他在意的是金钱。 但他们从未深思,朱允熥真的会缺钱吗? 不必说其他,单是花露水、飞驰马车等物,哪一样不能为朱允熥带来巨额财富? 当然,这些尚未成气候,未普及到河口县这样的小地方,所以孙老他们不知情,也似乎情有可原 毕竟,他们的视野仍局限于凡尘。就这样,他们落入了朱允熥编织的幻境,真的开始行动,引领潮流。 他们在各个角落穿梭,动员河口县的富豪们挺身而出,共同为对抗干旱献出援助之手。 这些拥有影响力的领主乡绅如此一说,当地的富商们自然不便推辞。 几日之后,县府门前汇聚了各地的富豪,他们前来参与朱允熥与县府组织的抗旱筹款仪式。 活动中,孙老作为地界最有威望的地主,首位登场,威风凛凛地宣布捐出三千两白银,资助县府购粮,以应对可能的旱情。 随后,其他人纷纷效仿,假装慷慨解囊。 乡绅地主们做完这场公开的表演后,不明就里的富人们也相继上前捐款。 这个地区的富人虽不少,但捐赠的数目都不大。即便如此,总计竟也达到了一万两千两白银。 计入孙老他们公开宣称的捐银,总额足足有两万两白银。 朱允熥满面春风,他的目的已然实现。 只要孙老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诺捐款,他们便已深陷其中,难以脱身。 尽管银两尚未交付,县府亦未收讫,但这无关紧要。一旦公开宣告,便可名正言顺地取用。 筹款至此画上句号。 民众对这些慷慨解囊的人赞誉有加,推崇备至。 孙老心花怒放,他认为这笔钱终究会回到自己手中,同时还能从这次捐赠中分一杯羹,榨取其他富人的财富。 此外,他还将利用其中一部分购买自己的粮食,可谓大获丰收,名声也随之鹊起。 不论从哪方面看,他都是赢家。因此,看到百姓仍颂扬他,他不禁喜形于色。 朱允熥见孙老笑得灿烂,他也笑了,为孙老尚未察觉自己布下的陷阱而窃笑。 募捐结束后,朱允熥对孙老他们说道:“既然演了戏,就要演到底。你们先前承诺的捐款,我县府仍会按规矩向你们索取,毕竟要向百姓有个交代。” 孙老笑着点头道:“我明白,到时候悄悄把这些银子退给我便是了。” 然而,当他话音刚落,朱允熥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给予明确回应。孙老并未深思,此刻他一心只想尽快分钱。 于是,当天午后,县府的差役和吏员前往孙老家,收走了他们捐出的全部白银 孙老一行并未生疑,顺从地交出了银两。预备次日悄然潜入郡府,从朱允熥手中索回款项,继而瓜分这笔意外之财,并商量购置粮草之事。 朱允熥审视着堆叠如山的捐赠白银,总额恰好是两千两,开口道:“这些银两是乡绅地主与富贾慷慨解囊,用于购粮的,务必得用在正途。你去邻近或稍远的城邑打探,看哪处有大量粮食出售,谁的报价最低。” 县令疑惑地问:“不是要从河口县的乡绅手上买吗?” 朱允熥微笑着回应:“我们已对孙老施展了计谋,待他知晓我们不会退还银两,亦不会将他人捐献的资金私分,他必定想在售粮中狠捞一笔。如果我们不事先与其他粮商接洽,岂非真要落入孙老家高价粮的圈套?” 县令略一沉思,随即茅塞顿开:“殿下,这是彻底断了孙老的退路,真是高明!一旦我们与其他地方的粮商取得联系并获取报价,孙老便不敢肆意抬价,此计甚妙!” 朱允熥饮了一口香茗,接着问:“今日还有人买孙老的粮食吗?” 县令摇头道:“没有,民众皆知我们举办了募捐,这些银两会购粮以备干旱时分发放。因此,他们无需自行购粮。即使遭遇旱灾,百姓也相信官府会动用这次筹得的钱购粮救急。既然有的粮食,何必自掏腰包呢?故今日无人再愿高价向孙老购粮。” 朱允熥满意地点点头,县令望向朱允熥的目光充满了敬意。朱允熥的策略,即便不坑害乡绅地主,也能粉碎他们制造的流言。那些流言不过是营造恐慌,催促百姓高价购粮。 若朱允熥仅凭募捐活动告知民众,善款将用于购粮,将来供应,也可消除百姓对粮食短缺的担忧,无需高价囤积。如此一来,孙老的诡计同样破产。 如今,朱允熥的手法更显高超,不仅解决了问题,还将孙老等人狠狠戏耍一番,使他们投入的数千两银子化为泡影。而在朱允熥的布局下,孙老家的粮食现在卖不出去,只能低价处置,对他们而言,损失惨重。 时光如流水般逝去,瞬息已是两日光阴。 这两日间,孙老与那些贵族乡绅频频造访郡府,欲向朱允熥打听何时归还他们的金银,并询问何时开始分配钱财,以及商讨剩余的资金购买他们粮食的合理价位。 然而,朱允熥这两日深居简出,始终避见这些乡绅地主。起初,孙老并未在意,但到了第三日,他坐立不安,疑惑朱允熥为何拒见他们,其中必有隐情,他意识到可能已落入圈套。 于是,几位乡绅地主匆忙赶往郡府,却被守门的巡捕挡住,说殿下的太孙近来疲倦,无意接见任何人。孙老提出要求面见县令,可那巡捕却说,县令近日公务繁忙,亦不愿见客。此时,孙老内心充满了恐慌,环视身旁的乡绅,沉声道: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被这位太孙殿下算计了。募捐结束后,他宣称为了演足戏码,让我们公开捐赠金银,承诺到时候会归还。如今却闭门不见,难道他打算独吞这笔款项?” 闻言,其他乡绅皆焦虑不堪,纷纷嚷着要进去面见朱允熥和县令。 此时,郡府后院,朱允熥品了一口香茗,才下令:“来人,让他们进来。” 于是,那几位乡绅得以进入。县令也随即赶来,面对朱允熥,孙老强压心绪,问道:“太孙殿下,募捐之事已毕,不知何时才能归还我们的金银?” 朱允熥听罢,故作不解:“为何要归还你们?” 孙老心头一紧,仍坚持问道:“太孙殿下,您忘了?当初不是您亲口说的,我们带头捐款是为了激励河口县的富豪一同奉献。事后我们会收回捐款,而富豪们的捐款我们共分,仅留下部分用于购粮,而且粮食也是购自我们呀?” 朱允熥揉了揉眉心,反问道:“有这回事吗?” 接着,他转向县令:“我们有这约定吗?” 县令摇头:“不记得有这样的事,这逻辑不通啊,何必找人带头捐款?其实并无此必要。” 朱允熥点头赞同:“的确,逻辑不通,何需领头之人?再者,捐赠的钱财岂有归还之理,否则怎称得上是捐赠?” 闻言,孙老与其他乡绅面色苍白,显然明白朱允熥是在耍赖。孙老急切地回应: “殿下,您昔日的承诺并非如此。这金银原说是仅供演绎之用,事后当归还于我们。” 朱允熥微笑着说:“原来如此?那不如明日举行一场退款庆典,宣称我祖父的银两仅作颜面工程,理应返还。届时,我们就当着河口郡民的面,将资金如数归还给你们。” 孙老张的嘴角抽搐,面色铁青,朱允熥的话语中带有一丝挑衅。 竟然要在众人面前退还孙老的钱财,岂不是在公开羞辱他?孙老长久以来以士绅领主的身份在地方上行走,表面上做着些无益于民众之事。 暗地里,他吮吸着河口郡民的血汗,诸如强行占地,盗取百姓的土豆种子,乃至此刻制造粮价上涨的乱象。 然而,他表面上的形象工程做得很好,比如修筑桥梁,如这次的慷慨捐助,也让他声名大噪。 此事一旦公之于众,岂不是亲手摧毁自己的声誉? 名声至关重要,这一点毋庸置疑。其次,若他的行径暴露,他在河口郡还如何立足? 岂不是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鼠? 此事断不可行。于是,孙老咬紧牙关,质问朱允熥:“太孙殿下究竟意欲何为?难道此次募捐,只是为了戏弄我们?” 朱允熥笑容不改,凝视孙老:“你随意揣测,但我提醒你们,别把任何人当作无知之人,最终只会害了自己。” 孙老豁然开朗,他早猜到朱允熥知晓许多内情,却为何装疯卖傻,策划募捐,忽然与他联手做起生意? 在他心中暗想,即使失去了三千两白银的财富,但若将那堆积如山的魔法谷物尽数变卖,依然能换取一笔可观的金币。 必须设法把损失压缩到最小的范围内。 朱允熥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开口道: “普通的交易自然可行,但有一点需明白。购买如此庞大的粮食储备,价格必须低于各城邦的最低市价,否则无法达成共识。” 孙老闻言,顿时眉头紧锁,若按最低价出货,他的利润将微薄得可怜。 于是他坚决反驳: “殿下,交易之道并非如此简单。如今河口县的民众皆预测即将降临旱灾,他们也目睹衙门筹备巨额资金,所以短期内,您急需购入一定数量的粮食。 在这片土地上,我的谷仓最为丰盈,我有与您谈判的资本,因此必须以高于最低市价的价格出售。否则,此事无从谈起。” 朱允熥冷哼一声,回应道: “交易之道不如此吗?也许,我并不擅长讨价还价,但我懂得比较货品价值。早些时日,我已经联络了周边的粮食商人,那两万两金币的交易引来了众多竞争者。 他们给出的价格一个比一个低,甚至低至市价的两倍之多,而且还包揽了粮食的传送费用。 如果你不愿接受这样的价格,那我会直接与别处的商人合作。” 说完,朱允熥起身,准备离去。而孙老此刻愣在原地,震惊不已,没想到朱允熥早已与其他地区的粮食商建立了联系。 一旦朱允熥与外地商人联手,孙老不仅会失去金钱,连粮食都无法售出,岂不是彻底败局? 他连忙开口: “太子殿下,请稍等,我卖,我愿意卖,我可以接受低于最低市价两倍的价格。” 朱允熥闻言,露出一丝微笑,转头看着孙老说: “贪婪之人终将自食其果,过于贪婪只会一无所获。” 第250章 事态未了 许多人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毕竟孙老遭受了巨大损失。 金钱尽失,粮食还得贱卖,此前的所有算计和手段此刻都成了泡影,反而让自己陷入困境。 只能说,这实在是悲惨至极。 孙老内心深处,满是懊悔。 手中的粮食虽然还在,可土豆种子的存在让他无法再以高价卖出。 但即便是低价,总还能脱手,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白白损失三千两白银。 要知道,这三千两白银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如今还得以更低的价格将粮食卖给朱允熥和县衙,怎么看都是一桩赔本的买卖。 然而事已至此,孙老又能怎样呢? 已走到这一步,后悔还有什么用?世上有后悔药可买吗? 于是, 孙老当即便与县衙签订了协议。 他独自一人,以低于最低市价,甚至低于一半的价格,将所有粮食卖给了县衙…… 为了防范未来可能降临于河口县的神秘灾难,以便应对灾情。 原本,孙老师以为事情已圆满解决,尘埃落定。 然而正当他准备离去之际,朱允熥的脸色骤然阴郁,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孙老,你打算就这样走了吗?” 孙老疑惑地转头望向朱允熥,回应道: “太孙殿下,还有何事吗?” 朱允熥嘴角掠过一抹冷笑,说: “当然有事,我们之间还有一些未了结的事务。” 孙老不解:“敢问太孙殿下指的是何事?” 朱允熥直视孙老,心中揣测对方是否在装傻,或者真的忘记了? 他提醒道:“孙老的记忆力似乎衰退了,或许是岁月不饶人。那我,就帮你好好回忆一下。河口县的魔豆种子连续失窃,哪怕埋入地下也会被人挖走。此案尚未结清呢。” 孙老顿时愕然,随即看着朱允熥说道: “太孙殿下,此案调查,请随意,与我无关?” “呵,无关?孙老真是豁达啊。是否有关,并非你说了算。今日我正好有空,县令,升堂!我亲自主审此案,孙老,一同参与如何?” 孙老心中一沉,他知道朱允熥并未忘记此事。 看来此刻正是解决此事的时刻,他不禁感到一丝恐惧。 若是在争夺魔粮的斗争中失利,他或许只会损失些许金钱和作物,但如今魔豆种子失踪一事,足以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因此,他不得不强装镇定,这关乎他的生死存亡。 他挤出笑容,说道: “既然是太孙殿下的旨意,要我去大唐法庭一遭,那我就去。” 言罢,他走向庄严的大堂,朱允熥则轻哼一声。 片刻后,县衙大堂开启,朱允熥坐于主位,县令位于下方一侧。 孙老也在大堂上拥有一席之地,坐在一旁旁听。 朱允熥猛拍惊堂木,两侧衙役高声呼喊: “威武……” 大堂外,众多民众围观看热闹。朱允熥宣布: “今日,本王在此审理河口县魔豆种子无故失踪一案。带犯人上堂!!” 话音刚落,几名丐帮要员被衙役押送进来。 这是赵青竹先前打伤他们后,县令派兵拘捕的。 而且在他们身上搜出了大量魔豆种子,显然孙老的计划并未得逞。 一切仍在朱允熥的掌控之中! 看见那些丐帮主要人物出现在河口县的公堂,孙老眉头紧锁。 但他依旧保持冷静,仿佛并不认识这几名丐帮人士。 几名丐帮成员一上堂,便立刻将目光投向孙老。 他们在下跪之后,朱允熥才淡漠地开口问道: “堂下之人,为何盗掘百姓的魔豆种子,意欲何为?” 在这片神秘的大陆上,几位来自丐帮的流浪者被朱允熥的威势震慑得心惊胆战,他们生平何时见识过这样的气势? 坐在高位的,是那位声名赫赫的大明皇太孙,他的威严下,一位长者颤抖着开口: “禀太孙殿下,我们受他人蛊惑,收了他的好处才犯下此事……” 朱允熥微启唇瓣:“哦?说来听听,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们又得了何人的报酬?是谁让你们甘愿为之冒险?” 老乞丐迅速指向孙老:“就是他,这位河口县的富贾,他给了我们一大笔金银。 我们是丐帮中人,平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面对这样的诱惑,自然愿意为他效劳。” 朱允熥目光一凝,转向孙老。孙老猛然起身反驳: “太孙殿下,他诬陷我!这老乞丐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亲口承认,我是河口县的富豪,而他不过是个卑微的乞丐,怎么可能有交集呢?” 朱允熥依旧眯眼审视,转视老乞丐:“确实,孙老言之有理。他是富裕的地主,而你们只是乞丐,怎么可能有牵连?难道你们是在欺骗我吗?” 话音刚落,朱允熥猛然将惊堂木重重拍在桌面上,巨响令在场的所有人一阵颤栗,尤其是跪在下方的老乞丐和其他主要的乞丐。 老乞丐顿时慌乱无措,朱允熥接着说: “我劝你们慎重考虑,如实招供。盗挖民众的土豆种子,是重罪。 此举直接断绝百姓口粮,对抗朝廷法令,一旦查明,便是死罪。若你们不坦白,后果可想而知。” 朱允熥的言辞看似威吓,实则在暗示他们提供有力的证据,否则挖土豆种子的罪名一旦坐实,后果不堪设想。 乞丐们此刻意识到事态严重,必须尽快澄清,否则他们无法承受可能的代价。 想到这里,老乞丐立刻开口: “太孙殿下,我有证据证明?” 朱允熥回应:“嗯,拿出来!这关乎你们生死,若不能自证清白,恐怕无人能救你们。” 老乞丐闻言连连点头,随即说道: “我们和他们之间有书信往来,虽然他每次都让我们看完就销毁信件,但我们留了个心眼,没按他说的做。 毕竟,到最后我们很可能成为替罪羊,如果不留下证据给自己留条退路,像现在这样的处境就难以解释清楚了。” 朱允熥闻言微微一笑,这些乞丐还有些智谋。于是他说: “把所有往来的信封交出来。” 此刻,孙老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万万没料到这些乞丐早有预谋,准备出卖他 然而,这些流浪者,你能期待他们具备何等的修养,能指望他们有所谓的原则底线吗?这本就是超脱现实的想象,既然如此虚幻,又何必执着于它可能成真呢? 故此,智者孙老竟在这场心智较量中,败给了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乞丐。或许是他们过于轻视这些流浪者,未曾料到他们竟隐藏着这般心机。 此时,那位老乞丐自怀中取出一封封密封的羊皮纸,虽然信函上未署名,内容中也未揭示寄信人的身份,就连\"孙老\"二字亦未提及。 朱允熥审视着桌上的一叠信件,随即对孙老说道: “孙老,是否需要本王请专人来比对您的笔迹呢?” 孙老淡笑道: “殿下的幽默可真令人莞尔。即便字迹如出一辙,又能证明什么?天底下相似的字迹多如牛毛,仅凭笔迹就断定这些信出自老夫之手,或者单靠信中的内容就认定土豆种子之事由我策划,恐怕难以服众?” 朱允熥微微颔首: “的确,但眼下你已身陷嫌疑之中了。” 孙老应道:“不得不承认,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我确实有些可疑。” 朱允熥猛然一拍惊堂木,厉声质问: “既然有嫌疑,为何还不速速起身以示清白!” 孙老面色一沉,恭敬地起身,缓步走到大堂中央。此刻的他,仿佛已成了半个小罪人,再无昔日乡绅地主的尊荣。 朱允熥接着说: “如今案情渐明,这些土豆种子确是乞丐挖掘的。而背后若有人操纵,只需查明此人,便可揪出幕后黑手,此案便能了结。” 孙老笑容略显勉强:“看来是这样,但殿下,您的证据似乎尚欠火候。” 朱允熥从容道:“不急,来人,将中年胖子和山贼们带上来。” 语落,锦衣卫亲自押解着中年胖子及一众山贼,缓缓步入大堂。孙老在瞥见那胖子的瞬间,才真正感到不安。 那胖子面无波澜地走上前来,随即屈膝跪地。显而易见,这段时间他在锦衣卫的掌控下过得并不如意,已被彻底驯服,举止格外恭顺。 朱允熥开口问道: “山贼们,你们自己说说。” 女山贼首领回应: “禀太孙殿下,数日前,这位中年胖子来到我们的山洞,提出与我们合作。他付了一百两作为订金,承诺剩余的九百两银子,只要我们去山下挖取百姓种植的土豆种子。我们不愿参与,便打算立刻离开。” 朱允熥轻轻颔首,目光移向肥硕的中年男子,询问道: “此言当真?” 中年男子早已被神秘的影卫恐吓数日,此刻恭顺地回答: “禀太孙殿下,确有其事。” 朱允熥骤然厉声问道: “快如实招来,谁让你执行此等密谋?” 那中年男子毫不迟疑,手指直指孙老,坦诚道: “回太孙殿下,是这位孙老,一切都是他授意的。我,只是孙老麾下的一枚棋子。” 朱允熥再次望向孙老,孙老连忙否认: “殿下,老朽并不识此人,更无所谓的手下。也未曾命他去寻山贼挖掘魔芋种子。太孙殿下刚刚还言,这些种子是乞丐挖掘的,现在又说是山贼,自相矛盾,岂非荒谬?” 朱允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道: “听不懂吗?无妨,本宫会慢慢让你明白。最初,你令手下接触那些乞丐,因为他们的数量众多,便于悄无声息地盗取百姓种植的魔芋种子。他们擅长偷窃,执行这类隐蔽任务得心应手。 然而,你的计划很快落入我眼,那些乞丐已被我遣人重伤,并擒获了关键人物,你的爪牙已被斩断。察觉到危险,你又派遣使者寻找山贼,表面是要他们继续挖掘魔芋,实则欲借此制造线索,让山贼成为替罪羊,让我们误以为这一切都是山贼所为,企图断掉我们的追踪线索。 然而你没料到,此举反而暴露了更多线索,让我们逮个正着。如今两条线索皆指向你,真是咎由自取。你把自己推向绝境,还以为能玩弄智谋。你的计策拙劣不堪,漏洞百出,如今竟还想在大殿上狡辩,呵,实在可笑。” 孙老微微颤抖,张口欲言,却无词以对。而那中年男子为了自保,立即接口: “太孙殿下,小人也有证据。我手中有些银币,这些都是孙老给予的。如此大笔的银钱,必有来源,稍加追查就能证实它们来自孙老。另外,我还有来往的信函,字迹如出一辙,肯定是孙老亲笔。他还曾对我提及,想尝尝魔芋的滋味。因此,那些被盗的大量魔芋种子,有很大一部分藏于孙老家,他特别喜欢烤制和炖煮魔芋。若去他府邸搜查,定能找到大量的魔芋。” 朱允熥闻言,猛然一拍案几,怒问: “孙氏,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孙老体躯瞬间衰弱,此刻,见证者的证词、神秘的信封、银两,乃至他家中隐藏的魔法土豆,皆成为指向他的铁证,令他无从狡辩。 他颤抖着嘴唇低语: “我……我一时心智迷失,迷失了啊,我愿意,我愿意赔偿这些民众,我愿意倾尽所有银两来补偿他们……” 朱允熥缓缓开口,话语中带着威严: “你终究还是坦白了,对?赔偿?你能弥补百姓的损失,只因你已被我揭露。 若非如此,岂不是任凭你剥夺他们的生存之源? 你可以用金银来安抚他们,但对抗帝国律令,荼毒一方,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吗? 你必须赔偿,然而,你的代价远不止于此。” 孙老满面恐惧地回应: “太孙殿下,我愿献出家中所有财富与粮食。” 朱允熥冷笑道: “孙家将被彻底清算,你的财富是否捐出,已非你所能决定。” “这些年,我在河口县构筑魔法桥梁,铺设魔力道路,做过不少善举。难道这些不能换取我的生命吗?” 孙老绝望地咆哮。 朱允熥却讽刺地回应: “桥梁与道路?不过是塑造你声誉的手段罢了。你在这片土地上如同邪灵般侵蚀百姓的生命力。 侵占农田,囤积魔法谷物,煽动虚假饥荒,愚弄民众,榨取他们的福祉,饮他们的鲜血。 每一件事,哪一件能被你的善行所抵消? 相比于你的恶行,修建桥梁和道路,连你罪孽的十分之一都无法洗净。 即使是山贼也知道,不可动百姓的粮食。他们宁愿舍弃剩余的九百枚银币,也不愿涉足肮脏的勾当。 你还有脸提及为百姓修建桥梁和道路?真是可恶! 来人,将他押赴刑场,当众斩首。” 第251章 财富用于建设 朱允熥果断下令处决孙老,这毫不留情的决定背后的原因很简单。 既然真相大白,孙老已供认不讳,若不处决他,恐怕无法平息民众和朝廷的怒火。 因此,他承认罪行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自己的结局。 孙老被推向刑场,刀光落下,民众爆发出了欢呼声。 毕竟像孙老这样欺压百姓的恶霸,今朝得以伏法,无疑是为地方民众做了一件大好事,也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尤其是县衙公之于众孙老的所作所为后,更是激起了民众的愤慨。 毕竟,那些魔法土豆种子关乎着百姓们的未来温饱,能解决大部分人的食物问题,防止他们忍饥挨饿。 甚至在保证饱腹的同时,还能让他们尝到美味的食物。 这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如果有人为了私欲破坏这样的事,那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因此,当孙老执行古老仪式的瞬间,众多平民仍不忘掷出腐臭的魔法蛋与凋零的魔力菜叶,诅咒之声如同魔界之音般不绝于耳。 这使得刑台上的孙老,硬是不敢再发出一丝恳求的低吟。他深知在当前的奇境中,人们没有将他化为幻影已是宽宏大量。如果他还敢祈求怜悯,恐怕等待他的只会是更为残酷的命运。 如此一来,孙老的困境算是被朱允熥巧妙化解。随后,朱允熥终于能舒心地舒一口气,毕竟此事已对全国的领主与乡绅敲响了警钟,让他们了解,再有类似之举,结局只会更悲惨。 这也警示他们,收起那些隐藏的诡计,说不定哪日,清算的符咒就会悄然而至。 河口县之事告一段落后,民众播撒的神秘薯种总算可以安然成长,无人再敢触碰这禁忌之物。 于是,朱允熥在逗留数日后,偕同赵青竹、十名皇家卫士,以及那位女山贼及她的同伴,径直返回了帝都。 女山贼被朱允熥托付给赵青竹,因其武艺超群,经赵青竹精心调教,将来必能大展拳脚。其他山贼因本质尚可,未犯过大逆不道之罪,故朱允熥以宽恕之心,将他们收编入皇家卫队。 回到帝都的当天,朱元璋欣喜地找到朱允熥,欣喜地说: “允熥,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朝廷的收入飙升至不可思议的高度。 如今,全国范围内的飞驰木马异常畅销,其普及度甚至超越了之前的灵光香水。 生产飞驰木马的工坊日夜不停,制造的速度仍无法满足需求。 每日流入国库的金币,简直惊人。国库充盈,朝廷富裕,财富多得不知如何安置。” 朱允熥畅快大笑,随即正色对朱元璋道: “皇祖父,金银若仅存于国库,非长久之计,应当用于各地的建设和改善。所谓经济,就是要让货币流动起来,推动各行各业的发展。 唯有如此,才能形成良性循环,提升大明所有民众的生活水平,并加速国家的繁荣进步。” 朱元璋可能对此并不理解,于是朱允熥换了一种通俗的比喻: “我们身为皇族,金钱对我们而言并非根本,只是一种手段。 所以我们握有大量资源时,应让这些资源流转,让金钱周游一圈。 最后回流到我们手中时,大明的面貌将焕然一新。 若只是将金银深锁国库,那么世间或许还是那个旧世界,不会有太多改变。” 大概龙炎王还是不解其中奥秘,于是龙炽烈便耐心地为他展开了一段详尽的阐述。 龙炎王干脆搬来一张雕纹木凳坐下,准备专心倾听每一个细节。 此刻,就算龙炽烈轻轻吟唱一句咒语,龙炎王也会细细剖析其含义,更何况他即将阐述的是关乎王国繁盛与神秘力量运转的宏论。 见龙炎王已准备就绪,龙炽烈便用比喻开启话题: “父王,我的想法其实并不复杂,就是我们动用宝库中盈余的金币,资助各地的重要建设项目。 比如说,用一部分金锭在王城内建造出能驱动进步、具有价值的事物。比如,设立统一管理的魔法学院、治疗圣殿等。 投资聘请广博学识的法师,在学院里担任导师,同时在治疗圣殿中招揽技艺高超的治疗者,将医疗与教育纳入国家的神圣秩序,由王国全权负责运作。 收取的费用尽可能保持亲民。如此一来,既能增加王国收入,又能提升各地的医疗与教育水准,形成良性的循环。 所以,这些金币周游一圈,化作学院和治疗圣殿,最终以学费和治疗费的形式回归王室。金币的本质不变,或许还能带来更多的财富。 但与此同时,我们成就了事业,推动了发展,为民众构建了这些基石。岂不妙哉?” 龙炎王豁然开朗。 他领悟了龙炽烈的意图,于是回应道: “所以我们的魔法香水和飞行扫帚业务,仅仅是商品交易,仅仅在出行和日常生活中给予民众些许便利。 甚至,这种帮助还不足以算作核心。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把资金投入至关重要的教育和医疗,不仅能获得回报, 还能确保这两项福利普及于普通民众。全面提升医疗和教育水平,对吗?” 龙炽烈微笑答道: “父王聪慧过人,正是这个道理。一个强大的王国,教育不可或缺, 而医疗更是基石中的基石。只要这两方面得以保障,其他或许就不那么重要了。” 龙炎王沉思片刻,然后说: “想法很出色,实施起来恐怕不易。当然,如果只在王城试行,问题不大。但要推广到全国,还需付出巨大的努力。” 龙炽烈点头赞同: “你说得对,那么我们可以先以王城作为试验基地,设立刚才提到的学院和圣殿。若成功,便可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即使失败,损失也不会太大。” 龙炎王凝视着龙炽烈,随即认真地说: “炽烈,去做,父王没有异议。” 龙炽烈微笑着点头,随即深深吸了口气。 没错,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做起来都很艰难,但不去尝试,又如何知道能否成功呢? 既然做了太孙,那么以后的大明,便是自己的。 建设大明,倒也颇有成就感。 既然成为了魔裔王储,那么未来的瑞岚帝国,便将由我主宰。 构筑瑞岚,的确洋溢着无尽的成就之感 朱允熥的构想,对于生活在幻想国度的民众而言,无疑蕴含着无尽的福祉。 无论是智慧的启迪,还是疗愈的艺术,对于这片土地上的普通人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梦幻瑰宝。 如果朱允熥真的能将这些恩泽普及民间,那么这个世界将会经历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古以来,知识的殿堂被尊贵的法师们掌控,而治疗的魔法则更是被提及不多。 寻常人哪里承受得起魔法治疗的代价,更何况那些实力超凡的医师,根本不是普通家庭所能雇佣得起的。 因此,朱允熥决定从这两点作为改革的突破口。 首先是医疗,这是一项刻不容缓的任务。它不像学习魔法那样可以一蹴而就,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带来明显的益处。 而医疗的改革却能立见成效,至少对那些亟需救治的病患来说,高昂的治疗费用突然变得负担得起,这就意味着生死之间的拯救。 所以朱允熥首选从医疗领域着手,他首先召唤了皇家魔法医学院的所有医师。 魔法医学院的院长,一位五级魔法顾问,走进东宫时看到朱允熥,立刻下跪。朱允熥上前扶起他,然后说: “院长大人,无需如此拘礼,来人,赐座。” 院长坐下后才开口问道: “不知殿下召见臣有何要事?是否身体不适?” 朱允熥微笑着挥手道: “并非如此,只是一件事情,想向您求教。” 院长立刻回答: “殿下请讲,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允熥轻轻点头说: “我想问,如果大量召集拥有治疗能力的医师,统一管理,由王廷提供薪酬,设立官办医疗堂,供全国民众就医取药,这事您觉得可能吗?” 闻言,院长立刻摇头: “不可能!” 但随即他又马上改口: “当然,如果殿下决心实行,那就有可能成功。” 朱允熥笑了,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院长回答:“因为这任务艰巨且复杂,非寻常人能胜任。历史上有人尝试过,但未果。 但殿下您非凡人,能做到常人不能之事,所以在我看来,您若决定做此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甚至让我隐隐觉得,这将是一场值得期待的变革。” 朱允熥大笑,他不清楚这位院长是在奉承还是真心如此认为。 但无论哪种情况,都足以表明,此事并非完全无法实现。 否则,院长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朱允熥继续说: “无论最后能否成功,总得一试。所以这件事我必须去做,院长大人,您能否设法帮我把京城里所有的医师都请来 吾王决定召开一场医药贤士的盛宴,目的在于邀请他们共襄盛举,加入宫廷的医馆,以朝廷的俸禄,为王国的民众祛病疗伤。 当然,仅凭固定薪资对他们并不公允,毕竟诸多医师凭借精湛医术,自可获取更丰厚的报酬。 为此,吾王将设立严格的考绩与奖赏机制。每位医师,无论是每日或每月,需诊治定量的病患。又如他们治愈的病患比例越高,奖励便越丰厚;而诊疗过程中若发生意外,亦须承担相应罚金。 太医院院长点头道:“殿下的计划清晰明了,只是医师们是否愿意加入宫廷医馆,还需观察。” 朱允熥淡然一笑,此事并无难度,他自有一套方法让他们无法拒绝。毕竟,作为穿越者,操控人心并非难事。 比方说,唯有官方颁发的行医许可证,才能令医师们合法执业。无官方认可,对任何人都非佳讯。 无论如何,医疗问题是亟待解决的,哪怕使用非传统手段也在所不惜。同时,人才的培养至关重要,如在新设的宫廷学院中增设医学院,便是明智之举。 那些天资聪颖的医学者,在宫廷的支持下研习医术,最终回馈朝廷和社会,无疑是值得推行的举措。 与太医院院长商议过后,朱允熥决定三日后在京都的草药苑举办医者盛会,广邀城中所有医师,不论资深名医还是初出茅庐的学徒,皆可参与。 甚至,他还请院长代为邀请一些才俊医师。在京都,太医院的医师们地位崇高,人脉广泛,由他们出面邀请,必能事半功倍。 果不其然,仅过一日,院长即告知朱允熥,预计至少会有七八百名医师参加此次盛会,实际人数可能逾千。 这令朱允熥惊讶不已,未曾料想到古代京都的医师竟如此众多。但细思之下,也合情合理,毕竟京都是帝都,人口繁多,拥有上千医师并不稀奇。 况且,这些医师中真正的高手仅占少数,多数或许是学识丰富的学者。然而,人越多越好,尽管他们的能力参差不齐 然而,只要在朝廷的引导下,有才华的医师能在药灵谷中分享医学奥秘,教导技艺稍逊的同行,提升他们的治疗技艺,这些人就能成为不可或缺的力量。 朱允熥召集京师内外的所有医师,在翡翠草甸举办了一场神秘的医道盛会,此消息霎时席卷整个皇城,成为热议的话题。 民众们都满心疑惑,朱允熥为何突然要与医学者们相见?各种揣测纷至沓来,流言四起。 最盛行的说法,莫过于认为太孙遭受了奇异病症的困扰,病情危急,因此召集众多医师共商疗疾之策。 尽管这种传言荒诞不经,却也最令人信以为真,尤其是在大明的海外敌对势力和周边王国。 他们对大明的畏惧,多半源自朱允熥,另一半则源自朱元璋。毕竟,朱元璋年事已高,若让如此能干的朱允熥继承帝位,大明的未来将不可限量,这令人无法想象。 当然,假如朱允熥真的染上了不治之症,那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喜讯。 东瀛国的公主在得知此事后,欣喜若狂。无他,只因东瀛国是首个公开挑战朱允熥权威的国度。 他们在朱允熥手中屡次受挫,故而这段时间,东瀛国一直忐忑不安,生怕朱允熥哪天心情不佳,就以东瀛国的对抗为由,一举将其消灭。 毕竟,如今大明掌握的雷霆大炮,恐怖异常,皆是经过朱允熥改良的。加之,大明的军队在蓝玉、冯胜、傅友德等几位威震天下的大将军率领下,全员进行精锐训练。 每个士兵的体魄和战斗技能都强大得惊人。 这样一个可怕的军队,配上惊世的兵器,再加上那位神秘莫测的太孙,要摧毁东瀛国,岂非易如反掌? 东瀛国公主原本每日忧虑,此刻听闻朱允熥患病的消息,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于是,她立刻派人探查详情,欲知实情究竟。 第252章 盛宴 原本朱允熥意在整顿革新大明的医疗体系,才决定召开医者盛会。然而未曾料想,外界的无端谣言竟流传成朱允熥身患绝症,急需众多医师共议救治之道。 这等荒谬的传言传到朱允熥耳中,令他啼笑皆非。毕竟,他未曾料到世间流言的力量竟如此巨大,更令人无奈的是,竟有人信以为真,且传言愈发离奇,让人哭笑不得。 在遥远的大陆边缘,一些邻近的国度为此欣喜若狂,他们深信朱允熥已身陷不治之疾,乐不可支,竞相派遣密使打听确切的消息。 假若传言为真,那无疑是天降福祉,毕竟朱允熥的存在,使大明帝国强盛得令人望而生畏,成为各国难以抗衡的噩梦。 这样一个梦魇般的威胁,突然消逝,岂不是让无数敌人松了口气,也为他们创造了更多的机遇? 在这芸芸众生中,海外的东岛国最为激动不安。东岛国的公主一直觊觎着将大明纳入版图,其野心犹如无边的海洋。 这位大明令人生畏的皇孙一旦真的陨落,他们就能真正放宽心。到时候,待朱元璋这位老皇帝驾崩,短期内,大明在他们眼中恐怕将不再构成威胁。 毕竟,大明王室的血脉已无人可继。 同样的,高丽国亦是心潮澎湃。此前,因摇摆不定的立场,它曾遭到大明雷霆一击,表面虽已俯首称臣,内心却别有用心。 于是,得知此讯,高丽国迅速派出医师,企图伪装成大明之人,参与这场百草园医者盛宴,以探究竟。 他们的目标,无疑是要刺探一些秘密情报。 各国蠢蠢欲动,期待验证这一消息的真实性,而朱允熥对此却不屑一顾。 数日过去,招待会的那天,广袤的百草园汇聚了上千名医者,既有京师的名医,也有闻讯而来的各地医师。 当然,不乏其他国家派出的密探,他们在得到消息后,迅速赶来,意图探听虚实。 虽然大都身怀医术,但这群人中鱼龙混杂,各怀心思。 清晨时分,医者们纷纷抵达百草园。其中,有些是京城声名显赫的大夫,他们傲气十足,捻须背手,坐在园内显眼的位置,个个资历深厚。 甚至看到太医院的御医到来,他们依旧保持着傲慢的姿态,这并不奇怪,毕竟真才实学的人往往带些自负。 待所有医者悉数到场,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猜测此次召集群英的原因,或许太孙的确罹患了不治之症。 就这样,不久后,朱允熥携赵青竹出现在百草园中。他首先对在场的医师们拱手行礼,然后谦逊地说道: “本宫乃大明东宫之太孙,再次拜见诸位先生。” 闻言,大多数医师回以礼仪,口称: “参见太孙殿下……” 朱允熥微笑着回应: “各位无需多礼,请各自落座。”众人依言就座,这百草园,是京师一座广袤的药草秘境…… 据传说,此地遍植各类奇异草药,其规模宏大,乃众多医师梦寐以求的神秘圣地。 此时,朱允熥端坐于百草秘境之中,四溢的药香如幻境般清新,令人心旷神怡,思绪如泉水般清澈。 他嘴角含笑,丝毫不见病态,令在座之人无不困惑。 朱允熥再次开口,话语低沉而庄重: “吾此次召集群英至此,有一项重大使命需与众位共商。” 闻言,众人皆屏息凝神,聆听他的继续述说: “世间以人类为灵性之首,人类却常被疾病困扰,因此诞生了治疗者的存在。医者如圣贤,妙手回春,以药解厄,从痛苦的深渊拯救生命,实乃无边的福祉。 然而,尽管世间有医者,却稀少且能力各异。究其根源,仍是现世对此重视不足。 因此,吾认为当在这一领域投入更多精力。故吾决定,由大明皇室出资建造官方疗愈殿,供天下子民求医。 殿中诊疗费用力求低廉,贫穷者更可按比例得到皇室的援助。同时,医师在此的薪酬由朝廷支付。 朝廷还将出资兴建学府,设立医药学院,延请有才之医者传授医术知识。 以此大力培育医疗人才,全力推广治疗之道,减轻百姓疾病之苦。” 朱允熥一席话,直指核心,令在场的谣传信众瞠目结舌。 他们万没想到,朱允熥聚集众多医师并非为自身的病痛,而是为普天之下解决医疗难题。 这出乎所有人预料,无人能预知。 此刻,那些秘密潜入调查朱允熥病情的各国使者也深感失望。 他们心中暗自懊恼,因为这样一来,他们的计划似乎宣告失败。 当然,待多数真正医师领悟到朱允熥口中的“官方疗愈殿”之意,他们才恍然大悟。 随即有人问道: “敢问殿下,您所说的官方疗愈殿,乃是朝廷所有并管理吗?” 朱允熥答道:“由朝廷主持修建与监督,但它不属于官僚机构,亦非朝廷下属部门。可视为官方支持的医疗之所,更为正规,且以平民百姓为主要服务对象。” 此时,另一位医师起身发问: “我想请教殿下,建造的这个供人就医的疗愈殿,且按照最低收费,难道不会亏损吗?” 朱允熥坚定地回答:“请记住,朝廷建立疗愈殿并非为营利,只为救死扶伤。所以,各项费用才会按最低标准收取。” 那位医师又道:“如若按照最低的标准行事,岂非会损耗国库?朝廷虽非仅为营利,但也断不会做蚀本之事?” 朱允熥微笑回应:“诸位无须忧虑,朝廷财源丰厚,即便有所亏损也在所不惜。毕竟关乎万民安康,这点代价朝廷尚能承受。” 第253章 三日之契 固然,朱允熥的设想充满善意,且昭示着医馆由朝廷资助,旨在造福天下苍生。然而,席间仍有医师对此不满,原因直白——他们担忧朱允熥意欲涉足医药界,动摇他们的生存根基。 其实,他们有这样的顾虑并不难理解,毕竟回顾过往,朱允熥的举措往往触及他人利益。 既损人利己,他人戒备在所难免,因此有些医师开始揣测朱允熥的动机。 此刻,一位白发老医师起身质询:“殿下,并非通晓医理。如此轻易改动现有医疗体制,是否过于轻率了?” 另一位医师附和:“正是,治病救人,岂是单凭朝廷法令就能办到?真正关键在于医术的精进。” 随即,一位蓄着白须的老医师也站起发言:“老朽以为,太孙的提议实难实行。无论是朝廷出资建造医馆与医学院,或是以低廉价格让百姓就医。 这些都不切实际,最荒谬的便是殿下所提,在医学院中让有才之医传授新徒,这听起来近乎嘲讽。 每位医师的传承无比珍贵,怎能如此随意地授于他人?如此一来,岂非是自乱阵脚?” 朱允熥闻言,不禁略感愠怒。 正是由于古代众多传承在流传时留有余地,或是对继承者设下苛刻条件,才使得诸多宝贵遗产无缘无故中断。 这绝非幸事。于是,朱允熥当即反驳那位满头银丝的医师:“老先生言传医术给众多后辈是混乱,本宫认为此言甚为可笑。将自己的学识传承下去本是善举。 能传授更多人,使其发扬光大更是福祉。反之,若任其失传,那才是真正乱了章法。” 老者遭朱允熥反驳,立刻圆睁双目,不服气地反驳道: \"殿下,您的言论犹如梦幻般的空谈。在我们广袤的艾华夏土地上,传承是万物之根,尤其如治疗魔法这样的技艺,岂能轻易授予他人?它怎能成为任何人随意习得的玩具?若是如此,又何谈珍贵的传承呢?\" 朱允熥皱紧了眉头:\"照你所说,宁可让某些传承消失,也不愿广布于世间,是吗?\" 那位满头银丝的老法师哼了一声:\"即使断绝传承,也不能将其轻易授与他人。\" 朱允熥目光如炬:\"治疗魔法本应是为了治愈世界,拯救生命。先辈们流传下来的法术,皆是为了救助病患。然而,你们却宁愿割舍这些强大的魔法,也不愿让更多人掌握。这岂非等于自掘坟墓?难道不觉得与初心相悖,可笑至极吗?\" 老法师瞪大眼睛,一时难以回应。稍顷,他拂袖冷笑道:\"你尽管说,即便有理,你问问这里的医师,问问这些魔法医师。问问他们,是否愿意将自己的独门秘诀全盘教给弟子?又是否愿意传授给更多的人?\" 此言一出,众多医师窃窃私语。他们清楚治疗魔法是为救人,祖先传承,理应发扬光大。然而,出于人性的自私,大多数人仍不愿慷慨无私。 实际上,他们口中所说的不愿轻率传授魔法,以及谨慎选择唯一继承者,或许还留一手,不过是一种托词? 真正的理由是什么呢?那是因为有句古训: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是人性的本质,也是在场的医师们真正忧虑的问题。 如果他们将自己的知识,那些精湛的治疗魔法,大规模地传授给他人,那么他们自己的地位和收益岂不是会减少? 所以,这样的规定归根结底,不过是不想损害自身利益的借口罢了。只不过不能明言,只好找些堂皇的理由,让这个借口显得更为合理。 面对这样的现实,朱允熥的确感到头痛。尽管大家口头上不愿承认,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这样做。如果真要设立一所魔法医学院,让资深医师将他们的高超技巧传给下一代,他们会真心同意吗? 他们必然坚守旧观念,保留一手,绝不会毫无保留地传授! 如此一来,那些原本强大的治疗魔法,经过一代又一代所谓的保留,最后可能所剩无几,传承就此断裂 在神秘的殿堂里,朱允熥凝视着席下的那些治疗师,深切地意识到要推行他的计划何其艰难。毕竟,这无法靠强权实现,必须以智慧说服他们。 朱允熥反复思考,唯一能想到的策略是日后防止他们在医疗知识上保守秘密,但这无法立刻解决他们是否愿意此刻分享医术的问题。假使他们愿意献出医术,朱允熥就能记录这些方法,编纂成魔法医药典籍,公开传播,以防珍贵的医疗知识流失。 然而,让这些人吐露医术的秘密,自始至终都并非易事。在沉寂中,一位治疗师冷笑着对朱允熥说道:“我们都理解,殿下您的初衷是高尚的,是为了让天下子民有疾可医,有医可靠。但也不能损害我们治疗师的权益?若因此牺牲我们的利益去保障民众的健康,对我们来说并不公正。况且,殿下您并非我们医疗界的成员,似乎不必涉足其中。就像您期望我们无私传授医术,为医疗领域奉献,那么您自己若成为一名治疗师,又是否会毫不保留地传授您掌握的神奇医术呢?” 朱允熥微微抬眼,回应道:“本宫自然愿意,并且,严格来说,本宫确实在医术界有一席之地。因为本宫掌握着一种奇妙的医术,能治愈那些因创伤引发严重感染,乃至脓肿,无法医治的病人。” 此言一出,全场的治疗师皆愣住了,随即有人忍不住发出轻蔑的笑声。原因很简单,朱允熥提及的创伤感染,在这个时代的医学界近乎无解。这种由感染引发的红肿脓疮,几乎被视为不治之症。 多数人遭受如此伤害,往往难以存活,尤其是重伤。毕竟,这是一个尚未发现抗生素的时代。朱允熥的话在那些治疗师听来,显得有些荒谬。 他们或许不懂抗生素为何物,但他们清楚,朱允熥描述的症状几乎无法治愈。唯有患者自身的顽强能战胜病魔,而能战胜的实属罕见。 面对治疗师们的嘲讽,朱允熥淡然一笑,对众人提议:“诸位,何不打个赌呢?如果本宫真有办法治愈这种创伤引发的顽固病症,并公之于众。那么,各位是否愿意加入本宫创建的官方医疗堂,并在设立的魔法医学院中担任导师,毫无保留地传授你们一生所学的医术给弟子们 让他们将治愈之道,传扬至世界每一个角落,真正实践圣药救世的宏愿呢?” 听到朱允熥这番神奇的话语,场内的医师们虽深感敬佩朱允熥,却依旧带着一丝戏谑的态度。 于是,一位医师直言道: “殿下,非是吾等质疑您的治愈之力能疗愈受诅之伤, 实乃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故而,我认为此等奇迹难以实现。” 朱允熥闻言,微笑着回应: “若我果真达成,并公开这神奇疗法,诸位是否愿遵本宫之言,加入官方医馆,倾力教导学院学徒,让此术广为流传?” 众多医师纷纷起身,以嘲讽的口吻接受了他的挑战。 其中,一位老迈的医师站出,沉声道: “若太孙殿下真握有如此卓越的医术,我等必定对您敬仰无边。 若您愿意慷慨分享此等秘技,我们这些医师也将以您为榜样。” 朱允熥点头应诺: “很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三日后,百草仙境,敬请各位见证本宫的医道奇迹。” 第254章 魔蒜精华 实际上,朱允熥并非精通医术之人。 然而,作为穿越者,他熟知许多基础医学知识。 这些知识在古代这个医疗极度落后时代,已然堪称高明的医术。 比如,对付常见的发热与感冒,他知道哪些方法可以简单处理和治疗。 这些,朱允熥都了如指掌。 而在古代,发烧往往是百姓难以应对的难题,有人甚至因高热导致心智受损,落下重疾,甚至丧命。 更糟糕的是,古时错误的疗法只会加重病情。 如发烧,本该物理降温,古人却常钻进被窝捂汗。 轻症捂汗或许有些效果,但若烧势过重,体温升至危险的四十五度以上,生命便危在旦夕。 这便是为何古人常在发烧后被子裹身,最终不幸丧生的原因。 此外,对于风寒风热之症,朱允熥也知道一些草药能疗愈。 然这些并非他想展示的医术全貌。 要令那些医师心悦诚服,他必须治愈他们视为棘手的病症。 就像他在宴会上提到的肿胀、发炎、红肿、化脓等症状。 这些特征在古代足以被诊断为不治之症——因伤口感染而逝去的生命数不胜数 在古老的战争大陆上,众多战士往往因一次非致命的剑伤丧命,只因伤口受邪魔之气侵染,无法救治,毕竟那个时代并无驱魔草药。 这驱魔草药实乃救命神器,一旦遭恶灵病菌侵蚀,生命顷刻危殆。 而朱允熥竟知如何炼制此类奇药。 此草药类似神秘的青霉灵、赤霉素,然而如今的工艺实难造就,工序繁复,耗时良久,须觅得青霉灵的神奇菌种,精心培育,再将其精华浓缩,方能得到疗效显着的草药。 此等艰难,所需时日漫长,成功率更是难以预料。 故朱允熥无法提炼出青霉灵,但他发现一味比青霉灵更为安全,且效力不俗的秘药——蒜精。 古时已有先知以蒜头抵御妖邪之气,然单靠生蒜疗伤,收效微乎其微。 欲令蒜精全效发挥,需将其提炼而出,当蒜精凝聚至一定程度,其威力方才显现。 朱允熥计划从蒜头中提炼蒜精,以作驱魔之用。 此举若成,那些因刀剑伤势引发魔邪侵体的病患,将有望得到拯救。 一旦实现,大明朝中,所有医术之人必将他视为当代医界神祗。 于是朱允熥回到东方宫殿,吩咐手下筹备大蒜。 他带来曾用于炼制灵酒与圣水的蒸馏器具,因提炼蒜精需借助蒸馏之力。 一切就绪后,朱允熥指示人剥去蒜头,破损之处弃之不用,蒜瓣亦要剔除。 确保每颗蒜头完好且鲜嫩。 接着,将蒜头捣成泥,静置半个时辰。 随后将蒜泥倒入狭颈容器,注满净水。 置于他自制的蒸馏器中,点燃圣火,启动蒸馏。 随着温度升高,蒜泥在水中缓缓释放出蒜精,化为蒸气,经由平口细管导出,再经过湿布冷却,变为液态。 这些蒸馏出的液体便是蒜精。 它在特定温度下,自蒜头分离,化作蒸气,于冷凝装置中凝结成滴。 水滴缓缓滴入管末端的瓶中,一小瓶蒜精就此炼成。 朱允熥见状,不禁喜形于色,未曾想真能成功。 这些液体并无强烈气味。当然,是否真正提炼出蒜精,还需进一步验证 因此,他决定在三日之后展示他的魔法疗愈之技,因为这三日内,他需提炼出大蒜精华,探查其是否蕴含治愈之能。 若无成效,他会尝试改良配方,或是寻求其他神秘的解决之道。他命令寻找一位近来受伤且伤口因魔物侵袭而溃烂的士兵,宫廷中恰好有一名卫士遭遇此类困扰,伤口虽小,毒性却深。 朱允熥召唤来这位卫士,让他服用一定剂量的大蒜精华,并叮嘱每日需服用三次,且务必遵照他的指示。 卫士恭敬地收下精华,回去后一丝不苟地遵循朱允熥的吩咐,每日三次服用大蒜精华。 次日,卫士来找朱允熥,他的伤口已不见往日的肿胀,甚至开始结痂,仿佛那恶魔般的溃烂已不复存在。朱允熥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原先那位卫士的伤口,即使不致命,也需忍受漫长时日,才能使腿部的肿胀与溃烂消退。 然而现在,仅用了一天,服用了他的大蒜精华,伤口的红肿即刻褪去,这无疑证明了抗魔药剂的功效。 朱允熥确信自己已成功炼制出此神奇药剂,因为制作过程并无太大难度,且大蒜精华的副作用微乎其微。因此,有这样的疗效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大蒜精华的提炼大获成功,且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朱允熥面对那些医师与贤者时,心中有了底气。 于是,当天他开始大量炼制大蒜精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精华无法长久保存,只有短短几日的效力。这意味着,未来即便广泛应用,也需时刻炼制,不得大量储存。 就这样,三天光阴匆匆流逝。 第三天,百草园内。 此次聚集的医师和巫医比上次更多。显然,朱允熥承诺三日后展现治疗伤口溃烂魔法的消息早已传开。这些医师与巫医大多持怀疑态度,因此前来围观的人更多了。 百草园中,汇聚了约一千五百名医师,他们一到便议论纷纷,都不相信朱允熥能有神奇的法术治愈伤口溃烂。作为治疗者,他们深知伤口受邪恶化脓的棘手,往往危及生命。然而朱允熥宣称有解法,自然被众人视作笑谈。 这更激起了许多人想亲眼见证这一“笑话”。毕竟,这位传奇的皇孙似乎从不出错,但他真的懂医术吗?这令人难以置信…… 想到这,众人脸上浮现出讥讽的微笑,而当朱允熥踏入会场,一位疗法师立刻急不可耐地站起发言:“殿下的圣听,您曾言今日要揭示治愈创伤炎症、脓肿之法,故我等前来,只愿殿下莫让我们期待成空。毕竟疗愈之道,非儿戏,不容轻慢。” 另一位医师接着说:“正是,此事至关重要。若殿下仅以些微戏法愚弄我们,那便是对我们这些疗法师的极大亵渎。此后,您不仅将失去在医界的话语权,恐怕还会在民间丧失信誉与敬仰。” 朱允熥闻言,内心冷然一笑。他们这种傲慢与嘲讽,归根结底源于他提出朝廷设立魔法疗愈学院,要求医师们传授技艺给众多学徒,因而招致怨恨。他们视朱允熥为威胁,以为他在觊觎他们的地位。 因此,如今他们有了对付朱允熥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但面对这些尖锐的言论,朱允熥并未介怀。毕竟这些人太过虚伪,他必须展示真正的疗愈力量,让他们见识何为真正的魔法医学。 在朱允熥看来,魔法医学是拯救生命的艺术,绝不容许掺杂私利。然而,这些医师大多倚仗着秘传的魔法,只愿独自保留,用他人的生死痛苦换取更多的权力与财富。 他们甚至害怕自己的魔法被他人习得,担忧自己的生存之道因此受阻。更惧怕朝廷建立学院,切断他们的财源。这种心态无疑是背离了救死扶伤的初心,但他们却打着传承的旗号,公然垄断魔法知识。 如此一来,魔法医学的传承日渐式微,最终可能消亡。作为穿越者,朱允熥总因听到后人嘲讽古法医学而愤慨。难道古法真的无用?其实不然,因其历史悠久,必有其独特价值。 可为何古法医学最终衰落?皆因这些医师在传承中总留一手,不愿全心教授,害怕弟子学成后自己无处谋生,导致无数精妙医术就此断绝。以至于后世,古法医学逐渐式微,西医独步天下。 而西医之所以能快速兴盛,正因其乐于分享的精神。于是,朱允熥决心改变现状,不仅为了当下,更为未来…… 治疗神秘创伤的秘法,决不能在任何纪元被遗忘。 同样,世间也不应缺乏其传承与独门技艺。 否则,生命的代价将是无法估量的痛苦与哀嚎。 朱允熥想到这,内心的信念愈发坚定。 他深深吸了口气,抵挡住四周的嘲笑,沉声道: “各位,空谈无益,若你们不信,那就亲眼见证。” 他轻轻一挥手,数十名身负创伤的士兵走上前来。 他们因奇异的遭遇,身受刀剑之伤,更糟糕的是,伤口已被奇异生物的毒素侵蚀,红肿溃烂。 这些状况已令众多医师束手无策。 朱允熥扫视伤兵,向在场的医师提问: “各位也看到这些士兵的处境了,如若不迅速妥善处置,给予神奇的治疗,恐怕会产生严重的后果,甚至危及生命。 所以,请问在座的杰出医师们,你们是否有解决之道,能为他们提供有效的治疗?” 闻言,一位医师立刻起身道: “殿下,这不是在为难我们吗?或者您真的不懂得魔法医术? 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伤口中毒,红肿溃烂,甚至开始腐烂。 几乎无药可救,相信在座没有哪位医师能治愈他们。 所以,殿下您在此询问谁能治,岂非有些滑稽?” 朱允熥微笑着回应: “也就是说,各位无法治愈这些士兵身上由异界毒素引发的伤口,是这样吗?” 那位医师哼了一声: “没错!” 朱允熥点头:“很好,假如我能让这些人恢复,又当如何呢?” 那医师先是一阵狂笑,随后才正视朱允熥: “殿下,您不会是在开玩笑?众人皆知,这样的伤势无法根治。 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用些稀有的草药缓解,暂时无碍。 但多数会恶化,且痛苦持久,无法痊愈。 因此,没有哪种神奇药剂能有效应对这种状况。” 朱允熥言辞坚定:“你们不信,无妨。今日就在各位眼前,我将使用一种独特的药剂。” 他又一次挥手,一队人呈上朱允熥预先制备的大量蒜素精华。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些士兵服用了指定剂量。服药后,朱允熥宣布: “各位请留意这些人,记住他们的样子。两三天后,我会把他们召回,那时你们再看看他们的伤口变化。” 台下,一位医师轻声说: \"很好,再给予你两日三夜又何妨?我们倒要见证,殿下是否真有妙药,能遏制这诡异病症的蔓延。 若确有其药,我等必对殿下的医术心悦诚服,唯殿下马首是瞻。\" 第255章 疑惧之国 此刻的关键,实则落在了数十名伤兵的命运之上。 一旦事实证明,他们的创伤因朱允熥的药剂而消肿退炎,便足以证实他手中的药确实能治愈此类外伤。 那朱允熥掌握的神奇药剂,便堪称奇迹之药。在这古老的年代,能有这样的疗伤效果,消除炎症与感染,几乎难以置信。 然而在场的医师们,包括太医院的大夫,都不肯轻易相信。他们很难接受朱允熥能创造出这样的药物,并带来如此神奇的功效。 众人于是期待接下来的两三天,将会呈现何种局面。 此事已广为流传,不仅是京师,周围的城镇也在热议此事。 民众对这件事的反应普遍积极,毕竟这的确对他们有益。 太孙殿下的医疗关注,令百姓们振奋和欣喜。 不过多数人仍怀疑,太孙殿下能拿出治愈溃烂感染伤口的药。毕竟,这么多年,这病被视为不治之症。 太孙殿下才智过人,甚至可称为天才。然而要治愈这种无解的疾患,即便是华佗再生,也实属艰难。故民众并非不信,只是实在难以置信,犹如神话传说。 近几日,朱元璋也听说此事,他详细调查后找到朱允熥,沉声道: \"允熥,你为天下黎民解决医疗问题的热忱,咱明白。但治病救人,尤其是对抗那种绝症,非你所长。 你现在当众许下诺言,若未能实现,恐损你声誉。\" 朱允熥淡然一笑: \"皇祖父请放心,孙儿既然敢于行动,便有十足把握。 听闻此言,朱元璋只能叹了口气,随即点头: \"好,此事咱应该信任你。长久以来,你从未让咱失望,希望这次也不例外。\" 朱允熥回应: \"关乎天下苍生之事,孙儿不会轻率行事。既然决定去做,自然是有把握的。 况且涉及其中的因素和可能的后果,孙儿都了如指掌 因此,王祖陛下无需过分忧虑,时间自会揭晓一切。” 朱元璋微笑,随即说道: “倘能革新我大明的疗愈之道,对于吾民而言,无疑是划时代的飞跃。无论结果如何,此事一旦成功,必将成为惠国利民的壮举。” 朱允熥坚定地点头,接着言道: “那时,仍需王祖陛下鼎力相助。若在京师的医馆建制改革得以顺利,我便要将其推广至全国每一角落。 这等宏图大业,全国施行绝非易事。王祖陛下经验丰富,务必倾力襄助,共推此政令。” 朱元璋承诺:“安心,此举可行,王祖自当排除万难,全力支援。未曾料想,在朕的统治晚期,竟仍有如此大事可为。 多亏你的福祉,如今的大明,日新月异,伴随着一项项惠民政策的出台,国度日益强盛,民众生活日渐富饶。 若各领域再有突破,大明将如日中天,繁荣昌盛至极。这样的盛况,你功不可没。” 两人谈论一番后,朱允熥又寻访了杨荣、杨士奇等人。 他与他们商议医疗与教育改革之事。 他们认为教育改革并无难题,甚至易于推行。 然而医疗改革实属不易。 那是牵涉到技艺的领域,大多医术皆掌握在那些高明医师手中,若无他们的配合,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朱允熥对此心知肚明,技艺掌握在权势者手中,常是悲哀之事。 若能搜集这些技艺,构建体系,传承给后世,不再由个别人独掌,自然难以被操控。 故朱允熥深知,改革医疗之路,道阻且长。 此时,朱允熥忧心医疗改革之际。 四邻各国也得知消息,原来百草园的医者宴并非因朱允熥患病。 而是朱允熥意在改革大明医疗,希望建设更完善的医疗体系。 这令各方诸多人士感到失望,原本以为大明皇太孙命悬一线、重病缠身的情景,竟是子虚乌有。 这当然不是佳音,尤其是东岛国,他们与大明的关系已僵硬至极点。 况且,东岛国公主对朱允熥心存畏惧。 如今朱允熥安然无恙,这让中岛国公主不由焦虑起来。 毕竟今日的大明发展迅猛,如此下去,总有一天大明的强大会让人心生敬畏…… 当大明的力量攀升至巅峰,再也无法向上增长时,它必然将目光投向无尽的疆域扩张,寻求征服异邦的壮举。那时,东岛国无疑会成为首批受到觊觎的目标。 因此,东岛国的公主坚信,必须预先防范这一威胁。邻国的强大,犹如一把无形的手,终有一天会触及她的家园。 身为雄心勃勃的国度统治者,东岛国公主本能地预感,大明必将怀抱同样的野心。于是,她开始策划,无论现在还是将来,与大明交战都是东岛国难以承受的压力。 唯一的出路,便是与其他国度结盟。首先浮现在东岛国公主脑海的,便是高丽国。高丽也曾遭受过大明的威压,同样心怀壮志,渴望扩张,曾对大明的领土虎视眈眈。加之两国距离不远,联盟并非遥不可及的梦想。 东岛国公主立即着手联络高丽的新君主,李成贵。 第256章 命运的交汇 一边,周边的敌对势力焦虑于如何在大明的强盛下自保;另一边,朱允熥与医师们的第二个三日之约即将来临。 第三日,百草园内,众多医师一如既往早早聚集,期待着观看热闹,或是见证朱允熥的尴尬。然而朱允熥却从容不迫,因为他所给予的伤兵——那些因伤口感染而痛苦的人,在使用大蒜素三天后,红肿明显消退,感染显着减轻,许多人的伤口已开始愈合。 要知道,仅用三天便能如此逆转病情,而且惠及众人,这无疑是奇迹。现在,这个奇迹已然发生,证明了朱允熥的药方确实有效。 朱允熥坐在百草园的最高处,俯瞰众多医师。还未等他发言,一位长者站了起来: “殿下,如今第二个三日已至。那些使用了您赐予的药物的伤兵,他们的状况如何了呢?” 在这些医师的经验中,三天前那些士兵的伤势严重,多数人难以存活。虽然刀伤和外伤本身不致命,但严重的炎症导致许多人高热不退,显然感染严重。大多数人在三天内要么病情恶化,要么不幸丧生。即便用药后有人稍有好转,也是难得的好转。 朱允熥微笑回应: “既然大家都如此关切……那我也不再绕弯子了。都请上来……” 当朱允熥的话语消散在空气中,附近的一扇宏伟之门悄然开启,数十名战士从其中鱼贯而出,他们正是三日之前的那群勇士。 他们的伤痕清晰可见,绷带之下,多数伤口已凝结成痂,不再如往日般红肿溃烂,迟迟无法愈合。与之前病恹恹、神情萎靡的他们判若两人。 如今的他们,排列得整整齐齐,浑身洋溢着生机,伤口无一受到重度感染的迹象。目睹这一幕,在场的医师们无不露出震惊的神情。 起初,他们还以为来了一拨新人。朱允熥三天前曾叮嘱他们记住这些战士的模样,所以有些医师确实记住了他们的面容,此刻确认无误,正是那三天前深受重伤的士兵。 伤口的位置依旧,证实了这就是同一批遭受严重感染的战士。医师们立刻上前检查,因为他们对这些伤口并不陌生。 当初,大多数医师都认为,他们中有七八成会因重感染失去生命。然而此刻,这些战士一个不少地站立在那里,伤口不仅消去了红肿,还结成了痂,看上去康复在即,医师们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有的医师甚至流露出恐惧,这事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显得有些可怕。 一位老中医皱紧眉头,望着那些几乎痊愈的伤口,低声道:“这……绝对不可能。三天前,我清楚地看过他们的伤,明显被重度感染侵蚀。那种感染已经影响全身,我记得你还发高烧……” 那名士兵点头回应:“没错,三天前我确实很糟糕,全身无力,高热不退。连我自己都觉得撑不下去了!” 老医师凝视着他问道:“那么这三天,你做了什么呢?” 士兵摇头道:“没做什么特别的,只遵照太孙殿下的指示,每日按时服用他赐予的药物,多饮温水。第二天,我就明显好转,伤口的红肿减轻。我不再发烧,体力也开始恢复。到了第三天,伤口彻底消肿,开始愈合,精神状态也完全恢复。” 老医师瞪大眼睛,仍然不敢相信:“怎么可能,短短两三日,就能治愈如此严重的感染和炎症?太孙给了你们什么神奇的药?” 他猛然转身,目光投向高座上的朱允熥,眼中交织着复杂、敬佩与炽热的光芒。 每个医师,都对这片神奇大陆上突然显现的奇妙药剂,怀揣着无尽的渴望。 也对这种神秘的治疗技艺,充满了探索的热忱。 像这位老医师一样,还有许多相似的医者。 他们都从那些战士口中得知,那些士兵未曾使用过任何其他药品,全都是服用了太孙赐予的灵药。 询问过后,他们也认识到太孙给予的药效实在惊人。 这使得众人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毕竟眼前的事实不容置疑。 几十名战士,三天前因外伤引发的恶性感染,按在场医师们的判断,多数人难以存活。然而三天后,无一人因伤口恶化丧命。 他们的状况甚至显着好转,这显然表明他们一定服用了某种神奇的药物,得到了极其有效的治疗。 否则无法解释这一切。 而这样的神药,唯有朱允熥能够提供。 这样的奇迹,仿佛也只有朱允熥有这样的能力去创造。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若要找一个可信的创造者,朱允熥无疑是最佳人选。 于是,几位医师激动地走向朱允熥,无比敬重地施礼道: “太孙殿下,是我等见识短浅,先前冒犯了殿下。只是老朽实在好奇,太孙殿下,您所用的究竟是何种神奇药物? 莫非世间真有起死回生的仙丹?否则如何能治愈这些无解的顽疾呢?” 看见这些医师突然对自己这般恭敬,朱允熥露出了满足的微笑。无论如何,目前看来,目标已经达成。 第257章 无私的奉献 眼前的医师们,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显然他们并不相信世间真有特效药能治愈严重的感染和肿胀。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又让他们不得不信服。 因此,他们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 朱允熥这位太孙,又一次创造了奇迹,这样的奇迹在他身上似乎已变得稀松平常。 于是,一位老医师毕恭毕敬地对朱允熥拱手说道: “世人仅知,皇太孙殿下治理天下有方,治理国家有方,为民谋福利有方。如今竟发现殿下在医疗之道上亦有深研,实在令人钦佩。” 朱允熥双手背于身后,看着投向自己的敬畏目光,心中自然愉悦,他回答道: “你们未知的还多着呢。如今本宫确实掌握了解决疑难杂症之法,各位是否心服口服呢?” 在场的医师们,纷纷向朱允熥鞠躬致敬。 他们有自己的骄傲,但在面对更卓越的才华时,那份骄傲便会悄然消逝…… 在这个神秘的领域里,能瞬间抹去他们所有骄傲的强者降临,令他们的傲骨化作尘埃飘散。 于是,在众多医师中,一位备受尊崇的白须长者发言道: “老朽从医多年,未曾遇见这般奇妙的疗法,更未尝见过如此神效的药剂。今日得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令人肃然起敬。 话虽如此,太孙殿下,我们这些人都必须承认,您的医术高超无比,如今您有权利教导我们,有权利站在医学的高度,评判我们的不足。” 朱允熥轻轻挥手,回答道: “本宫从未有过指责他人的念头,只是心系医疗的进步,唯有如此,才能惠及天下的黎民百姓。 使他们患病时有所医治,用药时有所依赖,极大地缓解他们的病痛折磨。 既然各位见证了本宫的医术,那么今日,本宫便公布这疗疾之法,公之于众。 供天下研习医术之人探讨、实践,以解救更多病患。” 医师们纷纷敬畏地注视着朱允熥,他接着说: “其实,此药名为‘蒜灵素’,如其名,乃是从大蒜中提炼出的神奇抗菌剂。此抗菌剂能阻止伤口感染,消灭病菌。 众所周知,创伤往往招致感染,继而引发炎症。而这炎症与感染,多因病菌侵袭所致,令伤口恶化。 严重者甚至可能丧命。故而,蒜灵素若能内服,就能直接作用于伤口,消除病菌,缓解肿胀与炎症。 以此防止更为严重的状况发生,这就是蒜灵素治疗疾病的奥秘。接下来,我要讲述的是蒜灵素的提取与应用之道。” 众人倾听朱允熥的话语,皆感惊奇不已,未曾料到这看似陌生的蒜灵素与抗菌剂竟拥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此物的功效如此显着,堪称整个医药界的一大革新。 朱允熥随后详细讲解了蒜灵素的提取过程、制作方法、保存期限、服用方式以及最长时间限制等一系列要点。 医师们听完,激动不已,掌握了这样的良方,未来救治病人时必将发挥巨大作用。 同时,朱允熥此举也让他在医药界的地位达到了巅峰。 因为在先,他曾与这些医师们立下赌约,若他真能拿出这般的疗疾妙方,并且公开,让全天下的医师得以运用, 那么便证明朱允熥的确具有无私的精神与奉献的美德。 此刻在场的医师们,也应当效仿,这并非道德较量,而是他们当初的约定…… 自从与朱允熥订下那个神奇的契约,他们理应履行诺言,这在奇幻世界里同样是铁律。 古代的医师更加珍视信誉,尤其那些声名显赫的大巫师,若声誉受损,魔法知识不再受人信赖,将来便无人会寻求他们的治疗。 于是,一些年长的大巫师起身立誓,愿意公开那些本应保密的古老咒语和治疗法术,让宫廷魔法研究院记录在案,供全境法师学习研习。 受到老巫师们的示范,众多在场的医师也相继站起,纷纷表示愿意参与此事,共享他们掌握的各种神秘疗法和家族传承的咒语。 昔日祖先设下的禁忌,在这一刻显得无足轻重。毕竟,朱允熥已将抗生素这种神奇药剂公之于众,他们又怎好意思继续私藏那些所谓的秘制药方呢? 他们手中的咒语和药方,能与朱允熥的抗生素相提并论吗?抗生素都能公开,如果他们还藏匿不发,岂不是更失体面? 这样一来,这场法师集会终于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无数医师排成长龙,逐一来到宫廷魔法研究院的法师面前,口述他们掌握的古老法术和特殊治疗手段,由法师们记录在卷轴中! 目睹此景,朱允熥的脸上绽放出满意的微笑。一份抗生素,换来了众多医师的秘密咒语和良方,让他们那些珍视如命的传承得以公诸于世,无比值得。 对朱允熥而言,他并未付出太多,这一切本就是他要达成的目标。既然这是他的意愿,那么他付出的便不算牺牲,只是必要的行动。 整整半天,宫廷魔法研究院的法师们都笑得合不拢嘴。这些药方他们听过不少,但从未亲眼见过。今日,通过众多医师的口述,这些法术一一现世,大多确有实效。 若将它们整合,传授给各地的医师和学者,大明的魔法医学无疑将跃升一个台阶。 第258章 宏图已定 这次法师集会虽耗时近旬,但其收获之丰硕,朱允熥视之为巨大的成功。 仅此一次集会,便搜集到了上千乃至数千个未曾公开的实用咒语和秘制药方,真正实现了法师间知识的交融、贡献与学习。 尽管每人只贡献了一两个咒语或秘制药方,但这些汇聚起来,足以改变整个大明的魔法医疗版图。 然而,当这些秘制药方公之于众,它们便能为在场的每一位求知者揭开神秘面纱,启迪智慧。 于是,这算盘敲得响亮:他们付出微小,却赢得丰厚的回馈。 医师们在此后的日子里,医术必将如魔法般飞速精进。 尤其是掌握了神奇的抗魔草药应用,这无疑是技艺的一大突破。 朱允熥喜形于色,当即在百草仙境中设下盛宴,款待在座的医师贤者。 毕竟,此番盛举的成功,离不开诸位医师无私献出手中珍藏的疗愈秘法。 夜幕降临,修习之际,朱允熥起身,对医师们说道: “朕了解,让你们交出珍视的医道秘诀,或许是种牺牲。 然而,你们的秘籍汇合一处,众人得以融会贯通,相互切磋。 虽舍去一二秘法,却可换取千百种他人的神奇医术。 这将极大地提升你们的医道修为,医术提升,则世间更多疾苦能被你们治愈。 从根本上讲,这非但未削减你们的利益,反使你们未来能治愈更多疾病,接诊更多患者。 对医师而言,实乃福祉之事。” 闻言,诸位医师纷纷点头,尽管有所付出,但他们深知所得更丰。 仅凭朱允熥的抗魔草药一项,他们已获益匪浅。 更何况,每个人都分享了自家秘传药方,学他人之所长,只献出一二,已是物超所值。 众人皆获全面提升,无亏者,唯有共赢。 因此,当日医师们尽享欢愉。 其中几位德高望重者起身,愿鼎力支持朱允熥创办皇家医馆,也在皇家学府设立医学课程。 他们甚至愿意在医学院任教,教导新一代学子。 朱允熥听闻,心中大悦,此事终得顺利推进。 于是他宣布: “诸位安心,入皇家学堂教授医术,朝廷自不会让你们白白付出,定会设立俸禄制度,授课酬劳一并发放!” 医师们闻言,笑着挥手示意,言语间满是欣然接受。 事后次日,朝堂之上,朱允熥昭告天下,由户部、工部、太医院联手落实皇家医馆、皇家学府及医学院的建设。 京师为始,随后向全国推广。 朱允熥的号令有时甚至超越其祖父朱元璋,无人敢怠慢。 毕竟,违逆这位太孙殿下的后果,谁都不敢轻视…… 在这个奇幻世界中,太孙殿下朱允熥绝非易与之辈,也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欺瞒的。 因此,众人皆遵其旨意,工部、户部和灵枢殿迅速聚首,商讨对策,加速计划的推进。 计划步入正轨后,朱允熥心中稍感宽慰。他认为,作为一国主宰,最重要的便是守护百姓的福祉。 自他成为太孙以来,所做的每一件事,无一不是为了民众。他先是解决了人们的饮食问题,继而处理农田困扰,又确保了人们温暖过冬。 后来,他还引入了魔法香水和风行兽,以改善生活和出行。这一切,都是朱允熥亲手促成的事实。 医疗改革方面,他也列为重点,督促下属官员加速实施。至于教育,朱允熥的操作更为简洁,只需通知户部,他们便会妥善办理,不像招募医师那样复杂。 这些事务妥善处理后,朱允熥一时竟找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去做的重大事项。关乎民生的种种,他已经做得无微不至,衣食住行,日常所需,乃至医疗教育,都已面面俱到,切实解决了问题。 此刻,朱允熥审视着下属官员,期待他们能妥善完成他的托付。他是策划者,是决策者,而执行者则是他的团队。 庆幸的是,这些官员都有真才实学。毕竟,能留在朱允熥身边,获得他认可的,办事能力都不弱。 此事不必他太过忧虑,他偶尔也会放松片刻。 原本以为一切已步入正轨,只需国内平稳发展即可。然而,朱允熥忽视了一个事实:那些环伺四周的邻国,并不希望大明王朝安宁繁荣。 不久,朱元璋找到朱允熥,透露他秘密情报网络的发现,高丽国和东瀛国暗中会面,图谋对大明不利。 闻言,朱允熥冷笑一声,随即道:“这两个国度自古以来就未曾安分,总爱挑起事端。他们虽实力平庸,野心却不小。 据我所知,这不是他们首次私下作祟,甚至公开挑衅也无所顾忌。高丽国尚知收敛,表面尚且克制,私下却小动作频出。但与东瀛国相较,仍有差距。 东瀛国更为嚣张,祖父无需过度忧心,大明的强大远超他们的想象。如果他们不知好歹,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灭亡的滋味。” 第259章 联合密谋 朱允熥并非戏言…… 在崇光大陆的当下,以大明王国崭新的魔导炮和全副武装的精锐影卫军的实力,展示出的战斗力量,已堪称无敌。 要摧毁东瀛岛国和高丽公国,几乎如同拂去灰尘般轻而易举。 然而面对强盛的大明,他们非但未显敬畏,反而急切地暗中策划,不断地挑衅,疯狂地试探着朱允熥的容忍底线。 在朱允熥看来,这样的行为已经超越了忍耐的极限。 如果再一味地容忍下去,让他们误以为大明是个任人欺凌的存在,那无疑是愚蠢的。 显然,先前的军事演习和示威并未直接震慑住对方。 东瀛岛国并未因此而收敛。 于是,朱允熥决定不再留手。如果东瀛岛国和高丽公国真有逾矩之举, 大明的军队将毫不犹豫地横扫过去,将两国并入王土之下。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断绝东瀛岛国的妄想,粉碎高丽公国的非分之想。 而在同一时刻,高丽皇宫内, 东瀛岛国的公主望着新任高丽国王李成贵,开口道: “陛下,此行前来,想必您清楚我的意图。” 李成贵微笑着点头回应: “自然明白,我两国毗邻强盛的大明,当联手共御外敌。” 公主赞同地点点头:“没错,且如今大明的一切事务皆由那位储君决策。您也知道,这位储君年纪尚轻, 年轻人总会有些雄心壮志,喜欢开创宏图霸业。而如今的大明,就像一把高悬于我们头顶的利剑,长久下去,待他登基为帝,我两国恐将成为其目标,此事不得不防啊。” 李成贵叹了口气,认同公主的观点。 确实,这是值得忧虑之事,但他也无可奈何地表示: “然而大明强盛如斯,远非我高丽所能匹敌。贵国也曾吃过他们的亏,更何况现在的大明更加强大,我们真的能抵挡得住吗?” 东瀛岛国公主满怀信心地回答: “大明虽日益强盛,但并非无懈可击。只要我两国同心协力,必能应对。” 李成贵看着她,询问道: “哦?公主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如果切实可行,与您合作并非不可能。” 东瀛岛国公主笑着答道: “其实很简单,我东瀛岛国的战士前往大明需依赖船只,极为不便。 若与大明开战,我军最好先驻扎在贵国领土,而后与贵国士兵合力…… 于是,光明帝国的北方防线被一举撕裂,犹如锐利的巨剑刺入帝国的心脏。这北方,不正是有着北境之王的领地吗? 若此刻北境之王也选择乘机加入,联同我们的部落一同形成一股洪流,便是三股强大力量的汇聚。 那时,出其不意地攻打光明帝国,突破他们的北方壁垒将易如反掌。 一旦壁垒失守,我等大军便可直捣黄龙,南下扫荡,胜利的天平将大幅度倾斜。” 李成贵皱着眉头问道, “阁下的策略虽高明,但光明帝国不是拥有威力惊人的火龙炮吗?想要长驱直入,恐怕并非想象中那般简单。” 高丽国的李成贵话音刚落,东瀛国的公主便微笑回应, “陛下或许不知,光明帝国的火龙炮固然强大,但在海洋战事中更能发挥其优势。 海面上,士兵聚集于船只之上,一旦炮火轰击,整船兵力顷刻覆灭。 这也是为何东瀛国畏惧,不敢直接由海路大规模进犯光明帝国,而需借道高丽,以高丽为跳板,再行陆路侵入。 另外,火龙炮在陆地作战时,士兵可迅速散开,削弱其威力。炮火虽猛,但面对分散的士兵,效果大打折扣。 加上地形的利用,士兵们能找到掩体规避,大大削弱火龙炮的攻击效能,使其优势荡然无存。” 闻言,高丽国王点头,深感其言有理。 东瀛公主接着道: “再者,据我所知,光明帝国的交通网络极为发达,各地之间的大道互通,宽阔平整。 这对我们的大军深入腹地,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有利于我们的军队迅速推进。 原本,崎岖的地形和糟糕的道路可能使我们无法短时间内顺利推进。 但现在,道路如此通畅,只要保持士兵的战斗力和数量,从北方挺进就会轻松许多。 同时,还能节省士兵体力,减少我们的损失。” 李成贵连连点头,赞同道: “说得对,我亦了解过,光明帝国的路面经过硬化,平整宽阔,非常适合行军,确为我军进攻提供了极大方便。如此看来,你的分析确对我们有利。” 东瀛公主笑盈盈地说: “看来陛下也是智者,一点即明。既然陛下认同这是良机,何不联手,启动对光明帝国的宏图战略呢?” 李成贵沉思片刻,接着说: “不必急躁,我们一定要立刻行动吗?再等待一段时间,是否会更为有利呢?” 东瀛公主摇摇头,说: “” 如今是难得的良机,毕竟在这王廷之上,大明的龙帝与储皇皆在。许多事务非单一之人所能独断。 此刻我们发起攻势,或许龙帝朱元璋与储皇朱允熥之间会产生裂痕,如此一来,便能成为我们的优势。 待朱允熥正式登基,整个大明军营,万事皆由他一人裁决,那时再想从其内部寻找破绽,便难如登天。 此外,我有一位人物,欲引荐给吾王陛下。” 高丽新王李成贵,带着疑惑询问: “何人?” 东瀛公主含笑,轻拍手掌。 殿外,一道身着黑衣的瘦削身影缓步步入,随即摘下头上的黑帽。 竟然是久违的朱允炆。 李成贵见到朱允炆的刹那,脸上满是诧异。 他曾见过朱允炆的画像,也了解他的历险,当下惊讶道: “大明帝孙……朱允炆?” 第260章 选错人的代价 高丽国王从未想过,会在自己面前见到朱允炆。 这实在太过离奇! 朱允炆的故事他略有耳闻,一度认为他会成为大明的储皇。 然而万万想不到,这个意料中的人物,最终并未成为储君。 反而流落天涯,甚至有传闻,朱允炆已被斩杀。 当然,是否真的遇害无人能确证,只是一些各方的流言,说他死于朱允熥之手。但从眼前的情状看,显然只是谣传。 若真已身亡,又怎会立在这高丽的殿堂? 于是,高丽国王起身向朱允炆问道: “你为何在此地?” 朱允炆将手负于身后,依旧神秘莫测,充满自信,说道: “自然有一桩交易与合作,欲与高丽国王共议,不知你是否有兴趣?” 高丽国王沉默片刻,随即开口: “这次行动,你也参与其中?” 朱允炆点头道: “不错,且我至关重要。你们攻打大明之际,我亦有些许追随者,他们可为我所用,形成内外呼应。 甚至在行进途中,只需我一言,那些守卫城池的官员便会无条件开启城门。你说,我是否有资格参与此次合作与行动呢?” 闻言,高丽国王眼中闪烁光芒。若朱允炆的确保有这样的能力,无疑是极大的助力。 毕竟,外部力量由高丽与东瀛联合,组建起一支强大的军队。 而朱允炆还能掌控一部分大明境内官员,无疑将为一路征战带来极大便利和协助。 在遥远的大陆上,高丽王国与东瀛岛国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纷争。高丽国王李成桂立刻提出疑问:“不知阁下的条件何在?如果你打算在征服大明后自立为王,只给予我们微薄的利益,那么这样的空谈就无需再提了。” 朱允炆淡然一笑,充满信心地回应:“此等小儿科的谎言,就连稚童也不会信以为真。请放心,我们的合作基于公平,绝无亏待对方之理。各自的实力将决定最终的利益分配。比如这次三国联手,兵马出力最多、战斗贡献最大的一方,将在胜利后得到相应比例的利益。而我,仅求南方的数座城池,以建立独立的王国。” 李成桂国王眼眸微眯,见朱允炆直白坦诚,他接着说道:“那么,若果真如此,北方广袤的土地归我高丽所有。” 东瀛公主嫣然一笑:“既然如此,大明东部归属东瀛,你们应该没有异议?” 三人相视而笑,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神色。此刻看来,他们的需求各有归属,划分的领土互不侵犯。东瀛靠近大明东部,故要求该区域;朱允炆声明要南方之地,与高丽及东瀛无利益冲突;高丽则觊觎大明的北部,彼此疆界分明,利益划分显得相当公平,令各方心安。 这样的局面暂时消除了猜忌,至于真正夺取大明后,如何分割这片土地,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关键在于,眼前的合作清晰可见。 既然合作达成共识,李成桂国王便向朱允炆询问:“你提到拥有自己的势力,能告诉我详情吗?毕竟,单纯的内外呼应并不符合你的地位。” 朱允炆轻轻一笑:“我手中握有一支大明的军队,这支军队的真正领袖与我有着深厚的渊源。一旦我有所行动,他们会在那位将领的引领下迅速倒戈于我。” 李成桂国王顿时露出好奇之色:“哦,不过请问,你口中的军队是哪一路?据我所知,大明的军队如今尽在朱允熥的掌控之中。” 朱允炆神秘一笑,随后说道:“你可曾听闻大将军,曹国公李景隆?” 李成桂国王皱眉思索,片刻后回答:“李景隆之名略有耳闻,听说他的父亲李文忠是大明开国的猛将,实力不可小觑……” 如此言之,他的子嗣既然得以承袭曹国公的尊号,并被赐予魔界大将军之衔,必然身怀非凡之能耐。 “这位李景隆,现今于辉煌的大明王国,依然握有大将军的军权及相应权柄吗?” 朱允炆颔首道:“正是,李景隆与我私交颇深,若我揭竿起义,他必定无条件响应。而他麾下掌控着十万精锐魔族战士。 到时候,那十万铁骑将听我调遣。高黎国国王与东瀛国公主,你们可认为我有资格与你们共谋合作?” 李成贵笑应:“理当如此,你可在大明疆域内收拢一众忠心旧部,为我等打开通路。能让一位统率十万大军的大将军归心于你,这般实力,在我们的世界之中,定然能发挥重大作用。合作之事已谈妥,利益分配亦无异议。 如今各方势力已昭然若揭,便正式结盟。愿我们的合作如行云流水般顺利!” 朱允炆淡笑,突然眉头轻扬,又道:“此次行动,我估计有七八成把握成功,届时我有一项请求。” 东瀛国公主转向朱允熥问道:“敢问,大明皇室后裔,你的要求是什么?” 朱允炆皱眉道:“无需再称我为皇室后裔,我不愿再扮演任何人的孙子。被人当作孙子,最后却被扫地出门,哼,岂不可笑? 我就是我自己,我要凭自己的力量夺取一切,而不依赖他人,不做他人的傀儡,去承继他人的遗产。 此外,我的要求是,事成之后,大明皇帝朱元璋与大明皇太孙朱允熥,必须由我来裁决。 我要狠狠地将他们踩在脚下,让那个老朽明白,他所青睐之人,应当是我。这就是他,选错人的代价。” 实话实说,尽管朱允炆遭受重创,看似失魂落魄地离开金陵,但他的雄心壮志并未因此减退半分。 他渴望成为中土霸主的念头,始终萦绕在他脑海中,未曾消逝。 因此,即便在这样的境况下,他依然梦想夺回他认为属于自己的一切。 于是这段时间,他并未放弃,反而不断寻找途径,企图延续他的权力争夺,攀向那个至高的地位。 所以他悄然造访了许多城市,联络了许多与他有过交情的政要。 他希冀借由昔日建立的关系网,重新崛起。 而这一次,他不再如以往依赖朱元璋,期望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而是想要自立,积聚足够力量去争夺,去抢回一切。 或许,可以说,他正筹备一场起义 在这个奇特的世界,既然身为太孙,继承王位的常规道路封闭,无法平静地接手皇家的权柄,也无法踏上皇座的征途。 那么,选择抗争,投身战火,或许正是机遇所在。 何况如今,他已与高丽王国的国王以及东瀛岛国的公主结成了联盟。 三方各怀资本与力量,若能巧妙配合,集结所有力量,于大明疆土上开创一番霸业并非遥不可及的梦想。 于是,朱允文与高丽国王、东瀛公主开始了精心策划,布局攻打大明的路径,制定沿途要占领的城池。 战略部署紧锣密鼓地展开。 与此同时,大明境内,朱元璋已得知风声,正与朱允熥商议对策。 当然,他们并未察觉朱允文的介入,只知东瀛与高丽暗中勾结,活动频繁,似乎酝酿着某种阴谋。 然而这些对朱允熥来说,无足挂齿,他甚至连担忧都未曾流露。 在他眼中,高丽与东瀛即便联手,也无法动摇大明根基。 即便在大明的过去,两国联军也无法撼动其威严。 何况今日的大明,军事力量已达到空前的强大。 军队实力的大幅提升,高丽与东瀛的联合已无法匹敌。 朱元璋听到朱允熥的分析,心头宽慰,他对别的或许尚存疑虑, 但对于军事,朱允熥的能力,朱元璋从不怀疑。 因大炮的威慑力与特种部队的体质,已足够令朱元璋震撼。 如今在朱允熥的指示下,轻型大炮大量制造,更为便捷的火绳枪也迅速产出。 关键是这些火绳枪火力猛烈,操作简易,采用朱允熥先前发明的雷汞作为点火引子,令枪械效能大幅提升,威力倍增。 在这种状况下,每个掌握火器的士兵,只需手握火绳枪,在一定范围内便能消灭数个乃至数十个敌人。 更何况,还有具有毁灭性的轻型大炮? 因此,朱元璋确实无需忧虑。 他可以对朱允熥有所保留,但不能低估轻型大炮和改良火绳枪的威力。 朱元璋不再提及此事,反而有些期待,期待高丽与东瀛胆敢挑衅大明。 因为这样一来,说不定大明能轻松将这两个小国并入版图之中。 如此,朱元璋的政绩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朱元璋不禁露出一丝微笑,然后望向朱允熥,说道: \"允熥,如今王国四境安宁,人民生活在魔法的照耀下日益繁盛。这一切的成就,皆因你的智慧,连我也受你的荣耀所惠。\" 朱允熥朗声笑道,接着说: \"我只是思维敏捷,常能构想出一些奇特的魔法策略罢了。但有些事务,仍需您这位伟大的贤王亲自费心。例如,我们要在全国推行魔法疗愈馆,这需仰仗您的威望去推动。还有魔法学习殿的建设与推广,定会遭到各地贵族家族的阻挠。毕竟自古以来,贵族们因其掌控大量秘传知识而繁荣。如今若让每个平民都有机会踏入学习殿,研习魔法,必然触动他们的根基利益。那样,恐怕会引起他们激烈的抵抗。\" 朱元璋点点头,说: \"你说得对,历史上的贵族家族之所以屹立不倒,正是因为掌握着知识的钥匙,让普通百姓无缘学习,让有志者无处求知。虽然唐朝后设立了魔导科举,打破了这种局面,削弱了贵族对知识的垄断。但贫穷家庭的子弟依然难有机会接触魔法。只有富裕人家的孩子才能学习,然而许多深奥的魔法和知识仍然为贵族家族所独占,不是普通学子所能触及的。这个问题确实令人头疼,实施起来定会困难重重。你指望我来解决,我却有些想逃避了。\" 朱允熥理解了他的暗示,老爷子已经年迈,不愿再挑这重担。归根结底,还是希望朱允熥来操持。尽管无奈,他只能苦笑道: \"好,皇爷爷辛劳半生,这些事还是让我来忧虑。\" 朱元璋随即开怀大笑。最近,他渐渐将王国的大权全权交给了朱允熥,即便是没有明言,朱允熥在朝政决策上已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这足以表明,朱元璋对朱允熥的信任已达到了何等程度。回想当初太子朱标在世时,他虽辅佐朱元璋,但并不能完全独立处理朝廷事务。而此时的朱允熥,已具备了超越前任太子朱标的实力与权威 离开紫禁城的皇家书房,朱允熥打算寻找杨荣、杨溥与杨士奇,将他的意图传达给他们,这关乎于在全国范围内设立神秘学院的重大事宜。 第261章 魔法共鸣 文采殿内,杨荣、杨溥与杨士奇,近来在朱元璋的提拔下晋升,加入了魔法议会,成为了议会中尊贵的长老之一。这个议会原先已有几位长老,但朱允熥执掌权力后,总觉得他们的理念与他在魔法教育上的观点不合。 无法按照他的理念来决策诸多重要事项。在朱允熥微妙的示意下,朱元璋设法调整了议会的阵容,撤换了原有的几位长老。 文采殿中的杨荣、杨溥、杨士奇,早先已荣获大法师头衔,如今朝廷众多事务实际由他们三人处理。于是,人们皆知,魔法议会的核心已然成为他们三人的“三阳魔法阵”。 这是否象征着旧时代的终结,新时代的崛起? 朱允熥与全新的“三杨”魔法议会,预示了一个崭新的纪元。 抵达文采殿,杨士奇望见朱允熥,抚着稀疏的胡须笑道: “看来我们的王储殿下又有重任要托付给我们了。让我猜猜,嗯……恐怕是关于学院的事?” 朱允熥指了指杨士奇,微笑着说: “你啊,说你是狡猾的老狐狸,似乎有些贬低你。除此之外,还真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你的智慧。” 杨士奇朗声大笑,虽然他还不到三十,却心机深沉,常显老成。杨溥和杨荣亦是如此。 笑声过后,朱允熥继续道: “没错,学堂之事向来棘手,即便朝廷也颇感困扰。以往建立学院,需付出巨大的金银代价。如今,朝廷虽一贫如洗,却拥有无尽的魔石储备。 有了魔石,便能推动这些计划,无需担忧学院的建成。然而,文化的传承,如你们所知,多掌控在豪门世家之手。这些世家几乎垄断了知识的传授,因此建立学院不成问题,但要让天下学子都有书可读,实乃难事。 不知三位有何良策,能破解此僵局呢?” 闻言,三人皆皱起眉头,陷入深思。 过了一会儿,杨荣开口道: “虽说朝廷拥有丰富的魔石,但要让全民读书,仅建造学院和购置教材所需的资金便是个天文数字。” 杨溥接着说: \"此乃一重困境,复有一难。即便我们拥有丰裕之财,欲批量制书,亦非易事。 然而,书卷之精髓,多由豪门望族所掌控。 其手中握有的智慧与古卷秘典,断然不会轻易献予王廷。 是以,即使盼天下学馆皆有书可阅,也只能依赖现存之卷及王廷藏书阁内的典籍。然而,此仍不足矣,内容匮乏之患犹存。\" 此二难,朱允熥心中早有考量。 以当前造书技艺观之,其代价确高昂。一卷书虽可通过雕版术大量复制,然成本不菲。 造纸所需,价已不贱,加之排版印刷,耗资亦颇巨。 总而言之,此乃耗费甚巨之事,尤其是朱允熥愿令天下稚子自幼便有书读,所需数量之巨,难以言表。 此事非旦夕之间,可成就者。 自古至今,诸多统治者欲做大事,然多因金钱纠葛,终无果而终。 是以,杨荣等人欲速将此情禀告朱允熥,让他知晓,若真要大量制造书籍,代价必定可观。 若决心已定,当早作筹谋,免得中途退缩,反致损失惨重。 对此,朱允熥答道: \"花费之事,毋需过于忧虑。朝廷现今财雄势大,大批量制书绝非难题,财力足以承担。 况且学馆建成之后,可适度收取学金,当然,仅是最起码的象征性费用而已。 即便如此,此亦为可观之入账,短期内或许无法填补书局与学馆建造之开支,但长远看来,终能为朝廷分忧。 至于大部分有益书籍为豪门所掌,吾意在先公告天下。 唤起家有藏书之人,共襄盛举,捐赠书籍。相信必有明智之士或世家,愿为公益出力。 如若有人不愿捐书,不愿释出家中智慧,亦无妨。可用现成之书作为基础教科书,日后再徐徐搜集,逐步完备。总之,此事皆有应对之策。 今日召尔等前来,便是希望共议此事,制定细则,一旦无误,下僚即可付诸实践。\" 杨荣闻言,以文雅之笑回应,道: 在文华殿,与三杨商议完要务,朱允熥踏回了东宫的神秘领域。这里,朱元璋曾为朱允熥设下一批侍臣,隶属于巫师府,平日辅助他处理各类奇幻事务。 步入东宫,一位官员立刻迎上,向朱允熥禀告:“殿下,朝廷局势稳定,您先前推行的法令也在顺利实施。是否考虑巡游四方,以示王恩浩荡?” 朱允熥沉思片刻,回应:“天下安宁,四海升平,按规矩,本宫的确需巡历各地,尤其是那些藩王守护之地。这样,依照传统,你们准备一份行程草案,待孤有空,便启程巡游。” 官员领命离去,朱允熥则找到了赵青竹,两人难得享受静谧时光,一同品茗、交谈,翻阅魔法典籍,颇为惬意。 赵青竹品尝过一块魔法糕点,对朱允熥说:“花露水和飞行车的产业现已遍布全国,每日为皇家金库带来的财富比以往整月赋税还要丰厚。这富饶的资金足以支持您在全国开办法师学馆,并为它们提供丰富的魔法书籍,无需过多忧虑。” 朱允熥轻轻颔首,接着道:“道理我都明白,但有些事必须未雨绸缪,否则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一篑。” 赵青竹听后深以为然,于是问朱允熥接下来有何打算。 朱允熥答道:“这些事我已经安排妥当,由下属处理,我无须操心。嗯,近来我可能要出门一趟,身为太孙,理应时常巡游天下,体察民情,同时监督各地藩王的举动。” 赵青竹立刻表示:“那么到时候,我陪殿下一同出行。” 朱允熥微笑着,赵青竹总是在这种远行时陪伴左右,虽然她未曾明言,但关心朱允熥的安全显而易见,她担忧朱允熥在外可能面临的未知危险…… 在赵青竹的存在下,这样的危险确实如同虚无,已被无形中化解。 朱允熥微微颔首,说道:“很好,这次巡游各地,我要仔细观察那些领地的诸侯王。我要看看他们是否像昔日的秦王朱爽,欺凌民众。同时,也需了解诸侯们的领地势力,为日后调整封疆大计做好准备。” 赵青竹闻言,眉心微蹙,对朱允熥道:“削弱诸侯?殿下,他们毕竟是皇族一脉,是陛下膝下的子孙。若此时削权,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动乱?皇祖父对此又会作何感想呢?” 朱允熥淡然一笑:“我只是限制他们的影响力,并非剥夺他们的地位。这一点,你不必过于忧虑。” 赵青竹虽略显不安,但朱允熥接着说:“削弱诸侯是势在必行的。一则稳固我的统治,使天下的权柄更为集中;再则防止地方诸侯势力坐大,以免对民众不利。有些事,我看得比你们更远,这是毋庸置疑的。” 赵青竹点头,自嘲一笑:“我竟然在此教导你,真是可笑。” 朱允熥回以微笑:“你能有此见解,已属难得。” 赵青竹立刻面露得意之色。随后他又提道:“我还听说,东海之滨的岛屿国和遥远的高丽似有异动,是否需要防范?毕竟两国素来心怀狼子野心,不可掉以轻心。” 朱允熥笑道:“我当然明白,两国觊觎已久,迟早会给大明带来麻烦。所以此刻,这正是我们大明的一个良机。若高丽与岛屿国真敢冒进,我们就借机一举解决这两个威胁。因此,即使知道他们的动态,也要装作不知,引蛇出洞。若过早应对,岂不是让他们收手不前了?他们不挑衅,我又如何找到机会消灭他们呢?” 赵青竹听后恍然大悟,原来朱允熥早已有了决断。他思考片刻,说道:“以大明现今的实力,的确无需惧怕岛屿国和高丽。” 朱允熥笑着点头,端起茶杯道:“好了,此事暂且放下。今天,让我们好好享受宁静时光,不谈国事。” 赵青竹笑着应允,两人便品茗交谈,话题转向了一些闲逸之事。朱允熥一时兴起,开始回忆起他在未来世界所知的一些神奇工艺,如制皂之法、玻璃的炼造以及钢铁的冶炼技术等等…… 这些神器,都是为了提升凡人们日常生活的魔法,旨在不断升华民众的生活品质。 一番深度交谈后,赵青竹惊叹于朱允熥的广博知识,仿佛世间无物能逃过他的洞察,无事是他无法驾驭的。 几日之后,朱元璋找到朱允熥询问: “听说你计划环游魔法世界,但现在,高丽国与东瀛岛国似乎正窥伺着我大明帝国的北方边境。 此刻你离京,岂不是给了他们下手的良机?” 朱允熥却对朱元璋笑道: “皇祖父,这正是孙子所期待的情势。若我一直留在王城,他们固然会动手,却不知何时动手。 但若我离开,他们必然认为时机已到。如此,岂不是立刻能诱使他们露出爪牙? 他们自以为掌握了一切,何不利用这点,反将他们掌控于股掌之间?” 朱元璋一听,瞬间领悟其意: “你是有意创造契机,催促他们快些行动,对?” 朱允熥轻轻颔首: “没错,唯有如此,我们才能迅速决战,扫清障碍。” 东瀛岛国、高丽国,以及朱允炆密谋寻找时机,对大明帝国下手。 但他们浑然不知,他们的每一步行动,早已落入朱允熥的布局之中。 此刻,在高丽国,国王李成贵望着身旁的东瀛公主,激动地对朱允炆说: “有情报传来,大明皇太孙朱允熥即将离京,以太孙之姿巡游魔法世界。” 闻言,东瀛公主与朱允炆皆面露兴奋。 接着,朱允炆开口: “巡游四方,耗时颇长,毕竟各地都需要涉足。这样一来,就为我们创造了良机。” 李成贵赞同地点头: “确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如今大明许多事务皆由这位太孙裁决。若他短时间内离开权力中枢,前往别处,便是为我们制造了破绽。 特别是等他远离,我们立即发兵攻打大明,等他意识到,想要回京重掌大权,可能已为时已晚。” 高丽公主连忙问道: “那你们有何妙策和部署?” 高丽国王与朱允炆相视一笑,朱允炆随后说: “这是绝佳的时机,我们要密切关注朱允熥的行踪,一旦发现合适的机会,就立刻发起攻击。 如此紧迫,我建议东瀛的大军也秘密向高丽集结。大军汇合后,静待最佳时刻,全力出击。” 李成贵也点头附议: “不错,东瀛的兵马应尽快赶来与我们会师。” 谈起那位高丽国的国王李成贵,他可是一位艺技超群、胆识过人的君主。即使此次目标直指大明,他竟允许东瀛国的战士踏入高丽的土地,这无疑彰显了他的豪情。 也许他确实不担忧东瀛国对高丽有所图谋,或者他完全有信心,无论发生何事都能妥善应对。 不论如何,这种魄力的确令人叹服。于是,众人开始迅速策划起具体的行动计划。 另一边,大明境内,几天之后,朱允熥带领大军自京师的大道启程,巡视各地。他的首站便是北境。 此举的目的,正是为了让东瀛国和高丽国能毫无顾忌地向大明进发。因为巡视天下,每个角落都需涉足。若朱允熥先去他处,高丽国与东瀛国便会忧虑,不知他何时会巡至北疆,令他们犹豫不决,难以抉择动手时机。 此刻,朱允熥首选北境,便立刻扫清了北边的疑虑。这表明在后续的巡视中,北疆必定不会再被触及,岂非直接确保了安全? 于是当晚,朱允熥抵达了北边的冰霜城。此城正如其名,冬季来临,整座城市宛如冰雕王国,雪花纷飞,满目皆是精美的冰雕。幸而现在正值夏日,城内却颇为燥热。 冰霜城的居民得知大明皇太孙驾临,纷纷自发出城迎接。朱允熥功勋卓着,对大明而言,他便是全体民众的恩人。他实施的各项政策,真正让百姓过上了尊严的生活,彻底挣脱了往昔的困苦。 昔日,天下多数百姓只得屈身为乡绅地主的佃农,一年辛勤劳作,却仅能换取微薄的口粮和酬劳。有时甚至无奈之下,只能把自己卖给大户充当奴隶,底层百姓苦不堪言。 幸而,大明皇太孙推行了一系列改革,赋予百姓土地,保障了他们的食物来源,使他们实实在在掌握了田地的所有权,防止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夺走他们的田土。 更甚者,他还引导百姓种植能填饱肚子的土豆,这一切一切,都是朱允熥为大明民众付出的努力。他带给百姓美好生活的同时,诸如露水晶、风行者马车等创新之物,也为人们的出行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在这个北方的冰雪王国,冬季的严寒堪称魔界之吻,有时气温会骤降至远低于冰点的骇人程度,每年都有无数生命被无情的冰爪吞噬。 幸运的是,朱允熥发掘出了神秘的煤矿,朝廷随之启动了全国性的煤炭供应,以低廉的价格售给各地的民众,为北方的人民带来一丝暖意。 尽管起初仍有些家庭因煤炭的价格而望而却步,朝廷随即出台了援助贫弱的法令。经过仔细调查,确认贫困的家庭将得到朝廷赠送的定量煤炭,以抵御无情的寒冬。 这些措施,一项项惠及百姓,无疑对他们的生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支持。因此,人们感激朱允熥,甚至视他为超凡的存在,这并非空穴来风。 此时,朱允熥站在冰城外,望着那些簇拥在城门,热切欢迎他的民众,心中满是喜悦。也许,这就是为人民谋福祉的意义所在。 在如潮水般的欢呼声中,朱允熥步入了冰城。进入县衙,即便在此,门外依然聚集着大批民众,他们不断高呼:“太孙殿下,千秋万代!” 他们久久不愿散去。而在县衙内,朱允熥端坐,下面的县衙官员纷纷跪拜。县令激动地说道: “太孙殿下,冰城的民众对您的敬爱之情,让微臣深受感动,这情景前所未见,后无来者。” 朱允熥轻轻一笑,回应道: “为人民服务,他们自会在心中铭记。他们心中的天平,能分辨是非。所以,为官者也应在心中立一杆秤,明白何为当为,何为不当为。百姓们的明理,你们也当效仿。” 县令和其他官员齐声道:“感谢太孙殿下的教诲。” 第262章 献税于朝廷,乃应尽之责 在冰城中,朱允熥深入了解了地方县衙近年来的状况,以及百姓们当前的生活状况。总的来说,变化显着,现在的情形让他相当满意。 当然,过去的日子对百姓而言并不容易,但那已成往事。重要的是,一切正在持续改善。县令主动向朱允熥详细报告了地方上的各种事务。 毕竟,朱允熥此次巡游的目的,就是要了解民间生活和官员治理地方的实况。总的来说,他对这一切都感到满意。 就这样,朱允熥在冰城停留了一日,第二天,在民众依依不舍的欢送声中,他离开了冰城,继续北行,前往更遥远的北方城市——白城! 这座雪白之城,朱允熥未曾涉足,直至亲临其境,方知竟是一座规模宏大的魔法城堡。 抵达城堡,同样有郡守府的魔法师与众多民众前来恭迎朱允熥的到来。 穿越城门的那一刻,他的仪仗队声势浩大,然而入城后,朱允熥隐约察觉,这里的人民生活似乎与别处有所不同,并未如他所设想的那样富饶。 行进的道路上,朱允熥途经多片领地,得益于大明王国的魔法政策与他推动的革新,各地民众的生活品质显着提升,基本已无温饱之忧。 耕种于施法之地的粮食,换取的金币绰绰有余,甚至能购买些许奢侈品。 即使在穿越乡间时,朱允熥仍可见到青年农民骑行魔力脚踏车或三轮魔导车,在石板路上疾驰。 这样的景象无疑证明,百姓们的财富已有大幅增长,生活水准显着提高。 然而来到白城,朱允熥却发现骑魔力车的居民骤减,人们的欢腾之情也不似其他城市那般热烈。 此情此景,令朱允熥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尽管一时无法确切道明缘由。 于是,他转向身边的赵青竹低语: “你是否注意到,这白城的规模远超预期,理论上,这里的人民应当更为富裕。 可奇怪的是,他们中骑魔力车的人寥寥无几,与我们途径的其他城市相比,差距甚大。 再者,他们欢迎我们的热情也明显减弱,这恐怕并不寻常。” 朱允熥并非过于介怀民众的欢迎程度,而是借由他们的态度,推测这片土地上人民的生活状态。 百姓对朝廷的满意度越高,对身为王储的他越满意,生活质量自然也就越好。 反之,若热情稍有降温,那么他们的生活幸福感与对朝廷的感激之情或许也相应减少。 百姓始终是那群百姓,他们对同一事务的感激之情不应存在显着差异。 唯一的解释,或许是这里的人们并未享受到与其他地区同等的福祉。 赵青竹凝视着朱允熥回应: “我也有同样的感触,而且我觉得这里的民众似乎过得不如先前几座城市的居民幸福。 他们似乎生活得更为艰难,但这很反常,毕竟白城是北方的一座大型城堡。 照理说,这里的富人应该更多,生活条件理应优于之前的城池才对。” 朱允熥轻声道:“的确,我也感受到同样的异样。看来此地与我们预想的幻境有所不同,我们必须深入了解,否则何以称为巡游奇幻之世呢?” 他说罢,目光投向一位随从,微妙地眨了眨眼。 那随从立刻领会,悄然离去。 朱允熥随后步入了县府,与府内的县令展开了一场神秘的对话。 他们讨论的无非是此地百姓的生活状况,县令应对自如,每一个问题都能圆滑解答,没有一丝破绽。 大致来说,一切似乎并无异常。 如此一来,朱允熥心中的疑虑略有消减。 夜幕降临,派出调查的随从返回,禀告朱允熥,白城的居民对他们目前的生活状况普遍感到满足。 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甚至连民众对现有政策都表现出极大的满意度。 比如冬季能获取魔法煤炭取暖,贫民还能获得王室的无偿煤炭援助。 又如夏日,他们能购买到太孙殿下的魔法花露水,既能清凉避暑,又能驱蚊防虫。 还有,他们可以用低廉的价格购得飞梭车和魔法三轮车,方便出行和运输。 此外,分配到的魔法农田种植魔薯,也让人们对朱允熥感激涕零。 朱允熥听闻,虽然表面上未察觉有何不妥,但仔细一想,又觉似乎遗漏了什么关键信息。 这让他一时之间陷入了困惑。 由于总觉得白城隐藏着某种不对劲,朱允熥决定在此多停留一两天。 他打算身着平民衣物,秘密探访民间。 次日,朱允熥没跟县府官员告别,便与赵青竹一同,低调离开县府,步入街头。 他要亲身体验,确认这里的百姓是否真的毫无问题。 白城的繁荣在北方堪称首屈一指。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群络绎不绝,热闹非凡。朱允熥和赵青竹漫步其间,领略了北方人民的豪放气概。 他们的交易和消费都大度而慷慨。 果然,一方土地养育一方独特的风情。 朱允熥带着微笑走进一家店铺,浏览了一些当地的特色商品,然后对正忙碌计算的店主问: “掌柜的,现在生意还如意吗?在这白城的日子可还好?” 店主热情洋溢,虽未识破朱允熥和赵青竹的真实身份,但依然诚挚地回应: “二位应该是远方的客人,如今的大明,革新举措层出不穷,我们百姓的日子确实得到了改善。生意确实比以前兴旺许多。” 朱允熥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问: “那么现在,你们做生意的收益如何呢?” 那位店主人笑容满面地说道: “如今,子民们不再为温饱忧虑,口袋里也鼓了起来。平日耕作的丰饶作物,还能剩下些许流入市场交易。若是民众囊中羞涩,我们的营生自然也就清淡了。 因此,尽管扣除经营成本和各类贡税,我们手中的盈利依然丰厚。” 朱允熥微笑点头,颇感欣慰,正打算告辞。 然而此刻,他忽然皱起眉头,转身看向店主问道: “你方才提到了多种贡税?” 店主笑盈盈地点头回应: “没错,有何不解?缴纳税款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向王廷尽忠,岂非每个公民的职责?” 朱允熥未曾料到,这位店主的见识竟如此深远,纳税确是每位国民应尽之责。 朱允熥笑道: “你说得不错,只是我刚才听你的口吻,似乎税项并非单一,可否详述一番?你们平日里需缴纳哪些税费?” 店主笑道: “人丁税自然是要上交的,除此之外,经营生意还需缴纳商业税。而店铺开张又有一笔门面税要缴。此外,进购货物也有相应的关税,我家还有几片魔法田,这些田产也得缴纳田地魔法税。 当然,这些都是应尽的义务。如今民众生活富足,这点税负并不构成困扰,即便是王廷再加些赋税,大家也能承受得起。” 朱允熥闻言皱紧眉头,看着店主说道: “你刚才提及,除了人丁税和商业税,还有门面税、进货的关税,以及魔法田的税等。” 店主点头确认: “不错,有什么不对吗?这很寻常啊。另外,若军队扩编或是有公共工程需要征集劳力,还得缴纳徭役税,不然就得亲身参与劳动。” 朱允熥瞥了一眼身旁的赵青竹。 赵青竹同样满脸困惑,于是他对店主说: “但前阵子朝廷不是已经对整个大明帝国减免了许多税费吗?为何你仍说要缴纳这些?难道你们这里还没执行这项政策?” 闻言,店老板笑着摇头说: “减免了很多税?这绝无可能。王廷征收税费是天经地义,历朝历代都未曾听说哪个朝代大规模减免过税费。 即便有过,也是因重大国事,皇上下诏减免部分税费,或者针对特定地区减免。无缘无故的,没听说朝廷有什么重大喜讯,怎么忽然要减税?这绝不合逻辑。” 朱允熥看出店主似乎对别人的说法存疑。 “那你意思是,你们近期仍在支付一些税款,比如魔法田税、门面税和徭役税这些?” 店主点点头,答道: \"的确,不久前才征收过夏季的灵石税,所有的赋税都已经支付了。\" 朱允熥皱着眉头说道。 \"那么,你的店铺所缴纳的贸易灵纹税,也是按照原先的规定来执行的吗?\" 店铺主人被朱允熥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他点头回答: \"不然呢?不一直都是按照这个标准吗?年轻人,你究竟想了解什么?连这些灵税的详情都不清楚吗?\" 朱允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向店主道: \"我是从皇城来的,不久之前,皇陛下发布了旨意,全国所有的繁杂税项都被废除,仅保留人口灵力税和商业灵纹税,而且商业税还能减半。现在的大明帝国,只剩下这两种税。所以你说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税,早就不应该存在了。为何前几天还会向你们征收?难道这里的官员没接到朝廷的新命令?这绝不可能。\" 店主闻言,露出了不信的神色,他微笑着摇头说: \"年轻人,别逗我了,朝廷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取消那么多税项?那些可是灵石啊。大明帝国的财政状况,大家都清楚。现在民众生活富足,不再加重我们的税负就已经是恩赐了,怎么会减免税款呢?你可别乱说话。\" 朱允熥顿时哑然,明明事情就是如此,店主却无法接受。 他反而觉得朝廷现在收取的税额太少,过于理想化。这让朱允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反驳之词。 就在这个时候,店中其他顾客也在选购商品,店主对着他们说道: \"各位,这位小兄弟是从外地来的,他说皇陛下取消了许多税项,商业灵纹税还减半,我说不可能,他竟跟我争论了起来。\" 店里的人听了,都笑了出来,甚至有人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朱允熥。 随后,一位体态富贵的绅士走了过来,对朱允熥说: \"年轻人,朝廷对我们已经很宽容了,我们不奢求更多减免。我从商多年,从未听说商业灵纹税能减半。你听信了一些无凭无据的谣言,不要随便散播,否则会影响朝廷的声誉,小心被衙门传唤过去训斥。\"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他们的反应明显表示,这里的民众并不知晓各种税项已被取消,商业税也没有减半。 他们依然照旧缴纳税金,那些本应被废除的税项,他们还在继续缴纳。 这再次让朱允熥意识到,这里存在着巨大的认知差异 果真是个封闭的郡府,难道不了解王廷颁布的法令? 绝无可能,唯一的解释是—— 这郡府清楚朝廷的指令,却未执行,更未公示朝廷的新政。 这令朱允熥颇感愤慨,不曾想大明如今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竟仍有官员胆敢私吞公款,实在可恶。 要知道,早先朱允熥得知官吏薪资微薄,已与朱元璋商议,大幅提升官员俸禄。 俸禄提升了,然而这些官员仍中饱私囊,甚至打起了赋税的主意,这叫人无法容忍。 于是朱允熥未在店铺多言,带着赵青竹走访了其他店铺,详细询问了一番。 一番查探后,他发现白城的商贾们,不仅未按朝廷新政减半纳税。 相反,各类税目丝毫未减,甚至沿用旧制,收入越高,税费越重。 朱允熥面色铁青,随即带着赵青竹返回县衙。 立即吩咐锦衣卫彻查此事。 若情况属实,这县令恐怕难逃一劫! 第263章 上瞒下欺 锦衣卫的执行力素来毋庸置疑,因此在他们的调查下,答案迅速揭晓。 果然如朱允熥初步所料,白城的赋税制度纹丝未动。 依然遵循旧有的税制,无视朱元璋新颁的税改政策。 也就是说,朝廷已减免的诸多税项,甚至减半的商业税,在白城并未实行。 百姓们依旧照旧纳税,如今生活改善,各方面的税源增加,缴纳的税自然也随之增多。 尽管得知真相后朱允熥颇为恼火,但他并未立刻行动,而是传唤了白城县令前来。 县令完全没料到朱允熥发现了什么严重事端,乐颠颠地赶来,一味阿谀奉承。 朱允熥并未立刻显露出任何端倪,而是笑容可掬地与县令闲聊几句,随后假装好奇地问道: “李县令,把你白城县衙的税收账簿拿给孤瞧瞧。” 县令一听,未多加思索,立即命人取来记录赋税的卷宗。 朱允熥翻开卷宗查看,政策实施前,税收的确繁杂,而税制改革后,白城的税簿上,原先的杂乱税项一扫而空。 仅记录下人丁税及确已减半的商业税…… 这让朱允熥感到困惑不已,根据民众们的讲述,他们的确缴纳了各式繁杂的赋税。 然而县衙的簿册上,却仅记载了人口税和浙地的商业税,确实遵照王廷的法规执行。这里出现了矛盾,难道民众在撒谎? 也不至于所有人都在说谎?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县衙的税簿仅仅依照王廷的指示记录了人口税和减半的商业税。 至于其他的税项,衙门虽已收取,却未在账本上如实记录。 于是,朱允熥转向李县令,紧锁眉头,道: “李县令,你的胆子可真不小。” 李县令闻声连忙跪地,恳求道: “微臣罪该万死……但微臣实在不知哪里做得不对,触怒了太孙殿下您?” 朱允熥冷哼一声,质问道: “你瞒天过海,私吞公款,还不自知其罪?” 李县令一脸无辜地反驳: “殿下,微臣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 朱允熥再次冷哼,将账本重重地摔在地板上,说: “你自己解释,这税簿上记载的每一分税收,是否与实际收取的相符?” 听见这话,李县令立刻紧张起来。他咽了口唾沫,方才开口: “禀…太孙殿下,绝对吻合……王廷颁布了新令,推行新政,许多税项已被减免。所以我们按王廷旨意行事。因此,今年征收的税种大幅减少,只剩下人口税和减半的商业税……” 看着县令还在企图掩饰,朱允熥已忍无可忍。他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 “胡闹!你还敢在这里含糊其辞?你既知新政策,也承认是按人口税和减半商业税征税。为何百姓却一致反映他们还支付了其他杂乱无章的税?如农田税、商铺税、劳役税等。 难道这些税,王廷没有免除吗?那减半的商业税,你也没按规定向浙办申报?” 李县令颤抖起来,心中疑惑朱允熥是如何得知民间的税收实况。此刻,他知道避重就轻已无法蒙混过关。 他连忙答道: “禀太孙殿下,此事,此事,容微臣解释清楚,是这样的……我们在收到朝廷税改政策时,已然为时已晚。 此时,我们已对各地完成了税赋的征收。殿下您也知道,现正值夏日,夏税正在征收之中。 我们收到政令之际,已收取了一部分百姓的税款。若此时实行新税法,对已缴税的百姓来说,将是不公…… 因此,我们只得遵循古老的法则,持续征税,至于新的法令,只能等待未来的时机再行实施。” 朱允熥闻言,嘴角掠过一抹冷冽的笑意。 这位李县令果然有些机敏,借助新旧法规之间的缝隙,试图拖延新法的执行,声称眼下只能沿用旧规,日后方能推行新政。 但他显然低估了朱允熥,只见朱允熥回应道: “原来如此,那你就给我解释一下,既然你遵循的是旧有的税法, 为何在征收的步骤上,却按照新税制的规定填写各种数据? 你既然收取了商铺税、农田税、劳役税,为何这些明细没有在这册子上如实记录?你还敢说你没有欺瞒上级?” 李县令一时疏忽了这一点,顿时显得紧张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朱允熥接着质问: “就算你按照旧法执行了一部分,新法无法立刻实施,只能勉强维持现状。 但收缴的税款应该一笔一笔记明,详尽上报朝廷,可你却用新法的标准来记录。 此外,那些多收的税金去哪儿了?是不是进了你的腰包?” 李县令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个漏洞确实太大,他已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朱允熥失去耐性,猛然一掌拍在案几上喝斥: “孤王问你话,速速回答,你还在等什么?” 李县令被吓得浑身颤抖,连忙开口: “回……回殿下,微臣知罪……微臣罪该万死……祈求殿下……宽恕微臣的罪孽…… 微臣……的确企图趁着新旧政策更替之际,图谋私利……原打算在下次征税时,再执行朝廷的新政…… 只盼这次能借机敛财……微臣被贪念蒙蔽……追悔莫及,恳请太孙殿下,开恩饶恕……” 朱允熥咬紧牙关,怒吼: “无耻之徒,你竟敢借征税之机,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真是胆大包天啊? 是谁赋予你欺瞒朝廷的胆量?又是谁让你敢于如此欺骗百姓?” 李县令全身颤抖不已,看见朱允熥的怒火,恐惧得不断磕头求饶。 而朱允熥对于这种行为,自然无法宽容。 他直接下令: “来人,将他拖出去,当众斩首,并昭告白城的所有居民,揭示事实真相。” 朱允熥话音刚落,就有锦衣卫上前准备押解李县令。 就在这个危急时刻,李县令突然慌乱地喊道: “太孙殿下……慢着……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必须向您禀报……只求您能饶我一命……” 朱允熥眉头紧锁,呵斥: “什么事?先说来听听。” 李县令松了口气,看向朱允熥: \"殿下,伊沃德王子与高黎贡国及东瀛岛结盟,正策划近期侵犯赫尔曼帝国。\" 朱允熥心知肚明,这段时间高黎贡国和东瀛岛一直觊觎赫尔曼帝国的疆域。 这次巡狩天下的目的,岂非也是为了给他们创造机会?然而,朱允熥未曾料到,朱允炆竟也涉足其中? 这一事实令朱允熥震惊,他皱紧眉头,问那李县令: \"你说,朱允炆参与了这次进犯赫尔曼帝国的计划?\" 李县令点头承认: \"没错,自从朱允炆离开王都那天起,就开始在帝国各地活跃,笼络那些曾与他交好的旧部。如今,全国多地的官员,或许已秘密向他效忠。\" 朱允熥目光犀利地盯着白城的李县令: \"所以,你也成了他的忠实追随者?\" 李县令脸色苍白,慌忙答道: \"微臣惶恐,一时未能抵挡诱惑。他提供的条件太过诱人,让微臣……无法抗拒。\" 朱允熥追问: \"他给出了怎样的条件?\" 李县令支吾道: \"他告诉微臣,若他与其他势力联手,北上攻回王都,必定途径白城。到时候需要白城配合,开启城门,提供情报,助他消灭城外的驻军。 他还承诺,一旦成功登基,便任命微臣为朝廷重臣,或封疆大吏。\" 朱允熥冷笑道: \"他倒是慷慨,许你丰厚的承诺。只是你刚才也提到,帝国中不少人已被他收服。 那么事成之后,他会有多少封疆大吏的位子供你们分享?朝廷又有多少大臣的位置可以让你们瓜分呢?\" 李县令闻言,无言以对。朱允熥不再啰嗦,继续问道: \"说回朱允炆,他现在何处?\" \"禀殿下,他应该在高黎贡国境内。\" 朱允熥接着问: \"你知道他在帝国内部发展起来的势力,到了何种程度吗?\" 李县令沉思片刻,回答: \"略知一二,但可能不太准确。据我所知,他主要在拉拢,或者说收买北方的地方官员,甚至包括一些军队将领。他这么做,是为了当大军北上时,能借助这些资源。\" 朱允熥微微点头: \"很好,你提供的信息还算可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无论怎样,你的罪行确实严重。 况且,若非孤察觉你的异样,你或许真的会投靠朱允炆。因此,今日孤将你囚禁大牢,一生在牢狱中反省。\" 李县令泣涕涟涟,向着朱允熥匍匐磕头,此刻的他,满是懊悔,然而知晓有些抉择一旦作出,便是永恒的遗憾,无从弥补。 李县令被卫兵带走后,朱允熥转向赵青竹低语: “看到了吗?这位朱允炆,冥顽不灵,竟已图谋与异域势力联手。” “若再落入我手中,绝不轻饶。”他的眼中闪烁着决绝。 赵青竹深以为然,颔首道: “这种背叛宗族、背离正义、无视孝道之人,早该在当初就除掉。” 朱允熥叹了口气: “毕竟他是先皇的孙子,先皇心慈,情有可原。但他若一味走向毁灭,哪怕是最疼爱他的先皇,也不会再宽恕他了。” 朱允熥倚在椅背上,深深吸了口气,目光骤然犀利,语气坚毅地命令: “传令下去,此地由白城的副县令接管,并让他来见我。” 不久,白城的副县令步入大厅,朱允熥注视着他问: “你叫什么名字?” 副县令恭敬低头:“微臣姓王,名叫王文浩,殿下有何指示?” 朱允熥回答: “从今日起,你便是此地的县令,王县令。孤已调查过你的过往,也留意了你近期的表现,颇为满意。 你前任贪污腐败,欺世盗名,勾结境外势力。如今你接任,需在外敌来犯之际,与军方紧密合作。你清楚了吗?” 王县令立刻回应: “微臣明白!” 有些道理不必赘言,众人皆心知肚明;有些事情也不需点破,因为行动指南已然心中有数,无需过多教导。 而朱允熥更换了白城县令,对外内勾结的担忧便减轻许多,至少在白城是如此。 大明北方还有多少官员将领与朱允炆暗通款曲,尚难以估量。 但这对朱允熥来说并不构成难题,解决此事对他而言易如反掌。 只需替换北方军队中的多数将领,或者有疑虑的将领,即可解决问题。 接下来的一天,锦衣卫从李县令家中搜出了那些不当征收的税款,数额惊人。 最后,朱允熥决定由衙门将这些超额税款悉数退还给民众。 衙门随即张贴布告,公示此事,民众得知后感到不可思议。 特别是那些曾与朱允熥辩论税收的商户和百姓,看到告示时都愣住了。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那位少年所说竟是真的…… 尽管城堡的执政议会未曾严格遵照帝国法规征收赋税,然而不久后,这些税款竟悉数归还予民众。居民们被邀至城堡大门领取退款的象征——神秘的符石,依据符石上的日期,他们在指定日前往办理退款手续。 这令白银之城的民众欣喜若狂,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帝国竟然真的执行了大幅度减税的法令,只象征性地收取少许人口贡税,以及减半的商业交易税。 其余如市场税、劳役税等种种,都将如数退还。连那额外收取的一半商业税也一并返还,百姓们激动不已,对帝国的赞誉更上一层楼。 毕竟,以往总是向帝国缴纳税款,如今竟是帝国自己察觉多收,主动退款。这颠覆了人们对皇室的传统认知,民众对帝国的感激之情更加深厚。 不可否认,朱允熥的举措让白银之城的人民对帝国的热爱超越了其他领地,甚至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第264章 惊喜 税政问题解决后,朱允熥并未立刻离开白银之城。既然得知朱允炆在北方与某些势力勾结,他决定揪出这些人。于是,他召唤了驻守北方、统率大军的将军傅友德。 自从朱允熥当初为了保护傅友德,派他到北方训练军队以来,便未曾召回过他。当初傅友德驻守北方,既是为了消除朱元璋对这些潜在威胁的功臣们的疑虑,也为震慑燕王朱棣,代为掌控边境军力。 如今,朱元璋不再担忧武将威胁朱允熥的统治,而燕王朱棣已被彻底挫败。此刻,傅友德的存在单纯地只是为了戍卫边疆。 尽管傅友德仍在北方,但他的处境与心态已截然不同。过去,他多少出于保命的考虑,遵从朱允熥的指令来到这里。如今没了这份忧虑,他是被正式委派,全心全意守护边疆。 尽管北方环境艰苦,傅友德仍甘之如饴。毕竟,朱允熥对他有天大的恩情,且保卫北方也算是一份重任。 因此,接到朱允熥的消息后,傅友德立刻带了几名士兵,跋山涉水,风尘仆仆地抵达白银之城。 踏入城中,傅友德远远见到朱允熥便跪下行礼。“末将傅友德,参见殿下的继承人。” 朱允熥含笑上前,“将军请起,不必多礼。” 傅友德起身,随即激动地走向朱允熥,说道 \"我知晓尊贵的天赐殿下亲巡天下,抵达北境,然而我身为边疆军团统帅,职责所在,不得轻易离营。此刻得闻殿下的召唤,心中澎湃不已啊。\" 朱允熥微笑着挥手道:\"我们都是铁血男儿,你急于见我,莫非军中有紧急之事禀报?\" 傅友德轻轻摇头:\"非也,只因如今的天赐殿下,您已是大明传说中的英灵,传奇再传奇。我们北境军团的勇士们,对您敬仰如山。\" 朱允熥笑而不语,摆手道:\"那些传说略显夸大,实则不然。\" 傅友德却坚定地摇头:\"不,一点儿也不夸大。殿下,您是我们的神只。改良的巨炮与火枪,令人惊叹。只需轻扣扳机,那唤作‘子弹’的神奇物件便能点燃火药,炮弹落地即爆,威力惊人。如今军队装备这些,无畏任何挑战。东瀛国与高丽国若敢联合进犯,我们亦能从容应对。\" 朱允熥叹了口气:\"我叫你来,便是为了此事。尽管军力强大,东瀛与高丽不足惧,但内外之敌,内患更难防备啊。\" 傅友德闻言皱眉,问朱允熥:\"殿下,此话怎讲?内患何解?难道大明内部还有敌对势力?\" 朱允熥肯定道:\"没错,我刚收到情报,朱允炆冥顽不灵,竟勾结高丽国与东瀛国,图谋共同对抗大明。你清楚,他早年有许多忠心旧部。即便如今失势,他若重出,用巧言令色收复那些旧部,亦非不可能。如今,白城的县令已被他收买,准备在敌军来袭时开门迎敌。\" 傅友德闻言瞪大眼睛,愤怒地说:\"岂有此理!这白城的无耻县令,罪该万死!\" 朱允熥回应:\"他已经落网,被我囚于地牢,由其他官员暂代其职。这件事告诉你,不可掉以轻心。据我所知,不止一名地方官被朱允炆所惑。即使他们受惑,对战局影响有限,关键仍在军队。 若有你们的军队守护,敌国势力无法涉足大明领土。那些叛逆之徒,就算想开门迎敌,也无法得逞。所以,你们军队中更要防范,是否有通敌叛国者潜伏其中。\" 当朱允熥这般言辞,傅友德立刻洞悉了他的意图。 他低首沉思,片刻后对朱允熥提议道: “敢问太孙殿下,末将该如何行动?” 朱允熥凝视傅友德,随即郑重其事地回应: “我希望你深入调查你的军团,查清是否有与朱允炆有所牵连之人。即使是过去的关联,也要彻查清楚。如果必要,可替换那些嫌疑将领。” 傅友德双眸一亮,对朱允熥建议: “的确是个妙计,但我建议,等到东瀛国与高丽国蠢蠢欲动,即将侵犯大明之际,我们再发动突袭,一举替换将领。这样,他们必然猝不及防。” 朱允熥思索一番,觉得颇具趣味,便颔首应允: “也好,那就按你的计划行事。此事至关重要,切不可有任何闪失。一旦失误,代价将会沉重。无谓的牺牲与代价,是我们不愿承受的。” 傅友德微笑点头,保证道: “请太孙殿下放心,我心里有数,此事必将完美执行,绝不拖太孙殿下的后腿。” 朱允熥对此表示满意,于是不再多言。接着,他与傅友德商讨了面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应如何布署,分析了敌人的强项与弱点,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直到夜幕降临,傅友德满载信息,告别白城返回军营。朱允熥则预备次日前往其他地区。每到一处,他都会指示锦衣卫暗中调查,若能揭露哪些地方官员与朱允炆勾结,自然再好不过。即使无法查实,亦无妨大局。 朱允熥与赵青竹在北方各处停留了十几天,巡视完毕后,朱允熥离开了北方。自那天起,傅友德便时刻准备迎战。 随着朱允熥北上离去,傅友德也做好了随时应对北部战事的准备。同时,他也与朱允熥商量,准备替换那些令他不太放心的将领,以防他们被朱允炆收买。 朱炳通南下后,同样密切关注北方动静,而傅友德在北方也随时准备向朱允熥传递消息。 朱允熥深知自己刚离开北方,高丽国不会轻易动手,很可能等待他远离北方时才会采取行动。他推测,只有当他彻底远离北方,深入西南之地,他们才可能动手。 于是,朱允熥继续踏遍各地,巡视天下 离开北方的冰雪荒原后,朱允熥向南行进,穿越了七八日的奇幻旅程,途径诸多奇异之地,领略了各地风土人情与奇妙生态。 一切都让朱允熥心生欣慰,如今的大明帝国,子民们生活在魔法与繁荣交织的年代。地方官员也不敢妄自尊大,他们在各自的领地谨慎执政,用心守护每一片土地的和谐。 如今的道路,由神秘的魔法石铺砌,如同闪烁星光的路径,交通借助飞马车与魔法三轮,信息传递由信鸦与传送阵瞬息可达,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遁形。 那些地方官早已不再抱持旧时代的偏见,认为帝王遥远如天边,自己犹如困于山谷的灵长。他们深知,任何不良之举,都可能被天庭的慧眼洞察,百姓诉冤也只需一纸符咒,便可直达帝听。 曾经,交通不便,遥远的村落犹如隔世,许多人在生命的轮回中未曾踏出过故土。然而如今,大明用魔法开辟了康庄大道,鼓励人们四处游历,手持通行令,四海皆可去。 再加上飞驰的魔法自行车与三轮车,一日之内穿越数百乃至上千里的距离都不成问题。因此,地方官员若失职,百姓便能轻易前往他处申冤,如清风拂面般轻松。 这一变化极大地约束了地方权力,官员们收敛起了心中的贪婪与野心,不敢再像往昔那般肆无忌惮。只要地方治理得当,百姓的生活便会安宁,纷争也会减少。 于是,朱允熥继续南下,来到了开封府——这个承载着数个王朝记忆的古老都市,它的荣耀与繁华依旧熠熠生辉。 更重要的是,这里住着他的一位叔叔,周王朱橚。提起周王,朱允熥心中充满敬佩,因其人品高尚,善良内敛,是朱元璋诸子中难得的谦逊君子。 他是唯一一个不渴求王位,没有野心,不涉足权力争斗的皇子,甚至选择远离权力的核心。过往,朱橚因一次误会,受到朱元璋的责罚。 他曾秘密会晤岳父,那位声名显赫的将军冯胜。此事一度掀起轩然大波,致使朱橚被贬为平民,流放到云南接受一年的试炼。 后来,朱元璋意识到儿子可能是误入歧途,才会擅自离开封地,去见朝廷将领。毕竟在那个封建时代,藩王离境是严重违逆,更何况朱橚还私下接触朝廷重臣。 尽管冯胜是他的岳父,但这种行为难免引起猜疑,更是触及了极为敏感的底线…… 要知道,这是世间禁忌的所在。 正因为此,朱元璋震怒无比,将他放逐至遥远的翡翠谷,随后又召回南京城,将其严密监护在侧,足足教诲了一载光阴。 随后,才再度将他遣返开封府邸。 正是自那次归来后,周王朱橚才深切意识到,身为帝裔,举手投足间稍有不慎便会铸成大错。 他本人对权势并无贪恋,为了避免嫌疑,主动疏离了许多政事,全心投入到草木灵植、花卉秘药的研究中。 过上了自由自在的亲王生活。 对于这样的一个叔叔,朱允熥心中满是好奇,觉得无论如何都该去探望一番。 故此途径开封府时,朱允熥径直踏入府中,开封府的府尹闻讯后立即通报了周王朱橚。 于是当日,周王朱橚偕同府尹与一众僚属,在开封府城门外恭候朱允熥。 朱允熥见到叔父,立刻从魔法马车中步出。 他此刻乘坐的仍是魔法马车,而非脚踏飞轮或三轮魔力车,原因无他,只因魔法马车可打造得更为奢华,并且马匹驱动也能节省力气。若制作为大型三轮魔力车,需人力驱动,未免过于耗费心力。 毕竟,魔法马车能化身一座移动的精致小屋,而三轮魔力车虽便捷,却难达到这样的效果。 是以,朱允熥以皇太孙之尊巡狩天下,自然要乘坐魔法马车。 随行队伍中,不少仆从骑着三轮魔力车载物,侍卫则骑行风行单车,如此一来,皆便利自如,也有人骑着骏马——毕竟如今的交通方式多样,各取所需嘛。 朱允熥下车后,疾步向前,周王朱橚连忙迎上,行礼道: “臣开封府主事,周王朱橚,携府尹及全体官员参见皇太孙殿下。” 朱允熥忙回礼道: “侄儿拜见五叔,五叔无需多礼。” 朱橚这才抬首,看向朱允熥,脸上绽开一抹笑意: “听闻皇太孙殿下巡游天下,未料如此之快便光临我开封。那殿下可愿在此多逗留几日?开封府足以承受殿下的检阅。当然,如有不足之处,还望殿下直言,本王必令下属立即整改。” 朱允熥笑道: “五叔不必如此谦逊,若有不当,孤自会直言不讳。” 朱橚笑应:“好,那请皇太孙殿下移驾……” 于是,在众多官员的簇拥下,开封府百姓的热情迎接中。 朱允熥的队伍威武壮观地踏入开封府,随即抵达周王府邸! 第265章 善良的亲王 开封府,周王府内, 朱允熥坐镇高位,望着左侧落座的周王朱橚,微笑问道: “不知五叔近来安康否?” 周王朱橚连忙回应: \"禀殿下,我的躯壳还算康健,近来沉迷于研习魔法药剂,因此保养得尚可。\" 朱允熥轻轻颔首,叹了口气。 \"五叔您曾因一时迷茫,远赴魔幻之地云南受尽一年磨难,实在令人惋惜。\" 朱橚摇头道: \"那倒不算什么,正是那段时光让我真切感受到了民间的困苦。\" 朱允熥眼中闪烁着好奇: \"五叔的意思是,云南的环境仍然艰苦异常?\" 朱橚点头道:\"没错,那里的人民长久以来食不果腹,衣衫褴褛,时常以草根树皮充饥。哎云南虽重回帝国版图不久,但百姓的生活依旧困顿不堪。\" 回来后,我便开始探究那些具有实用价值的魔法植物,整理了各种疗愈术、药剂配方和草药知识。 也是希望能编纂一部有价值的典籍,对那些饱受苦难的人民有所帮助。\" 朱允熥深深吸了口气。云南刚刚被征服,朝廷的忽视使其处境悲惨,条件极其恶劣。 也因此常被选作流放之地,将犯人送往那里作为惩罚。 这更凸显了那里环境的恶劣,绝非宜居之所。 朱橚本性善良,亲历民间疾苦,目睹人们食不果腹,靠杂草度日,内心自然感慨万分,于是回来着书立说,记录下那些可食植物。 加之那里疾病肆虐,他心有不忍,归来后搜集药方和草药,期望能对当地百姓有所裨益。 由此可见,朱橚的善良与众不同,与那些藩王截然不同。 就像前秦王朱樉,只会压迫百姓,用残酷手段伤害无辜,何曾有过同情? 再如三皇子朱棡,性情暴躁,虽不及朱樉恶毒,却也从不关心百姓生死,更不论他们的生活好坏。 四皇子朱棣就更不必提了,野心勃勃,人间疾苦在他心中何足挂齿? 唯独这位五皇子,或许经历过些什么,也许在他眼中,生命的价值尤为珍贵。 所以他身为周王,却能舍弃享乐,一心想着为百姓做事。 这让朱允熥对他无比钦佩。 朱允熥站起身,向周王朱橚鞠躬致敬: \"五叔的大仁大义令侄儿深感敬仰,云南之事,侄儿定会设法解决。无论如何,云南如今已是大明领土,那些子民也是大明的子民,不该让他们承受如此苦难。\" 周王朱橚连忙起身回礼,说道: \"我的微小之举不足挂齿,真正值得敬佩的是殿下的英勇无畏。自您荣登太孙之位,颁布的每一道法令,执行的每一项事业,无一不是为了苍生福祉。 即便是遥远的西南边陲,在您的英明治理下,也开始与各地并肩前行。 若您决心开发云南,时间不过是等待的过程罢了。\" 朱允熥双手负于身后,沉声道, \"然而,时间往往是敌人,有些人无法等待。我们必须迅速着手,革新云南的土地。 五叔,您对此有何高见或建议,不妨直言。毕竟,您对这片土地的了解无人能及。\" 朱橚立刻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他对朱允熥说, \"对了,听说殿下在京城召集四方名医,汇聚医理药方,准备编纂成册,供天下有志学医之人研习。同时让这些医者进入朝廷创办的医馆,教导更多弟子,以提升大明的医疗水平。\" 朱允熥微微颔首,回应道, \"没错,确有此事。五叔有何见解?\" 朱橚显得有些谦逊,说道, \"不敢当‘建议’二字!\" 他从桌上拿起一本册子,递给朱允熥, \"这是我近几年心血所着的《袖珍方》,汇集各类医理药方,倾尽我所能编纂而成。 我愿献出此书,为大明的医疗卫生尽微薄之力。 期望有朝一日,天下医者能共享他们的医学知识,治愈世间顽疾,为大明子民世代福祉贡献力量。\" 朱允熥连忙郑重接过《袖珍方》,翻开浏览。书中记载着众多民间医理与秘方,其中不少方剂甚至优于他在南京时从名医手中获得的。 妥善收藏好《袖珍方》后,朱允熥转向朱橚,感慨道, \"五叔的仁德之心,侄儿深感敬佩。\" 朱橚这些年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实实在在地惠泽百姓,令朱允熥由衷敬佩。放眼其他藩王,有谁会关心民众,又有谁会致力于编写疗愈救人的医书,普惠天下? 而朱橚却做到了,且有所成就。朱允熥对历史上的朱橚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在医药领域颇有建树,留下了数部传奇医书。 其中一本朱允熥记不清名字,记载的全是可供食用的草木,据说后来流传至东海之滨的国度,被当地民众广泛应用,发挥了巨大作用 后世对朱朱橚编纂的《奇异草药秘典》赞誉如潮,自古以来,这本奇书对民众的生活产生了深远影响。 由此可知,朱允熥手中的这部秘典何其珍贵。可以说,朱橚的这部《奇异草药秘典》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朱允熥在大明医改道路上的关键一步,为他的宏图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支持。 这无疑是对朱允熥政策最有力的响应。于是,朱允熥与朱橚交谈甚欢。谈及二兄朱樉及四兄朱棣时,朱橚摇头叹道:“他们迷途未返,尤其是二哥朱樉,竟以生命为代价,只能说是可悲。” 对此,朱允熥并未多言。尽管他所行之事正确,但朱樉与朱棣毕竟是朱橚的兄长,若在此事上多言,确有不妥。两人就这样畅谈了一整个下午。 这次对话让朱允熥铭记云南于心,决定找机会亲自前往这片神秘之地考察,随后在那里推行大规模的变革。作为大明疆域的一部分,云南理应享有与其他国民同样的生活品质。 毕竟,那里不再是昔日的大理王国。 夜晚,周王朱橚设宴,满桌佳肴琳琅满目。令人惊讶的是,众多菜肴竟是素食,虽有几样荤腥,也只是寻常的鸡鸭鱼肉。素食中,朱允熥竟认不出不少,它们看似野菜,朱橚却热切地介绍: “想来太孙殿下平日里对山珍海味已习以为常,今夜特备些有益健康的素菜。有些蔬菜世间少有人知,但请太孙殿下放心,皆可食用,且无毒。在云南的一年,我曾食用不少,只是未经精细烹饪。 如今用心调理,风味独特,定会令殿下满意。请品尝!” 朱允熥毫不介怀,微笑夹起几样未知的菜肴,果然口感绝佳。此事足以证明周王朱橚的不凡,他能发现并品尝如此多可食野菜,显然平时勇于探索尝试。 否则,也不敢将这些菜呈上餐桌。这也证实了他之前的言论,即闲暇时他会研究可食用的奇异植物。这话并非虚言。 朱允熥为了表示对佳肴与朱橚的敬意,大快朵颐。赵青竹也沉醉于美食中,朱橚笑道:“皇妃也可多品尝这些蔬菜,它们有驻颜护肤之效。” 闻言,赵青竹大口吞噬,完全不顾及任何礼节,令朱允熥不禁露出既笑又怜的神色。 宴席散尽,朱允熥起身,打算与朱橚深入交谈,毕竟时间紧迫,他可能片刻后就得启程前往异域。 于是,他决定把握时机,尽可能多地与这位令人敬重的五叔交流。 饭毕,本应休憩的时刻,朱允熥却邀请朱橚与他的长子朱有墩一同留下,品茗畅谈。 在朱允熥下榻的客舍中,朱橚手握瓷杯,与朱允熥谈笑风生,话题围绕着民众的艰辛生活,尤其是云南之地的困苦境遇。 显而易见,那段流放的经历在朱橚心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记,云南的百姓亦常挂在他的心间。然而身为开封府的藩王,他无法任意离开领地。 因此,云南的苦难人民无法得到他的直接援助,让他深感无奈。 经过一番交谈,朱允熥开始规划针对云南的政策,并向朱橚请教当地实情。话题转至医药之道,朱橚分享了他的见解和理解。 对于朱允熥推行的全境公设药铺计划,他也给出了宝贵的建议和参考。朱允熥感到这样的交流富有价值,且彼此十分投机。 毕竟周王朱橚多年来专注于此事,其专业度远超朱允熥。在医药领域,他的建议至关重要。 夜色渐深,朱允熥的目光转向了周王的长子,即当今的周王世子朱有炖。他对此人略有所知,因他曾研读过明史,对朱家的才俊多有印象。 特别是明朝初期,周王朱橚的儿子据说也才情出众。只是具体成就,朱允熥记忆模糊。 于是他问:“对了,不知周王世子平日里对何事特别热衷?” 周王世子朱有炖受宠若惊地笑道:“承太孙殿下关怀,微臣平日确实偏爱戏曲。让殿下见笑了,我或许有些不务正业。” 他有些尴尬,但朱允熥却微笑道:“这没什么可羞愧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热爱,有自己的兴趣所在。对了,你似乎在戏曲艺术上颇有造诣。” 朱允熥对这一点的认知并非源自现世,而是源于历史的了解。 朱有炖提起此事,让朱允熥忆起,朱有炖和他父亲朱橚皆是才子,朱橚可能在医药和食用植物的研究上对世界做出了巨大贡献…… 毕竟他所编织的那些卷轴,确实蕴含着无尽的魔法知识。 而这位朱友敦,对吟游诗人的歌谣极为热衷,且在这一领域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在朱允熥的记忆深处,穿越前他在历史的长河中翻阅《明灵史》,记得这位朱有炖是一位杰出的梦幻剧诗人。 无数脍炙人口的曲词,皆出自他手,堪称传奇之作。 不得不提,朱橚和他的长子都是天赋异禀的存在,生于帝王世家,却不似其他皇室子弟那样痴迷权势。 也不像那些傲慢无礼的皇家亲属,肆意妄为,危害一方,反而他们专心致志于自身的追求。 并且各自在所选之路上取得了显着的成就。 一位在医药魔法中,为整个世界带来了重大的变革。 一位在戏剧艺术中,为戏剧传承立下了汗马功劳。 无论如何,这位朱有炖值得朱允熥由衷地敬佩。然而,提及朱有敦,朱允熥隐约想起了某些不祥之事。 因他曾在穿越前研读史书,了解到大明皇族的一些秘闻,故而记得朱橚似乎曾多次被流放至神秘的南疆。 似乎是朱允炆登上皇位后,推行削弱诸侯势力的政策,首个目标就是周王朱橚。 回想起这些,朱允熥仔细梳理了历史的脉络。 他记得史书记载,朱允炆继位后试图削弱诸侯,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目标。 恰巧此时,周王朱橚的次子,渴望继承父亲的封地,成为新的诸侯。 然而他排行第二,非长子,无法成为周王的合法继承人,无法承袭父辈的爵位。 于是,他策划了一个阴险的计谋,向朱允炆告发父亲与兄长企图颠覆王权。 这个身为儿子和弟弟的家伙,竟为了个人私欲,陷害亲生父亲与兄长,意图迫使他们走上绝路,只为篡夺周王的爵位。 这恰好给了当时意图削藩的朱允炆借口,于是他派遣大将李景隆前往开封,一举控制了周王府。 就这样,朱橚第二次被流放到南疆数年,直到朱棣发动魔法起义成功,才将他召回。 朱允熥此刻意识到历史已然改写。至少现在朱允炆无法登基,朱棣的起义之路也已不再可能。 但朱橚的次子,必定依旧心怀恶意。 这样的人绝非善类,对于一心钻研药理魔咒的朱橚,以及全情投入戏剧创作的周王世子朱有炖而言, 这位朱有爋,也就是周王的次子,心机深沉,远非他们二人所能应付。 因此,朱允熥决定善意提醒一番。 想到这里,朱允熥转向周王朱橚,对他说道: “你醉心于疗愈魔法与草药配方,你的长子周王世子则痴爱于戏剧的创新。你们两人都相对纯真,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的念头 然而,我必须警告你们,这样的疏忽可能会被狡猾之徒视为可乘之机,将你们拖入深渊。” 朱橚闻言回应:“太孙殿下,您的暗示是……” 朱允熥微笑着揭示:“罢了,直言无妨,你们应当提防二弟,他可能怀有不轨之心。” 周王朱橚质疑:“次子朱有爋?恐怕不至于……” 话音刚落,门外,一位身着华丽卫士装束的精灵步兵步入,向朱允熥禀告: “殿下,外头有一位自称为周王次子,名为朱有爋的访客求见。” 第266章 陷兄篡位之谋 周王朱橚尽管听从了朱允熥的忠告,内心深处仍难以置信,他的二子会有那些阴险的念头。 他甚至未曾察觉,朱允熥的警告有多么紧迫。 此刻,那位精灵卫士透露,朱有爋希望与他会面。 朱允熥顿时预感不妙,他转动眼珠,对朱橚和周王世子朱有炖提议: “你们先躲到屏风后,或许会有一场意外的遭遇。” 尽管困惑,朱橚和朱有炖还是顺从地起身,藏于茶几后的屏风之后。 仅剩朱允熥与赵青竹坐在桌旁。 朱允熥随即下令: “让他进来。” 卫士立刻退出,紧跟着周王的次子朱有爋踏入室内。 他首先向朱允熥和赵青竹行礼,接着献上谄媚的笑容: “太孙殿下,太孙妃莅临开封府。虽已恭迎过二位,但我对太孙殿下的崇敬之情让我无法克制深夜来访的冲动。” 朱允熥微笑回道: “无需过于拘礼,你前来有何事?” 朱有爋闻言,神色瞬间转变,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叹了口气说: “确有一事,令我内心矛盾不已。若是直言,我可能会背负叛逆父兄的恶名。 但若沉默,身为臣子,我又恐辜负皇家与朝廷,更对不起太孙殿下。” 朱允熥眼神一凝,暗想此人正如史书所述,一旦有机会便会为私欲而动。 朱允熥继续观察他的表演,问道:“哦?究竟何事,说来听听。” 朱有爋显得无可奈何,说道: “提起此事,实感羞愧。罢了……罢了,为了心中的正义,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国泰民安,区区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太孙殿下,今日我就对您直言。其实,我父亲周王朱橚,和兄长周王世子朱有炖,近来常在私下秘密讨论一些……谋叛、举兵,甚至篡位之事……他们还说只需等待皇祖父离世,他们便会立刻发动叛乱…… 提及过往自古以来,黄帝的权杖未曾交予孙辈之手,即使前任天子驾崩,也应从其余能者辈中挑选,或是遵循继位之序。 如今二叔陨落,三叔狂暴偏激,四叔长年幽禁。按理说,该轮到五叔,也就是家父周王朱橚,接掌帝位。 所以他心有不甘暗中密谋届时,以此为借口,率军作乱” 朱有爋说完,朱允熥目光微眯,一脸惊愕,回应道: “竟有这等事?你可敢担保,此言属实?” 朱有爋深深一叹: “此事怎敢戏言?终究是我父,终究是我兄,我又怎会构陷于他们?” 朱允熥点头道:“此言在理,他们是你父,是你兄,身为子,身为弟,想必断不会做出背叛之举。” 朱有爋接着说:“的确如此,正因如此,此事令我痛心疾首。他们行此悖逆之事,而我却不能同流合污,助其为恶。所以我唯有大义灭亲,向太孙殿下您禀报此事。只愿事后,殿下能对他们宽大处理。” 朱允熥点头说: “好,孤明白了。如此,他们既存叛逆之心,有谋反之念,孤便将他们贬谪至幽云之地。 而你举报有功,对孤忠心耿耿,那这周王之位,便由你承袭,你觉得如何?” 闻言,朱有爋内心激动难抑,望向朱允熥: “太孙殿下大公无私,微臣敬佩万分,敬请殿下放心,微臣登基周王后,定会妥善治理开封一地,绝不怀有任何不忠之念。” 朱允熥微微点头道: “好,不过若你所述之事全系虚妄,是你杜撰之言又该如何处置?” 朱有爋闻言一惊,忙道: “太孙殿下务必相信微臣,此事微臣绝不戏言。 当然,家父和大哥定会矢口否认,而微臣也难以拿出确凿证据。 但此事千真万确,殿下切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朱允熥目光骤然锐利,猛然拍案而起,喝斥: “胡闹!诬陷亲父,陷害兄长,竟还称此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你实在该受谴责。” 朱有爋一怔,完全没料到朱允熥会突然变脸,一时摸不清他的心思。 正要开口辩解,朱允熥却说: “周王,现身,看看你这位优秀的次子。” 话音刚落,在朱有爋瞠目结舌之中,屏风之后的周王朱橚及周王世子朱有炖,缓缓走出。 他们的面色复杂,交织着愤怒、纠结、困惑与寒心 在同一时刻,那朱有爋的脸色如同月光下的霜雪,他万万没料到,在这深夜,他的父亲和兄长竟隐蔽于屏风之后。 这让他心中震撼,难以置信。 于是他连忙结结巴巴地问:“父王,大…大哥…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肃望着儿子,声音中带着怒意:“胡闹!若我不在此处,岂不是任由你在太孙殿下面前诽谤我和你大哥?你简直是兽类,竟敢在神圣的殿下前无端构陷亲人!你还有一点人性吗?” 朱友勋咽下一口唾沫,此时朱有炖也开口道:“二弟,我和父王自问从未亏待过你,为何你要如此恶意中伤我们?你知道诽谤亲人的罪名是何等严重吗,岂是能随意捏造的?” 朱有爋眼球急转,片刻后紧咬牙关,直视朱允熥:“太孙殿下,就算他们知道我要揭发,我也不惧,我说的都是真话,他们的确图谋不轨。哪怕面对面较量,我也有足够的勇气。这样的事,我绝不会当作儿戏,请您相信我。” 然而,朱允熥却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早在你到来之前,我就警告过你的父亲和兄长,提醒他们提防你。我说你心怀叵测,可能陷害他们。所以你觉得,孤还会相信你的话语吗?” 朱有爋顿时愣住,他难以理解朱允熥为何一开始就对他产生怀疑。难道这位太孙真是预言者不成?这简直匪夷所思。 朱允熥接着说:“你父亲和兄长皆为善良之辈,一人潜心医学草药,一人热爱戏曲,文采出众。而你,却一心想着置他们于死地,只为夺得周王之位,真是可恨、可笑,又可悲啊。” 听到这些,朱有爋陡然怒火中烧:“就是因为他们俩不务正业,才配不上周王之位。太孙殿下,你也承认,我父亲整日沉浸在草木之间,研习医药,哪里有王室的气派?哪里像一位尊贵的周王?再看我大哥,沉溺戏曲,做这些被视为卑微之事,实在丢脸,他凭什么继承周王之位?凭什么成为周王世子?只因他是长子吗? 这样一个忽视正业,沉迷低俗之事的人,他有何资格继承周王的高贵爵位?这个爵位本应属于我,只有我才能胜任。” 朱允熥眯起眼睛:“你更是不配。他们至少有自己的追求,且心态良好。即使在治理能力上并不显眼,也远远胜过你。而你,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甚至陷害亲人,你又有何资格成为周王?” 在炽炎王朱炎炀的雷霆责问下,那位瑾王的次子瑾燝,瞬间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找不出反驳之词。 若换作他人如此指责,他必然反驳,坚信无人有权批判他,他手握无数反驳的利器。 然而坐于他对面的,是大明的皇太孙,如神话般的传奇人物朱炎炀。 这位男子,在整个大明疆域,哪怕只言片语,亦无人敢生疑议。 即便是背叛了自己的父亲与兄长的瑾燝,在朱炎炀面前也不敢有半分顶撞和反驳。 他缓缓屈膝跪地,沉重地磕头,道: “我错了,我深知过错,请皇太孙殿下,对我施以惩戒。” 朱炎炀深深吸了口气,将手背于身后,对瑾王朱樉言道: “全是你们家内的事,你自己处置。” 瑾王朱樉凝视着自己的次子,痛心疾首,许久后对朱炎炀道: “我想将他送往云境两年,或许经历了人世的艰辛,他才会明白,这世上真正重要的所在。” 朱炎炀点头,心中暗叹,这就是眼界啊。 有时以权谋私,争取任何权利,实则只是局限了自我,未曾敞开胸怀。 正如瑾王朱樉,或许众人不解,但正因其眼界高远,超乎常人理解。 朱樉已将自己的满足与收获,寄予精神世界,而非物质与自身。 他希望建立伟业,为天下苍生创造更美好的生活,这才是他满足与快乐的源泉,而非仅限于权力的追逐。 权力,终究只是短暂满足个人欲望的工具。 但若将一项事业提升至崇高的境界,所做的事惠及无数百姓,乃至整个天地,那种精神上的满足和收获,才是真正的惬意。 此刻的朱炎炀,屹立权力巅峰,眼界已达此境。 否则,他也不会做出诸多惠国利民的举措。 于是朱炎炀点头应允: “好,就让他去云境。但这不是流放,而是对他的历练,或者说,是一场磨砺。” 瑾燝再次叩首: “多谢皇太孙殿下,多谢父王……” 接下来,瑾王朱樉带着两个儿子离去,朱炎炀与赵青竹又交谈片刻,便早早安寝。 次日清晨,朱炎炀抓住时间,与瑾王朱樉进行了更多有益的交谈,午后便再度启程,前往他处。 又过两三天,朱炎炀抵达太原府。 这里是瑾王朱棡的领地,这位瑾王算是众王之中,最早向朱炎炀示弱的一位…… 自从在争夺翡翠王座——太孙之位的斗争中,朱允炆曾向幻影大帝朱棡寻求援助,期望能得到这位神秘强者的认可。然而命运弄人,朱棡在与朱允熥的交往中,清晰地察觉到朱允炆与朱允熥之间犹如星辰与萤火的差距。 连幻影大帝朱棡,也无法在智谋上胜过朱允熥。因此,朱棡明智地选择了置身事外,心中的那份微妙念头也随之隐匿。并向朱允熥郑重承诺,无论何时都会坚定地站在他那一边。 如今的事实证明,朱棡的选择无比正确。朱允熥不仅登上了翡翠王座,且稳固如磐石。而朱允炆,则在竞争中彻底败北,跌入无尽的黑暗。 晋王朱棡也收敛起自己的雄心壮志,毕竟朱允熥成为太孙后展现出的魔法天赋与统治手腕,令人胆寒。无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就连古老的创世者朱元璋也不例外。 朱棡认清现实,安分地扮演着逍遥亲王的角色。他听取了朱允熥的劝告,收敛了以往的冷酷。起初他并未当真,直到朱允熥登上王位,展现出惊人的力量,朱棡才忆起朱允熥昔日的警告,不敢再有丝毫轻视。 他立刻励精图治,关爱子民,逐渐成为一个受人敬重的亲王。毕竟,秦王朱樉的悲剧仍历历在目——他在封地中肆无忌惮,最终遭毒手陨落。尽管公开说法是朱樉遭人暗算,但私下里人们都怀疑这与朱允熥的威胁有关。 毕竟,朱允熥曾直言要终结秦王朱橚的生命。尽管这只是传闻,无人能提供确证,但秦王朱樉确实死于朱允熥指派的毒师之手,否则他或许还被困在南京城的幽深王宫,像燕王朱棣那样,生活在永夜之中。 朱棡目睹了这一切,深知前车之鉴,于是他在太原府的治理上更加用心,对待百姓亦更为宽厚。百姓们自然感激这位突然醒悟的晋王,尽管背后的力量源于那位令他畏惧的太孙殿下。 朱允熥的到来,太原府的城门外,朱棡携地方官员与众多民众前来迎接,这样的场面对他而言早已习以为常。例行的礼仪,熟悉的场面。 抵达晋王府,朱允熥安然坐在高位,而朱棡则显得格外谨慎。他早已收敛起暴躁的性情,以平和的语气开口道: “殿下,我昔日遵循您的睿智引导,洗心革面,如今您重返太原府,大可询问官员民众,相信他们会见证我的转变。” 朱允熥朗声笑道:“三叔,你太过谦逊了,我并非苛刻之人,你的进步只要对百姓有益,便是莫大的成就。我会将这一切如实禀告给皇祖。” 晋王朱棡心中欣喜,他明白,只有太孙的认可,才是真正安全的保障。 朱允熥端坐椅中,转向晋王朱棡道:“沿途中,我观察了这片土地的人民,与以往相较,变化颇大。我还记得,在未成为太孙的日子,来访此地,百姓生活并不宽裕。” 朱棡听到这,曾让人生畏的名字如今已不再让人恐惧。这次出城欢迎的百姓,看向他的目光中,没有畏惧,而是敬爱,这证明了他的转变显着。 朱棡听到朱允熥的赞扬,心中满溢着喜悦与安慰。他终于确信,这些年来的改变是正确的选择。 他激动地站起,向朱允熥表示:“感谢太孙殿下的肯定!” 第267章 彩云之南 在太原府,朱允熥仅逗留一日,因在此经过时,他已经清晰看见百姓生活的提升,与其他地区无异。 民众皆欢欣,不再惧怕晋王朱棡与当地官员。这表明,官员和曾经威权的晋王都未再欺压百姓,反而赢得好名声。 这让朱允熥甚感安心。既然一切顺利,无需久留,于是他与晋王朱棡交谈,了解政事,又留下一些指示,方才离开太原。 离别太原后,朱允熥继续巡行各地。无论走到何处,脚下都是平整的魔法石路;哪怕最偏远之地,也能见到风行者穿梭其中;妇人们身上的花香精油气息令人愉悦。 这一切,让朱允熥深感所付出的努力均有价值。 如此,又过了十余日,朱允熥几乎踏遍了西南两地的每个角落。然而,北方依旧音讯全无。 朱允熥暗自思量,朱允炆和高黎贡国及东瀛岛国真是耐得住性子。他深知,他们可能顾虑重重,担忧一旦侵犯大明,会遭遇朱允熥的迅疾反击 其实,这种忧虑在他们心中实属多余,即便高丽国与东瀛岛国联同朱琳彤一同进犯,朱允熥也不会北上亲自指挥战事,更不会匆忙返回金陵坐镇王庭。 因为理由相当简单:高丽与东瀛,即便算上朱琳彤的势力,亦无法引起朱允熥的重视。哪怕他们真敢侵犯大明疆域,朱允熥也不会停下巡狩天下的步伐,不会急切地赶回。 大明的军队强大无比,朱允熥坚信他们足以抵挡任何外敌。然而,这些家伙迟迟不动手,反倒让朱允熥焦急万分。他渴望他们早日挑衅,于是决定继续南行,甚至计划涉足云南之地。 或许唯有远离,高丽国和东瀛国才会放心对大明发动攻势。打定主意,朱允熥启程南下,首先抵达了西南边陲。这片土地自朱允熥上次率军平息土司叛乱后,便彻底归于大明的统治之下。 道路已被铺成魔法石板,民众也开始接纳外界的奇异事物,不再封闭保守。故此,朱允熥在西南游历一圈,整体颇为满意,尤其是在贵州宣慰司,当地官员汇报了近期的巨大变化。 百姓们也开始发展本地特色产业,如今各地交通便利,贸易往来繁荣。西南特有的物产,得以畅销全国。因此,这里的商贸逐渐兴盛,尤其是西南的魔法草药与独特的谷物酿酒业,发展迅猛。 总的来说,民众捕捉商机,生活日益改善。加之没有了昔日土司的压迫,他们的生活压力大减。朝廷推行的政策得宜,为百姓创造了更优越的环境。 朱允熥认为,贵州一带在摆脱土司束缚后能迅速发展,云南自然也能迎头赶上。唯一的顾虑是,云南地处边陲,边疆地带可能动荡不安。这个问题需妥善解决,不能因其偏远就放任其混乱。 也不能因为距离王庭遥远而忽视。于是,途径贵州后,朱允熥马不停蹄地奔向云南。尽管云南已平静多年,但这里的民众生活依然困苦。踏入云南境内,朱允熥目睹了许多流离失所的灾民,大部分百姓衣衫褴褛,食不果腹 在这片神秘的大陆,几百里之内也难得寻见一位丰腴之人,大多数居民皆瘦骨嶙峋,皮肤泛着古铜色的坚韧光泽。他们甚至倚靠一片翡翠草地为生,饥时随手拔起草根果腹,渴时汲取林间溪流滋润喉咙,与自然界的生灵无异。这令目睹此景的朱允熥心绪沉重,马车上的赵青竹亦是目光闪烁,悄声对朱允熥道: “即便云南这片土地已被大明帝国收复多年,这里的景象与帝国他处竟仍有天壤之别,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当朱允熥踏入云南的边界,西平候沐春闻讯,立刻率领沐王府的族人及本地官员前来恭迎。沐春正值壮年,父亲沐英离世后,他接过了侯爵的重任。不得不承认,朱允熥对沐氏家族充满敬意,自大明收复云南以来,他们一直坚守边陲,世代忠诚,从未萌生叛逆之心。 两百多年来,沐氏一族为大明镇守着云南这片土地,他们的忠诚无人能及。如今面对西平候沐春,朱允熥给予他应有的尊重。沐春见状,立即跪拜在地: “微臣沐春,云南沐王府西平侯,参见太孙殿下,殿下万岁万万岁。” 朱允熥连忙上前,亲手扶起沐春,说道: “不必多礼,沐家百年守护云南,兴修农田,劝导农事,尊崇学者,弘扬中原文明,稳定边境,为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孤心怀敬意。” 沐春闻言,连忙答道: “这些都是我沐家应尽之责,为大明,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允熥微微颔首,接着说: “孤此行并非单纯的巡查,而是得知云南状况艰难,故欲亲自来此规划,改善这里的生活环境,让云南的民众也能享受到大明其他地区的福祉。” 沐春听罢,激动地回应: “太孙殿下的关心让臣深感振奋。诚然,大明如今的强盛,唯有云南未能跟上步伐。 然而,云南曾是大理国的领土,被征服后短期内自然难以追上大明的辉煌步伐。” 朱允熥微笑道: “这并不是难题,只要能找到问题所在并解决,何愁无法改变现状?” 第268章 塑造新天地 朱允熥坚信,任何地方,只要条件不过于恶劣,都有可能繁荣起来。云南虽然山峦叠嶂,河流湍急,但地理位置依然优越。大明疆域内类似的险要之地并不少见,其他地方尚能兴盛,云南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由于历史的烙印,这里曾经是大理国的领地,国力相对虚弱,难以与大明其他区域相比肩。然而,这一切都等待着改变的契机 只要些许的繁荣成长,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在过去的蓝图中,这神秘的云南,因其偏远的位置,道路建设并未受到应有的关注,只有一些主要的路径被铸造成石板之路。 除此之外,多数地方的道路连接状况堪忧,这无疑是朱允熥规划中的一处盲点。入住沐王府后,朱允熥凝视着云南地域的地图。 看着稀疏的官道,望着寥寥无几的硬化道路,他依然坚守着一个信念:要富饶,先铺路。 于是,他对身边的平西候沐春说道: “是朝廷的疏失,未对云南的道路建设给予足够重视。 这样,孤即刻下令,朝廷出资,由沐王府主导,尽可能在云南境内修建更多道路。 务必保证道路质量,参照大明其他地区的标准,不必顾虑经费问题。” 沐王府的平西候沐春,看着朱允熥,内心激动无比。他未曾料到,朱允熥竟打算为云南拨款。要知道,在大明其他地方,修建石板路都是地方自行筹措,百姓义务劳动共建。如今云南却成了朝廷的援助焦点,这表明朱允熥对这片土地的改革与规划是深思熟虑的。 这给了沐春真正的希望,让他意识到云南即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朱允熥的目光转向沐春,又问: “目前整个云南,有多少百姓处于饥饿之中?” 沐春沉思片刻,回答朱允熥: “大约有一半的人口食不果腹,还有约两到三成的人可能随时面临饿死的境地。这还算夏季,若是寒冬,冻死者恐怕也不在少数。” 朱允熥微微颔首: “我记得你父亲率你们来云南戍守时,还带来了数十万的将士?后来皇祖下令,让这些将士的家眷也迁至此地,朝廷也提供了安置费用。你刚才说的数据,包括这些将士和家眷了吗?” 沐春摇头否认:“没有,那二十至三十万的将士及其家属,为云南带来了近百万的新居民。而原有的土着人口也不少,至少有数百万。我之前提供的数据已剔除了这些将士及其家眷。因此,云南现存的土着居民中,只有五成能吃饱饭。” 朱允熥叹了口气。显然,虽然状况略优于他的预想,但依然严峻且不容乐观。他坐在椅上,思索一会儿,心中做出了决定,然后对身边的锦衣卫吩咐: “向京都传达命令,以本王的名义,号召全国捐献衣物粮食,支援云南。并将云南的现状公之于众,声明云南始终是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在这片神秘大陆的角落,大明的子民与其它地域的同胞同根同源,不该承受这般不公的待遇,更不应遭受如此严峻的生存挑战。 祈愿天下万民,伸出援手,拯救骨肉。让大明的儿女,共享昌盛。” 那身着华丽战甲的秘境卫兵牢记朱允熥的话语,立即疾驰传达旨意。 沐春敬畏地凝视着朱允熥,未曾料到,在朱允熥心中,这云南之地竟是如此举足轻重。 原本,云南只是朱元璋时代从异族手中收复的土地,收复后却始终未能得到应有的重视。 世人多视之为荒野边陲,流放罪人的幽冥之地。 一旦有人犯下大错,必将被贬谪至此,这片土地成了古代惩罚的象征,罪人在此承受苦难。 此地的地位卑微,无人问津! 然而如今,朱允熥却对云南寄予厚望,他并未将此地视为罪孽的归宿,也未将它视为贫困与灾难的源泉。 他决心要开发这片土地,甚至愿意倾全国之力,共襄云南之盛举。 这份胸怀壮志,如何不令沐春动容? 沐春缓缓跪倒,向朱允熥叩首,感慨道: “微臣代表云南百万生灵,向太孙殿下致以最深的感激,您的仁慈之心……” 朱允熥上前,扶起沐春,回答道: “身为大明的子民,孤岂能坐视不理,任由这片土地的同胞受苦?” 沐春起身,眼眶泛着泪光,擦拭过后,他对朱允熥说道: “太孙殿下,您的话语直击我心。世人皆以为云南的子民是罪人,是低贱的庶民。 他们认为云南并无福祉,无人关注这里,也无人关心这里的生命。他们的温饱,他们的冷暖,他们的生活是否如常人般,无人在意。 唯有您,唯有太孙殿下,您肯屈尊踏上这片土地,关心百姓的生活,怜悯他们。您待他们如同大明其他地区的子民,一视同仁。 甚至不惜朝廷出资修建道路,乃至举国之力援助云南。如此大恩,百万百姓必永世铭记。” 朱允熥轻叹,将手背在身后,对沐春说: “孤能做的其实有限,关键还在于你。我可以命令朝廷修路,可以号召天下百姓为云南捐粮捐衣。 但他们要真正崛起,终究还需依靠自己。你需要引领他们,启发他们。 就像贵州,他们依靠独特的产业,把特产推广至大明各地,换取财富…… 在神秘的云南之地,人们以勤劳的双手耕耘着魔法作物,培育出世间罕见的奇异草药,确保他们的子民在富饶与满足中繁衍生息。云南,这草药的宝库,其百姓便深入森林采集,或将魔法草药播种在肥沃的土地,将它们的神奇售向五湖四海,换取宝贵的金币,从而提升他们的生活品质。 同样,这里的魔稻与神秘小麦也在魔法光辉的照耀下茁壮成长。只要他们敢于思考,勇于劳作,无尽的财富就会如泉水般涌现,这才是对他们自身最坚实的援助。 外界的力量终究有限,唯有自我拯救,才是通往繁荣的道路。” 沐春聆听朱允熥的话语,心中满是敬意,随即恭敬地向他请教更多奥秘。 在与朱允熥的交谈中,沐春汲取着智慧的火花,他明白这些都将化为变革云南、改变百姓命运的实际策略。 第269章 未来光明无垠 沐王府的沐春与朱允熥深入交谈,深感受益匪浅。他领悟到可以通过发掘云南的独特资源,利用新铺设的石英砂路,将特产推向全国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他之前未曾想象过的。当然,由于未曾接触过朱允熥提出的“筑路先富”的先进观念,沐春对此一无所知是情有可原的。 在朱允熥的启示下,他才猛然醒悟,大明各地区的生计普遍提升,除了朝廷的免税恩赐,以及朱允熥推行的公平土地分配,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朱允熥修建的魔法道路,铺平了路面,创造了马车与魔法三轮车,方便百姓出行,也大大促进了商业流通,降低了运输成本。 要知道,昔日某些地方的特产难以走出本地。就像江浙一带的某县,以其闻名的幽灵火腿享誉一方。然而,要将这美味送到远方,不仅耗时漫长,途中易损,运费高昂,价格也随之攀升,于是扩展生意变得困难重重。 但如今,道路畅通,即使是跨越省份,也只需日光景。只要妥善保存火腿,绝不会变质。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使用魔法三轮车运输火腿,仅需支付少许人力费用。抵达目的地后,高价出售,还能赚取丰厚利润。成本降低,经营简便,交通便利,岂不是自然繁荣起来了吗? 于是,这神秘的彩云之南,也可借鉴此法,将各处奇妙特产贩售至四海之外。有了贸易往来,就能激发地域的魔力。魔力涌动,民众便有活计可寻。忙碌起来,金银便能流入腰包。 于是可用金银换取奇特的谷物,购买日常所需的魔法服饰、梦幻居所与奇异旅程。如此一来,经济岂非瞬时繁荣?百姓们岂非生活更加安逸? 沐春与朱允熥一番探讨后,心中已有明确方向。然而此刻,他却眉头微皱,对朱允熥道: “我滇地虽小,却有一特产宣威火腿,源自宣威府,乃一美食佳话。是否也可借此火腿,推向天下各地呢?” 朱允熥回应:“既是名闻遐迩的美食,想必滋味独特。味美者,自然不愁销路。何不将这些美味赠予大明各地相交甚笃的权贵,让他们尝尝?岂非无声的推广? 他们若喜爱,必会派人购之。要知道,贵族们的追捧,定会引发一股潮流。实在不行,待我回京后,也可公开助你宣传。当然,滇地之宝,岂止宣威火腿?” 沐春激动不已,又提一事: “对了,我们这里还有花灵饼,此物在大明他处极难觅得。 但在滇地,女子以鲜活花瓣烘焙出的花灵饼,美妙无比。” 朱允熥立刻赞同:“嗯,极好,这亦是一绝。花灵饼不妨附上标记,言其源自美貌仙子之手,以鲜嫩花魂烘焙。女子食之,可驻颜养颜;男子尝之,亦能精神焕发,唇齿留香。 总之,此类宣传宜多加利用。我先前提及的草药产业同样出色,滇地草药繁多。 百姓生活困难时,常入幽深森林采集草药充饥。 恰好我这里有前任周王朱肃在此流放时,记录的食草与疗效卓着的药草合集。 此书暂借于你,仔细研读,摘录其中内容。 然后引导百姓多寻找这些药草,卖给大明各地的草药师。” 沐春欣喜若狂,经朱允熥点拨,他恍然发现滇地蕴藏着无尽潜力。 然而,朱允熥提及草药,他脑中浮现出一种未来世界广为人知的疗伤圣药——云南白玉膏,专治跌打损伤,止血生肌 于是,他问道:“你们这云岭之境是否藏有神奇药剂,能神奇地治愈跌打损伤,乃至各种外伤呢?” 沐春闻言,立刻激动地回答: “确有一种神奇的白色药粉,当年我们在征服云南时受创频繁,正是这种药剂拯救了我们,其效力惊人,堪称神迹。” 朱允熥微微颔首道: “这岂非一个值得发展的良机?批量生产‘云岭白愈粉’,销往各地,岂不是能一举闯入医药界的圣殿?” 此刻,沐春的手激动得微微颤抖,深感朱允熥所言极是,无比正确。 宣威的魔法火腿,鲜花魔饼,各种灵草妙药,还有那云岭白愈粉,皆可成为云南的独特产物,推广至全国。 这些都能为云南带来滚滚财源,为民众提供丰富的经济来源。 朱允熥的想法如潮水般涌动,继续对沐春说: “除此之外,我记得云南的秘境之茶——普洱,也相当卓越。你们不妨大量种植这种奇妙的茶叶。 将这些红茶赋予独特的标记,精心培育,售往全国,岂不是能轻易打造出一个知名品牌? 再者,据我所知,云南这片土地富含神秘矿藏,常在矿脉中发现瑰丽宝玉。你们也可涉足宝石贸易,岂不是一项极富利润的事业?” 沐春此刻心生敬仰,几乎要俯首膜拜。他悔恨为何未能早些遇见朱允熥,若他早些降临云南,民众岂不是早就逃离苦难? 在朱允熥的启迪下,西平侯沐春终于领悟到治理云南的关键所在。 朱允熥的到来不仅带去了实质性的援助,更传授了方法,让云南人民得以凭借这些方法,开辟更广阔的前程。 他们也能依靠勤劳的双手,自力更生,积聚财富,过上富足的生活。 因此,对于云南而言,朱允熥如同救世之星。 沐春受到启发,立即付诸行动,立即发布一道道指令,命平西府向云南百姓收集各类药材,大量采购宣华火腿和珍稀玉石茶叶。 这样做背后的意图很简单:这些品牌的名声尚未远扬,所以起初需由沐王府先行支持,这也是一种长远的投资。 他出资大量购入,再转手卖出,待这些产品的名号响彻大明,它们将成为地方特色,风靡全国。 到时候,各地的商人会纷至沓来,百姓不必再将货物售予沐王府,而是可以直接卖给外地买家 说到底,初始的危局,沐王府已毅然承担,此举赢得了朱允熥的赞赏。 尽管这一行动暗藏着无尽的风险,沐春却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原因无他,朱允熥已为他扫清了重重困难,若他连这点冒险都不愿面对,未免太过说不过去,也对不起朱允熥的援手。 于是,在沐春的号令下达后,短短几日内,众多平民便带着珍贵的草药来到沐王府交易,价格公道得令人满意。 这一行为进一步巩固了百姓们的信念:沐王府并非儿戏,而是真心实意地愿意以合理代价购买他们手中的药材。 于是,无数人涌入山林采药,连那些平日用以果腹的食用草药,也纷纷被带出,出售给沐王府。在云南,许多人家难以饱腹,唯有进山采摘可食用的草本以充饥,而这些草本中,许多其实都是药草。 它们无害于人,许多贫困家庭因此囤积了不少,用以度日。 而现在,若能卖出好价钱,无疑是极佳的机会。 一篓草药仅够十日之需,但换成钱币,则可能换来数百甚至更多。这些钱足以买足粮食,供人吃上一两个月。 如此计算,显然划算,百姓们纷纷将手中的充饥草药售予沐王府。 与此同时,大量民众深入山中,持续采集草药,再出售换钱。毕竟,这是实实在在的财富。 除此之外,茶叶、玉石也受到同样的追捧。原本无人问津的茶园,如今采茶者络绎不绝;矿坑中,人们搜寻着珍贵的玉石;许多有一定根基的平民,开始大规模种植药草与茶叶。 朱允熥随之做出决定,将云南的普洱茶指定为朝廷御用茶。 如此,需求量必将剧增,同时也无意间为云南的普洱茶做了宣传。 在此之前,云南的茶虽味美,但由于地处偏远,鲜为人知,未曾流传至他处。 身为穿越者的朱允熥深知普洱茶的价值。 故此,只需稍加推广,它必能在世间大放异彩。 因此,沐春在朱允熥决定之后,立刻发布通告,宣布太孙殿下已将云南普洱茶定为朝廷贡品,年需求量巨大,鼓励云南民众广泛种植。 此外,为了更好地推广云南,朱允熥亲自前往洱海游历,领略其风光,传播其名声。 在神秘的沐王府中,沐春接到了一项奇特的使命,让整个洱海的壮丽景象在世间广为流传。朱允熥,未来的天启者,对着洱海的魔幻风光,给出了无人能及的赞誉,这让陪伴左右的沐春感到困惑,忍不住问道: “殿下,洱海固然如梦似幻,但您的赞誉似乎过于崇高,更何况您还命我大力宣传,这是为何呢?” 朱允熥微笑着揭示秘密:“若论云境的奇异之处,怎能忽视旅行的奥秘?唯有让更多异域之人踏入此地,方能让这里的奇妙尽现人间。因此,旅行至关重要。我在此游历,你广为传扬,便会令天下之人对这片土地心驰神往。 他们跨越千山万水,只为一睹此地的神奇风貌。如此,他们在旅途中消费,衣食住行皆需花费,岂非给此地带来无尽财富? 随之而来的是本地收入的增长,名声远播后,更会引来络绎不绝的访客。他们会发现这里的独特宝藏——魔法火腿、醇厚普洱、神秘玉石,以及疗愈药材。这些产业的发展,难道不会增进各地的商贸交流吗?” 沐春闻言,豁然开朗,惊叹道:“如此明智,殿下您真是英明盖世!”朱允熥淡然一笑,望着洱海如诗如画的景致,心底不禁发出由衷的感慨: “真是仙境之地,我大明的子民能在这般奇妙之处畅游,何尝不是一种奇妙的际遇呢?” 沐春立刻铭记于心,决心全力以赴地宣传。理解了朱允熥的深谋远虑,他知道接下来的行动方向已然明确。于是,云南的奇幻之旅就此开启,各类特色产业与旅游业在朱允熥的引导和沐王府的领导下蓬勃发展。 又过了数日,朱允熥见证着云南这片土地经济的崛起,心中满是欣慰。 第270章 安南的侵袭 作为大明未来的守护者,文韬武略兼备的朱允熥,以革新之力使天下黎民安居乐业,连曾被称为“罪域”的云南也得到了迅速的转变和复苏,这就是他的伟业。 仅在云南半月之间,百姓们便燃起了希望,充满了动力。整片云境焕发出勃勃生机,人们不再挣扎求存,而是投身各自选择的事业。富有的家庭开始筹划经营,如制作魔法花饼,或大规模种植灵茶和奇异草药。 而生活拮据者则上山寻找珍贵草药出售,以解决基本生活,积蓄银两,追求更多的机遇和梦想…… 自从朱允熥踏入神秘的云境之地,一系列的奇妙行动如魔法般唤醒了云南沉睡的繁荣。沐王府的领主沐春对朱允熥的敬意深如幽谷,他预感到,一旦朱允熥登上皇位,大明将迎来前所未有的辉煌盛世。 这种预感更加巩固了沐春誓死效忠大明、忠诚于朱允熥的信念。而朱允熥在云南度过的十数日里,为这片土地勾勒出了一条复兴之路,心中的重负终于释然。 然而北方依然静悄悄的,这令朱允熥疑惑不已,心头莫名涌现一丝困惑。不是说好高丽国、东瀛国和朱允炆要联手对抗大明吗?为何即使朱允熥已深入南疆,他们仍未采取行动?难道还在疑虑不安? 这些人未免过于谨慎了。如果他们在如此遥远之地仍不敢妄动,那么当朱允熥稍作回返,他们岂不是更加胆怯?朱允熥可不愿错过这个制胜的机会,这同样是对他仇敌的清算时刻。 因此,朱允熥决定继续留在云南,时间越长,对云境的益处越大。他的决策传回朝廷,朝廷随即拨款资助云南修建通途。朱允熥在云南游历山水,被其仙境般的风光迷醉的故事,如风一般传遍大明的每一个角落。 许多热衷于山水之乐的文人墨客与富商巨贾,得知此事后,纷纷渴望亲临此地一探究竟。他们都想亲眼见证,是怎样的秘境,拥有何种魔力,竟使传奇人物朱允熥如此眷恋;这里又隐藏着何种奇特,能让普洱茶成为皇家御用,滋味究竟何等诱人? 这一连串的传说,激发了全国各地人们的向往之情。如今道路畅通,百姓们骑着铁马、三轮车或骏马,只需数日便可抵达云南。于是,无数游人如织,自大明四面八方向云南涌来,为这片土地带来了繁荣的旅游经济。 几日后,众多游客纷至沓来,他们在云南享受美食、住宿、游玩,一切都离不开金钱的流转。云南的居民按照沐王府的指示,纷纷做起生意,提供住宿,供应美食,甚至充当向导,带领远方的旅人游览云境的奇观。 这片神奇的土地,它的瑰丽风光与丰富多样的自然景观,无不令人陶醉。夏日即将逝去,秋风渐起,云彩之南的色彩斑斓,山川湖海,美不胜收,引人入胜…… 在神秘的洱海边,仙境般的景象令人陶醉,引得诗仙墨客留下了不朽的篇章。短短几日,云南的奇幻美景便如传说般传遍各地,吸引无数寻奇的旅者。 连那些精明的商贾也被这片土地的魅力所吸引,纷至沓来寻找稀有的草药和珍品,一时之间,云南的药材和特产变得炙手可热。 民众们急切无比,纷纷尝试种植奇异的茶树,制作芳香四溢的花饼、烟熏火腿,以及各种灵丹妙药,诸如神奇的云南白药。沐王府中,朱允熥凝视着下方的沐春。 沐春满脸振奋,激动地说:“殿下,这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的云南被视为被遗忘的禁地,无人问津。如今,游客如织,贫瘠之地也涌动着商机,百姓也因此富裕起来。 短短数日,许多人生活已大变样,更开始大规模种植神叶和灵药。相信不久后,我们的云南就能与大明的任何一处相媲美,毫不逊色。” 朱允熥满意地笑了:“自此以后,大明疆土无一处是流放之地,因为每一寸土地都是宝地,每一位百姓都能安居乐业。”沐春闻言,跪地高呼:“大明威猛,太孙殿下英明!” 朱允熥深深吸了口气,正当此时,门外一名身披铠甲的将领匆忙闯入,跪倒在地。 沐春皱眉呵斥:“大胆,太孙殿下在此,你为何如此慌张?”将领连忙解释:“微臣失礼,太孙殿下,侯爷,大事不好!安南国在云南边境蠢蠢欲动,频繁侵扰我大明边陲,甚至胆敢踏入我村寨,嚣张至极。 微臣怀疑他们得知太孙殿下久居云南,心怀鬼胎,图谋不轨。”沐春闻言皱紧眉头,随即转向朱允熥:“太孙殿下,安澜国素来与我大明边境摩擦不断,此次必是因得知殿下在此,恐怕心生歹意。 殿下宜速回南京,臣将在此平息事态后再禀报殿下。”朱允熥沉声道:“安南国?” 其实,朱允熥对安南国并不陌生,它在后世对应的是越南地带。原本,这片土地曾属于华夏的一部分,后来分裂成了独立的安南国。这个野心勃勃的国家,如同昔日的大理王国,与大明争端不断。如今大理已被大明收服,安南国便又在边境挑起事端,挑战大明的权威。 于是朱允熥断言:“区区安南,竟敢挑衅大明?既孤已置身此地,怎能袖手旁观?他们以为孤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机会吗? 让他们明白,滋生此类野心,必将付出何等沉重的代价。 就这样,孤自他处调集一支数千人的精锐军团,来辅佐沐王府,一举根除这潜在的威胁。” 朱允熥毫无惧色,毕竟大明的军事力量,强大无比。 更何况如今已握有威力无穷的魔法火枪与轻型火炮,只需派遣数千火器军,配合滇地的军队,区区安南,岂非易如反掌? 此外,此举还有另一重目的,便是进一步稳固高丽国和东瀛国的信任。 自朱允熥抵达滇境至今,这些家伙仍未采取行动,显然仍在犹豫不决。 若是在滇地与安南交战,定能让东瀛国和高丽国彻底安心,从而不再犹豫,直接对大明发起进犯。 第271章 全力护佑边疆民众安宁 得悉安南对大明边疆滇地心怀不轨,朱允熥立刻作出回应。 一道紧急命令传回京都,要求调遣五千名火枪手及一千名轻装步兵,携武器装备火速奔赴滇地。 仅两天光景,六千士兵携带全部装备,直达滇境。 这种调兵速度,快得令人惊骇。昔日如此遥远的距离,调动兵马至少需旬月之久。 如今,却只消两天,一支大军便从京畿直抵滇地。 这般神速,已非“兵贵神速”所能形容,连沐王府的沐春都觉得匪夷所思,仿佛天降神兵一般! 实则,这得益于朱允熥对全国士兵实行的现代化特种兵管理制度。 他们纪律严明,且大明的道路条件优良,每名士兵配备有自行车和马匹,物资运输则有三轮车协助。 三轮车载着轻型火炮、弹药及其他兵器,运输效率显着,早已不同于昔日大军艰辛跋涉的场景。 因此,现今军队的快速行进显得极为合理。 关键在于,过去行军作战,士兵大多徒步,无马匹代步。 山路崎岖,地形险恶,加之步行,使得行军困难重重。 而现在,道路通畅,士兵骑行自行车,故能在短时间内抵达目的地,实属寻常。 更重要的是,骑行已成为他们体能训练的一部分,一路上你追我赶,互相较劲,无形中提升了行进速度。 沐王府外,一片空旷地带,沐春望着那支六千人的部队和前所未见的大型火炮、魔法火枪等,一时陷入深深的震撼之中 这样的一个军团,尽管人数仅六千,但直觉告诉他,就算他麾下数十万正规的星辰军,对抗这些士兵也绝不轻松。一旁,朱允熥凝视着下方的军团,满意地微笑,随后转向身旁的沐春问道: “如今安南王国在哪个边境区域最为嚣张?” 沐春沉思片刻回答:“恐怕是在幽光郡一带最为猖獗。” 朱允熥轻轻颔首:“很好,那么就由孤亲率大军,前往幽光郡。你也要带上一部分部属,必须给予安南有力的震慑。若有必要,不惜代价深入安南境内,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沐春热切地点点头:“谨遵吩咐!”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沐春忙于调动军队,筹备粮草。 第三日,他便伴随朱允熥,领着朱允熥统帅的六千火器兵团和云南沐王府的十万雄师,向幽光郡挺进。 幽光郡,作为大明与安南的边界城池,常年动荡不安。 原因错综复杂。 其一,地处边陲,地貌险峻,这里的民众常陷于困苦之中,时常遭受安南、缅地等邻国的侵扰。 其二,毕竟云南刚归入大明不久,未受足够重视,疏于治理,对这里几乎是放任自流,疏忽至极。 这使得此地越发落后,也滋养了边境诸国觊觎此处、欺凌百姓的野心和胆气。 然而,如今形势已变,既然朱允熥决心大力开发云南,那些过往的苦难便不容再上演。 毕竟,云南已是大明疆土,这里的民众就是大明子民。 无论如何,在朱允熥眼中,周边小国无权肆意欺凌大明领土的百姓。 况且,他费尽心力才让云南的各类产业兴起,旅游业也开始蓬勃发展。 若是因邻国对边境的侵扰,让游客感到安全威胁,进而避而不来,那之前的付出岂非付诸东流? 因此,朱允熥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因此,一切准备就绪后,大军迅速奔赴幽光郡。抵达后,朱允熥发现这里百姓虽不多,却热烈响应他的政令。 道路在紧锣密鼓地修筑,百姓们在山中挖掘各类灵药,或是采摘茶叶。 目睹此景,朱允熥不禁无奈叹息,面对边境敌人的虎视眈眈,他们仍为生活奋力挣扎。 那么,身为太孙的朱允熥,有什么理由不守护他们呢? 有什么道理,不去守护他们身为星辰国度子民,应有的荣誉,和应享的宁静呢? 于是,朱允熥坚定地对沐春说: “让你麾下的战士分作十支,前往边陲各地守卫民众,一旦发现异域敌寇侵扰,立刻将其全数歼灭。 竭尽全力,确保这些边疆人民的安全,这是你守护云境的使命。” 沐春见朱允熥神情决绝,不敢有丝毫拖延,立即执行命令。 遵循朱允熥的指示,沐春将十万雄师分割成十股。 每一股一万精锐散布于边界各处,四处巡逻,保护边民免受境外敌患的肆虐,并随时向身处元阳城的朱允熥和沐春禀报进展。 那一夜,消息疾驰而回,四支军队在不同的地域遇到安南国的士兵残害边村。 幸好东线的星辰大军及时赶到,彻底清剿了敌人,尽可能地保全了百姓们的性命。 虽然仍有些许百姓在之前丧生于敌手,对此,朱允熥深感痛惜。 从此时起,边疆各处都有军队守护,最大限度地防止异国暴行。但星辰大军的快速行动,也激起了安南国的警觉。 次日,原先流窜于云境边界的敌对战士开始集结,打算在边疆与星辰边军一决胜负。 第272章 南的野心 实则,安南国不敢正面挑战星辰帝国,它之所以反复挑衅,两度染指星辰帝国的云境,皆因起初星辰帝国并未重视这片土地。 这给了安南国一丝幻想,觉得或许可以将云境纳入自家领土。 他们也以为星辰帝国或许不会过于在意,毕竟云境地势险峻,远离帝国中心。 因此,安南国认定,云境终有一天会摆脱星辰帝国的控制。 与其坐等,不如让这个小国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占云境,使其成为自己的领地。 毕竟,他们距云境如此之近,若占领了云境,星辰帝国恐怕也无可奈何。 理想虽美,现实却严酷。安南国或许未料到,他们的举动恰恰触碰到星辰帝国皇太孙朱允熥的逆鳞。 此时此刻,朱允熥正大力发展云境,他们竟选择此刻妄图夺走云境。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朱允熥会放过这小小的安南国吗?在朱允熥一系列的举措下,安南国意识到云境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不容小觑。 但这并未熄灭他们的野心,他们依旧认为星辰帝国对云境的重视不足。 这块肥肉,他们坚信能吞下 此时,安南王国的宫廷之中,国王笑容满面,目光落在一位将领身上,开口道: “即便云州边疆的军团发起反叛,又能如何?这片云州土地自被大明皇室重夺以来,不一直是沐家之人守护着吗? 所以他们派兵对抗我们,实属正常之举。据我所知,云州之地拥兵数十万。 虽然原初数量约莫三十余万,但如今多数已化为平民。现今的十万大军,对我们而言早已不足为惧。 要知道,我安南王国全境能动员的兵力高达三十万,用这三十万雄师对抗云州的十万戍卫,岂非易如反掌?” 国王话音刚落,下方一位年轻的安南王子点头附和: “父王所言极是,孩儿亦是如此考虑。云州远离大明京畿,且这些年并未受皇帝重视。 甚至被视为流放之地。因此,即便我们发动对云州的攻势,大明皇帝恐怕也不会因为这块偏远贫瘠之地,就与我们大动干戈。况且,据我所闻,大明东部的高丽国与北方的东瀛国近来似乎也在酝酿动作,正好分散了大明的注意力。 此时出兵,占领云州,正是良机。大明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分心对付我们。 毕竟,他们的威胁来自高丽国和东瀛国,所以夺取云州的成功概率极大。” 国王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 “我儿分析得颇有道理,但有一点你未考虑到——你父王我的野心,又岂止是云州之地呢?” 闻言,安南王子瞬间面色震惊: “难道……父王真的对那位云州的……皇孙感兴趣?” 国王冷笑道: “这位皇孙对当今大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他毕竟太过年轻。 他仅带少量兵马便敢深入云州,这正给了我们可趁之机。 设想一下,如果本王攻占云州,俘获此皇孙,会带来何种利益呢?” 安南王子沉吟片刻,未能理清其中关节,而朝堂之上,那些安南的大臣们也困惑不已,无法揣测国王的雄心壮志。 他们不知晓,国王的心中藏着怎样的图谋。 国王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大明皇帝已老,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位年轻的皇孙身上。虽然这位皇孙确有才干,却太过年轻,缺乏深沉。 他竟敢涉险踏入云州边境。那么,若本王攻陷云州,生擒皇孙,岂非让大明失去了希望与未来? 届时,那位年迈的沐姓大明皇帝,或许会因此事一病不起,甚至可能撒手人寰,导致大明陷入群龙无首的动荡局面……” 此时此刻,大明的皇太孙落入我们之手,那庞大的大明帝国岂不是轻而易举便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安南王国的王子闻言,立刻瞪圆了双眼,望着父王道: “原来父王的目标并非云南,而是整个大明领土?” 安南国王放声大笑: “哪个雄心壮志者不渴望问鼎中原?我安南之地,受限于地理,条件艰难,一旦踏入富饶的中土,夺得如此广袤的江山,那才是真正英豪,真正的霸主。” 底下的群臣齐声高呼: “吾王万岁,万万岁!” 然而,安南王子自以为聪明地接话: “父王,如果我们俘虏了皇太孙,而大明的皇帝并未因此病倒或丧命,又该如何应对呢?” 安南国王冷笑道: “有何不可?那大明皇帝能支撑多久?皇太孙在我方手中,他还敢对我们有何举动吗? 到时候,我们可以凭借皇太孙为人质,向他们提出各种要求。比如让他们割让西南的领土予我们安南,或是献出海量金银珠宝和强大的武器。总而言之,只要皇太孙落入我们手中,我们就有充足的筹码挑战大明。 若大明皇帝因之而逝,我们便携皇太孙以夺取大明江山。即便那皇帝安然无恙,他也绝不会舍弃皇太孙。 正如我早前所述,他离不开皇太孙,我们便握有与他谈判的资本,从大明获取更多利益。 而且,我们会一直扣留皇太孙,直至他们的皇帝驾崩,那时我们再借皇太孙之力占据大明领土。” 这话一出,安南朝廷上下,无论是王子还是大臣,眼中都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他们都认为这计划堪称完美,无懈可击。 事实上,这个计划的确巧妙,具有一定的可行性。 当然,这只是按照常理推断,针对原本正常的大明而言。 或许还有成功的可能。 毕竟,安南出动三十万大军攻打云南,十万守军的情况下胜算很大。 而大明的皇太孙竟冒险来到边境。 只要安南成功占领云南,皇太孙必然落网。 一旦皇太孙在他们手中,那用他威胁朱元璋,实施日后攻占大明的计划,便真有可能成真。 然而,如今的大明已非寻常可揣测。 朱允熥,又怎能按常理度之呢? 第273章 朱元璋不惊不躁 安南的计划注定要失败,因为今日的大明不再是昔日之大明,如今的大明强盛程度超乎安南的想象。 即使大明边疆的云南只驻扎了十万军队,朱允熥确实给了安南可趁之机 然而,朱允熥自异域仅隔一日两夜,便调遣来一支六千人的炎焰军,这支军队的威势足以将整个阿南福地碾为尘土。 要知道,昔日仅五百火炮兵便令东瀛国闻风丧胆,如今六千炎焰军的威力,恐怕已超乎凡人想象。 或许正因这些神秘的因素,让东瀛、高丽,乃至如今的阿南福地,陷入了盲目冲动的漩涡中。 这必将引领他们走向一条无归的歧途。 无论高丽、东瀛,还是明境之外的阿南福地,他们的计谋确实无懈可击。 他们的意图也看似合情合理。 他们在自认的恰当时机,准备在理想的战场,向大明发起冲击。 可惜,他们未能料到,诸多难以预知的力量已然暗中交织,更不了解掌控着火器的明军,究竟何等强盛。 他们更不清楚,如今大明的通途大道已如蛛网般密布。 只要军力强盛,调动兵马如行云流水,便能随心所欲地指向任何战场,毫无畏惧。 若真有十万明军在滇地抵挡不住阿南福地的进犯, 只需朱允熥一声令下,他处的军队或许能在一二日内汇集数十万雄师于滇地,凭借交通优势,轻易粉碎阿南福地的野心。 正当阿南福地大规模动员兵力,聚集在明边疆,预备在滇地与十万明军一决雌雄之际, 东瀛的士兵已在高丽完成集结,列阵于高丽的边界,鸭绿江彼岸,距大明仅一线之隔。 东瀛出动二十万大军,高丽同样派出二十万,共计四十万雄师,在东北角的鸭绿江畔蓄势待发,时刻准备侵袭大明。 此前,他们确实犹豫不决,深知大明境内四通八达的驰道。 因此,他们忧虑即便朱允熥远在滇地,一旦战火燃起,他可能在数日之内便能迅速挺进东北。 而今,他们得知了阿南福地在滇地挑衅边疆的消息, 更获悉朱允熥打算亲率大军,与阿南福地一较高下,朱允炆、东瀛公主及高丽国王不禁笑出了声,心中忧虑烟消云散。 这不是让他们更为安心吗? 原本担忧朱允熥会在他们开战后,迅速北上指挥战事。 可如今,机遇从天而降,阿南福地竟在滇地掀起战火,直接牵制住了朱允熥。 看来短时间内,朱允熥无法离开滇地,此刻若不行动,执行他们的计划,岂非白白错失良机 于是,这广袤的嘉莱帝国与遥远的东瀛群岛国,其庞大的联军竟毅然跨越了翡翠河,对大明的北境发起了侵袭。 这个消息如疾风般席卷了大明,无人料到,嘉莱与东瀛竟会联手,共谋对大明的挑衅? 固然他们皆怀有野狼般的野心,但任何一个国度单独面对大明,都难以抗衡。 先前他们的对抗皆以退缩收场,然而此刻,他们竟再度结盟,共同指向大明的领土。 消息传开,大明的民众无不忧虑。毕竟两国联袂,对大明构成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然而,当此情报传递至朝廷,朱元璋对此并无过多忧虑,因为他早已掌握了这一切。 况且,朱允熥亦早有耳闻,甚至连朱允炆的参与他也心知肚明。 朱元璋对此并不介怀,无论嘉莱与东瀛是否联手,无论他们动员了多少兵马,在朱允熥和朱元璋看来,都无足挂齿。 毕竟,他们深知今日的大明何等强盛,朱元璋对朱允熥更是有着深深的信赖。 既然朱允熥无惧,那么朱元璋便可更为安心。朝堂之上,文臣武将皆紧张不已,唯有朱元璋淡然道: “皇孙已有对策,早已筹备周全,朕无需过分挂怀。” 这一句话,如清风拂过,封住了所有大臣欲言又止的唇。 这令诸多文官忐忑不安,无法平静。而在武将之中,蓝玉与常家兄弟、冯胜等人却显得镇静许多。 因他们知晓,傅友德坐镇北疆,麾下更有数十万精锐之师。 此外,朱允熥之前已向傅友德提供了各种先进的魔火枪械与轻型火炮,那些士兵也接受了类似禁卫军的严格训练。 故他们并不担忧,毕竟身为军人,尤其是蓝玉,深谙当今大明军事力量之强大。 毕竟,蓝玉曾受朱允熥之命,负责整训大明所有士兵,使之成为精英部队。 因此他明了大明士兵如今的体魄与战斗力达到了何种境界,更清楚那些武器的威力。 对于北方的战事,朱元璋并未过于挂怀。 官员们虽心有不满,却也只能忍受。 此时,又有一官员挺身而出: “陛下,微臣听闻滇南边境,安南国也对大明的滇境露出了敌意,而且似有针对皇孙殿下的迹象。 微臣以为,应速派军队护送皇孙殿下归来,以防不测之事发生。” 朱元璋再次笑道: “允熥自会妥善处理,朕无需操心,尔等亦然。” 闻言,官员们皆有些困惑,难道陛下真的不担心吗?真的不怕皇孙朱允熥遭遇危险吗? 实际上,朱元璋并无丝毫忧虑,因为他深谙世间真理,无论是大明帝国还是整个奇幻世界,无人能算计过他。 朱允熥同样无惧,无人能伤其分毫。 更何况,他知晓朱允熥已在云南布下火器军团,那份自信心昭然若揭,故此朱元璋无需过多担忧。 第274章 双面夹击 高丽国与东瀛岛国组成的联军跨越翡翠河,却被早有预谋的傅友德率大军在河边截住。 傅友德麾下二十万大军与两国的四十万雄师对峙于此。 然而,双方并未立刻交锋,而是于一定距离之外,开始悄然部署各自的战斗策略。 在高丽与东瀛的联军营帐中,大帐内,东瀛公主对高丽国王言道: “此刻,北地仅傅友德统率的二十万明军与我们相抗衡,数量差距悬殊。 故此,他们绝非我等之敌,我意即刻行动,以防他们有援军前来。” 高丽国王闻言,点头赞同。 朱允炆则提议: “战事开启之前,我愿尝试说服傅友德直接投诚于我方。” 东瀛公主闻言,眸光一亮,对朱允炆问道: “他是否会听从你?成功的可能性几何?” 朱允炆沉吟片刻,答道: “虽说武将鲜有肯为我效力,但我若承诺些许利益,或许能触动他。” 尽管东瀛公主略有失落,但她仍同意朱允炆在战前尝试劝降,哪怕只有微弱的希望,也要试一试。 万一成功,将极大地提升他们计划的胜算。 于是,他们决定待士兵充分休整后,正式向明帝国发起进攻。 而对岸扎营的傅友德,毫不慌乱。 他并不担心给予高丽与东瀛喘息之机,因为他们即便养精蓄锐,也绝非他所率领之师的对手。 正当高丽与东瀛策划如何用四十万大军击败傅友德的二十万军队时, 傅友德正密谋如何运用手中的火枪火炮,将这四十万大军彻底摧毁,不留一丝残余。 与此同时,南方,元阳县,朱允熥坐镇县府。 他已得知北方高丽国与东瀛国终于按捺不住,联手进犯明境。闻言,朱允熥从容一笑,道: “终于来送死了吗?” 下方,沐春急不可耐地对朱允熥陈述着 \"殿下,如今泰姆瑞尔大陆,四面楚歌,该如何应对呢? 不如这样,您立刻前往北境,稳定那里的局势,毕竟高黎贡山脉的兽人与东瀛群岛的巫妖国实力不可小视。 云南之地,就交由臣来扞卫,臣定不让殿下失望。\" 朱允熥看着担忧的沐春,淡然笑道: \"你无须过于忧虑,我不是说过吗?我亲临云南,直面边陲,不就是为了给北境的敌人制造机会? 现在他们终于有所行动,正中我计。一切尽在掌握,有何惧哉?\" 柯沐春依然焦虑地对朱允熥言道: \"然而殿下,北方的敌人号称有四十万大军压境,朝堂又无任何对策,岂非正中其下怀?\" 朱允熥微笑着宽慰他: \"无需担心,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 沐春见朱允熥坚持,虽心中忧虑,却也未再多言。 他选择相信朱允熥,毕竟这位如神一般的男人,历来只创造奇迹。 想到这里,他内心稍安。此时,一位将领匆忙上前禀报: \"禀殿下……\" 沐春立刻回应: \"讲!\" 将领于是继续道: \"澜沧王国突然增派兵力,但兵力分散,持续骚扰我帝国边疆村落,我军已派出不少士兵援助。不过有个较大村落遭安南王国大规模突袭,村民被困,但他们尚未对村民下手。\" 沐春身为边境多年将领,稍作思索,即对朱允熥建议: \"我明白了,他们故意集中兵力,对一村落大开杀戒,制造混乱,引诱我们周边部队速去救援。这样其他地方就会暴露,他们会选取一处,让大军直捣黄龙。他们企图迫使我们露出破绽,殿下切勿中计。 即便救援村落,也只能调动附近少量兵马前往。 否则一旦大规模调动,边境防线的薄弱处会被他们利用。\" 朱允熥听闻,眯眼沉吟后说: \"各边关守军暂时保持现状,不得轻举妄动。\" 沐春闻言,虽认同朱允熥的决策,但仍感遗憾。 毕竟不顾那村庄百姓的安危,确实有些残忍。 但为大局着想,只能如此。 正当他思索之际,朱允熥又开口道: 关于那个村落,王储亲率五千火枪卫队前去救援,这乃是王储的决意。 沐春闻此,面色骤变,言道: “此举欠妥,殿下,您不可涉险。麾下火枪卫虽骁勇,但您切勿亲身犯难。臣愿代劳……” 朱允熥摇头回应: “不可,那十万敌军变数诸多,情报当由你接收,你熟悉他们,也熟稔云南边疆地形。若需调动兵士,非你不可。此事已定,你需稳守此地,任何变故都要果断应对。孤对你有信心!” 沐春听罢,内心深感感动,深知朱允熥心意已决,便无奈应允: “罢了,殿下,那你此行务必谨慎。” 朱允熥微笑道:“无须挂念,我的太孙妃武艺超群,世间无人能伤我分毫,有她在侧,便是最坚实的护盾。” 朱允熥决定亲赴前线,拯救被围的边陲村庄的民众。 皆因这是安南国的诡计,他们聚兵欲破边防。 于是布下险恶的陷阱,意图围困村庄,诱使守卫边疆的明军救援,趁机集结大军,从薄弱处突破,直扑云南腹地。 可惜,他们的阴谋已被沐春识破。于是,朱允熥未动边防军,亲自率领五千火枪兵,预备解救无辜的村民,而一千名轻型大炮的炮手则保持静默,等待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如此,朱允熥带领五千火枪手自元阳县启程,朝边境的黑山村进发。 这黑山村,乃是云南边境的大村,传言居住者近两千,人口颇众。 这也是安南国选择此处施展苦肉计的原因。 元阳至黑山,道路尚未畅通,只能驰马,但仍需一个多时辰才能抵达。 朱允熥与赵青竹同骑,除十名锦衣卫侍卫外,朱允熥引领火枪手疾驰向黑山村。 抵达之时,朱允熥见村中烟火闪烁,心中一紧,预感不妙。 料想安南国的士兵正在肆虐,遂下令士兵加速向村子挺进。 此时,那隐匿于魔法森林边缘的村落,一块广袤的空旷之地,两千名村民聚集于此,被迫屈膝于地,恐惧弥漫于空气之中。 有几个铁血汉子拒绝低头,拒绝向侵略者示弱,却被来自幽暗国度安南的骑士毫不留情地斩杀在地。 村民们虽心怀愤慨,却念及家人的安危,他们无畏死亡,却无法忍受亲人遭受苦难。那些被围困的人们,此刻都将希望寄托于大明边疆的守护者,期盼他们能突破重围,前来拯救。 安南的万名骑士环绕四周,密布空地,手中握紧魔力附着的剑刃,静待大明边军的救援,以便趁机发动突袭,使边关防御出现破绽。 然而,长久的等待并未迎来边军的援手,这令他们焦虑不安,生怕计划就此泡汤。通常而言,这些战士会毫不犹豫地屠村,以此震慑其余土地的人民。 然而,黑山村落的人民被留活,只为引诱大明军队前来营救,落入敌人的陷阱。如果计划失败,这些村民仍难逃一死。 对他们而言,大明军队必须做出抉择:要么调集兵力解救黑山村,从而让边防线陷入被动,给安南大军创造突破的机会;要么狠心舍弃两千村民,虽保住了边防,却将失去云南民众的信任。 无论哪种选择,对大明的边防而言都是损失。此刻,村民们意识到自己已成为安南恶徒手中的棋子。 他们知道,若军队前来,边防将受威胁;若军队不来,他们则将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使得他们内心矛盾,不知是否该期盼救援。 就在这时,万军之上的安南将领,骑着神秘的巨马,握着闪烁魔光的长剑,面露不悦,低沉地宣布:“瞧瞧你们这些微不足道的蝼蚁,你们的边防守护者似乎已抛弃了你们。我早该料到,大明的边防军不会关心你们这些生活在遗忘之地的蝼蚁。 毕竟,这里是被大明皇室视为流放之所的边陲之地,你们不过是一群被忽视的贱民。你们的大明皇帝,从未将这片土地视为帝国的疆域。 更何况是你们这些低微的子民,自然不会被视作大明的公民。因此,边防军绝不会冒险前来救你们。现在看来,你们已经失去了被利用的价值。” 这番话犹如寒冰,浇灭了在场村民心中最后的希望之火。 嗯,他们能被视为大明的子民吗? 在奇幻世界的边缘,大明的守护者们,是否会关注他们的生死?真会在乎他们的命运?真的愿意为了他们涉险? 这仿佛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村民们思索至此,纷纷叹了口气,仿佛希望已破灭。就在这时,一位长者缓缓起身,开口道: “云南之地,曾是华夏的领土,大明将它收复,我们便是大明的子民。云南与大明,是无法割裂的整体。 我相信,大明不会丢下我们不顾。我们的勇士们,决不会背弃我们。” 此言一出,几位老者也纷纷起身,但这番话却激起了安南国将军的愤怒。他抽出长剑,指着老者,咆哮道: “为何你们的边防卫士还未前来救援?这样的自我安慰有何意义?” 老者咬紧牙关,厉声道:“大明的勇士必将解救我们,即使此刻无法营救,也必会给一个答复。尽管云南曾被分离,成为独立的大理王国, 但无可否认,我们始终是华夏的一部分。就算今日陨落于此,我们的灵魂也将归于华夏。 而大明的勇士,定会将你们这些怀着狼子野心的敌人彻底粉碎。” 老者的话刺激了将军,他举剑逼近,低沉地咆哮: “在大明看来,云南只是流放之地,你们的帝王从未将你们视作同胞。” 话毕,他的剑锋狠辣地向老者挥去,然而老者毫不畏惧,紧闭双眼,挺直脊梁。 就在剑刃即将触及老人之际,突然砰地一声巨响,一枚魔力弹丸击中了将军的剑身。 强大的能量令剑脱手飞出,同一刻,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云南乃大明之疆域,云南的人民是大明的子民。胆敢动我大明子民者,必遭天谴。” 第275章 倒数三秒 在百姓危在旦夕之际,朱允熥终于带领五千火枪手赶到。就在那安南国将军的剑即将斩下老者头颅的瞬间,朱允熥远程射击,一枪击落了将军手中的长剑。 安南将军震惊地扭头四顾,试图找出竟敢挑战他的人。 接着,他看见远处一位如玉公子骑在高大的战马上,手持铁质武器,威武地朝这边冲来。 他的身后,大批军队迅速扩散,包围了原先包围村民的一万名安南士兵 原本,安南疆域内的那位将领心中仍存一丝惶恐,但目睹迎面而来的并非想象中的大军,只是约五千名大明士兵,数量不及他麾下的一半,他的紧张骤然消散。 毕竟,数量上的压倒性优势总能重塑他的信心。这使他坚信,不仅能让滇境守军落入陷阱,还能对大明军队造成实质性的损伤。 接着,他凝目细观,惊讶地发现这些数千名大明军人仅携带一杆杆神秘的长铁器,腰间的利刃虽已佩好,却并未出鞘握在手中。 这情景让安南将领不禁暗自发笑,心想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大明士兵竟收起刀剑,反而紧握着铁器,岂非荒谬? 战斗中哪有拔刀的机会呢?他心中嘲讽,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笑容,随后转向先前发言的朱允熥,冷笑一声: “你仅凭这些人就敢扬言,谁伤害大明子民,谁就得死?这太过自负了?” 朱允熥骑在战马上,紧紧盯着那位安南将领,随后语气淡漠地回应: “我大明雄师,消灭尔等宵小如同摧枯拉朽。我命令你们,立刻放下武器,跪倒在地,双手高举,或许还可留你们一条生路。” 安南将领闻言,仿佛听见了世间最滑稽的笑话,大笑不止,然后看向朱允熥,讽刺道: “不知何处来的小儿,竟在此处发表这般可笑的言论。你看不见本将军率领的一万精兵,个个英勇善战。而你们,不过四五千人,连兵器都不敢握紧,还在此夸夸其谈,真是可笑至极。” 朱允熥的目光变得寒冷刺骨,直视着安南将领,冷冷地说: “我只给你三次呼吸,要么屈服,要么灭亡!” 安南将领狂笑,周围的士兵也纷纷露出笑意,个个狂妄无畏,目光中满是嘲讽和鄙夷。 安南将领再度开口: “等你数到三,我就下令斩杀这些平民,怎么样?哈哈哈哈……” 朱允熥面无波澜,声音坚定地继续: “三……二……” 南岸的安南将领笑得更疯癫,同时高举大刀,向周围的士兵下令: “壮士们,举起你们的巨刃,准备屠杀这些村民,然后将大明士兵尽数斩杀。这一战,正是我们建功立业的时机。待日后占领云南,乃至征服整个大明江山时,便是我们论功行赏的时刻。 大明的女子美若天仙,大明的土地富饶广阔,大明的一切都等待着我们去征服和享受,哈哈哈哈……” 那些士兵们的目光中闪烁着炽热的战意,纷纷举起手中的魔法长刀,预备着随时消灭村庄中的平民,以及与朱允熥麾下的战士们展开激战。 然而,朱允熥却流露出一丝不耐,紧接着吐出了决定性的音符: “一!!!” 话音刚落,四周那五千名火枪手敏捷地将长管火枪对准了安南国的战士们,没有任何犹豫地扳动了扳机。 原本正要挥刀杀向民众的安南国士兵们,伴随着密集的轰鸣声,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相继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枪声浪潮和一具具倒下的安南国士兵,让那位安南将领和剩余的安南军士瞬间惊骇不已。他们无法理解眼前的情景,也无法追溯那震耳欲聋的响声从何而来。毕竟,火枪的轰鸣声巨大,尤其是在众多火枪齐射时,那声音更是震撼人心。 一时之间,安南的士兵们阵脚大乱,而那些毫无预兆倒下的同僚,也让其他士兵感到了异样的诡异和困惑。毕竟,他们并未看见任何攻击者或是武器,然而这些人却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一幕超乎常理,让这些安南国的士兵们根本无法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毕竟,铅弹微小,肉眼无法捕捉。 一颗颗铅弹穿透安南士兵的身体,他们无法逃避,甚至无法察觉。一部分士兵虽未立即丧命,但当他们低下头看到身上那无端出现的血窟窿和灼烧般的剧痛,完全无法理解这究竟为何。 那位安南将领连忙抓住身边的几位士兵,让他们挡在自己面前,尽管不明真相,但躲在这些士兵背后,多少给了他一些安慰。 他抬头环顾四周,震惊地发现,仅眨眼之间,他指挥的安南士兵已有两千多人倒下。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场景令他难以接受,而这样的状况仍在继续。 几乎瞬间,数百名安南士兵相继倒地,有的立刻丧命,有的虽未死亡,也痛苦地捂住莫名出现的伤口,发出悲惨的哀嚎。更多的是那些迷茫地握着大刀,不知所措,不明现状的安南士兵。 就在局势一片混乱之时,安南将领猛然察觉,包围他们的大明士兵全都举起了那长杆状的神秘铁器,而铁器上不时冒出烟雾。声音的源头,正是这些士兵手中的铁器所发出的。 他立刻明白,这是一种大明极为强大的武器。接着,他回想起曾收到的情报,大明拥有一种威力无比的火器,名为火铳。 它能通过点燃火药发射铁丸,击中人体必死或重伤 第276章 苏醒的巨龙怒焰 当安南国的将领惊觉,麾下战士们成片地倒下,与朱允通率领的大明士兵们手中握有的神秘武器——魔焰枪息息相关之时,一切已然太迟! 近半的安南士兵已在瞬间陨落,那些人甚至未及理解究竟发生了何事。剩余的士兵们惊恐失措,四散奔逃。 别说挥刀对抗大明军,连百姓也不敢再加伤害。此刻,他们只想在诡异的恐怖中寻得生路,因为他们未知大明拥有魔焰枪,更不知其威力之强。 这匪夷所思的景象使他们极度惧怕,敌人并未近身,也未见致命的利器,却只见士兵纷纷倒地,身上莫名出现骇人的创伤。 安南士兵心中涌现出无尽的恐慌。越是恐慌,他们越无法对百姓或魔焰枪手构成威胁。恐惧使他们不敢反抗,只想尽快逃离这恐怖的战场。 然而,越是逃避,魔焰枪手们的瞄准越精准,射击机会越多。在一阵又一阵的枪鸣中,安南士兵接连倒毙。 如此持续了十息左右,现场的安南军几乎全数倒下。尽管不少人尚未断气,但中枪后的他们已无力威胁,只能哀号着,等待死亡降临。 少数人试图向远方逃窜,此时大明士兵剩余不多,若再开枪,容易误伤无辜百姓和己方战友。因此,大明的魔焰枪手放下枪械,背挂于身,抽出腰间的长剑,向那数百名残存的安南士兵疾驰而去。 此刻,这些幸存的数百名安南士兵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原本万名士兵,转眼间只剩他们寥寥数人,他们感觉并非与大明军队交战,而是正与死神对峙。 恐怖至极,在强烈的恐惧面前,哪里还存有抵抗的意志?即便目睹大明士兵持剑而来,他们能做的唯有逃跑,反抗的念头荡然无存。 在这恐惧与放弃抵抗的心态下,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的阴影 因此,在这些烈焰枪兵的炽热长矛下,这些数百人很快化为了虚无之灵。 对于他们,这些大明战士绝不留情。因为对他们怜悯,就是在未来的战场上对自己残忍,也是对那些无辜逝去的平民们的残忍,更是一种对边境民众的无情恐吓。 因此,必须终结他们的生命! 朱允通从不吝啬于铁血手腕,他对大明子民可以仁慈,对异域敌人则毫不手软。 他对同胞的关爱有多深,对敌人的仇恨就有多烈。 当安南国的士兵几乎全被肃清,现场只剩下那位安南将领,以及围在他身旁的寥寥几名安南士兵。那一刻,那些士兵陷入了疯狂的边缘。 眼前的惨状已严重摧残了他们的精神,他们接近崩溃,神经紧绷到极致。 他们眼神空洞,浑身颤抖,蜷缩着跪在地上。而那位安南将领,尽管内心稍显坚韧,身体却无法抑制地战栗,但他仍然勉强屹立不倒。 朱允通骑在马背上,缓缓逼近,凝视着那位颤抖如秋风中叶子的安南将领,随即冷声道: “这就是侵犯我大明边陲的下场!” 安南将领喉头一紧,仿佛面对恶魔般望向朱允通。猎人成了猎物,身份的骤变和速度之快,令安南将领一时无法承受。 但现实不容他逃避,他只能用颤抖的声音说: “我……我们没伤害过这个村子的村民,你……你不能杀我……” 朱允通笑了,随即以嘲讽的目光注视着安南将领,说道: “你屠杀的我大明边民,还少吗?你不死,问问身后这些战士,他们会答应吗? 问问那些被你们囚禁于此,随时可能丧命于你们屠刀之下的平民,他们会不会答应?” 安南将领顿时哑口无言。没错,或许这里的村民他们杀得不多,但其他地方呢? 自从踏入大明疆界,他们便肆意侵袭了数个村落。那些村民难道不是他们杀害的吗? 若非朱允通率领士兵及时赶到,这个两千余人的脆弱村庄,会有幸存者吗? 想到这里,他才意识到向朱允通风求饶是多么愚蠢的行为。而朱允通则掏出了一把魔导手枪,瞄准了那位安南将领,平静地说道: “杀人者必将偿还,何况像你们这样的异邦侵略者。唯有你们的死亡,才能告慰那些因你们而逝去的灵魂。唯有你们的死亡,才能让大明子民安心。” 在言毕的瞬间,他果断地扳动了炽炎扳机,伴随着轰鸣,那来自安南王国的将领惊惧中缓缓仆倒,鲜血自眉心汩汩涌出。 一切终结了,彻底终结了。 安南王国的入侵者,无一生还于这个村庄之中。两千多名村民,在劫难逃后,逐一艰难地从地面站起。 在此之前,他们被安南的士兵以各种手段强迫屈膝。而现在,在朱允熥的援军到来后,经过他那振聋发聩的豪情演说,以及他对民众的无私庇护与对敌人的零容忍态度。 这些村民们,终于挺直了腰杆。 第277章 准备迎战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一万安南士兵在此陨落。黑山村的两千多条生命得以保全,此刻,他们敬畏的目光聚焦在朱允熥身上。 朱允熥注视着民众,坚定地说:“孤乃大明皇太孙,今日在此向诸位许诺,云南的土地,其人民皆是大明子民。这片土地,自古以来就是华夏与大明无法割舍的血肉。 因此,云南必将借力大明的扶持繁荣兴起,这里的人民也将实实在在地受到大明的庇护,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闻言,民众齐声高呼:“太孙殿下千岁千千岁……” 朱允熥早已在云南声名远扬,他凭一己之力改变了云南,赋予了它崛起的机会。他带动了当地的经济,渐渐抹去了那片土地被流放的烙印。 越来越多的大明百姓知晓并理解云南,乐意前来观光,购买当地特产。这对云南的民众而言,无疑是一次新生。 如今面临外敌威胁,当绝望笼罩时,这位大明的皇太孙竟亲自率军来拯救他们。这样的举动怎能不让他们感动?怎能不让他们对朱允熥充满敬仰? 此刻,黑山村的百姓不再畏惧周围倒下的安南士兵,心中唯有对大明日渐增强的信念。 他们也深刻认识到,当今的大明何其强盛。毕竟,朱允熥麾下的五千士兵顷刻间便消灭了一万安南士兵,而大明一方竟无一伤亡,如此战绩骇人听闻,超乎常理。 毕竟在战争中,零伤亡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朱允熥的火枪部队做到了,大多数士兵自始至终甚至未曾拔出他们的长剑。 他们只需骑在马背上,用手中喷吐火焰的枪械发起攻击,便已取得了惊人效果。危机解除后,朱允熥命令手下士兵在附近仔细搜查了一圈。 审视四周,确保没有遗漏的敌踪,或者有安南王国的战士在潜伏活动。 若有,也必须清除,以免这些残兵威胁到大明子民的安宁。 朱允熥确认了周遭的安全后,带领五千火枪兵离开了幽暗的黑山村。 返回元阳县后,西平侯沐春总算舒了口气。 接着,朱允熥指示沐春逐步调动兵力,尽力保障边疆每一寸土地上百姓的安全。 这次战役的主力,朱允熥选定由五千火枪兵与一千炮兵担纲。 毕竟,他深知,战争虽重,但守护民众的性命同样至关重要。 只要战争一旦全面爆发,士兵们能迅速集结,沐春的部队也能快速响应。 这就足够了。 由于朱允熥的神机妙算,安南王国的计划彻底落空。 他们未能通过围困大村庄达成目标,反而折损了一万士兵。 消息传回安南,皇宫内,国王愤怒不已。 他难以接受现实,几乎是咆哮地质问下方的将领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万士兵,怎么可能一个都没回来?” 一位安南大将连忙应答: “陛下,情况确实如此……那一万大军,一个不剩,就连在大明边境的那个村庄,也彻底失去了联系。现在,我们也不敢轻易派人去查明。” 安南国王厉声质问: “难道大明边境的守军大规模增援那个村子了吗?不然如何解释,我们一万大军如此悄无声息地消失?” 对此,一众将领皆面露困惑。 接着,一位将军谨慎地开口道: “据臣所知,大明边境的军队并未调动,他们仍在各自防线上坚守。因此,很可能有另一支部队救援了那个村庄,导致我军一万士兵损失惨重。” 安南国王重重一掌拍在桌面上,怒声道: “一万名勇士,连一朵涟漪都没激起,就这样全军覆没了,这场仗还怎么打?” 朝臣们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 此时,安南国的王子小心翼翼地提议: “父王,也并非全无好消息。我听说大明的北境已动员战士,高丽国和东岛国已联手对抗大明的军队。 现在的大明,前后受敌,绝无可能抽调兵力援助云南。所以我们虽然损失了一万士兵,但局面尚未失控……” 正当我们准备挥师北上,此刻正是良机。即便到时候,东瀛王国和高丽帝国确实占据了大明的广阔领土,我们仍能守住云南及西南的神秘领域。 届时,我们将与高丽和东瀛平起平坐,各自雄踞大明的一方天地。” 安南国国王听罢王子的策略,心中稍感宽慰。 这是在一万名勇士牺牲后的阴霾中,唯一的曙光。 于是,国王对列队的将领下令: “现在便是关键时刻,未来数日,你们寻找最佳时机,全力突击大明的云南边境。务必在短时间内征服这片土地。 随后继续向东、向北扩张,尽可能夺取更多领土。与高丽和东瀛相比,我们安南占有地利之优。 毕竟西南之地远离大明的心脏,对大明的统治并非至关重要。 只要我们一鼓作气,大明将无暇顾及我们,必定全力以赴对抗高丽和东瀛。” 将领们纷纷表示赞同,随即开始筹备攻势。 第278章 战前舌战 正当安南国蓄力主攻之际,北方的高丽帝国与东瀛王国也整装待发,四十万大军直面傅友德统率的二十万精锐。 两国军队在鸭绿江畔的开阔地带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高丽国王亲率兵马,稳坐华丽的战车上,身披龙袍,傲然自得,仿佛大明江山已尽在掌握。 而战车上的东瀛公主英姿勃发,若非知情,会误以为她已是女皇登基。 她始终以这样的姿态自视,坚信自己如同华夏的武曌,有能力君临天下,成为无上的女皇。 两人之间,另有一辆战车,车上站立的青年男子身着华丽的蟒袍,正是朱允炆! 他身为皇族成员在此现身,意在利用自身地位发挥影响力。 三人威风凛凛,矗立在那里,仿佛战争的胜负已被他们提前预演。 傅友德率领军团的二十万士兵,面带轻蔑。 他策马扬鞭,身披铠甲,手持长剑,淡然开口: “区区东瀛,加上匍匐在大明脚下已久的高丽,妄图联手撼动大明的基石?真是可笑至极,愚蠢至极!” 闻言,东瀛公主怒斥道: \"竟敢轻视我国,东方群岛之邦?真是胡闹至极,此役过后,尔等必知我东方群岛之力,强大至何等境地。日后,你们将匍匐在我东方群岛脚下,诚服称臣!\" \"哈哈哈……\" 傅友德放声大笑,仿佛听见了世间最大的笑话,接着他眼神转冷,直视那东方群岛的公主,道: \"你是否已忘记,先前在吾大明太孙殿下前是如何卑躬屈膝的? 可还记得,你的国度,ri ni东方群岛,前来我大明时,是如何遭受殿下的耻辱? 今日怎有这般胆魄,说出这等荒诞之言?难道不怕风大,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提及过往,东方群岛公主满腔愤恨,毕竟朱允熥确曾令她数次颜面无存。她在朱允熥面前屡遭挫败,甚至精心策划的海盗阴谋,也在朱允熥的神秘巨炮下瞬间崩溃,让她在列国面前颜面扫地。 而后,她自负地将朱允熥请至东方群岛,意图从他手中夺得大明的核心秘密,甚至妄图将这位才俊禁锢于东方群岛之内。 遗憾的是,计谋败露,非但未能如愿,反而令她更为蒙羞。 即便当时,大明并未因此事直接对东方群岛采取行动, 但也足以表明,在大明眼中,东方群岛根本不值得重视。 这些耻辱的记忆,公主自然无法忍受。闻言,她感觉是在扇她的耳光,于是反驳道: \"时移世易,从前的低调,只是我东方群岛不愿与大明争锋而已。今日,正是洗刷耻辱,教训你们大明之时。 你们带着二十万大军在此叫嚣,面对我们四十万联军,竟还敢如此狂妄吠叫,这才是真正的笑话。\" 傅友德轻蔑地冷笑一声,对公主说道: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无论你说什么,都无法抹去曾在大明太孙麾下所受的耻辱。本将军,不屑与你这样的女子斗口舌之勇。\" 说罢,傅友德转向高丽国国王,脸上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说道: \"高丽国国王,你身为大明的附庸之主,竟然胆敢背叛大明,难道不知我大明皇天威严,雷霆之怒下,顷刻间便可令你小小的高丽国灰飞烟灭?\" 实话说,高丽国国王确实有些畏惧,心中不自觉地产生了一丝忐忑。 但他迅速稳住心神,轻咳一声,尽力展现出威严而霸气的姿态,回应道: \"少讲空话,高丽国或许过去不如大明,需低头称臣,年年进贡。 但今时不同往日,我李成贵已开创新朝,岂是昔日的高丽国所能比拟? 以我之位,也算是新朝的开国君主,论魄力,我不逊于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论实力,我更不输他 如今,我要追寻更伟大的事业,那便是征服星辰之国大明,洗雪高帝国历代的屈辱。” 傅友德闻言,即便早已克制笑意,此刻也不由得捧腹大笑。实话讲,别的豪言壮语他并不在意,但李成贵竟将自己与大明开国帝王朱元璋相提并论,这实在令他啼笑皆非。 这家伙,岂能与朱元璋同日而语? 即便李成贵是个篡位的君主,在那弹丸之地高丽王国称王,又能算得了什么? 他怎敢与大明的朱元璋并驾齐驱呢? 两者之间,有何可比性?简直天壤之别! 笑声过后,傅友德面色一沉,手中长剑直指高丽国王李成贵: “尔等鼠辈,胆敢与我大明帝王相提并论?仅此一点,你已犯下死罪。 待本将今日粉碎你的黄粱美梦,便将你们押解至大明皇宫,跪拜在帝王之前,悔罪赎愆。” 毕竟此时,是战前的唇枪舌剑,岂能示弱? 于是,高丽国王李成贵立刻回应: “胡言乱语!我看今日之战后,跪地求饶的将是你的大明帝王朱元璋。” 就这样,双方在战前开启了舌战模式。 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 切莫小瞧了这番口舌之争。 若能在战前的言语中占据上风,对身后军心的提振有着巨大的作用。 气势先行,与往昔将领单挑提振士气并无二致。 两位将领若一对一较量,胜利的一方其士兵士气大振,接踵而来的战斗也会更为勇猛。 相反,败方将领一落败,士气必然低落,毕竟领袖的失利,士兵心中难免动摇。 所以现在这场争论,不只是简单的口角,更关乎士气的较量。 傅友德虽是武将,不善言辞,但在战前激辩,他并非新手。 斥责过东岛公主与高丽国王后,他的视线转向了中央的少年。 这一看,他的愤怒更深一层。 随即,他对中央的朱允炆呵斥道: “原来是汝……竟与他们勾结,欲攻伐大明,真乃叛逆!” 第279章 极端的朱允炆 叛逆?? 听见这两个字,朱允炆脸上瞬间绽放出狂热的笑容,一阵大笑后,他直视傅友德: “你说我是叛逆?” 傅友德怒不可遏: “何以不是叛逆?身为大明子民,却与敌人为伍,身为大明皇室成员,竟引领外敌踏入我大明疆土。 还与他们狼狈为奸,图谋篡夺大明皇位。此等行径,称之为叛逆尚轻,简直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在遥远的艾泽兰大陆,朱允炆听到这番话,脸颊被愤怒染成绯红,他随即指向傅友德,狂怒地咆哮道: “你无权评判我,这片天地间无人有权指责我是不忠不义不孝之子。更无人有权批判我背叛光耀的玛尔帝国,也没有任何生灵有权诋毁我对皇家的忠诚。因为,是他们先舍弃了我,是玛尔帝国遗弃了我,是我父皇,玛尔帝国的创始人,龙帝朱元璋亲自将我驱逐。” 朱允炆此刻情绪激荡,对于这位极端的青年,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出奇。他甚至认为,他的失败是他人欠他的债,直到现在,他仍未领悟自己究竟何处犯错。他也没明白,为何龙帝朱元璋会一再惩罚他,一次次对他流露失望。更无法理解,为何龙帝会选择将他逐出王城。 他始终坚信自己没错,即便在离开王城的那天,朱允熥找过他,指出他的过错,他仍顽固不化,未曾悔改。他变了,但并非彻底改变。至少,冥顽不灵的本性依然烙印在他身上。 他始终无法接受自己不如朱允熥的事实,始终认定是龙帝亏欠了他。他从未反思,与朱允熥的竞争中,他的策略是否有误,他的行动是否失当。他只一味地感觉,自己并非败北,而是被龙帝的偏爱所辜负。 实际上,龙帝朱元璋从未偏袒,历史上,他毫不犹豫地将王位继承权交给了朱允炆。然而朱允炆又是如何回应的呢?他非但没有稳固的继承权,反而拱手让人。龙帝留给他一副绝世好牌,却被他打得粉碎。 当然,如今发生的这一切,或许并非历史的真实走向。朱允炆并未知晓,原来的历史中,龙帝确已将王位授予了他。他没有预知未来的洞察力,也未穿越时空,所以他依然固执。当然,对于一个握有胜券,却将好局搞得一团糟,连王位都失去的人来说,有些偏执和自以为是的想法也就不奇怪了。 殊不知,朱允炆曾有过坐拥王位的经历,只是他把一切搞得一塌糊涂罢了。此刻,傅友德凝视着朱允炆,虽然不明白他想表达何意,但内心已认定他是背弃帝国,背叛祖先,背叛玛尔的叛徒。因为他的能力不及朱允熥,无法成为大帝之孙,本就是合情合理之事。毕竟,能力不足却强求高位,实属荒谬。所以,你不能因自身能力平庸,未能获得王位就怨恨他人? 在这个奇幻世界里,天下之人难道能摆脱命运的纷扰,安享宁静吗? 朱允熥在治理诸多事务中,施展的策略如同星辰指引,公正无私,未曾无端伤害任何一个生灵。 然而朱允炆,他的手段截然不同,为了目标不择手段,那些过往的行径令人厌恶至极。 一个如此行事的人失败,实乃天经地义之事。那么,他在怨恨何物呢?像他这般的人,尚且能对他人怀恨在心。 那些因他受损的人们,又该向谁诉说他们的愤恨呢?这些思绪仅能在傅友德心底回响。 身为一名勇士,傅友德难以言表内心,唯有拔剑直指朱允炆,铿锵有力地说:“无论怎样,此刻的你,是背叛者,彻底的背叛者。仅凭你过去的所作所为,若非你与皇族血脉相连,死千万次也无法赎清罪孽。陛下宽恕你,仅将你逐出帝都,但你却仍不感恩图报,反而背叛大明。仅此一点,你便应受死刑。今日,我要活捉你,再度交由陛下裁决。” 朱允炆放声大笑,随即傲然回应:“傅友德,看看,看看两军的差距。你麾下的二十万大军,怎可与我四十万狮群相抗衡?你以为这场战争你能胜出?诚然,朱允熥那小子打造了一批轻型魔导炮,但在这片奇异的土地上,它们能发挥的作用想必也有限?我军分散,魔导炮的威力会迅速削弱,更别提双方兵力悬殊如此之大。 你的败局几乎已成定局。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共享建国之功,日后封王拜相的机会。” 傅友德眼神一凝,冷笑道:“你这不忠不义之辈,还想说服我与你一同堕落为叛徒?真是荒谬至极!” 朱允炆瞪着傅友德,厉声道:“你别不知进退,如果你今天带领二十万大军直接投降,归顺于我们,你便能成为一方诸侯。反之,今日你将身首异处,以示众戒。” 傅友德显然已无暇废话,他认为朱允炆、东瀛公主和高丽国王,都已被权力的迷雾蒙蔽了心智。 他傅友德实在无法理解,这些家伙究竟哪里来的自信,竟敢挑战大明,还妄想获胜? 难道他们的脑袋被魔法干扰了吗? 就在傅友德沉默之际,朱允炆误以为他在犹豫,于是更加自信地接着说:“傅友德,你看,眼前的局势,你注定会败。如果你投降,你那二十万大军加入我们,我们将是六十万大军 如今的王廷对这片疆域不再派出任何神骑增援。据我所知,遥远的南方,你们的王储朱允熥,在与边境的安南王国缠斗于魔法的漩涡之中。 只要你肯向我臣服,我们便拥有六十万铁血魔军。在大明的天兵神将未曾降临,各地守护圣兽无暇援助之际,我们将横扫一切,仅需几日便可踏足神圣的金陵城下。 虽说金陵四周设有关隘,由巨龙和巫师守卫,但怎可能抵挡得住我们六十万雄师的冲击?只要持续攻城,金陵的城门便会轻易在我们的雷霆一击中崩塌。 那一刻,擒获朱元璋,这天下将落入我们的手中。选择在此,你还不愿加入我们吗?” 傅友德愣住,内心震撼不已。 他暗自思量,这样的梦境未免太过顺遂了? 你说句话,大明就能轻易被征服? 居然能直达金陵城下? 真当大明是任人揉捏的软弱存在? 想到这,傅友德叹了口气,他终于明白自己正面对的是何等人物。 他也感到无需再与这些狂人,或者说是梦呓者浪费唇舌。 还是直接开战,让他们见识一下双方的实力差距。 傅友德不愿再啰嗦,与愚者交谈只会徒增烦恼。 他深知,唯一的说服之道,便是用武力让他们心服口服。 唯有如此,他们才会意识到自己的幻想多么可笑,他们的力量多么微不足道,而大明,是多么的强盛不凡。 于是,傅友德开口道: “无需多言废话,直接交锋,你们不是自诩强大吗?那就让我看看你们口中的联盟,究竟有何等威力。” 朱允炆轻轻叹息。 劝说傅友德并非易事,于是他对高丽王国的国王和东瀛国的公主说: “既然如此,两位下令,开战。” 高丽公主和东瀛国的李成桂国王相视一眼,随即纷纷扬起手臂,猛然一挥: “杀!” 他们身后各自二十万的勇士立刻发出猛兽般的嘶吼,握紧长刀长矛,各持神兵利器,朝敌阵冲去。 而傅友德则自信一笑,未令士兵立刻冲锋,而是举起手宣告: “火炮手,准备!” 话音刚落,士兵后方,安装在三轮马车上的轻型魔导炮纷纷对准敌军联盟,炮口如蛇般张开。 与此同时,一名火炮手调整炮口角度,另一名装填魔法弹丸和火焰粉末,紧接着点燃引火包。 伴随着一声巨响,炮膛内的火焰喷涌,将拳大的魔法弹丸推送出去,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扑敌军阵列,重重砸下…… 巨大的魔能冲击,足以将个生命法师撕裂,当炼金法球落地,内含的混沌魔汞经剧震激爆,轰鸣声中,狂暴的力量将方圆二十码内的战士如落叶般震飞,口中涌出赤色的魔血。 与此同时,爆裂的碎片如同恶魔的触手,无差别地席卷周围三十码的士兵。 单是这炼金弹丸,便可让十数敌手饮恨。 霎时,数百枚魔导炮弹铺天盖地,眨眼间收割了数千联军战士的灵魂。 高丽国的王李成桂心胆俱裂,东瀛公主亦是无比焦虑。 朱允炆则瞪大了双眼,震惊不已。 毕竟,对于高丽王和朱允炆来说,轻型魔导炮的恐怖还是初次领教。 他们仅从传说中听过,而东瀛公主虽曾见识,此刻再遇,仍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撼。 在损失数千人后,东瀛公主立即反应,高声下令: “散开!” 显然,他们早已演练过此番情景,于是命令甫落,联盟军将领迅速响应,士兵们遵命散开,不再密集如蚁。 而是尽量拉开阵形,向着傅友德对面的雄师挺进。 一旦士兵散开,空中的魔导炮弹便难以直接命中他们。 之前因为过于密集,一枚炮弹便能伤及多人,如今分散,命中的几率大大降低。 即便如此,炮弹落地后的爆炸依旧无法避免,尽管每个士兵相隔较远,但身旁爆炸的魔导弹依旧会对一两人造成伤害。 同时,爆裂的碎片也会波及至少两三名士兵。 即使在这样的疏散之下,一枚魔导炮弹仍可能伤害到两到四位士兵。 尽管伤害降低了两到三倍,但其威胁并未减小。 面对这种情况,傅友德只是淡笑,挥手示意后方的魔导炮手停止射击。 因为在他们眼中,若一枚炮弹只能击倒两三人,代价未免过高。 倒不如用巫术弹丸,更为划算且效率不减。 成本更低! 仅此一点,足以体现傅友德的自信,他深信不疑,即便是用巫火枪对付敌人,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既然如此,为何不用成本更低的巫术弹丸呢? 魔导炮弹的价格昂贵,若一枚只能消灭两三人,那么使用它们就毫无意义了。 这就是他的自信 紧接着,只见他再次轻轻摆动手腕,霎时,万名炎枪兵立刻高举手中炽热的炎枪。这些炎枪兵站立于庞大军队的次前列。 最前方是持盾长矛的卫士,他们坚盾紧护胸前,保护身后的军团,尤其是那些炎枪兵。 他们的目标是防范敌方弓箭手,避免炎枪兵受到伤害。 而这些炎枪,巧妙地从盾牌的缝隙中探出,炎枪兵隐蔽于盾后,握持炎枪,透过狭缝瞄准对面的敌人发动射击。 傅友德的手势落下,万名炎枪兵在盾牌的庇护下果断扳动扳机。 要知道,朱允熥改良过的炎枪近乎一体化,比火花枪更易操作,几乎与未来的魔能枪无异。 唯一的差异或许是工艺上的粗糙,眼前的炎枪略显简陋,却已与未来的魔能枪原理无异:撞针撞击魔弹尾部的酸银汞,引发魔火,将魔弹射出。 这些魔弹匣一次可装填十至二十枚魔弹,无需逐一更换。 因此,炎枪兵一旦瞄准敌人开火,命中率高达七八成。 而且无论敌军如何分散,都无法避开炎枪兵的精准射击。 因为魔弹不同于火炮弹,火炮依赖覆盖面造成伤害。 而一枚魔弹,仅需夺走一人生命,随着连续的砰砰声,无数魔弹如暴雨般倾泻。 冲锋在前的联盟军士兵还未明白状况,便骤感剧痛,随之倒地。 就这样,在万名炎枪兵的连环射击下,联盟军士兵纷纷倒下,瞬间损失数万。 尸体遍野,令后方不少士兵畏惧,不敢再前冲。 同样,这一幕也让朱允炆等人惊骇不已。 第280章 炎枪与火炮交替轰击 朱允炆当然了解炎枪,但他所知的炎枪与眼前的炎枪,显然是两个概念。 过去的炎枪名为烈焰铳,哪有这般威猛,又怎会如此便捷? 要知道,烈焰铳需先装填魔粉,压实,再置入铁丸,点燃长引线才引爆魔粉,使铁丸喷射而出。 然而此刻大明士兵所用的炎枪,却无此繁琐。 甚至可以持续瞄准,连续扣动扳机,只需短暂间隔便能再次发射一枚魔弹 这简直是无法置信,远远超越了朱允炆对炎之枪的理解范畴。 高丽王国的国王更是震惊不已,他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奇物,仅知大明拥有轻型魔导炮,却浑然不知还有这名为炎之枪的恐怖存在。 而东瀛公主则显得较为镇定,因为她曾在与大明的较量中,目睹朱允熥运用炎之枪击退了一位顶尖强者对朱允熥的刺杀企图。因此,她深知炎之枪的威力,但绝未料到,朱允熥的军队中,每位士兵竟都配备了这种神兵。 这岂不是游戏一场?每名士兵都持有一支能引发巨变的强力武器,岂非意味着一个士兵就能抵挡十数倍的敌军?这仗要如何打法?当然,如何应对,她并无答案,唯一能确定的是,两国结盟组建的这四十万大军此刻陷入了极度的困境。 之前在魔导炮的轰击下,已损失了一两万人,如今在这连绵不绝的炎之枪攻势下,又大约有四五万人陨落,且伤亡数字仍在持续攀升。然而,这些士兵还未接近大明的军阵,大明的军队却毫发无损,全员屹立不倒。 大明的军队依旧保持着原有的阵型,前方的铁壁盾阵坚不可摧,犹如铁桶,而无数夺命的炎之枪犹如桶上的刺蛇,不断收割敌军的生命。 眼前的景象令东瀛公主和高丽国王心惊胆战。面对魔导炮,他们的策略是分散士兵,可面对炎之枪,又该如何应对呢?似乎没有任何避难之地,因为每个士兵都成了独立的目标,尤其前列奔跑者,往往是最早倒下的。这也使得联军士兵们畏惧向前,纷纷萌生退意,无助地往后退缩。 这一幕让东瀛公主怒火中烧。然而,即使士兵们后撤,一旦前方的同伴被弹雨扫除,他们仍将成为新的靶子。 无论前进或是后退,只要在射击的领域内,只要被锁定,结果只有一个——死亡。眼见情势如此严峻,高丽国王也紧握双拳,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毕竟,他们在未损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已损失大量兵力,若再持续下去,岂非任由对方屠戮?这场战争难道注定要以他们的失败收场? 思考至此,高丽国王转向东瀛公主,焦虑地问道:“公主,我们该如何应对?你未曾告知我们,大明除了魔导炮,还有如此可怕的兵器。关键问题是,使用这武器的士兵数量多达万计,这次我们真是吃了大亏。” 此刻,东海之滨的公主,她的心中也弥漫着神秘的焦虑,她不知该如何应对,于是紧张地吩咐道: “保持冷静,让我们下令,让战士们举起护甲之盾,再次发动勇猛的冲击。” 东海王国的君主这才忆起他们拥有的坚固防御——那些厚重的魔法护盾。 虽然大明的火焰枪释放出恐怖的能量,但这些魔法护盾可不是易于对付的存在。 于是,高丽国的国王立刻下达命令,让持有护盾的士兵冲至前线,抵御那飞射的魔弹。 士兵们快速取出护盾,疾步向前,排列成一面面屏障,抵御着飞来的魔弹。 奇妙的是,竟真的起了作用,魔弹叮叮当当地撞在盾牌上,虽然产生了强烈的震波,但藏于盾牌后的战士们几乎毫发无损。 于是,更多的护盾被巧妙地利用,排列成一堵堵坚不可摧的防线,而后面的战士则弯腰隐蔽在盾牌之后,一队队紧随其后,悄然逼近大明的军阵。 高丽国国王见此情景,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大声说道: “哈哈哈,看来大明的火焰枪虽强,但我们也能找到破解之法!它们在远程或许威猛,一旦被我们的战士用盾牌掩护,靠近之后,那火力就会大减。 立即冲锋,迅速突击,消灭大明的战士。以我们当前的兵力,我们仍占有优势。” 她话音刚落,东海公主也满腔激动,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她转头对身边的将领低声指示: “传令下去,让战士们接近大明军队后,设法悄无声息地收缴他们的火焰枪。 如果有机会,也要尝试带回一些大炮,只要我们深入研习,必然也能复制出这样强大的武器。” 听闻此言,将领立刻点头,随即传达指令。东海公主和高丽国国王的自信显得过于盲目。 他们认为有了护盾就能抵挡魔弹,找到了克制火焰枪的办法,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得意的神情。 他们甚至妄图进行反攻,夺取那些火焰枪。 然而,他们低估了傅友德的战略布局。傅友德目睹他们用护盾防御魔弹后,立刻示意操纵火焰枪的战士暂停射击,避免浪费宝贵的魔弹。 同时,他的右手再次一挥,隐藏在后方的火炮兵,再次瞄准了联军阵线。 傅友德冷笑着下令: “开火!” 下一瞬,一枚枚炮弹直冲那些护盾轰击而去。 魔弹无法穿透护盾,但炮弹岂是轻易能抵挡的?一发炮弹足以摧毁数个护盾,还伴随着重大的人员损失。 毕竟,为了避开魔弹,战士们不得不聚集在护盾之后,这使得他们重新变得紧密…… 在遥远的奇幻世界里,东方岛屿的公主与高丽王国的国王曾自鸣得意,却未曾料到欢乐的时光转瞬即逝。 其实,他们的喜悦来得太早,犹如泡沫般易碎。虽然坚固的护盾短暂地抵挡住了魔法水晶弹的冲击,但他们忽视了大明帝国军队拥有的神秘力量——那古老的炼金大炮。 任凭盾牌如何厚重,也无法抵御大炮的毁灭性力量,它们纷纷破碎在炽热的炮火中。士兵们遭受重创,再也无法依赖那些残破的护盾抵挡水晶弹的无情攻击。局面瞬间变得微妙而危机重重,使战局转瞬陷入被动与紧张。 公主与国王的笑容消失殆尽,现实的残酷来得如此之快。未及他们从震惊中恢复,两国联军又在大炮和魔法水晶弹的双重打击下遭受重创,无数勇士的生命在瞬间消逝。 一些清醒的士兵试图拉开距离,尽管无法完全避开水晶弹,至少可以减少大炮的致命伤害。然而,混乱的局面愈发失控,无序的行动只会导致更大的混乱。一旦有人跌倒,连锁反应便会席卷整个战场。 混乱中,不少士兵陷入了恐慌引发的骚乱,形成难以收拾的局面。两国联军的混乱令高丽国王和东方岛屿公主忧虑万分,他们连忙发布命令,敦促士兵们躲避炮火与魔法,企图让他们快速适应这混乱的战场。 然而,这对士兵们来说何其艰难?他们不想逃避死亡吗?难道他们愿意白白牺牲?只是,混乱的环境让他们无处可逃。士兵们深感无助,困惑为何避无可避。 无论他们如何挣扎,混乱并未减轻,依然有士兵以生命的代价付出。战场的混乱愈演愈烈,两国联军的伤亡人数持续攀升。 反观大明帝国,二十万大军竟安然无恙,连睿智的朱允炆也焦虑不安,眼前的惨状让他心痛不已。两国联军的损失已超过十万,如若再无对策,胜利的天平将迅速倾斜…… 他深知,绝不能让当前的局面继续恶化,否则一切希望将化为乌有。 此番行动,他们已置身于巨大的风险之中,唯有胜无败。 朱允炆随即开始思索对策,眼神闪烁,片刻后对着身边的东海公主和高丽国王低语道: “眼下形势严峻,或许我们可以暂且撤退,回去商议对策,再来决战。” 尽管高丽国王心中满是无奈,但也明白目前别无选择。 东海公主同样明白,若再僵持下去,除了付出惨痛代价,扭转乾坤几无可能。 因此,她只能向麾下的将领传达指令,令他们立即下令撤军。 命令下达,两国军队开始有序收缩,准备撤离。 同时,高丽国王厚着脸皮,对傅友德大声喊道: “我高丽战士今日未作充分准备,遭受大明如此压制,实乃让你们捡了便宜。” 东海公主附和道: “的确,你们可敢停战,待我大军整顿完毕,再与你们的大军一决雌雄?” 傅友德先是一怔,随即怒斥道: “荒谬!战场上竟妄想用这般甜言蜜语让我罢手?难道认为我是易于受骗之人?” 话落,傅友德再次咆哮,向身后的火枪手下令: “给我狠狠地打,一直打到他们一个士兵不留!” 听闻傅友德之言,火枪手们继续开火,有人在一旁为他们更换弹匣,子弹耗尽便立刻换上新弹匣继续射击。 毕竟仅有一万火枪手,面对数十万敌军,但只要每人能消灭数十名敌人,岂不是足以全歼?哪怕火枪的精准度和杀伤力能达到六七成,只需多消耗三四十的子弹,就能彻底扫清敌人。 如今的大明国力强盛,炮弹和火枪弹药产量惊人,故而储备量恐怖,供给在场的火枪手再多弹药也绰绰有余。 因此,只要时间足够,消灭眼前的这数十万两国联军根本不构成难题。 见傅友德对休战提议置若罔闻,东海公主和高丽国王瞬间心慌意乱。 既然傅友德无意休战,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战斗。 一旦强制撤退,把背部暴露给敌人,后果将更为悲惨。 但强行应战,又无法与傅友德的大军抗衡,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伤害。 两国联军持续承受损失。 如此这般,他们已无计可施,随着时间流逝,损失愈发惨重,最后战场上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终焉之际,高黎贡王国的君主毅然下达了决定,向着勇士们嘶吼着指令: “全体冲锋,只要贴近,大明的炽焰枪与雷霆巨炮便失去威势了。” 的确,这是唯一破除火焰枪与轰鸣炮威慑的途径,因一旦接近,这些武器在贴身肉搏中,其优势将大大削弱。 毕竟,过近的距离让敌方的利刃对持枪战士构成不小威胁。 然而,要令麾下的士兵直面大明铁骑,绝非易事。这些战士并非愚笨,他们清楚接近的确能伤及大明军士,但率先冲锋者注定要付出代价。 必须有人前赴后继地牺牲,才能为后续之人开辟通路。所以,无人愿做那首个冲向大明军阵的献祭者。 第281章 瓮中之鳖 士兵们洞悉现状,不愿充当先驱者,局势顿时陷入僵局。 大部分战士未遵从国王的指令,没人傻到用生命为他人铺路。于是,牺牲愈发惨重,战局愈发无法逆转。 更有甚者,恐惧让他们选择了逃遁。 他们非但未能缩短距离,以血肉之躯抵挡弹雨,助后续部队靠近大明,反而在慌乱中拉开更大的距离,使大明军阵前数十步内无人能近。 如此,火枪的威力得以全然释放,即便那些逃亡者仍无法幸免于炮火的锁定。 目睹此景,高黎贡国王心如寒冰,士兵们不愿牺牲,局面失控,败局已定。 毕竟,当士兵们因恐惧四散时,战争又如何继续? 东瀛公主的脸上也掠过绝望,她未曾料到开战前的自信满满,转眼间变为巨大的落差。 眼前的变化令她难以承受。此刻,傅友德果断下令,乘胜追击,全力施展炮火与烈焰枪。 残余的战士也开始猎杀那些逃至远方的联军士兵。 鸭绿江畔,高黎贡王、东瀛公主和朱允炆望着败兵如崩塌的山峦,四处奔逃,心中一片灰暗。 四十万雄师半数陨落,余下的一半军心涣散,再无斗志,甚至无视号令。 在接下来的迷雾深渊之中,他们注定难以逃脱厄运,因此这些勇士们即将遭到覆灭的命运。 既然士兵们已无生存之望,那么这场征伐注定将以败局收场。 想到这里,高丽王国的国王与东瀛公主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一起看向朱允纹,期待他在绝境中能提出解决方案。 朱允纹目光闪烁,转向东瀛公主和高丽国王,说道: “当前唯有暂且撤离,退却后寻找机会重整军势。” 高丽国王和东瀛公主相视,此刻似乎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于是,他们点头示意,高呼撤退,同时驾着战车,选定了一个方向准备逃离。 然而,就在此刻,一支大明军队出现在鸭绿江畔,切断了他们的退路。 这一变故,让高丽国王和东瀛公主彻底慌了神。毕竟,后路被断,他们极可能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危急关头,朱允纹眼中闪过机智的光芒,指向白石城的方向说: “诸位,向那个方向撤,我尚有计策,我们还有逆转战局的希望。” 听闻朱允纹的提议,高丽国王和东瀛公主立刻跟随他,带领残部士兵奔向白石城。 傅友德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身旁将领低语: “大将军,他们朝白石城去了。除了我们已消灭的数十万敌军,仍有近十万敌人逃窜,正被我们追剿。 如果那七八万敌军与他们一同前往白石城,短时间内很可能攻破城池。一旦他们据城而守,局面就棘手了。” 傅友德冷笑道: “自以为是的朱允纹,岂知他的行动早已落入太孙殿下的洞察之中。说来,太孙殿下真是神机妙算,早料到会有今日一幕。 放心,我们只需从容地在后方拦截,到时候白石城门前,便是这些残敌的终结之地。 另外,你继续领兵,追寻那些逃窜的敌人,务必全数歼灭。 太孙殿下曾言,东瀛国与高丽国皆非善类,既然敢对大明疆域虎视眈眈,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将领闻言,立刻带领一部分士兵追踪逃散的敌军。与此同时,傅友德镇定自若地指挥剩余大军,从后方追赶高丽国王与东瀛公主。 这不慌不忙的姿态,明显是想让他们尽快抵达白石城。 就这样,过了一段紧张的时间,朱允纹带着高丽国王和东瀛公主,在慌乱中抵达了白石城下。 抵达此处后,朱允纹回头望去,见傅友德的追兵还未至,顿时放声大笑,对东瀛公主和高丽国王说道: \"我们已脱离险境,甚至握住了逆转战局的钥匙。我曾在阴影中与白城的郡守会面,他已经答应归顺于我。我还告诉过他,只要我们的大军抵达,他便需开城相迎。\"听到朱允纹的话语,东瀛公主立刻宽慰地舒了口气,回应道: \"如此看来,一旦踏入城内,我们的战略便能从进攻转变为固守城池。大明的军队想要制伏我们,将不再易如反掌。\"朱允纹得意地微微一笑,说: \"正是如此,你们在此稍候,我去催马向前,亲自让白城郡守开启城门。\" 于是,朱允纹骑上骏马,疾驰向前,高声宣布: \"我乃朱允纹!白城的郡守何在?\" 此刻,雪白的城门紧闭,城墙之上,卫兵们警惕地注视着下方浩荡的军队。朱允纹话音刚落,一名郡守随即登上城楼。 他俯视着朱允纹,宣告道: \"本官即是白城郡守!\" 朱允纹顿时笑容一僵,转瞬变为疑惑: \"我是朱允纹,速速开启城门,我引领大军进城。\" 然而,说完这番话,他突然察觉不对劲,仔细审视城头的郡守,此人并非他先前联络的那位。 他立刻喊道: \"慢着……你不是白城郡守,真正的郡守何在?\" 那位郡守却冷笑着回答: \"朱允纹,你的自作聪明实在可笑。与你私通的李郡守早已被擒,关入地牢。如今的白城,由我执掌。你的诡计已然落空。\" 话音未落,郡守挥手示意,城楼上突然出现一群手持魔焰枪和轻型雷石炮的士兵。同时,新任郡守宣布: \"太孙殿下早已知晓你与前任勾结,早先就已替换郡守并布下陷阱。这一切,都是为了在你们进犯大明之际,将你们引入绝境。如今你们陷入这困局,只能证明太孙殿下的智谋无双。\" 朱允纹面色剧变,这才意识到他的计划早已败露无遗。他立刻对东瀛公主和高丽国王说: \"情况有变……我们必须撤离,寻找别的出路……\" 然而,话音刚落,傅友德率追兵适时赶到,将两国联军剩余的七八万士兵牢牢堵在白城门前。 此刻,朱允纹、高丽国王和东瀛公主彻底绝望,他们真的被包围了。 第282章 大败将至 朱允炆的命运可谓凄惨,原本以为已掌控了白城的郡守,一到此处,命令一出,白城便会敞开大门迎接他。 然后,高丽和东瀛的联军就能固守白城,消磨傅友德的兵力,寻找时机,展开反击 然而,命运弄人,这出乎所有人预料,事情竟演变成这般景象。这朱允熥,竟然早已洞悉白城旧县令与朱允炆之间的勾结秘辛,并将其囚禁,另立新县令。 此举岂非置朱允炆于水深火热之中?简直是为朱允炆精心挖掘了一个陷阱,等待他自投罗网。如今,局势演变至此,朱允炆进退维谷,无处可逃。 白城上空,魔兵如林,手持炼金火枪瞄准下方。而背后,傅友德的神魔大军环伺,各式奇械兵器对准众人。高丽国国王与东瀛国公主惶恐不已,眼前的困境已超出他们的掌控范围。 朱允炆感到绝望,傅友德的军队将他们团团围住,傅友德冷笑着看向被围困的朱允炆、高丽国国王和东瀛国公主,嘲讽道:“如何,还不速速缴械投降?” 朱允炆咬紧牙关,反驳道:“傅友德,休要轻视我们,尽管兵力所剩无几,若拼死一搏,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闻言,东瀛公主与高丽国国王皆望向朱允炆。随后,东瀛公主挺身而出,高声对傅友德喊道:“我东瀛国愿降。” 东瀛公主并非愚钝,之前火炮与炼金火枪的威力她心知肚明。此刻被包围,她们只能成为射击的目标,生还无望。七八万兵力也无法助她们逃脱,抵抗只会加速死亡,而她们并不想就此死去。 因此,他们不会像朱允炆所说,奋起冲击,也确信无法突围。与其拼命,不如示弱。高丽国国王随即对傅友德言道:“这位将军,我高丽国也愿束手就擒,请勿动武……” 说起惧死,高丽国国王绝不逊色他人。他尊贵无比,怎能轻易赴死?绝不可能。哪怕攻打大明的结局凄凉,只会让高丽国元气大伤,那时他只要卑躬屈膝求饶,不仅保命,或许还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东瀛国公主亦然,即便为此付出代价,但至少生命还在,日后仍可做公主。若此刻死去,一切将化为乌有。因此,她深谙此理,二人立刻选择了屈服。 只剩下朱允炆无比尴尬,两人妥协,他也无法强硬。毕竟这些兵士皆归他们俩统帅。朱允炆手下并无一兵一卒,仅凭口舌怎能冲杀?傅友德见状,冷笑一声,目光直逼朱允炆,接着说: \"两位都已经屈服了,你呢,朱允炆?\" 朱允炆的神色如同乌云密布,这岂不是逼他踏上绝路? 只见他深深吸气,坚定地说: \"真正的勇士能屈能伸,他们选择投降,我又有何不可?我,朱允炆,也选择归顺!\" 如此厚颜无耻,实在罕见。 投降之言说得如此堂而皇之,他朱允炆堪称奇才。 此时,高丽国和东瀛国的士兵纷纷放下武器,弃甲曳兵,束手就擒。 大明的战士们上前将他们一网打尽,等待朱元璋的裁决。 这些俘虏都将被严密看管在此地。 东瀛公主、高丽国国王以及朱允炆,被押送往京都,准备接受朱元璋的质询。 尘埃落定,被缚的朱允炆瞪着傅友德,满腹怨气: \"虽败犹荣,但你们那位皇孙现在想必也陷入重重危机。安南国拥兵二三十万,云南之地兵力单薄,朱允通的处境恐怕危如累卵。一旦他陨落,你们大明将失去储君,恐怕也难以再选出一位合适的继承人。那时你们该如何应对?\" 傅友德闻言一笑,回答: \"这忧虑似乎过于杞人忧天了。虽说皇孙殿下身在云南,面对安南国,区区几十万兵马不足畏惧。 你们的四十万大军在炮火的轰击下尚且不堪一击,不是吗?\" 朱允炆愣住,反问道: \"难道云南也有火器部队?\" 傅友德冷笑一声: \"仅凭一万火枪手,就足以令你们四十万大军土崩瓦解,俯首称臣。皇孙殿下在西南地带携带五千火枪手和一千门轻型火炮,你说,消灭安南国的士兵对他而言,又有何难?\" 朱允炆沉默不语,意识到朱允通或许真的安然无恙。 傅友德转而对朱允炆说: \"此刻,你更应考虑如何在京都面对陛下的审判,而非其他。” 朱允炆皱眉,面对朱元璋,他心中自然充满恐惧。 但现在似乎别无选择,失败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即便未知代价几何,恐惧已经开始蔓延。 无论他之前多么傲视群雄,现在他只是个败北的阶下囚。 傅友德成功挫败了东瀛国与高丽国的联军侵犯, 而另一边,安南国的二十万大军正蓄势待发,欲穿越云南的边境防线。 在云南的元阳城,沐春向朱允通报告,安南大军已整装待发,集结于元阳边疆 在奇幻世界的大明王国,云南之地正与十万边境守卫军团僵持不下。 朱允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如此直接交锋,倒是简洁多了。来,吾亦去见证这场盛事。” 第283章 何以欢歌 沐春的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情,朱允熥带来的奇迹远超他的想象。 就在眼前的这片土地上,朱允熥仅凭五千魔导枪手与一千炮师,竟将对面二十万魔军击溃,宛如狂风卷落叶。 更让人震惊的是,朱允熥的部队几乎毫发无损,这让沐春深刻地领悟到魔导枪与轻型魔导炮的真谛。 他也明白,如今的大明王国,其真正的军事力量多么令人畏惧。 是的,当千人可以对抗数十万人时,数万人岂不就能抵御百万人的魔军? 曾经,暮春担忧人力不足,是否能抵抗安南魔国的入侵。 然而,现在这忧虑烟消云散,非但成功抵御,更是让安南魔军血流成河。 朱允熥甚至命令沐春率军直捣黄龙,给予安南魔国沉重一击,彰显其非凡实力。 战斗即将落幕,安南魔军在魔导枪炮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多数选择逃亡,剩余者则如丧家之犬,四处乱窜,最终命丧于此。 对面原本庞大的二十万大军,此刻已土崩瓦解,无足挂齿。 他们陷入彻底的混乱,胜负已定,只待大明魔军收割生命。 朱允熥对待这场战争,毫不留情。 理由很简单,安南魔军频繁侵扰边疆,对无辜平民实施暴行,焚烧村落,屠戮生灵。 既然他们对百姓无情,朱允熥亦不会心慈手软,深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他下令,务必消灭所有敌人。 然而,魔军中无一人无辜,若未直接伤害平民,仅与大明魔军有冲突,朱允熥会酌情处理。毕竟,战士与敌人交锋乃天性使然,但残害百姓,绝不可饶恕。 沐春率领十万精锐,加上朱允熥赐予的三千魔导枪手,携满载魔晶弹药,直接穿越边境,踏入安南魔国腹地。 朱允熥则安排剩余两千魔导枪手与一千炮师清理战场,尽力捕捉潜伏的俘虏。 夜幕降临,战场已清理完毕,俘获数万安南魔军,尽数囚禁。 随后,朱允熥返回元阳城,刚抵达,便接到北方战报传来 朱允熥手中紧握着来自遥远北境的魔法卷轴,那是关于北方大战的记载。他凝视着卷轴上的古老符文,心中并无波澜。这场战斗的胜利,早在星辰指引下的预言中就被预知,朱允炆的参战亦在朱允熥的预料之中。这份胜利,正如命运之轮的转动,无可避免。 卷轴中,朱元璋以神秘的力量传达信息,提及待他回归后,将裁决高丽国与东岛国联手对抗王国之事,连同朱允炆的命运也将一并定夺。至于云南大地,安南国与边境守军的情势,朱元璋同样表达关切。朱允熥以心灵感应回应,告知一切尽在掌握,无须忧虑。 于是,在次日晨曦之时,安南国的王宫内,国王正陷入困惑。他尚未获悉边疆勇士的消息,多日无音,令他内心忐忑。他向朝臣询问,语气中透着焦虑。一位将军神色凝重,道:“吾王,关于征伐大明之事,至今未有半点回音,此乃异常。” 国王面色铁青:“毋庸赘言,我自知不妥。安南大军进犯大明,为何消息全无?” 另一将领揣测:“吾王,莫非大军已深入云南,甚至抵达大明腹地,故一时无法通讯?” 国王心知,若真如此,将领必会急报功勋。如今消息全无,实为不祥。他沉默片刻,王子轻声提议:“何不遣兵探查,了解实情?” 国王颔首:“速派探子,务必查明战况。若有变故,尽早应对。” 正当众人商议之际,一名哨兵匆忙闯入,神色激动:“大事,大事……” 国王急问:“何事?” 哨兵跪地,喘息道:“边关防线……被攻破……” 国王初闻此言,心中一喜,以为安南军突破大明防线。然而,哨兵满脸茫然,显然这消息应是噩耗。国王的喜悦瞬间消散,意识到局势的严峻。 在遥远的艾斯兰德,不仅国王心怀喜悦,就连那王子与群臣皆沉浸于莫名的欢愉中。 他不禁陷入了困惑,心想这情景何其怪异? 众人何以丝毫不惧,反而如此欢腾? 于是他急忙道: “不仅边境的魔力屏障被敌军击溃,更已连续攻陷了四五座要塞之城。” 他原以为,此言一出,艾斯兰德国王他们定会震惊失色。 然而,他再度误判,因那艾斯兰德国王闻其言,竟是更加亢奋。 竟直接从宝座上跃起,满腔热忱地宣称: “何方神圣?竟能破除魔力屏障,直取我数城之地?妙哉,实在是妙不可言。” 那信使愣住,暗忖:妙在何处啊,大明的勇士几乎要将整个艾斯兰德踏平了…… 此时,艾斯兰德的信使内心焦虑,他不知是否表述不清,抑或另有隐情? 导致艾斯兰德国王产生了如此严重的误解? 如今,得知这不利的消息,居然还能展颜欢笑? 这让负责刺探敌情的探子信使,倍感困惑。 见国王如此愉悦,信使犹豫再三,不知是否该揭露真相。 因为若不解此误,后果或将不堪设想。 故此,那信使趁国王心情大好之际,谨慎试探道: “吾王,其实您……无须过于欢喜,事态实在危急……” 那艾斯兰德国王,含笑望向信使,说道: “何谓危急,正如你所述,我艾斯兰德的勇士,非但突破大明的边界,更是一路披荆斩棘,占领多城。此等喜讯,岂能令我不悦,岂能令我不乐?” 闻言,艾斯兰德的信使深吸一口气。 始料未及,真有此误。 且这误解,似乎异常深远! 于是他谨慎启口: “吾王,恐有误会,我此前所言,并非指我军突破大明疆界,而是那……” 国王闻言,面色骤变,目不转睛地盯着信使。 同时,他心头一紧,因若按信使之言,似乎只剩另一种可能。 只见他颤声询问信使: “汝之意是……是大明的勇士,突破我艾斯兰德的边境?” 信使郑重地点了点头,艾斯兰德国王身形一震。 随即目光呆滞地追问: “那五座城池……也是大明勇士夺取了我们的五城?” 信使再次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刹那,艾斯兰德国王顿觉天旋地转,险些昏厥。 而下方的众臣,亦皆露出惶恐之色。 包括安南国的王子,此刻他也一脸震惊,凝视着来自大明的信使说: “这怎么可能,此情此景?你,方才所言,明明是我安南国的勇士,穿透了大明的边界禁锢,征服了大明五座古城,何以现在你又如此颠倒黑白?” 信使的脸上满是困惑与不解,心中暗忖,我难道描绘得不够鲜明? 安南国究竟有多少力量,在内心深处没有自知之明吗? 竟然妄图穿越大明的坚固防线,占领五座大明古城? 真以为大明是纸扎的城墙吗? 然而他,一个低微的信使,怎敢将这番话语脱口而出。 于是,他只能以无比委屈的神情启齿道: “我们安南国的勇士……尚未踏入大明朝的领域,就在边界之处,被大明的天军打得七零八落……多数战士早已溃散逃亡。 仅剩少数勇士,英勇战死于战场。此外,那些勇士中更有大部分,全部沦为大明的囚徒,成为大明的阶下之囚。 大明云南之地的沐王府,沐春率领十万精锐。与一群手持神秘莫测兵器的三千名勇士,直闯我安南国边界。 而且,他们一路势不可挡,直接侵入我安南国境内,征服了五座古城,若按此势头推算,此时此刻,应该已征服了大约六座古城。 若不立即采取对策,恐怕很快会被他们夺取更多领地。” 看着那信使滔滔不绝地分析与汇报,安南国的国王几乎要掐死他。 心中暗想,之前为何不说得明白些?现在却在此分析得头头是道,有何意义? 应当言之时未言,不当言时却又喋喋不休地分析。 本就危急的情势,经他一番述说,令那安南国国王心如刀绞,愈发恐慌,已然不知所措。 他深吸几口气,好不容易镇定下来,随后瞪着那名信使说: “你这探子倒是尽忠职守啊,来人啊,把他拖出去斩首示众。” 信使一脸茫然地抬头,一时之间竟也弄不清自己犯了何错。 将信使拖走后,安南国的国王脸色苍白地看着下方的群臣,然后沉声问道: “诸位,局势你们也都听闻,应当如何是好,提出个方略?” 下方的众大臣此刻欲骂娘,情势如此危急,谁他妈能提出个屁的方略? 这不是开玩笑嘛? 大明实力如此雄厚,还有什么应对之道? 见众官员沉默无言,让安南国的国王怒火中烧,只好望向安南国的王子,问: “你有何良策?” 安南国的王子,支吾半晌,终于对安南国国王说: “父王,当前情势实在严峻,我二十万雄师竟败得如此凄惨,由此可知大明军队的战斗力的确强悍,非我等所能抗衡……” 何况我们现在还损失了这么多强大的魔法晶石,更是没有了应对古老龙族的力量,不如我看这样,咱们向光明帝国求和,大不了付出一些代价,可也总比被直接封印好多了。” 安南国的魔法王虽然恨不得用火焰魔法烧掉眼前的叛逆王子,但还是忍住了,因为虽然这小子宛如风中柳絮一般,但说的话却有几分道理。 于是只能无奈地说: “那赶紧派人,去与光明帝国的魔法军团谈和。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一定要避免这场灾难性的战争再次发生。 而且一定要非常诚恳地向他们表示,安南国愿意永远做光明帝国的附属国,并且永远对光明帝国低头宣誓效忠,绝无反叛之心。 总之要付出一切代价,阻止战争继续发生。战争是不祥的,带来的代价实在是太惨重了。 要告诉他们,我们为了两国之间的友好,为了战士们的生命,一定要杜绝战争,做一个热爱和平的国家啊。” 下面那些魔法师都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嘲笑,这家伙,想要夺取力量而挑起争端的是你。 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倒也不愧是能够坐上魔法王位的人呀。 他们如此想着,便也开始商议着派谁去进行和谈? 一番讨论之后,他们派出了几位比较重要的魔法师,带着许多珍贵的魔法宝石,准备立刻动身,去和光明帝国的魔法军团进行谈判。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名侦察兵如同闪电般急匆匆地冲进来,这个侦察兵倒是比之前的那个要会说话得多。 只见他冲进来,没有任何废话,便直接开口说道: “报……陛下,大事不妙,光明帝国的军队数十万,如同暴风骤雨般推进入我安南国,已经攻破了八座魔法塔,要不了一天就会攻打到这里——我们的魔法之都。” 南安南国的魔法王一听这话,当时脸色就变得如同月光下的石像一样苍白,这才多大一会儿呀,又攻破了几座魔法塔了? 这他妈是战争啊,还是征服游戏啊?这么快? 第284章 胆小怕死之辈 那安南国的魔法王得知情况之后,脸色变得如同被暗夜吞噬一样难看,同时也非常的焦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毕竟眼前的情况确实太超出他们的预想了,原本还想着安南国虽然不是光明帝国的对手,但是如今的光明帝国四面楚歌。 而且对云魔之地也不怎么重视,本想着就利用这一点,占些便宜,看看能不能把云魔之地的一些领土占据。 却万万没有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 于是魔法王便看着下方的侦察兵,询问: “你确定,他们已经连续攻破了安南国八座魔法塔?” 侦察兵点头说道: “的确如此。” 安南国魔法王立马询问: “他们究竟出动了多少兵力,怎么会如此强悍?” 那侦察兵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缓缓开口说: “回陛下,那异族,仅以十万幽冥之兵,已撼动我国根基。我安南古国,边疆勇士尽折其手,余下之兵分散各地,无力聚首,故无法对其施以雷霆一击。” 闻此言,国王神色愈发阴沉,久久无语,心绪纷乱,不知何往。 此时求和,尚有余地否? 敌已至吾家门前…… 若不求和,又该何去何从? 局势至此,已万分危急。 于是,安南国王终下定决心,遣使臣前往议和,希冀一线生机。 若成,则善;不成,再谋他策。 使臣们即刻踏上征程。 且说另一方,朱允熥坐镇云霄峰,佳音频传:沐春领十万神魔之师,携三千火龙炮手,踏入安南古国,一路所向披靡,连取八城,距帝都仅一步之遥。 朱允熥并未停手之意,诏令沐春持续征伐,直取安南国之心。 此世法则,强者为尊,败者为尘。 纵不侵其土,彼亦窥我疆。 今日虽使之屈膝,来日复生狼子之心。 唯有将其国彻底掌控,方能永绝后患。 大明今非昔比,力足以行此举,既得此能,何不一展宏图? 此事,实不费吹灰之力。 沐春接旨后,斗志昂扬,视此为天赐良机。 若能把握此际,功勋卓着,必将载入史册。 故沐春率军猛攻安南,势如破竹,终至帝都城下。 城内,群臣匍匐而出,哀求和平,姿态卑微。 沐春内心冷笑,视之为滑稽之举。 昔日彼等挑衅,今日又惧战求和。 何等戏谑? 沐春不屑多言,无视其求和之意,下令继续攻打帝都。 求和使者惊恐万状,未曾料想事态至此。 恐惧之下,只得仓皇逃离。 然则,城楼上安南将领仍存一丝侥幸,坚信帝都城墙坚不可摧,以为大明边军难以逾越。 以为坚守,便有转机,或可逆转乾坤。 殊不知,此念过于天真。 因沐春麾下将士,攻城拔寨,易如反掌。 在那古老而神秘的艾瑞斯特大陆上,三千多名魔法师藏匿于暗影之中,他们手中的不是寻常武器,而是闪耀着幽蓝光芒的魔晶枪。这些强大的法师们,用魔力引导魔晶枪,精准地瞄准城墙上的守城者。每一击都如同星辰坠落,让那些守城的勇士们无力招架。 这为攻城的勇士们开辟了一条光明的道路,让他们得以轻易地突破城墙的防线。若非艾瑞斯特的崎岖山道阻碍了重炮的运输,这场战役或许只需几发魔法炮弹便能结束。但即便如此,魔法师们的存在并未让战局变得艰难,只是稍稍拖延了胜利的脚步。 此刻,安瑟瑞亚王国的君主如同陷入无尽深渊的猎物,焦躁不安。大明帝国的军队不愿接受和平的提议,他们强悍的战斗力已逼近王城。这令安瑟瑞亚的国王陷入绝望,未曾料到的败局,不仅未能征服云南之地,也未擒获大明的皇储朱允熥,反倒是让大明的军队占领了半壁江山,兵临城下。 眼看着整个王国即将沦为大明的领土,安瑟瑞亚的国王只能屈膝,做出最后的妥协。当沐春率领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入王宫时,国王与他的文武大臣们已整齐地跪伏于地,等待命运的裁决。 面对此景,沐春并未流露出任何惊讶,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讽刺道:“安瑟瑞亚的国王,野心勃勃,何曾想到会有今日的屈膝求饶?” 听到这话,安瑟瑞亚国王面色苍白如纸,他深知沐春,这位云南边疆的守护者,是他的宿敌。今日却不得不低下高昂的头颅,向仇敌乞怜,实为耻辱。但他别无选择,只得缓缓叩首于地:“伟大的大明皇帝陛下万岁,尊敬的太孙殿下千岁。我安瑟瑞亚愿世代臣服于大明,年年进贡,岁岁朝拜。只求大明宽宏大量,饶恕我安瑟瑞亚,即使割地赔款也在所不惜。” 沐春眉头紧锁,对这位国王的软弱愈发鄙夷。“这就是你的骨气吗?我原以为安瑟瑞亚的国王是一位英勇的领袖,如今看来,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实在令人不齿。” 尽管心中怒火中烧,安瑟瑞亚国王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强忍怒火,继续谄媚道:“我安瑟瑞亚此次确已知错,恳求大明给予宽恕的机会。请将军务必向贵国太孙殿下和皇帝陛下传达我的诚意。这份恩情,我将铭记终生……” 沐春摇头叹息,“不必了,从今日起,安瑟瑞亚之名将不复存在。这片土地,将成为大明帝国的一部分。” 那安南国的国王得知情报之后,脸色如同阴云密布,内心的焦虑犹如深渊之龙在咆哮,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暴。 毕竟眼前的情势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想,原以为安南国虽非大明的对手,但大明此时四面楚歌,对遥远的云南之地亦不过视若鸡肋。他们曾寄希望于利用这一微妙平衡,觊觎云南的一隅之地。然而,命运的轮盘无情转动,他们未曾料想到会迎来如此惨烈的结局。 国王凝视着跪伏在宫殿之下的信使,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你确定,他们已连破我安南八城?” 信使沉重地点了点头,仿佛每一滴汗水都在诉说着战场上的悲壮:“确实如此。” 国王随即追问:“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仅十万之众,竟能有如此惊人的战斗力?” 信使脸上闪过一丝羞愧,缓缓道:“禀陛下,他们仅以十万之师,便如狂风扫落叶般席卷而来。我军在边境损失惨重,剩余的力量分散各地,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 国王听罢,面色更加凝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求和?在这等境地下,又有何意义?敌人已兵临城下…… 然若不求和,又将如何是好?局势已恶化至此,国王终是咬牙做出决定,令群臣前去探求和平之路,无论成败,总需一试。 于是,那些满心忐忑的大臣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再看另一端,朱允熥坐镇元阳,喜讯接踵而至。沐春率领十万精锐与三千火枪手深入安南,连连攻克城池,已然拿下了八座重镇,直逼安南帝国的心脏地带。 朱允熥并未停歇,他深知在这个世界,唯有强者生存,胜者称王。即使不主动挑衅,敌人也不会轻易放弃窥视之心。今日纵使其屈服,明日野心犹存。 唯一的解决之道,便是彻底征服。大明今非昔比,拥有这份力量,何不一展宏图? 沐春接到朱允熥的旨意,斗志昂扬,誓将安南纳入大明版图。他深知,这不仅是荣耀,更是历史的必然。 很快,安南国的帝都城墙在视线中浮现。一群安南国的大臣,面容哀戚,卑躬屈膝前来求和,企图挽回一线生机。 对此,沐春内心冷笑,眼中闪过轻蔑。之前的挑衅,如今的畏惧,这种反复无常令人嗤之以鼻。 但战争从来不只是胜利者的狂欢,更是对人性的考验。面对这群求和者,沐春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战争的残酷让他意识到,和平的珍贵远超任何胜利的喜悦。 于是,沐春也不废话,他根本不屑倾听任何求和之言。 便径直挥军,向安南国的皇城发起雷霆般的进攻。 这令前来议和的使臣胆寒,他们未曾料到局势竟已剑拔弩张至此。 仿佛在无尽的恐惧中,他们只能仓皇逃离。 然而,在那巍峨的城墙上,安南国的将领仍怀有侥幸之心,坚信他们皇城的城墙坚不可摧,认为大明的边疆军难以撼动。 只要城门不失,他们便有希望守护这片国土。 甚至幻想逆转乾坤,但这种想法实则天真至极。 因为沐春麾下的勇士们攻下此城,根本不在话下。 特别是三千火枪手的存在,他们可以精准地用手中魔火之枪,射杀城墙上的守军。 这给予攻城将士极大的助力,轻松破开城门。 只因安南国道路崎岖,重型火炮运送不便,否则只需几炮便能撕裂这城门。 即便如此,攻克城门也只是时间问题。 此刻,安南国君主宛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万分。 大明军队不屑议和,战力惊人,甚至兵临城下。 这使得安南国君主一筹莫展,此次计划如同竹篮打水一场空,未能占据云南,也未擒获朱允熥。 反而让大明军队控制了半壁江山,兵锋直指皇城。 眼看整个国家即将落入敌手,安南国君主在绝望中作出最后的让步。 当沐春率军踏入安南国皇宫时,安南国君主与百官皆跪地俯首。 面对此景,沐春毫无惊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讽刺道: “堂堂安南国君,野心勃勃,怎会沦落到这般乞怜之境?” 闻沐春之言,安南国君脸色苍白如纸,他深知沐春此人,知晓沐春长期镇守云南边界,两者可谓宿敌。 而今,却不得不卑躬屈膝,向这宿敌祈求饶恕,实在颜面尽失。 但别无选择,只见他在地上连连叩首: “大明皇帝陛下万岁,大明太孙殿下千岁。我安南国愿永世臣服,岁岁纳贡,年年来朝。只求大明宽宏大量,饶恕我安南国。哪怕割让城池,支付赔款,亦在所不惜。” 沐春风眉宇紧锁,对这位安南王国的君王愈发鄙夷。 随即,他以沉稳之音宣布:“此乃何等意志薄弱者?原以为安南王国有王者风范,现却不过一介贪婪畏惧之徒。令人扼腕叹息。” 安南国国王内心怒火熊熊,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默默承受侮辱,面带苦笑回应沐春风:“我国深感悔悟,诚愿太明帝国赐予宽恕之机。恳请将军将吾之诚意传达至贵国太孙殿下与至高皇帝陛下。恩泽深厚,定铭记五内……” 然而,沐春风断然否定:“无需多言,自今日起,安南之名,将成为过往。这片土地,将纳入太明帝国疆域。” 安南国国王懊悔不已,若非当初贪婪无度,也许不至于落得今日境地。 此刻悔恨已晚,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即便向太明帝国道歉并承诺弥补,也无法挽回局势。 毕竟,太明大军已然兵临城下,任谁都不会轻易放过。 安南国国王并非愚蠢,若他面对相似处境,亦不会轻易放弃。因此,他唯有选择投降,交出国权,将安南拱手让予太明。 他别无选择,即使不愿,又奈何?太明帝国兵锋所指,无人能挡。 于是,他将安南献于太明,以保全自身性命。 若不如此,太明亦能轻易掌控安南。 结局相同,何不为自己寻一线生机? 最终,安南融入太明版图。虽国内多有不满之声,但王之决策,非民所能改变。 当晚,朱允熥闻悉安南国降伏。 他命令沐春风率军接管全境,设法说服安南旧臣继续为政。 毕竟,若无旧臣辅佐,安南将陷入混乱,太明需时日方能完全接管。 借助旧臣之力,权力过渡方能平稳。 同时,朱允熥致信朱元璋,告知战果,请求派遣更多官员及兵马驻守安南。 信中亦表明,他将很快返回帝都。 朱元璋阅信后,喜上眉梢,未曾料到朱允熥竟一举拿下整个安南国。 在那遥远而神秘的艾瑞斯特大陆,一场命运的转折正悄然降临,为朱元璋带来了一份意外的馈赠——安南之国,一个隐藏在密林与古老魔法之中的国度。尽管它并非广袤无垠,但在大明帝国的眼中,其领土之广阔足以媲美一个省份。 于是,朱元璋当机立断,决定将安南纳入大明的版图,赐名为“安南省”。这与昔日将大理国化为今日“云南省”的历程如出一辙。 随后,他派遣了一位拥有强大魔法与卓越智慧的官员,前往安南,担任布政使,辅以一系列贤能之士,共同治理这片新土地。当这消息如同春风拂过大地,朝堂上下无不为之振奋,帝国的疆域得以拓展,无疑是一件令人欢欣鼓舞之事。 更关键的是,安南曾多次向大明投掷挑衅之石,如今,其覆灭不仅是对大明威严的彰显,更昭示着帝国的不可一世。众人心中都明白,这一切转变的背后,皆源于朱允熥麾下那支掌握着神奇火焰兵器的军队。 这些勇士虽未曾经历过战火洗礼,却已在两次战役中展现出火焰兵器的无上神威,不论是北境的寒冰巨兽,还是南地的幽灵森林,均无法抵挡其锋芒。尤其令人惊叹的是,每一次交锋,皆是以寡敌众,却仍能大获全胜,令天下人目瞪口呆。 世人终于认识到,大明帝国真正的力量源泉,正是那些看似平凡的火焰兵器。它们的存在,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终结——以往,兵力的数量曾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如今,一切都已改变,战略的天平倾斜于先进武器的一方。 即使对方兵力再雄厚,面对足量的火焰兵器,亦只能束手无策,溃不成军。两场战役尘埃落定,朱允熥的云南之行亦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不仅让云南这片土地焕发新生,更将安南收入囊中。 故此,朱允熥计划数日后,启程返回南京,那座矗立于东方的辉煌都城。因城中诸多事务亟待处理,譬如东岛国、高丽国与朱允文结盟侵犯大明之举,此事至今悬而未决。东岛国公主与高丽国君王,现皆被囚于皇城之内,朱元璋未做裁决,显然是欲听取朱允熥的意见,抑或是直接交由他处理。 待云南局势稳固,朱允熥对沐春一番嘱托后,踏上归途。回程路上,他并不急躁,此刻,各路大局已定,尽管京城中有诸多事务等待处理,但均非十万火急。 朱允熥仿若来时一般,悠然自得,徐徐向皇城进发。数日之后,他重新踏入南京城,此时的都城,在朱允熥的巧妙规划下,早已繁花似锦,热闹非凡…… 在古老的阿斯兰德,石板路间穿行着各式奇异的兽骨车与魔法车,每一辆都散发着淡淡的魔法光辉。街角处,古铜制的时钟塔顶端,红绿双色的魔法水晶在日月轮转的驱动下缓缓变换,指引着往来行人与车辆,如同古老棋局中跳动的棋子。这巧妙的设计,让繁华的皇城交通如流水般顺畅,确保了市民的安全出行,同时也彰显了这座城市人民的文明素养。 这一切景象,让年轻的王子朱允熥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喜悦。他深知,是前世记忆中的智慧与眼见,让他在这片异世创造出接近于未来世界的生活方式。这样的创新与结合,令他深感自豪,也赋予他强烈的使命感。作为未来的王储,他不仅享受着用知识改善人民生活的成就,更感到这份责任与荣耀的重量。 当夜幕降临,朱允熥返回皇宫,皇帝朱元璋早已在金碧辉煌的大殿等候。见到朱允熥的一刻,老皇帝的眼神复杂而深邃。他深刻体会到,这位年轻的王子实乃天赐奇才。曾经,他或许低估了朱允熥发明的魔法炮——那能撼动山河的强大力量。但今时今日,他终于明白,朱允熥正引领着整个帝国走向前所未有的辉煌,阿斯兰德将从此成为大陆上无可争议的霸主。 第285章 决心的觉醒 在庄严的御书房内,父子俩围绕着一张描绘着大陆地图的古老羊皮卷展开对话。朱允熥向父亲阐述了自己的想法,关于如何应对来自遥远的冰霜之国高丽与神秘东岛国,以及内部叛乱者的联合威胁。一番深入讨论后,朱元璋的目光坚定,他的决定直截了当:此战,不仅要击败敌人,更要一举吞并高丽,将东岛国化为灰烬。 对于父亲的决策,朱允熥表示全力支持。作为一名穿越者,他深知这两股势力对阿斯兰德的古老国度抱有深深敌意,留下后患无穷。若能趁此良机彻底铲除隐患,无疑将为后世的和平打下坚实基础。 只见朱元璋目光如炬,望着儿子道:“我儿,此事你早有定论。你曾誓言,若东岛国再敢挑衅阿斯兰德,必将亲自率领大军,踏平其疆土。如今,你是否仍愿承担此重任?” 朱允熥微微一笑,他明白,父亲的心中同样怀揣着远大的梦想与抱负。哪一位帝王,不在位期间渴望开创一番伟业?即使是朱元璋,亦不例外。特别是像他这般,从卑微之身崛起至王座,内心的渴望与证明自己的决心,远超常人。毕竟,纵观历史长河,有几人能自微贱之身,一跃成为万众瞩目的君王? 即便是开创汉室基业的刘邦,最初也至少是一位小吏,绝非泛泛之辈。反观朱元璋,在所有帝王中,他的无疑是最低的,出身最为低微…… 在他一步步登上王座之后,实则长久以来都欠缺着,一股唯有贵族血脉方能拥有的傲骨。 或许亦缺少那样的宏图大志,因此他对自身的追求更为严苛。 他欲与历代帝王相较,总感身份这块稍显薄弱。 毕竟血统,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是极其尊贵的存在。 若出身卑微,即便是身登帝位,在心底总会残留几分自惭形秽。 正因为此,他决心所为超越历史上的所有君王,展现更辉煌的成就,以证明其非凡。 如今若能亲手将东海之国与高丽之地彻底抹除,便会在其丰功伟绩上再添华章。 毕竟,即便有赖于朱允熥之力,但当朝仍是由他朱元璋执掌乾坤,仍旧是洪武盛世。 无论何人建此功勋,他朱元璋终有一份荣耀。 这样的念头,本无可非议,而朱允熥虽理解朱元璋之意。 但他内心明了,覆灭高丽与东海诸岛意味着什么。 作为时空穿行者,他更深刻领悟,这两片土地对华夏子民构成何种威胁。 如能将其摧毁,华夏未来将更加安宁,少去两大仇敌。 因此,朱允熥凝视着朱元璋期盼的目光,轻笑言道: “既然皇祖望我征服高丽与东海,便让大明的火矢,划破高丽与东海的苍穹。 让大明的炮鸣,响彻这二个可憎的地域。令他们在枪焰与火炮间,悔恨并反省。” 朱元璋欣然微笑,他注视着朱允熥道: “吾孙胸襟广阔,此次祖上亦将随你,留名千古。” 朱允熥笑颜浮现,翌日晨朝,他立于朱元璋身旁,朱元璋坐于金龙宝座。 他面庞洋溢着激动与兴奋。而下方跪伏的,则是东海公主与高丽国王。 此刻的高丽国王极为惶恐,毕竟作为大明属国,乃至华夏历代臣服之国。 高丽历来对大明俯首听命,而今竟敢背叛大明,兴兵犯上,无异于对主人叛逆。 故那高丽国王恐惧不已,只见他匍匐于地,不断叩首求饶,绞尽脑汁企图保命。 然而面对朱元璋的冷酷,他深知,这愿望几乎渺茫。 相比之下,东海公主显得冷静许多,她仅用幽怨的目光盯视朱允熥。 她明白,计划本无差池,若论过错,应归咎于眼前这名男子。 若非此人实力太过惊人,他们的布局也许已成。 时至今日,她不知悔悟,不自省己过,却仍怪罪对手过于强大。 不得不说,这个国家的人,思维总是匪夷所思。 她的异类,正如身旁的朱允炆一般。。。 在古老魔幻的世界里,一位年轻的帝王正在书写属于他的传奇。在王座之上,他深知自己的身世并非高贵血统,这让他在面对历代帝王时总感自卑。于是,他决定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弥补这份缺失,证明自己的能力。 他梦想着超越历史上的君王,尤其是征服东海之国与高丽之地,以彰显他的实力与智慧。这不仅能够为他的功绩增光添彩,更能在世人面前展现他的伟大。 在这片充满魔法与奇迹的大地上,血统虽重要,但朱允熥知道,真正能决定命运的是个人的能力与决策。他是一位穿越时空而来者,清楚地意识到,高丽与东海两国对华夏大地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若能将这两国铲除,不仅能让华夏未来的日子更加安宁,还能少去两个潜在的敌人。因此,当朱允熥望着朱元璋期待的眼神,他微笑着许下了承诺:“让大明的魔法与火焰,照亮高丽与东海的天空,让我们的力量,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恐惧。” 朱元璋闻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深知自己的孙子具备着超凡脱俗的智慧与力量,足以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于是,第二天的朝会上,朱元璋与朱允熥并肩而立,宣布了即将对高丽与东海发动战争的消息。 在朝堂之下,跪伏着的是东海公主与高丽国王。面对即将来临的风暴,高丽国王心中满是恐惧,他深知背叛大明的后果,只能不断叩首乞求宽恕。而东海公主则保持着冷静,她幽怨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朱允熥的怨恨。 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出现,破坏了原本完美的计划。但朱允熥没有理会她的目光,他知道,真正的敌人不是这些被命运捉弄的人,而是那些潜藏在暗处,时刻威胁着华夏和平的力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朱允熥带领着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高丽与东海。魔法与科技在此刻完美融合,创造了一场震撼人心的战争史诗。最终,高丽与东海两国臣服于大明脚下,华夏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和平与繁荣。 朱允熥的英名,也因此流传千古,成为后世歌颂的对象。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即使出身低微,只要有坚定的信念与不懈的努力,同样可以达到巅峰,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此刻,那朱允炆,亦是带着幽冥之光,冷眼凝视着朱允熥,同时目光穿透至朱元璋。 他对朱允熥之恨,犹如深渊;对朱元璋,更是怒火中烧。 他怨恨朱允熥过于璀璨,夺走了他自认为应得的皇孙宝座。 这一切,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 同时,他也怨恨朱元璋瞎了慧眼,竟选择朱允熥。 然而,他未曾深思,若朱元璋真选他为皇孙,那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 朱元璋抬首望向古堡高塔之外,双目如鹰隼,扫过下方聚集的文武百官。 在这沉重的寂静中,众人的心提到了喉咙。 无人知晓,朱元璋将如何裁决魔幻大陆的高丽王国、东岛王国,以及朱允炆。 而在这一片静默中,朱元璋缓缓开口: “高丽王国,本是我大明之盟友,却率先摇摆不定,暗中与北方异族眉来眼去,甚而私认其为主,实乃变色龙也。 吾早已警示,汝等却不悔改,今更与东岛妖国联手,对我大明反戈一击,此等忤逆之事,实在令人发指。 莫非忘却了,大明乃汝等之庇护?莫非不惧吾大明神圣天威?” 闻言,高丽王国之王李成桂,身躯颤抖不已。 昔日野心勃勃,今日雄心破灭,面对大明的主宰,面对大明的君王,他内心的恐惧无以言表。 李成桂继续匍匐于地,哀求道: “大明君王万岁,小王知错矣,真知错了,恳请大明君王宽恕我一次。 皆因东岛妖妇,用甜蜜之言蛊惑,令我鬼迷心窍,请大明君王大发慈悲,原谅小王。 小王愿发誓,高丽王国将彻底臣服于大明。更愿,亲自侍奉于大明君王左右。” 朱元璋面容铁青,冷声说道: “尔这等背叛主人之人,留于吾侧,岂非隐患?罢了,高丽王国自此,将化为我大明疆土之一行省!” 闻听朱元璋之言,高丽王国之王李成桂,浑身剧震。 大明君王之意昭然,高丽王国从此不再存在。 将易名为高丽省。 而大明朝廷,会派遣一名阵法师前往,担任省级行政官。 高丽王国将成为大明之组成部分,彻底融入,而非昔日之附庸国。 然而,面对朱元璋之决定,李成桂不敢有半点异议。 此刻,高丽王国是作为大明之附庸,抑或并入大明版图,在他看来已无关紧要。 他唯一所念,唯有自己的生死存亡,此乃生命之最珍贵。 关于是否仍能执掌王权,是否仍能沉浸在无尽的荣耀与财富中,是否仍能继续绘制宏伟的蓝图,这一切都已变得微不足道。 因为在生命的烛火面前,所有的宏愿都只是飘渺的幻影。 若失去了生命之源,世间万物皆归于尘埃。 目睹那位来自高尔王国的君主,一言不发地站立,朱元章心中再无犹豫,轻轻一挥手。 顿时,身着华丽铠甲的金鳞侍卫应声而动,将高尔王国的君主悄无声息地带离此地。 高尔王国的君主内心充满恐惧,声音颤抖地高呼: “宽恕我,尊贵的天帝陛下……” 然而,朱元章的眼神未有丝毫波动。 李成贵的末日已然注定。 即便他承诺愿使高尔王国臣服于天朝之下,也难以改变其命运之终章——死亡,将成为他对背叛之举的唯一献祭。 目送着李成贵被金鳞侍卫拖行至刑场,东岛国公主的脸色终于泛起了恐惧的阴影。 恐惧,是生存本能最直接的反应,无人能超脱于生死之外。 特别是像李成贵、东岛国公主以及朱允炆这般,对权力有着无尽渴望之人,他们一生沉浸于荣华富贵之中。 野心如此庞大,怎能轻易接受生命终结的命运? 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但生命,是最宝贵的瑰宝,岂能轻易舍弃? 于是,东岛国公主的面容,显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与无助。 她将乞求与畏惧的目光投向了朱允熥,未待朱元章开口,便急切地向朱允熥求情: “我……我不想死……能否留我一条活路?” 朱允熥的脸上闪过一抹轻蔑,随即对东岛国公主冷言道: “未曾料到你会在此时向我求情,你认为,向我恳求有何意义?” 东岛公主沉吟片刻,终于鼓足勇气开口: “至少……至少我曾真心倾慕于你……在那辉煌的宫殿之中,当我们的族人与你们进行较量之时,我被你的才华所吸引,心中生出爱慕之情。 还有,当你莅临我东岛国作客的日子里,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留下,愿意与你结为连理,愿你成为东岛的王,或东岛与天朝的共主。 我所言非虚,心中所念亦是真挚无伪。” 朱允熥发出一声冷笑,毫不掩饰地反驳: “我还记得曾言,我堂堂华夏血脉,绝不与你等卑微种族牵扯不清。尔等东岛之人,自古以来,心怀叵测,意图祸乱天下。 尔辈之心,比之真正的华夏子民,低劣不堪。因此,你有何资格站在我身旁?抛弃你那些幼稚可笑,无知浅薄的妄想。” 听闻朱允熥的言语,东岛国公主怒视着他,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 \"凭什么?你凭什么说我们东方岛屿的人民是如此卑鄙?\" 朱允熥微笑着,他的心中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关于时空穿梭的故事,这故事在奇幻的大陆上并不罕见,但他决定,此刻并非倾诉之时。 他思索着,是否应该提及,那个遥远的时代,东方岛屿的征服者们是如何背叛信任,残忍对待大陆上的同胞,那历史的尘埃,如今似乎仍在空气中回荡。 于是,他缓缓开口: \"就让我们回顾过往,东方岛屿,从古代的大唐盛世,直至诸多纪元之后,你们曾踏足我们这片神奇的土地,汲取知识,寻求启迪。 我们的土地,曾无数次敞开怀抱,传授给你们古老的智慧,文化的精髓,以及生存的技艺。然而,自宋时起,当你们的力量渐长,狼的本性逐渐显露,不仅未对我们施以援手,反而屡次密谋,企图吞噬我们的家园。这就是你们对恩人的回报吗? 你们难道还要否认,那些所作所为之人,乃是品质低下,如同野兽一般的存在?\" 朱允熥的话语如利箭般穿透了东方岛屿公主的心扉,令她一时无言以对。 而他并未停下,继续说道: \"上次你率领使团,试图挑衅我伟大的明帝国,我已明确警告过你。然而,你却不思悔改,反而煽动了海贼,侵扰我沿海的安宁。 那次,我展示了我的力量,震撼了你们,再次郑重警告。甚至我亲自踏上你们的岛屿,面对面地传达了我的意志。 我已做到了仁至义尽,但你们仍旧执迷不悟,一再挑战我明帝国的尊严。 现在,你们却请求宽恕,这鳄鱼的眼泪,只怕难以打动人心了。\" 公主欲言又止,最终,她咬紧牙关,对着朱允熥说: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也想如同对待高丽国那样,将我东方岛屿纳入你的帝国版图?\" 朱允熥眼神深邃,摇了摇头道: \"东方岛屿,这般低下的种族,不配与我们大陆的子民并肩。那片狭小的陆地,也不配存在于我大明的辉煌之下。\" 公主心中充满了挫败感,她曾梦想征服大明的疆域,但在朱允熥眼中,即便东方岛屿近在咫尺,他也毫无兴趣将其纳入版图。 她带着一丝绝望望向他: \"那么,你将如何对待我东方岛屿?\" 朱允熥的微笑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意味: \"你东方岛屿的所谓天皇一族,将为他们的野心和荒谬之举付出代价——死亡。 至于你的官员们,也将遭受我明帝国军队的无情清洗。 从今以后,你东方岛屿只允许平民生存,永远不得建国,永远不得建立任何势力,将在我的压迫下苟延残喘。\" 第286章 时间的长河中,后悔终将淹没一切 东方岛屿公主原本认为自己受尽了委屈,无法理解为何朱允熥对东方岛屿有如此深的怨气 然而,当朱允熥以那深邃的眼眸洞穿了她的灵魂,她才恍然大悟,过往的无知竟铸就了如此深重的罪孽,她竟将朱允熥的怒火点燃至这般炽热。 高黎古国尚能保留其在辉煌帝国的残影,但东岛之邦,却将永远沦为辉煌帝国脚下的一抹尘埃,连同其立国之梦一同破碎。 即便朱元璋心中惊诧于朱允熥的决绝,尽管这与他平日温和的形象相悖,但他深知,既朱允熥已发此宏愿,自己唯有顺水推舟。 区区东岛之国,舍弃亦无妨。既然朱允熥已宣判其命运,朱元璋自当随其意志,哪怕心中略有不舍。 于是,此事便尘埃落定,那东岛的公主亦被带离,走向了未知的命运。 朱允熥绝不会轻易放过她,怜悯只会孕育祸患,未来或将成为辉煌帝国的心腹大患。 东岛国与高黎古国的命运已被裁定,而今,轮到朱允炆接受审判。 此刻,朱允炆虽内心深处对朱允熥与朱元璋满腔仇恨,但恐惧仍如阴霾笼罩。 他面容苍白,畏惧得不敢直视朱元璋与朱允熥的目光。 朱允熥沉默不语,朱元璋则面露痛心疾首之色,目光如炬,对朱允炆言道: “身为皇家血脉,竟行此逆天之举,令人心寒,令人扼腕叹息。” 闻此言,朱允炆喉头滚动,欲辩解却终未敢出声,只轻蔑一笑,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生死由命,听天由命。” 朱元璋眉头紧锁,沉思半晌,终是一声长叹: “纵然你是我的骨肉,曾予你一线生机,无奈你不知悔改。今次误入歧途,实让我心如刀绞。 罢了,我不取你性命,但自此往后,你将如你四叔般,囚于皇城之外那幽暗无光的陋室,孤独终老。” 闻言,朱允炆苦笑一声,面容再度浮现狂妄不羁之态。因命仍在,故无所畏惧,朱元璋未置其于死地,使他免受死亡之恐。 他以为,存活即是胜利。 然则,正当此时,朱允熥缓缓启齿: “你以为活命,即为幸事?” 朱允炆目光转向朱允熥,只听其续道: “有时,生存才是最为残酷的刑罚。此后数十年,你将在狭小的牢笼中消磨岁月。食难果腹,寝不安席…… 你或许愤懑,但又能如何?因你永无翻盘之机。 那种在给予希望后,于漫长时光中让你渐渐绝望的苦楚,方是真正令人难以承受之重。而你,尚未觉悟。” 当朱允熥的话语如咒语般落下,朱允炆的脸色宛如被寒冰覆盖,更加苍白。在这异世大陆上,真相往往比谎言更残忍,而朱允熥描绘的未来,就如同预言,昭示着不可逆转的命运。 此刻的朱允熥,仿佛化身成为幽冥界的使者,每句话都如尖锐的冰刺,刺穿朱允炆心中最后一丝温暖。在幻境与现实之间,朱允炆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仿佛被拖入深渊,四周环绕的不再是宫殿的奢华,而是绝望的深渊。 深深吸入一口空气,如同吸入了寒风,朱允炆的心被冻结。他明白了,无论曾经多么辉煌,此刻,他都将面对最严酷的审判。 而朱允熥的声音再次响起,宛如黑暗中的咒语:“惧怕只是开始,真正的痛苦尚未降临。在幽暗的牢笼中,让绝望的火焰燃烧你的心,直到你灵魂深处,反省你曾犯下的罪孽。” 每一字都如同利刃,切割着朱允炆的心灵,他的眼神逐渐失去了焦点,仿佛已经预见到未来无尽的黑暗。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他被神秘的力量带往了一个未知之地,一个没有光明的世界。当他踏入那座房子,迎接他的是一片混沌。在昏暗的角落里,一个身影显得格外落魄,那正是被世人遗忘的燕王朱棣。 朱棣察觉到有人进入,却只是漠然地抬起头,目光穿过朱允炆,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他随即低下头,对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如同对待空气。 这一瞬间,朱允炆的心仿佛被重锤击打,他缓缓靠近,试图确认那个身影的身份。“四叔?”他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不确定。 然而,地上的朱棣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无法触及他的内心。朱允炆心中涌起恐慌,他快步上前,望着这个曾经令他忌惮的叔父,此刻竟变得如此陌生。 终于,在朱允炆的摇晃下,朱棣开口了,声音疲惫而冷漠:“在这里,不要谈亲情,即使你称我为父,到了蟑螂横行之时,我也不会分你一口。” 朱允炆愕然,难以置信地问道:“四叔,你说什么?” 朱棣冷眼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都输了,这就是我们的命运。虽未身死,但被囚禁于无光之地,比死亡更让人恐惧。最初,尚有人送食,久而久之,那些仆人也会厌倦。他们只会偶尔送来少量食物,无法果腹。因此,这里的昆虫,成了我生存的依靠。” 听到这里,朱允炆的手微微颤抖,他指向一只正在缓慢爬行的蟑螂,朱棣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只见他迅速出手,紧紧抓住那只蟑螂,如同找到了珍馐佳肴,迅速将其送入口中,两口便吞下。这一幕让朱允炆几乎呕吐,但他越是感到恶心,心中的悔意便越深。这个地方,显然不适合人类居住,尊贵的燕王朱棣竟然沦落到以蟑螂为食的地步。 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大陆上,传说中有一个被称为“幽魂之牢”的地方,那里的空气凝重,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绝望与黑暗。这里,不是凡人所能承受的恐怖之地,即便是大明太孙朱允炆也难以接受。但命运的轨迹已定,即使他想要挣脱,也逃不出这无形的枷锁。 此时此刻,朱允炆深刻地理解了朱允熥话语中的深意。他曾言,在这片荒芜之地,有着无限的时光供他悔恨,让他为过往的罪行懊恼不已。看来,这一切并非虚言。 第287章 幻界之门 朱允炆的一生,仿佛早已被天命所书写,他亲手堵死了所有的退路,注定要在那个名为“幽魂之牢”的房间中,与孤寂为伴直至生命的尽头。 再来看看朱允熥的抉择。他决心亲自出手,征服遥远的高丽国,一个充满魔法与神秘的国度。即便高丽国的前国王已被铲除,要彻底占领这片土地,仍需经历一番艰苦的较量。高丽国的朝廷,绝不会轻易臣服于大明之下。 因此,朱允熥做出决定,他将率领二十万英勇的战士与一万精通火焰术的法师,直接深入高丽国的心脏地带,以强大的武力威慑高丽的民众与朝臣。唯有如此,方能展现出最强大的震慑之力,达成目标。 数日后,朱允熥抵达北方边境,接管了傅友德麾下的二十万精锐部队以及万名火焰法师。随即,他带领这支军队浩浩荡荡地向高丽国挺进。 与此同时,在高丽国境内,前国王李成桂的次子,李芳果,已继任王位。他的心中交织着喜悦与忧虑。喜的是,未曾料想的幸运竟降临其身,如此迅速地坐上了高丽国王的宝座。忧的是,大明帝国已宣示,将高丽国纳入其疆域,这无疑是高丽国面临的最大危机。 身为新朝李家的第二代君主,李芳果渴望守护住高丽国的尊严与王权。于是,他下令全国上下征召勇士,集结于边境,准备抵御大明的侵袭。然而,响应者寥寥,士气低迷。原因在于,众多高丽将士认为局势已定,面对强大的大明,抵抗似乎是徒劳无功。 但李芳果并未放弃希望,他仍旧乐观,因为除了乐观,别无选择。他认为,在高丽国的土地上,尽管高丽将士或许无法与大明抗衡,但在防御作战中,优势往往大于攻击。防守总比进攻来得容易,尤其是在拥有地利的情况下。 于是,李芳果深信,高黎国尚存一丝希望,只要高黎国能坚挺片刻,让神龙帝国明白,征服高黎并非易事。 也许,神龙帝国会知难而退! 此时此刻,李芳果决心向神龙帝国请罪,渴望赢得宽恕的恩典。 毕竟那些过往的愚行,皆出自他父亲之手,他完全有理由代父赎罪,以此赢取神龙帝国的好感。 说不定,高黎国便能得以保全。 计划已然成竹在胸,剩下的便是行动。首当其冲的,便是展示实力,因为唯有力量才能与对手平等交涉。 因此,他调动全国之力,迅速集结七万精兵,于边疆筑起坚不可摧的防御,誓将神龙帝国的铁蹄拒之门外。 然而,他对其父辈同样低估了神龙帝国的威能。 正当他以为,高黎国的勇士足以固守防线,拖住敌军之时, 仅仅半日之间,噩耗传来—— 神龙帝国已突破边关重镇,七万高黎勇士伤亡惨重,幸存者沦为俘虏。 李芳果闻讯,震惊不已,难以置信。在他眼中,七万勇士对抗十万雄师,依托天险,理应游刃有余。 通常而言,攻城一方需兵力数倍于守城方,方能形成碾压之势。 然神龙帝国并未占据明显优势,却在瞬息之间,一举击溃高黎国边防,令李芳果愕然。 不过,他很快调整心态,冷笑道: \"征服一国,谈何容易?我高黎非蛮荒之地,那里民不聊生,长年受压迫之苦。 故神龙帝国接管蛮荒,民众欣然接受,实为情理之中。而我高黎,坐拥东方,自诩大国,民众心怀归属,决不容高黎覆灭。 因此,绝不容许高黎被神龙直管。 他们不愿沦为神龙子民,必将团结一心,共御外侮。 只要民心向国,我们仍未败北。我们仍有机会与神龙讨价还价!\" 李芳果言辞笃定,台下官员们不禁疑惑,他的自信源自何处。 撇开高黎民众的忠诚与抗争意愿不论, 至少在场的官员们,心中已无太多抵抗神龙之意。 形势所迫,他们多数已谋划后路。 一旦神龙大军压境,他们将毫不犹豫地归顺神龙 于是,他们怎会拥有那份根植于血脉的归属之感?心中怎会承载着家与国的深情厚谊? 况且,历经岁月长河,这片土地上的王朝皆向华之大地的皇权躬身臣服,将大明视作至高无上的主宰。 如今,主宰欲亲自统御此地,似乎亦非奇事。 至少,在场的众多官吏,心中持有如是见解。 盖因高丽国历代帝王,其尊位均需华之帝王颁发圣旨,方得正名,方获认可。 由此观之,高丽国的官僚阶层,自认乃大明之臣仆。 庶民之心,亦同此理,故当李芳果道出一番荒谬之辞,即刻有官员急匆匆禀告: “吾王,大明之天军已顺利抵达高丽国疆域,太孙驾临之地,高丽国民众莫不欢欣鼓舞,夹道迎接,乃至有些地方,民众内外响应,敞开城门,恭迎大明之天军。” 闻听此言,李方国面色陡变,愕然失色。 此情此景,实乃匪夷所思。 当得知高丽国的庶民对于大明天军的降临,竟是满怀欣喜的消息,传入高丽国新任王者李芳果耳中之时,他的面庞瞬间苍白如纸。 毕竟,此消息对他而言,冲击过于剧烈,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想象高丽国的庶民竟愿心悦诚服地接纳大明的天军。 究其根源,实则简单,首要之因在于高丽国昔日乃大明之附庸。 高丽国的庶民因此缘故,地位较之大明庶民低人一等。 故而,高丽国的庶民,内心深处早已将大明视为他们的宗主。 自然而然,他们渴望成为大明真正的子民。 其次,则因大明当今庶民之生活,实乃人间乐土。 庶民不仅衣食无忧,生活品质日益提升,不仅解决了温饱问题,连出行皆有自行车、三轮车等物。 更为关键的是,如今大明的庶民皆能负担起这些物品。 这无疑令高丽国的庶民艳羡不已。 即便如此,大明的庶民仍安居于大明,高丽国的庶民依旧滞留于高丽国。 他们对大明充满憧憬,对大明的庶民满是艳羡。 却似乎无力改变现状,毕竟,地位有别。 然今日良机已至,大明这位宗主,今欲亲掌高丽国,直接治世。 这岂非高丽国庶民之机遇?一个跻身大明庶民行列的契机。 但凡成为大明的庶民,即可衣食无忧,尽享大明之制度福利,享有大明庶民应有的权益。 此乃他们梦寐以求之事,于是乎,当得知大明天军将至高丽国,庶民们自是欢欣鼓舞,纷纷夹道相迎,满怀期待。。。。 就在大明的英勇骑士团穿越迷雾森林,进入古老之城时,遭遇了神秘的阻碍与诡异的魔法。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那些高傲的精灵国度子民,竟会主动挺身而出,助他们破除魔咒。 比如在某座被遗忘的城市,一个精灵将军誓死守护,不愿轻易让大明的勇士踏足此地。 这时,这些精灵子民们便会联合起来,施展秘术,打开封闭的城门,引路大明的英雄进入。 这样的举动,连同那些精灵卫士也束手无策。于是,当各地都出现这般景象后,大明的勇士们踏入精灵国度的进程愈发顺畅。 原本进入精灵之地已非难事,如今全国上下皆欢迎,更是如入无人之境。因此,仅仅耗时一天有余,大明的两万精锐便遍布精灵国度的各大城堡,掌控了此地的军政大权。 即便精灵王宫中,尚有一位刚继位不久的新王,但这一切已是徒劳。 因为精灵之地实质上已成为大明的领地,被纳入大明的疆域。 精灵国度的王城中,朱允熥骑乘着灵鹿,于城内民众的热情欢呼下,威风凛凛地驶入城内。 随后抵达精灵王宫门前! 而精灵王宫外,所有精灵官员与王室成员早已在此恭迎朱允熥。 不论大明是否已掌控精灵之地, 从前,即使精灵国未曾与大明为敌,大明的太子降临精灵国,精灵的臣子也需躬身行大礼,迎接朱允熥。 更不用说眼下的情势? 于是,当朱允熥的身影映入眼帘时,精灵新王李芳果与满朝文武,一齐跪倒在地,齐声颂扬千岁千千岁。 朱允熥神色漠然,径直步入王宫,稳坐于王位之上。俯瞰下方匍匐的精灵君臣,缓缓道: “尔等,先起身!” 听闻朱允熥之言,那些精灵君臣战战兢兢地站立起来。 但他们依旧低垂着头颅,在大明太子面前,他们没有资格与其目光交汇。 朱允熥沉吟片刻,再次开口: “自今日起,精灵国更名为精灵省,归大明管辖,将派遣总督及其他军政官员,来治理此地。 尔等,若拥有真才实学,亦可留下,施展才华。若真有能力,定不会被埋没。若不愿留下或自觉力有不逮者,可退隐田园。 至于精灵王族,不论过往身份高低,爵位尊卑,现因罪行,贬为平民。与寻常人家无异,不再享有任何特权。 下方,李芳果虽心生不甘,却只能磕头应允: “遵从大明太子殿下旨意……” 尽管他今后不再享有王族之荣光,失去优厚的待遇,但能保全性命已是莫大的幸运。否则,鉴于其精灵叛逆之举,即便要将其王族尽数清除,也毫不意外。 终于,朱允熥在冥界之力的约束下,对这些异族展现了一丝仁慈。 相比之下,这结果比那遥远的东岛国幸运得多,东岛国皇族衰败,整个国度化为废墟,其子民永世不得建国。 在大明帝国铁蹄的践踏下,东岛的原住民恐怕再无翻身之日。 接管高丽之后,朱允熥暂驻此地,毕竟这片土地辽阔,刚被纳入帝国版图。 若无能者镇守,恐生变故。尽管大明帝国足以震慑一方,减少麻烦总是好事。 帝国事务井然有序,朱允熥无需返回,不如坐镇高丽。 此地既已归帝国所有,自然要繁荣昌盛。 朱允熥留驻的另一原因是欲加速高丽发展,使高丽百姓紧跟帝国步伐。 唯有他在,此地方能迅速崛起。 为此,朱允熥深入了解高丽百姓的过往生活,着手发展此地。 不探不知,一探方觉,高丽百姓与帝国子民生计相差甚远。 虽曾面临食物短缺与衣物匮乏,但总体尚可,多数百姓无衣食之忧。 高丽则迥异,大多数百姓处境艰难,衣食住行皆困。 除首都数处外,各地百姓犹如水深火热。 既为帝国子民,不可放任不管。 朱允熥随即下令,户部向高丽运送大量甘薯与土豆种子,同时推行土地改革。 两大难题亟待解决,乃朱允熥总结之经验。 第288章 高丽管理 朱允熥一系列命令下达,高丽迅速向帝国其他地区看齐,蓬勃发展。 土地改革尤为振奋人心,给予当地百姓希望。 彼时,高丽百姓对土地掌控微弱,土地多为富贾豪绅所握。 普通百姓不仅需为富人劳作,甚至生死由人摆布,境遇远逊于帝国其他佃户。 此次土地改革沿袭帝国旧制,迫使地方豪绅付出沉重代价。 在一片古老而神秘的大陆上,那些以黑暗魔法与阴谋诡计霸占土地的贵族们,如今在朱允熥的雷霆一怒下,全部的土地都被重新分配,化作了民众手中的肥沃田野。这一声令下,仿佛是正义的天平重新倾斜,那些曾经肆无忌惮的富豪们失去了他们用邪术聚敛的财富。 因为朱允熥的意志坚如磐石,他的命令在执行时,犹如狂风扫落叶,彻底颠覆了旧日的秩序。加之,一支由二十万勇士组成的精锐军队驻守在此,任何胆敢挑战新法的顽固分子,都会面对无尽的恐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那些贪婪的贵族如同枯枝败叶,无力回天。 如此这般,那些昔日的权贵,即便曾经手握重兵,如今也只能在暗处瑟瑟发抖,卑躬屈膝。因为整个大陆都知道,与大明帝国为敌,无异于自寻死路,更何况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富豪? 在朱允熥的铁腕统治下,这片土地上的政策变革,在数日内便已尘埃落定。丈量土地、分配农田,这些繁琐的工作,在大明的高效机制下变得井井有条,毫无波折。 当土地革命告捷,大明京城的仓库中,成吨的奇珍——紫薯与土豆种子,如同雨露般降临高丽。士兵与官府紧密合作,将这些神奇的种子分发至每一个角落。虽然这些种子能解决未来食物的匮乏,但对于高丽的人民而言,眼前饥饿的困境依然迫切。 于是,朱允熥再次展现了他仁慈的一面,他深知,既然高丽的子民已归于大明的羽翼之下,便有责任庇护他们。就如同对待云南之民一样,他承诺给予高丽的人民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 正如云南,那片曾被遗忘的土地,如今在朱允熥的治理下,焕发新生,其民亦过上了富足的日子。而高丽,这片新纳入大明版图的土地,理应受到同样的关怀,至少要保证短期内不再受饥寒之苦。 虽然已经赐予了田地与种子,但这并不能立即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朱允熥必须找到方法,确保在新的作物成熟前,高丽的子民能够安然度过。 幸运的是,此时的大明并不缺乏粮食。土豆与紫薯的普及,促使那些囤积粮食的贵族纷纷急于抛售。若不及时出手,手中的粮食将贬值如土,因为人们更倾向于食用这两种既美味又实惠的食物。 在这股潮流的推动下,若朝廷征调粮食救济高丽的百姓,实乃恰逢其时,既能解燃眉之急,又能平衡市价。 于是乎,朱允熥挥舞着权杖,下达了一道神圣的指令,让皇庭的粮仓集结大量的灵谷,送往遥远的高黎,解决那里因魔法失衡而导致的饥荒。 朱允熥粗略估算,每个城邦都有数千民众陷入了饥饿深渊。 这样计算下来,这高黎的子民们,至少需要数十万斤灵谷,才能确保在魔法恢复平衡前,平安过渡。 决心已定,他即刻行动,而皇庭的响应如风之迅速,在接到朱允熥的旨意后,掌管粮仓的大臣们开始马不停蹄地向高黎输送珍贵的灵谷。 朱允熥再度下令,将这些灵谷散播至各处,用以缓解民众的饥饿困境。 在他的计划中,数十万斤灵谷虽非天文数字,却足以大大减轻高黎众多生灵的重负,让那些食不果腹的民众,至少能在魔力混乱的时期,拥有一口灵谷维系生命。 然而, 现实远远超出了朱允熥的预想,他原以为数十万斤的灵谷,在高黎之地,至少能维持一周乃至十日的温饱。 可是仅过了两天,到了第三天清晨,傅友德便急如星火般赶到高黎的皇宫,向朱允熥禀报道: \"尊贵的太孙殿下,高黎的诸多民众处于饥饿边缘,按理说,我们从南境带来的数十万斤灵谷,应能让众多食不果腹的民众获得短暂的安宁。然而,仅仅两天,那些宝贵的灵谷已被消耗殆尽。\" 闻听此言,朱允熥眉头紧锁,说道: \"两天之内,数十万斤灵谷尽数耗尽?即使高黎的生灵多受饥寒,数量庞大,但这未免太过惊人。\" 在他看来,每个城邦约有数千生灵陷入饥饿。 高黎有数十个城邦,若每城分得万斤灵谷,足以让数千生灵度过至少一周的危机。 毕竟,这些灵谷将被熬制成灵粥,暂且让他们的胃得以填充,总比饥肠辘辘强。 然而,数千生灵怎可能在两天内将万斤灵谷消耗殆尽? 以帝都为例,帝都之内,约有近万生灵饱受饥饿之苦。 每日,不知多少生灵因此魂归大地。 从京城运来的灵谷,在高黎的王城,储备了近两万斤。 即使最保守估计,也足以支撑六至七日。 绝不可能两天内就被消耗殆尽。 除非是将灵谷煮成了饱满的干饭,于是朱允熥询问傅友德: \"那些灵谷是被熬成了灵粥,还是煮成了干饭?其中差别,可谓云泥之别。\" 傅友德答道: \"尊贵的太孙殿下,这些灵谷是用作救急,是让那些食不果腹的饥民,能够稍微充饥,自然不可能煮成干饭,也不允许他们肆意饱餐。 因此,只煮成灵粥,而且每餐每人只能享用一碗,只为度过眼前的难关。\" 朱允熥揉搓着额角,道: \"如此看来,根据饥民的数量与灵粥的消耗,无论如何也应该能撑过一周,为何区区两天就消耗一空?\" 傅友德叹息道: “纵使我们估算这幻影之城中有两万名子民,然而前来享用魔力之汤的,显然远超此数。” 朱允熥低语,眸光微凝,随即道:“吾需亲临现场,一探究竟。” 第289章 汤中之秽 朱允熥心生困惑,尽管幻影之城的居民繁多。 但根据先前的计算,储备的粮食足以支撑设立的魔力之汤摊,以滋养那些饥饿之灵,足以维系一段时日。绝不至于两三日便消耗殆尽。 其中必有诡计。听闻傅友德提及那些受灾之灵的数量似远超记录,这更令朱允熥心中生疑。 要知道,这幻影之城乃是新近征服之地,诸多难题尚未解决,与大明其余之地的安定迥异,犹如一片待开垦的荒野。 故此,幻影之城问题丛生,亟需解决。 此问题,朱允熥未曾遭遇,理应深入探索。 作为未来的帝王,天下无小事,对他而言,任何经历皆为天赐良机。 此时他尚有机会,可广泛学习,亲眼见证,积累宝贵经验,乃莫大幸事。 若登基为帝,欲亲力亲为了解诸事,累积经验,实为奢望。 历史上众多帝王,自诞生起便深居宫阙,直至驾鹤西去,未曾踏出皇城半步。 他们对外界一无所知,仅凭臣下汇报窥见世态,所闻所信,皆源自朝臣之口,丧失了独立判断及掌控之力。 常受臣僚摆布,不谙民间疾苦,任人摆布。 如康熙、乾隆般明君,深知此理,故常微服出行,亲历民间疾苦。 此理朱允熥更为通晓,明了登基之后,随心所欲游离皇城、探访民间不易。 现今他身为太孙,仍有机缘,定不可错失。 见识愈广,他人欺瞒可能性愈低。 所谓遍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即真理。 当夜,朱允熥偕同傅友德与赵青竹,离幻影之城宫殿,步入一条宽敞大道。 此道上,依朱允熥之命设有一座宏伟的魔力之汤棚,众官兵正忙于分发,滋养饥饿之灵。 此时,当朱允熥一行抵达,士兵正煮沸着魔力之汤,尽管粮食已超预算,但剩余部分尚能维持今日所需。 在遥远的艾斯兰德,魔法与奇迹交织的大陆,朝廷正从繁星之城调配着星辰谷粒,朱允熥降临此地时,目光扫过古老的石板街。 街道上,魔力耗尽的行者比比皆是,他们的斗篷破旧不堪,仿佛经历了无数次时空的流转。 在高丽国王的统治下,这些饥饿的灵魂被遗忘于时间的角落,因为国王的心思早已飞向无尽的虚空,无暇顾及人间疾苦。 如今,高丽被大明帝国的光辉所覆盖,自然不能放任这些腹中空空的生灵自生自灭,于是,一座座魔法炉灶应运而生,要将温暖与食物赐予每一个渴望的灵魂。 然而,当朱允熥的视线掠过这条宽阔的街道,等待着的不仅是成千上万的饥民,而是数倍于此的哀求之声。 本该是一万的数字,此刻却膨胀至两三万,这使朱允熥的眉宇间浮现出忧虑,因为他曾派遣麾下的战士深入调查。 理论上,王城之内,真正饥饿的灵魂仅有一万左右,即便有所出入,也不应如此巨大。 显然,真相隐藏于虚幻与现实之间。 朱允熥凝视着那些手持魔法容器,等待着生命之源的饥民,他的眼神穿透了迷雾,捕捉到了异样之处。 他的眉头轻轻舒展,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转向身旁的傅友德,低语道:“谜底揭晓了。” 傅友德急切地问道:“尊贵的太孙殿下,究竟何事困扰着我们?莫非之前的统计魔法出现了偏差?” 朱允熥摇头微笑:“非也,此事简单,解决之道更为巧妙。你只需静观其变,今日,这苦难的海洋必将退潮一半。” 傅友德的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他深知朱允熥的能力非凡,既然太孙殿下如此自信,他便满怀期待地注视着,静待奇迹的发生。 朱允熥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一口巨大的魔法熔炉前,那是灾难之时,为了滋养众生而存在的神器。 每一口熔炉中沸腾的不仅仅是食物,更是生命的希望,足以滋养数百生灵,而此处,数十口熔炉并立,汇聚成希望的洪流。 朱允熥的目光在熔炉间游移,深吸一口气,口中念动咒语,一股无形之力自他体内涌出,化作一道光芒,直射入最近的熔炉之中。 这一幕让周围等待的士兵与灾民们震惊不已,包括傅友德,他困惑不解,不知朱允熥此举何意,但太孙殿下并未给予任何解释。 朱允熥面向那些负责烹饪的士兵,声音沉稳而有力:“遵我号令,向你们面前的熔炉各吐出一口魔力之息。” 此言一出,无论是士兵还是灾民,皆是目瞪口呆,场面一时陷入寂静。然而,在这沉默之中,一股奇异的能量开始酝酿,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一切,将颠覆他们的认知。 而在幽暗的魔法森林中,傅友德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混乱魔力正在干扰他的思维,他急忙出声警告: “伟大的太孙殿下,我们仅存的魔法谷物,仅够施展这一轮的滋养魔法。若将这些魔法谷物的纯净之力玷污,那我们将暂时无法再次施展此魔法呀。” 朱允熥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意,缓缓道: “只是些许魔力吐息罢了,怎会令魔法失效,遵从我的指令,释放你们的魔力吐息。” 面对朱允熥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煮制魔法粥的法师们,无一敢违背,纷纷将自己的魔力吐息融入魔法粥中。 每一锅魔法粥里,都有那么一两个法师贡献了他们的魔力。 这个举动,让在场不少观者都为之侧目,心生不适,尤其是当法师们还继续搅拌锅里的魔法粥时,让每一勺魔法粥都沾染上了那份独特的魔力。 在围观的魔法师与平民中,议论声四起,有人甚至面露愠怒之色。 然而朱允熥却满意地笑了,他的计划正在顺利推进。 第290章 善行后的恶意 众人不解,为何朱允熥要下令在魔法粥中注入魔力吐息,这魔法粥是用来滋养在场受难的平民。 将魔法之力混入食物,通常被视为亵渎,这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但朱允熥不仅如此做,而且做后仍面带微笑,仿佛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 这令大将军傅友德更是满腹疑惑,难以理解其中深意。 傅友德对朱允熥问道: “尊贵的太孙殿下,这魔法粥是否还需给予他们?若真不能继续施法,我们不妨从军中二十万勇士的储备中,调拨一部分给这些受灾者食用?” 朱允熥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无需担忧,一切即将揭晓,好戏即将上演。” 傅友德听闻此言,一脸困惑,心想何为好戏? 莫非太孙殿下的策略,就是通过玷污魔法粥,令受难者对这食物产生厌恶,从而不愿食用,以减少消耗的魔法谷物? 但这显然更加不合逻辑,如果不想喂养这些民众,完全可以不设立魔法粥铺,何必采用这种令人反感的方法,破坏他们食欲呢? 事实证明,那些原本排着长队,期待着一碗魔法粥滋养的平民们,许多人开始抱怨,放下手中的空碗,转身离去。 转瞬间,原本拥挤的街道上,两万余名等待者中,有近两万人满脸嫌弃,口中咒骂着魔法的背叛,转身离开。 他们脸上带着恶心的表情,心中充满了对魔法的质疑。 只有一万名左右的灾民,依旧手持空碗,一脸淡然,继续留在原地,等待着魔法粥的滋养。 傅友德对朱允熥说道: “尊贵的太孙殿下,您看,许多灾民选择放弃魔法粥的滋养。如果我们本意是让他们忍受饥饿,完全可以直接拒绝施法,我们的做法是否过于苛刻了?” 朱允熥微笑着答道: “你注意到了吗?那些离开的人群中,他们的衣着似乎都还算体面。” 听到朱允熥的话语,傅友德仔细观察了那近两万名为灾民的人。 果不其然,尽管他们的衣物有些老旧破损,但依旧保持着整洁。 在那古老而神秘的艾瑞斯特大陆上,与那些留在营地、等待着变质稀粥滋养的贫民相比,朱允熥与傅友德显得格外幸运,身着相对整洁的行装。 察觉到傅友德仍未领悟其中奥秘,朱允熥继续道:“观察那些离去的旅者,你会发现,他们之中有些人,体态丰满,几乎看不出饥饿的痕迹。” 傅友德遵从朱允熥的指引,仔细审视那近两万名离散灾民,确实发现多数人身形健硕,甚至不乏富态之人。 但即便如此,傅友德仍困惑不解,对朱允熥言:“尊贵的太孙殿下,这与我们所遭遇的粥污有何关联?” 朱允熥无奈地瞥了眼傅友德,心中暗忖武将的洞察力果然有限。他转而望向身旁的赵青竹,只见她眉宇间满是疑惑,不禁自嘲一笑,未寄厚望于她能理解其深意。 于是,朱允熥决定深入解析:“留意留下的灾民手中的器皿,污秽不堪;他们衣衫褴褛,面色憔悴,手持的碗盘久未清洗。反观那些离去者,衣着相对整洁,手执器皿洁净,甚至备有筷子。他们身形不显消瘦,在粥遭污染后,毅然决然离去。你们可知晓为何?” 面对傅友德与赵青竹摇头否认,朱允熥轻叹一口气,耐心解释:“那些因粥脏而离去的人,看似并不饥渴。再看留下的众民,何以不愿离去?因为他们真的处于饥荒边缘,生命垂危,又怎会嫌弃大锅中那滴唾液?” 傅友德猛然醒悟:“原来如此,太孙殿下所指,那些离去的‘灾民’并非真贫,尚未沦落到食不果腹的境地,乃是假扮灾民图谋小利。本想享受粥食,奈何被殿下您故意玷污,既然不缺这口粮食,自然不屑于脏粥。然而,真正受苦的灾民,正为生存奔波,树皮草根皆已充饥,何惧粥中唾液?对他们而言,那唾液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瑕疵,依旧享用,实乃高明之举。” 赵青竹亦恍然大悟:“正是这样,难怪离去的‘灾民’与留守的真正贫民之间,表情差异巨大。这被玷污的粥,竟成了筛选真伪的试金石,让真正的灾民得以饱餐,确是绝妙计策。” 留下的村民们,脸上挂着坚韧与无奈,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生存的渴望,注视着那盆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灵液,仿佛那是生命的甘露,渴望它滴入他们干涸的喉咙。 而那些选择离去的村民,不屑一顾那被尘埃污染的灵液,他们的心中满是厌恶,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但仔细想想,这些坚守阵地的真正灾民,即便是看见灵液落入凡尘,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舔净,怎会介意那一丝杂质? 赵青竹凝视着朱允熥,继续道:“起初,我误以为你真心想让这些灾民难堪,直到听了你的解释,我才恍然大悟,其中蕴含的深邃智慧。” 朱允熥的面容如同古井无波,他缓缓道:“记住,行善者,有时在外表看来便是恶行。而某些看似善举的表象之下……隐藏的往往是邪恶的本质。 每个角落都有这样的人,我们有时不得不戴上恶人的面具,方能成就真正的善举。 反之,有些人口蜜腹剑,表面上看似善行,实则在暗中做尽丧心病狂之事,善行仅是他们遮掩罪行的幌子。 比如,之前向大明各族发放灵根种子之时,便有一群乡村豪强,表面上慷慨解囊,背地里却截断人民的生机之源。” 言及此处,朱允熥眉头紧锁,转头对傅友德道:“话说回来,高丽出现如此众多灾民,绝非无故,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要知道,大明的那些乡绅豪门所使用的伎俩,在这里同样存在,甚至可能更加恶劣,你们必须深入调查。” 第291章 灵种的诡计 欲振兴一方,首先需清除毒瘤。 这些毒瘤乃是阻挠地区繁荣的绊脚石,唯有剔除它们,才能顺畅发展。 高丽各地涌现大量灾民,显然异乎寻常,既然是异常,便应寻求解决方案,使之恢复正常。 据朱允熥了解,高丽的民众虽也面临粮食短缺,但不应出现如此规模浩大的灾民潮。 毕竟高丽未曾遭受重大天灾,朱允熥对此事十分重视,命令此次随行的锦衣卫与傅友德共同展开调查。 仅仅一日,调查结果便传来。 傅友德对朱允熥说道:“太孙殿下,高丽灾民泛滥的根本原因,源于原高丽国国王李成贵,企图进攻大明的野心所致。” 朱允熥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道:“如此说来,他不顾民生疾苦,强行发动这场战乱。如今这残局,却留给了我们收拾。” 傅友德颔首回应: \"确实,如今此地饥荒四起,与战火纷飞脱不了干系。高丽之国,本就力弱,此次举兵犯我大明,调动二十万精锐,粮饷耗费巨万,国库空虚,民生维艰。民众赋税重负,温饱难继,饥民四起,哀鸿遍野。\" 朱允熥听闻此言,心生沉重,长叹一声。李成贵野心勃勃,留下诸多纷扰,终需由他来承此重担。 正当他思绪万千之际,傅友德似有所悟,向朱允熥禀告道:\"太孙殿下,有一奇事,与饥荒之事颇有关联,令我颇为困惑。\" 朱允熥问:\"何事?\" 傅友德沉思片刻,答曰:\"在探查灾民状况时,距王城不远之处,有一城名为定州,灾情尤甚。据闻,该地百姓所耕之地,今年竟无一粒收获。\" 朱允熥闻言,眉头微蹙,询道:\"定州可有干旱之灾?\" 傅友德摇头道:\"并无旱情!\"朱允熥再问:\"亦无洪涝或其他天灾,损及庄稼?\" 傅友德再次摇头,续道:\"皆无。此事诡异,百姓辛勤劳作,却颗粒无收。甚至富甲一方的地主,亦遭受同样厄运。无天灾人祸,却有此奇事,实属罕见。定州一地,仅因此次荒年,便涌现七八万饥民。祸延邻近城池,影响广泛。此等异象,特向太孙殿下禀报。\" 朱允熥深吸一口气,徐徐道:\"无天灾,无人祸,作物无收,连累地主,此乃奇谈。\" 稍作沉吟,朱允熥望向傅友德:\"此事必须彻查!往年风调雨顺,何以独今年颗粒无存?农户耕耘一生,岂会一无所获?定有人捣鬼,或种子有诈。\" 朱允熥之所疑,源于他穿越前的经历,彼时曾闻有人贩卖劣质种子,祸害良田,后遭严惩。世人皆知,粮食关乎民生,若卖假种子致农人无收,其罪至大。 因此,后世罕有此类恶行。然而,今处古时,此事仍有可能发生。 朱允熥深吸一口空气中的神秘气息,缓缓说道:“没有任何自然灾害,也没有发生过特殊的事情,但种下的粮食却颗粒无收,甚至连一些地主都受到了影响,这未免太过离奇。或许,这里隐藏着某种我们未曾察觉的魔力或者诅咒。” 朱允熥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看向傅友德:“这个事,必须继续深入调查!为何往年风调雨顺,唯独今年颗粒无收?难道农民的技艺一夜之间全数消失?定是有某种邪恶的力量在作祟,或者种子本身遭受到了诅咒。” 朱允熥之所以如此推测,是因为在他穿越前的世界中,也曾有邪恶势力通过施放诅咒或魔法,破坏庄稼,导致饥荒。这样的行为极其恶劣,一旦揭露,必将受到严惩。 因为人们认为,食物是生命之源,任何破坏粮食的行为都是对生命的亵渎。在那个世界,类似的邪恶行为几乎绝迹。 然而,在这个充满魔法与奇迹的时代,这种事情的发生依然有可能。 朱允熥心中暗想:“或许,我们需要一位精通魔法规则的法师,去探寻其中的奥秘。也许这背后隐藏着某个黑暗力量的阴谋,意图借此控制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但在艾斯兰德,这怎么可能?成片的农夫竟都购得了被邪术腐化的种子? 故此,定有更为深邃的阴谋。 于是,朱允熥向傅友德低语,命其深入探究谷物之源。 倘若无数农夫播下的种子皆遭受诅咒,天灾之外,定是种子遭了恶咒。 傅友德领命,目标明确,即刻动身,再度探寻真相。 朱允熥誓将此事究底追根,原因简明。 那便是要给这地界上,所有企图以诡计欺诈,视平民生死如草芥,只图私利的败类,敲响警钟。 以儆效尤,让这些视平民疾苦为无物,只为一己之私的恶徒知晓,大明的庇护下,绝不容许此类行径。尤其他朱允熥,决不允许邪祟滋生。 果然,目标既定,真相便如晨曦破晓。 次日傍晚,傅友德寻至朱允熥,告知已查明真相。 他们从颗粒无收的农户家中,收集那些被诅咒的种子。 一番探查后,发现种子全然腐化。 显然,这些种子曾浸于邪恶药水中,无声无息地被诅咒。 看似寻常,实则种不出五谷。 贩售者心思狡猾,未用常见手段,如将种子烹煮,此举过于明显。 世代耕作的农人,知晓辨识生种与熟种之法。 于是,恶徒将种子浸于邪术药水,令其无法孕育生命。 朱允熥闻讯,面色铁青,向傅友德追问: “果然,有人施展暗术?此举必然有其目的,否则何须费尽心机腐化种子,转售无辜百姓?你可有更多发现?” 傅友德面露怒色,回禀朱允熥: “我们查明,正是定州城内一名粮食巨贾,指挥此人行恶。经审问卖家,一切真相大白。” 朱允熥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寒芒,道: “此事定与贪欲者勾结。唯他们,才会犯下此等罪孽。 为一己私欲,不顾万千生灵饱暖,不顾万千性命垂危。行径卑劣,令人愤慨。” 傅友德见朱允熥怒火中烧,随即禀告: “现已将定州城内此富豪拘捕归案。” 朱允熥下令:“将此事公之于众,那万恶的富豪,需当众宣读其罪行,并” 在那遥远的艾瑞斯托大陆,一位名为高黎的粮商巨擘,他的粮仓里藏匿着足以滋养整座定州古城之民的粮食。如今,这粮食应如甘霖般洒落人间,抚慰灾民饥渴之心。“以此作为对自己过往行径的补偿,乃天经地义之事。” 高黎以腐烂种子坑害乡亲的恶行,终告一段落,消息如疾风般席卷了整个国度,百姓无不愕然。谁能料想,这般骇人听闻的罪行竟在光天化日下上演?然而,当光明帝国的太子朱允熥挥剑斩断这根深蒂固的毒瘤时,一切变得可能。他的果断与正义,让高黎的子民看到了希望,感受到了光明帝国统治的温暖。 这不仅证明了光明帝国对邪恶的零容忍,更彰显了其对民众福祉的坚定承诺。昔日的高黎国王李成桂,对民生疾苦视若无睹,而今,光明帝国的到来,犹如破晓前的第一缕曙光,温暖人心。民众深切体会到,高黎归于光明帝国麾下,实为上苍恩赐。 自此,朱允熥的每一项政令,在民众心中皆如春风化雨,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拥护。从税制改革到教育普及,从医疗保障到基础设施建设,每一步都踏在百姓心坎上。商贸之路亦如江河汇流,东西交流,互通有无,高黎与光明帝国之间的商贸往来,如同两颗星体的引力交汇,彼此辉映。 仅仅数周,高黎大地便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之景,仿佛春风吹过了冬日的荒凉。朱允熥在处理完高黎事务后,对当地官员谆谆教诲一番,随即踏上回京之旅。此番急返,缘于帝国之父朱元璋的一纸密函,言称西方之国使者来访,携重要事宜与光明帝国协商。 朱元璋望眼欲穿,待朱允熥回宫后,首先关切询问其在高黎期间的经历,随后郑重其事道:“允熥啊,西陲现有一棘手之事,吾心颇为犹豫,未决如何应对。此事需你参详,以智破局。” 朱允熥闻言,恭谨回应:“未知何事?皇爷爷,愿闻其详。” 朱元璋沉吟片刻,缓缓道:“极西之地,有一神秘国度,名曰车迟。车迟之旁,另有一国,唤作高昌。二国地处我光明帝国西侧,虽路途遥远,却非遥不可及。近来,车迟国使者频繁造访,意图结盟,共谋大事……” 就在彼岸河畔,一片广阔之地隔开了我们辉煌的明界与外界的纷扰,那车迟之国,疆域虽不及我明界的宏大,却紧贴我们的边界,宛如邻家之子。此国势力雄厚,欲图吞并高昌之土,故高昌使者不远万里,穿越幽暗森林与迷雾山脉,恳请我明界圣主庇护,希冀以我明界之威,平息这场即将燃起的战火。 毕竟,我明界乃是诸界之中最为璀璨的明珠,如若圣主亲临调停,那车迟之国定会忌惮于我明界的神威,给予适当的尊重。更有甚者,若我明界出面,车迟国恐将顾及我们深厚的底蕴,从而放弃对高昌的野心,令高昌得以安然无恙。” 朱允熥微微一笑:“本以为何等大事,此事看来并无太多棘手之处。不愿介入,则拒之门外;若愿插手,只需一声令下,便可摆平。” 然朱元璋摇头叹息:“事情远非表面这般简单。高昌与车迟,两国皆非软柿,各自拥有不容小觑的实力。虽不及我明界之盛,但在西方诸国中仍属强者。 高昌此举将我明界牵连其中,实则给我明界带来不小的困扰。若我明界公然支持高昌,必将触怒车迟,往后车迟视我明界为敌,虽我明界无所畏惧,但这般举动恐将让西陲之地的众国感到不安,认为我明界野心勃勃,意图染指他国事务,从而激发他们之间的团结,共同对抗我明界。 反之,若弃高昌不顾,车迟国必将解读为我明界的软弱,不敢与其抗衡,因而不敢援助高昌。高昌国定会在西方散播谣言,声称我明界并非无敌,惧怕车迟,试图以此挑拨我们出手相助。 如此一来,我明界在西方的威望大打折扣,诸多国度将不再对我明界心存敬畏。故此,此事处理起来极其棘手,无论帮或不帮,都将使明界陷入两难的境地,可能使我明界在舆论之中遭受质疑。 本可置身事外,然而高昌国为了获得我明界的庇护,竟派遣使臣公开求援,此举已将我明界推至风口浪尖。此刻,西陲之地的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明界之上,尤其是车迟与高昌两国……唉,明界处境艰难矣。” 朱允熥听闻朱元璋一番分析,心中暗叹果然如此。同时,他不禁对朱元璋由衷敬佩,作为执掌乾坤多年的帝王,对于任何事情总能洞察其复杂层面,考虑周全,慎之又慎。 他深知,自己所成就的诸多伟业,不过是得益于身为穿越者的身份,而在这帝王之道上,自己尚需更多历练。于是,他向朱元璋询问道: “听闻皇爷爷如此剖析,此事确是不易解决,不知皇爷爷对此有何见解?” 朱元璋缓缓开口道: “我的意思是,当今的炎龙帝国已足以睥睨四方,何不挺身而出,护佑古树之国,令那石锁之国胆寒? 此举,纵然会被古树之国视为可乘之机,亦能使炎龙帝国于西境众国间声威大震。毕竟,吾炎龙帝国力压群雄,即使锋芒毕露,亦无须畏惧。 即便落下干涉他国纷争之名,即使可能使西境众国察觉炎龙帝国过于强盛,从而结盟抗衡。然而,太孙殿下,你自不会惧怕此等挑战。” 朱允熥颔首道: “诚然无所畏惧,凭炎龙帝国之实,岂惧西方列国之胁?然则,有一事,我与祖皇看法略异。” 朱元璋顿生疑窦: “哦?愿闻其详!” 他兴趣盎然,欲聆朱允熥之异见。 朱允熥遂言: “此事或可更为巧妙处理。看似两头不讨好,实则两全其美。 既要让西方知悉,吾炎龙帝国之强横与霸主风范,又不实际介入二国之争端,同时挫败古树之国阴谋。 其欲借吾炎龙帝国之力,解其危局,妄图将我炎龙帝国拖入泥沼,令我进退维谷。 故吾不可真助其成,且需给予严惩,使之醒悟:炎龙帝国非任人摆布者。” 第292章 幻术教育 朱元璋原以为己策已周全,孰料朱允熥一语道破天机,甚至融会贯通。 经此一点拨,朱允熥洞悉更深层问题,似有妙计在胸。 朱元璋不禁问道: “若汝已有良策,究竟如何施为?” 朱允熥神秘一笑,对朱元璋道: “天机难泄,祖皇届时自知分晓。” 朱元璋朗声大笑,言: “善哉!吾静观汝将如何布此迷阵,此事便交由汝裁决。” 朱允熥轻笑,继而问: “敢问古树之国使节何时抵炎龙?” 朱元璋沉吟片刻: “数日前已传来讯息,古树至炎龙路途遥远,然入境后,道路通畅,其行速必增。估量,不日即至。” 朱允熥微颔首: “明矣。若祖皇别无他事,孙儿先行告退。” 朱元璋应允,目送朱允熥离去。忽有所思,复开口: “允熥啊,高丽之事已平,将逐步步入正轨,然东瀛之岛。真将强硬打压?不纳入炎龙版图乎?” 在幽暗神秘的艾斯兰德大陆上,朱允熥先是陷入了深邃的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古老智慧的气息:“第一,这片被遗忘的土地啊,其上的族裔实则应受到严密的监控。纵使将他们征服,使其归入大明的羽翼之下,也不失为一种策略。 但我对这片土地及其人民,心中存有深深的戒备。我不愿与他们共享同一片天空,因此,将他们纳入大明的版图绝非我的意愿。我亦不愿让他们成为华夏的一部分,他们的灵魂,沾染了太多的杂质。” 朱元璋闻言,轻轻颔首,心中虽有不解,却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共鸣。既然朱允熥如此断定,那东岛之地的劣根性便毋庸置疑了。对于这样一块边陲之地,放弃也未尝不可,大明帝国的疆域辽阔,人口众多,何需贪恋此等小地? 然而,朱允熥深知,即便岁月已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朱元璋内心深处依旧怀揣着壮志雄心。尽管那些梦想在太子朱标离世之时仿佛化为泡影,但朱允熥的到来,犹如一束光明,照亮了未来的道路,重新点燃了他心中的希望。 于是,朱允熥再度开口,声音中充满自信:“皇爷爷若觉得大明疆域尚待扩展,子民数量有待增加,那也无妨。当时机成熟,我们将踏遍四海,凡光芒所及,皆为大明疆土。” 这番话语如同一道闪电,直击朱元璋的灵魂深处。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朱允熥,久久无法言语,最终深情地说道:“身为君王,理应开疆拓土,亦要守护国民安宁。允熥,你能理解我内心的渴望,令我无比欣慰。我已老矣,只能留守后方。 但,我相信你的力量与才智,倘若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大明的疆界覆盖所有光芒所照之地,大明何愁不兴?我朱元璋,死而无憾……” 朱允熥微微一笑,未再多言,悄然离开了御书房。他并未径直返回东宫,而是前往了内阁所在之处。内阁中的三位学士,个个身怀绝技,将朝政处理得井然有序,不愧是大明最强的智囊团。 朱允熥曾力推的公家医馆和公家学堂,在他的初步规划后,这三位杰出的内阁学士接手并完美地将其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开来。此时,见朱允熥归来,杨士奇、杨荣、杨溥三人满面春风,争相向他报告近期的辉煌成就。 特别是杨荣,一向较为张扬,此刻更是得意洋洋地对朱允熥说道:“太孙殿下,您曾提及的公家学堂普及全国之举,如今臣已不负所托,终于得以实现。今日,这广阔天地间的每一座城池,几乎都设立了公家学堂。从建设到运营,所有开销均由朝廷或地方府衙承担,以确保教育的普及与公平。” 在古老的阿斯兰王国,魔法与奇迹交织,太孙殿下,光之子莱恩,推行了一场震撼人心的变革。此乃天地之恩赐,惠及众生,凡人与精灵,无一不沐浴在知识的光芒下。 莱恩殿下,以慈悲之心,开启学府之门,不仅接纳凡人子弟,更令世人震惊的是,他宣布女子亦可踏入学问的殿堂。此举,犹如破晓之光,照亮了无数心灵,连最顽固的心灵也被这份包容所温暖,未有异议之声响起。 智者杨士奇,捋着他那稀疏的银丝,赞叹道:“此乃殿下之慧眼识珠,世人原以为女子不宜修学,然则在殿下引领下,众人皆视之为理所当然。因殿下于吾王国内享有无上尊崇,其言论犹如圣旨,无人敢逆。” 莱恩闻言,不禁摇头苦笑,心中暗叹,何以言辞总绕回赞誉?他指了指杨士奇,笑道:“汝近日常以溢美之词奉承孤,真乃意外。” 杨士奇,杨荣,杨溥三人相视而笑,随即杨士奇解释:“非臣欲奉承,实话实说耳。若非殿下,寒门庶族,平民之子,岂能得读书之机?今学府开放,人人皆可问学,实乃空前之举。” 莱恩并未否认己功,却道出真相:“百姓放下成见,让女儿求学,究其根源,在于学府无费。既无负担,自能公平对待,也让她们得读书之乐。” 话语虽轻,却触及重男轻女之痼疾。此乃古老习俗,根深蒂固。若读书需金银,纵是莱恩尊贵,古时之家,或难将女儿送入学府。今学府,景象大异。 与杨氏三贤长谈,话题终归医术。学府与医馆,皆朝廷力推,民众信莱恩,实施有望。然而,学府成效非朝夕可见,显而易见,利大于弊。至于医馆,更关乎生命,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是夜,莱恩思虑再三,决定扩大医馆规模,不仅治疗伤病,更要教授医术,以普及医疗知识,让更多生灵免受病痛之苦。此乃其内心深处的愿望,愿世间无疾,万物共生。 在那古老而神秘的世界里,艾瑞斯特拉的王城矗立着一座与众不同的圣殿——皇家治愈之塔。此地并非寻常之地,它肩负着救治苍生的重任,即便面临未知的风险,亦义无反顾。当今王权之下,四散于各地的治愈之塔犹如星辰般遍布,它们以低廉的代价,承蒙皇室恩泽,向那些饱受苦难的子民伸出援手。 此乃一项善举,然则,古时的疗愈之道毕竟受限。故而,即便是这平价的治愈之塔,面对诸多顽疾,依旧显得力不从心,难免招致疑云笼罩。即使世人疑惑,治愈之塔仍旧日复一日地对抗着种种绝症,其难度可想而知。 尽管朱允熥曾于医者盛典中,广纳天下妙方秘术,数以万计,融汇于治愈之塔,共襄盛举。然而,在疗愈手段匮乏的时代,即便技艺精进,仍有许多病痛,难以觅得解药。 幸而,朱允熥创制了一种名为“幽影之露”的奇药,实为抗御邪魔之力的灵丹,功效卓着,且极少引发异变。几乎无人能对其产生排斥,一句古谚流传甚广:“世间百病千千,幽影之露解半。”纵然幽影之露并非至高无上的神药,然若施以恰当之法,诸多被视为顽疾的疾患,在此灵丹妙药之下,亦能轻易恢复如初。 尽管如此,疗愈之术的探索之路,依旧漫漫无边。为此,朱允熥与杨荣、杨士奇、杨溥三位贤臣,展开了深度交流,共同探讨未来之路。 朱允熥提议,将诸国治愈之塔与公立学府一般,构筑一套共通的智慧之网。此网之根基,在于记录与传承,记录每一场诊治,每个医师所遇之病患及其征兆,以及施药之法。将这些珍贵资料悉数归档,再经年累月的比对分析,找出在同症之时,何药更胜一筹? 简而言之,即集众家之所长,一位医师仅能从师门传承或亲身诊疗中获得经验,但终究有限。倘若将全境治愈之塔的医师与患者之数据,汇集一处,筛选整合,则能明辨哪些疗法更有效,哪些存有隐患。 如此一来,将汇集所得之精髓,编纂成册,成为全国医者之宝典。如此,大明国境内的所有治愈之塔医师,皆可通过这份智慧之网,共享前人智慧,不断优化疗愈之术,共创辉煌。 于是乎,整个大明的治愈之塔医师们,携手共建了一张前所未有的医疗智网,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引领着疗愈之道迈向新的纪元。 在古老的阿斯兰德大陆,医学公会的改革如春日里的魔法绽放,照亮了所有医者的心。杨荣和同伴们聆听着朱允熥的宏伟愿景,那是一系列革新举措,旨在联合全大陆的医者,共享知识,共同面对疑难杂症,以最精妙的魔法与医术救治众生。众人心悦诚服,深感朱允熥不仅是智者,更是引领医学新纪元的先驱。 他们深受启发,决心将这股变革之风带入各自的城市与学院,用实践证明这不仅仅是梦想。当朱允熥从奥秘阁返回皇家城堡之时,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宁静,得以沉浸在图书馆的古老卷轴中,享受了两天的宁静时光。但这短暂的宁静很快被打破,因为第三日,来自遥远的伊尔瓦尼亚的使者,带着满载珍宝的车队,踏入了阿斯兰德的王城,向王室寻求庇护。 在庄严的王座大厅,国王朱元璋端坐于龙椅之上,朱允熥则立于其侧,两者均保持着高贵的平静。在场的大臣们已然洞察,伊尔瓦尼亚此行意在将阿斯兰德卷入西境诸国间的纷争漩涡,形势正如朱允熥先前所预见,进退维谷。 所有的目光聚焦于这对君王与继承人,期待着他们的决策。此时,伊尔瓦尼亚的使者已向朱元璋与朱允熥躬身行礼,一番客套后,展示了此次携带的宝物。尽管这些宝物在外人眼中堪称稀世,但对于见惯了无数奇珍异宝的阿斯兰德而言,却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献宝完毕,那位年近半百的使者缓缓开口:“至高的阿斯兰德国王陛下,尊贵的皇储殿下,伊尔瓦尼亚派遣微臣前来,不仅仅是献上国宝,更期盼陛下能施以援手,化解我国之危。” 朱元璋面无波澜,注视着眼前的使者,语重心长地说道:“伊尔瓦尼亚与卡罗尼亚的纠葛,朕早已知晓。原本此事不应由朕插手,阿斯兰德并未卷入二国纷争,作为局外人,本应置身事外。然而,汝国使者远道而来,朕亦不能视而不见。” 使者心中忐忑,深知在众多邻国中,唯有阿斯兰德有力量援救伊尔瓦尼亚。自踏入阿斯兰德国土那一刻起,使者亲眼见证了这片土地的强盛与繁荣,那连绵不绝的魔力大道,民众丰衣足食的生活,以及街道上不时穿梭的魔法马车与自行飞驰的灵骑,无不彰显着阿斯兰德超乎寻常的发达。即便是西境所有王国的力量加总,恐也无法与之匹敌。 但他并不知晓阿斯兰德的真正实力所在,那些隐匿于云雾之上的天空之城,训练有素的龙骑士军团,以及藏匿于森林深处,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精灵弓箭手,这些才是阿斯兰德真正的底蕴。在这样的国度中,民生富庶与军事强盛是相辅相成的,共同铸就了阿斯兰德无可撼动的盛世辉煌。 在奇幻的世界里,王国与帝国之间,魔法与武力共存。高昌国,一座古老的城市,被遥远的山脉和神秘的森林所环抱。它并非仅凭武力立国,而是依靠着世代相传的古老咒语和守护神兽的力量。 使臣思虑着,若非拥有足够的神秘力量,任何国度都无法在这片充满魔法的土地上繁盛。周边的国度,如贪婪的野兽,觊觎着高昌国的秘密与财富。 于是,使臣再次向朱元璋,那位传说中能召唤风雨的帝王,恳求道:“高昌国之王,尊贵的比夏陛下,曾亲自吩咐微臣,务必寻求大明帝国的庇护。倘若大明愿施援手,助高昌国渡过此劫,我高昌国愿世代奉大明为至高宗主,年年纳贡,岁岁来朝,誓对大明忠心耿耿。” 然而,对于高昌国的提议,朱元璋内心无波。大明帝国,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拥有足以令群山颤抖的强大力量。对高昌国的忠诚与供奉,并不构成诱惑。毕竟,真正的强者,不屑于通过胁迫获得盟友。 但在这一决策中,朱元璋有着更深的考量。或许,他会选择直接回绝。然而,朱允熥,这位年轻而充满智慧的皇太孙,却有其独到见解。朱元璋决定,将这份难题交由朱允熥来解决。 于是,他目光转向朱允熥,轻声询问:“太孙有何高见?” 朱允熥嘴角含笑,转头望向高昌国使臣,缓缓启齿:“高昌国与大明相距不远,而车迟国的虎视眈眈,如同暗夜里的野兽,随时可能扑向高昌国。若战火燃起,恐波及大明西方边界,对我大明亦不利。故此,本宫认为,此事不得不问。” 朱允熥直视着高昌国使臣,语气坚定:“本宫决定介入此事。尔等先行归去,大明将速集勇士,征讨车迟国。” 高昌国使臣闻言,激动之余,又感震惊。原以为,大明援助只是一场梦,未曾想,年轻的太孙竟如此豪迈,直言相助。 更出乎意料的是,大明竟愿直接出兵。在他们的设想中,即使大明出手,也只会是发出警告,震慑车迟国,迫使对方退缩。 未曾料到,朱允熥竟直接提及出兵相助,这意味着大明将派遣军队,直接支援高昌国抵抗车迟国。 激动不已的使臣,当即双膝跪地,高呼:“大明帝国万岁!太孙殿下神勇!” 朱允熥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接着缓缓问道:“现今,车迟国与高昌国之间的局势,究竟进展如何?” 高昌国使臣急忙答道:“禀告太孙殿下,车迟国大军已从两侧包围高昌国,只待调整完毕,即刻对我高昌国发起猛攻。” 朱允熥轻轻颔首,继续询问: “那若是,光辉王国与霜雪帝国开战,能撑几许?” 光辉王国的使者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霜雪帝国虽强,但光辉王国的勇士们亦非弱者。我们定能抵挡至少一个月的时间,直至援军到来。” 朱允熥心中暗自思量,这份自信究竟是源自何方,却也不愿多言,只轻轻点头道:“朕已悉知。此事朕将亲自过问,调遣大明圣殿的十万光明骑士前去支援。” 光辉王国使者闻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连声道谢。而朱允熥脸上,则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不久,使者便告退离去。 待使者离去,朱元璋向朱允熥询问:“允熥,你真要派遣十万光明骑士援助光辉王国?” 在场的官员们,皆是满脸疑惑地望向朱允熥,毕竟在他们看来,置身事外或许才是上策。 朱允熥却淡然一笑:“皇祖请放心,其中缘由,此刻不便详述。” 朱元璋见状,不再追问,转而与群臣讨论起其他政务。 此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站起身来:“陛下,太孙殿下,近日有消息传来,西陲之地的诸国欲召开一场皇族盛宴。 据说,届时将有诸国的皇子公主齐聚一堂,共商国是。未知我大明是否也有意参与此次盛会? 据闻,此次会议上将有国家间的结盟、贸易协定等重大事宜商讨。” 朱元璋沉吟片刻,缓缓道:“西陲之地,国家繁多,的确是个热闹非凡之处。 我大明作为东方强国,此等盛会理应出席。但若皆为皇族后裔出席,选派何人颇为棘手。” 此言一出,在场官员纷纷面露难色,最终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于朱允熥身上。 朱允熥轻叹一声,主动请缨:“若确有必要,由我前往最为妥当。” 朱元璋略作思索,随即颔首:“的确,允熥你去最为合适。这皇族盛宴实则为诸国私下的利益博弈。 有的国家借此机会结成联盟,共同对抗他国;有的则在此商讨商贸事宜…… 无一不是关乎国运之大事,唯有你去,朕才能安心。” 不过,允熥汝需谨记,在此盛会之上,必得展露无上霸业,令他方异域知晓吾大明之煌煌盛势。惟其如此,将来于万国之中,吾大明声威方能更盛。” 朱允熥自是心知肚明,颔首道:“皇祖,孙儿了然于胸!” 朱元璋对朱允熥,自是信心满满。朝堂散去,朱允熥即刻下达一道旨意,命西陲重兵集结演练,仿佛有征战异邦之势。 如筹备粮秣,强化操练,偶尔展现远征之态。 然仅是虚张声势,盖因其许诺高昌二十万雄师,实乃戏耍高昌。 此二十万勇士,绝无出征之意。 但东土之大明军队稍动,便让未离大明之高昌使臣心安理得,确信大明将鼎力相助。 于是安心离去,将佳音带回高昌。 如斯数日过去,大明铁骑仍未开拔。 此时,朱元璋已洞察允熥之意,貌似应允高昌所求,实则蓄意拖延。 此举动昭示,大明无惧车迟,确敢承诺高昌,挑战车迟。 彰显大明,胆敢远征异域。 然亦不满高昌所为,虽允诺助援,却迟迟按兵不动。 第293章 吾无所惧 高昌不知,朱允熥非真心襄助,亦未即刻调兵遣将,如其所言。 仅作些许声势,搪塞一番。然此事迅速传至西境诸国, 车迟闻讯,既愤且惧,毕竟大明之强,绝非虚名。 若大明介入,车迟欲吞并高昌,实为棘手。 但此计谋已久,岂可轻易弃之? 故车迟如箭在弦,不得不发,纵惧大明,然若因大明威慑,车迟就此退缩,未来何以立足西境万国? 思及此,车迟王决心挥师高昌,攻势更为迅猛。 究其因,车迟视大明援军欲助高昌,必需时日整备。 而今,车迟已将高昌合围,十数日内即可攻破。 故审度之下,决意先取高昌,试探大明反应。 同时,车迟速遣使节,赴大明协商此事。 两日后,车迟使节抵达大明,立于金銮殿,见朱元璋与朱允熥,直言来意: 。。。 “煌煌大明煌帝陛下,尊贵的大明太孙殿下。吾乃车迟王国之主,祈愿大明圣朝勿插手此番与高昌国度之间之争端。否则,便是视车迟王国为敌矣。” 车迟王国使臣之言,令朱允熥颇感诧异。未曾想,车迟王国君主竟敢向大明示威。看来,大明于西陲之地威信尚不足,非但被高昌国度所用,更受车迟王国所警示。 此情此景,令朱元璋与朱允熥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随后,朱允熥淡然启齿:“看来,终归是我大明过于谦逊。” 他凝望车迟王国使臣,一字一顿:“汝等回国禀告尔王,此事,我大明定将介入,且必将兴师问罪。令其知晓,我大明之强盛,绝非尔等所能动摇。” 闻朱允熥之言,车迟王国使臣怒气冲天,却不敢多言,只得愤然离去,将此消息带回车迟王国。 得悉所遣使臣未能令大明收敛,反使其更为强势表态将出兵,车迟王国之主倍感颜面无光。今之局势,使他陷入两难境地。传闻大明之力强盛,而车迟王国亦自视为雄邦。 若不一战,往后于西陲之地,何以立足?人言车迟王国惧怕大明,故此战,必须一搏。 此外,车迟王国君主听闻大明西陲兵马虽有调动,却未即刻援救高昌国度,以为机缘,遂率军直击高昌国度。 高昌国度此时已无先前惶恐,心念大明将相助于己,此事必成定局。同时,心中亦生得意之情,未料轻易便将大明拖入争端,以为大明易于愚弄。 然则,高昌国度之主并未察觉,大明虽将出兵,却非助彼国。 随之数日,车迟王国果真挥师攻伐高昌国度。两方直接交锋,不出意外,高昌国度无力抵挡车迟王国之锋芒。 但高昌国度并不惊慌,仅待大明援军到来。然而时日流逝,高昌国度面临灭顶之灾,大明之兵仍未来至,引得高昌国度之主忧心忡忡,不断派遣使者催促。 大明之军,却迟迟不见踪影。情势危急之际,高昌国度之主愈发恐慌,因高昌国度几近沦陷于车迟王国之手。 无可奈何之下,为求生存与一线生机,他唯有携皇族成员,暂别高昌国度,向大明而去,急切恳请大明出兵援助。 毕竟,在他眼中,此乃大明所承诺之事。 数日后,大明皇宫内,朱元璋与朱允熥正品味茗香 然而,一位身着黑袍的侍从却匆匆前来禀报,称高昌国的王,已从魔爪中逃脱,遁入光明之地,欲求见朱元璋,以寻求庇护与援助。 朱元璋听罢,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目光转向朱允熥。 朱允熥颔首示意,不久,一名年逾半百的王者蹒跚步入皇家藏书阁。 此时的他,如落魄凤凰,再不敢以王者之姿傲视群雄,只得恭敬地向朱元璋行大礼,口中喃喃道: “光明之主脚下……” 朱元璋凝视着高昌国之王,随即问道: “高昌之王,何故莅临我光明之地?” 那高昌国之王心中满是怨愤,原以为光明之国会成为他的救星,承诺派遣二十万天军相助,却未曾料想,当他国即将覆灭之际,援军仍杳无音信。但眼下境况危急,他不得不忍气吞声,尽量以谦卑之态回应: “光明之主,尊贵的光明之子曾许诺派遣二十万神兵,助我对抗邪恶的车迟国,而今我高昌危在旦夕,光明大军却迟迟未至,这是何缘由?” 朱元璋立时将视线转向朱允熥,言道: “似有此事,你曾有过此等承诺。” 朱允熥应声道: “诚然,然而我光明之地距尔等遥远,需做万全准备,岂料那车迟国竟如此迅速行动。尚未待我光明大军抵达,尔国已几近覆亡,此事非我所愿。” 高昌国之王闻此言,心中明了,这一切皆是光明之子刻意为之,怒火中烧,但仍尽力保持冷静,言道: “光明之国,究竟是否愿助我高昌一臂之力?即便筹备大军需时日,也不该拖延至此。若光明之国无意相助,直言便是,无需戏耍我高昌。” 朱允熥面色微沉,冷声道: “你高昌国,竟敢质疑我光明之地?此事本是你与车迟国之争。尔等却妄图以诡计将我光明之地卷入其中,欲借我光明之手解尔等之危。此等行径,何其卑劣!难道你以为我光明之地易欺?” 高昌国之王被朱允熥一番言辞逼得哑口无言,沉吟片刻,终又开口道: “虽我高昌确有借力之意,但你光明之地已明确表示愿伸出援手。尔等已触怒车迟国,现却又反悔不出兵,岂不是两面树敌?” 朱允熥轻蔑一笑: “那又如何?即便触怒,又有何妨?我光明之地从未将车迟国与高昌国视为威胁。承诺援助,只因我们无惧车迟;最终未出兵,只为破尔等阴谋。至于尔等两国之怨,于我光明之地,何足挂齿?” 第294章 小丑自取其辱 直到这一刻,高昌王国的国王才领悟,原来愚者一直是他们自己啊。 他一直认为是他高昌王国,将光明帝国卷入深渊,迫使光明帝国不得不选择扶持他们,为他们排忧解难。 但到了现在,才终于醒悟,事情并非如此。 光明帝国之所以答应,原来是全然为了愚弄他们,而且光明帝国的承诺,根本未曾顾虑过是否会引起车迟国的怒火。 高昌王国的国王,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朱允熥说: “所以……所以光明帝国,仅仅是为了让我们高昌王国难堪?甚至毫不畏惧得罪车迟国?” 朱允熥眯起双眼,凝视着高昌王国的国王道: “到现在,你仍未明白吗?在光明帝国眼中,高昌王国,不过是尘埃。车迟国,对我们而言,毫无威胁。我们毫不在意,在戏耍你的同时,惹恼车迟国。” 高昌王国国王的表情彻底僵硬。 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来到光明帝国自取其辱,他也清楚自己之前的举动,有多么滑稽。彡彡訁凊 他妄想运用一点阴险计策,掌控光明帝国利用光明帝国,然而最终,光明帝国并未中计,仅将他视为一个可笑的存在。 然而,高昌王国国王却为此付出了丧失整个国度的代价。 想到此处,他缓缓地跪倒在地,这是他从未设想过的。 他未曾想象,身为国王的自己竟然会向他人屈膝。 但现在他别无选择,因为他需要光明帝国的援助。 虽然看似不可能,但他必须尝试,这是他的最后一线希望。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自信,不易欺骗的帝国,他唯一能做的是真正放下虚伪的尊严,真诚恳求光明帝国帮助他。 若再耍什么小聪明小计谋,后果将极为惨重。 “恳请光明帝国陛下,和太孙殿下能够,援救我们高昌王国。我高昌王国,从今往后,甘愿永恒追随光明帝国。尊崇光明帝国,认光明帝国为主。” 朱永通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缓缓开口道: “看样子你仍未理解,你依然认为我们光明帝国会介入你们的事端吗?未免过于天真。我们光明帝国欲震慑某些国度,使其成为我们的附庸,简直易如反掌。何必亲自出兵援助你们,再让你们成为我们的附庸呢?更不用说,我们光明帝国即便真要出兵,真要帮你平定高昌王国,为何不直接将高昌王国纳入光明帝国的疆土? 为何要还给你?作为高昌王国的君主,如此幼稚无知,看来高昌王国能走到今日的地步,倒也不是毫无道理啊。” 听到朱允熥的话语,高昌王国的国王动了动嘴唇,唯有苦涩,却无法反驳。 他知道朱允熥所言属实,他又怎有理由反驳半句。 意识到光明帝国不会援手,高昌王国的国王不禁恼怒交加,忍不住开口道: \"然而,大明不得不直面一个现实,你们确实触怒了车迟国度,车迟国度必将视你们为宿敌。\" 朱允熥反问道:\"那又如何?\" 高昌国之王言道: \"你们曾誓约挑战车迟国度,今时今日,誓言却未兑现,于车迟国度观之,必以为你们畏惧了。 如此一来,车迟国度征服我高昌国,将会使他们自信心膨胀至极限,自视为无上强者。 而大明,却显得如此无力,这将使他们更加傲慢自大。 加之过往大明曾扬言要对车迟国度发起挑战,我想,当这一切元素交织在一起,他们恐怕也将冲动地向大明宣战。\" 他原指望此番言辞能令朱元璋与朱允熥认同他的观点, 促使他们出征车迟国度,借此使高昌国得以重获新生。 但他终究低估了朱允熥,他又岂是轻易就能被煽动之人? 只见他淡然道: \"即便你的言论有其道理,但这又如何?倘若车迟国度真因大明曾宣称要制裁他们而感到愤怒, 倘若车迟国度因大明最终并未对他们采取行动,便认为大明易于欺凌。 结合所有因素,若他们选择向大明发难,岂非正中我们下怀?如我大明主动出击车迟国度,定会背上恶名。 你当明白其中道理。世人会视我大明为过于嚣张,触角伸展过远,这将引发西界诸国警觉,或许联合起来对我大明构成威胁。 然而,如你所述,此次车迟国度恼怒,轻视我大明,主动向我们宣战, 则我们与车迟国度之间的冲突变得名正言顺。此非我大明主动挑衅。如若我们取胜,亦不会遭受谴责。毕竟,乃车迟国度率先动手,我们有理。\" 高昌国之王面色震惊,至此方醒悟,这位看似年少的大明太孙,内心藏着怎样的智慧与深谋。 思绪至此,高昌国之王绝望望向朱允熥,问曰: \"那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 朱允熥摇头道: \"为何要处置你?你已成亡国之主,落魄孤犬。纵使你曾企图陷害大明,但这又如何? 你已尝尽苦果,我们自不会对你这位国王做些什么。但,大明无法容你。至于何去何从,由你自己决定。\" 高昌国之王无奈叹息,缓缓转身,踉跄离去,离开大明辉煌的宫殿。 待高昌国之王离去后,朱元璋微笑着对朱允熥说道: \"诛心之术,你总能运用自如,想必此刻高昌国之王的心态,已是彻底崩溃。\" 朱允熥微笑道:\"是他咎由自取。\" 而在那神秘莫测的艾泽瑞斯大陆上,朱元璋又问:“倘若你与那预言师所言无异,这车迟国若真不明智地挑战我光明帝国的威严,你当如何应对?” 朱允熥答道:“光明神选的陛下,您不是渴望扩展我们帝国的辉煌吗?我们光明帝国不愿被冠以欺凌弱小之名,但若有人自恃强大,胆敢挑衅我们的荣耀,那将他们挫败便是理所应当之事。” 朱元璋的眼神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这么说来,我倒希望那车迟国真的无知到挑战我们。光明帝国已将东边的晨曦之地、东北的霜雪之境、南边的炎阳之域牢牢掌控。 若能再向西边的未知领域拓展我们的边界,未来的光明帝国必将雄霸四方,其盛景难以想象。” 第294章 小丑自取其辱 直到这一刻,高昌王国的国王才领悟,原来愚者一直是他们自己啊。 他一直认为是他高昌王国,将光明帝国卷入深渊,迫使光明帝国不得不选择扶持他们,为他们排忧解难。 但到了现在,才终于醒悟,事情并非如此。 光明帝国之所以答应,原来是全然为了愚弄他们,而且光明帝国的承诺,根本未曾顾虑过是否会引起车迟国的怒火。 高昌王国的国王,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朱允熥说: “所以……所以光明帝国,仅仅是为了让我们高昌王国难堪?甚至毫不畏惧得罪车迟国?” 朱允熥眯起双眼,凝视着高昌王国的国王道: “到现在,你仍未明白吗?在光明帝国眼中,高昌王国,不过是尘埃。车迟国,对我们而言,毫无威胁。我们毫不在意,在戏耍你的同时,惹恼车迟国。” 高昌王国国王的表情彻底僵硬。 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来到光明帝国自取其辱,他也清楚自己之前的举动,有多么滑稽。彡彡訁凊 他妄想运用一点阴险计策,掌控光明帝国利用光明帝国,然而最终,光明帝国并未中计,仅将他视为一个可笑的存在。 然而,高昌王国国王却为此付出了丧失整个国度的代价。 想到此处,他缓缓地跪倒在地,这是他从未设想过的。 他未曾想象,身为国王的自己竟然会向他人屈膝。 但现在他别无选择,因为他需要光明帝国的援助。 虽然看似不可能,但他必须尝试,这是他的最后一线希望。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自信,不易欺骗的帝国,他唯一能做的是真正放下虚伪的尊严,真诚恳求光明帝国帮助他。 若再耍什么小聪明小计谋,后果将极为惨重。 “恳请光明帝国陛下,和太孙殿下能够,援救我们高昌王国。我高昌王国,从今往后,甘愿永恒追随光明帝国。尊崇光明帝国,认光明帝国为主。” 朱永通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缓缓开口道: “看样子你仍未理解,你依然认为我们光明帝国会介入你们的事端吗?未免过于天真。我们光明帝国欲震慑某些国度,使其成为我们的附庸,简直易如反掌。何必亲自出兵援助你们,再让你们成为我们的附庸呢?更不用说,我们光明帝国即便真要出兵,真要帮你平定高昌王国,为何不直接将高昌王国纳入光明帝国的疆土? 为何要还给你?作为高昌王国的君主,如此幼稚无知,看来高昌王国能走到今日的地步,倒也不是毫无道理啊。” 听到朱允熥的话语,高昌王国的国王动了动嘴唇,唯有苦涩,却无法反驳。 他知道朱允熥所言属实,他又怎有理由反驳半句。 意识到光明帝国不会援手,高昌王国的国王不禁恼怒交加,忍不住开口道: \"然而,大明不得不直面一个现实,你们确实触怒了车迟国度,车迟国度必将视你们为宿敌。\" 朱允熥反问道:\"那又如何?\" 高昌国之王言道: \"你们曾誓约挑战车迟国度,今时今日,誓言却未兑现,于车迟国度观之,必以为你们畏惧了。 如此一来,车迟国度征服我高昌国,将会使他们自信心膨胀至极限,自视为无上强者。 而大明,却显得如此无力,这将使他们更加傲慢自大。 加之过往大明曾扬言要对车迟国度发起挑战,我想,当这一切元素交织在一起,他们恐怕也将冲动地向大明宣战。\" 他原指望此番言辞能令朱元璋与朱允熥认同他的观点, 促使他们出征车迟国度,借此使高昌国得以重获新生。 但他终究低估了朱允熥,他又岂是轻易就能被煽动之人? 只见他淡然道: \"即便你的言论有其道理,但这又如何?倘若车迟国度真因大明曾宣称要制裁他们而感到愤怒, 倘若车迟国度因大明最终并未对他们采取行动,便认为大明易于欺凌。 结合所有因素,若他们选择向大明发难,岂非正中我们下怀?如我大明主动出击车迟国度,定会背上恶名。 你当明白其中道理。世人会视我大明为过于嚣张,触角伸展过远,这将引发西界诸国警觉,或许联合起来对我大明构成威胁。 然而,如你所述,此次车迟国度恼怒,轻视我大明,主动向我们宣战, 则我们与车迟国度之间的冲突变得名正言顺。此非我大明主动挑衅。如若我们取胜,亦不会遭受谴责。毕竟,乃车迟国度率先动手,我们有理。\" 高昌国之王面色震惊,至此方醒悟,这位看似年少的大明太孙,内心藏着怎样的智慧与深谋。 思绪至此,高昌国之王绝望望向朱允熥,问曰: \"那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 朱允熥摇头道: \"为何要处置你?你已成亡国之主,落魄孤犬。纵使你曾企图陷害大明,但这又如何? 你已尝尽苦果,我们自不会对你这位国王做些什么。但,大明无法容你。至于何去何从,由你自己决定。\" 高昌国之王无奈叹息,缓缓转身,踉跄离去,离开大明辉煌的宫殿。 待高昌国之王离去后,朱元璋微笑着对朱允熥说道: \"诛心之术,你总能运用自如,想必此刻高昌国之王的心态,已是彻底崩溃。\" 朱允熥微笑道:\"是他咎由自取。\" 而在那神秘莫测的艾泽瑞斯大陆上,朱元璋又问:“倘若你与那预言师所言无异,这车迟国若真不明智地挑战我光明帝国的威严,你当如何应对?” 朱允熥答道:“光明神选的陛下,您不是渴望扩展我们帝国的辉煌吗?我们光明帝国不愿被冠以欺凌弱小之名,但若有人自恃强大,胆敢挑衅我们的荣耀,那将他们挫败便是理所应当之事。” 朱元璋的眼神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这么说来,我倒希望那车迟国真的无知到挑战我们。光明帝国已将东边的晨曦之地、东北的霜雪之境、南边的炎阳之域牢牢掌控。 若能再向西边的未知领域拓展我们的边界,未来的光明帝国必将雄霸四方,其盛景难以想象。” 第295章 抵达宝石之都 高昌王国的国王悄然离开光明帝国,他的行踪成谜。据说他并未返回高昌,因为在那之后不久,高昌便被车迟国吞并。 车迟国的领土面积骤增一倍,实力随之激增。 不仅如此,车迟国在占领高昌之后,更是嚣张至极。 这一切的起因,简单得令人发笑——因为光明帝国这一次竟然未曾出手干预。 起初,高昌的国王企图将光明帝国拖入泥潭,这令车迟的君主深感忧虑,担心光明帝国的强大足以粉碎车迟的图谋。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忧纯属多余,光明帝国未有丝毫动作,车迟国对高昌的征服如同探囊取物般顺利。 这使得车迟国的君主认为,光明帝国的威名可能并不如传说中那样震世骇俗。 也许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否则为何坐视车迟国而不为? 毕竟光明帝国曾高调宣称愿助高昌一臂之力,对抗车迟。因此,车迟国滋生了一个误会,以为光明帝国的实力并不似传说中那般无懈可击。 也并非无法战胜,尤其是之前光明帝国的高调声明,让车迟国在西境各国面前颜面尽失。 这促使车迟国的君主心中萌生了一些复仇的想法。 他并未急躁行事,而是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 同时,车迟国君主欲探查光明帝国的真实力量,在即将举行的西方诸国皇家集会中,打算先对光明帝国施压,看看对方有何反应。 因为他得知,光明帝国的太孙也将出席此次盛会。 同样,朱允熥也预料到,这次的西方皇家集会绝非寻常。 由于光明帝国在西方各国眼中表现出的莫测高深,必将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于是,朱允熥做了充分的准备,准备在集会上展现光明帝国的真正实力。 距西方皇家集会还有十来日,朱允熥利用这段时间在国内处理了一系列重大事务。 例如,他对高丽地区的统治与融合,以及南边云南之地的开发,进行了周密的安排。 在遥远的安南大地,那里居住着古老的龙裔之民,他们的土地被神秘的力量守护,是新近归入明辉帝国版图的瑰宝。为了加快这片古老土地与帝国的融合,让其沐浴在文明的光辉下,明辉帝国的年轻君主,朱允熥,决定亲自踏上征程。 在他的眼中,提升医疗与教育,让智慧与治愈之力覆盖每一寸土地,远比征服新领地更为重要。于是,在筹备出行之时,他精挑细选了上百名拥有非凡能力的暗影卫士,以及同样数量的精英龙鳞骑士——他们是帝国中最勇敢、最强大的战士。 龙鳞骑士们身披魔法护甲,手持闪烁着神秘光芒的兵器,诸如炽焰短剑、幽影长枪、以及能穿透黑暗的破晓弩箭,每一样装备都蕴含着古老的力量。而暗影卫士则擅长于无形之中搜集情报,确保旅途的安全,无论是明处还是暗处,他们都誓死扞卫着朱允熥。 尽管只有两百人伴随,但这支队伍的力量却堪比千军万马。他们的存在,甚至让帝国的奠基者,朱元璋,也感到安心。因为在每一位龙鳞骑士手中,都有足以毁灭数十敌人的神秘力量——那些传说中的魔力武器,能在瞬息之间扭转战局。而暗影卫士们,更是能在敌人未察觉之时,悄无声息地消弭威胁。 更何况,朱允熥身边还有赵青竹——那位位列帝国高手榜前三的绝世高手。他的存在,如同定海神针,让人无所畏惧。再加上朱允熥本人携带的隐秘魔杖,这支队伍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无惧风雨。 于是,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朱允熥率领着他的勇士们,从繁华的南京城启程,向着西方的未知进发。仅用了两日时间,他们便抵达了帝国的西陲。 穿越边境,他们踏入了充满异域风情的西方世界,这里有着车迟国、朱紫国、宝象国、比丘国和女儿国等诸多神奇国度。而此次西方诸国皇族盛会的举办地,正是那充满传奇色彩的宝象国。 在未来的日子里,朱允熥和他的随行者们,将在这片未知的土地上,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在奇幻的大陆上,宝象国虽非西方群国之巅峰,亦算得上璀璨星辰之一。此地与东方的龙之帝国交好已久,故而,盛会择址于此,实为明智之举。宝象国,地处诸国之心,乃沟通之桥梁。 朱允熥踏入宝象国疆界,手持大明皇朝符令,一路畅通无阻,直达王城,受到礼遇非常。大明威名远播,宝象国自是不敢轻忽。华夏大地,自唐王朝以来,其威严便深深烙印于西境诸国心中,岁月流转,声名犹盛。 朱允熥于宝象国皇宫落脚,此地建筑奇巧,融合了本土与异域之精华,别具一格。闻听大明太孙驾临,宝象国君主即刻延请,于宏伟的宫殿内设宴,欲以盛宴款待。 第295章 抵达宝石之都 高昌王国的国王悄然离开光明帝国,他的行踪成谜。据说他并未返回高昌,因为在那之后不久,高昌便被车迟国吞并。 车迟国的领土面积骤增一倍,实力随之激增。 不仅如此,车迟国在占领高昌之后,更是嚣张至极。 这一切的起因,简单得令人发笑——因为光明帝国这一次竟然未曾出手干预。 起初,高昌的国王企图将光明帝国拖入泥潭,这令车迟的君主深感忧虑,担心光明帝国的强大足以粉碎车迟的图谋。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忧纯属多余,光明帝国未有丝毫动作,车迟国对高昌的征服如同探囊取物般顺利。 这使得车迟国的君主认为,光明帝国的威名可能并不如传说中那样震世骇俗。 也许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否则为何坐视车迟国而不为? 毕竟光明帝国曾高调宣称愿助高昌一臂之力,对抗车迟。因此,车迟国滋生了一个误会,以为光明帝国的实力并不似传说中那般无懈可击。 也并非无法战胜,尤其是之前光明帝国的高调声明,让车迟国在西境各国面前颜面尽失。 这促使车迟国的君主心中萌生了一些复仇的想法。 他并未急躁行事,而是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 同时,车迟国君主欲探查光明帝国的真实力量,在即将举行的西方诸国皇家集会中,打算先对光明帝国施压,看看对方有何反应。 因为他得知,光明帝国的太孙也将出席此次盛会。 同样,朱允熥也预料到,这次的西方皇家集会绝非寻常。 由于光明帝国在西方各国眼中表现出的莫测高深,必将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于是,朱允熥做了充分的准备,准备在集会上展现光明帝国的真正实力。 距西方皇家集会还有十来日,朱允熥利用这段时间在国内处理了一系列重大事务。 例如,他对高丽地区的统治与融合,以及南边云南之地的开发,进行了周密的安排。 在遥远的安南大地,那里居住着古老的龙裔之民,他们的土地被神秘的力量守护,是新近归入明辉帝国版图的瑰宝。为了加快这片古老土地与帝国的融合,让其沐浴在文明的光辉下,明辉帝国的年轻君主,朱允熥,决定亲自踏上征程。 在他的眼中,提升医疗与教育,让智慧与治愈之力覆盖每一寸土地,远比征服新领地更为重要。于是,在筹备出行之时,他精挑细选了上百名拥有非凡能力的暗影卫士,以及同样数量的精英龙鳞骑士——他们是帝国中最勇敢、最强大的战士。 龙鳞骑士们身披魔法护甲,手持闪烁着神秘光芒的兵器,诸如炽焰短剑、幽影长枪、以及能穿透黑暗的破晓弩箭,每一样装备都蕴含着古老的力量。而暗影卫士则擅长于无形之中搜集情报,确保旅途的安全,无论是明处还是暗处,他们都誓死扞卫着朱允熥。 尽管只有两百人伴随,但这支队伍的力量却堪比千军万马。他们的存在,甚至让帝国的奠基者,朱元璋,也感到安心。因为在每一位龙鳞骑士手中,都有足以毁灭数十敌人的神秘力量——那些传说中的魔力武器,能在瞬息之间扭转战局。而暗影卫士们,更是能在敌人未察觉之时,悄无声息地消弭威胁。 更何况,朱允熥身边还有赵青竹——那位位列帝国高手榜前三的绝世高手。他的存在,如同定海神针,让人无所畏惧。再加上朱允熥本人携带的隐秘魔杖,这支队伍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无惧风雨。 于是,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朱允熥率领着他的勇士们,从繁华的南京城启程,向着西方的未知进发。仅用了两日时间,他们便抵达了帝国的西陲。 穿越边境,他们踏入了充满异域风情的西方世界,这里有着车迟国、朱紫国、宝象国、比丘国和女儿国等诸多神奇国度。而此次西方诸国皇族盛会的举办地,正是那充满传奇色彩的宝象国。 在未来的日子里,朱允熥和他的随行者们,将在这片未知的土地上,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在奇幻的大陆上,宝象国虽非西方群国之巅峰,亦算得上璀璨星辰之一。此地与东方的龙之帝国交好已久,故而,盛会择址于此,实为明智之举。宝象国,地处诸国之心,乃沟通之桥梁。 朱允熥踏入宝象国疆界,手持大明皇朝符令,一路畅通无阻,直达王城,受到礼遇非常。大明威名远播,宝象国自是不敢轻忽。华夏大地,自唐王朝以来,其威严便深深烙印于西境诸国心中,岁月流转,声名犹盛。 朱允熥于宝象国皇宫落脚,此地建筑奇巧,融合了本土与异域之精华,别具一格。闻听大明太孙驾临,宝象国君主即刻延请,于宏伟的宫殿内设宴,欲以盛宴款待。 第296章 孤王召见 宝象国深知大明势不可挡,故而朱允熥抵国之日,便备下宴席,独为其开,此番礼遇,实属罕见。聚会上,诸国皇族纷至沓来,唯独朱允熥享受如此殊荣,引得他国侧目,尤以车迟国王子最为不满。 车迟国近日战胜高昌国,版图与实力骤增,于西方诸国间声望更甚,欲以此彰显国力。然宝象国未予同等重视,却对大明太孙倾心款待,令车迟国王子心中不忿。 是夜,宝象国专为朱允熥设宴,未邀他国宾客。宫殿之内,朱允熥坐于左首尊位,对面便是宝象国君。此番安排,足显东道主之敬意,同席者皆为宝象国皇族显贵,皆为陪衬。 朱允熥端坐,与宝象国君谈笑风生。君主面带笑意,赞曰:“大明太孙,果然英勇非凡,与传言相符。” 朱允熥谦逊一笑:“陛下过誉矣。” 宝象国君续言:“太孙勿须谦虚,大明之事,吾亦耳闻颇多。闻太孙使大明军威赫赫,国力激增,经济繁荣,民生富足……” 在幽暗神秘的艾斯兰大陆上,宝象国与东方明珠大明之间,一场前所未有的盛会在魔法的光辉下缓缓拉开帷幕。国王恭敬地说道:“无尽的知识与智慧,皆藏于太孙殿下之手,我宝象国渴望汲取那份光芒。倘若可能,愿与大明缔结契约,令两地间往来如繁星穿梭,共享奇珍异宝,让宝象国也能沐浴在大明的荣光之下。” 朱允熥心中明白,这场精心策划的盛宴绝非单纯因他的身份而设,正剧即将上演。果然,背后藏着深意,他微笑回应道:“两国交好,实乃双赢之举,本殿下深表赞同。若宝象国真心向往与大明携手,可派遣使臣,共议结盟之策,探讨商贸通道与关税之秘。” 宝象国国王闻此言,眼中闪过喜悦之色:“太孙殿下慷慨,我宝象国感激不尽。”他深知,大明国力雄厚,加之朱允熥推行革新,更使其屹立于时代巅峰。与大明通商,对宝象国无疑是百利而无一害。 虽明面上是大明获益匪浅,但实质上,亦能提升宝象国民众福祉,实现两国互惠。国王心满意足,继续恳求朱允熥,期盼在更多领域展开合作,不仅仅是商贸。他的最终目标,乃增强宝象国的军事力量。 目睹大明军力日新月异,传闻中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若能从大明那里学到一二,无疑能极大增强宝象国的防御能力。经济繁荣,须以武力为基石,否则,不过是待宰羔羊。 于是,国王决定抓住时机:“尊敬的太孙殿下,宝象国是否有可能得大明军事之助,或是共享兵法之术?”朱允熥佯装不解:“贵国博大精深,我大明亦望能得贵国高见,若有缘,定当虚心求教。”话音刚落,空气中弥漫起微妙的期待,仿佛预示着未来无尽的可能性。 幽谷国国王怔了怔,心中暗想:我国的圣灵军有何值得尔等学习之处?这岂非无稽之谈?于是他郑重道: “尊贵的龙裔殿下误会了,应是我幽谷国向天龙帝国的圣灵军求教。未知,是否有此机缘?若得此机会,吾国愿付任何代价。” 实则,对此事龙胤并不敏感。 盖因其穿越者身份,深知彼世最强国度,凭借神器之力崛起,成为全球霸主。 故而龙胤心知,无论何时何地,售卖神器皆为盈利之道。 纵然今朝天龙帝国财源广进,然金银财宝何嫌其多? 遂龙胤含蓄言道: “若有缘分,我天龙帝国自当在神器铸造上,助幽谷国一臂之力。” 龙胤并未明言,将如何相助,此事绝非他主动提出,料定幽谷国经历此事后,必将主动寻求进一步合作。 只需表现得略显矜持,天龙帝国日后售卖神器时,即可索价高昂。 加之,这些神器在龙胤看来,并非重大问题,核心秘术尽在其掌握之中。 譬如,灵弹底火之炼制,以及破魔炮的触发机关,需具备深邃的奥术知识,方能制成。 那触发机关与灵弹底火——雷汞之晶,非此时代凡人所能造就。 至少未来百至二百年间,此等技艺必由天龙帝国,乃至龙胤掌控。 故而,售予幽谷国些许神器、灵弹、破魔炮,实无大碍。 一旦灵弹耗尽,即告罄竭,纵使其神器尚存,无灵弹填充,亦如无牙猛兽,威力大减。 原本,幽谷国国王与龙胤交谈甚欢,各怀所图。 经济往来,对双方皆有益处。 天龙帝国可获幽谷国财富,幽谷国则购得所需,以提升国民福祉及国力。 至于军械,更毋庸赘言,仍是天龙帝国获益,幽谷国则得神兵利器。 虽此等利器受龙胤与天龙帝国钳制,却足以令幽谷国武备大增。 正当幽谷国国王与龙胤谈笑风生之际, 宫门外,一名侍卫疾步入内禀报幽谷国国王: “陛下,外有驭兽国王子、灵鹫国王子、及朱雀国王子求见。” 闻听此言,幽谷国国王微蹙眉宇: “未曾邀约,彼等因何至此?” 在瑰丽的翡翠宫殿内,璀璨的魔法灯洒下温暖的光辉,朱允熥作为大明王国的使者,正静坐于繁复雕花的宝座之上。这本是为他特设的礼遇,宝象国并未邀请其它诸国的皇室贵族,因此国王心中满是疑惑,不解为何几位王子突然请求觐见。 朱允熥面色如常,心中已有预感,却未显露半分。宝象国国王迟疑片刻,最终决定接见,轻轻挥手,侍者们迅速行动,大门缓缓开启。 三位王子步入,车迟国、乌鸡国及朱紫国的年轻王者,他们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朱允熥身上,心中泛起不满的波澜。同样是尊贵的皇室血脉,为何唯独朱允熥能受到如此殊荣? 车迟国王子,一位身具魁梧之躯的壮年男子,传说中勇猛无畏的战场将领,迈步向前,向宝象国国王行了个简单的礼仪,随即语气略显强硬:“闻听陛下在此款待大明王国的贵客,吾等亦是诸国皇子,何以未能受邀共享盛宴?” 这位王子,传言中车迟国未来的领袖,拥有让国家更加强盛的能力,其声望如日中天。宝象国国王面对他的质问,一时显得有些为难,斟酌着言语:“宝象国与大明有特殊约定,故本王特设晚宴,旨在商讨彼此合作之事,望诸位勿要误解。” “误解?”车迟国王子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各皇族聚首,谁不曾怀揣着合作之心?莫非大明独享特权,合作需另开小灶?宝象国此举,岂非轻视吾等?还是说,这位大明的贵客真有非同寻常之处?” 他的目光转向朱允熥,带着一丝挑衅:“在我看来,大明之人不过是空谈家,言行不一。与之谋事,不怕被轻易背弃?” 此言一出,其余几国王子纷纷附和,哄堂大笑。最近,车迟国与高昌国战端再起,高昌国寄望于大明援助,大明也曾公开宣称将鼎力相助。然而,当高昌国真正需要之时,大明却未予援手,导致高昌国最终覆灭。 这段佳话,近期在诸国间流转,尤其是牵涉到车迟国,谣言与喧嚣交织,仿佛迷雾笼罩。 最终流传的一个版本是,大明因畏惧车迟国的魔力,不敢真正对车迟国出手,于是便高声宣称要助高昌国对抗车迟国,实际却未曾派遣一兵一卒。 众人困惑,传说中强大的大明,怎会惧怕车迟国? 然,此疑惑只存在于民间,真相何在,无人知晓。 面对车迟国王子的挑衅与蔑视,朱允熥微笑不语,未见怒色,缓缓倚于华丽的龙椅之上,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道: “将大明的策略视为儿戏,又将其郑重其事,反称大明空谈不敢行动,真是不知该笑何人。” 那车迟国王子眉头紧锁,目光直射朱允熥,冷声道: “难道本王子所言有误?大明曾豪言壮语欲援高昌国,而今却任由高昌国覆灭,不敢与我车迟国正面对抗,这岂非表明了你大明的软弱无力与言而无信?” 朱允熥嘴角勾勒出一抹轻蔑,淡然道: “高昌国妄图借我大明之力解其困境,我大明虽允诺相助,实则欲令其明白,我大明非易于之辈。 至于你们,毫不夸张地说,我大明从未将尔等视作威胁。” 车迟国王子面色骤变,怒视朱允熥: “你此言何意?车迟国现下锐不可挡,实力不逊于你大明,你竟敢小觑我车迟国,难道不怕我车迟国挥军与你大明决一死战?” 朱允熥轻瞥一眼车迟国王子,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车迟国与大明争锋?听来的确令人发笑。若车迟国有这般野心,尽管一试便是。” 车迟国王子眯起双眼,步步逼近朱允熥: “只怕你这位大明的继承者,仅能逞口舌之快。现在言辞激昂,待两国真刀真枪较量时,你又怯懦退缩,失信于人,那将成为万民笑柄。” 朱允熥举起桌上的玉液金杯,轻轻啜饮一口,满不在乎道: “既然如此,车迟国大可放手一搏。” 望着车迟国王子满脸愤慨,朱允熥反而更加镇定自若,他的计划初见成效。 此行目的正是激起车迟国怒火,毕竟车迟国不断散播流言,声称大明因惧怕车迟国,故在高昌国一役中按兵不动。 在此情形下,若车迟国胆敢肆意挑战大明,必将丧失道义。 而大明作为回应,若胜,则诸国无从指责,毕竟冲突乃车迟国率先挑起。 第296章 孤王召见 宝象国深知大明势不可挡,故而朱允熥抵国之日,便备下宴席,独为其开,此番礼遇,实属罕见。聚会上,诸国皇族纷至沓来,唯独朱允熥享受如此殊荣,引得他国侧目,尤以车迟国王子最为不满。 车迟国近日战胜高昌国,版图与实力骤增,于西方诸国间声望更甚,欲以此彰显国力。然宝象国未予同等重视,却对大明太孙倾心款待,令车迟国王子心中不忿。 是夜,宝象国专为朱允熥设宴,未邀他国宾客。宫殿之内,朱允熥坐于左首尊位,对面便是宝象国君。此番安排,足显东道主之敬意,同席者皆为宝象国皇族显贵,皆为陪衬。 朱允熥端坐,与宝象国君谈笑风生。君主面带笑意,赞曰:“大明太孙,果然英勇非凡,与传言相符。” 朱允熥谦逊一笑:“陛下过誉矣。” 宝象国君续言:“太孙勿须谦虚,大明之事,吾亦耳闻颇多。闻太孙使大明军威赫赫,国力激增,经济繁荣,民生富足……” 在幽暗神秘的艾斯兰大陆上,宝象国与东方明珠大明之间,一场前所未有的盛会在魔法的光辉下缓缓拉开帷幕。国王恭敬地说道:“无尽的知识与智慧,皆藏于太孙殿下之手,我宝象国渴望汲取那份光芒。倘若可能,愿与大明缔结契约,令两地间往来如繁星穿梭,共享奇珍异宝,让宝象国也能沐浴在大明的荣光之下。” 朱允熥心中明白,这场精心策划的盛宴绝非单纯因他的身份而设,正剧即将上演。果然,背后藏着深意,他微笑回应道:“两国交好,实乃双赢之举,本殿下深表赞同。若宝象国真心向往与大明携手,可派遣使臣,共议结盟之策,探讨商贸通道与关税之秘。” 宝象国国王闻此言,眼中闪过喜悦之色:“太孙殿下慷慨,我宝象国感激不尽。”他深知,大明国力雄厚,加之朱允熥推行革新,更使其屹立于时代巅峰。与大明通商,对宝象国无疑是百利而无一害。 虽明面上是大明获益匪浅,但实质上,亦能提升宝象国民众福祉,实现两国互惠。国王心满意足,继续恳求朱允熥,期盼在更多领域展开合作,不仅仅是商贸。他的最终目标,乃增强宝象国的军事力量。 目睹大明军力日新月异,传闻中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若能从大明那里学到一二,无疑能极大增强宝象国的防御能力。经济繁荣,须以武力为基石,否则,不过是待宰羔羊。 于是,国王决定抓住时机:“尊敬的太孙殿下,宝象国是否有可能得大明军事之助,或是共享兵法之术?”朱允熥佯装不解:“贵国博大精深,我大明亦望能得贵国高见,若有缘,定当虚心求教。”话音刚落,空气中弥漫起微妙的期待,仿佛预示着未来无尽的可能性。 幽谷国国王怔了怔,心中暗想:我国的圣灵军有何值得尔等学习之处?这岂非无稽之谈?于是他郑重道: “尊贵的龙裔殿下误会了,应是我幽谷国向天龙帝国的圣灵军求教。未知,是否有此机缘?若得此机会,吾国愿付任何代价。” 实则,对此事龙胤并不敏感。 盖因其穿越者身份,深知彼世最强国度,凭借神器之力崛起,成为全球霸主。 故而龙胤心知,无论何时何地,售卖神器皆为盈利之道。 纵然今朝天龙帝国财源广进,然金银财宝何嫌其多? 遂龙胤含蓄言道: “若有缘分,我天龙帝国自当在神器铸造上,助幽谷国一臂之力。” 龙胤并未明言,将如何相助,此事绝非他主动提出,料定幽谷国经历此事后,必将主动寻求进一步合作。 只需表现得略显矜持,天龙帝国日后售卖神器时,即可索价高昂。 加之,这些神器在龙胤看来,并非重大问题,核心秘术尽在其掌握之中。 譬如,灵弹底火之炼制,以及破魔炮的触发机关,需具备深邃的奥术知识,方能制成。 那触发机关与灵弹底火——雷汞之晶,非此时代凡人所能造就。 至少未来百至二百年间,此等技艺必由天龙帝国,乃至龙胤掌控。 故而,售予幽谷国些许神器、灵弹、破魔炮,实无大碍。 一旦灵弹耗尽,即告罄竭,纵使其神器尚存,无灵弹填充,亦如无牙猛兽,威力大减。 原本,幽谷国国王与龙胤交谈甚欢,各怀所图。 经济往来,对双方皆有益处。 天龙帝国可获幽谷国财富,幽谷国则购得所需,以提升国民福祉及国力。 至于军械,更毋庸赘言,仍是天龙帝国获益,幽谷国则得神兵利器。 虽此等利器受龙胤与天龙帝国钳制,却足以令幽谷国武备大增。 正当幽谷国国王与龙胤谈笑风生之际, 宫门外,一名侍卫疾步入内禀报幽谷国国王: “陛下,外有驭兽国王子、灵鹫国王子、及朱雀国王子求见。” 闻听此言,幽谷国国王微蹙眉宇: “未曾邀约,彼等因何至此?” 在瑰丽的翡翠宫殿内,璀璨的魔法灯洒下温暖的光辉,朱允熥作为大明王国的使者,正静坐于繁复雕花的宝座之上。这本是为他特设的礼遇,宝象国并未邀请其它诸国的皇室贵族,因此国王心中满是疑惑,不解为何几位王子突然请求觐见。 朱允熥面色如常,心中已有预感,却未显露半分。宝象国国王迟疑片刻,最终决定接见,轻轻挥手,侍者们迅速行动,大门缓缓开启。 三位王子步入,车迟国、乌鸡国及朱紫国的年轻王者,他们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朱允熥身上,心中泛起不满的波澜。同样是尊贵的皇室血脉,为何唯独朱允熥能受到如此殊荣? 车迟国王子,一位身具魁梧之躯的壮年男子,传说中勇猛无畏的战场将领,迈步向前,向宝象国国王行了个简单的礼仪,随即语气略显强硬:“闻听陛下在此款待大明王国的贵客,吾等亦是诸国皇子,何以未能受邀共享盛宴?” 这位王子,传言中车迟国未来的领袖,拥有让国家更加强盛的能力,其声望如日中天。宝象国国王面对他的质问,一时显得有些为难,斟酌着言语:“宝象国与大明有特殊约定,故本王特设晚宴,旨在商讨彼此合作之事,望诸位勿要误解。” “误解?”车迟国王子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各皇族聚首,谁不曾怀揣着合作之心?莫非大明独享特权,合作需另开小灶?宝象国此举,岂非轻视吾等?还是说,这位大明的贵客真有非同寻常之处?” 他的目光转向朱允熥,带着一丝挑衅:“在我看来,大明之人不过是空谈家,言行不一。与之谋事,不怕被轻易背弃?” 此言一出,其余几国王子纷纷附和,哄堂大笑。最近,车迟国与高昌国战端再起,高昌国寄望于大明援助,大明也曾公开宣称将鼎力相助。然而,当高昌国真正需要之时,大明却未予援手,导致高昌国最终覆灭。 这段佳话,近期在诸国间流转,尤其是牵涉到车迟国,谣言与喧嚣交织,仿佛迷雾笼罩。 最终流传的一个版本是,大明因畏惧车迟国的魔力,不敢真正对车迟国出手,于是便高声宣称要助高昌国对抗车迟国,实际却未曾派遣一兵一卒。 众人困惑,传说中强大的大明,怎会惧怕车迟国? 然,此疑惑只存在于民间,真相何在,无人知晓。 面对车迟国王子的挑衅与蔑视,朱允熥微笑不语,未见怒色,缓缓倚于华丽的龙椅之上,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道: “将大明的策略视为儿戏,又将其郑重其事,反称大明空谈不敢行动,真是不知该笑何人。” 那车迟国王子眉头紧锁,目光直射朱允熥,冷声道: “难道本王子所言有误?大明曾豪言壮语欲援高昌国,而今却任由高昌国覆灭,不敢与我车迟国正面对抗,这岂非表明了你大明的软弱无力与言而无信?” 朱允熥嘴角勾勒出一抹轻蔑,淡然道: “高昌国妄图借我大明之力解其困境,我大明虽允诺相助,实则欲令其明白,我大明非易于之辈。 至于你们,毫不夸张地说,我大明从未将尔等视作威胁。” 车迟国王子面色骤变,怒视朱允熥: “你此言何意?车迟国现下锐不可挡,实力不逊于你大明,你竟敢小觑我车迟国,难道不怕我车迟国挥军与你大明决一死战?” 朱允熥轻瞥一眼车迟国王子,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车迟国与大明争锋?听来的确令人发笑。若车迟国有这般野心,尽管一试便是。” 车迟国王子眯起双眼,步步逼近朱允熥: “只怕你这位大明的继承者,仅能逞口舌之快。现在言辞激昂,待两国真刀真枪较量时,你又怯懦退缩,失信于人,那将成为万民笑柄。” 朱允熥举起桌上的玉液金杯,轻轻啜饮一口,满不在乎道: “既然如此,车迟国大可放手一搏。” 望着车迟国王子满脸愤慨,朱允熥反而更加镇定自若,他的计划初见成效。 此行目的正是激起车迟国怒火,毕竟车迟国不断散播流言,声称大明因惧怕车迟国,故在高昌国一役中按兵不动。 在此情形下,若车迟国胆敢肆意挑战大明,必将丧失道义。 而大明作为回应,若胜,则诸国无从指责,毕竟冲突乃车迟国率先挑起。 第297章 纠纷 眼看朱允熥与车迟国王子的气氛如烈火与冰霜般对立,宝象国国王,这宴会的主人,不禁感到一阵心悸。 在这两者间,无一是他能轻易冒犯的存在,于是,他只好以谨慎而谄媚的笑声缓和局面: “两位尊贵的宾客,请不必过于严肃。我们今日的欢宴,旨在增进诸国间的和谐,共同开辟合作与共赢之路。勿让无谓的争端蒙蔽了友谊之光,这将损及我们共有的未来。” 闻此言,车迟国王子冷哼一声,却也不愿失礼于东道主,毕竟宝象国国王身为此地的主人,其颜面不可轻易践踏。 在他国领土上,适度的尊重总是必要的,以免招致非议。 若是过于嚣张,他国或许会误判车迟国为蛮横之邦。 尽管车迟国今时今日确有其实力与根基,但仍在持续成长,不宜树敌过多。 此次,车迟国王子欲与朱允熥交锋,动机有二。 一者,意在昭示天下,车迟国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即便是面对大明,亦能针锋相对,毫无畏惧之心。 此举无疑能提振车迟国的威望。 其次,实则欲窥探大明底蕴,因过往大明未曾对车迟国施以武力,使之有所膨胀。 车迟国王子意图验证,朱允熥是否真有顾忌之意,若大明果真畏惧车迟国,便说明其势力空洞。 如此,车迟国将更有信心,未来伺机侵夺中原,将大明纳入版图。 届时,将成为东西两土的霸主。 虽此念颇有狂妄之嫌,但仍需证实。 倘若可行,不失为良机。 至少,车迟国的野心,是显而易见的宏大。 思及此,车迟国王子向朱允熥投以淡漠之语: “此乃宝象国境,吾将顾全宝象国国王之颜面,暂且不对汝施压,然吾需告诫汝, 后日于宝象国举办的各国皇嗣盛宴中,有一环节:展列各自国家独特之物,以此交流,探寻合作可能。 我车迟国珍奇无数,待观大明,是否亦有足以炫耀之物?此亦可视作国力暗斗之一环。 再者,各国皇嗣将有竞赛之举,以增情趣,未知汝身为大明太孙,是否有胆量与众皇嗣较量一番? 须知,此地众皇嗣,个个非凡,能代表其国参与盛会,足见其卓绝之才。。。” 若你是光明帝国的太孙,在如此一场魔法较量中失手,那可是在众目睽睽下自取其辱。” 朱允熥轻笑,他深知,这类事在所难免,但他毫不在意。 较量这种事,朱允熥并不畏惧,他不仅拥有渊博的知识,也曾随赵青竹学习过古老斗气,更何况他身怀神秘法器,无惧任何对手。 至于其余之事,他更是胸有成竹,如那云梦国王子提及将展出各国珍奇之物,这对朱允熥而言简直是笑话。 现在的光明帝国,在他引导下,拥有无数奇珍异宝,足以傲视群雄,横扫全球。 因此,眼前这些王子们注定将败北,且是一场惨烈的失败。 故此朱允熥不解,这云梦国王子在为何兴奋? 但智慧告诉他,此刻不宜揭穿,朱允熥选择保持低调,羞辱对手需选最佳时机,否则乏味至极。 他对自己的沉默,让那云梦国王子误以为朱允熥胆怯。 王子的自信笑容愈发灿烂,他急切地期待,想看朱允熥如何狼狈。 更迫切的是,他欲向在场所有王子,向此次盛会的参与者宣示,他云梦国绝不逊于光明帝国。 他,云梦国的王子,更是不会输给光明帝国的皇孙。 眼看这场戏剧即将落幕,宝象国君王轻舒一口气。 他提议:“诸位,何不坐下共享佳茗,共叙友情?勿因琐事损伤和睦,我们应以和为贵。” 云梦国王子淡然一笑:“不必了,待聚会之夜,我们有足够时间品茗畅谈。既然今晚宴席非为我等而设,我们不便久留,告辞。” 言罢,云梦国王子缓缓转身离去。 乌鸡国、朱紫国的王子亦相继离去,唯独宝象国君王无奈苦笑。 随即对朱允熥说道:“太孙殿下勿须介怀,皆是血气方刚之人,言辞不免冲动,我会私下规劝,国与国之间宜减少摩擦,万事和为贵。” 朱允熥微笑着,这宝象国君王真乃调停高手,心地善良。 然而,他此举并非出于本心。 身为此次盛会东道主,他有责任协调各方关系,避免矛盾,以免影响聚会宗旨与成果。 在他看来,彼此冲突远不及携手合作更有意义。 朱允熥同样淡然一笑,对此事他从不介意。 甚至他与宝象国君王想法不谋而合,也主张合作为主。 毕竟,财富累积才是终极目标。 在那神秘莫测的艾瑞斯大陆上,朱允熥正思忖着即将来临的聚会上,若三国的使者意图挑衅,他便展示一番火龙枪的威力,以震慑四野。这火龙枪,乃是由炼金术师与法师共同锻造的奇迹,能喷吐出炙热的火焰,焚烧一切敌人。他盘算着,在展现力量之余,透露出大明愿意出售此等神器的消息。 如此一来,金银财宝自会滚滚而来,充实大明的国库。比起与三国为敌,耗费国力与生命,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将敌对势力转变为金主,更为明智。战争固然能削弱对手,但也会付出惨重代价;而商贾之道,则可在无伤大雅中获取丰厚利润。朱允熥深谙此道,他认为,利用敌人的贪婪,既能维护和平,又能充盈国库,实为上策。 待三国王子离去,宝象国君主继续与朱允熥长谈,试图从言语间窥探大明的底细,期盼获得魔法与科技的支持,以提升宝象国的军事实力。他不惜卑躬屈膝,言辞中尽显恭维,希望能打动朱允熥的心。 朱允熥虽洞悉其意,却不轻易承诺。毕竟,大明并非慈善之邦,不可能无偿援助宝象国。任何交易都需有互惠互利的基础。他确信,宝象国君主绝非愚钝之人,定能理解这其中的逻辑。 朱允熥故意装作懵懂,让对方以为有机可乘,其实内心早已洞察一切。宝象国君主妄图通过奉承与恳求,诱导朱允熥这位年轻的亲王落入圈套,期望他一时冲动之下,倾囊相助。 然而,朱允熥却是个老谋深算之辈,远胜于宝象国君主的狡黠。面对种种恭维与讨好,他只是微笑应对,不置可否。对于宝象国君主明里暗里的求助之词,更是装聋作哑。 这令宝象国君主颇感挫败,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尽管如此,他并未轻言放弃。大明的强大,世人皆知,哪怕是过往的辉煌,也足以令人心生敬畏。于是,他决定紧紧抱住大明这棵大树,无论前方是何境遇。 随着夜幕降临,款待朱允熥的盛宴悄然落幕。他被护送至王宫旁的一处宫殿,那里专门为各国使节准备。朱允熥所居的殿堂宽敞明亮,装饰豪华。 坐于桌旁,朱允熥饮了几杯茶,却觉口干舌燥,愈发渴望甘露滋润。此时,赵青竹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们的处境似乎不太妙。宝象国分明图谋不轨,企图让我们大明为他们铺路搭桥。其余诸国对我们也颇有微词,尤其是车迟国,自击败高昌国后,气焰嚣张,仿佛无人能挡” 于是,他们不断地向你发起挑战,甚至公开宣称在即将举行的煌石宴会上,要与你进行一场较量。” 朱允熥轻啜了一口香茗,随后带着微笑对赵青竹说:“这段时间以来,你确实变得更为睿智,对于当前的局势看得更加透彻了。” 赵青竹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这还不是因为我一直在用心学习?我不想让外界认为,大明帝国的皇孙妃竟是一位缺乏智慧的少女。 近来,我并未过多地练习武艺,而是开始阅读各种典籍。” 朱允熥闻言大笑,随即对赵青竹说道:“其实你无需这样做。做你自己就好,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不必为任何人或事而改变自己。 因为,正是当初那个真实的你吸引了我,才使得我们走到了一起。何必觉得过去的自己不够好,而去刻意做出改变呢?” 赵青竹听完这番话,心情豁然开朗:“你说得对,我早就发现读书并不适合我。我还是更喜欢挥剑弄棍,那才是我的自在所在。” 朱允熥翻了个白眼,接着轻轻捏了捏赵青竹的鼻子,随后便拉着她一同走向那张宽大的卧榻。 …… 那一夜,万籁俱寂。次日清晨,朱允熥兴高采烈地准备在宝象王国的都城周游一圈,体验一下异国的风土人情。 这一次,他并不打算带上大批随从护卫,毕竟身处宝象国的国都之内,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再者,他的身上携带有神器,又有赵青竹相伴,自是不会有任何问题。 因此,朱允熥只带上了赵青竹,两人便直接离开了宝象国的皇宫。 当这个消息传到宝象国国王耳中时,他颇感忧虑,因为他目前非常希望与大明建立紧密的联盟。 然而,如果朱允熥在国都内遭遇任何不幸,那情况就不太妙了。 毕竟,宝象国无论怎么说,都不及大明那样强大的国度。 即便是在国都之中,安全系数也相对较低。 当然,朱允熥和赵青竹对此并不知情。两人在宝象国的街道上悠闲地漫步,这里的人与大明的民众在服饰上有显着差异。 这也导致朱允熥和赵青竹这一身汉服装扮,引起了宝象国百姓们的诧异。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们二人皆为倾城之貌,朱允熥的英俊无需赘述,在街头巷尾总能吸引众多宝象国女子的目光。 加上他穿着大明的服装,更是引人瞩目。 而赵青竹更是美艳绝伦,在大明已是绝世佳人,更何况在这小小的宝象国,更是出类拔萃。 常言道,“红颜薄命”,此言并非全无道理。 在这片土地上,美貌出众的女子如此引人注目,难免会被某些心怀叵测之人所觊觎。 尤其朱允熥与赵青竹,二人显然非此地生灵,携带着异域之风,神秘莫测。 这更为那些心怀不轨者燃起野心,妄图以欺凌远方来客为乐,以为易如反掌。 正当朱允熥与赵青竹悠游于奇境市场,陶醉于琳琅满目的魔法珍品之时, 忽地,八九位身着宝象国古老战甲的壮士,自暗影中涌现,将二人团团包围。 领头者目光邪魅,似夜色下的猫头鹰,盯紧赵青竹,低语道: “哟,此女如仙,却非吾等所能消受。” 继而斜睨朱允熥,嘴角扬起玩味之弧,“当然,更非汝辈能染指。” 朱允熥眉峰微蹙,声音如秋水长天般平静,“尔等何方神圣,竟敢阻吾等前行之路?” 那粗鄙壮士嘿嘿狞笑,犹如破鼓,“汝一外来者,何德何能问吾辈身份?小子,识时务者为俊杰,速速献出身旁仙子,任吾等带走。 否极泰来,汝恐难保命于王者之城,遑论逃离宝象国之境。” 朱允熥顿悟其意,嗤之以鼻,“宝象国秩序竟如斯衰败,王者居所亦上演白日抢夺,诚为悲哀,令人啼笑皆非!” 言罢,双手背负,状若闲云野鹤,不惧反讽,惹怒那数名壮士。 领头者耐性殆尽,“小子,吾言汝未闻?犹有暇感叹吾宝象国事,真乃荒唐!罢矣,动手便是,将此女夺归吾手。” 闻言,朱允熥嘴角微翘,身形微移,面向赵青竹,低声道: “勿须留情,彼等非吾大明子民。” 第297章 纠纷 眼看朱允熥与车迟国王子的气氛如烈火与冰霜般对立,宝象国国王,这宴会的主人,不禁感到一阵心悸。 在这两者间,无一是他能轻易冒犯的存在,于是,他只好以谨慎而谄媚的笑声缓和局面: “两位尊贵的宾客,请不必过于严肃。我们今日的欢宴,旨在增进诸国间的和谐,共同开辟合作与共赢之路。勿让无谓的争端蒙蔽了友谊之光,这将损及我们共有的未来。” 闻此言,车迟国王子冷哼一声,却也不愿失礼于东道主,毕竟宝象国国王身为此地的主人,其颜面不可轻易践踏。 在他国领土上,适度的尊重总是必要的,以免招致非议。 若是过于嚣张,他国或许会误判车迟国为蛮横之邦。 尽管车迟国今时今日确有其实力与根基,但仍在持续成长,不宜树敌过多。 此次,车迟国王子欲与朱允熥交锋,动机有二。 一者,意在昭示天下,车迟国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即便是面对大明,亦能针锋相对,毫无畏惧之心。 此举无疑能提振车迟国的威望。 其次,实则欲窥探大明底蕴,因过往大明未曾对车迟国施以武力,使之有所膨胀。 车迟国王子意图验证,朱允熥是否真有顾忌之意,若大明果真畏惧车迟国,便说明其势力空洞。 如此,车迟国将更有信心,未来伺机侵夺中原,将大明纳入版图。 届时,将成为东西两土的霸主。 虽此念颇有狂妄之嫌,但仍需证实。 倘若可行,不失为良机。 至少,车迟国的野心,是显而易见的宏大。 思及此,车迟国王子向朱允熥投以淡漠之语: “此乃宝象国境,吾将顾全宝象国国王之颜面,暂且不对汝施压,然吾需告诫汝, 后日于宝象国举办的各国皇嗣盛宴中,有一环节:展列各自国家独特之物,以此交流,探寻合作可能。 我车迟国珍奇无数,待观大明,是否亦有足以炫耀之物?此亦可视作国力暗斗之一环。 再者,各国皇嗣将有竞赛之举,以增情趣,未知汝身为大明太孙,是否有胆量与众皇嗣较量一番? 须知,此地众皇嗣,个个非凡,能代表其国参与盛会,足见其卓绝之才。。。” 若你是光明帝国的太孙,在如此一场魔法较量中失手,那可是在众目睽睽下自取其辱。” 朱允熥轻笑,他深知,这类事在所难免,但他毫不在意。 较量这种事,朱允熥并不畏惧,他不仅拥有渊博的知识,也曾随赵青竹学习过古老斗气,更何况他身怀神秘法器,无惧任何对手。 至于其余之事,他更是胸有成竹,如那云梦国王子提及将展出各国珍奇之物,这对朱允熥而言简直是笑话。 现在的光明帝国,在他引导下,拥有无数奇珍异宝,足以傲视群雄,横扫全球。 因此,眼前这些王子们注定将败北,且是一场惨烈的失败。 故此朱允熥不解,这云梦国王子在为何兴奋? 但智慧告诉他,此刻不宜揭穿,朱允熥选择保持低调,羞辱对手需选最佳时机,否则乏味至极。 他对自己的沉默,让那云梦国王子误以为朱允熥胆怯。 王子的自信笑容愈发灿烂,他急切地期待,想看朱允熥如何狼狈。 更迫切的是,他欲向在场所有王子,向此次盛会的参与者宣示,他云梦国绝不逊于光明帝国。 他,云梦国的王子,更是不会输给光明帝国的皇孙。 眼看这场戏剧即将落幕,宝象国君王轻舒一口气。 他提议:“诸位,何不坐下共享佳茗,共叙友情?勿因琐事损伤和睦,我们应以和为贵。” 云梦国王子淡然一笑:“不必了,待聚会之夜,我们有足够时间品茗畅谈。既然今晚宴席非为我等而设,我们不便久留,告辞。” 言罢,云梦国王子缓缓转身离去。 乌鸡国、朱紫国的王子亦相继离去,唯独宝象国君王无奈苦笑。 随即对朱允熥说道:“太孙殿下勿须介怀,皆是血气方刚之人,言辞不免冲动,我会私下规劝,国与国之间宜减少摩擦,万事和为贵。” 朱允熥微笑着,这宝象国君王真乃调停高手,心地善良。 然而,他此举并非出于本心。 身为此次盛会东道主,他有责任协调各方关系,避免矛盾,以免影响聚会宗旨与成果。 在他看来,彼此冲突远不及携手合作更有意义。 朱允熥同样淡然一笑,对此事他从不介意。 甚至他与宝象国君王想法不谋而合,也主张合作为主。 毕竟,财富累积才是终极目标。 在那神秘莫测的艾瑞斯大陆上,朱允熥正思忖着即将来临的聚会上,若三国的使者意图挑衅,他便展示一番火龙枪的威力,以震慑四野。这火龙枪,乃是由炼金术师与法师共同锻造的奇迹,能喷吐出炙热的火焰,焚烧一切敌人。他盘算着,在展现力量之余,透露出大明愿意出售此等神器的消息。 如此一来,金银财宝自会滚滚而来,充实大明的国库。比起与三国为敌,耗费国力与生命,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将敌对势力转变为金主,更为明智。战争固然能削弱对手,但也会付出惨重代价;而商贾之道,则可在无伤大雅中获取丰厚利润。朱允熥深谙此道,他认为,利用敌人的贪婪,既能维护和平,又能充盈国库,实为上策。 待三国王子离去,宝象国君主继续与朱允熥长谈,试图从言语间窥探大明的底细,期盼获得魔法与科技的支持,以提升宝象国的军事实力。他不惜卑躬屈膝,言辞中尽显恭维,希望能打动朱允熥的心。 朱允熥虽洞悉其意,却不轻易承诺。毕竟,大明并非慈善之邦,不可能无偿援助宝象国。任何交易都需有互惠互利的基础。他确信,宝象国君主绝非愚钝之人,定能理解这其中的逻辑。 朱允熥故意装作懵懂,让对方以为有机可乘,其实内心早已洞察一切。宝象国君主妄图通过奉承与恳求,诱导朱允熥这位年轻的亲王落入圈套,期望他一时冲动之下,倾囊相助。 然而,朱允熥却是个老谋深算之辈,远胜于宝象国君主的狡黠。面对种种恭维与讨好,他只是微笑应对,不置可否。对于宝象国君主明里暗里的求助之词,更是装聋作哑。 这令宝象国君主颇感挫败,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尽管如此,他并未轻言放弃。大明的强大,世人皆知,哪怕是过往的辉煌,也足以令人心生敬畏。于是,他决定紧紧抱住大明这棵大树,无论前方是何境遇。 随着夜幕降临,款待朱允熥的盛宴悄然落幕。他被护送至王宫旁的一处宫殿,那里专门为各国使节准备。朱允熥所居的殿堂宽敞明亮,装饰豪华。 坐于桌旁,朱允熥饮了几杯茶,却觉口干舌燥,愈发渴望甘露滋润。此时,赵青竹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们的处境似乎不太妙。宝象国分明图谋不轨,企图让我们大明为他们铺路搭桥。其余诸国对我们也颇有微词,尤其是车迟国,自击败高昌国后,气焰嚣张,仿佛无人能挡” 于是,他们不断地向你发起挑战,甚至公开宣称在即将举行的煌石宴会上,要与你进行一场较量。” 朱允熥轻啜了一口香茗,随后带着微笑对赵青竹说:“这段时间以来,你确实变得更为睿智,对于当前的局势看得更加透彻了。” 赵青竹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这还不是因为我一直在用心学习?我不想让外界认为,大明帝国的皇孙妃竟是一位缺乏智慧的少女。 近来,我并未过多地练习武艺,而是开始阅读各种典籍。” 朱允熥闻言大笑,随即对赵青竹说道:“其实你无需这样做。做你自己就好,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不必为任何人或事而改变自己。 因为,正是当初那个真实的你吸引了我,才使得我们走到了一起。何必觉得过去的自己不够好,而去刻意做出改变呢?” 赵青竹听完这番话,心情豁然开朗:“你说得对,我早就发现读书并不适合我。我还是更喜欢挥剑弄棍,那才是我的自在所在。” 朱允熥翻了个白眼,接着轻轻捏了捏赵青竹的鼻子,随后便拉着她一同走向那张宽大的卧榻。 …… 那一夜,万籁俱寂。次日清晨,朱允熥兴高采烈地准备在宝象王国的都城周游一圈,体验一下异国的风土人情。 这一次,他并不打算带上大批随从护卫,毕竟身处宝象国的国都之内,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再者,他的身上携带有神器,又有赵青竹相伴,自是不会有任何问题。 因此,朱允熥只带上了赵青竹,两人便直接离开了宝象国的皇宫。 当这个消息传到宝象国国王耳中时,他颇感忧虑,因为他目前非常希望与大明建立紧密的联盟。 然而,如果朱允熥在国都内遭遇任何不幸,那情况就不太妙了。 毕竟,宝象国无论怎么说,都不及大明那样强大的国度。 即便是在国都之中,安全系数也相对较低。 当然,朱允熥和赵青竹对此并不知情。两人在宝象国的街道上悠闲地漫步,这里的人与大明的民众在服饰上有显着差异。 这也导致朱允熥和赵青竹这一身汉服装扮,引起了宝象国百姓们的诧异。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们二人皆为倾城之貌,朱允熥的英俊无需赘述,在街头巷尾总能吸引众多宝象国女子的目光。 加上他穿着大明的服装,更是引人瞩目。 而赵青竹更是美艳绝伦,在大明已是绝世佳人,更何况在这小小的宝象国,更是出类拔萃。 常言道,“红颜薄命”,此言并非全无道理。 在这片土地上,美貌出众的女子如此引人注目,难免会被某些心怀叵测之人所觊觎。 尤其朱允熥与赵青竹,二人显然非此地生灵,携带着异域之风,神秘莫测。 这更为那些心怀不轨者燃起野心,妄图以欺凌远方来客为乐,以为易如反掌。 正当朱允熥与赵青竹悠游于奇境市场,陶醉于琳琅满目的魔法珍品之时, 忽地,八九位身着宝象国古老战甲的壮士,自暗影中涌现,将二人团团包围。 领头者目光邪魅,似夜色下的猫头鹰,盯紧赵青竹,低语道: “哟,此女如仙,却非吾等所能消受。” 继而斜睨朱允熥,嘴角扬起玩味之弧,“当然,更非汝辈能染指。” 朱允熥眉峰微蹙,声音如秋水长天般平静,“尔等何方神圣,竟敢阻吾等前行之路?” 那粗鄙壮士嘿嘿狞笑,犹如破鼓,“汝一外来者,何德何能问吾辈身份?小子,识时务者为俊杰,速速献出身旁仙子,任吾等带走。 否极泰来,汝恐难保命于王者之城,遑论逃离宝象国之境。” 朱允熥顿悟其意,嗤之以鼻,“宝象国秩序竟如斯衰败,王者居所亦上演白日抢夺,诚为悲哀,令人啼笑皆非!” 言罢,双手背负,状若闲云野鹤,不惧反讽,惹怒那数名壮士。 领头者耐性殆尽,“小子,吾言汝未闻?犹有暇感叹吾宝象国事,真乃荒唐!罢矣,动手便是,将此女夺归吾手。” 闻言,朱允熥嘴角微翘,身形微移,面向赵青竹,低声道: “勿须留情,彼等非吾大明子民。” 第298章 贤相 听闻朱允熥之言,赵青竹淡然一笑,此笑摄人心魄,令对面壮士目瞪口呆。 世间罕有之美,一笑足以倾城,毫不夸张。 此举更添壮士抢夺赵青竹之心。 遂群涌而至,意图先制服朱允熥,再强行掳走赵青竹。 然而,就在他们逼近之际,只见赵青竹竟主动迎上。 领头壮士笑容满面,正欲言:“小娘子,知趣甚好,随吾……” 话未尽,赵青竹眼帘一敛,骤然出手,腿如闪电,划破空气,尖啸声中,一脚狠踹于壮士胸膛。 壮士未来得及反应,剧痛撕裂心肺,惨呼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庞大身躯如陨石坠落,重重砸向地面。 那力量之猛,竟将身后六个壮汉如骨牌般掀翻于地,如同魔法之锤,击溃了他们的防御。 而赵青竹,这位来自吏部的奇女子,踏着疾风,牢记朱允熥的嘱咐:既非大明之民,便无需手下留情。只见她身轻如燕,凌空一跃,双足如风,砰砰两响,再将欲起身的壮汉踢得犹如陨石坠落。 她顺势转身,回旋一踢,又一位壮汉应声倒地,仿佛被无形的咒语击中。余下两人惊觉,欲围攻赵青竹,前后夹击,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但她,大明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第三高手,怎会被这般寻常阵势所困?嘴角微扬,一抹嘲讽掠过,她径直向前。 那人挥拳袭来,赵青竹不假思索,反身一脚迎上,拳脚相交之际,壮汉顿感如遭雷击,手骨似欲碎裂。剧痛蔓延,身体踉跄后退,哀号之声四起。 仅剩一敌,虎视眈眈,赵青竹轻拂衣裙,优雅之中透着凛冽。战斗中的她,虽残忍却仍不失风度。缓缓逼近,对方喉结上下滚动,眼中的赵青竹已非佳人,而是令人生畏的恶魔。 此刻,他满心只想逃离,面对此等狠辣女侠,自知难以匹敌。正犹豫间,赵青竹身影一晃,瞬息间已至其前,狠厉一拳直捣胸口。壮汉目瞪口呆,未及反应,只见那一记白皙拳头,如陨石坠落,狠狠撞上胸膛。 本以为柔弱无力,岂料力道惊人,胸骨嘎吱作响,剧痛席卷全身,随之倒飞而出,与同伴一样,重重摔落地面。 一切发生不过瞬间,却如同一场短暂的魔法盛宴。周遭躺倒一片,嚎叫声此起彼伏。宝象国的民众惊恐躲避,难以置信眼前景象:这娇美女子竟藏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朱允熥满意地点点头,踱步至倒在地上的壮汉们前,目光转向赵青竹: \"甚妙,此等人理应受此教诲。\" 然而,那倒在地上的猥琐壮汉,双眼紧锁朱允熥与赵青竹,嘶哑道: \"尔等末日将至,可知吾乃何人?尔等竟敢招惹何等存在?\" 朱允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线轻淡,缓缓言道: \"听来,尔等身份不凡,不妨直言,以恐吓吾一番?\" 壮汉勉强自地起身,手按胸口,怒视朱允熥: \"细听,吾乃当今帝国宰相府家仆,汝敢伤吾,休想活离王都,定让汝生不如死。旁侧佳人亦难幸免,丞相必将她折磨至极。\" 朱允熥冷笑更甚,于任何时地,消弭此等渣滓,从未介意。 既这丞相身为宝象界一国之下,万众之上,却行欺男霸女,强取民间少女之恶事,实令朱允熥怒火中烧。 虽处宝象界,非大明,然遇此事,朱允熥定当妥善处理,毕竟亲自目睹。 于是,朱允熥淡然望向壮汉: \"宝象界之宰相耶?嗯,吾仍将悠游此街,汝去告知宰相,看他有何能耐制吾?\" 闻言,壮汉咬牙切齿,不信宝象界尚有对抗宰相之人,遂言: \"竖子,等着瞧,有种勿逃。\" 语毕,壮汉速离,欲将此事禀告宰相,让宰相制裁朱允熥。 朱允熥笑意盈盈,毫不在意,随后与赵青竹继续逛街。 壮汉离去后,夸张其词,以最严重之辞告知丞相,描绘赵青竹之绝世容颜,宝象国丞相确是好色之徒。 若仅替属下出气,无足挂齿,但若对方乃倾国倾城之佳人,另当别论。 欲借为手下出气之由,会一会所谓绝色美人。 故此,这年约半百之丞相,率四五十名兵士,浩荡而来,踏足此繁华街道。 朱允熥于繁华街道,发现一条颇具特色之项链,购下赠予赵青竹,为她戴上之际,只见宝象国丞相,着本国特制官服,携数十名兵士,直逼二人,将其团团围困。 然对此情景,朱允熥与赵青竹视若无睹,依然自顾自忙碌。 丞相原欲厉声呵斥,目光触及赵青竹,顿感震惊,显见赵青竹之美,确令人叹为观止,堪称绝世佳人。 在幽暗大陆的翡翠之城,绝无这般倾城之貌的女子出现,故而当那权倾一时的大臣,目及赵青竹之容颜,整个灵魂仿佛被定格,久久方能移开视线。 其心念转动,决意无论何等代价,此等绝世佳人必得纳入己府,共享天伦。 随即,他目光转向朱允熥,声如冰霜:“汝乃指使手下,对我属下施以暴力?” 朱允熥抬眼望向那大臣,语调淡漠:“贵为翡翠之城之辅政,竟放任下属于闹市劫掠女子,更亲自上阵,行此等不堪之事,翡翠之城风骨,令人大跌眼镜。” 大臣怒哼:“休得在此狂言,无论汝来自何方,踏上翡翠之城疆域,一切由不得你。今朝,汝伤我部下,便是蔑视本官,理应受罚。将士们,将这女子带离,至于这年轻人,当众示例,让世人知晓,挑衅大臣尊严的下场。” 朱允熥嘴角扬起,环顾四周民众,众人眼中皆是惧色,不由自主地退避。显而易见,大臣在翡翠之城,权势熏天,肆意妄为已成常事,其光天化日之下行不义之举,无人觉奇。 对此佞臣,即便位高权重,亦难逃宿命。 朱允熥心知肚明。 数十名甲胄士兵逼近,欲对朱允熥与赵青竹不利。然,朱允熥双手背负,目视赵青竹。而赵青竹,则是一副调皮模样询问:“需得狠些吗?” 朱允熥未加思索,答道:“随意施展,毕竟人数众多,不宜过多限制。” 赵青竹笑言:“有何难度?且观我演技!” 言罢,身影飘忽,宛如幽灵,于众士兵间游走,每近一人,疾速出击,动作迅捷至极,肉眼难辨。 纵使朱允熥聚精会神,仍屡屡错失赵青竹出手瞬间。 然,正是这飘忽不定的身法,使得每位企图靠近的士兵,皆被击飞而出。 对于赵青竹的实力,朱允熥从无怀疑。此番,面对翡翠之城的数十兵士,自不在话下。 须知,赵青竹独力对战百名皇家卫队与禁军,亦非难事。 更何况,这些兵士与皇家卫队、禁军相较,实则相差甚远。 仅数息间,赵青竹轻拍手掌,回首凝视满地狼藉的士兵,及那面露骇然神情的翡翠之城大臣。 这位大臣,确是震愕不已……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如此一个飘逸如仙,宛如月之精灵般的女子,怎会有这般刚烈的一面?竟以一己之力,将数十名勇猛的战士击倒在地。 这在魔界的首相眼中,简直是闻所未闻之事,然而,却在眼前上演。 此时,朱允熥缓缓走向魔界首相,声音低沉而冷淡:“轮到你了。” 魔界首相恐惧不已,他从未料想,赵青竹竟能如此强悍,单枪匹马击败其麾下的精兵。 此刻,他眼神中满是惊惧地望向朱允熥,嘴唇微颤,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而朱允熥则缓缓从袍袖中抽出一把神秘短剑。 他在掌心轻轻旋转,赵青竹亦缓步靠近,见朱允熥取出短剑,便对他说:“若需取其性命,交予我即可。” 朱允熥轻笑道:“不可如此,此地异域,他乃魔界首相,岂容你当众将其诛杀?” 闻言,那首相仿佛重拾信心,之前的恐惧渐消,急忙道:“诚然,我乃魔界首相,尔等不得加害于我。伤我,尔等绝难离开此魔境,更难以在此立足。” 朱允熥嘴角微扬,点头道:“汝言有理,汝去。” 首相未料朱允熥竟如此识趣,深吸一口气道:“既知吾在此地权势滔天,当知惹怒吾者,绝无善终。汝等伤我手下,吾断不会善罢甘休,除非……” 朱允熥未曾料到,魔界首相竟是如此不知进退。 他难道真认为,朱允熥会放他一条生路? 这实属荒谬。 然,朱允熥并未动怒,只是戏谑地凝视魔界首相,问:“除非何事?似欲再度威胁于我?” 魔界首相冷笑:“吾岂无权威胁于汝?汝不敢伤我,深知得罪吾者,定无好果。当然,吾亦有更佳解法。带此女离去,且需其心悦诚服,吾便可饶尔等一命。” 朱允熥暗自好笑,这首相时时刻刻不忘利用其特殊地位。 然,朱允熥已无暇与之多言。他拉开短剑鞘,随即对魔界首相说:“汝先行一步,至于复仇,汝自行决定。” 魔界首相仍不觉危险逼近,紧皱眉头,盯住朱允熥:“小子,慎思之。” 朱允熥微笑道:“无须思索,速行,望汝仍有良机,能寻机报复吾等。” 第298章 贤相 听闻朱允熥之言,赵青竹淡然一笑,此笑摄人心魄,令对面壮士目瞪口呆。 世间罕有之美,一笑足以倾城,毫不夸张。 此举更添壮士抢夺赵青竹之心。 遂群涌而至,意图先制服朱允熥,再强行掳走赵青竹。 然而,就在他们逼近之际,只见赵青竹竟主动迎上。 领头壮士笑容满面,正欲言:“小娘子,知趣甚好,随吾……” 话未尽,赵青竹眼帘一敛,骤然出手,腿如闪电,划破空气,尖啸声中,一脚狠踹于壮士胸膛。 壮士未来得及反应,剧痛撕裂心肺,惨呼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庞大身躯如陨石坠落,重重砸向地面。 那力量之猛,竟将身后六个壮汉如骨牌般掀翻于地,如同魔法之锤,击溃了他们的防御。 而赵青竹,这位来自吏部的奇女子,踏着疾风,牢记朱允熥的嘱咐:既非大明之民,便无需手下留情。只见她身轻如燕,凌空一跃,双足如风,砰砰两响,再将欲起身的壮汉踢得犹如陨石坠落。 她顺势转身,回旋一踢,又一位壮汉应声倒地,仿佛被无形的咒语击中。余下两人惊觉,欲围攻赵青竹,前后夹击,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但她,大明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第三高手,怎会被这般寻常阵势所困?嘴角微扬,一抹嘲讽掠过,她径直向前。 那人挥拳袭来,赵青竹不假思索,反身一脚迎上,拳脚相交之际,壮汉顿感如遭雷击,手骨似欲碎裂。剧痛蔓延,身体踉跄后退,哀号之声四起。 仅剩一敌,虎视眈眈,赵青竹轻拂衣裙,优雅之中透着凛冽。战斗中的她,虽残忍却仍不失风度。缓缓逼近,对方喉结上下滚动,眼中的赵青竹已非佳人,而是令人生畏的恶魔。 此刻,他满心只想逃离,面对此等狠辣女侠,自知难以匹敌。正犹豫间,赵青竹身影一晃,瞬息间已至其前,狠厉一拳直捣胸口。壮汉目瞪口呆,未及反应,只见那一记白皙拳头,如陨石坠落,狠狠撞上胸膛。 本以为柔弱无力,岂料力道惊人,胸骨嘎吱作响,剧痛席卷全身,随之倒飞而出,与同伴一样,重重摔落地面。 一切发生不过瞬间,却如同一场短暂的魔法盛宴。周遭躺倒一片,嚎叫声此起彼伏。宝象国的民众惊恐躲避,难以置信眼前景象:这娇美女子竟藏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朱允熥满意地点点头,踱步至倒在地上的壮汉们前,目光转向赵青竹: \"甚妙,此等人理应受此教诲。\" 然而,那倒在地上的猥琐壮汉,双眼紧锁朱允熥与赵青竹,嘶哑道: \"尔等末日将至,可知吾乃何人?尔等竟敢招惹何等存在?\" 朱允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线轻淡,缓缓言道: \"听来,尔等身份不凡,不妨直言,以恐吓吾一番?\" 壮汉勉强自地起身,手按胸口,怒视朱允熥: \"细听,吾乃当今帝国宰相府家仆,汝敢伤吾,休想活离王都,定让汝生不如死。旁侧佳人亦难幸免,丞相必将她折磨至极。\" 朱允熥冷笑更甚,于任何时地,消弭此等渣滓,从未介意。 既这丞相身为宝象界一国之下,万众之上,却行欺男霸女,强取民间少女之恶事,实令朱允熥怒火中烧。 虽处宝象界,非大明,然遇此事,朱允熥定当妥善处理,毕竟亲自目睹。 于是,朱允熥淡然望向壮汉: \"宝象界之宰相耶?嗯,吾仍将悠游此街,汝去告知宰相,看他有何能耐制吾?\" 闻言,壮汉咬牙切齿,不信宝象界尚有对抗宰相之人,遂言: \"竖子,等着瞧,有种勿逃。\" 语毕,壮汉速离,欲将此事禀告宰相,让宰相制裁朱允熥。 朱允熥笑意盈盈,毫不在意,随后与赵青竹继续逛街。 壮汉离去后,夸张其词,以最严重之辞告知丞相,描绘赵青竹之绝世容颜,宝象国丞相确是好色之徒。 若仅替属下出气,无足挂齿,但若对方乃倾国倾城之佳人,另当别论。 欲借为手下出气之由,会一会所谓绝色美人。 故此,这年约半百之丞相,率四五十名兵士,浩荡而来,踏足此繁华街道。 朱允熥于繁华街道,发现一条颇具特色之项链,购下赠予赵青竹,为她戴上之际,只见宝象国丞相,着本国特制官服,携数十名兵士,直逼二人,将其团团围困。 然对此情景,朱允熥与赵青竹视若无睹,依然自顾自忙碌。 丞相原欲厉声呵斥,目光触及赵青竹,顿感震惊,显见赵青竹之美,确令人叹为观止,堪称绝世佳人。 在幽暗大陆的翡翠之城,绝无这般倾城之貌的女子出现,故而当那权倾一时的大臣,目及赵青竹之容颜,整个灵魂仿佛被定格,久久方能移开视线。 其心念转动,决意无论何等代价,此等绝世佳人必得纳入己府,共享天伦。 随即,他目光转向朱允熥,声如冰霜:“汝乃指使手下,对我属下施以暴力?” 朱允熥抬眼望向那大臣,语调淡漠:“贵为翡翠之城之辅政,竟放任下属于闹市劫掠女子,更亲自上阵,行此等不堪之事,翡翠之城风骨,令人大跌眼镜。” 大臣怒哼:“休得在此狂言,无论汝来自何方,踏上翡翠之城疆域,一切由不得你。今朝,汝伤我部下,便是蔑视本官,理应受罚。将士们,将这女子带离,至于这年轻人,当众示例,让世人知晓,挑衅大臣尊严的下场。” 朱允熥嘴角扬起,环顾四周民众,众人眼中皆是惧色,不由自主地退避。显而易见,大臣在翡翠之城,权势熏天,肆意妄为已成常事,其光天化日之下行不义之举,无人觉奇。 对此佞臣,即便位高权重,亦难逃宿命。 朱允熥心知肚明。 数十名甲胄士兵逼近,欲对朱允熥与赵青竹不利。然,朱允熥双手背负,目视赵青竹。而赵青竹,则是一副调皮模样询问:“需得狠些吗?” 朱允熥未加思索,答道:“随意施展,毕竟人数众多,不宜过多限制。” 赵青竹笑言:“有何难度?且观我演技!” 言罢,身影飘忽,宛如幽灵,于众士兵间游走,每近一人,疾速出击,动作迅捷至极,肉眼难辨。 纵使朱允熥聚精会神,仍屡屡错失赵青竹出手瞬间。 然,正是这飘忽不定的身法,使得每位企图靠近的士兵,皆被击飞而出。 对于赵青竹的实力,朱允熥从无怀疑。此番,面对翡翠之城的数十兵士,自不在话下。 须知,赵青竹独力对战百名皇家卫队与禁军,亦非难事。 更何况,这些兵士与皇家卫队、禁军相较,实则相差甚远。 仅数息间,赵青竹轻拍手掌,回首凝视满地狼藉的士兵,及那面露骇然神情的翡翠之城大臣。 这位大臣,确是震愕不已……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如此一个飘逸如仙,宛如月之精灵般的女子,怎会有这般刚烈的一面?竟以一己之力,将数十名勇猛的战士击倒在地。 这在魔界的首相眼中,简直是闻所未闻之事,然而,却在眼前上演。 此时,朱允熥缓缓走向魔界首相,声音低沉而冷淡:“轮到你了。” 魔界首相恐惧不已,他从未料想,赵青竹竟能如此强悍,单枪匹马击败其麾下的精兵。 此刻,他眼神中满是惊惧地望向朱允熥,嘴唇微颤,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而朱允熥则缓缓从袍袖中抽出一把神秘短剑。 他在掌心轻轻旋转,赵青竹亦缓步靠近,见朱允熥取出短剑,便对他说:“若需取其性命,交予我即可。” 朱允熥轻笑道:“不可如此,此地异域,他乃魔界首相,岂容你当众将其诛杀?” 闻言,那首相仿佛重拾信心,之前的恐惧渐消,急忙道:“诚然,我乃魔界首相,尔等不得加害于我。伤我,尔等绝难离开此魔境,更难以在此立足。” 朱允熥嘴角微扬,点头道:“汝言有理,汝去。” 首相未料朱允熥竟如此识趣,深吸一口气道:“既知吾在此地权势滔天,当知惹怒吾者,绝无善终。汝等伤我手下,吾断不会善罢甘休,除非……” 朱允熥未曾料到,魔界首相竟是如此不知进退。 他难道真认为,朱允熥会放他一条生路? 这实属荒谬。 然,朱允熥并未动怒,只是戏谑地凝视魔界首相,问:“除非何事?似欲再度威胁于我?” 魔界首相冷笑:“吾岂无权威胁于汝?汝不敢伤我,深知得罪吾者,定无好果。当然,吾亦有更佳解法。带此女离去,且需其心悦诚服,吾便可饶尔等一命。” 朱允熥暗自好笑,这首相时时刻刻不忘利用其特殊地位。 然,朱允熥已无暇与之多言。他拉开短剑鞘,随即对魔界首相说:“汝先行一步,至于复仇,汝自行决定。” 魔界首相仍不觉危险逼近,紧皱眉头,盯住朱允熥:“小子,慎思之。” 朱允熥微笑道:“无须思索,速行,望汝仍有良机,能寻机报复吾等。” 第299章 汝无法与之相较 那丞相见朱允熥这般言辞,脸色阴沉如乌云密布,他心中已决,离开之后,必召更多勇士,无论何种代价,定要让朱允熥血债血偿。 无论如何,也要将赵青竹这位倾城佳人,纳入麾下,成为他的后宫之主。 于是愤然转身,身影如同疾风一般,迅速消失在远方。 赵青竹的脸上则浮现了一抹讥诮的笑意。 她静静注视着朱允熥摆弄手中的光明石魔杖,而朱允熥一面抚弄着魔杖,一面目光紧盯着丞相渐行渐远的身影。 那丞相的身影越来越渺小,直至化作地平线上的一点。 周遭的平民百姓见这场戏即将落幕,纷纷投以朱允熥同情的目光。 随后,人群逐渐散去。 他们明白,即便朱允熥身旁那位女子实力超群,暂时保得两人免受丞相威胁, 但丞相离去后,必将纠集更多势力围剿,而他们却不敢对丞相有所动作。 在此地,面对如此权势,便是这般无奈。 此乃凡人心中所想,亦是他们的无能为力。 然而,这份无力感对于朱允熥而言,却截然不同。 因此时此刻,那丞相虽已远离,但只要仍在朱允熥手中光明石魔杖的射程之内,距离便不算遥远。 只见朱允熥缓缓举起魔杖,瞄准那二十丈开外的丞相。 那丞相正大步离去,心中盘算着擒获朱允熥与赵青竹后,将如何施以酷刑。 然而就在众人散去,无人留意之际,朱允熥忽然启动了魔杖上的能量核心。 一声爆响,尽管魔杖上安装了降噪符文,但仍发出轻微声响,好在朱允熥启动后,迅速收回魔杖,未留下丝毫痕迹。 与此同时。 那原本身姿高傲的宝象国丞相,突然倒地不起。 跟随他离开的伤痕累累的护卫们,焦急地围上前检查,发现丞相后脑涌出大量鲜红的血液,仔细一瞧,后脑竟出现了一个手指大小的黑洞。 现场陷入一片混乱,却无人知晓凶手身份。 更不会有人料到,凶手竟是数十丈之外的朱允熥。 望着那片混乱的场景,朱允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即与赵青竹泰然自若地离去。 但他们并未立即返回王宫,而是继续漫步于街头巷尾。饥饿时,干脆找了一家餐馆,品尝当地的风味佳肴。 说起这里的特色美食,的确独具特色,但口感却平平无奇。 若论美味,在这个时代,还是大明的菜肴更为丰盛,滋味更佳。 像宝象国这类国度,饮食仍旧较为朴素。 在繁星点缀下的奇幻大陆,朱允熥与赵青竹正于烛光中品尝着古老树干制成的餐桌上的佳肴。突然,他们察觉到外面的喧嚣,原来是车迟国、乌鸡国及朱紫国的三位王室贵族,各领着十几位身披闪耀魔法盔甲的随从,在繁华的魔法都市中穿梭,他们的到来,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引得路人驻足仰望。 他们享受着这份异域的尊崇,穿着绣有魔法符号的华丽长袍,每一步都踏出神秘与威严。偶尔透露自己的身份,更让他们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如同传说中的英雄般耀眼。 赵青竹轻咬一口精致的魔幻果实,随即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一群炫耀之辈,这般浅薄的虚荣,又能给予他们何等力量?” 朱允熥淡然一笑:“无妨,他们不过浮云,美食当前,才是正道。” 赵青竹颔首微笑,为朱允熥挑选着桌上的美味。 然而,就在此刻,一位路过的车迟国王子,被一道不经意间的目光所吸引,他的视线停驻在了那间幽暗角落的饭馆,发现了正沉浸于晚餐的朱允熥,顿时双目微眯,唇角勾勒出狡黠的笑容:“哈,这不是大明的太孙殿下吗?竟然屈尊于凡尘食肆,不觉得有失身份?” 说罢,他率领着另外两位王室同伴,踏入饭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速之客的气息。 朱允熥面色微变,未料到这位车迟国王子竟如此纠缠不休,但他并未理会,继续品尝着盘中的佳肴。 那车迟国王子正欲再次发难,却意外地将目光落在了赵青竹身上,此前未曾留意到她。此刻,她的美丽让他心中泛起波澜,仿佛月光下盛开的仙花,令他一时失神。 身为车迟国的王子,他见过无数美人,但眼前的赵青竹,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超越了所有记忆中的美好。 他心中升起不甘,自语道:朱允熥有何德何能?不仅坐拥大明皇位,更有此倾城之姿伴其左右? 王子暗自决定,唯有自己才配得上如此仙子般的女子,于是开口挑衅:“这般倾城之颜,应享受世间极致之味,与你共享这般简陋的食物,岂非暴殄天物?” 朱允熥眼神漠然,似在看一位无知的学徒,淡淡回应:“此事与你何干?” 王子却自信满满,转头对赵青竹笑道:“美人,不如随我,本王子能让你体验真正的奢华,世间奇珍,任你品尝,只在你一念之间。” 赵青竹轻蔑一笑,目光如刀,直视那位自以为是的王子,冷声道:“我所求并非金银财宝,亦非山珍海味,唯有一颗真心,方可赢得我心。你,显然不懂。” 在幽暗神秘的艾斯兰德大陆上,月光下的王城显得格外庄严。王子艾瑞克·车迟,一位身披繁复金线绣袍的俊朗青年,听到这番刺耳话语,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对眼前这位如夜空般深邃的女子充满好奇,然而她的眼中,却没有一丝对他的敬仰,反而闪烁着轻蔑的光芒。 “你这是何意?”艾瑞克王子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意。“身为尊贵的车迟国王子,难道我还配不上你的胃口?你以为我与你身旁那位凡人有何不同?他纵然是大明帝国的继承者,但我也是这片大陆上一国之主。” 赵清竹的目光未曾移开,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请恕我直言,你与他无法相提并论。在我眼中,他犹如创世之神,而你……恐怕连一个真正的人类都不及。” 此言一出,艾瑞克王子的拳头紧握,他的骄傲被彻底击碎。他从未想过,会有女子敢于如此直接地侮辱他。这不仅仅是对他的蔑视,更是对他的挑战。 “你竟敢这般评价我?”王子咬紧牙关,“很好,我倒要问一问,我哪一点不如他?他有何种非凡之处,令我不及?” 赵清竹轻笑,其中带着几分戏谑:“我的话已说得很清楚,你与他相比,皆有不如。我希望你能离去,不要让我的食欲也被你的存在破坏。” 第299章 汝无法与之相较 那丞相见朱允熥这般言辞,脸色阴沉如乌云密布,他心中已决,离开之后,必召更多勇士,无论何种代价,定要让朱允熥血债血偿。 无论如何,也要将赵青竹这位倾城佳人,纳入麾下,成为他的后宫之主。 于是愤然转身,身影如同疾风一般,迅速消失在远方。 赵青竹的脸上则浮现了一抹讥诮的笑意。 她静静注视着朱允熥摆弄手中的光明石魔杖,而朱允熥一面抚弄着魔杖,一面目光紧盯着丞相渐行渐远的身影。 那丞相的身影越来越渺小,直至化作地平线上的一点。 周遭的平民百姓见这场戏即将落幕,纷纷投以朱允熥同情的目光。 随后,人群逐渐散去。 他们明白,即便朱允熥身旁那位女子实力超群,暂时保得两人免受丞相威胁, 但丞相离去后,必将纠集更多势力围剿,而他们却不敢对丞相有所动作。 在此地,面对如此权势,便是这般无奈。 此乃凡人心中所想,亦是他们的无能为力。 然而,这份无力感对于朱允熥而言,却截然不同。 因此时此刻,那丞相虽已远离,但只要仍在朱允熥手中光明石魔杖的射程之内,距离便不算遥远。 只见朱允熥缓缓举起魔杖,瞄准那二十丈开外的丞相。 那丞相正大步离去,心中盘算着擒获朱允熥与赵青竹后,将如何施以酷刑。 然而就在众人散去,无人留意之际,朱允熥忽然启动了魔杖上的能量核心。 一声爆响,尽管魔杖上安装了降噪符文,但仍发出轻微声响,好在朱允熥启动后,迅速收回魔杖,未留下丝毫痕迹。 与此同时。 那原本身姿高傲的宝象国丞相,突然倒地不起。 跟随他离开的伤痕累累的护卫们,焦急地围上前检查,发现丞相后脑涌出大量鲜红的血液,仔细一瞧,后脑竟出现了一个手指大小的黑洞。 现场陷入一片混乱,却无人知晓凶手身份。 更不会有人料到,凶手竟是数十丈之外的朱允熥。 望着那片混乱的场景,朱允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即与赵青竹泰然自若地离去。 但他们并未立即返回王宫,而是继续漫步于街头巷尾。饥饿时,干脆找了一家餐馆,品尝当地的风味佳肴。 说起这里的特色美食,的确独具特色,但口感却平平无奇。 若论美味,在这个时代,还是大明的菜肴更为丰盛,滋味更佳。 像宝象国这类国度,饮食仍旧较为朴素。 在繁星点缀下的奇幻大陆,朱允熥与赵青竹正于烛光中品尝着古老树干制成的餐桌上的佳肴。突然,他们察觉到外面的喧嚣,原来是车迟国、乌鸡国及朱紫国的三位王室贵族,各领着十几位身披闪耀魔法盔甲的随从,在繁华的魔法都市中穿梭,他们的到来,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引得路人驻足仰望。 他们享受着这份异域的尊崇,穿着绣有魔法符号的华丽长袍,每一步都踏出神秘与威严。偶尔透露自己的身份,更让他们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如同传说中的英雄般耀眼。 赵青竹轻咬一口精致的魔幻果实,随即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一群炫耀之辈,这般浅薄的虚荣,又能给予他们何等力量?” 朱允熥淡然一笑:“无妨,他们不过浮云,美食当前,才是正道。” 赵青竹颔首微笑,为朱允熥挑选着桌上的美味。 然而,就在此刻,一位路过的车迟国王子,被一道不经意间的目光所吸引,他的视线停驻在了那间幽暗角落的饭馆,发现了正沉浸于晚餐的朱允熥,顿时双目微眯,唇角勾勒出狡黠的笑容:“哈,这不是大明的太孙殿下吗?竟然屈尊于凡尘食肆,不觉得有失身份?” 说罢,他率领着另外两位王室同伴,踏入饭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速之客的气息。 朱允熥面色微变,未料到这位车迟国王子竟如此纠缠不休,但他并未理会,继续品尝着盘中的佳肴。 那车迟国王子正欲再次发难,却意外地将目光落在了赵青竹身上,此前未曾留意到她。此刻,她的美丽让他心中泛起波澜,仿佛月光下盛开的仙花,令他一时失神。 身为车迟国的王子,他见过无数美人,但眼前的赵青竹,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超越了所有记忆中的美好。 他心中升起不甘,自语道:朱允熥有何德何能?不仅坐拥大明皇位,更有此倾城之姿伴其左右? 王子暗自决定,唯有自己才配得上如此仙子般的女子,于是开口挑衅:“这般倾城之颜,应享受世间极致之味,与你共享这般简陋的食物,岂非暴殄天物?” 朱允熥眼神漠然,似在看一位无知的学徒,淡淡回应:“此事与你何干?” 王子却自信满满,转头对赵青竹笑道:“美人,不如随我,本王子能让你体验真正的奢华,世间奇珍,任你品尝,只在你一念之间。” 赵青竹轻蔑一笑,目光如刀,直视那位自以为是的王子,冷声道:“我所求并非金银财宝,亦非山珍海味,唯有一颗真心,方可赢得我心。你,显然不懂。” 在幽暗神秘的艾斯兰德大陆上,月光下的王城显得格外庄严。王子艾瑞克·车迟,一位身披繁复金线绣袍的俊朗青年,听到这番刺耳话语,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对眼前这位如夜空般深邃的女子充满好奇,然而她的眼中,却没有一丝对他的敬仰,反而闪烁着轻蔑的光芒。 “你这是何意?”艾瑞克王子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意。“身为尊贵的车迟国王子,难道我还配不上你的胃口?你以为我与你身旁那位凡人有何不同?他纵然是大明帝国的继承者,但我也是这片大陆上一国之主。” 赵清竹的目光未曾移开,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请恕我直言,你与他无法相提并论。在我眼中,他犹如创世之神,而你……恐怕连一个真正的人类都不及。” 此言一出,艾瑞克王子的拳头紧握,他的骄傲被彻底击碎。他从未想过,会有女子敢于如此直接地侮辱他。这不仅仅是对他的蔑视,更是对他的挑战。 “你竟敢这般评价我?”王子咬紧牙关,“很好,我倒要问一问,我哪一点不如他?他有何种非凡之处,令我不及?” 赵清竹轻笑,其中带着几分戏谑:“我的话已说得很清楚,你与他相比,皆有不如。我希望你能离去,不要让我的食欲也被你的存在破坏。” 第300章 羞辱王子 艾瑞克王子愤怒的边缘越发明显,他猛地指向朱允熥,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好,好!明日之夜,我必将让你遭受无尽的羞辱。” 接着,他转向赵清竹,声音中充满了威胁:“还有你,这个见识浅薄的女子。我将让你明白,真正的卓越意味着什么。明晚,我将让你亲眼见证,你身旁的男人如何在我手下败下阵来,无论是在魔法、剑术,还是智慧。” 赵清竹嘴角微扬,语气依旧平静:“届时自见分晓,现在,请不要用你那自负的话语,来填充你那渺小且可悲的虚荣。” 自出生以来,艾瑞克王子所闻尽是谄媚之词,无人敢对他出言不逊。但今日,赵清竹出现,这位跟随朱允熥历练多时的女子,以其犀利言辞,不亚于朱允熥本人。 尤其是当她扞卫朱允熥之时,其言辞之力足以撼动山河。如同此刻的艾瑞克王子,他自取其辱,对朱允熥发起挑衅,却引来了赵清竹猛烈的反击,令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颜面扫地。 此刻,周围还站着来自另两国的王子,他们因惧怕车迟国的强大,唯艾瑞克王子马首是瞻,不敢流露半分嘲笑之意。但在内心深处,他们对艾瑞克王子的尴尬境地,无疑感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但在幽暗森林深处,车迟国的王子心知肚明,他们的嘲笑声此刻正在心底疯狂回响,以为他的尊严已碎成尘埃。 因此,车迟国王子目光如同寒冰,紧紧锁定着那赵青竹,他已下定决心,在明夜的诸国王子盛宴上,他将令朱允熥在她面前彻底蒙羞。 那时,这女子必定后悔万分,后悔追随朱允熥,同时亦将悔恨今日对车迟国之王逝去的蔑视言辞。 届时,车迟国王子将设法将赵青竹收入麾下,给予她应有的教训。 不得不承认,此念颇为美妙,然而无论内心如何规划,现实总是难遂人愿。 他本欲再发狠语,但转念一想,此刻任何话语恐将被赵青竹犀利反驳,终将无益,毋须在此自讨没趣。 于是,满腔怒火中烧,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自以为豪迈,实则滑稽的背影,渐行渐远。 直至三国王子身影消失,赵青竹方对朱允熥道: “此等宵小,实属恶心,明夜他必竭力使你颜面扫地。” 朱允熥轻轻颔首,言道: “此点我心知肚明,不论是两国间的博弈,抑或个人恩仇,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此机对我下手。” 赵青竹说: “届时,你定要挫败他的图谋,最好狠狠羞辱于他,那我必将欢欣鼓舞。” 朱允熥嘴角微扬,答曰: “好罢,若能让汝开怀,我定不会放过他。须让他知晓,冒犯我之佳侣,必将付出沉重代价。” 赵青竹轻笑,她从不曾质疑朱允熥,因他确有此能。 至此,二人饱餐一顿,腹中已无余地,不愿再食。 随之,结账起身,离了饭馆,一路谈笑风生。 相较之下,宝象国与大明之间,实存天壤之别。 此时宝象国,百姓生活水准,较之原大明落后数百年。 何况今之大明,整体已跃升甚巨。 当然,朱允熥发觉,车迟国仍存些许大明所缺之美。 虽不甚多。 随后,游历一番,朱允熥觉乏味,遂偕赵青竹归返宝象国宫殿。 回至宫中,朱允熥闻讯,宝象国似有重大变故,然具体何事,则不得而知。 且对此他并不在意,毕竟乃他国之事,外人不宜多管。 正当他作此想时,宝象国太监前来告知,宝象国君主邀约他与其他王子,共赴殿堂相会。 朱允熥初未多思,携赵青竹一道前往宝象国殿堂。。。 此时,车迟国的王子,乌鸡国的王子、朱紫国的王子,以及后来加入的女儿国公主,比丘国的王子,傲来国的王子等,皆已聚集于此。 这些王族贵胄皆容貌不凡,特别是那位女儿国公主,其美貌仅略逊于赵青竹几分,真不愧是一国之尊。 朱允熥心生好奇。 未曾想到,世间竟真有女儿国这等奇妙之地,他不禁疑惑,女儿国中是否真无男子?如若存在,他更倾向于将其视为女权至上的国度,如此方显合理。一国皆为女子,无一男儿,这显然有违自然之道。 正当朱允熥思绪万千时,其余诸国新至的王子公主,纷纷以好奇目光注视着他。 彼此间虽实力相当,互有傲气,然对于朱允熥这位传说中的大明太孙,感受截然不同。 华夏之地,自古强大,大唐盛世,曾令万邦臣服。 及至今日大明王朝,雄风犹存,令诸小国望尘莫及,心生敬畏。 故此,他们对朱允熥的态度尤为特别。 然朱允熥并未在意,转而望向高坐于上的宝象国君主:“不知陛下召我等至此,有何要事?” 宝象国国王面色凝重,见朱允熥发问,即刻答道: “大明太孙殿下,此事非同小可。我宝象国的首辅大臣,竟遭人街头杀害,而此事似与大明之人有所关联。 据闻,首辅大人与一对大明年轻男女于街上争执,虽无确凿证据指认二人行凶,然其可疑之处颇多,且有目击者作证。” 朱允熥轻笑道: “哦?此人如何作证?” 宝象国国王心中忐忑,得知首辅大人之死或与大明人有关,自感棘手。 大明乃不可轻犯之强敌,故将朱允熥请来,意图将此事彻底澄清。 再者,有言亲眼目睹者,确信过错在于大明平民。 国王心想,若能将实情陈明,朱允熥若能明理,或许不会阻挠他对那两名大明人的裁决。 宝象国国王未曾知晓,街头与首辅大人起冲突之人,正是朱允熥与赵青竹二人。 他只认为,与首辅产生纠葛的,不过寻常大明百姓。 即便如此,他亦决定在朱允熥面前查明真相。 即便最终需惩处大明百姓,他亦能理直气壮,令朱允熥无话可说。 此事必须妥善处理,毕竟,一名王国的首辅大臣,竟遭不幸陨落。 若不彻查此事,宝象国的荣耀将置于何地?因此,此事必须权衡,既要避免触怒庞大明帝国及太孙朱允熥,同时也要扞卫宝象国的尊荣。 于是,国王决定采取他认为最公正的方式解决此事,以维持两方平衡。 朱允熥并未多言,嘴角挂着微笑,静观事态发展。 不久,一名青年被押解至朝堂。此青年乃已故宝象国宰相之子。 从其外貌来看,似非善类,但他此刻满腹委屈,望向高坐王位的宝象国君主,诉道: “吾王陛下,家父之死实为怪异,我坚信此二明人难辞其咎。” 宝象国国王颔首回应, “寡人悉知,为此召来大明皇太孙,倘若证实你父之死与彼二人相关,相信太孙殿下定不会袒护其国人。” 朱允熥轻笑一声,随即启齿, “确然,然需依凭实据。” 那宰相之子向朱允熥行礼, “大明太孙殿下,确有佐证,我愿作证,且家父当时携数十名精兵。” 朱允熥反问道, “如此,我甚感疑惑,你父何故领数十名战士于闹市,与我大明平民起争执?” 宰相之子一时语塞,眼前的朱允熥令其国王亦深感敬畏。 纵使身为宰相之子,但与大明太孙相比,身份悬殊。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答道, “回禀太孙殿下,此事或有误解。据我所知,二明人于闹市与家父争执,口出恶言,对我宝象国无礼。 家父挺身而出,然此二人恃大明国力,对宝象国宰相蔑视有加,恶言更甚。 并屡次强调,大明强盛,区区宝象国宰相不值一提,连他们这些凡民的靴带都不配系。从而激怒家父,未料竟酿成如此悲剧。” 朱允熥听罢这拙劣之辞,不禁露出一丝讽刺。 心忖,这谎言实在可笑,谁能信一国之相会在街头与他国平民如此争执? 这是将宰相视作愚者,抑或是视他国民众为愚昧? 朱允熥遂再度开口, “然而,你认为我们会信你这番言论?大明帝国的臣民并非无知,你父亲亦应知晓,在任何国家内,外交与尊重乃是行事之基。你所描述的场景,不仅侮辱了大明,亦是对宝象国的亵渎。我们期待的是真相,而非杜撰的故事。” \"哦?就因为这样的小事,堂堂一位魔法师之王,竟然和我们光辉帝国的子民,展开了一场关于宿命的对决,这合理吗?”那魔法师之王的儿子,竟然也觉得这个借口似乎过于肤浅,实际上,他这般编织谎言,是为了为他父亲挽回一丝荣誉,也为了家族留名于世。 让众人都相信,他父亲是为了保护幻影森林的纯净,才陨落于斯。这样一来,幻影森林的守护者,那位古老而又强大的精灵王,或许不会彻底遗弃他们家族。 于是,他继续编织他的谎言:“不仅如此,那时那两个光辉帝国的凡人竟敢宣称,倘若魔法师之王再敢多言,他们就能引发两族间的纷争,迫使光辉帝国将我们幻影森林摧毁。他们还说,光辉帝国早有此意……” 他并不是无知者,他说这些,就是想给朱允熥扣上一顶叛逆的帽子。若真有此事,朱允熥定会愤慨,认为这两位凡人给光辉帝国蒙上了阴影。 他更担忧,这事会让两族关系恶化。 毕竟,族中大事,岂能被两个平凡凡人摆布? 故此,按常理而言,朱允熥听到这话,必然怒不可遏,准备惩戒那两位光辉帝国的凡人。 同时声明,光辉帝国与幻影森林绝无战端,毕竟要考虑大局嘛。 然则,朱允熥却依旧面露讥讽,反而帮着魔法师之王的儿子阐述:“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光辉帝国的两个莽撞之徒,闯入你们幻影森林,与你父,即魔法师之王,起了冲突。 乃至将局面升级至两族之间的纷争,乃至可能引发的战争。故此,你父亲,即魔法师之王,才会如此暴怒。” 那魔法师之王的儿子点头称是:“确如你所说!” 他自认谎言编造得天衣无缝,幻影森林的诸位巫师私下交流,均认为魔法师之王真是为森林操劳至终。 然而,朱允熥又问道:“那好,暂且信你所述属实,我们光辉帝国的两位子民,竟与你幻影森林的魔法师之王发生口角,将事态升级至两族纠纷。 偏偏你幻影森林的魔法师之王,被两个光辉帝国的凡人,以如此荒唐的言论恐吓,因而愤怒。虽然听来的确荒谬,但就当我们信其为真。 那么我还有个疑问,他们发生争执,与你父亲的陨落有何干系?莫非你欲告知我,这两位光辉帝国的凡人,仅因如此微末之事,竟将你父斩杀? 我光辉帝国确实强盛,凡人竟也如此非凡,不仅能在异域威胁魔法师之王,还能将其斩于剑下,我都为之惊叹了。” 幻影森林的精灵王轻咳一声,也觉此事听来确有些匪夷所思。 那魔法师之王的儿子,正欲对朱允熥的质问做出回应: \"首先,我父王在与两名来自明界的旅者产生摩擦之后,未曾行至远,顶多只有二三十丈的距离,竟突遭诡异法术袭击。此事,很难不让人怀疑,与那两名明界旅者无关,实为怪事。” 朱允熥沉吟片刻,颔首道:“我懂了,故此直到此刻,你们所持,不过仅为揣测。所谓目击者,也仅仅证实他们间曾有过冲突。 然,并未亲眼得见,这两位明界旅者亲手施展咒语,将尔等之首辅置于死地之事,可对?” 那首辅之子迟疑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虽无铁证如山,但依此类似微末之疑云,亦足堪堪,毕竟,在场无人他心,欲害我父王。” 朱允熥微笑,轻轻点头,言道:“妙哉,撇开此事不论,汝先前提及那两名明界旅者与尔父王交恶之事。此番因果,寡人所闻之版本,却与汝述大相径庭?” 宝象国君主立即询问:“哦?太孙殿下,尔从何得知此番秘辛?” 朱允熥答道:“确然,寡人亦闻之,据传,那位明界勇士携同一名绝世佳人,邂逅宝象国首辅之仆从。 彼等见此佳人美艳绝伦,遂起歹意,纠集六七名壮汉,图谋将其擒回,献予首辅大人享用。 然此女子修为高深,举手投足间,将数名壮汉悉数击败。待众壮汉归去,向首辅诉说遭遇。 首辅大人随即率数十名精兵再度出击,孰料,这批精兵亦非女子敌手,终全军覆没,唯首辅一人屹立当场。 他还恐吓那两名明界旅者,言其,断无生还可能,逃离宝象国。 随后,他们离开,行不远,宝象国首辅即猝然倒毙。 亦无任何人目睹,乃此二明界旅者所为,那么问诸位,两番叙述,究竟孰真孰伪?” 首辅之子顿时惶恐,急切辩解道:“太孙殿下,尔所闻之版本纯属臆造,毕竟,寡人适才所述,确为父王手下亲兵亲历所见,断不会欺瞒于我。尔耳闻为虚,亲兵之见,方为真实。” 朱允熥问道:“真的如此?汝敢不敢让你父王手下这几名士兵出列,与寡人当面对质?” 那首辅之子毫不犹豫,答曰:“毫无问题!” 他早先已对那些士兵交代,应如何描述此事,故对此类当堂对质,自无担忧。 于是,很快便有六七名士兵步入那金碧辉煌的大殿。 那些士兵上殿后,始终低头,再次复述那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正如先前首辅之子所言。 宝象国君主望向朱允熥,欲言又止, \"至高无上的大明太孙殿下,眼前这些勇敢的骑士们,已将他们目睹的真相,用他们的誓言,向我们讲述了。他们的话,应当如同岩石般坚定,不容怀疑,不是吗?\" 那丞相之子,一位身披华丽铠甲的贵族少年,也加入了对话: \"确实如此,这些骑士亲眼见证了他们所说的一切,绝不会说谎。尽管太孙殿下您的解释令人难以置信——那位传说中的女子,真的拥有如您描述般的绝世容颜?她真的具备那般非凡的力量?也同样让人难以置信。\" 那国王,一位头戴金冠、手持权杖的威严君主,点头赞同道: \"正是,我也有同感。大明太孙殿下,不知您对此有何见解?\" 朱允熥嘴角扬起微笑,轻声道: \"真伪如何,还需验证。但先让他们抬起头,看看站在他们面前的是谁。\" 第300章 羞辱王子 艾瑞克王子愤怒的边缘越发明显,他猛地指向朱允熥,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好,好!明日之夜,我必将让你遭受无尽的羞辱。” 接着,他转向赵清竹,声音中充满了威胁:“还有你,这个见识浅薄的女子。我将让你明白,真正的卓越意味着什么。明晚,我将让你亲眼见证,你身旁的男人如何在我手下败下阵来,无论是在魔法、剑术,还是智慧。” 赵清竹嘴角微扬,语气依旧平静:“届时自见分晓,现在,请不要用你那自负的话语,来填充你那渺小且可悲的虚荣。” 自出生以来,艾瑞克王子所闻尽是谄媚之词,无人敢对他出言不逊。但今日,赵清竹出现,这位跟随朱允熥历练多时的女子,以其犀利言辞,不亚于朱允熥本人。 尤其是当她扞卫朱允熥之时,其言辞之力足以撼动山河。如同此刻的艾瑞克王子,他自取其辱,对朱允熥发起挑衅,却引来了赵清竹猛烈的反击,令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颜面扫地。 此刻,周围还站着来自另两国的王子,他们因惧怕车迟国的强大,唯艾瑞克王子马首是瞻,不敢流露半分嘲笑之意。但在内心深处,他们对艾瑞克王子的尴尬境地,无疑感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但在幽暗森林深处,车迟国的王子心知肚明,他们的嘲笑声此刻正在心底疯狂回响,以为他的尊严已碎成尘埃。 因此,车迟国王子目光如同寒冰,紧紧锁定着那赵青竹,他已下定决心,在明夜的诸国王子盛宴上,他将令朱允熥在她面前彻底蒙羞。 那时,这女子必定后悔万分,后悔追随朱允熥,同时亦将悔恨今日对车迟国之王逝去的蔑视言辞。 届时,车迟国王子将设法将赵青竹收入麾下,给予她应有的教训。 不得不承认,此念颇为美妙,然而无论内心如何规划,现实总是难遂人愿。 他本欲再发狠语,但转念一想,此刻任何话语恐将被赵青竹犀利反驳,终将无益,毋须在此自讨没趣。 于是,满腔怒火中烧,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自以为豪迈,实则滑稽的背影,渐行渐远。 直至三国王子身影消失,赵青竹方对朱允熥道: “此等宵小,实属恶心,明夜他必竭力使你颜面扫地。” 朱允熥轻轻颔首,言道: “此点我心知肚明,不论是两国间的博弈,抑或个人恩仇,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此机对我下手。” 赵青竹说: “届时,你定要挫败他的图谋,最好狠狠羞辱于他,那我必将欢欣鼓舞。” 朱允熥嘴角微扬,答曰: “好罢,若能让汝开怀,我定不会放过他。须让他知晓,冒犯我之佳侣,必将付出沉重代价。” 赵青竹轻笑,她从不曾质疑朱允熥,因他确有此能。 至此,二人饱餐一顿,腹中已无余地,不愿再食。 随之,结账起身,离了饭馆,一路谈笑风生。 相较之下,宝象国与大明之间,实存天壤之别。 此时宝象国,百姓生活水准,较之原大明落后数百年。 何况今之大明,整体已跃升甚巨。 当然,朱允熥发觉,车迟国仍存些许大明所缺之美。 虽不甚多。 随后,游历一番,朱允熥觉乏味,遂偕赵青竹归返宝象国宫殿。 回至宫中,朱允熥闻讯,宝象国似有重大变故,然具体何事,则不得而知。 且对此他并不在意,毕竟乃他国之事,外人不宜多管。 正当他作此想时,宝象国太监前来告知,宝象国君主邀约他与其他王子,共赴殿堂相会。 朱允熥初未多思,携赵青竹一道前往宝象国殿堂。。。 此时,车迟国的王子,乌鸡国的王子、朱紫国的王子,以及后来加入的女儿国公主,比丘国的王子,傲来国的王子等,皆已聚集于此。 这些王族贵胄皆容貌不凡,特别是那位女儿国公主,其美貌仅略逊于赵青竹几分,真不愧是一国之尊。 朱允熥心生好奇。 未曾想到,世间竟真有女儿国这等奇妙之地,他不禁疑惑,女儿国中是否真无男子?如若存在,他更倾向于将其视为女权至上的国度,如此方显合理。一国皆为女子,无一男儿,这显然有违自然之道。 正当朱允熥思绪万千时,其余诸国新至的王子公主,纷纷以好奇目光注视着他。 彼此间虽实力相当,互有傲气,然对于朱允熥这位传说中的大明太孙,感受截然不同。 华夏之地,自古强大,大唐盛世,曾令万邦臣服。 及至今日大明王朝,雄风犹存,令诸小国望尘莫及,心生敬畏。 故此,他们对朱允熥的态度尤为特别。 然朱允熥并未在意,转而望向高坐于上的宝象国君主:“不知陛下召我等至此,有何要事?” 宝象国国王面色凝重,见朱允熥发问,即刻答道: “大明太孙殿下,此事非同小可。我宝象国的首辅大臣,竟遭人街头杀害,而此事似与大明之人有所关联。 据闻,首辅大人与一对大明年轻男女于街上争执,虽无确凿证据指认二人行凶,然其可疑之处颇多,且有目击者作证。” 朱允熥轻笑道: “哦?此人如何作证?” 宝象国国王心中忐忑,得知首辅大人之死或与大明人有关,自感棘手。 大明乃不可轻犯之强敌,故将朱允熥请来,意图将此事彻底澄清。 再者,有言亲眼目睹者,确信过错在于大明平民。 国王心想,若能将实情陈明,朱允熥若能明理,或许不会阻挠他对那两名大明人的裁决。 宝象国国王未曾知晓,街头与首辅大人起冲突之人,正是朱允熥与赵青竹二人。 他只认为,与首辅产生纠葛的,不过寻常大明百姓。 即便如此,他亦决定在朱允熥面前查明真相。 即便最终需惩处大明百姓,他亦能理直气壮,令朱允熥无话可说。 此事必须妥善处理,毕竟,一名王国的首辅大臣,竟遭不幸陨落。 若不彻查此事,宝象国的荣耀将置于何地?因此,此事必须权衡,既要避免触怒庞大明帝国及太孙朱允熥,同时也要扞卫宝象国的尊荣。 于是,国王决定采取他认为最公正的方式解决此事,以维持两方平衡。 朱允熥并未多言,嘴角挂着微笑,静观事态发展。 不久,一名青年被押解至朝堂。此青年乃已故宝象国宰相之子。 从其外貌来看,似非善类,但他此刻满腹委屈,望向高坐王位的宝象国君主,诉道: “吾王陛下,家父之死实为怪异,我坚信此二明人难辞其咎。” 宝象国国王颔首回应, “寡人悉知,为此召来大明皇太孙,倘若证实你父之死与彼二人相关,相信太孙殿下定不会袒护其国人。” 朱允熥轻笑一声,随即启齿, “确然,然需依凭实据。” 那宰相之子向朱允熥行礼, “大明太孙殿下,确有佐证,我愿作证,且家父当时携数十名精兵。” 朱允熥反问道, “如此,我甚感疑惑,你父何故领数十名战士于闹市,与我大明平民起争执?” 宰相之子一时语塞,眼前的朱允熥令其国王亦深感敬畏。 纵使身为宰相之子,但与大明太孙相比,身份悬殊。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答道, “回禀太孙殿下,此事或有误解。据我所知,二明人于闹市与家父争执,口出恶言,对我宝象国无礼。 家父挺身而出,然此二人恃大明国力,对宝象国宰相蔑视有加,恶言更甚。 并屡次强调,大明强盛,区区宝象国宰相不值一提,连他们这些凡民的靴带都不配系。从而激怒家父,未料竟酿成如此悲剧。” 朱允熥听罢这拙劣之辞,不禁露出一丝讽刺。 心忖,这谎言实在可笑,谁能信一国之相会在街头与他国平民如此争执? 这是将宰相视作愚者,抑或是视他国民众为愚昧? 朱允熥遂再度开口, “然而,你认为我们会信你这番言论?大明帝国的臣民并非无知,你父亲亦应知晓,在任何国家内,外交与尊重乃是行事之基。你所描述的场景,不仅侮辱了大明,亦是对宝象国的亵渎。我们期待的是真相,而非杜撰的故事。” \"哦?就因为这样的小事,堂堂一位魔法师之王,竟然和我们光辉帝国的子民,展开了一场关于宿命的对决,这合理吗?”那魔法师之王的儿子,竟然也觉得这个借口似乎过于肤浅,实际上,他这般编织谎言,是为了为他父亲挽回一丝荣誉,也为了家族留名于世。 让众人都相信,他父亲是为了保护幻影森林的纯净,才陨落于斯。这样一来,幻影森林的守护者,那位古老而又强大的精灵王,或许不会彻底遗弃他们家族。 于是,他继续编织他的谎言:“不仅如此,那时那两个光辉帝国的凡人竟敢宣称,倘若魔法师之王再敢多言,他们就能引发两族间的纷争,迫使光辉帝国将我们幻影森林摧毁。他们还说,光辉帝国早有此意……” 他并不是无知者,他说这些,就是想给朱允熥扣上一顶叛逆的帽子。若真有此事,朱允熥定会愤慨,认为这两位凡人给光辉帝国蒙上了阴影。 他更担忧,这事会让两族关系恶化。 毕竟,族中大事,岂能被两个平凡凡人摆布? 故此,按常理而言,朱允熥听到这话,必然怒不可遏,准备惩戒那两位光辉帝国的凡人。 同时声明,光辉帝国与幻影森林绝无战端,毕竟要考虑大局嘛。 然则,朱允熥却依旧面露讥讽,反而帮着魔法师之王的儿子阐述:“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光辉帝国的两个莽撞之徒,闯入你们幻影森林,与你父,即魔法师之王,起了冲突。 乃至将局面升级至两族之间的纷争,乃至可能引发的战争。故此,你父亲,即魔法师之王,才会如此暴怒。” 那魔法师之王的儿子点头称是:“确如你所说!” 他自认谎言编造得天衣无缝,幻影森林的诸位巫师私下交流,均认为魔法师之王真是为森林操劳至终。 然而,朱允熥又问道:“那好,暂且信你所述属实,我们光辉帝国的两位子民,竟与你幻影森林的魔法师之王发生口角,将事态升级至两族纠纷。 偏偏你幻影森林的魔法师之王,被两个光辉帝国的凡人,以如此荒唐的言论恐吓,因而愤怒。虽然听来的确荒谬,但就当我们信其为真。 那么我还有个疑问,他们发生争执,与你父亲的陨落有何干系?莫非你欲告知我,这两位光辉帝国的凡人,仅因如此微末之事,竟将你父斩杀? 我光辉帝国确实强盛,凡人竟也如此非凡,不仅能在异域威胁魔法师之王,还能将其斩于剑下,我都为之惊叹了。” 幻影森林的精灵王轻咳一声,也觉此事听来确有些匪夷所思。 那魔法师之王的儿子,正欲对朱允熥的质问做出回应: \"首先,我父王在与两名来自明界的旅者产生摩擦之后,未曾行至远,顶多只有二三十丈的距离,竟突遭诡异法术袭击。此事,很难不让人怀疑,与那两名明界旅者无关,实为怪事。” 朱允熥沉吟片刻,颔首道:“我懂了,故此直到此刻,你们所持,不过仅为揣测。所谓目击者,也仅仅证实他们间曾有过冲突。 然,并未亲眼得见,这两位明界旅者亲手施展咒语,将尔等之首辅置于死地之事,可对?” 那首辅之子迟疑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虽无铁证如山,但依此类似微末之疑云,亦足堪堪,毕竟,在场无人他心,欲害我父王。” 朱允熥微笑,轻轻点头,言道:“妙哉,撇开此事不论,汝先前提及那两名明界旅者与尔父王交恶之事。此番因果,寡人所闻之版本,却与汝述大相径庭?” 宝象国君主立即询问:“哦?太孙殿下,尔从何得知此番秘辛?” 朱允熥答道:“确然,寡人亦闻之,据传,那位明界勇士携同一名绝世佳人,邂逅宝象国首辅之仆从。 彼等见此佳人美艳绝伦,遂起歹意,纠集六七名壮汉,图谋将其擒回,献予首辅大人享用。 然此女子修为高深,举手投足间,将数名壮汉悉数击败。待众壮汉归去,向首辅诉说遭遇。 首辅大人随即率数十名精兵再度出击,孰料,这批精兵亦非女子敌手,终全军覆没,唯首辅一人屹立当场。 他还恐吓那两名明界旅者,言其,断无生还可能,逃离宝象国。 随后,他们离开,行不远,宝象国首辅即猝然倒毙。 亦无任何人目睹,乃此二明界旅者所为,那么问诸位,两番叙述,究竟孰真孰伪?” 首辅之子顿时惶恐,急切辩解道:“太孙殿下,尔所闻之版本纯属臆造,毕竟,寡人适才所述,确为父王手下亲兵亲历所见,断不会欺瞒于我。尔耳闻为虚,亲兵之见,方为真实。” 朱允熥问道:“真的如此?汝敢不敢让你父王手下这几名士兵出列,与寡人当面对质?” 那首辅之子毫不犹豫,答曰:“毫无问题!” 他早先已对那些士兵交代,应如何描述此事,故对此类当堂对质,自无担忧。 于是,很快便有六七名士兵步入那金碧辉煌的大殿。 那些士兵上殿后,始终低头,再次复述那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正如先前首辅之子所言。 宝象国君主望向朱允熥,欲言又止, \"至高无上的大明太孙殿下,眼前这些勇敢的骑士们,已将他们目睹的真相,用他们的誓言,向我们讲述了。他们的话,应当如同岩石般坚定,不容怀疑,不是吗?\" 那丞相之子,一位身披华丽铠甲的贵族少年,也加入了对话: \"确实如此,这些骑士亲眼见证了他们所说的一切,绝不会说谎。尽管太孙殿下您的解释令人难以置信——那位传说中的女子,真的拥有如您描述般的绝世容颜?她真的具备那般非凡的力量?也同样让人难以置信。\" 那国王,一位头戴金冠、手持权杖的威严君主,点头赞同道: \"正是,我也有同感。大明太孙殿下,不知您对此有何见解?\" 朱允熥嘴角扬起微笑,轻声道: \"真伪如何,还需验证。但先让他们抬起头,看看站在他们面前的是谁。\" 第301章 太孙息怒 宝象国的国王与丞相之子,虽不解朱允熥此举的意义,但国王仍下令那些骑士: \"请你们抬起头,看看这位尊贵的来宾。\" 骑士们遵命抬头,目光触及朱允熥那一刻,皆为之震惊,呆立当场。 朱允熥微笑着问: \"你们描述的那个,在街道上与你们丞相争执的人,可就是我?\" 骑士们认出了朱允熥,激动不已,纷纷回应: \"是的,是你,就是你!\" 这番话语如同雷鸣般震撼,在场众人无不愕然,包括原本围观的车迟国王子,全都为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难以理解发生了什么。 最为震惊的莫过于宝象国国王与丞相之子,他们一时间无法回过神来。 国王愕然道: \"何解?那位自称大明平民的青年,竟然是太孙殿下您?\" 朱允熥并未立即回应,而是望着那些骑士,问道: \"你先前所说,每一句话都是实情?你确实在街道上听我说过,大明无惧宝象国,甚至宣称要将宝象国覆灭?\" 骑士们重重点头: \"没错,您确实这样说过。\" 朱允熥转向宝象国国王,笑容满面: \"那你相信吗?\" 国王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信,还是不信? 见国王犹豫,朱允熥缓缓开口: \"如果你选择不信,此事便如风过无痕。但倘若你信,那此事便真实存在。\" 朱允熥的话意味深长,如果国王选择相信,那他说过的话语,以及大明覆灭宝象国的宣言,便成为事实。 但如果国王表示不信,这一切则归于虚无,大明自然不会对宝象国采取任何行动。 而当国王得知,在街头与丞相发生冲突的,竟是大明的太孙时,他立刻意识到,事情远非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它绝不只是士兵与丞相之子口中所述的普通事件。 朱允熥从一个听闻此事的旁观者,转变成了事件的核心人物。 如此一来,他的言辞,比起周围人的描述,无疑更加可信。 毕竟他身为一名光辉王国的太孙,显然没有任何理由去编织那种虚幻的迷雾,更没有缘由不承认自己编织过的星辰之语。 起码此刻,朱允熥在带着一股深渊的威胁之意,质问宝象帝国帝王时,便能够看出光辉王国并不畏惧宝象帝国的幽影森林。 朱允熥也根本不屑于与宝象帝国撕破那层虚幻的面纱,那么既然如此,朱允熥又何需否认之前铸就的辉煌事迹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确实未曾涉足。 于是宝象帝国帝王凝视着那几位骑士,愤怒地咆哮道: “说,究竟遭遇了何种诡秘之事?将你们所见证的,当时那片神秘之地的情景如实告知于我。本王事成之后,会派遣探查者深入此事件,倘若你们的话语中掺杂了半分虚假,本王必将严惩不贷。” 面对宝象帝国帝王的无边威压,那几位骑士都畏惧地望向了我,那位宰相的血脉之子。 宰相之子,给他们的一个眼神,显然是在释放暗夜的警告。 但这几位骑士也并非无知之人,宰相之子之所以手握权柄,是因为他是宰相的血脉之子,如今宰相已陨落于时光长河,坦白而言,这宰相之子似乎未必将来还有何等权威。 因此未必,还能对他们造成何种深远的影响。 然而这宝象帝国的帝王则截然不同,人家好歹是一国之主呀,即便是宰相与帝王之间抉择,这些骑士也会选择听从帝王的指令。 更何况是宰相之子? 更何况是自己的宰相父亲已化作尘土。 因此,这些骑士迅速地进行了利益的权衡,他们明白若吐露实情,这宰相之子日后未必有能力再针对他们施展手段。 但若隐瞒实情,帝王一调查揭露真相,那他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如此这般,经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那几位骑士便几乎异口同声地将当时的景象详细阐述,与先前朱允熥所描述的场景毫无二致,全都相互吻合。 关键在于,朱允熥刚才在那座宏伟殿堂讲述这段往事之时,那些骑士并不在场。 而这些骑士此时此刻在此处所述的,与朱允熥的描述如出一辙,那么只能揭示一个问题,事实真相正是如此。 否则这些骑士,即便是想要编织谎言,帮助朱允熥洗清嫌疑,先不论没有动机,关键也没有可能进行一场谎言的无缝对接呀。 因此,真相已昭然若揭,就是宰相放纵家奴,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行掳掠平民之女,竟然胆敢触及朱允熥这位光辉王国太孙身边的女子。 关键,朱允熥身边的女子身怀绝世武艺。将此事化解,最后那宰相却莫名消逝于世间。 那宝象帝国帝王立刻以歉意的目光,望向朱允熥言道: “光辉王国太孙,此事实在愧疚难当,我亦未曾料想,我宝象帝国的宰相竟是如此阴暗之辈。” 朱允熥冷哼一声回应: “是未曾料想,还是不愿正视?宝象帝国的宰相能够在繁华街道上,肆无忌惮地行此卑劣之事,那平日里的品行可想而知。 你身为宝象帝国的帝王,真的对此人一无所知吗?” 当朱允熥此言一出,宝象国的国王尴尬地笑了一笑,心头却似翻腾起一阵奇异魔法的涟漪。毕竟,这话语之中确有几分道理。 他宝象国的丞相,乃何等之徒,国王心中怎会毫无所知? 不仅是知晓,而且知之甚详。倘若提及其在闹市之中为了维护宝象国的荣耀而与两位大明平凡百姓争斗,这样的事情恐怕连最荒诞的魔法故事都不屑一写。 相反,那丞相在街上强行掳掠女子之举,却是他常有的恶习。 于是,宝象国国王立即对朱允熥开口道: “尊敬的大明太孙殿下,此番之事的确是我疏忽考虑,未能预见种种复杂情状,对您造成了极不愉快的影响,王在此向您致以深深的歉意,望太孙殿下宽宏大度。两国之间,理应维持和谐的关系,继续我们的友好合作。切勿让这微不足道的波折破坏了彼此的情谊。毕竟,王本人也是受那邪恶小人迷惑所致。” 朱允熥闻言,微微一笑: “哦?但刚才您还声称,我身边的女子竟能击倒数十名士兵,这实属不可思议之事啊。” 那宝象国国王苦笑着摇头,坦诚道: “之前确实是一时糊涂,思考过于肤浅。此刻回想,大明之人皆非凡俗,更何况能成为太孙殿下贴身侍卫者,定非寻常女子可比。拥有如此惊人之力,亦在情理之中。” 朱允熥心中暗自赞赏国王的识时务,然而此刻,那丞相之子,因惧怕遭受惩处,企图扭转乾坤,急切地开口道: “即便我父行事不当,但也不至于以命相抵?大明太孙殿下,仅因此事便要了他的性命,您又作何解释?” 朱允熥目光如炬,凝视那丞相之子,威严之声响彻云霄: “且不论你们无凭无据便妄指我为凶手,即使真有实据,那宝象国丞相在闹市中对孤无礼,竟敢图谋孤的太孙妃,并出言羞辱挑衅…… 在大明律法之下,诛其九族尚嫌过轻,难不成,你宝象国胆敢因此事而向我兴师问罪?难道真欲挑起两国间的战火?” 听闻此言,那丞相之子顿觉言语窒塞,无从反驳。 而宝象国国王亦迅速接话,平息风波: “大明太孙殿下,请勿恼怒。我宝象国丞相咎由自取,其下场实属应有之报。况且,确实无确凿证据证明是你出手。此事就此了结。 此外,丞相之子,煽风点火,图谋不轨,伪造证据,编造伪证,实乃十恶不赦。与他父亲乃是一丘之貉。卫士们,将此人拖出,即刻斩首示众。” 那丞相之子面色苍白如纸,内心满是悔意,悔不该当初贪图一时之快,铸成此大错。 此时,无论他如何哀求都无法改变命运,被卫士拖走,生命在剑下终结。 事已至此,宝象国国王连连向朱允熥赔礼道歉,试图挽回两国间即将破碎的信任。 在遥远的翡翠大陆,宝象国的天空泛着紫罗兰的光辉,那是一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丞相的过错如同古老的诅咒,缠绕着这片土地,当他胆敢诽谤辉煌的大明王国,乃至将朱允熥卷入纷争,道歉已成唯一的选择,否则后果将如同深渊般无法预测。 宝象国曾试图以蜜语讨好朱允熥,期望借由他,搭建通往大明的桥梁,以此换取珍贵的魔法与知识。但如今,若让朱允熥心生不满,所有努力都将化为泡影,如同沙漠中消逝的绿洲。 众王子目睹此景,嘴角勾起微笑,这场戏码令他们颇感乐趣。然而,车迟国的王子不愿错过任何展示自我的机会,他走近朱允熥,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你身旁那位女士,据说武艺非凡,竟能单挑数十勇士。\"王子的话语,如同冰刃,试图刺破平静的表面。 朱允熥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戏谑:\"想验证一番?\" 王子冷哼一声:\"身为王室成员,我不屑于亲自动手。不过,我有一名身手矫健的守护者,不如让他与你的女伴切磋一二,看看她是否真有传说中的神勇。\" 朱允熥嘴角上扬,对于除武艺外的较量,他或许会有所犹豫,但赵青竹的剑术,却是他最坚实的自信。更何况,车迟国王子屡次挑衅,这无疑是个让其颜面扫地的良机。 \"既如此,何乐而不为?也让诸位见证,大明的太孙妃,实力非同小可。\" 车迟国的王子尚未领悟,赵青竹的力量,超越了寻常的认知。 他仅闻朱允熥提及太孙妃武艺超群,一人可敌众兵。 然而,他内心存疑,即便属实,也只说明宝象国兵士的软弱。在他看来,无论赵青竹多么出色,终归是女子。 他认为,自己的精英护卫定能胜过她,借此挫败朱允熥与其佳人的傲气,使自己在这出戏中独占鳌头,同时彰显车迟国力量之盛。 王子,总不会放过任何彰显自身卓越的机会。 很快,赵青竹翩然现身,她的美丽让在场众人惊叹不已。 众人纷纷暗想,丞相为她而丧命,似乎并非冤枉。 世间鲜有人能抵抗赵青竹的魅力。 与此同时,他们难以相信,这般温婉如水的女子,竟拥有何等惊人的武艺。 然而,当赵青竹轻盈的步伐划过空气,那如同魔法般的优雅,瞬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她的每一次挥剑,都蕴含着足以撼动山河的力量,每一式招法,皆是对抗命运的诗篇。在场的每一位观众,包括车迟国王子,都为之折服,彻底改变了他们对女性武者的偏见。 在那神秘莫测的艾瑞斯大陆上,宝象国的国王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目光如炬,注视着朱允熥:“大明的太孙殿下,您所说的那位英勇女子,莫非不是太孙妃?” 朱允熥迎着宝象国国王的目光,神色从容:“陛下此言差矣,何故对我的太孙妃持有这般怀疑?” 国王笑得更加畅快:“太孙殿下勿怪,我只是惊叹于太孙妃的倾城之貌,难以想象她是挥舞利剑之人。” 朱允熥双手背负于后,笑声中带着几分得意:“看来你们对我的太孙妃了解甚浅。车迟国王子,既然如此,便让你的贴身卫士前来一试。” 王子心中暗喜,认为朱允熥此举无异于自取其辱,随即召来了他的卫士。这位卫士年近四十,身材魁梧,肌肉隆起,一眼便知武艺非凡。 观战者纷纷猜测,那看似娇弱的赵青竹,似乎无法与这壮汉抗衡。然而朱允熥依旧泰然自若,他对赵青竹的信任早已深入骨髓,坚信无人能威胁到她。 赵青竹面对车迟国王子的卫士,面不改色,只是向朱允熥投去询问的眼神:“仅仅是比试一番?” 朱允熥轻轻颔首:“正是,他们质疑你的能力与实力,不妨展示一二,让他们见识你真正的力量。也让世人知道,我大明的太孙妃,是如何的非凡脱俗。” 赵青竹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步履坚定地走向车迟国王子的卫士:“既然如此,让我们开始。请务必全力以赴,否则,你将输得很惨。” 卫士不屑一顾,冷笑道:“大明的太孙妃?你的地位与身份,令我无法出手重创。这样,你尽管进攻,我仅做防御。若你能在我手中坚持一招,便算你胜,如何?” 赵青竹微扬下巴,轻蔑道:“不愧是车迟国王子的卫士,同样的盲目自大,令人发笑。但这种自大只会让你更加狼狈罢了。” 王子闻言,面色阴沉,厉声道:“无需再与她多言,她既不知好歹,你便全力出击,让她领教我车迟国高手的厉害。” 卫士应声:“遵命,王子。既然你有此吩咐,我便不再留手。” 他目光如鹰,拳头紧握,挑衅道:“来,我要看看你这大明的瑰宝,是否一碰即碎。” 这番话彻底点燃了赵青竹的怒火,她的眉宇间聚起了一丝寒意,声音冰冷:“瑰宝?你将为此付出代价……” 朱允熥心知,赵青竹的愤怒犹如烈火,熊熊燃烧。于是,他悄然地退后一步,脚下的石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在这魔幻的世界里,愤怒的女人是令人畏惧的存在,尤其是拥有超凡力量的女人。 朱允熥仿佛预见了那车迟国王子护卫的悲惨命运,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同情。 而那车迟国王子的护卫,显然未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机,脸上的轻蔑与嘲笑未曾消散,随即轻蔑地挥出一拳,如同风中落叶般飘向赵青竹。 赵青竹的眼眸微微一眯,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轻敌。显然,他也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冒犯赵青竹——这位大明太孙妃的尊贵身份。 但赵青竹从不因身份而妥协,挑衅者必将受到应有的教训。 只见赵青竹身形一晃,如同幽灵般轻松避开那护卫的一拳。 护卫心中震惊,未曾想赵青竹身法竟如此迅捷。而就在他惊愕之际,赵青竹看似无力的手掌已悄无声息地逼近。 或许是赵青竹柔弱外表蒙蔽了他的双眼,抑或是那看似无害的一掌让他放松了警惕。 护卫未能及时反应,也未作出防御,只能眼睁睁看着赵青竹的手掌轻轻触碰他的胸膛。 然而,当那手掌接触胸膛的瞬间,护卫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轻敌是多么愚蠢。 剧烈的疼痛自胸口传来,告知他这不是寻常的一掌,而是蕴含着非凡力量的致命打击。 即便身为久经沙场的战士,身躯强大无比,面对赵青竹这一掌,他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痛。 他那魁梧的身躯,竟在赵青竹看似柔弱的手掌下,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 五脏六腑仿佛翻腾不已,喉间涌起一股腥甜,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宣告着战斗的残酷。 这一刻,他彻底明白,面前的并非仅仅是美丽而柔弱的女子,而是一位真正的武学宗师。 她虽体态娇小,容貌动人,但体内却蕴藏着惊人内力。她深知如何驾驭这份力量,将其发挥至极致,成就恐怖的杀伤力。 现场的众人无不震惊,难以置信眼前这美丽女子竟有如此骇人的力量。 谁能想到,那位看似花瓶般的美人,竟能轻而易举地将一名壮汉击飞。 尤其是那车迟国王子,他深知自己护卫的实力,那是一位能在千军万马中独当一面的强者。 然而今日,却败给了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这场面令他无法置信。 在一片古老而神秘的大陆上,风云突变,让整个王城笼罩在了一股莫名的紧张氛围之中。车迟国的王子,一位自视甚高的年轻君主,提出了一项前所未有的挑战——让他的精英卫士与来自大明的朱允熥之侧妃,赵青竹,展开一场比试。这不仅仅是一场武艺较量,更是一次向世人证明,车迟国的力量足以压制一切。 王子心中暗喜,认为这是揭露朱允熥麾下所谓的高手不过是空有其名的最佳时机。然而,事与愿违,事实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他的骄傲之上,令所有围观者愕然。他们发现,车迟国引以为傲的武者,在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面前,竟然不堪一击。 王子面色铁青,眼见自己的卫士倒在赵青竹脚下,口吐鲜血,他的尊严被彻底践踏。怒不可遏,王子咆哮道:“废物!为何因她是女子便手下留情?立刻站起来,用尽你全部的力量与她再战!绝不允许你败给一个女人,让车迟国蒙羞。” 那位壮硕的战士闻言,心中满是苦涩。他坦承,之前并未全力以赴,但即便倾尽全力,在这神秘女子面前,胜利依旧遥不可及。那一拳,仿佛蕴含着某种超自然的力量,绝非凡人所能抵挡。面对赵青竹,无论何种状态,都只能是被动挨打的命运。 然而,面对王子的怒火,即便内心挣扎,卫士也只能强撑着伤痛站起,再次面对赵青竹。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之力凝聚于一点,准备发起最后一搏。 赵青竹脸上波澜不惊,她目光如电,扫过车迟国王子,冷言道:“你的卫士与你一般无二,既无知又无力。” 言罢,赵青竹身形一跃,如同凌空的仙鹤,轻盈跃起数尺之高。接着,她那纤细的玉足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然而,正是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脚,却让冲锋而来的壮汉避无可避,再次遭受重创。 这一次,壮汉如同断线的风筝,飞出了十几步远,重重摔落在地,瞬间失去了意识。这悬殊的实力对比,让车迟国王子面色苍白,心中五味杂陈。 宝象国国王高居王座之上,目睹了这一切,不由得赞叹道:“真是令人震惊的武艺,美轮美奂的身手!大明之地,果真藏龙卧虎,如此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拥有这般武技,那大明其他高手的实力,又将是何等惊人?此景此情,实乃人间奇迹,让人叹为观止。” 在宝象国国王的赞誉声中,车迟国王子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尽管不甘,但他不得不承认,车迟国在整体实力上或许并不逊色于大明,但在个人武艺的巅峰对决上,显然难以匹敌。 这场短暂而激烈的比试,不仅让在场各国王子收敛了对朱允熥的轻视之心,更让他们深刻认识到,大明帝国,这个东方巨龙,并非轻易能够挑衅的存在。朱允熥身边一个女子的武艺已如此骇人听闻,那整个大明的底蕴,又将深不可测到何种程度呢?这一切,都成了他们心头挥之不去的疑问,也让他们对未来与大明的交锋,充满了谨慎与敬畏。 在遥远的艾斯兰德,一个充满魔法与奇迹的地方,女儿国的公主,伊莉雅,用无比崇拜的眼神注视着赵青竹。身为女子,她认为赵青竹简直酷炫至极,她的实力强大到足以震慑四海。 第301章 太孙息怒 宝象国的国王与丞相之子,虽不解朱允熥此举的意义,但国王仍下令那些骑士: \"请你们抬起头,看看这位尊贵的来宾。\" 骑士们遵命抬头,目光触及朱允熥那一刻,皆为之震惊,呆立当场。 朱允熥微笑着问: \"你们描述的那个,在街道上与你们丞相争执的人,可就是我?\" 骑士们认出了朱允熥,激动不已,纷纷回应: \"是的,是你,就是你!\" 这番话语如同雷鸣般震撼,在场众人无不愕然,包括原本围观的车迟国王子,全都为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难以理解发生了什么。 最为震惊的莫过于宝象国国王与丞相之子,他们一时间无法回过神来。 国王愕然道: \"何解?那位自称大明平民的青年,竟然是太孙殿下您?\" 朱允熥并未立即回应,而是望着那些骑士,问道: \"你先前所说,每一句话都是实情?你确实在街道上听我说过,大明无惧宝象国,甚至宣称要将宝象国覆灭?\" 骑士们重重点头: \"没错,您确实这样说过。\" 朱允熥转向宝象国国王,笑容满面: \"那你相信吗?\" 国王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信,还是不信? 见国王犹豫,朱允熥缓缓开口: \"如果你选择不信,此事便如风过无痕。但倘若你信,那此事便真实存在。\" 朱允熥的话意味深长,如果国王选择相信,那他说过的话语,以及大明覆灭宝象国的宣言,便成为事实。 但如果国王表示不信,这一切则归于虚无,大明自然不会对宝象国采取任何行动。 而当国王得知,在街头与丞相发生冲突的,竟是大明的太孙时,他立刻意识到,事情远非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它绝不只是士兵与丞相之子口中所述的普通事件。 朱允熥从一个听闻此事的旁观者,转变成了事件的核心人物。 如此一来,他的言辞,比起周围人的描述,无疑更加可信。 毕竟他身为一名光辉王国的太孙,显然没有任何理由去编织那种虚幻的迷雾,更没有缘由不承认自己编织过的星辰之语。 起码此刻,朱允熥在带着一股深渊的威胁之意,质问宝象帝国帝王时,便能够看出光辉王国并不畏惧宝象帝国的幽影森林。 朱允熥也根本不屑于与宝象帝国撕破那层虚幻的面纱,那么既然如此,朱允熥又何需否认之前铸就的辉煌事迹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确实未曾涉足。 于是宝象帝国帝王凝视着那几位骑士,愤怒地咆哮道: “说,究竟遭遇了何种诡秘之事?将你们所见证的,当时那片神秘之地的情景如实告知于我。本王事成之后,会派遣探查者深入此事件,倘若你们的话语中掺杂了半分虚假,本王必将严惩不贷。” 面对宝象帝国帝王的无边威压,那几位骑士都畏惧地望向了我,那位宰相的血脉之子。 宰相之子,给他们的一个眼神,显然是在释放暗夜的警告。 但这几位骑士也并非无知之人,宰相之子之所以手握权柄,是因为他是宰相的血脉之子,如今宰相已陨落于时光长河,坦白而言,这宰相之子似乎未必将来还有何等权威。 因此未必,还能对他们造成何种深远的影响。 然而这宝象帝国的帝王则截然不同,人家好歹是一国之主呀,即便是宰相与帝王之间抉择,这些骑士也会选择听从帝王的指令。 更何况是宰相之子? 更何况是自己的宰相父亲已化作尘土。 因此,这些骑士迅速地进行了利益的权衡,他们明白若吐露实情,这宰相之子日后未必有能力再针对他们施展手段。 但若隐瞒实情,帝王一调查揭露真相,那他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如此这般,经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那几位骑士便几乎异口同声地将当时的景象详细阐述,与先前朱允熥所描述的场景毫无二致,全都相互吻合。 关键在于,朱允熥刚才在那座宏伟殿堂讲述这段往事之时,那些骑士并不在场。 而这些骑士此时此刻在此处所述的,与朱允熥的描述如出一辙,那么只能揭示一个问题,事实真相正是如此。 否则这些骑士,即便是想要编织谎言,帮助朱允熥洗清嫌疑,先不论没有动机,关键也没有可能进行一场谎言的无缝对接呀。 因此,真相已昭然若揭,就是宰相放纵家奴,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行掳掠平民之女,竟然胆敢触及朱允熥这位光辉王国太孙身边的女子。 关键,朱允熥身边的女子身怀绝世武艺。将此事化解,最后那宰相却莫名消逝于世间。 那宝象帝国帝王立刻以歉意的目光,望向朱允熥言道: “光辉王国太孙,此事实在愧疚难当,我亦未曾料想,我宝象帝国的宰相竟是如此阴暗之辈。” 朱允熥冷哼一声回应: “是未曾料想,还是不愿正视?宝象帝国的宰相能够在繁华街道上,肆无忌惮地行此卑劣之事,那平日里的品行可想而知。 你身为宝象帝国的帝王,真的对此人一无所知吗?” 当朱允熥此言一出,宝象国的国王尴尬地笑了一笑,心头却似翻腾起一阵奇异魔法的涟漪。毕竟,这话语之中确有几分道理。 他宝象国的丞相,乃何等之徒,国王心中怎会毫无所知? 不仅是知晓,而且知之甚详。倘若提及其在闹市之中为了维护宝象国的荣耀而与两位大明平凡百姓争斗,这样的事情恐怕连最荒诞的魔法故事都不屑一写。 相反,那丞相在街上强行掳掠女子之举,却是他常有的恶习。 于是,宝象国国王立即对朱允熥开口道: “尊敬的大明太孙殿下,此番之事的确是我疏忽考虑,未能预见种种复杂情状,对您造成了极不愉快的影响,王在此向您致以深深的歉意,望太孙殿下宽宏大度。两国之间,理应维持和谐的关系,继续我们的友好合作。切勿让这微不足道的波折破坏了彼此的情谊。毕竟,王本人也是受那邪恶小人迷惑所致。” 朱允熥闻言,微微一笑: “哦?但刚才您还声称,我身边的女子竟能击倒数十名士兵,这实属不可思议之事啊。” 那宝象国国王苦笑着摇头,坦诚道: “之前确实是一时糊涂,思考过于肤浅。此刻回想,大明之人皆非凡俗,更何况能成为太孙殿下贴身侍卫者,定非寻常女子可比。拥有如此惊人之力,亦在情理之中。” 朱允熥心中暗自赞赏国王的识时务,然而此刻,那丞相之子,因惧怕遭受惩处,企图扭转乾坤,急切地开口道: “即便我父行事不当,但也不至于以命相抵?大明太孙殿下,仅因此事便要了他的性命,您又作何解释?” 朱允熥目光如炬,凝视那丞相之子,威严之声响彻云霄: “且不论你们无凭无据便妄指我为凶手,即使真有实据,那宝象国丞相在闹市中对孤无礼,竟敢图谋孤的太孙妃,并出言羞辱挑衅…… 在大明律法之下,诛其九族尚嫌过轻,难不成,你宝象国胆敢因此事而向我兴师问罪?难道真欲挑起两国间的战火?” 听闻此言,那丞相之子顿觉言语窒塞,无从反驳。 而宝象国国王亦迅速接话,平息风波: “大明太孙殿下,请勿恼怒。我宝象国丞相咎由自取,其下场实属应有之报。况且,确实无确凿证据证明是你出手。此事就此了结。 此外,丞相之子,煽风点火,图谋不轨,伪造证据,编造伪证,实乃十恶不赦。与他父亲乃是一丘之貉。卫士们,将此人拖出,即刻斩首示众。” 那丞相之子面色苍白如纸,内心满是悔意,悔不该当初贪图一时之快,铸成此大错。 此时,无论他如何哀求都无法改变命运,被卫士拖走,生命在剑下终结。 事已至此,宝象国国王连连向朱允熥赔礼道歉,试图挽回两国间即将破碎的信任。 在遥远的翡翠大陆,宝象国的天空泛着紫罗兰的光辉,那是一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丞相的过错如同古老的诅咒,缠绕着这片土地,当他胆敢诽谤辉煌的大明王国,乃至将朱允熥卷入纷争,道歉已成唯一的选择,否则后果将如同深渊般无法预测。 宝象国曾试图以蜜语讨好朱允熥,期望借由他,搭建通往大明的桥梁,以此换取珍贵的魔法与知识。但如今,若让朱允熥心生不满,所有努力都将化为泡影,如同沙漠中消逝的绿洲。 众王子目睹此景,嘴角勾起微笑,这场戏码令他们颇感乐趣。然而,车迟国的王子不愿错过任何展示自我的机会,他走近朱允熥,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你身旁那位女士,据说武艺非凡,竟能单挑数十勇士。\"王子的话语,如同冰刃,试图刺破平静的表面。 朱允熥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戏谑:\"想验证一番?\" 王子冷哼一声:\"身为王室成员,我不屑于亲自动手。不过,我有一名身手矫健的守护者,不如让他与你的女伴切磋一二,看看她是否真有传说中的神勇。\" 朱允熥嘴角上扬,对于除武艺外的较量,他或许会有所犹豫,但赵青竹的剑术,却是他最坚实的自信。更何况,车迟国王子屡次挑衅,这无疑是个让其颜面扫地的良机。 \"既如此,何乐而不为?也让诸位见证,大明的太孙妃,实力非同小可。\" 车迟国的王子尚未领悟,赵青竹的力量,超越了寻常的认知。 他仅闻朱允熥提及太孙妃武艺超群,一人可敌众兵。 然而,他内心存疑,即便属实,也只说明宝象国兵士的软弱。在他看来,无论赵青竹多么出色,终归是女子。 他认为,自己的精英护卫定能胜过她,借此挫败朱允熥与其佳人的傲气,使自己在这出戏中独占鳌头,同时彰显车迟国力量之盛。 王子,总不会放过任何彰显自身卓越的机会。 很快,赵青竹翩然现身,她的美丽让在场众人惊叹不已。 众人纷纷暗想,丞相为她而丧命,似乎并非冤枉。 世间鲜有人能抵抗赵青竹的魅力。 与此同时,他们难以相信,这般温婉如水的女子,竟拥有何等惊人的武艺。 然而,当赵青竹轻盈的步伐划过空气,那如同魔法般的优雅,瞬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她的每一次挥剑,都蕴含着足以撼动山河的力量,每一式招法,皆是对抗命运的诗篇。在场的每一位观众,包括车迟国王子,都为之折服,彻底改变了他们对女性武者的偏见。 在那神秘莫测的艾瑞斯大陆上,宝象国的国王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目光如炬,注视着朱允熥:“大明的太孙殿下,您所说的那位英勇女子,莫非不是太孙妃?” 朱允熥迎着宝象国国王的目光,神色从容:“陛下此言差矣,何故对我的太孙妃持有这般怀疑?” 国王笑得更加畅快:“太孙殿下勿怪,我只是惊叹于太孙妃的倾城之貌,难以想象她是挥舞利剑之人。” 朱允熥双手背负于后,笑声中带着几分得意:“看来你们对我的太孙妃了解甚浅。车迟国王子,既然如此,便让你的贴身卫士前来一试。” 王子心中暗喜,认为朱允熥此举无异于自取其辱,随即召来了他的卫士。这位卫士年近四十,身材魁梧,肌肉隆起,一眼便知武艺非凡。 观战者纷纷猜测,那看似娇弱的赵青竹,似乎无法与这壮汉抗衡。然而朱允熥依旧泰然自若,他对赵青竹的信任早已深入骨髓,坚信无人能威胁到她。 赵青竹面对车迟国王子的卫士,面不改色,只是向朱允熥投去询问的眼神:“仅仅是比试一番?” 朱允熥轻轻颔首:“正是,他们质疑你的能力与实力,不妨展示一二,让他们见识你真正的力量。也让世人知道,我大明的太孙妃,是如何的非凡脱俗。” 赵青竹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步履坚定地走向车迟国王子的卫士:“既然如此,让我们开始。请务必全力以赴,否则,你将输得很惨。” 卫士不屑一顾,冷笑道:“大明的太孙妃?你的地位与身份,令我无法出手重创。这样,你尽管进攻,我仅做防御。若你能在我手中坚持一招,便算你胜,如何?” 赵青竹微扬下巴,轻蔑道:“不愧是车迟国王子的卫士,同样的盲目自大,令人发笑。但这种自大只会让你更加狼狈罢了。” 王子闻言,面色阴沉,厉声道:“无需再与她多言,她既不知好歹,你便全力出击,让她领教我车迟国高手的厉害。” 卫士应声:“遵命,王子。既然你有此吩咐,我便不再留手。” 他目光如鹰,拳头紧握,挑衅道:“来,我要看看你这大明的瑰宝,是否一碰即碎。” 这番话彻底点燃了赵青竹的怒火,她的眉宇间聚起了一丝寒意,声音冰冷:“瑰宝?你将为此付出代价……” 朱允熥心知,赵青竹的愤怒犹如烈火,熊熊燃烧。于是,他悄然地退后一步,脚下的石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在这魔幻的世界里,愤怒的女人是令人畏惧的存在,尤其是拥有超凡力量的女人。 朱允熥仿佛预见了那车迟国王子护卫的悲惨命运,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同情。 而那车迟国王子的护卫,显然未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机,脸上的轻蔑与嘲笑未曾消散,随即轻蔑地挥出一拳,如同风中落叶般飘向赵青竹。 赵青竹的眼眸微微一眯,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轻敌。显然,他也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冒犯赵青竹——这位大明太孙妃的尊贵身份。 但赵青竹从不因身份而妥协,挑衅者必将受到应有的教训。 只见赵青竹身形一晃,如同幽灵般轻松避开那护卫的一拳。 护卫心中震惊,未曾想赵青竹身法竟如此迅捷。而就在他惊愕之际,赵青竹看似无力的手掌已悄无声息地逼近。 或许是赵青竹柔弱外表蒙蔽了他的双眼,抑或是那看似无害的一掌让他放松了警惕。 护卫未能及时反应,也未作出防御,只能眼睁睁看着赵青竹的手掌轻轻触碰他的胸膛。 然而,当那手掌接触胸膛的瞬间,护卫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轻敌是多么愚蠢。 剧烈的疼痛自胸口传来,告知他这不是寻常的一掌,而是蕴含着非凡力量的致命打击。 即便身为久经沙场的战士,身躯强大无比,面对赵青竹这一掌,他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痛。 他那魁梧的身躯,竟在赵青竹看似柔弱的手掌下,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 五脏六腑仿佛翻腾不已,喉间涌起一股腥甜,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宣告着战斗的残酷。 这一刻,他彻底明白,面前的并非仅仅是美丽而柔弱的女子,而是一位真正的武学宗师。 她虽体态娇小,容貌动人,但体内却蕴藏着惊人内力。她深知如何驾驭这份力量,将其发挥至极致,成就恐怖的杀伤力。 现场的众人无不震惊,难以置信眼前这美丽女子竟有如此骇人的力量。 谁能想到,那位看似花瓶般的美人,竟能轻而易举地将一名壮汉击飞。 尤其是那车迟国王子,他深知自己护卫的实力,那是一位能在千军万马中独当一面的强者。 然而今日,却败给了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这场面令他无法置信。 在一片古老而神秘的大陆上,风云突变,让整个王城笼罩在了一股莫名的紧张氛围之中。车迟国的王子,一位自视甚高的年轻君主,提出了一项前所未有的挑战——让他的精英卫士与来自大明的朱允熥之侧妃,赵青竹,展开一场比试。这不仅仅是一场武艺较量,更是一次向世人证明,车迟国的力量足以压制一切。 王子心中暗喜,认为这是揭露朱允熥麾下所谓的高手不过是空有其名的最佳时机。然而,事与愿违,事实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他的骄傲之上,令所有围观者愕然。他们发现,车迟国引以为傲的武者,在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面前,竟然不堪一击。 王子面色铁青,眼见自己的卫士倒在赵青竹脚下,口吐鲜血,他的尊严被彻底践踏。怒不可遏,王子咆哮道:“废物!为何因她是女子便手下留情?立刻站起来,用尽你全部的力量与她再战!绝不允许你败给一个女人,让车迟国蒙羞。” 那位壮硕的战士闻言,心中满是苦涩。他坦承,之前并未全力以赴,但即便倾尽全力,在这神秘女子面前,胜利依旧遥不可及。那一拳,仿佛蕴含着某种超自然的力量,绝非凡人所能抵挡。面对赵青竹,无论何种状态,都只能是被动挨打的命运。 然而,面对王子的怒火,即便内心挣扎,卫士也只能强撑着伤痛站起,再次面对赵青竹。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之力凝聚于一点,准备发起最后一搏。 赵青竹脸上波澜不惊,她目光如电,扫过车迟国王子,冷言道:“你的卫士与你一般无二,既无知又无力。” 言罢,赵青竹身形一跃,如同凌空的仙鹤,轻盈跃起数尺之高。接着,她那纤细的玉足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然而,正是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脚,却让冲锋而来的壮汉避无可避,再次遭受重创。 这一次,壮汉如同断线的风筝,飞出了十几步远,重重摔落在地,瞬间失去了意识。这悬殊的实力对比,让车迟国王子面色苍白,心中五味杂陈。 宝象国国王高居王座之上,目睹了这一切,不由得赞叹道:“真是令人震惊的武艺,美轮美奂的身手!大明之地,果真藏龙卧虎,如此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拥有这般武技,那大明其他高手的实力,又将是何等惊人?此景此情,实乃人间奇迹,让人叹为观止。” 在宝象国国王的赞誉声中,车迟国王子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尽管不甘,但他不得不承认,车迟国在整体实力上或许并不逊色于大明,但在个人武艺的巅峰对决上,显然难以匹敌。 这场短暂而激烈的比试,不仅让在场各国王子收敛了对朱允熥的轻视之心,更让他们深刻认识到,大明帝国,这个东方巨龙,并非轻易能够挑衅的存在。朱允熥身边一个女子的武艺已如此骇人听闻,那整个大明的底蕴,又将深不可测到何种程度呢?这一切,都成了他们心头挥之不去的疑问,也让他们对未来与大明的交锋,充满了谨慎与敬畏。 在遥远的艾斯兰德,一个充满魔法与奇迹的地方,女儿国的公主,伊莉雅,用无比崇拜的眼神注视着赵青竹。身为女子,她认为赵青竹简直酷炫至极,她的实力强大到足以震慑四海。 第302章 尔辈不足以同席 这一回,车迟国的王子自找苦头吃,让自己的名誉遭受重创。然而,他并未从此次挫败中汲取教训,反而心中暗自发誓,明日夜晚的宴会上,他将加倍报复朱允熥。 想到这里,他不再多言,愤然转身,离开宝象国宏伟的王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其他的王子与公主也相继离去,最终只剩下朱允熥、赵青竹以及宝象国的国王。 宝象国国王凝视着朱允熥,欲言又止。良久,他终于开口:“尊敬的大明太孙殿下,容我直言,车迟国的王子似乎总是对你怀有敌意。” 朱允熥微微颔首:“对此我早已习以为常。自从大明拒绝被卷入高昌国的纷争,得罪了双方,车迟国的王子便对我大明耿耿于怀,认为我们畏惧他的国家。然而,这一切都无关紧要,既不会影响大明,也不会困扰我分毫。就让他继续扮演跳梁小丑的角色,自我陶醉于自己的幻想之中。” 听闻朱允熥对车迟国王子的评价,宝象国国王苦笑了声。两方势力他都不敢轻易得罪,故而不便多言。 片刻的沉默后,宝象国国王再次开口:“据我所知,在即将到来的各国王子宴会上,车迟国的王子可能向你发出挑战。” 朱允熥疑惑:“挑战我?” 宝象国国王点头确认:“确实如此。我得知,这位车迟国的王子自幼习武。他听说你并不擅长武艺,或许会在宴会上以此为由,让你陷入尴尬境地。太孙殿下,您最好早作准备。” 朱允熥轻轻叹了口气:“也罢,届时便让他见识下大明的力量。若不对这种人给予教训,让他们长点记性,的确有些不妥。” 随后,朱允熥离去,回到自己的寝宫。赵青竹关切询问:“车迟国的王子屡次挑衅,甚至准备在宴会上挑战你。但你所学的技艺,似乎难以应对。届时你打算如何应对?或者,我可以代你出面?” 朱允熥摆了摆手:“若他坚持要我应战,你出面岂不是正中他下怀,使他误以为我畏惧不敢迎战?此事无需担忧,我自有安排。” 赵青竹依旧忧虑:“但传闻车迟国的王子常年习武,我怕届时你会遭遇他的手段……” 朱允熥微笑,对赵青竹道:。。。 “这一次咱们带来的那些炼金师和勇士,配备的炎晶爆弹和魔力弩枪都不少?” 赵青竹点头说:“确实不少,光是炎晶爆弹就带了上百枚。” 朱允熥点头又开口:“你去帮我拿几个炎晶爆弹过来,我进行小小的改良一下,当做暗器使用。” 听到朱允熥这么说,赵青竹心里一下就有底了,先不管这暗器是什么,但既然和炎晶爆弹能够扯上关系,那么就绝对是很厉害的。 有这样的厉害的东西,那么朱允熥面对任何敌人恐怕都不用担心了。 于是赵青竹便立马去做,从这一次护送朱允熥来的那一百个魔法骑士那里,拿了几个炎晶爆弹过来,而朱允熥则是将这些炎晶爆弹拆开,把里面的魔力粉末和引信弄出来。将那些魔力粉末分成小份,再用符文纸进行包裹,并且在魔力粉末的中心放入一点雷石,然后就做出来了许多宛若葡萄大小的小爆弹。 大概做了二十多个,朱允熥将这些小爆弹称之为雷火球。 他随意的将其中一个雷火球扔了出去,当那小爆弹落在地上的时候,便砰的一声炸开。 虽然威力下降了许多,但是爆炸的力量还是将扔爆弹的地方,所放置的一个木箱给直接炸得粉碎。 由此可见,威力还是有的,若是丢在人的身上,不会将人直接烧伤,但是一定会带来不小的疼痛和惊吓。 赵青竹看见被朱允熥改造过后,威力变小的小爆弹,顿时露出了笑容说道:“这玩意儿要是对我砸过来,我都很忌惮,就不要说那车迟国的王子了。果然,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不能够解决的。” 朱允熥将这些小的爆弹,全部收起来之后,就对赵青竹说:“如此一来,你放心了?我在不伤他性命的情况下,应该能够赢了他。” 赵青竹嘿嘿一笑,总算是不用再为接下来的事情有任何的担忧了。 正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外面却有一名宝象王国宫殿里的法师,走进来汇报:“大明太孙殿下,外面女儿国公主求见。” 朱允熥稍微愣了一下,旋即开口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女儿国公主?我大明似乎与女儿国并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来见我?” 赵青竹说:“如今的帝国皇子聚会,本身就是为了各国的利益。他们必然也是会在这种场合,不会放弃与大明结盟的机会。” 朱允熥想了想,倒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便点头说:“让她进来。” 很快一名穿着华美长袍的年轻美丽女子,便走了进来,那女子看起来不过才十四五岁,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 进来之后便将一只手横于胸前,对朱允熥鞠躬行礼说:“女儿国公主,见过大明太孙殿下。” 朱允熥则是点头表示回礼,这就是来自于大国的礼仪。 朱允熥身为大明的太孙,其地位自然和这些小国的公主王子不一样。 在遥远的奇幻大陆,诸小国的公主与王子在朱允熥面前皆知,自己需略显谦卑,因他不仅是东土大明的继承者,更是传说中的龙之子。 此刻,朱允熥轻启朱唇:“女儿国的公主殿下,未知何故光临吾之宫殿?” 女儿国公主立刻应道:“尊贵的太孙殿下,吾国久闻东土大明乃东方巨龙,国力昌盛,百姓和谐,乃是吾等向往之圣地。今有幸于西界众王储盛宴相遇,实乃三生有幸。” 朱允熥微笑,眼中闪过一丝睿智:“客套之词,无需赘言。公主殿下亲临,定非仅为寒暄。” 公主玉颜微红,轻启朱唇:“此番聚会,诸国欲求互助之利,欲与各国缔结商贸之盟,互通有无。故,吾女儿国亦希冀与大明携手,共铸辉煌,若非唐突。” 朱允熥端坐龙椅,挥手示意公主入座。待公主落座,他才缓缓道:“商贸之事,大明自当乐意与诸国共享繁荣。然,吾好奇女儿国有何独绝之物,不妨倾诉。如若合适,合作自是水到渠成。” 公主闻言,兴奋难抑:“吾女儿国,绫罗绸缎、针织之艺、女工刺绣,皆为国之瑰宝。尤其刺绣,已臻艺术巅峰。若殿下愿莅临吾国,定会惊艳于吾国针织之美。” 朱允熥闻言,微微苦笑。女儿国,其名所表,的确与女子之长相符,也无可厚非。然而,大明于衣物针织之技,亦不逊色。 察觉气氛微妙,公主轻咳一声,娇羞道:“除却衣饰,吾国糕点亦颇负盛名。” 朱允熥点头:“美馔佳肴,确为亮点。除此尚有何奇珍?” 公主思虑片刻,答曰:“吾国尚有诸多珠宝首饰,金银璀璨,工艺精湛。” 朱允熥轻抚额角,心知可商议之处虽有,但并不多。且似乎对双方益处有限。然而,作为外交,总需有所作为,即便不易寻得完美契合点。 然而,当思绪飘向女儿国,那片遥远的女性之土,朱允熥意识到,即使在魔法与奇迹交织的世界中,这样一个国度的存续,依旧仰赖于古老契约与神秘交易的维系。 如此理解之下,一切便显得理所当然。与女儿国结盟,不仅能在异界贸易中开辟新径,更能共铸繁荣,让两国子民共享福祉。 于是,朱允熥开口道:“听来颇为诱人,既然如此,待时机成熟,我将亲往女儿国,以吾之力,开启贸易之门,架设连通两界的商路。” 尽管大明在女儿国所能寻得的珍奇有限,但这并不意味着,大明无法以丰富的物产,回馈这片神秘土地。何尝不可,在女儿国编织贸易的网,赚取异世的财富? 在这般交流中,女儿国公主的笑靥如花,她深信,与大明这等巨擘携手,未来的光景定然灿烂。 而朱允熥,虽感繁忙缠身,却深知,为了国家强盛,为了百姓能借贸易之桥,拓宽生计之路,此等奔波,实则甘之如饴。 他深知,封闭国门无益于发展,唯有开放交流,方能让大明的瑰宝,照耀至更广阔天地,吸引万邦之财。 与女儿国公主议定诸事后,公主满心欢喜。对女儿国而言,与大明的合作,宛如引入了生命之水,滋润着这片女子主导的国土。 大明广袤的市场,对女儿国而言,是梦寐以求的机遇。只需些许需求,便足以令其贸易之火熊熊燃烧。 送别公主后,陆续有诸国使者前来,希冀与大明共绘未来。大明的强大,令无数王国向往,皆欲借此东风,扬帆远航。 如此,午后时光,朱允熥在无尽会晤中度过,直至暮色四合。 晚餐后,朱允熥端坐屋内,对赵青竹言:“此次归途,务必加快步伐,完善与各国间之协议。贸易之道,乃国之命脉,切不可等闲视之。” 赵青竹虽不解其深意,但朱允熥之言,必蕴真谛。 而她更为关心的,是次日的盛宴——诸国王子聚首的盛会。 第302章 尔辈不足以同席 这一回,车迟国的王子自找苦头吃,让自己的名誉遭受重创。然而,他并未从此次挫败中汲取教训,反而心中暗自发誓,明日夜晚的宴会上,他将加倍报复朱允熥。 想到这里,他不再多言,愤然转身,离开宝象国宏伟的王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其他的王子与公主也相继离去,最终只剩下朱允熥、赵青竹以及宝象国的国王。 宝象国国王凝视着朱允熥,欲言又止。良久,他终于开口:“尊敬的大明太孙殿下,容我直言,车迟国的王子似乎总是对你怀有敌意。” 朱允熥微微颔首:“对此我早已习以为常。自从大明拒绝被卷入高昌国的纷争,得罪了双方,车迟国的王子便对我大明耿耿于怀,认为我们畏惧他的国家。然而,这一切都无关紧要,既不会影响大明,也不会困扰我分毫。就让他继续扮演跳梁小丑的角色,自我陶醉于自己的幻想之中。” 听闻朱允熥对车迟国王子的评价,宝象国国王苦笑了声。两方势力他都不敢轻易得罪,故而不便多言。 片刻的沉默后,宝象国国王再次开口:“据我所知,在即将到来的各国王子宴会上,车迟国的王子可能向你发出挑战。” 朱允熥疑惑:“挑战我?” 宝象国国王点头确认:“确实如此。我得知,这位车迟国的王子自幼习武。他听说你并不擅长武艺,或许会在宴会上以此为由,让你陷入尴尬境地。太孙殿下,您最好早作准备。” 朱允熥轻轻叹了口气:“也罢,届时便让他见识下大明的力量。若不对这种人给予教训,让他们长点记性,的确有些不妥。” 随后,朱允熥离去,回到自己的寝宫。赵青竹关切询问:“车迟国的王子屡次挑衅,甚至准备在宴会上挑战你。但你所学的技艺,似乎难以应对。届时你打算如何应对?或者,我可以代你出面?” 朱允熥摆了摆手:“若他坚持要我应战,你出面岂不是正中他下怀,使他误以为我畏惧不敢迎战?此事无需担忧,我自有安排。” 赵青竹依旧忧虑:“但传闻车迟国的王子常年习武,我怕届时你会遭遇他的手段……” 朱允熥微笑,对赵青竹道:。。。 “这一次咱们带来的那些炼金师和勇士,配备的炎晶爆弹和魔力弩枪都不少?” 赵青竹点头说:“确实不少,光是炎晶爆弹就带了上百枚。” 朱允熥点头又开口:“你去帮我拿几个炎晶爆弹过来,我进行小小的改良一下,当做暗器使用。” 听到朱允熥这么说,赵青竹心里一下就有底了,先不管这暗器是什么,但既然和炎晶爆弹能够扯上关系,那么就绝对是很厉害的。 有这样的厉害的东西,那么朱允熥面对任何敌人恐怕都不用担心了。 于是赵青竹便立马去做,从这一次护送朱允熥来的那一百个魔法骑士那里,拿了几个炎晶爆弹过来,而朱允熥则是将这些炎晶爆弹拆开,把里面的魔力粉末和引信弄出来。将那些魔力粉末分成小份,再用符文纸进行包裹,并且在魔力粉末的中心放入一点雷石,然后就做出来了许多宛若葡萄大小的小爆弹。 大概做了二十多个,朱允熥将这些小爆弹称之为雷火球。 他随意的将其中一个雷火球扔了出去,当那小爆弹落在地上的时候,便砰的一声炸开。 虽然威力下降了许多,但是爆炸的力量还是将扔爆弹的地方,所放置的一个木箱给直接炸得粉碎。 由此可见,威力还是有的,若是丢在人的身上,不会将人直接烧伤,但是一定会带来不小的疼痛和惊吓。 赵青竹看见被朱允熥改造过后,威力变小的小爆弹,顿时露出了笑容说道:“这玩意儿要是对我砸过来,我都很忌惮,就不要说那车迟国的王子了。果然,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不能够解决的。” 朱允熥将这些小的爆弹,全部收起来之后,就对赵青竹说:“如此一来,你放心了?我在不伤他性命的情况下,应该能够赢了他。” 赵青竹嘿嘿一笑,总算是不用再为接下来的事情有任何的担忧了。 正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外面却有一名宝象王国宫殿里的法师,走进来汇报:“大明太孙殿下,外面女儿国公主求见。” 朱允熥稍微愣了一下,旋即开口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女儿国公主?我大明似乎与女儿国并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来见我?” 赵青竹说:“如今的帝国皇子聚会,本身就是为了各国的利益。他们必然也是会在这种场合,不会放弃与大明结盟的机会。” 朱允熥想了想,倒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便点头说:“让她进来。” 很快一名穿着华美长袍的年轻美丽女子,便走了进来,那女子看起来不过才十四五岁,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 进来之后便将一只手横于胸前,对朱允熥鞠躬行礼说:“女儿国公主,见过大明太孙殿下。” 朱允熥则是点头表示回礼,这就是来自于大国的礼仪。 朱允熥身为大明的太孙,其地位自然和这些小国的公主王子不一样。 在遥远的奇幻大陆,诸小国的公主与王子在朱允熥面前皆知,自己需略显谦卑,因他不仅是东土大明的继承者,更是传说中的龙之子。 此刻,朱允熥轻启朱唇:“女儿国的公主殿下,未知何故光临吾之宫殿?” 女儿国公主立刻应道:“尊贵的太孙殿下,吾国久闻东土大明乃东方巨龙,国力昌盛,百姓和谐,乃是吾等向往之圣地。今有幸于西界众王储盛宴相遇,实乃三生有幸。” 朱允熥微笑,眼中闪过一丝睿智:“客套之词,无需赘言。公主殿下亲临,定非仅为寒暄。” 公主玉颜微红,轻启朱唇:“此番聚会,诸国欲求互助之利,欲与各国缔结商贸之盟,互通有无。故,吾女儿国亦希冀与大明携手,共铸辉煌,若非唐突。” 朱允熥端坐龙椅,挥手示意公主入座。待公主落座,他才缓缓道:“商贸之事,大明自当乐意与诸国共享繁荣。然,吾好奇女儿国有何独绝之物,不妨倾诉。如若合适,合作自是水到渠成。” 公主闻言,兴奋难抑:“吾女儿国,绫罗绸缎、针织之艺、女工刺绣,皆为国之瑰宝。尤其刺绣,已臻艺术巅峰。若殿下愿莅临吾国,定会惊艳于吾国针织之美。” 朱允熥闻言,微微苦笑。女儿国,其名所表,的确与女子之长相符,也无可厚非。然而,大明于衣物针织之技,亦不逊色。 察觉气氛微妙,公主轻咳一声,娇羞道:“除却衣饰,吾国糕点亦颇负盛名。” 朱允熥点头:“美馔佳肴,确为亮点。除此尚有何奇珍?” 公主思虑片刻,答曰:“吾国尚有诸多珠宝首饰,金银璀璨,工艺精湛。” 朱允熥轻抚额角,心知可商议之处虽有,但并不多。且似乎对双方益处有限。然而,作为外交,总需有所作为,即便不易寻得完美契合点。 然而,当思绪飘向女儿国,那片遥远的女性之土,朱允熥意识到,即使在魔法与奇迹交织的世界中,这样一个国度的存续,依旧仰赖于古老契约与神秘交易的维系。 如此理解之下,一切便显得理所当然。与女儿国结盟,不仅能在异界贸易中开辟新径,更能共铸繁荣,让两国子民共享福祉。 于是,朱允熥开口道:“听来颇为诱人,既然如此,待时机成熟,我将亲往女儿国,以吾之力,开启贸易之门,架设连通两界的商路。” 尽管大明在女儿国所能寻得的珍奇有限,但这并不意味着,大明无法以丰富的物产,回馈这片神秘土地。何尝不可,在女儿国编织贸易的网,赚取异世的财富? 在这般交流中,女儿国公主的笑靥如花,她深信,与大明这等巨擘携手,未来的光景定然灿烂。 而朱允熥,虽感繁忙缠身,却深知,为了国家强盛,为了百姓能借贸易之桥,拓宽生计之路,此等奔波,实则甘之如饴。 他深知,封闭国门无益于发展,唯有开放交流,方能让大明的瑰宝,照耀至更广阔天地,吸引万邦之财。 与女儿国公主议定诸事后,公主满心欢喜。对女儿国而言,与大明的合作,宛如引入了生命之水,滋润着这片女子主导的国土。 大明广袤的市场,对女儿国而言,是梦寐以求的机遇。只需些许需求,便足以令其贸易之火熊熊燃烧。 送别公主后,陆续有诸国使者前来,希冀与大明共绘未来。大明的强大,令无数王国向往,皆欲借此东风,扬帆远航。 如此,午后时光,朱允熥在无尽会晤中度过,直至暮色四合。 晚餐后,朱允熥端坐屋内,对赵青竹言:“此次归途,务必加快步伐,完善与各国间之协议。贸易之道,乃国之命脉,切不可等闲视之。” 赵青竹虽不解其深意,但朱允熥之言,必蕴真谛。 而她更为关心的,是次日的盛宴——诸国王子聚首的盛会。 第303章 隐喻之伤 对此,朱允熥淡然处之,他心中自有乾坤,这份自信源于内在的力量。 翌晨,宝象国宫殿内,一场华宴盛大开启,如同魔法的序幕,预示着未知的精彩。。。 在瑰丽的王宫深处,一座雄伟的大殿内,摆满了精雕细琢的石桌,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如同星辰般璀璨。来自各地的贵族子女早已入座,静候盛会的开始。 朱允熥踏进大殿时,时间已稍显滞后,令他意外的是,大殿前方本应属于尊贵之人的宝座,已被几位不速之客占据。按照规矩,作为大明太孙,他的座位理应在最显赫之处,引领群英。 然而,目光所及,首座竟是车迟国的王子,紧随其后的则是乌鸡国与朱紫国的贵族子弟,他们傲慢地占据着前列,仿佛从未考虑过留给朱允熥一席之地。 环视四周,朱允熥发现,除了最后几排空旷的石凳,其余位置皆已有人落座。这些大胆的王子们未予预留,使得中间与后排的人更加安心地享受着本不属于他们的荣誉。 尽管如此,朱允熥仅露出一抹淡笑,身边赵青竹轻声道:“明显是在挑衅你。以往,你才是应坐首位之人。车迟国王子,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 朱允熥的笑容未曾消散,仿佛对这般冒犯全然不在意。他径直领着赵青竹,选择坐在了最后的石凳上,既然有人不愿正视现实,那他就索性不再讲究所谓的尊位。 他不信此事会就此作罢。 果然,当朱允熥落座后,周围贵族的目光皆变得复杂。他们万没想到,这位太孙竟甘愿坐在远离荣耀的角落。 按理,朱允熥应怒不可遏,向车迟国王子及其他占据前排者提出质问,要求他们让出座位。 但事态的发展超乎众人预料,连车迟国王子也感到了挫败,他的计划再次落空。他冷笑一声,仿佛自言自语:“有些人啊,对自己的地位倒是很清楚,知道何方是自己应有的位置。” 这番针锋相对的言语,令空气瞬间凝固,而朱允熥却波澜不惊地回应:“的确,可惜总有人不懂得如何安分守己,坐在不应坐之处,恐怕将难以承受随之而来的代价。” 车迟国王子冷笑道:“大明太孙,此话是在指责我?” 朱允熥微笑:“扔出一根骨头,总有狗会因被砸中而吠叫……”话语间,暗藏深意,引人遐想。 在幽暗神秘的王国,车迟国的王子紧握双拳,朱允熥却不予他发言之机。他的目光扫过桌上摆满的各种奇珍异果,继而以平和的语气缓缓道来:“这摆放果品的方式,倒是饶有兴味。这平日里少有人问津的雪梨,竟然置于前方。然而,即便如此,那又何妨?即便是最为显赫的陈列,对于厌恶其风味者而言,依旧视若无睹,绝不会将其取来品尝。相比之下,我对这紫葡萄情有独钟。” 说着,朱允熥绕过眼前的雪梨,摘下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口中细细品味。 虽此言随口而出,但在座的诸位王子与公主却惊异地发现,的确无人伸手触及那盘雪梨。 尽管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果实,但雪梨在这群芳争艳之中,似乎最为平凡,亦是最受冷落。 即使再平凡不过的苹果,亦有人手持精致的银刀,轻轻切割,尝其甘甜。 朱允熥此语,已是暗示昭然若揭,众人皆投以异样的目光望向车迟国王子。 这岂不是将车迟国王子比作那盘中雪梨? 纵使竭力占据首座,力求显眼,终究未臻至珍稀之境。 人们仍旧偏爱那些更为珍贵的佳果,细细品尝,而忽略了这不起眼的雪梨。 因此,位置的尊卑或许无关紧要,关键在于其本身的内涵与价值。 车迟国王子一时哑口无言,面色阴沉,略带胀红。 然而,这般羞辱,他决不容忍,遂站起身,面向朱允熥质问:“汝意何在?汝竟言吾等王子公主,不配位于汝之前?我们没有资格坐于此位?” 朱允熥则傲然倚坐椅中,双手环抱,威严开腔:“按常理,汝等王子之位阶,实无资格与孤同席。今次非但共坐,且位于孤之前,全凭孤之宽容。既得小利,便应窃喜,反而张扬高调,岂不显得可笑?” “汝汝竟言我们身份低微,不堪与汝同席?” 车迟国王子怒不可遏,他一直试图在这平衡中寻求优越感,力图彰显车迟国与大明并驾齐驱,渴望让所有人明白,车迟国王子绝不逊色于大明的太孙。 然而,朱允熥竟以如此直接的方式揭露真相,无疑触及了他脆弱而又极度自负的内心深处。 总括而言,车迟国相较于大明,实无法相提并论。但车迟国王子因近年来车迟国实力的显着增强,误以为车迟国已具备与大明并肩而立的资格,毋需回顾往昔,单论现今大明之强盛,已至当今世界无出其右之境地,任何国度,乃至所有国家的联合,皆无法企及大明如今之高度。 非是凡尘俗世的车迟王国,可与吾大明帝国同日而语,这点自信,朱允熥心如明镜,且较之车迟王国的王子,更显底蕴深厚,信心满满。 遗憾的是,车迟王国的王子始终未能洞悉真相,误以为车迟王国力强盛,故而屡次将目标锁定于大明帝国,以及朱允熥,无时不刻欲从中获取好处,以此彰显车迟王国与大明帝国平起平坐之姿态。 然则,朱允熥对此不屑一顾,此刻更是直截了当地道出,车迟王国的王子根本不配与他同席而坐。 此举激起了车迟王国王子的怒火,他质问朱允熥:“何方神圣,令你有此胆量,说出这般狂妄之言?我车迟王国,亦是西方之地的雄狮,为何就不能与你并驾齐驱?” 朱允熥缓缓转过头,以高傲的姿态,俯视着车迟王国的王子,开口道:“你问我,为何车迟王国的王子,不配与孤王共坐?也好,孤王便告诉你真相。就凭尔等微末小邦,在我大明帝国的庇护之下,尽皆俯首称臣,甘为附庸。彼等,皆为大明帝国的藩属国,唯大明马首是瞻,事事遵从大明旨意。似你等小国,最多仅与大明周边的藩属国实力相当,何以与孤王并列?” 车迟王国的王子面色苍白,这番话让他无言以对。 因为众人皆知,大明帝国的强大,及其周边诸国的臣服。诸如先前的高丽王国、安南王国等,皆视大明帝国为宗主。 而高丽王国、安南王国,与车迟王国同处一境界,同级档次。 然而,同一级别的这些国家,因其地处大明帝国近邻,故而向大明帝国臣服。 若车迟王国亦临近大明,岂不也要向大明帝国低头? 若是这样,那么他车迟王国的王子,在朱允熥面前,的确微不足道。 毕竟,即便是大明帝国附近藩属国的君王遇见朱允熥,亦需行跪拜之礼,更不用提这些国家的王子,其地位更为卑微。 这也是朱允熥来到宝象王国以来,首次如此张扬,首次吐露这般霸气言语。然而,他的张扬,却让在场众人感到合情合理。 因为大明帝国确有此实力,因其确为众多小国的宗主,诸多小国的君王,遇见朱允熥,皆需行君臣之礼。 更何况是这些小国的王子? 至少,在场的一些王子公主,他们认为自己与朱允熥相比,确实逊色不少,等级悬殊。 他们深信,倘若他们的国家紧邻大明帝国,那么他们也不得不对大明帝国俯首称臣。 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即便某些王子感觉颜面无存,但内心深处,他们不得不承认。 车迟王国的王子亦明白此理,但他仍旧心有不甘。 只因现今的车迟王国,国力倍增,在他看来,既已倍增,自然足以媲美大明帝国。 于是,王子挺身而起,剑指朱允熥,声音如龙吟般震响于石砌的城堡:“昔日已逝,我车迟王国征服古昌魔域后,力量激增,威能倍增,已然傲立西方诸国之巅。你以为,尚能将我等视为等闲吗?” 朱允熥眸光流转,似洞悉世间一切奥秘,淡然笑道:“无知者无畏,井中月影何曾知晓天穹之浩渺?不过妄言自大罢了。” 那车迟国王子眼中闪过怒火,咬紧牙关:“今夜,此地将举行一场盛宴,各方贵族将展示其国度的独特瑰宝,以此彰显国力。届时,我等将亲眼见证,所谓大明究竟有何等非凡之处,何以凌驾我等之上?吾辈静候佳音!” 朱允熥深吸一口夜风,胸中涌动着神秘的力量,言道:“静候,方见真章。汝将目睹,眼界大开之时。” 王子冷哼一声,甩袖归座,袍角带起一阵微风。 此时,宝象国君主缓步登上镶金嵌玉的王座,环顾四周,对座下诸位皇室贵胄微笑道:“尊贵的来宾,齐聚此地,共襄盛举,乃宝象国莫大荣幸。我心欢悦,诸位光临,使得寒舍蓬荜生辉。” 众王子公主轻轻施礼,优雅回应,而宝象国君主的目光在座间穿梭,却发现不见朱允熥身影,不由蹙眉。一番细察,才见他低调坐于众王末席。 君主心中暗惊,口中问道:“此座排列,何故紊乱?” 第303章 隐喻之伤 对此,朱允熥淡然处之,他心中自有乾坤,这份自信源于内在的力量。 翌晨,宝象国宫殿内,一场华宴盛大开启,如同魔法的序幕,预示着未知的精彩。。。 在瑰丽的王宫深处,一座雄伟的大殿内,摆满了精雕细琢的石桌,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如同星辰般璀璨。来自各地的贵族子女早已入座,静候盛会的开始。 朱允熥踏进大殿时,时间已稍显滞后,令他意外的是,大殿前方本应属于尊贵之人的宝座,已被几位不速之客占据。按照规矩,作为大明太孙,他的座位理应在最显赫之处,引领群英。 然而,目光所及,首座竟是车迟国的王子,紧随其后的则是乌鸡国与朱紫国的贵族子弟,他们傲慢地占据着前列,仿佛从未考虑过留给朱允熥一席之地。 环视四周,朱允熥发现,除了最后几排空旷的石凳,其余位置皆已有人落座。这些大胆的王子们未予预留,使得中间与后排的人更加安心地享受着本不属于他们的荣誉。 尽管如此,朱允熥仅露出一抹淡笑,身边赵青竹轻声道:“明显是在挑衅你。以往,你才是应坐首位之人。车迟国王子,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 朱允熥的笑容未曾消散,仿佛对这般冒犯全然不在意。他径直领着赵青竹,选择坐在了最后的石凳上,既然有人不愿正视现实,那他就索性不再讲究所谓的尊位。 他不信此事会就此作罢。 果然,当朱允熥落座后,周围贵族的目光皆变得复杂。他们万没想到,这位太孙竟甘愿坐在远离荣耀的角落。 按理,朱允熥应怒不可遏,向车迟国王子及其他占据前排者提出质问,要求他们让出座位。 但事态的发展超乎众人预料,连车迟国王子也感到了挫败,他的计划再次落空。他冷笑一声,仿佛自言自语:“有些人啊,对自己的地位倒是很清楚,知道何方是自己应有的位置。” 这番针锋相对的言语,令空气瞬间凝固,而朱允熥却波澜不惊地回应:“的确,可惜总有人不懂得如何安分守己,坐在不应坐之处,恐怕将难以承受随之而来的代价。” 车迟国王子冷笑道:“大明太孙,此话是在指责我?” 朱允熥微笑:“扔出一根骨头,总有狗会因被砸中而吠叫……”话语间,暗藏深意,引人遐想。 在幽暗神秘的王国,车迟国的王子紧握双拳,朱允熥却不予他发言之机。他的目光扫过桌上摆满的各种奇珍异果,继而以平和的语气缓缓道来:“这摆放果品的方式,倒是饶有兴味。这平日里少有人问津的雪梨,竟然置于前方。然而,即便如此,那又何妨?即便是最为显赫的陈列,对于厌恶其风味者而言,依旧视若无睹,绝不会将其取来品尝。相比之下,我对这紫葡萄情有独钟。” 说着,朱允熥绕过眼前的雪梨,摘下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口中细细品味。 虽此言随口而出,但在座的诸位王子与公主却惊异地发现,的确无人伸手触及那盘雪梨。 尽管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果实,但雪梨在这群芳争艳之中,似乎最为平凡,亦是最受冷落。 即使再平凡不过的苹果,亦有人手持精致的银刀,轻轻切割,尝其甘甜。 朱允熥此语,已是暗示昭然若揭,众人皆投以异样的目光望向车迟国王子。 这岂不是将车迟国王子比作那盘中雪梨? 纵使竭力占据首座,力求显眼,终究未臻至珍稀之境。 人们仍旧偏爱那些更为珍贵的佳果,细细品尝,而忽略了这不起眼的雪梨。 因此,位置的尊卑或许无关紧要,关键在于其本身的内涵与价值。 车迟国王子一时哑口无言,面色阴沉,略带胀红。 然而,这般羞辱,他决不容忍,遂站起身,面向朱允熥质问:“汝意何在?汝竟言吾等王子公主,不配位于汝之前?我们没有资格坐于此位?” 朱允熥则傲然倚坐椅中,双手环抱,威严开腔:“按常理,汝等王子之位阶,实无资格与孤同席。今次非但共坐,且位于孤之前,全凭孤之宽容。既得小利,便应窃喜,反而张扬高调,岂不显得可笑?” “汝汝竟言我们身份低微,不堪与汝同席?” 车迟国王子怒不可遏,他一直试图在这平衡中寻求优越感,力图彰显车迟国与大明并驾齐驱,渴望让所有人明白,车迟国王子绝不逊色于大明的太孙。 然而,朱允熥竟以如此直接的方式揭露真相,无疑触及了他脆弱而又极度自负的内心深处。 总括而言,车迟国相较于大明,实无法相提并论。但车迟国王子因近年来车迟国实力的显着增强,误以为车迟国已具备与大明并肩而立的资格,毋需回顾往昔,单论现今大明之强盛,已至当今世界无出其右之境地,任何国度,乃至所有国家的联合,皆无法企及大明如今之高度。 非是凡尘俗世的车迟王国,可与吾大明帝国同日而语,这点自信,朱允熥心如明镜,且较之车迟王国的王子,更显底蕴深厚,信心满满。 遗憾的是,车迟王国的王子始终未能洞悉真相,误以为车迟王国力强盛,故而屡次将目标锁定于大明帝国,以及朱允熥,无时不刻欲从中获取好处,以此彰显车迟王国与大明帝国平起平坐之姿态。 然则,朱允熥对此不屑一顾,此刻更是直截了当地道出,车迟王国的王子根本不配与他同席而坐。 此举激起了车迟王国王子的怒火,他质问朱允熥:“何方神圣,令你有此胆量,说出这般狂妄之言?我车迟王国,亦是西方之地的雄狮,为何就不能与你并驾齐驱?” 朱允熥缓缓转过头,以高傲的姿态,俯视着车迟王国的王子,开口道:“你问我,为何车迟王国的王子,不配与孤王共坐?也好,孤王便告诉你真相。就凭尔等微末小邦,在我大明帝国的庇护之下,尽皆俯首称臣,甘为附庸。彼等,皆为大明帝国的藩属国,唯大明马首是瞻,事事遵从大明旨意。似你等小国,最多仅与大明周边的藩属国实力相当,何以与孤王并列?” 车迟王国的王子面色苍白,这番话让他无言以对。 因为众人皆知,大明帝国的强大,及其周边诸国的臣服。诸如先前的高丽王国、安南王国等,皆视大明帝国为宗主。 而高丽王国、安南王国,与车迟王国同处一境界,同级档次。 然而,同一级别的这些国家,因其地处大明帝国近邻,故而向大明帝国臣服。 若车迟王国亦临近大明,岂不也要向大明帝国低头? 若是这样,那么他车迟王国的王子,在朱允熥面前,的确微不足道。 毕竟,即便是大明帝国附近藩属国的君王遇见朱允熥,亦需行跪拜之礼,更不用提这些国家的王子,其地位更为卑微。 这也是朱允熥来到宝象王国以来,首次如此张扬,首次吐露这般霸气言语。然而,他的张扬,却让在场众人感到合情合理。 因为大明帝国确有此实力,因其确为众多小国的宗主,诸多小国的君王,遇见朱允熥,皆需行君臣之礼。 更何况是这些小国的王子? 至少,在场的一些王子公主,他们认为自己与朱允熥相比,确实逊色不少,等级悬殊。 他们深信,倘若他们的国家紧邻大明帝国,那么他们也不得不对大明帝国俯首称臣。 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即便某些王子感觉颜面无存,但内心深处,他们不得不承认。 车迟王国的王子亦明白此理,但他仍旧心有不甘。 只因现今的车迟王国,国力倍增,在他看来,既已倍增,自然足以媲美大明帝国。 于是,王子挺身而起,剑指朱允熥,声音如龙吟般震响于石砌的城堡:“昔日已逝,我车迟王国征服古昌魔域后,力量激增,威能倍增,已然傲立西方诸国之巅。你以为,尚能将我等视为等闲吗?” 朱允熥眸光流转,似洞悉世间一切奥秘,淡然笑道:“无知者无畏,井中月影何曾知晓天穹之浩渺?不过妄言自大罢了。” 那车迟国王子眼中闪过怒火,咬紧牙关:“今夜,此地将举行一场盛宴,各方贵族将展示其国度的独特瑰宝,以此彰显国力。届时,我等将亲眼见证,所谓大明究竟有何等非凡之处,何以凌驾我等之上?吾辈静候佳音!” 朱允熥深吸一口夜风,胸中涌动着神秘的力量,言道:“静候,方见真章。汝将目睹,眼界大开之时。” 王子冷哼一声,甩袖归座,袍角带起一阵微风。 此时,宝象国君主缓步登上镶金嵌玉的王座,环顾四周,对座下诸位皇室贵胄微笑道:“尊贵的来宾,齐聚此地,共襄盛举,乃宝象国莫大荣幸。我心欢悦,诸位光临,使得寒舍蓬荜生辉。” 众王子公主轻轻施礼,优雅回应,而宝象国君主的目光在座间穿梭,却发现不见朱允熥身影,不由蹙眉。一番细察,才见他低调坐于众王末席。 君主心中暗惊,口中问道:“此座排列,何故紊乱?” 第304章 朱允熥展技 车迟国王子眉宇紧锁,疑问道:“紊乱从何说起?” 宝象国君主解释:“每位坐席旁皆有名签,缘何众位未按名就坐?” 闻言,群贵俯首查看,见桌旁确有名帖,精美纸张上书墨迹,若非细心,极易忽视。 车迟国王子惊觉,自己桌侧名签赫然书有“大明太孙”四字,面色骤变,犹如遭受重击。不久前,他尚在争执应得首席,此刻却得知此位实则专为朱允熥预留。 这般反转,令他颜面尽失,内心震撼。 尽管如此,他仍强装镇定,沉默以对,暗思无人知晓内情。 然而,正当宝象国君主欲言及车迟国王子占座一事时,却遭遇王子冷厉一瞥,制止了他的话语。 那宝象国国王瞬时察觉,倘若直言,恐将触怒车迟国王子,毕竟车迟国魔力正盛,他岂愿与之交恶,遂将即将脱口之言,化作烟雾散去。 此事便就此揭过。 紧随其后,宝象国国王目光转向端坐于后排的朱允熥,微笑道:“大明太孙殿下,桌上的仙果是否合你口味呢?” 朱允熥此刻正品尝着仙果,闻言笑言:“确是美味,唯独此梨,平庸无奇,竟置于最醒目之处,实乃憾事,扰我品味他果。”随即抬首望向宝象国国王,“陛下所言极是,正如吾与你谈笑,亦被此般耽搁。” 宝象国国王轻笑,尚未领会言中之意,然在座王子公主及车迟国王子皆已洞悉朱允熥语中深意。 此言不正是再度昭示,车迟国王子如同那桌上平凡之梨? 朱允熥,将越过梨子,品尝更为甘甜之果实。 犹如此时宝象国国王越过前排之车迟国王子,转与朱允熥谈笑风生。 如此机智对话,令众王子公主再次瞩目于那位被讽喻的车迟国王子。 车迟国王暗自叹惋,今日颜面尽失,原欲借此举提升自身威望,不料反成众人笑谈,成了宴会上的笑柄。 这让他颜面无存,怒火中烧,心下决意,待夜幕降临,诸国展示各自特色之时,定要力挽狂澜,力压大明与朱允熥,使诸国王子公主真切领悟,车迟国实力非凡,与大明并驾齐驱,甚至有望凌驾其上。 于是,他压抑心头之怒,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 赵青竹在一旁嗤笑,对朱允熥言道:“不得不承认,这车迟国王子心理承受能力堪称一绝,屡屡自取其辱,却又屡次挺立不倒,面不改色。或许,这就是他唯一值得称道之处。” 朱允熥颔首赞同:“所言甚是,我亦如此认为。” 二人对话虽低,周遭王子公主耳聪目明,皆能听闻,不禁掩嘴窃笑。 随后,宝象国国王发表一番官腔,无非是欢迎诸国王子公主莅临宝象国,参与此番盛会,明确阐述活动之目的与意义,希冀各位在此交流中均能有所收获。 当诸般礼节告一段落,一场盛大的午宴便如约而至,这不仅是对此次盛会的庆贺,更是加深各方使者之间纽带的关键时刻。午宴之上,诸位贵胄得以尽情交流,彼此间的目的与愿望在此刻交汇,仿佛魔法般催化着联盟的形成。 尽管名为午宴,宝象王国的食谱却乏善可陈,其菜肴平庸无奇,难以唤起在场宾客的兴趣。正当众人对此暗自摇头之际,车迟国的王子以一种近乎炫耀的姿态开口道:“久闻宝象国之名,却不曾料想,其佳肴竟如此寻常。” 宝象国国王闻言,神色略显尴尬,轻轻咳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诚然,我宝象国对美食并未过分追求,但据闻,车迟国的珍馐却是声名远播。” 王子听罢,笑容得意,自信满满地回应:“的确,我车迟国不仅国力鼎盛,文化底蕴深厚,就连美食亦能位列天下之巅。既是午宴,自不能草草了事。此番访宝象国,我特意携带了一些便于保存的珍馐佳肴。今日,便让我代宝象国,款待诸位尊贵的宾客。” 言毕,他轻轻一挥手,随行的车迟国仆从随即鱼贯而入,手中捧着一盘盘来自车迟国的奇异美食,放置于每一张餐桌上。众人好奇地注视着这些异国珍馐,只见每份美食都由三个精致的盒子组成,分别装有肉干、特制干面与蘸酱。 其中肉干咸香四溢,带着一股独特的花椒香;干面则口感独特,令人回味无穷;蘸酱分为甜咸两种,为这简单的食材增添了几分复杂风味。朱允熥拿起一片肉干轻咬一口,咸味与花椒香在舌尖交织,除了这两点外并无特别之处,不禁令他心生疑惑。 当然,这或许只是源于他个人的独特视角。作为一名穿越者,同时身为大明帝国的皇孙,朱允熥所品尝过的美食远超在场任何人。大明帝国物产丰饶,炒菜技艺早已盛行,各式调料应有尽有,使得每一道菜肴都能成为味觉盛宴。尤其是土豆与红薯的引入,更将美食艺术推向了新的高峰。 更值得一提的是,朱允熥曾特意派遣海外探险家马三保寻找辣椒。马三保不负众望,带回了这种神奇的香料,瞬间点亮了大明的味蕾,不仅用于提味,甚至可直接食用,美味非凡。因此,若论美食,如今的大明国无疑如同其实力一般,足以傲视群雄。 于是,朱允熥对眼前的干肉干并不感到特别惊艳。思及此处,他再次品味起那些干面食,试图从中发掘不一样的滋味。 在那遥远的奇幻大陆上,有一种神奇的食物,其口感与后世那些平淡无奇的饼干相似,却蕴含着淡淡的蛋香。有的饼干甜而不腻,有的则带着微妙的咸味,仅此两种口味,却足以勾起人们的味蕾。 朱允熥嘴角微扬,心中暗笑。在这车迟王国,简单的肉干与饼干竟能被王子奉为至宝,炫耀于人前,令他不禁感到啼笑皆非。 他心想,倘若让在座的贵族们尝尝何为炒菜的奇妙,体验火锅的热辣,领略烤肉的香气,品尝糖醋鱼的酸甜,感受水煮肉的麻辣,那岂非让他们如同踏入全新的美食世界? 念及此处,朱允熥心中竟生出一丝期待,毕竟,能见证异域人士对大明美食的赞叹,实为趣事一件。然而,他并未打算以此炫耀大明的烹饪技艺,却总有好事者欲挑战他的底线。 如此时的车迟国王子,见众王子公主品鉴他带来的美食后纷纷点头称许,虚荣心顿感满足,便傲然道:“如何?我车迟国的佳肴,是否别具一格?” 实际上,这些食物并无独特之处,诸国皆能制之,唯有饼干,在各国王子公主眼中,略显特别。未曾想过,面团竟能制成干燥之态,调制出独特风味。 为迎合车迟国王子,众多王子公主虽未必真心喜爱,仍纷纷称赞,期望获得其好感。车迟国实力雄厚,加之王子性格刁钻,喜寻人麻烦,甚至敢于向大明太孙挑衅。故而在场之人,不敢轻易忤逆,唯恐引火烧身。 众人无奈之下,只得连连夸奖,车迟国王子愈发得意,旋即转向朱允熥,言道:“不知大明广袤之地,是否有令人惊艳的美味,能否让我等眼前一亮?” 朱允熥轻叹一声,目光扫过车迟国王子,心中苦笑。此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为何偏要向自己挑战? 原本,朱允熥无意卖弄,身为大明太孙,过于张扬似乎有损形象,亦不屑为此。然则,总有人不甘寂寞,欲挑起是非。 就如车迟国王子,他以为大明无甚佳肴,能胜过他携带的双味肉干与饼干?这想法未免太过天真。 这样的盲目傲慢,让朱允熥不禁摇头,车迟国的王子,不仅是可笑,更是让人感到几分悲哀。 他原本打算对此事置之不理,毕竟美食之道在他眼中如同魔法般神圣,无需与人争执,这无疑有损于他作为美食大师的身份。 然而,赵青竹,这位同样不甘示弱的少女,自从上次与车迟国王子产生冲突后,便与这位王子结下了不解之缘,她决定不再退让。 车迟国王子,公然宣称大明缺乏美味佳肴,甚至直接点名挑衅朱允熥。 朱允熥或许可以忍,但赵青竹岂是轻易屈服之人? 女孩的骄傲,怎容许他人轻视?赵青竹站起身来,直面车迟国王子,说道:“请恕我直言,车迟国的美食,不过是些干瘪的肉块与乏味的饼屑,毫无独特之处,何谈美味?你在这里夸夸其谈,未免太过自大。” 闻言,车迟国王子冷笑道:“我就知道,大明的人定不会甘拜下风,总要逞口舌之快。在座的各位王子公主都称赞我车迟国的肉干与饼干美妙绝伦,偏偏只有你大明,对此不屑一顾。究竟是我车迟国的食物不堪入目,还是你们不愿正视这个现实呢?” 面对车迟国王子的挑衅,赵青竹转头望向朱允熥,说道:“我受够了他的狂妄,不如你来展示一番如何?” 赵青竹深知,大明的美食繁多,即便她尝遍无数佳肴,但在朱允熥面前,总是会被他那些创新独特的菜肴深深吸引。 不仅仅是赵青竹,即便是那位尝遍天下美食的朱元璋,在品尝过朱允熥的手艺后,也难掩心中的赞叹。这足以证明,朱允熥的作品的确令人垂涎欲滴。 第304章 朱允熥展技 车迟国王子眉宇紧锁,疑问道:“紊乱从何说起?” 宝象国君主解释:“每位坐席旁皆有名签,缘何众位未按名就坐?” 闻言,群贵俯首查看,见桌旁确有名帖,精美纸张上书墨迹,若非细心,极易忽视。 车迟国王子惊觉,自己桌侧名签赫然书有“大明太孙”四字,面色骤变,犹如遭受重击。不久前,他尚在争执应得首席,此刻却得知此位实则专为朱允熥预留。 这般反转,令他颜面尽失,内心震撼。 尽管如此,他仍强装镇定,沉默以对,暗思无人知晓内情。 然而,正当宝象国君主欲言及车迟国王子占座一事时,却遭遇王子冷厉一瞥,制止了他的话语。 那宝象国国王瞬时察觉,倘若直言,恐将触怒车迟国王子,毕竟车迟国魔力正盛,他岂愿与之交恶,遂将即将脱口之言,化作烟雾散去。 此事便就此揭过。 紧随其后,宝象国国王目光转向端坐于后排的朱允熥,微笑道:“大明太孙殿下,桌上的仙果是否合你口味呢?” 朱允熥此刻正品尝着仙果,闻言笑言:“确是美味,唯独此梨,平庸无奇,竟置于最醒目之处,实乃憾事,扰我品味他果。”随即抬首望向宝象国国王,“陛下所言极是,正如吾与你谈笑,亦被此般耽搁。” 宝象国国王轻笑,尚未领会言中之意,然在座王子公主及车迟国王子皆已洞悉朱允熥语中深意。 此言不正是再度昭示,车迟国王子如同那桌上平凡之梨? 朱允熥,将越过梨子,品尝更为甘甜之果实。 犹如此时宝象国国王越过前排之车迟国王子,转与朱允熥谈笑风生。 如此机智对话,令众王子公主再次瞩目于那位被讽喻的车迟国王子。 车迟国王暗自叹惋,今日颜面尽失,原欲借此举提升自身威望,不料反成众人笑谈,成了宴会上的笑柄。 这让他颜面无存,怒火中烧,心下决意,待夜幕降临,诸国展示各自特色之时,定要力挽狂澜,力压大明与朱允熥,使诸国王子公主真切领悟,车迟国实力非凡,与大明并驾齐驱,甚至有望凌驾其上。 于是,他压抑心头之怒,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 赵青竹在一旁嗤笑,对朱允熥言道:“不得不承认,这车迟国王子心理承受能力堪称一绝,屡屡自取其辱,却又屡次挺立不倒,面不改色。或许,这就是他唯一值得称道之处。” 朱允熥颔首赞同:“所言甚是,我亦如此认为。” 二人对话虽低,周遭王子公主耳聪目明,皆能听闻,不禁掩嘴窃笑。 随后,宝象国国王发表一番官腔,无非是欢迎诸国王子公主莅临宝象国,参与此番盛会,明确阐述活动之目的与意义,希冀各位在此交流中均能有所收获。 当诸般礼节告一段落,一场盛大的午宴便如约而至,这不仅是对此次盛会的庆贺,更是加深各方使者之间纽带的关键时刻。午宴之上,诸位贵胄得以尽情交流,彼此间的目的与愿望在此刻交汇,仿佛魔法般催化着联盟的形成。 尽管名为午宴,宝象王国的食谱却乏善可陈,其菜肴平庸无奇,难以唤起在场宾客的兴趣。正当众人对此暗自摇头之际,车迟国的王子以一种近乎炫耀的姿态开口道:“久闻宝象国之名,却不曾料想,其佳肴竟如此寻常。” 宝象国国王闻言,神色略显尴尬,轻轻咳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诚然,我宝象国对美食并未过分追求,但据闻,车迟国的珍馐却是声名远播。” 王子听罢,笑容得意,自信满满地回应:“的确,我车迟国不仅国力鼎盛,文化底蕴深厚,就连美食亦能位列天下之巅。既是午宴,自不能草草了事。此番访宝象国,我特意携带了一些便于保存的珍馐佳肴。今日,便让我代宝象国,款待诸位尊贵的宾客。” 言毕,他轻轻一挥手,随行的车迟国仆从随即鱼贯而入,手中捧着一盘盘来自车迟国的奇异美食,放置于每一张餐桌上。众人好奇地注视着这些异国珍馐,只见每份美食都由三个精致的盒子组成,分别装有肉干、特制干面与蘸酱。 其中肉干咸香四溢,带着一股独特的花椒香;干面则口感独特,令人回味无穷;蘸酱分为甜咸两种,为这简单的食材增添了几分复杂风味。朱允熥拿起一片肉干轻咬一口,咸味与花椒香在舌尖交织,除了这两点外并无特别之处,不禁令他心生疑惑。 当然,这或许只是源于他个人的独特视角。作为一名穿越者,同时身为大明帝国的皇孙,朱允熥所品尝过的美食远超在场任何人。大明帝国物产丰饶,炒菜技艺早已盛行,各式调料应有尽有,使得每一道菜肴都能成为味觉盛宴。尤其是土豆与红薯的引入,更将美食艺术推向了新的高峰。 更值得一提的是,朱允熥曾特意派遣海外探险家马三保寻找辣椒。马三保不负众望,带回了这种神奇的香料,瞬间点亮了大明的味蕾,不仅用于提味,甚至可直接食用,美味非凡。因此,若论美食,如今的大明国无疑如同其实力一般,足以傲视群雄。 于是,朱允熥对眼前的干肉干并不感到特别惊艳。思及此处,他再次品味起那些干面食,试图从中发掘不一样的滋味。 在那遥远的奇幻大陆上,有一种神奇的食物,其口感与后世那些平淡无奇的饼干相似,却蕴含着淡淡的蛋香。有的饼干甜而不腻,有的则带着微妙的咸味,仅此两种口味,却足以勾起人们的味蕾。 朱允熥嘴角微扬,心中暗笑。在这车迟王国,简单的肉干与饼干竟能被王子奉为至宝,炫耀于人前,令他不禁感到啼笑皆非。 他心想,倘若让在座的贵族们尝尝何为炒菜的奇妙,体验火锅的热辣,领略烤肉的香气,品尝糖醋鱼的酸甜,感受水煮肉的麻辣,那岂非让他们如同踏入全新的美食世界? 念及此处,朱允熥心中竟生出一丝期待,毕竟,能见证异域人士对大明美食的赞叹,实为趣事一件。然而,他并未打算以此炫耀大明的烹饪技艺,却总有好事者欲挑战他的底线。 如此时的车迟国王子,见众王子公主品鉴他带来的美食后纷纷点头称许,虚荣心顿感满足,便傲然道:“如何?我车迟国的佳肴,是否别具一格?” 实际上,这些食物并无独特之处,诸国皆能制之,唯有饼干,在各国王子公主眼中,略显特别。未曾想过,面团竟能制成干燥之态,调制出独特风味。 为迎合车迟国王子,众多王子公主虽未必真心喜爱,仍纷纷称赞,期望获得其好感。车迟国实力雄厚,加之王子性格刁钻,喜寻人麻烦,甚至敢于向大明太孙挑衅。故而在场之人,不敢轻易忤逆,唯恐引火烧身。 众人无奈之下,只得连连夸奖,车迟国王子愈发得意,旋即转向朱允熥,言道:“不知大明广袤之地,是否有令人惊艳的美味,能否让我等眼前一亮?” 朱允熥轻叹一声,目光扫过车迟国王子,心中苦笑。此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为何偏要向自己挑战? 原本,朱允熥无意卖弄,身为大明太孙,过于张扬似乎有损形象,亦不屑为此。然则,总有人不甘寂寞,欲挑起是非。 就如车迟国王子,他以为大明无甚佳肴,能胜过他携带的双味肉干与饼干?这想法未免太过天真。 这样的盲目傲慢,让朱允熥不禁摇头,车迟国的王子,不仅是可笑,更是让人感到几分悲哀。 他原本打算对此事置之不理,毕竟美食之道在他眼中如同魔法般神圣,无需与人争执,这无疑有损于他作为美食大师的身份。 然而,赵青竹,这位同样不甘示弱的少女,自从上次与车迟国王子产生冲突后,便与这位王子结下了不解之缘,她决定不再退让。 车迟国王子,公然宣称大明缺乏美味佳肴,甚至直接点名挑衅朱允熥。 朱允熥或许可以忍,但赵青竹岂是轻易屈服之人? 女孩的骄傲,怎容许他人轻视?赵青竹站起身来,直面车迟国王子,说道:“请恕我直言,车迟国的美食,不过是些干瘪的肉块与乏味的饼屑,毫无独特之处,何谈美味?你在这里夸夸其谈,未免太过自大。” 闻言,车迟国王子冷笑道:“我就知道,大明的人定不会甘拜下风,总要逞口舌之快。在座的各位王子公主都称赞我车迟国的肉干与饼干美妙绝伦,偏偏只有你大明,对此不屑一顾。究竟是我车迟国的食物不堪入目,还是你们不愿正视这个现实呢?” 面对车迟国王子的挑衅,赵青竹转头望向朱允熥,说道:“我受够了他的狂妄,不如你来展示一番如何?” 赵青竹深知,大明的美食繁多,即便她尝遍无数佳肴,但在朱允熥面前,总是会被他那些创新独特的菜肴深深吸引。 不仅仅是赵青竹,即便是那位尝遍天下美食的朱元璋,在品尝过朱允熥的手艺后,也难掩心中的赞叹。这足以证明,朱允熥的作品的确令人垂涎欲滴。 第305章 青竹之怒 在赵青竹看来,世间无人能与朱允熥匹敌,他的料理便是真正的美味所在。 尝过车迟国的肉干与饼干后,她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这些食物怎能与朱允熥的佳肴相提并论? 这完全是天壤之别! 因此,赵青竹期待着朱允熥出手,她渴望看到当这些人品尝过真正美味时,他们的反应将会是何种景象。 面对赵青竹的请求,朱允熥无法拒绝。 她是他的挚爱,即使她有着小小的虚荣心,他也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于是,朱允熥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准备展现他的魔法。 “既然孤的太孙妃欲求一席盛宴,洗尽她口中那杂食之气,孤自当应允。”朱允熥话语落下,不理会车迟国王子脸上的愠色,径直唤来侍从:“将我等此行携带之珍馐佐料与烹具一并送上。” 待朱允熥令下,仆从迅速行动,将一行人所携之物,包括奇珍食材与古铜器皿,尽数陈列于宝象国宏伟的殿堂之上。炉火随之燃起,映照出一片热烈。 “为表敬意,此宴由孤亲自动手,愿尔等知晓,于我大明帝国,食乃天地间至高之事,纵使孤身为太孙,亦不例外。”朱允熥言辞间,将此举提升至国之重事,众人闻言,皆感其理。 朱允熥随后点选了几种上乘食材,命人清洗备齐,不外乎异兽之肉、仙界粉条、灵果与时蔬,更有炎龙椒等稀有香料。他先是调制了一锅神秘的汤底,再将切薄的异兽肉片投入,顷刻间,一股奇异之香弥漫开来,令满堂宾客垂涎欲滴。 未曾想,此等兽肉竟有这般烹饪妙法,更未曾闻此等香醇之味。朱允熥手法娴熟,一边炖煮着仙兽肉片,一边准备了脊骨佳肴,红烧仙兽肋排,糖醋鱼龙,宫保凤凰丁,麻辣仙牛…… 各道佳肴分量颇丰,满足在场诸位宾客之需。朱允熥将所有珍馐分为小碟,命侍者送至每位王子公主桌前。其间,诸多贵胄已被香气所吸引,待见到眼前之色香俱佳美食,更是无法自制。 如此美味,何人能挡?尤其对于未尝此味的各国王子公主而言,更是难以抗拒。即便他们拥有兽肉,亦未曾想过以此法烹制。 一尝之下,众人皆惊为天人,瞠目结舌,仿佛踏入了另一个美食之境…… 在遥远的古老时代,诸国之间,藏着无数的神话与传说。朱允熥,这位穿越时空而来的异乡客,他烹饪的佳肴,如同施展了魔法,将诸位王子与公主们的味蕾唤醒,引领他们踏入前所未闻的美味境界。 那份令人陶醉的滋味,融合了酸甜与咸香,犹如古老咒语般,让宝象国的国王为之震撼,那层次分明的口感,仿佛是神只赐予的馈赠。 至于其余的公主王子们,品尝着沸腾的火锅,与红烧排骨的醇厚,无不为之倾倒,连声赞叹,仿佛触及了美食的真谛。 车迟国王子的面色阴沉,一块红烧排骨足以让他彻底屈服于这份奇妙的风味之下。他知道,舌尖上的享受,亦是无声的较量,此刻,他已无言以对,只因美味面前,任何言辞都显得苍白无力。 毫无疑问,各国的王子公主们被朱允熥信手拈来的几道佳肴深深震撼,他们恍然大悟,世间竟有如此绝妙的味道。与之相比,车迟国王子之前拿出的肉干与饼干,宛如天壤之别。 那些食物算得了什么呢?在这几道菜肴面前,如同尘埃一般渺小,不值一提。如此鲜明的对比,让车迟国王子自己都感到难堪。 品尝过朱允熥的手艺,再看那些肉干与饼干,他已毫无食欲。自知不敌,选择沉默,不失为明智之举。 然而,赵青竹岂会轻易饶他。怎能让你得意时高调,失利时便遁入幕后? 是你,车迟国王子,挑起了这场美食的较量,想就此蒙混过关?赵青竹决不允许。 她开口道:“车迟国的王子殿下,您难道无话可说?还是说,大明的佳肴太过诱人,令您无言以对?” 王子面色涨红,懊悔自己的轻率。然而,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 赵青竹继续发问:“现在,请你当众评断,是车迟国的肉干与饼干更胜一筹,还是我们大明的菜肴更合你意?让我们看看,你的味觉是否依然敏锐。” 这番充满讽刺与挑战的话,让车迟国王子陷入进退两难。他只得站起身,清了清喉咙,准备迎接这场味觉与尊严的考验…… “毋庸置疑,尊贵的大人,这些仙馔实乃人间难得,但如果,我仅是假设,在遥远的异界或是征伐魔族时,不便之处重重,您又怎能施展出这般神技?譬如行军于幽暗森林,饥渴之际,如何召唤此等美味,尊贵的大人可有所解?” 听闻此言,赵青竹心中怒火腾腾,直截了当回应:“汝乃何等无知之辈,此刻吾所问者,唯有味蕾享受,汝只需答其美味与否,其余皆非吾之所求。汝之言语,何其荒谬无稽!” 车迟国的王子被赵青竹突然爆发的威势震慑,心中颇为惊惧。他深知这位女中豪杰曾展露出的骇人实力,若换作其他女子,敢如此无礼呵斥,他定不会轻易放过。然而面对赵青竹,车迟国王子自知难敌。 盖因大明王朝不惧车迟国,朱允熥亦无所畏惧。倘若赵青竹在此刻挺身而出,教训一番车迟国王子,此间事态恐无人能主宰。 故此,车迟国王子心生怯意,只得低声道:“虽心有不甘,然事实摆在眼前,此几道佳肴,确有独到之处。” 话音未落,赵青竹猛抓起桌上水晶酒杯,朝车迟国王子掷去,厉声喝道:“孽畜,吾忍汝已久!” 车迟国王子急忙闪避,幸免于难,但此刻他已然心生恐惧,不敢再出言顶撞。 现场气氛尴尬至极,各国王子公主皆投以畏缩的目光望向赵青竹,心觉其比朱允熥更为可怕。 赵青竹见车迟国王子退缩,不再多言,得意洋洋坐回席位,尽情品尝朱允熥精心烹制的仙馔。 其他王子公主亦随之效仿,纷纷享用桌上的佳肴。 此刻,众人的焦点皆集中在朱允熥身上,其烹饪之技艺令人惊叹,美食诱人至极,已令众人无暇顾及其他。 朱允熥无奈一笑,瞥了眼赵青竹,暗自思忖,今日这丫头竟展现出非凡气势,远胜于自己。 不久,众人将桌上的几道佳肴尽数品尝殆尽。 然而,他们仍感意犹未尽。对于这般绝世美味,此生首次得尝,自是胃口大开。未来再食他物,恐难复今日之欢愉。 朱允熥以一己之力,提升了各国王子公主的味觉期待,使之变得愈发挑剔。 此事至此告一段落,虽有几位王子公主欲厚颜求朱允熥再度烹饪,终未能鼓足勇气。 究其原因,即便他们渴望至极,也不敢劳烦大明皇室继承人亲自下厨。 经此事后,车迟国王子深谙智慧,决意在夜晚盛宴来临前,绝不轻撄朱允熥锋芒,心中暗自盘算。 夜幕低垂时,他将展现车迟国这段时日竭力筹备的神秘法宝,欲以此彰显国威,盖过煌煌大明。 于是午宴氛围渐趋祥和,宝象国君王频频赞美朱允熥与大明,称颂其力量无匹,文明卓绝,甚至美食亦令诸国汗颜。 言罢,又情不自禁品尝糖醋龙鳞肉。 朱允熥淡然一笑,启唇道:“众位若感味蕾欢悦,何妨亲临我大明,学习厨艺之秘,品尝更多珍馐。我大明佳肴,定不负君望。” 闻此,各国王子皆表向往,尤以女儿国公主最为热切,蓦然起身,对朱允熥道:“多谢大明太孙殿下美意,时机合适,必携使者朝觐大明龙庭。” 朱允熥微哂,女儿国公主渴望汲取新知,故首寻朱允熥结盟,今又率先赞扬,实乃朱允熥言辞之回响。 午宴延绵良久,终至闲谈,朱允熥依旧瞩目焦点。 赵青竹亦成公主群中仰慕对象,不断回应她们询问:如何驻颜,容光焕发?身姿何以曼妙?肌肤何以如雪? 又或,如何武艺超群?美貌与武艺并重,修炼秘诀何在?武艺真可养颜乎? 赵青竹乐于解答,终言:武艺天赋使然,美貌天赐。 众公主艳羡交加,更羡赵青竹得此卓越男子朱允熥为伴,赵青竹亦以此为傲。 饱食之后,宝象国君王请众人移步各自居所,稍事歇息。 夜晚方为诸国王子盛会之时,他嘱咐众君,务必展示本国奇珍异宝,共襄盛举。 在奇幻的大陆上,诸国王子们齐聚一堂,共襄盛举,旨在彰显各自治地的魔法与炼金技艺,以促进联盟之繁盛,贸易互通,共享荣耀。但在此刻,他们心中所思,远不止于此。 最重要的是,在这盛大的聚会上,他们渴望展露各自国度的独特魔法与神器,向世界宣告他们的非凡实力,这无疑是一场展示与较量的盛宴。 车迟国王子,其野心与欲望尤为炽烈,誓要借此次盛会,昭示车迟国的崛起,让世人皆知,车迟国已化身为西境的魔法霸主。 回到驻地,赵青竹双臂环抱,对朱允熥戏谑道:“如何?午宴之上,我命你施展厨艺,是否狠狠羞辱了那车迟国王子?感觉可曾畅快淋漓?” 第305章 青竹之怒 在赵青竹看来,世间无人能与朱允熥匹敌,他的料理便是真正的美味所在。 尝过车迟国的肉干与饼干后,她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这些食物怎能与朱允熥的佳肴相提并论? 这完全是天壤之别! 因此,赵青竹期待着朱允熥出手,她渴望看到当这些人品尝过真正美味时,他们的反应将会是何种景象。 面对赵青竹的请求,朱允熥无法拒绝。 她是他的挚爱,即使她有着小小的虚荣心,他也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于是,朱允熥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准备展现他的魔法。 “既然孤的太孙妃欲求一席盛宴,洗尽她口中那杂食之气,孤自当应允。”朱允熥话语落下,不理会车迟国王子脸上的愠色,径直唤来侍从:“将我等此行携带之珍馐佐料与烹具一并送上。” 待朱允熥令下,仆从迅速行动,将一行人所携之物,包括奇珍食材与古铜器皿,尽数陈列于宝象国宏伟的殿堂之上。炉火随之燃起,映照出一片热烈。 “为表敬意,此宴由孤亲自动手,愿尔等知晓,于我大明帝国,食乃天地间至高之事,纵使孤身为太孙,亦不例外。”朱允熥言辞间,将此举提升至国之重事,众人闻言,皆感其理。 朱允熥随后点选了几种上乘食材,命人清洗备齐,不外乎异兽之肉、仙界粉条、灵果与时蔬,更有炎龙椒等稀有香料。他先是调制了一锅神秘的汤底,再将切薄的异兽肉片投入,顷刻间,一股奇异之香弥漫开来,令满堂宾客垂涎欲滴。 未曾想,此等兽肉竟有这般烹饪妙法,更未曾闻此等香醇之味。朱允熥手法娴熟,一边炖煮着仙兽肉片,一边准备了脊骨佳肴,红烧仙兽肋排,糖醋鱼龙,宫保凤凰丁,麻辣仙牛…… 各道佳肴分量颇丰,满足在场诸位宾客之需。朱允熥将所有珍馐分为小碟,命侍者送至每位王子公主桌前。其间,诸多贵胄已被香气所吸引,待见到眼前之色香俱佳美食,更是无法自制。 如此美味,何人能挡?尤其对于未尝此味的各国王子公主而言,更是难以抗拒。即便他们拥有兽肉,亦未曾想过以此法烹制。 一尝之下,众人皆惊为天人,瞠目结舌,仿佛踏入了另一个美食之境…… 在遥远的古老时代,诸国之间,藏着无数的神话与传说。朱允熥,这位穿越时空而来的异乡客,他烹饪的佳肴,如同施展了魔法,将诸位王子与公主们的味蕾唤醒,引领他们踏入前所未闻的美味境界。 那份令人陶醉的滋味,融合了酸甜与咸香,犹如古老咒语般,让宝象国的国王为之震撼,那层次分明的口感,仿佛是神只赐予的馈赠。 至于其余的公主王子们,品尝着沸腾的火锅,与红烧排骨的醇厚,无不为之倾倒,连声赞叹,仿佛触及了美食的真谛。 车迟国王子的面色阴沉,一块红烧排骨足以让他彻底屈服于这份奇妙的风味之下。他知道,舌尖上的享受,亦是无声的较量,此刻,他已无言以对,只因美味面前,任何言辞都显得苍白无力。 毫无疑问,各国的王子公主们被朱允熥信手拈来的几道佳肴深深震撼,他们恍然大悟,世间竟有如此绝妙的味道。与之相比,车迟国王子之前拿出的肉干与饼干,宛如天壤之别。 那些食物算得了什么呢?在这几道菜肴面前,如同尘埃一般渺小,不值一提。如此鲜明的对比,让车迟国王子自己都感到难堪。 品尝过朱允熥的手艺,再看那些肉干与饼干,他已毫无食欲。自知不敌,选择沉默,不失为明智之举。 然而,赵青竹岂会轻易饶他。怎能让你得意时高调,失利时便遁入幕后? 是你,车迟国王子,挑起了这场美食的较量,想就此蒙混过关?赵青竹决不允许。 她开口道:“车迟国的王子殿下,您难道无话可说?还是说,大明的佳肴太过诱人,令您无言以对?” 王子面色涨红,懊悔自己的轻率。然而,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 赵青竹继续发问:“现在,请你当众评断,是车迟国的肉干与饼干更胜一筹,还是我们大明的菜肴更合你意?让我们看看,你的味觉是否依然敏锐。” 这番充满讽刺与挑战的话,让车迟国王子陷入进退两难。他只得站起身,清了清喉咙,准备迎接这场味觉与尊严的考验…… “毋庸置疑,尊贵的大人,这些仙馔实乃人间难得,但如果,我仅是假设,在遥远的异界或是征伐魔族时,不便之处重重,您又怎能施展出这般神技?譬如行军于幽暗森林,饥渴之际,如何召唤此等美味,尊贵的大人可有所解?” 听闻此言,赵青竹心中怒火腾腾,直截了当回应:“汝乃何等无知之辈,此刻吾所问者,唯有味蕾享受,汝只需答其美味与否,其余皆非吾之所求。汝之言语,何其荒谬无稽!” 车迟国的王子被赵青竹突然爆发的威势震慑,心中颇为惊惧。他深知这位女中豪杰曾展露出的骇人实力,若换作其他女子,敢如此无礼呵斥,他定不会轻易放过。然而面对赵青竹,车迟国王子自知难敌。 盖因大明王朝不惧车迟国,朱允熥亦无所畏惧。倘若赵青竹在此刻挺身而出,教训一番车迟国王子,此间事态恐无人能主宰。 故此,车迟国王子心生怯意,只得低声道:“虽心有不甘,然事实摆在眼前,此几道佳肴,确有独到之处。” 话音未落,赵青竹猛抓起桌上水晶酒杯,朝车迟国王子掷去,厉声喝道:“孽畜,吾忍汝已久!” 车迟国王子急忙闪避,幸免于难,但此刻他已然心生恐惧,不敢再出言顶撞。 现场气氛尴尬至极,各国王子公主皆投以畏缩的目光望向赵青竹,心觉其比朱允熥更为可怕。 赵青竹见车迟国王子退缩,不再多言,得意洋洋坐回席位,尽情品尝朱允熥精心烹制的仙馔。 其他王子公主亦随之效仿,纷纷享用桌上的佳肴。 此刻,众人的焦点皆集中在朱允熥身上,其烹饪之技艺令人惊叹,美食诱人至极,已令众人无暇顾及其他。 朱允熥无奈一笑,瞥了眼赵青竹,暗自思忖,今日这丫头竟展现出非凡气势,远胜于自己。 不久,众人将桌上的几道佳肴尽数品尝殆尽。 然而,他们仍感意犹未尽。对于这般绝世美味,此生首次得尝,自是胃口大开。未来再食他物,恐难复今日之欢愉。 朱允熥以一己之力,提升了各国王子公主的味觉期待,使之变得愈发挑剔。 此事至此告一段落,虽有几位王子公主欲厚颜求朱允熥再度烹饪,终未能鼓足勇气。 究其原因,即便他们渴望至极,也不敢劳烦大明皇室继承人亲自下厨。 经此事后,车迟国王子深谙智慧,决意在夜晚盛宴来临前,绝不轻撄朱允熥锋芒,心中暗自盘算。 夜幕低垂时,他将展现车迟国这段时日竭力筹备的神秘法宝,欲以此彰显国威,盖过煌煌大明。 于是午宴氛围渐趋祥和,宝象国君王频频赞美朱允熥与大明,称颂其力量无匹,文明卓绝,甚至美食亦令诸国汗颜。 言罢,又情不自禁品尝糖醋龙鳞肉。 朱允熥淡然一笑,启唇道:“众位若感味蕾欢悦,何妨亲临我大明,学习厨艺之秘,品尝更多珍馐。我大明佳肴,定不负君望。” 闻此,各国王子皆表向往,尤以女儿国公主最为热切,蓦然起身,对朱允熥道:“多谢大明太孙殿下美意,时机合适,必携使者朝觐大明龙庭。” 朱允熥微哂,女儿国公主渴望汲取新知,故首寻朱允熥结盟,今又率先赞扬,实乃朱允熥言辞之回响。 午宴延绵良久,终至闲谈,朱允熥依旧瞩目焦点。 赵青竹亦成公主群中仰慕对象,不断回应她们询问:如何驻颜,容光焕发?身姿何以曼妙?肌肤何以如雪? 又或,如何武艺超群?美貌与武艺并重,修炼秘诀何在?武艺真可养颜乎? 赵青竹乐于解答,终言:武艺天赋使然,美貌天赐。 众公主艳羡交加,更羡赵青竹得此卓越男子朱允熥为伴,赵青竹亦以此为傲。 饱食之后,宝象国君王请众人移步各自居所,稍事歇息。 夜晚方为诸国王子盛会之时,他嘱咐众君,务必展示本国奇珍异宝,共襄盛举。 在奇幻的大陆上,诸国王子们齐聚一堂,共襄盛举,旨在彰显各自治地的魔法与炼金技艺,以促进联盟之繁盛,贸易互通,共享荣耀。但在此刻,他们心中所思,远不止于此。 最重要的是,在这盛大的聚会上,他们渴望展露各自国度的独特魔法与神器,向世界宣告他们的非凡实力,这无疑是一场展示与较量的盛宴。 车迟国王子,其野心与欲望尤为炽烈,誓要借此次盛会,昭示车迟国的崛起,让世人皆知,车迟国已化身为西境的魔法霸主。 回到驻地,赵青竹双臂环抱,对朱允熥戏谑道:“如何?午宴之上,我命你施展厨艺,是否狠狠羞辱了那车迟国王子?感觉可曾畅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