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狠嚣张》 第1章 活了三十几年,好赶上了时尚前沿 “左子萱,我实在忍无可忍,离婚!” 贺毅一脸气愤的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左子萱道。 左子萱生无可恋的躺在七十年的铁架子病床上,大脑一片空白,双眼通红的盯着屋顶中间那颗灰扑扑的20w电灯泡发呆。 她从手术室回休息室的路上,不知道哪个瘪三儿从楼上丢下的不明物体,砸伤了自己的后脑勺。 一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赶上了时尚前沿,穿越到了几天前看的一部年代励志电视剧里,男主贺毅那与自己同名同姓,出场不到三分钟的作精亡妻身上。 按照原剧情设定,现在左子萱应该死了才对。 可是自己却偏偏穿到她的身上,活了过来。 这到底几个意思? 贺毅见左子萱不搭理他,气得牙根直痒痒。 自从两人结婚以来,她给自己找了多少麻烦?整个大院的军属,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刚会走路的奶娃,都被她给得罪了个尽。 现在就连大院的土狗,见了她都得绕道走。 这次又因为跟新来的营长家属争菜地,跟人家大打出手,被人家失手推倒撞到土坎边的石头上,后脑勺开了个两寸的口子,人差点没救得回来。 医生宣布抢救无效时,自己被气得只差拎着菜刀去将那营长家属给砍了。 这人要真在他们贺家出什么好歹,等左家人回来了,自家要怎么跟他们交代?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日子没法过了,即使被他爸妈给打死,这婚他也必须要离。 他一巴掌重重的拍在病床边上的床头柜上,怒气冲冲的大声吼道: “左子萱,我刚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左子萱被拍打桌子的巨大响声,吓了一跳,顿时清醒过来。 她双眼通红的瞪着眼前帅气中带着点痞气的男人,“吼什么吼?我耳朵不聋。 人狗殊途,老娘不跟狗子计较。 谁不离,谁是王八蛋。 我祝你不孕不育,与罗贱人儿孙满堂……” 这个死男人,电视剧里面演得他一副正义凛然,爱情专一,谦谦君子的模样。 但她从原主记忆里得到的信息并不是这样。 原主因为家中突发情况,父母为了保全她,不得不把十六岁的她,将户口改成十八,挂在一户农户家里,嫁给了贺毅。 结婚两年,贺毅没有碰过原主。 但这狗日的却经常与他战友的妹妹罗惠茹,拉拉扯扯关系暧昧。 原主明明是贺毅明媒正娶的媳妇,反倒成了大院家属嘴里的第三者。硬生生将原主从一个资本家小姐逼成了泼妇。 这种狗渣男,不离婚,难道还留着过年上供桌当祖宗? 这年代虽然艰苦,但也已经76年了,十年浩劫即将结束。她一个22世纪的外科医学博士,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再不济,自己还做得一手的美食,饿不死。 贺毅看到左子萱嚣张跋扈的态度,气得七窍生烟,一只手掐着自己的人中,一只手颤抖的指着她。 “左子萱,你你你…… 你不要后悔……” 左子萱坐起身来,似笑非笑的一巴掌拍开贺毅的手。 “呵……,小时候,爸让你多读点书,你非要上树掏鸟窝。 你看看你,老大不小的人了,说话矛盾不? 明明是你自己叫嚣着离婚,我同意了,你反过来让我不要后悔。 没文化,真……” “左子萱同志,我们是城北派出所的办案民警。你现在好些了吗?能配合我们,进行一下关于你受伤这件事的取证工作吗?” 左子萱还没有骂完,三个警察,押着戴上手铐和脚镣的文营长家属黄芳,进到病房。 后面还跟着个穿军装的男人。 男人背上背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前面一只手抱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另一只手牵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身后还有个七八岁的男孩。 男人抿着嘴,双眼通红的看着左子萱,有点祈求的味道。 左子萱一看到这阵仗,就猜出了男人的身份,文营长。 他身后那个七八岁的男孩,虽说也红着眼眶盯着左子萱,但大有想将左子萱撕碎的感觉。 左子萱看着文营长的这一溜的娃,不得不佩服这两口子的造人能力。 黄芳比左子萱记忆里面憔悴得多,眼圈发黑,嘴皮发白。看到左子萱,颤抖着双唇,欲言又止。 坐在病床边椅子上的贺毅,并没有打算开口说话,抱着双臂,冷冷看着黄芳这一家子。 文营长看到贺毅的态度,惭愧的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昨天医院宣布抢救无效时,贺毅就扬言,家属坚决不原谅,不和解,不接受任何赔偿,只要黄芳执行死刑血债血偿。 “左子萱同志,你摔倒受伤,是犯罪嫌疑人黄芳将你推倒的吗?”城北派出所的公安,拿着小本子和笔,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做口供记录。 此时病房门口,已经站满了病人和病人家属。 左子萱坐起身来,盘着腿,单手支着脑袋,看向站在边上生无可恋的黄芳,从原主记忆里搜索当时的场景。 昨天,原主和黄芳因为争抢后勤部的一块菜地,从骂战升级到大打出手。 她想了想,突然转头看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贺毅。 原剧里面,贺毅最后的确娶了罗惠茹。 罗惠茹在剧里,那可是人人称赞的贤良淑德,是贺毅背后得力的贤内助。 就连贺毅在剧中接受采访时都说,【没有我太太的帮助,就没有我今天的成就。此生,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人。若是生命有轮回,我们生生世世都会是夫妻……】 记忆里,当时原主与黄芳扭打在一起时,“好心的”罗惠茹可是做了别人都不敢做的事情,过来拉架。 想想罗惠茹之前在原主记忆中和贺毅的所作所为,再想想贺毅接受采访时说的话,结合原主这次的意外,简直细思极恐。 还有,倘若就如贺毅所说,他和罗惠茹生生世世都会是夫妻,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还得死? 这次没死成,难道下次还得换一种死法死? 这也太恐怖了?不行,不行,不管能不能回去,这婚必须得离。 她宁愿离了,去北方找原主父母一起劳改,也不要留在这里等死。 贺毅被左子萱看得全身发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特别心虚的感觉。 他不自在的道:“人家公安问你话呢,你看着我做什么?” 左子萱并没有因为贺毅的问话回神。 站在门边的文营长家大儿子文良兵,伸手在裤兜里悄悄摸出一块鸡蛋大小鹅卵石,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左子萱的身上,恶狠狠的将手里石头砸向左子萱。 贺毅见有东西飞过来,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左子萱拉进怀里将她护住。 其他人也赶紧站起来想挡住突然飞过来的东西,但还是晚了一步。 石头重重的砸到了贺毅的肩膀上。 他抱着左子萱,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闷哼一声,半天没缓过气。 左子萱皱着眉头转头看了眼气呼呼的文良兵,赶紧伸手去解贺毅的衬衣纽扣。 贺毅一把抓住她的手,小声的在她耳边问道:“大庭广众下,你这是干什么?” “我看看你伤哪了,严不严重。”左子萱一脸着急的道。 这人毕竟是护着她才受的伤,自己总不能无动于衷? 贺毅松了口气,还以为左子萱又发什么颠。 “没事,缓缓就好了。” 啪…… 门边传来重重的巴掌声。 紧接着就响起文营长暴怒的声音:“文良兵,你在做什么?” 文良兵捂住自己脸颊,眼泪哗哗的看向左子萱,伸手指着她道: “都是这个坏女人害得妈妈被抓。 她是专门剥削我们百姓的恶毒资本家小姐,她才应该被抓去戴高帽和游街,接受批斗送去劳改。 我妈妈是农民,公安不应该抓她。” 病房内外的人,听到文良兵的话,通通倒吸一口凉气,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病房外的吃瓜群众们,对左子萱的真实身份是资本家小姐一事,在军属区早就有耳闻。 但大家忌惮贺家的背景,不敢将这事摆在明面议论。 这文家的大小子真是初生茅庐不怕虎,什么都敢乱讲。 贺毅猛的站起身,眯眼看向文良兵。左子萱的真实身份,自家一直都隐藏得很好,是谁将这秘密泄露出去的? 这文营长一家才调过来几天,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左子萱虽然张扬跋扈,但还是知道轻重,绝对不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透露出去。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的看向文营长。 文营长对上贺毅的目光,顿时脸色煞白,他伸手扯了一把文良兵。 “你在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你是想像你妈一样,戴上手铐蹲大牢?” 文良兵一脸不服气的抽泣道:“整个军属院的人都知道。 她就是一颗毒瘤,大家只是忌惮她男人和她公爹的职务,不敢说出来罢了。” 贺毅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病人和家属,嘴角微微提起,冷笑道:“整个军属院都知道了?看来我得拿着我媳妇的户口本,一家一家的上门说道说道了。” 门口的病人和家属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事情,到底是谁在胡乱传言?” 贺毅双手捏着拳头,咬了咬后槽牙,额头青筋暴起,看向门口那群神色慌张的家属们。 他的女人再不是个玩意儿,对着自己整天打打骂骂的,他都没骂一句,没动她一根汗毛。居然让一群不相干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左子萱抬头看向贺毅,倒是一点不意外贺毅的这副模样。 贺毅虽然渣了一些,但的确护犊子。原主能在大院横着走,都是因为贺家护犊子,明知是原主的错,黑的都被他们给掰成白的。 第2章 小霸王转性 她伸手拉住贺毅的手,将人拉下来坐下,抬头对着文良兵平静的道: “第一,我的政审,是京都总军区政治部进行审理的。 不管是你,还是军属区的任何人,对我的身份有质疑,大可直接找总军区政治部的领导核实。 第二,我男人和我公爹虽位居高位,但从来没有因为我的原因,在工作上为难过任何一名战士。 如若有,你们尽管向军检部门举报,提审他们,我相信他们行得正坐得端。 第三,你说我是恶毒的资本家小姐,专门剥削你们。 别说我不是,就算我是,请问,我是在何时何地,如何剥削你们的?” 左子萱这话,虽然是看着文良兵说的,但实则是说给门外的军属们听的。 病房内外的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文良兵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更是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所措。 左子萱看向门口的方向冷笑一声,继续接着道: “咱们大院,有些人那是十二月的蛤蟆开不得口。认不清自己的问题,还长着一张破嘴,不计后果的胡说八道,从来不管会对别人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举个例子,我明明是贺毅明媒正娶进门的媳妇,我俩按正常流程审批,办理的结婚,合理合法。 偏偏到了咱家属院这里,我就成了勾引贺毅,破坏他跟罗惠茹感情的狐狸精。 我就纳闷了,我和贺毅结婚前,他们两人男未婚女未嫁,贺毅与罗慧茹既没有婚约,又没有确立恋爱关系,我这婚后怎么就变成了破坏他们感情的狐狸精了? 我家要是真追究起大院里那些造谣生事的蛤蟆精起来,大家觉得还是我骂骂街就能了事? 那些蛤蟆精让我不好过,我又凭什么让他们好过?” 病房门口的军属若有所思的相互嘀咕,关于左子萱破坏贺毅和罗惠茹的这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贺毅听了左子萱的一番话,吃惊的一瞬不瞬盯着她看。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张扬跋扈的左子萱嘴里说出来的。 这摔了一跤,感觉整个人的气场好像都变了,与过去简直是判若两人。 再者,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自己跟罗惠茹的事情,以前还从未听她提起过。 可自己跟罗惠茹之间本来就清清白白的呀。 大院里啥时候把自己跟她之间传得那么离谱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传的?自己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左子萱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怪不得她见罗惠茹一次,就追着打一次。 要是偶尔遇到自己跟罗惠茹说个话什么的,不仅罗惠茹要挨打,自己也得被打。 原来症结在这里…… 左子萱说完,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文良兵。 文营长一把将文良兵拉到前面。 “小小年纪学别人说三道四散播谣言,赶紧跟左阿姨道歉!” 文良兵死倔死倔的,文营长不管怎么拉扯,他就是不开口。 贺毅冷笑一声,“文营长家真是好家教。” 文营长脸红脖子粗的低下了头。 左子萱摆摆手,“军属院的蛤蟆精多了去,多他一只不多,少他一只不少,我不在乎他跟不跟我道歉。”说完,转头看向泪流满面的黄芳若有所思。 今天,她若是在这里一口咬定,当时是黄芳将自己推倒的。 那黄芳将要面临至少五至八年的牢狱之灾,文营长也会因此被部队处罚。 总之,部队肯定是待不下去了的。 原剧,因为左子萱死了,黄芳被枪毙,文营长被部队开除军籍。 他带着孩子回乡下,被乡里乡亲指指点点,实在受不了舆论压力,带着几个孩子跳河自杀了。 既然她想保命,就肯定不能让事情按照原剧情的设定发展,让悲剧重演。 她得将剧情打乱,不然,她不是还得按原剧情再死一回? 左子萱挑了挑眉头看向记录公安,“公安同志,当时我摔倒的时候,除了我跟黄芳两人在拉扯,罗惠茹也在我们中间拉架。 我摔倒前,相当于我们三人都在拉扯。 这到底是谁在拉扯中失手将我推倒,我也分不清了。 我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就我和罗惠茹之间的矛盾,我更加偏向于是罗惠茹失手将我推倒的。 不过,当时围观军属看到的,就是她好心在拉架,而我自己也的确没看清是谁失手推了我。 我不能随便指认谁是凶手,总归我现在人也没什么大事,这事就算了,我不追究了,你们将黄芳放了。” 虽然她怀疑是罗惠茹借机对原主下黑手,但原主当时,的确没有看清是谁推的。围观的军属们看到的,确实是罗惠茹正在做好人拉架。根本不可能有人站出来指认她。 不过就算自己这次抓不住她的小尾巴,至少也能给所有人上上眼药。 果然,病房外面的吃瓜群众立刻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记录公安诧异的看向左子萱,接着又马上转头看了眼贺毅。 黄芳和文营长则是猛的抬头看向左子萱。 贺毅只是紧皱眉头,但没有说话。 公安见贺毅不说话,再次跟左子萱确认道:“左子萱同志,你确定不追究此事?” 左子萱好笑的道:“谁推的我都没看清楚,怎么追究,要追究谁? 行了,把人给放了……” 公安又看了眼贺毅,贺毅仍然不吱声。 “左子萱同志,你可想仔细了。你这确定了,我们一旦将人放了,后面你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记录民警提醒道。 “嗯,放了!我确定!”左子萱坐在病床上,一脸无所谓的道。 贺毅仔细观察着左子萱脸的每一个表情,确定她是真的不想追究,便对着公安点点头。 记录公安将本子和笔收起来站起身,对站在门边守着的公安喊道: “小吴,过来把黄芳的锁镣给开了,将人放了。” 小吴虽然站在门边守着,但病房里面的情况他都看到了,所以没多废话,直接进屋将黄芳的手铐和脚镣给打开。 记录公安对着黄芳道:“既然受害人不追究,我们便在这里将你放了,明天到派出所配合我们完善一下手续。” 黄芳一脸激动的点头答应,“俺一定积极配合……” 记录公安对着贺毅点点头,转身出了病房。 公安一走,文营长和几个孩子马上围到黄芳身边,一家人抱头痛哭。 文营长一家子悲悲戚戚的样子,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吃瓜群众们站在病房门口,也跟着哭得乌烟瘴气。 这一家子的事情,早就在军属区传开了。大家一方面暗搓搓的高兴,黄芳为家属祛除了一大毒瘤,另一方面又心疼她一家子,替她感到惋惜,年纪轻轻就要上断头台。 吃瓜群众即使如此的心痛和惋惜,但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帮黄芳说一句公道话。 一家人哭够了,黄芳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转身直接跪在左子萱的病床边上,准备给她磕头。 吓得左子萱赶紧往边上移,一时忘记了自己在床上,突然坐空,直接往床下栽。 贺毅眼疾手快的赶紧将人抱住,一脸责怪的道:“你干什么?还想进急救室?” 这一下,把正准备磕头的黄芳给吓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左子萱使劲往贺毅身上躲,指着黄芳道:“你你你……,你干啥?又准备陷害我?” 黄芳跪在地上,一脸着急的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想感谢你放过我!” “这都什么年代了?什么事用嘴说不行吗?做什么动不动就要跪? 你赶紧起来,一会儿那些个蛤蟆精又要编排我,说我逼着你下跪磕头。” 文营长抱着孩子走到黄芳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对着左子萱弯腰鞠了一躬,真诚的道: “左子萱同志,我内人没有文化,还请你见谅。 我代表一家老小,真心的感谢你!” 左子萱从贺毅的怀里钻出来,松了一口气,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回去!毕竟,这事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文营长看向贺毅。 贺毅冷着脸点点头,“既然我媳妇不追究,这事就这么过了,你们回去!” 文营长一脸感激的对着贺毅道:“谢谢贺团长,谢谢小左同志……” 文营长心里明白,左子萱点头,只是不追究黄芳的刑事责任。贺毅点头,则代表他的工作保住了。 两口子对着左子萱和贺毅千恩万谢了好一阵,才带着孩子们欢欢喜喜的出了病房。 走到最后面的文良兵,一脸复杂的看了眼左子萱,想了想,转身跟着文营长夫妇一起离开。 这主角都走了,走廊上的吃瓜群众也都各怀心思的散了,这心里都嘀咕着。 【这小霸王转性了?栽那么大的跟斗,她居然就那么不追究了?】 【她能那么好心?怕是装的?过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文营长一家子呢。】 【装模装样!看她能装多久,一回军属院百分之百原形毕露。】 【等着,保准好不了十分钟,又得跟贺团长吵上,刚才两口子不就正在闹离婚吗?】 【这贺家,一家子老老小小都顶好,怎么就娶这么个泼妇,真是造孽呀!】 【这左子萱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果然哪哪都无法与贤良淑德的罗惠茹相比。】 【等着看好戏……】 吃瓜群众都立着耳朵,等着听左子萱和贺毅再次干架。 第3章 解释 人都走光,天也黑了。 左子萱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鼻尖萦绕着七八十年代,医院用来消毒的来苏尔煤酚臭,搜索着原主的记忆,试图找到自己穿越过来的原因。 贺毅坐在床边,看着左子萱精彩的面部表情,想了又想,支支吾吾的道: “左子萱……” 左子萱转头,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我跟罗惠茹之间根本不是大院传的那个样子。” 左子萱还以为他要说啥呢,原来说了句废话。 她对着贺毅翻了个大白眼,转身背对着他。 贺毅见左子萱不相信,有些着急的继续接着道: “你相信我,我跟她之间真是清清白白的,从来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 左子萱无所谓的道:“你都好意思狡辩,我哪敢好意思不信呢?” “我和她真的没那一回事儿,事情压根就不是你想的那样……”贺毅突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 “总之我们马上要离婚了,你们到底有没有,也不关我的事。 不过,贱人配狗,尚好……” “你你你…… 爱信不信,简直是不可理喻。”贺毅气得全身颤抖,血液直往脑门冲。 亏他还觉得左子萱突然明事理了,想给她多解释几句,谁知道还像之前一样油盐不进。 两人各怀心事,相互不搭理。 直到左子萱的肚子奏响了交响乐,“咕……咕咕……”才各自回神。 贺毅站起来,打开床头的柜子,拿出两个饭盒。 “想吃什么?我去食堂打回来。” 左子萱虽然肚子在打鼓,但嘴巴并不怎么想吃。 她敷衍道:“你看着打,少打点,我没胃口。” 贺毅点点头,转身去了军区医院的食堂。 左子萱看着贺毅离开的背影,抖了抖秀气的眉毛。 目测这狗男人估计有一米八五至一米九的样子,宽肩窄腰,标准的9头黄金模特身材。有颜有权又有钱,果然有做渣男的资本。 左子萱收回打量贺毅背影的目光,唉声叹气的盘算着,离了婚后该怎么过活?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穿越到这里来,这里的世界到底只是虚构世界,还是另一个时空的真实世界? 自己在原本世界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还能不能回去? 现在她脑子里面如同宕机一般,没有任何的头绪。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在这个世界,这艰难的年代活下去。 距离泽都三十公里的海岛广泽岛,海边一处山洞,几个男人围着地上的阵法,纳闷的相互对视。 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矮小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块雕刻着古老图腾的黑乎乎圆形符石,对着站在身边一个三十来岁的胖男人道: “小畑龟三郎,你确定用具和步骤都没错?” 小畑龟三郎捏着下巴想了想,一脸不确定的道:“麻斗大佐,这阵法和步骤,都是按松松库代子大巫师给的资料和步骤进行的。” 麻斗大佐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符石自言自语的道: “明明先前符石有异动,漂浮起来好长时间,为什么没有把人给召唤过来呢?” 小畑龟三郎看了看麻斗大佐手里的符石,若有所思的道:“阵法是现画的,所有用具都是才买的,唯独这块符石不是我们的。 大佐,这符石不会是假的?” 麻斗大佐抖了抖嘴角的小胡子,生气的将符石丢在一边的桌子上,“八嘎,大岩赖忠,你大爷的…… 居然敢用假东西糊弄本大佐,耽误地皇大人的大业。 走,回去找他……” 泽都军区医院干部病房。 左子萱心不在焉的小口小口挑着饭盒里的白米饭,也不夹菜。 贺毅挑了挑眉,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是摸不准这丫头心里在想些什么。认识那么久,两人还从来没有那么安安静静的好好吃过一顿饭。 两年来,只要两人一碰面,不管在什么场合,除了吵架就是吵架。 这丫头突然安静下来了,他还怪不适应的。难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他试探着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左子萱的饭盒里,“赶紧吃,吃了我好洗饭盒。” 左子萱看了眼碗里黑得跟煤炭似的糖醋排骨,一脸嫌弃的夹起来往嘴里放。 嚼了两下,顿时一脸菜色,这排骨差点没把她齁死,这哪里是什么糖醋排骨,完全就是酱油煮排骨。 她一脸痛苦的把排骨吞下去,赶紧将床头的陶瓷茶缸抱起来咕嘟咕嘟的喝起来。 贺毅嘴里含着一大口饭,奇怪的看着左子萱,含糊不清的道: “平时不是最喜欢吃糖醋排骨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左子萱放下水缸,抹了把嘴角的水,一脸嫌弃的道: “你自己尝尝……” 贺毅嘟囔一声,“矫情!”说完夹了一块放在嘴里。 只见他颤抖着眼皮,艰难的将排骨吞咽下去,接着刨了两大口米饭吞下去。 感觉还是压不住,赶紧抬起床头的水缸,猛的灌了两口水下去。 左子萱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你不矫情?坚持住,别喝水呀。” 贺毅看着左子萱笑得前仰后合的,突然感觉有些丢人,脸顿时红得跟拍了胭脂似的。 他低着头刨饭,生怕被左子萱看出端倪再取笑他。 “糖醋排骨别吃了,明天我让朱姨重新做了给你送过来。”贺毅瓮声瓮气的道。 左子萱坐直身体,放下筷子,将饭盒推开,“不能出院吗?” 贺毅没有抬头,夹着饭盒里的其他菜,一脸平静的道:“想都别想,后脑勺拉了两寸长的口子,怎么都得住一个星期才能出院。 而且每天早上还得打点滴。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医院待着,哪也不准去。” 贺毅说完后,都做好了左子萱大闹的准备。但等了几分钟,都没有听到她的动静。 心里奇怪,这丫头最听不惯自己对她指手画脚,要是往常早就闹起来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摔一跤,整个人都突然转性了? 不不不,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宁愿相信狗能改得了吃屎,也不相信左子萱能改变那恶劣的本性。 贺毅没听见她出声,抬起头一看,她正在拆自己头上的纱布,吓得贺毅差点灵魂脱体,赶紧一把拉住她的手。 “干什么?伤口感染,恶化了怎么办?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左子萱拍开贺毅的手,“我想找块镜子看看伤口,到底有没有必要住院。” “你能看懂个啥?给我老实点儿!明天医生查房,我会问医生能不能出院。” 左子萱对着贺毅翻了个大白眼,瘪瘪嘴,但也没说什么。 好赖她还是能分得清楚的,这渣男关心和着急的表情不似作假,也许是担心自己出什么事,后面没法跟左家交代。 原剧里面,左子萱死了,左家和贺家从世交直接转变成了敌对。改革开放之后,市场经济随之开放。 贺毅85年退伍,直接投入了商业经济的发展活动中。但商场上,左家却因为左子萱的死,处处与贺毅作对。 而贺毅在他贤内助罗惠茹的帮助下,直接将左家在米国的大本营连根拔起。千年的商贾之家,一夜之间不复存在。 她坚决不能让悲剧重演。 没有几年就要熬出头了,等国门一开,原主的舅舅和大哥就会回国来寻他们一家人。 到时候她说服一家人在国外发展,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再或者,自己能够找到回去的方法也不一定呢? 也许避开贺毅和罗惠茹,就能避免自己死亡的结局,顺其自然的改变原剧的走向呢? 所以这婚,一定要离,赶早不赶晚。 只是遗憾,有些对不住贺家父母。贺家父母对原主,那真是掏心掏肺的好。 贺毅见左子萱靠在床头发呆,也没打扰她。将她吃剩的饭倒在自己自己的饭盒里,泡了汤,两口给吃了,起身去热水房洗饭盒。 左子萱其实是看到贺毅收自己的剩饭吃的,她也只当贺毅是节约,并没有放在心上。 前后左右病房的吃瓜群众还一直竖着耳朵,等着吃贺毅和左子萱干架的瓜,但等到病房快要熄灯了,都还没有吃到瓜。 九点来钟,贺毅将所有东西收拾好,给左子萱打了水洗漱。 “一会儿我去医生值班室借一张行军床,今晚在这儿陪你,明晚我让朱嫂来陪你。” “谁稀罕你陪?赶紧回去,别坏我名声,我可不想招来无妄之灾。” “左子萱,你不知好歹!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什么叫坏你名声?” “嗯,不马上要离婚了吗?这要是被我将来的对象看到,那我岂不是满身长满了嘴都说不清楚?所以你赶紧走……” “左子萱,你你你……”贺毅被气得暴怒,伸手颤抖的指着她,“你不可理喻……” 说完气冲冲的转身,摔门离开。 吃瓜群众听到这巨大的摔门声,内心顿时燃起熊熊烈火。 来了,来了,终于吵起来了…… 大家赶紧放大耳朵十倍的听力,等后续。 结果除了贺毅那一声怒吼和砸门声,就没再听到任何动静。 贺毅怒气冲冲的走到楼梯转角,站在窗子边,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 香烟燃烧的青烟,熏得他眯着眼。 他抬头看向空中的圆月,脑子里突然闪过左子萱下午言辞凿凿的模样,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控制不住的扑腾起来。 他伸手按住胸口,皱了皱眉头,看向左子萱的病房。想了想,将烟头丢进痰盂里面,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操……”,然后转身回到左子萱病房门口的长椅上躺下。 第4章 贞子or笔仙 医院十点查房关灯后,所有病房都安静下来。 后半夜,整个医院落针可闻,静得有些渗人。过道上只留了一盏小型日光灯,长长的过道,看上去异常灰暗。 贺毅躺在门外的长椅上,模糊看到一个白色身影,推开左子萱的病房门进去。 他迷迷糊糊的开口问道:“你是谁?” 但对方没有理会他,直接推门进了病房。 他想起身,但感觉不管怎么使劲,就是起不来。 病房里的左子萱,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拉她的被子。 她没有翻身,将被子扯了扯,不耐烦的道: “贺毅,你烦不烦,拉我被子干啥?” 感觉对方像似并没有听到一般,还在继续拉扯她的被子。她有些生气了,直接转身怒吼,“贺毅,你有完没完……” 转过身来,突然映入眼前的画面,让她脸色瞬间煞变,毛孔倒立血液倒流,张着嘴,但声音如鲠在喉无法发出。 她居然看到“贞子”正披头散发的站在她的病床边,手里捏着她的被子角,歪着脑袋看着她。 左子萱大脑发懵,上下牙直打颤,她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牙齿相互碰撞的声音。 “你你你……你不讲武德!我,我,我,我没看录像带,你怎么就……就爬出来了……” 看不见脸的脑袋,一点一点的靠近左子萱惊恐的脸庞。 听到她的话,“贞子”突然顿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但没一会儿又继续一点一点的靠近。 离左子萱的脸近在咫尺时,突然脑袋一歪,头发分了岔,露出一只即将掉出眼眶的红眼球。 随后伸出苍白的双手,如同冰冷的毒蛇一般,一点一点的摸上她的脖子。 左子萱倒吸一口凉气,对着空中嘶声力竭的大喊道:“笔仙,贞子来咱地盘砸场子了……” “贞子”并没有因为左子萱的喊叫,停下来。当然,“笔仙”也没有因为左子萱的呼唤而现身。 左子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躺在门外的贺毅能够清楚的听到左子萱病房里的动静,但不管他如何努力,就是没办法起身。 挣扎中,他又见到那看不见脸的白色身影,从病房里面出来,走向过道尽头。 病房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他心下着急,拼了命的使劲挣扎,良久后,终于清醒过来。 他猛的翻身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转头看向空荡荡的过道尽头,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心想,估摸着自己刚才是做噩梦了。 刚松了一口气,软塌塌的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就听到病房里面传来陶瓷茶缸摔到地上的声音。 他赶紧起身推开病房门,将灯打开。 屋内被昏黄的灯光照亮,左子萱正双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在床上拼命的挣扎。 他大步跑到床边,捏住左子萱的手往外拉,“子萱,醒醒,快醒醒……” 左子萱迷迷糊糊的听见贺毅在叫她,但任其怎么努力,全身就是无法动弹。她感觉大脑缺氧呼吸困难,快要死掉的窒息感油然而生。 一想到“死亡”,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难道自己又要死了?最终还是要按照原剧情的走向发展? 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让悲剧重演。 她艰难的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救,我……” 贺毅清晰的听到了她的求救,但邪门的是,不管他怎么使劲,就是拉不开左子萱掐住脖子的手。 他使上吃奶的劲,将左子萱的手拉开一丝缝隙。左子萱感觉到有新鲜空气流入鼻腔,瞬间清醒过来,接着大口大口的将空气吸入胸腔。 贺毅喘着粗气,此时已经大汗淋漓。伸手将左子萱额头的碎发撩开,一脸疲惫的问道: “好点没有?” 左子萱抬起煞白的小脸,断断续续的道:“我,我见到……” 那个字还没说出来,她顿住了。不行,不能说见鬼。她要那么说,贺毅保准认为她是神经病。 说不定明天,自己就得被他送到精神病院去接受治疗了。 她赶紧改口,气喘吁吁的道:“我产生幻觉了……” 她的停顿和隐藏,凭贺毅的警觉性,肯定察觉到了。也知道她后面要说的那个字,但贺毅并没有揭穿。 他起身走到盆架边上,提起开水瓶,往大红陶瓷盆里倒了些热水,抬到床头柜上,把帕子拧干给左子萱擦了把脸。 搓了一把水,顺便自己也擦了把脸,然后将盆子放回去。 他坐到病床边上,伸手将被子拉上来,对着惊魂未定的左子萱道:“没事,别怕,睡!我在这儿陪着你……” 左子萱也不知道咋想的,听了贺毅的话,身子往边上移了移,将被子拉开。 贺毅一看,这邀请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了,突然间感觉尴尬得不行。 自己说在这儿陪着她,没说陪她睡呀。 他想起左子萱刚才没说出口的那个字,笃定了左子萱肯定是被吓坏了。 不然平时连她房间都不让自己踏进去半步,今个儿怎么让自己上她的床了。 对,肯定是被吓坏了! 可这孤男寡女的躺在一起,会不会不太合适? 但转念一想,他跟左子萱是夫妻,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虽然准备要离婚,可不不是还没离吗? 他起身将灯关了,摸黑上了床。 病床实在太小,睡他一个人都嫌挤,别说睡两个人了。他只好侧着身子,试探着伸手穿过左子萱的脖子,将人搂进怀里。 左子萱并没有拒绝,也配合的侧着身子窝在贺毅的怀里。 她的确是被吓坏了,这会儿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飞速跳动。 贺毅也顺势将人往怀里紧了紧。 左子萱没在意贺毅的这些小动作,这会儿她心里还在翻江倒海的想刚才的事情。 自己自从18岁考上医科大开始到研究生,再到博士。这十来年,没少在停尸房里守着尸体吃,守着尸体睡,从来没见过鬼。 这才穿越过来第一天,还在自己最熟悉的环境见了鬼,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她心里烦躁不安,越想越是惊悚。 妈的个逼,难不成这影视剧场之间还互通了,主角们都跑来相互串场子? 她将先前的场景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始终觉得不对劲。 不行,她可是妥妥的唯物主义,今天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是鬼她也要将那丫的给拎出来灭了。 她猛的坐起身,一把将被子拉开。 贺毅也正在心里琢磨刚才发生的事情,打死他都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鬼”那种东西。 左子萱突然坐起来,还吓了他一跳。 见左子萱要下床,他一把将人拉住。 “子萱,你要去哪?” 左子萱转头看向贺毅,眯着眼睛道:“我要去抓鬼……” 房间里漆黑一片,但贺毅还是看清了左子萱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不像发疯的样子。 “别闹,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别自己吓唬自己,赶紧躺下来乖乖睡觉。” 左子萱将贺毅的手甩开,“就是为了证明这世上没鬼,我才要去抓鬼。” 说完,也不等贺毅反应,直接下床将病房的灯打开。 贺毅想了想,也直接起身下了床,准备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左子萱在刚才“贞子”站的位置,认真的查找蛛丝马迹,想要证明刚才的确是有人作祟,而不是鬼的证据。 查找一番,还真被她在枕头边上发现了几根长头发。她将头发捡起来,伸手扯了一根自己的头发下来做对比。 仔细对比后,嘴角高高的挑起,冷声道:“看来,这鬼营养不良呀!” 她的头发黑亮粗硬,而枕头边的头发,柔软偏褐黄色,而且比她的头发长。 贺毅接过她手里的头发,仔细看了看,也发现了端倪。 左子萱百分之百可以确定,刚才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她转身出了病房,一个人往楼道走去。 等贺毅反应过来,左子萱早就没影了,他丢下头发,赶紧追了出去。 左子萱在过道上并没有什么发现,正准备下楼,晃眼间突然看到角落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很是显眼。 她走过去,将东西捡起来查看。 原来是一根用锡箔纸卷起来的纸筒。 纸筒内侧有一层被烧焦的物体敷在上面,她将纸筒凑近鼻子闻了闻。 贺毅追上来,她将纸筒递给贺毅,“你闻下这是什么味道? 我觉得老熟悉了,好像曾经在哪里闻到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贺毅接过来闻了闻,摇摇头,“有点呛人,但我很确定,我从来没有闻过这个味儿。” 左子萱拿过来又闻了闻,实在是想不起来是啥,直接丢进了旁边的大熊猫垃圾桶里。 想不起来就算了,她准备下楼去找找线索。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楼下跑,贺毅跟在后面小声的喊道:“慢点,注意摔跤……” 跑了一层,贺毅一把拉住左子萱的手,拽在手里,皱着眉头责备道:“都说了叫你慢点,这黑灯瞎火的,一会儿摔跤。” 左子萱懒得跟他吵,任由他牵着手往楼下走。 两人走到住院部大门口也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索性顺着小径往花园走去。 走着走着,两人突然愣在原地,瞠目结舌的看着前方草坪直咽口水。 良久后,左子萱杵了杵贺毅,“贺毅,你看到奥特曼正在大战巴啦啦小魔仙了吗?” 贺毅一脸懵逼的转头看向左子萱,“没有……,但我看见两个鬼子穿着大裤衩,正在跳民族舞。” 左子萱惊呆了…… 纳尼?鬼子穿着大裤衩跳民族舞?什么鬼?明明就是奥特曼大战巴啦啦小魔仙好不好? 第5章 闷骚 警卫科的巡逻战士们路过花园,虽然他们很奇怪贺团长两口子为什么大半夜跑出来散步,但还是很有规矩在两人的面前站定,敬礼,齐声喊道:“贺团长好,嫂子好。” 贺毅两人被巡逻战士的吼声惊醒过来。 左子萱看着眼前的巡逻战士,想了想,伸手去戳了一下其中一人的脸。 吓得那战士连连后退。 嫂子怎么当着贺团长的面调戏自己?虽然自己知道自己长得很英俊,但嫂子想调戏自己,怎么也得背着点贺团长,这也实在是太明目张胆了,整得自己只有违心的躲闪。 贺毅一把将左子萱的手拉下来捏在手里,“你干啥?我还在旁边呢……” 左子萱突然反应过来,一脸无所谓的道:“不是马上要离婚了吗?” 贺毅梗着脖子,咬牙切齿的道:“那不还没离吗?一天没离,你仍然是我贺毅的媳妇。” “行了,行了,别上纲上线的,我只是看看他们是不是人。”左子萱说完后,看向几个巡逻战士,指着他们身后问道: “你们没有看到那边有人在打架?” 贺毅插嘴道:“什么打架?明明是跳舞。” 巡逻战士转头看向自己身后,又转头看了眼贺毅两口子,想了想,顿时汗毛立起,打了个冷颤。 几人同时将头甩得跟拨浪鼓似的,带队的巡逻队长赶紧站出来,带着劈叉的音调,快速的道: “贺团长,嫂子,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夫妻散步了,我们还有其它地方需要巡逻,就先去执行任务了。” 还没等贺毅点头,一群人脚底抹油,大步往值班室的方向跑去。 贺毅汗颜,平时训练咋就没见他们跑那么快? 左子萱一脸纳闷的看着前面不远处,正打得热火朝天的奥特曼和巴啦啦小魔仙。 想了想,拉着贺毅往前走,想验证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她走过去,对着奥特曼和巴啦啦小魔仙大吼道:“喂,别打了……” 两人还真因为她这一嗓子,停了下来,但转而立刻一起向左子萱发起了攻击。 左子萱松开贺毅的手,一手抓住一个,死命的往他们身上踹,然后一顿拳打脚踢。 而在贺毅的眼里,看到的就是两个小鬼子想要猥亵左子萱,他上去逮着两人就是一顿捶。 左子萱一边打,还一边大喊,“果然是奥特曼,这一身盔甲真硬实,打得我手疼……” 贺毅则脸红脖子粗的一边挥着拳头,一边咬牙切齿的怒吼,“打爆你们的狗眼,老子的女人也是你们能垂涎的?” 两人打得热火朝天的,去而复返的巡逻队战士看到的是,左子萱正抱着一棵齐腰灌木扇大巴掌,贺毅则跪在地上捏着拳头使劲的往草皮上捶打。 战士小张,声音有些颤抖的对趴在自己旁边的战友道:“队长,这咋整呀?贺团长两口子一看就是中邪了。” 巡逻队长都快要吓尿了,真枪实弹的干仗他不怕,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可是从小就害怕。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会驱邪。” 小张不确定的道:“要不咱们打电话回部队找人过来支援?” 队长一巴掌拍在小张的后脑勺。 “你怎么请求支援?说贺团长两口子中邪了?我保证你前脚挂电话,后脚政治部的就得来找你谈话。” “那怎么办呀?总不能看着他们一直这样?” 队长想了想,对趴在自己身边稳如老狗的战士道:“大壮,我们这里就你胆子最大,你去将贺团长两口子拖回来。” 队长说了半天,见大壮仍然稳如老狗的趴着一动不动。 他伸手推了推大壮,“大壮,我说话你听……” 话还没说完,只见大壮直挺挺的往边上倒去。 队长扯了扯嘴角,这丫什么时候被吓晕过去的? 他又转身看向趴在小张旁边的另一个战士,“坤子……” “队长,我我我,我尿急,我先去趟茅厕。”坤子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跑。 队长一脸无语的看着坤子尿遁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 他转而看向趴在自己身边,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小张,一脸的无奈。 看来关键时刻,还得靠他。 他默默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双脚直打哆嗦的往贺毅两口子的方向走去。 他磨磨蹭蹭的走到贺毅的身边,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拉了拉贺毅的衣角,小声的喊道:“贺团长……” 贺毅打得正欢快,完全没有听到巡逻队长在叫他。 队长又伸手拉了拉贺毅,仍然没有反应。 他心想,难道贺团长入魔太深了? 这可怎么办呀?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口哨,想了想,将口哨放在嘴边,深呼吸,对着贺毅的耳边猛的吹响。 这一声哨响,直接将打得正欢的贺毅两口子给惊醒过来。 而巡逻队长则吹响口哨后,一溜烟跑了。 贺毅两口子惊醒过来后,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手里拽住的东西,相互对视一眼,赶紧站得远远的。 左子萱不停的抖动着双手,龇牙咧嘴的哼唧,“嘶,好疼……” 贺毅听到她喊疼,捏了捏自己已经痛到麻木的右手,走到她旁边,将她的手拉过来,“我看看……” 左子萱白嫩的双手,此时已经红得跟从开水里捞出来似的。 轻轻碰一下,左子萱就叽叽歪歪的叫疼。 他也不敢再碰,只有将手拿到嘴边,像哄小孩一样,给她呼呼。 一刻钟后,吹得他自己都有些头晕脑胀了才停下来。 “好点没有?” 左子萱点点头,其实她心里清楚,这种伤,怎么可能呼呼两下就好了,至少都要五到七天才能痊愈。 她是懒得打击贺毅,给他点安慰罢了。 贺毅甩了甩自己渐渐恢复疼痛的右手,皱着眉头道: “看来今晚我俩真是撞邪了。” 左子萱摇摇头,“不可能,我们应该是接触了什么致幻的东西,才产生了幻觉。”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回忆,今晚到底碰了些什么陌生的东西。 片刻后,两人突然猛的抬头看向对方,异口同声的道:“纸筒……” 贺毅牵着左子萱的手腕往病房走。 两人刚走到住院部楼下的大厅,又站着不走了。 左子萱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贺毅,“贺毅,我看到僵尸正在跳霹雳舞。” 贺毅抖了抖眼皮子,艰难的开口道:“我看见鬼子正穿着高跟鞋,光着腚搔首弄姿……” 左子萱扯了扯眼角,转头看向贺毅。 这厮的内心如此闷骚?怎么看到的都是些辣眼睛的场景。 两人异常艰难的回到病房。 推开门,两人站在病房门口再次愣住。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两人便面无表情的走进病房,脱鞋上床,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左子萱和贺毅被床边被瓷器掉在地上的响声惊醒。 左子萱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到眼前的身影,跟昨晚的“贞子”重合了。她怒气冲冲的拉开被子,从床上“蹭”的一下翻身起来,一把拽住对方的头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打死个装神弄鬼的小婊砸,我让你装“贞子”,我让你装女鬼……” 贺毅还没完全回神的,就见左子萱打上了,但一听到左子萱的话,就知道,这人还没清醒过来。 他赶紧下床将左子萱紧紧的抱在怀里,“子萱,子萱,醒醒。这不是女鬼,是罗惠茹……” 但左子萱根本就不听,拼命的拽着罗惠茹的头发不撒手。被贺毅抱住,还不忘抬起脚往罗惠茹的身上招呼。 罗惠茹感觉自己头皮都快要被拽下来了,疼得她直掉眼泪。 左子萱头上有伤,昨晚挣扎中,就隐隐有血渗出纱布,只是昨晚发生了太多事,忘记及时处理了。 贺毅担心她伤口再次崩开,也不敢强行拉扯她,只有对着门外大喊医生。 罗惠茹被又扯又打的,疼得实在受不了,也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直接上手死死的捏住左子萱的手往下扯。 因为贺毅将左子萱抱住,限制了她的发挥,罗惠茹得以浑水摸鱼的抓挠左子萱。 两人拉扯过程中,罗惠茹套在手腕上的钥匙,把左子萱的手腕给划拉了一条大口子。 三秒不到,鲜血就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手上的刺痛让左子萱渐渐清醒,她抬头一瞬不瞬看着站在自己对面,一身狼狈的罗惠茹,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时,背着小孩,拎着鸡汤,从病房门口的吃瓜人群里挤进来的黄芳,看到病房里的一片狼藉,也是一脸懵逼。 昨晚,她们两口子回去后,回想左子萱说的话,越想越不对劲。 当时黄芳跟左子萱大打出手,旁边围着二十几个军属,没有一个敢上来拉架。 偏偏这与左子萱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罗惠茹,跑过来劝架。 好巧不巧,她一过来拉架,左子萱就摔倒了。 当时大家看到的,就是罗惠茹好心劝架,自然认为这事跟她无关。 左子萱一出事,公安自然也是那么认为的,直接将作为始作俑者的黄芳定性为嫌疑人给带走。 就连黄芳自己都认为,是自己失手将左子萱推倒的。 但在医院听了左子萱的一番话后,黄芳两口子越想越不得劲。 当时那么混乱,若是罗惠茹借着这事,趁乱报复左子萱呢? 要是左子萱死了,黄芳又背了锅,罗惠茹将自己脱得干干净净,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两口子越想越觉得细思密恐。 他们又问了文良兵,他在医院说的那些话,是谁告诉他的? 文良兵说是昨天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遇到罗奶奶,罗奶奶跟他聊天的时候说的。 文营长夫妇听了,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罗奶奶,不正是罗惠茹的老娘吗? 第6章 打架 这事儿,黄芳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自然也没有什么公道可讨的。 你去找罗家闹腾,指不定旁人还要指指点点说她冤枉好人。 好在左子萱明事理,没有追究。不然,等黄芳两口子慢慢回过神来,黄芳怕是都已经刑满释放了。 经过这件事情,文营长两口子心里对罗家也有了估量。 他们刚到泽都总军区,也决定装聋作哑,当什么都不知道,尽量少与军属区的家属和稀泥。 但不管别人怎么诟病左子萱,他们一家子该感谢人家,还是得好好感谢人家。 黄芳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杀了家里的一只下蛋老母鸡炖上,给左子萱送过去。 来医院的路上,还遇到罗惠茹的老娘,跟军属区其它几个老太太一起出门买菜 罗惠茹的老娘一见到黄芳,马上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小黄呀,你受苦了。” 黄芳一脸尴尬的将手抽回来,“没啥,小左同志大人有大量,没有追究俺。” 旁边的何老太太冷哼一声,嗤之以鼻的插嘴道: “你才来几天,不了解那毒瘤子的脾气。 昨天估计也是医院人多,装装好人罢了。 你做好心理准备,等她回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你们一家子呢。” 黄芳不想得罪人,但也不想跟她们搅和在一起,便打了个招呼,匆忙的带着孩子离开了。 没想到一到医院,就看到左子萱跟罗惠茹在打架,病房内一片狼藉。 看到左子萱的手腕滴答滴答在滴血,她惊恐的道: “小左,你的手在流血……” 左子萱听到黄芳的话,低头看着自己手腕正咕嘟咕嘟往外冒的鲜血,顿时火大的对着罗惠茹怒吼道: “罗惠茹,你居然用暗器划拉我,老娘跟你拼了……” 贺毅看到左子萱流血了,大脑也短暂的宕机。 左子萱疯狂的挣脱贺毅,冲到罗惠茹的跟前,照着她吓得惨白的脸“啪啪啪”就是狠狠的几个大耳瓜子。 嘹亮的巴掌声,让贺毅回过神来,他准备再次将人抱住。还没碰到左子萱,就被她一把推开,转而怒气冲冲的指着贺毅道: “贺毅,你狗日的拉偏架,抱着我让这小贱人打是不是? 你敢再拉我一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贺毅一听,马上也来火了,一把将人强行抱起来放到床边坐下,“要翻脸,等把伤口处理了再说……” 左子萱抬起脚,准备把贺毅踢开。刚抬起来,就被贺毅伸手一把将脚捏住。 黄芳正巧这个时候带着医生护士,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医生看到病房里一地的血,被吓了一跳,“贺毅,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贺毅将左子萱的脚放下去,对医生尴尬的道: “昨天她摔了头,脑袋还不是太清醒,大早上一睁眼,见到惠茹站在床边,突然就产生了幻觉,给打了起来。” 贺毅拉着左子萱的手腕,暗暗的捏了捏。 左子萱听到贺毅提起“幻觉”两个字,又接收到他的暗示,倒是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她醒过来的时候,的确是把罗惠茹看成了贞子。 不过…… 她眯着双眼,上下打量着,站在边上哭得梨花带雨的罗惠茹。 感觉罗惠茹这一头有些营养不良的长发,引人深思呀。 贺毅见她还在走神,又暗暗的捏了捏她的手腕。 她马上心领神会的赶紧伸手扶着自己的脑袋,表情痛苦的叫唤:“哎呀,哎呀,头疼……” 贺毅见她叫得那么情真意切的,担心她是不是真疼,赶紧扶住她的脑袋,查看脑袋的伤口位置。 看到纱布真的已经渗血了,一脸着急的转头招呼医生,“宁溶,宁溶…… 她伤口裂开了,你赶紧过来给她看看。” 这来的医生和贺毅认识,两人是小学到高中的同学。 宁溶赶紧招呼护士抬着瓷盘,走到床边给左子萱处理伤口。 左子萱现在安静下来了,这后脑勺的伤口是真疼,感觉头昏脑涨的,碰都不能碰。 宁溶只要一扯纱布,她就龇牙咧嘴的叫唤,“疼疼疼……” 贺毅听见她叫疼,也不知道为啥,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刺疼。 他着急的对着正在拆纱布的宁溶道:“宁溶,你弄疼她了,能别那么粗鲁吗?” 宁溶听到贺毅的话,对着他翻了个大白眼。 “要不你来?” 贺毅见宁溶对自己一脸不满的态度,生怕她对左子萱下重手,抿抿嘴,站在边上不敢吭声。 林溶一边拆纱布,嘴里一边还嘟囔道:“那么心疼,干嘛让罗惠茹在她面前刺激她? 整得就像是生怕所有人不知道你俩那点事儿似的。 你现在还活着,都算你媳妇脾气好的了。 要换成我,早就把你这狗男人给剁了。” 左子萱听了宁溶的话,默默的在心里给她竖起大拇指,点了个赞。 她正想着要怎么收拾贺毅和罗惠茹这对狗男女,没想到还能有人帮她说话。 等以后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好好感谢这位侠士,今日的出口相助。 站在边上还在抹眼泪的罗惠茹听了宁溶的话,并没有站出来解释什么,只是哭得更厉害了,把那委屈劲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时站在门外看热闹的军属有些看不下去了,有个中年妇女插嘴道: “宁医生,你这话就过分了。 咱们整个大院,谁不知道贺团长跟惠茹原本就是一对呀? 要不是左子萱,贺团长跟惠茹的小孩,怕是现在都会到处跑了。 明明左子萱才是那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现在怎么还怪上惠茹了?” 宁溶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为罗惠茹出头的中年妇女,“你……” 啪…… 宁溶刚开口,就被巨大的声响打断了。 贺毅听到门外军属的话,彻底暴怒了,他一把将床头柜的茶缸重重的掀翻在地。 昨天左子萱提起他跟罗惠茹的事情,他也只当是左子萱在吃错,将事情夸大其词了。 今天亲耳听到有军属理直气壮的站出来说这事,看来昨天左子萱还说轻了。 就连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宁溶都知道了,看来事情远远比他想象的还严重。 他双眼猩红的看着帮罗惠茹出头的妇女,冷声问道: “桂嫂子,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跟罗惠茹是一对? 我到底对罗惠茹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认定了我结婚前与她原本就是一对? 我和她是订婚了,还是谈恋爱了? 还是我与她之间有任何越界的行为,让你们产生了误会? 你从哪里听来的?是谁告诉你的?你给我找出来对峙。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个理所然来,我立刻打电话给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请求调查。 到时候,有一个算一个,统统给我上军事法庭,咱们慢慢掰扯掰扯。” 贺毅这话一出,不仅桂嫂子,所有围观的吃瓜群众心里都颤颤巍巍的。 大家看着贺毅这态度,似乎真的跟罗惠茹没什么的样子。 但两人的传言,的确在大院已经传了好几年了,也不是左子萱嫁过来后才有的呀。 难道贺毅就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 桂嫂子直接被贺毅凶狠的态度吓到,自己倒是无所谓,要是连累了自家男人的话,她岂不是要成为整个家的罪人了? 她一脸祈求的看着罗惠茹,希望她能站出来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 其实不仅是桂嫂子希望罗慧茹站出来出声,所有吃瓜群众都希望她能站出来证明,她跟贺毅是有这么一回事的。 罗惠茹本想坐收渔翁之利,但现在反而针芒在背,骑虎难下了。 她要是再不站出来说话,自己在军属区维持多年的好形象,怕是要立刻分崩离析了。 她拽着袖口,轻轻擦拭自己脸上的眼泪,一脸委屈的站到贺毅的边上,伸手拽了拽贺毅的衣袖。 “毅哥哥,你别怪桂嫂子,都是惠茹的错。 桂嫂子也是见我委屈,才站出来帮我说话的。” 左子萱听到罗惠茹那句嗲声嗲气的“毅哥哥”,被激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狠狠的打了个冷摆子。 宁溶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是没左子萱反应那么大,仍然若无其事的给她处理着头上的伤。 罗惠茹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两句话,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说了什么似的。 左子萱默默在心里给罗惠茹竖起了大拇指。厉害!手段虽说不算高明,但懂得如何博取男人的同情心。 但贺毅是普通男人吗? 就他那暴脾气,要不是当年被他爸硬逼着去当兵,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帮派当老大呢。 说白了,从小到大就是个二世祖。 爷爷是退休军干部,亲爹是师长,妈妈和姐夫又是市领导,就这背景谁敢惹他? 贺毅不动声色的甩开罗惠茹的手,“惠茹,你不用替她说话。 是我对不住你,昨天才听说,我们俩被大院的军属们传得天花乱坠的。 你一个大姑娘被传成那个样子,都是我的错。 你别担心,我马上打电话到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请求纠察,还你清白。” 罗惠茹听到贺毅的话,脸都青了。 这事要是被报到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去,人家下来查,自己一家子怕是都要倒大霉了。 她一脸委屈的抽泣道:“毅哥哥,我没关系的,大家误会了,解释清楚就是了。 要是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真的下来纠察,大家都是战友,都是邻居,这真要上了军事法庭,对大家的影响都不好。” 罗惠茹的一席话,狠狠的在门外的吃瓜群众心里,刷了一波善解人意的好感。 左子萱看不下去了,插嘴问道:“罗惠茹,照你这话的意思,你跟贺毅两人之间清清白白,从来没有任何暧昧关系? 贺毅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是我理解的这个意思吗?” 第7章 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 罗惠茹听到左子萱的问话,脸色突然有些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看上去马上就要晕倒了。 这时门口议论纷纷。 【这左子萱简直是太过分了,这是要逼死惠茹吗?】 【可不是吗?】 【大庭广众之下,这让惠茹一个大姑娘怎么回答这么敏感的问题?】 【左子萱简直是太恶毒了,前天怎么就没有把她给摔死!】 贺毅听到门口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青筋暴起,双手紧紧的捏着拳头,想冲出去将那些长舌妇捶死。 他还没有暴走,就听到左子萱悠悠的出声问道: “那既然你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大早上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病房?” 罗惠茹一脸委屈的呜咽道: “我听说你醒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左子萱很不地道的大笑出声。 “罗惠茹,你是想笑死我吗? 咱俩啥关系? 整个大院有谁不知道我俩一见面就干仗? 就这不死不休的关系,你说你来看我? 你也只能唬唬门口站着的那群蛤蟆精了。” 罗惠茹一脸懵的看着左子萱,“蛤蟆精”是什么鬼? 罗惠茹不知道蛤蟆精这个梗,但门口站着的吃瓜群众知道呀。 各个脸上的表情都丰富多彩的。 这时桂嫂子又气不过了,咋咋呼呼的对着病房里的左子萱吼道: “左子萱,骂谁是蛤蟆精?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个样子?心思恶毒,张扬跋扈,横蛮不讲理? 人家惠茹不计前嫌来看你,你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这种畜生,前天怎么就没把你给摔死?” 桂嫂子这话一出口,黄芳就不乐意了。 她本来不愿意掺和这事的,但提到摔伤这事,自然就牵扯到她。 “桂嫂子,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小左问这话有什么问题? 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连我家八岁的大儿子都知道。 若是罗惠茹真的与贺团长没有任何关系,就凭她俩这水火不容的关系,罗惠茹跑来看小左,这难道不奇怪吗? 而且,就算贺团长跟罗惠茹在婚前真有那么一段,可是人家贺团长现在已经和小左结婚了。 你们为啥硬是要将贺团长和罗惠茹拉扯在一起? 不知道这不利于别人的家庭团结,还影响罗惠茹一个大姑娘的名声吗? 这让人家罗惠茹以后怎么嫁人?” 桂嫂子被黄芳这么一怼,还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话说,只有哼哼唧唧的道: “你这人也是个不知好歹的。 那左子萱害得你进了监狱,你还帮着她说话。” 黄芳也是看清楚这群人了,左右不管左子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她还想为左子萱争辩两句,被已经忍到极限的贺毅打断。 “你们听清楚了,我贺毅在这里发誓,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对罗惠茹有过丝毫男女之情。 之前没有过,现在和将来,也不会有。 若是我说半句假话,出门被车撞死,出任务被打死,下雨天被雷劈死。 但之前对我媳妇造成伤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门口吃瓜群众正在惊讶贺毅发的毒誓,还没回神,贺毅就直接冲出病房,往医生办公室跑去。 罗惠茹听到贺毅的话,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这回是真的晕了,被打击的。 正准备给左子萱处理手上伤口的宁溶,看到晕倒在自己脚边的罗惠茹,皱了皱眉头。 作为医生,有人晕倒在她的脚边,她不得不管。 她正准备蹲下去查看罗惠茹的情况,坐在床边的左子萱不咸不淡的道: “没事,情绪波动过大,脑供血不足导致的晕厥,一个小时左右就能醒过来。” 宁溶抬头,诧异的看着左子萱,“你懂医?” 左子萱没有回答她,只是笑着给她眨了下眼睛。 宁溶想了想,站起身对一旁的小护士道:“将她扶到其它病房的空病床上休息一会儿。” 小护士点点头,将罗惠茹扶出了病房。 罗惠茹离开,吃瓜群众也纷纷的离开,跟着去看罗惠茹了。 宁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低头继续帮左子萱处理手上的伤口。 消毒,上药,都没有什么问题。 上绷带时,左子萱突然将手缩回来,一脸惊恐的看着宁溶,紧接着不停的摇晃自己的脑袋,还伸手“啪啪啪”的拍自己的头。 宁溶一把拽住左子萱的手,“怎么了?什么情况?是头疼了吗?” 左子萱直勾勾的看着宁溶,像是魔怔了一般。 宁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左子萱?左子萱……” 贺毅打完电话,正好走进病房,就看见左子萱目光呆滞的看着宁溶。 他以为左子萱又产生幻觉了,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摇晃。 “子萱,子萱…… 醒醒,她是宁溶,不是鬼。” 左子萱木讷的点点头,“我知道。”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我让贺毅背你去检查室?”宁溶拉着左子萱的手道。 贺毅也不等左子萱回话,直接弯腰蹲在她面前,准备将人背去检查室。 左子萱甩了甩头,拍了拍贺毅道:“我没事,刚才就是脑袋突然抽了一下,有点疼,半天没缓过气,这会儿好很多了。” 贺毅站起来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道:“我还是送你过去检查一下行吗?” 左子萱摇摇头,“我现在真没事。” 贺毅生怕自己要是强行带她去检查室的话又将她惹怒,只好顺着她道: “那行,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我送你去检查室。” 左子萱虽然在点头,但眼睛一直黏在宁溶的身上。 宁溶似乎觉察出来不对劲,但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将左子萱的手拉过来,继续给她缠绷带。 给左子萱处理完伤口,宁溶招呼都没打,转身就出了病房。 黄芳见人都走了,低着头将手中的鸡汤放在桌子上打开。 “小左,贺团长,你们还没吃早饭,我给你们送了点鸡汤过来,你们趁热吃。” 左子萱伸着脖子,看着桌子上的小锅,这哪里是一点儿鸡汤,黄芳怕是把一只鸡,都全部装过来了。 看着黄芳那别扭的神情,还有站在角落直咽口水的两个孩子,她悠悠的道: “汤里没毒?” 黄芳猛的抬头,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下毒?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呀。” 左子萱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贺毅道: “为了证明黄嫂子的鸡汤没毒,你去食堂打几个馒头上来,我们大家一起吃。” 贺毅看了眼角落直咽口水的两个孩子,又转头看了眼左子萱,嘴角微微提起,转身出了病房。 贺毅懂,黄芳肯定也懂。 看着自己直咽口水的两个孩子,她并没有拒绝左子萱“试毒”。 两个孩子都吃上了鸡肉,高兴坏了。 左子萱倒是吃得没滋没味的。 为了不拂黄芳的好意,她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几块鸡肉,喝了一碗汤。 吃完后,贺毅收拾碗筷,准备洗干净拿下去还给食堂。 黄芳也是硬抢着去洗。 左子萱没管他们谁去洗,她从抽屉里抓了一把奶糖出来,逗孩子玩呢。 黄芳见她对孩子们那么大方,心里对她也是喜欢得很。 在黄芳眼里,左子萱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好人,比那些个打着“为你好”的虚伪小人,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收拾完桌子,黄芳也没着急回家,准备在医院坐会儿再走。 从昨天到今天,出了那么多事,贺毅也不放心左子萱一个人在医院。 生怕她身体突发什么情况,延误救治。还有就是担心自己不在,她被人欺负。 只好就那么寸步不离的守着。 黄芳有些抱歉的对左子萱道: “子萱妹子,前天的事情实在对不起,是我的不对,情绪太过激了。” 左子萱无所谓的摇摇头,这事严格来说,是原主先挑起来的。 本来原主就不会种地,但她就是非要争过来闲着长荒草,气死那些想种,又种不了的军属。 “那块地现在归谁了?” “后勤部听说你醒了,为了补偿你,将那块地划给你了。” 左子萱点点头,心里好笑。这哪里是补偿她的?明明是补偿贺毅和她公爹的。 “那地,你去种。” 黄芳赶紧摆摆手,“不不不,我不种,还是你种。 我家省省,那菜钱还是节约得出来的。” 左子萱单手支着下巴,好笑的道:“你看我像是会种菜的样子吗? 要是你勤快,我家还有一块空地,你一起种了。 我家那空地很好找。 野草长得最高的那块地,就是我家的。” 贺毅看着左子萱巧笑嫣然的样子,突然出了神,心脏也跟着不停的加速跳动。 黄芳见左子萱不像说笑的样子,也没有继续推辞。 “那行,我给种上,到时我们两家一人一半,或者你要三分之二,我只要三分之一。” 左子萱摇摇头,“不用,我可等不到那时候了。 你们留着自己吃!” 黄芳听不懂左子萱这话的意思,但贺毅听得懂呀。 他坐在左子萱的旁边,抬头抿着嘴,一瞬不瞬的看着左子萱。 看来这丫头是铁了心要跟他离婚。 黄芳看了看时间,快到中午了,自家男人和大儿子中午要回家吃饭,她得赶回去做饭。 起身带着孩子,准备告辞回家。 左子萱找了个借口,让她将剩下的半锅鸡给带了回去。 不远处的一间病房,罗惠茹悠悠转醒。 一醒过来,就看到一群军属灰头土脸的围在她的病床边上。 她还没开口问大家这是怎么了? 桂嫂子就哭哭啼啼的道: “惠茹,你可要帮帮我们呀!” 罗惠茹双臂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一脸虚弱的坐起来,温声细语的道: “桂嫂子,大家这是怎么了?” 桂嫂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呜咽道: “贺团长打电话给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请求纠察你们的事情,严惩造谣生事者,说是要还你一个清白。 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一周后就会派调查员过来纠察这个事。 惠茹,你可不能再顾及贺团长的颜面了。 你得如实跟调查员把你和贺团长的事情说清楚,说明白呀。 不然,我们跟家里那口子,怕是都得上军事法庭了。” 罗惠茹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第8章 整死左子萱 黄芳刚把饭做好,文营长和文良兵就回来了。 文营长看着饭桌上的半锅鸡汤,疑惑的问道:“不是说整只鸡都送过去吗?怎么还留了半锅在家里?” 黄芳将添好的饭放在文营长面前,坐在他对面,将早上在医院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 文营长听后,将碗放下。 “呵,这边还真乱,这要是在唐市那边,这些人早就被收拾了。 哪里会等着事情发酵成现在这个样子。” 黄芳叹了口气,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 “哎!说来子萱妹子也是可怜。 自己明明是贺团长明媒正娶回家的,偏偏被硬生生的说成是破坏人家感情的第三者。 现在我多少能明白她那脾气,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了。 不都是被大院这群人给逼的吗? 但我也疑惑。 贺团长和罗惠茹的传言在大院传了那么多年,贺团长能一点儿都不知道?” 文营长摇摇头,“他也许还真不知道。 出了你这事儿之后,我也私下去打听了贺团长这个人。 据说他入伍后,一直都在外面不停的执行任务。 一年能待在部队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半个月。 结婚后,才减少了外出的任务。 不过听说,他结婚后跟媳妇关系不是太好,几乎都住在部队,也不怎么回家。 所以,他不知道这传言的可能性很大。 再说了,我猜想,即使他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未必会放在心上。 估计他想着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不搭理,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但他太低估那些有心人了。” “你说那些人在背后挑拨人家两口子,到底图个什么呀?” “图什么?贺团长那长相,那家世背景,哪个姑娘不想嫁给他? 贺团长和罗惠茹的哥哥罗如军,关系不错。 估计就是因为这个,贺团长才被罗惠茹钻了空子。”文营长一脸的好笑的道。 看到黄芳一脸不服气样子,生怕她去帮左子萱强出头,转而警告道: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你也别瞎操心,跟着去掺和。 虽然传言说贺团长跟媳妇不和,但我昨天我看着也并不像传言说的那么不堪。 两人和不和我不知道,但贺团长是个护犊子的。 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媳妇被欺负。 你该干啥干啥,没事就去医院看看小左同志就行。” 黄芳点点头,他男人说的没错,都是些神仙在打架,就算自己想帮左子萱,也没那能力。 泽都军区医院。 罗老太太哭哭唧唧的守在罗惠茹的病床边上,罗如军站在窗户边烦闷的抽着烟。 罗惠茹跟贺毅的传言,早几年他或多或少是听到过的。 当时他以为贺毅对罗惠茹是有想法的,就并没有阻止军属院的那些军属们传两人的事情。 后来贺毅突然结婚,他想着只要两家人都不回应,那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所以也没去管。 但万万没想到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罗老太太哭哭唧唧的道:“如军,现在要怎么办呀?” 罗如军将烟头从窗户丢下去,一脸烦躁的道:“还能怎么办?脱了军装,大家一起回乡下种田。” 罗老太太神色大惊,“如军,万万使不得呀。 要是就那么灰溜溜的回去,我们这一家子的脸要往哪里搁呀。 都怪左子萱那小贱蹄子,要不是她在惠茹和贺团长中间插上一脚,我们跟贺家早就结亲了。 你也不会待在营长的位置上好几年,一直上不去。” 罗如军听了罗老太太的话,神色慌张的对着罗老太太大吼一声,“妈……”,接着走到病房门口四处张望,见走廊没有人,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接着转头,脸色铁青的对着罗老太太,咬牙切齿的道: “你还嫌现在不够乱吗? 知道你说的这些话,要是被旁的人听去了,会有什么后果。 不用等着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的调查人员过来,我明天就可以脱下军装回乡种田了。” 罗老太太也意识到自己一时情绪激动,嘴秃噜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罗如军,小声的嘀咕道:“那现在要怎么办嘛? 人家调查员一下来调查,贺团长和惠茹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公布出去,整个军属院至少三分之二的人要跟着遭殃。 将来我们还怎么在军属区生活下去?” 罗如军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谣言也不知道源头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一传十十传百的,大院三分之二的人都参与了传播。 到时这一追究下来,自家怕是要惹众怒,成为原罪了。 “我去找贺团长说说,看看他能不能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撤销申请。 还有,管住你们的嘴,别咋咋呼呼的到处去乱说。 否则,就等着全家卷铺盖回乡下。” 罗如军看了眼病床上的罗惠茹,知道她早就醒了,只是装睡,没脸脸见自己罢了。 他一直都知道罗惠茹对贺毅的小心思。 看来这事,怕是或多或少都与她这妹妹脱不了干系。 本来想警告她离贺毅两口子远点的,但看她这不想面对自己的样子,也只有等把贺毅那边说通了,等回家后再教育她了。 罗如军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罗老太太伸直脖子往门口的方向看去,确定罗如军已经走了,伸手拍了拍被子,“起来了,你哥已经走了。” 罗惠茹缓缓的睁开双眼,一脸委屈的看向罗老太太。 “你看你那点出息,人家一说找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来纠察,你就被吓破了胆?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又能怎么样? 你一口咬定,之前跟贺毅就是恋爱关系,谁还能枪毙了你? 你哥当年在战场上救过他,不看僧面,他总要看佛面,还真能与你计较?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除掉左子萱那个小贱人,你不就有机会嫁给贺毅了?” 说着,罗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伸手戳了戳罗惠茹的脑袋。 “真是蠢得跟猪似的,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胆小怕事的东西来?” 罗惠茹躺在病床上,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不说话。 她知道贺毅对她没有男女之情,自己能够接近他,也多亏了自家大哥的关系。 但真的从他嘴里听到,从未喜欢过自己的这个话,自己整颗心脏都掉进了冰窟窿里。 最让人绝望的不是他说以前和现在都没有喜欢过自己,而是发誓将来也不会喜欢自己。 自己喜欢了他五年,他一句话说不喜欢自己,自己就得放弃了? 不,她做不到。 每当看到左子萱脚上踩着小皮鞋,身上穿着漂亮的裙子,兜里随时揣着高级糖果,在大院闲逛,她心里就抓狂到快要发疯。 明明这一切都应该是她的,凭什么被半路闯出来的左子萱截了胡? 最让她发疯的,是贺毅对左子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态度。 不仅如此,每个月还要贱兮兮的把自己的工资交到她的手上,随她挥霍。 每个月贺毅上交了工资不说,贺毅的父母还要单独再给一笔零用钱给左子萱。 她就不明白了,左子萱除了一张漂亮的脸,其他一无是处,凭什么能得到整个贺家人的宠爱? 难道他们眼睛都瞎了吗? 自己这种贤良淑德的好姑娘,他们都看不见吗? 为什么宁愿选张扬跋扈的左子萱做他们家的儿媳妇,而不选自己?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农村出生,就要比左子萱那资本家小姐矮一截? 她不甘心,坚决不能放弃,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妈,想想办法,尽快让左子萱消失。” 罗老太太对着罗惠茹翻了个大白眼,“前天那么好的机会,自己不把握住。这会儿,你让我怎么给你想办法?” 罗慧茹紧皱眉头,一脸不悦的道:“我当时的确趁乱下了死手,成功的将她推倒在石头上。 人送到医院时明明已经死了,医生也宣布抢救无效,让贺毅准备后事了。 谁知道那贱人那么命大,自己又活了过来。 结果经过救治,居然还醒了。” 罗老太太想了想,眯着眼狠厉的道:“趁她没回大院,这几天想办法将她处理了。” 说完,凑近罗惠茹的耳边,嘀嘀咕咕的。 病房门口,一个抬着饭盒的妇女,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悄悄离开。 不远处的另一间病房。 贺毅收拾完病房,抬着大红陶瓷脸盆去了热水房,给左子萱洗换下来的那身血衣。 左子萱四仰八叉的躺在病床上,回想刚才宁溶给她缠绷带时,脑子里突然出现的画面。 就像是看电影一般,实在是太真实了。 但为什么会出现那些画面呢? 真是好奇怪…… 实在想不通怎么回事,索性懒得想了,想多了头疼。 她躺在床上,伸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摸了一颗奶糖出来,剥开糖纸,将糖丢进嘴里。 她咂巴两下小嘴,浓浓的奶香在口腔扩散,暂时让她忘记了所有烦恼。 手里捏着糖纸把玩,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眼门口外面的垃圾桶。 心中暗想,草率了,吃个糖,还得起来出去丢糖纸。 真是麻烦,早知道不吃了。 她看着手里的糖纸,心里嘀咕,要是糖纸能直接消失就好了。 这想法刚在脑子里闪过,糖纸居然肉眼可见的消失了。 她一脸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几秒后猛地翻身坐起来,床上床下的找那张糖纸。 难道昨晚中的毒,现在都还没有散?自己这是又产生幻觉了? 还是…… 真的中邪了? 第9章 可怜女人 左子萱百思不得其解这突然出现的超自然现象,她都有些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了。 贺毅抬着空盆子进屋,见她神情木讷的跪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啥。 他将盆放好,过去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左子萱的额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左子萱正准备摇头,突然想起昨晚那个纸筒。 “贺毅,昨晚的那个锡箔纸筒你捡起来了吗?” 贺毅摇摇头,“早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没能及时去捡。 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垃圾桶已经被清理了。” 左子萱皱着眉头道:“贺毅,很明显,昨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贺毅点点头,这不是很明显吗? “你说谁胆子那么大,敢在军区医院对我动手?而且还使用了非正常手段。” “我怀疑是那些对你有意见的军属。但你别担心,这事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我也已经请好了假,你住院这几天我会一直守着你,不会让你出事的。” 左子萱想了想,摇摇头,“不,我认为这事儿,是军属做的。 她们没那么大的胆子。 贺家可不是普通的人家,这事一旦被查出来,那几乎就是前途尽毁,全家玩完。 何况现在这年代,还如此的不太平。 谁敢那么作死?还在军区医院动手? 除了有一种人。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贺毅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左子萱。 真是活见鬼了,这丫头摔这一跤,把脑子给摔回来了?突然变聪明了…… 不过她分析的这些不是没有道理。 只要有点脑子的,都不敢随便动手,何况是在军区医院。否则大院那些军属,也不会只敢在背后诟病左子萱,早就动手了。 “你在外面得罪人了?” 左子萱在原主的记忆里翻了个遍。 原主得罪得人多了去了,哪个不是巴不得将她赶紧死? 想到这儿,左子萱就是一阵头疼。 她还想着离婚以后靠着自己活下去,看这样子似乎有些困难呀。 贺毅看她脸色不是太好,正准备安慰几句,家里的保姆朱姨,提着篮子走进了病房。 看到朱姨一身的装扮,贺毅有些奇怪。 “朱姨,这大热天,你穿这样不嫌热吗?” 左子萱听到贺毅的话,回过神来,上下打量着朱姨。 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身高大概一米六八的样子,身材不错,长了一张小家碧玉的脸蛋,看上去温婉近人。 她想从原主记忆里搜索关于这朱姨的信息,但除了平时原主欺负朱姨的画面,就没有什么其它有用的信息了。 不过这朱姨今天这一身装扮,的确反常。 七八月的天气,穿着短袖都嫌热,她却穿了一件长袖衬衣,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居然还带了一双薄薄的绒布手套。 朱姨见左子萱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神情有些慌张的背过身去,快步走到小桌子前,将篮子里的饭盒拿出来。 “我昨晚受了凉,感觉冷得很,手脚也冰凉,就穿了长袖,戴了手套。” 贺毅对朱姨的话没什么可质疑的,只是点了点头,交代她按时吃药,晚上睡觉不要贪凉。 但朱姨的这套说辞在左子萱听来,感觉就有些牵强了。 这得是多严重的感冒,会在这三十几度的大中午,需要穿着长袖衬衣,戴着手套出门,不怕中暑吗? 她没有多问什么,贺毅给她穿上拖鞋,拉着她下床到小桌子边坐下。 朱姨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左子萱。 左子萱起初也没在意,只当这朱姨平时被原主欺负狠了,害怕她,所以才表现得那么诚惶不安。 朱姨将饭盒递到左子萱的面前时,左子萱却皱起了眉头。 这朱姨身上怎么有一股淡淡的曼陀罗花臭味? 她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向朱姨。 朱姨被左子萱看得如芒在背,全身都不自在。 她放下饭盒后,赶紧站得远远的等着。 贺毅见左子萱一直盯着朱姨看,拽了拽她的袖子,“看什么?赶紧吃,吃了朱姨好收碗回去。” 左子萱没说话,抬着饭盒刨饭,但眼睛时不时的还在往朱姨的身上瞟。 朱姨被她看得实在是全身发毛,干脆转身出了病房,在坐门外的木长椅上等着。 贺毅杵了杵左子萱,小声的道:“行了,赶紧吃。平时少欺负朱姨,人家无儿无女,挺不容易的。” “无儿无女?她男人呢?” “听说自然灾害那一年,逃难的路上死了。 说来她真是个可怜人。 听说她在来我们家之前,在街上讨过饭,砸过石头,背过泥巴,还捡过破烂。 后来无意中救了泽都市政府,市委书记家的老太太,才被留在他家照顾老太太。 老太太死了,她辗转去了好几个家庭做帮工。 三年前才到我们家里来的。” 左子萱没再说话,安静的吃饭。 半小时后,贺毅让朱姨进来收碗。 朱姨将饭盒收了,连桌子都没有擦,便急匆匆的跑了。 左子萱慢慢悠悠的走到窗户边,抱着双臂,靠在窗框上往下看。 贺毅本来在擦桌子,见她神情凝重的看着窗外,很是好奇她在看什么。 手里拿着抹布走到她身边,“你在看什么?” 左子萱用头点了一下楼下,“在看你口中所说的可怜女人。” 贺毅顺着左子萱的目光看向楼下,额间眉头紧紧的蹙成川字。 朱姨下楼后,着急忙慌将手套拽下来丢进篮子里面,紧接着把长袖衬衣的袖口解开,挽了起来,时不时的伸手在面门上扇一扇。 这哪里是畏寒的表现,明明就是热得快要中暑了。 朱姨路过门岗的时候,小战士还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距离有些远,看得不是太清楚,左子萱好像隐约看到她的手臂上有红印子。 她想了想,转身对贺毅道: “吃饱了,走,出去散散步,回来睡午觉。” 贺毅瞠目结舌的看着左子萱,“散步?”,结婚两年,这丫头从来都不会跟自己一起出门。 说什么嫌自己是她的耻辱,走在一起她都嫌丢人,差点没把自己气得原地升天。 今天是抽什么风,要跟自己出去散步? 他总觉得这丫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肯定有什么大招等着自己。 还没想明白,左子萱一把逮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唉唉唉……,等会儿,我把抹布放下。” 左子萱没管他,自顾自的出了门。 贺毅将抹布丢在桌子上,赶紧追了出去。他倒不是一定要跟着去散这个步,主要是怕左子萱一个人出去,被人欺负。 两人在走廊遇到桂嫂子,还以为她又要跑上来刺挠几句,左子萱都已经做好了大杀四方的准备。 可万万没想到,桂嫂子一看到贺毅两口子,就像受惊的小白兔一般,赶紧躲回了病房。 整得贺毅跟左子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的懵。 两人一前一后的没走几步,就碰到罗老太太和罗惠茹从病房里面走出来。 头一秒看着还精神抖擞的罗惠茹,下一秒立刻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扶着墙看向贺毅,娇娇柔柔的喊了一声:“毅哥哥……” 左子萱看到罗惠茹那惺惺作态的模样,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这七八月的天气,突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伸出双臂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准备快速离开这阴阳场。 结果被贺毅一把拉进怀里搂住胳膊,悄悄的在她胳膊上捏了捏。 左子萱在心里默默的给了贺毅一个大逼斗。 人家都已经逼宫上位了,他这个时候想起来避嫌,早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不过心里那么想,倒也没有拒绝。 毕竟看到罗惠茹那如同吃了屎一般难受的表情,她心里就无比的愉悦。 “惠茹,好些了吗?” 罗惠茹脸色苍白的点头,心里把左子萱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好点就行,回去了好好休息。 你放心,今早的事情,我已经打电话给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他们这几天就会派人过来纠察,还你一个清白。 实在不行,我给我大伯打电话,让他亲自处理这个事情。 最迟这半个月内,肯定出结果,将那些造谣生事的家伙送上军事法庭,给你讨个公道。” 贺毅这话虽然是对着罗惠茹说的,但眼睛却看着走廊里那些个好事的军属。 这回不止罗惠茹要晕过去了,吃瓜家属们都一副摇摇欲坠的虚弱模样。 贺毅的大伯是什么人? 那可是京都总军区的军长。 这事要真是他大伯来处理,怕是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掉。 左子萱用手肘子杵了杵贺毅,“还走不走?你不去,我自己去了啊……” 贺毅对着罗惠茹点点头,搂着左子萱转身走了,完全没有察觉到罗惠茹那张已经酷似死人的脸。 走到楼道转角,左子萱毫不客气的将贺毅的手给抖开,蹦蹦跳跳的往楼下跑。 贺毅看她巴不得直接飞下去的阵仗,赶紧上去拉住她的胳膊,“我说了多少遍了,慢点儿……” 见贺毅两口子走了,众吃瓜群众神色慌张的围到罗惠茹的身边,七嘴八舌的道: “惠茹,到时候你可千万要说实话呀,要不我们都得倒大霉了。” “这事要真闹到贺团长大伯那里去,怕是我们都得上军事法庭对簿公堂了。” “哎呀……,这事儿到底是从哪个缺嘴货嘴里传出来的嘛?现在怎么会整成这个样子?” “从今早到现在,我怎么觉得惠茹跟贺团长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传言中那个样子呀?” “我瞅着也不像……”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罗惠茹却看着贺毅两口子离开的方向,脑袋嗡嗡作响。 早上一直为罗惠茹身先士卒的桂嫂子,这时却远远的躲在角落,忐忑不安的偷偷看着罗惠茹。 第10章 抓贼抓脏 左子萱蹦蹦跳跳的下楼跑到门卫室。 “小哥哥,看到我家阿姨路过这里没有?” 今天在门口站岗的战士,正好是昨晚被左子萱戳脸的大壮。 听到左子萱叫他“小哥哥”,结构简单的大方脸,顿时红得跟九月的柿子一样。他 扭扭捏捏的点头。 “看到了,刚走没多久。” 左子萱一脸着急的道: “哎呀,听说她路过花园时,手臂被小猫咪抓伤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我还想着带她去看看医生呢,没想到她那么快就走了……” 大壮面红耳赤的低着头道:“刚才我看到了,不严重,就是有些泛红,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能好。” 左子萱眯着眼,嘴角微微上扬,故作惊喜的道: “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 我还担心太严重的话,伤口会感染呢……” 大壮抬头笑得一脸腼腆的道: “嫂子,你可真关心你家朱阿姨。 难怪昨晚她大半夜的,还跑过来给你送干净的床单。” 左子萱挑挑眉,笑得一脸灿烂的道: “哎呀,将心比心嘛,朱阿姨平时对我不错,我关心她也是应该的! 好了,小哥哥,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先回病房了。” 接着从兜里摸出几颗奶糖放在写字台上,笑着转身跑出门卫室,拉着没进屋的贺毅,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两人找了一条长椅坐下。 “你都听到了?” 贺毅一脸凝重的点点头。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你要怎么处理?” “直接将人交给派出所。” 左子萱一脸迷怔的看着贺毅,这丫的脑回路难道是直的?没有任何逻辑? “你有证据和证人吗?” “我们俩不就是证据和证人吗?”贺毅一脸理所当然的道。 左子萱翻了个大白眼,“你老实说,这团长的位置,是不是爸托关系给你弄的?” 贺毅听了她这话,怒从心头起,气得鼻子差点都歪了。他“蹭”的一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左子萱,冰冷的道: “这是我用一身军功换来的,跟爸和爷爷没有一丝关系。” 他年纪轻轻就坐上这个位置,遭受了不少人的非议,都说自己是靠自家的关系,才坐上团长的位置。 他们只看到了自己的家庭背景,丝毫没有看到自己是如何在血泊中挣扎,死里求生的。 所有人了都能误会自己,唯独自己的家人不行。 左子萱见他一副像被拔了屁股毛的老虎,就知道自己可能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但她也无所谓,本来也要离婚了,也用不着讨好他。 她耸耸肩,仰着头看向贺毅。 “你以什么理由将她送进派出所? 我们俩的证词只能作为参考,不能作为证据。 何况,昨晚我们的确没有看清别人的脸长什么样子。 朱姨要是抵死不承认,最多关她一天一夜,就得将人放了。” 贺毅拧着眉毛想了想,缓缓的坐下来。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派出所办案毕竟跟部队执行任务是不同的。 左子萱见他冷静下来了,心里喟然叹息,贺毅还是太年轻了,做事光有着一股子的冲劲和狠劲,完全没有太多的逻辑可言,要想继续往上爬,还够得磨炼。 贺毅一言不发的看向左子萱,意思不要太明显了。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认命的道: “抓贼抓赃,如果她一定要我死的话,昨晚没有得手,今晚肯定还会再次动手。 到时我们给她来个瓮中捉鳖,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 但揭穿她,并不是为了将她送进去,而是要让她安安心心的离开。” 好奇宝宝疑惑的问道:“既然已经揭穿她了,为什么又要将人放了?” “放长线钓大鱼。” “啥意思?难道她还有同伙?” 左子萱摇摇头,“有没有同伙我不知道,但这个朱姨百分之百有问题。 还记得我们昨晚看到的那个纸筒吗?” 贺毅点点头。 “我一直觉得那纸筒的味道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 但是今天见到朱姨后,我想起来了。 那是以曼陀罗花为主要原料,配置的一种迷药,燃烧后能使人致幻。 今天,我在朱姨的身上闻到了淡淡的曼陀罗花臭味,所以我才对她起了疑心。 能够配制这种高级迷药的人,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这个制毒高手,要么是朱姨本人,要么她背后就还有人。 这些人有这等本事,为什么会沦落到给别人当保姆?她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特别像我们家这种背景极其特殊的家庭,一定要把事情调查清楚,以免后面给我们招来免顶之灾。” 贺毅瞠目结舌的看着左子萱,伸手抱着她的脑袋,仔细查找有没有粘贴人皮面具的痕迹。 晃得左子萱头晕,她一把拽住贺毅的手,满腔的国粹还没出口,就愣住了。 她一脸惊恐的看着贺毅,紧接着打了个寒颤,一巴掌将贺毅的手甩开,连连后退。 她刚才居然看到自己跟贺毅深情款款的吃口水,在床上赤裸裸的打扑克。 她伸手不停的在自己胸口顺气,安抚即将跳出胸腔的小心脏。 这简直太他妈的惊悚了,自己怎么可能和渣男做这些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 幻觉,肯定是幻觉! 贺毅没注意到左子萱五彩缤纷的脸色,他心中疑惑,这面皮是原装的,没错。 可这丫头怎么突然思维如此敏捷,逻辑如此清晰了? 难道摔一摔会更聪明? “你怎么知道昨晚那纸筒上的,是以曼陀罗花为主要原料儿配置的迷药?” 左子萱一脸鄙视的道:“你是选择性失忆吗?连我家是做什么的都忘记了?” 贺毅恍然大悟。 是了,这丫头家里虽说是商贾世家,但从古至今,家中都从事的药材和医疗相关的生意。 从爷爷辈开始,就已经出国留洋,学习西方先进的医疗技术。 她的父母,也是在留洋求学时认识的。 只是到了她这里,生不逢时,遇上了社会动荡。 整个家族都跑到国外去避难,她父母因为她的身体从小孱弱,不适合长途跋涉,所以才留了下来。 这一留,还没有等到她身体好转,国门就关闭了。 因为家族的原始成分不好,她父母在昔日病患的帮助下,带着她东躲西藏,偶尔悄悄上门帮老客户看看病,赚点生活费。 但还是被某些坏心肝的病患举报了。 夫妻俩得到被举报的消息前夜,匆匆忙忙的将她送到了贺家,请求贺家帮忙照看。 贺家和左家本来就世代交好,自家老爹也为了保全她,将人硬塞给了自己。 两家长辈倒是觉得他们的结合是喜结良缘,但他们小辈却是百般不愿,两看两生厌,矛盾不断。 直到这两天,两人才勉强熄战。 不过这两天,他真的觉得左子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脾气虽说还是那么暴躁,一言不合就开打,但至少没有打自己了。以前两人一见面,自己就要被她打。 而且,整个人变得更加睿智了,做事也条理分明,不像以前,遇事就咋咋呼呼的逼着自己去给她报仇出气。 最要命的是,自己这两天跟她相处在一起,这心跳加速的频率越来越多了。 他突然不想离婚了,可感觉这丫头像是铁了心要跟自己离婚似的。 “走了,回去了。”心情已经平复下来的左子萱,站起身对还在发呆的贺毅喊道。 见贺毅没有反应,也没再喊,自顾自的转身回病房了。 贺毅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左子萱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 她真的变了,以前她干啥,从来都不会招呼自己。 想做啥就做啥,除了自家老爹和老娘,还有爷爷奶奶,左子萱那是目中无人到了极致。 左子萱回病房的路上,自己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受伤的左手,目光聚焦在手腕上的一个银镶玉的手镯上面。 记忆里,这手镯是原主跟贺毅结婚的时候,贺毅的奶奶给她的结婚礼物。 但电视剧里面,她恍惚记得,这镯子是戴在罗惠茹手上的。 她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将电视剧情大概捋了一遍。 她似乎有点明白,电视局里面,为什么罗惠茹能一次又一次的帮助贺毅化险为夷转危为安,还能直接把左家的大本营连根拔起。 难道都是因为这个镯子? 因为今天这镯子沾了自己的血,然后就触发了它的新功能?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 她突然想到那张在手心消失的糖纸,难道这镯子还有其它没有被自己发现的功能?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加快了回病房的脚步。 等贺毅反应过来时,左子萱已经走远了。 他没有去追,而是转身去了门口的市场。 左子萱以前每天都要吃一个苹果,受伤这两天,还没有吃,得去给她买点。 罗惠茹母女俩在医院大门口等交通车,正巧看到贺毅在过马路。 贺毅其实是看到罗惠茹母女的,但他假装没看到,直接去了马路对面的农贸市场。 要是以前的话,他肯定是上去要打招呼的。 但经历了这两天的事情后,他打心里不想左子萱误会,所以直接走了。 罗惠茹刚想娇滴滴的叫住贺毅,就看到他急匆匆的跑了,心里怄得要死。 她只差一点儿就成功了,都是因为左子萱那贱人突然活了过来。 不仅如此,自从她活过来后,事情似乎越来越糟糕了。 现在甚至已经有人质疑,她与贺毅之间的传言真假了。 不行,不能再耽误了。 即使马上除不掉左子萱,也要想办法将自己跟贺毅的关系做实,逼着他跟左子萱离婚。 第11章 偷窥狂 左子萱回到病房后,从抽屉里面拿了几颗奶糖出来放在桌面,将手放在奶糖上面,心里默念着消失。 奶糖居然真的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她看了一眼干净的桌面,又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板心。 东西是消失了,可是都到哪里去了呢? 一个虚构的空间突然漂浮在她眼前,刚才收进去的几颗糖,还有上午消失的那一张糖纸,都漂浮在那空间里。 她意念一动,糖纸就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了她的手心。 她心中感慨,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枕头,她正愁离婚后怎么办,没想到突然就开挂了。 有了这空间,何愁活不下去? 贺毅提着一兜苹果走进病房,就看到左子萱手里拿着一张糖纸,笑得跟个大傻子似的。 他倒水洗了两个苹果,从床头柜里面拿出一个饭盒,把苹果削好递给左子萱。 “回来的路上捡到宝了?笑得那么开心。” 左子萱被贺毅的声音惊醒过来,一脸警惕的看着他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毅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她,“我都回来十分钟了,你不知道?”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特的事情?”左子萱试探的问道。 “?”贺毅一脸懵,“你那迷药的药效还没过?我啥都没看到,就看到你跟大傻子似的,坐在床上傻笑。” 左子萱松了一口气,将贺毅手里的苹果接了过来。 心情愉悦的躺在床上啃了两口,然后很自然的将苹果递给贺毅,“不想吃了。” 贺毅看着手中的苹果,叹了口气,真是浪费,还剩一大半呢。 “真的不吃了?” 左子萱摆摆手,不吃了,不吃了。 贺毅直接拿着苹果,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 左子萱也没感觉奇怪,昨晚贺毅就收她的剩饭吃,现在吃她剩下的苹果吃,也没什么奇怪的。 左子萱得了好东西,心情自然是好得很。 她突然从贺毅的身后爬到他的背上,凑近他的耳朵,用手遮挡住,嘀嘀咕咕的说着晚上的计划。 她说了啥,贺毅一句没听进去。 左子萱爬到他背上的那一霎那,他整个身体都僵直了。 夏天衣服穿得很薄,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压在自己背上的两处圆润,耳朵也在左子萱口腔热气喷洒下,酥酥麻麻的。 那心猿意马的心跳声,在胸口跟开了马达似的,跳得砰砰嘣嘣震天响。 左子萱讲了半天都没见着贺毅有反应,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的,伸手扯了下他的耳朵。 “发什么呆,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贺毅被左子萱那么一拽,迅速的回了神。 他压抑住自己想一把将左子萱拉进怀里的冲动,故作镇定的道: “刚才突然想到点事,跑了神,没听清,你重新再说一遍。” 左子萱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又推搡了一下,“你简直是浪费我的表情,不给你说了。” 贺毅一把将人拉进怀里,“再说一遍,这次保证不跑神。” 左子萱心情好,也没跟他计较。 坐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低一些,小嘴凑近他的耳边,叽叽咕咕的。 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已经紊乱的呼吸。 贺毅手放在左子萱的腰上,试着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娇娇软软的身体窝在他怀里,时有时无的触碰他的底线,全的血液不自觉的直往头顶冲。 “啊……,你们,你们……” 两人正无缝贴合,突然被门口的尖叫声打断。 吓得贺毅突然将手松开。 左子萱也条件反射的往后仰。 结果,左子萱华丽丽的从贺毅腿上滚到了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贺毅回过神来,丢掉手中的苹果,赶紧将左子萱抱起来,像抱孩子一样,坐在他的手臂上,双腿分开跨在他的腰上。 去而复返的罗惠茹,伸手指着贺毅两人,声音颤抖的道:“你们,你们……,你们为什么抱在一起?” 罗惠茹大叫这一声,又一次将吃瓜群众给引来了。 左子萱这一下摔得不轻,趴在贺毅的肩膀上,半天没有缓过劲来。 她一只手搂住贺毅的脖子,一只手背过去揉搓摔疼的屁股。 贺毅见她龇牙咧嘴的揉屁股,也鬼使神差的伸手在她屁股上揉。 还一脸着急的问道:“摔到这里了吗?松手,我给你揉……” 罗惠茹被刺激得头晕目眩的,一时间脑袋也不清醒了,张嘴就骂道: “左子萱,你不要脸,你勾引毅哥哥……” 左子萱听到罗惠茹的话,想起早上也是被一声巨响吵醒,罗惠茹就那么不声不响的站在她的病床边。 那火气,忍不住的“蹭蹭”往上冒。 她猛的转头看向罗惠茹,一口的国粹,立刻噼里啪啦的倾泻而出。 “妈的个逼的,罗惠茹,你他妈的是偷窥狂吗? 早上门也不敲,就摸进来偷看我们夫妻睡觉。 刚才也是,不敲门,就那么站在门口偷听我们夫妻讲话。 什么叫我勾引他? 我和他是正儿八经,拿了红奖状的合法夫妻。 我俩睡在一起,抱在一起关你屁事?你家住海边?管得那么宽? 难不成我俩生娃,还得向你打申请,打报告,得到你的审批才能生?” 说完,抱着贺毅的脑袋,对着他的薄唇狠狠的啄了一下,看向门口的吃瓜群众。 “谁敢站出来说我的行为是违法的?或许说我犯了流氓罪? 我他妈今天就要好好的跟他说道说道……” 左子萱的行为虽然孟浪,但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她犯法,更没有人敢说她是流氓。 人家亲自家男人,又没有亲其他人,何错之有。 难得众吃瓜群众没人帮罗惠茹出头。 也不怪他们不帮罗惠茹,这其一,的确没道理。 其二,经历今天的事情后,他们好像多少回过神来了。 不管罗惠茹跟贺毅之前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但现在人家贺毅已经结婚了,他们再是为罗惠茹不值,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真要逼着人家两口子离婚? 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要真将人家两口子拆散了,那不是造孽吗? 罗惠茹见没有人站出来帮自己说话,活像是抓住了自己丈夫出轨似的,哭得那是肝肠寸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贺毅则是如同僵尸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回味刚才的那个吻。 眼神不自觉的往左子萱粉嫩的小嘴上瞟,好软,好甜…… 怎么办?好想再要一次…… 罗惠茹见贺毅一瞬不瞬的盯着左子萱发呆,差点冲上去将左子萱撕碎。 她嗲声嗲气的对着贺毅喊了一声“毅哥哥……”,想试图唤醒正在发懵的贺毅。 人是被唤醒了,谁知道人家单手圈住左子萱的屁股,往上颠了颠,转头一脸不耐烦的对着她道: “罗惠茹,我觉得我真该跟你哥好好谈谈了。 你家的家教就是这般? 我不认为我们已经熟悉到你不用敲门,就可以进入我们夫妻的私人空间。 早上就算了,我媳妇撞了头,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她也有错。 但刚才又是怎么回事? 你门也不敲,站在门口大吼大叫的,害我媳妇摔下床。 你是故意的?” 罗惠茹脸色惨白的看向贺毅,认识五年以来,贺毅第一次那么疾言厉色的斥责自己。 两天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那么大的转变? 这时端着药水的宁溶,从人群里挤进病房。 “她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 关于你们俩的谣言传了那么长时间,怕是连她自己都当了真,觉得跟你跟她本来就有那么一回事。 见你抱着你媳妇,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你看她那副委屈模样,活像是来抓奸似的。” 左子萱还真是喜欢这宁溶性格,不扭捏,说话一针见血。 宁溶将瓷盘放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抱着双手看向贺毅,没好气地道: “你俩还要抱多久? 也不嫌重得慌,赶紧过来打点滴。” 贺毅看都没有多看罗惠茹一眼,将左子萱抱过去轻轻的放在病床上。 宁溶二话不说,拉起左子萱的手,给她扎针输液。 两人的手碰在一起时,早上闪现在左子萱脑海的画面,突然又显现了出来。 这次左子萱没有大惊小怪的挣脱,而是细细分析大脑中的画面。 宁溶将玻璃盐水瓶挂好,招呼也不打,直接抬着瓷盘出了病房门。 贺毅将小毯子打开给左子萱盖好,转身看向罗惠茹。 “罗惠茹,你过来是有事吗?” 罗惠茹听到贺毅对她的称呼,一脸备受打击的样子,委屈巴巴的看着贺毅。 认识那么多年,贺毅一直都叫她惠茹,现在居然直接连名带姓的喊了,这是要跟她划清界限吗? “要是没事,就赶紧走。 别一会儿又跟子萱两人吵起来,她还受着伤,经不住你那么折腾。 以后有什么事,让你哥直接来找我。 我不想再传出什么关于我们两人的流言蜚语出来。 不仅破坏我夫妻的感情,也影响你一个大姑娘的声誉。” 罗惠茹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伤心的看着贺毅,想唤醒他的怜悯之心。 罗如军本来是回部队等贺毅的,但回去之后,遇到贺毅的警卫员,说贺毅这几天请假在医院照顾左子萱,不会过来。 他只有倒回医院,去找贺毅。 一下车,就遇到罗惠茹和罗老太太在车站等车。 罗惠茹听说他要找贺毅,讲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过来纠察的事情,便自告奋勇的说帮他去把贺毅叫下来。 他在楼下左等右等,烟都抽了两三根了,都不见罗惠茹下楼。 所以就自己上楼去找。 第12章 请吃饭 罗如军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宁溶和贺毅的话。再透过人群,看到罗惠茹那哭得要死不活的样子,顿时就觉得特别丢脸,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总不能放着不管。 他从人群中挤进病房,一把扶住罗惠茹,对着贺毅尴尬地道: “贺团长,是我找你有点事商量,所以让惠茹上来叫你的。” 贺毅因为罗惠茹的缘故,连带着对罗如军都有些意见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教育妹妹的,一点儿家教都没有,进出别人的房间居然不敲门。 那也是多亏了他跟左子萱没做什么,要是两人真在做什么,罗惠茹那么那么冒冒失失的进来看到,那不知道得多尴尬。 他皱着眉头,不悦的对罗如军道:“罗营长,你找我是公事吗? 要不是公事的话,就明天再说,我媳妇这会儿正在打点滴,走不开。” 罗如军听到贺毅对他这生疏的称呼,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大家七年的兄弟,现在为了谣言这事儿,怕是要划清界限了。 他尴尬的点点头,“一点儿私事,你现在不方便,我明天再过来找你。” 贺毅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给左子萱拉了拉毯子。 罗惠茹还想说些什么,罗如军重重的捏着她的手腕,将人给拖出了病房。 出了医院,罗如军心烦意乱,警告罗惠茹离贺毅夫妻远点,不然就滚回乡下去嫁人。 罗惠茹心里再有万千不甘,但也不敢跟她哥叫板。 他们一家人在城里,吃的住的,都是她大哥的,家里没人敢违抗她大哥的话。 一家子全部进城,原本的初衷就是想让她哥在部队,给她介绍个对象,扎根在城里。 可自己来了以后,一眼就看上了贺毅。也凭着她哥的与贺毅的关系,得以接近贺毅。 原本以为一切都会水到渠成,谁知道贺毅毫无征兆的就突然结婚了。 贺毅结婚那天,她差点没吊死在家中。 之后见贺毅夫妻的关系不好,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所以费尽心机挑起他们夫妻间的矛盾。 眼看就要成功了,可这左子萱摔一跤,怎么就感觉,事情在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呢? 她恨呀…… 罗惠茹被罗如军拉走了,门口的吃瓜群众也都散了。 贺毅将手伸进小毯子里面,给左子萱揉刚才摔伤的屁股。 左子萱正一心一意的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她看到宁溶出了车祸,没能抢救过来,死了。 可她无法判断这个画面可能会发生的时间,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一定是将来要发生的事情。 因为宁溶现在好好的。 想到这儿,她转头看向贺毅。 要是自己看到的画面是将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那她看到自己和贺毅接吻,打扑克,也是将来要发生的事情? 她突然想到刚才自己一时情绪激动,主动亲吻了贺毅,也不知怎么的,顿时感觉有些害臊了。 前世今生,她还从不知害臊为何物。 属于传说中,脸皮厚如城墙的那一类人。 今天居然第一次有了害羞的感觉,还真是稀奇。 贺毅见左子萱双颊通红的看着他,一脸关心的问道:“还疼吗?” 左子萱这才反应过来,贺毅在揉她屁股。 她尴尬的点点头,脸更红了。 贺毅见她点头,将手抽出来,给她理了理小毯子,“我到楼上去给你收衣服,这药水一时半会儿滴不完。 要是没药了,你就大声喊宁溶就行。 我这去给宁溶说一声。” 左子萱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贺毅走后,左子萱左思右想的,心里直痒痒。 她必须得想办法验证自己看到的场景,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等左子萱喊,宁溶就进了病房。 她看了看点滴瓶,见还早,就准备转身出去。 还没出病房门,就被左子萱叫住,“宁溶,你是下午六点换班吗?” 宁溶转头,一脸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那你回军属区,一般都是坐32路公交吗?” “对呀,你问这儿干什么?” 左子萱咧着嘴笑了笑,“没啥,就随便问问。” 宁溶想了想,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问,直接转身出了病房。 贺毅回来后,坐在病床边折衣服。左子萱伸脚戳了戳他的大腿。 “身上带票没?” 贺毅一把抓住她的脚放进毯子里,低着头,脸红脖子粗的点头。 “带钱没?” “带了,你要干啥?” “我想请宁溶吃顿饭。” “好端端的,又没啥事,干嘛请她吃饭?” 左子萱瘪了瘪嘴,“这一层楼的军属,唯独她一个人站出来帮我说话。 你不觉得我应该请人家吃顿饭吗?” 贺毅想了想,今天宁溶是帮左子萱说了话,的确应该感谢她。 “感谢,是应该感谢,但送个礼物什么的就可以了,用不着那么麻烦。” “你懂啥?一半人情,一半礼,别搞得抠抠搜搜的。要么就不谢,要么就好好谢。” 贺毅无语,这死丫头说谁抠抠搜搜的的? 自己再抠,能有她抠? “行行行,你说请就请。 别把我说得跟铁公鸡似的。” 左子萱知道贺毅有私房钱。 原剧里面可是演了,这丫的即便是在这特殊的年代,暗中操作,背地里也赚了不少钱。 “一会儿就在食堂吃?” “不,我们去春希街吃。” “不行,太远了,你头上有伤,最多去医院门口的国营饭店吃。” 左子萱一脸不高兴的转身背对着他。 贺毅一看,还耍上小脾气了。 即使耍脾气,自己也不同意跑那么远去吃饭。 这要是路上出什么事怎么办? “听话,你看谁脑袋开了两寸的瓢,裹着绷带到处跑? 你想要去春希街请宁溶吃饭,等好了,我领你们去行?” 贺毅将人翻过来,轻声细语的哄着。 左子萱噘着嘴,就是不理他,眼眶还有些隐隐泛红。 贺毅最见不得她那副委屈的模样,以前见不得,现在更见不得。 看着左子萱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心里一慌,彻底败下阵来。 一把将她的手拉过来,咬牙切齿的道:“行行行,祖宗,算我怕你了,去去去……,我打电话让张由把车开过来。” 左子萱心头一喜,这一招对贺毅果然管用。 在记忆里,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哪怕贺毅再生气,只要原主瘪嘴一哭,他什么事都能妥协了。 贺毅见左子萱咧嘴笑了,一脸无奈的伸手捏了捏她还没有消下去的婴儿肥。 “你就只会用这招拿捏我……”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将手收回来后,居然情不自禁的低头亲了一下左子萱的额头。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都一脸懵逼的看着对方,愣住了。 贺毅的脸,“轰”的一下突然爆红。 他赶紧起身,神色慌张的转身道: “我去给张由打电话。” 说完,落荒而逃。 脸皮厚如城墙的左子萱,此时比贺毅好不到哪里,除了脸色绯红,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贺毅站在病房门口,静静的听着病房里面的动静。 他原本猜想左子萱会大发雷霆,但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左子萱的河东狮吼。 他好奇的悄悄探头往病房里面看,看到左子萱一脸绯红的看着屋顶发呆。 嘴角高高挂起,看样子,那丫头也不是那么排斥自己。 他轻声笑了笑,好心情的转身下楼,去传达室打电话。 宁溶中途去做了个小手术,贺毅两口子没在办公室找到人,就直接去车站等她。 六点一刻,宁溶从医院出来,正准备往车站方向走去。 被突然窜出来的左子萱拦住。 “宁溶,谢谢你今天帮我说话,我想请你吃顿饭。” 宁溶毫无防备的被吓了一跳。 她抽了抽眼角,上下打量了一圈左子萱,面无表情的道: “不用谢我,我也只是看不惯罗惠茹那惺惺作态的样子。 明明连个赤脚医生都不是,整天在军属区装得跟正儿八经科班毕业的医生似的,给军属区的家属胡乱看病。 迄今为止,我见她也就只能看个发烧感冒加窜稀。 整天摆着女菩萨的姿态,一副要普度众生的模样,让人看着实在膈应,所以我才出口怼她,跟你完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所以,不用你谢。” 说完,高冷的绕过左子萱,准备往车站走。 刚走两步,就被左子萱一把搂住脖子拉了回来。“嗨,赶巧,我也看不惯她。 老话不是说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所以,四舍五入,我们不就是朋友吗? 朋友之间客气什么? 走走走,加深感情去!” 宁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左子萱拉上了贺毅的军用吉普车上。 贺毅原本是跟左子萱坐在后座的,宁溶被左子萱拉上车后,直接被赶到副驾驶座去了。 整得贺毅心里老不舒服了。 宁溶想下车,但被左子萱一把给拉住,眼睁睁的看着32路末班车呼啸而过。 左子萱厚脸皮的道:“你看,32路末班车都走了,等你慢慢走回大院,都几点了? 一起去吃饭,吃完让小张送你回去。” 宁溶心里虽然对左子萱的强留有些不高兴,但看着远去的32路,也只好妥协。 但等张由启动车子后,左子萱对着张由道:“小张,跟上前面那辆32路交通车。” 贺毅和宁溶同时一脸问号的看向左子萱。 左子萱也一脸疑惑的看着两人道:“去春希街,难道不是跟着32路就能到吗?” 张由解释道:“嫂子,要去春希街吃饭,我们不用跟着32路屁股后面走,直接抄近路就行。” 左子萱一脸认真的点点头,大家都以为她听明白了。 但没想到她突然来个,“那还是跟着32路走,我没有走过这条路,想看看这一路热闹的风景。” 众人汗颜,这天都要黑了,有啥好看的? 第13章 车祸 张由做不了主,只能转头求助的看向贺毅。 贺毅叹了口气,“走,跟上32路。” 领导发话了,张由启动车子跟上前面的32路。 虽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两边的街景还是可以看得清楚的。 出医院的一节马路,两边没有人行道,每隔一段距离,种着一棵香樟树。 这个时候是下班高峰期,本就不算宽敞的马路,机动车和自行车挨挨挤挤的,一起行驶在马路中间。 人们的着装虽说都比较单调,除了防军装,就是对襟衬衣,也有少数妙龄女孩穿着过膝连衣裙。 男性同志多数三七分的瓦片头,女同志多数都是两根大辫子,少了很多后世的花里胡哨。 过了这节最拥堵的马路,到了路口分支处,车辆分流,路面渐渐宽广,行驶也逐渐流畅。 左子萱他们要去的春希街,属于泽都的市中心。越往那个方向走,路边的景象越是繁华。 街道两边不仅多了人行道,还用铁管焊了简单的护栏。 街道的两边,最高四层的水泥砂浆小平房,边上拉着巨大的红底白字横幅,上面写着领导万岁的字样。 除了标语,广场的边上,还架着巨大的收音机销售广告。 左子萱一路像个乡巴佬似的,兴奋得不行。 贺毅时不时的转头看她一眼,这丫头三天两头都往街上跑,今天怎么跟从来没上过街似的,看啥都稀奇。 宁溶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这丫的摔一跤,给摔傻了? 张由见左子萱高兴得很,也放慢了行车速度,不远不近的跟在32路的后面。 快要到春希街的时候,贺毅转头问左子萱,“春希街有三家国营饭店,去哪一家?” 左子萱想都没想的道:“请好朋友吃饭,肯定要去最好,最大的。” 贺毅没说什么,见她一路上都拉着宁溶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好像多少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她嫁给自己,住进大院两年,从来没有什么朋友。原本他想着罗惠茹与她年纪相当,应该能玩到一起去,希望两人多接触接触,成为朋友。 可谁知道大院的人,把自己跟罗惠茹之间传成了那个样子。 两人不仅没有成为朋友,还成了仇人。 不过在他看来,是左子萱单方面把罗惠如当成了仇人,罗惠茹则是一直被她欺负打压的那个。 宁溶心里想的,跟贺毅大同小异,原本有些排斥的,但见左子萱那么高兴,也就随她了,时不时还跟她拉扯两句。 穿着上白下蓝工作服的交警,站在十字路口的大圆台上,拿着红白相间的指挥棍,左转右转的指挥交通。 过了这个路口,他们就要和32路分道扬镳了。 左子萱若有所思的盯着停在另一条行驶道上,圆头圆脑红白相间的交通车。 这春希街都快要过了,并没有出现她脑中所呈现的场景,难道这场事故不是今天发生?或者那些画面纯属幻觉? 宁溶见她突然安静下来,一瞬不瞬的看着不远处的32路交通车,总觉得这丫头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到底哪里怪。 车辆开始通行,左子萱收回了在32路上的目光,靠在后座低着头沉思默想。 车子刚启动,突然对面一辆装满了圆木的大货车,摇摇晃晃的往他们这个方向冲过来。 张由赶紧打着方向盘轻巧的避开,大货车直冲冲的撞上避让不及的32路交通车。 32路当场就被拦腰撞飞,翻倒在地。 车子里的个别乘客,如同豆子般从开着的车窗飞了出去,但大多数乘客都被压在了车里。 路上不止机动车,还有自行车大潮,32路周边,骑着自行车的人,都没能幸免于难。 车祸现场一片混乱,太过惨烈。 贺毅和张由作为军人,第一时间就是奔赴现场救援。 左子萱则坐在车上,神情木讷的看着一片狼藉的车祸现场。 今天闪过大脑的画面里,并没有现在如此惨烈的场景呀?这又是怎么回事? 宁溶则是全身冰冷,面无血色的转头看向左子萱。 她突然想起左子萱今天怪异的行为,声音颤抖的道:“你是不是知道32路这个时候,在春希街要出事?” 左子萱没有回答宁溶的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混乱的车祸现场和哀嚎的人群。 宁溶不在乎左子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笃定了左子萱肯定知道什么,所以今晚才死活拉着自己到春希街去吃饭。 她接着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左子萱语声音机械的道:“我说我能掐会算,算到的,你信吗?” 宁溶一巴掌拍在她的胳膊上,“滚犊子,你还能掐会算? 那你怎么没算到自己差点摔死?” 左子萱被宁溶一巴掌给拍清醒过来,伸手去开车门,被宁溶一把拉住,“干啥?你又算到啥了?” “还算什么算,赶紧下车救人。” 宁溶也突然反应过来,赶紧下车,和左子萱往事故点跑去。 现场四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叫喊声,贺毅因为穿着军装,在现场非常有号召力,他组织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们,搭手将公交车上的乘客给救出来。 先前站在路中间圆台上指挥的交警,也投入了救援。 左子萱看着现场的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没有急救药品,人救出来也是白搭。 她跑到贺毅边上,打断他正在将人从交通车里拉出来的动作。 “贺毅,只是将人拖出来,错过及时治疗也是白搭。 你要赶紧让交警打电话将情况上报,让各大医院过来参与急救才行。” 贺毅想都没想,直接让正在施救的交警,赶紧回去打电话上报这个事情。 接着转身,让张由跟着交警一起去,打电话给部队,让部队调动军用东风车,过来将遇害者送到最近的医院去救治。 左子萱见贺毅已经在安排了,转身跑开,参与现场救援。 她跑去跟宁溶两人一起,将受伤的乘客扶出来坐在路边,等着医护人员过来急救。 交通车侧翻,靠事故车窗这边的乘客,被拉出来时,就有一半的人已经断气。 看似被压在下面乘客没受什么重伤,但其实他们情况并不好,那么多人压在他们身上,不受外伤,闷也要将他们闷死。 何况那么大的撞击,即使没有外伤,也会受到不轻的内伤。 上面一层乘客被拉开,下面的乘客,就得有人要跳进车厢,将他们托举上去。 左子萱正准备往车厢里面跳,被宁溶拉住了。 “你头上有伤,我下去托,你在上面拉。” 左子萱点点头,没有拒绝。 自己下去托举的话,很容易将脑袋的伤口崩裂。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车子侧翻的位置,距离路灯又挺远的,大家只有摸黑在车厢里摸人。 左子萱站在上面,一直隐约听到有婴儿的哭声。 她站在上面,对着已经下到车厢的宁溶道:“你听到婴儿的哭声没有?” 现场到处都是哀嚎声,宁溶哪里听得出是大人的哭声,还是婴儿的哭声? 她摇摇头,“我听到的只有哭声,分不清大人和婴儿的。” 左子萱仔细的听了听,指着车尾的位置,“宁溶,上来,我们去那边看看。” 宁溶看了眼脚边不知死活的乘客,又看了眼车厢其他的搜救人员,还是爬了上去。 两人跑到车尾的位置,左子萱又听了听,指着脚底下,“就是这儿,有婴儿的哭声。 听着声音,孩子已经越来越虚弱了,得赶紧将人弄出来。” 宁溶恍惚也听到了。 但这车尾的车窗有点小,宁溶175的身体下不去,而且没有灯光,车尾里面黑漆漆,人摞人的,根本看不清孩子具体位置在哪。 要是不从车尾的玻璃窗下去,就要等着车头和车中间的人顺完了,才能按顺序将车尾的人给拖出来。 左子萱170,身材不算娇小,但整体比宁溶还是秀气很多。 现在这情况,只有她试着下去了。 结果在她使劲收腹提臀的努力下,还真下去了。 下去后,顺着孩子的啼哭声,她将上面一层不知死活的人给扒拉开,在黑暗中找到那个奄奄一息的小身体,小心的将他给拉出来。 左子萱在黑暗中顺着孩子的身体摸了一遍,还好,没有骨折。 小家伙可能是因为得了新鲜空气,哭声也越来越响亮。 左子萱嘴角微微上提,“哭声大是好事,说明你这家伙没什么大问题。” 车尾的车窗小,没有办法将人传递出,左子萱也只有将孩子递给宁溶,然后爬了上去。 两人都没有哄过孩子,看着这几个月大哇哇大哭的奶娃,她们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没办法,左子萱干脆捡了一根布带子将孩子背在背上,再次和宁溶配合着从其他车窗跳下去救人。 站在车头救援的贺毅,突然想起来,他好半天没见着左子萱了。他往车子的周围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吓了他一跳。 正准备跳下车去找人,转头瞬间,看见她背着个孩子站在车窗上面,和宁溶正在从车里面将人往外拖。 头上的纱布黑黢黢的,完全已经看清到底是血还是污垢。 他大步的跑到左子萱的面前,伸手去拉她身上的布带。 左子萱不知道他要干嘛,一把按住他的手,“干嘛,干嘛?这么小的孩子,你要把他放到下面去?丢了怎么办?” 贺毅停顿一瞬,继续解她腰上的带子,“孩子我来背……” 第14章 红婶 贺毅麻溜的将孩子换到自己的背上,深深的看了左子萱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跑到车头继续参与救援。 他虽说紧张左子萱头上的伤,但在这儿争分夺秒的时刻,那么多人都在施以援手参与救援,他作为军人,是怎么都开不了口,让自己的军属别管,去一边休息。 不过就算贺毅开口,作为医生的左子萱,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半个小时后,相关单位的救援车辆,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部队带着专业的救援设备,医院的急救医生带了专业的急救药品,救援顿时就变得轻松很多。 仅仅半小时,所有的伤患,都被部队的军用东风车送到了各个医院救治。 已经死掉的乘客,全部整齐的放在人行道上,公安正在核实身份,通知家属认尸。 货车司机当场死亡,交通局的初步诊断是大货车严重超载,超负荷行驶,脱离了司机的控制。 客车司机重伤,被送到附近的医院进行救治。 车祸现场的哭闹声,从傍晚七点左右一直到后半夜一点过,就没有停过。 左子萱抱着先前救的孩子,和宁溶坐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榕树下,神情麻木的看着不处停放的尸体。 “左子萱,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但你若是早就知道32路这个时段会在春希街出事,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阻止这场灾难,挽救更多人的性命?”宁溶声音平静的问道。 左子萱没有转头看宁溶,面无表情的道: “我说了有人信吗? 连你都不信,何况是陌生人? 你忘记了,我是怎么阻止你上车的了?” 她没有过多的狡辩,但也没有否认自己预先知道这场车祸。 宁溶抿了抿嘴,她无话可说。 的确正如左子萱说的那样,她要是直接跑来跟给自己说32路要出事,让自己别上车。她都会以为左子萱摔坏了脑袋,得了神经病。 明天她就会建议贺毅,把她送到神经病院去好好检查一下。 她没有继续再问左子萱是怎么知道的。 估计问了,左子萱也不会给她说实话。 该送医院的都送了医院,死了的也在等着家属认领,但左子萱怀里的这个娃却成了大问题。 孩子太小了,啥都不知道,也查不到是谁的孩子。 你交给哪个部门,人家还得单独安排人照顾,谁都不愿意接手。 人是左子萱和宁溶救的,可人家宁溶一个没有结婚的大姑娘,总不能塞给人家代为照顾? 后来贺毅的领导,也是他爸的战友杨军长,一锤定音,将孩子推给了贺毅两口子。 美其名曰让他们两口子实习带娃,反正以后他们也要生养,先提前体验一下当爹妈的角色。 贺毅反驳说左子萱自己都是伤患,带不了孩子。 杨军长一句话就怼得他无话可说。 “子萱受伤,你又没受伤。 再说了,以后子萱生了,躺在床上动不了,难道你不带孩子,要让她爬起来自己带?” 贺毅只好老老实实的,将熟睡的孩子从左子萱的怀里抱了过来。 这一忙活,就忙到了后半夜两点过。 左子萱还在住院,忙了一晚上,那伤口又崩开了,得赶紧回去处理。 张由将几人送回医院后,才回部队。 走之前,贺毅摸了一百块钱给他,让他明早买一些小孩的东西送过来。 宁溶给左子萱处理了伤口,还贴心的让人又搬了一张病床过来,把两张病床合在一起,让贺毅两口子方便带着孩子睡。 贺毅打了热水,两人随便清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便睡下了。 两口子盖一床被子,孩子则是盖着左子萱白天盖的小毯子。 又累又饿,倒在床上直接秒睡。两人早就把朱姨的事情,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凌晨三点过钟,病房门被轻轻的被推开,一股青烟飘进病房。 大概十分钟后,一个披头散发,一身红衣的女人站在病床前面。 相似的情节就那么熟悉的上演了。 第一步骤,扯被子。 第二步骤,左子萱不耐烦的拉被子。 第三步骤,左子萱睁眼看见红衣女鬼。 但第四步骤,剧情翻转了。 左子萱从床上蹭的一下翻身跳下床,二话不说,直接对着女鬼的胸口就是一个回旋踢。 女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踢飞在地上。 贺毅听到响动,赶紧翻身坐起来。 夜色中,他看到的不是红衣女鬼,而是一个会移动的红色海星。 他知道自己又中招了,晃了晃脑袋,不急不忙的穿鞋下床。 左子萱拽住女鬼的头发,疯狂的往她脸上扇大耳瓜子。 “妈的个逼,昨天晚上你给我装“贞子”,今晚给我装“红婶”,那么想装鬼,老娘送你一程。” 贺毅没有动手,他虽然看到的是红色大海星,但他知道,那大概朱姨。 要是他动手,怕是要把人给打死。 所以他直接跑了去医生办公室打内线电话,让值班战士上来。 睡在隔壁病房的宁溶,听到左子萱病房的动静,心里还猜想,该不会罗惠茹大半夜的,又跑来偷看人家两口子睡觉? 她翻身起来跑去了隔壁病房。 推开门后,只模糊看到左子萱正使命的逮着一个东西抡耳刮子。 她伸手将病房的灯打开,惊恐的看到左子萱正在大战白骨精,差点没有把她吓晕过去。 “左……左子萱,你你你,怎么把白骨精惹来了?” 贺毅刚跑回来,就听到宁溶的话。 心想坏了,宁溶也中招了。 他站在宁溶旁边悠悠的出声道:“淡定,你产生了幻觉,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 宁溶转头看向自己身旁,两眼一翻,就准备晕过去。 她居然看到一副骨头架子在说话。 贺毅一把扶住她,“我是贺毅,别大惊小怪的,你看着我不正常,我看到你也只是一颗活蹦乱跳的手榴弹。” 左子萱听到门边的动静,抬头看过去,惊喜的道:“阿拉蕾和地狱男爵?” 她一把放开手里拽着的“红婶”,围到贺毅的面前,一脸崇拜的看着他。“我去,真的是地狱男爵。 给我签个名呗,我超喜欢你的。” 说完,一把将宁溶推进病房,“阿拉蕾,快去毁灭“红婶”。” 宁溶看着趴在自己面前,不停蠕动的白骨精,害怕得不行,她转身一把抱住左子萱。 “我不行,我害怕……” 贺毅看着眼前的两个神经病,一脸嫌弃的将左子萱搂进怀里,“哎……,我这该死的魅力……” 巡逻战士匆匆忙忙跑上来的,看到的就是贺毅将一脸崇拜的左子萱搂在怀里,宁溶抱着左子萱的胳膊鬼哭狼嚎的。 乍一看,有点像贺毅和宁溶两人,正在争左子萱似的。 巡逻战士跑到贺毅的跟前,左子萱看到三只大耗子背着枪站在她跟前,突然清醒过来。 她从贺毅的怀里跳出来,推搡着巡逻战士。 “你们先别过来,去药房拿几颗甘草含在嘴里再上来。” 巡逻战士看向贺毅。 其实他们在贺毅的眼里,是三只站立行走的乌龟。 他遮住眼睛,点点头。“一个人下去拿,剩下的人留下来维持秩序,不要让其他人靠近病房。 速去速回。 多拿点儿上来。” 得了命令,一名小战士快速的转身下楼去拿药。 另外两人,站在病房的两边,拦住想凑过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红衣女鬼被左子萱打得不轻,躺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几分钟后,巡逻战士拿着甘草上来,分给大家含在嘴里,隔了一会儿,才进病房将一身红衣的女人给押走了。 吃瓜群众指指点点的道: “这人看着似乎有点熟悉呀。” “我看着也挺熟悉,这……,这……,是不是贺家的那个保姆?” “你这么一说,看着还真像。” “大半夜的,这保姆怎么穿装成这样出现在左子萱的病房?” “难不成这保姆想吓死左子萱?” “哼,这左子萱肯定平时缺德事做多了呗,不然人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吓唬她?” 贺毅听到旁边的议论声,紧紧的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 左子萱和宁溶含了甘草,慢慢的缓过劲来了。 两人一左一右的将贺毅拖进病房,“砰”的一声将病房门给关上。 正想围上去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碰了一鼻子的灰,骂骂咧咧的回了各自病房。 宁溶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惫的问道:“什么情况?为什么你家保姆要弄死左子萱?” 左子萱一脸无所谓的道:“估计正如门口的那些蛤蟆精说的那样,之前我缺德事做多了,把朱姨欺负惨了,她想报复我呗。” 贺毅在瓷盆里倒了热水,端到左子萱的脚边。 “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把脚洗了,上床睡觉,快要天亮了。” 左子萱双脚在瓷盆里搅合,晃眼看到睡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孩,心下大惊。 夭寿哟,居然把这小家伙给忘记了。 她赶紧跳出盆子,光着脚跑到床边,伸手试探孩子的呼吸,接着又翻看了孩子的眼皮。 宁溶和贺毅看到左子萱的动作,也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个婴孩。 刚才病房里那么大动静,这孩子都没有醒,怕是迷药吸多了,出什么事了? 贺毅和宁溶赶紧围了过去,一脸着急的问,“怎么样?” 左子萱摇摇头,“没事,还活着,估计吸了迷药睡沉了。” 第15章 混吃混喝 左子萱拿了几片甘草丢在饭盒里面,让贺毅用开水泡一泡,拿出小勺,将甘草水喂给孩子。 这孩子一晚上没有吃东西,估计也是饿极了,水到嘴边,闭着眼睛,狼吞虎咽的将水吞下去。 水喝完了也没有醒过来,直接扭头又继续接着睡。 眼看就要天亮了,三人实在是累到不行了,趴在床边睡着了。 天刚亮,病房就响起了婴孩嘹亮的哭声。 贺毅睁眼,看了一眼趴在自己旁边的左子萱和趴在对面的宁溶。 见两人一动不动,又想起杨军长的话,只好认命的将孩子抱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哄孩子。 但不管他怎么哄,这孩子就是一直哭,整得他头疼不已。 左子萱实在是被吵烦了,“蹭”的一下从床边站起来,一把将孩子从贺毅的怀里抢了过来,开门往外走。 贺毅知道左子萱的脾气暴躁得很,担心她将孩子给直接丢了,赶紧追了上去。 “子萱,你干什么?小孩子哭闹很正常,你嫌他吵,我抱他去外面花园逛逛。” 左子萱没有理他,抱着哇哇大哭的婴孩直接往二楼的妇产科跑去。 她看了几个病房,瞄准了一个膘肥体胖的妇女,走到病床前,一脸讨好的道: “嫂子,我第一次帮人家带娃,也没啥经验。 这娃大早上起来就一直哭,也不知是啥原因。 我在门口看到嫂子一脸的福气,就猜到嫂子肯定是个有经验的,所以把孩子抱来向你取取经。” 头上围着一块毛巾的妇女,坐在床上,上下打量了一圈左子萱,又抬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穿着军装的贺毅。 虽然她不知道这两人带着那么大的娃娃,为什么还没有带娃的经验,但看着贺毅穿着军装,猜想两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便一脸和善的将孩子接了过来。 她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尿片,一把将尿片扯下来道:“尿湿了,他不舒服。” 尿片取了,孩子虽然没刚才哭得厉害了,但还是瘪着小嘴哼哼唧唧的。 妇女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肚子,接着道:“孩子应该是饿了,喂点奶,吃饱就好了。” 左子萱扭扭捏捏的道:“嫂子,能,能跟你借点儿奶不?我们还没来得及买奶粉。” 这下这妇女终于明白左子萱为什么找上她了,敢情是想要她的奶。 她看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想着自家那刚出生的小子,突然就心软了。 她看了眼门口,抱着孩子微微侧身背着贺毅,撩开衣服喂孩子。 贺毅见状,赶紧转身避开,坐到门口的木椅上。 小家伙果然是饿狠了,抱着天然奶瓶就咕嘟咕嘟的大口喝了起来。 左子萱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病房外面,在贺毅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贺毅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半小时后,孩子吃饱了。妇女将孩子抱起来拍了拍后背,还不忘交代左子萱。 “孩子吃饱了,一定要抱起来轻轻的给他拍拍后背,不然吃太多会吐奶。” 左子萱千恩万谢的将孩子接了过来。 贺毅抱着一罐麦乳精和几个苹果,进了病房。 他直接将东西放在妇女的床头柜上,说了声“谢谢”,就脸红脖子粗的跑到门外去了。 妇女死活都不要那些东西,让左子萱拿回去,她觉得只是喂了顿奶,也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自己的奶多,自家小子根本就吃不完。 左子萱虽说脸皮厚,但绝不是占别人便宜的人,根本就不容妇女拒绝,说了一通客气话,抱着孩子直接出门了。 两人懒精无神的抱着孩子回病房。 还没进屋,就听到宁溶老娘胡婶子,正对着宁溶噼里啪啦的说教。 大概意思就是宁溶又放了哪个相亲对象的鸽子。 宁溶则是像二大爷一样靠在椅子上,胡婶子说一句,她怼一句。 把胡婶子气得差点跳起来甩她几巴掌。 贺毅两口子站在病房门口,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屋打扰这对母女对决,就被正好抬头的胡婶子给看到了。 胡婶子见两人抱着孩子站在门口,一脸兴奋的站起身来,上前将孩子抱过来,嘟囔道: “你们杨军长也真是的,将几个月的孩子塞给你们这对没经验的小夫妻,这不是遭罪吗?” 贺毅和左子萱对视一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可不就是遭罪吗?一天一夜,都没怎么睡觉,现在站着都能睡。 宁溶见两人回来,走到左子萱的身边,杵了杵她问道: “你俩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要把那小家伙给丢了呢。” 左子萱整个人都耷拉下来,“还能去哪?当然是带着他去混吃混喝。” “你带哪去混吃混喝了?” “二楼,妇产科。” 宁溶转头,一脸佩服的看向左子萱,对着她比了个大拇指。 经过昨晚的事情后,两人的革命友谊很明显的更上了一层楼,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胡婶子昨晚听说那场车祸的时候,差点直接昏死过去。 后来宁溶的爹,林师长,告诉她宁溶没有在那辆车上,胡婶子这才活了过来。 今早天不亮,她才从张由那里打听到,是因为左子萱硬拉着宁溶出去吃饭,才错过了那辆交通车。 她心里,那是对左子萱千恩万谢。 所以大早上就提着早餐,蹬着自行车,跑到医院来看左子萱,顺便看看宁溶。 几个年轻人在病房吃早餐,胡婶子就抱着孩子在过道上走。 住院的家属见到胡婶子,都热情的出来跟她打招呼。 师长的老婆,谁不想讨好? 大家围上前来打招呼,胡婶子也只是跟着敷衍的打哈哈。 这时有军属看了看左子萱的病房,贼呼呼的用手遮住嘴,靠近胡婶子的耳边。 “胡大姐,你可得让你们家宁溶离左子萱远点,免得被左子萱给带坏了。 那就是个不知廉耻的玩意儿。 勾引人家男人,破坏别人感情的疯婆子。” 胡婶子原本还笑哈哈的跟着众人打太极,一听到那军属的话,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左子萱的传言,她在军属区是听到过的。 只是那时候,她跟左子萱不熟,也不屑于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 但现在,左子萱是她家宁溶的救命恩人,她怎么可能放任别人说左子萱的坏话? 何况那三人之间,孰是孰非,他们都不是当事人,有什么资格在人家背后指指点点的? 她眼神冰冷看着那军属问道: “左子萱勾引哪家的男人了?” 那军属见胡婶子脸色不太好,以为她是对左子萱有意见了,心里乐呵,添油加醋的道: “你还不知道呀? 这贺团长原本跟惠茹是一对,就是因为左子萱勾引贺团长,两人才吹了。 偏偏这左子萱还没脸没皮的,反而倒打一耙,见人家惠茹一次,就打一次。 你说她是不是疯婆子?” 胡婶子冷笑一声,对着那军属道: “苗春桃,那罗惠茹是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到处造谣她原本跟贺毅是一对? 你到军属区才几年?那罗惠茹才到军属区几年? 贺毅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就他那脾气,他若真对罗惠茹有意,根本就不会有左子萱什么事儿了。 而且,我咋听说这贺家和左家,人家两家是世交呢? 我再说一句不应该的。 就算贺毅不娶左子萱,他贺毅的媳妇也不可能是那罗惠茹。 贺家是什么家庭?罗家又是什么家庭? 你们心里没点逼数? 那么见不得人家两口子好? 希望你们这群人在军事法庭上时,还能维持现在这般对罗惠茹的支持。” 说完,抱着孩子一脸傲娇的转身离开。 胡婶子这一通输出,把走廊上的吃瓜群众怼得哑口无言不说,还各个都心惊胆战的。 这一听到军事法庭,谁不害怕? 不过这群人就跟白胆猪似的,越怕越不改。 胡婶子抱着孩子准备去楼下的花园逛逛,正好在通道口遇到咬着唇眼泪花花的罗惠茹,和一脸尴尬的罗如军。 胡婶子这人当了十几年的官太太,事不关己,从来都不会得罪什么人。 但这次,她为了左子萱,可谓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见到罗家兄妹,也没给个好脸色,毫不客气的对着罗如军道: “罗营长,管好你妹妹,你若是管不好,就交给国家管。” 接着转头对着罗惠茹一脸不屑的道:“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你哭的时候在后头。 我可是听说了,贺毅打电话给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申请纠察你们的事情。 这事他大伯已经知道了,而且非常重视。 直接给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下了死命令,这事儿,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谁造谣,谁蹲牢……” 罗如军脸色铁青的狠狠咬着后槽牙,罗惠茹仍然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兄妹俩回过神来时,胡婶子已经抱着孩子走远了。 众吃瓜群众见罗如军兄妹来了,都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让罗惠茹承认她与贺毅的关系。 罗如军感觉脑袋都要炸了,他伸手紧紧的拽住罗惠茹的手腕,拉着她去左子萱的病房。 贺毅几人刚放下碗,罗如军兄妹就敲门进了病房。 左子萱还没说什么,宁溶坐在边上冷嘲热讽的道:“左子萱,你说这有些人是不是皮痒?一天不被你抽,浑身不自在?每天上赶着在你眼前刷存在感?” 第16章 道歉 罗如军听了宁溶的话,感觉自己的面皮,像是被人扯下来丢在地上反复的碾压,丢脸极了。 他也觉得自己这妹妹就跟贱皮子似的,明知道左子萱见她一次打一次,她还就偏偏喜欢往左子萱跟前凑。 今早听说自己要来找贺毅,非要跟着来,说要给左子萱道歉。 结果一到医院,还没进到病房大门,就被胡婶子羞辱了一顿。 他拽了罗惠茹一把,示意她赶紧说话。 罗惠茹心里怄得要死,但还是对着左子萱假惺惺的道歉: “子萱妹妹,对不起。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 病房里的人都一脸诧异的看向罗惠茹,就连罗如军都一脸懵的看向她。 这罗惠茹看似在道歉,实则话中有话呀。 左子萱眯着眼,似笑非笑的走到罗惠茹的跟前,就那么盯着她看。 罗惠茹被看得心里直发毛。 她眼泪汪汪的看向贺毅求救。 贺毅刚想将人拉回来,病房里面就响起了重重的巴掌声。 罗如军都震惊了,他没想到左子萱当着他的面都敢动手打他妹妹。 他想上前护着罗惠茹,贺毅也想将人拉回来。 两人刚有动作,就听到左子萱嚣张的声音。 “傻瓜,有什么好道歉的呢?我就没打算放过你…… 我一直在想,你这脸皮到底是有多厚?咋的就越打越勇呢? 这国家怎的就没把你这张脸拿去研究防弹衣呢? 你说哪一次不是你自己主动凑到我面前,让我打的?” 左子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罗如军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维护罗惠茹,也听懂了这话中话。 但毕竟是他亲妹妹,纵使罗惠茹再错,他也不能放任别人那么欺负他家里人。 “左子萱,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左子萱上下打量了一眼罗如军,一脸不屑的笑道:“她继续犯贱,我还能更过分。 不信就试试? 之前是我没与她真心计较,要是我真计较起来,你们兄妹俩,现在还能有机会站在我跟前和我叫嚣? 你们真当我是软柿子? 要是罗惠茹再给我作妖,就算贺毅要放过她,我也会亲自打电话到京都给我大伯。 到时自然会有人来收拾她。” 左子萱的这话一出,不仅威胁罗如军兄妹,也是警告贺毅。 她还真不是狐假虎威。 因为贺毅的大伯母,也是左家的姑娘。 虽然两人亲属关系有些远,但若是左子萱被欺负了,贺毅的大伯母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毕竟她们是一个家族的。 罗如军听出了左子萱威胁的意思,但他无力反驳。 的确正如左子萱说的那样,若是她认真起来的话,都用不着往京都打电话。 直接让贺毅的爹出面,自己就得携家带口的滚回乡下种田。 他不甘的抿了抿嘴,没有再跟左子萱争执,而是转头看向贺毅。 “贺团长,我有点事跟你商量。 能不能出去一会儿?” 贺毅看了眼左子萱,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点点头,跟着罗如军出去了。 罗如军临走的时候,一把将罗惠茹拽着离开。 门口的吃瓜群众,一如既往的对着左子萱指指点点的。 宁溶看着贺毅跟罗家兄妹离开的背影,好笑的对着左子萱称赞道: “女侠好魄力!小的实在是佩服……” 左子萱瘪瘪嘴,“哼……,这才哪儿跟哪呀?还有更厉害的你没看到。以后有机会展示给你看。” 两人无视门口的吃瓜群众,在病房笑得前仰后合。 半个小时后,贺毅黑着脸回到病房,看着左子萱欲言又止。 左子萱心思根本没在他身上,这会儿她正费劲的哄孩子呢。 十点来钟,巡逻战士跑到病房来问贺毅,要怎么处理朱姨? 贺毅一个人去见的朱姨。 他按照左子萱跟他说的话,说给了朱姨听,并将人给放了。 朱姨前脚走,他后脚就安排了人,跟着朱姨。 左子萱负责带孩子,贺毅负责给孩子洗尿片。 两人就那么分工合作,熬过了一天。 小家伙还算好带,只要吃饱了拉空了,一般不会哭闹。 晚上也不会起夜,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贺毅去洗尿布,宁溶摸进左子萱的病房。 “左子萱,我听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立刻马不停蹄的第一时间过来通知你。” “啥消息?罗惠茹死了?” “不是,不是。 贺毅居然撤销了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的纠察申请。” 左子萱只停顿了一秒钟,接着自顾自的逗娃娃玩。 宁溶不解的看向左子萱,“你不生气?” 左子萱一脸平静的道: “无所谓,反正马上要离婚了,随他。 我早就猜到他会那么做了,毕竟他怎么舍得让他的惠茹妹妹难过呢?” “我去,这是我不用交钱就能听到的新闻吗? 你居然要跟贺毅离婚?”宁溶一脸震惊的道。 左子萱耸耸肩,满不在乎的道: “你能容忍自己男人长期跟其他女人暧昧不清的吗? 你看大院的人都把我传成什么样子了? 以前我一跟罗惠茹干架,那狗男人从来不问青红皂白,回家对着我就是一通责怪。 这种渣男,不离婚,难不成还留着过年当祖宗供着? 这气谁爱受谁受,姐姐我不伺候了。” 宁溶对着她伸出大拇指,“有性格……” 紧接着继续道:“那你们离了婚的话,后面你要怎么生活?” “嘿,都新社会了,谁说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放心,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 宁溶点点头,“没事儿,离了婚,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只要能帮得上忙的,一定赴汤蹈火。” “行呀,可得说话算话啊……” 两人在病房里说笑,贺毅抬着盆站在病房门口,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现在真是百口莫辩了。 听到左子萱要跟自己离婚,感觉整个人都要抓狂了。 宁溶走了,贺毅抬着盆走进病房,偷偷的管观察左子萱的神情。 见她一脸平静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他坐到床边,低着头,小声的解释道: “子萱,我撤销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纠察的申请,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是舍不得罗惠茹难过,而是……” “不用给我解释什么,反正也要离婚了,你做什么都与我无所谓。 只是请你稍微克制一下,不要在婚内让大家太难堪。”左子萱打断他的解释,一脸平静的道。 左子萱虽说面上表现平静,但贺毅就是听出了一股子生气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左子萱都不会听,他想等着过几天,左子萱心情平复了,再给她好好解释。 接下来的好几天,左子萱都没搭理贺毅,整得贺毅心烦得不行。 一个星期左右,部队来人接走了孩子,说是找到孩子的家人了。 左子萱住了十天的院,终于可以出院回家了。 出院那天,贺毅将人送回家,就直接回部队复职。 贺毅不在,左子萱也乐得清闲,一个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二层小四合院。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四合院是记在贺毅爷爷名下的。 贺爸爸和贺毅都是部队军官,原则上来说,是可以单独申请住房的。 但贺爷爷为了给部队节源,就没让贺爸爸和贺毅单独申请住房,一大家子全部住在这二层四合院里。 好在院子够大,房间够多,贺家一大家子住,多的空间都有。 贺爷爷和贺奶奶退休回了乡下老家广泽岛养老,贺毅的弟弟得了病也被送回老家疗养。 贺毅的父母,因为要照顾老人和贺毅的弟弟,申请暂时调到了老家广泽岛的驻地工作。 贺毅的妹妹高中毕业后,因为跟左子萱不和,也跟着去广泽岛。 现在这院子就只剩贺毅和左子萱两人。 院子外面装饰很朴素,白色木质窗框,水泥石子儿外立面,屋顶鱼鳞小瓦,看上去年代感十足。 屋内装修虽说看上也很朴素,但这用材用料就非常讲究了。 一楼客厅和客房都打了水磨石地面,客厅放了一套弹簧沙发,一张红木茶几,一个花架,还有两个博古架,一个矮桌。 矮桌上放着内线电话,还有一个磁带收音机。 墙壁上挂了一个大摆钟。 红木手扶梯从一楼延伸到二楼。 二楼整层楼都装的木地板。 卧室的家具,全部都是红木打造的,除了款式有点老,质量是嘎嘎好。 左子萱凭着原主的记忆,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住的房间,是以前贺毅的房间。 两人结婚后,就成了他们的婚房。 但左子萱不愿跟贺毅住一个房间,所以,结婚两年,贺毅就没能再踏进过他的这间卧室。 两人一直分房睡,贺家长辈也没管,因为左子萱当时嫁过来的时候,实在是太小了。 就算两人没有分房,贺家长辈也会让两人分开睡。 左子萱在屋内转了一圈,到处翻箱倒柜。 她在原主的梳妆台抽屉里,找到了两千块钱的现金。 这两千块钱,有贺家平时给的,也有当时原主父母被送走之前给的。 左子萱直接将钱收进了空间。 打开衣柜,里面春夏秋冬的衣服,装了一大衣柜,有些衣服,吊牌都还在。 看来这贺家,是真宠原主,什么好的都给她,难怪贺毅的妹妹要跟原主有矛盾。 左子萱将春夏秋冬各个季节的衣服和鞋帽,收了一些进空间,以备不时之需。 逛完了院子,她觉得有些饿了,去厨房准备找点儿东西吃。 但厨房除了有少量未加工的菜,一样熟食都没有,朱姨被揭穿放走后,还没来得及招新的保姆。 看来这饭,只有自己动手做了。 做饭倒是难不住她,可是…… 可是她不会烧柴火灶呀! 第17章 炸厨房 十分钟后,贺毅桌上电话铃声响起。 “贺团长,你赶紧回家看看,你家里着火了……” 贺毅丢了电话,在张由那里拿了车钥匙,火急火燎的往军属区方向驶去。 也亏得这一路上没有什么车,几分钟就到了。 车子进了军属区,他老远就看到自家的方向,冒着滚滚浓烟。 他赶紧加大了油门,待冲到家门口时,门口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家属。 除了黄芳正在拼命的敲门,一脸着急的冲着屋内大喊左子萱。其他人则只是站在门口抱着双臂,对着屋内指指点点,大有幸灾乐祸的模样。 贺毅看到这场景,气得全身颤抖,心中倍感寒凉。 人命关天,这些人,居然若无其事的冷眼旁观。 他真是后悔撤销了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的纠察申请,这无形中坐实了自己跟罗惠茹的关系不说,还将左子萱又一次推向了风口浪尖。 让那些个长舌妇有机会在背后讲左子萱的闲话,现在更是病态的巴不得将她除而快之。 也难怪左子萱脾气那么暴躁,非要跟自己离婚了。 可罗如军找上自己时,他别无选择呀。 贺毅下车,赶紧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冲进屋里。 “子萱,子萱……” 左子萱秉承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的理念,斗志昂扬的跟柴火炕做斗争。 后面蹲在地上被烟熏得头昏脑涨的,实在是顶不住了,准备出去透透气。 谁知道一站起来,毫无防备的吸进一大口浓烟,直接被呛晕了过去。 贺毅冲进厨房,在能见度几乎为零的情况下,到处找她。 找了半天,他都快要hold不住了,终于在灶台边上,碰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伸手摸了摸,赶紧抱起来,往外跑。 黄芳进屋后,赶紧将客厅的所有窗户打开,疏散浓烟。 等烟雾稍微淡下来点,赶紧跑进厨房,把炉灶里的木材全部给掏出来。 贺毅将左子萱抱到院子里,坐在花池边上,轻轻拍打她的脸。 “子萱,子萱,醒醒……” 左子萱得了新鲜空气,在贺毅的怀里悠悠转醒。 一睁眼,就看到贺毅眼眶通红的看着她,她转头看了眼屋里还没有散去的浓烟,就知道是贺毅救了她,顿时这心里五味杂陈。 左子萱的确不知道贺毅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他不在乎,但纵使在原主那里受尽屈辱,还是要给原主在外面出气。 说他在乎,但做的某些事,又不像那么回事,说他是直接把原主往死里整,都不带一点儿夸张。 这会儿又见他一脸心疼的模样,左子萱是完全琢磨不透这死男人到底是什么心思。 “你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要是我出任务没能及时赶回来,怎么办?” 左子萱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也没再给他脸色,小声的嘟囔道: “我饿了,想煮碗面,但谁知道柴火灶那么难烧。” 贺毅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那么勤快了? 饿了,家属院不是有食堂吗?你身上有钱有票,直接去食堂吃就行了呀。” “我不想吃食堂,在医院吃够了。”左子萱一脸不满的答道。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贺毅简直是无语极了,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才好。 黄芳将屋里的烟雾散了,出来解围道:“哎呀,既然子萱妹子想自己动手做吃的,那我教你怎么烧火怎么样?” 左子萱一听,马上从贺毅的怀里站起来,高兴的道:“好好好,那麻烦黄芳嫂子了。” 要是离婚,这烧火是必须是要学会的,不然自己出去独立生活了,不得饿死? 刚想往厨房里跑,就被贺毅一把拉住,“别弄了,我带你去国营饭店吃好吗?” 左子萱拂开贺毅的手,“我总不能在国营饭店吃一辈子,总有一天会单独做的。” 贺毅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心里难过不已,不禁开始自责起来。 人家娇滴滴的一个大小姐,嫁给自己两年,活生生的被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等着左家人回来了,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人家。 站在门口人群中的罗惠茹,看到院子里贺毅和左子萱的互动,一口的银牙都要咬碎了,嫉妒得快要发狂。 她原本计划,借着左子萱在医院住院,买通医生或者找人直接下手,要了左子萱的命。 但自从春希街特大交通事故发生后,那宁溶跟左子萱好得就跟穿连裆裤似的。 左子萱所有的药品和治疗,都是宁溶亲力亲为,其他医生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左子萱。 想找人趁贺毅回家拿东西的空隙,将人做了,但自从出了朱姨的事情后,贺毅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左子萱,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这才出院回来第一天,就看到贺家浓烟滚滚的,她以为左子萱要被烧死了,高兴的跑过来看热闹。 没想到贺毅居然跑回来,将人给救了,真是气死她了。 见左子萱跟着黄芳去了厨房,她站在门口,一脸担心的道: “还好,还好,子萱妹妹没出什么事,这我就放心了……” 围观众人听到她的话,马上一波彩虹屁倾泻而出。 “哎呀,惠茹,你就是太善良了,才被左子萱一直欺负。” “就是就是,这大火没有烧起来,没把她烧死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吗?真是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声音不算小,院子里的贺毅听得一清二楚。 气得他正准备起来跟门外的八婆们开撕。 还没起身,左子萱就提着一桶洗抹布的水跑了出来,站在大门口,直接将一桶脏水泼向众蛤蟆精的身上。 门口一阵骚乱,接着就是阵阵怒骂和诅咒。 左子萱看着蛤蟆精们一身狼狈的样子,站在门口叉着腰哈哈大笑道: “我还以为谁家便池堵了,屎都冒到我家门口来了,臭气熏天的。 我寻思着提点水出来,好好将这冒到我家门口的屎给冲走。 啧啧啧,这屎的颜色还真是难看,红红绿绿的,一看就是菜叶子和辣椒吃多了,还没消化就给拉出来了,看着真膈应。 不过屎就是屎,只配那泥巴捏的搅屎棍,搅合了灌溉那廉价的小白菜。” 左子萱这话,粗鄙到了极致,直接惹了众怒。 众蛤蟆精一拥而上,准备上手围攻左子萱。 结果手还没伸过来,左子萱就被贺毅一把拉到身后。 众人赶紧连连后退,生怕打到贺毅。 人虽然往后退了,但嘴上还在哔哔。 “贺团长,你也不好好管管左子萱,让她在大院里面,如此肆无忌惮的欺负我们。” 贺毅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脸色冰冷的道:“不想被她欺负就滚远点。 泽都军区容不下你,你家可以申请调动京都总军区。 要是你家男人没那能力,我可以搭一把手。” 先前还理直气壮的中年妇女,这会儿如同吞了苍蝇一般,如鲠在喉,不敢吱声。 以前贺毅也帮左子萱出气,但从来没有将自己男人,或者别人的家属拉扯进来。 贺毅抬起头,冷冰冰的呵斥道: “我真是好笑了,你们跑到我家门前义正言辞的诅咒我媳妇死,对侮辱她,欺负她的事情,只字不提。 她一桶水泼在你们身上,让你们清醒清醒,提醒你们不要拖了你们男人的后腿,犯了政治觉悟的错。 就变成她欺负你们了? 我就寻思着,你们当着我的面都能那么欺负我媳妇,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欺负她。” 转而提高音调,声如洪钟,铿锵有力的道:“是不是我贺家真的太好说话,什么阿猫阿狗都欺到我家头上来了?” 众人听到贺毅这冷冰冰的话,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虽然听说贺毅在入伍之前,就是个二世祖,天不怕地不怕的,但他们还从来没有见到贺毅如此狠厉的一面。 罗惠茹站出来做和事佬,“毅哥哥,你别那么说……” “罗惠茹,你是不是越界了?请你以后称呼我的名字或者职务。 我不认为,我们熟悉到你可以这么叫我。以前我不计较,那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 那天你哥带着你到医院去找我,我答应撤销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的纠察申请时,我想我已经跟你们兄妹讲得很清楚,从此两清。 你今天是以什么角色站在这里劝话?” 罗惠茹听了贺毅的话,中了十年的脑血栓,直接被冲开了。 她以为那天贺毅只是讲的气话,不会真的跟他们兄妹划清什么界限,没想到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讲出来。 两家划清界限,意味着什么,她心里门清。 说明了贺毅跟罗如军不再是朋友,已经没有任何情谊。 不是朋友,那就是陌生人,甚至有可能…… 有可能是敌人。 罗如军能坐上这营长的位置,明眼人都知道,是贺毅帮忙提拔的。 不然,他早就回家种田去了。 也是因为这一点,众人更是觉得贺毅跟罗惠茹肯定有什么关系。 罗惠茹摇摇欲坠,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上。众人一阵手忙脚乱,连连指责贺毅无情无义,没良心。 站在贺毅身后的左子萱探头出来,看了眼罗惠茹那时不时悄悄颤抖的眼皮。想了想,突然从贺毅身后跳出来,指着罗惠茹的脚边。 “罗惠茹脚边那是什么? 啊…… 天呀,是毒蛇,快跑呀……” 众人一听,顿时做鸟兽状跑开。 先前昏倒的罗惠茹,一个轱辘猛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在原地疯狂的跺脚。 第18章 韭菜or小麦?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左子萱哈哈大笑的声音。 这才反应过来,她们被耍了。 立刻脸红脖子粗的,指着左子萱咒骂。 左子萱也不生气,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用应激法帮你们唤醒罗惠茹。 办法好不好用,你们自己看呀。药到病除不说,还强身健骨,明显比之前更有活力了。” 众人看向罗惠茹,似乎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罗惠茹则全身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般。 试问,能有什么比大型社死更加尴尬? 她伸手遮住自己的脸,哭着往家的方向跑。 结果连着摔了两个跟斗。 左子萱站在后面伸长脖子看向罗惠茹连滚带爬的背影,大声的喊道: “呀…… 哎呀…… 哎呀呀呀…… 罗惠茹,你又没裸奔,遮什么脸?像是整个大院谁不认识你似的……” 左子萱话音刚落,只见罗惠茹一个轱辘,直接滚进了污水池里面。 众人大惊,赶紧跑过去救人。 罗惠茹拉着众人递下来的小木棍爬了上去。 上去后全身黑黢黢臭烘烘的,正准备想刷一波同情,刚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一坨黑乎乎的不明物体,直接滑进了她的嘴里。 一股恶臭,顿时在口腔中散开。 她直接蹲在地上哇哇的呕吐。 早上吃的青菜粥和馒头,凡是还没消化的,全都吐了出来。 众人见到她那一堆白白绿绿的呕吐物,不约而同的扭头,“哇哇”吐了起来。 左子萱站在门口,看到罗惠茹那一身狼狈的样子,笑得死去活来。 贺毅见她笑了,积攒在心里好多天的阴霾,也跟着渐渐散去,心情好了很多。 两人没管离家不远处的闹剧,直接进了屋。 黄芳教会左子萱烧火,见她家厨房没什么菜,回家给她拿了点蔬菜,就回去了。 左子萱在黄芳的教导之下,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烧不燃这柴火灶了。 原来这灶台烟囱位置,有个控火阀,得将控火阀打开,空气流通,这火才燃得起来。 她在大锅里面加了水,准备煮面。 贺毅见她手忙脚乱的样,担心她伤到自己。 “还是我来煮。 我煮的面虽然不好吃,但填饱肚子没问题。” 左子萱摇摇头,将贺毅推出厨房,“放心,我能行,出去等着吃……” 贺毅无奈,只有坐在沙发上,随时听着厨房的动静。 左子萱太想吃自己做的饭了,来了快半个月,这里的饭菜,她真是吃得够够的,除了咸,就没有其它味了。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左子萱端着两碗荷包蛋葱油面出来了。 贺毅都做好了下午窜稀的准备,但看着桌上的面,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别说,这面做得还真是像模像样的,远远闻着,味道也不错。 他试着挑了一小夹放进嘴里嚼了嚼。 嗯? 面上一喜,好吃…… “不错呀,你居然会煮面?” 左子萱一脸傲娇的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路? 我不仅会煮面,还会做菜。 等着,晚上给你露两手……” 贺毅将头猛的从碗里抬起来,一脸祈求的道:“萱萱,要不我们晚上还是去国营饭店吃? 我担心你把厨房给炸了……”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看着贺毅一脸不信任的表情,倔强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小样,瞧不起谁呀?今晚一定要让你见识见识五星级厨师的水准。” 贺毅见劝不住,也怕惹她不高兴,试探的道:“要不,要不下午我让宁溶过来帮忙?她今天休息!” 左子萱点点头,表示同意。 帮不帮忙是次要的,主要是她喜欢跟宁溶玩。 宁溶那人,你跟她不熟悉的时候,看着她就是一副高冷疏离的模样,熟悉了才知道,妥妥的二货。 这人没啥心机,为人耿直大方,够义气。 是个很值得深交的人。 宁溶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抬着碗正在吸面条,突然听到她妈在门口叫她。 “溶溶,贺毅找你……” 宁溶抬着碗跑出去,一边吸面条一边鼓着腮帮子问:“啥事?” 贺毅站在门口抠了抠后脑勺,“你下午有空吗?” 自从听说了左子萱要跟贺毅离婚,宁溶一直都不待见他,直接回道:“没空……” 抬着碗转身就走。 贺毅知道宁溶为什么这么不待见他。 见宁溶转身要走,他赶紧喊道:“是子萱……,我帮子萱来找你的。” 宁溶听到左子萱的名字,又转身走回门边。 “她怎么了?你又欺负她了?” 贺毅赶紧摆摆手,“我哪敢欺负她?以前不敢,现在更不敢。 她说晚上要自己做饭,我担心她炸厨房,心想你俩关系好,所以麻烦你下午去我家给她搭把手。” 宁溶还没有说话,站在门边看热闹的胡婶“噗嗤”一下笑出声。 “你确定要让一个连韭菜和麦子都分不清楚的人,去帮萱萱做饭? 贺毅,我这么给你说,这宁溶除了那点医术还能拿得出手。其它的,那是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 从小到大,她弟弟进厨房的次数都比她多。” 贺毅一脸震惊的看向宁溶。 宁溶则一脸不屑的对着胡婶道: “胡静同志,你瞧不起谁呢? 不就是做饭吗? 那是我不想做,要是我想做,那绝对是五星级水准。” 然后转头对着贺毅,一脸豪迈的拍着胸口保证道: “放心,交给我,绝对五星级水准,我吃了面就过去。” 胡婶子白了她一眼,“行了,别拍了,别把那本来就不大的小山包给拍平了。” 宁溶“噗”的一下,喷了一地的面条,剧烈的咳了几声,肺都快要咳出来了。 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脸红脖子粗的对着胡婶子怒吼,“妈,有外人在呢。” 胡婶子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 宁溶似笑非笑的对着胡嫂子道: “胡静同志,我认为你说的特别有道理。 但传言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我这不是遗传吗?” 说完,哼着小曲,抬着半碗面转身进屋了。 胡婶子反应过来后,脸色顿时铁青,发出河东狮吼般的怒吼声,“宁溶,你这兔崽子……” 贺毅一脸木讷的看着胡婶子母女,你追我赶的。 心想,他现在阻止宁溶去帮左子萱做饭,还来得及吗? 一个早上烧个火差点没把自己呛死,一个连韭菜和小麦都分不清楚。 偏偏两人还一样的口吻,都是五星级水准。 他默默的开着车,去了部队医务室一趟,让军医给他开了二十颗止泻药。 另外一边,罗如军一进门就闻到满屋子的屎臭味,他捂着鼻子对着屋内大喊道: “家里化粪池爆了吗?怎么那么臭?” 罗老太太气呼呼的从屋内冲出来,添油加醋的,将罗惠茹早上发生的事情说给了罗如军听。 罗如军听后脸色大变,气得将罗惠茹装着臭衣服的盆,一脚给踢翻,双眼通红的对着屋内怒吼道: “罗惠茹,你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是不是? 我每天耳提面命的警告你,不要往左子萱的面前凑,你到底是耳朵聋了,还是本来就生了一身的贱骨头,讨打? 那天你在医院没有听到吗? 我跟贺毅的关系,已经因为那些谣言岌岌可危了。 你是生怕我跟他之间的关系还不够僵,使劲的在背后作? 你明天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回乡下去,以后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罗老太太见罗如军暴跳如雷的样子,被吓得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不敢出声。 她明明是想罗如军去帮罗惠茹出气的,怎么反而罗惠茹还被骂了一顿? 但听到罗如军让罗惠茹明天回乡下,又不得不出声。 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如军,这也不全是惠茹的错呀。她也只是去看了个热闹,就被左子萱戏弄成那样子,她也是受害者呀。” 罗如军喘着粗气,对着罗老太太冷冰冰的道: “妈,我看你年纪也大了,要不你也回乡下去养老。” 罗老太太一听,这怎么还牵连上自己了? 她马上眼眶通红的抹着眼泪,念叨着自己如何如何一把屎一把尿的把罗如军带大,现在罗如军又如何如何的翅膀长硬了,要把她一个老太婆送回乡下吃苦,自己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 罗如军听了罗老太太的话,脑袋嗡嗡作响,良久后,他对着罗老太太咬牙切齿的道: “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就别再跟我说什么孝不孝的了,直接滚回乡下去。 我就偏要着实了这不孝子的名头。” 说完,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罗老太太知道罗如军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要是她们母女再在他的边界线上蹦跶,怕是真要像他说的那样,将自己母女丢回乡下。 意思就是,这兵他不当了,也要坐实了那不孝子的名头。 罗老太太害怕了,不得不警告罗惠茹最近老实一点儿,暂时不要再去招惹左子萱。 罗惠茹即使再有万般不愿,但罗如军的话她是听到了的,她不敢违抗她大哥的警告。 话是那么说,只说不让自己明着去招惹左子萱,也没说不让自己背地里招惹呀。 下午,她将自己拾掇干净,出了家属院,去了邮电局。 第19章 绝户 罗如军虽说在家里发了一通脾气,教训了罗惠茹和自家老娘。 但罗惠茹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左子萱这么欺负她妹妹,那不是赤裸裸的在打他的脸吗? 虽说他和贺毅现在的关系确实是闹得不太高兴,但该讨要得说法,还是得去讨,不能让自家人白白受了委屈。 他去贺毅的办公室找他,张由说贺毅回去吃饭了,还没有回来。 他想着下午上班的时候再去找他。 可他在回办公室的路上,瞧着战友们看他的眼神,好像都不太对劲。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与他一个办公室的其它营的营长,双眼通红的正在收拾东西。 他关心的问道:“陈营长,你这是怎么了?” 陈喜才一脸愤恨的抬头看向罗如军,“怎么了? 你家罗惠茹果然好本事,整出自己跟贺团长的谣言不说。 还能鼓动整个军属区的家属,针对贺团长的媳妇。 今个儿我家那死婆娘,口不遮拦的帮着罗惠茹诅咒贺团长的媳妇死。 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我收拾东西滚回家种田了。” 罗如军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被炸得全身麻木。 人还没有回神,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踢开,姓王的副团长,双眼通红的冲进办公室,指着罗如军阴阳怪气的道: “罗营长,觊觎我这个位置很久了是不是? 你妹妹鼓动我婆娘跟贺团长媳妇为敌,让贺家报复在我身上? 手段真是卑劣…… 不过,就算把我拖下来,你也未必能坐得上这把交椅。 你这营长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你知我知,大家都知。 你能帮贺毅挡一次枪,还能有机会帮他挡第二次? 罗营长,今日之耻,我必会双倍奉还……” 说完转身离开。 罗如军彻底傻了,贺毅因为今早的事情报复战友? 这事明明是左子萱的错呀! 不行,他不能让罗惠茹背这个黑锅,更不能让自己在部队变成绝户。 他站起身,直接越级去了杨军长的办公室,想要讨回公道。 杨军长见是他,也没有叫他坐,直接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说了一句让他晴天霹雳的话。 “那些人的处罚令,是直接上报了京都,京都总军区接到中央指示批下来的。 而且,这事跟贺毅和贺家无关,是我亲自报上去的。” 罗如军面色黑如锅底,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杨军长,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做,自己好像并没有得罪过军长呀? “很好奇是不是?” 罗如军点点头,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今早上,我有一份文件掉在了家里。我的警卫员,正巧帮我出去送文件没在部队,我只有自己亲自回去拿。 结果呢,我站在我家书房的窗户边,看了一场鸡飞狗跳的大戏。” 罗如军听到这里,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杨军长没管他那副惊骇的表情,接着道: “不得不说,你那妹妹真是好本事。 一句话就挑起众多家属对她的维护,将贺毅的媳妇骂得猪狗不如。 我一个男同志,都将你妹妹那点小伎俩看得清清楚楚,你说贺毅的媳妇能看得明白你妹妹到底想做什么不? 我虽然很少管那些军属们的闲事,但我也听说了,贺毅媳妇见你妹一次就打一次。 那贺毅的媳妇为什么打你妹妹,难道你们罗家人就没有好好反思过? 你罗家要是没有问题,你妹妹要是没有问题,你为什么跑到医院,让贺毅撤销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的纠察申请? 既然你都认为自己妹妹跟贺毅清清白白的,那就让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的工作人员,过来调查呀。 贺毅这么大的家族都不怕,你一个草根出生的民兵怕什么? 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罗家人有鬼呗。 还有,我处理那些人,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家属帮你妹妹骂贺毅的媳妇,而是因为他们的冷漠。 假若今早贺毅没有赶回去,左子萱是不是就要直接被呛死在厨房? 贺家屋里明明浓烟滚滚,那么多人站在门口看热闹,指指点点。 居然只有文营长的家属,拼命的在门外敲门,撞门。 可想而知,那些人到底有多冷血? 作为人民子弟兵,连家属都教育不好,他们还能带兵教育别人? 简直可笑至极! 还有一件更可笑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 上个星期,贺毅两口子在春希街救回来的那婴孩,人家家属找上门来要孩子的时候。 居然有人造谣,说孩子一直是你妹妹罗惠茹在照顾。 人家给了一大堆东西报答你妹妹,据我知道的,除了现金,还有各种票。 最让人惊讶的是,你妹妹居然理所当然的收下了。 结果,被贺毅两口子救回去的那小子,回家后死活不吃东西,也不喝母乳。 人家家属着急了,也不知道孩子放在这边到底是怎么带的。虽说抱回去的时候长了三斤肉,但回去就是不肯吃。 家属就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让我去找你妹妹问问,平时是怎么喂养的。 我接到电话时都惊呆了。 这带孩子的明明就是人家贺毅两口子,这功劳怎么平白就被你妹妹给认领了? 贺家本来也不是普通人家,虽说人家也不在乎那点现金和票。 但你妹妹做的这叫啥事? 哪来的脸,理所当然的收人家的东西?” 罗如军脸红得都快要滴血了,这事儿他还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杨军长好笑的道:“我呢,在电话里就及时纠正了这个错误。 正好呢,我也知道左子萱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带的,就给人家家属说了。 不过这事,怕也只有那厚脸皮的丫头才做得出来,一般人都不行。 她整天在医院,抱着那小子到妇产科混吃混喝,见到哪个妇女的奶好,就去蹭奶。 还蹭别人家的衣服和尿片。 她不仅带着那小子混妇产科,还去混食堂,让食堂的厨师给那小子开小灶煮青菜肉末粥。 就这些事情,你那整天看似弱柳如风的妹妹,能做得出来?” “我之所以没有处理你,也是看着你救过贺毅的份上,算是给他一个面子。 给他面子归给他面子,但我也警告你,要是你妹妹再给我在大院搞事情,我这里就留不得你一家子了。 回去好好反省!” 罗如军面如死灰的拉门出去。 此时门外过道站了不少的人,大家都向他投去了嘲笑的眼神。 让他感觉如坠冰窟般的窒息感。 他真的完了…… 看样子,自己最多还有两年,就得卷铺盖回家了。 呵……,没想到呀,最后自己还是借着对贺毅的恩情,才能留下来。 部队里发生的事情,左子萱是一点儿不知道的。 宁溶吃完饭,一瘸一拐的去贺家找左子萱。 左子萱问她怎么了,她说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大实话,就被以身负洪荒之力,伴有间歇性精神病的女人给打了。 左子萱一听,就知道是被胡婶子给收拾了。她对宁溶表示了一秒钟的同情,塞给她一个坐垫,骑着自行车,载着她上街买菜。 一路上,宁溶鬼哭狼嚎的吼叫,“左子萱,我身负重伤,你慢点,朝着平路上骑。 哎呀呀,痛痛痛…… 嗷……” 左子萱凭借原主的记忆,将自行车停到农贸市场外面的停放处。 宁溶下车后,炸毛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骂骂咧咧的。 左子萱挽着她的手臂给她顺毛,问她想吃什么。 宁溶点了一堆的菜,她没想到左子萱还真把原材料都买了。 她一脸怀疑的问道:“左子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实说,你是不是准备把我当小白鼠?” 左子萱对着她翻了个大白眼,“瞧不起谁呀?今晚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五星级厨师的水准。” 宁溶听着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 两人在农贸市场逛了四十来分钟,该买的都买齐了,准备回去做饭。 走到出口的位置,就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全是人,直接把偌大的出口给堵得水泄不通。 两人原本是不想凑热闹的,但这唯一的出口被堵住了,这热闹不凑也得凑了。 她们还没挤进去,就听到里面传出老太太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我的乖乖哟,你醒醒,快醒醒…… 你这让祖奶奶怎么跟你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妈妈交代哟…… 都怪我这老糊涂粗心大意,没把你看住。 赖我,都赖我……” 左子萱和宁溶挤进去,看到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抱着个两岁左右,脸色青紫的小男孩,坐在地上鬼哭狼嚎的。 小孩一看就是呼吸受阻,大脑缺氧,估摸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左子萱转头问旁边看热闹的大嫂道:“大嫂,这孩子怎么了?” “哎哟,造孽哟。孩子奶奶在那摊位打酱油,小孩子不懂事,抓住摊位上的花生往嘴里塞。 营业员看见了,吼了一声。小孩被吓到了,张嘴一哭,就被花生给卡住了。 刚才一群人在这里帮忙,又拍又打的,都没把花生弄出来,这眼看着孩子要不行了,送医院也来不及了。 这不,老太太给自责上了。” 左子萱杵了杵宁溶,“还看什么看?救人呀……” 宁溶一脸懵逼的转头看向左子萱。 “我去猪肉摊借把刀,直接在这里给他开膛破肚取花生?” 第20章 吃饭 左子萱将手里的东西全部塞给宁溶,走到老太太面前要孩子。 “奶奶,孩子给我,我帮你试试。” 坐在地上的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左子萱,怎么看,怎么觉着这姑娘很是眼熟。 鬼使神差的就将孩子递给了她。 左子萱将孩子背对自己,将其双腿张开,身体稍微向前倾。一只手握拳,虎口处抵住其脐上腹部,另一只手包裹住拳头向后、向上冲击腹部。 就这么反反复复的重复这个动作。 现场的围观群众,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奇怪的急救法,但也没有人出声质疑。 五分钟左右,从孩子嘴里滚出一颗花生米。 虽说花生米是出来了,但孩子仍然没有醒过来,估计被卡的时间太长了,大家都觉得孩子没救了。 左子萱将孩子放平,转头对宁溶道:“快,去找一根消了毒的针过来。” 宁溶还没有转身跑出去,旁边围观的大嫂,从自己的手提包拿出一只鞋垫,将绣花针扯下来递给左子萱。 “大妹子,这个行吗?” 左子萱点点头,接过来,然后对着人群喊道:“哪个男同志身上带了火柴?” 这回答应的人就多了,纷纷将手中的火柴递给左子萱。 左子萱随便拿了一盒,划开点燃,给绣花针消了毒。 接着把孩子的小皮凉鞋脱下来,揉了揉他的小脚丫子,对着脚板扎了几针,见有血流出来,才深深的松了口气。 这孩子还有救。 她赶紧给孩子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宁溶站在边上,满腹疑团的看着左子萱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专业的呀。 围观众人都为左子萱和那孩捏了一把汗,在心里默默的给两人打气。 十分钟不到,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左子萱松了一口气,围观的众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激动的将孩子抱在怀里哄,对着左子萱千恩万谢的。 众人也毫不吝啬的拍起了巴掌,大声的喊着“好样的!” 左子萱被簇拥在人群中,一脸懵逼的感受着大家的热情,和出自肺腑的赞扬。 她有些不自在的向宁溶求救。 宁溶却一脸自豪,荣辱与共的表情看着她。 脸皮厚如城墙的她,满脸通红的拉着宁溶挤出人群,赶紧逃跑。 回去的路上,左子萱的自行车蹬得跟风火轮似的,只差簸上天了,也没听到宁溶哼一句屁股疼。 到家后,宁溶一脸崇拜的看着左子萱。 “姐们,你行呀,师从何处?那么厉害…… 硬生生的把将死人,从阎王殿给拉了回来。” 左子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师傅乃楚留香是也,师门在阿尔卑斯山,门派专攻太极八卦,命理推算,逆天转命……” 宁溶闪着星星眼,“你师傅还收徒弟不?能把我引荐给你师傅吗?” 左子萱半张着嘴看向宁溶,那么low的聊斋她也信? 嗷…… 没文化真可怕! 虽然心中吐槽,但面上还是装模作样的道: “额…… 我师父闭关呢! 大概再过几年,你能在一个盒子里见到他。 到时,你可千万不要太激动!” 宁溶虽然没太听懂左子萱的话,但不影响她打了鸡血,捏着拳头,一脸的期待。 整个下午,宁溶缠着左子萱,非要让她代替她师傅收自己当师妹。 不管左子萱同不同意,她直接改了称呼叫“师姐”,整得左子萱差点崩溃。 不仅如此,她还厚脸皮的问左子萱要红包,要秘籍。 那不要脸的样子,颇有些左子萱的模样。 一个下午,宁溶不光是缠着左子萱,让她收自己当师妹,还默默的观察左子萱备菜。 左子萱这一手的刀工,看着可不像是普通的厨子,更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 而且这丫的好像有强迫症外加洁癖。 所有的东西不仅切得薄厚均匀,还切得整整齐齐的。 四点过,所有的菜都准备好了,左子萱一脸自豪的在宁溶面前炫耀自己会烧柴火灶。 宁溶对左子萱那真是盲目的崇拜,见她将火烧燃了,在旁边一个劲的赞美,极大程度的满足了左子萱幼稚的虚荣心。 左子萱先将卤菜给卤上,猪头肉,肥肠,牛肉,大骨肉焯了水,倒进炒好的卤水里面炖煮。 半小时不到,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 卤菜安排好,又点燃另一个灶台,开始炒红烧肉。 宁溶站在厨房里直咽口水,闻着香得很,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了。 五点过钟,胡婶子把饭做好摆在桌子上,带着小儿子宁科去贺家。 两个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下厨房,她真担心她们直接把贺家给炸了。 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从院子里飘出来的阵阵香味。 她一把拉住宁科道: “小科,你回去等你爸吃饭。 给他说,今晚我和你姐在贺家帮忙,就不回去吃饭了。” 宁科闻了闻从院子里飘出来的香味,一脸鄙视的甩开胡婶的手。 “妈,还是你去跟爸说,你俩在家吃,我跟我姐在贺家帮忙。 我们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语言,你们老年人就不要跟着掺和了。” 说完,直接推开贺家的院门,大喊道: “大姐,子萱姐,妈让我来帮忙了。” 胡婶抓了个空,还没来得及反应,宁科就已经咋咋呼呼的滑溜进去了。 她想了想,也直接推门进去喊道: “你这兔崽子能帮什么忙?一边待着去……” 胡婶进厨房,看着一灶台色香味俱全的十来个菜,惊讶不已。 “这菜都是你们俩做的?” 左子萱正准备点头,宁溶便抢答道:“你闺女可没那本事,这都是我师姐做的。” 胡婶子点点头,随后又马上反应过来,莫名其妙的问道:“你师姐?谁呀?” 宁溶指了指左子萱,“以后她就是我师姐了。” 胡婶抽了抽嘴角,“什么情况?” 宁溶将今天跟左子萱去菜市场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给了胡婶和宁科听。 母子俩顿时一脸崇拜的,对着左子萱竖了个大拇指。 整得左子萱怪不好意思的。 胡婶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叫宁科用贺家的内线电话给宁师长打个电话,说他们不回去吃饭了。 宁科拨通宁师长办公室的电话。 “喂,爸?下班了吗?” “快了!有事?” “我妈让我给你打电话讲一声,我们娘仨今晚在贺家吃饭,家里的饭做好了,让你自己回去吃。” 宁师长顿了一下问道:“你们怎么都跑到贺家去了?” “哦,我姐过来帮子萱姐做饭,我妈怕她俩炸厨房,我们就过来看看。 结果一走到门口,就闻到那菜香味哟…… 然后我们就迷失了回家的方向,决定留下来蹭饭。 结果我们一进门,发现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 子萱姐做了十几个菜,就她跟我姐还有毅哥,根本吃不完。 我们不得留下来帮忙一起吃嘛! 好了,我不给你说了,她们开始摆桌了。” 嘟嘟嘟…… 宁师长看着手里的话筒,他儿子真有才,连蹭饭的理由,都讲得那么冠冕堂皇。 他心里嘀咕,这饭菜能有多香?把他家里这一老两小都给勾了去? 贺毅忐忑不安的守了一下午的电话,等着有人打电话通知他,家里的厨房炸了,结果没等到。 下班时间到了,张由催了他几次,实在蹭不下去了。索性捏着止泻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惴惴不安的上了自己的座驾。 宁师长的车先他一步出门,到了贺家门口,想了想,让警卫员停车,自己下了车。 果然站在门口,还没推门,就闻到从屋里传出的浓郁菜香。 他低着头,悄悄的咽了一口唾沫,推门走了进去。 后脚跟着他回来的杨军长,见他贼头贼脑的进了贺家,好奇得很。 在家门口下了车,也跟着跑去了贺家,站在门口闻到菜香,还以为贺毅父母回来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就这么,本来是三个人的晚饭,变成了七个人的,不得不换成了大圆桌。 贺毅回来后,看到宁师长和杨军长时,一脸的懵,这两人怎么来了? 再看到一桌子的菜,直接震惊到怀疑人生。 这都是宁溶和左子萱做的? 虽然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但闻着挺香,看着也好看。 他想着,也好,到时候有人陪着自己一起窜稀,也不算太孤单。 一起蹲坑也不无聊,还有人聊天。 杨军长为了这一桌子菜,还特意从对面家里,拿了一瓶好酒过来。 开饭了,大家都没客气,直接撸着袖子开吃。 贺毅起初还有些迟疑,不敢下筷子。 但看着一桌人狼吞虎咽的,盘子没一会儿就要见底了,他才犹豫不决的夹了块土豆吃。 这一吃,他立刻就后悔了。 后悔没有早点动筷子,菜都快要被他们吃光了。 特别是宁科,半大小子实在太能吃了,连菜汤都不放过,直接倒进碗里拌饭。 大家吃饱了,开始推杯换盏,喝酒聊天,九点过才结束各自散去。 贺家这边,一屋子人是其乐融融,罗家却是一屋子的阴霾。 罗如军脸色黑如锅底,咬牙切齿的看着茶几上摆放的一大堆布料,两双全新的黑色小皮鞋,好几盒雪花膏,各色糕点,还有几张大团结,几张票。 罗惠茹坐在罗如军的对面哭哭啼啼的道: “他们拿给我,说是感谢我帮忙带孩子的酬劳,我还以为是你帮人家做了什么好事记在了我的名下,所以我就收下了。 是他们自己没有搞清楚要感谢的对象,这关我什么事嘛?” 第21章 不要脸 罗如军听了罗惠茹这番不要脸的话,突然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片漆黑,直挺挺的栽到地上。 这可把罗老太太和罗慧茹给吓坏了。 罗老太太转过身,就重重的给了罗惠茹一个大逼斗。 “你这小贱蹄子,你想钱想疯了吗? 什么钱你都敢收?你是要害死你哥吗?” 罗老太太纵是心疼罗惠茹,但那是在不损害她儿子利益的情况下。 如若触及到她儿子的利益,就是她自己都不行,儿子才是她的主心骨。 罗惠茹非常了解她老娘的德性,这个时候被打被骂,她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罗如军在罗老太太又拍又打下,悠悠转醒。 此时此刻,他是真不想见到罗惠茹,生怕自己多看她一眼,就想马上将她掐死。 他一脸虚弱的转头问罗老太太,“妈,家里还有多少钱和票? 凑一凑,这两天给人家还回去。” 罗老太太皱着眉头道:“如军,这钱收都收了,也被用了一大半,再让我们还回去,我们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呀。 本来就是他们自己认错的人,又不是我们从他们手里抢来的。 就是不还,他们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罗如军听了自家老娘的话,转头看了眼罗惠茹,他终于知道,罗惠茹为什么会长歪成这个样子了。 他点点头,“行,不还就不还。” 罗老太太听到罗如军答应了,心中大喜,但随后听到罗如军接下来的话,她差点冲进厨房拿上菜刀,把罗惠茹给砍了。 罗如军一脸虚弱的接着道:“那你俩现在就去收拾收拾东西,明早我们一家子好跑路。 毕竟我们只是从农村出来的泥腿子,没办法跟人家中央的领导抗衡。 就因为罗惠茹今早唆使大院那些家属针对左子萱,人家领导一句话,直接下了三个营长,两个团长。 要不是领导看在贺毅的面上,这会儿我们一家人,已经在回乡下的路上了。 你没做过的好事,为什要去认领? 你的确没有从别人手里抢,但你这是诈骗。 这金额还不算小,估摸着就判个死缓,或者十年八年的。” 罗老太太和罗惠茹听了罗如军的话,被吓得全身直打颤。 罗如军看着两人冷冰冰的道:“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赶紧去收拾东西?一会儿晚了,想跑都跑不掉了。” 罗老太太的确是被罗如军唬住了,战战兢兢的道: “如军,你放心,娘就是砸锅卖铁,都把这钱给还上……” 转而将怒气全部发在罗惠茹的身上,又掐又打的。 “你个骚蹄子,都是你的错,老娘削死你。 啥本事没有,连个男人都勾不住,干啥啥不行,闯祸你倒是第一名……” 罗惠茹不敢哭出声,只有咬着嘴唇受着。 即使是这样了,她心里都不忘诅咒左子萱。 为什么所有的好处都是左子萱的? 她不服气…… 这些明明就应该是她的。 要是她跟贺毅在一起了,当时那孩子肯定是委托给她照顾的,这些东西也就是她的了。 贺家晚饭散场,宁溶回家后,趴在沙发上,一直想左子萱的事情。 知女莫如母,胡婶一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削了个苹果递给宁溶,“怎么?还在想你那“师姐”的事情?” 宁溶接过胡婶手里的苹果,翻身坐起来。 “妈,萱萱到底啥背景? 平时看着张扬跋扈,得理不饶人的,其实不仅心好,医术也好。 反正她说的什么师父楚留香,师门阿尔卑斯山,我是一个字不信。” 胡婶还没说话,坐在单人沙发上翻看报纸的宁师长,好笑的道: “不信就对了……” “爸,你知道萱萱的事情?” 宁师长放下手中的报纸,笑着道:“那丫头的背景可不简单。 她祖籍在京都,祖上可是宫廷御医,家族世代从商。 看似冲突,其实就是家中男人从政,在背后运作,媳妇明面从商。 到了她父母这一代,两人都是留洋回来的外科医生,在自家的医院工作。 子萱的小叔,则接手了家族经营这一块的事业。 五八年,国内不太平了,左家一家子全部都去了国外避难。 而当时,你那“师姐”还是个胎儿,家里担心路上长途跋涉,一尸两命,就让子萱的父母留下来,等孩子出生了再走。 结果,风云难测,那两口子居然被自己治疗的病患给举报了。 那两口子为了保全子萱,才将她送去贺家寻求庇护。” 宁溶一脸震惊的问道:“爸,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宁师长一脸平静的道:“这事儿就是我办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如果能跟子萱交好,那是最好的。不为别的,子萱骨子里是个好孩子。 只是到了我们这大院,被一些没文化的跟风妇女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当然,别管她师傅是谁,她要真能收你做她的师妹,那你是稳赚不亏。” “她不是已经收了我吗?今个儿还豪爽的给了十六块钱的红包呢。”宁溶咧着嘴笑道。 一旁听八卦的宁科毫不客气的揭穿宁溶,“啥叫给的?明明就是你死皮赖脸抢的……” 宁溶:“……” 贺家。 左子萱靠在沙发上,拿着报纸翻看,贺毅在厨房刷盘子。 乍看还挺和谐的。 左子萱时不时的探头往厨房方向看去。 这贺毅好像也没有原主记忆里,那么不堪呀。 有时候是霸道了一些,但并没有这个时代男人的大男子主义。 除了没见他做过饭,洗衣服、洗碗、做卫生,什么都在做,连洗脚水都打。 每月工资上交,随便媳妇用,不够了他再给。 这颜值和身材,别说是在这个年代,就算是在22世纪,也属极品了。 啥啥都好,就是与那白莲花罗惠茹不清不楚的。 不过,那也不关她的事儿。 两人马上就要离婚了,离婚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可能这辈子,两人都不会再见面,管他跟谁清不清楚的。 左子萱还沉浸在自己离婚后,幸福生活的臆想中。 自己的脚,就被拉了起来,毫无防备的放进热水盆里,一张搓好的热毛巾递到她面前。 回神后,左子萱一脸不自在的接过毛巾。“你不用帮我做这些事情,我自己会做。” 贺毅蹲下去,伸手给她搓脚。当握住她软软嫩嫩的脚丫子时,全身的血液突然在体内万马奔腾,直往脑门上冲。 “今天你辛苦了,我做这些不算什么……” 左子萱心脏不自觉的“砰砰”直蹦跶。 这男人还懂得体谅老婆,这也太好了…… 他是对自己这样,还是只要是他老婆,他都会那么对待? 看着贺毅轻柔的给自己洗脚的动作,大脑里面突然就冒出很多粉红泡泡。 突然,她摇了摇脑袋,马上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逼斗。 左子萱,你是想死吗? 怎么能喜欢上男主? 就算自己撕得了白莲,但阻止不了剧中的不可抗力因素呀。 毕竟自己这个角色,在剧里的结局可是惨死。 不行,不行,千万不能冒这个险,这要是死了,穿不回去咋整?那不是亏大发了? 千万不能沦陷在贺毅的美人计中。 而蹲在地上正在给左子萱洗脚的贺毅,捏着小媳妇的脚丫子,心猿意马的都快要起飞了。 这丫头的脚丫好白,还嫩,好想…… 左子萱看到贺毅握着自己的脚丫子,就往一个地儿搓,看着都快要搓破皮了。 她将脚丫子从贺毅的手里抽出来,“再搓破皮了。” 贺毅回神后,脸红脖子粗的低着头,拿起帕子给她擦脚。 “我是给你按按,放松脚下面的穴位……” 左子萱翻了个大白眼,“专往一个穴位上按?” 说完,没理他,直接转身上楼睡觉去了。 贺毅抬过脚盆,就着盆里的水,快速的洗了个脚。 上楼路过左子萱房间的时候,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轻手轻脚的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昏暗一片,只有从窗帘间投射进来的月光,成束地切割着昏暗的空间。 左子萱四仰八叉的躺在一米八的大床上,肚子上搭着一块小毯子。 贺毅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坐下,伸手给她扯了扯小毯子。 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给她理了一下碎发,才转身走出卧室。 卧室门关上,床上原本闭着眼睛的人,缓缓睁开双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贺毅到底是几个意思?难道他是喜欢原主的,只是不善于表达? 但从原主的记忆里来看,不像呀…… 算了算了,不想了,等离了婚,大家也见不着了,管好自己就行。 第二天,左子萱一大早上起来做了早餐,煎了鸡蛋饼和小米粥,还简单的拌了个凉菜。 她可不是原主,好吃懒做的。 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觉悟,尽量不落别人的口舌。 贺毅没想到左子萱会起那么早做早餐,他抬着盆子去院子晾裤子,昨晚他做梦了,梦见和左子萱…… 左子萱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到贺毅在晾睡裤和内裤,心里好奇,他怎么就只洗这两样,为什么没洗睡衣? 难道他大姨父来了? 贺毅抬着盆往屋里走,左子萱抬着盘子从厨房出来,两人正好撞面。 盆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第22章 跟你有关系 贺毅脸红脖子粗的问道: “你一直都在厨房?” 左子萱一脸莫名其妙的点点头,“对呀,我看见你晾裤子了。” 贺毅一想到昨晚的梦,脸红得快要滴血了。 他尴尬的捡起盆子,低着头道:“起那么早做什么?怎么不多睡会儿?” 左子萱将早餐全部端出来,“给你做早餐呀。” “以后不用起来给我做早餐,你自己多睡会儿,我去部队食堂吃就行。”贺毅听到左子萱的话,心跳如雷。 这丫头居然特意起来给自己做早餐? 自己的这婚姻,是不是还有机会挽救一下?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那食堂做的能有我做的好吃?”左子萱翻了个白眼,一脸傲娇的道。 贺毅好笑,别说是部队食堂了,就是国营饭店也没她做的好吃。 他喜欢惨了左子萱那傲娇的小模样。 两人吃完早餐,张由开着车过来接贺毅,一进门就闻到浓浓的卤香味。 “嫂子,你们大早上的吃什么好东西呢?那么香?” 左子萱皱着鼻子闻了闻,“没有呀,我们早上吃的鸡蛋饼,你吃了没?” 张由抠抠后脑子,咧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还没有,原来都是我接了团长之后,我们一起去食堂吃。” “那你等会儿,还剩了一些饼和粥,我给你拿来,你凑合应付一下。” “嫂子,不用,我一会儿自己去食堂吃就行。” 左子萱径直去厨房,把剩下的饼和粥端了出来。 张由见她拿都拿出来了,道了谢,便坐在桌子边吃了起来。 一开始开始还挺不好意思的,但吃了一口后,差点没把盘子一起给吞了。 左子萱收拾厨房,看到昨天剩的卤菜,想到张由一进门就说香得很,猜想他估计说的是这卤味香。 她把锅里的卤水烧开,一样捞了点出来切好,找了个饭盒装上,抬出去放到桌上推给张由。 小张,昨天你没来,这是我家昨天卤的,还剩了些,不嫌弃的话,你拿去混混嘴当个零食吃。 张由皱着鼻子闻了闻。 嗯…… 他进门的时候,闻到的就是这个味。 “嫂子,我现在能吃一块吗?” 左子萱好笑的点点头,这孩子真可爱,吃个东西还要申请一下。 “给你就是你的呀,想吃就吃。” 张由口水都快包不住了,他狠狠的将嘴里的口水咽下去,伸筷子夹了一片卤牛肉放在嘴里嚼了两下。 顿时两眼折射出闪闪光芒。 这,这也太好吃了…… 他一直以为国营饭店的饭是最好吃的,可当吃了左子萱的卤牛肉,顿时觉得那国营饭店的饭菜,好像也没那么香了。 “嫂子,你太厉害了,这卤牛肉真香……” “好吃拿回去慢慢吃。” 贺毅换了衣服下楼,就看到张由面前的一大饭盒卤菜,眼角直抽抽。 他还想着晚上回来接着吃呢,没想到居然被这小子给他撸了那么大一盒子走。 他不心疼那食材,他是心疼那做好的菜。 左子萱的心思跟孩子的脸似的,一天十八变。 昨天她心情好,做了那么一桌子饭菜。这要再等她下次心情好了做饭,又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张由见贺毅下楼了,嘴里叼着鸡蛋饼,赶紧把饭盒盖上,给左子萱打了个招呼就转身出门去启动车子了。 贺毅扯了扯嘴角,这家伙生怕自己问他把卤肉要回来?跑那么快…… 左子萱看到张由跑得贼拉子快,也是好笑,果然还是个孩子。 但她没想到,她在别人的眼里,也是个小孩子。 贺毅跟左子萱打了个招呼,转身出门了。 上车后,他看着张由放在副驾驶的饭盒道: “张由,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要不我帮你分点儿? 你看这么热的天气,你一个人吃不完,坏了那不是浪费?” 张由转头诧异的看向贺毅,“团长,这么违心的话,你是怎么说出来的? 就这一盒,别说吃不完了,我还不够吃呢。 你要吃,让嫂子再给你做呗,别来骗我的……” 贺毅抽抽眼角,这家伙,看破不出破,说出来自己多没面子? “算了算了,不分拉倒!” 两人还在斗嘴,突然听到车窗被敲响。 贺毅转头,看到罗惠茹脸色苍白的站在车门边上。一早的好心情,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但毕竟是个姑娘家家的,他的确也不好做得太难看。 他将车窗摇下来,冷冰冰的问道: “有事?” “毅哥哥,我有点事找你,能下车吗?耽误不了你几分钟的时间。”罗惠茹可怜兮兮的祈求道。 贺毅往自家家门方向看了一眼,想了想,点点头。 也好,借这个机会给她讲清楚,让她不要老往左子萱的跟前凑。 他拉开车门,带着罗惠茹站到自家大门口。 “说,什么事?” “毅哥哥,能借我点钱吗?”罗惠茹可怜巴巴的抠着手指头。 贺毅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看着罗惠茹。 他们很熟吗? 她大早上跑来问自己借钱? “嘶,罗惠茹,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是你哥的战友,不是你的亲哥,你要用钱,不该去找你亲哥哥要吗?” 罗惠茹眼泪花花的咬住下唇,像是被贺毅欺负惨了的模样。 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大家上班的高峰期,整个大院人来人往的。 看到这一幕,路人都开始在背后议论纷纷起来。 罗惠茹时不时的用余光查看过路的人,而贺毅却粗神经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好巧不巧,站在大门背后,正准备出门的左子萱,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毅哥哥,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你没办法了,你不去找你亲哥帮你解决,反倒来找我?这非亲非故的,这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都不合理?” “可这事跟你有关系呀,说白了,也是你间接性牵连的我。”罗惠茹稍稍提高了音量道。 周围的吃瓜群众一听,有情况…… 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竖着耳朵,想听到更多的八卦内容。 贺毅抱着双臂,一脸懒散的看着罗惠茹,也放大了音量道: “哦?说说看,我一个当兵的,能有什么事情连累了你?” 罗惠茹没想到贺毅不按套路出牌,一点儿都不避嫌,那么大声,也不怕其他人听到? 贺毅本来就不怕任何人听到,要是他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就不会将人带到自家门口来讲话。 罗惠茹有些紧张,她低着头小声的道:“你们在医院带的那个孩子被认回去后,家属以为我们两是夫妻,送东西过来感谢,就送到了我的手上。 我当时以为是别人感谢我哥的,我就把东西收下来了。 结果……” 她咬了咬下唇,有些艰难的道:“结果我哥回来说,那孩子的家属送错了人,要我把钱和票还回去。 可我都把那些钱和票用了……” 贺毅一脸莫名其妙的道:“你冒名顶替我媳妇,收了别人的钱和票,全给霍霍完了,这事儿与我有什么关系?” 贺毅的声音不小,周边的人大概也听出是怎么回事了。 罗惠茹冒领左子萱功劳的事情,他们昨晚就听自己的家属说了。 他们倒是没有想到,罗惠茹会来找贺毅帮忙还钱。 这要说他们没有奸情,谁信? 罗惠茹心里着急了,这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呀。贺毅就不怕别人非议吗?不应该小声一些吗? 这么大声,别人不都知道自己冒领左子萱功劳的事情了吗? 其实几乎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了,只是罗如军回去,忘记说这个事儿了。 她低着头,小声的道:“这不都怪你没有及时澄清我们俩的关系,让别人误会了,所以才将东西送到我的手里的吗? 这难道跟你没有关系吗?” 贺毅一听,也是被气笑了,不是看在她是个姑娘的份上,他这巴掌都已经落到她身上了。 贺毅觉得她这脑回路实在是太奇葩了,懒得搭理她,准备直接去找罗如军好好掰扯掰扯。 罗惠茹见他转身要走,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眼泪花花的呜咽道: “毅哥哥,你为什么那么对我?你忘记我们以前的情谊了吗?” 贺毅一脸的懵,他们以前什么情谊? 这时站在边上的围观群众,开始指指点点的。 “这贺团长简直太不是东西了,把人家小姑娘的清白毁得干干净净的,不想负责。” “可不是吗?仗着自家的背景,为所欲为的,这种人真该送上军事法庭,开除军籍,判他个十年八年的。” “真是狼心狗肺的,人家小姑娘跟了他那么多年,那么对人家,也太无情了。” 贺毅听到围观人群七嘴八舌的话,气得青筋暴起。 这会儿他手里要是有把机关枪,估计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枪把这些乌合之众直接给突突了。 左子萱从大门门缝,将事情看了个从头到尾。 看到众人对贺毅指指点点,而贺毅双眼猩红,一副大开杀戒的样子,心里也是好笑。 就这儿? 果然他这团长的位置,水分很大呀…… 要是她再不出去帮这丫的一把,怕是今天,他就得被送上军事法庭了。 罗惠茹见到周围的人对着贺毅指指点点的,咬了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今天她就要坐实了自己跟贺毅的关系。 她大胆的伸出双臂,想直接搂住贺毅的腰。 结果刚有动作,整个人就被踢飞了出去。 第23章 猥亵我男人 罗惠茹趴在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一脚狠狠的踩在脚下。 接着,头顶上响起左子萱嚣张的声音。 “这大清八早的,让我看看,是哪个贱人站在我家门口,对我男人动手动脚的? 光天化日之下猥亵我男人,你不要脸,我男人还要脸呢。” 说完,弯下腰,直接拽住罗惠茹的长发,拉着她准备往大院门口走。 “猥亵部队军官,我就不相信这事儿,部队没人管了。 走走走,我们到部队政治部去好好说道说道,这女流氓到底有没有人管? 没有人管,我直接送派出所,告她个流氓罪。” 这时有人站出来指责道:“左子萱,你发什么疯,明明是贺毅不要脸,对不起人家惠茹,你凭什么打人?” 左子萱猛的转头,看向出头鸟道: “我男人不要脸,对不起她? 大婶…… 你倒是说说看,我男人是睡了她,没对她负责,还是怎么的? 怎么就对不起她了? 她大早上跑到在我家门口…… 请你看清楚,是我家门口,来对着我男人拉拉扯扯的,有半点大姑娘矜持的模样吗? 我男人是抱了她,还是亲了她,还是有任何冒犯她的动作了? 怎么就不要脸了?” 说完,指着那出头的大婶,恶狠狠的道:“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个子卯寅丑来,我连你一起送到政治部去。 不要怀疑,我还真有这个本事。” 大婶一脸不屑,刚想还嘴,直接被一个大逼斗,甩得她头昏眼胀的。 还没看清楚是谁甩了她一巴掌,直接被抓住头皮,拖在地上往家的方向走。 她男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道:“你这死婆娘,你想害死我? 昨晚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掺和罗惠茹的事情? 她倒底是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 让你为了她,连老子的前途都不顾了……” 出头鸟被打,刚还在看热闹的众人,马上清醒过来。突然想起昨天被处理的三个营长,两个团长。立刻做鸟兽状散开,往大门方向跑去。 左子萱瞠目结舌的看着脚底抹油的吃瓜群众,在他们背后喊道: “唉唉唉…… 你们跑什么呀?不再多看会了? 赶紧帮你们的女菩萨再多说几句好话,多骂骂贺毅,咱一起去政治部蹭茶喝呀! 哎呀,怎么都跑了?没事儿,我都记着你们长啥样呢,这次喝不了,咱们下次再喝啊……” 不远处的吃瓜群众们,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接到电话的罗如军,大步的往贺家门口跑去,远远的就看到左子萱蹲在地上拍罗惠茹的脸。 刚跑近,就听到左子萱好笑的道:“罗惠茹,果然,国家没有拿着你这张脸皮去研究防弹衣,简直就是一大损失。 你哪来的那么大脸? 冒领我的功劳就算了,把人家的钱花完了,来找贺毅要钱补窟窿? 走走走,我们现在马上去政治部搞清楚,你跟贺毅之间,以前到底有什么情分? 我这作为贺毅明媒正娶的媳妇,也一直好奇得紧。 我们这就去讲清楚,别动不动你就挂着两滴猫尿,跑到我们夫妻面前膈应人……” 罗如军傻眼了。 什么? 罗惠茹来找贺毅,让贺毅出钱帮她补窟窿? 她疯了吗?哪来的脸?怎么敢这么做? 他抬头看向贺毅,见他一脸冰冷的看着自己,顿时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抬头间,看到贺家对面的院子,杨军长夹着一支烟,站在二楼窗户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想起杨军长昨天对他的警告。 再低头看向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罗惠茹,眼前一黑,连连后退。 快要摔倒的时候,身后有人一把将他扶住。 张由噘噘嘴道:“罗营长,你真该好好管管你妹妹。 大清早的,跑到我们团长家门口,问他要钱。还说是因为我们团长,她才误领了我们嫂子的功劳。 我们团长不理她,她就猥亵我们团长,动手动脚的拉我们团长的手。 还说些引导别人误会的话,要不是我嫂子出来了,我们团长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她再继续这样污蔑我们团长,我要打电话告诉贺师长了。” 张由没有给罗如军问话的机会,直接一股脑的将事情说了,但不过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罗如军闭了闭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对着贺毅说了句,“贺团长,对不起,是我没将自己家人看好,不会再有下次了……” 贺毅没有吭声,就那么淡淡的看着他。 罗如军弯腰一把捏住罗惠茹的手腕,将人拖起来往家里走。 左子萱见罗家兄妹走远了,转头看向贺毅。 这一看,顿时无语。 刚还一脸冰冷,像条内酷似的男人,这会儿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似的,看着她。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对着他翻了个大白眼。 “看你那点儿出息……” “我,我,我……”贺毅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左子萱转头看了眼被罗如军逮得跌跌撞撞的罗惠茹,又看了眼贺毅。 这罗惠茹不仅小心思多,吃相还难看,不是良配。 她想起昨晚贺毅收拾厨房,给她洗脚,洗衣服的场景,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贺毅是个好男人,他值得更好的。 “贺毅,罗惠茹不是良人,你们不合适,以后离她远点。” 说完,转身将大门关上,推着自行车离开。 贺毅赶紧追上左子萱,“子萱,我跟罗惠茹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根本就不是大院里那些人传的那样。” “既然你跟她没关系,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你? 今天你又为什么要下车,跟她单独说话?” “我只想跟她讲清楚…… 子萱,子萱……” “中午我不回来吃饭,你自己在食堂凑合一顿。”左子萱没有等贺毅讲完,自顾自的骑着自行车走了。 贺毅看着左子萱离开的背影,咬着牙,一拳头打在路边的大槐树树干上。 她为什么就不相信自己?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她真的就那么想离婚吗? 左子萱才不管此时贺毅的心里,有多么的歇斯底里。她得上街逛逛,琢磨琢磨离婚后,要怎么养活自己。 她将自行车停到供销社门口,漫无目的的在市中心街道晃悠。 她想起自己看过的小说,有空间的女主,一般第一站都是废品收购站。 反正没啥事干,也不知道要干啥,干脆就去随便逛逛。 顺便也学学人家小说女主,收收古董什么的。 她去了泽都最大的废品站,跟守门的大爷说,想买点报纸回家糊墙,悄悄给大爷塞了五毛钱,顺利的进到废品站。 在偌大的废品站逛了一圈,收了一堆的古董字画。 还顺手收了不少的红木家具,想着以后自己买了房,用得上。 古董和家具,在她看来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在22世纪的家庭,本来也不是什么普通家庭,好东西她见多了,这些东西,她根本不稀罕。 最让她欢喜的是,她居然找了在22世纪时,她的博士导师用过的化魂针。 她亲眼见到过她的博士生导师,使用这一副金针,救治过一个即将垂死之人。 她私下问过她的导师,为什么别人也用相同的针法,却没有将人救过来? 当时她的导师悄悄告诉她,针法都一样,但用的针却不一样。 这针叫化魂针,据说有逆天改命的功能。 当时她觉得,导师简直就是危言耸听,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逆天的东西存在? 绝对是导师掖着藏着什么救人的重点知识,不愿意透露出来。 现在不管这针到底有没有这逆天的功能,能在异世见到自己熟悉的东西,不由的就会生出一种亲切感。 出去的时候,她抱了一沓旧报纸,给了大爷一块五,顺利的出了废品站。 废品站逛完了,也已经大中午了。 她决定再去街上随便逛逛,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它新的收获,将就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泽都总军区食堂。 外面的战士餐区,时不时传来阵阵哀嚎声。 他们今天无缘无故的被贺毅加长了训练时间和训练难度,差点把他们给累死。 不仅如此,贺毅今天就像吃了雷管似的,见谁炸谁。 现在整个军区的战士,一看到贺毅,就赶紧绕道躲着走,生怕引火烧身。 张由见贺毅心情不好,也不敢招惹他,不仅如此,还很大方的将早上左子萱给的卤菜,分了一半给他。 宁师长走进干部食堂,见贺毅黑着脸坐在餐桌边上发呆,跑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将他面前的卤菜抬过来打趣道: “怎么?又被萱萱给打了?” 贺毅抿了抿嘴,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倒是巴不得她打我一顿……” 坐在桌上的其他战士,听到贺毅的话,猛的抬起头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以前不是一被媳妇打就气呼呼的吗? 现在怎么没被打,也气呼呼的? 这丫的难道有受虐倾向? 大家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摆子。 贺毅也没管他们那看怪物的眼神,现在他心里难受得很。 和左子萱相处的这段时间,让他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护着她,让着她,一是因为她小,不懂事,二是因为责任。 现在,他是巴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把人拴在裤腰带上,寸步不离的守着。 她高兴,自己也高兴。 她不高兴,自己比她还生气。 只要她想要,哪怕是天上的星星,自己也要想办法给她弄下来。 他对左子萱的感情已经变了,不再单纯的是责任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恐怕是已经爱上左子萱了。 第24章 配不上嫂子 贺毅还在茶不思饭不想,宁师长毫不客气的将他的卤菜抬起来,招呼大家尝一尝左子萱的手艺。 众人吃到卤菜,那是好一顿的夸赞。 等贺毅回过神来,盘子里就只剩一片牛肉了。 他筷子刚伸过去,那唯一的一片牛肉,就在他的眼皮子下,被宁师长的筷子夹走了。 看着连一滴卤汤都不剩的盘子,他扯了扯嘴角,自己连味都没有闻到,这就没了? 这群人也太不讲武德了…… 军属大院。 罗惠茹被罗如军扯回家收拾了一顿,被禁了足,不准她出门。 她正躺在床上,泪流满面的画圈圈诅咒左子萱。 突然听到院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平时交好的几个军嫂的喊声。 “惠茹妹妹在家吗?” 罗惠茹一腔的牢骚和委屈正无处发泄,这来人了,正好诉诉苦水,准备狠狠的编排一番左子萱。 她擦了把脸,出去开门。 门一开,十来个军嫂一见到她,就是好一阵的吹捧。 “惠茹妹妹真能干,昨个居然救了市长的孙子。” “可不是吗?不知道比那左子萱强到哪里去了。” “惠茹妹妹脾气好,医术好。贺团长真是眼瞎了才娶了那左子萱。” “惠茹妹妹,这救了市长的孙子,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嫂子们啊。” “就是就是……” “市长要是给你安排工作什么的,你可记得拉嫂子们一把啊……” 军嫂们七嘴八舌的恭维着罗惠茹,把罗惠茹直接整懵了,不过她很享受被认可,被恭维的感觉。 她也不好意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就那么面带微笑的接受大家的彩虹屁。 罗惠茹救了市长孙子一事,就那么在大院里传开了。 罗家顿时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的。 其一,大家听说,罗惠茹当街把已经踏入鬼门关的小孩救了回来,理所当然的就认为她医术不错。 能与她交好,说不定将来遇到什么要救命的时候,她能念旧情,帮上一把。 其二,人家救的是市长的孙子,那岂不是市长家的救命恩人?将来那可是前途无量呀。 与这种人交好,将来肯定是有用得上的地方。 罗惠茹听了一下午的彩虹屁,通过碎片拼接,大概也知道了是些什么事。 虽说她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但虚荣心,还是战胜了害怕。 理所当然的接受着大家的崇拜。 她希望贺毅能听到这些传言,来求着自己跟他在一起。 到时,她非得好好的收拾那左子萱,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胡婶听到军属区里的传言,心里好笑得很,这罗惠茹胆子真大,连市长的恩情都敢冒领。 难道她是吃熊心豹子胆长大的?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该做啥做啥,全当不知道。 另外一头的左子萱,在街上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搞钱的门路,有些丧气。 看来这个年代想要独立,还真是有点困难。 徒有一身的医术,但没有用武之地。 想私下给别人看病,你没名没气的,人家也不敢让你看,说不定还会落得跟原主父母一样的结果。 去医院上班,没学历,没履历,纵使自己身后有贺家,人家医院也不敢要呀。 做生意,明着做肯定不行。 但去黑市,自己也没啥东西卖给人家呀。 哎……,真是难呀…… 是谁说的,穿越,只要有金手指,不管在任何年代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是谁? 有本事站出来! 看我不锤死他…… 现实如此,暂时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肚子有点饿,去国营饭店的窗口,花了2毛钱买两个肉包子。 她拿着两个包子,在市政府宣传栏对面的台阶坐下。刚把包子递到嘴边,就感觉到一束炙热的眼神盯着自己。 她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不远处,瘦得皮包骨的乞丐婆孙二人。 老妇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小孩看上去只有三四岁,虽然长发披肩,但能看出是个男孩。 两人蓬头垢面的蜷缩在墙头。 小乞丐看着左子萱手里的包子直咽口水,但并没有跑过来伸手讨要。 乞丐婆见左子萱在看他们,低头看到小乞丐看着别人的包子直流口水,她无奈将小乞丐抱进怀里,背对着左子萱。 这个时代,家家户户自己都不够吃,哪有多余的口粮做善事,救助乞丐? 左子萱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乞丐婆孙的身边坐下,将手里的包子递过去。 “没毒,我也还没吃。 不嫌弃的话,拿去顶一顶。” 乞丐婆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左子萱。 小乞丐则闻着包子的香味,疯狂的吞咽口水。 他轻轻的拽了拽乞丐婆的衣服,怯生生的叫着,“奶奶,我饿……” 一辆吉普车,停在政府大门口的马路边,车上的人,正透过车窗,一瞬不瞬的看着左子。 “团长,那不是嫂子吗? 要叫嫂子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贺毅摇摇头,“不用,她骑了自行车出来的。 我们在这待会儿就走。” 张由瘪瘪嘴,心里鄙视贺毅真胆小。 早上被左子萱甩了脸子,现在连过去说话的胆子都没了,只敢远远的看着。 贺毅从左子萱刚坐到台阶上时,就看到她了。 见她将手里的包子递给乞丐婆孙,这心里五味杂陈。 和左子萱结婚两年,自己只知道她张扬跋扈,脾气暴躁,自私自利。从来就不知道,她还有那么善良的一面。 看来自己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她,活该她要跟自己离婚。 乞丐婆看了看左子萱手中的包子,又看了看了眼怀里的小乞丐。 犹豫了一会儿,她将手在自己的脏衣服上擦了擦,伸手接过左子萱手里的包子,感激的说了句“谢谢”。 乞丐婆将包子塞给小乞丐,小乞丐拿着包子,转过身来,软软糯糯的对着左子萱道谢。 “谢谢姨姨……” 小乞丐拿到包子,没有一个人独享,他将包子拿出一个递到乞丐婆的嘴边,“奶奶吃……” “你吃,奶奶不饿。”乞丐婆咽了咽口水,将包子推给小乞丐。 小乞丐非常坚持,非要让乞丐婆一起吃。 乞丐婆推辞不掉,拿出一个包子,掰了一半,拿在手里小口的咀嚼。 左子萱看着婆孙两人虽然落魄至此,但怎么都遮掩不住他们那一身的教养。 孩子再馋,也没有不要脸的向人讨要。 收了别人的东西,懂得道谢,而不是理所当然。 再饿,吃东西仍然慢条斯理,细嚼慢咽的。 她猜测,这婆孙俩,之前怕也是出生大户人家。 也许是这个时代的动荡,才导致两人落魄至此。 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呀…… 她笑着伸手摸了摸小乞丐的头。 “小家伙,真懂事。 叫什么名字呀?” 小乞丐缩了缩脖子,躲开左子萱的手,细声细气的道: “姨姨,我头发很脏,会弄脏你的手。 我叫滕海川,今年四岁,我是男孩。” 左子萱好笑,这家伙特别强调自己是男孩,是因为他留着披肩长发,生怕自己误会他是个女孩。 滕海川…… 滕海川…… 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呢? 她突然惊恐的转头,看向正在小口吃包子的小乞丐。 “你,你叫啥?” 小乞丐抬头,一脸懵懂的看着左子萱。 “姨姨,我叫滕海川……” 啊啊啊…… 妖兽哟…… 这小绵羊,居然是剧中的大反派。 这家伙在剧中出场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他不是针对某一个人的大反派,而是针对整个华国。 大有将华国夷为平地,全部毁灭的阵仗。 他明明是华国人,是什么原因让他那么恨华国,剧里没有讲。 不过剧里演的,这家伙很神秘,但也是真有能力。 十二岁就自己组织了一支万人的雇佣兵,跟华国直接开战。 邪门得很,华国一个军的人,居然和他的一万人打了个平手。 后来华国直接派出一个司令,带着三个军将他灭了。 这小子自然是按照剧情的需要,死在了男主贺毅的枪下。 让男主又立了个一等功。 左子萱看了眼窝在乞丐婆怀里,一脸天真的滕海川。 那么乖巧的孩子,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小小年纪的他,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期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是这个时代造成的吗? 还是现在的落魄造成的? 或许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事情,才将他改变的? 她再次伸手摸了摸滕海川的小脑袋,“姨姨不怕……” 滕海川突然就有些脸红了,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人不嫌他脏。 左子萱从包里摸出十块钱塞给乞丐婆。 “既然遇到了,就是我们的缘分。 这钱你们先用着……” 乞丐婆怎么可能收陌生人的钱? 她赶紧将手中的大团结还给左子萱,“不行不行,你已经给了我们包子,我不能再要你的钱……” 左子萱知道,乞丐婆的教养,不允许她收一个陌生人的钱。 她也不解释,将钱再次塞到乞丐婆的手里。 “你们下一顿有吃的吗? 孩子还小,你能饿两三天,他也能跟着你饿两三天? 这钱算是我借给你的,将来你们祖孙有钱了,还给我就行。 我叫左子萱,现在暂时住在泽都总军区贺家。 你们要是有什么难事,可以去那里寻我。” 乞丐婆双眼通红的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滕海川,又看了眼手里的大团结。 最终抿着嘴对左子萱点点头,道了谢。 贺毅看到这儿,就没有继续再看了,招呼张由开车回部队。 路上,张由握着方向盘噘着嘴道: “嫂子的心真好。 平时看她又凶又恶的,还真以为她是个张扬跋扈的狠人。 没想到背地里那么善良。 团长,我觉得嫂子那么好,你一点儿都配不上嫂子。” 第25章 牛犊子家的悍妇? 贺毅听了张由的话,并没有生气。 而是转头看向窗外,看着马路两边的飞速倒退的香樟树,悠悠地道: “配不上又怎么样? 她是我贺毅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媳妇。 现在是,将来是,生生世世都是……” 张由瘪瘪嘴道: “团长,我怎么听说嫂子要跟你离婚?” 贺毅扯扯眼皮子,这死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一脸不悦的道: “我们这是军婚,你嫂子想离,我不离,这婚能离得掉? 我跟她之间有误会,只要将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张由耸耸肩。 “我还说你要是跟嫂子离婚,我就把嫂子介绍给我大哥。 嫂子长得漂亮,人好,又那么会做饭,我大哥肯定喜欢。 我老想她做我大嫂了。” 贺毅被气得七窍生烟,自己这还没离呢,就已经有人盯上自己媳妇了。 做梦,想都别想,除非他死,不然他绝不离婚。 他一巴掌拍到张由的后脑勺上,“谁给你的胆子?挖墙脚,都挖到我墙边来了? 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谁敢挖我媳妇,我非得跟他拼命!” 张由噘着嘴不满的道: “哼,嫂子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要是她就喜欢我哥那一款的呢?” “就你哥那白斩鸡?你要不要叫他来试试?看他站着来,还能不能站着回去……” “哼……,回去要跟我哥告状!” “去去去,赶紧去。 你问问你哥,从小到大,他哪次跟我打架打赢了的?” 张由:“……” 左子萱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去菜市场买菜回家了。 她问了乞丐婆她们一般在哪里落脚,就准备走了。 还没起身,远远的看到有人在政府公告栏上贴通告。 几分钟时间,公告栏边上就围了一圈人。 左子萱好奇那公告栏上贴的什么?吸引那么多人。 她蹦蹦跳跳的跑到公告栏面前。 原来是养殖场的猪,得了一种死亡率非常高的怪病,病发到死亡,就2-7天时间。 养殖场的技术人员用尽了办法,都没办法治愈。也请了所谓的专家,过来诊治。 仍然控制不住。 猪仔的死亡率一天比一天高,整天烧猪的尸体,都要烧好几波。 养殖场的厂长实在没办法了,只有贴出告示,在社会上寻找能人异士帮忙解决。 当然,不白帮忙,要是能治好,奖励一千元的奖金。 但要是不懂装懂,给养殖场造成损失,那也是要被扭送公安局的。 好多人看到奖励条款时,都跃跃欲试,一千元呀,巨款呐,一个双职工家庭,不吃不喝,两年的收入了。 但一看到处罚条款,直接就望而却步了。 到时候别病没给治好,自己还蹲进大牢,那多不划算。 左子萱看着告示上写的死猪症状,感觉有些像病毒性胃炎。 这病,在22世纪好治,但放在这个年代,的确不好治。 她虽然是医人的,但大学辅修的动物医学。 后面虽然没有在动物医学上继续深造,但大学辅修的那点儿知识,在这个年代基本够用。 她上前,直接把这张告示给揭了下来,准备照着告示上的地址去养殖场。 乞丐婆见左子萱将告示揭了,一脸紧张的阻止道: “妹子,猪病很难治的,你有把握吗? 治不好是要吃牢饭的。” 左子萱看得出乞丐婆是真心关心她。 她摆摆手,“没事,我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治这个病,问题不大。” 乞丐婆见她坚持,也没有再阻止。 她将滕海川背在背上,陪着左子萱一起去了养殖场。 到了养殖场门口,左子萱将红榜递给门卫,门卫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将人给带了进去。 厂长办公室,一个四十来岁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窝在办公桌后面的藤椅上,一瞬一瞬的打量着左子萱。 左子萱站在男子的对面,也在不停的打量着他。 两张布艺弹簧沙发上,坐着十来个年轻男子。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看似斯文瘦弱的男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这丫头看着有些眼熟呀,有点儿像贺毅那牛犊子家的嚣张媳妇。 不过想了想,立刻又否认的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那丫头,那丫头可没这魄力,敢单枪匹马的揭红榜。 也没那能力。 窝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坐起身来,抬起桌上的陶瓷茶缸喝了一口水,放下茶缸咂巴了两下嘴。 “姑娘,红榜上的内容都仔细看过了?” 左子萱点点头,“看过了,治好了奖金一千,治不好,进派出所吃牢饭。” 中年男子点点头。 “那你准备怎么治?” “看都没有看到病猪,我怎么知道要怎么治?” 中年男子没有生气,反倒还挺欣赏左子萱这爽快的性格。 他虽然心里非常质疑左子萱的能力,但嘴上并没有说出来。 “那行,我们一起去看看!” 左子萱点点头,转头看了眼墙上挂的钟,已经2点半了,得稍微快点,还得买菜回家做饭。 要不晚上,只有吃面条了。 她可不想吃面。 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们,虽然心里质疑,但也没人敢出声。 谁让他们治不好呀……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养殖场。 到了养殖场,左子萱终于知道这养殖场为什么敢出一千的奖金了。 这养殖场规模很大,占地大概千亩左右,目测下来,保守估算,最少有二十至三十万头猪。 听说这养殖场是全国重点养殖培育基地,全国三分之一的生猪,都由这里供应。 要将整个养殖场完完整整的走完,怕是一个下午都走不完。 左子萱直接被带到一个十来亩的大棚里面。 中年男人指着臭气熏天的大棚道: “这里面的都是病猪,厂里的技术员,已经根据它们的病情,对它们进行了分类和隔离。 那边实验室里面,还有今早解剖的病猪尸体,你可以去看看。” 左子萱点点头,直接去了实验室。 她要了个口罩和一双手套,还有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对死猪的尸体进行检查。 中年男子看到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感觉还像模像样的,心中不免多了一丝期待。 也有人却觉得左子萱是在装模作样,心里开始暗暗嘲笑,等着她打脸。 半个小时后,左子萱放下手术刀,洗了手,对肥胖男人道: “我检查完了,心里大概有数了,但我还要看看病猪的情况。” 厂长点点头,亲自带她去了一处病猪的猪圈。 猪圈里面,躺着三头不太胖的病猪,个别嘴边一滩白色呕吐物,肛门对着的空地上一滩一滩的黄绿色粪便。 左子萱没有进去,里面实在太脏了。 她转头对着中年男人道: “大叔,我没有穿水鞋和防水服,里面实在太脏了,能安排一个穿着水鞋的同志进去给病猪量个体温吗?” 中年男人看了眼左子萱脚上的黑色小皮鞋,倒也没有冷嘲热讽,点点头,转身对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道: “小张,正好你穿着水鞋,你进去量下体温。” 张裕点点头,拿着温度计走进猪圈。 十分钟后,他拿着温度计走出猪圈,递给左子萱。 左子萱看了后,让厂长安排人,将那头要死不活的病猪给抬了出去,单独圈在一块空地。 她要了一张纸和笔,在上面写了处方递给中年男人。 “这个药,帮我找人拿过来。” 中年男子看了看处方上药和剂量,又转头看了眼被单独圈起来的病猪,将处方递到左子萱的面前,疑惑的道: “姑娘,你这只治一头猪呀?这一头猪都值不了那一千块钱。” 左子萱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中年男子,“大叔,这所有病猪的病情轻重不一,一个处方怎么可能治疗所有的病猪? 并且我大范围下药,你就不怕我把猪给全部治死了? 你不怕,我还怕呢…… 先治一头看看效果,再根据治疗效果修改治疗方案。” 中年男子知道,自己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他也知道左子萱说的是对的,可他心里是真的很着急,眼看着这些病猪一头又一头的死掉。 一天要死几十头猪,再继续那么死下去,自己就得给那些猪大爷们陪葬了。 左子萱看得出中年男子面上紧张的神情,也知道,现在仍然处于计划经济的时代,这一天死那么多猪,国家损失重大。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总要有人背锅受过呀。 也难怪这中年男人会那么着急了。 左子萱叹了口气道:“大叔,你也别着急,我再给你开个中药方子。 你让人给煮了,拿给病猪喝,虽然不能治愈,但稳个两三天是没有问题的。 那头隔离出来的病猪,打了针,最迟,两个小时就能见到效果。” 中年男人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有赌一把了。 赌,也许还有活的几率。要是不赌,自己百分之百得被送去劳教。 他将西药处方递给张裕,“去,按这姑娘的处方,将药拿过来。” 十分钟后,张裕提着篮子回来,将药递给左子萱。 左子萱接过篮子开始配药,她并没有将配药比例写出来,旁人只是看到她这个瓶里抽点,那个瓶里抽点。 配好药,她在张裕的帮助下,给病猪注射了药剂。 注射完后,又写了一张中药处方给中年男人。 临走时交代道: “大叔,安排人随时观察这头病猪的情况。 最快半小时,最迟两小时,就能见到效果。 这猪要是站起来了,先不要喂食,给点中药水喝。半小时后,少量的喂点软食,随时观察有没有拉稀。 要是发生病变,你就让人去泽都总军区家属院贺家找我,我叫左子萱。 要是有好转了,今晚就不用去找我,明天上午,我会自己过来。” 站在边上抱着药瓶的张裕,听到左子萱自报家门,腿一软,差点摔倒。 啥? 这还真是贺毅那牛犊子家的悍妇? 第26章 两条狗 中年男子听到左子萱自报家门,这心里突然就莫名的心安,不为别的,就因为她是军属。 左子萱没有提奖金的事情,交代完后就直接走了。 一出养殖场大门,就看到乞丐婆子牵着小乞丐,站在大门外一脸着急的往里看。 看到她出来了,高兴的迎了上去。 “姑娘,没事?” 左子萱咧着嘴,爽朗的道:“能有什么事?萱姐出马,势在必得!” 乞丐婆子笑着连连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两人走到菜市场门口就分开了。 左子萱又给了乞丐婆孙五块钱,让他们找地方洗洗,明天她再去寻他们。 不为别的,只是想逆转大反派的悲剧,阻止他将来因为报复华国,而惨死在贺毅的枪下。 目前她虽然不进账,但简单的养两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看着天色不早了,她赶紧进菜市场去买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今天菜市场的营业员们,对她好像特别客气似的。 买啥都把秤给她翘得高高的,还要再另外送一些,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左子萱着急忙慌的跑回去,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屋内传出暴跳如雷的吼声。 “贺毅,你皮痒了?离婚?你想死是不是? 我告诉你,只要我跟你妈一天没死,左家没有开口,你想都别想。” 屋内传出皮带抽打的“噼噼啪啪”声音。 接着马上又传出一道中年妇女的哭声,“小毅,你是该打。 当年我难产,要不是子萱的妈妈,我们娘俩早就已经去地府报道了。 你怎么有脸跟子萱提离婚? 是不是为了罗家那小姑娘? 我告诉你,就算你媳妇不是子萱,也不可能是那泥腿子……” 左子萱站在门外听着屋里的话,终于知道贺家为什么对原主那么好了。 敢情是有救命之恩。 “妈,你不要乱说,跟罗惠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还在维护那泥腿子?你是想气死我吗?” 话音一落下,马上又传出“噼噼啪啪”抽打的声音,还有贺毅闷哼的声音。 左子萱抽了抽嘴角,这贺毅果然是活该被打,语言组织能力那么差。 自己不进去,他会不会被打死? 她推开客厅的门,看到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中年男人手里拿着条皮带,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个鸡毛掸子,对着跪在地上的贺毅混合双打。 眼看贺毅都要被抽晕过去了,她赶紧拦在贺毅的面前。 “爸,妈,别打了,再打要打死了……” 左妈妈丢掉鸡毛掸子,将左子萱拉过来上下查看,又伸手扒拉扒拉她脑袋的头发。 “萱萱,别管这死小子。 你摔伤住院的事情,要不是宁师长昨天给我们打电话,我们还一直被这死小子蒙在鼓里。 乖乖,现在好些了吗?” 突如其来的温暖和宠溺,让左子萱有些手足无措。 左子萱拉住贺妈妈的手,笑道:“妈,早就没事了。” 左爸爸担心吓着左子萱,将手里的皮带丢在沙发上。 “萱萱,要不咱们明天去京都总军区医院,再检查检查?” 左子萱摇摇头,“爸,我真的好了,用不着去京都。” 她赶紧转移话题,“爸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左妈妈捏了捏左子萱的手,一脸吝惜的道:“下午两点过就到了。” “饿了?我去给你们做饭……” 左子萱那么一说,贺妈妈和贺爸爸这才看到左子萱手里提着的菜。 贺妈妈看着左子萱欲言又止,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菜。 “不做不做,咱们一会儿去国营饭店吃。 朱姨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 妈明天去给你找个靠谱的阿姨回来做饭。” 左子萱见贺妈妈一脸不信任的表情,马上挽住贺妈妈的胳膊,调皮的道: “妈…… 我这可是五星级水准。 国营饭店做的,跟我那都不是一个水平的。 你们就等着吃!” 说完,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贺毅,“过来帮我做饭。” 贺毅扶住沙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跟在左子萱的身后进了厨房。 贺妈妈一脸着急的准备跟着过去。 她可是听宁师长说了,左子萱昨天烧火,差点没把自己呛死在厨房。 她刚要追上去,就被贺爸爸一把给拉住。 “我怎么感觉这次回来,看着萱萱好像变了? 她跟贺毅之间的关系,好像也变得微妙了。” 贺妈妈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到厨房的背影。 别说,好像还真变了。 以前贺毅虽然对外很是维护左子萱,但在家里,可是一点儿都不让着她。 别说帮左子萱做饭了,两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顿饭,都能干起来。 还没研究出所以然,外面的院子里传出宁溶的声音。 “师姐,我带好东西来蹭饭了……” 宁溶提着一条五六斤的大海鱼,一蹦一跳的跑了进来。 进到客厅,六目相对,皆是一脸的懵。 贺爸爸和贺妈妈看着宁溶,“师姐”?什么鬼? 宁溶则是看着贺爸爸和贺妈妈,这两人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到自家老头提起? 但她还是马上反应过来,乖巧的打了招呼,“叔叔,婶婶,你们回来了?我来找萱萱的。” “萱萱”? 这两人什么时候那么熟悉了? 左子萱听到宁溶来了,赶紧从厨房探出头来。 “小溶子,我在这儿。” “小溶子”?这又是什么鬼?他们没在的这段时间,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宁溶对着贺爸爸和贺妈妈点点头,提着鱼去了厨房。 宁溶一进到厨房,就看到贺毅坐在小凳子上龇牙咧嘴的,她大咧咧的道: “贺毅,你这是被狗咬了?怎么那么痛苦? 不过看到你如此的痛苦,我就觉得放心了。 这太渣了,果然是要得报应的。 哈哈哈哈……” 客厅里的“两条狗”对视一眼,尴尬的对着厨房轻咳了两声。 左子萱憋笑,小声的道:“这家伙是被他爸妈打的。” 宁溶顿时笑容凝固,“……” 这晚饭还能蹭不?现在改口还来得及不? 贺毅看向左子萱,一脸委屈的道:“萱萱,我疼死了,你快帮我看看,出血没有?” 左子萱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嘟囔道:“活该……” 但还是走到他身后将他的衣服拉起来检查,伸手按了按。 贺毅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把宁溶吓了一跳,还以为真是被打得皮开肉裂了呢。 跑过去一看,的确是青红交错惨不忍睹,但也只是皮外伤。 宁溶一脸鄙视的看了眼贺毅,这丫的真能装,以前受了枪伤,也没听他哼一声。 这点伤,就叫唤上了? 在装可怜给左子萱看? 左子萱倒是第一次见到贺毅受那么重的伤,还真信了他的邪。 低头给他呼呼道:“忍一忍,晚上给你擦药。” 贺毅一脸隐忍的点点头。 宁溶看到贺毅一副戏精上身的模样,恶心得好想伸手过去掐死他。 左子宣做饭,贺毅和宁溶给她打下手。 半个小时,厨房里就传出了饭菜香。 贺爸爸和贺妈妈对视一眼,贺妈妈小声的嘀咕,“萱萱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贺爸爸倒是一脸无所谓的道: “她怎么就不会做了? 洗手作羹汤,不是女子出嫁前的必修课吗? 或许左家教过她做饭呢? 以前只是她不想做罢了。” 贺妈妈想了想,别说,还真是。 左家那种豪门大家,的确会教育家里姑娘们学习这些科目。 看她那远在京都的嫂子,就知道左家的家教有多好了。 不仅懂经商,琴棋书画,女红厨艺都样样精通。 贺毅他大伯婚前也是个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但自从娶了她那大嫂后,那是再没有多看外面的姑娘一眼。 两人几十年如一日的恩爱。 饭菜还没上桌,杨军长提着一瓶酒上门来看老友,没一会儿宁师长空着两只手来叫宁溶回家吃饭,也留了下来。 要摆桌子了,左子萱让宁溶给胡婶打电话,让胡婶和宁科过来吃饭。 宁溶摇摇头,“不用打,那两人有千里眼,最多不超过五分钟就会过来。”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响起宁科咋咋呼呼的喊声,“子萱姐姐,我们来帮你吃饭了……” 宁师长正抬着茶杯喝茶,听到宁科的这一嗓子,差点没把他给呛死。 这小子来蹭饭,用得着说那么明显吗? 人都到齐了,小辈们开始上菜。 宁科端着,一大盘红烧海鱼,馋得那口水差点没掉进盘子里。 宁溶看到了,赶紧一把将盘子接过来,“想吃包席?没门…… 管好你的哈喇子。” 宁科一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根本不知道害羞为何物,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嬉皮笑脸地道: “真是太香了,闻着味,我都能吃三大碗饭。 这要是吃上了,估计我能吃五碗饭。” 贺毅抽了抽眼角,这家伙也不怕被撑死。昨晚吃那么多,居然没有隔食,难不成他那胃里都是强酸? 十多个菜上桌,虽然都是一些家常菜,但红红绿绿的,看着就特别有食欲。 贺爸爸和贺妈妈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那是又惊又喜,没想到他们这儿媳妇,还真是深藏不露呀。 不过惊喜归惊喜,他们有点不敢下筷子,主要家里没有止泻药。 贺毅一看自家爹妈那犹豫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啥,毕竟自己昨天亲身经历过。 他嘴里含着糖醋排骨,鼓着腮帮子对着自己父母含糊不清的道: “你俩还不动筷子,再犹豫一会儿,连菜汤都没得了。” 贺爸爸和贺妈妈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鼓励。 两人咬咬牙,象征性的夹了一颗青菜塞嘴里。 果然,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宁科已经抬着糖醋排骨的盘子,在用馒头擦盘子了。 第27章 销毁作案现场 养殖场。 左子萱走后,技术员们都在议论纷纷。 “那小姑娘看上胸有成竹的样子,说不定还真有办法将这群病猪给治好。” “呵,我看你们跟徐厂长一样,已经病急乱投医了。 那小姑娘才多大点? 懂什么? 也只有徐厂长信她的邪,让她胡来。要是我,直接就把人撵出去了。 说白了,还不就是想骗那一千块的奖金?” “不能?看那小姑娘一身的装扮,不像缺钱的样子呀。 而且,人家可是军属……” “呵,谁知道在哪骗钱买的,说不定报的地址都是假的。 现在的小姑娘,为了钱,什么手段使不出来?” 张裕虽然对左子萱的医术也抱有怀疑态度,原本他想站在中立的角度,不参与他们的讨论的。 但听着这些人越说越过分了,实在听不下去了。 “我说李远发,你这张嘴,早晚得把你害死。 你认识那小姑娘? 你看到她到处使手段行骗了?” 李远发听到张裕怼他,一脸不屑的讽刺道:“怎么?看上人家了?” 张裕挑挑眉,“人家男人是泽都总军区的团长,公爹是师长,婆婆是市政府的书记,我可没那胆子觊觎别人。” 李远发顿时脸色大变,转头环视了一圈办公室里其他的技术员。 那姑娘的背景真有那么厉害? 不可能,要真有那么厉害,还能为了一千块来养殖场给猪看病?哄谁呢? “张裕,我好害怕哦! 你们几个,一定要把我今晚说的话传出去,我倒是要看看,那女的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 张裕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李远发道:“李远发,不用阴阳怪气的。 你现在就去,给你那在政府宣传部的老爹打电话,问问他,史玲飞书记家的男人,是不是姓贺,她男人是不是泽都总军区的师长。 希望你爹知道了你今天的一番言论,不会把你给打死。” 说完,背着手,像个老干部似的,晃悠晃悠的往病猪大棚走去。 李远发见张裕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心里直打鼓,有些不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办公室其他技术员则赶紧将头低下,趴在桌子上写材料,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二十分钟后张裕连滚带爬的跑进厂长办公室,“徐厂长,活了,活了……” 整个厂长办公室烟雾缭绕的,呛得张裕猛的咳了几声。 徐厂长嘴里叼着烟,眯眼看向门口,含糊不清的道:“兔崽子,会不会好好说话? 老子还没死呢! 什么活了,活了……” 张裕一脸激动的道:“病猪活了,已经站起来了。” 徐厂长愣住了,香烟从嘴里掉下来,烧穿了裤子,烫伤了大腿,才猛的清醒过来。 活了? 猪祖宗活了? 他顾不上大腿上的烫伤,自顾自的冲出办公室,往病猪大棚跑去。 站在围栏边上,热泪盈眶的看着已经站立起来的病猪。 “祖宗,你活过来了?” 病猪一脸懵逼的看向徐厂长。 这个神经病,怎么乱认祖宗? 虽然他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重,但比自己长得丑多了,还两只脚走路,哪来的脸叫自己祖宗? 病猪一脸傲娇的转头,用屁股对着徐厂长。 徐厂长转头对着张裕激动的喊道: “小张,小张…… 快去,快去…… 去总军区把小左同志请过来。” “厂长,小左同志不是交代了吗?要是病猪站起来了,今晚就不用去找她,明早她自己会过来。” 徐厂长愣了愣,“对对对,那快给猪祖宗喂中药水,准备软猪食。” 张裕汗颜,啥猪祖宗?他可没这样的祖宗。 虽然心中腹诽,但还是麻利的去干活。 病猪喝了中药水,半小时后,就自己开始找猪食吃了。 他们给了一小盆软猪食,病猪三两下就吃完了,很明显还没有吃够。 但他们是一点儿都不敢乱来,完全按照左子萱交代的步骤进行。少吃,观察粪便。 技术员们听说病猪站起来了,都激动的往病猪大棚跑,只有李远发坐在办公室不动。 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 先前他偷偷的去传达室,给他爹打电话核实张裕的话。结果,还真是张裕说的那样,一毫不差。 他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而且那么多人听到了,他都不知道后面要怎么圆场。 他爹要是知道他在办公室说的那些话,还真会像张裕说的那样,八成会把自己给打死。 徐厂长看到病猪渐渐恢复了精神,高兴得快要原地起飞了。 这时其他巡视病猪大棚的技术员,也一脸激动的跑回来报喜。 “厂长,厂长…… 那些喝了中药水的猪,虽然还是病殃殃的,但都没有再拉了。” 徐厂长高兴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真是祖宗保佑,让他遇到了贵人。 他决定了,必须好好把贵人供起来。 军区大院。 贺毅敲门进到左子萱的卧室,委屈巴巴的递给她一瓶药。 左子萱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拿着药看了半天。 直到贺毅将睡衣脱下来,露出青红交错的后背,才反应过来,这丫的让自己给他擦药。 左子萱用头点了一下床的位置。贺毅秒懂,赶紧蹬掉拖鞋,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 一刻钟后,左子萱盖上药盒子。 “擦好了,起来……” 等了半天,都没见贺毅有动静。 她伸手推了推他,“可以了……” 见还是没动静。 转头一看,睡着了。 她将毯子拉上来给他盖好,躺下将台灯关上。 大概二十分钟后,刚才怎么叫都叫不醒的人,缓慢的睁开双眼,转头在黑暗中观察左子萱的动静。 确定她睡熟了,轻手轻脚的转过身来,伸手穿过左子萱脖子下面的空隙,将人搂进怀里。 他将头埋在左子萱的颈窝,贪婪的吸取她的体香。 左子萱心里好笑,就知道他装睡,正等着他露出马脚呢。准备抬腿,一脚将人踢下去,便听到贺毅喃喃道: “媳妇儿,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好好解释的机会呢?” 左子萱“???” 这丫的要解释什么? 罗惠茹?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这几天她也看出来,贺毅和罗惠茹之间,那是妾有情郎无意。 只是罗惠茹一厢情愿的对贺毅纠缠不休罢了。 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贺家人对她好,贺毅对她好,她只能在离婚前,尽自己所能好好回报他们,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左子萱对贺毅一直都很放心,两人在医院也是一起睡的,窝在他怀里,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贺毅小心的支起身子,看着边上已经睡熟的女孩,低头将薄唇压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女孩唇间有淡淡甜花香气,他吻得轻柔,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她的唇角。 但随后马上就后悔了。 赶紧轻手轻脚的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屋里的卫生间。 半个小时后,他全身瘫软的回到床上,伸手将旁边的小女人搂进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长发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瓮声瓮气的小声道: “妖精,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真正的属于我?” 左子萱早就睡死了,根本就没有听到贺毅的这番骚话。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别家院子里的公鸡打鸣,左子萱便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的。 大脑宕机一秒,突然想起贺毅昨晚是在自己房间睡的。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八爪鱼似的,紧紧包裹住贺毅身体的姿势,一脸心虚的将搭在他小腹上的腿收回来,顺带小心的收回按在他胸口樱红位置的咸猪手。 左子萱一动,贺毅就已经醒了。 感觉到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心里好笑,这丫头想毁灭作案现场? 想都别想。 眼看即将成功,贺毅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在她的发顶亲了一下。 “吃干抹净,便宜占尽,就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跑路?” 左子萱汗颜,看,怕什么来什么,果然被赖上了。 她伸手往贺毅的胸口拍了一巴掌,嗔怪道:“跑什么路,我是怕把你吵醒。” 贺毅也懒得揭穿她,将人搂进怀里,一副不要脸的模样,委屈的道: “萱萱,你一看上去就不是个随便的人呐,可谁知道,你随便起来简直就不是人。 昨晚你把我全身都摸了个遍不说,要不是我死死护住裤腰带,我这单身了二十几年的兄弟,就得被你家姑娘领回家当上门女婿了。” 左子萱瞠目结舌的看着贺毅,这无耻模样,隐隐有超越她的趋势呀。 做为贺毅口中的禽兽,她哑口无言,深感压力很大…… 对于贺毅的话,她没有半分质疑,因为…… 她晚上睡觉,的确很不老实。 小时候跟父母睡,第二天早上起来,不是屁股对着她爸,就是脚丫子塞进了她妈的嘴。 每天早上起来,没有一次是正常的睡姿。 她爸不止一次怀疑,是不是她妈怀着她的时候,经常跑到公园看老头老太太打太极,所以还是个胚胎的她,被深深的荼毒了。 不然为什么每天晚上,眯着眼睛都能揉遍整张床? 后来还不到四岁,就被丢到儿童房单独睡。 结果就是每天晚上,儿童房都能传出她嘹亮的哭声。 再后来,他爸直接把床拆了,将儿童房的地面装了榻榻米,她这才安生下来。 大学他父母都没敢让她住宿舍,生怕她从学校宿舍的床上掉下来给摔傻了,直接花重金,在学校附近给她买了一套小别墅。 第28章 市长亲自登门道谢 贺毅见左子萱虽然一脸心虚的样子,并没有打算狡辩什么。 他又一脸委屈的将人往怀里紧了紧,“萱萱……,你难道不该对我负责吗?” 左子萱惊愕,负责?怎么负责?摸一摸就要负责? 那他还悄悄亲了自己好几次呢,自己都没让他负责,他反倒让自己负责。 难道这不要脸也会传染? 左子萱还没说什么,就听到旁边卧室的门开了。 估摸是贺妈妈起来了,准备去厨房做早餐。 左子萱可做不到寄住在别人家里当祖宗。 她赶紧翻身起来,结果刚起身就被贺毅拉进怀里。 “小流氓,这么早你起来干嘛?” 左子萱一把拍开贺毅,“我起来做早餐,不然等着妈做好了喂到嘴边来?” 贺毅好笑的将人搂进怀里,“妈做早餐? 你嫁进来两年,什么时候见她做过早餐? 她八成是去家属区的食堂买包子稀饭。 别管她,年纪大了瞌睡少,让她去买。 今早将就吃……” 左子萱想了想,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一点儿都不想吃外面的东西。 她推开贺毅,自顾自的起身穿衣服。 “我不想吃包子稀饭。 前天黄芳嫂子给我拿了点咸酸菜过来,我想吃酸菜扯面。” “酸菜扯面?那是什么东西?”贺毅一脸疑惑的问道。 “是西南地区一种美食,想吃就赶紧起来。” 贺毅点点头,从床上翻身坐起来。 衣服都还没有穿上,左子萱就已经出门了。 他坐在床边想了半天,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良久后,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居然忘记让左子萱负责了。 哎…… 真是美食误人呀…… 左子萱下楼,果然看到贺妈妈拿着一个竹编筲箕和一个小铝锅,正准备出门。 “妈,你去哪?” 贺妈妈站在大门边,抬头看向楼梯的方向,笑着道: “萱萱,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我去食堂打早饭。” “妈,别去了,我不想吃包子稀饭,咱煮酸菜扯面吃。”左子萱边说,便往楼下走。 贺妈妈愣了一下,一脸为难的道: “萱萱,妈不会煮酸菜扯面,要不妈给你煮酱油面条?” 左子萱摇摇头,伸手接过贺妈妈手里的东西,“妈,你去休息,我来煮。” “你会煮酸菜扯面?”贺妈妈一脸惊喜的道。 “我以前跟着我爸妈东躲西藏的时候,见到别人做过。我试试,应该不会做得太差。” 贺妈妈听到左子萱说以前跟着父母东躲西藏的,这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66年风云大变的时候,他们就去找过左子萱的父母,想悄悄的把她们一家子弄到乡下藏起来。 等她们风风火火跑去左家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曾经富丽堂皇的小洋楼,被打砸得面目全非。 那个年代,人人自危,他们也不敢明着到处找人,只有私下打听。 但打听好多年,都没有左子萱他们一家子的下落。 直到两年前,左子萱的父母被举报,将她送过来寻求庇护,他们才得以再见面。 等贺妈妈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左子萱已经进到厨房点火做早餐了。 左子萱的这话,不止贺妈妈听了进去,站在二楼楼梯口的贺毅,也听到了。 他心里对左子萱的愧疚感更加强烈,觉得自己前段时间真是脑子抽风了,才跟她提离婚,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大院西头,罗家此时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屋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头天在贺家门口当出头鸟的军嫂安桂枝,此时抱着脸色苍白的孩子,坐在罗家地板上哭得死去活来。 早上,安桂枝煮了红糖小米粥给孩子们吃,突然想到前几天老家寄了点枣子过来,想着枣子补血,营养好,就直接抓了几颗丢在已经煮好的小米粥上。 她那三岁的小儿子邓小四,见到红枣欢喜得很,霸道的把所有红枣全部挑进自己的碗里,一个人端着碗坐在院门的台阶上吃。 家里其他孩子看到了,倒也没有跟他计较,毕竟他是家里最小的,大家都让着他。 邓小四坐门口,一边吃一边看大院的土狗打架,张嘴哈哈大笑。 结果头一仰,一颗完整的大枣直接呛进喉管。 安桂枝听到大门外响起瓷器被打碎的声音后,匆匆忙忙的跑出。 只见邓小四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猛咳。 她看门外撒了一地的枣子,就知道孩子被卡住了。 她赶紧把孩子抱起来,使劲的拍打摇晃,希望把枣子弄出来。 邓家门外的动静不算小,安桂枝的哭喊声,方圆百米之内的邻居都听到了。 大家纷纷放下碗出去看热闹。 听说孩子被枣子卡住了,有人建议道: “安嫂子,听说惠茹前几天,救了市长家那被花生卡住的孙子,要不你把孩子抱到惠茹家里让她试试?” 安桂枝听了旁人的话,完全忘记了头天,被自家男人打得半死,警告她不准接近罗惠茹的事情。 她抱着孩子,疯了一般往罗家跑去。 罗惠茹刚把早餐做好端上桌,就听到大门被拍得震天响,还伴随着安桂枝鬼哭狼嚎的叫喊声。 “惠茹妹子,惠茹妹子…… 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四。” 罗老太太和罗慧茹对视一眼,都以为是军属过来看看发烧感冒的。 罗惠茹在乡下的时候,跟着村里的赤脚医生学过几天,会看一些小病。 发烧感冒给拿点药,处理处理小外伤什么的。 大院里有些军属,舍不得花钱去医院,就在她这里给个一两毛毛,拿点药吃。 小毛病,基本上要能够药到病除,大毛病,人家也不敢在她这里看。 罗惠茹将门打开,安桂枝“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惠茹妹子,我家小四被枣子给卡住了,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四好吗? 只要你救活我家小四,这辈子,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求求你了……” 旁边看热闹的军属,见安桂枝哭得要死不活的,这心里也不好受。 在旁边帮腔道:“惠茹,听说你前几天,救了市长家那被花生米卡住的孙子。 你帮帮桂枝……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邓家也会记你一辈子恩情的。” “就是,惠茹,救救小四这孩子。” 罗惠茹听到门口军属们七嘴八舌的帮腔,又看了眼安桂枝怀里,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邓小四。 她这心里直发毛,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这要是会还好说,关键她不会呀。 但她要是现在说真话,说自己不会,那不是要啪啪啪打脸吗? 昨天传言说自己救了市长的孙子一事,那不是就暴露了? 以后,自己还怎么在军属大院生活? 门外的军属们都纷纷的劝说。 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只有将孩子抱过来,死力的拍打后背,众人看到她那粗鲁的动作心里直打鼓。 照她那么拍,会不会直接把邓小四给拍死? 安桂枝看着也心疼,但她不敢讲话。 拍了将近十分钟,邓小四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罗惠茹没法了,直接伸手去喉咙里面抠。 起初邓小四还会挣扎两下,罗惠茹抠了这两三分钟,邓小四直接头一歪没动静了。 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孩子断气了。 安桂枝一把将孩子抢过来拼命的摇晃,将头埋在孩子的胸口,撕心裂肺的嘶吼。 罗惠茹一看人死了,吓得脸色苍白,全身直冒冷汗。 但她面上还是强装镇定的道:“桂枝嫂子,孩子被送过来的时候就不会动了,我的确已经尽力了。” 孩子送过来就不会动了,这军属区的军属们都是看到了的。 安桂枝也以为是孩子抢救晚了,才死掉的。 大家都没有责怪罗惠茹,只是在边上安慰安桂枝,让她把孩子抱回去准备后事。 原本以为这个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这时一群人,抬着一大块挂着红布的猪后腿,敲锣打鼓的在门卫小战士的带领下,往罗家这边走。 乍眼一看,还以为是哪家过来下聘的。 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群人就走到了罗家的门口。 带路的小战士笑得牙不见口的转身,对着身后,身着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道:“乔市长,这就是罗惠茹同志家了。” “好好好,解放军同志,辛苦你了……”乔市长伸手过去握住小战士的手。 小战士有些脸红,第一次与那么大的领导握手,有些不知所措。 围观的军属听到小战士对中年男子的称呼,又看了眼他后面一群人抬着的猪后腿,马上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人家市长一家子,亲自登门道谢来了。 这时谁还管跪在地上,伤心欲绝的安桂枝? 大家赶紧围到罗惠茹的身边,好一顿的恭维。 “惠茹,你真有本事,市长一家子亲自登门道谢。” “就是,惠茹,你面子可真大。” “惠茹还愣着做什么了?赶紧把人家乔市长迎进屋来呀……” 罗惠茹听到市长亲自到她家里来了,心情顿时激动无比,赶紧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一脸微笑的出门迎接市长。 罗惠茹出门后,用不着小战士介绍。 围在门外,想在市长面前刷存在感的军属,赶紧介绍道:“乔市长,这就是救了你孙子的罗惠茹同志。” 市长赶紧上前握住罗惠茹的手,“小罗同志,前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那小孙子就没命了……” 罗惠茹握住乔市长的手,低着头一脸娇羞的谦虚道:“不打紧,都是我应该的。” “好同志呀,我今天来……” “嗯?罗惠茹同志呢?”抱着孩子的乔老太太,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对着人群里面四处张望。 第29章 磕头 市长松开罗惠茹的手,将孩子从老太太的手里接过来,心情激动的对着身边的老太太介绍道: “妈,你老糊涂了?这位姑娘,就是罗惠茹同志呀……” 老太太上下打量着站在自己跟前,一脸娇羞的罗惠茹。 她皱了皱眉头道:“她就是罗惠茹同志?” 市长还没有点头,旁边的军属就七嘴八舌的道:“老太太,这就是罗惠茹同志……” 老太太一巴掌拍着乔市长的胳膊上,“你怎么乱认救命恩人…… 那天救清宇的不是她。 那姑娘比这姑娘高,头发有些自然卷,大眼睛,高鼻梁。 一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梨涡。 那天跟她一起的,是个穿着军装,短发的女生。 不是她……” 市长看向带路的门卫小战士。 小战士抠抠脑袋道:“这两天,军属区都在传言,说罗惠茹同志前天救了市长的孙子。 你们一来就自报家门,又说是上门感谢救命恩人的,我以为你们找的就是罗惠茹同志,所以就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了……” 乔市长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脸色涨红的罗惠茹,倒是没好说什么。 老太太则一脸不高兴的对着罗惠茹讽刺道:“年纪不大,心思还挺复杂。 要是今天我不跟着来,我乔家的这恩情,不就被人冒名顶替了? 真不知道哪来的脸?” 市长不满的看了眼脸色煞白的罗惠茹,转头问老太太,“妈,你当时看清楚了吗?” “我看清楚了,短发的姑娘的确穿着军装,而且那人家是技术中尉的军衔。 救我们家清宇的那姑娘倒是没有穿军装,但全身上下的着装,都是百货商场的柜台货,肯定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军属里面不知道谁囔囔了一句,“他们要找的人,不会是左子萱?” 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安桂枝抱着邓小四疯狂的往干部家属区跑去。 贺家。 贺爸爸和贺毅看着一桌子不请自来的“邻居”,一个个端着大海碗,呼啦着碗里的酸菜扯面。 父子俩这心里怄呀,明明自己可以吃两大碗的,他们一来,就只能吃一碗了。 虽然他们来的时候,左子萱还在揉面,但家里的锅,毕竟就只有那么大点。 满满当当的一大锅,正好一人分一碗。 本来锅里还剩了一小碗,贺家父子心里都寻思着,等“邻居”们走了,他们父子再给分了。 谁知道…… 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太嘀咕了宁科的铁嘴钢牙。 他们还在边吹边吃,宁科的碗就已经见底了。那小子喝完碗里的最后一滴汤,直接熟门熟路的跑进厨房,把剩下的那一小碗给倒在碗里。 把自己碗里的吃完了,还抬着空碗这个面前站站,那个面前站站。 最后左子萱和贺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从自己的碗里倒了一些给他。 今天是周末,大家商量着一会儿去哪逛逛。 杨军长说去钓鱼,宁师长说去爬山,宁科说去游泳,贺妈妈和胡婶说去逛百货大楼。 宁溶和贺毅说,左子萱去哪,她们就去哪。 大家正争执不下,院子外面的大铁门被拍得“啪啪啪”作响。 宁科抬着碗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吃面,听到敲门声,很自然的就去将门打开。 门一开,他都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个身影“唰”的一下就窜进了屋。 宁科赶紧追在后面大喊,“你是谁呀?怎么那么没有礼貌?横冲直撞的往别人家里跑?” 屋内的人听到宁科的喊声,放下手里的碗,从屋里走了出来。 安桂枝一见到左子萱,马上跪在她面前给她磕头,呜咽道: “子萱妹妹,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四。 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插嘴罗惠茹的事情。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求你行行好,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救救我小家小四。 求求你了……” 贺家此时,院里院外都围满了人。 左子萱看到安桂枝这动作,连连后退。 宁溶看了眼安桂枝,又看了眼站在门边看热闹的军属,阴阳怪气的道: “你们这是又给子萱设计了什么陷阱?” “安嫂子,罗惠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让你那么用心良苦的来陷害子萱? 你现在跪在这里磕头,不出几分钟,整个大院的长舌妇,马上就能传出,子萱恶毒的让你跪在地上磕头的谣言。 这罗惠茹是给你们这些人都下了蛊吗? 一个两个的,那么死心塌地的给她当走狗,欺负子萱。” 围在院里院外的军属们,今天居然稀奇的没有出声叫嚣。 安桂枝此时是百口莫辩。 昨天早上,就在贺家的这门外,她还在帮罗惠茹出头呢。 她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祈求道: “子萱妹子,我真的知道错,要杀要剐都随你,求求你救救孩子…… 我纵是有千般罪行,但孩子是无辜的。 求求你了……” 说完,直接将头“咚咚咚”的,磕在院子里的水泥地板上。 没一会儿,脑门就崩血了。 这时门外看热闹的军属们也不敢帮安桂枝求情。 他们平时都没少编排左子萱。 左子萱能听他们的劝,那才怪了。 再说,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说左子萱会医术,别到时候又是什么乌龙。 站在人群里的乔市长,低头问身旁的乔老太太,“妈,是那个姑娘吗?” 乔老太太激动的点点头,“是是是,就是她……” “安桂枝你怕是找错人了? 找人看病,你不该去找罗惠茹吗? 我昨天可是听咱大院的人说,她前天,可是救了市长家那被花生米卡住孙子。” 胡婶冷嘲热讽的看着站在院门里外的家属们。 宁溶一脸懵逼的转头看向胡婶,“妈,什么情况? 前天萱萱在菜市场救了个被花生米卡住的孩子,罗惠茹也救了个被花生米卡住的孩子? 那么巧?” 胡婶翻了个大白眼,“巧什么巧?不知道罗惠茹在哪里知道了萱萱救小孩的事情,冒充萱萱呢。 结果被咱们大院的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啊?什么?那罗惠茹还真脸大…… 我昨天才听我爸说,她冒领了萱萱在医院带孩子的功劳,还收了那孩子家属送过来的感谢费。 人家那边知道弄错人了,正叫她还钱呢。 她这又冒充萱萱救人的功劳? 我的天,她真是三头砍不进的脸,好厚的脸皮呀。” 大家议论纷纷,安桂枝仍然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 贺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出去拦住安桂枝。 “桂枝,别磕了,我虽然不懂医,但我也能看得出,你家小四已经落气了。 回家去好好准备后事……” 安桂枝拼命摇头,抱着孩子,跪着爬到左子萱的跟前拼命的磕头,“子萱妹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左子萱叹了一口气,她这要是不处理,怕是今早出不了门了,她还得去养殖场一趟。 然后去找乞丐婆孙,看他们住在哪里,给他们安顿一下。 不管将来自己会不会留在这个世界,她都不希望滕海川身上的悲剧再次重演。 养殖场。 眼看都快要九点了,左子萱还没到。 昨天被单独圈出来的病猪饿得直哼哼,还不停的撞击护栏。 徐厂长和张裕一群技术员,急得在原地直打转。 左子萱也没有交代这早上要怎么弄,他们也不敢随便操作呀。 这要是整不好,又给整不对了咋整? 徐厂长看着饿得清口水直淌的病猪,转头对张裕道: “小张,你去总军区家属院请一下小左同志。” 张裕也觉得,要是再不去找左子萱指示下一步工作,徐厂长的猪祖宗就要被饿死了。 他刚转身,又被徐厂长叫住,“等等,还是我跟你一起去,更加有诚意一些。” 就这样,两人坐着厂里的小车,去军属区请人。 军属院。 左子萱蹲下来,伸手翻了翻孩子的眼皮,又将他的嘴轻轻掰开,借着自然光往里看。 “安嫂子,这孩子已经没救了。 你这送来得太晚了,又因为之前,你们可能在救治的过程中,猛烈的拍打孩子。 使孩子气管里的异物,直接被卡紧了。 而且,孩子的喉咙都已经被抠烂,严重红肿,就算他现在还有气,异物也没办法通过气压从嘴里吐出来。” 安桂枝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只听到“这孩子已经没救了”几个字。 她更加疯狂的跪在地上给左子萱磕头。 “呜呜呜呜,子萱妹妹,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门外看热闹的军属,听了左子萱的话倒是沉默了。 他们想起了罗惠茹对孩子的整个救治过程,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幸好,他们还没有遇到什么要死要活的事情,要去求罗惠茹,这要是去了,那不是死路一条? 这简直是太吓人了。 贺妈妈和胡婶看到安桂枝已经疯魔了,赶紧上前将人拉住。 要是再不拉住,怕是她要磕头,磕死在贺家。 左子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为了让安桂枝死心,她走到安桂枝的面前道: “安嫂子,这样,我给你试试。 我尽力…… 但要是救不活……” 左子萱话还没有说完,安桂枝就连连点头,“我不会怪你的……” 宁溶生怕到时安桂枝反咬左子萱一口,说是左子萱把她孩子给害死的。 她一把拉住左子萱正准备接住孩子的手,“你疯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大院里的那些疯狗。 到时候你救不活,他们转过背就到处去宣传,说是你将孩子害死的。 这孩子本来就已经断气了。 你别多管闲事了……” 安桂枝着急的解释道: “不会,不会…… 就算救不活,我也不会怪子萱妹子的。” 左子萱拉了拉宁溶,小声的道: “我今个要是不救,不仅出不了门,那些蛤蟆精又得宣传说我狠心,见死不救了。” 宁溶一想,别说,还真是。 她想了想,对着门外的军属喊道:“这孩子递到萱萱手里之前就已经死了,你们有人出来作证没有?” 第30章 孩子醒过来 院里院外的家属都低着头不敢吱声。 宁溶好笑的转头看向左子萱道: “看到没有?就这情况,你还敢救?” 这时人群里传出一道非常有磁性的中年男声,“不知道我能不能作证?” 乔市长带着家人,从人群中走了进来。 宁溶和左子萱一眼就认出了乔老太太和她怀里的孩子。 但两人都没有上去打招呼。 乔市长看到宁溶和左子萱见到自己老娘和孙子的反应,一脸欣赏的点点头。 看来人家压根就没想提救孩子的事。 乔老太太也看出来了,对这两个姑娘越是打心里的喜欢。 这才是真正的,做好事不留名不图报。 贺妈妈和屋里的长辈们看到乔市长,都热情的迎了出来。 “乔市长,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感谢,前天救了我家小孙子的恩人。 这事一会儿再说,救人要紧。 这证人就由我来做。 丫头,能试试吗?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条生命。” 乔市长指着安桂枝怀里的孩子道。 左子萱点点头,就算乔市长不说,她也会走个救治流程让安桂芝死心。 她将孩子接了过来,快速的又检查了一遍后,假装转身上楼拿东西。 实则是找个机会,把化魂针拿出来。 虽然不知道这化魂针到底有没有逆天改命的功能,但她现在的确需要一套银针做治疗。 孩子的喉咙已经烂了,也没了气息,海姆立克急救已经没用。 她将银针插到孩子的几个穴位上,找了根软管,小心的从孩子嘴里塞进去,开始做急救。 屋内气氛紧张,外面的人也都将心脏高高悬起,为孩子捏着一把汗。 徐厂长和张裕站两人还没走近,远远的就看到贺家大门口,围得人山人海的。 拉了两个人问情况,人家只说左子萱在里面救一个孩子,其它一概不知。 他们俩人,从人群外面使劲的往里面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被密不透风的人群给推搡进了院子。 刚被推进去,一个踉跄直接滚到了地上。 徐厂长和张裕两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乔市长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们。 徐厂长拍了拍裤腿上的灰,满脸堆笑走到乔市长的面前。 “乔市长,你怎么在这儿?” 乔市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养殖场的事情,这老小子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害他头疼不已,好几个晚上都没睡着觉了。 “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徐厂长从兜里摸出烟盒,递了一支烟给乔市长,缩着脖子道: “我过来请小左同志。” 乔市长接过烟,皱眉道:“你来找小左干什么?” “养殖场的事情你也知道的。 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昨天就派人去市政府门口贴了红榜,准备给一千的奖金,希望有大能之人能帮忙解决问题。 后来,小左同志揭了红榜,去了养殖场。” “结果呢?”乔市长挑眉问道。 徐厂长一脸激动的道:“结果她拉了一头病猪做治疗实验,又给了一副中药药方。 打了针的病猪,昨晚就已经站起来,还吃了食。 其他病猪喝了中药水,症状也有所缓解。从昨晚到今早,暂时没有病猪死亡。 打了针的病猪,今早看上去已经明显好转,会到处找吃的了。” 市长手里夹着烟,睁大双眼,惊喜的问道:“好了?” 徐厂长点点头,一脸的肯定。 但马上又颓废地道: “但小左同志昨天走的时候,只交代了昨晚的工作安排,没说今早要怎么整。 我厂里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人,所以就亲自过来请了。” 乔市长转头看了眼屋内正在忙活的左子萱,又转头看向徐厂长,把手里的烟丢掉,神情激动伸手握住徐厂长的双肩。 “好…… 那红榜贴得好…… 奖金少了,给两千,直接从政府财政支出。” 徐厂长胸腔内顿时燃起熊熊烈火,他趁热打铁,小心的问道: “市长,我那处罚,你看能不能……” “免了……” 徐厂长心中大喜,这左子萱果然是自己命中的贵人,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供着才行。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围观的吃瓜群众们,无意中又吃到了惊天大的瓜,心中震惊不已。 啥? 左子萱还会治猪? 陪着市长站在院子里的贺家人和部队的几个领导,也是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怎么不知道? 而贺毅那边,才没心思管左子萱是医了人还是医了猪。 他把张裕拉倒角落,逮着他的衣领,捏着拳头道: “张裕,你要真敢跑来挖我的墙角,别怪我不念着穿着开裆裤长大的情分,削死你。” 张裕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贺毅。 “你发什么疯?挖你什么墙角?” “张由说,我和子萱离婚了,他就把子萱介绍给你。 你们两兄弟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贺毅捏着张裕的领子情绪激动的道。 张裕一把将贺毅的手拽下来,理了理被他捏皱的地方,似笑非笑的看着贺毅道: “哎呀,原来你要和那丫头离婚了呀?” “谁说的我要和子萱离婚?” “刚才你说的呀。”张裕一脸得意的看着贺毅。 贺毅:“……” “那丫头现在本事了得呐,不但会医人,还会医动物。 这两年没怎么见,昨天一见,还真是大变样了。 不仅脸蛋越来越漂亮了,气质也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婚,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担心,追求者太多,排不上号……” 张裕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在贺毅手里讨到过便宜,这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不就得好好的回击吗? 贺毅被气得七窍生烟,伸出手,颤抖的指着张裕。 “白斩鸡,你想都别想……” 张裕耸耸肩,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笑道:“咋的,你离婚了还不让别人追?你不让,人家小左让呢?” 贺毅气冲冲的道:“她不会喜欢你这一款的!” “嘿,我也没见她喜欢你这一款的呀。 你又不是她,说不定她就喜欢我这种文静款的呢?” 张裕说完,吹着口哨,一脸愉悦的转身走了。 贺毅被气得指着张裕的背影直跺脚。 贺家屋内,左子萱还在全神贯注的救治邓小四。 像这种缺少急救设备的环境下,一般最多急救个四十分钟左右,救不活就是救不活了。 但谁都没有想到,急救了三十来分钟左右,躺在茶几上的孩子,突然猛的开始挣扎。 外面围观的家属,无不惊叹,简直是太神了。 就连左子萱自己都被震惊到了。 但她眨眼间马上回过神来,赶紧将孩子抱起来背对自己,使用海姆立克急救。 十分钟不到,从孩子嘴里滚出一颗血肉模糊的大枣。 接着从孩子的鼻腔里,发出弱如奶猫的哭声。 左子萱将孩子翻过来,将化魂针取下来,把孩子递给安桂枝。 “安嫂子,孩子暂时缓过来了,但他喉咙壁严重受损,得赶紧送到医院去进行下一步治疗。” 安桂枝泪流满面的接过孩子,一脸期待的问道: “子萱妹子,你不能帮忙治喉咙吗?你放心,我给钱。” 安桂枝现在谁都不信,就只信左子萱,她再也不敢把孩子交到其他人手里治了。 左子萱看得出安桂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情,也理解她现在的这种心情。 “安嫂子,就算我能治,我家里也没药呀。 你把孩子送到军区医院去交给专业的医生,她们肯定会认真负责给孩子进行治疗的。 快去…… 早点治,早点好。” 左子萱话都说到这里了,但安桂枝就是紧紧的抱着孩子站着不动。 左子萱没法了,她总不能跑到医院去开药给这孩子治病?就是她跑去开,这种处方药品,人家也不可能开给她。 她看了眼站在旁边,闪着星星眼,一脸崇拜模样,看着她的宁溶。 转头对安桂枝道:“安嫂子,我不是医院的医生,处方药我拿不出来。 这样好吗? 宁溶是军区医院的外科医生,我给她写个处方,让她陪着你去医院给孩子打点滴,拿口服药,你看行吗?” 安桂枝一脸不放心的看向宁溶。 宁溶回神,不满的嚷嚷道: “师姐,你啥意思? 我今天休息,我才不去……” 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左子萱坐过去,好一阵的哄,“去嘛,去嘛…… 待会儿你去养殖场找我,我们一起去买菜,今天允许你点两个菜。” 宁溶皱着眉头,不高兴的道:“啥意思?我是会被两个菜就收买的人吗? 除非三菜,否则免谈……” 左子萱:“……” 还以为她多有志气呢。 “行,三个就三个。” 宁溶赶紧伸手,将旁边矮桌上的一沓信纸和圆珠笔递给左子萱,一脸兴奋的道: “快快快…… 快写,我送她们娘俩去医院后,马上去找你。 你别乱跑啊,在养殖场等着我。” 左子萱低着头一边写处方,一边答应道:“知道了,知道了……” 宁师长站在门外给宁溶招了招手。 宁溶屁颠屁颠的跑出去。 “溶溶,今晚点个酱牛肉和红烧肉哈……” 宁师长从兜里摸了几张肉票和二十块钱塞给宁溶。 宁溶看着手里的钱和票,嘟囔道:“我好不容易要了三个菜的点菜资格,你就要了两个去……” 宁师长一把搂住宁溶的肩膀,“哎呀,孝敬老人,是咱们大华国的优良传统嘛,我不是还给你剩了一个菜吗?” 宁溶想了想,将钱和票收好,垂头丧气的回到客厅。 宁科淅淅索索的蹭到宁溶的身边,“姐,我想吃……” “闭嘴,你不想……” 宁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溶打断。 宁科:“……” 左子萱好笑的将信纸递给宁溶,给她解释处方上药品配伍的作用。 宁溶听完后,冲着左子萱竖了一个大拇指,“师姐高明! 你在养殖场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拿着处方,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不屑的斜眼看向安桂枝。 “走,还磨蹭什么?” 把那仗势欺人的小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像极了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 安桂枝看了眼左子萱。 左子萱对着她点点头,“赶紧去……” 安桂枝眼泪扒拉的给左子萱道谢,跟着宁溶的身后出了门。 走到院子里时,市长拦住宁溶道: “姑娘,让我儿子开车送你们过去,坐车要快一些。 你一会儿,不是还要去养殖场找小左买菜吗?” 宁溶眼睛一亮,这敢情好,有车子送,肯定要快得多。 但她还是转身看了眼宁师长,意思是询问他,能不能坐? 免得到时候军区的长舌妇又传她借着宁师长的职务,便利自己。 宁师长还没有说话,乔老太太担心宁溶以为自家孙子是坏人,不敢坐他的车,赶紧抱着孩子上前道: “姑娘,没事的,我孙子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不是什么坏人。” 宁溶满头雾水的看着乔老太太,坏人?什么坏人? 站在旁边的贺妈妈好笑的道:“溶溶,去。 送病人去医院,不会有长舌的人,说你借着你爸的职务,占用国家公共资源的。” 乔兴华从桥市长的身后站出来道: “妹子,走,我是人民的公仆,送急症病人去医院,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第31章 他俩能离婚吗 宁溶最后还是见宁师长点了头,才带着安桂枝母子坐乔兴华的车,去的医院。 乔市长看着宁溶离开的背影,转头对着宁师长羡慕的道: “宁师长家,真是好家教呀。” 宁师长摇摇头,“那里,教得再好,也得她自己有这个觉悟。” 徐厂长见左子萱终于得空了,赶紧凑过去,一脸焦急的道: “小左同志,现在能去养殖场了吗? 你再不去,我怕打了针的那头病猪,快要饿死了。” 左子萱倒是没有含糊,点点头,“行,我换身衣服,马上跟着你们一起去养殖场。” 她上楼换衣服,乔市长让人在门口点了鞭炮,将猪后腿肉抬进了院子里,并说明了来意。 这门口还没有散去的吃瓜群众,看了这老半天的热闹,终于确定,救市长孙子的人,真是左子萱。 以前长期编排左子萱的军属,这会儿心里就跟吃了屎一般难受。 没有得罪过左子萱的军属兴庆,还好自己以前没有胡说八道,招惹过左子萱。 贺家人一看乔市长这阵仗,又是点鞭炮,又是挂红的,心里猜想,这怕不仅仅是要感谢。 贺爸爸上前给乔市长递了根烟,客气的道: “乔市长,你这那么大的阵仗,我家萱萱哪里担得起?” 乔市长听到贺爸爸的话,也不跟他打哑谜,一把将自己的小孙子乔清宇抱过来。 “明人不说暗话。 我家这小子的命,是小左救的。小左相当于是他的再生父母,我想让孩子认小左做干妈。” 贺爸爸还没有开口说话,贺妈妈就笑脸盈盈的插嘴道: “乔市长,你看你又凑趣儿了哈。 我们萱萱就一个农户家的孩子,哪里配得上做小清宇的干妈。 你可别整得人家兴华家两口子干仗才好。 你做这个决定司淇知道吗? 她能同意这事儿? 我看司淇今天都没来,你们不会背着司淇把孩子给偷出来,悄悄做这个事儿?” 贺妈妈是市政府的市委书记,对乔家的家庭情况清楚得很。 乔家虽然什么事情都是乔市长说的算,但乔家那儿媳妇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司淇,那是什么人?那可是省长家的独生女。 从小生活优渥,那大小姐的架子,可不比左子萱的小。 要不是司淇自己非要嫁给乔兴华,按说,就乔家这背景,还多少有些配不上司家。 乔市长面上有些尴尬,孩子倒不是背着司淇抱出来,但是为了给孩子认干妈的这个事,早上的确是吵了一大架。 司淇听说乔市长,要让自己儿子认一个农村出来的女孩做干妈,那是死活都不同意。 前天儿子被救,第二天,她就根据乔老太太说的信息,悄悄跑到军属区来打听过。 这军属区又正巧传言是罗惠茹救了市长的孙子,她就顺势托人在部队打听了罗家的情况。 这一打听,连罗惠茹冒充别人的功劳,收了别人感谢费的事情,都给打听出来了。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认定了罗惠茹这个人,人品有问题。 她虽很嫌弃泥腿子,但她也知道,那是儿子的救命恩人,该感谢地还是要感谢。 但她只承认给罗惠茹一些经济补偿,绝对不同意将儿子拜给罗惠茹。 早上为了这个事,她跟乔兴华大吵一架,甚至都升级到了离婚。 但乔市长这人,从来就不是个会惯着女人的人。 他将乔清宇拜给救命恩人,是有多方面考虑的。 就这样,大早上,一家子为了感恩这事闹得鸡飞狗跳,司淇也赌气没跟着来。 左子萱换了衣服下来,正好听到市长和贺妈妈的对话,也把事情猜到了分。 正准备回绝乔市长。 门外就传来一声娇俏的笑声,“玲姨,你看你说的什么话? 把清宇拜给子萱妹妹,是这小子的福气,我怎么就不同意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话音刚落,一个面容俏丽的女人,从院子外挤了进来。 看到来人,不仅贺妈妈满脸的惊异,就连乔市长一家子都满脸的意外。 乔老太太生怕司淇跑来闹事,赶紧上前拉住她。 “司淇,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别在外面闹,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司淇知道乔老太太担心什么,笑着拍了拍乔老太太枯燥的手。 “奶奶,放心,我不是来闹事的。 早上发脾气,那是我以为,你们要将孩子拜给那个叫罗惠茹的骗子,所以才发脾气。 现在知道是子萱妹妹救了清宇,我一百个同意,你放心哈。” 司淇的确是真心实意,愿意将孩子拜给左子萱的。 今早乔家人离开之后,她在家里越想越气。 心里想着,就是离了这个婚,她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认贼作母,她必须要跑过来搅局。 但等她追到军属区,又听门岗值班战士说,救市长孙子的人,不是罗惠茹,是左子萱。 她这才追到了贺家,躲在门外把整个事情完完整整的看完了。 贺家是什么人?他家要不是为了在这特殊年代避其光芒,也不会窝在泽都这里,早就跟贺老大待在京都总军区了。 那史家又是什么人?别说这泽都市的市委书记,要是她史玲飞想,省委书记都是她的,只是人家不想争罢了。 再说那左子萱,真是史玲飞嘴里所说的农户之女? 鬼才信! 自己打小就在权贵圈子里面长大,那左子萱的一言一行,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出生在普通家庭的姑娘。 不是出自资本之家,就是出自政客之家。 刚才史玲飞明显是不愿意左子萱收乔清宇,用自己作为拒绝的借口。 自己虽说也不是非要讨好贺家,只是相对虚情假意的跟泥腿子打交道,她更愿意和权贵一起玩。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更直白,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 司淇突然窜出来,把贺妈妈整得手足无措,只有尴尬的打招呼。 “司淇也在呀,我还说你爸背着你把孩子偷出来的呢。” “这事儿早上他们给我说了的,药厂那边临时有点事儿,我去处理了一下,所以才来晚了。” “呵……,呵……,这样呀? 那赶紧进屋去坐?” 司淇看向从客厅里走出来的左子萱,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就上前热情的挽住左子萱的胳膊。 “子萱妹妹,这是要去养殖场吗?我陪你一起去。 正好,他们养殖场用的都是我们厂的药品,我正好过去看看效果。” 左子萱被司淇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全身不自在。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实在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好一脸尴尬的点点头。 贺毅见左子萱尴尬到不行,赶紧上前救场。 “司淇姐,我刚已经给我的警卫员打了电话,他已经将车开过来了,我送萱萱过去就行。 要不你就跟乔叔叔他们在家里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司淇还没来得及开口,乔市长就开口道: “还坐什么坐? 养殖场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也要跟着徐厂长过去视察工作。 刚好有那么多车,干脆我们就一起去看看。” 贺爸爸和贺妈妈一看,这都要去? 赶紧上楼去换了身衣服。 贺妈妈是市委书记,市长都去了,她肯定也要去,最主要跟过去看着,免得左子萱被欺负。 结果,三辆军用吉普,两辆桑塔纳,浩浩荡荡的往养殖场驶去。 养殖场的技术员们看到这排场,也是傻眼了,怎么市长和军区的领导都来了,顿时整得他们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李远发更是直接躲进茅厕里面,不敢出来。 左子萱到了后,赶紧给病猪配药,打第二针。给了食后,让人进行观察。 她要了口罩和水鞋,拿着一沓信纸,进了病猪棚。 根据病猪的情况修改处方,交给一直跟在她身后帮忙的其他技术员。 贺毅站在外面,伸长了脖子,看着左子萱和张裕。 两人稍微靠近一点,他就使劲的咳嗽。 左子萱听到了,一脸关心的问道:“贺毅,感冒了?” 贺毅将人拉过来,一脸委屈的在她耳边道: “昨晚你都不知道自己多厉害,我哪有盖被子的机会?” 这话虽然看似在左子萱耳边小声的在说,但其实声音并不算小,几乎旁边的技术员们够听到了。 左子萱听到贺毅的话,小脸瞬间爆红,尴尬得差点抠出一座城堡来。 她一巴掌拍在贺毅的胸口上,“你有完没完?” 转身回去继续忙。 张裕看到贺毅那做作的模样,憋笑差点憋住内伤。 然而,贺毅还一脸傲娇的向张裕炫耀。 张裕用口型回了他两个字,“幼稚”。 说完,故意不远不近的跟在左子萱的身后。 把贺毅气得直跳脚。 左子萱这边要完事的时候,宁溶和乔兴华赶了过来。 乔兴华一看到司淇,脸色马上就黑了下来,一把将人拉到角落。 “司淇,有什么事回去说。你要离婚,我们明天就去办,别跑到这里来闹。 你想要什么尽管提,但孩子不可能给你。 这事儿就是闹到你爸那里,孩子也不可能给你。” 司淇听了乔兴华的话,心里难过极了。 明明两人是自由恋爱,一开始大家都好好的,为什么结了婚后,自己明明已经很隐忍了,这日子却越过越糟糕? 而乔兴华心里也是寒心得不行,觉得谈恋爱时,司淇隐藏得太好了,装得乖巧懂事的,一结婚就暴露了本性。 在他们家工作了七八年的阿姨,被她折磨得不成样子,哭哭啼啼的回乡下老家了。 你一说她,她就说家里保姆这样做得不对,那样做得不好,她在教保姆怎么做事。 稍有不顺心就摆出一副省长家大小姐的架子,见谁怼谁。 连他爸妈和奶奶都不放过。 起先自己也是好好的跟她沟通,但人家不听呀,动不动就拿离婚威胁他。 要不是他爸妈拉着,按自己的脾气,早就跟她离了。 司淇这辈子,在她爸妈那里都没有低过头,自然也不会在乔兴华这里低头。 她抬起头颅,一脸傲娇的道:“我不是来闹事的,只是顺路过来查看厂里生产的药品情况。 清宇拜干妈的事情,对方是左子萱的话,我同意。” 左子萱和宁溶两人路过,刚巧听到乔兴华两口子在干架,实在经不住体内八卦因子的诱惑,趴在转弯的地方听墙角。 宁溶咂巴着嘴道:“哎呦,又是一对要离婚的。师姐,你不是能掐会算吗?算算这两人离得了不?” 左子萱看着两人干架的这势头,可比原主跟贺毅两人温柔多了。 他们只是动动嘴。 原主跟贺毅一见面,就是直接抄家伙。 她想了想,转身道:“我感觉九成的可能性,离……” 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被拍了一巴掌,“萱萱,你怎么在这儿?是过来找我的吗?” 宁溶一脸错愕的看着两人,自己不在的这一个多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两人什么时候那么熟悉了? 被人抓包偷听墙角,简直就是大型的社死呀…… 她机械的转头,皮笑肉不笑的道:“那……那啥……” 第32章 苏徳修 宁溶扯了扯嘴角,看来关键时刻,还得她出场才行。 “那啥,徐厂长说中午留我们大家在食堂吃饭,我和我师姐两人刚好路过……” 宁溶的确也没有说谎,她和左子萱是要去食堂。 只是准备先去一趟卫生间。 两人正在找卫生间,误打误撞的走到这边来的。 司淇知道两人听到了她和乔兴华的说话内容,也不戳穿,直接伸手一把握住左子萱的手。 “那走,我们一起去食堂。” 司淇触碰到左子萱手心的时候,一幅幅画面在左子萱的大脑里面闪过,差点震碎了她的三观。 天呀,天呀…… 这是自己不用充会员,就能看到的内容吗? 这也太少儿不宜了,作为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左子萱还是个宝宝呢。 司淇见她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那表情有些像女流氓,看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司淇伸手推了推左子萱。 “萱萱,走呀,还愣着做什么?” 左子萱的表情,突然从猥琐慢慢的变成惊恐,接着面色发白,大有晕过去的阵仗。 吓得宁溶和司淇,顿时花容失色,“萱萱,萱萱……,你怎么了?” 正在不远处抽闷烟的乔兴华,听到喊声,赶紧丢了手里的烟,跑了出来。 他出来看见司淇握住左子萱的手,立刻就火了。他一把握住司淇的手腕,冲着她吼道: “司淇,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都说了,要离婚我同意,你为什么要伤害小左?” 他伸手准备推开司淇,被左子萱一把拉住他的手,顿时,无数的画面冲进她的大脑,画面太过于惊悚,她闭了闭眼,咬着牙艰难的道: “误会,我突然头晕,是司淇拉住我,我才没有摔倒。” 宁溶惊呆,这妞扯谎都不带打草稿? 但这妞为什么突然帮司淇说话? 手腕上传来左子萱的暗示,宁溶赶紧点头附和,“兴华哥,司淇姐真没做什么,她就扶了萱萱一把,你冤枉她了。” 乔兴华松了一口气,立刻对司淇冷冰冰的道:“对不起,是我冤枉你了。” 然后马上转头看向左子萱,温柔的问道:“小左,没事?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宁溶看了看乔兴华,心里腹诽,这也太双标了?变脸速度要不要那么快? 左子萱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事没事,你们先去食堂,我站会儿就好了。” 司淇眼眶里面含着眼泪,直接扭头就走。 乔兴华也没有去追,只是一脸尴尬的道歉:“小左,要是司淇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她这人虽说脾气不是太好,但没什么坏心眼。 也只是从小家庭优渥,被宠坏了。” 左子萱点点头,笑着打哈哈道:“兴华哥,真没事,你先去食堂,我跟溶溶去一趟洗手间。” 乔兴华点点头,转身离开。 人家姑娘要去卫生间,他总不能陪着同路?他快步往食堂的方向走去,去找贺毅过来照顾左子萱。 乔兴华走后,宁溶杵了杵左子萱。 “师姐,你是不是算到什么了?” 左子萱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看着着乔兴华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问宁溶。 “溶溶,你知道那两口子的事情吗?” 宁溶摇摇头,“不知道。 不过乔兴华上过很多次报纸,受过很多表彰。 泽都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他很有名的。” “他为什么上报纸?做了什么事被表彰?”左子萱一脸疑惑的问道。 “哎呀,大抵就是破了什么大案子,抓了什么犯罪嫌疑人什么的。 他是公安局的副局长,除了这些事能得到表彰,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可表彰的了?” 宁溶说完后,用手肘杵了杵左子萱,“师姐,你到底看到什么了,给我说说呗。” 左子萱耸耸肩,“一言难尽,回去再说。不过,不是什么好事情。” 宁溶也没有追问,她知道,这是在外面,隔墙有耳。 两人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贺毅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萱萱,我听兴华哥说你不舒服,你怎么了?”贺毅一脸着急的跑到左子萱的身边上下查看。 “没事,刚才就是突然有点头晕,没站稳,现在已经好了。” 贺毅还想问点什么,左子萱马上转移了话题。 “贺毅,你了解乔兴华他们两口子的事情吗?” 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贺毅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只是摇了摇头。 “知道一点,但不多,你问他们俩做什么?” 左子萱一脸平静额道: “刚才我跟溶溶去卫生间的路上,无意间听到他们两口子在吵架闹离婚。” 贺毅听到“离婚”两个字尤为刺耳,他有些不自在的道: “你管他们离不离婚?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我就是有些好奇嘛,两个人孩子那么小,有多大的事,要闹离婚?” 贺毅生怕引火烧身,让左子萱想起自己跟他提离婚的事情,赶紧转移战火。 “他们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是太多,没有妈知道的详细具体,你实在好奇,等回去了你问妈呗。 不过,我出任务,倒是跟兴华哥合作过几次。 兴华哥是个不错的人,总结来说,有勇有谋。” 大家说话间来到了食堂。 徐厂长见左子萱来了,赶紧招呼食堂的厨师上菜。 因为养殖场这边经常有领导过来视察工作,徐厂长特意请了个手艺不错的厨师做饭。 若是之前没有吃过左子萱做的菜,这桌上军属区的人,都会觉得这厨师做的菜的确不错。 但已经吃过左子萱做的菜了,这厨师的菜就显得有些逊色了。 好在大家都是识趣的人,并没有挑三拣四,对菜品也是赞不绝口。 就连跟着过来凑热闹的宁科,都埋头苦干。 这是对劳动者辛勤的认可…… 饭后,左子萱交代了张裕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大家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徐厂长拿了一大扇排骨,还有一个猪蹄膀,连同自己一起打包去了贺家。 左子萱和宁溶还有贺毅几人,直接让张由把车开去了菜市场买菜。 买完菜,左子萱看了看时间,想着家里还有一堆客人,看来今天是没时间去找乞丐婆孙了,明天再去。 他们一行人一出菜市场,坐在对面路牙子边上的乞丐婆孙两人,就看到了左子萱。 小乞丐兴奋的站起来,准备跑去找左子萱。 “子萱姨姨……” 结果被乞丐婆一把给拉了回来,“海川,别过去,你子萱姨姨今天恐怕不方便来找咱们了……” “奶奶,为什么呀?我们等了子萱姨姨一早上了。” 乞丐婆子将滕海川搂进怀里,笑着道: “我们现在和你子萱姨姨不是同一阶层的人,她好心帮助我们,但我们不能蹬鼻子上脸,影响她的正常生活。 看到她身边那两个穿军装的一男一女了吗? 那两人不是普通人,你子萱姨姨生活的环境必然非富即贵,我们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她跟乞丐有关系,让别人笑话她。” 滕海川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听懂了乞丐婆子的话。噘着嘴,闷闷不乐的,远远看着左子萱几人提着菜上车离开。 左子萱回家后,赶紧马不停蹄的开始做菜。 宁溶,宁科,贺毅,还有乔家小辈们都在厨房里面帮忙。 有他们几人打下手,左子萱觉得也还算轻松。 坐在外面聊天的客人们,闻到从厨房传出的阵阵菜香,都悄悄的咽口水。 心里都在想,厨房里那群家伙是在煮龙肉吗?那么香? 小辈们都在厨房里面帮忙,只有司淇坐在院子里面逗孩子玩。 一是她的确不会做,帮不上什么忙。二是乔兴华也在厨房帮忙,她不想进去跟乔兴华相看两厌。 她不做事,倒也没什么人说她。 乔家人是见怪不怪,懒得说,说了还要惹得她不高兴。 其他人就更不可能说她什么了,来者是客,帮不帮忙全看别人自愿。 大家在外面喝茶,乔市长又提起孩子认干妈的事情。 贺妈妈本来也做不了左子萱的主,只有搪塞说让左子萱自己做决定。 刚开始摆桌,院子大门就被“啪啪啪”拍响。 左子萱透过厨房窗户,见坐在院子里的司淇没有去开门的打算,便让宁科去开门。 宁科蹦蹦跳跳的跑去开门,见几个人抱着一个婴孩站在门外,他咧着嘴笑道: “你们找谁呀?” 门外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六十来岁男人,客气的问道:“小哥,请问这是贺团长家吗?” 宁科点点头。 男子笑得一脸儒雅的道:“我叫苏德修,来自京都,今天是特意过来感谢贺团长夫妻的。” 宁科“哦”了一声,转头对着屋里大喊道:“毅哥,有个叫苏德修的爷爷找你,说是来感谢你和子萱姐姐的。” 贺毅手里端着菜,还没反应过来宁科在吼什么,客厅的人却全部一窝蜂的跑了出去。 宁科还站在门边傻笑,直接就被蜂拥而出的大人们,给挤进了花园。 “苏秘书,你怎么来了? 快进来,快进来…… 过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贺爸爸赶紧客客气气的,将苏德修一家人迎进屋。 “我们是来感谢恩人的,又不是来视察工作的,还用得着提前打电话?”苏德修礼貌的道。 贺爸爸谦虚的道:“哎呀,什么恩不恩人的,都是小辈们应该的。” 第33章 冤魂讨债 大家说话间,走进了客厅。 客厅里,几个小辈正端着菜,摆桌子。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抱着孩子最后走进客厅,孩子一看到抬着菜从厨房出来的左子萱,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吓得众人赶紧回头查看怎么回事。 孩子在妇女怀里使劲挣扎,一脸委屈的伸手要左子萱抱抱。 左子萱一看,哟呵,是小胖子呀。 她将手里的菜递给宁溶,伸手将孩子接过来在怀里哄。 “小胖子,你怎么来了?一个星期没见着,你好像瘦了哟……” 几个月大的娃娃哪里听得懂她说的话,只顾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伤伤心心的嚎。 哄了好半天才收了声,瘪着嘴,委委屈屈搂着她的脖子不撒手。 苏家人都看呆了,这孩子就放在左子萱身边养了一周,就跟她那么亲近? 孩子领回去后,不亲近他爹妈不说,更是闹绝食。 明明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吃她妈的奶,把一家人给急死了。 孩子亲妈唐嫣,见孩子亲近左子萱,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吃醋得很。 但一想到当时是左子萱将孩子救出去的,心里的感恩远远大于了嫉妒。 那天翻车的时候,孩子从她手里飞了出去,被抛在了上层。 她受了伤,又被压在底下动不了,听到孩子的哭声,只能干着急。 左子萱跳进车位车厢救孩子的时候,她已经撑到极致了,只能迷迷糊糊听到她们的说话声的。 听到孩子被救了出去,松了一口气后,直接晕了过去。 她被送到泽都第三人民医院治疗,因为受了内伤,昏迷了五六天才醒过来。 车祸那天,她是带着孩子到泽都来看望姑妈的。来之前,没有提前打电话或者写信知会一声,姑妈不知道她要来。 而京都的婆家,又以为她们母子已经在姑妈家了,只是没打电话回去报平安。 两边人都不知道自己出事了。 出车祸时,身上带的行李也不见了,她们又不是泽都人,派出所没办法核实她的身份,自然也通知不了家人。 等她苏醒过来后,才联系了夫家去找孩子。 “这小子太过分了,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把他生下来,连话都还不会说,就叛变了。 害我都要吃子萱妹妹的醋了,这心里拔凉拔凉的。” 唐嫣假意一脸不高兴的嗔怪道。 众人好笑起哄道:“说明她和小左有缘分。” 话音刚落下,贺毅抬着清蒸蹄髈,从厨房出来,看到左子萱怀里的孩子,高兴的道: “哟……,这不是小胖子吗?” 接下来,孩子的动作,换成孩子爸爸苏浩平吃味了。 那小子居然伸手要贺毅抱。 贺毅将菜放在桌子上,伸手接过孩子举高高,逗得孩子流着哈喇子,“呵呵呵”直乐呵。 苏浩平心里不服气的腹诽,举高高我也会呀,也没见那小子笑得那么开心过。 苏德修两老口,对贺毅两口子好一顿感谢。 贺爸爸招呼着大家上桌子,小辈一桌,长辈一桌,大家推杯换盏,热闹得很。 唐嫣伸手想把孩子抱过来。结果,那孩子头一扭,紧紧的抱住左子萱的脖子,不搭理她。 她那心里哇凉哇凉的,当场就想跟那臭小子断绝母子关系了。 左子萱安慰唐嫣,“没事,他估计好几天没有见着我了,正新鲜呢。 一会儿过了这新鲜劲儿,就好了。” 唐嫣点点头,有些委屈的抿抿嘴,坐在左子萱的旁边。 开饭了,左子萱将两个鸡腿拽下来,一只给了乔清宇,一只放在碗里,将肉剔了,给怀里的孩子擦了擦手,把鸡骨头塞给他。 乔清宇那边乖巧的给左子萱道谢:“谢谢,干妈……” 左子萱手一抖,碗差点没从手里掉下去,怕吓着孩子,只好尴尬的点头,“不用谢,想吃什么,让你奶奶给你夹。” 坐在左子萱身边的唐嫣,目瞪口呆的看着窝在左子萱怀里,正悄悄咪咪抱着鸡骨头啃的儿子。她刚想开口阻止,被坐在边上的苏浩平捏住了手,示意她别说话。 左子萱也没发现唐嫣两口子的小动作。 将鸡腿肉剪碎倒在碗里,放了点饭,泡上鸡汤拌了拌,用小汤勺喂给怀里的孩子。 贺毅跟大家推杯换盏空隙间,也会抬着小碗喂孩子,舀点芙蓉蛋或者菜叶子喂孩子。 或者把孩子抱到自己面前,让左子萱吃饭。 这饭桌上,其他人看到贺毅的举动倒也没有什么反应,但唐嫣和司淇看到了,这心里就酸得不行。 果然,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 贺家这边是欢欢喜喜的,罗家可就遭了殃了。 罗惠茹冒名顶替市长家的救命恩人,还将邓营长家的小四给治死了,这事在整个大院传得沸沸扬扬的。 罗惠茹躲在家里不敢不出门。 但不是她不出门就没事了。 安桂枝抱着孩子从医院回来,让家里的老大照看孩子,提着扁担,直接冲到罗家。 一进屋,二话不说,扬起扁担就把罗家里里外外砸得个稀巴烂。 安桂枝没有动手打罗惠茹,她虽然没有文化,但也知道,打砸东西,闹到派出所,最多赔点钱。 何况她笃定了罗家不敢去报案,要是罗家敢去报案,自己还要让他们罗家赔偿自己呢。 罗如军出任务去了没在,罗惠茹和罗老太太被吓得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也没人敢上去劝。 这把人都给治死了,人家家属心里有气,没把罗惠茹扭送道派出所告她杀人就不错了,砸点东西算什么? 安桂枝边砸,嘴里边念叨。 “罗惠茹,你这婊子,整天在大院里面装纯给谁看? 左子萱是怎么被摔伤的,别人没看见,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老娘念在平时大家关系不错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反倒骗到老娘的头上来了,直接把我家小四给弄断气了。 要不是左子萱,这会儿我家怕是在办丧事了。 我也不止是来砸砸东西就算了,老娘直接要跟你同归于尽。” 说完,扬起扁担,将家里能砸的,都给砸得干干净净。 罗惠茹听到安桂枝的话,大脑一片空白,直接忘记了害怕。 那天她悄悄对左子萱动手,难道安桂枝看到了? 安桂枝这话一出,不仅罗惠茹大脑一片空白,门外看热闹的人也顿时炸开了锅。 “左子萱摔伤那事儿,跟罗惠茹有关系?” “不知道呀,当时她是背对着大家的,没看见她们三人是怎么拉扯的。” “天呀……,要是左子萱是罗惠茹推倒的,要不是左子萱不追究责任,那要是追究起来,黄芳岂不是成了替死鬼?” “也不能那么说,毕竟当时她们背对着我们,谁也没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都别说了,事情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呵,过得再久又怎么样?那是贺家没有追究,要是贺家要追究,就算过了十年八年,这事儿也别想就那么算了。” “行了,不管真假,以后大家离罗惠茹远点就行了。” 安桂枝打砸完了,怒气冲冲的回了家。 大家见没热闹看了,也都散开各自回家了。 罗老太太看着屋内一片狼藉,连一个完整的吃饭碗都不剩了。 她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喊地的。 “哎呀,老天爷呀,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哟…… 这是要把我们一家子往死里逼吗?” 罗惠茹蹲在角落不敢吱声,拿着根棍子死命的往地上戳。 罗老太太环视屋子一圈,正好看到罗惠茹拿着根棍子在玩泥巴。那气不打一处来,从地上爬起来,抄起被砸成两半的条凳,直接往罗惠茹的后背拍。 罗惠茹还在想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谁在害她。 她能想到的,也只有左子萱了。 难道,那些传言都是左子萱宣扬出去的?自己是着了她的道? 越想越生气,刚想起来,去贺家质问左子萱,后背就被狠狠的拍了一下。 疼得她一口气没提的上来,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还躺在原地没有移动,天色已经全黑,屋里没有开灯。 动一下,全身钻心的疼,试了下,站不起来。 见罗老太太卧室的灯亮着,她知道,罗老太太现在正在气头上,这会儿往上凑,少不了又是一顿毒打。 她慢慢扶着墙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门边坐下,倚靠在大门边上。 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两行委屈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这以后,她要怎么在军属区生活下去? 明明这两件事,都不是从她嘴里传出去的,都是别人自己找上她的,凭什么所有后果都要由她一个人承担? 肯定是左子萱故意散布谣言,给自己挖坑的。 不行,她必须要去找左子萱揭穿她,还自己一个清白。不然,自己以后别说是想要嫁给贺毅了,就是出门都困难。 她偏偏倒倒的出门,往干部家属区走去。 七八点钟的时间,大家都在家里吃饭,路上也没什么人。 到了贺家的门口,她铆足了劲拍打贺家的大门,哭得就跟冤魂讨债似的凄惨。 “左子萱,为什么要陷害我?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第34章 我和毅哥哥就是那种关系 贺家客厅两桌人,热闹得很,一时半会儿还没听到敲门的声音。 罗惠茹敲门的声音挺大,不出一会儿,干部院的家属,听到声音都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在路灯的照射下,一身狼狈的罗惠茹显得更加的虚弱和可怜。 看热闹的家属有些看不下去了,跟着在门外嚷嚷。 屋里人多,实在太热了,宁科夹了一大碗菜,准备坐在院子里面吃。 刚走出去,就听到罗惠茹鬼哭狼嚎的哭声。 天色已经暗了,这突然冒出来的哭声,把宁科吓得半死,抬着碗转头就往屋里跑。 “爸……,爸…… 外面有女鬼在哭……”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这一下,倒是听到了外面的哭声,还夹杂着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贺爸爸作为家里的一家之主,率先起身走了出去。 贺毅也放下碗筷,起身跟在贺爸爸身后。 大门一开,罗惠茹猝不及防的摔了一个狗啃屎。 门外的吃瓜群众看到开开门的是贺爸爸,立刻噤若寒蝉。 他们敢死猪不怕滚水烫的议论左子萱,但他们不敢当着师长的面议论呀。 罗惠茹被摔这一下,疼得她差点被原地送走。 贺爸爸皱眉看向趴在地上的罗惠茹,一脸冰冷的问道:“有事?” 罗惠茹突然被贺爸爸的气势给吓到了,趴在地上仰头看着贺爸爸,张了张嘴,就是说不出话。 “问你,敲门有什么事?说话……”贺爸爸严肃的又问了一遍。 贺爸爸看到这罗惠茹就是一肚子的气,她和贺毅的传言,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相信贺毅不可能做出背叛家庭的事情,懒得管罢了。 嗨……,他们越是不管,这罗惠茹越是蹬鼻子上脸,不停的往左子萱跟前贴。 回来那天,他们老口子打贺毅,也是气不过贺毅跟这罗惠茹不清不楚,整得这家里鸡飞狗跳的。 贺爸爸是上过战场的人,那全身的气势看着着实骇人。 压得罗惠茹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贺毅走出去,还没开口,罗惠茹就爬起来准备往贺毅身上扑。 贺毅赶紧侧身躲开,马上转身就往屋里跑。 一分钟不到,他拉着左子萱出来,指着扑空摔在地上的罗惠茹,一脸委屈的跟左子萱告状。 “媳妇,她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猥亵我。” 左子萱怀里还抱着孩子,听到贺毅委屈的语气,扯了扯嘴角。 这家伙,是把自己当做挡箭牌了吗? 她低头看了眼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罗惠茹,笑呵呵的道: “罗惠茹,这不逢年,又不过节的,你跑到我家门口行那么大的礼,我们一家子可受不起呀。” 趴在地上的罗惠茹,听到左子萱的声音,一脸愤怒的抬头看向贺毅。 “毅哥哥,你救救我……” 贺毅好笑的道:“罗惠茹,你是白胆猪吗?昨天早上,在我家门口,你让我借钱给你,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是你哥的战友,不是你的亲哥,你有困难,应该去找你亲哥帮你解决。 你一遇到事,就跑来找我,我就纳闷了,非亲非故的,你一个大姑娘,老往我一个已婚男人的面前凑什么? 难道我脑门上贴了“¥”? 这次你来找又是因为你顶了谁的功劳,花光了别人给的谢礼,跑来让我给你补窟窿? 你怎么那么脸大呀?” 罗惠茹惊讶的看向贺毅,那么多年来,贺毅从来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过。 “毅哥哥,你怎么能那么对我?你忘记我们以前的情分了吗?” “毅哥哥,你怎么能那么对我?你忘记我们以前的情分了吗?”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一道出自罗惠茹,一道出自左子萱。 贺毅尴尬的,悄悄拽了拽左子萱。 左子萱白了他一眼,对着围观的众人道: “你看看你们,这看戏也不带张板凳过来,这站着看多辛苦? 快,赶紧回家去抬根凳子过来,好戏马上要开始了……” 人群里面,还真有心大的转身跑回家拿凳子去了。 左子萱对着屋里喊道:“宁溶,打电话给派出所,让公安同志过来一趟。 今个儿这罗惠茹要是说不清楚,她以前跟我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就要告她诽谤罪。 还有,打电话看看部队政治部,有没有人值班,请他们也过来一趟。 我就问问,这罗惠茹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我男人跟前凑,这事儿到底有没有人管。” 这时乔兴华从屋内走出来,“用不着打电话,我不就是公安吗?” 宁师长也从屋内走了出去,“政治部都归我管,我这儿不是现成的吗?” 院子里面开着灯,院门虚掩着,但外面的人看不见院子里的情况。 屋里的人为了听戏方便,直接将饭桌搬到了院子里面,边吃边听。 宁科还很贴心的给大家点了蚊烟香。 左子萱见撑腰的出来了,一本正经的点头,“行,那我们今天就当着泽都公安局副局长的面,和泽都总军区宁师长的面,把这事儿捋一捋。” “罗惠茹,说呀,你跟贺毅以前到底什么关系?今天你说不清楚,我就要送你进去蹲大牢。” 罗惠茹没想到,宁师长和公安局的副局长,这个时候会在贺家。 看左子萱今天这气势,自己今天怕是讨不到好了。 但不管怎么样,也要想办法全身而退呀。 左子萱的问话她不答,却顾左右而言他的看向贺毅道:“毅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左子萱她陷害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罗惠茹在耍小心眼。 偏偏贺毅不给她这个机会,追问道:“罗惠茹,你脑子里面装了浆糊,把耳朵糊住了? 我媳妇问你,你跟我以前有什么关系?耳朵聋了? 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我明天就直接送你上军事法庭。” 罗惠茹脸色瞬间惨白,贺毅现在都那么厌恶她了吗? 她不说话,宁师长不耐烦了,他还要回去吃饭呢。 他一脸不高兴的道:“罗惠茹同志,我以泽都总军区政治部工作人员的身份,来解决现在的问题。 请你认真回答,军令如山,做不得儿戏。 你要对自己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因为明天,我会让政治部的战士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进行调查核实。 若你有一句假话,就算你哥是国家主席,我也一样将你送上军事法庭。 当然,你有委屈,我也会为你做主,惩治恶人。 听明白了吗?” 宁师长的语气不是太好,罗惠茹被吓得瑟瑟发抖。 围观的人,原本心里还腹诽,这宁家和贺家关系好得很,这宁师长不是明摆着要偏帮贺家吗? 但听到他后半部分的话,都不敢有意见了。 宁师长看了一眼围观人群,对着一个看热闹的妇女道: “小董,回去让你男人牛信,拿着纸和笔过来作记录,明天组织人对罗惠茹同志所说的话进行调查。” 董青梅没想到自己看个热闹就被点名了,她男人要是知道她又来凑罗惠茹和贺家的热闹,怕是要打死自己。 但领导已经发话了,她也只有屁颠屁颠的往家跑。 趴在地上还没有起来的罗惠茹,此时额头已经冒出大颗大颗的汗水。 五分钟左右,牛信拿着笔记本气喘吁吁的跑到宁师长的面前站定,敬礼,站在旁边打开笔记本,开始记录。 董青梅回去后,就没有再过来。 宁师长让宁科搬了几张凳子出来,让贺毅两口子回避。他和乔兴华坐在台阶上,看着下面的罗惠茹问道: “罗惠茹同志,我已经将贺毅夫妻屏退,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但开始前,我还是要再一次提醒你,你要对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否则,后果,我刚刚也已经讲了。 首先,第一个问题,你以前跟贺毅,到底是什么关系?” 罗惠茹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看了一圈围观的人,低着头,“我们俩,我们俩是那种关系。” 宁师长知道罗惠茹在引人遐想,立刻严肃的冷声道: “罗惠茹同志,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打哑谜,玩猜字游戏,这是我第一次对你警告。 再有下次,我直接通知警务部的过来,让他们来审。” 罗惠茹心脏紧紧的收缩了一下,宁师长一语就点破了她的小心思。 围观的众人差点被她带进坑里,结果被宁师长一语惊醒。 “说清楚,说详细,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发展的?” 罗惠茹快要被吓尿了,张张嘴,声音颤抖的道:“我,我,我…… 我和毅哥哥,就是,就是…… 就是他跟我大哥是非常要好的关系,我是我哥妹妹,所以相互认识的那种关系。” 宁师长心里腹诽,这事儿以前贺家不管,他们也不好管。 今天既然这事已经捅到这个面上了,干脆就直接做个了断,封了军属区那群长舌妇的嘴。 “我怎么听家属的家属们都说,你跟贺毅以前是恋爱关系?” 罗惠茹咬着唇,一脸不愿多说的委屈表情,让人看了就觉得是两人真有这事儿,是贺毅对不起她。 “牛信,好好记录,明天组织十来个人,去调查清楚,要是贺毅真的跟罗惠茹同志是恋爱关系,并且辜负了人家。 你们不用上报我这里,直接将人要关进监狱,等待军事处罚。 若要是没有这么回事,让警务部将罗惠茹同志,送上军事法庭,审理清楚了,移交公安局,到时请乔局长处理一下。” 乔兴华拿着笔和本子,一边记录一边点头答应,“放心,该怎么判就怎么判,绝不手软。” 第35章 秦秋 罗惠茹脑袋都要被吓炸了,她赶紧摆摆手,惊恐的道:“没有,没有,那些都是谣言,我跟毅哥哥两人清清白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就是平时路上遇到,会打个招呼什么的。 我俩从来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更不可能是什么恋爱关系。 毅哥哥对我从来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之前那些谣言,都是误会,是误会……” 罗惠茹的这一番话,倒是说得情真意切的,完全没有被逼迫的样子。 宁军长挑眉冷笑,看得罗惠茹全身汗毛倒立。 “行,不管你是不是包庇贺毅,这事儿,明天都要进行调查,追溯这谣言的出处。 毕竟嘛,这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你放心,这委屈,我不能让你和贺毅白受,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造谣的人,必须揪出来严惩。跟着传播谣言的,也一个都别想逃。” 围观众人听了宁师长的话,顿时人人自危。这要查下来,整个军属区怎么都有三分之一的人要受牵连。 这个时候,好多军属才真心的感到害怕。 宁市长接着问道:“你和贺毅之间的关系说清楚了,那我们来说第二个问题。 你说左子萱陷害你,又是怎么回事?” 罗惠茹顿时来了精神,两股猫尿顺着眼角流下来。 “师长,你要帮我做主要。 那左子萱就是因为误会我和毅哥哥的关系,处处与我作对,见我一次打一次,这是整个军属的军属都知道的事情。 前段时间,她对外说,半个月前春希街那场车祸救起的孩子,是我在照顾。 人家家属将感谢费送到了我的手上,我当时以为是我哥做了什么好事,别人感谢他的。 所以,我也没多想,就把钱和票都用了,结果人家说认错人了。 还有救市长孙子的事情,也是她宣传的,把我害得名声扫地。” “你怎么知道是左子萱说的?证据呢?” “她那么恨我,肯定是她给我挖的坑。” “罗惠茹同志,你说的这事,我们明天会顺藤摸瓜的去查,看这谣言的出处。 但若这事儿,要不是左子萱做的,她要是起诉你污蔑罪,你也只好受着了。 不过我很是奇怪,即便是左子萱陷害你,制造谣言。但这些好事都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认?” “我……,我……,我……” 这时贺家院子大门打开,唐嫣从里面出来道:“这还用问?冒名顶替呗。 这事要是不被拆穿,她就理所当然的将我家那一千块钱揣进腰包享用。 还多亏了我家那小子回去了不吃饭,我们才打电话过来问杨军长,孩子是怎么带的。 不然,我们苏家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家谢错了人。 活了几十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那么不要脸的。” 说完,转头对着宁师长和乔兴华道:“宁师长,乔局长,正好你们都在这儿,我要告这人诈骗罪。 原本我给了她时间让她还钱的,但都好几天了,钱一直都没有给我退回来。 我今天就把话搁这儿了,要么她把钱还我,要么进去蹲大牢。 一千块,足以枪毙了。” 罗惠茹直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道:“我还,我还,家里已经在凑钱了……” 唐嫣对着罗惠茹翻了个白眼,直接转身进门,进门时顿了顿,接着道: “再给你三天时间,钱和票还不回来,你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换个地方呆。” 罗惠茹真的吓尿了,腿边一滩黄色的液体流了出来。 宁师长转过头瘪了瘪嘴,简直是没眼看。 他站起身,对牛信道:“事情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就到这儿,明天派人去查。” 牛信点点头,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宁师长和乔兴华没管罗惠茹,两人提着凳子回了院子里面,继续跟大家吃饭喝酒。 围观众人也不像往常一样往罗惠茹的跟前凑,见宁师长走了,也快速的离开,生怕引火烧身。 罗惠茹整个人趴在地上大哭,她以为会有人上前来安慰她。但哭了半天,结果一抬头,身边哪里还有什么人。 空荡荡的马路上,就剩她一个人了。 没人了,也不演了,直接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往家走。 贺家的聚餐,差不多晚上快十一点才结束。 苏家人原本是打算住招待所的,但因为孩子搂着左子萱的脖子不松手,其他人一抱,他就鬼哭狼嚎的。 实在没办法,苏家人就在贺家住下了。 晚上孩子不要爹妈,只要左子萱,不然就使劲哭。 左子萱只好将孩子抱过来跟自己睡。 然而,贺毅洗了澡,也熟门熟路的上了左子萱的床。 今天家里有客人,左子萱不好说什么,只有随他了。 第二天一早,苏家人要赶回京都,趁着孩子还没醒,悄悄抱着离开。 客人们都走完了,左子萱将乔市长家里送过来的坐墩肉从井里拉上来,将肉分成了好几份。 送了一份给杨军长家里,一份给宁家,一份给黄芳,剩下的她拿来做了卤肉,或者腌制了准备晚上吃。 她去黄芳家的时候,黄芳没在,邻居说去地里了。 她只好将肉拎到地里去。 上午太阳不辣人,在地里干活的军属很多,见到左子萱给黄芳送肉,心里酸得很。 那么一大块肉,怎么都得四五块钱了? 起先黄芳说什么都不要,但左子萱说,让她拿家里的酸菜来换,这才勉强将肉收下。 左子萱坐在土坎边和黄芳聊天,晃眼间发现,这土坎边上很多草药。 她借了黄芳小儿子手里的小锄头,挖了一些回去,洗干净晒好。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拿了一个小篮子,装了一点儿卤肉和几个白面馒头,骑着自行车出门了。 宁师长那边也是说到做到,一上班,就安排人去调查罗惠茹说的那些话。 重点调查她跟贺毅的真实关系。 并且将两人的事情,作为部队的典型案例处理。 这参与调查的人,都是军属没有在这边的战士。所以,这做起事情来,那是毫不手软。 谣言只要追溯到谁的身上,立刻就给你记上一笔。 整得整个军属区怨声载道,人人自危。 中午吃饭时间,战士们回家吃饭,那整个大院,不是听到这家打得乒乒乓乓的,就是那家掀桌子,碗盘砸在地上的声音。 罗惠茹听到邻居们打砸的声音,吓得躲在卧室不出来,不吃也不喝。 罗老太太也懒得管她,她自己都顾不过自己,还怎么顾她。 她今早出门买菜,平时比较要好的老姐们,一看到她就躲得远远的,还在背后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 后来,她才远远的,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面,知道了罗惠茹头天晚上跑到罗家去闹的事情。 回家后,抄起鸡毛掸子,又把罗惠茹收拾了一顿。 “你这小贱蹄子,没本事还去勾引什么男人? 宁师长问你,你就是一口咬死,跟贺毅是恋爱关系又怎么了。 我就不信,贺毅真的不念你哥对他的恩情,将你关进监狱。 你这没出息的,我打死你……” 左子萱按照乞丐婆给她的地址,去找他们。 但到了地方,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 后来跟人打听才知道,乞丐婆给她的哪里是什么家的地址,只是大桥下面,一处靠近河边的窝棚。 她找过去的时候,滕海川正在河边打石块,头发已经剪了,也洗了脸,看上去干净了很多。 别说,这脸洗干净了,露出精致的五官,小模样还俊俏得很。 滕海川转身看到左子萱来了,高兴的丢了石块,嘴里高兴的喊着,“子萱姨姨……” 还不忘转过头,对着坐在窝棚里的乞丐婆喊道: “奶奶,子萱姨姨来了……” 乞丐婆子听到滕海川的喊声,也赶紧从窝棚里面出来了。 左子萱打量着那还没有15米的窝棚,这不下雨还好,要是下雨,他们那破布窝棚能挡什么雨? 怕是外面下大雨,里面的雨也不会小。 她皱了皱眉头问道: “你们就住这里? 为什么不到城边缘,找个废弃的房子避一避?” 乞丐婆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道: “城边能够躲人的地方,早就被其他乞丐占了,我们祖孙二人势单力薄,经常被其他乞丐欺负轰撵。 实在没办法了,只有支一张破布,在这桥下窝着。” 左子萱没说什么,将手里的篮子递给他们,找了块空地坐下,看着他们吃饭。 聊天过程中,左子萱得知乞丐婆叫秦秋,是湖都人,年轻时嫁到温市,后来社会动荡,他们一家子东躲西藏,但还是没能免于一难。 她丈夫死于73年的一场浩劫,她的儿子和儿媳,为了让她带着还在襁褓中的滕海川逃跑,两个年轻人主动去引开红卫兵。 那过后,她与儿子儿媳就此失散。她悄悄打听了很多年,结果都一无所获。 也不知道这人是死还是活。 大家走散之后,秦秋因为成分问题,也不敢去找活干,再加上滕海川小,必须要有人带。 温市不能待,实在没办法,她只得带着滕海川一路乞讨到了泽都。 那些年实在太苦了,别人自己都吃不饱,哪有多余的施舍给他们。大多时候,都是在垃圾堆里面翻找能吃的东西充饥。 两人饿个一两天,那都是常事。 左子萱听完后,叹了口气,这经历和原主家是极其相似。 只不过原主有一双好父母,平时积善,关键时刻给原主找了个庇护所。 她等着秦秋婆孙吃完,提着篮子走了,说明天再来看她们。 左子萱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的到处打听,有没有小院子出租。 第36章 两条大黄狗 左子萱有自己的考虑。 她想找个小院子,不仅是为了安顿秦秋婆孙。她还想着,自己离婚后,也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早租晚租都是租。 反正目前自己在这里也是一个人,正好收留秦秋婆孙做个伴。 要是剧里演的,都是现在这个世界里面会出现的,那她敢笃定,滕海川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 不说多的,温市动荡之前和之后,多富裕呀? 她没有多问秦秋她夫家的事情,就是自己问了,秦秋可能也不会给她说实话,那还不如等着自己慢慢去发现。 找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打听到农贸市场后街,有一套七间房的二进院要租,一个月只要12块钱。 她去看了,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完全能够满足日常生活的需要。 正准备交钱时,房东叹了口气: “哎…… 这房子原本我想卖掉的。 只是这个时期,哪怕我保证可以找关系到房管所更名,好多人有钱也不敢买。 也就是有那么丢在这里出租。 租低了,我自己不划算,租高了,人家有嫌贵。 租给你的这价格,我正好折了个中,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左子萱奇怪的询问道:“大叔,这房子为啥要卖?” “我在林业局工作,单位分了套房,全家都搬过去了,这老房子就一直那么空着。 原本想着留给我老娘养老的,结果我们搬出去,没几年,她老人家就突发疾病,在医院死了。 房子老,孩子们也不愿意过来住,就这么空着了。” 左子萱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中年大叔,又看了看这不算大的小院子,试着打探道: “大叔,这房子你准备卖多少钱?” 中年大叔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质疑的问道:“你想买?” 左子萱没有直接点头,“我家乡有两个远房亲戚过来投靠我,价格合适的话,我可以考虑。” 中年大叔点点头,也没有多问什么,这个年代,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不多,五百块……” 五百块对左子萱不算什么,不过她感觉这房子值不了那么多钱。 她想了想,喊了个让大叔直接想把她扔出去的价钱。 “两百,两百块,我马上交钱,更名的事情可以慢慢弄。” 中年大叔一脸惊愕的表情看着左子萱,“姑娘,打劫呢?” “大叔,你看你说的这话。这房子的确老旧,又空置了那么多年没人住。 这搬进来,修修补补的,还得花上好大一笔钱。 家里的家具几乎要全部换掉” 中年大叔看了看自家小院,的确很多地方需要修补,咬牙道:“三百五,不能再少了,要不你还是租算了。” 左子萱想了想,直接从五百降到三百五,估计也是这中年大叔的底线了,估计也是懒得跟自己在这儿磨嘴皮子。 人家耿直,她也没必要弯弯酸酸的十块五块的降了,点点头,“行,那你起草售卖合同。 明天早上9点,我们就把这事儿给办了。” 说完,从兜里摸了二十块钱的定金递给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也没有计较她给得多少,接过钱,掏出自己裤兜里面随身携带的一个巴掌大的小本本,写了收条。 接过收条,左子萱看了看,没有问题,便转身去菜市场买菜。 回到军属区已经下午四点了,路过一户院子,看到墙角有几株野生白芍,想着长在墙外面的,肯定不是别人种的。 准备挖回去放在院子里面养着。 她推着自行车过去,找了根小木棍,蹲在墙角挖泥巴。 突然墙里面传来巨大的打砸声,还有女孩“嘤嘤嘤”的哭声。 把正在偷花的左子萱给吓了一大跳,正准备直接连根拔起,就听到院子里面传出老妇讲话的声音。 “哎呀,乖囡囡,有什么好哭的?这大院里面那么多好男人,怎么就非贺毅不可嘛?” “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初中就开始喜欢他了。原本想着能利用罗惠茹那个草包,除掉左子萱那贱人。 现在我们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谣言的源头,已经追溯到我们这里来了,要不是爸爸动了点手脚,祸水东流到罗家母女身上。 现在这会儿,我们怕是已经被抓走了。 何况,要是被贺家知道了是我们在后面捣鬼,他们能放过我们吗? 别说爸爸了,我的这张脸又往哪里搁?以后要怎么出门?” 年轻姑娘歇斯底里的冲着老太太大吼。 站在院墙外面正在挖墙角的左子萱:“?” 什么情况? 这围墙里面的才是终极大boss? 院内老太太叹了口气,“这事儿还真是多亏了你爸爸,不然,我们两都得遭殃了。 囡囡,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要再想贺毅了。 现在左子萱的风头正盛,这次你爸做了手脚将事情带过了,下次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这大院那么多单身的好男儿,我们重新挑一个行吗?” “奶奶,你说得轻巧。 这整个大院,能配得上我的有几个人? 家世好的,要么歪瓜裂枣。 长得好的,要么毫无家世背景。 要么就是五六十的老领导。 除了贺毅,与我年纪相当不说,人长得好,家世背景也好。 这我有得选吗?” 站在墙角的左子萱心想,这个配不上你,那个也配不上你,难道你是七仙女? 她想爬墙看看“七仙女”长什么样子。 跳了几次,都没有够着围墙边缘。 好不容易手扒拉上去了,就听到围墙里面的姑娘恶狠狠的道: “罗惠茹已经废了,我今年都24了,也实在等不了。 奶奶,帮帮我……” 老妇又叹了口气,“囡囡呀,奶奶都帮你传播了那么多年的谣言了,那贺毅也没多看你一眼。 并且,我看自从左子萱那小贱人出院回来后,贺毅就没有跟那小贱吵过架。 不但如此,两人这段时间同进同出的,好像感情好了不少。 算了囡囡,不是奶奶不帮你,这的确是劲废了,反而还本末倒置,一点儿好没讨着。” 嘭…… 又是一声瓷器砸碎的声音。 接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从院里传出来,“啊……,啊……,啊…… 我不允许,不允许…… 我要杀了左子萱那贱人,我要把她分尸喂狗……” 吓得左子萱手一软,直接掉到了地上,也顾不上屁股的疼痛,拽着扯出的白芍,推着自行车往家跑。 贺爸爸跟贺妈妈是请假回来的,所以不用上班,都在家闲着。 见左子萱脸色苍白的提着菜篮子进屋,担心她是不是在外面又被欺负了。 贺妈妈一脸着急的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篮子,“萱萱,怎么了?脸色那么差?是外面又有人欺负你了?” 贺爸爸赶紧在旁边帮腔,“萱萱,哪个瘪犊子又说三道四了?别怕,给爸爸说,爸爸给你出头。” 左子萱看着贺爸爸和贺妈妈关心的表情,心里感觉阵阵暖流淌过,全身也慢慢放松下来。 孤零零的在这异世,有靠山,有人关心,让她感觉这份温情,异常的珍贵。 她平复了一下气息,强装镇定,扯着嘴角强笑道:“爸,妈,我没事。 就是刚才在大院遇到两条大黄狗大家,突然被吓到了。” 贺爸爸纳闷,左子萱害怕大院的大黄狗?他怎么听说大院的大黄狗见着她都得绕道走? 贺妈妈拍了拍左子萱的手安慰道:“别怕,大院里的狗都是有人喂养的,不会乱咬人的。” 贺爸爸挑了挑嘴角,谁咬谁呀? 他好像听说,左子萱动不动就要拎着菜刀,追着人家狗子跑八条街,准备把人家狗子宰了炖狗肉? 贺爸爸心里腹诽,但嘴上没有说出来,心口不一的安慰道:“对对对,别怕,那些狗子不咬人……” 贺妈妈正准备拉着左子萱去沙发上坐下,就听到院子大门被敲响。 昨天因为罗惠茹的事情,都把他们整出心理阴影了额,只要一有人敲门,他们就就总感觉没好事。 贺妈妈给贺爸爸使了个眼色,贺爸爸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开门。 他都厌烦了,要是再是罗惠茹,他真的要发飙了。准备直接让罗如军退伍,带着他那一家老小早点回家种田了。 他黑着脸,一把将院子的小门拉开。 一开门,就见黄芳气喘吁吁的扛着一个大泡菜坛子站在门口。 “贺师长,子萱妹子在家吗?” 贺爸爸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额……,在……,在……” “萱萱,有人找……” 左子萱透过客厅的窗户往外看,马上蹦蹦跳跳跑出去。 “芳嫂,你来了?快进来。” 黄芳扛着泡菜坛子进屋,“我刚才在地里看到你骑车回来了,就过来给你送酸菜。” “你怎么送那么大缸?拿个一两斤就够了。” “嗨,那一两斤能吃几顿?我给你拿一缸,你慢慢吃。我这两天再泡两缸,等你这边吃完了,我再给你送过来。” “嘿嘿嘿……,芳嫂,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贺爸爸和贺妈妈看着两人进到厨房的背影,一脸的诧异。 左子萱在这大院,除了宁溶,还有其他朋友? 那人缘也不算太差嘛…… 黄芳将泡菜坛子放好,左子萱将她拎到客厅,将她介绍给贺爸爸跟贺妈妈。 “爸妈,这就是黄芳嫂子,我们昨早上吃的酸菜,就是她给我的。” 黄芳第一次在大领导的面前露脸,心里特别紧张,低着头,小声的打招呼: “贺师长,婶子好……” “嘶……,黄芳?是将你推倒摔伤的那个黄芳吗?”贺妈妈上下打量着黄芳。 第37章 乔兴华夫妇 黄芳听到贺妈妈的话,抬头惊恐的看了她一眼,马上又将头低下,双手紧张的拽着衣角揉搓。 “妈,这事是个误会,早就已经说清楚了,不是她。” “可是,我听说……” “哎呀,是与不是又什么关系,萱萱既然不追究,我们就不追究。”贺爸爸看出了黄芳的紧张,赶紧打断左妈妈。 左子萱觉得这事儿,她有必要解释清楚,不管将来她跟贺毅怎么样,那罗惠茹都不是个良配,她得多给贺爸爸和妈妈上点儿眼药。 “爸妈,你们既然已经打听到了那天我出事的缘由,就应该知道,我摔倒前,罗惠茹也正在好心的拉架。 就我跟罗惠茹的这点儿关系,我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她。但她和芳嫂之间,我更相信是她对我下的手。 假若这个事是罗惠茹趁机下的手,我如果追究起来,芳嫂不就不明不白的帮罗惠茹背了锅? 即便这个事,是芳嫂失手,我也不会追究,毕竟那天我也有错,情绪太激动了。 不过慌乱之中,我的确没有看清是谁将我推倒的。 所以这个事情,我才没有追究,过了就过了。 别提了……” 贺爸爸和贺妈妈感觉,左子萱突然间长大了,不仅头脑清晰,还更加宽容了。 “好好好,不追究,不追究。” “小黄,你别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贺妈妈赶紧解释道。 黄芳摇摇头,一脸感激的看着左子萱。 黄芳要回去做饭,左子萱让她等等,从厨房里端了一大盘卤肉,卤蛋,卤肥肠,卤豆腐干……,塞给她。 黄芳死活都不要,左子萱说是她自己做的,在外面一般都吃不着,一定要让她拿回去给孩子们尝尝味道。 实在推脱不掉,黄芳只好抬着盘子回去了。 她知道自己送了一缸酸菜过去,左子萱不愿意占自己的便宜,所以回了自己这一大盘子卤菜。 贺爸爸眼睁睁的看着一大盘子卤菜送出去,这心里哇凉哇凉的,自己都还没有吃够呢。 贺妈妈则是一脸的疑惑,感觉左子萱真的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头脑好用了不说,为人处世也变了…… 就是,就是…… 变得越来越讨喜了。 晚饭,左子萱用黄芳送过来的酸菜做了一锅酸菜鱼,宁溶和宁科照旧上贺家蹭饭。 其他人倒是不好意思再过来了。 不过酸菜鱼她做了很多,分了一份让宁科送回去,又分了一份让宁溶帮忙端到对面的杨军长家里。 宁师长和杨军长对左子萱是好一通的夸赞,这姑娘是越来越懂事了。 贺爸爸则是在心里怒骂宁师长和杨军长不要脸,也不知道婉拒,客气客气。 黄芳家里,文营长回来,看到桌上内容丰富的卤菜,挑眉问到:“今天去农贸市场买卤菜了?” “家里那么多张嘴吃饭,哪里来的闲钱买卤菜?这都是子萱妹子给的。” “给那么多?你怎么不推掉?这么多卤菜得花多少钱?”文营长不高兴的道。 自家条件虽然不好,但他也不主张自己家属占别人便宜。 “你以为我没有推吗?但子萱妹子就不是个占别人便宜的人。 今早她给我送了一大块猪肉,我不要,她让我用家里酸菜换。 下午我把家里才泡好的那一大缸子酸菜给她扛了过去,她可能看着太多了,非要把这盘卤菜推给我。 说是她自己做的,让拿回来给孩子们尝尝味道。 人家话都说成这样了,你让我怎么拒绝?” 文营长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小左同志是个大气的人,你过几天给老家那边写封信,让家里寄点土货过来,给贺家送过去。” “行,我知道了。” 两口子在饭桌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文良兵脸红脖子粗的端着碗,看着桌子上诱人的卤菜,他实在是不好意思下筷子。 当初他在医院那么骂左子萱,人家没有跟他计较不说,还对家里那么好。 他这心里觉得特别惭愧。 文营长看到文良兵那别扭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是知道自己当初在医院莽撞了。 他夹了块卤肉放到他的碗里,“要是觉得自己错了,找个机会,好好去给子萱阿姨道个歉。 她是个大气的,不会跟你一个孩子计较的。” 文良兵嘴里包着一口白饭,抿了抿嘴,点点头。 吃完晚饭,贺毅跟贺爸爸收拾碗筷。 左子萱则拉着宁溶,说要出去散步。 贺妈妈听说两人要去散步,换了鞋,跟着一起去了。 贺毅见左子萱要出去散步,丢下碗筷就准备追着去,被左爸爸一把给逮了回来。 “不孝子,这一堆的碗筷,难道你准备丢给你爹一个老人刷?” “爸,我得把你儿媳妇看紧一点儿,免得被不长眼的给挖跑了。为了儿子的幸福,你就牺牲一下嘛。” 贺爸爸才不吃他那一套,直接把人给拎到水池边上。 “少给我找理由和借口偷懒,你媳妇你妈帮你看着呢,赶紧刷,刷好了我们也去散步,找她们去。” 贺毅:“……” 本来左子萱想把宁溶引到下午她“挖墙脚”的那个院子去,打听下这院子住的是什么人,自家惹得起不? 没想到贺妈妈也跟着她们一起出来散步,她就不好问了。 她们路过一户两间平房的小院,听到屋里打得乒乒乓乓的。 “我要跟你离婚。”屋内传出女主人的哭诉声。 “离……,你不离我都要离,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这种搅屎棍,留着终究是祸害。 我入伍六年,年年先进,就因为你整天在大院,跟着搅和罗惠茹和贺团长的事情。 今天政治部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约谈了我,让我管好自己家属。 离婚算什么?要是打死人不犯法,我都想掐死你了。” 男主暴跳如雷的大吼道。 “这事儿也不是我先传出去的呀,大院的人都在说,我才跟着说的。 大新,我错了,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别离婚行吗?” 女主人眼巴巴的祈求道。 站在门外听墙角的三人,没有听到男主人说话,就悄悄离开了。 说来今天很是奇怪。 平时哪家干架,这整个军属区的家属就像自带雷达似的,总是能准确定位,抓着瓜子站在别人门口摇旗呐喊,今天怎么那么安静? 宁溶边走边瘪嘴,“这女的真是口是心非,自己嚷嚷着要离婚,后面又求着男的不离婚,真是一点志气都没有。” 贺妈妈好笑的道:“你这丫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还有个牛逼哄哄的爹? 没有工作,没有家世背景,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在别人跟前求生活的女人,她们可没有真正离婚的勇气。 打打嘴巴仗可以,要真离,她们不敢。” 宁溶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挽住左子萱的胳膊,“师姐,你还没有给我说乔兴华两口子的事情呢。” 左子萱还没来得及敷衍,贺妈妈就一脸奇怪的问道: “乔兴华两口子什么事?” 左子萱赶紧抢答,捏了捏宁溶的手腕,搂着贺妈妈的胳膊道: “也没啥,就是那天我们去卫生间的路上,听到他俩在闹离婚。” “妈,你知道他俩的事情吗?说来打发打发时间嘛。” 贺妈妈伸手指了指左子萱的脑袋,“你这丫头,好的不学,尽学这些歪门邪道的。” “哎呀妈,这里又没有其他人,都是我们一家人,你就说说嘛,我们就当听故事,不会到处去说的。” 贺妈妈无奈的道:“行,满足你这好奇的家伙。” “妈你最好了……”左子萱在左妈妈的胳膊上亲昵的蹭了蹭。 “要我说呀,乔兴华两口子,恐怕早晚都要离。” 左子萱和宁溶睁大双眼,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们两人婚前的事情,我知道得不是太多。后面又因为我中途借调到广泽岛去了,这两年的事情,也不是太清楚。 但听说他们是自由恋爱,两人的婚事,当时司家是不同意的。 只因为司家是省级干部,乔家是市级干部。 据说,当时是司淇死活都要嫁给乔兴华,司家没办法了,只好同意。 两人结婚时,我还在市政府,所以他们婚后的事情,我知道得多一些。 反正俩人婚后才几天,就因为生活上的琐事闹得不可开交。 结婚两个月,乔兴华就申请离婚,司淇也同意了的,但就在那个时候,查出司淇怀孕了。 乔兴华在乔家长辈的劝说下,只好打消离婚的念头,跟司淇继续过。 司淇怀孕后,差点没有把乔家闹得个底朝天,连桌上的汤太烫了,她都能把乔家的保姆数落一顿。 因为她怀着孩子,乔家人只有顺着她。 反正每天都有她闹腾的,菜咸了,饭硬了,地脏了…… 甚至乔兴华晚回家五分钟,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要是乔兴华说不清楚个一二三,那绝对又是一顿吵闹。 那是整得乔家人生不如死,还不敢说啥,谁让别人有个当省长的爹呢。 孩子生下来以后,乔家人小心翼翼的照顾她月子,生怕她在月子里面发脾气,伤了身体。 整个乔家,恐怕除了乔市长,其他人都化身成了她的奴隶,唯唯诺诺的。 她娘家人来看她,也从政府大院家属嘴里听到些针对司淇的不好言论,但她娘家人并没有劝说司淇收敛,还当着乔兴华的面表扬司淇做得好。 结果……” 第38章 小牙签? 贺妈妈故意停顿了一下。 宁溶和左子萱一脸兴奋的追问,“结果什么?乔兴华是不是抽了司淇娘家人两大耳刮子?” 贺妈妈伸手颠了颠点了点宁溶的脑袋,“想啥呢?乔兴华虽然工作上非常的勇猛果断,但还做不出家暴的事情。 结果,乔兴华在司淇娘家走后,直接提了离婚。 司淇闹呀,砸呀,打电话回家给她爸告状呀…… 结果人家乔兴华直接越级,将离婚申请递交到了京都总公安局。 京都总公安局来人调查,得知司淇的所作所为,人家立刻就同意了,准备回去就签字走流程。 后来司淇的爹,知道乔兴华越级上报离婚申请,差点被气吐血。 他也知道是自家理亏,便亲自上京都请求撤回乔兴华的离婚申请,说孩子太小了,并保证会好好教育司淇。 总公安局也考虑到孩子的确是太小了,就驳回了乔兴华的离婚申请。 并且派人给他做思想工作,乔家人也劝他将就过,等孩子大点了再说。 那之后,司淇倒是收敛了不少,夫妻也很少闹仗。 但两人基本也是貌合神离,两人在大街上遇到,完全就像陌生人似的,擦肩而过。 司淇三天两头的往娘家跑,乔兴华从来不去接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还有小道消息说,两人自从结婚当天同了房,后面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左子萱听到这儿,结合自己看到司淇将来的画面,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贺妈妈接着道:“其实你要真说司淇这个人心坏,她心也不坏,只是她与乔兴华生长的环境有差异,她自己适应不了乔家的生活罢了。 司淇也从来不认为她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乔家就是刁民,容不得她。 反正呀,感情这事儿,真的很难判断对错。 不过也有人猜测,乔兴华根本就不喜欢司淇,之所以会娶她,完全是看中她的家庭背景才娶她的。” 左子萱摇摇头:“不是的,乔兴华不是那样的人,他的每一项荣誉,都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 贺妈妈好笑的看着左子萱,“你这丫头才认识乔兴华多久?你怎么知道他的每一项荣誉,都是用生命换来的?” 左子萱突然回神,坏了,嘴秃噜了,她赶紧补救道: “我听宁溶讲的……” 宁溶还回味在乔兴华夫妻的狗血剧情中,突然听到左子萱提到自己的名字,转头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这要我怎么顺着你这聊斋往下编?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他的每项荣誉都是冒着生命危险换回来的? 像我这么单纯的人,做不来这么有心计的数学题呀…… “额……,那啥……,我不也是看报纸上说的嘛。” 贺妈妈倒是没有怀疑,乔兴华的确经常上报纸。 跟了她们一路的贺毅,听到左子萱表扬乔兴华,就跟坐在柠檬树上面吃了三斤柠檬似的酸爽。 左子萱为什么不表扬表扬他呢? 他的每一项军功,也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呀。 他突然想起昨天左子萱也在问乔兴华的事情,说是乔兴华两口子要离婚。 他前段时间也在跟左子萱闹离婚,难道…… 左子萱看上乔兴华了? 打听乔兴华,是想等两人离了婚后在一起? 贺毅脑中的编剧,开始不停的播放将来左子萱和乔兴华在一起的画面。 啊…… 受不了啦,一想到两人在一起的那些画面,他整个人都要抓狂了。 不行,不行,不能再让左子萱和乔兴华接触了。 他跑上前,挤开贺妈妈,伸手搂住左子萱的腰。 “萱萱,你好几天没吃苹果了,我们去门口买点好不好?” 贺妈妈被挤开,一脸不高兴的怒吼道:“贺毅,你这兔崽子,讨打是不是?” 贺毅转头看向贺妈妈,小声的道:“我爸在后面偷偷抽烟呢……” 贺妈妈一听,立刻转移战火,气呼呼的转身往后走,不出一会儿,就听到贺爸爸的惨叫。 “媳妇,疼疼疼…… 我……,我没抽烟,真没抽烟……” “没抽烟?满身的烟味,还敢说没有抽烟。 今晚你睡客房……” “媳妇……,我冤枉呀,我真的没有抽……” 左子萱听到身后激烈的战况,心想,贺爸爸要是知道是贺毅出卖了他,会不会直接把贺毅的腿给打断? 回到家,左子萱洗了澡后,坐在窗户边发呆。 她想起下午路过的那个院子,里面祖孙二人的对话。 从两人的对话中可以听得出来,那年轻女子,对贺毅的喜欢,已经病态,非他不可。 这种病态的人,要是不及时进行心理疏导,可能会做出非常极端的事情。 杀人放火,那完全不在话下。 她待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要不是今天她无意中偷听到她们的谈话,那自己岂不是很有可能,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杀? 不行不行,还是得尽快避开,这军属院实在是太危险了。 她都担心,自己熬不到原主大哥和舅舅来找自己的那一天。 贺毅是剧中的男主,自带主角光环,按照剧情安排,就是一只母蚊子都会喜欢他的那种。 除了罗惠茹一个摆在平面的,后面到底还隐藏了多少,根本就不知道。 待在贺毅身边实在太危险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可不想变成活靶子。 “在想什么?”贺毅拿着干帕子,站在左子萱的身后给她擦头发。 “你想吓死我?走路都没声音的吗?”左子萱身体轻颤了一下。 贺毅手顿了一下,“我在我们房间的浴室洗的澡,那么大的声音,你没有听到?” 左子萱:“……” 她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贺毅用干帕子轻柔的给左子萱擦拭着湿头发,“萱萱,对不起……” “?” “明天早上我还想吃酸菜扯面,能给我做吗?” “?” 这翻山越岭,前词不搭后语的两句话是几个意思? “好了,头发干了,上床睡觉……” 左子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贺毅怀里了。 “?”贺毅这危险人物,今晚为什么又睡在这里? 结果就没有结果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公鸡打鸣才醒过来。 不出意外,她又像一条八爪鱼似的,紧紧抱住贺毅。 只不过,姿势比前天更加猥琐罢了。 看到自己四根手指,已经插进贺毅腰侧的松紧带里面,差点吓得原地离魂。 她小心翼翼的将手抽出来,拍了拍胸口。 吓死本禽兽了,这要是再往中间移动点,就得飞进花丛中了。 她支起身子,看了看贺毅的小山丘,瘪了瘪嘴,这大早上的都没有原形毕露,难道这丫的那方面有问题? 或许…… 或许是小牙签? 实在是太好奇了,悄悄咪咪的伸手靠近肚脐,两根手指捏起松紧带,正准备眯着眼往里看。 正在作案的小手,突然被一只大手捏住,头顶传来贺毅带着委屈的声音。 “媳妇,你又想偷偷占我便宜?” 左子萱心脏都跳到嗓子眼来了,为了掩饰自己猥琐的行为,她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 “我们是合法夫妻,我还看不得了? 小牙签一根,我才懒得看呢。” 说完,快速的翻身起床,睡衣都没有换,直接打开卧室门跑了。 躺在床上的贺毅,一直在回味左子萱离开前说的话。 小牙签? 什么小牙签? 几分钟后,他恍然大悟,拉开了自己的裤头往里看。 这也叫小牙签? 作为男人来说,他对自家兄弟的高矮胖瘦还是非常满意的,不说多,整个军区,能和自家兄弟媲美的,怕是屈指可数。 自己那是怕吓着她,把人给吓跑了,才阻止她的。 早知道就让她看了…… 士可杀不可辱,也不知道她明天还看不看了。要是明早她还看,自己一定要用实力证明,自己不是小牙签。 吃完早餐,左子萱提着篮子,装了吃的,骑车出门。 贺爸爸和贺妈妈以为她去买菜,给了她两百块大团结,还给了一沓票,又给了几张外汇券让她去华侨商店买衣服。 左子萱推着自行车出门,看着空间里的钱和票,心里百感交集。 这贺家父母,对自己真是没得说的,比对亲生的还要好。 想着自己要跟贺毅离婚,以后大家再也不见了,心里有些伤感。 要不是为了保命,她也不愿意离开。 贺毅对她的不同,她自然是感觉到了的,只是自己不敢回应。 她胆子很小,怕死…… 罗惠茹和罗老太太被叫去政治部好一顿教育,还要求母女俩,每人写一份一千字的检讨书,站在操场的主席台上,当着整个军区的战士和家属念出来。 这一下,罗惠茹是里子面子都给丢得干干净净,在大院如同过街老鼠,人见人喊打。 整个大院三分之一的人都受到了牵连,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天天干架闹离婚。 但闹归闹,也没有哪家真正离了。 偏逢屋漏连夜雨,派出所的又找上门来,说苏家告罗惠茹诈骗,被公安带走了。 罗惠茹被关在看守所被吓得半死,她已经顾不上恨左子萱了,只想着要怎么才能出这看守所。 罗如军出任务没有回来,她老娘肯定不会管她,七天后就要宣判,要还不上钱自己就得蹲大牢。 她快要哭死了,从小到大第一次进看守所,害怕得不行。 她突然想到贺毅,想联系贺毅救她。 她给派出所说,让她打个电话,她能把钱还上。 一个小时后,贺毅拿着一千块钱,还有各种票到派出所。 派出所收到东西,把罗惠茹给放了。 第39章 左子萱遇劫匪 贺毅拿着票和钱保释罗慧茹的事情,半个小时不到,就传遍了整个大院。 这几天打得不可开交的家属,这回可是扬眉吐气了。 【贺家以权压人,如果贺毅和罗惠茹真没问题,贺毅为什么抱着钱和票去派出所保人?】 【贺毅简直就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真不要脸。】 【贺毅是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贺毅真不是东西,乱搞男女关系,就该将这人开除军籍,关进监狱……】 与此同时,政治部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都是举报贺毅乱搞男女关系,还有为自家家属平反的。 意思就是贺毅与罗惠茹本来就有不正当关系,凭什么不让人讲?部队凭什么处分别人? 宁师长接到下属汇报,头皮都炸麻了。 他不明白,这好不容易把贺毅那小子给洗干净,他为什么自己又要往泥坑里面跳? 这事儿他实在处理不了,直接打电话给贺爸爸,让他自己过来处理。 贺爸爸和贺妈妈接到电话,差点被气晕过去,直接冲到部队把贺毅暴打了一顿。 贺毅又死倔死倔的,不管怎么打就是不说原因。 贺爸爸那火爆脾气,贺毅越是倔,他打得越狠,要不是杨军长和宁师长拦着,贺毅要被贺爸爸直接给打死在办公室。 杨军长将贺爸爸拉走,看了一眼被打得半死的贺毅,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认死理,早晚都得被罗如军的那点恩情给害死。 大院鸡飞狗跳,左子萱一点儿也不知道。 她已经将菜场后街的那套院子买了下来。 房主大叔当天就带着她去房管所找人将户主改了,他自己也不想麻烦,干脆一次性解决了完事。 左子萱巴不得一次性解决,为此她还多给了房主大叔十块钱的辛苦费。 钥匙交到她手里后,关上门,将屋里所有的家具,全部换成了在废品收购站淘回来的红木家具。 看着时间不早了,又马不停蹄的将秦秋婆孙接了过来。 秦秋那是感动得,都要给左子萱当牛做马了。 左子萱给了秦秋两百块,让她找人把屋里需要修补的地方修补一下,婆孙俩人再去买两套换洗的衣服,收拾收拾。 等着忙完这些已经下午六点过了,想着菜市场已经没有什么卖的,直接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想晚上煮面,将就一顿。 夏天,天色黑得晚。 左子萱一般为了节约时间,都会走小路。 虽说是小路,但白天从这条路上学放学的大院里的孩子不少,但现在都已经快要七点,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左子萱平常都走这条路,根本就不会怀疑这条路上会有什么危险。 还有一小节泥巴路,穿出去后几分钟就能到军属区大门了。 她刚想加快速度冲过去。 突然从旁边的小树林里,跳出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拦在了路中间。 左子萱赶紧在距离他们两米左右的地方,捏住刹车,双脚垫在地上。 看着两个男人靠近,左子萱突然想起昨天挖墙脚时,听到那女生说的话。 她挑挑眉,强装镇定的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其中一个男人,掏出匕首,流着哈喇子慢慢靠近左子萱。 “妹妹,哥俩儿单身,想娶妹妹回家当媳妇,不知道妹妹意下如何?” 左子萱吓得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这里离军属区大门有一段距离,就算她喊破喉咙,怕是也没有人能听到。 骑车转头逃跑? 不,她不认为自己骑车的速度能快过这两个彪形大汉。 她直接淡定的道:“对方给你们多少?我出双倍,并且不会追究今天的这个事情。” 两人明显的愣了一下,相互对视一眼。 另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咧着嘴,露出一排大黄牙,“意思是妹妹很有钱? 那妹妹和钱,我们都想要呢?” 左子萱心想,坏了,今天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这身上又没有一件能够作为武器的东西,她想了想,看了眼自己身下的自行车。 她坐回自行车上,用脚回了一圈踏板,猛的一蹬,冲着大胡子使劲撞上去。 大胡子显然没有想到左子萱敢攻击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撞得个四仰八叉。 拿着刀的大汉愣住了,他更是没有想到左子萱会突然来这么一下。 躺在地上的大胡子,对着愣在原地的大汉怒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别让她逃跑了。” 持刀大汉这才反应过来跑去追。 眼看还有二十来米,就要冲出这段泥巴路了,后座突然被扯住,左子萱直接被摔翻在地上。 “妹妹,没想到还是个烈性子,哥哥好喜欢……” 左子萱坐在地上害怕的往后退,手里悄悄的抓了一把土。 持刀大汉流着哈喇子,已经近在咫尺了。 左子萱咬咬牙,手一扬,一把泥巴粉直接洒在了持刀大汉的脸上,随后马上翻身起来就往外跑。 她不敢回头,只听见身后传来持刀大汉的哀嚎声。 但遗憾的是,没跑几步,又被从地上爬起来的大胡子给拉住了去路。 “你这小婊子,找死……”大胡子伸手去抓左子萱。 左子萱虽然灵活的躲开了,但也顺势摔倒在路边。 大胡子乐了,“小贱人,那么迫不及待就躺下了?别急,哥哥这就来好好照顾你……” 左子萱突然摸到手下的石头,还没有等大胡子靠近,她就直接将石头丢了出去。 大胡子早有防备,脑袋一歪,直接躲了过去。 “相同的招式,再用第二次,不好使……” 眼看大胡子手马上就要碰到左子萱了。 泥巴小道的出口处传来了脚步声。 “小宝叔叔,那两个坏人就在前面……” 大胡子抬头,看到有个小孩,领着十来个穿着军装的战士正在往这边跑。 他赶紧站起来,转身拉起还坐在地上搓眼睛的同伙,往树林子里面逃跑。 文良兵跑到左子萱的跟前,着急的问道:“子萱阿姨,你没事?” 左子萱看到文良兵和已经跑去追匪徒的战士,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了下去。 她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软塌塌的躺着在泥巴地上,两眼直愣愣的看向青灰色的夜空。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他妈危险了…… 文良兵见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有些着急的问道:“子萱阿姨,你是受伤了吗?你等着,我去叫人来送你去医院……” 刚转身,就被左子萱一把拉住手腕。 “小蛤蟆精,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遇到坏人?” 文良兵抠了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道:“我昨天忘记写语文作业了,今天被老师留下来罚抄写,所以就回来晚了。 我在前面那小树林尿尿,正好看到那两个坏蛋拦着你的车,所以就赶紧跑到门卫室去通知执勤的小宝叔叔。 将他们带了过来。” 左子萱心脏还在砰砰砰砰的胡乱蹦跶,知道是文良兵救了她,有气无力的道: “小蛤蟆精,谢谢你!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 文良并没有在乎左子萱对自己的称呼,一脸傻笑的点点头。 没一会儿,得到消息的贺家人跑了过来。 贺毅见左子萱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差点被吓死。 顾不上自己全身的疼痛,大步的跑到左子萱的身边蹲下。 “萱萱,你哪里受伤了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左子萱还没来得及拒绝,贺毅就被刚跑过来的宁溶一把给推开。 “谁稀罕你假心假意的关心? 活了几十年,我第一次见到你那么不要脸的渣男。 滚去关心你的惠茹妹妹去。” 宁溶自顾自的将左子萱从地上拉起来,背在背上往回走。 左子萱趴在宁溶的背上,奇怪的问道:“你今天吃炸药了?我怎么感觉你这气势,像是要把贺毅直接轰死的阵仗?” “我起止想轰死他,我想直接把他给剁成肉末喂大黄。” “他是做了什么罪该万死的事情,让你那么气愤?” “哼,你要是知道他做了什么事,估计你都想把他剁成肉沫?” “什么事?” “罗惠茹被唐嫣给告了,诈骗罪。 今早公安来把罗惠茹押走,关进了看守所。 原本七天就要宣判了,结果你知道怎么的? 贺毅居然抱着钱和票,去把人给保了出来。” 左子萱诧异,不管怎么做,都绕不过原剧情的设定?最终贺毅和罗惠茹还是会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对宁溶道:“溶溶,你放我下来,我没事。” “今天怎么那么晚才回来?你刚才那又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一会儿再说,你先把我放下来。” 宁溶虽然不放心,但还是把她放了下来。 左子萱被放下来之后,转身就往贺毅那边走去。 贺毅正在听追赶匪徒的战士汇报情况,刚转头,就迎来左子萱的一大巴掌。 “贺毅,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你拿着钱和票把罗惠茹保释出来,你置我于何地?你置苏家于何地? 唐嫣在帮我们讨回公道,你却在背后拆台,你还是个人吗?” 左子萱是真的怒了,觉得这贺毅干的真不叫人事。 第40章 怕媳妇 贺爸爸和妈妈站在边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贺毅。 贺毅还没有反应过来,左子萱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哽咽道: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递交离婚申请,一个月内批不下来,我会亲自打电话给大伯母,让大伯审批。 请你和罗惠茹这段时间的吃相,不要太难看。” 说完转身就走。 贺毅赶紧迈腿就追,“萱萱,你听我解释行吗?不是你想的那样……” 左子萱转过身来,又是一个巴掌给他甩了上去,“滚……” 原本站在边上事不关己的贺爸爸跟贺妈妈,听到左子萱要离婚,这就不淡定,赶紧追在她后面跑。 “萱萱,萱萱…… 贺毅他混蛋,爸妈已经收拾过了他了。 你要是觉得不解气,再打他一顿……” 一家子,就那么你追我赶的往家走。 贺毅身上有伤,跑几步全身上下都扯着疼,追着左子萱跑到家门口,差点没晕过去。 他一把拉住左子萱的手,“萱萱,你听我解释,我去保她,那是因为……” “毅哥哥……” 贺家一家子站在大门口劝说左子萱,罗惠茹挎着个竹篮子,里面装了两颗圆白菜,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 左子萱上下打量罗惠茹。 哟呵,这是特意打扮过,才过来的? 身着全新的小碎花连衣裙,脚踩一双全新的黑色小皮鞋,两根麻花辫耷拉在左右的胸口上。 这是耀武扬威来了? 左子萱还没有说什么,贺妈妈跟贺爸爸的脸色已经垮了下来。 这时家属区闹着平反的家属们,又围了过来,阴阳怪气的起哄道: “贺团长,好福气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可不是吗?不过贺家再是全是滔天,现在也是新社会了哟,不准三妻四妾。” “哎呀,你们看,贺团长还是心疼惠茹,这进去还不到一个小时,就拿着钱和票去把人保出来了。” “我说左子萱,你横叉在人家两人中间不难受吗?” “我要是你,赶紧离了婚让位置。” “自己没本事管住自家男人,还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真叫人恶心。” 贺毅双手紧紧捏着拳头。 罗惠茹一脸得意的看着左子萱。 左子萱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罗惠茹,你来做什么?”贺毅双眼猩红的冷声质问罗惠茹,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被他爹妈误会,被打得半死,他都无所谓。但要是被左子萱误会,他坚决不答应。 罗惠茹被贺毅保出来后,大大的鼓舞了她的信心。 她媚眼含羞,嗲声嗲气的道:“毅哥哥,今天谢谢你拿着一千块钱和票,来派出所接我。 我是来给你送白菜的。” 说完,将手中篮子递给贺毅。 贺毅看着篮子里的白菜,突然被气笑了。 而罗惠茹看到贺毅笑了,觉得有戏,捏着篮子全身左右摆动,一副撒娇的姿态,娇羞的低着头。 “罗惠茹,我家缺白菜吃?” 罗惠茹没有听懂贺毅的话,抬起头,一脸懵的看着贺毅。 “钱呢?带过来了吗? 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求我救救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我看你这一身的行头,怎么都要两百块? 既然有钱,赶紧把钱还回来。” 罗惠茹没想到贺毅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自己要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还想着,贺毅既然拿钱出来保她,肯定就是对她有意思,这钱她甚至都没有想过要还。 所以一回家,她立刻就把苏家给的那笔钱,买的新衣服和新鞋子给穿上了。 原本这些东西,罗军如是让她退回百货商场,将钱和票拿回来的。 她当时还兴庆,幸好还没有退回去。 还没等罗惠茹说话,贺毅继续道: “行,我也不问你要了,等你哥回来,我会亲自问你哥要。 你千万别担心我没有证据,倒时你反咬一口,是我自愿掏钱保你的。 作为嫌疑犯,你的通话内容是要被录音的。 我去保你的时候,就让张由去录了一份回来。 等你哥回来,我好好放给他听。 这钱和票,他要是不还,我就把这录音送到政治部去作为证据,每个月从他的工资里面扣除,直到将这笔钱全部扣回来为止。” 这时,宁师长带着牛信从人群外围走了进来。 “牛信,刚刚张着大嘴巴子哔哔的那几个家属,名字记好没有?” 牛信规规矩矩的回答道:“报告师长,全部记好了。” 宁师长点点头,“好,明天把罗惠茹在派出所打电话的录音,在早上集合的时候放出来。 让那些要求平反的战士和家属,都好好听一听前因后果。那些人,都好好的记上一过。 至于今天恶语伤人的,直接通知她们男人,今晚可以提前收拾东西了,明天听完录音,就可以直接卷铺盖走人了。 我们这泽都军区容不得他们这些个大神,请他们挪挪地方。 她们不是说贺家权势滔天,以权压人吗? 给他们买张全家福车票,让他们去京都总军区告状平反,推翻贺家。” “是,师长。” 说完转身离开,没有多看贺毅一眼,也没有管身后鬼哭狼嚎的喊叫声。 罗惠茹脑袋一片空白,她怎么忘记了,打电话的时候,公安在边上按下了录音机。 她站在原地摇摇欲坠,看上去真是一副弱风扶柳的模样。 贺妈妈黑着脸走到罗惠茹的跟前,眯着眼冷哼道: “年纪不大,心思不小…… 你打电话告诉我们,我家子萱跟别人打架住了院。 你想表达什么?想表达我家子萱张扬跋扈,你贤良淑德? 我只想给你说一句,子萱再张扬跋扈,那也是我贺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接回来的儿媳妇。 就是她把天捅了个窟窿,也是我贺家的儿媳,有什么事,都有我跟她爸顶着。 还有,把你那心思收一收,就算我家贺毅娶的不是子萱,也绝对不是你。 你是有学历,有工作,有背景,还是有一张漂亮的脸蛋? 我警告你,再有下一次,我让你一家子都给我换个地方去待。 不信,你大可试一试。” 说完后,转身牵着左子萱进了家门。 左子萱听到贺妈妈的话,整颗心脏都像是被泡在温泉一般温暖。 回了屋以后,贺妈妈将左子萱送回了卧室,宁溶也跟着去了。 宁溶刚想劝左子萱离婚,贺妈妈就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道: “萱萱,妈妈不同意你们离婚。 虽然我很看不惯贺毅的所作所为,但妈想帮他说两句话。 他之所以对罗家如此忍让,是有原因的。 七年前,南国宣战,华国所有入伍一年以上的战士,必须奔赴战场抗敌。 贺毅当时入伍刚好满一年零十五天,所以就被送上了战场。 战场上,枪林弹雨,一片混乱。 那时他才17岁,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刚去的时候很是害怕。 比他大两岁的罗如军,在战场上非常照顾他。 不过,就算再照顾,毕竟是战场,那子弹是不长眼的。 贺毅因为缺少实战经验,在撤退的时候引起了敌军的注意,两军开战,子弹乱飞。 身旁接二连三的有人倒下,贺毅害怕,就想转身往后跑。 这时候,一颗子弹,冲着他脑袋飞了过来。 是罗如军一把将他推开,帮他挡住了子弹。 要不是罗如军帮他挡了那一枪,他当时就已经被爆头了。 所以,这些年来,贺毅很记罗如军的这份恩情。 原本罗如军早就该退伍回去的,就是因为他救了贺毅,我们贺家欠他一个人情,哪怕他的工作成绩平平,你爸爸也破格提了他做营长。 以前我们知道大院在传贺毅和罗惠茹。 但我们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中。 因为,我们根本不可能让贺毅娶罗惠茹。 我们那时候就想,谣言止于智者,没必要与那些挑梁小丑交代些什么。 我们是真没有想到,罗惠茹一个大姑娘,能那么不要脸的蹬鼻子上脸的靠近贺毅。” 说完,伸手给左子萱捋了捋头发,接着道: “萱萱,别的不说,在这紧张的年代,你和贺毅离了婚能做些什么? 妈知道你医术好,但目前,你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吃这口饭呢。 再说了,你父母回来,看到你和贺毅离婚,流落在外,我们要怎么跟你父母交代呀?” “萱萱,答应妈妈好嘛?就算是要离婚,也再等几年,至少要等到你父母回来。 就算多等几年,你也还年轻,将来跟贺毅离了,也不影响你再嫁。” 左子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知道贺妈妈是为了她好,担心离了婚,没了贺家的庇护,现在这个世道,她的日子会很难过。 贺妈妈见左子萱不表态,拍了拍她的手继续道: “我和你爸三天后要回广泽岛,你要是不想看到贺毅,就跟我们去广泽岛住一段时间怎么样?” 左子萱现在想到今晚遇到的那两个匪徒,还心有余悸。 看这样子,这婚怕是一时半会儿离不了,但或许离贺毅远一点,可能会安全一些。 她点点头同意。 贺妈妈松了一口气,过去住一段时间也好。 只是怕过去了,那边家里怕是又要整天鸡飞狗跳了。 不过只要不离婚,什么都好说。 卧室门被敲响,贺爸爸站在门外喊道:“萱萱,兴华带着人过来了,你出来配合做下笔录。” “好的,爸爸,我马上下去。” 客厅里面,乔兴华看着贺毅脸上的两个巴掌印,一脸疑惑的问道: “刚才跟匪徒搏斗了?” 贺毅垂头丧气的道:“被媳妇家暴了……” 乔兴华努力的将嘴角往下压,明知故问道:“打不过?” “不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实在没忍住。 没想到平时一身是胆,英勇顽强的贺团长,居然怕媳妇。” 乔兴华实在忍不住了,干脆大大方方的嘲讽贺毅。 贺毅挑眉看向笑得前仰后合的乔兴华,颇有些傲娇的道: “哼,怕媳妇算什么丢人? 我也不是回回都怕的,我也有反抗赢了的时候。” 第41章 媳妇,手疼吗? 正在下楼的左子萱,听到贺毅的话,差点破防笑出声来。 她板着脸下去,看都没有看贺毅一眼,径直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 宁溶直接坐在了单人沙发的扶手上。 “兴华哥,大晚上的还有劳你过来一趟,辛苦了。” 乔兴华莞尔而笑,摆摆手,“就算是其他人,再晚我都会来,何况是你,我更要来了。” 贺毅见两人你来我往的,这顿时就坐不住了。 他淅淅索索的站到单人沙发边上,一把将宁溶给拉开,自己坐在扶手上。 左子萱听到动静,转头眯眼看向贺毅。 贺毅马上像屁股上装了弹簧似的,立刻弹跳起来,低着头站在沙发边上。 乔兴华憋着笑,声音有些颤抖的道:“那我们开始,先说说事情的经过。” 左子萱简额明要的将事情经过,讲述给在座的公安们听。 “萱萱平时有得罪什么人吗?”乔兴华问道。 左子萱一脸的囧相,尴尬的道:“额……,我得罪的人,怕是坐着说上个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不过,那些人与我也只是口角摩擦,还不至于用这种下作手段来害我。” 左子萱没有说出她的怀疑对象。 无凭无据的,而且到现在为止,她都还不知道昨天她挖墙角那小院里,住的是什么人,那“七仙女”到底是谁。 乔兴华对左子萱的事情多少有些耳闻,听说在大院里面,因为贺毅和罗惠茹的事情,的确是得罪了不少的人。 可接触他们夫妻两人后,感觉又不像传说中的那样。 比如,传说左子萱是个脾气暴躁,张扬跋扈,见谁咬谁的大草包。 但接触下来发现,这姑娘不仅为人大气,还聪颖过人。 传说中贺毅不待见左子萱,两人一见面都开打。 但自己看着,这可不像不待见的样子,简直是实在太待见了。 “那萱萱看清楚那两人的模样了吗?” 左子萱点点头,“看得很清楚。” “那要不这样,明天你去局里一趟,我给你安排个画师,按照你形容的长相,来画一张图,我们按照画像来追捕凶手。 你看行吗?” “不用等到明天……” “可是现在局里的画师都下班了,都这个点了,你再去敲门让人家加班,估计不太好。”乔兴华一脸为难的道。 左子萱摇摇头道:“我是说,我能画,就是需要点儿时间。” “你会画人像?”乔兴华一脸惊讶的问道。 客厅里的其他人则是一脸震惊的看向左子萱。 这丫头会画画?他们怎么不知道? “小时候学过几年,不过好多年没画了,估计手有点生,怕是画得不太好,但画个大概是没有问题的。” 左子萱小时候的确学过绘画,素描和油画都不错,还过了级的。 没办法,谁让她生在一个内卷的时代,琴棋书画要是不会点儿,跟小伙伴们一起玩,一问三不知,都没有牛皮可吹。 贺毅去她妹妹贺楚的房间,拿了铅笔和纸递给左子萱。 左子萱接过他手中的纸和笔,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贺毅尴尬的站在沙发边上,摸了摸鼻头。 十来分钟后,大家坐得远,看不见左子萱的画,但能看到站在她两边的贺毅和宁溶两人精彩的表情。 贺毅除了震惊就是震惊。 宁溶则是先震惊,后崇拜。 “师姐……,你这也画得太好了?就跟照相馆里照出来的似的。” 坐在对面的人听到宁溶的话,又见她一副顶礼膜拜的样子,都好奇得很,这画得再好,能跟照片比? 大家站起来,走过去将贺毅挤开,围在沙发边上观看。 这一看,众人惊愕。 像,真像…… 真的跟照相馆拍出来的照片一样。 贺毅站在外圈,伸长了脖子往里看,什么都看不见,着急得不行。 心里委屈得很,明明就是他媳妇,为什么被挤出去的是自己? 都怪罗惠茹那丧气玩意儿。 现在害得他媳妇都不要他了,真是讨厌死了…… 四十分钟后,两张画像画好了,递给乔兴华。 乔兴华拿着画像,一脸欣赏的赞美道:“萱萱真是好本事,这画得惟妙惟肖的,真的跟相馆里面拍出来的一样。” “已经很久没有画了,生疏了很多,手也没有以前灵活了,也就画了个大概。 不过主要特征,我还是画清楚了的。” 左子萱甩了甩手,谦虚的道。 贺爸爸和贺妈妈看着画像,心里是又惊喜,又是难过的。 多好的孩子呀,嫁过来这几年,被贺毅和罗惠茹的事情,蹉跎成什么样子了。 贺妈妈转头狠狠的瞪了贺毅一眼。 贺毅偏偏就是领会到了他妈这一眼的意思,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乔兴华收了画像,给贺家人打了招呼,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出了贺家门,他看了看手里的画像,转头问身边的公安,“当时,不是不是还有个小孩,看到过劫匪?” “是的,部队门岗执勤战士报案的时候,说是文营长家的大儿子通知他们的。” “走,去文营长家一趟。”乔兴华拿着画像,直接去找门岗的执勤战士,请他们带路。 十点过钟,文营长家的院门被敲响。 文营长穿着白色的工字背心,打开客厅的门,对着院门问道:“谁呀?” “文营长,我们是泽都公安局的,想找你大儿子文良兵问几句话。” 文营长奇怪,这大半夜的,公安局的人找文良兵做什么? 他将院门打开,把乔兴华几人引进屋。 文良兵已经睡下了。 文营长将房间的灯打开,坐在床边将文良兵摇醒。 “良兵,醒醒,醒醒……” “我才躺下,怎么就天亮了?” “没有天亮,公安局的叔叔找你问点事儿。” 文良兵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床边站着的几个公安。 他翻身坐起来,继续揉眼睛。 “文良兵同学,今天晚上快7点钟的时候,左子萱同志遇到危险时,是你去通知的门岗执勤战士吗?” 文良兵噘着嘴点点头。 文营长则一脸惊恐的看着文良兵,这孩子晚上回来为什么没有说这个事情? “你当时看清劫匪的长相了吗?” 文良兵想都没想,点点头,“看清了,有一个胡子拉渣,满脸横肉,眉毛长得像一把小刀似的,单眼皮,蒜头鼻,看上去凶神恶煞的。 另一个没有胡子,秃顶,三角眼,鹰钩鼻,吹火嘴,眉毛很稀疏。 俩人的身高,跟小宝叔叔差不多高。” “小宝叔叔是……?”乔兴华一脸疑惑的问道。 文营长接话道:“哦,小宝就是今天在门岗执勤的战士,他大概有一米八八的样子。” 乔兴华点点头,将手中的两张画像递给文良兵,“小同学,看看是不是这两张画像上面的人?” 文良兵接过画像,瞬间瞳孔睁大,一脸激动的道:“对对对,就是这两个人。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呀?” 乔兴华好笑的道:“这不是拍的,是左子萱同志用铅笔画的。” 文良兵和文营长震惊。 画的?这也太像照片了…… 文良兵倒是一脸自豪的道:“子萱阿姨好厉害呀,竟然画得那么好,比我们美术老师画得还好呢。” 乔兴华几个公安走了以后,文营长回到文良兵的房间,问他事情的经过。 文营长听完后,对着文良兵竖起大拇指,表扬道:“儿子真棒!” 转而又继续道:“不过,下次遇到什么事情,回来后,一定要第一时间给爸爸妈妈讲。 因为你年纪小,很多事情还无法判断对错。” 文良兵咧着嘴点点头,被家人认可的感觉真好。 贺家那边,大家忙活了一个晚上,晚饭都没有吃,就回房洗洗上床睡了。 贺毅将自己洗刷干净,想偷偷摸摸的进左子萱的房间,跟她把今天的事情解释清楚。 结果,他推了好几次,卧室的门就是纹丝不动。 很明显,门被左子萱从里面给锁上了。 看样子就是为了防他。 贺毅:“……” 宝宝心里苦呀…… 无奈,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到客房去睡。 左子萱其实听到了贺毅推门的声音,只是懒得搭理罢了。 她真的很不理解,贺毅对罗如军恩情的这种报答方式。 贺爸爸已经给了罗如军营长的位置,还不够抵偿当年的救命之恩? 就算不够,上次在医院,贺毅答应撤销京都的核查,还不能抵消? 这次,他居然直接干出这种傻事,就不怕苏家与他反目吗? 人家在帮他们,而贺毅却在后面拆台。 真是没见过那么愚蠢的人,简直是把她气得够呛。 不过换个角度来想想,难道真的就是剧情的需要,才会让他冒着傻气去保释罗惠茹? 哎…… 算了,算了…… 虽然这段时间与他的相处,不能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但为了能活下去,或者能活着离开这个空间,还是离他远点…… 第二天早上,左子萱一开门,一个人影就窜了出来,吓得她差点心神俱裂尖叫出声。 “媳妇,你听我说,我跟罗惠茹之间真的不是那样……” 啪…… 左子萱听到熟悉的声音,直接上手就是一个巴掌。 贺毅捂着胳膊搓了搓,拉起左子萱的小手凑近嘴边呼呼,“媳妇,手疼吗?我给你呼呼……” 第42章 劫匪死了 看到贺毅的样子,左子萱其实心里好笑得很,一个劲的憋笑。但面上仍然不给他好脸色。 她将手抽回来,转身下楼去了厨房。 “媳妇儿,媳妇儿,给我几分钟解释的时间行吗?” 贺毅追在左子萱的身后。 追到门口,左子萱直接转身把厨房门关上,贺毅碰了一鼻子的灰。 贺爸爸从楼上下来,看到贺毅被关在厨房外面那一副吃瘪的模样,路过他身边时幸灾乐祸地道: “自作自受……” 贺毅懒得跟贺爸爸计较,站在厨房门口敲门,“媳妇……,你开门行吗?” 敲了半天,左子萱自顾自的做早餐,就是不理他。 哨子的阵阵香味从厨房传出来,院门被“啪啪啪”拍响。 贺毅只好跑去开门。 看着门外站着的一溜人,贺毅扯了扯眼角,自家都成食堂了。 他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鱼贯而入的“邻居”们。 左子萱预料到今早“邻居”们可能会过来吃早餐,所以哨子炒得比较多。 就算他们今早不来,自家明早继续接着吃就行。 结果,“邻居”们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不过大家也不是空着手过来的。 杨军长拎了一只老母鸡过来,说是左子萱昨天吓坏了,拎过来给她熬汤喝,压压惊。 宁家拿了一条火腿,说是宁溶外婆家昨天才寄过来的,拿过来给左子萱尝个鲜。 大早上,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早餐去上学,上班。 贺毅没机会解释,也只有一脸委屈的去上班了。 左子萱昨天才遇到了事,今天实在是不敢再出门。 贺爸爸和贺妈妈见状,主动承担了外出买菜的任务。 她也趁着空闲时间,待在家里处理她的药材,做点常用的跌打止痛药酒,还有止血药粉。 虽然材料有限,但日用完全没有问题。 正在捣鼓她的瓶瓶罐罐,院门敲响,“子萱妹妹在家吗?” 听到是黄芳的声音,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去开门。 黄芳拎着菜篮子站在门外,“子萱妹妹,我今早才听孩子爸说,昨晚你遇到劫匪了。 昨晚肯定吓坏了?” “没事没事,芳嫂快进屋坐。” 进屋后,黄芳把手里的菜篮子递给左子萱,“家里没啥拿得出手的,这篮子鸡蛋给你压压惊。” 左子萱没有推辞,她知道推不掉,便咧着嘴笑着接了过来。 “谢谢嫂子,说来这事儿,我还得谢谢你家老大。 要不是他正好撞见,叫来了执勤战士,我昨天怕是在劫难逃了。 我才是应该上门好好感谢你们的那个。” 黄芳握住左子萱的手拍了拍笑道: “那小子因为帮了你,昨晚被他爹好一阵的夸奖,心里高兴得很。 用不着你感谢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 两人正坐在院子里面聊天,大院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毅哥哥,求求你看在我哥曾经救过你性命的份上,能帮帮我吗? 我哥正在出任务,你是他的领导,你也不想他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分心,导致任务失败? 我哥走以前已经筹了钱的,你帮我把钱和票垫一下。 回去之后,我马上将钱和票凑一凑还给你。” …… “毅哥哥,你放心,你救我出去,我不会让大院的家属胡说八道,让子萱妹妹误会,我会跟大家讲清楚。 你救我出去,只是因为你是我哥的领导,帮忙外出执行任务的下属,解决家庭突发情况。 毅哥哥,求求你,我真的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名誉上影响的。” 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声响起,广播里面传来广播员的声音。 “以上内容,就是昨天罗惠茹同志与贺团长的通话内容。 这期间,贺团长一句话没说。 并且,据我们调查,当时贺团长去派出所时,并没有露面。 而是他的警卫员张由,进到派出所去交的钱和票。 我们军区很多同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四处造谣,对我们军区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经过上级领导研究决定,将对以下战士进行严肃处理,以儆效尤……” 广播里面还在巴拉巴拉的公布受处罚人员名单,黄芳拉着左子萱的手道: “子萱妹妹,看来贺团长去保释罗惠茹也的确是有原因。 只是罗惠茹不干人事,回来后喉咙里像长疮了似的,闷声闷气,也不做解释。 让大院里的长舌妇们钻了空子。 好妹妹,你千万不要跟贺团长致气啊! 文兵说你昨晚当着门岗执勤的战士,扇了贺团长的耳光。 你这脾气真是该改改了,男人嘛,回家随你怎么打,在外面,还是多少得给他点儿面子,人家好歹是个团长,手里好几千个兵呢。” 买菜回来,站在院子门口的贺爸爸和贺妈妈,听到黄芳和左子萱的对话,不仅加深了对黄芳的好印象。 这人不错,三观正,值得交。 “老贺,这黄芳男人什么情况你打听了吗?” “打听了。放心,这黄芳接近我们萱萱,不是为了她男人。 他男人叫文福喜,口碑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 “嗯,观察几年,要是的确不错,能帮就帮一把。” “你又指挥我做事……” 黄芳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准备告辞回家了。 “芳嫂,你等会儿,我把鸡蛋腾一下,你把篮子带回去,不然我还得跑一趟。” “行,你去,我在这儿等你。” “好的,很快的……” “没事没事,不着急。” 左子萱提着篮子进了厨房,贺爸爸和贺妈妈推开院子门进去。 黄芳见到两人,十分拘束的打招呼,“贺师长,婶子,你们回来了?” 贺妈妈见她不自在,一脸和蔼的上前打招呼,“小黄什么时候来的?站在这外面干什么,快进屋去坐……” 黄芳被贺妈妈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整得更是不知所措,赶紧摆摆手,“不了,不了,婶子。 我在等子萱妹子腾篮子。 时间不早了,马上要回家做午饭了。” 左子萱从屋里提着篮子出来,将篮子递给黄芳。 对着贺爸爸和贺妈妈道: “爸妈,芳嫂子给咱家送了一篮子鸡蛋过来,我刚腾篮子呢。” 黄芳接过篮子,感觉篮子里面沉甸甸的,她拉开上面盖着的布条往里看。 里面装了一袋蛋糕,一罐麦乳精,一袋兔兔奶糖,还有一瓶黄桃罐头。 她赶紧将篮子推给左子萱。 “子萱妹妹这是做什么? 我可不是用鸡蛋来换你这些东西的。 快拿回去……” 左子萱将篮子推回黄芳面前。 “芳嫂,你看你说的什么话? 就是你今早不来,晚上,我爸妈也要陪我上你家里去感谢文良兵那小家伙。 正好你来了,省得我跑一趟。 就辛苦你帮我转告那家伙,谢谢他昨天的仗义相救。” 贺妈妈笑得牙不见口的,赶紧从贺爸爸拎着的菜篮子里拿了两个大苹果放进黄芳的篮子里面。 “小黄,别推辞了。 萱萱说得对,就是你不来,这些东西,我们晚上也是要送过去的。” 黄芳手里捏着篮子,脸红得跟番茄似的,觉得每次来,都拿点儿东西回去,怪不好意思的。 左子萱看出了她的不自在,赶紧岔开话题道: “芳嫂会做衣服吗?” 黄芳点点头,“以前我娘家在镇上,是开裁缝店的。家里孩子的衣服,还有我的,都是我自己做。” “那敢情好,我昨天买了点布,想给我妈做条裙子,还没来得及找人做。 芳嫂要是会做,晚点我把布和图纸给你送过去,麻烦你帮我做一下,我按市场价给你结算手工费怎么样?” 黄芳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给手工费。 你把布拿过来,想怎么做,你给我说,我给你做就是了。” 左子萱咧着嘴,露出嘴角的两个小梨涡,笑着道: “行,我就不和芳嫂客气了。 晚上吃了饭,我就把布拿过去。” 黄芳点点头,提着篮子走了。 贺妈妈看出来,左子萱是为了让黄芳安心的将东西拿走,才找了借口说让黄芳帮忙做衣服。 “萱萱,你那儿有布?” “有呀,我昨天路过百货商场,看到新来的一批布特别合适您,我就买了。 我昨天还寻思着,这两天找个裁缝,按我的要求给你做两条裙子呢……” 给贺妈妈感动得哟,都差点儿掉眼泪了。 两年了,这丫头心情不好的时候连“妈”都不情愿叫,别说是给自己买东西了。 “哎哟…… 我的宝贝儿…… 你给自己做就好了,妈都年纪一大把了,反正也穿不出什么花儿来。 还是你们年轻人多做点儿。” 左子萱一把搂住贺妈妈的胳膊。 “妈,你哪里老了,正是风韵犹存的巅峰时期。 相信我的眼光。 我设计的衣服,你穿出去,绝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左子萱一番糖衣炮弹,把贺妈妈给哄得晕头转向的,偷偷躲在卧室照了一下午的镜子。 下午三点过钟,乔兴华带着几名公安再次来到贺家。 “什么?那两个劫匪死了?”左子萱一脸惊恐的问道。 乔兴华满脸凝重的点头,“今天上午十一点过的时候,城中区派出所接到一个老农的报案。 说去自家耕地的路上,路过一个荒废了几十年的制药厂,晃眼看到里面的大槐树上吊着两个人。 他没敢进去,直接到派出所报了警。” 第43章 照相馆的胡伯 “我昨晚回去后,马不停蹄的将你画的画像,送去了桃园路那家,直属公安局的那家照相馆。 我想到最快的办法,就是将画像弄成照片,分发给各个派出所。 但胡伯说,最快都要今天下午才能拿到相片。 今早,我才召集各个派出所特警开会,将你画的画像拿给他们看。 没想到还没到中午,就接到他们的消息,说人死了。” 乔兴华面无表情的阐述事情经过。 左子萱皱了皱眉头。 这难道是“七仙女”做的?因为害怕那两个劫匪将她暴露出来,所以斩草除根了? 不对,不对…… 就算真是“七仙女”做的,也不可能是她一个人做的,要么有同伙帮忙,要么就是用了什么手段。 再或许,他们身边有间谍…… “兴华哥,你们昨天从我家出去,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那些人?” “从这里出去后,我们去了一趟文营长家里,因为他家文良兵也见过匪徒的脸,所以过去跟他核实一下情况。 出了军属区,我们就去了照相馆。 之后直接回局里去了。” 左子萱眯着眼想了想,自己遭遇劫匪的事情,贺家害怕有人以此来做文章,当时就封锁了所有的消息。 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禁止传播,违者军法处置。 劫匪行动失败的事情,不可能那么快传播到“七仙女”那里去。 那问题很有可能出在照相馆? “兴华哥,你赶紧派人去看看桃源路那家相馆的师傅还在不在……” 乔兴华一脸莫名的看向左子萱道: “看他做什么?” “我怀疑是他走漏了消息,或者他悄悄将画像这事儿,传递给了什么人。” 左子萱着急的道。 “不能,那像馆隶属公安局的一个小部门。 胡老伯也在那儿工作了几十年了。 再有两年就要退休了,他没必要冒着风险做这种事情呀。” 乔兴华摇摇头,不认可的道。 “兴华哥,我们可不能排除一切的可能性,去看看,又没让你抓人。 而且,他不是让你们今天下午去拿照片吗? 那就正好过去看看呀。” 左子萱极力劝说着乔兴华。 乔兴华答应马上叫人过去看看,其实他心里很不相信老实本分的胡老伯会做这种事,让人过去看看,也只是为了去拿照片。 半小时后,贺家的电话铃声响起,是部队转接过来的。 被派去拿照片的公安,着急的在电话中道:“乔局,相馆关着门,我从窗户外面往里看,屋里面已经人去楼空啥也没有了。” “什么?”乔兴华激动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的继续问道:“跟周边的人打听过了吗?什么时候搬走的?” “我问过了,周围的居民们都说,从早上开始,就没见相馆开过门。 我猜测,是不是昨晚趁着夜深人静时搬走的。 乔局,看来被左姑娘猜中了,现在要怎么办呀?” 小公安一脸着急的问道。 “你先回来,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乔兴华一脸疑惑的看向左子萱,“子萱妹妹是不是知道什么?” 左子萱摇摇头,将自己的对照相馆的猜测,说给了乔兴华听。 乔兴华听完后,对左子萱一脸的赞赏。 “兴华哥,法医那边怎么说?结果出来了吗?” 乔兴华摇摇头,“结果没那么快。 不过初步鉴定,两人没有明显的外伤,倒有些像是畏罪自杀的样子。 法医应该会在晚上八九点开始解剖尸体。 尸检结果最快也要4-7天左右,才能出来。” 左子萱点点头道:“兴华哥,我能在旁边观摩法医解剖吗?” “噗…… 咳咳咳……” 乔兴华差点没被茶水呛死,咳了好一阵才平缓过来。 抬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向左子萱。 “你不害怕?” 左子萱转头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乔兴华。 “那死人能有活人恐怖? 死都死僵了,有啥好怕的。 除非他们变僵尸爬起来咬人,那我就害怕了。” 乔兴华狠狠地抽了抽眼角,在心里默默的给左子萱竖起了大拇指。 这姑娘牛逼…… 贺爸爸倒是有些意外,左子萱不怕死人,不愧是他贺家的儿媳妇,有点儿胆量…… 但贺妈妈反应就大了,光是听着她都害怕,别说去观摩别人解剖尸体了。 她觉得左子萱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得吓人了? “萱萱,那解剖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咱不去了,晚上妈陪你散步,教你打花牌好不好?” 左子萱咧着小嘴笑道: “妈,那死人真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那鸡鸭鱼肉,我们不天天都在吃它们的尸体吗? 没事的……” 贺妈妈听后并没有觉得好一些,反而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想到平日里吃的鸡鸭鱼肉,就一阵阵的反胃。 乔兴华跟左子萱说好了晚上8点过来接她,便匆匆忙忙的赶回局里调查照相馆的事情。 等乔兴华走了,左子萱坐在沙发上独自思考。 假若这事是“七仙女”安排人做的,那她背后的这个人怕是不简单。 这人会不会是她父亲? 不过这没有证据还真的不能乱说,如果不是“七仙女”干的,那又会是谁想要自己的命? 照相馆的胡老伯为什么要通风报信,连夜弄死昨天那两个匪徒? 那照相馆的胡老伯与“七仙女”或者“七仙女”的父亲认识? “七仙女”的父亲网铺得那么大?连派出所直管的相馆都安插了他的人? 做什么需要铺那么宽的网? 七几年这个年代不太平的不仅仅是社会的动乱,还有岛国安插在华国的暗桩,有些是华国成立前安插的,有些是岛国撤离之后安插的。 难道…… 贺爸爸看到左子萱凝重的表情,觉得这丫头心里肯定有想法,他抬着茶杯抿了一口,语气轻松的问道: “萱萱,对这个事情有什么看法吗?” 左子萱听到贺爸爸的话,回过神来,将自己的想法大概跟贺爸爸说了一遍。 但避开了偷听到“七仙女”与她奶奶的对话,还有她对那一家的猜测。 现在事情都还没有明了,污蔑部队高官那是重罪。 贺爸爸听完左子萱的话,神情也变得越发的凝重,但他感觉到,左子萱并没有把她所猜想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她有所隐瞒。 但贺爸爸没有追问,只说了自己要去部队一趟,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还没有走两步,就被左子萱给叫住了。 “爸,你别去,打个电话,让宁师长和杨军长今晚过来吃饭就行。 你去部队,会打草惊蛇。” 贺爸爸一脸惊愕的看向左子萱,这下他更加确定,左子萱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没有说出来。 “萱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有些事情没有跟爸爸说?” 左子萱迟疑了一下,摇摇头,“爸,你不觉得,这事要真像我猜测的那样,咱们不该秘密进行吗? 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谁知道这敌人到底隐藏在何处? 小心点儿总归是好的。” 贺爸爸想了想,虽然他很确定左子萱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但左子萱说得很有道理。 他听了左子萱的建议,打电话给杨军长和宁师长,让他们晚上过来吃饭。 左子萱那边也打了电话去公安局给乔兴华,让他晚上过来吃饭。 晚上下班,宁师长和杨军长坐着贺毅的车子,一起去了贺家。 今天左子萱的饭做得很早,大家进屋的时候,饭菜都已经摆好了。 大家坐在桌子上,贺爸爸就直接进入主题,说了下午左子萱的猜测。 贺爸爸说完,大家的神情突然都变得凝重起来,这顿饭吃起来好像都没那么香了。 这时院门被“啪啪啪”的拍响,如同鬼子进村一般,把饭桌上陷入沉思的人都给惊了一跳。 贺毅站起来去开门,门一开,宁溶咋咋呼呼的进屋,“好呀,你们居然背着我们提前开饭,过分了哈……” 身后还跟着,哈喇子快要从嘴角流下来的宁科。 左子萱好笑,“平时你不值夜班,不是都回来得挺早的吗?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晚?” 一提这事儿,宁溶就来气。 “别提了,一提到这事我就有些生气。 下午三点来钟,送过来一个老农,身上中了六刀,都快要死了。 但这人还偏偏是个神经病,极其不配合治疗。 嘴里一直念叨神呀,鬼呀。不停的挣扎,那力气之大,几个年轻男医生都没能压得住他。 那麻药打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推完。 手术进行得也不是太顺利,人是被按下来了,但那人一直在发烧,都烧到四十几度了,心脏也在衰竭,整得我们一个头两个大。 好不容易把伤口缝合好了,麻药一过,人家一个轱辘翻起来,站在床上蹦蹦跳跳的。 那伤口“砰砰砰”全裂开了,当时那血流得哦,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一点儿也不夸张。 我们要求家属把人送到精神病院去进行治疗,家属死活不干。 偏说这老农没有精神病,肯定是今天路过那废弃厂房的时候被鬼上身了。” 桌上其他人面不改色,唯独贺妈妈就不是太好了。 下午她听左子萱说尸体一事,就感觉很难受,这会儿听到宁溶说起那病患血流成河的场景,吓得脸色煞白,差点晕了过去。 左子萱见贺妈妈脸色不是太好,劝说她去卧室休息。 贺妈妈给桌上的人打了招呼就到楼上去了。 乔兴华却抓住了宁溶话中的重点,“废弃厂房”。 第44章 飘过去的黑影 乔兴华想了想,试探着问宁溶。 “溶溶,那老农是不是有些秃顶,下排门牙少了两颗,下巴这里有一颗大肉痣。 大概有一米七六的样子,瘦精精的?” 宁溶嘴里包着一口饭,猛的抬起头,“对对对,就是他……” “兴华哥,你怎么认识那老农?你家亲戚?” 乔兴华一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坏了……” 他赶紧起身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转接到公安局,“马上派人去军区医院,今早过来报案的农户受到报复,被犯罪嫌疑人捅伤。 我怀疑犯罪嫌疑人得知那农户没死,会再次找机会对他下手。” 左子萱眯眼想了想,赶紧走过去捂住乔兴华的话筒,小声的说。 “兴华哥,等一下,我有话要说,你一会儿再打过去。” 乔兴华看了眼左子萱,对着她点点头,接着对电话里的人道:“先不着急行动,十分钟后,我再给你打过去安排。” 坐在饭桌边的贺毅看到两人的互动,心里酸得不行,他暗戳戳的走过去,悄悄的拉起左子萱的手。 感觉手上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左子萱转头看到是贺毅,挣扎着准备把手甩开。 但贺毅就那么紧紧的拽着,脸上还写满了委屈。 左子萱想到今早黄芳过来说的话,又看了看一屋子的人,最后还是作罢。 她都不知道贺毅突然委屈个什么劲?昨天出那么大的事,自己还没委屈呢,他反而委屈上了。 即便是今早听了广播里面的内容,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但她心里就是膈应那罗惠茹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 乔兴华看着左子萱跟贺毅那暗暗较劲模样,有些无奈。他咳了两声,提醒道: “萱萱,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左子萱回神,知道自己闹笑话了,转头白了贺毅一眼,点点头道: “兴华哥,既然你已经猜测到这犯罪嫌疑人,若是知道老农没有死,肯定会再次报复。 那你直接安排公安大张旗鼓的去保护老农,那犯罪嫌疑人还会去吗? 我建议你安插便衣公安,潜伏在农户的病房,来个瓮中捉鳖。 要是抓到则罢,要是抓不到,你就要进行多方面考虑了。 是不是你们局里,也有“暗桩”? 毕竟,都出了个胡老伯,其他人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说对不对? 我的事情倒是不打紧,终归我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失。 但事关华国,还需谨慎。” 乔兴华点点头,认可左子萱的提议,思考片刻,再次打电话回去部署。 屋里的其他人,对左子萱那是满意得不行,这姑娘头脑聪明,逻辑清晰,不仅如此,人家还心怀家国大义。 不错,不错…… 吃完饭,左子萱去贺妈妈的卧室,用化魂针给她扎了几针,这人才活了过来。 临出门以前,她让宁科把布送去给黄芳,并且带话说自己今天有事去不了,明早再过去。 一行人摸黑,坐着贺毅的吉普车去了军区医院的停尸房。 宁溶一脸不满的看向非要挤在后座的贺毅道: “贺毅,你又不懂医,跟着跑啥?” 贺毅紧紧的握住左子萱的手,一脸傲娇的道:“我协助兴华哥办案。 倒是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嘿……,我是医生,我去观摩学习,理所当然。” “你又不当法医,有什么好观摩的?” “我学习人体结构不行吗?” “你们医院的解剖室,没有尸体给你学习吗?” “贺毅……,你信不信,我怂恿师姐让你独守空房?” 贺毅:“……” 信,怎么不信? 家里没狗,要是有条狗,他现在的家庭地位怕是还没有家里的狗高。 贺毅败下,宁溶狐假虎威得逞,高兴得屁股后的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 左子萱没有管两个幼稚鬼争嘴,她还在想那两个劫匪突然死亡的事情。 明天宁溶休息,她想带宁溶去那院子附近走走,侧面打探一下,那到底是哪个大领导的家。 十几分钟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吉普车停到了军区医院外面的马路边上。 一行人悄悄的从医院的侧门,去了停尸房。 推开外面的绿色大木门,进入幽静的走廊,20w的灯泡被老纯铜花线长长的吊在屋顶,整个过道看上去有些昏暗。 走廊两边的墙壁刷了一米二高的防水绿色油漆,每隔米就有一个窗户,但都被黑布窗帘遮挡着。 可能是为了方便管理,这停尸房还分了好几个小停尸间。 乔兴华带着大家一起往最里面的解剖间走去,还有大概还有三十几米到分叉口,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从解剖间的方向飘了出来,往反方向飘走了。 张由和宁溶差点被吓尿了,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宁溶赶紧跳到左子萱的身边,紧紧的拉住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师姐,你刚才看到一个黑影飘过去吗?” “我眼又不瞎,那么大坨,怎么可能看不见。” “那你看到那玩意儿是飘过去的吗?” “看到了……” “师姐,我们是不是遇到脏东西了?” 宁溶都快要哭了,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见那玩意儿。 这也太吓人了。 左子萱扯了扯眼角,“大姐,你可是医生,要崇尚科学好吗? 要是这世上真有那玩意,那世界岂不是要大乱了? 走,过去看看。 兴许就是守停尸房的大婶路过罢了。” 宁溶极其不情愿,拉着左子萱不走。 张由也是害怕的躲在贺毅的身后,拽着他的衣角。 贺毅转头白了他一眼,“看你那点出息。”倒也没有将他拍开。 “团长,我娘说,她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见过那东西。 什么科学不科学的我不信,我只信我娘。” 左子萱转头对乔兴华道: “兴华哥,要不你们先去解剖室。 我去看看,刚才飘过去的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乔兴华挑了挑眉,这丫头的胆子是不是实在太大了点? 就是一般的大男人,见了刚才那情景,怕是早就吓傻了。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不但不害怕,还要去查看情况。 左子萱除了上次住院的时候被朱姨吓了那么一回,不然从小到大,她还真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上了大学后,这医院的停尸房,就如同她的后花园一般可人,尸体简直就是她的无声好友。 泡在停尸房吃和睡,那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乔兴华并没有同意左子萱的提议,“不着急,一起过去看看。 法医那边,我给他们说好了的,等着我们过去了再开始解剖。” 左子萱没有拒绝,人家的地盘,当然是人家说的算。 她点点头,率先往黑影消失的方向走去。 一群人跟在她身后,往解剖室的反方向走去。 解剖室的对面,是横向过道的尽头,那边没有灯,又在背光的转角处,看上去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个黑洞一般,特别瘆得慌。 这尽头的左边,还有一个停尸间。 那个停尸间,一般是停放死刑犯尸体的。 若是当天有人执行死刑,没有来得及送去火化的尸体,就会暂时停放在那里,第二天拖去火化。 这停尸间的对面有一扇窗户,也用黑布遮住的。 左子萱上去伸手捏了捏这黑色的窗帘布,接着一把将窗帘拉开。 银白色的月光,从绿色的玻璃木窗投射进来,将停尸间的过道照亮。 虽然灰暗,但可以看清过道的情况。 左子萱转身一把推开身后的停尸间大门,自己走了进去。 其他人也紧跟其后。 宁溶一进去就在墙边摸灯线,摸了半天都没摸着,双眼适应了黑暗后,才看到有一条灯线在墙角。 “是哪个瘪犊子,把灯线扯断了也不接上? 这也太没有公德心了。 不知道后面来办公的同事,没有光明的指引会害怕吗? 太缺德了……” 众人无语,也就她这来办公的同事会害怕? 黑暗中,大概能看到这个停尸间,两两相对摆放的八张停尸床。 里面有五张床上停放着尸体。 乔兴华解释道: “今天火葬场那边停电,白天有一批死囚被执行后,就被送到这里来存放,准备明天送去火化。” 左子萱点点头,径直走到里面,将遮住窗户的黑窗帘给拉开,让月光投射进来。 停尸间里面顿时亮了不少。 她借着月光,看向两两相对的停尸床。 表面似乎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她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阿飘,除了有人装神弄鬼,她找不更好的理由说服自己。 她揭开停靠在窗边尸体上的白布,一掀开,还真是吓了她一跳,这脑袋怎么用黑布罩着的。 贺毅看出了她的疑惑,在旁边解释道: “给他们戴头套,是因为在押送枪决的时候,遮盖他们的长相,怕仇家寻仇。 还有就是展示国家权威。 但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死相不是太好看,遮掩住,免得吓着活人。” 左子萱点点头,伸手去扯尸体的头套。 贺毅一把按住她的手,“媳妇,别揭开了,吓着你。” 左子萱将贺毅的手拍开,“我还担心他被我吓到呢。” 说完,继续拉扯尸体头上的头套。 头套拉开,左子萱借着月光,仔细的端详了一下。 丑,果然丑。 眼睛都被打爆了,张着大嘴巴,估计的当时惊恐过度。 果然戴上头套是正确的,一般人看到,的确得被吓坏。 宁溶好歹还跟着过去看。 死人她倒是不怕,但她怕鬼。 张由直接害怕得转身背对着他们,面朝着大门方向。 “大哥,你这死相也太难看了。 虽然不知道你生前,到底做了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被枪毙,下辈子可别再走老路,老老实实做人啊!” 说完,将头套拉下来,将白布拉上,转身去了另一张停尸床。 第45章 开玩笑 第二张床与第一张床的尸体差不多,这个是下巴被打没了。 第三张床的是鼻子没有了,脸中间直接是个大洞。 第四张床的白布被掀开,里面居然是个女的,还穿了一身黑裙子,而且没有戴头套。 左子萱笑了。 “我给你们变个魔术,起死回生……” 背对着他们的张由听到左子萱的话,很好奇,转过身来远远的看着她们。 “看好了啊,我要开始施展法术了。” 左子萱悄悄的从空间里面拿出银针夹在指缝中,单手平铺,从“女尸”头上开始,慢慢往下移动,一针狠狠的扎在“女尸”的痛穴。 “女尸”微微颤抖一下,后面就没再动了。 “啧,看来还差点火候,得来段咒语。” “天灵灵,地灵灵。 东方不亮西方亮,二逼啥样你啥样。 一无颜,二无钱,小小女子,可怜可怜。 板一躺,布一盖,千人一桌席,上菜上菜。” 围观众人:“……” “女尸”:“……” “天灵灵,地灵灵……” 或许是女尸实在忍无可忍了,突然猛的睁开双眼,直直地坐起身来。双臂抬起与肩平齐,转头眼神阴森的看着围在停尸房床边的众人。 张由看到“女尸”真的坐起身来了,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伸手颤抖的指着“女尸”,声音吓得都劈叉了。 “坐坐坐……,起来了…… 娘呀……” 转身扒拉着停尸间的大门使劲的往外推,怎么都打不开。 “救命呀,救命呀,鬼呀……” 宁溶则躲在左子萱的背后,将头埋在她的背心,紧紧的拽住她背后的衬衣直哆嗦。 “女尸”非常满意宁溶和张由两人的反应。 哧溜一下跳下床,在屋内蹦蹦跳跳的跳了一圈,正准备冲着张由站的方向跳去, 左子萱在“女尸”跳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将脚高高的抬起来。 “女尸”扑通一下,被绊倒在地,发出“哎哟”的惨叫声。 左子萱走到“女尸”的身边蹲下,“啧啧啧,这就要走了?着什么急?还没有去吃千人席呢!” “女尸”将头埋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没有缓过气来,还是害怕得不敢抬头。 张由虽然叫唤得厉害,但也听到了“女尸”摔倒时的那声惨叫。 他试探着转身,一点儿一点儿的靠近“女尸”,因为光线太暗,没有注意脚下,一脚直接踩在了女尸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手上。 疼得“女尸”嗷呜一声惨叫,吓得张由直接跳到贺毅的身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撒手。 “呜呜呜,贺团长,我害怕……” 贺毅简直是忍无可忍,一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还没有他媳妇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胆子大。 他直接一把将人给拎下来,一脚踢到“女尸”的身边。 “你这小子,好好看清楚,鬼会叫疼吗?” 张由被贺毅那么一吼,也瞬间清醒过来。是呀,鬼怎么可能会疼? 在从地上爬起来,试着伸手一把将“女尸”的头发给拽起来。 虽然停尸间里面非常昏暗,他还是看清了正在流鼻血的“女尸”的脸,还有那双正在提溜转的大眼睛。 张由愣了几秒,接着站起身来,猛的往“女尸”的背上使劲踩。 “他妈的,居然敢吓唬你爷爷?” 地上躺着的“女尸”被张由踩得嗷嗷求饶。 “爷爷,爷爷…… 求求你饶了我,我只是想跟你们开个玩笑。” 张由已经打红了眼。 “玩笑? 老子不打死你,你不知道爷爷我文武双全……” 乔兴华看着再打要出事儿了,赶紧叫上贺毅,两人将张由给拉开了。 看着地上被打的要死不活的女人,乔兴华掏出挂在腰上的手铐,将人铐住单手。 拉着走出停尸间,将另一头铐在过道的窗户栏杆上面。 他想着张由胆子小,怕是不敢看现场解剖,准备让他在过道上守着这女人,等着他们出来。 谁知还没有开口,就听到解剖室那边传出乒乒乓乓的响声。 张由估计为了证明自己并不胆小,没有人吩咐,就雄赳赳气昂昂的,一个人跑去了解剖室。 大家还没有迈开腿追上去,就见张由脸色煞白的跑了回来。 他指着身后的解剖室,带着哭腔道:“里面,里面的尸体在冒烟……” 大家听了,赶紧往解剖室跑去。 推开大门,一股刺鼻的酸味和腐烂恶臭扑面而来,呛得人睁不开双眼。 “硫酸……”左子萱惊恐的大喊道。马上拉着身边的人,快速的退出解剖室。 大家站在走廊上,咳得眼泪巴萨的,肺都差点儿要咳出胸腔了。 乔兴华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的立起身子,惊慌的道:“坏了,局里的法医还在里面。” 说完,立刻转身冲进解剖室,大喊道:“唐法医……,唐法医……” 贺毅见乔兴华冲了进去,马上也要跟着进去找人。 被左子萱给一把拉住。 “把衣服脱下来遮住口鼻。” 贺毅来不及多想,三两下将衬衫脱下来捂住自己的口鼻。 三分钟左右,解剖室里面传出贺毅的喊声,“兴华哥,找到人了,赶紧出去,” 两分钟不到,两人先后出了解剖室。 唐法医被贺毅背出来放在地上,左子萱赶紧给他做了检查。 “人还活着,只是被呛晕了,赶紧送到前面楼去急救。” 贺毅将人背在背上,“媳妇,那我先送唐法医过去,你在门口去等着我,我处理完了来找你。” 左子萱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并没有在这个时候跟贺毅置气。 乔兴华看着从解剖室里面冒出的滚滚白烟,一脸着急的道: “很明显,尸体被毁了,这可怎么办呀?” 左子萱摇摇头,“尸体是没有办法挽救回来了,但这事儿跟那女人脱不了干系。 你赶紧将这女人带回去审问,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左子萱用头点了一下,被拷在过道窗户栏杆上的女人。 话音刚落下,就见那女人似笑非笑的咧着嘴看着左子萱。接着,一股黑血从女人的嘴角流下来。 左子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女人的面前,快速的在她身上几个穴位上点了几下。 女人突然大口大口的往外吐黑血。 左子萱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面摸出一把小匕首,将女人的两边胳膊划开。 两股黑如墨汁,腥臭无比的液体,从女人的胳膊喷出来。 直到胳膊上流出鲜红的血液,左子萱才将刚才她插进女人穴位里的银针扯了出来。 女人惊恐的看向左子萱,虚弱的问道:“你是什么人,居然能解碧落黄泉的毒?” 左子萱一脸不屑的对着女人耸耸肩,“我是毒祖宗。 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碧落黄泉是个什么玩意儿,但这世间怕是极少有我解不了的毒。 你这碧落黄泉对我来说,就是小儿科,入门级毒药罢了。” 左子萱还真没有说大话,她外祖家世代从医,正宗的老牌中医世家。 她外公又酷爱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药。她从小就耳濡目染,见得多了,自然就会解了。 女人摇摇头,“不,不,不…… 碧落黄泉无人能解,服药十秒内必死无疑。” 左子萱翻了个白眼,“无人能解,你现在不还活着吗? 行了,千人席等着你呢。别想逃脱,乖乖去公安局做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哈。” 宁溶一把搂住左子萱的胳膊,“师姐,你也太牛了?啥时候也教我两招?” “行,小意思……” “嗷……,师姐…… 你太好了,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乔兴华站在边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左子萱。 这姑娘还能解毒? 牛…… 这亲家他认定了。 原本他觉得两家没有走仪式,还算不上什么干亲戚。 但现在他觉得,仪式什么的不重要,既然孩子都已经开口叫干妈了,左子萱也已经应了,那这这两家结亲也算是正式成立了嘛。 不过,他还是要象征性问问左子萱的意见。 “萱萱,前天我们过去说认干亲戚的事情,你这边是什么意见? 清宇那小子很是喜欢你,这两天一直念叨着要去找干妈呢。” 左子萱早就把这个事情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清宇既然唤我干妈了,那我还能有什么意见?这干儿子,我也只有认下了。” 乔兴华笑着点点头,“行,果然够意思。那这个周末,我们带着清宇过去走个流程,这干亲戚就算正式结下了。” 左子萱想了想,摇摇头道:“周末可能不行,三天后,我要跟爸妈去广泽岛住一段时间,可能要好长时间才会回来。 要么,你们明晚下了班过来。” 乔兴华想了想,点点头,“行,我尽量抽时间过去。” 被拷在窗户栏杆上的女人心里吐槽。 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栏杆上还铐着一个要死不活的犯人? 既然把自己救活了,是不是该把人先往医院送一送,把这两边胳膊上的两道大口子给止下血? 别自己没毒发身亡,反倒失血过多而亡,那这不是白救了吗? 左子萱和乔兴华说完话以后,终于想起了被吊在窗户栏杆上的女人。 乔兴华刚想掏出钥匙打开手铐,将人扭送出去处理伤口。 停尸房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小公安急冲冲的跑进来,“乔局,暗杀老农的人抓住了。” 左子萱和乔兴华对视一眼,转身就往外跑。 被拷在栏杆上的女人,看着跑远的三人,默默的伸出的了尔康手。 第46章 易容术 病房里。 老农一脸惊恐和家人缩在角落,病房中间的空地上,蹲着一个双手抱头的五六十岁老人。 四把手枪指着他的脑袋。 乔兴华跑进病房,看到蹲在地上的人,大吃一惊。 “胡伯,怎么会是你?” 地上蹲着的老头听到乔兴华的声音,只是淡淡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便默不作声的将头低下。 “什么情况?”乔兴华抬起头,问拿枪指着胡伯脑袋的公安。 “熄灯后半小时,他溜进病房,准备用匕首刺杀张老伯,被我们生擒。” 乔兴华低头问蹲在地上的老头,“胡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潜伏在我们公安局,是在为什么人做事? 你忘记了你儿子胡涛,也在公安局工作吗?你这么做就不怕连累他?” 沉默已久的胡伯,在听到胡涛的名字后,终于有了反应。 他抬起头,一脸平静的问道: “胡涛关我什么事?” 乔兴华有些震惊的看向胡伯,这还是平时那一说一个笑的和蔼老人吗? 胡涛是他的亲儿子呀,他居然能说出那么冷血的话来。 左子萱抱着双臂,靠在床尾的栏杆上,眯眼看着蹲在地上的老人。 突然,她走上去,一把捏住老人的下巴,咔嚓一下,将老人的下巴给卸了。 接着手指伸进老人的嘴里,往外一勾,一颗小小的毒囊被取了出来。 “又来? 你们这组织真是差劲,几百年前的烂招,现在还在用。 只要被俘,立刻就吞毒自杀。” 乔兴华被左子萱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看呆了,一时半会儿,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左子萱继续接着道: “你当然可以不在乎胡涛的死活。 但你应该有自己的子女? 即便你没有自己的子女,那你应该有爹妈? 就算你是个孤儿,那你也应该有个朋友? 你就那么一死了之,他们怎么办? 藐视生命的人,最是可恶。” 蹲在地上的老人,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接着蹲在地上“呜呜呜”的抱头痛哭。 “萱萱,你在说什么呀?胡伯父母死了几十年了,又早年丧偶,就只有胡涛一个孩子。”乔兴华一脸疑惑的问道。 左子萱伸手扣住老头的耳根处,用力一拉,一块带着白头发的面皮被拉了下来。 面皮被拉下来后,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张三十来岁的年轻面孔。 病房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乔兴华自言自语的嘟囔道:“这世界上,真有易容术?” 最为震惊的还属宁溶。 天呀,她看到了什么?这牛皮,够她回家吹上小半年了。 贺毅去停尸房没有找到左子萱,从被拷在窗户栏杆上,要死不活的女人嘴里得知,左子萱他们到病房里面去了。 正准备转身离开,女人赶紧费尽最后一丝力气叫住贺毅,“壮士,能否先送我去处理下伤口? 你媳妇把我胳膊划拉了两条大口子放血,只管划又不管缝,我这血都快要流干了。” 贺毅看到满地的鲜血,再看看女人苍白的脸色,点点头,“等着,我找钥匙给你开手铐。” 女人傻眼了。 是哈,她怎么忘了,手铐的钥匙在另一个公安的手上。 看来,她怕是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贺毅不知道病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跑进病房,一见到左子萱,就委屈的控诉道: “媳妇,不是让你在停尸房门口等着我吗?我一过去没见到你人,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左子萱转头对着他翻了一个大白眼,没好气的道:“那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哦,我听被铐在窗户栏杆上的那女人说的。” “那不就行了吗?我不说,你还不是找到我了。” 贺毅伸手搂住左子萱的腰,小声的在她耳边道: “媳妇儿,在外面能不要那么凶行吗?兴华哥都知道我怕媳妇了,这以后我还怎么面对他嘛。” 左子萱打了一个冷摆子,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奶了? 但看在病房里面人多的份上,终究没有将他推开,没在大家伙的面前驳了他的脸面。 贺毅突然想起停尸房那要死不活的女人,对着乔兴华道: “兴华哥,那女人快要流血过多而亡了,得赶紧找人下去将人送去治疗。” 乔兴华听了贺毅的话,这才从“易容术”事件中缓过神来。 他一拍脑袋,怎么把那个女人给忘记了。 他赶紧将身上的钥匙摸给还处在震惊中的小公安。“去,将人送去急救室治疗,然后寸步不离的守着。” 小公安木讷的回神接过钥匙,“是,乔局……” 利索的转身下楼,往停尸房的方向跑去。 宁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病床边,上下打量着窝在床脚瑟瑟发抖的老农,奇怪的道: “明明下午送来的时候疯疯癫癫的,怎么这会儿看上去眼清目明的?难道是阵发性精神病?” “宁医生,我爸真没有神经病。今天下午肯定是碰到啥不干净的东西,才那么疯疯癫癫的。”老农的儿子一脸无奈的解释道。 左子萱看了眼病床上的老农,转头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年轻人,又结合那两个劫匪的尸体,皱着眉头想了想。 她好像知道了点儿什么似的。 公安将年轻男子押走,左子萱想了想,对乔兴华道: “兴华哥,我建议你悄悄的给那老伯换个病房,让人伪装老伯躺在病床上,看看还能不能钓到其他鱼儿。” “行,我这就安排。你们现在是直接回家吗?” 左子萱摇摇头,“不,我们不回家。” “都已经1点过钟了,你们不回家要去哪里?” “去城中区那个废弃的厂房……” “啊?那么晚了,去那里做什么?”乔兴华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怀疑那个厂房有古怪,我要过去看看。”左子萱神情严肃的道,接着转头问贺毅,“贺毅,跟着朱姨那边的人,有没有传回来什么消息?” 贺毅经左子萱提醒,也想起了朱姨的事情,他摇摇头道: “我们的人跟了三天,就把人给跟丢了,之后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乔兴华立刻接话道:“很有可能不是蒸发,而是易容了。” 左子萱点点头,“肯定是……” 贺毅一脸懵的看着左子萱和乔兴华两人之间一问一答,那心里直冒酸水,伸手拉了拉左子萱的袖子。 “媳妇儿,你们在说什么“易容”?” 宁溶立刻冲到贺毅的面前,咧嘴抖眉道: “贺毅,刚在你错过了精彩片段,一个迟暮老人瞬间变脸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 哎呦……,那叫一个精彩哟…… 你没看见,实在是可惜了……” 贺毅一听,心里的委屈感马上油然而生,他们居然背着自己有了小秘密。 乔兴华扯了扯嘴角,看向孩子气的贺毅,一脸无奈的将事情说给他听。 宁溶这就不高兴了,她还想以这个事情吊贺毅的好奇心呢,居然被乔兴华就那么三言两语的说给贺毅听了。 “兴华哥,你到底是哪一伙的?” 乔兴华好笑的道:“我和你们大家是一伙的。” 宁溶:“……” 这个老狐狸,“跟大家一伙的”也就是跟谁都是一伙的,谁都不得罪。 “行了,溶溶,别逗他俩了。 你能去药房取点甘草和薄荷吗?” 左子萱打断几人的玩笑话。 宁溶取回甘草和薄荷,几人准备上车,往城中区的厂房去。 “兴华哥,今晚抓了两个人,你不回局里?”左子萱好奇的问道。 乔兴华打趣道:“不是说了跟你们一伙的吗?你们去废弃厂房做调查,我怎么能不跟着去?” “行,带你一起玩,走……”左子萱也玩笑道。 一行人凌晨快两点的时间,坐着吉普车往城中区的方向驶去。 还有二百米左右,就要到厂房了。 左子萱有些犯困,转头看向车窗外,惊恐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巷子。 她猛的转头看了乔兴华一眼,见他正准备转头往车窗外面看。那时,她嘴巴快过了脑子。 “兴华哥……”左子萱大吼那么一声,把车上的人都吓了一跳。 乔兴华一脸懵逼的转头看向左子萱,“萱萱,怎么了?” “坏了,停尸房那两具尸体还没有处理。” 乔兴华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让她那么一惊一乍的,原来是想起那两具尸体的事情了。 他松了口气,“我已经交代人去处理了,放心啊。” 左子萱转头看了眼车窗外面,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误伤其他人呢。” 她转头看向车窗外,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色,这天色太黑,看得不是太清楚,但从菱角上可以大概看出,有些些似曾相识。 她默默的看了眼坐在副驾驶的乔兴华。 车子很快在废弃厂房附近的一处墙角,停了下来。 除了张由,所有人都下了车。 左子萱朝着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转头对贺毅和乔兴华道: “为了节约时间,咱们分头行动。 贺毅,你跟兴华哥往那边走,我跟溶溶往这头走。” “媳妇儿,我要跟你一起。”贺毅不情愿的道。 “你觉得让兴华哥跟溶溶一起合适吗?” “不合适,那我们大家一起往一个方向走。 你们两个女生,这大半夜的单独行动,我不放心。”贺毅丝毫不妥协。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这瘪犊子这会儿那么较劲做什么? “贺毅,你过来,我给你说两句话。”左子萱没法了,只有使用糖衣炮弹了。 贺毅见左子萱突然对自己态度那么好,心里差点没乐开花了,赶紧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第47章 孟永飞 左子萱将贺毅拉到一边,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低了一些,凑在他耳边道: “带着兴华哥往那边方向去,快要天亮了,大家一起的话耽误时间不说,还容易暴露。” “媳妇儿,你是不是在故意避开我?罗惠茹的那事儿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我以为她真的会像在电话里面说的那样,回去以后就会给大院的人解释清楚。 但谁知道她回去后,那嘴巴就跟粘了胶水似的装傻充愣。 媳妇儿,别生气了行吗?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贺毅借机赶紧解释罗惠茹的事情,他知道,回去后,左子萱可不会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左子萱看了看站在不远处,正在跟宁溶说笑的乔兴华,叹了口气点点头。 “行,这次就算你事出有因,我就不计较了,再有下一次,用不着你打离婚报告,我亲自给大伯打电话。” 贺毅面上立刻阴转晴,眉开眼笑的一把抱住左子萱,“媳妇儿,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 左子萱一脸嫌弃的将人拍开。 “但我有条件。 为了节约时间,必须分头行动。 你带着兴华哥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一个小时后,不管有没有发现异常,我们都回到这里集合。” 贺毅马上一副小男人模样,“媳妇儿……” “打住,再得寸进尺,我要收回刚才的话了。”左子萱伸手捂住贺毅的嘴。 贺毅没法,只有点头答应。 两人回去,乔兴华还笑着打趣道:“你们两口子商量好行动路线了?实在不行,我和萱萱一组也行……” 话还没有说完,贺毅塞了两片甘草放进乔兴华的嘴里,一把搂着他往左子萱她们的反方向走了。 左子萱看到两人走远了,顿时心里松了口气。 宁溶将甘草递给她,她拒绝道:“我们俩不着急去厂房里面,先去前面的巷子一趟。” “去巷子里干什么?”宁溶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刚才看到司淇姐跟一个男人进了巷子。” 宁溶双手捂住嘴,惊恐的看着左子萱,“你是故意把兴华哥引开的?” 左子萱点点头。 宁溶不解的问道:“是你那天在养殖场算到的吗?” “是的。” “你知道司淇姐外面有男人?” “嗯!” “司淇姐太可恶了,居然背着兴华哥偷人。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兴华哥,让兴华哥跟着我们一起去抓奸?”宁溶愤怒的道。 左子萱一脸凝重的道:“溶溶,你知道兴华哥看见这件事情的后果吗?” “什么后果?” “他直接开枪爆了奸夫的头,然后将司淇分尸埋在不同的地方。 虽说他最后自己去了局里自首,但乔市长还是因为他的这个事情受到了牵连,被迫下马。 世情看冷暖,人面逐高低。 乔市长下马后,被昔日仇家陷害入狱。 乔奶奶在兴华哥被枪毙后,没几天就走了。 乔妈妈也是一病不起。 昔日千娇万宠的清宇,被没家教的孩子扔石头,骂他是杀人犯的儿子,直接被砸中太阳穴,当场死亡。 乔妈妈得知清宇死讯,直接往自家天窗的栏杆上甩了一根布条,吊死在门后。 呵,世道不公。 明明是司淇偷人在先,但司淇娘家,却成了受害者家属。 她的父亲,最后还被调进了中央任职。” 左子萱一脸平静的讲述着自己握住乔兴华的手,看到的场景。 “既然清宇唤我一声干妈,我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往原本的轨迹发展。 司淇本来有错在先,那我管不着。但我要保住兴华哥和乔家,不能让悲剧重演。” 宁溶听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简直太狗血了,小清宇实在是太可怜了。 不远不近跟在他们身后的乔兴华,此刻已经双眼通红,双手紧紧的捏着拳头。 贺毅跟乔兴华俩人,的确是往反方向走的。但两人才走了一百来米,就从废弃厂房的缺口看到左子萱和宁溶两人在往外走。 贺毅这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了,怪不得左子萱要将自己和乔兴华引开,原来她们要去其他地方。 乔兴华一看这情况,怕是贺毅没有心思继续调查厂房了。 他也挺奇怪,左子萱为什么将他们支开?这么晚了,两人到底要去哪里? “贺毅,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她们俩要干什么?” 贺毅赶紧点点头,就是乔兴华不那么说,他也要追上去。 他是相当的不放心自己媳妇,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被哪个不长眼的挖墙脚。 两人没有按照原路返回,直接翻墙追了出去。 结果刚靠近,就听到左子萱的话。 贺毅也是傻眼了,这两人是去捉奸? 一转头,看到乔兴华已经双眼猩红,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他赶紧将人拉住。 不管左子萱讲的是不是真的,以乔兴华现在状态,要是去捉奸的话,还真有可能出事。 “兴华哥,咱别去了,先回去检查厂房。 那边的事情让萱萱去处理。 一会儿她回来了,问我检查情况,我答不上来,她又得好几天不理我。” 乔兴华转头咬牙切齿的摇头。 “放心,贺毅。 我没有听到萱萱讲的那些话,或许我真的会那么干。 现在听到了,就是为了清宇,为了乔家,我也不会去干那些事情。 我就是想跟过去亲眼看看,奸夫到底是谁? 即使剁不了他,我也不能就那么算了? 无关爱情,这事关一个男人的颜面。 我和司淇结婚第三天就在闹离婚,可能你妈都知道这个事情。 闹了那么多年,这段婚姻早就已经名存实亡。 当年萌生出来的那几分爱意,也早就被磨成了负数,不恨就已经不错了。 但我不明白,每次都是她嚷着要离婚,最后死活不签字的也是她。 现在反而在外面偷人。 离了婚,大大方方的在一起不行吗?非要偷偷摸摸的才香?” 贺毅见拉不住,只有紧紧的跟在他的旁边看着他。 只要他有掏枪的动作,自己马上阻止。 两百来米的距离,她们走了十来分钟。 左子萱和宁溶刚走进巷子里,就听到一浪高过一浪的歌声。 原本两人还发愁,这巷子里面那么多的破房子,要到哪里去找? 这还用找吗?跟着声音走就对了。 左子萱心里腹诽,真是看不出来,这司淇面上看着端庄高雅的,背地里居然那么浪,玩得那么野。 居然跑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唱歌。 左子萱虽说在这个世界名义上是结婚了,但她骨子里的灵魂,还是未经人事的大姑娘。 宁溶虽说是医生,这人体结构每一部分她都能倒背如流,也知道如何制造后代,但不代表她见过,听过现场表演呀。 两个大姑娘内心那个尴尬呀。 但走都走到这里了,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了。 弯弯绕绕的大概走了三分钟的样子,终于在一处虚掩着破门的院子门口停下。 两人站在院门口,宁溶脸红脖子粗的看向左子萱,用口型问她:“现在怎么办?” 左子萱悄悄的从门缝往里看,随后直起身,双手捂住小嘴。 里面的场景,跟自己握住思琪的手,看到的画面,完完全还原了。 司淇趴在废弃的磨盘上,声嘶力竭的喊叫。 带着眼镜的排骨男,咬牙切齿的紧紧拽住磨盘的边缘,模样看上去异常的痛苦,恍佛腰都要晃断了。 左子萱第一次看现场表演,有点头晕。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还没有想好是敲门,还在站在门口喊。摇摇欲坠的大门,突然“轰”的一声,直接往院子里面倒去。 左子萱一脸懵的转头,看向旁边脚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宁溶。 默默的伸出大拇指,给她点了个赞。 女侠勇猛…… 里面光条条的两人,被门倒下的声音吓得直接愣住了,同时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影,随后,院子里发出司淇惊恐的尖叫声。 戴眼镜的男子也是被成了软腿虾,但他还知道赶紧捡起地上的衣服,把自己的作案工具遮上。 司淇只知道赤条条的站在原地尖叫。 “我说司淇姐,你那么大的声音,是想把兴华哥引过来吗?” 司淇听到左子萱的声音,又听到“乔兴华”的名字,立刻噤了声。 双眼迷糊了半天,才稍微看清门外站着的两个人。 仍然是一脸惊恐的问道:“溶溶,萱萱,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司淇姐,这大半夜的,你又为什么会跟这个男人在这里,干这种荒唐的事情? 你好歹也是副省长家中的千金,难道不知道犯流氓罪,是要被枪毙的吗? 你这么做,让兴华哥和清宇以后怎么做人?” 左子萱反问道。 司淇倒是在听到“枪毙”两个字,吓得全身直哆嗦。 左子萱看着两人衣不遮体的模样,实在是辣眼睛,干脆转过身,带着宁溶背对着他们。 “你们赶紧把衣服穿好。” 几分钟后,左子萱听到有脚步慢慢靠近自己,她余光看到眼镜男正举着木棍悄悄的靠近自己。 躲在围墙外面的的贺毅和乔兴华,正准备翻围墙进去捶死眼镜男,就听到左子萱悠悠的道: “怎么?被现场捉奸,准备杀人灭口?” 身后的眼镜男听到左子萱的话,木棍“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 “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贺毅和兴华哥正在附近调查案子,我这要是叫上一声,即使他们听不到。 几十分钟后,到了大家约定碰头的时间,我们要是没有出现。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我们,并且控制住犯罪嫌疑人?” 第48章 长针眼 说完,转身,目光犀利的看向眼镜男,随后目光平移,又看向司淇。 “司淇姐,你那么饥不择食? 就那么根儿小牙签你也看得上? 真是难为你为了配合他,还唱得那么大声,给他鼓舞信心。” 在场的人,除了院墙外面的贺毅,其他人都没有听懂这“小牙签”是什么梗。 蹲在围墙外面的乔兴华小声的问贺毅,“什么是小牙签?” 贺毅用眼神告诉了他,什么是“小牙签”。 乔兴华顺着贺毅的眼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秒懂是什么意思,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了。 经过这么一笑,原本心中的滔天怒火,顿时就被压了下来,反而觉得挺开心的。 眼镜男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小牙签”的梗,但作为过来人的司淇,虽然不是全懂,但大概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脸红的将头低了下来道: “萱萱妹妹,今晚的事情,你能卖姐姐一个面子,全当没看见吗?” 左子萱点点头,“可以,但我有几句话单独跟你说。” 司淇想了想,转头对身边的眼镜男道:“永飞,你先去外面的马路边上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孟永飞早就想离开了。司淇那么说,他连装都没有装一下,点点头,转身往门外走。 贺毅和乔兴华听到眼镜男要出来,两人赶紧先一步跑去了胡同口蹲着。 孟永飞一出门,便脚下生风,一分钟不到就跑出了胡同口。 刚跑出来,迎面就被一拳砸到鼻子上。 脑袋还在嗡嗡作响,就听到乔兴华的声音:“孟永飞,成光制药厂的会计。 已经结婚七八年了,你媳妇儿好像是银行的柜员? 家里好像还有一个六岁的小姑娘。 你跟司淇两人,还真是般配,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既然悄悄在外面偷情…… 我知道了,看到了,倒是无所谓。 但就是不知道,你媳妇儿知道了,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孟永飞听到乔兴华提起自己媳妇儿,满脸的惊恐。 他跟司淇也就是玩一玩而已,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因为司淇闹离婚,整得妻离子散。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解释。 谁知道乔兴华居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一脚蹬在他的腿骨上。 他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不需要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解释,但你们两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完,直接扬起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的往孟永飞的身上砸去。 贺毅站在旁边抱着双臂看了一会儿,看着差不多了,直接将乔兴华拉开。 “差不多了,再打要出事了。” 好在乔兴华听劝,贺毅不让打了,他也就收手了。 他甩了甩自己的手,一把搂住贺毅的胳膊,心情愉悦的道: “走,查看厂房区。免得一会儿亲家母追问起来,我们没办法交差。” 贺毅一脸复杂的看向乔兴华,感觉这家伙似乎非常高兴自己被绿似的。 这要是换成自己,怕是要哭晕在厕所里。 今晚乔兴华亲眼见到司淇与其他男人苟合,当时的确有那么一瞬间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要不是贺毅一直压着他,今晚司淇和孟永飞,怕是真的都要死在自己手里。 刚才揍了孟永飞一顿后,这心里并没有感觉到被绿之后的耻辱,反倒感觉一身的轻松,有种解脱的感觉。 司淇在乔家当慈禧太后的日子,结束了。 孟永飞离开之后,左子萱也懒得跟司淇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问道: “司淇姐,为什么不离了婚,光明正大的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非要偷偷摸摸的?” 司淇抬头看向天空的圆月,嘴角微微提起道: “萱萱,可能说出来你不相信,我自始至终喜欢的都只有乔兴华。” “你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好好珍惜?非要闹得乔家鸡飞狗跳的呢?”左子萱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是喜欢他,但不代表我就要迁就他。 男人就不能给脸,你给他一张脸,他会得寸进尺的要求你付出更多。 男人就是贱,你越是对他苛刻,他就越是爱你,离不开你。 所以我认为,男女之间,男人付出得比女人多,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呀。” 司淇面色平静的道。 左子萱好笑的摇摇头,“你对兴华哥那么苛刻,结果呢?他有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吗? 两人十天半月小吵小闹一回,那叫情趣,你们这天天闹得鸡飞狗跳的,只能增加彼此间的厌恶。” 司淇抿了抿嘴,眼眶有些通红,低着头不说话。 左子萱不是圣母。何况,司淇并不值得同情。 “司淇姐,我让你单独留下来,不是劝你回头是岸,好好跟兴华哥过日子。 而是劝你看在清宇的面上,耿直的跟兴华哥做个了断。 即使这个事情,我和溶溶不说,但纸包不住火,事情早晚会有暴露的一天。 清宇才三岁,你想让他小小年纪,就被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吗? 还有你娘家人,你可知道,这个事情一旦被爆出去,他们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司淇倚靠的磨盘上,低着头掉眼泪。 “哪个女人不想有个幸福的家,有个疼爱自己的男人?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偷人吗? 我和乔兴华结婚四年,他除了新婚夜碰过我,之后再也没有碰过我。 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我也有需求呀。” 左子萱好笑的讽刺道:“这不是你背叛兴华哥和清宇的理由。” “司淇姐,你并不喜欢兴华哥或者任何一个男人,你只喜欢你自己。” 司淇抬起头看向左子萱,张了张嘴,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言尽于此,司淇姐若是不想东窗事发,还是尽快跟兴华哥做个了断。 别等兴华哥发现了,到后面闹得你死我活的,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好自为之……” 说完,拉着宁溶离开。 走到院门外,宁溶拉着左子萱往另一条路走。 “走这边,我知道有一条近路去这废弃工厂。” 去工厂的路上,左子萱拉着宁溶的胳膊道: “姐们儿,刚才你那一脚威武呀。” “嗷,我实在是受不了司淇那嗓音,听得我直冒鸡皮疙瘩,直到现在,她那独特的嗓音,还在我的大脑里面盘旋。 一进去,看到那两玩意儿滴溜溜的,我就想上去将两人暴打一顿,缓解我这一身的鸡皮疙瘩。” 宁溶一脸痛苦的抱着脑袋接着道:“师姐,我感觉我已经有了严重的心里阴影,以后不都想嫁人了。 我一想起四眼天鸡的那玩意儿,我就觉得恶心,长得实在是太丑了。 师姐…… 快救救你纯情的小师妹……” 左子萱好笑的瞥了一眼宁溶,“那你还看得挺仔细的嘛,美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宁溶愣住,“那是我不想看,就看不到的吗? 要怪就怪我这双视力极佳的双眼,二十米内的距离,都不带打马赛克的。” 左子萱听到宁溶在她这里学的新词“马赛克”觉得异常的好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笑容凝固,一动不动的看向前方。 “溶溶,你是不是拿了过期的甘草?” 宁溶看向前方,一脸惊恐的咂巴着嘴道:“师姐,我们压根就没有含甘草。” 左子萱:“……” 妈蛋的,怪不得她看到泰坦巨蟒在跳舞。 左子萱和宁溶走后,司淇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一出巷子,就看到孟永飞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她惊恐的跑到孟永飞的身边,将他扶起来,“永飞,你这是怎么了?” 孟永飞痛苦的捂住肚子,声音颤抖的道:“被乔兴华打的,他已经知道我们两人的事情,并且扬言不会放过我们。” “什么?”司淇顿时大脑嗡嗡作响,脸色如同死人一般惨白。 刚从破院子出来的路上,她还好笑的想着,左子萱果然太嫩了,就算她将今晚的事情告诉乔兴华又怎么样? 自己打死不承认,反咬她污蔑,她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抓贼要抓赃,无凭无据的,谁信? 谁家京都还没有一两个牛逼的亲戚? 想让自己和乔兴华离婚,简直就是做梦。 自己偏不离,这辈子耗都要耗死乔兴华。 呵,谁让自己就是喜欢他呢? 可现在乔兴华已经知道了,有可能刚才自己跟孟永飞在破院里的一切,他都已经看到了。 这婚,自己还能不离吗? 再换个角度,乔兴华看到自己跟孟永飞苟合,居然没有找自己麻烦,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想到这里,司淇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难道真的是天注定的吗? 明明自己都跑到那么荒芜的地方来了,好巧不巧的,偏偏遇上乔兴华也到这个破地方调查案子。 她该怎么办呀? 半小时后,司淇和孟永飞相互搀扶着走到马路边,上了副省长的专车。 司机看着孟永飞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司淇也是双眼红肿的,心里猜想,这两人玩得是有多花?搞得一身伤痕累累的回来。 但他也没有多问,只当没看见。 司淇让司机直接先送孟永飞回厂里的宿舍。 到了厂门口,司淇没有下车,只是安抚了孟永飞几句,说让他忍一忍,明天早上再陪他去医院。 两人在后排心不在焉的拥抱,司机闭着眼,将头埋在方向牌上,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视了当心长针眼。 两人还没有分开,就听到前面挡风玻璃“嘭”的一下,被敲碎的声音。 第49章 你知道我爸是谁? 紧接着,前后排的车门玻璃也被砸碎。 车上的三人都还没有回神,就听到车外传来一道冰冷的嘲笑声。 “我是说这不缝年不缝节的,怎么天天在单位加班,敢情是加到办公室主任的床上去了?” 孟永飞听到自己媳妇儿石英的声音,魂都差点被吓飞。 他一把将司淇推开,转身开车门下车,忍着全身的疼痛,拖着被乔兴华踢断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到石英面前。 “媳妇儿,你听我解释,我跟司主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楼上摔下来受了伤,司主任送我去医院看伤。” 石英伸手“啪啪啪”的拍了拍孟永飞的脸,似笑非笑的道: “孟永飞,老娘跟了你们好几天了,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敢带人砸副省长的车?” 说完,从裤兜里面摸出一沓照片,使劲砸在孟永飞的脸上,伸手指着洒落在地上的的照片,声音有些哽咽的道: “看看你们玩得有多花? 大前天野猫坡,前天肘花巷,昨天砂子街,今天城中区。” 说完,转头看向坐在车里,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司淇。 “司主任,你看上了这干巴男人早说呀。只要你开口,我立刻麻溜的离婚,将这位置让给你。 这泽都市,但凡是上点儿层次的家庭,谁不知道司主任是个搅家精? 嫁给人家乔副局长三天,就把人家里搅得鸡飞狗跳。 你跟孟永生也别偷偷摸摸的了。 我让位,你去跟孟永生的妈,好好过过招。” 孟永生看着散落一地的照片,直接傻眼了,这还要怎么狡辩? 宿舍的工人,听到厂门口的吵闹声,纷纷披着外套跑出来看热闹,此刻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上百人。 门岗的大爷害怕发生踩踏事件,拨打了管辖区派出所的电话报警。 几分钟时间,派出所的两个小公安,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让一让,让一让,这里怎么回事?” 围观药厂职工七嘴八舌的道:“偷人,被原配抓住了……” “偷人?” “谁和谁偷?” “我们厂的办公室主任和会计两个人。” “主任和会计?那不是……” 公安有些犯难了,这到底是挤进去还是不挤进去?领导家的这热闹他们不敢凑呀。 但都挤了一半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里面挤。 挤进去后,两个小公安立刻就后悔了。 看着散落一地的高难度运动照片,他们真希望自己的视力是01,啥都看不见。 孟永飞此刻正跪在石英的跟前,紧紧的抱着她的腰。 “英子,我错了。 我跟司淇真的只是图新鲜罢了,我们之间没有一丝的爱情,我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为了她离婚。 明天我就让我舅舅给我们俩调动工作,我们去其他城市生活好嘛。 求你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咱们不离婚行吗? 十年了…… 从谈恋爱到现在这十年,抛开我这次犯的错,这十年来我对你是百依百顺的,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只差没有把天上的月亮取下来,捧在你面前了。” 石英泪流满面的道:“是呀,要不是出了这个事情,我也以为,我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男人疼爱,家庭和睦,孩子健康可爱。 要是我不犯贱给你送鸡汤,也不会发现你根本就不在厂里面。 但当我亲眼看到你跟那女人在一起时,我心目中所有的美好,顿时支离破碎。 什么好男人,好爸爸? 这十年,是不是演得很辛苦?” 孟永飞真的快要崩溃了,他和石英是自由恋爱。当年为了追她,自己可谓是费尽了心机。 后面她父母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自己硬是在她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他老丈人才松口同意。 他是真的很爱石英,也很爱自己的家庭,要是石英真要和他离婚,他宁愿死了算了。 这次真的就像被鬼迷了心窍似的,因为一次单位的应酬,喝了点酒,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跟司淇搅合在一起去了。 等自己回过神来,想及时终止关系,又被司淇话里话外的威胁。 意思就是自己要是想断绝往来,她虽说不会将他们两人的事情捅出去,但也会让自己在泽都这地界混不下去。 虽然自己不是很怕司淇的爹,谁家还没有个把厉害的亲戚? 不然,自己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坐上成光制药厂总会计的位置。 自己只是不想这个事传到石英的耳朵里面,影响到自己的家庭罢了。 他与司淇十年前就认识了,这人在他们这个圈子的口碑不是很好。 当然,那时候她没有出嫁,还是个大姑娘,并没有说这人私生活混乱。 但张扬跋扈的脾性,那是人人得知,他们这个圈子的人都没人敢娶她。 后来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接触到了从外省调过来的乔兴华一家,还顺利的嫁进了乔家。 当时她结婚,大家私底下就在打赌,赌他们两人什么时候离婚。 有人赌三年,有人赌一年,有人赌半年,唯独没有人赌三天。 她和乔兴华婚后的生活,泽都但凡有头有脸的家庭,几乎都知道,名存实亡。 现在又和自己在外面偷情。 这人根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主,这样的女人,谁敢娶回家? 孟永飞死活不愿意离婚,除了他是真的爱石英和自己的家庭,还有就是害怕被司淇赖上。 女人嫁错夫悔一生,男人娶错妻毁三代,看看乔兴华家里就知道了。 石英冷哼一声,“你是小孩子吗?没有判断对错的能力?做错了事道歉就行了? 你是成年人,做错事就该承担相应的责任。 我管不着国家和单位要如何处置你,但我和你的日子到头了。 明天早上九点,到办事处办理离婚。 再多说一句,孩子我不会给你的,孩子跟着你这种品德败坏的父亲,我不放心。” 她伸手使劲将抱在自己腰上的双手给拉下来,转身就走。 孟永飞身上受了伤,追了几步便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厂里围观的人,见孟永飞晕过去了。倒是也没有冷眼旁观,还是七手八脚的把人给送去了医院。 不看这件事,孟永飞在厂里的人缘还是挺好的,每个月工人过去领工资,都是客客气气,笑呵呵的。 所以出了这事,大家对他,也相对宽容一些。 但对司淇就没有那么友好了。 司淇这人平时本来就张扬跋扈,逮到谁犯点错,就像是训孙子一般,人家祖宗十八代都得被她慰问个遍。 所以这事儿一出,大家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了她的身上。 “平时看这司主任就不像个好人,肯定是她威胁孟会计的,不然孟会计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可不是吗?” “只要厂里一进男同志,就要找人家谈话,谁知道背地里威胁了多少人?” “真是不要脸……” “乔局长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娶了这么个荡妇?真是可惜了……” 两个出警的小公安,也为自己领导感到不值。 自家领导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破烂玩意儿? 确定当时真的不是司淇骗婚吗? 小公安想想实在生气,走到车门边,一把将车门打开。 “司主任,麻烦你跟我们回派出所,你与孟会计的行为,根据群众的举报,属于不正当男女关系。 需要你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司淇抽泣的对着小公安大吼,“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们乔局的媳妇儿,你们敢抓我?” 小公安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马上气呼呼的道: “你还有脸提乔局? 我要是你,直接将脸刮下来丢裤裆里面夹着,免得露出来丢人现眼。 背着我们乔局偷人,还有脸报我们乔局的名讳? 你可别说我们没凭没据冤枉你,这满地的照片,你眼瞎没看见?” 另一个小公安将地上的照片全部捡起来后,跑到车门边拦住正在跟司淇对骂的小公安,对着车内道: “司主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别让我们强制执行,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还请你自己下车,跟着我们回派出所,配合调查工作。” 司淇抱着双臂,身体靠在后座,屁股如同焊死在座位上一般,一动不动。 司机完全是被这场景吓傻了,他转头看向司淇,声音颤抖的道 : “淇淇姐,你先跟他们过去,就这么耗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我回去找省长想办法救你。 不然的话,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一会儿天亮了,知道的人越多,这事儿恐怕越不好处理。” 司淇想了想,觉得司机讲的是个道理,便磨磨蹭蹭的下了车。 但谁知道,一下车,跟她吵嘴的公安,直接一副银手镯就戴在了她手上。 她一脸震惊的看着小公安,随后马上冲着小公安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敢铐我? 我爸是泽省的副省长司云建,她一句话就能让你饭碗不保,还不赶紧给我把手铐打开。” 本来她打两下,小公安也没准备跟她计较。 谁知道她越打越凶,直接开始报她爹的名字压人。 小公安年轻气盛,直接一个过肩摔,将人像甩布娃娃似的按在地上。 被摔这一下,司淇彻底老实了。 她全身钻心的疼,实在是嚣张不起来了。 再有,她有些害怕了。 这些人都是乔兴华的属下,自己怕是在他们手里讨不到好。 小公安见她老实了,也不管她疼不疼,直接将人拎起来,拉着手铐就往派出所走。 第50章 谁要往水壶里吐口水,就是乌龟王八蛋 忘记吃解药的左子萱跟宁溶两人,只得乖乖的坐在原地嚼甘草和薄荷,解毒醒脑。 左子萱也不敢用针灸解毒,因为她已经看不到宁溶的人样了。摸着扎,这手好像也有点抖,生怕扎出问题来。 干脆就老实的坐在原地嚼甘草。 效果虽说慢了点,但没副作用,还安全可靠。 “师姐,你看到啥了?” 左子萱嚼着甘草,含糊不清的道:“看到一条巨蟒在跳舞。” “我快要疯了,居然看到一群光条条在造娃……”宁溶满脸痛苦的大吼道。 噗…… 左子萱实在没有忍住,将嘴里的甘草喷了出去。 宁溶这家伙这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有点重呀,难道是因为看到了司淇跟眼镜的运动现场,所以真的产生了心理阴影? 一群光条条在造娃? 好刺激! 怎么办? 自己也好想看…… 贺毅和乔兴华围着厂房外面绕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和左子萱他们汇合了,直接去了汇合点。 两人到了地方没有看见左子萱她们,就直接坐在地上聊天。 但都过了半小时,还是不见左子萱他们回来。 两人担心她们出什么事,直接跑去刚才的巷子里面找人。 他们跑过去的时候,孟永飞和司淇已经不见了,但也没见着左子萱两人。 猜想是不是司淇因为被现场捉奸,真的对左子萱她们下了毒手。 正准备跑出去找人,就听到宁溶痛苦的吼叫声。 两人赶紧根据声音发出的方向,跑了过去。 结果,两人气喘吁吁的跑过去看到的场景,直接傻眼了。 他们看到宁溶正拿着根破木条在空中挥舞,嘴里还在念叨: “啊…… 我打死你们这些光条条,赶紧从本侠女的眼睛里面滚出去……” 而左子萱则坐在台阶上,一瞬不瞬的看着不远处的空地上。 “萱萱,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贺毅两人跑到左子萱的面前蹲下,问道。 左子萱没有回答,反问道:“贺毅,你们检查下来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 贺毅一脸懵的看向左子萱,“媳妇儿,我在这边呢,你脑袋转错方向了。” 左子萱顺着声音转头,“哦,天色太黑,没看清,原来你在这边呀?” 贺毅和乔兴华对视一眼,抬头看了眼已经渐渐变得灰白的天空。 两人脸上挂着大大的问号。 左子萱没管两人现在是什么表情,因为她看不见。 现在贺毅和乔兴华在她的眼里,就是白雪公主的恶毒后母和灰姑娘的恶毒大姐。 “你们查到什么异常没有?” 贺毅怕她再认错人,干脆坐到她身边伸手搂着她的腰,摇摇头道:“没有,我们并没有检查到什么异常的地方。 萱萱,是不是你多虑了?” 左子萱肯定的摇摇头,指着不远处的宁溶道: “你看她目前的状态,还敢说这厂房没问题?” 贺毅看向不远处,正使出所有洪荒之力,拼命挥舞着木条的宁溶。 又低头看了眼左子萱,不确定的问道:“你们中迷药了?” 左子萱抿着嘴,重重的点头。 贺毅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才他还以为左子萱眼睛出问题了,吓了他一跳。 原来是中迷药了。 “你们吃了甘草和薄荷没用吗? 不对呀,为什么我和兴华哥吃了就挺管用的?” 左子萱单手捂住脸,尴尬的道:“我俩忘记吃药了……” 贺毅和乔兴华汗颜,这两人真是够心大的。 “既然萱萱和溶溶中毒了,要不就先回去休息?晚点我让人过来重新调查……” 左子萱摇摇头,“你们两都绕着厂房走了一圈,也没发生什么异常,那你再派多少人来调查,可能结果都一样。 这事还得靠本侠女出手。 等着,估计还有一刻钟,这毒就解了。 本侠女让你们见识见识,一百八的智商,是如何破案的。” 乔兴华好笑,这姑娘做了一手的好菜,医术高,性格又幽默,这贺毅真是捡到宝了。 也不知道他以前怎么想的,还要闹离婚,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行,那我们今天就跟着萱萱女侠,好好学习学习这破案技术。” 左子萱挺直腰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保证道:“放心,跟着萱姐混,有肉吃……” 贺毅一脸微笑的看着满脸孩子气的左子萱,将人往自己怀里紧了紧。 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辈子真的都离不开这丫头了。 自从她上次住院开始,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也不知怎么的,自己就那么不知不觉的,被她给牢牢的拽住了命脉。 她成了自己的药,没有她,自己必死无疑。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天色大亮,左子萱和宁溶的药,已经解得差不多了。 左子萱正准备招呼大家出发,宁溶的肚子“咕咕咕”的闹起了空城计。 “师姐,我好饿,饿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要不我们先找地方,把早餐吃了再回来?” 宁溶懒精无神的靠在左子萱的肩膀上。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蹦蹦跳跳了一个小时,还有力气说话,也实在是为难这丫头了。 她从自己的小挎包里面翻呀翻,掏出四块用油纸包着的饼干,递给每人一块。 乔兴华不喜欢吃饼干,干巴巴甜腻腻的,何况就那么一小块,比拇指大点,还不够塞牙缝。 他将饼干还给左子萱,“萱萱,我不喜欢吃饼干,你们自己吃。” 贺毅也不喜欢吃这玩意儿,正准备还给左子萱。 宁溶一把将乔兴华的饼干抢过去,“兴华哥不要,给我! 正好我觉得那么一小块,卡牙缝都不够。” 结果,左子萱一把将饼干拿回来,递给乔兴华,接着转头对宁溶道: “你想撑死自己?今天都不想吃饭了?” “兴华哥,我这可不是普通的饼干。 昨天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做成的压缩饼干。 你别看它小,老有营养了,里面有牛肉,鸡肉,小麦粉,鸡蛋,奶粉,蔬菜干…… 经过我和我爸的九九八十一锤,才压缩成那么一小块的,珍贵着呢。 吃这么一小块,随便顶一上午,完全没有问题。” 乔兴华拿着压缩饼干左右翻看,这玩意真那么管事? 左子萱又在包里面翻呀翻,从里面拿出一个军用水壶,还掏出四根掏空了的芦苇杆分给大家。 “吃这玩意儿必须要喝水,不然噎人。 这是我自制的吸管,直接插进壶里喝水,只准吸,不准吐啊…… 谁要往水壶里吐口水,就是乌龟王八蛋。” 贺毅突然想起,在医院的时候,左子萱说的,谁不离婚,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现在是自己不肯离婚,那自己岂不就是…… 哎…… 自作孽不可活,都是自己自找的。只要她不离婚,乌龟王八蛋就乌龟王八蛋。 乔兴华睁大双眼,好奇的看向左子萱的挎包。 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那么小的军用包包,能装那么多东西? 这边还没有感叹完,左子萱又从包里掏出一个大苹果,拿出水果刀分成四份,分给大家。 看到这儿,乔兴华不淡定了。 左子萱刚才拉开包包的时候,他明明看到包什么都没有的,但左子萱在包里一摸,就掏出个大苹果和水果刀。 连正在发花痴的贺毅也发现了,他和乔兴华对视一眼,但两人都没想戳破。 估计也就除了傻大白宁溶没有发现,还在一个劲的研究压缩饼干。 左子萱抬头看到贺毅和乔兴华,正一愣不愣的对望,奇怪的道: “吃呀。 难道你俩,还要相互欣赏对方的容颜当下饭菜,才能吃得下? 磨磨唧唧个啥? 赶紧吃了好干活……” 贺毅和乔兴华两人一脸嫌弃的转过头,各怀心事的默默打开饼干纸开吃。 别说,这压缩饼干真好吃,咸口味的,一点儿也不甜腻。 浓郁的肉香味,入口嚼几下,用水一冲就下去,可惜就是少了点 不过说来还真是神奇,一小块饼干加点水吃下去,还真感觉饱饱的,差点连苹果都吃不下去了。 吃完后,左子萱又一人发了一小块东西,说是她自己改良的薄荷味口香糖,吃了当刷牙。 就这样,四个人嚼着口香糖,在左子萱的带领下,迈着六亲不认步,往废弃厂房走去。 四人东躲西藏的绕着工厂走了一圈,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什么都没有发现,不代表这地儿就一定没有问题。 她眯眼往贴着封条的生产车间大门看去。 问题不在外面,就肯定在里面。 她带着众人躲躲闪闪的跑到生产车间的门口,试着伸手推了推大铁门。 大铁门晃了两下,纹丝不动,看来大门从里面锁死了。 这更加证明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并且,这厂房里面绝对不止这一个出口。 否则,里面怎么上的锁? 乔兴华在旁边提醒道: “萱萱,这封条不能撕,违法的。” 左子萱没有回头,趴在地上,准备从大门下面的缝隙往里看。 “谁说我要撕封条…… 啊……” 话还没有说完,直接滚了两圈,离大门远远的坐在地上捂住嘴。 左子萱叫这一声,把其他三人吓了一大跳。 看到她面上一脸惊恐的样子,立刻爬下去从门缝里面往里看。 宁溶正准备张嘴大叫,被趴在旁边的贺毅一把捂住嘴,将她给拖开。 第51章 日子到头了 “师,师姐……,里面,里面……”宁溶脸色苍白的指着车间大门里面。 贺毅和乔兴华两个大男人都被吓得不轻,坐到地上直喘气。 “我们先离开,回去给市里递交申请,带人过来拆封条。”乔兴华声音里面都带着颤抖。 左子萱已经缓过劲来了,她眯眼看着紧闭的车间大铁门,站起身来,顺着大门侧面的墙壁往窗户的位置走去。 贺毅追在她的身后,将她拉住,小声的问道:“媳妇儿,你做什么?先回去,等我们打了申请再带人过来。” 左子萱摇摇头,“你傻呀?没有确切的证据,你怎么向上级打申请? 说你从大门下面的缝隙里,看到几双穿着寿鞋的脚,悬浮在半空? 你怀疑这几双脚是人还是鬼? 你说得清楚吗? 只要你敢这么打报告,我敢跟你保证,领导会批你几天病假,让你回家好好休息。” 跟在他们身后的乔兴华,听到左子萱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这里面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总得弄清楚了,有理有据的,才能向上级汇报。 宁溶不敢留在大门口,紧紧的拽住乔兴华的衬衣,跟在他的身后。 左子萱尝试着将铁窗户拉开,但试了好几次,根本无法撼动这生锈的铁窗一丝一毫。 窗户玻璃被报纸从里面糊死了,一点儿缝隙都没有。 无奈,几人又走回车间的大门处。 左子萱站在门边,捏着下巴想了想,淅淅索索的又爬到地上,从铁门底下的缝隙往里看。 几双穿着寿鞋的双腿,悬空垫着脚尖,离地一寸,摇摇晃晃的。 厂房里面的窗户全部用报纸糊住,外面又种了一圈白桦树,几乎挡住了厂房所有的光线。 里面很暗,没有光线,照射不出影子,无法判断这双腿往上的部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想了想,站起身来,在旁边的草丛里面捡了一小块石头,转头对贺毅几人道: “我丢个石头进去试试水,你们往厂房两边站。” 正准备爬下去,被贺毅和乔兴华拦住,异口同声的道:“我来……” 左子萱将两人拍开,“去去去,没那智商,就别随便揽活儿干。 你们知道我丢石头进去,是想要做什么? 让开,让开,赶紧去大门两边躲好。” 想了想,又接着道:“你们俩过去趴在大门的两边看着,我丢石头进去后,要是里面有动静,你俩就赶紧站起来,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贺毅和乔兴华实在拗不过左子萱,只好老实的听她的安排,跑到大门两边爬下当门神。 宁溶则跟着乔兴华待在一边。 左子萱麻利的趴在地上,将手里的石头丢进去,随后一个轱辘翻身起来,迅速的躲在大门前面的柱子后面。 隔了一会儿,她探出头来问趴在地上的贺毅,“有动静没有?” 贺毅摇摇头。 她顺手在边上的草坪里又捡了一块石头,转身猛的趴在地上,透过缝隙往里看。 刚才丢进去的石头,在厂房的空地上纹丝不动,悬浮在空中的双腿仍然摇摇晃晃的,没有任何的改变。 她翻身坐起来,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朝着两边招招手,“过来,看来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吓唬想要偷溜进去的人。” 贺毅和乔兴华从地上爬起来,走了过去。 “我们去找根绳索,将那东西套一个出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不用找,车上有,我们去车上拿。” 左子萱点点头,在贺毅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一起往停车的位置走。 贺毅打开车门,立刻被一双幽怨的眼睛盯住。 “团长,我都快要饿死了,你们怎么才出来? 我也不敢自己跑出去吃早餐,生怕你们出来了找不到我。” 众人相互对望一眼,居然把这家伙搞忘记了。 贺毅转头问左子萱,“萱萱,你还有压缩饼干吗?有的话,救救这孩子,别给饿死了我没办法跟他哥交代。” 左子萱点点头,“有……” 在包里摸了摸,掏了一块压缩饼干递给张由。 张由拿着比大拇指大点的饼干,差点掉眼泪。 “嫂子,就不能再给一块吗?这塞牙缝都不够,怎么能填饱肚子?” 贺毅白了他一眼,“这是你嫂子费了老大劲做的压缩饼干,这一小块,比得上一大碗牛肉面了,特别神奇,你吃了就知道。” 张由瘪瘪嘴,“团长,画饼充饥呢? 可拉倒,这么小一块,抵一碗牛肉面?” 贺毅一把抢过压缩饼干,“爱吃不吃,不吃饿着,我们一时半会儿还完不了事。” “唉唉唉,团长,整啥呢?那就是蚂蚱不也有一丝肉吗?有得吃,总比没得吃的好。” 张由将压缩饼干抢回来,直接剥开了就往嘴里塞。 嚼了两口,干巴得很,艰难的吞下去后,赶紧拿起车上的水壶猛的灌水。 喝完水,他咂巴了两下嘴。 “嗯,好像挺好吃的,就是吞得太快了,没有尝出来是啥味儿。 嫂子……” “不行,只能吃一块,多吃会被撑着的。”张由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左子萱拒绝道。 贺毅站在车后,一边卷麻绳,一边问道:“怎么样?饱没有?” 张由感受了一下,“咦?好像真的感觉吃饱了。 这饼干也太神奇了,真的抵得上一大碗牛肉面呢!” “是?我说了你还不相信,我亲自测试,怎么会有错的?”贺毅一脸自豪的道。 这压缩饼干是自己媳妇做的,自家媳妇儿就是顶顶的厉害。 张由点点头。 看到贺毅收拾绳索,好奇的问道:“团长,你拿绳子干啥?” “给你说了你也不懂,我们要想办法进厂房里面去,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自己在这儿睡会儿。” “嗯?进这厂房还需要想办法?直接进去就行了呀。”张由奇怪的问道。 贺毅打趣张由道:“所以说你不懂嘛,那车间大门被从里面上了插销,又贴了封条,哪有那么容易进去?” “大门进不去,从秘密通道进去呀!”张由摇头晃脑的道,伸手将驾驶座的椅子放下去准备睡觉。 站在车子外面的几人,停下所有的动作,异口同声的问道:“秘密通道?” “是呀…… 我爸以前是这个药厂的采购部主任,我和我哥小时候经常到厂里来玩。 这里的每一个旮旯角,就没有我跟我哥不知道的地方。” 说完,躺在椅子上接着道:“我听我爸说,这个地儿,以前并不是药厂。 这地底下,好像是以前老百姓们自己挖的防空洞。 因为历史比较久远,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后来国家在这里建了药厂,厂里就把那防空洞做成了安全通道,用于突发危险时逃生用的。 但厂里面为了不让工人从那通道偷溜回家,或者跑下去躲懒,并没有告诉厂里的工人,这个通道的具体位置。 只有厂里主任级别的领导,才知道这通道的具体位置。” “那你知道那通道的具体位置吗?” “开玩笑,这个厂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就连哪里有几个耗子洞我都…… 唉唉唉……,团长,干啥,干啥呢?” 贺毅打开驾驶座的门,一把将张由拎了才来,“走走走,带我们找那通道去。” 张由一把拍开贺毅的手,撅着嘴道:“团长,有你那么求人的吗?不用美人计,至少也要用美食计嘛。” 说着,眼睛还时不时的往左子萱的包包瞟,意思实在是不要太明显了。 左子萱扯扯嘴角,还美人计?这里只有两个母的,美不美人她不知道,但给他,他敢要吗? 心里这么想,但还是伸手从包包里面拿了三块压缩饼干递给张由。 张由笑得牙不见口的伸手接过压缩饼干,“谢谢嫂子,谢谢嫂子……” “这东西可不能吃多了啊! 刚才你也吃了,知道这一小块就要当一顿饭,吃多了一膨胀,胃可要遭殃了。”左子萱再三提醒道。 张由点点头,仔仔细细的将饼干收进自己的军用小书包里面。 还时不时的转头,一脸防备的看着贺毅。 贺毅咬牙切齿的道:“看你那点儿损样,那饼干是我媳妇做的,我还能贪墨你的?” 张由瘪瘪嘴,“哼,以前你当然不会,现在就不一定了。” 收好饼干,将车门锁好,大手一挥,“出发,带你们探险去。” 一行人,跟着张由,浩浩荡荡的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几人在废弃药厂探险,完全不知道,泽都市早就已经闹开了锅。 副省长的独女,跟厂里的主办会计乱搞男女关系,被主办会计的媳妇现场抓奸,并且已经被扭送到了派出所。 司机在司淇被送到派出所后,就赶紧回去通知了司云建。 司云建得到消息,又看着被打砸得不成样子的轿车,直接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清醒过来后,从床上跳起来,冲着司母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扇过去。 司母被扇得站在原地转了半圈,嘴角挂着血珠子,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 “是你安排小吴,大半夜开车送那孽女去私会孟永飞的?” 司母躺在地上,胳膊支住身子,一只手捂住被打的脸,眼神闪躲的道: “淇淇说,说是她单位的女同事突发急症,需要去医院治疗,我这才让小吴开车送她出去的。” 司云建被气坏了,直接一脚踩在司母的胸口上。 “潘瑜,仗着你娘家人有几分背景,在我司家作威作福那么多年,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慈禧太后? 瞧瞧,你教出了个什么东西来? 嫁到乔家才三天就要闹离婚,把人家乔家搅得鸡飞狗跳,要不是我一直压着,这婚早在三年前就离了。 别以为真的仗着你娘家的背景,我就不敢跟你离婚。 现在中年离婚的人多了去,多我不多少我不少。 媳妇我可以再找年轻的,孩子我可以再生。 但你要想找年轻的,再生孩子,怕是比登天都还困难。 多的我也不说了,司淇这个事情,让你娘家人处理干净。 还有单位的车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修好。 否则,我们俩这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第52章 娇软女生 司云建转身出门,准备去成光制药厂。 虽说他把气全部撒在了司母身上,但这事影响到他的仕途。他不可能就那么坐以待毙,等着事情扩散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程度。 他必须及时将这事儿给控制住。 左右当时司淇跟孟永飞被石英抓的时候,也就厂里一百来号人看到。 他去厂里,让厂长敲打敲打这群人,杀鸡儆猴。 人还没有出门,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是纪委打来的,让他立刻去单位谈话。 纪委这个时候打电话找他谈话,肯定是因为司淇的事情。 但他也纳闷,这天都还没有全亮,纪委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这个事情? 药厂肯定是去不成了,这事情的确挺严重,必须先去应付纪委那帮子人。 他担心自己这一趟会有去无回。 所以出门前,他打电话给了自己在京都央部财务处工作的小叔司空郡,将事情原委大致说了一遍。 司空郡听后,差点没有气晕过去。 司淇这是典型的流氓罪,是百分之百要吃花生米的,国家这些年抓得紧得很。 别说你乱整男女关系被现场捉奸,但凡是未婚男女在街上牵个手,抱一抱,只要有人举报,就是流氓罪。 这谁敢保? 司空郡想了个办法,让司云建去做石英和乔兴华的工作。 给两家人一些好处,要么让两人站出来维护自己家的。一口咬定,司淇昨晚就是送受伤的孟永飞去医院,两人没有任何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毕竟在现场的,也就那一百来人,其他人最多也就是听说而已。 他们可以直接反咬一口,说那些人是以讹传讹,死活不认账。 要么,直接找关系,给两家悄悄的办理离婚,把离婚的日期往前写。 再给司淇和孟永飞办一张结婚证。 对外就说,司淇和孟永飞早就已经结婚,两人在一起是合法合理的。 挂了电话后,司云建将司空郡的话告诉了司母,让她去处理这个事情。 司母点头哈腰,答应得好好的。 在废弃制药厂那边。 张由嚼着口香糖,哼着小曲,带着左子萱他们走了一条小路,绕到生产车间的后山上。 说是一条小路,但由于很长时间没有人走了,早就看不出路的样子了,被新长的青草给覆盖住了。 七湾八拐的,差点把所有人都给转懵了,终于在一个小坟包面前停了下来。 “通道呢?”贺毅一脸疑问的道。 张由不紧不慢撇了一根树枝拿在手里,“不就在你面前吗?” 一行人四处张望,除了一望无尽的树林子,实在没看到什么地方有通道入口。 还没有开口问,就见张由拿着木棍,走到小坟包的面前,挑开铺在上面的刺笼子。 一个被铁栏杆盖住的洞口,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左子萱指着上面拳头大小的锁头,“这也被锁着的,白搭了……” “哎呀,嫂子,稍安勿躁…… 今个儿百分百让你们进去。” 张由一脸得意的道。 说完,趴在栏杆上,伸手穿过栏杆,往里面掏了掏。 不一会儿,就见他从下面拉了一把钥匙上来。 将裹在锁头上的薄膜撕开,把钥匙插进锁头,咔嚓一声,锁头应声开启。 大家随着锁头的开启,心情异常的兴奋。 张由率先顺着通道的铁梯爬了下去,大家也跟着他挨个往下爬。 等大家都下来了,张由在黑漆漆的通道墙壁上摸了摸,几分钟后,举着一个火把出来。 “这下面以前就没有安装电灯,只有火把。不过这火把里面包裹得有油蜡,虽然很长时间了,但应该不影响燃烧。” 乔兴华摸出火柴,试着点燃火把。 别说,这油蜡质量还挺好,那么多年了,居然一点就着。 张由在前面带路,乔兴华知道宁溶害怕,所以自己在后面垫后。 走了几分钟,最前面的张由,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站在一堵水泥墙的跟前,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我明明记得,这里是通的呀,怎么给封上了? 这厂子搬走之后,我跟我哥还偷偷跑过来玩了好几次捉迷藏,那时候明明都没封呢。” 他伸手去拍了拍墙壁,“这啥时候封的? 这条路通过去,里面有个很大很大的空间,能容纳好几百人呢,比上面的药厂大多了。” 大家听了张由的话,都皱了皱眉头。 心里都知道,这事儿恐怕还真的有古怪…… 张由是个心大的,想不通的事情从来不钻牛角尖,哼着小曲,带着大家继续往生产车间的方向走去。 大概走了二十来分钟,终于走到了一处有铁直梯的通道尽头。 还是张由先爬上去,在头顶的位置敲打了好几下,顶上木板“吱嘎”一声打开。 他得意洋洋的顺着出口爬了出去,然后转身对着下面喊道: “快上来……” 大家正准备顺着楼梯往上爬,就听到顶上传来张由的叫声。 “啊……” 随后就看到张由连滚带爬的往下爬,还顺手将上面的盖子拉过来关上,从里面插死。 他三两步跳下去,拉着大家就要往外跑。 “快跑,上面有鬼子……” 贺毅一把将人拉住,双手握住他的肩膀,“什么鬼子?” “悬……,悬……” 贺毅感觉到张由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看来是害怕到了极致。 “小由,别怕,别怕…… 慢慢说,你看到了什么?” 张由才十七岁,本来就是个半大的孩子,既没有出过任务,也没有上过战场。 一入伍就被贺毅送去学开车,学了一年,直接回贺毅的身边当了司机兼警卫员。 贺毅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他又被保护得太好。所以都入伍两年了,除了会开车,干啥啥不行,单纯幼稚不说,还胆小得很。 “上面,上面…… 好多飘在半空中的鬼子……” 张由强行镇定下来,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眼眶里的眼泪。 左子萱皱了皱眉头,从包包里面掏出一颗香蕉奶糖,剥开递到张由的嘴边。 “吃,壮胆丸。 我独家研制,吃了就不害怕了。” 张由想也没想,张嘴就着左子萱的手,一口将奶糖包在嘴里。 嚼了嚼,入口即化,浓郁的香蕉和牛奶香味在口腔里面快速蔓延。 别说,吃了后,好像真的不害怕了。 张由没有吃过香蕉味的奶糖,所以左子萱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左子萱说是壮胆的,那就是壮胆的。 后面甚至靠着这玩意壮了几十年的胆。 “嫂子,我还害怕……” 左子萱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终于为自己要糖,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以贺家的条件,这种玩意她想做多少,都能找到材料。 所以她也没有吝啬,直接从包包里面抓了一把给张由。 “不能多吃啊,吃多了要被反噬,实在害怕的时候才能吃一颗啊。” 张由咧着嘴,露出一排小白牙,点点头。赶紧伸手接过左子萱手里的糖,放在裤包里面。 显然是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恐惧。 左子萱见他将糖收好了,试探性的问道:“小由,刚才你上去看到了什么?能详细说说吗?” 一提起这个事情,张由脸色立刻又变了,“上面有好多穿着鬼子军装的人漂浮在地面上,也有穿着寿衣的普通百姓。 嫂子,上面那些肯定都是来报仇的鬼,我们快离开这里,实在太吓人了。” 张由越说越激动,他好想快点出去,以后再也不到这里来了。 不,将来就是路过,他都不会再路过这里。 左子萱看到张由实在害怕的样子,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要好好的给张由上一堂科学课了。 “小由,人断了气,身体所有零件停止运作后,就如同我们每天吃的死猪肉一般,就只是一具尸体。 要是照你说的那样,死了都会变成鬼。 咱们先不说人,这一天屠宰场要宰多少猪?全国有多少鸡鸭鹅得死于人类之手,变成美食上餐桌? 它们不仅被宰了,还得被人类吃他们肉。 你说它们恨不恨? 该不该寻仇?” 张由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我们再换个角度来说,按华国对鬼神的传统定义,你听谁说过大白天见鬼的说法?” 张由彻底冷静下来了,是哈,他从小就听说鬼怕光,一般都是晚上出来。 “想明白了吗?所以上面你看到的,百分之百是有人在作怪。 这样,我跟你打赌,要是真有鬼怪,我给你做一桌子的菜压惊。 要是有人在作怪,你出钱买菜,我做一桌子的菜,咱们大家一起吃。 怎么样?” 张由一想到左子萱的卤菜就直咽口水,赶紧点点头,“嫂子,我要吃卤牛肉。” “行,那我们先上去核实一下,这顿饭到底该谁来请。” 张由一脸高兴的点头答应。 左子萱拉住有些生锈的铁直梯,准备率先上去。 被贺毅一把将她拉住,“媳妇,你别事事都冲在前面行吗? 这显得我跟兴华哥两个大男人特别没用。 你得适当的给我们点表现的机会。” 左子萱挑挑眉,笑着让开了自己的位置,让贺毅打头阵。 宁溶在左子萱的后背拽了拽她的衣服,“师姐,壮胆丸也给我几颗呗,我也害怕的得很。”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姐们,你可是医生,怎么还跟市井百姓一样,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嘴上虽然那么说,但还是伸手进包了里面摸了一把香蕉奶糖塞给她。 “我是医生,但也是一个娇软的小姑娘,害怕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左子萱上下打量宁溶,这家伙是对自己的定位有什么误解吗? 从认识她到现在,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有看出她娇软过? 乔兴华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左子萱的军用小书包。 第53章 稻草人 左子萱见乔兴华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军用小书包,以为他也想要“壮胆丸”。 她在包包里面又掏出一把塞给乔兴华。 乔兴华看着手里的奶糖,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将奶糖递给左子萱,“萱萱,我不需要这东西。” “揣着,拿回去给清宇吃。 就是悠着点,一次不能吃多了,吃过了坏牙。”左子萱推回去给他。 左子萱那么说,乔兴华也没再推辞,将奶糖放进裤兜里面。 贺毅已经爬到了顶上,转头往下来看,正好看到左子萱跟乔兴华两人在下面你来我往的推奶糖。 也没管上面什么情况,柠檬精顿时上身,皱着眉头对着下面喊道: “媳妇儿,还磨蹭什么?赶紧上来呀……” 左子萱顺着直梯爬上去,接着是宁溶,张由,最后才是乔兴华。 贺毅把左子萱拉上来后,就没管后面的宁溶,差点把宁溶鼻子都给气歪了。 一爬出通道口,就对着贺毅的背影拳打脚踢的比划。 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今日之仇双倍奉还。 左子萱出了通道口,直接朝着悬浮在地面,背对他们的“鬼子”走去,贺毅在旁边拉都拉不住。 “媳妇儿,你等等。咱们等兴华哥上来了一起走,他身上有枪。” “杀鸡焉用牛刀?用不着……” 左子萱一脸自信的往“鬼子”那边走,因为远远的,她已经看到了缠在“鬼子”身上的鱼线。 等乔兴华出来,洞口边上只剩下瑟瑟发抖的张由,左子萱他们都已经走过去了。 他拍了拍张由,“没事的,害怕就含一颗壮胆丸,实在不行就下去等着,我们完事了叫你。” 没等张由回应,乔兴华就自顾自的往左子萱他们的方向跑去。 张由转身看了看下面黑漆漆的通道,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颗壮胆丸含在嘴里,跟着乔兴华的身后跑了过去。 左子萱围着穿鬼子军装的稻草人转了两圈,对着身后跑得慢索索的张由招手。 “小由,过来看看你说的“鬼”。” 张由见左子萱一脸轻松的样子,不自觉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这顿饭是不是该你请?”张由跑过去后,左子萱用头点了点面前穿着鬼子军装的稻草人。 张由跑近,看清是什么后,这才将高高悬着的心脏放了回肚子里。 “这是那个鳖孙整的恶作剧? 这要换一个胆小的,不得被吓死?” 说完,一拳打在稻草人身上。 估计时间久远,吊挂稻草人的鱼线已经腐朽,受不住张由的这一拳,“嘭”的一声掉在地上,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张由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稻草人,嬉皮笑脸的将裹在稻草人手臂里面,一节黑乎乎的东西抽出来,晃了晃道: “扎草人那龟孙还给这稻草人用木头做了骨架,难不成还想将这些稻草人当成活人?” 蹲在地上查看的左子萱,悠悠的道:“小由,你手里拿的那东西,是真的死人骨头。” 张由张着大嘴,表情瞬间凝固。他看看手里黑乎乎的木棍,又看了眼左子萱,两眼一闭,华丽丽的昏死过去。 贺毅一把将人扶住,轻轻的放在地上,翻了个大白眼,“这怂样,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娶到媳妇。” 左子萱在研究地上七零八落的稻草人,没空管张由。 宁溶去给他检查,结果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被吓晕了,躺一会儿就好了。 没有一会儿功夫,左子萱已经将掉在地上,七零八落的稻草人给全部拆开,把里面的骨头捡出来拼好。 在拆的过程中,还在稻草人的胸口位置,拆出一张折成心形的符纸。 “从这骨架来判断,死者应该是一名一米六八左右的男性。 从他胫骨和肩胛骨上的枪伤来看,这人生前,兴许真的是军人。 但到底是我们自己的军人,还是敌军的军人,就有待商榷了。” 左子萱看了眼被她用匕首划开的鬼子军装,对着贺毅道: “贺毅,兴华哥。 你们翻下那堆破布,找找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贺毅和乔兴华一起蹲在地上翻找,这布料实在太朽了,稍微用点儿力就会破。 费了好大的劲,才在一小块破布上,找到了像是保障卡似的碎片。 “上面的画得跟鬼画符似的,根本不知道画的是啥。”贺毅拿着碎片,对着有光线的地方看了又看。 左子萱见他们研究了半天,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便走过去将布接过来看。 一看汗颜…… “这鬼画符我认得。 武藤泰宏,大阪人,一等兵,三十六分队第十五小队。” 左子萱话一出,乔兴华的手已经伸到腰后,握住了手枪。 结果被贺毅悄悄穿过他后背,紧紧的将他的手按住。 “媳妇儿,你认识这上面的字?”贺毅紧紧挨着乔兴华,将他握住手枪的手按住,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左子萱没有抬头,继续在地上的一堆破布里面翻找有用的信息,自然也没有发现两人的小动作。 左子萱没有看见,站在贺毅他们对面的宁溶却看得清清楚楚。 但她没有吱声,连她都惊讶不已,生出了疑心,更别说乔兴华了。 “很奇怪吗?你不知道你老丈人会四个国家的语言吗? 这些国家的语言多少都有相似的共性,只要找到规律很好学习的。 所以,我会六个国家的语言……” “而且,岛国语就更好学了。 他们的文字,最早就是从我们大华国学习回去的,只是发音不同,有很多字的意思跟华国有相似的意思。” 左子萱完全没有没有发现,一群人刚才正在怀疑她是间谍。 乔兴华松开握住手枪的手,用眼神询问贺毅怎么回事? 贺毅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他蹲在左子萱的身边,仔细的查看她耳朵后面,有没有皮肤连接的痕迹。 脖颈处嫩白的牛奶皮下,淡青色的血管,顺着光滑的天鹅颈向上,消失在下颚。 他咽了咽口水,伸手摸了摸她的下颚,“媳妇,你腮帮子这糊的是啥玩意,黑乎乎的。” 左子萱歪着脖子,伸手搓了搓,看了看手上,的确黑乎乎的。 她一脸不在意的道:“可能刚才在通道里面蹭的灯油。” 贺毅悄悄的将自己刚才捏了火把的手,藏了起来。 他站起身道:“媳妇儿,我跟兴华哥去其它地方检查检查,你们待在这里别动,我们马上回来。” “行,你们去。 我再拆几个稻草人看看,里面是不是也包着骨头。”左子萱无所谓的摆摆手道。 贺毅临走前,给了宁溶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讲话。 宁溶白了他一眼。 她当然不会乱讲话…… 自己虽然很崇拜左子萱,但她也是个军人,在国家大义和朋友之间,毫无疑问,她必须选择国家大义。 “贺毅,你媳妇儿到底怎么回事?”两人走远后,乔兴华迫不及待的问道。 贺毅咬了咬下唇,虽然他感觉左子萱自从上次住院之后就变了,但他始终相信左子萱不是间谍。 他将左子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乔兴华。 乔兴华听后倒是没有一丝的怀疑,“我就说你们贺家,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娶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农家女回来。 原来是这样……” 贺毅挑了挑眉反驳道:“我贺家怎么就不能娶农家女了?我弟弟贺凡的未婚妻,不就是农家女吗?” 乔兴华瘪瘪嘴,好笑的道: “贺毅,别人外面的老百姓看不出来怎么回事,你觉得我也看不出来? 在这紧张的年头,你贺家树大招风,要是再不娶个正儿八经的农户进门当盾牌,怕是有人要砍树了。 你大姐嫁给了国防部部长的儿子,你大伯是京都总军区的军长,你爸是泽都军区的师长,你是个团长,还不提战功累累的老爷子。 你们贺家的这树,还不够大?” 贺毅抿抿嘴不说话。 他心里是真心的为自己弟弟委屈,因为家族原因,给他订了门乡下的婚事。 对方虽然是老家一个村子的姑娘,但那姑娘连小学都没有毕业。 虽说看上去老实本分的,但总是一副畏畏缩缩,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 而贺凡是正正经经的高中生,要不是年代不允许,那也绝对是妥妥的大学生。 这几年贺凡的身体越来越差,才一直拖着没结婚。 按贺凡的话来说,他那要死不活的身体还不知道能活多久,他不想害了人家姑娘。 但对方一直不来退婚,自家作为男方,在人家姑娘没有犯任何错误的情况下,更是不可能去主动退婚。 他是真心疼自己那文文弱弱的三弟,他也知道,家里是要牺牲贺凡的婚姻,给整个在位的族人铺路。 乔兴华见贺毅脸色不太好,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两人围着厂房里面检查了一圈。 “贺毅,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子香蜡纸烛的味道?” 贺毅皱着鼻子四处闻了闻,“别说,还真有。” “味道好像从我们刚才路过的一个角落里传出来的,我们倒回去看看?” 两人顺着味道往回走,走到一处墙角,确定味道就是从这个角落传出来的。 乔清华对着墙壁敲了敲,实心的,这后面没有空间。 贺毅轻轻跺了跺脚,地面传出“咚咚咚”的回声,他与乔兴华对视一眼,接着赶紧趴在地上将铺在上面的一层防水沥青皮揭开。 一个一米五长宽的铁皮盖,出在面前。 第54章 修车费你得出 铁盖子与地面严丝合缝的,根本就没办法抠开,但上面有两个小孔和两个狭长的缝隙,看样子要用特制的把手才能打开。 看来这事,还得把张由给叫醒了问他才行。 两人趴在地上,往铁盖上的小孔往下看。 隐约能看到底下有昏黄的光线散发出来,只是缝隙太小了,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走,兴华哥,我们去把张由拎过来,说不定他知道怎么打开。” 左子萱那边已经拆了六七个稻草人,正在拼凑第七具尸体。 “媳妇儿,有办法把张由弄醒吗?我们在那边发现了一个被铁板盖住的通道,但没办法打开。” 左子萱认真的蹲在地上拼凑骨头,头也没抬道:“他不是早就醒了吗?” 贺毅低头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由,要不是看到他那时不时颤抖一下的眼皮,自己还以为左子萱搞错了。 他走过去,一脚踢到张由的小腿上,张由瞬间从地上弹跳起来抱着脚原地跳。 “嗷嗷嗷…… 疼疼疼…… 你还真下黑手?” 贺毅走上去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的道:“你还有脸叫唤,就你这点儿胆子,以后怕是媳妇都娶不上。” “唉唉唉……, 团长,撒手,快撒手,疼死了……” 张由伸手握住贺毅的手求饶。 乔兴华没有管贺毅和张由,他蹲在左子萱的身边,看她拼凑尸骨。 “萱萱,有什么发现没有?” 左子萱拼完最后一块,站起身来抱着双臂,扫视了一圈自己拼凑的七副尸骨。 “从我拼凑的这七副尸骨来看,他们有几个共同点。 从骨头受伤的情况来看,这些人生前,都是军人。 穿着军装的,衣服上都有名牌,就是你们说的保障卡。 那些穿着寿衣的,身上则没有任何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我猜测,这些应该是两国开战时,岛国死去的战士。 知道名字的,就穿了一身军装。 不知道名字的,就给穿一身寿衣。 奇怪的是,他们每一具尸骨的心脏位置,都有一张符纸,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啥意思。 还有,到底是谁将这些尸骨挂在这里的? 起先我还以为是为了吓退偷闯进这里的人,而搞的恶作剧。 但现在看来,好像应该有其他的意思。” 贺毅见左子萱又跟乔兴华两人挨在一起了,赶紧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搂住腰。 “媳妇儿,这里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我们先去看看那边通道下面是什么。” 左子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贺毅给搂着走了。 张由被贺毅强制性逮去了通道位置。 “小由,看看,能开吗?” 张由看了眼铁板点点头,转身去了墙角,移开一个文件柜,打开一个墙上的暗格,按下里面的开关。 那块铁板,自己就打开了。 大家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张由,要不是这家伙才十七岁,他们都要怀疑这个防空洞,是这个家伙挖的了。 人家不仅知道通道的每个入口,连机关都知道在哪里。 贺毅还没来得及阻拦,左子萱已经率先顺着通道爬了下去。 媳妇儿一点儿也不依赖他,整得他实在是很无奈。 但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媳妇那么优秀呢? 左子萱下去后,冲着上面招招手,但没有说话,因为她看到了光亮,里面可能有人。 贺毅逮着张由一起爬了下去,最后仍然是乔兴华垫背。 等大家都下去了,左子萱走在前面,紧贴通道的墙壁,慢慢的往光线散发的地方走去。 走到洞口,小心的将头探出一点儿。 结果,这伸出去的半颗脑袋,直接被定住回不来了。 站在她身后的贺毅伸手拽了拽她,“媳妇儿,看到啥了?” “升官发财……” 站在她身后的几人很是好奇她到底看到了什么,纷纷的站到通道口往外看。 这一看,狠狠的被震惊住了。 偌大的防空洞里面,用凳子架着几十口棺材。 地上密密麻麻的摆放着,用草席裹着的尸骨,目测有好几百副。 张由惊恐地张着嘴,还没有出声。 就被叶毅一把给捂住嘴,拖了回来。 其他人也迅速的躲回隧道里面。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脚步声和叽叽咕咕的交谈声。 说话的内容,贺毅几人是听不懂的。但这里面有道女声,贺毅和左子萱是异常的熟悉。 两人转头四目相对,小声地异口同声道:“朱姨……” 左子萱给几人用手势比划了一下,然后悄悄的探出头去偷看。 几秒后,生怕被发现,赶紧将头缩了回来,给几人比划。 【他们有五个人,看面相很生疏,距离太远,我无法判断他们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现在怎么办?】 【你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左子萱点点头,接着又倚靠在洞壁,听外面说话。 贺毅和乔兴华虽然听不懂外面在说什么,但从左子萱精彩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大概半小时后,这一行人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不知道这那些人身上有没有带枪,贺毅和乔兴华担心那些人来个回马枪,果断决定迅速撤退。 几人上去后,头也没回,直接往另一个通道离开。 风风火火的跑到后山的出口,大家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宁溶呢?她刚才跟着我们下那边隧道没有?”左子萱着急的问道。 “我垫后,并没有看到她跟着我们一起下去。”乔兴华一脸肯定的道。 “那人呢?” “该不会……” “该不会啥?赶紧回去找人……” 几人又风风火火的折返回去。 找了好大一圈都没找到人,把大家伙给急坏了。 结果,在左子萱拆下来的稻草堆里,把人找到了。 还正打着小呼噜,睡得香得很。 众人汗颜,这心到底该有多大,才能在裹尸草上睡得那么香? 左子萱将人拍醒,宁溶还一脸懵的道:“师姐,你怎么到我家来了?” 说完,往边上挪动了一下,让出自己身边的位置,拍了拍。 “师姐,上来一起睡……” 左子萱:“……” 谢谢,我一点儿都不想睡这裹尸草。 她二话不说,一把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就往通道方向跑。 在路过安置棺材的那个通道,他们突然停住了脚步,仔细的往里面听了听。 幸好他们没有逗留,或者进到里面查看情况。 那群人果然来了个回马枪。 大家一鼓作气直接跑回了车上。 张由全身颤抖的伸手掏出钥匙,将车子启动后,一脚油门踩到底,将车子飚得老远。 “萱萱,那群人说了些什么?”乔兴华问道。 “那些人说话带了些地方上的口音,我听得不是很全面。 但大概意思,好像就是说,明晚他们要在那里举办什么仪式,复活什么人。 结合我拆的那几副稻草人的情况来看,他们该不会想要复活那些死去的战士? 要真是那样,那可真是太无稽之谈了。” 左子萱一脸不屑的道。 “萱萱,你能把那几个人的画像画下来吗?” “可以是可以,但估计得晚一点儿。” “要不我们晚上在你家碰个头,研究研究这个事情?” “行,那你现在也回去休息,晚饭的时候过来,我们一起吃个饭,然后慢慢研究。” 乔兴华没有意见,他也两天一夜没睡了,实在困得很。 昨晚还抓了两个人,回去休息之前还得回局里一趟,问问他们的审问情况。 张由直接将人送到公安局门口,才回的家属区。 乔兴华下车后,刚提脚上楼,就被人叫住。 他不用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这不是她那眼睛长到脑袋顶上的丈母娘吗? “乔兴华……” 乔兴华看着浓妆艳抹的潘瑜,也不喊人,就那么偏着头看向她。 “这一大晚上的到哪里鬼混去了?你是怎么当人家丈夫的?淇淇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也不管?” 这回乔兴华出声了,“她出了什么事情?” 潘瑜面上有些尴尬,但还是一凶二恶的道: “昨晚她们单位的孟会计从楼上摔了下去,司淇送他去医院,被孟会计的媳妇遇到了,几人产生了些误会。 你手下的公安啥也不知道,就把司淇给抓进了派出所,说她跟孟会计乱搞男女关系,要告她流氓罪。 司淇是冤枉的,你得好好处理你手下那群不懂事的小公安。 然后把司淇放出来,让他们给司淇好好道歉。” 乔兴华心里纳闷,自己还没有动手呢,人这就进去了?孟永飞媳妇儿是怎么知道的?谁通知她的? 潘瑜见乔兴华皱着眉头不说话,心里直打鼓。 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并且她到了派出所才知道,人家公安手里还捏着司淇跟孟永飞野外交合的照片。 乔兴华半天不讲话,潘瑜心里渐渐也没底气了,立刻放软了语气,改口道: “兴华,就算淇淇真的做错了,改了就行了,对吗? 那谁一辈子,还不会迷糊那么一两回呢? 她跟那孟永飞是不可能的,我跟她爸都不会同意的。 你把淇淇放出来,回去妈好好教育她,让她回去跟你好好过日子。 你就卖你爸一个面子,原谅淇淇这一次行吗?” 乔兴华看着潘瑜那一副不要脸的样子,似笑非笑的道:“原谅……,当然要原谅…… 放心,就算她跟十个八个男人苟合,我都原谅,为什么不原谅?” 潘瑜没有听出乔兴华的话中话,只听到他说“原谅”高兴得差点原地起飞。 她就说嘛,这乔兴华就是离不开司淇,司淇越是不给他好脸色,他就越是稀罕司淇。 男人嘛,就是天生一副贱骨头。 随后,立刻又抬头挺胸,一脸傲娇的对着乔兴华道: “那什么…… 昨晚孟会计的媳妇儿,带人把你爸的车砸了。 这事和司淇有关,你是司淇的男人,这修车费你得出。” 第55章 罗如军还钱 乔兴华差点儿没忍住,一巴掌糊在潘瑜的脸上。但转念想了想道: “发票拿过来了吗?” 潘瑜赶紧从自己的手提包里面将六千块钱的发票,掏出来递给乔兴华。心里沾沾自喜,幸好她提前让修理行那边开了发票。 不仅开了,还多开了不少。 “行,先回去,晚几天些会有人送过去的。” 将东西收好,没再多看潘瑜一眼,直接转身进了公安局。 潘瑜看着乔兴华离开的背影,一脸得意的心想,就这点儿小事,哪里需要自己娘家人出面? 自己两三下就解决了。 她心里笃定了乔兴华一定会把司淇放出来,维护司淇,帮着遮掩,看来这婚离不了。 那既然司淇这边离不了,她就去石英那边,给她个几十百把块的好处,劝说她不要离婚。 还别说,就孟永飞那干巴巴的模样,她是真心瞧不起。 相比来说,这长相和身材,乔兴华真是没得挑的。 想到这儿,喜滋滋的哼哼着小曲,往石英家方向走去。 乔兴华刚进办公室,一个年轻公安一脸为难的走了进来。 “乔局,你看嫂子的这事儿要怎么处理?” 乔兴华头都没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等,直接走审判流程。” 小公安先前看到乔兴华和潘瑜在大门口说话,他还以为乔兴华要放过司淇呢。 听到他那么说小公安就放心了。 整个公安局都在为乔兴华不值,为他惋惜。那么好的人,怎么偏偏就娶了这么个玩意。 难道乔兴华上辈子是挖了司淇家的祖坟,所以这辈子司淇是来报复乔兴华的? 你说乔兴华是看上司家的权势才娶的司淇,但结婚那么多年,也从来没见司家帮扶过乔兴华什么。 他的每一份荣誉,都是自己用血汗拼出来的。 年纪轻轻能坐到这个位置,没有一个人敢在背后说闲话,说他是靠司家才坐上这个位置的。 小公安正准备转身出门,被乔兴华叫住,从抽屉里面掏出一包东西连同潘瑜给他的发票,一起递给小公安。 “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到省纪委去。” 小公安接过资料包并没有打开,直接出门去转达乔兴华的指示去了。 左子萱他们那边回到大院,好巧不巧,在家门口遇到罗如军带着罗惠茹上门,说是给他们两口子道歉。 左子萱上下打量了一圈罗惠茹,前两天还打扮得跟富二代似的,今天怎么就穿得像破落户了? 一件洗得发白的绿格子长袖衬衫,配上一条枣红色的粗布长裤,脚上穿着一双看不出啥布做的布鞋。 这回看上去,真的是一脸病态的苍白,摇摇欲坠,站都站不稳。 不知道这兄妹俩今天又是来唱哪一出,左子萱已经困得不行了,她现在只想洗洗睡觉,懒得跟这些人在这儿打太极。 反正不管这兄妹俩怎么搞事情,贺毅也都会原谅,那这儿还有她什么事儿? 她直接甩了句“不原谅”,准备回家洗漱睡觉。 结果刚转身,就被贺毅一把拉进怀里,紧紧的搂住她的腰,不让她走。 “媳妇儿,你这一走,待会儿我满身长了嘴都解释不清楚。 你那也别去,就在这儿待着。 还有,我害怕被赖上……”贺毅凑近左子萱的耳边小声的道。 虽然说得是很小声,但罗如军和罗惠茹还是听到了。 罗如军臊得脸红脖子粗的,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出任务这几天,罗惠茹就整出了那么多大事情。 现在他想想都觉得后怕,罗惠茹居然把这次和他一起出任务的邓营长家小四,给治死了。 要不是这次任务中大家配合得不错,邓营长家小四也在逐渐恢复了,邓营长这次回来不得跟罗惠茹拼命? 听说邓营长的媳妇儿没有去报案,并不是她心地善良,想放过罗惠茹。 而是邓营长没在家,家里事多,孩子也多,她抽不开身。想等着邓营长回来后,再和罗惠茹慢慢清算。 结果,人家邓家没有报警。 罗惠茹又被苏家以诈骗罪,押到派出所去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自家老娘因为罗惠茹被抓,吓得一个人跑回了乡下。 罗惠茹实在没法了,打电话用自己对贺毅的救命之恩,骗贺毅拿着钱和票去派出所保释她。 这就算了,估计那个时候,她也是实在无法了,才出此下策。 但她回来后,不仅没有及时澄清这个事情,还把自己让她退回百货公司的衣服鞋子,护肤品,全部拆开包装给用了。 然后跑到贺毅家门口来唱了那么一出大戏,引人遐想,连累了一巴拉子人。 自己毫无疑问,必然受到牵连,职级从营长降成了连长,还有半年的时间就得退伍回去了。 不仅如此,还因为这事儿,牵扯出一大串的事情来。 被直接开除军籍卷铺盖回家的老兵,还真有几个人,一张车票,跑到京都总军区告状。 说贺家和宁家以权欺人,对部下滥用私权。 事情闹得不小,总军区政治部非常重视这个事情,立刻打电话询问杨军长怎么回事。 杨军长也是真没想到,有人作死,想进牢里去吃席。 泽都军区本来早就接到上级的通知,要进行整顿,处理一批耗子屎。 原本杨军长的意思是,那么多年了,处于这非常年代,大家没有辛劳也有苦劳,不想处理得太难看,想给大家留个面子。 收集了证据,并没有直接对老兵进行军事处罚。 但不做军事处罚,又要以什么由头劝退呢? 正好出了贺毅的这个事情,宁师长也就借着这个由头,将人处理了。 总军区政治部打电话过来责问,那你都不顾大家多年的情谊去告状去了,我还给你留什么脸? 杨军长把开除军籍的十二个老兵档案翻出来,一条一条的罪状,念给总军区政治部的人听。 这一念,不得了啦…… 这牵扯的人和事儿也就不止那么一两个人,或者一两件事儿了。 敢情根本就不是因为家属说了贺毅和左子萱的坏话。 说说坏话,那只能是老兵家属人品问题,最多口头教育一下,谈谈话,怎么可能严重到开除军籍? 要真是因为说了左子萱的坏话遭到贺家报复的话,这两年以来,那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处理。 结果,本来可以躲过一劫,安安心心回家种地的十二个老兵,全部被请回了部队。 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 这事儿一传开,整个泽都军区心里有鬼的,那是过得战战兢兢。 一传十十传百的,后来大家都把责任推到了罗惠茹的身上。 罗惠茹这会儿在大院里面,就如同瘟神一般,人人避之。 当了那么多年的大院女神,突然从神坛跌入泥沼,罗惠茹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还真就病了。 罗如军回来后知道她做的事情,大发雷霆,直接让她将从百货商场买回来的那一堆东西,全部想办法换成钱。 不但把百货商场的东西处理了,就连她这两年做的像样点的衣服,也拿到黑市卖了。 家里能处理的,都全部处理了。 毫不夸张的说,进到家里面,说话都可以听到回声了。 即便如此,东拼西凑,加上她用剩的钱和票,都还差几十块钱。 罗如军实在没有办法了,只有把自己才买了一年的手表,拿去黑市卖了一百块钱。 将钱和票凑齐,非要拉着她过来给贺毅两口子道歉。 她是打死都不情愿来给左子萱道歉,她凭什么要给左子萱道歉? 要不是左子萱,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她的,贺毅也是她的。 再说了,她并没有说什么和做什么。 让他们两口子误会的,是那些七嘴八舌的军属,关自己什么事? 不过她不来不行,罗如军说了,她今天要是不过来道歉,就立刻收拾包袱滚回乡下。 她不能就那么灰溜溜的走了,如果就那么走了,她跟贺毅就真的再没有可能了。 她这个年龄,在城里的确不算大,但在乡下,那已经是老姑娘了,根本不好说亲。 再说了,她现在根本看不上乡下那些泥腿子。 自己长得漂漂亮亮的,只有像贺毅这样的青年才俊才能配得上自己。 “贺团长,这几天惠茹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是对不起。” 说完,从兜里摸出用报纸包着的一沓东西,递给贺毅,“贺团长,谢谢你前几天保释惠茹出来,这是那天你帮忙垫的钱和票。” 贺毅不说话,将东西接过来,没有当着面打开,直接将东西塞给了左子萱。 左子萱看向眼睛时不时往这边瞟的路人,将报纸直接打开,将钱和票露出来。 “如军,罗惠茹当时给我打电话时的通话录音,你听到了吗?”贺毅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责怪,只是淡淡的问道。 罗如军抿着嘴点点头,他不敢看贺毅。 自从他救了贺毅之后,贺家给他的已经够多了。 贺毅点点头接着道:“她用你对我的恩情,请求我救她,我答应了。 其实,你与我之间的恩情,在上次,你让我撤销京都警备勤务工作领导机构的审查时,就已经结算完了。 这次,我是看在那么多年兄弟的情谊上,才出手将她捞出来。 但她出来后,做了些什么,相信你也听说了。 今天,既然你们兄妹都在,那正好我们就把话说清楚,免得将来又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让我媳妇儿误会。 如军,你说说看,我们认识六年以来,我跟罗惠茹之间除了路上遇见打个,我有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的越矩行为? 或者示意过你们兄妹两人,我对罗惠茹有任何男女之情的想法?” 第56章 生孩子 罗如军摇摇头,“没有。” “你呢?罗惠茹?” 贺毅看向罗惠茹,问她。 而罗惠茹却双眼通红,一脸委屈的咬着唇,不说话。 左子萱嗤之以鼻,看,白莲精又上身了。 一次两次,贺毅可能还会着了她的道,但这次数多了,他自然也看明白了点儿罗惠茹的小心思。 “呵,你这一脸委屈的表情,看样子我是私下给你示意过什么?” 罗如军听了贺毅的话,转头看了眼罗惠茹,那火气噌噌噌的往头顶上冒。 都这个时候了,人家都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这丫头对贺毅还不死心。 他气冲冲的一把将罗惠茹拽过来,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道: “罗惠茹,你要是再给我演戏找麻烦,明天我就给你找个鳏夫嫁了。 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罗惠茹赶紧抬起头,眼泪哗哗的,将头甩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贺团长从来没有私下许诺过我什么。 我们之间一直清清白白的。 贺团长对我也从来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 罗惠茹这回可不是装的,连对贺毅的称呼都变了。她是真哭了,害怕她哥一气之下,真的把她嫁给乡下的老鳏夫。 “贺团长,子萱妹妹,对不起,对不起……” 贺毅没有搭理罗惠茹,转头对着罗如军道: “以后,我们之间只剩下上下级关系,没有什么恩情,也不在有什么兄弟情谊。 若是将来,罗惠茹再欺到我媳妇身上来,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你们兄妹,好自为之……” 说完,搂着左子萱开门进屋。 罗如军看着贺毅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后槽牙。 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快点退伍。 他的脸,在泽都军区已经被罗惠茹丢得干干净净了。 左子萱一进屋,就将手里的钱塞进贺毅的怀里,自顾自的回屋。 贺毅一脸疑惑的看着怀里的钱。 左子萱以前不是最喜欢自己给她钱和票了吗? 现在居然不要了。 她现在是什么意思?这是想跟自己撇清关系吗?连自己的钱都不要了…… 他一把将人拉住,将钱塞到她的手里。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要?” 左子萱被他问得一脸的懵,这钱和票是他的,自己为什么要? “不是都说好了,不生气了吗?你现在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吗?” “?”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相信,我跟罗惠茹真的是清白的?” “?” “萱萱,我……” “哎哟,我的乖囡囡回来了?可想死奶奶了。” 贺毅还在给左子萱表忠心,贺奶奶突然从客厅跑出来,一巴掌将贺毅掀飞,将左子熊抱在怀里。 贺奶奶的速度迅雷不及耳,左子萱只看到一道残影,自己就落进了一个壮硕的怀抱里,闷得她差点没能缓过气来。 贺毅从旁边的花池里面爬起来,抱怨道:“奶奶,你就不能温柔点儿吗?就是钢筋铁骨也受不了你那么造呀。” 贺奶奶没有搭理贺毅,一把将左子萱从怀里拽出来,上下打量。 “哦哟…… 我的乖乖,怎么瘦了? 是不是贺毅欺负你了?给奶奶说,奶奶给你报仇。” 贺奶奶在打量左子萱,左子萱也在打量贺奶奶。 记忆里,贺奶奶非常疼爱原主,原因无他,就因为原主长得漂亮,有利于稳定下一代颜值。 贺奶奶身份也不简单,出身将门,性格活泼爽朗,喜欢一切漂亮的人和物。 就如同当年她选择嫁给贺爷爷一般。 当年追求她的人,比贺爷爷有权有势的多了去,但她偏偏选了贺爷爷,就因为贺爷爷年轻的时候好看。 家里表面上,看似什么都是贺爷爷说的算,但实际还是贺奶奶在做决定。 贺奶奶的家庭地位那绝对是nuber one。 左子萱一把搂住贺奶奶的胳膊,“奶奶,我可没瘦,最近还胖了两斤,长了不少的膘呢。” “胖了好,胖了以后好生养……” “奶奶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奶奶打电话回来,听你妈说,你跟贺毅吵架了,要回广泽岛去住一段时间。 所以今早奶奶就赶过来接你回去……” 一直不被重视的贺毅,刚爬起来坐在花池边上,就听到贺奶奶说来接左子萱回广泽岛,立刻“蹭”的一下站起来,拦住两人回客厅的去路。 “萱萱,你要回广泽岛? 这事儿你为什么没有给我说?” “哦……,前天决定的。”左子萱一脸平静的道。 “萱萱,我们不是和好了吗? 你和贺楚本来就不和,过去了不得天天干架? 咱不去了好不好?” 贺毅一脸着急的拉住左子萱的手劝说。 左子萱还没说什么,就被贺奶奶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 “你也好意思说。 我可是都听你妈说了,就是因为你干了蠢事,让萱萱伤了心,她才要回广泽岛的。 我说你们就该分开一段时间,让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免得整天跟个二傻子似的,啥该做,啥不该做,心里没点儿分寸。” 说完,直接拉着左子萱回屋了。 贺毅傻愣愣的站在院子里,看着左子萱离开的背影。 他这心里越来越没谱,总感觉左子萱是铁了心要跟他离婚似的,为了躲开自己,甚至跑去广泽岛。 不行,不行…… 看来的要采取一定的手段,才能让这人死心塌地的留在自己身边。 但要用什么手段呢? 要是男人会怀孕,自己就爬床,怀了孩子让她负责。 可现在自己不能怀呀。 不过自己不能怀,她能呀。 但要怎么才能又让她对自己负责,又能怀上宝宝呢? 左子萱跟贺奶奶回客厅拉扯了几句,就回房洗澡上床睡觉。 贺奶奶看着左子萱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段时间,她老梦见左子萱在她的梦里哭诉,说有人抢了她的身体。 起先她并没有在意,但几乎每天晚上都梦见,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她偷偷的,去找了村里曾经的问米婆曾阿婆。 曾阿婆说,这种情况一般都是阴人托梦。 一次两次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长期以往都是这样,那就要考虑,是不是家中的阴人托梦,给烧点纸钱送一送。 不然的话,对阳人不好,时间久了会生病。 贺奶奶起先觉得有些无稽之谈。 这左子萱整天在泽都军区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是阴人托梦。 不过,话是那么说,她还是打电话回了泽都军区。 贺妈妈一高兴,就把左子萱最近做的好事情,一股脑全都告诉了贺奶奶。 贺奶奶听后,左思右想的,觉得还真不对劲。 她虽然喜欢左子萱,但左子萱是什么脾性,她还是清楚得很。 刻在骨子里的自私和张扬跋扈的性格,哪里会一夜之间就改变的? 所以她没等他们回去,今天一大早就跑回了泽都。 左子萱洗漱好了之后,直接倒床就睡,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旁边有人拉被子,闻到淡淡的香皂味,就知道是贺毅上了床。 她实在太困了,也懒得管他,再说贺奶奶在家。 自己已经到了这个时代可以同房的年纪了,她要是再把自己丈夫往外赶,长辈看到了,肯定是要有意见的。 离开贺家之前,她可不想贺奶奶对她有意见。 贺奶奶虽说面上是很疼爱原主,但骨子里爱的还是她自己家的孙儿。 没什么原则上的事情则罢,她可以把你宠上天。要是一旦有什么原则上的事情,她维护的永远是自家人。 贺毅抱着左子萱,往自己怀里紧了紧,单手搂住她的腰,亲了下她的额头,在她耳边小声的道: “萱萱,我们要孩子好不好?” 左子萱睡得迷迷糊糊的,没有搭理他。 见左子萱没有什么反应,他试探着亲了亲她的眼睛,鼻子…… 接着嘴唇颤抖的,一路顺着向下亲上她的小嘴。 此时他已经不止嘴唇颤抖了,全身抖得跟筛子似的,而且身上跟架在火上烤似的滚烫。 他蜻蜓点水般轻轻碾压她粉嫩的小嘴,见她没有拒绝,试着一点点的从嘴唇之间滑入,小心的撬开她的贝齿,动作轻柔的在她口腔游走。 左子萱感觉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在往嘴里钻,还有一阵阵的热气喷洒在脸上。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惊恐的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两人鼻尖相抵,双唇紧紧的贴在一起。 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挚,她脑中一片空白,忘记了呼吸。 直到感觉头晕目眩,才突然清醒。 她猛的拍打贺毅,将人使劲推开,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贺毅,你干什么?趁人之危?” 贺毅全身的血管都快要爆炸了,根本听不进去左子萱说的任何话,他直接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俯身强吻。 左子萱没有经历过人事,但也发现了贺毅的不对劲。 她使劲的推搡着贺毅,“贺毅,不要……” 越推,贺毅似乎越是兴奋,更加不管不顾的要亲吻她。 左子萱实在没法了,重重的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 响亮的巴掌声,在安静的房间中显得尤为响亮。 第57章 我是乌龟王八蛋 这一巴掌下来,让贺毅多少拉回了些理智,他将头埋在左子萱的颈窝,瓮声瓮气的道: “萱萱,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从村口抬回家,拜了堂,打了结婚证的媳妇儿。” 贺毅那么一说,左子萱心里五味杂陈。 她虽然不是原主,但贺家的的确确对原主和原主的家人有恩。 不但找关系,让原主父母免去了戴高帽游街,接受批判的一系列过程。还将人托关系,送去了有他们贺家势力罩着地方劳教。 当初贺毅更是牺牲了自己的婚姻,被迫娶了原主,将她护在贺家的羽翼之下。 虽说两家的长辈是巴不得亲上加亲,喜结连理。 但两个年轻人都是被迫在一起的,心里都埋怨对方毁了自己的婚姻,必然是两看两生厌。 原主年纪小,又因为从小身体不好,被父母骄纵坏了,说话也从来不过大脑,把贺毅贬得一文不值。 而贺毅本来也处于年轻气盛的年纪,被迫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人,还要被看低,那心里怎么都不可能舒服。 所以在家里,贺毅嘴巴上根本就不吃亏。原主要是说一句他的不是,他就必须回三句。 只要两人见面,必然是鸡飞狗跳。 虽然两人闹归闹,但有一句说一句,贺毅是真护犊子,也有责任心。 每月的工资全部拿给原主,随她用,不够他再给。 原主告状,他再是不情愿,仍然会跑去给原主出头。 说来,抛开罗惠茹的事情,贺毅对原主是有恩的。 左子萱还没有反应过来,要怎么回话。 贺毅抬起头,顶着个大巴掌印,眼眶通红的看着左子萱的双眼道: “萱萱,以前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那时候,你也知道,我们的结合都不是你情我愿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萱萱,我真的已经离不开你了……” 左子萱震愣,什么情况?贺毅爱上自己了? 不……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爱的是原主?还是自己? 自己可不愿意当别人的替身,陪睡,陪爱。 “什么时候开始的?” 贺毅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上次你住院开始,不知不觉就爱上了。” 左子萱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当别人的替身,不然这心里不知道得多膈应。 贺毅将头抵住左子萱的头,声音轻柔的道:“媳妇儿,我是乌龟王八蛋,咱们不离婚好不好?” 左子萱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乌龟王八蛋”是什么梗。 贺毅见她一脸迷糊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忘了那天在医院里说的那话。 他轻轻的啄了一下左子萱的小嘴,提醒道:“那天你在医院说的,谁不离婚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是我不想离婚,所以,我是乌龟王八蛋。” 经这么一提醒,左子萱想起了刚传过来第一天,在病房里赌气说的话。 她抬头看着自己上面,顶着一个巴掌印的人,结合他刚才说的话,“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贺毅见她笑了,迅速的拉住她的小手穿进松紧带,越过草笼,紧紧的按住。 呼吸急促的道:“媳妇儿,我真的不是小牙签,不信你验。” 左子萱的笑脸瞬间凝固。 这丫的开车居然不卖票?直接一脚油门就想将乘客送上西天? 贺毅见左子萱整个人都愣住了,好笑的问道:“媳妇儿,这规格,可还满意?” 左子萱整个人瞬间精神百倍,毫无一丝睡意。 鼻孔呼出阵阵42度热气,从脚底连接到背脊的神经,被绷得紧紧的。 她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兽性毕露。 这,这,这…… 结果,鼻子一热,一股鼻血顺着鼻孔流了下来。 吓得贺毅小弟瞬间就耷拉了,赶紧翻身起来将人一把抱到卫生间,开着水给她拍脑门,擦鼻血。 “媳妇,好点儿没有? 换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贺毅将人抱在自己的腿上坐下,将她的头往后仰,给她擦鼻血。 左子萱抿着嘴摇摇头,内心疯狂的咆哮自己没出息。 虽然以前在手术台上,大小型号的都看,但从来都没摸过。 这第一次,居然激动到流鼻血,丢人呀。 “不用,就突然有点头晕,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 左子萱点点头,悄悄的动了动手指,久久都不能从那触感中回神。 十分钟后,贺毅见鼻血止住,给她将脸擦干净,就抱回了床上。 刚才的事情只开了个头就被打断了,这两人心里都各怀心事的。 贺毅想继续,又担心左子萱的身体。 而左子萱心想,这次过了,下次要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摸到了? 不过转念一想,为什么要等下次有机会? 就像这男人说的那样,两人可是拜了堂,有奖状的合法夫妻。 那,那,那…… 想要看看摸摸,难道还得打个申请审批? 正想“嗷呜……”一声兽性大发。 贺毅淅淅索索的伸手将人搂进怀里,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萱萱,我爱你…… 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我给你保证,以前的那些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要是以后你要是再听到我跟哪个女生有不清不白的传言,不用你说,我自觉打离婚申请,让小弟离家出走……” 左子萱愣住。 小弟离家出走? 贺凡? 关他什么事? 贺毅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听明白自己说的话,此“小弟”,非彼“小弟”。 他将左子萱的手拿下去,“我说的小弟是它,不是贺凡。” “嗯?清朝已经灭亡多久了?你让他离家出走,那你可要失业了。” 左子萱调侃道。 她是不相信贺毅这些鬼话的。 那22世纪,渣男渣女遍地是,哪个站出来不是出口成章,情话跟不要钱似的,一筐一筐往外冒? 抖爸爸里博主们写的文案都没他们说的精彩,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编不出来的。 在她那个年代,什么至死不渝,从一而终的爱情,那都是不存在的。 “所以说,为了不失业,我得好好守住贞操。” 其实除了罗惠茹因为是罗如军的妹妹,才得以接近他,其他女人,也没谁有机会靠近他。 左子萱不回应贺毅,一脸无所谓,全当听笑话。 贺毅看到左子萱的表情,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毕竟左子萱听了两年的谣言,再加上自己以前对她的态度,这一时半会儿不相信,也很正常。 要是心脏挖出来,人不会死,他都想把心脏挖出来摆在她的面前,证明自己的真心了。 不过他们都还年轻,还有时间证明。 他将人搂进怀里,亲吻她的脸颊,一点一点的亲到嘴角。 柔软的下唇紧贴着摩擦,舌尖撬开细白的牙齿,温滑着探进去试着撬开贝齿,吸吮她口腔的每一丝氧气。 左子萱没有拒绝,这是她活了三十几年以来,第一次尝到男人的味道。 贺毅的吻,带着淡淡的薄荷味,他很急促,但动作很温柔,生怕将她弄疼。 贺毅的手扶在了她纤细的腰身上,渐渐的不再只满足于这绸缪的吻,他的吻越来越炽热,也不再只拘泥于一处,开始吻她的下巴,她的脖颈,她的锁骨。 左子萱被亲得头晕脑胀的,时不时发出一声低吟。 直到感觉贺毅如同火盆一般烫人的身体,才发现两人已经赤裸裸的交缠在一起。 “媳妇儿,我们要个宝宝好不好?” 左子萱瞬间清醒过来。 what? 她从来没想过要跟他生猴子呀。 不行不行,不管是在她那个年代,还是在这个年代,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生孩子。 她虽然不是妇产科的医生,但她深知产妇的不容易。 从怀到生,整个过程非常的痛苦。 生下来还得带,孩子大了,又要帮忙带孙子,一辈子的劳碌命。 想想就痛苦…… 不管在这个时代,将来会不会跟贺毅在一起,她都不会要孩子。 何况,现在她也没准备好要破那层膜。 还有一个未知的危险,还没有弄清楚,谁知道最后她和贺毅会走成什么样子? “贺毅,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再说,即使是想要孩子,也不是立刻就要,不是还得备孕吗?” 贺毅听了左子萱的话,知道她不愿意将她交给自己,说这番话只不过是在搪塞他罢了。 他咬了咬薄唇,撑起身子,伸手给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萱萱,我不强迫你,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只要你不要离婚,不要离开我,哪怕等一辈子,我都愿意等。” 左子萱被贺毅的这番话,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心脏。 贺毅知道她不愿意…… 这份感情,目前在她看来,似乎有些沉重。 也不知道贺毅对她的这份新鲜感能维持多久,一般情侣之间的多巴胺最多维持半年,之后热情便会慢慢淡去。 到了那个时候,怕是他对自己,早就已经失去了耐心,要主动提出要离婚了? 哪里还会想起今天说出的这一番话? “萱萱……” “嗯?” “我难受……” 第58章 我要干妈做我妈妈 “那怎么办?要不你去洗个冷水澡?” 这方面,左子萱是真的很单蠢。 她不知道,男人作为这方面的专家,就算不入巢穴,也能有千百种嗨到起飞的玩法。 两个小时后,左子萱气喘吁吁的趴在贺毅身上,她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以前自己肤浅了。 这男女之间的欢愉,还真不一定是中规中矩的打扑克。 贺毅这禽兽,花样实在太多,把自己惹得欲火焚身的,差点没忍住反扑他。 说来是他难受,但似乎这两个小时,这家伙都在用各种办法伺候自己,他倒是最后草草完事。 贺毅将人往上提了提,伸手将她的头发整理好,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媳妇儿,舒服了吗?” 左子萱不说话。 这让她怎么回答? 虽然她平时脸皮很厚实,但这种事还是很害臊的。 说不舒服,人家忙活了两个小时,自己身体的表现也做不来假。 说舒服,那会不会显现自己很轻浮? 贺毅没得到回应,低头看了看趴在自己怀里默不作声的人。 见她抿着嘴,脸颊通红的样子,就知道是害羞了。 他伸手拉着她的小手,揉了揉。 “媳妇儿,我们是夫妻,不用害臊的。 要是还不够,我们继……”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左子萱一把捂住嘴。 “够了,我,我,我…… 你表现的很好!” 左子萱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偏偏贺毅听懂了。 他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道:“乖,那满足了,是不是应该奖励奖励我?” 左子萱翻了个大白眼,这死男人,这就要开始提条件了? “宝贝儿,咱们不回广泽岛好不好?” 还以为他又想做什么,原来是这个事情。 她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下他的下巴,“这事儿我已经答应妈了,何况奶奶都已经过来了。 我过去住两三个月就回来。” 贺毅一脸震惊的拉住她的手腕,挑眉道:“什么?你要去住两三个月? 别说两三个月了,我现在就是两三个小时见不着你,心里都跟猫爪似的难受。 你还要去住两三个月? 不行行,最多三天。 三天后我去接你回来!” 左子萱好像能够明白,他们医院的那些小年轻们,为什么一下班就火急火燎的去见自家对象了。 原来,那就是热恋的滋味…… “那不行,我还要去赶海抓海蟹呢,三天怎么够?再怎么都要住上两个月。” “媳妇儿,你心疼心疼我行吗?这好几个月见不着,你让我怎么活嘛……” “一个半月,不能再少了,不然我不回来了。” “……” 贺毅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一脸委屈的道:“你这坏丫头,就是仗着我爱你,才那么肆无忌惮的威胁我。” 左子萱耸耸肩,正想一脸无所谓的说,就算你不爱我,我也可以那么肆无忌惮。 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贺毅堵住了嘴。 “只要是你,我心甘如饴……” 左子萱心脏被一股暖流淌过,这个男人的糖衣炮弹,总是能准确的将自己击得溃不成军,自己还就偏偏吃他的这一套。 哎,美色误人呀。 人家床上一通伺候,自己就连小命的安危都不顾了。 呸,真没出息…… 这要是在她们那个和平年代,她早就把人给睡了,提起裤子跑人了。 怎么可能还那么瞻前顾后的? 这完全不像自己的作风。 就凭这家伙几个小时都屹立不倒的本事,想必正儿八经打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自己居然很没有出息的,非常期待他的表现。 宁溶那边,一回家就偏偏倒倒的准备回房睡觉。 一晚上没有回家,她老娘嘴上虽说巴不得哪个男人把这丫头掳走,怀个一男半女的回来。 但其实心里担心得不行,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宁师长也着急得很,他听说了乔兴华他们昨晚抓了两个间谍,已经送到秘密机关去审讯了。 但后面宁溶那一小帮人离开了医院,就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他生怕贺毅那几个家伙发现了什么端倪,冒冒失失的独闯敌人老巢,遇到什么危险。 他也没有去上班,就在家里等着宁溶回来。 见到人回来了,这心里的大石头才终于落地了。 但看到宁溶一身脏兮兮的,不免又要多想,这丫头是不是遇到坏人了? “溶溶,昨晚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怎么你一身跟泥猴似的回来?”宁师长一脸着急的问道。 宁溶眼皮子都睁不开了,随口说了四个字,“惊心动魄。” 然后拉着楼梯扶手,就要上楼。 宁师长一听,心脏又高高的悬了起来,一把将人给拉住。“怎么惊心动魄了,给爸爸说说呀。” 宁溶困得脑袋都要炸了,懒精无神的道:“爸,你实在想知道怎么了回事,就等着晚饭时间去贺家。 晚上兴华哥要过来,跟贺毅他们分析这两天的事情。 而且,今天早上,我睡着了,错过了一段最重要的剧情。 大概是他们遇到岛国间谍了,具体情况我真的不知道。 我困,你再拉着我,我就在这儿睡了……” 宁师长见她眼眶里面充满了血丝,知道她是困极了,只好将人放去睡觉了。 但他听到了关键词,“岛国间谍”,这可是大事。 宁溶不清楚,他得去问清楚的人。 宁师长跑到贺家敲门。 贺爸爸去了部队,贺妈妈上街去买菜,开门的是贺奶奶。 “婶儿,贺毅两口子在家不?” “在在在,刚上楼去躺下。 两人昨晚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滚了一身的泥回来,看上去累得要死不活的。 宁师长找他们有急事? 我上去帮你把他们两口子叫起来?” 贺奶奶那是笑容满面的,述说着自己看到的情景。 但宁师长却是听出了贺奶奶的话中话,反倒是不好意思将人叫起来了,只好尴尬的道: “没事,他要是起来了,你让他往我办公室打个电话。” “行,等他醒了,我立刻给他说。” 宁师长无奈,只有先回了部队。 贺爸爸和杨军长正在讨论这两天的事情,宁师长拉着脸推门进去。 “咋的?宁溶他们还没有回来?”杨军长挑眉问道。 宁师长摇摇头,“回来是回来了,但全部都去睡觉去了。” “一晚上没睡,是该好好休息呀,你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是该休息,但他们遇到了岛国间谍,没有及时汇报情况,就直接睡了。” “什么?”杨军长激动的从位置上站起来。 “不行,赶紧将人拉起来,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再睡。” “我也是那么个想法,但我去老贺家敲门,是贺婶儿开的门,结果你知道的……”宁师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弹簧沙发上。 杨军长听到宁师长的话,看了一眼贺爸爸,也默默的坐了下来。 这贺奶奶,可是泽都军区出了名的护犊子。 贺爸爸好笑的看着两人道:“你们俩看着我干什么?你们都不敢去喊,未必我就敢去喊? 不过你们放宽心,贺毅不是个没分寸的孩子,他知道轻重缓急。 这事情他没有及时上报,很有可能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说明什么。 晚上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另外一边,乔兴华在公安局处理了一些棘手的事情,直接回家睡觉去了。 脱裤子时,裤兜里的东西稀里哗啦的掉了出来。 他低头一看,是左子萱给的“壮胆丸”。 他把奶糖全部捡起来,穿上睡裤,下楼去了客厅,将糖拿给乔清宇,“你干妈给你的壮胆丸,她说不能吃多,最多一天吃两颗,不然得坏牙。” 乔清宇一个三岁的奶娃娃啥也不懂,只知道谁给吃的谁就最好。 他将糖捏在手里,站在弹簧沙发上蹦蹦跳跳的道:“干妈真好,我要干妈做我妈妈……” 噗…… 乔兴华正抱着大茶缸喝水,听到自家儿子的话,差点没有被呛死。 他抹了一把嘴,将乔清宇抱过来坐在腿上,语重心长的道: “儿啊…… 以后这话可千万不能再说了,这要是被你干爹听到了,你爹小命不保。 那干妈不也是妈吗? 都一样。 你叫干妈,她还不是一样的疼你,给你糖吃。” 坐在一边的乔妈妈从乔兴华下楼,就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乔兴华知道乔妈妈肯定是听说了司淇的事情,也不做隐瞒,直接对着乔妈妈道: “妈,司淇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 乔妈妈点点头,“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妈,为了清宇,这事儿已经拖了那么多年了,是该做了断的时候了。” “你们大人怎么样我不管,可清宇怎么办呀?”乔妈妈眼泪憋在眼眶,一脸心疼看着自己年幼的孙儿。 “呵,怎么办?她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有什么资格来争孩子? 即使她爹是省长,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法院敢乱判? 难道只有她司家背后有人,我乔家背后就没人了? 何况…… 我们清宇还有个厉害的干妈和干爹。 他干妈可是说了,清宇既然唤她一声干妈,乔家和清宇的事情,她就不会不管。” 乔妈妈听到乔兴华这话,就知道自己儿子这次是准备跟司家死磕到底了。 她叹了口气,乔家这时运怎么就那么差,娶了司淇那么个拎不清的? 既然乔兴华已经做了决定,她们做家长的也只有支持了。 而司云建和司淇那边就不是太美好了。 第59章 给孩子改姓 司云建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进到纪委办公室后,就是有去无回。 明明司空郡那边费了好大的劲操作,人家纪委那边才同意暂时放人。 但到了晚上,这人还一直都没有被放回去。 司空郡到处托人打探情况,这一问下来,差点没有把他给气死。 原本纪委是准备要放人的,但突然收到乔兴华送去的资料。 纪委立刻将人扣下送到招待所关着,随后对乔兴华送来的资料进行审核。 这一沓资料里面,包括了一小沓什么请客吃饭,购买礼物送人,车旅费,还有今早修车费的发票。 这些都是这几年,司淇嫁给乔兴华后,潘瑜拿着发票去找乔兴华要的钱。 零零散散一共四千多块。 发票后面还附了清单,请了那些人吃饭,送礼送了那些人。 还有一些司云建行贿受贿的铁证。 本来事情到了这儿也没啥,只要找关系将证据弄回就是了,再花点钱消灾就行。 但乔家在京都央部的亲戚突然发难,将证据全部保护起来。 意思很明显,这是要跟司家翻脸,死磕到底的节奏。 乔家的亲戚直接放话出来,吃了他乔家的钱,要是少吐一分钱回来,立刻就要让司云建吃花生米。 潘瑜得到消息后,差点被气疯了。 她还以为乔兴华会乖乖按她的要求把司淇放了,把钱给她送过来。 没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还着了乔兴华的道。 下午她去石家给钱劝和,又被石家撵出家门,还被倒了一身的潲水。 回来洗了好几遍,身上还酸臭酸臭的。 正愁一身的火气找不到地方发泄呢,既然这乔家找死,她就送她们一程。 她立刻打电话给自己娘家求救,虽然被臭骂一顿,但娘家人还是答应帮忙处理。 但第二天下午,潘瑜就气焰全无。 乖乖的提着钱,上乔家还钱去了。不仅如此,还主动赔偿了乔兴华两千块的精神损失费。 并且替司淇签了离婚协议,放弃乔清宇的抚养权,去街道办领了离婚证。 整个过程,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潘瑜是做梦都没有想到。 大早上,她收拾打扮了,正准备去乔兴华的单位耍威风。 还没有出门,就接到娘家的电话。 她父亲和大哥直接在电话里把她骂得个狗血淋头,直言要与她和司淇断绝关系。 潘瑜被骂得一脸的懵,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话那边她大哥就气冲冲的道: “潘瑜,我真是想掐死司淇那小贱人。 我们这边刚出手,贺家就跳出来护着乔家,反掺了我们潘家一本。 小弟现在,正在纪委接受调查。 我们一打听才知道,是清宇那孩子的干姑父出的手。 你知道他的干姑父是谁吗? 是贺家大姑娘的男人,国防部的政委柏宗德。 贺家还只是大女婿出手了,要不是我们收手快,贺家在总军区的那位军长就要出手了。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教育司淇那孩子的,明明握着一把好牌,被她打得稀巴烂。 我警告你,赶紧把你这些年,从人家乔兴华那里裹来的钱,给人家还回去。 司云建和司淇,我可以不管他们的死活,但是你们家的那档子烂事儿,要是敢连累我潘家。 就别怪我不顾兄妹间的情分……” 嘟嘟嘟…… 电话挂断,潘瑜久久不能回神,乔家是什么时候靠上贺家那棵大树的? 难道司淇不知道这个事儿? 现在别说她大哥想掐死司淇了,就是她这当亲妈的,都想亲手掐死她了。 这多好的资源呀? 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拉拢到他们司家来? 现在反倒让贺家跟司家还有潘家,站到了对立面。 真是把她气得够呛。 她是实在没招了,纵使再不愿意,也得把钱拿出来给乔家送去,还得求爷爷告奶奶的请他们高抬贵手,放过司云建。 看样子,乔家是绝对不可能管司淇的,现在只有想办法把司云建弄出来,让他去想办法把司淇弄出来。 司淇那边,被关进去的第一天,嚣张至极的嚷嚷着要见乔兴华,没有人理她。 第二天,心里有些没底了,放软了语气,请看守所的管事通知乔兴华来见她一面。 看守所的管事实在受不了她了,直接道: “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还想着乔局还会来放你出去? 早点死了那份心,乔局是不会来的。 而且,我们就是接到乔局的指示,对你按照正常流程进行调查,提审,宣判。 所以,你也别闹腾了,你自己犯的什么罪,你心里清楚得很。” 司淇整个脸色都变得煞白,乔兴华真的不念及自己是清宇的亲妈? 他真的就那么绝情? 不是她妈给她讲的,男人越不给脸,就越离不开你吗? 为什么乔兴华那么狠心? 难道是自己对他还不够冷淡? 再或者,他其实跟自己一样,在外面已经找到了? 不,不,不…… 乔兴华不能背叛她…… 她私撕心裂肺的拉着嗓子在牢房里面大喊大叫,“乔兴华,你不能背叛我,你不能背叛我……” 嘶吼几声后,她拉住牢房的栏杆,对着管事喊道: “我要见我爸,我要见我爸……” 管事真是想上去糊她两巴掌,真的实在太吵人了。 “就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 你还指望你爸? 听说你爸昨天一大早,因为你的这事被纪委叫去谈话,直到现在都还没被放回来。 你简直就是个祸害。 害丈夫,害孩子,害娘家…… 哦,对了,还害了你那姘头孟会计一家人。 听说人家怕被你赖上,为了跟你撇清关系,在医院醒来的第二天,直接在医院自杀了。 只不过没有死成,又被医院给救活了。 现在就只吊着一口气,躺在医院要死不活的。 据孟会计交代,他是被你胁迫的。 我们公安也正在查实情况。 人家孟家,怕是很快要打上你家门上去咯。” 司淇彻底没声了。 她爸因为她的事情被纪委找去谈话了? 要是连他爸都出事了,那她不是死定了? 怎么办? 不,她还有舅舅们。 舅舅们肯定会想办法救她的。 她不知道的是,她舅舅们,这会儿因为她,都已经快要自身不保了。 哪里还有空闲管她的死活。 果然如同看守所的管事说的一般。 潘瑜办完司淇和乔兴华的离婚手续,生无可恋的倒在沙发上休息,孟家果然打上门来了。 “姓潘的,你给我出来。 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难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你家司淇还要不要脸? 胁迫我儿子与她苟合,破坏别人家庭,简直比那勾栏院的婊子还下贱。 有个当省长的爹就不得了? 就能作威作福了? 姓潘的,我告诉你,要是我家儿子跟儿媳的家散了,我非得让你们司家给我吃不了兜着走。” 潘瑜躲在家里不敢出去。 她已经失去了娘家人的助力,司云建又不在,这要是再惹出什么祸事来,等司云建回来,怕是真要把她给掐死了。 孟家人站在门口骂骂咧咧半小时,见潘瑜一直都不开门,以为她真没有在家,只好气冲冲的带着人离开。 司云建被软禁,司家人可以不管司淇的死活,但他们必须要将司云建给捞出来。 一个大家族,培养一个人出来,得花多少精力和金钱? 所以,他们不可能放弃司云建。 那真是整个家族全部出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给保了出来。 人出来了,但这所有的事情,必须要有个人背锅呀。 所以,司家毫不手软的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了潘瑜的身上。 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背着司云建做的。 潘瑜在司家人的利诱威逼之下,不情不愿的和司云建办了假离婚,进了看守所。 司云建出来之后,直接去找了乔兴华。 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怪他举报自己,只是好好商量。 “兴华,我知道司淇对不起你。 这婚不离,也已经离了。 但你不看僧面要看佛面,总不能让清宇背上生母是流氓犯的罪名? 这让孩子以后怎么做人? 将来他考公,也会受到影响。 我没有劝你不去恨司淇,我的意思是别脏了孩子的背景。” 司云建这一番话是真的出自肺腑。 要不是看在乔清宇的面上,怕司淇的过往影响到孩子,他根本不会管司淇的死活。 乔兴华显然也是将司云建的话听进去了。的确是大人再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孩子还有将来,总不能让司淇害了孩子的将来。 他考虑再三,写了一份谅解书交给司云建,让他自己去处理。 至于处理成什么样子,他不管。 不过经过司云建那么一提醒,乔兴华也为乔清宇做了另一手准备。 实在不行,他就把乔清宇过继到贺毅两口子的名下,改名叫贺清宇,把档案改一下,将来就不会影响孩子考公。 而且有贺家这棵大树保驾护航,谁敢对乔清宇说三道四的? 他也就是做的最坏的打算,但没想到最后,还真把乔清宇的名字改成了贺清宇。 第60章 收干儿子 左子萱和贺毅是下午四点过起来的,两人总共也就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主要还是贺毅太闹腾。 第一次喝汤,情绪难免有些激动,总是不够,巴不得跟左子萱直接焊死在床上,永远都不起来。 要不是左子萱威逼利诱,贺毅怕是可以闹腾到晚上,直到第二天…… 贺毅本来可以多睡会儿,等着吃饭的时候再起来。 但谁让他正处在热恋期呢? 左子萱一起来,他赶紧屁颠屁颠的跟着起来,像是麦芽糖一般粘着左子萱。 有时候左子萱都会觉得,自己真是没有公主命,还有公主病。 嘴挑不说,不是自己做的还吃不下。 劳累命呀…… 左子萱在厨房忙里忙外的,贺奶奶手里拿着一份报纸,闻着厨房里面传出的阵阵香味,时不时的探头往厨房方向偷瞄。 “玲飞,咱家萱萱什么时候那么会做饭了?” “不知道,我们从广泽岛回来,家里的饭都是她在做。 妈,我们家萱萱越来越能干了,做的那菜呀,比国营饭店的都好吃。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贺妈妈对左子萱的满意,那是没有丝毫的遮掩。 贺奶奶挑了挑眉,那不就是差不多住院回来的那段时间吗? 难道这皮囊里面的芯子真的已经…… 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乔兴华一家带着乔清宇,提着拜礼过来了。 乔清宇一进门就嘴甜的喊人,把贺妈妈跟贺奶奶那是哄得眉开眼笑的,一人给了个大红包。 嘴甜的小萌宝谁不喜欢? 软软糯糯的小家伙左一个干妈,右一个干妈的喊,左子萱的老阿姨心,都被萌坏了。 她把人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给了一个大红包,还给了好些零食。 大家就跟商量好了似的,这乔家进门还没半小时,苏家一家子,也带着小胖墩上门来了。 小胖墩一进门,看到左子萱把乔清宇抱在怀里,马上委屈的拉着嗓子“哇哇”大哭,使劲往左子萱那边奔。 唐嫣无奈,只有将孩子抱到左子萱的面前。 小胖墩一过去就往左子萱的怀里钻,使劲的推搡乔清宇,不让他在左子萱的怀里。 乔清宇也不退让,转过背眼泪啦的,伸手紧紧的搂住左子萱的脖子不撒手,贺妈妈在旁边哄了半天,就是不撒手。 小胖墩这就不干了,那嚎得是门外几条街都能听到。 左子萱没法了,哄这个,那个不干,哄那个,这个又不干。 干脆一左一右,两个都一起抱在怀里,这才平息了大合唱。 “唐姐,你们这没走两天,怎么又回来了?” 苏家听到左子萱的问话,都一脸疲惫的叹了口气。 唐嫣更是委屈得不行,咬着唇,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哎…… 别提了,那天早上我们从这里离开。 这家伙一醒过来,没有看到你,硬是一路哭了三个小时。 到家后,不吃不喝,就是哭闹。 那么没日没夜的哭,我们家属区的家属们都有意见了,让我们把孩子带到医院去检查,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我们送到医院去检查,医生又说没问题。 大半夜怕影响邻居的休息,我媳妇跟我妈实在没办法了,又有抱着他去大马路上散步。 等他哭够了,差不多快天亮了,才敢回家。 就这几天的时间,我妈跟我媳妇都瘦了两三斤。 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只有又把孩子给抱回来了。” 苏浩平一脸无奈的,述说这几天回去后的遭遇。 唐嫣则坐在沙发上直抹眼泪,哽咽的道: “子萱妹妹,你到底给这坏家伙吃了什么迷魂汤?硬是把这家伙迷得非你不可?” 左子萱一脸的问号,迷魂汤?那玩意儿她可没有。 她低头看了眼坐在自己怀里,已经和好的两个娃,心里也是纳闷得很。 难道自己是吸娃体质?天生就讨萌娃欢喜? “你们今天这是准备搞什么仪式吗?”苏德修一脸疑惑的看着乔家带过来的拜礼。 乔市长点头道:“前几天过来,本就是要将我这孙儿拜给萱萱的。 但那天正好出了点儿事儿,这仪式不就没有完成嘛? 所以今天过来走个仪式流程,这两亲家也就成了。” 苏德修点点头,那天过来的时候,好像是听他们说起这么一回事。 他看了眼窝在左子萱怀里吃棒棒糖的小胖墩,想了想道: “萱萱,你看我家苏敬东也挺喜欢你的,要不你也把他给收了? 反正你收一个也是收,多收一个,热闹嘛。” “好呀,苏秘书只要不嫌我贺家家寒,我们倒是乐意得很。” 左子萱还没有开口说话,贺爸爸几人就踏入了家门。 “老贺,你看你说的什么话? 你这还叫家寒?我家臭小子拜给萱萱,那都是咱家高攀了。”苏德修赶紧圆场道。 虽然说贺爸爸帮左子萱答应了收下苏敬东那小胖墩苏,但苏德修还是礼貌的征求左子萱的意见。 “萱萱,你的意思?” 贺爸爸都替她答应了,她还能有什么意思? “就像苏伯伯说的,收一个是收,多收一个热闹。总之这家伙跟我有缘分,我就收下。” “好,我马上让浩平去买拜礼,两个孩子一起过礼,我们的三家的亲家也算成了。” 左子萱没有拒绝。 她虽然不生在这个年代,但她知道,这个年代重礼仪,重过程,拜礼是必须要收的。 苏浩平对泽都不熟悉,乔兴华开车带着他去街上把该买的拜礼都买了。 左子萱要做菜,把小胖墩和乔清宇放在沙发上,让他们自己玩。 两个小孩和好之后,虽然语言不通,但玩得挺好。 也不争,也不吵。 乔清宇主动把左子萱给他的零食分享给小胖墩,小胖墩也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奶瓶拿给乔清宇喝,还真像一对不分你我的好兄弟似的。 苏家一直都在悄悄地观察小胖墩的情绪变化,他们真是怀疑贺家这块地儿,是不是有什么魔力? 这孩子到了贺家以后,就是不哭不闹,还能自己坐在沙发上自己跟小朋友玩耍,看上去好得不行。 苏德修试着坐在他旁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子,他也不哭,也不躲开,就那么让他摸,时不时还“咯咯咯”的笑两声。 着实是把苏家人惊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仅苏德修能摸能抱,苏家其他人也能抱了。 他们真是怀疑是不是风水问题了。 饭菜做好了端上桌,苏浩平的拜礼也买回来了。 开饭前正儿八经的进行了仪式。 乔清宇跪在左子萱和贺毅的面前磕头。 小胖墩太小了,就没让他跪。但那家伙看到乔清宇跪在地上磕头,非要下地学着乔清宇的模样,结结实实的贺毅和左子萱磕了三个头。 左子萱看着这家伙好似什么都懂得样子,心差点要被萌成渣了,自然也给他包了一个大红包。 乔清宇收了红包,就自己揣进包包,说要攒着给干妈妈买漂亮衣服。 把左子萱高兴得哦,差点找不到北了。 这乔家人心里也是五味杂陈,那么多年了,这孩子不亲近他亲妈不说,更是从来没有说过要给他亲妈买什么礼物。 他自己的压岁钱,用一个大饼干盒存着。有时候会拿出来给一家人买小礼物,但唯独就是不会给司淇买。 他们还想着,也许是司淇将他生下以后,很少带他,所以两人感情不深。 那时候他们为了司淇不多心,还悄悄买了礼物拿给她,说是孩子买给她的。 现在看来,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两人真没有母子缘。 仪式完成了,大家又分成了两桌吃饭。 小胖墩肯定要坐在左子萱的怀里的,乔清宇懂事的没有跟弟弟争,乖巧的坐在贺毅的怀里。 两家孩子的家长,那心里酸得就跟喝了两斤陈醋似的酸。 吃完饭后,女同志们收拾桌子,男同志们坐在沙发上讨论这两天的事情。 左子萱没有收拾碗筷,她拿了几张纸,坐在沙发上画今早看到的那几人的画像。 乔清宇和小胖墩则乖巧的,一左一右的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画。 苏家人看着小胖墩那安静的模样,又郁闷得有一批。 这心里发愁呀,这孩子那么黏左子萱,现在安安静静的,一回去又要闹翻天,这要怎么办才好? 左子萱将画像快速的画好摆在茶几上。 贺毅则把昨晚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和今早在废弃厂房看到的事情简述了一遍。 杨军长和贺爸爸三人对视一眼。 难怪这几人回来后,没有第一时间汇报工作。 这事情的确有些诡异,除了会说岛国话的几个人这一条,其它的,还真没什么能立得住脚的理由让部队出兵。 并且这事还真是有些无稽之谈,几百具尸骨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那你们有什么计划?”杨军长试探着问贺毅。 贺毅转头看了眼左子萱,杨军长扯了扯嘴角,这家伙要不要那么没出息? 左子萱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我认为他们现在要做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在我们国家扮演的什么角色?目的又是什么? 比如朱姨。 贺毅的人明明一直追踪她,她却突然跟人间蒸发了一般。 而我们在防空洞听到朱姨的声音,但面相又不是同一个人。 这说明她戴了人皮面具,再或者化了妆,改变了原本的面部特征。” 众人点点头,认同她的说法。 “并且,我听贺毅说,朱姨最先是在市政府大院里面做保姆,后来又去了很多官员家中干活,最后才辗转来到我们家。 她要是岛国安插在华国的暗桩,那她的目的也就十分明显了。 要么直接把人抓了审问,要么这次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长线钓大鱼,看看她背后的人又是谁?” 第61章 叫妈妈 “这个事情,我们明早商量一下,看看要怎么处理。”杨军长抬起水喝了一口道。 宁师长想了想,建议道:“我们现在秘密安排人过去守着?” 左子萱摇摇头,“意义不大,我怀疑那废弃厂房附近,被他们埋了大量的迷药。 昨晚我和宁溶两人,因为没有提前吃解药,还中了招。 如果商量好,的确要行动的话,最好是明天再派人过去。 我听他们说,是晚上凌晨才会进行复活仪式。” 大家商量完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苏德修父子也没有想到,今天过来,居然听到这些内容,那他们肯定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得看看最终的结果再回去。 需要帮忙的,还得帮上一把。 事情商量完了,乔家准备要回去了。 乔清宇看到小胖墩要在贺家睡,说什么都不走,死活也要在贺家睡。 但左子萱和贺毅的床只有一米五,小胖墩跟着睡,勉强够睡。要是乔清宇跟着一起睡,那根本就睡不下。 左子萱想把贺毅赶到客房去睡,贺毅才不干呢。 他直接跑到库房去,把他们小时候睡的床,搬到隔壁贺凡的房间。 给两个孩子洗漱好了后,直接丢在床上,拉上护栏,留了一盏台灯就不管了。 说来两个孩子在家睡觉前都是各种不服管,到了这里,倒是乖巧得很。 小胖墩自己抱着奶瓶吃完了就睡,乔清宇上床自己盖上被子也乖乖的睡了。 乔家还稍微好点,这苏家心里就实在不是滋味了。 这孩子,难道是帮贺家生的? 左子萱是累死了,洗漱好了倒床就睡,贺毅也算老实,没有折腾,就搂着左子萱睡了。 昨天乔家是乔妈妈留下的,大早上天还没亮她就起来,准备给大家做早餐。 左子萱听到动静,赶紧麻溜的起床去了厨房。 来者是客,怎么能让别人做饭,这是她的家教。 她进厨房后,接过乔妈妈手里的面盆,让她出去休息,麻利的开始做早餐。 乔妈妈看到左子萱忙里忙外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自家怎么没这福气,娶到左子萱这样的儿媳妇? 唐嫣睡在客房,听到厨房的动静,也赶紧起来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左子萱做的酸菜扯面,她没见过,也只有站在边上陪她说话。 唐嫣见她准备了一大盆,惊讶的道:“萱萱,你准备那么多,吃不完?” “没事,我们家吃早餐的人多,估计还不一定够吃。” “啊?怎么会?这一大盆还不够?” 半个小时后,唐嫣终于知道为什么差点不够了。 “邻居”们一过来,一人打一大碗,的确是差点不够。 不过左子萱做的这酸菜扯面的确好吃,就连小孩都都要吃上一大碗。 大家吃完早餐后,各自去忙工作的事情。 左子萱带着贺妈妈和贺奶奶去黄芳那边量尺寸。 “萱萱,你拿给小黄布料,够我跟奶奶两人做衣服吗?” “放心,一人一套,绝对没问题,剩的还能给她家幺女做一条裙子。” “要是不够,就只做奶奶的就行了。” “哎呀,妈,你放心,够呢……” 几人到了黄芳家里,黄芳也刚把家里收拾完。 “等一天了,终于过来了,缝纫机我都擦了好几遍,就等你的款式是尺寸了。” “昨天有点事耽搁了,那我们也不耽误时间,家里还有客人,我们就开始。” 黄芳给贺妈妈和贺奶奶量了尺寸,左子萱的款式图也画好了。 黄芳拿着图纸看了又看,“萱萱,你这款式也太好看了。你这图纸能借给我吗?我给婶儿做完了,扯点儿布自己做一套。” “嘿!直接送你了,还借什么借。 不过这两个款式只适合中年人和老年人,你穿的话太老气了,等我来拿衣服的时候,给你拿两个适合你的款式过来。” “行,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贺妈妈和贺奶奶也是拿着款式图看了又看,简直是喜欢得不行。还没有动工开始做,她们就已经开始期待了。 宁溶下了夜班,熟门熟路的就去了贺家。 一推开门,见唐嫣和贺妈妈在院子里面带孩子,没有感到惊讶,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去了厨房。 打开锅盖,果然看到里面放了一碗热腾腾的酸菜扯面。 她抬着面,找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呼面。 小胖墩正是学走路的时候,唐嫣给他在胸口系了一条宽布带子,拉着他练习走路。 那家伙看到宁溶在吃面,跑得飞快,唐嫣拉都拉不住。 他跑到宁溶的面前,不哭也不闹,就咧着嘴,流着着哈喇子,看着宁溶。 宁溶扯了扯嘴角,“这家伙早上没吃?” 唐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吃了一大碗……” “那他这是几个意思?” “估计,估计就是过来闻闻味道……” 宁溶囧,这只是来闻味道的?那哈喇子都要滴到她碗里了。 她起身去厨房拿了小碗,从碗里夹了一些递给小胖墩。 小胖墩抱着碗,那个激动哦,直接上手就准备往碗里抓,真的就像几百年没有吃过的样子,搞得唐嫣尴尬得不行。 在家里顿顿大鱼大肉的做给他吃,人家就是金口难开。在贺家,就是一根素白菜他都吃得跟龙肉一样香。 左子萱推门进来,就看到小胖墩吃得油口油嘴的。 “还吃?一会儿肚子该难受了。” 小胖墩和乔清宇看到左子萱回来,高兴的朝着她跑去,一人抱一只腿,嚷着要抱抱。 两个她可抱不动,只有蹲下抱在怀里亲了亲。 乔清宇从小没有怎么得到过母爱,左子萱对他的亲昵,让他感觉特别的温暖,脱口就叫了一声“妈妈”。 一个称呼,左子萱没有在意,但贺妈妈却上心了。 小胖墩见一样学一样,跟着乔清宇叫“妈妈”。 这一声“妈妈”直接把唐嫣给叫哭了。 这家伙终于会叫妈了,可是…… 可是这声“妈妈”却是对着其他女人喊的。 贺妈妈和贺奶奶见唐嫣哭了,那是好一阵的安慰。 左子萱也尴尬得很,抱着小胖墩站在唐嫣的面前,指着唐嫣教他叫“妈妈”。 谁知道这家伙转身一把搂住左子萱的脖子,屁股一撅,完全不搭理。 可把唐嫣伤心死了,哭得更厉害了。 这可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呀。 她都快要嫉妒死左子萱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就认定了左子萱。 中午,大家回来吃饭。 唐嫣是在自己男人和公爹的面前,好一顿哭诉小胖墩的罪行。 苏浩平也是头疼不已,你说孩子大点,你给他讲道理。 关键这才几个月还不到一岁的孩子,你打又打不得,你说道理他更是听不懂。 “好了,别哭了啊。 这小子的命都是萱萱救的,那也算是他的再生父母了,他叫萱萱“妈妈”,也该叫。 实在不行…… 我们再生一个嘛。 本来我们也计划着等东东上了幼儿园,再生一个的。” 唐嫣瘪了瘪嘴,收住眼泪,想想也是,这个不黏她,她就再生个黏她的。 但谁知道,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等她生了老二,差点没又一次哭晕在厕所。 杨军长几人商量下来,贺毅他们遇到的这个事情,暂时不上报,因为的确立不住脚。 但还是决定悄悄的派一小队人过去蹲守,将那几个岛国人抓了进行审问,速战速决。 特别要抓朱姨,因为就像左子萱分析的那样。这朱姨辗转在很多高官家里干过活,目的肯定不单纯。 跟着一起的还有苏浩平,他是国防部的,参与这次行动,也没什么突兀的。 这次的行动左子萱没有去,她本来也不是部队的人,也没必要跟着去掺和。 但宁溶去了,她是军医,跟着去主要就是担心打起来,有人受伤。 左子萱虽说没去,但这心里一直惦记着,担心出什么事,一晚上都没睡。 早上五点多钟,她靠在沙发上,刚闭上眼,就听到敲门声。 猜想是他们回来了,赶紧起身跑出去开门。 一开门,贺毅背着苏浩平,乔兴华在后面扶着,急匆匆的进屋。 “这是怎么了?”左子萱一脸着急的问道。 “媳妇儿,浩平哥的脚扭伤了,你能处理吗?” “赶紧进屋让我看看。” 说话间,大家进到客厅。 唐嫣听到客厅里面的动静,也穿着衣服出来。 当她看到苏浩平的脚掌和腕骨都已经错开了,吓得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边上,嘤嘤嘤的小声哭了起来。 左子萱蹲在地上,轻轻的将苏浩平受伤的脚拿起来查看,捏了捏,发现没有骨折,顿时松了口气。 她抬起头,对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唐嫣道: “唐姐,别哭了…… 浩平哥这伤看着吓人,其实就是错位了,骨头扶正就好了,放心不会落下残疾的。” 唐嫣欲言又止,她想说把苏浩平送到医院去治疗,但看到苏浩平示意的眼神,也不好开口,只好勉强的点点头。 左子萱上楼去拿出针灸,给苏浩平扎上,“你们这一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浩平哥的脚会扭伤成这个样子?” 贺毅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们知道左子萱不相信鬼神论。 别说左子萱不相信,就连他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在发生今晚这事之前,他们也不信。 “怎么?事情很曲折,还是很机密,不能说?” “这……,这……,说了你也不一定相信。”贺毅有些为难的道。 第62章 稻草人活了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相信?”左子萱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皱着眉头问道。 “就是,就是……” “呜呜呜……,师姐……,我回来了。 贺毅那群狗日的居然没有等我,自己跑了……” 贺毅结结巴巴的说了几个字,就听到院子里面传出宁溶鬼哭狼嚎的哭喊声。 宁溶推开客厅门,一看到贺毅,就冲上来准备一脚给他踢上去,被贺毅灵活的躲开了。 “贺毅,你这狗日的。 那群鬼冲着我们这边过来,你丫的居然拉着兴华哥和浩平哥撒腿就跑,居然都没有管我的死活。 害我被那群鬼追得疯跑,要不是我滚到坡底下去躲起来,现在我师姐都看不见她可爱的师妹了。 最可恨的是,你们这群臭男人…… 居然…… 居然开着车跑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荒坡子上。” 几人听到宁溶的在院子里的喊声时,才想起把这丫头给落下来。 她这通的哭诉,倒是整得几人话都不敢说。 左子萱抬头看了一眼几个脸红脖子粗的男人,叹了口气,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安慰宁溶。 “好了,好了,别哭了,今晚你受惊了,明天做一桌子你喜欢的菜给你压压惊,总行了?” 宁溶抽巴抽巴的吸着鼻子,自顾自的坐在单身沙发上。 “媳妇,我要点个红烧肉。”贺毅赶紧借机点菜。 宁溶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了,呜咽道:“贺毅,你这狗子还好意思点菜?是给我压惊,又不是给你压惊,你点毛线的菜?” “这不是顺便嘛……”贺毅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嘟囔道。 这时站在边上的乔兴华小声的道:“可以的话,顺便带个清蒸蹄髈……” 宁溶张着嘴木讷三秒,随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师姐,他们欺负人……” “哎呀,好了好了,他们点的这些不也是你喜欢吃的吗? 好了,好了,不哭了。 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左子萱安慰道。 宁溶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脸,坐回沙发上去。 左子萱也蹲回去继续给苏浩平处理脚伤。 “师姐,你今晚没去真是可惜了,你不知道,昨天早上我们看到的那些稻草人,全部变成了真人。 而且那些稻人居然不怕枪,怎么打都打不死。 我们总共就去了二十几个人,被他们追得到处跑。” 宁溶一说起这个事情,立刻神采奕奕的,早就忘记了被贺毅他们抛下的事情。 左子萱愣住,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贺毅几人。 难怪贺毅说,他说了自己也不会相信。 别说,自己还真是不相信,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玄幻的事情? 要真是他们的说的那样,那世界岂不是要大乱? “然后呢?” “大概四点半左右,那群稻草人,全部自己回了那废弃的生产车间。 大家都被吓坏了,也没人敢靠近那厂房,只有回来将情况汇报给杨伯伯他们了。 我走的时候,有十几个人站得远远的守在生产车间的外面。” 咔嚓。 “啊……” 苏浩平随着骨头复位,发出一声惨叫,把屋里聚精会神的众人吓了一大跳。 “萱萱……,你,你……,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苏浩平眼眶通红的道。 左子萱起身打开客厅里的壁柜,取了她自己做的跌打损伤药和绷带。 “提前给你说了,你注意力都在脚上,会放大你的疼痛感,还影响我的操作。” 上了药,缠上绷带后,苏浩平立刻感觉到受伤的位置冰冰凉凉的,特别的舒服,也没有先前那么疼了。 “行了,这三天脚不要沾地。 家里的口服药不多,我给你先找一些应付着。 晚点儿,我开一张处方,让宁溶想办法去医院把药拿出来,给你打点滴。 再吃些口服药,一天换一次药,第四天就应该大好了。” 左子萱给苏浩平处理完脚伤,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去厨房煮了粥,炒了几个蔬菜,煎了一沓鸡蛋饼。把篮子拿出来,一样装了一些放在篮子里面递给宁溶。 “溶溶,去给宁叔他们送早餐,将就打听下,接下来他们准备怎么安排。” 宁溶接过篮子,一步三回头的道:“你们等着我回来一起吃,可不能先开饭啊……”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去……” 等宁溶走了以后,左子萱问贺毅,“昨天那几个岛国人也没有抓住?” 贺毅摇摇头,“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们总共就二十几个人。 那一两百个稻草人,全部变成了真人,跟我们打了起来。 我们完全是自顾不暇,哪还顾得上那几个岛国人。” 左子萱点点头,也是,真的要是按他们说的,实力悬殊太大了,肯定是先自保。 半个小时后,宁溶骑着自行车回来。 “我问了。 杨伯伯已经派人过去将厂房围住了,还让张由带着人,将后山的各个出口都给堵住了。 但接下来具体要怎么做,他们也还没有什么可行性的方案。” 左子萱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想了想道:“大家吃了就抓紧休息,今晚我跟着你们去一趟。 我还真想好好看看,这传说中的鬼到底长什么样子。” 贺毅本来想阻止左子萱,那边未知因素太多,太危险了,他不想左子萱涉险。 但他知道左子萱是个有主意的人,自己根本劝不住。 到时候人没劝住,又跟自己闹脾气,不划算。 她要去就让她去,到时候保护好一点儿就行了。 大家吃了早饭,都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小胖墩起来后没有看到左子萱,居然神奇的没有哭闹。 这把唐嫣高兴坏了,觉得这小子的新鲜劲应该过了,可以带回家了,回去后也不会再哭闹。 她准备带着小胖墩,去她姑妈家里串串门。 结果,一出军属院,那家伙立刻拉着嗓子就开始嚎。 吓得唐嫣赶紧将人又抱回了贺家。 奇怪的是,这家伙一进门就收声不哭了,高高兴兴的跟乔清宇在院子里面玩泥巴。 气得唐嫣都想一把掐死他得了。 大家睡到下午两三点就陆陆续续的起来。 苏浩平起来后,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脚好了很多,只要不用劲,几乎感受不到疼痛。 左子萱给他打了点滴,配了西药吃。 打了点滴过后,他悄悄的试了下,脚腕居然可以活动了。 早上刚回来的时候,这腿肿得跟粽子似的,脚腕根本不能动弹。 这让他不禁在心里赞叹,左子萱的医术果然了得。 左子萱让贺毅给她做了一把竹弓箭。 “萱萱,你做这个干啥?晚上我们都有枪,可以保护你的。” “你们有,我又没有,做一个防身用嘛。” 贺毅虽然不理解,但还是按她的要求,给她做了一把竹弓箭。 夜里,左子萱背着弓箭,跟着大家一起去了废弃厂房。 他们过去的时候,杨军长几人已经先到了。 杨军长几人,也是对战士们汇报的情况抱有怀疑态度,所以今晚亲自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午夜十二点,废弃生产车间的大门“吱嘎”一声被打开。 从里面浩浩荡荡的,踏步走出十几个小方队,每个方队大概一百多人。 从这些人身上的衣着来看,的确是前天早上他们看到的稻草人身上穿的衣服。 这方队阵型和踏步走路的姿势,杨军长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是军人。 这阵型,怎么也有小一千多人。 气得他吹胡子瞪眼,这一千人的敌军是怎么混到华国来的? 大半夜的,大张旗鼓的列队出来是想做什么? 他抬起手,准备下令开战,被左子萱拉住。 “杨叔叔,你没有发现他们不对劲吗? 你看看他们,眼神木讷无神,面无表情,而且走路没有声音。” 说完,从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子儿砸到其中一个人身上。 那人没有任何的反应,自顾自的往大门方向踏步走。 杨军长也看出来了,将手放了下来。 “跟着看看,他们要去哪里?” 杨军长点头,对着大部队招招手,让他们跟上。 一行人跟着稻草人弯弯绕绕的去了后山。 走了大概半小时,到了后山的一块空地。 十几个穿着鬼子高级军官服的男人,和六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身后带着几百个士兵在那里等着这群稻草人。 稻草人到了后,立正喊口号,“小本子帝国万岁,地皇万岁……” 随后,军官叽里呱啦的开始发言。 大概意思就是他们终于复活了,当年华国人杀了他们,他们要为当年的耻辱报仇。 他们计划,将几十年前藏在华国的武器找出来,与华国进行战斗,占领华国的土地。 会议足足开了两个小时,左子萱坐在大石头上噼里啪啦的翻译,气得杨军长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一个手榴弹给他们丢过去。 会议结束,稻草人又列队整齐的往回走。 高级军官这一波人,跟身穿黑色斗篷的几个人叽里呱啦悄悄说了些什么,然后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杨军长安排人兵分几路,跟踪他们的踪迹。 左子萱他们这一行人,则跟着稻草人回了废弃厂房。 稻草人快要全部进去废弃厂房的时候,左子萱站在围墙上拉开弓箭,对着走在最后的稻草人心脏的位置放了一箭。 第63章 逃or不逃? 走在最后的稻草人被左子萱一箭穿心,“哗啦”一下轰然倒地,立刻变成变成穿着军装的稻草人模样,散落了一地。 其它稻草人毫无察觉,继续往废弃生产车间踏步走去。 宁溶睁大双眼,伸手颤抖的小声道: “师……师姐,死了?” 左子萱翻了个大白眼,伸手摸了摸趴在围墙上的宁溶,“师姐活着呢,你口中的鬼死了。” “是是是…… 我可不就是说的鬼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 杨军长伸长了脖子,看向散了一地的稻草,单手捏了下巴,也在等着左子萱的下文。 左子萱走到散开的稻草人旁边蹲下,伸手一把将箭拔出来。 箭上还插着一张黄符。 “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稻草人为什么会变成人样,但我想应该跟这符篆有关。” “人断了气,就是尸体。何况是死了多年的尸骨,即使用稻草给他们做了皮肉,那终究还是稻草,也不可能是真人。 我想,只要将放在心脏位置的符篆毁了,这诡异的稻草人,应该就算是彻底被毁灭了。” 杨军长点点头,招招手把贺毅叫过来,调侃道: “你跟你媳妇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之下,你媳妇怎么就比你聪明那么多呢?” 贺毅还以为他要下达什么命令,敢情把自己叫过来调侃。 他扯了扯嘴角,一脸傻笑的道: “军长,你不知道近朱则赤近墨者黑吗?那聪明也是会被传染的…… 我媳妇儿这完全是被我的聪明劲,给传染了。” 杨军长抹了把脸,强忍住喷他一脸盐汽水的冲动,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你媳妇没被你的傻劲给传染了,你就偷着笑。我真是为你们将来的孩子堪忧。孩子要是遗传到你这智商,也不知道得多倒霉。” “去,组织人,等天亮了,按你媳妇说的,进到废弃生产车间,将那些玩意儿心口上的符纸挖出来烧了。” “是!军长。” 别人夸奖贺毅媳妇聪明,其实他心里乐呵着呢。要是左子萱在边上,他可不敢那么回答。那必须要跟着别人狠狠的拍自己媳妇的马屁。 天亮之后,贺毅带着人,将废弃生产车间的大门拉开。 大门一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排列整齐,一动不动,低头垂眸的人形稻草人。 看上去异常骇人。 贺毅作为领导,理应带头冲锋陷阵,但实则他心里也直打鼓,生怕这些个玩意儿突然动起来。 他不动,其他人也不敢动。 左子萱跑过来,将弓箭递给他:“投石问路,会用吗?” 贺毅点点头,接过弓箭,这玩意儿他小时候用得可麻溜了。 有一阵,那天上的鸟都不敢路过大院,生怕遭殃。 贺毅站在厂房门口,拉开弓箭对着站在最前面的稻草人心脏,射了一箭。稻草人稀里哗啦的倒下,旁边的稻草人没有任何动静。 见状,他对着身后招招手,所有人全部陆续的进了厂房开始干活。 一上午的时间,所有的稻草人全部变回原型。 杨军长不仅下令烧了所有的符篆,担心敌人再次利用这些尸骨做乱,直接下令一把火将这些尸骨全部烧了,连裹尸草都没有留下。 所有尸骨被烧的那一刻,城中区的一个出租小院发生重大爆炸。 公安现场勘查,屋内有两具被严重烧伤的尸体,到处是香蜡纸烛,还有一些动物骨头。 他们怀疑这两人是在屋内进行什么仪式,燃烧香蜡纸烛时候,不知道烧到什么东西,引发了爆炸。 废弃厂房空地浓烟滚滚,对面山坡上站着四个衣着破烂的三男一女。 “到底是谁泄露了这里的秘密?” “明明还差一点儿,只要找到藏匿的武器,我们就成功了,到底是谁?” 女人流着泪,一脸阴狠的看着对面浓烟滚滚的厂房方向。她不甘心,蛰伏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帮他们岛国的战士报仇雪恨,重重的打击华国。 这些年,明明一切都那么顺利,他们做得那么隐蔽,从未暴露丝毫,为什么临门一脚却被华国兵给发现了? “我想,我们这里面恐怕出现了间谍。否则他们不可能正好卡点在我们将士兵们复活还不到两天,就直接冲过进行摧毁。 而且,看样子,他们还清楚的知道,能毁灭那些士兵的秘密。 如果不是直接一击毁灭复活符咒,那些士兵都是水火不容的不死之身,怎么可能被焚烧。 但那尸骨里面裹得有符篆的这个事,一共就十个人知道。 除了我们四个,还有死去梅村勇人师徒。 剩下的四人,一个在泽都军区,一个在市政府,一个现在在广泽岛,还有麻斗大佐,前段时间回岛国去找大岩赖忠麻烦去了。 你们说,这四人中,谁最有可能泄露这秘密?” 废弃厂房的尸骨还没有燃烧完,追踪后山那六个身穿黑色斗篷神秘人的士兵回来了。 “报告军长,昨晚的黑衣人是一女五男,他们在城中区瓦窑沟附近的树林子里脱下披风,混进了农贸市场正在输送菜品的队伍。 我们明明不远不近的跟着的,但他们进了盘点室,就再也没有出来。我们进去也没有找到人,他们好像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我们又围着那附近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人。” 小战士没有完成任务,老老实实在站在原地,等着领导的处罚。 但杨军长只是若有所思的挥了挥手,“知道了,带人去把厂房里里外外再检查一遍,不要有漏网之鱼。” 小战士没有被处罚,赶紧脚底抹油跑了,找人去检查厂房去了。 废弃厂房这边整整烧了一个白天。 城中区的居民们好奇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都想摸过去看看。 但各个通往那个方向的路口都被封了,还有持枪武警战士镇守。 胆大的上去询问,“解放军同志,废弃厂房那边发生什么事儿了?那么大的阵仗?” “不知道……” “……” 反正这一整天,只要有人问,就是三个字“不知道”。 城中区这边顿时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左子萱和宁溶两人没有一直待在那边,他们提前跟着杨军长地车子回了军区。 两人在军区大门下车,走回家属院。 “师姐,你说你不相信鬼神,昨晚亲眼所见,不得不信了?”宁溶挽着左子萱的胳膊,一脸的得意问道。 左子萱也是一脸的纳闷,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玄学的尽头是神学? 经历昨晚的事情,她也是万分的不解,为什么仅靠一张符篆,那些稻草人就能变成真人活过来。 实在是匪夷所思,无法理解。 两人说说笑笑间,走到那天她听墙角的小院。 “溶溶,我前几天在那院脚挖了两株白芍,你知道那小院住的是谁吗?”左子萱试探的问道。要不是今天路过这里,她都快要忘记这事儿了。 “知道呀,何旅长一家子。他家何兰英跟我们还是小学和初中的同学。何兰英没有考起高中,就去读的卫校,这会儿在我们医院当护士呢。” 左子萱还没来得及套话,宁溶就巴拉巴拉的把何家的大概情况说了。 左子萱拉着宁溶,一瞬不瞬的看着那院子发呆。 那两个劫匪,她敢笃定,百分之百是那叫何兰英的找来的。 但那两人的死,也绝对跟岛国人脱不了干系。否则,这两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废弃厂房去上吊? 她猜测这两人应该是被约到那边去,中了迷药,所以才吊死在那里。 “师姐,想什么呢?”宁溶见左子萱看着何家院子发呆,用手肘子杵了杵她问道。 “溶溶,那天我在那墙角挖白芍的时候,听到了何兰英跟她奶奶的对话。” 左子萱将那天在墙角听到的对话内容,说给了宁溶听。 “啥?那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宁溶听到左子萱的话,震惊住了,有些责怪的质问她。 “这幸好是文良兵及时叫了人过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宁溶明显有些生气了,语气也不是太好了。 左子萱拍了拍宁溶的手,叹了口气。 “溶溶,那些话只是我碰巧偷听来的,而且当时就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其他的事情也只是猜测,无凭无据。 我要是跑去跟贺毅爸妈那么说,他们要是直接冲上门去问罪,何兰英跟她奶奶一口否认,说我血口喷人,反咬我一口,这要让我和贺毅爸妈怎么下台? 你是军人,应该知道,污蔑部队高级军官,破坏部队的内部团结,那是要判刑的。” 宁溶沉默了,别说贺毅的父母听到这话会冲去何家质问了。就连自己听了,都想马上冲进去找何兰英质问。 “还真是让人意外,何兰英居然暗恋贺毅。这要是说给全班任何一个人听,都没有人相信。” “为什么没人相信?” “何兰英从小学到初中,那完全就是个小透明。就是那种班里排值日,都能把她忘掉的那种。 长得也特别的普通,就是那种掉在人群里都能找不到的那种。 贺毅跟她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那家伙从小在班里就是孩子王,调皮捣蛋,哪里闯祸,哪里就有他。 这两人从小学到初中怕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而且,何兰英也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对贺毅有意思的任何情绪呀。 不过贺毅那张脸,的确是迷死了不少校内和校外的姑娘。 你不知道,得知贺毅结婚的消息,不说外面,就咱们军区文工团那边,那是哭倒了一片又一片。” “啧啧啧,别说,这么一分析,你这情敌那可真是不少……” 左子萱:“……” 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模一样。 逃or不逃? 左子萱心事重重的回家,一进门,两个软软糯糯的小家伙,就跟小炮弹似的冲到左子萱的怀里,“妈妈,妈妈……”的叫不停。 气得唐嫣拉着绳子,差点没将捆在绳子上的逆子给勒死。 第64章 冒着粉红泡泡 自己对着他,指着自己教他喊了一早上的“妈妈”,这逆子死活就是不开口,只是看着自己傻笑。 左子萱一回来,这“妈妈”两个字喊得丝滑得很嘛。 现在自己就像他的专职保姆一般,给他把尿擦屎喂饭,抱着他散步遛弯。 然后左子萱一回来,他就跑去跟左子萱母慈子孝去了。 左子萱也看出了唐嫣不高兴,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把孩子的嘴给堵上? 她伸手捏了捏小胖墩的脸,好笑的指着唐嫣道:“臭小子,这才是你妈妈。 你再乱叫,怕是你亲妈要将你这小子逐出家门了哦。” 唐嫣知道自己表现得太过于明显,面上有些下不来台了。 苏德修抬着茶杯从屋里走出来,打着哈哈道: “有什么喊不得的? 要不是你从死人堆里将他救出来,这会儿他估摸着正在地府排队等着投胎呢。”苏德修这话,不仅是说给左子萱听的,还说给唐嫣听的。 一个称呼而已,那么计较做什么?要是贺家愿意,直接把这小子改姓贺,他都没意见。 他苏家又不止他们这一脉,多得很的子孙后代,多这小子不多,少他也不少。 能靠上贺家这棵大树,管他姓什么,总归都是他苏家的种。等他的孩子生了,改姓苏,那不就完了吗? 唐嫣也听出了自家公爹的话中话,虽说听着是让人不舒服,但这孩子的确是左子萱救的。 那天要不是左子萱听到了哭声,从车尾的小窗户爬下去将孩子捞出来,等着救援的人从车头一点一点的把人移开,孩子怕是早就没了。 苏浩平坐在院子里面晒太阳,这事情他没有插嘴。倒不是他有苏德修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他只是单纯的觉得,一个称呼而已,真没有必要那么计较。 何况人家昨天还给自己治脚呢。 话说是三天不能沾地,他今早起来试了下,已经可以拖着走几步了,估计要不了三天就能好。 啪啪啪…… “萱萱妹妹在家吗?” 院门外传来黄芳的敲门声,正好缓解了院子里的尴尬。 宁溶为了避开这尴尬的气氛,赶紧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 黄芳抱着两件衣服进了院子。 “萱萱,衣服做好了。”黄芳没有发现院子里面有些不太美好的气氛,眉飞色舞的拿着衣服递给左子萱。 左子萱将小胖墩放在地上,笑嘻嘻的接过黄芳手里的衣服:“芳嫂,那么快就做好了?昨晚怕是熬夜了?真是辛苦了……” 黄芳没有否认,她的确是加班加点的熬了一个晚上,才把这两条裙子做好的。“不打紧,我这做起来,心情激动得很,一时就忘记了时间。” 衣服一打开,乔妈妈看到了,稀罕的拿过来看了又看。 这款式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新颖,大方,还不张扬,真是太好看了。 连先前还在怄气的唐嫣都围了上去。 客厅里面听到动静的贺妈妈和贺奶奶走了出来。看到黄芳站在院子里,就知道是自己的衣服做好了。 “哎哟,衣服那么快就做好了?我还想着,最快都要等个天。” “小黄,你这手速也太快了……” 贺妈妈和贺奶奶把新裙子拿到手里翻看,那是满意得很。 “妈,奶奶,去换上。我给你们拾掇拾掇,整整发型,让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换脸术。” 左子萱一脸的得意。鬼子子在这个年代的易容术算什么?让她们见识见识,来自22世纪堪比整容的化妆术是什么样子的。 在大家的劝说下,贺妈妈跟贺奶奶去换上了新裙子。 “溶溶,去外面马路边撇一点儿榆木回来。”左子萱准备做个古代版发胶。 宁溶没问原因,赶紧跑出去撇榆树。她迫不及待的要看左子萱说的堪比整容的化妆术了。 左子萱上楼,去收拾了原主的化妆品。 这一大堆瓶瓶罐罐的,大多数还是原主亲妈的,都是从国外寄过来的,都好多年了。 不过她都检查过,虽然有点挥发了,但能用。 厨房里面找一条黄瓜切成薄片,整点中药锤点儿七白粉搅和搅合给她们敷上,补补水,美美白。 宁溶扛着一大根树桠回来,险些拉不进来。 左子萱看着跟手腕差不多粗的榆树,一脸汗颜,这丫的该不会直接扛了一整棵树回来? 虽然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扒了点皮下来,洗干净,直接倒开水给泡上,半小时就成胶了。 宁溶带着两个孩子,围在边上好奇的伸手去戳,两个拇指捏呀捏。 居然能黏住,这也太神奇了。 左子萱给贺妈妈和贺奶奶卸了面膜,将脸洗干净,大家七嘴八舌的感叹。 “太神奇了,居然这二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变得白嫩了。” “萱萱,这是啥玩意儿,也给婶儿弄点儿呗。”乔妈妈一脸好奇的看着贺妈妈和贺奶奶的脸,情不自禁的还上手去摸了摸。 这手感,水水嫩嫩的,就像婴儿的皮肤似的。 “行,没问题,我这弄完了就给你敷啊。” 贺奶奶跟贺妈妈看到大家惊讶的表情,都很是好奇自己的脸到底变啥样了,能让她们那么惊讶。 伸手摸了摸,嗯,嫩…… 赶紧找镜子照,天呀,真的白了。 “萱萱,这就是你说的变脸整容?这效果也太好了。”贺妈妈伸手抚摸自己嫩白的脸,激动的问道。她好久都没有看到过镜子里这张年轻的脸蛋了。 “不是,这只是给皮肤补个水,做的基础护理,化妆还没有开始呢。”左子萱将化妆品摆放好,找小刀把眉笔给削了削,顺便把两人的眉型给修出来。 准备工作做完了,开始给贺妈妈化妆,半小时后,连苏德修和苏浩平都震惊了,这完全跟换了个人似的。 “天呀……,这还是婶儿吗?看着比我还要年轻。”黄芳一脸羡慕的道。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贺妈妈就是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到了惊艳。 妆化好了,左子萱开始沾着榆木皮的水,麻溜的开始盘发,一刻钟的时间,一款韩式盘发完成。 剪了几段原主以前用来扎头发的奶白色绸子,烧了几朵布艺小花粘在夹针上,插进头发做点缀。 裙子的腰上找了根皮带做装饰,配上一双中跟白色小皮鞋,看上去,整个人是彻彻底底的脱胎换骨了。 那真是把贺妈妈兰心蕙智,出尘脱俗的气质,给完美的衬托了出来。 连贺奶奶都看呆了,她这儿媳妇那么一拾掇,比年轻的时候还更要美上几分。 她迫不及待的赶紧坐到椅子上,“萱萱,快快快,该奶奶了……” 贺妈妈跑到门边的全身镜照了又照,差点儿没有哭出来。 她十七岁嫁给贺爸爸,进门两年不到就开始生孩子。 十来年,接二连三的生了四个孩子,虽说贺爸爸很是疼宠自己,但生孩子养孩子,本就是耗费心神的事情。 等孩子们长大了,自己也被蹉跎的完全没有以前的模样了。 有时候自己照着镜子都觉得糟心得很,虽说贺爸爸从未嫌弃过,几十年如一日的疼宠她,但哪个女人不爱美? 左子萱看到贺妈妈眼泪都要掉下来,赶紧安慰道: “妈,放心,有我在,保准你每天都不重样的美。” 贺妈妈抿抿嘴,憋住眼眶里的泪花,看向左子萱。她现在是越看左子萱越是欢喜,多好的孩子,就是不知道自家那傻小子,能不能将人给守住了。 又过了四十来分钟,贺奶奶也拾掇好了。她可没有贺妈妈那么含蓄了,高兴得跟花蝴蝶似的满屋子串,一个人也能舞上一曲。 别说,她这张老脸,这么一拾掇,直接年轻了二十来岁,这可把她给高兴坏了。 大家都在看整容变脸,完全忘记中午吃饭时间到了。 “哎呀……,我还说是哪个调皮捣蛋的兔崽子,把大院的老榆树给撇了。” “嗯?萱萱,家里来客人了?这又是你的哪个小姐妹?我们大院的?咋看着有点眼熟呀,是谁家的姑娘?” 贺爸爸一脸疑惑的看着院子里的漂亮姑娘,又转头看了眼年纪稍大点的妇女。 “大嫂,你是哪家的家属?我咋看着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是谁家的了。” 院子里静默片刻,随后发出雷霆般的爆笑声。 这一笑,把贺爸爸笑懵了,呆头呆脑的站在院子中间。 “看你那点出息,自己家的都不认识了?老娘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那文工团的小姑娘都没法跟我比了。” 贺爸爸看看“大嫂”,又看了看漂亮的姑娘,差点惊掉下巴。 “妈妈妈……,妈?媳……媳妇?” “不然你以为是谁?”贺奶奶翻了个白眼,一脸傲娇的道。 贺爸爸偷偷的瞟了一眼贺妈妈,老脸突然一红,如同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般,顿时不知所措。 贺妈妈也悄悄的看了贺爸爸一眼,那满脸的羞涩,就跟两人第一次见面那般。 两人之间,就那么无声的冒着粉红泡泡。 黄芳笑着笑着,顿时大叫一声,“坏了,都中午了,我还没做饭呢。 萱萱,你记得给嫂子画两个款式啊,我先回去做饭去了。” 这新鲜事儿就是勾人,一看就是一早上,啥事都给忘得干干净净的了。 “小黄,都这个点了,你回去做饭哪里来得及?” “走走走,叫上你家的,咱们去门口的国营饭店吃。今天奶奶心情好,我请客。” 第65章 你居然牵其他姐姐的手 “不了不了,我们家孩子多,闹得慌。”黄芳摆摆手拒绝道。开玩笑,她家那串饭桶拉出去,不知道得多闹腾。 “走走走,都带上。我年纪大了,也就图个热闹。正好我们家子孩子也不少,大家一起去做个伴。”贺奶奶心情好得很,可不容她拒绝。 实在拒绝不了,黄芳只有回去叫上自家男人,带着孩子们跟着一起去吃饭。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家属院大门走去。 中午这个时候,正是回家吃饭的时间点,这路上人来人往的。 看到贺家这阵容,不仅都要多看两眼,特别是里面还有两个陌生的美女,难免就多看了看。 贺爸爸见那些个年轻小战士,时不时的往自家媳妇身上瞟,这就不乐意了,蹭着过去,直接牵着贺妈妈的手。 这十几年都没牵过手了,贺爸爸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整得贺妈妈怪不适应的,脸突然就红得跟苹果似的。 贺爸爸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心脏像要跳出胸腔似的激动,比年轻的时候还要兴奋。 搞得他饭都不想吃了,只想拉着媳妇回家好好交流感情。 几人在大门口正好遇到放学回家的宁科。 “贺叔叔……,你你你……,你居然牵其他姐姐的手……,我婶儿知道了非拍死你。” 贺妈妈憋笑不语,贺爸爸这是百感交集,这妆一化,漂亮是漂亮,但这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整得自己跟老牛吃嫩草似的。 不过,他喜欢…… “你小子眼瞎?这是铃婶儿,只是师姐给她化了妆,换了发型。”宁溶一巴掌拍在宁科的头上,心里鄙视这孩子真没见识。 “铃婶儿?”宁科抠了抠后脑勺,歪着头看了又看。 贺妈妈好笑的道:“怎么?这就认不出来了?” 宁科睁大双眼,一脸惊讶的喊道:“真的是铃婶儿?天呀,萱萱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跟换了一张脸似的?” “嗯嗯……”贺奶奶为了引起宁科的注意,特意在边上哼哼了两声。 宁科果然被哼哼声吸引了。 “这漂亮婶婶又是谁?” 宁科的这一句马屁,直接把贺奶奶给拍上天了,她一把搂住宁科,“你这小子慧眼识珠,看出了你贺奶奶的美。” “贺奶奶?” 贺奶奶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我又不瞎,贺奶奶美得那么明显,怎么会看不见?” 把贺奶奶高兴得拉着宁科就往饭店方向走,“走,奶奶今天中午请客,想吃什么,别客气,尽管点。” “宁科,你不回去吃饭了?你不回去吃饭也不给也不给妈说一声,当心她这段时间罢工不做饭,你小子饿肚子。”宁溶在宁科的身后,拉长了嗓子喊道。 宁科无所谓的摆摆手,“她不做就算了,我去贺叔叔家去吃。” 贺爸爸抖了抖眼角,这家伙是要替他爸报复自己,想去吃穷他们家吗? 他赶紧给大门执勤的战士打招呼,让他们打个电话去宁师长家里打招呼,宁科中午不回去吃饭。 提着一篮子圆白菜从地里回来的罗惠茹,远远的看着贺家一群人,在大门门口热热闹闹的,心里就恨得直咬牙。 看见被簇拥在人群中,众星捧月的左子萱,更是想直接冲上去掐死她。 明明这一切都该是她的,都被左子萱那贱人抢了去。 哼……,受了那么长时间的委屈,这风向也该换个方向吹一吹了。 左子萱得意不了多久了,她要把所有属于自己的人和物,全部夺回来。 “还看呢?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你还嫌自己的名声不够臭?” 罗惠茹整个人还沉浸在夺回贺毅的幻想中,耳边就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低着头不敢看罗如军。 “没有,我只是路过,没打什么主意。” “那最好,要是被我知道,你又在盘算什么,准备搞事情,就别怪我不念兄妹情,亲自打断你的这双腿。” 罗惠茹打了个冷摆子,赶紧拎着篮子头也不回的往家跑。 上次的事情,罗如军虽说没有动手打她。但那之后,两人之间,再也没有往日兄妹之间的亲昵,只有冰言冷语。 这一切都是左子萱造成的,要不是她占了自己的位置,她哥早就已经在贺家的帮助下,当上了团长。自己也不会落到现在人见人喊打的这副模样。 就算是死,也要将自己所受的苦,全部加注在左子萱的身上。 自己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家属院不远处的国营饭店,一大桌子人,热闹得很。 宁科是到处穿来穿去的夹菜,反而黄芳家的几个孩子老老实实坐成一排,乖乖的趴在条凳上吃饭,大人给夹什么就吃什么。 黄芳一人只给夹了几根菜,生怕自家孩子吃多了,别人没得吃。 贺奶奶很是看不惯,直接抬着盘子,每样菜都给孩子们赶上一些。 乔清宇也很乖巧的跟黄芳家的几个孩子坐在一起,自己端着碗吃饭,没菜了就找左子萱夹。 乔妈妈看了,这心里是悲喜交加。 这孩子来贺家这几天,学会了自己吃饭,好像懂事了很多,这让她很是高兴。 悲的是,乔清宇好像真把左子萱当成他妈了,只要左子萱在,他是寸步不离的粘着左子萱。 左子萱不在,他就待在贺家等。 自己劝了好几次了,说都住了好几天该回家了。 他就是不,说弟弟都还没走,他也不走。 他爸妈这刚离婚,自己是心疼他得很,也不愿意让他掉眼泪,所以他说啥,自己也只有妥协。 左子萱本来也很是心疼乔清宇,所以对他要比对小胖墩更加疼惜。 一顿饭吃完,大家又浩浩荡荡的回家。 宁科风一般的跑回家,一进门就囔囔道:“妈,妈,妈……” “叫什么叫?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时候想不起老娘,这一回来咋咋呼呼的喊啥?” 胡婶儿一脸不高兴的道。自己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子等着这一双儿女回来吃饭,他们倒好,一个两个都往贺家钻。 现在甚至是早餐都不在家吃了。 “妈,大新闻……” “啥新闻?” “萱萱姐给林婶儿和贺奶奶化了妆,那两个人直接跟换了张脸似的。 看上去,玲婶儿简直就跟我姐她们差不多一般大,贺奶奶看上去就跟你差不多大。 你没看见,真是太神了……” “嗯?是不是真的?” “啧,不信你现在就去贺家看,保准吓你一跳。” 胡婶儿还当真屁颠屁颠的跑到贺家去了。 “天呐……,玲飞,真的是你吗?这是贺婶儿?”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老贺敢那么明目张胆的牵着其他女人的手,在这军属区晃荡?”贺妈妈伸手将贺婶儿张着的大嘴往上抬了抬。 “你们俩这也太漂亮了,人漂亮,这衣衫也漂亮,你们是得了哪位高人的指点?” 贺妈妈一脸不好意思的道:“都是萱萱帮我们弄的,衣服也是她设计的,小黄连夜帮我们做出来的。” 胡婶一把将坐在左子萱身边的宁溶拉开,一屁股坐在左子萱的旁边,拉住她的手,一脸期待的问道: “萱萱,你看婶儿的这张脸,还能抢救抢救吗?婶儿要求不高,只要有你妈一半漂亮就够了。” “啧啧啧,就你那粗皮黄脸的,平时连雪花膏都不擦的人,还想有玲婶儿一半漂亮? 也真是只有老宁不嫌弃你了,你就自个偷着乐呵。”宁溶毫不留情面的揭穿胡婶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胡婶转头看了眼贺妈妈和贺爸爸十指相扣的手,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虽说她和宁师长结婚那么多年,也育有两个孩子,但总觉得宁师长对自己总是差点意思。 好男人肯定是好男人,但绝对做不到像贺爸爸对贺妈妈那么亲昵。 两人从谈恋爱到现在,别说是牵手了,就是一起走在外面,都是一前一后的走,就好像生怕别人知道他们是夫妻似的。 自己生活上也比较节约,舍不得穿也舍不得用,就想给孩子们多节约点。 为了省下保姆的钱,自己没去上班,就在家里带孩子。 一套衣服穿十来年也舍不得买新的,背心都穿得都是破洞了也舍不得换新的。她总觉得跟宁师长老夫老妻的,也没那么多讲究的。 但现在看看史玲飞,人家虽说生了四个孩子,但从来都是光鲜亮丽的。都老几十岁的人了,男人还整天捧在手心,宠得跟个宝似的。 想到这儿,那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这一哭,把宁溶给吓了一跳,“妈,妈……,你哭啥?我跟你开玩笑的呢,你收不收拾,我们都稀罕你。 别哭了,别哭了啊……” 胡婶儿那么一哭,男人们是看不懂怎么回事,女人们那是门儿清。 这是人到中年,开始为自己的青春感到不值了。 “都快要两点了,你还杵在家干啥?还不去上班?”贺妈妈杵了杵贺爸爸。 “我不用上班呀……” “不,你要上班…… 赶紧走,把苏秘书父子一起带过去好好商量商量这几天的事情,我们过两天就要走了。” 大门外,贺爸爸和苏德修对视一眼,他们两个被赶出来就算了,怎么连瘸腿的苏浩平也被一起赶出来了? 哎……,这女人就是麻烦,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 贺爸爸还没牵够小手就被赶出来了,这心里猫爪得很,气冲冲的领着苏德修父子往军区去了。 苏浩平冤呀,明明他坐在院子里啥也没听到,也被赶了出来。 这多亏了这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然等自己单腿跳到军区,怕是另一条腿离残废也不远了。 第66章 分成 “好了,别哭了,你现在也才四十多点,还来得及。”贺妈妈递了一张干净手绢给胡婶儿。 她是一直都知道,胡婶儿为了他们那个家,一辈子省吃俭用,啥也舍不得买。 家里舍不得请保姆,所有事都是她一个人干,大冬天的,那手开大口子,都舍不得买一瓶甘油擦。 累死累活小辈子,看上去是比同龄人要显老得多。 她跟她家老宁年轻的时候,旁人看着两人就跟姐弟似的,这几十年过去了,差点要像母子了。 两人当年是盲婚盲嫁的,那时候宁师长在部队,也很少能接触到外面的女性。 他老娘就直接就给他在乡下说了一门亲事,婚前两人面都没见过。结婚当天,才第一次见面。 相当于宁师长回去拜了个堂,埋了个种,第二天一早就赶回了部队。 后面还是宁师长的老娘,硬把人给送过来的,那时候胡婶儿已经怀孕七个月了。 胡婶儿也就这么在大院里面一待,就是几十年。 人家的事情,他们也说不清楚。 你说宁师长不喜欢胡婶儿,人家也生了两个孩子。 每次生产,宁师长也是亲力亲为的照顾。 但你说喜欢,但这到哪里吃席走人户,又从来都不带胡婶儿。 出个门也是一前一后的,就像陌生人似的。 反正挺复杂的。 左子萱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劝说胡婶儿,也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今天要不我们大家出门逛逛?那天我去买布的时候,见着百货商场来了好多漂亮的布匹。 咱们去扯点,请芳嫂给大家做两套漂亮衣服,我也给你们大家改造改造?” 大家为了分散胡婶儿的注意力,都七嘴八舌的答应,拉着她就往外走。 上了街,胡婶这个看看那个摸摸的,就是舍不得买。 左子萱摇摇头,想变美,又舍不得投资。 那也只有在梦里看见自己变美的模样了,毕竟梦里什么都有,你想让自己变成仙子都行。 宁溶叹了口气,她妈这抠门的消费观,那是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她走到柜台边,把她妈看过的布,一样扯了九尺。又买了两盒雪花膏,一双中跟的白色小皮鞋。 胡婶拦都拦不住,看着那些东西,她那个心疼呀。 左子萱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将胡婶拉住,“婶儿呀,你这省吃省用的存那么多钱,是准备留给别的女人用吗?” 胡婶儿明显没有听明白左子萱是什么意思,一脸疑问的看着她。 “你不先爱自己,还指望谁来爱你? 假如,我说假如…… 有一天宁伯伯要是跟你离婚,娶其她女人。 那你存那么多钱,不都是存给别的女人用的? 人家不仅要用你钱,还要打你的娃。 这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爹,人家再生一个,这些钱和物,你的两个孩子,都没份。” 胡婶儿听了左子萱的话,眼泪顿时奔流而出。她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离婚后,宁溶和宁科两人被虐待的样子。 贺妈妈想上前去安慰两句,被贺奶奶一把给逮住。 “萱萱说的有错吗?你年轻的时候,妈是不是也那么教育你的?想要别人爱你,就要先爱自己。 我深知女人的一辈子有多不容易,所以那么多年以来,我没有让你下厨做过一顿饭,洗过一件衣衫……” 贺妈妈抿抿嘴,没有说话。 是呀,她是幸运的,婆婆对自己跟亲闺女似的,几十年来,比以前的那些资本家小姐的日子都好过。 以前国门没有关闭的时候,她穿的用的,大部分都是从国外进口的。 婆婆告诉自己,想要拴住男人的心,一定要注重保养,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至少,你要与自家男人相配。 光有一张漂亮的皮囊还不够,里面还得有货,修养,知识,能力…… 还要有一番自己的事业。 男人养你,虽说天经地义,但自己有,总比你月月伸手问男人讨要,活得更有尊严。 所以,这些年,自己除了休产假,一直没有离开过工作岗位。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业在忙,家里的争执就要少上很多。 不过,她跟贺爸爸那么几十年来,两人还从来没有红过脸。 左子萱的话,不仅胡婶儿听进去了,一起出来的其她女人们也听到了。特别是乔妈妈,这心里顿时就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 作为乔市长的门面,她平时还是很注意保养的,虽说年岁比胡婶儿大三岁,但人的确看上去比胡婶儿年轻很多。 人家的条件也摆在那里了,家里的衣服,那也都是外汇商场的高档货。 只要稍微打扮一下,就已经很漂亮端庄了。 就这儿,人家心里都有了危机感,买起东西来,那是丝毫不手软。 不过她要买什么,还是都征求了左子萱的意见。 经过大家的劝说,胡婶儿也想通了,虽然出手没有乔妈妈那么阔绰,但也终究是舍得买了。 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到家后才发现,大家都买了,就左子萱和宁溶两人没买。 “以前妈给我买的我一大衣柜的衣服,好些标签都还没剪呢,我不用买了呀。”左子萱解释道。 她的确有很多没有剪标签的衣服,都是贺妈妈给买的,也就是因为这样,贺楚才对左子萱不满,两人一见面就吵。 “我也不用买呀,每天都穿军装,就是买了也没有机会穿。”宁溶坐在沙发上抱着大苹果啃。自从进了军区医院,她就没有再买过衣服。单位上每个秋冬季都在发衣服,根本就穿不过来。 左子萱让宁溶把黄芳叫到家里来,给大家量了尺寸。她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了黄芳十六块钱,说是贺妈妈跟贺奶奶两件衣服的手工费。 “萱萱,你什么意思?做两件衣服,你也要给钱?那么见外,就是不把我当自己人?”黄芳不高兴的将钱推给左子萱。自己还欠她呢,怎么能收她的钱? “就是把你当自己人,才给钱。有来有往,下次才好再找你做。你要是不收钱,下次谁还敢请你做?” “是呀,是呀…… 小黄,这是辛苦钱,你应得的,收下。”大家在旁边七嘴八舌的劝说,也纷纷从自己的兜里掏出十六块钱递给黄芳。 唐嫣拿的三十二块,她还给自己婆婆也做两套拿回去。 “收着,这是我们的。” 黄芳看了看左子萱,好像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但好像又有点不明白。 左子萱什么也不说,就只是微笑的对她点点头。 贺奶奶坐在沙发上,一脸微笑的看着左子萱。相处了两天,她非常肯定,这皮囊里面的芯子已经被换了。 这姑娘不但有一手的好医术,而且很聪明,为人也很圆滑。 她虽然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谁,但从她的言谈举止,还有良好的家教可以看出,这姑娘的出身,绝对非富即贵。 她没有揭穿,那是她认为,相比以前的的左子萱,这个姑娘更适合做她贺家的媳妇儿。 等回广泽岛之后,还是按问米婆说的,烧点纸钱,把以前那个送走。 要是送不走,她就要采取点儿非常手段了。 黄芳将尺寸量好,将布分类标记好,便回去了。 晚上文营长回家后,她把钱拿出来,把今天的事情,说给了文营长听。 “你说萱萱这是啥意思?我这心里老不踏实了。”她看着这八十块钱,心里总觉得忐忑不安的。 “能有啥意思,帮你拉客人,让你赚钱呗。她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都听她的,她亏不了你。” “晚点,我们把老家寄过来的特产给她送过去。把这钱拿给她,看她怎么说。” 黄芳就一个小学文凭,没啥文化,文营长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也没那脑子分析里面的弯弯绕绕。 晚上八点过钟,文营长扛着一麻袋特产,黄芳抱着最小的孩子,一起去了贺家。 左子萱刚要上楼洗澡睡觉,就听有人敲门,贺妈妈打开院子门疑惑的问道: “小文,这是扛的啥?那么大包?” “婶儿,这是老家寄过来的特产,给你们送过来尝尝鲜。”文营长扛着麻袋走进屋。 贺毅听到后,赶紧走出去,将麻袋接过来,把人迎进屋。 八点过,大家都还没睡,都坐着喝茶呢。 文营长将钱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萱萱,黄芳给大家做几件衣衫用不着收钱,这也实在太见外了。她收了这钱,心里老不踏实。钱你都收回去还给大家……” 左子萱挑挑眉,这文营长是个聪明人,自己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那她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这衣服肯定不是做这一次,以后都不做了。 经常做,不给钱,那更不现实。 芳嫂要是觉得不踏实,那干脆这样。 要是以后,大家给你介绍人来做我设计的款式,你就给每人每套衣服提25的提成。 每件衣服给我提125”的提成。 简单来说,夏天的一件衣服手工费八块,介绍人提两块,我提一块,你自己收五块钱每件的手工费。 布料他们自己出,是这个价。 要是我们出布料,夏天的,上衣六十,裤子四十,裙子五十五。冬天的棉袄八十,棉裤六十。 除开成本,分成还按刚才的那个比例提成。 你觉得可行?” 黄芳根本就算不过来这个账,只有一脸求助的看着文营长。 文营长没有问销路,想了想道: “可行,但给你的也提成25,我们只要50。” 左子萱笑着对文营长竖起大拇指,“爽快……,那就那么定了。” “需要签个什么协议吗?” “当然,协议你来拟定,我看了没问题就签字。” 第67章 小秘密 左子萱跟文营长这边谈得热火朝天的。 其他人坐在旁边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盘。 贺奶奶则是一脸欣赏的看着左子萱,这智商和气度,说这姑娘出身平凡,她还真不相信。 “宝贝儿,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奶奶给你做靠山。 要多少钱,尽管开口,奶奶给出。”贺奶奶豪横的开口道。 这个年代虽然特殊,但想挣点小钱,他们贺家,保驾护航是完全没问题的。 只要左子萱想做,她直接在她娘家那边找点关系,给她整个挂靠,每年交点挂靠费。 我就说是厂里的东西,带回来加班的。 账面直接走厂里的账。 随便你怎么查,也找不到理由逮我。 贺妈妈感到很意外,她这婆婆今天怎么那么豪横?就是对她那具有经商天赋的大嫂,都没放过这种话。 “萱萱,你确定要做这个事?”苏徳修跟左子萱确认道。 左子萱点点头,肯定的道: “嗯,这不赶巧吗? 我能设计,芳嫂又正好会做,生意虽小,但终归也是肉嘛。”她相信自己的设计水平,只要黄芳做得出来,销路绝对没有问题。 “行,年轻人,有点想法是好事。 那苏伯伯我,也给你添一层保障,你放心大胆的去做。 不过,我想帮苏敬东那小子入点儿股,你看要怎么个入法。” 苏徳修有自己的打算,目前国家政策已经有潜移默化的变动。前景虽然还扑朔迷离,但管制明显有所松动。 左子萱设计的衣服,他一个男同志看到了都感觉漂亮,就更别提女同志了。 苏徳修提到入股,那这事又不止左子萱和黄芳两家的事儿了,就又扯进来第三个人,利润分成比例又要重新制定。 苏徳修要入股,乔妈妈立刻也蠢蠢欲动起来,她笃定了左子萱的衣服,一定会很好卖。 “那苏秘书都要入股,我也来凑个热闹,也带我们家清宇一个。” 左子萱原本只是想在政策开放之前赚点小钱,没想到这突然就窜进来两个大佬。 原本这点小生意,就贺家这一把保护伞就能帮自己保驾护航,她就出出图纸,分点干红。 这人一多,分钱的就多了,压力也大。 不说多,人家跟着你忙前忙后的,一年下来,你吃肉,总得有口汤给别人吃? 最后,这合同还是左子萱拟定的,苏家20,乔家15,文家10,贺家45,还给宁溶留了10。 为了这事儿,大半夜的,左子萱还给宁溶打了个电话。 宁溶接了电话,穿着睡衣,拖着拖鞋就跑过来了。 宁师长和杨军长处理完废弃厂房的事情,在回家的路上,正好看见宁溶大半夜穿着睡衣进了贺家的门。 他们以为这大半夜的,贺家出了什么事情,也跟着跑了去。 左子萱叫宁溶过来,就是问她,给她留的那10她要不要,不要大家就给分了。 这可把宁溶感动坏了,这姐们没白交,有啥好事都想着她。这种好事,她肯定砸锅卖铁都要干呀。 “好呀,你们背地里悄悄的整事情,连溶溶都有份,居然没有带我。” 门口传来杨军长不高兴的声音。 这群家伙,背地里悄悄的密谋违反国家政策的事情,居然还不带他,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左子萱扯扯嘴角,这又来了个分钱的。 “这不还在商量吗?” 唉,先前分出去的,你再让人家吐出来,人家肯定不愿意,只有从自己这边分了。 她郁闷的又拿出了10出来分给杨军长。 拟定了起步资金一万元,各家这两天凑钱过来。 左子萱知道黄芳家的情况,让她出技术占干股,钱他们几家来出。 对于左子萱的这个决定大家都没有意见,她怎么安排都行。 大家各自回去休息,贺毅洗完澡,那是火急火燎的拉开被子上床,想跟媳妇酿酿酱酱。 但刚把人搂进怀里,左子萱就一把将人给推开。 贺毅心里咯噔一下,百转千回,各种猜测。今天自个儿没在,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媳妇儿,又怎么了?我今天一天都在废弃厂房那边,没有接触到任何雌性生物。” “?”这傻缺的脑回路怎么那么新奇?谁说他接触什么雌性生物了? “我是要说这个事?” “那你要说什么事嘛,非要把推那么远才能说?”贺毅有些委屈的道,这要说什么,搂在怀里不能说嘛?非要把自己推得那么远? 他窸窸窣窣的试着靠近左子萱,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低头一个霸道的亲吻落下,唇齿挪到耳际,轻舔慢咬,拿捏着分寸往下移。 下一秒,左子萱的嘴唇被突然堵住,他吻得呼吸急促了些,左子萱脑袋逐渐发昏,伸手去推了推他,却被他反手十指紧握。 大脑实在是缺氧得厉害,左子萱轻轻拍打他的胸口,示意他松开。 最终,他还是离开了左子萱的小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急促的道: “媳妇儿,都接吻好几次了,你怎么还没学会换气?”话是那么说,但他爱死了左子萱那手足无措的小模样。 “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你,我这心跟猫爪似的难受。你看,就十二个小时都不到,我想你都想成这样,你还要去广泽岛? 媳妇,求你了。咱们不去了好不好?”就这么几个小时没见到,他都像是几年没见着似的难受,这真要分开两个月,那他不得疯掉? “这事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的吗?不要再讨价还价了,我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你帮忙。”不分开怎么行?不分开自己还怎么悄悄搞事情,去调查回去的方法? 能回去,肯定是要尽量的回去,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们都在那边呢。 贺毅将人搂进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人都是你的了,除了离婚,只要你开口,任何事我都能帮。” “刚才在楼下,大家合伙做生意的这个事情,你也听到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小伙伴,他们有销售的门路。所以,我想请你的小伙伴们帮我卖衣服。 当然,不白卖,给提成。卖一件成衣提5的提成,怎么呀?”这事还真只有这混世魔王办得成。 这家伙入伍以前,可是这泽都的街头小霸王。 不仅如此,人家还入股了那几个街头的黑市档口,每月都有分红拿。 不然他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了原主,原主用完了,不够还找他要,他哪来的钱给? “媳妇儿,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了我不少的小秘密呀?”其实这个事,就算左子萱不开口,他也会帮忙找销路的。 但左子萱那么一说出来,他就很是惊讶了。 左子萱是怎么知道他的小秘密的? 这事情他做得非常的隐蔽,连每月收钱,他都不会去黑市。 这事儿不可能有人会知道,左子萱是怎么知道的? “媳妇儿,你什么时候才会把你的小秘密告诉我?” 左子萱心脏“砰砰砰”的狂跳,难道自己露馅了,这家伙已经看出了什么端倪? 她翻身将贺毅压到身下,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他的薄唇,“我的小秘密直接告诉你多没意思,等着你自己来发现……” 贺毅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蛋,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的双眼,整个人都快要溺死在她清澈的眼眸里。 他一手托着左子萱的后背,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将唇凑了上去。 四瓣红唇紧贴在一起,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膛里。 黄芳跟文营长回到家,关上门后,一脸疑惑的问道: “福喜,萱萱一开始还给我们50,最后怎么只给我们10了?那我们岂不是吃亏了吗?” “她能给咱们家10已经很不错了。一开始那只是我们两家的生意,因为你是出劳动力的,所以她给了你大头。但是参与的人多了,那就不是小打小闹的小生意了。 知道我为什最先要给她25吗?” 黄芳呆头呆脑的摇摇头。 “哎,你这直脑筋,的确也只合适做点儿不用动脑筋的事情。 哪怕你缝纫的技术再好,我们自己家,敢单独去做这个事儿吗?”文福喜一脸无奈的看向黄芳问道。 “那肯定不敢呀,国家政策不允许。”黄芳摆摆手道。 就是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去做这个事情。 “那不就得了?给25,还包括了给贺家的保护费,懂吗?一旦出事,她贺家肯定要出面解决。解决事情,不需要票子疏通关系?” 黄芳恍然大悟,是哈,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些。 “后面她只给我们百分之十,那是因为突然进来了那么多的保护伞,这就已经不是两家人小门小户的生意了。 你没听到,启动资金都要一万?这得是多大的生意? 给你10,那都是你们平日关系好,她拉你一把。 不然,会做裁缝的又不是你一个人,她在外面请人就行了。 并且,现在这事儿,你一个人已经做不下来了,她肯定会找其他人跟着一起做,单独给别人开工资。” “还有,你明天去银行看看,家里存折上有多少钱,我再找人借点儿,凑足一千给萱萱送过去。” “萱萱不是说给我们干股,不要我们投钱吗?” “我说你这脑袋,能稍微的转一转吗?” “她虽说给我们10的技术股,但如果你不再给她提供技术服务时,我们就没有这10的分红。 所以,这便宜我们不占,老老实实的将钱交过去。就是有一天,你不给她干了,我们每年也有着10的利润分红。 再不济,后面卖给其他家也行。” 黄芳也不是太懂,总之文福喜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让她将钱取出来,她就去全部取出来。 第68章 滋润 宁溶那边哼着小曲回家,路上宁师长问她:“你这丫头,乔家都要了15的股份,你怎么才要10?你怕家里没钱?” “切,知足老头,那10都是人家萱萱念在姐妹一场给我留的,我又做不了什么贡献,干分10的分红已经很知足了。” 宁师长:“……”果然是他的好大女,不争不抢,怪不得每天吃得好睡得香的。 回去后,宁师长简单洗漱一下,准备睡觉。 进到卧室,突然闻到淡淡的雪花膏香气,到处闻了闻,是从胡婶儿身上发出来的。 他心下好奇,几十年了,除了洗过澡的时候能闻到她身上有香皂的味,平时都是一股呛人的油烟味和汗味,整得自己也不敢靠近她。 知道她为了这个家任劳任怨,省吃俭用的。自己也不敢提意见,只有忍着,这一忍就是几十年。 人家说时间长了,就能适应了。可这都几十年了,他不但没有适应,反而越来越反感了。 他还想着再等两年,等宁溶出嫁了,他就搬到宁溶那个屋去睡。 反正人到中年了,分床睡,也不会有人指指点点的说什么。 也不知道她今天是遇到哪路神仙指点,抹了雪花膏,让自己免受这一屋子的怪味?别说,还怪好闻的。 他拉开被子,看到胡婶儿终于舍得换下她那件,已经破得跟渔网似的的背心了,这心情也莫名的有些好了起来。 上床后,闻到头发也不是一股子洗衣粉的味儿,是一股清香的皂角洗发香波的味道。 不自觉的就伸手过去将人搂到怀里。 他知道胡婶儿没睡着,以前就算他加班再晚,她都会等着自己回来了才睡。 “今天用洗发香波洗了头,抹了雪花膏?” 胡婶儿原本心里紧张得很,几十年来从来没有那么拾掇过,担心宁师长会说她作怪,一大把年纪了还搞这些。 宁师长这突如其来的的动作,让她突然有些措手不及。 几十年了,他从来没有将自己像现在这样搂在怀里,说话那么温柔过。 她感觉有些害羞,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小声的答应“恩”。 “终于开窍了?以后对自己舍得点儿,我喜欢你身上的香味儿……” 说完,缓缓的亲了下她的额头。 胡婶愣住了,一点儿雪花膏和洗发香波,就能有这效果? 接着,还有更让她窒息的。宁师长顺着他的脸颊,一点一点的亲吻到她的唇上,试探着轻柔的往里探入。 她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 几十年了,除了新婚夜,他亲过自己的嘴,之后再也没有亲过。 宁师长试探着一点儿一点儿的探入。 嗯,看来今晚上床前是刷了牙的,没有葱蒜味,有一股子淡淡的薄荷味。 试探安全后,加深了这一吻。蓄势待发时,确定干净无屎尿味,才提枪上阵。 一夜几次的温柔,让胡婶儿几十年来,第一次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夫妻感情也快速升温。 以前,她总是以为是自己男人那方面不行,每次两分钟就结束,一个月也就那么一两次,甚至有时候还没有。 经过这次之后,她才明白,不是人家不行,只是跟你不行罢了。 三分钟?不存在的,只要他想,随便三十分钟,轻轻松松。 她自己也好好的反省了一下自己,分析了宁师长对自己态度的转变。 自己以前的确不是太讲究个人卫生,为了节约水,夏天一周洗一次澡,冬天半个月洗一次,也从不洗小澡,这身上的屎尿味是有些重。 头发更是从来舍不得用洗发香波,都是用洗衣粉洗,一头的头发,枯得跟稻草似的。 再看自己一双枯如老木皮的双手,自己摸在脸上都嫌割脸,就别说摸在自己男人身上了。 连续好几天,她也发现,只要自己注意卫生,宁师长每晚都会要,事后也会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睡。 她不禁感慨,那么几十年,任劳任怨,累死累活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钱的确是存了一些,家里也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但是失了自己男人的心,突然有种得不偿失的感觉。 后来,她也想通了,托人去找了个不住家的保姆过来做帮工,自己也打算好好保养保养。 当然,要怎么保养,还是在左子萱的指导之下进行。 第二天,九点过,乔市长带着两千块钱过来给左子萱。 这是前段时间,她给猪看病的奖金。 左子萱差点把这事儿给忘记了,正好入股的事情她还差钱,正寻思着到哪里去整点儿钱。 这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把她高兴坏了。 贺毅还等着左子萱开口问他要钱呢。 他也想借这个机会把自己的钱全部交给左子萱,谁知道乔市长这大早上的就过来坏事,他老不高兴了。 贺奶奶也在等着左子萱开口要钱,看到乔市长不合时宜的过来送钱,心情顿时也不美丽了。 这丫头不要贺家的钱,说明她不想跟贺家有过多的经济纠葛。 她是听说了这丫要跟贺毅离婚的事情,从她的这种种表现来看,她是不是已经开始在盘算着离开了? 左子萱的确正如贺奶奶想的那样,她不想跟贺家有过多的经济纠葛,离开的时候,难得扯。 乔市长过来后,才听说他们几人投资的事情。他是赞成的,市场的风向已经在变,上面也渐渐的,要求没有以前那么严格了。 更何况他们泽省本来就比其他省管得松,有些村子还在鼓励村民外包一些活路填补家用。 他们泽都市,他更是没怎么管,只要不过分就行。 虽然他们泽省靠海,历来富庶,但这个年代还是太苦了。 现在就是一些背着箩筐游走的小贩,督管部门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过分就行,最严的那几年算是已经过去了。 “萱萱,伯伯看你们这投资得不少,看样子也不像是小打小闹,地方和工人找好了吗?” “还没有,现在暂时只是打样,等芳嫂那边把样品做出来了,其他的估计也安排妥当了。” 左子萱的确不着急。她昨晚才告诉贺毅,让他去沟通他的小伙伴,找销路的事情。 等贺毅那边确定好了,黄芳的样板打出来了,她才找地儿招人。 “我们家在解放路那边有个空闲的二进院,只是有些背街,你去看看,要是能用,你就拿去用。” 那二进院本来是打算装修给乔兴华当婚房的,结果司淇说她不喜欢住老院子,要住楼房,就一直闲置在那里没管。 “也行,那乔伯伯你看一个月要多少的租金。” “还要什么租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拿去用呗。” 左子萱瑶瑶头,“那我不要。 亲兄弟明算账,要么你出个价,要么我重新找地方。”她才不会占这些个小恩小惠的,到时候难得扯皮。 乔市长也看出左子萱不愿意占别人便宜,“那你去看,觉得给多少合适,那就给多少。” “这还差不多,那晚点我们就去看看。” 黄芳一大早就去银行,将家里存折上的七百块钱取了出来,拿到贺家。 “萱萱,昨天我们两口子商量了一下,我们不要干股,我们也投钱。 我先交七百块,剩下的,我们这两天去借一借,再给你送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没多少钱,还学着人家要做生意。 “还差三百,我借给你们,你们不用去外面借了,给我写张借条,有了再还我就行。”黄芳家的家庭条件,左子萱是知道的,能拿出这七百块,怕是把家里的老底都给掏出来了。 黄芳对左子萱那个感激哦。 这个年代,他们平凡人家,谁家都困难。三百块钱,怕是要找好多家人才借得来。 没过多会儿,胡婶子拿着一千块钱过来交给左子萱。 她倒是什么都没问,只是今早宁师长让她取一千块拿去给左子萱,她就取一千块送过来。 女人们见她今早红光满面的,心里都清楚,这是昨晚被滋润了的结果。 再滋润,那也没贺妈妈滋润,虽说眼底有一些轻微的乌青,但满面桃红,是遮都遮不住。 贺爸爸则是像狗皮膏药似的,紧紧的粘着贺妈妈,时不时的搂搂腰,摸摸小手的。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多恩爱。 贺毅偷偷的瞄了左子萱好几眼,他都生气那么久了,他媳妇儿为什么还没有发现? 左子萱装模做样的上楼去拿钱,贺毅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开门进屋,刚要转身关门,贺毅就一把将门撑住挤进房间,一把将人抱住抵在门上。 “?” 这丫的是什么时候跟着上来的?幸好自己没有一进屋就从空间里面拿钱出来。 这要是被他看见了,他不以为自己是妖怪? “你做什么?大白天的……”她伸手拍了拍贺毅的后背。 “媳妇儿,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已经给你解释清楚,道了歉,还做了保证吗? 你是不是还想要离开我?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出来,我改行不行?” 贺毅是真的着急了,他可以接受左子萱有自己的小秘密。但他接受不了,左子萱有随时想要离开他的想法。 “你这是怎么了?突然说那么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完全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记得自己今早起来,也没做什么事情呀,这家伙怎么突然情绪那么激动? 第69章 舒雪 贺毅将左子萱拉开,扶住她的双肩,双眼通红的道: “投资资金,你为什么不问我要?” “?” “我自己的够呀,为什么问你要?”左子萱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是想跟我划分界限,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对吗?” 左子萱抿着嘴不说话,她的确是那么想的。 贺毅一看左子萱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心脏顿时就像被钝刀子锉似的疼。 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了,无论自己怎么表真心,都无法打动左子萱。 离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这辈子还就非左子萱不可了…… 他松开手,跑到床头柜边上拉开柜门,从里面提出一个布兜,走到左子萱的跟前,一把将布兜塞进左子萱的怀里。 又从裤包里面掏出一个红本本和一个印章,一起塞给左子萱。 “这些是我这些年的存款,还有罗家还回来的现金。不管你问不问我要,这些我都是要交给你的。” 左子萱挑眉,正准备推回去,被贺毅一把按住。 “左子萱,我再给你说一遍。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想要离婚,不可能。 哪怕你不喜欢我,你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这辈子是,下辈子是,永生永世都只能是我的妻。” 说完,伸手抹了一把脸,转身准备开门出去。 左子萱抱着手里的钱,简直是要被他气笑了。 “哪有你那么霸道的,这辈子就算了,还要下辈子,还要永生永世? 这点儿钱,就想买我永生永世?” 贺毅猛的转身一把从背后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有些哽咽的道: “媳妇儿,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打消离开我的念头。 你告诉我要怎么做好不好? 我会努力赚钱的,不要再想着离开我行吗? 我真的快要疯了……” 左子萱还以为在22世纪,她已经看透了世人之间尔虞我诈的复杂“爱情”,免疫了男人们的话本子。 但为什么当她听到贺毅的这些话时,会突然心跳加快,脑袋晕乎乎的,还有阵阵暖流在胸腔里游荡? “萱萱,我爱你……” 贺毅将左子萱搂紧紧进怀里,亲吻她的脖子,脸蛋…… 啪啪啪…… “萱萱,你好没有,杨军长家的舒婶儿送钱过来了。” 贺妈妈在门外敲门喊道。 这两口子真是的,大白天一进屋怎么就不下去了,楼下一屋子的客人等着呢。 左子萱一把将贺毅推开,将门拉开。“妈,正准备下去呢,走……” 贺妈妈看她手里拎着的红布袋,试探的问道:“钱够吗?差多少,妈给你补?” “不用不用,贺毅刚才拿了钱给我,多的都有了。” 贺妈妈听她说贺毅给了钱,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跟她婆婆还担心左子萱不要贺家的钱。 只要她用贺家的钱就好,说明她没想跟贺家划分界线。 贺毅倒在房间的大床上,等着兄弟冷静下来再下楼。 他在想,是不是真的有了孩子,才能将人彻底的拴住? 可是她现在不想要呀,那总不能用强?他要是敢用强,怕是左子萱当场就要甩他两个耳刮子,立刻收拾东西走人。 到底要怎么才能让她自己心甘情愿的要孩子呢? 左子萱一下楼,就看到一个面相文静,仪态端庄的五十来岁女人,面带微笑的坐在沙发上。 “舒婶儿?”左子萱热情的打招呼道。 舒雪礼貌的点头,“我最近回了娘家,昨天回来,我家老杨才给我说,我没在的这段时间,他经常到你们家来蹭饭吃。 真是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那老家伙的照顾了。” “这是他今早让我送过来的一千块钱。”苏雪满脸微笑的将钱递给左子萱。 最近她没在家,也不知道这老杨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一大早,非要叫自己取一千块钱给左子萱送过来,说是入伙做什么衣服。 先不说这左子萱在这军属院的名声,一个毛都没张齐的黄毛丫头,会做什么生意? 她现在不想为了这点事儿跟老杨闹矛盾,要是这钱亏了,拿不回来。自己非得慢慢找他算总账,让他问贺家把这钱给要回来。 要是要不回来,自己跟他没完。 左子萱学过面部微表情心理学,她从舒雪的面部表情,看出了她对自己的不屑。 很明显,杨军长跟他们合作的这个事情,舒雪是不同意的。 并且,这人根本就不认可自己的能力,虚假微笑的面孔背后,藏着对自己的诸多不满。 舒雪见左子萱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仿佛自己内心的想法已经被她窥视了一般。 她有些心虚的收住脸上的微笑,有些尴尬的转头看向大门外面。 “舒婶儿,这钱我不能收。你回娘家好几天,昨天才回来,恐怕杨伯伯还没来得及跟你商量这个事情。 要不,钱你先拿回去,等跟杨伯伯商量好了再说。 这做生意,就跟赌博似的,有输有赢。 这要是操作不当,亏了本,到时候引起你们夫妻矛盾,还影响我们两家的关系,那就不好了。 你说是不是?” 舒雪听到左子萱的话,神色大变。 自己明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这丫头怎么知道自己心里在想啥? 贺奶奶坐在旁边,在心里悄悄的给左子萱竖了个大拇指。 她在这泽都军属区待了几十年,这些老东西,谁是什么性格,她心里清楚得很。 这舒雪,面上总是挂着一脸的微笑,看上去端庄大气,平易近人。 实则背地里那心眼子比针尖还小,自持清高,斤斤计较。 不牵扯利益的事情,她都计较得很,别说牵扯到利益了。 要不是杨军长这个人还不错,又是贺爸爸的老领导。 昨晚自己就已经帮左子萱拒绝了。 屋里坐着的人,也看出了点儿什么,纷纷劝道: “是呀,舒嫂子,这一千块钱不是个小数目,回家跟杨军长好好商量了再说。 到时整得夫妻不和,朋友不和的,真没必要。” 大家伙巴不得人越少越好,人少单纯。这种不合心的,到时候闹起来,大家都不舒服。 舒雪面上有些挂不住了,自己平时一直都伪装得挺好,今天难道是自己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了? “也好,我回去跟他好好商量商量,再决定。 这事儿的确挺匆忙的,老杨也没有给我讲个所以然,就让我取钱过来。 我还一头的迷糊呢。” 左子萱没说什么,只是一脸微笑的点头。 舒雪觉得左子萱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她也不好再坐下去了。 打了个招呼,拿着钱就转身离开了。 左子萱不收也好,自己还不愿意投呢,回去了也懒得再给老杨提这个事情,免得他跟着瞎掺和。 舒雪没走几分钟,苏德修和乔市长取钱回来了,将钱交到左子萱的手里。 左子萱把自己的份子钱,也拿出来堆在茶几上。 这个年代没有百元面值,只有十元大团结。这一万块钱的现金,摆在桌子上堆得老高。 “我的三千块钱也在这里了。 要是杨伯伯家确定不参股,我这里再补一千进来,我还是占40。” 后面回来的苏德修和乔市长,不知道先前舒雪来过的事情。 苏德修一脸疑惑的道:“老杨昨晚还不高兴没留给他份,今天怎么就不确定了?是家里缺钱吗?我去找他,不行我先给他垫着。” “唉唉唉……,爸,杨伯伯的家属刚才过来了。 这事儿,好像他们两口子没有商量好,他媳妇不太乐意。 说是回家再商量商量。” 唐嫣赶紧将要转身出门的苏德修叫住。别人家的事情,他们跟着掺和什么?何况是这种投钱的事情。 就像左子萱说的,生意这东西,就像赌博,有输有赢,谁能保证稳赚不亏? 到时候你去劝人家投钱,要是亏了钱,人家两口子干仗,你负责? 苏德修听到是这么回事,也只好作罢,这事儿还真不能劝。 “这钱都在这儿了,我看孙婶儿和乔婶儿目前暂时都闲着,要不你俩暂时担任会计和出纳,再带着做点杂事儿? 第一个月没啥业务,收入不稳定,从下个月开始给你们算工资,先一人五十,后面生意好了再加?” 乔妈妈和孙婶儿一脸震惊的看着左子萱,“萱萱,我们能行吗?”乔妈妈忐忑的问道。 “怎么不行?总归你们不做,也要花钱请人做,那还不如照顾自己人呢。做个内部账不需要多大的能力,不会的我教你们,很快就能上手了的。” “那行,我们就试试,做得不好的地方,你直接说就行。”乔妈妈倒是答应得耿直。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中文系的大学生。 当年要不是嫁给了乔市长,在家相夫教子,自己肯定也在政府相关单位工作了。 孙婶儿就不行了,初中毕业,早些年的那些知识,早就丢没了。现在最常写的除了自己的名字,还有平时记记家里的日常开销,就什么都不会了。 “萱萱,这事儿我做不来。 婶儿没文化,才初中毕业,肯定做不好的。” 左子萱拍拍她的手,“没什么做不来的,你负责管钱,乔婶儿让你取钱你就去取,让你存你就存,做个存取流水就行。平时打打杂,没什么困难的。 宁溶和宁科都那么大了,又不要你管。 出来做做事也好,免得在家里胡思乱想的,到时候还跟宁伯伯干架。” 胡婶儿想想,是这个道理,勉勉强强的答应了,“那到时候你得教我怎么弄啊……” “放心,没问题的。” 第70章 防贼 事情敲定之后,大家一起去把钱存了,开的是左子萱的户头。 左子萱把自己的印鉴交给乔妈妈,存折交给胡婶儿。 接着又去看了乔市长家的二进院。 这院子比她买的那个院子还要大上一倍,而且两个院子只隔了两条街,走路最多也就十五分钟。 她直接给了十五一个月,乔市长觉得目前还没有入账,十五高了。 “萱萱,目前没有收入,这第一年,乔伯伯给你算十块钱一个月怎么样? 等明年收入稳定了,咱们再根据市场情况进行调整行吗?” 左子萱没有拒绝,只是点点头答应。如果能这样,当然是最好。 他让贺毅去找两张缝纫机票,或者留意两台二手缝纫机,到时候买了找乔妈妈报账。 院子她没打算装修,准备将就用着,等进账了再考虑装不装。 乔市长还给左子萱推荐了一个缝纫技术很好的亲戚。 左子萱本来就要招人,乔市长介绍,她也很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将人收了。 回去后,左子萱就开始画设计图,一口气画了五个款的夏装。 又通过苏徳修的关系,去布匹厂买了一批布料,让乔市长介绍的亲戚房青,试着打样。 结果三天的时间,房青就把所有的样品做出来了。 成品一出,所有人都震惊衣服的款式,简约,大方,时尚…… 一共就打了一套版,准备丢进市场试试水。 三天后,杨军长和宁师长一起下班回家的路上,宁师长好笑的道: “萱萱昨晚还通知我们每一家过去签合同,还把这事儿整得像模像样的。 她新设计出来的那五个款式,我觉得完全赶得上这夏季的尾巴,大卖一场。” “萱萱昨晚叫你们去签合同?她怎么没通知我?”杨军长一脸疑问道。 宁师长也懵了,一脸不确定的反问道: “你不是不投了吗? 我听我家那口子说,你家舒雪说她不知道这个事儿,说回家跟你商量一下再决定投不投。 见你家好几天没有送钱过去入账,我们还以为你们不投了呢。 她回家没给你讲?” 杨军长咬了咬后槽牙,摇摇头。 宁师长顿时觉得自己多嘴了,悔不当初的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 杨军长回去时,舒雪已经做好了饭菜,坐在桌边等他回家吃饭。 “我让你取钱去交给左子萱,你给没有? 她有没有给你开收据,或者签订什么合同?”杨军长皮笑肉不笑的问舒雪。 舒雪和杨军长几十年夫妻了,一看他这这表情,就知道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我……,我……,我送去了,她没收,我就拿回来了。” 杨军长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上了楼。 几分钟后,他拿着一个红布袋子,和一个存折本子下楼,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舒雪,每个月我会给你三十块钱生活费,以后我的事儿你少管。 从此以后,用不着你再帮我处理什么事情,我不放心。 你要是不愿意在大院待,就回你娘家,或者去给儿子带孙子。 每个月钱照样给你。 你是知道我脾气的,几十年的夫妻了,你什么德性,外人不知道,我清楚得很,不用在我面前装。 你也不用闹,闹不闹无非就是离婚。 你要是觉得老几十岁了,闹离婚不丢人,我就成全你。” 说完,从兜里摸了三十块钱甩在桌子上,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家门。 舒雪连哭都还没有开始哭,就看不见人影了。 她知道,杨军长这人平时,小事从来不计较。但要是触及到他的边界,他认真起来,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就不明白了,这左子萱不就是搭建个生意吗?有那么香吗? 她心里委屈,马上哭哭啼啼的打电话给自己的儿子杨建,让他连夜过来接自己过去。 “妈,你先别哭,怎么回事?把事情说清楚。” 杨建也是很了解她妈的脾气,她这脾气性格,你说她坏,她也不坏,但就是很烦,不讨人喜欢。 自己媳妇也是非常反感她,她只要一到自己这里来小住一段时间,自己两口子保准整天闹得鸡飞狗跳的。 舒雪将事情避重就轻的讲给杨建听。 杨建太了解他妈的德性了,这一番话,最多信一半。 “妈,我不是说你。 你跟我爸都几十年夫妻了,重大决策上,你什么时候做得了我爸的主? 我爸生气,根本就不是因为,没有投成左子萱生意的问题。 我爸让你去交钱,你却违背他的决定,擅做主张的把钱拿回来了,他不生气才怪。 行了,你也别折腾我了,我这明天还得去h州出差呢。 你就好好在大院待着,等过两天,我爸的气消了就好了。” 嘟嘟嘟…… 舒雪还没说上两句话,对面电话就挂断了。再打过去,已经转接不通了。 连自己儿子都不待见她,舒雪这回,眼泪是真掉下来了。 她直接回房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回娘家,要是杨军长不去接她,她就一辈子都住娘家,永远都不回来了。 杨军长提着钱去到贺家,贺家也才摆桌子准备吃饭。 “杨伯伯,钱带来没,可就等你了。” 左子萱见杨军长提着红布袋子进门,赶紧去把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递给杨军长。 杨军长接过合同,看到上面的乙方是自己的名字,看样子,这合同是早就拟好的。 他知道左子萱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你婶儿年纪大了,回去后就把这个事儿给忘了。 今天我听你宁伯伯提起合同的事情,这才回去问了你婶儿。” “没事,这不合同都已经给你拟好了吗?你看看有没有问题,要是没问题,就直接签字。 签完咱们好开饭了。” 左子萱豁达的道,实则这心里兴庆,还好她做了两手准备,不然大家面上都不好过。 不看僧面看佛面,总的来说,杨军长这个人还是相当不错的。 杨军长签完合同,左子萱把目前的工作安排,还有目前的工作进展和近三个月的计划,告诉了杨军长。 杨军长也听明白了左子萱的意思,就是说这边生意的事情,都暂时安排妥当了,不希望舒雪插手。 其实不用左子萱说,他也不会让舒雪再插手他的事情。 要是没有经历先前的这个事情,兴许他还会在这事情形成一定规模的情况下,帮她讨个事情打发时间。 现在看这样子,左子萱跟她相处得并不是太愉快,在一起做事,舒雪指手画脚的,肯定要闹矛盾。 吃完饭后,大家坐在一起聊了会天,把剩下的事情提前安排妥当。 因为两天后,左子萱就要跟着贺妈妈他们一起回广泽岛了。 杨军长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桌上的饭菜没有收拾。回到卧室,也没见舒雪在主卧。 他不用去找,也知道舒雪肯定是去杨建的房间睡了。 几十年来,一吵架她就往其他房间跑。刚结婚那一两年自己还去哄一哄,过后她动不动就这样,索性自己也懒得哄了。 你爱回来睡就回来睡,不愿回来睡就拉倒。 不哄了,她反而还跑得少了。 舒雪躺在俯卧的床上装睡,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当听到主卧的门“砰”的一声关上时,气得她拽着被子角揉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杨军长打开卧室门,正好遇到从俯卧出来的舒雪。 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表情,舒雪便头一扭,“哼”的一声,自顾自的下楼了。 杨军长对着她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洗漱完后,话都没有跟她说一句,直接摔门走了。 舒雪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用脚后跟都能想到。 不是去杨建家里,就是回娘家。 像他们这个年纪,夫妻之间早就已经从爱情进化到了亲情,根本就无所谓你来和去。 再说几十年了,彼此之间暴露的缺点实在是太多了。 真的差不多已经到了两看两生厌的程度,不离婚,也就是为了退休后,彼此有个说话的人罢了。 杨军长走了,舒雪赶紧上楼去主卧的床头柜翻找存折。 找了半个小时,整个卧室都找尽了,都没找着,她猜想是杨军长带走了。 她这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了,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 为了防着她,杨军长现在存折都随身携带了吗? 几十年的夫妻了,有必要闹成这个样子吗? 现在她是骑虎难下了,才从去娘家住了两个月回来,这又回娘家,就算兄弟不说什么,兄弟媳妇也该有意见了。 再说了,她这个年纪的人了,三天两头的回娘家住,人家隔壁邻居也要说闲话。 说自己不受自己男人待见,才经常回娘家。 杨建那里这次肯定是不能去了,很明显,他们夫妇对自己有意见,都开始躲着自己了。 但要继续待在大院的话,整天与杨军长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心里又委屈得很。 实在是气不过,想与他大闹一场,又担心自己在大院那么多年来,贤良端庄的形象毁于一旦。 都怪左子萱那小贱人要搞什么合伙,要不是她,自己能跟杨军长闹那么大的矛盾? 第71章 司淇被送进精神病院 “萱萱,广泽岛那边实在催得急,我跟你爸必须要回去上班了。 我看你这边也挺忙的,要不我跟你爸先回去,等你忙完了妈再过来接你?” 贺妈妈见这段时间,贺毅跟左子萱的关系有所缓和,想要劝说她留在泽都,跟贺毅两人培养感情。 毕竟都住在同一个房间了,说明两个人彼此是有好感的。作为家长,肯定希望孩子家庭圆满幸福。 “妈,我的事情不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明天我们一起出发。我也好久都没看着爷爷了,想他老人家了。” 左子萱知道贺妈妈的意思,但这边实在是太危险,得找个地方避开,好好想想这将来到底怎么办才好。 就算是要留下来,那也得好好计划计划。 何兰英的事情,她已经让宁溶悄悄的去调查了,至于这个何旅长,没凭没据的,一切 都是她的猜测,她也不好胡乱说什么。 等宁溶那边有了消息再说。 “那……,那行。 你东西收拾好,明早你杨伯伯派车送我们回去。”贺妈妈有些失望,两人一直那么不温不火的,怕最后还是要散伙。 算了,回去了也好,自己跟婆婆可以再好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左子萱想起还要将乞丐婆孙安顿一下,便一个人坐交通车出了门。 那自行车她是再也不敢骑了,前面的事情都还没有整清楚,她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上次运气好,遇到文良兵那天回家晚,被他撞见,将门岗执勤的战士叫来了,自己才免于一难。 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还有这么好运? 所以,还是不要作死,跟着大部队走总是没有错的。 宁溶从手术室出来,正好遇到从药房里面推着药车出来的何兰英。 她远远的看着何兰英的一举一动,咂巴着嘴巴摇摇头,就这整天勾着头,唯唯诺诺的模样,真能找人杀左子萱? 要不是亲自听左子萱说她听到了墙角,打死她都不相信那些话是何兰英说的。 “兰英……” 推着车正准备往护士站去的何兰英,突然被药房的药剂师叫住,吓了她一大跳。 “哎哟,我说你胆子怎么那么小?这里还有几瓶药,你忘记拿了。” “好……,好的……,谢谢刘姐……”何兰英接过药,赶紧推着药车离开。 宁溶瘪瘪嘴,就这胆量?人家声音稍微大点都能把她吓一跳,她实在不敢相信何兰英敢雇凶杀人,然后再灭口这事儿。 不行,回去她得再跟左子萱好好确认一下,那天她是不是听错墙角了? 交通车走走停停的,三四十分钟才到市中心。 到了小院,一开门看到里面整洁复古的装饰,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退出来再三确定门牌号,看到的确是自己前几天买的院子,才缩手缩脚的再次进屋。 “秦姨,海川……”站在前院喊了几声,没有听到回应。 她进到屋内四处看了看。 几天没有过来,这小院每个房间都被秦秋收拾得干净利落不说,还将院子里的花园给种上了花花草草。 这些花草估计是她去哪个山头去挖的野花,都不是什么值钱的品种。 院子的角落,开了一小块菜地,里面不知道种了什么,已经冒了两瓣小芽,看上去绿油油的一片,很是喜人。 内院也收拾干净,种上了花花草草。 但婆孙两人并没有在内院铺床,而是在外院收拾了一个小房间住,看样子是想把内院的主屋留给她,没有鸠占鹊巢的意思。 她在院子里等了二十分钟,都没见这婆孙俩人回来。她出门买了一支铅笔和一沓信纸,给她们留了张便条。 告诉他们,自己要出门两个月,让他们自己安排生活,注意安全。 又放了一百块钱在便条上。 她想着先前给了两百,修缮了房屋,多少应该还剩一些,再给个一百块,这三个月的生活费,水电家用,应该是够了的。 留完便条,她将门锁好,去了菜市场。 在公交站台等交通车时,一辆警用桑塔纳停在了她的面前。 “萱萱,是要回去吗?我正要去找你拿点药呢。”乔兴华将车窗摇下来问道。 “哟,兴华哥,这好几天没见着你,这怎么就挂彩了?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 左子萱看到乔兴华眼角上的淤青,还有脖子上的抓痕,打趣道。 “执行什么任务呀?这是跟司淇干架,没注意从楼梯上摔下去,正好撞到楼梯扶手上了。” “不是手续都已经办完了吗?怎么还跑过去闹?” “别提了,这疯婆子跑过来,说离婚手续不是她本人签的,她不认,她不离婚。 要么就是离婚可以,必须把孩子给她。” “幸好这几天我妈跟清宇在你那边,不然那阵仗,非得把孩子给吓坏。” 乔兴华一说到这事,也是一肚子的火。 自己写了谅解书,司家又在背后运作了一番,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司淇给弄出来。 司淇一出来,得知她亲娘已经替她办理了离婚证,疯了一般冲到乔家大闹。 乔兴华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在争执过程中没有还手,只有单方面的挨揍,把他气得够呛。 他们大院的三四个家属过来拉架,都没拉得住她。 后来还是司淇亲爹,过来赏了她两个巴掌,直接拽着她头发,将人塞上车带走,这事儿才算完结。 这几天,反正她就那么来回的找事儿。 要么写信给纪委,请求调查乔兴华贪污受贿。要么就是打电话给京都总公安局,举报乔兴华乱搞男女关系。 要么就是到街道办举报乔兴华婚前家暴她。 甚至更可笑的是,她跑到公安局去报案,说乔兴华要杀她。 这贼喊抓贼,整得各个部门心烦不已,统统将电话打到了司云建和司空郡那里。 把两人给气得要死。 她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是走关系把她保出来的,到处去打电话整事情。 司云建也的确是寒心了,他原本是不想乔清宇将来的档案上有污点,才想方设法的将人给保出来的。 按司淇这么继续作死下去,不但保不住乔清宇的清白档案,还会连累司家更多的人受牵连。 他一狠心,直接将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这精神病人,总比要上档案的流氓犯要好听得多。 司淇被强制扭送到精神病院,差点真的疯掉。 她只是不愿意离婚,想努力的挽回自己的家庭,到底有什么错?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针对她? “兴华哥,你过去就是为了找我拿药?” “对呀。昨天我从楼梯上摔下去,把脚给扭伤了。虽说没有浩平哥那个那么严重,但也肿得老高。 我看浩平哥用你那药挺好的,第二天就消肿了,所以我想跟你讨点儿来试试。” 左子萱的药,乔兴华是亲眼看到效果的。 苏浩平那么严重的伤,头天上药,第二天就消肿了。三天都不到,就能活蹦乱跳的到处走。 他觉得神奇得很,所以想要点儿过来亲自试一试。 “要只是为了拿药,你就不必跑一趟了,我身上带得有,我拿给你。” “正巧遇到了,我还是送你回去。 听说你明天要去广泽岛了,我将就去把我妈和清宇接回去了,都在你那里打扰了那么长时间,怪麻烦的。” 说到这事儿,乔兴华也确实无奈。 那谁知道乔清宇就是那么黏左子萱? 就是不跟在左子萱的身边出门,也要待在她住的地方,等她回家。 他也是奇了怪了,自家小子是这个样子,苏家那小子也这个样子。 这左子萱身上到底是有什么魔力,那么讨小孩子喜欢? “那行,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左子萱也等了大半天了,也没有见交通车过来。 这大热天的,热得她头晕脑胀的,正好乔兴华那么说,她也就顺势承了他这人情,搭个顺风车回去。 回去都四点过了,两人一推门进院子,两个小家伙便冲了上来。 乔兴华见到乔清宇往他这个方向飞奔过来,蹲下身子,一脸热情的伸开双臂,准备接住乔清宇。 结果…… 尴尬了。 乔清宇直接避开他,跑向左子萱,亲昵的抱着左子萱的腿要抱抱。 “妈妈,妈妈……,抱抱……” 唐嫣看到乔兴华尴尬的表情,“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习惯就好了……” 乔兴华抖了抖嘴角站起身来,对着在正在抱大腿的乔清宇,一脸幽怨的问道: “清宇,好几天没有见着爸爸了,难道你不想跟爸爸抱抱吗?” 乔清宇没有回头,抱着左子萱的腿道: “爸爸要是想要抱抱,可以去找你妈妈抱抱呀……” 院子里众人哄堂大笑。 乔兴华一脸的生无可恋,这孩子难不成真的要改姓贺了? 吃完晚饭,左子萱给乔兴华扎了两针,给他上了药。他顿时就觉得,这肿得紧绷绷的脚松活了很多。 左子萱找了两个小瓶子,给乔兴华和苏浩平一人装了一小瓶药,让他们拿回去擦。 看着时间不早了,乔兴华给乔清宇好说歹说的劝他回家。那家伙就是死死的抱着左子萱的脖子,泪眼巴拉的,说什么都不肯走。 “妈妈,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会乖乖听话的,还会存好多好多钱给你买新衣服。” 第72章 乔清宇不愿意离开 大人们听到乔清宇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里也都不是滋味。这乔兴华和司淇的事情,他们大家都是知道的。 大人离婚不打紧,真是可怜了孩子。 左子萱再忙,每天晚上吃完饭,都会给孩子们讲两个小故事。 就连苏敬东那话都听不懂的奶娃娃,都趴在她腿上,不吵也不闹的听。 至于听没有听懂,那就不知道了。 白天的时候,她会把乔清宇抱在怀里,教他认字,背古诗,用手指做算术,就像真的母子一般。 乔兴华听到孩子的话,眼眶通红的转过头去,悄悄的抹了把眼泪。 乔妈妈更是直接跑到院子外面的石凳上,坐着小声的抽泣。 就连贺毅坐在旁边都红了眼。 左子萱那就更不用说了,那心疼得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但她能怎么办呢?自己倒不介意多养个孩子,但这也得人家乔家舍得呀。 苏敬东那小胖墩,,也坐在边上瘪着嘴,要哭要哭的。 “要不今晚还是在这里住,明早再说?”别看贺毅平时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其实心肠软得很,最见不得女人和孩子的眼泪。 左子萱点点头,抱着乔清宇轻哄,安抚他不安的情绪。 乔兴华看了眼窝在左子萱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的乔清宇,也只有无奈的点头。 他让司机开着车子回去,自己也留在了贺家。 苏家看到乔清宇这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再看看坐在左子萱身边的小胖墩,心里担忧这情景,明天会重演到他们家来。 左子萱抱着乔清宇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人给哄睡着。 回到房间后,贺毅还没有睡,坐在床上拿着本书在翻看。 见左子萱回来,将书丢在床头柜上,马上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了上去。 “媳妇儿,咱们不去广泽岛了好不好嘛……” “又来了?”左子萱一把捂住贺毅的嘴,不让他继续说。 “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你不想胜新婚?” “我现在就如同新婚一般,还体验什么胜新婚?”贺毅将左子萱的手拉下来放到嘴边亲了一下,一脸委屈的道。 “这广泽岛离泽都总军区也就四十分钟的车程,十分钟的客船就过去了,又不是离得多远,你休息了就直接回去呗。” “媳妇,没有特殊情况,我是不能离开驻地的。哪怕就是二十分钟的车程,只要离开了泽都市,那都是违反军规的。” 原来是这样呀,她还以为没有多远,随时都可以过去呢。 “哎呀,左右就是两个月,一晃眼就过了。 你好好在这边督促你的好兄弟帮我搞业务,要是生意好了,说不定我就提前回来了呢?” “那怎么才叫生意好?” “至少每一套样板的订单要上千,我才回来?” “真的?” “真的真的……” “那你可不许耍赖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左子萱心里好笑,一个版订单上千,估计等她两个月后回来,都不可能达到? 她的这批衣服定的40-60的价位,主要针对高端人群,可没那么好卖。 打大家搭伙开始,她就没想过做低端货。 “萱萱,你不考虑做一些普通的成衣来销售吗?” “不,从来都没想过。” “为什么呀?不是薄利多销嘛?” “容易出事儿……” “能出什么事儿?” “你薄利多销就要有很大的销售量才会有不错的利润。 你要达不到一定的量,就赚不了几个钱,没有利润,那么多股东,大家怎么分?猴年马月才能回本? 并且,你大批量销售,必然会引起官家的注意,一查下来,肯定又会多不少的麻烦事情。 价高,普通人肯定消费不起,一般就只有家庭条件优渥的中层以上家庭,才能消费。 目前家庭优渥的,也就只有官员家属。 这些人买,有几个好处,一个就是花钱舍得,不会一块两块的慢慢跟你讲价。 二的一个,她买了之后不会去举报,把她自己给牵扯进去。 大家买卖交易起来都安心。” 还有那么多讲究,他怎么就想不到这一层的事情呢?果然还是媳妇考虑得周全。 “媳妇儿,你说你那么聪明,没有一个人继承你这聪明的基因,多可惜呀? 要不咱们造一个继承人?”贺毅循循善诱的道。 左子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好笑的道:“这要是造出来的,没有继承我的聪明,继承了你的儍劲儿怎么办?” “那我们就继续造……”贺毅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堵上她的小嘴。 “媳妇儿,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前几天不是才说了,我还没有准备好吗?”左子萱拒绝道。 贺毅将人搂进怀里,失望的叹了口气。 “萱萱,你到底要怎么才能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 我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递到你跟前,向你证明我对你的真心了。” 左子萱将头埋在贺毅的胸口不说话。 她不敢给贺毅承诺,因为她负不起这个责。 也许哪天她突然找到了回去的方法,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话,两人又有了孩子,那孩子要怎么办?贺毅又要怎么办? 这种不负责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 即使两人真的发展到了打扑克的那一步,她也不会要孩子。 没有孩子,自己离开,贺毅还可以再找,对他将来的生活也不会有影响。 “贺毅,要是你着急要孩子,要不我们办了离婚手续,你好好重新找一个。 我暂时没有想要孩子的打算。” 思来想去,左子萱还是决定跟贺毅讲清楚,如果贺毅同意离婚,正好离了婚后,她好安安心心的找回去的办法。 也免得耽误人家。 贺毅将自己压在她脖子下面的手抽出来,转身背对着她道: “左子萱,你真的就那么想跟我离婚? 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做,你都要离开我?” 左子萱从贺毅的声音里听出了哽咽,虽然自己不能跟他说实话,但无法虚与委蛇的欺骗他。 所以她选择沉默。 贺毅闭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是他先动了心,现在却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两人背对着背,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乔妈妈轻轻的敲响两人的卧室门。 “萱萱……” “乔姨,怎么了?”左子萱将卧室门打开。 “萱萱,趁着清宇没有醒,我们就先回去了。 你们去广泽岛的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需要你乔伯伯和兴华帮忙的,就打电话过来啊……” “行,那我送送你们。”说完,关上卧室门,跟着乔妈妈一起下了楼。 左子萱下去的时候,乔兴华已经抱着熟睡的乔清宇,站在客厅里等着了。 她拉开搭在乔清宇头上的小毯子,低头亲了下小家伙的额头,又将毯子拉回去盖好。 “回去,要是有什么事儿,就打电话到广泽岛桃源村奋进大队找我。” 贺毅站在二楼的的过道上,看着楼下左子萱的一举一动。 她明明就很喜欢小孩,为什不愿意自己生一个?还是说她不是不愿意生,只是不愿意跟自己生? 乔兴华没有说话,点点头,抱着孩子小声的招呼乔妈妈离开。 乔家前脚出门,苏家也收拾妥当,抱着光着大屁股,还在睡梦中的小胖墩从卧室出门。 “萱萱,我们准备趁这个家伙还没醒,回去了,不然一会儿估计又要哭一路。” “苏伯伯,这天都还没有亮,班车都还没有发车,你们怎么回去?” “你杨伯伯派车送我们回去,这会儿天没亮,路上也没有什么人和车,开得快四个多小时就能到了。” “那行,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打电话到广泽岛桃源村奋进大队找我。 生意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有乔姨和孙婶儿盯着,有什么变故,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说完,低头亲了一下趴在唐嫣肩膀上呼呼大睡的小胖墩,又伸手捏了捏他的婴儿肥。 门口的响起喇叭的声音,苏家人赶紧抱着孩子急匆匆的走了。 贺毅推门进了卧室,他靠在门上,眼眶通红的抿了抿嘴。 现在他不敢面对左子萱,生怕她一见到自己就提离婚,但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他心里乱得很。 索性换上军装,直接回了部队。 左子萱在厨房做早餐,听到客厅的关门声,从厨房的窗户看到贺毅出院子大门的背影。 她靠在灶台边上叹了一口气,走了也好,免得大家面对面的感觉尴尬。 这事儿一定要定义一个错的人,那这人肯定是自己。 既然不打算有将来,就不该给他希望,现在整得自己骑虎难下。 天色微微泛白,家里的其他人都起了床,围到饭桌边上。 “苏家和乔家都走了?”贺奶奶看了眼桌上的空位置,随口问了一句。 “嗯!担心孩子醒来后闹腾,天不亮就抱着孩子走了。” “贺毅不下来吃早餐吗?” 左子萱叹了口气,“他天不亮就回部队去了……” 桌上的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低着头吃早餐。 就贺毅平时对左子萱的黏糊劲,不到最后一刻钟上班时间,是绝对不会走的。 今个儿明知道左子萱要去广泽岛,又没有什么紧急任务,天不亮就走了,这明显两人肯定闹矛盾了。 第73章 舒雪回娘家 吃完早餐,收拾妥当,杨军长派的车也过来了。 左子萱将行李放上车,转身看了眼身后这生活了一两个月的小院,心中有些惆怅。以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了。 今早贺毅一声不吭的走了,也许过段时间冷静下来想通了,不用自己再提,他自己也会打离婚申请了? 贺奶奶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到站在大门前面,一脸惆怅的左子萱,嘴角轻轻的提了起来。 看来,这婚,一时半会儿离不了。 坐在办公室的贺毅,拿着钢笔迟迟下不了笔,抬头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发呆。 她应该已经走了? 自己真的一点儿机会也没有了吗? “哟呵,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粘人精不去送小媳妇上船?”杨军长路过贺毅的办公室,见他看着窗外发呆,调侃道。 贺毅回过神来,低下头,刷刷刷的在文件上批示意见,“她不需要我去送。” “啧啧啧,这是吵架了吗? 趁着年轻多吵一吵,等到像我们这种年纪了,连架都懒得吵,直接就是两看两生厌了。” 杨军长非常有心得的劝说贺毅。 那天他回去,舒雪已经将自己的所有东西,全部搬到她娘家去了。 三天后,他老丈人打电话过来,让他去给舒雪道歉,把家里的存折拿给舒雪,把人给哄回家。 杨军长当时半点脸面都没有给他老丈人,直接开口怼道: “我一没有打她,二没有骂她,三没有撵她,四没有在外面乱搞,五没有提离婚。 她自己收拾所有的东西回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丈人,你也是市里的退休老干部了,总不能是非不分?” 杨军长被他老丈人的要求直接给气笑了,也不叫“爸”了,直接叫老丈人。 “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回去了,啥意思?这很明显是不想过了嘛。” “她都不想过了,我还给她保管存折?要是哪天她直接把我所有家当取出来跑了,我找谁哭去?” “她要回来就回来,不回来拉倒,要离婚就说一声,我好打离婚申请。 大家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还搞年轻人那一套?唬谁呢?” 噼里啪啦的说完后,直接“啪”的一下将电话挂断了。 电话虽说没有免提功能,但两边的说话声音都不小,通话内容,舒家人几乎全部听得清清楚楚。 杨军长的老丈人,也明显的听出杨军长已经生气了,也不好再打电话过去自讨没趣。 他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哭哭啼啼的舒雪。想了想,又拨通了杨建单位的电话。 “建建,你爸太不像话了,将家里的存折收了,还要跟你妈离婚。 你好好说说你爸,让他把存折拿给你妈,过来给你妈道个歉,来把你妈接回去。” 杨建心烦的揉了揉太阳穴,孩子昨晚有些发烧,他跟媳妇忙活了一晚上没睡,现在正困得慌,他有些不耐烦的道: “外公,你才要好好劝劝我妈,都五六十岁的人了,不好好过日子,整天跟我爸闹腾啥? 我爸是军人,整天要忙的事情多得很,哪有那么多时间跟她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她喜欢住你们那里,你就让她住呗。 我爸每月给她三十块钱的零用钱,让她每月给你们交房租,交生活费呗。 不够每月我再补贴十块。 我已经够累了,我爸要离婚就离呗。 他们离了也好,免得那么老几十岁的人了,我还得在中间给他们调解夫妻关系。” “嘿!建建,这是你亲妈,你怎么能支持你爸跟她离婚呢?”舒雪的父亲一脸不高兴的道。 “她自己都做得跟要离婚似的,把所有东西都搬回了娘家,这还用得着我支持? 行了,行了,外公…… 我妈不用上班,你老也是退休老干部,你俩都闲得慌。 但我们年轻人还得工作赚钱养家。 我现在有公事要处理,就这样了……” 嘟嘟嘟…… 舒家人听着被挂断的电话,相互对视一眼。 舒雪的弟媳郑萍冷嗤一声,“呵,大姐,我觉得人家姐夫跟建建说的没错呀。 人家姐夫又没打你,又没骂你,你没事往娘家跑啥? 才在这里住了两个月,刚回去三天,就又跑回来了。 你说你离婚了或者正准备离婚,要回来住,那我也不说啥了。 但你这算是怎么回事?” 舒雪的弟弟舒鸿悄悄的扯了扯郑萍的衣角,示意她别说了。 舒鸿不扯还好,这一扯,郑萍瞬间来火了,“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舒鸿吼道: “扯什么扯? 你大姐一回来,苏俊就得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她住,自己去住院里的偏棚。 这大夏天的,也就被蚊子叮两口,但冬天的话要怎么办? 那偏棚四面漏风,要怎么住人?” “这家里住不下,我带着苏俊回娘家住……” 郑萍根本不管苏家父母已经黑如锅底的脸色,准备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但刚走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来转身对着舒鸿道: “哦,对了,舒鸿…… 十几年了,这日子我也过够了,这家里实在没地方住,我们干脆直接离了,我也好名正言顺的带着苏俊回我娘家去住。 毕竟嘛,我自己有工作,也不用靠谁过活。 我娘家的房间也多,就算我跟儿子回去住,家里都还有空房间。” “郑萍,郑萍…… 你这是做什么?这不是正在协调吗?”舒鸿追上去将人拦住。 “人家姐夫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她要回去自己就回去,不回去人家也不会来接,要离婚人家立刻打报告。 还协调什么?”郑萍翻了个大白眼,转身进卧室,“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舒鸿碰了一鼻子的灰,这火气也是“噌噌噌”的往上冒。 他姐在这儿住了两个月,自己儿子就住了偏棚两个月,每天早上起来都是一身的蚊子包。 为了这事儿,背地里郑萍跟他吵了无数的架。 但那是自己的亲姐姐,她不走,难不成自己还得将人撵出去? 舒父见郑萍趾高气昂的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对着卧室怒吼,“要离就离,离了我还不信了,我舒家就找不到个比你好的儿媳妇了。” 话音刚落下,卧室门“砰”的一声拉开,郑萍眼眶通红的站在卧室门口,声音哽咽的道: “爸,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从今往后,我要是再踏进你舒家的这道大门,我出门被车……” 啪…… “郑萍……”舒鸿怒吼一声,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舒鸿,你居然动手打我? 十几年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明早就九点,到街道办事处去办手续。” 郑萍眼泪“哗啦”一下流下来,瘪着嘴,拎着东西就往门外走。 舒鸿看着自己的右手,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居然动手打了自己的媳妇儿。 等回过神来,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自己脸上,追着郑萍跑出了家门。 舒父皱着眉头,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突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说过了点儿。 但转头看到哭得眼睛跟桃子似的舒雪,又安慰道: “好了,别哭了,安心的在家里住下。 我就不信你男人,真的一直不来接你。 他要是不来接你,我就去部队找他。 他还是不来接,我就打电话去总军区告他。” “爸,你这么一闹,我还要不要脸了?”舒雪听到他亲爹的话,赶紧阻止道。 她可不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的,那得多丢脸,她那么多年维持的形象都不要了吗? “那你说要怎么办?你自己回去?” 舒雪:…… 那天早上她搬东西时,那么大的阵仗,军属区好些人都看到了。 要是杨军长不来把她接回去,自己屁颠屁颠的回去,那得多丢人。 不仅如此,自己要是就那么回去了,不是助长了杨军长的威风?那下次,他不就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自己? 所以坚决不能自己回去。 当天晚上十一点过,舒鸿鼻青脸肿的回来了。 舒家人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他遇上什么坏人了,这一问才知道,是被郑萍的大哥打的。 他失手打了郑萍一个巴掌,郑萍回去的时候,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消,家里人一问,知道是他打的。 他一上门,一句话还没说上,直接就被郑萍的大哥,给往死了捶了一顿。 舒父得知是郑萍大哥打的,立刻就要上派出所报案。 “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去派出所报案抓他们。” “爸……,我求你了,消停一会儿行吗? 我打了人家妹妹,人家替妹妹打回来,那也是无可厚非的,有什么可报警的?”舒鸿一瘸一拐的回到卧室。 十分钟后,他提着个大布包出来,直接往门外走。 “舒鸿,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收拾着东西准备要去哪里?”舒父在身后叫住舒鸿。 舒鸿叹了口气,没有回头, “爸,郑萍铁了心要跟我离婚。” “离就离呗,离了她郑萍,以咱家的条件,你就找不到一个女人了?”舒父一脸不满的道。 “爸,你说得那么轻巧,怎么不叫我姐跟我姐夫离婚?” “我跟郑萍结婚十几年,孩子也十多岁了,除了为我姐的事情,我们还从来没有红过脸。 我离婚,再找不难。 以郑萍的家世,她再婚也不难。 但我怎么能容忍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改成别人的姓,叫别人爸爸?” 第74章 回广泽岛 舒父看着舒鸿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着急了。 儿媳妇可以走,可以再娶。但儿子走了,没有儿媳妇进门,谁给这一大家子洗衣做饭呀? 舒鸿两口子离开之后,家里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了舒雪一个人的身上。 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几天时间,把她累得不成人样。 她以前老往娘家跑,就是因为不想在自己家做家务。 娘家有弟媳做饭,做清洁,有时候还顺手带着她的衣服一起洗。 现在弟媳妇这一跑,所有的事情都落到她身上了,她自然就不愿意了。 “爸,我看这都好几天了,老杨都还不来接我,再这么继续,我怕他真的要离婚,要不我明天还是回去。” “回什么回?怎么那么没有志气?他一天不来接你,你就一天不准回去。 过段时间要是再不来,就直接跟他离婚,回家来住。 爸妈还有退休工资,又不是养不起你。”舒父一副护犊子的模样道。 舒雪顿时眼泪就掉了下来。 “好了,好了…… 别哭了,安安心心待着,只要爸在一天,没人能欺负你。”舒父以为她感动的,一脸慈祥的安慰道。 舒雪内心则疯狂的咆哮,她想回家,一刻都不想在娘家再待下去了。 她实在没有办法了,第二天买了东西,去了郑家,想哄着郑萍回去做事。 谁知道,人家郑家听到是她,大门都没给她开。并且扬言,要是她舒家再上门来,他们把舒鸿给撵出去。 她只好苦哈哈的回去了。 又坚持了三天,实在是受不了,找了个理由回军属区。 一进门,正好碰到在食堂吃了饭回来午休的杨军长。 她淡淡的看了杨军长一眼,一脸傲娇的转身上楼去卧室,淅淅索索的到处翻找。 杨军长见到她,就跟看到陌生一样。 什么话都没有说,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也不管她在楼上翻什么。 舒雪在卧室等了半天,也不见杨军长军进屋哄她。 便随便拿了个小东西下楼准备出门,见杨军长没有一点儿想要挽留她的意思,顿时这心里就开始害怕心慌了。 但好强的自尊心,又不容她低头先开口求个,只有眼眶通红的摔门离开。 她的这一整套动作,杨军长实在是太熟悉了,根本就懒得搭理。 都快要走到家属区大门了,回头看了又看,都没有看见杨军长追上来。舒雪这腿就跟焊在地上一般,怎么都迈不出这军属区大门。 她想回去,但同样拉不下脸,迈不开腿。 最后犹豫再三,还是踏出了军属院,回了娘家。 贺毅抬头看向杨军长,抿了抿嘴道:“不会,我跟她永远都不可能两看两相厌的。” 杨军长耸耸肩,“我年轻的时候,也是那么想的……” 说完,吹着口哨,心情愉快的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贺毅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笔,跑到张由那里去拿了车钥匙,开车回了军属院。 他猜想左子萱已经走了,但他还是想回去看看,万一…… 万一她还没走呢?或许她改变主意留下来呢? 开门进屋,家里静悄悄的,他知道人已经走了。 他上楼,推开卧室的门,一脸失望的倒在大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几分钟后,叹了口气,准备回去工作。 起身的时候,晃眼看到他睡的那边床头柜上,有一个小红本。 他走过去将小本拿起来翻看。 这是他拿给左子萱的那个存折本,看到里面没有少一分钱,而且昨天还又存进去了一千块。 桌上还放了他的私人印鉴。 看到这些东西,他心脏如同万箭穿心一般痛楚。 她这是铁了心要跟自己离婚,划清界限吗? 他将存折紧紧的拽在手里,狠狠的咬住后槽牙,一副凶狠的模样,但眼眶里的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他一拳狠狠的砸在墙上,将存折和印鉴胡乱的装进兜里,拿起车钥匙出门,启动车子后,狠狠的踩下油门往码头赶。 罗惠茹从菜市买菜回来,看到贺毅一个人开着车朝她的方向过来。她一脸激动的站在路边招手,只差整个人都站在路中间去了。 结果,车子路过她身边,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还加快了油门冲过去。 罗惠茹见势不对,赶紧躲开,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看着渐渐走远的车子,气得她咬着牙,站在原地直跺脚。 贺毅现在都那么厌恶她了吗?都想直接撞死她了? 都怪左子萱那贱人,也不知道她给贺毅灌了什么迷魂药,让贺毅现在对自己避如蛇蝎。 贺毅看到罗惠茹站在路边招手的。 虽然不至于要撞死她,但自己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停下来。 再加上一看到罗惠茹的那张脸,他就感觉无比的厌恶。 要不是她不停的制造误会,左子萱也不会如此的不信任自己,导致两人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左子萱跟贺妈妈他们站在码头等着客船靠岸,这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一想到贺毅和要调查回去的方法,就心烦不已,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非常焦躁的感觉。 客船靠岸,大家排队交钱买票上船。 快要排到她的时候,一只大手,一把将她拉出了长长的队伍。 左子萱迷迷糊糊的被那么一拉,还以为光天化日之下,又被何兰英找的人追杀来了。 当被搂进怀抱,闻道淡淡的薄荷香气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左子萱,你是不是又忘记我说过的话了?” 左子萱没有推开他,但也没有说话。 贺毅从兜里拿出被他捏得皱巴巴的存折和印鉴,塞给左子萱,双手扶住她和的肩膀,看着她的双眼道: “我说过,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离婚。 我们两人之间,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左子萱心情复杂的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她本就不想两人有经济上的牵扯,又怎么会要他的存折呢。 但人家都已经追到码头来了,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将存折还回去。 “我……” 嘟嘟嘟…… 左子萱原本想说,我先帮你保管的。 但话还没有说出口,身后的客船已经在吹口哨,提醒乘客尽快登船,马上要开船了。 贺毅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客船,将人拉到怀里抱了抱,“记住我的话,我不会离婚的。” 说完,牵着左子萱快步走到登船点,将人扶上船。他站在码头,看着客船离开,直到看不见船影了,才开车回部队。 客船不大,全部坐满的话,大概能坐三十人左右。 这一趟去广泽岛的人不多,也就二十来个人,船舱里面看上去有些空。 贺妈妈几人先上船,帮她占了个靠水边的位置。 她坐下后,一言不发的看着外面,在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坐在她旁边的贺奶奶,挑眉看了眼她手里拽着的存折。 “贺毅这家伙,还怕我们在岛上亏待了你?急匆匆的跑过来送存折? 不过这存折,在岛上也取不了呀。 我说这小子,这不是费力不讨好吗?” 左子萱看了眼手里的存折,也听懂了贺奶奶话里的意思。但这会儿她没有心思打太极,她在想自己跟贺毅之间的关系。 两人真正的相处,也就是从住院时开始的,到现在满打满算还不到两个月。 看得出,贺毅对她是已经情根深种,入了心。 而她自己,也不是说对贺毅全无感觉,朝夕相处这段时间,就算是阿猫阿狗也该有感情了。 可偏偏她的前路未卜,又不敢正面回应贺毅的这份感情。 那些都暂且不说,贺毅是个很传统的男人,结婚生子,传宗接代的思想,在他的心目中已经根深蒂固。 可就算不离婚,自己也没有想过要孩子。 如果不要孩子,那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耽误人家吗? 看到贺毅这一副非自己不可的样子,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懒精无神的靠在座椅上看着海面。 贺奶奶作为过来人,太清楚小年轻的心思了。 有情绪,说明心里是有对方的。 贺毅那傻小子还是有希望的,看来她这当奶奶的,要计划计划,怎么在背后推波助澜了。 十几分钟后,客船靠岸。 码头空地上停了一辆军用吉普,一个20来岁,身着军装的小战士站在车门边,看向客船停靠的方向。 见到贺爸爸几人下了船,朝着他们的方向小跑过来,站在贺爸爸的面前敬礼。 然后热情的,伸手接过左子萱手里的行李,礼貌的打招呼。 车子开了二十来分钟,停在一扇黑漆大门的三进院外面。 左子萱下了车,环顾了一圈四周的环境。 要不是知道贺家老宅是在乡下,她都以为自己到了哪个旅游古镇。 石板路,小桥流水,飞檐翘角的古色古香庭院群,看上去那么宁静而美好。 推开院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古朴的三进院。 这房子看似朴实,实则暗藏奢华。 鹅卵石铺设的小径从大门一直延伸到内院,每个房间的门窗,都用金丝楠木雕刻而成,屋内的地面,都铺着规规整整的青石砖。 二进院天井的四个角,放着四口太平缸,里面都装着满满的一杠子水。 想必是前几天下大雨的时候,接满的。 看到一切美好的事物,左子萱的心情渐渐的好了很多。 当然,要是不出现那一道不和谐的女声,她的心情会更好。 第75章 贺楚 “左子萱,你来做什么?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 左子萱听到从自己身后传来的声音,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眼前身着黄色短袖衬衣,下面搭配了一条藏蓝色齐膝长裙,梳着两条麻花辫的俏丽姑娘。 这就是自己在贺家的那第一大死对头贺楚? 贺楚,在贺家排行老四,是贺家的幺女,比左子萱还大一岁,今年十九,目前暂时在村里担任公分记录员的岗位。 这工分记录员别看是在乡下工作,与农民打交道。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的公务员,一个拿国家俸禄的岗位。 原主跟这贺楚可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原因无它,就是因为左子萱来了之后,夺了一家人对她的宠爱。 一家人有什么好的,都紧着左子萱来。 左子萱选剩下的,才是她的。 作为家中曾经的小公举,怎么受得了这个气?不仅跟左子萱干架,还闹贺家父母偏心。 不过这家伙,背着家里人,可没少对原主恶作剧。 抓黄辣丁丢在原主的衣柜里,原主穿了有黄辣丁的衣服,手臂肿得跟猪蹄膀似的,被送进医院住好几天。 结果这家伙被贺妈妈竹片炒肉,好一顿招呼。 要么走在原主的身后甩钢笔水,甩得原主一身黑蓝相加,两三天身上的墨水都洗不掉。 毫无疑问,又被贺妈妈好一顿收拾。 还有更幼稚的,趁着原主坐下的时候一脚将凳子踢开,原主不备,一屁股摔在地上,胳膊又摔脱臼了。 总之,两人只要在一起,那整个家中是绝对不得安宁,一天不是这个哭,就是那个闹的。 整得一家子头大得很。 贺爸爸和贺妈妈工作调动,只好把贺楚给一起带走了。 “切~,我还没跟你大战三百回合,怎么舍得就那么灰溜溜的离开?”左子萱抱着胳膊,对着贺楚瘪瘪嘴,翻了个大白眼,轻蔑的道。 贺楚立刻挺胸叉腰,下巴仰得老高挑衅道:“哼~,不是我说你,这两年你什么时候干赢过我?” “我不是干不赢你,是看在你是我小姑子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就算我没干赢你,但你有好果子吃吗?最后是谁被打得皮开肉裂,不躺个一两天都下不了床?”左子萱一脸嘲笑的问道。 左子萱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贺楚人生的一大耻辱。 明明自己干赢了左子萱,却干不过自己的父母,低估了他们铁砂掌的厉害。 她气急的指着左子萱,鼻孔张大,愤怒的大吼道:“左子萱……,你……,你……” 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个所以然。 小脑袋瓜一转,突然想到左子萱的痛处,冷嘲热讽的轻蔑道: “左子萱,我哥早晚会和你离婚,跟惠茹姐在一起的。 你连惠茹姐的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人家惠茹姐脾气好,贤良淑德,哪儿哪儿都好。 不像你,张扬跋扈粗鄙不堪。 上次怎么没有摔死你?正好给惠茹姐腾位置。 要不是你,我哥跟惠茹姐孩子都……” 啪…… “贺楚?你嘴皮子被插了个大口子,不把风了是不是?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了? 罗惠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在我贺家当她的走狗,来当搅家精?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做我贺家的儿媳妇? 我贺家的儿媳,就算不是萱萱,也绝对不可能是她罗惠茹。” 贺楚捂住脸,气呼呼的看着贺妈妈,眼泪在眼眶里面直打转。 “你喜欢罗惠茹是不?想跟她成亲戚是不? 正好,她哥罗如军还单身。 罗惠茹做不了你嫂子,你去做她嫂子,你俩一样能成亲戚。” 贺楚一脸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她妈怎么能偏心到这个程度?为了给左子萱出气,让自己嫁给泥腿子出身的罗如军。 “妈,你拉偏架就算了,怎么能那么偏心?” “我偏心?你知道大院那边最近都出了什么事情吗? 你口中那贤良淑德的罗惠茹,又干了些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她差点毁了你二哥?”贺妈妈一提到罗惠茹,就想整死那坏心眼的丫头。 但想到罗如军还有半年就退伍回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了。 今天贺楚还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是气死她了。 贺楚不明所以的张了张嘴,心虚的问道:“惠茹姐,她……,她……,她做了什么?” “怎么?你不是号称泽都军区大院的百事通吗?自己去问呀? 你实在想跟她成为亲戚,就赶紧收拾东西滚回大院去。 要是你想在这广泽岛待,就给我老实点,少给我惹是生非。 不然,我让你在广泽岛原地出嫁。” 说完,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去厨房放东西去了。 贺楚听了贺妈妈的话,心中再是委屈,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恶狠狠的转头瞪着左子萱。 左子萱轻轻提起嘴角,声音冰冷的道: “贺楚,你不用一副要吃我肉喝我血的模样看着我。 你要是现在能劝说贺毅跟我离婚,我立刻给你包个大红包,三拜九叩的感激你。 不过,兴许你的心愿很快就会实现。 如你所愿,我会跟你哥离婚。 但罗惠茹的为人,你自己还是多去考察考察。 别给你哥胡乱安排一些莫有虚名的对象,牵连你哥受到上级处分,甚至吃牢饭。” 没多看贺楚一眼,转身准备借着原主的记忆,回她跟贺毅当年的婚房。 躲在角落的贺爷爷拍了拍蹲在自己边上的贺凡,“快逃,那丫头往这边来了……” 左子萱转身一瞬间,正好看到贺爷爷和贺凡两人,从花园里的矮灌木丛里,猫着腰逃跑。 “哟呵,爷爷,你打这儿看戏呢? 看多没意思呀,直接参与演,那才有意思呢。” 左子萱皮笑肉不笑的调侃道。 看戏被抓包,简直就是大型的社死现场,贺爷爷只有拎着贺凡,一脸尴尬的站起身来,嬉皮笑脸的道: “萱萱,你看你说的这话,简直就是冤枉爷爷了。 我今早在这儿打太极,掉了一颗扣子在这花园里,刚才我跟小凡正在找扣子呢……” 左子萱点点头,接着贺爷爷的话道:“将就看看孙媳妇如何大战亲孙女?” 贺爷爷:…… 这丫头,知道就行了嘛,干嘛老重复的提?他老人家不要面子了吗? 左子萱上下打量了一圈站在边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贺凡。 这家伙瘦得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看样子病殃殃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是风稍微大点儿都能被吹走,挂树上那种。 贺凡见左子萱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面色尴尬的打招呼道:“嫂子……,咳咳咳……,咳咳咳……” 话都没有说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啧啧啧,病秧子,还没死呢?肺都要咳出来了,估计也没多少日子了?”左子萱嘴损的叭叭道。 贺凡顺了顺气,咧着嘴笑道:“估计快了,医生说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 左子萱点点头,按现在的技术,肺癌的治愈率的确很低,多数只有等死。 “没事就好好在屋里休息呗,还跟着老头跑出来凑什么热闹?也不怕情绪一激动,加重病情?” 说完,直接哼着小曲回房了。 贺爷爷看着左子萱离开的背影,啧啧啧的摇头道:“这丫头嘴还是那么损……” 贺家有一个从泽都带过来的阿姨做帮工,阿姨叫张桂,家里人都叫她张婶儿。 这张婶儿跟了贺家十多年,家里的卫生和伙食都是她一个人负责,非常能干的一个人。 贺家在工资上也没有亏待她,给了她双倍工资。 中午饭,就是张婶儿做的,左子萱并没有下厨。 家里有人做,她乐得清闲,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 要是能勉吃,她就懒得动了。要是实在下不了嘴,那还是自己动手。 张婶儿做了一个清蒸海鱼,炒了一个青椒肉丝,一个红烧排骨,两个蔬菜,一个凉拌菜,还煮了个蛋花汤。 左子萱每样菜都尝了尝,不好吃,但能下嘴,比吃食堂好点儿。 贺爷爷和贺楚倒是吃得狼吞虎咽的,贺凡长期吃药,嘴里都是苦味,一直都吃得很少。 贺爸爸和贺妈妈还有贺奶奶,看上去就有些食之无味了。 以前他们一直都觉得张婶儿做的饭菜还不错,但这吃过左子萱做的饭菜后,这一般的饭菜还真是入不了他们的眼了。 几人随便抛了几口饭,便放下碗筷不吃了。 贺爷爷看着几人觉得奇怪,贺妈妈就算了,平时就吃得不多。 但自己老伴儿和老儿子,那是每顿饭都要嗨个三大碗米饭,吃啥啥不剩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们……,这就不吃了?”贺爷爷试探的问道。 “不吃了,都是你们的了。今早从那边出来前,早餐吃多了,这会儿还撑得慌呢。”贺奶奶敷衍的道。 贺爷爷嘴里含着饭,打量着三人。这早上吃的铁蛋吗?都那么好几个小时了,还不饿? 虽然疑惑,但也没多问,难得今天那么多好吃的没人跟自己抢,得抓紧多吃点。 下一顿,这几人饿了,怕是盘子都得被他们给吞进肚子。 吃了午饭,左子萱睡了个午觉,便一个人出门到村子里晃荡,熟悉地形情况。 第76章 不会下蛋的鸡 从这村子的整体结构和布置来看,这里的人在动荡开始前,那是绝对的富裕。 家家户户高门大院,青砖白墙,错落有致,看上去如同一幅水墨画一般富有诗情画意。 虽然不知道这个空间的泽省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但在22世纪,她们的那个空间,泽省除了动荡的十年,一直都非常的富庶。 这边的人大多数都经商,古时候又出了很多的文人大儒,文化底蕴也非常的深厚。 这边的领导人也相当的开明,思想非常的活泛,在支持国家政策的同时,鼓励村民们农闲的时候外包一些活路补贴家用。 这也是后面改革开放之后,泽省为什么是最先富裕起来的几个沿海城市之一。 大家一直都知道,贺家老二八抬大轿娶了邻省村里的姑娘,但两人在村里办了喜酒,第二天新媳妇就跟着贺老二去了泽都军区。 这两年从来没有回来过,都是贺家人回去住一段时间又回来。 所以,大家从来没有见过左子萱长什么样子。 自从贺家给贺老三贺凡,定下了与同村姑娘周喜儿的婚约,村里其他单身姑娘们,就在猜想贺家可能不重门第,心里对贺毅的心思也活跃了起来。 但谁知道,贺家毫无征兆,突然间就给贺毅办了婚礼。 将那些蠢蠢欲动的姑娘们打击坏了。 有些嫉妒的姑娘们,背地里都传言左子萱长得膀大腰圆,丑如钟馗。 因为太丑,没脸见人,所以从来不回广泽岛。 贺家人是知道传言的,但从来不阻止,也不解释。 贺楚作为左子萱的死对头,虽然不会在外面乱说左子萱的坏话,但她很乐于听别人说左子萱的坏话,她更是不会去帮左子萱做任何的解释。 到今天不一样了。 她吃完午饭后,去大队里面打了个电话回军属区,给她的小姐们问罗惠茹的事情,知道了最近军属区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后,她总觉得今早她那么诅咒左子萱跟贺毅离婚,心里愧对左子萱。 左子萱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 她晃晃悠悠的来到农耕区,村民们正顶着烈日,在田间地头除草翻地。 大家看到有个身着靓丽,肤白貌美的姑娘在土坎上晃悠,都好奇的抬起头看向左子萱,纷纷猜测这是哪家过来走亲戚的姑娘? 好些田间地头的姑娘看到左子萱一身柜台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再看看自己裸露在外黑黢黢的皮肤,心里那是羡慕不已,当然也有嫉妒的。 下乡来插队的姑娘们,那心里更不是滋味。 姑娘们心里不是滋味,但小伙子们那是看得有滋有味的。 心里也是各种猜测,这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白白嫩嫩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婚嫁。 贺楚虽然不喜欢左子萱,但那也是她哥明媒正娶的媳妇儿,是她贺家人。 她不高兴的对着不远处的左子萱大喊道: “左子萱,你没事不在家里待着,跑这里来晃悠什么?” 左子萱懒得在外面跟她吵嘴,翻了个大白眼道:“你家还真是住海边,管那么宽? 这地儿是写了是你贺楚所有,还是写了禁止我过来?” 贺楚心里气得不行,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也懒得管,愿意让那些男人看,就看呗,反正吃亏的也不是她。 地头里面正在劳作的村民听到左子萱的名字,都一脸的惊讶。 什么,这就是传言中,那膀大腰圆丑如钟馗的贺家老二的媳妇? 顷刻间,这地头就闹开了锅。 “翠儿呀,我不是听你说,这左子萱长得膀大腰圆奇丑无比吗? 我怎么看着这姑娘跟天仙似的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问自己旁边的小姑娘。 小姑娘叫王翠,看上去年纪不大,二十一二岁左右,满脸的雀斑,一口天包地的大龅牙,说话都合不拢嘴到处飚口水。 “我我我……,那天天黑,估计我看错了。” 抱着锄头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四十来岁妇女,一脸不屑的道: “这有啥好稀奇的,要是我嫁进贺家,养尊处优的养个两年,指不定比她还漂亮呢。” “啊呸,吴春花,你在家关着门时,都没偷偷照过镜子?就你那模样,养两年?就算养个两百年,都赶不上人家一根头发丝儿。” 吴春花一听,这就不高兴了,正准备反驳。 这时埋着头在边上刨地的一个女知青,好笑的道:“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就算是真的天仙下凡那又怎么样? 结婚两年都还没有一儿半女,早晚被贺家给撵出去。” 贺楚听到田间地头的这些话,左子萱也听到了。 左子萱倒是无所谓,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就说去呗。 但作为拥有贺家护犊子传统的贺楚,那就不干了,立刻皱着眉头,大声的对着田间吼道: “你们这群长舌妇,我嫂子下不下蛋,关你们什么事儿? 再说了,我贺家的媳妇生不生孩子,关你们什么事? 你们怎么知道,我贺家就要将人给赶出去了? 我嫂子年纪小,我哥疼惜她,不想她太早受生育的苦,两人才一直没有要孩子。 怎么一到你们嘴里,就变成了不孕不育了?” 正在田间巡逻的村长听到贺楚的话,差点没有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这些长舌妇,胆子真大,谁家的闲话都敢讲。 “谁? 刚是谁闲言碎语的胡说八道? 是想去思想政治部接受批评教育吗?” 刚才还兴致勃勃看热闹的村民们,赶紧低下头,一声不吭的握住锄头除草。 “万知青,知道你能生,结婚三年抱了俩儿。 不过你平时干活可不怎么行呀,这嗒闲言碎语到是麻溜得很嘛。 既然那么闲,把西面那块地的草一起除了。” 万倩倩抿着嘴,紧紧的握住锄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进土里。 心里一直安慰自己,没事的,她马上就要熬出头回城了。 三年前她下乡支援建设,来的时候斗志昂扬,发誓一定要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但下来几天,她就后悔了。 这里虽说是泽省经济条件最好的市和村,但每个村都有生产目标,这干的活简直就不是人干的。 要么顶着烈日出海打鱼,要么就下地干活。 这边由于气候条件好,土地肥沃,水稻都要种植两季。 春季水稻一般在3月中旬至4月中旬种植,而秋季水稻则在7月中旬至8月中旬种植。 她刚来的时候正遇到秋季水稻抢收那几天,差点没把她给累死。 几天时间下来,满手的水泡不说,全身被稻谷毛惹得一身的红疹子,难受得不行,不干就没有公分,分粮食就没有你的份儿。 一个月不到,她就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她实在没有办法,逃跑回城肯定是不现实的,便动起了歪脑筋。 想嫁给本村的村民,在这里安家,就没那么辛苦,至少不至于饿肚子。 但谁知道,她是从这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她托人介绍,嫁给了这个村条件还不错的王大力。 结果,这王家重男轻女,自己嫁进去后,直接成了王家的大丫鬟。 早上4点半就要起床做一家子的早餐,晚上十一点大家都睡了,她还在借着月光洗洗涮涮,白天还要照常上工。 王大力虽说烟酒不沾,但他听他妈的话,自己被他妈折磨得不成人样,他都不敢吭声。 自己上工晕倒了好几次,后来村领导实在看不下去了,去王家打了招呼,自己那婆婆才有所收敛。 后来她舅舅偶然出差路过这边,过来看她。 见她二十来岁的年纪,就已经被蹉跎得不成人样了,直接拎着王大力就狠狠的捶了一顿。 王家人自知理亏,也不敢拉架。 那次她舅舅不仅打了王大力,还狠狠的扇了她两个巴掌,气她投机取巧自作自受。 立刻拉着她跟王大力去,要去镇上办离婚。 她舅舅虽然没有把她调回城的本事,但换个大队去当知青还是能办到的。 王家人听到要离婚,自己那婆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王大力也抱着孩子跪在她舅舅的跟前,求她舅舅,又再三保证以后会好好待她。 她舅舅看在孩子的面上,还是作罢了,没有拉着两人去离婚。 那之后,王家人的确收敛了很多,家里的事情也分工去做,自己这才得以喘息。 不过时间越久,她就越是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要回城的想法是越发的强烈。 前两天,她接到舅舅的电话,说她妈还有半年要退休了,家里准备给她办理调动申请,她就可以接她妈的班,以合同工的身份回城。 这事儿她谁也没说,就等申请下来了,发通知过来,直接办了离婚就回城,根本不会给王家反应的机会。 舍不得孩子什么的,那是不存在的。 回了城,孩子还会有的,只是不会再姓王罢了。 村民们听到村长的话,生怕牵连自己,赶紧将头埋得低低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贺楚几步走到左子萱的边上,在她耳边小声的道: “跑到田间地头来,就是为了让那些死男人看? 你知道自己已婚了吗? 穿成这个样子,那么招摇过市的,也不怕那些长舌妇,说你来勾引她们男人的? 你不要脸,我们贺家还要脸。请你赶紧转身,原路返回。 实在想要出来晃荡,请你换上一身低调的衣服,再出来。” 第77章 你说这话不违心吗 左子萱看了眼不远处那些虽然低着头干活,但时不时眼神还在往自己这边瞟的男生。 突然意识到,贺楚的话听着虽然难听,但的确是那么回事。 头一次没有跟贺楚对着干,听话的转身原路回了家。 贺楚这家伙,虽然整天跟她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但在外面,这丫头还是极其护犊子,维护贺家的形象和利益。 回到家,一进内院就听到贺凡咳得死去活来的,还有贺妈妈的抽泣声。 “咳咳咳……,妈……,咳咳咳…… 别哭了…… 这都好几年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能活到现在,我已经很知足了。” “儿呀,说什么傻话?你才21岁,还没有结婚生子,知什么足?”贺妈妈心疼的道。 三年前的这孩子开始咳嗽的时候,家里都还以为是普通的感冒,就一直给他吃感冒药。 吃了好长时间,不但没有见好,还开始发烧。 从开始咳嗽到送去医院,就十来天的时间,检查出来就是肺癌。 住院一年,一双手背都被输液管扎烂了,也没见有什么好转。 后来他自己要求出院回家休养。 家里看着的确是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了,着实也不想他在医院继续受罪,就把他弄回了广泽岛休养。 落叶归根,广泽岛是贺家人的根,家里人连后事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回来没几天,贺爷爷京都的老战友,一个退休老军医伍希宁,到岛上来看望他。 见贺凡的这情况,给了他们一副中药方子。 “老战友,我看这三娃面相,不像是个短命的,他命中有贵人。 你信我,就把这药抓给三娃试试。 这药方虽然救不了三娃,但吊着他的这口气,等着能救他的那个人过来,问题不大。” 贺家古老古代就一直住在这广泽岛,他们跟其它沿海城市一般信仰妈祖,信神佛。 贺爷爷知道伍希宁对玄学有一定的研究,所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拿到药方的当天,立刻让贺爸爸到泽都市里,去抓了药回广泽岛给贺凡吃。 连续吃了一个星期,就有了很明显的好转。吃了三个月,虽然每天还是咳得厉害,但能慢慢下床去院子里晒太阳了。 这让贺家人对伍希宁的话更是深信不疑,病情是稳住了,就等那个贵人了。 后来左家找上门来求助,他们还以为贵人来了,赶紧让左家夫妇帮忙看病。 可左家夫妇两人都是拿刀的外科医生,除了外科的疑难杂症,还能看点低中级内科病。 这肺癌着实不属于他们的专业范围,也没能帮得上忙。 贺凡就只有吃着伍希宁给得药方,一直拖到现在。 原本吃了伍希宁的中药,都没有再咳血。但上个月,病情突然就加重了,咳起血来了,这把一家人给急坏了。 “妈,我这种身体,还结什么婚, 别耽误了人家姑娘的青春。”贺凡一脸无奈的苦笑。 “对了,你们找人去问问周家那边,把两家的婚约给退了。 别耽误了人家周喜儿婚嫁,好好一个姑娘,被这么一纸婚约拖着,不合适……” 贺妈妈有些为难,这婚不是他们贺家不退呀。 她都找人去周家探了好几回话了,也婉转的表达了要退婚的意思。 但周家不肯退,他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你好好休息,这事儿你也别操心了,妈会处理。” 的确这么多年来,因为贺凡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委屈了周喜儿,让人家一直等着。 实在不行,她给点钱和票补偿人家,就算贺家给那丫头的嫁妆。 左子萱早上的时候,见贺凡还能跟贺爷爷两人跑出来看热闹,感觉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恶化。 就打算休息两天,熟悉熟悉环境,再去给他找药。 但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听着这家伙的状态好像就越发的严重了,看样子明天就得出发了。 刚才她出去晃悠的时候,并没见着这附近有什么大山和林子,到时候还得打听打听。 不然很多药,市面上是找不到的。 而且,这个年代大家似乎更相信西药,对中医药冷落了很多。 西药服用方便,见效快,中药还要熬煮,疗效慢,的确很费事儿。 既然还要在贺家待上一段时间,贺凡的这个病又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自己肯定就不会袖手旁观。 再说了,作为医者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晚饭,贺凡没有出来吃饭,贺家人也习以为常,该吃吃该喝喝。 就是贺奶奶和贺妈妈还有贺爸爸三人,仍然只是随便刨了两口就不吃了。 贺爷爷这就真的纳闷呢,这三人早上真的吃了铁蛋,那么扛饿? 贺爸爸时不时的瞟向左子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贺奶奶清了清喉咙,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唉声叹气的对着左子萱问道: “萱萱呀,你觉得奶奶有啥变化没有?” 左子萱抬着碗,歪着头,仔细的看了看贺奶奶,接着摇摇头。 “我没有看出有什么变化呀。” “嘶……,难道是这饭厅的灯不够亮?老二,去再开一个灯。”贺奶奶指挥贺爸爸去开灯。 贺爸爸麻溜的跑去拉下灯线,又开了一盏灯。 “萱萱,再看看……” 左子萱又仔细的看了看,“精神饱满,面色红润,没啥问题呀。” 贺奶奶扯了扯嘴角,这丫头怎么不上道呀? “你难道就没有觉得奶奶瘦了那么一丢丢吗?一回来见到贺凡那样子,心疼得我茶不思饭不想的……” 贺爷爷听到贺奶奶的话,一时没忍住,转过头“噗……”的一声,喷了一地的饭。 “我说老婆子,你说这话不违心吗? 你这回泽都几天,看着都圆润了一圈,差点儿都见不着锁骨了……” 贺奶奶对着贺爷爷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转头一脸期待的看向左子萱。 左子萱总算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是想吃自己做的饭了。 “今晚将就吃,明早做酸菜扯面?” 明天她要出门,一去可能就是一整天,早餐还是自己做,吃饱一些。 中午肯定回不来,就用压缩饼干应付一下。 贺奶奶咧着嘴,豪气的拍了一下桌子,“果然是奶奶好孙媳……”接着马上从荷包里面掏出一副黄金的小耳钉,塞到左子萱的手里。 “拿着在家玩儿,可不能戴出去被别人看到啊。” 左子萱本来是想拒绝的,她不喜欢这些玩意儿,给她这些东西,还不如给点儿钱实际一些。 “哼……”贺楚瘪瘪嘴,不高兴的将头转到一边。 左子萱看到贺楚脸都气绿了,顿时心情大好。 知道你不高兴,我就放心了。 她一把搂住贺奶奶的胳膊,撒娇道:“奶奶最疼我了……”,一边说,还一边笑眯眯的挑衅贺楚。 把贺楚气得哟,直接将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不吃了,倒胃口。”,接着“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转身回房。 贺家人好像都熟悉了这样的战场,也没人多说什么,仍然吃饭的吃饭,聊天的聊天。 老宅,没有泽都那边方便,屋里没有独立的卫生间,洗澡要么打水回自己房间洗,要么就去家里专门的洗澡间洗。 左子萱嫌麻烦,直接抬着瓷盆去家里专门的洗澡间。 老宅的这洗澡间也是有讲究的。 为了避免尴尬,男女洗澡间分成了东西两头,就是男女洗澡,进出都不会碰到。 左子萱抬着盆走到洗澡间门口,正好遇到贺楚披头散发的从洗澡间出来。 “左子萱,今晚得了一副金耳环,得意了是不?” 左子萱一脸认真的点点头,“啧……,你说这奶奶哈,就是疼我这孙媳妇。 我本来不想要的,但就是架不住奶奶对我的疼爱呀…… 果然,这家里,奶奶还是最喜欢我。 这也不知道有些人这心里难受不难受? 反正我是开心得很呀……” 贺楚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紧紧的捏着瓷盆边缘,怒目圆睁的看着左子萱,但又无言以对…… 左子萱看到贺楚快要喷火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看来这在广泽岛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贺楚这丫头心眼不坏,就是又菜又还想找事的那种小孩脾气,没事儿逗逗,挺好玩。 左子萱没管快要被气得晕倒的贺楚,抱着盆,哼着小曲进了洗澡间。 贺楚偏偏倒倒的抱着盆子,赶紧溜回房间,她着实是担心自己被气晕过去。 累了一天,左子萱洗完澡,等着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拉开被子倒床就睡了。 她倒是睡得香甜,在大院的贺毅就不美好了。 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才第一天他就吃不好睡不着,还要等两个月,他怀疑两个月后,自己会不会都已经变成一具干尸了。 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干脆爬起来,换了一身休闲服,拿着那几套打好版的衣服,悄悄的溜出了大院。 百货大楼后街的一个小四合院。 “毅哥,这大晚上的,你不在家陪小嫂子睡觉,跑来跟我们这群单身汉混什么?” 贺毅的发小曲峰打趣贺毅道。 大半夜的,他们这群单身夜猫子都睡了,这贺毅一个已婚的,却跑来扰他们清梦。 “废话,她要是在家,我还能大半夜跑出来找你们几个单身汉?” 他将布袋里面的衣服拿出来,“这几件衣服帮忙推一下,每一单提成5……” 贺毅将衣服的售价说给了曲峰几人听。 曲峰拿着衣服捏了捏布料的质量,又借着昏黄的灯光看了看做工。 “毅哥,东西是好东西,但小嫂子这定价是不是太高了点? 你让我们半个月内,每套推出去一千单,怕是难度有点大呀。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市场是什么情况。 这偷着整,怕是很难在半个月内达到你的要求。 要不放宽点时间,一个月怎么样?” 第78章 我送你一程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最多二十天。”贺毅摇摇头。 “哥,你那么着急干啥?很缺钱用?要不我给你拿点儿,你先应付着?”曲峰不明所以的问道,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贺毅那么着急过。 贺毅站起来拍了拍曲峰的肩膀,“兄弟,这不是钱的问题。 你嫂子去广泽岛了,要两个月后才回来,除非这几套衣服的订单,每套有上千的订单,她才会提前回来。 哥这心里苦呀……” 曲峰挠了挠后脑勺,一脸不确定的问道: “哥,你跟小嫂子不是一直都不合吗?这怎么突然就那么难舍难分了?” 贺毅这会儿是最听不得谁说自己跟左子萱不和,他挑了挑眉有些不高兴的道: “谁说我跟我媳妇不合?我们合得很…… 我们不仅合得很,还会合一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 曲峰有些懵,他明明记得贺毅自己说的,他跟自己那小媳妇一见面就干架的呀。 但他明显的看出贺毅有些不高兴了,赶紧打哈哈道: “是是是…… 合合合,合一辈子!” 贺毅听到好兄弟的祝福,嘴角高高挂起,心情愉快的转身回家了。 广泽岛。 半夜一点过左右,熟睡的左子萱,被隔壁贺凡的咳嗽声,还有贺妈妈哭哭啼啼的声音吵醒。 她知道贺凡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实在是困得慌,也没准备起来过去看看。 但没想到这咳嗽声,一直持续了四十分钟都没有要停的打算,贺妈妈这哭声也一声比一声大。 左子萱被吵得头昏脑胀的,实在是受不了啦。一把掀开被子,踩着拖鞋,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贺家一家子坐在贺凡的房间,看着床上要死不活的人,和床边的小半盆子的血水,各个都红着眼眶守在边上。 贺凡一脸虚弱的看着围在自己床边的家人,两滴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妈,别哭…… 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做了贺家的子孙。 但这辈子的遗憾,就是白吃了二十多年的粮食,还没来得及为国家做任何的贡献。 我也没啥奢求的,只求……” 砰…… “贺……凡……,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就不能咳得隐忍点吗?” 左子萱一脚踢开门,惊了一屋子的人。 她看了眼床头柜上放着的寿衣,气呼呼的冲到床边,伸手一把将被子掀开。 “这寿衣都准备好了,要死不死的,我送你一程……” 说完,伸手去解贺凡的上衣扣子。 “嫂子……,嫂子……,你做什么?”贺毅虚弱的伸手要阻止左子萱。 贺楚反应过来后,“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指着左子萱大吼道: “左子萱,你这个流氓,你在做什么?赶紧给我住手……” 左子萱眯着眼,一脸阴狠的道:“做什么?当然是送你上路,不然还非礼你?” 所有人都被左子萱的阴间话,给雷得外酥里嫩的,一时还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她已经一把将人翻过去,抽出一根银针,朝着背上的穴位扎去。 “别动啊,一会儿针断在身体里面,没死得成,起死回生了,我可不负责。” 贺凡趴在床上当真不敢动了。 贺楚却一惊一乍的大叫道:“左子萱,你这个坏蛋,敢用针扎我哥,我跟你拼了。” 吼完,立刻张牙舞爪扑向左子萱。 刚摆好架势,就被贺奶奶一把揪住耳朵。 “你给我安静点,再给我咋咋呼呼的,明天就给我滚回泽都去。”贺奶奶将人直接拎到了门外。 “奶奶,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偏心?你没看见她要害死我哥吗?”贺楚瘪着嘴,委屈道。 贺奶奶伸手指了指贺楚,“你这脑瓜骨里面,装的都是豆腐渣吗? 她是有多傻,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张旗鼓的要害你哥? 很明显,她是在救你哥。” 贺楚看了眼贺楚的房间,撅了撅嘴道: “就算是这样,她能懂什么救人,瞎整把我哥整坏了咋办?” “她不懂,你懂? 你妈叫你打电话回军区去好好问问,你没打? 你那小伙伴都没有跟你说,泽都市市长的孙子,都是她救活的?” 贺楚歪着脑袋看着贺奶奶,她的小伙伴,还真没有给她讲这个事情。 “要待在这里,就给我消停点儿,不想待,就给我回房去休息。” 说完,自顾自的推门进了贺凡的房间。 一进门,差点没被床上的光景吓一跳。 贺凡全身上下被扒得只剩一条裤衩,整个后背和后腿都扎满了银针,看着都感觉疼。 左子萱扎下最后一针,打着哈欠,转头问贺妈妈,“妈,家里都有些什么药,拿过来给我看看。 我先随便配点给他应付一晚上,等明早再说。” “有有有,我去给你拿过来。”贺妈妈赶紧起身跑去厢房拿药,贺爸爸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媳妇儿,你说萱萱真的会治病吗?” 贺爸爸心中有些担忧,贺凡的这是癌症,他们带着往京都跑了好几趟,看了好多的专家,都没办法治。 他也不是瞧不起左子萱,而是左子萱实在太小了,连她的父母都没办法治,她又怎么能行? 难不成她的医术,还能超越她那身经百战的父母不成? 贺妈妈呜咽道:“能能能,萱萱那么厉害,一定能治的。” 贺爸爸看到贺妈妈哭得泣不成声的样子,也知道她是病急乱投医了,实在是不忍心再打击她,随她去。 贺妈妈提着一大筐子药回到贺凡的房间,将药递给左子萱。 “萱萱,你看看这些药能用吗?这些都是这几年医院给贺凡开的药。” 左子萱将篮子接过来,坐到沙发上将药倒在茶几上,挑挑选选的捡了一些出来,配了三副药。 “嫂子,还有多久才死得了?”贺凡脸红脖子粗的将头埋在枕头里面,不好意思抬头。 “慌啥?时间短了,我怕你死不透……”左子萱翻了个大白眼,不耐烦的道。 贺凡不敢吭声了,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贺爷爷一言不发的眯眼看着左子萱的一举一动,他看了眼贺奶奶,示意她出去。 这搭伙过了几十年的人,对方一个眼神,瞬间秒懂。 老两口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婆子,你回泽都前,说你做的那个梦……” 贺奶奶一把捂住贺爷爷的嘴,打开房间的门,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转身回房将门窗关上,窗帘拉好。 然后神秘兮兮的靠近贺爷爷的耳边,小声的嘀咕。 “确定吗?”贺爷爷睁大双眼,一脸质疑的问道。 “确定加肯定。” “并且,我敢给你保证,那皮囊里面的芯子,绝对不简单。” “那要是这样,你明天赶紧去问问那神婆子,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把前面那个送走,把这个给留下。”贺爷爷有些着急的道。 “就是你不说,我明天也有这个打算。 这么好的孙媳妇,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可不能让前面那个,回来抢身体。 要是我猜的没错,前面那个应该是被摔伤的那次,就已经死了。 至于这个姑娘为什么会进到孙媳妇的身体,那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这事儿可要烂在肚子里,任何人都别去说。 我现在严重怀疑,萱萱就是伍希宁嘴里说的,贺凡要等的那个贵人。 不然,哪里会那么巧合? 贺凡病情加重,这姑娘就正巧进了孙媳妇的身体?”贺爷爷神情有些激动的道。 贺奶奶翻了个白眼道:“这还用你说?” 十来分钟后,两老口再次回到贺凡的房间。 推门进去时,左子萱正在取针。 最后一根针取下来,她拍了一巴掌贺凡,“行了,转过来把药吃了。” 贺凡仍然将头埋在枕头上,身体趴在床上不转身,伸手到处摸被子。 贺妈妈看到他的动作,哭笑不得,赶紧走到床边将被子拉起来给他盖好。 贺凡确定被子已经盖好了,才磨磨蹭蹭的转身过来。 左子萱将药递到他的面前,瘪瘪嘴,“一身的排骨,有啥好害羞的? 赶紧把药吃了,死得更快些。” 贺凡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那再瘦,该有的零件都有呀。 抿了抿嘴,伸手接过左子萱手里的药和水,一口把药吃了。 左子萱见他吃了药,卷好针包,打着哈欠准备回房继续睡觉。 “都别守着了,回去睡……” “萱萱,贺凡咳得厉害,影响你休息,要不妈重新给你收拾一个房间?” “不用折腾,他今晚不会再咳了。 大家都放心的回去睡。”左子萱无所谓的摆摆手,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 贺家人相互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贺凡,有些不确定左子萱的话。 “三娃,你有没有感觉好点儿?” 贺凡摇摇头,“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气管已经不痒了。 爷爷,你们都回去睡,我相信嫂子,今晚应该死不了……” “你这孩子,别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有萱萱在,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邓家的小四都已经断气了,都被萱萱救活了,你这不还没断气吗? 能好的,一定能好的……”贺妈妈泪眼婆娑的哭诉道。 贺凡实在是不忍心再伤害贺妈妈,这几年,贺妈妈为了他的病,眼睛都差点哭瞎了。 他眼眶通红的点点头,“嗯,我相信嫂子一定会治好我的。” 第79章 被跟踪 被贺奶奶训斥了一顿的贺楚,此时心情异常的复杂。 左子萱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 她怎么不知道那丫头会治病? 简直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大家在贺凡的病房又坐了二十分钟,守着他睡了,贺妈妈收拾了房间,大家才各自回房休息。 这一夜,估计除了左子萱和贺凡,贺家没一个睡好了的。 都半梦半醒的竖着耳朵,听贺凡的动静。 头天晚上折腾了一晚,全家人一觉就睡到了八点过。 左子萱开始在厨房做早餐了,大家才陆陆续续的起床。 贺爷爷皱着鼻头闻了又闻,“什么味那么香?” 贺奶奶见贺爷爷一脸没见识的模样,一脸得意的道: “孙媳妇做的酸菜扯面。” “你们昨早也吃的这个?”贺爷爷咽了咽口水问道。 贺奶奶摇摇头,自豪的道:“吃的牛肉臊子面!” “大早上你们吃得那么好?”贺爷爷一脸羡慕的道。 “嘿,这算什么好的? 老头,我告诉你,你没吃过孙媳妇做的饭菜。 就是那国营饭店的饭菜,都不及咱孙媳妇做的半分。 那红烧海鱼,清蒸蹄髈,红烧肉烧土豆,糯米圆子,辣子鸡…… 嗷…… 不说了,不说了…… 给我馋的不行了。” 贺奶奶越说越激动。 贺爷爷听得两眼晶晶的,感觉就像这些美食都摆在他面前了一般。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遗憾的道: “早知道泽都伙食那么好,我也跟着一起回去了。” “活该你没吃到。 想当初,我那么求你,叫你陪我一起去,你就是不去。 这还真是,那啥哈?” 贺奶奶眯着眼,一脸嘲笑的看着贺爷爷。 贺爷爷:…… 草率了,早知道就不偷懒,陪着老婆子回去了。 张婶儿端着一大盆子酸菜扯面进到饭厅,左子萱在后面抬着个大碗跟着进去。 让她意外的是,贺凡居然也坐在了餐桌边上,她还准备让张婶儿给他送过去呢。 张婶儿将面舀在碗里,大家自己端。 贺凡正准备伸手去抬面,一大碗猪肝青菜瘦肉粥,和一个水煮鸡蛋,推到了他的面前。 “吃这个。 你现在身体亏空严重,需要补一补。” 贺毅抿抿嘴,低着头,脸红的道: “谢谢嫂子……” 这粥看着就特别有食欲,闻着也很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了。 他舀了一小勺喂进嘴里。 面上露出愉悦的表情,接着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嘴里送。 “三娃,你那粥啥味的呀?” 贺凡很大方的将碗推到贺爷爷的面前,“爷爷,你尝尝……” 贺爷爷也没跟他客气,舀了一勺喂进嘴里,砸了下嘴,双眼贼亮贼亮的道: “三娃,吃得完不?吃不完爷爷帮你?” “你这老头,病人的饭你也惦记。 酸菜扯面你再不吃,可就没了啊。” 贺奶奶在一旁提醒道。 贺爷爷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没端面呢,但盆子都已经见底了? “爸,你不吃吗?不吃,我帮你吃了。” 贺爸爸正准备伸手抬那碗舀好的面,被贺爷爷一筷子拍开。 “你这不孝子,连老子的份儿都要抢?” 贺爷爷赶紧将面端到自己面前。 “我看你一直盯着小三儿的粥,还以为你不想吃面呢。” “哼……” 贺爷爷抬着碗,赶紧吸面。 坏了,草率了。 这扯面也太好吃了,他真是丢了西瓜拣芝麻,等他反应过来,连盆里的面汤,都被贺爸爸给倒进碗里了。 他这边一边吸面,一边想。 算了,反正贺凡那边,那么大一碗粥肯定吃不完,他一会儿捡贺凡剩的…… 还没想完。 抬头瞬间,就看到贺凡抱着空碗,已经在剥鸡蛋了。 他这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这顿早饭,直接影响了他一天的心情,见谁都不顺眼。 吃过早饭,左子萱换了一身她自己认为比较普通的旧衣服。 准备了水,背篓,小锄头,镰刀…… 跟张婶儿打听了附近的山林在哪里,就准备出门了。 还没门边就被贺妈妈叫住。 “萱萱,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给贺凡找点儿药。” “你一个人出门?” 左子萱点点头,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不行,不行……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一个人出去采药,遇上坏人怎么办? 你需要什么药,给妈妈说,妈妈让人去找。 你别去了啊!” 贺妈妈一脸着急的道。 开玩笑,她怎么放心让左子萱一个小姑娘自己出去采药,这要是出什么事,她要怎么给人家父母交代。 “妈,你放心,我不走远,就在这附近,没问题的。 而且不是我哄你,好些药就算我给你讲了名字,你都找不到。 所以我得自己亲自去找。” 贺妈妈有些犹豫了。 她虽然不懂医,但家里有个病人,多少她还是知道点的,每个医生都有自己的用药风格和习惯。 同一个病,很有可能十个医生开出的处方都有所不同。 所以人家说,药医有缘人,那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嘛。 “那妈让张婶儿陪你去好不好?”贺妈妈商量道。 “这家中里里外外都需要张婶儿收拾,她哪有那么多时间陪我到处去闲逛? 妈,你就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走得太远的。 我保证就在附近转转。” 左子萱尽量的给贺妈妈吃定心丸。 “那……,那…… 那你就当玩儿,千万别往人少的地方去啊。 差什么,实在找不到,也不要勉强。你画出来,妈来想办法。” 贺妈妈不放心的嘱咐道。 “知道,知道,我先走了啊……” “萱萱,贺凡那药怎么吃?还吃昨天你配的那药吗?” 左子萱摆摆手,正准备出门,被急冲冲跑出来的贺爸爸叫住。 昨晚到今早,贺爸爸对左子萱的医术有了全新的认识。 贺凡昨晚扎了针,吃了药,一直到现在都没再咳嗽。这会儿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信服左子萱得很。 “哦,我差点忘记了。” 左子萱伸手拍了下脑门,将背篓放在门边,转身回去卧室。找了一支圆珠笔和纸,刷刷刷的写了两大篇递给贺爸爸。 “爸,这一张上面的是口服西药,这一张上面是打点滴的药。 你去医院找找关系,尽量把这些处方药给弄回来。 特别是这点滴药,长期都要用。 东西拿回来以后,放在阴凉的地方保存,我回来后再处理。” 想了想,继续道:“想办法弄点儿消毒水回来,把贺凡的房间消消毒,所有的床上用品都拿出来在阳光下暴晒消毒。 避免在治疗过程中感染。” “药的话,将就吃我昨晚配的那药,之前的中药就不吃了,今晚我再给他扎针。” 贺爸爸拿着左子萱写的两大篇的处方,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弄药。 你自己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走远了啊! 就像你妈说的那样,差什么药,别勉强,回来给我们说,我们来想办法解决。 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家,不然我们会担心。”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把短匕首递给她。 左子萱点点头,接过匕首。 她知道贺家父母是真的担心她,心里阵阵暖流淌过,她感受到在这异世的一丝丝亲情。 她将匕首放进兜里,走到外院大门,背着背篓出了门。 她跟张婶儿打听过了,从家里出发,往东走五里地左右,才有靠海的山林。 走走停停,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才见到张婶儿说的山林。 远远的看去,几座大山连绵起伏,至少环绕了小半个广泽岛。 22世纪,泽省的中药才是比较出名的,就是不知道这个空间的怎么样了。 不熟悉路,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上山,随便找了一个植被稀疏的地方上山。 这没路的草笼子,着实难走,上去老费劲了。 走了几分钟,突然听到身后有淅淅索索的响声。 她转身警觉的抽出贺爸爸给的匕首,皱着眉头大声喊道:“谁?出来……” 等了几分钟,没有听到动静,她还以为是自己疑神疑鬼的听错了。 收起匕首,转身继续往山上走。 但刚走几步,又听到身后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这回她十分确定,自己身后有人。 她走,后面就跟着走。她停,后面也跟着停。 吓得她心里直发毛,也不知道自己那鸡肋的空间能不能进人。 不过就算能进,知道后面有人她也不敢进呀,这要是被传出去,自己不得被传成妖怪? 爬了十分钟,见着前面有一块两人宽的大岩石,她索性闪身躲到岩石后面。 她试着用意念进入空间,但反复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进入。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里快要紧张到爆炸了。这荒郊野岭的,要是出什么事,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躲在岩石后面,咬了咬牙,双手紧紧的握住匕首。 脚步声靠近,人影被投射到岩石的边上,她高高的举起匕首,准备一刀刺下去。 结果匕首离那人脑袋还有五公分的时候,她赶紧停住了。 “左子萱,你是想在这深山老林,悄无声息的干掉我?” “贺楚?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能在这儿,我就不能? 我……,我……,我上山采蘑菇。”贺楚被吓得声音都在打颤儿。 左子萱抬头张大嘴,上下打量背着背篓的贺楚,这丫的认识蘑菇?怕是想一家人都躺板板? 她反应过来贺楚为什么在这里后,心中顿时暖洋洋的,决定以后还是让着她点儿,不跟她计较了。 这丫头肯定是听说了自己要进山采药,不放心,所以才一路跟着自己后面过来的。 第80章 躺板板 “就你?那蘑菇认得全吗?”左子萱将匕首收了起来,一脸不屑的道。 “嘿……,左子萱,瞧不起谁呢? 我可在乡下待了两年呢,见的东西可比你见的多多了。 倒是你,才多大点年纪,药和草分得清楚吗? 别瞎折腾,把我三哥给毒死了。”贺楚一脸不服气的反驳道。 虽然自己是分不清蘑菇的种类,但气势不能输呀。 不懂也得装懂呀…… “我分不清楚,你分得清楚你来?”左子萱毫不客气的怼了贺楚一句。 “啧啧啧,你看,你看,心虚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吵闹闹的往山上走,倒是也没那么害怕和无聊。 走到半山腰,左子萱的背篼里面已经装了半筐草药,贺楚的背篓里面还空空如也,小嘴嗒嗒的跟左子萱斗嘴。 左子萱索性将自己的半筐药,倒进贺楚的背篓里面。 “唉唉唉……,左子萱,嘛呢?你采药我给你当苦力?你想得美……” 话是那么说,但也没有将药倒回左子萱的背篓里面。 “你好意思空背着个空背篓回去? 爸妈问你跟着来干啥来了,你说背着空背篓跟我斗嘴来了。 我保证,新鲜的竹笋炒肉在向你招手。” 贺楚噘噘嘴,一脸的不服气,但也没再说什么。 其实左子萱挖的时候,就趁着贺楚不注意,把大部分都的草药都收进了空间里面。 要是贺楚不跟着来,自己会将所有的草药都放进空间,省事儿。 在山上晃荡了一个上午,贺楚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左子萱,我们回去,我又渴又饿。” 左子萱看了看天色,估摸着都下午1点过了,是该吃点儿东西了。 她拿了一块压缩饼干给贺楚,将水壶递给她。 “吃。” 贺楚拿着饼干左右翻看,扯了扯嘴角,“左子萱,你也太抠门了?就拇指大点的饼干,能顶啥事?” “没见识,这叫压缩饼干,这一小块顶一碗牛肉面。 这还是爸帮我压的呢,费老大劲了。 你要吃就吃,不吃就还给我。”说完,扑上去准备抢饼干。 贺楚一个闪身灵活的躲开,瘪了瘪嘴,“谁说我不吃了?一块拇指大的饼干都被你吹神了。” 说完,一口将饼干塞进嘴里。 嚼了嚼,别的不说,味道还不错。 “赶紧喝水,别一会儿被噎死了。” 贺楚是觉得有点儿噎人,赶紧抱着水壶咕噜咕噜的灌了两大口。 两口水下肚,没一会儿就觉得好像真的饱了一样。 “饱了没?” “还……,还行。”贺楚死鸭子嘴硬道。 左子萱也懒得揭穿她,靠在树干上,小口的吃着饼干,喝着水。 “我们都在这山上走了一早上了,怎么连个活的生物都没见到。”左子萱疑惑的道。 “别说活得,连死的都没有。” “?” “这么大的山,都没啥野鸡,野兔的?” “你简直是想太多了,就算有,还轮得到你? 早就被附近的村民给打完了,毫不夸张的告诉你,别说是山上你见不着活的。 早上四点以后,就是沙滩上,你连个死贝壳都见不着。” 贺楚好笑的道。 “啥?咋连死贝壳都没有?”左子萱张大嘴,一脸吃惊的问道。 贺楚神情有些难过的倒在草地上,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空道: “说来,广泽岛是泽都市动荡以来,最为富裕的一个小岛。这里的村民不愁吃穿,家家户户都是高墙大院。 但事实并非传言中的那样。 从五八年开始,这社会就已经开始不太平了。岛上之所以没有遭到严重的破坏,那是因为咱们岛上出了很多的国家领导人。 因为有他们的庇护,所以广泽岛才得以保全现状。 即使这样,温饱仍然是大问题。 虽说我们泽都一年两季水稻,是产得不少,但每年上面下达的任务目标也很重。 我们没有哪年,完成过上面制定的生产目标。 那也多亏了我们靠海,大家都趁着凌晨天不亮,海水退潮,打着电筒在海滩上捡点海货,不然,家里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 上到八十岁的老人,下至3岁的孩童,两三点就要起来去赶海,然后白天还要出工干活。 那是你不知道,我们那田间地头,经常都有人干着干着就累晕的。 这个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想着都让人感觉黑暗,窒息……” 这个年代真的太苦了,让人看不到希望。 左子萱倒是没想到这养尊处优的小姑娘,还怀有一颗怜悯之心。 “只要心中有光明,世界就不会黑暗,做个内心有光的人,目光所及之处,一切皆是美好。”左子萱没有看贺楚,看着下山的路道。 这个年代的苦楚她没有经历过,但她在历史资料上看到过。 好在黑暗快要退去,黎明即将到来。 贺楚看向左子萱笑了笑,两年以来,她第一次觉得左子萱看上去那么顺眼。 休息好了,两人准备起身,准备去别处找找其它草药。 刚起身,就听到不远处的矮灌木丛中,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两人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也没看到什么人。 贺楚趴在草地上,往灌木丛里看去。随后一脸惊喜的拉了拉左子萱的裤腿,“那里有只大灰兔子。” “你不是说这山里连死的都没有吗?” “谁知道今天运气那么好,能被咱俩给遇上了。” “不过遇到了也白搭,那兔子跑得贼快,就我两也抓不住它,只有看着的份儿。”贺楚有些失望的道。 “切……,两条腿的还干不过四条腿的?走,带你长长见识。”左子萱一脸自信的道。 贺楚一脸懵逼的,看着左子萱大摇大摆的往灌木丛那边走去。 这二百五这么大的阵仗,确定真的是过去抓兔子的吗? 算了算了,本来就没抱啥希望,跟着过去看看她又在耍什么宝。 跟过去后,见左子萱拿着根棍子,在地上到处扫。 “你整啥?那么大动静,兔子早跑了。” “跑它的呗,一会儿还得乖乖进我的背篓。 找到了…… 这丫的老巢原来在这里,你用背篼扣住那个洞,我在这边放烟……” 左子萱找到兔子洞,在洞口点了一堆叶子,把烟雾扇进洞里。 十五分钟后,一只大灰兔从洞里冲了出来,跳进贺楚的背篼。 贺楚一脸的兴奋,刚想起身将大兔子抓给左子萱看,结果背篼一沉,又一只兔子跳了进来,接着,三只,四只,五只,六只,七只…… 她眼睛都看直了,这洞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兔子? 半小时后,一共四只大的九只小的,跳进了背篓里面。 左子萱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让贺楚把背篓收了。 “左子萱,我们发财了……” “就这儿?发财?想啥呢? 十三只,只有四只大的,一天吃两只,两天就没了。 其它的只有拳头大,根本没法吃,抱回家还得养着。” “嗯?左子萱,你好残忍,兔兔那么可爱,你为什么要吃兔兔?”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被激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丫的怎么那么恶心。 她一巴掌打在贺楚的头上,“你给我好好说话,害我差点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了。 可爱? 我做出来,有本事你别吃!” 贺楚瘪瘪嘴,“我说你残忍,又没说我不吃,这完全两码事……” 左子萱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也懒得跟贺楚耍嘴皮子。 “赶紧走,还差两味药没找到。 晚一天找到,病秧子就得多受一天罪。 我答应了爸,天黑前要回家的,不然他们得担心了。” 左子萱一提到贺凡,贺楚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态度,乖乖的跟在左子萱的身后去找药。 两人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好在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前,把要找的草药找齐了。 “贺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呀……,你幻听了?” 左子萱听到远处好像有摇晃树枝的声音。 “你再听听。” “好像是有哗啦啦的声响,难道…… 难道还有兔子?”贺楚一脸兴奋的道。 “你以为自己是锦鲤?那兔子,都跟脑袋被门夹了似的蠢?都自己往你怀里跳?” “天还没黑,少做梦。赶紧走了……” 左子萱转身,抬眼瞬间,惊恐得眼睛珠子都差点儿掉下来。 贺楚见左子萱一脸见鬼的模样,好奇的准备转身看看。 结果被左子萱双手紧紧的握住肩膀,搬正过来,声音颤抖的道: “贺楚,你会爬树吗?” 贺楚不明所以的点头。 “什么都别问,我数三二一,找一棵树爬上去。” “三二一,跑……” 五分钟后,左子萱死死的抱住被压弯的树枝,欲哭无泪的道: “贺楚,你这个老六…… 这么多树,你为啥偏偏跟我爬一棵?” 贺楚眼眶通红的看着树下面,休闲转悠的大野猪。 “你叫爬树,我还以为你叫我跟你爬一棵呢,谁知道你选了棵那么细的爬?” “现在怎么办呀?我们总不能一直这么吊着?” “别动,别动…… 你再动,我这边就要断了。”左子萱赶紧阻止准备往她那边爬的贺楚。 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要是小野猪,还能试着打一打。 这三四百斤的大野猪,别说打了,看着都吓人。 第81章 开了灵智? 眼看就要天黑了,山里一到了夜里,有太多的未知危险。 既然她们能遇到野猪,说不定这山里还有其它的大型生物。 得想办法将野猪引开才行。 不然,今晚真得交代在这里。 想了想,左子萱伸手进小挎包里面,拿出一个路上摘的野果,往远处丢去。 野猪好像犹豫了一下,慢慢悠悠的甩着屁股,朝着野果的方向走去。 左子萱心中大喜,见野猪走得没影了,赶紧招呼贺楚跳下树。 两人刚准备拔腿就跑,就听到重重的奔跑声,朝着她们这个方向跑来。 两人二话不说,各自找树爬。 五分钟后,左子萱死死的抱着被压弯的树顶,单手捂住脸,无奈的道: “你怎么又跟我爬一棵树?” 贺楚:“……” 就这棵树最近,不爬这棵树爬那棵? 建国以来不是不允许动物成精的吗?这野猪是怎么回事? 左子萱看了一眼树下的野猪,居然看出了野猪眼里对她的不屑。 这畜生刚才不会想用的调虎离山之计,将她们骗下树,然后再来个回马枪,杀她们个措手不及? 我去,难道这是一头开了灵智的猪? 想了想,翻身起来坐在树桠上掏出野果,拿出匕首将果子里面掏空,往里面倒了十包迷药。 她并没有立刻丢下装了迷药的果子,而是摸了一颗新的野果,试探性的丢在野猪的脚下。 野猪很谨慎,抬头看了眼左子萱,又低头看了眼脚边的果子,低下头闻了又闻,用鼻子拱了两圈,再三确定没有问题,才哼哼唧唧的将果子吃下去。 这野猪果真是猪刚鬣的后代? 她从小挎包里面一个接一个果子丢在地上,野猪吃得可欢了,后面直接张嘴去接。 机会来了,就等着你自己张嘴呢。 她将包着迷药的果子丢进野猪嘴里后,赶紧又丢了两三个给它。 野猪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果子有什么问题,还在下面欢快的等着投喂。 贺楚一瞬不瞬的看着左子萱不停的从小挎包里面拿出野果,心里纳闷得很。 那瘪得只剩两层布的袋子里面,有那么多的果子? 虽然很奇怪,但她没有问,就那么一直默默的看着。 左子萱忙着应付野猪,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小秘密已经被贺楚发现了。 都十分钟,她看着底下的野猪还精神抖擞的,心中不禁着急起来。 难道是这迷药的量,对于这头野猪来说太小了? 不能呀,她对自己药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原则上三小包就能迷倒一头大象的那种。 自己为了保险,还一次放了十包。 难道是这野猪长期在野外生存,对植物研磨的迷药已经产生了抗体? 要真是这样,那可怎么办? 这回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贺楚,今天我们估计要交代在这里了,有什么遗言赶紧对老天吼出来,说不定下辈子能实现。” “……” “你喂那么多果子给它,生怕它饿着肚子,没法干掉我们?” “我在果子里面加了十包迷药,但这丫的好像对草本迷药有抗体,居然干不倒它。 草率了,浪费我的果子……” “啊?今晚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 “那,那我许愿,我想要昨晚奶奶给你的那副金耳环,你下辈子记得给我。” 左子萱:…… 脚下的野猪没得野果子吃,好像也失去了耐心,突然疯狂的撞向左子萱她们的那棵树。 两人趴在树上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 “左子萱,你确定给它吃的是迷,药不是兴奋剂?” 贺楚那么一说,左子萱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了药。 还没想明白,地上就响起“扑通”一声闷响。 贺楚很不幸的被摇了下去。 她惊恐的坐在地上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野猪一步步的靠近她。 还吊在树上的左子萱,心脏也被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野猪就要一步一步逼近贺楚,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跳下树,拿着匕首轻手轻脚的靠近野猪。 贺楚全身抖得跟筛子似的,额头上的冷汗,肉眼可见的往下滴落。 左子萱一下跳到野猪的背上,拽着它的耳朵,准备朝着它的脖子一刀刺下去。 野猪感知到危险,拼命的站在原地摇晃肥硕的身体,想把左子萱甩下来。 野猪一挣扎,左子萱的刀被甩在了地上,她只好紧紧的扯住野猪的两只大耳朵,双腿紧紧的夹住它的脖子,避免被甩下去。 贺楚回神后,捡起地上的匕首,追着野猪的屁股后面跑。 但这野猪就像屁股上长了眼睛似的,她刀子往哪下,那野猪的屁股都能非常精准的避开。 左子萱骑在猪背上,被颠得一身的骨头架子都快散架了。 感觉头昏眼花,都快要吐了的感觉。 她想让贺楚快跑,不要管她,但根本张不了嘴。 野猪颠着颠着,突然渐渐地安静下来了,摇摇晃晃的在原地打转,接着偏偏倒倒的东摇西晃的。 贺楚准备趁机给它一刀,被左子萱阻止,“别过来,站在那里。” 贺楚举着刀子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住野猪。 大概十分钟左右,野猪跟喝醉了酒似的,串来串去,“轰”的一下倒在地上。 左子萱在野猪倒下的那一瞬间,翻身跳下猪背。 双脚落地,直接脚软的滚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贺楚赶紧跑过去将人扶起来往边上靠。 几分钟后,左子萱一瘸一拐的走到野猪的边上,伸脚踢了踢野猪的脑袋,见野猪一动不动,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捡起角落的背篼,检查了下草药下面压着的,已经被她迷晕的兔子。 将背篼递给贺楚,“走,趁着这家伙没有醒过来,我们赶紧回家。” 贺楚接过背篼,拉住左子萱,“就那么走了?” “不然呢? 难不成你还要在这等着这家伙醒过来,干掉我们? 我可一滴迷药都没有了啊。” “不是,那么大头猪,我们把这家伙拖回去吃呀……” “你早上出门,脑子落家里了?三四百斤,你拖得动?” 要是贺楚没在,她还能将这这野猪收进空间,带下山到黑市卖掉。 现在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秘密,也只得将这一大块肥肉给放弃了。 “你担心这个呀?看我的。” 贺楚从自己的小挎包里面拿出一个竹筒模样的东西,划了根火柴点燃。 三颗红艳艳的火弹直冲夜空,发出“嘭嘭嘭”的三声炸响。 左子萱一看,我去,这不是电影电视剧里的信号弹吗? “你刚怎么不拿出来求救?” “哎呀,我刚才实在太害怕,忘记了。” 左子萱:…… 一有猪肉你就想起了? 那猪肉比命还重要? 贺家那边,在天黑前没有看到左子萱和贺楚回来,各个都着急得不行。 贺妈妈焦急的在大门口来回走动,贺爸爸坐在门口台阶上皱着眉头抽烟,贺凡也坐在门口的楼梯上,看着海的方向。 他们是到了晚上,才听张婶儿说,左子萱早上的时候问了她,什么地方有山林。 而且左子萱前脚走,贺楚后脚就背着背篓跟着出门了。 现在两人都没有回来,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肯定是去了海边的山林了。 海边的山脉,围绕广泽岛足足有五十里,范围那么大,也不知道两人从什么地方上的山,根本就无法找。 贺爸爸抬起手,看了看时间,要是八点再不回来,他就打电话去部队调人上山去找。 眼看马上就要八点了,贺爸爸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起身准备去大队打电话调人。 空中突然发出“嘭嘭嘭”的三声炸响,贺爸爸抬头眯眼看向炸响的位置。 “爸,是红色的平安弹,她们没事儿。让你带人带工具去接她们。” 贺爸爸看到信号弹,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真是差点吓死他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贺妈妈担心得快要晕过去了,当看到信号弹的时候,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下。 先前的担心不复存在,看到信号弹的位置,就在沿海山脉那一带。 这会儿她整个人都气得不行,心想等着两人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顿,让她们好好长长记性。 左子萱和贺楚两人,为了给贺爸爸他们引路,也为了驱逐其它野兽,捡了点儿树枝,烧了一堆火。 两人又累又饿,懒精无神的靠在一棵大树边上休息,等着贺爸爸他们过来。 “左子萱,你那压缩饼干还有没有?我快要饿死了。” “有,但没水了。还有野果子,先顶一顶,回去煮面吃。” 她从小挎包里面摸了一个拳头大的野果,递给贺楚。 贺楚:“……” 她敢保证,左子萱的那袋子绝对有问题。 刚才她悄悄的摸过,里面啥都没有。 “你那……” 噜噜……,噜噜……,噜噜…… 两人惊恐的看着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的野猪,魂都要被吓飞了。 贺楚一把抱住左子萱,“左子萱,它它它……,它怎么爬起来了?” “也许,也许迷药过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起身逃跑,就见野猪原主打了个转,“轰”的一下,又倒在了地上。 左子萱站起来,又去踢了野猪两脚,见一动不动的,看样子又晕过去了。 想了想,拿出匕首,直接往猪脖子上捅下去。 野猪可能感受到了疼痛,躺在地上拼命的挣扎嚎叫。 趁着野猪没有翻身,左子萱捏着匕首,使劲的对着猪脖子划拉了一条大口子,接着赶紧跳得远远的站着。 带着十几个青壮年走到山下的贺爸爸,听到半山腰野猪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心脏都差点跳出胸腔。 他招呼大家赶紧加快速度前进。 第82章 竹片炒肉 十来分钟以后,野猪倒在血泊中彻底不动了,一股子的血腥味弥漫在左子萱和贺楚的周围。 “完了,完了,大事不好,草率了……” “怎么了?这不都彻底死了吗?” “这血腥味很有可能会引来其它野兽。” 贺楚瞬间睁大双眼,瞠目结舌的道:“要不,要不,还是算了,我们抓紧下山?”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晚了,我们俩现在身上全是血,就算现在下山,也会引来野兽。” “那那那……,那怎么办嘛……” “凉拌,找个称手的工具自保。” 两人一人找了根粗木棍,集中精力,听着周边的动静。 好在半小时左右,就听到了贺爸爸的呼喊声,“萱萱,楚楚……” “爸,爸,爸……,我们在这儿,在这儿呢……” 贺楚蹦蹦跳跳,激动地朝着贺爸爸发出声音的方向大喊。 “你们没事?站在原地别动,爸爸这就过来。”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遇到了一头野猪。”贺楚兴奋的道。 贺爸爸吓得脚下打滑,差点摔跤。 跟着一起来的村民听到遇到野猪了,也都被吓了一跳,紧紧的抓住手里的砍刀,加快了脚下上坡的步伐。 隔得老远,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骚味,大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一群人影由远到近的走过来,贺楚赶紧一蹦一跳的跑过去。看到贺爸爸的时候,突然就委屈上了,一把抱住贺爸爸的胳膊哭了起来。 “爸,你差点就见不着你的小宝贝了。” 贺爸爸一巴掌将她的脸推开,拉着人上下打量,见着一身的血,紧张的问道:“受伤没有?萱萱呢?” “没有没有…… 左子萱在哪边收拾她的草药……呢……”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爸爸轻轻的推开,着急的向贺楚指的方向跑去。 “萱萱,萱萱,爸爸来了……” 贺楚看向贺爸爸跑得屁颠屁颠的背影,瞠目结舌的张着大嘴。 这个糟老头,你亲生的在这儿呢…… 瞎跑个啥? 好气人哦…… “爸,我在这儿了呢。 没事儿的,你慢点跑,别摔了……”左子萱将兔子抓进筐里,用草轻轻的盖在平面。 贺爸爸跑近了,看见左子萱整个人都跟血人似的,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萱萱,哪里受伤了?怎么一身的血?”贺爸爸赶紧上前拉着左子萱查看。 “没事儿,没事儿,不是我的血,是野猪的。” “野猪?”贺爸爸声音都要劈岔了。 “那边,已经被我给放血了。” 贺爸爸转头到处找,天色太黑,一下子还没有找到。 “爸,在你身后呢。”左子萱见贺爸爸脑袋都快转了个270度了,都还没有看到,便指了指贺爸爸的身后,提醒他。 贺爸爸转身,这才看到他左边不远处,躺着一坨黑乎乎的东西。 他走近了查看,虽说还是没有看清这野猪的长相,但从外形上还是看出了它是一头猪。 伸脚踢了两下,见一动不动,看来的确是已经死透了。 “萱萱,你跟楚楚两人杀了这头野猪?” “啧啧啧,老头,你简直是想多了。 我俩怎么可能杀得了那家伙? 要不是你儿媳妇给那家伙下了十包迷药,今晚我俩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左子萱还没有说话,就被带着村民赶过来的贺楚,给抢答了。 “爸,下山再说。 一会儿这血腥味得把其他野兽给引来了。” 左子萱赶紧提醒道。 村民们围着野猪,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他们可一点儿都不羡慕,只觉得惊悚,那么大头野猪,怕是他们遇上只有凶多吉少的份儿。 这两个小姑娘,居然把它给放倒了。 厉害…… “对对对,大壮,赶紧让大家把野猪给抬下山去再说。”贺爸爸赶紧招呼自己远房侄儿。 “行,叔……” 贺壮招呼几个年轻人,将野猪的四肢捆住,用四根粗圆木前后左右四个人,扛着往山下走。 贺爸爸见左子萱背着大背篼挺费劲的,招呼小伙帮她接过去,被她婉言谢绝了。 自己背着背篼,偏偏倒倒的往下走。 “这丫头咋那么倔……” 贺楚扯了扯贺爸爸的衣袖,在贺爸爸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贺爸爸猛的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贺楚,小声的道:“你们今天运气那么好?” “好啥呀?差点没被野猪拱死,要是这也叫好运,那我可不要。”贺楚一想到自己从树上掉下来,与野猪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心里就毛沾沾的。 贺爸爸快几步走到左子萱的身旁,抓住她的背篓道: “给爸帮你背,放心,弄不丢的。” 左子萱听懂了贺爸爸的话,点点头,将背篓递了过去。 贺爸爸低估了背篓的重量,差点儿没提稳。 哟呵,好家伙,这怎么都得有四五十斤重了? 贺爸爸虽然快五十了,但长期锻炼,四五十斤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轻轻松松的背下山。 山脚下围了很多村民,贺家其他人也等在山脚下。 当大家看到年轻人们从山上扛下一头大野猪时,顿时炸开了花。 而贺妈妈的注意力可不在那头大野猪身上,她双臂抱在胸前,手握着根竹条,气呼呼的看着自家孩子从山上下来。 贺楚一见到她妈的模样,赶紧往左子萱的背后躲。 左子萱看到贺妈妈的表情,突然就有点儿心虚,也不自觉的往贺爸爸身后躲。 贺爸爸感觉到 左子萱往他身后躲,顿时父爱爆棚,赶紧将两人护在身后。 还没说什么,贺妈妈的竹条子就往贺楚和左子萱的身上招呼上去了。 “你们这两个死丫头,知不知道差点吓死我? 我打死你们,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悄悄上山……” “好了好了,孩子安全回来就行了,别打了,别打了……” “是呀,是呀,只要人没事就行。” 贺爷爷和村里的妇女们,都赶紧拉住贺妈妈劝说道。 贺爸爸也将人护在身后,“这在外面呢,有什么事儿回家再说。” 然后一把搂住贺妈妈往回走,“要打,咱们回去关着门打。” 左子萱和贺楚:“……” 这阴阳脸,变得真快。 “老爷子,这野猪是你们家孩子打的,你看是给送到你们家去吗?” 贺爸爸拉着贺妈妈走了,村长只有问贺爷爷,这野猪怎么处理。 贺爷爷转头看向贺楚和左子萱,“野猪你们打的,你们说要怎么处理?” 这次贺楚没有抢答,转头问左子萱,“怎么处理?” “劳烦村长把这猪给分了,每家都分点回去打个牙祭。” 村长一脸不确定的看向贺爷爷,那么大头猪,全部分给村民? 这会不会也太大方了点儿? 贺爷爷挑了挑眉,笑呵呵的附和道:“行,村长就按我们家萱萱说的做,给大家分了,打牙祭。” “好好……,那我这就拖回大队去,叫人过来分了。” 村长激动的连连点头。 贺爷爷背着手往回家的方向走,左子萱跟贺楚跟在后面。 “左子萱,你怎么把肉全部分给村民了?也没给我们自己留点。”贺楚的话听着有些责怪,但面上却是满脸的打趣。 “那野猪肉有啥好吃的?又骚又柴的,难吃得要死。 再说了,你不是整天悯人忧天的吗?我这是在帮你排忧解难,照亮你心中的光明,让你对生活充满希望。” 贺楚笑得牙不见口的一把将左子萱搂住,“那明天你要给我烧兔子吃。” “啧啧啧……,是谁说的,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左子萱瘪着嘴打趣贺楚。 贺楚伸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左子萱……” 两人在后面打打闹闹的,贺爷爷走在前面,听着左子萱和贺楚的对话,一脸欣慰的将嘴角高高挂起。 老婆子说得没错,这姑娘果然不是普通人。 这要是换成以前那个,暂且不说她有没有这胆量,但绝对没有这肚量。 左子萱一进门,就看到家里人围着那几只兔子在打量。 “这兔子是死了吗?” “好像没有,肚子还在一鼓一鼓的。” “这四只大兔子真肥,每只得有四五斤?” “看着大,去了毛,估计能有个三斤都不错了。” 左子萱走过去看着大大小小摆了一地的兔子道:“没死,我给熏了点儿迷药,睡着了。 看着时间也该要差不多该醒了。” “张婶儿,找个笼子给装上,丢点草进去,明天杀两只大的,我们红烧兔子吃。” 张婶儿点点头,转身去厨房找竹笼子去了。 贺妈妈看向左子萱,正准备要说话,左子萱就一把搂住贺妈妈的胳膊,亲昵的在她胳膊上搓了搓。 “妈……,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贺楚看到左子萱和贺妈妈亲昵的模样,心里酸得不行,瘪了瘪嘴,小声的骂道: “哼……,马屁精。” 左子萱没有管贺楚的阴阳怪气,继续接着道: “不过今天真的不是故意晚回来的,我们明明在太阳下山前……” 左子萱将事情,简单扼要的说给大家听。 大家听完后,都替她俩捏了把冷汗,还真是惊心动魄。 两人算是死里逃生了,贺妈妈除了心疼,的确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这事儿也只好作罢。 第83章 乔清宇失踪 左子萱随便冲洗了下,准备去厨房整点吃了。 她知道,一大家子因为着急她们的安危都没有吃晚饭,所以这一做,又是一大家子的饭。 好在有张婶儿和贺楚帮忙,没费什么事,十分钟就做了一大盆子蔬菜炒面。 还像早上一样,张婶儿抬着一大盆子面,提着一桶汤走在前面进饭厅。 左子萱单独抬着一个大碗走在后面。 和早上有所不同的是,贺楚抱着碗筷走在最后。 左子萱将手里的面递给贺凡,“吃,这一碗没放辣椒,加了鸡蛋。” 贺凡欢喜的接过面条道谢:“谢谢嫂子……” 贺爷爷一脸羡慕的看着贺凡的大腕道:“萱萱呀,虽然咱家不富裕,但这几个鸡蛋还是吃得起的。 下次,也给我们的面里,打几个鸡蛋哈。” 左子萱好笑的道:“我知道咱家吃得起。 但都这个点了,我担心你和奶奶年纪大了,这大晚上的不好消化,所以才没加蛋的。 将就吃,明早咱们吃大肉包子加豆浆。” 贺爷爷双眼亮晶晶的急忙点头,“肉包子好,多做点啊,忙不过来,爷爷过去帮忙哈。” 贺奶奶翻了个白眼,很不给面子的道:“连火都不会烧的人,你帮忙?帮倒忙差不多。 我看你就是想提前偷吃……” 啪啪啪…… “老爷子睡了吗……” 院门外响起村长敲门的声音。 大家听到敲门声,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全部都走了出去。 张婶儿将门打开,村长肩膀上扛着五六斤猪肉走进院子。 “都还没睡呢?给你们送块猪肉过来。” “你们做什么好吃的?怎么那么香?”村长一进门,就皱着鼻子到处闻了闻。 贺爷爷转身看了眼身后的饭厅,和蔼的道: “我们不是都没吃晚饭吗?萱萱炒的炒面。” “要不村长也进来吃一碗?” 村长本来是不饿的,可一闻到这香味,肚子不争气的打起雷来。 他面上有些尴尬,但还是摆摆手客气道:“不用,不用,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贺爷爷对村里的小辈一直都非常的慈爱,明明已经听到人家肚子打鼓了,哪里还会有送客的道理? 贺爸爸也听到了村长肚子打鼓的声音,赶紧将人推搡进饭厅。 “走走走,我们还没开始,进来一起应付两口。” 村长半推半就的跟着坐到了饭桌面前,跟着贺家人一起吃炒面。 这吃法他倒是第一次见,不过是真好吃,不仅就多吃了一碗。 贺凡不加面,就抬着他的大腕,坐到旁边的小凳子上去吃。 村长是知道贺凡这病的,不是听说这孩子吃不好睡不好吗?能吃那么海碗面,不像吃不好的样子呀。 “三娃能吃得完那么大碗面?” 贺凡点点头,鼓着嘴道: “以前不能。 但我嫂子来了以后,就能吃那么大碗了。” 贺妈妈坐在桌边,一脸欣慰的道:“这孩子嘴挑得很,萱萱来了,做的吃食好吃,他也就比平常吃得多了些。” 贺爷爷挑挑眉,这叫多了些? 贺凡那碗,都能赶上他这手里的两个碗大了。 他一脸羡慕的看着贺凡。 真好,那么大碗面都没人跟他抢。 吃完饭后,贺爸爸和贺妈妈想问左子萱,今天还给不给贺凡治病了? 但见她一脸疲惫的回房了,也实在不好开口。 他们准备照着左子萱昨天配的那药,试着给贺凡配一副将就应付。 刚开始还没十分钟,贺凡的卧室门就被推开。 左子萱见贺爸爸和贺妈妈,在药堆子里面翻找,秒懂他们正在做什么。 “爸妈,你们真想让老三穿寿衣躺板板?” 贺妈妈有些尴尬的道:“爸妈见你实在太累,所以……” “再累,我心里有数,下次别瞎整。 我要是真的忘记了,你们直接提醒我就行。 我们是一家人,家人之间,没什么不好开口的。” 贺妈妈眼眶通红的点点头。 不管贺凡的这病是不是能够治好,往后她都会将左子萱像亲闺女一样对待。 左子萱看了眼还呆坐在床上的贺凡,挑了挑眉道:“今晚吃了一大碗面,还没力气脱衣服和裤子?需要我帮忙?” 贺凡赶紧麻溜的脱得只剩一条裤衩,乖乖的趴在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面。 左子萱将银针,全部插到贺凡的穴位上后,转头看向贺爸爸。 “爸,药你拿回来了吗?” “拿了拿了,我放在地窖里的,现在要吗?我去拿。” 左子萱点点头,“今晚先把口服药拿上来,我先把口服药给他配了,免得你们瞎折腾。” 贺爸爸赶紧跑去地窖里面,把口服药给拿过来。 左子萱坐在沙发上,将药放在茶几上开始配药。 “萱萱,贺凡扎了针灸,吃了这些药就能好了吗?”贺妈妈小心翼翼的问道。 “妈,想啥呢?这可是癌症?怎么可能扎几针,吃点药就能好?” “现在我做的这些,也只能是控制他目前癌细胞继续扩散,恶化。” 左子萱头也没抬,自顾自捡药。 贺妈妈一听,眼泪“唰”的一下掉下来了,真的就没办法改变贺凡那孩子的命运了吗? 趴在床上的贺凡也悄悄的红了眼,看来自己终究是逃不过短命的诅咒。 贺爸爸一言不发,眼眶通红的靠在沙发上。 “现在条件不允许,中西药结合,最少得养三个月来看看控制的效果。 癌细胞在减少,就不用动手术,养着走,吃个一两年的药,应该能痊愈。 要只是控制住了,但没有痊愈的意思,那就要考虑动手术割除肿瘤了。 但动手术的话,就得受点罪,不过痊愈会更快一些。” 屋内的三人听到左子萱的话,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刺激。 但听到能够治愈,内心顿时又充满了希望。 “萱萱,那不能现在就动手术切除肿瘤呢?”贺妈妈一脸着急的问道。 左子萱点点头,“可以,但我没有上手术台的资格,给他做不了手术。 别人做,我不放心。 我爸妈有资格上,但这病他们不一定能治,而且他们现在回不来。 其他专家之所以不敢手术,应该是他们觉得手术成功的把握不大。 所以,才一直保守治疗。” “多亏了你们的那个药方,一直吊着他的这口气,延缓了他肿瘤恶化的速度。 不然,这会儿贺凡的坟头草,都该长得老高了。” 贺爸爸和贺妈妈心里,不止一次又一次的感谢伍希宁。 要不是他,真的就像左子萱说的那样,现在贺凡的坟头草都应该长得老高了。 “先保守治疗,后面要是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总之有我在,不会让他死的。” 左子萱算是给贺爸爸贺妈妈吃了一颗定心丸。 贺妈妈一脸感激的点头。 贺凡心脏也被阵阵暖流包裹,感觉自己有了靠山一般,突然有了安全感。 贺爸爸则默默的记住了左子萱的话,考虑要不要走后门,把左子萱弄到医院去上班。 这样她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上手术台了吗? 收了针,看着贺凡吃下药,都已经快一点了。 左子萱是真的累急了,什么都管不着了,赶紧爬上床,拉上被子就呼呼大睡。 她感觉自己才躺下,卧室门就被敲响了。 “萱萱……”门口响起贺妈妈焦急的声音。 左子萱以为是贺凡出什么事儿了,条件反射的将针灸包捏在手里,闭着眼睛将门打开。 “妈,贺凡怎么了?我去看看……” “不是的贺凡,乔市长家出事了,小清宇不见了。”贺妈妈一脸着急的道。 “不见了呀?”左子萱迷迷糊糊的问道。 “谁?” “清宇不见了?” 左子萱瞬间清醒过来。 “怎么不见的?乔家没人看着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你乔姨刚打电话到大队来,哭得死去活来的。 说是昨天一回家,没见到你就哭得死去活来的,非要回大院找你。 乔姨好说歹说的哄着,终于不哭也不闹了。 今天中午,阿姨哄着他去睡午觉,见他睡着了,就去做其它事情去了。 等忙完回来一看,人不见了。 小书包和那孩子的存钱罐都不在了。 这会儿泽都那边都快要乱成一锅粥了。 公安局都出动了大半的人去找,部队上,你杨伯伯也拨了人去找。 结果听到有人说,今晚看到他朝着来广泽岛的码头去了。 泽都市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只差掘地三尺了。 你乔姨实在没办法了,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在广泽岛找找看。 你爸已经召集村里人去找了。” 左子萱想了想,转身回房拿了件外套就往外走。 “萱萱,你去哪儿?”贺妈妈追在左子萱的身后问道。 “妈,我得出去找找。 那么小的孩子,要是走丢了或者摔到哪个旮旯角,遇到野兽怎么办?” 说完,也不顾贺妈妈在后面的阻拦,直接打开院门往外走。 听到动静,披着衣服追出来的贺楚,一脸疑惑的问贺妈妈。 “妈,你们这大半夜的要去哪里?” “哎呀,乔市长的小孙子走失了。 说是自己抱着存钱罐,跑到广泽岛来找萱萱了。 到现在两边都不见孩子……” “我去,多大的孩子?自己跑到广泽岛来找左子萱?”贺楚惊讶的问道。 “三岁多……” “啥?三岁多? 天呀,我三岁时在大院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呢,那家伙居然自己跑来找左子萱? 人才呀……” “现在还不知道来没来广泽岛,只是有人看到他往来广泽岛的码头去。 到底上没上船也不知道。” 第84章 田寡妇 “清宇……,清宇……”左子萱和贺妈妈母女从家跑到码头,喊了一路。 几人刚到码头,正好遇到准备往回走的贺爸爸一群人。 “爸,都找过了吗?”左子萱着急的问贺爸爸。 “进村的这方圆几里,都找遍了,这孩子是不是没有上船呀?”贺爸爸皱着眉,摇摇头。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那么小的孩子,售票员应该不会让他单独上船的。 天色已经开始麻麻亮了,五点过的第一班船,即将从广泽岛这边发往泽都。 开船师傅和售票员过来开船,见码头一大群人,心里奇怪,今早怎么那么多人赶第一班船? “贺师长,你们都要坐船去泽都市?”船长随意的问道。 贺爸爸摆摆手,“老于,我们不坐船,我们正在找一个孩子。” “孩子?哪家的孩子丢了?” 左子萱看向船长,想了想,挤到前面,一脸着急的问道: “于大叔,昨晚是你开的末班船吗?” 于长贵上下打量左子萱,淡淡的点头。 “那昨晚你收班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三岁四岁的孩子上船? 大概那么高,寸头,双眼皮,高鼻梁……” 于长贵摇摇头,“我在船舱里面开船,还真没注意看到你说的这孩子。” 左子萱一脸的失望,心里着急得很。 售票员童二毛想了想道: “你说的那孩子是不是背一个蓝色的小书包,手里还抱着一个存钱罐?” 左子萱眼前一亮,赶紧点头。 “对对对,大哥你看到他上船了?” “看是看到了,但当时他跟田寡妇一起上的船,下船也是跟着田寡妇一起下的船。 我还以为是田寡妇亲戚家的孩子,所以也没多问。” 左子萱眼前一亮,给童二毛道了谢,就赶紧催促贺爸爸去田寡妇家里问问。 贺爸爸和众人为难了。 这田寡妇可是这广泽岛有名的泼妇,再加上,此人风评不是很好,是个男人路过她家门口,她都要调戏两句的那种。 村里的男人们都怕被她赖上,看着她就躲得远远的。 这些年,连条公狗都不敢往她家门口过。 左子萱挑了挑眉,要真是这样,那还真不好整。 不过她还是准备上门去试试。 啪啪啪…… “谁呀?那么早跑来敲门,涨得慌呀?” 田寡妇不耐烦的一把将大门拉开,看到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美人站在她家门口,愣了几秒,接着“噗嗤”一下笑出声。 “小仙女?我们是同一个品种,可干不了那事儿……” 左子萱挑了挑眉,皱了皱鼻头闻了闻,笑着道:“田大嫂,实在不好意思,大早上打扰你休息。 我是贺家小二的媳妇儿左子萱,是来向您打听点儿事儿的。” 田寡妇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夫妻生活不协调了? 来请教怎么才能将人伺候舒坦?” 左子萱叹了口气,这女人还真是三句都不离那档子事儿。 “田大嫂,我是来问问,昨天你见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下了船后往哪个方向走的吗? 孩子一个人从泽都市跑过来,到现在杳无音信,家里大人都急坏了。 听童大哥说,昨晚那孩子跟着你一起上船下船的,所以想问问嫂子看到他下船往哪个方向去了。” 田寡妇皱了皱眉头,一脸不高兴的道: “没看到,你找错地儿了……” 直接转身一把将门推上。 左子萱伸手一把撑住门。 “田大嫂,你下体是不是瘙痒难耐,开始流出像鼻涕似的东西,奇臭无比? 同房还会出血,肚子偶尔会阵阵抽痛? 要是我都说中了,你这妇科病已经相当严重了。 你应该不好意思去医院? 这病我能治,一副中药就能见效果。 田大嫂考虑下,要不要试试?” 说完,松开撑着大门的手,头也不回的转身。 田寡妇咬了咬下嘴唇,看着左子萱离开的背影。 左子萱慢慢腾腾的离开,在心里默默倒数,5,4,3…… “等会儿,你真的……” 左子萱转身,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田寡妇顿了顿道: “那孩子昨天在泽都市的码头给了我一块钱,让我带着他上船下船。 他说他是贺毅家的孩子。 我看着能说出贺家人的名字,也不想多管闲事,所以也没多问他什么。 下船后,他直接就往西面去了。” 左子萱一脸感激的道谢,“谢谢田大嫂……” 正准备转身离开,被田寡妇叫住。 “你说的治病……” “田大嫂,我今天忙着找孩子,没空给你看。 等孩子找到了,你随时到家里来找我,我给你拿药。” 左子萱面上着急的道。 田寡妇见她着实着急,也没纠缠,点了点头。 左子萱急冲冲的跑到三岔路口跟贺爸爸汇合,“爸,问到了。那家伙下船后,往西面去了。” 大家心下奇怪,这田寡妇可是出了名的不好讲话,想从她嘴里打听什么消息,那是比登天还难。 这左子萱是怎么撬开田寡妇的嘴,打听到消息的? 大家急冲冲的跑回码头,准备往西面找人。 一到码头,正好遇到乔兴华跟乔家人,从泽都市那边坐第一班船赶过来。 “亲家,有消息吗?” 贺妈妈见乔妈妈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大,赶紧上前拍了拍她的手安慰。 “亲家,别着急,萱萱已经问到消息了,说孩子下船后往西面去了。 我们正准备往那边去找人。” “呜呜呜……,你说那孩子怎么就那么拧巴?真是把我急死了!” “好了,好了,先别哭了,我们赶紧先去把人找到了再说。” 一群人急冲冲的往西面去。 “清宇……,清宇……” 几十个人沿着西面的大路边喊边走。 昨晚左子萱她们才遇到野猪,这眼看就要走到西面山脚下了,仍然是没有见着人,大家心里都捏了把汗。 都猜想,孩子该不会遇到什么不测了? 乔妈妈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嚎啕大哭。 “清宇,你到底在哪里? 只要你回来,奶奶再也不悄悄带你回家了。 呜呜呜……” 大家都在旁边七嘴八舌的安慰乔妈妈。 乔兴华心烦的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都是自己疏忽了,这孩子一出生就缺乏母爱,左子萱对他又实在太好了,让他对左子萱有了依靠。 就认定了左子萱是他妈妈。 这才一个没看住,就偷偷跑了。 吞云吐雾间,他看到左子萱往几十米远的一块大石头走去。 仔细一看,边上有一只小拖鞋。 他将烟一把丢在地上,追着左子萱的身后,往大石头方向跑去。 左子萱走到大石头边上,捡起那只小拖鞋看了看,见乔兴华跑过来了,将凉拖鞋递给他。 “这是清宇的吗?” 乔兴华接过拖鞋,点点头。 “是,是他的。” 左子萱皱着眉头绕到大石头后面。 当看到夹缝里面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体,怀里抱着一个存钱罐,手里捏着她做的小木刀时,眼泪哗啦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蹲下,对着石缝里面小声的喊道:“清宇,清宇……” 乔清宇好像听到了左子萱的声音,他费劲的睁开双眼,真的看到左子萱蹲在他的面前。 他没有伸手,因为昨晚他眼前出现了无数次左子萱的身影,但每次扑过去,都是假的。 他瘪着嘴,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抹了一把眼泪。“妈妈,你在哪儿?我好害怕……” “乖,我在这儿呢。 妈妈够不着你,你自己出来好不好?” 乔兴华听到石头背后的讲话声,猛的转到石头后面,走到左子萱的身后。 看到蜷缩在石缝里的孩子,眼泪直接就崩了出来。 乔清宇好像模模糊糊看到了他爸爸,他将头转到一边,气呼呼的道: “我不要看到坏爸爸,不要坏爸爸……” “儿子……”乔兴华心疼死了,准备伸手进石缝里面够他。 但他手还没伸进去,乔清宇就哭着死劲的往石缝里面钻,嘴里还大喊道: “不要坏爸爸,我不要回去,我要找妈妈……” 左子萱一把将乔兴华的手抓住。 “兴华哥,我看孩子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里面的石缝是天然形成的,他再往里面去,人要是被卡在里面就完蛋了。 我们大人进不去,孩子又出不来。 不要刺激他了,你回避一下,让我来……” 乔兴华往石缝里面看了一下,的确正如左子萱说的那样。 石壁里的这个夹缝,越往里面就越窄,这石头和后面的山,又是一体的,要是人被卡死在里面,根本就没办法弄出来。 要么就得拿炸药来炸。 关键这一炸,不把孩子都给炸没了? 大家见乔兴华和左子萱在大石头那边拉拉扯扯的,都好奇的走了过去。 乔兴华无奈,只好听左子萱的话,站到石缝边上乔清宇看不到的地方等着。 “清宇,妈妈来接你回家了,过来妈妈抱抱。” 听到左子萱的声音,乔清宇终于停止再往石壁缝里面钻的动作。 他转头看向石缝外面,看了又看,一脸不确定的问道:“真的是妈妈吗?” 第85章 我害怕…… 左子萱心疼呀,眼泪在眼眶里面直打转,但还是面带微笑的点头。 “当然是我,你出来摸摸不就知道了吗?” 乔清宇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轻轻的碰了碰左子萱的手。 感觉真的能触碰到,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妈妈,你为什么要骗我? 明明说好了不会不要我的,为什么要让坏爸爸把我抱回家?” “清宇乖,妈妈错了,妈妈给你道歉好不好? 妈妈给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再相信妈妈一次好不好?” 乔清宇瘪着嘴,伤心的问道: “真的吗? 这次真的说话算话,不会丢下我,让坏爸爸悄悄的抱我回去?” “妈妈给你保证,不会了。 乖,出来妈妈抱抱好吗?” 乔清宇翻身起来,侧着身子从石缝里面出来,直接扑进左子萱的怀里,紧紧的搂住她的脖子,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小声抽泣。 “妈妈,不要丢下我,我害怕……” 左子萱感受到孩子一身滚烫,低头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赶紧抱着孩子往家跑。 “赶紧回去,孩子发高烧了。” 走到半路,乔清宇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乔兴华赶紧将孩子抱过去,往贺家老宅跑。 左子萱让贺爸爸把贺凡的盐水提上来,配了一支退烧药给乔清宇打下去,又给他把身上擦洗干净,用酒精擦了身上,物理降温。 折腾了一个早上,温度终于降下去了。 将乔清宇收拾好,又马不停蹄的给贺凡把点滴配好,打上。 整下来差点把她累死。 她给贺妈妈交代了换药顺序,便倒在乔清宇的身边睡了。 一觉起来,已经是下午四点。 她睁开眼,看到乔清宇一声不吭,睁着大眼睛乖乖的躺在她身边,紧紧的抱着她的手臂。 她伸手摸了摸乔清宇的脑门,松了一口气,还好,终于退烧了。 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将人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清宇,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差点把你爷爷奶奶和爸爸给吓死。 想妈妈,你可以给妈妈打电话,让妈妈去接你。 或者给你爸爸讲,让他送你过来。 你这么一个人跑出来,要是遇到人贩子怎么办? 要是被人贩子拐卖了,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知道了吗?” 乔清宇伸手紧紧的搂住左子萱的脖子,撅着小嘴,虚弱的点头。 “妈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但是,你答应我,再也不会丢下我了,好不好?” 左子萱叹了口气,轻轻拍打乔清宇的后背。“好,妈妈答应你……” 坐在门口的乔家人,听到屋里的对话,心疼得不行。这孩子不愿意回家,他们也不知道后面到底要怎么办才好了。 左子萱在衣柜里面翻了一件小背心和一条小短裤出来,给乔清宇穿上。 她昨天收拾衣服的时候看到的,猜想应该是贺毅小时候穿的。 质量还挺好,看上去有那么个七八成新,原本她以为会大了,没想到穿上去刚刚好。 乔清宇刚退烧,身体还没痊愈,整个人都蔫巴巴的。 左子萱将他背在身后出了门,她要去看看贺凡的情况。 一将门打开,就看到乔家人齐崭崭的站在她门口。 顿时就感觉有些尴尬。 孩子明明不是她生的,却那么黏她,有点儿感觉像是抢了人家孩子似的。 看着双眼通红的乔妈妈,知道她担心孩子,转身将乔清宇递给乔妈妈抱抱。 但奈何这孩子趴在左子萱背上,紧紧的抱住她的脖子不撒手。 左子萱那是再三给他保证,自己不会丢下他,这才勉为其难的伸手让乔妈妈抱抱,但眼睛却一直跟着左子萱移动。 乔家人一看这情形,这孩子怕是带不回去了。 左子萱进了贺凡的房间,准备查看他的情况。 贺凡整个人都虚脱的躺在床上,贺妈妈和贺爸爸一脸着急的守在床边。 这怎么越治越严重呢? 左妈妈不止一次怀疑,是不是自己把输液顺序搞错了。 见左子萱进到房间,贺妈妈赶紧迎上去,焦急的问道:“萱萱,你快帮贺凡看看,他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是不是妈把输液顺序搞错了?” 左子萱摆摆手,走到床边坐下。 “不会,他这是正常的,杀癌细胞的过程都比较痛苦。 每周杀一次,挺过去就好了。” 左子萱伸手摸了摸贺凡的额头,看看有没有没有发烧,又给他摸了脉。 “没问题,挺好……” 说完将银针掏出来,给扎了几针,贺凡便缓缓的闭上眼,睡了过去。 “爸妈,不用守着,他睡一觉就会好很多 癌症治疗的过程都是很痛苦的。 杀一个月,再带他去检查看看效果,三个月要是没好转,我们就想办法做手术。” 贺爸爸和贺妈妈连连点头,“好好好……” 左子萱一出门,乔清宇就伸出小手要抱抱。 “妈妈抱……” 左子萱见孩子萎靡不振,软趴趴的。实在不忍心,还是把孩子抱过来往厨房去。 贺妈妈和贺爸爸站在贺凡的房间门口,看见乔兴华屁颠屁颠的跟在左子萱的身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就产生了一种浓烈的危机感。 乔妈妈和乔市长两人倒是没那么多的心思,只是唉声叹气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路过花园,遇到正拿着剪刀在修剪花圃的贺爷爷。 贺爷爷见着左子萱终于起来了,眼前突然一亮,赶紧将剪刀丢在地上,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这就是乔家那胆大包天的小家伙?” 左子萱点头,还没有开口介绍,趴在左子萱背上的乔清宇便礼貌的开口喊人。 “太爷爷好,我叫乔清宇,今年三岁半。 后面的那个,是我的坏爸爸乔兴华,他是名公安。” 贺爷爷本来是过来问左子萱什么时候开饭的,看到乔清宇这小家伙的机灵劲,很是喜欢,便伸出手想抱抱这小家伙。 左子萱和乔兴华都以为他会躲开,但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非常配合的伸出手,要让贺爷爷抱他。 这可把贺爷爷给高兴坏了。 乔兴华震惊的看着乔清宇,亲昵的窝在贺爷爷的怀里撒娇,这心里忒不是滋味。 难不成,这孩子真要改姓贺了? 自己这亲爹都抱不到他,他却让第一次见面的贺老爷子抱,这天理何在? 他吃醋了…… 左子萱见乔清宇愿意让贺爷爷抱,便将人托付给贺爷爷。 “爷爷,那你帮我照看一下这个家伙,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做晚饭了。” 接着又交代乔清宇,“清宇,你跟太爷爷玩一会儿,妈妈去做饭好吗?” 两人一头,“放心去,孩子交给我。” 桥清宇点头答应:“好……” 左子萱去了厨房,乔兴华和贺老爷子没啥话说,乔清宇又不要他。 他只好跟去了厨房帮忙。 “萱萱,我有个不情之请。” “唉……,兴华哥,你是想说清宇的事情?” 乔兴华有些为难的点点阿头。 “虽然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当妈,但要是你们放心的话,就把孩子放在我身边。 你们有空了,就到贺家来看他。 等他稍微大点儿,懂道理了,你们再接回去。” 乔兴华什么感谢的话也没有说,只是抿抿嘴点了点头。 左子萱本来想着,今晚家里来人了,这晚饭怕是够得忙的。 哪想,贺楚和张婶儿已经把原材料都准备好了,她只需要炒就行,这倒是省事儿了不少。 两个灶台同时开火,一个多小时饭就做好了。 这个时候,正是村民们下工的时候。 大伙路过贺家门前,闻到从院里传出的阵阵香气,都悄悄的咽了咽口水。 心里都在嘀咕,这贺家今天做龙肉吗?怎么那么香? 乔家一家子吃了晚饭,就准备赶最后一班船回去了。 乔清宇听到乔家要回去了,赶紧躲到贺老爷子的身后不愿意出来。 “清宇,你爸爸不带你回去,他已经答应让你留下来。 你出来,我们去送送他们好嘛?” 左子萱小声的哄着他。 乔清宇将小脑袋从贺爷爷的腿后面探出来,一脸不信任的问道: “坏爸爸真的不带我回去?” 左子萱点点头,“真的不带你回去…… 听话,我们去码头送送你爷爷奶奶,不然他们该伤心了。” 乔清宇犹豫了好长时间,才点头答应,走了出来。 左子萱知道他病着走不动,便蹲下,将人背在背上,一起出门去码头送乔家人。 到了码头,乔清宇紧紧的搂着左子萱的脖子,一脸警惕的看着乔兴华,生怕他将自己抱走。 左子萱是好说歹说,他才同意在乔家人上船以前跟他们抱抱。 大家在码头等了十来分钟,船到了。 结果看到从船上下来的一行人,众人惊呆了。 苏家一家子,抱着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小胖墩,从船上下来。 小胖墩一看到左子萱,立刻拉开高音喇叭嚎啕大哭,伸手挣扎着要左子萱抱。 左子萱背上已经背了一个了,实在腾不出手来抱他。 他见左子萱不抱他,这可不得了啦。 那个伤心欲绝哦,好像他亲妈死了一般似的难过,差点儿哭背过气去。 左子萱无奈,只有把乔清宇递给贺楚,伸手去抱小胖墩。 她将人抱过来,唐嫣却“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呜呜呜…… 苏敬东,你这白眼狼,老娘要跟你断绝母子关系,再也不认你了,以后你就姓贺……” 乔兴华看到苏家这一家子,一脸疲惫的模样,这心里顿时就平衡了很多。 他淅淅索索的靠近苏浩平,“浩平哥,你们这怎么又回来了?” 第86章 我贺家子孙没绝育…… 苏浩平一家子刚返回京都市,就听说乔清宇离家出走失踪了。 这会儿在广泽岛看到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小家伙保准是自己离家出走,到广泽岛来找左子萱了。 他一脸木讷的道:“别提了,我一家子,被那家伙折磨得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 那家伙是不会走路,要是会走路,估摸着怕是也已经离家出走,自己跑到广泽岛上来了? 兴华,你说萱萱身上到底是有什么魔力?那么吸引小孩?” 乔兴华悄悄转头看了眼哭天喊地的唐嫣,有些一言难尽的道: “我要是知道的话,现在就不会在这里来找娃了。” 两人对视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因为苏家人来了,唐嫣的状态不是太好,乔家人也没好走,只好又跟着回了贺家。 村里的村民奇怪,自从这贺小二的媳妇回来后,贺家这两天还真是热闹。 不是市长过来,就是央部的秘书长过来。 整得村民们也是叫苦连天。 他们被村长督促着,穿个衣服必须要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不说,连一个人走路,都得抬头挺胸面带微笑,露出八颗门牙。 就连路过贺家大门,都不准打嗝放屁。 差点儿把大家伙搞出心理阴影来。 贺凡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已经起来,一个人坐在饭厅吃左子萱给他留的饭菜。 才吃了一半,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进了饭厅,坐在桌边等着张婶儿热菜端上来。 贺妈妈做了简单的介绍,贺凡也打了招呼,便自顾自的吃。 吃着吃着,就看见一条清亮的水柱,流到他的碗边上。 他含着一口饭,抬起头来,瞬间和一双大眼睛四目相对。 小胖墩趴在饭桌上,流着哈喇子看着贺凡吃饭,时不时的瞟向他碗里两半卤蛋。 贺凡扯了扯嘴角,指着自己碗里的卤蛋问道:“你想吃这个?” 小胖墩也没动作,就那么流着哈喇子,一脸呆萌的看着他。 贺凡夹了半个蛋递给他,他一把接过来,在左子萱的怀里高兴的蹦跶,然后迫不及待的将蛋往嘴里塞。 那模样像极了饥饿逃荒的难民。 苏家人看到他那吃相,默默的将头转到其他方向,假装不认识。 实在是太丢脸了。 在家啥好吃的都供在他面前,人家就是不吃。到了贺家,就是一棵菜叶子他都吃得香得很。 你说这不是犯贱吗? 小胖墩两三下把自己手里的卤蛋吃了,又眼巴巴的看着贺凡碗里的另一半卤蛋。 那么多客人在,贺凡总不能对一个小孩子吝啬。 只好肉疼的把自己的另一半卤蛋,也给了他。 饭菜上来了,一盘切好的卤蛋放在小胖墩的面前。 这家伙直接把一盘子都拉了过来,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他将盘子推给了贺凡。 苏家人在心里那个捶胸顿足哦,白眼狼那是骂了不下于百遍。 贺凡好笑的看着小胖墩,这家伙还懂得吃人一餐还人一席。 小胖墩见贺凡一直不动筷子,又往他面前推了推,大有你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的阵仗。 苏德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果然是帮贺家生的。 吃完饭后,大家就商量着孩子的事情。 不用劝,唐嫣是死活都不愿意把小胖墩带回去,自己也不愿意留下来照顾孩子。 一直气呼呼的嚷嚷着这孩子不要了,贺家要,就送给贺家了。 苏德修和苏浩平知道她在赌气,也没跟她计较,但贺爷爷听着就不舒服了。 什么叫他们贺家要? 难道他们贺家生不出孩子来了,要他们苏家的? “我贺家子孙没绝育……” 说完抱着乔清宇的走了。 饭厅里顿时静如止水,安静如斯。 苏家人明显是听出了贺老爷子不高兴了,面上也有些尴尬。 贺妈妈赶紧解围道: “呵呵……,老爷子年纪大了,脾气也像孩子似的,你们别往心里去。” 说完又赶紧安慰唐嫣,“小唐,孩子是你生的,他再黏我们萱萱,你也是他亲妈,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现在还小,听不懂道理,等大点儿就好了。” 唐嫣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有些太过激,多少有些针对左子萱的意思,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眼泪跟着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对不起,萱萱,玲婶儿…… 我真的实在太伤心,太生气了。 那家伙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呀。 萱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喜欢萱萱,我可以理解。 但他…… 他连亲爹亲妈都不要了,这让我怎么想得通嘛……” 贺妈妈也是非常的无奈,这孩子她也是知道的,就是离不得左子萱的生活范围。 她也是纳闷得很,这些孩子一个两个的,跟中了邪似的,拼了命的就是要待在左子萱的身边。 就哪怕左子萱不带他们,他们只要在左子萱的生活范围内,都可以自行玩耍。 作为直接躺枪的左子萱,这会儿她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都同意把乔清宇带在身边了,难道还要把小胖墩往外推?都是她的干儿子,总不能厚此薄彼? 所以这时候,她最好闭嘴,看看苏家到底想怎么安排。 贺妈妈他们更不会帮左子萱决定什么,他们尊重她的决定。 苏德修真的是有些为难,你说把孩子放在这里,每月给一些钱,人家贺家可不差你那几十百把块钱。 你说出人,唐嫣又不愿意留在这里照顾孩子,再加上她的产假也马上也要满了,得回工作岗位上去工作。 孩子带回去更不现实了,经过这几次折腾,他们真是被那混小子给彻底打败了。 他老伴被折磨得神经衰弱,这会儿还躺在医院。 乔妈妈见一屋子人愁眉不展的,便开口建议道: “萱萱一个人,肯定是带不了两个孩子的,何况东东连路都不会走。 我原本就想跟亲家商量,想让我们家保姆秦婶儿过来在这里照顾清宇。 这样,孩子又能见到萱萱,又不会让萱萱太受累。 当然,这费用都由我们乔家自己出,包括他们每月在贺家的生活费,都由我们出。 亲家母,你看这么安排行吗?” 贺妈妈没有直接答应乔妈妈,而是转头征求左子萱的意见。 “萱萱,你认为呢?” 左子萱点点头,的确能这样安排的话,是最好的。 贺爸爸开口道:“保姆的工资你们自己负担,生活费就算了。 多养几个人,我贺家还是养得起的。” 苏德修试探性的问左子萱,“萱萱,你晓得的,东东也是离不得你,要不我们也请个人过来在这里带?” 左子萱耸耸肩道:“我没意见呀,两个都是我的干儿子,你们安排好就行。” 这事儿也就那么定下来,苏家和乔家,都准备让自家保姆明天就过来,在这边带孩子。 客房里,乔妈妈唉声叹气的道: “你说清宇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喜欢待在贺家? 以前我以为他是离不得萱萱,非她不可。 但今天我看着,连第一次见面的贺老爷子和贺小妹都能抱那家伙。 说明他并不是非萱萱不可呀。 我就整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看看贺家的氛围,再看看我们家的氛围。 清宇一出生,看到的就是父母鸡飞狗跳的争吵,爷爷奶奶的唉声叹气。 司淇将他生下来,就没有带着他睡过一天,更别说教他学习,讲睡前故事什么的。 就是在一个桌子上吃饭,都没有给他夹过一筷子菜。 而萱萱是怎么做的? 不用我说,你们也看到了。 我不知道贺家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但自从我接触到他们家以来,我看到的就只有和谐。 其实有些话我都不该说。 有时候背地里,我也会抱怨。你说咱们父子,这辈子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从未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情。 可为什么就娶了司淇这样的儿媳妇?” 不管父母说什么,乔兴华都不接话,坐在窗子边,一言不发的抽着烟。 是他对不起孩子,让孩子有那样子的亲妈。 可惜左子萱已经结婚了,那么好的姑娘,贺毅也不可能放手。 不然,他也会为了孩子,努力争取争取。 现在也只有想的份儿了。 另外一间客房,苏浩平烦闷的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着对面哭哭啼啼唐嫣。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刚才你自己在贺家人面前大放厥词,说不要东东了,要送给贺家,还把老爷子给得罪了。 这会儿你又哭哭啼啼的是什么意思?是又想将人带走? 别说我们一家子实在是受不了那臭小子的折磨了,你也带不走呀。 你有本事把人带走,我们这会儿也不会在这儿了。” “苏浩平,你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没本事看好自己的孩子?” 唐嫣伤心的呜咽道。 苏浩平实在是烦了,将还剩半截的香烟,直接杵在烟灰缸里熄灭,丢下一句,“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直接摔门离开,去院子里面透气。 他感觉自己真的快要崩溃了,那母子两人,不是这个哭,就是那个闹的。 他以前从来没有现在这一刻,如此想要单身。 婚前幻想的一切美好,婚后全部化为乌有。 除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夫妻间无止境的吵闹,和相互抱怨。 真是累人…… 第87章 给我三哥在乡下定的媳妇儿 因为乔清宇生病,所以孩子们晚上跟着左子萱睡。 倒是都乖巧得很,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苏家和乔家的保姆都过来了,两家人交代了一下便离开了广泽岛。 乔清宇倒是在左子萱的劝说下,好好的跟家里人道别,乔家人也说了每周都会过来看他。 小胖墩那边就不一样了,虽说很给面子的让苏德修和苏浩平抱了抱,但就是撅着个屁股死活不让唐嫣抱。 把唐嫣气得,伤心欲绝的哭着上了船。 罪魁祸首完全不知,傻笑着窝在左子萱的怀里流哈喇子。 贺家人见状也真是一脸的无奈。 上船后,唐嫣一直哭不停,乘船的人都时不时的往他们这边看。 苏德修是尴尬得不行,苏浩平是心烦得不行。 “你自己说要与他断绝母子关系,要将他送给贺家的,现在有啥好哭的?” 苏浩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哭了一路,活像是他们苏家欺负了她似的。 “我那不是气话吗?”唐嫣也是气急了,她伤心得不行,苏浩平不安慰自己就算了,还在旁责怪自己,这人到底是怎么当别人丈夫的?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了,乔妈妈赶紧插嘴转移话题。 “小唐,婶儿建议你,以后当着东东的面说话还是注意点儿。 就东东那聪明劲,我严重怀疑那家伙能听得懂大人讲话。 别看他们小,你以为他啥都不懂。实际上大人做什么说什么,他们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我家清宇就是最好的例子,不然也不会那么离不得萱萱,偷偷的都要跑到广泽岛来找她了。” 经过乔妈妈那么一说,苏家人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苏家父子同时转头看向唐嫣。 唐嫣则停住哭声,一脸心虚的低下了头。 从小胖墩被抱回去,不愿意吃东西开始,她就一直对孩子骂骂咧咧的,常说的就是不要孩子了。 孩子被左子萱养了一段时间,在医院吃得好喝得好,回去了有些不适应,有点闹腾那也是正常。 唐嫣也年轻,终究少了些耐心。 第一次从贺家回去,孩子哭闹,她不仅骂孩子,连着把左子萱也好一通的咒骂。 因为贺家不要苏乔两家给生活费,回到京都后,苏德修就在想,要怎么补偿贺家。 突然想起要回来的那钱和票,便无意间问苏浩平两口子道: “浩平,感谢萱萱的那一千块钱和票,你们拿给她没有?” 苏浩平从来就不管钱的事情,也不知道唐嫣给没给,转头问她。 “你把东西给萱萱没有?” 唐嫣听到自己公爹提起这钱的事情,心里一阵的心虚。 “我……,我…… 最近孩子闹腾,我忘记这个事情了。” 原本要感谢左子萱的那一千块钱和各种票,因为孩子太黏左子萱,她吃醋,将东西自己收了起来,不愿意再拿出来给左子萱。 家里那么久没有提到那个钱和票的事情,她都以为家里忘记了。 她还想着,要是家里忘记了,她就把这钱和票自己存下来。 谁知知道,她公爹今天会突然过问这个钱的事情。 苏德修和苏浩平同时转头看向唐嫣,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来来回回贺家都那么多次了,她居然没有给人家? 那相当于人家左子萱救了自家孩子的命,那么长时间以来,他们苏家一点表示都没有不说,然后孩子一闹腾,他们还厚脸皮的,把孩子往人家家里送? 这让左子萱和贺家怎么看待他们苏家? 苏德修和苏浩平的动作神般一致,从桌上拿起烟,默不作声的点燃。 这父子两人若是家里不来客人的情况下,几乎不会在屋内抽烟。 要是平时,唐嫣早就开始抱怨了。 但今天屋内已经烟雾缭绕,熏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她却不敢动一下。 苏浩平吞云吐雾,眯着眼看向唐嫣,声音听不出任何的起伏。 “说说怎么想的?反正孩子也送走了,这日子还过不过?” 苏德修没有说话,这要是自己的孩子,他这大巴掌早就已经招呼上去了。 唐嫣是儿媳妇,他一个做公爹的着实不好开口责怪。 他也只能说,这唐嫣真的太过于小肚鸡肠,完全没有什么格局可言。 唐嫣心里咯噔一下掉入谷里,猛的抬头看向苏浩平,没有了平时在家里咋咋呼呼的样子。 她没有闹,没有质疑,只是眼眶通红的道:“我真的只是忘了,一会儿我就给她把钱和票寄过去。” 苏浩平哼笑一声,“唐嫣,你可知道,你的小肚鸡肠让我们苏家,现在在贺家人那里陷入了什么局面?” “人家贺家缺你那一千块钱和票?” “你现在才将钱和票送过去,让贺家怎么看我们苏家? 哦,人家救了你苏家的孩子,你们没有什么表示的。 这会儿孩子留在人家那里养,你送这一千块钱过去,说是感谢他们当初救孩子的。 你觉得人家会怎么想? 人家会不会怀疑,你就是怕人家对你孩子不好,所以才给这个钱和票?” 唐嫣张了张嘴,她当时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就是很生气,赌那么一口气罢了。 “我……,我……” 她也不狡辩了,直接问苏浩平:“那……,那现在怎么办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故不故意的,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只有从其它方面补偿和感谢人家了。” 苏浩平正准备让唐嫣立刻把钱和票汇过去,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苏德修给打断了。 父子俩对视一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好了,这下他们苏家欠人家贺家的人情,都得一箩筐了,这怎么还得清? 话说从其他方面补偿贺家,但人家贺家有权有势还有钱的,这要从哪个方面去补偿? 为这个事情后,苏浩平和唐嫣两人的感情,突然就变得那么不温不火了。 唐嫣发现苏浩平对自己不冷不热,就如同朋友一般,还回娘家好一顿哭诉。 结果被她爸狠狠的给批评了一顿,骂她没格局,眼皮子浅,只会拖别人后腿。 虽说批评了唐嫣,但唐父还是把苏浩平叫回家来吃了顿饭,劝和两人。 苏浩平面上答应,但转过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唐嫣一再怀疑苏浩平在外面有人了,疑神疑鬼的跟踪了一个月,但的确没有发现他与任何异性有接触,也只有作罢。 日子就那么不咸不淡的过着。 本来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但小胖墩就像不愿意这家安生似的。 在贺家养了一段时间,终于会说话了,能两个字两个字的蹦词,虽然表述费劲儿,但还是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苏家每个月都要去看孩子,一去,那孩子不但不亲近唐嫣,家里所有人他都喊,就是不喊唐嫣。 把唐嫣气得差点没跳海。 她不就是以前骂了他几句,威胁了几次不要他吗? 至于那么记仇,连人都不喊吗? 大人们也着实是没有想到这家伙气性那么大,那么记仇。 还真是,直到他能完整表述一句话的时候,苏德修悄悄的问他,为什么不愿意亲近唐嫣,也不愿意叫人。 那家伙直接憋憋嘴道:“她自己说不要我,要把我送给萱萱妈的,我为什么要亲近她? 我以前不愿意吃她的奶,她就悄悄的掐我屁股,疼死我了。 晚上她抱着我出去逛马路,还把我丢进垃圾箱里面,差点没把我熏死…… 以前我不会说话,不是我拼死拼活的要回我萱萱妈这里,我都得被她给虐待死。 我才不要她做我妈妈……” 仅隔一扇门的众人,听到那家伙的话,全体惊呆。 这孩子真能记住婴孩时期的事情?而且还那么记仇? 后来,事实证明,他真的能记住。 只要他看过一遍的东西,或者听过一遍的东西,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复刻,也就是俗称的最强大脑,过目不忘。 这都是后话了。 苏家和乔家走了之后,两个孩子在贺家完全不用适应,该吃吃该喝喝,身体倍儿棒,从不生病。 只要左子萱不忙,每天晚上吃完饭都会和贺楚带着孩子在村里散步。 “左子萱,你这两个干儿子也真是奇怪得很,在咱们家也没见他们怎么粘你,但为啥拼死拼活的非要跟你在一起?” “可能有我辐射的范围有安全感呗。”左子萱一脸得意的笑道。 “啧啧啧,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看他们也就是馋你做的饭好吃罢了。”贺楚虽然嘴上嫌弃,但心里是却是认同左子萱说法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的确只要跟她在一起,就总是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切~,饭做得好吃,也是一种优点。”左子萱摇头晃脑的自夸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打谷场。 “喜儿姐,喜儿姐……” “这都快天黑了,喜儿姐一个人在这打谷场搞什么?” “跑那么快,连我叫她都没有听到。” 贺楚奇怪的看着周喜儿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嘟囔道。 “那是谁呀?” “哦……,那就是给我三哥在乡下定的媳妇,周喜儿……” 第88章 市里的正式工 家里给贺凡定了一个乡下女孩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虽说两家都在一个岛上,但有可能是两家离得不算近,又不在一个大队,所以不怎么走动。 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远远的看到自己的这准弟媳。 不过听说,贺家因为贺凡的身体状况,一直都想退婚。 但周家就是不退,这婚事也就那么一直拖着,具体也不知道周家那边是什么原因不肯退。 只不过明年就要风向大变了,两人这婚事到底能不能成,那还是另一码事呢。 一段小插曲,左子萱并没有放在心上。 和贺楚转了一圈,看到天色不早了,就带着孩子回去洗漱。 周家。 “娘,这可怎么办呀?我实在是等不了啦,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周喜儿坐在床边哭哭啼啼的道。 周母恨铁不成钢的伸手,狠狠的戳了戳周喜儿的脑袋。 “你这死丫头,你胆子也太大了,这让我怎么给你想办法?” “娘,你给我爹说说,让他同意贺家的退婚呗。” “你爹就是个拧巴,说了也是白说。 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再试试看。” 七点过,周长春提着自己的烟杆,咂巴着烟嘴回来了。 最近贺家又是来市长,又是来央部的秘书长,他作为贺家的准亲家,可谓是风光无限,谁见着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春爷”。 这可把他得意坏了,自家姑娘这还没进贺家门呢,这要是进了贺家门,大队不得把他给直接供起来? 周母和周喜儿将饭菜端上桌,便坐了下来。 周母还亲自给周长春拿来了杯子,倒上二两小酒。 周长春今天心里高兴,也没有察觉出周母和周喜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喜滋滋的啄了两口小酒,咂巴着嘴巴,一脸的享受。 周母也看出了他今天心情不错,便夹了几颗花生米放到他的碗里,趁热打铁的道: “老头子,我看这贺家小三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两家的婚事一直那么拖着,我们家喜儿也已经过了最佳的婚嫁的年纪,这再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 若是这贺小三两腿一蹬,死了,这让喜儿以后要怎么嫁呀? 我说要不这婚事,就这么作罢算了。” 啪…… 周长春将筷子拍到桌子上,皱着眉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母女。 “退婚? 两家的婚约十多年了,贺小三那病秧子,拖累喜儿一直等着,贺家想给点儿钱和票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将这婚退了? 除非贺小三死了,不然,贺家要想退婚,至少也要给喜儿弄一个城里的正式工,不然免谈。” 周母一脸为难的看了眼周喜儿,又看了眼周长春,这脑壳都要烦炸了。 “老头子呀,当年贺家为什么要与我们周家定下这门婚约,大家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 贺家来退婚,只要给的补偿到位,见好就收得了。 没必要闹到后面偷鸡不成蚀把米。 再说,喜儿这个年纪已经等不起了。” 周长春掏出自己的焊烟点燃,咂巴了两口,对着周母冷哼一声。 “你懂什么,城里的姑娘哪个不是大二十好几才结的婚? 喜儿只要去了城里工作,就是二十四五结婚都不算晚。 去了城里,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到时找个双职工,以后这日子还怕不好过吗?” 周母:…… 周喜儿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直掉眼泪。 自从经历了山上遇野猪的事情,左子萱就没有走远过,整天闷在家里研制各种加强版本的特效药。 为了这事儿,贺妈妈还专门给她腾了个带地窖的房间做药房,里面还特别找人来打了药架子。 日子就那么一天天过,平静得比广泽岛的海面还要平静。 这天缝六,是岛上赶大集的日子,左子萱被贺楚和贺妈妈拉着一起去赶大集。 她还以为大集上面有什么好东西销售,但去了后, 结果她真是想多了。 大集上的确人山人海,但只有农副产品交易,其他的啥也没有。 非要说这与农贸市场有什么区别,也就是多了些买速食的小贩,还有几个带着被看套,到处巡逻的治安队。 主要也是抓那些借着大集,私下交易非农副产品的人。 几人逛了一圈,发现的确没有什么好买的,还是去了供销社。 “妈,这人也实在是太多了,我们也没啥好买的,干脆回去。”左子萱站在供销社的门口,看到里面人挤人,如同煮饺子一般热闹,就不想进去。 “我本来想给家里那两个小家伙,买点糕点混嘴。 看这这样子,想要挤进去,怎么都得大半个小时了。 算了,算了,到时候让我单位同事从泽都带一些回来。” 贺妈妈一脸无奈的道。 这天气本来就热得慌,里面那味儿简直是够呛,她也只好放弃了。 “哎,妈,那是不是喜儿姐?”贺楚看向从供销社出来,已经离开的女孩背影。 贺妈妈往贺楚手指的方向,左右看了看,“还真是她……” “喜儿姐,喜儿……” “喊什么喊?”贺妈妈一把拉住咋咋呼呼的贺楚。 “我不就是打个招呼吗?”贺楚有些委屈的道。 “你打招呼,也要别人愿意搭理你呀,这会儿我们两家,为了她跟你三哥退婚的事情正僵着呢。” 贺妈妈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的道。 “咋的了,周家还是不愿意退婚?”贺楚挑眉问道。 贺妈妈摇摇头,一脸不高兴的道:“同意呀,但要求我们给周喜儿在市里面找份正式工的工作,不然退婚的事情免谈。” “啥?”贺楚震惊的转头看向贺妈妈。 他们贺家这几个孩子的工作,家里人都没有帮忙走一丁点儿的后门,都是他们自己考的。 这周家提这要求,简直是…… “他家不愿意退就算了呗,我哥现在身体看着也有些好转可,干脆就让我哥娶了喜儿姐呗。 喜儿姐虽然是农村的,但人老实能干,又不多言多语的。 嫁进我们贺家也没什么不好的。” 贺楚一脸无所谓的道。 “贺楚,别人外人不知道你三哥为什定下这门婚事,你应该是知道的? 别人不知道你三哥心里的委屈,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我就问你,让你嫁给个目不识丁的庄稼汉,你愿意不? 妈不是瞧不起乡下人。 但两个人之间差距太大,不同的成长环境和背景,不同的学历教育。 门不当户不对,将来的日子不知道要过得多痛苦?” 贺妈妈说到这儿,眼眶都有些通红了,她是真心疼自己那三儿子。 小小年纪就成了贺家的牺牲品不说,还被病魔缠身多年。 贺楚噘噘嘴,背着手,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头,“可是人家周家不愿意退婚,那又能怎么办嘛。” “不退就那么拖着呗…… 贺凡那病,一两年之内也痊愈不了。”左子萱插嘴道。 她在边上旁听,都听出了这周家的贪心。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 贺凡的身体情况,周家绝对是知道的,贺家在贺凡生病开始就提出了退婚,怕耽误人家姑娘嫁人。 这周家一直拖着,不就是想等着周喜儿把年纪拖大了,不好嫁娶了,来讹贺家吗? 这种人,换成她的话,绝对不会惯着。 你不退就那么拖着呗,贺凡一个男的,还拖不过女的? 最后着急的也只能是女方家。 她就还不相信了,这周喜儿还能就那么守活寡,一直等着贺凡? 左子萱想起贺爷爷一直念叨着要吃红烧肉,便拉着贺妈妈和贺楚去了趟农贸市场。 今天岛上赶大集,这农贸市场倒是没多少人。 不过肉摊子上到还是人山人海的。 左子萱刚走进,就听到里面有人吵架的声音。 几人费了好大劲才挤进去。 进去一看,哟呵,认得呀。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家,叉着腰,指着田寡妇的菜篮子,双眼冒火的盯着卖肉的营业员。 “王顺,咋的?爬寡妇的床,爬得连秤杆子都打不平了是不是? 同是一斤肉,为啥田寡妇的那么大块,我的就只有那么点儿?” “田寡妇,靠着卖屁股吃肉,整个广泽岛怕是只有你一个了?” 啪…… “咋的?羡慕?老娘三十来岁,有屁股卖,你这老虔婆想卖都没得卖。”田寡妇嚣张的重重给了卫老婆子一个大逼斗。 “田寡妇老娘的年纪都能当你娘了,你敢打我?”卫老婆子捂着脸,眼眶猩红的盯着田寡妇,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 “我打你怎么了?我还要杀了你呢。 为老不尊,该打,该杀……” 田寡妇随手拿起肉摊子上的砍刀,冲着卫老婆子砍去。 卫老婆子被吓得脸色苍白,赶紧躲开。 她躲,田寡妇就追…… 肉摊子面前顿时人潮涌动,鸡飞狗跳, 左子萱几人肉也没有买成,就被挤出了看热闹的人群。 几人对视一眼,完犊子,看样子这肉也买不成了。只有买条鱼,买点蔬菜回去,今晚将就着吃了。 遇到水果,再给孩子们买点儿水果。 岛上没有交通车,只有政府和驻岛部队的车辆在路上行驶。 有时候赶巧,能遇上牛车,一毛钱一个人,能在各个大队的村口下。 不过还是走路的村民相对要多一些。 贺家离农贸市场不是太远,左子萱几人则拎着菜,慢慢悠悠的走回去。 “啧啧啧,你说这田寡妇咋就那么不要脸呀? 你看她那风骚的劲儿,这岛上是个男人她都想睡,这是有多饥渴?” 提着篮子跟在她们后面的田寡妇,咬着牙,恶狠狠的盯着贺楚的背影。 悄悄的抽出自己藏在篮子里的一根擀面杖。 第89章 砒霜 “贺楚,老大不小的人了,祸从口出的道理明白不? 田寡妇的风评是不好,但谁亲眼看见她跟哪个男人睡了?还是破坏谁的家庭了? 再说了,谁愿意当寡妇?谁不想男人健在,儿女双全,家庭幸福的? 这命运的事情,又不是她说的算。 国家也没有规定寡妇不能再嫁呀。 就算她真和那肉联厂的营业员有个什么,男未婚女未嫁,我觉得合情合理呀。” “我倒不觉得田寡妇像岛上传言的那般不堪。 本来寡妇门前是非多,又是在这个紧张的年代,她要是不反其道而行,早就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你换个角度来想,她越是孟浪泼辣,门前不就越是清净吗?这不也是另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吗?” 左子萱伸手指了指贺楚的脑袋,说教道。 她本就是来自未来的人,看到的听到的,还真是毫不夸张的说,真比贺楚吃的盐还多。 田寡妇那一套逆向思维,她一眼就能看穿。 走在他们身后的田寡妇,听了最子萱的话,默默地放回擀面杖,接着眼泪如同泉涌一般往下掉。 就像左子萱说的那样,谁愿意当寡妇? 她十七岁就嫁给蒋吉全,家中虽说不富裕,但夫妻两人也算是幸福恩爱。 十年前,蒋吉全跟着村里的其他年轻人一起出海,在回来的路上,突然遇到了海啸。 那晚的风浪实在是太大,蒋吉全运气不好,被飓风刮倒的船桅给砸伤。 人送回来还没三天,就断了气,她就那么年纪轻轻的成了寡妇。 起初的一两年,看似还算平静,但这日子越是往后,这岛上的男人们就渐渐的开始不老实了。 没事儿到她家要么借个扫把,要么借个簸箕,要么借个水瓢,要么…… 反正各种理由去她家里,胆子大的,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的。 实在没办法了,她只有用反其道而行的办法保护自己。 自从五年前发生了一件事后,她一到了傍晚,就将家里大门锁上,闭门不出。 就是大白天出门,身上也随时带着一根擀面杖,生怕遇到坏人。 这十来年,她真的实在是过得太苦了。 有时候她甚至想不活了,随蒋吉全去了,一了百了。 但她没出息,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既然没有死的勇气,那只有好死不如赖活着了。 贺妈妈听了左子萱的话,嘴角微微提起。 这个儿媳妇,她真是越来越满意了,要是贺毅敢再闹离婚,她就将贺毅逐出家门让他去当和尚。 大家有说有笑的回去,在大门口,正好遇到从屋里出来的周喜儿。 贺妈妈以前看到周喜儿,这心里全都是愧疚,每次见到,都客客气气的。 但自从周家提出,退婚就要给周喜儿安排工作的事情后,她现在一看到周喜儿,就像看到一个贪得无厌的大老鼠一般厌恶。 她只是礼貌的对着周喜儿点点头,也没有给左子萱做介绍,自顾自的转身进了屋。 贺楚那马大哈倒是热情的给两人做介绍。 “萱萱,这就是喜儿姐。” “喜儿姐,这是我二哥的媳妇,左子萱。” 左子萱面带微笑的上下打量着周喜儿,心里好笑,哟呵,看来这姑娘老实本分的一张面皮下面,包裹着一颗闷骚的心呀。 她大方的伸出手来握住周喜儿的手,“你好,以后都是一家人,你虽说是我三弟的未婚妻,但比我年长,以后直接叫我萱萱就好。” 握住周喜儿的那一刻,无数的画面从她的大脑闪过。 她就说嘛,这姑娘这皮囊里面包裹着一颗闷骚的心,果然不假。 周喜儿突然被握住手,被吓了一大跳。 又看到左子萱面带微笑,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这心里直发毛,有种自己好像已经被对面这姑娘看穿了似的。 她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脸色有些煞白的道:“我还得回去上工……” 随后三两步踏下台阶,头也不回的跑了。 左子萱颇有深意的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或许,贺凡与这姑娘退婚,贺家一分钱也用不着花。 “嗯?我听说,喜儿姐今天不是请假了吗?还去上什么工?”贺楚伸长脖子,看着周喜儿跑远的背影,奇怪的道。 “人家只是不想在这儿多待,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离开罢了。” 左子萱哼着小曲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屋。 “孩儿们,为娘回府了……” 她站在门口大喊一声,站了几分钟都没看到乔清宇和小胖墩跑出来,这心里奇怪。 平时自己一进门,两个孩子就跟原子弹一样冲出来,今天这是怎么了? 从门口进来贺楚,“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啧啧啧,今天少奶奶回府,居然没有人列队迎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两个家伙不是被什么好吃的绊住了,就是被什么好玩的绊住了出来迎接自己的步伐。 左子萱挑眉,径直往内院走去。 一进拱门,就看着乔清宇和小胖墩守在贺凡的椅子边,两眼亮晶晶的盯着小茶几上摆放着的一包白糕。 “三叔,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糕点,我们可以尝尝吗?”乔清宇指着桌上的白糕,好奇宝宝似的问道。 贺凡伸手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等会儿,我给你们切一下。” 左子萱走过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瘪瘪嘴道: “你们这两个馋猫,果然是被点儿破白糕给绊住了脚……” 左子萱坐下,乔清宇和小胖墩才回过神来,齐齐往左子萱的怀里钻。 “妈妈,你回来了?我们好想你……” “妈妈,想你,想你……” 乔清宇和小胖墩赶紧拍马屁道。 左子萱将人搂进怀里,一人脸上捏了一下。 “想我? 纯属扯谈,我看我在你们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如一块白糕。” “妈妈……” “好了,切好了,擦擦手,自己拿着吃。”乔清宇还没说完,贺凡那边就招呼两人去吃了。 两个小家伙前一秒还在撒娇说想左子萱,这后一秒就立刻转身去拿桌子上的白糕。 左子萱一脸麻木的看着两个家伙神之一致的动作。 果然…… 两个吃货。 她都有些怀疑,这两个家伙该不会真的像贺楚说的那样,是因为自己做的饭菜好吃,才死乞白赖的留在自己身边的? 两个孩子拿到白糕,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往自己的嘴里塞。 一人拿了一小块递到左子萱的嘴边。 “妈妈吃……” “妈妈吃……” 左子萱面上立刻阴转云,倍感欣慰的道:“妈妈不……”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抓住两个孩子的手,将他们手里的白糕夺下来。 两个孩子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哭。 只是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左子萱。 左子萱皱着眉头,将白糕拿到鼻子边上闻了又闻,又将白糕掰开闻里面。 一股子苦味和金属铁锈的味儿,这好像是…… 小胖墩以为左子萱要吃,就没有要回她手上的白糕。 他从桌子上又拿了一块,递到贺凡的嘴边,“三叔,吃……” 贺凡很给面子的张开嘴,左子萱突然神色大惊,站起来一巴掌把白糕拍到地上的阻止道: “不能吃……” 两个孩子和贺凡一瞬不瞬的看向左子萱。 贺凡不明所以的问道:“嫂子,怎么了?” “这白糕从哪来的?”左子萱一脸凝重的问贺凡。 “周喜儿刚才来看我,她拿过来的,这白糕有什么问题吗?” “这白糕有毒,据我的判断,里面应该放了砒霜。” “什么?砒霜?”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贺凡的,还有刚进到院子里,贺妈妈和贺楚的。 “秦婶儿,秦婶儿……”左子萱对着外院大声的喊道。 “来了,来了……”秦婶儿跌跌撞撞的往内院里面跑。 “萱萱,怎么了?” “秦婶儿,你赶紧带着两个孩子去洗手,用肥皂多洗几遍。” 秦婶儿没有多问什么,点点头,赶紧将两个孩子带走。 “贺凡,你刚才也触碰了这个白糕,你也赶紧去洗手。” 贺凡没有质疑,点点头,起身去外院洗手。 “萱萱,会不会弄错? 周喜儿怕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害人?”贺妈妈一脸焦急的问道。 她虽然对周家讹诈的行为感到不满,但她怎么都不相信,就周喜儿那怂样,看上去连只鸡都不敢杀,她敢害人? “希愿是我搞错了。 但我有90的把握确定,这白糕里面加了砒霜。” 左子萱笃定的道。 她是外科专家,对砒霜这种东西,简直太熟悉了。 这东西虽说有毒,多数用来制杀虫剂或除草剂的。 但它也有药用价值,能够蚀疮去腐,治疗痈疽恶疮,走马牙疳,癣疮,寒痰哮喘…… 她曾经有段时间,还用这东西尝试着研制一种外伤药。 “贺楚,你抓只兔子过来试试。” 贺楚点点头,往前院跑去。 左子萱和贺妈妈在后院左等右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贺楚才提着一个笼子满头大汗的跑回来。 “让你去抓只兔子,怎么那么久?”贺妈妈着急的问道。 “别提了,那两个崽子听说我要抓兔子来试毒,抱着我的腿,死活都不让我抓。 说什么兔兔那么可爱,他们还要养大了吃呢。 就连爷爷也跟着凑热闹,拦着不让抓。 我实在没办法,只有跑出去,花了一块钱,让村里的狗蛋给我抓了几只老鼠回来。” 第90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左子萱汗颜,看来自己这身边,上至70下至1岁的,都是些妥妥的吃货。 兔兔可爱,居然就是为了养大了好吃。 “萱萱,赶紧把白糕放进笼子里去。” 贺妈妈着急的道。 “我来……” 贺凡准备从椅子上站起来帮忙做实验。 “得得得,你一个病秧子跟着凑什么热闹?好好待着。 这玩意儿我可不害怕。” 左子萱拦住贺凡,拿起桌上的白糕,丢进老鼠笼子里。 贺凡抿了抿嘴,自己都已经好多了,大家怎么还把他当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喂完老鼠,左子萱就把老鼠笼子放到角落。 贺妈妈看到笼子里的老鼠吃了白糕后,仍然活蹦乱跳的,顿时松了一口气。 “萱萱,你看这老鼠不都过得好好的吗?你是不是搞错了?” “慌什么,等着……” “贺楚,将这个东西收好,千万别被谁拿去吃了。” 左子萱也没有给他们辩解什么,等着直接看结果就行。 去厨房路过外院,看到贺爷爷搬了张躺椅坐在兔笼子边上,乔清宇和小胖墩正拿着草喂兔子。 “还喂? 这几只兔子都已经快被你们给喂成球了。” 左子萱站在不远处,抱着手臂看向兔笼子。 乔清宇和小胖墩听到左子萱的声音,蹦蹦跳跳的跑到左子萱的面前,抱着她的腿撒娇。 “妈妈,小兔兔好可爱,能不能不要抓它们去吃米糕?” “好好好,不抓不抓……”左子萱无奈的伸手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脸。 乔清宇来了一段时间,这身上明显长了不少的肉,看上去比以前健康壮实很多。 小胖墩倒是没什么变化,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很胖了。 比前段时间不同的,也就是会冒几个简单的词汇,也能自己走路了,只是走得不稳,需要人在边上看着。 两个孩子到了贺家,除了吃和玩儿,还需要学习。 左子萱给乔清宇安排了作业,一周背一首古诗,每天认识三个汉字,做五个十以内的加减法。 小胖墩则是由乔清宇带着认东西,乔清宇还会把自己认得的汉字,也无私教给小胖墩。 也不知道那家伙认没认,反正整天跟在乔清宇屁股后面,学得像模像样的。 左子萱还给他们整了一大块板子,刷了黑漆,让贺楚去给他们整了点彩色粉笔回来,让他们每天在那板子上画画。 两个小孩在贺家反正是过得欢快得很。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贺爷爷躺在躺椅上,摇摇晃晃的看着左子萱问道。 左子萱知道贺爷爷问的是什么事情。 “哪有那么快?再怎么也要等两三个小时? 不然,这下毒的人不是太愚蠢了?” 贺爷爷点点头,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结果出来了,给我说一声。” 左子萱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去了厨房。 贺家在这个年代,已经够招风了,一般不轻易对那些不足以为患的小事出手,担心被别人抓住什么什么小辫子。 但他们一旦出手,绝对斩草除根,以防后患。 周家。 周喜儿不停的在自家院子里面打转,时不时的往贺家的方向张望。 “喜儿,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看上去心神不宁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娘?” 周母坐在自家堂屋大门口的椅子上纳鞋底,见周喜儿在院子里面来回踱步,实在是被她晃得头晕。 “没……,没什么……” “那没什么你晃来晃去的干啥?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坐会儿吗?” 周喜儿咬着下嘴皮,忐忑不安的坐在周母的身边。 “娘,上次爹是不是说了,只有贺小三死了,我们的婚约就算作罢?” “你爸虽说是头倔驴,但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你就别在跟他对着干了。 贺家要是能给你在城里安排工作,也是给你锦上添花,以后你的日子不就更好过了吗?” 周母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哼,工作? 传话的人都给贺家说了多长时间了?但贺家一直不给回话,这不是明摆着,人家不愿意吗? 我都等了那么久了,这工作都没等来,我也不想等了,也等不起了。 我现在就想贺凡早点死,别站着茅坑不拉屎。” 周喜儿眯着眼恶狠狠的道。 二十年来,周母第一次看到她这种狠厉的表情,还被吓了一跳。 她一巴掌拍在周喜儿的胳膊上,小声地嗔怪道: “你这死丫头,胡咧咧什么?你就不怕这隔墙有耳? 说白了,这事情跟人家贺家,跟贺小三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你爹死拽着不放,非要从人家身上挖块肥肉下来,两年前,你们这婚就已经退了。 你自己又不是个老实的,反而还把人家贺小三给怪上了,你还要脸不?” 周母真是有些生气了,这爷俩儿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老实的主。 周喜儿被周母拍了一巴掌,说教了一通,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下来了。 “娘,我跟贺小三到底合不合适,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怎么不合适了?你看看贺小二的那媳妇,还不是乡下的。 你看嫁进贺家养了两年,养得跟个仙女似的。 你嫁进去养个两年,说不定比她还水灵呢。 你看看贺小二那媳妇,人家全身上下的衣着,哪一样不是大商场的柜台货? 可惜你这个死妮子不争气哟……” 周母恨铁不成钢的怒骂道。 “我倒是想嫁呀,关键贺小三的那将死之人,人家不愿意娶呀。 你让我怎么办了? 当初知道他病了,我也是愿意嫁过去伺候他的,哪怕他就是死了,我也愿意待在贺家守寡。 可贺小三美名其曰的说不愿意蹉跎我的青春,就死活不娶,难道这也是我的错?” “更何况,我跟贺小三订婚以来,哪怕我们都同在一个岛上,但我们见面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不完。 这很明显,人家根本就不喜欢我。 要不是迫于家里的压力,他根本不会应下这门婚约。” 周喜儿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了。 周母听着,心里一时也是五味杂陈。 其实这个事情,真的一定要追溯根源,一定要说有一个人错的话,那错的人绝对是周长春。 要不是周长春贪心,这事儿根本就到不了现在这难以收场的局面。 左子萱去厨房里面舀了点儿大白米和糯米泡上,准备晚上磨成米浆,发酵一晚上,明早给那两个馋猫蒸米糕。 天气实在太热,中午就做了一大盆凉面,熬了一锅粥,大家伙将就吃。 不管左子萱做什么,这一家子都能吃得一点儿不剩。 自从她来了之后,贺家就从来没有什么剩菜剩饭的说法。 吃了饭,全家习惯全体午休一小时。 但今天贺楚没去房间睡,她搬了张躺椅,躺在内院的花园里守着笼子里的老鼠。 她着实不相信,看上去老实胆小的周喜儿,能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 她倒不是要维护周喜儿,只是想证明自己这些年来没有看错人。 她躺在躺椅上,那是眼睛都不敢眨快了,生怕一个没看住,老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结果,大家伙才躺下半小时,就听到贺楚在院子里尖叫。 大家以为她怎么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贺楚双眼通红的指着笼子,双脚原地蹦蹦跳跳,激动的道:“死了,死了……” 贺妈妈一脸惊恐的看着笼子里,死像极其痛苦的两只老鼠,脚一软,差点颠倒,被站在边上的左子萱扶了一把。 “她她她……,她怎么敢?”贺妈妈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心中对周家最后一丝的愧疚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后怕。 如果今天左子萱没有在家,或者她们晚一步回来,这死的岂不就是乔清宇和小胖墩? 为什么没有贺凡?因为贺凡不喜甜食,十二岁以后,几乎就不怎么碰甜的东西。 现在倒是吃了,但也只吃左子萱做的。 这乔清宇和小胖墩,要是在贺家出了什么事情,这让他们贺家如何跟乔家和苏家交代? 重点是周喜儿这个白糕,是送给贺凡吃的。 她的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贺凡死吗? 这姑娘年纪不大,表面看上去老实本分的,没想到心思那么恶毒。 真是老天长眼,没让那毒妇进他们贺家的门。 左子萱明显的感受到贺妈妈全身都在颤抖。 她拍了拍贺妈妈的手背安慰道:“妈,没事的,没事的…… 大家这不都好好的吗?” “周喜儿这毒妇,我去找她拼命……”贺楚呜咽着转身往外跑。 左子萱放开贺妈妈,跑过去一把将人拉住。 “家里又没有死人,你就这么跑去她家里找她闹,她能认账? 到时候人家外人看了,还要说我们贺家就是为了退婚,在白糕里加了砒霜,自导自演污蔑她。 我们明明是受害者,你这么一去闹腾,她反倒成了受害者。” “她想毒死我三哥,难道我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那么算了?” 那种吃哑巴亏的憋屈感,让贺楚的愤怒已经达到了巅峰。 她想拎一把砍柴刀,冲上门去把周喜儿给砍了。 “不着急,近奸近杀古无讹,恶人自有恶人磨,她的报应很快就要到了。 这事儿听我的,我不会让咱们贺家就那么吃了这哑巴亏的。 等着……” 第91章 看戏 贺爷爷和贺奶奶站在台阶上,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笑盈盈的看着左子萱。 他想看看,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到底想要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周喜儿忐忑不安的在家里等了大半天,一直都没有听到村里传出贺凡的死讯。 她愤恨的一脚将小马凳给踢飞到院墙边上。 很明显,自己送去的米糕,贺凡没有吃。 为什么没有吃? 不就是瞧不起他们农村人做的东西呗,嫌脏,所以没吃。 那米糕搞不好早就被贺家丢到哪个旮旯角喂老鼠去了。 呵…… 没事儿,今天不成,她明天继续换别的花样送,直到他死为止。 今天晚饭,左子萱没有带着两个孩子出去散步。她搬了张躺椅,带着两个孩子,躺在躺椅上看星星,讲希腊神话故事。 大家都抬着一个小椅子,围坐在边上,一起听她讲故事。 自从左子萱来了之后,贺家还多了一项睡前娱乐项目,就是听左子萱讲故事。 老的小的都围坐在她的身边,听得津津有味的。 这年代,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吃了饭天一黑就上床睡觉。 现在有左子萱讲故事,就像看电视一样,在大脑里面勾勒她所说的每一个场景。 一般左子萱都是从七点半讲到八点半,然后大家洗漱了,九点上床睡觉。 今天没有出去散步,她就从7点,一直讲到了八点半,还留十分钟给听客们提问。 等大家都睡了,左子萱跑到客厅里面看了眼那老摆钟,十点整,准备出门搞事情了。 换了一身长袖和长裤,悄悄咪咪的准备出门。 打开卧室门,刚把头探出去,两个脑袋就凑了过来。 “哎哟,妈呀…… 你们俩想吓死我?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搞什么飞机?” 左子萱拍着胸口顺气,差点没被吓死。 “嫂子,这大半夜,你这全面武装的,是准备去哪?” 贺凡捏着下巴,上下打量左子萱。 “当然是去看热闹,顺便帮你退个婚。” “啥热闹?我们也要去……”贺楚赶紧举手道。 左子萱想了想,非常耿直的点头答应了,正好带这两个傻孩子去看看人性。 出门后,左子萱带着两人直接往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萱萱,这大半夜的,咱们去村长家做什么?难道是去村长家里看戏?”贺楚一脸疑惑的问道。 “都说了是看戏,那怎么能少了观众呢?我们去叫上村长和村支书,还有治安队的一起看。” 左子萱背着手,心情愉悦的走在前面。 半小时后,一大群人悄悄咪咪的来到打谷场,找了几处草垛子各自藏好。 躲了二十分钟,都没见打谷场有啥动静。 贺楚严重怀疑左子萱是借此机会,将自己骗到这里喂蚊子,以报平时吵嘴吵输之仇。 “我们到底要在这儿躲到什么时候? 整个打谷场的蚊子都被我给喂饱了。 你说的热闹没见着,我自己快要被蚊子叮肿,成个热闹了。” 经历了宁溶和乔兴华的事情后,左子萱对自己预言看到的未来的事儿,还是非常自信的。 不说跟大脑里面看到的场景百分之百重合,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相似嘛。 “安静点,快了。” 大概一刻钟,由远到近,走来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大家闭气凝神,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天色太黑,也看不出是谁,但从这身高和外型来看,是一男一女。 大半夜的,这一男一女跑到这寥无人烟的打谷场来做什么?这用脚后跟都能想得到。 “江利哥,我们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我这肚子已经一天天见大了,快要瞒不住了。” “你家里不是说,同意贺家退婚,让他们给你在城里安排工作吗?” “话是那么说,但等了那么几天了,贺家一直拖着不给回复,也不给安排,我实在是等不了啦。 我这身子越来越重,这要是被村里人发现,是要吃花生米的。” “急什么?他们家不愿意退婚,你就想办法嫁过去呗。 就贺凡那病秧子,离死也不远了。 你嫁过去后,想办法制造个你们同房的假象,后面就说怀孕了,将我们孩子的放在贺家养呗。 就贺家那条件,我们孩子这辈子都得锦衣玉食,将来说不定还能捞个大官做呢。” “江利哥,你怎么能把我推给其他男人呀?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爱我?” “怎么会呢?我让你嫁进贺家去享福,又没说要跟你断了关系。 贺凡那病秧子满足不了你的,我来满足你。” “嘭”的一声,重物倒在草垛上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男女喘息的声音。 “江利哥,会伤到孩子的。” “我有分寸,伤不着,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做了,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那,那你注意点儿……” 接下来就是淅淅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两人躺在草垛上脱得光溜溜的,正准备进行下一步,不远处就响起了“啪啪啪”的巴掌声。 “精彩……,狗男女,真是好计谋。 想让贺家当冤大头帮别人养野种? 想得真美。” 草垛上的两个人听到巴掌声,魂都给吓没了,直接愣在在了草垛上不敢动。 余江利见只有左子萱一人,心中立刻起了恶念,想直接把左子萱干掉。 左子萱赶紧伸手阻止,“哎,别动,别动…… 急什么?还没有颁奖呢。” “有请各村村长,村支书,治安队成员闪亮登场……” 接着四周的火把“噗噗噗”全部亮起,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从草垛后面出来。 “哎呀,这女的我倒是认识。 嘶,这不知死活的男人是谁呀? 这是哪家的少爷,那么牛逼,敢打贺家的主意?” “萱萱,这是前几年到我们村里插队的知青余江利,家中父母都是河城那边铁厂的工人。” 村长赶紧在边上解释道。 “哦……,此情此景,大家伙都看到了听到,不需要我贺家再作任何解释了? 我们贺家别无他求,只希望各位领导干部们,能按国家相关律法对这两人进行处理。 领导们,我这个要求不过分?” 大家七嘴八舌的道:“不过分,不过分,这两人本来就犯了流氓罪,该扭送到公安局去,按照国家刑法处置。” “村长,村长…… 我是被周喜儿勾引的,不是我自愿的。 不然我一个城里来的,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这村姑?” 余江利穿好裤子,站在打谷场的中间,赶紧一脸着急的解释道。 村长一脸鄙视的看向余江利,“孩子都搞出来了,还不是自愿的?哄鬼呢?” 还在草垛上穿衣服的周喜儿听到余江利的话,差点晕过去。 自己都没有告他,是他诱骗自己,他反倒说自己勾引他。 余江利接下来的话,让周喜儿如同五雷轰顶,同时也直接颠覆在场的所有人。 “她那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还说不清楚呢。 她跟我第一次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落红。 谁知道她在我前面还有多少男人?” 周喜儿脸色煞白,如同死人一般。 她第一次的时候,的确是没有落红。不过余江利真的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至于为什么没有落红她也不知道。 “我是没有落红,但我对天发誓,我真的就只跟你一个男人发生过关系。” “你这话会不会过于苍白?第一次会没有落红?骗谁呢?” “得得得……,有什么话,你们到派出所去慢慢掰扯,别在这儿哔哔。” 治安队队长让人将周喜儿和余江利捆上。 周喜儿突然冲到左子萱的面前,“扑通”跪下。 “二嫂,我不要贺家安排工作,也不要贺家的补偿,我同意退婚,求求你让贺家帮帮我。 只要他们帮了我,我保证不会让我爹再向贺家索求什么。” 左子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周喜儿,想什么呢? 你还真想让贺家帮你养野种?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贺家还需要你周家同意退婚? 你挂着贺家未进门儿媳妇的名头,却爬上了别人的床,怀了别人的野种。 你凭什么要得到贺家的补偿? 你周家欺人太甚,居然隐瞒贺家多年,做出这种苟且之事,我们还要问你周家索要赔偿呢。 你真以为贺家对你周家处处隐忍,是因为好讲话,还是怕了你们周家? 真是不知者无畏,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我敬你周家一家子,都是汉子,有胆。” 听到消息跌跌撞撞赶过来的周长春夫妇,正好听到左子萱的话,两人同时站在人群外面,停住了脚步。 “贺楚,将老鼠笼子拎过来。” “来了,来了,大家让让……” 左子萱接过贺楚手里的笼子,丢在周喜儿的脚边。 “今早,我见两只老鼠饿极了,就喂了点儿白糕给它们吃。 结果…… 三个小时不到,这两只老鼠就异常痛苦的死了……” 周喜儿看到笼子里面死相异常恐怖的两只老鼠,还有笼子里面没有吃完的一大块白糕。 吓得整个嘴唇都在颤抖。 她是说为什么没有听到贺凡的死讯,原来人家早就已经识破了白糕有毒。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白糕,才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今晚才会跑来这里抓自己的现行? 完了,自己真的完了。 站在人群外面的周母,看到老鼠笼子里面的白糕,顿时感到头晕目眩。 昨晚,周周喜儿说家里老鼠太多了,问自己要了些砒霜,说是药老鼠。 今天一大早上,她就看到周喜儿起来蒸白糕,蒸好了还不让自己和她爹吃,说是要拿到大集上卖的。 真是没想到呀,自己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恶毒的玩意儿? 第92章 破鞋 周喜儿看到笼子里的死老鼠,没有再反抗,乖乖的让治安队员用绳子将她捆上,带走。 如果她只是违背婚约,做出这种苟且之事。兴许她还能求求贺家,责怪贺凡因为身体一直拖着不娶为借口,求他们帮忙,两家过往就此清算。 但现在的性质变了,是自己要毒死贺凡,害人性命,并且贺家已经知道了。 现在不但没有谈的资本,这条命能不能活到被枪毙的那天,还是一回事呢。 这一点儿,周喜儿算是猜对了的。 原本她想借着肚子里的孩子来逃避死刑,暂予监外执行。 结果,她才进监狱第三天,孩子就流掉了。 原因就是住在她隔壁床的狱友,家里给送来了白糕,她一见着白糕,以为是贺家对她的警告。 吓得全身发抖,发了一夜的高烧,孩子就那么没有了。 后来余家为了保余江利,找了无数的关系,甚至是掏空了家底,赔偿贺家,才搞了个两人是自由恋爱的关系。 这才把两个人给弄出来,立刻去街道办扯了结婚证。 余家本是不想管周喜儿的,但要是他们不把周喜儿一起捞出来,余江利也弄不出来呀。 周喜儿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涅盘重生,以后好好跟余江利过日子了。 结果,前脚从街道办出来,后脚到了没人的小巷子,就被余母狠狠地焊了几个大巴掌,甩得她晕头转向的。 “你这山沟子里的荡妇,破鞋一双,勾引我儿子搞出那么大一桩事情来,害得我余家倾家荡产。 我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 余母咬牙切齿对着周喜儿拳打脚踢。 余江利和余父则站在边上,冷眼旁观。 余母说的倾家荡产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夸张,余家为了把人捞出来,补偿贺家,求贺家高抬贵手,不要阻拦他们救人,那是家里的棉被都卖给了左邻右舍。 家里现在就只剩几张床架子,和几张单薄的床单。 余家吃了那么大的亏,他们是不敢招惹贺家,但不等于是他们要放过周家。 余母拽着周喜儿的头发,一路上又打又骂的杀去了周家。 把周家打砸一通后,逼着他们拿钱出来,赔偿自家把周喜儿捞出来的损失。 别看周长春这人,在家里像个一家之主似的说一不二,但在外人面前就是个懦弱的缩头乌龟。 余家打上门来,他也只有唯唯诺诺的将家里所有的家底,都拿出来赔给余家。 人家余家钱一手,拍拍屁股直接走人,根本就没有要把周喜儿带走的意思。 余江利虽然被搞出来了,但他仍然是下乡插队的知青,还不能返城,也只有回知青点去住,跟着其他知青一起下地干活。 这个时代,对男人好像总是那么宽容。余江利回了知青点,被其他知青打趣了几句,这事儿也就算是过了,也没有人再说什么。 余江利的生活也还像从前一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但周喜儿就不同了,周家在整个广泽岛的名声是彻底臭了,比田寡妇的还要臭。 是人路过他家门口,都要吐上三口唾沫子那种。 官家对外说两人是自由恋爱关系,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外人不知道,他们广泽岛的村民还不知道? 最后,贺家成了众人眼里最大的受害者。 这还要归功于左子萱。 其实你违背婚约偷人也没什么,贺凡的身体状况,也的确是耽误了别人,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你想要害死贺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周喜儿被抓的第二天,贺爸爸就准备动手收拾这一家子,让周喜儿直接死在监狱有去无回。 被左子萱给拦住了。 总之,她就是一句话,“恶人自有人磨,别脏了自家的手,我们只需要专专心心的演好受害者的角色就行。 等着看戏……” 贺爷爷私底下也劝说贺爸爸,让他听左子萱的。 贺爸爸在这一老一少的劝说下,也只好作罢,静观其变。 结果第三天,余家就找上门来了,求爷爷告奶奶的,赔了他们两千块钱,让他们高抬贵手放过余江利,至于周喜儿,等人出来了,他们余家自然会收拾。 贺家是差这两千块钱的人吗? 但最后还是在左子萱的示意下,将钱收了,然后坐等看戏。 第四天,就听到监狱那边传出消息,说周喜儿的孩子流掉了。 其实左子萱早就知道周喜儿这孩子保不住的,那天她从周喜儿的孕像上就已经看出来了。 周喜儿怀着这孩子,整日提心吊胆,心神不宁的,流产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贺家什么都没做,只要外人一提起这事儿,一家人都表现得伤心欲绝的模样,让人看了直为贺家喊委屈。 就这么,贺家在整件事情当中,变成了最为无辜的人。 最好笑的是,周喜儿被放回来一个月后,哭兮兮的跑到贺家大门口跪着。 “贺凡,我知道自己错了,求求你原谅我。 我们的婚约还没有解除,我嫁进贺家以后,一定会老实本分,好好的伺候你,伺候公婆和爷爷奶奶的……” 气得贺妈妈直咬牙,自家这到底是惹上了什么无赖,都这个样子了,这周喜儿还好意思跑到贺家门口提婚约的事情。 她拎着一桶潲水,准备开门泼死她这不要脸的东西。 又被左子萱给拦住了。 她叫来贺楚,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贺楚点点头,飞快的从后院小门离开。 一刻钟不到,就听到大门外面传来周喜儿的惨叫声。 “你这不要脸的荡妇,你是跟我扯了结婚证的合法夫妻,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跑到前未婚夫门前勾引别人。 大家都来看看,这婊子到底有多浪? 当初跟贺家有婚约时跑来勾引我,这会儿跟我扯了结婚证,又跑来勾引人家贺家老三。 我说我当时是被她勾引的,还没人相信。 现在你们看看,她这是在做什么?” 余江利还在地里干活,就听到村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田坎边上大喊: “大家快去贺家门口看热闹啰…… 余知青的媳妇儿周喜儿,这会儿正跪在贺家门口承认错误,还想着嫁进贺家伺候人家呢。 快去,快去……” 余江利听到后,脸色唰的一下黑了下去。 他现在虽然极度恶心周喜儿,但这周喜儿也是跟他扯了结婚证,名义上的合法夫妻呀,自己都还没有死,她怎么敢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 其实周喜儿也当真是吃了这没文化的亏。 她以为扯一张结婚证,又没有摆酒,就不算是结婚。 村里很多人只办了酒,也没有去扯什么结婚证。 而且她跟余江利两人回来后,也没有什么联系,她以为两人就这么结束了。 所以才那么大张旗鼓的跑到贺家门口演那么一出,想博取贺家人的同情,娶她进门。 围观的众人对着周喜儿指指点点的,口水星子都差点把她淹了。 周喜儿也是懵了,她跟余江利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这会儿余江利说的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都围在咱们家门口做什么呢?”左子萱和贺妈妈还有贺楚,抱着两个孩子从外面走到自家门口。 围观众人见贺妈妈和左子萱几人从外面拎着东西回来,马上就有热心的邻居跑过来汇报情况。 “哎哟,玲飞,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刚才周家那小荡妇,跪在你们家门口,死乞白赖的要嫁给你们家老三。 你说她要脸不?” “啥?嫁给我家老三?我没听错?她跟余知青离婚了?”贺妈妈故作一脸惊讶的问道。 “没呢,你没看这儿才被余知青打得鼻青脸肿的吗?” 贺妈妈带着左子萱几人走到周喜儿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打得蓬头垢面的周喜儿。 “周喜儿,你说你这是做什么? 既然当初要违背婚约,跟人家余知青好,两人又有过孩子,也已经扯了结婚证,那就好好过嘛。 你这跑到我家大门前整这些,你不嫌丢人,你多少也考虑考虑你男人的面子呀。 你这么做,让余知青以后怎么在这广泽岛做人? 让别人都笑话他媳妇是个水性杨花的?” “玲婶儿,我没有跟他结婚,我们只是扯了一张结婚证,并没有办酒。 求求你了,玲婶儿,您就原谅我,让我进门。 不管怎么说,我也等了贺凡那么多年了。 以后就是贺凡死了,我也愿意在贺家当牛做马。” 围观众人听了周喜儿的话,顿时炸开了锅,这没文化真是太恐怖了,一张结婚证还大不过一场酒席? 贺妈妈捏了捏拳头,咬牙切齿的道: “周喜儿,你这是在欺负人吗? 我家贺凡是身体不好,但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去捡人家的一双破鞋,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早些年,我家贺凡被查出病的时候,我家就怕耽误你,就多次请人去你家退婚。 结果 ,你周家就是逮着不放。 为了补偿你,每年我们都给你一百块钱做零花钱。 就这你这事发前,我甚至给出了六百块钱给你做补偿,做嫁妆。 你家非但不退这婚,还让传话的人带话过来,威胁我们,要么八抬大轿把你抬进门,要么给你在城里安排工作。 出了这个事儿,我贺家既没有追究你周家,也没有针对你周家。 你是不是觉得我贺家太过于好说话了,今天又跑到我家门前来闹这么一出?” 第93章 田寡妇上门 “让让让…… 谁在这里耍流氓? 怎么又是你? 我说周喜儿,你是一天不浪全身痒痒? 走走走,派出所去说……”治安队的队长领着人,二话不说,将周喜儿从地上拎起来拽走了。 “你们放开,放开…… 我没有耍流氓,我在我未婚夫家门口,怎么就耍流氓了?”周喜儿使劲的挣扎,辩解。 “贺家是你未婚夫家门口?那余知青算你什么?你这还不是明目张胆的耍流氓呀? 不关你个十年八年的,还不敢放出来。 你这一出来见人就耍流氓,这还得了?” 治安队长一脸鄙视的看着周喜儿。 原来只是听说田寡妇骚浪,但也从未没抓到她跟哪个男人浪过。 现在他算是开眼界了,嘴上越是浪得厉害的恰恰没什么,像周喜儿这一言不发,闷声直接搞事情的,才是真正的闷骚猛浪。 周家在半个小时后,也听说了这个事儿,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跑到贺家,就听到看热闹的人回来说,周喜儿已经被扭送到派出所去了。 他们想去求贺家帮帮忙,但别说周喜儿先前干的那些事,就这次的事情,又跟人家贺家有什么关系? 自家姑娘做出那些不要脸的事情来,周长春也确实没脸再见贺家人。 之后他责怪周母。没有及时把周喜儿的事情告诉他。 要是早知道周喜儿已经干出那些事情,事发前,贺家商量给六百块的补偿,他就应该答应了,也许现在也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余江利也跟到了派出所。 “公安同志,今天的事情治安队的和岛上的村民们都看见,周喜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竟干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 这日子实在没办法过了,我要申请离婚。” 先前余江利和周喜儿的案子,也是他们广泽岛派出所办的,这里的公安对他们的事情也是知道的。 当时余江利进来就一直喊自己冤枉,说自己是被周喜儿勾引的。 那时候大家对他还嗤之以鼻,背地里都说他是贼喊抓贼。 现在这么看来,说不定当初还真是这周喜儿不安分,勾引了人家余江利。 “你要申请离婚,直接给你们知青办打申请就行,需要我们出什么证明材料,你写一个上来,我们审查没问题就给你盖章。” 余江利咬了咬嘴唇,一脸委屈的点点头,道了谢,离开了派出所。 回去当天,他就写了申请,请了半天假,亲自把申请送到泽都市知青办。 知青办打电话跟余江利所在的大队,还有派出所打电话核实了情况,很快就签字同意了离婚。 余江利拿着资料,赶在街道办下班以前把所有的资料递交上去。 街道办也不含糊,检验了资料,打电话核实情况后,直接办理了离婚。 余江利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激动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终于跟那乡下的浪货划清了关系。 他回到知青点后,知青们好一阵安慰他。 就这样,余江利直接被成功的洗白。 而周喜儿成了整件事情里面无恶不作的骚货,风头直接压过了田寡妇,甚至比田寡妇更胜一筹。 因为周喜儿没有对别人造成实际的流氓伤害,最多也就算是寻衅滋事,派出所将人关了个十五天就给放了。 公安亲自将人送回的周家,还带了几句话给周长春。 “周长春,什么事情都是事不过三,周喜儿再到贺家去闹腾,怕是你一这一家子,以后在这广泽岛上不好过活了。 看好周喜儿,要是再有第三次,就别再想回来了。” 周长春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这话虽然是公安说的,但他心里明白,是谁授意的。 看来贺家对他们周家的容忍,已经到极限了。 公安走后,周长春把周喜儿狠狠的抽了一顿,将她的所有行李打包起来,准备将人送去知青点交给余江利。 哪知道一到知青点,余江利一张离婚证狠狠的甩到周喜儿的脸上。 “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还想赖上我? 咋的?我这上辈子到底是挖了你周家的祖坟,你周家那么逮着我不放? 滚…… 再纠缠我,我直接将你一家子全部扭送到派出所去蹲大牢。” “呸,真他妈的不要脸……” 周长春听到余江利要报公安,突然想起公安送周喜儿回来时警告自己的话,赶紧带着周喜儿灰溜溜的回了家。 周喜儿在这广泽岛是彻底成名了。 以前是只公狗都不敢从田寡妇家门前过,现在是一只公苍蝇,都不敢往周喜儿家门口飞。 周长春无奈,想将周喜儿嫁到远点的地方去,但听说好多嫁到外地去的姑娘,都被拐卖去了山沟沟,他又不放心。 但在本地,别说方圆十里地,就是这方圆百里,都没人敢娶周喜儿。 人家只要打个电话到大队里面一打听,这还能瞒得住谁? 没办法,也只有将人留在家里了,等以后再说了。 几天前,周喜儿偷偷的跑去贺家附近,看到贺凡居然能出门了。 他跟着左子萱还有贺楚,一起去集市买菜。 贺凡整个人都比以前精神了很多,而且长了一些肉,看上去儒雅俊朗,看得她脸红心跳的。 回家后,整日在家里闹呀,非说贺家就是为了退婚,才让贺凡装病,她非要嫁给贺凡。 贺凡是真病还是假病,周长春最清楚。 当初贺家因为贺凡的病要退婚的时候,他就悄悄的去贺凡住院的那家医院打听过,的的确确是肺癌。 并且,两年前贺家把人弄回广泽岛,本来就是送回来等死的,这事儿他也是知道的。 贺家族老们为了这个事情,来来回回往贺家跑了无数次。 就是等着贺凡落气安坟,修订族谱。 所以周喜儿的话,他是一句不信,直接给了周喜儿两个大逼斗,将人直接锁在屋里不让出门。 贺家那边,自从左子萱做了一次米糕后,一家人就彻底爱上了这道甜点。 左子萱毫不吝啬的,将这做米糕的手艺传授给了家里的三个保姆。 “几个婶子都好好看啊,将来若是有一天,这市场开放了,说不定你们靠着这门手艺,还能赚几个零用钱哦。” 原本只是左子萱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这三个嫂子学了这门手艺,后面赚了不少,还给左子萱带来了一笔不小的收益。 左子萱闲来无事,还给孩子们做了可乐,几味香料加上焦糖,丢把香菜一熬,一大锅自制可乐完成。 没有气泡? 小意思…… 一点儿柠檬汁加上小苏打,往可乐里面一倒,气泡瞬间翻滚。 山寨版的,终究没有后世商业版的正宗,气大。 不过,就这么点儿意思,一家子都觉得好喝到要起飞了。 两个孩子自从喝了左子萱做的可乐,那是更加的“爱”她了…… 左子萱除了配药的时候,会睡得晚一些,平常的作息时间都非常的规律,最晚不会超过十点睡。 这晚十点左右,她刚要上床睡觉,张婶儿就跑来敲门,说是田寡妇找她。 她知道田寡妇为什么来找她,直接穿上衣服去了外院。 贺楚也才洗好澡,准备回房。 看到左子萱往外院走,还以为她又想一个人摸出去看戏,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田嫂子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我……,我……,我白天不好来,怕对你们影响不好,晚上我又不敢出门,所以拖到现在才来。” 左子萱挑眉看了看大门的方向,“今晚是有人陪你来的?” 田寡妇抿着嘴不说话,等于是默认了左子萱的猜测。 “让他进来,到时候被什么多嘴的人看到,又该说是非了。” 田寡妇抬头看了看左子萱,好似想在她的眼里看到不屑和嘲笑。 但左子萱一直都面色如常。 她犹豫了再三,转身出门将人叫了进来。 左子萱见到来人,只是淡淡的点头打了个招呼,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将人带去了她的药房。 “妈,这田寡妇果真跟那卖肉的王顺有一腿儿。” 贺妈妈是看到贺楚神秘兮兮的跟着左子萱出来,她才跟在后面过来看看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你忘记萱萱说的话了?人家田寡妇死了男人,单身。而王顺人家也是单身。 男未婚女未嫁,人家就算真在一起谈恋爱,也合情合理呀。” “得得得,你这儿榆木脑袋,给你说这些都是浪费我的口水。 来者是客,去倒两杯茶送进去。” 田寡妇和王顺,别别扭扭的跟着左子萱进到她的药房。 左子萱坐到八仙桌面前,见两人还一直杵在门边,扯了扯嘴角招呼道: “还站着干什么?过来坐呀……” 田寡妇和王顺刚坐下,药房的门就被打开了,吓得两人“蹭”一下站起来。 贺妈妈看到两人的动作,赶紧安抚道: “小田,站着干什么?坐呀,我就是看你们过来了,来打个招呼,别紧张……” “妈,你站这门口干啥?快让开,烫手呢……” 贺妈妈赶紧让开,让贺楚进来,嘴上念念叨叨,“我都怀疑你那脑子是不是掉在娘胎里面了? 你就不能拿个盘子端进来吗?” “田嫂子,王大哥,喝茶……”贺楚没有跟贺妈妈顶嘴,自顾自的将茶水放到田寡妇和王顺的面前。 第94章 再上山 左子萱一脸汗颜,这两八卦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用脚后跟都能想到。 “唉唉唉……,坐坐坐,别紧张,没事儿的……” 田寡妇和王顺紧张得手板心都冒汗了,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坐了下来。 “田嫂子,手拿过来,我给你摸摸脉。” 左子萱拿出脉枕放在桌上。 田寡妇战战兢兢的将手放在脉枕上面。 “田嫂子,你紧张个啥?这脉跳得跟赶上打谷机了,放松放松,先给我讲讲症状。” 田寡妇红着脸,抬头看了眼贺楚和贺妈妈。 贺妈妈秒懂,“哎呀,小田,都是女人,有啥好害臊的,我们是过来给萱萱打下手的,你直接说就行。” 田寡妇将头低得老低,脸都红到了耳根子后面去了。 “就……,就是腥臭味重,同房出血,还痒得很,一天要湿好几条内裤……” 左子萱又将手搭到她的手腕上摸了摸,几分钟后道: “你这妇科病已经很严重了,只是吃中药效果会很慢,要不你连着到我这里来打一个星期的点滴,再配些西药回去吃,十来天就应该差不多痊愈了。” “不过你都那么严重了,怕是王大哥也已经被感染? 王大哥下体有没有感觉到瘙痒?会流白色脓液出来?” 王顺脸都要红得滴血了,但他的确是有这些症状。 他捂着脸点点头。 “你最好跟着田嫂子一起治,要不容易交叉感染,永远都治不好。”左子萱建议道。 王顺能说不用吗? 他痒得都差用手挠了,又不敢去医院,每天焦虑得不行。 他知道自己这病是从田寡妇那里传染来的,但他也知道,田寡妇不是岛上人嘴里传的那样。 相反,这女人很自爱,很干净。 可就是不知她这病是怎么来的。 王顺抹了一把脸,红着脸点点头。 田寡妇心里对王顺一直很愧疚,她觉得是自己将病过给了王顺,但她也很疑惑,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 “萱萱,我……,我男人死后,我没有跟除了王顺以外的男人发生过关系。 我真的不是外界传的那个样子……” 左子萱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释那么多。 这病的来源,不一定是因为你而引起的。 有可能是王大哥不经意间,让你得的病。 男生那里是有很多细菌的,若是不每天清洗,直接同房,很有可能将病菌传递到女性的身体,造成女性的一些妇科疾病。 当然,还有可能是你自身的抵抗力下降造成的。 这个病,并不能说明你这人怎么样。 只要记得,好了以后,两人都要多注意卫生,同房前后一定要做清洁。 这一点儿都不能偷懒啊。” 田寡妇和王顺两人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照那么说,这问题说不定还真出在王顺的身上。 王顺有时候工作太晚,来不及洗澡,等跑到田寡妇那里几乎都是大半夜了,家里没有热水,也只有将就这么睡了。 左子萱开了两张处方,让贺楚去地窖拿药。 又去给她们配了口服药,和清洗的药。 “切记,治疗期间,不能同房。” 田寡妇和王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将药收好。 “田嫂子,以后你就白天过来打点滴,这晚上打点滴怪不安全的。” “可是,白天我怕……” “你怕什么怕?我家都不怕,你怕什么?白天大大方方的过来就是。”贺妈妈打断田寡妇道。 田寡妇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点点头,心中阵阵暖流淌过。 整个广泽岛的人,看见她都是避之不及,除了王顺,也只有贺家能那么大大方方的接纳她了。 田寡妇和王顺本来就过来得晚,这输液一输就输到了一点多钟。 不过输完以后,两人明显的感觉到下体瘙痒的感觉有所减轻了。 “妹子,我们两人的这医疗费怎么算?”王顺伸手到兜里摸钱。 “田嫂子帮过我,你们只把药钱给我就行,七天两个人的费用,给我十块钱就行。” “十块钱?真的不会亏本吗? 你放心,我有钱……” 王顺有些震惊的问道。 他悄悄的去医院打听过,两个人七天的治疗费,随便在哪个医院,都不可能少了三十块钱。 很明显,左子萱少收了很多。 “朋友之间,没什么亏不亏的,只要不亏我的药钱就行。” 左子萱无所谓的道。 这些药都是贺爸爸找关系,从广泽岛医院拿回来给贺凡用的。 广泽岛医院的院长,是贺爸爸的发小,两人的关系非常好,所以贺爸爸拿药都没要钱的。 自己如果不收田寡妇他们的钱,怕两人多心,还以为自己不安什么好心。 所以就象征性的收个十块得了。 其实这也是田寡妇自己将病情拖得太久了,要是她早点来找自己的话。 给她拿草药,也能很快治好。 而田寡妇却被左子萱的“朋友”两个字熨帖到了。 从王顺的手里将钱拿过来,非常耿直的抽出一张大团结塞给左子萱。 “萱萱妹子,大恩不言谢……” 左子萱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吃完午饭,左子萱看着贺凡的中药快要没了,准备背着背篓上山。 “萱萱,你又要上山?别去了行吗?一点儿草药,我真的可以想办法给你弄来。” 贺妈妈阻拦道。 上次遇到野猪的事情,直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这次她说什么都不让左子萱再上山。 “妈,我要是不去,这些药一般人真找不到。 你想办法,无非也是花钱请人去山上照着找。 他们不一定能找得对不说,如果你请的人上山去遇到什么危险,咱们又要怎么跟他们的家人交代? 我去,最起码能保证不采错药,而且能提高采药的速度。” 说完,拍了拍自己的军用挎包,一脸得意的道:“我最近配置了加强版的猛药,正愁没地方做试验呢。” “好了,妈,别担心了,这次我保证在天黑前回来。 要是这次我天黑前没有按时回来,以后我就再也不上山了。”左子萱搂住贺妈妈的胳膊撒娇。 贺妈妈有些犹豫,她知道,自己就算不让左子萱去,怕是她也会偷着跑去。 “那我叫贺楚回来陪着你一起去?” “别,那家伙动嘴还行,你让她动手帮忙,天黑前那可真不一定能赶回来。” 贺妈妈是知道贺楚那德性的,去了不但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会拖别人的后腿。 “那你等等……”转身去了库房。 “这信号弹你拿着,红色的代表安全,需要帮助。黄色的代表遇到陷阱,蓝色的代表遇到危险。 遇到什么情况,就点燃信号弹。 你爸爸在部队那边看得到,我们在家里也能看到。 切记,千万不要以身涉险。 不然,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上山了。” 左子萱点点头,接过信号弹装进自己的小挎包,喜气洋洋的哼着小曲出门了。 这次她要再去发现野猪的地方看看,那天见着那里有好多珍贵的药材,要不是赶着回家,又遇上了野猪,她都全部挖了。 今天要是还能遇到野猪就好了,一定要试验一下自己这新研制的迷药够不够劲。 这次她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仅准备了加强版的迷药,匕首,弹弓,弓箭,绳索…… 野外探险所需要的,她都准备了。 她直接从贺爸爸他们上次救援他们的那条路上去。 只用了半小时,就到了那天遇到野猪的地方。 隔了那么几天了,中间又下了两场雨,这地上的血腥味早就没有了。 她一直顺着往上走,凡是药她都采,什么柴胡,板蓝根,蒲公英,千金藤,马齿觅…… 就连地琵琶都没有放过,现在是没啥用,指不定哪天着急的时候就用上了呢? 她没有把背篓放进空间,里面随便放了一些草药进去,她担心在山上遇到人。 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她就一路从山脚挖到了山顶。 站在山顶上,能够看到背面山脚下的大海,还能吹到微微的海风。 挖了那么久又渴又累,她找了块面对大海的大石板坐下,拿出水壶猛的灌了两口。又拿出一个大苹果,看着蔚蓝的大海,吹着海风,美滋滋的小口小口啃苹果。 休息了半小时,起身到靠海的那面山看看,她准备直接就从靠海的那面山头下山回家。 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像是羊叫,又不是羊的“呦啊”叫声,而且还不止一只。 这声音很很奇怪,反正她从来没有听到过。 不过不管是啥,总之不是人。 她将匕首拿在手里,顺着声音往靠海的山面慢慢的往下走。 叫声越来越清晰,她轻轻的扒开草丛子,看到发出声响的玩意儿,直接惊呆了。 大坑里面有三只梅花鹿幼崽,正围着一只已经死了的母鹿叫唤。 这坑有一米五那么深,里面长满了草,看样子是以前的猎人挖的陷阱。 八九成的概率,应该是母鹿掉进了陷阱,被插死在了里面的木钉上。 小鹿们跟着往里面跳,才全部被困在了这陷阱里面。 这里面应该只有一头小鹿,是这母鹿的崽,但怎么会跟着下来那么多小鹿? 或许这三只小鹿都不是这只母鹿的崽,这只母鹿是家族里面专门照看小鹿的保姆? 第95章 梅花鹿崽子 左子萱小心翼翼的爬到坑下面。 小鹿见到有陌生物种,害怕得直往角落里面躲,并发出“呦啊呦啊”的清脆叫声。 她先查看了母鹿,这母鹿才死没多久呀,这身体的都还没有僵硬,还能活动。 嗯,这个东西可以弄回去吃了。 她直接将母鹿从木钉子上取下来,70多公斤,费了她老大的劲。 取下来后拿了个麻袋装上,直接丢进空间里面。等下山了,再拿出来,通知贺爸爸过来帮忙弄回家。 这死东西好整,但这三只小鹿咋整?她的空间好像装不了活物…… 不管是留在这坑里,还是将它们弄出去放生,怕都只有死路一条。 她想了想,掏出点儿迷药,直接往三只梅花鹿幼崽那边撒去。 一瞬间,三只小鹿“砰砰砰”的倒在地上。 迷晕了,免得它们乱动乱叫,带下山去费劲。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三只小鹿差不多一百来斤,背篓放不下…… 这咋整呀? 正在愁眉不展的时候,听到有坡下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坏了,有人来了,要是让别人看到这三个小家伙,那岂不是得被拿回去宰了,直接给分了? 不行不行,这么小,杀了简直就是造孽。 她赶紧拿出镰刀,割了些草和树枝遮在小鹿的身上,接着准备爬出坑将人引开。 手刚扒拉上土坑边缘,顿时停了下来。 嗯? 岛国语? 小本子? 她默默的又缩回坑里面,紧紧的贴在坑壁上。 这会儿她特想跟那群小鹿,一起缩到那堆草丛子底下去了。 她紧紧的贴在坑壁上,手里握着匕首,闭上双眼,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好在小本子们在离她二十来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接着自己脚下响起重重的锁链拖拉的声音。 然后就是车轱辘“辘辘”碾压在草坪上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 车轱辘的响声,压过了人讲话的声音,她并没有听清楚那些人在说些什么。 她大着胆子,悄悄的将头冒出去,透过灌木丛往外看。 不敢冒得太多,看得也不是太真切,只能看到有三个戴着面巾的男人站在一棵大树下面,正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两矮一高,高个子手背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两个矮个子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他们身后一群人,推着载有大麻袋的独轮车,正在往自己脚下运送。 看来自己脚下应该有个空间,来储存他们推进去的那些东西。 “呦啊,呦啊……” 左子萱倒吸一口凉气,一脸木讷的转头看向自己身后。 刚才被自己迷晕的小鹿崽子,它居然,居然站起来了…… 夭寿哦…… 看来真是天要亡我哟…… 要不要考虑装昏死? 正在说话的三个男人,听到声响,立刻警惕起来,从腰间掏出手枪,指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慢慢的向山上靠近。 左子萱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腔,冷汗都已经将衣服全部打湿。 此时此刻,她在心里疯狂的吐槽自己这没用的鸡肋空间。 别人穿越得到的空间,不仅能进人,还能种粮食。 她穿越过来,得个空间居然只能装没有生命的东东西。 也不知道死了的话,能不能穿回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感觉已经快要走到她的头顶了。 她快要吓死了,再一次拼命的试着用意念进入空间。 嗖…… 突然瞬间感觉自己飘了起来,眼前漂浮着她空间里的东西。 她心中大喜,自己可以进入空间,真是太好了。 但开心不到三十秒,就发现呼吸有些困难,脑袋晕乎乎的,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她知道,这是缺氧。 看来这个空间还是不能储存活物。 耳边传来几道说着岛国话的男声。 “原来是只掉进陷阱的小鹿。” “吓死我了,还以为暴露了。” “我们把它拉上来宰了烤来吃。” “算了,算了……,太小了。 放过它,我们一会儿下山还有事情要办,哪有时间烤?” “都已经搬运得差不多了,走了,下去了……” 左子萱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听到脚步声一离开,马上迫不及待赶紧出去。 出去时没有找好落脚的地方,重重的摔在土坑的边缘。 已经离开的三个男人,听到声响,又立刻转身看向土坑的位置。 正准备抬脚,又听到“呦啊呦啊”的叫声。 “别疑神疑鬼的,是那小鹿发出的声响,走了走了,准备下山了。” 左子萱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会再次引起小本子的注意。 醒过来的那头小鹿,一脸好奇的跑到她的身边,拱了拱她。 她伸手将小鹿搂到自己身边,竖着耳朵听动静。 至少过了半个小时,她才敢悄悄的冒头出去查看。 外面已经安静如常,就像刚才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她转过身,如同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坑里,半天都动弹不得。 一个小时后,确定那群人已经离开,不会再回来了,她把还晕着的两只小鹿放进背篓背,用一些草药遮住。 醒过来的那只,抱在自己的怀里,往自己来时的方向下山。 她不敢从靠海那边山坡下去,害怕遇到小本子。 到了山脚下,已经7点。 但天还没有完全黑,只是有些泛灰。 还有十来步到山脚,她找了个角落把母鹿拖出来,又将空间的草药装了一麻袋放在外面,咬牙拖着这两三百斤的东西到山脚。 将背篓放下,摸出两个红色信号弹放上天空。 那天贺楚放的三颗,自己放两颗,贺家人应该看得懂自己的意思。 果然,二十分钟左右,贺楚和贺凡两人赶了头牛车过来。 “好呀,左子萱,你上山居然不等我……” “等你干啥?要是等着你一起,估计咱俩现在都还没下山呢。” 左子萱往两人身后张望,“嗯?怎么就你们两个人过来?爸呢?” “爸今天值班,没在家。难道这头牛车还不够装?”贺楚猜到左子萱两颗红色信号弹的意思,【安全,带工具来】。 所以,她跟贺凡没有叫人,问邻居借了牛车就赶过来了。 “额…… 你确定我们几个能将这些东西搬上车?” 贺楚和贺凡走到两个麻袋和背篓的面前,试着拎了拎。 别说,还真重。 “萱萱,你这装的啥?有一两百斤了?”贺楚疑惑的问道。 “我在陷阱里面捡的,一只刚死去的梅花鹿。” “啥?你运气那么……” 呦啊,呦啊…… 贺楚歪着头看向左子萱的身后,惊讶的转头回来看着左子萱。 左子萱扒拉开背篓面上的草药,贺楚麻木了。 “你把人家窝给端了?” “我哪有那本事,陷阱里面捡的。 估计是母鹿掉进了陷阱,小鹿跟着跳下去的。” “我去,你这运气真是也没谁了。 这些年日子不好过,靠着山脚边缘百米之内,能吃的野菜都被村民挖干净了。 也好些年没有看到有人,从山上带下来什么野物。 猎户都早就失业了。 你倒好,来了没多久,只要上山,次次都有野物带下山来。 你是想气死这岛上的村民吗?” 贺楚巴拉巴拉的念叨。 贺凡则是看了看只有一点儿拖痕的崭新麻袋,纳闷的问道: “嫂子,这两麻袋东西那么重,你是怎么弄下来的?” “这是下坡,当然是顺着山上滚下来的呀。”左子萱脸不红心不跳的编着聊斋。 她担心贺凡再问出什么五千个为什么,赶紧转移话题道: “赶紧将东西搬上车拖回去,一会儿回去晚了,妈又得念叨了。” 说完,招呼贺楚和贺凡搭手将东西盘上车。 回去后,家里的三个婶子帮忙下车,倒是轻松了不少。 一到家,另外两只小鹿也醒了过来。 看到陌生的环境,缩在角落,“呦啊,呦啊……”的叫个不停。 两个娃娃倒是高兴坏了,围着小鹿直打转,还很大方的把喂兔子的草搬过来喂它们。 梅花鹿本就是一种极其聪明的动物,成年梅花鹿的智商相当于人类三岁左右。 小梅花鹿虽然还比较懵懂,但还是看出两个孩子对它们没有恶意。 一两个小时熟悉后,就不怎么害怕了,能跟在孩子身边,在花园里走动。 但左子萱让婶子将那三个家伙给圈起来,不让它们到处走动。 原因是它们每天都在不停的拉粑粑,会拉得家里到处都是,臭烘烘的。 关起来养,方便打扫。 回家后,贺爸爸没在家,她也没把今天在山上的事情说出来。 她寻思着过几天再找机会上山去看看情况,现在也不知道小本子到底在那下面藏了什么。 避免乌龙,还是先不要一惊一乍的打草惊蛇。等贺爸爸回来了,叫上他一起悄悄的去查清楚再说。 还是昨晚那个时间,贺家的大门响起敲门声。 张婶儿听到是田寡妇的声音,开门客客气气的将人迎了进来,带去了左子萱的药房等着。 左子萱翘着二郎腿,躺在窗户下的躺椅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白天在山上遇到的事情。 今天遇到的这帮小本子,和朱姨他们是不是一拨人? 在那深山老林鬼鬼祟祟的藏东西,保准没憋什么好屁。 这些个臭屁虫,好好的待在他们岛上不行吗?非要跑来华国搞事情? 又菜又想搞…… “萱萱,小田过来了。” 第96章 礼尚往来 左子萱从躺椅上起来,打了个哈欠,往药房走去。 “打了点滴,吃了药,感觉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已经没有湿裤子,也没有异味,也没有豆腐渣了。” “来,伸手过来,我再给你们探探脉。”左子萱伸手搭在田寡妇的手腕上。 “嗯,有好转,但这都只是表现,也只是控制住了,并没有治愈。 可不能间断治疗啊……” 田寡妇和王顺点点头。 “你们坐着等会儿,我去给你们配药。”左子萱起身准备去拿药。 “萱萱,等会儿……”田寡妇弯腰将自己带过来的篮子提上桌子。 “我们没什么可感谢你的,这个是王顺你给你们拿的。 放心,我们没有白拿公家的,给了票和钱的……” 田寡妇有些紧张的解释道。 左子萱将搭在篮子上的布扯开,还没来得及说话。 贺楚便端着茶水进来了。 “我家萱萱说了,输液嘴苦,多喝水……” “哟嚯,这五花肉真好,肥瘦相间的,贺老头最喜欢吃这种肉。” 贺楚将茶杯放下,看到篮子里的五花肉赞美道。 左子萱将篮子提起来递给贺楚,“这是田嫂子给咱们家拿过来的,你拿到厨房去腾一下,把篮子拿过来。 把那鹿肉挑一块好的给田嫂子装上,拿回去尝尝鲜。” “不用,不用给我拿肉……” 左子萱把贺楚手里的篮子拿过来,又塞给田寡妇。 “礼尚往来是我们华国的传统。 田嫂子都不要我的东西,那你的这东西我也不能要。” 她不愿意虚伪的和田寡妇推搡客气,也知道也推不掉。 但她也不愿意占别人的小便宜。 人家送一块极品五花肉,自己再没有,白菜也得还一根。 从小她家里就教育她,吃人一餐还人一席的道理,没道理到了这里,就给忘干净了。 田寡妇一脸为难的看向左子萱,又看了眼王顺。 王顺抿抿嘴,笑着道: “猪肉我倒是吃了不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鹿肉是什么味儿的。 那今个儿,咱们就跟萱萱妹子换上一块来尝尝。” 左子萱一脸微笑的将篮子接过来,递给贺楚,“这就对了嘛。 有来有往,下次我需要肉,才好开口跟王大哥订……” 贺楚接过篮子,蹦蹦跳跳的去了厨房。 左子萱去地窖拿药给他们吊上。 贺楚走到厨房的门口,看见里面的灯亮着,还以为张婶儿在收拾厨房。 一开门,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爷爷奶奶,你们居然大半夜到厨房偷吃小酥肉?” 贺爷爷和贺奶奶听到声音,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里端着的碗给吓掉了。 “我们没偷吃,就是端出来看一看,闻一闻……” 贺爷爷腮帮子酸的很,口水不停的往外冒。 “你提的是什么?”贺奶奶赶紧转移话题问道。 贺楚将篮子递到贺奶奶的面前。 “田嫂子送过来的,可能是为了感谢萱萱帮他们治病。” “萱萱让我拿到厨房来,给装一块鹿肉进去。” 贺奶奶掀开篮子上的布,往里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挑起。 “这为人处世之道,你真得要跟你嫂子好好学学。 吃人一餐还人一席……” 这丫头是个有眼界的。 “把那白糕也给小田装点儿。” 贺楚瘪瘪嘴,送东西还用得着跟谁学?左子萱现在都要成贺家的神话了。 她将东西装进篮子里面,拎着篮子蹦蹦跳跳的往药房去。 贺爷爷跟贺奶奶笑盈盈的看着贺楚离开的背影。 “老婆子,以前那个送走没有?” “我去问了,要等月圆的午夜,或者是七月半才能送。” “没有再托梦给你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我回泽都见到萱萱,以前那个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过。” “即使不再出现,咱们也还是谨慎一些,就按米婆说的,七月半的时候,把她送走。” “如果她不肯走呢?” “找米婆收拾她。” “这会不会?” “会什么会?难道你还要让她回萱萱的身体里面? 她本来上次摔跤就死了,医院已经宣布死亡半小时了。 要不是萱萱到了她的身体里面,现在连这具躯壳,都已经入地腐烂了。” 贺奶奶叹了一口气,那丫头也是个苦命的,明明是高门大户的大小姐,却生在了这动荡年间。 从小就跟父母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不过就她那性格,就算是回来了,日子也不会好过。 不如早点去阴曹地府等着投胎重新做人,下辈子投个官宦人家,继续当她的大小姐。 田寡妇和王顺两人,输液又输了个大晚上。 第二天早上九点过,左子萱还抱着枕头跟周公谈恋爱呢,卧室门就被敲响。 “萱萱,溶溶来了……”贺妈妈在门口敲门喊道。 左子萱抬头,两根呆毛立在额前打颤。 溶溶? 哪个溶溶? 她从床上淅淅索索的爬起来开门。 门一开,一个大大的熊抱就扑向她,“师姐,我想死你了……” 左子萱被那么一抱,瞌睡也醒了个七七八八。 “你怎么来了?不上班吗?” 宁溶眉开眼笑的道:“我年休了,今早通知下来,我第一时间就收拾东西过来了。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想你都想瘦了。” 左子萱瘪瘪嘴,“你确定是想我想瘦的,不是饿瘦的?” “啧……,这一想你,不是就茶不思饭不想的嘛,肯定得被饿瘦呀。”宁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年休多长时间?” “三个月……” “啥?三个月?”左子萱咋舌,“你老实说,院长是不是你家亲戚?” “院长虽然不是我家亲戚,不过咱军区有人。”宁溶一脸得意的道。 “宁师长帮你走后门了?” “算是,也算不是。 我本来去找院长申请年假,要把我之前五年和未来五年的年休假,一起休了。 院长果然顽冥不灵,我软磨硬泡了他一个星期,他硬是不同意。 结果,他在大号,我把申请给他递到蹲坑里面,把他吓得直接便秘了三天。 后来他实在受不了啦,就打电话给杨伯伯和我爸告状,然后我就被停薪留职三个月。” 额( ̄ェ ̄;) “哎哟,溶溶来了?”贺奶奶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先到了。 “嗯?小三,要进去就进去,你站在这门口干啥?” “我我我……”贺凡脸红脖子粗的低着头,支支吾吾的。 贺奶奶抿嘴憋笑,她在自己屋里,看到这小子站在左子萱的门口,伸头探脑的悄悄往里看。 她有个大胆的猜测,所以赶紧跑来验证。 “还愣着干啥?走呀……” 宁溶看到贺奶奶带着贺凡进屋,赶紧放下手里的苹果,从凳子上站起来飞奔过去抱住贺奶奶。 “奶奶,我想你都想瘦了……” 左子萱:<(?_?)> 宁溶…… 这丫头刚认识自己时的那股子高冷劲,上哪里去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变得那么油腻了? “哎哟,奶奶看看…… 别说,还真是瘦了一两斤。 来了就住下,好好补补啊。 奶奶让张婶儿把贺凡大姐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你住。” 贺奶奶搂着宁溶,眼睛时不时的瞟向贺凡。 贺凡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抬头看宁溶。 “你这孩子,见到人不打招呼的吗?” “宁……” “啊?这是贺小胆?”宁溶惊愕的看着贺凡,“我不是听说你……,我看你这状态不像行将就木的样子呀。” “溶溶姐,我已经长大了,早就不怕黑,也不会被人欺负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贺小胆了? 还有,我的病已经慢慢好转了……” 贺凡抿抿嘴,面上有些害羞的道。 左子萱看着扭扭捏捏的贺凡,总觉得这丫的今天怎么有点儿不一样,怪怪的。 平时家里来客,他管你是谁,从来不出门打招呼,缩在屋里当小透明。 今天不仅换了一身新衣服,还主动跑过来打招呼。 事出有因必有妖…… “好了?” “哪个仙人给你吃了起死回生丹?” 贺凡当年得了癌症,整个军属区都是知道的,她当时还为这如玉公子感到惋惜呢。 贺家的基因极好,四个孩子,虽说长相都各有千秋,但各个都是倾国倾城。 大姐贺舟美得妖艳,老二贺毅美得放荡不羁,老三贺凡则是世无双的如玉公子,老四俏皮玲珑可爱。 这几个人相差也就两只三岁,那在学校,可都是顶顶的风云人物。 人家只需要往那里一站,啥也不用做,身边立刻就围满了献殷勤的人。 “我嫂子给我治的……”贺凡仍然红着脸道。 “啥?”宁溶被惊得瞠目结舌。 “癌症呀,转好了?” 贺凡点点头。 前几天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癌细胞没有再扩散,暂时还看不出有没有减少。 但他自己感觉比以前好太多了, 不怎么咳了,饮食也比以前好,身上也有劲了。 “师姐,我太崇拜你了……”宁溶270度转身,瞬间扑到左子萱的肩膀上。 左子萱耸了耸肩膀,“还说想我想瘦了,好像还比以前重了。 赶紧起来,重死了……” 两人打打闹闹间,两个小炮弹过来给额娘请安来了。 “妈妈,今天中午想吃肉末呛面加可乐……” “呛面……,可乐……” 左子萱将人抱起来,“见到溶姨姨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打招呼?” 两个小家伙赶紧平视一圈,“溶姨姨在哪里?” 宁溶ヽ(≧□≦)ノ 自己的存在感有那么低吗?自己那么一大墩站在这里,这两个兔崽子居然没有看见? 她严重怀疑,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第97章 公开关系 “嗯嗯……”宁溶清了清嗓子,提醒道。 两个小家伙仰着头看向宁溶。 嗯?鼻孔怎么那么大?双下巴怎么那么厚? 乔清宇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溶姨姨?” 这个问号的音调是几个意思? “才二十几天你们就不认识我了?”宁溶低头,看向两个孩子。 (⊙?⊙)“哎哟,还真是溶姨姨? 溶姨姨的鼻孔怎么那么大,双下巴都起层了。 原来是刚才眼花了……” “你们该不会是在内涵我?两个兔崽子,果然跟着你们干妈妈学坏了……” 乔清宇赶紧拉着小胖墩从左子萱的身上跳下来,对着宁溶弯腰九十度行礼,恭恭敬敬的道:“溶姨姨好……” 宁溶:…… 倒也不用行此大礼,搞得不意思意思,好像显得自己也太没风度了。 她从兜里拿出两个五毛塞给两人,“行了,自己去买糖吃。” 转身出门将自己的行李费劲的拖进来。 打开大麻袋,将里面的东西小心的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几乎全是吃的,还有就是宁师长让她带给贺爷爷烟酒。 最后,她神秘兮兮的从最底下,拿出三瓶橘子汽水放在桌子上。 “你们看,这是最近泽都特别流行的一种饮料,老好喝了。 我昨天费了老鼻子的劲儿,才排队在百货大楼买到的。 尝尝?” 二十分钟后,宁溶握着装有可乐的杯子,看向自己带过来的那几瓶橘子汽水,欲哭无泪。 早知道这里有汽车,自己还拼命的去整什么自行车? “溶溶姐,我听说溶溶姐来了……” 贺楚风风火火的跑进左子萱的房间。 没看到一脸苦逼的宁溶,倒是看到桌上黄灿灿的橘子汽水。 “萱萱,你又研制新品……了?” “嗷……,这是失败品吗? 怎么放那么多糖,比先前你做的那可乐难喝多了。” 贺楚抬着橘子汽水喝了一口,挑着眉,咋咋呼呼的喊道。 “这可不是我做的,是你溶溶姐从泽都带过来的稀罕货。”左子萱耸肩摊手,有些憋笑的道。 刚才自己喝了一口,差点没把自己齁死。 一老股工业糖精加色素,再加香精的味儿。 就是她出生的那个年代,都没有喝过那么劣质的饮料。 也是难为宁溶还排了老长时间的队才买到。 “溶溶姐?她人呢?”贺楚一脸好奇的到处找人。 大家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贺楚,伸手指了指坐在她边上的宁溶。 宁溶:…… 自己的存在感真的有那么低吗? 贺楚低头看向自己身侧,尴尬的一把搂住宁溶,“溶溶姐,两年没有见到了,你越长越标致,我一时没认出来……” 其实不是没有认出来,是因为角度问题,她没有看到。 果然,又一个跟左子萱学坏了的家伙。油嘴滑舌,欲盖弥彰。 宁溶住在了贺凡的隔壁,两人的卧室只隔了一道墙。 贺凡从宁溶来了之后,整个人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这会儿宁溶住在他隔壁,他这心脏那是蹦跶得更欢了。 中午,左子萱如了两个小家伙的愿,做了肉末呛面,没做汤,就喝的可乐。 宁溶时隔二十多天,再吃左子萱做的吃食,激动得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 哎妈呀,还是那个味儿。 她十分确定及肯定,自己是真的离不开左子萱的这一口饭了。 她准备回去劝说自己爸妈,让自己认贺家父母做干爹干妈,这样她就能合理的长期留在左子萱的身边蹭饭了。 “对了,萱萱。 你最近可不准再上山采药了。 西山那边出事了……”贺楚端着碗,鼓着嘴含糊不清的道。 左子萱听到“西山”两个字,顿住了,“西山怎么了?” “昨天晚上,红牛队有两个知青,听说前段时间咱们上山猎到了野猪,昨晚就想上山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其它生物,抓来打打牙祭。” “结果这两人一夜未归。 队里左等右等,一直不见人回来,就安排人去山上找。 结果在西山半山腰将人找到了。 人虽说是找回来了,但疯疯癫癫的,问啥都不知道,这会儿被红牛队的村长,给送到岛上的医院去了。 治疗来看,要是这两三天好不了,就准备通知他们家人,过来将人接回去。 这事儿,顿时就传开了,说这两人去西山上撞邪了。” “所以,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为了安全,最近还是少往山上跑。” 贺楚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贺妈妈也在旁边赶紧帮腔,“是呀是呀,萱萱听话啊!不管是不是真的,咱们最近都别往山上跑了。 需要什么药,你给妈说,妈找不到,我让你在京都的大舅去找。 京都毕竟是首都,药材品种肯定更全面些,一定能找到的。” 左子萱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爸今天回来吗?” 贺妈妈没在意,只当她是在岔开话题,随意的回答道: “你爸这几天不回来,部队搞演习。” 左子萱淡淡的点头,没说什么,继续吃饭。 吃完饭后,她带着宁溶去了田寡妇家里。 “田嫂子,今晚我有点事儿,你们下午到家里去,咱们提前把点滴打了,行吗?” 田寡妇有些为难,这大白天的,自己跟王顺一起去贺家,这被多嘴的看到,又得胡说八道了。 自己倒是不打紧,就怕影响王顺和贺家的名声。 “田嫂子,别担心,我带你从后门进去。 王大哥那里,一会儿我让贺凡以买菜的借口去找他,将他带回去。” 田寡妇没说话,抿着嘴点点头。 “田嫂子,既然你已经跟王大哥在一起了,为什么不去把证给扯了,这样能堵住那些话多的,也更加安全一些。” 田寡妇脸红到了耳根子后面,小声的道:“我们……,我们有证……” “有证?有证你们还偷偷摸摸的干啥?”左子萱疑惑不解的问道。 田寡妇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五年前的一天傍晚,我从港口回家,路过九弯子,遇上了岛上几个流氓。 王顺那天正好从泽都肉联厂,调到我们广泽岛的肉联销售点上。 他原本是要去员工宿舍的,但第一次来广泽岛不熟悉路,迷路了。 天色又已经擦黑,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他也找不到地方问路,就东走西串的正好走到了九弯子这边。 见到有流氓欺负我,便出手救了我。 之后,我跟他就那么有了联系。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我才知道,他也是个命苦的,他媳妇跟他结婚两年,因为难产一尸两命,他成了鳏夫。 相处了三年,我们两个可怜人,也就那么阴差阳错的走到了一起。” “但扯证之前,我们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有发生过,就连手都没有牵过。” “扯证之后,他想办两桌,公开我们的关系,但被我拒绝了。 我的名声在广泽岛实在太臭了,我怕公开后,对他的工作有影响,连累到他。 他起先不愿意,想公开了,趁着两人年轻要两个孩子。 我只有安抚他,等怀上了就公开。 但这老天也是捉弄人,我俩扯了证,在一起都快两年了,办法用了不少,就是怀不上。 我都想,再试一年,要是再怀不上,我也不耽误他了,准备跟他离了。让他去找其他女人结婚生子,过正常的日子。 免得跟我这整天偷偷摸摸的,跟偷人似的……” “那你俩的事情村长是知道的?”左子萱问道。 扯证必须要村里出证明才行,村里的公章都是村长保管,这证明不管是不是村长出的,都必须要经过他的手盖章。 田寡妇点点头,“他知道,我让他帮我瞒着的,我怕影响王顺。 也亏得我让村长一直瞒着没有公开,要是我这一直怀不上,后面跟王顺离了,又要影响他的名声了。” 嘭…… 巨大的推门声,把屋内的三人吓了一跳。 “田芳梅,我是很想要孩子,但我并没有说非要不可。 我要不是今天回来送东西,还不知道你这心里的打算。 一年后怀不上,你就准备跟我离婚?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原来一直不愿意公开,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离婚?想都不要想,我现在就去公开我们的关系……” 王顺眼眶通红的拎着两条排骨,站在门口。 他将排骨丢在桌上,转身就往外跑。 田寡妇赶紧起身将她拦住,“顺子……,顺子……” “你听我说行吗?” “我不想听你再说什么,你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就是想着后面好跟我离婚。 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你跟我还有一段婚姻了是吗?” 明明有证,每天还偷偷摸摸的,本来就很憋屈了,没想到她还想跟自己离婚。 当初两人扯证,他就给田寡妇说了要办喜酒,公开两人的事情。 田寡妇说这个年代对他们这种人的包容性很小,不能因为两人结婚的事情,影响到工作,和收入,他这才同意的。 王顺情绪相当激动,有些崩溃的感觉。 “啧啧啧,田嫂子这你就不对了。 王大哥,我支持你。 要我说,这事儿就该公开……” 左子萱为正义发声道。 宁溶在旁边帮腔,“可不就是该公开吗?这对人家王大哥不公平……” 王顺听到左子萱和宁溶站在自己这边,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也渐渐平复下来。 田寡妇有些蒙圈的看着左子萱和宁溶,这两个家伙到底是哪一伙的? 刚才听故事的时候,对自己还一脸的同情和认可,这一小会儿的时间,怎么就倒戈了? 第98章 铲除倭寇,保卫家园,责无旁贷 “这事儿,我个人认为,你们最开始就应该将事情公开。 田嫂子是经过村里开的证明,王大哥是经过单位开的证明,你们两人才一起办的证。 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合理合法。 官家都认可的婚姻,凭什么那些平头百姓不认可? 难道还有人大过国家律法?” 左子萱振振有词的道。 “可……” “但事情都过了两年了,显然,这会儿已经不是公开这事儿的最好时机了。 但你们总不能一直那么偷偷摸摸的? 咱们得来一场水到渠成的公开戏码……” 田寡妇还没说完,就被左子萱给打断。 “田嫂子,王大哥,你们想公开吗?”左子萱继续接着问道。 王顺激动的点点头,但田寡妇显然就有些为难了。 “芳梅,我真的不想再等了,我想光明正大的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王顺见田寡妇犹豫,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一脸深情的道。 田寡妇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最后一脸感动的点头答应。 “萱萱妹子,你有办法吗?”王顺牵着田寡妇的手,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小事一桩,听我的,保证你们明天就能光明正大的来往。”左子萱拍拍胸脯保证道。 半个小时后,左子萱和宁溶两人背着手,哼着小曲从田寡妇家里出来。 “师姐,你让田嫂子一个小时后再去咱家,我们现在是要去其它地方吗?”宁溶嘴里嚼着左子萱给的自制水果糖,咂巴着嘴问道。 “这事儿需要一个人去宣传。” “谁?” “贺楚。” 正在大队记录处,翘着腿靠在椅子上嗑瓜子的贺楚,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奇怪,这大热天的,难不成自己感冒了? “小贺,你感冒了?”在旁边办公桌埋着头写资料的村委书记,关心的问道。 贺楚用手搓了搓鼻头,呼了两下,“没事儿,估计有人想我了呗。” “贺楚,贺楚……” 门外响起左子萱的叫唤声。 嗯?难道想自己的人来了? 贺楚蹦蹦跳跳的跑出去,“萱萱,你怎么想起跑这里来找我玩?” “我可不是来找你玩的。” “那你来干嘛?” “妈今晚请了田嫂子到家里做客,说是准备给她介绍对象,让你下班早点回去帮忙做饭。” 左子萱音量不小,一边说,眼睛一边往地里瞟,看那些人的反应。 贺楚一脸的懵圈,地里干活的村民则是一脸的惊讶。 啥?史玲飞要给广泽岛的第一大浪货介绍对象?哪个男人那么倒霉? 左子萱伸手捏了捏贺楚的手,意味深长的咧嘴笑了笑。 “妈给田嫂子介绍的谁?”贺楚接收到信号,秒懂。 左子萱在心里默默的给贺楚竖起了大拇指,这丫头上道。 “就是给咱家送过杂骨的王顺,王大哥。 听说这王大哥的媳妇儿,早些年难产死了,一尸两命。 人家单身了好些年,一直都没有再娶。 田嫂子上次帮我们找到清宇,我们还没有机会好好感谢人家呢。 妈想着两人都单着,不如帮他们牵个线,搭个桥处处看。” 左子萱尽情的编着聊斋,吃瓜群众们尽情的吃瓜。 不过这瓜有酸的,也有苦的。 酸瓜嘛,就是羡慕嫉妒的,一个风评那么差的浪货还能找到一个长期饭票,能不让人嫉妒吗? 苦瓜嘛,就是有些原本想打王顺主意的老姑娘们。 这不,马上倒苦水的就来了。 “我呸,就田芳梅那浪荡骚货,人家王大哥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要是王大哥能看上她,肯定也是她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王大哥。 我说贺小二家的,你们就别祸害人家王大哥了。 像田芳梅那种贱货,根本就不缺男人。你们把王大哥介绍给她,那不是让人家王大哥天天戴绿帽子吗? 这可是缺德……” 躲在暗处的王顺,听到别人那么诟病田寡妇,气得他双手捏拳,准备冲出去捶死那满嘴喷粪的。 被田寡妇死死的拉住,“就这几句话就受不了啦?既然想要公开,这都是将来你所要面对的。” 王顺咬咬牙,只有作罢。 他们原本准备去商店买点东西提到贺家去的。 既然晚上去吃晚饭,那肯定不能空着手上门,怎么也不像那么回事呀。 结果路过这里,刚好把所有话都听完了。 贺楚一听,小暴脾气立刻上来了,马上双手叉着腰,提高音量道: “哟呵,麻爱娟,人家田嫂子守寡了十年都有人帮忙牵线搭桥。 你母胎单身二十八年,都没有媒婆踏进过你家大门。 难道你不应该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 “我就纳闷呢,你一口一个骚货、浪货、的说人家田嫂子。 她是浪了你爹还是咋的?” 接着伸手指着其他人继续道:“还是浪了你男人?还有你……,你家男人?” 除了麻爱娟,其他女人们的脑袋都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就是呀,她既没有勾引谁家男人,破坏谁的家庭,就是嘴巴叫嚣几句,那就浪了? 说我家缺德? 还是你自己管好你那张缺德的嘴。” 麻爱娟见没有人跟着她一起起哄,瞬间也老实了下来,委屈的闷着头,老实的刨地。 田寡妇听到贺楚对自己的维护,感动得直掉眼泪。王顺捏了捏她的手,安慰她。 “别哭了,以后我会好好感谢贺家的。” 一个下午,大家都在心里回味贺楚的话。 这田寡妇的确如贺楚说的那样,这十年来,只听说她孟浪,好像还真没有听说或者抓到她跟任何男人有染。 怎么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 六点钟,田寡妇和王顺光明正大,一前一后的进到贺家。 这个时候正是村民们下工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看到了两人进贺家。 大概八点多钟的时候,两人才一起从贺家出来。 做戏做全面。 王顺装模作样的把田寡妇送到家门口,然后直接回自己的员工宿舍去休息。 全程两人没有任何逾越的动作。 他们知道,身后有好事的老鼠跟着。 送走了田寡妇,贺家人都收拾了准备上床睡觉。 左子萱在房间里面整理东西,贺爸爸不回来,她准备自己摸上山去,看看那洞穴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将贺凡房里放着的那大氧气瓶,给借过来丢进了空间。 昨晚上山疯掉的两个知青,毫无疑问,肯定是中了迷药。 这迷药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山? 是昨天遇到的那一波人放的,还是朱姨他们那一批人,已经到广泽岛,这迷药是朱姨他们放的? 自己虽说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但她终究是华国的子孙,爱国情怀的种子,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在她的骨子里面根深蒂固。 铲除倭寇,保卫家园,她责无旁贷。 背着小挎包,斗志昂扬的捏着小拳头,心中呐喊,为祖国而战。 咚咚咚…… 卧室门敲响。 “师姐,你咋还没出来?我都等你老半天了。赶紧呀,一会儿夜深了……” 宁溶趴在门上,小声的喊道。 左子萱瞬间呆滞,捏着拳头一瞬不瞬的看向房门。 自己的意图那么明显? 连宁溶都看出自己要偷摸上山? 她将门拉开,一把将宁溶拉进屋,伸头出去左右看了看,身后有没有尾巴。 这要是被贺妈妈发现了,肯定又少不了被念叨一顿。 “你怎么知道我晚上要上山?” “我还能不知道你?贺楚今天白天说的那两个知青,很明显是中了迷药。 按照你的性格,绝对会跑去调查。 你要去,我肯定得陪着你一起去呀。”宁溶一脸我了解你的模样,看着左子萱。 左子萱汗颜,其实她一个人去更安全,带上宁溶,要是遇到危险,自己都不好进空间了。 不过想想,宁溶也是关心自己。 算了,带着就带着,多一个人,她还是照顾得过来的。 她一把搂住宁溶的胳膊,“好姐妹,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出发……” 她伸手拉开房门,结果…… 妈的…… 这两个人又是什么情况?大半夜不睡觉,站在她房门口当门神? 她一开门就看到贺楚和贺凡两人抱着手臂,靠在她的门框边上。 “左子萱,你这大半夜的,又准备去……” 左子萱一把将两人拉进屋。 “你小声点儿,生怕妈和奶奶听不到吗?” 贺楚抱着手臂噘噘嘴,“哼……,我就是要让她们听到,好来教训你这不长耳朵的。” “嫂子,溶溶姐,这么晚了,你们该不会想上山去?”贺凡一脸担心的看着两人。 “你两大晚上的,不乖乖睡觉,跑出来晃荡啥? 谁说我俩要上山了,我们只是准备出去给清宇和东东抓几只萤火虫玩儿。” 一边扯谎,顺势从桌子角扯过来一个网兜。 宁溶转头瞬间,亲眼看到左子萱伸手到角落去,凭空变出一个网兜。 她揉了揉眼睛,又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眼花了,不然就是产生幻觉了。 她赶紧从自己的小挎包里面掏出两颗甘草,含在嘴里。 “左子萱,我告诉你,不准去。 你要是敢出门,我就跑去跟妈告状,说你大半夜要上山。 到时候看妈要给谁竹片炒肉吃。” 贺楚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着左子萱。 “你就是去跟玉皇大帝告状,我也要去……” “你……” 第99章 贺毅回来 左子萱简单的把昨天自己上山看见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广泽岛上住着几百上千的村民,如果那个洞穴里面藏的是武器呢? 假若我们通知部队大张旗鼓的上山,里面如果只是储存的一些稻草,什么都没有。乌龙一场,浪费国家的资源的同时,还会打草惊蛇。 我准备先悄悄上去看看,确定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再做打算。” “所以,你们俩乖乖的去睡觉,我也就是去看看什么情况,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完,搂着宁溶就准备出门了。 “嫂子,我跟你们一起去。”贺凡突然拦在左子萱和宁溶的面前。 左子萱抖了抖嘴角,“就你这身体,要跟着我们去爬山?你不得累死在路上?” 一刻钟后,四个人每人背了一个军用小挎包,偷偷的出了门。 贺爷爷和贺奶奶把贺妈妈拉到屋子的转角,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 直到左子萱他们几个出门了,才将贺妈妈放开。 “爸妈,你们拦着我做什么?这都几点了,几个孩子就那么跑上山多危险?” 贺妈妈一脸不高兴的责怪贺爷爷和贺奶奶。 “你没听到萱萱说的吗? 有鬼子出现。” 贺爷爷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道。 “正因为如此,就更不能让几个孩子去冒险了。不行,我得去把他们叫回来。不能让他们乱来。”贺妈妈着急的要往外院走。 “玲飞,若是国难当头,没有大家哪里来的小家? 他们是我贺家的孩子,本就该把家国大义放在第一位。” 贺爷爷铿锵有力的说道。 贺妈妈停住脚步,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她年轻的时候,贺爸爸外出执行任务,一两个月未归,贺爷爷也跟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这也是为什么她的几个孩子都只相差两岁左右。 就是因为担心贺爸爸出任务时遇到什么不测,给他留后。 好在这几十年来有惊无险,虽说伤筋动骨大小伤无数,但都没有伤及到性命。 这些年职务高了,不用亲自出任务了,这日子才稍微安生下来。 结果,这老的终于不用担心了,她又开始担心小的。 贺毅十六岁高中毕业,因为实在太过于顽劣,不服家里管教,被他爸给扭送去了部队磨练。 这人被送去部队后,自己这夜里就没有好好睡踏实过。 都说嫁给军人是无限的荣耀,世人只看到了她们军属表面的光辉,但有谁真正理解军嫂心里的苦? 贺奶奶叹了一口气,走到贺妈妈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 “玲飞,走。 我们去大队一趟,给你男人打个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等萱萱他们回来了,再看要怎么安排。 你的心情妈理解,妈也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从我嫁进贺家,担心了老的又担心小的,现在还在担心小小的。 我们当妻子,当母亲的不容易,但没有他们保卫家国,哪来的家? 你也是经历过战乱时期的人,也清楚的知道,那个年代有多少人死于战争,多少孩子失去亲人成了孤儿,多少人因为战乱流离失所。 虽说现在这个年代日子不好过,但总比战争年代随时面临死亡的命运,要好过得多?” 贺妈妈没说话,她经历过战争年代,那是一段黑暗的历史,每个人的生命都如同系在绳子上一般。 毫不夸张的说,上一秒你一家子还在其乐融融的吃饭,下一秒一颗炮弹从天而降,炸得你全家粉身碎骨,连肉末星子都找不到。 贺爷爷看着婆媳两人离开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仰望着夜空。 贺家无愧国家,只愧家中女眷。他只希望国家能繁荣昌盛,日渐强大,不愧先烈。 左子萱几人躲躲闪闪的来到海边,准备从靠海这边山脚上山。 到了山脚,没有着急上去,几人躲在一处矮灌木。 “左子萱,这大半夜的,山上黑漆漆的,看着实在是太渗人,你说没鬼,谁信?” 贺楚看着黑漆漆的山林子,又听山上时不时传出乌鸦“哇哇哇”的叫声,吓得全身快要抖成筛子了。 “你看,我说让你不来,你偏要来。 看你那点儿出息,这还没上山就快要被吓破胆了。”左子萱一脸鄙视的道。 “师姐,我们都在这儿蹲了二十来分钟了,没发现什么异常,啥时候上山?” 宁溶经历过废弃厂房的事情,胆子已经大了很多,现在不怎么害怕鬼怪了。 “是呀,媳妇儿,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上去?” 左子萱突然被一把搂进一个坚实的胸膛,被吓得尖叫一声,其他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宁溶虽说没有躲,但被贺凡一把拉在身后护着。 贺楚则顾头不顾尾的撅着屁股,将头埋草笼子里面瑟瑟发抖。 “二哥,兴华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贺凡转身看到来人,惊讶的问道。 “难道你们就是……” “就是什么?我跟兴华哥下船回去,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你们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出门。 我们跟了你们一路,你们都没有发现。 这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贺毅将左子萱往怀里紧了紧,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大半夜不好好睡觉,带着弟弟妹妹们跑出来搞什么?” 左子萱闻到熟悉的薄荷味,心脏缓缓的落入肚子里,伸手推搡了一下贺毅。 “谁带着他们出来的?那是他们死乞白赖,非要跟着我来的。” 贺毅一把捏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这是有什么天大的好事?让这几个家伙大半夜不睡觉,非得跟着你跑出来?” “二哥,萱萱说昨天她上山采药,遇到鬼子了。”贺楚听到是贺毅的声音,赶紧转过身抢答。 “鬼子?”贺毅和乔兴华异口同声的问道。 “媳妇,怎么回事?” “萱萱,怎么回事?” 乔兴华和贺毅再次异口同声的问道。 贺楚赶紧举手抢答,“我来说,我来说……” 半个小时…… “萱萱说的就是这些了。”贺楚说得口干舌燥的,一脸傻笑看着贺毅和乔兴华。 贺毅强势的将左子萱搂在怀里,盘腿坐在地上,低头问她: “媳妇儿,贺楚说全面了吗?你还有需要补充的吗?” 左子萱靠在贺毅的怀里把玩自己的头发,摇摇头,“没有了,不过再不上山,就得天亮了。” 两个小时后,几人爬上了山顶。 “左子萱,这次没走错路了?”贺楚小声的抱怨道。 “天那么黑,我又没有从海边上来过,我也只能估摸着个大概位置,谁知道找对没有。” “师姐,休息会! 再走,我担心贺凡要断气了。” 宁溶搀扶着气喘吁吁的贺凡。 “坐,坐…… 正好我打个方向。” “哎呀,是哪个缺心眼的,把苹果核丢在这石板上?害我差点滑倒。”贺楚坐在大石块上骂骂咧咧的。 左子萱走过去,打开手电筒,照了下那被贺楚踢开的果核。 这果核好像有点熟悉呀? 她又用手电筒照了周围一圈,目光落在了贺楚屁股下面的大石板上。 “找到了就是这里,这个果核是我昨天丢的。” 贺楚…… 原来你就是那个缺心眼的? 左子萱带着大家往下走,到了昨天捡小鹿的陷阱边上,用手电照着陷阱。 “注意点儿别掉下去了,我昨天就是在这个陷阱里面捡到那几只小鹿。” 接着用电筒照着下面,“他们昨天用独轮车,往我们站的这脚底下,运送什么。 有三个男人,站在那大树底下,说着岛国话。 因为车轮的声音很嘈杂,我并没有听清楚他们说的什么。” “我们下去看看……”乔兴华招呼贺毅下去。 左子萱几人,也淅淅索索的跟着他们身后下去。 “萱萱,你确定真的没有找错地方吗?”乔兴华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有洞穴之类的地方。 “不,我媳妇儿这次没有找错地方。 虽然过了一天一夜,这地上还是能清晰的看到车轱辘的印子。” 贺毅蹲在地上,查看线索。 乔兴华走过去,和贺毅一起跟着车轱辘的印子,查找源头。 两人在一面铺满了藤蔓枝条的斜坡面前停下。 “看来萱萱说的那洞穴,可能就在这一片藤蔓后面了。”乔兴华正准备伸手去撩开那密密麻麻的藤蔓,被左子萱一把抓住了手。 “兴华哥,你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后面有什么暗器吗?” 贺毅到角落里面去找了一根棍子,轻轻捞开藤蔓。 所有的电筒光都聚集到了贺毅棍子挑动的方向。 “我去,这后面居然有道石门……”贺楚发出惊叹的声音。 贺毅伸手在石门上四处拍打了一会儿,根本没办法动摇石门半分,也没有找到这石门有钥匙孔。 这石门跟山体严丝合缝的,就如同是长在这土坡里似的。 左子萱捡起贺毅丢在地上的棍子,将石门两边的藤条和野草扒开。 “这外面,什么地方肯定有机关,昨天我趴在陷阱里面,亲耳听到有锁链拉扯的响声。” 轰……,哗啦啦…… 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往两边划开的石门。 左子萱看了看自己棍子下面杵着的三角形石头,又轻轻的戳了戳。 石门“轰”的一声又关上了。 “左子萱,你出门前是不是拜了妈祖?运气那么好? 那么隐蔽的机关都被你找到了。” 贺楚一脸惊奇的看向左子萱。 第100章 三角符石 左子萱咧着嘴,露出两个小梨涡,得意的道:“你不懂,这是人品问题。” “你几个意思?” “意思就是你人品不行呗……” “左子萱,你,你你……”贺楚听到左子萱说她人品不行,差点原地跳起来。 “好了,别闹了。赶紧进去看看!”贺毅打断两人打闹的声音。 大家拿着手电筒往里走。 石门打开后,看到的是一面影壁墙,正好把里给挡住。 绕过影壁墙,里面是个一百多平米大的房间,墙边放着几张写字台,看样子像是一个办公室。 房间里面有三道没有上锁的铁门。 兴许藏东西的人觉得外面的大石门已经非常安全了,所以里面的铁门都没有上锁。 乔兴华打开第一道铁门,贺凡和宁溶打开的第二道铁门,贺楚和贺毅打开的第三道铁门。 三道铁门打开,几人用手电筒往里面照射,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不能言语。 而左子萱并不关心那三道门后面的东西,她被桌子上一块三角形的符石吸引了注意力。 她用手电筒照着符石,左看右看,这图腾她看着怎么那么熟悉呢? 她非常确定及肯定,这个图腾她在后世百分之百见过,但她一时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家里?医院?学校???…… “左子萱,我们发发财了,好多粮食呀,咱们家三辈子怕是都不缺粮食吃了。” “师姐,好多药和行军物资呀……” “贺毅,你过来看……” 几人站在铁门边上自言自语的道。 左子萱将符石丢进空间,去查看铁门后面都是些什么。 她巴在门框上眼角直抽抽,心都在滴血,她就说不能带这几个人一起出门。 这几个人每次都能让自己,很完美的错过赚钱这事儿。 贺楚和贺毅打开的铁门,后面是个很大的空间,目测十来亩左右,里面装的全是食物。 大米,玉米,小米,豆子…… 一包一包的码放整齐,预计怎么都有个十来吨。 左子萱捂住胸口,扒拉在铁门边上,痛心的看着里面。 粮食呀,钱呀…… 宁溶和贺凡打开的房间,里面装的全部都是岛国生产的药品和行军物资。 而乔兴华打开的房间,里面则放着武器。 “这些鬼子是想攻占广泽岛作为他们的根据地,然后再向内地发起进攻吗?” 乔兴华气愤的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广泽岛四面临海,更加方便他们从岛国运输物资。” 贺毅皱着眉头分析道。 “二哥,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一份名册。”贺凡在办公区四处翻找,在最靠里面的办公桌抽屉里,找到了一本名册。 贺毅和乔兴华赶紧到贺凡的身边,拿着电筒翻看这个巴掌大小的牛皮笔记本。 “好呀,他们居然安插了那么多间谍在我们华国。” “这帮倭寇,真是该死……” “我们快将这个名册带回去给爸爸……” “不急,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的什么线索。” 贺毅几人在外面义愤填膺的咒骂鬼子,而左子萱则悄悄摸进了粮仓,收了三分之一的粮食和三分之一的药品和棉被进自己的空间。 武器和其他行军物资她没动,那玩儿还是留给国家收。 贺毅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四处张望,“媳妇儿?看见我媳妇儿没?” 经贺毅那么一提醒,大家都抬头四处张望,这才发现左子萱不见了。 “媳妇儿……,媳妇儿……”贺毅拿着电筒,四处照射。 大家也跟着赶紧找人。 “萱萱……” “嫂子……” “师姐……” 喊了好几声都没有见回应。 贺毅开始着急了,难道这里面还有其它的机关暗道,左子萱不小心掉下去了? 乔兴华恍惚听到粮仓里面有动静,伸出手指在嘴边做了噤声的动作,轻手轻脚的将粮仓的铁门打开,用电筒照亮里面。 看到一个小身影,正卖力在一堆食物里面努力的翻找。 “那么多的红糖,茶叶,白色恋人…… 我去,我去,还有葡萄酒…… 呜呜呜…… 我为什么偏偏要今晚带着一群拖油瓶出来? 就不能明晚,后晚,一个人偷偷……” 贺毅见她那财迷的小样子,好笑的接话道:“你不带着我们,怎么能把这些东西搬回去?” “贺毅,这些东西都是赃物,要上交国家的。”乔兴华赶紧插嘴道。 “交什么交?你儿子在我家不用吃饭的吗?这些都想办法给我媳妇搬回去。”贺毅霸道护妻。 乔兴华:(~_~;)…… 我儿子一辈子,也吃不了那么多粮食呀。 “倒也不用,咱搬一半,给国家留一半嘛,药品和武器全部给国家嘛。 这不好歹也是我们发现的,提前拿点儿小奖励,不过分嘛。” 左子萱伸出小拇指卡住指间比划。 乔兴华汗颜。 行…… 反正都是自己人,也没有外人,吃点儿就吃点儿…… 好在左子萱也不贪心,没说全要,还知道留一半给他们交任务。 “一半就一半…… 不过,就我们几个人,要怎么把这么几吨的粮食运回去?” “这事儿你们别急着上报,明晚我们弄几辆牛车来拖。 白天的时候,我做一个钢丝滑轨,提前布置好,一个小时就能将这一半的粮食送下山去。 怎么样?” 左子萱闪着星星眼,一脸祈求的看着贺毅和乔兴华。 贺毅哪里受得了左子萱这糖衣炮弹,早就已经缴械投降,一把将人搂进怀里连连点头。 媳妇说啥就是啥,哪怕是全部搬走,只要媳妇高兴,他二话不说,马上就搬。 乔清华知道自己的反驳毫无意义,也只有无奈的点头。 他们临走前,收走了办公桌上大大小小的文件。 左子萱还在每个人的包包里面塞满了红糖,饼干,茶叶,葡萄酒…… 就连病弱的贺凡都没有放过。 几人打着哈欠下山,天已经麻麻亮,都快要五点了,赶海的村民都已经回家做早饭了。 还没到家,远远的就看到贺爸爸跟贺妈妈站在门口焦急的张望。 当看到几人安全回来时,两口子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左子萱看到贺爸爸回来了。 心想,完犊子了,看来粮食运不下来了。 “谁? 你们是谁偷偷给爸妈告密了?” 左子萱小声的咬牙切齿道。 众人赶紧七嘴八舌的自证清白。 “没有,没有……” “我们昨天一下船就跟着你们,连门都没有进,哪有机会告密?” 大家磨磨蹭蹭的走到家门口。 左子萱还没有开口狡辩,贺爸爸就开口问道: “怎么样?山上是什么情况?” 贺毅偷偷看了一眼左子萱,对着贺爸爸道: “有大量的武器和药品,还有…… 还有少量的粮食。” 贺爸爸看了眼贺毅,看了看左子萱,又扫视了一圈几个孩子。看到他们鼓鼓囊囊的军用挎包,就知道贺毅没说实话。 “少量的粮食,是多少?” “也就一两吨……” 一两吨还少?看来山上的粮食是这一两吨的数倍。 不然贺毅不会用少量来形容。 估摸着是萱丫头想要那些粮食,所以贺毅才少报。 “还有什么线索吗?” “爸,咱们进去再说,隔墙有耳……” 几人来到客厅坐下,贺毅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推给贺爸爸。 “我们在山洞里面发现了这个名册,一张标记过的地图,还有一些写满岛国文字的资料。” 贺爸爸拿起名册一篇一篇的查看,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这名册只有少部分的华文,其它都是岛国语,我也看不懂呀。” 左子萱赶紧举手道:“爸,我能看懂呀。 你亲家刚好会这门语言,并且将这门技术传授给了你的儿媳妇。 就等着这有用武之地的一天。” 贺爸爸眼前一亮,他倒是忘记了,左子萱的爸爸真会岛国语。 当年他好像是为了要研究岛国生产的药品和设备,所以才学了岛国语。 “好呀,我们萱萱是个能干的……” 贺爸爸满嘴赞许? “爸,你也知道,这翻译也是也要花点儿时间的,翻译这通讯录,最快怎么都要花个两天的时间?” 贺爸爸扯扯嘴角,死丫头那点儿贪污的心思,简直都已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凌晨三点前必须要交给我。”贺爸爸皮笑肉不笑的道。 左子萱知道贺爸爸是在给自己时间搞事情,眼珠子咕噜咕噜转,计算着时间。 “成交!买一赠一,还附带那几份资料的翻译,凌晨三点前给你。” 贺爸爸看着左子萱那眉飞色舞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 这些资料,估计她全部翻译完还要不了一个小时,非要想方设法的和自己谈条件拖延时间。 这丫头小坏小坏的,非但不让人讨厌,还让人觉得可爱至极。 算了算了,自家的,宠着…… 贺爷爷坐在客厅的门口的躺椅上,嘴角微微挑起。 看来他这一向正直的小儿子,跟着左子那小丫头片子学坏了…… 左子萱欢欢喜喜的跑到库房,除了贺凡去休息了,一大群人都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听她的安排。 贺爸爸和贺爷爷什么都不说,就那么笑盈盈慢腾腾的看着她折腾。 整得左子萱实在别扭到不行。 “爸,爷爷,有话直说。 一直跟着我打转做啥?” 第101章 贪污那点事儿 “我等你空了,把资料翻译给我,我好去部队做部署工作呀。”贺爸爸摸了摸鼻头道。 “我就想问问,都快七点了,啥时候开早饭。”贺爷爷摸着肚子,咧着嘴道。 他昨晚担心这几个孩子,也是一晚上没有睡,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左子萱拍了下脑袋,实在是太兴奋了,倒是忘了早饭时间了。 她叫来张婶儿,让她去准备食材,自己一会过去煮。 接着将贺毅他们抱回来的那堆资料拿过来,找了一支灌了红墨水的钢笔,在边上备注翻译。 啪…… “小鬼子实在是欺人太甚,把我们华国人都当成了酒囊饭袋的草包吗?” 左子萱翻译一张,贺爸爸几人就看一张,这才翻译了一半,就把贺爸爸气得拍案而起。 这帮鬼子四处安插间谍,想从内部瓦解和腐蚀他们国民的团结,简直是其心可诛呀。 左子萱被巨大的响声吓了一跳,抬头看到贺爸爸几人猩红着双眼,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活了几十年,希望祖国强大的信念,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强烈。 她低下头,加快了手里翻译的速度。 十分钟后,所有的资料全部翻译好了,摆在桌面上。 贺毅拿着资料皱着眉头看内容的同时,还在看左子萱的字。 以前他看到过左子萱的字,方正小楷,小家碧玉般的秀气。 但这资料上的字却是苍劲有力龙飞凤舞,有种肆意洒脱的感觉。 他转头看了眼正蹲在地上咧着嘴,研究滑轮和钢丝的左子萱。 似乎自己越来越抓不住她了,有种她随时都会洒脱离开自己的感觉。 想到这儿,他心里越发的烦躁,眼眶也越发的猩红。 大家以为他正痛恨鬼子的罪行,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萱萱,都准备好了……” 张嫂站到厨房门口大声喊道。 左子萱丢下手中的滑轮,欢快的往厨房跑。“来了来了……” 啪啪啪…… “老贺……” 路过大门,听到敲门声,顺便跑去开了门。 看到门口站着五个身着高级军装的人,左子萱顿时心情就不美丽了。 完了,自己贪污的这点儿事儿,怕是搞不成了。 “你是……,你是贺毅那龟儿子的媳妇萱萱?” 左子萱皮笑肉不笑的点头。 贺爸爸听到声音赶紧走到大门边,见到来人皱了皱眉头,“你们怎么来了?” “你这家伙昨晚说家里出了点儿急事,也不说什么事儿就跑了。 一晚上没回去,我们还以为是不是你家老三出了什么事,所以跑过来看看。” 刘师长大嗓门的道。 “进来,我家老三倒是没有出什么事情,倒是广泽岛怕是要出事了。” 贺爸爸把外面站着的五个人引进屋里。 “贺毅,把刘伯伯他们带去客厅,让张婶儿先泡几杯茶过来。” “萱萱,叔叔伯伯们过来了,早餐多做一点儿,吃了早餐,你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说完轻轻的揉了揉左子萱的脑袋。 左子萱秒懂,耿直的答应,接着蹦蹦跳跳的去了厨房。 客厅里面,桌子被拍得震天响,咒骂声连绵不断。 贺毅悄悄的摸出客厅,屁颠屁颠的跑去了厨房。 贺爸爸看到了也懒得管,自己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还能不清楚贺毅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 只要不耽误正事,没必要上纲上线的。 小辈感情好,才更容易家和万事兴。 厨房里面,左子萱哼着小曲,往锅里放着配菜,早上准备来个素三鲜米线。 贺毅进到厨房,几个婶子放下手中的活,自觉的就出了厨房。 “啊……” 贺毅从左子萱的身后突然抱住她,把她吓了一大跳。 “媳妇儿,我好想你……”贺毅将头埋在左子萱的颈窝,亲吻她雪白的天鹅颈。 “你做什么?走路都没有声音,吓死我了。” 左子萱转身,嗔怪的伸手拍了贺毅一巴掌。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不能离开驻地吗?” “我请了探亲假……” “你也请了三个月的探亲假?” “怎么可能,我只有四十天。” “媳妇儿,你那衣服样板订单,每套都还差一点儿就要满一千套了。 你说好的,满了一千套就提前回泽都的。 你得说话算话……” 哐当…… 左子萱手一松,锅铲一下掉到灶台上面。她猛的转头看向贺毅,惊讶的问道: “你刚说什么?每个样板的订单要上一千了?” 贺毅将人搂在怀里,大手不老实的在她腰上游走。 “嗯,我昨天来之前,每个样板都差不多950-980的样子。 就芳嫂和房青两个人做,每天那缝纫机都快要踩出火花来了。 乔婶儿让我问你,能不能再招两个缝纫工,要不然怕没办法准时交货。” 左子萱倒吸一口凉气,大脑有些麻木。 天呀…… 这才二十多天,贺毅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把定价那么高的衣服给卖出去的? “你们不会逼着人家买的?” 她是知道贺毅那几个小伙伴,都是黑道上有点头面的人物。 “媳妇儿,你看你说的这话。 我那些兄弟伙虽说是混了点儿,但还不至于逼迫人家购买不需要的东西。 前面七八天,都是他们主动找人买。 后面他们几乎没怎么去兜售,都是别人自己想方设法联系上他们主动订购的。 好多客户都在问,什么时候出新款……” 左子萱彻底飘了。 发了,发了,她要发财了…… “二哥,你俩这是要在厨房原地生娃?” 两人听到贺楚的声音,赶紧分开。 “贺楚,你进门都不敲门吗?你的家教呢?” “二哥,这是厨房,不是你们的卧房。谁知道你俩在厨房里面搂搂抱抱的……” 贺毅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坏事的东西。 “你来干啥?” “爸让我过来看看早餐好了没有,说吃了让你一起回部队开会。” “啥?开会?我我我…… 我探亲假,开什么会?” 贺毅如同被雷劈一般,语无伦次的问道。 “都要打仗了,你还有什么探亲假?”左子萱在旁边插嘴道。 “媳妇儿……,二十多天没见着了,你就一点儿都不想我吗?”贺毅捂住胸口,一脸痛心的道。 左子萱将米线烫好了放进汤底里面,转头对着贺毅翻了个大白眼。 “说得就像我想你,你就不用去开会,不用去打鬼子似的。 行了,正事儿要紧。 鬼子都摸到我们家门口来了,你还有时间在这儿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 贺毅虽然瘪了瘪嘴,但心里对左子萱的心怀家国大义是欢喜的。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欢喜的不止他。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贺爷爷,躲在厨房门口闻味道。听到左子萱的话,也是一脸的欣慰。 十分钟后,三个婶子,一人抬了一大盆子三鲜米线进到饭厅。 贺爷爷抬着一个大饭盆跟了进去,自己一边夹着盆里的米线,一边招呼众人。 “大伙吃啊,别客气……” 贺爸爸扯了扯嘴角,要不要那么夸张?这么三大澡盆,难不成还能吃不饱? 刘师长也是有些惊讶的看着三个大澡盆子,“老贺,你家平时吃饭都用澡盆子装?” 贺爸爸有些尴尬。澡盆子?要不是自己拦着,他爹都准备把放在天井四角的太平缸,刷洗干净来装吃食了。 “差不多……” 贺爸爸皮笑肉不笑的点头。 “这也太夸张了?虽然我们比较能吃,但这三大盆是不是太多了?这要是浪费了多不好?”刘师长有些可惜的道。 “放心,自从我儿媳妇过来以后,我家就从来没有剩饭剩菜那种东西。” 说话间,三个婶子已经将三鲜米线打好了放在桌子上。 家里人也陆陆续续的来到饭厅吃饭。 刘师长看到贺凡很是惊讶,“小三这状态,看上好像好了很多呀?” “是的,前几天带到医院去检查,癌细胞已经被控制住了。”贺爸爸有些高兴的道,伸手慈祥的摸了摸贺凡的脑袋。 这孩子哪怕再大,那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但贺凡看了眼宁溶,有些不好意思的躲开,“爸,我都二十岁了,你别像摸清宇和小胖墩那样摸我……” “你就是两百岁了,那都是老子的儿子……”贺爸爸笑骂道。 “厮……,老贺,你家这是又得了哪个高人的方子了?”刘师长瞠目结舌的问道。 贺凡两年前就已经被医院判了死刑,送回老家来等死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 这期间他家得到老军医的药方一直吊着贺凡的这口气,他们也是知道的。 这会儿居然癌细胞被控制住了,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他嫂子给她治着玩的,误打误撞的,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啥?治着玩?就把癌细胞控制住了?这老家伙糊弄人呢? “不说了,趁热吃,吃了我们好回去开会做部署。”贺爸爸赶紧转移话题道。 “哦哦哦……,好……”刘师长虽然觉得贺爸爸是在搪塞他,不愿意给他说实话,但他也没有勉强追问。 谁家还没有点儿秘密? 不一会儿时间,三大澡盆的三鲜米线就已经见底了。 这家里,连摇摇晃晃才会走路的娃娃都加了第二婉,更别说是大人了。 刘师长终于明白贺爸爸说的话了,为什么他家没有剩菜和剩饭了。 做得那么好吃,怎么可能会有剩下的? 吃完早饭,贺爸爸把心不甘情不愿的贺毅拎走了。 原本是打算让乔兴华一起参与的,但乔兴华没去,说他知道的情况贺毅都知道。 到时候部队那边部署好了作战计划,他代表公安局服从安排,直接参与战斗就行。 第102章 运送轨道起大用途 贺爸爸也是有意要让乔兴华留下的。 他把贺毅拎走了,家里就只剩一些老弱妇孺,左子萱一个人不行,得留个人给她打下手。 贺毅去了部队,那是人在曹营心在汉,把心不在焉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贺爸爸无奈,贺毅虽说他正在休探亲假,但作为军人,这事儿又是他们发现的,他要是不参与任务,实在是说不过去。 下午三点过,村民们都在地里上工,左子萱几人推着自制的索道,跑到山上去安装。 七点前回家吃饭休息,九点上山,十点开始运输。 一辆牛车大概能拖500-1000公斤,来来回回跑了三趟,大概装了将近三吨左右,目测还剩了七八吨在粮仓里面。 其实左子萱也没想拖太多,要是真的打起来了,不仅她拖的这些要还给国家,就是她先前贪的那三分之一,都得吐出来给国家备战用。 十二点过一点点,大家就收工回去了。 左子萱让贺凡和贺楚去睡觉,让宁溶和自己一起配了一个小时的药。 两点,部队四辆解放车,拉着满满当当的武警战士,往西山方向去。 在贺家门口停了一下,接乔兴华上车。 车子还没有启动,左子萱拉着宁溶突然从家里跑出来,拦在吉普车的面前。 差点没把司机吓得个半死。 贺爸爸和刘师长看到左子萱拦车,以为她有什么事情,摇下车窗问道: “怎么了,萱萱?” “爸,把我和宁溶带上。” “你这不是胡闹吗?这是打仗,不是去过家家酒。 听话…… 乖乖回去睡觉。” 贺爸爸一脸严重的拒绝道。 “爸,宁溶是军医,跟随部队出征,做好战区后备工作,本来就是她的职责。 我虽然不是部队的,但你们带上我,绝对可以减少伤亡。” 左子萱一点不退让的为自己争取。 “媳妇儿,大半夜你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贺毅坐在后面东风车的副驾驶室,看见左子萱和宁溶从家里跑出来,就下了车。 “贺毅,带着萱萱和溶溶坐你们那辆车。” 左子萱还没有说什么,贺爸爸直接开口安排贺毅。 “啥? 你让我媳妇上战场? 不行,那么危险,我不同意。” 贺毅坚决反对贺爸爸的决定。 “走,别耽误时间,是我自己要求要去的。”左子萱推搡着贺毅离开。 “不是,媳妇儿,咱们别闹行吗?那是战场,儿戏不得。你听话,乖乖回去行吗?” “不想离婚就给我闭嘴。” 贺毅一把将人拉住,“就是离婚,我也不同意你上战场。” “贺毅,正因为我知道不是儿戏,所以我才要去。 带着我去,我能降低战士们的伤亡。 他们也有父母,有兄弟姐妹……” 贺毅转头看向站在东风车车斗里面的战士,看着那一张张稚嫩的脸,他想起了当初自己上战场时候的模样。 低着头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咬牙带着左子萱她们上了车。 车子离开,贺爷爷从屋里走出来,看着远去的队伍,双眼通红的笑了笑。 这才是贺家人该有的样子。 大部队继续有条不紊的前进,指挥车上,刘师长好笑的对着贺爸爸道: “老贺,你家这儿媳妇挺有胆的呀。 换成其他小姑娘,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她还一个劲的往上凑。” 贺爸爸无奈的摇摇头,“那丫头别看年纪不大,主意和胆子倒是大得很。” “就你家老二那牛脾气,能容得下你这儿媳妇?” “用得着他容得下?人家能不能容得下他,都还是一回事呢。 放心,那家伙在他媳妇面前乖巧得很。” 刘师长稀奇的转头看向贺爸爸。 贺毅那头倔牛,这世上还有人收拾得了他? 那会儿刚入伍的时候,那是把泽都部队闹得个天翻地覆的。 因为是领导的孩子,又不敢把他怎么样,只能关他禁闭。 后来还是出去打了仗回来后,才慢慢懂事,开始奔事业。 那家伙要是不出意外,这辈子怕是都要留在部队了。 车子很快到了山脚下。 左子萱拉着贺毅找到贺爸爸,她将贺爸爸拉到一边,指着山上,小声的叽叽咕咕说着什么。 刘师长站在不远处摸着下巴,好笑的看着贺爸爸一惊一乍的表情。 这小姑娘真是有意思,可惜已经结婚了,要是没结婚,他保准让她做自己儿媳了。 “这索道牢固吗?不会运输到半路翻车?” “啧,爸,你也太不相信知识的力量了。 那两百斤一袋的粮食,都能“嗖”一下,被安稳的送下来,运送那一百来斤的人,简直就是毛毛雨。 只不过要是运送人的话,要把运送蓝给改装一下,调整一下索道速度。 这都是小问题,交给我,一个小时内处理好。” 左子萱拍着胸脯保证道。 上学的时候,她的物理学得老好了,全国物理知识竞赛,她可是拿了前三的。 “你们就把医疗帐篷装在那里,有人受伤,只要送上运送蓝,滑下来直接就能进医疗帐篷。 大大节约了人力和缩短了急救的时间。” 贺爸爸点点头,“行,让贺凡安排两个人给你,先去改索道和运送篮,其它的我来安排。” 结果,贺毅拉着乔兴华,俩人背上工具包,屁颠屁颠的跟着左子萱上山改索道去了。 贺爸爸一脸无语的看着贺毅那没出息的模样,觉得实在是太丢脸了。 自己年轻的时候也舔狗,但也没有贺毅舔得那么厉害呀。 “老贺,真是有你的呀,提前就让孩子们做了前期铺垫工作。 你贺家的孩子果然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刘师长竖着大拇指狠狠地称赞贺爸爸,他还真是越来越喜欢左子萱那小女娃了。 聪明,胆大,心细…… 重点别人爱国呀! 贺爸爸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刘师长要是知道,这个索道是左子萱安装了,用来贪污的。 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竖着大拇指连连称赞了。 有两个人帮忙,左子萱很快将索道改装好了,他准备亲自坐上运送篮试试效果。 被贺毅一把拉住,“我来试,你在这儿等着。 要是没问题,我把篮子摇上来,你再下去。” 左子萱心里暖流淌过,她明白贺毅的意思。 下面还在搭建帐篷,贺毅坐着运送篮晃晃悠悠的下来了。 瞬间间大家就围了上来,看稀奇似的围着他打转。 “贺团长,这玩意坐着舒服吗?” “还行,就是要被路上的树枝挂到,一会儿安排人跟着轨道上去修剪一下。” 他下来后,就赶紧把篮子手动摇上去。 接着,左子萱和乔兴华前后乘坐运送篮下来了。 刘师长对这索道,那是赞不绝口。 乔兴华和贺毅要上山跟作战部队汇合,在山洞附近埋伏起来。 左子萱递了两个军用小挎包给他们,里面装了药品和很多压缩饼干。 “吃了压缩饼干,一定要多喝水知道吗? 爸说有了这天滑,每天都会给你们运送食物和水上去的。 记住,这东西遇水膨胀,千万不能多吃。” 贺毅点点头,拉着左子萱的手恋恋不舍。 “死小子,赶紧滚。 你这一副离了媳妇儿就会死的模样,老子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贺毅瘪瘪嘴,没有搭理贺爸爸,拉着左子萱的手捏了捏。 “媳妇儿,如果真的开战,你一定要乖乖的留在这里,听到没有?” 左子萱知道他担心自己,点头答应:“我知道,肯定不会离开这里,你赶紧走,一会儿天亮了。” 乔兴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将人拉走了。 宁溶坐在运输筐里面甩着腿,“师姐,我也好想从上面滑下来一次。” “等完事了,你想滑几次就滑几次。” 两人在一边说笑玩闹。 跟着过来的另外两男一女的军医,则坐在另一边说话,看样子并没有想跟左子萱交好的意思。 反而还有点鄙视她,仗着自己是部队高官的家属,胡作非为的意思。 宁溶就算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军医。 这左子萱连个赤脚医生都不是,凭什么要跟他们军医平起平坐? 宁溶很是看不惯几人趾高气昂的模样,准备刺挠他们几句。 被左子萱拦住,“管他们做什么?我是来帮忙的,不是来讨饭的,我为什么要跟他们计较论输赢? 跟他们干架,赢了又没人给我发奖金,何必浪费口水?” “真是狗眼看人低……”宁溶气呼呼的骂了一句,声音不小,帐篷里面的其他军医也听到了。 但他们不敢跟宁溶呛呀,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军医,爹又是泽都总军区的师长,他们惹不起呀。 左子萱他们更惹不起,也只敢在心里悱恻一下,也不敢说人家什么不是。 不说贺家的背景怎么样,就贺毅那混不吝的护犊子脾气,要是知道谁欺负他媳妇儿,等他回来不得把那人给撕了? 帐篷里面尴尬的气氛就那么持续了两天两夜。 埋伏在山上的战士们,就没有山下那些个那么小肚鸡肠的了。 贺毅虽然是团长的军衔,但他不是广泽岛这边驻守部队的团长,也就只是参与这次的任务罢了。 但大家与他和乔兴华都相处得挺好。 两人也挺大方,把自己的压缩饼干分给自己周边的战友吃。 拇指大点的饼干,就让他们建立了友谊的小船。 “这馒头怎么剩了那么多拿下来?”刘师长一脸疑惑的问送吃食的小战士。 “他们好些人,都吃了贺团长给他们的一种饼干,听说只吃拇指大点儿,就能顶一大碗牛肉面。” 第103章 左氏秘药 “饼干?” “嗯,他们是那么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饼干。”小战士撅了噘嘴道。 他也好想知道是什么饼干那么神奇,一小块就能顶一碗牛肉面。 “老贺,你知道是啥饼干吗?”刘师长转头问站在地图面前,拿着馒头往嘴里塞的贺爸爸。 贺爸爸含糊不清的道:“知道…… 我那儿媳妇做的一种叫压缩饼干的东西。 那里面放了老多好东西了,有牛肉,鸡肉,鸡蛋,小麦,饼干,油,盐,糖……” “真的一小块就能顶饱?”刘师长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可以是可以,吃了倒也不会饿,拇指大小,大概能管个四个小时左右。 但我总觉得没有吃馒头来得实在。” 贺爸爸倒是一脸平静的说道。 刘师长想了想,蹭到贺爸爸的身边杵了杵他,“去帮我问萱萱要点儿我尝尝呗?” 五分钟后,刘师长看着手里还没有他大拇指大的饼干,扯了扯嘴角。 就这? 牙缝大点儿怕是都不够塞? “吃呀。 萱萱听说你要吃,还按照你的食量多分了一些给你。” 贺爸爸在边上解释道。 啥? 这还是多分的? 那没多分的,得有多小一块? 他将饼干丢进嘴里,像嚼花生米那样,嚼了几下吞下去。 嗯,这味道还不错。 贺爸爸把茶缸递给刘师长,“喝点水,等一小会儿,你就会有饱腹感了。” 刘师长一脸不相信的接过茶缸,“咕咚咕咚”的牛饮了几大口水。 等了十来分钟分钟,顿时睁大双眼,摸了摸胃。 “嘿……,真能饱……” “你说把这东西大批量的生产了,让战士们带着出任务怎么样?” 贺爸爸摇摇头,“这玩意儿成本有点高,我亲眼看着那丫头做的,费时费力费经济…… 第一次做,是我帮她压的,差点儿没要了我半条老命。 后面她让我给她焊了一个像铁盒子似的手摇压缩机,这才省了后面压缩那道痛苦的工序。” “我觉得……” 砰…… 嘚嘚嘚…… 刘师长话还没有说完,山上就响起了爆炸声和机枪扫射的声音。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声响起。 “喂……,什么情况?”刘师长拿起话筒一脸着急的对着话筒问道。 “敌人已经上山,现在大概有两百来人正在与我们战斗,陆续还有敌军正从海峡口方向上来,后面的人数暂时无法确定。 但敌军的人数应该至少比我们多一倍以上。 以我们现在的弹药储备,最多能维持两个小时,还不停地有人员受伤。” “情况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派人支援,弹药你去找贺毅解决。” 刘师长皱了皱眉头,最先他们都没有想到鬼子部队会那么快摸过来,猜想应该还是小部分人过来储备物资。 安排过来的人也没多少,他们两个师长亲自过来,也是因为山上有武器,上级非常重视这个事情,所以才过来的。 这下还真是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战斗打响后,村里拉响了警报,通知村民回家,不要外出。 留在山下的战士立刻封锁了前往海滩的所有通道。 贺爸爸打电话回部队安排人增援,听说有人受伤,刘师长去了医疗帐篷。 他过去的时候,正好有个满身是血的伤员,被运送蓝送下来。 左子萱和宁溶赶紧有条不紊的,将人小心抬到移动救护床上进行紧急救治。 三个年轻的军医,反倒站在边上看傻了眼。 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从来没有接触过战争的残酷,被这血淋淋的一幕给吓坏了。 很快,另一个受伤的战士被送了下来。 三人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 “嘶……,你们几个是专门过来玩耍唠嗑搬弄是非的?” 刘师长生气的问道。 这几天他不是没有听到这几个军医背后非议左子萱,贺爸爸也知道,但贺爸爸都没管,他也暂时懒得去搭理这几个臭虫。 等着事情结束了再慢慢教育他们。 三人被刘师长那么一吼瞬间回神,赶紧摇摇头。 “不是,那还不赶紧救人,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三人被吓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赶紧推着移动救护床去将伤员挪动出来进行救治。 左子萱她们那边刚处理好一个伤员,接着马上又送下来两个。 她和宁溶一人救治一个伤员,子弹取出来,上药包扎,将人推到隔壁的帐篷,等着部队用东风车来把拉人去医院进行后续的治疗。 左子萱还非常贴心的把病人的情况,建议用什么药进行后期的治疗,用一张纸写好,找木架子夹在伤员的衣服上。 等她们回来,那三人还在救治第一个伤员。 左子萱看着他们取子弹那费劲的模样,在心里默默地给那已经晕过去的伤员点了根蜡烛。 休息还不到十分钟,上面又送了伤员下来。 只有一个伤员时,左子萱主刀,宁溶就给她当助理。 两个伤员的时候,两人就分开治疗。 宁溶看着左子萱这熟练的下刀,缝合,包扎手法,这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力,可做不了这个事儿。 看看旁边那三个就知道了,大汗淋漓,拿着手术刀的手都快要抖飞起来了。 反观左子萱,神情淡定,刀起刀落,干脆利落,就像切猪肉似的。 不仅宁溶在观察左子萱,刘师长和贺爸爸也在悄悄的观察她。 贺爸爸心里则是兴奋到不行,贺凡终于有救了,就是药品无法治愈,他也能放心的让左子萱给贺凡进行手术。 刘师长则是纳闷,看左子萱这娴熟的手法,恐怕贺爸爸说的话还真不是搪塞自己的,这丫头果然是个有真本事的。 只是她用的那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萱萱,你这黑乎乎的是啥呀?” “这个呀,我自制的加强版止血药。”左子萱拿着一个大大的棕色药瓶摇晃道。 这时旁边刚治疗完第二个病人的女军医,愤愤不平的道: “什么自制的破烂玩意儿?别把人给治死了,到时候连累贺师长一家子帮你背锅。” “我家愿意帮她背锅,干你什么事儿?治病不行,嘴皮子攻击别人倒是利索得很。” 贺爸爸一脸不高兴的怼了女军医一句。 他家人,他都没说半分不是,外人凭什么说三道四的? “周青,一会儿你直接跟着运送伤员的车子回医院,我这里会给你们院长打电话,重新换两个人过来。” 刘师长声音冰冷的下指令道。 “师长,我也是为了战士们好,总不能让他们用些不明不白的东西丧失性命?” 周青脸色有些发白的争辩道。 自己这要是被送回岛上的军医院,怕是连转正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做担保的人,用得着你来质疑?回去。”刘师长态度强硬的道。 “师长,我……”周青一脸着急的准备解释。 “师长,不好了,周医生他们刚才救治的病人一直血流不止,这会儿正疼得满地打滚……”在隔壁病房照顾伤员的小战士跑进来大喊道。 “赶紧把人推过来让萱萱看看是怎么回事……”刘师长着急的对着小战士喊道。 几分钟,肚子受伤的战士被推了进来。 不用刘师长招呼,左子萱和宁溶直接上手,配合着利落的拆掉受伤战士肚子上围着的一圈纱布。 将那缝得跟蜈蚣似的黑线拆开,不到一分钟时间,左子萱就找了出血的原因。 有块弹片没有清理干净,划伤了里面的毛细血管,导致的出血。 取出弹片,她仍然用自己特制的止血药撒上去。 包扎好后,受伤的战士安静了下来。 “感觉好些了?”刘师长关心的问躺在病床上的受伤战士。 受伤战士点点头,“感觉没那么痛了……” “萱萱,你这药……” “止血镇痛,请认准左氏秘药……”还没等刘师长问,左子萱就抱着药罐调皮的打广告语。 刘师长好笑的摇摇头,“你这丫头…… 行……,到时候用了多少,给你爸一张清单,部队给报销。” 左子萱没想到还能报销,赶紧对着刘师长竖起大拇指,“刘叔叔大气……” 贺爸爸见她那副财迷的模样,好笑的摇摇头。 这丫头怕是掉进钱眼子里面去了,他贺家缺那点儿钱吗? “师长,上面打电话下来,问嫂子那止血药还有没有?让送点儿上去。 说那药止血效果好,好些受了伤的战士用了,血马上就止住了,还止疼。”通讯小战士跑进来汇报道。 “有有有……”左子萱跑到角落翻找她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褐色的大瓶子,放在运送篮上。 又放了一个白色透明的大瓶子,里面装着黑色的药丸子。 她分别写了小纸条贴上去。 一瓶是止血药粉,一瓶是消炎止痛药丸。 还放了好几卷胶布和绷带进去。 小战士摇动手柄,将装有药品的运送篮送上去。 周青脸红脖子粗的悄悄退出了医疗帐篷,她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实在没脸继续待在里面自取其辱了。 等着运送伤员的东风车回来,她自觉的上了车,跟着回了医院。 刘师长气呼呼的打电话去岛上的军医院。 “吴院长,我这人命关天的,你送几个半桶水过来练手? 事情完了之后,你别怪我往上面参你一本,视军人生命如儿戏。” “刘师长,我冤枉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岛上的这医院。 平时最大的疾病也就是个阑尾炎,都是小手术。大手术一般都是送到泽都总军区医院去治疗。 这岛上外科医生的那水平,也就仅限上上药,缝缝伤口那种程度。 稍微好点的外科医生,人家都安排在了总院,剩下的那些歪瓜裂枣的才打发到我们这些地方来。” 第104章 洗澡 吴院长一脸苦逼的和刘师长诉苦。 他向上级申请了好几次了,但总院就是不拨人下来,他有什么办法嘛。 再说,谁知道还真打起来了。 刘师长:…… 因为他们广泽岛离泽都总军区太近了,发生什么重疾,半个小时内就能送到总军区医院。 所以医疗配套什么的,都要比其它军区差点儿。 “不过刘师长,你们那边应该有很厉害的外科医生在帮忙处理伤员? 送回来的伤员身上不但夹了病历,还开了处方,而且我看着这伤口处理得极其漂亮。 这没有十来年的经验,可做不出那么漂亮的手术来。” 刘师长看了眼贺爸爸,贺爸爸摇摇头。 “是有泽都总军区的外科医生在这里帮忙,你那边重新给我派两个靠谱一些的军医过来。” 啪…… 刘师长不等周院长说话,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老贺,你不想让萱萱进医院工作?” 贺爸爸摇摇头,“不是我想不想,而是她想不想。 我可做不了那丫头的主,主要还是看她自己的意思。” 刘师长好笑,“看来萱萱在你们家的家庭地位相当的高呀。” “那可不是吗?老爷子都得让着她,不然没有好吃的吃,你说她这地位高不高?” 四十分钟后,指挥部帐篷几个半百的老家伙相互对视。 “不是,我让你安排两个靠谱的过来,你怎么自己跑过来了,还把杨老给带过来了?” 周院长抱着医疗箱,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小声的道: “这整个岛上,靠谱的就只有我了。 正好杨老过来走亲戚,我就把他一起拉过来了。 我这不是怕你参我一本吗?” “你这老小子,杨老那么大年纪了,你这不是……” “师长师长,不好了,叶团长被打中了心脏。 嫂子,嫂子……” “萱萱怎么了?” “嫂子和宁军医他们直接给叶团长打了麻药,准备开刀了。”小战士口齿不清的汇报情况。 “萱萱呀……”贺爸爸吓得赶紧往医疗帐篷跑去。 这叶世权可不是普通人,这人是京都总军区叶老元帅的独孙,这要是出个什么好歹,整个贺家都保不住她。 等贺爸爸冲进医疗帐篷,左子萱的刀已经落下去了。 贺爸爸脚软呀,作为助理的宁溶脚也软呀。 那么大的手术,就是在她们总军区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都不一定敢做。 左子萱把人抬上床,氧气罩一戴上,检查了十分钟,直接就打麻药。 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左子萱的刀子就下去了。 “止血钳……” 左子萱手伸了半天,正准备抬头,一把止血钳放在了她的手里,她没在意,继续低着头手术。 “师傅……,你你……你怎么来的?”宁溶震惊的看着递工具的杨老。 “看你那点儿出息,这就把你吓到了? 让开,我来…… 丢人玩意儿,后面再找你算账……” 左子萱听到宁溶和杨老的对话,抬头看了两人一眼。 “姑娘,我也是外科医生,我帮你打下手怎么样?” 左子萱淡淡的点头,伸手,“镊子……” “宁溶,灯太暗了,想办法再拉一个灯过来。” “哦哦……,好……” 宁溶和周院长一起跑出了帐篷。 “宁军医,里面那姑娘是谁呀? 送到医院的那些战士都是她救治的吗?” 宁溶点点头,“她是我师姐……” “你师姐?那也是杨老的学生?” “切……,就那老头能教出我这样的,就已经是他的荣耀之光了。 怎么可能教出我师姐那么优秀的学生来?” 周院长:…… 他在心里默默的给宁溶竖了个大拇指,杨老可是全京都最优秀的外科专家,敢那么说杨老的,怕是只有宁溶了。 “那你师姐的师傅是谁?” “楚留香……,说了你也不认识。” 周院长努力的在自己的大脑里面搜索,他们这医疗界哪个大佬姓楚。 找了一圈,好像都没有这号人呀。 电灯直接从隔壁指挥帐篷拉过来的,只用了几分钟。 杨老看着左子萱有条不紊的治疗,越看越是惊讶。 这丫头居然中西合并,用针灸封住了病人的几个大动脉出血点,减少出血。 每隔一个小时左右,往病人嘴里放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刀起刀落,干净利落,完美的避开重要神经和血管。 牛呀,相对这个丫头的业务水平,自己都要略低一层。 也不知道这丫头的师父是谁? 手术四小时,宁溶见左子萱嘴皮发干了,赶紧抬了一杯水过来。 “师姐,喝水……” 站在对面的杨老猛的抬头,难道自己健忘了?忘记啥时候收过这么厉害的徒弟了? “嗯嗯……”死丫头,没见你师父也很口渴吗? 宁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在旁边打下手的周院长t到了杨老的意思,赶紧倒了一杯水喂给杨老。 气得杨老咬牙切齿的白了宁溶一眼。 手术进行了七个小时后,左子萱收了最后一针,转头对贺爸爸道:“爸,刘叔叔,这人清醒过来之前不能移动。” “姑娘,要是不移动的话,这里的卫生条件恐怕会感染。”杨老担忧的道。 这手术是成功了,但这术后的治疗也很关键。 “要不送到我们医院去。”周院长建议道。 左子萱摇摇头。 “军医院离这里要四十分钟的车程,何况这一路颠簸,到了医院,怕是可以直接通知家属准备后事了。” 周院长:…… 这一路是比较颠簸,等簸到医院这手术可能也真的是白做了。 “要不弄到咱家去?你那药房几个婶子每天都要给你消毒。”贺爸爸试探的问道。 “目前也只有我们家离得最近,咱家也有基础的医疗设施,送我们家里去。 但只能用担架抬,千万不能颠簸。”左子萱点头同意。 贺爸爸亲自跟着把叶世权给送回去。 杨老也一起跟去贺家,一是照看叶世权,再一个,七个小时的手术下来,累得他那把老骨头差点散架了,他需要休息。 有杨老在,贺爸爸把人安顿好了,就急冲冲的回了山脚的指挥部。 杨老进到左子萱的药房,心里还有些震惊,这三大墙壁上全是中药,架子上还有一些药酒和药丸。 他将最大的那一瓶打开,往里面闻了闻。 真香,闻一闻就感觉神清气爽的,这要是喝上一口,这不全身都舒畅了。 虽是那么想,但他可没动手。 看来这丫头有点儿本事呐。 他左思右想了很长时间,非常确定及肯定,真的没有收过那么聪明的徒弟过。 可是宁溶为什么叫那丫头师姐? 一天两夜,战斗结束,左子萱治疗的最后一个伤员居然是贺毅。 “受了伤为什么不早点下来治疗?”左子萱动作有些粗鲁,用剪刀剪开他胳膊上已经和伤口粘连在一起的衣服。 “嗷……,媳妇儿……,疼……”疼得贺毅跟杀猪一般嚎叫。 “活该,现在知道疼,早的时候不疼?”嘴上虽然那么说,但还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贺毅摇摇头,“早的时候用了你给的药,没觉得疼。” 哐…… 一颗子弹从贺毅的胳膊上取了下来,丢进铁盘子里面。 上了药,给他挂了一根吊绳在脖子上,保护伤口。 “媳妇儿……,我胳膊受伤了,回去自己洗不了澡了,你得帮我……” “贺凡现在好了很多,让贺凡给你洗。” 贺毅一想到贺凡给自己洗澡,不禁打了个冷摆子,赶紧凑到左子萱的身边。 “媳妇儿,你就帮帮我嘛,难道你还害羞吗?每次那过后,不也是我帮你……” 左子萱一把捂住贺毅的嘴,脸从脚底板红到了头顶,“这在外面呢,那么大人了,说话还像孩子一样口无遮拦的?” “那你给我洗……” “行行行,我给你洗,给你洗。” 贺毅满意的靠在左子萱的肩膀上耍赖。 帐篷的门帘被拉开,“师姐,不好了,叶团长发烧了,我师父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法退烧。” 左子萱“蹭”的一下站起来,“走,赶紧回去看看。” 贺毅因为左子萱突然站起来,差点被摔在地上,一脸委屈的在左子萱的背后喊道: “媳妇儿,我也是伤员,你就不能温柔点儿嘛?” 左子萱转头白了他一眼,“没事就赶紧回家洗澡。” 说完转身离开。 嗯? 洗澡? 洗澡…… 贺毅蹭的一下站起来,双眼秒变星星眼,一脸的期待。 “爸,仗打完了,我可以回家了?” 贺爸爸正看着战士们将山洞里的东西,通过运送蓝送下山。 他心里正嘀咕着,这东西还真是不少,还好家里那丫头只贪了点粮食,没动武器和药品,还有行军物资。 是个有分寸的。 “急什么?还要回部队开总结会议。”贺爸爸淡淡的瞟了一眼贺毅受伤的手,好像对他受伤都习以为常了。 “我又不是带队的,有旅长在,旅长也参与了战斗,我就不跟着去参和了嘛。”贺毅一脸哀求的道。 他还要回家跟媳妇洗澡呢。 “首都来人了,开个会,花不了多少时间,给我老老实实的去开会。” “爸,我是伤员,你看到我胳膊受伤了没?” “少给我找借口,你伤着胳膊,又没伤着脚。再啰嗦,我就回去告诉萱萱,你为了回家,违抗军令。 到时候够得你受的。” 贺毅:…… 你可真是我亲爹呀! 第105章 叶世权订婚 这次广泽岛这边出现小规模的战争,收缴了大量的物资。 总军区和央部极其重视这个事情,派了领导亲自过来参与战后的扫尾工作。 贺毅拗不过贺爸爸,只有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一起回部队开会。 左子萱和宁溶回贺家,一进药房,就看到杨老忙得大汗淋漓的,正在帮叶世权物理降温。 “师傅,叶团长怎么样了?”宁溶着急的问道。 “退烧针打了,药也吃了,物理降温也做了,温度就是降不下来。 这温度再降不下来,怕是要坏事儿了。” 药老愁眉苦脸的道。 左子萱二话不说,直接走到角落拉开盖板,下到地窖里面去提了一筐子药上来。 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铝饭盒,从里面拿出消毒好的玻璃注射器和针管。 配了一针药剂,给叶世权打了屁股针。 随后马上拿出针包给他扎针。 杨老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左子萱提着篮子又下到地窖,提了一篮子的药上来进行调配。 拿出消了毒的橡皮输液器,给叶世权打上点滴。 半小时不到,温度就开始下降了。 她把输液器的开关调到最小后,马上又去地下室提了一篮子的药水上来。 调配好之后,从另外一只手继续打点滴。 杨老认真的看着左子萱的治疗方法,感觉十分的诧异,他还第一次见到这种治疗。 两边同时双开输液。 难道就不怕相克吗? 虽然心中有万千疑问,但他并没插嘴打断左子萱的治疗。 “杨老,你也跟着忙了一整天了,赶紧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就行。” “姑娘,我看你似乎也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要不还是你去休息,我在这儿守着?” “不用不用,我习惯了。” “那行,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一会儿让宁溶来换你。” 左子萱点点头,目送宁溶师徒出门。 她说的习惯了,是她真的习惯了,以前连续几天几夜手术那都是常事。 累到极致,这一趟下去就很难在短时间醒过来。 叶世权这个样子,她真不敢睡。 生怕出现什么急症,其他人处理不了。 “溶溶,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师姐?你又拜了其他师傅?” “师傅倒是没有拜,就先拜了个师姐。” “啥?师傅都没有拜,你就叫人家师姐?” 宁溶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师姐压根就没有正经师傅,她所说的师傅,很有可能是她的父母。 不过,据我观察,我师姐的这业务水平,怕是比老头你的还要高。 看着就像有十来年手术经验的老专家似的,但她又只有十八岁。 哎呀,反正我也说不清楚,她神秘得很。 不管她有多神秘,但人家心地善良,为人豁达,医术高超,那都是事实。 总之她不是坏人,能嫁进贺家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老头你少去调查人家。” 宁溶说完,打着哈欠准备回房睡觉。 “嗨……,你这死丫头,我还没问完呢,你跑啥?” 嘭…… 宁溶将门关上,杨老碰了一鼻子的灰,站在门口气得直跳脚。 这个孽徒,真是师门不幸呀…… 杨老骂骂咧咧的回房休息去了。 左子萱守了叶世权一夜,温度终于稳定下来了。 叶世权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看到一个姑娘单手撑着脑袋,靠在他床边打盹。 他想睁眼看看这姑娘是谁,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睁开眼睛看清这姑娘的长相。 可他实在太困了,醒来一小瞬间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京都总军区医院,眼前是个长相非常秀气的外科医生,正在给他换药。 就是这个医生救了他? 三个月后,传出叶世权与那叫方文文的女外科医生的订婚消息。 结果头天订婚,第二天叶家就宣布退婚。 这事闹事整个部队沸沸扬扬,但叶家把消息捂得很死,作为当事人的方文文更是一句都不愿意透露,所以当时大家并不知道叶世权退婚的原因。 其实叶世权退婚,就是因为杨老去吃订婚酒,临走时站在门口等车,无意间跟大家寒暄说的话被叶世权听到了。 “杨老,你这一批收徒,肯定要收方文文了? 毕竟人家可是帮叶世权做了那么大的一场手术,将人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可谓是人才中的人才了。” 杨老一脸懵逼的问道: “谁说叶世权的命是方文文救的? 别说说做心脏手术,就是做胸腔内部其它器官的手术,她都做不了。 那也是叶世权那小子运气好,子弹离他心脏还有05毫米,不然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 也亏得我那徒弟胆子大,人一送下来,当机立断,在有限的条件下给他做了7个多小时的手术,才把那小子从鬼门关拉回来。 结果才第五天,人还没有醒过来,叶家就调动了直升机死活要把人拖回京都总军区。 还是方院长亲自去接的人呢。” “啥?我们听到的传言跟你说的……” “是吗?呵呵,看来这方院长在背后打小算盘……” “不过话说方院长他们父女就不怕露馅吗?这么大的事情,早晚都会被发现的呀。” “你以为叶家不知道这个事情?估计人家早就知道了,门当户对的,就算露馅又怎么样?” “也是,人家年轻人情投意合,无关救不救命一说,也不一定呢。” “车来了,走了,走了……” 叶世权抬着茶盘从花坛后面出来,转头看向正挽着自己母亲有说有笑的方文文。 看着她那张笑靥如花的脸,顿时觉得虚伪至极,让人有种反胃的感觉涌上心头。 杨老说自己是京都总军区医院的方院长亲自接回来的,接下来这后面的事情,自己还能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丢下手中的陶瓷托盘,一股脑的跑到邮局,拨打了广泽岛军医院的电话找周院长。 “周院长,我是叶世权。” “哟,周团长,听说你今天订婚,恭喜恭喜。” “谢谢!我有个事想问问周院长。” “什么事?你说。” “我受伤的那天是谁给我做的手术?” “嗯?你都活蹦乱跳了,还不知道谁给你做的手术?” “是,这段时间在医院一直昏昏沉沉的,还没想到这事儿。 今天订婚,突然就想给我那恩人送一份喜糖。 这才想起还不知道我那恩人姓甚名啥,我连感谢都找不到方向。” “我还以为你们叶家已经感谢过人家贺家了呢,原来还不知道是谁救了你。” “贺家?” “是呀,贺团长的媳妇左子萱救的你。 叶团长,讲真的,你家真应该好好谢谢人家小左。 要不是人家小左,即便你没有伤到心脏,但你那手术怕是连杨老都不敢做。 而且,你当时那出血量,别说飞回京都去治疗了。 就算马上送到泽都总军区,那也没得救。” “还有,我听杨老说,手术当天晚上,你感染发高烧,杨老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都没办法给你退热。 人家小左一回去,半小时不到就给你把温度降下去了,还守了你一夜。” 挂断电话后,叶世权偏偏倒倒的往国营饭店走。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那张模糊的脸庞,在大脑里面开始慢慢变得清晰。 “世权,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我们听到响声,出来就没有看见你了。 你看把文文急得差点儿哭了。 快去好好哄哄。” 叶妈妈见叶世权失魂落魄的回来了,赶紧一脸着急的上前准备将人拉到方文文面前道歉。 叶世权一把甩开叶妈妈的手,指着方文文,眼眶通红的质问叶妈妈,“妈,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命不是方文文救的? 救我的另有其人?” 现场除了叶老元帅一脸懵逼,其他人面色突然都有些挂不住了。 看到众人的脸色,叶世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们真是好样的。 为了门当户对,家族联姻,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呀。竟然给你们嫡亲的孩子安排了那么一出大戏,挖了那么大一个坑。 我是说家里怎么那么着急,非要把我调回京都。 原来是想我和泽都那边断了联系,永远都不知道真正救我的人是谁。 想让我一辈子感谢方家,给方家当牛做马是不是?” 说完,从裤兜里面掏出一沓资料,当着所有人的面几大把给撕了。 “世权,你这是做什么?就算我们骗了你,但是你跟文文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 等你们结了婚,两口子再一起上贺家感谢他们不也一样吗? 只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再说了,贺家该有的都有了,也不缺我们那点儿道谢。” “啊…… 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拎不清的父母? 我要退婚,我要退婚,你喜欢方文文,你自己去娶她。 我醒过来你就在我面前一直暗示我,是方文文救了我,让我好好感谢她,照顾她,我受够了你的控制……” 叶世权听到叶妈妈说的话直接崩溃了,他怎么会有那么没有道德的家长? 啪…… “这婚你不结也得给我结,我就是认定了文文做我的儿媳妇,其他女人谁也别想进我叶家的门。” 叶妈妈扇了叶世权一个耳刮子。 叶世权双眼猩红的一步一步靠近叶妈妈,突然拿起她的手,拼命的往自己脸上扇。 差点把叶妈妈吓疯掉,拼命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众人也赶紧将叶世权拉开。 “今天就是你把我打死在这里,这婚我也得退……” “噗……”叶世权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摇摇欲坠往下倒。 第106章 死皮赖脸赖上的师徒关系 “啊……,啊……,啊…… 世权,世权,妈错了,妈错了…… 你千万不要有事。” 叶妈妈见叶世权吐血,顿时手足无措。 “世权,世权…… 你不要这样。 虽然我顶替了别人的功劳,但我是真心爱你的呀。 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便我不是给你做手术的那个人,但我也是照顾你的那个人呀。 你怎么能那么对待我?” 方文文哭哭啼啼的上前伸手扶住叶世权。 叶世权一把将手从方文文的手中抽出来。 “照顾病人,是你医生的职责。 就算不是你,换成其他医生,他们一样有义务照顾我。 他们还不会恬不知耻的,冒认我真正救命恩人的功劳。” “这婚即使不退,我也不会结,不愿意耽误青春,就不要再在我身上费劲。 爽利的把婚退了,趁着年轻,找个真正喜欢你的男人嫁了。” 叶世权这话其实已经讲得相当直白了。 “不,我不同意退……” “噗……” 方文文话还没有说完,叶世权又吐了一口血,直接晕了过去。 “孙子,孙子…… 我的乖孙……” 叶老元帅见叶世权晕过去了,颤颤巍巍的跑过来将人搂住。 招呼自己的警卫员赶紧把叶世权送到医院去,把杨老请过去救人。 一大群人站在医院急救室的门口。 叶老元帅坐在凳子上,杵着拐杖,威严的问道: “有没有人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低着头不说话。 “爸,这事……” “你闭嘴,我现在不想听到你说话。 你容不下方文文以外的女人做你儿媳妇,从明天开始,你就从叶家搬出去,到方家去住,跟方文文过。 我还没死,我孙儿的主,我还是做得的。” 叶妈妈听到叶老元帅的话,惊得连连后退,脚一软,直接坐到了木长椅上面。 自家公公这是准备把自己逐出家门吗? 叶老元帅转头看向自己儿子,“叶柄昌,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叶爸爸支支吾吾的把大概的事情经过,说给了叶老元帅听。 叶老元帅听完后,从椅子上站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走到叶爸爸的面前。 “这是谁的主意?” 叶爸爸不自觉得转头看了眼叶妈妈。 叶老元帅冷笑,接着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叶爸爸的脸上。 “你个糊涂蛋,知恩不报,你是畜生吗?你不报,还要阻止孩子报恩? 以后别叫我爹,不要再踏进我叶家的大门,滚去魏家当上门女婿去。 以后你改姓魏,不姓叶。” “爸,我们也是为了世权好呀。”叶爸爸双眼通红的辩解道。 “为了世权好? 我叶家需要和谁家联姻,巩固谁的地位?”叶老元帅眯着眼看向叶爸爸。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 你那么替魏家着想,你就给我去上门,我没有强留你在叶家。 我孙子才从鬼门关回来,就立刻被你们这对无良的父母给利用上了。 真不要脸。” “今个儿,我今在这说了,我孙儿和方家的婚约作罢。 给脸不要脸,别怪我手下无情。” 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的京都总军区医院院长方伟,其实早就已经双腿发软,大汗淋漓了。 这事儿最先是他隐瞒了叶家,直接将人拖回来,安排自己女儿和几个信得过的护士,进了手术室。 在里面干坐了几个小时,冒名顶替这救人的功劳。 后来不知道叶世权的妈妈在哪里听说了,是别人救治的叶世权这事儿。但她也没有揭穿,还主动说要两家联姻。 原本他是不知道这叶妈妈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后来才知道,叶妈妈的弟弟,在自家大哥负责的钢铁厂当车间主任。 叶妈妈想让自己大哥,把她弟弟提到副厂长的位子上去。 这才主动要求两家联姻。 他和方文文都在军区医院工作,正好又图叶老元帅的权。 所以两人就那么一拍即合。 明明他们一直都瞒得好好的,这叶世权怎么会在订婚这天,突然知道了这个事情? 现在整得叶老元帅要插手这个事情了,怕是偷鸡不成要蚀把米了。 其实叶妈妈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去感谢贺家,贺家没有叶家权大,就算自家装傻充愣,不去感谢他家,他家又能把自家怎么样? 他们也给叶世权办理了调动手续,等病假期满了,直接就在京都总军区任职了,也不会再回广泽岛与贺家碰面。 也不存在贺家会给叶世权穿小鞋的情况发生。 叶世权的急救是杨老亲自救的,这人是救回来了,但一直都醒不过来。 他人虽然在京都总军区医院住着,但方文文自从第二天叶家宣布退婚之后,再也没能接触到他。 叶老元帅直接安排了两组警卫员,寸步不离的守在叶世权的身边守着他,坚决不让任何人接近他。 就连叶世权的父母,也不让踏进病房半步。 叶妈妈直接快要疯了。 她虽然是利用了亲儿子的婚姻,但方文文这人,她也是仔细考察过的。 长相好,有文凭,家世好,人品也好…… 配叶世权也是配得上的。 任由换一个人,她也不会同意联姻呐。 叶老元帅态度十分强硬,就是不让他们夫妻看叶世权。 两口子在客厅跪了一天一夜,再三保证以后不会再干涉叶世权的婚姻,这才被叶老元帅勉强允许看人。 叶妈妈看到病床上瘦了一圈,脸色苍白的叶世权,心里那是真后悔自己的不应该。 方院长在叶家宣布退婚一个月后,被调到了偏僻的西南军区医院,当了个没有权力的办公室副主任。 按叶老元帅的话说,有些人就不合适手握大权,不然非得为非作歹,不干人事儿。 方文文自从方院长被调走后,平时阿谀奉承的人,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人的生活也变得灰暗无光。 她想见见何世权,再争取争取。虽然两人连手都没有牵过,但好歹也相处了三个月。 她不相信何世权对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但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是永远都见不到何世权的。 所以,她主动申请调动到广泽岛的军医院,想在那边等着何世权回去。 所有的审批流程都非常的顺利,但没想到一个月后,她的调动申请被打了回来。 原因是广泽岛军医院嫌她履历不够,不要她。 为了这事儿,她还亲自给周院长打电话问原因。 “周院长你拒绝我的调动申请,是因为叶世权的原因吗?” “方医生呀,我这边只会递手术工具,上药包扎的外科医生已经够多了。 有些个好歹还能上手术台做个阑尾炎手术,但你这个,只会处理点儿脓包,消消毒做做包扎,来了我都找不到岗位给你安排。 所以,实在对不住啊,方医生。” 电话挂断后,方文文心里气得不行。 处理脓包那不也是动了刀子的吗?那不也是外科医生的工作吗? 不过冷静下来后,她还是认清了自己的业务水平低下的事实 以前她爸是院长,自己可以不在乎业务水平怎么样,就能躺平了混到退休。 但现在不行了,自从她爸被调离后,身边不但没有阿谀奉承的人,却多了很多对她医疗技术冷嘲热讽奉,争锋相对的人。 她想到了拜师,要是能拜到杨老的门下,不但能学到知识,有上手术台学习的机会,还能得到杨老的庇护。 “小方,做人要诚实,像那顶替人家功劳的事情,以后千万做不得。 你说你这姑娘胆子也忒大了点儿,敢顶替我徒弟救人的功劳。 那是什么手术?胸腔手术呀,可不是划一两个脓包这么简单。 那不早晚都会有露馅的那天嘛。 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改正了,咱还是好同志……” 方文文还没有开口说拜师的事情,就被杨老三两句给说得无地自容,顶着一张大红脸,灰溜溜的从杨老办公室跑出来。 调动没办法调动,拜师人家也不收,本身也没什么水平,就只有在医院干着最低级的医护工作。 还是给人家划划脓包,做做包扎,晚上查查房什么的。 后来她自己实在受不了,申请调到西南军区医院,跟他爸待在一个医院。 这父女俩去了西南军区医院,再也没有回过京都,没两年方文文的母亲也申请调去的西南西区工作。 叶世权这边再次住院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 国内有名的专家,全部都请来看了个遍,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 叶家就想起了当初给叶世权做胸腔手术的左子萱。 他们想着,敢做胸腔手术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想要请人家过来帮忙给看看。 但因为之前左子萱救治叶世权,他们叶家没有及时登门感谢,后面也实在是没有脸再上门求人家。 听说左子萱是杨老的徒弟,叶世权的父母多次求到杨老的跟前,麻烦他把人请过来看看。 杨老一直都拒绝他们的请求。 其实也不是他不愿意,其一,贺家将那丫头保护得很好,并不想将她暴露于众。 其二,他喊不动那丫头。 这师徒关系,都还是自己死皮赖脸的赖上的。 那丫头压根就看不上自己的这点儿业务知识。 她的学术研究比自己都要专业百倍。 还是自己利诱她,她才勉强同意当自己的徒弟。 一想到这事儿,还有他那在旁边煽风点火的孽徒宁溶,他就来气。 第107章 恩威并重 叶世权在贺家待了五天,杨老也在贺家住了五天。 宁溶起来后,左子萱把叶世权的药配好,就去洗澡睡了。 杨老起来后还想和左子萱套套近乎,问问这丫头的师傅是谁,有机会去拜访拜访,交流一下学术研究。 看到他那孽徒和一个年轻小伙子,坐在药房门口捡草药,他就蹭了过去,准备套近乎从孽徒的嘴里套点儿有用的信息。 “溶溶,在帮你师姐整理药材呢?这小伙子是……” “嗯?这小伙子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是在哪里见过?” 杨老努力的在大脑里面搜索,面前这年轻男子的信息。 “你当然眼熟,两年前,我那送到京都总军区医院去治疗的三孙子贺凡。” 贺爷爷躺在躺椅上,眯着眼晒太阳。 见杨老疑惑,便不经意的给他解惑。 两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起上过战场的战友,只是贺爷爷在前方打仗,杨老在后方救人罢了。 “啥?这是你家小三?这看着不像得癌症的模样呀,回光返照了?”杨老一脸惊讶的问道。 “嘿,我说你这老头真是的,会不会说话? 人家贺凡的癌细胞已经被我师姐控制住了,现在正在慢慢转好呢。 我师姐说了,要是药物都一直无法治愈,就会考虑手术切除肿瘤。 啥啥都不懂,整天尽是胡说八道。” 宁溶在旁边插嘴道。 杨老收的徒弟里面就宁溶一个女的,年纪又最小,大家平时都宠着让着。 就连杨老平时也宠着,鲜少与她计较。 这世上,暂时也只有宁溶敢那么怼杨老了。 “啥?癌细胞控制住了?” “贺老头,宁溶说的是不是真的?” 杨老不相信宁溶,直接转头跟贺爷爷求证。 “小三,去把你前几天在泽都军区医院检查的报告,拿给你杨爷爷看看。 好好满足满足他老人家的好奇心。” 贺凡嘴角微微挂着微笑,起身去药房里面把报告拿出来,递给杨老。 杨老接过报告,仔细的进行翻阅。 贺凡的病,他是知道的,当时也是汇集了国内最好的专家,针对他这病进行了会诊。 但他这肿瘤的位置长得太过于靠近心脏,手术过程中要是稍有不慎,这人直接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就算手术成功了,也没有人能保证,他不会在后续的治疗中死去。 他越看越是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小三,你知道你嫂子是用什么药和什么办法给你治疗的吗?” “老头,你这是在窃取别人的秘方,这可不道德啊。”宁溶撅着嘴在边上打断杨老,不满的嘟囔道。 “去去去,哪都有你这丫头的事儿。 要是能得到这套治疗方案,那我们不是可以治愈更多的癌症病人,让他们脱离苦海?” 贺凡得病的这些年,有多痛苦,他最是深有体会的。 他不止一次想悄悄的结束自己的生命,但看到家人们一脸期待的神情,又只有咬牙一次次的坚持下来。 “我嫂子给我用了什么药我不知道。 但她每隔一个星期,都会给我打点滴,杀一次癌细胞。 刚开始治疗的前十天,每天都给我扎针灸。 后面就是隔一天一次,十天后就改成了三天一次,一直到现在。 我不打点滴的时候,就是每天吃中药。 后来她觉得每天熬煮中药味道大,又费时耗力,就给我做了药丸。 而且我的药丸,是根据我的病情变化而调配的。 做一次,大概是一个星期的量。” 贺凡把自己知道的都说给了杨老听。 “嘶……,那这么说来,这治疗方案还不是固化模式,需要根据病人的病情进行调整。 那这丫头的这医疗的水平还不是一般的高,相当于中西医都已经融会贯通了。” 杨老那是一脸的佩服,他是越发的想知道左子萱的师傅是什么人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师,能够教出那么厉害的学生,自己简直是自愧不如呀。 左子萱睡到晚饭时间才起来。 她这几天没在家,家里的饭菜都是三个婶子掌勺的,跟了左子萱一段时间,这饭菜做得也有那么几分相似。 总之,比吃食堂好,也能将就吃。 杨老第一次吃,觉得贺家的饭简直是太可口了。 等晚上左子萱起来了掌勺做饭,他羡慕嫉妒恨的看着贺老爷子,心想这丫头为什么不是自家的孙媳妇,而是别人家的? 杨老一直想尝尝左子萱泡的那药酒,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晚饭的时候,左子萱就打了两杯上来,一杯给他,一杯给贺爷爷。 “杨老,尝尝看…… 我研配的养生酒,舒筋活血,壮骨养髓,还安神。” 杨老双眼放光的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药酒,酸得腮帮子直流口水。 这酒看着是用中药泡的,但闻着又没有中药的苦涩,还有股淡淡的清香。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杨老抬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脸上顿时呈现五彩缤纷的表情包。 这是酒吗?怎么喝着就像是琼枝甘露一般。完全没有中药的苦涩,清甜爽口,入口即化,嘴里留有淡淡的香味。 无法形容,反正很香甜…… “这是什么酒,怎么那么香?” “这酒没有名字,前段时间我爷爷晨练扭了腰,我特意给他调配的。 你喝着香,是因为我计算了中药的配伍比例,让它们发挥药效的同时,相互抵消他们之间的药味,我还加了冰糖和纯天然的橘子精油。 所以呀,这酒老少皆宜,都能入口。 但不会喝酒的人,还是建议不喝,因为后面怎么醉的都不知道。” 说完,一脸打趣的看向贺楚。 贺楚顿时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赶紧将头埋进碗里刨饭,假装没有听到。 她第一次喝这酒,就是觉得实在太好了,就多喝了一杯。 结果…… 结果就悲剧了…… 大半夜扛着根竹竿,非要上山打老虎。 一家子那是拉都拉不住。 后来不打老虎了,又非要蹲在大门边上学狼叫。 家里实在没办法了,左子萱直接给了她一针,这才安静下来,一觉睡到大天亮。 结果第二天她去上班,住在他们不远处的婶子问道: “贺楚,你家养狗了?昨天大半夜,我听着叫得可惨了。 我给你说,那小狗刚来家里不熟悉怕生,你丢一根骨头给它混嘴,保准它一天到晚都乖乖的。” 贺楚:…… 自己明明学的是狼叫,为什么他们能听出狗叫的声音? 但不管是狼叫,还是狗叫,这脸都丢大了。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碰过酒。 饭后,左子萱查看了叶世权的情况,大家就坐在院子里面喝茶聊天。 “丫头,我看你这医术了得,你这师傅是何方神圣呐?能教出那么厉害的徒弟来,我这是羡慕得不行啊。 有机会我想去拜访拜访你师傅,跟他取取经。” 左子萱想了想,拜访她师父?那怕是杨老要再活个一两百年,才能见到她那些个师父了。 “我师傅不是这里的人,他在很远的地方,您老是见不着的。 而且我这一身的医术,可不是一个师傅教的,那可是好几个师傅教的。” “哦……,难怪了,我是说你这个丫头怎么会用中西医合并的治疗方法,原来不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左子萱抿着嘴点点头。 “那丫头想不想再多拜一个师傅呀?” 杨老循循善诱的道问道。 “再拜一个师傅?” 左子萱先是一脸懵逼,随后笑着摇摇头。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她不是看不起这个年代的专家,而是这个年代的专家没有什么可教给她的。 她读书那会儿,自己的导师们,那可都是200年后,国际上鼎鼎有名的中西医专家。 那些个老学者,早就已经把国内传承几千年的医学技术给研究烂了,才传授给他们这群学生。 自己又被家里送到国外去深造了几年。 而且不说别的,她自己都是外科博士,大学生导师,70年代的医学技术还需要别人来教? 杨老也大概看出了左子萱看不上自己的那点儿意思。 要按照他以往的脾气,不乐意拉倒,自己还不愿意教呢。 但左子萱不一样,从目前自己看到的,这丫头的医疗技术水平应该在他之上,如果能将她收到自己名下来为国家效力,那不是一件大好事? 就说她那一手漂亮的胸腔手术,还有她那控制癌细胞的治疗方案,目前在国内都还是屈指可数,没有人能超越她。 要是她愿意把这两样东西拿出来分享,那得为国家的医疗事业做出多大的贡献? “丫头,我知道,可能我没有什么可以教授给你的。 但我可以为你将来行医保驾护航。 我杨靖的徒弟,即使是没有行医资格证,照样能行走各大医院任职,上手术台进行高级手术。” 说完,意味深长的转头看了一眼贺凡。 左子萱看到杨老的暗示,心里立刻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这老头在恩威并重呢,意思是只要做了他的徒弟,想去哪个医院工作,就能去哪个医院。 要是贺凡的病一旦用药物无法治疗,就必须要手术。 目前国内,是没有人敢做这个手术的。但自己又没有行医资格证,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上不了手术台帮贺凡动手术。 但如果做了他的徒弟,即使没有行医资格证,也可以上手术台做手术。 第108章 媳妇儿我疼 左子萱听懂了杨老的话,贺家人自然也听懂了他的话。 但贺家人保持沉默不说话,让左子萱自己做决定。 要是左子萱自己愿意做杨老的徒弟,他们肯定是鼎力支持,贺凡要是真的走到要上手术台的那一天,他们倒是也省事儿。 如果左子萱不愿意做杨老的徒弟,贺凡实在要动手术,他们直接在家里的地下室,悄悄打造一间手术室就行。 只要左子萱人在,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左子萱看看贺凡,仔细的想了想。 她要是想给贺凡做手术,也不一定非要在医院。只要有一套手术工具,充足的药品和一间无菌的房间,就可以做这手术。 不过,若是她将来在这个空间,还想靠行医吃饭,有个保护盾终究是好的。 至于行医资格证,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等过段时间去考一个就行。 “行,那我就做您老的徒弟。” 左子萱考虑再三还是答应了。 “哎……,这就对了嘛,跟着师傅有肉吃。”杨老眉开眼笑的道。 心想,这丫头是个上道的。 “啧啧啧,还跟着师傅有肉吃,我咋就没吃到肉,就连汤都没有喝到? 师姐,你别信那老头的,他惯会骗人。 我跟了他三年,只有他骗我们肉吃的,我们什么时候吃到过他的肉?” 宁溶抬着茶杯,瘪着嘴揭杨老的老底。 “嘿……,宁溶,你这死丫头。你信不信我告诉刘峰你在广泽岛?”杨老威胁宁溶道。 “别……,师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下茶杯,立刻转头对着左子萱道:“师姐,咱们师傅老好了,跟着他保准没错……” “哼……,这还差不多。 我也是奇怪了,刘峰这人挺好的呀,你这丫头怎么就是看不上人家?”杨老嘀咕道。 宁溶翻了个大白眼,“他好……,可是我不喜欢!” “啧啧啧,你就挑三拣四的,再等两年还不嫁人,我看你也不用嫁了。 老姑娘,没人要!”杨老那是乘胜追击的报嘴巴仇。 “嘶……,老头,你是不是又要让我在我师姐的面前,揭露你丑陋的面目了?” 宁溶跟杨老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怼,贺家人就当看晚间剧场,跟着在旁边打哈哈。 贺凡则是抬头悄悄的偷看宁溶,咬咬牙,又默默地将头低下。 他的这些小动作,别人没有发现,但坐在他旁边的左子萱是看得清清楚楚。 哎呀呀……,这贺凡对宁溶似乎有些不一样呀,难道? 试探一下他。 “溶溶,师傅说的也没错,你和贺毅同岁,今年已经23了,翻年就24,的确不小了,是该婚嫁了。 我看兴华哥挺不错的,他虽然有个儿子,但他的情况你是最清楚的。 要不,我给你们牵牵线?” “嫂子……” “左子萱……” 左子萱:? 她给宁溶和乔兴华牵线,贺凡反应激烈就算了,贺楚反应那么激烈做什么? 天呀,天呀…… 贺楚那家伙不会喜欢乔兴华?超级大瓜,天大的新闻呐…… 宁溶一脸懵逼的来回看了看几人,扯了扯嘴角,“师姐,你是在拿我当笑料吗?我和兴华哥怎么可能? 我一想到我和兴华哥做夫妻,就感觉惊悚。 有种和自己亲哥哥结婚的那种感觉一样。” 贺凡和贺楚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左子萱在心里疯狂大笑,看来后面的日子又不会无聊了。 所有人都看出了端倪,只有宁溶那傻戳戳啥都没有看出来。 贺妈妈一脸担忧的看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一眼,悄悄的叹了口气。 夜里,贺奶奶敲门进了贺妈妈的房间。 “玲飞,今晚你是不是也看出了什么?”贺奶奶微笑的问道。 贺妈妈抿着嘴点点头。 “看出来了,贺凡喜欢溶溶,贺楚喜欢云飞。” “你觉得不合适吗?” 贺妈妈叹了口气,一脸忧伤的道: “贺楚喜欢溶溶,按说我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但贺凡的这个身体,他哪有资格娶人家溶溶? 贺楚喜欢兴华,按说两家也是门当户对,但兴华离过婚,还有个三四岁的孩子,而贺楚还是黄花大闺女。 贺楚再不济,我也不愿意她嫁给别人当后妈呀。” 贺奶奶伸手拍了拍贺妈妈的胳膊。 “玲飞,你是不相信自己儿媳妇的医术吗? 你没有看到贺凡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了吗?” 贺妈妈眼眶有些通红的摇摇头,“妈,我不是不相信萱萱的医术,而是害怕宁家看不上贺凡,贺凡会在感情上受伤。” “溶溶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们家那傻小子,怕是在很久以前,就悄悄喜欢人家溶溶了。 只是迫于家族利益,不得不把这份爱慕压在心里。 现在好了,男未婚女未嫁的,让他们自己相处去。 我们也不阻止,能不能把人追到手,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你在这里为贺凡担忧,但兴许人家溶溶根本不在乎呢?” “还有,贺楚的事情。 兴华那孩子虽然离过婚,还有个孩子,抛开这些来说,我真觉得兴华那孩子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而且,乔市长夫妻两人也很好相处,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公婆。 再说,清宇一直都在我们家里待着,跟贺楚没有什么隔阂,两人也挺亲的,也不存在什么当后妈受继子的气。 这后面,清宇会不会跟着他们一起生活都还是一回事儿。 就清宇和东东对萱萱的黏糊劲,多半会跟着萱萱一起生活。”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有些早,目前看来,也只是我们家孩子在单相思,对方都并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呢。 你也放宽心点,顺其自然就好,到了那一步,再说那一步的话。” 贺奶奶安慰贺妈妈不要杞人忧天,整天操心还没有发生的事情。 或者画蛇添足的去阻扰孩子们,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虽说贺家一直在避其锋芒,但要是孩子们真的情投意合走到一起,若是有人挑刺,沉睡的烛龙睁眼的那一刻,怕是也没几个人敢招惹。 半夜两三点,左子萱感觉自己旁边的被子被拉起来,一个滚烫的身体靠近自己,浓浓的香皂味传来,不用睁眼,她都知道是谁。 接着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和脸上。 一只滚烫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媳妇儿,我难受……” 贺毅听到左子萱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醒了,凑近她的耳朵小声的道。 “受伤了还不老实?” “二十多天没有看到你了,你让我怎么老实嘛。 我每天想你都快要想疯掉了。 媳妇,我好疼……” 左子萱翻身坐起来,一脸紧张的问道: “哪里疼? 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我给你看看。” 伸手准备去开床头灯。 刚侧身,就被贺毅一把拉进怀里,捏住小手。 “这里疼得厉害,你帮我看看呗。” 左子萱抽出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胸口上,“吓我一跳,疼死你算了。” 贺毅发出低笑声,“媳妇儿,真疼,我没骗你……” 他将人紧紧的搂进怀里,薄唇着急的贴上去,轻轻的撬开贝齿,急促的攻城掠地。 “媳妇儿,你不想要孩子,我可以去做结扎手术。 但你能不能不要将我拒之千里之外? 我可以不要孩子,但我不能没有你。 不要再想着离开我好吗?” 如果现在屋内要是开着灯,左子萱就能发现,贺毅的眼眶已经通红。 左子萱听了贺毅的话,不可能无动于衷。 她有些心疼贺毅,为了留住自己,宁愿自己去做结扎手术。 讲真的,这男人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属精品了。 可是自己真的很想回去呀,她的家和她的生活毕竟都不在这个时代。 她不想伤害贺毅,不想自己离开以后,他为自己伤神。 “贺毅,我不想伤害你。 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我死了,或者消失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办?” 要是她离开了,这个身体无非就两个结果。要么死亡,自己的灵魂回去。要么整个人都跟着穿回去。 “我不在乎以后怎么办,我现在只想真正的拥有你,其他的我管不了那么多……” 【要是你死了,消失了,我随后就跟着你去了。】 嘴上虽然是那么说,但他心里却又是另外一个想法。 他这辈子算是完蛋了,已经完完全全的栽在了左子萱的身上。 离了她,自己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左子萱叹了一口气,心想,若是给他生个孩子,自己真的有一天离开,他是不是兴许会有个心灵上的寄托? 她主动吻上贺毅的薄唇,“真的很想要孩子?” 贺毅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颗滚烫的眼泪,滴落在左子萱的脸颊上。 “我不想要孩子,我想要的是你安安心心的留在我身边。” 那滴滚烫的眼泪,如同一千度的开水,滴落在左子萱的心尖上。 让她那平静的心湖,荡起阵阵涟漪。 “好,你不后悔就好……” 她主动伸出手臂圈住贺毅的脖子,亲吻他。 贺毅被撩拨得全身燥热,凑近她的耳边,声音沙哑的问道: “媳妇儿,今晚可以吗?” 左子萱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伸出手指描绘他的薄唇。 “今晚不行,你受伤了,等伤好了再说。” 贺毅一把抓住她的的手,着急的道: “媳妇儿,我又没伤着腰,一只手我也行的。 媳妇儿……” “不行就是不行,要么等伤好了再说,要不就没有以后了,自己选。” 第109章 晚上10点,竹海不见不散 一个小时后,左子萱气呼呼的背对着贺毅。 贺毅死皮赖脸从身后将人搂进怀里,亲吻她的脖颈,将她的小手放在手里揉捏。 “媳妇儿,别生气了好不好? 好久没有了,第一次实在太快了点儿,我心里就老欠着。” 左子萱气呼呼的道,“那第二次我都说很酸,让你快点了,你为什么偏不听?” “舍不得……” 左子萱:…… 你大爷的,明天吃饭这手不得抖上天? 贺毅将头埋在左子萱的颈窝里面吸吮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这味道有毒,真的是太上头了。 “媳妇儿,我爱你……” 离了你,我真会活不下去的。 所以,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贺毅的这些心声,左子萱是听不到的。 她一把抓住又开始在自己身上做乱的大手准备甩开,大脑里面突然出现一幕惊悚的画面。 她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猛的转身子在黑暗中看向贺毅。 “弄疼你了吗?” 左子萱摇摇头,“贺毅,答应我一件事情。” 贺毅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 “只要你不离婚,不要离开我。 别说一件事,千件万件,我都答应你。” 左子萱按住他的胸口,抬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答应我,将来不管我遇到什么危险,都不准做傻事。” 贺毅搂住左子萱的手抖了一下。 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她都知道了? 那她是不是也应该知道自己有多爱她? 他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嬉皮笑脸的道: “人家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有危险我肯定自己先跑了,哪还能做什么傻事?” 左子萱知道他在口是心非,也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刚才她握住贺毅手的时候,脑子里面突然闪过自己跳崖,贺毅跟着自己一起跳下去的画面。 自己看到的画面,一般都是不久即将发生的事情,有可能就是未来几天的,甚至有可能就是明天。 “记住你今晚说的话。”她伸手捏了捏贺毅的脸。 贺毅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把人搂在怀里。 他早就发现左子萱自从受伤住院以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得聪明睿智不说,好像还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样。 春希街32路交通事故,还有贺凡那未婚妻周喜儿的事情,都像是她已经提前预知,要发生那些事儿一般。 刚才她让自己答应她的事情,难道是她又提前预知了什么? 感觉这人还是那个人,但芯子好像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 他小时候,听村里的米婆讲过借尸还魂的故事。 难道现在左子萱这身体里面,装的是其他的魂魄? 但米婆讲的那个故事,最后那身体原本的魂魄,好像抢回了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儿,他不自觉的将人又往怀里紧了紧。 不行,他坚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明天他得去找米婆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安魂。 第二天,几乎全家出动上街买菜。 左子萱也去了,她顺便通知王顺,让他们下午过去输液。 今天是七月半,泽都这边好像特别重视这个节日。 贺妈妈说,以前不仅要做上一桌子好吃的供祖宗,还要烧元宝烧纸钱,让祖宗带回阴间去用。 现在国家严打迷信宣传,禁止一切迷信相关活动,也只能做一桌子好菜供一供,点几炷香烧几张纸,意思意思算了。 贺家这一家子一起出动,队伍着实庞大,就连吊着一只手的贺毅也跟着一起出了门。 原本贺妈妈是不让他去的,奈何人家离不得媳妇,非要跟着左子萱的屁股后面追。 一行人从农贸市场出来,几个孩子蹦蹦跳跳的从他们身边经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左子萱的手里多了一张小纸条。她捏着纸条,回头看了眼那群已经跑远的孩子。 随后装作不经意的,将手揣进兜里。 看似极其隐蔽的动作,其实早就被贺毅看在眼里。 他想起昨晚左子萱说的话,心里突然不安起来。 他默不作声的伸手牵住左子萱的手。 “媳妇儿,今天七月半,农贸市场人太多。我牵着你,免得被冲散了。” 左子萱没说话,任由他牵着,心里却在纳闷纸条的事情。 这广泽岛上自己除了认识田寡妇和王顺,就不认识什么人了,是谁给自己递的纸条? 就这么一路心不在焉的被贺毅牵着回家。 一到家后,她赶紧找了个借口去药房,坐在桌边从包里掏出字条打开。 【教授,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哦,今晚十点竹海不见不散。】 左子萱看到字条上的内容,神色大惊,还带着一股兴奋的感觉。 贺毅悄悄站在药房的窗子外面,看着左子萱拿出字条后表情,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捏住,有种快要痛到窒息的感觉。 左子萱有事情瞒着他…… 左子萱惊的是,写字条的这个人,居然知道自己在22世纪的身份。 也不知道这人是好还是坏。 这要是有心人知道了自己的情况,那还不得用这事儿来威胁自己? 这人既然知道自己22世纪的身份,那他是不是也知道回去的办法? 不管这人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今晚自己都必须要去会一会。 这一整天,左子萱整个人感觉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贺毅无数次都想问她字条的事情,但都忍住了。 他想给左子萱一些隐私空间,她想告诉自己的时候,自然会告诉自己。 她要是不想告诉自己,你就是对她严刑拷打,她也不会说半个字。 下午的时候,乔清华过来了。 “萱萱,我的一个老领导摔伤了腰,我就把你上次给我的那跌打药,给了他用。 他才用了两天,症状就有所减轻。 第三天就能下床一点点的走动,之后一天比一天好,7天左右,基本就能活动自如。 他亲自尝到了那药的甜头,让我问你愿不愿意跟药厂合作?” 左子萱给乔兴华的那药,还是基础款的,来了广泽岛,随着药草品类的增加,她已经研发了加强版。 “愿意,愿意…… 但怎么分成?” “我那老领导说,药厂那边不要你的配方,你提供产品,药厂帮忙销售,给百分之十五的挂靠费就行。 老领导那边也要占个百分之十五,他在中间运作关系。 相当于你七十,他和药厂占三十。” 左子萱点点头,觉得按以前那基础款,那么分成没毛病,人家也不贪心。 不过先前那个药,在她这里也就是个残次品。 既然是做生意赚钱,那肯定是要保证商品的质量。 她起身走到药柜边上拉开抽屉,拿出两个棕色的小瓶子摆在乔兴华的面前。 “这个是我新配制的加强版跌打药,定价三块一瓶,价格虽然高,但她的效果是我给你的那药的三倍。 你拿回去,让他们找人试效果。 如果觉得效果好,定价也能接受,那这生意能做。” 乔兴华点点头,将药拧好瓶盖,放进了兜里。 就是左子萱说的以前那基础款,他都觉得值3块钱这个价。 要是加强版的效果,真的能达到基础款的三倍,那3块钱一瓶,真不贵。 要是嫌贵,医院可以按次收钱。 反正这药,每用一次,都有很明显的效果。 左子萱见乔兴华收了药,便开始说他们这边分红的事情。 “兴华哥,这跌打药的利润分成,那剩下的百分之七十,乔家、苏家、杨家、宁家各占百分之十,我占百分之三十,你觉得怎么样?” 乔兴华猛的抬头看向左子萱,“萱萱,我只是中间介绍,没想要分成。 我们不要,都给你……” “要的,要的…… 谁让我们是一伙的呢? 你也别跟我客气,我这是在帮我干儿子存老婆本,可不是给你的。 宁溶嘛,我给她存嫁妆,有钱有资本,以后在娘家不受气。”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贺凡。 贺凡秒懂左子萱的意思,看来她已经知道自己喜欢宁溶了。 顿时脸红脖子粗的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一眼坐在自己边上的宁溶。 乔兴华这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惜这么好的人,是别人的媳妇。 左子萱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一个吃白食的能有什么意见? 他回去后,马上给苏德修打了电话,说了左子萱让他们投跌打药的份子钱。 这可把苏家惭愧坏了。 唐嫣小肚鸡肠,人家左子萱救了孩子的感谢费都没有给人家。 但人家非但不计较,有什么好事还想着他们。 苏家什么细节都没有问,当天就把钱汇去给了乔妈妈。 宁溶是自己打电话给宁师长的,但她什么都不说,就是要钱。 宁师长还是从杨军长那边,知道的事情原委。 两家同样是什么都没有问,直接按份额,把钱交给了乔妈妈。 服装那边他们一直关注着的,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每个样板订单都上了千,每天六个人踩缝纫机都要踩出火花来了。 五千套衣服,大多数客户害怕自己晚拿到衣服,都给的全款,这得收多少钱呀? 乔妈妈和胡婶儿那边本来说第一个月不给工资的,但左子萱看着有进账,而且两人整天的确是忙得脚不沾地的,还是给她们发了工资。 不仅给她们发了工资,缝纫工那边还给了加班工资。 所以六个缝纫工干起活来,那是卖力得很。 虽说国家严打迷信宣传活动,但今晚的夜空中,还是弥漫着浓郁的香蜡纸烛味。 贺家也一样,也供了饭烧了纸,该走的流程都走了一遍。 饭后还是八点半开始洗漱,九点上床。 左子萱和贺毅洗漱好上床后,贺毅今晚并没有黏糊左子萱,只是乖乖的抱着睡了。 而左子萱并没有发现贺毅的异常,满心满眼都想着,等贺家人睡着了,自己好去竹海会会那神秘人。 第110章 终于找到你这祸害了 九点半左右,左子萱听到贺毅平稳的呼吸声,试探着喊了两声。 “贺毅,贺毅……” 见贺毅睡熟了,轻手轻脚的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下床淅淅索索的将衣服穿好,悄悄的出了门。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贺毅子在黑暗中猛的睁开双眼,快速起身穿上衣服跟了上去。 “老婆子,你快点儿,怎么那么磨叽?” “你急什么急?让你陪我去哪里办什么事,没见你那么积极过。” “年纪一大把了,能有什么正事儿?不是去张家吃酒,就是去李家奔丧的。 今晚我这右眼皮子一直蹦跶,不赶紧把那位送走,我这心里不踏实。” “走走走……” 今晚是七月半,贺爷爷和贺奶奶准备按照米婆交代的办法,把原主给送走。 “老婆子,那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是不是小二两口子?” 贺奶奶眯着眼,想努力的在黑暗中看清走在前面那一前一后的两个人。 “嘶……,这从体型上来看,好像是他们两口子。那么晚了,这两口子要去哪里?” “看不出来吗?小二在跟踪萱萱。要是两人一起出来的,怎么会一前一后?” “好像是哈,那萱萱这是呀去哪里?该不会又要偷偷上山?”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但肯定不是上山,沿海岸线那几十里山脉都已经被部队围起来了,正在搜查有没有缺漏的小鬼子。 走…… 跟上去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搞什么鬼?” 左子萱来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把广泽岛的地形摸得差不多了,甚至还知道怎么抄近路去竹海。 到了竹海后,看着乌压压的几公里竹林,左子萱犯难了。 写字条的那傻缺没有写在竹海的哪个方向,这么大的林子,这要到哪里去找人? 自己要是就那么进到竹林里面,万一这写字条的要是坏人,对自己图谋不轨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吗? 想了想,站在竹林的边缘,从兜里掏出手电往竹林里面照了一圈。 “教授,这里,这里……”竹林里面突然跳出一个人,对着左子萱招手。 左子萱拿着电筒往站在自己五六十米远的人身上扫射。 这长相俊秀的男生,看着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熟悉呀。 “进来呀,站在外面被人看见,我俩都得玩完。” 左子萱没有说话,打着手电筒往竹林里面走。 走到男生的面前,用手电上下扫射男子。 “教授,你礼貌吗? 拿着手电筒当x光机到处扫射,难不成你这么扫几下,就能知道我今天穿的啥颜色的内裤?” 男子嬉皮笑脸的道。 躲在暗处的贺毅,听到男子轻浮的语气,顿时火气噌噌噌的往头顶上冒。 被贺爷爷贺奶奶一把拉住,并捂住了嘴。 “想知道那丫头的秘密就安静下来,懂?”贺爷爷捂住贺毅的嘴。 贺毅一脸震惊的看着贺爷爷和贺奶奶。 这两个人怎么跟着跑出来了? 但他还是点点头,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事情的时候。 左子萱无所谓的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男子咧着嘴嬉笑道:“说出来,你可不要太惊讶,我乃如来佛祖下凡普渡众生……” 左子萱听了开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这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神经病? “唉唉唉……,教授别走呀,开玩笑呢……” “你到底是谁?” “好嘛,不逗你了,我是徐清风。” 左子萱想了想,一脸惊愕,“是我认识的那个徐清风?” “是的了,就是你的学生徐清风。” “你是怎么过来的?” 徐清风抠了抠后脑勺,退后了几米,抱着一根比脚腕粗的竹子,躲在后面,对着左子萱道: “教授,咱们先说好,我说了你可不准打我。” 左子萱:? “不是传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吗? 那天我跟方汉阳,躲在住院楼边上的小树林里面实验召唤阵法,想试着召唤一头长颈龙过去。 结果,长颈龙没有召唤过来,方汉阳家的祖传八卦罗盘给炸了。 那八卦罗盘碎成了两块,一块砸伤了你,另一块砸伤了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我。 我一醒过来,就穿到了这里,成了广泽岛军医院的一个小医生,医院的院长是我的舅舅。 前几天西山开战,我看到被送过去的伤员,身上伤口缝合的手法,感觉很是熟悉。 就跟我舅舅打听处理这伤口的人,我舅舅就给我说了你的名字。 同名同姓,又是相同伤口处理方法,我一猜就知是你穿过来了。 要是换成别人问,我舅舅肯定不会说,因为贺家不让。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左子萱,深呼吸三口,接着手上凭空多出一根竹片。 “老娘是说我好好走在路上,怎么就无缘无故穿过来了,终于找到你这祸害了,看老娘不削死你……” “唉唉唉……,教授……,教授……,君子动口不动手…… 虽说误打误撞把你穿过来了。 但你看在22世纪母胎单身三十年,一到这里就分配了个那么牛逼帅气的男人给你,这不挺好的的?” 徐清风一边跳着躲开左子萱手里的竹条,一边嘟囔道。 左子萱累得气喘吁吁的提起竹条指着徐清风。 “敢情老娘还得谢谢你是不? 22世纪缺牛逼帅气的男人? 我一个外科医学博士,医科大学副教授,稀罕穿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就没有想过,我还有父母和家人……” “啊……,都怪你们这两个坏小子,我好想我爸妈,好想回家……” 左子萱越说越伤心,直接哇哇哇大哭起来。 躲在暗处的贺家几人,终于知道这身体里面装的是个什么厉害的人物了。 原来人家是来自22世纪的外科医学博士,医科大学副教授,怪不得医术那么了得。 几人听到她哭,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 这家里人要是在这里,即使是相隔几千公里,他们也能送她去见她的家人。 但这都隔了时空,他们也没有办法实现左子萱的这愿望呀。 贺毅更是好几次都想冲出去将人搂在怀里安慰。 “教授,教授,别哭呀!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徐清风顿时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左子萱抬起手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泪,“不哭我还得笑?” 接着吸了吸鼻子问道: “知道回去的办法吗?” 躲在暗处的贺毅听到左子萱的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徐清风摇摇头,“我来了快两个月,一直旁敲侧击的在打听回去的办法,但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左子萱想了想,从兜里面摸出一块三角符石递给徐清风。 “这玩意儿你见过吗? 我在西山的鬼子山洞里面找到的,看着实在是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 徐清风将符石接过来,打开电筒照了照。 “这符石我没有见过,但上面图腾我见过。 方汉阳脖子上戴着的一串狗牙项链上的坠子,上面就是这个图腾。” 左子萱突然拍了一个巴掌,“对,我想起来了,我就是在方汉阳那骚包的链子上看到过这个图腾。 方汉阳大一的时候戴着到学校,因为那项链实在是太过于骚包,被校长没收了,还是我去给他要回来的。” 徐清风摩挲着手里的符石,“难道是因为这个图腾,我们才穿越过来的?” “按照你先前说的,我们穿过来,很有可能与这图腾有关。” “那要是想回去,就得先弄清楚这个图腾的来历,然后再顺藤摸瓜查找线索?” 左子萱点点头。 “要不,我们再去你找到这符石的地方去找找线索?”徐清风提议道。 “那里不用去了,我已经搜索过了,贺毅他们甚至把能搬回去的资料都搬回去了。 那些资料还是我翻译的,已经没有其它任何有意义的线索了。 现在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个图腾出自哪里,到底代表着什么。” 徐清风点点头,“我明天就要被调到泽都总军区医院去了,我在泽都那边打听,有什么消息,我会打电话过来告诉你。” “那行,随时保持联系,有什么事儿就到贺家来找我。 我这一两个月都会在广泽岛继续调查,暂时不会离开。 记住,这个年代没有那么宽容,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慎行,千万不能莽撞行事。” 左子萱的再三交代徐清风。 “教授,你跟贺团长的感情不好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着你在这儿都有丈夫,还舍得回去?” 左子萱抿了抿唇,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就不该与他有结果。 我跟他…… 不会要孩子。 没有孩子,我离开后,他应该很快就会把我淡忘,重新结婚生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而且,我的家和家人都在22世纪,我必须回去。” “教授,你真的舍得?” 左子萱没有说话。 徐清风见她不说话,也赶紧转移了话题。 “教授, 没想到你十八岁时候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你几个意思?意思我三十就不好看了?” “不不不……,好看,是另一种好看……” “哼,老娘天下第一美!” 左子萱和徐清风两人打着嘴巴仗,躲在暗处的贺毅早就哭成了泪人。 怪不得左子萱不要孩子,什么都要跟他分得清清楚楚的,原来她把离开之后的事情都已经安排清楚了。 第111章 听到鬼叫声没有? 贺家老宅的客厅,贺毅趴在桌子哭得死去活来的,含糊不清的问道:“爷爷奶奶,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身体里的芯子被换了?” “也……,也没知道多久,也就是从泽都回来后才确定的。”贺奶奶有些心虚的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行了,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熊样,丢不丢人?”没等贺奶奶说什么,贺爷爷就开口说教贺毅。 “早点儿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还能找人做一场法事,把以前那个给找回来闹腾?” 贺毅猛的抬头,“我招那个回来做什么?我喜欢的是现在这个左子萱,跟以前那个半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那现在都知道她要回去了,你是怎么想的?”贺爷爷抬着手里的茶杯吹了吹,小小的抿了一口。 贺毅一脸颓败的靠在椅子上,眼眶通红的哽咽道:“现在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都做了。” “那就那么让她走了?”贺爷爷抖了抖眉毛,放下茶杯。 贺毅马上坐直身体,坚定的道:“不可能……,我绝不可能放手让她离开。” “这还有点儿我贺家人的模样。” 随后贺毅又一脸颓败靠回椅子上,“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能够挽留住她。” “孩子……”贺奶奶意味深长的道。 “奶奶,刚才你没有听她说吗?她不会和我要孩子。”一提到这事儿,贺毅就剜心般的痛。 “她不要,你不知道想办法? 女人只要有了孩子的羁绊,再硬的心都会变成绕指柔。 何况萱萱可不是铁石心肠,那丫头看似嘴硬,其实心底最是善良。 听奶奶的,等你们真的有了孩子后,她不会狠心丢下你和孩子离开的。” 贺奶奶叹了口气。 左子萱那丫头是个理智的,可她低估贺毅对她的感情。 贺奶奶太了解贺家的男人了,各个都是痴情种,就连她那曾经花名在外的大儿子都是如此。 没结婚前,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结了婚后还不是对自己媳妇一心一意的。 人家外人看来,都觉得是因为左家女贤良淑德,勾得她那大儿子神魂颠倒,才收了心。 实则,是因为结了婚,对爱人,对家人负责才收了心,只爱家里那一人。 贺毅的性格,多少有些像他那大伯,除了花名,一样的放荡不羁,小时候都不是让人省心的。 贺家人前脚回家半小时,左子萱就回来了。 她推开房门,看到床上空的,心里暗叫不好,看来自己半夜出门被贺毅发现了。 坏了坏了,这要怎么扯谎圆过去? 还没进屋,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 “媳妇儿……,大半夜的你去哪了?” 左子萱惊得全身直冒虚汗,并没有责怪贺毅,反而紧张的道:“我我我……,我去了田嫂子家一趟。 我想着今天打点滴,忘了给她开药,所以想着给她送过去。” “下次叫我陪你一起去,西山那边才打了仗,那么晚了,外面怕不安全……” 贺毅心头在滴血,左子萱现在对他撒谎,连草稿都不带打? 今天田寡妇两人过来打点滴,他亲自把药包好,递到人家手里的。 “我这不是看你睡着了吗?下次一定叫你一起……” “啊……,好困,赶紧睡。” 左子萱心虚的打着哈欠,把人往床上拉。 贺毅没有说话,两人脱了衣服,任由她将自己拉到床上躺下。 他伸手把人搂进怀里,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媳妇儿,我不想等了,给我好不好?” 左子萱推搡他,“别闹,就是你昨晚闹得太厉害了,今早我给你换药,发现都有一些浸血了。 听话,老实点儿,说了等你好了给你,肯定说话算数。” 贺毅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沙哑的道:“媳妇儿,我真的等不了啦。你不想要孩子,我做防护措施行吗?” “媳妇儿,我要……” 也不管左子萱同不同意,就伸手淅淅索索的扒她的衣服,亲吻她裸露在外面,丝绸一般嫩滑的肌肤。 他将人往怀里紧了又紧,想将人蹂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两人合二为一。 左子萱伸手抵住贺毅的胸口,“别闹,你受伤呢……” 贺毅将两人身上的衣服剥干净,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不管不顾的疯狂亲吻。 左子萱拉也拉不住,喊也喊不听,也只有随他折腾了。 贺毅见左子萱停止了挣扎,以为她同意了,心中大喜。 “媳妇儿,你准备好了吗?” 左子萱没有理他。 “媳妇儿?” 他又试探着喊了一声。 左子萱还是没有理他。 他心脏咯噔一下掉到了谷底,她就真的那么不愿意跟自己同房吗? “媳妇儿,你生气了吗?你不愿意的话,我不要行了?别生气了好吗?” 他将头埋在左子萱的胸口。 左子萱还是没有理他。 “别生气了,我不要了……” 左子萱仍然不出声。 他好像感觉自己身下的身体,温度正在渐渐升高。 觉察到不对劲,赶紧伸手将床头的台灯拉开,低头看向怀里一动不动满脸通红的人。 “媳妇儿……,媳妇儿……” 他搂着左子萱的肩膀晃动了两下,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感觉到左子萱身体越来越热,他低头用嘴唇碰了碰左子萱的额头,这温度高得烫嘴。 他赶紧起来将两人的衣服穿好,出门去敲宁溶的房门。 “宁溶……,宁溶……” 房门被猛的拉开,“贺毅,大半夜你不睡觉,在这鬼叫什么?”宁溶睡眼迷蒙的对着贺毅咬牙切齿的问道。 “萱萱好像发高烧晕过去了,你快过去看看。” “啥?发高烧晕过去了?”宁溶瞌睡瞬间清醒过来。 半小时后,贺家一家子还有杨老,都围在左子萱的病床边上。 “师傅,这怎么办呀?针也打了,药也吃了,这温度还下不来。”宁溶坐在床边一脸焦急的问杨老。 杨老抓着左子萱的手,摸了摸她的脉。 “嘶……,按这丫头的脉象来看,她没病呀。 但这高热不下,从病理上,我也的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了。” 杨老纳闷得很,这脉象强健有力,一点儿都不像有病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呀?除了师姐,您的医术就是最高的了,您都看不出所以然,那其他人更看不出来了。 要不直接送泽都总军区医院去,用医院有的仪器检查一下。” 宁溶急坏了,医者不能自医,估计就是左子萱现在的这个样子。 哪怕你医术再厉害,都治不了自己的病。 “你再是要送到泽都总军区医院去,也要等到早上五点才有船过去。” 杨老一脸担忧的道。 “一般人烧成这个温度,怕是早就已经蹬腿了。但她不但没有将死之人的模样,反而脉搏强而有力非常的健康。 感觉真丫头不像是病,倒有点儿像中邪。 我小时候,见到家里的女佣中邪,也是全身高热。 后来家里的管家找人来收拾了以后才退热,人躺了好几天才回过神来。 等她彻底恢复过来后,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说那天感觉有人在跟她抢身体。” “要不去把米婆……” “哎呀,坏了……”贺奶奶突然拍了一下大腿。 “你看你这老婆子,把今晚的正事儿给忘记了……”贺爷爷大喊一声。 整个屋的人被吓了一跳,还没有来得及问怎么回事,两人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一会儿时间,就闻到香蜡纸烛的味道,飘进了房间。 本来他们是准备到外面找个隐蔽一点儿的地方,按照米婆教的办法将原主好生打发离开。 但没想到一出门就遇到贺毅两口子的事。 两人见贺毅快要哭出声来了,赶紧把人给拉回了家。 这一回家,将装着香蜡纸烛的的篮子丢在了沙发背后,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纸烧完了,两老赶紧跑回屋。 “怎么样?好点儿没有?”贺爷爷一脸着急的问道。 杨老伸手摸了摸左子萱的额头,摇摇头。 “实在不行,干脆还是去悄悄的把米婆请过来看看。 再这么烧下去,怕是要把脑子给烧坏了。” 贺爷爷对着贺妈妈道:“玲飞,你和贺凡两人去一趟米婆婆家,将人请过来给萱萱看看。” “爷爷,我跟贺凡去,这大半夜的,玲婶儿就在这儿守着。”宁溶赶紧举手。 她着急得不行,与其在这里干等着,还不如亲自去将人请过来。 贺凡骑着自行车,载着宁溶往村子最南面的米婆家驶去。 两人刚出门几分钟,就听见这田间地头,到处都是密密麻麻“哇哇哇”的叫声。 以前老人说这是鬼叫声。 今天正好又是七月半,到处都听到“哇哇哇”的叫声,甚至都感觉叫到两人的车轮边上来了。 听得宁溶全身的汗毛都炸开了,她是最怕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 她突然伸手一把搂住贺凡的腰,身体紧紧的靠在贺凡的背上。 “贺凡,你听到鬼叫声没有?” 贺凡被宁溶那么一抱,差点没被吓死,直接将车龙头放开。 第112章 周喜儿再上门 贺凡那个激动呀,心脏快要蹦出胸腔,他巴不得这条路永远都到不了头。 但一刻钟后,两人还是到了米婆家的山脚下面。 米婆家住在半山腰,从山脚上到半山腰还要步行七八分钟上去。 两人推着自行车往坡上走。 一路上都是“哇哇哇”的叫声,吓得宁溶整个人都在打摆子。 突然一双大手将她拉进怀里,“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小时候你保护我,现在长大了,换我保护你。 贺凡从小就男身女相,经常被外面的一些坏小子欺负嘲笑,被宁溶撞到后给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就再也不敢欺负他了。 上学前班的时候,贺家姐弟几人放学忘记等他了。 冬天天色黑得早,放学晚了他怕黑不敢走夜路回家,就蜷缩在学校大门口边上小声的哭。 正巧被没写完作业,被老师罚打扫卫生的宁溶遇到。 “贺小三,你躲这儿哭什么?” “我怕黑,不敢一个人回家。” “啊哈哈哈……,一个男生居然怕黑,你丢不丢人?” 小贺凡瘪着嘴,他才五岁,怕黑不是很正常吗? “好了,好了,别哭了…… 走,我保护你,送你回家。”小宁溶伸手牵住小贺凡的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带着他回军属区。 自那之后,小贺凡就一直偷偷的关注着小宁溶,不知不觉就那么喜欢上了。 十四岁那年,家里没有跟他商量,直接给他和周喜儿订了婚。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家里已经去周家下了定。 为了这事儿,他悄悄躲在屋里哭了一天一夜。 后来贺爷爷找他谈话,给他讲了现在的社会形势和贺家的处境,他只有咬着牙应下跟周喜儿的婚事。 从那之后,他只敢悄悄的把对宁溶的爱慕压在心底。 本来一直都只敢悄悄的看着她,以后也只有默默的在心里关注她,祈求她岁岁平安,将来生活幸福美满。 谁知道造化弄人,老天爷又把她送回了自己的身边。 虽然和周喜儿的婚约已经解除,但自己的这残破的身体哪有资格爱她? 宁溶正害怕得很,贺凡将她搂进怀里,她顺势一把搂住贺凡的腰。 “贺凡,我感觉它们就在我的脚边上……” “没事儿,无冤无仇的,怕什么?”贺凡将人又往怀里紧了紧。 宁溶窝在贺凡的怀里点点头,完全没有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这要是被人看见了,怕是够得两人喝一壶的。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米婆家里。 贺凡敲了门,说了来意。米婆二话不说,回屋从自己地窖里面拿出自己以前吃饭的家伙,跟着贺凡他们出门。 一出门这问题立刻就来了。 他们来的时候,一个坐前面,一个坐后面,这自行车刚好够坐。 现在多了米婆,这就没办法坐了,要么有一个人就得走路回去。 “这有什么难的?拿一个人坐前杠就行了呀。”米婆一脸机智的道。 贺凡和宁溶对视一眼。 米婆肯定不可能坐前杠,只有宁溶坐。 想到那暧昧的姿势,贺凡脸红得快要爆浆了。 宁溶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两人这一路上的暧昧触碰,百年恒温的脸皮,也变得火辣辣的。 她这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占了贺凡的便宜? 米婆见两人磨磨唧唧的,站在边上着急的道: “小三,再不走,你嫂子要被烧傻了。” 贺凡和宁溶听到米婆的话瞬间回神,赶紧各就各位坐上自行车往贺家赶。 这一路上,贺凡就如同将宁溶整个人都抱在怀中一般,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坐在前杠上宁溶几乎与贺凡贴在了一起,自然是感觉到了他颤抖的身体。 她忽然觉得回去的路异常的漫长,好尴尬,好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去的时候两个人,回来的时候三个人,所以要慢上很多,差不多用了二十几分钟才到家。 到了门口,贺爷爷跟贺奶奶还有贺妈妈,已经站在大门口等了。 大家看到米婆来了,赶紧将人迎了进去,完全没有管被累得半死的贺凡。 米婆进到屋后,查看了左子萱的情况,抬头一脸疑惑的看了眼贺奶奶。 “秀珍,咱们出去单独说两句。” 贺奶奶知道米婆可能看出什么端倪了,便点点头,领着米婆去了自己的房间。 十分钟后,贺奶奶和米婆回到贺毅的房间,一言不发,打了水饭,点燃香蜡纸烛就开始吟唱。 忙活到快要天亮才停下来。 说来也确实玄乎,公鸡打鸣,米婆收工后,左子萱的高热就退了下来。 “好了,没问题了。 只是她这魂魄还不稳,这两三天怕是醒不过来。 就算是醒过来了,可能都要养个几天,人才能渐渐好转。” 米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交代道。 贺家人那是对米婆千恩万谢,留她吃了早饭,给包了一个大红包,让贺凡骑车把人给送回去。 左子萱稳定下来之后,贺毅就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 哪怕他自己还吊着一只手,仍然亲力亲为的给左子萱每天擦手,擦脸,坐在床边自言自语的给她说话。 左子萱也正如米婆说的那样,三天后才醒过来的。 醒过来后,整个人都晕乎乎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儿精神。 她口述了一个处方,让宁溶去给她配药打点滴,打了三天终于活过来了。 其实那天的事情,不用别人跟她说,她也都知道。 起先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全身无力,眼前一片黑暗。 她能听到贺毅在叫她,但就是无法动弹。 不仅如此,她还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使劲的拉扯自己,让自己把身体还给她。 当时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醒过来后才回过神来,猜想应该是原主回来问她索要身体。 不是她不愿意还,关键她还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还有就是将自己搂在怀里的这个男人,她有些舍不得了。 左子萱这边还在床上晕着,贺凡和宁溶这边就不太好了。 经过七月半那晚上的事情,宁溶只要一看到贺凡,要么就跑开,要么就低着头不说话。 整得贺凡这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溶溶姐,七月半那晚上的事情,因为你当时害怕,我才抱了你,你别往心里去。” 贺凡主动找到宁溶解释七月半那晚上的事情。 即便是不能拥有她,也不希望她那么一辈子躲着自己。 宁溶没有说话,点点头,一脸失望的转身离开。 贺凡看着宁溶离开的背影,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唇。 她这是讨厌自己了吗? 隔天一大早,贺家大门口被“啪啪啪”拍响。 “贺凡,我们的婚约还没有解除,你必须把我娶进门,我这辈子生是你贺家的人,死是你贺家的鬼。 六年前是你贺家自己找上我们家订的婚,现在就算我是双破鞋,你也得把我娶进门。” 坐在屋里的贺家人,那是被气得咬牙切齿的,真是人善被人欺? 贺妈妈正准备抄起门边的扫帚,杀出门去,将那不要脸的东西扫丢出去。 她还没有走到门边,就看到穿着一身军装的宁溶,提着一桶潲水将门打开,看都没看,直接泼了出去。 “啊……”周喜儿没想到贺家人会做出那么泼辣的事情来,这泼妇的行径,完全不符合贺家的逼格呀。 被带有辣椒的潲水泼了一脸,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到一道爽利的声音传来。 “哪来的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自己与别的男人暗度陈仓,连野种都怀了,被人甩了,又死皮赖脸的上门来要嫁给前未婚夫? 你那脸到底有多大? 就算你脸大比牛屁股大也没用。 贺毅现在是我未婚夫,我们两家已经下定交换了婚书。 别以为我像想贺家一样是老好人,我父亲是泽都总军区的师长,想来招惹我未婚夫,好好给我掂量掂量是不是惹得起,再来撒泼。 今天你跑到我家门前让我难堪,你周家怕是吃了上百个熊心豹子胆了?” 宁溶站在台阶上,高傲的看向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周喜儿。 周喜儿跟她爹一样,历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见到宁溶穿着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的样子,连头都不敢抬。 她是真没有想到,就贺凡那个病秧子,那么快就跟其他人订婚了。 要是跟她一样的村姑,她可能还会撒撒泼,但看到对方是部队的人,又有那么了得的家世背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哎呀,你这个孽种,怎么一分钟没有看住就跑出来了……” 周长春和周母从人群外面挤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就重重的给了周喜儿两个大耳瓜子。 接着连连对着宁溶道歉,“姑娘,对不起,对不起……,这孩子脑子有问题,你千万不要与她计较。 我这就带回去好好教育,将人锁在家里,绝对不会让她再上贺家的门。” 宁溶没有搭理周长春,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将头颅高高的抬起。 将官家小姐的姿态,演绎得活灵活现的。 “走……,回家看老子不打死你……”周长春一把拽住周喜儿的头发往家的方向走。 周长春和周母两人听说周喜儿又跑到贺家来了,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但来了以后,两人并没有及时制止周喜儿,而是站在人群外面静观其变。 他们心想,就贺凡那病殃殃要死不活的身体,说不定贺家会改变主意,愿意娶周喜儿呢? 第113章 订婚 宁溶一桶潲水,直接毁灭了周家三口人的臆想。 还差点没把这三人吓破胆。 生怕宁溶家对他们周家报复,连鞋都差点儿跑掉了。 宁溶见周家人离开,拍了拍手,理了理衣服准备出门。 今早泽都总军区医院的院长打电话过来,让她回医院一趟,再给她多批一个月的停薪留职。 她这换了衣服刚要出门,就听到门口周喜儿不要脸的喊叫声。 一气之下,拎起墙边的潲水桶,想都没有想,直接就泼了出去。 贺凡和那周喜儿的事情,她一来广泽岛,左子萱就将这八卦说给了她听。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不要脸的人,突然就正义感爆棚,动手收拾了小贱人。 刚要下梯坎走人,就被人一把拉了进大门里面。 “干嘛,干嘛?贺凡你放手……” 贺凡也不管她挣扎,直接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贺爷爷跟贺奶奶还有贺妈妈三人,躲在花园的拱门后面,偷偷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啧啧啧,溶溶这丫头的性格我喜欢,有几分当年我不要脸的模样。”贺奶奶咂着嘴赞扬道。 “这丫头今天当着那么多看热闹村民的面,说自己是小三的未婚妻,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就看小三能不能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了。”贺爷爷意味深长的道。 而贺妈妈却有些担忧,“爸妈,这会不会有些趁人之危,不太道德?” “有什么不道德的?这可是溶溶自己说的。 再说了,她要是不愿意,我们还能逼着她嫁给小三?”贺爷爷翻了一个大白眼,一脸不赞同的道。 贺凡的房内。 “溶溶,你自己说是我的未婚妻,你可不准反悔……”贺毅将宁溶壁咚在房门上。 被宁溶冷落了那么多天,他都快要疯了。 宁溶想起自己在贺家大门口说的话,脸红得顿时快要滴血了。 “我,我,我那不是在帮你时胡掐,吓唬你那前未婚妻,免得她老来骚扰你吗?” 贺凡抿了抿嘴,红着眼眶低着头道:“你是嫌我有癌症,身体不好,是个短命鬼对吗?” 宁溶赶紧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有师姐在,她肯定能治好你的。 而且你现在不是已经在恢复了吗?” “那为什么?是我长得不好看?” “哎呀,都不是……” 贺凡将双手按在门上,将宁溶框在自己的面前,“那你告诉我原因。” “那啥,那啥……,我比你大三岁……,我觉得……” 贺凡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溶溶,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喜欢你了。” 宁溶一脸懵逼:? 贺凡转头用薄唇在她的脸上轻轻的点了一下。 宁溶差点被吓灵魂原地离体,这家伙在做什么? “我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也许从你小时候送我回家的那年开始,就已经喜欢上了。” 贺凡那么一说,宁溶也在脑子里面回忆小时候的事情。 突然想起了蜷缩在学校门口那小小的身影,一时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胆小鬼……” 贺凡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微笑着附和道:“嗯,我五岁的时候是很胆小,但现在我长大了,已经不胆小也不怕黑了。 溶溶,我相信嫂子会把我治好的。 给我一个当男子汉保护你的机会好吗?” “你不嫌我比你大三岁?” 贺凡低头堵住宁溶的嘴,试着伸出舌尖一点一点的往里递进。 男人对接吻这事儿,好像就是能无师自通一般。 宁溶大脑还是一片空白的时候,人家就已经探得了接吻的奥秘,略带颤抖的吸吮着她口腔里面的每一寸氧气。 直到快要窒息了,才反应过来拍打贺凡,让他松嘴。 “你想憋死我?”宁溶气喘吁吁的道。 贺凡好笑的将人带到桌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 “我想着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换气的。” 宁溶一巴掌打在贺凡的肩膀上,“你这意思就是我很笨?” 贺凡将她柔软的小手握在手心摩挲,“溶溶,我们订婚好不好?” 宁溶觉得有些尴尬,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 这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但毕竟第一次谈恋爱没经验,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合适。 不答应,担心人家说自己吊胃口。 答应,担心人家说自己轻浮。 贺凡见宁溶又不说话了,心里有些着急了。 “溶溶,这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不会转过背就不认账,不想负责了?” 宁溶扯了扯嘴角,这被亲的是自己,被抱的也是自己,怎么他还给委屈上了? “没说不负责,你说订就订嘛,你决定就行。” 贺凡顿时喜出望外,激动得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生怕宁溶反悔,赶紧起身把人拉着往外走,“我们去给家里人说,让他们去你家里给我下定。” “唉唉唉……,你好歹让我先打个电话回家知会一声呀。” “先给我家里说,他们好准备聘礼。” 站在花园拱门偷看的几人,见房门开了,仓皇逃回客厅。 “出来了,出来了…… 赶紧走,别让他们发现了。” 贺爷爷边跑边招呼贺奶奶和贺妈妈。 几人刚跑进客厅,气都还没有喘匀,贺凡就牵着宁溶进了客厅。 “爷爷,奶奶,妈妈…… 我要跟溶溶订婚。” 贺凡刚踏进门,就咋咋呼呼的喊道。 “噗……” 贺爷爷抬着茶杯,刚抿了一口就喷了出来。 这是谁加的开水在里面,烫死他了。 贺毅和宁溶看到贺爷爷那么大的反应,还以为是听到他们要订婚的消息,太过于震惊了。 “爷爷,我喜欢溶溶,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 贺爷爷在嘴里不停的悄悄吸气,没有应贺凡。 贺凡以为家里人不同意,马上准备开口争取,就被贺奶奶打断。 “溶溶的意思呢?丫头,你愿意跟小三订婚吗?” 宁溶抿着嘴,害羞的点点头。 “不嫌弃贺凡有癌症?” 宁溶又接着点头。 贺奶奶笑着拍了一下大腿,“好呀……,只要溶溶同意,我们怎么都行。 彩礼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只要我们贺家拿得出来的,都没问题。” 贺妈妈没有说话,只是双眼含泪,一脸微笑的看着两个年轻人。 她苦命的儿子,终于得偿所愿了,自己为他高兴。 宁师长刚开完会坐下,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师长,是宁溶的电话,给您转接过来吗?” “嗯,转接过来。” 嘟……,嘟……,嘟…… “喂,爸……” “怎么了?这次又要钱?” “不是,我要跟贺凡订婚,周末贺家要去我们家下定,我就是打电话通知你们一声。” “什么?你你你……,你说……,你说你要跟谁订婚?”宁师长被惊得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贺凡呀!” “是我认识的那个贺家老三?” “是呀,不然还能是谁?” 嘟嘟嘟…… 宁师长听着对面电话挂断的声音,久久都不能回过神。 下午三点,宁师长和胡婶儿出现在贺家的客厅,气氛显得有些蜜汁尴尬。 胡婶儿是个直性子,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当着贺家的面问宁溶。 “溶溶,你确定自己不是因为贺小三这张帅气的脸,才跟人家订婚的?” 宁溶转头看了眼贺凡,有些心虚的道:“怎么可能,肯定是看上他的人。” 胡婶眯了眯眼,看上人不就是看上人家的脸吗? 自己生的种,自己还能不了解这丫头的尿性? 以前在杨老门下学习的时候,她有个师兄喜欢她得很。那孩子家世好,人也本分,就是脸长得欠缺了点儿 人家都追到家里要下定了,宁溶就是死活不同意,非说两人不合适,没有共同语言,反正是诸多理由拒绝人家。 后面才知道,原来她是嫌别人长得丑, “确定了?确定了就不能反悔了啊!”宁师长再三的跟宁溶确认。 坐在沙发上,紧紧握着宁溶小手的贺凡,心里紧张到不行。 他害怕宁师长和胡婶儿嫌弃他有癌症,不同意宁溶跟自己订婚。 但宁家过来,只字未提贺凡生病的事情。 两家正准备谈订婚事宜,贺毅扶着左子萱偏偏倒倒的进到客厅。 贺凡和宁溶的事情她听说了。 听到宁师长和胡婶儿过来了,生怕他们不同意贺凡和宁溶订婚,特意让贺毅扶着自己过来帮贺凡。 “宁叔叔,胡婶儿,你们来了……” “哎哟,萱萱…… 我们也才到,我听你妈说你生病了,怎么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过来做什么?” 胡婶赶紧起身过去将左子萱扶着进屋,坐在沙发上。 “不碍事,已经好了很多了,就是人还有点儿软,不太能站得稳。” 左子萱在贺毅和胡婶的搀扶下,坐到了沙发上。 “我过来,主要是想给你说,不用对贺凡的癌症有顾虑,他这病我能治好。 原先没想到他那么快订婚,就想用药物给他保守治疗。 要是你们不放心,等我好了,就直接给他动手术,将肿瘤割除。 只是贺凡,恐怕要受点罪了。” 左子萱赶紧给宁师长和胡婶儿吃定心丸。 “我不同意动手术,就这么保守治疗就行,不着急。”宁溶不是信不过左子萱的医术,只是不愿意贺凡挨刀子受罪。 贺凡感动的握住宁溶的手,“溶溶,我不怕动手术,叔叔婶婶不放心的话,就按我嫂子说的,直接动手术。” 第114章 结婚 “小三,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们对萱萱的医术有信心,不着急慢慢来。”宁师长安慰贺凡道。 贺凡这癌症能不能治好,宁溶那死丫头都已经做了决定,只是通知他们一声,他们还能怎么样? 不是只有支持和安抚了吗? “既然两家都已经同意了这事儿,我建议你们不要浪费时间订婚,直接筹办婚礼,不要拖。 国家政策一年一个变,今年是这个政策,明年还不知道又是什么政策呢。” 左子萱建议道。 明年要恢复高考了,贺凡要是痊愈了,按他以往的成绩,肯定是要参加高考的。 而宁溶那边,不管自己将来走不走得成,她都要建议宁溶去参加高考。 要是两人都考上大学,按现在的政策,大学生是不能结婚的。 那这也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才能完婚了。 贺凡目前正在接受治疗,也不合适要孩子。等两人大学毕业,贺凡的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那个时候要孩子正好。 贺爷爷舌头早上被烫麻了,一个上午都没怎么说话,这会儿有些含糊不清的道: “这家里什么都没有准备,直接办婚礼会不会仓促了一些?” “就听师姐的,师姐说直接办婚礼就直接办婚礼,咱明天就去扯证,后天办酒。”宁溶语不惊人的来了那么一句。 把客厅里的众人惊得个外酥里嫩的,这丫头对左子萱也实在是太迷之信任了。 左子萱的话,比她父母的话都好使。 “你这丫头,当部队是咱家开的吗?你是军人,结婚是需要打申请通过政审,才能够办理结婚证。” 宁师长头疼的看着眼前自家的这铁憨憨,这250的基因到底是遗传了谁? 都当了好几年的军医了,连结婚流程都不清楚? “溶溶,你确定了要跟小三结婚吗?真的一点儿也不后悔? 这订婚的话,结婚前你都可以反悔退婚。 要是贺凡在婚前癌症复发死了,你也可以退婚。 但这结了婚,就正式组建了家庭,就不是你想离就能离的了。” 贺爷爷一脸慈祥的问宁溶。 他虽然很喜欢宁溶这爽利的性格,但他可不希望宁溶是听了左子萱的话,脑子一时发热决定要嫁给贺凡。 “爷爷,我没有头脑发热。 这婚早结晚结都是结,还不如早点结了省事儿。 我认为师姐说得有道理,这国家政策一年一个变,明年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既然我已经认定了贺凡,干脆就早点把这事儿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宁溶豪爽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她心里觉得,左子萱绝对不会无故放矢,肯定是预测到明年国家有什么政策变更,才那么建议的。 贺爷爷点点头,接着抬头看向宁师长夫妻。 “亲家你们的意思呢?” 这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贺爷爷的称呼就从“小宁”变成了“亲家”,这让宁师长怪不适应的。 再说,宁溶都已经做决定了,哪还有他们意思的余地? “既然孩子都那么定了,我们也没什么意见。” 贺凡心里就跟翻江倒海似的一般激动,左子萱提议的时候,他还担心宁溶不会同意。 宁溶的表现真的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要不是人多,他都想紧紧的把人搂进怀里,感谢她没有嫌弃自己。 因为喜欢,所以自卑。 其实就算贺凡要死了,只要贺家对外放出消息说贺凡要娶妻,凭借着贺家的背景和贺凡那张俊美的脸庞,也会有大把的美女前赴后继的要嫁给他。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这事儿就那么定下来了。 但明天就办结婚证,这可办不下来,最快都得一个星期。 这事儿,我会让你们大伯那边以最快的速度帮忙处理。 婚礼的话,我让你们奶奶去找人看个日子,以最近的那个好日子办婚礼。 怎么样?” 当事人们都没有什么异议,点头同意。 贺家给的彩礼,除了当时就行的三转一响,还有一千的现金,私底下还悄悄给了很多的首饰。 宁溶根本就无所谓贺家给多少彩礼,她只关心以后能不能跟左子萱生活在一起。 “那啥,爷爷奶奶,我跟贺凡结婚以后住在哪里?” 贺家以为她想跟贺凡单独出去住,还有些为难了。 贺家为了不张扬,除了广泽岛和泽都总军区,就没有其他的房产了。 “要不你们结婚以后,我们想办法给你们在泽都市中心弄一个院子?”贺奶奶商量道。 宁溶一脸懵,这怎么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为什么不能让我们跟师姐住在一起呢? 我们两人又占不了多大的地儿,也吃不了多少,我还保证每个月按时上缴生活费。”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交住宿费也行呀!” 众人汗颜,敢情是想跟左子萱住在一起呀? 不过这一家子,谁不想跟左子萱住一起? 就连贺爷爷和贺奶奶两人都商量好了,等左子萱回泽都,他们也跟着一起回泽都。 左子萱住哪儿,他们就跟着住哪,反正贺家的房子够大,房间也够多。 贺老大已经出嫁,贺楚也要嫁出去,空房子多的是。 家里人口多的话,再请一个婶子做帮工就行,也不会让左子萱受累。 现在家里三个婶子帮工,左子萱除了炒个菜,就是摆弄她自己的草药,几乎也没有怎么占用她的时间。 但他们理想是美好的,谁知道到了后来,家里那十几个房间,把人口合并了又合并,险些没够住。 整天家里热闹得很,跟打仗似的。 一个月两百斤大米都不够吃,差点儿没把屋顶给掀翻了去。 贺凡起先听到宁溶的问话,也以为她想分家搬出去单过,也有些为难。 虽说当年他是考进了市政府的党支部,病了那么多年,单位一直给报销医疗费用,也给发基本工资,但一个月才十五块钱。 要是两人分出去单过,自己怕是要宁溶养活了。 虽说家里每个月肯定会给补助,但这就让人有些窘迫了。 而且,他从小受到家里传统文化的影响,认为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住在一起。 听到宁溶后面的话,虽然有点吃左子萱的醋,但心里还是宽慰的,说明宁溶是想融入他们这个大家庭的。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住在自己家里还能让你们交房租?而且,这不也是你们的家吗? 至于生活费,暂时不要你们交。等贺凡痊愈,回去上班后,再问萱萱要交多少合适。” 贺奶奶说完后,马上转头征求左子萱的意见。 “萱萱,你觉得呢?” 左子萱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道:“一家人,生活费什么的无所谓,有条件咱们就吃好点儿,没条件就吃差点儿,总归饿不死。” 就她贪污的那几吨大米都够吃多少年了,怎么可能饿得死人? 贺奶奶和贺爷爷特别满意左子萱的回答。 他们泽都人,讲究的就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住在一起,全家拧成一股绳,有什么事情好商量。 贺毅的大伯一家,是因为工作原因,家里也需要他在京都支撑,所以才单独在一个地儿过活。 不然的话,肯定一家人都住在一起。 “好,就按我们萱萱说的,大家都住在一起。”贺爷爷高兴的拍板道。 宁溶和贺凡的事情就那么愉快的定下来了。 一直没有等到宁溶回医院的巩院长,第二天只好又打了个电话去广泽岛,催促她回医院一趟。 “我说宁溶呀,这从广泽岛回咱们医院也就半小时左右的路程,你是迷路了,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我昨天商量结婚的事情呢,所以给耽误了。 不过你有啥事不能直接在电话里面说吗?非要我回去一趟?我正留薪留职呢……” “啥?结婚?什么时候的事儿? 宁溶,你可不能违反纪律啊?我还没有收到你的结婚申请呢,你这就准备结婚了?” “哦,我昨天才决定结婚的。这结婚申请,应该过不了多会儿,我爸就会送到你那里去了?” 话音刚落下,巩院长办公室传来敲门声。 医院的办公室主任拿着一沓资料走进来。 “院长,这是宁师长帮宁溶送过来的结婚申请。 我那边看了,没什么问题就给批了。 你一会儿空了给她看看,没问题就给她签字,人家宁师长催得挺急的。” 巩院长接过资料,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忙。” 主任走了以后,院长将资料放在桌上翻看,对着话筒道: “你这是要跟哪家公子结婚,你爹催得那么着急?” “贺凡?” “是贺老首长家那三孙子?” “对呀,就是他。他政治背景够干净? 我这婚期定在下月中旬,后面流程还多得很。没啥问题,就请您老人家尽快给我签字啊。” 电话那头,宁溶确定道。 “这贺凡不是得了肺癌,早就已经被京都总军区那边判了死刑的嘛?” 巩院长不解的问道。 要是为了权势的话,这宁师长的级别也不算低了,没必要将女儿送去贺家讨好贺家人。 这一大好女青年是有啥想不通的,明知是个火坑,还往里面跳? “唉唉唉……,巩院长,啥死刑不死刑的?咋听着那么不吉利呢? 你这信息也太闭塞了,那都是多少年前成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贺凡的癌细胞早就已经被控制住了,现在正在渐渐转好了。” 宁溶赶紧护犊子的辩解道。 那贺凡马上就是她男人了,她可不允许外人诅咒他死。 第115章 巩院长的目的 “什么?癌细胞被控制住了?你这怕不是痴人说梦?那是癌症,不是发烧感冒。” 巩院长根本不相信宁溶的说辞。 只要得了癌症,80~90都必死无疑,还能被控制,哄鬼呢? “癌症算什么?我师姐出手,子弹射进胸腔,照样“咔咔咔”破开胸腔取子弹。” 宁溶一脸得意的在电话那边说道。 “你师姐?谁呀?” 没听说这丫头有什么师姐呀,杨老毕生就只收了宁溶一个女徒弟。 “左子萱呀,就是我未婚夫的嫂子,贺团长的媳妇儿。” “什么?你说是左子萱给贺凡治的?”巩院长一脸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左子萱的止血镇痛药,在西山一战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已经听京都过来的老战友说了这个事情。 “对呀,不然谁能有这技术?” “宁溶,你现在立刻回医院,要不你也知道,我这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太好,你这结婚申请我得多研究几天才下得了笔啊。” “巩院长,啥意思?咋还威胁上了呢?” “不,我可不敢威胁你,主要是好几天没见着你了,倍感思念,心中实在郁结呀。 这要是见到你了,一高兴了,心中的郁结解开,这耳清目明了,资料审查不是就更快了吗? 你今天回来,我立刻给你签了报送总军区,怎么样?” 巩院长像是循循善诱小白兔的大灰狼一般,哄着宁溶回医院。 而宁溶在电话那头,听到巩院长的话,禁不住打了个冷摆子。 巩院长这阴阳怪气的,怎么听着像是个老色狼一般? “行行行,我马上回去,请你立刻停止释放妖气……” 实在受不了巩院长在电话里面歪嘴讲故事,直接答应马上回去。 贺凡坐在大队门口的凳子上,见宁溶出来了,赶紧跑过去。 “溶溶,巩院长叫你回去做什么?” “谁知道他叫我回去干啥,叫了一次又一次的,挺烦人的。” 宁溶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我现在回医院去看看,争取晚饭以前回来,你回家好好休息哈。” 贺凡抿了抿嘴,小声的问道:“溶溶,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宁溶:? 啥意思?长得那么帅,为什么见不得人? 贺凡见宁溶没有t到自己的意思,继续道:“还是你嫌弃我有病,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结婚对象是我?” 宁溶更加的懵逼了,这结婚申请都报上去了,还有啥隐瞒和嫌弃的。 “我说,你有话能直说吗?拐弯抹角的也不嫌累?” “我的意思是,我要陪你一起去。” 这下宁溶终于明白贺凡前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么大的太阳,我不是担心你身体受不住吗?” “溶溶,我又不是豆腐做的,而且已经在慢慢转好了,陪你去一趟总军区医院,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宁溶叹了口气,“行,你要是觉得你能行,咱们就走。 但是路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马上告诉我知道吗?” 这在外面,两人还没有办理结婚证,也不敢卿卿我我的。 贺凡只要闪着星星眼,像只大型忠犬似的点点头。 两人说说笑笑的转身往码头走去,完全没有发现躲在大队办公室墙角的周喜儿。 周喜儿咬牙切齿的看着宁溶和贺凡离开的背影。 自己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她转身回家写了一封信,贴上邮票,丢进岛上唯一的绿色邮筒里面。 宁溶和贺凡来到泽都总军区医院,一进大厅,就有几个认识的同事过来打招呼。 “溶溶,听说你要结婚了?这是你对象吗?” 宁溶大大方方的把贺凡介绍给医院的同事,贺凡打了招呼,两人就去了院长办公室。 “宁溶这对象长得真好。” “长得好有什么用?听说得了肺癌……” “不会?长得那么好看,得了癌症真是可惜了。” “当然是真的,今天我去主任办公室请假,听到他们办公室的人都在议论。” “真是可惜……” “不过就凭他那张漂亮的脸,换成我的话,我也愿意嫁给他。” “你这花花肠子,哪里像个未婚的大姑娘,羞死人了……” 刚才和宁溶打招呼的几个女同事,悄悄的在背后议论着贺凡。 宁溶两人完全不知道,这会儿已经坐在院长的办公室里了。 “这就是小贺同志?” 宁溶还没有介绍,巩院长就一脸热情的握住贺凡的手,然后悄悄的打量着他。 看着面色,的确不像将死之人的模样,反而还有些红润。 “一路辛苦了,快坐下休息一会儿……” 说完,从柜子里面拿出两个陶瓷茶杯,装上茶叶,提起开水瓶倒上开水,抬到两人的面前。 宁溶总是觉得院长今天有点儿不对劲,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感觉。 自己在医院上班好几年,可从来没有喝到过他的茶水过。 别说茶水,就是凉白开都没有喝上一口过。 “院长,有事说事儿,我们还着急赶回广泽岛吃晚饭呢。” 这死丫头,就知道吃,还不能容自己客套几句? 院长没有搭理宁溶,一脸殷勤的笑着对贺毅道:“小贺,我听溶溶说,你嫂子给你控制了癌细胞? 并且已经开始转好了?” 贺毅点点头,大概也知道巩院长要问些什么了,便主动的道: “是的。 我嫂子用中西医合并的方法,帮我控制住了癌细胞扩散。 打了点滴杀癌细胞,吃了中药,还做了针灸。” 没等巩院长细问,贺凡便一股脑的全都说了。 巩院长搓了搓手,笑着道:“小贺呀,今天你来都来了,要不医院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毕竟总军区医院的设备和资源,都要比广泽岛那边好得多。 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将报告拿给你嫂子看,她也能更加精准的给你做治疗嘛。” 贺凡知道巩院长的意思,检查是假,想看看自己身体里面的癌细胞是不是真的被控制住了,才是真。 他看了眼宁溶,悄悄的拽了拽她的袖口,征求她的意见。 宁溶虽然总感觉院长没有憋什么好屁,但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做个精确的全身检查,方便左子萱更精准的进行治疗。 “行,那就去做个全身检查。 走,我陪着你一起。” 贺毅点点头,起身跟着宁溶往外走。 巩院长抖了抖眉毛,你们是不是忘记什么重要的人了?自己不跟过去签字,怎么? 其实宁溶根本也没想要贺凡检查,本来也要不了几个钱,没必要欠医院人情。 她签字,所有的检查费用从她的工资里面扣就行了。 人家不叫巩院长,他也只好自己慢悠悠的去划价处等着签字。 等他过去,人家宁溶已经自己开了检查清单,划了价,盖上私印交到收费处去,拿了结算单检查去了。 院长又屁颠屁颠的追去化验室把宁溶叫了出来。 “我说院长,你今天叫我回来到底啥事儿?整得神神秘秘的。” “你平时和小左关系不错,我就是想跟你打听打听,小左那止血镇痛的药,你知道怎么配的吗?” 宁溶终于知道院长那么着急叫她回来做什么了。 “院长,你居然想偷窥我师姐的秘方? 卑鄙……,实在是太卑鄙了……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宁溶一脸鄙视的看向巩院长。 院长赶紧伸手捂住宁溶的嘴,“你这死丫头,我要来等着自己受伤的时候用? 这药如果能批量生产出来,用到百姓和部队,这不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吗? 而且又不是白要…… 小左同志如果愿意把药方拿出来,要求随她提嘛。 她要是想到医院上班,我们给她安排个后勤的工作也行。 或者我们用钱买她这药方也行呀。” 宁溶对着院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院长,这天还没有黑你就开始做梦了? 你能开多少钱来买药方?贺家缺你那点儿钱? 还有,我师傅的徒弟,缺你这泽都总军区一个后勤岗位的工作? 少痴人说梦了哈……” 说完,头都不回的去化验室门口找贺凡。 巩院长还没有回过神来,宁溶就已经走没影了。 嗯? 那丫头刚才说啥? 左子萱是杨老的徒弟? 杨老可是极少收女徒弟的。 一是他老人家觉得影响不好。二是觉得女孩的悟性始终要比男孩慢半拍,教着费劲儿。 宁溶是个例外。 听说杨老当时收她,是因为看上宁溶小小年纪不害怕尸体,不像其他女孩,一看到尸体,又哭又闹的,这才收了她。 他顿时觉得自己唐突了,没有好好调查清楚就瞎开条件。 等着贺凡的体检报告出来,看来自己要亲自去一趟广泽岛送报告,顺便拜访一下杨老的这另外一名女徒弟。 看看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快要退休的杨老破例将其收做徒弟。 贺凡那边做完检查,两人赶上回广泽岛的末班船,回去都已经快要九点了。 虽说贺家没有等他们俩吃饭,但给他们留了饭。 这几天的饭虽然不是左子萱做的,两人仍然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贺妈妈给两人倒了水,“慢点儿吃,没人跟你们抢…… 那么晚了,怎么不直接在外面的国营饭店吃完了再回来?” 宁溶嘴里包着饭,含糊不清的道:“国营饭店的,哪里有家里的好吃?” 贺妈妈宠溺的坐在边上,给两人扇着扇子。 贺楚抱着乔清宇和小胖墩瘪瘪嘴,“来了一个左子萱争宠还够,这会儿又来了一个跟我争宠的。 我这家中最受宠的幺儿地位,岌岌可危了呀。” 第116章 周喜儿的结局 贺妈妈好笑的白了贺楚一眼。 “还要怎么宠你?难不成还要给你包个抱被,抱在怀里宠?” “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就直接往贺妈妈的怀里钻。 院子里躺椅上的贺爷爷,摇着椅子,看着天上的星星,听着屋里的说笑声,嘴角高高的提起。 自从左子萱来了家里,好像一切都变了。 家人们变得更加团结友爱,关系也变得更加融和跟紧密。 左子萱就是他们贺家的福星。 一周都不到,贺凡和宁溶的结婚就申请审批下来了,两人顺利的去街道领了结婚证。 这期间岛上发生了一件事儿。 周家一家子突然被拉到打谷场进行批斗。 据说是收到了举报,周家侵占国家公共财产,投机倒把,生活不检点…… 零零散散,大大小小列举了十几项周家的罪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够得这一家子喝上一壶的。 批斗进行了三天,周家一家三口,那是差点脱了一层皮。 回到家中,屁股还没有坐热乎,派出所的民警就来了,说要把周喜儿带回去重新审理流氓案。 办案公安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道:“周长春,上次我就已经警告过你,让你不要作死。 你偏不听,这下够得你们一家子喝上一壶好的了。” 经公安那么一提醒,他突然想起了上次贺家的警告。 难道这次的事情是贺家整出来的? 但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家最近并没有得罪贺家呀,贺家怎么突然就向他们家发难了? 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花了血本,找人打听自家为什么突然就栽了那么一个大跟头。 知道原因后,气得他差点没被直接原地送走。 原来是周喜儿写举报信去市政府告发贺凡,说贺凡生活作风混乱。 不但装病,还始乱终弃。抛弃乡下的未婚妻,为了权势,迎娶高官的女儿。 这信到了泽都市政府,办事员正好是贺凡的同事,他多少知道点儿贺家和乔家的关系,直接把信交给了乔市长。 乔市长连气都没有跟贺家通一个,直接让办事员下去查。 不仅要查贺凡,还要重点查周家。 这一查。 好了…… 不但查出周家一大堆违反国家政策的行为,还又把周喜儿当初跟余江利那点儿事儿给牵出来重审。 后来直接判了周喜儿七年,就关在广泽岛监狱服刑。 这判刑结果很明显,就是针对周喜儿。 将人关在广泽岛,让你诉求无门。 不过就算让她诉求,牢狱之灾也是在所难免,还极有可能吃花生米。 她的流氓罪,是事实成立了的,不管说破天,也脱不了罪。 而余江利那边,又被罚了一大笔款,气得他想直接拿把刀,彻底把周家这一家子害人精给灭了。 周长春知道前因后果后,那是真的悔不当初,重重的扇了自己两个巴掌。 当初贺凡得病,贺家上门来退婚,自己就不该整得一副大智若愚的模样,死死咬住不退。 要是那时候退了,自家不仅能得一大笔补偿,现在不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再后悔也晚了…… 自从被批斗之后,周长春两口子就一直干着村里最脏最累的活。 那挑粪和打扫猪圈的工作,完全被他们夫妻给承包了。 周母实在受不了这屈辱,半夜悄悄起来抱着瓶敌敌畏,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瓶。 等周长春早上起来,人都已经在躺在茅厕边上死得硬翘翘的了,连送医院的必要都没有了。 周长春没有办丧事,简简单单把周母埋了。 家里已经没有钱给周母办丧事,就算办丧事,村里也不会有人上门吊唁。 现在他周家在广泽岛,是人见了都要吐三口唾沫那种,大家都避之不及,谁还会上门来? 周母死后,周长春也不出工,长期一个人躺在家里喝得烂醉。 起初村长还去催促他起来上工,后来见他起来后,扛着锄头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生怕他出工出什么事儿,也没再管他。 他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过一天算一天。 周喜儿在牢里听说自己母亲喝药自杀了,更是后悔得肝肠寸断。 被关进监狱之后,她想了很多。 以前总是觉得自己跟贺凡订过婚,贺家念及旧情,不会对她动真格的,她才一次又一次的在贺家底线边缘蹦跶。 没想到这次真的踩到了贺家的雷区,直接将她打入了地狱。 要是时间能倒退,她绝对不会写那封举报信,一定会好好祝福贺凡。 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 又能怪得了谁? 都是因为自己不断的作死,才害得自家家破人亡。 左子萱那边差不多用了整整一个星期,才彻底恢复过来。 她整天躺在床上养着,倒是胖了两三斤。 贺毅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反倒是瘦了一大圈。 但好在每天坚持治疗,胳膊上的伤口已经长了新肉,好了七七八八。 左子萱刚好,乔兴华就兴冲冲的过来了。 “萱萱,你改良的那新跌打药,老领导拿到熟识的医院,找很多病人都试过了,效果真的比原来的好很多。 “老领导问你什么时候开始供药,大家把合约签一签。” “合约随时都能签,你离开的那天,药我就已经泡上了,还要等三天才能开封。 但分装的药瓶还没有采购。 得想办法弄一批药瓶子过来装,还需要印刷一些标签过来贴。” “印刷我倒是可以想办法,但这药瓶子一时半会儿还摸不着门路,找不到关系拿货,这是个老大难。” 乔兴华一脸犯难的表情道。 “嗯嗯……” 左子萱正准备问问贺毅有没有办法,贺爷爷就躺在躺椅上打响声。 “爷爷,你老人脉广,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左子萱一脸讨好的看向贺爷爷。 贺爷爷坐起身来咧咧嘴,“好久没吃脆皮肘子了……” “我一会儿就去农贸市场给你买肘子回来做……” 左子萱一脸讨好的道。 “行,我出去给你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起身哼着小曲往门外走去。 左子萱好笑的看着贺爷爷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家里点菜都要用有价值的事情置换了。 就连两个小家伙也是有一样学一样。 半小时后,贺爷爷回来,说一会儿有人会拿着厂里现在有货的几个样品,过来让她挑选。 乔兴华等人将药瓶送过来,左子宣确定了款式和标签尺寸,他便着急忙慌的离开,回泽都去找熟识的印刷厂帮忙印刷。 家里到处都是成双成对卿卿我我的,这贺楚是站在哪里都显得多余,整天就像被泡在柠檬汁里面那么酸爽。 她明里暗里都已经示意乔兴华好几次了,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装不明白还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晚饭过后,大家都成双成对的坐在院子里面乘凉聊天,贺楚一个人背对着大门,坐在外院的台阶上看着夜空发呆。 “干啥?思春呢?”左子宣走到她边上坐下。 “宣萱,你说兴华哥是不是根本就看不上我?”贺楚知道左子宣晓得自己喜欢乔兴华,所以在她面前也没有隐藏什么。 左子宣用余光看了眼身后,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他看不上就算了,咱们漂漂亮亮的黄花大闺女一枚,还稀罕他那二手男不成? 改明儿我给你介绍一个医生,厂家一手正品货源,原装未开包的。” 贺楚“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好了,别难过了。 也许兴华哥有他的顾虑,你是黄花大闺女,他毕竟结过婚,还有个孩子。 但凡家庭稍微好点儿的家庭,没有什么特殊情况,肯定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他一直都不表态,可能也是担心咱家不同意。 你要是嫁给他,必然少不了外人的嘲讽。 再说,他前面一段婚姻并不是太好,他也受过感情的伤害,可能也有些心理阴影。” 贺楚叹了口气,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可是我并不在乎他离过婚,家里那边我也会去讲,他完全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至于清宇,我想那家伙并不在乎谁做他的后妈,他只关心你做不做他妈妈。 对方要是你的话,我并不在意,也不会吃醋。” “贺楚,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兴华哥?”左子宣有些不明白贺楚的脑回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一个离过婚的男人。 虽然说乔兴华长得是还不错,家世和自身的身份也还行,但贺家女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我是看着兴华哥的英雄事迹长大的。 那时候,我们班里的女同学没事儿就把报纸翻出来谈论兴华哥。 十个里面,怕是就有九个想要嫁给他,我就是那九个中的一个。 我当时还想着,妈在政府工作,等我毕业了,就让妈帮我跟兴华哥牵线搭桥。 但谁曾想,我还没有毕业,就传来了他结婚的消息。 你不知道,我那时候还躲在被子里面,悄悄的哭了一个晚上。 后面一寒心,就不再去关注他的事情了。哪怕后面他再受到什么表彰,再次上报纸,我也不会去看那份报纸。 几年的时间,我都已经慢慢淡忘他了。可谁知道,因为你和清宇的关系,我又有机会与他走得更近了。 而且他还离了婚,这让我死寂的心思又活跃了起来。” 贺楚抬头看着夜空,咬了咬下嘴唇。 乔兴华就是她的少女梦呀。 听完贺楚的话,左子宣懂了,原来乔兴华是贺楚年少时爱慕的偶像。 贺楚那群小姑娘的行为,就跟她们22世纪那些少男少女们的追星族一样。 第117章 贺楚的套路 “想嫁给他,就为了实现当初的少女梦?”左子萱好笑的问道。 “当然不是,因为相处了,才真正的喜欢。 但现在说这些好像也没多大意义。 他不喜欢我,我再怎么喜欢他也没用。” 左子萱瘪瘪嘴,看了身后一眼,拍了拍贺楚的胳膊,“他喜不喜欢你,为什么对你暗示没有回应,我觉得还的要让他自己来告诉你。 好了,我先过去了,一会儿你二哥要找过来了。” 说完,起身拍拍屁股后面的灰尘,径直去了内院。 站在贺楚身后的乔妈妈,恨铁不成钢的对着乔兴华翻了个白眼,伸手掐了他一把,也跟着转身离开。 那么多的好姑娘喜欢她这傻大儿,偏偏他就选了司淇那么个不三不四的回来,最后搞得整个家鸡飞狗跳支离破碎的。 谁让他眼瞎,真是活该! 乔妈妈走了,乔兴华站在原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他本来已经回了泽都那边的,晚上回家,正巧遇到乔妈妈要独自出门去广泽岛给左子萱送账本。 乔市长这几天正好出差不在家,看着这天色已经黑了,他怎么也不放心乔妈妈一个人出门,便又陪着她到广泽岛送账本。 一进贺家大门,就听到左子萱和贺楚的对话。 他对贺楚压根就没有往哪方面想过,两人相差了六七岁,平时也就是觉得贺楚很可爱,他一直把贺楚当妹妹看待,自然就不会明白她的暗示或者明示。 这突然听到贺楚的心意,还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走到贺楚的边上坐下。 贺楚没有转头,她还以为是左子萱又回来了。 “怎么又回来了?不是怕我二哥找过来吗?” “楚楚,我……” 贺楚听到乔兴华的声音,猛地转头。接着震惊的连连后退,险些摔下台阶,被乔兴华一把拉回来。 “明明那么害怕我,还说喜欢我?”乔兴华好笑的打趣道。 “我……,我…… 谁知道你会突然出现?” 贺楚弯着腰,害羞的将脸埋在双腿之间,瓮声瓮气的问道: “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乔兴华看着在坐在自己身边,如同鹌鹑一般的小姑娘,点点头。 “嗯,都听到了。” 气氛有些尴尬,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缓解。 隔了几分钟,乔兴华开口道:“我……,我并不知道你喜欢我,也没有刻意的回避你的暗示或者明示。” “那你现在知道了,是怎么想的?”贺楚仍然不好意思抬起头来,大型社死,谁能懂? “楚楚,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说……” “你喜欢我,就是因为年少对英雄的崇拜?” “年少可能是对英雄的爱慕,但现在是喜欢你的人,与你英雄的光环无关。” “真的不介意我离过婚,还有个孩子?” “介意的话,就不会喜欢了。还是说,你以后再结婚,不打算再要孩子?” 乔兴华摇摇头,“不,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若是真的再婚,我也不可能自私的剥夺女方做母亲的权利。 当然,女方若是不愿意生,我也不会勉强。” 贺楚没有说话,气氛一度再次陷入尴尬。 她认为自己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乔兴华还要左右而言他的话,说明乔兴华对自己根本就无意,那她也没必要再继续纠缠。 她虽说是喜欢乔兴华,但大姑娘该有的分寸,她还是有的。 “楚楚,如果你真的不嫌弃,那我们相处试试? 长辈那边我去说……” 贺楚听了乔兴华的话,并没有表现得很高兴很激动的模样。 而是慢慢的坐直身体,侧过身看着乔兴华道: “兴华哥,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也不是没有相处过,没必要拐弯抹角扭扭捏捏的。 你要是同意,我们就跟我三哥和溶溶姐一起办婚礼。” 乔兴华惊得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这姑娘是不是也太直接,太心急了点儿? 那以前相处,都是以朋友和兄妹的角色相处,跟恋人之间的相处能一样吗? 她也不怕这么急匆匆的嫁给自己,将来自己对她不好怎么办? “宣萱都建议我三哥他们直接结婚,说国家政策一年一个变,明年又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并且,我奶奶也去看了,今年剩下的日子,只有下月中旬合适婚嫁,要么就要等到明年年底了。” “楚楚,时间是不是太急了点儿?要是你后面后悔了怎么办? 我一个离过婚的男人倒是没什么,也不在乎声名狼藉那点儿事。 但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要是将来你后悔了要离婚,对你名声不好。” 贺楚没有解释什么,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兴华哥,要是你愿意,咱们就按刚才我说的办。 我家人那边,我去跟他们说,你不用担心。 要是你觉得不不合适,那就当我今晚没说过那些话,我们还是像以前那般相处就好。”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乔兴华站起身来,伸手一把将人拉住。“楚楚,真的想好了?想好了,长辈那边我去说。” “没有想好能给你说那些?我又不是十五六岁那会儿,做事不管不顾不考虑后果,脑袋一发热,想做啥就做啥。” 乔兴华叹了口气,听了贺楚的话,他对这丫头是有些好感,但这结婚的话是不是实在太突然了。 他跟司淇就是认识没多久就结的婚,因为没有好好的了解对方,最后才闹得两看两相厌,以悲剧收场。 贺楚这会儿又逼着自己做决定,整得自己是骑虎难下。 虽然他知道贺楚不会像司淇那样,可自己这心里多少都有点儿心理阴影。 答应,害怕悲剧再次重演。 不答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知道贺楚是个好姑娘,无论是家世还是长相,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好。 要是就那么错过了,将来自己怕是要后悔。 最后咬咬牙还是答应了。 “只要你不后悔,一会儿我去跟长辈们说这事儿。” 背对着乔兴华的贺楚,挑挑眉,暗戳戳的悄悄偷笑。 躲在内院拱门处偷看的贺家一群人,默默的在心里给贺楚竖起了大拇指。 “贺楚那妞行呀,平时看上去像个无脑的小白兔一样,没想到城府那么深,居然给兴华哥下套。” 左子萱捏着下巴,咂巴着嘴,探究的道。 幸好这家伙是友军,这要是敌军的话,怎么得了? “厉害呀,三言两语就把兴华哥逼就范了。” 宁溶想了想,猛地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搂着自己的贺凡。 嘶……,突然感觉这以退为进的套路,怎么有一丢丢的熟悉? 贺凡见宁溶转头看向他,有些心虚的低着头摸了摸鼻头。 自己要是不套路,能把她娶到手吗? 九点过了,平时贺家人早就已经睡了,今晚一大家子却若无其事的,还坐在客厅聊天。 见乔兴华和贺楚牵着手进去,贺爷爷还故作一脸惊讶的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左子萱看着贺爷爷非常到位的表情和演技,默默的在心中给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 奥斯卡欠你老人家一个小金人。 除了贺妈妈是真难过,全家人都配合着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贺妈妈虽说不讨厌乔兴华,对这人本身也没啥意见,但她为自己女儿感到不值。 就他们家这条件,贺楚想嫁什么样的男人嫁不了?为什么偏偏看中个离婚带小孩的? 她心里怄气呀,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坐在她对面的乔妈妈倒是很理解她的心情,要是自己有个女儿,要嫁给一个离了婚带着孩子的男人,换做她也是不愿意的。 贺楚这孩子,她虽然接触得不多,但打心里是喜欢这姑娘的,这长相和家教,是绝对没得挑。 再说家世,两家结亲的话,完全是自家高攀了。 纵使贺妈妈再不情愿,但像这样的好姑娘,自己也是不愿意自家儿子错过的。 十来分钟,乔兴华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他没有说是贺楚喜欢他,他说的是他自己喜欢贺楚很久了,两人商量过,决定结婚。 很大程度,维护了贺楚一个姑娘家的脸面。 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戳穿。 贺家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觉得贺楚有些太着急了。 有意向嘛,家里也不阻拦,可以两人相处一段时间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毕竟他们两人又不像贺凡和宁溶那样,人家那两人是从小就认识的,大家又同住在一个大院,也算是知根知底的。 但贺楚的态度又特别强硬,感觉不仅是把乔兴华逼得上了梁山,还逼得他们这些长辈们骑虎难下的,也不知道这到底要怎么个表态。 看着气氛实在尴尬,乔妈妈干脆也懒得跟着一起演戏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道。 “玲飞,我知道你不得意他们两人的这个事情,作为母亲,我非常理解你。 其他的我不能给你保证什么,但楚楚进了我乔家的门,我给你保证一定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不会让她在乔家受一丁点儿的气。 要是婚后,楚楚想住在娘家,你们不嫌弃我家兴华,就让他们两口子住在娘家,我和老乔也没有意见。” 乔妈妈一番话,已经表达了乔家最大的诚意。 要是乔兴华和贺楚婚后住在贺家,那跟上门也没什么区别了。 乔妈妈的为人,贺妈妈是清楚的。 就司淇那作天作地的样子,乔妈妈也照样没亏待过她。 贺妈妈最终叹了一口气,“结了婚,哪里有长期住在娘家的道理?嫁进你家,自然就是你家的人了。” 第118章 梦魇 贺妈妈的这话,相当于变相的同意了乔兴华和贺楚的婚事。 那贺妈妈都同意了,这事相当于就已经敲定了,两家也顺便把彩礼的事情谈了。 乔妈妈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含糊,除了三转一响,直接给两千现金,手表首饰也没有少给。 这比当年娶司淇的时候,给的彩礼不止翻了一个倍。 娶司淇的时候,给了三转一响,六百六的现金,一块手表,接亲的时候扛了一条猪后腿,就没有了。 事情谈妥后已经是夜里十二点,收拾一下,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 左子萱窝在贺毅的怀里,脚搭在他的大腿上,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的胸口上画圈。 “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贺凡和宁溶,贺楚和兴华哥几人的婚事就定下来了。 早先的时候,我还想着恐怕还要等个一年半载,这两对才能修成正果。 没想到宁溶和兴华哥居然那么爽利就答应下来了,看来你们贺家的子孙都挺有手段的嘛。” 贺毅一把捏住她作乱的小手,拉到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握在手心里。 “我们贺家子孙能有什么手段?要是有手段的话,我跟你那么久了,能还一直是童子军?” 左子萱听懂了贺毅的话中话,好笑的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估计你们贺家,也就出了你这么个特例……” 说完,主动印上贺毅的薄唇,热情的轻吻他。 贺毅虽说这段时间寸步不离的待在左子萱的身边,但因为左子萱病着,他也没心思盘人。 这会左子萱稍微轻轻的一撩拨,他这全身的邪火“蹭蹭蹭”的直往一个地方冲。 但经历左子萱中邪的事情后,他再也不敢提要求了。 生怕她生气,一不留神给自己气出毛病来,又被前面那位趁机来抢身体。 所以,他只有咬着牙忍着。 可今晚也不知道左子萱怎么了,好像特别的主动和热情。 他感觉再继续下去,自己就要爆血管而亡了。 好在左子萱突然停下来了。 “难受吗?”左子萱伸手描绘着贺毅的薄唇,声音带着一丝丝的魅惑。 “你说呢?感受不到吗?再撩马上就快要爆血管了。”贺毅伸手将左子萱的手指放进嘴里,轻轻的咬了一下。 这妖精呀,简直就是想要他的命呀。 “想要?” “那不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吗?不过,我不会勉强……” 左子萱突然坐起身来,随后贺毅的上方传来左子萱的尖叫声。 “啊…… 哎呀呀……” 贺毅整个人都傻了。 我是谁? 我在哪?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猛地坐起身来,全身颤抖的一把将左子萱紧紧搂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 “媳妇儿,媳妇儿……”激动的喊了两声,其他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疼吗?”他吝惜的伸手将左子萱额头的碎发捋开,温柔的亲吻她粉嫩的唇瓣。 左子萱将头埋在他坚实的胸口,点点头,小声的问道:“夙愿达成了吗?” 贺毅将人轻轻的拉开一点儿距离,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大手扶住她的后背,温柔的道: “媳妇儿,谢谢你愿意跟我结合融为一体,成为真正的夫妻。 此生,我贺毅定不会负你一丝一毫。” 左子萱无所谓他嘴里说的负不负她,兴许,现在与他结合的是其他女人,他也会跟对方说这个话。 她做出今天的决定,是她真心实意的想跟贺毅同房,满足他的心愿。 即便是将来她留在这里,两人分开,她也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被原主争夺身体病倒的这几天,她亲眼看到贺毅是怎么亲力亲为的照顾自己。 她的心又不是铁做的,就算是铁做的,也已经被贺毅给捂热了。 她真的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再去拒绝贺毅,伤害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男人。 “媳妇儿,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要是你一定要离开,带上我一起走行吗?”贺毅带着祈求的语气问道。 左子萱被贺毅的这句话触动到了,心下怀疑,贺毅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 她也想带,关键她不知道要怎么带呀。 自己要是魂穿过来的,回去还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回去。 这要是魂穿回去,难道贺毅也要死上一死? 她没有说话,伸手搂住贺毅的脖子主动亲吻他,转移他的注意力。 贺毅没有得到左子萱的答复,心里难过得很。 他抱着左子萱,猛的翻身将人压到身下,全身颤抖的亲吻她,继续没有完成的事情。 就算左子萱不答应带他离开,他也会想方设法的追着她去的。 好在贺家的家具都非常的牢固,摇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不然这一晚,住在隔壁的贺凡可要够得受的了。 早上公鸡打鸣,左子萱实在是累的手都抬不起来了,贺毅才放过她,将人抱到怀里睡过去。 但没睡两个小时,房门就被张婶儿轻轻的敲响。 “宣萱,今早吃什么?准备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房门就被打开。 贺毅将食指伸到嘴边,给张婶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 张婶儿,小声点儿,别吵着她睡觉。 今早的早餐,你就做最拿手的一样就好了。 做好了不用叫我们吃早饭,要是中午我们没有起来的话,中午饭也不用叫我们。” 张婶儿是过来人,瞬间秒懂,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接着转身去了厨房。 贺毅轻手轻脚的上床,再次将人搂进怀里,亲了亲小嘴,微笑着心满意足的睡了。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宁溶见左子萱还没有起来吃饭,有些担心。 “师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过去看看。” 刚要起身,就被贺凡一把拉了下来。 “没看见二哥也没来吃饭吗?” 宁溶无所谓的道:“他没来就没来呗,难不成他不来吃饭,还不让我师姐过来吃饭?” 贺凡叹了口气,他家这铁憨憨,马上都要结婚了,对男女之事还一点儿不开窍。 他着实为自己的洞房花烛夜担忧呀。 他俯身过去在宁溶的耳边说了几句,众人不用听,从宁溶红得快要爆浆的脸上,就知道啥内容了。 宁溶那是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实在是太羞人了。 贺毅和左子萱两人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才醒。 其实左子萱是被热醒的,她梦见有一鼎大火炉不停的追着自己跑,把她热得实在不行,挣扎着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发现是贺毅紧紧的将自己搂在怀里。她只要一动,贺毅又将她往怀里紧一紧。 她伸手想要将贺毅推开一点儿距离,抬头瞬间,看到贺毅满头大汗,一滴清泪,顺着他紧闭的眼角流了下来。 “贺毅,贺毅……” 叫了两声都没有反应,她挑了挑眉头。 贺毅平时的警觉性很高的,自己只要醒过来,这家伙都能察觉到,会立刻跟着醒过来。 今天这叫了两声都没有醒,难道是被困在梦魇里面了? “贺毅,贺毅……” 她伸手轻轻的拍打贺毅的脸,给他把眼泪擦掉,又连着喊了好几声,贺毅才悠悠转醒。 迷迷糊糊的看到左子萱,突然一下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紧紧的抱住,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隐忍的小声抽泣。 “媳妇儿……,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要怎做,才能让你安安心心的留在我身边。 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好不好?” 左子萱有些懵圈了,她总是觉得贺毅好像知道了什么事情。 “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不是在这里好好的吗?是不是做噩梦了?” 贺毅没有抬头,仍然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我梦见你离开我了。” 他岂止是梦见左子萱离开他了。 早上他上床熟睡以后,梦见自己飘在空中,还能看到大床上左子萱跟自己相拥而眠的模样。 飘着飘着,突然被一股怪力扯到了一个黑暗的空间,好长时间以后,眼前的景物才开始慢慢变得清晰。 那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到处都是高楼,路上很多车和人。 有会自动开关的门的铁盒子,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看到很多人从那铁盒子里面进进出出的。 那里的人穿着都非常的光鲜亮丽,甚至有些女同志只穿着背心和内裤出门,看上去很是伤风败俗。 但路上的行人们却好像一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模样。 他漫无目的的在空中飘,突然来到一座外墙上挂着“十”字的建筑物。 看到花园那边好像很多人,他就飘过去想看看怎么回事。 草坪的中间用白纱搭建了一个凉亭,凉亭中间有个用鲜花铺垫的台子,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站在台子的后面。 他的对面,站着一对男女,男的身着黑色西装,女的身穿一身白纱裙。 凉亭周围装点着红色的玫瑰花,外面坐着很多人,都在注视着亭子里面的那对男女。 他很好奇这些人是在做什么,便飘了过去。 身穿黑衣服的男人,抱着书振振有词的念叨什么他没注意。 但身穿白纱裙的女人他越看越觉得熟悉,直到捧着书的黑衣男人念到。 “左子萱女士,你愿意嫁给新郎,和他一起生活吗?” “我愿意……”身穿白纱裙的女生微笑的回答道。 “你愿意像爱自己一样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吗? 无论他是健康还是有病,是富有还是贫穷,在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都要忠于他。” 女生继续回答,“我愿意……” 坐在凉亭外面的人,突然拍响了手掌,纷纷送上祝福。 第119章 西式婚礼 贺毅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人,顿时跟左子萱那张还略显稚嫩的脸重合了。 左子萱? 左子萱? 他突然想起跟踪左子萱到竹海,那叫徐清风的男生提到的22世纪,还有左子萱母胎单身30年。 难道自己眼前的这女人,就是22世纪的左子萱?她已经回到了他们口中的22世纪? 他慌了,眼眶通红的伸手去拉女人。 但他的手直接穿过了女人的身体。 “宣萱,宣萱…… 你看看我,我是贺毅……” 他手舞足蹈的在女人的面前比划,大声的喊叫,试图引起女人的注意。 “宣萱,你是我媳妇儿,你不能嫁给别人……” 女人和衣着西装的男子交换戒指,戴在对方的手指上,两相视一笑,甜蜜的拥抱在一起。 他快要疯了,抡起拳头,使劲的往西装男子的脸上砸去。 但他并没有伤到西装男子分毫,而是直接从西装男子的身体穿了过去。 西装男人低头亲吻女人的额头,然后牵着女人的手走出凉亭。 他大喊着想要追上去,突然听到左子萱在叫他。 他站在原地到处找声音的来源,着急得不行,但就是找不到人。 突然一下,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看到左子萱在给他擦眼泪,叫他的名字。 也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就转醒了,看到左子萱一脸着急的看着自己。 真真实实的感受到左子萱真的在他怀里时,心里所有的委屈,恐惧,焦虑……,突然就全部宣泄而出。 梦里见到的,实在是太过于真实。 亲眼看到自己媳妇跟别的男人结婚,是一种什么体验? 在梦里,他就差点疯了。 左子萱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转头亲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不是说梦都是反的吗?别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 贺毅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紧紧的将人抱在身下。 他就像被左子萱下了咒一般,就是那么离不得她,非她不可。 不行,必须想办法要孩子。 就像奶奶说的那样,只要有了孩子,心肠再硬,都会变成绕指柔。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左子萱兴许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但要是有了孩子,她就会有羁绊,不会那么不管不顾。 就算是要离开,肯定会带上孩子一起走。 自己作为孩子的爸爸,为了孩子有个健全的家庭,她可能会考虑将自己一起带走。 就算她不带自己,只要有了孩子,自己也能想办法让她带上自己。 但现在不是提要孩子的时候,一定要等一个合适的契机,水到渠成的把孩子要上。 左子萱为了安抚贺毅焦躁的情绪,主动亲吻他,转移他的注意力。 折腾下来,下午四点才起床。 贺毅打了热水,提到屋里的小房间里给她清洗。 给她擦脸的时候,将后面的头发捞起来,看到发根处黄豆大的肉痣,拿着毛巾的手顿了一下。 他在梦里见到的那穿白纱裙的女人,在相同的位置,也有一颗肉痣。 他有些纳闷,左子萱是魂穿过来的,这身体是原来那位的,怎么那么巧,长得一模一样不说,连这颗痣都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了?”左子萱见贺毅拿着毛巾发呆。 贺毅伸手摸了摸左子萱的那颗痣,“媳妇,你这里有个东西。” 左子萱伸手摸了摸,“哦,这个肉痣呀?一直都有呀,从小就有……” 贺毅挑了挑眉,看着左子萱的这见怪不怪的表情,看样子是非常熟悉这颗痣的位置。 他眯眼想了想,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帮左子萱擦身上。 “媳妇儿,你知道一种交换戒指的结婚方式吗?” “你说的是西式婚礼。 西式婚礼主要是女孩子穿婚纱比较好看,其实我个人觉得和中式婚礼差不多。” 婚纱? 梦里22世纪的左子萱穿的那是婚纱? “那你喜欢西式婚礼吗?” “喜欢呀。” “媳妇儿,让芳嫂给你做一套婚纱,我们补办一场西式婚礼?我们在军区那边还没有办喜酒。” 左子萱突然愣住了。 穿婚纱补办婚礼? 她越发的觉得贺毅很奇怪,但她又没有证据。 “你想被抓典型?这是什么节骨眼?怕是你今天办西式婚礼,明天就得脱下那身军装了。” 贺毅满不在意的道:“脱就脱呗,又不是谁稀罕穿那身军装。 我只是想给媳妇办一场媳妇喜欢的婚礼,又不是杀人放火了。 只要媳妇开心,我不在乎。” 脱了正好回家守着她,免得她一声不吭的跑了。 左子萱听了贺毅的话,心里五味杂陈,这男人的这股傻劲儿,让她感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以后再说,我不在乎那些。而且我这人怕麻烦,不想没事找事。”她伸手搂住贺毅的脖子,轻轻的在他薄唇上亲了一下。 贺毅将人抱起来,跨坐在腰上,回应她。 “只要是你喜欢的,想方设法,我都一定能够办成。” 左子萱相信贺毅是有这个能力的,但她着实不想亏欠贺毅太多。 晚饭还是张婶儿掌勺做的,仍然是做得比食堂好吃,但又比左子萱做的差很多。 只能说能吃。 宁溶自从中午听到贺凡给她说的话后,这会儿一见到左子萱,就害羞得不行。 左子萱自然也发现了宁溶的不对劲,大致多少也能猜到点儿。 吃完饭后,几对年轻人带着孩子们出去散步。 左子萱一把将宁溶搂住,拖到最后面。 “你这丫头见到我脸红个什么劲?就像那事儿你结婚后不会做似的……” 宁溶脸红得跟西红柿似的,着急的反驳道:“结了婚谁要做那事儿了?” “哟哟哟……,看你嘴硬得,不做那事儿结婚干啥? 两人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纯聊天? 你信不信?只要你真敢那么干,贺凡保准要哭着说你嫌弃他。” 左子萱的声音不算太小,前面的人基本上能听到个七七八八。 大家都在心里默默的为贺凡点了根蜡烛,实在是为他将来的夫妻生活担忧。 就宁溶这种铁憨憨,怕是一时半会儿开不了窍,估计贺凡要做好当一段时间和尚的心理准备了。 “我我我……,我才没有嫌弃他。” 左子萱一把将人拉过来,悄悄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一开始宁溶还挺抗拒的,后来越听越兴奋了,两人越走越慢。 前面的人也配合着放慢脚步,想听听左子萱到底在跟宁溶说些什么涂料。 但声音实在是太小,根本就听不到。 特别是贺楚,那是抓心挠肺的好奇得很,好几次都想跑到后面去听听她们到底在说些啥内容。 每次都被乔兴华给一把拉住,“还有一个多月你就知道了,有什么好听的?” 贺楚被乔兴华那么一说,突然还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但心里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丢丢的期待了。 家里同时两个人结婚,这就够得着忙的了。 贺爷爷原本是想低调一点,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两对新人同时办酒,这想低调都低调不了。 后来商量的结果,就是广泽岛上不办,直接把家族的几个老人请过来聚一聚,知会一声这个事情就行。 酒席就直接回泽都找个国营饭店,两对新人一起办。 两对新人一起办,就算办得隆重一点儿,也是说得过去的。 乔兴华和贺楚的事情定下来后,两人也正式开始为期一个多月的恋爱生活。 这期间,乔家开始给贺楚办理工作关系调动,将人调到市政府的信访办担任办事员。 贺楚虽说在乡下工作,但本来也属于公务员,所以调动审批非常顺利,一个星期就办完了。 乔兴华自从跟贺楚定下来后,泽都那边没什么事,他下了班就直接回广泽岛,周末会带着乔清宇和贺楚回家吃顿饭,让他爹乔市长看看孩子。 也算是知会了家属院的邻居们,他跟贺楚的事情。 原本以为两人结合,肯定会有人指指点点。 但相反,不但没有人指指点点,大家见到两人都会客客气气的送上一句祝福。 公安局那边大家知道乔兴华要跟贺家的四女结婚,大家都替乔兴华感到高兴。 都说他受了司淇那么多年的折磨,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司云建当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他去精神病院看司淇的时候,顺便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司淇。 原本被关了一个来月的司淇,就已经被关得要疯不疯的,一听到司云建告诉她的这个消息,这回是彻底疯了。 见人就打,骂别人奸夫淫妇。 医院没办法,只有将她用长袖衣服裹起来,打了镇定剂丢回病房。 司云建只是淡淡的看了司淇一眼,将抽剩的半节香烟,杵在烟灰缸里面熄灭。 转身离开精神病院,直接去了城北的一处四合院。 院子里面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人,顶着七个月的大肚子,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 司云建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看见,侧身进了院子将门锁上。 看到院子里顶着大肚子的女人,笑得满脸褶子走到女人的身后,一把将人抱住。 “怎么不在屋里休息?这些事情等着我过来做就好。” 女人起先被吓了一跳,听到是司云建的声音,马上嗲声嗲气的靠在他的怀里。 “我就洗个衣服,又不是多大的事儿,还等着你回来做?那我不是太不懂事了?” 司云建宠溺的将女人搂在怀里轻声哄,“嗯,我的小美最懂事了。” 接着,撅着满是褶子的嘴,重重的亲了一口女人的侧脸。 “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接回家?总不能让孩子一直跟着我在外面没名没份的?” 女人面上带着点委屈的模样。 “放心,委屈不了你和孩子。 乖乖的把孩子生下来,我自会安排。” 两人腻腻歪歪的回了屋里。 三个月后,城北的一处四合院发生火灾,一名女性被烧死在大火中。 没隔几天,副省长司云建,在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刚满月的小男孩。 第120章 这还真是我家 没几天贺爷爷帮左子萱订的药瓶,被最晚一班收班船,悄悄的送到了广泽岛。 第二天早上,全部人都在帮忙装瓶,就连家里最小的小胖墩也没闲着,偏偏倒倒的帮忙递药瓶。 20l一瓶,一共装了五千瓶。其他人一直低着头在装瓶,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但精明的贺家几兄妹倒是发现了端倪。 看着也就是三缸子药,怎么感觉一直装不完呢? 抽药,过滤,抬药,都是左子萱在弄,即便他们发现不对劲,也没有戳破。 药装好后,左子萱没有让乔兴华把药立刻送去泽都,而是让他先去找他的老领导把合约拿回来签了,收一半的货款后,再出货。 装好的药全部放在左子萱的药房,剩下的药渣全部晾晒在外院的草坪上,准备废物再利用,晒干了磨成粉加点儿东西,做成药膏。 罗惠茹拎着两瓶罐头上了广泽岛的客船。 在船上,她向一个看上去比较面善的老婆子打听贺家的地址。 “老婆婆,您知道贺家住在哪里?” 老婆婆上下打量了一下罗惠茹,不咸不淡的问道:“你是贺家什么人?” “我是贺毅的朋友,听说他受伤了,所以过来看望他。”罗蕙茹一脸娇羞的低着头道,那表情很是让人遐想她与贺毅的关系。 这广泽岛几十年以前可是大富岛,哪家不是高门大院,一家都有好几个姨太太的那种。 大宅里的那些个龌龊心思,大家都懂。 乘船的广泽岛原着村民们,哪个看不出来罗惠茹的那点儿小心思和小动作? 老婆婆挑了挑眉,没好气的道:“你既然是贺毅的朋友,却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 你来之前,都没有提前传信知会贺毅一声? 你一个大姑娘那么突然造访,真是没规矩,你让贺毅的媳妇怎么看待你和贺毅的关系?” 说完,转过头去不再搭理罗惠茹。 这趟船装了不少的人,相识的都在三三两两的议论罗惠茹。 罗惠茹简直是快要被气爆炸了,她不就是问个路吗?怎么就没规矩了? 这广泽岛上的土农民真是封建,男女之间难道就没有朋友了吗? 其实是她自己心术不正,所有的龌龊心思都已经言于表,也不怪人家议论她。 宁溶来广泽岛的时候,也不知道贺家的具体位置,也是在船上问的。 但她没说找贺毅,她说她找贺毅的媳妇左子萱,两人是师姐妹关系。 又听说她是军医,岛上的村民不仅给她指路,还热心的帮她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送到贺家门口。 客船到站,停靠到岸边,村民们都下了船。 罗惠茹也磨磨蹭蹭的跟着下了船。 但这下船之后,她也不晓得要往哪个方向走。 她知道西山那边才打了仗,还不知道这岛上的鬼子被清完没有,也不敢乱窜。 在码头等了一会儿,她又找了个人问地址,这回她没提贺毅,说自己是贺楚的朋友,来找贺楚的。 这次人家给她说了,贺家在什么地方。 但因为她方向感不强,只要20分钟就能走到的路程,她东走西窜的,走了一个小时才走到。 主要这广泽岛家家户户的房子都差不多一个样子,全是高门大院,白墙青砖。 这路广不说,路口也多,她也敲了几户的门,要么没有人,要么就是找错了。 天上的太阳又大,她都快要走虚脱了,终于找到了。 开门的是张婶儿,问她找谁,她说找贺楚。 张婶儿也没多想,大概问了下情况,就将人引去客厅。 去客厅的路上,罗惠茹看到外院晒了很多湿哒哒的草药,还有一股子浓郁的药酒味。 又看到墙角边上堆着一些箱子,从里面隐约能看到一些茶色的小药品。 便好奇的问张婶道: “婶子,这家里怎么晾晒那么多的草药?” 张婶子停下脚步,一脸警惕的上下打量罗惠茹。 “我们家凡哥儿生病需要吃药,你不知道? 你真是我们家小楚的朋友?” 罗惠茹没想到自己随口问一句,会引起张婶儿那么大的反应。 她赶紧解释道:“哦,是我大意了,忘记了贺凡有癌症。” 她这么一句话,让张婶儿更不舒服了,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那么没规矩? 一脸不高兴的将人带进了客厅。 罗惠茹刚坐下,就看到茶几上摆放的一沓标签纸,正准备伸手拿一张看看是什么。 张婶儿抢先一把将桌上的标签纸给拿在手里,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她。 心里疑惑,贺楚这都交的是些什么朋友,到别人家做客,没有经过主人家的同意,随便乱动人家的东西。 乔清宇正好带着小胖墩从外面进客厅拿水果吃,张婶儿见他们进来了,转身将标签给收进客厅的立柜里面。 站在沙发边上给乔清宇说:“清宇,你小姑姑的客人来了,你去叫你小姑姑过来行吗?将就叫秦奶奶倒杯水过来。” 乔清宇点点头,拿了个橘子,牵着小胖墩往内院跑去。 张婶儿也没离开,就那么在客厅大门站着,时不时的看上一眼罗惠茹。 罗蕙茹也发现了张婶儿好像在防着自己一般,好像害怕自己偷东西似的,她这心里怄得要死。 自己刚才不就是想看看那纸上是什么内容吗?就是一张破纸,至于像盯贼似的那么看着她吗? 十分钟左右,贺楚蹦蹦跳跳的跑进客厅。 见到罗惠茹的那一刻,她都彻底愣住了了。 乔清宇去叫她的时候,她都还以为是泽都那边的同学过来看她呢,没想到是罗惠茹。 “你怎么来了?” 罗惠茹一副与贺楚很熟悉的模样,调皮的眨眨眼,“两年没见,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贺楚以前对罗惠茹印象挺好的,自从跟左子萱吵了一架,打电话回去问了她做的那些事情后,现在看到她就感觉膈应。 她看了眼放在茶几上面的两瓶水果罐头,双手抱在胸前,好笑的道: “我们俩又不熟悉,你说来看我,你来我家这一趟,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罗蕙茹以为贺楚不知道军属区那边发生的事情,有些害羞的低着头道: “我听说毅哥哥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他好些没有。” 贺楚伸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毅哥哥? 好肉麻。 十九年来,她都从来没有那么叫过贺毅。 简直是太恶心了。 “我哥的伤早就被我嫂子给治好了,现在能吃能睡的,你就放心。 他们两口子今天没有在家,我哥陪着我嫂子去农贸市场买菜去了,这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一会儿广泽岛的末班船要开了,这家里人口多,也没有多余的房间留你在这里住。 要是没啥事儿,就早点回去哈。” 罗蕙茹张张嘴,还没说什么,贺楚就转身离开,她都懵圈了。 但贺楚刚下了两步台阶,又转身道: “那两瓶罐头你自己拿回去吃,我们家不喜欢吃罐头。 还有,以后别再来广泽岛找我哥。 要是我嫂子吃醋了,要跟我哥闹出什么矛盾来,怕对你一个大姑娘的名声不好。” 转头接着对张婶道:“张婶儿,送客。给其他两个婶子说一声,以后别什么人都往屋里领,免得到时候搞得家宅不安的。” 张婶儿站在门边听了半天,也终于明白这女的过来是做什么的了。 贺楚走了之后,立刻垮着脸,冷声对罗惠茹道:“姑娘,请你回去。” 罗蕙茹半天都没能回神,这还没见着贺毅,就要被撵出去了? 贺楚那小贱人,以前见着自己左一个“惠茹姐”,右一个“惠茹姐”的叫自己,怎么就不熟了? 难道是左子萱来了广泽岛后,跟贺楚说了自己什么坏话,所以贺楚才那么对待自己的? 张婶儿见罗蕙茹还坐在沙发上发呆,直接拎起桌上的罐头塞进她的怀里。 “姑娘,人要脸树要皮,我家毅哥儿已经成家。人家夫妻感情和睦,你这么突兀的跑来找我家毅哥儿着实不恰当。 于你于我家毅哥儿的名声都不好。 还是请你尽快离开。” 罐头塞进罗蕙茹怀里,她也顿时清醒过来,张张嘴,但也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为自己辩解。 只是觉的脸颊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两巴掌,火辣辣的。 还没起身,宁溶提着两大篮子罐装好的跌打药进客厅。 宁溶和罗蕙茹对视瞬间,都愣住了。 罗蕙茹很是奇怪宁溶怎么会在贺家? 宁溶提着篮子进屋,将篮子放在茶几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罗蕙茹道: “哎哟,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是追男人追到广泽岛来了? 真是搞不懂你,在军属区整出那么多事情来,怎么还好意思追到这里来。 你这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话说,你跑到这里来,你哥知道不? 要不我马上打个电话给你哥问问?让他过来领你回去?” 罗惠茹“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眶有些猩红的怒吼道: “我为什么在这里关你什么事儿? 这又不是你家,你管得着吗? 问我为什么在这里,那你一个大姑娘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宁溶咧着嘴笑道:“这还真是我家。” 第121章 抓的就是你 罗蕙茹双手抱着她的两瓶罐头,一脸嘲笑的道: “咋的?难不成了你也追男人追到了广泽岛?” 宁溶小鸡啄米的点点头,“对呀……” 罗蕙茹瞳孔睁大,伸手指着宁溶。 “宁溶,你这不要脸的,那你有什么资格说……” “媳妇儿,两个纸箱够吗?” 罗蕙茹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手里提着两个纸壳进屋。 她皱着眉头看向男子,感觉怎么那么熟悉。 贺凡见罗蕙茹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媳妇儿,这是你朋友吗?” 宁溶没有回答贺凡,而是好笑的看着罗蕙茹。 “听到没有? 我是她媳妇儿,你说这是不是我的家?” 然后一脸得意的伸手搂住贺凡的胳膊。 罗蕙茹左想右想,终于想起眼前这俊美的男人是谁了。 贺家老三,贺凡…… 他不是得了癌症要死了吗? 怎么看着不像是那将死之人呀。 她看着两人挽在一起的手,一脸震惊伸手指着宁溶。 “你们两个流氓,太不要脸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宁溶火了,走过去一巴掌将罗蕙茹的手拍下去。 弯腰拉开茶几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张大红纸出来,拍在茶几上。 “谁是流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有证,合法的。” 罗蕙茹离茶几很近,非常清楚的看清了结婚证上面两人的名字。 顿时如同五雷轰顶一般。 宁溶居然嫁给了贺凡?两人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 完了,要是宁溶嫁进贺家,左子萱有了帮手,自己怕是没有希望嫁给贺毅了。 “媳妇儿,这人是谁呀?怎么那么没有礼貌?” “你不认识她?她可是咱们军属院以前的活菩萨罗蕙茹呀。 但自从她冒充清宇的救命恩人,把邓营长家小四给治死了,名声就一落千丈了。 还有,在军属区造谣她跟你二哥有暧昧关系的始作俑者。” 宁溶语气不是太好的诉说罗惠茹在军属区做的事儿。 “原来就是她呀?”贺凡转头一脸厌恶的上下打量罗惠茹。 “你赶紧离开我家,这里不欢迎你。”贺凡毫不客气的直接下了逐客令。 罗惠茹被气得眼泪直在眼眶里面打转,抱着她的罐头,很有骨气的转身往门外跑。 跑到门口,好巧不巧,正好遇到从农贸市场买菜回来的贺毅和左子萱。 罗惠茹一看到贺毅,那委屈劲马上就上来了,眼泪像被开了阀门一般往下流。 “毅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他们都欺负我。” 说完,完全不管贺毅还牵着左子萱的手,就想往上扑。 左子萱只是淡淡的看了罗惠茹一眼,甩开贺毅的手,抢过他手里的篮子,转身准备进屋。 贺毅侧身躲开罗惠茹,一把拉住左子萱,“媳妇儿,你又准备把我丢在这里?” “我懒得在这儿看你们演戏。” 使劲挣脱开贺毅的手,往屋里跑去。 “媳妇儿,媳妇儿……” 贺毅要去追左子萱,袖子一把被罗惠茹给扯住,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贺毅。 “毅哥哥……” 贺毅转头看向糊了一脸眼泪的罗惠茹,咬了咬后槽牙,猛地使劲抽回自己的手。 罗惠茹突然被甩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罗蕙茹,你到底是女流氓还是本身就有精神病? 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我。 我是欠你哥的,但我不欠你的。 我看在你是个女生的份上,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你,可你却给我登鼻子上脸? 请你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贺毅说完,立刻转身往家里走。 “毅哥哥……” 贺毅停住脚步,转头对着罗蕙茹大吼一声,“滚……” 然后直接转身进门,将门“砰”的一下狠狠的关上。 贺家门口那么大的动静,这来来往往的村民们都停下脚步,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看热闹,还对着罗惠茹指指点点的。 罗惠茹见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赶紧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往码头跑去。 贺毅跑进家,直接就往左子萱的药房跑去。 过去后,果然看到药房大门紧闭,连窗帘都拉上了。 啪啪啪…… “媳妇儿,媳妇儿……,你开门好不好? 我跟你解释无数次了,我跟罗蕙茹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媳妇儿……,你生气了就打我一顿,不要不理我行吗?” 啪啪啪…… “先开门好不好?” 左子萱在门口看到罗蕙茹的那一刻,其实是生气的。 自从跟贺毅同房之后,她好像对这些事情更加在意了,也会拈酸吃醋。 明明她不想这样的,可为什么偏偏就是控制不住呢。 房门被拍了十来分钟就没有拍了,左子萱也没有在意,以为贺毅已经离开了,准备开门去院子里面拿一些药渣进来配置药膏。 她手里拿着一个篮子,将门拉开。 门刚开了一个缝,还没有反应过来,贺毅就直接从门缝挤了进来,一把将人搂住,反手将门关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左子萱拍打贺毅的胸口,不停的挣扎。 不管她怎么拍打,贺毅都紧紧的将人禁锢在怀里不松手。 见她情绪实在太激动,贺毅一把捏住她的手,将人按在墙上,狠狠的吻上她的小嘴。 没一会儿,贺毅口腔里面就充满了血腥味。 都这样了,他仍然紧紧的按住左子萱的后脑勺,亲吻她。 左子萱尝到血腥味后,意识到自己咬得太狠,赶紧松开被她咬住舌尖。 贺毅见左子萱平静下来了才松开嘴,弯腰一把将人抱起来坐到桌子边上。 他用牙顶了顶被左子萱咬伤的舌尖,缓了缓,将额头抵在左子萱额头侧面。 “媳妇儿,我以为你相信我跟罗惠茹是清清白白的,所以才愿意跟我同房把自己交给我。 你从医院回来后,我就给你解释了无数次,我跟她真的没什么事儿。 我管得了我自己,但我管不了她呀。 她既不是部队的人,又不是我的亲朋好友,我也不能自作多情的去警告罗如军,管好他妹。 我真的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你不在的军属院的这段时间,我都住在部队,连家都不敢回,就是生怕又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 我实在太想你了,才申请了探亲假回来。” “罗如军还有几个月就退伍了,他们也很快就会离开,罗惠茹也没那机会再找事儿了。 媳妇儿,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说的这些,左子萱也懂,也知道不是他主动去招惹的罗惠茹,可她心里就是很生气,暂时不想搭理贺毅。 贺毅哄了老半天也没有将人哄好,在心里把罗蕙茹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 吃了午饭后,他见左子萱睡着,便轻手轻脚的出门去了大队,给乔兴华打了个电话。 罗惠茹提着她的两瓶水果罐头垂头丧气的回了军属区。 她还想着今天贺毅会看在自己远道而去的份上,让她在广泽岛住下。那她就有机会搞事情,让左子萱和贺家人看到点儿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逼着贺毅离婚,让左子萱退位,娶自己进门。 没想到最后不但没能住下,还被贺毅给吼了。 白瞎自己今天打扮得那么漂亮。 说来说去,都怪左子萱那小贱人。要不是她横在自己和贺毅的中间,她早就嫁进贺家了。 左子萱现在在贺家享受的一切,原本都应该属于她的。 进了军属区还没走多远,就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公安朝着她走过来。 上次她被抓进派出所,对公安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现在一见到公安就想转身就跑。 她心里是那么想的,也的确那么做了。 公安两三步追上她,将她压在地上,掏出手铐将她铐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乱抓人?” “你是不是叫罗惠茹?” “是……” “没错,抓的就是你。” 公安一把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抓我?” “接到报案,你跑到广泽岛耍流氓,在别人家门口,动手动脚猥亵别人。 现在我们暂时以流氓罪抓捕你,等证据收集完成后,查实你是否还有其他罪状,再具体定罪。” 罗惠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和抵抗,就被公安拖着离开。 罗惠茹被公安带走,军属院顿时炸开花,纷纷指责罗惠茹不检点。 事情很快传到了部队那边,罗如军得到消息时,被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他真不想再管罗惠茹了,实在是太犯贱了,贺毅的事情,他是多次耳提面命的警告她,不要再去打扰贺毅的生活。 左子萱回广泽岛后,贺毅直接就住在部队,除了出任务,绝对不会迈出部队大门。 好些战友都在打趣,说贺毅是在躲罗惠茹,怕又整出什么风言风语让左子萱给听到后,跟他闹离婚。 事实也是这样…… 他好几次回家路上,都远远的看到罗惠茹站在贺毅车子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回家去他讲也讲了,骂也骂了,奈何这罗惠茹就跟头白胆猪一般,什么都听不进去。 今早她给自己说,要回乡下去看老娘,可能要待好几天。 自己也没在意,走的时候还给了她十五块钱。 哪知道,她转身就跑去了广泽岛纠缠人家贺毅,还整得人家那边报了案。 气归气,但还是得想办法把人弄出来再说。 第122章 被举报 罗如军没脸去找贺毅,他去找了以前的战友帮忙把人给弄了出来。 其实贺毅也只是想警告罗惠茹,让她好好长长记性,想着罗如军没多少时间要退伍了,没必要真的把她往死里整。 要是想死里整,她的结局只会比周喜儿还要惨。 虽说贺毅没有往死里整罗惠茹,但罗惠茹被罗如军接回家后,被好一顿收拾,差点儿被打断腿。 当天晚上,罗惠茹用自己的土办法试着治疗,结果越折腾越疼。 第二天疼得实在受不了,自己一瘸一拐的去了医院。 医院检查腿骨没有断,就给她开了一些口服药和外敷药。 罗惠茹回到家后,那个气哟,她认为肯定是左子萱报案让公安抓她的,根本就没有怀疑到贺毅身上。 她一巴掌拍到家里那瘸腿的八仙桌上,放在桌上的药袋子倒在桌面上,里面的药从袋子里面掉了出来。 一个褐色药瓶从桌子上轱辘轱辘的往下滚,她赶紧眼疾手快的将瓶子接住。 这些药老贵了,花了自己四块钱,可不能给打坏了。 她将药瓶打开,倒了一些在手心里往腿上涂抹。 抹着抹着,突然感觉这味道有些熟悉。 她皱了皱鼻子闻了闻,又将药瓶拿起来看了看,想了一会儿,突然猛的睁大双眼。 昨天她去贺家,看到被张婶儿收起来的那沓纸,好像就是这个药瓶上的标签。 还有宁溶提进客厅的那两大篮子药瓶,不就跟自己手里这药瓶一模一样吗? 好呀,贺家居然投机倒把做假药…… 贺家不是瞧不上自己吗? 那自己就将他们从云端拉下泥沼,狠狠的踩在脚下揉捏。 那群原班人马合作后卖药后,杨军长让宁溶给弄了两百瓶回军区,说是试用。 苏德修和苏浩平也拿了几百瓶卖给京都的人民医院。 几千瓶药,还不到半个月居然就卖断货了,乔兴华一天要接到药厂和老领导好几个电话催药。 左子萱那边也是天天接到苏德修的电话,问她第二批药多久才能出来。 苏家才要了几百瓶到京都,根本就不够。他们拿的药还没有坚持到十天,才四五天就没有了。 用这药给病人治疗的医院快要催疯了,有些病人是到医院直接上药,他们是按次数收费的,这一断药对他们医院的影响很大。 第二次制药,虽说左子萱已经将药加到二十缸,整整用了三间厢房。 但这药水酿制需要时间,再说这大批量的原材料,也不是你想找,马上就能找到的。 左子萱也是被逼得心慌了,干脆把第一次药渣制成的药膏,发过去让他们先应付着用。 虽然说是药渣废物利用,但左子萱并没有降价,同样是三块钱,但每瓶装了五十克。 没想到这药膏的效果也不错,一点儿也输跌打水。 第二批药还没有岀缸,乔兴华就乘坐末班船,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宣萱,不好了。有人匿名举报,贺家在广泽岛生产假药投机倒把。” “知道是谁举报的吗?” “目前暂时不知道是谁,但我同学给我偷偷报信说,工商部门已经组织了人,明天一早就要过来查。 关键带队的还是我爸的死对头冯用军,这事儿我爸那边不好操作。 再加上我们两家结亲,背地里已经让很多人感到不舒服,这冯用军就是其中一个。 他正愁一直抓不住我爸的小辫子将他拉下马,这次怕是要借题发挥了。” 乔兴华从兜里摸出烟,抖出几支,递给贺毅和贺爸爸。 两人都推了过去,悄悄的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女人。 乔兴华好像看懂了什么,转头看了眼贺楚。 见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也赶紧将自己夹在手指的烟放回烟盒里面,放下火柴,将烟推到茶几中间。 回想一下,好像没有客人的时候,贺家男人的确是很少在家里吸烟。 看来,这女性在贺家的家庭地位挺高的,自己还是入乡随俗嘛。 “你刚说的那人叫什么名字?”贺爸爸皱眉问道。 “冯用军……” “冯用军?冯用军……,我怎么感觉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我给你们翻译的本鬼子的名册上面,就有这个人的名字。”左子萱插嘴道。 “对……,就是名册上的。”贺爸爸恍然大悟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腿上。 乔兴华震惊的睁大双眼,那天从西山上收回来的名册他就大概看了一下,没有仔细的看上面的名字。 “那这么说,这冯用军是间谍?” 贺爸爸点点头道:“部队正在秘密调查名册上的那些人,即使不是间谍,那也跟鬼子脱不了关系。” “现在不是讨论谁是间谍,关键这事儿要怎么解决。 我认为药的事情都不足以为患,到时药厂那边出面说我们这边是代加工点就行。 重点是地窖里面藏的那几吨米要怎么办?” 左子萱这心里着急呀,药的事情她一点儿也不担心。 她拉了那么多大佬合作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个事情保驾护航吗? 但从西山上面贪来的大米来路不正,要是被查到了,会连累到贺家的。 虽说她有空间,但地窖里面的大米那么多人都看到的,没办法收进去呀。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客厅里的众人往门外看去。 田寡妇提着篮子,和王顺俩人站在客厅门口。 贺爸爸一脸警惕的看向两人,也不知道这两人听到多少他们的谈话内容。 心里有些埋怨这开门的婶子,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就把人放进来了。 田寡妇被屋内警惕的众多眼神给吓到了,悄悄侧身躲到王顺的身后。 王顺将手里的篮子往前递了递,“今天的排骨不错,我给你们送点过来。 我们不是故意偷听你们的谈话。 但……” “但需要我们帮忙吗?” 左子萱见气氛有些紧张,她赶紧笑着起身走到门口,接过王顺手里的篮子,将人请进了屋。 “听到就听到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相信王大哥你们夫妻的为人。 田嫂子,王大哥,快进来坐……” 田寡妇有些害怕,躲在王顺的背后扯着他后背的衣角。 王顺抿抿嘴,伸手牵着田寡妇往客厅里面走,坐到沙发的空位上。 “王大哥,刚才你们站在门口已经听说了。 西山那边鬼子的山洞是我最先发现的,里面有大量的武器,药品,粮食。 我呢,就贪污了那么几吨粮食回来。 然后呢,我这不是和药厂搭伙做生意,赚点零用钱嘛,也不不知道被哪个有心的举报了。 工商那边明天要来人搜查。 这药我倒是不担心,关键是这几顿粮食,现在我没办法转移。 这会儿正焦心呢。” 贺家人集体汗颜,能把贪污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的,恐怕就只有左子萱了。 “萱萱,我黑市有人,要不我帮你拖到黑市去卖了怎么样?” 左子萱摇摇头,“不行,岛国的大米和我们华国的大米,在颜色和外观上面都有所区别。 这要是被有心人发现了,会连累更多的人。 这米只有自己吃,目前不能在市场流通。” 这时客厅门又被敲响了,村长和客船的船长于长贵站在门口,张婶儿一脸为难的跟在后面。 很明显,这两人是不顾张婶儿的劝阻,直接来的客厅。 张婶儿前面把王顺夫妻直接放进来,那是她不知道大家在客厅里面商量什么事情。 又想着这两人平时和左子萱非常的熟识,就将人放进来了,让他们自己去客厅找左子萱。 村长和于长贵,她是准备带着两人去前院的会客厅等着的。 但两人都说有秘密紧急的事情要找贺爸爸,见客厅的灯亮着,直接不顾劝阻去了客厅。 “我我我……,我是来给萱萱送证明的。”很显然两人已经听到了左子萱和王顺的对话。 村长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张盖了公章的信签纸,递给左子萱。 于长贵听到村长的话,赶紧回神道:“今天下午,我在单位被工商的叫过去盘问,是不是有人经常让我带药瓶到广泽岛给贺家? 我没办法扯谎,只有承认了这个事情。 他们问我是谁让我送的药瓶? 我说具体不知道是谁,但好像是哪个药厂让送的。 我是过来通知你们这个事情,让你们把那些药藏好。” 又多了两个知道秘密的,贺家人头疼得很,这下不知道要怎么收场的好了。 左子萱走到村长的跟前,接过他手里的信签纸,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点点头。 她就知道自己的这些保护伞,一定会帮忙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萱萱,你放心,我们村不会有人跳出来检举你的。” 左子萱摇摇头,“村长,别担心。 既然这事儿以村集体的名义开的,那就在村里公开。 我这儿正好忙不过来,你直接在村里帮我弄个空房子,找几个利索的婶子来给我帮工。 村里手上利索,生活能够自理的残疾人优先。 我每个月给他们发工资。 占了村里的地儿,每个月我也给村里交租金。 怎么样?” 村长瞠目结舌的看着左子萱,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本他以为自己整不好要为了这个事情涉险,没想到,居然遇到了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们岛上每年的任务都比别的地方重,粮食产得最多,但分到村民手上的却不是太多。 说来这广泽岛十几年前,一直都是大富岛,从来都没说饿死过人,路上连乞丐都没有。 现在虽说也没有饿死人,但也快了。 两季水稻,村民们一年到头几乎天天在田间地头劳作,但就算是这样,每年也完不成上面下达的任务。 生产任务无法完成,也没有什么其它的经济来源,家中祖宗留下来的老本又不敢动。 村民是怨声载道,叫苦连连…… 第123章 吃花生米 “好好好…… 祠堂那边外院有五间空房,我这就把咱们大队的村民聚集到打谷场,连夜帮你把那边打扫出来。” 村长一脸激动的准备转身离开,生怕左子萱突然反悔。 “唉唉唉……,村长……” 村被叫住,这心里直打鼓,以为左子萱真的反悔了。 “萱萱,这是还有什么要求吗?”村长试探着询问。 “呵呵……,村长呀,我那贪污的事情,你不都听到了吗?”左子萱笑得蔫坏蔫坏的,看着村长。 村长赶紧退后两步,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啥都没有听到,我只是来送证明的。” 左子萱伸手拍在村长的肩膀上,“不,你听到了……” “那那那……,那我又不是故意的嘛。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村长赶紧表态。 “那不行,我可不相信,除非你帮我找个地方藏粮食。”左子萱耸耸肩。 村长耷拉着脑袋想了想,“现在临时也找不到什么地方放呀,除了祠堂我也实在是找不到地方了。 但那里马上又要腾出来给你放药缸,生产用。” “萱萱,你要是信得过我们两口子,就先放我家地窖里。”田寡妇小声的道。 “你田嫂子家的地窖够大,完全没有问题。”村长赶紧帮腔道。 “那行,后半夜我们就转运粮食。”左子萱一锤定音。 整个过程,贺家人没有插一句嘴,左子萱想要怎么安排都行,他们负责执行。 村长拉着于长贵赶紧跑去打谷场,通知村民集合。 “村长,贺小二家的,那胆子也太大了,敢贪污几吨粮食。 这要是被抓到,怕是要吃花生米了。” 路上,于长贵心有余悸的道。 “老于,今晚这事儿,你可得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能乱说。 要不是贺家这一家子,还有其他几户家族护着我们广泽岛,我们广泽岛怕早已经被抄得墙皮都不剩了。 何况小二的媳妇儿是个大气的。 她愿意在岛上用人,就是为村民们找活计补贴家用,对我们来说是大好事。” “你家那丫头高中毕业了,这会儿正闲在家里?正好你给萱萱说说,给她安排个活计,多少也能补贴点儿家用。” “我知道,不就是我们两人说说吗?我怎么可能到外面去说这个事情?” 村长说的,于长贵心里都清楚。 左子萱制药的这个事情,真的以村集体的名义来做的话,不用村长说,他也会厚着脸皮去问左子萱讨要两个名额。 虽然不是大厂里面的正式职工,但能赚点补贴家用也是好的。 村长敲锣打鼓的把村民集合到打谷场,好多人都已经睡了,被村长从被窝里面拉出来,别说多不高兴了。 但也担心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不情不愿的起来穿上衣服,去了打谷场。 起先大家都不高兴,可一听到村长宣布的消息,顿时沸腾起来。 村长虽说主张大家出去以村组织的名义承包活计补贴家用,但这一年到头基本都焊在田间地头,哪有时间出去找活计? 现在如果贺家做这个事儿,能给村里人一个机会,那当然是最好的。 村长还是按照左子萱说的那样,宣布了优先录用生活能够自理,手上做事麻利的残疾人。 就是说,聋哑人,脚上有残疾但是能够自己去厕所的,都可以。 对这规定,村里人都没意见。 一是村里的残疾人并不多,二是这本来就是一件好事,给残疾人们一条生路,大家也都很支持。 事情宣布了,村长找了几个妇女去把祠堂外院的那五间房给打扫出来,又安排了几个年轻人去贺家把药拖去了祠堂。 大半夜的,大家伙的积极性都非常的高涨,都清醒得很。 去到贺家的村民,那是对贺家人千恩万谢的。 他们也知道,就算贺家人要找人做帮手,也不可能全村的人都用,但不管用谁,他们心里对贺家都是感激的。 这整得贺家一大家子怪不好意的,他们什么都没做,所有的决定都是左子萱做的,他们倒是成了被感谢的对象。 他们想解释,但被左子萱给阻止了。 左子萱不想将自己暴露出去,担心受到太多的关注,会暴露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马脚。 药缸很顺利的送出去了。 药缸搬完后,贺楚就问村民借了两架牛车。 贺家现在在岛上那是香饽饽,借啥都好借,别说牛车了,就是要借人都行。 后半夜两点,王顺跟着贺家的年轻人们一起,悄无声息的把粮食运送到了田寡妇家的地窖锁死。 田寡妇将地窖拉板上了两把锁,然后把钥匙交到左子萱的手里。 左子萱没有推诿和客套,收了钥匙,只说了一句谢谢,就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过,十来个人下船,浩浩荡荡的往贺家去。 带头的果然是工商局副局长冯用军。 贺家今天也起了个早床,六点就起来把早餐吃了,等着工商部门的过来找茬。 到了贺家门口,冯用军跟边上的小年轻使了个眼色。 小青年立刻上前“啪啪啪”的敲门,大有把门拍倒的阵仗。 见贺家迟迟没有开门,小青年抡起胳膊就准备撞门。 结果,华丽丽的一个轱辘滚进贺家的院子里面。 “哎哟,哎哟……”小青年摔在青石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直叫唤。 “这大清八早的,是哪个丧门星来报丧,拍门拍得震天响? 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 张婶儿一开门,就叉着腰站在大门口破口大骂。 门口站着的十来个人,顿时脸色黑得跟锅底一般。 小青年一个轱辘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张婶儿:“你,你,你这个泼妇……” 张婶儿上下打量这小青年,一脸不高兴的冷声问道: “你是谁呀?怎么没有见过你?是哪家的上门女婿?跑我们家来做什么?” 小青年马上站直身体,理了理自己身上藏蓝色的中山装,一脸自豪的道: “我是工商局的。” “工商局的跑我们家来做什么?”张婶儿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们接到举报……” “小张,外面什么事那么闹哄哄的?”小青年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内院传来贺爷爷的问话声。 冯用军看到贺爷爷背着手从内院走到外院,赶紧走上前主动跟贺爷爷打招呼。 “贺老首长,我是工商局的副局长冯用军,我们局里接到匿名举报,说你们这里生产假药投机倒把。 所以我们大早上过来进行调查,还望老首长配合。” “哦?有人举报我家? 配合,当然配合。 不过你浩浩荡荡的带着那么一大群人到我家来,我怎么感觉不像的要调查,像是要抄我家呢?” 这个时间点正是村民上工的时间,贺家这边动静不算小,大家都扛着锄头围在贺家门口看热闹。 本来也没什么的,到门外的村民听到“抄家”两个字,立刻警惕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工商局的一行人。 被围在门边的十几个工商局的工作人员,看到这阵仗都被吓了一跳。 他们这都还没有进屋呢,这要是进屋搜查的话,他们这些人还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出来? 冯用军也转头看了一眼围在他们身后的村民,虽然心里诸多不满,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老首长,您看您说的,谁敢抄您老人家的家? 我们真的就是过来了解下情况是否属实。” 贺爷爷上下打量冯用军,眯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 “行呀,你们准备怎么调查?” “要是可以的话,能让我们进去转一圈吗? 老首长,我们是绝对相信您贺家所有人,都是是忠于人民,忠于党的。 我们也就是走个流程,回去了好向给上级领导汇报情况。 如果有人污蔑你们,我们也绝不会姑息那些作乱的坏人。” 冯用军一番话说得是相当的好听。 但贺爷爷确是冷笑。 这进去转一圈下来,怕是即便自家没有投机倒把制假药,也能被他们逮到什么小辫子说自己反革命? 但不让他们进去,自家怕是又要闹得个拒不配合的罪状。 “今天这门口怎么那么热闹?”人群外面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中年男声。 村民纷纷让了一条路出来。 来人四十多岁,一米八五的个头,寸头方脸。 “哟……,这不是冯副局长吗?您今天那么大的阵仗是做什么呀?” “哎呀,这不是唐厂长吗?那么早,你过来是要办什么事情吗?”冯用军不答反问道。 “嗨,我们厂有一款跌打药,是与广泽岛这边村里合作生产的。 因为销量实在太好了,所以我亲自过来催促他们呢。” 唐文本一脸兴奋的道。 贺家儿媳妇的那跌打药水,销量是真的很好,厂里的销售员几乎没怎么去医院介绍,就已经供不应求了。 其它医院也纷纷上门订药,按这个趋势,整个药厂怕是三分之一的利润都要来自这跌打水和跌打膏了。 昨天接到老领导的电话,说有人把贺家举报了,让自己今早过来处理一下。 虽说不知道是哪个瘪三干的,但想要断他们药厂的财路,那他坚决不允许。 所以这大早上的,还没有上班,自己就马不停蹄的往广泽岛跑。 第124章 有后台 “你们药厂和广泽岛村组织合作制药?”冯用军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解的问道。 “是呀,这药方还是贺家拿出来的,所以就由贺家主要监制。”唐文本一副你还不知道的表情看向冯用军。 “唐厂长,你们这私下合作,没有在我们工商备案,属于违法行为你知道吗?” 冯用军一脸严肃的道。 “谁说我们没有工商备案?”唐文本说完,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沓资料递给冯用军。 冯用军将资料接过来随意翻了几页,越看脸色越难看。 唐文本说的没有错,他们的确是备了案的。 但不是在他们市工商局备的案,而是直接在省工商局和京都工商总局备的案。 “你们怎么能越级申报?对我们市级单位太不尊重了。”冯用军气愤的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唐文本耸耸肩,“这可不是我备的案,是京都工商总局的领导直接备的案。 这你可就要去问你上级的上上级领导,是怎么回事。” 冯用军被呛住了,他敢去追问他的上上级领导?怕是他的这工作不想干了。 唐文本点明了这事情是他上上级领导做的,你胆肥就去追问。 冯用军咬牙切齿的将资料塞回唐文本的手里,对着身后的十多个人道:“走,我们回去。” 这还查个毛线,很明显,这件事情背后有大boss在撑腰。 “唉……,冯副局长,你大清八早的敲响我家门,说要调查我家投机倒把做假药,现在又不查了? 你不查也就罢了,得给个说法? 我贺家又不是茅厕,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贺爷爷背着手站在院子里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冯用军这心里把那举报的瘪三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 “老首长,您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不都是一场误会吗? 我们也是收到了举报信过来例行公事的,要是我们不过来这一趟,不是也不知道你们是被冤枉的吗? 您放心我们回去后,一定将那污蔑你们的作乱分子给揪出来严肃处理,还你们贺家一个公道。” “哎呀,冯叔叔你怎么来了?” 乔兴华和贺楚提着菜篮子从外面回来,看到冯用军故作惊讶的问道。 冯用军扯了扯嘴角,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出现了,心中纵使有再多的不高兴,但还是皮笑肉不笑的转头打招呼。 “兴华,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呀。”乔兴华一脸莫名的道。 他跟贺楚的事情敲定之后,几天就把结婚证办下来了,即使没有办酒也是合法夫妻。 这是贺楚的家,自然就是他的家。 冯用军本来就被气得够呛的,经乔兴华那么一提,倒是又让他想起乔家和贺家结亲的事情。 他这是一口的大黄牙,差点没有咬碎吞进肚子里面。 为什么他们乔家人就是那么好命? 年轻的时候,他与乔市长明明就是一个学校一个专业毕业的,两人的成绩都差不多。 偏偏乔市长就被分配到了h市政府的党支部,他却被分到泽都市的工商局担任了一个闲职? 几十年来,乔市长平步青云坐上了市长的位置,甚至从h市调到泽都市来膈应他。 而他在泽都市工商局就一直就没有动过,要不是用了点儿手段,娶了前工商局局长那嫁不出去的女儿,这会儿自己怕还是某科室的办事员。 再说这子女。 自己有一儿一女,高中毕业之后考公务员,一直都考不上。 后来找了关系,一个送到邮政局,一个送到供销社,但都是临时工。 可这乔兴华在毕业后跟着乔市长来了泽都,才几年时间便爬上了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 而且这家伙离过婚,又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为什么还能娶到贺家的高门贵女? 是因为跟他爹一样,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所以被女人们喜欢吗? 可自己那儿子模样也不算太差,就脸上有点痘痘,怎么就没有家世背景好点儿的女人看上呢?偏偏就娶了个农村的泥腿子…… 自己闺女就不说了,完美的继承了他媳妇所有缺点儿。 他媳妇已经够丑了,她那是比她媳妇还要丑上一个新高度。 这老天也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什么好处都被乔家给占尽了? “恭喜恭喜,我倒是还忘记这个事情了。 工商局接到举报,我今天原本是过来对贺家调查一些事情的,但后来唐厂长过来了,误会也已经解释清楚了。 没什么事,我这就先走了,局里还有很多工作呢。” 冯用军想找个借口赶紧离开这里,再待下去他怕是要抓狂了。 “哎……,冯叔叔,来都来了,就带着大伙进去喝口茶,转上一圈再走。 既然有人举报,你们这么大的阵仗,门都没有进,回去了怎么给局长交代这个事情? 人家不知道的,到时候又要倒打一耙说我老丈人家目无法纪,拒不配合公职人员办公。” “走走走,你也是执行公务,我们理应配合,你该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 冯用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乔兴华给推进了贺家的院子。 村长听说了贺家这边的动静,带着几个青壮年赶了过来,跟着一起进了贺家的院子。 “冯叔叔,你看要从哪里开始?我亲自带着你转一圈。” 乔兴华礼貌的对着冯用军道。 制药合作的事情算是摘干净了,但不能让贺家背上目无法纪拒不配合的头衔呀。 我不仅开着大门让你检查,还客客气气的把你邀请进屋检查。 这事儿最后传出去,谁是谁非,这不一目了然了吗? 也是为了一次性堵死工商这群人的嘴,不要三天两头的找理由和借口上门来找茬。 因为后面左子萱的大米还要拖回来。 冯用军看着贺爷爷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觉得尴尬得不行,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乔兴华主动道:“冯叔叔,要不我们就从外院开始。”乔兴华主动带着冯用军一行人从外院开始检查。 见乔兴华那么热情,冯用军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贺家没什么问题。 要真有问题,乔兴华能那么主动? 看来这回去后,自己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虽说是带着那些工商人员进去走一圈,但那些人可是连老鼠洞都没有放过,打着电筒四处翻看。 厨房里面更是碗柜米缸都没有放过,还酸溜溜的道:“这贺家生活开得真好,又是排骨,又是猪脚的,比我们普通人家过年还吃得好。” 乔兴华听到后,好笑的道:“目前我们全家上下,加上老的小的一共是十五口人,八个人有单位,这两三天吃一回排骨猪脚,还是吃得起的?” 十五口人,其中八个人有单位,这在场的谁不羡慕? 他们中好些人是一家十几口人,只有一个人有单位,一个人的工资养一大家子人。 看到院子里有三个婶子在做事儿,又有人挑刺了。 “你们家有三个保姆?就是资本家屋里也没有你们家请的人多。 我看你们家的这收入,肯定有问题,不然谁家请得起三个保姆?” 乔兴华不紧不慢的道:“这三个婶子,只有一个是我老丈人家的。 另外一个,是京都央部秘书长苏秘书家里,送过来在这里照顾他家小孙子的。 看,那个坐在痰盂上拉粑粑的,就是苏秘书家的小孙子苏敬东。 还有一个,则是我爸妈那边送过来照顾我儿子的。 而我家泽都市那边并没有再请保姆,现在家里的家务,都是我母亲在做。” 众人听到央部秘书长时,转头看了眼表情丰富,正努力拉粑粑的小胖墩,一脸的疑问。 这两家又是什么关系?孩子为什么会放在贺家养。 冯用军右眼皮子直蹦哒,这乔家又搭上央部秘书长的顺风车了? “兴华,这苏秘书的孙子,怎么会放在贺家养着?” “哦,东东那小子是我二嫂的干儿子,和我二嫂很是亲厚,所以就放在我二嫂跟前养。 就是说,贺家和苏家是亲家的关系。” 乔兴华特别加重了最后一句话。 冯用军傻眼了,半天没办法回神。 啥? 苏家和贺家是干亲? 那乔兴华娶了贺家的女儿,那不是间接说明乔家和苏家也是干亲? 他那是差点没有原地捶胸顿足,咋啥好事都被乔家给遇上? 真的好气人…… 乔兴华见冯用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心里顿时舒爽了很多。 他们乔家从h市搬到泽都后,这冯用军就莫名其妙的,暗地里处处与他们乔家作对。 搞又搞不过他们家,又还肯蹦跶得很。 他爸一直念旧当年两人的同学感情,才一直都没有动他,不然他早就该回乡下种田去了。 工商局一行人听说了贺家和苏家的关系,各个都噤如鹌鹑。贺家背景本来就已经够强够硬的了,现在又有苏家这层关系,那还有谁敢动他们? 乔兴华把众人带到左子萱的药房,这有人看到满屋子的药,又开始当出头鸟了。 “这么多药?还说你们没有投机倒把?” 乔兴华不高兴的翻了个大白眼,“我家三弟有肺癌,全市政和村里的人都知道。 家里有药材,这不是很正常吗? 何况我家里常住十五口人。 就是一个发烧感冒,抓一副药就得七八味。 这才多大点药?” 出头鸟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工商队又一次完败。 冯用军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带过来这群猪一般的队友,已经不想再继续查下去了,再查下去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但乔兴华偏偏就是不干,非要带着工商一行人把贺家的每个旮旯角都检查了一遍。 当然包括了家里的地窖和茅房,连屋外的粪坑都没有放过。 整得工商局的众人落荒而逃。 第125章 村长媳妇儿要会娘家 广泽岛的村民,以前都没有机会进到贺家去参观。 这次有几个小年轻倒是有幸跟着村长进到贺家去转了一圈。 家中的装饰和布景他们都没有什么好稀奇的,这岛上百分之八九十的人家户,家里都是这布置。 让他们稀奇的是,贺家居然有单独的药房,几大排药柜,里面装了至少几百种草药。 他们倒是不相信贺凡这个病能吃几百种中药,看来这贺家有人会医病。 大家只要稍稍用上排除法就知道,这贺家懂医术的人是谁了。 左子萱和贺毅早上吃了早饭,就去了祠堂那边安排制药的事情。 他给了村长十个名额,至于要招哪些人,都是村长说的算。 十个人里面,有一个聋哑人,一个断腿的中年人,剩下的都是村长根据家庭情况,安排过来的姑娘和妇女。 其中就包括了于长贵家里的姑娘,但没有村长家的媳妇儿和闺女。 听说为了这事儿,村长媳妇儿还跟村长吵了一大架,气得早上都没有出工。 左子萱看了这队伍结构,也明白村长那么安排的用意。 大概交代了一下要做的事情,就让大家各自去做事。 她没有提工资的事情,帮忙的村民也没问工资,她安排怎么做,大家就怎么做,勤勤恳恳的,没有一句怨言。 她让人帮她去把田寡妇叫了过来。 田寡妇过来后,她大致跟田寡妇说了一遍那些帮工的工作内容和验收标准,便准备把制药监管这边的事情交给田寡妇,同样没有提工资的事情。 田寡妇也没有问工资,只当是左子萱让她帮忙。 于长贵的女儿于佳慧高中毕业,左子萱教她记账,登记所有东西的进出库,说每个月会有人来跟她对账。 于佳慧很是感激左子萱给她这个机会,让她学习到了知识。心想就是不给工资,也愿意跟着左子萱干。 唐文本听说左子萱在祠堂那边,并没有跟着进贺家去搅和,他直接去了祠堂。 他过去的时候,村长招来的人,正在有条不紊的工作。 磨药的,挑选杂物的,清洗药材的,清洗药瓶进行消毒的…… 这工作流水线安排得清清楚楚,就像是个缩小版的制药厂。 “你就是小左同志?”唐文本看到一个小姑娘,正在教断腿残疾人搅拌药膏,猜想那人可能就是这跌打药方的主人。 左子萱点头,“对,我就是。您是哪位?” 唐文本赶紧伸出手,“小左同志你好,我是泽都上进制药厂的厂长唐文本。” “哦,你好,你好,唐厂长。”左子萱礼貌的伸手过去握住唐文本伸出来的手。 “媳妇儿,浩平哥刚打电话过,说他们那边快要撑不住了,让再给他再托运点儿药膏过去。” 贺毅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屋,正好看到左子萱和唐文本握在一起的手。 愣了一下,倒也没有失礼的将两人的手拍开。 他只是跑过去一把搂住左子萱的腰,笑着看向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问道: “媳妇儿,这位同志是……?” 唐文本见贺毅一直不停的往自己和左子萱握在一起的手上甩刀子眼,赶紧松开左子萱的手,向贺毅伸出手。 “贺团长你好,我是泽都上进制药厂的厂长唐文本。” 贺毅礼貌的握住对方的手,问好。 “唐厂长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贺毅笑着问道。 “是老领导打电话给我,说这边出了点儿事儿,让我过来摆平。 正好我也将就来看看这第二批药,什么时候能够出货。” 唐文本赶紧解释。 他一看贺毅那模样,就知道是个大醋缸子。 所以还是快速的解释一下,免得误会,耽误了给厂里出药,那就不美好了。 没有什么事情比厂里的利润更重要。 贺毅点点头,大气的拍了拍唐文本的胳膊,“这事儿多谢唐厂长了。” 唐文本摇摇头,“大家利益共存,不用言谢,都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你刚才进门说的浩平哥,是苏家吗?” 贺毅点点头,“是的,他是我亲家,他儿子是我干儿子。” 唐文本挑了挑眉头,苏家和贺家还有这一层关系? 见到左子萱在装药膏,他本来想直接全部要走的,现在看来只能平分了。 “小左,你看药厂那边也缺货缺得厉害,我们也快要顶不住了,你这药膏装出来能不能分给厂里一半?” 左子萱点点头,“不用你说,这几天的药膏做出来,本来也打算发一半给药厂那边的。 再等四天,跌打水就可以装瓶了,到时候和药膏配合着用,应该是能够满足市场需求的。 唐厂长,你放心,这后面只要药材充裕,不会断药的。 我托村长以村组织的名义,又买了四十口大缸,分成两批酿制,完全没问题。” “好,实在太好了…… 你这边要是需要厂里出什么证明,尽管给我打电话,我开好了会叫人给你送过来。 我们厂里还有二十口空闲的大药缸,明天我安排人一起给你送过来。” 上进制药厂哪里有什么空余的大药缸,他们从来就没有生产过什么炮制的药剂。 唐文本是担心后面左子萱的药接不上气,所以让采购去新订的二十口大药缸给她送过来。 左子萱没有去深究唐文本背后的目的,也只是点头答应。 跟上进制药厂的合作直接摆在了面上,进药也更加方便了,厂里出证明,这药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在祠堂帮忙的人干了一个月,左子萱不说发工资,他们也不问,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其他村民们这心里直打鼓,但也没摆在明面上去议论这个事情。 贺妈妈和胡婶儿那边因为服装那边太忙脱不开身,所以耽误了几天,才背着钱,在宁司长和乔兴华的护送下,到广泽岛对账。 账对完了,就该发工人工资了,该发多少,就等左子萱来定。 左子萱给于佳慧开了四十五一个月,田寡妇开了五十一个月,其他的,不管是残疾还是健康的,都开的四十。 大家着实辛苦,左子萱那都是看在眼里的。 包括田寡妇和于佳慧,除了左子萱安排给她们的工作,哪里忙不过来,她们还要帮忙跟着一起弄。 这工资一发下来,村里顿时炸开了花。 这工资都快要赶上城里工厂里轻工的工资了。 村长的媳妇儿又是好一阵闹腾,怪他没有把自己或者闺女安排进去。 唐文本也觉得左子萱的这工资开得太高了,他厂里的学徒和工人才开20至60,本来想去劝说一下,结果被老领导阻止了。 “那么多搭伙的都没有意见,你去当什么出头鸟? 她要怎么决定都随她,那姑娘是个好的,自然也是个会算账的。 所有的人和材料都是人家那边出,我们就是干分钱,没资格提意见。” 老领导那么一说,唐文本也只好作罢。 中秋节那天,左子萱的所有工人们,一人还领了两个五仁月饼。 这可把村里人羡慕坏了,村长家的门槛那是差点儿被踩塌了。 “村长呀,我们家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困难户呀,下次你一定要优先考虑我们家啊……” “前面的那几十家也都那么说!” 村长手里夹着烟,一脸为难的道。 他们广泽岛就没有哪家是不困难的,他虽说是个村长,家里不也困难得很吗? 一个月有几十块钱工资,但也要养那么一大家子人。 左子萱第一批放了10个名额,他没有安排自己家的去,就是担心村里人说闲话。为了这事儿,那媳妇儿跟自己都不知道闹了多少架了。 这第二批要是再不安排自己闺女,怕是媳妇儿要离婚了。 而且左子萱目前也没再放名额出来呀。 被催得实在是没有办法,现在他出门一看到村民就害怕,躲都躲不赢。 继续这样子也实在不是办法,他只有厚着脸皮去找左子萱。 “萱萱,救救叔,你啥时候放名额呀? 我家门槛都要被踩塌了,整得我现在都不敢回家。” 村长找到左子萱猛倒苦水。 左子萱看着村长那快要哭了的表情,也着实好笑。 八十缸,十来个人已经忙不过来了,是早就该招人了。 只是最近泽都服装那边,贺毅的兄弟们催新款催得厉害,她忙着画设计图打板去了,倒是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叔,你去招,这次就先放20个名额,到时候不够再说。” “哎哎哎……,我这就去通知。” 村长得了左子萱的话,赶紧起身往外面跑。 这次的20个名额,村长不按自己的意思安排了。 他直接开会,由村民们选出村里最困难的二十户人家。 公平公正,也不是他安排,这大家总是怪不了他了。 村民们是服气了,但村长家是理所当然的没有被选中。 村长的媳妇这回不干了,跟村长干了一架大的,收拾东西准备带着孩子回娘家。 “你当个村长这家里就不困难了? 就你那一个月三十来块钱,这一大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的,给家里安排一个名额,你就假公济私了? 爸妈每个月都要吃十来块钱的药,小二小三在市里读高中,一人每个月五块钱的生活费。 剩下的这一家老小的吃用,你算算还有没有剩的? 我这肚子疼了几个月了,都没舍得去医院看一眼。 你不安排我,至少你把顺儿给安排进去呀。 顺也是高中毕业,不说像佳慧那样记账,能进去干点儿活,补贴点儿家用也好啊。 这日子我是没法过了。” 第126章 字条 左子萱想着还没有问村长,占了村里的地每个月要给村里多少租金。 她提着一盒马蹄糕刚走进院子里,就听到村长媳妇抱怨的声音。 也是着实没想到这村长居然那么正直,按村长媳妇说的那样,村长家也的确是不富裕。 咚咚咚…… 左子萱站在屋外敲门,村长和村长媳妇一同转头看向门外。 村长媳妇看到是左子萱,赶紧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站起身强颜欢笑的走到门边,吸了吸鼻子。 “宣萱来了,让你看笑话了,快进屋坐。” “婶儿,你这收拾东西,是准备回娘家,跟我叔离了?” 村长媳妇儿不说话,眼泪不自觉的就从眼眶里面掉了下来。 她这心里实在是委屈得很,她跟了村长将近二十年,在村里表面看着是挺风光,但谁知道她这背地里过得有多苦? 国家实行集体经济之后,家里除了村长那点儿干工资,就没有其他的额外收入,那真是一家老小都勒紧了裤腰带省吃俭用的。 家里两个老人要吃药,两个儿子读书要用钱,这日子过得她简直是快要窒息了。 偏偏村长又是个老顽固,生怕被别人说三道四,硬是从来都没有给家里任何人开过后门。 村长脸上顶着红灿灿的巴掌印,蹲在门边抽闷烟。 “婶儿,一个工作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儿,犯不着。 这事儿我叔不给你办,你直接来找我就可以了呀,我给你办呐。” 左子萱安慰村长媳妇儿道。 “我说我去找你给顺儿要个名额,那老不死的不准我去,非说不能因为是自己是村干部家属就要特殊对待。 宣萱,婶儿心里苦呀。 这家里虽然不至于揭不开锅,但也真不是外人看到的那么光鲜。 我嫁给你叔的时候他就是村长,几十年过去了也还是村长,但家里是一分钱没能存下来。 家里两个老的已经没有劳动能力,还在吃药,我们又有两个儿子正在读书,家里就我跟顺儿两个劳动力。 那每年分下来的粮食简直是少得可怜,最多的时候够吃半年,最少的时候只够吃三个月。 每天天不亮我跟顺儿就得起来去赶海,若不是我们靠海,早就被饿死了。” “呜呜呜……” 村长媳妇说着说着就已经泣不成声,憋屈得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门口过来感谢村长的村民,也听到了屋里的谈话,这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婶儿,别哭了啊,明天你让顺儿直接过去跟着佳慧学记账,一会儿我会去祠堂那边打招呼的。” 村长媳妇听了左子萱的话,哭得更厉害了,“宣萱,谢谢,谢谢你……” 村长蹲在门边背过脸悄悄抹眼泪。 他这村长当得着实窝囊,公平了村里的村民,却是亏待了自己家人。 沈顺躲在隔壁的房间,趴在自己的床上嚎啕大哭。 她心里也是怪她爹的,她跟于佳慧是同班同学,她爹是村长,第一批招人,于佳慧去了,她却没得到去。 为了这事,她好几天都没有搭理她爹。 第二天,沈顺跟着新招的那二十个村民一起去祠堂报到。 起初她心里还忐忑不安的,生怕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但去了以后,大伙都笑盈盈的给她打招呼,也没有人说什么,好像都觉得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似的。 不但祠堂制药的帮工们没有说什么,就连村里的村民们也没人多说什么。 沈顺学得很认真,半个月后就能独立记账,登记进出库。 制药那边有三十几个人了,左子萱还是每周都让大家错开休息一天。要是整个月都没有休息的,都给了加班工资的。 以前祠堂那边,大家就是绕路都不会从那边过,生怕惊扰了祖宗,晚上被祖宗敲门。 这会儿,祠堂可是成了村民们最想去的地方了。 奋进大队制药的这个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岛上其他大队。 其他大队也想为自己的村民找些活计补贴家用,但苦于村里除了几个有技术的补锅匠和理发匠,就实在拿不出手什么能与外面合作的项目了。 其他队的村长就想办法跟奋进队联系,大家都是一个岛上的,看能不能一起合作做事。 村长找到左子萱商量,她倒是很耿直的答应一个村给几个名额。 正好唐文本那边说打算要做全国市场,让她想办法扩大规模,实在不行,就到上进制药厂里面带着厂里的员工做。 为了这事儿,村长还担心了好几天。 要是左子萱将制药的活儿,搬到上进制药厂里面去做,那这岛上的村民不是又没有活计补贴家用了? 但好在左子萱拒绝了,她不是担心唐文本偷窥她的药方方,而她的想法和村长一得罪样。 要是她搬到了药厂去,广泽岛的村民就没了收入。 左子萱并不怕得罪唐文本,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上进制药厂的跌打药大卖,不是药厂自己的药方,是贺家拿出的药方,由村组织与上进制药厂合作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开了。 也有其他的药厂过来挖过左子萱和祠堂的帮工,但都被拒绝了。 正如唐文本预料的那样,现在上进制药厂三分之一的利润都来自左子萱的跌打药系列。 所以左子萱忤逆唐文本,唐文本不但不敢给左子萱穿小鞋,还得把人当祖宗供着。 不过左子萱本来也不是过河拆桥的那种人,也做不出背叛那档子事儿,唐文本对左子萱也是绝对的信任。 岛上有孩子挖了柴胡和黄连,试着送去左子萱那边。只要是药,左子萱都收,但都按进货价收的。 有孩子们开头,整个岛上的村民都沸腾了。 即便不能去参与制药,但闲余时间可以挖些草药换点盐巴钱,那也是好的。 事情越传越大,甚至传到了京都,但京都那边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没有动贺家。 因为贺家给部队的供药,全部是从广泽岛直接出货,并且只收15元\/瓶的售价,是医院进货价的一半。 左子萱后面收的药材多了,还研制了基础药。 凡是感冒发烧,症状轻的,基本上吃上一顿就能好,再严重的也就是两三顿就要转好。 只是这个药左子萱没有对外发货,暂时只供给部队。 左子萱那么懂事儿,谁还能找她的茬儿? 上进制药厂生意实在太好了,老领导嗅到了即将要变更的风向,亲自找到左子萱,提出自己的百分之十五要出资合作,不吃干股,他愿意补钱。 这事情都做成这样了,老领导突然变卦,这让左子萱很是为难。 后来她跟大家商量了一下,考虑到老领导的确有很强大的关系网,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唐文本并不知道老领导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但他也把原本的百分之五干股的钱给补上了,还从老领导手上转了三股过来。 冯用军那边一行人回去后,果然被局长骂得个狗血淋头,还差点儿停了他的职。 这冯用军在广泽岛受了一肚子的气,回泽都后又受了局长的气,一回办公桌就将自己桌子上的烟灰缸砸得粉碎。 发誓一定要把寄信人的碎尸万段。 罗惠茹那边,也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传来贺家被处分的事情。实在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悄悄的摸到广泽岛去偷看。 不但没有看到贺家被处分,还看到贺毅和左子萱两人手拉手恩恩爱爱的去农贸市场买菜。 罗惠茹远远的跟踪了两人一路,差点嫉妒得疯掉。 她越想越不甘心,咬咬牙,直接回了泽都。 回到泽都后,她并没有直接回军属区,而是乔装打扮了一番,去找了一个街头混混,塞给了混混十五块钱,然后才回军属区。 隔天上午,左子萱从祠堂回家的路上,有个孩子跑过来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约她下午1点去青草坡,有要事相商。 左子萱看这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倒有几分徐清风字迹的模样,也就以为是徐清风找她,随意将纸条揣在兜里回家了。 天气实在太热,知道她中午一般都要冲个澡换衣服,贺毅就给他打了温水放在屋里的小房间。 左子萱将衣服脱了丢在床上,贺毅过来给她收出去洗,一抖衣服,字条就从兜里滑落出来。 贺毅捡起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这心里紧张到快要爆炸了。 难道是那叫徐清风的人,已经找到了回到22世纪的办法? 他悄悄的将纸条塞回左子萱的衣服里面,放回床上转身出了房间。 十二点半吃完饭,左子萱以祠堂那边有事为借口出了门。 她前脚出门,贺毅后脚就跟着出了门。 就这么前后脚的时间,他出门就没有看到左子萱人了。 左子萱转进了巷子里面抄了近路,而贺毅却走的大路,两人到青草坡的时间,就相差了将近十分钟。 左子萱到青草坡时正好1点,她并没有看到徐清风的身影,还站在原地喊了几声,责怪这徐清风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等见着他人,非要好好教育几句。 过了几分钟,听到草丛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动静,她仍然没有在意,以为是徐清风在搞恶作剧。 “徐清风,你小子赶紧出来,再不出来信不信我削你?” 草丛里面没有出声,她又喊了两声。 见草丛里面仍然没有回应。 她担心是什么野兽,手里捏着迷药,在地上捡了一根木棍,一点一点的靠近草丛。 第127章 从未想过独活 左子萱用手里的木棍,慢慢的挑开比人还高的芦苇草丛。 待看清草丛里的东西,差点儿没把她吓晕过去。 一条比成人小腿还要粗的黑磷黄瞳蟒蛇,正半立着身子,吐着蛇信子看着她。 蟒蛇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正在找准时机一口将她吞下。 左子萱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她知道,自己只要一动,这条蟒蛇立刻就会对自己发起攻击。 一人一蛇就那么对视了一分钟左右,蟒蛇终于失去了耐心,向左子萱张开血盆大口。 左子萱尖叫一声,胡乱的一把将自己手中的迷药撒了出去,拎起木棍猛的胡乱向蟒蛇挥舞。 蟒蛇看似笨重,实则整个身体非常的灵活,左子萱一下都没有打中它。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蟒蛇刚才吸入了左子萱的迷药,动作上有所放慢。 左子萱见打不中转身就跑,蟒蛇也晃晃悠悠的跟在她身后追。 马上就要到青草坡的贺毅突然听到左子萱的尖叫声,知道左子萱可能遇上了什么危险,赶紧加快了腿上的步伐,大声的喊着左子萱的名字。 “宣萱,宣萱……” 他刚爬上青草坡,就看到左子萱疯狂的往断头崖那边跑,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似的。 离得有点远,看得不太清楚。 但不管是什么,左子萱现在遇到危险,他都必须得追上去救人。 “萱萱,萱萱……” 左子萱听到贺毅的呼叫声,此时此刻她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贺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只知道现在这里很危险。 “贺毅,赶紧离开,有蟒蛇……” 她边跑边喊,也没敢回头,只是是拼命的往前跑。 贺毅见她离断头崖越来越近,心里着急,追在后面大喊。 “媳妇儿,你不能再往前跑了,前面是悬崖。” 悬崖? 左子萱突然想起自己握住贺毅的手时,在她脑子里面出现的画面。 她想停下来,但已经晚了,因为惯性直挺挺的跟蟒蛇一起掉下了悬崖。 掉下悬崖那一刻,她听到贺毅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随后就看到顶上一个黑影跟着掉了下来。 预知果然诚不欺她,贺毅真的跟着她跳下了悬崖。 贺毅离她越来越近,此时她都已经快要吓尿了,脑袋里面只想着要怎么自救,完全顾不上感动。 她想到拉着贺毅进空间,当时是否决了这个想法的。 救命的时刻她倒是无所谓会不会暴露,而是进了空间也是死路一条,因为她没有带氧气瓶,进去几分钟的时间就要窒息而亡。 思来想去,的确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憋死总比摔死的好。 还是决定进空间避一避。 贺毅的体重比她的重,降落速度比她快,转眼间就能追上她。 她看准时机一把拽住贺毅,闪身进了空间。 贺毅突然被拽进一片黑暗的空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听到耳边传来左子萱的声音。 “不要讲话,这里面缺氧,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大口呼吸。” 几分钟时间,左子萱觉得差不多了,握住贺毅的手小声的道:“准备好,三二一……” 两人出空间,贺毅眼前突然变亮,还没有反应怎么回事,又被拉进了黑暗中。 就这么来回好几次,贺毅也在进进出出中,适应了左子萱空间的黑暗,渐渐的看清了空间里面的东西。 待看清漂浮在里面的东西时,他是彻底惊呆了,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衣服,鞋子,大米,水果,饼干,糖果,药材,药缸,被褥,各种工具…… 总之啥都有。 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左子萱又逮着他出去了。 再次进入空间,左子萱觉得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到时候不被闷死,自己也要被累死。 她在空间里面到处乱翻,希望能找到点儿能用的东西,但完全没有能用的东西。她拿到纸和笔,在上面问贺毅,知不知道这悬崖下面是什么? 贺毅摇头,在纸上写道,从来没有人到过这悬崖底下。 有人说下面是大海,也有人说下面是沙地。 左子萱再次拉着贺毅出了空间,这次他们居然听到了重物砸到水里的声音。 看来他们虽然是进了空间,但也一直在降落,只是减缓了降落的速度。 她再次进到空间,翻出了一个她让贺爸爸给两个孩子准备的轮胎皮游泳圈,又找了绳子把她自己和贺毅拴在一起,示意贺毅抓住游泳圈,带着他再次闪身出空间。 这次出现,他们俯身往下看,能够看到身下湖蓝色的水面。 因为担心太高砸下去与水面发生太大的阻力而受伤,她带着贺毅又闪进空间。 “做好准备,紧紧的抓住游泳圈,千万别松手。” 贺毅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再次出空间,左子萱就任由两人一直下落,“噗通”一声掉进水里。 好在没一会儿,两人被游泳圈从水底拽了上去。 两人从水面冒出头来,趴在游泳圈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左子萱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这下面既不是湖也不是海,是个很大的深水潭。 两人刚把气喘匀,还没能说一句话,就看到一条庞然大物向他们游了过来。 左子萱赶紧抓住贺毅,立刻再次闪身进入空间。 哎妈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没有死,难道那蟒蛇成精了? 现在这怎么办呀? 这时在外面的蟒蛇也是一脸的懵逼。 它的猎物呢?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难道是自己被摔这一下,脑子被摔坏了? 在空间里的左子萱和贺毅是被闷得不行,她突然想到,这空间进入的地点和出去的落地点不是一个地方。 实在受不了,手里拿着一把砍柴刀,拉着贺毅,再次尝试闪出空间。 果然,再次出去,又换了一个落脚点。 看来她这空间还有瞬移的功能。 蟒蛇再次闻到猎物的味道,兴奋的调转方向,冲着左子萱他们游去。 贺毅夺过左子萱手里的砍柴刀道:“媳妇儿,一直这样躲也不是个办法,必须把这家伙给解决了。 等它过来,我对它发起攻击,你配合隐蔽。” 左子萱懂贺毅的意思,就是他攻击,自己负责在蟒蛇反击的时候,拉着他快速闪入空间。 “行,你注意点儿。” 蟒蛇悠哉悠哉的吐着蛇信子往左子萱他们那边靠拢,好似他们两人此时已经是它的腹中餐了一样。 左子萱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看到了蟒蛇一副藐视的表情。 蟒蛇游到两人的面前,与他们对视几秒,见左子萱两人一动不动,猛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毒牙。 大有想先戏耍两人一番,再吞入腹中的阵仗。 结果,下颚突然感觉有些凉快,面前的两猎物突然又不见了。 它总感觉下颚像是少了点东西,直到感觉到上颚触碰不到下颚,才发现自己的下颚没了。 这让它愤怒不已,在潭中疯狂的搅动水面。 左子萱他们再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蟒蛇不断的在潭水中间挣扎。 蟒蛇嗅到猎物再次出现,愤怒的直接冲了过去,几乎是完全丧失了警觉性。 这次蟒蛇过来,贺毅没让左子萱躲进空间,只是微微侧身躲开蟒蛇的攻击,并且眼疾手快拿起手中的匕首,从蟒蛇的额头一直划到蛇尾。 即便如此,蟒蛇仍然没有挂掉,只是再次冲向了贺毅。 贺毅也没有躲,直接一刀划断了蟒蛇的脖子。 蛇头沉下水底,蛇身虽然还在挣扎,但也在渐渐的往下沉。 两人见终于将蟒蛇给干掉了,心中都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贺毅,你不是答应过我,不管我遇到任何危险,都不能做傻事吗? 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 平静下来后,左子萱开始秋后算账了。 贺毅一只手扶着游泳圈,一只手一把将左子萱搂进怀里抵住她的额头。 “媳妇儿,你还是不懂吗?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我从未想过要独活,也活不下去。” 刚才左子萱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他心如死灰,当时就一个想法,跟着左子萱一起死。 左子萱眼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心里的磐石顿时裂开了一条大缝,阵阵岩浆顺着缝隙烫伤她的心脏。 “你怎么那么傻?活着就还有生活的希望……” “什么希望?重新结婚生子? 你听好了,我贺毅的孩子只能从你左子萱的肚子里面出来。 要不是,我宁愿断子绝孙。” “媳妇儿,你才是我生的希望。 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贺毅将额头抵住左子萱的额头,声音哽咽的道。 左子萱无声的掉眼泪,这个傻瓜,这样子还让自己怎么洒脱的离开? 贺毅抬头亲吻左子萱的额头。 他没有问左子萱空间的事情,只要人在他身边就好,其它的事情他都不在乎。 要是有一天左子萱愿意告诉他,他就听。要是左子萱永远都不说,他就当不知道这个事儿。 左子萱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看向四周。 “现在我们怎么办呀?我看这潭边上没有登岸的地方。” 这潭底的一圈全是陡峭的岩石壁,上面长满了青苔,徒手根本就没有办法爬上去。 两人正在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轻飘飘的从潭底飘上来。 看上去像一张纸似的,两人左看右看也没有认出来是什么东西。 第128章 鳄鱼 贺毅跟着左子萱抱着游泳圈,一点一点的往水潭中间那黑乎乎的东西游过去。 走近以后,两人看清那东西是什么之后,顿时感觉脊骨发凉。 飘上来的这团黑乎乎的东西,竟是刚才那蟒蛇的蛇皮。 这潭底下有食肉生物? 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了,这没被摔死,难不成还得得被食肉动物咬死? “媳妇儿,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得想办法尽快离开。 你还有什么趁手的工具没有?” 左子萱左思右想,都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工具能有用得上。她摇摇头,“我空间里面的东西你不都看到了吗? 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工具能用了。” 贺毅的确是把左子萱空间里面的东西看了个七七八八,的确没有发现什么趁手的工具了。 “媳妇儿,我们不能一直在儿坐以待毙,你在这儿别动,我潜下去看看底下是什么情况。” 左子萱想了想,拿出匕首递给贺毅,点点头,“那行,你注意安全,遇到危险就赶紧上来,我们进空间避一避。” 目前也只有让贺毅一个人下去,毕竟贺毅在部队练过,闭气的时间比左子萱长很多。 贺毅接过匕首点点头,抱了抱她,转身扎进潭里向底下游去。 眼看贺毅已经下去快要10分钟了,按说正常的也就5-10分钟,极限估计最多也就是15分钟。 左子萱担心他在水底下出什么事情,心想再等两分钟,要是还不上来,她就下去。 刚这么想着,水面上就有了动静,接着贺毅从距离她十来米的距离冒出水面大口的喘气。 左子萱看到贺毅冒出水面,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慢慢的向他游过去。 “怎么下去那么长时间?吓死我了,再不上上来,我都准备下去找你了。” 贺毅趴在左子萱拉过来的游泳圈上喘着粗气,“媳妇儿,下面除了一些小鱼,没有看见什么大型的食肉动物。” 左子萱皱了皱眉头,没有食肉动物?那蛇肉哪里去了? “不过我看到下面有个逆流的灌水口,不知道那边有什么,我没敢过去。” 逆流灌水口? 那是不是说明那边有出路?或者有另一个空间? “从水面下到那逆水口大概要几分钟?” “怎么都要个三分钟左右。” “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下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出路。” “可到了下面,如果遇到危险,你那里面没有氧气,我们一样得被憋死。” 左子萱看了眼他们手里抱着的游泳圈。 三分钟后,贺毅带着左子萱来到逆流水口,这水口的吸力很大,稍微靠近,就会被吸进去。 左子萱趁着贺毅不注意,拉着他就迈进逆水口。 两人被逆水的吸力快速吸了进去。 贺毅赶紧将左子萱紧紧的抱在怀里,随着逆流的吸力在水里翻滚。 水流实在是太急了,在水底的动作又太大,左子萱不小心呛了水,在水里拼命的挣扎。 贺毅也着急了,赶紧抱着她就往水面上面拉。 一两分钟的时间,两人从水底冒出头来。 “咳咳咳……” “媳妇儿,没事?”贺毅将左子萱搂在怀里,伸手给她拍打后背。 左子萱双手圈在他的脖子上猛的咳嗽,摇摇头。 “媳妇,手电拿出来看看这周围的情况。” 左子萱把手电高高举起递给贺毅。 这年代的手电不能碰水,只要一沾水就完蛋。 贺毅踩着水,将手电高高的举起照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他们身下是个小水潭,周边看着像是一个溶洞,到处都是灰扑扑的,洞顶上倒立的钟乳石,还在往下“滴答滴答”的滴水。 水潭的东南面隐约能看到有石梯延伸上岸,岸上有一块空地延伸向一条隧道。 “媳妇儿,那边有石梯,我们先上去再说。” 贺毅把手电递给左子萱,拖着她往石梯方向游去。 两人相互搀扶着从水中上到石梯,慢慢走上岸去。 上岸后,两人筋疲力尽的倒在空地上大口的喘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怕是一年到头霉运都汇集到这一天来了? 左子萱适应了黑暗,平复了气息后,转头四处打量这个溶洞。 刚转头看向贺毅那边时,脸色顿时煞白。 黑暗中,贺毅并看不见左子萱的表情,他准备坐起来。 “媳妇儿,我们走,去看看那隧道后面有没有其它的出路。” 刚有动作,就被左子萱猛地一把拽进空间。 贺毅还在一脸的懵,小声的问道:“媳妇儿怎么了?” “刚才你身边有东西,大大的金黄色眼瞳,不是蛇就是鳄鱼。” 贺毅听到左子萱的话,瞬间感到脊背发凉,这也实在是太惊悚了。 几分钟后,左子萱拿着手电筒,贺毅拿着匕首,两人再次闪身出去。 左子萱快速的往岸上的空地照了一圈,这一看,把两人吓了一跳。 岸上横七竖八的趴着十多条巨鳄,一直延伸到隧道入口的位置。 这可要咋整? 不管前进倒退,都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致死率。 此时两人也的确是已经精疲力尽了,累到不行了。 “贺毅,我实在太累了,这么往返空间,我早晚都得被累死。 我们每闪出去一次,我就在空中快速的撒迷药。 就看我们今天运气怎么样,这些鳄鱼能不能被我的这些强效迷药给干翻了。” 贺毅也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别说是十几条鳄鱼,就是一条他都打不过。 两人就按左子萱说的那样,每次出来都往空中上一大把迷药。 就这么来回整了十来个回合,两人再次落地的时候,已经没有看到挣开双眼的鳄鱼。 左子萱拿出手臂粗的木棍,狠狠的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头鳄鱼砸去。 见鳄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人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赶紧抓紧时间向隧道入口跑去。 跑到隧道跟前,两人又傻眼了。 怎么隧道里面还有两条? 左子萱还没来得及撒迷药,两条鳄鱼就直接猛的向两人扑了过去。 两人只有往水潭方向跑,将鳄鱼引出隧道后再迅速的闪身进了空间。 鳄鱼被引开,两人又尝试着进出空间瞬移到隧道边上。 经过数十次的努力,两人终于到了距离隧道十来米的位置,随后迅速往隧道跑去。 鳄鱼发现目标后快速转身追了上去。 庞然大物的速度极快,很快就要追上左子萱两人。 要是只有贺毅一个人的话,逃脱的速度会更快。但左子萱毕竟没有接受过训练,并且早就已经体力透支,速度就要慢上很多,这就给了鳄鱼更快的追上他们的机会。 隧道里面非常的黑暗,只能大概看到轮廓,两人只能顺着能看到的地方跑。 即便是这样,左子萱还是摔倒了。 “你走,不要管我……” 左子萱尝试爬起来,但她实在是太累了,全身瘫软不说,脚腕上也传来剧痛,估计是被扭了。 就算她勉强站起来,也跑不了几步,只能连累贺毅。 后面鳄鱼的追赶声越来越近,贺毅二话不说,直接一把将左子萱拖起来背在背上继续往前跑。 “又开始说傻话,我要是丢下你,当初就不会跟着你一起跳下来。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左子萱将头埋在贺毅的颈窝,眼泪顺着眼角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这个男人真的是傻得让自己舍不得放手,她恐怕要对不起自己22世纪的家人和朋友们了。 跑了几分钟,贺毅好像看到隧道的尽头,虽然不知道那边又有什么,但还是加快了速度跑出去。 后面追着跑的两条鳄鱼,好似看到贺毅快要跑出隧道了,也突然加快了速度。 鳄鱼的大嘴巴马上就要碰到两人了,贺毅眼看距离隧道口只有几步了,直接背着左子萱猛的跳出隧道口。 “抱紧……” 冲出隧道那一刻,两人同时滚在了坚硬的石板上,被迫分开。 贺毅没管自己自己全身的疼痛,赶紧向摔在地上痛苦得蜷缩成一团的左子萱爬去。 “媳妇儿,媳妇儿…… 你没事?摔到哪里了?” 他爬到左子萱的身边,咬着牙将人搂进怀里。 左子萱想跟他说自己没事,但全身的疼痛让她实在说不出话来,最多也只能算是没死。 大概五六分钟,两人都渐渐的缓过气,才发现鳄鱼居然没有追上来。 两人看向隧道口,只见两只鳄鱼急躁的在洞口徘徊,但就是不出来。 “那两个家伙为什么没有追上来?”贺毅感到有些奇怪。 “那些鳄鱼要么是有人专门驯养的,要么就是这边有它们特别讨厌或者害怕的东西。” 左子萱窝在贺毅的怀里,小声的道。 她拿出手电筒,照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他们所在的空地这边,有一座石板桥到达对面一片很大的空地,但空地的周围并没有其它的通道,全是石壁。 按左子萱以往看的盗墓系列片,猜想空地周围应该有暗门,只是需要找到机关。 石桥的两边是黑黢黢的水塘,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 休息了十来分钟,贺毅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将左子萱拖起来背在背上。 左子萱也实在是说不出口让贺毅不要管她的话,她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但她也知道,贺毅摔那一下,也被摔得不轻。 她让贺毅把她放下来,准备杵着木棍慢慢移动。 第129章 不要给国家添麻烦 “贺毅,你把我放下来,我杵着木棍可以慢慢走。 这里面估计有机关,你背着我不方便,还不如我杵着木棍,你扶着我,我们慢慢走。” 左子萱趴在贺毅的背上道。 贺毅想了想,又看了看石板桥两边黑黢黢的水塘,没有犯倔,慢慢的将左子萱放了下来。 “那你在这儿站着,我先到桥那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再过来接你。” 左子萱叹了口气,这七八十年代的人,这思维一点儿也不会迂回。 贺毅很明显是想以身试险。 她一把拉住贺毅,“我对这种环境有经验,听我的。” 贺毅一脸震惊的看向左子萱,“媳妇儿,你去过这种地方?” 左子萱摇摇头,“没去过,只是看得多了,这里面的套路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 她用手电筒在地上照了一圈,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顺着石板丢过去,并没有什么反应。 又分别丢了两颗石子进两边的水池,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不应该呀,按电视剧电影套路,这里没有暗器,也该出现什么猛兽呀。 不一会儿,她听到“哧哧哧”的声音。 来了,来了,她就说不可能那么平静。 她拉着贺毅赶紧后退,拿着手电筒一脸警惕的到处照射,查找声音发出的来源。 还以为又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生物。 结果看到石板桥两边的黑水池正中央,有东西正在“哧哧哧”的冒泡冒烟。 左子萱在贺毅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靠近黑水池边上。 她打着电筒光,仔细的查看冒泡冒烟的东西。 “贺毅,那冒泡的东西,看着怎么有点像我丢进去的那两块石头呀?” “看着是有点儿像。”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左子萱又捡了一块石头丢进水池里面。 果然一分钟不到,水面再次“哧哧哧”的冒泡。 “这两边池子里面装的是强酸,凡是掉进去的东西都会被腐蚀。” 贺毅转头看了眼还站在洞口徘徊的鳄鱼。 难怪那两个畜生不敢过来。 左子萱看了看水池边上,又看了看石板桥。 她觉得有些奇怪,容纳这池水的,看着也就是普通的石材呀,若这池水是强酸,为什么没有把容纳的石材和石板桥给腐蚀呢? 她猜想,要么就是用了相克的东西,要么这底下就有天然的酸水出口。 “这两边的水池虽然是强酸,但注意点儿,没问题的。” 贺毅点点头,扶着左子萱踏上石板桥,小心翼翼的过桥。 眼看马上就要下桥了,桥头那边“刷刷刷”的从地上冒出五六十排二十来公分的钢钉。 身后的石板桥也“啪啪啪”降到池水里面,就只剩下两人脚下站着的一块石板。 看,她就说按照以往盗墓系列片的套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通过。 “媳妇儿,看来今天我们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我还有好多话没给你说,好多事儿没有跟你一起做,还没有给你办西式婚礼……” 贺毅将左子萱轻轻的搂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的道。 左子萱没管贺毅悲悲戚戚的心情,皱着眉头,冷静的拿着手电筒到处查看。 不可能只有死路没有生路。 果然,没一会儿时间,对面的空地上“咔咔咔”的发出响声,从地上冒出一个正方形的棋盘,黑白对阵。 接着,他们面前升起一个与空地上一模一样的棋盘。 左子萱还在观察,贺毅就好奇的拿起离他们最近的一颗白棋查看。 顿时两人站的石板“咔咔咔”的往下沉了一节,棋盘上对应贺毅手里的那颗白棋也“轰”的一下倒在地上。 吓得贺毅赶紧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盘。 左子萱没有责怪他,但他自己心里愧疚呀,他差点害得两人差点儿掉进酸水里面化成泡沫。 他伸手抱住左子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的道: “对不起媳妇儿,我不是故意的。” 左子萱摇摇头,皱着眉头看着棋盘上的兵马小人。 嘶……,我去,西洋棋? 难道设计这机关暗道的人是外国人,还是说是曾经留过洋的华国人? “这是西洋棋,类似咱们华国的象棋,但游戏规则完全不同。 看来,这布置机关的人,不是留过洋,就是外国人。 要是遇到有华国人误闯这里,基本上在鳄鱼的那一关就已经阵亡了。 若是侥幸能来到这一关,在这个年代,能过的人怕是屈指可数。 不过正好年幼时,我对这玩意儿进行过深入研究,就我们那旮旯片区,还没人能干得过我。 就让我来会会这布局的人好了。” 她拍了拍贺毅环抱在她腰上的手,“相信我,我会带着你活着回去的。” 贺毅抿抿嘴,点了点头,他当然相信。 左子萱嘴里的“旮旯片区”应该就是22世纪了。 他心里苦笑,看来他这媳妇儿在22世纪是个相当优秀的人。 从小就聪明,不然长大了,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成为外科医学博士,大学的副教授。 而自己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当兵人,高中毕业,在校的时候学习成绩也是一塌糊涂。 怎么配得上那么优秀的她,难怪她想方设法的都要回到22世纪,他梦里看见与她结婚的那男人,应该跟她一样优秀? 可是怎么办?即便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也不愿意离不开她…… 棋局开始,左子萱连胜两局,挡在他们面前的钢钉和棋盘“刷刷刷”的降了下去。 贺毅扶着左子萱小心翼翼的过桥,走到了对面的空地上面。 空地三面全都是石壁,上面布满了青苔,没有看到有缝隙或者被开启过的痕迹。 “媳妇儿,这过来了也没有出路呀。” “不可能没有出路,这边一定有一条生路的,我们找找看。” 左子萱坚信自己的猜测,若是没有生路,那这机关设计者绝对是吃多撑着了,莫名其妙的在这里设那么多的障碍。 一个小时后,正对石板桥的石壁上凸出一个画框,画框里面放着很多块碎片,画框边上用米文写着,【拼出大宫女画像。】 “看来设计这机关隧道的人,90的可能性是外国人。” “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边框上写着,“拼出大宫女画像”。” “大宫女?没有听说过这个画像呀。” “你肯定没有听说过,这画像是法国作家安格尔于1816年创作的一幅油画。 我确定这个暗道是外国人修的原因,是因为从古到今华,华国人应该很难接受大宫女这幅画上的内容。” “什么画华国人接受不了?” “我拼出来你看就知道了。”左子萱一脸的坏笑,不知道贺毅这老古董,看到大宫女时是啥表情。 30分钟后,左子萱只拼了一半,贺毅就脸红脖子粗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左子萱。 左子萱好笑的打趣道:“还没拼完呢,咋就不看了?” “宣萱,这外国人都是什么恶趣味?这画像上的女人没有穿衣服。” “所以我说这机关暗道是外国人设计的哈。 不过人家外国叫这是艺术,华国叫这耍流氓罢了。” “什么奇怪的艺术,一定要画不穿衣服的女人,这画是女人画的吗?” “不,是男的画的。” 贺毅猛地转头,入眼又是那幅画,他又赶紧转过头去道: “画画那人肯定是个流氓,应该被拖去游街批斗,吃花生米。” 左子萱拿着拼图碎片哈哈大笑,贺毅的这反应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再过个二三十年,你就不会那么认为了。” “不,就是再过两三百年,我也还是那么认为。” “行行行,随你……” 又过了半小时,终于拼完,最后一块碎片放上去,石门“轰轰轰”的从下往上收了上去。 石门背后有一道影壁墙挡住了里面。 左子萱和贺毅拿着电筒,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两人前脚踏进去,背后的石门就“哗啦”一下快速的合上。 两人没有惊慌的去拍打石门。 因为即使是回去了,也没有退路可走,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 转过影壁墙,眼前的场景让两人惊呆了。 这后面大概有五亩地那么大,里面堆满了金币珠宝和瓷器,纵使就是见过大场面的左子萱都震惊了。 “媳妇儿……,我们这是掉进金库里面了吗?” 左子萱点点头,“我想,应该是……” 半个小时后,两人在一个很普通的箱子里面找到一本日记本。 里面用的是米文,大概讲述了这些珠宝的来历。 这是一百多年前,一群海盗伪装传教士上岛,历时五年时间修建的,将财宝藏在这里的。 具体为什么要藏在这里,日记本后面几页被水浸湿了,也不知道原因。 既然是海盗的,那她就笑纳了。 她手一挥,整个空间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媳妇儿,咱们一点儿也不上报?” 左子萱白了贺毅一眼,“你这老六,这东西能上报吗?这不是要引起国际战争吗? 这东西要是被国家拿去了,消息公布出去,别的国家来要,这是给还是不给? 给,是在我们国土上发现的,不给,的的确确又是别人的东西。 所以说,咱们就别给国家添乱了,我们自个收着,以后我自然会用到国家需要的地方。” 第130章 二嫂的不对劲 贺毅抠抠后脑勺,所以说她媳妇儿就是聪明,他就一点儿都没有想到这层事情。 “行了行了,找找有没有其它的出口,不然白收那么多财也没地儿用。” 这次倒是没有费多大的劲,在角落的地上找到一道拉门。 下面又是一个黑漆漆的隧道。 两人经历了前面的鳄鱼隧道,都有了心理阴影,左子萱的脚腕又受了伤,要是再遇到什么猛兽,那怕是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贺毅,你听到里面有海浪声传出来没有?” 贺毅竖着耳朵仔细的聆听,“我没听到呐……” “你再好好听听,有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 贺毅又一次将耳朵凑近隧道,“媳妇儿,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左子萱挑挑眉,难道自己出现幻听了? 她拿着电筒往延伸到下面的楼梯照了照,杵着棍子准备下去。 “干嘛呢?要下去也是我走在前面呀,手电给我。”贺毅一把将左子萱给拉上来,小心翼翼的下到隧道,还不忘转身去牵着她。 隧道不算宽但很长,从里面传来阵阵霉臭味,一路上倒是没有再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生物。 走了一刻钟,左子萱说的海浪声越来越清晰,走了十来分钟,遇到了岔路口。 他们选择顺着有海浪声的一边隧道走去。 没走多远,就走到了隧道的尽头。 这里倒是没有什么可隐蔽的,门的开关就在石壁上,按一下石门就打开了。 门刚开了一点儿,就有大量的海水从缝隙里面灌了进来。 贺毅赶紧按下机关,将石门关上。 两人见状,只有无奈的倒回去走另外一条路。 这次终于走对了地方,两人走到另一条隧道的尽头,在墙上摸到机关,把门打开走了出去。 外面是个地下室的,里面放着几个破破烂烂的大橡木酒桶,还有几排架子,可能是用来摆放食物的。 他们出来以后,一个看似土烤炉的东西,移动过去遮住了他们上来的隧道。 从地下室上去是一间厨房,里面虽然没有遭到破坏,但也已经是破败不堪。 从厨房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比人还高的野草。 贺毅拿着手电,用木棍拨开野草,牵着左子萱走出去。他四处查看了一圈,打了个方向,转头对左子萱道: “媳妇儿,这里是广泽岛东海边上的一座废墟。 我小时候这座废墟就在这里了,没有人提起这里以前是做什么,也不会有人过来这边。 所以我也不知道这里以前是做什么用的。” 左子萱看着眼前的残存断臂,想了想道:“我想,这里百年以前,可能是个教堂。 我在下面箱子里面翻到的日记本上写了,那群海盗就是以传教士的身份,到岛上来藏匿那些黄金珠宝的。” 我想,这就是当年他们修的教堂,用来掩人耳目的。 “嗯,看这天色估计已经凌晨两三点了,我们赶紧回去。 从这里回家大概要走四十分钟的样子,这外面路面平坦了,还是我背着你走要快一些。” 说完蹲在左子萱的跟前,将人背到背上。 左子萱没有拒绝,的确以她这一瘸一拐的速度,怕是真的要走到天亮才能到家。 贺毅虽然也已经满身都是伤,但为了能早点回去,他还是忍着疼,咬牙坚持。 左子萱趴在贺毅的背上,双臂圈住他的脖子,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贺毅,你不害怕我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我有空间,你不觉得我很怪异,不怕我是妖怪吗?” “你是我媳妇儿,我只会爱你,怎么可能怕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但我不会强迫你一定要告诉我。 等有一天你想告诉我的时候,你自然会告诉我,我不会强迫你要给我说什么。 你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当不知道,没看见。 但我只求一件事。 不要离开我,我就知足了!” 左子萱转头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嗯,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这个时机也不知道是自己下定决心留下来的那一天,还是自己离开的那一天。 两人在小路上摇摇晃晃往家的方向走,他们不知道的是,贺家和村里人为了找他们,已经快把青草坡翻了个底朝天。 到了晚饭时间,贺家人没有看到两人,还以为去谁家逛去了,就没有在意。 到了晚上十点都还不见两人回家,家里的年轻人们就出去在村里挨家挨户的问,看看两人在谁家。 全部问了个遍,都没有。 倒是有人说吃了中午饭后,看到左子萱和贺毅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青草坡。 贺家想到最近西山打仗的事情,担心两人遇到鬼子,便打着电筒往青草坡去找人。 贺家一家子对岛上的村民有恩,现在人不在了,大家也自发的跟着一起去找。 结果在青草坡的草堆里面发现了一个大木箱,广泽岛曾经经验丰富的猎人海叔,在箱子里看到几块黑乎乎的东西。 他将东西捡起来,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神色大惊。 “这是黑蟒子的鳞片,看来有人在这里放了黑蟒子,大家都注意点,黑蟒子的攻击力极强,要是被它缠住,必死无疑。” 海叔那么一说,大家顿时感到脊背发凉,心里害怕极了。 贺爸爸也看出了大家害怕的心情,他没有勉强村民们,总不能为了让他们为了找自家人涉险。 “乡亲们,大家要不都先回去,这也找了老半天了,他们要是在这山上,肯定已经找到了。” 贺爸爸说完后,村民们悉悉索索的走了三分之二。 还剩下海叔和贺家的几个远房亲戚还在原地没有走。 见到离开的村民,贺家的远房亲戚都为贺家感到不值。 贺爸爸倒是很理解他们,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需要负担,总不能为了帮别人家找两个人搭上性命。 贺家自己人和留下来的人继续在山上找人,一刻钟的时间,就看到一条火龙顺着山脚走了上来。 很明显是有人打着火把上山来了。 等走近了才看清,是刚才下山的那三分之二的村民。 原来大家听了海叔的话,都跑回去拿了工具,才再次跑回山上帮忙一起找人。 贺家人那个感动呀,贺爸爸只是对着大家说了一句“大恩不言谢”,其它的什么都没有说,便把人分成了几组到处找人。 这边村民还在山上找人,贺毅两口子满身狼藉的偏偏倒倒的回了家。 贺妈妈见人回来了,赶紧跑去青草坡将贺爸爸叫回家。 村民们也跟着跑去了贺家。 “你们俩人这是怎么回事?”贺爷爷一脸严肃的看着已经快要看不出人样的两个人。 “被蟒蛇追着掉下了悬崖。”贺毅一脸平静的道。 村民听到两人掉下了悬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悬崖从来没有人靠近过,从小他们就听说,那是个万丈深渊,只要掉下去保准骨头渣子都不剩。 也没有人具体能说清那下面到底是啥。 “小二,确定你们不是滚到哪个坡脚去了?”村长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 “的确是掉到了悬崖底下,中间被长在石缝里的树掸了几下才掉下去的。”贺毅脸不红心不跳的编着聊斋。 “那悬崖下面是啥?” “是一个很大的深水潭……” 贺毅大概用了十来分钟,把他和左子萱的经历说了一遍,只是没有说金币和珠宝的事情。 听得村里人惊心动魄的。 村民们只管听故事,但贺凡和乔兴华却是听出了端倪。 暂且不说这两人是不是真的从悬崖掉下去的,就说遇到鳄鱼群那里,左子萱哪里来那么多的迷药喂鳄鱼? 照贺毅那么说,迷晕那么多鳄鱼,怎么都得几公斤迷药? 左子萱还能随身携带几公斤的迷药出门? 还有,贺毅说左子萱是去青草坡采药。 暂且不说青草坡那边就连蒲公英都被孩子们挖完了,那就这么巧,左子萱一上山采药,就有人放蛇? 这很明显,是有人引诱他们两口子过去,想要谋害他们。 当然,贺毅那么蹩脚的故事,也没有忽悠到贺爷爷和贺爸爸。 等村民们都走了,贺毅给左子萱收拾了,自己冲洗干净,上床将人哄睡着,就悄悄的起来回了客厅。 果然,家里的男人们没有一个睡了的,都在等着他。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贺毅抿了抿嘴,好半天才来了句,“该说的不都已经说了吗?” “你是老子的种,老子还能不知道你的那点儿尿性?你要是全都交代了,还能跑过来?”贺爸爸对着贺毅翻了一个大白眼。 这明显是心虚,撒了谎的表现。 “贺毅,其实早在我们去废弃厂房调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宣萱的不对劲。 就她那个军用小书包里面,可以一下拿出斤的东西来,而且包包还是瘪的。 那个时候我都没有想过要揭穿她,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就更不会揭穿她。” “每个人都有小秘密,我们也都能理解,关键她那不是一般的秘密。 你最起码要提前知会我们一声,后面要是遇到什么事情,我们也好提前遮掩。 别等后面出了什么大事情,我们再想帮忙遮掩,就已经来不及了。” 乔兴华说完,拿起茶几上的烟抽出来叼在嘴里,后来想想不对,又把烟拿下来丢进烟盒。 贺凡也小声的道:“二哥,其实我也发现了二嫂的不对劲……” 第131章 要死了的老太婆 贺毅一脸惊讶的看着乔兴华和贺凡。 啥? 他们早就发现了? 而自己这枕边人今天才发现? 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己满心满眼的都是她,却一点儿都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当然,整个贺家也不是只有贺毅没有发现,贺爸爸和贺爷爷就没有发现。 贺毅叹了口气,从睡衣的兜里面拿出一个金币放在桌子上。 这还是在下面,他问左子萱要的。 贺爷爷拿起金币仔细翻看,拿在手里掂了掂。 “哪里来的?” “我说的那个山洞里得到的……” 贺毅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事无巨细的全部说给了家里人听。 除了贺爷爷,其他人听得下巴都要惊掉下来了。 四五亩金币珠宝和瓷器,国家的金库里面有没有那么多金子呀? 贺老爷子一辈子清清白白,精忠报国。 从来没有干过违背国家利益的事情,现在偏偏就摊上那么个小财迷孙媳妇,这让他着实有些无奈。 不过东西是别人发现的,而且她说的也有道理。 这东西国家要是收了,传出去后,怕是少不了一些争端。 “宣萱说了,这些东西,关键的时候她会用在国家需要的地方。” 贺爷爷想了想,点点头。 他知道左子萱是个有家国大义的人,要是有一天国家有难,她一定会援助的。 事情说清楚后,乔兴华又提出了疑问。 “你们好端端的跑去青草坡做什么?” 贺毅看了一眼贺爷爷,整个人瘫软在沙发里面,将头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天花板平静的道: “有人给她写了纸条,我担心她悄悄离开我,所以跟踪她过去的。” “那她是得罪了什么人吗?别人要放蛇咬她?” 贺毅猛的坐直身体,皱着眉头问乔兴华,“什么?你说那蟒蛇是别人故意放出去咬她的?” 乔兴华点点头,“对呀,今天有村民看到你们夫妻一前一后的去了青草坡,我们和村里人才跑到青草坡去找你们。 找你们的过程,海叔发现了装黑蟒子的箱子。 所以我们猜想是有人故意引宣萱过去,想放蛇咬死她。” 贺毅眯着眼,心中燃起熊熊烈火,有人要杀左子萱? 左子萱来这岛上才没多久,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而且现在她在岛上的口碑相当不错,不可能是岛上的人。 不是岛上的人,那就是泽都的人。 泽都她的关系就更加简单了,除了跟罗惠茹不和,其他也没有接触到什么人过。 难道是罗惠茹? 不,罗惠茹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那到底是谁? “贺毅,那个装蛇的箱子很大,要是这蛇是从外面弄过来的,那船上的售票员肯定有印象,明天去问问就知道了。” 贺毅再次回房,天色已经变得灰白。 他伸手去抱左子萱,没想到左子萱突然一个轱辘翻身爬到他的身上,好巧不巧的正好撞到他胸口受伤的位置。 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低吼一声。 左子萱听到他低吼的声音,赶紧从他身上起来将台灯打开。 “受伤了吗?我看看……” 说完就伸手去解开他睡衣的扣子。 贺毅还来不及阻拦,上衣扣子就被左子萱全部解开。 衣服被解开,一大片淤青露了出来。 左子萱看着,突然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下来,声音有些哽咽的道: “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不跟我说?” 贺毅将人拉下来躺在自己的胳膊上,安抚道: “没事儿的,就是淤青,要不了几天就好了的。 以前训练的时候,比这伤得还严重的时候都有。 别担心啊……” “把衣服裤子脱了,我给你上药。” 左子萱根本就不容贺毅反对,直接上手就把他的睡衣给扒了。 贺毅反抗无效,也只有随她了。 衣服被脱光,左子萱才知道,贺毅身上的伤远远不止胸口那一处。 整个后背全部被摔得紫黑,就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她心疼的捂着嘴在贺毅的身后悄悄抽泣。 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还从教堂废屋将自己背回来,那心里的磐石已经支离破碎。 贺毅听到她抽泣的声音,转身将人搂进怀里。 “媳妇儿,别哭。 那也只是看着吓人,其实过几天就好了的。” 左子萱抬起头猛的吻上贺毅的薄唇。 贺毅伸手轻轻的搂住她的腰,按住她的头,温柔的回应她。 “贺毅,答应我,下次不要这样了。” 贺毅抵着她的额头,喘着粗气,“我还是那句话,你才是我生活的希望,你出了什么事,我不会独活。 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好好的活着。” “傻瓜……” “嗯,我傻……,但只对你一个人傻。” 左子萱无奈的轻笑,看来找到回去的办法后,只有让徐清风给自己的父母带一封信回去了。 早上,全家都没有起来吃早餐,几乎都睡到午饭时间才起床。 左子萱扭了脚,虽然回来的时候擦了药,但第二天还是不能碰到地面。 贺毅擦了药倒是好了很多,淤血虽然看不出退了多少,但已经不怎么觉得痛了。 制药那边以前左子萱每天都要过去看,现在她动不了啦,就是宁溶和贺凡过去看着。 左子萱和贺毅在家休息的这段时间,感情那是蜜里调油突飞猛进。 乔兴华第二天就去调查蟒蛇的事情。 他直接去找了于长贵,让他悄悄打听下,左子萱他们出事的那两天,有没有什么人抬着大箱子上岛。 此时,小混混正拿着钢管,把罗惠茹堵在泽都的一条小巷子里面。 “不是说就一个普通的农妇吗?死了就死了,贺家也不会追究的? 你这贱人,不但害得老子损失了一条黑蟒子,兄弟们还被公安到处追捕。 今天不给个说法,老子非要把你弄去喂黑蟒子。” 小混混拿着钢管不停的敲打着巷子的墙壁。 罗惠茹害怕的缩在墙角,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我还没有找你退钱,你反倒找我的麻烦。 我给了定金,你没有把人弄死,是你违约,凭什么要我给说法?” 罗惠茹心里面怄得要死,这左子萱怎么命那么大?黑蟒子都没能把她给弄死。 “啥?退钱? 天还没有黑,你就开始做梦了? 你知道我那条黑蟒子多少钱?” 小混混听到罗惠茹的话直接跳了起来,他那条黑蟒子是半年前从别人手里转过来的。 转过来的时候花了整整一百五十块钱。 要不是最近手里紧,山上又没什么动物给它猎杀,他才同意接了罗惠茹这几十块钱的杀人单。 这会儿自己惹了一身的腥,罗惠茹不但不赔自己钱,还要自己退钱。 他完全失去了耐心,直接扬起钢管把罗惠茹往死里打了一顿。 小混混收走了罗惠茹身上的五十块钱,用钢管指着她的脑袋道: “我的黑蟒子两百块钱,今天收了你五十块,还差一百五十块,给你一个月时间拿给我。 不然,别管你大哥是营长还是首长,老子照样取你的命。” 临走时,又是重重的一脚踢在罗惠茹的后背。 罗惠茹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抱着腿蜷缩在角落呜呜呜的哭。 自己的命怎么就那么苦? 她只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让自己将来的生活过得好点儿,到底有什么错?老天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她? 而左子萱一个资本家小姐,却在贺家锦衣玉食不说,还被整个贺家宠上了天。 真是太不公平了…… 躺在院子里面晒太阳的左子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媳妇儿,感冒了?我去给你拿个小毯子?” “不用,可能想害我的人因为没有害成我,正在咒骂我。” 贺毅一想起这个事情,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这事看来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乔兴华那边让于长贵去悄悄调查,是什么人将箱子带上岸的,调查是调查到了,画像也被公安局给拼凑了出来。 公安局按照画像上的人,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消息。 他也联系了自己的兄弟伙去找乔兴华,让他们认一认画像上面的人。 就他们那长期走街串巷的,都说没有见到过画像上面的人,很陌生,从来没有在泽都见到过。 但于长贵打听到,那天一起送箱子上船的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手背上有很大一块黑痣。 而左子萱发现西山鬼子洞穴的时候,也看见了手背上有很大一块黑痣的人,只是那人说的是岛国语。 他们猜想,是不是有人泄露是左子萱最先发现洞穴的消息。 而放蛇这事儿,是小本子对左子萱进行报复。 “宣萱,当时你在西山洞穴那边看到说岛国话的三个人,除了其中一个手背上有大块黑痣,其他人还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左子萱躺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蔚蓝的天空,回想那天看到的那三个人。 那三个人蒙着面,除了手背上有痣的,其他两人除了矮,的确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外貌特征。 “宣萱……” 左子萱翻身坐了起来,“张婶儿,怎么了?跑那么着急?” 张婶儿着急得快要语无伦次了。 “外面……,外面有个三四岁的小姑娘找你…… 还带着个快要死了的老婆子。 你快去看看。” 第132章 我是男孩 三四岁的小女孩? 左子萱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是谁,但还是穿上鞋,一瘸一拐的在贺毅的搀扶下往外面走。 等她看到站在门口的“小女孩”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海川,你怎么来了?” 滕海川看到左子萱出来了,哭着跑到左子萱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子萱姨姨,你救救我奶奶,她快要死了。” “宣萱,这孩子找人将这老嫂子拖到泽都那边的码头坐船。我听说是你的亲戚,要到广泽岛找你。 下船了,我就雇了个牛车将这老嫂子送了过来。” 左子萱还什么都没有问,于长贵就拖牛车走到了门口。 她往牛车的车板上看去,只见秦秋全身浮肿,青一块紫一块,奄奄一息的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她神色大惊,赶紧甩开贺毅的手跑到牛板车边上,握住秦秋的手,“秦姨,秦姨……” 喊了好几声,秦秋动了动眼皮子,缓缓的睁开眼睛,声音虚弱的对着左子萱道: “宣萱,我可能快要不行了,这辈子还没来得及报答你的恩情,只有等下辈子了。” “秦姨,你这说的什么傻话?你会好起来的,没事的啊。” “宣萱,我死不足惜,但我放心不下海川。 我死了,你用草席把我随便丢到那个山上就行,但求求你收养海川。 滕家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左子萱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滕海川也站在牛车边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秦姨,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秦秋笑着点点头,又闭上了双眼。 “秦姨,秦姨……” “奶奶,奶奶……” 左子萱赶紧转头对着贺毅道:“贺毅,赶紧把人背到药房去。” 贺毅也没多问,直接将人背在背上进了院子。 左子萱匆忙的给于长贵道了谢,牵着滕海川进了屋。 去了药房,左子萱让滕海川自己待在院子里面玩,她进屋给秦秋看病。 秦海川瘪着嘴,很懂事的点点头,乖巧的坐在药房门口的小凳子上。 乔清宇和小胖墩见家里来了个小朋友,好奇的躲在花园的圆拱门后面偷看。 贺爷爷听说了门口的事情,背着手摇摇晃晃的去外院看看什么情况。 走到药房的门口,就看到一个小姑娘乖巧的坐在门口。 “小丫头,是你找我家宣萱?” 滕海川抬头看到一脸威严的贺爷爷有些害怕,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似的看着贺爷爷。 贺爷爷汗颜,自己有那么吓人吗? “丫头,别害怕,坐下。我是宣萱的爷爷,不是坏人。” 滕海川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听话的坐了下来,然后小声的问好道:“太爷爷好……” 贺爷爷嘴角微微挂起,这丫头还挺会来事,这年纪不大,人物关系的称呼还是清楚的。 “丫头,你们从哪里来呀?” 滕海川鼓起勇气道:“太爷爷,我是男孩,我叫滕海川……” “嗯?男孩?那你这头发怎么那么长?”贺爷爷看着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的孩子好奇的问道。 滕海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红着脸道:“奶奶为了节约钱,说等着再长一些才去剪。” 贺爷爷囧…… “哦,是那么回事呀…… 你刚说你姓滕?你家是哪里人?” “我出生就没有家,不过听奶奶说,我们原本是温市的人。” 温市?滕家? 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个滕家? 那个滕家好像…… “海川……”左子萱拉开药房的门,从里面走到滕海川的跟前,蹲在他的凳子前面。 “海川,你奶奶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一提到这个事情,滕海川“哇”的一声又大哭了起来。 “乖乖乖,不哭,不哭啊……,给姨姨说,这是怎么回事?” 左子萱将人搂在怀里,轻哄。 滕海川含糊不清的道:“奶奶被戴被看章的叔叔打的。” “为什么事被打?” “奶奶说,不能一直让你给钱养我们,我们也要自己赚点钱给你减轻负担。 所以她就买了些面粉,自己做了些酥饼走街串巷的兜售。 本来前面卖,戴被看章的那些叔叔阿姨看到了,都没有管过。 但前天我们走到农贸市场,奶奶还没有开始售卖,就被一群带被看章的叔叔把我们的饼抢了。 奶奶想把饼要回来,结果那些被看章说奶奶投机倒把,要把她拉去关起来。 奶奶遇到被看章的时候,并没有叫卖,所以死活不承认投机倒把,非要把饼要回来。 结果那群人不但没有把饼还给我们,还把奶奶给打吐血了。 我害怕极了,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只好将奶奶拖着来找你。” 左子萱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孩子,你做得很好……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是什么人告诉你的?” 滕海川撅撅小嘴,“是小动物们告诉我你在这里的,也是它们带着我来的。” 坐在边上的几人一脸的懵逼,“小动物”? 左子萱倒是也没有深究这个“小动物”的梗,只是以为滕海川被吓坏了。 她抬头看向贺爷爷,一脸祈求的道:“爷爷,秦姨和这孩子婆孙两人是我的朋友,他们可以暂时住在我们家吗?” 贺爷爷抖了抖眉毛,这么久了,这丫头难道还当她自己是外人吗? 家里收留一两个人,还需要征求自己的意见? “你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收留一两个人,不用向我打申请,你自己决定就好。” 左子萱听出了贺爷爷的意思,没有推脱,嘴角露出两个小梨涡,咧着嘴笑着道:“谢谢爷爷……” 贺毅站在边上,听到左子萱没有反驳贺爷爷,心脏被阵阵暖流包裹,嘴角大大咧开,面上的的欢喜早就溢于面上了。 左子萱看了看滕海川一身脏兮兮的,将人放在地上道:“海川,我带你去洗澡好吗?” 滕海川知道自己全身很脏,脸红的点点头。 刚要起身将人牵着去洗澡,就被贺毅一把给拉住胳膊。 “媳妇儿,他是男生……”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他才四岁……” “四岁也是男生,我带着他去洗,你去找一套我小时候穿的衣服拿过来给他换。” “哎,行,行。” 左子萱拉着滕海川的手给他介绍道:“海川,这是贺毅叔叔,是姨姨的丈夫。 姨姨的脚前几天摔伤了,让贺毅叔叔带着你去洗澡好吗?” 滕海川点点头,从小一直都是他奶奶给他洗的澡,还从来没有其他女生给他洗过澡。 刚才左子萱说要给他洗澡,他还觉得害羞得不行。 贺毅抱着滕海川去家里男浴区洗了澡,换了他小时候的衣服,还带着出去找人给他把头发剪了。 等再次回来,就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个俊俏的小男孩。 秦秋那边受了很重的内伤,左子萱给打了点滴,扎了针灸,上了外伤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滕海川很是粘左子萱和贺毅,左子萱不在的话,他就挨着贺毅。 下午,左子萱坐在院子里面磨药,滕海川乖巧的拿着一块米糕坐在边上守着她。 家里几个婶子,带着乔清宇和小胖墩从农贸市场回来,看到左子萱在磨药,蹦蹦跳跳的跑过去一把将人抱住,窝在她的怀里软软糯糯的叫妈妈。 左子萱一边抱一个亲了一下,“两只皮猴回来了?” “妈妈,我们在农贸市场看到大公鸡,还有好大的鱼……” “那你们买了吗?” 乔清宇点点头,“买了的……,张奶奶买了一条大鱼,还买了一只鸭鸭,还有土豆和好多青菜。” 滕海川看到左子萱和两个孩子的互动,心里很是羡慕,鼻子不禁有些酸,他从小都没有爸爸妈妈。 左子萱和贺毅对他都很好,他好想要左子萱和贺毅做他的爸爸妈妈。 但他不敢开口,害怕自己要是说了,左子萱和贺毅就不喜欢自己了。 左子萱抬头发现了滕海川的情绪波动,向他招了招手,“海川,来姨姨这里。” 滕海川放下自己手里的米糕,迈着小短腿走到左子萱的跟前。 左子萱将自己腿上的两个孩子放下来,伸手把滕海川抱到腿上坐下,面对着乔清宇和小胖墩。 “清宇,东东,这是海川,将来会跟着咱们一起生活。 你们几个要团结友爱好好相处,知道吗?” 乔清宇和小胖墩赶紧乖巧的点头,他们早就想认识家里新来的这个小朋友了。 “海川,这个叫乔清宇,他应该比你大,你叫他清宇哥哥就好。 这个小胖子叫苏敬东,你叫他东东就好。 他们都是姨姨的干儿子。 以后你们三个人就一起学习,一起玩耍,好吗?” 滕海川抿着嘴,一言不发,乖巧的点点头。 他从小除了奶奶和左子萱,就没有接触过其他人,也从来没有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过。 因为他是小乞丐,别人都不会跟他玩。 左子萱让他跟乔清宇他们一起学习玩耍,他心里有些害怕,害怕那两个孩子会嫌弃他。 也害怕自己说错什么话,左子萱会不高兴,也不敢主动打招呼。 “海川弟弟,我们带你去看家里的兔兔和小鹿?” 乔清宇主动上前牵住滕海川的手。 左子萱将人放在地上,摸了摸几个孩子的脑袋,“去,好好玩,不准打架啊。” 第133章 小耗子说要下雨 滕海川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乔清宇他们去后院。 乔清宇和小胖墩先是带着滕海川熟悉了家里的环境,然后带他去客厅拿水果吃。 小胖墩拿着一个大苹果塞给滕海川,“吃……” 滕海川将小手背在身后不肯接。 贺爷爷拿着报纸,用余光看着几个孩子的互动,也不吭声。 还不太会说话的小胖墩,见滕海川不接,有些着急,直接将苹果往他的嘴边凑。 滕海川有些害怕,连连后退。 乔清宇一把拉住小胖墩,对着滕海川问道:“海川,你不喜欢吃苹果吗?” 滕海川摇摇头,“喜欢……” 他怎么能不喜欢?从出生到现在,他就从来没有吃过一个完整的苹果。 以前他奶奶都是捡人家的苹果核洗了洗了给自己尝个味道。 “那东东给你,你为什不要呢?” 滕海川抿了抿嘴道:“奶奶说了,没有大人的允许,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 我很想吃,但别人的东西,别人也很喜欢吃。 所以,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贺爷爷听到滕海川的话,嘴角微微挑起,看来这孩子,应该是自己知道的那个滕家孩子。 乔清宇将小胖墩手的你苹果拿了过来道:“海川,妈妈说了,在外面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馈赠。 但这是家里是放松的地方,没那么多讲究。 奶奶也说了,家里买回来的吃食,就是给大家吃的,只要不浪费,随便吃。” 滕海川一脸懵懂的看着乔清宇,“家”?这里也是他的家吗? “马上要吃晚饭了,这个苹果有些大,我们去找张奶奶帮我们分一下。 我们三个人吃一个苹果怎么样?” 滕海川有些腼腆的点点头。 乔清宇拿着苹果,带着滕海川和小胖墩往厨房走去。 贺爷爷看着几个小不点离开的背影,心里好笑,看来这家里以后热闹得很了。 晚饭,左子萱让贺毅去找了一张小桌子,让三个孩子单独坐在小桌子上吃。 一人盛一碗饭,要吃什么菜,让大人给夹。 乔清宇和小胖墩倒是晓得把碗递给大人让夹菜,但滕海川只是静悄悄的坐在桌子边上抛白米饭。 就只是白米饭,他都觉得好香好香,他从来都没有吃过纯的白米饭。 他奶奶为了节约,总是在大米里面加上其他的东西一起吃。 “海川,把碗递过来,叔叔给你夹菜。”贺毅向滕海川伸手。 滕海川怯生生的看了眼贺毅,迟迟没有把碗递过去。 他有白米饭就已经很满足了,不奢求更多。 “海川,别害怕,这是在自己家里面,想吃什么尽管吃,不会有人说你的。 乖,把碗递过来……” 滕海川咬了咬下嘴唇,想了想,还是把碗递给了贺毅。 贺毅给他舀了一大勺鸡蛋羹,夹了点青椒肉丝,还有几片南瓜,将碗递给他。 “慢慢吃,吃完了就递碗过来,叔叔再帮你夹好吗?” 滕海川双手接过碗,小声的对着贺毅道:“谢谢贺毅叔叔。” 贺毅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下午的时候,他已经从左子萱那里知道了这婆孙两人的遭遇,非常同情他们的遭遇,对滕海川也就更加疼惜了一些。 真的很难以想象,这孩一出生就跟着奶奶在外靠乞讨为生,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老天对他最大的眷顾了。 滕海川小口小口的吃着碗里的蛋羹,今天是他活了那么多年以来最幸福的一天了。 不仅有小朋友愿意跟自己玩,他们还给自己分了苹果,现在又吃到了白米饭和鸡蛋,真的好幸福。 小胖墩很大方的将自己的鸭腿用手扯了一半,放在滕海川的碗里,“哥哥吃……” 滕海川也不嫌脏,夹起来就往嘴里送,还满脸幸福的道谢:“谢谢,东东。” 小胖墩咧着小嘴,露出几瓣小白牙,含糊不清的道:“不谢不谢……” 大家看着小胖墩那小大人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几个孩子不知道大人们在笑什么,也傻愣愣的跟着哈哈大笑。 晚上睡觉又是个问题了,秦秋还躺在药房昏迷不醒,滕海川才四岁,也不放心他一个人睡。 要是跟着左子萱他们睡,乔清宇和小胖墩看到了,肯定要跟着一起过来睡。 后来乔清宇主动要滕海川跟他住一个房间,左子萱想了想觉得可行,让秦婶儿带着照看一下。 她还说秦婶儿要是不愿意,她就给秦婶儿加个十块钱。 没想秦婶儿都没等左子萱招呼,就帮着两个孩子洗漱换衣服上床了。 两个孩子刚躺下,房门就被撞开,小胖墩抱着枕头跑进来,“吭哧吭哧”的爬上床睡到两人的中间。 等苏家婶子把水倒了回房没见到人,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一家子都跟着起来到处找人找,后来在乔清宇的房间找到人,被左子萱拎起来打了两巴掌屁股教训了几句,倒也没有把人拎回他自己的房间睡。 后面三个人就一直睡一张床,直到上小学以后才分开睡。 秦秋昏迷了三天才再次醒过来。 醒过来后,双眼一瞬不瞬的看向挂在架子上的盐水瓶,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看来左子萱救了自己一命,也不知道这辈子,自己能不能还清那姑娘的这恩情了。 左子萱进屋给她换药水,见人醒了,便坐在床边安慰她。 “秦姨,别担心,你会好起来的,海川也会健康长大的。 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放心好好养病,只要我在,你就死不了。” 秦秋拉住左子萱的手,声音虚弱的道:“子萱,谢谢……” 左子萱安顿好秦秋,提着药篮子从药房里面出来,看到三个孩子蹲在墙角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 她有些好奇的走过去,想看看那几个家伙在整什么。 “海川,这老鼠在说什么?”乔清宇好奇的问道。 “哦,它说要下雨了,要赶紧回洞里面躲好。” “要下雨了吗?它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下?我好去通知秦奶奶收衣服。” “它说一会儿就要下雨,但是没有讲一会儿是多久。” “那……,那我们去通知秦奶奶收衣服。” 秦海川和小胖墩一脸认同的点点头,随后三人一起起身往前院跑去。 左子萱抬头看了看天空,这晴空万里的怎么可能下雨? 她没放在心上,以为是几个孩子办家家酒,自顾自的躺在椅子上,在大树底下乘凉。 另外一边,乔清宇非要拉着秦婶儿收衣服,说小耗子说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秦婶子实在是拗不过他,只有将自己晒在外面的被子衣服全部收进了屋里。 她刚将收回来的东西收拾好,外面天色突然就暗了下来,接着就看到院子里的树被风吹得花枝乱颤的。 正躺在树底下乘凉的左子萱,一脸震惊的看着风云突变的天空,忽然想起滕海川带着秦秋来找自己的那天。 自己问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秦海川说是小动物告诉他的,她没放在心上。 再回忆电视剧原片里面,这家伙十二岁时用一万的雇佣兵,打华国一个军的人。 现在看来,这孩子怕也不是个普通人哦。 贺毅和乔兴华急匆匆的从外面赶回来,见到这风雨即将来临了,左子萱还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的,还以为她睡着了。 贺毅走到躺椅的跟前,才看到她神情呆滞的看着天空发呆。 “媳妇儿,媳妇儿……” 左子萱听到贺毅的声音,才将思绪拉了回来。 “你们回来了?秦姨的那事儿调查得怎么样了?” 贺毅一把将人抱起往外院的客厅走去,“马上要下雨了,先进去再说。” “是不是有人冒充工商局的人把秦姨打伤的?”回到客厅后,左子萱赶紧再次问贺毅两人调查的结果。 乔兴华摇摇头,“不,那群人的确是工商局的人。是冯用军半个月前,更换的新一批工商街道纠察员。 这一批新的纠察员上岗没多久,市政府那边就收到了无数的举报信。 说这群纠察员在泽都市横行霸道,鱼肉百姓。 已经有很多老百姓莫名其妙就被他们打一顿,抢走手里的东西,非要嫁祸别人投机倒把。 这事情报到我爸那边去,我爸都没有直接与市工商局沟通,他将材料递交给了京都总工商局。 听我爸说,总工商局的人已经到了泽都,正在悄悄调查走访这个事情。 我爸叫我们不要插手这件事,他自会处理,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教训。” 听完乔兴华的话,左子萱点点头,只要坏人得到应有的处罚就行。 她想,原剧里面,滕海川小小年纪黑化,恨透了华国,拼死都要与华国一战,是不是跟这次的事情有关? 难道原剧里面,秦秋死了? 秦秋要是真的在这件事情里面死了,很难想象,四岁的滕海川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是怎么活下去的? 要真是如此,滕海川黑化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海川可能拥有与动物沟通的能力……” 贺毅和乔兴华一脸震惊的看向左子萱,异口同声的问道:“啥?” “你们没有听错,就是与动物沟通的能力。” 第134章 村支书受伤 左子萱给贺毅和乔兴华大概说了一下她的猜测。 两人都感到非常的震惊,左子萱的事情就已经让他们感觉够离奇了,现在又出现一个能跟动物沟通的。 这个世界难道已经开始魔幻了吗? “我想找机会再试试他,看他是不是真的能与动物沟通,若是真的这样,得招呼他不能随便透露自己的这一项异能。 不然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怕是他这辈子都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贺毅和乔兴华点点头,要真这样,的确要给那孩子好好说一下,免得招来横祸。 过路雨,一刻钟就停了下来,一会儿时间太阳就出来了,小鸟站在院里的果树上叽叽喳喳叫唤。 三个孩子在外院的做游戏,左子萱对着滕海川招招手,“海川,你来一下,姨姨问你点儿事情。” 滕海川乖巧的跑到左子萱的跟前,仰着小脑袋懵懂的看着左子萱。 左子萱将人牵着走进客厅坐下,“海川,刚才是小耗子给你说的要下雨吗?” 滕海川没有隐瞒,点点头。 其实奶奶是不允许他告诉任何人,自己能够与小动物说话的这个事情的。 但他想着左子萱不是外人,所以就没有隐瞒。 “海川,你看家里好多的食物都被小耗子偷吃了。 而且他们的粪便和吃过的东西,我们要是不小心吃下去的话就会生病。 你能给它们说说,让他们搬家吗?” 滕海川想了想道:“我去给他们说说,但他们很狡猾,肯定会要东西交换才会愿意离开。” “这样呀,那你给它们说,只要他们愿意离开,我给它们每只鼠一块馒头片。” 贺毅和乔兴华坐在旁边听着,并没有说话。 “那我们现在就去跟那些小耗子谈判?” 半小时后,二十多只大大小小的老鼠聚集在前院,滕海川将切好的馒头一块一块的递给小耗子。 “拿了食物可要说话算数,离开了就不准再回来了,不然的话,姨姨要养一只大黄猫吃掉你们哦。” 老鼠拿了馒头片,果然从外院的老鼠洞离开了。 左子萱和贺毅还有乔兴华站在边上,看着滕海川与老鼠说话,面上平静,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这天下真的有能与动物沟通的这种奇人? 贺爷爷去祠堂遛弯回来,看到自家院子里面老鼠在领馒头,差点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 问了贺毅才知道事情的经过,也是惊讶不已。 等耗子走完了,他赶紧将滕海川抱到后院,对着自己的鸟笼子道: “海川,你帮我问问这家伙最近为什不叫了?” “小鸟,太爷爷问你最近为什么不叫了?”滕海川对着笼子里面的画眉鸟,奶声奶气的问道。 画眉子在笼子里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叫唤了好一会儿。 滕海川转头对太爷爷道:“它说你好久没有给它吃蛋黄了,它很生气,所以不想叫。 而且很长时间没有端水给它洗澡,它全身难受得慌。” 贺爷爷想了想,自从左子萱回来之后,他确实是好久都没有给这家伙喂蛋黄了。 不是自己不想喂,是家里这鸡蛋,连人都不够吃,哪里还有多的喂给它? “海川,那你问他,用其它东西代替蛋黄行不行? 你子萱姨姨可不让用蛋黄喂鸟,说是浪费。” 又一阵沟通后。 “它说那每天给点小米总行?别顿顿都给玉米,寡得慌。” 贺爷爷点点头,“这个可行,小米我还是弄得到的。” 画眉鸟很给面子的叽叽喳喳叫了好一阵。 中午吃了饭,要睡午觉,左子萱去了几个孩子的房间。 三个孩子还在床上闹腾,见她进去了,乔清宇和小胖墩马上像八爪鱼似的抱住她,滕海川也想上前要抱抱,但是他不敢,害怕被左子萱讨厌。 左子萱一把将他搂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抚摸他的小脑袋瓜子。 “海川,来了几天,喜欢这里的生活吗?” 滕海川乖巧的点点头,小声的道:“喜欢的。” “喜欢就好,等你奶奶好了以后,我会跟她商量,让你们跟着我留在贺家生活。” 滕海川似懂非懂的抬头看着左子萱,“姨姨是说,我和奶奶可以一直跟你生活在一起吗?” 左子萱点点头,“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但姨姨对你有个小小的要求。 你能与小动物沟通的事情要保密,不能再让除了我们以外的人知道。 否则,会有很多坏人来抓你。 明白姨姨的话吗?” 滕海川点点头,“除了自家人,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左子萱满意的点头,招呼三个人睡下便出去了。 秦秋在左子萱的治疗下也渐渐转好,已经可以起来,能坐着帮忙干一些轻活了。 帮忙在厨房摘菜,捡豆角,洗菜,拨点儿葱蒜。 等她大好,她便跟左子萱提出要带着滕海川离开。 她觉得自己和滕海川住在贺家,就是给左子萱添加麻烦了,所以也不好意思一直赖在这里不走。 何况在泽都那边左子萱给她们婆孙安排了住处,还给了生活费。 “秦姨,带着海川就在我身边生活。海川的情况比较特殊,你们在外面生活,我也着实不放心。 还有你这次发生的事情,那也是治疗及时,要是再晚上一天,也就没得救了。 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海川想想呀,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孩子那么小,他得多无助? 你要是觉得待在贺家白吃饭过意不去。 就跟着张婶儿在我们家里帮工,每个月我给你开工资,正好家里也有那么多事情要做。” 左子萱耐心的劝着秦秋留下来。 秦秋想了想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有些后怕,就答应了左子萱留在贺家做帮工。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的,中秋过后雨水特别的多。 田里的稻子眼看还有一个多月才能成熟,这天气要是一直这个样子,今年的粮食产量怕是要受到影响了。 村长和村支书那是心焦得不行,要是这产量太低了,明年怕是村民们更是要叫苦连天了。 村支书刘培春一天要到田间地头走好几回,生怕麦穗被这雨水给打掉了。 本来就心焦,脚下一时没有留神,踩滑了从坡道上滚了下去,脑袋正好撞在树干上面,晕了过去。 等雨停了,有村民去田间堵水才发现他,将人背回了大队。 村长见这人已经昏迷不醒了,就如同死人一般全身冰冷,心里也是着急坏了。 他让人赶紧去借牛车,准备把人送去岛上的军医院抢救。 “村长,这用牛车慢慢的将人送到军医院去抢救,怕是来不及了?”有村民担忧的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支书在大队断气?”村民的担忧,村长心里也是知道的。 就是开车从他们奋进大队去军医院,最快也要半小时。 这用牛车慢悠悠送到医院,再怎么,最快都要一个多小时? 到了医院,这人还是不是活着都难说。 即便是这样,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人连抢救都不抢救,直接等死? 刘支书的媳妇和大女儿守在刘支书的身边,哭得死去活来的。 “村长,你可要想办法救救我家培春呀。 我们这一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全靠他一个人支棱着,要是他就那么去了,这让我们这一家子怎么活呀?” 村长听了刘支书媳妇的话,挑了挑眉。 自己是太上老君,能够起死回生?自己除了将人送去医院,还能想到什么办法? “村长,听说贺家小三的癌症,被贺小二的媳妇给治得差不多了。 还有前些日子,被老于送到他家那快要死的掉的老嫂子,也被救活了。 要不我们送到她那里去试试?” 有热心的村民建议道。 “不行,我不同意送到贺家去。 我信不过贺小二的媳妇,连个赤脚医生都不是,她那药方都不知道侥幸从哪里套取来的,让她给培春治病我不放心。 村长,你得想其它办法。” 左子萱可以说是这广泽岛的恩人,刘支书的媳妇那么说左子萱,村长和村民就不乐意了,特别是贺家的远房亲戚们。 村长不好说什么,贺家人可不惯着。 “培春家的,你这么信不过我贺家人,你家当初还拼死拼活的问村长要名额,把你闺女刘思甜送到祠堂去? 再说了,我们家宣萱对祠堂那边的帮工们都不差? 你们这是吃着别人的好处,又还要说别人的不是,这也太不地道了。” 刘支书的媳妇和闺女被贺家的远房亲戚那么一说,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青一阵白一阵的。 “培春家的,没有说一定要送到贺家去,你不愿意我们就不送。 大家也是好心,想为培春争取救治的时间。 而且我又不是神仙,既不会治病,也不能起死回生。 你让我想办法,除了送医院急救,我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而且,村里的拖拉机前几天被红牛大队给借走了,现在村里只有老杨家里有一辆牛车可以用。 这一路颠簸去医院,这人到了医院还有没有气,谁也不敢保证。” 第135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 “村长,牛车借过来了……”借牛车的村民,牵着牛车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培春家的,该说的我也给你说清楚了,我们这马上就将人送到医院去。” 村长再三跟刘支书的媳妇儿解释。 刘支书的媳妇儿点点头,“就送医院……” “那行,到时候这路上出了什么事儿,你可不能怪村里没有想办法救人啊。”接着转头对着办公室的几个村民道:“来几个人把人抬上牛车上去,送到医院去抢救。” 几个村民从大队的仓库抱了一捆麦秆过来铺在牛板车上,七手八脚的将人抬上车,拖着往岛上的军医院走。 牛车还没有路过贺家的门口,刘支书的父母就追了过来,刘老婆子对着刘支书的媳妇就是一阵口吐芬芳。 “你这婊子养的,是想害死我家培春,好改嫁你们村那杀猪匠吗? 要是培春死了,这家里也容不下你跟你的那野种。 想滚,没人拦着,赶紧带着你的野种去嫁,别在这儿祸害我儿子。” “娘,这事我都解释了十几年了。 我跟我们村的那杀猪匠真的没有传言的那些事儿,只是当年他上门去求过亲。 思甜真的是培春的孩子,不是什么野种。” 人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刘支书的媳妇儿也是没有想到,她这婆婆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些事情。 当年她跟村里的杀猪匠的确是谈了一段时间,但家里不同意,也就没有再来往了。 后来经过媒人介绍,她跟刘培春结了婚。 婚后自己婆婆不晓得在哪里听说了自己跟村里杀猪匠的那一段,就一直那么念叨了十几年。 恰恰这刘思甜当年又还是早产,八个月不到就生了,她那更是有口都说不清了。 当年要不是刘培春是个村干部,怕离婚影响不好,两人怕是也早就已经离婚了。 也是为了这个事情,他和刘培春之间有了芥蒂,好些年两人都是不温不火的,自己和刘思甜在刘家更是受尽了委屈。 后来还是小儿子出生后,一家人的关系才稍微有所缓解。 刘培春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了,婆婆不再提当年的那个事儿了,日子也就那么平平淡淡的过。 今天自己不知道怎么把自己这泼辣婆婆惹急了,又把当年的事情给翻出来说。 刘老婆子当着村民们那么一说,最受不了的就属刘思甜了,委屈的眼泪马上就从眼眶里面流了下来。 在家里被叫了十几年的野种,现在怕是整个村的人都要叫她野种了。 刘支书家里的那点儿事儿,广泽岛的人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的,以前也有些多嘴的在背后议论过,但时间久了,也就淡忘了。 要不是今天刘老婆子提起,十几年来,大家早没人再提起这个事情了。 “村长,别听她的。 我的儿子我做主,麻烦你让大家把培春给我送到贺家去,出了什么事情,我刘家不会找贺家任何人的麻烦。” 村长挑了挑眉,这刘老婆子虽然跟她儿媳妇关系太好,是村里出了名的恶婆婆,但也是个爽利的人。 她说出了事不会找贺家的麻烦,真的就不会找贺家的麻烦。 “婶子,送到贺家,也只是大家的建议。 你将人送去了,人家宣萱收不收还是另一回事呢。 要不,还是像培春家说的那样,直接送到医院去。” 刘老婆子虽然是个爽利的,但他知道,刘支书的媳妇可是个裹绞难缠的,他可不愿意给左子萱找麻烦。 “村长,你只管帮我把人拖过去,我去求那丫头。” “这……,,婶儿,这不太好?” “你再拖拖拉拉的,出了什么事儿,我真的就要怪你啊。” “那,那行……” 这咋还给威胁上了? 村长无奈,看了眼刘支书的媳妇儿,招呼村民们将人拖到贺家去。 “妈……,贺小二家那媳妇儿连个赤脚医生都不是,会不会……”刘支书的媳妇儿着急的阻拦道。 “滚…… 马上带着你的野种给我滚出刘家。” 刘老婆子怒了,都这个时候了,她这儿媳妇还在阻拦。 她和她这儿媳妇的矛盾,也不仅仅是因为她嫁过来以前,隐瞒她与同村杀猪匠的事情。 而是这个女人心思多,整天变着法的偷奸耍滑,三天两头的就想着往她娘家拿东西,根本养不家。 要不是看在刘培春是个村干部,小孙子又还小的份上,自己早就把人休了,让她滚回娘家去了。 刘老婆子一阵吼,刘支书的媳妇儿只能委屈的闭上嘴不说话了。 村长也不敢吭气了,招呼村民拖着刘支书去了贺家。 啪啪拍…… 刘老婆子拍响了贺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张婶儿,看到这门外的阵仗都有些懵了。 “老嫂子,这是怎么了?” 刘老婆子红着眼眶对着张婶儿子道:“大妹子,我家培春摔着了,有劳你去请萱丫头来给他看一眼行吗? 老姐姐在这里谢谢你了……” 张婶子伸长脖子看了眼板车上脸色煞白的刘培春,还以为人死了,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老姐姐,你们在这儿等等,我去叫她。” “唉……,有劳了。” 两分钟时间,贺家人都出来了。 还没等刘老婆子开口求人,左子萱看到躺在板车上如同死人一般的刘支书,赶紧出去查看。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村长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左子萱招呼道:“快,快将人背进药房里面去。” 村长招呼将人背进贺家。 刘支书的媳妇儿刚想开口,刘老婆子便厉声吼道: “要是敢给我蹦出一个不中听的字儿,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刘支书的媳妇只有委屈的闭上嘴。 她想跟着大家一起进去,又被刘老婆子给拦住,不让她进去,让她要么在门口等着,要么就回家去。 她与刘支书之间是有误会,但这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怎么也放心不下。 刘支书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好歹,自己母女两人就算不被赶出刘家的门,那日子也只会比以前更加难过。 村民和刘家人,将人送到药房后都不愿意离开。 左子萱也没有赶他们走,要看就待在这里看呗,这会儿她得抓紧时间救人,没工夫跟他们磨嘴皮子。 她第一步还是用的针灸,接着开了处方让宁溶去拿药。 “溶溶,你把贺凡的药水匀一些出来给刘支书打上。” 宁溶秒懂,接过处方看了眼上面的药,一脸为难的道: “师姐,你把贺凡的药匀给刘支书,那贺凡用什么?” “先救人要紧! 贺凡的,后面再让爸去想办法。” “那行……” 两人一唱一和的演那么一出,不是想让刘家记贺家的人情。而是告诉在这里的所有人,因为贺凡病情的需要,家里才会有这些药的。 左子萱可不想自己费力不讨好,将人救了,到时候还要被有心人举报。 点滴打上,宁溶又给处理了外伤,人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醒了。 村民们看到人醒了,又惊又喜。 这贺小二的媳妇果真厉害,难怪岛上都在传贺小三的癌症快要好了,看来是真的。 刘支书醒过来后,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村里的村民都围着自己,虚弱的出声问道:“这是都怎么了?” “哎呀,老刘,你终于醒了……” “儿呀,你醒了?你差点儿吓死老娘了……” “刘支书醒了,真的醒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关心问候刘支书。 “刘支书,现在觉得头晕想吐吗?”左子萱站在床边问道。 “不晕,就是有点儿疼。”刘支书虚弱的道。 左子萱点点头,“那问题不大,打几天点滴,好好休息一个星期就能好起来。” “儿呀,你摔了跟头,是萱丫头救了你。”刘老婆子在边上插嘴道。 刘支书想坐起来跟左子萱道谢,被左子萱一把按住肩膀。 “别动,躺着……” “萱萱,谢谢……” 左子萱没有说客套话,只是笑了笑。 点滴打完,刘老婆子拿着五块钱,死活都要塞给左子萱做医疗费。 左子萱知道岛上的村民们看似家里都是高墙大院的,实则经济条件并不好,但她又实在是推脱不了,就象征性的收了一块钱。 刘家人临走前,对她那是千恩万谢的。 第二天天刚亮,贺家大门口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左子萱还在睡梦里面,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萱萱,咱家大门口排了好长一队人,都说是来找你看病的,你看这咋整?” 左子萱也是懵了,怎么突然就来那么多人找自己看病? “估计村里人都听说了刘支书的事情,所以今早都跑过来找你看病来了。” 左子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还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她都没得睡,怎么能让其他人睡得安生呢?她“啪啪啪”的拍响宁溶和贺楚房间门,将两人拉了起来。 宁溶一直想学中医,正好借这个机会教她。 贺楚纯属是被拉起来抓药做苦力的。 贺楚跟左子萱在一起待久了,早就把那些药的位置给记住了,对这抓药的工作也是做得行云流水的。 来看病的村民,左子萱都只是象征性的收个一两毛钱,有些能用几片姜处理好的病,她也就一分钱不收。 扎针灸也没有收钱。 她收得便宜,当然药也给得不多。不过她的药好使,一般的发烧感冒,几乎她给扎几针,一副药吃个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左子萱这药到病除的名声,也就那么在广泽岛传开了。 好些其它村的人,大老远的,也会跑到左子萱这里来看病。 左子萱没有证,但也没有村民举报她。 大家都知道,左子萱并没有赚他们的钱,也就是象征性的收点儿药钱,整不好还要亏点儿钱。 所以这广泽岛的村民,都很感激她。 广泽岛的村民没人举报,不等于是广泽岛以外没有人举报。 第136章 这日子还过不过 冯用军上次去广泽岛查贺家回来被局长狠狠的批了一顿。 这几天又被京都总工商局那边下文件,说他工作马虎,未经查实冤枉他人,还拉帮结派作乱百姓,被停了职。 他是郁闷得不行,自己就是正常的工作流程,怎么就拉帮结派了? 那群人自己要到街上去狐假虎威祸害百姓,这又关自己什么事? 自己这真是比窦娥还冤。 这也让他彻底的把贺家给恨上了,也更加恨罗惠茹。 前几天他就查到了写匿名举报信的人是罗惠茹,一直安排了人守在军属区那边,但好几天了就是不见这女人出来。 他这心里有些急躁,在家里也待不住,就神戳戳的去了广泽岛贺家。 站在贺家大门不远处,看到贺家外院里面人山人海的,觉得很奇怪。 虽然他没有收到请帖,也知道这贺家两对新人办喜酒还有大半个月。 这会儿那么热闹,这是在做什么? 他随便拦了个妇女打听。 “大姐,这贺家今天怎么那么热闹?家里是办什么喜事吗?” 村支书的媳妇儿高霞,转头看了一眼贺家大门,阴阳怪气的道: “办什么喜事?都是一些跟风的,跑过来找贺小二家那连赤脚医生证都没有的丫头看病。” “没有证就敢给别人看病?” “可不是吗?不但没有证,看病给点儿草药,还要收钱敛财,真不要脸……” 那天刘支书回去后,她那婆婆就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给刘支书听。 刘支书虽然也没有责怪她,批评她的对错,但那之后刘支书对她就是爱搭不理不冷不热的,两人的关系好像又降到了冰点。 刘思甜到祠堂那边工作,倒是没有人骂她野种。 只是有人阴阳怪气说她们母女,又说别人的不好,又要拿人家的好处。 刘思甜回家后哭哭啼啼的,硬气的死活都不愿意再去祠堂。 刘老太婆也不惯着,直接让自己才高中毕业的外孙女陶玲,去顶了刘思甜的名额。 这把刘思甜差点儿气死,她回去哭哭啼啼的意思,就是想让刘支书去祠堂说说那些人,并没有真的不想去了。 但没想到刘支书不但没有管,自己反倒弄巧成拙,名额让自己表妹陶玲顶了去。 而且陶玲一去就是成了田寡妇的助手,整天就是做登记,打考勤,整理一些票据和文件。 虽然工资定的只有三十五,但是轻松,几乎不用动手做什么事情。 不过陶玲也不是个偷奸耍滑的,手上的工作做完了,也会搭手给其他人帮忙,所以田寡妇经过左子萱的允许,给她又加了五块钱,还是开的四十。 刘思甜在家里又跳又闹,要让陶玲把工作还给她,被刘老婆子一顿棍棒收拾,第二天一瘸一拐的扛着锄头下地上工去了。 “哟……,这不是刘支书家那傲气的大小姐吗?这连祠堂的活计都看不上,能看上我们这地里刨食的活计?” 刘思甜又恨又悔,就连高霞都给恨上了,好几天都没有搭理高霞。 她气呀,要不是高霞那天反对将刘支书送到贺家,自己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左右不是人? 高霞和冯用军站在贺家门口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村长媳妇气愤的声音打断。 “刘支书家的,你这良心是被狗吃了? 要不是萱萱,你家刘支书这会儿已经在阎王殿等着报道了? 就是不知道你这背地里,说你家刘支书的救命恩人,你婆婆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高霞突然听到村长媳妇儿的声音,吓得汗毛差点儿立起来。 怯生生的小声道:“我也没说错呀,她本来就没有证,看病还收别人的钱。” “啊呸,高霞你这狗娘养的,你是眼红人家是不是?满嘴喷粪? 你去哪个医院看病人家不收钱? 何况人家宣萱就只收了一两毛的草药钱,扎针都没有收钱,在你这儿就叫敛财了?” 村长媳妇儿那暴脾气一点就着。 陆陆续续从贺家看病出来的人,看到这边的动静都纷纷围了上来,了解了事情经过,都纷纷指责高霞不是东西。 冯用军趁乱悄悄离开,上船的那一刻,嘴角高高的挂起。 回去后,直接实名举报贺家草菅人命,没有证随便给人看病拿药,敛财投机倒把。 是对生命极其不负责任的一种表现。 结果,一个星期后贺家没有受到处分,他却直接被工商局通知开除了,原因是破坏群众团结。 他是彻底抑郁了,自己举报贺家投机倒把,怎么就破坏群众团结了? 这突然间就没有工作了,冯用军媳妇没嫌弃他,他倒是整天把家里闹得个乌烟瘴气。 曾经对他有提拔之恩的老丈人也不敬着了,该翻脸就翻脸。 没工作了整天反而还早出晚归忙得很,他除了一门心思想着要怎么报仇,好像还在密谋着什么大事。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已经被军方的人悄悄监控了起来。 高霞那边在贺家门口被大家指责,灰溜溜的回了家。 刘家都还不知道贺家门口发生的事情,高家就跑到刘家来找高霞,把人狠狠的批了一顿。 高家前脚走,刘老婆子后脚就去村里打听怎么回事。 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后,刘老婆子差点没有气得被原地送走。 一回家就直接把高霞和刘思甜给轰出了大门,隔壁邻居们听到了都出来劝。 虽然这高霞嘴巴欠了点,但毕竟刘支书这人还不错,对村民们的事情都很上心。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不能就为了这点儿小事,就将人给撵回娘家,把好好的一个家整得四分五裂的。 邻居们好说歹说的,才说服刘老婆子让高霞母女进门。 刘支书回来后,坐在堂屋连着抽了两支烟,他真是拿着高霞母女没办法了,各种花式作死。 就怕他们自己作死不说,还要连累到自己。 自己虽然只是个村官,但这一家老小都还要靠自己这点儿微薄的工资养活。 晚饭饭桌上,高霞母女感觉到桌上压抑的气氛,头低得都要埋进碗里去了,大气都不敢出。 晚饭过后,母女两人赶紧起来收拾桌子,想逃离这里。 但刚起身,还是被刘支书给叫住了。 “高霞,这日子还过吗?” “培春,你这是什么意思?”高霞一脸紧张的问刘支书。 刘支书叹了口气,点燃一支烟。“我受伤你说要送医院那事儿,我从未想过要责怪你。 你为了我好,想送到更有保障的地方去进行治疗,这事儿你没错。 只是你说话实在是太难听,把人家左子萱讲得一文不值。结果后面我还是被她给救治的,你不觉得打脸? 还有今天的事情。 你认识与你搭话的男子是什么人吗?就在人家面前编排左子萱? 你这让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家贺家人? 还有什么脸面面对这广泽岛的村民们?” “我……,我……,我当时也就随口说说罢了,真的没有想过故意要针对左子萱。” 高霞当时也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根本就没有想过后果。 这会儿她也是后悔得不行。 下午她娘家人过来将她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并且扬言,自己要是离婚了,娘家是坚决不接纳她的。 自己上午跟陌生男生说左子萱坏话的事情,中午就传到了自己娘家的村子。 听到传言的村民们,对自己娘家那是指桑骂槐的说他们没有将自己教好,把她爹娘气得个半死。 而且,她爹有风湿,还受过左子萱的恩惠。 “没有故意针对左子萱?你觉得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不信? 好了,我们夫妻那么多年,我就是问问你,这日子你还过不过? 要是你觉得过不下去了,就趁着你年轻,还有人要,我也不耽误你,我俩直接离了就行。” 刘支书本来当年对高霞就无感,只是年纪到了,该结婚了。 对于他来说,娶谁都一样,都是为了传宗接代那点儿事儿。 高霞“扑通”一下跪在刘支书的腿边,“培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不离婚行吗? 以后我不会再乱说话了,明天我就去贺家给左子萱道歉行吗?” 高霞嫁给刘支书十几年,虽然夫妻两人一直都不温不火的,但刘支书这人的脾气秉性,她还是摸得到的。 刘支书面上虽说是征求自己的意见,但其实心里应该是有百分之八九十下定了决心要离婚。 在这个事情上她不能闹,也不敢赌。 本来也是她自己有错在先,如果要死要活的闹,把刘支书惹急了,那估计就是百分百的想离婚了。 她见刘支书不说话,赶紧伸手摇了摇刘支书的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道: “培春,小二还小,要是没了妈,他同学和村里的孩子们不得笑话他吗? 我给你保证,以后不管是左子萱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我绝对不会再胡乱说人家的任何闲话。 要是我再犯错,不用你说,我同意离婚,离开刘家。” 刘支书抿了抿嘴,想了几十秒,叹了口气点头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完自顾自的回房去了。 第137章 台风来了 高霞瘫软在地上,眼眶通红的看着刘支书离开的背影。 这就是他同床共枕十几年的丈夫,对所有人都能和颜悦色,唯独就是对着自己,永远都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模样。 倒是自那之后,高霞的确规矩了,不管在家还是在外面,绝对不会说一句多余的废话。 刘支书倒是很满意她的表现,巴不得她一句话都不说最好。 村民们更是无所谓她说不说,就是她说了,也没有人听,也不会有人主动跟她说话聊天。 时间长了,就连她自己也都习惯了,觉得不说话,不与人交流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没什么奇怪的。 贺家两对新人的婚礼时间已经慢慢靠近了,而贺毅的探亲假也快要结束了。 夜里,大家洗漱回房休息。 贺毅上床后,将左子萱搂在怀里。 “媳妇儿,我的探亲假快要结束了,你先前打版那几套衣服的销量,早就已经超过每套一千了。 你是不是可以跟着我一起回泽都了?” 左子萱搂住贺毅,抬头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他的薄唇。“我暂时还不能回去,这边祠堂那边制药还要盯着点儿。 至少都还要再等两个月。” 贺毅一把将人翻到自己的身上抱住。“媳妇儿,你是厌烦我了吗?” “没有,我怎么可能厌烦你?” “那你为什么找那么多的借口拒绝回泽都去?制药这边田嫂子已经上手了,还有什么好盯的?” “她只熟悉了跌打药的制作流程,口服药的制药她还不是太清楚,所以我得看着点儿。 两个月,最多再两个月我就回去行吗?” 贺毅一把抓住左子萱在他胸口作乱的小手,放在嘴里轻轻的咬了一口。 “不行,两个月时间太长了,我等不了。 最多半个月,贺凡他们办婚礼,你就跟着一起回来。” 左子萱犹豫了一下道:“那就一个月,半个月能做成个什么事儿?” “半个月……” “一个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闹腾,最后还是贺毅败下阵来,妥协了。 “媳妇儿,那说好了啊,就一个月的时间,不能再找借口拖延回去的时间了。” “行,说话算数。” 就那么说好之后,第二天,贺毅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部队,在部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乔家那边把整个房子里全部重新粉刷了一遍,家里所有的家具全部给换成了新的,就连家里的拖鞋都全部换新了。 家里更是没有一件司淇曾经用过的东西。 要不是这是市政府的家属院不能换,乔家连房子都想换了。 婚礼前一个星期,乔家贺两家的婚礼准备都一切顺利,司家那边却出了事。 正在监狱服刑的司云建前妻潘瑜越狱了,狱警找了三天无果后,去省办公厅找司云建了解情况,得知司云建已经两天没有去上班了。 去家里敲门也没有人开门,他们也不知道这人是到哪里去了。 狱警猜想是不是司云建带着潘瑜逃跑了? 不过想想,不应该呀。 潘瑜只判了一年,潘家又找了关系给减了半年,没几个月就要出来了。 而且司云建在潘瑜越狱的前一天,还抱着自己的养子去监狱看潘瑜。 其它都不说,再说司云建舍得为了潘瑜舍去他现在的一切? 正在狱警到处找人的时候,派出所接到潘家隔壁邻居的报案,说经常闻到司家传出腐臭的味道,房门又敲不开。 而且好几天没有听到他家养子发出声响了。 邻居们担心出什么事儿,所以报了警。 公安过去后,的确是在门口就闻到很重的腐臭味道。 他们找邻居借了云梯,翻墙进了司家院子,将房门撬开。 一进屋,饶是见过大场面的老公安,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轻。 司云建全身被捅了成了筛子,身体浮肿的流着黄色的液体,躺在客厅的正中央。 边上堆着一小堆碎肉,看不出形状,也不知道是什么肉,上面有白色的蛆虫在蠕动,还有无数的苍蝇围着在打转。 司云建正上方的吊顶挂钩上,潘瑜面色青紫,眼珠子外凸的吊死在上面。 还有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被勒死在厨房里。 公安在检查现场的时候,在客厅的茶几上看到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打开后,里面全是司云建从政以来,贪污受贿的所有证据。 法医过来检查现场,发现司云建身边的碎肉居然是婴孩的尸体。 从作案痕迹来看,毫无疑问,这屋里的两大一小,肯定都是被潘瑜给杀死的。 但潘瑜为什么要那么做,就没有人知道了。 乔家听说了这个事情,并没有过多的去插手,只是司云建和潘瑜被火化下葬之后,乔兴华带着乔清宇到他们坟前上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头。 司云建死了,他贪污受贿的事情连累了整个司家,让司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一天不如一天。 司淇被关在精神病院没有人管她,时间久了也就真的疯了。 在里面没待到1年,就被比她还疯的病人给打死了。 人死后,精神病院怕担责任,就悄悄的将人先火化了。 然后打电话给司家人,说司淇得了传染病,死后他们担心病毒传染,所以将人火化了,让司家人到精神病院取骨灰。 司家人只说知道了,但一直都没有到精神病院去将司淇的骨灰领回去。 精神病院一看这情形,干脆就在精神病院的院子里面,挖了个坑把骨灰盒给埋了。 结果被病人看到了,医生前脚走,后脚病人就将骨灰盒挖了出来。 “张医生他们怎么把藕粉藏在这里?” “他们肯定是藏着,想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冲来吃。” “嘿嘿……,走,我们偷偷喝了,一点儿也不给他们留。” 就这样,司淇彻底消失在了地球上。 泽都的雨水越来越密集,街道上好些地方没有排水系统,那水都淹到居民家里面去了。 市政没日没夜的到处抽水,但也只是杯水车薪,下雨的速度大过抽水的速度。 广泽岛的粮食也彻底的遭了殃,全部被雨水给淹了,颗粒无收。 因为雨水原因,海上的风浪过大,广泽岛和泽都往返的客船也停了,就连大队里的电话信号都断了。 乔兴华和宁溶在泽都那边去不了广泽岛,贺凡跟贺楚也被困在了广泽岛过不去,两边的人都只有干着急。 偏偏又祸不单行,广泽岛那边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台风。 台风登陆广泽岛,最先遭殃的就是靠海还没有来得及逃跑的村民们。 岛上拉起警报,通知村民往高处走,贺家全家老小就赶紧全部出了门。 临走的时候,左子萱还不忘把氧气瓶拿走。 跟贺毅经历了跳崖那件事之后,她就让贺毅想方设法的,给自己弄了两个大氧气瓶放进空间,以防万一。 这次台风海啸,还指不定会不会发生点儿什么事情,所以她把放在药房那瓶很久没用的氧气瓶一起顺走了。 村里得到通知的人们,在村长的带领下爬到了广泽岛最高的山顶。 祠堂也修在那山顶↑。 贺家是那制药项目的主子,一大家子肯定都去了制药的办公室避难。 祠堂这边此时可比每年祭祖的时候还要热闹,那哭声是一浪高过又一浪。 好些住在海边的村民跟家人们被冲散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也只能坐在坡顶,看着底下的汪洋大海号啕大哭。 部队的速度倒是很快,台风过后,马上就组织了解放军战士,冒着暴雨坐着皮艇在岛上搜救。 广泽岛有上万的村民,但各村报上来的村民数量只有七千多人,还有三千人下落不明。 岛上驻守部队出动了三分之二的人也才找到一千人,还有两千人杳无音讯。 无奈,只有向泽都总军区申请增援。 泽都总军区也是头疼得很,这中间隔着海,大部队也过不去呀。 实在没办法了,只有启用军区仅有的十架运输机将人送过去。 贺毅那是好说歹说的,杨军长才同意他跟着去广泽岛救援。 因为要运送救援物资,十架运输机也就送了一千多人过去。 贺毅下了飞机,并没有去找左子萱,而是马上投入救援工作。 他知道,左子萱肯定没事,并且只要有她在,自己的家人也会很安全。 泽都过来的战士虽然少,但杨军长派遣的都是经验丰富的精锐部队过来救援。 有了他们,救援速度的确是快了一丢丢,但也只是一丢丢。 因为此时天空中还下着狂风大雨,为救援工作增加了巨大的难度,再加上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暗了下来。 救援中,战士们救起很多受伤的村民,也不知道这受伤的不摸要往哪里送。 岛上的军医院已经被淹得看不见屋顶了,军医们被冲得现在也不知道人在何方了。 贺毅让战士们直接将患者送到奋进大队那边的祠堂,去找左子萱,她会帮忙救治的。 正如贺毅说的那样,将伤员送到祠堂,不提贺毅的名字,左子萱也会帮忙治疗。 黑夜如期而至,村民们又冷又饿。 部队在山顶上马不停蹄的搭建帐篷,但在天黑前仍然是没有办法将所有的村民安顿好。 又是雨淋,又被冷风吹,体质孱弱的村民开始发烧咳嗽。 第138章 台风过后的救援 奋进大队的村民还好,大家全部躲进了祠堂,左子萱还用储存在祠堂的草药,给大家煮了祛寒汤药。 其他大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又冷又饿。 部队那边收到救援物资后还是愁得不行,东西不多,但广泽岛的村民也多呀。 而且这天气实在太恶劣,部队那边不敢再飞第二次。 泽都那边送过来的物资,加上广泽岛驻守部队的,还有上次在西山收回来的,最多维持一周的时间。 就算一周内洪水退去,这灾后重建和难民的安顿工作又要怎么办? 这场台风不仅将马上就要丰收的粮食全部毁了,更是直接将岛上靠海的村民家中洗劫一空。 贺爸爸和部队的几个高官们愁得不行,烦心的不止他们,还有泽都省办公厅和市办公厅。 乔市长本来就不多的头发,被愁得掉了一大半。 部队冒雨将物资送到各个山头,把找到的军医和医疗物资都送了过去。即使就算是这样,那点儿药品也是九牛一毛,根本顶不了多少事。 这生病没药医,只能硬扛,就算是有粮食也吃不下,刘军长为这事焦心得不行。 “老贺,你儿媳妇那边还有多少药?能配一些给其他大队缓缓吗? 现在这情况你也看到了,要是药品跟不上,村民们怕是要挺不下去了。” 贺爸爸有些为难,他虽然知道左子萱的空间里面有药,但自己怎么好要求她把药拿出来?而且还要配好了拿出去。 刘军长见贺爸爸一脸为难的模样,也知道他做不了左子萱的主。 “老贺,要不你给宣萱说说,用了她多少药,等灾情结束了,我们给她经济补偿行吗?” “老刘,这不是钱的问题,我……” “军长,师长,奋进大队组织青壮年们送药去各个救援点了。” 贺爸爸话还没有说完,门外跑进来一个小战士汇报道。 “嗯?他们从哪来的药?”刘军长一脸的疑惑。 “贺师长的儿媳妇,左子萱同志,将他们祠堂的药配好了,让他们村的村长组织人送出去的。” 刘军长转头看向贺爸爸打趣道: “宣萱是个有家国大义的好孩子。 你看看,还用不着你开口,这事儿人家自己就做了。” 贺爸爸心中也是倍感安慰,左子萱是贪了点儿,但国家需要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吝啬和退缩。 贺家真是祖坟冒了青烟,才得了这么一个好儿媳。 贺爸爸不知道的是,奋进大队那边不仅仅是左子萱出草药,分发到各个救助点,很多受伤的人也都被送去了奋进大队的祠堂进行救治。 奋进大队的村民们在左子萱的救护下,几乎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除了七八十岁的老年人和十岁以下的稚童,大家都在帮忙照顾病人,或者青壮年跟着部队的解放军一起外出救人。 这次的灾情,奋进队的表现,整个岛可谓是有目共睹。 暴雨在三天后停了,海水开始慢慢退去,山脚下的房子全部都显现出来。 第五天,各大队的村民们陆陆续续的回家。 海边的村民家中就如最初猜测的那样,被台风洗劫一空,只剩下一座座残败的院落,家里啥都没有了。 贺家也被进了水,但只是将床腿给淹了,放在地上的一些物品被冲得七零八落的。 家里的兔子和梅花鹿,临走的时候,张婶儿将他们放在后院阁楼二楼,还给它们放了很多的草料,然后锁了起来。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那几个家伙还活得好好的。 第六天,贺毅请假回了一趟家。 左子萱见他一身像泥猴似的,才知道他也跟着过来参与了救援工作。 这次贺毅没有劝说左子萱回泽都,只是回家看了一眼,见家中一切都好,给长辈们打了个招呼。 抱了抱左子萱,说了句“媳妇儿辛苦了!”便急匆匆的回部队集合去了。 他这次之所以没有劝左子萱回泽都,那是因为他知道,广泽岛灾后重建需要人。 左子萱虽然不能帮着村民建设家园,但她能够救死扶伤。 这次台风灾害,岛上受伤的村民,有三分之二伤势严重的村民,都是送到左子萱的那边去处理的。 解放军没日没夜的划着皮艇到处搜救,仍然有几十个村民没有找到。 估摸着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这后面肯定少不了会发生一些疫病。 岛上的村民需要左子萱,所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将人叫走。 海水降到安全水位,广泽岛和泽都的客船终于恢复了运行。 但政府仍然禁止百姓乘船,两辆客船都用来运送灾后救援物资用。 乔兴华和宁溶倒是在乔市长的安排下,跟着运送物资的客船去了广泽岛。 到了岛上,乔兴华找到贺楚,积极投入了岛上灾后的建设工作。 而宁溶回到贺家,也马上也跟着左子萱帮病人看病。 岛上军医院被冲得七零八散的,根本来不及收拾。军医们还没喘口气,就被院长安排全部到各大队指导消毒和救治工作。 但好些村民就算自己大队有军医,也要坐着牛车跑十来里到贺家来看病。 奋进大队那边院长没有安排军医过去,因为那边有左子萱和宁溶在,他安排过去的军医恐怕也只有打打杂,那还如把人分配到有需要的地方去。 他只是送了大量的药品到贺家,其他就没有再管了。 第一天送过去的药,第二天村长就赶着牛车,拖了一大车的空瓶子送回医院,还退回来一些药。 左子萱还让村长给院长带了一封信,信上没有多余的内容,就是她需要的药品清单。 院长知道岛上三分之二的病人都跑贺家那边看病去了,所以左子萱那边需要什么药,院长都尽量的满足她那边。 但院长也给左子萱带了信,灾后重建半个月看病药品是,过后就要收费了,让她给村民们讲清楚。 左子萱也将这事儿转达给了村民们,过来看病的村民们对此没有意见,也都非常的配合。 哪怕是预先通知的,但半个月后,其他医护点儿还是被闹腾起来了。 村民抱怨军医院看病要收费的事情,军医们怎么解释都不听。 但他们又宁愿跑个十几公里去贺家花钱看病。 半个月后,除非是急症,左子萱会用西药治疗,一般的病,她还是用的草药。 院长给了她一张药品的报价清单,她看了下,这发烧感冒连着打三天针,最少都要五六毛。 对于岛上好多村民来说,这负担还是有些重,所以半个月后,她大多数还是用的草药和针灸进行治疗。 广泽岛的灾后重建工作还没有完成,贺家两对新人的婚礼就已经到了。 婚礼的当天,左子萱没有出席。家里病人太多抽不出身,贺毅出任务,也没能出席。 贺毅他们的大姐贺舟夫妻倒是回来了。 贺家两对新人,也都是在灾后重建的现场,回去换了身衣服直接去参加婚宴。 贺舟见左子萱没有过来参加自己弟弟妹妹的婚宴,在酒席上当场就不高兴了。 “老二简直把这左子萱惯得无法无天的,家里那么大的喜事,都不来帮忙招呼客人? 当真以为老二不会跟她离婚? 等老二回来,我非得跟他好好念叨念叨他那媳妇。 这种人早点儿离了也好,免得耽误老二的后半生。” 贺家人和宁家人还有乔家人听到贺舟的话,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宁溶最听不得谁说左子萱的坏话,在她心目中,那左子萱就跟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好。 她还没来得及开火,贺奶奶便一脸不高兴的道:“贺舟,你早上起床是不是没有漱口?嘴巴那么臭?” 贺舟一脸懵的看着自己奶奶,家中女孩里面,贺奶奶是最疼贺舟的。 贺舟是贺家孙子辈里面第一个孩子,所以全家人都宠得很。 贺舟的丈夫柏宗德见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赶紧扯了扯贺舟。 “我看你这几年嫁到京都去,什么好的没有学到,京都那些个官太太的架子到是学得像模像样的。 怎么,人家嫁到我们家来,就得过来招呼客人? 你是我们自己家的,我怎么没见你去招呼什么客人?” 贺奶奶没好气的怼了贺舟。 “奶奶,我说错什么了? 家里那么大的喜事,就算左子萱有天大的事情,不都应该放下,过来参加宴席嘛?” 贺奶奶白了一眼贺舟,“有什么事情能够大过人命?” 贺舟还没有开口问什么,贺楚便开口劝道: “大姐,你别说了。 萱萱她不是故意不来参加婚宴的,家里几十上百的灾后生病的村民,排着队等她看病,甚至有些是重症。 她这要是走开,那些生病的村民怎么办?” 贺舟冷哼一声,“她一个落魄资本家大小姐会看什么病?别把人给治死了,人家又找我们……” “贺舟…… 吃完酒席就跟宗德坐最晚的一班车回京都去。 你也已经嫁出去了,要是以后没有什么事儿就别再回来了。 有事也不用回来,直接给你爸和小二挂个电话说一声。 我们贺家,能帮的肯定会帮上一把的。” 坐在国营饭店大门边迎客的贺爷爷,声音冰冷的道。 贺舟听到贺爷爷的话眼眶马上有些通红了,贺爷爷这意思不就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已经是个外人了吗? 第139章 贺家两对新人的婚礼 贺奶奶也一改平日慈祥的模样,嗤笑一声。 “你还要跟小二说道人家萱萱,让小二跟萱萱离婚? 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可真是小二的好大姐,劝着自己弟弟离婚。 你大可去试试看,看看小二会不会跟萱萱离婚。 我这么给你说。 压根就不是小二不想要萱萱,是萱萱不想要小二。 人家萱萱已经提出了离婚的,是小二自己死活都不离。 你有这本事说得动小二离婚,你就去说。” 贺舟一脸的震惊。什么?左子萱那废物还不愿意要她二弟? 柏宗德看了看大家的脸色,有些尴尬的又拽了拽贺舟的袖子,将人拉到身后去。 “爷爷奶奶,舟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那么重要的日子,看到弟妹没有过来有些生气,所以说话稍微有些不中听。 你们别跟她一般计较。 那当姐姐的,肯定都是希望自己的弟弟妹妹家庭幸福美满的,那有望着他们离婚的呀。” 柏宗德解围,贺家人倒也没有再跟贺舟计较,终归都是自家人,也没有当真。 酒宴开席了,三个小时的婚宴,宾主尽欢。 贺舟两口子随便找了一桌有熟人的桌子坐下用餐。 贺家人也没说什么,只说让他们先吃,吃完了好赶车回京都。 贺舟两口子起先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但等着宾客散了她才发现,乔家,宁家,还有自己那一家子都没有吃饭。 “妈,你们怎么不吃?” “你别管我们,吃好了你们就赶紧赶车回去,别耽误宗德明天的工作。” 贺妈妈敷衍道,想赶紧把人打发走算了,免得到时候跟着回去又和左子萱闹不愉快。 她也不知道这贺舟是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出嫁以前都不是那么咄咄逼人的,这才嫁到京都去三年,感觉整个人都变了很多。 今天酒席上她也看出来了,这贺舟看谁都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很是令人反感。 婚宴下午四点结束,贺爸爸安排车子将贺舟夫妻两人送去了火车站。 几家人就一起全部回了广泽岛。 贺舟坐在候车厅越想越不对劲。 以前自己回家,家里人都要留自己住两三天,临走时还依依不舍的。 这次一家子就像是全部变了一个样似的,对自己疾言厉色不说,还像是送瘟神似的赶紧将自己送走。 难不成是左子萱从中作的梗? 她越想越气,拉着柏宗德就往候车厅外面走。 “舟舟,你做什么?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上车了。” “你不觉得家里人今天都很奇怪吗? 肯定是左子萱从中做梗破坏我跟家里人的关系。 我非得回去收拾那小贱人……” “够了……” 柏宗德一把甩开贺舟的手,愤怒的吼道。 贺舟一脸惊讶的看着柏宗德。 结婚三年,柏宗德对她一直都百依百顺,疼宠有加。 今天还是第一次吼她。 大家怎么突然间全部都变了? “贺舟,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我平时真的太过于宠溺你,让你说话做事变得如此的粗鄙? 左子萱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不就是没有过来参加弟弟妹妹的婚宴吗?你犯得着一口一个贱人的骂人家吗? 难道左子萱对你们贺家的贡献还少吗? 要不是左子萱,贺凡现在还能活着?还能结婚? 要不是左子萱一而再再而三的建功,你大伯和爸爸能得到总军区的晋升提名? 甚至就连我柏家都跟着沾了光。 我就不明白,你到底为了什么那么针对人家呀?” 贺舟瘫软的坐在木凳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点。 柏宗德看着她那副模样又实在于心不忍,叹了口气,坐在她的身边。 “贺舟,不是爸妈他们变了,而是你变了,变得自视清高,咄咄逼人。 我想爸妈是不想你与左子萱碰面,闹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才着急的把我们给送走的。 要是你想回去跟他们道歉,我陪着你回去。 要是你回去,是为了要给左子萱难看,我们还是回去。 我不想到时候你真正的变成贺家的外人。” 半个小时后,两人回了军区。 见家里大门紧闭,问了门卫才知道,贺家人早上去了国营饭店以后,还没有回来。 两个小时后,接近傍晚时间,两人到了广泽岛。 走到家门口,还没有进门,就看到外院摆了三桌酒席。 桌上坐的全是自家的亲戚,还有京都和泽都的大人物。 院内推杯换盏,热闹非凡,根本就没有人发现站在门口的贺舟夫妇两人。 贺舟见到院子里的场景,心都碎了一地。 难怪几家人在婚宴上不吃饭,敢情是约好了全部回老宅来吃。所有人都整整齐齐的在饭桌上了,唯独没有了她的位置。 就因为自己说了几句左子萱的不是,自己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贺家的外人? 柏宗德转头看了眼贺舟,见她泪流满面的看着院子里面,深深的叹了口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不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结果吗? 贺舟准备推门进去,被柏宗德一把拉住。 “贺舟,你做什么? 今天是弟弟妹妹大喜的日子,里面又坐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闹出什么事情来,大家都很难堪。 我们今天先回去,改天再回来行吗?” 贺舟甩开柏宗德的手,“我回自己家,怎么就是闹事让大家难堪了?” 说完,不顾柏宗德的阻拦,一把将院门推开走了进去。 她一进门,院子里里面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抬头看着她。 贺妈妈看到她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赶紧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准备将人拉出去。 左子萱并不知道在泽都国营饭店发生的事情,凭着原主的记忆,知道来人是贺毅的大姐贺舟。 贺妈妈回来,不是说这夫妻两人因为工作忙,已经回京都去了吗?这怎么又回来了? “张婶儿,大姐和大姐夫回来了,快再拿两个凳子过来。”左子萱对着厨房的方向喊道。 “大丫头回来了?好好好,我马上把凳子拿过去。”张婶儿几人还在厨房忙活着做菜。 贺妈妈见左子萱让张婶儿拿凳子过来,着实也不好拒绝。 她凑到贺舟的耳边,小声的的道: “贺舟,今天是弟弟妹妹们的大喜日子,你要是过来闹事,你现在就立刻给我离开。 要是你过来是祝福他们的,那你就留下来。 否则你是知道爷爷奶奶脾气的。” 贺舟听到贺妈妈的话,心里难受极了,但面上还是软了下来,“妈,我错了。 我知道今天在泽都那边,我说话不中听,伤了大家的和气。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瞎说了。” 贺妈妈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张婶儿提着两根凳子跑了过来。 左子萱对着张婶招招手。 “张婶儿,放一个凳子在我们这桌,让大姐跟我们一起坐,我们女生更有话说。 爸他们那桌人少,大姐夫跟爸他们坐。” 贺妈妈白了贺舟一眼,自顾自的回到桌边坐下,贺舟也低着头坐到了左子萱的身边。 今天在泽都国营饭店的人,都知道在饭店发生的那小插曲,这时候看到贺舟都觉得特别的不自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大姐,你和姐夫是今早到的吗? 都来了,怎么不多请几天假,在家里住几天再回去? 我今天忙得很,都没有去得成他们泽都那边的婚宴,真是把我郁闷坏了。 回来了就多住几天再走…… 来尝尝这肘子,我做的呢,肥而不腻……” 一桌子,就只有不知情的左子萱,热情的招呼贺舟,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聊天。 贺楚时不时接两句,宁溶直接选择无视,自顾自的吃吃喝喝。 柏宗德那边就又是另外一副场景,刚上桌看到贺爸爸和贺爷爷还有些尴尬,但大家几杯酒下肚,气氛就变热闹起来。 毕竟是自己的女婿,贺爸爸在酒桌上,将柏宗德介绍给了苏德修还有几个京都的大人物,希望以后对他的仕途有所帮助。 晚饭吃完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九点过,乔市长一家和乔兴华夫妻准备回泽都。 毕竟结婚第一天,还是要回自己家里去住的。 宁家一家子也跟着回了泽都去。 宁溶要留在贺家,毕竟她已经嫁进了贺家,成了贺家的儿媳妇。 胡婶儿晚上要离开贺家前,千叮嘱万嘱咐,让宁溶与妯娌姑嫂处理好关系,好好伺候长辈,勤俭持家,唠叨了好一阵才走。 走的时候豪气得很,等上了船看不到宁溶的影子了,眼泪哗啦一下就掉了下来,接着那叫哭得一个伤心哦,宁师长和宁科那是劝都劝不住。 不止胡婶儿这样,站在广泽岛码头的贺妈妈,看到船离开没影了,眼泪也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贺楚坐在船上看到胡婶儿掉眼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自己老娘,眼泪也跟着“嗒嗒”的往下流。 宁溶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哭,只是一个人跑回房间,悄悄的躲着哭。 两对新人的洞房花烛夜,也是整得啼笑皆非。 第140章 贺爷爷偷药 贺楚跟着乔兴华回去,两人回房洗漱后躺在床上,那叫一个尴尬。 贺楚一个黄花大闺女,总不能主动干什么,那也显得她实在太不矜持了。 乔兴华虽说结过一次婚,但婚姻存续期总共就洞房花烛夜那一次。 而且还是司淇主动的。 这次他跟贺楚,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心里紧张得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气氛实在太尴尬,他只有没话找话说。 “楚楚,明天我们不能回广泽岛了,要三天后才能回门。 你要是想家,明天我带你去公安局给爸妈打电话行吗?” 说完后,没有听到贺楚说话,他也没放在心上。但没一会儿,就听到贺楚吸鼻子的抽泣声。 他伸手将台灯打开,转头看向贺楚。 见她眼泪正顺着眼角往下流。 他心里紧张,抿了抿嘴问道:“楚楚,后悔嫁给我了吗?” 贺楚瘪着嘴摇摇头,声音有些哽咽的道: “我突然有点儿想我爸妈,想爷爷奶奶,还有左子萱那笋子。 十九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离开家人。” 乔兴华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后悔嫁给他就行,其他什么都好说。 他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亲了亲贺楚的额头。 “好了,不哭了啊…… 萱萱快要回泽都了,只要她回来,爸妈和爷爷奶奶都要跟着回来。 他们回来了,我们两家离得也不远,经常都可以回去住。 再说,我们是夫妻,你不是还有我吗? 我会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的。” 贺楚撅着嘴点点头。 乔兴华看着她娇娇软软的模样,情不自禁的对着她的小嘴吻了下去。 他见贺楚并不排斥,试探着加深了这个吻,两人水到渠成的褪下了睡衣,如胶似漆的交缠在一起。 正准备更进一步深入交流,被贺楚双手抵住了胸口。 “楚楚,你不愿意?”乔兴华声音颤抖的低喘。 贺楚害羞的摇摇头,“兴华哥,关灯……” 乔兴华低头看着自己身下,双颊通红的小姑娘,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完全丧失了理智。 伸手着急的将灯关上,血液上冲,他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耳边传来贺楚小声的抽泣声,才回过神。 他低头温柔的亲吻贺楚的眼角和脸颊,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捋开,低头小声的在贺楚的耳边轻声道: “楚楚,对不起,弄疼你了…… 我实在实在是忍不住了。” 贺楚撅着嘴,瓮声瓮气的道: “那……那你能轻一些吗?” 乔兴华低头亲吻贺楚软嫩的小嘴,“楚楚,后面你不会再感觉到疼痛的。” 一夜床幔摇曳,直到天亮才停下。 贺楚累得瘫软在乔兴华的怀里睡着了,乔兴华则一脸餍足的,看着自己怀里软绵绵的新婚小妻子。 虽然只跟贺楚谈了一个半月恋爱,之前刚开始可能是有些好感。 但现在,自己倒是真的深深的爱上了这娇软的小姑娘。 这辈子不离不弃,就是她了。 另外一边,广泽岛。 宁溶回房悄悄躲着哭,贺凡提着水进屋,看到她双眼肿得跟桃子似的,顿时手足无措。 他赶紧将手里的水桶放下,过去坐到宁溶的身边将人搂进怀里。 “媳妇儿,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呜呜呜……,我突然很想家,很想我爸妈。” 嗯?想家? 办婚宴之前不都一直住在贺家吗?怎么突然就想家了。 再说那有啥好想的,很快他们就要回军属区了,两家离得还没有一百米远,站在二楼楼顶上,声音大点都能喊得应。 “媳妇儿,三天回门,我们就在军属区多住几天行吗?” 宁溶不搭理贺凡,贺凡只好将人抱起来搂在怀里。 “不哭了,我们两家还没一百米远,爸妈每天回家都要往我们家门口过,想回去,走几步就回去了。” 宁溶想想也是,她总比贺楚好多了嘛。 贺楚回家还得坐二十几分钟的交通车,自己几步就能到家。 想到这儿,觉得也没啥好伤心了。 “那,那我们晚点同房行吗?我,我,我还没有适应这婚后生活呢。” 贺凡抽了抽嘴角。 你不同房怎么适应? 他一把将人抱起来往洗漱房走去。 “其他任何事情我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能。不早点儿同房,我怕你过着过着就不要我了怎么办?” 宁溶见着今晚怕是逃脱不了这场混战了,只有随着贺凡。 她心想,贺凡还病着,估计一会就完事了,最多也就一次,她就能睡觉了。 结果,她真是低估了贺凡。 第一次三秒结束,宁溶疼得死去活来的。 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果然如她所料,那么快就结束了,自己终于可以睡觉了。 结果,第一次过后,休息了十来分钟,她都快要睡着了。 贺凡缓过劲来,一晚上的王炸就没有停过。 别看贺凡病着,但让宁溶性福的实力还是有的。 夜里十二点过,左子萱晚上果汁喝多了,爬起来去上卫生间。 远远的看到药房的灯还亮着,还以为自己忘记关药房的灯了,打着哈欠晃晃悠悠的去药房关灯。 还没有走到药房门口,就闻到阵阵浓郁的中药味儿。 嗯?这大半夜的,是谁不舒服吗? 走到药房门口刚想推门,就听到里面传出贺奶奶的声音。 “老头,你煮贺凡的药给拿过去,真的能行吗?” “贺凡那癌症都吃得快要好了,你说行不行? 饭菜带上没有?” “还用你操那心?下午小张他们做的时候,我就每一样都分了一些出来装好。” “行,走。 再晚我怕那两个老家伙吃了不消化。” 躲在门外的左子萱听到贺爷爷跟贺奶奶出来了,条件反射似的赶紧跑到屋角躲了起来。 贺爷爷跟贺奶奶提着篮子,轻手轻脚的出了院门。 左子萱挑了挑眉,一脸的疑惑。 这两老头老太太神秘兮兮的,是要去哪里? 还偷偷把贺凡的药熬了带着出去,是有什么人生病了吗? 坏了,贺凡的药可不能随便拿给别人吃,那里面她可是加得有适量的毒药。 贺凡吃能杀癌细胞,治疗他的病状,这普通人吃了可是会中毒的。 她追出大门时,贺爷爷跟贺奶奶已经走远了。 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去干什么,左子萱也不敢在后面大声喊,只有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跑。 别看两人七老八十了,但那身板子在左子萱的调理下,可是硬板得很,跑得贼拉子快。 远远的,左子萱看到贺爷爷跟贺奶奶站在草棚子跟前,左右张望了一下,便像做贼似的拉开帘子闪身进去。 她气喘吁吁跑到门外,还没有掀开帘子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声,还有贺爷爷的声音。 “老徐,快把这药喝了,我家小三就是靠着我家萱萱的这个药转好的。” “老贺,你这药是小三喝的,拿给老徐喝真的没有问题吗?” “一点儿草药,能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癌症都能治好,还能治不好老徐这儿咳嗽的老毛病?” “来,老徐,赶紧把药喝了,咱们吃好的。 今天是小三跟小四的大喜日子,家里做了好多好吃的。” “咳咳咳……,咳咳咳……, 行,喝药? 我们也沾沾娃娃们的喜气。” “不能喝……”左子萱撩开草席门帘走了进去。 屋里的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齐齐往进门的方向看去了。 “爷爷,你居然偷小三的药出来给别人喝……” “宣萱,这不是别人,这是你舅姥爷。” 左子萱抽了抽眼角,不得不说贺家真是好本事,把这下放的亲戚都弄到了广泽岛来。 “不管是不是舅姥爷,你也不能乱拿药给人家喝呀。 这药里面加了六味毒药,贺凡喝,能治治病,其他人喝了得要命的。” 草棚里面的人听了全身惊出一身冷汗。 要是左子萱不赶过来,差一点儿,真的就差一丁点儿,徐老就把这一碗毒药给喝了。 “舅姥爷生病了,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说?难不成你们还信不过我?”左子萱有些生气的责怪道。 贺爷爷赶紧着急的解释,“不是的,宣萱你不要瞎想。我这不是看着你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就没好麻烦你嘛!” 左子萱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再忙,给自家人看个病的时间,我还是腾得出来的。 爷爷,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哦……,知道了。”贺爷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点头。 左子萱走到简陋的稻草床边上坐下,对着咳得死去活来的徐老道: “舅姥爷,我帮你看看?” “咳咳咳……,好……,咳咳……,谢谢宣萱……” 左子萱将人扶着躺下把脉,正如她所猜测的那样,支气管炎引起的肺气肿。 “舅姥爷,你这病可不是一天两天得的了?” 徐老点点头,“有些年头了,一受凉就咳得死去活来的。 前段时间岛上遭了台风,我淋了雨,所以这老毛病又犯了。” “现在重新配药给你熬煮,肯定是来不及了,我给你扎几针控制一下,明早我来给你送药。” “宣萱,扎几针可以,送药的话就算了,舅姥爷怕连累你。”徐老一脸担心的道。 “没事儿,我大大方方的来,大大方方的走,没人会说什么的。” 第141章 回去的线索 再说了,贺家既然已经把人给弄到了广泽岛,那村里肯定是知道贺家与这牛棚里面人的关系。 徐老和贺爷爷都没有说话,这事但凡换一个人都不敢那么做。 但左子萱不一样,她做了真不会有人动她。 广泽岛这次的台风灾难,要不是她又出药又救人,根本不可能才死几十个人,这死亡数字得再往上飘几倍。 全国部队的跌倒药和基础病药丸,也都是广泽岛这边供应的,而且她手上还捏着部队想要的止血药方。 左子萱给徐老扎了针就自己先回去了,走之前再三叮嘱,不要吃辛辣和冰冷的东西。 徐老扎了针灸,半小时后的确好了很多,已经没有咳得那么厉害了。 贺爷爷赶紧把打包过来的菜拿出来,摆在用木板搭的小方桌上。 “老徐,感觉好多了哈?感觉好多了就赶紧来喝两杯。” 徐老对着贺爷爷翻了个大白眼,“贺老头,你是不是记恨当年我跟踪你跟我姐悄悄幽会那事儿,借机报复我? 你那碗药没有把我给毒死,又想灌我两杯酒直接把我送走? 你没听到萱萱说的,不让吃辛辣和冰冷的东西吗? 你信不信明天她来送药,我告你的状?” 贺爷爷扯了扯嘴角,他倒是还把这个事情给搞忘记了。 “行行行,你不喝拉倒,我跟亦忠喝,你吃菜总行了?” 贺爷爷将酒倒进两个酒杯里面,端了一杯给万亦忠。 万亦忠闻着这手中的酒,香气扑鼻的直咽口水,但就是不敢下嘴。 “老贺,这酒水里面,你没有偷偷的加了啥萱萱不知道的东西,然后咱俩喝了直接躺板板?” 贺爷爷一脸便秘,还没来得及拍桌子,贺奶奶就在边上憋笑的道: “亦忠,放心喝。 这是萱萱针对我们老年人炮制的舒经壮骨酒。 老贺可舍不得喝了,再加上萱萱也不准他喝多,怕醉酒。 今天是小三和小四的大喜日子,这酒还是老家伙偷偷倒出来,拿来给你们尝个鲜的。” “好好好,是萱萱泡的就好。”万亦忠赶紧将酒端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这酒是用什么泡的?怎么那么香?入口即化,口齿留香……” 徐老看着万亦忠一脸享受的表情,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你们别喝完了,给我留一小口,等我好了喝。” 贺爷爷一脸得意的抬起酒杯抿了一口,“那丫头在家里弄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去,等这事儿过去了,你们到家里去一样一样的体验。” 贺爷爷这话一说完,整个牛棚都安静下来。 万亦忠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十年了,这事儿还能过去吗?我都不知道我死后,还能不能落叶归根,还是就这么死在广泽岛上。” 贺爷爷也放下酒杯,伸手拍了拍万亦忠,“放心,风雨之后总会见到彩虹,困难的日子一定会过去的。 至少大家现在都还活着。” “老贺,谢谢你。要不是你想办法把我跟老徐弄到广泽岛劳改,我们早就已经客死他乡了。” “说什么谢呢?我们是同学,是好友,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客死他乡? 放心,我家萱萱说了,国家需要发展,必然需要改革,苦日子兴许很快就要结束了。” 大家都沉默不语,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但左子萱说苦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他们信了,相信曙光很快即将落下,照耀华国的大地。 第二天七点过,左子萱便拎着篮子去了牛棚。 村里的村民们早就起来了,路上已经有稀疏的行人正在行走。 大家看见她都客气的跟她打招呼,她也客气的答应。 “宣萱,那么早要去哪里呀?” “我舅姥爷病了,我去牛棚给他送点儿药。” 问话的村民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赶紧扶住路边的大梧桐树,尴尬的笑了笑。 这丫头去牛棚也不避讳一下,大喇喇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但想想,这岛上就算是有人知道她去牛棚,也不可能举报她,最多就当没有看见。 左子萱到牛棚去的时候,万亦忠和徐老已经起来洗漱了。 “舅姥爷,万爷爷,你们都起来了呀?” “萱萱来了?赶紧进屋。”徐老热情把左子萱迎进屋。 昨天左子萱给他扎了几针,他很明显感觉到全身轻松了很多,虽然还是咳嗽,但频率也没有那么高了。 左子萱把从家里带来的早餐和熬好的药,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万爷爷,舅姥爷,先趁热把早餐吃了。” “哐当”一声,从左子萱的袖口掉出一块黑黢黢的三角符石在桌面上。 徐老拿起桌面的符石左右看了看。 “嘶……,老万,我怎么瞅着这石头上的图文有些熟悉?” 万亦忠凑过去看了看,“熟悉,的确是很熟悉,但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左子萱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来了精神,一副狗腿的模样蹲到徐老的腿边,双眼亮闪闪的问道: “舅姥爷,你见过这东西?” “肯定见过,但我这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舅姥爷,万爷爷,要不你们再想想?” 两老头又仔细的翻看了一遍。 万亦忠捏着下巴,“这玩意儿,是不是咱们博物馆344批次古籍上那……,那…… 那叫啥名字来着,我忘记了。 就是在灵王墓出土的那批古籍。” 徐老顿时恍然大悟,“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就是灵王墓出土的那批古籍。 上面记载,这东西有穿越空间的作用。 按灵王手记记录,她的王妃来自异世,两人因为侧妃的挑拨产生误会,他的王妃一气之下离开了。 灵王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这个东西,就是为到异世去找他王妃。 我当时看到时只是觉得荒谬,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只当灵王可能是因为王妃的离开魔怔了,才会寄托这么一个东西,臆想靠着它找到他的王妃。 我想,他的王妃应该也不是来自什么异世,应该是来自当时的异国罢了。” 左子萱此时心里兴奋不已,那么长时间终于有线索了。 “舅姥爷,那古籍上有没有讲怎么启动这东西?” 徐老摇摇头,“不知道,时间太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 不过这东西不止这一块,好像一共有三块。 而且,我们这群老东西被批,被送到各个地方改造。也不知道博物馆那些东西,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左子萱紧锁眉头。 三块? 天呐,华国之大,要怎么才能找到另外的两块? 而且,这要怎么才能把京都博物馆里面的那古籍给弄出来? 不弄出来,怎么知道启动的办法? “萱萱,这东西你哪来的?”徐老疑惑的问道。 “西山本子的那个山洞里面得来的。”左子萱叹了口气,想了想又接着道: “也不知道这鬼子拿着这东西,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万亦忠一脸的震惊,“啥?在鬼子洞找到的? 就算灵王魔怔了,想靠这东西找回王妃,但这玩意儿也是我华国的东西呀,怎么会在鬼子的手上? 难道这小本子又盗了我们国家老祖宗的墓了?” 左子萱撅着嘴点点头,“可不是吗?” “嘶……,事情要是这样的话,那的确应该要引起注意。 不怕别的,就怕这小鬼子又在谋划怎么打我们华国。 或者又想盗取我们国家的什么财物。” 徐老一脸担忧的道。 真是祖国虐我千百遍,我待祖国如初恋。 “不过就算如此,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也帮不了什么忙呀。” “要是能找到那古籍就好了,或许能从上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左子萱循循善诱的道。 “要是我们现在还在博物馆还好说。 关键我们现在不在,也不知道当年的那些东西有没有遭到破坏,还在不在。” 徐老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 左子萱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要是不出意外,明年的这个时候,他们这群老学者,老知识分子应该就会被召回。 “没事儿,舅姥爷,现在你首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病。 等着你们回去以后,找到那本古籍的话,帮我摘抄一下。 或者借给我抄一下,我得研究一下小鬼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万亦忠和徐老对视一眼。 这辈子,他们还能回到自己热爱的工作岗位上去吗? 左子萱提着篮子从牛棚出来,直接去了大队那边。 “喂,请帮我转一下,泽都市总军区医院外科办公室。” 嘟……嘟……嘟………… “喂,你好,请问找哪位?” “同志你好,请你帮我叫徐清风接下电话。” “好,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叫他过来接电话。” …… “喂,我是徐清风,你哪位?” “是我,左子萱……” “教授?” “瞎喊啥?你这家伙是想我被活埋吗?” “教授,别担心,办公室里没人。” “废话不多说,我有线索了,你想办法来一趟广泽岛。” “行,今晚十点,还在竹海那边见。” 第142章 徐清风拜师 左子萱回去已经九点,病人早就排到院子外面去了。 宁溶被折腾了一个晚上,这个时候还没有起床,家里只有几个婶子在招呼病人,给倒点儿热水什么的。 左子萱回去后,倒也没有人抱怨什么,大家还很热心的问候她舅姥爷怎么样了。 “宣萱,回来了?你舅姥爷怎么样了?” “今个儿才把药送过去,应该要不了几天就能好。”左子萱就当作很平常的事情一样回答大家,没觉得有多见不得人。 今天看病,没有宁溶和贺楚的帮忙,左子萱一个人又是看诊又是抓药,就费劲很多。 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才把所有的病人看完,把她累得够呛。 她见每天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自己早晚都得要离开广泽岛,不可能一直给村民们看病。 趁着天黑前,她坐着牛车去了岛上的军医院,找院长商量把病人们都引到医院去。 “萱萱,你说的这事儿我也知道。 但那些村民宁愿跑十几公里到你那边去花钱,也不愿意到医院来呀。” 左子萱想了想,的确是如院长说的这样。不过她也说过很多遍,但那些村民就是不听,她也很无奈。 “院长,要不我在你们医院坐几天诊,把病人都引过来。 你安排两个人给我打下手,会中医的更好。 我过段时间回泽都了,你就让给我打下手的这两个医生代替我。” “这行不行呀?”院长深表怀疑。 医院不收钱的时候,村民都要跑她那边去看,何况这要收钱了。 “行不行都只有那么办。我走了,他们没地方看病,不也一样要到医院来看吗?” “那行,就按你说的那样,我安排两个人给你当助手。”院长虽然觉得这个办法不靠谱,但还是答应了。 左子萱回去后,见宁溶一脸菜色的趴在桌上要死不活的,贺凡坐在边上,一边哄人一边伸手给她揉腰。 “溶溶,昨晚太激烈把腰闪了?” 左子萱抖了抖秀气的眉毛打趣道。 “师……姐…… 呜呜呜…… 我不要跟贺凡过…… 呜呜呜……” 宁溶鬼哭狼嚎的大叫,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凡给捂住嘴,将人搂进怀里,着急的小声轻哄道: “媳妇儿,我不是都道歉了吗?以后就一次,说话算数……” 宁溶一把将人推开,一脸生气的道:“你这骗子,昨晚你也是那么说的。结果呢?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媳妇儿,对不起嘛,那不是新婚夜吗?以后真的不会那样了。 原谅我好不好嘛?” 宁溶将头往边上一甩,就是不搭理他。 “媳妇儿,我真的错了,就原谅我这一次行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 “你怎么了?怎么咳起来了?昨晚我就说了不让你那么多次,你非不听。 快让师姐给你看看,是不是又出什么毛病了?”宁溶紧张的将贺凡的手,拉着往左子萱的方向递。 贺凡一把握住宁溶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媳妇儿,我没事儿,就是见你生气不理我,我这一心急就咳起来了。 你不生气,我缓缓就好了。” 宁溶撅撅嘴,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好,我不生气了,但你得说话算数,以后只能一次。” 贺凡赶紧点头答应,“嗯嗯,我给你发誓,一晚只一次。” 左子萱一脸无语的看着这对恋爱中被迫降智的男女,满身全是鸡皮疙瘩。 贺凡那么拙劣的演技,宁溶居然没有看出来? 而且,贺凡这是给宁溶挖了一个大坑,等着她往里跳呢。 果然,贺凡的确像他跟宁溶保证的那样,一晚一次,但没有限制时间呀,一晚上他能磨个一两个小时。 而且一晚一次嘛,换句话就是每晚都一次。 宁溶那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贺楚那边也是一样一样的,“一晚一次”,简直是苦不堪言。 左子萱按照跟院长的约定,第二天直接去了医院,村民们得到消息后也纷纷的转到了医院去看病。 正在修复中的医院,顿时人满为患。 在医院,左子萱没有办法给大家开中药,就只有开西药。 但不是特别严重的,她也尽量的把药钱控制在一两毛之内,针灸治疗仍然没有收钱。 给她当助手的两个医生,对她的处方上的用药和剂量有很大的争议。 有些药他们认为根本就不对应病症,不该配伍在一起,虽说吃不死人,但完全没有意义。 虽说当着她的面不说,等她看完病走了以后,就把她的处方拿到院长那里去告状。 正好遇到徐清风在。 “院长,你看看左子萱开的这药,完全与病人的病症无关,她开进去不是乱收费吗?” 院长将左子萱开的处方拿过来翻看。 徐清风就站在院长身后看。 “这处方没有问题呀,这个药单吃是不治这个病,但跟其他的药结合在一起,它们便会生成其它的药效反应。” 他指着处方上的几个药,扯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写出化学公式。 一边写一边叽里呱啦的解说。 院长和两个助理听得一脸的懵圈。 徐清风埋头讲了半天,抬头看到三人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扯了扯嘴角。 “你们是不是听不懂?” 三人机械的点点头。 徐清风无奈的叹了口气。 的确,别说广泽岛上的这些军医听不懂,就是泽都总军区医院,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能听得懂。 “哎呀,反正这药方没有问题。 治病不能只看表症,还得多方面考虑,会不会是其它的诱因导致的病灶。 总之,左子萱开出来的药方是不可能出问题的。 你们要是不相信,就去回访那些吃了药的村民。 还有,即使她开了你们口中所谓的不相关药品,那总共不也就一两毛钱吗? 你们开得出这处方吗?” 给左子萱当助理的两人虽然听不懂徐清风说的化学式,但他们真的感觉徐清风很牛叉,很专业。 虽然徐清风从医没两年,但就是感觉这人的资质已经凌驾于他们之上了。 最为震惊的还属院长,他这侄儿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 等助理医生走了,他一脸好奇的问道:“清风,这都跟谁学的?” “左子萱教的呀……” “嗯?你什么时候认识左子萱了?你这一手,舅舅看着也不像一天两天能学会的呀。” 徐清风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嘴秃噜了,忘记自己已经穿越。 “哎呀,舅舅,你就别管了,反正左子萱的处方不可能出问题。 什么时候回家? 我饿了,想吃舅妈做的红烧排骨了。” 徐清风赶紧岔开话题。 “你这小子,说来就来,谁知道你舅妈今晚做的什么菜? 今晚将就吃,下次过来提前打电话,我让你舅妈提前给你做。” “那好,我们回去吃饭。”说完赶紧拉着院长往外走。 “哎呀,你等会儿,衣服都还没有换呢?” “那我去楼下等你,你快点下来啊。” “行行行,你先下去,我衣服换了就下去。” 徐清风一溜烟跑去了医院的楼下,免得一会院长东问西问的自己露出什么马脚来。 院长好笑看着徐清风溜走的背影,就徐清风那点儿小动作,他还能看不出来? 他抽出那张让助理医生产生异议的处方,拿起桌上徐清风刚才用的那张草稿纸,把两样东西都折起起来放在抽屉里面锁好,才慢慢的换了衣服下楼。 看来是时候给那家伙找个厉害的师傅了。 京都排名第一的杨老高攀不上,但杨老的徒弟,咱们总可以去试上一试? 晚上十点来钟,左子萱和徐清风两人都如约而至到了竹海。 “啥?这石头有三块?” “嗯,我舅姥爷是那么说的。并且现在这古籍还在不在京都博物馆都不一定呢。 要是能找到那古籍,兴许还能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左子萱无奈的道。 “这天下之大,我们要怎么找到另外两块呀?” 徐清风一脸颓败的瘫坐在地上。 “徐清风,你最好做好在这里生活后半辈子的准备。 因为就像你说的那样,天下之大,我们到哪里去找另外两块? 我算了下时间,最迟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舅姥爷应该已经被召回岗位了。 现在我们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等着我舅姥爷回去之后,让他先把那本古籍找到再说。” 徐清风叹了口气,目前不就只能这样了吗? 不过有线索,总比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第二天,左子萱坐着贺爸爸的专用座驾在军医院下车。 她人还没有走进门诊室,就被院长叫去了办公室。 “萱萱,这是清风昨天写的,你看看对不对?” 左子萱接过院长手中的两张纸看了看,点点头。“对呀,没错……” “萱萱,我家清风说这是你教他的。 你看,你这教都教了,如不就将那家伙收到你名下当徒弟,继续教怎么样? 而且,我看那家伙很服你的样子……” 左子萱抽了抽嘴角,“徐清风那老六,自己早晚一天要被那家伙给害死。” “行,你让他跟着我。只是医院的工作,你得给他想办法办理停薪留职了。” 院长感觉有些意外,他原本想着可能要大战三百回合的劝说,左子萱才能同意,没想到居然那么顺利。 看来,自己这侄儿和左子萱肯定之前就认识了的。 至于是怎么认识的,自己也不愿意去深究。只要那家伙能在左子萱那里学到真本事,光耀门楣他就知足了。 左子萱担心院长去追问徐清风,而徐清风那老六嘴瓢,把所有事情都给交代了,他们两那不是死定了吗? 与其这样,还不如将人弄到自己跟前看着,放心一些。 第143章 上吊自杀 徐清风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医院,就被院长告知,让他认左子萱做师傅,好好学习医术。 本来他一个人在泽都就感觉特别没有安全感,这消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 人家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左子萱在22世纪是他的导师,本来也就是他的师傅,在这异世能遇到她,自己可不是就好比见到自己亲生父母一般吗? 他兴高采烈的跑到看诊室过道,大喊一声,“师傅……,徒儿来了!” 过道上排队的村民顿时议论纷纷。 “这人是不是有神经病?” “不能?这好像是院长家那侄儿。” “他这大吼大叫的是做什么呢?谁是他师傅?” 左子萱坐在诊室里面听到了他的吼声,低着头自顾自的写处方。 她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哟,怎么会有这种脑子缺根筋的学生,实在是太丢脸了。 突然好想打死他怎么办? 徐清风蹦蹦跳跳的迈着小二郎愉快的步伐,来到看诊室。 “师傅,我来了……” 左子萱没理他。 他也无所谓,反正他脸皮厚。他抬了张凳子,放到左子萱的身边坐下,狗腿的道: “师傅你在边上歇着,这种小病就交给徒儿来看。” 左子萱倒是没有拒绝,这些感冒发烧咳嗽,对徐清风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大病。 徐清风来看,她也正好乐得清闲,就当让这家伙实习练手了。 尽管如此,徐清风开的每一张处方她都看了,有问题的马上也给他指了出来,并且说明了原理。 看病的村民一开始还老不放心徐清风,但看到左子萱坐在旁边指导,也就慢慢放心下来。 分配给左子萱的两个助手,虽说也在竖着耳朵听,但两人说的东西,他们也就只能听得懂一半的一半。 不懂的,他们也会问左子萱。左子萱也给他们讲,但太专业,他们听起来是真的很困难。 左子萱也很无奈,这不是从科班毕业的,自己讲的东西对他们来说,的确是生涩难懂。 而且自己也不能从最基础的教他们?所以,人家问,她就答,至于能听懂多少,那就看他们的理解能力了。 下午,贺爸爸回家,顺路去军医院接左子萱。 见她身后跟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青年,还很是奇怪。 上车后,左子萱还没有说话,徐清风就自来熟的自我介绍。 “贺伯伯好,我叫徐清风,是周院长的侄儿,也是你儿媳妇的徒弟。 我跟着师傅学习医术,所以近期要到府上打扰了。” 贺爸爸有些尴尬的扯着嘴角笑了笑,转头问左子萱,“萱萱,这是怎么回事?” “周院长塞给我的,我与这家伙早先在其它城市就相识了,所以就答应了周院长收他做徒弟。” 徐清风坐在后面乖巧的点头,表示左子萱说的都是真的。 贺爸爸心中虽然觉得,左子萱带一个外男回家不太妥当,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徐清风一去贺家,非常热情的跟贺家的每一个人打招呼,逗得贺家上上下下都欢心得很。 贺爷爷跟贺奶奶那是特别的喜欢徐清风,对他也是热情得很。 他们跟踪左子萱以后的第二天,就对徐清风进行了调查。 央部财政部长家的幺儿,也是徐家唯一的男丁,上面有三个姐姐已经出嫁,婆家也都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官宦人家。 可以这么说,徐清风在京都那是完完全全可以横着走。 他来泽都,无非就是来过渡的,早晚都要进京都总军区医院。 但这家中总有看不惯的。 贺舟见到左子萱带着徐清风回家,又开始有话说了,骂骂咧咧的说左子萱给贺毅戴绿帽子,将野男人带回家,非要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要不是贺奶奶吼着,她都要去撕了左子萱。 “贺舟,你已经嫁出去了,贺家的事情,我跟你爷爷都没有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你也来了那么几天,也该回去了,明早就跟宗德回京都去。 不过作为过来人,老婆子劝你还是把你这性子收一收。 你是不是觉得不管自己如何张扬跋扈,都有柏家和宗德给你撑腰? 你跟宗德结婚三年都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那你大可试试,若是没有娘家在背后支棱着,你还能不能那么嚣张?” 贺奶奶拍着桌子一脸愤怒的道。 这贺舟回来几天,把这家里上上下下都给得罪了个遍。 来找左子萱看病的村民,也要被她酸上几句。 本来想着她也住不了几天就要走了,没有多跟她计较,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但谁知道她越来越过分,真是差点儿没把自己给气死。 难道这人的芯子也被换了?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继续那么作下去,影响到宗德的仕途,柏家立刻就会让你滚蛋。 若是将来被撵出来,你自己就在外面自立根生,别回我贺家来丢人现眼。” 贺奶奶可谓是句句都戳在贺舟的肺管子上,她突然想起柏宗德在火车站对她发脾气的那一幕,这心中越是害怕。 贺奶奶说完后,气呼呼的摔门离开。 贺妈妈叹了一口气,看向泪流满面的贺舟,语气平淡的道: “贺舟,你这次回来的表现,真是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虽说现在已经是新时代,早就不兴封建社会的那一套了。 但你嫁给宗德,难道不该广结善缘为他的仕途铺路吗? 你这整天鼻孔朝天,咄咄逼人的样子,把人全部都给得罪了个尽,只会让宗德的仕途越走越短。 宗德的仕途要是毁了,就算他不跟你离婚,你的日子又会有多好过?” 贺舟跟柏宗德结婚三年,用了无数的办法都怀不上孩子。 柏家虽然嘴上说不在意,大不了以后从堂兄弟家里包养一个过来就行。 自己一直都不同意抱养。 她心里清楚得很她那亲家母的弯弯心思。 这抱回来的孩子说是堂兄弟家里的,但谁知道是不是柏宗德在外面的野种? 那高门大院里的腌赞事情,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所以她的态度特别强硬,当时就放了话,就算贺舟生不出来也坚决不抱养,柏家要是嫌弃她,直接把人给她送回来就行。 好在自己那亲家母虽然不是个省油的,但柏宗德没有继承到他老娘的那缺德劲。 这些年对贺舟也还算是百依百顺,疼宠有加。 不然自己早就把人给弄回来了,就贺舟那脑子,能斗得过她那九尾狐一般的婆婆? 原本她是想着这次贺凡还有贺楚结婚,借着这个机会,让左子萱帮她看看,这多年不孕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现在,按照她那么作死法,自己怎么都不好意思跟左子萱开这口提这个事。 贺舟整天在家里阴阳怪气的,左子萱那么聪明,还能听不出来她那话中话? 人家只是不想跟她计较罢了。 自己也不可能因为她去得罪左子萱,况且本来就是她的不对。 贺妈妈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舟舟,妈妈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离开。 贺舟趴在桌子上隐忍的大哭,她现在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似的。 她知道,她妈和奶奶说的都是事实,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要是娘家人不要她,柏宗德也不要她,那她就真的成了孤魂野鬼。 十点过钟,柏宗德在房里左等右等都不见贺舟回来,便出去寻人。 见外院会客小厅的灯亮着就走了过去,他知道先前贺舟跟自己丈母娘在这里说话。 “舟舟……” 他站在门外敲门,没有听到里面有动静,就又敲了几下。 仍然没有动静,便伸手将门推开。 看到屋里的场景,差点儿没有把他吓死。 贺舟面色青紫的吊在屋子的正中间。 虽然被吓坏了,但还是立刻神志回笼,一边将人给抱下来,一边转头对着门口大喊。 “妈……,妈……,贺舟上吊了……” “来人呀,快来人呀……” 家里人听到叫喊声,全部都跑了过来。 左子萱没等人喊,直接就上去给贺舟做急救。 四十分钟后,费了老大的劲,终于把人给救活了。 贺舟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还没有回神,就迎来了贺妈妈的两个大巴掌。 贺妈妈哭得要死不活,歇斯底里的吼道:“贺舟,要死给我死远点,不要脏了我贺家的地儿。” 大家都被这响亮的巴掌声给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贺妈妈就又冲了上去撕扯贺舟。 “你的命是我给的,我辛辛苦苦将你拖扯长大,你居然给我上吊自杀? 你这只会逃避的懦夫,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又是两个巴掌声响起。 众人这下反应过来了,赶紧将贺妈妈拉开。 “妈妈妈…… 别打了,大姐才从鬼门关回来,这再打又得给打回去了。” 左子萱拦在贺舟的面前。 贺爸爸也赶紧将贺妈妈拖到桌子边坐下。 “媳妇儿,别生气,别生气……” 左子萱转头看了眼躺在长椅上的贺舟,心里叹了口气。 贺毅这大姐的性格怎么那么变扭? 不过她的事情,自己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 第144章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左子萱看了眼半跪在长椅边上,双眼通红的柏宗德,并没有点破贺舟。 她走到长椅边上,歪头看向贺舟,小声的道: “大姐,你的事情我已经听妈说了。 这怀不上孩子又不是多大点儿事,我看你面色有体寒之症,药我都给你配好了。 拿回去坚持吃一个月,保准你明年能生个大胖小子。” 徐清风也赶紧在边上帮腔。 “大姨姐真是的,多大点儿事呀?这么想不通? 不孕不育,在我师傅这里压根就不算什么大事。 犯得着自杀吗?” 贺舟听到左子萱和徐清风一唱一和的,那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冒。 谁都能说自己的不是,唯独左子萱和徐清风这对狗男女不能说自己。 她手指着左子萱,奈何伤了嗓子说不出话来,便挣扎着要从长椅上起来。 贺家所有人都听懂了,左子萱这是在帮贺舟在柏宗德面前洗白。 这个年代,寻死可是很晦气的一件事情。 男方家里最怕的就是娶到这种动不动就要寻死觅活的女人,他们觉得会给家里带来霉运。 但说是因为怀不上孩子才自杀的,这又不一样了。 贺妈妈看到贺舟那怒目圆睁的模样,气得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贺舟,你够了…… 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与宗德结婚那么多年都无所出,也不用愧疚寻死或者再占着茅坑不拉屎。 我既然是你妈,今天就帮你做了这个主,让你跟宗德离婚,给别人腾位置,让人家尽快的传宗接代。” 贺舟一脸震惊的看着贺妈妈。 这真的是她的亲妈吗?居然做主让她和柏宗德离婚? “妈,我不离婚。 就算舟舟这辈子生不了,我也不会背叛她,抛弃她的。 孩子没有就没有,也只能说我们没有孩子缘。 我们过一辈子的两人世界,也挺好的。” “舟舟,你别做傻事,孩子没有你重要。 孩子我可以不要,但不能不要你。” 柏宗德说完,伸手将贺舟搂在怀里,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 他是真的喜欢贺舟,第一次见她,就喜欢上了。 为了娶她,自己那是费了老大的力气,到处找人搭桥牵线。 结婚三年,一直都怀不上,两人大小医院都跑遍了,药也吃了几大箩筐,就是怀不上。 他妈背地里,无数次催着他离婚,他都置之不理。甚至带着贺舟搬出去单独住,和家里只差闹决裂了。 他就是担心贺舟跟他家里人住在一起,他妈含沙射影的说些不中听的话刺激贺舟。 他的确是很想要自己的孩子,可人家清清白白的一个大姑娘,远嫁给自己,自己再怎么也不能因为别人怀不上孩子就离婚呀。 何况他深爱这个女人。 贺妈妈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脚贺爸爸,给他递了一个眼神。 贺爸爸秒懂,他站起身来走到长椅边上,伸手拍了拍柏宗德的肩膀。 “宗德,跟我去书房聊两句。 让你妈跟贺舟好好谈谈……” 柏宗德轻手轻脚的将贺舟放下,安慰道:“舟舟,不要胡思乱想,我跟爸去趟书房,一会儿就回来。” 贺舟说不出话,只有点头。 柏宗德走了,左子萱带着徐清风和宁溶也走了出去,还很贴心的帮她们把门给关上。 回房的路上,宁溶撅了噘嘴道:“师姐,你明知道贺舟处处都在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帮她? 要是我,我才懒得理她呢。” 左子萱耸耸肩,“她一个病人,我跟她计较啥?”接着转头看向徐清风道:“徐清风,你看出贺舟有什么问题了吗?” 徐清风想了想了道:“我只看出她有血虚体寒之症,其它的没看出什么。” 左子萱点点头,“说对了冰山一角。 贺舟的表症的确是一副体寒血虚之症的模样,但她真正的病是抑郁症。” “嗨……,别说,还真像。”徐清风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不是像,本来的是。 因为多年不孕而产生的精神压力,又气血不畅心情烦躁,导致她患上了抑郁症而不自知。 幸好她这次回来了,不然,离疯掉已经不远了。” 左子萱靠在回廊的柱子上,看向会客小厅道。 讲真的,女人这辈子真是悲哀。 要是钻了牛角尖,怎么疯掉的都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 “不孕压根就不叫事儿。 但她那自视清高,再加上拧巴的性格,别人跟她讲再多都没有,还得靠她自己努力的转变思维。 你跟她说她患有精神疾病,到时候她还反到骂你神经病。 药物只能辅助,并不能够治愈她精神上的疾病。” “师姐,你居然教了徐清风“抑郁症”,都没有教我,你太过分了。” 左子萱汗颜,“这……,这……,这是……” 左子萱百口莫辩。 人家徐清风在22世纪的医学院读了四年多的书,即便不是这个专业的,但基础课的时候都有讲过,所以徐清风肯定知道些皮毛。 但这要怎么跟宁溶讲呀? “哎哟,溶姐姐。这病症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等空了,我给你讲讲原理。”徐清风赶紧将话题岔开。 “嗨……,徐清风你这臭小子,我可是你师傅的师妹,你得叫我一声师叔。 你叫我姐,那不是凭空把拉低了一辈?” 宁溶一巴掌拍在徐清风的胳膊上。 “哎呀,年纪轻轻的当什么师叔,当姐姐不好吗?” “我就要当师叔……” “好好好,师叔师叔……” 两人打打闹闹,左子萱靠在柱子边上看热闹。 几人都没有发现回廊的暗处站着的三个身影,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 三人从后门回到小会客厅的桌子边坐下。 贺奶奶看向已经哭成泪人的贺舟。 “贺舟,听到萱萱说的话了吗? 她事先有没有与我们串通好?我们一直跟你在一起,你爸爸和你爷爷跟宗德在书房。 你醒过来,她前脚出去,我们后脚就跟出去的。 到底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是萱萱挑破离间妖言惑众?” 贺舟咬着下嘴唇,眼泪嗒嗒的往下流。 “贺舟,妈妈知道,那么多年怀不上孩子,你的压力很大。 但之前妈妈是怎么给你说的? 怀不上就怀不上,要是有一天柏家不要你了,娘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家中永远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至于你要不要萱萱帮你看病,你自己斟酌,我不会逼着你在她那里看。 我想,要不是你是贺毅的大姐,她也是不愿意搭理你的。 该说的我都说了,自己好好想想。” 贺妈妈说完后,跟贺奶奶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身对着贺舟眼眶通红的道: “贺舟,生命只有一次。 如果你还想寻死,出门右转一直走到底便是大海,你可以去那里死。 不要死在贺家,影响弟弟们的时运。 我也当从来没有生过你。” 说完,转身摔门离开。 贺妈妈她们走了,贺舟呆呆傻傻的一个人坐在桌子边,回想着自己出嫁以后的点点滴滴。 柏宗德跟贺爸爸谈完话回到小厅,看到贺舟一个人坐在桌子边发呆,他走到贺舟的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来坐在腿上。 “舟舟,我们不要孩子,我不喜欢孩子,怪闹腾的。 二人世界也挺好……” 贺舟听到柏宗德的话,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俊俏的男人。 婆婆要死要活的逼着柏宗德离婚,其实她早就知道了。 按照自己出嫁以前的脾气,可能早就离了。 但婚后,她舍不得了,柏宗德对她真的实在是太好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依偎在柏宗德的怀里。 她想,自己最终变成现在的这副样子,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怀不上孩子。 也不知道左子萱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真的不会跟自己计较。 第二天,左子萱带着徐清风去军医院坐诊,宁溶和贺凡要回门,几人一起出门。 因为贺爸爸的车子坐不下,徐清风和左子萱两人只有蹬自行车去医院。 宁溶和贺凡因为提得有回门礼,就搭贺爸爸的车去码头坐船。 贺爸爸的车子开到半路,就遇到了客人。 徐家人昨天听说徐清风拜在了杨老最得意的徒弟名下,因为不放心,还特意跑去找杨老核实。 杨老是承认了那的确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还提起了叶世权的胸腔手术,这让徐家人心里像吃了定心丸一般稳妥。 那胸腔手术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吗? 徐清风跟着这样的高人,还怕出不了头? 就算不是杨老的徒弟,但也是杨老的徒孙,都是一个师门的嘛。 但没想到的是,杨老并不同意他那徒弟收徒孙,说是怕收一些半桶水回来,以后高不成低不就的,有损他们师门的名声。 徐家人一听,这怎么行?认都认了,哪里有反悔的道理? 所以一家人昨晚就连夜坐着火车到了泽都,今天一大早又着急忙慌的备拜师礼,坐船到广泽岛。 他们要趁着杨老还没有追来,赶紧让徐清风和左子萱完成拜师仪式,坐实了这师徒的关系。 第145章 宁溶被打 贺爸爸的车走在路上,见到一群人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其中两个小伙子还扛着一个猪头肉和半边坐墩肉。 他心里还在想,这岛上是哪家又要嫁姑娘了吗? 这男方家的条件可以呀,不说别的,就这猪头肉和坐墩肉怕是也要个几十百把块钱,还得要票。 这钱是一回事,但这肉票可不好找。 自家倒是因为左子萱结识了王顺,在这岛上吃肉都没要过票,喝骨头汤就更没要过钱了。 不然,就自家那么多的职工,要买这些肉,这票怕是都要存个两三个月。 他正透过车窗往外看热闹,突然见这群人朝着他的车子招了招手。 “师长,停不停?”贺爸爸的警卫员转头问道。 “停呀,说不定人家需要什么帮助呢?” 小战士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贺爸爸将车窗摇了下来,对着气喘吁吁走到他车子边上的中年男人问道: “同志,有事儿吗?” 男子看了眼贺爸爸身上的军装,客气的问道:“首长,您知道贺家怎么走吗?” 贺爸爸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心想,家族里面最近好像没有哪家要嫁姑娘呀。 “这岛上有好些户贺家,你这是要去哪个贺?” “贺师长家。” 嗯? 找自己? 自己两个姑娘可都嫁出去了。 贺爸爸指着中年男子身后大包小包的问道:“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中年男子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笑着道:“哦……,我儿子拜了贺师长的儿媳妇做师傅,我们这是上门送拜师礼的。 将就把仪式给补上。” 贺爸爸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来找左子萱的,害他还自作多情的以为别人是上门求娶他姑娘的。 “你是徐部长?” 中年男子一脸惊讶的看着贺爸爸,“您认识我?” 贺爸爸打开车门下了车,“一开始不认识,但你说你儿子拜了我儿媳妇当师傅,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哦……,你就是贺师长?你好,你好……”徐部长赶紧伸手与和爸爸握手。 贺爸爸也礼貌的伸手握住徐部长的手。 “这会儿萱萱和清风去军医院坐诊去了,我先送你们回家。 我让我三儿子和三儿媳妇去医院叫他们回去。” 徐部长阻止道:“不用去叫他们,贺师长带我们回去就好。 一会儿我们正好要去军医院看看我那小舅子。” “那行,我先送你们回去。” 宁溶和贺凡被赶下了车,但也没能直接去码头。 因为车子坐不下,只有把东西放上车,徐家的长辈们坐车跟着回去。 宁溶两口子带着徐清风的三个姐姐和姐夫们走路回去。 他们到家还没有半小时,乔家一家子就上门来了。 贺楚回门,乔家人为了表达自家对贺楚的重视,全家都跟着一起来了。 这家里来了客,宁溶他们也走不了,只有去大队打电话给宁师长说明情况,说回不去了。 谁知道还没两个小时,宁家人也全部跑来了。 这下贺家是热闹起来了,两个院子都坐满了人。 柏宗德也跟着贺家人一起招待客人,忙得脚不沾地的。 贺舟原本是要去医院找左子萱道歉的,这下也走不了,帮着在家招呼客人。 厨房里面,宁溶看着贺舟,那是横眉竖眼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溶溶,你干啥?那是咱们大姐,她变成那个样子,又不是她想的,她那不是生病了吗?”贺楚杵了杵宁溶,小声的道。 宁溶嗤笑一声,“那是师姐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我可做不到。 那么大人了,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又还没疯没傻的,生病那也只是为自己的胡作非为找借口罢了。” 宁溶说话的声音不小,贺舟也听到了,那火气顿时就“噌噌噌”的往上冒。 她一把将手里的菜丢在地上,“蹭”的一下从小马扎上站起来,走到宁溶的面前“啪”的一声,就给了宁溶一个巴掌。 巴掌声响起,整个厨房都安静了下来。 就连贺舟自己都被惊住了,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高高扬起的右手。 宁溶脸上立刻印上了一个大大的巴掌印。 她反应过来后,一把将菜丢在地上,提起自己屁股底下的小马扎,就准备冲着贺舟砸上去。 厨房顿时乱做一团,几个人都差点没能拉住宁溶。 张婶儿见宁溶要拿刀砍人了,赶紧跑去前院找贺奶奶。 贺妈妈去单位签到去了,还没有回来。 贺奶奶一听,眉头紧锁,一脸严肃的起身去到厨房。 贺奶奶到厨房的时候,秦秋已经从宁溶的手上把菜刀抢了下来,将人拉到边上说劝说。 宁溶顶着个大巴掌印,哭得一脸的眼泪。 贺舟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一脸的迷茫。 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 贺奶奶看到宁溶脸上的巴掌印,肺管子都要被气爆了。 宁家一家子都坐在外面呢,这才结婚三天,自家人就把别人姑娘给打了。 这要他们怎么跟宁家交代?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挑了挑眉毛,“贺舟,看来这贺家容不得你了。 现在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贺家,以后你的生死都与贺家无关。” “奶奶,我,我不是故意的……”贺舟着急的想解释,但说出的话又实在是苍白无力。 “走…… 别逼着我赶你出去。” “奶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贺舟这会儿眼泪流了下来,呜咽的解释道。 “张婶儿,没水了,再灌……” 哐当…… 贺凡拎着开水瓶进厨房,看到宁溶脸上的巴掌印,魂都要被吓飞了。 开水瓶一丢,赶紧跑到宁溶的跟前,抬着她的脸左右看了看。 “谁干的?” 宁溶不说话,一把将贺凡的手拍开。 “老三,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厨房里面没有人说话,贺舟自己焦急的对着贺凡解释。 “大姐,是你打的?” 贺舟哭着摆手,但又说不出什么解释的话。 “为什么? 多大的事情,犯得着动手?” “我……,我……” 柏宗德拎着开水瓶进到厨房,看到厨房里面一片狼藉,贺凡怒气冲冲的瞪着泪流满面的贺舟。 他赶紧将手里的开水瓶放下,走到贺舟的边上,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舟舟,这是怎么了?” 贺舟只知道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转头问贺凡,“小三,你们这是做什么?” “姐夫,你不应该问我们要做什么,你应该要问我姐,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就在厨房的这一小会儿时间,就把我媳妇儿给打了。 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柏宗德进来的时候,宁溶被贺凡挡在身后,他没看见。 “舟舟,小三说的是真的吗?”他听到贺凡的话,整个人都震惊了。 “你这是为了什么事情,要动手打三弟妹?” “宁溶……,宁溶……,巩院长来……”胡婶儿人还没有到,声音就传了进来。 听到胡婶的声音,整个厨房里的人,心脏都悬到了头顶。 宁溶抹了把眼泪,突然从贺凡的身后站出来,走到厨房门外。 “巩院长来做什么?” “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没事儿,刚才没注意,撞到柱子上面了。” “你哄谁呢?这么大个巴掌印,你看不见,别人也看不见? 你给我说老实话,到底谁打的? 是不是贺凡打的? 这日子别过了,老娘找他拼命去。” 胡婶儿暴跳如雷,立刻就要冲进厨房里面去。 “妈……,不是贺凡打的。 走了,家里有客人,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宁溶使劲将胡婶儿拉着,从其它门去了药房。 厨房里面鸦雀无声,他们知道,这个事情不可能就那么完事了,宁家人必然会秋后算账。 但不管怎么样,宁溶是个识大体的,这让他们倍感欣慰,也对宁溶更加的愧疚。 柏宗德握住贺舟的肩膀,紧蹙眉头,“舟舟,你为什么要对三弟妹动手?” “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贺舟泪流满面的哭诉道。 她原本并不想让柏宗德知道她得了精神上的疾病,担心柏宗德会嫌弃她跟她离婚。 但现在,自己是真的找不到能够让人信服的理由,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柏宗德一脸失望的道:“贺舟,你这个借口真的很拙劣。 你是个成年人,不是三岁的孩子,怎么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宗德,我说的是真的。左子萱说我生病了,得了一种叫抑郁症的病。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奶奶。” 柏宗德转头看向贺奶奶。 贺奶奶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点点头。 “昨天我们的确听到萱萱是那么说的。 贺舟因为长期不孕,压力过大,气血瘀堵,自己性格又拧巴,所以得了一种叫抑郁症的精神病。 我们也只是听萱萱那么说,但这病症到底会有哪些表现,我们并不知道。 也不知道她这打人,是不是也算发病了。” 柏宗德听后,内心非常的复杂。 震惊,气愤,愧疚,疲惫,心疼……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低着头问道: “奶奶,二弟妹说这病能治吗?” 贺奶奶摇摇头,“不知道,我们也只听到了只言片语。” 药房里面。 胡婶儿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贺舟既然有精神病,为什么不把人关在屋里?放出来做什么?” “哟,胡婶儿今天这么火大,吃雷管了吗?我在过道上就听到你的吼声。” 左子萱和徐清风提着一篮子草药,进了药房。 第146章 你那脑回路是直的吗? 宁溶背对着大门,站在药柜边上找药,左子萱并没有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 听到左子萱回来了,宁溶马上瘪着嘴转身。 “师姐,贺舟那疯子打我。” 左子萱这才看到她肿得老高的脸蛋。 “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左子萱皱着眉头,走到宁溶的面前,伸手捏着她的脸左右查看。 宁溶气呼呼的把厨房发生的事情说给左子萱听。 左子萱无奈的叹了口气,她面上虽然不说,但心里是真心喜欢不起来贺毅这大姐。 就像宁溶说的那样,只是要疯了,这不是还没有疯吗?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了? 生病只是她作为自己过错后的借口。 真是令人讨厌…… 但现在怎么办呢?宁溶已经嫁给了贺凡,那贺舟又是他们的大姐。 “师傅,那大姨姐那么坏,咱们还去给她采什么药呀。 别管她了,让她自生自灭去呗。” 徐清风坐在桌子边为宁溶打抱不平道。 “你那脑回路是直的吗? 这事儿我能不管吗? 要是贺舟真的疯了,被她男人抛弃了,最后还不是得回娘家。 她回了娘家,疯疯癫癫的,最后遭殃的是谁?还不是我们这些家里人?” 左子萱对着徐清风翻了个大白眼。 “你管她那么多,反正我们早晚都会离……,嗷……,嗷…… 师傅,你踢我干啥?” “踢你话多……” 徐清风好像听懂了左子萱的话中话,转头看了眼宁溶,瘪了瘪嘴不说话。 站在药房门外的贺奶奶挑了挑眉,那么长时间了,左子萱还想着要离开? 她心里呕得要死,责怪贺毅那家伙简直是太无能了,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 左子萱手里拿着棉签沾了药给宁溶擦脸。“你也是活该的,明知道她是个即将要疯掉的人,你去惹她做什么?” 宁溶噘着嘴,不高兴的道: “我为你打抱不平呢,再说了,我说的事实,她就是借病装疯卖傻。” “行了,这事儿我会处理。你别去招惹她了,以后见着她躲远点。 想必她扇了你这一巴掌以后,怕是也没少被奶奶收拾。” 胡婶子虽然快要被气炸了,但左子萱那么说,她也不好再发作。 自己总不能让自己女儿结婚三天,就真的离婚? 那不知道要被外人嘲笑成什么样子。 这事的确也不是贺凡的错,当时他人也没有在场。 再说,他还能控制一个神经病的思想和行为? 实在不行,以后贺舟回娘家,她就叫宁溶回家去住。 我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贺奶奶刚转身离开,贺爸爸就乐呵呵带着巩院长和徐家人到了药房。 一进门就看到宁溶高高肿起的脸蛋。 他关心的问道:“溶溶这脸怎么了?” 宁溶撅了噘嘴,有些委屈的道:“刚才在厨房不小心撞到柱子上了。” 贺爸爸眯眼仔细看了看,隐约还能看到一点儿巴掌印。 他紧皱眉头,但并没有追问,家里现在有客,总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哎呀呀,宁溶,你看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那么大人了,还那么毛毛躁躁的?”巩院长站在门口,好像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他倒是没看出巴掌印来。 “老巩,你来做啥?”宁溶对着巩院长翻了个大白眼。 “我当然是过来给贺凡送体检报告的。” 宁溶向巩院长伸手,“那给我,慢走不送啊……” 巩院长抖了抖眉毛,这死丫头,要不是自己看着她从小长大的,真想抽死她。 “溶溶,你这孩子怎么跟巩叔叔说话?”宁师长在边上斥责道。 他与巩院长是多年的好友,两家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 宁溶小时候,这巩院长就喜欢逗弄她,所以两人说话也相对随意一些。 宁溶噘着嘴,不高兴的将头转到另一边去,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巩院长就是在幸灾乐祸的报上次在医院的仇。 巩院长也不跟宁溶计较,看向正在收拾药盒的左子萱,闪烁着星星眼,笑得牙不见口的凑上前道: “这就是小左同志?” 左子萱点头,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巩院长。 巩院长热情的上前握住左子萱的手,“小左同志,你好,我是泽都总军区的院长巩任云。” 左子萱礼貌的点头,悄悄的抽回自己的手。 她怎么感觉这巩院长有些过分热情了,有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感觉。 巩院长也意识到自己有些突兀了。 他将手里的体检报告递给左子萱,干脆也开门见山的道: “小左同志,我听溶溶说,贺凡的癌症是你在治? 这体检结果,我也看着的确是在渐渐转好。 我来的目的,就是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方便吗?” 左子萱接过贺凡的体检报告翻看,谦虚的道: “巩院长真是抬举我了……” “不抬举,不抬举!小左同志是有真才实学的人。” 左子萱快速的将贺凡的体检报告翻看完,转手递给了徐清风。 “仔细看看,十分钟后给我一个总结,说说你的治疗方案。” 徐清风点点头,接过体检报告,坐在桌子边认真的翻看。 这番操作,把巩院长和徐家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徐清风能出治疗癌症的方案? 这…… “巩院长,我想你要请教的问题,等徐清风看完了这报告,可以从他的总结和治疗方案里面得到答案。” 左子萱指了指徐清风。 巩院长和徐家人是真的震惊了,徐清风还真会? 大家也没有打扰徐清风,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 一刻钟左右,徐清风合上体检报告,进行了半个小时的总结报告。 听得巩院长和徐家人一愣一愣的,就连宁溶都惊呆了。 这徐清风那么厉害? 她都不好意思再逼着人家叫自己师叔了,实在是臊得慌。 左子萱安静的听完徐清风的报告,摇了摇头。 “我只能说,你看懂了这份体检报告。 但你的治疗方案,只能减轻病人的痛苦,但不能治本。 这病,首先还得追溯源头,再治其本……” 左子萱巴拉巴拉的说了半小时,徐清风习惯性的拿出钢笔,找了纸做笔记。 左子萱讲完,他也记了七八篇信签纸。 接着就是提问,他把自己记录的疑问,一个一个的翻出来问。 左子萱也耐心的给他讲解。 这屋里人,除了巩院长和宁溶能听懂一丢丢,其他人都在听天书,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热血沸腾。 讲完后,左子萱转头看向巩院长。 “巩院长,您那里还有什么疑问吗?” 巩院长有些尴尬的摇摇头,他都不太能听懂,能有什么疑问? 这时张婶儿来叫大家去吃饭了,将就举办左子萱和徐清风的拜师仪式。 大家全部去了外面,宁溶不想去,她不想见到贺舟,生怕自己再见到她,克制不住会冲上去捶死她。 要真是这样,自己又跟那疯子有什么区别? 但架不住左子萱一直劝说,让她去看热闹,她还是起身跟着去了。 左子萱是想,就算贺舟回了京都,也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再回来?以后抬头不见还得低头见呢。 再说,这个事情宁溶固然有错,但贺舟更错。 要是宁溶现在不出去,到时候那贺舟还以为宁溶理亏怕了她,不敢出去见她。 出去以后,他们并没有看到贺舟,只看到柏宗德和乔兴华在外面,帮着张婶儿她们摆放碗筷。 柏宗德抬头瞬间,看到宁溶那高高肿起的脸,心里满是愧疚。 拜师仪式很顺利,大家欢欢喜喜的吃了午饭,就准备赶回京都去。 宁家肯定也要回去了,宁科上学,晚上还要回家吃饭。 胡婶儿二话不说逮着宁溶就走,根本不给贺家解释的机会。 再说了,这大巴掌印还印在宁溶的脸上,还解释什么? 贺妈妈也是中午回来吃饭,才知道早上厨房里发生的事情,简直把她气得够呛。 这会儿宁家要把闺女领回去,她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 贺凡那是差点儿急疯了,只差给胡婶儿跪下了。 贺婶儿知道这事儿与贺凡无关,倒也没有迁怒他,只是不咸不淡的说宁溶很久没有回家了,她把人领回去住一段时间再说。 是“住一段时间”,而不是“住几天”。 这“一段时间”那就不好说是多久了。 “妈,我大姐那是有病,已经被我姐夫关起来了,她不会再跑出来伤人的。 我给你保证,我一定会保护好溶溶的,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 贺凡眼眶通红,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胡婶儿说什么都不妥协,就是要把人带走。 贺舟那疯子只要待在贺家一天,她就不放心把人放在贺家。 这次只是打了人,那下次岂不是要杀人? 那是精神疾病,不是发烧感冒,吃个一两天的药就能好起来的,整不好,一辈子都好不了。 贺家人不敢上去拉人,只能站在边上干着急,贺凡和胡婶儿又一人一边拉宁溶不放手。 宁溶不讲话,就那么让他们拉着。 她能说什么?一个是自己的亲妈,一个是自己的丈夫。 亲妈在帮自己出头,自己总不能为贺家说话,打自己亲妈的脸? 贺凡有病,她也不能不管不顾的跟着亲妈离开,这要是把人气出个好歹咋整? 她也就只能沉默不语了。 左子萱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拍开贺凡的手。 第147章 贺凡过河拆桥 贺凡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震惊的喊道:“嫂子……” “在这门口拉拉扯扯的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家里闹矛盾了?” 说完,没有搭理贺凡,将胡婶儿和宁溶拉到边上去。 “胡婶儿,你就这么把溶溶拉回去算什么事儿呀?这才结婚三天,溶溶不要脸了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军属区那边家属嘴巴到底有多欠? 本来没事都给你传得有事儿的。 你这不是找机会让他们落下口实,说宁溶夫妻感情不和,不受婆家待见,三天就被撵回娘家了吗?” 胡婶儿看着宁溶还没有消下去的脸蛋,声音有些哽咽的道: “萱萱,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 这次贺舟发疯打人,要是她下次杀人呢? 这让我怎么放心让宁溶待在这里? 你也赶紧跟我们一起回泽都去,免得被贺舟那疯子伤到。” 左子萱摇摇头,“胡婶儿,作为一个母亲,你现在的心情我非常理解。 但作为别人家的媳妇,我们不能那么做。 要是我和宁溶都走了,这要置婆家的脸面于何地? 毕竟只是闹了矛盾,又不是后面不过了。 家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家庭不和睦,说出去多难听?” 胡婶儿犹豫了,她知道左子萱说的都在理,但自己就是不放心呀。 左子萱见胡婶儿的态度软和下来,又接着道: “胡婶儿,今天你们就放心的回去,有我在,不会让贺舟再伤到宁溶的。 再加上我们过不了多久也要回泽都了,没必要这个时候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宁溶也一把搂住胡婶儿的肩膀劝说道:“哎呀,妈,你放心嘛。 先前她能打到我,那是我没有防备。这次我防着她了,她再敢动手,我非捶死她。” 胡婶儿伸手指了指宁溶的脑袋,“放心个屁,我就是放心不下才要拉着你回家。” “哎呀,妈……”宁溶搂着胡婶儿的胳膊用脸蹭了蹭。 胡婶儿无奈,只好妥协,“好了好了,你个白眼狼,白养你二十三年,这结果帮别人家养的。 留下就留下,但我先说清楚,要是贺舟再动手,你和贺凡的这日子也别过了。” 几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太小,贺家人都听到了,他们是打心底的感谢左子萱。 只要把人留下了,其它什么都好说。 晚饭过后,贺奶奶拿着一个首饰盒去了宁溶的屋子。 “溶溶,奶奶替贺舟向你道歉好吗? 你从小在军属区长大,以前虽然我们两家没有那么亲近,但你也是知道贺舟的。 她结婚以前,真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贺奶奶都不敢说让宁溶原谅贺舟。 打人不打脸,但偏偏贺舟就是打了。 不用贺奶奶说,宁溶也不可能原谅贺舟,不说不死不休,但肯定是老死不相往来。 贺奶奶走了以后,宁溶打开首饰盒,将里面的首饰拿出来摆在桌面玩。 贺楚推门走进去,见到一桌子的首饰,一脸羡慕的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些精雕玉琢的首饰。 “溶溶,我去,这一巴掌值呀,奶奶居然给了那么多的首饰赔礼。 你别看奶奶那么喜欢左子萱,奶奶给她的都没有给你的多。” 宁溶瘪瘪嘴,“我给你一巴掌,这些都给你,你干吗?” 贺楚赶紧把脸递过去,“干干干……,赶紧扇……” 宁溶看她那贱兮兮的模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不生气了?”贺楚坐直身体,打趣道。 宁溶噘着嘴不说话。 “行了,别气了。 你说你生大姐的气,把我三哥给轰出去做什么? 你是没看见,我三哥站在门口那眼巴巴的可怜劲哟,怕是再站下去一会儿就要晕倒了。” 宁溶有些紧张的问道:“他没有去其它房间休息?” “你这生着气,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宁溶深深的呼了口气,“楚楚,要是兴华哥的姐姐或者妹妹扇了你一巴掌,你能做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贺楚抿了抿嘴,她当然不能,所以她不会站着说话不腰疼,劝说宁溶原谅贺舟。 她伸手握住宁溶的手道: “溶溶,我来不是劝你原谅大姐,大姐夫明天就带她回京都去了。 但她走了,我们的日子还要继续过呀。 你真的没有必要对着我三哥发难,影响你们夫妻的感情。” 宁溶咬了咬嘴唇,她当然知道这事儿与贺凡无关。 但她被打,这口恶气不出在贺凡的身上,她都怕把她自己闷出抑郁症。 可她又不敢把贺凡整得太厉害了,生怕他病情加重,也只有将人轰出去冷战。 这会儿听到说他可怜巴巴的站在门口,自己又心疼得很。 可真是遭罪呀…… 左子萱和徐清风提了两大口袋草药,去了贺舟的房间。 进门后,左子萱见贺舟双眼通红的坐在八仙桌边上,柏宗德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抽烟。 她将药放在八仙桌上,拖了张凳子坐下。 “大姐,事情不发生已经发生了,你悔也好,气也好,时间已经不能倒流,但日子咱们还要过着走。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对我意见那么大,不过我也不在意。 并不是我有多圣母,而是因为你是贺毅的大姐,所以我才不计较。 不孕不育在我这里根本就不叫病,你要是信得过贺毅,就到我房里来找我,我给你扎几针。 回去后,桌上的这些药,一天一副,吃半个月就停药。 一个月后,要是怀上了,就安心养胎。 要怀不上,就回家来找我,我保证你在年底以前怀上孩子。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可劲的钻牛角尖去作死,不然就算怀上了,也保不住。 言尽于此,怎么选择,看你自己。” 左子萱起身,准备带着徐清风离开。 贺舟仍然是一言不发,但柏宗德在身后叫住了她。 “萱萱……” 左子萱转身,歪头看着他。 柏宗德感激的道:“谢谢你还愿意帮助贺舟……” 左子萱轻笑着摇摇头,“换成外人这个样子,我也是不愿意帮的。但谁让她是自家人呢?不管不行。 毕竟,我怕她将来连累我。” 说完,转身出了门。 左子萱这话其实说得也很明白了,是个傻子都能听得懂。 人家不是愿意帮助贺舟,而因为是自家人,所以迫不得已才帮的。 左子萱走后,柏宗德无奈的看向贺舟道:“舟舟,你会去找萱萱帮你治疗吗?” 贺舟除了找左子萱,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昨天晚上她只是感觉自己被众叛亲离了,因为今天的那一个巴掌,现在自己是真正的被众叛亲离了。 出了那事情后,柏宗德将自己关在屋里,这一天,除了自己厌恶的左子萱,贺家没有一个人过来看自己一眼。 他们是彻底放弃自己了吗? 不管左子萱能不能治好自己,自己都必须乖乖的去找她进行治疗。 不然,估计就连柏宗德都要放弃她了。 一个小时后,柏宗德抱着着全身软绵绵的贺舟,从左子萱的房间里面出来,回房休息。 他将人放在床上后,给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一脸关心的问道: “舟舟,感觉怎么样了?” “虽然没有力气,但全身酥酥麻麻,有阵阵暖流在身体里面流淌,感觉很舒服,很温暖。” 听到贺舟柔软的说话声,柏宗德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的确是有效果的。 贺楚从宁溶的房间里面出来,贺凡就赶紧迎了上去。 “楚楚,溶溶气消了吗?” “你觉得呢?” “这可怎么办吗?我总不能去扇大姐一巴掌?” 哐…… 宁溶将房间大门打开,对着外面的贺凡喊道:“快十点了,你不回来睡觉,还站在外面做什么?” 贺凡一听,立刻一把将贺楚扒拉开,“来了,来了……” 接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贺楚一脸闷逼的看着贺凡关上的房门,良久后才回神,捏起拳头对着他们的房门胡乱一阵比划。 好你个贺凡,居然敢过河拆桥,下次姑奶奶要是再帮你,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她气呼呼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贺凡和溶溶和好了?”乔兴华靠在沙发上,将手里的报纸放下。 “和好了……”贺楚气呼呼的坐在乔兴华的边上。 “他们和好了,你怎么看着反倒气呼呼的?这是怎么了?”乔兴华一把将人搂到自己的怀里,捏了捏她的婴儿肥,好笑的问道。 “一提我就生气,你知道吗?贺凡那家伙居然过河拆桥……” 贺楚气呼呼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给乔兴华听。 乔兴华一边听一边附和,“嗯,贺凡真是太过分了,明天我帮你收拾他。” “别呀,那可是我哥。我也就说一说,发泄一下,可没想收拾他。” 乔兴华是爱惨了贺楚这副可可爱爱的小模样。 跟贺楚结婚后,他才真正的有了成家的感觉。 贺楚虽说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个直肠子,有什么事情都直说,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高兴和不高兴都挂在脸上。 不管和跟自己的家人,还是自己的同事,或者是大院的邻居,都相处得来,也很讨得大家的喜欢。 这样的姑娘,很难让人不爱。 贺楚的房间里面到处都冒着恋爱的粉红泡泡,而贺舟那边,就没那么和谐了,整个屋子都冒着黑色泡泡。 贺凡都只差跪搓衣板了。 第148章 柏父柏母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贺舟站在贺凡的房门前踌躇不定,想要敲门的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 柏宗德手里拎着一个旅行包和两大袋子药,站在贺舟的身后。 “舟舟,要是你还没有想好怎么道歉,不如我们就先回去。 你不用强迫自己一定要去做什么,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等你做好准备了,我们再过来行吗?” 贺舟低着头抿了抿嘴,想了一下,点点头,一脸颓败的转身离开。 柏宗德叹了一口气,跟在她的身后。 “大姐,大姐夫……” 两人都快要走到花园的拱门了,身后的房门打开,贺凡从屋里出来,轻手轻脚的将房门关上。 贺舟和柏宗德停下脚步转身,贺凡小跑到两人的跟前。 “大姐,回去后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乖乖吃药,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和二嫂接触的时间不多,可能不了解她这个人。 她不仅医术高,人也是真的很善良。 你相信她,不会错的。 她说能让你怀上,就一定能让你怀上的。” 贺舟红着眼眶点点头。 贺凡又转头对柏宗德道:“姐夫,大姐的情况你也知道了,还请你平时多包容一些。 要是有一天,你真的受够了,也请姐夫不要伤害她,将她送回来就好。” 贺舟再也控制不住眼眶里的眼泪,小声的呜咽起来。 柏宗德放下手里的东西,将人搂到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慰。 转头对着贺舟道:“放心好了,贺舟一天是我的妻,终生都是我的妻。 不管这病能不能好,我对她都会不离不弃。 不过我相信二弟妹的医术,舟舟一定会好起来的。” 贺妈妈和贺爸爸站在外院,听着贺凡与贺舟两口子的对话,两人早就哭成了泪人。 即便再生气,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呀。 当年若不是柏宗德执意求娶,贺舟自己也把柏宗德看上了,贺妈妈是说什么都不会让贺舟远嫁的。 这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面,要是人在京都出了什么事儿,他们连赶过去都来不及。 “老三,我知道溶溶现在肯定不想见到我,你替我给她道个歉。 伤了你们夫妻的和气,大姐以后会想办法补偿你们的。” 贺凡笑着点点头,“大姐回去放心养病,溶溶不是个小肚鸡肠的。 她这会儿还在气头上,过几天这事淡忘了,也就好了。” 站在房门背后偷听他们对话的宁溶,使劲的翻着大白眼。 谁要淡忘了?要是有下辈子,自己还得记到下辈子去呢。 柏宗德掏出手绢给贺舟擦了把脸,“好了,不哭了,我们走……” 贺舟与贺凡道别,便挽着柏宗德的手往外院走。 一出花园拱门,就看到贺爸爸跟贺妈妈手里拎着两大网兜吃食,双眼通红的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夫妻俩。 贺舟刚收回去的眼泪,“哗啦”一下又掉了下来。 她松开柏宗德,哭着跑过去一把抱住贺妈妈。 “妈,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贺妈妈伸手搂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 “该说的老三都已经说了,我就不再啰嗦了。 记住,你不是孤儿,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委屈了,累了,随时都可以回家。” 贺舟哭得泣不成声。 她的家人们没有放弃她,娘家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这里仍然是她的避风港湾。 贺爸爸将柏宗德和贺舟送到码头,给两人买了票,递到柏宗德的手里。 “到了泽都码头,老二的警卫员张由,在那边等你们,他会送你们去火车站。” 柏宗德点点头,将车票接过来,拎着东西,牵着贺舟转身上船。 刚走没几步,贺舟突然甩开柏宗德的手,转身跑回去一把抱住贺爸爸。 “爸爸,谢谢你……” 贺爸爸眼眶通红,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走,船要开了,有什么事情,给家里打电话。 记得乖乖吃药,要懂得克制自己的脾气。” 客船的售票员吹响了口哨,提示乘客们抓紧时间上船。 贺爸爸看着两人匆忙上船的背影,眯了眯眼,转身上了自己的专车去了部队。 进到办公室坐下,他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京都军部内线。 “哥,帮我去柏家给他们敲敲警钟。 要是贺舟在他们柏家有个三长两短,别怪我不念及大家多年来的情分……” 柏宗德和贺舟回到京都,已经晚上八点过钟了。 两人一年前搬出了柏家,在外面置办了一套二进小院,柏宗德的父母自从两人搬出来后,从来没有到两人的家里来过。 今天两人回来,还没有走近自家大门,就看到柏母和柏父两人站在自家的院门口。 柏宗德看到自己的父母倒是一脸的紧张,生怕自己的父母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刺激到贺舟。 反观贺舟,一改之前在柏母面前的谦卑,抬头挺胸,一脸的无所畏惧的模样看着她的这对好公婆。 好似又回到了她出嫁以前,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她这病,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来自这两人给予自己的压力。 今天临走前,柏宗德跟贺爸爸先出门将东西放上车,贺妈妈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害怕柏家,柏家原本就是草根出身,根本没有任何的家族背景。 相反,他们应该怕你才对。 不说把你像祖宗一样供着,至少表面的和气是要有的。 如果他们对你不客气,你也无需对他们客气。 放心,只要你在理,哪怕你闹破天,娘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记住妈妈说的话,没有什么事情,比你自己活得开心更重要。 没有任何人,能够剥夺你的快乐。” 柏宗德夫妻走近后,柏母冷哼一声,“不会下蛋的母鸡,还会跟家里告状了呀?” “妈……”柏宗德对着柏母大吼一声,赶紧一脸紧张的转头看向贺舟。 “你吼什么吼?我说错什么了?人家和你一样大的,现在家里都两三个孩子了,你的呢? 不会生就算了,还那么不安分,学着人家回家告状。 贺舟,我都不知道你哪来的脸回家告状? 你觉得自己委屈了,有本事跟宗德离婚,滚回你娘家去。 占着茅坑不拉屎不说,还让娘家人来威胁我们? 我柏家真是怕了你贺家不成? 我就看这婚离了,你们贺家到底要会把我柏家怎么样?” 柏宗德上前将柏母拉开,双眼有些猩红,“妈,我求你了,不要再说了行吗?” 贺舟不怒反笑,嘴角轻轻的挑起,“行…… 那就按伯母说的那样,明天我跟宗德就打报告离婚。 但有一点儿。 伯母,这胡同里面住了可不止我们一家人,这里住着十来户京都的高级官员们呢。 你可别张着嘴在这儿胡说八道的。 说什么离了婚,我贺家要把你柏家怎么样。 我们贺家可没那能力干那些个事情。” 柏宗德和柏父柏母一脸震惊的看向贺舟,这怎么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连“妈”都不喊了,直接喊“伯母”了。 柏母看着这贺舟,怎么跟自己预先想象的不一样了。 按照往常,不是早就已经开始哭哭啼啼的了吗? 难不成真的是娘家给撑了腰,这说话都开始硬气了。 她还不相信了,这贺舟真的敢跟柏宗德离婚。 “哟,这回了趟娘家,果然是硬气了哈?你要是敢离婚,早就离了……” 柏母的话还没有说完,贺舟直接硬气的甩了一句:“谁不离谁是孙子……” “舟舟,你这是做什么? 不要置气好不好,妈也就是说说,不会真的要我们离婚的。”柏宗德跑到贺舟的身边,握住她的肩膀,着急的解释。 贺舟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清醒过。 结婚一年,她一直怀不上孩子,被婆家各种嫌弃,全家人就像对待坏人一般,对她口诛笔伐。 之后自己就一直浑浑噩噩的活在愧疚之中。 在家里活得憋屈了,就想在别的地方找优越感,生怕别人知道自己过得不好。 害怕,焦虑,自卑,渐渐的变成了一种病态。 贺舟双眼含泪的伸手握住柏宗德的手,“宗德,是我对不住你,没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 不过作为贺家女,这三年来,因为生不出孩子,我在你家活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卑微。 你母亲和嫂嫂们笃定了,我这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不敢跟你离婚,对我是各种凌辱。 为了你,我忍了下来。 但我丢尽了贺家的脸,也丢了我贺家女该有的骄傲。 宗德,对不起…… 我真的累了,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们离婚……” “不不不…… 舟舟,我不同意离婚。 我跟我父母是不同的,这你是知道的。 那么多年,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是清楚的。 舟舟,不要这样好不好?” 柏宗德甩开贺舟的手,一把将贺舟紧紧的搂进怀里。 “啧啧啧,现在换套路?不演可怜虫,演深情了?” 柏母双臂环抱在胸前,嘲讽的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贺舟。 啪啪啪…… “好呀,好得很…… 我今天要是不来,还不知道我贺家千娇万宠的大姑娘,在柏家过得如此的卑微。” 第149章 都是第一次做人,没经验 站在院门口的几人,被角落暗处发出的声音惊了一跳。 贺大伯和大伯母缓缓从暗处走出来,站到胡同的路灯下面。 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的柏父,见到来人,顿时惊慌失措的上前解释道: “亲家,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的?”贺大伯声音冰冷的问道。 “高冬香,看你平时人模狗样,一副菩萨做派,背地里居然苛待儿媳妇,你也够虚伪的了。”大伯母一脸嗤笑的对着柏母道。 柏母听到大伯母的话,顿时怂了下来。 这左家虽然是落寞了,但贺家他们家是真惹不起。 她敢对贺舟那么趾高气昂,那是贺舟不能生育,理亏。 所以她才那么肆无忌惮的欺负贺舟。 但对上贺家人,她哪里敢那么猖狂。 柏母赶紧结结巴巴的道:“不不不…… 亲家,这只是我们婆媳的一点儿小矛盾,我们平时也没有把贺舟怎么样,相反对她还很好。 你看我们宗德,不也把她像宝贝似的宠着吗?” 说完,转头看向贺舟,暗带威胁地问道:“你说是?舟舟……” “咋的?我还站在这里呢,当着我的面你就敢威胁她?”贺大伯对着柏母低吼一声。 贺舟冷哼一声,对着柏母翻了个大白眼。 “好,好得很…… 出去逢人就说我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早晚让你儿子把我休了。 我们这都还没离婚呢,你就开始给你儿子物色下一任媳妇了。 甚至都还物色到我单位去了。 你是直接把我贺舟的脸给扯下来,使劲的踩在脚下碾压。 逢年过节,你两个儿媳什么都不用做,还能上桌吃年夜饭。 我因为不会生养,只能在厨房吃头天剩下的饭菜。 我每个月的工资七十块钱,你让我每个月上交五十孝敬你老人家。 结果,你转手,大儿媳给二十五的零用钱,二儿媳给十五的零用钱。 敢情我是专门帮你柏家养你那两个儿媳妇的。 我在你们家生活的前两年,家里所有的脏衣服都是我洗,家里的卫生也是做。 要不是嫌弃我做的饭难吃,怕是一家十几口人的饭,也都是我做 偏偏你们一家就是天生的演员。 宗德没有回家的时候,就算我累死,也没有任何人帮我搭把手。 宗德一回家,你们就装得跟我一副相亲相爱的模样,抢着帮我做事。 但那时候,大多数的事情,我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然后还要在宗德的跟前说我好吃懒做。 呵,看看,你们对我可真好。” 贺舟一提起之前住在柏家那两年所受的委屈,眼泪如同泉水一般往外冒,哭得泣不成声。 柏宗德听到贺舟的话,一脸震惊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妈,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就是那么对待我媳妇儿的?” 柏母结结巴巴的道:“她在贺家娇生惯养的,我那不是教她怎么做人家的妻子,锻炼她吗?” 贺大伯眯眼看向柏父柏母,“我贺家人,柏家人没资格教…… 宗德,明天把离婚的资料准备一下,报到国防部审批。 我会给那边打招呼,最多一天之内全部审完。 贺舟这边的离婚申请,我们明天一早就会递交上去。 早点儿把婚离了,也不耽误你妈给你找更硬实的后台。 手续办下来之前,贺舟我就先领回去了。” 贺大伯话说完,大伯母就走到柏宗德的面前,一把将贺舟从他的怀里逮了出来。 “走,舟舟,我们回家。” 看都没有看柏家父母一脸便秘的表情。 贺舟走了两步,转头对着贺大伯道:“大伯,把我的药拿上,那是萱萱给我配的。” 贺大伯弯腰提起两大袋草药,转身跟着她们身后离开。 柏宗德整个人如同被掏空了一般靠在墙壁上,双目无神的看着贺大伯三人离开的背影,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宗德,愣着干什么?去把人追回来呀…… 要是让贺舟在贺家人的怂恿下递交了离婚申请,你和你哥哥们的仕途怎么办呀?” 柏母听贺大伯强硬的口气,顿时就着急起来了。 她男人虽说现在是国防部的部长,但终究年纪已经到那里去了,再过不了几年,就要退下来了。 他们柏家本来就没有什么家族背景,要是失去了贺家的支持,别说他男人的仕途要受到影响,就连她的大儿子和二儿子的仕途都会受到影响。 并且,这离了婚,指不定贺家会在背后报复。 贺家可不止贺老大一人待在高位上。 要是贺家报复,他们柏家是根本就没有半点儿的还手之力。 “爸,妈,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柏宗德面无表情地看向柏父和柏母。 柏母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问道:“什么问题?” “我是不是你们在路上捡的?” 柏母和柏父一脸震惊的看着柏宗德,“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 “是亲生的吗? 我怎么感觉不像? 要是亲生的,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苛待我媳妇儿? 我媳妇在你们的长期压迫下,得了抑郁症。 要不是这次回去得及时,被贺毅的媳妇看出来了,她恐怕要不了多久就疯了。 把我媳妇儿都逼成这个样子了,你们没有半点儿的心怀愧疚,首先关心的是你那两个好大儿的仕途。” 柏母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道理,“我……,我……” “妈,你什么?你只是桃子按着软的捏是? 我媳妇生不出孩子,所以你联合嫂子们往死里欺负她,把她当佣人使唤对?” “宗德,就算你妈和嫂子的行为不妥当,但婆媳之间哪里没有一点儿摩擦的。 再说,贺舟嫁进我们家三年,的确没有生下一男半女,这在古代是犯了七出,是要被夫家修弃的。 我们只是在态度上对她不是太友善,但也并没有修弃她呀。 这难道不是我们柏家对她的包容吗?” 柏父在边上辩解道。 “她若不是贺家女,你们哪里来的包容?怕是早就将她赶出家门了。” 柏父柏母都不说话,认可了柏宗德的说法。 “你们也不用假惺惺的包容了。 我上面两个哥哥,都给你们生了好几个孙女了,你们回去让嫂嫂们再努力努力,给你们再生几个大胖孙子。 我没办法传宗接代,以后你们就当我死了,柏家没有我这个逆子。” 扑通…… 柏宗德跪在柏父和柏母的跟前磕了三个响头。 “感谢父母对我的生养之恩,逆子不孝,以后不能在你们面前尽孝,死后我愿意下十八层地狱受苦受难……” 说完,起来转身往胡同口跑去。 柏父柏母还没有反应过来,人都已经跑没影了。 “宗德,宗德……” 柏父赶紧追着往胡同口跑去。 虽说他们苛待贺舟,但柏宗德是柏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国防部的政委了。 加上贺家在身后支持,早晚都会接替自己的位置,甚至会走得更高更远。 要是柏宗德离开柏家了,想靠老大和老二光耀门楣,怕是下辈子都指望不上。 柏家不能失去柏宗德,更不能失去贺家。 贺舟跟着贺大伯还有大伯母,回到京都总军区的家中。 “舟舟,你这孩子,在柏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为什么不回来跟我们说?” 贺舟把这么多年的情绪发泄出来后,路上又嚎啕大哭了一场,到家后,反而感觉全身都轻松了很多,心情也舒畅了很多。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委曲求全从来都换不来成全。 你越是忍让,结果就越不会往你期待的方向发展。 你以为你的忍让对别人来说是好处,可别人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就努力错了方向。 “就是嘛…… 大姐,做什么那么委屈自己? 你早点儿告诉我们,我们早就打上门去为你撑腰了。 让柏家那老虔婆再也不敢欺负你。” “可不是嘛,你越忍让,她还就越是欺你软弱。” 贺大伯的两个儿子,你一言我一语的为贺舟打抱不平。 贺舟心中被阵阵暖流包裹。 这就是一家人,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永远都站在自己的这一边支持自己。 “为了宗德…… 我不想与他离婚,也害怕离婚后被人笑话。所以家婆和嫂嫂们无论怎么欺负我,我都咬牙忍了下来。 结果,把自己忍出了毛病,甚至这次回泽都,还犯下了大错。 宗德是个好男人。 只是他柏家除了他,个个狼心狗肺,没有一个好东西。 日子再难,我从未想过跟他离婚。 但他妈今晚说的那些话,突然间像是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一般。 让我瞬间清醒过来,也明白一个道理。 就这样的家庭,哪怕宗德再好,也不如各自安好。 也许没有孩子,未必是一件坏事。 至少分开的时候,大家没有羁绊,断得也干净,也不会影响他将来的家庭。 我们终究,也就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大伯母拍了拍贺舟的手,笑着道:“过去的就过去了,能想通最好。 这段时间好好的在家里养病,其它的事情交给你大伯去处理。 我们舟舟长得那么漂亮,就算不能生孩子,也有大把的青年才俊上门求娶。” 大伯母说的一点儿不夸张。 首先,贺舟的长相身材摆在那里了,一顶一的大美人。其次,贺家的实力也摆在那里了,国内数一数二的权贵。 别说只是不孕,就算贺舟是个植物人,一样有大把的青年才俊上门求娶。 贺舟不管嫁给谁,都不用低下那颗高贵的头颅去讨好任何人。 不过,都是第一次做人,没有经历过,怎么知道以后要怎么样呢? 第150章 此生不悔? 贺大伯双手插在裤兜里面,嘴里叼着烟,站在自家窗户边上,跟站在自己身边的柏宗德道: “宗德,看到了吗? 你柏家到底把我贺家的姑娘欺凌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这也不完全是你柏家的错。 要怪只怪我贺家姑娘没骨气,为了一个男人,低声下气委屈求全,还不得以善终。 她受的这一切委屈,都是她应得的。 既然她已经得到了作贱自己,所该受到的惩罚,那作为她大伯,这事我就不能不管。 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这样的家庭,宗德再好,不如各自安好”。 也许你们分开对两个家庭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柏宗德泪流满面的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摇头,“大伯,我不离婚。 三年了,她早就已经融入了我的骨髓之中,没有她,要我怎么活?” 贺大伯叹了一口气,他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柏宗德的此时此刻的感受,他怎么会不懂? “宗德,你是个好的。 但你也看到了,你父母对贺舟是什么样的态度。 大伯只能给你保证,贺家出手时,不会牵连到你。” 贺舟在柏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贺家不可能装聋作哑就这么算了。 不说多了,柏家以前借着贺舟的名义,得了贺家多少好处,必须连一滴汤都不剩的给吐出来。 “大伯,你们想怎么样都行,只要不伤他们的性命,我全当没看见。 明天我就打申请调动,带着舟舟回泽都。 以后柏家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 贺大伯一脸震惊的看向柏宗德,这小子是准备为了贺舟跟柏家断绝关系,去贺家做上门女婿? “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此生不悔?” “此生不悔……” “行,你和贺舟调动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等手续办下来,你们签了字,就直接回泽都。” 柏宗德咬了咬后槽牙,狠狠的点了点头。 柏宗德和贺大伯进屋,客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特别是贺大伯的两个儿子,此时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柏宗德。 他们也都知道,柏宗德是个好人,就是他的家人太不是东西了。 贺大伯的大儿子贺丰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直接起身离开回房老书去了。 小儿子贺玺噘着嘴,一脸不满的道: “宗德哥,你家人也太过分了,他们那么欺负我大姐,是觉得我贺家没人了吗? 要是我毅哥在,知道你们那么欺负大姐,肯定要把你家给掀个底朝天。 我们兄弟俩也是知道德太晚了,要不我们早就去给大姐讨说法去了。” “是,是我柏家对不起舟舟。 但我与我的家人是不同的。 小玺,能让我单独跟你大姐说几句话吗?” 贺玺倒是也没有为难柏宗德,点了点头,“那你可不能再惹我姐伤心,不然我可不顾我们那么多年的兄弟情了啊。” 柏宗德点头保证道: “放心,我宁愿自己伤心,也不可能让她伤心。” 大伯母对柏宗德这人的为人还是认可的,也没想过要为难他。 她伸手拍了拍贺舟的肩膀,“舟舟,无论结果如何,你们都需要面对面的好好谈谈。” 贺舟没有拒绝,转头对着大伯母微笑的点头。 逃离了让人窒息的枷锁,她现在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不再去钻牛角尖,也就不会那么的歇斯底里。 面对任何事情,必然就多了几分的冷静和理智。 所有人都回了房,贺舟一脸微笑的看向柏宗德,宛如两人初次在朋友婚宴上相遇时的模样。 “宗德,我仔细想过了,我们……” “舟舟……” 柏宗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沙发边上,一把捂住贺舟的嘴,打断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他半跪在贺舟的跟前,用额头抵着她的头,眼泪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舟舟,不要离婚好不好? 我已经跟大伯说了,我们调动回泽都,跟着爸妈他们一起生活。” 贺舟愣住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这跟自己事先预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你父母……” 柏宗德叹了口气。“以后我们就生活在泽都,柏家的兴盛存亡都与我无关。 他们假若有真本事,不需要任何的助力,一样能够光耀门楣。 若是没本事,即使穿上了龙袍,也坐不稳那张龙椅。” 贺舟伸手帮柏宗德擦掉脸上的泪水,“宗德,你真的没有必要为我做到这一步。 刚才在来大伯家的路上,我也想了很多。 我们分开后,你可以按照你妈的意思再结婚生子,了却了她的心事,不就家和万事兴了吗? 我这正好可以回去好好养病。 要是将来遇到不嫌弃我无法生育的,我也还会再……” 贺舟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柏宗德伸手按住她的后脑袋,用薄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贺舟,你好狠心。 三年的感情,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我……,我……”贺舟此时有些语塞,她不想再提起柏家那一家子白眼狼,让自己膈应。 “贺舟,想甩掉我去找其他男人,想都别想。” 说完,起身抱着贺舟回了房间。 大伯母站在窗外,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忧心忡忡的道: “就这么同意了?” 贺大伯挑了挑眉毛,叹了口气,“不然呢?难道要棒打鸳鸯?” “可是只要舟舟不跟宗德离婚,柏家那群不要脸的吸血鬼,就会想方设法的攀附我们贺家。 借着与我们家的姻亲关系,在外面攀附权贵,为他们自己谋取利益。” 贺大伯将大伯母搂进怀里,“放心,玩计谋,你男人就没有输给谁过。 以前正因为两家是姻亲关系,柏家借着贺家的名,不痛不痒的整点儿小事情,我也全当没看见。 但现在,我不但要断了他们的春秋大梦,还要让他们把之前吃进去的,全部给我吐出来。”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院子里就传出阵阵中药味。 贺玺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到院子里。 “宗德哥,这天没亮你就起来熬药,谁病了吗?” “这是你毅哥的媳妇儿给你姐开的草药,我早点熬好,一会你姐吃了早饭好喝。” 柏宗德拿着扇子,坐在小竹椅上,守着桌子上的药罐子。 “宗德哥,我真是想不通,你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有那样坏的家人,这不科学呀。” 贺玺顺势在柏宗德的对面坐下,双手支撑着下巴道。 柏宗德突然顿住,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道: “也许是因为,我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长大的原因。” 柏宗德生下来时,柏父因为正在上升期顾不上家里的事情。柏母一个人,要上班又要照顾三个孩子,有些吃力。 夫妻俩商量后,决定将最小的柏宗德送到乡下爷爷奶奶家里去生活,后来直到小学毕业要上初中了,才把人给接回来。 接回来之后,初高中都要住校,每个月只回家一次,柏宗德与柏母和柏父还有自家的两个哥哥,平时都很少见面。 所以与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是要淡薄很多。 一放寒暑假,他也不在家里待,直接就回乡下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直到开学才再回家。 他爷爷奶奶只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也教不了他什么。 只是从小教育他,脚踏实地的做事儿,明明白白的做人。 高中毕业,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军校,毕业后被分到了国防部。 而他的两个哥哥,初中毕业后都没有考上高中。一个被柏父通关系安排进了京都的钢铁厂,一个通关系进了粮食局。 两人也早早的找了同单位的女同志结婚。 他们虽然是一家人,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脉,但处事风格却是截然相反。 柏宗德想,可能是因为大家接受的是不同的教育。 他幸庆自己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如果留在城里,怕是自己的结果,也不会比他哥哥好到哪里去。 提起爷爷奶奶,他发现自己似乎很长时间没回乡下去看他们了。 自己夫妻二人,这马上就要离开京都了,是该在走之前去看看那两个年迈古稀的老人,好好跟他们道别。 昨晚贺大伯将柏宗德带进了京都总军区家属院时,就给门岗执勤的战士打了招呼。 一会儿要是再有人来访他家,一律不见。 果然,柏父和柏母在柏宗德前脚进去,后脚就赶了过来。 一说是贺家的亲家,直接就被执勤战士阻拦了回去。说首长已经休息,特别打了招呼,今天不再见客。 军事重地,柏父也不敢硬闯,也只有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第二天晚上,柏家人一脸惆怅的坐在餐桌边上,桌上有鸡有鱼,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柏父今早一去单位,刚进办公室坐下,就接到了调动通知,他直接被退居二线挂了个闲职等退休。 他还以为是贺家的对自家的报复,气得在办公室砸了两个烟灰缸。 隔壁平时与他还算交好的王副部长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过来。 “老柏,大早上发那么大的火,吃雷管了?” “贺家简直是欺人太甚,居然在背后耍阴招整我,将我调到了后勤部。” 第151章 忍个屁 王副部长一脸惊讶的看向柏父道: “你调动后勤部,跟人家贺家有什么关系? 你两口子昨晚在你家老三家门口发生的事情,被去那边做客的一家子央部高官全部听了去。 这不,你一家子苛待你家老三媳妇儿的事情,昨晚上整个都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知道了。 昨晚就有人连夜向上级领导举报了这个事情,说你德不配位,让你滚下部长的位置。 要不是上面考虑到你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直接给你挂一个闲职,这会儿你应该被纪委约去谈话了。 这事儿一爆出来,你的隔壁邻居们,好些都站出来指证你媳妇儿厚此薄彼苛待三儿媳。 每月还用三儿媳妇儿的工资,养你那大儿媳和二儿媳。 关键这三儿媳身份还不一般,就因为生不出孩子,被你们一家把人当牛使。 贺家那是什么人家? 人家求而不得,你们得了不珍惜不说,还糟蹋。 这怎么能不引起民愤? 本来,这贺家树大招风,上面是千防万防,就等着抓他家的过错。 结果没想到,人家反倒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你这是妥妥的把贺家往上又抬了一抬,让贺家受害者的形象深入人心呀。 所以你放宽心,你调动的这事儿压根就不是贺家做的,贺家还没出手呢。” 王部长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昨晚这事儿一传出来,他都被震惊到了。 看不出柏家这一家子那么狠,那高冬香平时看上去和蔼亲人的,没想到背地里那么的龌龊。 人家小姑娘远嫁到他们家,就算真的不能生又能怎么样? 这都什么时代了,实在不行,到时候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呗,多大点儿事儿? 他家本来就有两个儿子,也不存在没人传宗接代。 王副部长没有搭理站在原地,一脸木讷一动不动的柏父,转身准备回办公室。 但走到门口,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停下来转身对柏父道: “老柏,还有一个事儿,我想我有必要给你说一下。 你们盼着你家老三离婚的事情,可能搞不成了。 一大早,我们就收到了你家老三调动泽都的申请。 新上任的部长已经给他签字,一周内他就到泽都总军区政治部任职了。” 王副部长说完没有多做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而柏父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被柏宗德调动泽都的消息炸懵逼了。 柏宗德这是真的因为贺舟,要放弃柏家了? 良久后他才回想起王副部长讲的那句话,“放心,贺家还没有动手……” 还没有动手? 那就是说,贺家还是会动手的? 柏母那边只会比柏父那边更加糟糕。 她一早去单位,刚上楼,看到自己办公室的私人物品,全部被装在一个纸盒里面丢在门口。 还以为是谁未经她的允许,翻动她的私人物品,正准备进去发飙。 结果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人叫住了,“高老师,校长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柏母心想,正好去找校长理论。 她抱着自己的私人物品,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校长办公室。 半小时后,她抱着纸盒,眼眶通红垂头丧气的去了食堂仓库。 她被告知,因为她人品恶劣,担心她误人子弟,所以被调到食堂仓库做库管员。 大儿子和二儿子,还有两个儿媳妇,工作虽然没有受到影响,但也只差被人戳着脊梁骨咒骂了。 两个儿子和儿媳都是普通工人,再降就只有除名了。 不过这不痛不痒的道德层面问题,还达不到除名的程度,除非贺家出手。 就这样,柏家一夜之间被撕下了所有良善的伪装,声名狼藉。 还没被万人推,也是因为柏宗德和贺舟还没有离婚,大家顾忌贺家,才没有动手。 但…… 要是贺家出手了,柏家的仇人们,那是绝对不可能心慈手软。 毕竟,柏父为了上位,那也是得罪了不少的人。 人家正愁逮不着机会整他呢。 贺舟和柏宗德吃过饭以后,给大伯母打了招呼,去了京郊的乡下看望柏宗德的爷爷奶奶。 到了乡下,贺舟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开心的跟爷爷奶奶拉家常。 柏宗德都快要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贺舟那么明媚的笑脸了。 厨房里面,柏奶奶看着正在院子里面跟小狗玩耍的贺舟,对坐在小马扎上正在捡豆角的柏宗德道: “宗德,舟舟是个好姑娘,不管她能不能生养,你可不兴做那些对不起她的事情。 她既然进了咱们柏家的门,就是我们柏家的人。 只要她健康安好的陪在你的身边,有没有孩子并不重要。 你们将来要是实在想要个孩子,就在她贺家那边的兄弟姊妹那里,抱养一个也是可以的。 我们柏家没有那么多讲究的。 孩子,那还是得看缘分,没有也别去强求。” 柏宗德抬头看了眼贺舟,笑着点点头,“奶奶,我晓得的。无论她能不能生,我这辈子也就她一个媳妇儿,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坐在厨房门槛边抽着焊烟的柏爷爷点点头,“这就对了…… 大男子汉,就该有担当。” 柏宗德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自己调动泽都的事情告诉爷爷奶奶。 “爷,奶…… 我过几天要调到泽都总军区去了。 以后回来看你们的机会就少了,你们要好好保重身体。 有啥事,不用让我爸妈通知我,你们直接打泽都总军区政治部的电话找我就行。” 柏爷爷愣了一下,随后敲了敲手里的烟杆将烟灭掉。 “工作重要,去了泽都,可要好好用心工作,不要让亲家为难。 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奶,这家里的田土,过几年我们也不种了,直接给你堂哥他们种去。 到时候,趁着身体硬朗,我们还去泽都看你们啊。” 柏宗德抿着嘴,红着眼眶点点头。 小两口在乡下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中午吃了午饭才回贺大伯家里。 柏爷爷和柏奶奶赶着牛车,将他们两人送到镇上的客车站。 直到看着客车离开,两老才赶着牛车回去。 路上,柏爷爷咂巴着手里的烟杆,看向前面的泥巴路道: “老婆子,明天我们悄悄的去一趟市里。” “去市里做什么?你不是晕车吗?” “宗德怕是与老二他们发生了什么矛盾,我得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能让那小子直接放弃自己在京都的大好前程,决定去泽都发展。 这去了泽都,背靠媳妇儿娘家,这跟当上门女婿有什么区别? 宗德是我们从小带大的,我太了解他了。 假若不是被逼得无路可走,他万万不可能调到泽都去投靠贺家。” 柏奶奶想了想,答应道:“行,那明早我们早点儿出发,坐老张家的牛车去车站。” 柏爷爷默不作声的点点头,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柏家这几天的的气压已经降到了零点。 柏父和柏母去了好几趟总军区家属院,都被拒之门外。 电话打到部队找贺大伯,人家直接下了命令,只要是柏家的电话一律不接。 显然是彻底与柏家翻脸了。 他们也去了好几趟柏宗德和贺舟置办的小院,但都没有遇到人。 柏父从最初的暴跳如雷,渐渐地变得没了脾气,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柏宗德带着贺舟回柏家来好好过日子。 自从传出柏宗德与柏家断绝关系的传言,这一家子完全没有了当初的趾高气昂,出门买个菜都要遮遮掩掩的。 那可是比当初贺舟在他们柏家的境遇还要差。 柏母也从一开始对柏宗德夫妇的咒骂,变成了整日哭哭啼啼的祈求。 她在食堂仓库的这些日子并不好过。 食堂那边工作的都是些三四十岁的妇女,好些在年轻的时候,也都受过婆婆的蹉跎,所以对柏母苛待儿媳的做派很是反感。 那是明着暗着都在给她使绊子。 早上光鲜亮丽的出门,回来时蓬头垢面如同乞丐一般。 柏父完全顾不上她,自己现在就连后勤的这工作都快要岌岌可危了,他现在都不敢再求什么权不权的,他只想顺利的退休。 柏母被打上了恶婆婆的标签,两个儿媳妇,也被打上了恶毒嫂子的标签。 不管到何地,只要有人提起柏宗德或者贺舟,她们几人就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见人喊打。 几人那是差点儿被逼疯了。 可是她们却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因为那些事情,她们是真的做了。 就连两个儿媳妇的娘家都受到了牵连,整日叫苦连天。 贺家那边,贺舟他们回去的第二天,贺大伯就给贺爸爸打电话,把贺舟的事情说了。 把贺爸爸气得七窍生烟,回家收拾东西就要冲去京都捶死柏家一家子。 “爸爸爸,你冷静,冷静…… 大姐现在不是住在大伯家里的吗? 有大伯保护她,能出什么事儿? 再说,大伯不是说了吗?大姐两口子已经申请调动到泽都,过几天就回来了。 你现在过去,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你还真准备去把大姐夫的爹妈捶一顿?” 贺爸爸双眼猩红的被左子萱和贺凡按在沙发上。 贺妈妈和贺奶奶,则坐在对面沙发上直抹眼泪。 宁溶坐在两人的中间,轻轻拍打她们的后背无声的安慰。 听了贺舟的遭遇,她心里五味杂陈,两个字,“真惨”。 要是换成她,忍个屁,早就提刀砍人了。 左子萱听完贺舟的遭遇,也很是震惊,她的想法和宁溶倒是不谋而合,“忍个屁,砍死他们”。 第152章 柏爷爷进医院 贺家还没有动手,没有家族支撑的柏家很快就已经一败涂地。 柏爷爷和柏奶奶没有去过柏父和柏母在京都的住处。 倒也不是柏父柏母不让他们来,而是柏爷爷晕车厉害,不愿意过来。 柏爷爷这一路差点儿没把胆给吐出来,一下车全身酸软,就像喝了两斤二锅头似的晕头转向。 坐在车站休息了一个小时,吃了两个橘子,才勉强缓了过来。 两老口按照柏父留给他们的地址,找了过去。 走到柏家胡同口附近迷了路,无奈只有跟坐在巷子口乘凉的人打听。 这一打听,什么都给打听出来了。 柏爷爷听完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邻居们虽说嘴巴是瓢了一些,但人命关天,还做不到见死不救,大家七手八脚的将老爷子送去了医院。 柏家人得到消息赶到医院,柏爷爷已经醒了,生无可恋的靠在床头。 柏奶奶则眼眶通红的坐在病床边上守着他。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柏爷爷没有说话,柏奶奶站起身来走到柏父的面前,重重的给了他一个大巴掌。 “我们怎么来了? 要是我们不来,还不知道你们这一家子白眼狼做的好事。” 整个病房里面的人,都被这响亮的一巴掌震惊住了。 柏父久居高位,只有他下别人脸面,哪有别人下他脸面的时候? 但此时,他一言不发的低着头,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老二,我们是那么教育你的吗? 高冬香,你嫁进我柏家,老婆子我可有半点儿苛待过你,偏心过老大和三的媳妇儿?” 高冬香直接被柏奶奶那气势给吓坏了,她嫁进柏家几十年,从来没有见到过老太太这副发飙的模样。 她眼泪“哗啦”一下就掉了下来,一脸委屈的摇头。 “既然我不曾苛待过你,你为什么要苛待宗德的媳妇儿? 当真宗德从小是跟着我们长大的,没有养在你们身边,你们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欺负他们夫妻俩? 不仅你欺负,还伙同小大和小二的媳妇一起欺负是不是?” “妈,宗德虽说从小不在我们身边长大,但他也是我儿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从来没有区别对待过他跟小大和小二。” 柏父赶紧解释,他并没有对待几个儿子偏心。 “啊呸…… 不偏心? 你也就嘴巴上说说不偏心。倘若像你说的那样,你们会一丁点儿都包容不了他的媳妇儿? 还拿着舟舟的工资养小大和小二的媳妇儿? 有钱你就自己养,没钱你们装什么大以巴狼,拿别人家闺女的钱,给你那两个没出息的养媳妇?” 柏家大儿柏健锋听到他奶奶的那话,顿时就不高兴了。 “奶奶,什么叫我妈拿贺舟的工资给我们养媳妇儿? 那是贺舟自己每个月孝敬我妈的,给了我妈,那就是我妈的钱,我妈爱给谁给谁。” 柏奶奶被气笑了,指着柏健锋,对着柏父道: “看到没有? 你养的好大儿那副贪婪的模样……” 说完,转头问柏健锋和二孙子柏南齐:“说得好,那我问问你们兄弟两。 贺舟每月拿五十孝敬你妈,你们两的媳妇每月拿了多少孝敬你妈? 说说看……” 柏健锋和柏南齐夫妻几人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说到孝敬,宗德每月给我和你爷寄十五块钱的生活费,你们寄了多少? 别说生活费了,我连你们逢年过节一句问候都等不到。 非但如此,你们每次回乡下,何曾给我们两老口带过一粒米? 不但没有,还大包小包的从乡下背回城里。 这就是你妈对你们的家教?” 病房里面悄悄看热闹的人,对柏健锋的话嗤之以鼻,指指点点的。 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那么不要脸的。 心安理得的吸着弟妹的血,还要一副像是别人硬逼着他吸的模样。 听到病房里面的议论声,柏父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直接给了柏健锋一个大逼斗。 “你还嫌我们柏家现在不够丢人吗? 你不乐意在这里待着,就给我滚回去。” 柏健锋被扇了那么一巴掌,听到病房里面指指点点的议论声,瞬间也老实了下来。 站在病房里的两个儿媳妇,也只差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明明钱是婆婆给她们,又不是她们伸手跟贺舟要的,但她们同样被别人骂得体无完肤。 她们对贺舟那个样子,也是婆婆在背后授意的,不然给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欺负贺家女呀。 老二柏南齐也不服气,在边上帮腔道: “奶,我们真的不知道我妈每个月拿给我媳妇还有嫂子的零用钱,是贺舟的工资。 再说了,就像我大哥说的那样,就算我妈真把贺舟的工资给了我嫂子和媳妇,那也是贺舟自愿给我妈的,那就是我妈的,我妈想怎么分配,那是我妈的自由。 而且她们妯娌间的关系,也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坏。 最多也就是大家常在一个屋檐下,多少有点摩擦,我媳妇和大嫂说话有些难听而已,哪里能真的欺负她? 她真那么小肚鸡肠计较这些事,大不了我们跟她道歉就行了呀。 犯得着为了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把柏家整得鸡飞狗跳的吗?” “道歉?你柏家的道歉太过于金贵,我贺家女受不起。” 柏爷爷正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打死柏南齐那不要脸的,病房门口就传来了贺大伯的声音。 柏家人,除了柏爷爷和柏奶奶,其他人听到贺大伯的声音,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 “亲家,我老头子对不起你贺家…… 都是老头子我造的孽,生了个糊涂大畜生,又生了些不要脸的小畜生,让舟舟受委屈了。” 说着就要下床给贺大伯下跪。 贺大伯和柏宗德赶紧走到床边将老人家扶住坐到床上。 “叔,你这么大年纪的,这不是要折煞我们小辈吗?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他们做下的事情与你无关啊。” 贺大伯看着与自家老爹年纪差不多大的老人,这心里实在是于心不忍。 “爷爷,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不要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柏宗德赶紧安抚柏爷爷。 柏爷爷拉住柏宗德和贺舟的手,双眼通红的道: “孩子,你们在柏家受苦了。 都是爷爷发现得实在太晚了,否则,说什么都不会让那群孽畜那么对待你们。” 柏宗德和贺舟泪流满面的摇头。 “老三,怎么?连家都不要了,准备上门给贺家当上门女婿了?”柏健锋对着柏宗德冷嘲热讽的道。 柏宗德倒是懒得搭理他这不着调的大哥,只当他在放屁。 但柏宗德不搭理,不代表其他人看得下去。 柏爷爷直接拿起床头柜上的陶瓷茶缸砸向柏健锋。 “当上门女婿咋的了?我同意了…… 你老丈人愿意让你当上门女婿,我也同意,赶紧滚……” 柏健锋没来得及避让,被不偏不倚的砸中了脑门。 这让他顿时怒火冲天,理智全无。 “老不死的,敢打我,老子跟你拼了……” 柏宗德见柏健锋凶神恶煞的冲上来,他立刻上前抡起拳头三两下将人捶倒在地上,一家子直接傻眼了。 没想到在柏家脾气最好的一个,发起狠来那么狠,三四个人都没能把人给拉住。 一米八八的柏健锋,被他按在地上打得连连求饶。 贺大伯一把握住他准备再次下落的拳头。 “宗德,你要打死他吗?为这种人不值得。 放开他,大伯不会让他好过的。” 柏宗德双眼猩红的咬咬后槽牙,咬牙切齿的道: “柏健锋,这次是对你的警告,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爷奶,我剁了你。” 柏爷爷怕出事,将柏宗德死死的拽住,一脸冷笑的对着拉架拉得满头大汗的柏父道: “老二,你真会教育孩子。 看看你教育出来的杂碎,都准备动手打我了,真是好得很呀。” 柏父也是彻底懵逼了,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敢动手打自己的亲爹。 他一言不发的拽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柏健锋往外走,其他人见状,也招呼都没有打,赶紧尾随其后出了病房。 柏爷爷看着离开的那一家子,眼泪实在绷不住流了下来。 自己这是作的什么孽? 生养了那么一群畜牲? 柏宗德把柏爷爷扶上床,给他调好枕头,握住他的手安慰道。 “爷…… 你别胡思乱想,好好养病。” 柏爷爷怎么能不胡思乱想?这是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呀…… 他拉住柏宗德的手,哽咽的道: “宗德,你是个好孩子,但你的父母不是好父母。 去了泽都以后,不要再回来了。别让那群蚂蟥缠上你,吸着你的血还说你的不好。 你也不用担心爷奶。 就算你爸和你两个哥哥靠不住,我们还有你大伯和小叔,还有你那些堂兄弟们照顾。 去了泽都,要好好跟舟舟过日子,可不兴吵吵闹闹的,事事让着她一些。” 柏宗德点点头,声音哽咽的道:“爷,你放心,我会的……” 柏爷爷转头对着坐在床尾椅子上的贺大伯,一脸祈求道: “亲家,宗德我就交给贺家了,以后还请亲家多多佛照一些。 他要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教训就是。” 贺大伯叹了口气,这柏家,怕是就出了柏父那一脉混蛋,其他人的三观都还是很端正的。 “放心老爷子,宗德是个好的。 他本来就是个努力上进的孩子,将来的前途必然坦荡。” 柏爷爷听懂了贺大伯的话,放心的点了点头。 去而复返的柏父,站在病房门口,将里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进去,而是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泪,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医院。 第153章 生命有保障吗 柏父回家后,把柏健锋打得半死,就连柏南齐也被赏了几个耳刮子。 高冬香也不敢劝,被吓得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拿了贺舟多少钱全部还给人家。” “可…… 可那钱,是她自己要给我的呀。” 柏父冷笑一声,“高冬香,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扯什么她孝敬不孝敬你的? 你信不信?今天你要是敢昧下贺舟的这个钱,明天贺家会让你无数倍的吐出来。” 说完,转身看向其他人。 “还有你们,不想这个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之前借着贺舟的名义,得了贺家的多少好处,全部给我拿出来。 明天赶紧给送到京都总军区家属院去还给人家。” 两个儿子和儿媳妇虽然不说话,但脸上都写满了不甘。 “你们想作死的,我不阻拦。 但现在,立刻收拾包袱,给我滚出去。” “你们还别不信,贺家估计马上就要开始动手了,第一个,就是老大……” 柏健锋一脸震惊的看向柏父,紧张的道: “为什么是我?” “哼……,你在医院没有听到贺老大说的话吗?他不会让你好过的。” “爸,你可不能让贺家动我。 我可从来没有欺负过贺舟,东西我还回去就是了。” 柏健锋想起在医院里面,贺大伯的确说了那么一句话,顿时有些着急了。 “贺家会不会放过我们,看我们态度而决定。 死是死不了的,毕竟宗德还是他贺家的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最多就是让咱们大家出出小意外。 你和老二,最多也就缺胳膊少腿。 至于你妈和两个儿媳妇,直接参与了欺负贺舟的,不管你们做什么,贺家都不可能放过你们。 你们最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看你们的态度,决定你们受伤的轻重,但绝对不可能豁免。” 柏家顿时哭得一片乌烟瘴气,像是家中办丧一般热闹。 第二天一早,家里客厅里面摆满了各种好东西,就连柏父看了,都震惊不已。 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家两个儿子借着贺家的名义,收了那么多的好处?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客厅里的东西开始反省。 老大和老二从小就在他们夫妻的身边长大,所得到的资源,都比柏宗德好上数倍。 偏偏生活在乡下,自己两口子没有怎么管的柏宗德,在整个柏家却样样出彩。 从小学习成绩就好,从来没有让自己操过一点儿心。 同是自己的种,为什么柏宗德就要比其他两个儿子优秀? 他抬头环视了一圈坐在自己对面的家人。 眼光落在了高冬香的身上,看着她一脸贪婪的模样,看着客厅里面摆放的东西,他想他应该是找到原因了。 毕竟有其母就有其子,妈是什么样子,孩子就有一样学一样,自然也成了妈的样子。 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高冬香。 自己从农村出来,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早就利欲熏心心渐黑。 完全忘记了自己刚进入军校时,那颗只为报效祖国的初心。 忘记了怎么教育自己的孩子。 这一路走来,为了利益权势,没少做缺德事儿。 现在自己落得这么个下场,也不怪贺家,都是自己应得的。 柏父猜得没错,等柏宗德和贺舟离开京都,柏家第一个被收拾的就是柏健锋。 他在单位因为犯了点不算错的错,就被强制停薪留职一年。 他媳妇也因为车胎突然爆炸,被摔断了腿骨,在床上躺了大半年。 柏南齐被从粮食局,调到了地方上的粮店做营业员。 他媳妇看到柏健锋媳妇莫名其妙爆胎断了腿骨,这心里害怕得要命。 自行车也不敢骑了,每天疑神疑鬼的,总是感觉有人要害她。 结果自己在下班的路上,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不但全身多处骨折,脸也被毁得七七八八的。 柏母看到两个儿媳半身不遂的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快要吓疯了,自己扯了张床单挂到屋顶上吊。 被下班回来的柏南齐给救了下来。 这个时候,柏母那是真的悔。 家里人接二连三的出事,柏父明知是贺家动手,但还是忍不住去悄悄的调查。 结果,真相浮出水面,差点儿没有震碎他的眼球。 人家贺家,压根就没有动手。 柏健锋和柏南齐被单位处理,纯属是他们之前借着自家老爹和贺家的威风,在单位作威作福欺负了不少人。 人家一听说柏父下马了,又因为苛待儿媳和贺家彻底决裂,立刻就报复了着这两个嚣张的东西。 大儿媳妇的车胎爆炸,是因为头天晚上打了太多的气,第二天她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骑着出去上班,因为受到地面的高温炙烤,所以才会爆炸。 二儿媳和高冬香就更不用说了,整天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 柏家把东西还回去之后,贺大伯看在柏宗德和柏爷爷的面上,就没准备对柏家下狠手。 毕竟柏家这次让贺家在央部那边,狠狠的刷了一波委屈,让盯着贺家的那群人,稍稍的放松了警惕。 自己现在一去央部,迎来的就是一波接一波的安慰。 平时被针对习惯了,这风向突然转变,整得他还有些不适应。 贺舟两口子回泽都,直接去了广泽岛。 贺家长辈看到贺舟回来了,那个心疼呀,几娘母那是抱头痛哭。 贺舟一回去,就主动找了左子萱道歉。 左子萱倒是无所谓,贺舟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患有精神病的患者,打一开始自己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从未与她计较过。 不过这次她回来,看上去倒是比上次回来,阳光开朗了很多。 左子萱那边倒是好说话,但宁溶那边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从贺舟回家第一天,宁溶只要一见到她,不管在何时何地有哪些人,直接翻个大白眼,“哼”一声,转头就走。 也就只是当她透明的,倒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贺家人也没管,毕竟贺舟理亏,只要不干架,随便宁溶怎么“哼”。 贺凡那是更不敢多说一句话,每天上床都小心翼翼,生怕宁溶想起贺舟的那一巴掌,把他给撵出去。 好几天都这个样子。 贺舟一直想找机会给宁溶好好道歉,奈何宁溶不给她这机会。 胡婶儿听说贺舟回来了,赶紧风风火火的赶去广泽岛,要把人接回去住。 宁溶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把胡婶儿拉进屋内,把贺舟的事情说给了胡婶儿听。 胡婶儿一脸的不相信。 那贺舟看上去那么强势的人,能被婆家欺负成那个样子?哄鬼呢? 胡婶儿一脸求助的看向坐在边上,一言不发嗑瓜子的左子萱。 左子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干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跟我公公说的是一个版本,没有杜撰添油加醋。” “真那么惨?” “是挺惨的,贺毅大伯打电话回来,估计也就只说了冰山一角。 我想现实情况应该还要更惨一些。” “哎……,你们说,这女人一辈子,到底图个什么呀?” 砰砰砰…… “溶溶,你在里面吗?” 屋内三人听到门外贺舟的声音,顿时一脸的紧张。 这大白天的,她们几个背着人家在屋里讲人家的八卦,多少还是有些不地道。 “没在……”宁溶不耐烦的对着门吼道。 门口的贺舟:…… 左子萱和胡婶儿:…… 嘴瓢的宁溶:…… “我进来了啊。” 门“吱嘎”一声推开,贺舟拿着一个盒子走进屋,宁溶一个人坐在八仙桌边上嗑瓜子。 看到贺舟,宁溶还是熟悉的台词和动作,“哼”的一声,头45度甩开。 躲在小间的左子萱,一脸懵逼的看向正撅着屁股往门缝外面偷看的胡婶儿。 “婶儿,我俩为什么要躲起来?” 胡婶儿愣了一下,站起身来,一脸懵的道:“是哈,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左子萱一头乌鸦飞过:…… “溶溶,前段时间那事情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礼道歉,你别生气了行吗?” 宁溶不说话,也不搭理贺舟。 贺舟将手里的盒子推给宁溶。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玩模型,这是我特意从我高中同学手里买过来送给你的。 这模型虽然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但也是从国外进口来的。 因为前些年国家打击得紧,他也没敢拿出来玩,一直藏在自家的地下室,所以看着还很新。” 宁溶还是不为所动。 贺舟抿抿嘴,转身把门关上。 她这一动作,宁溶以为她又想打人,赶紧站起身,一把将插在花瓶里的鸡毛掸子拿在手里。 “贺……,贺舟…… 我告诉你,你再敢动手,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哈。” 躲在小间的胡婶儿,被左子萱紧紧的抱住,不让她冲出来。 “胡婶儿,冷静,冷静……” “冷静啥,她要打宁溶,我跟她拼了,大不了宁溶和贺凡不过了。” 左子萱真是无语,当妈的人都那么鸡血吗? “溶溶,你误会了。 上次我的确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动手打了你,我知道你很生气。 要是打回来你能解气,你就打我一顿。” 宁溶见贺舟一步一步的靠近,手心里面全是汗。 她突然抬起鸡毛掸子指着贺舟。 “停下来…… 退回去,退回去,我原谅你,原谅你…… 你离我远点儿。” 贺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听话的停下了脚步。 “溶溶真的原谅我了?” 宁溶敷衍的道:“原谅,原谅……” “那溶溶既然原谅我了,下午我们一起在院子里面吃茶点儿?我这就去做……” 说完,自顾自的转身出了门。 宁溶张张嘴,伸出尔康手。 别呀,谁答应你下午跟你一起吃茶点了? 再说了,你做的东西能吃吗? 生命有保障吗? 第154章 贺毅人没了…… 贺舟离开后,胡婶儿和左子萱从小间里面走了出来。 “这就原谅了?”左子萱抱着胳膊,看着贺舟已经走远的背影。 宁溶将鸡毛掸子插进花瓶,坐在桌边将装着模型的盒子打开。 “不然还能怎么样?难不成真把她捶一顿?要真是那样,我跟她那疯子又有什么区别?” 左子萱转头看向已经开始拼凑模型的宁溶,瘪瘪嘴,“我看你是想要这模型才原谅人家的?” 宁溶没有抬头,自顾自的摆弄模型。“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看她真的那么有诚意,所以才原谅她的。” “我去,这说明书全是外文,一个字看不懂,这不是白瞎吗?” 她拿着说明书,伸手抠了抠自己的后脑勺。 左子萱将说明书拿过来翻看,胡婶儿恨铁不成钢的从后面拍了一巴掌宁溶。 “你这家伙,眼皮子怎么那么浅?人家一个模型就把你哄得团团转,真没出息。” 左子萱合上说明书,“婶儿,行了。 这本来就是个两难的事情。 以后大家共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能一辈子都两看两相厌? 再说,我看贺舟这状态已经在转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胡婶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就像左子萱说的那样,抬头不见低头见,难不成这日子还真能不过了? 左子萱拿着模型碎片,十来分钟就拼好了,将一艘游轮模型推到宁溶的面前。 “我去,我去…… 师姐,你怎么那么厉害?你是怎么知道要这样拼的?” “看说明书拼的呀。” “嗯?你能看得懂外文?” “能呀,我父母早年在国外留过学,这东西,我从小就认识。” 宁溶:…… 胡婶儿:…… 终于说了一句正常话,没再说是她师傅楚留香教的了。 左子萱早就知道宁家和乔家已经知道原主的家事了,也没必要东拉西扯的隐瞒什么。 只不过,原主好像只会华国语,并不会其它的语种。 中午吃饭的时候,贺舟非要跟贺凡换位置挨着宁溶坐,宁溶一脸的嫌弃,但也没有拒绝。 这顿饭,除了左子萱和贺爷爷,其他人那是吃得心惊胆颤的。 生怕宁溶被贺舟缠烦了,一把将桌子给掀翻。 贺凡怕殃及自己,直接夹了一碗菜坐到孩子们那一桌去了。 宁溶抖着眼皮,看着自己碗里堆积如山的菜,忍了又忍。 贺舟还在不停的给她夹菜献殷勤,柏宗德实在看不下去了,阻止道: “舟舟别夹了,你都不知道溶溶喜欢吃什么菜,就一直给人家夹菜,多不礼貌?” 贺舟想了想,觉得柏宗德说得特别有道理。 “是哈,我都没有注意这个问题,对不起哈溶溶。 我给你夹出来……” 说完,伸筷子到宁溶的碗里,又把所有的菜夹到自己的碗里。 宁溶看着桌上已经空空如也的菜盘子,和自己还没有吃完的半碗饭,差点儿气得跳脚。 她抬着碗,舀了点儿菜汤拌着,气呼呼的往嘴里抛,心里默念着,不生气,不生气,不和神经病一般见识。 一顿气氛尴尬的午饭终于吃完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贺舟叽叽喳喳的追着宁溶,想要跟她说说话,早点化干戈为玉帛。 宁溶差点就抓狂了,走到房门口,直接“砰”的一声把贺舟关在了门外。 贺舟被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垂头丧气的回了房间。 贺奶奶和贺爷爷坐在自己房间的窗边喝茶,正好看到宁溶把贺舟关到门外的这一幕。 “老头,溶溶那么对贺舟,会不会刺激到贺舟?要不我去给溶溶隐晦的提一提?” 贺奶奶有些担心的道。 “你可千万不要去掺和她们的事情,有萱萱在出不了事儿,让她们闹去。 贺舟就是从小被我们保护得实在太好了,大家都围着她打转,千娇万宠的,从未受到过一点儿打击。 这才导致了她离开我们后,一点儿承受能力都没有。 受了点挫折,就想不开转牛角尖。 她那病不就是那么来的吗?” 贺奶奶心里虽然心疼,但她知道,贺爷爷说的没错。 何况宁溶已经原谅了贺舟,这就已经很不错了,自己哪还有脸再多要求人家什么? 下午三点过钟,宁溶跟着左子萱还有徐清风在药房里面磨药。 贺舟过来敲门,让她们去喝下午茶。 宁溶原本很不耐烦,但抬头看到贺舟的模样,无奈的放下药杵,跟着左子萱一起出了药房。 贺舟虽然换了一身衣服,但脸上和头发上,还沾着没有拍干净的面粉。 很明显,这下午茶是她亲自下厨准备的。 贺舟在表达她最真挚的诚意,大家又怎么忍心拒绝? 大家跟着贺舟来到内院的凉亭,却迟迟不肯进去。 “进来呀,那么大的太阳,你们站在外面做什么?” 宁溶扯了扯嘴角,“贺舟,桌上那长得像煤球一样的东西是啥?” “你说的是这个吗?”贺舟拿起桌上的糕点问道。 “这个是我做的绿豆糕。” “绿……,绿豆膏?你没加其它什么奇奇怪怪东西在里面?”宁溶不可置信的问道。 “没有呀,就是白糖和绿豆煮的。 哎呀,你们磨蹭什么?快进来。” 贺舟走出去,一手挽着宁溶,一手挽着左子萱往凉亭里面拖。 见徐清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招呼道: “徐清风,还愣着干什么?走呀……” “我就不去了,你们都是些女孩子,我一个大男人杵在你们中间不合适。 药房还有好多药没有磨完,我先回去磨药了。” 徐清风转身就准备逃跑。 刚跑两步,就被拽住了身后的衣服。 “我们不介意的。 再说这是在家里,又没有外人,你还怕谁说三道四的? 吃个甜点能花多少时间? 吃了再去磨。” 徐清风生无可恋的被拽进了凉亭。 躲在花园拱门后面的贺凡,对躲在自己上面的柏宗德木讷地道: “姐夫,我姐做的那绿豆糕没问题?”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吃了最多就是窜个稀,死不了人。”柏宗德一脸肯定的道。 “啧,哎呀…… 姐夫,你得想想办法阻止我姐。 要是我媳妇儿吃了那糕点闹肚子,估计我又没好日子过了。” 贺凡一脸着急的道。 “你姐生病呢,我哪敢刺激她?到时候又出什么问题,爸妈不得打死我? 没事窜窜西,清清肠胃,身体更健康,没什么不好的。” 柏宗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贺凡:…… 这都是什么谬论? 亭子里,贺舟热情的给每个人拿了小碟子,给他们一人夹了块“绿豆糕”,又倒了杯茶水。 “吃吃吃,都别客气哈。” 众人看着盘子里黑乎乎的一坨,那额头的汗直往外冒。 吃,怕中毒。 不吃,怕贺舟难过。 “爸,妈……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左子萱几人听到拱门方向传来贺凡的声音,顿时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终于有机会躲掉贺舟的这黑暗料理了。 “萱萱呢?”贺爸爸不答反问。 “爸,妈……,我在这呢!”左子萱从凉亭里面出来,走向拱门的方向。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贺爸爸和贺妈妈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贺妈妈一把握住左子萱的手呜咽道:“萱萱,贺毅人没了……” 左子萱大脑顿时宕机,神情呆滞的问道:“没了?什么没了?” “贺毅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中了枪,被送到泽都总军区医院,还没来得及抢救,就断气了……” 贺爸爸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 “什么?”左子萱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摇摇晃晃的要倒下去。 离她最近的徐清风,一把将人扶住,伸手掐住她的人中,着急的喊道: “师傅……,你振作点儿。” 左子萱在疼痛的刺激下渐渐清醒过来,嘴里一直小声的念叨。 “不可能,贺毅不可能死。他是剧中的大男主,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死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穿越过来,改变了原本的剧情,所以贺毅失去了男主光环的加持? “萱萱,走,车子已经等在门口了,去见他最后一面。”贺爸爸痛哭流涕的道。 左子萱浑浑噩噩的被贺妈妈带上了车,去了码头。 直到上了船,左子萱的大脑里面都还一片空白。 一阵腥咸的海风刮过,才瞬间清醒了过来。 “爸,贺毅伤到哪里了?” 贺家人哭得乌烟瘴气的,被左子萱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 “不知道…… 泽都总军区那边打电话过来,就说人没了,也没有具体说伤到了哪里。” 左子萱紧紧的皱着眉头,起身去了船舱。 原本三十分钟才能到路程,硬是让她逼着船长加了速,一刻钟就到了泽都码头。 码头上此时已经停了十几辆军用吉普,几十个部队高官和乔家人,站在边上等着。 左子萱第一个冲下船,一把抓住哭得死去活来的张由往车上跑。 “小张,快…… 以最快的速度送我去医院。” 杨军长红着双眼,正准备好好安慰左子萱几人。 手刚伸出去,左子萱就从他身边跑过,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张由的车子都已经冲出码头了。 第155章 我的徒弟没有资格站上手术台,我总有吧? 贺家人看着风风火火离开的汽车背影,都差点儿忘记了哭。 宁溶瓮声瓮气的问徐清风,“师姐怎么不等我们,自个跑了?” 徐清风捏着下巴想了想,“我猜想,我师傅应该是觉得师丈没有死透,还有得救?” 被柏宗德搀扶着,站在徐清风身后的贺爷爷,听到他的话,一把甩开柏宗德的手,急匆匆的往吉普车的方向跑。 看着贺爷爷偏偏倒倒的背影,贺家人生怕他摔着,紧张的跟在他的身后追。 “爸,你慢点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爷爷,慢点跑……” 贺爷爷跑得贼溜快,随便上了一辆军车,催促驾驶座上的年轻战士开车。 “快快快,赶紧去医院,去医院……” 年轻战士认得贺爷爷,知道他是退下来的老将军。所以没有请示谁,直接一脚油门冲出了码头。 贺家人追上去,车子已经呼啸而过。 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又一辆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贺凡看着已经快要消失不见的车屁股,良久后才追着车子大喊:“媳妇儿,媳妇儿,我还没上车呢……” 宁溶和徐清风赶着去医院帮左子萱,拉着宁师长,二话不说就直接上了车,往医院赶去。 医院前院,此时已经站满了穿着军装的战士。 张由的车子开到门口就进不去了,左子萱赶紧拉开车门往一楼的急救室跑去。 急救室门口也围满了穿军装的战士,还有好些住院或者看病的病人。 大家见到左子萱来了,自觉的给她让出了一条通道。 左子萱远远的,就看到了摆放在急救室门口,盖着白布的移动急救床。 她紧紧的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保持头脑清醒。 鲜血顺着下唇缓缓的流到下巴,没掉一滴眼泪,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向那张移动床。 围观的众人看到她下巴滴落的鲜血,实在是于心不忍。 站在边上看热闹的老太太劝说道: “姑娘,这人死不能复生,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可不兴作贱自己啊。” “姑娘,你那么年轻漂亮,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就是呀,姑娘,你可得想通点儿呀。” 左子萱没有搭理任何人,自顾自的走向移动床。 走到床边,将白布猛的一把扯开,死死的盯着躺在移动床上面无血色的贺毅。 她瘪了瘪嘴,死命的将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 “小左同志,请节哀……” “他伤在哪里?死因是什么?”左子萱平静的问道。 巩院长一脸的懵逼,一时没有反应左子萱这不按套路出牌的问话。 “巩院长,请问我丈夫伤在哪里?死因是什么?”左子萱又重复问了一遍。 “头部中枪导致的失血过多而亡。” 左子萱伸手轻轻的将贺毅的脑袋掰过去,仔细的查看伤口。 站得近的病人,看到贺毅后脑勺血淋淋的,吓得连连后退。 几分钟后,左子萱将贺毅的脑袋掰正,向巩院长伸手,“请给我一把电筒,谢谢。” 巩院长赶紧转身问站在自己身后的医生们要电筒。 结果没有一个人身上带了电筒。 还是一个站得离急救室很远,但离病房很近的病人拿了一根电筒递过来。 左子萱拿着电筒,翻开贺毅的眼皮,照射他的瞳孔反应。 果然如她猜测的一般。 她果断的从兜里掏出银针包,准备施针。 这时,围观人群里面响起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左子萱,你这个恶魔,毅哥哥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折腾他。 你就不能让他安安心心的离开吗?” 左子萱抬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将银针插回针包,起身缓缓了走了过去。 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连环巴掌声响起,原本闹哄哄的急救室门口顿时落针可闻。 左子萱一把拽住罗惠茹的头发,将人拖出来。 “罗惠茹,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你以什么角色站在这里哔哔,来插手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你整天上蹦下跳的想插足我们夫妻关系,看在你哥救过我男人的份上,我一直没有收拾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左子萱好拿捏? 贺毅是我男人,我就是要给他开膛破肚,那也是我们的家事,关你一个外人屁事? 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学不乖,那我就亲自教教你要怎么老实做人。” 说完,骑在罗惠茹的身上,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使劲往地上撞击。 罗惠茹连哭的机会都没有,就晕了过去。 围观的吃瓜群众都惊呆,没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爆发起来下手那么狠。 战士们虽然不是太想管罗恵茹,但看到人已经晕过去,要是再不拉开怕是要出事了。 便上去了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人给拉开。 左子萱正是一腔的怒火正无处发泄,罗惠茹偏要当那出头鸟,往她枪口上面撞。 要不然怎么说,反派一般都死于话多呢? 左子萱被拉起来后,平喘了一下气息,回到移动床边上,掏出银针往贺毅的头和身体扎去。 原本站在巩院长身后的一个女医生,这时突然窜了出,指着左子萱吼道: “住手,即使你是贺团长的妻子,也不能随意破坏他的尸体。” 巩院长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左子萱要做什么,就被这突然窜出来的人给吓了一跳。 左子萱站起身,歪着头看向站在对面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子,双眼通红的女人。 “怎么?你也是他的爱慕者? 嘶…… 你这意思是我不能动你能动? 你又是什么身份? 爱慕者,情人,妻子,朋友? 啥啥都不是,你跳出来哔哔个啥?” “左子萱……,你你你……,你龌龊……” “谁龌龊谁心里清楚……” 左子萱没有时间跟那些个草包耽误时间,她转头对巩院长道: “巩院长,我愿意用止血配方,跟你们医院换一些处方药品,还有借你们的手术室用一下。” 巩院长还没出声,刚才跳出来的女医生又蹦跶出来了。 “左子萱,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站上手术台?” 左子萱深呼一口气,紧紧的捏住拳头,正准备狠狠的出拳,大门外突然传出一道铿锵有力的喊声。 “我的徒弟没有资格站上手术台,我总有?” 人群中让出一条通道来。 巩院长看到来人,也顾不上教训那跳出来找事儿的医生,赶紧迎接上去。 “杨老,您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帮我徒弟撑场子的,不然来你医院吃饭的?” 杨老也顾不上和巩院长拉家常,带着一群人走到移动床边上,看了一眼贺毅,抬头问道: “丫头,这家伙还没有死透?” 左子萱点点头,“压根就没有死,开放性创伤流血过多引起的休克,俗称假死。” “可他是头部重伤,即便是假死,这能救回来的几率很低呀。” 左子萱深深的呼了口气,抿了抿嘴。“不管死活,我都得试一试。” “有几成把握?” “七成……” “行,师傅给你做担保,大胆的去做。 让你的师兄们给你打下手。” “谢谢师傅……”左子萱这一刻,是真心的感谢杨老。 要不是他来得及时,自己想上手术台救人,怕是要废好一阵功夫了。 “师姐,我来了……” “师傅……” 杨老的徒弟们正准备推着移动床进手术室,宁溶和徐清风扶着贺爷爷挤了进来。 贺爷爷看到如同死人一般的贺毅,拽着左子萱的手,只说了两个字“救他”,然后就晕了过去。 把刚踏入医院的贺家人给吓得个半死,手忙脚乱的和医生一起将人送进了隔壁的急救室。 杨老上下打量着徐清风,杵了杵宁溶,“宁溶,这就是你师姐收的徒弟?靠谱吗?” “老头,你还真别小看了他,这家伙厉害着呢。 他的实践经验不一定有我们丰富,但理论知识,绝对是我们这一群人里面最厉害的。” “啥?他的启蒙老师是谁?” “我师姐呀……” 杨老:…… 难道这就是青出一蓝胜一蓝,后浪将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杨老这次带了四个徒弟过来,加上他自己,宁溶和徐清风还有左子萱,一共八个人在手术室里面。 除了宁溶和徐清风被左子萱安排在身边做医助,其他人全部站在边上旁观,打下手。 左子萱知道,杨老将徒弟们安排进手术室,就是为了学习。 这点儿她没有意见,但也说明了没有让他们做医助的原因。 宁溶和徐清风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学习,在默契这一块,他们两人更合适给自己当助手。 而且,一些专业术语,徐清风听得懂,他们不一定能够听得懂。 过后,他们有不懂的,可以问徐清风,也可以问自己。 对于她的这个决定,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 手术开始之前,左子萱拿着片子,站在手术室里面,大致交代了一下自己的治疗方案,让徐清风和宁溶知道要如何配合自己完成这场手术。 手术开始了,手术室里的所有人,除了左子萱,都紧张到不行,生怕手术失败。 手术室外面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除了本院的病人们在这边凑热闹,其他医院听说这边要做开颅手术,都纷纷赶了过来,围在手术室的门口。 原本是过来给贺毅送行的战士们,此时死死的挽着手,围住手术室的大门,不让所有人靠近。 就连贺家人和乔家人,都被安排到了接待室,没让在门口站着。 第156章 把人给召到敌军阵营去了 十个小时过去了,医院的人只增不减,撵也撵不走,巩院长很是无奈。 十六个小时,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杨老的徒弟们将移动床推了出去。 不管是来凑热闹的居民,还是本院和外院的医生,报社的记者…… 统统都在使劲的往前冲。 护在手术室门口的战士,整整排了三层,都差点儿没有挡得住。 杨老走在他徒弟的身后出手术室,认识他的人赶紧大声的喊道: “杨老,杨老…… 手术成功吗?” 杨老一出来,看到这个阵仗都被吓了一跳,不过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片刻就淡定下来。 “大家都散了,手术很成功,能熬过今晚的话,活到99没问题。”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杨老,杨老,能给我们分享一下这次的手术治疗方案吗?” “我可没啥好分享的,手术是我徒弟做的。 散了,散了……” 这下议论声更大了,来得晚的没有看到前面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杨老的哪个徒弟做的手术。 “杨老,既然是你的徒弟,不也是你教的吗?给我们讲讲原理。” “先让条道出来,让病人先回房。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巩院长,让他给你们解答。” 三排战士将移动病床围在中间,将他们护送去了病房,并且安排了警卫员在病房门口执勤。 贺毅被推走后,人群里面几个矮个子男人相互递了个眼神后,挤出人群离开了医院。 巩院长站在角落,一脸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自己解答? 从头到尾他连手术室都没能靠近,怎么就有问题问他了? 他啥都不知道,怎么解答? 贺家人早就已经在病房里面等着了,见贺毅被推进病房,都赶紧上前搭手将人换到病床上。 把人安顿好后,贺家人那是围着贺毅好一阵哭。 都哭了半个来小时了,才发现左子萱和徐清风没有跟着回病房。 医院的楼顶上,左子萱和徐清风靠在护栏边上,看着医院还没有散去的人群。 “教授,你怕是回不去了?” 徐清风转身靠着栏杆,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左子萱叹了口气,“也许…… 不过你放心,就算我不回去,我也会帮你找到回去的办法。” 徐清风低头看向地面,摇了摇头,“随缘。 天下那么大,剩下的两块石头,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找到。 而且,我觉得在这里也挺好的。 这边的家庭,让我感觉很温暖。 22世纪那边,父母在我跟我哥很小的时候出车祸死了,我们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虽说衣食无忧,但从未感受过父母的爱。 我们长大后,家中小叔害怕我们独占家业,对我们哥俩那是各种陷害。 他原本想制造一场车祸,让我们兄弟一起死于车祸之中。 结果,那天他喝醉了酒,自己拿错了车钥匙,开着准备陷害我们兄弟两的那辆车,出去见他的情人。 他跟他的情人将车子开上九塔山,完事后,开着车子下山。 车子在下坡时,突然刹车失灵,直接从半坡冲出公路。 毫无疑问,他跟他的情人直接被摔成了肉酱。 小叔死后,警察把调查结果摆在爷爷奶奶的面前, 我爷爷奶奶气得直接将小叔的骨灰给丢到乡下,随便挖了个坑埋了,连碑都没给刻一块。 我叔母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出于对我们的愧疚,直接放弃了家中属于小叔的那部份财产,带着女儿去了国外生活。 我哥研究生毕业后接管了家中企业。 我不想我和我哥将来变成我小叔那样,所以我选择了去离家最远的医学院读书。 大学毕业,我就会申请去国外进修,去了后我就没有再打算回国。 但到了这里,我成了徐家唯一的的独子,所有人都围着我打转。 爸爸妈妈,姐姐姐夫,所有的人对我都很好,什么好的都留给我。 我都还没有机会好好报答他们呢。 所以,我觉得留下来也没什么不好的。 而且,这跨越了空间,离我哥够远了……” 左子萱平时只管教学,学生们的家庭情况她还真的一点儿也不了解。 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学生给自己说这些家里的事情。 她伸手拍了拍徐清风的肩膀,“那就顺其自然…… 不过,即便是不回去了,我们至少也要知道真相。 我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有没有没去的办法。 终归我们还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徐清风明白左子萱说的意思,抿着嘴点了点头。 此时,京郊的一处小院里面发出“乒乒乓乓”的打砸声。 “八嘎,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人给弄回岛国去。” 军区医院的开颅手术居然成功了,这项技术很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 主刀的人居然还能治好肺癌。 还有那效果显着的跌打药和止血药,都不该属于这个时代。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在广泽岛的召唤仪式,的确是成功了。 但…… 但把人给召到敌军阵营去了。 “麻斗大佐,我认为仅仅是一场手术和几个药,并不能证明这个人,就是我们当初想召唤过来的人。 毕竟,我们想要的是病毒专家,而不是外科专家。” 小畑龟三郎坐在一边分析道。 “无法确定,那就想办法给我确定。 把这人祖宗十八代都给我调查清楚,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麻斗大佐气得头皮发麻。 这简直是极度侮辱加伤害的一件事儿,传出去了的话,实在是有损他大佐的威名。 小畑龟三郎想了想了道: “行,这事儿我亲自去办,肯定查得清清楚楚。” 泽都总军区医院。 贺毅手术过后,外伤一直都恢复得很好,但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左子萱也查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身体的各方面条件反射来看,这人也没变成植物人呀,但为什么就是不醒呢? 贺毅中了枪伤昏迷过去没一会儿,他身体就轻飘飘的飘在了空中。 他亲眼看到一起执行任务的战友们,抱着他的身体拼命的呼喊自己。 难道他死了? 不行,他不能死。 他要是死了,左子萱就要回22世纪嫁给别的男人了。 他试着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去,但尝试了无数次都无法成功。 他感到绝望,沮丧……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拉扯他,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迷迷糊糊的就陷入了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摸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地就沉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叫他,他努力的睁开眼睛。 刺眼的光亮让他感觉有些疼,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去。 “贺总,能听到我说话吗?” 贺毅头脑发懵,贺总是谁? “贺总……” 贺毅慢慢适应了房间里的光亮,转头查看周边的环境。 这里的装饰风格,和他在梦里看到的22世纪有些相似,但又好像要比22世纪的要差一些。 “贺太太,贺总躺了很长时间,这突然醒过来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有些不适应,过个一两天就好了。” “谢谢医生。” 贺毅听到这说话的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他转头看过去,顿时瞳孔扩大。 这四十来岁的女人,看着怎么那么像罗惠茹? 他试着从喉咙里面发出沙哑的声音,问道:“罗惠茹?” 罗惠茹泪流满面的看向贺毅,猛的扑进他的怀里,呜咽道:“老公,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要让我怎么活下去呀?” 贺毅被罗惠茹的这操作吓坏了。 这要是让左子萱知道罗惠茹扑到自己怀里,非得跟自己离婚不可。 他拼尽全力将罗惠茹推开,“罗惠茹,你怎么那么不知廉耻?被我媳妇看到了,我要怎么给她解释?” 被推倒在地的罗惠茹已经忘记了哭,一脸震愣的看向贺毅,“老公,你这是怎么了?我就是你媳妇呀……” “你什么时候变成我媳妇的?你还要不要脸了? 见过脸皮厚的,真没见过像你那么厚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有意思吗?” 贺毅指着罗惠茹大吼道。 他这辈子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脸皮那么厚的女人,对着他一个已婚的男人纠缠不休。 “这里是哪里?我媳妇儿呢?” 贺毅对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问道。 医生被点名,从震愣中清醒过来。 “贺总,你媳妇不就在你边上吗?” 医生指了指坐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的罗惠茹。 贺毅也是一脸懵的转头看向医生,“你说谁是我媳妇?” “贺总,你不记得你太太是谁了吗?” 医生纳闷得很,也搞不清楚他这是个什么情况。 你说他失忆了,他又能喊出罗惠茹的名字。 你说他没失忆,他又不记得罗惠茹是他老婆。 这是什么毛病? “你说什么?罗惠茹是我媳妇?” “对呀,贺总,你不记得了?” “不,她不是…… 啊……,啊……” 还没有说完,一段记忆强行进入他的大脑,疼得他抱着脑袋满床打滚。 疼痛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直接昏死了过去。 “老公……” “贺总……,贺总……” 贺毅再一次进入了黑暗之中。 但这次不同,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段画面。 画面里,左子萱在与黄芳争执摔倒后,并没有活过来,而是死掉了。 左子萱死后没两年,罗如军找到自己,帮自己和罗惠茹搭桥牵线。 自己念着罗如军当年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接纳了罗惠茹,将她娶进门。 第157章 世纪 原本他对罗惠茹没什么感觉,当时就是想着自己既然能娶一个完全无感的左子萱报恩,现在再娶个罗惠茹报恩,也没什么大不了。 罗惠茹很会做人,进了贺家之后,把家里的每一个人照顾得都很好。 全家人对她的评价都非常的高。 并且,自己退伍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自己在商场如鱼得水,自己对她也渐渐的有了感情,两人自然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而左子萱彻底成了他人生的过客。 不但如此,他还在罗惠茹的帮助下,将左家整个家族在国外的大本营连根拔起。 千年的商贾之家,在他们两口子的一番操作下毁于一旦。 贺家跟左家彻底的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 自己的大伯母,接受不了自己娘家被夫家侄儿赶尽杀绝,服药自杀。 大伯母死后,大伯很是生气自己干下的那些事情,但又拿自己没有办法,终日郁郁寡欢,一年不到,就随着大伯母去了。 自己的两个堂兄弟,也与自己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父母也因为自己干掉了左家,气得鲜少与自己往来,只差断绝关系。 自己在贺家被孤立,只有罗惠茹不离不弃的陪伴在他的身边。 所以,他对罗惠茹那是深爱不移,并且发誓,生生世世都要与她做夫妻。 他这次受伤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他在部队任职的时候,亲手杀了十二岁的滕海川。 藤家查到了滕海川的死因,滕海川的弟弟藤海河从美丽国回来,对自己进行了刺杀行动。 子弹原本是朝着自己的眉心来的,自己在千钧一刻之时转身移动了原来的位置,所以子弹擦着头骨飞了过去,并没有打中要害。 但也因此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躺了好几个月。 这么算来,他躺的这几个月的时间,好像刚好是左子萱受伤,被抢救过来跟自己在一起的时间。 现在他分不清到底哪一边是梦,哪一边才是真实的。 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转头就看到罗惠茹哭得双眼通红的坐在床边守着他。 见他醒了,赶紧凑上去握住他的手道: “老公,医生说你可能是间歇性失忆,遗失了某一段记忆。 但你也别着急,这种情况很短暂,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的。” 贺毅虽然觉得罗惠茹握着他的手,全身都不舒服,但他没有将手抽回来。 “罗惠茹,当年左子萱真的是被黄芳推倒致死的吗?” 罗惠茹双手抖了一下,一脸震惊的看向贺毅,眼神有些慌乱。 她不知道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贺毅怎么突然会提起这个事情来。 她心里非常的紧张,但面上还是很好的遮掩了过去。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谁还记得? 再说,当时公安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 哪怕罗惠茹隐藏得再好,贺毅都从她的眼神里面看到了心虚。 看来,在那边,左子萱被救活后的分析是正确的。 罗惠茹借着劝架,在两人中间拉扯,故意将左子萱推倒撞伤,让黄芳背锅吃了花生米。 然后文营长被部队处理,回乡下后受不了村民的舆论,带着几个孩子投河自杀了。 这罗惠茹的这一招借刀杀人,直接和间接害了7条人命。 亏得自己还是部队出身,当年就没有发觉左子萱的死有半点儿的问题,居然还与狼同床二十几年。 这真是太讽刺和可笑了。 不管哪边是梦境,哪边是现实,自己都对不起左子萱和左家人。 “当时左子萱和黄芳打架,你在中间拉架,我想你应该看得最清楚,左子萱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罗惠茹松开贺毅的手,伸手拉开抽屉,“都过了那么多年了,哪还记得那么多呀?你既然醒了,就把药吃了。” 虽然她隐藏得很好,贺毅还是从她那有些微微颤抖的双手,看出了她心里的紧张。 “我突然就是感慨一下,左子萱这一摔,直接就去了七条鲜红的生命。” 玻璃水杯“哐当”一声,从罗惠茹的手里掉到地上。 “怎么了?”贺毅假装不知道她的心虚,很自然的挑眉问道。 “没事儿,就是手滑了一下。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叫保洁过来收拾一下病房。” 罗惠茹没有等贺毅回答,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贺毅冷笑,这心里有鬼,不管事情再过几十年,那也不可能心安理得。 一想到如果自己现在所接触到的是真实世界,而左子萱被救活的那是梦境,这心里就痛得快要窒息。 他始终都不相信,他与左子萱所发生的点点滴滴都是梦境。 回忆这副身体与罗惠茹所有的肢体接触,心里就止不住的作呕。 再想到自己对左家所做的一切,立刻就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下去跟左子萱和左家人赔罪。 萱萱,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的魂在20世纪,人在22世纪。 而我…… 却在21世纪! 要是死后真的能轮回,我能不能在22世纪再遇到你? 罗惠茹出去之后,过了两个小时左右才再次回到病房。 贺毅没有问她去做什么了,也没有再提左子萱的事情,当然也没有搭理她。 他一直都在想这之间的关联。 即便现在他所在的这个世界是真实世界,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回到20世纪,又梦到过22世纪? 而本该在20世纪就已经死了的左子萱,却被22世纪的左子萱魂穿了身体活了过来。 20世纪到22世纪之间相隔了两百来年,同名同姓,长相也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转世? 不会,在20世纪那边的时候,原来死去的左子萱还在七月半的时候,回去争夺过身体。 而自己好像也在这几个世纪打转。 真是越想越心烦。 罗惠茹见贺毅不搭理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嘤嘤嘤的哭泣,想引起贺毅的注意。 要按照往常,只要自己一哭,贺毅早就过来哄自己,什么事情也都妥协了。 可是今天哭了半天,都没见贺毅有任何的反应,气得她干脆捂着嘴跑了出去。 贺毅心思压根就不在她身上,就是她哭死了,贺毅也不会注意到。 夜里一点过,医院所有的病房都已经熄灯。 黑暗的房中,贺毅猛的睁开双眼。 一把银晃晃的匕首,正要冲着他的脑门刺下去。 他快速的翻身下床,躲开了来人的攻击。 “本该是已死之人,是哪个空间的魂魄游荡回了这具身体上? 不过,不管你是从哪个空间游荡过来的,都该死。” 贺毅听到来人的话,眼睛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思考,对方就向自己发起猛烈的攻击。 “你是谁?” “哟哟哟…… 贺团长的仇人恐怕是太多了,说出来你都不一定知道是谁。 所以…… 直接去死。 死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病房里面打得热火朝天,外面值班的护士听到声响跑了过来。 “啊…… 杀人了,杀人了……” 护士推门进来,正好看到一个黑衣男子拿着匕首将贺毅按在身下。 黑衣男子听到护士的惊叫声,一瞬间分了神,被贺毅一脚踢开。 听到过道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黑衣男子直接从窗台跳了下去。 贺毅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跑到窗台边上往下看,却没有看到男子的身影。 这里是十六楼,跳下去绝对不可能生还,但楼下并没有看到男子的尸体。 护士和保安也全部冲到窗子边去查看。 保安和护士是绝对不相信这人会凭空消失,他们笃定,这人一定是逃跑了。 但贺毅却不那么想。 因为他在19的时候,看到过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左子萱的空间虽然没有氧气,但也能藏人。 滕海川能与动物沟通…… 等等…… 滕海川能与动物沟通? 那藤海河呢? 刚刚那人是藤海河? 自己这身体就是被他打伤的。 他肯定听说自己醒过来了,所以跑来再次进行刺杀的。 从他的话里能够听出,很明显他知道些什么,难道…… 贺毅猛的睁大双眼。 难道自己跟左子萱一样,魂穿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22世纪的左子萱30岁,穿到了20世纪18岁的左子萱身上。 20世纪23岁的自己,穿越到了21世纪四十六岁的贺毅身上。 分析出这个结果,贺毅是又悲又喜。 喜的是,自己是20世纪的魂,他没有背叛左子萱,没有和罗惠茹有任何的暧昧。 悲的是,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回到十九世纪去。 不行,他要想办法找到藤海河。 藤海河既然知道自己是从其他空间游荡过来的,肯定知道如何让自己回去。 第二天一早,罗惠茹急匆匆的跑到医院。 “老公,老公,你没事? 对不起,我昨天情绪不是太好,所以没有陪着你。 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半步了……” 贺毅没抬头看人,只是听到她的声音,都觉得异常的恶心。 准备随便说两句把人直接打发了。 他现在除了要找到藤海河,还有其他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抬头瞬间,看到罗惠茹手上戴着一个缠着布条的手镯。 这个手镯…… 这个手镯是他和左子萱结婚的时候,他奶奶给左子萱的。 左子萱死后,她的首饰没有处理,那个时候也不兴陪葬,所以就留在家里。 娶了罗惠茹之后,罗惠茹把左子萱的首饰都处理了,就留下了这一个手镯。 第158章 这死渣男,真是该死得很 她说这个手镯本来就是奶奶给贺家儿媳妇的。 既然她现在是贺家的孙媳妇,这个手镯肯定就该是她的。 当时,这身体也没有在意。 想着一个手镯,她不嫌弃左子萱戴过,喜欢就留着呗。 但现在这个手镯戴在她的手上,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火大。 左子萱已经告诉了他这个手镯的秘密,看来,罗惠茹这个手镯里面怕是也藏了不少的秘密? 罗惠茹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面前。 “先喝点儿水……” 贺毅在她把手递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她手腕上的手镯给撸了下来。 罗惠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 她一脸惊恐的转头,看向床头柜上已经碎成渣渣的手镯。 “啊……,啊…… 你做什么? 你疯了吗? 你干什么砸碎我的手镯?” 罗惠茹趴在床头柜上,疯了一般捧起玉石渣子嚎叫。 随后转身,眼眶通红的拽住贺毅的衣领,模样有些疯癫的道: “你还我的手镯,还我手镯……” 贺毅一把狠狠的捏住罗惠茹的手腕,“罗惠茹,你这是吃屎的准备把拉屎的给鼓住了? 你的手镯? 要脸不? 这个手镯,是我跟左子萱结婚的时候,我奶奶拿给左子萱的结婚礼物。 左子萱死后,这也是她的遗物。 你嫁过来后占为己有,这就成你的了? 退一万步来讲,这也是我贺家的东西啊,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我想砸我贺家的东西,难不成还需要你的允许?” 贺毅一脸嗤笑的道。 “你那么紧张,难道这个手镯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罗惠茹瞬间脸色惨白,她感觉贺毅醒过来后,好像突然之间知道了她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难道他悄悄的去调查了什么事情? 但怎么可能? 这几个月,自己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没有怎么离开过,他不可能有机会去调查什么。 感觉到手腕传来的阵阵刺痛,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是,老公你误会了。 只是那么好东西,你把它打碎了,我觉得可惜,所以才有些失态……” 她岂止是感觉到有些可惜,那是心都在滴血。 她很多重要的文件和财物都放在了手镯里面,包括她趁着贺毅昏迷这段时间,做的财产转移相关的所有资料。 现在手镯没有了,自己损失惨重,能不抓狂吗? 资料遗失了,到时候公证和律师那边自己无法提交原件撤销转移。 贺毅又醒了,要是知道自己在他昏迷期间做的这些事,怕是要翻脸不认人了。 现在手镯没有,偷藏的财物也没有了,等于是自己的后路彻底的被断掉了。 这可要怎么办呀? 贺毅甩开罗惠茹的手,扯了几张湿纸巾擦手。 这个动作深深的刺痛了罗惠茹的心。 贺毅醒过来后,是真的彻底变了,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这都睡了二十几年了,现在才来嫌自己脏?早的时候做什么去了? 她眼泪一下没有崩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老公,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给我说,我改行吗? 你不要这么对待我好不好?” 贺毅冷笑一声,“呵,你做错的事情,怕是没机会改了。 估计等你日后去了阴曹地府,阎王爷翻看你生平做过的恶事,对你进行了审判,你才有机会改过自新。” 罗惠茹听着贺毅冰冷的话语,打了个冷战。 她觉得贺毅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事情。 “老公,你说什么呢? 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 “哦,没事,受伤之前看了几集聊斋。 我昨天不是突然想起左子萱和文营长一家子了吗? 就琢磨着,这七个人是不是已经在阴间碰头了,正在针对到底是谁杀了左子萱这个问题,在阎罗王的面前辩论。 也不晓得这阎罗王会不会像放电影一样,将左子萱当时受伤的场景回放给他们看。 到底有没有冤枉黄芳。” 罗惠茹听到贺毅又提起左子萱和文营长一家子,脸色变得瞬间的煞白。 贺毅看到罗惠茹的脸色不好,便又恶趣味的添了一把火。 “啧啧啧,这杀了人的人,下到阴间去,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将地狱酷刑都承受个遍。 我给你说,我看到聊斋上,那阴间的酷刑老吓人了。 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下油锅,拔舌,石压,石磨……” “啊……,你别说了,别说了……”罗惠茹脸色苍白的捂住耳朵。 贺毅故作惊讶的道:“你又没做亏心事,怕啥?” 罗惠茹嘴唇有些颤抖,她拿起包包对贺毅道: “老公,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陪你。” 也不等贺毅说什么,直接转身就往门外跑。 刚出门,身后就传来贺毅的喊声,“哎……,不是说了不会离开我半步吗?怎么这就跑了?” 病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贺毅冷笑。 知道怕了? 这才刚开始,七条人命,岂会吓唬吓唬就完事了? 等着…… 不管自己能不能回去,这七条人命,他必然是要罗惠茹血债血偿的。 他伸手拉开床头柜,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张由,昨天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哥,我真没想到,这罗惠茹居然隐藏得那么深。 她居然趁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伪造财产转移文书,伙同律师出函到公证处进行了公证。 最黑的是,她居然一分钱都没有留给贺家。 真是太令人生气了。 没有贺家,她算个什么东西呀。 一个乡下的泥腿子,野心居然那么大。” 贺毅听了张由的话,一点儿也不意外。 这完全就是罗惠茹本来就会做的事情,他在20世纪就已经知道了。 “起诉律师,给公司打招呼,禁止她以一切形式触碰公司的财物,将我名下的所有的资产冻结。” “知道了,哥!” “我让你调查藤海河的去向,你调查到了吗?” “没有,这人太神秘了,神出鬼没的,根本就没有办法追踪到他的具体位置。” “行,我知道了。你放出消息,就说我已经出院回海湾别墅了。 一会儿安排车子来接我,我要回一趟军属院。” 此时20世纪的泽都总军区医院病房内,左子萱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空间里面,突然多出来的大量黄金珠宝,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病房里面没有人,她拿起里面的一份文件随便翻看了一下,也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她瘪了瘪嘴,站起来一脚踢在病床上贺毅的大腿上。 这狗男人怕是在原剧里面得绝症了? 将自己所有的资产,全部转给罗惠茹,一分都没有留给自己家人。 狗日的,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动物,完全没有人性。 兄弟姐妹就不说了,那爹妈养了他那么多年,居然一分钱的养老钱都没给他们留。 这死渣男,真是该死得很。 她看着空间里面突然被转进来的东西,身份证、护照、房产证、基金、证券、黄金、珠宝…… 很明显,自己和电视剧之间有媒介。 她猜想,怕是另一个空间里,罗惠茹的手镯被打坏了。 这些东西没有去处,所以全部转移到了自己这里来。 嘶…… 那按这么说来,这个镯子可以连接其他的空间? 可要怎么才能借助镯子,穿梭到其它空间去呢? 还是说这只能传没有生命的物品,不能传活体? 哎……,自己这倒底是犯了什么天条,遇到那么复杂烧脑的事情? 21世纪。 贺毅从医院出来,直接回了军属区。 二十年后,军属区早就变了模样。以前的平房被推掉,全部建成了二十几层的电梯房。 以前允许战士们就近回家吃饭休息。 现在就算是军属区与部队只隔一条马路,战士们也只能周末才能回家,平时都得待在部队训练和学习。 他凭着这个身体的记忆,找到回家的路。 军属区虽然进行了全方面的整改,但干部院却没有动,还是以前的老样子。 只是外墙抹了水泥,刮了大白,简单的翻新了一下。 他推开门,走进院子。 贺爸爸躺在躺椅上,眯眼看见是他回家了,直接选择无视,将眼睛闭上,头一歪,继续睡自己的。 昨天他就听张由说这家伙醒了。 “爸,我回来了……” 贺爸爸没理他,自顾自的摇椅子。 贺毅叹了口气,都是这身体造的孽,被家族孤立简直是一点儿也不冤枉。 不过大哥也不用笑二哥。 在20世纪,要不是22世纪的左子萱穿到了已经死掉的左子萱身上,自己怕是要跟这副身体走一模一样的路。 贺爸爸不理他,他只有转身进门。 客厅里面的西墙上有个小供台,上面放着三张黑白照,分别是自己的爷爷奶奶和弟弟贺凡。 他差点儿忘记了,贺凡在这个空间,因为没有得到左子萱的救治,已经死掉了。 “你回来做什么?” 贺毅身后响起贺妈妈的声音。 他转过身来,嬉皮笑脸的道:“当然是回来看你和我爸的呀。” “呵,有啥好看的,还没死。 放心,死了会有人通知你回来收尸的。 没事儿别回来,我怕看见你折寿。” “嘶……,都年纪一大把了,脾气还那么臭? 萱萱不说了让你少生气吗? 生气容易长皱纹。” “你说谁? 萱萱? 哪个萱萱?” 贺妈妈皱着眉头,一脸的疑问。 第159章 你在等我? 贺毅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他忘记这个空间左子萱已经死了。 “我没说萱萱呀,你听错了? 行了,你和老头没事少生气,这样才能长命百岁。” 说完,转身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贺妈妈一脸疑惑的看着贺毅上楼的背影,对着偷摸进来站在自己边上的贺爸爸道: “老头,你有没有觉得这逆子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自信点儿,把“好像”去掉,这家伙今天是真的不对劲。” “到底哪里不对劲?” “你有没有感觉,这家伙有些二三十年前那会儿,玩世不恭的模样?” “别说,还真像…… 他刚刚还莫名其妙的提到了萱萱。 这二十来年,我还第一次听到他提到萱萱。 难不成是突然良心发现,心里终于感觉到愧疚了?” “切,老婆子,你真想多了。 他要是真有良心,当年就不会和罗惠茹一起,对左家下死手了。 行了,别管他。走了,出去散步了。” 贺毅推开房门,看到屋里的摆设,还是几十年前的模样。 老家具一样没有换。 家里的家具虽说款式旧了一些,但全部都是红木打造的。 贺妈妈舍不得换,所以这家里,除了新添了些电器,其它的东西基本上一点儿没动。 就连地上的木地板都保存得很好。 他伸手抚摸着屋里的每一样老物件,眼泪直在眼眶里面打转。 这里是自己和左子萱的婚房,在这个空间,这身体没有跟左子萱在这里住过一天。 但左子萱自从来了贺家,就一直住在这个房间里面,一直到她离世。 罗惠茹嫁进来后,贺妈妈不让住左子萱的房间,就把贺凡的房间收拾出来给这身体和罗惠茹做婚房。 他打开衣柜,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当年左子萱死了之后,贺妈妈把给她买的新旧衣服全部都烧给了她,一件都没有留。 包括她平时喜欢看的书,喜欢的一些小玩意儿,全部都烧了。 他抬头看向梳妆台的位置。 20世纪,左子萱洗完澡,最喜欢坐在这里梳头发和看着镜子发呆。 他坐到梳妆台面前,将抽屉拉开,里面放着一把漂亮的长柄木梳。 这木梳他记得,左子萱的陪嫁,在20世纪她天天都在用。 真是没想到当年烧东西的时候,居然将这把木梳给落下了。 他拿起木梳放在鼻尖闻了闻。 年代久远,除了木头的清香,什么都闻不到了。 “贺毅这个死男人,居然在原剧里面把财产都留给罗惠茹一个人,真是罪该万死。 这种薄情寡义的死男人,等他醒了,我非跟他离婚不可。” 贺毅猛的抬头看向镜子,一脸震惊的看向镜子。 他看见左子萱正坐在镜子面前,一边用梳子梳头,嘴里还一边咒骂自己。 “萱萱,萱萱…… 媳妇……” 他激动的站起身来拍打镜子。 镜子里的左子萱停下梳头的动作,抬起头到处张望。 “嘶……,我刚才好像听到贺毅那渣男在叫我,难不成我恨他已经恨出幻觉来了?” 耸耸肩,继续侧身梳头。 “媳妇儿,媳妇儿…… 你看看我,我在这里,我在你面前……” 贺毅巴在镜子上,着急的喊着。 镜子里,左子萱又一次停下梳头的动作,竖着耳朵听了听。 “嗯?怎么回事?老实听到贺毅在叫自己,难道真的出现幻听了?” 她晃了晃脑袋,想了想瘪瘪嘴。 “这死男人该不会飘到他老情人罗惠茹那里,跟人家卿卿我我去了? 我就说不能心软,就该果断点儿跟他把婚离了。 碰过其他女人的脏男人,自己才不会要呢。” 她停顿了一下,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接着道: “要不趁现在他昏迷不醒,把婚离了? 婚一离,那自己岂不是就能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贺毅听到他的话,整个人如坠冰窟,他巴着镜子,疯狂的对着镜子喊道: “萱萱,不要,不要离婚…… 我没有碰罗惠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干干净净的…… 媳妇儿,媳妇儿,你别走,别走……” 镜子里面的左子萱已经放下梳子,离开梳妆台,镜子里恢复了自己和房间里的模样。 贺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泪直在眼眶里面打转。 要是真的回不去了,自己也不会在没有左子萱的世界里面,生不如死的活着。 他将木梳放进自己的西装内袋里面,起身离开了房间。 海湾别墅。 客厅里面没有开灯,贺毅手里捏着木梳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墨黑色的大海发呆。 “你在等我?” “是的,我在等你。” “等我来送你上路?” “不,等你过来坐下好好谈谈。” “呵,一命偿一命,我可没兴趣跟你谈什么条件。 也别想着跟我谈什么价钱。 我藤家产业遍布全球,最不缺的就是钱。” 藤海河拿着匕首,坐在客厅台的椅子上转圈圈。 “你哥哥滕海川没有死,也不会死……”贺毅一脸淡定的道。 藤海河激动的从转椅上跳下来,用匕首指着贺毅,怒吼道: “你胡说…… 我调查过了,我哥哥就是死在了你的枪口之下。 因为你干掉了他,还得到加官进爵。” 贺毅叹了口气。 “藤海河,你既然知道这个身体原本就已经死了,我是从其它空间飘过来的,那这个身体做过的事情又与我何干?” “呵,就算你是从其它空间飘过来的,之前或者之后,你都会杀我哥,那我留着你干啥?” 藤海河玩耍着自己手里的匕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道。 “我说你哥没有死,并不是说你这个空间的哥哥,而是20世纪70年代的滕海川,还有你们的奶奶秦秋。” “什么?” “你没有听错,他们在我的那个空间并没有死。 我虽然不知道这个空间的滕海川,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他那么仇恨华国,并在十二岁的时候对华国发起战争。 但在我的那个空间,他和秦秋都在我家活得好好的。” “不可能,你骗人…… 就算是其他空间,历史也是不会被篡改的,每个空间都会发生一模一样的事情。” 藤海河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要是有例外呢?” “什么例外?” “就像我现在一样,原本该死掉消失的人,被异空间的魂魄上身活了过来。” 藤海河一脸震惊的问道:“谁?” “我媳妇儿,左子萱……” 半个小时后,藤海河坐在贺毅侧边的单人沙发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动荡的那些年,自己的父母跟奶奶弟弟失散,误打误撞的混进了偷渡的队伍中,九死一生逃到了美丽国去。 国门开放之后,自家人费了很大的劲才想办法回国去找奶奶和哥哥。 他们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人。 自己父母猜想,他们是不是在动荡那些年没能挺得过去,已经死了。 毕竟,那个时候,哥哥还在襁褓之中。奶奶又是个没有什么求生能力的老夫人。 在那个年代没能挺住,也很正常。 两年前,乡里打电话说自家墓室塌了。 自己父母带着自己回乡修筑祖坟,还想顺便给奶奶和哥哥建个衣冠冢在墓室里面。 他们打开墓室的大门,惊奇的发现,里面多了一口棺材,棺材前面放着牌位,上面写着“秦秋”。 父母哭得死去活来的将棺椁打开,里面并没有尸骨,只有一套又脏又破的衣服,和一个笔记本。 上面记录了他哥滕海川记事之后的事情。 笔记本上记录了他是如何跟着奶奶乞讨为生,是怎么受尽这世间白眼。 挨了多少打,受了多少伤。 包括奶奶是怎么死的。 仅仅是因为他多看了一眼人家手里的包子,就被被看章拳脚相向。奶奶为了护着他,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被打到吐血。 当天晚上奶奶就发了高烧,神志不清。 滕海川害怕极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想把奶奶送到医院去,他又背不动,毕竟他才四岁。 他实在没有办法,就跪在路边祈求路人,求他们将奶奶送去医院,他愿意这辈子给人家当牛当马。 但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搭理一个小叫花子,有的人甚至还伸脚过去踢他两脚。 他又哭着跑去医院,跪在医院门口,求医生护士救救奶奶。 跪了很长时间,他换来的仍然只有冷漠。 等他一瘸一拐的回到路边,奶奶已经断了气。 没有人搭理他,他只有守在尸体边上哭,哭累了就靠在尸体上面睡,醒了又继续哭。 直到他体力不支,彻底晕倒过去。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跟奶奶的尸体一起躺在了深山老林里面。 再次醒过来,他没有哭。 他把奶奶外面的一件破衣服脱了下来,披在自己身上,就像奶奶一直抱着他一样。 撇了一张大叶子去河沟里面取了水,回来给奶奶把脸洗干净。 他不愿意奶奶被山林野兽吃掉,想挖个坑把奶奶埋了。 但他力气太小了,再加上好久没有吃东西,又没有工具,根本挖不了。 他就在山林里到处找石头,堆在奶奶的尸体上面。 在山林里面窜了三四天,终于堆起了一个大石堡。 那些天,他饿了就喝沟里的水,吃山里的草。 他也不认得什么草能吃还是不能吃,但有小动物告诉他,哪些草有毒,哪些没毒。 虽然不好吃,吃了肚子还有些难受,但好在也没发生什么大问题。 安葬了奶奶,他靠着山里的水和草,请小动物指路,又用了三天的时间走出了森林。 第160章 滕海川黑化 出了森林,他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奶奶死后,他没有再乞求过任何人,整日就在垃圾堆里面刨食,像过街老鼠一般东躲西藏的被被看章追着跑。 他再大一些,头脑似乎要比以前好用点儿了,懂得利用小动物找到足够的食物果腹。 再加上动荡已经过去,百姓们的生活得到了改善,他能得到的残羹剩水也会更多一些。 吃饱了,自然就会把旧事翻出来想。 他按照奶奶曾经给他说的家中地址,靠着一路捡垃圾,徒步回了温市乡下的老家。 他找到自家的墓室,撬开窗户翻了进去,将奶奶的衣服折好,放在了爷爷的棺材上面。 就这么,他在墓室又生活了几年。 墓室在深山之中,离村里有十来公里,安葬死人的地方,大家觉得晦气,也极少从那边路过。 所以,他在那边住了几年,都没有发现他。 逢年过节,有人过来祭祖,他还能捞到点儿好吃的。 他们全家回来找人,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乡下的老宅也是去找了的。 根本没想过他会住在乡下藤家的墓室里面,大家就那么错过了。 记事本就记录到他十岁的那年,说是时候准备跟华国清算旧账了。 他给奶奶买了一副棺椁,做了衣冠冢,就离开了墓室,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自家在美丽国也因为生意发展得很大,之后就没有再回过华国,只是每年给乡里汇款出祭祖的份子钱。 自家墓室当年在村里墓室群中,是最豪华最坚固的,就算没人打理,管个几十年没问题。 但前两年因为雨水太多导致了山体滑坡,一堆巨石从山上滚落下来,将自家和周边的几个墓室给撞塌了。 村里才打电话给家里让回来修墓室,重新安葬先祖。 他们这回去后,才知道了这些事情。 他父亲花了大价钱,根据他写的日记做线索,费了很大的劲,好不容易打听他的消息。 但得到的消息是,他从美丽国带着雇佣兵与华国开战,死在了贺毅的枪下。 他母亲知道后,受不了刺激直接昏死过去,至今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滕海川能与小动物沟通,而自己也能与小动物沟通。 并且自己还在二十六岁那年,通了阴阳眼,能看见阴人,还能偷偷下地府。 他去地府找过秦秋和滕海川无数次,但都没有找到他们的魂魄。 按说这人才死了几十年,是不可能投胎的。 难不成是无人收尸,变成了孤魂野鬼,遇到了什么意外魂飞魄散了? 一想到这儿,他也是彻底的把华国和贺毅给恨上了,走上了当年滕海川的老路,计划着要怎么报仇。 他的第一步计划,就是先杀掉已经退伍的贺毅。 贺毅听完藤海河的讲述,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自家那斯斯文文的小家伙,生命的原始轨迹会那么凄惨。 他眼眶通红的对藤海河道:“你放心,在我那个空间,历史不会重演。 你奶奶和哥哥会在我家生活得很好,一直等着家人团聚。” 藤海河抿着嘴靠在沙发上,眼泪不停的顺着眼角往下流。 “你知道怎么让我回去的办法吗?” “你想回去,那边必须有人给你招魂开路,否则你是回不去的。” “什么?” 招魂? 谁能想到自己魂魄离体了,去找人给自己招魂呀? 那自己在20世纪的身体,岂不是要躺一辈子了? 这时,落地窗上突然出现一个女人拿着梳子正在梳头。 贺毅一脸惊喜的赶紧跑到落地窗边上,伸手去触摸玻璃上的女人,着急的喊道: “萱萱,萱萱…… 媳妇儿……” 玻璃上的女人顿了顿,竖着耳朵仔细的听了听。 怎么回事,自己今天老听到贺毅在叫自己,难不成自己的神经系统出现了什么毛病? “妈妈……,妈妈……” “姨姨……” 左子萱伸手,抱住拿着小人书跑进来的几个孩子。 “怎么了?是有不认识的字儿吗?” “嗯嗯,这个字不认识。”乔清宇指着小人书上面的“炙”。 “我说念火,海川弟弟说念夕。 妈妈,你说这字儿念什么?” 左子萱看着乔清宇手指的“炙”字,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怪她,是她给孩子们说的,遇到不认识的字,认半边就好。 “这个字呀……” 左子萱指着小人书,教孩子们认字。 藤海河早在听到乔清宇喊“海川弟弟”的时候,就跑过来把贺毅挤开。 看着那张与自己小时候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脸,他巴在玻璃上面嚎啕大哭,三十多岁的人,对着玻璃里面的孩子叫哥哥。 这时一个慈祥的婶子走进房间,“孩子们,洗澡水接好了,该去洗澡了。” 藤海河看到玻璃里的老人,更是激动得要冲进玻璃里面。 “奶奶,奶奶……” 他在老宅见过秦秋的照片,所以他认得玻璃里的老人就是他奶奶。 贺毅见他开始撞玻璃了,一把将人死死的抱住。 他还要看他媳妇呢,这要是把玻璃撞坏了,他上哪看去? “萱萱……,老头那是萱萱……” “是是是,是萱萱…… 萱萱呀……” 贺毅和藤海河还拉拉扯扯扭在一起,就听到客厅进门处传来贺爸爸和贺妈妈的声音。 两人怔愣的看着两个老人颤颤巍巍的从他们的身边跑过,伸手抚摸玻璃上的女孩。 “呜呜呜…… 萱萱,我可怜的孩子,贺家对不起你……” 贺爸爸和贺妈妈巴在玻璃上哭得泣不成声。 没一会儿,玻璃上的画面消失了。 贺妈转头对着还紧紧抱住藤海河的贺毅怒吼,“你这个逆子,你关了做什么?赶紧给我打开……” “妈,这……,这不是我放的呀。”贺毅松开藤海河,手足无措的解释道。 “不是你放的,这画面难道还能自己蹦出来不成?” 贺妈妈眼泪都还挂在眼角,气呼呼的道。 “那……,那……,那可不就是自己崩出来的吗?”贺毅小声的道。 “你这个逆子,信不信我明天就送你去精神病院?”贺爸爸脱下拖鞋就往贺毅的身上抽,打得他满客厅跑。 “爸爸爸…… 我说的是真的,这事儿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就给我千言万语说清楚。” 半小时后,贺毅跪在沙发边上,贺爸爸拎着皮带指着他,“你这个逆子,你这都说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搪塞老子? 你信不信老子直接原地将你送走?” “爸,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不是这个空间的贺毅,我是从20世纪70年代飘过来的。” “老头,你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问他要了刚才那视频,我们回去了,让他自个作死去。” 贺妈妈气得脸色发青。 他们老两口散了步回去,想到他今天的反常,这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 所以两人让家里的司机,把他们送过来看看。 站在门口,看到屋里没有开灯,但能听到有哭声。 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了左子萱的视频影像。 左子萱面上是有些任性,但那丫头是个心思干净的。 当年贺楚那么个整她,把毛毛虫放她衣服里面,差点儿要了她半条命,她都没有追究过贺楚。 自己生病,她彻夜的守在床边端水送药,也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自己是打心底的喜欢那干净的孩子。 没想到她早早的殒了命,贺毅还跟着罗惠茹一唱一和的把左家给连根拔起,弄得人家千年的商贾之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自己两夫妻都只差给左家以死谢罪了。 “藤海河,你倒是说几句呀。”贺毅一脸祈求的看向藤海河。 藤海河想到自己另一个空间的奶奶和哥哥,还寄人篱下在他家里,只有不情不愿的开口道: “这个事情,我不知道我的解释,爷爷奶奶能不能明白。 这个空间的贺毅,就是被我打伤的。” 贺爸爸一把将贺毅拉到自己的身后,一脸警惕的看向藤海河。 “你为什么要杀他?你现在在这里,是不是也是为了杀他而来?这是有多大的仇恨,非得置他于死地?” 藤海河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双臂支撑在膝盖上,抬头看向和爸爸。 “爷爷听说过滕海川这个人吗?” “滕海川?”贺爸爸眯着眼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滕海川是你的什么人?” 藤海河冷笑了一声,“爷爷想起来了? 我就是滕海川的弟弟藤海河。 我要杀贺毅,当然是为了我哥哥报仇。” “你哥哥当年带着美丽国的雇佣兵侵华,贺毅也只是听从命令在执行任务罢了,他与你哥哥并没有私仇。 而且他早就已经退伍,你又何必赔上自己年轻的生命,对他赶尽杀绝?” “爷爷,你要相信一句话,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无缘无故的恨。 我哥侵华,那是他对华国有恨,他在为我们的奶奶,还有他幼年的遭遇报仇。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空间的贺毅早就应该在我的那一枪下死了……” 贺爸爸没有大惊小怪,只是淡淡的看着藤海河。 藤海河继续接着道:“现在这身体里的灵魂,是另一个20世纪70年代的空间……” 用了将近两个小时,藤海河才把这之间的逻辑关系给讲清楚。 贺爸爸转头一脸复杂的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老儿子,“你已经死了?” “我还没死,身体在二十世纪活着呢,只是昏迷不醒罢了。 死的是这个空间的贺毅,这就是现在我的这个躯体里的灵魂。” “得得得,你别绕来绕去,绕得我头疼。 你说在你的那个空间,萱萱没有死?” 贺毅点点头,“不仅萱萱没有死,老三也没有死,他还娶了宁师长家的大闺女宁溶。” “什么?老三没有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两年,我们带着老三跑遍了国内的大小医院,根本就没办法治。” 贺妈妈从沙发上面站起来,一脸激动反驳贺毅。 第161章 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贺毅将人拉下来坐下,“这个事情说来,就有些复杂了,有点儿类似我现在的这个情况。” 两个小时后,贺妈妈趴在沙发上痛哭。 欣慰,高兴,她的孩子们在另一个空间都还活着。 贺爸爸红着双眼转头看向贺毅,“那你要是回去了,现在这个身体是不是就会死掉?” “这个我也不清楚。 但20世纪那边,我就是头部中了枪伤昏迷不醒,但魂魄却飘到了这里来。 保不准我离开这个身体之后,这个身体会不会也像20世纪那边的一样昏迷不醒,再或者直接断气死亡。” 贺爸爸点点头,似乎表现得并没有那么难过。 死了好,死了一把火烧了完事。 免得还要担心他在自己死后不停的作妖,直接把贺家给作没了。 等他死了,自己就把他所有的资产全部拿给左家赔罪。 罗惠茹从医院回到家中,脑子里不停的回荡贺毅说的那些地狱场景,心里害怕极了。 硬是平缓了三四个小时,才缓过劲来。 她笃定,贺毅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 现在她想的并不是要怎么卷铺盖跑人,而是想办法在贺毅还没有发现以前,把她做的那些事情给遮掩过去。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还能跑到哪里去? 她拿起手机给律师打电话。 通了,但一直都没有人接。 没办法,只好打到贺毅公司去找人。 “你说什么?律师被贺总起诉了?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哐当…… 手机直接掉到了地上,屏幕被砸得四分五裂。 她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 完了,贺毅已经发现了,自己怕是用漂白粉都洗不白了,说不定自己还得蹲大牢。 不过二十几年前,自己能让黄芳给自己背锅,这二十年后,自己也能让律师给自己背锅,无非就是给点儿钱的事情罢了。 现在重要的是要怎么让贺毅相信自己。 只要他相信,什么都好说。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拿起手机拨打贺毅的电话。 贺毅正在跟贺爸爸和贺妈妈讲20世纪那边空间的事情,兜里的电话响了。 他掏出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老婆”两个字,恶心得他差点儿把手机给丢了。 看了看时间,他也大概知道,罗惠茹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是什么事情。 贺妈妈转头看到贺毅手机上的名字,瘪了瘪嘴。 “怎么不接?” “妈,罗惠茹是这个身体的老婆,又不是我老婆,我有什么好接?” “嗨……,我贺家只认左子萱是你媳妇,其他阿猫阿狗的我可不认。”贺妈妈抬起手反驳贺毅道。 贺毅转头看向藤海河,“藤海河,你能与阴人沟通,可以下去把这个空间的左子萱和文营长一家的魂魄,引上来吗?” “要是没有投胎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那你帮我个忙……” 罗惠茹打了十几个电话贺毅都没有接,这心里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煎熬。 她接着长篇大论的发信息,起码发了一万字。 贺毅仍然是不回。 她心里实在慌得很,干脆拿着包包,自己开车又去了医院。 在病房门口,她酝酿好情绪,眼眶通红的推开病房门。 当看到空空如也的病房,她一脸诧异的愣住了。 人呢? “贺太太,贺总是落下什么东西在医院呢吗?” “贺总人呢?” 护士一脸震惊的看向她道:“贺总今天上午十点来钟就已经出院了,你不知道?” “什么?十点来钟就出院了?” 那不是自己走了没有多会儿,人就出院了吗? 她转身就跑出医院,掏出手机给张由打电话。 “张由,你知道贺总去哪里了吗?” “知道呀。” “去哪里了?” “不告诉你……” “张由,你怎么回事?我看在你跟了贺毅几十年的份上,一直对你客客气气的,你别给脸不要脸。 信不信我让贺毅明天就开了你。” 罗惠茹心急如焚,也顾不上平日里的伪装了。 “哟哟哟,终于不装了? 我就不要脸了,你让我哥明天开除我。 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顾好你自己。 别以为就你聪明,还能像二十多年前那样甩锅,让别人给你当你的替罪羊。 那是以前的人老实,现在的人,哪个的心眼不多得跟筛子似的? 你还不知道,律师在局子里将你供得干干净净。 为了以防你甩锅,他将你与他见面交谈的所有视频和录音,全部交给了警察。 不出意外,他明天上午就能出来了。 而你,具体要进去蹲多少年就很难说了。 趁现在警察还没有找到你,你可得藏好了哟……” 嘟嘟嘟…… 罗惠茹站在原地,脸上顿时血色全无,脑袋嗡嗡嗡的作响。 贺毅那边,也给贺爸爸和贺妈妈交了底。 他准备把这个身体所有的资产,只留百分之二十给贺家,其他的全部给左家,这是这具身体欠左家的,该还。 贺爸爸和贺妈妈当然没有意见。 要不是贺毅坚持,说要是他回了20世纪,还不知道这具身体会怎么样,让他们留着养老。 他们都准备一点儿都不留,全部给左家。 主要还得分一些给大伯家,他的那两个堂弟做补偿,这也是这身体该偿的债。 安排妥当之后,他打电话给张由,让他全权处理这个事情。 明天他准备去广泽岛贺家的祠堂,去给这个空间死去的左子萱和贺凡上香,将就去老宅看看。 20世纪,那里是他和左子萱第一次的地方。 20世纪,泽都总军区医院。 贺毅脱离了生命危险,转到了普通病房后,每天来看他的人那是络绎不绝,从早到晚就没有停过。 贺家人那是倒茶都倒不赢,一天好几斤茶叶不够喝。 广泽岛上的村民们,也都三三两两的约着来探病。 米婆也跟着几个村民,提着几个橘子,一起去医院看望贺毅。 大家进到病房后,很热络的和贺家人聊天,只有米婆却是从一进病房,就一直盯着贺毅看。 “玲飞,厕所在哪呀?我不熟路,你陪我去一下呗。” 贺家人其实也是发现了米婆一进病房,就盯着贺毅在看,只是人多,他们也没好开口问。 现在她这很明显是要把贺妈妈单独支出去,有什么话要讲。 贺妈妈直接带着她下了楼。 “楼上住的病人多,厕所脏得很,一楼干净些,我带你去一楼上。” 两人手挽手的下到一楼,直接去了医院的后花园。 “姐,你是看出什么了吗?这没人,有啥话你直接说。” “玲飞,我瞧着小二这身体就是一个空壳子,里面并没有魂魄呀。 他这一直不醒,我猜想是不是魂丢在了外面,找不到路回家了?” “姐,那怎么办?” “招魂呀。” “但这是医院,招魂那么大动静,非得被人举报不可。” “医院搞不成这事儿,咱们就不能把人转移到其他地方?” 贺妈妈想了想,“我先回去问问萱萱,看看这人能不能移动。 要是能动,隔天我们就把人弄回广泽岛去。” 晚上探病的客人都走完了,贺妈妈将病房的门关上,把米婆白天告诉她的事情说给了家里人听。 左子萱一脸震惊。 啥? 还真被自己说中了? 灵魂脱体跑去见他老情人去了。 这死渣男,等他醒了,自己必须对他严刑逼供,要真是飘到剧里面去和罗惠茹做了夫妻,说啥自己也不会再和他过了。 “萱萱……,萱萱……” 左子萱从贺妈妈的喊声中清醒过来。 “嗯?妈,你刚才说啥? 我跑神了,没听到。” 贺妈妈叹了口,“我刚才问你,贺毅能不能移动?” “可以呀,问医院借一张移动床就行。” “那行,明天我们就把人弄回广泽岛去,请米婆帮忙叫叫魂。” 21世纪,海湾别墅。 原计划今天是要去广泽岛的,但张由说有很多文件需要自己签字,所以就没去成。 他还听张由说,罗惠茹畏罪潜逃了。 呵,逃得了和尚还能逃得了庙?保准她三天内,乖乖的自己上门去自首。 他手里拿着木梳,坐在镜子前面,等着左子萱出现在镜子里面。 经过昨天的那些影像分析来看,好像只要左子萱拿起这把梳子,自己这边有镜面和玻璃就能看到她。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大早上就拿着梳子坐在镜子面前等着。 他看着时间,还有十分钟七点半。 每天左子萱是7点过一点儿起床,洗漱,上卫生间,大概7点半到7点四十左右就会坐在这里梳头。 果然,7点36分,左子萱出现在镜子里面,拿着梳子梳头。 他伸手去抚摸镜子里的左子萱,声音有些哽咽。“媳妇儿,我好想你……” 镜子里的左子萱顿了顿摇了摇头,侧耳像是在仔细听什么似的。 贺毅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说再多,左子萱都听不真切。 张由带着律师到海湾别墅,把所有需要贺毅签字的资料都拿出来摆在桌面。 事情很顺利,一个小时不到就办完了。 他给了张由一家公司,让张由自己学着去经营。 不知道将来自己能不能回去,这身体最后会是什么样子。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把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兄弟安顿好。 罗惠茹的确是在挂断张由电话之后,选择了直接逃跑。 她不敢走高速,什么地方偏僻,她就往什么地方开。 结果车子在一处渺无人烟的乡间小道抛锚了。 第162章 好戏还在后头呢 大半夜,荒无人烟的林间小道四处都是虫鸣蛙叫,不远处的树林子里面,还时不时的传出阵阵乌鸦“呱呱呱”的叫声。 罗惠茹整个人缩在车子里瑟瑟发抖。 她不敢给修理行打电话暴露自己的位置,也不敢下车,只好躲在车子里面等天亮。 她真不明白,为什么贺毅醒过来后一切都变了,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自己无处遁形,好像又突然倒回了二十多年前那般见不得光的日子,只敢在背后偷摸使坏。 啪啪啪…… 副驾驶座那边的车窗发出响声,她转头过去看又什么都没有。 她也没有多想,以为是什么东西被风吹起来撞击到车窗玻璃了。 刚把头转过来,就又听到后座的车窗发出“啪啪啪”的拍打声。 她猛的转头看向后座,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被绷紧,但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猜想可能是自己太过于紧张,有些神经质了。 刚转过头趴在方向盘上松了一口气,左手边的车窗又响起了“啪啪啪”的拍打声。 她愣在座位上,全身的汗毛都在往上倒立,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现在她不再认为这响声是偶然的。 她紧紧的握住方向盘,十根脚趾只差把鞋底给抠通了,大汗淋淋的不敢转头。 啪啪啪…… 车窗再次被拍响。 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车窗再一次被拍响。 “我要进来了哦……” 窗外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罗惠茹一脸惊恐地抬起头来,缓缓的转头看向自己左边的车窗。 “啊……,鬼呀……” 她看到左子萱满脸是血的站在她的车窗边上。 “怕什么呀? 把我推倒的时候怎么不怕? 这些年,你是怎么心安理得的睡在贺毅身边的?” 车窗自己缓缓的落下。 左子萱扒着车窗慢慢的爬了进去。 “啊……,你别过来,别过来……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求求你放了我。” 罗惠茹蜷缩在副驾驶座的座椅上,使劲的往角落里面缩。 啪啪啪…… 副驾驶座的车窗再一次传来响声。 她惊恐的看向车窗,吓得一口气没有提上来,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她小心翼翼的环视周围,确定真的没有人,才慢慢在副驾驶座坐直了身体。 回想刚才看到的场景,她打了个冷摆子。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要打电话给4s店,让他们过来接自己。 她从包包里面拿出手机,拨打了4s的电话。电话很快就被对面接通了,她发了个定位给对方,然后放下手机,坐在车里等着。 几分钟不到,车窗被“啪啪啪”拍响。 罗惠茹差点儿被吓死。 “是你叫的拖车服务吗?” 听到窗外的声音,她这才转头看向窗外。 外面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看着好像有点面熟,但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了。 这人除了皮肤有点儿白,其它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的。 罗惠茹将车门打开下车。 “是我叫的,车子半路抛锚无法启动了。” 她看了看周边,没有看见拖车,疑惑的问道: “就你一个人过来吗?拖车呢?” 男人笑了笑,“要什么拖车,我一个就够了。” 说完,伸手一把将车子抬了起来。 罗惠茹瞳孔瞬间张大,吓得双唇直打颤。 清水突然从男人的身上如同喷泉一般往外冒,身上瞬间被浸湿,水顺着身体流到地上,像小溪似的往她的方向流去。 她知道,这个男的也不是人类。 脑子里面瞬间想起了文营长。 当年文营长被部队处理后,回到乡下老家,受不了村民们指指点点,就是带着孩子们跳河自杀的。 先前是左子萱和黄芳,现在是文营长。 他们真的如同贺毅说的那般,来找自己报仇来了。 她大脑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跑。 刚转过身,就看到大小不一的四个孩子,脚不沾地的飘在空中,歪着脑袋看着她。 “啊……,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是你们自己要跳河的,不是我推你们下去的。” 罗惠茹挥舞着双手连连后退。 “是吗? 要不是你害我背锅吃了花生米,他们又怎么会去跳河轻生? 你这杀人凶手…… 我们可是在阴曹地府等了你二十几年呐。” 一双冰冷彻骨的双手搭在罗惠茹的肩膀上,如同毒蛇一般慢慢的往她的脖子靠近。 罗恵茹彻底忘记了哭泣,张着大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股黄色液体顺着她的裤腿流下。 耳边再次响起左子萱阴阳怪气的奸笑声,“罗惠茹,这就被吓尿了?当年杀我时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别怂,杀人偿命,这才刚刚开始。 好戏还在后头呢。” “左子萱,对不起,对不起…… 当时我和贺毅两人真的是情投意合,相互爱慕,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我们早就结婚了。 我实在气不过,才会不择手段的对付你的。 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我给你们烧房子,烧车子,给你烧很多很多的金元宝……” “哈哈哈哈…… 你和贺毅情投意合,相互爱慕?是我插足了你们之间? 我简直是听了个天下最大的笑话。” “罗惠茹,你知道是谁托人把我们给带上来找你的吗? 就是你口中与你相爱的那个男人。 贺毅……” “哦,不对,这人是贺毅,也不是贺毅…… 与你结婚的贺毅,这会儿正在下面被贺家的列祖列宗鞭策呢。 他也知道了你曾经做下的事情,这会儿正巴不得你早点断气,下去了他好收拾你呢。 现在在他身体里的灵魂,是从另一个空间70年代漂过来的贺毅。 所以你之前做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罗惠茹短暂的忘记了害怕,一脸震惊的转头看向满脸是血的左子萱。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发生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过想想贺毅醒过来后的种种表现,让她又不得不相信贺毅身体里面的芯子,已经被换了。 “现在,还要编造当年你与贺毅相爱,我从中插足的聊斋吗? 那个时候,贺毅到底爱不爱你,你心里应该是有逼数的啊。” 左子萱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又响了起来。 罗惠茹无言以对,那个时候,贺毅到底爱不爱她,她心里自然是有逼数的。 还没有回神,那双冰冷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握住了她的脖子,慢慢的往中间收紧。 她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已经快要窒息了,渐渐的闭上双眼倒在地上。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快要天亮。 她将紧紧卡住自己脖子的双手缓缓的拿了下来,虚弱的将身体支撑住,从地上爬了起来。 旁边一个人也没有,车子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车门大大的开着。 她扶着车身,跌跌撞撞的走到驾驶座坐下,准备找手机打电话给罗如军来救他。 伸手将掉在副驾驶座下面的包包捡起来,在里面翻找手机。 “你在找这个吗?” 一只惨白的手,拿着她的手机,从她的身后递了过来。 她顺着那只手往后看去,满脸是血的左子萱正咧着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左左左……,你你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左子萱头一歪,咧着大嘴笑道:“怎么都不会放过?” “啊……” 罗惠茹抱着头转身跳下车,顺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跑。 “杀人犯,你跑不掉的……,跑不掉的……” 身后一直传来左子萱和黄芳的声音,她头也不敢回的往前跑。 但无论她跑得有多快,都甩不掉身后的声音。 七公分的高跟鞋跑掉了,全身高档的真丝衣裤,也被路边的树枝挂成了布条。 整个人如同疯婆子一般在乡间小路上疯狂的蹦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看到不远处看到有个派出所,她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冲了进去。 大早上还没有交班的民警,看到一个疯婆子突然闯了进来,吓了一跳,第一反应立刻拿着钢叉将人按在地上。 “警察同志,我有罪,我杀了人,求求你们把我抓起来。” 两个小时后,正在去广泽岛路上的贺毅,接到公安局的电话。 “人抓到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再打电话给我。” 挂了电话,贺毅看着船下波涛滚滚的大海,一脸的冷笑。 他还高估了罗惠茹,想着她再怎么也能挺个两三天。没想到还不到12个小时,就自己跑到派出所自首去了。 靠在座椅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算不算是已经为这个空间的左子萱,和文家的六口人命报仇了? 要是能回去,二十世纪的那个,他也不会放过。 罗如军得到罗惠茹被抓的消息,赶紧带着律师赶过去,但已经晚了。 罗惠茹进了派出所,还没有等人家逼问什么,已经一股脑的,就把二十多年前怎么杀左子萱的事情给交代得清清楚楚。 民警以为事情过了很久,再去查找证人有些困难了。 结果没想到,罗惠茹杀害左子萱的事情刚传开,当年邓营长的媳妇安桂枝,第一个就跳出来指认当年的事情。 安桂枝一跳出来指认,接二连三接着出来了五六个人证。 贺毅默默的将这些人都记了下来。 好样的,在二十世纪,左子萱出事的那天,居然没一个人出来为她说一句公道话,现在倒是都冒出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倒众人推? 罗惠茹现在落难了,谁都想跳出来踩两脚了? 还是出于对当年枉死的左子萱心怀内疚? 等着,要是自己能回去,再一个一个的收拾。 第163章 贺毅,回家了…… 20世纪,广泽岛贺家老宅。 贺毅被贺家弄回了老宅,有左子萱在,身体上受的伤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自从贺妈妈把米婆说的话转告给大家后,左子萱就不怎么愿意亲近贺毅。 就是给他换药打点滴,擦洗什么的,都是贺凡和柏宗德在帮忙弄。 “师姐,我怎么感觉回广泽岛后,你就把贺毅打入冷宫了。 我就不明白,他那躺着啥也没干,咋就把你得罪了?” 宁溶一脸的不解,左子萱对贺毅的这态度转变,真的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哦。 左子萱这气生得实在是莫名其妙的。 贺毅躺在床上跟个活死人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把她惹生气的。 “这狗日的,魂魄不知道飘到哪里去跟其他女人潇洒去了。” “你咋知道他的魂魄飘去和其他女人潇洒去了?” 左子萱这会儿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她能给宁溶说,因为她给贺毅说过手镯的秘密,前几天空间里面突然多出了很多东西,所以她怀疑贺毅穿到了剧里的空间,去和罗惠茹做夫妻了? “猜的……” “猜的?师姐,你怕不是得了徐清风说的那叫什么“妄想症”的毛病?” “哎呀,给你说了你也不知道,别问了啊。” 说完也不等宁溶再说什么,转身出了药房。 21世纪,贺家老宅。 张婶儿见贺毅回老宅来了,还很是诧异。 自从贺爷爷跟贺奶奶出车祸过世后,贺毅几乎上就没怎么回过老宅。 主要是罗惠茹说不想回来,说老宅是当年贺毅和左子萱拜堂成亲的房,她过来看着老宅的一切心里膈应。 所以贺毅也随着她,她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 他们祭奠老人,一般都在泽都军属区那边。 今天倒是稀奇了,居然回来了,还住进了当年他和左子萱的那间婚房。 贺毅没有让张婶儿帮自己收拾房间,而是自己打开柜子,拿出里面的被褥自己铺床打扫卫生。 这个空间的这间房,只有这个身体与左子萱结婚的那天用过,之后就再也没有住过人。 所有的床上用品都还是70年代的那个模样,新得很。 棉絮虽然没有人用,但张婶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家里的这些被子拿出去晒,所以被子也还好得很。 夜里,他搬出躺椅,放20世纪左子萱最喜欢躺的地方躺下。 他一瞬不瞬的看向天空,终于知道在20世纪时,左子萱为什么那么喜欢躺在这个位置了。 这里有树荫的遮挡,白天躺在这里不会被晒到,夜里还能从熙熙攘攘的树叶缝隙里,看到天上闪烁的繁星。 当真是惬意得很。 也不知道那丫头这会儿在做什么,真的好想回去。 “小毅,门口有个叫藤海河的人找你。” 张婶儿端着一盘水果,放在贺毅的躺椅边上继续道: “我把他领进来吗?” “嗯,带他进来,谢谢张婶儿……” 藤海河那家伙还真是好本事,自己来广泽岛的事情只有张由知道,就连他父母都不晓得,这家伙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哦,自己差点忘了,那家伙能与动物和阴人沟通。 就像20世纪滕海川那小家伙一样,靠着小动物指路,带着秦秋跑到贺家老宅去求救。 “一点儿也不意外我怎么找到这里来?” “有啥好奇怪的?在20世纪,你哥也是靠着小动物指路,带着你奶奶来我家,找我媳妇求救的。” 藤海河一想到滕海川一个四岁的孩子,带着秦秋去贺家求救,眼眶就有些通红。 一个四岁的孩子呀,能懂个啥? 那会儿肯定是被吓坏了,害怕极了? “你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我已经知道了,罗恵茹自己去自首了,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这也算是在帮我异空间的哥哥报恩。 要是你能回去,还请你多多照顾我哥和我奶奶,让他们顺利的与家人团聚。” 贺毅叹了口气,“我能不能回去,你都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我媳妇对他们婆孙两人一直都很好。 我听说,他们还没有住进我家之前,我媳妇儿就拿钱养着这婆孙两人的。 只是你奶奶不愿意吃嗟来之食,想自己上街售卖烤饼自己赚钱,才被被看章给打了。” 滕海川递给贺毅一张字条,“要是你能回去,请把这个地址和电话给我奶奶。 等国门开放之时,我父母会带着我,跟着第一批返华的人回国。 我们会在京都的国际机场着陆,第一站,就是藤家在温市华尔街的洋楼。 那个时候,还请你带着他们去泽都国际机场,或者温市与家人碰头。 若是两个地方都错过了,请一个月后,拨打上面的电话,或者按照上面的地址邮寄一封信联系一下。 阖家团圆,藤家必会重谢。” 贺毅接过字条,看了眼上面画得跟蚯蚓一样的米文,皱了皱眉头。 “字条我肯定是带不回去的,你写的这一串蚯蚓,我也不认得。 我最多能记住这上面的电话号码,还有你说的泽都国际机场和温市华尔街的洋楼。 到时候,我会尽量将他们送过去与家人团聚。” 藤海河汗颜,他忘记贺毅这躯壳里的灵魂来自20世纪70年代。 他们那个年代好像不学米国语,好像学的是苏国语。 “谢了…… 你什么都可以忘记,只要不把电话号码忘记就行。” 贺毅点点头,记几个数字还是没问题的,毕竟他也希望秦秋和滕海川早日与家人团聚。 20世纪,广泽岛贺家老宅。 夜里,岛上的村民们早早的就已经关灯上床休息了,唯独贺家整个家宅都灯火通明的。 家里全部布置妥当后,就要提着灯笼出去叫魂了。 这叫魂也是有讲究的,最好是让他最思念最放不下的人,拎着灯笼去外面喊他。 他听到日思夜想的人喊他,自然会跟着声音和亮光回家。 要说到贺毅最思念的这人,那肯定是非左子萱莫属了。 但左子萱噘着嘴,就是不愿意提着灯笼跟着出去喊魂。 搞不好贺毅那厮这会儿正在跟原剧里的罗惠茹快活呢,自己这把魂叫回来了,岂不是打扰了他的好事了吗? 贺家人那是好说歹说的哄着她去。 她左右就是一句话,不去。 搞得贺家人也是头疼不已。 宁溶小声的贺奶奶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些什么,贺奶奶抖了抖已经快要掉完的眉毛,哭笑不得。 敢情是在吃些无厘头的醋呀?她都不知道左子萱这醋的根据,是从何而来的。 “萱萱呀,溶溶说你今天讲贺毅的魂魄不知道飘到哪里,跟其他女人潇洒去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说这话的根据是什么。 但是你想啊,就贺毅平时对你那在乎劲,就算他死了变成鬼,怕是也不敢多看其他女鬼一眼。 你说他飘到哪里去潇洒去了,那也是你猜想的。 万一他正孤零零的被困在哪个地方,想回家又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怜兮兮的还要被野鬼欺负。 那你不心疼吗?” 贺奶奶那么一说,左子萱“噌”的一下站起来,拎着灯笼就往门外走。 宁溶对着贺奶奶竖起大拇指,这姜还是老的辣。 贺奶奶看着孩子们追着左子萱离开的背影,心里好笑。 左子萱嘴上虽然硬得很,其实心软得很。 所以她一直给贺毅说,让他哄着左子萱要孩子,只要有了孩子,左子萱99都是不可能再离开了的。 duang…… 锣声敲响,家里的小辈们都拉着嗓子大喊。 “贺毅,回家了……” “贺毅,回家了……” 贺凡扛着个15米长的三色旗子,和宁溶走在最前面。 柏宗德和贺舟拿着一口锣跟在后面敲。 左子萱提着灯笼,跟在他们身后。 乔兴华扛着另一面三色旗和贺舟走在最后。 这敲锣声可不算小声,几人这一路,毕竟都快要穿过小半个海岛了。 睡着的村民们,好些都被锣声和喊声给吵醒了。 但即便那么大的声音,也没有人出来凑热闹或者找事情。 他们心里都晓得,贺家这是在帮昏迷不醒的贺毅招魂。 大家帮不上忙,也不找事,就是给贺家最大的支持了。 村民对贺家是感恩的。 台风过后,村里一片狼藉,今年的粮食也颗粒无收。 好些村民家里是没有余粮的,都在愁当下的这日子要怎么活下去。 市政府虽说救援也很及时,通船后,马上就运送了救援物资过来。 看似堆积如山的救援物资,但分到每一户村民手上的,也就那么一点儿。 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还不一定,别说要吃到次年开春了。 贺家不知道在泽都那边什么地方弄到的粮食,半夜里悄悄的运到码头,让贺楚两口子以国家的名义发放给岛上的村民。 贺家虽然跟岛上的村民说是国家给的,但大家心里明白,其实是贺家救助大家的。 这要真是国家给的,用得着大半夜偷偷摸摸的吗? 贺家不仅给大家弄来了米和面,还以药厂的名义给岛上捐了三千块钱。 所以在这岛上,只要不杀人放火,贺家做什么,大家都不会管。 21世纪,广泽岛贺家老宅。 贺毅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叫他回家,但就是怎么都睁不开眼睛,看不见是谁在叫他。 左子萱几人从外面回来,等了好长时间,都不见贺毅醒过来。 米婆也是纳闷,这一般人喊个几声就回来了,这贺毅怎么人家都出去喊了两个小时都没喊回来? 左子萱一冒火,直接一脚踢在昏迷不醒的贺毅大腿上面。 “贺毅,你这死渣男。 要是再不回来,老娘明天就打离婚申请跟你离婚,成全你跟你的老情人……” 第164章 空间屏障 贺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的睁开眼睛。 发现他整个人都漂浮在一个黑暗的空间,什么都看不见。 听到左子萱说要跟他离婚,心里着急得不行。 “媳妇儿,媳妇儿……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干干净净的,我不要离婚,不要离婚……” 20世纪,气呼呼站在床边的左子萱,突然间非常清晰的听到了贺毅的说话声。 她皱眉抬头在屋内转头到处查看,对着空中喊道: “贺毅,是你吗?” 飘在黑暗空间的贺毅再一次听到熟悉的声音,赶紧着急的答应。 “媳妇儿,是我,是我……” “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但周围很黑,什么都看不见。” 屋里的人听到左子萱站在床边自言自语,都一脸好奇的看向她。 “婶儿,贺毅说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周围很黑,什么都看不见。” 米婆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贺毅说的是什么地方。 他们其他人也听不到贺毅说话,就只有左子萱能听到。 “啧,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除非他本来就在这个房间里面,只是中间隔了屏障,他看不到这边的场景。 又或者是被什么遮了眼。” 隔了屏障? 怕是隔了空间? 这个死渣男,果然是飘到剧中空间去了。 “要不我给点一盏引魂灯,你问他能看见不,能看见的话,用引魂灯把他引到身体里面去。” 十分钟后,米婆递给左子萱一张贴了符篆的煤油灯。 “萱萱,你拿着这灯,问他能不能看见亮光,让他往有光的方向走。” 左子萱心里虽说生气,但还是接过了引魂灯。 “贺毅,你能看到身边有亮光吗?” “有,但很模糊。” “你往有光的方向走,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贺毅按照左子萱的话,顺着有光的地方走,但不管怎么走就是无法靠近那道光。 “媳妇儿,我一直走,但怎么都没办法靠近那道光。” “你等会儿,我问一下。” “婶儿,他能看见光亮,但是无法靠近,怎么办?” 米婆扯了扯眼角,这是咋回事?真是奇怪…… “萱萱,要不婶儿送你去他身边看看啥情况,要不光是靠他那么说,我的确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行,那就劳烦婶子将我送过去。” 几分钟后,左子萱在贺毅的身边躺下,一只手握住他的手,一只手拴着挂着铃铛的红线,红线的另一头则拴在香炉角上。 米婆将魂灯放在床尾,交代道: “萱萱,你去找到贺毅以后,带着他往有光的地方走。 遇到危险,你就拉手里的红线,我们听到响声,会立刻把你拽回来的。” 左子萱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不多会儿,左子萱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飘了起来。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除了自己身边的亮光,不远处有个人影正在原地打转。 “贺毅……” “媳妇儿……” 正在原地像无头苍蝇似的贺毅,听到声音,一转头就看到左子萱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激动的跑到左子萱的面前伸手,准备一把将人抱住。 但刚靠近,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了回去。 左子萱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了摸自己面前,什么都没有。 她一步一步的往贺毅的方向靠近,贺毅也站起来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两人面对面时,左子萱伸手去触碰贺毅。这次,她摸到了两人之间的屏障。 贺毅也伸出手来,朝着左子萱摸去。 “看来还真是隔了空间。 回不来也好,跟你老情人在那边好好过,待我离开时,心中也不用有什么牵挂了。” 左子萱一想到贺毅真的穿到剧里的空间和罗惠茹做了夫妻,这心里就万般的膈应。 贺毅眼眶顿时就红了,“媳妇儿…… 我没有背叛你,没有触碰其他的女人,你不要跟我离婚,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你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去的。” 左子萱虽然嘴硬,见到贺毅双眼通红的样子,这心里也不好受。 “哈哈哈……,千年了,你们俩终于来了? 我还以为永远都等不到你们俩了。” 左子萱和贺毅同时侧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一个披头散发一身青衣长衫的女人,站在两人的不远处。 “你是谁?”贺毅大声的吼道。 “罗惠茹?”左子萱则是试探的喊着。 贺毅一脸震惊的看着那女人,别说,还真有些像那祸害。 “灵王,果然不管过了多少年,你的眼里永远都不会有我。 王妃好眼力,一眼就认出了妾身。” 贺毅一脸的问号,“灵王”?“王妃”?什么东西? 左子萱却突然想到三角符石。 当时徐老提起过“灵王”,说三角符石是灵王用来找他异世的王妃用的。 这长相酷似罗惠茹的女人,为什么会叫自己和贺毅“灵王”和“王妃”? 难道自己跟贺毅是灵王和灵王妃的转世? 要是这样,自己为什么穿越到异空间的70年代,好像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但又解释不通。 “侧妃,是你把我们俩引到这里来的?”左子萱一脸淡定的问道。 其实她也是按照徐老讲的古籍里面记载的内容,在试探那女人。 要是自己和贺毅是灵王和灵王妃的转世,对面那自称妾身的女人,或许就是当时造成两人误会的侧妃了。 不远处的青衣女子,听到左子萱对她的称呼,明显的愣了一下。 “王妃还有千年前的记忆?” “别管我有没有,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做什么?” 女人哼笑了一声,“王妃,千年过去了,你还是那盛气凌人鄙夷众生的高傲姿态。 而灵王,还就是爱惨你那张扬跋扈模样。” 贺毅一脸懵的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 他爬在屏障上,小声的对着左子萱道: “媳妇儿,你认识这怪人?” “不认识……” “那你还跟她聊得一板一眼的。” “我虽然不认识她,但她破坏人家灵王和王妃感情的故事,我是知道的。” 啥玩意儿呀?贺毅一句没听懂。 “左子萱,什么叫我破坏你和灵王的感情? 明明就是你仗着家族的势力,插足了我跟灵王之间的感情,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王妃之位。” 左子萱和贺毅隔着屏障对视一眼,这剧本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按你那么说,你与灵王相爱,有感情,为什么他不立你为王妃,而是立了其他人? 说白了,他根本就不爱你。 成王败寇,既然人家有家族势撑腰,你没有就该认怂呀。” 左子萱一脸嘲笑的道,看来她猜对了七八十。 “是呀,我认怂了呀。 我不争不抢,老实本份,但那又怎么样? 我嫁进灵王府后,一直独守空房,灵王从未进过我的院子,而是夜夜宿在你的院子。 是你,都是你害的。 是你善妒,不让灵王去我那里的。 非要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让灵王碰其他女人。 那天我请灵王到我院子里面吃饭,他喝多了就宿在了我的院子。 我本就是他的女人,同住一起难道不应该吗? 结果你得知后,居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开了。 正当我窃窃私喜你离开之时,王爷居然将我打进天牢,任由狱卒玩弄,直到我断气。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左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自己要真是灵王妃的前生,这关自己毛事? “你要是跟灵王有感情,他能那么狠心将你丢进天牢任由其他男人玩弄? 说明他对你压根就不在乎呀。 这与人家灵王妃有什么关系?要错也是灵王的错呀。” “不,就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善妒,不让灵王碰其他女人,我怎么会落到那个下场?”青衣女人情绪有些失控,对着左子萱和贺毅歇斯底里的大吼。 左子萱一看,得了,又是一个疯子。 “行行行,你说我错就错。 你到底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做什么?” 女子听到左子萱的话,顿时冷静了下来,一脸疯癫的笑道: “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和灵王永远待在一起呀。” 左子萱无语,“你要跟他在一起你把他引来就行呀,你把我引进来干什么?” “当然是让你看着我和灵王恩爱缠绵,却又无能为力呀。 让你也好好尝尝千年前我的感受。” 话音落下,青衣女子闪身出现在贺毅的面前。 “王爷,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当年你那样对我,都是王妃逼你的? 我不恨你…… 她现在只能看着我们……,啊……,啊…… 王爷,痛……” 青衣女子伸手准备搂住贺毅的脖子,被贺毅一把捏住手。 “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从你们的对话里面,我听出来了,你就是个犯贱的。 我贺毅从不对女人动手,你是第一个……” 青衣女子靠近,他也彻底看清了那张脸,可不就是那让人作呕的罗惠茹吗? 在外面要不是打人犯法,他怕是都要把这恶心玩意儿给打死了。 这里打死打伤人,总不犯法? 他一脚将青衣女子踹翻在地上,接着就是一顿暴打。 左子萱站在屏障的另一边,双手环抱在胸前,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幕。 贺毅居然能够触碰到那青衣女子? 说明他们两人处在同一个空间。 但她很是奇怪,那女的魂魄应该是千年以前的空间,贺毅是21世纪的空间,而自己是在20世纪的空间。 自己跟贺毅之间隔了一块屏障,而贺毅和那青衣女子之间却没有。 难道隔在他们之间的,并不是空间屏障? 而是自己和贺毅,走进了一个由那青衣女子所控制的空间? 第165章 化魂 贺毅将青衣女人按在地上打得她毫无还手之力,但不管怎么打又打不死,把他气坏了。 他气呼呼的转身,走到左子萱的跟前,咬紧牙关,狠狠的一拳打在屏障上面。 两人惊呆,屏障居然开裂了,如同蜘蛛丝一般快速的向四周扩散。 躺在地上还没有起来的青衣女子,也在这时发出尖叫,身上立刻裂开一道道的血口子。 贺毅转头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紧紧的捏起拳头准备再来一拳。 青衣女子扑到贺毅的脚边,一把抱住贺毅的腿,“王爷,你就那么爱她吗?为了她,不惜将我毁灭? 为什么呀? 明明就是我们先认识的,你为什么要爱上她?” 贺毅咬牙一脚将女子踢开,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屏障上面。 屏障如同玻璃一般,“哗啦”一下,全部碎掉。 青衣女子趴在地上,不停的呕黑血。 贺毅看到屏障碎了,马上就向左子萱扑去。 刚提脚,脚下就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动弹不得。 他用力的扯了扯脚,半分都无法动弹。 左子萱想上前去查看,发现自己的双脚也无法动弹了,而且她和贺毅之间的屏障正在迅速修复。 贺毅伸手想要拽住左子萱,左子萱也伸出手想把贺毅给拽过来。 但不管两人怎么努力,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够着对方。 “媳妇儿……,媳妇儿……”贺毅急得快要哭了。 “贺毅……”左子萱也是急得满头大汗。 “哈哈哈,这是我敬献了自己的灵魂,用所有的怨念铸成的空间。 目的就是有朝一日把你们引过来,让你们相望不相拥,相爱而不得。 又怎么可能让你们在我铸造的空间触碰到彼此?” 青衣女子一脸悠闲的侧躺在地上,看着左子萱和贺毅拼命的触碰彼此。 眼看屏障马上就要合上了,突然冒出一只小手,一把拽住贺毅的手将他拉出屏障,将两人带着往有光的方向跑。 “海川,你怎么来了?” “奶奶说你们被困住了,让我进来带你们出去的。” 左子萱被米婆送到贺毅的身边后,大家等了一个小时,都不见两人有动静。 米婆试着拉扯系在左子萱手上的绳子,摇动铃铛给他们指路。 但不管怎么摇,左子萱都没有反应。 这可把米婆给急坏了,贺毅还没有弄回来,这又把左子萱给送走了。 贺家今晚办事儿,秦秋放心不下,就一直跟贺家人守在房间。 秦秋见米婆实在没招了,转身出去把滕海川抱了过来。 “姐,把海川送进去,兴许他能将人带回来。” “啥?妹子,别闹。 那两个都还没有弄回来,也不知道到底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再说了,那么小的孩子能做啥? 到时候也焊在里面就麻烦了。” “姐,这孩子特殊。 你相信我,送他到萱萱的身边去。” 米婆一脸为难的看着贺家人,她倒是没有看出滕海川有什么特殊之处,这送过去了弄不回来咋整? “小秦……”贺爷爷多少是知道些藤家秘史的,他也不想那么小的孩子冒险,也想阻止。 但话还没有说完,秦秋就一脸着急的道:“叔,没有生命的东西,是伤不着这孩子的。 他现在还小,等他再大些,阴差见了他都得避让。” 屋子里的人一脸惊讶的看向还噘着嘴揉眼睛的孩子。 啥? 阴差见了都要避让? 这难不成是哪个下凡历劫的仙君? “奶奶,我要尿尿……” 众人:…… 这仙君貌似有点儿不靠谱。 “乖,你萱姨姨和毅叔叔遇到麻烦了,你去将他们带回来再尿。” “好,那快点儿,我要憋不住了。” “小秦,多的时间都等了,不在乎这几分钟。 让孩子先尿了,要不憋坏了。” 几分钟后,滕海川在屏障快要封闭的时候,正好出现在左子萱的身边,将贺毅给拽了出来。 侧躺在地上的青衣女子反应过来后,翻身从地上起来,气急败坏的跟在后面追。 滕海川拉上左子萱和贺毅的手,两人眼前的场景顿时就变了。 周边一片狼藉,看似像垃圾场一般杂乱,身边全是漂浮在空中的游魂。 游魂闻到了生魂的味道,都快速围了上去。 但奇怪的是,那些游魂只敢围上来,但又不敢靠近。 好像有什么东西,让他们有所顾忌似的。 包括身后的青衣女子,也只是穷追不舍的干嚎,也不敢直接扑上来。 这怪相,贺毅和左子萱当然也发现了。 只是现在不是深究这个事情的时候,几人顾着逃命呢。 眼看马上就要靠近光照范围,身后响起青衣女子疼彻心扉的喊声。 “王爷,求求你不要走。 我已经在这乱葬岗等了你千年,不要对我那么狠心行吗? 你离不得王妃,我就让王妃待在这里跟我一起侍奉你好吗? 或者你还要纳妾,这乱葬岗,只要你看得上的姑娘,我都给你纳可以吗?” 左子萱和贺毅牵着滕海川头也不回的往光束里面跑。 这神经鬼,看来的确是病得不轻,已经没得治了。 青衣女子见几人马上就要跑进光圈了,顿时戾气爆发,头发炸立,加速冲向几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大家一起毁灭……” 漆黑的五爪马上就要碰到贺毅,滕海川用尽力气一把将贺毅的左子萱推进光圈,挡在他们的面前。 “海川……” “海川……” 贺毅和左子萱一脸惊恐的看向站在他们不远处,青衣女子直冲冲的抓向滕海川。 两人准备冲出去将人拽回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魔化的青衣女子,整个身体已经撞上滕海川。 接下来的场景直接将两人看呆了。 滕海川没事儿,但撞上他的青衣女子,直接化成了灰烬“哗啦啦”的掉在地上,接着被一阵怪风给卷走了。 围在边上的游魂看到此情此景,立刻散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毅和左子萱赶紧跑出去,一把将滕海川给拉进光圈。 左子萱拉着滕海川上下查看,“海川,海川……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滕海川撅着小嘴摇摇头,“没有,就是突然有种吃撑了的感觉,肚子胀胀的。” 左子萱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肚子,是有些鼓鼓囊囊的,其他的现在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萱萱,我们现在要怎么回去?” 左子萱拉了下手腕上的红线,上面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转眼间,三人回到了20世纪贺毅和左子萱的房间。 米婆见几人的魂魄回来了,让他们赶紧躺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一阵念念叨叨的。 几分钟后,左子萱和贺毅醒了过来,但滕海川却没有醒。 不过魂魄肯定是回到身体里面的,只是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看上去很不舒服。 小脸蛋肉眼可见的迅速蹿红,满头大汗。 左子萱赶紧坐起来,将人抱在怀里查看。 检查下来只是吃多了,在发食烧。 “萱萱,你们在里面时,有没有魂魄触碰到海川?” “有……” 左子萱简单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秦秋点点头,“没事儿,那他是真的吃撑了,放几个屁拉了就好了。” 屋里的人好像有点儿懂了,晓得为什么这家伙长大后,阴差见到他都得避让。 敢情这家伙能吃鬼…… 左子萱不放心,还是准备给他扎几针。 秦秋知道没用,滕海川吃下去的不是一般的东西,得靠他自己消化吸收,但她没有阻止。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左子萱几针扎下去后,滕海川放了两个很大的响屁,鼓鼓囊囊的小肚子瞬间就消了下去,全身的燥热立刻也退了。 那家伙翻个身,舒舒服服的就睡沉了。 秦秋很是诧异,左子萱能化魂? 她怎么都不会猜到,不是左子萱能化魂,而是她手里的“化魂针”能化魂。 天色已经全亮,秦秋抱着滕海川回了房间,贺家给米婆包了个大红包,将人送了回去,也都回房休息去了。 整整熬了一个晚上,年轻人还好说,长辈就有些吃不消了,得赶紧回去补觉,有事起来再说。 等人走完了,左子萱抱着双臂站在床边看向贺毅,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贺毅莫名的有种心虚的感觉。 还没开口解释,左子萱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阴阳怪气的道: “这几天过得潇洒不? 老情人在怀,有钱有有权,是不是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把你叫回来,有没有坏了你的好事儿? 既然那么想要老情人,现在还来得及,等你好了,我们把手续办一办。 你和你的老情人走你们的阳关大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以后我们河水不犯井水,互不相识。” 说完转身离开。 贺毅起身,一把拽住左子萱,“媳妇,我没有……,疼,疼……”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捂着脑袋叫“疼”。 他想给左子萱解释,脑袋顿时传来阵阵疼痛,就像刀子在他的每一根神经上刮似的疼痛。 左子萱看他样子不像作假,赶紧坐在床边给他查看伤口,是不是因为刚才动作太大裂开了。 还没触摸到纱布,人就晕了过去。 第166章 扎小洞洞 贺毅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睁开眼,看到家里人都守在病床边上,唯独没有看见左子萱。 贺家人见他醒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他伸手去拉被子起身,扯得点滴瓶叮叮哐哐的响。 把贺家人吓得半死,赶紧围到床边将人按下去。 “哥,你要干什么?是要解手吗?我给你拿……” “我媳妇儿呢?她是不是已经跟我离婚走了?” 贺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这句无厘头的话给打断了。 “你这小子,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贺奶奶一巴掌拍在他的腿上,恨其不争。 贺毅着急的问道:“奶奶,她是不是真的走了?” “是,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她有没有说要去哪里?是不是去找我丈母娘他们了?” 贺毅拉开被子,准备伸手去扯手上的针头。 被乔兴华一把将他的手抓住,把人按到床上躺下。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 奶奶逗你呢! 萱萱去外院看海川那小子去了。 那天他带着你们出来后,整个人一直都不是太舒服,焉巴巴的没什么精神。 萱萱去给他扎针去了。” 贺毅跟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的躺在床上。 没走就好,没走就好…… “那么怕她跑了,怎么不好好想办法要孩子?”贺奶奶没好气的问道。 贺毅小心的将头转向贺奶奶,无奈的道:“我做梦都想要孩子,可是她不让呀!” “她不让,你就不能想办法吗?” “我是什么办法都想尽了,只差扎小洞洞了。” “那你为啥没扎?” “我不敢,我怕她知道我扎小洞洞,跑得更快。” “没出息,活该……” 贺家其他人听到贺毅和贺奶奶的对话,羞得只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这是不是太直白了? 滕海川自从吞了青衣女的魂魄,疲软了好几天,非要左子萱给扎了针才能舒服一些。 左子萱并没有问秦秋关于滕海川的事情,也给家里人说了,不让在外面提起滕海川的事情,全当不知道。 这一点,秦秋是相当的感谢左子萱,也感谢她没有追问。 要是她追问的话,这藤家和秦家牵扯的秘密,怕是要全部暴露无遗了。 自己也不是怕她知道自家的秘密,而是怕她因为知道了自家的事情,引来杀身之祸。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了更加安全。 左子萱给滕海川扎了针交代秦秋有什么事情就去找自己,便提着药箱回内院去了。 一踏进自己的房间,就看到贺毅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媳妇儿……,我疼……” 贺家人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撒娇撒得简直没眼看,大家陆陆续续的找了借口离开。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走到床边抱着双臂看着他。 贺毅伸手拽住她,将人拉到床边坐下。 “媳妇儿,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那么生气嘛……” “这段时间飘去跟罗惠茹做夫妻开心吗?”左子萱酸溜溜的问道。 “媳妇儿,你怎么老说这莫名其妙的话? 我压根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和罗惠茹做夫妻? 我昏迷后,就一直在一个特别黑的空间,什么都看不见,直到你来了之后,那个青衣女人才出现的。 我给你发誓,我之前真的没有见到过她,和她更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左子萱看着贺毅脸上的表情不像作假,心中有些疑惑。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他真的没有飘到剧中21世纪的空间去。 而是剧中空间,罗惠茹的手镯不小心打碎了? 但罗惠茹如此宝贵那个镯子,不可能那么不小心呀。 “你手机号码是多少?”她又一次试探的问道。 贺毅一脸懵逼的看着左子萱,“媳妇儿,你怎么尽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是手机号码?” 左子萱紧紧的皱着眉头,真是自己过于敏感,胡思乱想了吗? “没事……,我给你换药……” 左子萱将人扶起来坐好,完全没有发现背对着她的贺毅,那心虚的小眼神。 贺毅的确是忘记大多数这次魂飘所发生的事情,但也不是全忘记。 回来前被招魂,遇到青衣女鬼,然后被滕海川救回来他是知道的。 还有就是一些碎片记忆。 比如他记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和罗惠茹成了夫妻,得知左子萱当时受伤的真相。 为死掉的左子萱和文营长一家报仇,将罗惠茹送进监狱,还有一串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号码…… 但这些他不敢跟左子萱说呀。 其它的还好,这和罗惠茹做夫妻的事情,要是被左子萱知道了,两人怕是真的离分开不远了。 虽然在有限的记忆里面,他记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和罗惠茹做。 但这说出来,左子萱能信? 这会儿回想那是梦非梦的记忆碎片,他都感觉真是他妈的操蛋。 自己怎么可能跟罗惠茹做夫妻? 就算这天下的女人都死光,自己也不可能跟那恶心玩意儿做夫妻呀,想想真是觉得太膈应了。 “嫂子,杨老带着你的师兄弟们过来找你,在药房等着呢。”贺凡提着个篮子进到房里。 “那你在这儿看着你二哥,我去一下。” 左子萱收拾换下的纱布,将药箱收好就准备往外走。 贺毅伸手一把拉住左子萱,一脸可怜巴巴的道:“媳妇儿,你什么时候回来?” 左子萱扯了扯眼角,这贺毅受了伤以后,怎么感觉像是被强行降龄了似的,比滕海川还要粘人。 “你先吃点儿东西,我去药房看看师傅找我什么事。 你不困就多起来坐坐,别一直躺着,不利于伤口恢复。 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嘛,那你要快点儿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 贺毅眼巴巴的看着左子萱离开的背影,看上去就跟留守儿童一般可怜。 “我说哥,你这也实在是演过头了啊。” 听到贺凡调侃的声音,贺毅马上收回自己小可怜的模样,一脸正色的道: “我没什么可以留住她的资本,要是再不博取到她的同情心,这要是跑了的话怎么办?” 贺凡叹了口气,将篮子里的粥拿出来,搅合搅合递到贺毅的面前。 “哥,你真的不用那么紧张,我觉得其实嫂子是在乎你的。 你不知道,你已经被医院宣判死亡了。 是嫂子坚持自己上手术台救治,才给你捡了一条命回来。 为了这个事情,嫂子把罗惠茹给打了一顿,还把泽都总军区的外科医生车兰华给得罪了。 你知道后来车兰华去干了什么事情? 她直接打电话给京都总军区,把嫂子给告了,说她非法行医。” “车兰华?这名字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贺毅皱着眉头,在脑海里面努力的翻找这么一个人。 “你高中隔壁班的同学,能不熟悉吗? 据说,人家当时还是为了你,才考的军医。” 经贺凡那么一提醒,贺毅想起来这号人是谁了。 但他们之间根本就毫无交集呀,怎么就变成是为了自己考的军医? 又是第二个罗惠茹? 贺毅紧张的问道:“你嫂子知道这些事情吗?” “一开始不知道,车兰华把她给告了,她才知道这层关系的。” “啥?知道了?” “嗯,对呀。 难道你醒过来后,没感觉到大腿疼吗?” 贺毅动了动腿,“嘶……”了一声,还真疼。 “这是你嫂子打的?” “什么打的?直接用脚踢的。 要不是爸妈拉着,她都要抄家伙了。” 贺毅:…… 哎……,都是自己的这张脸惹的祸。 “后来总军区怎么处理你嫂子的?” 贺凡耸耸肩,“没处理呀。 大伯都没有出面,总军区那边在杨老的担保下,直接给嫂子发了个行医职格证。 倒是车兰华被收拾得不轻。 她告嫂子的时候,直接把巩院长一起告了。告巩院长失职,让外人随意使用医院的设施和设备。 巩院长和当时接手你的医生,都受到了工作失职的处分。 但不是因为车兰华告状,而是因为他们工作失职,差点儿让你送命这事儿,才被处罚的。 我们家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追究车兰华,但巩院长不可能放过她呀。 直接把她的档案退回了军区。 杨伯伯那边,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排,干脆把人丢去了村卫生所。” 贺毅对这处理结果还算是满意,不然的话,他还得在背后补两刀才行。 “罗惠茹被你嫂子打了,罗如军没有上门讨说法?” 贺凡笑着一脸不屑的道:“他有什么脸上门来为罗惠茹讨说法? 罗惠茹对你是什么心思,整个军属区的人都心知肚明。 这还有脸在医院闹出那么一出,活该被打。 他非但没有上门来讨说法,到医院去把还躺在病床上的罗惠茹拎回了家。 听说又扎扎实实的,给了罗惠茹一顿好的。” 贺毅搅动着碗里的粥,皱着眉头,抿了抿嘴。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罗惠茹对自己为什么就那么执着,死猪不怕滚水烫似的穷追不舍。 就和自己看到的那青衣女鬼一般疯癫。 一提起这青衣女鬼,他又想起了那女鬼和左子萱的对话。 好像青衣女鬼说的那些事儿,左子萱都知道似的。 左子萱这又是在哪里知道的呢? 等她回来了,得侧面问问她。 免得到时候人跑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问题。 第167章 何兰英 药房里面,左子萱扯了扯嘴角,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杨老和自己的六个“师兄”。 “萱萱,其实你这六个师兄都很聪明的,不聪明的我都没带来。 反正你都在带徐清风和宁溶,干脆就连他们一起带嘛。” 杨老看到左子萱横竖就是不吱声,再接再力的劝说。 “师傅给你申请了通行证,只要是军区医院的地盘,医院的设备设施随便你用。 巩院长那边,也给你在泽都总军区医院挂了职,你上手术台合理合法,没人敢站出来挑刺。” 杨老说到这儿,左子萱突然想起一个人。 这次贺毅住院,自己去食堂打饭回病房,从住院部的楼下经过,一个花盆从上面砸落在自己的跟前。 抬头看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白色衣角从三楼的窗角闪过。 起先她以为是车兰华报复自己,但跑到楼上去打听的时候,人家说车兰华接到调动通知的第二天就已经离开了泽都。 她又去花盆掉下去的那个窗口看了看。 上面放了四盆花,中间少了一盆。 看到人来人往的过道,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能是哪个医生路过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准备转身去贺毅的病房时,一个医生从自己身边穿过,对着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办公室喊道: “小王,看到何兰英了吗?我让她拿个酒精,拿了二十分钟都没有上来,真是有够磨蹭的。” “我看她先前一直站在那窗口的位置,不晓得在看什么,看了好长时间,刚刚才下楼去。” “啊?这人是怎么回事?我这着急用酒精呢,她还有功夫在这儿打望。 算了,算了,我自己去拿……” 左子萱眯了眯眼,“何兰英”? 近些日子事情有些多,她差点儿把这号人给忘记了。 老样子,刚才掉下去的那花盆,绝非无意,肯定是有意瞄准了自己推下去的。 回了贺毅的病房,她把宁溶拉到楼顶。 “溶溶,我去广泽岛之前,让你调查何兰英,你调查了吗?” “调查了呀,我真没有查出她有什么问题。 师姐,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搞错了。 就她那胆小怕事的模样,她哪里敢雇凶杀人?” 宁溶一脸不以为然的道。 “她不但敢雇凶杀人,她还敢直接杀人。” “啥?就她?” 左子萱把先前的事情给宁溶说了一遍,惊得宁溶瞠目结舌的,这也太惊悚了? 她咽了咽口水,建议道: “师姐,要不咱们把这事儿告诉家里?” 左子萱点点头,“这段时间家里事情太多了,等贺毅醒过来再说。” 贺毅转回家后,这事儿又被她抛到后脑勺去了。 现在杨老提起,巩院长在泽都总军区医院给自己挂了职这事儿。 自己反倒是想去好好会会,何兰英这条毒蛇了。 宁溶终究还是太单纯,调查这种事情,还是要她这鱼饵出场才行。 “行…… 贺毅已经醒了,这几天我们就要回泽都总军区医院去。 既然巩院长帮我挂了职,那我就在医院跟大家一起,相互学习和交流一段时间。” “嗨…… 这就对了嘛,你们师兄妹之间,可不就要那么相亲相爱,互相帮助嘛。” 杨老见左子萱答应了,顿时喜上眉梢。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总军区让我转告你,上进制药厂被军区收编了。 大领导说了,你们以前是怎么合作的,现在仍然照旧按你们以前签的协议来。 领导也不要你拿出止血配方。 止血药还是给广泽岛这边生产,以前是怎么操作的,现在仍然怎么操作。 至于目前在广泽岛参与制药的村民,全部转成上进制药厂的正式工。 后期要继续找人,他们会给你和村里一定的特招名额,其他的都由他们公家安排统一考试后再录用。 领导说了,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大家商量。” 左子萱能有什么意见?这对村民和他们这些股东来说,都算得上一件好事。 只要熬过今年,就不怕他们秋后算账。 这个事情,总军区肯定也是有自己的思量。 广泽岛今年受灾严重,整个岛几乎有三分之二的村民受灾。 整个岛有一半的人家户,有家庭成员参与制药,虽说每家就只有一个人。 但一个人每月能拿到40左右的工资,养一家老小,节约点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这大大的减轻了国家灾后安顿的负担。 还有受灾后,左子萱组织几个股东,以上进制药厂的名义捐了几千块的救灾款。 上进制药厂现在的社会声望那是相当的高。 军区收编上进制药厂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左子萱他们在生产军用药品,为了配方不被泄露,所以上进制药厂应该由军方直接进行管理。 左子萱他们那一圈小团体也动不得,牵扯的大佬太多,而且人家是以村的名义与上进制药厂合作的,合理合法。 最重要的一点儿,药方在左子萱的手上。 其他制药厂用了很多的法子仿制跌打药系列,但暂时都没一家能复制出来。 说白了,就是不敢随便乱动,影响原有的营收。 事情谈妥了,左子萱留杨老和那些师兄们在家里吃了午饭,下午三四点才得空去看贺毅。 贺毅靠在床上看着大门,差点儿望眼欲穿了。 等终于见到了人,还不敢责怪和盘问,只有委屈巴巴的博同情。 “媳妇儿,我这疼,这儿也疼…… 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受内伤了。” 贺毅指着自己的胸口和大腿。 左子萱看他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哭笑不得,走过去伸手使劲搓了搓他的胸口。 还没说什么,就被贺毅一把拉进怀里。 “媳妇儿,说的一会儿就回来,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都快要把那门给望穿了。” “你干嘛?毛手毛脚的,也不怕伤口裂开。” “不怕,不是有你在吗?” 还不等左子萱反应过来,他伸手将人往上提了提,直接吻上她的小嘴。 “你干什么?没关门呢。” “媳妇儿,别动,别动……,头疼……” 左子萱担心碰到他的伤口,也不敢推搡他,只有随他吃豆腐,吃饱了,自己松开。 良久后,贺毅伸手将左子萱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道: “媳妇儿,感受到了吗?” 左子萱伸手拍了他的胳膊一巴掌,“贺毅,你这流氓,白日宣淫……” “媳妇儿,我只是想给你证明,除了你,我不会对任何人有反应。 我虽然不知道,你一直说我和罗惠茹做夫妻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我给你发誓,我只会跟你做夫妻,要是人有轮回,我生生世世都要与你做夫妻,我的妻,永远都只是你。” 左子萱听了他的这话,感觉莫名的熟悉,这话不是在电视剧空间,这厮接受采访时,对罗惠茹说的话吗? 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看都没有看贺毅一眼,直接气冲冲的摔门走了。 要不是看在他头上受伤的份上,她都准备甩他两个大耳瓜子。 贺毅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嘭”的砸门声。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让左子萱生那么大的气。 自己本来也就是实话实说呀,怎么就把她给惹生气了? 左子萱气冲冲的回了药房,拿起药杵,对着里面的中药就是“砰砰砰”一阵输出。 “教授,师丈喂你吃雷管了?这么大的火气?” “别给我提那死渣男。 他居然把在剧中空间,对罗惠茹说的那话,换成了我,说给我听。 我操他大爷的,这日子老娘过不下去了,非要跟那王八蛋离婚不可。” 左子萱快要气到起飞,想马上转身直接走人了。 “清风,去让秦婶儿收拾东西,我们回泽都。” “哎呀,多大点事嘛,淡定,淡定……” 提着一筐草药站在门口的贺凡,赶紧转身往内院跑。 “哥,不好了,嫂子要跟你离婚。 她让徐清风通知秦婶儿收拾东西,他们准备回泽都了。” “什么? 她说没说为了什么事情要离婚?” 贺毅忍着头疼,一脸焦急的坐直身体。 “她说,你把什么在剧里空间对罗惠茹说的话,换成了她,说给她听,把她气坏了。” “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说了哪一句话,把她给得罪了。” 贺毅掀开被子下床,撑着床要站起来。 “哥,你干什么?你还不能下床走动。” “我要去找她解释清楚……” 贺毅咬着牙,扶着墙壁站起来。 “哥……,你后脑勺流血了……” 贺毅走了两步,觉得头重脚轻高一脚低一脚的,完全没有办法掌握平衡。 刚迈出第三步,一脚踩空,直接摔在了地上。 尽管是面朝地上,但后脑勺的鲜血还是快速的将纱布染红,顺着脖子滴了下去。 贺爸爸正好背着手进来,看到贺毅衣服上全是血,吓了一跳,赶紧上去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贺凡没有打招呼,直接转身往药房的方向跑去。 “嫂子……,我哥摔地上了。 头上流了好多血,把衣服都浸湿了,你快去看看。” 左子萱丢下药杵,拽着药箱,着急忙慌的夺门而出。 踏进房间,看到贺毅满身是血脸色苍白的,把她给吓坏了。 二话不说,提着药箱走到床边,伸手就要去拆开他头上的纱布。 但贺毅将头躲开,一把将人拉到面前,紧紧的抱住她的腰不撒手。 第168章 喝酒? “媳妇儿,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要是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你给我说,我改行吗? 不要在我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说要离开我,跟我离婚……” 左子萱看到贺毅这已经卑微到了尘埃的模样,心里所有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心疼和不忍。 “咱们先把伤口处理了行吗? 有什么事儿一会儿再说。” 贺毅知道不能过了,听话的点点头,将她放开,转过身让她拆绷带。 贺爸爸将贺凡拉出房间,走到回廊的过道上,皱着眉头问道: “你哥和你嫂子是怎么回事?早上不都好好的吗?这会儿怎么又开始闹离婚了?” 贺凡深深的吐了口气,“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 反正我哥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嫂子就一直神神叨叨的,说我哥的魂魄飘到哪里和罗惠茹做夫妻去了。 刚才大概也是因为这事儿引发的矛盾。 我嫂子跟徐清风说,我哥把什么剧中空间,给罗惠茹说过的话,换成了她,说给她听,所以把她气坏了。” 贺爸爸也是一头的雾水,“啥剧中空间?” “我咋知道? 不过我觉得,我嫂子能给徐清风说这个事情,那徐清风应该是知道前因后果的。 要不咱们去问问他?” “徐清风是你嫂子的学生,跟你嫂子是一伙的,你就那么去问,他能给你说?” “那咋整?这事儿都成我嫂子的心结了,要是再不想办法让我哥知道前因后果,保准我哥还得踩雷。” 贺爸爸想了想,在贺凡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贺凡点点头,转身去厨房准备去了。 贺毅的屋内,左子萱已经将纱布拆了下来,正在给他清洗伤口。 “媳妇儿,我刚才到底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让你那么生气?” “没什么。”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不说出来,我下次要是不小心再犯怎么办?” “没什么,不要胡思乱想。” “那……,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要跟我离婚?我害怕……” 左子萱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处理着伤口。 “媳妇儿……,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贺毅看不见左子萱的表情,只有背对着她不停的讨好。 但左子萱始终都不理他,他心里着急,又不敢转过身来。 上了药包扎好后,左子萱收拾药箱。 提着药箱刚走两步,贺毅猛的转身一把将她拉住,一脸紧张的问道: “媳妇儿,你要去哪?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左子萱叹了口气,“我去倒水给你擦洗,换衣服。” 贺毅看着她的表情,确定没有哐自己,才慢慢的将手松开。 左子萱这一小会儿时间,也做了自我反省。 她觉得自己今天的确是太过于神经质,多少有些无理取闹了。 其实即便贺毅的魂魄,真的飘去了剧中的空间和罗惠茹成了夫妻,按照她对贺毅的了解,贺毅是不可能碰罗惠茹的。 可自己这心里就是膈应得慌,莫名的难受和生气,急于找到一个宣泄口。 徐清风说自己这是爱上贺毅了,正在吃醋。 自己虽然嘴上不认同徐清风的话,但心里是有数的。 所以,古人说智者不入爱河,是真的很有道理。 爱情让人失去理智变得癫狂,就如同他们看到的那青衣女鬼一般。 她很是担心,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变成青衣女鬼的那副模样。 在衣柜里面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抬着热水放在床边,给贺毅擦洗身上的血迹。 “贺毅,要是有一天,我变成青衣女鬼那般疯癫的模样怎么办?” 贺毅一把握住左子萱拿着帕子的手,将人拉进怀里。 “媳妇儿,青衣女鬼是爱而不得,所以变得疯癫。 而你永远都不会变成她的那副模样。 只要你想要的,就是赔上我这条命,我都要给。” 左子萱心里五味杂陈,有些一言难尽,但更多的是感动。 她抬头,轻轻的啄了一下贺毅的薄唇,“嗯,我相信你。” 贺毅将人往怀里紧了紧,抿了抿唇。 他奶奶说得对,要抓紧时间想办法让左子萱怀上宝宝,不然他真的是没有任何可以留得住她的理由。 爱情,似乎在她的眼里一文不值,唯有牵挂,才能将人留下。 要是实在没办法,等他伤好了,他就扎小洞洞。 到时候主打一个一问三不知,反正已经毁尸灭迹,想找证据也早就丢垃圾堆里去了。 反正他这受了伤,至少要休息半年到一年,有的是时间,他就不信怀不上。 泽都郊区小院的堂屋里,几个矮个子男人围坐在八仙桌边上。 “麻斗大佐,那叫左子萱的女孩,我已经调查得八九不离十了,只是还没找到契机验证她是否懂病毒。 此人生于有名的医学世家,但整个家族都已经在19年前去了国外,而她的留下算是个意外。 不过她虽然生于医学世家,父母也是当时华国有名的外科医生。 但据我们悄悄调查的结果显示,她之前好像没有显露过医术方面的天赋。 好像就是从几个月前救了乔市长的孙子开始,才渐渐的显露了她惊人的医术。 按这时间来推算的话,这女孩应该就是从我们召唤那时开始变化的。” 小畑龟三郎小心翼翼的汇报着自己的调查结果。 麻斗大佐愁得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要不是有屋里有人,他只差要捶胸顿足了。 天煞的呀,还真的把人给召到敌国去了,气死他了。 自己发生这种重大失误,要如何跟地皇大人做解释?这完全可以切腹自尽了。 围坐在桌边的人,见麻斗大佐的脸色不好,大气都不敢出,坐在桌子边缩着脖子静如鹌鹑。 嘭…… 麻斗大佐一拳捶在桌子上,抖了抖嘴角的小胡子,咬牙切齿的道: “小畑龟三郎,通知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将那叫左子萱的女孩送回岛国去。 那位已经撑不了多少时间,我们得抓紧时间。 不过在此之前,咱们要送给华国一份大礼,报这夺人之恨。” 小畑龟三郎站起身来,立正点头,“嗨,明白!” 当天夜里,收到小畑龟三郎命令的冯用军,突然想到了罗蕙茹。他想,也许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这蠢蛋。 罗蕙茹此时,正躺在家里动弹不得,整天臆想怎么剥左子萱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那天被左子萱在医院抓着打,自己都还没有反应是怎么回事,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在医院刚醒过来,就被他哥怒气冲冲的从病床上拽回家,到家二话不说,直接被她哥又打了一顿。 她那天真不是故意跑到医院去凑热闹的,是上次被混混打伤了一直没好,去医院拿药,纯属凑巧遇上贺毅被送到医院。 听说贺毅死了,她本来都没有打算靠近,就准备躲在人群里面看热闹。 当时她心里还暗爽,自己得不到的,左子萱不也没能得到吗? 后面跳出来,也就是想膈应下左子萱。 没想到那贱人居然不按常理出牌,上来拽着自己就打。 还有那些围观的,难道都是死人吗? 看到左子萱打自己,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将两人拉开,而是等着左子萱都快要把自己打死了才将人拉开。 等她好起来了,非得整一包耗子药丢进水库里面,毒死那些杂碎。 左子萱给贺毅换好药后,贺毅说什么都不让左子萱离开自己的视线。 免得一会儿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又生气,又要闹离婚什么的。 就算自己是钢铁之躯,也受不了她这么折腾呀。 干脆就把人放在跟前看着,安心一些。 说啥都没用,总之就是拽着小手手,不让出去。 晚上睡觉,也要拉着。 左子萱知道,今天自己醋得有些莫名其妙,把贺毅给吓怕了,也只有什么都依着他,算是给他吃定心丸。 晚上十点半,徐清风的房门被敲响。 他没问是谁,翻身起来,揉着眼睛去开了门。 他知道,能在这个点儿敲门的,都是贺家人。 “大半夜的,干啥呢?” “家里的男人们都聚在一起喝酒呢,走走走,去喝两杯。” “喝酒?不去,不去…… 我师傅不让我喝。” “哎呀,你师傅都睡了,我们不给她说,她不会知道的。 喝一点点儿,大家图个热闹……” 贺凡不等徐清风拒绝,直接将人拉出门,去了凉亭里面。 贺家的男人,除了贺爷爷和贺毅,其他的男人们,都在里面坐着等了。 徐清风进到凉亭,看到放在石桌上面一坛子酒,准备转身就跑。 结果被贺凡一把拉了回来。 “这就把你吓着了? 就这点儿酒,我们一人分二两都还不够喝。 还是不是个爷们儿了?” 徐清风一脸菜色的道:“我不是爷们儿,可以的话,我愿意当姐们儿……” 贺家男人:…… 这家伙居然不按常理出牌,不上钩。 贺爸爸马上调整策略,打起了温情牌。 “哎呀,清风,你是萱萱的徒弟,也算是我们贺家人了。 你看你来家里那么长时间了,平时大家都在忙,咱们也没机会坐下好好的聊过天,咱们对你也不是太了解。 今天呀,贺毅不是醒了吗? 大家心情都好,所以我就想把家里的男人们,都叫过来聚一聚,小酌一杯。 放心,醉不了人的。” 第169章 那你想怎么样? 谁的面子徐清风都可以不给,但贺爸爸作为长辈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慢索索的进了凉亭坐下。 “师爷,我师傅不让我喝酒。 她说医生准则第一条,滴酒不沾,随时保持清醒,以便应对突发病患。” “你师父说的没错。 但这是在家里,你也停薪留职了,医院有什么重病患者,也不会急召你回去。 贺毅那边有你师傅和宁溶在,也不会叫你帮忙。 今天你就放心的喝,要是你师傅问起来,我会去给她解释。” 贺爸爸循循善诱的道。 大家也在边上七嘴八舌的劝说,最终徐清风没经得住他们的软磨硬泡,还是同意了加入。 “那,那我就喝一点点啊……” “行,不勉强,能喝多少算多少……” 贺爸爸见鱼儿上钩了,赶紧给乔兴华使了一个眼色。 乔兴华秒懂,马上抱起酒坛子,打开盖子,把每个杯子倒满。 酒坛子转到徐清风那里的时候,特意只给他倒了半杯。 “清风,你喝不了,我就给你少到点儿。” 徐清风一脸感激的点点头。 “谢谢兴华叔。” 酒倒好了,贺爸爸抬起酒杯,说了几句场面话,大家就开始喝了。 徐清风轻轻的抿了一口后,咂着嘴着嘴,眼睛顿时闪闪发光,这酒并没有他预想的辛辣味。 入口即化,唇齿间阵阵清香。 不用人劝,就还想喝两口,三口。 贺家人也不阻止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拉家常。 这酒是左子萱泡的,主打的就是个见风倒,贺楚曾经就栽到这酒上过。 要是没点儿酒量的人,最多小半杯,保准醉得连亲妈都不认识。 问啥答啥,第二天一问还三不知,啥都不记得。 贺爸爸看着徐清风酒杯里的酒已经喝了大半,人也开始有些云里雾里了,就开始套话了。 “清风,我看你跟你师傅好像认识了好多年的样子。” “可不就是认识很多年了吗?大学五年,她做了我四年半的导师。” “你师傅挺厉害呀,年纪轻轻的就教大学生。” “她的确是挺厉害的,人家可是我们大学附属医院最年轻的外科博士,也是我们学校最年轻的副教授。 过不了几年再评级,转教授以后,应该就要带研究生了。” 贺家的男人们听得头皮直发麻,这左子萱还真是有真才实学的,他们完全是只有仰望的份。 “我听说,你师傅没有结婚?”贺爸爸实在是好奇得很,那么优秀的姑娘,三十岁了,为什么还没有结婚? 在他们这里,这种情况完全不可能发生。 “嘿,结婚?据说人家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不恋爱结婚了?她家里不着急吗?” “有啥好着急的?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三十来岁不谈恋爱不结婚的男女女大有人在。 再说了,我师傅人长得漂亮,家境又很好。左家有全球经济排行前十的万亿资产,她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人家自己不想找呀…… 估摸着后面,她爸妈会给安排个门当户对的结婚。” 贺家人:…… 这一席话,又把贺家的男人们震惊住了。 拥有全球经济排行前十的万亿资产? 就这家世和自身的条件。 难怪左子萱拼了命的都要回去,这要是换了他们,他们也要拼了命的回去。 “嗯……,不对…… 她最近好像结婚了…… 我想想,她老公是谁来着?” 徐清风明显是昏了,已经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她丈夫是不是叫贺毅?”贺爸爸试着问道。 “贺毅,贺毅…… 嗯…… 对对对,就是叫贺毅。 一个剧中的渣男军官。” “我听说这贺毅挺好的呀,对她也一心一意的,怎么就渣了?” “哎呀,这事儿说来也是一件玄幻的事情。” “你这么一说,我实在是好奇的很,到底是怎么个玄幻法?” “事情,应该多少跟我有些关联……” 四十分钟后,徐清风倒在桌子下醉得不省人事。 贺家的男人们面面相觑,心里各自的剧本正在演绎。 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呀? 不过这剧中空间里的情节,是不是也太操蛋了? 这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嘛。 即便是左子萱真的死了,他们贺家的长辈,也不可能同意贺毅娶罗惠茹。 别的不说,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呀。 除非,罗如军用救命之恩来要求贺毅,那贺毅才极有可能会答应娶罗惠茹。 如果两人之间真的是因为剧中空间的事情闹矛盾,在贺家人看来,这都不叫事。 在他们看来,最大的事儿,应该是左子萱的去留问题。 看来明天要给贺毅好好说说这事儿,还是要尽快把孩子给怀上才行。 此时的贺毅,不正是好话说尽了,想要种地吗? “媳妇儿,你知道的,已经好长时间了嘛。” “你不想活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想那档子事儿。” “这这这……,这心尖尖躺在边上,能不想吗?” 左子萱转过背不理他,他不敢翻身,担心动作太大碰到伤口。 他伸手抠左子萱的后背,“媳妇儿,就一次行吗?” “过于兴奋要爆血管…… 你是准备再昏迷不醒,去找老情人? 不用那么麻烦,我走……” “媳妇儿别说了,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屋内一阵沉默,贺毅也不动了。 左子萱叹了口气,转过身靠在他的肩膀上,伸手搂着他的手臂。 “听话,忍一忍,最多半个月就结痂了,到时候好好奖励你好不好?” 贺毅听了,心里兴奋得很,但面上还是一脸委屈的道: “媳妇儿,难受嘛。 我觉得我这样才会爆血管。” “那你想怎么样?” “你亲亲我好不好?” 左子萱也是满脸的无奈,看样子今晚他荤素都是要讨点便宜,不然这觉是睡不安生了。 她撑起半边身体半压在贺毅的身上,小嘴附上他的薄唇,舌尖滑进他的唇齿间吸吮。 贺毅伸手轻柔的搂着她的腰,接着慢慢钻进她的衣摆。 左子萱发现他的动作的时候,已经晚了。 又不敢用力将人推开怕伤着他,只有随他肆意妄为了…… 半小时后,贺毅赤条条的躺在床上,对着下床打水的左子萱道: “媳妇儿辛苦了,这次保准能管半个月。” 左子萱那叫一个气哦。 咬牙切齿的想,我信你个鬼,能管一天都烧高香了,还能管半个月? 贺毅见左子萱不理他,心里也不在意,美滋滋的期待半个月以后的奖励。 左子萱给他擦洗干净以后,检查了伤口,看着没问题便关灯睡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外院,她的好徒弟,已经把她卖得干干净净,连22世纪的老底都全部露给了贺家人。 此时,徐清风正拿着一根竹竿,在外院上窜下跳的扮演孙悟空。 其他人喝了不少,但都是有酒量的人,没徐清风醉得那么厉害。 不过也都偏偏倒倒的坐在边上,给徐清风鼓掌。 所有人里面,也就只有贺凡是清醒的,因为他生病,所以喝的是水。 他看这阵仗,怕是后半场要上演三打白骨精了。 赶紧去把宁溶叫起来,给了徐清风一针镇定剂,将人弄回去睡了。 又去药房找了解酒丸,每人给吃了一颗,都送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醉得最厉害的徐清风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贺凡昨晚敲门叫他喝酒。 后面大家说了什么,他是怎么回来的,全都不记得了。 他有些不放心,跑去问贺凡,“贺凡,我昨天喝醉了,没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没有呀?就你那点儿酒量,你还能做啥奇怪的事情? 你喝了几口就醉得不省人事,我就把你送回房休息去了。” 贺凡脸不红心不跳的编聊斋,坐在边上的宁溶瘪瘪嘴不说话。 这家伙昨晚在外院蹦蹦跳跳,上演孙悟空大闹天宫,打碎了2个花盆,还不算奇怪? 不过宁溶没有戳破,想着贺凡可能顾及徐清风的面子才没有那么说的。 吃早餐的时候,左子萱总觉得家里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有羡慕,有崇拜,有遗憾,有惋惜…… 很难判断这到底是个什么眼神,总之挺复杂的。 上进药厂被收编,现在参与制药的村民,转为了上进制药厂正式编制的职工,怕是村长那边要有麻烦了,左子萱要过去看看。 贺家这边上上下下,则是收拾东西,准备把贺毅转送回泽都总军区医院去继续治疗。 毕竟医院用药或者检查,都要方便很多。 这也是左子萱安排的。 贺毅躺在床上,手上打着点滴,一脸菜色的听着贺家男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昨晚从徐清风那里听来的信息。 这让他下定了决心,等好了后必须要卑鄙的扎小洞洞,他真的等不了啦。 再等,人都跑了…… 左子萱和宁溶到祠堂那边时,果然远远的,就看到祠堂外面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村长和村支书拿着口破锣和棒槌,被围在中间。 “村长,你说的下一批招人就安排我们家。 可现在前面的都收编转正了,政策也改了,那我们要怎么办呀? 村长,支书,你们可得帮我们想想办法呀。 不然今年受灾,这日子要怎么过呀?” 第170章 村民送行 “这也是上面突然发下来的通知,我也没办法呀。 但上面说了,每年都会都会给岛上和萱萱那边,几个特批名额。” 村长一脸为难的道,这谁知道上面突然就把上进制药厂收编了呢? 他一个小村官又能有什么办法? 有人看到左子萱来了,激动的喊道:“贺家小二家的来了。” 大家听到喊声,赶紧一窝蜂的跑过去把左子萱给围住。 “萱萱呐,你可得帮帮我们呀,这都是一个村的,前面先进去的这就转正了。 我们剩下的人家户可怎么办呐?” 村里还有五六十户人家还没安排进去,这事儿她是知道的。 以前要不了那么多人,原本想着慢慢安排。 但国家接手了,人家那边也要安排人进去,现在要不了那么多人,剩下的还没进去的人家户,这就有些棘手了。 “现在你们让我想办法,我也想不来什么更好的办法。 大家也稍安勿躁,先回去等几天,围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我去沟通一下,然后什么结果,我会给村长打电话通知大家。” 接着转头对着村长道: “村长,你给在这儿的每一户登记一下,每一户只限一个人。 沟通结果出来了,我会打电话到大队来,你把人数报给我。” “好好好……,我这就给大家做登记。”村长一脸的感激,接着敲了一下手里的锣吼了一声。 “大家都听到小左同志的话了,别围在这里了,都跟我去大队做登记。” “萱萱,谢谢你,谢谢……” 村民们一窝蜂的跟着村长离开,离开之前,对左子萱那是千恩万谢。 左子萱没有进祠堂,和宁溶两人直接回家了。 她知道官家安排的人已经过来了,自己再进去指手画脚的不太合适。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完全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两个鬼鬼祟祟的矮个子男人。 “小畑少佐,要不我们趁现在没人,直接把她给绑了。” “你做事不带脑子吗? 广泽岛现在戒备森严,到处都有解放军在巡视,你现在将人绑了,怎么送得出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把人盯好了,等他们出了广泽岛再说。 那位虽说快要不行了,但我看再熬个半年到一年的,完全没问题。 我认为还是需要核实这女人的能力,再把人弄回去。 别急急燥燥的,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嗨,明白。” 左子萱回去后,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他们商量过了,这次回泽都,除了祭祖,暂时都不会再回这边了。 所以这次收的东西有点儿多,包括自己的几大排药柜和药酒,都要全部搬回泽都去。 包括她在山上捡的那几只梅花鹿崽子,和已经长肥了的兔子,也要一起带走。 这些倒是都不需要自己操心,贺爸爸都已经安排好了。 一个东风车还是没能装满。 吃完午饭过后,大家准备上车了,突然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往贺家的方向走了过来。 这阵仗,把来家里帮忙搬家的战士们都给吓了一跳,快速的做出了防御姿态,把贺家人护在身后。 贺爷爷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让他们放轻松,自己走到前面站着,等村民们过来。 等黑压压的人群走近了才看清楚,大家手里都或多或少的拿了一些东西。 青菜,鸡蛋,水果,鸡鸭鱼肉…… “叔,你们这次回了泽都,怕是就很少回来了,村民们都想过来送送你们。 这才受过灾,大伙家里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还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村长手里提着两瓶罐头道。 贺家人知道,村民那么拥戴他们,完全是他们沾了左子萱的光。 左子萱对广泽岛村民所做的一切,村民们都将这恩惠,记在了他们贺家人的身上。 “老头子我,在这里代表我贺家所有人,谢谢大家伙了。 大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岛上才受了灾,每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东西大家就都拿回去。” 贺爷爷怎么都不忍心收大家的东西,好意的拒绝了村民们。 “叔公,这都代表着村民们的一点儿心意。 没有你们,这岛上的村民们,哪里能得到那么好的工作? 你们就不要推辞了……” 贺家旁支亲戚也在边上劝说。 这时,从人边上冲出来两个人,直接跑到左子萱的面前就给她跪下了。 左子萱第一反应,立刻躲在了贺爷爷的身后。 她受不起别人的这一跪,但作为年长的贺爷爷是受得起的。 贺家人见状,一窝蜂的冲到贺爷爷和左子萱的跟前,将两人护住。 “高霞,刘思甜,你们这是做什么?”村长皱着眉头,一脸惊讶的问道。 “高霞你个贱人带着小扫把星,跑来闹什么?”刘老婆子从人群中冲出来,抬起自己手里的棍子就要往两人身上打。 被村民们七手八脚的给拉住。“刘婆婆,别打,别打,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这把人打坏了,不还得花钱给治吗?” “刘支书家的,你这是做什么?这不逢年节的,你母女给我家老头行那么大的礼不妥?”贺奶奶站在边上,一脸不悦的问道。 “萱萱,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你被举报的,对不起,对不起…… 求求你放过我们母女行吗?” 在场的村民们听到高霞这话,都皱了皱眉头。 左子萱听到高霞的这个话顿时也不乐意了,站出来皱着眉问道: “高婶儿,我是把你们母女怎么着了,你说话那么难听,求我放过你们母女。 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平日里面怎么欺压你们母女了。” 高霞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跪在地上连连摆手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跟你道歉。” 贺奶奶一脸不屑的冷笑,“有你这么道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拉仇恨的呢。” 左子萱懒得跟高霞废话,这母女两人的八卦,自己多少听说了的。 “高婶儿,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情?” 高霞拉着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刘思甜道: “萱萱,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质疑你的医术,也不该在背后诟病你。 求求你给思甜一个机会,让她去制药厂工作行吗?” 左子萱想了想道:“我听说,好像是刘思甜自己不愿意在祠堂那边工作。 后来换了她表妹陶玲过去的?” 这时人群中有村民插嘴道:“可不就是吗? 刘思甜当时,可不就是瞧不上那制药的工作吗? 这会儿怎么又来求着要工作了? 你母女俩的脸可真大。 这工作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我看你们娘俩,少在这儿丢人家刘支书和老刘家的脸了。 真是搞不懂,刘支书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不安分的东西。” “不安分”这三个字,对高霞来说,真是赤裸裸的讽刺。 虽说她和她们村屠夫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但毕竟有那么一段,人家就是认为他们做了什么。 但她现在实在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自从她上次害得左子萱被举报后,自己母女别说在家里日子不好过了。 现在在村里甚至整个岛上,都快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刘家现在也就给口饭吃,一分的零用钱都不给她们母女,她们连卫生用品都没得买。 “萱萱,不是这样的。 思甜年纪小不懂事,小姑娘多多少少会有些小脾气。 她没有瞧不起制药的工作。 萱萱,求求你给她一个机会。 她以后一定会好好工作,不会再耍脾气了。” 左子萱皱着眉头道:“高婶儿,你现在来找我,我也没办法呀。 今天我让村长给咱们村还没有安排到的人家户登记,刘思甜要是想工作,直接在村长那里登记就行了。 然后回家等通知呀。” 这时站在边上的村长开口道:“萱萱,高霞的确是找到我要给刘思甜登记的。 考虑到老刘家的情况,我也给登了。 但被老刘自己把刘思甜的名字给划掉的。 他说他丢不起这个脸。 那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我也实在是不好多说什么。” 左子萱叹了口气,“高婶儿,你听到村长的话了吗?这是你们的家事,你让我怎么管? 你自己回去跟刘支书商量好,在村长截止登记以前去登记,都算数。” “萱萱,你不用管那小扫把星,我已经给她在其它村说了一户人家,明天天人家就来相看。 这相中了,就嫁了。 嫁出去就不是我们村的人,也没有必要再占我们村的名额。” 刘老婆子在边上插嘴道。 还跪在地上的高霞母女,瞠目结舌的转头看向刘老婆子。 “妈,你什么时候给思甜说的亲?为什么没有给我说一声?” 高霞回神后,震惊的问道。 “你算什么东西?老婆子我做事儿,还要给你汇报?” 刘老婆子对着高霞上下扫动眼珠子,一脸不以为然的道。 “我好歹也是思甜的亲妈呀,这婚姻大事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擅自决定了?” 刘老婆子被气笑了,用手里的棍子猛的戳了一下高霞。 “行,我管不了是? 那你立刻带着你这野种,滚回你娘家去做主。 我老刘家本也不想贪那几个彩礼钱,让你娘家去给这野种张罗婚事和嫁妆,你以后也直接待在你娘家不用回来了。 我老刘家可要不起你这么能的媳妇儿。” 村里人没有人同情高霞母女,反而觉得这两人不知道好歹。 第171章 是哪个医生让你去中药房拿药的? 刘老婆子虽说嘴是毒了点,但的确如她所说,她还真做不出卖自家姑娘收彩礼的事情。 刘思甜的这门亲事,是刘老婆千挑万选给她寻来的。 人家男方家的条件比他们刘家好,家里有亲戚在省政府工作。 这男生长得也一表人才,高中文凭,现在是村里的记录员,算是政府的公务员,这早晚都是要调到市里面去的。 这亲是说了,但人家男方要求相看,到时候能不能看上刘思甜还不一定呢。 暂且不说男方家给多少彩礼。 作为女方陪嫁,刘老太太也没准备亏待刘思甜。 被子给准备了三床,床单三床,洗漱器具一套,开水瓶两个,女士仿军装一套,红袜子和红布鞋一双…… 在这个年代,又是农村,这个嫁妆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村里好些人,都知道刘老婆子在给刘思甜准备嫁妆的事情。 反倒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高霞,却像是聋哑人一般,什么都不知道。 贺家人看看时间不早了,必须得出发了,不然泽都那边的人该要等着急了。 他们给村民们打了个招呼,没再管这刘支书的家事,直接上车走了。 村民们悄悄的将东西放进了他们搬家的东风上面,然后各自回去忙了,也没谁去插嘴刘支书的这家事。 刘老婆子更是看都没看高霞母女一眼,杵着手里的棍子,直接转身回家。 这高霞是追哪边都不是。 只有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直嚷嚷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嚎了十来分钟,才从地上爬起来,和刘思甜两人跌跌撞撞的回去。 一回家,这门怎么都打不开,敲门也没人开门。 她知道,自己和刘思甜,这是又被自己婆婆给轰出家门了。 邻居们这次也装眼瞎,自己忙自己的,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也不再出来劝说。 高霞母女在门口站了两个小时,实在没办法,只好回娘家去了。 第二天,刘老婆子给刘思甜说亲的那一家子过来相看。 刘老婆子也实在是被气坏了,她费劲儿的帮刘思甜安排,后面反倒讨得个费力不讨好,被高霞责怪擅作主张。 来相看的人家过来后,她索性就把这事儿给退了,客客气气的招呼人家吃了顿饭。 男方家临走时,正巧遇上陶玲跑过来送菜。 没想到人家那男生,把陶玲给看上了,当天就下聘,将这个事情给定了下来。 两家准备隔天就去看日子,打算在今年内把婚事办了。 等刘思甜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人家婚期都已经定好了。 气得她差点儿疯掉,这回,她是彻底把她这坑娃的妈给恨上了。 那么好的工作给她杵掉了不说,现在那么好得婚事也给她杵掉了。 被气急的何止是刘思甜? 高霞的娘家人那是差点儿被气吐血。 连她娘家人都开始怀疑,这高霞母女是不是扫把星了。 为什么她们每次都能完美的将好事情给避开,给自己惹一身的骚? 高霞得到消息,得知男方家条件那么好,整个人都傻了。 她还想跑去别人家里,说人家搞错了,他们要定的是刘思甜。 结果还没有出门,就被高家人给扇回屋里了。 高霞在娘家住了半个月,刘家不闻不问,更不可能去接她。 高家也知道高霞在刘家那边,是把老刘家的脸都丢尽了的,所以也不好意思上门去闹。 虽说他们不好意思上门去闹,但他们也看不惯高霞母女在高家住着。 随便寻了个理由将两人赶了出去。 高霞没有去处,只有带着刘思甜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回到刘家。 两人在门口足足跪了一个晚上,才得以进门。 两个月后,陶玲结婚。 刘思甜站在人群外面,看到高大帅气的新郎官,坐着拖拉机来接亲,一口银牙都快咬碎在肚子里。 回家后哭了一天一夜,病了一个星期。 好了之后,整个人就跟变了一个样似的,整天看着病殃殃的。 以前人好好的时候,都没什么人上门说亲,现在这看着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就更没有什么人上门说亲了。 高霞见家里的确是不再管刘思甜的婚事了,自己去给她说了个贫下中农的家庭。 她自己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事,满意得很。 但心高气傲的刘思甜不满意呀,原本样样都不如她的陶玲,抢了她的工作,抢了她的男人,现在样样都比她好,这让她怎么甘心? 她要嫁,肯定要比陶玲嫁得更好才行。 所以亲事说定的第二天一早,她就悄悄的离家出走了,从此杳无音讯。 刘家人到处找了一年都没有找到,也就放弃了。 但他们直接将这个事情怪在了高霞的身上,高霞在刘家的日子更是如履薄冰,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刘家撵出家门。 贺家那边,把贺毅送回泽都总军区医院之后,就各自忙各自的。 毕竟大家都有工作单位,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左子萱以为去了军区医院,也没什事情做,就是带带她的几个师兄分析几个病例。 结果,人家巩院长直接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大办公室,美其名曰说要给她提供一个良好的教学环境,然后自己医院的还安排了四个人进去。 看着办公室的确是挺大的,但加上她和宁溶还有徐清风,一共十三个人,这全部坐进去也就没那么宽敞了。 这十三人临时组建成了一个单独的团队,主要以外科为主内科为辅。 病人们挂好了号,愿意在左子萱他们那边看或者找本院的医生看,全凭自愿。 巩院长还单独腾了一个房间出来给左子萱做中药房。 暂时招不到药师,就让贺凡待在那里帮忙抓药。 贺凡跟着左子萱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没少学东西,让他暂时在军区医院抓药他乐意得很,正好在医院把宁溶守着。 只不过,他只干了一周,之后说什么都不干了。 他在药房这一周,不仅医院的女同事,有事没事就往他那跑,那女病患,有病没病的也往他那里跑。 甚至内科有个叫熊庆的护士,跑到药房脱衣服想霸王硬上弓,他避让不及,被那女护士给从身后直接给抱住。 正在挣扎推搡间,好巧不巧被过来找他的宁溶给撞见。 这下完犊子。 宁溶上去直接一人给了一个大逼斗,不管贺凡怎么解释都不听。 还被熊庆反咬一口,说自己猥亵她。 贺凡那是百口莫辩,着急得不行。 左子萱听说这事儿,没有第一时间出面帮贺凡便说什么。 直接打电话给派出所报了案,又给泽都总军区政治部打了电话,说是有人耍流氓。 来办案的公安赶过来一看,这不是局长家的舅子吗? 这有些左右为难了,难不成他们要把局长的舅子抓回去? 柏宗德接到电话也赶了过来,在电话里面他就将事情经过了解了,他当然知道贺凡是不可能做那些事情的。 但他知道有什么用,其他人不知道呀。 他过来后要求把当事人带回去调查,左子萱当场就拒绝了。 “为什么要带回去调查,这就在事发现场,取证也要方便得多。 并且,是我贺家要告熊护士猥亵贺凡,为什么连受害者也要带回去调查? 哦,谁把衣服往下一拉,被看到个胳膊大腿的,谁就是受害者? 那刚才看到熊护士白色小背心的男士多了去了,看到的人个个都要被判流氓罪? 并且,我严重怀疑,这熊护士是敌特间谍。 为了报复我们贺家,才污蔑和嫁祸我家贺凡。” 熊庆直接忘记要怎么委屈了,她就是想生米煮成熟饭,怎么就变成敌特分子了? 左子萱根本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马上接着道: “大家也都知道我们贺家人工作的特殊性,在岗的不是在部队就是在政府任职。 我丈夫与匪徒搏斗,重伤入院,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阻止我进行救治。 而我上周在医院,又差点被高空坠落的花盆砸伤。 我极度怀疑,这医院潜伏得有敌特分子,故意对我贺家人进行报复。 今天又出了这么一件事,不得不让我怀疑,这一切都与熊护士有很大的关联。” 左子萱说完,故意向人群扫了一圈,特意观察何兰英的反应。 果然,何兰英一点儿也没有让她失望,自己话音刚落下,何兰英便低着头夹着尾巴仓皇离开。 熊庆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流氓罪最多影响的是个人,这敌特是要牵连全家被调查的。 即便不是敌特,这被叫到公安局去调查出来之后,还能有什么好名声? 她拼命的摇头,“不是的,我不是敌特,我真的是去中药房拿药,才被贺凡猥亵了。” 左子萱一点儿也不着急,抱着双臂看向熊庆。 “熊护士,说说看,是哪个医生让你去中药房拿药的? 拿什么药?处方呢? 请你拿给我看看。” 现在这医院的中药房,基本就只有他们那十三个人在用,更准确的说,就是她一个人在用。 凡是他们大办公开出去的处方,不管是中药还是西药都要过她的手。 今早,他们办公室压根就没有开出中药处方来,自己也只是做了针灸治疗。 这熊庆来中药房拿什么药? 何况中药也不是护士过来拿,都是百姓看完病,划了价缴了费,自己到中药房取药,然后离开医院。 第172章 谁派你来的? 熊庆被问得哑口无言,汗水大滴大滴的从额头流下来。 “我……,我……” 左子萱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随后又转头看向大办公室师兄们问道: “你们今天有谁开了中药处方?” 众人摇头,“没有……” 她又看向其他围观的医生问道:“你们呢?有人开中药处方吗?” 所有医生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否认。 “嘶……,这既然没有医生开中药处方,熊护士去中药房做什么? 而且,熊护士是觉得自己的家世比我家宁溶好,还是长相身材比我家宁溶好? 你有什么傲人的资本,让我家贺凡去猥亵你?” 左子萱这一番话,是赤裸裸的侮辱加伤害,将熊庆打击得体无完肤。 “熊护士,交代,是谁派你来的?你的团伙还有哪些人?” 左子萱成功的把围观众人从八卦新闻,带到了国际时事频道。 大家也从看热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顿时严肃起来,各个双手捏拳,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看向熊庆。 像是准备等着她如实招来,好往她身上砸臭鸡蛋和烂菜叶子泄愤。 熊庆见大家都恶狠狠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撕碎一般,被吓坏了,直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只是爱慕贺凡,想生米煮成熟饭,逼他跟宁医生离婚娶自己而已。 我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敌特分子……” 20来岁的小姑娘,哪怕有再多的小心思,怎么能干得过从22世纪来的左子萱? “现在不管你是不是敌特分子,都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走……” 柏宗德给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个解放军秒懂,上前直接将人押走了。 这事儿还真就成了贺凡是最大的受害者,得到了众人们的各种同情。 一直带着雷达,随时盯着贺家的某些人,在贺凡出事第一时间,就将这事上报了上级领导。 事情都还没有水落石出,就有急于扳倒贺家的积极分子,开始迅速的带节奏。 半小时不到,贺家老三作风不正,猥亵军区医院护士的传言,就被在央部和军部传得沸沸扬扬。 贺大伯听说了这消息,根本就没有理会,他贺家男人什么样子他心里最清楚,根本用不着解释什么。 果然,这传言维持了两个小时后,带节奏的一帮子人,直接受到各自层级领导的严厉批评。 贺家又一次成了受害者,贺大伯表现得那委屈劲儿,又一次被领导们各种花式安抚了一番。 熊庆被带走了,事情算是完全画上了句号,这人肯定是不可能再回到泽都总军区医院了。 可受了无妄之灾的贺凡,日子就不好过了。 宁溶虽说没有回娘家去住,但也让贺凡当了三天的厅长,没让他进屋。 要不是贺凡感冒卖惨,估摸着这十天半个月的厅长是少不了的。 贺家长辈从来不管小辈们的事情,这从来不会介入维护自家人。 要闹就闹去呗,只要不离婚,不犯原则上的问题,随便闹。 另外一边,躺在病床上的贺毅,也差点儿出事。 自从贺毅醒了之后,贺家人就没那么紧张了,也没日夜都守在床边,最多也就是每天晚上吃完饭过来看他一眼,说说话。 平时晚上就是左子萱或者家里的几个男生,轮流在这里陪床。 白天大家上班,就是他的警卫员张由守着。 左子萱给他开的药里面,有一种很利于伤势恢复的西药,但输了以后犯困。 每天点滴瓶挂上之后,没多久就会睡着。 这天,贺毅一如既往的挂上点滴瓶,没多久就睡着了。 点滴打了一半,守在床边的张由,突然感觉肚子有点疼。 他见瓶子里面还有挺多药水,一时半会儿输不完,便跑出去上厕所。 二十分钟后回来,一开门,就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正伸手抚摸贺毅的脸,正弯腰准备做什么,被张由怒吼了一声。 “你在干什么?” 正在弯腰的护士被张由吓了一跳,赶紧直起身来,一脸紧张的道: “我,我看到贺团长的纱布有些红,所以想凑近确认一下,是不是伤口在出血。” 说完,抬起床头柜上面的白色瓷盘,越过张由夺门而出。 张由顾不上去追人,赶紧走到贺毅的床边查看,生怕那护士对贺毅动了什么手脚。 看不出什么问题,只有跑去找左子萱回来看。 左子萱检查了,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询问了事情的具体经过后,用脚后跟想,都知道那护士是谁,准备要对贺毅做什么。 看来不管是在什么时代,不管男女,只要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这身边就注定了不会平静。 左子萱自从来了医院以后,跟徐清风两人一直在暗暗的调查这何兰英,也在等她再次出手。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贺凡的那个事情,被左子萱想祸水东流的话给唬住了,一直都没再次动手。 整得左子萱都差点儿开始自我怀疑了,难道真的是她多心了? 她觉得这样不行,必须要给何兰英创造一个下手的机会。 连续好几天,她都主动要求给贺毅陪床,这可把贺毅高兴坏了,心里美滋滋的,他媳妇是爱他的。 如果要是没有徐清风那碍眼的家伙,他会觉得更加幸福。 恋爱中的男人,一般都会被强行降智,根本就没有发现左子萱有什么不对劲的。 但左子萱这反常的行为,倒是引起了贺家人的注意和戒备。 左子萱跟贺毅是夫妻,天天去陪床,说明人家夫妻感情好。 但她去哪儿,都把徐清风带上算怎么回事儿呀? 自家人倒是知道两人就是单纯的师徒关系,但外人不那么想呀。 何况在这边,徐清风还比左子萱大三四岁。 他们还是担心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长了,这要是擦出点火花什么的,那还有贺毅的什么事儿? 大家在家里研究这个事情,宁溶倒是不那么认为。 “我觉得你们想多了,师姐和徐清风百分之九十九是不可能的。” “现在是不可能,那时间相处久了,谁说得清楚呀。”贺舟坐在沙发当头反驳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师姐这几天带着徐清风去陪床,绝对是有原因的。” “难不成她带着徐清风过去,是想三个人凑一桌好斗地主?”贺舟好笑的调侃道。 “原因,原因……”宁溶想了想,感觉自己好像找不到什么理由帮左子萱开脱了。 “或许带过去当保镖呢?”贺凡看宁溶语塞了,随意接了句嘴想帮她解围。 “就徐清风那娘样?他给萱萱当保……” “对……,就是保镖!” 贺舟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溶一脸激动的打断。 贺凡都觉得有些尴尬,他就是随便帮宁溶解围,说了一句违心话,没想到宁溶还就当真了。 就徐清风那斯文模样,看上去比自己都还要弱鸡,能保护谁呀? 贺舟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前仰后合的。 宁溶挑眉,一脸不高兴的看向正努力憋笑的贺家人,气呼呼的道: “有什么好笑的?徐清风可能不够勇猛,但他的智商,在座的恐怕还没有谁能赶得上。 而且,我那么说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贺凡那天被熊庆猥亵,师姐当着大家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的。 而是医院里面真的极有可能,真的潜伏得有敌特分子。 即使这人不是敌特,但肯定也有牵连。” 贺家男人们听了宁溶的话,立刻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溶溶,这是怎么回事?”贺爸爸一脸严肃的问道。 “你们还记得几个月前,师姐在回军属区时,在小路上遇到的那两个劫匪吗? 那两个劫匪第二天死在了废弃厂房……” 半个小时后,贺爸爸“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生气的道: “你们胆子怎么那么大?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连方向都没有。” 宁溶耸耸肩,“一开始我也这么说师姐的,但她觉得什么事情就要讲证据,不能空口无凭,所以就那么一直拖着。 之后何兰英也没有再行动,时间久了,我们自然也就把这事儿给淡忘了。 要不是前段时间她差点被花盆给砸伤了,才把何兰英这号人给想起来。 后来因为转移贺毅,估计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她最近这几天的反常行为,我猜想她怕是在用自己当饵,给何兰英下套呢。” “简直是胡闹…… 宗德,兴华,你们两赶紧去医院陪着那丫头,别让她擅自行动,我这心里慌得很。 溶溶,你回去把你爸叫过来。 贺舟,去对面把杨伯伯给请过来,就说我叫他喝酒。” 贺爸爸紧锣密鼓的安排着。 宁溶噘噘嘴道:“贺楚,你去叫我爸,我要跟兴华哥他们去医院陪我师姐。” “溶溶姐,人家知道的说你是我三哥的媳妇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左子萱的媳妇儿呢。”贺楚打趣道。 “嘿,要不是看在我师姐是你家媳妇儿的份上,我才不会嫁……,呜呜呜……”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凡一把捂住嘴。 “媳妇儿,别说了,赶紧走。 兴华哥他们都要出门了。” 第173章 你等着受死吧 其实贺凡心里也清楚。 当初宁溶嫁给自己,多少是看在左子萱的面上才答应的。 知道是一回事,但别说出来呀。 这说出来了,他生怕自己会连左子萱的醋都要吃了。 乔兴华他们走了之后,杨军长兴致勃勃的拎着一大包花生去贺家,一进客厅,看到贺家啥也没准备,一脸的疑惑。 难道这老家伙想哐自己的花生吃? “老贺,酒呢?” “酒在酒坛子里,喝酒以前,咱们先来点儿开胃菜。” 杨军长一把抱住自己的花生,“没看见酒,你们休想动我的花生……” 半小时后,三个人坐在八仙桌边上,剥着花生喝着茶。 “老贺,我觉得萱萱会不会弄错了? 那何仁贵父女在军区,那可是出了名的憨厚老实人。 只是他们家何兰英找对象有点儿挑三拣四,其他没啥毛病呀。” 杨军长一脸不以为然的道,他觉得贺家有些太过于神经质了。 宁师长也在一边抬着茶杯附和道: “老贺,我觉得也是,会不会弄错了?” 贺爸爸坚定的摇头,他相信左子萱不可能听错。 “不,我觉得……” 铛铛铛…… 贺爸爸话还没有说完,小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起,一直都坐在边上默不作声旁听的贺爷爷接起电话。 “爷爷,医院这边出事了……” 乔兴华几人赶到医院,正巧遇到左子萱和徐清风两人,悄悄把睡着的贺毅推出病房,准备转移到对面去。 熄灯以前,左子萱给贺毅服下加了料的药,这会儿别说转移他了,就是天塌下来,他也醒不过来。 几人在过道相遇,无声的对视了几秒。 他们是真没有想到,左子萱和徐清风真在搞事情。 “萱萱……,呜呜呜……”乔兴华刚开口,就被左子萱一把捂住嘴,左右看了看,给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一脸淡定的将贺毅推进对面的房间里面。 “兴华哥,你们怎么来了?” “那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给我们讲?” 两人对话虽然牛头不对马嘴,但彼此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我这不是还没有找到证据嘛。” “你怎么那么心大,这要是出什么事儿怎么办?”乔兴华一脸责备的道。 “哎呀,没事儿的,我不会跟她起正面冲突。 我只是想给她下点料,利用她查出背后的指使人是谁,或者查出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毕竟擒贼先擒王嘛。 不把带头的干掉,就会有除不完的虾兵蟹将冒出来蹦跶。” 左子萱一脸无所谓的道。 乔兴华叹了口气,无奈的问道:“你现在是有什么计划吗?” 十分钟后,徐清风穿上病号服躺在贺毅的床上,左子萱睡在折叠行军床上。 乔兴华抬了把椅子坐在病房门后面,其他人被撵到对面守着贺毅。 “师傅,那女长得那么丑,她要是把你们干翻了猥亵我怎么办?” 徐清风今天这心里老觉得不踏实。 这几天,他们每天都这么干。 到了夜里十二点过的时候,的确看到有人影在门上观察窗那里,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但就是不进来。 今天他这右眼一直跳,总感觉要发生点儿什么事情。 他倒不怕受伤,但怕被丑女猥亵。 “哎呀,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清白哈。 不过你嫌她丑,说不定她也嫌你丑呢? 要真被猥亵了,你就当是被猪拱了两下,不就心里平衡了吗?” “哼,但愿她嫌我丑。要是她真敢猥亵我,我非把她给撕了。” 乔兴华听着这师徒二人的对话,一脸汗颜,这都啥跟啥? 十一点过,徐清风已经睡得四仰八叉的了,乔兴华也困得靠在墙上打盹,左子萱倒是清醒得很。 对方已经连续过来观察好几天了,她有强烈的预感,今天怕是该行动了。 果然,十二点不到,病房门上的观察窗,突然被什么挡住了外面走廊上的灯光。 左子萱不用转身也知道谁来了。 乔兴华也在观察窗被遮住的时候,猛的清醒过来。 他坐在观察窗的视觉死角,站在外面透过观察窗往里看不到他,同样,他在死角也看不到窗外的情况。 站在对面病房,悄悄透过门上观察窗往外看的柏宗德和贺凡,也只能看到身着黑衣,裹着黑头巾的女人背影,看不到正面。 敌不动,大家都不动。 就在左子萱以为,今天怕是又白忙活了,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又轻轻的关上。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来人的下一个动作。 左子萱背对着门的方向,虽然她看不见身后的情况,但从投射到病床上的影子,知道来人在她的行军床边上停了下来。 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站着不动。 左子萱都快要失去耐心,准备直接开口问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了,就看到投射在病床上的影子开始动了。 来人好像缓缓的从包里掏出了什么东西,轻手轻脚的弯腰,抬起手准备往左子萱的头上捂去。 快要碰到左子萱时,乔兴华生怕伤着左子萱,在那人的身后大吼一声。 “什么人?你想做什么?” 黑衣女子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帕子直接掉到了左子萱的脸上。 左子萱一闻到味道就知道坏了,加了毒药的迷魂药。 虽然只吸入了一点点,但足以让她中毒了。 她想翻身,可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似的动弹不得。 躺在床上的徐清风猛的翻身,准备一把抓住黑衣女子,但被对方灵活的躲了过去。 病房对面的人听到乔兴华的吼声,立刻冲了过来。 这时病房里面,黑衣女子已经和乔兴华还有徐清风打在了一起。 二打一,看着乔兴华他们都落了下风,三人立刻就加入了战斗。 五打一,虽说再没什么章法,但胜在人多,几下就把黑衣女子给按到了地上。 这时对面突然发出一道男声,“放了她,不然我直接爆了她的头。” 几人抬头,看到对面站着同样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一手拽着左子萱,一手拿着枪指着她的脑袋。 柏宗德和乔兴华将黑衣女子从地上拽起来。 乔兴华从身后摸出枪,也指着黑衣女子的脑袋。 “只有你有枪?” 对面的男子虽说蒙着面,但能从他的眉眼里看出焦急。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一命换一命。” “可以,同时换人。” 黑衣男子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拽着左子萱向乔兴华他们走去,并将位置换在门的方向。 “我数到三,一起换人,若是有什么小动作,那就看我们俩谁的枪法更准,更快了。” 乔兴华冷笑着点点头。 “三、二、一……” 两边同时将人推了出去。 乔兴华他们将左子萱接住,黑衣男子也一把将黑衣女子接住。 黑衣男子没有半点停顿,拉着黑衣女子就往病房门方向走。 谁知道没跑几步,黑衣女子突然夺过黑衣男子的手枪,对着左子萱的方向开枪。 乔兴华在女子转身的那一刻,快速护着左子萱倒在地上。 子弹打歪,打在了他们身后的窗户玻璃上。 乔兴华翻身抬起枪,直接对着黑衣女子胡乱的开了一枪。 这一枪,直接打中了黑衣女子的肩膀。 黑衣男子回神,直接粗鲁的一把将人拖着冲出病房。 柏宗德和徐清风迅速的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大门外面看不见人了,才停了下来。 柏宗德原本还想继续追,被徐清风给拉了回来。 “别追了,外面太黑,当心中埋伏。 我在他们身上下了药,跑不掉的。 赶紧回去看看我师傅,她有些不对劲。” 柏宗德觉得徐清风的智商果然是在线的,也听劝的跟着跑回了病房。 徐清风回到病房时,外面已经围满了人,左子萱被乔兴华抱到病床躺着,一动不动的,唇口已经开始发黑。 “我去,师傅,你现在都可以去古墓认亲戚了。” 左子萱心里怄得要死,自己都快要嗝屁了,这死小子还有功夫开玩笑? 但苦于自己说不出话,只有干着急。 徐清风捡起地上折得方方正正的手绢,看了又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突然抽风,居然将帕子拿到鼻子下面去闻了闻。 三秒不到,整个人直挺挺的就往后倒。 贺凡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他给扶住,才没摔倒地上。 左子萱心里泪流满面呀,她这到底是犯了什么天条,教出这么大条的学生来? 好在徐清风吸入得不多,只是全身有些软,嘴巴还能动。 “贺凡,我兜里有药,拿出来给我吃一颗,再喂两颗给我师傅。” 贺凡这个时候倒是没工夫打趣他,赶紧伸手在他的病号服包包里面找药,给他和左子萱喂下去。 徐清风吃下药十分钟后便慢慢恢复了,但左子萱还是不能动,只是口唇看上去没那么紫了。 徐清风坐到床边给她把脉,想了想道: “师傅,我觉得你这是被淤血给堵住了,我给你扎几针啊。 不过,你也是知道的,我只会治疗传统疾病,这解毒,我还是第一次,扎错了,你可不准打我。” 他一边说,一边从左子萱的包包里面拿出她的针包。 左子萱看他拿着银针蹩脚的姿势,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左子萱终于能动了,吐了一口黑血,颤抖的指着徐清风,虚弱的道: “孽徒,两针就能搞定,你居然扎了我五十多针都没解开。 明天你等着受死……” 第174章 你的肩膀有血迹 贺爸爸几人赶到医院时,左子萱已经可以坐起来了。 看到她要死不活的样子,贺爸爸那是又气又心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左子萱也知道自己这次的确是草率了,实在是太过于高估自己的实力,要不是今晚乔兴华他们过来了,她今晚怕是危险了。 此时,泽都郊外的小院子,发出阵阵咒骂。 “八嘎,该死…… 你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擅自行动。”麻斗大佐手里拿着一把刀,指着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 男子见刀快要落到女子身上,赶紧一把抱住麻斗大佐的腿求情。 “大佐,兰英年轻,难免会因为沉不住气而犯错,求你再给她一次机会。” 麻斗大佐抖着嘴角的胡子,看了眼抱着自己腿的男子,气得一把将刀丢在一边。 “事不过三,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擅自行动了。 如果再有第三次,坏了地皇大人的事儿,你知道该怎么做?” 男子低头抿着嘴,“是,我会亲手了结她。”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麻斗大佐一脚踢在脚边的凳子上,气呼呼的走了。 男子咬了咬后槽牙,转身狠狠的给了女子一巴掌。 “你疯了吗?为了一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左子萱动手?甚至不惜破坏地皇大人的计划? 何兰英,作为一个父亲,我无愧于你。 你要是作死,我会亲自解决你。” 何兰英嘴角挂着血丝,捂住受枪伤的肩膀趴在地上,眼泪嗒嗒的往下掉。 自己真是不知道造的什么孽,活得跟地沟里的老鼠一样不说,连争取自己的幸福也成了一种奢侈。 呵,左子萱真是好命呀,现在连岛国人都得护着她。 没关系,待岛国榨干她所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自己再慢慢折磨她。 在部队的管辖范围内开枪,已经属于特大事件了。 部队立刻就把医院全部封锁了起来,对所有人进行盘查,外人不得随意进出。 第二天,徐清风头顶着一杯水站在墙边,抱着个笔记本嘴里呱啦呱啦的背书。 “清风,听说昨晚你把你师傅扎成筛子了?”杨老的徒弟们憋笑的调侃徐清风。 “哪能呀?才五十多针,还早着呢。” “哈哈哈,让你小子平时不好好学习。” “嗨……,你们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昨天我师傅那可不是发烧感冒,腰酸背痛。 那可是中毒,中毒…… 你们还未必能在五十针之内解开呢。” “嘶……,你这死小子,瞧不起谁呢? 走,让你见识见识,咱们五十针内到底能不能解开。” 病房里面。 贺毅气呼呼的背对着左子萱。 “啧,哎呀,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这不是受伤吗?我哪能让你跟着冒险呀?” 左子萱扒拉在贺毅的胳膊上,摇摇晃晃的哄他。 贺毅今早从贺凡那里知道了昨晚的事情,那个气哦。 他是说这几天的睡眠怎么那么好,一关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中途都不带醒,一觉睡到大天亮。 敢情是被左子萱喂了安眠药。 左子萱都哄了半小时了,见贺毅还是不理他,看样子只有出绝招了。 她凑到贺毅的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些什么。 贺毅终于有反应了,转过身,一脸委屈的道: “好,那你下次不准再给我吃安眠药了。 有什么事儿也不能再瞒着我了。” “行行行,我都答应了,别生气了啊……” 贺毅点点头,一把将人拉进怀里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媳妇儿…… 你这样做,感觉我在你心里就像个外人似的。 我是你男人,你有什么事情,宁愿给徐清风说,都不给我说。 你说我这心里能好过吗?” “我都承认错误了嘛,这事儿就翻篇了行不?我保证再没有下次了哈。” 贺毅将人拉进被子,紧紧的贴在身上。 “干什么?”左子萱抵在他的胸口。 “媳妇儿,你得说话算话……” “不能等到晚上吗?这大白天……” “我先讨点利息。” “不要了,一会儿被人看见。” “看见又怎么了?有证,合法的……” “师妹,师妹,不好了……”贺毅刚想堵上左子萱的小嘴,过道上就传来咋咋呼呼的喊声。 吓得左子萱一个轱辘翻身,掉到了床底下。 “嗯?师妹,你坐在地上做什么?” “掉了个东西在地上,我在找。” “哦……” 左子萱扶着床站起身来,对着病床上的贺毅翻了个白眼,伸手揉了揉屁股。 “杨师兄,你急吼吼的,是怎么了?” 杨师兄回神,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一把拍在大腿上。 “你快去化验室看看,出事儿了……” 左子萱急匆匆的跑到化验室,一推开门,就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大办公室的人。 症状稍轻的,眼珠子还能动,严重的已经陷入昏迷。 两个小时后,躺在地上的人都渐渐的恢复过来。 “师兄们,啥事儿那么想不通呀? 实在想不通过,我这有一剑封喉的特效药,找我要呀。” “师妹,意外,这纯属意外……” 左子萱的师兄们,原本和徐清风约着去化验室拿帕子取样做实验,看谁解毒解得快。 几人拿到帕子,小心的放在陶瓷托盘里面,正准备剪一点下来。 谁想到突然从窗户外面吹进来一阵风,直接将这轻飘飘的手绢给吹了起来,从每个人的脸上淌了一圈。 结果,不出十秒,所有人都像骨牌一样,咚咚咚的倒在地上。 杨师兄因为去上了个厕所,晚了几分钟过来,一推门就看到大家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徐清风对着杨师兄咬着牙,费劲地道:“去找师傅……” 然后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左子萱叹了口气,还真是不作不会死。 “师兄们,你们不用费劲了啊,那毒你们解不了的。 因为这毒药的原材料,压根就不是出自我们国家。 徐清风昨晚能解毒,那是在他扎针以前,我已经服下了两颗百毒清。 这家伙又扎了我五十针,才误打误撞的给我把毒解了。 要是你们对这毒物的原材料感兴趣,我倒是可以给你们讲讲……” 左子萱这一讲,就讲了一天,完全没能顾得上贺毅。 贺毅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回来,这一整天也跟海豚一样,气鼓鼓的。 病房都熄灯了,左子萱都还没有回去,他实在是等不了,便自己去一楼办公室去找人。 走到二楼,正巧遇到何兰英满头大汗,费劲的推着药车上楼。 贺毅若无其事的站在边上让路。 何兰英突然看到贺毅,被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松开了手上的推车。 贺毅眼疾手快的将车子拽住,挑眉看向何兰英。 “我长得很吓人?” 何兰英紧张的摆摆手,“没有,就是突然看到,被吓了一跳。” “你去几楼?需要我帮你推上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 贺毅将车子递到她的手里,转身下楼,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何兰英道: “何兰英,你肩膀上面有血迹,赶紧去换换衣服。” 刚推着药车走了几步的可兰英,听到贺毅的话,惊得愣在了半坡上, 贺毅说完没再逗留,径直离开。没一会儿,就听到楼上传来药车打翻的声音。 虽说左子萱他们昨天就已经笃定了,半夜进入病房的人就是何兰英父女。 但两人蒙着面没有露出脸来,相当于没有证据,部队也不可能直接抓人。 贺毅刚才也并不是炸何兰英的,而是何兰英白色大褂肩膀位置,的确是渗血了。 何兰英昨天才受了枪伤,按说再怎么都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行。 但她父亲何仁贵担心部队发现端倪,所以第二天早上,非让她照常去上班。 这一整天,把她折腾得够呛。 医院的工作本来就繁忙,胳膊抬上抬下的,肩膀上的枪伤疼得她快要晕厥了。 这大热的天气,伤口在绷带上不停的摩擦,就没有结痂过,血也在不停的往外冒。 她都已经往里面垫了厚厚的一层纱布,还撒了特效止血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脓血不停的在往外冒。 贺毅提示这么一句,让她错觉贺毅好像已经知道了,昨晚袭击左子萱的人是她。 这让她心慌得一批,手一软,药车从坡上滑下来打翻在地上。 贺毅去了一楼的大办公室,大家的确都还在讨论学术问题。 但讨论就讨论,离那么近做什么? 站在门边顶着杯水还在背书的徐清风,看到贺毅来了,热情的打招呼。 “师丈,你不睡觉,跑下来做什么?” “接你师傅。” “哦……,她这恐怕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贺毅看到左子萱伸手往旁边男子的胸口上点了点,转头对着另外的男生说了什么,接着又伸手往那男子的肚脐上面点了点。 他瞠目结舌的伸手,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你你你,你师傅在做什么?” 徐清风够头左右看了看,“哦,多半是在给师叔们讲人体穴位。” “讲就讲,做什么动手动脚的摸人家?” 徐清风转头,一脸不明所以的道:“这么讲不更直观一些吗? 别说这穿着衣服的了,没穿衣服的,她都指着讲了无数次了。” “你说什么?她还摸过其他没有穿衣服的男人?” “是呀,经常摸。” 贺毅气急了,一时不知所措,直接转身回了病房。 徐清风莫名其妙的看着贺毅走远的背影。 也不知道贺毅在气个什么。 第175章 死了还能不能回到22世纪? 左子萱在快要十二点的时候终于忙完了,轻手轻脚去到贺毅的病房,见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还以为他睡着了。 便拿着洗漱用品,去热水房简单冲洗了一下。 回来推开病房门,看见贺毅坐在床上,面对大门方向,还把她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是我吵醒你了吗?” 贺毅坐在床上不说话。 左子萱也没在意,知道自己回来晚了,可能他不高兴了。 她关了门,将盆子放在盆架上面,走到病床边上,伸手去拿行军床。 “早点儿睡,熬夜不利于伤口…… 干什么?不怕伤口裂开?” 贺毅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床上压在身下。 “不怕,死了算了。” 左子萱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了?自己不就回来晚了吗? “你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媳妇儿,我想要宝宝……” 左子萱愣了一下,“那也要等你好了才能要呀。” “我不,我现在就要。” 左子萱明显感觉到这家伙有些不对劲。 “你每天都要输很多药,现在受孕,对宝宝不好。 听话,等好了再要好不好?” “不好,现在就要。” 嘶……,这家伙,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贺毅,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么着急要宝宝吗?是不是今天谁给你说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 贺毅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我没有安全感……” “我做了什么让你感觉没有安全感?” “我刚才到楼下去接你,看到你摸其他男人。 徐清风说,你以前还经常摸不穿衣服的男人。 我一想到那场景,就快要疯了。 我想是不是真的只要有了孩子,你心里眼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不会再去看其他男人一眼。” 左子萱大脑宕机几秒,自己以前什么时候摸了其他不穿衣服的男人了? 等等…… 难道…… 她叹了口气,徐清风那死小子,说话也不说清楚。 “尸体的醋你也吃?” 这回换贺毅宕机了。 啥? 尸体? 徐清风讲的是没有穿衣服的尸体? “他,他说的是尸体?” “不然你觉得哪个活着的男人,愿意不穿衣服让人学习和研究?” 贺毅语塞,原来是尸体。徐清风那死小子,害自己吃了老半天的醋,明天非削死他不可。 “还醋不?” 贺毅没回答,直接低下头吻上她的小嘴。 左子萱没有拒绝,伸手搂住他的腰回应他,作为今晚回来晚了的补偿。 “媳妇儿,我们结婚都快三年了,人家比我们结婚晚的,孩子都会走路了。” 左子萱知道他的意思,也理解他迫切想要孩子的心情。 “这事儿等你好了,我们再商量行吗?” 贺毅心里凉了大半截,左子萱还是不愿意跟他要孩子? 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了,难道就只有卑鄙的扎小洞洞? 他打心里不愿意那么做。 要是左子萱不是心甘情愿的要孩子,就算自己强要她生下来,这孩子也不会得到她的重视。 “媳妇儿,我真的那差劲? 差劲到你不愿意孕育我的孩子?” “你为什么会那么认为?”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难道不是吗?” “你既然那么认为,那就是。” 左子萱轻轻的将他推开,翻身起来,准备起来去医生值班室睡。 已经大半夜了,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贺毅一直争辩,毫无意义。 你解释得越多,看似都是借口。 贺毅也翻身起来,伸手一把从身后将人紧紧的搂进怀里。 “你就那么厌恶给我生孩子? 你不要,以后我不再提了,行吗?” 贺毅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他感觉自己和左子萱之间,一直都是自己单方面的付出。不管自己付出再多,都永远得不到她的回应。 他有些绝望,也觉得很心累。 但要让他放手,他又做不到。 左子萱不愿解释什么,贺毅也没有再继续关于孩子的话题,两人就这么躺下,一夜无语到天亮。 自从这天晚上之后,左子萱发现贺毅好像变了。 经常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对自己没那么黏糊了,也不会再过问自己去做什么。 你说他就微笑的听着,你不说,他也不会主动问,更不会主动亲热。 一直到贺毅出院回家休养,两人都是这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 左子萱神经就算再大条,也察觉到他的反常。她也猜测到,多少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关于孩子的话题。 但就算知道了,她也没有打算主动去解释什么。 两人之间的变化,贺家人也看出来了。 但人家夫妻不吵不闹的,他们也不好插嘴去说什么。 这天,贺毅抱着小胖墩,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着乔清宇和滕海川两人翘着腿斗鸡。 贺爷爷躺在另一张躺椅上,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贺爷爷看他不停的逗弄着小胖墩,实在是忍不住问道: “你跟萱萱怎么了?吵架了吗?” 贺毅拿着玩具的手突然顿了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逗弄着小胖墩。 “没有……” “没有?我咋看着你们俩这模样,像是已经达成协议,准备离婚的模样?” 贺毅又一次顿了顿,抿了抿嘴唇。 “她要是想离,我就放她自由。” 贺爷爷坐直身体,惊讶的看向贺毅。 “突然间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就算死都不肯离吗?” 贺毅将小胖墩放在地上,让他自己去玩。 将双臂在膝盖上支撑着微微向前倾斜的身体,看向几个正在玩闹的孩子。 “与其强迫她待在我身边,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还不如放她自由,去寻找自己爱的人,幸幸福福的生活。” “是因为生孩子的事情?” “是,也不全是。” “在你心里,她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当然是她重要。” “那你还纠结什么?她不要孩子就不要嘛。” 贺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在乎的一直都不是要不要孩子的问题,而是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爷爷,一个女人要是不愿意为你生孩子,她真的爱你吗? 就连提到孩子这个话题,她都感觉到厌恶。 这让我觉得,我们两人之间,一直都是我在一厢情愿的挽留她,而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一丝一毫的位置。 要是这样,还不如放她离开……” 贺爷爷作为男人,他能够理解贺毅的心情,他也没有责怪贺毅。 相爱,怎么可能不愿意为爱人延续后代?要是有特殊原因怀不上又是另一回事。 但她不愿意,只能说明,她真的不爱贺毅。 “已经想清楚了?” 贺毅眼眶有些微红,抿了抿嘴,点点头。 “嗯,想清楚了。 只要她提出,我就马上打申请。” 贺爷爷叹了口气,“行,你想清楚了,我也不多说什么,只要将来自己不后悔就行。 就算是离婚,也要把人安顿好,保证她的安全。” “嗯,这个我知道。 到时候她要是想去北方找她父母,我就送她过去,然后在那边给她置办一个院子。 要是她想继续留在泽都,我也会给她置办个院子,把她安顿好的。” 提着菜站在院门口的左子萱,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一脸。 她没有推门进去,转身回了医院。 她非常委屈和生气,觉得贺毅一点儿也不了解她。 她都已经决定留下来了,贺毅还觉得自己不够爱他。 仅仅是因为那天晚上自己拒绝了他,他就已经想好了离婚。 她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而感到不值。 去了医院后,她一周都没有回家,贺毅也没有去找她,这让她对这段婚姻彻底失望了。 这一周里面倒是发生了两件大事,但都与左子萱无关。 第一件大事,贺舟怀孕了。 全家举家同庆,整了两大桌子菜庆祝,左子萱说自己忙,没有回去。 第二天,宁溶和贺舟装了饭菜去医院给她。 她欢欢喜喜的吃完后,给了贺舟一个沉甸甸的纸盒,一个人还抬不动,说是给未来侄子的礼物。 让她不要在路上打开,回家后才能开,否则就不算是惊喜了。 贺舟还笑话她,整天神神秘秘的,人家不晓得的,还以为她送了自己一座金山呢。 回家后,打开箱子,一家人都傻眼了。 还真给了一座金山。 纸箱里面放了一个木箱,木箱里面全是黄金珠宝,还有几份股份转移书。 她将她做服装和制药的股份,全部平均分给了贺家的所有人。 只是贺凡和贺楚,她分得少一些,因为前面他们都已经有了股份。 贺家人看到这些东西,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很明显,已经打算离婚走人了,在安排财产分配了。 大家都看向贺毅,贺毅也只是抿着嘴挑了挑眉,表现得异常平静。 两人的事情,贺家人都知道了。 但没有人去劝说左子萱或者贺毅。 他们觉得,要是左子萱真的不爱贺毅。 就像贺毅说的那样,还不如放她自由,去寻找自己的真爱,幸福的生活。 第二件大事,罗惠茹出门买菜,居然被绑架了。 还是乔兴华带队过去营救,把人给救了回来。 因为左子萱穿进了原主的身体,很多事情,已经更改了原本的历史轨迹。 罗惠茹被绑绑架的这个事情,在原剧里面是根本没有发生的。 对于绑架这个事情,左子萱在听宁溶讲的时候,倒是表现得很平静。 她想,要是她跟贺毅离婚,这两人会不会回归到原剧原本的设定,成为夫妻? 那她自己,还会不会死? 死了还能不能回到22世纪? 第176章 何仁贵父女伤口恶化 何兰英受伤,伤口灌脓发炎,天天发烧,不管用什么药吃什么药都无法治愈。 坚持上了一周的班,实在是受不了,便请病假回去了。 巩院长让她在医院做检查,她也不做,只是拿了一些退烧药和消炎药。 奇怪的是,何仁贵那天晚上并没有受外伤,只是头几天训练的时候,小腿上有一小块擦伤,居然也灌脓了。 同样是不管吃什么药,擦什么药都无法治愈。 但他的这擦伤,部队的军医是知道的。 受伤的那天,他去部队医务室涂了点儿紫药水消毒。 他这芝麻大的伤口越发严重,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军区医院治疗。 但军区的外科医生也不知道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建议他去一楼大办公室找左子萱看看。 他嘴上答应,其实转身就直接出了医院,辗转去了其他几个人民医院。 结果都无一例外,根本查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只能给他做下清创,开一些消炎药。 何仁贵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之后,就一直有人悄悄的跟着他。 他虽说是部队出身的,有较强的反侦察能力,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部队安排的侦察兵,技能肯定在他之上。 这些天,他倒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部队的管辖范围过。 部队安排的人跟了他好几天,一直都没见他有任何的动作,杨军长都开始有些动摇,怀疑是不是搞错了。 直到他伤口溃烂去医院检查,侦察兵把结果报给上级领导时。 这才真正的确认,那天晚上袭击左子萱的一男一女,真的是何仁贵父女。 两人逃跑之前,徐清风往他们身上撒了毒药。 这毒药是左子萱特制的,最大的功能就是莫名的发烧,其次就是让伤口溃烂流脓无法治愈。 哪怕是被蚊子叮个包,只要碰到这药,都会溃烂流脓。 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解。 两人中毒,挺不了多久肯定是要找医生医治,这必然就会露出马脚。 只要有相同病症的人就医,那晚袭击左子萱的两人到底是谁,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第十天,何兰英伤口的溃烂面积,已经蔓延到了整个背上,这让她痛苦不已,又不敢去医院,只有硬扛。 何仁贵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小腿表皮都已经全部溃烂流脓,肿得跟大象腿一般,根本无法受力,连装都装不下去了。 实在没有办法,他只有趁着夜深的时候,悄悄带着何兰英翻墙去郊外小院求助。 部队一直没动他们父女,就是在等他们出军属区,看看他们和那些人对接,那些人的老巢又到底在哪里。 何仁贵父女到了郊外的小院,麻斗大佐找了他们的随行医生下田阳介,来帮两人查看。 下田家世代都是皇家御医,也算得上是个见多识广的医生。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中毒。 他的爷爷,曾经在华国参加过71的病毒实验。 从他的先祖带回去的人体实验报告上,他见到过类似的病例。 “他们这是中毒?”麻斗大佐皱眉看着何仁贵父女两人的伤口。 下田阳介点点头,“从他们父女这症状来看,不一定是活体病毒造成的,但肯定是中毒。” “会传染吗?” “这个不好说,要是活体病毒的话,肯定会传染。” 麻斗大佐想了想摇摇头,“不,我想这不是活体病毒。 因为何仁贵之前碰过我,而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仁贵哥,你们这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下田阳介捏着下巴问道。 何仁贵想了想道:“好像就是从兰英受伤的第二天,就开始了。” “那这毒,会不会是那天晚上,你们在病房的时候左子萱下的? 要是她下的,怕是只有她才有解药了。” 何仁贵和何兰英同时摇头否认。 “不可能是左子萱。 虽然那天我没有杀了她,但我将抹了落日的帕子,掉在了她的脸上,她多少是吸入了一些的。 当时,她已经动弹不了,根本就不可能给我们下毒。” 下田阳介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后来她把落日给解了?” 何兰英心中虽然不服气,但还是咬着唇点了点头。 下田阳介突然来了兴趣,一脸欣赏的道:“厉害…… 居然把无人能解的落日给解了。 要不是我们站在对立面,我都想与那姑娘交个朋友,跟她好好论讨讨论这学术问题。” 接着转头对着麻斗大佐道:“我想,那叫左子萱的姑娘,应该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落日红毒,目前在我们岛国,都还无人能解,居然被她给解了。 这足以说明,那姑娘是个有真本事的。” 麻斗大佐点点头,表示认可。 “下田医生,那仁贵父女的这毒,你能解吗?” 下田阳介摇摇头,“怕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可能我竭尽全力,也只能控制。 但也许她的一颗解药,就能病灶全除。” “不过,这毒要是出自她的手,你们去找她看病的话,怕是要暴露了。” 何仁贵看向麻斗大佐,一脸焦急的道:“大佐,你要想想办法救救我们父女,我们可是你的至亲。” 麻斗大佐恨铁不成钢的咬牙道:“你们要不是我的至亲,我早就送你们上路了。 违抗我的命令,活该自讨苦吃。” “好了,我先给他们处理……”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们是泽都总军区作战部队的解放军。 何仁贵,何兰英,反抗是没有用的。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你们父女叛变的证据。 你们自己走出来,别逼我们闯进去,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麻斗大佐颤抖的指着何仁贵父女两人,被气得七窍生烟。 看来这两个傻逼,早就已经被人怀疑了还不自知,直接将人给引到了这里来。 真的就像他先前说的那样,要不是看在何仁贵是自己亲弟弟的份上,他早就把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给宰了。 院子外面的解放军战士看到屋内一直都没有动静,也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直接鱼贯而入,冲进了院子里面。 一脚将门踢开,屋子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但桌子边上有一堆沾了脓血的纱布。 看来,这个屋里有逃生通道。 十五分钟以后,战士们果然在一处竹架子后面找到了一个通道。 顺着通道追出去,到了郊外的一处山林,但早就不见几人的身影。 这次的行动虽然没有抓到人,但在这一处小院的地下室,搜到了大量的武器,粮食和药品。 第二天,何仁贵和何兰英是岛国间谍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军属区。 何仁贵七十岁的老娘被关了起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问啥都是一问三不知。 她不是不愿意说,而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部队也拿她没办法,只有将她关着,看看何仁贵会不会来救人。 其实部队的这计引蛇出洞,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 因为何仁贵跟何老太太压根就没有血缘关系,他根本就不可能冒险过来救人。 何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家里日子太苦,为了糊口,整日累死累活的干活,给伤了身体,一直怀不上孩子。 后来经人介绍,在人贩子手里,将还在襁褓中的何仁贵买了回家。 家里穷,何仁贵十四岁就参了军,十多年没有回去看过何老太太,只是每月寄钱回家。 后面当上团长,又死了媳妇儿,才把何老太太接到身边来照顾何兰英。 所以,何老太太对何仁贵十四岁以后的事情,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左子萱听到宁溶给她说何仁贵父女逃跑的事情,一点儿也不意外。 反派哪里那么容易束手就擒?不大战三百回合,还不一定干得掉他们。 不过,没有自己的解药,这父女两人也活不过两个月。 她非常清楚自己配置的这毒药有多霸道,不是她吹牛,再过个百年,都不一定有人能解开她的这毒。 时间一天天的过,她一直没有回家,贺毅也没有找过她。 徐清风早就看出两人之间出了问题,但他没有开口劝说。 不管左子萱做任何决定,他都支持。 只要师傅是左子萱,师丈是谁他无所谓。 他没有劝说左子萱,左子萱倒是找到他。两人站在医院的楼顶上,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清风,大学我带了你四年多,在这边你又跟着我做了不少的大小手术,我认为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教授,你想干啥?” 左子萱叹了一口气,“我想,我是时候该离开了。” “去哪?回22世纪?” 左子萱摇摇头,“我觉得凑齐三块符石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我想,来都来了,就到处去走走看看。” “你准备跟贺毅离婚。” 左子萱点点头,“嗯!本来我俩就是两条永不会交集的平行线。 误打误撞的交叉在一起,本就是错误,是时候该分开了。” 左子萱仰头看着天空,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站在天台入口门框后面的贺毅,偷偷的看着左子萱,听到她的话,抿着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嗨……,我还说你要去干什么呢,原来是要去旅游呀。 我陪你去。 我们师徒一起闯荡江湖,悬壶济世。” 徐清风蹦蹦跳跳的比划着。 左子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得了,徐家人能让你跟着我闯荡江湖? 别闹…… 既然你中意徐家这样的家庭,就好好的待着。” “教授,他们对我是很好。 但来自异世,我的亲人只有你了。 你不在我身边,我没有安全感,就像一棵无依无靠的小草一样。 再苦,我也愿意待着你身边。” 徐清风低着头,遮掩自己已经红了的双眼。 左子萱知道这种无依无靠的感觉。 “你……,你想清楚。 要是的确想跟我一起走,多一张嘴吃饭,你师傅我还是养得起的。” 徐清风吸了吸鼻子,破涕而笑的点点头。 第177章 左子萱出事儿 靠在天台入口墙边的贺毅,泪流满面的紧紧的捏着双拳。 再苦,自己也愿意待在她的身边,偏偏自己却是第一个被她拒之门外的那个人。 贺毅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后,坐在写字台边上发呆,手里的笔,无论如何都落不到纸上。 就那么一直坐到下午傍晚,直到徐清风急匆匆的跑上门来。 “师丈,不好了,不好了…… 我师傅出事儿了……” 贺毅听到徐清风的声音,猛的清醒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去。 “徐清风,你师傅怎么了?” “我,我,我师傅,我师傅……” “清风,别急,慢慢说……”贺爷爷在边上安抚道。 “上午十点过钟,我师傅出了医院就一直没有回去。 刚才我去她的位置拿以前的处方翻看,看到她杯子旁边有一团纸。 我心想打开看看上面写的什么,要是没用就给丢了。 我一打开,上面就写着【一个人带上解药,到东河山顶交换乞丐婆孙。若是有第二个人知道,乞丐婆孙必死。】” 贺毅听后,踉跄的往后倒去。 贺凡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人给扶住,“哥……” 贺毅缓过神来,甩开贺凡,直接就往门外冲去。 被贺爷爷给吼住,“你给我站住……” 贺毅停住往外冲的脚步,一脸痛苦的站在原地。 谁的话他都可以不听,唯独不能不听贺爷爷的话。 “你准备一个人去东河山? 你自己都是一个伤员,还想单枪匹马的去救人? 一遇上萱萱的事情,你做事为什么就那么草率? 给我好好的待着……” 贺毅头疼得厉害,扶着门框摇摇欲坠的。 贺凡赶紧将人给扶到沙发上坐下,“哥,你别担心,嫂子那么聪明,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贺爷爷转头对贺凡道:“贺凡,立刻打电话通知你爸和兴华。” “清风,去宁家把溶溶叫回来……” 上午十点过钟,左子萱和徐清风下楼回到大办公室,坐下还没有几分钟,就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跑进办公室,到她的位置上塞给她一张纸条。 她打开字条,看到上面的内容,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是谁递给她的。 出了办公室,她第一时间去了传达室,打电话回贺家,确认秦秋婆孙有没有在家。 “喂,找哪位?” “张婶儿,是我,秦姨婆孙在家吗?” “他们出门去买菜还没有回来呢。 萱萱,你找他们有什么事情吗?需不需要我转达?” 左子萱在电话里面迟疑了几秒钟,“不用了,谢谢张婶儿。” 张婶儿还没有来得及继续说什么,左子萱那边已经将电话挂断。 挂断电话后,张婶儿也没在意这事,就忙自己的去了。 一天都没有看到秦秋婆孙回来,她还以为是不是左子萱找她们有什么事去了。 贺奶奶问起的时候,她也是那么给贺奶奶说的。 所以一家子,都没有将秦秋婆孙两人没在家的事情放在心上。 左子萱那边挂了电话,斟酌再三,还是决定一个人去河东山。 她估摸着何仁贵父女病急了,所以才绑了秦秋婆孙要解药。 她其实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一去,很有可能有去无回,三条人命都得交代在那里。 但她总不能任由秦秋婆孙死在何仁贵父女的手中? 暂且不说滕海川会不会黑化,大家相处了那么久,都是有感情的,她怎么忍心见死不救? 何况这事儿还是因她而起的,她更不能不去。 河东山之所以取名叫河东山,就是因为它在泽都最东面,山脚下有一条大河而得名。 左子萱一路问过去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 到了山脚,她没有一丝犹豫,直接上了山。 四十分钟后爬到山顶,远远的就看到五六个人将秦秋婆孙围在中间。 围着秦秋婆孙的人见她来了,赶紧用枪指着秦秋婆孙。 确定了她是一个人来的,才将枪收了起来,拽着秦秋婆孙往她的方向走去。 秦秋看到左子萱来了,老远就对着她喊道:“萱萱,别过来,赶紧走……” 滕海川则害怕的将头埋在秦秋的怀里“哇哇”大哭。 左子萱并没有听她的话,而是铿锵有力的向他们靠近。 在相距三米左右的距离,大家都停了下来。 走近后,左子萱才看清楚这群人的模样。 何仁贵父女并没有在这一群人里面,不过想想也是,那两人这会儿怕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但这里面也不是没有她见过的人。 手上有一大块黑痣的男人也在这一群人里面。 下田阳介一脸微笑的看着左子萱,礼貌的打招呼,“左小姐,你好,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左子萱一脸的冷笑,“我可很不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唉……,美丽的小姐,你那么说,我真的很伤心。 说不定,以后我们会是一起共事的伙伴呢?” “你脸是有多大?与我共事?生生世世都不可能。 别磨叽,不是要解药吗? 说说怎么交换?” “漂亮的姑娘总是那么没有耐性吗?” 左子萱不讲话,抱着双臂就那么看着这一群人,脑子里面却在拼命的转动,想着要怎么逃脱。 “好,好…… 我们把人送过去,一手交人,一手交药。” 下田阳介皮笑肉不笑的道。 秦秋却一直泪流满面的摇头,“萱萱,你快走,不要相信鬼子的话,他们没有任何的诚信。 你把药给他们,他们也一样会杀了我们的。” 不用秦秋说,左子萱也知道这个结果,但现在怎么办了?她人已经站在这里了。 下田阳介亲自拽着秦秋婆孙,往左子萱的方向走去。 “省省口水,她要走,就不会来了。” 走近之后,他将一只手手伸到左子萱的面前,另一只手拽住秦秋。 左子萱也一只手握着药,一只手拽住秦秋的手腕。 “我数三声,我们一起放手。”下田阳介笑着道。 “三,二,一……” 下田阳介放开秦秋婆孙,另一只手接住药,弯曲手指的同时,一股白烟从他手上的戒指喷出,朝着左子萱面门喷去。 几乎同一时间,左子萱手里拽着一把白色粉末洒向下田阳介。 “狗日的,就知道会耍阴招。”左子萱头晕目眩的将秦秋婆孙拽过来,弯着腰伸手指向下田阳介。 “彼此,彼此……”下田阳介捂住胸口,倒在身后同伙的身上。 几乎同时,两人一同闭眼倒下。 左子萱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秦秋和滕海川的哭声吵醒的。 “嘶……,别哭了,吵得我脑瓜子疼。 我还没死,有啥好哭的?” 她在黑暗的房间里面,慢慢摸索着坐起来,从空间里拿了两颗百毒清吞下。 秦秋见她醒了,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自责的道: “萱萱,你醒了?都怪我不好,连累了你。” “秦姨,说什么胡话呢?明明是我连累了你们婆孙两人。 何仁贵父女中毒,狗急跳墙了才抓了你们威胁我。” 秦秋在黑暗中摇头,“都怪我大意了……” “你们是怎么落到这群人手里的?” “今早我带着海川出门买菜,在菜市场出口遇到罗惠茹。 她说在后巷,听到有军属说你来菜市场找我,看着挺着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我听说你在后巷找我,还以为你回小院去了。 所以我想都没想,就直接去了后巷。 我们婆孙刚走进巷子,就被人给用帕子捂住嘴给迷晕了。 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东河山了。” 黑暗中,秦秋还是模糊的看到左子萱一脸震惊的模样。 “罗惠茹? 她什么时候与鬼子勾结上了?” 天呀,真是太让人意外了,罗惠茹疯了吗? 这可是叛国罪,是要被敲脑袋的。 “萱萱,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左子萱抿了抿嘴道:“秦姨,没事儿的,别哭了啊…… 让我缓缓,想想怎么逃出去。” 另外一边,乔兴华带着公安和贺爸爸那边的武警战士,在东河山脚汇合后一起上山。 贺家原本是不让贺毅跟着去的,但贺毅死活都要去。 实在拿他没有办法,只有让宁溶和徐清风陪在他身边,一起跟着部队出发东河山。 不管是乔兴华还是贺爸爸,其实心里都清楚,这一趟多半都是徒劳。 左子萱上午十点来钟离开医院,到傍晚徐清风跑回贺家求救,这期间都已经隔了七八个小时了。 就算左子萱和秦秋婆孙没有遇害,多数都已经被转移了。 果然,他们将东河山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没有任何的方向,也只能暂时收队回去想办法。 回到军区时已经凌晨一点过,贺爸爸见贺毅已经快要挺不住了,直接和乔兴华强行将人给拖回家休息。 车子还没有到开进干部家属区,远远的就看到有个人影在贺家院子门口打转。 从身形上看着像是个女的,但又不像是左子萱。大家都奇怪,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有人在外面转悠? 车子在院门口停下,大家下车后才看清这人的模样,原来是邓营长的媳妇儿安桂枝。 第178章 安桂枝提供的线索 “邓营长家的,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闲逛?”贺爸爸一脸疑惑的问道。 安桂枝抿着嘴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声的道:“我有事给你们说,能进去吗……” 贺爸爸见她神神秘秘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她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点点头,将人请了进去。 贺家除了两个孩子和保姆,其他人都没睡,还在客厅里面坐着。 安桂枝进到客厅,看到那么多人,被吓了一跳。 “小安,进去坐,都是自家人。”贺爸爸将人请进屋。 安桂枝坐到沙发上,全身都不自在。 乔兴华倒了杯茶放在安桂枝的面前,“安嫂子,别紧张,有啥事儿你尽管说,这里没有外人。” 安桂枝抬起水抿了一口,缓了缓,将水杯放下,抬起头道: “今早,我在菜市场外面,看到罗惠茹跟你们家以前的保姆朱姨,还有一个男人,在后巷口鬼鬼祟祟的说些什么。 你们也知道,因为我家小四的事情,我和罗惠茹早就已经翻脸。 所以,当时我也没多在意什么,径直就去了菜市场。 我买好菜要离开,又正巧在入口,看到罗惠茹给秦姨指着后巷说些什么。 然后,秦姨就抱着她那小孙子,着急忙慌的往后巷走去。 虽说小左和罗惠茹不和,但罗惠茹见到你家阿姨打个招呼,我倒是也没有多想什么。 今晚我家那口子下班回家,我才听说秦姨婆孙和小左被绑架了。 我细想今天白天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这心里老不踏实,怎么都睡不着,就想着把这事儿给你们说说,看看对你们是不是有帮助。” “小安,跟朱姨一起的那个男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贺爸爸皱眉问道。 安桂枝想了想,“那男的抬手的时候,我看到他左手手背上有一大块黑痣。” 贺家人听完安桂枝的话,都一脸的凝重,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安桂枝生怕贺家人不相信她,赶紧澄清道:“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我绝对没有因为跟罗惠茹有仇,故意到你们面前编排她。” 贺爸爸点点头,“小安,别紧张。 我们相信你,你提供的这些信息非常重要。 谢谢你……” 安桂枝松了一口气,“小左救了我家小四,我还一直有没有机会感谢她。 希望我讲的这些事情对你们有用,能够帮你们尽快的找到她们。” 柏宗德和贺凡负责把安桂枝送回家,贺爸爸则打电话给部队反映了安桂枝提供的情报。 安桂枝一提到朱姨和手背上有大块黑痣的男人时,贺家人就已经确定,罗惠茹跟岛国人有关系。 秦秋婆孙被绑架即使不是她干的,也与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杨军长得到消息,马上派人到罗家门口将人监视了起来。 此时的罗惠茹,正坐立不安的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 已经快要急疯了。 另外一边,被关在小黑屋的左子萱几人,也在想方设法的逃出去。 左子萱缓过劲之后,掏出手电在屋子里面照了一圈。 这是个二十平米左右的小木屋,里面除了一些干草,就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了。 木屋的小门从外面用铁链锁死,从缝隙里面往外看,还能看到有三个人坐在不远处的火堆边上烤火。 看着近,但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白天给她下毒的那家伙没有在其中,看样子,那家伙还没能配制出解药,解开自己给他下的毒。 想解开她下的毒,哪有那么容易? 那可都是他外公研究了一辈子的精髓,又经过她的改良,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解。 她空间里面虽然放得有工具,但怕是她们在里面一有动作,就会引起外面那帮人的注意。 “奶奶,我好饿……”滕海川窝在秦秋的怀里,小声的嘟囔。 他们婆孙两人,还是早上在贺家吃了个早餐,后面就一直滴米未进。 先前一直处于惊吓中,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平静下来了,滕海川就感觉自己快要饿晕了。 以前流浪当乞丐的时候,怎么都能饿个一两天,现在生活好了,反而饿不得了。 秦秋正想说他几句,左子萱就递了两块蛋糕和一壶水给他们。 “吃……” 滕海川虽然饿极了,但也没有只顾着自己。 他接过蛋糕,把一块完整的递给左子萱,“姨姨吃……” 然后把另一块完整的撇了一大半给秦秋,“奶奶吃……” 自己拿着一小半蛋糕,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塞。 左子萱看着滕海川那懂事的模样,直叫人心疼。 那么乖巧的孩子,在原剧中居然黑化,死在了贺毅的枪下。 她拉起滕海川的小手,将那块完整的蛋糕放到他的小手上。 “姨姨不饿,你吃。” “真的吗?你现在不饿吗?要不我给你放在兜里,等你饿了再吃?” 左子萱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不用留,姨姨不饿。 你自己吃,不够的话,姨姨再给你拿。” 滕海川歪着脑袋,在黑暗中看向左子萱,好像在判断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姨姨让你吃,你就吃。”秦秋在边上插了句嘴。 在左子萱突然拿出电筒的时候,秦秋就知道她身上有秘密。 不过她没有问,也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 再玄幻,能有自己这一家子玄幻? 所以左子萱突然凭空拿出蛋糕和水,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从兜里掏出一条手链递给左子萱。“萱萱,这个送给你。” 左子萱接过手链,在黑暗中捏了捏,感觉像是一些不规则的小鹅卵石。 “秦姨,这是什么?” “我出生的时候,我阿爹和阿娘给我做的护身符。” 左子萱赶紧将手里的手链推还给秦秋,“这么贵重,我不能要。” 秦秋推回去道:“拿着,就是一个小玩意儿。 萍水相逢,你救助了我们婆孙两人,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感谢你。 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秦秋都那么说了,左子萱也不好再推拒,不然就真是嫌弃了。 “萱萱,我知道你医术很高。 但我知道,医者不能自医。 假若有一天,在你身上遇到什么无法治愈的疑难杂症,你就带着这手链去相州潭市戈革村,找我阿姐秦风。 她看到这个手链,就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她会帮助你的。” 左子萱知道秦秋也是个神秘的,所以她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点点头将东西收好。 等秦秋婆孙俩吃饱喝足了,她便开始实施她的逃跑计划。 她从空间里面拿出铁锤,对着木屋里面一阵“哐哐哐”的乱砸,还真把这有些年代的木屋,给砸出了个够一人穿过的大窟窿。 守在外面的人,听到屋里打砸的声音,赶紧起身跑去开门。 把门打开后,看到墙角的大窟窿,愣在门口傻眼了。 “之前不是检查过这屋子吗?她们是从哪里来的工具,将这木墙给砸开的?” “是不是有遗漏?” “还站着做什么?赶紧追呀……” 三人赶紧绕到屋子后面,顺着窟窿开口的方向追去。 左子萱在他们开门以前,就把秦秋婆孙给逮进了空间,给他们带上氧气罩。 她听着外面的动静,大概五分钟后,赶紧将他们婆孙给逮了出来,带着他们往反方向跑。 那三人跑了一两公里,都没有看到左子萱几人的身影。 这才反应过来中计了,怀疑她们当时并没有离开那个木屋的范围。 三人又赶紧拼命的往木屋的反方向跑去。 因为左子萱和秦秋带着滕海川,所以跑得并不是太快,很快就被那三人给发现了。 那三人一看到左子萱几人的身影,二话不说,直接掏出手枪,对着跑在最后的秦秋开了一枪。 背着滕海川跑在前面的左子萱,听到枪声,还没有转身,就听到秦秋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她转过身往回跑,想去扶她。 秦秋趴在地上叫住她,“萱萱,带着海川走,我已经没救了…… 海川就拜托你了…… 走,快走,别管我……” 天色虽然很黑,但左子萱还是看到了秦秋胸口上已经蔓延开的血迹。 她咬咬牙,背着滕海川转身继续拼命的往前跑。 滕海川趴在左子萱背上哭得撕心裂肺的。 “奶奶……,奶奶……” 左子萱背着他躲进灌木丛,闪身进了空间。 两人在空间里面抱在一起,哭得昏天暗地的。 她能清楚的听不远处连续的两声枪响,还有追赶上来的那三个人的对话。 “别追了,把那乞丐老婆子的尸体拖回小木屋去,等着他们自己上门。” “他们要是不回去呢?” “不可能……,他们华国讲究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所以,他们一定会回去找尸体的。” 左子萱听到三人的话,气得差点儿爆血管。 遗憾自己手里没有枪,要是有枪,她保准冲出去送那些狗日的上路。 她心里很难过,一条鲜活的生命就那么在她的眼前逝去,作为医生和朋友,她感到愧疚。 她在空间里面安慰了滕海川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带着人出来继续逃亡。 天色太黑,又在山林子里面,根本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滕海川也与小动物沟通问路,但都是生活在深山里面的动物,也不晓得要怎么才能走出去。 但它们告诉了滕海川哪里有人家户。 左子萱想着,能找到人家户也是好的,只要找到人家户,跟人打听下方向,肯定能走出这大山。 走了大概走四十来分钟,终于到了小动物说的那人家户。 深山里面,独门独户的一个小院子。 要不是看到院子里面拴着一头牛,她都以为这院子是个无主小院。 第179章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左子萱牵着滕海川走进小院,敲响了大门。 敲了好几分钟,屋内才亮起灯,屋里的人紧张的问了句“是谁?” “大姐你好,我们在山上迷了路,能在你这里借住一晚吗?” 里面没有出声,左子萱继续道:“我们不白住,我给你住宿费,明早天一亮我们就离开。” 隔了几分钟,大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一盏煤油灯,站在门边上下打量左子萱。 中年妇女皱眉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山里迷路?” “今天天气好,我寻思着带我这小侄儿上山来踏青,看看这青山绿水。 这一路边走边玩的,不知不觉就走远了,等反应过来,就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东走西串的,就走到了这里来。 这天色太黑,我们也找不到方向走出去,又担心在这山里遇上野兽。 还希望能在大姐这里借住一晚,明天天一亮,我们就离开。” 说完,拿了五块钱塞进中年妇女的手里。 中年妇女看了眼手里的五张一元钱,想了想,将钱揣进裤兜里面,侧开身子。 “进来。” 左子萱牵着滕海川进到堂屋,中年妇女将大门关上,带着她们往左边的厢房走去。 “你们今晚就住这个房间,里面有铺盖,虽然不是太好,但能凑合着用。” “谢谢大姐……” 中年妇女话不多,放下手里的煤油灯便转身离开了。 左子萱看着中年妇女离开的背影,耸了耸肩。 这大姐还挺高冷的。 中年妇女走了以后,她拿起煤油灯,四处打量了一圈。 坑坑洼洼的泥巴地面,开着不大不小裂缝的黄土墙,黑漆漆的几根大梁支撑着屋顶。 墙角边上放着一张简易的单人床,床头边上有一个矮箱柜,屋子中间安置了一张破破烂的八仙桌,桌边放着两张条凳。 床上铺着一张看不出颜色的床单,和两个瘪瘪的谷壳帆布枕头,还有一条看不出是被子的被子。 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霉臭味。 左子萱叹了口气,聊胜于无,总比在外面露天的强。 她从空间里面拿了一张干净床单铺在床面上,将煤油灯熄灭,靠在床头,伸手将滕海川抱在怀里,给他搭了一张小毯子。 滕海川亲眼看到秦秋死在他的眼前,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严重的创伤。 不管任何时候,他都紧紧的拽住左子萱的手,生怕被左子萱丢下。 左子萱知道亲眼看到至亲死在眼前的痛楚,何况滕海川还只是四个岁的孩子。 她虽然嘴上没有再劝说滕海川什么,但行动上,还是给足了滕海川安全感。 累了一天,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滕海川窝在左子萱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而昏迷了一个下午的左子萱,此时却怎么都睡不着。 夜深人静之时,她没有想起自己远在22世纪的父母,倒是第一个想起贺毅。 自己已经失踪了十多个小时,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失踪,还会不会到处去找自己。 明天天亮,自己是回泽都,还是干脆直接带着滕海川离开? 想到这儿,不知不觉的,眼泪顺着眼角滴落下来。 从泥巴墙上的小窗口看去,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变成青蓝色,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五点来钟,快要天亮了。 她也准备闭着眼睛打会儿盹,等着天亮就离开。 迷迷糊糊的,她听到门外发出淅淅索索的响声。 起先她没在意,心想着是不是那开门的大姐起来了。 农村人一般都起得早,也没啥好一惊一乍的。 不过没一会儿,一股熟悉的味道飘进了屋里,她顿时惊醒过来。 赶紧掏了两颗药含在嘴里,又给滕海川喂了一颗,快速的将自己身下的床单和小毯子都收进空间。 她眯眼看向房门的方向,还是一动不动的抱着滕海川靠在床头上。 大概十来分钟以后,房门“吱嘎”一声从外面推开。 她闭着双眼都能感受到屋里突然亮了起来,接着,两个人的脚步声进了屋里。 她将药粉瓶子捏在手里,随时准备撒出去。 不过这之前,她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当家的,这两人被迷晕过去没有?”给左子萱开门的大姐吴晓梅,转头看向自己的男人李天宫问道。 “两倍的药量,你说晕没有? 这小妮子长得真水灵,这一身的高档货,一出手就是五块钱,看来也是个非富即贵的。 说不定这身上还有钱……” 李天宫说着,就准备朝着左子萱身上摸去。 结果手刚伸出去,脸上就被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李天宫,老娘还没死呢。” 李天宫捂住自己的脸,气得牙痒痒,把手高高的抬起,准备一巴掌还回去。 “你打,你打…… 你今个敢动老娘一根汗毛,我保准让你那玩意儿消失,从今往后只能做女人。” 吴晓梅并不惧怕李天宫,反而挺着胸,将脸递给他。 李天宫气呼呼将手放下,“我说你这婆娘怎么那么无理取闹?我是要找找她身上还有没有钱。” “呵……,要找也是我来找,用得着你动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狗日的在打什么主意。 给我收收你那点儿龌龊心思,等天亮以后,还要把人拖去城西区卖给老黄牛,别白瞎了被你给糟蹋跌了价钱。” “好好好,你搜,你搜…… 我懒得跟你计较。” 左子萱听到两人的对话,这心里简直是要哭死。 自己这到底是有多倒霉? 刚逃离了狼窝,又入了虎穴? 居然在这深山里面遇上了人贩子。 她觉得自己回去以后,一定要找个庙好好拜拜菩萨,去去霉运。 不过,这两人说要将他们拖到城西区去卖给老黄牛? 这岂不是不幸中的万幸吗? 城西区她熟呀,那边有几户老药农,自己经常悄悄过去收药材,不说闭着眼都很找到路,总之也是熟门熟路。 那看来自己得好好配合他们,让他们把自己和滕海川拖到城西区去。 进了城,他们才能找到路回去。 吴晓梅将左子萱身上搜了个遍,什么都没有找到,还把自己累得够呛。 此时外面的天色也已经大亮,见不能再耽误了,只好放弃。 她让李天宫将牛车套好,把人扛到牛车上,用稻草盖好了,关门往出山的方向走去。 一夜没睡的罗惠茹,实在是坐立不安。 秦秋婆孙和左子萱被绑架的事情,昨天晚上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军属区。 军区和公安局都出动了不少的人,包括罗如军都被安排参与了这次的行动。 罗如军一夜未归,她连个打探消息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军区和公安局到底掌握了哪些情报。 如果他们找到秦秋婆孙后,那老婆子指认,是自己将他们骗到菜市场后巷的话,自己不就死定了吗? 她那天出去买菜,被冯用军给绑架了。 他说是自己虚假举报左子萱,害得他丢了工作,要砍了她的手脚做赔偿,差点儿没把她给吓死。 后来冯用军又说不砍也行,说是左子萱得罪了他,让自己想办法把左子萱骗出部队的管辖范围。 那仇人的仇人,不就是自己的朋友吗? 她当下就很耿直的答应了冯用军。 不过她知道,凭她,是不可能把左子萱给引出来的。 所以,她就想了这么一出,绑一个贺家的孩子,引左子萱过去。 她在贺家附近蹲了两天,都没有见到贺家的几个保姆带孩子出门。 昨天看到秦秋婆孙出门,虽然不确定左子萱会不会为了这婆孙两人现身,但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她当时想的是,要是左子萱不去,大不了就是冯用军他们直接撕票,她到时候再找机会绑另外两个小孩来引左子萱。 她没想到的是,左子萱还真的去了。 让她更没想到的是,为了找左子萱他们,军区和公安局居然出动了那么多人。 她这心里实在是不踏实,见到天色放亮,就赶紧挎着篮子出了门。 左子萱生死未卜,贺毅在家也没办法安心休息,就跟着其他战士,一起埋伏在罗家附近。 罗惠茹一出门,大家就兵分几路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 早上没车,家里又没有自行车,罗惠茹几乎是一路小跑,去了百货大楼后面的一个老胡同。 她站在门前,拉着门环敲了三下,顿了几秒又敲了一下。 三长一短,重复了几遍,大门才轻轻的拉开了一个缝隙。 开门的人看到是罗惠茹,并没有侧身让她进去,而是走了出来转身将门关上。 贺毅眯着眼,隔老远就看到出来的那男人,手背上的一大块黑痣。 “大早上的,你怎么跑来了? 不是给你说了吗,没有什么急事儿汇报,不要随便跑到这里来。” 男人一脸不高兴的斥责罗惠茹。 “我想知道左子萱和那婆孙两人死没有,昨天军区和公安局,出动了大量的人去东河山找他们。 要是那婆孙两人被找到,我就死定了。 如果我出什么事儿,你们想要的什么军事情报,也只有打水漂了。” 男人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哈大笑起来。 “何仁贵一个旅长,在军区卧底了几十年,都触碰不到华国的高级军事机密。 就凭你? 一个过街老鼠? 别说是你,就是你哥,他都没办法触碰到普通的军事机密,何况是高级军事机密?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 我们早就把人转移到了西城区的西坨坡去了,随便他们怎么在东河山找,都不可能找到人。 把心放回肚子里,安安心心回去等指示。” 第180章 通敌叛国 贺毅听完他们的对话,直接带着一小队人转身离开。 “小唐,你赶紧跑回军区,把情况反映给领导。 我带着人去西坨山。 路上我会留记号,你们跟着记号来找我们。” 小唐阻拦道:“贺团长,你身体还没有痊愈,还是你回去汇报,我带人去西坨山找嫂子。” 贺毅抿了抿嘴摇摇头,“那是我媳妇儿,我必须要亲自去找。” 小唐只想了几秒,随后点点头,转身和贺毅分开行动。 贺毅带着人就近去了公安局借车,直奔西坨山。 罗惠茹听到左子萱她们已经被转移到了西坨山,高高悬起的心脏终于落到了肚子里。 她深深的松了口气道: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转身一脸轻松的走下台阶,但走了两步,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回头对站在门边还没有进屋的男子交代道: “你们可不准留她们的活口,特别是左子萱那贱货,赶紧杀了她。” 站在门边的男子皱了皱眉头,一脸不高兴的吼道: “还需要你来教我们要怎么做事? 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 滚……” 罗惠茹被男人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心里有气但又不敢反驳,只好认怂,忿忿不平的转身离开。 男人对着罗惠茹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转身伸手推门准备进屋。 但在他转头的瞬间,突然看到罗惠脸色茹惊恐的,一步一步往后回来。 他立刻意识到出事了,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身后,一群抱着枪的解放军战士,正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 他立刻站在门口用岛国语大喊了一声,“呆咕咕……”(撤退) “不好,他在通知里面的人,上……” 男子并没有开枪,而是像条泥鳅似的侧身进到屋里将门栓插好,继续大声的喊: “呆咕咕,呆咕咕……” 他知道,要是自己打响这第一枪,立刻就会变成马蜂窝。 他要争取更多的时间,通知同伙们撤退。 而解放军更不敢开枪了。 他们不是害怕伤着小鬼子,而是因为这里是百货商场的后街,属于闹市区,此时又正是百姓们出门上班的时间。 要是开枪,很容易就会把好事的百姓引过来,说不定还会被鬼子挟持了威胁他们。 好在围墙不算太高,训练有素的解放军战士们,快速搭建起人墙翻进院子。 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全部逃跑了。 不是他们的速度不够快,也不是他们后门没人守着。 而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旁边连在一起的三个院子,都是小鬼子的。 他们把三个院子的中间给打通了,平时人都住在另外两个院子,只要有危险,他们就立刻从另外两个院子悄悄的逃跑。 罗惠茹原本想趁乱逃跑,但刚转身跑到胡同口,就被守在出口的两个战士用枪抵住了脑袋。 吓得她血色全无,嘴唇不停的打哆嗦。 两个战士,用皮带将她给捆起来,直接用枪抵着她,站在原地等着部队的车子过来接人。 此时,百货大楼整条胡同,都被老百姓围得个水泄不通的。 罗惠茹被枪抵着,嗒嗒的掉眼泪,委屈得就如同蒙受了不白之冤一样。 有个别男同志有些不忍心,就多嘴问了句抱着枪的战士。 “解放军同志,这姑娘是犯了什么罪?你们这皮带也绑得实在太紧了,给人家手臂都勒肿了。” 抱着枪的解放军战士,转头看向多嘴的男同志,挑了挑眉,声音冰冷的道: “通敌叛国…… 串通岛国的鬼子,绑架我们团长的媳妇儿和保姆婆孙。” “什么?通敌叛国?” “卖国贼?狗汉奸?” “与鬼子串通?” “打死她,打死她……” “打死卖国贼……” 小战士话音刚落下,围观的众人顿时愤慨激昂的声讨罗惠茹。 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那是气得差点儿晕厥过去,哭哭啼啼的脱下自己的鞋子往罗惠身上砸。 他们这群老一辈的人,几乎都吃过战争的苦,最是痛恨岛国人,巴不得抽他们的筋剥他们的皮。 别看他们六七十岁了,平时走个路都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但这会儿打起罗惠茹来,那是一砸一个准,打得罗惠茹嗷嗷直叫唤。 “我没有通敌叛国,我只是串通冯用军绑架了左子萱…… 我没有串通岛国的鬼子…… 我真的没有……” 围观人群顿时乱做一团,谁都没有注意到,人群中有几个矮个子男人鬼鬼祟祟的离开。 解放军战士们夹在中间,将罗惠茹和百姓们隔开。 百姓们你一拳,我一脚的,拉都拉不住。 直到部队的车子过来将人带走,众人这才作罢。 军区那边的消息也传播得很快,小唐将情况上报后,半小时不到,家属区就已经传遍了罗惠茹通敌叛国,伙同鬼子绑架左子萱他们的事情。 家属们虽说还算是理智,没有冲到罗家去打砸,但只要路过罗家,都要吐上三口唾沫子。 罗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却一直都没有见到罗如军露面。 不是他不想露面,而是没办法露面。 头天晚上,杨军长接到贺爸爸的电话,立刻派人把罗如军给控制起来接受调查。 罗如军突然被抓,得知罗恵茹通敌卖国,整个人都懵了。 他一再恳求组织彻查此事。 他确信,罗恵茹是有些小心思,但绝对不可能有胆子,干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来。 直到罗惠茹鼻青脸肿的被押着住进他的隔壁,他才彻底的放弃挣扎。 部队审了罗如军一个晚上,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也猜测到罗如军是真的不知道罗惠茹干的那些事情。 没有将他放出去,还把罗惠茹关在他隔壁,就是想让他套罗惠茹的话。 但罗惠茹死活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通敌叛国,只是伙同冯用军绑架了左子萱她们。 朱姨和手背有黑痣的男人,都是冯用军安排来与她对接绑架事情的。 她之所以没有好奇朱姨绑架左子萱的动机,那是她知道,朱姨是被左子萱撵出贺家的,两人之间有仇。 她想,人家朱姨是为了报仇,所以才要联合冯用军绑架左子萱。 她根本不知道朱姨和冯用军,还有手背上有黑痣的男人,是岛国间谍。 此时她心里也清得很,通敌叛国是要被敲脑袋的,但只是绑架帮凶的话,最多也就被判个十年八年的,至少命是保住了的。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即使她不承认通敌叛国,绑架军属,也是要被敲脑袋的。 罗惠茹被抓,部队立刻通知侦察兵对冯用军实施抓捕行动。 但来回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等部队的人到他家去抓人的时候,人家早就丢下一家老小,从窗户逃跑了。 左子萱那边,被李天宫夫妻扛到牛车上摇摇晃晃的走了半小时,她都快要睡着。 突然,听到李天宫发出“吁”的一声,牛车停了下来。 接着,就听到如同恶魔一般的声音传来。 她紧紧的捏住滕海川的小手,随时准备将人拉进空间里面。 “大哥,你们这路上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和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了吗?” 李天宫顿了一下,故作思考的问道: “是一个身穿鹅黄色衬衣,黑色长裤的姑娘吗?” “对对对,就是她。” “你们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大哥?昨晚我妹妹带着小侄儿出来游玩,一夜未归。 我们很是担心他们的安危,这不大早上就出来找人来了吗?” 李天宫点点头,“哦……,半小时前,我见她带着孩子急匆匆的往南面去了。 你们跑快点,兴许还能追得上。” “大哥,真是谢谢你了啊……” 左子萱听到三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当家的,我们赶紧走,等那些人反应过来被骗了,我们就惨了……” “怕什么?他们找人心切,哪里会那么快反应过来被骗。 等他们反应过来,人早就卖出去了。 就算他们回来找到我们,没凭没据的,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左子萱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好笑。 那三个人,很明显是接受过训练的岛国军人,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和敏锐的判断能力。 不出半小时,他们保准会察觉到不对劲,转身追回来。 看来不能再装晕了,得赶紧想办法离开。 “哼……,这世间,还没谁能断得了我李天宫的财路。” “是吗?这么有自信能将我们卖出去?” 左子萱悄悄的翻身起来坐在李天宫夫妇的身后,两只手里捏了点儿药粉,重重的拍在两人的肩膀上,皮笑肉不笑的道。 李天宫夫妇听到左子萱的声音,如同见鬼一般,满脸惊恐的转头看向身后。 就是转头的这一瞬间,两人如同被按住暂停键一般,坐在车头一动不动。 左子萱赶紧翻身下车,抱着滕海川与那三个鬼子呈钝角的方向跑去。 滕海川虽说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但也有几十斤重,她抱着跑路,着实是感到吃力。 也许滕海川是真的累了,被左子萱这么像煎饼似的翻腾,都没有醒过来。 当然,左子萱也没有打算把他叫醒。 因为叫醒了完全没有多大的意义,他人小腿短,也跑不快。 就算是醒了,也还是左子萱抱着跑,那何必去干那脱了裤子放屁的事儿? 第181章 坏了,当家的,人跑了…… 左子萱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长时间,实在是累得脚都迈不开了,就靠在一个土坎下面坐着休息。 贺毅带着人到了西坨山,正巧在山下遇到赶来支援的大部队。 大家商量了三分钟,分成了四队人马,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上山进行搜索。 贺毅凭直觉,带着人从西往东走。 一小队人从西出发四十分钟左右,远远的看到一对夫妇坐在牛车的车头上,套着拉套的黄牛,则低着头,安静的吃着脚下的青草。 大家跑近后,才看清两人一脸惊恐的表情,一动不动的看向身后。 小战士觉得奇怪,就上去拍了两人一下。 “老乡,老乡……” 李天宫夫妻被拍这么一下,瞬间清醒过来。 当看到眼前站着一群背着枪的解放军时,差点儿没有吓晕过去。 小战士看着两人害怕的表情,赶紧放轻自己说话的语气,安抚道: “老乡,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我们是上山来找人的。” 李天宫两口子不敢抬头,唯唯诺诺的将头低下,看着地面不敢吭声。 小战士看到李天宫夫妇的确是很害怕他们,也没有再多问什么,转身离开。 战士们从牛车边上跑过,李天宫夫妻紧张得魂都要被吓掉了。 见到战士们走了,两人才深深的松了口气,赶紧抓住牛车准备溜走。 贺毅总是觉得这夫妻两人的反应很奇怪,见到他们,有些太过于紧张了,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他立刻举起手中的手枪,指向李天宫夫妇,在他们身后大喊一声。 “站住,敢动一下,我立刻让你们脑袋开花。” 李天宫扬起鞭子的手愣在半空中,一动也不敢动。 战士们听到贺毅的吼声,也停了下来,举着枪,跟着贺毅慢慢的朝着李天宫夫妇走去。 贺毅走近,将手枪指着李天宫夫妇,伸手掀开牛车上的稻草,将一只半露在外面的白色小皮鞋捏在手里。 这鞋,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是苏家在京都给三个孩子买的,三双一模一样的小皮鞋。很明显,现在自己手里的这只,应该就是滕海川那孩子的。 “这鞋是哪来的?” 吴晓梅看到这只鞋,赶紧弯腰去翻看车上的稻草,突然惊呼道: “坏了,当家的,人跑了……” 李天宫听到吴晓梅的话,心脏“咯噔”一下掉到了冰窟窿里面。 他也觉得坏了…… 自己当年怎么就上了吴晓梅这傻货的贼船? 这回怕是彻底栽了。 战士们听到吴晓梅的话,顿时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同时对准了他夫妻两人。 “小鬼子,你们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李天宫听到有战士叫他“小鬼子”,当下也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脸懵逼的看向出声的战士。 “赶紧交代,否则立刻枪决。” 李天宫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群人以为他们夫妻是小鬼子。 “解放军同志,我想你们误会了,我们夫妻不是小鬼子,我们是华国人。” “哄谁呢? 我们被鬼子绑架了的军属孩子的鞋,怎么会在你们车上?” 小战士根本不听他解释那么多,直接将枪抵在了李天宫的脑袋上面。 “同志,我们真的不是鬼子。 我们,我们只是……” 一刻钟后,李天宫夫妇哭哭啼啼的,五花大绑的被两个战士押送下山去。 突然反应过来被骗的岛国军人,折回来准备找李天宫夫妇算账。 正巧远远的看到那夫妻两人被解放军押送下山。 三人有些慌不择路,直接往东面逃跑。 贺毅大脑里面迅速的分析,左子萱可能带着滕海川逃跑的路线。 凭点儿直觉,也带着人往东面跑去。 大概跑了十来分钟左右,远远的看到三个男人在前面跑。 他们从后面一看那三人跑步的姿势,就知道那三人是军人出身。 小战士们,就是觉得打不打得起来是一回事,但阵仗和氛围要拉起来的那种。 几人在后面大吼道:“站住,不然我们开枪了……” 前面跑着的三个人,根本没料到他们会追上来。被小战士们那么一喊,直接就慌了,掏出枪来,胡乱的对着身后开了几枪。 往东不到200米,正坐在土坎边休息的左子萱听到枪声,以为是鬼子追上来了,赶紧抱着滕海川起身,准备继续往前跑。 但刚站起来,就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双腿发软,根本就跑不动。 她只有挨着两米高的土坎往边上移动,竖着耳朵判断声音发出的方向,准备选个位置进入空间避一避。 她对自己这到处都是bug的空间,进行过仔细的研究。 进去的位置和出去的位置正好呈45度角的方向。 所以,为了不出来的时候,正好跳进鬼子的怀里,她得选一个好点儿的位置进去。 听到脚步声靠近,她往侧边移了移。 结果,还没来得及进入空间,一个轱辘,直接滚进了一个洞里面。 也不知道滚了多久,可能也就那么一瞬间,就滚到了底。 她紧紧抱在怀里的滕海川,也弹了出去,被疼醒了过来。 一睁眼看到一片黑暗,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左子萱躺在地上,想让滕海川别哭,当心把鬼子引过来,但她实在是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滕海川就那么坐在地上哭,“姨姨,姨姨…… 姨姨不要丢下我,海川乖,海川听话…… 姨姨你在哪里? 我害怕……” 左子萱缓了好半天,虚弱的道:“海川,不哭,姨姨在你身边。” “姨姨,你在哪里?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好害怕……” 左子萱吸了吸鼻子,呼了一口气,忍着身上的疼痛,试着坐起来。 “海川,不哭,一会儿把坏人引过来了。 你乖乖的在原地坐着别动。 姨姨就在你边上,只是暂时动不了,我缓一缓就去找你。” 滕海川一个小孩子,耳朵能听懂是一回事儿,但行为上能不能控制住又是一回事儿了。 他心里害怕,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不哭。 但还是比先前哭得小声了一些。 左子萱躺在地上,试了十来分钟,怎么都坐不起来。 心想,坏了,这怕是腰椎骨裂了。 她从空间里面拿出跌打药,胡乱的抹在腰上面,又吃了一些止痛的西药,躺在地上缓劲。 贺毅因为受伤,跑得比较慢,就掉在了队伍的老后面。 徐清风是个医生,平时又没怎么训练过,那是比贺毅跑得还要慢,远远的追在贺毅的屁股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 贺毅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到极限了,再跑,脑袋上的血管怕是又要爆了。 他担心还没有找到左子萱,自己就又被送进医院急救。 干脆就停了下来,靠在土坎边上休息。 刚靠上去,他就听到什么地方传来阵阵孩子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听得不是太真切。 他将头靠在土坎边上,那哭声好像又没了,过一会儿,好像又有了。 跑到老后面的徐清风追了上来,看到他正将耳朵贴在土坎上听什么,一脸奇怪的问道: “师丈,干啥呢?” “嘶,清风,我好像听到从这土坎里面传出小孩的哭声。” 徐清风也将耳朵贴在土坎上听动静。 “没有呀,你是不是太累出现幻觉了?” 贺毅不信邪,又将头贴近土坎,竖着耳朵仔细的听里面的动静,的确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大病未愈,过于劳累,已经产生了幻觉。 “要不要先下山去休息?那么一两百人都在这山上找人,要是我师傅在这山上,他们一定会将人找到的。” 贺毅摇摇头,“不,让我在山下干着急的等着,还不如我自己亲自去找。” 说完,慢慢小跑着往队伍离开的方向跑去。 徐清风摇摇头,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左子萱躺在地上又缓了十来分钟后,试着慢慢坐起来。 可能受到药物的麻痹,腰上已经没有感觉到疼了,她试着动了动,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刚才可能只是扭伤了。 她试着坐起身来,从空间里面掏出电筒照了一圈。 此时她正坐在一处丁字口,背面是一堵石墙,对面就是当时滚下来的坡道,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入口。 她并没有在这里看到滕海川。 “海川,你在哪里?” 滕海川听到左子萱叫他,泣不成声的回应道:“姨姨,我在这里,这里很黑很黑……” 左子萱扶着墙壁,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全身的疼痛差点没让她尖叫出声。 她咬着牙,一点一点往左边的入口,顺着滕海川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走了两三米,在转弯的一个通道地面上,找到了哭得一脸鼻涕和眼泪的滕海川。 滕海川看到左子萱打着电筒走过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对着她伸出小手要抱抱。 左子萱全身碰一下都疼,哪里还能抱得动他。 她在滕海川的对面坐下,将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抚,“好了,好了,乖…… 咱们是小男子汉,不哭了啊!” 哄了十来分钟,将滕海川抱起来站在地上,“海川,有没有哪里疼?” 滕海川瘪着小嘴,吸着鼻涕道:“我全身都好疼。” 左子萱拿着电筒往他身上照了一圈,又在他身上摸了摸。 还好,小孩子骨头软,只是受了些皮外伤,骨头没事儿。 “海川,姨姨受伤了,身上很疼,不能抱着你了,你能自己走吗?” 第182章 王八雷 滕海川瘪着小嘴点点头,“姨姨,我可以自己走,但我的鞋掉了。” 左子萱低头看了眼,滕海川两只脚丫子光溜溜的,不仅两只鞋没了,连袜子也掉了一只。 虽说泽市的天气没有北方冻人,但十一月底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 她把人抱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小脚丫子,果然冷冰冰的。 但空间里面也没有小孩子衣物,她只有拿出两张毛巾,给他把脚丫子厚厚的包住。 好在泽市这段时间没有下雨,地面也还比较干燥,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好了,站起来试一试。” 滕海川从左子萱的怀里站起来,抬起小脚在地上踩踏了两下,脸上还挂着两行眼泪珠子,抬头笑着对着左子萱道: “姨姨,这鞋真舒服,软绵绵的。” 左子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暂时只有这样了,但遇到有石子儿的地方还是需要避让,不然不一样会受伤的。” 滕川乖巧的点点头。 左子萱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敢带着滕海川出去,寻思着多等一会儿再走。 想想滕海川也应该饿了,她拿出一张干净的草席铺在地上,拿了一盏煤油灯出来点燃放在地上,又拿了一些食物出来摆在上面,两人盘腿坐在上面开吃。 煤油灯照亮了他们身边两至三米的距离,左子萱吃饱后,靠在洞壁上休息,这才开始慢慢打量着这个洞穴。 洞穴净宽大概有五米左右,高大概28-32米。 洞内每一段距离都用大圆木和木质框架做支撑,看上去有些像废弃的矿洞,但地面又没有轨道。 这人有时候就是吃饱撑的,没事儿找事儿? 她掏出电筒往隧道深处照了一圈,突然看到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两边好像码放着两大排箱子,箱子上面还印得有标志。 就是距离有些远,看得不是太清楚印的什么东西。 她牵着滕海川从地上站起来往箱子码放的地方走去。 已经跑了老远的贺毅,越想越不对劲,他在土坎边上是真的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按照李天宫那对人贩子夫妻交代,他们从头到尾就只看到一个姑娘带着一个小男孩,并没有看到四五十岁的老人。 而且,他们被迷住以后,左子萱就带着孩子逃跑了。 那他先前听到的孩子哭声,是不是滕海川的哭声? 想到这儿,他这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无论如何都想要倒回去看看。 他没有打招呼,直接带着徐清风往回走。 “师丈,我们倒回去做什么?” “刚才在土坎那边,我真的听到了小孩的哭声,我担心那是海川的哭声。” “可那土坎光溜溜的,并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呀。” “我放心不下,回去再确认一下。” 徐清风虽然觉得肯定是他出现幻觉了,但还是没有反驳,跟着跑了回去。 左子萱走近那些箱子,看到上面印的小太阳,心下大惊,自己这是这又回狼窝了? 她将放在最前面的箱子打开,用电筒往里面照了一圈。 里面倒不是武器,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都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不敢把滕海川放在原地等着,只有牵着继续往前走。 走了十来米,前面有一道破破烂烂没有上锁的铁门。 铁门打开后,后面是一条长长的隧道,两边边很多小房间,左子萱伸手拉了一下,是锁死的。 她用电筒往里面照了一下,隧道很长,但尽头有一个t字岔路口,正对路口有个关着门的房间。 她知道好奇害死猫,心里抗拒,但脚上还是不听使唤的往前面走。 走到隧道尽头,她用手电照了t字岔路口的左右两边,两边又是转到其地方的隧道。 她随意推了一把正对入口的铁门。 没想到这铁门没有上锁,“吱嘎”一下被推开了。 她想着,既然推开了,就进去看看。 屋内除了码放整齐的箱子,没有其他的东西。 滕海川见进门处有个没有盖子的小木箱,拿着电筒往里面照了一下,看到奇形怪状的铁疙瘩,便好奇的伸手去拿了出来。 “姨姨,这是什么?怎么那么奇怪,看着像乌龟似的。” 左子萱转身用手电照了一下滕海川手里的东西,顿时神色大惊。 “海川,别动,别动……” 此时贺毅和徐清风已经返回了土坎边上,将耳朵贴在土坎上听动静。 “师丈,我就说你听错了,你还偏不信。 咱们这都趴这儿听了五分钟,这不是啥都没有听到吗?” 贺毅这回也真的开始自我怀疑了,难道真是自己实在太担心,产生幻觉了? “师丈,走了,待会儿战士们发现我们不在了,怕是又要着急到处找我们了。” 徐清风心里着急左子萱,赶紧催着贺毅离开。 贺毅见蹲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声音,也只有作罢,准备走了。 都走了二三十米了,他还是不死心的回头往土坎方向看了一眼。 视觉角度变宽,他远远的好像看到那土坎的另一边,从山顶倾泻而下的藤条下面,有个白色的东西。 他转身往那白色的东西跑过去。 徐清风看到他又跑回去了,“唉”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追了上去。 贺毅跑近后,将缠在藤条上的白色东西取下来。 “这不是海川的鞋吗?” 贺毅把揣在兜里的另一只鞋拿出来放在手心,很显然,这就是滕海川的鞋子。 他站起身,看向自己面前的藤条瀑布,这让他想起了广泽岛西山上的鬼子洞。 他将手枪摸出来,用枪管将藤条掀开一个角,黑漆漆的洞口顿时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山洞里。 滕海川被左子萱吓到了,瘪着小嘴,手里拿着铁疙瘩一动不动。 左子萱靠近滕海川,小心翼翼的伸手将他手里的铁王八拿了下来,又轻手轻脚的放回木箱里面。 将东西放回去后,站起身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滕海川好像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赶紧眼泪花花的道歉: “姨姨,对不起,我错了……” 左子萱叹了口气,毕竟是小孩子,自己能责怪他什么? 她伸手摸了摸滕海川的小脑袋,“好了,好了,姨姨不怪你。 不过你刚才的行为真的非常危险。 你知道刚才那东西是什么?” 滕海川撅着小嘴摇摇头。 “那是岛国的一种地雷,俗名叫王八雷,碰到保险销就会爆炸。 要是你刚才碰到保险销,我们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滕海川听到自己差点犯下大错,没忍住,眼泪委屈的掉了下来。 左子萱蹲下身子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安抚。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 以后你要记得,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千万不要随意去拿任何东西。 因为你不知道,这东西到底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滕海川包着小嘴点点头。 左子萱拿出手绢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牵着他的手往屋里走。 这门边放着王八雷,那这箱子里面放的又是什么东西? 她鬼使神差的伸手将墙边的一个箱子拉开。 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整箱的王八雷。 左子萱大气都不敢出,亲手脚的将箱子的盖子给盖上,然后赶紧牵着滕海川往外走。 这么多王八雷,要是爆一颗,这整座山怕是都要被夷为平地,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离开。 快要走到隧道的出口,就是先前发现滕海川的地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还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 恍惚还能看看到一小丝丝电筒的亮光。 她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带着滕海川躲进空间里面去避一避。 结果,她这废材空间,在这要命的时刻居然失灵了。 既进不去人,也拿不出东西。 跑肯定是来不及了,动静太大,也容易引起敌人的注意,而且里面比这外面更加危险。 这也没有什么藏身之处,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胡乱的在地上捡了根棍子高高举起,准备偷袭。 外面的两人下到丁字口也不知道要往哪边走了。 “师丈,两个口,要往哪边走?”徐清风悄悄的问道。 贺毅没有说话,指了指左手边。 两人拿着电筒,小心翼翼的往左边的隧道口转进去。 左子萱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看到电筒的亮光一点一点儿的放大,手里捏着木棍准备使劲砸下去。 “媳妇儿……” “师傅……” 两道惊喜的声音突然响起,左子萱有些懵的睁开眼睛,当贺毅和徐清风的脸映入她眼帘的时候,眼泪“哗啦”一下就掉了下来。 “哇”的一声哭着扑进贺毅的怀里,嘴里不停的嘟囔,“贺毅,秦姨死了,吓死我了……” 经历这一场祸事,她真的实在是太委屈了。 贺毅和徐清风听到左子萱的话,心下大惊,但两人十分默契的没有问详细的情况。 他们心里顾忌着滕海川,没有当着他的面多问。 贺毅紧紧的将人给搂进怀里,红了眼眶。 “不哭,不哭了…… 我在,我在,别怕……” 滕海川看到左子萱扑到贺毅的怀里“哇哇”大哭,站在边上也不知所措的大哭起来。 徐清风将他抱了起来,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抚。 贺毅哄了好半天才把人给哄好。 左子萱缓过劲后,拉着贺毅急匆匆的往外走。 “走,我们快离开这里。那里面有很多王八雷,太危险了。” 第183章 方便面 贺毅一把拉住左子萱,一脸疑惑的问道: “媳妇儿,什么是王八雷?” 左子萱不记得王八雷的学名叫什么了,着急的道: “我不记得那玩意的官方大名叫什么了,但那是一种地雷,外形扁平,有四个角,酷似王八,所以俗称王八雷。” 贺毅好像不知道这“王八雷”,满脸的疑惑。 徐清风想了想道:“我想,我师傅说的应该是岛国1935年研制的九九式反坦克地雷。 岛国在二战的时候,有大量使用,后来更新迭代,那玩意儿也就成了古董。 不过虽说是古董,但威力还是有那么大的。 人家二战拿来炸坦克的,现在拿来当个手雷,问题不大。” “对对对,就是那玩意儿,里面老多了,我们赶紧走。” 左子萱转身,贺毅又伸手将她拉住道: “媳妇儿,你们先出去,我得去看看。 我们现在就那么走了,要是下次有其他人误闯进来触碰了那地雷怎么办? 我得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有多少,通知部队来人将东西清理出去。” 徐清风将滕海川放在地上,对着左子萱道:“师傅,你带着海川去门口等着,我跟师丈去见见世面。 王八雷我还是在资料上看到过,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实物呢。” 贺毅将人一把搂进怀里,亲了下她的额头。 “没事儿的,你去外面等着,我一会儿就出去。” 说完,将自己手里的电筒塞进左子萱的手里,拿过徐清风手里的电筒准备转身往里走。 结果转身的瞬间,手腕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拉住,“我不想跟你分开,我跟你一起去。” 贺毅心里“嘭”的一下,像是被开水包裹着一般烫帖。 他伸手一把将人又搂进了怀里。 “媳妇儿,能不能一辈子都不想跟我分开?” 左子萱将头埋在他的胸口点点头,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 徐清风站在边上搓了搓胳膊,酸溜溜的煞风景道: “嗷……,能考虑一下单身狗的感受吗? 就不能等回家后再腻歪吗?” 贺毅将人拉开,嘴角微微提起,伸手牵着左子萱往隧道里面走。 徐清风看着两人手拉手离开的背影,扯了扯嘴角。 去看个地雷,整得就像是去入洞房似的愉快。 他弯腰把滕海川抱起来,“看来只有我们两个单身狗组队了。” 徐清风人年轻,什么都不怕,大大咧咧的走在过道上,这个铁门踢两脚,那个铁门踢一脚的。 左子萱实在是忍无可忍,“徐清风,你就不怕这门后有什么弹药被你一脚给踢爆了? 你给我老实点儿。 我这才虎口逃生,可不想立刻就命丧黄泉啊。” “师傅,你别说,这门后面说不定真有炸药包什么的呢。 一会儿咱们打开看看……” “你这死小子,知道你还踢,给我老实点。”左子萱说完就准备伸手去捞徐清风两下。 被贺毅一把将人拽住,“好了,好了,别闹了…… 赶紧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完事我们赶紧出去了。 跟我们一起的战士们,追那三个岛国军人去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发现我们离开。 一会儿找不到我们,该要着急了。” 左子萱瘪了瘪嘴,白了徐清风一眼,转身跟着贺毅往隧道的尽头走去。 推开尽头的小门,用头点了一下里面。 “我只打开了左手边上面的那个箱子,里面全是王八雷。 其它的箱子我都没有打开。” 贺毅还没有进去,徐清风就把滕海川放在地上,拿着手电,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他站在右边,随手翻开一个箱子,用电筒往里面照了照。 “师傅,这一箱里面不是王八雷,是91式手榴弹,是岛国1931年研发的,我们华国老一辈的先驱,应该叫它48瓣手雷。” 徐清风准备伸手去拿,被贺毅一把将手捏住。 “不要命了?这些东西已经年代久远,指不定一拿起来,哪个零件掉下来,我们不都得交代在这里?” 徐清风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将手收了回来,瘪了瘪嘴嘟囔道: “这又不是豆腐渣做的,怎么可能碰一下就坏了?” “不管会不会坏,总之小心点。” “好,好……,不摸就不摸……” 嘴上虽然那么说,手上还在掀其它箱子。 “三八式步枪,九七式狙击枪,王八盒子,歪把子…… 我去,师傅,这真有炸药包……”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这死小子感觉就不像个医生,像个贩卖军火的。 贺毅也一脸的惊讶的看向徐清风,这家伙认识的武器比他认识的还多,要不是知道他从22世纪穿越过来的,自己都以为他是岛国的间谍了。 这房间里面摆在平面上的箱子里面,就放了七八种武器,还不知道压在底下的是些什么。 “贺毅,我们出去,看着怪渗人的。” “师傅,你怕啥?这玩意在这里怕是有些年头了,这里那么阴暗潮湿,还能不能使都是一回事儿呢。 别怕别怕,来都来了,咱们转一圈再出去嘛。” 左子萱还没有开口拒绝,贺毅就开口道: “我觉得清风说得有道理,既然来都来了,探查清楚了再出去。” 见左子萱明显有些不情愿,他将人拉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保证道: “很快,一会儿就出去。” 两个小时后,左子萱生无所恋的抱着睡着的滕海川坐在角落的草席上,看着贺毅和徐清风将隧道两边上锁的房间,一个一个的用工具打开。 工具当然是她提供的。 她这bug空间突然间又能用了。 她左思右想,都没能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是当时自己大脑太过于混乱,有些意识不清造成的? “师傅我又渴又饿,有吃的没有?”徐清风扛着把锤子跑过来。 “有糕点吃不吃?” “我不想吃甜的,有咸的没有?比如方便面。” 左子萱想了想,别说,还真有。 她自己做的,还没有机会拿出来吃过。 她拿出酒精炉和一口小锅,点火烧水。 徐清风对着左子萱竖起大拇指,“牛……,为什么我穿过来就没空间呢?真是太不公平了。” 左子萱赶紧伸手捂住徐清风的嘴,探头往贺毅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声点儿,一会儿被贺毅听到了。” 徐清风往隧道那边看了一眼,耸耸肩小声的道: “你连空间的事情都告诉他了,穿越的事情还没告诉他?” 左子萱叹了口气,“要不是迫不得已,空间的事情我都不会告诉他。 魂穿这种事情,你不觉得诡异,人家未必是那么认为的。 再说了,他要是知道我一个22世纪的魂魄,占了他老婆的身体,还不得把我给烧了?” 徐清风撅了撅嘴道:“教授,我觉得他即使知道真相,也不会那么做。 他喜欢的应该是22世纪你,不是他以前的老婆。”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已经给他说了?”左子萱伸手指着徐清风。 徐清风一把握住左子萱的手指,“我可什么都没说。” 左子萱将手抽回来。 “你准备就这么一直瞒着他?” “唉……,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先瞒着。” 在不远处努力勾门锁的贺毅,其实已经把两人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但他也只是抿抿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掏锁。 他心里其实难过得要死。 这么长时间了,左子萱居然还是不明白,他到底爱的是谁。 水开了,左子萱将自制的方便面放进去,几分钟的时间,香味就飘了出来。 徐清风蹲在贺毅的身边杵了杵他,“讲真,我师傅是真厉害,居然把红烧牛肉方便面给复刻出来了。 闻着这味道有九成像,就是不知道吃着怎么样了。” 贺毅轻笑,“只要是她做的,在我这里,什么都是美味。” 徐清风瘪瘪嘴,这马屁拍得简直是腻味,他都感觉有点被狗粮喂饱了。 三个大人一个小孩,硬是吃了一大陶瓷盆子面条。 吃饱喝足以后,左子萱仍然是建议早点出去,既然已经知道其他房间装的全是武器,还是让部队专业的人过来处理。 这次大家倒是出奇的意见统一,同意走了。 但走到t字口,徐清风死活都要拉着大家去右边看一眼。 大货实在是拗不过他,只好陪着他过去看看。 右边的布局和左边大同小异,都是隧道两边全是房间,尽头有一个房间。 徐清风非要让贺毅给他开一个房间,看看里面是什么武器才死心。 贺毅想着多的都开了,再开一个也花不了几分钟。 在左子萱那里拿了工具,蹲在地上开锁。 这边的锁居然比左边结构简单好开,左边十分钟左右才能打开一道锁,这边也就三分钟左右就能打开。 门打开,徐清风兴致勃勃的拿着手电,站在门边往里面照。 当看到屋里的场景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站在门边一动不动。 “清风,怎么了?”贺毅站在他身后问道。 徐清风不说话,只是神情呆滞的看着屋子里面。 左子萱也注意到了徐清风的反应,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这是看到什么稀奇的武器,让你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教授,岛国人真他妈是畜生变的。”徐清风声音哽咽的道。 第184章 病毒实验 左子萱听到徐清风哽咽的声音,觉得不对劲,伸手将他拉开,拿着手电筒照亮屋子里面。 屋里五六具黑漆漆的人骨,以一种极度扭曲的模样倒在地上,从这些骨头的姿势可以看出,这些人死前非常的痛苦。 从骨头的颜色可以判断,他们是中毒而亡。 硕大的桌子上,还有两三个孩童的骨骸,骨骸边上放着手术器具。 饶是见惯了生死的左子萱都红了眼。 “岛国一直以来医疗技术遥遥领先,跟他们当年从华国带回去的人体实验资料密不可分。 他们用华国人的身体,来进行各种活体解剖和病毒实验,详细的记录实验数据。 71实验是公布于众我们知道的。 在某些角落里面,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病毒实验在悄悄进行。 这所有的实验数据,给他们的医疗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徐清风转身趴在墙上“呜呜”痛哭起来,“这些狗日的,为什么不来一场海啸,直接把他们都给卷进大海里面喂鲨鱼? 他们为什么要活着? 他们该死……” 徐清风侧开,贺毅借着缝隙,看到了屋里的情况。 他虽然不像左子萱他们那样,能够用医学的角度分析死者生前的情况,但也能从那地上横七竖八的骨骸上看出死者生前的痛苦。 他咬了咬后槽牙,红着眼眶,一拳狠狠的砸在铁门上面。 “这些不得好死的畜生……” 说完,自顾自的跑去将其他门也给打开了。 其它房间里面的场景,与他们最开始打开的那个房间相似。 每打开一个房间,徐清风都会大哭一场。 贺毅干脆让他带着滕海川先出去释放信号弹,通知部队的人过来。 他眼泪浅,免得哭晕在这下面。 贺毅在开锁,左子萱拿着手电筒去了隧道的尽头,试着推了推尽头房间的门。 这个房间的门果然没有锁,她拿着手电走进去扫了一圈。 这房间与其他房间有所不同,这里面倒是没有骨骸,屋里放满了试管,架子和几个办公桌,倒是像一间实验室。 这个房间与左边隧道的房间,还有所不同的是,这个房间不是单间。 这屋子左右两边还有个小门,通往其它的房间。 左子萱走进去,顺手推开了右手边的一个房间,站在门口用手电往屋内扫了一圈。 突然,电筒光停在了对面的办公桌上。 她慢慢的走近那办公桌,从那趴在桌子的白骨手里,捡起一块黑乎乎的三角形符石。 这符石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上一块符石是在广泽岛西山鬼子洞里面得到的,这一块,也是在鬼子洞得到的。 难道,这符石全部都在鬼子的手里? 她拿着手电,对着桌上又照了照。 看到头骨下面好像压着一个笔记本。 她伸手把笔记本抽出来,想从上面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来。 但遗憾的是,这笔记本应该是被这尸体的尸水给浸泡了,有三分之一的内容已经看不到了。 她将笔记本放在桌子上,正准备翻看,就听到最外面的开门声和贺毅的喊声。 “媳妇儿,你在里面吗?” 她赶紧将笔记本和符石收进空间,答应道: “我在里面……” “快出来,部队的人过来了,估计要不了多会儿,就会安排人下来。” 左子萱开门出去,“好,走……” 贺毅牵着左子萱走出去,部队的人都已经慢慢聚集了过来。 徐清风还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柏宗德和乔兴华蹲在他身边一脸懵逼的安慰他。 他们跟着信号弹追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徐清风抱着滕海川坐在地上哭。 滕海川一个小娃娃,看到大人哭,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跟着哭。 问徐清风怎么回事,他又不说,整得他们都还以为左子萱和贺毅两人遇害了呢。 结果把滕海川哄好了才知道,贺毅和左子萱两人很安全,只是在下面还没上来。 问他徐清风为什哭,他噘着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柏宗德和乔兴华两人只有一脸懵逼,牛头不对马嘴的安慰徐清风。 等左子萱夫妻两人上来了才知道,是在下面看到骨骸了。 乔兴华和柏宗德心里鄙视,这家伙多大人了,还是医生呢,见到骨骸居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结果,两人带队下去还不到十分钟,底下就传来一片鬼哭狼嚎。 甚至有战士叫着冲出来。 “啊……,狗娘养得,我要崩了那些畜生……” 被五花大绑蹲在地上的三个岛国军人,一脸懵的看着提枪冲向他们的解放军战士。 不知道他在下面到底看到了什么,突然情绪那么激动。 情绪失控的小战士,被等在外面的战士们压在地上,死死的按住。 “小虎,小虎……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小战士双眼猩红的看向岛国军人,嘴里嘟囔着:“他们都是畜生,是畜生……” “好好好…… 他们都是畜生。 你先冷静下来,你在下面看到了什么?” 小战士哽咽的道:“骨骸……” “嗨,就是几具骨骸,至于吗?” “成百上千华国百姓的骨骸……” 外面所有战士沉默:…… 三个岛国军人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顿后,看到华国兵将一具一具漆黑的骨骸,从隧道里面抬出来。 他们沉默了,自己这一顿打不冤,算是为他们的先辈受过了。 但看到一箱一箱的武器和弹药被抬出来,他们心里又悔得捶胸顿足的。 为什么他们不早点发现这里的武器,现在便宜了华国人。 部队其他小组的人在小木屋发现了秦秋的尸体,他们将她的尸体运送下山,送去了军区医院的停尸房。 左子萱回去以后没有回家,而是带着宁溶亲自去停尸房帮秦秋清洗,帮她把脑袋上的一颗子弹,还有身上的五颗子弹全部取了出来。 给她换上新衣服,按照华国的习俗,帮她办了场葬礼。 这场葬礼,军属区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来上了三炷香。 左子萱并没有让滕海川再看秦秋的尸体,害怕吓着他。 秦秋头被打了一枪,缺了三分之一的脑袋,胆小的人看到了会害怕。 给她穿好衣服以后,就直接放进棺材里面封了棺,不让人看。 葬礼办完,左子萱将秦秋的棺椁运回了广泽岛,埋在了贺家宗亲的坟山上。 对左子萱的这个决定,贺氏的宗亲们都没有意见,还很是支持。 秦秋死了,滕海川世界里唯一的亲人没了,彻底成了孤儿。 在贺家,哪怕大家对他再好,他看到乔清宇和小胖墩依偎在自己家人怀里的时候,都会躲起来偷偷的哭。 每次左子萱发现了,都会将抱在怀里安抚,晚上担心他会害怕,也带在自己身边睡。 有些家里没有孩子的军属想认领滕海川,但都被左子萱拒绝了。 左子萱想把滕海川认下来,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跟贺毅和贺家人开口。 她担心贺毅会以为自己认下滕海川,就是不想跟他生孩子。 秦秋的事情彻底结束,回泽都的第一天晚饭后,大家坐在客厅聊天。 乔清宇和小胖墩窝在左子萱的怀里撒娇,滕海川坐得远远的,眼眶通红的抿着嘴悄悄看着。 他不敢像乔清宇和小胖墩那样缠着左子萱撒娇。 他害怕左子萱厌烦他,不要他,将他赶出去。 贺毅对着他招了招手,“海川,来这里。” 滕海川乖巧的走了过去站在贺毅的面前,他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被厌恶。 贺毅心疼的看着他那怯怯的模样,伸手一把将他拉倒自己怀里,把他抱在腿上坐着,面对自己。 “海川,你喜欢姨姨和叔叔吗?” 滕海川小心翼翼的点头。 “那姨姨和叔叔,做你的爸爸妈妈好吗?” 滕海川红着眼眶,歪着头看向贺毅,好像在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左子萱也一脸震惊的看向贺毅。 “海川,你不愿意做我们的孩子吗?” 滕海川瘪着小嘴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但感觉好像不管摇头还是点头都不对,一脸着急的道:“我愿意的。” 贺毅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那以后你就姓贺,叫贺海川怎么样?叫我和你子萱阿姨爸爸妈妈,好吗?” 滕海川瘪着小嘴点点头,哭着扑进贺毅的怀里,“爸爸……” 乔清宇和小胖墩也扑进贺毅的怀里撒娇,“我也要姓贺,当爸爸妈妈的孩子……” 乔兴华坐在边上扯了扯嘴角,“你这家伙,都不考虑一下你爹的玻璃心?当着我的面要跟你干爹姓,当他的孩子?” 乔清宇瘪瘪小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 “跟谁姓有什么关系嘛?不都是一家人嘛。” 贺家人听了桥清宇的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看上去一家子其乐融融的。 十点过,大家都各自回房洗漱休息。 这段时间事情实在太多,一直操办秦秋的后事,贺毅和左子萱也没能坐下来好好说过几句话,都在忙各自的事情。 从闹别扭到现在,两人已经差不多一个半月没有同床,回泽都这还是第一次同床共枕。 关灯以后,两人都有些不自在,不知所措,气氛十分的尴尬。 第185章 罗惠茹的下场 这次左子萱终于主动了一回。 “贺毅,海川的事情,谢谢你。” “萱萱,我们之间现在已经生疏到要说“谢谢”了吗?” “贺毅,我……” 左子萱话还没有说完,贺毅翻身将人拉进怀里。 “萱萱,那么久了,我对你来说,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你随时都可以撇下我,离开我的世界,是吗?” 左子萱叹了口气,态度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她伸手搭在贺毅的腰上,在黑暗中抬头看向他道:“贺毅,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 就因为上次在医院的时候,我拒绝了你,所以才让你觉得我不爱你? 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想做什么解释。” “若是不爱,我也不会拼尽了全力非要亲自给你手术。 当然,这是我作为一个医者的职业操守。 但…… 更多的是我不想失去你。” 贺毅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立刻化身委屈的大狗狗,“那你要是在乎我,为什么离开的话,宁愿带上徐清风,而不愿意带上我? 就因为徐清风是你22世纪的学生吗? 左教授……” 被压在身下的左子萱听到贺毅的话,突然间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你你你……,你怎么……” 贺毅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我早就知道,你是22世纪魂穿过来的外科医学博士,而徐清风是你那边的学生,你们是因为意外,才穿过来的。” “徐清风告诉你的吗?” 贺毅摇摇头,“不是。你第一次跟徐清风在竹林见面,我就知道了你们的事情。” “你跟踪我?” 贺毅叹了口气,“是,我跟踪了你。七月半的那天,我们一起从农贸市场出来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孩子将字条塞进了你的手里。 你有事儿瞒着我,我心里不踏实,所以那天晚上我悄悄的跟着你出了门。 萱萱,我爱的,自始至终都是这个身体受伤住院以后的你。 我对前面那位,一直都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从来都没有爱情,只有责任。 原本我想的就是,等伯父和伯母回来以后,有人护着她了,就跟她离婚,让她去寻找自己的爱人和幸福。 她跟我在一起,我们两个人都不情愿。 但那次事故之后,她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聪慧,理智,有爱心。 慢慢的,我也就不知不觉的爱上了,那时候我也是纳闷得很,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我得知是你魂穿到了她的这具身体里面,也明白,自己爱的是你,那个22世纪穿越过来的灵魂。” “你不害怕我?” 贺毅低头轻轻啄了下她的小嘴,“你就是变成鬼了,我也不会害怕你。” “萱萱,我知道你22世纪的家庭非常的优渥。 在这边,我虽然给不了你世界经济排行前十的财富,但我会努力让你过得比身边的人都好。 不要离开好不好?” 左子萱还能说些什么?人家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要是说这里面没有徐清风的手笔,她才不会相信。 她伸手搂住贺毅的脖子,“我都有把柄在你手里了,还能去哪?” 贺毅在黑暗中轻笑,低头吻上她的小嘴。 久逢甘露,燥火一点即着,天雷勾地火的一番折腾。 贺毅着急的拉开床头柜,准备拿雨衣,被左子萱一把拉住。 “我想,以后都不用了……” 贺毅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你不想要孩子了?”左子萱问道。 贺毅黑暗中,瞠目结舌的看着身下的左子萱,一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媳妇儿……,你刚才,刚才说什么?” “真不想要?我可给了你机会的,是你……,嗯……” 左子萱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毅堵上了小嘴。 “媳妇儿,你真的愿意给我生孩子?” “我从来也没有说过不愿意给你生?一直都是你自己觉得我不愿意给你生。” “媳妇儿,我错了……” 一个小时后,贺毅开心得都快要飞起来了,美滋滋的将左子萱搂在怀里,好像孩子明天就要出生了似的高兴。 遗憾的是,左子萱死活都不让他加班,说他还没有痊愈,担心脑袋上还没有长好的血管爆掉。 不过她倒是同意,在怀上以前,除开每个月的月事,每天都可以要。 就这结果,他已经是相当满足了。 第二天早上,贺家的男人们,看到贺毅那一直都没有放下来过的嘴角,就知道这两人昨晚已经和好了。 这心里感慨,夫妻之间,果然没有睡一觉解决不了的矛盾,要不人家怎么说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合呢? 吃过早饭以后,贺毅向部队递交了收养申请。 滕海川的情况部队都是知道的,不过要是普通士兵的申请,他们地方军区审批了,就可以去上户口。 但贺家一家子的身份都比较特殊,这申请地方军区审批了,还要送到京都总军区去审批。 结果,申请一送到总军区后,贺大伯莫名其妙的又得到了大领导们的一阵表扬。 审批花了点时间,二十来天才返回泽都总军区。 拿到审批的当天,贺毅和左子萱就带着滕海川去户籍处登了户口,正式改名叫贺海川。 因为有了爸爸妈妈,海川也渐渐的走出了失去奶奶的悲痛中,身边的人也几乎不会提起秦秋的事情,他看上去开朗了很多。 左子萱和贺毅自从认下了海川,也很快的进入了父母的角色,对他也是疼爱得很。 海川从自己记事以来,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父母的爱,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原来有爸爸妈妈是那么幸福。 他很珍惜现在的生活,所以一直都很乖巧懂事,贺家人都很喜欢他。贺爸爸还给他上了贺家的族谱,得到了族里老人们的认可。 一晃眼,左子萱被绑架已经一个月了。 罗惠茹兄妹也被关了一个月,判决书下来,罗惠茹毫无疑问的获得了死刑,罗如军继续接受调查。 罗惠茹拿到判决书后,在监狱里面撒泼打滚,直呼自己冤枉,说她没有通敌叛国。 住在她隔壁的罗如军,一脸麻木的看着满地打滚的罗惠茹。 自己这辈子,算是完完全全的毁在了罗惠茹的手里了。 部队说让自己继续接受调查,也就只是个将他关起来的理由。 这调查时间不都由部队说的算? 关你个十年八年的,只要一直说还没有调查清楚,你又能怎么样? 判决书下来第三天要进行处决,原本罗惠茹和当初被抓住的那三个岛国军人,是要拖出去游街的。 但部队担心岛国间谍会来救人,对街道上围观的百姓造成伤害,所以取消了游街这一环节,直接将人拖去了处决地。 部队也在赌,岛国间谍会不会来救人。 果然,在押送的路上就出事了。 岛国人事先就埋伏在了押送的路上,等着押送车过来,直接打爆了押送车的轮胎,准备劫囚犯。 虽然进行了小规模的枪战,但华国事先做了准备,并没有让岛国间谍占到便宜,还顺利的让岛国间谍将囚犯劫走。 车上的囚犯,除了罗惠茹是真的,其他的都是让左子萱给易了容的华国战士。 罗惠茹口口声声的嚷嚷着自己跟岛国人没有关系,但在岛国间谍劫囚的时候,又像是条舔狗似的祈求岛国间谍将她带走,她愿意给人家当牛做马。 那你自己都说了愿意给人家当牛做马,别人也就是顺个手的事情,就把她给一起救走了。 这下,算是将罗惠茹叛徒的名头给彻底坐实了。 让人意外的是,罗惠茹叛徒的名头彻底坐实的第三天,部队将罗如军给放了,让他直接回家。 当了十来年的兵,来时两手空空,走时也两手空空。 回到家乡,还要被乡里乡亲指指点点。 他真的是恨极了罗惠茹,心里发誓,要是罗惠茹以后敢踏进这个家门,他一定会将人剁成肉末倒进河里喂鱼。 其实,被岛国间谍救走的罗惠茹,过得如同在地狱一般的痛苦。 因为她的原因,让华国战士又一次端了他们的老窝不说,还害他们被抓了三个人,这次救人的时候又伤亡惨重。 岛国间谍将这些账,都算到了罗惠茹的头上。 她被救回去的当天,就被手背上有黑痣的男人往死里打了一顿。 三个被易容的华国战士看到罗惠茹的惨状,一丁点儿也不心疼,还在边上加油助威。 就是因为她的原因,才害得秦秋惨死在了鬼子的手里。 他们恨死了罗惠茹这吃里扒外的狗叛徒。 也就是他们对罗惠茹这态度,让岛国间谍对他们是一点儿都没有怀疑。 至于那三个岛国军人的记忆,在贺爸爸提供的一小瓶酒水下,被套得干干净净的。 还有日常的习惯动作,他们在监狱里面与那三个人同吃同住,早就模仿得八九不离十了。 所以,岛国间谍一点儿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被毒打,不是罗惠茹受虐的终点。 岛国间谍给她注射了病毒,在她的身上做活体实验,每天记录数据。 罗惠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醒过来的时间少之又少。 她醒着的时候,心里无限的后悔。 这时候她反思自己,为什么就一定非贺毅不可,要与左子萱争? 道理她都懂,明明自己毫无胜算,却像是被鬼扯了一样,偏要往这南墙上面撞。 不过,在梦里,她好像梦见左子萱死了,自己真的跟贺毅成了一对恩爱的夫妻。 第186章 贺舟被送急救室 军区医院天台上,传来阵阵惨叫声。 “哎哟哟哟……,疼疼疼……,教授,撒手,撒手……” 徐清风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直叫唤。 “你这死小子,让你贪杯,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 还好是贺家人,要是换成其他人知道这事儿,咱俩这会儿已经变烤串了。” 左子萱死死的揪着徐清风的耳朵说教。 “谁知道那酒那么厉害嘛,要是知道,我还能中他们的计? 教授,我是受害者,你不该那么惩罚我。 你应该去揪你男人的耳朵,不该揪我的。” 徐清风伸手搓着自己被揪得通红的耳朵嘟囔道。 左子萱懒得跟他废话,从空间里面拿出两块符石放在手上,递到徐清风的面前。 徐清风一脸震惊的接过左子萱手里的两块符石,“教授,你什么时候找到第二块的?” 左子萱将那本被尸水浸泡了大半的本子拿出来。 “我在西坨山鬼子洞里面找到的。 就是他们做人体实验的那边隧道,尽头的那个作为实验室的房间。 这符石被一具白骨捏在手里,脑袋下面押着这个本子,但大部分的内容都被尸水浸湿过,已经看不了啦。 剩下的内容又没头没尾的,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我很是奇怪。 按照舅姥爷给我讲的,关于这符石的传说,这东西应该是华国灵王的东西呀。 为什么两次我都是在鬼子洞得到的? 难道这第三块也在鬼子的手里?” 徐清风耸耸肩,“就算这符石全部都在鬼子的手里也不奇怪。 岛国狗从1931年就开始扫荡我们国家,一共长达14年,不知道抢劫了我们国家多少好东西走。 说不定这玩意儿,就是他们从哪里偷抢的呢?” 左子萱觉得徐清风说得极其有道理,说不定还真是鬼子盗取的。 可现在手里有两块符石了,就只差一块了,这到底是找还是不找呀? “清风,一共就三块石头,我们已经有了两块,我想回西坨山的洞穴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关于第三块石头的线索。” “我好像听说,部队将里面所有的骸骨和武器搬出来以后,担心有人会掉进去摔伤,所以给封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封了我们不知道撬开吗?” “行,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早上就去。” “告诉贺毅吗?” “告诉他做什么?咱们又不是去干仗,就是去找点资料和线索,下午就回来了。” “好,到时候别又闹翻了啊。” 两人转身的瞬间,同时愣在原地,一脸惊恐的看着站在天台入口的人。 贺毅手里提着陶瓷茶缸和两个饭盒,站在入口的地方,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左子萱跟徐清风两人。 徐清风一看这架势,情况不妙,准备脚底抹油先溜。 “呵呵……,师丈,你来送饭呀? 你和师傅慢慢吃,我先下去了啊。” 话音都还没落下,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左子萱内心咆哮。 一声不响的,这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去。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走到贺毅的面前,“呵呵,那啥……,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又准备背着我偷偷去整事情? 你才答应我的,以后什么事儿都不会再瞒着我,这才没几天呢,说话就不算数了。” 贺毅一脸委屈的控诉。 “我这不是想着你的伤还没有好吗?又去不了多久,很快就回来了。” 贺毅抿着嘴不说话,就那么委屈的看着她。 “哎呀,好了,你这不也都知道了吗?以后再也不瞒着你了行吗?” “真的?不会再骗我了?” “真的,真的,不会再骗你了。” 贺毅就是这样,虽然他知道,左子萱嘴上那么说,但下次还是会犯。 但只要左子萱说,他就信。 “那你和徐清风去西坨山,带不带我去?” 左子萱扯了扯眼角,“去去去……” “这还差不多。”贺毅嘴角高高挂起,一副得逞的模样。 “走,我们下去吃饭了,张婶儿今天炖了鸡汤,闻着还不错。” 两人手牵手的往楼下走。 徐清风急匆匆的跑上楼,“师傅,不好了,你家大姑姐被她婆婆给推倒了,流了好多血,被送到急救室去了。” “具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你婆婆刚才过来,跟你大姑姐的婆婆在急救室门口打起来了。 你赶紧去看看。” 左子萱和贺毅对视一眼,赶紧跑下楼。 还没有走近,就听到高冬香骂骂咧咧的,“我柏家的儿媳妇,我乐意怎么推就怎么推,她就是死了,这也是我柏家的家事。 管你们这些咸吃箩卜淡操心的什么事儿?” “高冬香,我宰了你。”贺妈妈气得双眼通红的冲上去要打她。 旁边好些看热闹的军属都在边上拉架,将贺妈妈拉住。 “你来呀,来呀……”高冬香见军属们把贺妈妈拉着,人过不来,挺着胸往前送。 大家都隔在两人的中间挡着劝架。 左子萱看到高冬香那小人得志的模样直叫人恶心,没想到柏宗德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个模样的妈? 贺毅气得将手里提着的饭菜塞给徐清风,咬着牙就准备冲上去找高冬香理论。 左子萱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一个大男人过去理论合适吗? 对付这种人,不需要我们出面。” 她转头在徐清风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徐清风点点头,转身往传达室跑去。 高冬香张扬跋扈的指着贺妈妈道: “你教育的好女儿,嫁进我家几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还教唆我儿子丢下自己亲爹亲妈不闻不问,跑到你家来倒插门,这种儿媳妇,我柏家要不起。 她不是喜欢住在娘家吗? 那就别站着茅坑不拉屎,把位置腾出来给别人会生的。 她就这辈子都住在娘家好了,我家儿子要跟她那不会下蛋的母鸡离婚。” 贺妈妈也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歇斯底里的吼道: “谁他妈的不离,谁是孙子。 你们家的这门亲事,我贺家高攀不起。” 贺妈妈缓了缓,突然想到了什么,冷笑道:“哟,看这样子,是又给宗德攀上了那户高门了?” 高冬香嘴角高高的提起,“是,我也不瞒你说,我给我家宗德相看好了外交部部长代廷伟家的小闺女代丽。 人家才二十二岁就进了外交部,做了一名翻译官,年轻有为,将来前途无量。 还不嫌弃我家宗德离婚。 人家说了,只要没孩子,她愿意嫁给宗德。” “那可真是要让你和代家失望了,我姐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被你这么一推,孩子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 要是这保不住,你这相当于间接杀人,有你的好果子吃的。” 贺毅在人群后面传出冰冷的声音。 高冬香皱了皱眉头,转身看向贺毅。 “贺家老二,你少在这里哄我。 你那不会下蛋的大姐,她能怀孕,我把脑袋割下来给她当痰盂。” 这时外围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男声,“当痰盂就不用了,我家贺舟嫌脏。” 贺爸爸眼眶猩红的从人群里面走了进来,身后还站着快要气疯了柏宗德。 高冬香一看到柏宗德,立刻态度360度大转变,一脸委屈的要上前去拉住他的手。 被柏宗德敏捷的躲开,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在地上。 “宗德,你被贺舟灌了什么迷魂汤?爹妈兄弟们都不要了吗? 在市政府门口,我好言相劝,劝她跟你回柏家去。 她非但不领情,还伸手打我。 要不是我躲得快,不就被她打伤了? 我坚决不同意你有这样的大逆不道的媳妇儿,你马上给我递交申请,办理离婚。” 柏宗德看了眼急救室的方向,对着高冬香大吼道: “妈,你还要不要脸? 你们在市政度门口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是你在市政府大门口拦住贺舟,让贺舟跟我离婚,什么难听的都骂了。 贺舟不想搭理你,转身离开。 你不依不饶的伸手去拽她的头发,将她拽倒在地。” 高冬香有些语塞,她的确就是那么做的,即使看到的人再多,但面上肯定不能承认错。 “我打她怎么了?谁让她对我这当婆婆的不尊敬了?我就是打死她,也那也是应当的。” “贺舟已经怀孕五周了,你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一个杀人犯。”柏宗德崩溃的道。 他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摊上这个样子的妈? 高冬香心里“咯噔”了一下,还真的有了? 但她一想到代家与贺家不相上下的背景,马上又趾高气昂的道: “要真怀,掉了就掉了呗,谁让她对我大不敬的?活该这辈子没孩子。 你赶紧跟她离婚,我已经帮你相看好了代家的小女儿代丽。 人家可不嫌弃你离过婚,只是要求没孩子就行。” 柏宗德对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呸,她不嫌弃我,我嫌弃她。 什么玩意儿呀,好人家的姑娘,能看上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这像什么话? 简直就是不三不四的东西。 你那么想代丽做你儿媳妇,你家里不还有老大和老二吗? 你让他们俩离了去娶呀。” 高冬香被气得双唇直打颤,伸手指着柏宗德,“你你你……,你看看你,娶了贺舟以后变成什么样子了?” “老三,去打电话给你大伯,把这边的事情给他说一说,让他去央部外交部找找这代廷伟父女,问问他们什么意思? 代丽是没有见过男人还是怎么着? 让柏家的这老妖婆过来明抢男人?” 贺爸爸声音冰冷的对着身后的贺凡交代道。 第187章 代丽被停薪留职 贺凡点点头,气冲冲的转身往传达室跑去。 高冬香瘪嘴一脸的不屑,她笃定了代家已经认下了这门亲事,肯定会站在她这个未来亲家这边。 “让一下,让一下…… 我们接到报案,这里有人谋杀?” 围观的众人赶紧让出一条路来。 穿着制服的几个公安走了进来,“谁报的案?” 徐清风站出来指着高冬香道:“我报的,就是那个老婆子,谋杀人家未出生的孩子。” 公安上下打量着高冬香。 高冬香不认识徐清风,一脸不高兴的斥责道: “你是谁家的孩子,还有没有点儿家教?怎么能血口喷人? 你家长是谁?我非要找上门去问问,这家人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徐清风双臂抱在胸前瘪瘪嘴道: “我爹是央部财务部部长徐天洋,你去问问他,问他怎么教育我的。” 高冬香语塞,财务部部长谁敢去问? 公安难得在这里看他们打回合,一脸严肃的问道: “事情经过是怎么回事。” 徐清风赶紧插嘴道:“这老婆子在市政府门口拦路抢劫不成,就动手打伤人家孕妇。 这孕妇这会儿正躺在急救室里面抢救呢。” 高冬香没有等到公安问话,着急的反驳道: “公安同志,不是那样的,那是我儿媳妇,我没有拦路抢劫,我们只是因为家事意见不合拉扯了一下,她自己摔倒的。” 徐清风还没有跳出来,围观的众人就开始议论起来了。 “她在狡辩,人就是她给拉倒的,害得人家被送进急救室抢救。” “对,就是她,就是她……” “她刚才自己都承认了的。” “公安同志,快把她抓走,这老婆子缺德得很,活脱脱的要拆散自己儿子儿媳,非要让自己儿子娶那什么外交部部长家的小女儿。” “就是,缺德玩意儿,快把她抓走……” 公安其实来之前就把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的,本来就是随便问两句。 “大婶儿,你故意伤人,请你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接受调查。” 说完,一边一个公安将人拉出去。 “你们干什么? 放手,放手…… 我是她婆婆,就算我打了她,那也是家事,关你们什么事儿?” 高冬香撒泼打滚,拼命的挣扎,站在原地不动。 “就算你是她她亲妈,你故意打伤她,就得进牢里待着。”公安强行拽着将人拖着往外走。 “柏宗德你这不孝子,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把你亲妈抓走吗?” 高冬香将怒火转到了柏宗德的身上。 柏宗德冷眼看向高冬香,“两个多月前,在京都你逼着我们夫妻离婚,我跪下给你磕了三个响头开始,我跟柏家就不再有关系。 不是看在我爷奶的面上,就连这个姓我都想还给你们。 今天你莫名其妙的跑来伤害我的妻子和孩子,还在这里为老不尊,大放厥词,你让我怎么孝敬你? 我真的是受够这个家,更是受够了你这自私自利的德性。” 高冬香双唇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那么做,不都是为了这个家能回到以前的状态吗? 就算是牺牲贺舟又怎么了? 那代家的实力背景并不比贺家低呀。 只要他娶了代丽,他们家又能抬起头扬眉吐气了,这有什么不好的? 柏宗德眼睁睁的就那么看着高冬香被公安带走,他知道,乔兴华那边肯定是打了招呼的,高冬香进了派出所,最多待个一两天就会被放出来了。 高冬香被带走了,认识的军属,大家安慰了一下贺家,也都纷纷散去了。 大概半小时后,左子萱从急救室里面出来。 贺家人赶紧围了上去。 “萱萱,你大姐她怎么样了。”贺爸爸着急的问道。 左子萱摘下口罩,“大姐摔这一跤动了胎气,还是比较严重。 至少要卧床休息两个月,等胎相稳了才能出门。” 贺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要母子平安就好。 此时央部外交部大厅,贺大伯绷着张脸坐在大厅中间,代廷伟是一脸的懵逼,代丽则低着头不说话。 “代部长,代丽是嫁不出去了吗? 我们京都那么多好男儿她都看不上,偏偏盯上了人家有家室的男人? 你说你盯上有家室的就盯上了呗,但你偏偏盯上我大侄女的男人。 代部长,这央部和总军区就隔一条马路,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家这是什么意思?” 代廷伟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贺大伯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贺军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误会?人家高冬香都跑到泽都去,闹着让柏宗德和我侄女离婚,娶你家代丽了。 还说你家代丽说的,不介意柏宗德离婚,只要没有孩子就行。 这事儿,要是没有你代家的授意,高冬香能明目张胆的跑到泽都去,当着人多势众的宣扬这个事情? 一个男人,你家要,你们明说,给你们就是。 让高冬香去闹什么? 高冬香为了让柏宗德娶你们家代丽,直接动手将我家侄女拉摔在了地上。 我侄女已经怀了五周的身孕,摔这一跤差一点儿流产,躺在医院抢救了2个小时才脱离危险。 现在人还躺在医院没有醒过来。 你给我说这是误会?” 代廷伟转头看了眼代丽,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就有数了。 要是按照往常,谁要是冤枉她,她早就跟别人干起来了,根本不会吃这哑巴亏。 即使他很生气,但现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己肯定不能承认这个事情,这要是承认了,这代丽将来还怎么嫁人? 这传出去,人家得说代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骚浪货。这影响的不是她个人,而是整个家族。 “贺军长,我们家绝对没有给高冬香受过什么意,这纯属就是她的个人行为呀。 你看,我们家代丽,要人才有人才,要家世有家世,她犯得着盯着人家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吗? 这事儿肯定是有……” 叮叮叮…… “代部长,你的电话。”秘书拿着话筒,对着代廷伟喊道。 代廷伟对着贺大伯客气的道:“贺军长,我认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稍等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贺大伯没有回应。 代廷伟走了以后,贺大伯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向代丽。 代丽被看得全身发毛。 她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谁知道高冬香还真的当真了,跑去闹柏宗德两口子。 她的确是仰慕柏宗德很久了,一直都不服气他娶了张扬跋扈的贺舟。 自己明明什么都不差,为什么柏宗德的眼里就只有贺舟,看不到别的女人的好。 她替柏宗德感到惋惜,也嫉妒极了贺舟。 那天遇到高冬香,见她一直咒骂贺舟不是东西,怂恿柏宗德调到泽都去上门。 自己突然就鬼使神差的跟她说,自己一直仰慕柏宗德,只要没有孩子,她可以接受柏宗德。 她心想,就算这事儿不成,也得要把贺舟给气得个扎扎实实的。 倒是没想到高冬香直接跑去泽都市政府去闹贺舟,差点害得贺舟流产。 这高冬香还真是个狠人,就算柏宗德再好,就这样的家庭,自己怕是脑子少根筋才会嫁过去。 几分钟的时间代廷伟黑沉着脸走了回来,直接对着代丽咬牙切齿的道: “代丽,收拾东西回家等通知。” 代丽抬头看着代廷伟一脸震惊的道:“爸,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你给高东香说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高冬香在泽都公安局闹腾着说是我们代家的亲家,是你代丽的准婆婆。 公安局这打电话来给我,让我保释高冬香。 这事儿,还不到半小时就已经传遍了央部的领导办公室。 因为此事影响极其恶劣,领导研究决定让你暂时停薪留职,等待调查结果出来了,再决定你是否能够回到你的工作岗位。” “不是,我就……”代丽着急的解释,谁知道自己突然的脑子抽风,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 代廷伟咬牙切齿的吼道:“滚回去,等我回家了再跟你算账。” 外交部的工作人员们,都开始小声的在底下交头接耳的说悄悄话 代丽转头左右看了看,终究还是抿着嘴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收拾东西。 代廷伟之所以选择直接说出来,那是他知道,这个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就算自己在这边满嘴打哈哈的帮着代丽遮掩,不出半小时,这个事情就要传遍央部办公大楼的每一个角落。 他转头,一脸真诚的对着贺大伯道歉:“贺军长,是我教女不严,这个事情,我代家欠你贺家的。 我会让代丽亲自上门给你侄女赔礼道歉。” 贺大伯没有过多的为难代廷伟,这事儿他从头看到尾,看来代廷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代丽和高冬香在作妖。 “道歉就不必了,想必我那侄女也不想看到代丽。 但若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就不是来好好的跟你面对面的讲了。 那我们两家,就直接到上级领导那里好好的论论对错了。” 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外交部。 贺大伯威胁的意思已经摆在面上了。 意思是,再有下次,那就不是你我他个人的事情了,那就是两个家族的事情。 代廷伟能说什么?只能低着头当孙子,谁让他代家理亏呢? 第188章 高冬香被拘留十五天 贺舟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感觉空荡荡的,眼泪“哗啦”一下顺着眼角流到枕头上。 孩子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拉开被子,泪流满面的往楼顶走去。 从食堂打了热水回来的柏宗徳,看到住院部楼下围满了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宗徳,你怎么还在这儿? 你媳妇儿站在楼顶要跳楼呢。” 军属区住在贺家隔壁的老太太,一脸着急的对着柏宗徳喊道。 柏宗徳抬头往住院部的楼上看去,手里的开水瓶“嘭”的一声掉在地上,转身朝着楼顶跑去。 徐清风和左子萱两人,躲在楼顶的蓄水池后面吃方便面,突然听到柏宗徳撕心裂肺的声音,被吓得碗都差点儿掉地上。 “舟舟,你做什么? 你先下来,有什么事儿我们好好商量行吗?” 左子萱和徐清风抬着碗从蓄水池后面出来,瞠目结舌的看着已经站上台阶边缘的贺舟。 这是啥时候上来的?他们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听到? “宝宝没了,我还活着做什么?黄泉路上他一个人多孤单?我要下去陪他。” “舟舟,你在说什么胡话?孩子还在,还在……” 贺舟站在台阶上摇摇欲坠的,“你不用骗我,我知道孩子没了。” 左子萱抬着面碗,唆了一口碗里的面,含糊不清的问道:“大姐,你是怎么知道孩子没了的?” “我能感觉得到,肚子里面空荡荡的。” 左子萱一口面喷出来,猛的咳了几下。 “大姐,那孩子才多大点儿,你就能感受到他的去留了? 你这一整天都没有吃饭,那肚子当然空荡荡的。 亏得我还把贺毅给我送来的鸡汤留给你喝,自己躲在这里嗦面条。 你赶紧下来,我可是费了老大劲才给你把这孩子留住的,你别又给弄掉了。” 这时贺舟的肚子,应景的“咕噜”的叫了一声。 “快下来去吃饭,你不吃,肚子里的小家伙还得吃呢。” 贺舟摸着小腹,有些不确定问道: “孩子真的在?” “真的,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我能骗你一两个月,还能骗你七八个月? 不信,你自己回去看看挂在你床头的病历。 上面不是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吗?” 柏宗德已经在左子萱和贺舟说话的这空隙,悄悄的靠近了台阶边缘。 趁着贺舟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伸手一把将人拉下来抱在自己的怀里。 贺舟尖叫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落在了柏宗德的怀里。 柏宗德心有余悸的还没开口说话,左子萱和徐清风就抬着碗走了过去。 “贺舟,你这内心怎么那么脆弱? 孩子没掉,即便是掉了,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怀上下一个。 这孩子跟你有缘分,你再怀,来的还是他。 要是没有缘分,你怎么强留都留不住。” 左子萱说完,又唆了一口面条。 得抓紧吃,不然一会泡涨后就不好吃了。 贺舟神情落寞的道:“结婚几年,为了怀上孩子,我到处求药打针,这一路的艰辛你不懂。 这个孩子在你的帮助下,来得实在太不容易。 我每天都小心翼翼,你不知道我有多期待他的降生。” 左子萱抬着碗点点头,她的确是体会不到贺舟的心情。 她觉得,贺舟的寒凉之症已经好完了,就算这个孩子不幸流掉了,只要后面调理好了,很快就又能怀上呀。 “行行行,我不懂。 你赶紧下去吃饭,待会儿饿晕了,又疑神疑鬼的要寻死觅活。” 柏宗德将人放在地上,蹲下身体,准备将人背下去。 贺舟绕开柏宗德,走到左子萱的跟前,看着她碗里的面条咽了咽口水。 “萱萱,你吃的这是啥?” 左子萱低头看看自己的碗里,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贺舟。“这不很明显吗?是面条呀。” “好吃吗?” “出自我左大师之手的东西,能不好吃吗?” “那给我尝点儿……” 左子萱停住挑面的动作,一脸我明白的样子看向贺舟,绕了那么大圈子,敢情是想吃自己的面条? 她转头看向徐清风,徐清风看到左子萱转头看他,赶紧将碗里的三口面,全部塞进嘴里,抬着碗往嘴里灌汤。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 至于吗? 不就两口面,自己还能抢他的? 不过这的确是剩下的最后两碗了,自己先前只是试着做,本来就没有做多少。 她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面,想了想。贺舟估计这会儿没什么胃口,应该吃不了多少。 她将碗递到贺舟的手里,从白大褂里面摸了一双新的筷子递给她。 贺舟挑起碗里的面吃了一小口,双眼一亮,接着大口大口的刨着碗里的面条,最后抬着碗把面汤一起喝了。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伸出去正准备阻止的手楞在了半空中,草率了。 这家伙死里逃生,居然骗她的面吃。 柏宗德在边上看着也有些尴尬,“萱萱,要不我去食堂再给你打一碗面?” 左子萱叹了口气,摇摇头,“算了,我已经吃饱了。” “萱萱,还有没有?我没吃饱……”贺舟眼巴巴的看着左子萱。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她还没有吃饱呢。 “没了,叫宗德哥给你去食堂打一碗上来。” “我才不要吃食堂的面条,齁咸。” 左子萱当然知道齁咸,不然也不会和徐清风躲在天台开小灶了。 柏宗德为了避免尴尬继续,直接弯腰将贺舟背走了。 贺舟手里还拿着碗转身对着左子萱道: “萱萱,你什么时候再煮这面,一定要记得给我留双份……” 左子萱一脸无语的看着贺舟两口子离开的背影,还没来得及扯嘴角,边上抬着碗的徐清风就接着道: “师傅,下次多做点儿,我也要……” 左子萱伸出一只手,直接将徐清风的脸推开,“等着,下次做都不晓得猴年马月了。” “师傅,要不我们做方便面来卖?” “不现实,华国现在非常缺乏物资,这方便面需要的东西又多,纯手工非机械化生产,费时费力。” “那就整一个机器……” “你当我是抖爸爸,啥都会?” 徐清风没说话,但他把这个事情记了下来。 贺舟那边回到病房后,嚷嚷着没有吃饱,让柏宗德帮她把贺毅送过来给左子萱的鸡汤,送去食堂热一热,只字不提高冬香。 高冬香这次做的事情,丝毫都没有遮掩她的不要脸,让柏宗德在泽都快抬不起头来了。 当真柏家现在已经落寞了,就开始破坛子破摔了吗? 但贺舟不提,不等于柏宗德不提。 “舟舟,对不起,我妈她……” “宗德,你是你,你妈是你妈,不要混作一团。 从今往后,我不想再听到关于你家那边的任何事情。 你想要怎么尽孝,我不会反对,那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 除了爷奶,我跟柏家,早在京都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没有任何关系了。” 柏宗德还能说些什么?只有抿着嘴点头。 别说贺舟不想和柏家有任何关系,就连他都不想跟柏家有任何的关系。 此时在派出所又哭又闹,一会儿闹着要打电话给代廷伟保释她,一会儿又说要打电话给贺爸爸保释她。 派出所那边也想看她要闹出什么花样来,直接拨通了央部外交部的电话,将话筒递给她。 电话转接到代廷伟办公室,代廷伟一听到是她,气得咬牙切齿的在电话里面怒吼道: “高冬香,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我代家什么时候与你柏家合谋那么不要脸的事情? 你大庭广众之下污蔑我代家,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了,你还有脸打电话来找我? 你给我等着,这个事情,我代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代廷伟“哐”的一下,将电话挂了。 高冬香傻眼了,明明代丽跟她说好了的呀,代家怎么翻脸不认人呢? 她马上要求公安打电话给贺爸爸,要让贺爸爸保释她。 电话被转接到贺爸爸的办公室,贺爸爸还没有讲话,电话那边就传来高冬香怒气冲冲的声音。 “姓贺的,我警告你,赶紧让派出所的将我放出去。 你信不信我直接让宗德蹬了贺舟,让贺舟当下堂妇? 我和宗德毕竟是亲生母子,他不可能不听我的话。 要是一个小时之内,我没有从派出所出去,有你家贺舟好看的,我不……” 嘟嘟嘟嘟…… 高冬香话都没有说完,贺爸爸那边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贺爸爸心里气得要死。 高冬香现在是明目张胆的贬低贺舟,欺负贺舟。 要不是看在柏宗德那孩子真不错,就是贺舟不肯离婚,他都要强制两人把这婚给离了。 但他怎么可能让这高冬香,真把她贺家当软柿子捏? 他直接拨通了乔兴华办公室的电话。 结果,高冬香直接被关了十五天,要不是看在柏宗德的面上,故意伤害罪,随便关她几个月也说得过去。 高冬香出来,柏家人嫌丢人,没有一个人去接她。 被关了这十五天,人也彻底老实了。也知道了,那老虎终究是老虎,不是能够随便挑衅的。 第189章 高冬香被婆婆蹉跎 高冬香回去以后,被从来不打女人的柏父狠狠的打了一顿。 柏父是真的气惨了。 这个家已经摇摇欲坠了,高冬香还在不停的拖后腿。 代家的这个事情,他是一丁点儿都不知道,直到代廷伟来找到他,他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 他那是给代家又赔礼又道歉的,顶着这张老脸到中央去帮代丽澄清。 单位上,别人也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的,说他柏家为了攀附权贵,啥脸都不要了。 要不是还有两年要退休了,他真在这单位待不下去了。 高冬香一心想让柏家重回巅峰时刻,结果闹得个声名狼藉。 她所在的学校,连食堂都不让她待了,直接将人调去打扫卫生。 自从蹲了十五天的看守所后,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太好了,整天疑神疑鬼的,总感觉贺家要报复她,自言自语念念叨叨的。 这还不算什么,柏奶奶和柏爷爷两人农闲的时候,就去城里住。 一辈子都没有蹉跎过儿媳的柏奶奶,那是把高冬香折磨得够呛。 她每次哭哭啼啼的跟柏父告状,柏奶奶就站在门边阴阳怪气的道: “哭啥?你是我儿媳妇,伺候公婆不就是你的本分吗? 你对我这婆婆大不敬,我还没动手打你呢,我要是动手打你,那不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嘛? 我就是打死你,那也是我的家事儿,谁管得着? 你不乐意,就跟我儿子离婚呀。 要不是你恶毒,我儿子能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你这种丧门星要是离开我儿子,我保准敲锣打鼓,好好庆贺个三天三夜。” 高冬香听到柏奶奶的话,怎么感觉那么耳熟呢? 她觉得柏奶奶就是在帮贺舟报复自己,但知道又能怎么样?自己都五十多岁了,难不成还真能离婚? 别说现在都一把年纪了不可能离婚,就是年轻的时候,她也不可能离婚呀。 不离婚,也只有受着了。 柏奶奶怎么蹉跎高冬香,柏父都不管,柏健锋和柏南齐就更不会管了。 他们现在连自己的稀饭都吹不凉,哪有心思管高冬香? 蹉跎就蹉跎呗,只要死不了就行。 左子萱听说部队安排了人,在西坨山那边给当年惨死的百姓建墓场,临时更改了计划,决定晚上摸过去调查。 她担心建墓场,一个不小心,那隧道要是坍塌了,那不就啥都没有了吗? 晚上刚吃过饭,她就叫上贺毅,说要去散步为借口,准备出发西坨山。 两人刚出门,就遇到乔兴华蹬着自行车,载着贺楚和乔清宇从乔家吃了晚饭回来。 乔兴华看到他们两人推着自行车出去散步,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两个人绝对是要悄悄出去搞事情。 不仅他觉察到了,贺凡两口子也觉察到了。 这散步得散得有多远?还要骑着自行车出去? 结果,到了军区医院门口,徐清风看着左子萱身后庞大的队伍扯了扯嘴角。 “不是说又不是去打仗,怎么叫了那么多人一起?” 左子萱内心咆哮,这是自己叫的吗?明明是他们像跟屁虫似的,非要跟着自己一起去。 但此时,她只能违心的道:“人多力量大,多几个人找起来要快一些,找完了,我们好早点回家睡觉。” 徐清风一看她那便秘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情非得已了。 啥也没说,接过她的单车,一群人往西坨山方向骑过去。 西坨山离军区医院并不近,骑自行车到山脚下都用了四十分钟左右。 山上骑不了车,为了避免车子被别人顺走,左子萱将车子收进了空间里面。 一会儿要是从其它地方下山,也不用再回来取车。 左子萱凭着记忆,带着众人摸上山去。 山洞的不远处的确是被圈出了一块地,已经挖出了很多0505的坑,边上堆放着一摞已经打造好的木盒。 被拼凑好的尸骨,已经捡到了木盒里面放好,给封上,等着下坑。 徐清风一看到那些骨骸,眼泪又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 乔兴华叹了口气,认命的在边上安抚他。 这家伙是真的心软,眼泪又浅。 “哎呀,你这家伙哭啥?你再哭,死的人也回不来了。 你有哭的那点儿功夫,还不如好好学习医术,为华国的医疗事业做出奉献,有朝一日能超越岛国。” 左子萱可不惯着他,要让他认清现实。 徐清风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坚定的点点头。 乔兴华则在心里给左子萱竖起了大拇指,华国要是多出几个有左子萱这种人,不怕日后不能繁华昌盛。 左子萱将工具从空间里面拿出来,贺毅准备用榔头把木板撬开,谁知道木板一推就开了。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立刻提高警惕。 这洞穴的封板,是那天乔兴华和贺毅亲眼看到部队的战士,用婴儿手臂粗的木钉封上去的。 左子萱要下去,被贺毅一把给拉了回来。 “干什么呢?” “下去呀,总不能一直在这上面站着?是啥牛马蛇神总要去会会?” “要去也是我跟兴华哥去,你在外面等着。” 左子萱挑了挑眉道:“我有空间,关键时候能躲进去。 要么,大家一起进去,要么我一个人进去,你们在外面等着。 没得商量。” 乔兴华见左子萱和贺毅又对上了,赶紧在中间劝说道: “行了,行了…… 别站在这门口大眼瞪小眼的耽误时间。 我觉得萱萱说得有道理,一起下去。” 左子萱没有等贺毅说话,头一扭,直接摸黑往洞穴里面走。 贺毅拿她没有办法,只有赶紧追上去紧紧的拉着她的手。 几人还没有下到t字口,就听到左边隧道有声响,还有微微亮光发出来。 左子萱几人趴在洞口悄悄的往里面看,只见五个男人,正在靠近洞口开着门的房间里面努力的铲土,过道上还放着好几个大木箱。 “愚蠢的华国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小本子国藏匿东西的习惯。 他们抬走的那些,只不过是一些毛皮,大家伙都埋在下面呢。 我们还得感谢那些愚蠢的人,给我们带路,找到了这里。 呵呵,等着,我要用这些大家伙,把华国夷为平地。 让所有的华国人,都成为我们小本子国的奴隶。 我要活剥了他们,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慢慢死去的。” “大家动作快一点儿,趁天亮以前,把前面五个房间给挖了。” 徐清风捏着拳头,咬着后槽牙要冲出去。 贺毅和乔兴华虽然没有听懂那五个人说的什么,但从徐清风的愤怒的表情就能看出,那几个鬼子,肯定没有放什么好屁。 两人死死的捂住徐清风的嘴,将他拖出山洞,再待下去保准暴露。 左子萱跟宁溶两人最后才摸出去。 一出来,又看到徐清风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哭得要死不活的。 左子萱来不及安慰他,转头对贺毅道:“贺毅,赶紧想办法通知部队的人。 小本子要将里面的武器挖出来,准备占山为王,以这里为根据地,对泽都开战。 然后夺下码头,运送武器,直接攻打华国。 大概凌晨两点左右,小本子的一队人马,就会到这里来跟这五个人汇合。” “什么?他们还真敢?”贺毅气得咬牙切齿的低吼。 “赶紧的,你们谁回去通知? 下面那五个鬼子不以为患,我下去给他们吹点儿迷药,保准让他们睡个三天三夜。 但他们的那队人马不到四小时就要过来了。”左子萱一脸着急的道。 “你身上还有爸给你的信号弹吗?”贺毅严肃的问道。 “有是有,但不能放。我们要是在这里释放信号弹,不相当于通知部队的同时,也通知了鬼子吗?” 贺凡和宁溶赶紧举手道:“我们俩下山去就近的派出所,打电话通知部队。” 乔兴华想了想,摸出自己的工作证拿给贺凡。 “把我的工作证拿给他们看,他们自然会配合你们的。” 贺凡接过乔兴华的工作证,点点头,转身推着左子萱拿出来的自行车往山下跑。 两人看着时间紧迫,也顾不上这山路好不好,直接骑着车往山下冲,屁股差点儿没有给他们颠开花了。 “兴华哥,你在这儿守着这小子,我和贺毅下去吹迷药。” 乔兴华还没点头,徐清风“蹭”的一下站起身了,呼了两下鼻涕吞下去。 “我去。” 左子萱想了想,点头答应。 她知道徐清风骨子里面,恨极了岛国人。特别想把当年岛国人对华国人所做的坏事,全部都付诸到岛国人的身上。 那惨无人道的变态酷刑,自己是不可能让徐清风去做的。 但吹点迷药这种不痛不痒的事情,自己还是允许他发泄一下的。 四个人一起下了隧道,悄悄的靠近正在被挖的房间。 结果,几人意外的被鬼子给发现了。 四个人,没有一个想起来,在光源的照射下,会产生影子。 不过好在几人反应比鬼子快。 鬼子枪还没有拔出来,就被徐清风吹了一剂猛药,直接将几人给放倒了。 他们这边还没有松一口气,就看到徐清风拿起地上的铁铲,使劲的往鬼子身上拍。 吓得左子萱准备冲上去将人给拉开,她不允许鬼子的血,脏了徐清风的手。 但刚起身,就被乔兴华给拉住了。 “萱萱,让他发泄一下。 他是医生,心里有数,并没有打要害,不会将人打死的。” 第190章 追崇迷信 徐清风心里是有数的,要真将人活活打死,那他又与鬼子那帮畜生有什么区别? 他下手的位置,每一铲子下去,都避开了要害。 乔兴华见差不多了,上去把人从房间里面给拉了出来。 “好了,好了,再打要打死了,出去歇会。” 徐清风被拉出来坐在门边,左子萱叹了口气,按这家伙骨子里对小本子的仇恨,怕是以后人格会扭曲。 “清风,小本子固然可恨,但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坏。 你忘记我们小时候看过的动漫作品吗? g大师不也影射了战争的残酷,呼吁和平吗? 其实他们很大部分人,并不希望自己的国人在华国人身上,进行那些惨无人道的伤害。 但他们人微言轻,阻止不了他们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决定。 国家要进步,现在已经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那个时代了。 想要真正的打败岛国人,不是要杀他们多少人,而是在各方面领域去超越他们,气死他们。” 左子萱嘴上虽然那么,但心里鄙视了自己三千回,为小本子说话,真是叫人恶心。 要不是为了教化徐清风,在她心里,小本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徐清风瘪瘪嘴,“教授,你说这话违心不?在22世纪,你有多排斥小本子,你心里没数? 我又不是畜生,你不用开导我,我知道怎么调整自己的心态。 当然,我能自我调整,不代表我就能够接纳那些没有犯过错的小本子。 同根同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那些没有犯错的,他们只是没有机会。 要是他们有机会,怕也不会比他们的先祖好到哪里去。”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果然是自己的嫡传弟子,跟自己想的一样一样的。 “只要不钻牛角尖,能自我调解就行。 我去实验室那边找找,看有什么有用的资料没有。” 说完,转头对乔兴华道:“兴华哥,你们俩要不到洞口去等着部队的人过来?” 乔兴华点点头,拍了拍徐清风,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往外走。 徐清风出去以后,左子萱掏出手电,带着贺毅往右边的实验室走去。 “媳妇儿,岛国22世纪发展得很好吗?” 左子萱想了想,抿了抿嘴道:“只能说他们曾经有过高光时刻,辉煌过。 几十年后,他们会做不少自我毁灭的作死行为,只能依附西方国家当舔狗,像打不死的跳蚤,在各国之间蹦跶。 不过你放心,华国也将在几十年后发展成世界强国,让各国不敢轻视。 岛国在22世纪嘛,怎么说呢。 我只能用弹丸小国,夹缝之中求生存来形容他们。” 贺毅点点头,没有再继续多问下去。只要听到几十年后,华国能跻身世界强国,他就心满意足了,就算此刻让他战死沙场他都觉得值得。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右边隧道尽头的实验室。 那天她只是着急的拿走了符石和本子,却没来得及好好检查这个实验室。 她又去了实验室右手边的小房间检查。 当初捏着符石的那具白骨,还趴在办公桌上没有移动。 也不知道是部队的人没有检查到这里,还是故意将这副骸骨留在这里不管。 要是看到了,但没有动。 那说明咱们华国人还是相当的善良,即便骨子里恨透了岛国人,也没将这岛国人的骸骨给砸了。 左子萱打开小办公室的文件柜,将里面有些泛黄的资料给拿出来,随意的翻看了一下。 资料上的内容很乱,但大多数都是实验记录。 整个实验室,她也不管有用没用的,全部都给收进了空间里面。 收拾完之后,两人急匆匆的出了隧道,等着部队的人过来。 而贺凡和宁溶那边就不是太顺利了。 两人拼命的跑到西区派出所,拿出乔兴华的证件,问派出所借电话。 人家非但不借,还说两人捡了乔兴华的证件四处行骗,二话不说要将他们抓起来。 贺凡护着宁溶让她赶紧跑。 宁溶也不含糊,直接骑上自行车就往市政府方向跑。 后面几个公安,追了两公里都没有把人给追上。 市政府的大多数人都认识宁溶,她想,借电话应该会更容易一些。 结果,去了以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顺利。 市政府这个点儿已经下班了,所有办公室都已经上了锁。 门口传达室有一个电话,但拨号键被铁盒子给锁住了,只能接听电话,不能拨打。 钥匙在办公室主任的手里面。 她只有又骑了三分钟的车,跑到市政家属大院的门卫处去借电话。 结果,和市政大楼一样,拨号键是锁死的,只能接听不能拨打。 她赶紧转身去了乔市长家里,把乔市长给拉到传达室。 乔市长也没这锁的钥匙,这钥匙一样在办公室主任的手里。而且这办公室主任,还不住在市政大院。 “溶溶,你这到底什么事情那么着急?要不叔通知司机过来送你去部队?” 宁溶转头看了眼乔市长手腕上的表,摇摇头,“来不及了。” 她看到墙角放着一把,门卫大爷平时拿来敲煤块的榔头,跑过去拿起来,直接就往电话的锁头上面砸。 吓得乔市长和门卫大爷半天没回过神来。 “溶溶,溶溶,快停手…… 破坏政府公共财物,是要被拘留的。” 乔市长赶紧上前要将人给拉开。 “等我打完电话,要拘留就拘留嘛。” 宁溶根本就顾不上乔市长的劝阻,把挂在铁盒子上的锁头砸得直冒火花。 一分钟不到,她就把锁头给暴力锤开。 掀开遮挡的铁板子,直接拨打了家里的电话。 “爸,西坨山那边要出事了……” 三分钟的时间,宁溶将西坨山上的事情,给贺爸爸交代得清清楚楚。 贺爸爸没有问这几人大半夜的,跑到西坨山去做什么。 而是一放下电话,立刻跑到对面杨军长家里敲门。 都已经快要十二点了,杨军长早就睡觉了,被贺爸爸连环夺命催的敲门声给吵醒,满脸的不高兴。 “我说老贺,你是被你家那口子给撵出……” “出大事了……”杨军长话还没有说完,贺爸爸就一脸着急的道。 一刻钟后,二十辆军用东风,拖载着战士们悄悄的往西坨山驶去。 为了不打草惊蛇,将人送到,东风车立刻离开。 战士们轻手轻脚的摸到山上,跟贺毅他们会合。 乔市长本来还挺责怪宁溶做事粗鲁,但听了她打电话的内容,半个责怪的字儿都说不出来。 还让司机送他们去西城区派出所,将贺凡给取了出来。 贺凡被抓以后,直接被关进了派出所临时的羁押室,也没有人审问,就那么将人关着。 还没有审,乔市长就带着宁溶过去把人取了出来。 抓人的公安得知抓错人了,吓得够呛,担心被处分,那是给贺凡两口子道了无数的歉。 贺凡两口子根本不在意这个事情,他们这会儿更加关注西坨山上面的情况。 杨军长派过去的人与贺毅他们碰头后,迅速的在洞穴附近隐藏了起来。 两点多钟,战士们老远就听到很多人上坡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但奇怪的是,快要到洞穴了,这队人却没有继续往上走,而是站在原地往洞穴的方向看了很长时间。 等了很长时间,带队的人,似乎有些失去耐性了,发出了几声鸟叫。 大概五分钟后,小本子带队的人,果断的带着人转身撤退。 来都来了,解放军怎么可能就那么放他们离开? 顿时蜂拥而上,追了出去。 鬼子发现有埋伏,一边往山下跑,一边转身胡乱的开枪。 只要他们开枪,我军就没想过要心慈手软,立刻向着他们开枪。 鬼子总共就一百人左右,我军将近一千人。 实力悬殊过大,这一仗一刻钟都没用上,鬼子全军覆没,战役就此结束。 待天亮的时候,解放军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很多鬼子其实不是中枪而亡,而是中毒而亡。 左子萱检查了尸体,这些尸体的牙缝里面,的确都藏了一颗绿豆大小的毒囊。 他们之所以服毒自尽,无非就是不想落到解放军的手里被严刑逼供。 这回,部队的人是将这洞穴底下直接挖了个彻彻底底。 军区领导们,看着一件件重型武器从洞穴里面抬出来,都心有余悸。 这真让鬼子们得逞了,就凭借这些武器,足以让泽都完全陷入战火之中。 武器正在挖掘当中,京都的张领导就赶了过来。 “老贺,你儿子他们大半夜跑到这西坨山来做什么?” 正蹲在地上尸检的左子萱,赶紧一把将蹲在自己身边的徐清风给拎了起来。 “领导,你处罚我们。” 张领导一脸不明所以的看向左子萱,又看了眼贺爸爸,用眼神询问,这谁呀? 贺爸爸一脸尴尬的道:“这就是我家老二的媳妇,左子萱。” “哦……,这就是小左同志呀。”张领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 左子萱的大名,在京都总军区和中央,那可是声名显赫。 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小左同志为什么让我处罚你?这有什么缘由吗?”张领导一脸疑惑的问道。 左子萱做出一副悲悲戚戚的模样,将徐清风拉到张领导的面前。 “我们违反了国家的规定,追崇迷信。” 第191章 小胖墩回京都过年 张领导抖了抖眼睛上面的两道毛毛虫。 “怎么回事儿?” 左子萱叹了口气,“唉,还不都是我这徒弟。 打从上次在这西坨山的洞穴,见了那些受害老百姓的骸骨,回去后每天都以泪洗面的。 为了安抚他那支离破碎的小心灵,昨晚我们只有带着他来山上,祭奠那些无辜的百姓。 我们迷信,我们该罚……” 张领导一想到那从洞穴里面抬出的一副副黑漆漆的尸骨,不自觉的就红了双眼。 他伸手拍了拍双眼通红的徐清风。 “小徐,你是个好孩子,那些被残害的百姓们,在天有灵,都会感到慰藉的。” 徐清风前一秒还一脸懵逼的看着左子萱,不知道她要编什么聊斋。 但一听到张领导的话,眼泪哗啦一下,应景的掉了下来。 贺爸爸尴尬的将头转到另一边去。 杨军长抬头看向天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鬼才相信,他们昨晚是跑来祭奠那些无辜百姓的。 这事情之后没有人再问起,也就不痛不痒的过去了。 左子萱将从洞穴里面收来的资料整理了半个月,关于三角符石的信息是一点儿都没有找到。 全是一些岛国当时进行的病毒实验的资料和数据。 贺毅努力了一个月,满怀欣喜的盼着他的种子生根发芽。结果左子萱的亲戚如期而至,把他打击的都开始自我怀疑了。 难不成他们家有不孕的基因? 但第二天,贺楚那边就传来消息,怀孕了。 贺毅被打击得都开始自闭了。 难道是自己有问题? 他软磨硬泡的让左子萱给他看看,他是不是有不孕症,需不需要治疗。 左子萱也是实在无语他了,看也没看,直接道: “不用看,健康得很。” “可健康的话,我都努力一个月了,怎么没有怀上呢?” 左子萱拿着手里的资料,认真的查看,随便应付了他一句,“那你就再努力点儿,说不定下个月就有呢。” 贺毅想了想,一脸坚定的点头。 坚信肯定是自己不够努力才没有怀上的。 晚上,照常上班结束后,左子萱准备睡了。 他扯住左子萱不让睡,非要加班,还言辞凿凿的说,是左子萱说的让自己再努力点,说不定下个月就有了。 左子萱还能怎么样,都是自己惹的祸,只有受着了。 很快就要过春节了,家属区张灯结彩的,每家每户其乐融融的做卫生,贴对联,准备着年货。 贺家一家子也都忙里忙外的。 左子萱已经不去医院了,但还是挂职在泽都总军区医院,有她师兄们做不了的手术,她就回去做。 每个月的工资,还是按杨老那个级别的工资,每月280元给她发着走。 那点儿工资左子萱压根没放在心上,一般都是宁溶帮她领,每个月全部交中宫作为家中的家用。 她一个月的工资,足够养这一大家子人,徐清风三天两头的还要跑来吃饭。 其他人也都是自觉的,每月都准时交了生活费和票。 所以贺家每月的生活费根本就用不完。 到了年底,贺妈妈把这一年剩余的伙食费和票全部拿出来,平分给每个小家。 她是想着,年底了,媳妇儿和女婿也都有自己父母和原生家庭。 虽然哪家都不差,但该尽孝的,不还是得尽孝吗? 你一分都不拿回家,像个什么样子? 宁溶把分出来的生活费全部给了胡婶儿,胡婶儿也没跟她客气,直接就收了。 等到过年头一天,跟左子萱搭伙做生意的分红出来,她直接给了小两口一半。 胡婶儿说她把自己和宁军长的工资存起来,就够养老了。 做生意的这些钱,都是宁溶和宁科姐弟两人的。 乔兴华那边,贺舟就会来事儿多了。 乔市长夫妻两人缺钱吗?肯定不缺呀。 她直接去百货大楼给两老口买了礼物,置办了年货,大年三十跟乔妈妈吗,还有家里的阿姨操办了一大桌子年夜饭。 还哄带着乔清宇一起回政府大院住了十来天。 要不是乔清宇非闹着要回贺家,可能会再多住几天。 柏宗德那边,离过年还有二十多天,柏爷爷和柏奶奶就给他们寄了一堆农村的年货过来。 贺舟也把所有分到的钱和票,都汇给了他们。 高冬香知道贺舟给柏爷爷和柏奶奶汇钱,寄票,这心里纵使再嫉妒,但现在她在家里屁都不敢放大声了,还敢说什么? 整个贺家,唯独就是左子萱那边没办法汇出去,不过左父和左母也用不着。 贺家那边有人在照应他们,受不了多大的苦头。 小胖墩已经不要专人照看,都能满地跑了,就是说话还不是特别清楚。 苏家年前过来接他回家,他死活都不去,还是左子萱哄着他,让他去玩几天,自己亲自去接他回来。 这才被忽悠着带回了京都。 回了京都,唐嫣想要亲近他,但人家就是一副高冷范,高低不搭理。 收了一小书包的红包,睡觉都要抱在怀里。 唐嫣让小胖墩交出来,自己帮他存银行里,以后读书用。 小胖墩根本就不买她的账,看得紧得很。 人家可以看,可以摸他的小包包,唯独唐嫣不行。 别说摸,多看两眼他就拉着嗓子哭。 整得唐嫣大过年那几天,没哪天不哭的。 她心里是又气又后悔。 那谁知道这孩子那么小一点儿,就那么记仇? 自己只是吓吓他,将他丢进垃圾箱里面,最后不也马上给抱出来了吗? 至于要记那么一辈子吗? 她觉得自己跟孩子之间继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想找个贺家的错处,说贺家没有把孩子带好,或者没有教育好,将孩子带到自己身边抚养。 但这孩子除了对自己,对谁都落落大方,礼貌得很,见谁都喊得甜得很。 为人又大气,不计较,跟家里亲戚的孩子们从来没有红过脸。 还会背几首简单的古诗,会认123,还认得几个笔画简单的汉字。 就这些,都超出了同龄孩子一大截了,把苏家人那是高兴得不行。 觉得当初把孩子送去贺家是正确的。 唐嫣想挑刺,还没开口,就被苏德修一个眼神给扼杀在了摇篮里面。 左子萱也说话算数,一个星期之后,亲自去京都接小胖墩,顺便给贺大伯一家子拜年。 结果,小胖墩直接把唐嫣气得跑回了娘家。 左子萱一来,小胖墩就直接把自己那装得鼓鼓囊囊的小包包,拿给了左子萱。 “妈妈,保管……” 左子萱接过来一看,哟呵,打眼一眼,至少有个两百多。 这小家伙还挺有钱的。 但她并没有收小胖墩的钱,而是将钱交给了苏浩平,然后对着小胖墩道: “干妈授权给你爸,让你爸帮你存在银行,行?” 然后递了一个红色小本本和一个印章给他,“这是干妈给你的压岁钱。” 小胖墩显然没有听懂左子萱的“授权”两个字,不过他也不懂得问,反正左子萱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伸手接过小本本,胡乱的翻了两下,也没看懂什么。 不过他觉得左子萱给的都是好的。 他跑到苏浩平的跟前,把小包包里面的钱全部倒出来,把红本本放在包包里面背好。 苏德修老两口那是看得眼角直抽抽,这孩子果然是帮左子萱生的。 左子萱要去买礼物到贺大伯家拜年,跟小胖墩承诺,买了东西就来接他一起去大伯公家里拜年。 让贺海川跟小胖墩待在苏家玩耍。 等左子萱走了,苏浩平也准备去银行给小胖墩开个户,把压岁钱存了。 突然想起左子萱给小胖墩的那个银行存折,想着骗过来看看。 这一看,吓了一跳。 上面有三千块钱的存入记录。 那么多钱的存折,放在个孩子的身上肯定不安全,他们就准备给他收起来。 小胖墩肯定不干呀,这是他干妈给他的,他才不要给任何人。 就在父子俩一人拽着存折本一角,僵持不下的时候,哭得双眼通红的唐嫣跑过来,一把就将存折本抢了过来。 “小孩子懂什么? 那么倔,这长大了谁管得住? 小孩子的钱,本来就该大人保管。” 唐嫣那么猛的一抽,小胖墩的手腕被新存折本锋利的纸页划拉了一下,他感觉到疼,“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唐嫣则是觉得这孩子就是见不得自己摸他的东西,在这儿跟自己唱反骨调呢。 “哭……,使劲哭……,我倒要看看,今天哭得死人不? 哭死了我再生,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你……” “啊……,弟弟流血了……”贺海川突然惊叫起来。 苏家人还一脸震惊的看着唐嫣,不知道她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被贺海川那么一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小胖墩身上。 只见那孩子手腕上的血“咕嘟咕嘟”往外冒,他又用手去搓眼睛,满脸都是血。 差点儿没把苏家人给吓死了。 唐嫣也是直接被吓傻了,手里捏着存折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苏浩平弯腰直接把小胖墩抱起来就往门口跑。 临要出门了,小胖墩向唐嫣伸手,声嘶力竭的要他的小红本本。 苏浩平冲到唐嫣的面前,一把将存折本拽过来塞进小胖墩的手里,转身就往医院跑。 苏德修气得咬牙切齿的瞪了唐嫣一眼,弯腰将贺海川抱起来,追着出了门。 唐嫣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脑袋里面如同浆糊一般,眼泪婆娑的转身回了娘家。 第192章 早知现在这个样子,何必当初? 唐嫣回了唐家,只知道哭,唐父唐母问她什么,死活不说。 爹妈还以为她在苏家受了多大委屈,两老口气呼呼的冲到苏家去讨说法。 结果一去,被邻居告知小胖墩受了伤,苏家人都在医院。 他们转而去了医院。 一去医院,看到孩子满身都是血,被吓了一跳。 唐家父母都是聪明人,老夫妻两人一看到孩子这个样子,再结合唐嫣回家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模样。 他们就知道,孩子这受伤,十有八九跟唐嫣有关系。 唐父到了医院,直接转变了态度,一脸担忧的对着苏浩平问道: “浩平,孩子这是怎么了? 唐嫣回去,我们老两口怎么问她都不肯说,就只知道坐那哭。 我们实在放心不下,就跑过来看看。” 苏浩平低头看了眼坐在自己怀里,哭得死去活来正在缝针的孩子。 咬了咬后槽牙,眼眶有些通红的道: “唐嫣干的,为了抢孩子干妈给他的储蓄本……” 苏浩平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唐父唐母, 唐家父母听后,面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实在不明白唐嫣这是到底是发的什么疯? 孩子本来就不亲近她,她这么搞,不但夫妻间离了心,还把孩子推得更远了。 这该说的不该说的,平时他们老两口已经给唐嫣讲得够多了。 但她偏偏就是不按你说的去做,你能拿她怎么办嘛? 左子萱和贺毅提着东西回到苏家,才刚哄好的小胖墩,一看到左子萱,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朝着她使劲的伸手要抱抱。 左子萱看到小胖墩的手腕上缠着纱布,赶紧将人给抱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儿。 这事儿虽然不光彩,但苏家也知道是瞒不过去的。就算他们这里遮掩了,贺海川回去以后,也会给他们两口子讲事情的真相。 便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左子萱知道小胖墩黏她,唐嫣对她有意见,但她一直以来都很理解唐嫣,从来都没有跟她计较过。 但这次,她心里对唐嫣是真埋怨上了。 孩子整天在贺家爬高下低的,都没有受一丁点儿伤,这回来才几天就被伤着血管了。 把她给心疼得哦,抱着哄了好长时间。 贺毅在边上也是心疼得很,就抱怨了几句,“唐嫣姐也真是的,孩子才多大点儿?有什么好计较的嘛。 为了修复他们母子的感情,萱萱平时在家,没少在东东面前给她树立好形象。 她这样,孩子不就更加不愿意亲近她了?” 苏家能说什么? 从孩子回来后的表现来看,人家左子萱跟贺家,是将孩子教育得相当好的。 完全就是唐嫣自己不懂得反省自己,放下身段,想着怎么跟孩子好好修复感情。 经过这一招后,这母子的关系,怕是彻底没法修复了。 果然,在那这之后,唐嫣直接从小胖墩的记忆里面消失了。 长大之后,也只在物质和经济上尽孝,其他的一切免谈。 想要掌控他,做他的主,想都不要想。 唐父唐母回家后,唐嫣也没哭了,一脸着急的问他们小胖墩的情况。 “爸妈,孩子怎么样了?” “早知现在这个样子,何必当初?”贺爸爸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斥责唐嫣。 “我,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气急了,才不小心才伤着他的。” “不小心?你这一个不小心,差点儿就拉穿了那孩子的血管,还好只是伤到,没断。” 唐嫣红着眼眶抿抿嘴。 “唐嫣,爸爸妈妈给你说了那么多,你为什么一点儿都听不进去? 你现在跟浩平,就是因为有这个孩子作为你们之间的纽带,将你们捆绑在一起,不然早就离了。 你怎么眼皮子那么浅? 你很缺钱吗?连孩子干妈给的压岁钱都要诓骗,都要抢?” “我难道不缺钱吗? 苏家现在跟左子萱搭伙做生意的钱,一分都落不到我手里,都是我婆婆在掌管。 苏浩平的工资领了,也一分都不交给我,我就只有自己的工资。 我再怎么说,也是那个家的一份子? 他们这么防着我,算怎么回事? 我作为孩子的母亲,孩子的压岁钱,本来就该由我这当妈的保管。 我没收孩子的压岁钱,又有什么错?” 唐嫣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唐嫣,你不必在这里撒泼对着我们大吼。 苏家为什么一分钱不落到你的手上,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有数? 之前,亲家让你把那一千块钱和票拿去感谢小左。 你自己却悄悄的把这钱和票没了下来,你说人家怎么敢再把钱和重要的东西交到你的手里? 人家不也害怕,钱交到你手里,叫你去办个什么急事儿,你又把钱揣自己腰包了怎么办? 你上次做的那个事儿,就已经让你公爹他们骑虎难下,面上相当过不去了。 要我是贺家,我也会有想法。” 贺父一脸严肃的对着唐嫣说教。 “唐嫣,做好与浩平离心的心里准备。 我跟你妈去医院时也看出来了,你这次伤到孩子,是彻底的触碰到了苏家人的底线。 你这将来在苏家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反正东东不亲近你,要么趁着年轻,离婚重新组建新的家庭。 要么委屈求全一辈子。” 唐嫣冷笑一声,“呵,我为什么要离婚? 我给他们苏家生了个儿子,这是多大的功劳? 苏家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我还没沾边,凭什么要离婚?” 唐父摇摇头,唐嫣变成这个样子,真的不完全是他家教的问题,自己从未教育过她要这么钻牛角尖。 “你自己想清楚,我看这形势,兴许你提出离婚,苏家还会耿直的给你一些补偿。 若是等浩平提出离婚,那他怕是已经厌恶你到了极致,怕是到那个时候,你一个子儿都捞不到。” 唐父点到为止,后面的路要怎么走,还是要看唐嫣自己。 唐嫣不愿意离婚,也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因为苏家有钱,吃香的喝辣的她舍不得。 她其实真正内心舍不得的是苏浩平和孩子。 她早就知道自己和苏浩平因为孩子的事情离了心,也一直都想弥补自己上次做的错事儿,修复他们一家三口的感情。 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儿,但行为表达上做的又是另一回事儿。 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不说,夫妻之间也渐行渐远。 这次她失手伤了孩子,她自己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触碰了苏家的底线,将来自己在苏家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但就算是这样,她仍然想再努力试着挽回。 晚上7点来钟,唐嫣提着几样熟食回到苏家。 走到楼下,就看到屋子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很明显,全家都出去了。 她开门进到客厅里面,看到空荡荡的屋子,这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大家都出门了,唯独将她落下,她就像是这个家的外人一样。 苏家人这个时候,正在贺大伯家里吃饭,大家喜气洋洋的,还真把唐嫣忘记得干干净净。 左子萱他们晚上准备在贺大伯家里住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直接带着两个孩子回泽都。 小胖墩不愿意回苏家住,苏家一家子舍不得他,也只有厚着脸皮在贺大伯家里住下。 唐嫣在苏家客厅沙发上,睁着眼睛坐了一个晚上,也没把苏家人给等回来。 她知道左子萱是上午9点过的火车,这次走,要把小胖墩一起带回泽都。 苏家人一定会去火车站送他们。 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收拾了一番,赶去火车站。 到火车站的时候才7点半,左子萱他们还没有过来,她只好找了个角落等着 8点过10分左右,一大群人乌泱泱的进了火车站的候车厅。 左子萱一家子,贺大伯一家子,还有苏家一家子。 难得的是,小胖墩居然没有赖着左子萱,而是贺大伯抱着进的候车厅。 贺大伯特别喜欢这机灵的小家伙,聪明不说,又还会哄人得很。 苏家人那更是舍不得了。 苏德修两老口直接红了眼眶,转过身悄悄的抹眼泪。 所以说小胖墩会来事,他看到苏母哭了,赶紧扑进苏母的怀里安慰。 “奶奶不哭……” 不说还好,这一说,苏母那是哭得更厉害了。 “你这机灵鬼,让我不哭,又不留在家中。” 苏母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吸着鼻子道。 小胖墩显然是听不懂苏母的话,只是一个劲的伸手在苏母的脸上给她擦眼泪。 贺大伯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催促他们进站了。 “小毅,时间差不多了,进站。” 贺毅点点头,一只手抱着贺海川,一只手提着一小包行李,跟贺家人道别。 左子萱让小胖墩给大家道别。 那家伙热情得很,一人抱着亲了一口,然后赶紧向左子萱伸手要抱抱。 道别完,左子萱两口子,抱着孩子准备进站了。 躲在角落里面的唐嫣突然跑了过来。 左子萱看到唐嫣来了,还是抱着孩子转身走了回去。 她想把小胖墩递给唐嫣,让唐嫣抱抱孩子,跟孩子好好的道别。 谁知道,小胖墩一看到她,就像见到鬼似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双手双脚紧紧的缠在左子萱的身上,怎么哄都不愿意回头过来看唐嫣一眼。 第193章 虎毒不食子,你怎么那么毒? 左子萱也实在是没有没办法,又不能硬拉。 “唐嫣姐,车子要开了。 孩子这会儿情绪不是太稳定,手上又有伤,也不敢用劲拉他。 要不,今天就这样。 回去后,我好好的给他做做工作,你们月底的时候再来看他行?” 唐嫣这心里是又气又委屈,差点当场就爆发,一把将孩子抢过来。 但她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在公共场合失控,只能眼眶通红的点了点头。 左子萱叹了口气,心里明白,小胖墩那么整,这回唐嫣怕是彻底将自己给恨上了。 但万万没有想到,唐嫣没把左子萱恨上,直接把小胖墩给恨上了。 回去后,苏家人是真的完全把她当做透明的。 她要做什么,苏家一概不管不问。 就是要把苏家给拆了,苏家人也不会多一句责怪。 不过她还真就那么做了,三天两头的,就要把苏家里里外外给砸个稀巴烂。 苏家人不拉不劝,就站在楼下听着她在屋里打砸。 后面苏家被砸得连个吃饭的碗都没有了,索性一家子饭也不回去吃了,直接在单位吃食堂。 后来唐嫣越演越烈,直接把几个房间的床都给劈了。 苏家一看,得了,这下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直接回苏母娘家住一段时间。 最后苏家就只剩空荡荡的一套房子,和唐嫣一个人在那里了。 很快央部家属大院就传出唐嫣疯了,有精神病的传言。 大家在路上见到她都躲得远远的,生怕她突然发疯,伤着自己。 邻居们纷纷找到苏德修,要求他把唐嫣送到精神病院去接受治疗。 但每次苏德修都是挑挑眉道: “她没疯,就是心里不畅快发泄一下,过了就好了。” 不过唐嫣的确也是如此,每次发疯打砸过后又后悔得不行,跑去给苏家每个人道歉。 你一次两次,人家也理解。 但次数多了,谁还搭理你。 唐父和唐母看着这个样子,唐嫣怕是迟早要真的疯掉,干脆直接将人给接回了家。 这种事情,他们唐家能说苏家什么? 总不能拿把枪指着人家苏浩平,让他跟唐嫣亲近? 唐嫣实在是做了太多太多让人寒心的事情,苏浩平一看到她那狰狞的脸嘴就感觉恶心。 别说亲热了,就是亲近都做不到。 唐嫣回家住了一个月,整天胡思乱想的,觉得她跟苏浩平走到今天的这一步,都是拜小胖墩那孽种所赐。 要不是他非左子萱不可,哪里有后面的这些事情? 她去市井找了神婆,做了个布娃娃,写上小胖墩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天天扎小人。 要是小胖墩出了什么事情,贺家和左子萱怎么都脱不了关系。 她觉得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那小胖墩在泽都,每天天一黑就喊身上疼,哭得死去活来的。 左子萱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毛病,也是着急得很。 还是贺海川无意间说:“他看到弟弟的魂魄正在冒血。” 这贺家人才想到,是不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想回广泽岛找米婆,但已经没有船了,贺家人只有试着打大队的电话,看看有没有人值班。 电话一打过去,是个不熟悉的村民接的。 左子萱都想着,怕是今晚找不到米婆帮忙了。 但谁知道,那边一听说是她要找米婆,很耿直的就答应下来,骑车帮忙去叫人。 米婆没见到人,也不确定到底是着了哪条道了,只有在电话另一头干着急。 最后还是滕海川把小胖墩的魂魄状态,形容给米婆听。 米婆听了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萱萱,这孩子的头发有没有落到什么人的手里?” 左子萱左思右想道:“应该没有。 这孩子因为太小了,自从来了贺家,就没有抱出去理过发,都是在家里我给他剪的。 头发倒是都丢进了垃圾箱里面。 不过很零乱,也很碎,不可能有人能去捡那玩意呀。” “可是按海川形容这孩子的魂魄状态,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巫毒娃娃的附身咒呀。 这个咒要成型,必须得有他的头发,或者他的血才行。” 左子萱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但她又觉得不可能,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唐嫣应该做不出这些事情来。 “米婆婆,现在不追究这个事儿了,有没有办法破?” 米婆在电话那边摇摇头,“不行,我不在身边,隔着电话肯定是办不成这个事情的。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赶紧找到下咒的人,把巫毒娃娃给烧了。 你们要尽快…… 我听着海川形容的样子,怕孩子熬不过今天晚上。” 挂了电话,左子萱看了眼窝在贺毅怀里,哭声越来越小的孩子。 虽然她不确定,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拨打了总军区贺大伯家的电话。 她把事情原委告诉了贺大伯,让他去通知苏浩平去唐嫣家里看看。 贺大伯风风火火的赶去苏家,苏家都已经关灯上床睡觉了。 苏家人听到贺大伯的话,被吓得半死,苏母那是直接晕了过去。 苏浩平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让他去哪里找? 贺大伯一来没有直接告诉苏浩平,让他去唐嫣娘家找。 他觉得不确定的事情,你随便说出来,要是没那么回事儿,你这不成了挑拨人家夫妻感情吗? 不过看着苏浩平实在是没有头绪,便提醒道: “浩平,萱萱讲的,米婆说这巫毒娃娃附身咒成型,必须要有那孩子的头发。 你们好好想想,有哪些人可能拿到孩子的头发?” 苏浩平想了想,“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冲进房间,拉开写字台,拿出里面的一个小铁盒打开。 随后将铁盒猛的往地上砸去,“妈的个逼,唐嫣,老子宰了你。” 转身就去厨房里面提着菜刀往门外冲。 贺大伯一看,让他那么出去还得了? 就算没伤着人,都得被拉去关个两三年。 他赶紧冲上去把苏浩平拦住,将人压在墙上,苏德修也趁机夺下他手里的刀。 “你这是做什么?” 苏浩平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唐嫣他妈的偷偷跑回来,把东东的胎毛给拿走了。” 他这么一吼,苏德修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气得他直接两眼昏花,摇摇欲坠的。 贺大伯陪着苏浩平,让自己的警卫员开车将他们送去唐家住的胡同。 到了唐家门口,苏浩平准备一脚将院门踢开,被贺大伯一把给拉住。 “你做什么?那娃娃现在在她手里,你那么大的动静,她听到了,要是直接把娃娃的头拧下来咋整?” 苏浩平站在门扶着墙,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试图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贺大伯给自己的警卫员使了个眼色,警卫员秒懂。 几个动作翻进了矮墙,将门打开。 唐家其他人都睡了,唐嫣房间的灯还亮着。 苏浩平和贺大伯悄悄的摸到唐嫣的窗户边上偷偷的往里面看。 苏浩平看到屋里的场景,气得他全身的血液直往脑门上面冲。 唐嫣嘴角轻轻上提,手里拿着一根钉子,正往一个布娃娃身上扎得津津有味的。 苏浩平转身一脚踢开唐家客厅大门,三两步冲进唐嫣的房间,狠狠的一脚将人从凳子上踢翻下来。 唐嫣被拽着头发拎到客厅的过程,脑袋里面完全一片空白,啥都不知道。 唐父唐母听到动静,赶紧起床跑了出来。 看到苏浩平把唐嫣按在地上打,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东西就准备冲上去打苏浩平。 贺大伯和他的警卫员赶紧上前把人拦住。 “先进你闺女的房间里面去看看她都做了啥,再决定是不是要出手帮忙。” 唐父不认得贺大伯,但见他穿着一身军官服,顿时老实了下来。 几分钟后,苏浩平被贺大伯和警卫员给拉开。 唐嫣坐在地上嘤嘤嘤的哭,唐父和唐母从唐嫣的房间里面出来,直接冲上去给了她几个大耳瓜子。 “唐嫣…… 虎毒不食子,你怎么那么毒? 东东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呀,你怎么下得了手?” 唐嫣颤抖着双唇,呜咽道: “他既然不亲近我,我留着他干什么? 以后让他去给左子萱养老送终?” 唐父气得脑袋嗡嗡响。 “唉……,你糊涂!” 贺大伯拍了拍气得全身颤抖的苏浩平,“浩平,赶紧去把那娃娃烧了,再晚,怕是东东撑不过去了。” 苏浩平立刻转身进屋,掏出兜里的火柴,准备烧娃娃。 但手抖得实在太厉害,划了五六根火柴,硬是没能把火点燃。 贺大伯看着也是着急得很,直接将自己的火柴掏出来,点燃一根递到他手里捏着的娃娃下面。 娃娃烧了,苏浩平和贺大伯头都没有回的离开,两人直接去了军区,打电话给左子萱。 说来也是玄幻,左子萱抱着小胖墩,眼看着孩子呼吸越来越微弱了,瞳孔也开始慢慢扩散了。 贺家一家子只能看着干着急,那一个个是哭得死去活来的。 谁知道他突然从左子萱怀里坐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彻底醒了。 醒过来后,赖在左子萱的怀里扎扎实实的哭了一顿,哄好后吃了两大碗鸡蛋羹,又跟没事人一样,跟家里两个孩子玩闹。 左子萱生怕是回光返照,拎起来检查了半天。 直到苏浩平打电话过来,说娃娃已经烧掉了,问孩子的情况,左子萱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苏浩平那边得知孩子已经好了,高高悬起的心脏也落回到了肚子里。 经过这个事情后,苏家那是真的把这唐嫣给记恨上了。 唐家看着唐嫣和苏浩平的这婚姻,的确是没办法挽回了,便主动去苏家提起离婚的这个事情。 唐父其实想得也很明白,要是的确过不下去,还不如早点离了,趁着大家都年轻好再婚。 第194章 唐嫣往事被重提 唐家原本想着,毕竟是唐嫣先做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的。 自家也没有理由提什么补偿要求,只要把婚离了就行。 但苏家可不是什么眼皮子浅的,他们将唐家当年的陪嫁,全部装车给唐家送了回去,连一双袜子都没有落下。 当年唐嫣嫁去苏家的时候,带过去六百块钱。 这六百块钱虽说唐嫣从来没有拿出来用在苏家过,但苏家还是翻了倍的将钱还了回去。 离婚协议上也写得清清楚楚,小孩归苏浩平,所有的赡养费用都是苏浩平出,不要唐嫣出一分钱。 孩子她想看,可以看,但不能触碰到孩子。 人家苏家说了,担心她在孩子身上再动什么手脚,人家不放心。 要是不遵守协议,苏家要将她对孩子做的事情公布于众,送她进监狱。 唐父知道苏家那么做的意思,就是准备跟唐嫣断得干干净净的。 他对这协议内容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其它条款他替唐嫣接受了,但把苏家补偿的钱给划掉了,说就当是给小胖墩以后的抚养费。 两家闹成这个样子,他也不会再让唐嫣以看孩子为由,去接触苏家自取其辱。 苏家没有跟唐父客气,他们不要,那就不给。 唐父将离婚协议拿回家,原本想着要跟唐嫣做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劝她把字给签了。 谁知道,唐嫣接过离婚协议,只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就直接扯开钢笔刷刷刷的签了字。 她当时心里也堵着一口气,就想着离了以后,要找个比苏家条件更好的,气死苏浩平。 两人就那么把婚给离了。 离了婚,唐家父母立刻张罗着给唐嫣找对象,但稍微好点的家庭,就是鳏夫都看不上唐嫣。 人家稍微去打听一下,就将唐嫣在苏家做过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 苏家倒是从来都没有对外提起过,唐嫣给自己亲儿子下咒的事情。 外面的人也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情,人家只知道的是,她以前在苏家的时候,三天两头的就要把人家家里给打砸一遍。 央部家属大院还传出她有精神病。 这样的人,好点儿的家庭谁敢要? 就这么整了一个月,唐父看着这再嫁高门恐怕是无望了,直接就给她降了好几个档次,找了个厂里的大龄普通工人。 那普通工人一时半会够不着高阶人群的信息,也就只能听媒婆说什么就是什么,结果就那么被忽悠着跟唐嫣结了婚。 工人家庭条件很一般,但一家子温饱是没有问题的,何况唐嫣有单位有工资,一家子的日子过得也还算小康。 唐嫣本来是打心底看不上那大龄工人的,可耐不住人家虽然年纪大,但真会疼媳妇。 对她不仅百依百顺的,对她父母也好得很。 她也很快把苏家一家的事情给忘到了后脑勺,安安心心的过她的小日子。 但她怀孕八个月的时候,突然察觉到工人对她的态度,好像发生了变化。 工人好像有些害怕她,也没以前对她那么疼宠了。 一直以来,两人都盖一床被子的,那天工人突然提出分房睡,理由是怕晚上翻身压着孩子。 她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去细想。 九个多月,孩子生了下来,是个男孩。 小胖墩被练废了,她还心想着一定要好好带这刚出生的孩子。 但孩子从育婴房出来,她一眼都没有看着,工人就将孩子送到他父母家里去了。 她对着工人发了很大的火,拽着工人,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工人收起平日对她疼宠的模样,一把将她甩在病床上。 “你曾经对自己的孩子做过什么,你自己不清楚? 你如此恶毒,我怎么可能放心把孩子放在你身边抚养? 你曾经在苏家做过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 唐嫣坐在病床上瞠目结舌的看向工人,她还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苏家的魔咒,过上了幸福平凡的生活。 结果,她是从那个火坑又跳进了另一个火坑里。 她不明白,为什么都离了那么长时间,苏家还不肯放过她? 其实她想多了,苏家哪有时间去编排她。 国家政策调整后,人家忙着跟左子萱做生意呢。 苏浩平离了以后,上门说媒的倒是多得很。 但苏德修让他暂时不要再找,怕找回来对小胖墩不好,让他等孩子大点儿了再说。 不用苏德修说,苏浩平也没想再找,他觉得一个人特别的轻松,没必要再去找那罪受。 有那哄女人的闲工夫,还不如给孩子多赚点。 唐嫣“蹭”的一下从床上坐立起来,一把拉住工人的手,对着他歇斯底里的大吼: “这些事情是不是苏浩平给你说的? 他在诋毁我,你不要相信他的话。 他那么久了还没有再婚,就是等着我回头去找他。” 工人厌恶的将手臂从唐嫣的手里抽出来,站得老远,对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 “呸…… 人家等着你回去? 你这做的什么春秋大梦? 我去找过你前夫核实那些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儿,人家对你以前做的事儿只字未提,只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让我跟你好好过日子。 我之所以知道你做的那恶毒事情,是那天我们出门散步,正好被隔壁秀姐她老娘过来送东西的时看到了。 她老娘,就是当初你让她给你大儿子下咒的神婆。 神婆把你做的那事儿都告诉了秀姐,秀姐担心我被你整,就将事情告诉了我。 我一开始还不信,就跑到央部家属院去打听,才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婚前,这些事情你家都没有交代清楚,你们这是骗婚,我要去告你们……” 唐嫣一脸颓败的坐在病床上,眼泪顺着眼角一直往下流。 她后悔呀,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时间要是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做那些蠢事情。 唐嫣整个月子,都是唐母伺候的,工人一眼都没有去唐家看过。 刚满月,工人就把她所有的东西都送回了唐家,直接甩了离婚协议。 工人可没有苏家那么好,还把嫁妆给她拿回来,人家直接就说了,嫁妆不退,作为孩子将来的赡养费。 但工人也同样不要唐嫣给孩子一分钱,要求是不给看孩子,也不准她接近孩子。 唐家父母一看,这再嫁也不现实了,那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下辈子。 就准备到孤儿院帮她领养一个孩子。 哪知,孤儿院对唐嫣做了调查后,直接就拒绝了唐家的申请。 唐嫣谋杀亲子的事情,早就被传烂了,人家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她做过的事情。 孤儿院怎么可能把孩子交给这样的人抚养? 唐嫣离了二婚以后,也彻底的放弃了对婚姻的向往,整天浑浑噩噩的,过一天算一天。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想起她跟苏浩平谈恋爱结婚时的甜蜜,还有孩子刚出生时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 对于她的第二段婚姻和孩子,好像完全被她遗忘,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很想去看看小胖墩,但一想到自己曾经对孩子做过的事情,又没脸去看。 过了年后,小胖墩就满2岁了,走路稳稳当当的,说话也能说清楚了,记性比以前更好。 乔清宇教过他的东西,他几乎都不会忘。 苏家那是稀罕得很,只差宠上天去了。 原来都是一个月去泽都看一次,后来直接改成了一个月两次。 乔清宇跟贺海川也五岁了,慢慢也懂事。 乔清宇也没有小时候那么闹腾,回家待不了几分钟就废嚷嚷回贺家,跟乔市长和乔妈妈之间的感情更加亲昵了些。 只是从来都没有叫过贺楚“妈妈”,一直都叫“贺小姑”。 两人的关系也不像母子,就像是普通姑侄之间的相处。 贺楚做不了他的主,他也不会多管贺楚的闲事儿。 他想要什么,一直都是给左子萱和贺毅讲,从来不会问贺楚和乔兴华要。 乔兴华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因为他娶了贺楚,重新组建家庭,现在贺楚又怀了孩子,他少了对乔清宇的关心,乔清宇心里有气,所以对他疏远了。 出去人家问乔清宇他父母叫什么名字,他只说他妈妈是左子萱,其他人一概都不介绍。 乔兴华这心里是真不是滋味,要不是人家都知道他是乔清宇的亲爹,怕是都要以为那孩子是左子萱领养的了。 这个事情,他私下也找过左子萱,希望她能给乔清宇讲讲。 就算爸爸再婚重新组建了新的家庭,但爸爸是爱他的,让他不要跟自己生疏了感情。 左子萱也给乔清宇讲了,但那孩子只是一脸无所谓的点点头,一句“我知道”就完事儿了。 乔清宇不像另外两个孩子那样。 贺海川是腼腆,内向,单纯,虽然不太讲话,但很容易就被套话那种。 小胖墩就是很圆滑的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对左子萱还是很诚实的。 而乔清宇就是城府很深那种,不管是谁,都很难套出他的真心话。 就连左子萱都很难琢磨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贺楚为了这个事情很是心焦,她担心的不是乔清宇,而是担心乔兴华为了乔清宇冷落她和她的孩子。 对乔清宇渐渐地,开始有些不是太友好了。 她这情绪变化最先是被左子萱发现的。 左子萱还准备找她好好谈谈。 第195章 孕期心理敏感,不是她犯错的借口 哪知道左子萱还没来得及找她谈,就差点儿出事。 贺楚后来整天是越来越疑神疑鬼的,看到乔兴华给乔清宇夹个菜,她心里就突然感到浓浓的危机感。 看到乔兴华给乔清宇买件新衣服,没有给她肚子里的宝宝买,就觉得乔兴华偏心了,动不动就找乔兴华吵架。 直接把乔兴华逼得回了自己家,不敢露面。 乔兴华回家后差点开始怀疑人生。 怎么娶一个是那个样子,娶两个还是那个样子,难道是自己的问题? 乔兴华回乔家避风头,贺楚把这一切都怪罪在了乔清宇的身上,越看乔清宇越是不顺眼。 那天她看到乔清宇一个人坐在门边做手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鬼使神差的拿起贺奶奶放在针线篓里面的剪刀,冲着乔清宇的背后走去。 刚把手高高举起,头皮就传来一阵刺痛,接着大门一关,脸上就传来两个重重的大巴掌。 “贺楚,你做什么?你疯了吗?” 左子萱午睡下楼,正好看到她神情呆滞的拿着剪刀往门口走去。 她奇怪,这人怎么跟拍鬼片似的,看上去面无表情的,还以为她大白天梦游。 她悄悄的跟在贺楚的身后,看她拿着剪刀要做什么。 结果,见她将剪刀对着乔清宇高高的举起。 她知道贺楚现在对乔清宇有很大的敌意,但没想到居然能恨成这个样子,都想要杀人了。 贺楚被左子萱的两巴掌给扇醒了,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剪刀,立刻将剪刀丢在地上,表情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脸大叫。 “啊,啊,啊……,我没有,我没有……” 楼下动静那么大,刚午休结束的贺家人都赶紧跑了下去。 门口做手工的乔清宇突然听到背后的关门声,并没有在意,以为是被风吹的。 听到贺楚尖叫,他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 但想着贺楚还怀着孩子,生怕她摔倒了,还是起身去敲了敲大门,“贺小姑,你没事儿?是不是摔倒了?” 左子萱咬牙切齿的对着贺楚低声道: “贺楚,听听,你怎么下得了手?” 随后转头对着门的方向道: “清宇,你贺小姑刚才被一只大老鼠给吓着了。 没事的,你自己玩。 做手工注意安全啊!” 乔清宇听到左子萱的声音点点头,“知道了,妈妈……”,然后愉悦的转身回去继续做手工。 贺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地上的剪刀,也大概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贺楚,你不用给我装疯卖傻的。 当初是你自己要嫁给兴华哥的,而且还非要兴华哥跟你与贺凡同一天结婚。 你看看你现在把兴华哥逼成什么样子了? 你在重蹈覆辙司淇的老路。 清宇是兴华哥的亲骨肉,人家对自己的孩子就不能好?只能对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好? 你永远长不大吗? 以前你见不得爸妈对我好,见不得妈给我多买一件新衣服,多夹一筷子菜,变着法的整蛊我,差点儿没把我整死。 那时我只当你年少,被宠坏了。 但你现在已经嫁做人妇,还那么拎不清吗?” 要不是贺楚怀着孩子,左子萱都要抡家伙狠狠的抽她了。 “我先前要是没有正巧跟着你,你这一剪刀下去,不管清宇受没有受伤,你和兴华哥的情分,也就只能到这里了。” “我就不明白了,清宇到底碍着你什么了? 他从来不会给你们提任何要求,你们也从未管过他一天。 就算人家乔家的钱财分一半给清宇,人家也做到了公平,没有丝毫委屈你肚子里的。 你这是想让你肚子里的还没有出生,就与亲哥哥反目吗?” “贺楚,你的自私是刻在骨子里。 我很后悔帮你和兴华哥牵线,害了他,也害了乔家,更害了清宇。 你那么看不惯清宇,我带着清宇出去住,免得哪天那孩子死在睡梦里面,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贺爷爷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的道: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出去也是她出去,为什么是我家贺的媳妇儿出去? 她既然已经嫁给兴华了,就该去乔家住,天天赖在娘家算怎么回事? 要是她拦着兴华,不让兴华管孩子,就让她自己在乔家自生自灭呗。” “爷爷,我怀着孩子呢,你怎么能那么说我?”贺楚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贺爷爷。 贺爷爷“嘭”的一下,将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 “咋的?你肚子里怀的就是金疙瘩,人家肚子里出来的就是草? 是从小我们太过于疼宠你了,真把自己当家里的慈禧太后了? 想当慈禧太后去乔家当去,别在我贺家杀人放火作威作福的。” 贺楚被贺爷爷吓着了,一脸委屈的蜷缩在角落里面哭。 “妈妈,我手工做好了。 弟弟他们去菜市场好长时间了,我想去找他们。” 乔清宇在门口敲门道。 左子萱将门拉开个缝挤了出去,生怕她看到贺楚的样子。 她将人牵着转身往院门走,“走,我们去看看那两个家伙是不是在外面偷吃。” 还没有出门,乔清宇就被从后面抱了起来。 左子萱转头看向将乔清宇抱在怀里的贺毅,“不留下来处理家事?” “该处理的,你不都已经处理好了吗?” 左子萱看了眼他怀里的乔清宇,哼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媳妇儿,你说老四是不是也像大姐那样,也得了那叫啥抑郁症的病?” “这一家子谁拿气给她受了? 人家大姐那是真委屈,那么多年来在婆家受尽蹉跎导致的。 她这是什么? 完全就是被宠过了,自私惯了,在这儿借着怀孕装疯卖傻罢了。” 贺毅还没有说什么,乔清宇就插嘴问道: “妈妈,贺小姑怎么了?生病了吗?需要我给爸爸打电话吗?” 左子萱收手揉了揉乔清宇的脑袋,“没事儿,你贺小姑刚才只是被大耗子吓了一下,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乔清宇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乖巧的点点头。 左子萱他们抱着乔清宇走了,宁溶不想多管闲事,贺楚跟她平辈,的确也管不了,干脆摸回了娘家。 不过她回去并没有把贺楚要杀乔清宇的事情说给胡婶儿听,只是在家吃了两个大苹果,等到要到吃饭前才回贺家。 贺爸爸和贺妈妈晚上从单位回来,才听贺凡说了白天的事情。 贺妈妈那是直接冲进贺楚的卧室,给了她一耳刮子。 越想越生气,一个人躲在卧室嚎啕大哭。 她这辈子真的是为这四个孩子操碎了心。 最先是贺毅,因为从小就调皮捣蛋,不服管教,她担心这孩子长大了会走上歪道。 后来去当了兵,整天枪林弹雨的,从贺毅进部队第一天,她从来没睡过一个好觉。 一出任务,那更是整晚睁眼到天亮,就怕突然传来噩耗。 后来贺毅终于在家族的帮助下扶正了。 贺凡又得了癌症。 贺凡差点没有抢救过来的那几次,她都准备跟着一起走了。 贺凡被左子萱给救了,开始渐渐转好,她又开始操心贺舟的事情。 贺舟的事情才稳定没多久,贺楚又出现了状态。 这样的生活让她感觉到窒息,实在是太累了。 真想两眼一闭,什么都不想,也就彻底解脱了。 她拉开床头柜,拿出一小瓶安眠药,全部倒在手心准备一口全吃了。 一家人听到她在屋里嚎啕大哭,都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突然间没有听到哭了,以为她不生气了。 贺爸爸准备进去哄哄,将门推开,正好看到她准备往嘴里送药。 晃眼突然看到床头柜的红色瓶子,马上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贺妈妈手里的药给打翻。 “媳妇儿,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儿就不能好好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吗?” 贺妈妈泪流满面的,看向站在卧室门口的四个孩子。 声音嘶哑的哭诉道:“解决? 我想把那几个孽障全部塞回肚子里面去,不要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让我找罪受。 你说怎么解决?” 贺爸爸看了眼卧室门口低着头的几个孩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心里也知道,除了贺凡,那几个孩子是一个比一个离谱,到了贺舟这里,都敢杀人了。 贺妈妈这辈子,为了这几个孩子的确是操碎了心。 “媳妇儿,你看呀,这长都长那么大了,粮食没少吃,咱们也还没有收到回报,塞回去多不划算? 要不将就养着,等把本息全部收回来了,就全部逐出家门,眼不见心不烦。 你说怎么样?” 贺妈妈眼泪还在眼眶里面打转,听到贺爸爸的话,“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她这辈子后悔的事情太多了,唯独从来没有后悔嫁给贺爸爸过。 这男人是个好丈夫,好爸爸,有责任,有担当。 人若还有下辈子,要是有得选的话,她还会毫不犹豫的嫁给贺爸爸。 门口站着的几个孩子,听到贺妈妈被贺爸爸逗笑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默默的将门给拉上,转身离开。 今晚的饭桌上少了好几个人。 贺爸爸跟贺妈妈还有贺楚,都没有下楼吃饭。 吃完饭后,贺舟一脸焦急的摸进了左子萱的房间,问了她跟贺毅相同的问题。 “萱萱,小四是不是得了跟我一样的那什么抑郁症?” “啥抑郁症?只不过是刻在骨子里的自私病犯了,装疯卖傻罢了。 别惯着,拿个几天不搭理她,不要围着她打转,这病自然而然就好了。 否则,她这犯了错,你们再去围着她打转,嘘寒问暖的关心她。 她还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搞不好下次还真肆无忌惮的把清宇给杀了。 那时她会想,反正不管自己犯多大的错,家里人都会让着她,帮她擦屁股。 所以说,别惯着。 她与你情况相反,她是被咱们一家子和兴华哥宠得实在是太过了,而产生的这种心理变化。 但不管怎么说,孕期抑郁,不是她拿来犯错的借口。” 第196章 披头散发 左子萱担心贺楚半夜抽风,真的做出什么伤害乔清宇的事情,干脆把乔清宇抱到自己房间睡。 其他两个孩子看到了,这就不得了啦,也非要吵着跟左子萱睡。 结果,贺毅一脸委屈的被赶到了孩子们的房间去睡。 孩子们睡了以后,左子萱给贺爸爸和贺妈妈一人煮了碗面送去房间,根本就没有管贺楚。 左子萱楼上楼下的走动,生火做饭,贺楚也不是没有听到。 她以为左子萱会为了白天甩她的两巴掌,给她煮点儿东西过来道歉。 但谁知道,她等到夜里十二点,外面都没有什么动静了,也没见左子萱给她送什么吃的。 从发生下午那个事情以后,贺家没有一个人给她说过一句话,更别提安慰她了。 她心里气得要死,责怪大家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一个孕妇。 半夜,贺毅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床边站着个披头散发的人,吓得翻身起来一把捏住对方的脖子。 房间里面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家里人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 一拉开灯,就看到贺毅正死死的卡住贺楚的脖子不撒手。 大家惊慌的赶紧上前将贺毅拉开。 贺楚得了空气,猛的咳了几声,大口大口的吸气。 气息都还没有平缓,转头过来就对着贺毅大吼,“二哥,你要掐死我吗?” 贺毅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人,“贺楚?” “不是我还能是谁?” “披头散发的站在我床边,谁知道你是人还是鬼?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个屋来做什么? 难道还贼心不死?” 贺毅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质问道。 贺楚看向贺毅身后,对她一脸失望的贺家人,她紧张的解释道: “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 贺妈妈看向贺楚,眼泪在眼眶里面直打转,最后捂着嘴转身跑开。 贺爸爸赶紧追回了卧室去。 贺奶奶摇了摇头,贺爷爷则皱着眉,语气严肃的对贺楚道: “贺楚,这是第二次,再有第三次,你这辈子就给我在牢里去待着。” 说完,气冲冲的拉着贺奶奶离开。 小打小闹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杀人放火,他是绝对不允许贺家有这种人存在。 长辈们都走了,就只剩一些小辈在房间里面了。 “小四,你这是做什么? 清宇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你至于非要置他于死地吗?” 贺舟也是对贺楚失望至极,没想到她怎么能那么心狠手辣?白天没有得手,晚上又继续? “大姐,我真的没有……” “没有,你大半夜不睡觉,摸到儿童房来做什么?” “我……,我只是……” 贺楚赶紧转身看向左子萱解释道: “萱萱,你相信我吗? 我真的没想再杀清宇。 我知道白天自己犯了混,对不起他。 我只是想上来看他一眼而已。 我刚站到床边,二哥就翻身起来卡住我的脖子。” 左子萱丝毫没有犹豫的点点头。 “我相信你。” 贺楚听到左子萱的这一句“我相信你”,眼泪瞬间就委屈的掉了下来。 “贺楚,我相信你真的是对白天的事情感到内疚,想上来看一看清宇。 我也相信,你今天白天是突然犯了混。 我也相信,你不是恶毒,只是被所有人给宠坏了,才做错事。 但与兴华哥结婚,是你从学生时期的梦想。 现在梦想成真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珍惜,不要走司淇的老路,害人害己。 你可以不待见清宇,但也请你直接无视他,不要伤害他。 我保证他不会影响到你和兴华哥小家庭的生活,将来长大也不会去分你们的一分钱。 这三个孩子唤我一声妈,他们的将来,我会给他们打算,用不着你们谁来操他们的心。 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转身离开。 贺毅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左子萱的身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左子萱走了,其他人也都转身回了房间。 贺楚一脸颓败的下楼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发了一晚上的呆。 一想到家里人对她那一脸失望表情,就感觉像是要窒息了一般。 左子萱看着跟自己一起回房的贺毅,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跟着过来干啥?” “媳妇儿,我这伤势还没有完全痊愈呢。 要是老四又跑上来装神弄鬼,把我吓到血管爆裂怎么办?” 贺毅扯着左子萱的胳膊,一脸委屈的道。 “那啥,我不跟你们抢床,我在床边打地铺。” 说完自顾自的去打开衣柜,抱出两床被子铺在地上。 还没有等左子萱拒绝,就像泥鳅似钻进了被窝里面。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 他没把贺楚给打死就算不错的了,还能害怕贺楚吓唬他? 简直是纯属扯谈…… 不过她也没有将人撵出去,直接上床关了灯。 几分钟后,贺毅躺在床下小声的喊道:“媳妇儿,睡了吗?” 左子萱没有理他。 “媳妇儿,你确定小四真的没有精神问题?她不会自杀?” 左子萱叹了口气,“放心,她虽然一身的公主病,但内心相当的强大。 她亲眼看到过大姐因为抑郁症上吊自杀,被家人厌弃的模样。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走大姐的老路。 贺楚心不坏,就是从小被家里宠得太过了,接受不了大家的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这让她心理产生了失衡,才会做出那些糊涂事情。 冷落她一段时间就好了。” 贺毅想了想他们这姊妹几个的成长经历,自己在家是挨打得最多的,贺凡是被家里表扬得最多的,而贺舟和贺楚是家里最被疼宠的。 人家其他家都是重男轻女,难道他家是重女轻男?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出来吃早饭了,就只有贺楚没有出来。 家里也没有人去叫她。 大家都去上班了,乔清宇去厨房拿盘子装了两个包子,盛了一碗粥,敲响了贺楚的房门。 “贺小姑,你在里面吗?” 里面一直都没有回应。 “我要进去了哦。” 他轻轻的将门推开,小心翼翼的抬着盘子和碗进去。 贺舟正坐在写字台边上,看着窗外发呆。 “贺小姑,早上我见你没有出去吃早饭,是哪里不舒服吗?” 贺舟放下支着脑袋的手,歪头看着那张与乔清华有五六分像的小脸。 “你若是不舒服,可要及时给我妈妈说,我妈妈很厉害的,这世上没有她治不了的病。” “清宇,我和你爸爸结婚,组建了新的家庭,你恨你爸爸和我吗?” 乔清宇摇摇头,“我妈妈说了,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一家人之间不可能有真正的仇恨。 不管我爸跟不跟你结婚,他都是我爸爸,我不可能恨他。 而你,是我毅爸爸的妹妹,也是我的亲人,我也不可恨你。 我虽然不知道你与家里发生了什么矛盾,让你这两天那么生气。 家人也有可能会对你生气,但永远不可能恨你的……” “清宇,走了,不是要给你干奶奶买礼物吗?”左子萱双臂抱在胸前,倚靠在贺楚的房门边上,一脸嘲笑的看向贺楚。 “贺小姑,你赶紧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要走了。 干奶奶昨天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很难过。 我们今天要上街去给她买些礼物,让她开心起来。” 说完,蹦蹦跳跳的跑到左子萱的身边,伸出小手牵着她,仰起小脑袋,咧着嘴笑着道: “妈妈,我们走……” 贺舟看着左子萱牵着乔清宇离开的背影,眼泪“哗啦”一下流了下来。 自己活了二十多年,还没一个孩子懂事,通透。 吃饱了以后,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到乔兴华的办公室。 下午贺爸爸去市政府接贺妈妈,本来他担心贺妈妈回家后,看到家里那几个不争气的孩子会伤心难过。 准备带着贺妈妈去国营饭店吃完饭再回去。 但贺妈妈说现在嘴巴被左子萱给养叼了,外面的菜吃不下,要回家吃。 贺爸爸只好将人接回家。 两人刚进家属院,就遇到杨军长的车回去,两人就搭了个顺风车。 “老杨,你今天不在部队食堂吃饭吗?” “嘶……,你这老家伙啥意思?有好吃的都不叫我了? 老宁打电话通知我,老远就闻着你家在做好吃的,叫我赶紧回来,去你家蹭饭。” 贺爸爸一脸懵的看向杨军长,“啊?啥好吃的?我咋不知道?没人通知我呀……” 杨军长:…… 原来他不知道,早知道刚才在路上就假装没看到这两口子,自己早点儿过去,还能帮左子萱试菜。 贺爸爸心里则想的是,好呀,那几个兔崽子,居然趁着自己和他们老妈不在家弄好吃的。 看他回去了怎么收拾那几个白眼狼。 宁师长两口子和宁科正好跟他们在门口遇上。 贺爸爸拉着贺妈妈,强颜欢笑的一把将门推开。 门被推开后,贺爸爸和贺妈妈看到里面的景象,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了家门。 院子里面搭了两个粉色气球拱门,拱门上面缠小灯泡一闪一闪的。 花园的小径的上面洒满不知名的花瓣,还有一阵淡淡的花香飘上来。 顺着小径边上2米高的半空中,挂满了粉色的手工小灯笼,一直延伸到家里的客厅门外。 但客厅里面的灯又是关着的。 第197章 日快乐 贺爸爸抖了抖眉毛,不知道那几个孩子在搞什么鬼。 贺妈妈和胡婶儿两人,倒是一脸欢喜的看着这粉嫩的布景,感觉心情莫名的顺畅和愉悦。 两人顺着花园的小径走向客厅,伸手一把将门推开。 这时客厅的灯突然亮了,好多花瓣一起洒向进门入口的方向。 三个小娃娃,跑到贺妈妈的面前,将手里的礼物递给贺妈妈,异口同声的道: “奶奶节日快乐。” 宁溶也走过去将礼物递给胡婶儿,“妈,节日快乐。” 贺妈妈和胡婶儿老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今天是什么节? 但贺妈妈还是蹲下身,将三小只圈在怀里,一人亲了一下,“乖……” 她刚起身,左子萱抱着她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去人家国营单位后花园偷回来的花,递到贺妈妈的面前。 “妈,三八节快乐,这些年你操持这个家辛苦了。” 左子萱那么一说,贺妈妈和胡婶儿这才想起,今天是三八妇女节。 贺舟两口子拿着礼物,走到贺妈的面前,将礼物递给她。 “妈,谢谢你把我生下来将我抚养长大。对不起,我让你操心了。” 说完眼眶通红的上前抱住贺妈妈,没忍住,呜咽着哭出声来。 贺妈妈抱住贺舟,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贺舟掏出手绢,给贺妈妈把眼泪擦干,让开位置。 贺毅拿着礼物递给贺妈妈,“妈,你辛苦了,谢谢你在我最混账的时候,都没有放弃我。 妈,我爱你……” 说完,上前去一把抱住贺妈妈。 自从贺毅上小学以后,母子两人就从来没有再拥抱过,十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 也是唯一一次听到儿子说这种让人宽心的话。 贺毅让开,贺凡拿着礼物,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上前抱着贺妈妈大哭。 贺妈妈反过来还要安慰他,拿着手绢给他擦眼泪。 贺凡被宁溶一脸嫌弃的给拉开。 贺楚拿着礼物,眼眶通红的抿了抿嘴,走到贺妈妈的面前,声音哽咽的道: “妈,我知道我让你感到很失望。 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改。 虽然我不一定能改得多优秀,但我一定会阳光,积极,善良,乐观的去对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放弃我。” 贺妈妈一把将贺楚拉进怀里嚎啕大哭。 她的孩子可以不够优秀,也可以不善良,但绝对不能恶毒。 贺爸爸站在贺妈妈的身后,看着自己手里的礼物,酸溜溜的想,华国为什么就没有什么男人的节日? 这几个家伙只记得他们妈妈辛苦了,那没自己贡献的种子,他们能来到这世上吗? 贺舟那丫头,从小到大,在外面被欺负了,哪次不是老子暗戳戳的去帮他收拾别人? 贺毅那家伙,他最混账的时候,只有他妈没有放弃他吗? 要不是老子硬把他弄到部队去,一路为他保驾护航,他能有今天的成就? 贺凡更是了,从他被查出癌症开始,哪次不是老子背着他整个医院楼上楼下的跑。 他妈是陪在他身边,难道老子就没陪吗? 贺楚就更不用说了,那是老子从小宠到大,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掉了。 结果,老子做的事情他们一样看不见,都是他妈辛苦了。 晚上这顿饭,一桌子好吃的,但贺爸爸这吃得就是憋屈得很。 等客人都走了,贺爸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个人气呼呼的回了房。 贺妈妈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乐呵呵的在楼下跟大家一起吃水果。 一刻钟以后,贺爸爸抱着一堆礼物跑下来。 笑得牙不见口的道:“给你妈买礼物就行了,还给我买什么礼物? 怪破费的,下次别买了啊。” 全家人看着他那假惺惺的模样,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贺毅一屁股坐到他的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胳膊,“是不是心里正偷着乐呢?” 贺爸爸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伸手假意要打贺毅,贺毅一把握住他的手,猝不及防的说了句,“爸,辛苦了。” 贺爸爸眼眶顿时就红了。 贺舟也坐到他的另一边,挽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爸,你辛苦了……” 贺凡和贺楚也都围了上去,捏着他的肩膀,“爸,你辛苦了……” 贺爸爸是彻底绷不住了,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 三小只有一样学一样,脱了鞋子爬上沙发,给左子萱捏背捶腿,嘴里还殷勤的道: “妈妈辛苦了……” 贺楚转头看了眼乔清宇和左子萱,最终笑着摇了摇头。 贺爷爷跟贺奶奶一脸微笑的,看着这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模样。 这个家能有那么温馨的时候,都是左子萱的功劳。 是她说的,对家人的爱,不必遮掩,应该大方的表达出来,让家人们知道。 这才更有利于家庭和谐共处。 所以,今晚大家都毫无保留的,表达了他们对家人之间的爱。 “老二,明天跟张老头约一下,哪天我们一家人去照张全家福。 打电话给老大那边,问他能不能回来住几天,让他们一家子回来,一起去把全家福照了。” 贺爸爸伸手抹了把脸,点点头道:“好,我明天就给大哥打电话。” 夜深人静,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 贺爸爸将贺妈妈搂在怀里,笑嘻嘻的道: “媳妇儿,你看,那几个家伙也还不算无药可救哈。” 贺妈妈叹了口气,“孩子们算是都长大懂事儿,我也勉勉强强算是能放心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萱萱。” “萱萱怎么了?” “老二说,萱萱已经同意要孩子了。” “这不是好事儿吗?” “但都几个月了,一直都怀不上,老二急得要死。 这要是一直都怀不上,我担心老二怕是留不住那个丫头。” 贺爸爸叹了口气,翻身睡平,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的道: “这真是不想让怀的给怀上了,想让怀的却是怎么都怀不上,这叫什么事儿呀。” 贺妈妈转头看向贺爸爸,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老贺,你不会在说贺楚不该怀上?” 贺爸爸淡淡的“嗯”了一声。 贺妈妈侧身支起身体看向贺爸爸,“你为什么这么想?她跟兴华结婚了,难道不该生儿育女?” 贺爸爸一把将贺妈妈搂进怀里,“不是不该,而是不该那么早要孩子。 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来看,贺楚还是太年轻了,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够带好孩子? 我担心她因为清宇与萱萱反目,走上司淇的老路,搞得我们和乔家鸡犬不宁,家破人亡的。” 贺妈妈沉默了,贺楚现在这任性妄为的性子,都是他们夫妻两人没有将孩子教育好才造成的。 贺楚是家里的幺女,在左子萱来贺家之前,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全家人都捧在手心里面疼宠,才将人养成了这个样子。 “要是贺楚能晚上个两三年再要孩子,她的心智各方面都会成熟很多,也会懂得怎么去教养孩子,我觉得那个时候是最合适的。” “可现在不怀也怀了,还能怎么办?” “明天是周末,你把她单独约到公园里面去走走,探一探她的真实想法,我们再做打算。” “呵,你也是太瞧得起我了! 你让我去探,还不如让萱萱去探。 我的话,还不如萱萱的管用。” 贺爸爸:…… 别说,现在左子萱在贺家的地位,可比他爹的都高。 贺楚的房间。 “兴华哥,明天周末,我们去给几个孩子买一套衣服。” 乔兴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兴华哥,前一段时间是我不对,你不要往心里去。” 乔兴华叹了口气,转头在黑暗中看向贺楚。 “楚楚,嫁给我委屈你了。” “为什么那么说?” “我不能一心一意的将心思,全部放在你和我们的孩子身上。 司淇再不是东西,但清宇是我的亲骨肉,我做不到对他不闻不问。 若是你真的很介意……” 乔兴华顿了下,嘴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但他觉得要是今天不讲清楚,后面这日子怕是没得安宁了。 “若是你真的介意,我们还是算了。 我不想将日子再过成上一段婚姻的样子,搞得两个家庭都鸡飞狗跳的。 我们的父母都老了,我不想他们已经快要步入晚年的时候,还在为我们年轻人的事情操心。 孩子你想生下来,你想要,我不跟你争。 你要是不想要,我带回去,我妈带。 你想看,随时都可以去乔家看。 再或者你不想要的话,孩子还小,我陪你去……” “兴华哥,别再说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不会再那么任性了。 你可知道,你不仅仅是我年少时的梦,而是我后半生的伴侣。 别再说了,这辈子我非你不可。” 说完,转过身背对着乔兴华,悄悄的抽泣。 乔兴华想了想,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太重也太缺德了,伤了贺楚的心? 可他总不能为了讨好贺楚,对乔清宇置之不管? 要是那样,乔清宇真成了小白菜地里黄,亲爹娶了后娘有了弟弟妹妹,他就成了孤儿。 光是想想他都接受不了。 第198章 主动参与救治 但看着贺楚抽泣的背影,他又实在是于心不忍。 不得不承认,他是爱贺楚的。 虽说他爱贺楚,但不代表贺楚做的所有决定他都能够苟同。 但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翻身从后面将贺楚搂进了怀里,亲了亲她的后颈。 “楚楚,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出对亲儿子置之不顾那等狼心狗肺的事情。” 贺楚转身将头埋进乔兴华的怀里。 “兴华哥,你别说了。 清宇是你的孩子,我会善待他的。 尽管我之前可能做了很多的错事,但就像我今晚给妈保证的那样,我会改。 我虽然不一定会善良,但绝对不会恶毒,也不会有仇恨。 清宇今早给我说,你是他爸爸,他永远都不可能恨你。 而我是他毅爸爸的妹妹,我们都是一家人,他也不可能恨我。 我们是家人,永远都不可能有真正的仇恨。 所以,我跟清宇是家人,我自然会善待他。” 乔兴华听到贺楚说的这话,心疼得不行,黑暗中,眼泪顺着眼角浸湿了枕巾。 他的清宇,真的是那么认为的吗? 第二天,乔兴华公安局临时有事没能陪贺楚去逛街,贺楚都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躲避自己。 正在做布丁的左子萱,从厨房的窗户看到贺楚一个人,失落的坐在院子的凉亭里面发呆。 看来要去开导一下那丫头了,不然恐怕是真要憋出什么抑郁症来了。 贺楚正在发呆,面前突然出现一杯冲泡好的麦乳精。 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是谁,左子萱就坐到了她的对面。 “谢谢……”贺楚双手握住杯子。 “还没有跟兴华哥和好?” 贺楚摇摇头,“没有之前那么僵,但感觉他对我没有以前那么坦诚,也没有以前那么喜欢我了。 我甚至感觉他在刻意躲避我。” 说到这儿,贺楚眼泪委屈的掉了下来。 “贺楚,其实这事儿不怪兴华哥。 他本来和司淇的婚姻就不幸,到了你这里,原本以为可以幸福美满的过一生,结果你又重蹈覆辙司淇的老路。 要是换成你,你还敢爱吗?” 贺楚眼泪婆娑的抬头看向左子萱,呜咽道:“可是我都说了我会改,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我?” 左子萱摸出手绢,递到贺楚的手里。 “贺楚,你想想之前没有嫁给兴华哥的时候,是怎么跟清宇相处的? 那个时候,每天晚上吃了饭,我们俩都会抱着清宇和东东一起出门散步。 清宇每次走不了几步就耍赖要抱。 不是每次都是你宠溺的将他背在背上? 以前和张婶儿她们一起带着孩子们出去买菜,不都是你带着清宇吗? 有什么好吃的,哪怕你再想吃,都会将你自己碗里的夹给清宇。 你看你们以前的关系多好?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跟兴华哥结了婚后,反而不待见清宇了呢? 那是因为你觉得清宇分走了兴华哥的注意力,所以你怨上了清宇,跟他们父子的关系越来越差。” 贺楚早就哭得泣不成声。 左子萱看了眼院子入口,影壁墙边上的那双皮鞋。 “贺楚,不需要你对清宇视为己出,也不需要你像之前那样爱屋及乌。 你就把他看成是我和你二哥的孩子,像对你的亲侄子一样就好。 清宇需要的母爱你给不了,就不要去勉强自己给。 但不要阻止兴华哥给他父爱,因为你也阻止不了。” 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转身回了客厅。 公安局的事情提前办完了,赶回来准备陪贺楚逛街的乔兴华。 此时正靠在影壁墙上,双眼通红的看向蔚蓝的天空。 此时此刻,他倒是羡慕极了苏浩平,自己为什么要再婚?而且对象还是贺楚? 现在自己骑虎难下,两家本来很好的关系,这要是离了,怕是两家要成仇了。 还真是印证了左子萱常说的那句,不作不会死。 在门口站了半小时,平复了心情,才转身走进院子。 “楚楚……” 贺楚眼泪还挂在眼角,听到乔兴华的声音,激动的转身。 “兴华哥……” 乔兴华上前伸手给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别哭了,去换衣服,我们上街给孩子们买衣服。” 贺楚猛的扑进他的怀里,一言不发的哭着点头。 乔兴华伸手搂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他。 事后,乔兴华去找了左子萱,给左子萱道谢。 “萱萱,谢谢你开导贺楚。” 左子萱摇摇头,“兴华哥,贺楚固然是有错,但我认为,她最终走到这一步,你也是有错的。 因为你再婚,出于对清宇的愧疚,拼命的想要弥补他,在他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注意力而忽略了贺楚。 贺楚才会将清宇恨上。 你们是一个家庭,你既然想清宇和贺楚相处融洽,那你就要学会如何调剂。 只要家里的女人高兴了,对谁都能和颜悦色,家中和气,那自然而然就家和万事兴。 这一点儿,你就该跟咱爸好好学学。 你看咱爸多会哄咱妈开心。 妈一开心了,我们全家不都和谐了吗?” 躲在窗户角下面的贺家男人们,对左子萱的话那是一百个赞同。 一个家,不就是女人开心了,就变相的家和万事兴了吗? 贺奶奶与贺妈妈则是对左子萱满意得很。 就事论事,责怪贺楚的同时,也指出乔兴华的问题。 当然,她们也不会规避因为自家的教育问题,才导致了贺楚变成这个样子,她们自己也是需要反省的。 后面时不时的都在给贺楚做思想工作,督促她改变自己的性子。 第二天,贺爸爸一到办公室就给贺大伯打了电话。 “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你先说,找我啥事?” “咱爸让你抽空带着一家子过来住几天,咱们一起去照个全家福。” “全家福的事情缓缓,我最近走不了。 虎头市那边的一个县城爆发了瘟疫,感染速度相当的快,市里封锁了消息,并且将那县城给封了,不准随意进出。 从发现第一个人被感染开始,至今才三天不到,整个县城都被沦陷了。 杨老带着专家团队已经过去了,但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 县城的居民一直得不到救治,已经开始小范围的发生暴动。 那些盯着贺家的人,强烈要求萱萱过去处理这个事情,毕竟她每个月拿的是专家级别的待遇。 哪怕我和杨老强烈反对,上面也已经正在考虑他们的提议。 我觉得萱萱被派过去的可能性很大,你回去通知她做好心理准备。” “行,我一会儿就打电话回去告诉她。” “还有,贺毅的病假是不是快要满了?” “贺毅还有两个月的病假。” “如果虎头市发生暴动,上级第一个就会派你们泽都总军区过去。 贺毅受伤前,就已经被总军区提名预备旅长。 但我觉得他太年轻,阅历太少,那个位置太高,他不一定坐得稳,所以我亲自给驳回了。 不过,这次的事情,就怕有心人盯着贺毅两口子,想整我们贺家。 你提前去跟老杨沟通一下,若是上级非要萱萱过去,你们想办法尽量把贺毅保下来,不要他去参合这个事情。” “好的,哥,我知道了。” 贺大伯挂了电话,挖空了心思想着怎么把左子萱给摘出来,不要去掺和这个事情,还没有十分钟,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小弟,怎么了? 什么?萱萱亲口说的?” 贺大伯拿着话筒,一脸震惊的对着电话筒问道。 贺爸爸叹了口气,眼眶有些通红的道: “是她亲口说的。 我刚才打电话回去给她说这个事情,她说,让你尽快在央部做出决定以前,去请诏。 既然躲不掉,还不如主动积极一些,免得落下别人的口舌。 还有,贺毅那边也不用我和老杨保了。 萱萱要是去虎头市,就算部队不去,他肯定都要追着去的。” 挂了电话,贺大伯一脸欣慰的看向窗外,左家的姑娘果然都教育得很好。 不仅聪慧,还识大体。 也不知道左家还有没有其他未婚姑娘,自己的两个儿子还单着呢。 贺大伯赶到央部的时候,几个高层领导正在讨论这个事情。 他过去后,领导还没有开口,他就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道: “各位领导,你们不用为难了,国难当前,我贺家怎么能躲在龟壳里面做缩头乌龟? 我刚才打电话回去,家里知道虎头山瘟疫的事情后,让我立刻过来申请,让我那侄儿媳妇马上过去参与救治任务。” 贺大伯这一场深情演绎,直接把贺家的那些对头们整不会了。 原本准备好的几大篇弹劾话稿,直接被扼杀在了肚子里。 大领导见贺家如此深明大义,那叫一个感动哦。 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贺大伯,“贺军长,你贺家真是我们华国的榜样呀。 我们华国,要是能多几个你们贺家这样的人,何愁我大华国不能繁荣昌盛呀。” 贺大伯握住大领导的手,有辱荣焉的道: “首长,你实在是太抬举我们家,这不是我们作为一个华国公民,该做吗?” 大领导一脸激动的道:“好,好呀……” 第199章 出发 贺家的对头们,这心里简直跟吃了苍蝇似的一样难受。 心里把贺家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都给骂了个遍。 贺家简直是太可恶了,不争馒头争口气。 “首长,我家小月也是咱们京都总军区医院的外科医生。她也正准备申请参加这次的救治任务,还请首长批准。” 大领导顿时眉飞色舞的表扬道: “好呀,我华国的人才辈出,批准了。” 贺大伯竖着大拇指,皮笑肉不笑的赞扬道:“石书记,好家教……” “哪里,哪里…… 不就像你说的那样,国难当头,作为一个华国公民,怎么能当缩头乌龟呢?” 贺大伯一副有辱荣焉的点点头。 当天晚上,央部家属院,石书记家中传来阵阵打砸声和哭闹声。 “爸,你疯了吗? 我今天听说,那边已经开始死人了。 专家团队都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感染了。 人家其他人都是拼了命的帮自家孩子推脱,你倒好,把自己亲闺女往火坑里面推。 你可真是我亲爹呀……” 石书记有些手足无措的道:“哎呀,那不是形势所逼吗? 你去了以后,躲在实验室不出去,不就行了吗?” 石月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我不管,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贺大伯美滋滋的坐在楼下苏家吃酒,听着楼上石书记家里的动静,嘴角只差快要咧到后颈窝去了。 我让你石春宏在大领导面前揽瓷器活。 呵……,这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出发前,左子萱与杨老取得了联系,问了病人的情况。 根据病人的病情来看,她虽然无法判断那到底是什么病,但她敢确定,绝对不是瘟疫。 在电话里面,她就非常肯定的告诉杨老,他们的研究方向百分之百错了。 挂了杨老的电话,她立刻就打电话给贺大伯,让他帮自己问上级申请使用虎头市的实验室。 贺大伯给领导反映了这情况,上级领导一听,这是绝对是专业的呀…… 非常耿直的就答应了,并且下令,各方医务人员,全面配合左子萱的工作。 不惜一切代价,满足左子萱的研究需要。 石书记听到大领导下达的指令,这心里怄得要死,要个实验室就是专业的了? 贺家的宗亲们也偷偷的跑去问贺大伯,“这事儿,萱萱有多大的成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不过不管有多大的成算,在这事儿上,我们贺家就已经略胜一筹了。 其他的,后面见机行事。” “行,随时关注她那边的动态,及时通知我们进度,我们也好有心理准备,安排后面的事情。” “这事不打紧,现在有件事,需要安排人去处理下……” 贺大伯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半小时后,宗亲们一脸憋笑的从贺大伯的办公室出来。 “你说贺老大都一把年纪了,还那么皮,也不知道我叔知不知道。” “这事儿不怪他,我觉得他这安排没问题。 石春宏为了讨好那一位,处处都在与我们贺家做对。 是该让他们石家出出血了,免得有事没事就跳出来蹦跶,弹劾我们贺家。” “行,这事儿看我的,肯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泽都那边,左子萱通知广泽岛和成光制药厂,立刻停下手里现在的所有制药工作,加急生产一批军用药品。 她根据杨老说的患者状况,连夜研制了一批预防药品。 军备物资,药厂绝对不敢怠慢,所以生产速度很快。 备药,生产,运送,整个过程24小时就完成了。 药一到,左子萱就让杨军长把药分发给要去虎头市执行任务的战士。 一日三次,直到这次的事情结束为止,中间不能断药。 第三天,泽都总军区出动了一个大团的兵力,前往虎头市镇压当地暴乱的百姓。 左子萱带上徐清风和自己的那几个师兄,跟着部队一起出发。 她没有让宁溶去,临走之前,她把三个孩子托付给宁溶跟贺凡,她不放心其他人,特别是贺楚。 宁溶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跟左子萱保证,绝对不会让三个孩子受一点儿委屈。 她走的时候,孩子们是什么样子,回来时,绝对还是什么样子。 左子萱临走的时候,给了宁溶一串钥匙。 “溶溶,这是我在外面购置的一套院子,海川知道在哪里。 要是家里给你和孩子受气,你就带着孩子和他们的保姆到那里去住。 海川那里有一个三千块钱的存折本,缺钱,直接让海川拿出来,他知道密码,也知道印章放在哪里的。” 宁溶没有惊讶左子萱在外面单独置办院子的事情。 自从出了贺楚的那桩事情以后,左子萱就开始张罗,要给她的那些干儿子一人置办一套大院子。 说什么这是干妈妈应该做的。 其实她知道,左子萱是在给三个孩子累积财富,安排后路。 这三个孩子,不是谁谁谁的拖油瓶,他们有人管有人要,轮不到谁来嫌弃他们。 这事儿直接把贺楚羞得无地自容。 不过按左子萱的话来说,她就是明晃晃的做给贺楚和乔兴华看的。 乔市长夫妻俩,从军区的远房亲戚嘴里,多少也听说了贺楚和乔兴华因为乔清宇的事情闹矛盾。 为了这事儿,乔市长生了很大的气,狠狠的当着贺楚的面,把乔兴华吼了一顿。 虽说没有讲贺楚什么,但心里多少对她是有意见的。 并且开诚布公的直接给贺楚道: “楚楚,不管司淇什么样子,清宇是我乔家的孩子。 我们总不能厚此薄彼,把所有的关怀和钱财都投注到你和你的孩子身上,对清宇不管不顾? 清宇是我老乔家的孩子,你生的也是我老乔家的孩子。 今天,就算是在我死之前,立个遗嘱。 我老乔家的所有财产,两个孩子平分,谁也不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 就是多出一分钱,我都给掰成两半分给他们。 这你没意见?” 贺楚眼泪在眼眶里面直打转,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她想说的是,她的孩子一分不要。 但感觉说出来有些置气,所以她没说。 乔妈妈简直是头疼不已,这事儿你说怪人家姑娘贪心? 她倒也不那么认为,同为女人,她清楚贺楚的心情。 二婚家庭,大家心思各异,都在做自己的打算,想让自己最大利益化。 这要怪就得怪乔兴华心盲眼瞎,为什么非要跟司淇结婚。 要是当初乔兴华没有跟司淇结婚,对象即便不是贺楚,也不可能闹成现在的这个局面。 其实最痛苦的,还是乔兴华,夹在中间几面不是人,整得他都快要崩溃了。 都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好在贺楚后面没有再犯过混,跟乔清宇相处得虽然不像母子一般亲,但也还算融洽。 最后这事儿,根据时间的推移,才慢慢的过去。 左子萱和贺毅要出发的时候,三个孩子去送行,那是哭得死去活来的,拉着她的衣角要跟着一起去。 被左子萱扇了点儿迷药,这才消停。 但带回家醒了以后,又继续哭。 宁溶和贺家人那是哄了好长时间,才将人给哄好。 乔家和苏家想着,左子萱出任务去了,想把自家孩子接回去住一段时间。 谁知道那两个孩子还真是神同步,都是一样的答复。 要在贺家等左子萱回来,哪也不去。 两家人也实在是无奈,这是根都给长在贺家了,也只差没改姓了。 虎头市离泽都市不远也不算近,先坐一个小时的火车到虎头市里面,然后再转汽车坐三个小时到被封锁的小镇。 京都到虎头市要远一些,三个小时的火车,下了火车也要坐三个小时的汽车,才能到目的地。 整个京都一共去了20名各个科室的医生,这里面包括了石春宏的女儿,石月。 她完全是被石春宏威逼利诱给送上车的,石春宏甚至都拿断绝父女关系来威胁她了。 把她给郁闷死了。 泽都和京都两边同时出发,泽都的先到,就先出发去了目的地。 等京都那边的人到了,泽都过来的战士和医务人员都已经全部转移到了目的地。 京都过来的医务人员,也尾随着过去。 只是,他们走的那条路,并不是泽都官兵和医务人员走的那条路。 按司机的话说,就是天色已经晚了,准备带着他们抄近路过去,快的话还能赶上吃晚饭。 带队的贺氏宗亲贺阳,对此肯定没有意见,也征询了同行医务人员的意见。 大家都想早点儿到达目的地,所以都同意抄近路。 石月才不管走近路走远路,她巴不得永远都走不到。 反正到了那里,她坚决不会出实验室半步,不会接触一个病人。 他们走的这条路虽然九转十八弯的,但好在很平坦,司机的技术也不错,大家没有感到有任何的不适应。 车子开了十来分钟,前面要从一个小镇子经过。 还没有进到镇子,大家伙透过车窗,看到一个男人躺在路边痛苦的呻吟。 贺阳赶紧让司机停车,叫上车上的医护人员下车查看。 大家都要下车,石月也不好赖在车上不下去。 只好不情不愿的跟着下了车。 贺阳走到男人的面前,关心的问道:“同志,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们这里都是京都的医护人员,需要我们帮你看看吗?” 第200章 石月将药丢厕所 石月原本是站在人群最后面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身后推搡了几下,将她推到了最前面去。 想悄悄的退出人群,但身后的退路被两个高大的男同志给挡住了。 她也不能蹭着人家身体退出去呀,自己还没有结婚,这要是被传出去了,像什么话? 最终她也只好作罢,站在原地不动。 倒在地上的男人缓缓地转过头来。 除了贺阳,所有的医务人员都被震惊住了。 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了脓疮,一些乳白色加黄色的液体正从脓包里面流出来。 此时他正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看向他们这一群人。 “我好痛苦……”男人发出阵阵呻吟。 接着一口黑乎乎的血咳了出来,正好吐在石月的脚边,还崩到了她的白色小羊皮鞋上。 石月瞠目结舌的看了眼满身脓疮的男人,又看了眼自己的鞋子,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在地上蹦蹦跳跳的,踩得一脚的血。 随后眼泪婆娑的伸手指着男人,“你这个该死的怪物,你真该死……” 随后马上指着随行的医务人员们大吼道:“你们要去送死你们自己去,别连累我,我才不要去……” 众人还没有回神,石月就已经转身往来时的路跑了。 贺阳也是惊呆了,自己安排的剧本都还没有用上,这人就这么自己给跑了? 他原本是让司机故意带着大家,从一个被感染了的小镇经过,吓唬吓唬石月的。 没想到一个意外,就让她原形毕露逃跑了。 唉,果然孬种的种,就是孬…… “同志,你这是被感染了吗?” 男人不说话,害怕的将整个身体蜷缩在地上,也不敢抬头。 贺阳从自己军装口袋里面,摸出一个没有贴标签的药瓶放在地上。 “同志,部队已经派了我们最厉害的专家过来,研究和治疗你们的这个病。 这是泽都那边的专家,最新研究出来的预防药。 暂时我也不知道这药的防治效果怎么样,但我们所有过来的解放军战士和医护人员都吃的是这个药做预防。 要不你试试? 还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从前面的那个镇逃跑出来的。 如果是,还请你相信,我们的国家是不会放弃你们的。 国家已经派人过来了对你们进行治疗,你那么跑出来,不仅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也是对其他还未感染者生命的残害。 相信国家一定会想出应对的办法来。 同志,吃了药,要是感觉好点儿,就赶紧回去。” 说完,对着医务人员招了招手,让大家上车。 大家没走几步,手里捏着药瓶的男人抿了抿嘴,叫住贺阳他们。 “解放军同志,你们是要是去户胡镇吗?” 贺阳转头,点点头道:“是的,天色不早了,所以我们想走这边,抄个近路。” 男人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从其它路走? 那镇上的人要是见到你们,非得把你们生剥不可。 大家感染了那么长时间,国家一直都没有拿出应对办法,每天都不停的有人死去和感染。 所有的人都感到了绝望…… 有人疼得实在受不了,选择了自杀。 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襁褓的婴儿,无人能幸免。 医院和政府,也被病患们打砸得稀巴烂。 所有的通讯设施全部瘫痪,当地政府和市里派过来镇守的解放军,担心自己携带病气传染给别人,也不敢擅自跑出来,就只有死死的守住镇上的出入口。 镇长今早已经跑去其他镇上去借电话,请求支援去了。 你们看那边正在冒着滚滚浓烟的方向,就是焚烧尸体的地方。 再烧上个七八天,那个镇,就要变成一座空城了。 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因为不想死后被火烧成焦炭,所以才逃跑了出来。” 贺阳点点头,道了谢,转身带着医护人员全部上了车,还是按照原计划去了前面的镇上。 上车后,贺阳问车上的人。“你们手里还有多少泽都送过来的药?” “都只吃了一天,剩得还挺多的。”坐在最前排的男医生道。 “先把你们的药拿出来,给前面镇子里应付一下。 为了安全,我们一会儿原路返回,从泽都战士们走的那条线去户胡镇。” 大家都没有意见,淅淅索索的把行李打开,将自己现有的药,全部拿了出来。 “贺政委,石月的行李还在车上。”跟石月坐一排的胖女孩,拎着石月的行李,朝着坐在最前排的贺阳喊道。 “打开看看里面有药没有,把药拿出来,其它的东西不要动她的,等回去了给她带回去。” “这药,石月还一颗都没吃,塞药瓶的棉花都没有动过。”胖女孩正拧开药瓶往里看。 贺阳想了想,神色大惊。 “坏了,师傅,赶紧掉头去找石月。” “啊?怎么了?那种人找她做啥? 她要走就走呗,先前她离开的那里,最多走半小时就到市里了,不会遇上啥危险。” 司机一脸不屑的道。 “我不是怕别人伤害她,我是怕她伤害别人。 她身上沾了先前那感染者的血液。 这要是被她就那么跑进市里,那得多少人要遭殃? 她自己又没有吃预防的药,随时都有被感染的可能性。” 贺阳着急的道。 “啥?那祸害没有吃药? 小贺,前面还有几分钟就到镇子上了,你们把药拿给那边镇守入口的解放军,我们马上开车去追。” 贺阳想了想,多的时间都花了,不着急这两三分钟的。“行,那师傅,你稍微加点儿速。” “好嘞,你们都坐好了啊。”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镇子的入口,贺阳一个人拎着药下车。 出示了证件,将药交到镇守的解放军手里,交代了服用方法,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结果,他们终究是晚了一步。 石月十五分钟以前,已经上了回京都的火车。 贺阳立刻打电话回京都,将事情向上级汇报。 央部大领导发了好大的火,直接停了石春宏的职。 立刻安排将石月乘坐的那一趟列车,逼停在一个废弃的站台。 卫生局和部队的战士,穿着防护服上车,找到还坐在位置上呼呼大睡的石月,将人叫醒。 石月醒过来后,见到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围着自己,心里大概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知道归知道,但配不配合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管来人怎么说,她屁股就像的被焊死在了座位上一样,就是不起来,也不说话。 其中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直接从腰上将枪拔下来指着石月的脑袋。 “你是病源携带者,上级说了,你若不配合,就地执行。”说完,拉开手枪的保险。 石月被吓尿了,终于颤颤巍巍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自觉的往车门方向走去。 一列车一千多人的乘客,就这样全部被困在车上,不允许下车。 国家一天管两顿饭和三顿药,必须等左子萱那边出了结果,她说能放行才能放。 石月被带走关进了医院的观察室,每天给她送两顿饭三顿药。 但她只把饭吃了,药全部给丢厕所里面,送饭的医生看到了,也没有说什。 因为石月被关进来两天了,都还没有出现症状,医生觉得很有可能她没有被感染。 石月知道这个药是左子萱调配的。 她压根就不相信一个三无人员,靠着点土办法研制出来的药丸真能起到什么预防和治疗的作用。 那些跌打系列的药,说不定都是左子萱在哪里偷来的秘方,误打误撞整出来的。 当天夜里,古月开始发烧,烧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次日上午,送饭医生过来给她送饭,见她满身已经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疙瘩,吓得丢下饭盒,跑到消毒室清洗了三遍。 回到办公室,赶紧加大剂量的吃了一顿防预药。 医生立刻将情况汇报给了上级领导。 领导怀疑是不是左子萱的药没用,所以石月还是被感染了。 送饭医生赶紧澄清道:“她每天压根就没有吃我送过去的那药,我亲眼看到她将药丢进卫生间的。” “她没吃药,那你每天给她送饭,岂不是也有被感染的风险?” 结果,送饭医生很悲催的,也被关进了观察室。 但三天后,石月的状况越发的严重,身上的红包已经开始灌脓,轻轻一动,脓包就要破掉,这让她痛苦不已。 京都这边也成立了一个研究小组,每天给她用各种药来实验治疗效果。 每天给她送饭的医生,被关了三天都没有发病迹象,就被放了出来。 大家这一时也分不清楚,送饭医生这到底是没有感染,还是吃了药产生了抗体。 为了验证,他们强制性给石月喂了防预药。 石月吃了药后,第二天,奇迹出现了,挤过的脓包结痂,没有继续恶化了。 连续吃了两天,精神状态还有身体状态都好了很多,但没办法痊愈,只能控制。 京都研究小组这边,干脆直接开始研究左子萱的这配药原理了。 但即便是配方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搞不清楚这牛头不对马嘴的配伍,到底是怎么对这个病起到治疗作用的。 想打电话过去问一下,但听说左子萱一过去后,一直都很忙,哪有时间慢慢接他们的电话,给他们解释原理。 第201章 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左子萱一到了目的地,马上换了衣服就去查看病人的情况,根本没有时间和杨老两人沟通什么。 因为自始至终,她都觉得杨老他们的研究方向是错误的。 她去看了病人,更加笃定,这是病毒感染。 户胡镇几乎是全军覆没,医院根本就装不下那么多人,有条件的患者从家里搬张单人床直接躺路上,等着救治。 没条件的抱一张草席铺在地上,垫上棉絮和被子躺在上面等待救治。 再没有条件的,就是有盘着腿坐在路边等着。 医院每天都会发一大把药,他们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药,但为了减轻身上的痛苦,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吃掉。 左子萱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个病情很严重的患者后,抬起头的一瞬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但那身影一晃就过了,她想着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也没有在意。 检查完了病患,取了样,立刻就到实验室去做研究。 晚上九点过钟,贺毅提着饭盒到实验室找她,她这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这会儿还真是饿了。 出了实验室,坐在门口的花台边上,她抬着饭盒狼吞虎咽得刨饭,贺毅在边上给她端着水杯。 “慢点儿,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左子萱含糊不清的道: “我不是怕有人跟我抢,我是想赶紧吃了,好回实验室去工作。” 贺毅好笑的道:“行,就属你最敬业。 对了,查出什么问题没有?” 左子萱停下刨饭的动作,将饭盒放下来,皱了皱眉头。 “暂时还没有,但又感觉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病毒组合。” 贺毅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没有人,小声的问道: “是在22世纪见到过吗?” 左子萱摇摇头,“这种病毒感染不可能出现在22世纪,要是22世纪有那么大规模的感染和死亡,那还得了? 不过我很确定,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病毒组合。” “没事儿,一步一步的来,别太着急了。”贺毅安慰道。 左子萱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你要工作到几点?我过来接你去官兵安置处休息……” “今晚估计睡不了,要通宵配药。” “那我明早过来给你送早餐,再带你过去休息。” 左子萱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将饭盒抬起来继续刨饭。 几分钟吃完后,喝了水,看着贺毅收拾了饭盒,就准备回实验室继续工作了。 贺毅站在她身后,一脸微笑的看着她回实验室的背影。 左子萱刚要拉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她转过身看着贺毅,一脸不肯定的道:“我忘记给你说了,我今天去检查病患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了。 但是一晃就过,所以我不太确定,是不是她。” “谁呀?我认识吗?” 贺毅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左子萱,很好奇左子萱看到的那个人是谁。 左子萱点点头,“罗惠茹……” 贺毅一脸震惊的道:“罗惠茹?” “对,就是在北广场广告牌那里看到的。但就那么一瞬间就不见人了,我有些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 贺毅眉头紧锁,想了想,走到左子萱的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道: “媳妇儿,这事儿我会去调查,你尽量待在实验室不要出去。 需要采样,你就让清风去。 我不在你身边,你千万不要犯倔,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左子萱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搂住贺毅的脖子,对着他的薄唇亲了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 贺毅宠溺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去,有事就往指挥部打电话,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的。” 躲在实验室窗帘后面的小青年们,正在美滋滋的吃两人的瓜。 杨老见差不多了,一人后脑勺给了一个巴掌,“差不多得了,有那功夫羡慕,还不如自己抓紧去找一个。” 大家嘻嘻哈哈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左子萱回去之后,已经晚上九点半了,她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唰唰唰的写了一堆药名,让徐清风到医院药房取回来。 镇上的医院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所以左子萱他们并没有在医院做研究,而是被安排进了镇上的一所小学旧库房,在里面做实验。 一个小时之后,徐清风扛着一大麻袋药,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师傅,师傅…… 你猜我在回来的路上看到谁了?” “谁?你爹?” “我看到我爹,还需要给你汇报?” “那你看到谁了?那么激动?” “你绝对猜不到,我在医院附近的胡同口,看到罗惠茹跟着一男一女进了北胡同。 天色太黑,我没敢跟进去,想着赶紧回来通知你。” 左子萱一脸的震惊,“还真是罗惠茹?” “啊……,我对不可能把那狗汉奸给认错的。 我给你保证,百分之百,千分之千就是她。” “跟她一起的那一男一女,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跟她一起的那女的,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五官很小巧,不像我们这边的人。” “是不是更像江南一带,小家碧玉的那种款式?” “对对对,就是那种,还带点温婉的气韵。 男的有些高,大概一八五左右,平头,小眼睛,高鼻梁,有点儿地包天。” “男的手上有黑痣没有?” “这我没有注意,他们虽然站在路灯底下,但还是有阴影。” 左子萱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实验室里面的研究人员听到左子萱和徐清风的对话,全部停下手里的工作围了过来。 杨老义愤填膺的道:“那狗汉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病毒是那狗汉奸带过来的?” 左子萱听了杨老的话,顿时恍如醍醐灌顶,她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 “我想起来在哪里见到过这相似的病毒组合了。 清风,走,去指挥部……” 说完,拉着徐清风就往外走。 “唉,萱萱,等等我…… 我也去……” 杨老颤颤巍巍的追在两人的身后跑。 指挥室被安排在镇政府,左子萱他们所在的小学,离政府有二十来分钟的脚程。 左子萱他们骑自行车,哪怕晚上路再不好走,他们也只骑了十分钟不到,就到了镇政府。 贺毅在跟几个副团长商量,怎么落实左子萱看到的那人是不是罗惠茹。 左子萱三人就敲门来了。 “媳妇儿,今晚不工作了吗?” “电话在哪里,我先打个电话,其他事情你问清风。”左子萱没有回答贺毅的问题,而是着急忙慌的要电话。 贺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她很着急的样子,也再没多问,将人带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的副团长们,看到左子萱进来了,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左子萱敷衍的点点头回应,赶紧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泽都家属院的电话。 “萱萱,这大半夜的,是发生了什么急事了吗?”接电话的是乔兴华,他刚上床就听到了电话响。 “兴华哥,你让宁溶来接下我的电话。 快,十万火急……” 左子萱在电话这头,着急的道。 “好好好,你等下,我马上去给你叫人。”乔兴华也从电话里面听出了左子萱的焦急。 他三两步跑上楼去敲贺凡的门,“溶溶,萱萱说找你有急事,让你赶紧去接下电话。” 大家都才上床不久,楼下电话声响起,一家子都听到了的。 乔兴华上来敲门,楼上房间的门都打开了。 贺爸爸着急的问道:“兴华,是萱萱那边出什么事儿了吗?” 乔兴华摇摇头,“不知道,但听到她挺着急的。” 宁溶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好,光着脚板就跑下楼去接电话。 “萱萱,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我做一下。” “你说,什么事情?” “上次我们在西坨山鬼子洞的实验室,我收回去了一些鬼子留在那里的实验数据手稿。 当时我看过,觉得上面的内容没多大的用。 刚好我那药房的条桌有点矮,我就全部拿去垫桌角了。 这次过来,我化验了样本,发现这病毒的某些组成部分,在我拿回来的那些资料里面见过。 很有可能,我这边一时半会儿研究不出来的病毒,那一沓手稿里面就有记录成分。 所以,现在,你帮我把拿资料整理好,明早送到火车站,赶第一班过路车,把资料给我托运过来。 这资料关系着患者们的治愈速度,所以这事儿马虎不得,你一定要将东西托付给信得过的人。” “行,我知道了,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挂了电话,宁溶穿上贺凡给她提下来的拖鞋,往药房跑。 乔兴华和柏宗德两人合力把条桌抬起来,让宁溶把垫桌脚的资料给抽出来。 贺爸爸看着眼前一米来高的资料,想了想道: “赶明天最早的火车送过去,到那边也是下午去了,这得耽误多少时间? 而且,那么重要的资料,你托付给谁都不放心。” “那怎么办呀?”宁溶也是一脸苦恼的道,别的都不怕,就怕资料被人动手脚,或者遗失就麻烦了。 “爸,要不明天我赶最早一班火车,亲自给她送过去。” 贺爸爸摇摇头,“太慢了……”想了想,又接着道: “这样,我打电话给张由,让他把车开过来,你和宗德两人,连夜将资料给萱萱送到户胡镇去。” 乔兴华和柏宗德点点头,赶紧转身回房换衣服。 贺妈妈给他们拿饭盒装了点儿吃的,让他们半夜在路上饿了,好将就应付一下。 第202章 我舅舅是徐天洋 左子萱挂了电话,一转头就看到身后一群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她,整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怎……,怎么了?” “萱萱呀,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拿去垫桌角了呢?”杨老痛心疾首的问道。 左子萱有些尴尬的抠了抠后脑勺。 “我不是看着上面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没啥实用价值嘛。 不过还好,我没拿去厨房给我家张婶儿生火。” 众人:…… 那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左子萱打完电话就直接带着徐清风和杨老两人回实验室。 走到半路,左子萱突然想起罗惠茹的事情。 “清风,罗惠茹的事情你给贺毅他们说了吗?” 徐清风一脸懵的握着单车龙头,转头看着旁边骑着自行车的左子萱。 “嗯?你没有让我跟师丈说呀,我还以为你自己会跟他说呢。” “嗷……,你这个缺心眼的,你没说,怎么不提醒我一下?走了,赶紧回去。” 三人又倒回了指挥部,正巧在门口遇到带着人出来的贺毅。 “怎么了媳妇儿?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有有有……” 左子萱气喘吁吁道:“刚才忘记给你说了,清风去医院取药,看到罗惠茹和一男一女进了医院附近的胡同口……” 十分钟左右,左子萱将徐清风看到的情况,转述给了贺毅。 “还真的是她? 那看来这户胡镇的病毒感染,跟她绝对脱不了关系了。” “可不是吗?”杨老在边上帮腔道。 “跟她一起的那个中年女人,我怀疑很有可能就是朱姨。” 贺毅点点头,脸色有些温怒的道: “这罗惠茹终究还是成为了本子的走狗,与鬼子一同残害自己的同胞,真该死。” 左子萱他们走后,贺毅打电话向上级汇报了罗惠茹的事情。 上级下达指示,只要见到这个人,不用押送回去,立刻现场处决。 左子萱三人走到实验室的门口,徐清风正准备拉门,被左子萱一把将手给拉住。 “等会儿,我怎么闻着里面的味道有些不对劲?” 徐清风皱着鼻子闻了闻,一脸嫌弃的道: “是有股臭味,是谁在里面拉屎了吗?” 左子萱又闻了闻,立刻转身将杨老和徐清风拉着往外跑。 “快跑,是硫化氢……” 杨老跑了几步,又准备倒回去。 被左子萱给拉住,“师傅,你干什么?” “你师兄他们还在里面。”杨老一脸着急的要挣脱左子萱的手。 “不行,我不能让你进去送死。你跟清风赶紧去贺毅那边把防护服拿过来,这里交给我。 相信我,我不会让他们有事儿的。” 杨老看着左子萱一脸坚定的样子,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转头看了一眼实验室的方向,最终一脸不舍的转身离开。 等杨老和徐清风走了,左子萱从空间里面拿了一颗清血丸出来含在嘴里,又掏了一个自制的口罩出来戴上。 她在外面找了一个树杈,站得远远的,用树杈将实验室的门,从外面勾开。 两米开外的距离,她都能闻到浓郁的硫化氢的臭味。 大概等了十来分钟,她探头探脑了的走进实验室里面。 师兄们,大多数都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有个别的还趴在桌子上。 她赶紧进去将实验室里面所有的窗户全部打开通风,将那些师兄们全部放平在地上,检查他们有没有受伤。 贺毅几人正在讨论怎么将罗惠茹和小鬼子们给揪出来,就看道徐清风和杨老又跑回来了。 贺毅还没有开口问,徐清风就上气不接下气,一脸着急的道: “师丈,出事了……” 贺毅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左子萱已经弄醒了三个人,正要死不活的靠坐在门口的台阶下面。 左子萱还蹲在实验室里面,对其他几个人用针灸进行救治。 “媳妇儿,媳妇儿……”贺毅着急忙慌的冲进实验室。 “我在这儿呢。”左子萱蹲在桌子后面,给躺在地上还没有醒过来的师兄扎针。 “媳妇儿,你没事儿?怎么不等着我们过来后,再一起进来?” “没事儿,我将门窗打开了,毒气都散发得差不多了。” “除了人中毒昏迷,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发现?” “化验器材好像没有动过,但化验数据全部没有了。” “那些人偷你们的化验数据做什么?” 左子萱摇摇头,“我怎么知道本子的龌龊心思?整天小偷小摸的,就像地沟里面的臭老鼠似的招人讨厌。” “师傅,师傅,你快出来看看……”徐清风站在门口大声的朝着屋里面大喊。 “怎么了?”左子萱以为外面被救过来的人出现什么状况了,着急忙慌的转身往外跑。 贺毅也跟着跑了出去。 “江师叔说他手臂疼,我给他把衣袖撩开,看到上面有个针眼。” 左子萱赶紧跑过去,伸手在针眼的周围按了按。 她还没有问话,江也就嗷嗷嗷直叫唤,“师妹,疼……” “媳妇儿,这是你银针扎的?” “你见过那么粗的银针?就是扎牛,也用不上那么粗的银针?” 左子萱对着贺毅翻了个白眼,接着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坏了,那些人很有可能趁着师兄们昏迷的时候,给他们注射了什么东西。” 旁边依靠在台阶上的另外两个一听,赶紧翻身起来,在自己身上找。 果然,他们都在自己的腿上,或者是屁股上找到了一个小红点儿。 差点儿都把他们给吓崩溃了,坐在地上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徐清风蹲在他们身边安慰他们。 “师叔,别哭别哭,有我师傅在,你们不会有事的。” 杨老则在边上气得直跳脚,“狗日的小鬼子,我,我,我……,我操你祖宗……” 左子萱转身进了实验室,让贺毅进去检查其他人的情况。 果然,其他人身上,在不同的位置都有一个小针眼。 “萱萱,看来你们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全部搬到指挥部那边去? 部队驻扎在那边,小本子是不敢靠近的。” 左子萱想了想,同意了贺毅的建议。 他们肯定事先就已经被鬼子给盯上了,这边没有解放军镇守,周边居民几乎都被感染了,全部跑到马路那边躺着等待治疗。 相当于这一片,就只有他们搞科研的在这里,鬼子才能那么肆无忌惮的下手。 鬼子给他们搞科研的下毒,她猜,兴许是想阻止他们的研究。 但偷走他们的化验数据又是几个意思? 难道也是为了阻止他们研究? 这手段是不是太过于低级和幼稚了? 还是这里面又有什么其它的阴谋? 左子萱他们并没有遮掩,连夜搬去了指挥部。 到了指挥部,左子萱要了一个房间隔离她的那些师兄,又要了一个房间,把先前专家团队感染的人给弄了过来。 科研团队过来,政府的工作人员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但左子萱把感染的人都弄了过来,政府里面就有人不乐意了。 财政专员李梅,直接冲到镇长办公室大闹。 “镇长,你赶紧让他们把感染的人送回医院去,这里是政府,不是治病的地方。” 陈镇长看着李梅那泼辣样子,简直是头疼不已。 上面整那么一个祖宗到自己这里来,整天在这镇政府里面鼻孔朝天的横着走,没人敢惹,谁让人家京都有人呀。 “小李呀,人家专家团队过来是帮咱们解决问题的。 昨晚他们在小学那边受到了攻击,那边已经不安全了。 我们镇,现在也就除了镇政府这里相对比较安全,实在是找不到地方安排他们了。 你就忍忍。 你实在是看不惯,就不要出办公室的门。 实在不行,我就放你的假,给你开通行证,你回这边的住处休息。 实在不行,你直接回京都也行。 没车,我派车子送你到火车站去。” 李梅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的转头看向陈镇长,“陈镇长,你啥意思?你这意思是要留住那帮所谓的专家,撵我走是不是?” “哎呀,你看你说的这是哪里话?你不是看不惯那些专家吗?那你看不惯,我就放你假,你回家休息嘛。” “呵,好呀,陈镇长,你是不是早就想赶我走了? 我这就打电话给我舅舅徐天洋,明年缩减你们户胡镇的财政审批,让你这镇长的位置换个人来坐坐。” 李梅一脸不屑的威胁陈镇长。 陈镇长这心里窝火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李梅还在这里摆架子威胁自己。 “你去……” “嘶……,你说你舅舅是谁?”陈镇长话还没有说完,徐清风站在镇长办公室门口,上下打量李梅。 李梅也转头上下打量着徐清风,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看就没见过什么世面。 “我舅舅是徐天洋。” 徐清风又一次在自己脑子里面搜索了一遍,他很确定,自家里里外外都没有这一号亲戚。 他再一次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是京都央部财政部的部长徐天洋?” 李梅一脸傲娇的将头抬得高高的,“对呀。怎么?你也认识我舅舅?” 徐清风点点头,“听说过。” 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李梅,徐部长的亲侄女。”陈镇长插嘴道。 意思就是让徐清风不要招惹李梅,到时候给自己惹一身骚。 第203章 我们家什么时候有的这一号亲戚? 徐清风并不领情,直接对陈镇长笑嘻嘻的道: “陈镇长,我能问你接电话用一下吗?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陈镇长指了桌角上的电话,示意让他用。 徐清风刚拿起话筒,李梅一巴掌按在电话上。 “这是公家的电话,不是给你用来给家里人联络感情的,要给家里人打电话,去邮局打。” 李梅按住电话,嚣张的道。 “李大姐,你从来没有用公家的电话,打过私人电话? 要是我去举报,你说你被查出来了,后果会怎么样?” 李梅愣住了,没想到这家伙反倒把自己给威胁上了。 “不信的话,我们大可以试一下。” 李梅气得两个鼻孔一张一合的。 徐清风一巴将李梅的手掀开。 “李大姐,可别把自己给气坏了,有可能更生气的事情还在后面哦。” 李梅伸手颤抖的指着徐清风,“你,你这小畜生,我要让我舅舅……” “喂,请帮我转一下央部财政部。” 请稍等…… 嘟……嘟……嘟…… “喂,你好,这里是央部财政部,你找哪位?” “云姐姐吗?我是徐清风,麻烦你帮我转到我爸那里去一下。” “是你这小子呀?找徐部长做什么?又在外面惹祸了?不是跟你师傅去救援去了吗?” “哎呀,没有惹祸,在这边遇到点事儿,想找他问问。” “行,你等着,我这就给你转过去。” 办公室里,陈镇长和李梅都一脸震惊的看向徐清风。 难道眼前的这家伙,就是徐家的那个独苗苗? 陈镇长好像反应过来点儿什么了,转头看向李梅。 徐清风是徐天洋的儿子,李梅是徐天洋的亲侄女,这两个人居然不认识? 这两人之间,必然有一个人在说谎。 但说谎的这人是谁,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吗? 嘟……,嘟……,嘟…… “喂,哪位?” “爸,是我。” “哎哟,我的乖儿子哟,那么长时间不打电话过来,你不想爸爸吗? 你们昨天才到的户胡镇? 那边情况怎么呀? 一定要注意做好防御措施啊…… 要听你师傅和师祖的话啊…… 别只顾着忙工作,要乖乖吃饭,别饿瘦了。 钱够用吗?不够爸给你汇点……” 徐清风都还没有说上一句话,徐部长就在电话里面嘘寒问暖的说了一大啪啦。 “好了,好了…… 爸,我好着呢。 我刚才遇到个事儿,想问问你。” “你这死小子,那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还不让我问两句?” “啥事儿?” “我刚在陈镇长办公室,遇到个叫李梅的人,她说你是她舅舅。 我这是把十岁以前的记忆都翻出来找了一遍。 都没有想起,我们家什么时候有那么一号亲戚。” “李梅?谁呀?” “不知道呀,她说你是她亲舅舅。 刚才在镇长办公室老嚣张了,还威胁陈镇长,要让她亲舅舅徐天洋,缩减户胡镇明年的财政审批呢。 不让我打电话,还骂我小畜生呢。” “这人是谁呀,那么猖狂? 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还敢打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 你直接报公安将人抓起来审问。” 站在边上的李梅被吓得全身大汗淋淋的,赶紧一把抢过徐天洋手里的电话。 “喂,喂…… 徐叔叔,误会,都是误会。 我是李大富的女儿李梅,就是前年你安排到户胡镇财务处的那个小姑娘。” 徐部长想了想,恍然大悟道: “哦,想起来了,是我媳妇娘家,老以前的管家李大富的女儿。 呵,怎么? 你这是在恩将仇报? 当年你爹提着东西到我家里,好话说尽,让我给你在乡里安排个工作。 我念在你爹以前在我媳妇儿娘家也算是兢兢业业,你正好又是个高中毕业生,我就做了这个顺水人情,将你安排去了户胡镇。 我听我儿子说,你打着我的名号,在户胡镇镇政府作威作福,坏我的名声? 还欺负我儿子,骂他小畜生? 那既然这样,你那工作也别要了,回去跟你爹种田去。” 嘟嘟嘟…… “徐叔叔,徐叔叔……” 李梅还想狡辩点儿什么,那边电话就被挂了。 她赶紧转头看向徐清风,像是疯了一般,“扑通”一下跪在徐清风的面前。 “徐少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给徐叔叔说说好话行吗? 这个工作真的对我很重要,我爹年纪大了,已经种不了田土了,我娘又长期卧病在床,需要吃药。 还有个弟弟正在读初中,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要是没了这份工作,我一家子都要活不下去了。 求求你了,徐少爷。” 徐清风将自己的腿,从李梅的手里面拽出来,“这不是你打着我爸的名头,在这里作威作福的理由。 你的去留,不是我可以决定的,我只是一个实习医生。” 李梅见徐清风说不通,她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祈求陈镇长。 “陈镇长,以前是我不对,求求你给我个机会,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陈镇长简直都要被自己蠢笑了,这人是徐部长亲自安排下来的,自己就以为这人跟徐部长有什么亲戚关系。 自己怕踩雷,就很隐晦的问了下李梅和徐部长的关系。 她说是徐部长的亲侄女,自己还就信以为真了。 两年了,自己都没说想办法跟徐部长确认一下,白白的受了两年的冤枉气。 越想越生气,他提起桌上的电话,拨通安保科的电话。 “安排两个人上来一趟。” 5分钟,上来两个人,直接将李梅扯着送去了派出所。 紧随其后一起到派出所的,还有一张开除通知单。 目前户胡镇因为病毒感染的事情,出不了镇,派出所也只有暂时将人给关起来,等病毒的事情过后再做处理。 徐部长那边挂了电话以后,觉得不对劲,自己还有好多话没给儿子讲呢。 怎么就把电话挂了呢? 想把电话回过去,又不知道徐清风拿的哪里的电话打的,好生气哦,都怪那叫李梅的。 回家后,气呼呼的对着徐清风他妈念叨了一晚上这个事情。 次日,徐清风老妈又气呼呼的冲回了娘家,把这事儿在娘家念了一通。 家里的舅子们一听,这吃屎的狗,都欺负到拉屎的主人家头上来了? 立刻转身就去李大富乡下的老家,将人狠狠的说了一顿。 李大富也是很冤枉呀。 自从李梅去了户胡镇工作,一次都没有回过家,也有给家里写过一封信汇过一分钱。 他差点儿都以为这人是不是已经死在外面了。 还寻思着,哪天上徐家去问问。 没想到这人非但没有死,还给家里招来了那么大的祸事。 真是把他给气死了。 徐清风到陈镇长的办公室,是让他批一些清洁用具给他们实验室。 因为他们实验室有病人,他们担心将其他人感染,所以自己做卫生。 陈镇长知道了徐清风是徐家的太子爷,对徐清风的事情,那是鞍前马后的亲自处理。 就连要一块抹布,陈镇长都直接拿的两张崭新的洗脸帕。 所有的清洁用具,全是新的,就是没有新的,都安排人立刻去供销社采购。 整得徐清风怪不好意思的,只好过了几天又打电话给徐部长,说陈镇长对自己挺照顾的。 隔年,陈镇长就被调到了泽都市政府,担任了副书记一职。 左子萱搬了实验室,立刻马不停蹄的根据自己目前分析出来的结果,进行配药。 配好的药,她首先拿给了先前被感染的专家团队人员服用。 当天晚上吃了药的人,第二天一早就有明显的好转。 被隔离了的师兄们,她也在搬过去的第一时间,安排徐清风给他们采了血样,进行化验。 暂时不清楚他们到底被注射了什么,也只能让他们先吃防预的药品。 早上9点过,左子萱将调配好的点滴给被感染的专家挂上,准备和徐清风换着休息一会儿。 还没回房,桥兴华他们就过来了。 杨老看着用尼龙绳捆得结结实实的资料,兴奋不已,好似解药就在里面似的。 他激动的接过资料,让左子萱赶紧去休息,他来研究。 左子萱也是困极了,又看到杨老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没有推脱,直接回贺毅的卧室去休息了。 杨老提着资料回实验室,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 有人遇到了,想搭把手,他都没让,宝贝得很,一个人费力的将资料搬了回去。 将资料打开之前,他还洗了个手,像是害怕弄脏资料一般。 将尼龙绳解开,把包在外面的一层牛皮纸打开,小心翼翼的拿了一沓资料出来。 结果,他傻眼了…… 咋全是岛国语和米国语?自己一个字看不懂。 他郁闷了,朝着左子萱房间看了又看,最终叹了口气,将资料放回去包好。 左子萱心里有事,睡得不踏实,只睡了三个小时就起来了。 杨老见她起来了,激动的冲了上去,围着她一脸殷勤嘘寒问暖,整得左子萱一身的鸡皮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老能有事儿说事儿吗?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怪惊悚的。” 杨老有些不好意思,别别扭扭的道: “萱萱,那资料师傅看不懂,你能给翻译一下吗?” 左子萱抽了抽嘴角。 这老头刚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自己还以为他能看得懂呢。 原来是假把式呀! “师傅,刚才清风值班,你怎么不让清风给你翻译?” 杨老一脸震惊的看向左子萱,“清风那小子会岛国语?” “会呀,他不仅会岛国语,还会米国语,好像还会de语……” 杨老扯了扯嘴角,“你教的?” 左子萱点点头,“大部分是我教的,小部分是他自学的。 为了能看懂一些进口医疗设备的说明书。” 杨老:…… 自己的这徒子徒孙真是牛呀,不知道自己现在学习外文,还来得及不。 毕竟自己也才七十来岁,还很年轻嘛。 第204章 再现人皮面具 左子萱只给杨老翻译了小部分资料,让他自己去研究,剩下的等着徐清风起来了帮他翻译。 她自己则在那一堆资料里面寻找自己需要的。 实验室的化验资料遗失,她需要重新化验样本与乔兴华他们送过来的资料做对比。 她将样本取出来进行化验,三个小时后,她拿着化验结果仔细的翻看。 顿时就明白小本子为什么要偷他们的化验资料,而所有的化验器材却没有动。 敢情是将他们的样品给换了,想要混淆视听,误导他们的研究方向。 后面的化验数据晃眼一看,跟前面的样品化验数据非常的相似。 若不是经验丰富,记忆力极好的研究员,很容易被混淆视听。 她的记性历来都很好,只要经过她手的病历和数据,几乎百分之九十九她都不可能忘记。 对于她来说,这样本手脚就被动得太明显。 不过要是换成其他人,怕是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被误导。 她没有出指挥部去取样,直接在指挥部里面,从感染了的专家成员身上重新取样,进行化验。 果然,这病毒化验的结果,与西坨山鬼子洞拿出来的资料数据,对应上了七七八八。 连着三天她都没有出过实验室,马不停蹄的配药,观察治疗效果。 其实感染专家们在连续吃了两天口服药,打了两点的点滴,已经开始明显好转。 身上挤干净的脓疮已经停止恶化,并且结痂,红肿已经开始在慢慢消散,体内的疼痛也完全消失。 连续用药第四天,虽然没有痊愈,但已经大好。 有个别心急的专家成员,要求回到工作岗位继续工作。 左子萱没有同意。 “你们现在看上去是好了七七八八,但体内的病毒仍然活跃,并没有被全部消灭。 现在我手里的资料并不完整,暂时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各位前辈稍安勿躁,虽然大家现在没有在科研的岗位上,但配合我的治疗和研究,不也是在为这次的病毒研究做贡献吗? 要是这次的危机顺利的被解除,功劳属于这里的每一个人。” 左子萱那么一说,有些人就有些惭愧了。 眼看病毒就快要被攻破,有些专家团队的成员,的确担心功劳被左子萱一个人独占,才强烈要求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倒是没有想到,左子萱那么大气。 明明这研究工作几乎就是她一个人在做,功劳却算到了大家伙的身上。 左子萱看完感染的专家团队成员,转身去看她的那些师兄们去了。 师兄们的血液样本化验出来,里面含有一种会破坏大脑神经的病毒。 虽然不具备传染性,但病毒侵入体内初期,患者是感觉不到任何异常的。 但到了中期,患者就会偶尔感觉到头疼。 若是那个时候没有引起注意及时进行治疗,到了后期,脑干神经到了承受的极限,直接会在大脑里面爆炸。 患者最后七窍流血而亡。 要是到了后期,那真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最鬼扯的是,这个病毒会遗传。 要是感染期间受孕,生下来的孩子,百分之百的会携带这个病毒。 小本子的心思可谓是极其阴狠恶毒。 不过呢,左子萱在22世纪,刚好接触过这个病毒。 说来也很巧,当时携带这个病毒到她外公那里去看病的男人,也是个小本子。 他说自己这病是家族遗传病,他们家族的死亡率很高,婴幼儿的存活率也很低。 不管男女,都活不过25岁,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七窍流血而亡。 他说他祖上也许是被诅咒了。 后来医学进步,他们也查出了是体内有病毒,但用了很多的方法都无法治愈。 他们就想各种办法延续寿命,但最多也只能多活十年。 听说她外公对解毒很在行,所以才找上门求医。 她当时在场,看过那男人的病毒化验报告。所以,师兄们的血液化验结果一出来,她就知道是什么病毒。 最后她外公拒绝了那小本子,理由就是这种病毒他没有见过,能力有限解不了。 这其实只是她外公推脱的一个理由罢了。 在医院,那是没有办法,不管你遇到哪国的病人,你都必须得治。 但她外公那是私人工作室,他想治就治,不想治谁能勉强他? 不过,小本子走了以后,她自己偷偷的针对这个病毒进行了研究,还真被她给研究出了治疗方案。 所以,她的师兄们几乎没有受什么罪,只要老老实实的把7天的点滴打完,就能痊愈。 并且,他们中的都是初级病毒,好治得很。 22世纪那小本子的病毒,都不知道更新迭代了多少个世纪了,早就异变了。 不是吹,那病毒在他们22世纪,除了她,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够治愈。 要是那时候,有其他人中了那个病毒,可能她会施以援手。不过要是小本子的话,她可没那么圣母。 什么世界和平,放下仇恨,忘掉过去,我们手牵手好朋友。 呸,她只知道勿忘国耻。 小本子对华国人所做的一切,无论经过多少个世纪,都是不可能被饶恕的罪行。 左子萱走了,和杨老要好的老专家成士宗,将他拉到角落。 “老杨,你给我说句实话,我们到底能不能痊愈?” 杨老拍了拍成士宗胸口,“有我徒弟在,把心安安稳稳的放回肚子里去,没问题的。 我们研究了那么几天,一点儿头路都没有,她人还没有来,在电话里面就一口笃定这不是瘟疫。 来了后,只看了一眼,就确定,百分之百是病毒感染。 你看这才几天,你们不是都差不多好了吗?” 成士宗想了想,点点头,摸了摸下巴问到: “老杨,小左还收徒弟不?” “咋?准备让你儿子改行,拜我徒弟为师?” “不,我想自己拜她为师。” 杨老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老友:…… 这年纪都跟自己差不多大,叫自己师祖,还怪不好意思的咧。 次日,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其它被感染的镇子和村落,发生了骚乱,很多感染人员不顾镇守官兵的劝阻,统统往户胡镇跑去。 离得近的镇子,一个小时不到就围在户胡镇外面叫嚣,推搡着要冲进去。 “给我们药,我们要活命……” 战士们在镇子的入口建起人墙,只能劝阻,并不敢真正的实行武力镇压,怕伤着他们。 镇子外面的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镇子里面的又开始骚动起来,百姓们围在楼下讨说法。 “乡亲们,听说他们的人都已经被治好了,但都好几天了,也没见他们将药分发下来给咱们。” “是呀,我今早也听说了。” “既然他们有药不拿出救治我们,我们还跟他们客气什么?大不了……” 一个小眼睛高鼻梁的大高个男人,在人群里面叽叽咕咕的跟百姓们交头接耳。 贺毅是这次带队的负责人,这会儿站在楼顶上,是急得焦头烂额的。 也不知道是谁将专家团队成员被治愈的消息,传出去的。 不是不给他们治,而是左子萱说,这治疗方案并不完善,还需要修改。 无论是口服药,还是注射药,都还没能调配完毕。 左子萱和徐清风跑上楼顶,准备帮贺毅解围。 两人刚站上去往下一看,徐清风立刻拽住贺毅的胳膊,激动的道: “师丈,带头冲在最前面的那个男的,就是那天我在医院门口,看到跟罗惠茹一起的那个男人。” “确定?” “不会错,就是他。” 左子萱眯着眼,努力的看向人群中间,一个身着蓝衣服的女人。 “嘶……,那天我看到穿这身衣服的人,明明是罗惠茹呀。 今天这衣服怎么换人穿了?” “师傅,哪里哪里?” “右上角,那梳着两根麻花辫,穿着蓝色格子外套的姑娘。” “对,那天我在医院门口,也看到罗惠茹穿的是这一套衣服。” 贺毅朝着他们手指的方向看去,“你们不觉得那身段,看着就像是罗惠茹吗?”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人皮面具……” “那天跟罗惠茹一起的还有朱姨,朱姨会不会也在这群人里面?” “不一定……” 贺毅让狙击手将枪架好,看了眼混在人群中的两颗耗子屎,对着狙击手点点头。 人群里面一男一女应声倒下。 此时镇子里面和镇子外面顿时鸦雀无声。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四个战士从楼里面出去,径直走向人群中倒下的两个人。 闹事的百姓看着威严的战士们,害怕得连连往后退,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 两人倒下的瞬间,贺毅拿着望远镜往下面仔细的查看。 很快就发现,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快速离开人群。 虽然那妇女不是朱姨的长相,但贺毅从身段判断,笃定了那人就是朱姨。 狙击手明显也发现了正在逃跑的女人,准备瞄准女人的脑袋。 贺毅赶紧喊“停”。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放朱姨走。 “她身上有枪…… 刚才她往我们这个方向看了眼,手放在腰上。 就是在警告我。 要是我敢开枪,她就能顺手带几个人一起上路。” 徐清风“呸”了一声,“小本子真狗,来一个千级台风,直接把他们毁灭。” 第205章 哟呵…… 下去的四个解放军战士,两人走到了带头闹事的男人面前,左右看了看,对着周围的百姓喊道: “谁认识这个人?” 围观的百姓纷纷摇着头往后退。 “不认识,你们跟着他起什么哄?” 百姓们低着头不说话。 有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挤上前,“扑通”一下跪在解放军的面前。 “解放军同志,求求你们救救孩子。 我们大人能等,孩子那么小,等不了啦……” 有了妇女的开头,边上的百姓纷纷的开口道: “我们也不想闹,可我们想活命呀。” “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他们专家的命是命,难道我们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 解放军战士看着这一个个满身脓包的老中小,心中也实在是于心不忍。 但他只是一个兵,这治病救人的事情,他也管不上呀。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讲才好。 这时镇政府二楼的窗户被推开,左子萱拿着大喇叭,对着窗外的百姓喊道: “大哥,你说的好,专家的命是命,你们的命就不是命。 我想问一句,要是专家全都死光了,谁来做这科研工作,谁来给你们研究治疗方案? 我不拿他们做实验,研究治疗方案,用什么来救你们? 虎头市二十几个乡镇被感染,总共就三十多个专家团队成员。 我来以前,就倒下了十六个研究人员。 我来之后,我们的科研项目不但受到小本子的阻扰,还又被他们给放到了八个研究人员。 最后就只剩下六个人。 现在只有三个人在这镇政府做研究,还有三个人在医院收集数据。 我们休息了吗? 那我又问你们,专家的命就不是命了?” 百姓们低着头,都不说话。 “是,被我接回来的专家成员,是已经好转了。 但那也只是好转,他们体内的病毒,并没有被萧清,还非常的活跃。 我们正在努力的想办法解决。 最多再给我们两天的时间,我一定研究出应对的治疗措施。 行吗?” 其中一个百姓大声的喊道:“不是我们不愿意等,是怕等不了。 外面镇子的人都说,你们有药能够控制这个病。 就是你们解放军每天吃的那预防药。 就不能分点儿给我们先缓一缓吗? 我们真的实在是太疼了。” 左子萱一脸的懵逼,“小哥,你听谁说的那药能控制这病毒?” “还用听谁说?你问问镇子外面来闹事的不就知道了吗? 几天前,有个患者,得了你们一名解放军战士的防预药,虽然没有被治愈,但病情明显被控制住了。 本来是将死之人,现在都还活着呢。 外面来闹事的,都是冲着这个药来的。” 左子萱捏着下巴想了想,那药有控制这病毒的功能? 不过别说,他们口服了那药的人,目前还真没有被感染的。 这时另外一边传出惊讶的喊声。 “天呀,这不是南街口大柱他媳妇儿吗?怎么戴着面具混在人群里面? 她这是要做什么呀?” 另外两个解放军战士费了好大的劲,才挤进人群里面将尸体翻过来,摸到她脸上的面具,一把撕下来。 眼尖的,立刻就认出了脑袋已经少了一个缺口的罗惠茹。 罗惠茹的身上并没有脓疮,除了脑袋的缺口,其它地方都白白净净的。 “你们认识她?”抱着枪的解放军战士,表情严肃的问道。 刚才说话的大婶看到解放军的模样有些害怕,低着头,一直往后退。 “大婶儿,你要是知道什么,还请你告诉我们。 这个人,是我们一直在追捕的本子走狗。 我们怀疑,这次的病毒,就是她伙同本子一起投放的。” 周围顿时议论纷纷,“什么?大柱媳妇儿是卖国贼?” “你别说,咱们镇上好像就是南街口那一片,最先有人得这病。 接着就是西街和北街,最后才是东街……” “多的我也不知道,一个月前,大柱突然从外面将这个女人带回来,说是在外面娶的媳妇。 大柱家里没爹没娘的,家里穷得响叮当,可怜得很。 大伙也没在意两人到底办没办席,只要好好过日子就行。 大柱这媳妇平时很少出门,一个星期都难得看到她出一趟门,出门也就是倒倒垃圾,这里里外外都是大柱一个人在倒腾。 有人问起过大柱他这媳妇儿是哪里人,大柱说是虎头市里面的。 大伙见这姑娘白白净净的,也没多想。 我知道的也就那么多了。” 解放军战士点点头,道了谢,掏出一个尼龙口袋将罗惠茹的头套上,一人拉着一条腿,往镇政府方向走。 左子萱还坐在二楼的桌子上,想她那预防药里面到底是哪一味药克制了这病毒。 贺毅和徐清风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萱萱,调查清楚了。 是我们来的那天,阳堂哥不也正好送京都医务人员过来吗? 他在路上遇到一个逃跑出去的病患,看着实在是于心不忍,就把自己的防预药给了那人。 那人吃了以后,感觉好了很多,就自己回了镇子上。 他坚持吃了那药三天,本来是要死了的人,没想到渐渐好转了。 虽然没有治愈,但也没有恶化了。” 左子萱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味药起了作用,看来又得花时间来计算了。 “贺毅,咱们那药还有多少?” “昨天刚发下来的,七天的全部都分给战士们了,我们自己是没有存货的。” 左子萱转头看了眼窗外。 窗户下面离得近的百姓都听到了,一脸期待的看向他们。 “我这马上打电话给泽都那边,让他们加急生产,最快明天下午就能到。 你能协调一下战士们,让他们把自己的药匀一些给百姓们先缓一缓吗?” “匀药倒是小事情,关键那么多病患,我们的药全部拿出来,一人也不够分一天呀。” 左子萱郁闷了,百姓们也着急了,立刻开始嚷嚷起来。 “吵啥吵?没看到正在想办法吗?” 左子萱拿着喇叭,一声吼过去,窗外顿时鸦雀无声。 “我去打电话给大伯?让全国所有的军药厂全部加急生产?”贺毅建议道。 “试试,但不要生产多了,按照病患人头生产三天的就行,多了也是浪费。 两天之内,我会配出新的口服药和注射药。” 窗外的百姓听了,虽然这心里着急,但的确也没有闹的理由了。 人家解放军把自己的药让出来给他们吃,还通知加急生产,他们还能闹啥? 户胡镇里面的百姓倒是安顿好了。 解放军战士们都把自己的药拿出来,全部倒在了镇政府大门口的大澡盆子里面。 战士们在门口拉起了警卫线,给百姓发药,一人给发了两顿。 政府在门口圈了一块空地,搭起帐篷做临时治疗点。 五岁以下,包括五岁的孩子,母亲可以带着过来,直接进行治疗。 帐篷边上站了一圈解放军战士把守,以防有些人狗急跳墙,跑来捣乱。 户胡镇外面的百姓,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贺毅站在镇子出口的警戒线边上,拿着大喇叭,对着蹲在门口的百姓喊道: “我们这里驻守战士的药,已经全部分给户胡镇的百姓了。 不是我们见死不救,而是我们没办法救。 我也已经打电话,通知各个镇的镇守官兵,将他们的药全部拿出来分给当地的百姓。 各军方制药厂也在加急生产防预药,最迟明天下午就能送到各个镇上。 现在赶回各自的城镇,说不定还能拿到一到两天的药。 要是一直围在这里,只有等死的份。” 这时有百姓开始淅淅索索的往回走了。 个别想死活都赖在这门口的,一看有人走了,顿时也坐不住了,赶紧一个轱辘爬起来,跟着大队伍往回跑。 离户胡镇不远的伏虎镇,贺阳拿着望远镜,站在镇政府楼顶,看着蜂拥而来的百姓,立刻将望远镜丢在一边,拿着大喇叭跑下楼。 等百姓们跑到警戒线的位置,他手抬了一下,所有的战士,齐刷刷的将枪口对准了蜂拥而至的百姓。 跑在最前面的百姓赶紧急刹车,停下往前冲的脚步。 “哟呵……,人家户胡镇不收留你们,这又屁颠屁颠的回来了? 哎呀呀,我这还以为,你们一个两个回来的时候,都已经都痊愈了呢。 你们出这个镇,谁知道有没有把其他的病毒感染回来? 我这药,怕是只能治疗那些没有跑出镇的人了。” 说完,也不看那一群懵逼的百姓,转身招呼身边的小战士,“小夏子,去把药抬出来,咱们给镇里的百姓发药……” “是,政委!”战士小夏敬了个军礼,准备转身去抬药。 跑了几步,想了想,又倒了回来,“政委,你下次叫我,能把“子”去掉吗?那名字听着老像太监了,我还没对象呢?” “嗨,你这家伙,这“子”去掉多不吉利?我这帮你多喊喊,你以后不就多子多福了吗?” 小夏想了想,好像挺有道理的哈。 笑得牙不见口的立正敬礼,“谢谢政委……” “不谢不谢,赶紧把药拿出来,分给镇里面没有跑出去的百姓,早吃早好。” 贺阳一边说,一边转头笑嘻嘻的看着警戒线外面,快要急疯了的百姓们。 第206章 内村里的一封信 贺阳抬了一张条形长凳,四平八稳的坐在上面,自言自语的道: “哎呀呀,这一人发几天的好呢?要不先发个两天的? 嗯,发两天的还剩得有很多,要不发个四天的,说不定吃完这四天的就好得差不多了呢。 对…… 就发四天的。” 镇里的百姓们听到贺阳的话,睁大了双眼,一脸期待的看向他。 贺阳说完,抬头示意小战士们开始们发药,“小夏子,那就发四天……” 被拦在镇子外面的百姓急眼了,这镇子里面的人,一人分四天的,哪里还有他们的的份。 “领导,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跑了……”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以后我们都听你的行吗?” 贺阳转头看向镇子外面的百姓,原本想再调侃几句,但看着各个哭丧着脸的模样,又实在是于心不忍。 “不是听我的,而是听国家的。 先前你们非要冲出镇子去,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只要治疗方案一出来,上级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下来,并且尽竭尽全力进行救治。 你们听我的了吗? 你们非但不听我的,还中了敌人的圈套,差点让户胡镇陷入到内忧外患的境地。 那是幸好敌人被识破了,否则,你们有没有想过,今天户胡镇有多少人要遇害? 若是让敌人得逞,国都没有了,就算是能活下来了又如何? 你们若是不知道小本子之前是如何残害我们华国人的,好好的向你们的爷爷奶奶打听打听。 虽然我们还正在调查当中,但这次的病毒,极有可能就是他们投放的。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用卑劣的手段残害我们的国民,侵占我们的国土吗? 这是第一次,希望也是第一次。” 说完,转身往镇子里面走,路过小夏的时候,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镇子外面有些年纪稍长的老年人,已经开始子在默默地抹眼泪。 他们老一辈,那真是吃够了战乱那些年的苦。 现在日子虽说也不好过,但对比战乱时期的颠沛流离和担惊受怕,那真是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年轻一辈,虽说没有经历过战乱,但也是听着故事长大的。贺阳一提起这个事情,一想到在那个年代被迫害的人,心里就难过得不行。 他们没有再闹,就那么站在镇子外面静静地等着。 贺阳走了以后,小夏让其他战士将药全部搬出来,又把拦在镇子外面的百姓放了进来。 同样每人给了两顿的,还有多的,分给了孩子和最严重的人。 这次大家没有哄抢,自觉的排着队领药,对于贺阳的安排,也没有人反驳。 贺毅给贺大伯打了电话,贺大伯马上将情况汇报给了大领导。 所有的军工制药厂全部加急生产防预药,这时又有耗子屎准备出来蹦跶,准备弹劾贺家。 还没有崩两句,大领导直接一锤定音,所有军工制药厂立刻停下手头的制药计划,加急生产救急物资。 预防药能够预防和控制病毒的消息,在京都还没有几个小时就被传播出去了。 还被越传越神,都被传成了万能药。 各个地方的市政都打电话要求能够对外销售,大领导和贺大伯商量了一下,决定大量生产对外进行销售。 其一,这个病毒不知道会扩散成什么样子,百姓自己买来吃,也能起到预防的作用。 其二,有财政收入,多少能缓解一些国家的负担。 泽都市中心的一套二进院里面,传出麻斗大佐激动的声音。 “确定她真的能治那个病?” “户胡镇政府的探子回话,她的确对中了病毒的那几个人进行了治疗,而且好像非常清楚那个病毒的治疗流程。 她的那些师兄们接受了她的治疗之后,一次都没有过疼痛反应。” 小畑龟三郎一脸肯定的道。 “太好了,我们要召唤的人,果然就是她。 不惜一切代价,把人弄回岛国去。” “是,大佐。” “罗惠茹和冈山宗树死了?” 小畑龟三郎点点头,“是的,利子才传回来的消息。 华国兵将宗树的尸体挂在了市政广场的正中间,罗惠茹的却没有挂出来。 华国人对自己人还真是仁慈,即便是叛了国,也给她留了一丝的体面。” 麻斗大佐瘪瘪嘴,抖了抖嘴角的八字小胡子,好笑的道: “你把他们想得太美好了。 要是我没有猜错,不是他们不挂,而是不敢挂。” “为什么?华国人不是最痛恨叛国贼吗?” “不止华国,任何一个国家都恨叛国贼,他们之所以不敢挂,还会尽快将罗惠茹的尸体进行焚烧。 因为罗惠茹是无症状病毒携带体……” 正如麻斗大佐说的那样,罗惠茹此时已经被拖到山上去焚烧了。 罗惠茹被拖进市政大门,还没有对她取了样化验,就知道了她就是无症状病毒携带体。 左子萱给她搜身的时候,在她的外衣内衬里面找到了一封信,说明了这个病毒的来历。 罗惠茹跟着小本子逃走以后,被毒打昏迷,那段时间她有的记忆,就是自己一直都躺在一间黑暗的房间,每天被注射各种药剂。 不过这个过程,她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痛苦。 具体躺了多久,她不知道。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虎头市,被五块钱卖给了户胡镇的王大柱。 当时她很害怕,但好在王大柱对她很好,从来没有强迫她做过任何的事情。 她也就这么跟着王大柱回到了户胡镇,生活在了一起。 这家中需要外出办个什么事儿,或者采买什么,都是王大柱出去。 她就在家里做做家务,洗洗涮涮,做点儿手工。 原本,她以为小本子已经放过她了。自己只要不出门,就能平安的度过后半辈子。 哪知道,这平静的日子才过了二十来天,他们所住的那片街道,就开始有人生病,陆陆续续就有人死亡。 王大柱先前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头天发病,第二天就开始咳血,第三天早上就死了。 那时她还有些奇怪,自己整天都跟王大柱在一起,怎么就一点儿事都没有? 也就是那个时候,朱姨突然上门找她,一见面就递给她一包药。 告诉她,她是无症状患者,也是这场疫病的传播主体。 朱姨让她按指示行事,每隔几天就会给她一次解药。否则,她会比那些感染者,死得更加痛苦,更加难看。 她当时拒绝了。 朱姨也没有勉强她,转身就离开了。 结果第二天,她整个五脏六腑都搅着疼,疼得她满地打滚,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身上已经没了疼痛。 但朱姨却坐在她屋子里面,悠闲的喝茶。 “怎么样?这滋味不好受?” 罗惠茹抿了抿嘴,不说话。 “在你背叛自己国家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想到自己日后会有怎样的下场。” 朱姨也不管她说不说话,继续自言自语的道: “罗惠茹,你一直都觉得自己很漂亮,很聪明吗? 不是刺激你,你与现在的左子萱比起来,简直不是差了一个十万八千里。 之前,我还以为,你会是个对我有用的聪明人,谁知道只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蠢货。 早在军属区的时候,就给你创造了无数的条件,让你有机会嫁进贺家。 我利用何兰英一家,拼命的帮你制造舆论风向。 就这样,你都没有本事把贺毅拿下。 你真以为,那天左子萱在菜地摔伤,是你费尽心机将她推倒的? 就你那点儿脑水,能做出那么天衣无缝的事情来? 要不是我在暗处用石子儿弹了一下她的脚腕,你能推得那么丝滑? 为了能让你顺利上位,我又给她下了曼陀罗,想吓死她。 倒是没想到,被她给识破了。 我被迫离开军属院,那之后,他们夫妻之间闹过很多矛盾,你也没有抓住机会呀。 反而把自己整得声名狼藉的。 所以,麻雀命,就好好的做麻雀,别再做那有朝一日能变凤凰的美梦。 有凤凰命的人,那都是一出生,人家就已被注定了凤凰的命格,你再怎努力,都只是只麻雀。 既然是麻雀,就该做麻雀该做的事儿。” 罗惠茹一脸惊恐的看向朱姨,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很早以前,就已经是成了岛国人手里的一颗棋子。 那之后,朱姨倒是没有让她去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 相反,还给了她一笔钱和票。 让她没事儿,就去公共场合去逛逛,国营饭店去吃吃饭,吃喝拉撒都在外面。 每天也就除了回来睡个觉。 她没有自杀的勇气,要是不照做,朱姨就不给她药,让她活活疼死。 那天在西广场,她是故意让左子萱看到她的。 专家团队被治愈的消息,是从被关在派出所的李梅嘴里传出来的。 派出所的公安在外面办事,聊天的时候无意间说起这个事情,就被有心的小本子给听到了。 这一两天,小本子到处传播专家团队已经被治愈的传言,就是想激起大家的愤怒,造成混乱。 今天一早,他们到处煽风点火拉拢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跑去找说法。 她也被朱姨乔装打扮之后,一起拉去广场拱火。 出门前,她故意穿着那身左子萱见过的衣服,出现在那里。 她知道左子萱很聪明,看到那件衣服肯定就能猜到是她。 第207章 卸磨杀驴 朱姨他们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户胡镇变成一座死城,让贺毅难辞其咎。 罗惠茹不知道自己用这种方式给左子萱他们报信,他们能不能看懂。 今天她也没想过要活命,总之,都是死,还不如死在华国的枪下,就当是赎罪。 信封里面还单独用一张纸,写了泽都市中心的一个地址,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写。 贺毅拿着这个地址想了几分钟,打电话回去把这事告诉了贺爸爸。 贺爸爸让人去查这个地址住的是什么人。 打听清楚了,马上冲进去,但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 倒不是小本子得到了什么消息及时逃跑了,而是他们经历了老窝一次两次被端的经历,后面每个地方都不会住超过一个月。 贺爸爸他们得到消息时是下午,小本子们正好在早上已经搬走了。 信看完后,贺毅让人将罗惠茹的尸体拉到山上去焚烧。然后他给罗如军家所在的大队打了个电话,把情况给他说了。 罗如军母子听说罗惠茹死了,非但没有表现出悲痛的模样,反而一副大快人的样子,只差在家门口放两卷鞭炮庆祝了。 自从罗惠茹被冠上卖国贼的名头,罗如军从人人羡慕的光辉人物,变得被人前人后指指点点的过街老鼠。 罗老太太更是被村里人指着鼻子大骂,只会生不会养,让家里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甚至还有人把罗惠茹在军属区勾引军官,冒名顶替别人的功劳,进过派出所这些事情,全部给挖了出来。 罗家的亲戚隔三差五的,就要跑来说教罗老太太一通。说她把孩子教育成这个样子,对不起她死去的男人。 罗老太太年纪都一大把了,被那么指指点点的说教,被气得躺在床上好几个月下不来床。 她每天都在诅咒罗惠茹赶紧死,这一听说人死了,那能不让人开心吗? 贺毅问罗如军要不要罗惠茹的骨灰,念在大家以往的情面,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罗如军说家里没地方容卖国贼的骨灰,让他直接用硫酸给化了,埋都不用埋。 可见,罗如军那是真把罗惠茹恨到骨子里去了。 左子萱用了两天的时间研究她自己做的预防药,并没有兑现她向百姓承诺的,两天出完整的治疗方案。 国家给的预防药管够,大家吃了,都控制住了病情,所以也没有人去针对左子萱,说她没有兑现承诺这事儿。 但百姓们不计较,不等于是央部的某些人不计较。 第四天上午,央部会议上,少数部门,又开始弹劾贺家了。 “首长,这左子萱说到并没有做到,严重的拖延了百姓们的治疗时间呀。” “首长,这左子萱每个月拿那么高的工资,做事效率那么低,肯定是没有用心做事儿。” “首长,我看把她调离,重新派人过去加快进行研究工作。” “首长……” 贺大伯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大领导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在面前的烟灰缸里面抖了抖,眯着眼睛看向滔滔不绝的几人。 半个小时后,滔滔不绝的几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他们这都说了小半个小时了,大领导怎么一句话不说? 是他们说得还不够严重?还是大领导心里已经有了决策? 大领导叼着烟,往后靠到椅背上,淡淡的问道:“说完了?还有没有?” 众人这一时半会儿也摸不着这大领导到底是几个意思? 是赞同他们的说法,还是不赞同,也不晓得要怎么接话了,只好闭嘴静观其变。 “嘶……,这是眼看这病毒已经被控制住了,准备卸磨杀驴,换上你们的亲朋好友过去捡漏呢?” 众人被戳破了心思,脸皮薄的已经默默的低下了头。 “人家的研究工作现在已经到了尾声,从头到尾都没有来邀过功。 杨老每次打电话过来,一直都在表扬被感染的专家们,对这次病毒研究所作出的贡献。 而对他们自己的付出只字不提,只是一心想把这次的困境解决好。 人家前辈用自己的身躯,验证着每一项实验结果。 你后面的人过去擦擦桌子扫扫地,就想抢人家用血肉堆出来的成就。 那算是个什么东西?” “想立功,我给你们机会……” “京都这边就有现成的实验体,谁去把石月的病彻底治好,做出一套完整的治疗方案,我给他记大功一件。 但要是让我知道,谁敢去窃取左子萱的劳动成果,后果你们自己去猜……” 苏德修急匆匆的从外面进到会议室,弯腰小声的在大领导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 离得远的也听不到,只见大领导面上一脸的激动和愉悦。 但离得近的贺大伯倒是听到了个七七八八。 “好呀,通知下去,所有军工制药厂全面配合,加急生产,将药以最快的时间送达到病区。 从周边所有的军医院抽人过去帮忙。” “好,我这就去办。”苏德修荣辱与共的答应道,离开前顺便转头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会议桌上那一群不明所以的跳蚤。 跳蚤们被苏德修的这一眼看得心惊肉跳的,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即将要公布。 苏德修出门之后,大领导心情愉快的摸出烟点上。 笑盈盈的靠在椅背上道: “看来你们又少了一个立功的机会啦。 苏秘书刚刚接到杨老打过来的电话,左子萱已经将治疗方案完善了。 昨天下午接受治疗的专家,今早对其进行血液化验,体内的所有病毒已经被全部萧清。 后面就只需要吃口服药,调养外伤就可以痊愈。” 先前蹦跶最厉害的几个人,听到大领导的话,这会儿脸色跟吞了苍蝇似的难受。 “不过,你们也别泄气。 目前我们国内,表面上虽说没有什么大型的战乱,但仍然有不少敌人的耗子屎混在我们当中。 后面大伙立功的机会多的是。” 大领导,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在场的人。 众人立刻开始一脸虚伪的恭维起来,“太好了,治疗方案终于完善了。” “危机终于要解除了……” “我们的专家团队真是太厉害了……” 大领导始终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会议桌上的每一个人。 贺大伯整场会议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为左子萱狡辩一句,也没有为她邀一句功。 在别人看来,那就是委屈。 会议结束后,除了贺家那些个对头,大家围着他又是好一阵的安慰。 其实贺大伯只是懒得搭理这个事情,他对左子萱是百分之百有信心。 老专家过去整了好几天都没有搞出个所以然,人家电话里面就笃定了不是瘟疫,过去几天就把病毒控制住了。 研究出完整的治疗方案,也只不过的时间问题。 他根本就不担心大领导会把左子萱撤回来,换新的人过去。 因为他很清楚,大领导不敢冒这个险。 要是这病毒能那么轻而易举的解决,就不会轮到左子萱过去了,不早就被先前过去的专家们给解决了吗? 为了这事,会议结束后,大领导还特意把贺大伯叫到办公室好一顿的安抚。 泽都那边,贺家得知左子萱已经研究出治疗方案,除了贺海川,大家都很开心。 晚上,吃完饭后,他一个人悄悄的坐到院门外面,双手放在膝盖上撑着小脑袋看向远处。 宁溶早就发现了他这几天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她只当可能是想左子萱和贺毅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也让贺凡去看看,安慰一下。 她自己得一步不离的看着乔清宇和小胖墩,生怕这两个家伙出啥状况,等左子萱回了,没办法给她交代。 贺楚也发现了,自从左子萱走了以后,宁溶看乔清宇看得很紧,特别是自己一靠近乔清宇,她立刻就跟上来了。 自己想带着乔清宇一起上街去买菜什么的,宁溶就是再不想去,都要把另外两个孩子带上,跟自己一起出门。 她猜想是因为前面自己做了错事,宁溶放心不下才会那么盯着的。 但这也太严重了,就连自己往乔清宇那个方向动一下,宁溶的那双大眼睛,马上就将自己给盯上了。 搞得自己全身都不自在。 实在没有办法,她只有找贺凡,让他给宁溶说一下,不要像对待特务似的,那么时时刻刻的盯着她。 “三哥,你能给三嫂说说吗?别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行吗?” “不盯着你,她担心等二嫂回来了,没办法跟二嫂交代。” “我……,我知道以前我做得不对,但我不是改了吗? 也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那清宇虽说没有唤我“妈”,但这按照正规的关系来说,我也是他妈呀。” 贺楚有些生气的道,语气也有些不好。 “是“后妈”……” “三哥……” “贺楚,不要怪溶溶和二嫂,你毕竟有前科摆在那里,换谁不害怕。 要是哪天你又因为什么事情,一时冲动控制不住自己,对清宇做出什么不可逆转的事情。 那时就不是你一个人忏悔就完事了的。” “三哥,我真的不会了,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贺楚一脸着急的道。 贺凡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 “说来你可能都不相信。 怕家里给三个孩子和溶溶气受,二嫂走以前,不仅把孩子们的退路给安排好了,就连溶溶的后路都给找好了。 我就怕她哪天一个不高兴,直接就带着孩子直接走人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当孤家寡人。 你也知道,二嫂是有能力把他们养得很好的。” 乔兴华抬着一杯麦乳精,站在贺凡的门口,听到里面的对话,皱了皱眉头。 难道之前,贺楚还对乔清宇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第208章 乔兴华把乔清宇带回家 乔兴华并没有多问,第二天借口说乔妈妈想孩子了,把自家保姆秦婶儿和孩子都带回了乔家。 宁溶想跟着去的,被贺凡给拉住了。 “溶溶,兴华哥是清宇的亲爹,难道他还能伤害孩子? 放心,不会有事的。” 虽然知道贺凡说的是对的,但宁溶还是不放心。 这有了后妈就等于是有后爹的例子多的是嘛,乔兴华要是在回去的路上对孩子做什怎么办? “谁说不放心了? 我要带着孩子们出去买点东西,正好搭兴华哥的车子到市里面去。” “我陪你去。”贺凡知道宁溶为了完成左子萱交代的任务,都有些魔怔,实在是太过于小心了。 她也生怕闹出什么事情来,只好跟着她一起出门。 乔兴华那么警觉的人,肯定发现了什么,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到了市中心的百货大大楼,宁溶临下车的时候问乔兴华: “兴华哥,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们将就再搭你的车回去。” “我们可能要吃完晚饭才回去了。” 她想了想,厚着脸皮道:“兴华哥,咱们都认识那么久了,还没有去你家吃过饭,要不今晚你们多煮点儿,我们到你那里去蹭顿饭吃?” 乔兴华很耿直的就答应了,“那行,你们也别逛太久了,差不多就来家里休息,等着吃饭。” “行,那我就先谢了。” 说完转身开车门,想了想又转头看了眼坐在乔兴华怀里乔清宇,最后还是转头一脸不放心的对乔兴华道: “兴华哥,你可得好好带清宇,别伤着他。 到时候他干妈回来了,我们都没法交代。” 乔兴华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走了走了,不是要买东西吗?排队都要排半天,待会赶不上晚饭了。” 贺凡赶紧催着宁溶下车。 两人带着孩子下车,乔兴华从后视镜里面看着两人带着孩子们离开的背影,眉头皱得老深。 宁溶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平时不是什么特殊情况,你叫她搭顺路公车,她都不会坐,更别说主动去谁家吃饭了。 她今天的反常,更像是防着自己对乔清宇做些什么。 结合昨晚在贺凡房间门口听到的对话,他笃定,在自己不在贺家的那几天,贺楚肯定对乔清宇做了什么。 不然,宁溶不会像防贼似的防着他们夫妻。 回到家后,贺妈妈没在家,去服装那边盘存去了,秦婶儿一进屋就麻溜的进到厨房准备晚饭。 乔兴华让乔清宇自己在楼下客厅玩玩具,他去了厨房帮忙。 “秦婶儿,前段时间,我没有在贺家,贺楚对清宇做过什么事情吗?” 秦婶儿停下洗菜的动作,靠在水池边上想了想,“没有呀,还不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吗?” “那我不在的那段时间,贺楚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就是很生气呗。 3月7号那天,她和家里人闹了很大的矛盾,把亲家母气得差点儿吞药自杀。 具体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那天下午,我跟几个大姐出去买菜去了。 那天晚上也不知道为啥,小左突然把三个孩子都带去她的房间睡。 因为睡不下,小毅被赶去睡的儿童房。 那天晚上大半夜的,我倒是听到儿童房发出叮叮哐哐的声响,贺楚吼了几句,就没有听到动静了。” “那天你去买菜,带着清宇一起去的吗?” “没有,清宇要在家做手工不愿意出门,所以就没有带他去。 不过我们在回家的路上,倒是遇到小毅两口子抱着清宇来找我们。” 乔兴华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么,把菜摘完了,洗洗手就出去了。 乔清宇正在客厅里面津津有味的看小人书,完全没察觉乔兴华进了客厅。 乔清华走到沙发边上,弯腰一把将乔清宇抱起来放在腿上,把乔清宇吓了一跳。 “爸爸,你走路都不出声吗?吓了我一跳。” 乔兴华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我出声了呀,是你看书太入神没有听到。” 乔清宇想了想,自己好像是看得太入神了,没再说什么,继续低头看手里的小人书。 “清宇,爸爸不在的那几天,贺小姑对你做过什么事情吗?” 乔清宇摇摇头,“没有呀……” “那你喜欢贺小姑吗?” “喜欢呀……” “那你怎么不愿意叫贺小姑妈妈呢?” “我不想让你们的孩子觉得我在跟他抢爸爸妈妈,我有萱萱妈妈就够了。” 乔兴华抱着乔清宇的手抖了一下,低头看向窝在自己怀里,一脸无所谓的孩子,眼泪“哗啦”一下就掉了下来。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出去,人家问乔清宇父母的名字时,他只说他妈妈叫左子萱,从来不说爸爸是谁。 原来是将自己留给了将来的孩子去介绍。 听了乔清宇的话,他这会儿是挖心的痛,感觉特别对不起这孩子。 手里提着一条鱼,站在门口听着他们父子俩对话的贺妈妈,捂着嘴转身跑了出去,站在楼道里面好一阵哭。 乔清宇见一滴水珠掉落在小人书上,奇怪的抬头看向乔兴华。 “爸爸,你哭什么?是感冒了,还是沙子进眼睛了?我给你呼呼?” 乔兴华一把将乔清宇紧紧的抱在怀里,哽咽地道: “清宇,不管将来我有几个孩子,你都是我的儿子……” 乔清宇点点头,“我知道呀,所以我没有叫你小姑父,仍然叫你爸爸呀。” 乔兴华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将人从怀里拉来,苦笑道: “清宇,爷爷奶奶很想念你,要不你回来跟爷爷奶奶住一段时间好吗?” 他虽然不知道那几天,贺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笃定,那事情肯定跟贺楚还有乔清宇有关。 左子萱不在,他实在是不放心再把孩子放在贺家。 乔清宇已经五岁了,秦婶儿平时在贺家还要帮忙做其他的事情,也不是时刻将人看着。 到时候要是发生什么事情,他后悔都来不及。 乔清宇摇摇头,“我不回来住,我要在军属区等着我萱萱妈妈回来。” “就不能回来住一段时间吗?最近你萱萱妈妈不是不在吗?” “萱萱妈妈不在,我三叔和三婶儿在呀。 我三叔和三婶儿对我们也老好了。 再说了,爷爷奶奶都在上班,我回来了,也就是我和秦奶奶两个人在家,那多无聊呀。 在军属区,还有海川和东东跟我一起玩呢。 不过爷爷奶奶要是觉得寂寞的话,我周末可以带着海川和东东回来陪他们。” 乔兴华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左子萱的确把几个孩子教育得很好。 宁溶在百货商场给孩子们一人买了一套衣服,又买了点礼品,着急忙慌的拉着贺凡,带着两个孩子去乔家。 两人到楼下,正好遇到坐在楼下花坛边上抹眼泪的乔妈妈。 “乔婶儿,你这是怎么了?”宁溶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赶紧跑上去询问。 乔妈妈听到宁溶的声音,赶紧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站起来强颜欢笑的道: “溶溶和小凡来了?” “乔奶奶好……”贺海川和小胖墩乖巧的打招呼。 “诶……,两个小乖乖好。 走走走,我们上楼去吃水果。” 乔妈妈没有回答宁溶的问题,牵着两个孩子上了楼。 宁溶还想追问什么,被贺凡给一把拉住,对着她摇摇头。 很明显,乔妈妈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哭的原因,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一个外人,何必去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贺妈妈带着两个孩子进屋,乔清宇看到乔妈妈回来了,赶紧从乔兴华的怀里跳下去,蹦蹦跳跳的跑到贺妈妈的面前伸手抱住她。 “奶奶你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乔妈妈把手里的鱼递给秦婶儿,伸手把乔清宇抱了起来。 “你这个小骗子。 嘴上说想奶奶了,但又不愿意回家来住。” 乔清宇赶紧伸手搂住乔妈妈的脖子,对着她的脸亲了一下。 “我已经跟爸爸说好了,以后周末,我就带着海川和东东回来陪你和爷爷。” “哟……,那敢情好呀。” 祖孙两人腻腻歪歪的,宁溶一瞬不瞬的看着乔清宇,看他是不是完好。 乔兴华在边上好笑的看着她,这丫头为了完成左子萱的任务,简直是认真得太过头了。 贺凡尴尬的对着乔兴华笑了笑,悄悄的伸手拉了拉宁溶,让她收敛一点儿。 贺妈妈把乔清宇放在地上,招呼贺凡跟宁溶在客厅坐,她进厨房去准备水果。 乔清宇落地后,带着贺海川和小胖墩两人去了自己的房间玩耍。 宁溶想跟着去看着,担心几个孩子磕着碰着。 但又觉得在别人家到处窜不是太礼貌,只有坐在沙发上一脸焦急的往乔清宇的房间张望。 乔兴华见她那着急的样子,好笑的道:“溶溶,别拘束,当自己家里一样。 想去看孩子们,直接去就是了。” 宁溶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起身去了乔清宇的房间。 贺凡一脸无奈的看着宁溶离开的背影,转头对着乔兴华抱歉的道: “兴华哥,我二嫂临走的时候把这三个孩子托付给她,所以她最近看孩子看得比较紧。 担心二嫂回来,孩子磕到碰到,没办法交代,有一些些太过于紧张了。 你可别有其他的想法。” 第209章 贺楚编排宁溶 乔兴华笑着摇摇头。 “小凡,溶溶是个好姑娘,好好珍惜。” 贺凡笑着点点头。 两人在客厅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乔妈妈在厨房,又问了秦婶儿一遍乔兴华先前问的问题。 乔家人都是聪明人,不然也生不出乔清宇那么聪明的孩子。 秦婶儿一说,乔妈妈就把事情猜到了七七八八。 “秦婶儿,以后在贺家,只要贺楚在,一定不要让清宇离开你的视线范围内,多盯着点儿。 更不要让清宇单独跟贺楚相处。” 秦婶儿就算是再迟钝,也察觉到了问题。 “要不我带着宇哥儿回来?” 乔妈妈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你们暂时不能回来。 其一,清宇很依赖萱萱,而且不可否认,萱萱的确很会教育孩子。 她不仅教孩子们识文断字,还教他们怎么为人处世。 而且,她足够优秀,是孩子们最好的榜样和人生之中最好的启蒙老师。 把孩子交给她,我是放一百个心。 其二,兴华跟贺楚两人,就是为了能天天看到清宇,才常住在贺家。 3月7号那天,我笃定贺家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大事情,不然亲家母不会被贺楚气得差点吞药自杀。 这要是突然把清宇给接回来,兴华和贺楚肯定要跟着回来住。 贺楚跟回来了,没有贺家人和萱萱压着,贺楚和兴华怕是要走上司淇的老路。” 秦婶儿感叹道:“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 “哎……,这事儿谁也不怪。 头婚家庭过日子都是一地鸡毛,更别说二婚了。 二婚家庭,大家相互算计着自己的利益,想独占对方的所有关注和爱,这实在是太正常了。 不管他们将来过成什么样子,我只希望在我闭眼之前,他们一家子和和睦睦的,千万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让我死不瞑目。” 过来厨房端水果的乔兴华,站在厨房门口,将乔妈妈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进厨房,转身回到客厅,在茶盘里面拿起一包烟拆开点燃。 贺凡见他眼眶有些红,并没有多问什么,不痛不痒的扯了一个话题来讲。 但乔兴华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答非所问。 晚上六点过,贺楚跟贺妈妈从政府下班回家。 看到家里冷冷清清的,三个孩子都没有在家,问了张婶儿才知道,乔兴华把乔清宇带回去看爷爷奶奶了。 贺凡两口子带着孩子上街,顺便就在乔家吃晚饭。 贺楚得知后,脸色“哗啦”一下就垮了下来。 自己在市政府上班,家属院就在政府的不远处,乔兴华居然没有去接自己下班一起回乔家吃饭。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东想西想的,越想越生气,甚至怀疑是不是宁溶跟乔兴华告状,所以乔兴华才没去接她的。 “妈,你私下好好的去说说你那三儿媳,别跑去跟兴华哥说些有的没有的,破坏我们两口子的感情。” 贺妈妈皱着眉头看向贺楚,“溶溶给兴华说什么破坏你们夫妻感情的事了?” 那宁溶是贺妈妈从小看着长大,知根知底,清楚得很那孩子是个什么性子。 “她肯定把那天我对清宇做的事情告诉兴华哥了。” “你亲耳听到她给兴华讲了? 是什么时候讲的?在什么地方讲的?” “她要是没有讲,兴华哥怎么会突然把清宇带回政府大院,而且我下班了还不去接我一起回去吃饭? 肯定是宁溶跑去给兴华哥讲了什么。” 贺妈妈还没有说什么,坐在一边的贺奶奶,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贺楚。 “贺楚,要不是你怀着孩子,我一定会呼你两个大嘴巴子。 你是要当这家里的耗子屎还是怎么的? 没凭没据的,你就说人家溶溶跑到兴华面前去告状。 要是被溶溶知道了,她跟你三哥闹离婚,闹得我们跟宁家反目,你有什么好处? 我就那么给你说,要是乔家真的知道你对清宇做了什么,还用不着等到晚上,白天你就已经收到乔家的离婚协议了。 全家人都在为你曾经犯下的错误在遮掩,你反倒在这儿挑拨煽惑,生怕乔家不知道那个事情一样。 嘶……,我就纳闷了,我贺家满门忠烈,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搅家精? 这就是你想好好过日子,改正的结果? 你简直是太让人失望了。” 贺爷爷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冷笑道: “这家你能待就待,待不了,就搬出去,不要当搅屎棍,搅得我贺家天翻地覆的。” 贺楚低着头没有说话,眼泪嗒嗒的掉到手背上。 她心里委屈得很,但又无法反驳贺奶奶的话。 晚饭过后,她一个人坐在亭子里面发呆,贺妈妈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 “贺楚,要不离婚?” 贺楚一脸震惊的抬头看向贺妈妈,“妈,你说什么呢?” “我担心你为了你这二婚家庭,把这个家里其他几对好好的夫妻,都给我整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 “妈……,我今天心里不痛快,说话是有些欠妥。 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贺楚,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至亲那样无底线的原谅你。 就像你奶奶说的那样,要是溶溶听到了你今晚讲的那话,迁怒你三哥,跟你三哥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三哥要是真的因为了你的口无遮拦而离了婚,你觉得,他会原谅你? 你三哥要是离了,你和兴华也不会远了。 既然你那么作,还不如早点离了算了。” 贺楚面上有些着急的道:“妈,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 “呵,我还能相信你吗?上次你也是那么说的,这才过了几天?” “妈,我心里苦……” “这苦是谁给你找的?当时你死活要嫁给兴华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 而且,你是第一天知道兴华的情况吗? 其实我看得出来,兴华因为自己是二婚,你是头婚,所以事事都让着你,但你真的实在是太作了。 你作天作地的,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作出个什么结果? 该说的萱萱都已经给你说尽了,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 难不成真的要清宇死了,你这心里就不苦了,就开心了?” 贺楚流着泪摇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我也懒得给你多说什么。 刚才兴华打电话回来,问你想吃什么水果,给你带回来。 我让他给你些苹果就行。 这日子还想过下去,就给我去把脸洗了,高高兴兴的迎接他们回来,别整天哭丧个脸,一副晦气模样。” 贺妈妈说完,看都没有多看贺楚一眼,起身离开回了客厅。 她对贺楚是真的很失望,现在都学那小门小户的妇人一般,背后去编排别人,她已经放弃直接懒得管了。 贺楚等贺妈妈走后,还是赶紧回房去洗了澡,尽量不要让人看出自己哭过。 洗完澡,头发都还没有完全干,院门口就传来停车的声音。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站在客厅里面等着他们进来。 几分钟时间,门外由远到近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乔兴华抱着乔清宇进门,贺楚笑着伸手过去想要把乔清宇抱过来。 但被乔兴华非常巧妙的避开,将手里的水果递到了她的手里,非常主动的道歉: “楚楚,对不起啊…… 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就忘记接你去大院吃饭了。” 贺楚一脸不在意的笑着道:“没事儿,我就知道你肯定忘记了。 下次你不用来接我,往办公室打个电话,下了班我自己过去就行。” 乔兴华笑着答应道:“好……” 大家笑呵呵的全部进客厅坐下,宁溶把今天在百货大楼给买的礼物拿出来分给大家。 到贺楚那里,宁溶一把搂住她的肩膀,递给她一盒铁盒子。 “给你的…… 前段时间你不是老说心里不舒服没食欲吗? 这可是我专门跑华侨商店给你买的,美丽国进口的话梅。 老贵了…… 这每一口可都是金钱的味道呀。” 贺家人似笑非笑的看向贺楚,就问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惭愧不? 贺楚看着自己手里的铁盒子,眼眶顿时就红了。 宁溶一脸懵的看着贺楚,“一盒话梅,你至于那么感动吗?” 贺楚包着眼泪点点头,“三嫂,谢谢……” “哎呀……,哎呀呀…… 今天是天上落红雨了还是咋的? 居然叫我“三嫂”…… 结婚那天,不是宁愿不要改口费都不叫吗?” 宁溶笑呵呵的调侃道。 “那人并不都是会变的吗?那时我不懂事,现在懂事了呗……” “好,虽然我觉得你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嫌疑,但我还是姑且信你一回。” 全家人被宁溶的这句话逗得哈哈大笑,一家子看上去其乐融融的。 只有贺爸爸面上在笑,心里那是满满的担忧。 大家在客厅里说笑,贺海川又一个人悄悄的摸出了客厅,跑到院门外面的台阶上坐着,看着家属院的大门方向。 “海川,想你爸爸妈妈了吗?”贺凡走到他身边坐下。 贺海川点点头,“三叔,不是说妈妈已经研究出了治疗方案吗?那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你妈妈应该还要配合那边的治疗工作,你爸爸也需要维护那边的秩序,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你要是想他们,三叔明天帮你给他们所在的指挥部打电话,好不好?” “三叔,最近我这心里特别的不安,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第210章 孕妇出现情况 贺凡听贺海川那么一说,整得他心里也怪紧张的。 他弯腰将贺海川抱在怀里安慰道: “放心,他们都会平安归来的。 别再胡思乱想,明早我们就给他们打电话……” 贺海川依偎在贺凡的怀里点点头。 夜里,贺爸爸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平时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今晚是怎么回事?是哪里不舒服吗?” 贺爸爸干脆坐起来,伸手将床头灯打开。 “媳妇儿,老四和兴华怕是走到头了。” 贺妈妈坐也顺势坐了起来。 “那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媳妇儿,你知道?” “就她那么个作法,人家厌恶她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不,不是这个事情。兴华可能已经知道了点儿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真信了老四的鬼话,怀疑溶溶跑去给兴华说三道四?” 贺爸爸摇摇头,“今晚他们回来,老四伸手要去抱清宇,被兴华巧妙的给避开了,很明显他不想让老四触碰清宇。 兴华是公安出身,应该是他自己发现了什么。 所以今天才会把秦婶儿和清宇,给单独带回乔家。 即便他现在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认为也只是时间问题。 就算他再喜欢老四,要是知道那事儿,毫无悬念,他一定会果断离婚。 换谁都不可能跟一个想要杀死自己亲生骨肉的人,在一起?” 贺妈妈冷哼一声,一脸平静的道: “那不都是她活该的吗? 一开始我是百般看不上兴华,后来我觉得兴华那孩子哪哪儿都好,是老四不懂得珍惜,配不上人家。 今晚你听到老四说的那些话了吗? 你看看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人家要提出离婚,我绝对双手双脚的赞成,赶紧离,别祸害人家。 要真是走到离婚那一步,完全是她自找的,根本不值得同情。 呵,现在我倒是不担心她离不离婚,我担心的是她每天吃多了撑着,自己婚姻不美满,祸害家里哥姐们的婚姻,把整个家搞得乌烟瘴气的。 这还真世事无常,以前让人操碎心的小混蛋,现在反倒乖了。 以前你看着乖巧听话的,现在简直混蛋得令人废止,连杀人的事儿都敢干。” 贺爸爸叹了口气,“要是没有孩子,什么都好说,关键现在两人都有孩子了。 大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孩子是无辜的呀。 这两人一离了,孩子不是没爹就是没妈,多可怜?” “行了,你都考虑到这一层来了,他俩这日子再难过,都离不了。 兴华是个有责任心的,为了孩子,两人走不到那一步去的。 就看老四懂不懂得要怎么配合了。” 第二天早上,贺楚大早上起来,上楼去准备给孩子们穿衣服,带着他们下楼洗漱吃早餐。 她推门进去,乔兴华和秦婶儿两人已经在给孩子们穿衣服了。 乔兴华见她推门进来,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你怎么上来了?” 说完,不动声色的走到乔清宇的床边,将人抱起来放在靠最里面的贺海川床上。 贺楚丝毫都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对劲,笑着道: “我上来准备给孩子们穿衣服,带他们下去吃早餐。” “这哪里需要一个孕妇帮忙?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赶紧下去吃早餐,别饿着了。 我这都快要全部穿好了,马上就带他们下去洗漱。” 贺楚满面春风,心满意足的转身下楼。 贺妈妈站在过道,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贺楚,看得她全身都不自在,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赶紧低着头离开。 贺爸爸则叹了一口气,转身下了楼。 吃完早饭,贺妈妈和贺楚两人搭贺爸爸的车到军属院门口坐交通车。 两人站在站台上等车,贺妈妈突然转头对贺楚道: “老四,如果你不想离婚,就不要主动靠近清宇,想着要去献什么殷勤,搞好关系讨好兴华。 现在不管你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因为兴华可能快要知道你做的那个事情了。 他现在是不好说,要是能说的话,估计他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拜托你离清宇远一些。 不过你放心,兴华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我相信,只要你不主动去接近清宇,你们这日子还能过。 若是你还在想方设法的靠近清宇,让他整天提心吊胆不得安宁的话。 你们这日子最多,也只能熬到这孩子出生一年以后。 离婚那是早晚的事。 这日子你要还想过,就给我当一个事不关己的好演员。” 贺楚听到贺妈妈的话,大脑里面一片空白,后面自己是怎么到的办公室都不知道。 这一整天,她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心里害怕极了乔兴华真的有一天会知道那个事情。 晚上下班回家,她刚踏进院子,秦婶儿见她回来,赶紧从厨房跑出来,把乔清宇抱到边上去假装给他洗手。 感觉自己她就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这让她想起了早上,乔兴华将乔清宇抱到里面那张床时的情景。 敢情人家不是怕累着自己,而是在防着自己。 她这心里难受得要死,眼泪差点儿就掉下来了。 贺妈妈在边上拉了她一把,“这就受不了,演不下去了?” 贺楚抿抿嘴低着头不讲话,强行将眼泪收回去。 她们还没有进屋,乔兴华提着一兜子水果进来了。 笑脸盈盈的给贺妈妈打招呼,“妈,楚楚,你们也才回来?” “嗯,刚进门没一会儿。 你这又买水果回来?” “嗯,回来的路上看到青苹果新鲜,想着楚楚喜欢,就买了些回来。” “这么多,她一个人哪里吃的完?” “嗨,大家吃呀……” 贺楚没有讲话,嘴角微微提起,一脸微笑的看着乔兴华。 这人是她青春时的倾慕对象,好不容易才结的的婚,就算是他已经不喜欢自己了,自己这辈子也要演好这贤妻良母的角色。 他们两人之间,从来都不是乔兴华离不开她,而是她离不开乔兴华。 左子萱跟贺毅那边,的确正如贺凡说的那样。 虽然做出了完整的治疗方案,但左子萱还要配合治疗,有少数人出现了药物排斥现象,也需要她去处理。 贺毅要维持现场的秩序,一时半会儿也退不了场。 两人虽然住在同一个屋,但一天下来,也来不及说上几句话,但好在这场危机十来天左右就已经基本稳定了。 过来支援的工作人员也都陆陆续续的返回,原有的专家团队留下来就这次的病毒进行分析和研讨,将就进行扫尾工作。 “小左,悦虎镇镇医院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是他们那边一个孕妇,治疗完了以后,一直喊着肚子疼。 但他们该做的检查都已经做了,就是检查不出原因,让我问你,能不能抽空过去看看。” 陈镇长站在会议室的门口问左子萱。 正在整理资料的左子萱停住正在收拾资料的动作,抬起头看向陈镇长。 “悦虎镇? 是不是那个离泽都只有五十公里的镇子?” “对对对,就是那个镇子。 从那个镇子坐车回泽都,最慢也就两个小时。” 左子萱想了想,点点头,“行,我过去看看,反正这边已经没什么事儿了。 那边完事了,我就直接从那边回泽都。” “好,我这就去给他们回电话……” 陈镇长乐呵呵的转身回了办公室。 左子萱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贺毅没有在,去指挥部找人也没找到,她就在住处给贺毅留了张字条,然后带着徐清风走了。 陈镇长派车把两人送去了悦虎镇镇医院。 他们是吃完午饭就出发的,到悦虎镇镇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悦虎镇算是所有镇子里面感染最轻的一个镇子,也是最晚发现有人感染的,全镇感染的人数还不足四分之一。 再加上后期吃了预防药,阻断了感染源。 不过就算是如此,镇医院里里外外也都住满了病人。 外面的帐篷还好,医院里面直接是差点儿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两人一下车,就受到了镇医院沙院长热情的迎接。 “哎呀,小左同志,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 “您就是沙院长?”左子萱客套的伸手和沙院长握了一下手。 “是是是,我就是沙文坤。” 左子萱没想和沙院长打太极相互谦虚拍马屁,直入主题,她还想抓紧看完,坐最晚一班客车回泽都。 “沙院长,那孕妇什么情况?” “这孕妇是昨天早上入的院,检查下来属于感染初期,我们就给按轻症治疗方案进行治疗。 昨天治疗下来,病情基本上已经被控制,原本准备让她再住两天院就出院的。 谁知道,她今早一起来,就喊肚子疼。 检查下来,我们的确也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但她就是一直喊疼。 我们也是真没有办法了,只有请你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左子萱点点头,“现在方便带我们去看看病人吗?” “长途跋涉,不用休息一下吗?”沙院长关心的问道。 左子萱摇摇头,笑着道: “坐车来的,又不是走路来的,用不着休息。” “那行,听你的。” 沙院长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走在前面带路。 第211章 马上到嘴的烧鸡,就那么飞了 左子萱和徐清风走在沙院长的身后。 徐清风抿着嘴,“噗嗤”一下,小声的笑出声来。 左子萱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他,“你这小子笑什么?” 徐清风憋笑的凑到左子萱的耳朵边小声的道: “教授,沙院长居然是o型腿,你看他走路的姿势,像只大肥鸭似的,实在是太好笑了。” 他不说,左子萱还没注意到沙院长有些轻微的o型腿,她也是越看越想笑。 不过她还是憋着没有笑出声来,伸手拍了徐清风一巴掌嗔怪道: “没礼貌……,给我憋在心里笑,不准笑出声来。” 徐清风抿着嘴,差点儿憋住内伤。 走在最前面的沙院长倒是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春风满面的走在前面,一副就像自己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 走了五分钟,沙院长停到一间病房外面道: “小左,就是这里了。” 说完,伸手将病房门推开,率先走了进去。 左子萱两人尾随其后进入病房。 病房里面有两张床,靠门边躺着的,是一个年轻女人,正闭着眼睛休息。 孕妇躺在最里面了的床上背对着他们。 左子萱走到床边小声的道:“大嫂,听说你肚子疼,我过来给你看看。” 背对他们的孕妇并没有回应左子萱。 左子萱挑了挑眉头,又轻轻的喊了一声,“大婶?” 床上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缓缓的转身,一脸微笑的看向左子萱。 “宣萱酱,我们又见面了……” 左子萱看到转过身的那张鞋拔子脸,一脸的震惊,想拽着徐清风跑,但双脚愣在原地却动弹不得。 徐清风听着床上那不男不女说的话,又看到左子萱一脸震惊的表情,也发现了不对劲。 正想开口说话,谁知道完全没办法出声。 不用谁给他说,他也知道,这是着了敌人的道。 “宣萱酱,西陀山一别好几个月,甚是想念,不知你可否想我?”下田阳介一脸贱兮兮的问道。 左子萱动弹不得,不能口吐芬芳,只能在心里不停的画圈圈诅咒他。 “我知道,你肯定也想极了我,所以我亲自过来接你了。” 左子萱:我想你大爷,想你被雷劈死,想你被狗咬死,想你出门被车撞死,想你吃屎被噎死…… 嘭…… 左子萱还在心里画圈圈诅咒下田阳介,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前倒去。 “利子,你疯了吗?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 下田阳介伸手抱住左子萱,一脸愤怒的对着站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一根铁棍的女人吼道。 野本利子一脸害怕的看向对她怒吼的下田阳介,结结巴巴的道: “她,她……,她曾经伤害过我。 我只是想报复回来……” 下田阳介咬了咬后槽牙,“再有下次,自行了断。” 说完,抬手对着站在边上看傻眼的徐清风晃了一下,接着徐清风也眼前一黑,跟着倒了下去。 下田阳介弯腰将左子萱抱起来,对着沙文坤道: “坤,这小子是左子萱的徒弟,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把他一起带上,说不定日后有用。” 沙文坤点点头,上前弯腰将徐清风扛在肩膀上,跟着下田阳介一起拉开地上的暗门走了下去。 野本利子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泪委屈的掉了下来。 贺毅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2点过了。 看到桌子上左子萱留下的字条,知道她带着徐清风去了悦虎镇,准备从那边直接回泽都,这心里老不舒服了。 左子萱都没说去了悦虎镇看完病人,倒回等着他一起回泽都。 他又一次觉得左子萱一点儿也不受重视自己。 不过再不受重视,他又能怎么样?又不是人家离不开他,是他离不开人家。 夜深了,现在打电话去悦虎镇镇医院显然不合适,只有等明天再打电话过去问问人走没有。 徐清风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他伸手在四周摸了摸,感觉自己好像是在一个木盒子里面。 坐也坐不起来,只能侧着身子。 正准备拍一下自己周边的木板,便听到外面有人在用岛国语说话。 “这一路没有被人盯上?” “没有,非常安全。” “行,那你们赶紧去把船给弄过来,我在这守着。” “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徐清风听着外面讲话那女人的声音很熟悉呀,有点像在医院打晕左子萱的那女人的声音。 嘈杂的脚步声由近到远离去,徐清风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半天都没有听到动静,他还以为没有人了,正准备伸手试着去推头顶上的木板,就听到有脚步声在走动,接着是沉闷的推拉声响。 他赶紧把手收回来,仔细的听外面的动静。 “左子萱,不是很聪明,很警惕吗?怎么也落到我手上了? 什么叫大将的病,这世上只有你才能治得好? 我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我就要看你死了,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人能把大将给治好。 不是很会解毒吗? 那就来试试我野本家特制的毒药,看你能不能在到岛国之前自救,活着踏上岛国。” 徐清风听着那女人好像要对左子萱做什么,着急的伸手想要把顶上的盖子推开。 但不管他怎么用劲,就是推不开上面的盖子。 这边他还没有将盖子推开,就听到一阵沉闷的推拉声音,接着就听到有脚步声往他这边来了。 他赶紧在外衣兜里面掏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拽住,然后闭眼躺好。 头顶传来“哗”的一声推拉声。 徐清风很明显感觉到自己顶上,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啧啧啧,长得好俊秀,真想圈养起来。 可惜呀,谁让你是左子萱那个贱人的徒弟呢? 所以,你也只能陪着她一起去死。” “是吗? 我也可以不做她的徒弟,让你圈养哦。 不过,那要看你活不活得过今晚了。” 野本利子手里拿着药壶,一脸惊恐的看着徐清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撒了一脸的粉末。 眼前立刻出现虚影,模模糊糊的还听到徐清风在她耳边倒数。 “三,二,……” 嘭…… 徐清风“一”还没有念出来,野本利子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哼,自不量力。 就你们小本子,也想毒死我们师徒? 做啥春秋大梦呢?” 徐清风坐起身来,才看到自己躺的这木盒子是啥。 原来是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怪不得他怎么推都推不开,敢情人家是用滑的。 他赶紧翻身跳出棺材,跑到另一口棺材边上,将棺材板推开。 “教授,教授,醒醒……” 摇了老半天都没有反应,伸手探了下鼻息,确定人还活着。 抬头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弯腰将人从棺材里面抱了出来,赶紧转身离开。 “那躺在地上的人是谁?”下田阳介坐在小船上,远远的指着一口棺材边上躺着的人问道。 “我们走的时候,利子守在那里的。” 下田阳介想了想,惊呼一声,“坏了,赶紧划……” 船还没有靠岸,他就直接跳进水里,拼命的往停放棺材的地方跑去。 他第一时间去检查了两口棺材,当看到空荡荡的两口棺材的时候,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 见地上有个反光的小东西,他弯腰捡起来看了眼,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了眼手里的药壶,又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野本利子,气得他站起身,狠狠的一脚踩在野本利子的胸口上。 野本利子当场就吐了一口黑血,然后悠悠转醒。 她感觉自己的胸腔有重重的压迫感,使自己呼吸困难,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到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下田阳介,一时还搞不清楚什么状态。 “下田君救救我,我被左子萱的徒弟下了毒,好难受……” 下田阳介眯着眼,抬起脚,又是重重的一脚踩在她的胸口上。 “你还有脸,让我救你? 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说完,将陶瓷药壶重重的砸在她的头上。 “呵……,你这是害人不成,反倒把自己害了?” 他弯下腰,一把拽住野本利子的头发,一脸厌恶的道: “利子,知道为什么我们从小就有婚约,但我一直迟迟不肯娶你吗?” 野本利子原本被打得迷迷糊糊的,但听到他的这一句话,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她的确想知道原因,为什么两人都过了适婚年纪了,下田阳介却一直拖着不愿意迎娶她。 “呵……,因为你从小就愚蠢。 从读幼稚园开始,一直到现在,从来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们费劲心机给你易容成朱姨,把你送去贺家当保姆。 两年的时间,你居然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拿到手,反倒被左子萱识破,给赶出了贺家。 你可知,所有的人皮面具里面,朱姨的那张面具是和人体最契合,也是最贵的。 但你根本就没有利用好。 要是我没有猜错,你这张真脸,已经被左子萱师徒给看了去? 就凭这一点,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吗? 还更别说,你想害人家左子萱不成,反倒被人家给逃跑了。 马上到嘴的烧鸡,就那么飞了。 你说,麻斗大佐会不会放过你?” 第212章 怎么不开灯? 野本利子完全感觉不到身上皮肉的疼痛,只觉得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 自从得知自己的未婚夫是下田家的少爷,就一直期待着嫁给他。 从年幼一直等到三十几岁,自己一直以为他是忙于事业,无心儿女情长。原来人家不是忙于事业,而是压根就没有看上她。 既然没有看上,为什么不早点退婚呢? 她想,也许是因为家族利益的关系。 那现在下田为什么又说出来了呢? 她猜,恐怕是因为自己犯下大错,活不过今晚了。所以下田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把多年来对自己的不满给说出来。 哀莫大于心死,野本利子生无可恋的低着头,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地上。 下田阳介根本就懒得多看她一眼,抬起头对边上的男人们,冷冰冰的道: “将她送到麻斗大佐那里去。” 说完,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边上站着的两个男人,无奈看了眼野本利子,弯腰下去将人拉着往小船停靠的方向走去。 半个小时后,徐清风拖着左子萱,从棺材边上的灌木丛里面爬出来。 他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确定海面上的那艘小船已经消失得没有影了,才赶紧背着左子萱往远处跑去。 黑灯瞎火的,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也不敢跑得太远,怕又遇上小本子,只能往黑黢黢的林子里面跑。 平日里面,他本就不怎么锻炼,这会儿背着左子萱大概只跑了两三里地,就把他累得够呛。 实在跑不动了,就找了一处避风的岩石,躲在后面休息。 把左子萱放下来,他第一时间给左子萱喂了一颗百毒清。 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大喘气。 躺了一刻钟左右,气息渐渐地平缓下来,他坐起身伸手摇了摇边上的左子萱。 “教授,教授……” 摇了半天也不见有动静,只好从兜里摸出左子萱给他特制的小针包,抽出一根银针往左子萱身上扎。 扎了一针,摇了摇,又喊了两声,不见人醒,又扎了两针。 正准备扎第四针的时候,左子萱闭着眼睛呲牙咧嘴的喊道: “徐清风,你这死小子,又准备把我扎成刺猬?” “教授,教授,你终于醒了……” “赶紧给我把针取下来,都练了大半年了,穴位还扎不准,疼死我了。” “好好好,马上……” 徐清风赶紧把针取下来,伸手把左子萱给扶起来。 左子萱伸手捂着自己的后脑勺,龇牙咧嘴的咒骂。 “狗日的小本子,实在是太阴险了。 居然耍阴招给我们下毒,还从从后面敲我的脑瓜子。 嗷…… 疼死了,鼓那么大个包,肯定血肿了。 清风,怎么不开灯呀?” “这儿没灯,怎么开?” “嗯?没灯?”左子萱说完,从空间里面掏出一个手电筒打开。 接着用力的拍了拍手电,“咦,这手电坏掉了吗?怎么不亮了?” 徐清风一脸震惊的看着左子萱,拿着一把打开的手电筒敲打。 他伸手在左子萱的面前晃了晃,见左子萱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不动,顿时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教授……”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怎么了?”左子萱听到徐清风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我给你看看后脑勺的伤?” 左子萱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又伸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 顿时沉默了…… 几分钟后,徐清风吸吸鼻子,瓮声瓮气的道: “教授,别担心。有可能是脑后的淤血压迫到了视觉神经,等血瘀散了,也许就好了。” 左子萱轻笑,“你这小子哭啥?眼瞎的是我,又不是你,别哭了啊……” “教授,你告诉我要怎么治,我帮你治。” 左子萱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依靠你了,又给你小子练手了。” 徐清风眼泪嗒的抿着嘴点点头,“嗯,你要相信我一定可以把你治好的。” “切,说得一点底气都没有,让我怎么相信你?” 徐清风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别说一点儿底气,他是完全没有底气。 这里不是22世纪,毕业一两年的外科医生,都能够依靠先进的医疗仪器辅佐,做开颅手术。 左子萱敢给贺毅开颅,那是她有那么多年的外科手术经验,人家是有那金刚钻的。 可是他不行呀。 虽然在左子萱手把手的教导下,大部分的外科手术都能独立完成了,但凭经验开颅,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清风,别担心。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多瞎几年,等到国门开了,出去治。” “教授,在你眼睛恢复之前,我当你的眼睛。 你去哪儿,我就陪着你去哪。” “乖徒弟,平时果然没有白疼。” 两人坐在地上嘻嘻哈哈的说闹了一会儿,缓解了一下气氛,天也开始蒙蒙泛白。 “教授,我们现在在海边的一片林子里面,已经快要天亮了,我们出去找个地方打电话给师丈?” 左子萱想了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先想办法出去,不着急给他打电话。 找个地方歇脚,我先自查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看看要怎么治疗。” 徐清风顿了一下,试探的问道: “教授,你不想让师丈知道你失明了吗?” 左子萱想都没有想,点点头道: “罗蕙茹已经死了,至少在这个空间,不会再有这一号人的存在。 原剧里面,我跟贺毅本来就是没有结果的两个人。 因为我的到来,已经篡改了原剧太多的初始设定,将这个空间整得多少有些混乱了。 我想,也许,这是个让贺毅过回正常生活,让这个空间回到正常轨迹的机会。” 徐清风心里明白,左子萱说了那么多,其实无非就是因为她眼瞎了,不想连累贺毅罢了。 “对了,要是我的眼睛以后治不好的话,你帮我买个院子,请个人照顾我就行。 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一直守着我……” “教授,刚才还答应我的,你的眼睛好以前,我会一直陪着你,这还没有一刻钟就反悔了? 我不管,我要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你休想把我给丢下,一个人去潇洒。 等你死了,我还要继承你的遗产呢。” “嘶……,你这死小子,在这边你比我还大几岁,我们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哼,那就比比我们到底谁活得长呗……” 天色已经大亮,徐清风随便挑了个方向,扶着左子萱在林子慢慢的走。 两人走了两天都没有走出林子,左子萱还好,空间里面带得有衣服,有得换。 徐清风那满身脏兮兮的,跟个叫花子似的,把他给难受坏了。 他们走不出林子,也不知道外面的人为了找他们两个,都快要闹翻天了。 贺毅第二天早上起来,到了指挥部就给悦虎镇镇医院打电话。 电话直接转接到院长的办公室。 沙文坤给贺毅说,左子萱师徒昨天下午看完病人,就已经离开了。 具体去哪里,他不知道。 贺毅挂了电话,又往家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贺凡接的,说左子萱昨天没有回泽都。 贺毅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去京都的财政部,问徐天洋,徐清风回京都没有。 得到的回复一样是“没有”。 他把左子萱认识的人的电话,全部给打了个遍,没有谁有一丝左子萱和徐清风的信息。 挂了电话以后,贺毅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干脆亲自去了一趟悦虎镇镇医院。 过去后,悦虎镇的医生和护士都说昨天下午六点过钟的时候,看到左子萱和徐清风两人离开的医院,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又跑去把汽车站也问了个遍,通往一点儿关于两人的消息都没有问到。 因为他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在外面待太久,只有先回胡户镇。 回去之后,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他问了指挥部其他同事,左子萱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大家都说没有接到电话。 他心里猜测左子萱是不是出事了,但他没有马上打电话向上级申请去找人,而是打回家给贺爸爸讲了这个事情。 “会不会顺路又去了其他医院?” “不可能,要是她突然换了地方,肯定会给我打个电话,或者是打电话回去说一声。 她知道,我回了住处,看到字条以后,肯定会打电话去医院或者打电话回家找她。 昨天到今天,已经一天一夜了,我担心她出什么事儿。” “明天再等一天,要是还没有音讯,我就安排人找行?” 贺爸爸挂了电话,就一直在想左子萱最可能去的地方会有哪些地方。 坐在边上的贺凡突然想起贺海川那天晚上说的话,这心里突然就感觉特别的不踏实。 “爸,我觉得你最好明早就安排人去找。 十来天前,海川突然说他心里慌乱得很,总感觉他爸爸妈妈要出事。 第二天我带着他给二哥打了电话,二哥说他们夫妻都很好。 我也就没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了。 海川那孩子有些特殊,这你是知道的。 现在二嫂突然不在了,我担心是印证了他心中的预感,二嫂怕是已经出了什么事。 所以,我建议还是尽快安排人去找。 二嫂现在在央部那边,也是挂了名的专家,手里握着大量的病毒解析数据。 现在人不在了,恐怕上面的人比我们还要着急。 不用我们提,他们肯定会主动派人出去找人的。” 第213章 到底谁是爹 贺爸爸听了贺凡的话,感觉有一定的道理。 前思后想以后,提起电话给贺大伯打了过去。 “老二,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儿通知我?” “我这不是想着时间太短了,万一她只是顺路去了其他地方呢?” “行了,现在说这些没用,这事我来安排。” 贺爸爸刚挂了电话,电话又响了起来。 “贺师长,小左和我家那臭小子回去没有?” “还没有回来!” “还没回去?”徐天洋着急的问道。 “徐部长别着急,我这边已经把情况给我大哥那边讲了,他会尽快安排人去找。” “好好好,我这边也托人到处去找找,有了消息,我们相互通个气。” 这一晚上,不止贺毅一个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所有与左子萱有关的人,都睡不着。 徐清风的妈,知道自己儿子不见了,那是急得一哭二闹三上吊,昏死过去好几次。 他的姐姐们都在床边守着,一个两个哭哭啼啼的,姐夫们全部出去找人去了。 这天大地大的,姐夫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只好一人买一张去悦虎镇的票。 人是在那里不见的,只有去那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另外一边,下田阳介带着人往泽都的方向去找人,准备拦截左子萱。 但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两人,到了泽都后又四处打听,得知两人并没有回军属区。 他百思不得其解,按说他还要晚左子萱他们一些时间到泽都,为什么他都到了,左子萱他们还没有到? 难道说,那两人并没有回泽都? 想到这儿,他又赶紧带着人回到悦虎镇,到处找人。 第二天,悦虎镇就出现了三波人到处打听左子萱两人的下落。 一波是徐家人,一波是部队的人,一波是下田阳介的人。 三波人就那么在镇子上相遇,即使是知道对方是找左子萱的,也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因为徐家人遇到下田阳介的人,还以为是部队的便衣,而部队的便衣遇到下田的人,又以为是徐家的人。 就这么,三波人心照不宣的在悦虎镇,非常和谐的一起地毯式查找左子萱两人。 贺毅第二天一起来,就守着指挥部的电话,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他最担心的,是这两人会不会触碰到了什么回22世纪的契机,一起回到了22世纪去了。 在同一个空间有什么事情都好解决,要是跨越了时空,那什么都解决不了。 他一整天滴米未进,就那么直挺挺的坐在桌子边守着电话。 左子萱和徐清风两人,终于在第三天早上走出了林子,到了一个镇子上。 这一问才知道,两人都走到了虎头市隔壁的金峰市花怜镇去了。 徐清风到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供销社买了两套衣服。 因为花怜镇比较穷,镇上没有招待所,他只有带着左子萱找了一户人家,准备借住几天。 他找上的那户人家,正好有个老院子空着,就借给了徐清风两人住。 当然,说是借,徐清风他们也不可能白住,还是每天按1块钱的租金,支付给人家。 两人到了的第一天,徐清风就收拾了两个房间出来。 床上用品不用出去买,左子萱的空间里面有。 为了不被有心人给盯上,徐清风就象征性的出去买了一点大米和蔬菜。 两人关着门,在屋里吃左子萱空间里面的存货。 就是他们年不出门,空间里的东西都吃不完。 所以对于吃的用的,两人一点儿都不担心。 左子萱一直都在研究自己病,也指导徐清风给她扎针,按她的经验配药口服,或者打点滴。 三天过去了,后脑勺的淤血虽然已经散了,但眼睛仍然是一点儿都看不见。 左子萱知道医者不能自医的道理,但在这个空间,这个国度,要是连她都治不了的病,怕是也没有其他人能治了。 自己看不见,也不可能指导徐清风给自己开颅,就是她敢,徐清风都不敢。 杨老虽然是国内有名的外科专家,但是开颅,他的成功率恐怕也只有20-30,风险非常大。 徐清风因为没能帮上左子萱,伤心得不行。 “清风呀,还难过呢?” “教授,是我蠢笨,没能力治好你。”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还贬低自己呢? 你是我教过的学生里面,最聪明,悟性最高的了。 这不怪你…… 血肿压迫视觉神经,这要是在22世纪,没有仪器的辅助,我也是不敢直接动刀子的。 何况你一个正在实习期的学生?” 徐清风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道:“教授,你别担心,等国门开了,我就陪你去外国治。” 左子萱点点头,米国1879年就能开颅了,等80年代后,那边的技术就更加成熟了。 原主的亲人都在米国,正好过去投靠他们。 原主的亲人…… 原主的亲人? 对呀,她怎么把原主的亲人给忘记了? “清风,我想也许有人能够帮助我。” “谁?”徐清风一脸激动的问道。 “我这个身体,原主的父母。” 徐清风:? “原主的父母是米国留洋回来的外科医生,回来后也一直在自家的私人医院工作。 说不定我能够指导他们给自己动一场手术呢? 但也不知道他们到没到能做开颅的那个水平,要是没到那水平,怕是成功率还没有杨老高。” “那我们还要去试试吗?” 左子萱有些犹豫,但想了想,的确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决定还是往北方走上一趟。 她点点头,“我想走一趟,过去问问看。 左家从古时候开始,世代都是宫廷御医,即便是他们动不了手术,说不定也会有什么其他的法子解决这个病呢?” 徐清风点点头,“那我一会儿就去买票,我们明天就走?” “没事儿,不着急。 多的时间都等了,不在乎多耽误那么一两天。 我得把跟贺毅的事情给处理一下。 你也打个电话回去报个平安,怕是你爹那宠儿狂魔,这几天找你都快要找疯了。 实在不行,你把我送到东北,交给原主的父母,你就回去。” “教授,你又赶我走? 我不走,我都还没继承你的遗产呢。” 左子萱摇摇头,实在是拿这家伙没办法了。 原本他们想着邮局这边,肯定是人山人海的排着队打电话,两人吃了午饭后,没有午休就跑来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前面只有三个人在排队。 两人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就排到了他们。 徐清风先打的电话。 “喂,我是徐天洋,哪位?” “爸,是我……”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随后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我的祖宗哟,你这是跑到哪里去了,你爹我都只差把悦虎镇和泽都给翻了个底朝天了。 你现在在哪? 乖乖的在那等着,爸爸马上去接你。” “哎呀,爸…… 我好得很,你别来,我就是打个电话给你报平安。 我要跟我师傅出门一段时间,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让你们别担心我。” “乖儿子,你要去哪里嘛? 回来看看爸爸和妈妈再去不行吗?” “我这有急事儿,来不及回去看你们,等办完事儿再去看你们嘛。” 徐天洋不敢逼得太紧了,只有循循善诱的哄着徐清风道: “那,那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不然爸爸得多担心呀。” “爸,我都20几岁的人了,你担心啥呀?” “你就是200岁,都是我儿子。” “好,好……” “把地址给我,我给你汇点钱过去。” “地址可以给你,汇钱就不用了,我师傅有钱。 还有啊,地址给你了,你可不准去乱给谁说。 你要是乱说,下次我就不给你打电话说我在哪了。” “哎呀……,你可真是我的祖宗。 行行行……,不说不说。 但你要答应我,你到了什么地方,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好,这个我答应你。” 挂了电话,左子萱调侃徐清风,“听着你爷俩打电话,都不知道谁是爹了。” 徐清风抿抿嘴,抬头看着左子萱,笑着道: “他们是我这辈子遇到最温暖的人…… 所以,你要快点恢复。 等你好了,教我更多的知识,我好回去给他们养老送终。” 徐清风帮左子萱拨通了户胡镇指挥部的电话。 “喂,我是贺毅,找哪位?” “贺毅,是我……” 哐当……,电话对面传来什么东西掉在桌子上的声音。 “媳妇儿,媳妇儿……,你在哪里?”贺毅激动的站起身,双手握住电话。 “我很好…… 今天打电话过去,是为了给你说一件事情。” 贺毅右眼皮不停的蹦跶,预感左子萱接下来要说的事,肯定是自己极其不愿意听到的。 他赶紧岔开话题,着急的道: “媳妇儿,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去找你。 有什么事,咱们见面说好不好?” 左子萱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尽量的让自己清醒,保持声音的平稳。 “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见了。 我跟清风在一起了,我们决定去其它的城市生活,你那边把离婚申请报一报。” 贺毅拿着电话,脑袋嗡嗡作响,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媳妇儿,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第214章 教授,我害怕…… 左子萱紧紧的握住话筒,咬了咬牙道: “不,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我跟清风两人在这边年纪相当,长期的相处的过程中,难免会擦出火花。 这在我们那边,这种关系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所以,离婚申请你自己报一下。 海川先放在贺家养几天,过段时间我会让人过去接他。 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挂了。” 嘟嘟嘟…… “媳妇儿……,萱萱……” 贺毅还没有反应过来,左子萱那边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他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目无神的盯着桌上的电话发呆。 左子萱那边挂了电话,转头对着边上道:“走……” 半天都没有等到徐清风过来扶自己,她又喊了两声,“清风,清风……” 站在她身边的徐清风张着大嘴,瞠目结舌的半天回不过神。 左子萱一直没有等到回应,她伸手摸到桌子边缘,准备站起来。 不知道脚边有个台阶,一脚踩滑,直挺挺的往边上倒去。 在她手忙脚乱的想抓住什么的时候,被人搂住腰给抱了起来。 闻到了熟悉的香皂味,一脸嗔怪的道: “在边上也不吱一声……” 徐清风将人扶起来,左右看了看,小声的道: “教授,要不我们买今天的车票走?” “为啥?” “我怕师丈冲过来宰了我。” “我又没给他说我们在哪,你怕个啥?” “我怕我爹的嘴不严,被威逼利诱,把我们的地址告诉师丈。” 左子萱想了想,好像还真是有这个可能。 果然,一个小时后,徐天洋一脸头疼的,看着坐在自己办公桌对面的贺大伯。 “贺军长,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俩这会儿在哪里。” 贺大伯嘴里叼着一根烟,也不说话,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天洋。 徐天洋这心里怄得要死,徐清风打电话过来,都没给自己说他带着左子萱私奔的事情。 贺大伯跑到他办公室兴师问罪,他那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这会儿正焦头烂额,也不知道要怎么给他打掩护。 “贺军长,我觉得肯定是误会,他们师徒关系是很好,但也不至于发展成那种关系呀。” 嘴上那么说,其实心里想的是,他倒是巴不得两人真有那么一回事儿。 那左子萱多优秀的一个人呀? 就算是离过婚,怕是那提亲的人都得把家门槛给踏平了。 贺大伯抖了抖眉头,将烟头杵在烟灰缸里面。 “正因为是误会,所以才要找到他们两个人解开误会。 徐部长,你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我家萱萱现在是央部的红人,你家清风是她的嫡传弟子,也在央部挂了名。 虽然你家清风现在很年轻,但在我贺家和萱萱的保护伞下成长,兴许你徐家的门楣会比现在还要高很多。 而且,两人手上握着很重要的病毒核心分析资料。 他们早晚都要被央部给弄回来的。 等着央部去将人弄回来,还是想将来清风的路能走得更平坦,你自己选。” 徐天洋扯了扯嘴角,这还给威胁上了? 虽说他徐家也不是吃素的,要真与贺家对衡起来,也是能打个平手的。 不过贺大伯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若是让两人心甘情愿的回来,徐清风的事业,多了贺家的推波助澜,这将来肯定是平步青云。 头都要想炸了,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扯了一张纸,“刷刷刷”的在上面写了一个地址,递给贺大伯。 罢了罢了,弄回来也好,自己本来就不放心那家伙在外面到处乱跑。 回来了最多也就是怄一段时间的气,过了也就好了。 贺大伯接过白纸,看了眼上面的地址,抬头对徐天洋笑着道: “徐部长上道,告辞……” 拿着字条转身离开。 徐清风一脸焦急的在院子里面来回走动。 “我虽然看不见,都知道你这会儿在院子里来回打转。” “哎呀,教授…… 你那么多师兄,你扯谁不行?非得扯我身上?我胆小,怕被打死。” 左子萱坐在院子里的小椅子上,伸直双腿,双手抱着后脑勺,懒洋洋的道: “可是他们都不在我身边呀,扯到他们身上也不像那么回事儿嘛。” “那那那,那你扯就扯了嘛。 不赶紧跑路,还要在这儿等着师丈找上门演给他看。 你考虑我的人身安全没有?我要是被他打死了怎么办?” 徐清风一脸焦急的道。 左子萱叹了一口气,“我了解贺毅,只是我给他打电话,他是不会相信的。 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找到我们,亲眼所见,他才会死心。 那既然这样,何必托尼带水的躲着呢? 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演给他看,快刀斩乱麻,让他早点儿死心。 好早点重新组建家庭,回到正轨上去。” 徐清风看着左子萱通红的眼眶,叹了一口气。 可能真心爱了,才不会想要拖累对方? 算了,就陪着她演…… 只要不被打断气就行。 贺毅拿到地址,连夜就赶去了花怜镇左子萱和徐清风的住处。 他到的时候还没有天亮,他将车子停到了离那院子一百多米的转角处,自己下车走到了院子门口。 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抬起无数次的手,都没有勇气敲下去。 隔壁院子响起了公鸡打鸣,天色也渐渐亮堂起来。 屋内的房门打开,里面传出左子萱的声音。 “亲爱的,么么哒,今早我们吃什么?” 徐清风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打了一个冷摆子,往院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离左子萱远远的。 “亲亲亲……” “讨厌,大早上的就要亲?昨晚还没亲够吗?” 徐清风深深的吸一口气,差点儿都要哭出来了,他转身趴在篱笆墙上,死力的捶打墙面。 他感觉,自己快要命不久矣。 殊不知,墙的另外一面,站着双眼通红的贺毅。 贺毅听到剧烈的拍墙声,以为这两人在里面是有多剧烈,那心脏疼得快要窒息,眼泪顿时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随便吃两个鸡蛋,吃了我们出门去买菜啊。” 左子萱转身摸着墙壁要进屋,徐清风担心她摔着,只好几步跑过去搀扶着她往屋里走。 两人进屋,房门关上,徐清风将左子萱扶到桌子边坐下。 自己随后也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塌塌的趴在桌子上。 “教授,你确定师丈这会儿就在门外?” “按时间来计算,他应该是凌晨就到了。并且,我在凌晨的时候,听到了汽车在我们门口停了一下,又开走了。” “那万一是别人路过的车呢?” “呵,你在这儿住的这段时间,见到过我们门口有车子经过? 别说我们这门口了,就是镇上,一天到晚你也难得见到一两辆车经过。”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演呀……” “教授,我害怕……” “别怕,配合我。 我保证你会长命百岁,顺利继承我的遗产。 让他死心,等他离开,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 徐清风抿了抿嘴,一脸怕怕的表情跟左子萱确认道: “真的师丈一走,我们马上就走?” “哎呀,真的,真的…… 看你那怂样,有我在,我还能真让他伤到你? 走了,去下最后一剂猛药。” 徐清风开门在院子里面捡了个破篮子递给左子萱,对着院门的方向颤抖的喊道: “老婆,收拾好了吗?准备出门了……” “老公,好了好了,我们走。” 站在门口院墙下面的贺毅,听到两人的称呼,咬着牙,紧紧的捏着拳头。 他魂穿21世纪回来,虽然关于那边的大部分记忆都没有了,但他还记得这“老公老婆”是什么意思。 才几天的时间两人就以夫妻相称了吗? 要是徐清风是她老公,那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 院内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院门,贺毅咬了咬牙,快速闪身躲到门外院子的转角。 他恨极了自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被带了绿帽子,都不敢出去斥责他们。 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他是来接左子萱回家的。 院门打开,左子萱亲昵的挽着徐清风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的从里面走出来。 “老婆,我和贺毅两人谁更棒?” “那还用说,肯定是你呀。 我们来自同一个时空,更加有话题,就连房事上也更加懂得彼此之间的情趣。 不像他,老古董一个,啥情趣都没有。” 徐清风实在顶不住了,歪头含情脉脉看着左子萱,直接飙起了米国语。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手挽手的往巷子口走去,看着动作极其的亲密。 “profesr, are you okay? i'' scared”(教授,好了没有,我害怕) 左子萱亲昵的凑近徐清风,“afraid of g, he can''t understand”(怕个求,他又听不懂) 贺毅站出来,看着两人紧紧挨在一起的背影,眼眶变得猩红。 徐清风牵着左子萱刚转出巷子,就腿软的赶紧扶着墙。 他转弯的时候,余光正好看到贺毅站在他们院子门口,双眼猩红的一拳打在泥巴围墙上面,真是把他吓死了。 缓了缓,他赶紧站起身,拉起左子萱就往人家的院子墙角跑。 “教授,师丈看上去太吓人了,咱们赶紧逃跑。 他带着枪的,我担心他气急了,会直接给我们一人一枪。” 左子萱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放心,他不会。 他真想打死我们的话,凌晨一到就冲进屋去了,就不会那么一直在院门口站着了。” 第215章 是谁要谋害本宫? “就在这儿等着,要不了一刻钟,他就会离开了。” 左子萱有些伤感的道。 果然,还没有十分钟,一辆吉普车就冲出巷子疾驰而去。 “他走了?” 徐清风靠在墙壁上拍了拍胸口,点点头道:“走了……” 片刻后,左子萱叹了口气。 心想,这次贺毅应该彻底死心了? “走,去跟房东退房,我们也趁早离开,今晚在市里找个招待所住。” 徐清风点点头,伸手扶着左子萱往回走。 “教授,看得出,他也非常爱你,你为什么不考虑告诉他实情? 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是不会嫌弃你失明的。” “清风,你都说了,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但你应该也听说过华国的一句老话,“久病床前无孝子”。 有血缘关系的,日日照顾病痛的父母都会感觉厌恶。 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夫妻呢? 要他照顾一年两年,那可能靠着之前两人的爱情做支撑做动力,他会心甘情愿的悉心照顾。 若要他照顾十年二十年,前两年消耗完了之前的爱情,后面他已经身心疲惫,就得全靠他的责任心了。 到那时,我对他来说,只会让他觉得是累赘。 与其这样,还不如早些放他自由,让他好好地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徐清风母胎单身二十几年,完全不能够理解左子萱的话。 反正他觉得,相爱的两个人,要是有一方生病了,另一方肯定会不离不弃的照顾对方。 若是一方生病了,另一方逃避不管,那才是根本就不爱。 那种人不用你撵,早就跑没影了。 只是左子萱不愿意那么去测试贺毅,自己也只好尊重她的选择。 贺毅开着车,将油门踩到底,飞驰在国道上。 乔兴华被司淇绿的时候,他还在想,要是换成他的话,保准要哭晕在厕所里。 现在他是没有哭晕在厕所里,但差点儿哭晕在车里。 眼泪模糊了双眼,实在是看不清楚前面的路了,他一脚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痛哭。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对不起左子萱了? 为了留住她,自己处处小心翼翼,生怕她一不高兴不开心,就不要自己了。 因为罗惠茹的事情,他连一只母苍蝇都不敢靠近。 身上从来就不敢带超过三块钱,因为她说男人钱多就变坏。 明明每天晚上都是她自己受不了,说什么不准超过一个小时,现在却说自己是老古董不懂情趣。 除了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对她的关注少了一些,之前自己的视线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 就是自己疏忽的这一小段时间,人就被拐跑了。 还有徐清风,虽然那家伙叫自己“师丈”,但自己一直把他当亲人,当兄弟。 没想到他不干人事儿,居然睡他媳妇儿。 哭了老半天后,他突然反应过来。 就算自己舍不得打左子萱,自己为什么没把徐清风那畜生给狠狠的捶上一顿? 越想越生气,咬牙切齿的扭动钥匙,启动车子,掉头冲回花怜镇。 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到左子萱他们的小院门口,怒气冲冲的下车,跑到院子门口,“嘭”的一下将门踢开。 “解解解……解放军……同同志,你找谁?” 正拿着扫帚打扫院子的中年妇女,见贺毅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被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 贺毅愣了几秒,收敛了一些身上的戾气,声音放缓的问道: “对不起大嫂,吓着你了。 住这院子里的那一男一女,还没有回来吗?” 妇女紧紧的握住扫把,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他们,他们半小时前就离开了。说是要去市里面,这会儿怕是已经到客车站了。” “谢谢大嫂……”贺毅道了谢,准备转身离开。 但想了想,伸手进裤兜里面掏了两块钱,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对不起,踢坏了你的门,这钱给你修门用。” 大嫂放下扫帚,走到石桌边上将钱拿起来,伸头往门口看了看。 心想,这人看着凶得很,但其实还挺好的。 徐清风扶着左子萱来到客车站,找了一个台阶吹了吹灰尘。 “教授,你先坐在这里休息。 我去里面排队买票,人有点多,估计要排个十来分钟。” 左子萱点点头,“嗯,你去,我就在这儿等着。” 徐清风拿着两人的介绍信,准备去窗口排队。 贺毅把车停在客车站门口,大步跑进客车站,正好看到徐清风拿着两张纸往窗口走。 他这会儿看到徐清风,怒火已经达到了巅峰,并没注意到坐在台阶上的左子萱。 徐清风低着头,突然被人一把拽住领子拉了出去。 他一脸懵逼的抬头,看到来人,吓得他差点儿尿裤子。 嘴唇颤抖了两下,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出,肚子上就传来一阵抽痛。 “徐清风,我当你是兄弟,是朋友,你他妈的睡我媳妇儿?你是人吗?” 贺毅拽住徐清风的领子,将人拉起来,准备直接往他脸上砸下第二拳。 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铁盒子砸在地上的响声。 随后传来阵阵议论声。 “这是谁家姑娘?出门带那么多糖在身上?看来家里也是有得很。” “哼,有又能怎么样?你没看见是个瞎子吗? 小孩子在抢她的糖,都不知道。” “哎哟,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是个瞎子。” 被打得半天没有缓过气的徐清风听到议论声,咬着牙挣脱贺毅的手,拼命的往左子萱那边跑。 贺毅一脸震惊的看向蹲在地上,双眼看着前方,正伸手到处摸糖果的左子萱。 徐清风跑过去将左子萱扶起来,对着正在哄抢糖果的孩子们怒吼。 “让开,你们这群没教养的孩子。 这是抢劫,偷窃,信不信我报公安抓你们……” 孩子们听到徐清风的话,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全部散开,跑得远远的。 左子萱叹了口气,扯了扯徐清风的袖子,“清风,算了,算了,都是些孩子…… 再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将罐子打倒的。” 徐清风“哼”了一声,扭头看向左子萱,“教授,伤着没有?” “我没事,票买了吗?” 左子萱这一问,徐清风才想起自己刚才被贺毅打了一拳,这会儿肚子还抽痛着呢。 “教授,我……” 徐清风话还没说完,贺毅已经双眼通红的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左子萱的眼睛,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 “清风,问你话呢,票买好了吗?” 贺毅转头看向站在边上抿着嘴不说话的徐清风,好像明白点儿什么了。 “徐清风,又遁地了?这会儿不怕贺毅追上来宰……”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拉进一个怀抱中紧紧地抱住,耳边响起隐忍的抽泣声。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胸膛,不用问也知道这人是谁了。 “我就真的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左子萱知道她和徐清风被识破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要怎么狡辩。 “我……” 贺毅弯腰一把将人抱起来,转身往外走。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走了几步,转头对着还愣在原地,抱着铁罐子没有回过神的徐清风道。 “还不走?难不成等着我背你?” 徐清风回过神来,嘴里嘟囔着: “也不是不可以,你刚把我打伤了,这会儿正疼着呢……” 嘴上虽然那么说,但还是小跑跟了上去。 贺毅将左子萱小心的放在副驾驶位上,伸手给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接着转身在徐清风抱着的铁罐子里面拿了一颗糖剥开,塞进左子萱的嘴里。 将人放好之后,关门转身回到驾驶室,启动车子回户胡镇。 四个小时的车程,没有人说一句话。 左子萱和徐清风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车子开了还没半小时,两人就睡着了。 到了户胡镇指挥部,贺毅轻手轻脚的将人抱回住处。 盖好被子后,转身出门,顺手将门从外面锁死。 左子萱在贺毅转身出门时,就睁开了眼睛,听到他上锁,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己这下,怕是彻底把他给整怕了。 其实早在停车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贺毅,不想睁眼睛罢了。 再加上她感觉今天真的好困,这会儿躺在床上,挨着枕头就快要睡着了。 也没心思去考虑其他的事情,等睡醒了再说。 在后座睡得四仰八叉的徐清风,突然感觉自己脸上冰冰凉凉的,呼吸还有些困难。 他顿时有种要被谋害的感觉,伸手胡乱的在空中挥舞。 猛的一下坐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谁?是谁要谋害本宫?” “我……” 徐清风转头,看到贺毅靠在车门边上,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大脑宕机三秒,又低头看了眼掉在座位上的湿毛巾。 抖了抖眼角,这家伙是想捂死自己吗? “太子殿下要是醒了,就移步办公室去把事情交代一下。” 徐清风撅了噘嘴,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了车,跟在贺毅的身后去了办公室。 哼,就知道欺负他。 等见到左子萱,他要告贺毅的黑状。 第216章 溶剂 徐清风跟着贺毅进到办公室,看到办公室坐了一屋子的人。 不知怎么的,他第一反应是转身逃跑。 这么想的,他还真就那么干了。 贺毅眼疾手快的从后面一把将人给拉住,“跑啥?心虚?杀人放火了?” 被贺毅那么一拉,他好像也反应过来了。 是呀,自己又没有杀人放火,跑啥? 贺毅将人拉进来按在凳子上坐好,自己也找了个空位坐下,转头看向他道: “说说这几天的事情经过。” 徐清风环视了一圈办公室里的人,居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他爹。 他对着他爹,嘴巴一噘头一甩,将身子转到了另一边。 儿子不理人了,徐天洋那心里着急呀,板凳上像钉了钉子似的,坐立不安。 徐清风巴拉巴拉的,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包括他在医院清醒时看到的,还有为什么跟左子萱合谋演戏的事情。 跟着贺大伯过来的京都领导,一脸激动的问道: “沙文坤是间谍这事儿,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打电话通知上级?” 徐清风瘪瘪嘴道:“怎么打?隔空喊? 我跟我师傅两人被他们封在棺材里面,到了后半夜才在海边死里逃生。 接着走了三天才走出那林子。 就算是我们刚到花怜镇马上就打电话上报,人家早就跑没影了。” 京都领导不说话了,沙文坤的确是在贺毅打电话过去之后的第二天,就请了事假。 说乡下老家临时出了点事儿,要赶回去处理一下。 现在听到徐清风说他是岛国间谍,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医院,毫无疑问,肯定是已经逃之夭夭了。 “不过,我知道那伪装成朱姨那人的真正面相。 还有一个男的,我不知道叫什么,但我也知道他的真正长相。” 用了十分钟时间,徐清风把躲在灌木丛里面,听到的对话说了一遍。 “清风,那女人最后被拖到小船上,往海上去了?” 贺大伯叼着支烟,眼睛被烟熏得眯成一条缝,眨巴着看向徐清风问道。 “对呀,我亲眼看到的。” “还记得那女人穿的什么衣服吗?” “记得,外面穿的青蓝色外套,里面穿的白衬衣,下面穿了条黑色的长裤,白色的袜子,一双黑色皮鞋。” 贺大伯跟贺爸爸猛的对视了一眼。 “前天,黄西岛红旗大队外出捕鱼,捞起来一具女尸。 那女尸没有脸,像是生前被活生生的剥去了脸皮。 全身破破烂烂的,没一块好肉,初步判断,生前应该是被鞭子抽打过。 但还能模糊从她身上的衣物碎片,看出原本穿着的衣物颜色和款式。 就是你说的那样。” 徐清风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办公室里的人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 徐天洋更是惊得赶紧跑到他边上,扶着他的肩膀,紧张的问道: “儿呀,你这是咋了,可别吓唬爸爸……” 徐清风仍然捂着嘴“咯咯咯”的笑。 众人紧张得不行,贺毅挑了挑眉头,白了他一眼道: “就死了一个间谍,又不是全死了,至于笑得那么开心吗?” 徐清风点点头,“为什么不开心,死一个就少一个。 那女的应该是属于野本家族的,从他们谈话的内容中,我大概能拼凑出她的名字叫野本利子。 你们可以顺着这个线索去查,查她未婚夫,他未婚夫是个关键人物。 我见过她未婚夫的模样,但不知道名字。 他们的头头,是个叫麻斗的大佐。 从头到尾,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我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其他的小罗罗,我有点儿印象。 不过就算把他们的长相弄出来了,在华国也不一定能够找到他们。 因为,他们那边,应该有个跟我师傅水平差不多的面具制作大师。 想要破解他们这面具,还得让我师傅想办法研制出,能融化这面具的溶剂才行。 以前,我见过我师傅玩这东西。 轻轻的往对方脸上一喷,那面具就会像面粉一样化掉。 那东西只对混合材料制作的面具有效,对真人皮肤无害。 并且,我敢打包票。 这事儿,目前全世界除了我师傅能搞出来,其他人没那水平。 就是他们岛国的那面具师,也不可能搞出这样的溶剂出来。 不过,我师傅眼睛暂时性失明了,得等她好了才行。” 京都的领导一脸激动的问道:“清风,你是小左的徒弟,这溶剂你能研究出来吗?” 徐清风瘪着嘴看向京都的领导。 “领导,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是能研制出那溶剂,我还能是徒弟?” “可,可这要等着小左好起来,得等到猴年马月呀?”京都领导有些着急的道。 徐清风耸耸肩,直接靠在椅子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贺大伯将手里的烟头,杵在面前的烟灰缸里面,笑着对京都的领导道: “哎呀…… 孟科长,大伙立功的机会,这不是来了吗?” 孟科长一脸不明所以的看向贺大伯。 “你看,前段时间,大家不是都说我这侄儿媳妇拿着专家的工资,做事拖沓不上道吗? 还准备派其他专家,到户胡镇来取代她。 现在正好我侄儿媳妇病了,这事也做不了。 那群专家立功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将这溶剂的研究交给他们来做,做好了,绝对是大功一件。” 孟科长面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那天,他参与了弹劾贺家的队伍。 他那时也是见这病毒已经被控制了,就想把他那在军科院当研究员的妹夫,给推过来接替左子萱的位置。 但这研究溶剂的活,他是万万都不可能让他妹夫接手。 他们连那人皮面具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要怎么研究?这哪里是立功的事情?完全是要被骂死的事情。 “这事儿,我回去会向首长汇报的。” “啧……,这立功的大好事儿,宜早不宜晚。 我这就打电话给首长说明情况。” 贺大伯扯过桌上的电话,手指哗啦哗啦的转动拨号键。 孟科长抬着手,一脸龟裂的表情,准备阻止贺大伯,还没出声,电话那边就已经在转接了。 “喂,首长,我是……” 孟科长生无可恋得坐在旁边,听着贺大伯给大领导做工作汇报。 这下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明明他回去不是要那么汇报的。 他还想着借这个机会,好好的弹劾贺家滥用公共资源。 这电话一打,回去他要怎么编故事嘛? “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半小时,贺大伯的工作汇报完毕。 “好,那这次就让那些没有去成户胡镇的专家们来立这个功,让小左好好休息。 小左那边,治疗需要什么尽管提,国家无条件提供。” 贺大伯挂了电话,孟科长不用化妆,脸色绿得都可以直接拍鬼片了。 “孟科长,要是这次你妹夫立了大功,可别忘了我的功劳。 一顿饭,一瓶好酒肯定少不了啊。” 孟科长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的道: “一定,一定……” 坐了十来分钟,孟科长感觉实在是装不下去了,以公务繁忙为借口,让司机先送他去火车站回京都。 徐清风说昨晚上担惊受怕没睡好,要回去补觉为由,回自己以前的房间补觉去了。 他前脚出门,徐天洋后脚就追了出来。 “儿子,儿子,还生气呢?” 徐清风“哼”了一声,头转到另一边,不高兴的道: “叛徒,不理你……” “哎呀,儿子…… 爸爸这不也是被逼的嘛。 这事儿你不也有责任嘛。 你给我打电话,又没说你跟小左私奔的事情。那贺军长突然来找到我,逼我说出你们的地址。 还用央部威胁我,那你说我能怎么办嘛?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哈。 下次你再跟小左私奔,爸一定帮你打好掩护,行吗?” 徐清风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还想有下次? 再有下次,腿打断……” 徐清风父子:…… 徐清风心里怄得要死,明明就是左子萱带着他跑的,为啥最后受伤的只有他一个人? 下次不管左子萱说什么,自己都不跟她跑了,这也太受气了。 户胡镇的工作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事情没有那么多了,贺毅没在办公室待,直接去厨房煮了粥抬回房。 左子萱睡得很沉,贺毅开锁进屋她都没有醒过来。 他看了看时间,午饭时间都已经过很久了,要是不把人叫起来人就要睡软了。 “媳妇儿,起来吃饭……” 喊了好几声都没有见回应,他只好坐在床边,将人从床上抱到怀里。 “媳妇儿,醒一醒了,再睡人要睡软了。” 左子萱窝在贺毅的怀里哼哼唧唧的,就是不睁眼。 贺毅本来想好的要生气,一定不能给她好脸色继续那么纵着她。 但一看到她这软绵绵的模样,是无论如何都硬气不起来。 他无数次的鄙视自己没出息,没骨气。 但那又能怎么办? 谁让自己爱她都已经爱进了骨髓里? 没有她,自己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 他用汤勺在碗里面搅动,舀了一小勺粥喂到左子萱的嘴边。 “乖,张嘴……” 第217章 相州 左子萱在贺毅的投喂下,渐渐清醒过来。 这过程,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贺毅将粥喂完之后,将人放在床边坐好,在瓷盆里面倒了热水,把帕子搓干净给左子萱擦脸,擦手。 “护肤品拿出来,我给你抹。” 左子萱抿了抿小嘴,从空间里面拿出自己调配的护肤品放在手心。 贺毅学着她平时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涂抹护肤品。 抹完面霜,贺毅将护肤品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弯腰将人抱起来放在条凳上,拿起梳子给她梳头。 “贺毅,我……” “不想连累我,是不是?”左子萱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毅打断。 贺毅停下手里梳头的动作,“你不愿意连累我,就愿意连累徐清风?” 左子萱不讲话。 “左子萱,徐清风是你的学生,而我是你男人。 就因为你跟徐清风来自同一个时空,所以你就更加信任他? 而我这个你的枕边人,你想要就要,不想要随时都可以丢弃?” “贺毅,我不知道我的眼睛还能不能痊愈,我只是想让你能尽快组建新的家庭,投入新的生活……” “左子萱,你都是为了我好是吗? 但你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问过我除了你以外,还愿不愿意接受其他女人?” 贺毅情绪有些激动的质问道。 “我……” 左子萱有些语塞,的确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做的安排。 她的确是只想着为了贺毅好,而没有考虑贺毅是不是愿意接受。 贺毅放下梳子,绕到她的面前蹲下,伸手握住她的手。 “左子萱,那么长时间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 你就是我的命呐…… 没有你,让我要怎么活下去? 别说是眼瞎了,就是缺胳膊断腿,没了这张脸,我也非你不可。” 左子萱眼泪嗒嗒的顺着眼角往下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22世纪的男人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们的婚姻观是怎样的。 但请你不要用测量他们的尺度,来度量我好吗?” “媳妇儿,你知道吗?你对我真的好狠心……” 贺毅一把抱住左子萱,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痛哭。 “教授,这糖被……” 俩人正抱头痛哭,徐清风抱着个铁罐子,站在门口一把将门推开。 “我我我……,我打扰到你们了?” “知道还不消失?”贺毅咬牙切齿的道。 “哦,那我消失……” “清风,进来。”左子萱抹了一把眼泪,招呼道。 徐清风看了看黑脸的贺毅,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铁罐子进屋坐在左子萱对面。 贺毅起身拧了帕子给左子萱擦了脸,自己也随便抹了一把。正准备坐下,左子萱脑袋都不带转动的道: “贺毅,你有事儿的话,就去忙好了。 清风在这里,我不会有事儿的。” 贺毅一屁股坐在她旁边,伸手一把将人搂进怀里,语气不好的道: “我是你男人,你们之间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想方设法的把我支开,难不成又要密谋怎么离开我?” 徐清风扯了扯嘴角,谁敢呀?他可不想断手断脚的。 左子萱心里也是万般的无奈,自己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你不是正在执行任务吗?大家都在忙,你总不能一直那么守着我? 到时候有心人又要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了。” 贺毅将手放到她的腰上,将人往身边紧了紧,“我请了假,不用担心。爸和大伯都在这边坐镇,没人会乱说什么的。 而且,你现在情况特殊,需要人照顾,大家也都理解的。” 左子萱听他那么说,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虽然不知道徐清风坐在什么方向,但还是目视前方的道: “清风,为了我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啊…… 你被贺毅打了一拳,好些了吗?” 徐清风看了眼贺毅,撅着嘴有些委屈的道:“好多了,但师丈当时打得可狠了,肠子都差点儿给我打断掉了。 下次,不跟你跑了,再跑他还要打断我的腿……” 贺毅眯着眼睛看向坐在对面的徐清风,好小子,居然告状! 左子萱从空间里面拿了一瓶药出来放在手心。 “这个是我出发前新研制的口服跌打药,试试看效果怎么样。” 徐清风点点头,伸手接过药瓶,“谢谢教授。” 左子萱又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徐清风,“这个悄悄的拿着玩,不能让别人看到。” 徐清风一脸好奇的接过来,“什么东西呀,那么重?” 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赶紧把盒子盖上,倒吸一口凉气,跟做贼似的到处张望。 接着小声的道:“教授,你哪里去搞的那么多黄金珠宝?你该不会背着我去盗墓了?” “倒也没有盗墓,不过也差不多,一笔意外之财。 这东西现在可见不得人啊,你懂的。” 徐清风想了想,将盒子推给左子萱,“我不喜欢这玩意儿…… 再说了,我是男生,怎么会玩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你自己收着,将来防身用。” 左子萱和贺毅都听出了徐清风的意思。 左子萱心里倒是感动得很。 但贺毅却是语气不好的一把将盒子,推到他的面前道: “让你收着,你就收着。 你不喜欢,你家里的母亲和姐姐们喜欢。 听说你这次失踪,你妈吓得昏死了好几回。 你那些个姐姐们眼睛都差点儿哭瞎了,你那些姐夫们,找了你好几天,昨天才从悦虎镇回去。 就是你那财迷爹,听说急得都进了两三回医院。 还有,我跟你教授之间,只有她不要我,我永远都不可能不要她。 你所想的那些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发生。” 徐清风听到贺毅的话,想到徐天洋今天见到他,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也没有说家中发生的事情,只是笑嘻嘻的哄着自己。 突然眼眶就有些泛红了。 他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的亲情,在相隔了几百年前的另一个时空得到了,他这辈子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即便是永远都回不去,他也心甘情愿的待在这里,给这身体原主的父母养老送终。 “清风,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哦,我把糖盒子给你拿过来,糖都被大家给吃完了。” “吃完了就吃完了,那糖我还有很多。” “糖罐子里面放着一串手链,看着不怎么值钱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糖洒在地上的时候,我无意间捡进去的,还是原本就是你的。” 左子萱挑了挑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掏糖罐的时候将什么东西给带出来了。 她伸出手,“给我摸摸……” 徐清风将手链放在左子萱的手上。 左子萱双手盘摸手链,感觉有点儿熟悉。 “这手链是什么材质做的?” “看着有些像五颜六色的鹅卵石穿成的,中间用银色的珠子隔开……” “绳结的位置,有两个圆柱雕花吊坠,对?”徐清风还没有说完,左子萱就接着道。 “对对对……” 左子萱捏着手链想了想道:“我想,我们去北边找我父母之前,要去一趟相州潭市戈革村,找一个叫秦风的人。” “去那里做什么?”徐清风一脸好奇的问道。 “这串手链,是秦姨临死前在西坨山的小木屋你给我的。 这是她出生时,父母给她做的护身符。 那时,她给我说,要是有一天,在我身上遇到我自己无法治愈的疾病,让我拿着这个手串,去相州潭市戈革村找她阿姐秦风。 她阿姐看到这条手链,知道我是她的朋友,就会帮助我。 当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她送我的一个小礼物,就随意的丢进了空间里面。 现在看来,是不是秦姨预料到我会有这一天,才把这东西拿给我的?” 坐在边上一直没有吭声的贺毅,这时出声道: “我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你出事的十来天前,海川给老三说,他心里慌乱得很,总觉得我们俩要出事。 老三第二天带着他给我们打电话,听到我们都好好的,就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也没给我们讲海川预感的事儿。 结果没多久,你就出事了。” “不管秦风能不能治我这个病,我觉得我们都应该要走一趟相州。 秦姨死于非命,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要知会她的家人一声。” 左子萱叹了口气,一脸忧伤的道。 徐清风把小盒子里面的首饰拿出来套在手上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这两就走,要是秦风那边没办法治,我们好抓紧时间到我父母那边去。” “就我们两个人去吗?” “就我们……” “咳……”左子萱还没有说完,贺毅就在边上轻咳了一声,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她腰上的小软肉。 “我们仨,三个人去。”左子萱赶紧改口。 贺毅这才满意的咧着嘴笑。 “不过,贺毅,你能走吗?” “我为什么不能走?我的病假还没有休满,还有两个月。 要是你这眼睛治不好,我就准备退伍回家照顾你,不然我外出执行任务时也不安心,容易出事儿。” 左子萱这心中阵阵暖流淌过,这男人真的是好得,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第218章 泡澡舒经活血 徐清风问左子萱要了一小块布,将小盒子包得严严实实的,像做贼一样躲躲闪闪的回到自己房间。 京都那边事情多,徐天洋必须要回去了。 他想把徐清风给带回去待一段时间,正到处找他。 “儿子,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呢。” “找我啥事儿呀?” “你妈和你姐她们想你了,跟爸爸回去看看她们行吗?” 徐清风摇摇头,将手里的盒子塞给他,自顾自的跑到八仙桌边上坐着倒水喝。 “我师傅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要陪她去找人治眼睛,这段时间回不去。” 接着指了指徐天洋手中的盒子,“你把这个带回去分给她们,让她们藏着点儿。 等我陪师傅看病回来,再回去看她们。” 徐天洋看着手里的盒子,掂了掂,问道: “里面是啥?怪甸的。” “自己看呗!” 徐天洋坐到桌子边,把布打开,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就赶紧盖上,左右看了看,小声的对着徐清风道: “儿子,这是哪来的? 这几天你跟你师傅到底去干了啥? 要不爸送你们去祖宅躲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你们再回来?” “爸,你想啥呢?这是我师傅给我的,来路清白,别胡乱瞎想。 这东西她多得很,我师丈说,我失踪这段时间家里急坏了,让我拿给家里的。” 徐天洋想了想,笑着伸手揉了揉徐清风的脑袋。 “乖儿子长大了,晓得顾家了……” 徐清风不自在的将头歪开,“哎呀……,爸,我都多大人了,你还像哄小孩一样的哄我。” “再大也是老子的儿子……” “是是是,是你儿子!” 父子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闹,徐清风虽然嘴上嫌弃徐天洋得很,其实心里暖洋洋的。 下午,贺毅带着左子萱去办公室给孩子们打了电话。 孩子们听到她的声音,那叫哭得一个欢。 她在电话里面哄了十来分钟,才把这一个个的给哄好。 “妈妈,你快回来,我最近老梦见你满身血淋淋的,看着老吓人了。” 贺海川瘪着小嘴,在电话中面呜咽道。 左子萱准备被安慰几句,贺毅就把电话接了过去。 “海川乖,不哭了啊,爸爸会保护好妈妈的。 给爸爸讲讲,你梦见妈妈在什么地方,全身血淋淋的?”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有点像我们在岛上祠堂那里的模样。” 贺毅顿了一下,安慰道:“海川,没事的啊,梦里都是反的。 你们在家乖乖听话,我和你妈妈忙完了就回去。” “那爸爸妈妈,你们要早点儿回来……” 贺毅挂了电话,就一直在想贺海川说的话,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去相州这一趟。 “媳妇儿,要不我们直接去北方,到爸妈那边去? 相州那边,我打电话给战友,请他们帮我们送个信就好了?” 左子萱知道贺毅担心贺海川的梦境成真,安慰道: “不是有你在吗?能出个什么事儿? 这满身是血的原因有很多,有可能我不注意被摔伤呢?也不一定是人为伤害。 万一秦风真的能治好我呢? 要是我们不去看看,那不就错过了?” 贺毅想了想,的确,如果秦风真的能治,他们不去的话就可惜了。 看来为了能治好左子萱的眼睛,再危险也要去走一趟了。 为了能尽快找到治疗左子萱的办法,他们定在第二天就出发去相州。 孟科长走了以后,京都大领导又打了个电话找贺大伯密谈。 大领导知道,要是靠那些“专家”,怕是十年八年都研制不出这溶剂。 这事儿,还是得左子萱来操持。 所以他非常关心左子萱的病情,问贺大伯需不需要他帮忙开什么证明,或许给哪个医院打招呼配合治疗? 贺大伯没有趁机向大领导提任何的要求,只是说全家都会全力配合左子萱的治疗。 即便是短时间内治疗不好,左子萱也会尽量的指导徐清风完成研究。 贺家不争不抢的行事风格,让大领导倍感欣慰,也对贺家有了更多的信任。 一下子提拔了贺家在央部就职的五个人。 贺家的孩子,出生就懂三分官道。 即便是家中有人升迁,也不会大喜大悲彰显于表。 越在高位越要低调,越是要不争不抢,重点一定要“受尽委屈”,方能自保。 就连徐清风的几个姐夫,也微微的小动了一下。 这可把徐天洋给高兴坏了,他就说他儿子是自家的小福星,就该宠着。 他那些兄弟们还不信,说他从小就惯着徐清风,养了个祖宗,等以后长大了,够得自己受的。 现在长大了,可不就是够自己受的吗? 受到了孝顺的滋味。 其实徐清风的叔伯们也是纳闷得很,明明以前都跟个废物似的,怎么一年的时间,就变得那么争气? 甚至还在央部都挂了名。 他们家里的那些小辈,好些都还在最底层干基层工作呢。 这让他们这些自诩孩子教育得好的叔伯们,啪啪啪的打脸呀。 以前他们是经常背着徐天洋和徐清风,教育自己的孩子不准跟徐清风玩,说他将来就是个废物,生怕他把自家孩子给带坏了。 现在好了,小辈都在他们的教唆下孤立徐清风,现在层次不同了,想跟人家玩,人家都不带他们一起玩。 虽然以前没有听说过徐清风那师傅的名字,但杨老的鼎鼎大名那是如雷贯耳。 谁要是能拜在杨老的名下,那就已经成名一半了。 杨老也有徒弟收了自己的弟子,但徐清风是杨老唯一认可的徒孙。 到哪都说他这徒孙乖巧聪明,将来定会前途无量。 杨老都那么说了,再加上有个财政部部长的爹,还有贺家扶持,那将来还能没有前途吗? 他那些叔伯们,这会儿是想方设法的,要跟徐天洋还有徐清风套近乎,拉关系。 可惜,徐天洋那老狐狸圆滑得很,每次都很完美的避开他们这些找帮忙的亲戚。 徐清风又长期都在他师傅身边学习,极少回京都,别说跟他套近乎,就是见一面都难。 他们这边还在想方设法的怎么沾到徐清风的光,就收到了自己爹妈的严厉警告。 让他们把心思给收住,不准打徐清风的主意,拖他的后腿。 被警告后,徐清风的叔伯们竟然没人反驳。 因为他们知道,反驳无效。 徐天洋是家中的幺儿,从小就受宠。 他的独子,老头老太太那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摔了。 八十多岁的老头老太太,大夏天的,自己热得满身大汗淋淋,不找凉快地方乘凉,跑到徐清风的床边,轮流给他打扇子。 子女的还不能说,一说就急眼,要断绝关系啥的。 你说这老头老太太重男轻女,他们其他子女家里也有男孩,也没见这两老宠过。 过年包红包,徐清风的永远都是鼓鼓囊囊的,其他孩子的就薄飞飞的。 孩子们对老头老太太意见大得很,说他们偏心,都不爱去看他们。 两老也不在意你谁来不来,只要徐天洋和徐清风父子俩去看他们就够了。 不过徐天洋一家子,对两老那也是真的好。 老人家只要有什么事,徐天洋一家子,不管是媳妇也好,还是家里的姑娘们都是跑得最快。 那老人住院,也没有让他们其他兄弟家里操过心。 医疗费从来没有找他们平摊过,就连照看,也是那一家子小辈们轮流在医院照顾。 这次过年,老头得了急性阑尾炎,还是徐清风亲自上手术台给做的手术。 手术做完后,就连京都总院的院长,都夸奖他的这个手术做得漂亮。 所以就凭这一点儿,几个兄弟,那是从来不敢在老头老太太的面前,说一句徐天洋父子的坏话。 徐清风那边,将徐天洋送到虎头市,还买了很多的伴手礼让他带回去。 在火车站又再三叮嘱他在车上看好行李,回去了少抽烟,少吃油腻,少熬夜。 徐天洋那是美得差点儿飘上天了。 徐天洋从户胡镇回去,并没有将徐清风给他的那一小盒首饰贪墨了。 他给了徐清风的妈,让她分一分,都分给自家那几个闺女,也给她老娘分一两个戒指。 他徐家从古至今也是大户人家,什么好东西都见过,自家也藏了一些。 但这是孩子的心意,分到每个人的手里虽然不多,但大家乐呵乐呵,心里图个安慰。 让她们知道,这孩子平日里面没白疼,那么多年都是值得的。 吃了晚饭,贺毅三人规划好了次日的出发路线,大家就都早早的回房休息了。 回去后,贺毅去找附近老乡借大木桶。 老乡听说贺毅借桶是要烧水给左子萱洗澡,不仅热心的帮忙送去指挥部,还慷慨的送了他一担柴。 水烧好了,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才把木桶的水装满。 “贺毅,真的不用那么麻烦,一小桶热水就够洗了。” “多泡泡澡,舒筋活血,说不定会好得快一些呢?” 左子萱也不好打击他的热情,知道他都是为了自己好。 但失明要是真的泡泡澡就能恢复,那全国得多少医生要失业了? 第219章 小别胜新婚 左子萱想到贺毅昨晚也一晚上没睡,这会儿又洗洗涮涮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心里心疼得很。 虽然她困得不行了,但还是坚持睁着眼,等着贺毅上床。 回房是回得早,可等忙完都已经十点了。 关了灯后,左子萱主动滚进贺毅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凭着感觉抬头亲吻他。 贺毅肯定不会让她找不到具体的位置,赶紧低头迎合,吻上她的小嘴。 之前各自忙各自的工作,连说话的时间都很少,更别说亲热了。 这会儿两人也算是小别胜新婚了,干柴烈火,如胶似漆。 “媳妇儿,我要你叫我“老公”……” “嗯?你知道“老公”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但你今早和徐清风在小院那里“老公老婆”的叫,我就猜到这称呼,可能是你们那边伴侣或者夫妻间的相互昵称。” “你还挺聪明的!” “那你叫我“老公”嘛。” “额……” 左子萱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就一直叫贺毅的名字,这突然改称呼,感觉有些难为情。 贺毅见左子萱喊不出口,孩子气的从她的身上下去,躺在边上,没好气的道: “你叫徐清风的时候叫得那么丝滑,让你叫我,就那么困难? 还是你心里压根就没有把我当你男人,当你丈夫?” 左子萱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这男人孩子气起来,还真就没孩子的什么事儿了。 她翻身将贺毅压在身下,亲了一下他的薄唇,凑近他的耳边,小声的道: “老公……” 前一秒还气呼呼的人,下一秒全身血液就如同烧开水一般沸腾,直往一处冲。 他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疯狂的亲吻,吸吮着她口腔里淡淡的果糖香气。 气喘吁吁的在她的耳边低吟,“老婆……” 水到渠成,理所当然深入交流。 “嘶……,疼…… 贺毅,我肚子疼……” “哪里疼?”贺毅赶紧起身,伸手拉开床头的灯线。 “小肚子……” 贺毅皱着鼻子闻了闻,低头看了一眼床上。 “媳妇儿,你怎么流血了? 你等着,我去叫徐清风过来给你看看。” 说完赶紧套上衣服裤子,开门往外冲。 左子萱喊都喊不住,徐清风一个男的,他来能看个啥? 她自己伸手去探脉,但手不仅僵硬,还抖得厉害,也摸不出个什么。 “清风,清风……” 贺毅把徐清风的门拍得震天响, 徐清风昨晚一晚没睡,今天也没有怎么补觉,这会儿倒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似的。 要不是贺毅差点儿把门给拍倒了,他还真醒不过来。 “师丈,已经快要十二点了,你不跟我师傅小别胜新婚,跑来拍我的门做什么嘛?” 贺毅一把将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的徐清风拉着就跑。 “你师傅出血了,快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三分钟后,徐清风一脸尴尬的站在贺毅的房间,看着脸色苍白的左子萱。 “师丈,这这这…… 这你让我怎么看嘛? 我是外科医生,不是妇科医生。 再说了,这出血的位置,我能随便看吗?” 贺毅这时也感觉到不妥当了。 “要不,咱们送医院去,找个妇科大夫看看?” 徐清风建议道。 贺毅正准备将人裹在被子里面,抱去医院,被左子萱拒绝了。 这两厮好意思送她去医院,自己还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呢。 过去了要怎么跟医生说? 自己不要面子吗? “等等等…… 我现在已经缓过来了,没有先前那么疼了,就是手还有些抖。 清风,你过来帮我号脉,然后告诉我脉象,我来判断是怎么回事。” 徐清风想了想,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下,号个脉他还是可以的。 他将手指轻轻的放在左子萱的手腕上,一分钟不到,他一脸诧异的看向左子萱。 想了想,不对,甩甩手又重新将手指放上去。 三分钟后,“嘶……”了一声,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左子萱听出了他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是得了什么绝症?” 徐清风摇摇头,不太确定的道:“教授,我怎么摸着你是滑脉?” 左子萱也愣住了,“啥?你确定没有摸错?” “我感觉没有摸错,要不你再缓缓,自己摸摸看?” 左子萱在心里默默的算了算时间,亲戚超了十多天,不用摸,看样子是没错了。 ““滑脉”是什么病?”贺毅一脸疑惑的问道。 徐清风随口道:““滑脉”就是怀孕了。” 贺毅听到“怀孕”两个字,顿时呆若木鸡的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左子萱叹了口气,“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贺毅听到左子萱的话,瞬间清醒过来,这心里难过得要死。 “媳妇儿,你就那么不想要我的孩子?” 左子萱看不到贺毅的表情,但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难过的情绪。 她心想,这家伙八成又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贺毅,你又想哪里去了? 我现在眼睛失明,治疗眼睛肯定得用药,有些药还不知道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再说,要是我眼睛一直治不好,孩子生下来了谁来照顾?” 贺毅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有些激动的道: “媳妇儿,生下来好不好? 即便你永远都看不见,相信我也会照顾好你们的。” 左子萱知道贺毅对这个孩子有多渴望。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徐清风坐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去继续睡觉了。 贺毅居然主动提出,要送徐清风回去。 整得徐清风受宠若惊,不晓得他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两人出门没一会儿,徐清风就战战兢兢的道: “师丈,你不会以为教授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准备要杀人越货?” 贺毅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瞎想啥?我是想问你,知不知道女人孕期需要注意些什么?” “哦,原来是问这个呀……” 徐清风嗒嗒的贺毅说了个大概,特别强调了前三个月不能同房,三个月以后也不宜次数过多时间过久,以免伤着孩子。 贺毅听得认认真真的,全部都记在了心里,欢天喜地的去厨房打了热水回去。 他推开门,抬在手里的瓷盆“哐当”一下掉在地上。 他三两步跑到床边握住左子萱的肩膀,“媳妇儿,你吃的什么? 求求你吐出来好不好,求求你了……” 左子萱被贺毅摇得头晕,有气无力的拂开他的手。 “你做什么?我吃的安胎药。 上次给大姐做的,我这里还剩了一些。” 贺毅吸吸鼻子,半信半疑的问道: “真的是安胎药,不是什么伤害孩子的药?” 左子萱感觉自己现在在贺毅心里,一点儿可信度都没有了。 她伸手握住贺毅的手,叹了口气。 “别紧张好吗? 知道你很想要这个孩子,我会保护好他的。” 贺毅一把将左子萱搂进怀里,声音哽咽的道: “你和孩子,我都要。 相信我会照顾好你们的。” 左子萱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将头放在他的颈窝,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我相信你……” 第二天,贺毅抱着两大罐奶糖到指挥部去发糖,生怕别人不知道左子萱怀孕了,他要当爹了。 别人也都客套的恭喜他。 但贺爸爸跟贺大伯却是满脸的担心。 指挥部的人都出去执行任务了,贺爸爸将门关上,小声的问贺毅。 “老二,萱萱现在正在治眼睛,对孩子不会有影响吗? 要不这个孩子别要了,等……” 贺毅激动的打断贺爸爸。 “爸……,孩子不会有问题的。 萱萱是医生,她心里有数。 何况,你也是知道的,我有多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 接着摇摇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萱萱拿掉这个孩子的。 如果将来孩子生下来有什么问题,你们怕连累贺家,我带着萱萱和孩子搬出去住就是。” 贺爸爸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的道: “嗨,你这孩子怎么尽胡说八道? 我这不是担心孩子有什么问题,到时候不仅大人受罪,孩子自己本身也受罪呀。 你要是明知道孩子有问题,还强行要萱萱生下来,这是对萱萱和孩子不负责的表现,你知道吗?” 贺毅抿了抿嘴,一言不发。 他知道贺爸爸说的是对的,他再苦都没有关系,但不能苦了孩子和媳妇儿。 指挥部的门被推开。 “爸,放心,我自查过了。 孩子目前很健康,只是昨晚受了点惊吓,胎相稍有不稳,休息两天就好了。” 贺毅抬头看到左子萱,赶紧起身从徐清风手里,将人接过来带到凳子边坐好。 “怎么不好好休息,跑来指挥部做什么?” “研究人皮面具溶剂的事情,我已经听清风讲了。 我过来,是准备打电话给兴华哥的。 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在军区医院抓到的那胡伯吗? 从他脸上揭下来的人皮面具,应该还在公安局。 我这昨晚动了胎气,需要休息几天,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我想让兴华哥把那面具帮我托运过来,我教清风分析原料,试着研究溶剂。 京都那边不是也组织了专家团队,来研究这溶剂吗? 他们见都没有见过这面具,材质都不清楚,要怎么研究? 正好,兴华哥送过来了,咱们就一分为二。 让大伯带一半回去,拿给他们做研究,毕竟人多力量大,说不定他们还真把溶剂研究出来了呢?” 第220章 乔清宇的旧衣服 坐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贺大伯,听了左子萱的话,在心里默默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感慨这姑娘是真大气,心胸宽广从来不计较得失。 国事家事,拎得清清楚楚。 左子萱那么一说,贺毅也想起来了。 他赶紧拨通了公安局的电话,把左子萱的想法告诉了乔兴华。 乔兴华挂了电话后,叫上自己的司机,两人开着车,直接将那人皮面具给左子萱送去了户胡镇。 电话打完了,左子萱准备和徐清风去他们之前的研究室,制作一些备用药。 “萱萱……” 刚起身,就被贺爸爸叫住了。 “爸,怎么了?” 贺爸爸犹豫了一下道:“爸让你们拿掉这个孩子,并不是贺毅说的那个意思。” 左子萱笑着点点头,“爸,这事儿你不用解释的,我没有误会什么,也明白你的心意。 之前在花怜镇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怀孕,也没往那方面考虑过,的确用了一些药。 不过那些药我都熟悉得很,对宝宝胚胎是没有影响的。 现在知道孩子的存在,我会更加注意用药安全的。 如果这次的治疗会对孩子造成很大的影响,那我会选择先把孩子生下来后,再去接受眼睛治疗。” 贺毅听到左子萱的话,那心里是感动得不行。 他伸手搂住左子萱的腰,将人拉进怀里,抿了抿嘴低头对左子萱道: “媳妇儿,谢谢……” 贺爸爸看到两人的模样也实在是无奈,年轻人都那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行,只要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乔兴华将人皮面具送过来,将就接贺爸爸一起回了泽都。 回去后,贺爸爸倒是第一时间把左子萱怀孕的事情,告诉了家里人,也说了自己的担忧。 贺爷爷说他咸吃萝卜淡操心,左子萱自己就是医生,孩子能不能要,她心里最清楚不过。 贺妈妈跟贺奶奶两人,倒是丝毫不在乎那些,欢欢喜喜准备小孩子的衣物用品。 家里今年和明年会有不少的小生命到来,还得多准备一些。 贺舟那边,柏奶奶和家里的几个婶婶都有帮准备,虽说款式乡味十足了一些,但贺舟一点儿没嫌弃,反而欢喜得很。 柏家那边,他们两口子压根没指望。 但还是收到了柏父寄过来的一些婴儿用品。 贺楚那边,乔妈妈也给准备了很多,全是新的。 “妈,你不用准备那么多新的。孩子长得快,捡清宇以前穿的就行。” 乔妈妈笑着道:“清宇穿的,好些都已经很旧了,穿不得了。 咱有新的,干嘛还去穿那旧的呀?” 贺楚嘴角挂着微笑,心里却是难受的要死。 乔妈妈这是完完全全的把她当成了外人来相处,事事都小心谨慎。 她在乔家整理衣柜的时候,看到过乔清宇以前的衣服,整整的两大箱,有些还新崭崭的,水都没下过。 乔妈妈宁愿把那些衣服压箱底,也不愿意拿给她的孩子穿。 其实不是人家乔妈妈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 她担心自己拿乔清宇以前的旧衣服给后面的孩子穿,贺楚到时候对乔兴华和乔清宇又有什么不满。 所以,她每一样东西都给贺楚的孩子准备全新的。 乔兴华也没拿一件乔清宇的旧衣服回来,全都买的新的,零零整整的加起来比乔清宇以前的还多。 贺家人都懂,乔家人那么做,就是不想亏待了贺楚肚子里的孩子,让贺楚又有得话讲,把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 贺妈妈对乔家也一直都感觉很抱歉,觉得是自己没有把孩子教育好,让贺楚生出那么恶毒的心思。 平时对乔兴华那是好得没话说,跟亲生的似的。 也正因为贺妈妈对乔兴华好,很多事情乔家才没有去深究。 大人们在这遮遮掩掩,但孩子们并不知道。 乔清宇听说左子萱怀孕了,看到家里在准备小宝宝的衣服,他便带着贺海川还有小胖墩,叫上家里的保姆一起回了政府大院。 回去后,他翻箱倒柜的,把自己以前穿的衣服,全部搬回了贺家,就连小时候的尿片都没有放过。 乔妈妈回家,看到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还以为进了贼。 赶紧打电话给乔兴华,让他回来。 母子两人检查了一下,家里什么都没有丢,就是乔清宇以前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两人还以为是贺楚又发什么疯,回来把乔清宇小时候的衣服收走了。 问了门卫才知道,是乔清宇带着他的兄弟伙回来收的。 他们还以为乔清宇把以前的衣服收回去,是给贺楚肚子里孩子穿的。 但乔兴华急匆匆赶到贺家去时,却看到衣服全部都堆在左子萱和贺毅的大床上。 三个孩子,从大到小,非常贤惠坐在床上折衣服。 贺奶奶坐在左子萱的梳妆台边上,一脸笑盈盈的看着几个孩子。 “清宇,你把自己的这些旧衣服搬回来做什么?” 乔兴华坐在床边,伸手摸他的小脑瓜子,好笑的问道。 “我拿回来给我弟弟妹妹穿……”乔清宇一边折衣服一边道。 “可你这些衣服都是旧衣服了。” “这你就不懂了? 祖奶奶说了,弟弟妹妹要捡哥哥姐姐的旧衣服穿,才会继承哥哥姐姐的健康和聪明。 我给萱萱妈妈打了电话的。 她说小弟弟和小妹妹,不会嫌弃我的旧衣服。 穿了我的旧衣服,一定会健健康康的长大,也会变得跟我一样聪明。 而且,我还会给他(她)买新衣服的。” 乔清宇撅着小嘴,嘟囔道。 乔兴华的手顿了一下。 他这才明白,乔清宇把这些衣服搬过来,原来不是给贺楚肚子里孩子穿的,而是给左子萱孩子的。 他抿了抿嘴,感到万般的无奈。 谁说小孩子不懂事,没想法? 你看着他不懂事儿的样子,其实心里样样都清楚得很。 贺楚都怀了四五个月了,这家伙从来没有那么操心管事过,但左子萱一怀上,可把他给操心坏了。 这都操心准备要买新衣服了,估计生了以后,怕是要操心买奶粉了。 “你这家伙,合着你觉得自己很聪明?” “嗯,是呀。我萱萱妈妈说了,我们三个是华国最聪明的孩子。”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羞不羞呀?”乔清华一把将乔清宇抱在怀里,挠他痒痒。 “不羞不羞,我萱萱妈妈说我们是最聪明的,我们就是最聪明的。”乔清宇被挠得咯咯咯的直乐呵。 “好好好,你萱萱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 屋里喜气洋洋的,贺楚靠在门口的墙边,眼泪花花的。 她下班的时候遇到住在家属院的同事,就聊了几句。 “贺楚,看来你跟清宇那小子处得不错嘛。” “怎么看出来的?”贺楚好笑的问道。 “中午我回家吃饭,看到他带着两个孩子回去,收他小时候穿的那些衣服。 我还问他准备把衣服拿到哪里去。 他说拿回去给他弟弟妹妹穿。 你看那家伙多顾着你肚子里的孩子?” 贺楚听了同事的话,满心欢喜的赶回家。 她还以为,自己跟乔清宇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善了,那孩子懂得顾着弟弟妹妹了。 但谁知道,人家嘴里的弟弟妹妹,是左子萱肚子里的孩子。 他从未认可自己怀的这孩子是他的亲兄妹,而只认左子萱的孩子。 这一家子,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 可能也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即便是这样,她敢闹吗? 她不敢…… 人家乔家样样都给她准备的是新的,还都是现在市面上最好的,数量也比乔清宇小时候的多。 乔兴华每个月的工资,一分不留的全部都交给自己。他自己用的,都是跟左子萱搭伙做生意分的钱。 自己有什么资格闹? 但幸福吗? 她一点儿也没有感到幸福,甚至没有感觉到乔家对自己这孩子有丝毫的重视。 他们只是在履行各自的责任罢了。 要是时间可以倒退,她绝对不会作死,把好好的日子过成现在这个样子。 晚饭过后,小胖墩把宁溶拖到电话边上,拿起话筒放在宁溶的手里。 “三婶儿,打电话,我聪明……” 宁溶跟这几个家伙相处久了,只要说几个词组,她基本就能懂他们的意思。 “好好好,你聪明,我帮你打电话给你爹。” 嘟嘟嘟…… “爸爸……” “哎哟,儿子,今天这吹的什么风呀?突然想起给爸爸打电话?” “我聪明,寄衣服。” “是是是,你聪明,但寄衣服做什么?” “寄衣服,弟弟妹妹穿了聪明。” 苏浩平:…… “儿子,爸爸听不懂你啥意思呀,是长高高了,没衣服穿了吗?” 小胖墩一把将电话塞到宁溶的手里,“三婶儿,你讲……” “看来还是得我这御用翻译官来翻译哈?” 小胖墩咧着嘴,露出几瓣小白牙,趴在宁溶的腿上撒娇。 “三婶儿最好了。” “嗯,你干妈妈不在的时候三婶儿最好,等你干妈妈回来以后,三婶儿就不是最好的了哈?” 小胖墩咧嘴傻笑,假装听不懂。 宁溶伸手捏了下他的小鼻子,“小机灵鬼!” 然后拿起电话,把前因后果说了。 “嗨呀,我以为他长高了,以前的衣服穿不得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妈这边给准备了一大堆新的材料,棉花都称了好几斤,用不着穿东东以前的旧衣服。” 第221章 初级溶剂 苏浩平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悠闲的道。 “浩平哥,我建议你下次过来,还是象征性的带几件过来,不然这家伙会感觉很没面子的。 人家清宇,那是连自己小时候的尿片都给全部搬来了。” 宁溶在电话里面好笑的道。 “那家伙真把自己用过的尿片都拿去了?”苏浩平在电话里差点儿笑喷了。 “那可不……” “那行,周末我过去的时候,也选一些好的给拿过去。” “拿个两件意思意思就行了,我婆婆和我妈都有做,根本就穿不完。” “好好好……” 宁溶挂了电话,对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小胖墩道: “转达完毕,领导还有什么指示?” 小胖墩撑起来搂住宁溶的脖子,对着她的侧脸“啵”了一口,奶声奶气的道: “谢谢三婶儿……” 一家子见这小家伙卖力讨好宁溶的模样,都哈哈大笑起来。 坐在乔兴华身边的贺楚,嘴角虽然挂着笑,但心里酸得不行,偏偏自己还又无话可说。 贺大伯那边,带着半张人皮面具回了京都,。都没有回,直接去了央部,把人皮面具交给大领导。 并且告诉大领导,左子萱那边已经在指导徐清风分析原料,研究溶剂了。 大领导那叫一个感动哦,第二天开会,把左子萱跟贺家狠狠的表扬了一番。 有人就等着贺家人飘起来,好抓他们的典型。 谁知道别人就是稳得住,非但不飘,还低调得不行。 可把贺家的对头们给怄坏了。 左子萱那边过得都快要成残疾人了,每天贺毅就没让她双脚沾过地,想着法子给她弄吃的。 新鲜水果,那是从来没断过。 左子萱三人那是每天都好吃好喝的,一个星期下来,左子萱没胖,贺毅和徐清风倒是胖了一圈。 这期间,左子萱指导徐清风学着做材料分析,虽然被他炸了两次实验室,但还是制出了初级溶剂。 初级溶剂虽然可以融化面具材质,但会轻微刺激到真人肌肤,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是不能随便喷的。 在他们出发以前,左子萱让贺毅把这溶剂和配方,想办法交到贺大伯的手里。 也把利弊都讲清楚了。 如果京都的科研团队,能够完善徐清风研制的这个溶剂更好,要是研制不出来,也只有等她眼睛好了再说。 贺毅直接派司机,开车连夜将溶剂送到京都,交到贺大伯的手上。 即便是初级溶剂,这都把大领导高兴坏了。 第二天会上,大领导将初级溶剂放到会议桌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实验。 他取出溶剂,往人皮面具样品上面喷了一下。面具就像软面一样轱辘往下垮。 “这是左子萱的徒弟徐清风,研制的初级溶剂。” 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正在融化的面具,徐天洋却一点儿也不关心融化的面具,他关心的,是这东西是他宝贝儿子做出来的。 听到徐清风名字的那一刻,他这心里别提有多美了,感觉自己的人生都已经到达了巅峰似的。 接着,大领导拍了一张纸在桌子上,“呐……,昨天人家连同配方一起送过来的。” 众人伸长了脖子,努力的想看清楚上面写的什么? “我就纳闷了,人家那边两个人,左子萱的眼睛还看不见,四天时间就把初级溶剂给研制出来了。 京都的科研团队十几个人,比人家还早两天开始,到现在一点儿头绪都还没有。 这让我很是质疑这支科研团队的知识水平呀。” 原本众人还想投机取巧拿到配方,给自己的亲戚继续研究,早日立功。 但听到大领导的这一番话,各个都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了。 这后面组织参加溶剂研究的科研团队,好些都是央部领导的亲戚。 上次弹劾贺家推荐自家的,几乎全都在后面的这支科研团队里面。 大领导发话,谁研制出这溶剂,记特等功一次,职位工资连升三级。 这诱惑太大了,明知山有虎,也必须要往虎山行了。 虽然知道这是一件苦差事,但如果自家亲戚赶巧,把这溶剂研究出来了呢? 那不就真的要光宗耀祖了? “再给他们一个机会。 左子萱师徒已经将这溶剂的配方和样品提供出来了,让他们顺着这个方向继续研究。 要是在左子萱眼睛恢复之后,他们都还没有研究出来。 就统统给我回炉重造,重新考试。 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给我走人。” 大领导这话一出,会议桌上好些人的脸色都跟吃了两斤便便一样,一言难尽。 这功没立上不说,反倒还有丢饭碗的风险。 这时又有人提出意见来了。 “首长,左子萱和徐清风是杨老的徒弟徒孙,那杨老肯定也能研制这溶剂,要不还是请杨老带着大家一起研究?” 大领导还没有说什么,杨老瘪瘪嘴道:“我可没我那徒弟的本事大,要不是宁溶叫她一声师姐,我都准备叫她师傅了。 你们也别指望她的那些师兄们。 她那师兄们的水平,严格来说,还不如我那徒孙徐清风呢。” 又有人开口建议道: “那既然如此,就把徐清风调过来参与研究,让前辈们带带他。” 杨老很不地道的笑出声来,“孟科长,谁能带我的这徒孙? 说说看,这人姓啥名谁? 这水平在我徒弟之上的,我得要好好的去拜访拜访,大家好好交流交流。” 孟科长语塞,别说是京都,就是华国,目前也还没有发现,这水平在左子萱之上的人。 这时大领导也笑了,毫不留情面的问道:“咋的?想方设法的都要打左子萱的擦边球? 你们心里打的如意算盘,也不要太明显了哦。 不管是杨老,还是左子萱的师兄弟或者是徐清风。只要他们参与进了这个项目,研究不出来溶剂,也是要被罚回炉重造的。 要是这样子,左子萱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定会出手帮忙。 要是左子萱出手帮忙,研究出了适用溶剂,你们那些亲戚不但不用回炉重造,还跟着沾光立了功。 是不是这个意思?” 孟科长被说得脸红脖子粗的,他们这群人,还真就是这个意思。 “我今个儿就把话放在这里了,现组成的科研团队,不再进一个人,也不再出一个人,需要什么实验材料和器材,都无条件提供。 但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必须在左子萱眼睛好之前,给我把东西研制出来。 左子萱那边,因为她病了,在她康复之前,这溶剂的研究工作,对她不做强制要求,她想研究就研究,不想研究就休息。 再或者她想要组织一个团队自己来研究,我们也全力支持。 同样,要什么器材和材料,统统无条件满足。” 大领导的这话,不仅说给在座那些有心思的人听,还说给贺大伯和杨老听的。 他知道,那支科研团队是靠不住的,给机会让他们去做,也只是花钱给他们交学费,顺便也好好的敲打一番央部那几只跳蚤。 这溶剂的研制,终究还是要靠左子萱。 会议上,贺大伯和杨老都没有出头帮左子萱接活。 两人的想法一样,他们做不了左子萱的主,做不做这个事儿,还是需要左子萱自己来决定。 会议结束,贺大伯跟杨老两人商量后,还是决定给左子萱打个电话,问下她的意思。 左子萱接到电话,着实也不知道这大领导是几个意思。 明明组建了一支科研团队在研究这溶剂,又主张自己再组建一支团队做研究。 她有些担心大领导是不是想把贺家当做靶子,溶剂要是研制不出来,贺家就成了众矢之的。 虽说贺大伯做了解释,但左子萱还是不敢大意。 “师傅,你这样,你把泽都的师兄们调回京都,悄悄在你的实验室做专项研究。 对外不要去说这个事情,有人问起,就说在做医用药剂研究。 你们的研究方向,把初级溶剂的配方分解出来,往草本平替方向做研究,把详细的实验数据记录好,等我眼睛好了……” 左子萱交代杨老悄悄的进行这个事情,不要透露风声出去。 杨老倒是觉得左子萱实在是太过于小心了,她现在是国家的重点保护人才,做事没有必要那么畏手畏脚的。 做科研项目,那失败不是家常便饭吗?怎么可能样样都成功? 而贺大伯却非常赞成左子萱的想法,事事留后路,不至于到后面走投无路。 不过杨老还是按左子萱说的,把他在泽都的徒弟们全部调回了京都,秘密进行溶剂的专项研究。 这么大的动作,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杨老也按左子萱安排的那样,对外说,把人调回来是做医用药剂的研究。 但央部的某些耗子屎就是不信,想方设法的探查。 杨老也没有遮掩,大大方方的开着门,让大家来看。 跳蚤们得知杨老他们真的是在研究中草药,也就放弃了对他们的监视。 而大领导却不是那么认为的,他把杨老叫到办公室谈话。 “杨老,你们研究溶剂,需要什么材料和设备,尽管提啊。”大领导一脸殷勤的道。 “谁给你们说我们在研究溶剂了? 我都解释好多遍了,我们在研究医疗用药,怎么就是没人相信呢?” 杨老吹胡子瞪眼的道。 大领导没有从杨老的嘴里套出话,心里生出一股浓浓的挫败感。 他还以为自己平时和杨老挺熟的,杨老应该会给自己说实话。 没想到是自己自作多情,高估了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了。 委屈得直接打电话,把贺大伯叫到办公室诉苦。 第222章 诈骗 “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杨老都不愿意给我说实话。” 大领导心里那间个委屈呀。 “首长呀,我都没有听我那侄儿媳妇儿说起这个事情,你是不是会错意了呀? 说不定杨老他们真的只是在研究医用药剂呢?” 贺大伯心口不一的安慰着大领导。 “嗯?小左真的没有安排这个事?” 贺大伯想了想,笑着道:“即便是安排了,估计她也不会跟我讲,我又研制不来溶剂。 再说了,她不是一直都在做这事儿吗? 没有提出要求,可能就是还没有遇上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贺大伯说得模棱两可,但大领导却听懂了他的意思,至此之后再没问过这个事情。 因为一直买不到卧铺票,左子萱三人在初级溶剂交到京都的第三天,才启程去相州。 虎头市虽说没有泽都大,但人口却比泽都还要多。 以为晚上人少,他们才买晚上的票,但没想到一到火车站才知道,大家都是那么想的。 火车站人山人海的,感觉那阵仗,比白天乘车的人还多。 人来人往,大家相互推搡。 贺毅担心人群把自己和左子萱给冲散,便拿出一张毛巾,将两人的手腕给捆在了一起。 他顾得上左子萱,就顾不上徐清风。 结果,三人还真就被冲散了。 左子萱的眼睛看不见,他不能将人单独放下去找人,带着她一起找,也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 正在犯难的时候,看到离候车厅入口不远处,围得人山人海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点儿也没想去多管闲事。 只因为他带着左子萱,实在是不方便到处走动。 他站在原地到处寻找徐清风的身影。 这时旁边两个妇女,一人挑着两个大麻袋从他们身边走过。 “嫂子,刚才的那男人也太不是东西了,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为了城里的女人抛妻弃子,还不认自己的妻儿。” “切,别说那男人全身上下一身的柜台货了,光是他手上戴的那块亮闪闪的手表,就得值不少的钱。 估计都是那城里的女人给买的,难怪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认。” “大嫂,你们等等……” 两个妇女已经走过了,被左子萱突然给喊了。 “大妹子,怎么了?”年长的妇女见左子萱眼盲,便停下来热心的问道。 “大嫂,我刚听到你们说有人抛妻弃子呀?” 年长的妇女干脆把扁担放下,愤愤不平的道: “可不是嘛?为了城里有钱的女人,抛弃自己乡下的妻儿,我都怀疑那男人是陈世美投胎转世了的呢。” 左子萱点点头,“大嫂,那男的肯定长得好看哈?” 年轻一些的妇女在边上抢答道:“长得可好看了,白白嫩嫩的,还有些女生气的感觉。 我要是再年轻个十来岁,我也喜欢他那样的。” 左子萱笑了笑,果然,不管在任何时代,大多数老女人们还是喜欢小鲜肉。 “你们说的那男的,我感觉很是熟悉呀。 是不是手腕上戴着一块银白色的圆盘手表,白衬衣,黑西裤,小平头?” “对对对,就是他……”两个妇女一脸激动的道。 左子萱从随身军用小挎包里面摸出两张一元钱,递给贺毅。 “把这个给两位大嫂。” 贺毅没有多问,将钱接过来,塞给两个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手里拿着钱,一脸的懵,这摆个龙门阵还要给钱? “大嫂,你们嘴里说的那陈世美,是我家弟弟。 我弟弟今年才21岁,连对象都没有,哪里来的什么妻儿? 那肯定是遇到诈骗犯了。 我跟我丈夫过去处理一下,劳烦两位大嫂帮忙通知铁路公安过来一下。 谢谢了……” 两个中年妇女上下打量着左子萱和贺毅,见两人的穿着也是非富即贵的,有些怀疑的问道: “那小伙子,真是你家弟弟。” “千真万确……”左子萱点点头。 贺毅见两人怀疑,便摸出自己的证件递给她们。 “大嫂,我是泽都总军区的军官,我们家弟弟是泽都总军区的医生,我们都是这次过来支援虎头市的。 病毒已经解决,这会儿我们正要回泽都,车站人实在太多,才被冲散了。 还请两位嫂子帮帮忙。” 两个中年妇女看了看贺毅的证件,又听说他们是过来支援的,马上就拍胸脯应下,挑着扁担往火车站的值班室跑去。 贺毅牵着左子萱小心翼翼的往人群那边挤过去。 刚挤到中间,就听到里面女人传出阵阵哭声。 “我在乡下给你照顾爹娘,抚养孩子,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就算你不认我,连亲生骨肉也不认了? 连爹娘都不要了吗?” 徐清风一进候车厅大门,就被这背着孩子的女人拦住去路,抱着自己的腿死活不放手。 他知道自己是被诈骗犯给盯上了,但从古至今,这女人都是弱势群体。 两滴眼泪一掉,阎罗王都要信了她的三分鬼话。 何况是这70年代,正义感爆棚的百姓们? “你这老得都能当我娘了,还来冒充我媳妇儿?我这得有多眼瞎才能看得上你?” 徐清风知道,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通,也解决不了。 他只有站在原地,陪着这女人演,等着贺毅和铁路公安过来。 跪在地上的女人,很明显的顿了一下,随后又接着道: “我知道我一个地里刨食的,比不上城里那些花里胡哨的女人。 但我勤勤恳恳的替你照顾爹娘,抚养子女,我又有什么错? 只要你跟我回家好好过日子,我不会去找城里的那女人闹。” “哦,你去闹,最好把你说的那城里女人打死……”徐清风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你真的就那么狠心,一定要抛下我们妻儿吗?”跪在地上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吼道。 徐清风点点头,“嗯,一定要抛下。” 刚挤进来的贺毅和左子萱听到徐清风的话,差点没笑出声来。 跪在地上的女人好像快要没招了,这时从人群里面挤进来一个大个人男人,站在边上。 贺毅看到那男人将手伸进裤兜里面,掏出什么捏在手心里面。 他解开跟左子萱拴在一起的手,低头在左子萱的耳边小声的道: “媳妇儿,你站在这里别动,清风有危险。” 左子萱点点头。 徐清风转头看到了贺毅和左子萱,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正想大声喊他们,就看到贺毅对着他摇摇头。 然后见贺毅转头,看了眼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那壮汉。 徐清风秒懂贺毅的意思,将手很自然的揣进裤兜里面。 “大婶儿,你还要演多久?我尿急,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尿你身上了啊。” 跪在地上的女人,一脸龟裂的将头埋在地上,猛烈的抖动着双肩,一副即将要哭晕过去的模样。 这死小子,就像白胆猪一样,油盐不进。 当场面陷入静默,站在边上的男人出声了。 “你这小白脸,欺负我妹妹? 今天你要是不跟她回去好好过日子,我卸了你的腿,看你以后还怎么跑?” 说完,就气势汹汹的往徐清风跑去。 刚到跟前抬起手来,徐清风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对着壮汉的脸喷了一下。 贺毅三两步冲上去用手里的毛巾一把套住男人的脖子,将人拉倒在地上,后接着一膝盖顶在壮汉的肚子上。 壮汉疼得蜷缩在地上,半天缓不过劲。 贺毅立刻将毛巾猛的撕开,快速的把壮汉的双手和双脚捆住。 围观的百姓见打起来了,开始“阿拉啊”的狂叫。 “啊,打架了,打架了……” “小白脸对着人家脸上喷的什么?那人的脸居然在融化。” “小白脸,你摊上事儿了,你毁了人家的脸。” 徐清风也的确看呆了,原本他将这初级溶液掏出来,只是为了配合贺毅。 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的融了一张面具。 贺毅知道本子的套路,捆好了壮汉的手脚,立刻将他的下巴给卸下来,将牙里的毒囊给扯出来。 还跪在地上的女人,见壮汉被抓,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徐清风蹲下来与她平视,调侃的道: “大婶儿,这是你男人吗?” 等她反应过来想逃跑时,已经晚了。 徐清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一歪,整个下颚骨就掉了下来。 徐清风不紧不慢的拿着手里的小瓶子,对着女人道: “他的那张面皮是假的,你的这张面皮,怕也不是真的?” 女人坐在地上,惊恐的摇着头,连连后退。 徐清风像个大灰狼似的,一步一步的靠近。 “清风,别玩了,速战速决,没多少时间了……” 徐清风还没玩够呢,噘噘嘴,不情不愿的对着女人的脸喷了一下。 女人闭着双眼,痛苦的抱着脸在地上打滚,脸上就像软面一样往下垮。 她背上背着的孩子被他那么压来压去,竟然没有发出一声哭闹。 贺毅觉察出了端倪,一把将女人按住,解开她的背带,把孩子抱了起来。 孩子看样子很小,大概也就八九个月的样子。 别问他怎么知道孩子才八九个月的。 他们当时救下小胖墩的时候,小胖墩就只有那么大。 孩子有呼吸,但整个人满脸通红,软塌塌的。 贺毅将孩子递给徐清风,“看看,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第223章 六指娃娃 徐清风将孩子接过来翻看了一下,看到孩子的小手是六个指头的时候,愣了一下。 紧接着麻溜的将孩子裤子脱下来,查看性别,又把身体翻过来看了看小屁股。 “师丈,恐怕要打电话回京都,问下大领导有没有丢孩子了。” 贺毅一脸震惊,“这孩子是大领导家的?” “过年的时候我回去,在京都总军区医院,给我爷爷做了个急性阑尾炎的手术。 正好遇到大领导的小儿子,带着孩子去医院看病,我就顺便帮忙给摸了一下。 我印象特别深刻的就是孩子的手,是六个指头,屁股左边有鸡蛋大小的红斑。” 他翻动怀里的孩子,将孩子的小手和屁股扒拉给贺毅看。 “谁在这里闹事儿?让一让,让一让……”两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推搡着围观的众人,挤了进来。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这里聚众闹事?” “公安同志,那两个小白脸用不明液体喷地上那一男一女,不仅把人家的脸给毁了,还抢人家的孩子。” 贺毅和徐清风两人还没有说话,边上围观的好事百姓赶紧插嘴道。 “你们两个,为什么打人,还抢人家孩子? 走走走,跟我们到派出所去讲清楚。” 两个公安没有给徐清风和贺毅说话的机会,拿着手铐就要上前抓人。 贺毅和徐清风,看着两人怪异的走路姿势,都皱了皱眉头。 “要抓人可以,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给我看看。” 贺毅和徐清风两人齐齐的躲开。 “我们的证件是你们想看就能看的? 想看证件,先跟我们到铁路派出所去再说。” 贺毅没有再躲,直接一拳打在对方的脸上,接着转身动作麻利的给对方来了个过肩摔。 徐清风则是在来人伸手过来的时候,直接对着对方的脸,喷了一下初级溶液。 对方疼得蹲在地上嗷嗷叫,“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公安,不要命了?” 贺毅将对方手里的手铐抢过来,直接一人一只手,把四个人全部铐在一起。 穿着制服被打成熊猫眼的男人,对着围观的群众大喊。 “乡亲们,这两个人肯定是穷凶极恶的匪徒,不要让他们逃跑了,大家伙一起上。” 百姓们见贺毅和徐清风连公安都敢打,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立刻就有一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勇士冲了出来,要制服贺毅两人。 贺毅一把将站在不远处的左子萱拉进怀里,伸手在腰后掏出手枪,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这一枪,让人声鼎沸的候车室彻底安静下来。 他将证件掏出来,面对着众人道: “我是泽都总军区704团的团长贺毅,这几个人都是岛国的间谍,他们诈骗我们的百姓,拐卖我们的儿童,现在还煽动你们作乱。 现在这里,还有没有被逮出来的间谍,他们身上很有可能携带枪支。 都蹲下别动,否则,我按间谍处理。” 百姓们第一见到真枪实弹,都害怕的赶紧蹲下,生怕贺毅的枪口指向自己。 贺毅将枪收好,弯腰在两个穿公安制服的男人身上搜索,掏出两个工作证,他认真的比对了一下, 站起身对徐清风道:“清风,去值班室看看是怎么回事?这工作证上的人,根本不是这两人。” 徐清风将孩子递给左子萱,让她抱着,自己转身快速的往值班室的方向跑。 左子萱摸了摸孩子的小手,问贺毅:“贺毅,孩子是什么症状?” “全身红彤彤软塌塌的,其它的我看不出什么症状了。” 左子萱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从小挎包里面摸了一颗药放在手心。 “贺毅,这孩子估计是中了迷药,你把这个药喂给他。” 贺毅接过左子萱手里的药,喂到孩子的嘴里。 十来分钟左右,徐清风带着七八个穿着秋衣秋裤的男人跑了过来。 “贺团长,我们这站台的工作人员全都被迷晕了。 除了这两个冒充我们铁路公安的,其他冒充站台工作人员的,都已经跑了。” 贺毅拿着手里的工作证,与正在与他说话的男人对比了一下,将工作证对着他道: “你是吴大磊?” “是是是,我就是这个站的铁路公安吴大磊。” “打电话通知派出所那边了吗?” 吴大磊点头,“打了的,小徐同志将我们弄醒后,我第一时间就电话通知了铁路派出所。” 这边正说着话,门外就跑进来二十多个身着制服的公安。 贺毅亮了证件,也检查了二十多个公安的证件。 他对公安的小队长向畑道:“向队长,安排人检查这里每一个人的介绍信,凡是介绍信有问题的,或者没有介绍信的,一律带回去好好查一查。” “特别那个穿青蓝色的上衣的年轻人。” 穿青蓝色上衣的年轻人,感觉自己这会儿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谁让他先前帮着那四个间谍说话呢? 他真是想拍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他这张嘴早晚得把自己给害死。 贺毅几人抱着孩子,去站台的值班室给贺大伯打电话。 “小毅,你们不是今晚出发去相州吗?还没有出发吗?” “大伯,大领导家丢孩子没有?”贺毅不答反问道。 贺大伯拿着电话筒,震惊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大领导家里丢了孩子?” “还真丢了?” “真丢了,早上他家保姆带着孩子去家门口的公园散步,到了中午都还没有回去。 家里人就到公园去找。 找到人的时候,保姆一个人在公园里面双目无神的到处转悠,孩子不见了。 将人叫醒之后,一问三不知。 大领导一家子都快要找疯了……” “我们在火车站这边……” 贺毅用十分钟,把火车站的事情说给了贺大伯听。 贺大伯都惊呆了,这也实在是太巧合了。 早上丢的孩子,晚上居然就被贺毅他们在火车站拦截了。 “不过你最好打电话过去跟大领导一家子确认一下,把孩子的几处特征说一说,因为我们都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清风也只见过一次,还不是非常的确定,是不是大领导家的。” “行,那你们就在火车站先等着,我马上打电话过去核实一下。” 贺大伯挂了电话,马上拨打了大领导家里的电话。 话筒被提起来的那一刻,贺大伯隔着电话,都能听到对面女人鬼哭狼嚎的声音。 “喂,哪位?”大领导一脸疲惫的拿着话筒道。 “首长,你那小孙子是不是六个指头,左边屁股上有个鸡蛋大小的红斑?” “对呀……” “哦,贺毅他们在虎头市火车站拦截了个孩子。 清风说很像年前,在医院见过的你家孩子,所以让我打电话问问,是不是你家的。” “什么? 是是是……,是我家的,是我家的……” 大领导激动得语无伦次的。 电话边上的人听到两人的对话内容,立刻围了过来。 贺大伯正准备说,将孩子交到派出所,让他们自己去派出所领,大领导就激动的道: “贺军长,你快打电话给贺毅他们,请他们务必帮忙将孩子看好,不要交给任何人,我信不着。 我们这马上开车去虎头市。” 嘟嘟嘟…… 贺大伯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话都转到了,大领导就不能自己打电话到火车站交代贺毅吗?非要自己中间转个话? 没办法,谁让别人是大领导呢? 他认命的提起电话,转接到虎头市的火车站。 “喂,贺毅。” “大伯,是我。” “你们今晚可能走不成了,大领导让你们帮忙把孩子看好,他们马上开车去虎头市接孩子。” 贺毅看了眼窝在左子萱怀里呼呼大睡的孩子,又看了眼左子萱的小肚子,点了点了道: “那行,我们今晚先去铁路招待所住下,等他们来接孩子。” 就算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出生,他也能够理解丢孩子家人着急的心情。 希望将来,他的孩子也能像此刻窝在左子萱怀里的孩子一样幸运,在危险的时候,萌遇上一个好人,解救他于水火。 贺大伯挂了电话,正准备深藏自己的功与名,洗漱上床睡觉。 刚起身,就听到自家院子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他还奇怪,谁这大半夜跑他家门口来按喇叭。 家里的警卫员就跑了进来。 “军长,大领导让你跟他们一起去虎头市?” 贺大伯:…… 自己这是想低调都低调不成了? 最终认命的叹了一口气,走到门边,在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挂在手腕上,出了门。 贺毅几人出示了介绍信,住进了火车站旁边的铁路招待所。 刚住进去,公安就过来了。 但也就是问几句话,问他枪支备案的事情。 正常情况下,贺毅是不能配枪外出的,除非是在执行任务。 他这次虽说不是执行任务,但因为左子萱被鬼子给盯上了,为了他们此行的安全,上级特批了他的持枪资格。 十发子弹,用了一发,还剩下九发。 公安做了备案记录,给他开了个证明就离开了。 到时候贺毅回部队还枪的时候,用出去的子弹是必须有情况说明的。 派出所给开了证明,倒是省了他回去写报告。 救回来的孩子后半夜醒了,醒过来后就“哇哇哇”大哭,东西也不吃,吵得招待所其他客人,过来敲了好几次门。 贺毅没办法,只有将孩子抱着到外面去哄。 快要天亮,才哄好了抱回来。 兴许是晚上哭得太累了,吃了奶后,就呼呼大睡,怎么翻都翻不醒。 第224章 巧合 贺毅才躺下,就听到“砰砰砰”的拍门声。 一夜几乎没睡,那火气是“噌噌噌”的往上冒,孩子不都已经睡了吗?怎么还来敲门。 他轻手轻脚的拉开被子起床,走到门边一把将房门拉开,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你们还有完没完?” 大领导一行人,路上被前几天山体滑坡落下的土石挡住去路,绕了其他的路,七点过才赶到虎头市。 一到市里,就直奔火车站边上的铁路招待所。 哪知道门一开就被吼了。 门口的人被吼住了,开门的贺毅看到门口站着乌泱泱的一群人也愣住了。 直到看到贺大伯和大领导,才反应过来。 还没等门口的人说话,贺毅便叹了口气道: “领导,我媳妇儿还没有起来,孩子也刚睡下,你们先去会客室等一下,稍后我把孩子抱过去。” 大领导见贺毅满眼的血丝,没有一丝犹豫,点点头,招呼家眷离开。 “好好好…… 小贺,你们辛苦了。 不着急,我们在会客室等你们。” 家眷们心里虽然着急,但也很知趣的离开。 关上门后,左子萱从床上坐起来,在枕头边摸衣服穿。 “贺毅,是大领导他们过来了吗?” 贺毅赶紧走到床边,将左子萱手里的衣服拿过来一件一件的给她穿上。 “嗯,大伯也跟着来了。” 左子萱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抬起手配合贺毅给自己穿衣服。 “一会儿把清风也给叫醒,吃了早餐以后,去看看今天能不能买到去相州的卧铺票。” 贺毅点点头,后面想到她看不见,又出声答应,“好……” 徐清风没有等着贺毅叫他,听到隔壁的敲门声就自己起来了。 洗漱好之后,就靠在门口拉着嗓子喊道: “师傅起了吗?我在门口等着呢……” 其他客房还没起床的客人:…… 好想起来抡起棍子,捶这咋咋呼呼的死小子一顿,大清八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贺毅知道徐清风是故意的,在帮他们报昨晚被频繁敲门的仇。 他好笑的将门拉开,将人扯进来,“你这家伙,当心一会儿被群殴。” 徐清风嬉皮笑脸的道:“不怕,不是有师丈在嘛!” 贺毅一本正经的道:“那么多人,我可挡不住!” “哎呀,师丈,你这就不仗义了哈……” 左子萱坐在床边,一脸傻笑的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闹。 收拾好以后,徐清风抱着孩子,贺毅扶着左子萱去了会客厅。 大领导家里人将孩子从徐清风手里抱过来,会议室立刻一片鬼哭狼嚎。 这孩子,是大领导第九个孩子家里的。 幺儿本来就受宠,这幺儿的幺儿,那是更受宠。 哪怕这孩子是个六指,在外人眼里看着有些不正常,但这孩子在大领导家里那也是宝贝得很。 大领导见自己的宝贝孙子失而复得,也是高兴得老泪纵横,那是表扬了贺毅和徐清风无数次。 贺毅倒是满不在乎,但徐清风年纪小,经不住夸,不好意思的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大领导的儿子邀请贺毅他们,在招待所边上的国营饭店吃早餐。 就算人家不请客,贺毅几人也是要去吃早餐的,所以也没客气,跟着一起去了。 饭桌上,徐清风是自顾自的吃得包口包嘴的,贺毅则是一边喂左子萱,一边吃,那照顾得叫一个细心。 这举动,不仅是把他们这一桌子的女同志羡慕到了,直接是把整个国营饭店的女食客都给羡慕到了。 这不就有人开始酸唧唧的,在旁边说三道四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瞎子吗?” “一个瞎子,男人就是躺在她隔壁跟其他女人睡也看不见,有啥得意的。” “别看她男人现在对她百依百顺的,只不过就是因为她有张漂亮的脸罢了。 哪个正常男人甘心照顾个瞎子一辈子? 等着,等他男人腻了,早晚得抛弃她。” 贺毅听了那些闲言碎语,气得咬了咬后槽牙,额头的青筋暴起,紧紧的捏着手里的勺子。 左子萱虽然看不见,但好似都能感受到贺毅周身的戾气。 她将手放在贺毅的腿上捏了捏,小声的道: “日子是自己的,跟别人没有关系。” 贺毅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左子萱的手。 坐在左子萱身边的贺大伯压根就没有想管的意思,自顾自的低着头吃。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同意贺毅在这个时候晋升的原因。 太年轻了,根本就沉不住气。 要是这个年纪上去了,免不了要遭受背后的闲言碎语。 没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和灵活的大脑,那位置能坐多久? 还够得他修炼好些年的。 不过,只要有左子萱陪在身边,出不了什么大事。 “经理,经理……” 大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想闹事。 但徐清风可不惯着那群刁民。 “来了,来了……,同志,怎么了?”经理听到贺毅他们这一桌喊,鞋都差点儿跑掉了。 市长刚才可是特意打了招呼的,他是知道那一桌子的客人都是些什么来头。 “经理,今天厨师是不是把醋给打翻在锅里了? 我咋闻着这整个屋子都酸臭酸臭的?” 经理:…… 这要让他怎么回答? “哦,我知道了。 厨师肯定是觉得今天好些人都想吃葡萄了,但这季节又吃不到葡萄,所以才往菜里面多加了点儿醋。 哎哟,酸死了。 经理,你得跟厨师好好讲讲。 这醋呀,终究是代替不了葡萄的,可别往里面加了哦。 免得把食客们给酸死了,可要找你们赔偿的哦。” 经理点头哈腰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是是是…… 小哥说得是,我这就去批评厨师。” 说完,脚底抹油似的跑向厨房。 角落有个中年妇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转头对着坐在边上的男人道: “那小子怕是脑子不好使?啥葡萄不葡萄的?” 男人放下碗,转头一脸不高兴的低吼道: “吃个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我看脑袋不好使的是你…… 你这双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 你什么时候看到国营饭店的经理对谁点头哈腰过? 说明那桌都不是一般人。” “还有,你知道眼瞎的那人是谁? 这次虎头市的病毒治疗方案,就是她带着科研团队研制出来。 预防药也是她在来虎头市之前,就已经研制出来发放下去的。 她的眼睛,是被别有心思的小本子袭击才导致的。” 坐在边上的女人,瞠目结舌的看着男人,“她就是左……” “你给我闭嘴吃饭……” 女人抿了抿嘴,羞愧的低着头小口的吃饭。 其实男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小,跟他们桌离得近的都听到了。 先前还瘪着嘴酸溜溜的女人们,这时也不酸了,脸红脖子粗的低着头吃饭。 贺毅他们吃完饭后直接离开后,经理屁颠屁颠的跑到男子的身边,胆战心惊的道: “市长,咱们是不是把人给得罪了?” 男子翘腿靠在椅子上,看着门口的方向道:“你以为谁都跟他们一样小肚鸡肠? 人家压根就没当一回事儿。” 还没有离开的食客,听到国营饭店对男子的称呼,那简直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藏起来了。 他边上的中年妇女,那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今早她这男人,莫名其妙的说要带她到国营饭店吃早餐,也没给她说什么原因。 她还以为是体恤她辛苦了,也就欢天喜地的跟着过来。 结果,没想到自己差点坏事儿。 也不知道这大领导听没听见她讲的那几句话,这会儿,她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 回去后,估计又免不了要被她男人说教一番了。 贺毅他们出了国营饭店,大家相互告别了,就准备分开。 转身的时候,左子萱被脚边的一颗小石子给崴了一下,站在边上还没迈脚的贺大伯伸手扶了一下她。 贺大伯抬起头一脸嗔怪的对着贺毅道: “怎么照顾人的? 要不是我拉这一下,整个人都得倒地上了。 做事情仔细点……” 贺毅也是被吓了一跳,一脸着急的准备查看左子萱的情况。 左子萱却紧紧的抓住贺大伯的手道:“大伯,你们今天不能走……” 贺大伯一脸不明所以的问道: “怎么了萱萱? 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们处理的吗?” 左子萱摇摇头,“贺毅,贺毅……” “媳妇儿,我在,我在……”贺毅赶紧站到她面前去。 “你凑过来,我给你说。” 贺毅赶紧俯身,将耳朵凑近左子萱,“媳妇儿,你说,我听着。” 左子萱感应到贺毅凑近,便小声的在他耳边轻语。 站远处的大领导,虽然听不见左子萱讲了什么,但他能看见她说的什么内容。 他是部队出身,懂唇语。 贺毅一脸凝重的起身,将贺大伯拉到边上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贺大伯一脸的震惊。 “萱萱她有……” “大伯,别问,听她的没错。 想办法让大领导一家留在这边一天,把车子找地方检查一遍。 要么你们就全部坐火车离开。” 大领导眯眼看着贺毅和贺大伯的对话,转头看了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左子萱。 他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第225章 贺阳到招待所 贺大伯犯愁了,自己倒是无所谓,想留就留。 关键大领导那边六七个人,这要用什么理由把人留下来?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左子萱,把从昨天晚上到今天的事情好好的捋了一遍,越想越不对劲。 怎么会那么巧合? 难道…… 她顿时睁大了双眼。 “清风,清风……” “师傅,我在,我在。”徐清风站在旁边赶紧答应。 “你凑近点儿,我给你说。” 徐清风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跑了。 贺大伯一脸便秘的模样走到大领导的面前,“首长,我们……” “贺军长,昨晚赶了一夜的路,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感觉有点儿受不住了。 要不我们在这里住上一晚,明早再走?” 贺大伯挑眉看着大领导,想了想,秒懂。 “那行,就住一晚再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住进了铁路招待所。 房间安排好了以后,贺大伯去了贺毅的房间,没一会儿房门就被敲响。 贺大伯开门,见是大领导,像是预料中他会来似的,很自然的侧身让他进屋。 “你们怎么商量的?”大领导开门见山的问道。 贺毅一脸惊讶的转头看向贺大伯。 “你不用看我,不是我讲的,首长是军人出身,他能看懂唇语。” 贺大伯平静的解释道。 贺毅紧张的侧身站在左子萱的面前,将她挡住。 “小贺,你不用紧张,也不用防着我,我的嘴很严。” 左子萱感应得到,贺毅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伸手去触碰贺毅,“贺毅,没事,我相信首长的为人……” 贺毅让开,转身伸手扶住她。 “首长,我感觉这一切似乎太过于巧合了,我怀疑是有人设计好的。 往小处来想,可能有人想要引你出京都谋杀你,顺便坑一把贺家。 从大方向来想,可能有人想要取代你,或者冒充你。” 大领导对左子萱的分析没有感到惊讶,只是认可的点点头。 “如果敌人要针对的目标是我,那就算我今晚住下来,恐怕也不会安全。” 左子萱点头,“所以,我们需要将计就计,鱼目混珠,瓮中捉鳖……” “师傅,我回来了。”徐清风提着一个小布袋推门进屋。 看到大领导也在,不好意思的抠抠后脑勺,傻笑道:“首长也在呀……” “你这家伙,就算首长不在,进门前不该敲门吗?要是你师傅在换衣服呢?”贺毅嗔怪道。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徐清风嬉皮笑脸的道。 四十分钟后,贺毅跑去服务台打电话。 “贺阳,首长到虎头市来了。 现在跟我们一起住在铁路招待所呢。 你不是一直想在首长面前露脸吗?赶紧带着你那些兄弟伙们过来呀。 不过先说,最多只能带十五个人过来,大家凑成三桌就差不多了啊。” 贺阳接到电话,听到贺毅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堆话,还来不及问他是不是得失心疯了,贺毅就把电话挂了。 拿起电话,准备打到招待所去,想了想又把电话放下。 他靠在椅子上思考贺毅说的话,提取了话里的关键词,“大领导、虎头市铁路招待所、十五人”。 十来分钟后,转身出去叫了十六个人,开着四辆车,往虎头市铁路招待所驶去。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了,贺毅早就站在招待所的门口等着了。 贺毅一见到贺阳,没等贺阳开口,就一脸热情的上去搂住贺阳。 “哥们,首长就在楼上,一会儿见了面,好好把握机会啊。” 贺阳感受到胳膊上的暗示,马上戏精上身。 “咱们果然是一家的,够弟兄。” 说完,还不忘对着身后招手,“精神点儿,争取给首长留下好印象。” 后面跟着的人,虽然不知道这兄弟两人葫芦里面卖的的什么药,也笑呵呵的跟着配合演。 贺毅带着贺阳一行人来到大领导的门前,“咚咚咚”敲响房门。 “首长,这是我堂哥贺阳和他的好兄弟,他们一直都想见见您,向您学习。” 贺阳几人一看,还真是大领导,赶紧站在门口立正敬礼,声音喊得震耳欲聋的。 “首长好!” “好好好,都快进来,别站在外面了……” 大领导侧身,让贺阳一群人进屋。 门关上后,贺阳一脸小迷弟的模样,伸手紧紧的握住大领导的手。 “终于摸到活的了。” 屋内众人:…… 人家不是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吗?什么时候死过了? “别闹,没见我正在跟首长握手吗?”贺阳甩了甩贺毅扒拉在他肩膀上的手。 “我见着了呀,你这都握了五分钟了,再不松手,人家得怀疑你脑子有问题了。” 贺阳赶紧松开大领导的手,笑得傻乎乎的道: “首长,我脑子没问题,好使着呢。 主要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领导,有些激动了。”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再配上他那一脸的傻样,真就像个二傻子似的。 连大领导都没有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贺大伯看着自家这侄儿的傻样,觉得实在丢人得很,直往角落里面缩。 咚咚咚…… “贺毅,是堂哥过来了吗?” 门“吱嘎”一下打开。 贺阳看到左子萱站在门口,赶紧出去扶住她,“弟妹,我来了……” 贺毅:…… 其他人:……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左子萱虽然看不见,也能感觉到满屋子尴尬的气氛。 门关上后,贺毅赶忙走过去将贺阳挤开,“去去去,我媳妇儿,我自己扶。” “切,有媳妇儿不得了?过两年我也找一个。” 贺阳被挤开,一脸谁稀罕的表情道。 “行了,别闹了,给堂哥把情况说了吗?”左子萱小声的问道。 “还没呢,这货一进门就巴拉着首长,还没来得及讲。” 贺阳傻乎乎的看着贺毅夫妻两人讲悄悄话。 “大声点……,呜呜呜……” “小声点儿……”贺毅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拉到角落,又对着站在门边的十几个懵逼的战士招了招手。 十分钟以后,贺阳站起身,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寸头。 “有事你说事,把我发型弄乱了,给首长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 还有,我不管,我不扮女的,我要扮首长。” 众人:…… 你一个寸头,有啥发型? 两个小时后,贺阳拿着镜子照了又照,一把搂住徐清风,激动的道: “清风,下次帮我弄个领袖的模样呗,也让我感受感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大领导也拿着镜子爱不释手的照了又照,这也太神奇了,药水一抹,软泥一贴,捏一捏,笔画一画,这就直接变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了? “清风,这玩意能管多久?” “能管挺久的,不过每天要用特制的药水维护,不然会开裂,还会伤着真皮。” “那会不会不小心碰到就掉下来呢?” “不会,放心的吃饭洗脸睡觉,这要用专用药水才能卸下来。 小本子的那人皮面具,跟我师傅特制的这材料,没有可比性。” 大领导点点头,“这我就放心了。” 剩下的十五个人,各个都是一米八几的大糙汉子,一个都不合适易容成女人。 女性家眷们,也只有本色上演,后面再想办法转移了。 好在女性只有两个人,还算好处理。 贺毅六点过去国营饭店订了三桌饭菜,让送到招待所的会客厅。 所有人都坐在桌上热热闹闹的吃着饭。 大领导一家子男丁们,看着桌上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自己又变成了其他人,觉得老别扭了。 大领导跟贺毅都害怕家眷们露出马脚,这顿饭吃的得很快,一刻钟左右就结束了。 吃完后,所有的人都全部去了招待所门口道别。 “战士们”上了车,往贺阳部队镇守的城镇驶去。 “大领导和家眷”转身回了招待所。 两个女眷抱着孩子进了招待所,没有回房,见四下没有人,直接绕到招待所的后花园,从后门出去上了一辆吉普车。 与此同时,吉普车上下来的两个战士,换了一身便装,从一楼的卫生间翻进去,然后悄悄的去了女眷原来的屋子。 将近三个小时,四辆吉普车安全的到了驻守部队。 招待所内,贺阳美滋滋的拿着一面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贺阳,再过几十年,你也就那样,够得你看的,差不多得了。”贺毅躺在床上,无语的看着贺阳拿着镜子,对着一张老脸,照来照去的。 要不是这厮是文官,战斗力低下,他也不至于在这房里守着他。 这会儿他应该抱着自个儿香香的媳妇儿,进入梦乡了。 贺阳转头对着贺毅翻了个大白眼,“懒得理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贺毅:…… 谁稀罕那张老脸呀?皱巴巴的,他都怕大半夜吓着他媳妇儿。 贺阳想了想,一下扑到床上,对着贺毅问道: “小毅,萱萱那里有没有什么永葆青春的秘药?” 贺毅转头一脸看白痴的模样看着他。 “咋的,你真当我媳妇是太上老君了?啥都有?” “哎呀,我见大领导挺喜欢我那皮囊的,所以替他问问。” 贺毅翻了一个大白眼,转身背对着他。 他看了眼房门的位置,立刻伸手一把将床头的灯线给拉下。 贺阳正准备问他干啥,被一把捂住嘴。 贺毅用头点了点房门的方向。 第226章 贺阳受伤 门下的门缝有道阴影站着一直没动,很显然,有人正靠在门上偷听屋内的动静。 贺阳准备轻手轻脚的过去把门给打开,被贺毅拦住。 “好好在床上待着,请君入瓮。” 说完,翻下床滚到床底下去藏了起来。 在床下,透过门缝,能看到一双黑色反帮皮鞋的边缘,看来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男人。 几分钟后,门口的人并没有开锁进屋,而是转身离开了。 贺阳见人走了,赶紧弯腰将床单拉起来,将头凑近床下。 “走了…… 不会是你们预判错误了?” “你要去杀一个人,会在前半夜杀,还是后半夜杀?”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后半夜呀。” “那不就行了? 你都那么想,那敌人还能比你笨? 笨到选在上半夜,人都还没有进入深入睡眠的时候,进行刺杀?” 贺阳一把将床单放下去,翻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小毅,萱萱家里还有姐妹没有?” “干啥?” “你哥还单着呢,萱萱那么优秀,我想她的姐妹肯定也不会差,想看看有合适的没有呗。” 贺毅在床下面瘪了瘪嘴,就算有,也不可不能比左子萱优秀。 左子萱身体里面的芯子,都不是这个年代的芯子了。 “她上面有个哥哥,下面就没有其他姊妹了。 在米国的亲戚家里,还有没有适婚的姐妹,这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劝你还是相看个国内的姑娘。 听说在米国长大的姑娘们,思想都相对比较开放,也比较独立。 婚前交十个八个男朋友都是常事,离婚对她们来说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她们并不像我们国内的姑娘那么保守。 你不一定能接受得了。” 贺阳沉默了一会儿道:“谁说我接受不了?要开放,那就大家都开放呗……” 贺毅好笑,这家伙嘴上吼得凶,其实心里保守得不行,眼光还又高。 要不然也不会24岁了,还母胎单身。 他父母急得不行,京都高门大院的姑娘照片,他妈那是一沓一沓的往他面前送,反正他就是左右都看不上。 他也不会主动追哪个姑娘,人家追他,他更不会多看一眼,客气拒绝之后,背后反倒说人家姑娘家家的不矜持。 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姑娘能入他的法眼了。 贺毅随便敷衍道:“眼光放低点,这会儿你孩子都已经打酱油了。” “切,你劝我眼光放低点,当时要不是萱萱长得漂亮,你能答应这门婚事?” 贺毅被贺阳这么一堵,不说话了。 当初他的确是被迫,不过别人不知道的是,他当时也的确是因为左子萱的那张脸,才同意结婚的。 原本想着兴许能慢慢培养感情,就那么过。 但谁知道,原主的性格真的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忒能作了。 前面两年,自己那是完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痛苦不已。 一心就盼着原主的父母,能尽快被释放回来,将人领走。 这些年已经不是很严了,甚至自己还想动用贺家的关系,直接将人狸猫换太子给换回来。 但还好,22世纪的左子萱穿过来了。 不然,就算不离婚,他都想在北方去买个院,把原主直接打包丢过去。 一想到左子萱,贺毅心里就有无数的暖流淌过心尖。 还好,没有丢。 丢了的话,将来不知道便宜了哪个死小子,那自己真得哭死在厕所里。 在花怜镇的时候,他以为左子萱真的跟徐清风在一起时,差点儿就疯了。 左子萱平时开玩笑时一直在说,男人是这世上最现实和理智的生物,只会从利己的角度去思考。 而大多数的女人都是理想生物,且具备强烈的自我牺牲精神,还最会委屈求全。 但他怎么感觉自己跟左子萱之间是反过来的? 左子萱对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那是真提得起放得下,洒脱自如。 反倒自己没有她的话,却是要死要活的。 他身边的男人,特别是贺家的男人们,都很珍惜自己的媳妇儿,所以在他心目中,一直觉得女人在家的地位都很高。 难道22世纪的男人们真的都活得那么洒脱的? 就算再洒脱,他也不羡慕,他就喜欢那么放不下的粘着自己媳妇儿,陪着媳妇一起慢慢变老,死后埋在一个坑里。 然后下辈子继续做夫妻。 两人没有讲话,贺阳十分钟不到就呼呼大睡起来。 贺毅躺在床底下扯了扯嘴角,这家伙可真是心大,也不怕自己也睡着了,他怎么死在睡梦中的都不知道。 贺毅闭着眼,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后半夜一点过,房门外传来淅淅索索的开锁声。 他猛的睁开双眼,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贺阳则是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二十来分钟房门都没有被打开,躲在床下的贺毅都替他们感到着急。 半小时后,房门终于被打开了,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还顺手轻轻的将房门给关上。 两人走到床边半天没动,好似在确认床上的人。 “是他,动手……” 贺毅看不到两人在上面的动作,直接伸手拉着他们的脚踝,猛的往床下拉。 进来的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块手绢,一人手里拿着匕首,猝不及防的被拉倒在地上。 贺阳也猛的翻身跳起来,双脚重重的踩在两人的身上。 这家伙虽然武力值低,但也是个一八八的大高个,体重也有个一百六。 这一脚下去,躺在地上的两人直接蜷缩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 贺毅丝滑的从床脚滚出来,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把躺在地上两人下巴给卸了。 正准备将床单扯下来,左右两边房间同时发出声响。 贺毅手抖了一下,将床单塞给贺阳,“绑起来”。接着急匆匆的起身冲出房门,往旁边的房间跑去。 推开门拉开灯,就看一个女人赤身裸体的趴在地上,徐清风正抡起放在床边的方凳,使劲的往女人的身上砸。 “你这个流氓,爬我的被窝,我打死你……” 贺毅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个房间原本是他和左子萱的。 因为自己今晚要守贺阳,担心左子萱一个人出什么事,就悄悄的跟徐清风换了房间,让徐清风过来睡这个房间。 很明显,这女认为左子萱瞎,想明目张胆的想爬自己的床。 贺毅走过去,狠狠的一脚踩在女人的背上,然后将徐清风给拉开。 这边动静太大,很快就惊动了招待所的其他客人出来看热闹。 几秒钟的时间,房门口就围满了人。 一丝不挂的女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不敢抬头,门边的男客人们那是看得津津有味。 “是贺团长跟我约好了晚上在这里私会的。 他说自己早就厌倦了他的瞎媳妇儿想要离婚,不然我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开门进来。” 徐清风甩开贺毅的手,蹲下去伸手将女人的头发拽起来。 “看清楚我是谁,你他妈爬的是老子的床。” 女人的头被拽起来,面上也是一副惊恐的样子,也立刻产生了自我怀疑,难道自己走错房间开错门了? “天呀,这不是招待所里的清洁工吗?” “难怪能这么堂而皇之的用钥匙将门打开爬床。” “这也太恐怖了,以后谁还敢在这里住?” “这怕是个惯犯?这次是偷男人,谁知道以前有没有偷过谁的财物?” “赶紧报公安来抓她,将她关进去好好审问。” “对对对,报公安,报公安……” 趴在地上的女人一脸的茫然,她是女人,光条条的趴在这里,大家不该为自己声讨男人吗? 怎么矛头全部对准了自己? 这里面有大半的客人,今早都在隔壁的国营饭店吃早餐,对贺毅跟左子萱的事情,都知道一二。 自然天平就偏向了贺毅这边,坚信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边都还没有扯清楚,隔壁又传来激烈的打斗,贺毅赶紧转身冲出人群,跑到隔壁一脚将门踢开。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对着门的窗户大大的打开,先前进屋的两个人已经逃跑,贺阳胸口插着一把刀,躺在血泊中。 “贺阳……”贺毅冲到贺阳的身边跪下,将他搂在怀里。 徐清风听到贺毅撕心裂肺的喊声,转身跑了过来。 看到贺阳躺在血泊中,他立刻转身回房,拿上自己的小挎包就往隔壁跑。 “师丈,快,快把人放平……” 他迅速的拿出止血药,不要钱的往贺阳的伤口上面撒。 “师丈,你去通知其他人过来帮忙,把我师傅叫过来,我一个人不行……” “贺毅……,清风……” 左子萱听到贺毅凄厉的喊声,开门摸索着出来。 这时立刻有热心的婶子上去将她扶着进到房间。 左子萱站到门口,贺毅赶紧起身将人扶进屋。 “媳妇儿,贺阳胸口中刀了。” 左子萱手顿了一下,立刻转头道: “疏散一下人群,把其他人找过来帮忙,到市中心医院去拿急救药,动作要快。” 第227章 你有什么资格告人家? 在其他房间的战士听到动静,将抓到的人全部给绑住,拖出来拴在过道上坐成一堆。 留了两个人守着,其他的全部跑去帮忙。 贺毅拿着左子萱口述的药品清单,安排人赶紧去医院拿药。 又安排了人把铁路公安找来,将犯罪嫌疑人都给带走。 其他人快速的接灯,帮忙把人给抬上到床上去。 门关上以后,左子萱将氧气瓶给掏出来,让徐清风给贺阳带上。 徐清风整个人都在发抖,手忙脚乱的,掉了好几次东西。 “清风,我在你边上呢,别紧张,安静下来…… 集中精神,好好想想我平时上课的时候是怎么讲的,贺阳的身体也只是普通人的结构,解剖室的尸体是一模一样的,没什么特殊的。 我那些师兄,理论知识还不如你。 自信点儿! 首先用银针止血,封住他心脉,接着判断患者的伤势……” 徐清风听着左子萱的话,强迫自己安静下来,拿着剪刀有条不紊的剪开贺阳的衣服,用左子萱的银针找到穴位快速的扎进去。 平时吊儿郎当的人,这会儿看上去像个从业十来年的老医生一般,快准狠的下针。 贺毅在边上抿着嘴,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安静的在边上帮徐清风打下手。 二十分钟的时间,去取药的战士推着氧气瓶,背着一背篼的药,狂奔回来。 贺毅将药和氧气接进来,就把门给关上,外面人山人海的百姓们,并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况。 贺毅刚将氧气给贺阳换上,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小左同志,我是虎头市中心医院的院长,我带了医院的外科医生过来协助你们。” “贺毅,去给他们开门。 我眼睛看不到,你不是专业的,没有人给清风打下手,手术做起来风险很大。” 贺毅点点头,跑去把门打开,检查了来人的证件,才将人放进来。 加上院长,一共来了四个人。 几人带上手套进行消毒,马上站到了床边,帮忙给器具消毒,帮着徐清风打下手。 整个房间,除了手术用具碰撞瓷盘的声音,然后就是徐清风向左子萱汇报伤势情况的声音,左子萱指导他们怎么安全操作。 手术是徐清风和中心医院的院长,在左子萱的指导下进行了四个小时完成的。 匕首没有伤到心脏,离心脏还有一指远,这场手术也只能算是中上难度。 要是换成左子萱做的话,手术时间至少缩短一半。 铁路公安赶过去之前,爬床的女清洁工想趁乱逃跑,被吃瓜群众发现,直接抢了她的衣服丢出窗外,将人给丢进屋里关了起来。 公安过来之后开门抓人,女清洁工没得衣服穿,只能将床单扯下来遮遮掩掩的。 还想要狡辩,这回换成污蔑徐清风了。 直接被围观群众吐了一身的唾沫子,人家徐清风正在旁边屋里救人,在百姓的心里,徐清风此刻就是个大英雄。 他们怎么允许一个肮脏的人,损害他们心目中英雄的形象? 大家七嘴八舌的指控女清洁工擅自拿着钥匙开门,进人家的屋里耍流氓,猥亵别人。 巧的是,过来抓人的公安认得这女服务员。 “嘶,你不是路北那边张麻子家的媳妇儿马原香吗?” 马原香低着头不说话。 “你这女人,怎么那么龌龊?这是想爬人家军官的床,然后一脚踢了张麻子? 还是你跟张麻子两人商量好的? 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要家世没家世,以为爬个床就嫁军官了? 你家房顶漏风,脑子怕是西北风进多了? 明目张胆的破坏军婚,你死定了。 走,还站着干啥?等着宣判吃花生米。” 马原香被吓坏了,虽然是她爬床,但吃亏的不应该是她吗?怎么她还要吃花生米? “公安同志,我不告他了,我不告他还不行吗?” 公安也是被逗乐了。 “你爬床,有什么资格告人家? 是人家要告你…… 还有,我已经问清楚了。 要不是你在这边爬床,就不会转移正在执行任务的贺团注意力,贺政委也不会受伤。 我现在还严重怀疑,你跟岛国间谍是不是一伙的。” 马原香被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连连摇头,“我不是,我不是,我没有跟间谍一伙。 我只是想背着贺团长的瞎子媳妇和他睡一觉,讹点钱。 我真的不是间谍。” 公安一脸厌恶的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拖着往外走。 “是不是,回去调查了才知道。” 吃瓜群众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人群里面一个满脸麻子的矮小男人,悄悄的从招待所的后门离开。 从招待所离开后,准备立刻回家收拾东西走人。 谁知道,刚进屋连人影都没有看到,就被一刀抹在喉咙上面,当场毙命。 手背上有一块黑痣的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张白色的手绢,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西洋刀。 然后一把将手绢丢在麻子脸男人的身上。 “废物,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该死……” 他将刀收进刀鞘,转身摔门而去。 徐清风那边手术完成后,已经天亮了。 院长让人回医院通知医务人员过来,将人转移到医院去进行后期治疗。 医务人员抬着担架过来,将人小心翼翼的转移到医院去。 百姓们看到人出来了,都关心的问贺阳救过来没有。 贺毅不想多说什么,带着左子萱和徐清风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最后还是院长报的喜,安抚大家,说手术很成功,大家这才放心的回房去休息。 贺阳出事的当天晚上,大领导那边就得到了消息,那是愧疚得一夜没睡。 京都那边,贺阳的爹妈是哭得死去活来的,连夜就往虎头市赶。 但京都那边传的却是大领导周国文遇刺,被医院医院抢救过来后一直昏迷不醒。 因为贺阳是顶着周国文的脸受伤,传言自然是说周国文被刺杀。 贺大伯将计就计,让周国文顶着贺阳的脸,安全的回到了京都。 京都那边也立刻召开紧急会议,会议的内容,主要是研究周国文遇刺,谁来暂时主持目前的工作。 会议上,过半的人推举副领导贾斌暂时顶替周国文的职位,行使周国文的工作职权。 正准备一锤定音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从外面推开。 大领导周国文叼着一支烟在嘴角,双手插在裤兜里面,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会议室。 “哟呵,挺热闹呀? 换届选举呢? 我都还没有投票呢,就准备拍板了?” 会议桌上,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的看向已经坐在主位上的周国文。 “诸位看到我那么惊讶? 别惊讶,也别质疑,如假包换。 躺医院里的,那是贺书记家的小子贺阳。 是他易容成了我的模样,替我受了这一劫。” 周国文转头似笑非笑的转头看向副领导贾斌,想起左子萱说在虎头市说的话。 【不是有人想要冒充,就是有人想代替】 贾斌被周文国盯得一身的不自在。 “首长,没事就好,这工作还是得你来主持……” 周文国点点头,然后抬头扫了一圈会议桌上的人,皮笑肉不笑的道: “别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再为国家奉献个十来年,问题不大。” “您说得是……”贾斌面上笑着打哈哈,双手却在桌下紧紧的握成拳,气得头顶都快要冒青烟了。 又是贺家,早晚都得把这贺家连根拔起。他们既然那么忠心,那就等着去给周国文这老家伙陪葬。 “你们大家一点儿也不好奇,贺家那小子为什么要易容成我的样子留在招待所吗? 我给你们说呀,小本子那人皮面具,跟左子萱那易容的药水和材料,完全没有可比性。 小本子不是喜欢整七七八八的东西迷惑我们吗? 嘿……,我们也整到他们国家,跟他们好好玩玩游戏,进一步增进我们两国的友谊。 这参与游戏的人呢,由我亲自秘密组织。” 他一边说,一边扫视整个会议桌上每一个人,最后目光落到了贾斌的身上。 “当然,这人员名单,我肯定要给老贾一份,免得我真出了什么意外,老贾都不知道我派出去的都是那些人。” “哎,首长,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胡话,好端端的,能出什么事儿。” “只要犯罪分子有心,就是我躺在总军区,怕是都不会安全。” “不会的,不会的,京都的警戒还是很严格的。” “但愿……” 会议结束,周国文又把贺大伯给叫到办公室去了。 路过的人,听到两人就是关着门,在里面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其实两人在办公室里面四处查找,每个旮旯角都没有放过。 终于在办公桌抽屉后面,找到了一个与电话线接在一起的小黑疙瘩。 很明显,周国文的身边已经混进了间谍。 正在时刻偷窥他的工作内容。 不是周文国疑心重,从种种反应来看,还有经历的这次事情,他第一怀疑对象就是贾斌。 贺大伯的想法倒是与他不谋而合。 贺阳的父母赶到虎头市,看到自己的独子,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那是哭得惊天动地的。 他妈那是晕过去好几次。 就是因为不想贺阳冒险,才死活让他从文。 谁知道这拿笔写字的文官,也要受伤? 等她缓过劲来,闹着立刻要求给贺阳转院,回京都军区总医院。 贺毅一句话,直接让她彻底老实了。 第228章 得罪院长 “目前华国最好的医生都在这里,你还要把人送到哪里去?” 贺毅两个晚上没有睡,实在是被贺阳的妈哭得脑壳痛,所以语气也不算好。 “七伯母,堂哥这才做完手术不适合转院。 这路途不算近,一路颠簸难免对他的身体造成二次伤害。 而且我听清风说,堂哥的生命体征平稳无异常,应该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左子萱听出了贺毅的不耐烦,赶紧在边上解释道。 贺阳的妈一听到转院还会造成二次伤害,就不敢吱声了,也不再提转院的事情了,坐在边上可劲的哭。 贺阳的爸爸,在家族同辈排行第七,贺毅他们按家族排行叫贺阳的爹七伯。 七伯听到自己媳妇儿哭哭啼啼的声音,也心烦得很,但人家爱子心切,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要不是嫌太丢脸,自己也想哭呢。 “萱萱呀,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这小子尽快醒过来呀?” “七伯,欲速则不达,堂哥这会儿估计麻药都还没有过,强行把人弄醒,对人体的伤害很大的。 等麻药过了,要是还不醒咱们再想办法嘛。” 左子萱既然那么说了,贺七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安静的在边上守着。 贺阳不醒,左子萱他们也不能回去休息,也只能在病房里面拿张凳子,找个角落眯一下。 奈何七伯母一直哭不停,完全没办法睡。 三人实在是没法了,只好坐到门口的长木椅上靠着休息。 七伯母看了眼关上的病房门,对七伯小声的抽泣道: “老贺,左子萱瞎了,啥都看不到,两眼黑指导徐清风做出来的手术靠不靠谱? 要不,你给杨老打个电话,请他过来帮忙看看?” 贺七伯歪头看向七伯母,挑了挑眉道:“我不去,要打你自己去打。 我相信清风的能力,虽然左子萱没有主刀,但清风是左子萱的亲传弟子,左子萱肯定心里有数,才会指导清风做这个手术的。 还有,这多得罪人呀? 贺阳从出事到现在,人家那三个小辈一直陪着,你这反倒质疑别人。 以后几家人还处不处了?” “我这不是担心儿子嘛。”七伯母有些着急的道。 “谁不担心呀?就你一个人担心? 就像贺毅说的那样,目前全国最好的医生都在这守着,你还想怎么样?” 七伯母不想跟七伯吵架,气呼呼的一个人出了病房。 她一个人跑到院长办公室,问院长借了电话打给杨老。 “杨老,麻烦你过来看看行吗?” “萱萱指导,清风和院长主刀,手术已经很成功了,你让我过去看什么? 贺阳要是醒不过来,你应该立刻去找萱萱帮忙处理,要是萱萱都解决不了,你找我也没有用。 我还不如她的知识面广呢。 你打电话给我,萱萱知道吗?” 七伯母支支吾吾的道:“她……,她不知道。” “哎妈呀,贺阳那边有什么事,你直接找医院解决。 可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你以后不跟萱萱处,我还要跟她处呢。 没事挂了。” 嘟嘟嘟…… 七伯母看着手里已经被对方挂断的电话,又看了眼正在埋头写资料的院长,有些尴尬的把电话挂上。 尬笑一声道:“院长,谢谢啊!” 院长没有抬头,只是继续低着头在信签纸上“刷刷刷”的书写。 七伯母知道自己这一通电话,把院长给得罪了。 挂上电话后,一声不吭的离开。 她垂头丧气的回到病房,贺七伯明知故问道: “杨老答应过来了?” 七伯母沮丧的摇摇头,“没有,他不来,说有事儿找医院。” “我给你说的话你不信哈?非要去撞撞这南墙硬不硬。” “关键现在不转院,怕是也要转了。” “又怎么?” “我打电话,把院长给得罪了。” “行了,别折腾了,人家整个医院那么多病人,哪有心思跟你怄气?” 刚说到这儿,院长和徐清风两人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推车小护士。 院长轻手轻脚的拉开贺阳的被子,解开病号服。 七伯母以为院长要做什么,“蹭”的一下站起身准备上前阻拦,被贺七伯一把给逮到门边站着。 “别挡着医生检查。” 院长和徐清风一人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查看伤口有没有发炎。 昨天的手术环境太过于恶劣,很容易导致手术过程中被细菌感染,伤口离心脏很近,所以他们需要随时观察伤口的恢复情况。 伤口只要出现异常,好及时处理治疗。 “目前来看还行。” 徐清风站在床边,单手捏着下巴点点头。 “麻药还有一两个小时就要过了,只看醒过来后,晚上会不会高热了。” 院长点点头,“早上回医院我就打电话到京都,让京都总医院托运了一批特效退热药过来,晚上熬得过去。” 两人走到门的位置,院长只是淡淡的跟贺七伯点了下头,转身出去了。 徐清风则继续坐在门口的长椅上面,倒在贺毅的胳膊上继续打瞌睡。 病房门关上,贺七伯看了一眼七伯母,调侃道: “还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 七伯母白了贺七伯一眼,没有说话,坐回到了病床边上。 听到院长说,人醒过来后,今晚会发热,她心里又有了其它打算。 下午四点过,贺阳抖着眼皮子醒了过来。 “贺毅……”张嘴第一句话就是叫贺毅。 贺七伯和七伯母听到声音赶紧凑了过去,七伯母见人醒了,立刻转身跑出去,一把将左子萱从贺毅的怀里拉起来,往病房里面跑。 左子萱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不到,突然被拉起来跌跌撞撞的,直接摔到了地上。 疼得她坐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气。 贺毅和徐清风被突然惊醒,大脑一片空白,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左子萱摔在地上,贺毅和徐清风才猛的清醒过来,赶紧起身去扶人。 贺七伯也是一脸的懵逼,完全不知道七伯母要做什么。 “七伯母,你这做什么?” 贺毅把左子萱从地上扶起来,语气有些不好,声音就有些大。 七伯母好似也突然清醒过来,一脸歉意的道: “对不起,对不起…… 贺阳醒了,我太激动了,就想让萱萱给看看,忘记她眼瞎了看不见。” 贺毅跟贺七伯都同时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七伯母这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明明两家一直相处得还不错,七伯母这话一出,不就是变相的在骂左子萱瞎子吗? 左子萱没有接七伯母的话,站在原地没动,自顾自的道: “清风,去看看阳堂哥的情况。” 徐清风有些不高兴的点点头,要不是这女人是贺阳的妈,他都要准备干架了。 这也太没礼貌了,赤裸裸的骂人家瞎子。 躺在病床上的贺阳,刚醒过来,整个大脑都还是混沌的,根本就不知道病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嘴上就是一直喊贺毅。 贺毅将左子萱扶到凳子上坐下,走到病床边上凑近贺阳,“我在……” “贺毅,敌人逃跑了,我没能拦得住。” 贺毅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没事,我们抓了很多他们的同党。” 贺阳点点头,“贺毅,我咋觉得我胸口贼拉疼,像是被划拉了一刀似的。” “嗯,你的自觉是对的,你的确是被敌人刺伤了胸口。 昨晚抢救了一夜,这会儿在医院呢。” 贺阳猛的睁大眼睛,顿时清醒过来,转头四处张望了一圈,确定自己真在医院。 抬头看了眼点滴瓶,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色被子。 立刻哭丧着脸道: “我是不是要死了? 办公桌里面藏的奶糖还没吃,枕头底下的小人书也还没看完,我还没有易容领袖,重点是我还没有娶到萱萱的姐妹……” 病房众人:…… “再不闭嘴,你还没死,我们就要被你笑死了。” “死都要死了,不让人多说几句?” 贺毅还没有说话,坐在床边的左子萱打断道: “别逗他了,让清风看看,要是已经脱离了危险,我们也好回去休息了。” “哎呀,萱萱,你们可不能走呀。 你们要是走了,贺阳发生什么突发情况怎么办?”七伯母站在边上一脸焦急的道。 左子萱还没说话,贺毅就垮着脸道: “找医院呀!那么大个医院,没有一个医生能处理?” 原来没遇上啥事儿,没有牵涉到利益,也看不出这人啥样。 现在一牵扯到自身利益了,人性也就开始渐渐暴露了。 贺七伯赶紧出声,打断七伯母还没有出口的话。 “清风,你给贺阳看看,要是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 熬了一夜没睡,这又了守他一天,实在是辛苦了。” 贺七伯这话说出来,多少让人心里好受了一些。 徐清风给贺阳大致检查了一下,确定已经完全脱离危险,剩下的只需要进行术后治疗就行。 检查完了以后,左子萱在衣服包包里面掏了掏,拿出一个药瓶放在手心。 “这个药,能帮助伤口快速恢复,辅助他挺过高热,缓解这治疗初期的不适。 一天三次,一次五颗,饭后服用。” 贺毅把药接过来,绕过七伯母递给贺七伯。 第229章 拧巴的七伯母 贺七伯笑着点头接过来,这心里有些不不是滋味。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贺毅是故意绕过七伯母的,很明显,是对七伯母有意见了。 看来私下他得跟自己媳妇儿好好说说了,贺家现在因为左子萱的原因,正在上升期间。 别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整得一个家族都在锅里斗,搞得个乌烟瘴气的。 本来他们一家子很低调的,到时候别成了整个家族的众矢之的。 “哎呀,你们把我大领导的脸卸了?”贺阳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道。 “不卸还留着过年?” 贺阳一脸傻笑的点点头,“顶着那张脸,不晓得过年得收多少好东西。” “你就省省,到时候非得弄你个诈骗。” 贺毅他们陪着贺阳说了一会儿话,就直接回招待所去休息。 一回去,贺毅就说去车站看看有没有明天去相州的卧铺票。 “不着急买明天的,买三天后的。” “为什么?” “阳堂哥那边只有七伯和七伯母照看,明天你们跟着去换一换。 这边没有一个落脚处,按七伯母那个性子,怕是照顾不了两天,就要急着把阳堂哥转回京都去。 京都离这边不算近,无论是火车,还是汽车转移,都会加重病情,除非用专机接送。 你打电话跟爸联系一下,也跟七伯商量一下,的确要转院,就转到泽都军区医院去。 这里火车过去泽都,只要1个小时,更近。 我们家里人也多,能轮流给他们换手照顾。 他们也可以住我们家里,这样会方便很多。” 贺毅倒是没说话,徐清风却不高兴的道:“教授,你还真是操心。” 左子萱叹了口气,“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七伯母怎么样,我们与阳堂哥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徐清风想想也是,贺阳他这妈虽然不怎么样,但贺阳这个人正义,心思又单纯,跟他们关系都很不错。 贺毅他们走了,贺七伯把七伯母拽到了阳台外面说了一番。 七伯母心里虽然不高兴,但嘴上也没再多说什么。 贺阳果然还没有等到天黑,就开始发热。 院长给他用了从京都托运过来的退热特效药,但效果不是太好,仍然被烧得迷迷糊糊的。 左子萱给的药又说要饭后吃,贺大伯也不敢拿给他吃。 两老口那是急得不行。 七伯母开始骂骂咧咧责怪贺七伯,将左子萱他们几人放回去休息。 被贺七伯吼了几句,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嘴。 贺毅他们在国营饭店吃完饭之后,给贺七伯他们打包了饭菜,还借厨房给贺阳熬了粥送过去。 一进病房,七伯母又往左子萱面前冲,贺毅这次有防备了,直接侧身挡在左子萱的面前。 “七伯母,有事说事,别动不动拉拉扯扯的,我媳妇是瞎子,看不见。” 七伯母这会儿也顾不上计较那么多,着急得快要哭了,声音哽咽的道: “萱萱,你快帮贺阳看看,都已经烧得开始说胡话了。” 左子萱并没有安慰七伯母,也没有接她的话。 “清风,先用针灸给贺阳退热,让他把饭吃了,再吃药。” 徐清风拿着左子萱的针包,绕过七伯母,走到病床边上掀开被子,撩开贺阳的衣服,就开始下针。 十来分钟,贺阳的高热就降了下来。 徐清风一直都很奇怪。 之前在泽都总军区的时候,同样的针法,他用自己的针给病人治疗,就是没有左子萱的针治疗效果好。 按说针灸退热,像这种高热,怎么都要半小时才开始退热。 但用左子萱这针,十来分钟就退下来了。 现在左子萱看不见,这针都是他在用。 他也把这针跟自己的针对比过,并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但它的效果,就是比普通针好。 贺阳退了热,贺毅和徐清风将人扶起来靠在床头。 “贺毅,我刚才梦见我俩在你家烤地瓜吃,不小心把火盆打翻,把屋子点燃了。 我们被困在屋里出不去,那大火就围着我俩烧。 可把我给热坏了。 还以为我俩要交代在那了,突然一堆冰剑“刷刷刷”飞过来把火都给灭了。 我就醒了……” 贺毅白了他一眼,“你不去写故事,实在是太可惜了。” 贺阳点点头,“我也觉得自己天赋异禀,定是未来文坛的扛把子……” 左子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差点儿笑出声。 她就是喜欢贺阳的这乐观喜剧的性格,只要没死,啥事都不是大事儿。 徐清风喂他把饭吃了,把药也喂了。 后面虽然发热,但人不迷糊,温度也没那么高,贺阳还是能挺得过。 晚上守夜,考虑到是第一个晚上,左子萱担心发生什么突发情况,还是让徐清风守夜,让贺七伯和七伯母回招待所去睡。 回到招待所,贺毅当着七伯母的面,给他们说了贺阳转泽都总军区医院的事情。 果然,七伯母抽风,死活都要将人转回京都。 贺毅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最后怎么决定的,还是看他们自己。 只是他有些心疼贺阳,要真被折腾回京都,都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了。 经过一个晚上,也不知道贺七伯是怎么跟七伯母讲的,第二天七伯母同意了转泽都总军区医院。 贺毅终究是不放心贺阳,怕七伯母阳奉阴违,这边答应了背后又偷偷打着要将人弄回京都的小算盘。 果然,七伯母背着所有人,去医院值班室偷偷打电话,给自己娘家在京都总军区医院的亲戚,要偷偷的找车把贺阳转回去。 结果,被她娘家亲戚狠狠的批了一顿。 “阳阳有你这样的妈,还真是操蛋。 我说你脑子有包还是怎么的?那是胸腔手术,你以为是割个脓包? 几百公里,想转京都就转京都? 你拼了命的要把人转回来,是转回来给他准备后事? 我告诉你啊,你最好赶紧打消把人转回来的想法。 我们大早上就突然接到通知,不允许接受贺阳的转院申请。 谁同意,谁负责。 当时我还觉得纳闷呢,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会儿我终于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回来一路颠簸,这人能不能活着到京都还是一回事儿呢。 就这活,谁敢接? 再说了,你那么折腾老贺的独子,他能同意? 你怕是好日子过的时间太长了,想尝尝苦头了。” 七伯母被自己亲戚吼得一愣一愣的,这心里委屈得不行,还不敢跟贺七伯说。 挂了电话,垂头丧气的出了医院值班室,往贺阳的病房走。 贺毅牵着左子萱从值班室的转角走出来。 “还好你今早给杨老打了电话,不然七伯母真得把阳堂哥给折在路上。”左子萱目光空洞无神的看着前方道。 贺毅深深的呼了口气,“哎,这七伯母怎么那么拧巴?死倔死倔的……” 病房内,贺阳已经没那么烧了,他坐起来靠在床头,一脸惊恐道: “妈,你想啥呢? 你要把我转回京都? 你确定我这样子能坚持到京都? 你想要我死就明说,可别那么折磨我。” 七伯母挂了电话后,还是不放弃,想让贺阳说服贺七伯,转到京都去治疗。 “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你亲妈,怎么可能想你死……” “你可不就想他死吗? 明明昨晚都说好了,将人转到泽都总军区去治疗,我们住在十六那边,他们那边人多,也好和我们换手。 今早你就变卦了,又来说服阳阳,让他自己提出转院。 我说,你那么想回京都,要不你就先回去,我在泽都照顾孩子就行。” “我……”七伯母看着贺七伯一脸平静的让自己回京都,这心里突然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这人平时要是有脾气,当场就发了,过后也就跟没事人一样。 像今天这样平静的说着气话,让她感觉不踏实。 “去泽都呀? 去泽都好! 我都好些年都没有见着贺凡那家伙了,通电话的时候,他说他的癌细胞都已经快没了,都要完全痊愈了。 要我说,他的那条命,还真多亏了萱萱。 要不是萱萱,估摸那家伙怕是差不多都要埋土里去了。” 这时徐清风提着开水瓶从外面进来,“你这条命也多亏了我师傅,不然,你这会儿已经躺板板了。” 贺阳傻笑,“是是是,多亏了萱萱。” 贺阳和徐清风在说闹,完全没有看到贺七伯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七伯母。 七伯母被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觉得实在瘆得慌,找了个理由,溜了出去。 贺阳住院第三天,由虎头市市中心医院的医生护士陪同,乘坐火车转到泽都。 泽都总军区医院的医护人员,在火车站将人顺利的接回医院继续治疗。 贺阳被转到泽都总军区医院以后,正如左子萱说的那样。 吃住行,样样都方便了很多。 贺家年轻辈的,大家晚上轮流守夜,直到贺阳能够自己起床去卫生间才没有陪夜。 贺七伯跟七伯母轻松了很多。 至于吃就更不用说了,肯定比他们在京都吃的都还好,毕竟家里那么多人拿工资拿粮票,吃得起。 贺阳的吃食,人家还给单独做。 贺七伯交生活费和粮票,贺妈妈没收。 “自家人吃几顿饭,还需要给什么钱和票? 孩子们每个月都交生活费和票回来,根本吃不完,到年底还要分给他们拿回去孝敬亲家。” 七伯母在贺家生活这段时间,对贺家的生活是羡慕得很。 听到贺妈妈那么一说,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打着心里的小算盘了。 她娘家还有个侄女死了男人…… 第230章 来搞笑的 贺阳被送回泽都之后,左子萱他们就准备动身去相州。 贺毅在售票窗口,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和三个人的介绍信,购买了去相州的四人软卧车厢票。 次日早上天刚亮,几人就起来到旁边的国营饭店吃早餐,又装模作样的打包了一些吃食装上,赶点儿登上了开往相州的火车。 上车还没一刻钟,火车就鸣笛,冒着滚滚浓烟,“哐当哐当”地前行。 四人车厢,除了左子萱三人,还有一个床位空着。 也不知道是票没有卖出去,还是人不在这个站上车。 他们这节软卧车厢,正好连接着一节硬座车厢。 连同整个软卧车厢,也都弥漫着一股混杂着煤炭燃烧味、汗味和陈旧木头气息的复杂味道。 硬座过道上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行李,破旧的麻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都装着啥。 柳条编织的篮子在角落里歪歪斜斜,还有用各色花布包裹着的物件,形状各异。 车厢的连接处,还拴着一些鸡鸭鹅。 人们的交谈声此起彼伏,或高或低,鸡鸭鹅叫夹杂着孩子时不时的哭闹,正好凑成一场大合奏。 贺毅他们车厢的车窗半开着,不时有微风拂进,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凉,他伸手摸了摸左子萱的手,感觉有些冰冷。 站起身将窗户关小了一些,又把软卧车厢的门给关上。 坐回到左子萱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媳妇儿,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把你的眼睛治好的。” 左子萱微微仰起脸,双目空洞无神的看向前方,嘴角上扬,笑着道:“嗯,会的。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瞎一辈子。 这段日子,我都快要适应黑暗了,其实也没什么,习惯了就好。” 贺毅看着左子萱的模样,心疼坏了,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安慰道: “别担心,要是真的无法治愈,我就是你的眼睛。” 左子萱心里的磐石,早就已经碎成了渣渣,在这个年代能够遇到贺毅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她的幸运。 整个车程两天一夜,徐清风一上车,就爬到上铺睡觉去了。 车子接近中午的时候,在象市停靠上下乘客。 等乘客上下完,关了车门,重新启动,也差不多午饭时间了。 贺毅把徐清风叫起来,提着开水瓶和饭盒去打开水,洗饭盒,准备回来泡面吃。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打开水的人有些多,软卧车厢的人也都将门打开,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自带干粮的,就提着开水瓶去打开水,没带干粮的,就三三两两的到餐车去吃。 这边是软卧车厢,餐车一般不会到这边来,主要在硬座车厢那边叫卖。 只是左子萱他们离硬座车厢很近,可以听到那边的叫卖声。 一个身材消瘦得如同枯柴的男子,双手抱在胸前,悄悄的从硬座车厢摸进了软卧车厢。 有几个软卧车厢的乘客看到了,以为是过路的,也没有放在心上。 午饭时间,软卧车厢过道上进进出出的人越来越多。 骨瘦如柴的男人,看着车厢里面的乘客,手里拿着肉包子大快朵颐,他悄悄的咽了水。 深陷的眼眶里,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透着绝望与疯狂,仿佛燃烧着最后的怒火。 他正准备将自己的衣服一把拉开时,徐清风走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肩膀。 “哥们,怎么在这儿站着?正找你吃饭呢,走走走……” 瘦男人一脸懵的被徐清风搂着往包厢里面走。 贺毅则一脸严肃的跟在两人的身后。 几人进到车厢,徐清风将人按在下铺坐着,贺毅反手将门关上。 瘦男人看到贺毅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害怕的紧紧捏着自己的衣服边缘。 贺毅将枪从腰上摸出来放在桌板上,“要看看是我的枪快,还是你划火柴的速度快?” 瘦男人吓得全身都在颤抖。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 不是我们要做什么,而是你捆着一圈炸药上车来,准备想要做什么?” 瘦男人一脸惊讶的看向贺毅,自己还没有拉开衣服,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捆着炸药的? 贺毅将证件摸出来拍在桌子上道: “你觉得自己伪装得很好? 就这一件单薄的外衣,能遮掩住炸药? 引线都吊在外面挂着的,你这遮不遮有啥区别。” 徐清风站在门边,上下打量着男人。 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下巴上杂乱地布满了长短不一的胡茬。身上那件破旧的衣服,补丁层层叠叠,污渍随处可见,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悲惨。 这男人看上去年纪并不大,最多比贺毅大一点点。 徐清风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人不坏。 “兄弟,有什么难处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说,年纪轻轻的,干嘛做这极端的事呀?” 男子低着头冷笑一声,眼泪在眼眶里面直打转,声音沙哑且充满悲愤: “好好说? 谁会愿意听我这倒霉鬼好好说? 我曾经也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虽然在农村出生,但也有一份能让家人吃饱穿暖的工作。 可这世道说变就变,我工作的化工厂因为效益不好,跟其它厂合并。 一个厂,要不了两个会计,我瞬间就没了工作。 为了能让家人活下去,我四处奔波,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可那点微薄的收入,连家人的肚子都填不饱。” 徐清风试图安抚他,:“生活总有起起落落,只要不放弃,总会有转机的。” 男子情绪越发激动,大声吼道: “转机? 我那生病的老母亲,因为没钱医治,只能在病痛中绝望地离开这个世界。 我的妻子,她再也受不了这看不到尽头的苦日子,狠心离我而去! 我的孩子,每天饿得面黄肌瘦,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跟着我受尽了苦难,最后饿死在了睡梦中。 我没日没夜地努力,拼命地干活,可最后,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留住!” “可是你伤害这些无辜的人,也不能改变你的这些遭遇啊。” 男子像是被触怒的野兽,一把拉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的炸药,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个冷漠的世界不给我活路,那大家就一起死!” 突然,火车毫无预兆地猛地惯冲停了下来,车厢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摇晃了一下。 隔壁车厢顿时一片混乱,行李如同失去控制的石块,从架子上轰然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一阵阴森而诡异的冷笑在车厢的广播中骤然响起,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充满恶意的声音回荡着:“这辆火车上的人,都别想活着离开!” 贺毅眉头紧皱,看向被撞得东倒西歪的瘦男人问道:“你还有同伙?” 瘦男人一脸懵的摇头,“没有呀,自杀,谁还会约着人一起呀?” “不想被误认为跟广播里的人是同伙,就赶紧把身上的炸药给拆了。” “哦……” 瘦男人手忙脚乱的解衣服还没扯开的扣子,但太过于紧张,手抖得厉害,解了好几次都没能将扣子解开。 徐清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帮他解,扒拉他的衣服。 谁知他抬头看了眼对面的最子萱,又赶紧将自己的衣服捂得死死的。 “还捂得死死的干嘛?” “对面有女同志看着呢。”瘦男人脸红脖子粗的低着头道。 徐清风转头看了眼左子萱,还没说啥,左子萱就好笑的道: “同志,我失明了,什么都看不见,你放心的脱。” 瘦男子左右看了看,伸手在左子萱的眼前晃了晃。 “哎呀,别耽误时间了,一会儿铁路公安找过来了,你下半辈子就真有个固定的地方吃喝了。” 瘦男子那是宁愿被饿死,也不愿意进去吃那口饭。 赶紧脱了衣服,拆卸身上绑着的炸药。 越是着急,越拆不下来。 一急之下,徐清风用力过猛,直接将炸药包的一角给扯破了。 里面的东西顿时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徐清风用手接住里面的东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瘦男子问道: “我去,兄台,这里面百分之九十都是黄土,你确定这玩意儿能炸?” 瘦男子脸红的挠了挠后脑勺,“经费不够,就多放了点儿黄土。” 徐清风扯了扯嘴角:…… 还以为这家伙是恐怖分子,没想到完全是来搞笑的。 贺毅也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指着从瘦男人身上拆下来的歪货道:“清风,把那玩意儿给丢出去。 你们在这里守着萱萱,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徐清风点了点头。 “贺毅……” 还没有走出去,就被左子萱给叫住了。 贺毅倒回去坐在左子萱的身边搂着她,“怎么了?” “注意安全!” 贺毅“嗯”了一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了一下,转身离开。 这时车厢外面乱糟糟的,有人大喊着,“谁呀?谁躲在暗处装神弄鬼的?” 广播里的神秘人阴阳怪气地回答: “我? 我就是让你们脱离苦海,送你们去西边极乐世界的佛主呀。” 贺毅眯着眼,循声朝着车厢广播室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 他心里奇怪,这么大阵仗,车上的铁路公安,还没有抓到人? 当他走到连接处时,一个黑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 贺毅没有丝毫犹豫,脚下生风,迅速追了上去。 待追上了那个黑影,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刚才在车厢中的那个瘦男人吗? 第231章 来相州找我 贺毅心中暗道,坏了,怕是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此时乘客们早已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尖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贺毅没有往回跑,要是真的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自己就算是现在跑回去也来不及了。 男子从怀里掏出匕首,猛的向贺毅刺去。 贺毅侧身敏捷地躲过那凌厉的一击,顺势回敬了一记刚猛的直拳,但被男子以诡异的身法灵活地避开。 男子趁着贺毅攻击的空当,猛地抬腿,用尽全力踢向贺毅的腹部。 接着转身往软卧包厢的方向跑去。 贺毅从地上爬起来,在身后穷追不舍,两人直接打到了软卧车厢过道。 贺毅飞起一脚,犹如疾风般踢向男子的膝盖。 男子却顺势倒下,在地上敏捷地滚向一旁,然后迅速起身手持匕首,眼神凶狠,不断变换着攻击角度,招招致命。 贺毅小心应对,全神贯注地寻找着破绽。 软卧车厢很多胆大的乘客都拉开门,站在门口看热闹。 左子萱听到打斗声,很担心贺毅的安危,便摸索着站起身来,让徐清风扶着自己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了。 徐清风理解左子萱的心情,他也很担心贺毅。 便起身过去将人扶起来,打开门,站到门口去。 “嘶……,那人,那人……” “那人怎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还穿一样的衣服?” 徐清风话还没有说完,站在边上的瘦男人就一脸惊讶的道。 徐清风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又看了眼正在跟贺毅缠斗的男人。 毫不犹豫的掏出小瓶子,对着身边的瘦男人脸上喷了一下。 “你喷的啥?疼……” 徐清风仔细的观察瘦男人脸上的皮肤变化,看到没有融化的痕迹,敷衍的道: “我新研制的祛痘爽肤水,看你这长了个痘痘,给你喷点儿。 喷上去有点疼,一会儿就好了。” 瘦男子挑着眉,搓了搓自己的脸,“这时候是喷痘痘的时候吗?” 贺毅正与对面男子僵持不下之时,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恶毒,他突然转身,如恶狼般冲向了站在门边的左子萱。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左子萱一把拉过来。手臂紧紧勒住她的脖子,匕首抵在她的咽喉处,恶狠狠地对贺毅说: “别过来,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贺毅的心脏猛地一缩,瞬间停下了脚步,额头上青筋暴起,紧张地说道: “别乱来,你放开她,我跟她做交换,有要求你提。” 左子萱尽管看不见,脸上毫无惧色,淡定地说道: “你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我是?” 勒住她的男人手抖了一下,低头在她耳边似笑非笑的道: “不是,我的目标是整个车厢的人。” “提提你的要求……” “我一个想死的人,提什么要求?” “被迫的?他们挟持了你的媳妇孩子,还是你的老母?” 男人眼眶通红的咬了咬后槽牙,“整个家族……” 贺毅心急如焚,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他知道一旦男子情绪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小心翼翼地与男子周旋,试图寻找机会救下左子萱。 就在局面僵持之时,男子突然发了疯似的,拉着左子萱转身朝着身后车厢内跑去,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喊叫: “都一起死!” 贺毅心急如焚的追上,在追逐过程中,男子狡猾地利用行李和惊慌失措的人群来阻碍贺毅的前进。 左子萱看不见,面上镇定,但内心充满了担忧,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 左子萱被男子拖着来到火车的连接处,她伸手一把拉住男人的手,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小瓶子。 “解药。 借机逃跑。 我在相州铁路招待所等你,来找我,我帮你救你的家族。” 男子愣住了,捏了捏手里小瓶子,看了眼离得越来越近的贺毅,小声的道: “这车上有一半的乘务员和公安已经被换掉,他们的目标是你。” 贺毅终于挡开两边的行李,追了上来,他咬了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气,加快速度,猛地向前一扑,如猛虎扑食般将男子紧紧抱住。 两人在地上激烈地翻滚扭打,贺毅仿佛爆发了体内所有的力量,拼尽全力,终于夺下了男子手中的匕首,并死死地将其按在地上。 男子借着贺毅喘息的瞬间,挣脱从地上爬起来,跑进车厢,踩着硬座前面的车板,从窗户跳下去,跑了。 贺毅看了眼跑远的身影,咬咬牙,转身跑回去,将正在从地上爬起来的左子萱扶起来。 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肚子,“媳妇儿,有没有受伤?肚子疼吗?” 左子萱摇了摇头,伸出颤抖的手,抚摸贺毅的脸,心疼的问道: “贺毅,你有没有受伤?” 贺毅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我没事,别担心。” 他伸手给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拿出手帕轻轻的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珠,眼中满是无尽的疼宠。 “不是说了让你在车厢里面等着吗?怎么出来了?” “我担心你,心里着急。 所以就让清风把我扶出去了,没想到拖了你的后腿。” “好了,好了…… 没事,有惊无险。 但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先保护好你自己,你安全了,我才能全心全意的战斗。” 左子萱没有说话,抿着嘴点点头。 火车重新启动,贺毅领着左子萱回到车厢,刚进去几分钟,一群公安就来了。 他们神色严肃,径直走向瘦男子。 其中一个公安手里拿着手铐,对他说道: “我们接到举报,你装神弄鬼,扰乱列车秩序,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瘦男人赶紧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我,我,我没有……,我要是与他打斗,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公安不容他狡辩,“不管你有没有捣乱,有人举报你,我们就要调查清楚,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伸手拽住瘦男人,要将他带走。 贺毅拦住公安,正准备掏证件。左子萱抓住他的手,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前方问道: “公安同志,我们能看看你的证件吗?” “可以。” 公安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证件,贺毅接过来仔细对比后,还给了公安。 “公安同志,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 公安面上有些不高兴,并没有答应。 “车厢里发生混乱的这十来分钟,你们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及时赶过来?” 公安皱了皱眉头,“我们正在列车的尾部车厢巡视安全。” 左子萱点点头,“哦,那就是举报的人说谁捣乱,你们就抓谁? 可是,我们这边车厢,也能证明,事发当时,我这朋友并没有离开这车厢。 与我丈夫打斗的那个人,只是与他长得相似罢了。 而且,隔壁车厢也有人亲眼看到那捣乱的匪徒,从车窗跳出去逃跑了。 你们不会是抓不到真正的罪犯,就要拉我这朋友去当替罪羊?” 左子萱在赌,他们包厢外面肯定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对呀,先前我师丈跟那匪徒搏斗的时候,这软卧车厢很多人都见到了。” 说完,徐清风笑脸盈盈的对着门外看热闹的人道: “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帅哥美女们,你们是不是看见了?” 看热闹的男女老少自动忽略了前面的称呼,自觉带入了后面两个称呼,“帅哥美女”。 大家七嘴八舌的道:“是呀,是呀……” “人家这小伙子一直都在这个车厢没有离开过,打斗闹事的是另一个男的,两人只是相似罢了。” 硬座车厢这时候也跳出几个人道:“是是是,我亲眼看到的。跟那个同志打斗的男人,从前面那个车厢逃跑了。” 贺毅掏出证件,递到公安的面前道:“公安同志,这是我的证件,你们真的找错人了。” 公安想了想,好像从逻辑上说得通,随便问了几个问题便转身离开了。 徐清风给吃瓜群众道了谢,人群散去后将门关上,拍了拍胸口。 “又是惊险的一天。” 瘦男人坐床上,双眼通红的,眼泪直在眼眶里面打转。 “不是没抓你吗?有啥好哭的?” 瘦男人瘪着嘴有些哽咽的道: “自从我没了工作落魄以后,就没有一个人说我是他们的朋友。就连乡下的亲戚看到我都要绕路走,生怕我问他们借钱。 一群人里面,谁要是丢了东西,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偷的。 因为我穷,所以只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大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 小时候,我爸死得早,就我妈和我相依为命,那时候日子就苦。 一小锅野菜,还得分三次吃。 后来我一鼓作气,咬着牙拼命的读书,终于考上了中专,毕业后分配到了工作。 我还以为,从此就彻底脱离贫困的苦海了。 谁知道,这才过了几年,我又回到了穷困的生活,不仅如此,连妈都没有了。 有时候,我甚至都怀疑,我是不是本来就该是穷人命,过不得好日子。 一过上好日子,连本带利都要给吐回去。” 左子萱叹了口气,“人生怎么会一直都是星光大道? 没有跌宕起伏,尝尽世间百味,那还能叫人生吗? 但活着,就有机会改变自己的人生。 死了,黄土一埋,日后祖国的繁华昌盛,大好河山都与你无关。” “机会?我哪里还有什么机会? 把我闺女埋了,全身上下,就剩这一套破衣服和三块钱。 2块钱买了4柄炮仗,拆里面的火药。 2毛钱昨晚上买了2个馒头,今早八毛钱买了一张到邻市的火车票。 我这荷包比脸都干净,还能改变什么?” 第232章 那以后就跟着我们吧 “你叫什么名字?”左子萱依靠在贺毅的肩膀上,笑着问瘦男人。 “我叫宋应炎,今年24岁,中专会计专业毕业,家住象市北柳巷108号,老家是相州帕拉村的。 之前家里有老娘,有媳妇,有个女儿,现在媳妇儿跑了,老娘和女儿死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将来的日子,也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宋应炎想到过去的点点滴滴,眼泪没忍住掉下来砸在手背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既然你一个人,那以后就跟着我们。 我们是泽都人,这位是我的丈夫贺毅,是泽都总军区的军官。 那个小年轻是我的徒弟徐清风,现在挂职在泽都总军区医院。 至于我,我叫左子萱,目前算是军区的一个挂职医生。 因为眼睛意外失明,我的丈夫和徒弟,陪我到相州潭市戈革村找个朋友看病。 等我们回泽都了,我给你安排个活干。” 左子萱做着自我介绍。 宋应炎却有些意外的挑眉问道: “你们要去戈革村?” 左子萱点点头。 “嘶……,难道你们想用蛊术治病? 你们是去找谁呀?” 包厢内三个人都微微有些意外。 “你知道戈革村?”贺毅挑眉问道。 “怎么不知道,我刚不是说了吗?我老家是相州帕拉村的吗? 我们村和戈革村只隔了一条百米大河。 虽说我们离得很近,但两个村子的交流并不多。 那个村非常神秘,很少与外人打交道,一般也没有什么人会去那个村。 听说他们村子的人精通蛊术,会给外人下蛊,大家都很害怕,一般都不会过去。 不过除了一些有钱人,得了什么病,在医院实在无法医治的,兴许会找上他们。 他们也挺神的,的确用他们自己的办法,治好了挺多疑难杂症。 不过,我很小的时候听说我妈说,他们那个村出过什么大事,村子从那时开始几乎就完全封闭了,不再见外人了。 不管是求医的也好,还是其它村的,都不见。” 宋应炎点头解释道。 左子萱想了想问道:“那你知道戈革村有个叫秦风的人吗?” “秦风?我曾经听家里的长辈说起过,要是我没有听错的话,她应该是戈革村村长的大女儿。 今年怕是也有个五十多岁了。 但我也是只闻其名,没见过真人。” “秦风有没有姊妹什么的?” “当然有,她有一个妹妹,还有两个弟弟。” 左子萱点点头,没再问什么。看来,秦姨应该就是宋应炎口中说起的秦风妹妹。 宋应炎接着道:“你们要去找他们治病的话,恐怕没那么容易进村哦。” “为什么?难不成他们还放了什么豺狼虎豹在村子里?” 徐清风一脸好奇的问道。 说知道宋应炎还真的点头道: “还真有!” “啥?真有呀?” “不都说了,他们懂蛊术吗? 反正大家都传言他们能够操纵毒虫蛇蚁,还有一些猛兽。 虽然没人亲眼看见过,但被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总之就是神秘得很。” “不管他们有多神秘,现在为了我媳妇,就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得去闯一闯。”贺毅一脸坚定的道。 “不是,一看你们条件就不差,怎么不送萱萱妹子去医院治疗呀?” 宋应炎奇怪的问道。 看着这几人也不像是迷信的那种人了呀,怎么还信巫术那一套东西? 左子萱叹了一口气,“我这个病,得把脑袋打开,把里面压迫神经的血块给取出来,兴许才有复明的可能性。 但目前国内能做开颅手术,成功率最高的人,就是我自己。 我自己总不能拿着刀,给自己开颅?” 宋应炎:…… 这姑娘那么牛逼的吗?年纪不大,居然能动开颅手术? 咕噜……咕噜…… 宋应炎捂住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我昨晚就吃了两个馒头,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还没有吃午饭。 左子萱从包里面拿出,他们早上在国营饭店打包的一盒小笼包递给他。 “宋大哥,先吃点儿垫垫肚子,咱们泡面吃。” 宋应炎看了眼贺毅和徐清风,贺毅示意他拿着,“有点儿凉了,先应付一下。” 他小心的接过来,打开饭盒,看着里面码放整齐的小包子,拼命的咽了咽口水。 他将饭盒递到左子萱几人的面前,“你们也吃点儿……” 徐清风摇摇头,“我们不算饿,早上吃了才上车的。” 接着转身从行李包里面拿出四个饭盒,又从左子萱的背包里面拿了四个包好的方便面饼出来出来泡上。 宋应炎拿了一个小笼包含在嘴里,眼泪水在眼眶里面直打转。 哪怕这包子是冷的,但真的好香。 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尝到过肉的味道了。 “好端端的,哭啥呀?”徐清风明知故问的打趣道。 宋应炎鼓着腮帮子,抿了抿唇,含糊不清的道:“谢谢你们帮助我,做牛做马我说不上,但以后有需要,我一定会回报你们的。” “好了好了,我们也不会让你当牛做马。 你不是会计吗? 在泽都,我有会计的工作给你干,只要你肯干,多的不说,衣食无忧是没有问题的。” 左子萱在边上安慰道。 宋应炎激动的点点头,“我肯,我肯……,只要能吃饱就行!” “来,面好了,就着面吃包子,别噎着了。” 徐清风将泡好的面推到宋应炎的面前,又递给他一双筷子。 他抡起胳膊,抹了把眼泪,笑着点点头接过筷子。 “清风,这是什么面呀?那么香?别说吃过了,闻都没有闻过。” “这是我师傅研制的方便面,这面是蒸了又用油炸过的,出门用热水一泡,调料一拌上就能吃了。” 宋应炎惊讶得嘴巴都团成了o型,“天呀,萱萱妹妹,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干的?” 左子萱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有个叫抖爸爸的人,他什么都会,我所有的美食厨艺都是跟他学习的。” “啊……,抖爸爸肯定是个很了得的厨师?” “不,他不仅会做饭,还会跳舞,唱歌,教你所有你想要学习的知识。” 宋应炎闪着一双星星眼,一脸崇拜的道: “萱萱妹妹,这抖爸爸是哪里的人呀?我能拜他为师吗?” “额,抖爸爸不收徒……” 宋应炎有些失望的低下头,也是,自己那么差劲的人,抖爸爸怎么会愿意收自己为徒? 徐清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哎呀,抖爸爸不是不收你,而是所有人都不收的。 赶紧吃,一会儿面条泡涨了就不好吃了。” 宋应炎这才咧了咧嘴,低着头吸面条。 “嗷……,太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儿,吃完再给你泡一碗。” 饭吃完了,宋应炎跟徐清风去洗饭盒,将就洗了水果回来。 贺毅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拿给宋应炎换上。 这衣服一换,脸洗干净,胡子一刮,看着挺俊俏的一个人。 “媳妇儿,我去帮应炎补下票。” “贺毅,等会儿……”左子萱叫住拿着钱包往外走的贺毅。 “怎么了,媳妇儿?” “你把门关上,我有点儿事儿给你说。” 贺毅将软卧的门给关上,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搂着她的腰。 “宋大哥,先前我一直忘记问你,这段时间,你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儿? 跟贺毅打斗的那个人,易容成你的模样,肯定是很熟悉你的人,才能模仿得那么像。 而且,他应该很清楚你上火车的计划。 要是我没有猜错,他的原计划,是想引起列车的爆炸事件。 如果成功,大家一起死,要是失败了,正好你来背锅。” 正在切水果的宋应炎,放下手里的水果刀想了想。 “没有?就算有,我一直为了填饱肚子而忙碌,估计也不会注意到周边的变化。” “那你有没有什么好朋友之类的?” 宋应炎自我嘲讽的冷笑了一声,“自从我没了工作,别说好朋友了,就是朋友都没有了。 除了我家隔壁的邻居张峰,偶尔接济我一下,叫我到他家里喝喝酒,还有谁会搭理我这落魄户?” “宋大哥,这张峰是什么人呀?” “他呀? 他是炼钢厂的工人,他们厂的效益可好了。 他人挺好,我没了工作,他准备带我找找关系,进他们厂当临时工的。 但我拒绝了。” 徐清风奇怪的问道: “为什么呀?你不是需要一份工作养家糊口吗?为什要拒绝呢?” 宋应炎笑着摇摇头,“兄弟,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得很。 钢铁厂,除了办公室的领导,那可都是顶顶的力气活儿呀。 我倒不是怕吃苦耐劳,而是怕去了自己干不好,让张峰这介绍人为难。” 大家听了他的话,也能够理解他的想法。 的确,没那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到时候整得人家介绍人在中间为难。 “你最近一次跟他接触,是在什么时候?”左子萱问。 “前天晚上,我们喝了一顿酒,只不过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没喝两口,就喝醉了。 晚上连家都没有回,就在他家里睡的。” 第233章 跳车 左子萱几人听了他这话,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我怀疑刚才和贺毅搏斗的那人就是张峰。” 左子萱虽说是怀疑,但口气非常的肯定。 贺毅和徐清风认同的点点头。 但宋应炎却不认同。 “不不不…… 不可能是他。 萱萱,你们不了解张峰,张峰这个人心肠很好的。 要不是他多次救助,别说我老娘和女儿,我都早就死了。 我老娘在医院住院,我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往日的那些什么朋友呀,我去敲门借钱,好点儿的给开个门,说家里实在没有。 不好的,直接装没听到。 我真的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最后还是张峰借了十五块钱给我。 这钱虽然没救活我老娘,但正好够我把老娘给体面的埋了。 所以,我记张峰的这恩情呀。” 左子萱点点头,“那没错了,就是他。” 宋应炎一脸懵的看向左子萱,自己不都解释了吗?难不成还越描越黑了? “我想,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想好了,要让你背锅。” “为什么?” “我猜,因为你背锅的话,就能救下整个列车上的乘客。” 左子萱越说,宋应炎越是迷糊,完全听不明白。 “他抓住我的时候,我从他的身上闻到了浓浓的药味。 偏偏这个药我还非常的熟悉,就是我的易容药水的初级版。 也就是我外公,当时交到我手里的初级配方。 经过我无数次的研究和改良,才形成现在我手里的这药水配方。 他勒住我的脖子时,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发现他中了鬼子的日落。 我就试探着与他对话……” 左子萱把跟匪徒的对话内容,说了出来。 “所以,以此可见,这个人他原本就不坏。 要是他不找个替罪羊,要么他被鬼子控制的家族,会被折磨,要么一车的人都必须得死。 为什么要选宋大哥呢? 我认为,他想着宋大哥是一个人,无亲无戚的,就算是顶包被抓了,最多也就是被关进去踩缝纫机,还能解决温饱。” 宋应炎有些相信左子萱的话了,但也有疑问。 “我要炸火车这事儿,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那他怎么知道?” “这就是你们前天晚上那顿酒的问题了。 很明显,他在酒里面加了东西,让你说了心里话,或者在你的潜意识里面暗示了些什么。 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我,我们的一举一动,肯定是有人在监视,我们什么时候买的什么票,他们肯定也一清二楚。 列车上的布局,他们应该早就已经开始了。 就是等着请君入瓮。” 停顿了一下,接着道: “我猜想,他们应该会在今天晚上动手。” 贺毅紧紧的皱着眉头道:“我们要在他们动手之前离开。” “火车正在飞速行驶,师傅的眼睛又看不到,还怀着孩子,这要怎么离开? 总不能拉开窗户直接跳?” 徐清风挑眉问道。 没想到道贺毅还真一脸认真的点头。 “啥?不担心你宝贝疙瘩受伤了?” “谁说不担心了? 我说跳车窗,是在车子停着的时候跳。 我买票的时候大概问了一下,这趟列车的停靠位置,除了这一路上的七个站台停靠,还有大概十二次错车。 我们可以借着夜色,趁错车停靠的时候,逃跑。” 徐清风点点头,想了想,牛头不对马嘴的问左子萱。 “师傅,你那氧气够用吗?” 左子萱想都没想的道:“今晚不合适用氧气。” 徐清风也秒懂左子萱的意思,就是有外人在,不能进到空间里面去躲避。 浓墨般的夜幕降临,火车疾驰在平行的轨道上,在昏黄的灯光中喘息。 左子萱靠坐在下铺,依靠在贺毅的肩膀上,脸上写满了忧虑。 其实她心里很害怕,自己的眼睛看不到,大大的增加了逃跑的难度,整不好要连累所有的人。 让贺毅他们走,别管自己? 她说不出口,贺毅也不会丢下她不管。 她紧张地拉了拉贺毅的衣角: “贺毅,天是不是已经黑了?” “快要八点了,早就已经黑了。” “不能再拖了,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贺毅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正直冒冷汗,知道她心里此刻肯定很紧张。 他转头凑近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将人搂进怀里,安抚道: “别担心,离他们行动还早。 车厢九点熄灯,这会儿过道上还有一些软卧车厢的乘客在走动。 至少,在十点之前,他们是不敢行动的。 我算过时间,八点半左右,这列车会停靠十分钟错车,我们在那个时候再行动。” “清风,把东西都收拾好,做好准备,车子一停,麻溜的离开。” 徐清风的脸上满是紧张和不安,他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双手下意识地互相搓着:“师丈,都已经准备好了。” 贺毅微微颔首,他转头看向宋应炎,有些抱歉的道:“应炎,对不住啊。跟着我们第一天,就让你跟着我们一起逃亡。 等安全了,你要是不愿意跟着我们,我给你笔钱,你拿着去找自己的出路。” 宋应炎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中的希望:“都到这一步了,我连死都不怕,其他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就是命一条。 我这条命也差不多是你们给的,生死我都愿意跟着你们。” 贺毅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兄弟,放心,有我们两口子的一口,就少不了你的一口……” 虽然感觉他们做的事很危险,但宋应炎心里是激动的。 八点三十左右,火车开始慢慢减速。 徐清风和宋应炎,已经将他们为数不多的行李给打包背好,做好了准备。 贺毅将车窗打开探出头去查看。 一股强劲的凉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众人的头发凌乱,窗边的窗帘也被吹得张牙舞爪的飞起来。 他将头收回来,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 “估计火车会在前面的弯道停下来,只要一停稳,我们立刻行动。 记住,一定要快,要稳。” 此时,车厢内异常安静,只有那单调而规律的“哐当哐当”声不断敲打着大家的神经。 窗外,清冷的月光洒在一片荒芜的田野上。 远处的山峦起伏,在月色中像是沉睡的巨兽。偶尔有几棵稀疏的树木孤独地挺立着,随着火车的疾驰迅速向后退去。 这几分钟的时间,大家就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样那么漫长。 终于,火车慢慢滑入到弯道停了下来。 贺毅深吸一口气,“快!”一声令下,率先翻出车窗。 他的身手矫健,双脚稳稳地落在地上,迅速转身,张开双臂准备接住左子萱。 左子萱在徐清风和宋应炎的搀扶下,慢慢探出身子。 “别怕,媳妇儿,我在这儿。” 贺毅伸手接住她,小声的安抚道。 左子萱微微点头,抿了抿嘴,借着贺毅的手纵身往下跳,瞬间稳稳的落入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 贺毅紧紧搂着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地上。 紧接着,徐清风也不含糊,他动作敏捷,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轻松地跳了下来。 轮到宋应炎时,他的双腿却不停地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兄弟,别犹豫,快!”贺毅焦急地喊道。 宋应炎闭上眼睛,心一横,跳了出去。然而,他落地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怎么样?能起来吗?”贺毅关切地问道。 宋应炎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没事,快走!” 贺毅将左子萱背在背上,四人沿着铁轨旁狭窄的小路拼命奔跑。 夜晚的风呼啸着,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四周杂草丛生,不时有荆棘划过他们的裤腿。 身后火车已经缓缓的启动,向远处疾驰而去。 火车走了,大家潜意识里都觉得安全了,便放慢了奔跑的脚步。 九点,火车上所有的卧铺车厢全部都熄灯了,只留了车厢连接处的灯还亮着。 两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人,鬼鬼祟祟的在左子萱他们的车厢外面打转。 确定四下无人,轻手轻脚的将包厢的门打开了一个小缝隙。 其中一人,将手里用锡皮纸包裹的卷筒,对着门缝里面吹。 另一个人站在边上左右张望着放哨。 扑通…… 放哨的人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不满的压低音量,小声的道:“轻一点儿……” 好半天没有听到同伴的回应,还以为同伴已经进去了,他有些生气,进去了都不叫自己一声。 结果他一转身,就看到同伴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他着急的蹲下身去拍打同伴的脸,“平尾,醒醒,醒醒……” 拍了半天,同伴都没有反应。 从门缝里面灌出一丝丝的风声,他将掉在地上的纸筒捡起来,看了看门,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同伴。 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面。 这个蠢货,居然让风将迷药全部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将纸筒狠狠的丢在地上,从腰上摸出手枪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推门。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将屋内的人给吵醒,想必应该是睡沉了。 门缝被一点点被拉开,拉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他透过门缝一脸懵的看着里面空荡荡的床铺。 接着猛的一下,将门全部打开,走了进去。 他看了眼开得大大的窗户,怒吼了一声“八嘎……” 转身将同伴拖进包厢,将门关上,转身离开。 第234章 逃跑1 贺毅四人马不停蹄的跑了半小时,徐清风见贺毅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衣服也被打湿了七七八八,气喘吁吁的建议道: “师丈,咱们已经跑半小时了,火车也跑挺远了,要不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贺毅的确是被累得够呛,左子萱有170的身高,虽然不胖,但最少也有个110-120斤的样子,背着跑着实费劲。 他又转头看了眼徐清风和宋应炎。 徐清风还好,宋应炎简直是都快要跑断气了。 他本来就长期营养不良,体质就要差上很多,自然跑起来就会费劲很多。 贺毅点点头,“行,休息一刻钟……” 他小心翼翼的把左子萱从身上放下来,靠在地上调整呼吸。 左子萱心疼得不行,贺毅不敢将她放在地上拉着跑,担心摔着,只有背在背上跑。 都是自己眼睛看不见,连累了大家。 宋应炎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仰望着夜空,大口大口的喘气。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左子萱一脸愧疚的道。 贺毅坐起来,将人搂进怀里。 “又开始说傻话了,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们……” 贺毅话都还没有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和脚步声,还夹杂着狗叫。 “不好,他们带着追踪犬追来了!” 贺毅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群黑影在月光下晃动,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迅速逼近。 “起来,快起来,赶紧走……” 贺毅大声吼道,站起身,伸手将左子萱拉起来,弯腰准备背起来。 因为地上不平,左子萱脚下没有站稳,往边上滑了一下,连带着贺毅一起摔到了地上。 贺毅没有管自己被刮伤的手臂,第一时间转身查看左子萱的情况。 “媳妇儿,有没有伤着?” 左子萱被扭到脚了,她忍着脚踝传来的疼痛,咬着牙道: “我没事儿! 贺毅,别管我,你们先走。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执着要把我抓到岛国去,但我落到他们的手里,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们走……” “说什么傻话,我不会丢下你!”贺毅斩钉截铁的道。 徐清风二话不说,将自己身上的背包塞给宋应炎,跑过去弯腰将左子萱背起来。 “还废什么话?赶紧跑呀……” 宋应炎也跑过去把贺毅从地上拉起来,继续顺着铁路往前面跑。 “清风,往林子里面跑,在铁路上跑目标太大。” 贺毅一边跑一边招呼徐清风。 徐清风背着左子萱直接转弯,往铁路旁边的林子里面钻。 “没用的,他们带着追忠犬,不管我们跑到哪里,都会被追上的。 得用点儿东西遮盖我们身上的气味。 清风,先把我放下来。” 正好徐清风快要跑断气了,索性将她放了下来,靠在树边上站着。 左子萱赶紧从包里面拿出几个小瓶子,递给大家。 “这是杀虫剂,会影响狗子的嗅觉。” 大家接过药瓶,快速的往自己身上喷。 徐清风嫌喷起来太麻烦了,直接拧开瓶盖,将药水倒在手心,往衣服上抹。 抹完后,徐清风觉得自己已经缓过气来了,又弯腰将左子萱给背了起来。 “快走……” 一边跑,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 “师丈,这样跑不是办法,咱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贺毅点点头,“前面去看看。” 一路上,贺毅和和徐清风两人换着将左子萱背着跑路。 牵着追踪犬的一行人,在铁路边缘的林子直打转。 “八嘎,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钻土了。 今天掘地三尺都要把人挖出来。 给我分头找,我就不信他们有三头六臂……” 一群人立刻分成了三个小队,往不同方向追去。 又跑了小半个钟头,徐清风真的是快要跑断气了,快要累死了。 贺毅将左子萱从他的背上接过来,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座破败小木屋上。 “去那里!”贺毅指着小屋的方向。 徐清风顺着贺毅手指的方向看去,长着大大的嘴:…… 说好听点儿,是个木屋,说难听点儿,不就几片矗立在风中的破木头片吗? 连屋顶都没有,能躲个啥?这不掩耳盗铃吗? 他气喘吁吁的问道:“师丈,你确定那里能藏得住人?”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徐清风环视一圈,周围全是稀稀拉拉的大树,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确没有什么更好的躲避地方。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有认命的跟着大家拼命的朝小木屋冲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真的快要累死了。 小木屋的门只剩下两块木板吊在门框上半掩着,四边的木墙破破烂烂全是大窟窿,屋顶也倒塌了大半。 远远的看过去,屋里的草似乎长得比人还高。 看样子应该是以前猎人落脚过夜的木屋,现在山上的猎物少了,没什么人打猎了,木屋长久失修就被废弃了。 大家气喘吁吁的从木门大窟窿钻进屋内,屋内散发的腐朽的气息,直冲天灵盖。 “往那个角落里面躲。” 贺毅背着左子萱,往杂草长得最深的角落走去。 徐清风和宋应炎紧随其后,顺着破破烂烂的木墙,小心的往里面移动。 大家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平缓自己的气息。 左子萱伸手搂住贺毅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来一些,小声的在他耳边道: “实在不行,用氧气。” 贺毅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不急,实在躲不过再说。” 十来分钟左右,刚缓过劲来,就隐约听到追他们的人在外面大声呼喊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千万别出声。”贺毅捂住左子萱的嘴,示意大家保持安静。 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仔细搜,左子萱眼睛看不见,他们跑不远,肯定就在附近!” 左子萱的心跳急速加快,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紧紧依偎在贺毅怀里。 徐清风紧张得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宋应炎则瑟瑟发抖,牙齿不停地打着颤。 脚步声在小屋的破门前停了下来,接着“嘭”的一声,挂门框上的两片木板,直接碎成了渣渣。 一个大胡子男人,牵着一条德牧走了进来。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众人急促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悄悄回荡。 德牧在门边闻了闻,一脸厌恶的转身往门外走。 “这里没人,去那边看看!”过了片刻,脚步声渐渐远去。 四人松了一口气,但他们的神经依然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松懈。 贺毅轻声说道:“等他们走远一点,我们再走。” 大概又过了半小时,确定外面安全后,他们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小木屋,继续在黑暗中前行。 夜更深了,月亮被厚厚的乌云遮住,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 几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脚下的路崎岖不平。 不知道方向,就随便乱跑。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河流,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湍急的水流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这可怎么办?”徐清风望着河流,满脸的焦急。 贺毅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上游不远处有一座摇摇欲坠的桥。 “上游有桥,我们绕过去。” 此时,他们已经疲惫不堪,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当他们终于跑到桥上时,却发现桥的另一端有几个黑影在晃动。 身后远处也传了来了脚步声和狗叫声。 “完了,前后都被堵住了。”宋应炎有些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贺毅将左子萱放下来,将人推给徐清风,咬了咬牙说道:“清风,带着你师傅再往上游走,我来拦住他们。” “师丈,那你怎么办?”徐清风担忧地问道。 “别管我,这是命令,快走!”贺毅大声吼道。 左子萱伸手拉住贺毅,“贺毅,你们走,我来拦住他们……” 贺毅双手抱左子萱的头,低头狠狠的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你忘记我的话了吗?只有你安全我才能拼尽全力的去战斗。 别担心,我身上有枪。 你们先去找地方躲好,我解决完这边马上去找你们。” 左子萱拉着贺毅的袖口,泪流满面的摇头。 “不,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贺毅抿了抿嘴,双手握她的肩膀,将她推进徐清风的怀里。 “走……” 徐清风无奈,只好弯腰,背着左子萱跟宋应炎转身往上游继续跑。 不多会儿,身后的和桥对面的敌人,都追了上来。 “他们在哪里,追上去……” 贺毅伸手在腰后面将手枪给掏出来,眯眼看向蜂拥而至的敌人,数了数人头。 不算狗子,一共刚好十个人。 他手枪里面只有九发子弹,百分之百命中的情况下,都还剩下一个人和两条狗。 敌人越来越近,容不得多想,他转身躲在桥柱边上,眯眼对着黑影按下钣金。 砰砰砰…… “他们身上有枪,撤撤撤……” 敌人转身想往回跑,没想到贺毅会携带枪支。他们本来也是要抓活的,所以就没有带枪。 这会儿被贺毅打得连连后退。 贺毅见他们逃跑,知道他们手上没有枪,赶紧乘胜追击,从桥柱底下翻身上去,对着逃跑的黑影继续开枪。 可能他的射击技术过硬,也有可能是运气好。 九发子弹,打中了八个人,两条狗子听到枪声,早就撒腿逃跑了。 剩下的两个人听到贺毅9发子弹打完之后,就没有动静了,猜到他可能没有子弹了。 他们转身,见贺毅将枪别回了腰上,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立刻掉头,恶狠狠的冲着他跑去。 第235章 逃跑2 身后的枪声连续响起,左子萱伸手拍拍徐清风。 “清风,清风,快停下来……” 徐清风迟疑了一秒钟,最终还停了下来,转过身去。 贺毅主动冲向对面的人,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他的拳脚如风,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 “师丈干掉了八个人,这会儿正在跟剩下的两个人搏斗。” 左子萱趴在徐清风的背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小声的道:“贺毅,一定要小心!” 徐清风将左子萱放了下来,和宋应炎护着她,站在远处看着贺毅打斗。 “师丈好像体力不支,渐渐处于下风了。” “贺毅!”左子萱忍不住大声呼喊。 贺毅回头看了一眼,大声喊道: “别管我,你们快走!” 徐清风没有给左子萱讲的是,贺毅直接被打吐了血,受了伤。 他咬了咬牙,将左子萱推给宋应炎,“哥,看好我师傅,我去帮师丈。” “唉唉唉……,他们都是练家子,你能帮什么忙?” 徐清风没有搭理宋应炎的阻拦,从裤兜里面掏出溶剂捏在手心,冲了出去。 “啊……” 跑近后,飞起来将骑在贺毅身上的男子一脚踢开,快速的转身抬起手,向边上冲着他出拳的男子喷了一下。 男子痛苦的捂着脸蜷缩在地上。 徐清风也捂着肚子弯着腰,他刚才被打中了。 被踢开的男子转头看了一看蜷缩在地上的同伴,有些犹豫,不知道徐清风对他的伙伴做了什么。 有些不敢上前。 贺毅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扶住徐清风,“伤到哪里了?” 徐清风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男子想趁机偷袭,快速的窜到两人的背后,刚抬起脚,徐清风就迅速的转身,对着男人的眼睛狠狠的喷了一下。 男子应声倒下,捂住自己的眼睛在地上直打滚。 徐清风从衣服兜里面拿出一张帕子和一个小瓶子。 将小瓶子里的液体往帕子上面倒。 接着走到两人的面前,拉起他们的头发,直接将帕子捂在两人的口鼻上。 就一下,两个人立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贺毅走过去扒拉了一下躺在地的两个人。 “清风,你给他们弄的啥药?” “我师傅以前药野猪的加强版迷药。” “贺毅,清风……”宋应炎扶着左子萱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跑过来。 贺毅起身捂住胸口,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向左子萱跑去。 “媳妇儿……” “贺毅,你有没有受伤?”左子萱感觉到贺毅扶住了她,伸手颤抖的在他身上到处抚摸。 贺毅一把捏住她的手放在脸上,“没有,我没受伤。” 左子萱皱着鼻子闻了闻,“你撒谎。” 她一把捏住贺毅的手腕,片刻后,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痛哭。 “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贺毅伸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抚道: “我们是夫妻,不要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师丈,这两个人怎么处理?”徐清风缓过劲来,蹲在地上,用木棍戳那两个躺在地上的人。 贺毅转身,被左子萱一把拉住,从挎包里面摸出一瓶药塞到他手里。 “先把这个吃了,五颗。” 贺毅接过药,抱了抱她,将瓶盖拧开,将药倒出来放进嘴里。 他走到徐清风的面前,将药瓶递给他,“你师傅给的,吃。” 徐清风接过来,倒了五颗在手心,丢进嘴里。 “将他们丢进河里去。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林子到达城镇,拖着他们走不方便。 不带走,等他们醒了,一样会找我们寻仇。 丢进河里,生死有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师丈,我的背包里面有刀。” “别被肮脏的血,脏了手…… 那么高丢下去,存活的几率很小了。 过来搭把手。” 徐清风轻轻的咬了咬嘴唇,站起身来,跟着贺毅一起将人给提起来丢进河里。 “走,过桥。 找个避风的地方过夜,等天亮了再赶路。” 贺毅受了很重的内伤,已经背不起左子萱了。 只有在平坦的地方牵着她慢慢走,遇到坑坑洼洼的地方,徐清风背一下。 几人走走停停一个小时,找了一个背风的土坎,将就相互依偎着休息。 贺毅几人离开1小时,另一小队寻找他们的人就追了过来。 “八嘎,狡猾的华国人,他们居然敢杀我们的人。 让我逮到他们,非得将他们的人皮剥下来做灯笼。” “少尉,我们还追不追?” “还追什么追?地上的尸体都凉了,人早就跑远了。 直接去相州等他们。 去找些柴火过来,把尸体都焚烧了。” “嗨!” 贺毅睡得迷迷糊糊的,睁眼突然看到对面山头有浓烟冒出,眯眼想了想,看来抓他们的还有第三波人。 怕是这趟相州之行危机重重了。 不过他不明白,小本子为什么那么执着要抓左子萱回岛国去。 难道他们那边有什么事情,只有左子萱才能解决得了的? 他伸手将依偎在胸口的左子萱,往怀里紧了紧。 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自己都不可能让他们得逞。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树叶洒下,阵阵鸟儿的叫声在上空盘旋。 晶莹的露珠,微风轻拂,滴落下来钻进泥土。 大家起来随便收拾了一下,吃了点儿干粮,准备赶路。 贺毅将左子萱拉起来,牵着她慢慢的走,他突然发现,左子萱额头手心都是汗,脸色有些发白。 他着急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媳妇儿,你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左子萱摇摇头,面上一脸轻松的道: “没有呀,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我们赶紧走,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贺毅点点头,牵着她继续往前走了两步,见她走路有点儿跛。 他皱着眉头停了下来,弯腰蹲在左子萱的脚边,轻轻伸手撩起她的裤腿。 顿时就红了眼眶。 他站起身,弯腰一把将人抱起来,“脚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左子萱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抿着嘴不讲话。 贺毅将她放在一块石头上坐好,单膝跪地,将她的腿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看着已经肿得比馒头还要高的脚,把他给心疼坏了。 黑色的小牛皮鞋上的鞋盘,都已经陷到肉里面去了。 可想而知,昨天晚上走的那一个小时,她得多疼。 贺毅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她的鞋盘解下来,将袜子脱掉。 白白的小嫩脚,这会儿又红又肿。 “我去,师傅,昨晚走了一个小时,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昨天走的时候不疼,今早才疼的。” 其实左子萱撒谎了,她的脚踝是在铁路边上就受伤了的。 只是大家都在逃命,她没有说罢了。 头天晚上,处理了那几个敌人后,贺毅受了很重的内伤,徐清风虽然伤得不重,但体力也早就透支了。 宋应炎一个人背着所有人的行李。 她只能咬着牙,忍着每落一次脚,那钻心的疼痛,跟着大家慢慢的走。 自己跌跌撞撞的走不稳,因为天黑,大家也只当她是失明看不见,才走不稳的。 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贺毅向徐清风伸手,“清风,跌打药给我。” “哦……”徐清风低着头在自己的小背包里面翻找,拿出一个褐色小瓶子放到贺毅的手上。 贺毅将药倒在手心,轻轻的往左子萱的脚上涂抹。 昨天晚上咬着牙,忍着痛走了一个小时,都没有吱一声。 这会儿贺毅帮她上药,明明很轻,她却疼得直掉眼泪。 贺毅心疼得很,干脆将药递给徐清风,起身将人抱到怀里哄,“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要是拖严重了怎么办?” 徐清风接过药,认命的蹲下给左子萱搽药,然后拿出一小卷绷带给她把脚给缠住。 上完药,考虑到贺毅受了内伤,徐清风把小背包拿给宋应炎,弯腰准备背左子萱,被贺毅拒绝了。 “我来背,背不动了,你再来跟我换手。” “可是,你……” “没有可是,昨天是有敌人在后面追,跑得急。 今天可以慢慢走。 昨晚吃了药,我已经感觉好多了,背个一两公里没问题的。” 徐清风就那么看着贺毅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八道。自己昨晚挨了一拳,比贺毅伤得轻多了,吃了药,今天都还疼得厉害。 他没有揭穿贺毅,知道他是不想让左子萱担心。 “行,也别一公里两公里了,感觉不行了,就换我来。” 贺毅点点头。 一路上,贺毅和徐清风两人,就那么走走停停的换着背左子萱走了一路。 好在走了十来公里,就遇到了一个村子。 村子不大,全是茅草土坯房。 几人进到村里,看到村里人的穿着,心里感慨,这个村子是真穷。 不管大人孩子,各个都瘦得跟竹竿似的,比宋应炎还要瘦。 初春的天气,感觉穿得比夏天还薄。 个别孩子连裤子都没得穿,光着个屁股,流着鼻涕站在墙根边上。 鼻涕要流到嘴边了也不擦,直接伸舌头一舔就完事儿。 贺毅准备找个人问村长家的位置,打算在村长家里借宿一晚上。 村里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个陌生人,村民们见到贺毅他们都很害怕。 见他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立刻一脸惊慌的转身就跑。 第236章 我不会呀 还剩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没跑。 并不是他不害怕陌生人,而是他的脚跛,杵路棍突然找不到了,只有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地干着急。 贺毅走到老人的身边,从他的身后将那根被磨得光溜溜的木棍抽出来,递到他手里。 “老人家,你在找这个吗?” 老人满脸的皱纹,身上的衣衫褴褛得不成样子,补丁层层叠叠,脚上的黑布鞋,破得露出了三个脚趾。 老人一把将木棍抢过来握在手里,横在自己的胸前,一脸警惕的看着贺毅。 “老人家,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我媳妇儿脚受伤了,路过这个村子,想在村里借宿一晚,您能给指个路,告诉我村长家在哪里吗?” 贺毅客客气气地问道,脸上带着诚恳的微笑。 老人抬起浑浊的双眼,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们几人一番。看到被人背在背上的姑娘,左脚的确缠着白色绷带。 随后深深叹了口气,将杵路棍放在地上,站起身来缓缓说道: “唉,年轻人,不是俺们不愿意帮你们,村长这会儿怕是都自顾不暇了。” “怎么了?村长家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贺毅关心的问道。 老人又叹了口气,接着道: “他这会儿怕是正在为了春耕的事情发愁。 再加上,俺们这村子,那是真的穷得叮当响,家家户户吃了上顿没下顿。 自家都不够吃,哪有多余的口粮招呼你们哟。” “老人家,还请你给我们指个路,我们只借住,吃食我们自己有。 我们只是想找一个落脚的地方,让我媳妇儿好好休息一晚。” 老人又一次上下打量贺毅他们一行人,想了想道: “行,我带你们过去试试。” “谢谢老人家。” 贺毅道了谢,走到徐清风跟前,将左子萱给接过来背在自己的背上。 一行人就那么跟着老人慢慢悠悠的往村长家里去。 “老人家,我看这春耕都要过了,你们这田间地头的,怎么还光秃秃的呀?” 宋应炎有些奇怪的看着那些一块块的空田。 老人停了下来,一脸无奈的看向那一望无尽的空田,眼眶微微泛红,摇了摇头,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村长正是为了这个事情发愁呢! 春耕都快要过了,种子都还没有落实呢。” 宋应炎和徐清风一脸惊讶的“啊?”了一声。 这春耕都要过了,种子都还没有落实,百姓们明年吃什么呀? “老人家,农业部门没有给你们调配种子吗?你们大队自己也没有留种?” 贺毅有些奇怪的问道。 现在是集体经济,部分种子是由上级农业部门统一调配分发。还有一些是大队根据往年的种植经验自行留种。 怎么会没种子呢? 老人听到这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上级分配种子?怕是今年上级都把我们遗忘了?” 贺毅皱了皱眉头,“老人家,新华国成立后,国家一直都致力于农村的建设工作,怎么能把你们遗忘呢?” 老人面上笑得更浮夸了。 “农村建设?你转头到处看看,看看我们被建设到没有? 你瞅瞅我们住的这房子,那墙上碗口粗的大裂缝,风稍微大点儿,都能把屋里的锅碗瓢盆给吹飞了。 一到下雨天,那雨水就跟发了疯似的,往屋里灌水,地上摆满了盆盆罐罐接着,都没个干爽的地儿能站人。 谁管了?” 老人越说越激动,直接哭了起来,他抬起脏兮兮的袖子,胡乱的抹了一把脸,继续道: “再说这地里的活计。 那地贫瘠得哟,种啥都长不好。种子撒下去,眼巴巴盼着能有个好收成,可到头来,能收个三四成就算老天开眼啦! 种的庄稼稀稀拉拉的,麦穗儿干瘪,谷穗儿短小,看着都让人心酸。 村里的人啊,一年到头就靠着这点儿收成过日子。 连上面都懒得给我们下任务了,下了也白下,种出来的粮食自己都不够吃。 粮食不够吃,就去挖野菜,野菜挖光了,就只能挨饿。 穿的衣服也是补丁摞补丁,大孩子穿完小孩子穿,一件衣服能传好几代人。 娃们读书那更是想都别想,学校都没有,就算有也读不起! 生病了也没钱抓药,只能硬扛着,扛不过去的,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人没了。 村里的牲口也少得可怜,五十来户人家,就那么几头牛,好点儿的家庭喂两只鸡,吃点儿蛋。 就连做饭的柴火都不够,大冬天的,屋里冷得跟冰窖似的。 这日子,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哟!”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村长家的院子外面。 村长家的房子相对其他家的房子来说,稍微好一点儿。但也只不过是没有呲牙裂缝的大牙口罢了,一样的是土坯房。 还没等他们迈进屋子,激烈的争吵声就传了出来。 “这地要是再不播种,今年大家都得挨饿!” 一个粗犷而焦急的声音如雷般响起,带着满满的焦虑和不安。 “可种子钱从哪儿来?总不能去抢!”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和绝望反驳道。 老人带着他们走进屋里,原本争吵不休的几个人瞬间停止了声音,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带着疑惑和警惕。 村长是个中年汉子,身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褂子,颜色都快褪尽了。 他的眉头紧锁,一脸的疲惫。 环顾屋内,几乎找不出一件像样的家具。 唯一的一张八仙桌也缺了条腿,不得不用石头垫着,才勉强保持平衡,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村长,这几个人想在咱村借宿一晚。”老人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村长抬眼上下打量着贺毅几人,面露难色,声音中满是无奈和苦涩: “大兄弟,不是俺不答应,实在是村里现在自顾不暇。 俺们村太穷了,怕是没有人家愿意接待你们。” 说完,转头看向坐在墙边上的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两个半大的小男孩。 “我这里,一家子下一顿都只有喝白开水了,真的实在是没办法款待。” 贺毅将左子萱放下来,让徐清风扶着。 自己向前迈了一步,语气诚恳的道: “村长,我们不吃你们的粮食,我们自己带得有食物。 我媳妇儿的脚受伤了,我们只求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晚就离开。 不会给你们添加什么麻烦的。” 村长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大兄弟,实在对不住了,我们村的确不太方便。 要不你们去邻村问问,他们条件稍微比我们好上那么一点点。” 贺毅刚想放弃,去下个村试试,身后的左子萱便出声道: “村长,你们现在遇上的问题,说不定我们能帮你们解决。” 村长越过贺毅,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左子萱。 皱了皱眉头,一个小丫头片子,能解决什么?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不信任: “你们几个外乡人,哪能知道我们的难处? 这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 俺们年年都为这事儿发愁,也没个出路。” “村长,土地贫瘠不出粮食,我们有办法改变土地质量,让其肥沃起来。” 左子萱这么一说,村长就更加不信了。 那土地贫瘠就是贫瘠,还能变肥沃? 那不是哄鬼吗? 他们没少往地里倒粪,都没见那土地肥沃,几个外乡人能有什么办法? 左子萱没给村长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村长,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我们是真心想帮忙的。 种子的事情,我们也能给你们想到办法。” 屋内的村民听到左子萱说能帮忙解决种子的事情,立刻就心动了。 改不改变土地质量他们倒是不抱什么希望,但种子是他们当下急需的东西。 “村长,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不如试试。” 村民急切的恳求村长。 村长看着村民们急迫的眼神,他也的确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来解决目前的危机。 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让贺毅他们借宿。 村长将贺毅几人安排在了自家的一间厢房。 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土炕,就什么都没有了,连一张小板凳都没有。 “大兄弟,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我们一家四口同盖一床铺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铺盖了。 一会儿我给你们抱些稻草过来铺上,你们就凑合着住。 院子里面有水井,要喝开水,你们去厨房自己拿铁锅烧。” 屋子实在太破了,但至少还有个屋顶。 人家肯收留他们,他们也没啥好嫌弃的,有个地方落脚,剩下的只有他们自己解决了。 村长离开后,宋应炎放下身上的行李,麻利的找东西打扫炕头。 徐清风也放下自己的小背包,跟着一起打扫。 贺毅扶着左子萱,站在门边等着。 “媳妇儿,你还会调整土质?”贺毅随意的问道。 “我不会呀。” 贺毅一脸震惊的转头看向左子萱,“那你还答应村长说调整土质的事情。” 抱着两大捆稻草,刚想进屋的村长,听到屋里的话,也愣在了门外。 骗子? 还没等他一把将稻草丢下直接撵人,就又听到左子萱继续说道: “我不会,但清风会呀。” 第237章 蛔虫穿胆 贺毅转头看向正在扫炕的徐清风问道: “你一个医生,还会种地?” 徐清风将小扫帚丢在炕上,从上面跳了下来。 “嗨,师丈你太小瞧我了,我会的还多着呢。 我虽然不会种粮食,但分析土壤可是我的强项。 因为我选修过相关的课程,虽然是关于中草药培育的。 但土壤学,是中草药培育这门学科的必修课。 所以,我自然是熟得很。 还有,我师傅在逗你玩儿呢。 她精通中草药的应用,怎么可能不会土质分析?” 门口抱着稻草的村长听到屋里的话,一脸的震惊。 天呐,这几人是医生? 哎呀呀,原以为是骗子,原来是贵客。 他赶紧转身跑出去,又抱了两垛稻草回来,想给他们把炕头垫厚实点儿。 “大兄弟……”村长在门口喊道。 贺毅将左子萱拉到边上靠墙站着,伸手将门拉开。 “村长,这,这是做什?” 他一拉开门,只见门口的稻草堆得比人还高,直接将进出口给堵住了。 “我给你们送了一些稻草过来铺床。” “好,好的……,谢谢村长。” 这哪里是一点点?村长怕是把自己家里所有的稻草都给搬过来了? “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我尽量解决。” “好的,谢谢村长。” 一屋子人听到村长欢快的声音,都一脸的懵逼。 这村长不会有人格分裂? 刚才对他们还一脸的不信任,这一小会儿的时间,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热情了? 徐清风和宋应炎将稻草铺到炕上,的确是挺厚实的。 “这厚倒是够厚的,但被子都没有一条,这晚上要怎么睡呀?” 徐清风噘嘴抱怨道。 左子萱从包里拿出两张床单递给贺毅。 贺毅将床单递给徐清风,“铺上,被子晚上再说。” 他递给徐清风床单的时候,余光一直在观察宋应炎的反应。 宋应炎看着贺毅递过来的床单,一脸的懵。 接着转头看向左子萱的小挎包。 “萱萱,你那小包包能装下两床床单?” 徐清风接过床单,开玩笑道: “我师傅是天上的神仙,她那小包包就是万物乾坤袋,里面啥都有。 你可得保密啊,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万物乾坤袋的事情,否则……”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宋应炎赶紧捂住耳朵背对着几人。 徐清风哈哈大笑着将一床床单丢给他,“逗你玩呢。 行了,赶紧把床单给铺上。” 宋应炎抱着床单,转头一脸怕怕的看向贺毅。 他昨晚可是亲眼看到过贺毅的战斗力,那一拳下去,怕是直接就能送他归西。 “你们不会灭我的口?” “管好你的口,该吃吃,该喝喝,保你长命百岁。”贺毅似笑非笑的道。 宋应炎点点头,赶紧将床单扯开铺上。 床单铺好了,贺毅弯腰将左子萱抱到炕上,检查了一下她的腿伤。 看着已经在慢慢消了,也终于放心了,看样子两三天就能走路了。 贺毅几人借了村长家的厨房,用了一担柴火,烧了几大锅水,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 为了不引起村民的注意,左子萱他们也没吃什么好的,也就借火蒸了几个馒头吃。 蒸馒头的香气,在村长家里到处乱窜。 两个孩子蹲在厨房门口闻着馒头的香气,馋得直流口水。 村长心里还没来得及心疼自己的柴火,徐清风就拿着两块钱和四个馒头送过去道谢。 搞得村长还怪不好意思的。 徐清风走后,村长一家四口看着桌上那白花花的大馒头,馋得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一家四口慎重的去把手洗得干干净净的,回到桌边准备吃馒头。 村长两口子一人吃了大半个,两个孩子吃了一整个,还有父母分给他们的一小半。 “爹,我都不记得咱家上次吃馒头是什么时候了。 是去年,还是前年的事情了? 我都快忘了馒头啥味了。” 村长看着自己那瘦得跟纸片似的大儿子,心疼的伸手摸了摸他头上的几颗黄毛,心酸的点点头。 “嗯,是挺久了。” “爹,你说家里的这些客人们,真的能帮助我们村吗?” 村长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们真的能帮助到我们。 要是他们真能帮助我们解决这困境,他们就是我们村儿的大恩人……” “村长,不好了……”话还没说完,一个村民跌跌撞撞的跑进村长家里。 咚咚咚…… “大兄弟……” 徐清风听到敲门声,将门拉开。 此时已经是傍晚六点过了,土坯房的窗户很小,光线很差,屋里几乎就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人影,其他啥都看不清了。 这村子穷得饭都吃不起,自然是没有煤油灯的。 村长也没注意到房间里的土炕上,已经铺上了床单。 “村长,你这是怎么了?” “小兄弟,我知道你是医生,求求你救救我们村民的孩子。” 徐清风立刻一脸警惕的看向村长,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给村长讲过自己是医生。 村长也觉察出了徐清风的防备,赶紧解释道: “我下午来给你们送稻草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所以知道你是医生。 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徐清风松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说话要注意点了,这真是隔墙有耳。 “那孩子什么情况?” “就是肚子疼,都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了。 他家前面几个孩子都是肚子疼,死掉的。 要是这个再死掉,怕是那两口子要活不下去了。 求求你救救他行吗?” 徐清风还没没有说话,左子萱便接话道: “村长,这肚子疼的原因有很多。 我这徒弟没学几年,还不一定能清楚的分辨病情。 我这眼睛看不到不说,脚又受了伤。 要不你让那村民把孩子给抱下来,我给摸摸?”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左子萱可不敢让徐清风单独去给谁看病,离开他们的视线。 谁知道有没有陷阱。 村长道了谢,立刻转头往院门外面跑。 十分钟不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跑到村长家里来。 当然,只有抱着孩子哭哭啼啼的两口子,是来看病的。 其他村民都是闲的,跑来看热闹的。 哭哭啼啼的两口子把孩子抱过来,也不知道谁能医病,一走到院子中间直接就跪下了。 “求求你们救救孩子……” 两口子直接就要弯腰磕头了,被徐清风给拦住了。 “先起来,先起来,有事儿好好说事儿。 谁受得起你们俩的这大礼?” 两口子见徐清风过来扶他们,就如同拽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拉住徐清风。 “同志,同志……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别激动,把孩子先放下,我给他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村长招呼了两个村民,将自家的瘸腿八仙桌,给搬到院子里面来,垫上砖头,保证平衡。 抱着孩子的妇女,赶紧将孩子放在桌子上,站在桌子边守着。 孩子一放在桌子上,徐清风首先看到的就是孩子高高隆起的肚子。 他上去按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听声音,手指压在孩子的手腕上。 贺毅给左子萱抬了一张凳子放在桌子边坐下。 等了一会儿,左子萱开口问道: “清风,什么情况?” “师傅,这孩子脸色苍白,全身冰冷。 我摸着他脉搏像是营养不良,有蛔虫症,胆好像也出了问题。 但他这肚子又大得很,我听了下,里面是闷响,说明里面有东西。” 左子萱拉了拉站在身边的贺毅,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贺毅点点头,进屋去把电筒拿出来递给徐清风。 “翻看他的眼睑,确定是不是蛔虫。” 徐清风接过电筒,翻看了孩子的眼睛,点点头道: “的确是有蛔虫。” 左子萱点点头,将手放在桌子上,徐清风赶紧将孩子的手腕放在左子萱的手下面诊脉。 几分钟后,左子萱将手收回来。 “这孩子的确是营养不良,这一肚子里面怕都是蛔虫,并且已经蛔虫穿胆了,所以才会那么疼。 而且有成团的蛔虫,造成了他肠梗阻,导致胀气。 先给他扎几针,把气排了。 弄点药,给他排虫……” 左子萱在边上指导徐清风扎针,没一会儿就听到孩子放了很大的一个响屁。 接着肚子肉眼可见的消了一点点。 “弄半桶湿润的土壤过来。 大嫂把孩子抱起来,屁股对着桶。” 夫妻两人都按照左子萱说的做准备工作。 “师傅,他们准备好了。” “针灸大肠俞、天枢、中脘……” 下针十分钟,孩子突然挣扎起来,把夫妻俩吓得够呛。 “按住他,告诉他像解大手似的用劲,不要夹着。 否则蛔虫出不来不说,还会在他肚子里面乱钻,损伤他体内其他内脏。 那可就真就不了啦。” 夫妻俩用方言叽叽咕咕的在孩子耳边安抚,孩子很听话,虽然肚子疼得厉害,但还是配合着左子萱说的做。 两节便便排出来,接着就是一堆一堆的虫子,像面条似的,一挂一挂的跟着排出来。 看热闹的村民看得瞠目结舌,全身直起鸡皮疙瘩,汗毛从脚底板一直竖到头顶。 徐清风看着那一挂一挂的蛔虫垮下来,打了个冷摆子,直接将电筒塞给了宋应炎。 宋应炎早就受不了啦,直接转身电筒塞给贺毅,径直冲到院子外面,抱着门前的大槐树,“哇啦哇啦”的狂吐。 他虽说是农村长大的,但也从来没看到过那么多虫,还是一个孩子拉出来的。 第238章 土豆蛋子 “同,同志,你,你那光,照到我眼睛了。”孩子的母亲结结巴巴的道。 贺毅拿着手电筒,将头转到了另外一边,灯光照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他赶紧把电筒移开,有些尴尬的道歉: “对不起……” 半小时左右,孩子哭得都没有力气了,左子萱敲了敲桌子。 “清风,去看看孩子排完没有。” 徐清风一看到那桶里还在蠕动的生物,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但他是医生,职业操守不允许他嫌弃。 他只有拿着电筒弯腰去查看。 “没有钻出来的了。” 徐清风隐忍的道。 “嗯,摸摸孩子的肚子。” “已经消了。” “可以了,我再进去给拿点儿药吃两顿,再养一段时间就差不多了。” 左子萱在贺毅的搀扶下进了屋,五分钟左右,拿着两个油纸包出来。 贺毅将药递给孩子的父母道:“一天一副,喝三到五次。” 孩子的父母支支吾吾的不敢伸手接。 “拿着呀。”贺毅又往他们面前递了递。 夫妻俩低着头,还是不接。 村长站在旁边叹了口气,“大兄弟,他们拿不出钱来支付药钱。” 贺毅拿着药的手顿了下,将药塞进孩子父亲的手里。 “不要钱,赶紧拿回去熬了给孩子喝!” 孩子父亲手里拿着药,抬头起头眼眶有些通红的看向贺毅,嘴唇有些哆嗦,不知道说什么好。 村长走到孩子父亲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胳膊。 “顺子,大兄弟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孩子治病要紧。” 孩子的爸爸,哽咽着连连道谢:“” “谢谢,谢谢……” 小心翼翼的将药抱在怀里。 村长看了眼窝在妇女怀中软哒哒的小男孩,又转头看向左子萱,客气的问道: “大妹子,顺子家里前几个孩子也跟这孩子一样。 突然间就叫肚子痛,活活被痛死的。 这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呀?” “营养不良是一方面,再一方面是平时不注意饮食卫生。 食用没有清洗干净的瓜果,喝生水,饭前便后不洗手,不注意个人卫生…… 原因有很多,主要还是卫生问题。 肚子里面蛔虫繁殖过快,又没有定期杀虫,自然就会堆积,多了就会乱钻,甚至有的会从口鼻里面钻出来。 所以说,一定要注意个人的饮食卫生和家居卫生,才能控制蛔虫的繁殖。” 围观的村民们听了,相互看了看,一想到先前那孩子拉出来的虫,全身上下直冒鸡皮疙瘩。 是的了,他们村一百多人,怕是只有村长家里稍微讲究一些,水烧开了放凉才喝,吃饭前还洗个手。 他们其他庄稼人,哪有那么多讲究的? 从来就没有烧水喝的习惯,干活回来累了,水缸一掀开,水瓢舀一瓢就直接往嘴里灌。 生食的瓜果,只要上面没有明显的泥巴,擦都懒得擦,直接就啃。 看来以后得多加注意了。 今天顺子家的那小儿子是运气好,正好遇到外乡人在村子里面借住,给救回来了。 但外乡人终究是要走的,要是下次谁再得这病,不是只有等死了? 孩子救回来,大家伙也没有多待,聊了几句就都散去了。 人走了,贺毅他们也烧了热水洗漱,准备休息。 只有一间房,大家只能全部都睡在一张炕上。 左子萱拿出了四个枕头,两床被子。 她睡在最右边靠墙的位置,贺毅睡她边上,他们夫妻俩盖一床被子。 徐清风睡在贺毅的边上,宋应炎睡徐清风的边上,他们两人盖一床被子。 宋应炎枕着柔软的枕头,抚摸着身上蓬松的棉被,心里说不上是啥滋味。 就算是自己有工作那会儿,家里也没有盖过那么柔软的被子。 现在落难落到谷底了,反而托别人的福,盖上了那么好的被子。 窗外响起起蝈蝈“唧唧”的叫声,窗户上的纸破了好几个大洞,冷风呼呼的往里面灌。 徐清风和宋应炎两人实在太累了,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传出了沉重的呼吸声。 左子萱却是被身下稻草散发出的刺鼻霉味,熏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贺毅伸手将她往怀里紧了紧,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道: “睡不着吗?” “感觉睡不习惯这稻草,硬不说,还老大股子霉味,闻着难受。” “要不你再拿一床被子出来垫着睡?” “算了,大半夜的,懒得折腾。 对了,我们明天离开吗?我感觉脚没那么疼了。” “明天走不了? 不是答应了要帮村长看土质,解决种子的问题吗?” 左子萱叹了口气,将头埋在贺毅的怀里。 “种子,我这边上次收的粮食,还有好几袋谷子和大豆,还有一些玉米和小麦。 我随时都可以拿给他们。 关键这土质是大问题。 土质贫瘠,不是往里面加农家肥,这土地就能肥沃的,要看这土里到底是缺什么微量元素,得往里面补充才行。 这是个大工程,要是国家不帮扶,靠我们是没有办法完成的。” 贺毅抿了抿嘴,想了想道: “明早,让清风先把土质给分析了,然后我跟村长去镇上一趟,找到相关的部门了解下情况。 再加上,这春耕都要过了,种子都还没有下发过来,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那行,能帮就尽量帮。” 第二天,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挂在植被上的露珠还没有散去,村长家院子门口就围了一堆人。 村长起来劈柴烧水,听到自家篱笆院墙外面,闹哄哄的说话声。 他觉得奇怪,这大清八早的,谁在他家门口扎堆聊天? 一打开院门,就见自家门口站着黑压压的一群村民。 “你们这是做什么?” 问了半天没人说话。 “嗨,问你们话呢? 你们这么多人围在我家门口,是有什么事儿吗?” 见都低着头,还是没有人说话。 “不说我关门了啊……” 说完转身进屋准备关门,一只枯瘦粗糙的大手,一把将门挡住。 “村长,我们村的情况你是最清楚的。 村里的村民们病了,只能硬扛,扛不住就只能等死。 过了一个冬,没抗住的走了,抗住的也都病殃殃的。 既然路过的客人懂医,我们想请他们帮忙给看看。” “我们不白看! 我们虽然没钱,但可以给东西。” 村长低头看向挡门的村民刘长佑,手里握着两个鸡蛋大小的土豆蛋子,这心里实在不是滋味,眼眶有些湿润。 这土豆蛋子,怕是全村除了鸡蛋最好的东西了。 贺毅抬着盆水,站在厢房门口,看向院门的方向。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着水转身进了屋。 几分钟后,徐清风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打着哈欠出来。 “村长,让他们进来,既然我们正巧路过,遇上了就是缘分。 大家要是不嫌弃,我帮你们看看。 不过我们身上带的药材有限,只能扎针。 我师傅眼睛看不见,就我一个人看,有点慢,能接受的就来啊。” 没等村民说话,村长转头,一脸激动的道: “接受接受,谢谢你小同志……” 村长赶紧招呼村民,将自己的瘸腿八仙桌搬出来,摆在院子里。 徐清风回屋洗漱好后,吃了一小块压缩饼干,喝了一碗凉开水,就出去帮村民看病。 左子萱起来后,把昨晚拿出来的铺盖全部收了,大家都随便吃了点压缩饼干,喝点儿水,就把早餐打发了。 贺毅将左子萱扶到徐清风的身边坐下,宋应炎也站在边上帮徐清风打下手。 “老乡,我帮你们看病也就是顺手的事情,最多帮你们扎几针,也没花什么成本。 东西我不要,你们都拿回去。” 徐清风指着桌上的两个土豆蛋子道。 刘长佑有些局促的抬头看了看徐清风,又一脸求救的看向村长,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小兄弟,我们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大家伙是实在拿不出钱来,只有将家里他们觉得最好的东西,拿来抵诊费。” “村长,他们都把吃的给我抵诊费了,下一顿又吃什么呢? 肚子一直饿着,就算病治好了又有什么用? 没被病死,难不成还要被饿死? 我们虽然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但我们是医者,还做不到见死不救。 所以都拿回去,留着自己吃。 要是你们执意要拿东西抵诊费,就都回去……” 徐清风单手支着脑袋,玩着手里的小脉枕,一副玩世不恭的皮猴模样。 村长抿抿嘴,对着院子里站得黑压压一片的村民道: “既然小兄弟不要你们的东西,你们就都自己留着。” 这时院子里面顿时开始交头接耳,闹哄哄的。 “商量好了吗?商量好了,就抓紧时间看诊,一会儿我还要去给你们看土质呢。” “看看看……”刘长佑赶紧将手伸过去。 徐清风将他的手拿起来放在脉枕上,伸手压在他的手腕,开始看诊。 贺毅将村长拉倒一边道: “村长,这里离镇上有多远?” “挺远的,有将近二十多里地,现在出发怕是要晚上才能回得来。” “没有客车路过吗?” “有,但我们这边没有站。 因为我们穷,几乎不会坐车去镇上,实在要去镇上买什么东西,也都是走路往返。 你要去镇上吗?” “是我们俩要去镇上。” 村长一脸的懵,自己什么时候说了要去镇上了? 第239章 去镇上 “你们这种子一直没有下来,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我们得去镇政府问问是怎么回事,才好解决。 将就我要去镇派出所办点儿事儿。” 贺毅接着道。 村长则是聋拉着着脑袋,垂头丧气道: “大兄弟,你要是要去镇政府问种子的事情,我劝你别去问了。 一过完年,我就往镇上跑了无数次。 起先,镇政府的领导还接见一下。后面种子一直没有分发下来,我着急,就隔天去一次,后面领导直接避而不见了。 眼看春耕都要过了,我们实在盼不来分配的种子,这才着急想办法的。” 贺毅伸手拍了拍村长的胳膊,“我坚信种子没有下来,肯定是有原因的,绝对不是国家将你们遗忘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要问了才知道。” “哎…… 行,那我们就再去一趟。” 贺毅交代徐清风和宋应炎,一定要把左子萱看好。 村长也交代自己媳妇帮忙照看着左子萱,带着去上厕所什么的,还是女同志方便照顾一些。 交代好,两人出门往村口走去,准备搭乘客车去镇上。 两人运气很好,走到马路边上十分钟不到,就来了一辆客车。 车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的气味,乘客们挤在一起,身边或多或少的放着一些农产品,有的怀里还抱着一只大公鸡。 车子一路颠簸,贺毅是努力的屏住呼吸,而村长却是忐忑不安。 车子行驶四十分钟左右,终于到了镇上。 两人一点儿没敢耽误,直奔镇政府。 镇政府是一个有些陈旧的二层平房,两人刚进大门,就被门口值班室的门卫拦了下来。 “你们有什么事?”门卫的语气有些生硬。 村长赶忙说明来意,门卫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上去帮你们叫人。” 两人等了半小时,才有一个工作人员出来接待他们。 “种子的事啊,还在协调,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工作人员敷衍地说道。 “领导,这春耕已经快要过了,种子再不发放下来,村民们这个冬熬不过去了呀。” 村长一脸焦急的追上要转身上楼的工作人员。 “又不是你们一个村没收到种子,你急什么? 回去等着……” 说完,没有再给村长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就上楼了。 村长眼眶通红的转头看向贺毅。 “看,我怎么说来着?” 贺毅没说什么,拉着村长转身离开。 “走,先去派出所。” 两人走到派出所门口,与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擦肩而过。 其中一名公安走了几步,停下来转头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高大背影,试着叫了一声。 “贺团长……” 贺毅听到有人叫他,转头看向那名公安,皱着眉头看了半天。 “贺团长,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到这穷乡僻壤来?” 对方一脸激动的走到贺毅的面前。 “你是?” “是我呀,许日升!”许日升一把握住贺毅的手。 “哦……,许大哥……”贺毅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 “你转业到了这里?” “对,我是这里的人,转业肯定是回这里工作。” “你行呀,转业好几年了,混到主任级别了?” 许日升谦虚的道:“去年刚升的所长!” “不错,不错,事业有成。现在恐怕也是媳妇孩子热炕头了?” 许日升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孩子已经一岁了。” “恭喜恭喜。” “对了,贺团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说来有些话长。” “走走走,那去我办公室说。” 许日升拥着贺毅往派出所里面走,村长一脸懵的跟在身后,这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没想到借住在自家的,还是个大官。 进到办公室,许日升拿出两个杯子,倒上茶叶,提起开水瓶将茶冲泡好了,放在贺毅和村长的面前。 “不是什么好茶,将就喝。”许日升有些抱歉的道。 贺毅倒是没客气,拿起来吹了吹,喝了一口。 村长却一脸的拘谨,不好意思伸出自己这双又黑又粗糙的手,去端那瓷白的茶杯。 “大哥,喝茶呀,别嫌茶不好。” 许日升热情的招呼道。 村长连连摆手,“公安同志,不是嫌茶不好。 我就是野猪吃不得细糠,怕弄脏了杯子。 我一会儿到外面,接着水龙头喝两口就行。” 村长小心翼翼的将茶杯推到许日升的面前。 “嗨,又不是啥好东西,尽管喝,喝完再添……” 许日升将茶杯又推回村长的面前。 “村长,没事儿,喝。 我们没有那么多讲究的。” 村长推脱不过,只好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抬起茶杯,小口的抿着茶水。 “贺团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贺毅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笑着点头,“还真有。 原本我想着有些麻烦,但正巧遇到你,这就简单多了。” 说完,从腰后面将手枪拿出来放在桌面,从黑色夹克里面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字条。 许日升看着手枪,倒是没什么意外的。 村长看到手枪,眼睛都直了,吓得他坐在凳子上大气都不敢出。 “这次是过来执行任务的?” 贺毅摇摇头,“不,是护送我媳妇儿去相州找人治眼睛。” 大概四十分钟,贺毅将前因后果说给许日升听。 许日升愤怒的,一拳头打在身边的办公桌上。 “华国都解放那么多年了,这群狗日的,还在我们的国土上作乱。 真该千刀万剐!” 村长震惊的同时,也被吓得瑟瑟发抖。 贺毅咬牙切齿的道: “谁让他们跟我们长得很像,难以分辨呢? 又像阴沟里的臭老鼠似的,躲躲藏藏。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很难彻底铲除。 对了,我要借你们的电话给上级汇报一下情况,说明那九颗子弹的去处。 可能要麻烦你帮我出个证明,然后帮我把枪里的子弹补齐。 将就我有点儿事,给京都那边打个电话。” 许日升让开自己的位置,指了指电话。 “你坐这里打,打完了我再给你出证明,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弹药室补子弹。” 贺毅起身坐了过去,先打了电话回泽都总军区做情况汇报,也申请了补充子弹的事情。 挂了电话,马上又打电话给贺大伯。 “啥?在列车上又被鬼子追杀?” “嗯,我们一路逃到了象州象市的大新镇长青村。” “这一路太危险了,要不大伯联系当地的武警部队,让他们派人护送你们过去?” “这倒不用,目标越大越危险,我们到时候想其它办法过去。 对了,我在大新镇遇到点儿事,你能帮个吗……” 挂了电话,贺大伯吹着口哨,兴高采烈地的出门,去了军区马路对面的央部大楼。 “什么?春耕都要结束了,种子还没有下发到村里?” 大领导听到贺大伯的情况汇报,一脸的震惊。 随后,气愤的拿起桌上的电话。 “喂,苏秘书,马上给我把电话转接到农业局温守那里。” 嘟嘟嘟…… “喂,那位?” “听这声音,温局长这小日子过得挺休闲呐?” “首长…… 不不不,我不悠闲,正在审批报告呢?” “审批报告? 有没有收到报告说,春耕都快要过了,象州象市的大新镇长青村的种子,还没有发放下去?” “没有呀……” “没有? 人家告状都告到我这里来了,你居然不知道? 立刻给我处理好这个事情。 否则,长青村要是被饿死一个村民,你这位置就别坐了。” 电话“啪”的一下被挂上。 贺大伯面上一脸的严肃,实际差点儿笑出声。 这“温守”可是贾斌的第一大走狗,长期都跟贺家作对。 听贺毅说,不止长青村的种子没有分发下去,还有好多村子的种子都没发下去。 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这事儿温守不知道,就是他的失职。 这回,怕是够得他喝一壶的了。 挂了电话,贺毅让村长在许日升的办公室等着,自己跟许日升去弹药室补充弹夹。 村长像个孩子似的,乖巧的坐在凳子上,连忙点头。 贺毅和许日升从办公室走出去,村长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我的个乖乖,这贺团长到底什么人呀,连京都都有亲戚。 虽然不知道他那亲戚是什么官,但从两人通话的内容来看,恐怕官职不小。 要不,晚上把自己一家人的被子,拿给他们盖? 贺毅和许日升刚走进办公室,就有小公安跑进来道: “所长,陶镇长一行人在门口,说要见贺团长。” 许日升有些诧异,贺毅这电话才挂断半小时,镇长就找上门来了。 关键,这镇上是怎么知道贺毅在他这里的? 贺毅倒是一点儿不意外。 就算贺大伯没有说是他讲的,温守只要一打电话问央部的眼线,就知道是谁去找大领导说的这个事情。 一推敲就知道是谁给贺大伯讲的这个事情。 这个镇子上,有电话的,就三个地方,一个是邮局,一个是镇政府,一个就是派出所。 要是邮局没有找到人,那自然是在派出所了。 “贺团长,见他们吗?不见我找个理由将人打发了。” “见呀,怎么不见,还得解决长青村春耕的事情呢。” 许日升点点头,招呼小公安,“去把陶镇长他们请进来。” 第240章 试点村 许日升和贺毅两人刚进办公室坐下,陶镇长就在小公安的带领下进了所长办公室。 陶镇长进到办公室环视了一圈,一眼就知道谁是贺毅。 他客气的上前与贺毅握手,“贺团长,你好你好,我是大新镇的镇长陶春贵,他们是分管农业张主任和分管财政的杨主任。” 贺毅没说话,起身和几个领导握了手。 陶镇长和许日升是认识的,相互点了点头,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人坐下了。 “贺团长,先前多有怠慢,实在是对不住啊。 但这种子迟迟没有发放,我们的确也是有苦衷的呀。” 贺毅看向衣着朴素的三个人,并没有高高在上的为难他们。 “陶镇长,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吗?” 陶镇长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道: “我们镇是真的难呀。 大新镇一共有一百零三个村,有百分之七十的村镇因为土质贫瘠,种啥都难收成。 全市就我们镇,年年的生产任务都不达标。 产出少,虽然每年的下达的任务指标降了,但资源分配和财务划拨也相对减少了。 每年我们都是按一百零三个村的体量做申请,但年年都要被市里面给砍掉三分之一。 理由就是因为我们投入与收入不成正比。 少收就少给。 今年更是直接给我们砍了一半。 要是这一半的种子,百分之百的成活,一百零三个村也够。 关键我们的土质差,成活率也低。 出苗死掉三分之一,长成过程再去个三分之一,结果再减产三分之一,最后还能剩个啥哟。” “即便如此,也不能一直拖着,眼看这春耕马上就要过去了。” “贺团长,我们也着急呀。 关键这直接将种子发下去,最后出不了粮食,村民们一样过不了这个冬。” “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 陶镇长点点头,“也算是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什么办法?”贺毅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们将种子全部送去了土地肥沃的几个村子,让他们全部播种下去,培苗。 等分秧插种的时候,全部分出来,给剩下那百分之七十土地贫瘠的村子送过去,直接插秧。 这样大大减少了培苗阶段的死亡率,这中间虽然有耗损,但起码少损失前期的三分之一。 别的不说,百姓们这个冬天应该是拖得过去的。” 贺毅点点头,对这陶镇长有了新的认识。 不管办法好不好,这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官。 “陶镇长,你这治标不治本呀。 还是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增产增收的的问题。” 陶镇长叹了口气,“贺团长,该试的法子,我都试过了,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从改变土壤质量的角度去考虑呢?” 陶镇长一脸懵的抬头看向贺毅,“贺团长,你不会是想让我把其它村子的土质,都挖给几个贫瘠村落?” 贺毅摇摇头,“你那30的肥土村,就算将他们挖空了,也填补不了那70土地贫瘠的村落。”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陶镇长满脸希翼的看向贺毅。 “土里差什么就补充什么呀。” 陶镇长瞬间就泄了气。 “贺团长,你问问这长青村的村长,他们往农田里面倒的粪还少吗? 没用的……” 贺毅摇摇头,“不不不,我说的不是添粪。” 陶镇长又来了精神,“那添什么?” “分析土质微量元素,差什么就补充什么。 我媳妇的徒弟刚好会分析土质,让他分析看看差什么元素就补什么。” 陶镇长听贺毅说有人会分下土质,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这是不是说,只要能改变土质,那百分之七十土地贫瘠的村落,温饱就能得到改善? 但想了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着脑袋。 “陶镇长这是有困难?” 陶镇长点点头,“相当困难。” 还没等贺毅继续问,陶镇长接着道:“这添加缺失元素,应该需要很多钱? 七十多个村子,财政不拨款,怕是把我们镇政府拿去卖了,都没这么多钱去改善那么多土地。” 贺毅点点头建议道:“村长,你可以拿几个村来做试点,做出成绩了,明年就可以向上级申请普及改良。” 陶镇长一听,想了想,拍了下大腿,“这个办法好……” 几人在办公室就土地改良的事情,商量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村长也从他们的谈话中看到了希望,面上着急的道: “镇长,能不能先把俺们村作为第一个试点村呀? 俺们长青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真的不是我们的村民不够勤劳,地里是真不出粮食呀。” 镇长点点头,就算村长不说,他也要将长青村定为试点村。 长青村和小坝村每年的粮食产量是全镇最低的,每年的也是死人最多的两个村。 政府都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他们? 现在有机会改进,肯定优先考虑最贫困的村落了。 “你放心,我这第一个考虑的就是你们村和小坝村。 我们明天就下去实地考察。” 说完又转头,一脸讨好的问贺毅。 “贺团长,不知道你媳妇儿的徒弟,明天有没有时间帮村里看看土质?” 贺毅点点头,“本来就是要给他们看的,到时候你们直接过来就是。” 中午,大家一起去镇上唯一的一家国营饭店吃了顿饭。 贺毅没有让许日升和陶镇长出钱,他出钱请的客。 这顿饭要是让他们两人出钱,肯定也是走公账,他觉得没这必要。 也不想被有心人逮着小辫子大做文章。 吃完饭,贺毅去供销社买了两床薄被,还还买了一些大馒头,一筐鸡蛋,杂七杂八的一些吃食。 他们顿顿吃馒头,不可能不买,就一直都有吃不完的馒头? 总要买一些打打掩护,不然说不过去。 贺毅采购完了之后,陶镇长安排车将他们送回长青村。 车子一进村,引来了全村村民围观。 从来都没有带四个轮子的,进过他们村。 倒是偶尔会见到骑着两个轮子的邮差,来村里送送信。 车子将贺毅和村长送到村长家门口就离开了。 村民们站在土坎边上,叽叽咕咕的议论纷纷。 贺毅前脚踏进村长家的院子,后脚,村长就被村民给拉出了院子。 “村长,什么情况?还有专车把你们送回来? 种子的事情有结果了?” 村长看了眼提着东西进了厢房的贺毅,转头一脸激动的道: “有着落了,多亏了贺团长帮忙。 政府没有放弃我们,而是将种子送去了土地肥沃的村子进行培苗,提高秧苗的存活率。 等插秧的时候,再分下来给咱们耕种。” “真的吗?” “那还有假?我在镇派出所所长办公室,亲耳听到陶镇长说的。 而且,陶镇长还亲口答应俺。 将我们村定位土质改良的定点实验村。” “呜呜呜……,太好了……,不用再被饿肚子了……” 村民们听到村长带回来的消息,高兴得掩面而泣,面上又笑又哭的。 贺毅听到院子外又哭又笑的欢呼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左子萱没有问贺毅今天的结果怎么样。 听到院子外面的议论声,就知道问题解决了。 “等等,村长,你说的贺团长是谁?” “就是借住在我家的那大兄弟。” “啊?就是高高帅帅的那个?” 村长点点头,“嗯,就是他。” “天呀,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当官的呀……” “不仅他是当官的,他的亲戚,还是大官。” “那他怎么会像落魄户一样,流落到我们村子里来呀?” 村长犹豫了一下道:“他有他的原因,你们就别再问了啊。 今晚,大家就好好的睡个安稳觉,明天都收拾利索了,迎接镇长他们到我们这里来实地考察。” 村长说完,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知道贺毅流落到这里的原因,是一定要帮他保守的。 贺毅他们这事儿,可不是他们平头老百姓能掺和的。 晚上,贺毅将自己买回来的食材,借用村长家的厨房做了几个菜。 那炒菜的香味从厨房传出来,不仅是把村长一家子给馋得差点儿掉眼泪。 把挨着村长家的几户村民,也给馋得够呛。 其实贺毅不怎么会炒菜,炒两个菜,也只是为了吃点儿好的,掩人耳目。 菜炒好了,他并没有给村长他们送去。 他们几人在厢房吃了顿小火锅,大家并没有动贺毅炒的菜,只因为炒得真心不好吃。 等吃好了,收拾完后,徐清风和宋应炎才端着贺毅炒的菜,又拿了几个馒头,送去村长家。 村长看着自家瘸腿八仙桌上,放着的一个炒鸡蛋和一个素菜,几乎都没有怎么动过。 感动得都要哭出来了,心想,肯定是贺毅他们自己舍不得吃,留给自家的。 心里更加肯定了,贺毅他们是好人。 在徐清风他们眼里,难吃到不行的食物,在村长一家人的嘴里,却是天下第一的美食。 这辈子,他们都没敢那么奢侈过,用那么多鸡蛋炒一个菜。 第241章 什么?鬼子来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大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吃了点儿压缩饼干应付早餐。 完事以后,左子萱在贺毅的搀扶下,一行人跟着村长去田里看土。 等着镇里的领导过来实地考察,直接提出改良意见,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 田地里杂草丛生,像是无人打理的荒野一样。 土壤干裂得如同干涸的河床,一道道裂缝仿佛在无声地哭诉着缺水的痛苦。 肥力严重不足,抓起一把土,感觉轻飘飘的,没有丝毫的厚重感。 灌溉用的水渠也大多破损,有的地方甚至完全坍塌,无法正常引水,水在途中就流失殆尽。 徐清风蹲下来,抓了一把土在手里,仔细查看后道: “村长,你想改良这土壤,首先得修修水渠呀。 不然,就算有了种子,添加了必要的微量元素,也长不出好庄稼。” 村长望着这片贫瘠的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啥都缺。 都是没钱……”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正说着,一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喊: “村长,不好了,隔壁村的人来抢水了!” 村长一听,脸色瞬间大变,仿佛被寒霜侵袭,急忙带着人往河边跑去。 贺毅几人也不敢耽搁,紧跟其后,来到村口的小河边。 只见两村的人剑拔弩张地在河边对峙着,互不相让。 “这水是我们先发现的,就是我们的,你们别想抢!” 隔壁村的一个壮汉扯着嗓子喊道,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通红,像是一只愤怒的狮子。 村长也不甘示弱,向前一步,大声回应: “这河在我们村口,凭啥是你们的,还不让我们用! 大家都要活命,都等着这水种地呢!” 隔壁村的人也是个个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补丁连着补丁,破破烂烂。 他们的村子就是镇长提到的小坝村,同样贫困,为了生存不得不来抢水,村民的眼神中都充满了绝望。 徐清风和宋应炎见此情景,连忙在中间劝架。 “大家先别冲动,咱们一起商量个合理的使用办法,争吵只会两败俱伤。” 但此刻两边的村民,都被愤怒和焦虑冲昏了头脑,场面依旧混乱不堪。 已经开始相互推搡了。 就在这时,徐清风突然发现远处有一群人正朝着村子走来,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看起来,来者相当不善。 “不好了,那边好像又有麻烦了。”徐清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拉着宋应炎连连后退到贺毅的身边。 站在人群后面扶着左子萱的贺毅,听到徐清风的话,眯眼看向远处正在向这边走过来的几个人。 看到几个人走路的姿势,他就知道,坏了,敌人追过来了。 他弯腰将左子萱背在背上,给徐清风和宋应炎使了个眼色,几人悄悄的跳到土坎下面藏了起来。 其他村民都顾着争吵,并没有人发现他们悄悄离开,但村长晃眼间却是看到了。 他还奇怪,这几个人跳到土坎下面做什么? “嘿……,老乡,你们这两天有没有看到三男一女路过你们村子?” 长青村的村民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坝村的村民就凶神恶煞的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哦,我们是部队的,正在追击四个诈骗犯,三男一女。 那几人异常的凶狠狡猾,老乡们要是看到了请给我们提供情报,我们好将几人尽快捉拿归案。” 其中一个高大的男子客气道。 长青村的村民们,觉得这几人说的有点像是左子萱他们一行人,但又感觉不太像。 左子萱他们哪里凶残狡猾了?明明就好得很呀,这些人是不是误会左子萱他们了。 正准备辩解什么,村长就一脸愤怒的道: “没看见,没看见…… 你们赶紧走,我们这里不欢迎陌生人。” 这时小坝村的村民也开口道: “赶紧走,没见我们这正准备干架吗? 俺们这穷乡僻壤的,山高皇帝远,管你是不是部队的,惹急了连你们一起打。” 几个陌生人被气得鼻孔一张一合的,其中一个矮男人,将手伸到腰后面,大吼一声: “八……” 贺毅趴在土坎上,手里捏着枪,瞄准了出声的男人。 站在矮个子男人边上的大高个,一把将他按住,还没有开口说话。 村口就开进来了一辆小客车,按了按喇叭,停在土坎边上。 车门打开,陶镇长率先下车,林业部的主任随后带着几个人跟着下去,最是许日升带着两个公安下来。 几个陌生人看到穿制服的公安往这边走来,相互使了个眼神,悄悄的往小坝村的方向离开。 “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别告诉我,你们是在这迎接我们啊!” 陶镇长看着两拨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就知道,准没啥好事。 长青村的村民立刻上前抢先道:“他们小坝村的欺负人,跑来抢我们的水源。” 小坝村的村民也丝毫不示弱,上前争辩道: “这条小河在你们村口,又没在你们村子里面,凭什么我们不能来抢?” 长青村的村民语塞,的确不在他们村子里面。 “那这河在你们村子里面?”陶镇长毫不客气的反问小坝村的村民。 小坝村的村民语塞,的确也不在他们村里面。 “那不就成了?不在你们村,也不在他们村,那就是国家的,共用不就完了? 非要争个输赢和归属,这心里才好受?” 两边村民都低着头不说话。 他们两个村早就已经积怨已久。 大家都穷,为了争夺一点点资源,那都是斤斤计较谁也不让谁的,甚至大打出手都是常事。 许日升伸着脖子到处张望,“村长,贺团长他们呢?” 村长知道那几个陌生人已经走了。 他指了指土坎那边的方向,“刚有几个陌生人过来,他们几人躲到土坎下面去了。” 许日升挑了挑眉,走到土坎边,刚探头过去,一把枪就指着他的脑袋。 “是我……” 贺毅见到是许日升,顿时松了口气,软塌塌的靠在土坎边上大喘气。 “你们躲在这下面整什么?” “鬼子追过来了,担心打起来伤着村民们,我们只有躲起来。” “什么?鬼子来了?”许日升激动的问道。 贺毅点点头,指了指小坝村的方向,“他们一共五个人,往那个方向去了。” “我去追他们……”许日升从土坎上爬起来,准备转身就跑,被贺毅叫住了。 “许大哥,别追了…… 你们这一追,很有可能就把我们给暴露了。 我们暴露了不打紧,我怕连累长青村的村民。” “贺团长,要不你们跟我们回镇上? 先去我家里住几天,等弟妹的脚好了,你们再去相州。” 贺毅点点头,“我原计划也是想给村民们解决了土质的问题,今天就离开的。” “那行,咱们先办正事,然后直接回镇上。” 许日升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将贺毅他们从下面拉上来。 陶镇长虽然不知道贺毅几人为什么从土坎下面上来,但丝毫不影响他的热情。 “贺团长,要不我们现在就查看这土质情况?” 贺毅点点头,转身问徐清风,“清风,刚才你看了土质,分析出缺什么了吗?” 徐清风撅了噘嘴,“他们这土缺的可多了,第一,缺水是肯定的。 其次,氮磷钾最缺,我估计还缺锰和钼。” 镇长一听,缺那么多东西,这心里哇凉哇凉的,这得要多少钱呀? “看来这土质是相当的差,就算把这些微量元素拿给村民,他们也不知道要怎么配比。 要不这样。 清风,取一点土,寄到杨老的实验室去,我这边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要怎么分析。 让他们根据这个土质,搭配专用的化肥清单给你们。 你们搭配好了,再分发到有需要的村子去。 这样既减少了浪费,也避免了村民错误操作,导致庄家不增反减的危险。” 左子萱在旁边建议道。 “好好好,要是这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陶镇长赶紧连连附和道。 徐清风在自己的小挎包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将里面的奶糖倒在包包里面。 在田里抓了一把土,用油纸包包好,放进包里面。 许日升不敢多逗留,生怕鬼子又倒回来,就像贺毅说的那样,打起来的话怕伤着村民。 他们陪着贺毅去村长家里收拾了东西,急匆匆的回了镇里。 贺毅几人走了,小坝村的村民问长青村的村长,“罗村长,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呀?” “来帮我们解决问题的人。” “来帮我们解决啥问题呀?我咋觉得他们啥都没解决就走了?” “怎么没有解决?我昨天去镇里……” 长青村的罗村长,把昨天去镇上听到镇长说的话,告诉了小坝村的村民。 小坝村的村民这下激动了,“真的?政府真的没有放弃我们?” “我亲耳听到镇长说的,还能有假? 我认为,现在我们应该齐心协力,将灌溉用的水渠修好。 等政府的秧苗和专用化肥到了,大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小坝村的村民一脸激动的道: “是是是,罗村长你说的是。 以前都是我们的不对,以后我们两个村一定同心协力,严格按照政府的指导,增产增收。” 积怨多年的两个村子,就这么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了。 小坝村的村民们,激动的回到村子,正好遇到先前在长青村的那几个陌生人,从他们村子出来。 第242章 这次没带着你师傅私奔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小坝村的壮汉朱培皱着眉头,问从村子里出来的五人。 “老乡,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是部队的,正在捉拿逃犯。”高个子男人皮笑肉不笑的道。 朱培一脸警惕的看向五人道:“刚才镇上派出所所长讲了,我们这里最近可能出现鬼子,提醒我们警惕陌生人。 你们……” “老乡,你们派出所的所长说的对,最近这边的确有鬼子出入,我们追击的那三男一女就是鬼子的间谍。 所以,你们看到了那几人一定要告诉我们。” 高个子男人脸不红心不跳的编聊斋。 朱培点点头,“我们把刚才遇到你们几个人的情况,向镇上派出所的公安反应了。 给他们说了你们几个部队的同志,正在追缉逃犯的事情。 这事儿我们徐所长高度重视,他马上派人过来与你们对接,了解罪犯情况,协助你们追击犯罪嫌疑人。 要不你们进村里等等?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五人听到朱培的话,神色大变。 高个子男人显然有些慌张,声音僵硬的道: “我们这还有其他任务要执行,就不劳烦派出所的同志了。 老乡,你们忙,我们先走了。” 几人赶紧转身,仓皇离开。 朱培在他们身后伸出尔康手招呼道: “哎,你们急什么呀?派出所的公安同志马上就过来了,人多力量大……” 五人头也没回的,赶紧往其他村子跑去。 “朱培,要不要想办法去镇上,通知徐所长他们?”站在朱培身边的男人,看着几人仓皇逃跑的背影问道。 “等我们慢慢去镇上通知了回来,人早就跑没影了。 赶紧回村,召集村民们开个紧急会议,让大伙都警惕一些。” 小坝村的村民们相互点点头,急匆匆的往村子里面赶去。 左子萱他们一行人到了镇里,先去镇政府打电话。 贺毅将电话拨通后递给左子萱,左子萱简额明要的将化验土质的事情,给杨老说了。 杨老对左子萱的要求,历来都是有求必应,何况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情,他也很乐意尽些微薄之力。 政府工作人员,也将徐清风取的土样,发快件寄去了医科院杨老的实验室。 左子萱电话打完了,徐清风想到好久没有给他家老头打电话了,跟陶镇长借电话用。 陶镇长倒是很好说话,直接点头答应了。 “喂,请帮我转央部财政部。” “好的,请稍等。” 嘟……,嘟…… “喂,你好,这里是央部财务部,请问找哪位?” “小云姐,是我,徐清风。” “哎哟,臭小子,你爹整天眼巴巴的看着那电话,是盼星星又盼月亮的,你终于打过来了。 等会儿,我给你转过去。” 嘟…… “你好,我是徐天洋,哪位?” “爸,是我。” “哎哟,小祖宗勒,你终于想起你爹了哦?” “我这不是没找到地方打电话吗?” “你这会儿在哪儿呀?” “在象州象市大新镇呢。” 电话那边压低声量问道:“这次没带着你师傅私奔? 再有这意向,可得提前说啊。 爸好给你打掩护。” 此时办公室里众人神色各样,陶镇长和几个部门主任则是一脸震惊,眼前这人,居然是财神爷家的小公子? 贺毅则是黑着脸,紧紧的捏着左子萱的手。 宋应炎也是一脸的震惊,徐清风带着左子萱私奔? 自己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信息了,会不会被灭口呀? “哎呀,爸,都说了好多次了,那次是事出有因的嘛。 以后没得那些事儿了。 对了,爷爷奶奶还有妈他们好吗?” “好得很,能吃能睡。 你还有钱用吗?你们在大新镇要待多久?爸爸给你汇点儿钱过去?” “不用,我师傅每个月给我的零用钱我都用不完。 跟着我师傅,一切挺好的,你们别担心我啊。 没啥事儿,我就先挂了。” 徐清风挂了电话,心满意足的转头,看到所有人神色各异的看着自己,还一脸的懵。 “你们这是做什么吗?” 他这么一问,所有人都回过神来,连连摆手。 “没事儿,没事儿……” 嘴上虽然说着没事,但这态度上,那是360度的大转变。 本来想着徐清风就是左子萱的一个普通小徒弟,大家也没将人当一回事。 也就不失面上的客气就好了。 但现在知道是财务部徐天洋家的公子,只差把人给捧上天了。 那是追着嘘寒问暖的。 把徐清风整得一脸的不明所以。 政府那边完事以后,贺毅跟着许日升一起回家。 许日升家在一个比较靠近镇中心的巷子里面,陶镇长和很多政府的官员,也都住在这边。 一进巷子左边第三家,就是他家的房子。 一套二进院,外院有四间厢房,内院也有四间,在当地,也算是上流人家了。 他家里除了媳妇和一个刚满周岁的女儿,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娘。 媳妇儿冉翠,是他当兵以前家里在乡下给订的,人长得还算清秀,没读过一天书,但勤快孝顺。 许日升退伍回来后,觉得没啥可挑的,也就顺理成章的把人给娶进了门。 三四年了,两人几乎没有吵过架。 主要是冉翠没文化,思想也比较传统,觉得一个家要以夫为纲,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反驳。 养育子女和孝顺公婆,那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 好在许日升和他老娘都不是作妖的人,对冉翠虽然谈不上有多亲,但也给了她足够的尊重。 冉翠见许日升带了客人回来,将孩子递给许母,麻利的去外院收拾厢房。 随后又挎着菜篮子出门去买菜,那是连口气都没歇一下。 冉翠这忙里忙外的,整得贺毅他们怪不好意的。 贺毅将徐清风和宋应炎两人叫到院子外面,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和一些票递给他们。 “你们俩去供销社买两罐麦乳精,奶糖,几瓶水果罐头回来。 路上要是见着卖什么包子馒头的,也买点回来啊。” 徐清风和宋应炎点点头,拿着钱和票去了供销社。 一个小时后,徐清风和宋应炎拎着东西,急匆匆的跑回来。 “师丈,不好了,不好了……” “又怎么了?”贺毅和许日升从椅子上站起来。 “鬼子追来了!” “什么?”贺毅和许日升异口同声的问道。 贺毅一脸紧张的问道:“他们看见你们没有?” 其他的倒是不怕,他最担心的是连累许日升和他的家人们。 徐清风连连摇头,“他们没有看到我们。 我们在邮局对面的那个巷子口,看到他们往镇中心的招待所去了。” 贺毅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清风,去收拾东西,我们这就离开。” “等等,清风……”徐清风和宋应炎正准备转身,就被许日升给叫住了。 “贺毅,弟妹的脚还没有痊愈,眼睛又看不见,要是再遇上什么危险,你确定还能那么侥幸的逃脱吗? 再说了,这是在我们华国的土地上,还要怕了他们那群狗日的? 你们在这儿待着,我带着人去招待所突击检查,会会这几个狗日的。” 贺毅一把将人拉住,“不行,鬼子历来狡猾,我担心误伤到百姓们。” 许日升想了想,招待所肯定还有其他的客人,要是打起来,还真害怕那群狗日的拿无辜百姓开刀。 “没事儿,我有分寸,就去日常检查一下,照个人脸。” 贺毅想了想,“这样,我让清风易了容,跟着你们一起去。 不然,你也认不得那些人长什么样子。” 许日升点点头,心想,徐清风最多也就是乔装打扮一下,换换衣服戴个帽子什么的。 但等了半小时,都不见人从房间里面出来。 “贺毅,清风不会还要画个女装什么的?怎么半天都不出来?” 贺毅还真的正儿八经的点了点头,“捏脸的确是要花点儿时间,应该快好了,再稍微等一下。” 许日升无奈的抬起茶杯抿了抿,这再等下去,怕是天都要黑了。 又过了二十分钟,终于听到徐清风的房门打开了。 许日升叹了口气,终于出来了。 “许大哥,我弄好了,走。” 许日升抬头,顿时被眼前的陌生人震惊住了。 “许大哥,走呀……”许日升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徐清风的身边,围着他走了一圈。 “清风?” 徐清风歪着头答应,“是呀。” 要不是声音的确是徐清风的,许日升真的要以为,家里又多了个三十多岁的陌生男人了。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徐清风的脸,又凑近仔细的查看结合的缝隙,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 “天呀……,这也太恐怖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徐清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咧着嘴露出一颗小虎牙,笑着道: “我师傅教的! 我这不算什么,比我师傅捏的生硬多了。 我师傅捏的,那才叫惟妙惟肖。” 许日升还没有来得及感慨,徐清风就拉着他往门外走。 “走了走了,一会儿要天黑了。 我师傅在教翠嫂子做饭,我还赶着回来吃饭呢。” 厨房里面,时不时的发出欢声笑语。 “萱萱妹妹,你真是厉害了,是怎么想出来把五花肉这么做的? 看着这颜色,就感觉很好看,这吃起来味道肯定也不错。” “再厉害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冉翠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有些不知说错的道歉: “萱萱妹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第243章 小家子气 左子萱好笑,“你又没说错什么,道什么歉? 翠嫂子,别在意,我跟你说笑呢。” 冉翠一个农村出来的,心思单纯。左子萱让她别在意,她也就没放在心上,一会儿脸上就又挂着笑问道: “萱萱,你的眼睛还能好吗?” 左子萱摇摇头道:“不知道,看造化。 但我相信不会一直瞎下去,终有一天能再见光明的。” “那要是再也看不见了呢?”冉翠没心没肺的问道。 左子萱大气的道:“看不见就努力的适应黑暗,学会如何在黑暗中生存。” “可要是眼睛再也看不见了,贺团长还会要你吗?” 左子萱还没有开口说话,厨房门口就传来一道声音。 “她以后要是永远都看不见了,我就是她的眼睛。 我们俩之间,从来都不是我不要她,只有她不要我。” 贺毅提着开水瓶,拿着两个喝过的茶杯,走进厨房。 “你怎么过来了?”左子萱好笑的道。 贺毅将手里的开水瓶和茶杯放在厨房的桌子上,弯腰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 “那么多人吃饭,我怕翠嫂子一个人忙不过来,叫了应炎过来,一起帮忙。” 左子萱点点头,的确,七个人吃饭,怎么也要七八个菜,一个人做是挺费劲。 冉翠一瞬不瞬的看着贺毅跟左子萱的互动,这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就有些酸涩。 她和许日升之间,从来就没有那么亲昵过。 一直都是一板一眼的,他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从来不敢提反对意见,就是生怕不听话,哪天就被抛弃了。 “翠嫂子,这些菜都是要摘洗的吗?” 冉翠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一直直愣愣的盯着贺毅。 抱着孩子坐在火门面前看火的许母,抬头看了眼冉翠,又转头看了眼贺毅两口子。 笑着道:“小贺,用不着你们帮忙,这点事儿,一会儿就做了。” 贺毅将菜拿起来,抬了个小马扎挨着左子萱坐下,自顾自的开始摘菜。 “没事儿,人多三两下就做了,翠嫂子也轻松一些。” 说完,就一边摘菜,一边和左子萱聊天。 宋应炎把大家的衣服洗了,晾晒好,也过来帮忙摘菜洗菜。 大家伙有说有笑的。 冉翠看着两个大男人坐在小马扎上,有说有笑的做着家务,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感觉这两个男人,下厨房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样? 而左子萱虽然眼瞎了,她男人还那么疼宠她,不被厌弃? 难道是因为长得漂亮? 许母一边添火,余光一边看着冉翠。 该洗的,该摘的,都弄好了,许母让他们出去堂屋喝茶休息。 贺毅礼貌的回应后,将左子萱扶起来,弯腰将人背起来出门往外院堂屋走去。 “翠儿,你心里是不是疑问,为什么萱萱眼瞎了,他男人非但没有厌弃她,还那么疼宠她?” 冉翠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太过于明显,引起了自己婆婆的不满。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揭开锅盖用锅铲翻了翻锅里的红烧肉。 “我听日升说,萱萱是总军区的外科专家,每个月的工资有两百多。” 许母只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再往下说了。 冉翠虽说农村出身,人单纯,但不单蠢。 婆婆的意思就是,人家眼瞎了有男人宠,那是因为人家有那个资本。 你一个农村出来的,大字不识一个,有自行车坐就偷着笑,还指望坐小汽车? 冉翠脸红脖子粗的低着头,心里更加的忐忑不安。 他们这片住的都是政府的官员,人家当官家的对象,都会咬文嚼字。 就只有她,除了认识自己的名字,会买个东西算个账,啥都不认得。 她很担心,哪天许日升嫌弃自己,直接把自己给休了。 “娘,我晓得的,我会本本分分的照顾家里和孩子,不会跟萱萱做攀比的。” 想比也比不起…… 许日升带着徐清风去派出所,找了一套制服给他穿上,带了几个人就直奔招待所。 敲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检查,果然发现了那几个人。 “清风,确定就是二楼最里面的两个房间?” 徐清风点点头,“就是他们五个人,不会错的。” 许日升点点头,安排人在招待所附近守着,监视那五人的一举一动。 然后带着徐清风回家,与贺毅商量下一步计划。 此时招待所二楼最里面的房间,五个人聚在一起,也在商量下一步计划。 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一脸愤怒的道: “八嘎,都找好几个村子了,难不成还真的钻土了?” 高个男人捏着下巴想了想,“我想,这么多天了,他们恐怕已经离开这个洲了。 明天我们再在这个镇子里面找一找,问一问。 要是仍然没有下落,就立刻赶往相州去找他们。” 几人点点头,表示同意。 “贺毅,现在我们明确了敌人的位置,我想向上级汇报,将他们抓了丢进牢里进行审问。 问问他们,到底抓弟妹是想要做什么。” 许日升一回家,就逮着贺毅说这个事儿。 贺毅抿着嘴皱着眉头想了想,“许大哥,你向上级汇报,必然会有大动作。 他们身上有枪,一旦打起来,绝对要牵连到无辜的百姓。 大新镇离象市八十多公里,而且道路多是崎岖小道,市里武装部队过来支援,最快都要一天。 等他们赶到,人早就跑没影了。” “那怎么办呀?难道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我们的国土上晃悠?” 许日升一脸气愤的道。 贺毅想了想道:“他们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相州。 我想,他们在这里找不到我们,肯定会去相州找我们。 从这里去相州,只有乘坐客车到象市去乘坐火车。 明早你就打电话向上级汇报这个事情。 你找人将他们几人盯好,看看他们什么时候离开,是坐的什么车离开。 将车牌号记住,告诉上级,让他们在象市布局抓人。” “这个办法好是好,但象市那边的人没见过这五个人呀,抓错了怎么办?” “这不难,记住这几人的外貌特征,还有行为习惯。 详细描述他们上车时的穿着,凭借军人敏锐的分析能力,我想问题不大。” 许日升点点头,叹了口气,“目前也只能这个样子了。” “日升,你们事情谈完了吗?吃饭了……”许母站在客厅外面喊道。 “娘,我们说完了。你先过去,我们马上就来。” 他站起身,招呼贺毅几人,“走走走,先吃饭。” 贺毅起身走到左子萱的面前将人拉起来,弯腰背在背上往外走。 “贺毅,你和弟妹的感情真好,看得我都眼红了。” 正抱着饭盆走到饭厅门口的冉翠,正好听到许日升的这句话,手一软,饭盆子差点掉地上。 宋应炎刚好路过她身边,一把将饭盆子给接住。 “翠嫂子,你没事儿?” 冉翠连连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手滑了……” 她第一时间赶紧抬头看向许日升,许日升只是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有说,领着贺毅几人径直踏进了饭厅。 “翠嫂子怎么不来吃饭呀?”徐清风环视了桌子一圈,奇怪的问道。 “她在厨房吃。”许母笑着道。 徐清风见桌上还有空位置,无心的道: “这桌上不是还有位置吗?坐得下呀。 我去叫她过来吃……” 徐清风刚要起身,被许母给叫住了,“小徐,你坐着吃,我去叫她。” 宋应炎在桌子下面拉了拉徐清风的衣角,“你自己吃自己的,各地有各地的风俗。” 别人不知道,宋应炎作为半个象市人,他是清楚得很象市农村的规矩。 家里来客,家中的女人和小辈都是不准上桌吃饭的。 一般都在厨房里面吃昨天的剩菜,或者炒菜的时候另外用小碗盛一些出来。 但也有例外,就是家里女主人的地位较高的情况,是会上桌陪同男主人一起招呼客人的。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双职工家庭,才会那么做。 经宋应炎那么一提醒,徐清风想起,的确有些地方的风俗,是女人不准上桌吃饭。 后面他也没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吃饭。 许日升非要让贺毅喝两杯,贺毅推脱不了,就倒了一杯陪着慢慢抿。 冉翠抬着碗背着孩子进到饭厅,显然有些局促。 贺毅见许日升没有让冉翠坐在他身边的意思,赶紧移了移凳子,把左子萱拉过来一些,腾出个位置来。 “翠嫂子,坐这里,你们女同志坐在一起好说话。” 冉翠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抬着凳子坐在左子萱的边上。 坐下后,她低着头刨白饭,也不夹菜。 还是许母看不下去了,给她夹了两夹菜。 “翠儿,这么大人了,想吃什么自己夹。 家里的客人们没那么多讲究的,大方点儿啊。” 许母怕自己要是再不把话说在明处,冉翠这副小家子气,真要把自己儿子的脸都给丢尽了。 许日升倒是无所谓冉翠小不小家子气,当初娶她的时候,也没指望她能多大气。 贺毅夹了一块红烧肉,把肉皮和肥的吃了,把瘦肉喂给左子萱,接着又喂了一口饭。 还一边跟许日升唠家常,时不时抬起酒杯抿一口。 “贺毅,我要吃刚才那炝炒白菜,翠嫂子炒得太好吃了。” “好,我给你夹。” 贺毅夹了一筷子,凑到嘴边吹了吹,“张嘴……,慢点吃…… 喜欢吃,我明天跟翠嫂子取取经,等回去了炒给你吃。” 左子萱点点头,“那你可要好好学。” “媳妇儿喜欢,那必须得好好学呀。” 第244章 溺水 两人互动撒狗粮,徐清风和宋应炎早就习惯了。 但其他人是第一次见呀。 许日升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们夫妻俩互动,心里羡慕得不行。 这羡慕的人,何止是徐日升呀? 冉翠也是看得心里面直泛酸,看看人家男人,再看看自家男人。 这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过她也只有羡慕的份,她可不敢向自己男人提出任何的要求。 谁让自己没本事,要靠别人养着呢? 大家刚吃完饭,陶镇长就领着自己媳妇儿,提着一网兜水果过来。 说是路上遇到水果新鲜,买过来给大家尝尝鲜。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这都是沾了徐清风的光。 第二天一早,许日升便去了派出所,将情况上报了上级领导。 果然如贺毅说的那样,上级得到消息后非常重视,第一时间就要组织队伍往大新镇赶。 许日升阻止了上级的决定,将贺毅的建议汇报上去。 上级领导斟酌再三,采纳了贺毅的建议,决定在象市布局抓人。 徐清风在和宋应言在家里待得磨皮擦痒的,横竖都不舒服。 “你是有好动症还是怎么的?就不能安静几分钟吗?”左子萱窝在厢房门口的椅子上,对着徐清风房间的方向道。 徐清风垂头丧气的道:“好无聊呀……” “要不你和应炎哥易容去街上逛一圈?将就去菜市场买些菜回来?” 左子萱建议道。 “好好好,这个好。”说完翻身坐起来,在行李包里面翻腾,将东西拿出来捣鼓。 宋应炎两只手支着脑袋,趴在八仙桌上,看着徐清风捣鼓。 突然三张大团结递到他的面前。 他抬头看了看拿着钱的贺毅,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大团结。 “拿着呀……” “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要让我离开吗?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宋应炎一脸紧张的问道。 贺毅好笑的将钱塞到他的手里,“拿着,提前预支给你的工资。” 宋应炎拽着手里的钱,眼眶有些微红,心里感动得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先拿着用,去买一些自己需要的日用品,不够的话到时候再给你拿。” “够了够了…… 有吃有喝的,我不缺什么。” “身上怎么能一分钱都没有?不缺什么也拿着,临时要用的时候方便些。” 宋应炎抿了抿嘴,克制着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 自己在厂里上班,一个月累死累活才55,因为自己没有背景和关系,还要被领导百般刁难。 跟着贺毅他们虽说感觉危险了些,但有吃有喝,还给自己预支工资。 将来他一定会努力工作,好好回报贺毅他们的。 徐清风和宋应炎两人易了容出门,就在镇上到处晃荡。 这镇子真心不大,半小时不到就全部转完了。 兴许是这边穷,又真的是山高黄帝远,管得并不是那么严。 时不时会在街上遇到小贩售卖,不过都是售卖一些吃食和手工艺品。 一些自家编的竹篮子呀,筲箕和簸箕,竹刷和扫把…… 吃的就是一些糯米糍粑,晒干的土豆片,阴干的辣椒…… 购买小贩的东西便宜,也不需要票,徐清风和宋应炎两人是买了一路,也吃了一路。 两人还花了三块钱,买了一只大肥兔子,准备拿回去让左子萱教他们做麻辣兔吃。 还没有走到农贸市场,远远的就看到那高矮不一的五个人。 吓得两人赶紧缩到边上巷子躲了起来。 等缓过气来,徐清风抬头看了宋应炎一眼道: “我去,我们都易容了,他们认不出我们的,躲啥?” 宋应炎抬眼看了眼徐清风,“是哈,我们又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有啥好躲的。” “可不是嘛,走,出去戏弄他们一番。” 就这么,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农贸市场走去。 “哥,你听派出所那边说了吗? 有五个鬼子冒充部队的人,昨个儿跑到长青村去,打伤了几个村民呢。” 徐清风和宋应炎两人走到那五个鬼子身边,大声的讨论。 宋应炎故意一脸震惊的停下来,站在鬼子的不远处道: “听说了,听说了…… 据说他们冒充部队的,说是追缉什么三男一女的逃犯。 人家派出所说了,鬼子嘴里那三男一女,才是正儿八经部队的人。 鬼子是想残害哪几人,才四处散播谣言呢。” “哎呀呀,居然敢冒充部队的人,真是太吓人了,看来以后出门得当心点儿了。” “可不是吗?走走走,赶紧买了菜回去躲起来。” 两人一唱一和的走进农贸市场。 他们这话不仅鬼子听到了,周边的百姓们也听到了,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跟前高矮不一的五个人。 这五个人刚才不就是那么说的吗? 大家伙赶紧做鸟兽状散开,跑得远远的。 五个鬼子也三三两两的快速分散开来,朝着不同方向走去。 徐清风和宋应炎两人大摇大摆的,进农贸市场买了肉蛋蔬菜,往许日升家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院子里面鸡飞狗跳的,孩子的哭闹声,女人的呜咽声,还有老妇人的咒骂声。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推门进屋。 许日升一岁的孩子,全身湿哒哒的,窝在贺毅的怀里大哭。 许母躺在左子萱怀里,有气无力的咒骂。 冉翠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呜呜呜……”的大哭。 “师丈,这是怎么了?” 贺毅将孩子递给徐清风,“孩子掉水缸里面差点给淹死了,赶紧给她把衣服脱了,找个毯子给裹一裹。 给她检查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徐清风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将孩子接过来带回自己的厢房,将孩子的衣服脱了,用被子裹了起来。 然后抱起来哄了哄,大致做了下检查。 贺毅走到许母的跟前,将人拉起来背在背上,往她的房间方向走。 “好了大娘,孩子不是救回来了吗? 你老也歇歇气,别骂了,这人哪里有不晃神的时候? 就是如来佛,不也有打盹的时候吗?” 左子萱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原地不动。 “翠嫂子,别哭了啊。 孩子正是好动的年纪,这事儿不怪你。 等再大点儿,那磕磕碰碰都是常事,多注意看着点儿就行了。” 冉翠没有接左子萱的话,自顾自的坐在地上哭。 徐清风抱着孩子从厢房出来,“翠嫂子,孩子我检查了,没什么大问题,一会儿煮一碗驱寒汤喝就好了。 你给找一套孩子的衣服出来,给孩子把衣服穿上。” 冉翠也不搭理徐清风。 徐清风一个大男人,也不好上前去扶她,只好抱着孩子站到左子萱的身边,伸手把左子萱给扶着。 贺毅从老太太的房间出来,接过孩子,伸手搂住左子萱的腰,转头对徐清风道: “清风,大娘刚才晕过去了,萱萱摸索着给掐了人中弄醒过来。 你去给看看,看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问题不大给扎两针,要是情况不太好,我们这马上送医院去。” 徐清风点点头,转身往老太太的房间跑去。 “翠嫂子,都没事儿了,你赶紧起来。 我媳妇儿眼睛看不到,扶不了你,我们其他人都是男同志,也不方便扶。” 冉翠听了贺毅的话,一脸委屈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淅淅索索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将孩子接过来。 许母靠在炕头,透过窗户看到冉翠看向贺毅的眼神,眯了眯布满了皱纹的双眼。 看来,这女人开始不安分了。 见着人家对自己媳妇好,就对人家有了别样的想法? 别说,许母不愧是过来人。 冉翠可不就是对贺毅产生了别样的想法吗? 见到贺毅对左子萱百般疼宠,也没有大男子主义,洗衣做饭样样都做,脾气也好。 关键人长得还帅气,家世也了得。 她心想,要是自己也有这样的丈夫该有多好? 上午,许母在自家院子里的小菜园里面种菜。 冉翠在厨房里面摘菜,将孩子放在小木马上坐着。 孩子还不太会走路,她也没有多想,就将孩子丢在水缸边上。 贺毅牵着左子萱,坐在外院晒太阳,两人有说有笑的,左子萱时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她心里好奇,这两人在说什么那么好笑? 便将手里的菜放下,走出厨房,站在门外的竹林后面偷看左子萱两口子。 她看到贺毅坐在小马扎上,将头贴近左子萱的肚子,嘴里说着什么,逗得左子萱哈哈大笑。 左子萱伸手揉了揉贺毅的头发,双手抱着他的脸挤了挤。 贺毅非但没有阻止,还一脸宠溺的将她的手拉下来在嘴边亲了亲,握在手心里。 然后又把左子萱的腿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伸手给她捏腿。 冉翠那是看得心里直泛酸水,为什么自己没有遇到这样的好男人? 不知不觉的,站在外面就看出神了。 此时,她一岁的小姑娘,正在厨房里面一声不响的干大事儿。 小姑娘见母亲出去了,便站起来,伸手抓住水缸的边缘,脚踩在小木马的背上站了起来。 这小孩一看到水,就高兴得很,就要伸手进去玩水。 水缸的水不是太满,小姑娘就跳着弯腰去够水。 本来就才一岁,还不怎么会走路,蹦蹦跳跳的,脚下一滑,头朝下直接掉进了水缸里面。 第245章 龌龊心思 水缸虽然不算高,但也有五六十公分那么深。 小姑娘头朝下掉下去,直接就沉了下去,她扑腾着往上冒头,断断续续的发出哭声。 看出神的冉翠以为孩子闹腾,也没在意,眼睛看着贺毅两口子互动,敷衍的道: “燕燕乖,妈妈马上来了啊……” 嘴上虽那么说,脚上却没有动。 等她站在门口吃够了柠檬,垂头丧气的回到厨房,看见孩子不见了。 她焦急的在厨房里面大喊大叫。 贺毅和许母听到她惊慌失措的声音,赶紧跑去了厨房。 “翠嫂子,怎么了?” “孩子不见了。” 许母着急的道:“怎么不见了?你不是一直带着的吗?” 冉翠支支吾吾的道: “先前都还好好的坐在木马上的,我出去了一小会儿,回来孩子就不见了。” 贺毅第一时间,就怀疑是不是鬼子知道了他们的下落,悄悄的潜进了许日升的家中,将孩子掳走了。 他在厨房里面到处查看,想要找到孩子被掳走的蛛丝马迹。 冉翠和许母也在厨房四处查找。 贺毅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人潜进屋的痕迹。 他转头又环视了厨房一圈,目光落在厨房角落的木马上。 又往边上的水缸看了一眼,想了想,对直往水缸走去。 水缸上面搭着一块木板,遮住了水缸三分之二的缸口,木板上面放着水瓢。 他探头往水缸里面看了眼,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本来也没多想,只是随手将水缸的挡板给掀开一点儿。 就晃眼一下,就看到小姑娘小小的身体,面朝下,正好飘在水缸挡板的下面,被挡板给遮住了。 他赶紧一把将挡板掀开,将孩子从水里捞了起来,赶紧给孩子做急救。 许母看到孩子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已经没有了呼吸,顿时感觉头昏眼花,扶着门框摇摇欲坠。 冉翠直接崩溃的大喊大叫。 贺毅给孩子拍了拍水,见一点都没有,直接抱着孩子冲出了厨房。 “媳妇儿,媳妇儿,燕燕溺水了……” 左子萱听到厨房的叫声时,就已经站起来了,听到贺毅的话,伸手摸索着往贺毅声音方向小心的移动。 贺毅见左子萱偏偏倒倒的,担心她摔着,直接将孩子放在内院的石桌上。 然后飞奔过去将左子萱给抱到石桌边上,拽着她的手放在孩子的身上。 左子萱快速的摸了下孩子,接着迅速急救。 许母和冉翠两人跌跌撞撞的从厨房跑出来,站在边上哭哭啼啼的。 抢救了十来分钟,孩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许母直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冉翠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的哭喊。 贺毅夫妻两人哪有功夫管地上的女人,正在交替着给孩子做心肺复苏。 大约四十分钟,夫妻俩都精疲力尽了,心想怕是已经救不回来了。 谁知道,小姑娘嘴里咕噜咕噜的吐出几口清水,“咳咳咳”几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贺毅赶紧将孩子抱起来在怀里面轻哄,然后把左子萱牵到许母的身边。 “媳妇儿,大娘晕过去了……” 左子萱将人弄醒,摸索着扶起来。 许母一醒过来,看到孩子正在“哇哇”的哭,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如同被抽了丝一般,软塌塌的躺在左子萱的怀里。 她转头看向还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冉翠,开口就骂。 那真是有多难听就骂得多难听,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 许母也是乡下人,但最基本的常识逻辑她还是有的。 很明显,孩子掉进水里,冉翠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要是冉翠只出了一会儿厨房,就算孩子掉水缸里了,也不可能溺亡,最多呛两口水。 说明她出去了很长时间,导致了孩子溺亡都不知道。 那这么长时间,既没有到前院,也没有到后院,她去做什么了? 许母当时还不能够更深入的去分析冉翠去做什么了,但她就是自觉,冉翠肯定没有干好事。 她肆无忌惮的破骂,冉翠也只是坐在地上哭。 贺毅最初没有劝说许母,就连许母都能分析出来的事情,他一个部队出身的人,还能看不出问题? 他也是觉得奇怪,冉翠就算要做什么事情照看不了孩子,完全可以把孩子拿给他们夫妻帮忙照看呀。 为什么要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厨房,自己出去那么长时间? 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指手画脚的。 正好徐清风回来了,这场有惊无险的闹剧才平静下来。 晚饭是贺毅几人在左子萱的指导下做的。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徐清风摘菜洗菜,贺毅切菜,有一点点烹饪经验的宋应炎来掌勺。 别说,弄出来的菜还像模像样的。 许日升还没进院门,就闻到院子里面传出来的阵阵饭菜香。 他用脚后跟都能猜到,这顿饭肯定不是自家老娘和冉翠做的。 因为她们没这水平。 他进屋后,眉飞色舞的给贺毅道: “贺毅,那几个鬼子被清风和应炎两人一顿忽悠,下午的时候就着急忙慌的坐客车离开了。 你们在这里安全了。” 贺毅几人心里都深深的松了口气。 左子萱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等杨老那边将土质分析出来,做了肥料清单,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大家喜气洋洋的围在桌边吃饭,只字不提孩子落水差点儿溺亡的事情。 许母也没有提,家里有客人,她还想维持这个家最基本的体面,不想客人看了笑话。 她也表现得一脸平常的模样,陪着大家一起说笑。 只有冉翠,一脸心虚的低着头,不敢看许日升。 许日升也没有看出她有什么端倪,因为平时她就是这个样子,整天唯唯诺诺的。 贺毅几人都以为这事儿就那么过了。 晚上,左子萱和贺毅商量,“贺毅,我们在这里怕是还要待上几天,一直住在许大哥家里挺不方便。 要不明天去租个小院,按天来支付租金。” 贺毅也觉得一直住在这里不太合适,想着明天跟许日升讲一讲,出去住算了。 就算一时半会儿租不到院子,暂时住招待所也行。 半夜一两点儿,内院突然传出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和许母骂骂咧咧的声音。 许母将孩子抱在怀里轻哄,“我的小乖乖,肯定是魂掉水缸里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娘,什么魂掉水缸里面了?燕燕白天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许日升一脸疑惑的问道。 许母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低着头坐在床边掉眼泪的冉翠。 还没来得及告状,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许大哥,燕燕不舒服吗?” 贺毅站在门外问道。 许日升将门打开,“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了。 孩子突然发烧,有点儿闹腾。”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孩子不舒服,让清风给看看呀,拖严重了怎么办?” 许日升笑着点点头,“那行,我也不客气了,那就请清风帮忙看看。” 许日升侧身让贺毅几人进屋。 徐清风提着小药箱进屋,从许母的怀里将孩子抱过来,伸手摸了摸额头,拿出温度计给孩子夹好。 将孩子的小手扒开看了看,用手电又照了照孩子的嗓子。 最后拿出听诊器,伸进孩子的衣服听了听。 “孩子怕是白天落水受了惊吓,导致身体的防御机能下降才发烧的。 但我听着她肺上有杂音,有点像肺炎。” 徐清风将孩子抱在怀里道。 “肺炎?”许日升一脸的紧张,他以前就听说过有些人家的孩子,得了肺炎,医治不当或者不及时死掉的。 徐清风点点头,伸手将孩子腋下的体温计拿出来看了看,挑眉道: “这下确定了,的确是被烧出肺炎了。 这体温都四十一度还要旺了,不被烧出肺炎才怪。 许大哥,你们也真是的,孩子一发热,就该马上叫我的。 这最少都烧了好几个小时了,本来一颗退烧药就能解决的,这会儿治疗起来怕是够得孩子受的。” 许母听到徐清风的话,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冲上去重重的甩了冉翠一巴掌。 “孩子一直在你怀里,发烧了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日子你不想过就给我滚。 你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妇想攀高枝,那就去看看,有哪家的高枝会让你攀……” 许日升听得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自己老娘这突然的是怎么回事儿。 但他知道打人肯定是不对的,赶紧将他老娘拉开。 “娘,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能动手打人呀。” 许母眼泪汪汪的指着冉翠,气愤的道:“她该打。” “好了好了,现在孩子的病要紧,其他的事情都放一放。” 许日升将许母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他转身问冉翠,“翠儿,孩子一直发热,你不知道?” 冉翠低着头不说话,只顾掉眼泪。 她当然知道孩子在发热,但她不敢讲。 生怕许日升知道孩子白天落水差点儿溺亡的事情,会把她给休了。 她一直知道许日升很聪明,要是知道孩子落水的事情,许日升只要稍微分析,她的那点儿龌龊心思根本无处遁形。 许日升见她低着头直掉眼泪,半天崩不出个屁来,也只有叹了口气,摇摇头作罢。 徐清风跑到左子萱那里拿了一些药过来,准备给孩子打点滴。 这普通的退烧药片已经没办法控制那么高的温度了。 再不打点滴降温,孩子怕是要烧傻了。 他自顾自的给孩子打针,挂点滴,完全没有注意到许日升正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第246章 原来如此 贺毅看到了许日升诧异的表情,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在边上解释道: “我媳妇儿在治疗眼睛,又怀有身孕,前面有点儿见红。 这一路颠簸的,生怕她有个好歹,我们自己带了一些常用药品在身上。” 许日升点点头道: “哦……,我就说嘛,你们身上怎么会有药。” 坐在边上的冉翠听到贺毅的话,这心里难过得要死。 她想起自己怀孕的时候,一路从乡下老家坐着客车颠簸到镇里,也是已经见红了。 许日升只是把她带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开了些安胎药,给炖了只鸡吃,后面就没再管了。 人家贺毅这是随时都将药和医生带在身边,生怕自己媳妇儿发生什么紧急情况。 这都是女人,差别为什么就那么大呢? 也多亏了徐清风及时处理,孩子虽然闹腾了一些,但好在天亮以前退了烧。 孩子退烧睡着后,许母准备直接将孩子抱回自己房间里面照顾。 许日升看到冉翠哭肿的双眼,实在是不忍心,上前阻拦许母。 “娘,翠儿不是故意的,人那还没有大意的时候呀? 孩子就放这屋让她照顾,她是孩子的妈妈,你这么直接把孩子抱走,她得多伤心?” 许母一把甩开许日升的手,头歪向一边“呸”了一声。 “我怕孩子再待在她身边,下次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而再再而三,她还有什么可信度? 她还有什么当妈的资格? 孩子以后我带,你们要是还想继续过,你就给她找个临时工的工作,让她出去干活。 这家里用不着她来操劳。 她若是在外面够着什么高枝了,你就放她去,知书达理的女人多了去,也单不着你。” 说完抱着孩子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许日升头疼呀,这家里一直都好好的,婆媳关系也一直相处得都不错。 他都不知道他老娘这到底是抽的哪门子疯,说的话也是莫名其妙的。 孩子以前也生病,他老娘也没那么得理不饶人呀。 贺毅早在徐清风去给孩子治疗时,就回房休息了。 毕竟屋里还有一个看不见的需要人照顾。 徐清风给孩子拔了输液管,就打着哈欠回房休息去了。 许母走后,许日升烦躁的一屁股坐在炕对面的椅子上,他抬头看着冉翠问道: “翠儿,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燕燕是怎么落水的?你又是怎么把娘惹成那个样子? 你嫁进来几年,我娘是连重话都没有说过你一句。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冉翠咬着下嘴唇,死活就是一个字都不讲。 许日升看了她半天,最终叹了口气放弃了,他有时候觉得面对冉翠特别的心累。 不管你问她什么,半天蹦不出一个屁,是好是坏总之就是不说。 他站起身来,直接去了许母的房间。 冉翠见许日升去了许母的房间,心里紧张得不行,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嗡嗡作响。 “娘,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孩子不小心掉水里又不是什么大事,犯得着那么生气吗?” 许日升坐在许母的炕边上,压低音量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儿?昨天要不是小贺两口子,这会儿咱们家应该正在办燕燕的丧事了。” “什么?怎么回事儿?”许日升一脸激动的站起身来。 许母转头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小姑娘,将昨天的事情,简额明要的说给了许日升听。 她看在孩子的面上,她没有捅破冉翠的那龌龊心思。 农村姑娘,进村久了,是会产生一些别样的想法。 跟别家的媳妇儿对比吃穿用什么的,这些许母都可以理解。 也愿意在自家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量让她吃好穿好用好。 但谁知道她去跟别人比男人,甚至还对别人的男人产生了龌龊的的想法。 许母觉得,真的什么都可以原谅,唯独这是不可原谅的。 虽说许母没有捅破冉翠的龌龊,但许日升是搞刑侦工作的。 只要稍微到事故现场看看,动动脑子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他从许母的的房间出来,果然转身去了厨房。 冉翠站在屋里,看到许日升去了厨房,知道完了。 许日升在厨房外面,将小木马拎进厨房里面,放在水缸边上。 他站在水缸边用手张开比了比长度,确定孩子站在木马上能够着水缸。 首先要排除他杀,再来判断意外和时间。 他杀排除了,孩子爬上水缸,意外掉进去到溺亡这期间,最少十五到二十分钟左右。 可以确定的是,这十五到二十分钟,冉翠没有在孩子的身边。 她娘说了,这个时间段,冉翠既没有去后院,也没有去前院。 那这段时间,她去了哪里?又去干了什么? 许日升拎着木马走出厨房,站在竹林边上到处查看。 冉翠哪儿也没去,也不在厨房,那肯定就在这厨房外面,那她在这外面做什么? 孩子掉水里了,怎么都会发出声响,她一点儿也没听到? “贺毅,燕燕那边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我见清风都回房去睡了,应该是处理好了。” “哎哟,你说这翠嫂子昨天是在忙什么那么专注? 孩子那么大动静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贺毅将帕子在水里搓了搓,想了想,好笑的道: “说不定是躲在厨房那边的竹林,看我俩说笑呢。 不过人家的家事咱们少掺和,咱们走了,人家的日子还得继续过。” “你少臭美,人家没事儿看咱们做什么?” 贺毅将帕子盖在左子萱的脸上,给她擦洗,开玩笑的道: “看我们么怎么恩爱的呗……” “你少臭屁,人家又不是没有男人恩爱,用得着看我俩?” 贺毅夫妇在厢房门口洗漱,随口说的玩笑话。 没想到,还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倒是提醒了许日升。 他站在竹林后面,看了半天贺毅两口子的甜蜜互动。 突然想起他老娘嘴里,一而再再而三说的“高枝”,眯了眯眼,顿时就明白了。 原来是那么回事儿。 早饭是贺毅做的,就煮了玉米粥,把昨天徐清风他们上街买的包子馒头蒸一蒸,将就应付了一下。 不管怎么样,总比吃压缩饼干好。 许日升也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似的,说说笑笑的吃着早餐。 贺毅也借着这个机会,说了他们要租个小院子住上几天。 许日升没有挽留,说一会儿去帮他们打听打听。 不是他不好客,撵着贺毅他们走。 他是想把客人送走了,好清理门户。 不是因为冉翠精神出轨他接受不了,人嘛,都喜欢美好的人和物,他都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他在外面当了十二年的兵,心胸还不至于那么狭窄。 他是觉得冉翠真的太没有分寸了,看别人的男人,将自己孩子的生死安危置之度外。 并且还一而再再而三。 他自认为自己一家子是对得起冉翠的。 一进门,她老娘就把家里的经济大权交到她的手里,自己每个月的工资也交到她的手里。 他们母子从来都没有嫌弃冉翠没文化不识字,反而处处维护她的自尊心。 生了个姑娘,冉翠自己觉得对不起他们许家。 但他们母子从来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对孩子那也是放在心头宠着,也没说过她冉翠半句不是。 嘿,就这么了,她居然还不知足。 她现在都不知足了,那将来离开这个家,也是迟早的事情。 既然这样,早晚都是那么一回事,自己又何必强留? 还不如趁她年轻放她离开,让她去找她自己觉得更好的人家户。 贺毅出去问房子,正好遇到陶镇长去上班。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还就是巧了,陶镇长媳妇的娘家,在农贸市场的老街上,有一个闲置的小四合院。 老是老了点儿,但没破,也不漏雨,正常生活完全没有问题。 就这么,贺毅一行人搬进了这套老院子。 贺毅塞给陶镇长十块钱做租金,陶镇长死活都不要。 后来左推右推的,象征性的收了五块钱。 贺毅他们搬走的当天晚上,许日升下了班回去后,很平静的吃了晚饭。 等全部收拾完了以后,他把家里装钱的盒子拿出来,将里面的大团结拿出来数了数,刚好一百整。 他将钱放在冉翠的面前。 “冉翠,多的我也不说了,大家心里都清楚。 你嫁过来这几年,我许日升自问,对得起你。 家里啥情况你也清楚,你想要的生活,我这里给不了你。 我也不耽误你,趁着年轻,你去找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明天一早,我们去镇办事处,把手续办一办。” 冉翠一脸委屈的抬头看向许日升,又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钱。 眼泪嗒的往下流。 许母看着她那委屈的模样,又看看自己怀里的孩子,实在是于心不忍。 叹了口气道:“日升,事情都过去了,原谅她这次。” 许日升没说话,一脸微笑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冉翠。 冉翠本来想开口认错的,但一想到左子萱一个瞎子,都能有个那么优秀的男人。 她一个健康人,难道找的还能比左子萱差? 她伸手把面前的钱拿起来拽在手里,点了点头。 许日升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然后将装钱的盒子和存折交给他妈,转身去其它房间休息去了。 第247章 许日升升迁 第二天一早,简单的吃了早餐,许日升就拎着个袋子,骑着自行车,带着冉翠去了镇办事处。 两人进去办理离婚,办理员那是一点儿都不意外。 因为昨天,许日升就过来打了招呼,验了离婚申请,办理一系列的离婚资料。 大家昨天本来挺好奇,许日升怎么突然间就要离婚,还那么着急。 吃瓜群众耐不住好奇心,就到处打听原因。 后来从许日升的邻居嘴里打听到,原来是冉翠没有照顾好孩子,让孩子差点溺亡。 原本大家都觉得许日升这也太绝情了。 后来又打听到,孩子从出事到溺亡,冉翠都不知道,也不晓得去做什么了。 大家的风向马上又变了,那是传什么的都有。 说她去偷人的最多。 甚至连徐清风和宋应炎都无辜躺枪。 徐清风整天东跑西串的,跑到镇政府去给杨老打电话,听到流言,立刻澄清。 “孩子出事的那天,我和应炎哥可不在家,你们别胡说八道的牵连无辜。” 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师傅和师丈两人也一直在外院的厢房,两人也没有分开过。” 徐清风那么一澄清,风向立刻又变了。 直接精准投放到了许日升家隔壁,镇政府党支部单身汉王全的身上。 王全急了,立刻跳出来澄清道: “我就是再眼瞎,也不可能看上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 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个中专生,那对象肯定不是医生护士,也是老师什么的呀。” 众人一脸鄙夷的看着他那张鞋拔子脸,外加说话都包不住口水的龅牙。 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三十了,还仍然单身。 总之,冉翠在孩子溺亡的这整个过程到底去了哪里,彻底成了谜。 就连办完离婚手续,许日升将人送回她娘家,也只说了孩子差点儿溺亡的事情。 并没有在她娘家人的面前,捅破她的遮羞布。 冉翠的娘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她很清楚许日升的为人,知道他绝对不会为了意外,就要跟冉翠离婚。 这里面,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她当时的第一猜测,都是冉翠是不是背着许日升在外面偷了人。 因为冉翠有错在前,许日升将人退回来,冉家人无话可说,并没有为难他。 许日升走后,冉母将冉翠拽进屋里,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冉翠老老实实的把事情说了,也说了自己同意离婚的想法。 她觉得许日升对她不好,想找个像贺毅一样,长得好,家世好,对媳妇好的男人。 结果,房内传来重重的巴掌声,和冉母阵阵怒骂的声音还有打砸声。 当初许家第一眼看上的姑娘,并不是冉翠,那是他们冉家动了点小心机和小手段,才让许家定下冉翠的。 许日升老家,恰恰是那百分之三十土地肥沃的村庄。 所以他家里从来就没有缺过粮食吃,当时算得上是富农。 他们家原先看上的,是土地贫瘠村落的一户姑娘。 冉家虽说也在土地肥沃的村庄,但却是中下贫农。 只因为家里吃饭的嘴多,完全供不上。 冉翠到了相看的年纪,是有不少的人上门来说亲,但要么跟自家一样中下贫农,要么还不如自家。 后来托了好大的关系,才找媒婆跟许家搭上线。 但人家那边看了人后,最终选的不是冉翠。 他们一心就想着冉翠嫁个好人家,能帮扶家里。 然后就背后去造了人家那姑娘好些谣,才让许家最终定下了徐翠。 被造谣的姑娘,听说至今都没能嫁得出去,被逼的一家子在家乡实在没有办法待了,只有背井离乡去了象市。 他们冉家心里虽有愧疚,但在这缺衣少粮的年代,除了杀人放火,只要不坐牢的事儿,谁也没少做。 冉翠嫁给许日升后,许日升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十块钱。 但谁知道,这等了十二年,嫁过去才几年,好好的一段姻缘就那么被冉翠给作没了。 把冉母气的哦,想打死冉翠的心都有了。 就为了那么个虚无缥缈的念想,直接就把婚离了抛夫弃子,还断了家里的补贴。 怎么能让人不生气? 气归气,但还要尽快把人嫁出去,自家需要她夫家的补贴。 但人家媒婆一听是冉翠,直接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村子离镇上又不远,二十分钟车程就到了,冉翠那点不明不白的事情,早就传到各个村去了。 何况村里还有些在镇上行政机关工作的的人,这周末一回家,直接就把冉翠的事情给传了个遍。 许日升那边也没工夫管那些流言蜚语,整日埋头工作。 家里请了个不住家的大婶,帮着许母照看孩子做家务。 小镇上请人没那么贵,何况不住家,附近村子四五十岁的婶子,十块钱一个月都请得到。 杨老那边,在左子萱给他打电话的第六天,终于收到了土样。 他主动往镇政府那边发打了电话,请陶镇长转告左子萱,让她打电话过来指导化验。 因为陶镇长接到电话后已经很晚,都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左子萱第二天才给杨老回的电话。 电话里面,左子萱给杨老讲了化验步骤和方法,让他化验好土质就打电话过来。 大领导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左子萱让杨老化验土质的事情。 饶有兴致的大手一拍,全力支持。 化肥配比出来了,由京都这边将肥料配比好,直接用火车拖到象市分发下去。 陶镇长得知大领导的决定,激动得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好似大新镇下面所有的贫瘠土地,都已经硕果累累了似的。 杨老收到土样,按照左子萱的方法化验了三天才出结果。 土里面确实缺乏徐清风说的那几样东西。 左子萱跟陶镇长了解了当地的天气情况,包括集中落雨的季节,与徐清风进行了讨论,并把配比清单写出来递交了上去。 大领导收到配比清单,直接交给了温守。 再三强调,要是大新镇有一个人被饿死,他就可以直接回去玩泥巴了。 虽然这配比清单出自贺家的媳妇儿,想要整贺家,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但温守不敢呀。 这要是动了手脚,不出粮食,真的把人给饿死了,他这局长也别干了。 何况这个事情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大领导甚至还安排了在监管部门任职的贺家人,进行质量监督。 这明显的是对自己已经开始有所不满了。 看来针对贺家的事情,他不能再当那出头鸟了,要不早晚得被崩脑袋。 他的确是很拥护贾斌,但不等于是为了拥护他而自毁前途,连累家人。 配方出来了,京都这边的速度很快,毕竟是首都,所有的原材料都应有尽有。 两天的时间,就全部按照比例全部配比完成。 杨老为了保险起见,还随机抽样进行了化验,合格后才装好发往象市。 陶镇长早就在土样送到京都去的时候,就安排人,逐一下去通知各个土地贫瘠的村落,让各村提前翻土引水养田。 长青村和小坝村从来都没有那么和谐团结过,共同修建了水渠不说,还相互帮忙翻土引水。 大家见面也再没有剑拔弩张,而是和和气气的打着招呼唠家常。 谁家有红白喜事,不用招呼,大家都会主动去帮忙张罗。 粮食虽然还没有种下去,大家也还像以前一样穷,但也许是有了盼头,自然也就穷开心了起来。 左子萱他们一直等到化肥送到了,检查没问题后,镇政府农业部门才跟着徐清风一起去到村里,教村民们怎么使用。 村民们都非常的认真,严格按照徐清风教的,每个阶段一亩地加多少肥进去,一点儿也不敢多加少加。 左子萱他们要离开的前两天,许日升突然收到了升迁调令。 因为这次许日升及时提供了敌人的情报,让象市部队顺利抓捕到了敌人,立了大功。 经过上级的综合考虑,决定将他调到象市市北区担任派出所所长一职。 许日升收到调令,请贺毅他们到家里吃了一顿饭。 贺毅他们只字不提冉翠的事情,虽然他们不知道两人具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离婚的。 但也清楚,绝对不可能单单因为孩子差点儿溺亡的事情离婚。 贺毅他们要去象市乘坐火车去相州,许日升刚好也要去象市任职,大家就约好了两天后一起出发。 许日升被调到市里面的消息,不出三天的时间,就传遍了大新镇下面的各个村子。 冉家得到消息,那是把冉翠又打又骂的收拾了个遍。 冉翠离婚的这十多天,待在家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家里人将她离婚时,许日升给的一百块钱给收走了,一分都没有给她留。 家里人说是帮她搭线市里的富贵人家,打点用。 但十来天了,别说市里富贵人家了,就连乡下的贫农,都没有人上门说亲的。 不仅如此,不知道谁把冉家当年造谣别人的事情,给捅了出来。 冉家这下真是满身长满了嘴都说不清了。 本来他们就说不清,造谣别人也是事实。 冉翠其实在整件事情里面什么都没有做,她只不过是家里谋利的工具罢了。 但不仅没有人同情她,还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说她偷了别人的人生不说,还不好好珍惜。 她偷人被许日升离婚的传言是越传越烈,直接都升级成了被许日升捉奸在床了。 比当年冉家造谣人家那姑娘乱搞男女关系,传得还要离谱。 冉母实在没有办法了,又正好听说许日升升迁了,就逼着冉翠,去给许日升下跪。 求许日升看在孩子的面上复婚。 第248章 没有等到挟持的人 但遗憾的是,等他们一家子押着冉翠,去镇上找许日升的时候,家里的小院已经人去楼空。 他们不死心,又跑到派出所找人。 结果派出所没一个人给他们一家子好脸色,直接就说不知道。 多问几句,还要被吼。 都说民不与官斗,冉家当然也是怕官的,被吼了几句,只有灰溜溜的走了。 镇子本来就不大,差不多一半的人都相互认识。 看到冉翠,大家也不是热情的打招呼,而是赤裸裸的翻个白眼,鼻子冷哼一声,转过背一句“荡妇”就走了。 冉翠委屈呀,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臆想了一下别人的男人,为什大家要那么对待她? 她觉得自己实在无路可走了,居然想到了去找贺毅,想让贺毅收留她。 陶镇长夫妇,正在收拾贺毅他们先前住的那套老院子,准备租出去。 听到敲门声,陶镇长的媳妇儿马梅红,提着扫把去开门。 一开门看到是冉翠站在门外,皱了皱眉,不太友好的问道: “你找谁?” 冉翠咬着下嘴唇,双手捏着衣角,紧张的道: “梅红嫂子,请问贺团长在吗?” “你找贺团长做什么?” “我……,我有事儿求他。” 马红梅是派出所管理户籍的公安,许东升家里的事情,她比外面一般人要清楚得多。 “嘶……,你有事求人,为什么不找人家媳妇儿? 人家贺团长一个已婚的男同志,你一个女同志,单独找人家合适吗? 还是你这高枝儿没地方攀了,想要攀人家贺团长? 欺负人家媳妇儿眼瞎? 还是你笃定了,你比人家媳妇儿多一双一眼,人家就能被你勾引了?” 这套院子在农贸市场的老街上,人来人往的。 马红梅说话的声音不小,很快就引来了路人的围观。 “我……,我……” 说白了,冉翠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被马梅红说中了心思,撕破了遮羞布,她是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力。 “你什么你? 就算你长的是火眼金睛,人家贺团长也不喜欢。 人家媳妇只是暂时性失明,又不是永远都不会好了。 看把你们这些人美得,都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就算人家瞎,那也是京都总军区的外科专家,满脑子都是学识。 人家为百姓们做出的贡献,你这种睁眼瞎看不到吗? 还钻头觅缝的想要破坏人家夫妻感情。 我呸,真是肮脏……” 嘭…… 马梅红嗒嗒的说了一大串,直接就把门关上了。 那么多年,她最是清楚,她男人为了村里的粮食产量到底有多费心。 百姓勤奋但没粮食,被活活的饿死,那是父母官的无能。 但她家陶镇长是真的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个尽,才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像六十岁的老头一样。 她是真心疼。 要不是左子萱师徒,今年冬天,怕是又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了。 她是真心感谢他们师徒两人,不仅救了她男人,还救了那些个村民。 所以,她怎么见得那些龌龊的人破坏左子萱的婚姻? 没动手,那都是她素质高了。 “媳妇儿,你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直接关门完事儿。” 陶镇长抬着一个陶瓷盆,站在马梅红的身后道。 马梅红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人,自以为是的。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明明像坨屎一样,还老觉得自己像西施,是个男人都喜欢。” 马梅红站在院子里面叫骂的声音也不小,离院子老远的路人都听到了,别说站在门口还没有离开的冉翠了。 冉翠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面直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低着头。 但路上的行人非但没有怜香惜玉,反而还要踩上两脚,骂上几句。 自从冉翠跑去找贺毅的事情被传开之后,直接坐实了她“荡妇”的名头。 这下别说市里富家子弟了,就连死了老婆的五十岁鳏夫,都看不上她。 冉家这下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冉翠经历了这些事,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人一下子就瘦了下来。 没人来说亲,家里的农活就得跟着干。 整天顶着太阳在地里刨食,被晒得像老腊肉似的,看着比实际年纪大了十多岁。 都这个样子了,就连冉家人都放弃了,冉翠都还没歇了攀高枝的心思。 主要是左子萱夫妇对她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她总是觉得自己比一个瞎子强,一定会比瞎子找的男人更好。 越是想,越没戏,也就一直那么耗着。 左子萱他们一行人到了象市便分开了。 许日升去区派出所入职,一家老小当天就拿到了家属院一套两室一厅的钥匙。 第二天简单收拾,购置了家具,就住进去了。 贺毅他们下了车,为了安全起见,则是直接去了部队招待所。 部队那边提出护送他们到相州,被贺毅拒绝了。 要是部队护送,目标太大了不说,左子萱一路上也不太方便将东西拿进拿出的。 而且,前车之鉴,他们没有打算乘坐直达相州的列车,而是选择了绕路,从其它省份转客车去相州。 不过贺毅还是找部队帮了一个小忙,帮他们四个人开了个假名假姓的介绍信。 贺毅小心到,就算是买票,也是让徐清风和宋应炎易了容去买的。 到了出发这天,四人更是全副武装才出门。 左子萱因为怀孕,不敢用易容材料,徐清风只是给她稍微化了点妆,改变了些气质,看上去更英气一些。 其他三人,则是完全改变了自己原有的容貌。 四人这次很顺利的到了相州潭市旁边的南雁市。 南雁市虽然在潭市的边上,但并不属于相州,还比潭市富饶。 主要是市长的思想没有潭市市长的老实,跟泽都市市长有得一拼,都喜欢偷偷摸摸让百姓搞经济。 潭市那边主要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百姓们的思想都很固化,也比较难以接受新鲜的事物。 解放至今,还有很多村落保持着远古时期的生活方式。 贺毅他们在南雁市的招待所住了一天,第二天直接坐客车去的潭市。 到了潭市后,在左子萱的要求下,大家全部住进了铁路招待所。 都知道鬼子正在潭市找他们,铁路招待所肯定早就已经在鬼子的监控之下了,为什么左子萱还要执意住进铁路招待所呢? 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然不是。 那是左子萱与火车上挟持她的男子有约定,让那男子到相州找她。 她虽然不是圣母,但答应人家的事情,还是要办到的。 几人用假介绍信,大摇大摆的住进了招待所。 进了房间的门,左子萱和贺毅就没有出过门,采购吃食什么的,都是徐清风和宋应炎两人去采买。 他们在招待所住了两天,既没有等到鬼子,也没有等到那个挟持左子萱的男人。 夜里十点来钟,除了偶尔能听到不远处火车路过的声音,就是窗角下面蝈蝈的叫声。 “师傅,是不是我们耽误了太多天的时间,那人以为我们放他的鸽子,所以出来了?” 左子萱摇摇头,“他既然被鬼子要挟,那必然是知道我们半路逃跑的事情。 他没来,要么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要么就是还躲在暗处观察。 咱们再等一晚上,要是他今晚还不来,我们明早就离开。” 一晚上,左子萱和贺毅都没有怎么睡好,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但等了一晚上,终究是让他们失望了,那男人始终没有过来。 天亮后,徐清风大咧咧的跑了过来。 “师傅,怎么样?来了吗?” 左子萱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不能再等了,今天必须出发去戈革村。 要是秦风治不了,我们还要尽快的赶去北方。” 贺毅看了看左子萱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皱着眉头道。 要是再那么磨磨唧唧下去,怕是孩子要生在外面了。 生在外面其实倒也不打紧,只是这一路的颠簸,左子萱没能好好休息,营养上也跟不上。 这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好。 所以他们得尽快结束这趟求医之旅,到了戈革村,能治就治,不能治转身就走。 一定要肚子彻底隆起前回到泽都,让左子萱安心养胎。 要是这次治不好,等孩子过了哺乳期,他就直接申请退伍,带着左子萱全国各地慢慢的去求医。 左子萱摸了摸自己三个月微微隆起的小腹,知道贺毅的担忧。 她没有反驳贺毅。 她想的的是,要是戈革村这边治不了,就直接回泽都了。 都已经79年了,马上就要改革了,原主的父母也很快就要被放回来了。 既然如此,自己身子本来就不方便,何必大费周章的去北边呢。 还不如安安心心的在泽都等着。 大家收拾东西,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国营饭店吃早餐。 从宋应炎的口里得知,去戈革村没有直达的客车。 要从市里坐上七八个小时的客车到镇上,再转过路车坐半小时,中途下车,然后还要走上2-3小时,才能到戈革村。 贺毅一听,要坐那么长时间的车,立刻就想转头回泽都。 这不非得把他媳妇儿和孩子给坐没了? 第249章 告状谁不会? 左子萱好说歹说,又拿出一个软垫,说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的,贺毅这才勉强同意。 宋应炎看了眼那软垫,低着头没说话。 他虽然好些年没有回来了,但这条回乡的路,怕不是一张垫子就能解决的哦。 “要不我们今天到了镇上住一晚,明天中午,坐我们村老乡的牛车,先到我家去休息一下。 牛车虽说没有汽车快,但好歹不用走路。 而且,咱们还能到村里后,打听打听戈革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才好上门去找人呀。” 贺毅觉得这个办法最好了,他们到了那边,的确也需要一个落脚地。 说好了,大家背着行囊出发了。 他们去得早,上车的时候还没几个人,就选了四个靠前的位置。 上了车后,贺毅把垫子给左子萱垫上,正好两个年轻的女乘客上车看到了,一脸讥讽的用方言叽叽咕咕的说道。 除了宋应炎,其他人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没那么在意。 但没过一会儿,宋应炎突然站起来,转身对着后座的两个年轻女乘客,叽里呱啦的就是一顿输出。 两个女乘客那也不是吃素的,冲上来就跟宋应炎拉扯在一起。 徐清风和贺毅在中间拉都拉不住不住。 结果,三个男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了一些指甲印。 当然,最严重的还是宋应炎。 不仅有抓痕,眼睛也被打青了。 其次就是徐清风,被推翻在地上正好撞到座椅上,脑袋被撞了个大青包。 这边打架,很快就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跑去客车站不远处报了警。 公安跑过来,两个年轻的女乘客,还在不依不饶的抓住宋应炎和徐清风的衣领撒泼。 根本一点儿都不把公安放在眼里,要不是她们腾不出手,都准备顺手甩公安两个耳刮子了。 硬是十来个人,才将两边人给拉开,带到派出所去了。 两个年轻女乘客到了派出所,拍着桌子,嚣张的用方言对着公安怒吼。 公安硬是忍得额头青筋直突突,也没敢回嘴。 “应炎哥,那女的说什么,感觉那公安很怕她的样子。”徐清风杵了蹲在边上宋应炎。 “她问公安是不是瞎了狗眼,不知道她是谁吗?敢把她一起抓到派出所来,工作不想要了?” 宋应炎抖着眼角的淤青道。 “哎呀呀,这是玉皇大帝家养的狗子?那么嚣张?” 正冲着公安不依不饶的两个女人,听到徐清风的话,转身冲上来,抬脚就想往徐清风的身上踢。 徐清风灵活的躲开,其中一个女的,直接踢空了摔在地上,痛苦的“嗷嗷”直叫唤。 另一个没有第一时间去扶同伴,而是立刻追着徐清风继续打。 扶着左子萱站在门边的贺毅,一把拽住嚣张女子。 “别得寸进尺……” 被拽住的女人,嚣张的道:“我得寸进尺了,你要怎么样? 穷逼,信不信我男人直接让你饿死?” 贺毅一把甩开女人,“不信……” 女人煽动着两个鼻孔,转身招呼也不打,气呼呼的直接将桌上的电话,划拉拨号键。 “喂,给我转市政府财务部。” 嘟……,嘟…… “喂,请帮我叫樊生接下电话。” “稍等。” 嘟…… “喂,樊生,我被人欺负了。” “呵,在这潭市,还有人敢欺负你。” “他们打我和小妹,小妹还被他们打伤了脚。” “什么?我樊生的媳妇儿和妹妹也有人敢欺负? 你们在哪?我马上过去,” “我们在同安派出所。” 挂了电话,女人一脸得意的看向贺毅,“等着饿死你。 哦不,应该是等着被打死。 我男人马上带着他的兄弟伙们过来,收拾你们。” 贺毅点点头,“我等着。” 徐清风吸着鼻子,也跑到办公桌前面将电话拿起来划拉,“就你有人?谁还不会搬救兵呀?” 公安还来不及阻止,徐清风就将电话抱在怀里划拉。 看到公安要上来抢电话,他用话筒嚣张的指着几个公安。 “别过来啊,信不信我真让你们几个丢工作?” 公安一看,一时也摸不准徐清风到底啥背景,也不敢动了。 “喂,帮我转央部财务部。” “请稍等。” 嘟……,嘟…… “小云姐,是我,帮我转给我爸。” “你小子这一副委屈的声音,怎么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徐清风抱着电话委屈的点头,“嗯,我被人打了。” “什么?谁胆子那么肥?连央部财政部部长的心尖尖都敢打? 你等着,我马上给你转过去。” 公安听到电话里的对话,立刻往后退了几步,缩到边上。 神仙打架,避免伤及无辜。 嘟…… “喂,你好,我是徐天洋……” 徐清风听到他爹的声音,立刻一脸委屈的呜咽道: “爸,有人打我。” 徐天洋激动的从位置上站起来,“什么?” “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我儿子?” “相州潭市财务部樊生的媳妇儿和他妹妹。” 徐天洋是很护犊子,但还是要把原因问清楚。 “你们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事情打起来的?” 徐清风一脸懵逼,对哈,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打起来的。 他转头问宋应炎,“应炎哥,我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宋应炎转头看向被惊得瞠目结舌的两个女人,结结巴巴的道: “她们……,她们说得太难听了,我说不出口。” 贺毅也是奇怪,那两个女的到底说了什么,把平时唯唯诺诺的宋应炎气成那副模样。 “应炎,说说看,到底有多难听。” 宋应炎看了眼靠在门边的左子萱,低着头道: “她们说萱萱一副卖屁股的狐媚样子,还装得娇嫩得很。 怕是担心伤着勾男人的工具,屁股下面才垫着垫子。 说她是千人睡万人骑的,将来生的孩子怕都不晓得是哪个男人的。 还说……” “够了……”贺毅气得双手捏拳,额头的青筋鼓起。 要不是看对方是两个女人,他非得上去把两人的嘴给打烂。 他们这没招谁,也没惹谁,就坐车屁股下面垫了一个垫子,就无端招来这么一场嘴角。 徐清风也是气坏了,对着电话气急败坏的道: “爸,你听到没?她们骂我师傅。 应炎哥跟他们理论了几句,她们就冲上来打我们。 我们在同安派出所,那两个女的还打电话给樊生,让他带人来收拾我们。” “真他妈的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 儿子,你被打伤哪里了?” “我的头被撞肿了,还被那两个泼妇抓得满脸的血道子。 我这会儿脑袋还晕乎乎的呢。” “哎哟,我的祖宗,快让你师傅给你看看,别给撞傻了。 别怕啊,儿子,爸给你报仇。” 徐清风挂了电话,一脸得意的看向站在墙边脸色苍白的两个女人。 “哼,告状谁不会?” “清风,清风……”左子萱站在门边一脸着急的喊道。 “师傅,我在,我在……” 徐清风走到门边把左子萱扶进屋,坐到凳子上。 “你脑袋受伤了?严重吗?” “哎呀,没事儿,没事儿。 那女的不是说她小姑子被我们打断腿了了吗? 我不得给我爸说我被撞出脑震荡了?” “你们伤得严重吗?” “应言哥伤得最重,眼睛被打了,满脸的抓伤。 我就是撞了头,脸上也有抓伤。 师丈也有抓伤,但他要轻一些。” 左子萱抿抿嘴,拉了拉贺毅,在他手心里面塞了一点儿东西。 贺毅低头俯身,耳朵凑近她。 听完后,挑了挑眉,直接将手里的东西塞给徐清风,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 徐清风激动得两眼直冒光。 这些恶趣味的事情,贺毅不屑做,但徐清风是欢喜得很。 公安缩在墙角,一脸为难的看着两边人,正想劝说两句,外面就闹哄哄的叫嚣起来。 “是谁欺负我媳妇儿,打伤我妹妹的腿?” 声音落下,乌泱泱的二十多个人,提着棍子走进派出所。 派出所的公安赶紧上前阻拦道: “樊主任,都是误会一场,没必要那么兴师动众的。 何况人家三个人,都被你妹子和媳妇儿伤得不轻。 这事儿,就那么算了。” 樊生嘴角叼着一支烟,没有搭理说话的公安,转头眯眼看了眼站在墙边瑟瑟发抖的两个女人,更是笃定了是被贺毅他们欺负惨了。 他转头看了眼贺毅一行人,接着转身接过身后小年轻手里的棍子。 提起棍子指向宋应炎,“是你打了我媳妇和妹子?” 又用棍子指向徐清风,“是你?” 接着又指向贺毅,“还是你?” 贺毅一脸不屑的看向樊生和他身后的一群人。 这哪里像是个政府财务部的工作人员,简直实打实的就是个地痞流氓。 看来潭市内部不简单呀。 “没有人承认?那我就随机抽取了。” 他将嘴里的烟吐掉,双手紧紧的握住棍子,抬起手准备往徐清风的脑袋上抡。 他身后带来的人,嬉皮笑脸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棍子即将落下的时候,一把黑洞洞的枪直接抵在樊生的脑袋上。 樊生机械的转头,一脸惊讶的看向用枪抵着他脑袋的贺毅。 贺毅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砸。 樊生身后的人,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公安也是看傻眼了,他们派出所虽然只有所长有枪,但他们认得贺毅手上的那把枪,隶属于部队。 他们都心想,这下樊生怕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 第250章 所长真是好福气 “兄弟,混哪里的呀?”樊生虽然震惊,但并没有害怕。 贺毅一膝盖顶在樊生的肚子上,樊生手里的木棍哐当一下掉在地上,弯腰下去双手捂住肚子。 “混泽都总军区的。”贺毅一把拎起樊生的后领子,将人拉起来。 樊生带来的一群人,看到贺毅有枪,吓得连连往后退缩。 “我倒是不知道,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有那么大的本事。 媳妇儿和妹妹嚣张跋扈,不把派出所的公职人员放在眼里。 本尊居然敢带着人直闯派出所闹事。 到底是你本事太大了,还是派出所的干事胆子太小了?” 贺毅转头看了眼站在墙角,低着头不说话的两个办事公安。 “我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帮你撑腰……” 他直接一脚将樊生踢飞到墙角,转身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划拉着拨号。 “喂,请帮我转京都总军区。” 嘟……,嘟…… “我是泽都总军区704团团长贺毅,请帮我转接下贺军长办公室。” 嘟……,嘟…… “喂,你好,贺军长办公室,你哪位?” “喂,你好,我是贺毅,请让贺军长接下电话。” “贺团长呀,贺军长他去首长办公室了,你有事找他的话,可以直接打首长那边电话。” “好的,谢谢。” 贺毅挂了电话,立刻拨打了央部的电话,正好是苏德修接的电话。 “贺毅,你们那边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叔,你咋知道的?” “清风他爹,跑首长这里来告潭市市政府的状来了。 说什么潭市山高皇帝远,市长放纵部下及其家属为所欲为,将你们几人打成了重伤。 要请首长严处潭市市长。” 贺毅几人听到“重伤”集体沉默,真是浮夸得一山更比一山高呀。 “叔,的确是受伤了,但没清风他爹说的那么严重。 这事儿我晚点儿再给你说,这会儿有点儿重要的事情找我大伯,请你帮我转下首长的办公室。” “行,你等下。” 嘟…… “你好……” “首长,我是贺毅,我找我大伯有些急事,能请您叫他接下电话吗?” “是因为你们几个被打的事情吗?” “被打是小事,我发现潭市……” 贺毅将樊生带人直闯派出所的事情,汇报给了大领导,气得大领导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这事我知道了,我这边马上安排,你们保护好自己。” 电话挂断之后,大领导拨通秘书办的电话。 “苏秘书,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两分钟后,大领导办公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 苏德修抱着本子走了进来。 “首长,有什么吩咐?” “安排人彻查潭市,看看到底是谁给了那叫樊生的熊胆,敢带人直闯派出所闹事。 藐视国家律法,滥用私权,还真当山高黄帝远了? 查清楚了,有一个算一个,直接送他们去踩缝纫机。” “好的!”苏德修快速的在笔记本上记录完,转身出门。 大领导接着又转头看向徐天洋,“徐部长,你去查下潭市这些年报上来的财务拨款,叫人摘抄一遍,拿到潭市去一项一项的查。 只要出现百分之一的偏差,和账目不明了的地方。 直接扣押相关的负责人。” 徐天洋点点头,愉快的转身出了门。 潭市,樊生躺在地上还没有缓过气来,听到贺毅打电话的内容,心脏直接掉进了冰窟窿里面。 这次自己彻彻底底的踢到大铁板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赔笑的的对贺毅道: “兄弟,也没多大的事儿,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的,我给你道歉行吗?” 贺毅冷笑,“你刚才进门,公安是怎么劝说你的?你听了吗? 既然你非要兴师动众,我就陪着你一起兴师动众好了。” “不是,兄弟,你看这事你想怎么了结? 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只要你们消消气,我都可以满足。” 说完,直接走到瑟瑟发抖的两个女人面前,咬牙切齿的一手抓住一个头发,将人拖到贺毅一行人的面前。 一脚踢到她们的膝盖眼上,两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几个响亮的大巴掌呼到她们脸上,“妈的个逼,两个惹是生非的贱货。” 又一脚踢在两人的背上,将她们的头踩在地上,“给人家道歉。” 两个女人知道,道不道歉,这顿毒打肯定是少不了的,死活都不愿意开口道歉。 任由樊生像是打皮球似的,把两人捶得“嘭嘭”闷响。 都打得鼻子口来血,就是咬着牙不吭声。 把樊生急得不行。 贺毅几个大男人,看到两个女人都快要被打断气了,也没上去阻拦。 他们心里就一个想法,罪有应得,活该。 但公安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在派出所里面被打死,赶紧冲上去将人给拉开。 这边刚将人给拉开,派出所外面就响起了东风车的刹车声。 接着就是整齐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跟着樊生一起来的那二十多个人,手里的木棍还没来得及丢,武警战士就冲进了房间。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地上响起“哐哐铛铛”的声音,除了贺毅他们跟两个办事公安,所有人都抱头蹲在地上。 带队的战士小跑到贺毅的面前立正敬礼,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后道: “贺团长,贺军长让您先跟我们回军区,我们领导会安排人送你们去目的地。” 贺毅想了想,没有再拒绝,他的确是不想再生出其他祸端来。 只想赶紧完事了好回家。 贺毅背着左子萱,几人踏出派出所大门,正巧遇到跑得气喘吁吁,衣衫不整的派出所所长孔绍。 还没搞清状况,就一脸殷勤的劝说道: “同志,误会,都是误会。 女同志之间发生点儿口角而已,没必要搞得那么兴师动众,上纲上线的嘛。” 贺毅一声冷笑,“十点了,所长现在才来上班,真是好福气。” 说完转身就走。 部队的人也没有看孔绍一眼,押着人就上了东风车。 车子离开之后,孔绍横眉竖眼的歪头“呸”了一声。 “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在我面前耍威风。 老子好心让他了事还不听,就等着被整死。” 他气冲冲的踏进派出所,径直走进办案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在上衣口袋里面将烟摸出来点燃,“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当孔绍听完办案公安的汇报,惊得嘴里的烟直接掉到裤子上,烫得他直接从凳子上窜起来直跺脚。 “什么?你们说那小子是泽都总军区704团的团长?” 两个办案公安点点头,又接着道: “而且,人家背景了得。 樊生带人直闯派出所这个事情,人家直接上报到央部首长那里去了。” “你说什么?”孔绍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完了,完了…… 惊动了首长,这潭市怕是快要大换血了。 自己也岌岌可危了。 怎么办?怎么办? 得赶紧想一个脱身的办法,不然即使不被敲脑袋,十年八年的也跑不掉。 “看着点儿所里面,我出去办点事儿。” 两个办事公安点点头。 他刚踏出派出所大门,三辆吉普车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从车上下来五个人,对直走到他的面前。 “孔所长,我们是市公安局纠察办的。 我们接到上级通知,对你进行财务审查,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工作。” 孔绍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心脏直接掉进了冰窟窿里面。 自己收到通知才四十分钟都不到,首长出手,这速度也实在是太快了。 这回是真完了,市长怕是这会儿也正火烧眉毛了…… 跑也不敢跑,只有认命的跟着五个人上车。 一打开车门,就看到潭市市长管福亮,也灰头土脸的坐在车上。 两人一路上没有任何的交集,到了市公安局,还没下车,就看到了他们其他的老朋友们。 大家在公安局的院子里面照了面,似乎看着管福亮的眼神都不是太友好。 他那侄儿历来嚣张跋扈,大家私下都劝说他管管,他偏不听。 说什么穷乡僻壤的,天王老子管不到这里来。 还有他那侄儿媳妇,一个乡卡卡里面来的土货,仗着樊生的势,没少在这潭市作威作福。 现在好了,凭她一己之力直接干掉潭市三分之二的官员。 到了部队后,贺毅直接找到领导,请领导今天就派车送他们到镇上去。 “贺团长,你们那么着急到镇上去是有什么事儿吗?” 贺毅没有隐瞒,点点头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带着我媳妇儿去戈革村求医。” “什么?去戈革村?”领导听到他们要去的地方震惊的站了起来。 贺毅看着领导惊讶的表情,一脸奇怪的道: “领导,怎么了?” “这戈革村邪门得很……” “领导是说他们村会蛊术的事情吗?” 领导摇摇头,“蛊术只是传说,毕竟谁也没有看到过。” “那还能有什么古怪的?” 领导转头看了眼门外,走到门边,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坐回位置上。 “新华国成立以来,他们村里面就很少有人走出来,但也没有人能走进他们村子。 早些年,有干部下村做宣传工作。 进到他们村要么失踪不见,要么出来后就疯疯癫癫的。 后来部队也组织了一小队战士,去寻找失踪的那些村干部。 但奇怪得很,战士门在村口硬是绕了两天,都没能进到村子里面去。 后来上面的领导不信邪呀,又组织了一支队伍过去。 但这次比上次更离奇,直接被一股伸手不见五指的毒雾拦在了村口。 凡是不小心吸到毒雾战士,要么直接倒地口吐白沫,要么产生幻觉自相残杀。 从那次之后,国家好几十年再没有派人过去了,只有放任他们自由生长了。” 第251章 什么?你们要去戈革村? 领导讲了半天,口干舌燥的,抬起白瓷茶杯吹了吹面上的茶叶,喝了一大口茶,又继续接着道: “直到十年前,镇上来了个新的年轻镇长,偏不信这个邪,一个人跑去戈革村做工作。 结果被人发现晕倒在戈革村的村口。 他醒了后,大家问他发生了生么事。 他说他在戈革村村口看到了巨蟒,眼睛像灯笼一样大,那腰比三个油桶合在一起还大。 这传言一出,从那以后,更是没有人敢靠近戈革村了。” 贺毅皱了皱眉头,听了领导的话,他有些想放弃了。 他倒是无所谓,但左子萱怀着孩子,眼睛又看不见,这要是真的如大领导说的那么邪乎,他还真不敢冒这险。 坐在他身边的左子萱想了想道: “没有什么事情是用科学解决不了的。 我怀疑有三种可能性。 第一种,那就是这几波人几次过去,很有可能误吸了某种干扰神经的毒雾,看到的全部都是幻觉。 第二种,我曾经看过一本杂论,某些地方,因为地域的特殊性,会在不同的时间段,转换环境。 比如,同一个地方,早上周边的某种植物绽放,会释放一种致幻的物质,人闻了之后便会产生幻觉,在原地打转什么的。 到了中午,或许会莫名其妙的下一场毒雨。 到了下午,土地吸收了毒雨,蒸发后,与空气中植物绽放的致幻物质结合,形成毒雾。 第三种,纯属人为制造。” 领导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贺毅几人却是听得连连点头。 “那照你那么说,这戈革村不管怎么样,都进不去了?” 领导疑惑的问道,左子萱都说了那么多可能性了,那他们还要去? 左子萱摇摇头,“就算是机器,都有歇气的时候,何况是大自然。 就算是人为的,那人不也有休息的时候吗? 这二十四小时当中,必然有时间段是完全安全的。 不过,就算不安全,我也进得去。 目前这世上,暂时还没有我的百毒清解不了的毒。” 领导听后抖了抖两条粗黑的大眉毛,“要不,我安排一小队人跟着你们一起下去?” 左子萱摇了摇头,伸手在自己的小包包里面掏了掏,拿出一个白色的大瓶子。 “领导,我们是过去求医的,不是去捣蛋的。 人家想过与世隔绝的生活,我们却带着一大群人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很不礼貌。 不过,要是一周后,我们还没有回来的话,那必然是遇上了麻烦。 还请领导安排人过去接应我们。 这里是三百颗百毒清,到了村子门口,含一颗在嘴里,百毒不侵,保证你们能够顺利进村。” 徐清风拿过左子萱手里的药瓶,站起来放在领导的面前。 领导拿起药瓶摇了摇,点头答应,“行,那就按小左说的,如果七天内你们没有回来,我就安排人过去接应你们。” 大家说定之后,领导安排了车子,将他们送去镇上。 坐客车要七个小时左右,专车送下去只用了五个小时。 他们吃过午饭出发的,到了镇上也才六点多钟。 镇上有一个政府招待所,但一共就只有五个房间。 但因为镇上很少有过客会住宿,房子几乎属于半荒废状态。 也没有服务员专门负责招待所的工作。 因为挨着政府,看守政府大门的大爷,就兼顾了招待所登记和开门的工作。 大爷可能在政府大门工作得有些年头了,说话都带着些政府工作人员的那调调和行事风格。 “介绍信呢?”徐清风将几人的介绍信递给大爷。 大爷戴着老花眼镜,将四张纸翻过来翻过去,看了十来遍,就是不讲话。 贺毅叹了口气,摸出钱包,掏了两块钱递给徐清风,用头点了点正在用余光看着他们的大爷。 徐清风撅了噘嘴,直接将钱塞给宋应炎。 宋应炎顶着个大花脸,走到大爷的身边,将钱塞到他的手里,用方言叽叽咕咕的说了些什么。 大爷眉开眼笑的将钱收进包里,说是给他们开两间最好的房间住。 房门一打开,一股刺鼻的霉臭味直扑面门,徐清风看着屋里灰扑扑的墙面,和那黑乎乎的大土炕,木讷的道: “大爷,这就是最好的房间了?” 大爷转头得意洋洋的看向徐清风道: “对呀,整个招待所,就这两间房不漏雨。 其他房间的屋顶,躺着都能直接看星星了。 而且,这两间房的铺盖,都是半年前换的,老干净了。” 众人:…… 好,是他们肤浅了,这下真是长见识了。 大爷开了门后,一个房间给发了一盏煤油灯,用方言哼着小曲,背着手离开了。 徐清风走进房间,将炕上的被子拉开,就一下,直接呛得他转身就往外跑。 站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环境,简直是比长青村村长家的厢房,还要差。 “这一觉睡醒,会不会就已经在阴间了?” 站在门口没有进屋的左子萱好笑的道: “行了,还能真让你睡那铺盖? 把门打开通通风,他们的东西给放到角落去,一会儿我去你们屋里,给你们拿铺盖。 你们收拾好了就过来,晚上我们煮个羊汤火锅吃。” “吃羊汤火锅?这个我喜欢! 马上就收拾好。” 说完拉着宋应炎就跑进屋去打扫卫生。 贺毅早就进屋,将炕上的铺盖卷起来,丢到角落的条凳上面。 拿着小扫帚把土炕好好的打扫了一遍。 隔壁徐清风那是一边打扫一边不停地抱怨。 “这土炕,还真的全是黄土。 整个炕都是黄泥巴,上面只垫一张灰扑扑的床单,这怎么睡得下去呀。” 宋应炎拿着抹布擦桌子,转头笑着道: “在我们这儿,这都算是高级配置了。 村里都是铺稻草在上面,直接睡稻草,盖稻草。 我们这边比象市穷太多了,不然我也不会拼了命的读书。 就是为了有个好前程,走出这穷地方。” 说着说着,擦桌子的手顿了顿,低着头一脸悲伤的道: “结果造化弄人,我又回到了这穷地方。” 徐清风抿了抿嘴,从炕上跳下来,走到桌子边一把搂住宋应炎。 “放心,遇到了我师傅,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宋应炎将眼眶里的眼泪憋回去,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清风,收拾好了没有?过来吃饭了。” “好了,这就来……” 徐清风拍了拍宋应炎的胳膊,“走走走,先去吃饭。” 煤油炉上面放着一个小铝盆,里面正咕嘟着奶白的羊汤。 桌子上铝饭盒里面放着肉片,还有一竹篮的蔬菜。 人到齐了,将肉和菜倒进盆里煮,没几分钟,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大家刚要开动,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守门大爷从门缝里面将脑袋伸进来,皱着鼻头嗅了嗅,咧着嘴道: “吃着呢?我给你们送几个野菜窝窝头过来。” 徐清风和宋应炎瞠目结舌的看着伸进来的大脑袋,贺毅则是悄悄的叹了口气,皮笑肉不笑的道: “大爷还没吃? 要是不嫌弃,就进来跟我们一起吃点儿。” 大爷抬着他的饭盒,麻溜的进屋在桌子边坐下。 “不嫌弃,不嫌弃……” 菜煮好后,大家都往盆里下筷子夹菜,大爷只是看着直咽口水,却没有下筷子。 徐清风一脸好奇的道: “大爷,你看什么呢?吃呀……” 大爷抬起自己手中的饭盒递到盆边,“要不你给我夹点儿在饭盒里?” 徐清风包口包嘴的道:“我咋知道你想吃啥?” “你夹啥我吃啥。” 徐清风搞不清楚这大爷唱得又是哪一出,但还是准备下筷子帮他夹菜。 贺毅将徐清风的筷子拦住,对着大爷道: “大爷,我们没那么讲究,你想吃啥直接夹就行。” 大爷看贺毅不像说笑,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筷子,提起边上的茶壶,用水冲了冲。 甩干后,才小心的下筷子夹了一块白菜放在饭盒里面小口的吃。 徐清风这才明白,原来这市侩的老头,是怕他们嫌弃他脏,所以不敢下筷子夹菜。 他伸筷子到盆里,夹了一夹肉片放在他的饭盒里面。 “吃肉呀,我们下午在潭市割的,还新鲜着呢。” “好好好,谢谢,谢谢……” 看门大爷此时这谦虚的模样,跟先前那市侩老头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要不是他下巴那颗大黑痣,他们都以为是换了一个人。 大爷从腰上取下一个小葫芦拿在手里摇了摇,“来两口?” 贺毅想了想,点点头,“萱萱,带得有小玻璃杯吗?” 左子萱摇摇头,“没有玻璃的,倒是有几个爸做着玩的小竹杯。” “行,将就。” 左子萱在挎包里面掏了掏,将杯子拿出来放在手心。 大家还以为是多大的竹杯,原来就是几个比大拇指大上一丢丢的牛眼杯。 贺毅接过杯子,拿起大爷的小葫芦,倒了三杯。 一杯给了大爷,一杯给宋应炎,自己留了一杯。 “这小伙子不喝吗?”大爷好笑的看向吃得包口包嘴的徐清风。 “他一个小孩,喝不了酒,我们喝,别管他。 来来来,抿一口……” 徐清风还没有开口,贺毅就接话道。 在他的眼里,徐清风不就是个十八九的孩子吗? 几口酒下肚,一来二去的,大家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小伙子,你们这是准备要去哪里?还是来镇里办什么事情的?” 大爷喝了一口酒,咂巴着问道。 “我们准备去戈革村求医。” 大爷差点儿一个踉跄滑倒到桌下去。 “什么?你们要去戈革村?” 第252章 吃人 徐清风一把扶住大爷,“大爷,没事?那戈革村有那么恐怖吗?” 大爷坐回去,正了正身体,抬起小竹杯抿了一口酒,呲牙咧嘴的道: “小伙子,这戈革村可是邪乎得哦。” 贺毅一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笑的问道: “大爷,怎么邪乎了,难不成他们还要吃人?” 他随口胡掐的一句话,没想到大爷还真点头。 “还真吃!” 几人顿时瞠目结舌的看向大爷。 “我们村离戈革村不近,但几十年前赶集的话,要从他们村口路过。 后来关于戈革村恐怖的流言实在是太多了,大家实在是害怕,才没有从他们村口过。” “那你老人家是怎么知道他们村吃人的?”徐清风好奇的问道。 说到这,大爷又抬起酒杯来抿了一口,呲牙咧嘴的接着道: “我十岁那年,跟着家里的大哥和大嫂去赶集。 那个年代,只要到了赶集的那天,有钱没钱的,都想去集市上面溜达一圈,热闹得很。 这一热闹,自然人就多,大家在集市上人挨人的,我就跟自家哥嫂走散了。 我在集市上找了他们大半天都没找着,眼看就要天黑了,自己只有按照原路回家。 我人小,腿也短,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天就彻底黑下来了。 本来我是能找着路回去的,但这天一黑,我就害怕了。 再加上晚上,这判断能力就要差很多,结果直接走错了路。 我也不知道怎么东走西窜的,就走到这戈革村去了。 那天他们好像在搞什么仪式似的。 我看见好几个人被绑在木桌上,离得有些远,天又黑,我也看不清桌子上绑的那几个人到底是死是活。 只见好些人拿着小刀,围着那些捆在桌子上的人,将他们的肉切下来,接着转身拿去火里面烤。 当时我被吓坏了,转身就跑。 跑到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 被惊吓过度,又累又饿,就晕倒在了山坡上。 不过迷迷糊糊的,我好像看到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将我抱起来,背着我走了好远。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 我问家里人,是不是一个漂亮的大姐姐送我回来的。 家里人说我魔怔了,没有什么大姐姐送我回去。 他们是在村口旁边的菜地里找到我的。 家里人这么一说,我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 但我在戈革村看到吃人的场景,我保证绝对的真实。 这事儿我也给家里大人说过。 可是我爹娘不相信,还叫我以后不准再提这个事儿,否则别人会认为我是神经病的。 那时候我小,当然怕人家说我神经病。所以,我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戈革村吃人肉的事儿。” “大爷,你看到戈革村在吃人的场景,会不会是幻觉呀?” 大爷摇摇头,“绝对不可能。 后面看到漂亮小姐姐什么的,很有可能是我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产生的幻觉。 但吃人的场景,绝对不可能是幻觉。 那时候,我都已经十岁了,不可能搞错的。” 贺毅几人对视一眼,对大爷的话半信半疑。 “不管有多凶险,我们都得试着进村去找一个人。 这人是我们朋友的姐姐,兴许她有办法在不开刀的情况下治好我媳妇儿的眼睛。” 大爷抬头看了眼双目无神,直愣愣看着前方的左子萱,想了想道: “你们实在是要去,进村前嘴里含两片甘草。” 贺毅和徐清风一脸震惊的看向大爷,“甘草”? 这不是他们解曼陀罗迷药的常用解药吗? “大爷,为啥要含甘草呀?”宋应炎一脸奇怪的问道。 “那次事情之后,我总是有意无意的观察戈革村的人。 就是想证明自己看到的吃人场景不是幻觉,甚至多次跑到他们村口徘徊。 不过,我就是又怂又还想的那种,又想摸进村去一探究竟,又害怕进村被吃掉,就只敢躲在他们村口观察。 我发现每次他们的村民进村以前,都会往嘴里塞个小东西。 一次,有个村民掉了一个在地上,等他走了以后,我跑过去捡起来查看,就是一片普通的甘草。 我想,他们之所以进出不受影响,可能就是含了那甘草。 不过我没有那胆子含着甘草走进去。” “你没有胆子含着甘草进去,当年我去的时候你咋不给我说?” 门被从外面推开,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嘿……,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年男人没有搭理大爷,径直走向贺毅。 “贺团长你好,我是这乌玛镇的镇长林春鸿。” 林春鸿礼貌的向贺毅伸出手。 贺毅赶紧站起身来伸手握住林春鸿的手,“林镇长你好,这是我媳妇儿,这是她徒弟……” 一番介绍完后,徐清风拿了一个装菜的饭盒出去洗了洗,回来拿给林春鸿,“林镇长,不嫌弃就跟着大家一起吃点儿喝点儿。” 林春鸿接过饭盒和筷子,笑着道:“那就谢谢款待了。” 贺毅打开了另一盒肉片,倒进锅里。 “林镇长是怎么……” “怎么知道你是贺团长的吗?”贺毅话还没有说完,林春鸿就接话道。 贺毅笑着点点头。 “今天中午下班以前,军区的领导给我打了电话,说了你们一行人要过来,让我照应一下。 我今天原本就定好了要下乡去检查春耕工作的,想着你们估计要七八点才能到,我就按原计划下了乡,倒是没想到你们会那么快就下来了。 实在是怠慢了……” 贺毅摇摇头,“不存在怠慢,一切都挺好的,我们明早就离开了,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照顾的。” 大爷听着林春鸿和贺毅两人的对话,突然不安起来。 他在桌下悄悄的拽了拽林春鸿的衣角,附身在他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悄悄将手里的两块钱塞给他。 林春鸿手里捏着两块钱,转头一脸诧异的看向大爷。 “爸……,你……” “我,我这不是不知道嘛。”大爷一脸窘迫的低着头。 林春鸿一脸无语的的道:“唉,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活了那么几十年了,老改不了那贪图小便宜的烂毛病。” 大爷皮笑肉不笑的道:“那些年生活困难了,有便宜不占,那就是王八蛋。 我不占便宜,你读书那些学费和生活费哪里来?” 林春鸿听到老爷子的话,顿时语塞了。 老爷子当了大半辈子的村长,自己要把他和老娘接到镇里,他就简单的开了个村民大会,直接把村长的位置传给了他大哥。 村民们都老实,老爷子说传给谁就算给谁,也没人提出异议。 老爷子当村长的时候,或多或少的养成了一些爱贪小便宜的坏毛病。 谁要是找他办什么事情,就是那土里的香葱都要给他挖两根过来,不然他可以给你拖个天长地久。 不过他收了人家的东西,事情还是给人家办得扎扎实实的。 到了他大哥当村长,倒是没了老爷子的坏毛病,做事也务实,很受村民爱戴。 就是这老爷子来了镇里,就是改不了以前当村长时的老毛病。 林春鸿将手里的两块钱,客气的递给徐清风。 “兄弟,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养成了一些不好的习惯,收了你们的钱,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徐清风毫不在意的将钱推回去。 “嘿,又不是多少钱,给大爷打酒喝。” 林春鸿知道,人家从包里拿出来的钱,也不好再收回去,他只好将钱又递回给大爷。 “爸,收着,下次可别再这样了。” 老爷子眉开眼笑的将钱收下,“诶诶诶……,下次不会了。” 下次? 这穷乡僻壤的,好几年都不见一个陌生人住招待所,不晓得自己在世的时候,还有没有机会遇到下次了哟。 林春鸿看着自己老爹那副见钱眼开的模样,一脸无奈的抬头,抱歉的对贺毅几人道: “我爹今年快要七十了,当了大半辈子的村长,我当上镇长之后,就把他们两老口从村里接了上来。 但他们来了镇上生活左右就是不习惯,老生病不说,时间长了,还老闹腾,整得我们两口子也是实在没法了。 后来就给我安排了个看大门的临时工给他。 这样离得近,经常都能照看到,有事儿做了病自然少了,也不闹腾了,还打发了时间。” 贺毅抬着酒杯和林春鸿碰了一下,“大爷能者多劳嘛。” “哪里什么能者多劳,闲得慌罢了。” 林春鸿笑着摇摇头。 “对了,我听领导说,你们要去戈革村?” 贺毅点点头,问道: “林镇长不会就是十年前去戈革村做宣传工作,然后晕倒在村口的那年轻镇长?” 林春鸿挑了挑眉,有些尴尬的笑道: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接着转头看向大爷。 “爸,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小时候去过戈革村的事情?” 老爷子吃了一口菜道:“出了那事以后,你爷奶不让我再提。 今天那是听到贺团长他们要去,我就多说了几句。 而且,我觉得贺团长他们是明事理的,不会觉得老头子我是神经病,在胡说八道。” “那当年我下去做宣传工作的时候,你怎么不给我讲甘草的事情?” “我又不知道你要去戈革村做宣传,等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被弄回来了,所以我也没再提这个事情。” 林春鸿:…… 真是他的好爹呀…… 第253章 曼陀罗花 “林镇长,那天你在村口到底看到了什么?”贺毅将手里的酒杯放下,问道。 “这事儿我想军区领导应该已经给你们说过了? 不过事后,我也产生了自我怀疑,分不清当时自己是不是真的产生了幻觉。” “林镇长当时在村口的周边,有没有看到什么长相奇特的植物?”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左子萱,突然开口问道。 林春鸿努力的回忆当时的情景。 “他们那边倒是漫山遍野都开着一种像喇叭花似的植物。 但我很确定,那不是喇叭花。 那花茎上面长了很多粗刺,而且那花的味道很臭,反正闻着特别上头。” 左子萱点点头,心里大概有数了。 看来那里并不是什么特殊地质,而是因为种植了漫山遍野的曼陀罗。 她笃定,肯定还有人为的手笔在里面。 左子萱从包包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手心,“林镇长要是下次再想去戈革村,可以在进村以前含一颗这个药。” 林镇长将药瓶接过来,“这是?” “这是百毒清,顾名思义,能解百毒。 从你的分析来看,你说的那喇叭花,应该是曼陀罗,一种可以治病的毒药,但也是做致幻迷药的原材料。” 林春鸿睁大双眼,“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么多人过去在村口就状况百出。” “不过最好还是等我们从戈革村回来以后,你们再去。 因为目前我也是根据你的形容来判断,那花是曼陀罗,但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危险还尚不知情,要等我们去了以后才知道。” 左子萱坐在边上劝说道。 “他们既然能治病,肯定就懂得药理,村里必然种植了很多药。 如果不是懂草药的人进去,怕是很容易出事。” 林春鸿点点头,接着又一脸担心的看着左子萱问道: “那弟妹眼睛看不见,进去没问题吗?” 左子萱还没有说话,徐清风就放下碗,拍了拍胸脯道: “我师傅看不见,不还有我吗? 虽然我中医是半桶水,但我认得很多草药的。” 左子萱无奈的笑了笑,“你还知道自己是半桶水,那平时还不努力?” 徐清风不服气的撅撅嘴道:“师傅,我可是你徒弟里面最聪明,最努力的了。 好多人在我这个年纪都还不敢上手术台呢。 我除了不敢开颅和心脏,还有什么手术我是不能做的呀?” “你这小子,我整天那么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要是还一点儿进步都没有那就真该打了……” 徐清风想了想,嬉皮笑脸的点头,“是是是,都是师傅教得好。” 大家看着徐清风贱兮兮的样子,“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场极其不正式的聚餐,进行到了晚上十一点过才散去。 林春鸿邀请贺毅他们到家里去住,被贺毅委婉的拒绝了。 过去了估计比招待所好不了多少,还要麻烦人家招待,他们也不方便拿东西,还不如直接住招待所。 第二天大早上,左子萱他们收拾好了之后,准备上街去看看有没有国营饭店,把早餐解决了。 刚踏出招待所院子的大门,就碰到林春鸿两口子提着两个篮子过来。 “贺团长,这是要走了吗?” “没有,我们十点来钟才走,这会儿我们出去找找国营饭店在哪里,准备去那吃早餐。” “嘿,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有什么国营饭店。 我提了菜包子和小米粥过来。 我们这里条件有限,你们可千万别嫌弃。”林春鸿将手里的篮子提到面前道。 “那真是麻烦林镇长了。” “说什么麻不麻烦的,走走走,进去吃。”接着转头对旁边的中年女人道: “小丽,你去叫爹过来一起吃。” 中年妇女笑着将篮子递给林春鸿,“行,那你们先进去,我去叫他过来。” 进到屋里,林春鸿和徐清风他们将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在桌上。 刚摆好,老爷子抱着自己的饭盒跑了进来,“今天吃大包子呀? 哎呀,真是馋死我了,感觉好久都没吃大白面了。” 林春鸿一脸无奈的看着老爷子,“是是是,那你今天多吃点儿。” 早餐吃着虽然很一般,但大家的氛围很好,有老爷子和徐清风两个活宝在,一顿饭还是有说有笑的。 吃完饭,林春鸿的媳妇儿收拾碗筷,左子萱拉了拉贺毅的衣服,贺毅俯身,将耳朵凑近她的的嘴边。 左子萱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贺毅牵着她走到他们放行李的包包边上。 隔了一会儿,贺毅抱着一堆东西走到桌边,放进林春鸿提来的篮子里面。 “贺团长,你这是做什么?” 林春鸿赶紧站起身阻拦。 “媳妇儿怀孕,出门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拿回去混嘴,打打牙祭。” 林春鸿听到贺毅那么说,以为就是一些小零嘴,就没再阻拦。 再拉扯下去,也显得假惺惺的。 简单的道了几句谢,就坐下来聊天。 大概一个小时后,出去找老乡牛车的宋应炎和徐清风回来了。 “我们村顾大爷的牛车过来,咱们走。” 贺毅他们起身跟林镇长道别,徐清风和宋应炎扛着他们的行李,简单的打了招呼就先出去了。 林春鸿两口子和老爷子一直将贺毅夫妻送到门口,看着他们上了牛车,才转身进招待所里面提篮子。 “贺团长这都放了些什么呀?还挺沉的。”林春鸿的媳妇儿提着篮子道。 林春鸿接过篮子掂了掂,皱了皱眉头,将篮子放在桌子上,拿起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放着一块一斤左右的生腊肉。 他又接着将篮子里面的其他油纸包打开,还有两块腊肉,一块新鲜的卤牛肉,一包奶糖,还有一包干肉松。 林春鸿看着桌上被打开的东西,这心里五味杂陈。这些东西,在他们这里一年到头都难得吃到一回。 这全部加起来怕是再怎么也有十来块钱了。 东西太贵重,他正有些为难,想着要不要去追贺毅他们,将东西还给他们,这个年代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老爷子却是抱着桌上的腊肉,猛的吸气。 “好香呀……,我怕是有十年,都没有闻到过那么香的腊肉味了。” 林春鸿看着老爷子那模样,心里的确是不好受。 虽说自己将他接到镇里来生活,日子是要比乡里好过很多,但也着实达不到顿顿大鱼大肉的生活。 只能说不会饿肚子,那野菜馍馍一个星期最少也要吃个两三天,一个星期吃一顿肉。 自己小时候,村里没有小学,他爸就每天背着自己往返走十多里地到其它村读书,嘴里还念叨着,只有好好读书,将来才能过上好生活。 读初中之后,他每个月都要走几十里山路,去学校看自己两次,每次都背着大包小包的吃食,还要给生活费。 除了放寒暑假,其它时候他都不让自己回去,让自己多点儿时间学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路上。 念中专之后,吃喝用都是国家供,自己每个月还能节约出几块钱补贴给家里。 他爸虽说每次都乐呵呵的收着,但每次开学,他加些钱,又全部拿给我让我带回学校去。 并不是他家里多有,都是家里为了供他读书,吃糠咽菜节约出来的。 林春鸿看着桌上的肉,抿了抿嘴,这次他就为了他爹破个例。 “今晚上给你抄上一盘子下酒。” 老爷子听到林春鸿的话,双眼都放光了,但想了想,又眼馋的将肉放了回去。 “不不不,还是放着,等杏儿和军军周末放学回来了再炒。” 林春鸿好笑的道: “这不有三块吗?今晚我们只割半块炒来尝尝,等他们周末回来,我们炒上一块大的。” “只炒半块?” “嗯,只炒半块。” 老爷子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点头答应,“好,就炒半块,我先帮杏儿和军军尝尝好不好吃。” 父子俩说说笑笑的,就像小时候,老爷子逗乐林春鸿那般。 左子萱他们上了牛车,赶车的顾大爷到街口去接其他村民,宋应言也将就买了一些肉蛋和蔬菜。 不然他们几人手上一样菜都没有提,家里却传出肉香,大家肯定少不了各种猜测。 五六个村民都上车后,看到宋应言都热情的打招呼,“哎哟,这不是应言吗?怎么回来了?” “三姨婆,我跟朋友们回来办点儿事。” 一个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宋应言,有些疑惑的道: “应言,我不是听周小二说,你被厂里下岗了吗?怎么看着你比在厂里上班的时候,吃穿都要好很多呀?” 宋应言有些尴尬,自己两套换洗的衣服,都是贺毅拿给他的。 贺毅本来穿的衣服就不差,要么是百货大楼的柜台货,要么是外贸商店的进口货,自然看上去就高档很多。 “嘿,老乡,那是应言哥根本就瞧不上那即将倒闭的化工厂,自己离开的。 他现在的雇主,可比以前那化工厂有前途得多。 工资比化工厂高,吃喝用肯定就比以前好了嘛。” 还没宋应言开口,徐清风就开口帮他解围道。 “可是,我好像听说,他离开化工厂后,穷的都快要吃土了。 老娘和孩子都死了,媳妇儿也跑了。” 这大哥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硬是刀刀都戳在宋应炎的心口上。 第254章 巨蟒OR幻觉 赶车顾大爷好笑的道: “二蛋子,你这追根问到底的干啥呢? 这天要下雨娘要嫁的事情,又不是他控制得了的。 再说了,应言过得不好,他又不会问你讨一口吃的,问那么清楚干啥?” 李二蛋好像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赶紧咧着嘴笑着将宋应言搂住。 “应言,对不起,对不起…… 顾大爷说得对,都怪我嘴巴秃噜了。 不管之前怎么样,只要现在过得好就行。” 宋应言没说什么,只是尴尬的笑了下。 牛车慢慢悠悠的走进山间小道后,贺毅几人才知道,这要是没人带路,怕是进来窜个两三天,都不一定能到达目的地。 这些地方是真的荒凉,放眼望去,全是一望无际的矮灌木丛和林子。 牛车在狭窄的小道上,走了一两个小时,都没看见一个村子。 这才是真正的地广人稀。 宋应炎找到顾大爷的时候,就给他说了左子萱怀孕的事情,他们需要在车上垫些稻草和软垫。 顾大爷并没有觉得左子萱矫情,他是过来人,知道女人怀孕的不容易。 他不仅自己去给左子萱找了一些稻草铺在车上,这一路赶车这是尽量的小心稳妥。 临近中午出发的,硬是下午四点过才到宋应炎老家翠屏村。 村子不大,目测估计有五十来户人家。 家家户户都是黄泥巴稻草房,有些破破烂烂的,和长青村有得一拼。 宋应炎家在村子的最南端,一套五间房的小院子。 房子好久没人住了,塌了一间厢房,其它房间的情况也不算好,但可以住,问题不大。 顾大爷考虑到有孕妇,还贴心的将他们送到门口。 左子萱他们下车后,贺毅给了顾大爷双倍的车费四块钱。 宋应炎知道这一路,顾大爷还是很照顾他们这一行人的。平时驾三个小时左右就能到的,今天驾了四个多小时。 “顾大爷,今天你辛苦了,停了牛车,晚上到家里来喝点儿?” “行,正好前几天我刚好打了一斤酒,等我把牛关进圈里就过来。” “好嘞……” 天色刚刚擦黑,顾大爷拎着一个酒瓶子,哼着小曲过来了。 “大爷,快炕上来坐。”宋应言热情的招呼。 顾大爷拎着酒瓶,脚上的草鞋一蹬,丝滑的上炕盘腿坐下。 宋应言给顾大爷介绍贺毅几人,但他只介绍说这是他的朋友们,其它的并没有多说什么。 大家坐下后,一开始也就只是拉拉家常,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酒过三巡后,大家热络起来,宋应言就开始向顾大爷打听河对面戈革村的事情。 “爷,我这朋友,想到戈革村找秦风治眼睛,现在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顾大爷听到宋应言的话,没有一点儿吃惊的表情。 几个非富即贵的人,其中一个眼睛还看不到,突然跑到他们这穷乡僻壤的,用脚底板想都能想到,肯定是过来找戈革村看病的。 “你问我那边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 从三十多年前开始,他们那个村就没有再给外人治过病。 之后几乎没怎么见他们村的人出来。 出来的人呐,也不怎么愿意与陌生人多交流什么,所以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我很纳闷。 这戈革村的村民又不出来采购,难道整个村子都能自满自足? 近十来年更是从来没见有人出来过。” 贺毅想了想问道:“大爷,这戈革村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出入口呀?” 顾大爷挑眉想了想,“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而且就算是有,怕也极其隐蔽,没人知道。” 贺毅点点头,那的确是没有办法了,看来只有从村口硬闯进去了。 当天晚上,左子萱拿出药材,指导徐清风做了几个中药口罩。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餐,左子萱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收进空间,大家往对面的戈革村出发。 从出门开始,贺毅就一直把左子萱背在背上,一直到戈革村的村口才放下来。 一路上,左子萱知道贺毅很累,但她并没有拒绝。 她眼睛看不见,山路又不好走,与其牵着自己摸索着一步一步的走,还不如背着走省心。 “师傅,村口有浓雾,我们现在进去吗?” 左子萱摇摇头,“当然不进去,我们在门口坐着休息等等。 等雾散了,能看清楚了再进去。” 贺毅也是这个意思,这会儿雾蒙蒙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万一遇上野兽什么的,那不麻烦了吗? 几人在河边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下。 天气开始渐渐转热,九十点钟的太阳已经有一些烤人了。 徐清风站起身来走到河边,弯腰捧水洗脸,睁眼瞬间顿时愣住了,接着大叫一声。 “啊……” 随后倒在地上连连后退。 贺毅和宋应言赶紧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将人扶起来。 “怎么了?” “蛇,蛇……”徐清风脸色有些苍白,手指着河里哆嗦着道。 宋应言和贺毅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怎么了。 “一条蛇而已,至于嘛?”宋应言好笑的道。 徐清风手舞足蹈的比划,“那么,那么大……” 贺毅将腰上的手枪拿在手上,和宋应言两人小心翼翼的往河边靠近。 但探头看去,河里却是什么都没有。 “清风,这什么都没有呀,你是不是看错了?”宋应言皱眉问道。 徐清风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眼睛那么大…… 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我。” 徐清风激动的伸手比划。 “会不会刚才误吸了雾气,产生了幻觉?” 贺毅问道。 徐清风想了想,有些不确定了。 刚才他离那浓雾最近。 贺毅见他犹豫了,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胳膊安抚道: “好了,好了,别自己吓唬自己。 要是真有你比划的那么大,水面怎么可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肯定是出现幻觉了。 赶紧把你师傅给的百毒清拿出来吞两颗,上面雾气散得差不多了,准备试着进村。” 徐清风将药瓶摸出来,倒了两颗药在嘴里含着,转头看了看平静的河面,没敢靠近,直接转身离开。 大家做好准备工作,便往戈革村的村口走去。 此时身后的河面冒出一个黑乎乎的大脑袋,灯笼般的大小的两只金瞳,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早上十点半左右,村口的浓雾散去,左子萱几人戴着口罩,踏进了村口。 “师傅,这村口真的正如林镇长说的那样,密密麻麻的长满了曼陀罗。 有很多果实脱落在地上,已经腐烂。 八成这土怕是都有毒了。” 宋应言耸耸肩,很随意的道:“毒土不就正好养毒物吗?” 没想到左子萱倒是很认真的点点头,“大家注意点儿,只是毒植物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就怕有毒的动物。 以前我虽然不屑蛊术,但也听过他们的一些传说。 很多毒物都喜欢在剧毒的环境里面栖息,然后相互厮杀蚕食成长。” 说完,从包里拿出几瓶杀虫剂分给大家。 但不管你是什么再厉害的毒虫蛇蚁,都怕这玩意儿。 左子萱还真是料事如神,他们才走了几百米地,就被一条两米宽的毒红蚁给拦住了去路。 徐清风和宋应言拿着杀虫剂走在最前面喷喷洒洒的,帮背着左子萱的贺毅杀出了一条路来。 差不多走了1里地,遇到一片香樟树,树枝上密密麻麻的挂着圆滚滚的马蜂窝。 树上的马蜂感觉有陌生人靠近,立刻成群结队的飞了出来,直挺挺的向贺毅他们飞去。 徐清风手里抓了一把驱虫药粉,直接撒向马蜂群。 马蜂“噼里啪啦”陆陆续续的掉了三分之一在地上。 剩下的三分之二见同伙掉在地上,立刻停止攻击,转个道飞回巢穴里面躲了起来。 贺毅几人大摇大摆的继续往村子里面走。 走了二里地,遇到一个池塘,池塘里面飘着大片的新鲜荷叶,池塘上有一座通往村子的木桥。 因为经历了前面的毒虫蛇蚁,几人都特别警惕,担心荷叶底下隐藏了什么其他的毒物。 徐清风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往池塘里丢下去。 石头“扑通”一下掉进水里,池面非常平静,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但他还是不放心,准备再捡起一块石头往池塘里面砸。弯腰的瞬间,突然看到池塘面上的荷叶正在微微的颤动。 接着,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蛇跃出池塘,直直的往桥上冲,顷刻间堆得厚厚一层交缠在一起,像瀑布似的向他们垮下去。 除了左子萱,众人看得头皮直发麻。 但貌似这座桥是通往村里唯一的道路,不想办法解决了还不行。 左子萱拿出了一包纯度百分之百的雄黄粉递给徐清风。 纯度百分之百的雄黄并不好找,清风虽然觉得很可惜,但这个时候又不得不用。 他伸手进到油纸包里面抓了一小把,直接往小红蛇的方向撒去。 小红蛇闻道自己讨厌的气味,快速的分散开来,往池塘的方向爬去。 左子萱想了想,拿了两瓶煤油出来递给徐清风和宋应言。 第255章 我做什么了吗? 蛇很讨厌煤油的气味,左子萱让他们拿着煤油上桥,边走边撒,那些红蛇自然不敢靠近。 方法很奏效,几人顺利的通过了木桥,走进了村子。 村子看上去很破败,熙熙攘攘的院落,错落排列在一座小山丘上面。 房子也都是稻草篱笆墙,倒的倒,垮的垮,看上去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倒是有一座唯一的青瓦篱笆小院非常的醒目,看样子应该是村长家。 贺毅背着左子萱踏进村子,刚走两步,两条大狗突然跳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徐清风伸手进自己的帆布小包里面,准备抓一把迷药将两条大狗迷晕,被贺毅拦住了。 他左右看了看,将左子萱放在地上,冷笑着从腰上将手枪摸出来。 “清风,这种无主疯狗,就该一枪送它们上路,免得误伤到其他的人。” 贺毅拉开保险上膛,抬手对准狗的脑袋。 “三,二……” “一”还没有喊出来,就从旁边的大树后面跑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拦在两条大狗的面前。 “谁说它们没有主人了?这两条狗是我养的。 你们是谁?是怎么闯进来的?” 贺毅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姑娘,冰冷的道:“我们找秦风!” “你们找我娘做什么?” 姑娘娇俏的问道。 “我们是秦秋的朋友,过来请她帮忙看病。” 贺毅一板一眼的答道。 “秦秋是谁呀?” 贺毅眯眼看向年轻的姑娘,“你真的是秦风的女儿?” “如假包换……” “那你不认识秦秋?” “我从小就在这戈革村长大,从来没有听说过秦秋这个人。” “尹莎……” 一道女声在年轻姑娘的身后响起。 年轻女子听到声音,转头看到五十多岁的老妇,一蹦一跳的跑上去,一把搂住老妇的胳膊。 “娘,这一行人说是什么清秋的朋友,来找你看病的。” 被搂住胳膊的女人愣了一下,接着看向贺毅一行人挑眉问道: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是秦秋的朋友?” 左子萱从自己的挎包里面,摸出秦秋的那条手链放在手心道: “这是秦姨给我的信物。 她说,要是有一天,我遇到什么不治之症,可以拿着这条手链,到这里来找她阿姐秦风帮忙。” 老妇人走到左子萱的面前,颤抖的伸出手来,将手链拿到手里看了又看,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接着一脸激动的道: “是,这手链的确是她的。 她现在人在哪里?” “她……,她去年重病已经去世了。” 左子萱有些难过的开口道。 “什么?”老妇人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连连后退。 尹莎一把将老妇人扶住,“娘,这秦秋是什么人呀?” 老妇人稳了稳,摩挲着手里的手链,接着一脸落寞的道:“她是你小姨。” “小姨?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家里还有这一号人呀?” 老妇人拍了拍尹莎的手道:“她三十几年前离开了村子,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久而久之,这村子就没有人再提起她了。” “风婶儿,我的眼睛意外失明,你有办法帮我治吗?” 秦风捏了捏手里的手串,吸了吸鼻子,笑着道:“既然是我阿妹的朋友,我肯定要鼎力相助。 今天就先在家里去住下,明天我来帮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有劳风婶儿了……” 秦风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被贺毅叫住。 “风婶儿,你手里的那手串,能不能请你还给我们? 那是秦姨留给我媳妇儿的念想。” 秦风脚下顿了顿,转身一脸抱歉的道: “你看我这记性……” 说完,有些恋恋不舍的,将手中的手串放在贺毅的手心。 几人跟着秦风母女走到村里唯一的那间篱笆青瓦小院。 坐下后,尹莎跑去厨房沏了茶端出来。 贺毅将左子萱放在凳子上,自己坐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 尹莎抬着水递到贺毅的面前。 贺毅接过水,礼貌的道了谢,将水吹了吹递到左子萱的嘴边。 “慢点喝,有些烫。” 秦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尹莎则是一脸羡慕的看向左子萱。 她转头看了一眼贺毅,顿时感觉有些脸红心跳。 这戈革村没有一个男人,有贺毅那么帅气,有阳刚之气,而且还很体贴。 要是嫁给这样的男人,肯定很幸福。 “我师丈的脸上有花?”徐清风看向尹莎,语气有些鄙视的问道。 这一路上,贺毅的桃色意外简直是数不胜数。 好像是个未婚女人,都喜欢他似的。 贺毅这寸步不离的守着左子萱,明眼人应该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已婚的男人。 他觉得奇怪了,也不知道那些女的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已婚的男人要香一些吗? 就像22世纪的三姐似的,偏偏就是喜欢那已婚的男人,就跟那单身男人都死光了似的,非要跟别人抢男人,才能证明自己的魅力似的。 22世纪他就看不惯这种女人,在这边又经历了贺毅的那么的多桃色事件,让他更加厌恶那些知三当三的女人。 看到尹莎看向贺毅一脸爱慕的模样,自然是看不惯的。 尹莎听到徐清风的话,没有解释,只是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坐在秦风的身边。 贺毅不高兴的挑眉看了一眼尹莎,“我已婚,也有自己的孩子。” 左子萱听到几人的对话,皱了皱眉头,虽然没有说话,但脸色却不怎么好。 贺毅看到左子萱的脸色,心里顿时有些紧张,这一路上自己的烂桃花实在是太多。 本来左子萱就说过自己的烂桃花多如牛毛,她不愿意天天帮自己挡桃花,那样活得太累了,所以她坚持要离婚。 可是他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呀,那些女人就那么喜欢往自己跟前扑。 尹莎很明显没听明白贺毅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抬着头,笑脸盈盈的看着他。 她越是这个样子,看上去就越是让人厌恶。 贺毅准备起身拉着左子萱离开了,宋应言赶紧开口道: “风婶儿,我怎么看着这村里的房子年久失修破破烂烂的,像是没什么人呀?” 秦风在桌子底下狠狠的捏了一把尹莎,让她收敛一些。 接着一脸悲伤的叹气道:“三十年前,村里来了一场瘟疫,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就零零散散的剩下十来个人。” 徐清风抖了抖眉头道:“嗯?你们不是会治病吗?” “我们虽然会治病,但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 何况疫病也分好几种,偏偏村民们得的那场疫病,我们从未见过。 我们也用了很多的办法,都没办法治疗那奇怪的疫病,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整个村的村民至少死了三分之二。 后面这些年,又有些老死的。所以,这村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宋应言点点头,心想,难怪他们外村的人很少看到他们戈革村的村民出村,原来是都死得差不多了呀。 “那村子里面都没有几个人了,为什么你们不迁移到外面去居住呀?” 宋应言好奇的问道。 人是群居动物,既然村子都没有两个人了,为什么不搬迁到其他人多的村子去居住呢? 秦风一脸忧伤的道:“我们毕竟在这里土生土长的,要背井离乡,谈何容易?” “好了好了,不讲这些悲伤的事情了,你们这一路辛苦了,我让尹莎带你们去房间休息。 晚上给你们把吃食送到房间去。 吃完饭,你们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早上起来,我们再来看病。” 打打杀杀了一路,他们的确也累了,就想吃点儿东西,好好的睡一觉。 “风婶儿,我们找您看病,住在这里,就已经给您添麻烦了。 吃食就不用准备我们的了,我们自己带得有干粮。” 宋应言伸手拍了拍自己背过来的包袱道。 “那行,我也不与你们客套了。”秦风笑着道。 尹莎将贺毅一行人带到家中前院的厢房,她让徐清风和宋应言住靠近大门的一间厢房,又在他们旁边安排了一间厢房给左子萱。 然后准备将贺毅安排在后院,她的房间隔壁。 贺毅直接背着左子萱,住进了徐清风他们隔壁的房间,进屋后,“嘭”的一声将房门重重的关上。 徐清风看着一脸失落的尹莎,站在她的身后好笑的道: “你这吃相真是太难看了,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呀。” 说完,转身哼着小曲进屋,“嘭”的一下把门关上。 尹莎没有上过一天的学,认识几个字,也都是她娘那半桶水教的,在为数不多的村民中,算是文化人了。 但徐清风说的这一句无头无脑的话,她硬是没有听懂是啥意思。 进了屋后,贺毅将左子萱放在铺着稻草的土炕上面坐好,拉了一张条凳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不太好的脸色,这心里直扑腾。 “媳妇儿,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知道……” 贺毅看着她一脸平静的态度,紧张的伸手拉住她的手。“媳妇儿,别这样好不好?” 左子萱将手从贺毅的手里挣脱出来。 “我做了什么吗?” 第256章 落后封闭 贺毅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又抬头看了眼左子萱置气的模样,心脏抽痛抽疼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呼出,起身弯腰直接把左子萱抱到床上,俯身压了上去。 左子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淡淡的薄荷味就堵上了她的小嘴。 她皱了皱眉头,伸手按住贺毅的胸口,不停的推搡。 贺毅也不敢太用劲,怕伤着她和孩子,只有用胳膊支撑住身体,两只大手将她作乱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贺毅,你做什么?伤着孩子……” “证明我只爱你一个人,只对你一个人提得起兴趣。 清风说了,三个月以后,可以适当……” 左子萱叹了口气,“这就是你证明爱一个人的方式方法?” “媳妇儿……,我说得已经够多了,做得也够多了。 我实在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去证明,我真的很爱你。 我认为还是只有天天交作业,才能让你安心。 曾经我就给你说过,你要是觉得我这张脸太过于招蜂引蝶,只要以后你不嫌弃,我愿意毁了这张脸。 或者,你这眼睛别治了,我直接把脸毁了。 这样你看不到我的脸,也不会膈应。 没了这张脸,也再没有什么花呀,蝶呀的,咱们大家都安心。” 说完,直接低头含住她的小嘴不让她说话。 左子萱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这男人长得太帅了真的不知道是好是坏。 不过要是不帅,她也不喜欢呀。 感觉贺毅在拉扯自己的裤子,她惊恐的赶紧伸手一把握住贺毅的手。 “你做什么?这在外面呢,再说这环境多脏呀?” 贺毅抬头看了眼床上黑乎乎,稀稀拉拉的一小层稻草,这环境的确是差得不行。 他喘着粗气低头在左子萱耳边低声道:“媳妇儿,把床品拿出来。” “不要……” “媳妇儿,你管管它,都两个多月了,不然孩子生了,它要给憋坏了。” “那也不能是在这里,这个时间?” “晚上好不好? 媳妇儿我知道你有办法保证卫生问题,不要拒绝行吗?真的已经很长时间了,都快要爆血管了。” 左子萱咬着唇不说话,相当于是同意了贺毅的要求,也表示已经不生气了。 贺毅坐起来,将左子萱拉起来,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坐到八仙桌边的条凳上。 “媳妇儿,相信我好不好? 我们俩之间,我才是没有安全感的那个人。” 左子萱窝在贺毅的怀里,将自己的头发捏在手里把玩,“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没有安全感。 我现在是瞎了,暂时没什么事可做。 要是我眼睛好了,谁每天有闲工夫去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如果婚姻是要把时间都浪费在处理那些事情上,我宁愿一个人过活。” 贺毅抿了抿嘴,伸手将人搂进怀里,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媳妇儿,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会发生,我不会让你为了那些事情费心的。” 左子萱嘴上不说话,其实心里暗暗的道,“才怪。” 自己穿过来后,因为他的桃色事件可没少受伤,要不是自己机智,都不晓得死了好多回了。 她都很佩服自己,这要是放在以前,即使自己走不了,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婚姻,实在太累人了。 “师傅,师丈,我们进来了哦。” 徐清风站在门口一边敲门一边喊。 贺毅将左子萱放在凳子上,冲着房门方向喊道:“进来!” 徐清风和宋应言进屋后,反手就将厢房的门给锁上。 “师傅,五点过了,中午都没有吃饭,快开饭,我要饿死了。” 左子萱也感觉有些饿了,拿出一小锅以前做好的红烧牛肉,大馒头,煤油炉,让徐清风热上。 尹莎抬着一碗清汤寡水的野菜汤站在左子萱的厢房门口,闻到里面传出的饭菜香,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里面在吃什么,怎么那么香。 她伸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谁?”贺毅看着房门的方向问道。 “大哥,是我。 我给你一碗野菜汤过来。” 众人听到尹莎的话,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徐清风一脸打趣的看向贺毅,贺毅则是一脸的头疼。 他在桌下轻轻踢了徐清风一脚,“去,处理一下。” “媳妇儿,把牛肉收进去。” 左子萱对着贺毅出声的方向翻了个大白眼,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手一挥,桌上的牛肉盆子和煤油炉瞬间消失。 贺毅看到左子萱的脸色又不对劲了,心里简直是气得要死,这才哄好一个小时都不到,又前功尽弃了。 徐清风见贺毅两口子像是要干起来了,赶紧抓着自己面前的馒头跑去开门。 “大哥……” “你怎么在这儿?” 尹莎以为左子萱看不见,肯定是贺毅去开门,没想到来开门的会是宋清风。 “嘿,你这个人真是奇怪。 这房间住着我师傅和师丈,吃饭时间我们在一起吃饭,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儿吗? 倒是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我师傅还在,你跑来给我师丈送汤,不觉得害臊吗?” 尹莎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徐清风,“你师傅在,我给大哥送汤,有什么害臊的? 大哥又不是你师傅一个人的。 你师傅她都怀孕了,伺候不了大哥,难不成还不准大哥纳新人? 人家大哥看上谁就纳谁,你们谁管得着吗? 而且,也不是先进门的就一定能做当家主母,这不也要看能力吗? 谁能力好,谁就管家呀。 到时候谁是妻谁是妾还不一定呢。” 一屋子的人听到尹莎的话,直接被惊掉了下巴。 我的个天,不是亲耳听到尹莎的话,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村子在几乎完全封闭的情况下,到底是有多落后。 尹莎的思想,恐怕还停留在清末年间? 还妻呀,妾的。 真的很难以想象,这女人要是出了这个村子,在外面会不会被打死? “这是哪里来的老古董? 新华国都成立多少年了? 还妻呀妾呀的,你是想犯流氓罪吃花生米吗?” 徐清风嘴里含着馒头,含糊不清的道。 尹莎则一脸不服气的道: “什么流氓罪?吃什么花生米? 男人有个房夫人,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徐清风对着尹莎竖起大拇指,“三姐志向真是宏伟! 但…… 我师丈说了,他担心吃花生米。 他不敢,也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我师傅的事情。 别说妾不妾的了,其他女人,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所以,还请三姐歇了那破坏别人家庭的龌龊心思。” 嘭…… 徐清风直接将房门关上,锁门。 尹莎刚想上前与徐清风理论,碰了一鼻子的灰,气呼呼的伸手“啪啪啪”的拍门。 “开门,我又不是找你,你凭什么把我关在门外。 这是我家,信不信我把你们……” 房门突然猛的从里面拉开,尹莎用力过猛,直接扑倒在门边上。 手里的野菜汤撒了一地,缺口的土碗滚落在屋内的泥巴地面上发出闷响。 尹莎还没有爬起来,一双穿着黑色皮鞋的大脚,走到她的面前。 “尹莎同志,我对你嘴里的几房夫人,没有一丁点儿的兴趣。 当然,对你更是没有一丝的好感。 我们是来找风婶儿看病的,而不是来找你的。 还请你自重!” 说完,贺毅走到房门边上,将门开得更大一些,“尹莎同志,我们要吃饭了,请你立刻离开。” 尹莎虽然敢叫嚣徐清风,但还是不敢叫嚣贺毅。 她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碗,一脸不舍的看了又看贺毅,希望他改变主意,留下自己一起吃饭。 贺毅可是丝毫都没有留她的想法,不但不会留她,还做了个请的动作,让她尽快的离开。 尹莎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贺毅,谁知道她前脚踏出厢房的门槛,身后就响起了重重的的关门声。 在整个戈革村活了二十年,她还是第一次觉得那么憋屈。 她气冲冲的往她娘的房间走去。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高高帅帅的那个男人。”尹莎坐在方桌前面不停的跺脚拍桌子。 “人家不愿意,你让我帮你去抢呀?” “那我不管,就是抢也要把人抢到我的床上去。” 秦风听了尹莎的话,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双眼通红的咬着后槽牙,重重的一拳打在桌子上。 “他若是无意与你,就是你将人绑在你的床上,你脱光了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来。” “那我就给他下药,我就不信他能为了一个瞎子,选择爆血管而亡。” 秦风摇摇头冷笑一声,“尹莎,我说的话既然你不信,我们就来打个赌。 我看得出来,那个小伙子非常的在乎他的爱人。 即便你给他下药,他宁愿爆血管,也不会碰你分毫。” “我不信……”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试一试。” 尹莎走了以后,贺毅他们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吃饭,把桌上剩的馒头草草吃完,就准备洗洗睡了。 徐清风和宋应言把桌子收拾干净,拉开房门正准备出去,就看到秦风领着尹莎正站在厢房的门口。 第257章 冒牌货 “风婶儿,是有什么事儿吗?”徐清风白了一眼站在秦风身后洋洋得意的尹莎。 这不要脸的女人,肯定跑去跟秦风告状了。 秦风离得很近,自然是看到了徐清风的小动作,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点头道: “是有一些事情,你师傅和师丈睡了吗?” “还没有,但也……” “清风,是风婶儿过来了吗?请她进来。”徐清风话还没有说完,屋里就传来左子萱的声音。 徐清风侧身让开,请秦风进屋。 秦风领着尹莎进屋,径直走到八仙桌边上坐下,她看向坐在自己对面,宛如金童玉女一般的贺毅夫妻,笑着道: “你们夫妻的感情真好。” 贺毅伸手搂住左子萱的腰,笑着点头,“是的,一直都很好。” 秦风眼睛落在左子萱还不是太显的小腹上,笑着问道: “今天你给我说,你夫人怀孕了,还没有三个月?” “已经三个月零几天了。” 秦风点点头,“我来呢,就是想帮我家尹莎跟你说个媒。 这女人怀了身子,就要安心养胎,也伺候不了男人。 尹莎呢,又特别中意你,看你条件也不错,家里养个十个八个女人,应该也不在话下。 不如,你就把尹莎收了? 将来呀,我们就是一家人,你大夫人孩子生了,要是不想亲自教养,就让尹莎帮你们带。 以后你们有什么大病小病的,我都能帮你们治。 尹莎也会一些医术,你留在身边,对你们一家老小都有好处。” 徐清风听后,直接“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这可真是亲妈呀,不仅支持自己女儿当三姐,还亲自上门帮女儿说亲。 “小伙子,我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秦风一脸不高兴的看向徐清风。 徐清风憋着笑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笑我师丈艳福不浅。 不过,这喜欢我师丈的人,那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 要是他把每一个喜欢他的人都娶回家,这要是排队就寝,怕是要排个两三年才能轮到一回? 况且,我师丈就算每天换一个人,那不天的,还得休息个几天? 按这么算的话,怕是要四五年才轮一回呢? 我师丈这中途身体必须还要杠杠的硬朗,还不能生病。 要是生病了,需要养十天半个月的,那就又要翻上一翻。” 尹莎一听,这睡一觉都得排队,一排还要等好几年,这怎么行呀? “不行,我要当正妻,他初一十五必须要在我的房里住。” 徐清风和宋应言坐在土炕上,捂着嘴拼命的憋笑。 这还真当自己是皇后了?初一十五还必须在她房里住。 尹莎傻,没有听出徐清风戏弄的意思,但秦风是听出来了的。 她看了一眼坐在贺毅身边双目无神的左子萱,冷笑一声,意味深长的道: “小伙子,你也知道这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午餐。” 贺毅黑着脸将左子萱拉起来坐到土炕上,自己将放在床头矮柜上,左子萱的那些护肤品,全部收进左子萱萱身上背着的小挎包里面。 “清风,应言,去收拾东西。 我们立刻离开这里,这病我们不治了。” 说完,走到竹架上,将毛巾和洗漱用品收起来,折好放在小包包里面。 秦风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尹莎。 意思就是,看,我说的你还不信!人家还没到等你下药的那一步,根本不受威胁,直接就要离开。 尹莎看着贺毅收拾东西,一脸着急的拉着秦风的衣袖摇摆,“娘,我就要他。” 秦风没有搭理尹莎,而是继续接着道: “你要是不想娶尹莎也行,用我阿妹的手链拿来换。” 贺毅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转身眯眼看向秦风。 “人我不要,东西也不会给你。 这病,我们不治了。” “你……,真的是秦秋的姐姐吗?”左子萱一脸疑惑的问道。 “是不是很重要吗?重要的是我能治你的病。”秦风似笑非笑的道。 左子萱点点头,一副释然的模样道:“难怪了。 原来你不是秦风呀…… 我是说秦秋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教育出来的孩子也是有礼有节的。 怎么会作为她的亲姐姐,自己思想龌龊不说,教出的姑娘也是如此的不堪。 自甘堕落的要去当人家的妾室。 作为亲妈的你,非但不阻拦,还要亲自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面推。 得不到的就威胁,强迫……” 啪…… 妇人额头青筋鼓起,双眼猩红,重重的的拍打桌面。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秦秋算什么东西? 你以为她有多高尚,她就是个抢人家男人的贱货。 是她偷走了我的一切……” 左子萱好笑的道:“那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非要将你那不知羞耻的女儿,硬推给我男人? 我猜,当年,你恐怕也是像你这不知羞的女儿一般,强迫秦秋的男人娶你? 据我所知,秦秋的男人,可是这一生一世,都只有秦秋一个女人,家中并没有其他的姨奶奶。 人家夫妻伉俪情深子孙满堂。 那说明,那男人爱的本来就是秦秋,而不是你呀。” 老妇人双眼猩红,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歇斯底里的冲着左子萱怒吼道: “你骗人,先认识尹杰的人是我,照顾尹杰的人也是我,尹杰最先爱上的是我。 是秦秋那个贱人以送药为由,勾引了尹杰。 尹杰才会抛下我,带着她离开。 我可以不争不抢做妾,让她做正妻,但她为什么就不能说服尹杰把我一起带走? 而是把我留在这里。 我这一生所有的苦楚,都是秦秋那个贱人害的。” 左子萱挑了挑眉头,“你说秦秋她男人姓尹?” 老妇人站在桌子边不说话,气呼呼的看着左子萱,等于是默认了。 左子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据我所知,秦秋的先生并不姓“尹”,而是姓“滕”,他家是温市有名的富商。 并且,他的家族还有些特殊的基因。” “你说什么?秦秋的男人姓“滕”?” “你口中所说的,爱你的那个男人,连自己真实的姓氏都没有告诉你。 现在,你还觉得他爱的是你?” 老妇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目无神的看着桌面嘟囔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骗我的……” “原来是个骗子。 媳妇儿,我们走……” 贺毅简直是要被气笑了,折腾了半天,原来是个冒牌货。 还好没有让她帮左子萱治病。 不然,这女人和秦秋有仇,为了报复秦秋,不得把左子萱给治死了? “不行,你们不能走,你必须要娶我,把我一起带走。” 尹莎这么一闹,把沉浸在悲痛中的老妇人给拉了回来。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贺毅他们,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有些疯癫的道: “当年我没有实现的事情,那就让我女儿去实现。” 贺毅一把将尹莎拉过来挡在他们的面前。 一条小拇指粗细的红蛇,从老妇人的袖口飞出去,一口咬在尹莎的脸上。 “啊…… 娘,唔唔唔……” 尹莎双手叠在一起掐住自己的脖子,痛苦的挣扎。 贺毅几人看到小红蛇顺着尹莎长着的大嘴,滑进了她的嘴里,又往她喉管里面钻,突然身上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 “尹莎……”老妇人见自己放的蛇,咬到自己女儿了,着急的站在原地大喊,但又不敢跑过去。 尹莎躺在地上抽搐,眼看就要翻白眼了。 老妇人准备抬起手来,再次对准贺毅几人。 贺毅立刻从自己腰上把枪摸出来对准老妇人。 “看看是我的子弹快,还是你的毒虫蛇蚁快。” 老妇人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将自己的手臂放了下来。 贺毅看着老妇人的动作,挑了挑眉头。 这个村子真的封闭,没有陌生人进出? 恐怕不是? 但现在不是分析这些的时候,得想办法尽快离开这个古怪的地方。 贺毅用枪指着老妇人,带着左子萱一行人往厢房门口方向走去。 他们前脚踏出院子大门,天空上就有一颗红色信号弹冲上天。 “她在召唤帮手,看来暂时没办法离开,只有先找地方躲起来了。”贺毅皱眉看着天上的红色信号弹道。 “这是他们的地盘,我们能躲到哪里去?”徐清风一脸着急的道。 贺毅环视了一圈,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矮墙,想了想道:“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咱们翻进她的后院去。 这会儿她应该要急着救治尹莎,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先躲过了再想办法离开。 要是能躲到天亮就最好了。” 几人你拉我,我拉你的,跳进了老妇人的后院。 刚进院子,就听到围墙外面闹哄哄的。 “¥¥¥¥¥¥……” 几人蹲在墙角相互对视。 妈蛋的,不是说全封闭的古村落吗?为什么会有鬼子在这里出现? “师丈,怎么办?有鬼子……” 贺毅抖了抖嘴角,他又不是聋子,当然知道有鬼子。 这上不占天下不占地的,现在问他怎么办,他怎么知道要怎么办? 他们四个人,还有一个是伤员,就一把枪,总不能跟鬼子直接在这里开战? 第258章 仙道之人 “先找地方躲起来再说。”贺毅环视了一圈后院的五个房间,随手指了一个。 “走,去那个房间里面先避一避,后面再见机行事。” 徐清风虽然不是赞成往房间躲,以免被瓮中捉鳖。但目前外面都是抓他们的人,他们又不熟悉路,也只能往房间里面躲了。 推开门,从屋内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道,实在是冲头。 “我去,这他妈是谁的房间,那么臭,这是多久没洗澡了?” 徐清风捂住鼻子瓮声瓮气的道。 屋子虽然闻着臭,但里面除了一张土炕,一张八仙桌和四张条凳,还有一个竹架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上面都覆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但里面为什么那么臭呢? 贺毅背着左子萱进了屋,弯腰吹了吹凳子上的灰尘,将人放在凳子上。 徐清风蹑手蹑脚的进到屋内,像是生怕踩到屎一般小心。 宋应言最后进屋,将门关上,从里面插上插销。 一转身,正好和徐清风撞了个满怀。 “哎呀,我说清风,进去呀,你站在这做什么?” 徐清风一脸嫌弃的摇摇头,“黑灯瞎火的,我怕踩到死耗子。你进去,我站在这门口给你们放哨。” “都这个时候了,命都快要保不住了,还穷讲究个啥?”宋应言摇摇头,自顾自的转身进了屋里。 徐清风说是在门口放哨,但站了几分钟,觉得无聊得很,就开始在屋里东走西逛的。 “贺毅,我们一直在这屋里躲着也不是办法呀。”宋应言吹了吹凳子上的灰,坐在了贺毅夫妻的对面。 贺毅点点头,“肯定不能一直躲着,等个把小时后,你们在这里躲着,我出去探探情况,再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徐清风逛到墙边的竹架子边上,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摇了两下。 结果,竹架很轻松的就被划拉来,划拉去,就像装了滚轮一样丝滑。 他觉得奇怪,这竹架下面明明是竹腿,没道理移动得那么丝滑呀。 他弯腰下去查看架子的支腿,心想轮子难道是装支腿上面的? “清风,你在做什么?” “我在看这竹架。” “那竹架怎么了?” “明明这架子是竹腿,怎么像是装了滚轮似的,移动那么丝滑。” 贺毅和宋应言也没有在意,这不是闲得蛋疼的表现吗?没事儿做了,研究人家竹架子去了。 “哎哟我去,这是什么高科技? 支腿都没有着地,这竹架居然是悬空的。 这架子是靠什么移动的? 难道其实我是什么仙道之人?身怀玄武之力,能一指移千斤?” 徐清风惊奇的喊道。 贺毅和宋应言听到了,也产生了好奇心,支腿没有着地,靠什么力量支撑起来的? 难不成还真玄幻了? 徐清风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中,贺毅伸手试着移动竹架。 哗啦…… 竹架被推开三十公分左右的距离。 徐清风抬头,一脸震惊的看向贺毅。 “师丈,难道你也有玄武之力?” 贺毅低头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向徐清风,“你傻呀?这架子背后有轨道!” 徐清风仔细的看了看墙壁,果然有两个小凹槽。 他抠了抠后脑勺,傻笑道:“嘿嘿……,我就说嘛,平时看着挺平凡的,怎么突然就天赋异禀了呢。” 贺毅对着他翻了个大白眼,将竹架又往旁边划拉了一截,墙壁上赫然出现一个门洞,一股浓郁的腐臭直冲进房间。 熏得屋里的人直犯恶心。 左子萱坐在八仙桌边上连连干呕。 “清风……,你们是在玩粑粑吗?怎么那么臭?” “哎呀我去,别说,这后面说不定还真是化粪池。”徐清风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道。 贺毅走到左子萱的边上,用手扇了扇,“媳妇儿,给我一个手电,我下去看看。” 左子萱拿出三把手电放在桌子上。 “要去就一起去,尽量不要分开行动。 假若你在下面遇到什么危险,或者我们在上面遇到什么危险,那不是就要被迫分开? 把我带在身边,我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关键时刻,能够救你们的命。” “行,那就一起下去。”贺毅也没有废话,微微弯腰,将左子萱背在背上,往墙洞走去。 “师傅,口罩拿出来,这实在太臭了,我担心还没有走下去,我就已经被熏昏死在路上了。” 左子萱将口罩拿出来放在手心,大家拿了口罩都快速的戴上。 贺毅背着左子萱走在前面,徐清风走在中间。 宋应言走在最后,他踏进门洞之前,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跑回大门边将门栓拉开。 进了门洞后,又小心的将竹架从里面的位置拉回原来的位置。 做好后,一转身,又跟徐清风撞了个满怀。 “哎呀,清风,你站在我身后做什么? 你不知道人吓人要吓死人吗?” “你一直没有跟上来,师丈让我上来看看。” “我把外面的门栓给打开了。” “你把门栓打开做什么?” “你傻呀?要是他们到这里来了,门是锁着的,那不等于是告诉他们,这里面有人吗?” “也是哈!” 贺毅背着左子萱站在转角,听着徐清风和宋应言的对话,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悄悄的放回了肚子里。 宋应言一直没有跟上,他们担心出什么事儿,又倒回去。 正好看到他正轻手轻脚的将门栓拉开。 他的这一举动,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人有问题。 敢情还误会他了。 贺毅看到电筒光打过来了,背着左子萱慢慢的继续往这地道楼梯深处走下去。 徐清风和宋应言赶上来后,他也没多问什么。 从房间的门洞进来,是一条黑漆漆隧道,走个几米就是一个弯道,感觉就像九转十八弯似的。 他们都记不得转了多少个弯道了,但不管怎么转,就是看不到尽头。 “我们是不是被鬼打墙了?”徐清风气喘吁吁的道。 “以前让你小子少看点儿那些奇奇怪怪的小说,你偏不听。这会儿我看你真是魔怔了。”左子萱趴在贺毅的背上打趣徐清风。 “宣萱,你别说,我感觉清风说得挺有道理的。 这都走了那么久了,感觉咱们好像一直都在原地转圈圈似的。” 左子萱自认为无法跟这七八十年代的老古董,沟通玄学的尽头是科学这么个事情。 “这样,多的我也不解释,可能我也解释不清楚,要不我们做个实验。 我拿粉笔出来,你们在墙上做个记号,测试下我们是不是在原地打转。” 贺毅其实心里也想着是不是被鬼打墙了,只是他没说出来。 现在左子萱说做记号,他觉得这的确是个能验证他们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的好办法。 他将左子萱放下来站在地上。 左子萱在自己的包包里面掏出一盒彩色粉笔,“啪嗒”一声,什么东西被带出来掉在了地上。 贺毅拿着手电筒照到地上,看到是秦秋送给左子萱的手串掉到地上了。 他弯腰下去,准备将手串捡起来。 手还没有碰到手串,周边的环境就开始慢慢的发生变化。 原先的隧道消失不见,身边变成了有些空旷的平地,只是平地上有很多圆木矗立在不同的地方做支撑。 “嘿,你们在做什么?不是要测试吗?拿着呀……”左子萱手里拿着粉笔,发现半天都没有人伸手来接,嘟囔着喊了两声。 她这么一喊,被惊呆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师傅,我想不用测了,已经完全证实了,我们刚才的确是被鬼打墙了。” “嗯?怎么回事?” “你问我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 反正就是秦秋给你的那手串掉在地上,然后周边的环境,突然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徐清风说完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想,这事儿,怕是用科学无法解释。” “啊?真有那么神奇?”左子萱一脸诧异的问道。 徐清风甩甩头,“我想这不算什么,没有什么事,能比我俩的事情更神奇了。” 左子萱想了想,也是,还有什么事情,能比他们魂穿过来的事情更神奇? “嘘……,你们听到有人呻吟的声音吗?”贺毅伸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大家听到贺毅的话,立刻停止说话,竖着耳朵听周边的环境。 “声音从那边石壁传出来的,咱们到那边去看看。” 贺毅让徐清风背着左子萱,他将身后的枪拿出来捏在手里,走在最前面。 穿过一条黑漆漆的隧道,呻吟声越来越近。 隧道的两边也变成了一间间的木牢笼,一直延伸到最里面。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一道虚弱的声音,在贺毅他们身边的木牢笼里面响起。 吓了贺毅他们一跳。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左子萱趴在徐清风的背上问道。 众人这次被吓了一大跳。 贺毅皱着眉头,用电筒照向木牢笼,在阴暗的角落,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双手被吊在木笼上面。 他一脸警惕的走到徐清风的身边,将左子萱抱下来搂在怀里。 “媳妇儿,你跟这人认识?” “他就是在火车上劫持我的那个人?” “我就说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你是张峰?”宋应言一脸震惊的喊道。 第259章 前因后果1 “呆子,没想到你倒是个好运的,被他们给收留了。”张峰一脸苦涩的笑了笑。 “张峰,真的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在潭市铁路招待所等了你三天呢。”宋应言一脸激动的扒在木牢笼上,冲里面喊道。 “因为我放走了左子萱,导致鬼子的计划直接流产,所以被他们毒打了一顿,关在这里自生自灭。” “以你的身手逃走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为什么不逃走?”贺毅皱眉问道。 张峰哽咽的道:“我要是逃走了,我的族人们该怎么办呀?我一个人死,好过我的整个族人一起死。 所以,我不能逃,也逃不了。” 贺毅问左子萱要了个发夹,对着牢笼上的锁头捅了几下,锁头“咔嚓”一下打开,铁链哗啦啦的掉在了地上。 大家进到牢房,赶紧松开捆在张峰手腕上的绳子将人给放下来。 左子萱掏出几瓶药和水壶递给徐清风,让徐清风将药配给张峰吃。 徐清风将药配好递给张峰,张峰倒是很耿直的将药丢进嘴里,喝了一口水吞下去。 宋应言拿着药水给张峰涂涂抹抹,徐清风给撒上药,用绷带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这整个过程,贺毅看着都疼,张峰硬是咬着牙一声都没有吭。 左子萱也知道他们正在处理伤口,也没有开口问一句话。 伤口处理好了后,张峰主动开口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是来找秦风看病的。” “嗯?找我阿娘看病?”张峰有些震惊的问道。 贺毅几人也震惊的异口同声问道:“你阿娘?” 张峰点点头,“秦风是我阿娘呀。” “秦秋是你的什么人?”左子萱开口问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小姨的名字?”张峰更加震惊了,这些人不但知道她阿娘的名字,还知道他小姨妈的名字。 贺毅没有回答张峰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是秦风的儿子,那上面那对冒充秦风的那女人又是谁?” 张峰听到贺毅的问题,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咬牙切齿的道: “呵,她?一条喂不饱的毒蛇罢了。 我们整个村的族人落到如今的这般,她可是功不可没。” “她是你们的仇人?是她串通了鬼子威胁你们?”徐清风开口问道。 “那女人叫秦雅,算起来,也是我母亲那边的一个远房表亲。 十二岁的时候,她家里人将她送到我外公的膝下,跟着学些蛊医之术。 她十八岁那年,村里来了父子两人求医,据说是温市的富商。 儿子长得儒雅俊朗,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患有很严重的肺上疾病。 父子俩寻遍了国内的大小医院,都查不出问题来,也总是治不好。 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听说了我们村子可以治疗疑难杂症,才寻到了我们村子里来求医。 可能你们也听说过,我们村子也只给能给出价的人看病,一般人不敢来,我们也不给看。 因为那对父子给的酬劳非常的丰厚,所以我外公就将人留了下来,交给秦雅照看。 秦雅在照顾的过程中,对那富商产生了好感。 她多次暗示富商公子,愿意委身于人家,但人家压根就看不上她。 不知道富商公子怎么就把我小姨妈给看上了,好得差不多了,直接拿着重金给我外公提亲。 我外公很喜欢钱的一个人,看着富商公子拿来的重金,却直接拒绝了富商公子的求婚。 并且,立刻张罗着给我小姨妈说亲。 我听我阿娘讲,我小姨妈虽然啥也不会,也没有觉醒啥能力,但人长得那是真的跟天仙似的美。 那一颦一笑,真是把全村未婚的小伙子们给迷得神魂颠倒。 而且,我小姨妈琴棋书画还样样都精通。 但这人嘛,有一样就没有另一样。 听说我小姨妈一出生,身体就特别虚弱,经常都在生病,直到身上来了例假以后,身体才慢慢的好起来。 不过一两个月都还是会生那么一两次大病。 所以说,我外公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我小姨妈远嫁,当时就拒绝了富商公子的求亲。 富商公子被拒绝后很失落,秦雅就在这个时候,抬着下了药的酒,去安慰富商公子。 富商公子进了村子,就一直都是秦雅在负责他的生活起居,所以他怎么都没想到秦雅会在酒里下药,直接提着酒坛子就猛灌。 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看到我小姨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一开始他还挺高兴的,想着要是生米煮成熟饭的话,我外公再怎么也不会拒绝了。 人都已经爬到他身上了,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就清醒过来了。 定眼一看,哪里是我小姨,明明就是秦雅一丝不挂的趴在他的身上。 他反应过来挣扎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秦雅绑了起来。 任他怎么挣扎,秦雅就是不肯将他放开,还一直恳请富商公子要了她。 富商公子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但他并没有依着秦雅,直接一脚将秦雅踢翻在地上,转身翻下炕,朝着屋里的顶梁柱撞去。 直接血洒当场。 秦雅也看傻了,赤身裸体的坐在地上,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富商公子的父亲知道自己儿子求亲被拒绝,跑去送安慰。 一推门,就看到自己儿子脑袋开花,躺在血泊之中。 听说呀,这富商公子虽然长得儒雅俊朗,文文静静的,但这公子的爹可是个五大三粗的主。 他转头看着坐在地上一丝不挂的秦雅,行商一辈子,什么腌臢事儿没见过,立刻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直接拽着秦雅的头发将人丢出了房间,狠狠的捶了一顿。 动静大了,肯定没一会儿,就把村民们和我外公他们给引过来了。 富商扬言,如果富商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会让整个戈革村陪葬。 并且直言,不是只有我们戈革村的村民才有特殊能力,要真干起来,还不一定谁输谁赢。 我外公外婆跑进富商公子的房间查看他的情况,又查看了酒水,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下好了,因为自己村子的姑娘做错了事儿,我外公外婆平白矮了富商一头。 费尽力气好不容易将人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还把诊金退给了富商,好话说了一筐又一筐。 不然的话,富商要将秦雅吊起来打死。 好说歹说,富商同意不计较这个事情了,但也趁机提出,要让我小姨妈来照顾富商公子。 我外公正准备将人轰出村子,但被我外婆给拦住了,同意了富商的要求。 回去以后,我外公就问我外婆为什么要同意让我小姨妈去照顾外男。 就我小姨妈那病怏怏的模样,平日都要别人照顾,哪里会照顾别人。 但我外婆说,她早上卜卦,三卦都显示,不久后戈革村会有灭顶之灾,全村人都会万劫不复。 如果真是这个样子,我外婆倒真愿意让富商公子将我小姨妈带走,躲过这一劫。 我外婆的卦,从来就没有不灵过。 所以,我外公对外婆的话是深信不疑,也放手让我小姨妈跟富商公子相处看看。 要真有那缘分,他也就放手让他们离开。 我小姨妈是莫名其妙的就被安排去照顾富商公子。 她一个娇滴滴姑娘,哪里会伺候什么人,反倒是富商公子头上顶着纱布,每天把她伺候得好得很。 久而久之,两人也就有了感情,自然而然的就走到了一起,谈起了恋爱。 富商公子的身体痊愈了,必须要回去帮家族打理生意,他又一次拿着重金上门求亲。 他怕我外公不同意,一进门就直接跪在我外公面前,还把我外公给吓得不知所措的。 我外公并没有为难他,但给他提出了个要求,让他连我阿娘一起娶,把两姐妹一起带走,让我阿娘和小姨相互有个照应。 富商公子很为难,他对我阿娘并无好感,而且他也没想过多娶几房夫人什么的。 我阿娘知道了我外公的决定后,也立刻跑去阻止。 我阿娘那时候与我爹已经暗生情愫,再加上我阿娘本来就想嫁近一些,留在外公外婆的身边照顾他们。 何况她怎么可能去与自己亲妹妹分享同一个男人? 反正就是一句话,不同意。 我外公外婆的想法是,村子里面要遭难,让她跟小姨一起离开保命,两姐妹日常还有个照应。 但我阿娘死活不同意,外公外婆也只好作罢。 富商与我外公外婆交换了婚书,在村子里面办了酒席,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小姨父。 小姨妈跟着富商公子回了温市后,还在当地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 小姨嫁过去的第三年,第五年,我外公外婆去都去看过。 听说第三年的时候去看,小姨身体是好了很多,但一直都怀不上孩子。 那时我都两岁了。 富商家里着急,虽说没有让我小姨父休妻,但背后却悄悄催着他在外面生一个,抱回来给小姨养,就说是亲戚家的孩子。 好巧不巧,这话被我小姨给听到了,那段时间我小姨父也的确是极少回家。 我小姨虽然没有说小姨父什么,但外公外婆去看她,她就是哭闹着说想家了,要回家住一段时间。 外公外婆从来就见不得小姨哭,也就同意把人先带回家。 人前脚到家,后脚小姨父就追来了。” 第260章 前因后果2 “我小姨父追到村里,小姨却避而不见,家里这才知道两人之间出了问题。 秦雅因为之前勾引我小姨夫不成,又被富商打得半死,直接回家修养了大半年。 那之后,她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连妾室都没人会考虑到她身上去。 虽然村里人看在我外公的面上,并没有当着面说什么,但背后却没有少议论,也没有人会去她家里说亲。 因为我们戈革村的特殊性,很少嫁娶外村人。 实在要嫁娶,大多数都是娶进来,除了我小姨几乎是没有外嫁的。 秦雅一直没人娶,事情也过了几年,我外公外婆见她的确是可怜,又让她回到家里继续学习医蛊。 但回来没多久,我小姨和小姨夫就闹矛盾跑回来了。 她得知我小姨嫁过去几年都没有怀上孩子,认为自己的机会又来了,再一次自荐枕席,对我小姨夫起了歪心思。 但没想的是,这一次,我小姨父有了防备。 召唤了一堆的阴魂和动物守在房里,就是防那些钻空子的。 你们要是真与我小姨熟识的话,就应该知道,我小姨夫的家族血统,也是非常特殊的。 而秦雅并不知道我小姨父家族有这本事。 这次她直接易容成我小姨的模样,还用了我小姨出嫁前最喜欢的花水。 她想怀上我小姨父的孩子,用孩子捆住小姨父,嫁进豪门上位。 深夜里,我小姨父躺在炕上,听到房门被打开,他不用回头就知道不是我小姨。 要是我小姨能做出半夜爬床的事情,就不会赌气跑回村里来了。 秦雅一进屋见我小姨父没有动静,走到床边立刻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正准备拉开我小姨父的被子钻进去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在拍她的肩膀。 她条件反射的转头查看,这一看,吓得她差点儿晕过去,直接尖叫着跑了出去。 身后站了一堆长相各异的恶鬼,脚边一双双亮铮铮的兽眼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她那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很快就惊动了村里村民们。 村民们一出来,居然看到她赤身裸体的趴在地上,还以为是我小姨。 待我小姨披着衣服从房里出来,大家也是惊呆了,怎么会有两个秦秋? 不过大家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地上这趴着的是冒牌货,并且还很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外婆过去将她的面皮撕下来递给我外公,我外公查看后,气得立刻将秦雅逐出了村子。 你们知道为什么,秦雅第一次勾引我小姨父时,我外公外婆虽然生气,但并没有将她逐出村子,而这次却直接两人逐出了村子?” 听得津津有味的贺毅几人摇摇头。 徐清风捏着下巴思考道:“因为一而再再而三,所以你外公外婆无法容忍了?” 张峰摇摇头,“秦家的易容术传男不传女,而且,这易容术,早就在我外公的多次改良下,改用成纯植物提取的溶液来易容了。 根本就不会用辅材制造整张面皮,这制作面皮的技术,都是我家百年前老祖宗用的。 虽然我家没用了,但这制作方法,却是被我外公放到家中的禁书阁里面,封存了起来。 现在这技术出现在了秦雅那里,这说明了两个问题。 第一,秦雅悄悄潜入了我家禁书阁,偷学了老祖宗的易容术。 第二,这人皮面具的材料可不是太好收集,最好的人皮面具,整个制作的流程要一年之久。 差一点儿的,一至三个月,这要看易容师的个人能力。 而秦雅的这张面具及其精致,按这工艺来看,至少做了一年以上。 戴上后,可以百分之百还原我小姨的模样,普通人根本辨认不出来。 费那么大的心思,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她想直接取代我小姨。 想要完全取代我小姨的办法是什么? 那不就得弄死我小姨吗? 你说这种心思恶毒的人,我外公和外婆还能将她留在村子里吗?” 贺毅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好像知道小本子那边的易容师是谁了。 “出了秦雅这事儿后,我小姨又想到她的富商公公,让我小姨父在外面生野种抱回家的事情。 那是说什么都不愿意跟我小姨父继续过,非要离婚。 大家都还以为她是因为秦雅的事情才要闹离婚的,我外公外婆那是哄着她,好话说尽都没用。 我小姨父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差给她跪下了。 但我小姨就像是头倔牛似的,说啥也不愿意。 知女莫若母,外婆见小姨那么坚持,知道她肯定不止单单因为秦雅的事情。 而且,秦雅的那事情,纯属是秦雅个人的闹剧,又没有发生任何的肢体接触,我小姨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肯定还有其他事儿。 为了整清楚原因,我外婆就去套我小姨的话。 结果这一套,才知道事情真正的原因,把我外公外婆气得够呛。 我们村因为人口问题,一直保持着一夫多妻制。 对男人三妻四妾也是见惯不惯的。 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迎娶妾室,但不能在外面偷偷生野种呀。 然后还把野种抱回来糊弄我小姨,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当真当我小姨在温市那边无依无靠,任由他们欺负? 我外公哪里受得了自己心尖尖受这委屈,当天就不由分说的把我小姨父给撵出了村子。 并且嚷嚷着要给我小姨相看,要不是我小姨抵死不愿,我外公三天之内就要让我小姨和其他男人成婚。 我小姨父被轰出村之后,并没有离开。 因为我外公设了阵法,他没办法进村,只有在村子外面一直徘徊。 硬是在村子门口滴米未进待了五天,直接昏死过去。 其实我外婆每天都有悄悄的去看我小姨父,见他那么执着,实在不忍心,又把人给弄了回来。 人弄回来的时候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了,我小姨虽然气他,但两人是有感情的,还是心疼得很。 想着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见死不救,只想着等人好了再送他离开。 我小姨父醒过来后看到我小姨后,死活都不肯放手,不管我外公怎么骂,怎么打,就是不放。 我外婆看不下去了,将我外公拉开。 她问我小姨父,既然那么在乎,又为什么要背着我小姨在外面生野种? 我小姨父被问得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还反过来问我外婆,什么野种? 小姨哭哭啼啼的,把她无意中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小姨父这才知道,闹了大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原来,我小姨只听到了前半段,没有听到后半段。 富商的确是着急抱孙子,让小姨夫在外面找个干净的姑娘,生一个抱回来给小姨养。 但小姨父当场就拒绝了富商的要求。 说这辈子,他既没有想过离婚,也没有想过填房,更没有想过在外面去做什么对不起我小姨的事情。 如果将来他们没有孩子,小姨想养,他们就光明正大的领养一个。 将来家中的财产,就让族内有能力的孩子继承。 为了这事儿,父子俩还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后来我小姨父担心家里为了这事儿给我小姨穿小鞋,便在外面重新置办了一套院子,准备带着我小姨出去单过。 那段时间他不是没有回家,而是因为要监督装修房子,回去得晚。 怕打扰到我小姨休息,就没有回房睡,而是直接歇在了厢房。 误会解释清楚了,两人自然也和好了。 虽说和好了,但小姨不愿意回温市,小姑父知道她的心结,也不敢逼她,就陪她住在村里。 但说来也是奇怪,两人在村里住了一个多月,小姨就怀上了。 小姨父将近两个月不归,富商着急了,就跑来接人。 得知小姨怀孕了,那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人接回温市养胎。 小姨其实并不肯回温市,其一是因为先前野种的事情。 其二是,她知道小姨父家里是几代单传,每一代就一个男孩。 她担心自己怀的是女孩,到时在婆家遭白眼。 但为了富商和小姨父的父子关系,还是只有含着眼泪,跟着一起回了温市。 回去后,小姨父坚持带着小姨在外面住,请了好几个人照顾,也极少让他父母去打扰小姨。 次年,小姨顺利的生下一个男婴。 我外公外婆算好了孩子出生时间,才出发去看我小姨。 那次去,我外婆就给我小姨说了,以后让她不要回村,也不要再写信和寄东西回去。 免得婆家人有意见,她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何况到处都在打仗,也不安全。 让她好好的相夫教子,有空了,我外公外婆会去看她。 小姨虽然不舍,但想想也觉得外婆说的好像有些道理,那次她给了我外公外婆很多钱和珠宝,之后的确没有再跟家里联系。 我外婆不让她跟家里联系,不仅仅是因为打仗混乱不安全的原因。 而是她算到,戈革村的大限已至,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但她不想把小姨牵扯进来。 外公外婆回来两个月的时间,秦雅就带着鬼子悄悄潜进戈革村,将所有的村民给控制住,逼他们制毒。” 第261章 锄禾日当午 “你们不是会蛊术吗?为什不控蛊反杀鬼子?”徐清风不可思议的问道。 他在上面,可是亲眼看到秦雅控蛇杀人的。 张峰轻轻的哼笑一下道: “外人只知道我们村的人会蛊术,听着吓人,但并不知道蛊术也分好几种。 巫蛊,杀人害人都不在话下,唯独就是不能救人,但纵蛊人会遭到反噬。 医蛊,只能医人,不能害人。 换句话来说,就是唬人可以,实际就个假把势。 恰恰我们村的人,会的就只有医蛊,就连作为村长的我外公,也一点儿都不会巫蛊之术。 虽然我们不会,但家里禁书阁里面,是有巫蛊淬炼之术的。 秦雅偷学了易容术的同时,也偷学了巫蛊之术,成了巫蛊师。 不过她学得不精,也就半桶水。 要是只靠她一个人,还拿不下我们整个村的人。 所以,她串通了鬼子来做那么一件事儿。” “你说你在保护你的族人,那其他人都被关在什么地方?”贺毅皱眉问道。 “他们被鬼子控制围在后山,逼着每日劳作,为鬼子储备粮食物资,制药,制毒。 我们这一辈的十多个孩子,从小就被鬼子喂毒药,受尽凌辱,被训练成他们的利用工具。 试毒,杀人,放火,挡枪……” 徐清风听得直抹眼泪,巴不得那弹丸小岛直接被台风淹没,消失在地球上。 “我给你们指一条能避开鬼子的小路,你们赶紧离开。” “还记得我在火车上答应你的事情吗?”左子萱一脸严肃的问道。 张峰低垂着头,轻笑道: “那天我压根就没想要将你带走,就算带走了,路上也会把你放了。 当然也没有把你说的那话放在心上。” “你是嫌我瞎?” 张峰摇摇头,“不是嫌你瞎,是不想连累你们。 况且,就你们几个人,怎么救村民们?” “谁说我们就几个人了?”徐清风一脸自豪的道。 张峰顿时来了精神,“你们还有其他人?” “暂时没有……” 张峰扯了扯眼角,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点瓦特? “我们来之前,跟潭市部队的领导说了,七天之内,我们要是没有从戈革村出去。 他们就会派人下来找我们,必要的情况下会强攻戈革村。” 贺毅在边上解释道。 张峰皱眉叹了口气,“这要是人在村外的话,不可能进到村子里面来的。” “来之前,我媳妇儿给了他们解药,进来个一两百人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也是靠着解药走进来的。 按照我们七天之约的时限,还剩下五天。 哦不,快要天亮了,还剩下四天了。” 张峰立刻直起身来,双眼发亮,顿时激动起来。 不过想了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怎么了?”贺毅问道。 “还有四天,这四天我担心你们躲不过秦雅的追踪蛊。 还有我外公外婆,怕是撑不过两天了。” 张峰眼眶有些通红的道。 “怎么回事儿?”贺毅有些着急的问道。 张峰抹了一把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哽咽的道: “已经没有劳动能力的村民,被鬼子关在后面的几个牢笼里面,每天给点潲水自生自灭。 好些牢笼里面尸体摞着尸体,下面的还没有烂完,上面就已经开始腐烂。 这下面恶臭不堪,蛆虫满地爬。 活人都快要被那些蛆虫给淹没了。 我外公外婆因为年岁已经大了,做不动事情,就被关到了这下面来。 虽然我们被关得不远,但也见不到彼此的面,只能用声音传递。 昨天就听到我小堂弟,在那边牢笼说我外公外婆快要不行了。 今天直接连我堂弟的声音都没有听见了。 说来我那堂弟也是个倒霉的。 我那最小的堂叔,少年的时候外出游历,几十年都未归家。 他在外面找了媳妇儿生了孩子。 孩子都二十多岁了,他突然想起要带我那小堂弟回来祭奠祖宗。 结果一回来,一家子直接被抓了壮丁,困在了这戈革村。 前几天说是小堂弟身上发了疹子,鬼子担心他传染,就把他给丢了进来。 我那堂弟在外面好像是学西医的,懂些医术。 但他说他学艺不精,救不了我外公外婆。” 贺毅几人心里感慨,这是有多倒霉呀?好几十年没有回来,突然想着回来,这一回来直接就被抓了壮丁。 左子萱站起身来,从包里掏出几个瓶子递给贺毅他们。 “喷上,驱虫水。 张峰不是说了,秦雅有什么追踪蛊吗? 喷上这驱虫水,保准不管她什么蛊,都找不到我们。 我们去看看他外公外婆的情况。” “张峰,你跟着我们去吗?”宋应炎手里拿着驱虫水问道。 “你要去,我背着你去。” 张峰想了想,“我不去,你们自己小心点儿。 早上鬼子要下来送潲水了。 我要是离开了,鬼子下来没有看到我,我的族人要遭殃,他们肯定会怀疑你们也在这下面。 你们过去,要是鬼子下来了,你们就躲在人群里面,他们发现不了的。” “那行,我们就在这一层,你也别害怕。 看完你外公外婆,我们会过来给你说情况的。”左子萱点点头道。 张峰点点答应。 贺毅弯腰将左子萱背起来,往牢门外面走。 宋应炎又走到最后,还很贴心的将牢笼的铁链子捡起来拴好,把锁给锁上。 贺毅好笑的转头看了眼宋应炎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心想这人做事情果然细心。 黑暗的夹道,两边都是木牢笼,正如张峰说的那样,有些笼子里面摆满了腐烂的尸体。 上面布满了蛆虫,在上面蠕动。 地面集满了尸水,刺鼻难闻。 走了十几米,就走到了夹道尽头的大牢房,里面东倒西歪的躺着二十几个人。 在角落里面,躺着一对年迈的老人,看上去情况的确不是太好。 他们的到来,惊动了牢房里面的人。 大家随然奇怪他们是什么人,但并没有开口问。 他们也没有解释,而是掏出夹针,直接将锁捅开。 贺毅背着左子萱走到老人的身边,徐清风跟在身后。 宋应炎又很贴心的关门,上锁,然后跟着走过去。 电筒光晃到男老人的眼睛,老人费力的睁开双眼,想看清眼前的人是谁,但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是秦大爷吗?” 男老人没答应,当然眼睛也没有睁开。 旁边要死不活的一群人,也没有人搭腔,只是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几个人。 “秦大爷……”徐清风又叫了一声。 “别叫了,你看他那样子,像是还能回答的样子吗?” 贺毅几人看向抱着腿坐在角落的年轻小伙子。 想必这个,就是张峰嘴里说的,他那倒霉堂弟了。 “清风,先给他们看看脉象。” “哦……” 徐清风将手放在男老人的手腕上摸了摸,“师傅,我摸着感觉他没啥大毛病,就是饥饿,脱水,劳累过度……” “清风?” 徐清风还没有说完,就被角落里面的声音打断。 “嗯?”徐清风一脸疑惑的看向角落里的男子。 “徐清风?”男子试探的问道。 “你认识我?” “锄禾日当午,上班真辛苦。一张小破凳,一坐一下午。” 徐清风猛的站起来,一把将宋应炎手里的手电抢过来,照向角落的男子。 这男子一副狐媚子模样,虽然不认识,但怎么感觉莫名的熟悉呢? 他想了想道:“锄禾日当午,树下斗地主。飞机从头过,三八带俩五。” 角落的男子猛的站起来,三两步跑到徐清风的面前,猛的一把抱住他。 “哎呀,我的娘呀,呜呜呜…… 终于找到组织了呀。” 徐清风一脸懵逼,这娘炮说话的语气,怎么也有点熟悉? 他试探着问道:“方汉阳?” 男子一把将徐清风拉开,一脸激动的点头,“是我,是我……” “清风,你遇到方汉阳了?”左子萱站起来,双目无神的问道。 徐清风点点头道:“看这二百五与狐媚子的结合模样,的确是那货。” 左子萱点点头,“哦……,汉阳,你过来让我摸摸你。” “清风,这美妞是谁呀?” 徐清风看了眼左子萱,又看了眼方汉阳,往后退了三步。 “你过去了就知道了。” 方汉阳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徐清风一眼,转头大方的走到左子萱的面前,热情的伸手握住左子萱的手。 “嗨,美女,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是不是徐清风在你面前,经常提起英姿飒爽的我?” 贺毅一脸不高兴的看向方汉阳握住左子萱的手,正准备将两人的手给拉开。 结果就听到重重的巴掌声响起,接着就是方汉阳“哎哟哎哟”的叫唤声。 “老娘还需要他给我讲?你在学校做的那些个龌龊事情,老娘哪样不知道? 哪一次不是老娘去教导处把你给捞出来的? 你给我整天不好好学习,玩炸了实验室,又来玩玄学? 直接把老娘给炸到这里来受罪。 我打死你个屡教不改的狗东西……” 贺毅看到左子萱打得那么卖力,担心她伤着孩子,赶紧将人抱住。 “媳妇儿,你歇着,我帮你打。” 左子萱气喘吁吁的被拉开,贺毅一转身,方汉阳双手合十,“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教授,我错了……” 第262章 铁扇公主 “媳妇儿,他都跪下了,还打不打?”贺毅凑近左子萱的耳边问道。 徐清风也赶紧跳到左子萱的身边道: “啧啧啧…… 师傅,方汉阳看上去老惨了,穿得破烂不说,瘦得都能放实验室做骨骼标本了。” 左子萱抿了抿嘴,气呼呼的道:“等从这里出去了,再收拾他。” 徐清风赶紧跑到方汉阳的身边将人拉起来。 “快起来……” 方汉阳被拉起来后,一脸委屈的抱住徐清风,“兄弟,你不知道,我老惨了……” 徐清风上下打量着方汉阳,点点头。 “看得出,你这过得是相当的惨烈。” “你们穿过来……,呜呜呜……” 方汉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清风一把将嘴给捂住。 将人拉到角落去,在他耳边小声的道:“你这家伙口无遮拦的,想让我们被火烧死?” 方汉阳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太激动,一时嘴秃噜了。” “等出去了再说。” “有吃的吗?我都两三天没吃东西了,连水都没能喝上一口,我感觉自己就快要被饿晕了。”方汉阳杵了杵徐清风问道。 徐清风想了想,从小挎包里面摸出来半截,昨天他咬剩的牛肉干递给方汉阳。 “将就吃。 昨晚我们着急逃命,包袱都没来得及拿走。” 站在边上的宋应言小声的道: “拿了也没吃的。” “不是放了馒头在里面吗?” “天气渐渐变暖了,那馒头放在里面不得坏掉? 我那是放了几个木疙瘩在里面,引人耳目用的。” 徐清风汗颜,也真亏他想得到。 左子萱夫妻没管那三个站在角落说悄悄话的,而是蹲在地上,查看两个老人的情况。 的确如徐清风说的,人年纪大了,劳累过度,长期营养不良,饿的。 “姑娘,你们是什么人呀?” 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老婆婆虚弱的问道。 左子萱想了想道: “我们是秦秋的朋友!” 老婆婆一脸的震惊,但还没来得及多问,原本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女老人,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眼睛都没有睁开,虚弱的开口喊了一声“秋儿……” 之后再没有动静了。 贺毅伸手在女老人的鼻子下面,探了下鼻息。 “媳妇儿,这老人家还有气儿,就是很虚弱。” “这用药是没办法的,得想办法弄点稀粥过来。” 坐在墙边的婆婆叹了口气,泪流满面的道:“别说稀粥了,就是一口干净水都没得喝。 你看看这里躺着的,差不多都在等死了。 姑娘,是秋秋让你们来的吗?” 左子萱想了想,点点头,其他的并没有多说什么。 老婆婆叹了口气,“姑娘,有机会就逃,现在这里如同人间地狱一般恐怖。 戈革村出了个孽畜,害得整个村的村民们,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辈子死之前,我怕是再也见不到外面的阳光了……” 徐清风红着眼眶,走到老婆婆的身边蹲下。 “婆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你们救出去的。” 老婆婆抿着嘴,泪流满面的的摇摇头。 “孩子,我们逃不掉的,那些恶魔手里有枪。 别说逃跑了,怕是连这个牢房都逃不出去。 你们年轻,身强力壮,要是有机会逃跑,就赶紧逃跑,再也不要回来。 村长和村长媳妇儿七八十岁了,大限已至,也差不多该离开了。 他们两口子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一眼秋秋。 现在虽然没有看到秋秋,见到秋秋的朋友,也算是了结了心愿,应该可以放心的走了。” 老婆婆说完,躺在地上的一对老人,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 “有人来了……”贺毅一脸警惕的道。 靠在墙角的老婆婆紧张的拉住徐清风的手,“孩子,你们快走,恶魔下来了。” 其他歪歪倒倒的村民,整个过程虽然都没有插嘴说什么,但听到响动后,也立刻着急起来。 小声的冲着贺毅他们喊道: “年轻人,快,快离开…… 被那群畜生抓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贺毅对着大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老乡们,别说话。” 推车和脚步声在张峰的那个牢笼停了一下,“哐当”一声,像是将碗丢在地上的声音。 这过程,没有听到有人说一句话。 接着,车子和脚步声渐渐的往大牢笼这边一步一步的靠近。 蹲在贺毅他们身边的村民们,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一个矮胖的男人,头上戴着一顶矿灯,推着一个小木车停在牢笼的面前。 他用头灯照了下门边的木桶,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村民们听不懂的语言。 弯腰将门边的桶提起来,直接往牢笼里面泼去。 转头对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指着牢笼里面骂骂咧咧。 馊臭的潲水泼到牢房里面,直叫人犯恶心。 矮胖子看到被他泼了一身脏水的村民,叉着腰,站在牢笼门口哈哈大笑。 徐清风双手捏着拳头,额头青筋鼓起,紧紧的咬着后槽牙,被贺毅和宋应炎死死的按在角落。 矮胖子提起空桶放在小推车上,转身推着车子,哼着岛国的阴间小曲走了。 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确定矮胖子已经走了,贺毅他们才从角落里面站起来。 还没有等牢房里面的村民劝说他们赶紧逃跑,左子萱就拉着贺毅道: “走,我们去给大家找点儿吃的。” 贺毅点点头,用夹针把门锁打开,背着左子萱往外走。 方汉阳看着贺毅行云流水的开门动作,直接愣在原地看傻了。 “还不走,坐牢坐上瘾了?”徐清风杵了杵方汉阳。 “走……,走走走……”方汉阳赶紧屁颠屁颠的跟着跑出去。 “清风呀,背着咱们教授那男的,是混道上的吗? 开锁开得那么丝滑?” “会开锁就是道上的呀? 人家是泽都总军区,正儿八经的正团级干部。” 方汉阳一脸诧异的转头看向徐清风,“那么牛的吗? 万年铁树这是谈恋爱了?” 徐清风一巴掌拍在方汉阳的后脑勺,“这个年代,没办结婚证,敢随便喊哪个女人叫媳妇儿? 很明显,人家这是持证上岗的。 肚子里面都已经揣了一个小的了。” 方汉阳一脸震惊的捂住嘴,“是不是真的?铁树要开花了? 嗷,我去。 这大新闻要是刊登在校园网上,绝对妥妥的大头条。” “方汉阳,再让我听到你说我一句坏话,信不信我直接拿针把你嘴给缝了?”左子萱趴在贺毅的背上,皮笑肉不笑的道。 方汉阳立刻认怂的道:“教授,我错了,你不是铁树,是铁扇公主……” “闭嘴你……”左子萱气呼呼的道。 方汉阳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鼓着嘴不说话。 安静了一分钟不到,他又开口问道。 “教授,我们去哪儿给村民们找吃的呀?难道要去鬼子厨房偷?” “不是都快要饿死了吗?怎么还有力气说那么多废话,你安静几分钟不行吗? 一会儿就知道要去哪里找吃的了。” 徐清风在左子萱开口教训方汉阳之前,赶紧插嘴道。 他伸手拉了拉方汉阳,小声的在他耳边道: “别说了,这外面人多嘴杂,后面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的。 不然,会给我们招来麻烦的。” 方汉阳点点头,还是忍不住又在徐清风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教授是不是有space?” 徐清风点了点头。 方汉阳一副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在嘴边又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走到张强牢笼的门口,贺毅站在牢笼门口喊道: “张峰……” 张峰淅淅索索的从牢房的角落,一瘸一拐的走到牢笼的边上。 “我外公外婆怎么样了?” “饿的,营养不良,体力不支。 这会儿我们去给牢房里的村民找些吃的。” “外面那么危险,你们要去哪里找? 这村子,现在除了鬼子那里,就找不到什么吃的了。” “这你就别管了,你在这里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贺毅背着左子萱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徐清风却疑惑的问话。 “张大哥,你说你家小堂弟是他吗?” 徐清风一把将方汉阳拉过来问牢房里的张峰。 张峰就看了一眼便点头。 “你们是堂兄弟,为啥不同姓?” 张峰冷笑了一下,低着头悲伤的道: “我本名叫方汉南,鬼子为了好记,便将我的名字改叫张峰。 几十年了,你不问,我都差点忘记自己原本的名字叫什么了。” 徐清风红着眼眶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拉着方汉阳转身离开。 走在前面背着左子萱的贺毅,听到方汉南的话,心里也实在不是滋味。 在华国的土地上,有个被遗忘了的偏僻村落,还在遭受岛国狗的侵犯。 这是他们的失职。 几人找了个背靠牢笼区的角落坐下,左子萱拿出两桶清粥和几个馒头,让大家将就应付着填饱肚子。 吃好了,再给村民们拿过去。 不然时间太快,说不过去。 他们几人躲在地下,倒是不知道,秦雅和鬼子们因为找不到他们,正在商量要不要把戈革村的村民全部杀了,快速撤退。 鬼子担心贺毅他们逃出戈革村,搬救兵强闯进来。 其实不用贺毅他们出去搬救兵,救兵就已经在靠近戈革村的路上了。 第263章 三小只离家出走 三天前的大早上,泽都市那是差点儿被公安和解放军战士给翻了个底朝天。 贺家的三小只突然不见了。 早上,保姆上楼去叫孩子们起床吃早餐,推开门看到床上空荡荡的,伸手摸被窝,里面也是冷冰冰的。 当时保姆也没在意,以为这三小只又因为想念左子萱,偷偷的跑到她的床上去睡了。 便转身去了左子萱的房间。 推门看到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这下有些着急了。 这大早上的,孩子们都去哪里了? 她跌跌撞撞的跑下楼,大喊着,“孩子们不见了……” 客厅里正在吃早餐的贺家人,听到孩子不见了,吓得赶紧从餐桌边上站起来往楼上跑。 全家人把屋子翻了个遍都没看到孩子。 家里找不到,又跑到军属区里面到处找。 可家属区找遍了,也问遍了,都没有三个孩子的一点儿消息。 大家还第一时间,就把贺楚给怀疑上了。 怀疑是不是她贼心不死,又对乔清宇动手,将就把另外两个也给处理了。 贺楚那真是个冤呀。 昨晚她连夜都没有起,怎么对几个孩子动手? 还好有乔兴华作证,要不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那既然这不是贺楚干的,孩子到底能去哪里? 军属区门口24小时都有战士执勤,孩子们肯定出不去的。 一家人不死心,又跑出去找了两圈。 还是没有找到。 家属区里面又找不到人,他们怀疑是不是被有心人带出家属区去了。 三个孩子,两个五岁多,一个才两岁多,各个的身份都了得。 这要是被人拐走了,那可怎么得了。 实在没办法了,贺爸爸只有给杨军长申请派人出去找。 乔兴华那边也安排了公安出去找。 两边人,找了大半天,只差把泽都市区给翻过来了,都没找到孩子们的一丁点儿消息。 到了下午,仍然没有消息,贺家人一个个那是被急得嘴角都起大血泡了。 宁溶更是哭得眼睛肿得跟桃似的。 “三个孩子不见了,等萱萱回来,我要怎么给她交代呀?” 贺凡坐在边上心疼得不行。 “不哭了好不好?这不是正在找吗? 几个孩子都特别的机灵,肯定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呜呜呜……,也不知道这几个家伙身上,有没有带萱萱做的防身喷雾。” “防身喷雾?” 贺凡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匆匆的跑到左子萱的药房里面。 乔兴华见他那么着急,也跟着跑去了药房。 贺凡将左子萱装成品药的抽屉拉开清点。 里面果然少了三瓶防身喷雾,一瓶止血药,一瓶消炎药,一瓶跌打损伤药,一卷绷带和胶布。 贺凡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抽屉。 “怎么了贺凡?” 乔兴华走进药房问道。 “兴华哥,我怀疑三个孩子不是被人掳走的,而是自己离家出走的。” 说完,转身跑到院子里去查看。果然,凉亭下面放着的三辆三轮小单车不见了。 “这几个孩子预谋离家出走,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前几天,清宇让爸帮他想办法,把海川和东东的三轮单车连接到他的单车后面。 爸当时也没多想,以为是几个孩子想把单车串起来,一排排骑着好玩儿。 就给焊了几小节铁管在车上,套了灵活的铁链子,把三辆单车给串了起来。 可以连接着一起骑,也可以拆分开来单独骑。” “可是几个孩子离家出走要去哪里呢?” 贺凡往房门的方向看了看,眯眼想了想,突然睁大双眼道: “他们该不会去找二哥和二嫂去了?” “什么?”乔兴华一脸的震惊。 “我认为他们去找二哥二嫂的可能性很大。 前几天,海川一直在给我讲,他每天晚上都梦见二嫂全身是血,他很害怕,也很担心。 我估计他们怕是往相州去了。” 乔兴华顿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差点儿晕过去。 那么小的孩子,这路上要是出什么事儿怎么办? 贺凡赶紧转身回屋,拉开零食柜,里面的零食奶粉都没了。 他又跑到孩子们的房间,拉开他们平时装零用钱的抽屉。果然,里面的零钱也全部没有了。 他“当当当”的跑下楼,走到茶几边上,拉开抽屉,里面的地图果然这不见了。 “确定了,这几个孩子肯定是往相州方向去了。” 他赶紧站到客厅挂着的地图面前,指着上面的几条通往相州的路,分析孩子们最有可能走的线路。 从泽都往相州方向去,一共有三条路,有两条马路和乡道。 按照乔清宇的聪明劲,一定会选择直线距离的马路走,不会走乡道。 乡道一个是路不好走,再一个,进到林子里面,不确定的危险因素太多,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危险。 走马路不仅宽敞,遇到事情还能随时求救。 贺凡在地图上指了指。 “我赌他们就走的这条路,并且按他们的速度,最快最快,应该都还没有走出这个区。” “走,去追……”乔兴华拿着车钥匙,叫上贺凡和柏宗德出门。 宁溶抹了把眼泪,也追着一起去了。 贺凡还高估了那几个家伙的速度,结果从家属区开车,只开了二十多分钟,一路问了几个人,在郊区的边缘就把人给追上了。 乔兴华几人坐在车上,远远的就看到乔清宇和贺海川两个人,将地图铺在一棵大树下面,蹲在地上,正伸手在上面指指点点的。 小胖墩抱着个奶瓶,坐在他们身后的三轮车上打瞌睡。 乔兴华将车子停在离他们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然后悄悄的走过去。 “清宇哥,我们走了好长时间了,怎么才走了地图上面的这一点点? 要是按这么个走法,狗年马月才能去救妈妈?” 贺海川捏着两个小手指比划,有些失望的道。 乔清宇蹲在地上看了看地图,用小手在上面比划了几下,又掰着手指算了算。 “哎哟,按我们这速度,怕是要走到明年才能走到相州去。” “那可怎么办呀?这两天我越来越心慌,总是感觉妈妈这几天肯定要出什么事儿。” 贺海川一脸担忧的道。 “要不咱们改坐客车或者火车?”乔清宇建议道。 “我查过,客车要坐三天三夜。火车的话两天两夜就能到。” “可是车上坏人多,我们几个孩子上去很危险,我们又带着东东的。 他一天还要喝两顿奶,怪麻烦的。 而且,我听说除了市内交通工具,乘坐长途客车和火车都需要介绍信,不然连票都买不了。” 乔清宇小大人的模样拍了拍贺海川的肩膀,“这事儿,哥有经验。” 说完,拉开背带裤胸口的拉链,掏出一把钱。 “我们给钱,找个同行的大人,带着我们上火车。 只要有钱,没什么是办不成的。 萱萱妈说了,这叫钞能力!” “行不行呀?” 贺海川一脸犹豫的道。 贺凡几人蹲在他们背后,听着他们的对话,简直是哭笑不得。 “我看行不通……” 乔清宇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就传来乔兴华的声音。 贺海川和乔清宇吓得赶紧转头。 小胖墩都已经被宁溶抱在怀里呼呼大睡了。 “爸,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不来,你们三个就准备靠着这三辆小破车,去仗剑天涯?” “我萱萱妈有难,我们要去救萱萱妈。” 乔清宇一脸仗义的道。 “你还准备花钱雇大人带你们上火车,家里那么多不花钱的大人,你们为什么不叫?” 乔清宇双臂抱在胸前,一脸不信任的道: “找家里人,你们才不会带我们去相州找萱萱妈呢。” 乔兴华一把将乔清宇拉到怀里抱住,眼眶通红的道: “爸爸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你宁愿花钱去拜托外人做的事情,都不愿给爸爸说?” 贺凡也蹲在贺海川的面前,拉着他的小手道: “海川,对不起,三叔大意了。 下次你要是想你爸爸妈妈了,可以给三叔说,三叔会想办法跟他们联系上,确定他们是否安全。 然后,我们再商量要不要去找他们。 可不能再擅作主张的跑出来了啊。” 贺海川撅了撅小嘴,小声的道歉: “对不起三叔,让你们担心了……” 贺凡将人抱起来,“走,先回去想办法联系,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回到家,贺家的长辈看到孩子们回来了,那是又哭又笑的。 没有人说孩子的半句不是,更不可能有人动手打他们。 都是好言好语的讲道理。 贺楚直接话都不敢讲,总之她一个当后妈的,说啥都不对,还不如闭嘴什么都不说。 贺凡也如他保证的那样,回到家后,让贺爸爸给潭市军区打了电话过去。 头天贺毅他们在潭市出事,贺大伯是打电话回来说了的,也说了让潭市军区安排车子将人送到镇上。 他们打电话过去,就是看看贺毅他们走没有。 电话直接是接到潭市军区领导那里的。 领导说,贺毅他们昨天就已经被安全的送到了镇子里面。 顺带提了一嘴戈革村的怪相,也说与贺毅的七天之约。 经过潭市军区的领导这么一说,贺爸爸挂了电话,这心里也突然七上八下的,好像总是觉得要出点儿什么事似的。 贺爸爸挂了电话,马上又给镇上的镇长打电话。 镇上说贺毅他们早上就离开了,顺口也带了一嘴戈革村的怪相。 贺爸爸挂了电话,前思后想,决定还是让家里的男丁们跑一趟,有备无患。 “三叔,你们要带着我去才行,不然你们进不了戈革村的。” 贺海川坐在贺凡的边上,扯着他的袖子道。 第264章 怪相 考虑到戈革村的特殊性,大家商量后,还是决定带着贺海川一起去。 但贺海川要去,其他两个小家伙也非要闹腾着去。 要是不带着去,乔兴华也担心,他们前脚走,乔清宇怕是后脚就拿着钱,带上小胖墩找人带他们上火车了。 实在没办法,干脆就带着一起走算了。 第二天,四个大人带着三个孩子踏上了去相州的火车。 左子萱将粥和馒头拿出来,方汉阳的确没有大惊小怪了,但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似的,大吃特吃。 宋应炎倒没觉得有多奇怪,饥饿的感受他最清楚,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但徐清风就一脸的嫌弃了。 “哎哟,方汉阳,这以前吃饭,面食里面不带馅的,大少爷不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吗? 我还以为不带馅的你吃了都得中毒身亡呢。 这会儿看你不也吃得尚好吗?” 方汉阳腮帮子鼓鼓囊囊,含糊不清的道: “还有馅儿的?自从我被抓去当苦力开始,连白皮的都没见到过。 全是硬邦邦的野菜加谷糠拌包谷面做的馍馍。那家伙,拿起来都能砸死人不说,一天还就只有三个。 吃了,七八天拉不出屎,那都是常事。 鬼子半个月给发一次泻药,让排不出来的清清肠胃。 反正死不了的就继续干活,要死了的就全部丢到这里面来等死。” 徐清风听了,红着眼眶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伸手在篮子里面又拿了一个馒头放方汉阳的碗里。 “你知道这里大概有多少鬼子吗?”贺毅给方汉阳夹了一筷子咸菜,问道。 “据我这大半年以来的观察,这里有三十来个固定的鬼子。 每隔几天,秦雅就会带着那些鬼子,在凌晨的时候运送一批物资出去。 物资被送到哪里,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上面还有多少村民?” “大概有那么百八十个! 不过都是老弱病残的,都是些四十岁以上的,只有我最年轻。” 说到这儿,方汉阳将递到嘴边的粥放了下来,看了看手里的馒头,眼眶突然有点红。 “怎么不吃了?不是饿了吗?” 方汉阳一滴眼泪掉下来。 “一想到我这边的父母和爷爷奶奶,还在上面受苦受难。 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本来就没吃的,每天他们还把自己手里的窝窝头分一个给我。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贺毅叹了口气,从桶里舀了一勺粥放进他的饭盒里面。 “吃,晚上我们想办法出去给他们送吃的。” 方汉阳瘪着嘴点点头,拿起手里的馒头,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你们不知道,鬼子有多可恶。 他们把受了伤的人,还有年迈没有劳动力的人,全部丢下来,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每天提潲水来喂他们。 还当着面,拉尿在桶里面羞辱他们。 送潲水的那死胖子下来,要是看到潲水桶里面的东西没有被吃掉,就会像今天一样。 将所有的潲水全部泼进牢笼里面。 不过,上面劳作的人,比下面的人也好不了多少。 不给吃不说,只要看到有人站起身来喘口气,鬼子立刻就拿着鞭子去抽人。 把人打得皮开肉裂的,要是快死了,就直接丢下来,要是还能动,就拉起来继续劳动。 要不是这个村里人都懂药理的话,怕是这个村早就已经灭绝了。 如果遇到反抗的,鬼子倒不会拿枪杀人,但秦雅那老妖婆会放虫子咬人。” “秦雅那老妖婆,早晚得被毒虫蛇蚁给咬死。”徐清风一脸气愤的道。 “嘿,你别说,我发现一个怪相。 这虫蛇遇到秦雅都要绕道走,就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方汉阳嚼着嘴里的馒头,含糊不清的道。 “这是怎么回事?”徐清风好奇的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我爷爷,爷爷说,那些蛇虫不是害怕她,而是嫌弃她臭。 我想我爷爷怕说的都是气话,也没放在心上。” 一直没有说话的左子萱,突然停下吃馒头的动作,想了想道: “方汉阳,我想你爷爷没有说气话。 方汉南说,蛊术分好几种,秦雅学的是巫蛊,纵蛊害人者是要被反噬的。 我想,秦雅的身体应该早就出现了状况,或者说,她早就是个活死人了。 毕竟有些带毒的腐肉,连蛇虫都嫌弃。” 方汉阳和徐清风两人对视一眼,打了个冷摆子。 左子萱继续接着道:“恐怕,最难对付的不是有枪的鬼子,而是能操控毒虫蛇蚁的秦雅。” “那照这么说,四天后,就算潭市军区的人下来接应我们,哪怕手里有解药,岂不是也没办法进来?” 贺毅有些着急的问道。 左子萱点点头,“原则上是这样的。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要带杀虫剂,所以走到红毒蚁那一关,就走不过来了。 如果聪明点,用火攻的话,是可以走到村口木桥那里。 但过桥,百分之百有人会中招。” “我们出不去,外面的人又进不来。 这可怎么办呀?” 徐清风一脸担心的道。 “实在不行,我们和外面的人来个里应外合?”贺毅建议道。 左子萱摇摇头,不认同的道: “不好实现。 毒虫好解决,在广泽岛的时候,我要上山采药,所以研制了很厉害的驱虫药。 那药能灭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虫类。 但毒蛇怎么处理? 我们过桥的时候,用的高纯度的雄黄,也只能驱赶,却不能消灭。 我身上也没有研制好的驱蛇药。 虽然方汉南说秦雅的巫蛊术是半桶水,但谁知道半桶到什么程度? 以前听我外公说,厉害的巫蛊师是能召唤方圆十里内的毒虫蛇蚁过来帮忙的。 所以,我们得另想办法。” 大家听了左子萱的话都沉默了,这要是能召唤方圆十里的毒虫蛇蚁,那这谁敢惹? 吃饱喝足,贺毅背着左子萱,徐清风三个人提着木桶和一篮子馒头,回到牢笼区。 给方汉南送了一碗清粥和两个馒头。 “呆子,你们在哪里弄到的吃食?难不成真跑去偷鬼子的?”方汉南一脸诧异的问道。 “别管哪来的,吃就行,什么都别问。”宋应炎神秘兮兮的道。 他将东西塞给方汉南之后,转身去追往大牢房去的贺毅几人。 徐清风和方汉阳抱着馒头,拎着两桶清粥进到牢房,村民们没有争先恐后的争抢食物。 而是一脸的担心。 “老乡,你们尽管放心吃,鬼子不会追来的。 我们也会尽量想办法将大家救出去。 大家别害怕,鬼子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无条件投降,滚回了岛国。 现在还留在华国的,都是一些躲在地沟里面见不得光的耗子。 其实之前,国家多次派人过来给村子里面做宣传工作,但由于村子的特殊性,都没能进得来。 要是他们能进到村子,怎么可能放任鬼子那么欺压我们的国民?肯定早就将他们给铲除了。 但现在大家也别灰心,我们来之前,与潭市军区的领导做了约定……” 贺毅巴拉巴拉的安抚村民们,徐清风三人则将秦秋爹妈扶起来喂些清粥。 一人喂了一小碗粥后,将人放下休息,就去查看其他村民的情况。 大多数村民都是营养不良,体力不支,导致元气受损。 最严重的,也就是骨折,或者外伤没有及时得到处理,导致的伤口发炎溃烂。 内体基本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一个多小时后,躺在地上的老两口,也渐渐的缓过气来,被徐清风他们扶起来,虚弱的靠在墙根边上。 “姑娘,你说是我家秋儿让你们来的?” 左子萱点点头,将秦秋的手链掏出来拿给贺毅,让贺毅将手链拿给秦婆婆。 “秦姨告诉我,我要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就拿着这串手链,到戈革村来找她阿姐秦风。 秦风看到了这串手链,就知道我是她的朋友,自然会帮助我。 前段时间,我被鬼子偷袭,导致双目暂时性失明。 所以就拿着这手链过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戈革村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 秦婆婆拿着手链捂在胸口,哭得死去活来的。 “她是怎么死的?”秦婆婆呜咽的问道。 左子萱坦然的道:“因为鬼子要抓我,所以抓了他们祖孙二人胁迫我露面。 我们在逃跑的过程中,她胸口中弹,为了拖住鬼子让我们逃跑,牺牲了自己。” 秦婆婆吸了口气道:“你们关系应该很好?” “非常要好……” 秦婆婆点点头,抹了把脸上的眼泪。 “她的孙子送回藤家了吗?” 左子萱摇摇头。“近十年,华国发生了点动荡,藤家出了事儿。 藤家人在逃命的过程中跑散了。 秦姨和海川一路躲躲藏藏,靠乞讨去了泽都市。 在那里,我遇到他们祖孙二人,并收留了他们。 这中间的事情,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秦姨死后,我们想让海川有个健全的家,便把他过到了我们名下,现在改名贺海川。 你们两老放心,孩子现在很健康,今年秋天就要上学前班了,在贺家也生活得很好。” 秦老爷子和秦婆婆听了左子萱的话,哭得差点儿气都喘不上来了。 “我去年秋天,就卜卦到她已经没了,我还想着是她从小身体孱弱,所以短命。 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被岛国狗给打死的。” 秦婆婆哭得泣不成声的道。 第265章 秦秋的宠物 左子萱一点儿也不意外,秦婆婆知道秦秋已经死了的事情。 因为先前在方汉南那里,她就已经听说了,秦婆婆会卜卦。 秦老爷子抹了把眼泪缓缓的坐直了身体。 “姑娘,谢谢你帮助了我家秋儿。 你把手拿过来,我帮你看看。 失明症的话,我家风儿还没有那个本事能帮你看得好。” 贺毅牵着左子萱来到秦老爷子的身边坐下,把她的手递过去。 秦老爷子首先也是先把脉,然后把手心翻过来查看,接着伸手插进左子萱的头发,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最后停在后脑勺离百会穴一寸的位置,捏了捏。 “就是这里,被血块给压住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医术这东西,真是各家有各家的门路。 就凭老爷子这几个动作几句话,左子萱就知道,这老爷子是懂医的人。 “不过就算知道病灶在哪里,现在也没办法治。 你们来之前,就应该听说了一些关于我们村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们治病的手法,与西洋医生还有传统的中医都有所不同,我们是用虫来治病。 我有一条血蛊,在出事前我给藏了起来。 但这都过了几十年了,也不知道那家伙还活着没有。 要是那家伙死了,培养新的蛊虫,都得要个两三年。 两三年后,都不知道我还在不在了。” 左子萱好笑的安慰道:“只要有我在,保证你老长命百岁。” 秦老爷子的脉象她摸过,底子还是不错的,养一养,保守点儿,再活个十来年问题不大。 这地底下,除了早上矮胖子来送过潲水,一整天都没有人再下来过。 徐清风也从最开始的恶臭难忍,慢慢的适应同化了。 中途,他们去看了方汉南,问他这地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口。 方汉南点点头,“有,一共有三个进出口。 这个房子是我外公外婆家,这个地下室,原来挖出来是用来储存全村粮食的。 最南边有个门,通往后山劳作的地方,走到尽头,按下右墙角的那个月牙形的卡槽,门就开了。 出门走上一百米的样子,就会看到石壁下面搭着一个大草棚,所有的村民都被关在那里。 门口应该会有两三个鬼子守在那里。 最北面,也有个门。那个出口五十来米的地方,是以前村里举办什么重大活动的时候,用来做厨房的地方。 现在成了鬼子的食堂,矮胖子还有几个鬼子,长期都在里面。 还有就是西面,你们下来的地方,秦雅现在带着她的孽种住在那里。 你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我感觉自己经能够活动,可以帮着你们一起做事了。” 贺毅知道方汉南的身手,要是有他帮忙,肯定要好得多。 “你确定能动了?千万不要勉强,以免伤势恶化。” 贺毅再一次跟他确定道。 方汉南点头确定,“没问题,说说你们的计划。” “暂时我们也没什么特别的计划,就是想晚上先去给村民们送些吃的,让他们缓一缓。 看看有没有办法,能把村口那一池塘的毒蛇给灭了。 不然,就算部队的人进来了,也过不了那木桥。” 方汉南红着眼眶,低着头悲戚的道:“我清楚的记得,小时候,那池塘里面种了一池子的红莲。 春天,大家把鱼苗倒进池塘里面。 到了秋天收莲藕的时候,鱼也长大了。 村里每年庆丰收,都会把池塘里的鱼全部抓上来,红烧了给村民们一起吃坝坝席。 你们别看我外公财迷,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 但他看病收的钱,全都用在了村子的建设,和村民身上。 就是打仗期间,外面最困难的时候,我们村都没有饿死过一个人。 不仅如此,我们还天都有肉,有蛋吃。 我们村里的人都是蛊医,都懂得医理,只是大家的程度不一样。 但对于养生和养殖这一块,大家都懂。 人要怎么养才好,牲口要怎么养产量才高。 我们不想参与外面的纷争,只想在自己的这一方小天地自给自足。 但偏偏这美好的安宁,被秦雅那疯婆子给毁于一旦。 整个村子两三百人,死的死,残的残,现在也就只剩下一百人左右了。” 说到这里,方汉南双手捂住脸,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徐清风三人站在边上听得热泪盈眶。 贺毅叹了口气,拍了拍方汉南的胳膊。 “放心,国家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方汉南没有说话,他不敢抱一丁点儿的希望。 他害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哪怕矮胖男人一整天都没有再次进来,方汉南都不敢走出牢房去看一眼秦老爷子和秦婆婆。 就怕他过去了,好巧不巧,矮胖子神经兮兮的跑来了。 这要是发现他不在自己的牢房里面,肯定要出事儿。 “消灭池塘里面那些毒蛇的方法,你们可以过去问问我外公,看他知道有什么相克的办法没有。” 徐清风被派过去打听消息,十分钟后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老爷子说他没什么办法杀掉池塘里面的毒蛇,何况是特意养的毒蛊蛇,他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不过,老爷子说,想要毒蛊听话,养蛊人必须要以自己的鲜血来喂养。 或许养蛊人死了,那些她养的毒蛊,也会跟着死去。 不过这也是他猜测的,因为他不懂巫蛊术。” 贺毅和左子萱心里暗暗着急。 这毒蛇要是不除掉,人进不来倒不是什么大事儿,关键是怕被咬伤,就麻烦了。 徐清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师丈,我们是一点过出发吗?” 贺毅点点头,“嗯,一点左右他们差不多要犯困了,他们犯困,我们办起事儿来才更方便。” 此时,戈革村外面的大河坝上面,站着五个大人抱着三个孩子。 乔兴华几人运气好,坐的这一趟列车,正好是三天一趟的特快列车,只用了一天一夜就到了潭市。 他们凌晨到的潭市,贺爸爸那边给潭市军区领导打了电话,让他们接待一下。 潭市军区的领导本来在招待所都给开好了房间的,但司机接上几人,他们直接要求送他们去镇里面。 就这样,几人马不停的去了镇上。 到了镇上,刚好九点过钟。 林镇长招呼他们去家里吃了早餐,休息了一会儿,约了个牛车,带着他们一去戈革村。 下戈革村的这路上就不太顺利了,牛车的车轱辘在半路上坏掉了。 这一修就修了几大个小时,大人孩子在车上都睡了一觉,醒来车子还没有修好。 一直到傍晚,才将车子修好重新启程。 这天黑了,视线不是太好,这老牛就走得贼慢。 慢慢悠悠的到戈革村,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今夜天上没有月亮,村口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周边的虫鸣蛙叫声,还有身边大河“哗啦啦”的流水声。 小胖墩窝在柏宗德的怀里,早就睡得云里雾里,啥都不知道了。 乔清宇趴在乔兴华的肩膀上,倒是醒着的。 贺海川坐在贺凡的怀里,也是醒着的。 几个男人都抱着孩子,宁溶自然就成了队伍里面的挑夫,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跟在贺凡边上。 “海川,怎么进去?”贺凡摇了摇贺海川问道。 贺海川转身坐直身体,还没有开口,林镇长就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道: “贺团长夫妻临走的时候给了我这个百毒清,说是要进村子,可以提前含上一颗再进去。” 说完,还很热情的将瓶子拧开,将药分给大家。 大家看到药瓶的确是左子萱的专用药品,也没有多想,直接就含到嘴里了。 等大家都吞下去了,贺海川才悠悠的来了句,“其实不用吃药,也能进去的。” “你不早说?”乔清宇扯了扯嘴角道。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你们就吞了。 不过也没关系,我妈的药,不治病也养身,吃吃更健康。” 众人:…… 他伸手在自己的小包包里面摸出一个小短笛,放在嘴边吹了很短的一段旋律,吹了三遍,然后就将哨子收了起来。 “海川,你这是做什么呀?” “我在召唤我奶奶的宠物。” 众人:嗯?你奶奶的宠物?啥生物那么好几十年了,还能活着? 等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周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众人都在猜想,毕竟都好几十年了,秦秋那宠物怕是早已经死了? 十分钟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林镇长建议,“要不,我们还是直接就那么进去?” 贺海川摇摇头,“再等等,它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话音刚落,身边的大河里,突然“哗啦”一下溅起一丈高的水花。 一颗硕大的蛇脑袋冒出水面,两颗如同灯笼般大小的金瞳,直愣愣的盯着这五个大人和三个孩子。 林镇长看到冒出水面的蛇头,吓得舌头都在捋不直的道: “我,我就……,就说……,当年我没有看错嘛。” 说完,“嘭”的一下,晕倒在地上。 其他人则是站在坝坎上,一动也不敢动。 一个是腿软跑不动,再一个也不敢跑。 就这大家伙,估计还没等你迈腿,它吸口气,就能把你吸到嘴里去当甜点。 第266章 秦雅回忆1 “小黑子?”贺海川歪着小脑袋,看着大蛇冰冷的金瞳问道。 大蛇也歪着脑袋看着向贺海川。 “我是秋秋的孙子贺海川,我们来是想请你帮忙的。” 大蛇缓缓的伸出蛇信子,慢慢靠近贺海川嗅了嗅。 贺凡都要被吓尿了,谁知道贺海川突然伸出小手,拽住大蛇的蛇信子,“你好,你好……” 蛇信子刚收回去,旁边就响起了乔清宇一脸羡慕的声音。 “海川,好酷呀,你刚才是在跟它握手打招呼吗?” 贺海川点点头,“是呀!” “我可以跟它打个招呼吗?” “我问问它。” 乔兴华此时的内心正在万马奔腾,儿砸,咱能不搞那么刺激的事情吗? 想打招呼,嘴巴不能打吗? “儿子……” 他话刚说出口,贺海川就仰着小脑袋对着大蛇道: “小黑子,这是我哥哥乔清宇,他想跟你握手打招呼可以吗?” 乔清宇一脸期待的看着大黑蛇。 乔兴华却是全身直冒冷汗,里面的衬衣都被打湿了。 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阻止,蛇信子已经缓缓的伸到了乔清宇的跟前。 乔清宇赶紧一把抓住蛇信子,咧着嘴笑道: “你好,你好……” 乔兴华吓得都快要晕过去了。 大黑蛇收回蛇信子,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贺海川突然瘪着嘴低下头,眼泪“嗒嗒”的往下流,然后抽泣道: “秋秋被鬼子打死了。” 乔兴华他们离大黑蛇还有一些距离,都能感受到从它鼻孔里面呼出来的粗气。 十多米的水花,突然在河中间的位置被高高的掀起。 随后大蛇扭头游向河里,顷刻间,河水如同海浪一般剧烈的翻滚。 地面也开始微微的震动。 站在河坝上的人,猝不及防的被扑了一身的水。 小胖墩被冰冷的河水给激醒了,睁开双眼,一脸懵逼的看着身边恍如落汤鸡一般的几个大人。 “东东,我们刚才与小黑子握手问好了。 你睡着了,所以错过了与小黑子打招呼的机会。”乔清宇一脸激动加自豪的,对着一脸懵逼的小胖墩道。 小胖墩一脸懵的抬头看向柏宗德,“大姑夫,哥说啥?” 柏宗德伸手,给他抹了一把头顶呆毛上的水道:“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因为他一点儿也不想体验,蛇信子伸到自己面前来的恐惧感。 此时,秦雅在睡梦中,突然听到熟悉的笛声,猛的被惊醒过来。 她掀开被子,赶紧下床拉开门跑到院子里去,竖着耳朵仔细的聆听。 站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听到那笛声,她以为自己先前是梦魇了,便转身回了房间。 回去后,想起那在梦里出现的笛声,久久都不能平静下来。 睡不着了,索性就坐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 她抬起水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想起了秦秋。 那时,大家都是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在村子里无忧无虑的。 秦秋虽然身体不好,如同弱柳扶风一般娇弱,而她却是全村女孩最羡慕的对象。 人长得漂亮,家境又好,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被家里像祖宗一样的娇养。 从小什么都不做,但却什么都能唾手可得。 那时自己虽然很羡慕她,但从未想过要害她,或者要跟她争抢什么。 自从那个男人出现,自己被他俊逸的外表和儒雅的谈吐迷得不能自拔。 自己多次示好,被频频拒绝。 她还以为这男人瞧不上她们这偏僻山村里的姑娘,肯定是要回温市找个门当户对的婚嫁。 哪知道,他这边拒绝了自己,那边立刻就抱着重金去村长家里跟秦秋求亲。 这让自己如何服气?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姑娘,秦秋除了一张脸,啥都不会,凭啥什么好事都是她的? 那时候就想着争一口气,动了点儿小心思,想设计生米煮成熟饭。 谁知道差一点点就成了,那男人突然醒了过来。 那之后,自己不但什么都没有捞到,在村里还名声扫地,很长时间连门都不敢出。 而秦秋却跟那男子谈起了恋爱。 自己曾经躲在远处偷看过他们。 从来都是自己像个丫鬟似的照顾那男子,那男子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倒是对秦秋百依百顺。 他自己头上都还顶着一块纱布,反过来还把秦秋照顾得跟个公主似的。 自己嫉妒得快要疯掉了,从那时起,自己就想,既然得不到那男子,那自己就顶替秦秋陪在他的身边。 还没等自己想出办法,那男子就跟秦秋成婚将人带去了温市。 不过自己也没有放弃,秦秋现在虽然走了,但总是有回来的一天。 自己知道秦家有易容术,便让自己的母亲上门去求村长夫妇,让自己回去继续学习。 村长夫妇那一对老蠢蛋,果然看着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答应了让她回去继续学习医蛊。 她回去后,偷偷跑去秦家的禁书阁偷学了易容术,无意中发现了里面的巫蛊禁书,也就顺便把巫蛊术给学了。 学会了易容术,她就开始制作秦秋的人皮面具,整整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把面皮做好。 她一直都在等待时机替换秦秋。 皇天不负苦心人,秦秋和男人吵架跑回了村子,而且听说秦秋嫁过去一直怀不上。 自己觉得这真是老天见她可怜,给她的一次绝好机会。 只要自己怀上了,用不着顶着秦秋的脸,也能坐稳这正房夫人的位置。 但谁知道,这才是自己悲惨命运转折的开始。 自己的计谋被村长识破后,被赶出了村子。 对于在戈革村封闭成长了二十多年的姑娘,被赶出村后,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只有到处乱走,走到哪里算哪里。 外面又在打仗,到处都炮火连天的,所有的人都在逃命。 她连问路都不知道要问哪里,只有往人多的地方去。 人家逃命,她也跟着逃。 被赶出来的时候,她妈哭骂着给她收拾行李,偷偷在里面放了五个镍币。 但人多眼杂,自己却不敢拿出来用。 只有一路捡拾垃圾求生。 外出流浪一个月,自己走到一个叫石马村的地方,被鬼子给抓住丢进了军营里面。 在里面,自己经历了一年之久的非人折磨,整个人面黄肌瘦,例假也时有时无,她都习惯了。 本来都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怀孕那功能了,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那么怀了孕,等发现的时候,已经三个多月了。 不过每天见的人多了,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怀了孩子她也不敢讲,并不是因为她舍不得这孩子。 而是她亲眼看到,跟她们关在一起怀上孩子的女人,被鬼子一刀直接刺穿肚子,将子宫硬生生的挖出来丢掉。 被挖肚子的女人,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她害怕极了,整天遮遮掩掩的,为了不被怀疑,每天还要继续见人。 同时她也在想办法怎么逃出去。 她想到易容,便开始收集材料制作倒粪工的面皮,准备逃出去。 可笑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就落在了鬼子的眼里。 自己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以为鬼子没有发现自己怀孕的事情。 但也只是自己以为罢了,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三个多月的时候,就已经被关在同一个房里的女人举报告密了。 当然,自己在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材料的举动,也被那女人告诉了鬼子。 而告密的女人并没有因此得到好处,而是直接死在了鬼子的武士刀下。 鬼子没有着急处理自己,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而自己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用了将近两个月时间将面具做好,自己还为了逃跑,将自己的长发直接给全部剃掉。 因为倒粪工是个光头,她必须保证一点儿纰漏都不能出。 那天早上,其它房的女人们都还没有起来,她却起了个大早,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等着倒粪工进来。 倒粪工果然很准时,凌晨五点左右,就推着一个大桶进到牢房里面来收拾粪桶。 她趁其不备,将人拉进角落里面,用劣质的迷药捂住其口鼻,将人迷晕,把他的衣服给脱下来自己穿上。 担心他中途会醒过来,用一根削尖的筷子直接插穿他脖子上的大血管。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还杀的是华国人。 轻轻松松就杀死一个人,这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这种感觉就如同鸦片一般,会让人上瘾。 她杀了倒粪工,看了看天色,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同房的其她七个女人全部迷晕,然后用同样的方法,挨个刺穿她们的脖子放血。 做完这一切,她在水桶里面舀了一瓢水,将自己清洗干净,然后推着粪车堂而皇之地走出牢房。 她走到看守牢房的鬼子身边,鬼子头都没有抬一下,就将她放了出去。 踏出牢房的那一刻,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她觉得自己自由了。 心情雀跃到快要起飞。 她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推着粪车往军营的大门走去。 越是靠近大门,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一只脚即将踏出大门,突然从大门两边冲出来一小队人。带头的两个军官,她虽然没有招待过,但也知道是谁。 是这个军营的两个大佐。 第267章 秦雅回忆2 两人上来,都没有和自己多废话绕弯子,直接拔出武士刀对准自己的肚子,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效力还是死?” 她虽说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但也不至于蠢到不知道人家在说什么。 很明显,自己所做的一切,人家都已经知道了。 不是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为了活下去,她选择了为鬼子效力。 就这样,自己不仅活了下来,在帮鬼子做事的同时,不仅吃饱了饭,还多少得到一些好处。 那时,孩子已经五六个月了,没有办法拿掉。 强行拿掉,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鬼子也逼着她生下来,说这孩子,他们有其他的用处。 纵使自己再有万般的不愿,只有听话的将孩子生下来。 鬼子投降后,大部队离开华国,但还有小部分的士兵被留在华国做卧底。 自己被迫跟着留在华国的卧底一起东躲西藏的。 当自己看到新华国成立了,人们脸上都挂着胜利的微笑,过上了自己当家做主的安稳日子。 自己突然就觉得异常的刺眼。 回想自己这些年所承受的一切苦楚和颠沛流离,都是秦秋和戈革村所有人害的。 她便主动提出,带着鬼子去一处隐蔽性非常好的地方藏身。 就这样,她悄悄的带着三十来人的鬼子队伍,血洗戈革村。 村民们刚开始誓死反抗,宁愿死都不归顺鬼子。 鬼子拿着机枪突突突的一阵扫射,一下死了五十多人。 剩下的人仍然宁死不屈,昂着脖子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恶狠狠的盯着她。 当鬼子再次抬起机枪准备扫射的时候,被她阻拦了。 她说,人全部都杀死了,就没有人劳作生产粮食。 鬼子听劝,留下了剩下那将近两百人的命。 自己向鬼子求情,放过她的父母。 因为自己立了功,鬼子倒是很耿直的放过了自己的父母和弟弟。 谁知道,她家人根本就不领她的情,一人一条白绫,直接吊死在堂屋的房梁上面。 这下子,自己唯一的亲人,也就只剩下那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女儿了。 从那之后,自己每天晚上都会梦见戈革村村民被机枪扫射,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而且,自己明明就没有用巫蛊之术,身体却莫名的开始被反噬,大口大口的吐血,吐肉。 她去强迫村长给她治病,但谁知道那倔骨头就是被打死,也不愿意帮自己治疗。 村长都不愿意,更别说那些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血的村民们。 那些个就是冒着被打死的风险,见到她都要吐一口浓痰在她脸上。 起先,鬼子还管一管,后面也就直接站在边上看笑话。 自己被吐口水,被吐痰,被村民打,他们就当看娱乐项目一般乐呵。 等自己被打得差不多了,他们才象征的拿着鞭子过去甩两下。 那时候,她心里才知道,不管自己为鬼子做多大的贡献,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其实就是个不值得尊重的叛国贼。 那时,村里还有些风华正茂的姑娘。 鬼子自然不会放过她们,但没一个得逞了的。 因为戈革村的村民们团结呀,就是豁出命去,都要保住自己村里姑娘的清白。 姑娘们自己也很烈性,别说碰她们了,鬼子只要靠近,立刻拿起砍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死了两三个以后,鬼子也没了那兴趣。 他们放过了村里的姑娘,却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三十来个人,她被迫一天见三个人。 后来有人发现她全身恶臭不止,还有人得了病,这才没人再找上她。 自从那之后,别说被欺压的村民了,自己每天不仅要帮鬼子制毒,做面具,也就每天给四个玉米窝窝头。 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逃跑。 她知道自己跑不掉,她身边随时都有鬼子在盯着。 就算跑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除了戈革村的人,没有人能治得了她的病。 自己想去村长家的禁书阁找治疗方法,但等自己过去的时候,禁书阁里面早就已经被搬空了。 她知道是村长将所有的书籍转移了地方,但她没去逼问村长将书都放在什么地方。 去问了也是白问,村长是不会告诉她的。 她吐血越来越严重,已经开始吐恶臭难闻的黑血。她知道自己的内脏已经开始慢慢腐烂了。 她跑到后山上想要找一些补药,但因为实在是太虚弱了,就倒在了后山的河沟里面。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老感觉自己身体里面有东西在游走,但拉开衣服又没有东西。 奇怪的是,她居然感觉好多了。 她也没多想,什么都没有挖到,只有回家了。 到了晚上,她突然感觉自己鼻子有点儿痒,就伸手抹。 明显的感觉到抓住了什么东西的尾巴,她顿时清醒过来,亲眼看到几条拇指粗的东西正在往自己的口鼻里面钻。 自己想将它们拽出来,但它们的速度很快,一瞬间就滑了进去。 吓死她了,她赶紧爬起来点上油灯,将衣服脱了到处查看,什么都没有发现。 身体里面倒是觉得很舒畅,不痛不痒的。 可的确是有东西钻进她的身体里面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疼痛反应,但目前来看,那东西应该是有益于自己的。 后来她一点儿一点儿验证,试着用自己偷学的巫蛊术来控制它们,还真被自己练成了。 自己靠着这东西,居然多活了好几十年,不仅如此,自己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练毒蛊。 本来自己想将自己的这些东西,传授给尹莎。她担心要是自己哪天死了,尹莎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会被鬼子弄死。 但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长年纪不长脑子。将近三十的人了,整天装嫩不说,眼光还高。 学啥啥不会,脾气还不小。 早些年自己想把她给推出火海,给鬼子好话说尽,说让她嫁出去融入外面的生活,能够更好的给鬼子提供情报。 鬼子都已经同意了,自己和鬼子乔装打扮将她带出去相亲,长得好的,家境好的,她全都看上了。 但别人嫌她长得丑,看不上。 勉强看上她的,她又看不上人家。 后来鬼子失去了耐心,也就放弃了,将人彻底的困在了这戈革村。 鬼子之所以一直没有动她,其一,看在自己还有些利用价值的份上。其二,也许是嫌她难以下嘴。 其实自己也挺不明白的,自己虽然长得不如秦秋倾国倾城,但好歹也算是清秀那种。 可这尹莎长得一点儿也不像自己,那鞋拔子脸和一张大鲢鱼嘴,实在让她想不起来,到底是像她接待过的哪个鬼子。 那么多年来,她有时也问自己后不后悔这一生所做过的事情。 想到当年被机枪扫射,倒在血泊中的村民,她曾经有过一丝丝的愧疚。 但撩开衣服,看到自己皮肉之下无数条蠕动的红蛇,她又觉得自己无悔,就应该这么干。 她都活得水深火热,戈革村所有的村民必须比她还要凄惨才行。 正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咒骂戈革村,突然看到桌上茶杯里的水微微震动。 她突然想起睡梦中的笛声,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猛的站起来。 难道是“他”来了? 想到这儿,她赶紧跑到尹莎的房间将人叫醒,让尹莎赶紧收拾东西。 自己转身跑出去将鬼子叫醒。 不把鬼子叫醒,就没有人掩护自己安全的离开。 那个人会召唤猛兽,几十年前她就知道了。 要是猛兽强行闯进村子,这三十多个鬼子还不够塞牙缝,自己作为戈革村的罪人,必然是在劫难逃。 其实那几个陌生人一进入村子,她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这才消失一天,“那人”就回来了。 贺毅他们在下面,也感受到了这微微的震动。 “地震了?”方汉阳一脸紧张的道。 “我这右眼皮怎么一直突突突的蹦跶呀?我感觉好像要出点儿什么事儿。”方汉南捂着自己的右眼皮道。 左子萱刚想说是他长期没有休息好导致的,不用大惊小怪。 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厨房那个方向的石门被打开了。 “你们赶紧去旁边那个堆放尸体的牢笼藏起来。”方汉南着急的道。 贺毅没有废话,赶紧将左子萱背起来往外走,其他人也尾随其后跟着出去。 方汉南自己将锁链锁好,站回角落,双手套着上面的麻绳装死。 贺毅几人果然听话的,跑到堆放尸体的牢笼去躲起来。 左子萱他们都是学医的,对尸体都没有那么惧怕。贺毅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对尸体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宋应炎就不行了。 光闻着尸体的腐臭味就够他忍受的了,好不容易同化了,这会儿又蹲在高度腐烂的尸体旁边。没几秒,就直接把自己给憋晕过去了。 没办法,徐清风和方汉阳只能一人一边的将人夹在中间,以免他掉到尸水里面去。 一会儿的时间,一串脚步声走到方汉南的牢笼边上,用电筒往里面照了照。 “嗨……,张峰……” 矮胖子连续叫了好几声,都没有看到方汉南有动静。 “这都吊在那里好几天了,是不是已经死了?” 旁边另一个瘦小的男人问道。 矮胖子想了想,拿起牢笼门口的缺口破碗,直接砸向方汉南的头。 土瓷碗砸到方汉南的左边额头,碎成两半,都没见人动一下。 倒是额头的血,没几秒就顺着鬓角的头发流了下来。 “还没有死,但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一会儿出去,就说他已经死了。 不然咱们还得把人给拖出去,怪麻烦的。” 矮胖子跟身边的人商量道。 第268章 你这蠢货,真是该死 矮胖子身边的人想了想,好像有道理,再加上他们时间比较紧迫,也就认同了矮胖子的提议,转身向大牢房走去。 鬼子们离开后,方汉南缓缓的睁开眼,咬了咬后槽牙,恨毒的看向鬼子们的背影。 隔了几分钟,大牢房里面要死不活的村民们,被全部押着往后山劳作的地方走去。 关门声响起,方汉南甩开套在自己手腕上的绳子,走到牢笼边上。 贺毅他们也赶紧从旁边堆放尸体的牢笼出来。 方汉阳和徐清风将宋应炎拖出去放在地上,将人弄醒。 贺毅则将左子萱放在地上,快速的将方汉南的牢笼门给打开。 “大半夜的,他们突然把村民们弄到后上去,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我们赶紧去看看。” 方汉南着急的道。 宋应炎被弄醒后,趴在地上干哕了好长时间,都没能爬起来。 “别急,先把伤口简单的处理一下,不然还没走出去,你就要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徐清风见方汉南额头冒血了,赶紧拿出止血药给他撒上,做了简单的包扎。 贺毅看了眼左子萱和宋应炎,想了想道: “清风,一会儿出去,你和汉阳带着你师傅和应炎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和汉南跟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四个人没有逞能,而是配合的点点头。 他们知道,就算跟过去了,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要拖贺毅的后腿。 这个时候,只有保护好自己少给别人增加麻烦,就已经是帮大忙了。 徐清风背着左子萱,方汉阳扶着宋应炎,跟在贺毅和方汉南的身后,出了去后山的石门。 离劳作广场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不远处闹哄哄的声音。 路过一处矮灌木丛,贺毅示意徐清风几人往那后面躲。 他自己和方汉南猫着腰,躲躲闪闪的靠近劳作广场躲了起来。 广场上,大概有三十来个鬼子将所有的村民围在中间。 其中有十来个鬼子抱着机关枪,对准被围在中间的村民。 看这样子,像是马上要进行一场大屠杀的阵仗。 方汉南着急得不行,想要立刻冲出去,被贺毅死死的拽住。 “冷静……,你现在出去,不仅给鬼子送菜,还会连累村民们。 稍安勿躁,容我想一下。” “我等不了啦,我去将鬼子引开,你见机行事。” “不行,你最多能引走两三个鬼子,不但没有达到目的,还会让鬼子立刻开枪击杀村民。” “那怎么办嘛?” 贺毅从背后掏出手枪拿在手里,咬咬牙,看向广场中间。 晃眼间,瞟到对面的矮灌木丛下面,直接愣住了。 他居然看到熟悉的四个大脑袋和三个小脑袋,趴在广场对面,正忽闪着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看到四颗大脑袋都没啥,但看到那三颗小脑袋,他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来了。 他立刻给趴在对面的乔兴华打手势,“你们怎么来了?” 乔兴华也趴在地上给他打手势,“担心你们,所以跑过来了。” “那你们来就来,干嘛把孩子们也给带来了?” “不带过来,我们进不了这个村子呀。” “让宁溶把孩子带到安全的地上躲起来。” “好……,现在有什么计划?” 贺毅转头看了眼站在广场戏台上的小个子男人,想了想,又给乔兴华打了一阵手势。 看到宁溶将三个孩子带走,才转头在方汉南的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 伸手指了一下对面,又指了下广场四周。 方汉阳点点头,往左子萱他们藏身的地方,躲躲闪闪的跑过去。 站在高台上的矮个子男人,似笑非笑的看向广场中间的村民道: “永别了,我亲爱的朋友们。 感谢戈革村培养出秦雅那么优秀的女人,几十年如一日的服务我们小本子帝国。 全方面的满足了我们的各方面需求。 各位放心,你们死后,我们一定会善待秦雅。毕竟,她的孩子也有我们小本子帝国的一半血统。 她也算是半个我们本子国的人。 我们一定不会亏待她的。 你们就放心的走……” 被围在广场中间的村民站直了身板,歪着头对着秦雅站的位置吐了一口唾沫。 “秦雅几十年前就已经被逐出戈革村,早就已经不再是我们村的人。 她是个心肠恶毒的走狗,这种大恶之人,就算是将来死了,不是魂飞魄散,就是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受苦受难。 戈革村死于非命的一百多冤魂,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她,等着她断气的那天,好将她的魂魄撕烂。 秦雅,等着,更深的地狱在等着你呢。” 秦雅听到村民的话,压抑不住的对着村民怒吼,“我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你们害的吗? 当年你们要是撮合温市少爷娶了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啊呸…… 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满脸的大疙瘩,跟个赖麻子似的,是个人见着都恶心,还整天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人家少爷又不瞎,难道还分不出美丑? 就算人家不娶秋秋,怎么轮也轮不到你?” 秦秋被气得两个大鼻孔一张一合,她歇斯底里的对着高台上的男人大吼,“杀了他们,立刻给我杀了他们。 否则,新的人皮面具,你们一个也别想要。” 站在高台上的矮个子男人,听到秦雅威胁自己的话,不满的挑了挑眉。 但还是将手抬起来,对着台下大喊: “准备……” “放下你们手里的枪,不然我立刻打爆这矮子的脑袋。” 矮个子男人的手还没有放下,“开枪”也还没有喊出口,一个冰冷的枪口就抵在他的后脑勺上。 这时广场上抱着机关枪的鬼子,立刻抱着枪指向高台。 “年轻人,你想要什么? 金钱,女人,物质,我们都可以商量。” “我想要你们这群岛国狗的命,能商量吗?” “年轻人……” “太君,那是我男人,我上去跟他谈谈。” 矮个子男人正准备说些什么,台下的尹莎就对着台上大喊道,并将手里的包袱丢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往台上跑。 秦雅离她有一段距离,根本来不及拉住她,只有着急的对着她大喊: “尹莎,你给我回来……” 但尹莎根本就不听她的,一看到贺毅就两眼发直,啥都不知道了。 她跑到台上,站在贺毅的面前,一脸娇羞扭捏的道: “放了太君,我就跟你成亲…… 啊……” 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贺毅一脚从高台上踢飞下去,脸朝下,直接搓在草地上,来了个狗吃屎。 这台子,之前是村民们举办大型庆典活动,表演节目搭建的戏台子。 再怎么都有个两米左右。 从这上面摔下去,可够得尹莎受的,不残也是重伤。 秦雅看着尹莎那蠢样,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这要不是自己亲眼看到产婆从自己肚子里面给拽出来的,她都要怀疑孩子是不是抱错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愚蠢的人? 在这严肃的时候,被围在广场中间的村民,看到尹莎那蠢样,居然一时没忍住,张嘴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娘年轻的时候就不要脸,多次在人家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这生出来的孩子,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不说,还不要脸。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矮个子男人眯着眼,看向趴在地上还没有爬起来的尹莎,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声: “八嘎…… 尹莎,你这蠢货,真是该死。” 贺毅看向广场的四周,见分布在各个位置的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给他打了手势。 他点了点头,在矮个子男人身后冰冷的说了一句,“永远不见,岛国狗……” 直接按下钣金,干净利落的崩了矮个子男人。 矮个子男人,不可思议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死不瞑目的瘫倒在了血泊中。 贺毅认为没什么与他可谈的,不管谈什么,都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枪声响起,四周飘起白色粉末,鬼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扑通扑通”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戈革村的村民一脸懵的看向倒地的鬼子,又抬头看了看站在戏台子上的贺毅。 贺毅也是一脸惊讶的看向他们。 “秦大爷,你们怎么对我媳妇儿的特制迷药没反应呀?” 秦老爷子想了想,“你媳妇儿这迷药主要原料是不是曼陀罗?” 贺毅虽然不懂药理,但他是知道这迷药的主要成分的。 他木讷的点点头。 “那就不奇怪了,我们戈革村的村民,对曼陀罗天生就有抵抗力。 再加上我们一出生,身体里面就被种下一只抗毒蛊,一般常见的带毒植被,都影响不到我们的。 但带了动物毒液的东西,我们就抵抗不住了。” 贺毅点点头,难怪了。 突然,秦雅一个轱辘滚到广场中央。 “师丈,这毒妇想逃跑。”方汉阳一脚将正想逃跑的秦雅,一脚给踢到广场的中间。 不是方汉阳,村民们只顾着意外和惊喜了,都把秦雅那条毒蛇给忘记了。 秦雅坐在地上,抬头看向正在一步步向她逼近的村民,害怕的连连后退。 “你们别过来……” 她赶紧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从兜里摸出一张叶子。 “别以为鬼子死了我就害怕你们,没有鬼子,我一样能将你们送去见阎王。” 村民看到她手里拿出的叶子,没有一丝的犹豫,继续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别怪我赶尽杀绝,都是你们逼的。” 第269章 这是吃了十公斤的屎吗? 秦雅将叶子放在嘴边,吹出一段刺耳难听的旋律。 之后似笑非笑的将叶子拿在手里,看向离她不远处的村民。 村民们没有惧怕,而是转头对着正在捆绑鬼子的贺毅几人道: “小伙子,你们快逃,这毒妇正在召唤她养的毒蛊。” 秦雅一脸得意的冷笑,“想逃?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秦雅,你不得好死……” 有村民愤怒的对着秦雅怒吼道。 “哈哈哈…… 就算我不得好死,黄泉路上也要把你们给带上!” 秦雅仰头张狂的大笑。 村民们也笑了,接着一步一步的继续向她靠近。 “我们也是那么想的,能把你这恶毒玩意儿一起带走,死而无憾。” 秦雅见村民们不按常理出牌,脸色突然煞变,赶紧拿起手中的叶子,急躁的吹响她那不着调的曲子。 一曲完毕,村民们离得越来越近,她心下着急得不行。 平时一吹就能召集过来的毒蛊,这会儿为什么不听话了? 她手足无措的拿起叶子,放在嘴边。 突然感觉身体里的红蛇急躁的游走,心脏的位置也隐隐作痛。 “嗯,这召唤了半天,咋啥都召唤不来? 她那暗号不起作用了? 哟哟哟……,你们看她那脸色那么苍白,这怕是遭报应了?” 徐清风站在村民人群里面。 秦雅最听不得的就是“报应”两个字。 她咬着下唇,抬起手指向徐清风,“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清风见她抬手,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并没有躲闪。 一条红蛇从秦雅的袖口飞出来,徐清风拿着手里的褐色小瓶子,对着红蛇“呲呲”喷了两下。 红蛇直直的掉到地上,一动不动。 徐清风走过去,直接一脚踩在红蛇的身上,一滩黑色的血液浸染在泥巴地上。 红蛇被踩死的同时,秦雅也歪头吐了一口又黑又臭的黑血在地上。 熏得所有村民连连后退。 徐清风捏着鼻子跳得远远的道: “这是吃了十公斤的屎吗?吐的那么臭?” 秦雅这个时候没有闲工夫跟徐清风计较,她体内的红蛇实在是躁动得厉害,隐隐要冲破她的皮肉,鱼贯而出的阵仗。 她这边气息都还没有喘匀,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的肉球砸在她的跟前。 天色黑,村民们站得远,只看到红红黑黑的东西交缠在一起,还以为是啥破布扎的球。 “嘶,那是啥玩意儿?好像有东西在动。” 村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秦雅知道。 秦雅看到这一大团东西,顿时心情愉悦起来,得意洋洋的站直了身体。 对着面前的那一团东西,指着村民们站的位置命令道: “去,那些贱民都是你们的饲料,去尽情享用。” 手抬起来指了几分钟,面前那一团东西对着她,探头探脑的吐着蛇信子,就是不动。 村民这时也意识到那一大团肉球都是些什么东西了。 看得他们头皮直发麻,连连后退。 秦雅见面前的肉球不动,有些愤怒的大吼道: “去呀……” 肉球里五颜六色的蛇群仍然不动,秦雅这时候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但再怎么不对劲,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就像方汉南说的那样,秦雅的巫蛊术是她自学的,全靠自己钻研,本来就是个半桶水,高不成低不就的。 这时,一颗硕大的蛇脑袋,缓缓的在外围升起,上面还趴着几个小娃娃。 其中一个小娃娃奶声奶气的,指着秦雅大喊道: “你这恶毒的女人,是时候接受惩罚了。” 村民活了那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蛇,而且上面还有人。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大喊一声,“是山神娃娃,是山神娃娃……” 贺毅几人一脸尴尬,还没开口解释,村民们就“扑通扑通”的全部跪在地上,对着蛇头的方向跪拜。 趴在蛇头上的三小只也懵了。 “海川,这不逢年不逢节的,他们跪什么呀?”乔清宇一脸疑惑的问道。 贺海川想了想,“也许他们在祈福。” “哦……” 虽然蛇头上背光,但在秦雅的角度,还是看清了说话那孩童的小脸。 眼泪突然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原来,他们的孙子都已经那么大了,而且还继承了召唤动物的能力。 那个儒雅的少年郎,这一生中,可曾对自己有过一丝丝的回忆? 有,肯定也只是厌恶? 这让她再一次想起了以前的点滴和过往,再一次问自己,对这辈子所做过的事情悔不悔? 答案还是只有一个,“不悔”。 她唯一后悔的,只是没有早点把秦秋杀了,顶替秦秋,陪在她的少年郎身边。 大蛇出现,秦雅体内的红蛇更加躁动,直接冲破她的皮肤钻了出来,“哧溜”一下,钻进交缠在一起的蛇团子里面。 秦雅顿时如同被无数的子弹射穿身体一般,拇指大小的血洞,正在“咕嘟咕嘟”的往外冒黑血。 口鼻耳,脸上凡是有洞的地方,也在往外冒血。 她感觉自己大脑缺氧一片空白,像是有一只大手紧紧的捏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喘息。 她向村民们伸手求救,没有一个人搭理她,大家伙对她不但没有一丝的同情,还恶狠狠的看着她。 都觉得让她就那么死了,简直就是太便宜她了。 看到村民们冷漠的态度,她放弃了,直接瘫软在地上,等待死亡的来临。 随着秦雅身上的黑血一点一点的流失,她身边的蛊蛇也跟着像放炮仗一般,噼里啪啦的爆炸,化为一滩黑血,最后只剩下一层蛇皮堆在地上。 大蛇微微的低下额头,将三个孩子放在广场上,“嘶嘶嘶”吐了吐蛇信子,转头走了。 三个孩子站到地上,转身就往贺毅的方向跑去。 “爸爸……” 贺毅将三个孩子搂进怀里,一人捏了一下小脸蛋。 “调皮蛋,为什么要戏弄村民跪拜?” “没有呀,我们也很奇怪,这不逢年不逢节的他们拜什么呢?”乔清宇莫名的道。 贺海川认同的点点头,小胖墩像是什么都不懂一样,只知道“咯咯咯”的直乐呵。 搂着贺毅的脖子,啵得他一脸的口水。 “爸爸,大蛇“嗖”的飞走,又“嗖”的飞来。” 小胖手还不停的在贺毅的眼前比划。 大家正笑成一团,贺海川突然伸手,好像在空中抓住什么东西,一把就塞进嘴里,鼓着小嘴费劲的咀嚼。 “海川,你吃什么呢?”乔清宇一脸疑惑的看着贺海川。 小胖墩也流着口水,一脸期待的看向贺海川。 “吃牛皮糖,只是今天这糖感觉有股怪味道,很难吃。” “给我尝尝?” “尝尝……” 乔清宇和小胖墩一脸期待的要求尝尝“牛皮糖”。 站在边上的乔兴华和柏宗德,还没有等贺海川答应,赶紧一把将人抱开。 “海川吃的那东西你们吃不得。” 他们都是知道贺海川在吃什么的。 几个孩子一脸的疑惑,旁边突然响起了秦老爷子颤抖的声音。 “小伙子,这孩子是……” 贺毅将贺海川抱起来,“这孩子就是秦秋的孙子,海川。” 接着转头对贺海川道: “海川,这是你奶奶的父母,也是你的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 贺海川看着自己眼前年迈的老人,眨了眨眼,乖巧的打招呼。 “曾外祖父好,曾外祖母好……” 秦老爷子两夫妻,那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好,好……” “让他们抱抱你好吗?”贺毅建议道。 贺海川想了想,点点头,向秦老爷子夫妻伸手。 秦老爷子夫妻虽然很虚弱,但还是赶紧伸手接住贺海川。 “乖孩子,乖孩子……” 秦风夫妻也正抱着方汉南痛哭,晃眼看到自己爹妈抱着个孩子痛哭,天黑也看不清孩子的长相,吸着鼻子一脸疑惑的问道: “爸妈那是抱着谁家的孩子在哭?” 方汉南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瓮声瓮气的道: “那是小姨的孙子,小姨被鬼子打死了,贺家……” 秦风都没有听完,跌跌撞撞的就往老爷子他们的方向跑去。 “爹,娘……” 听到声音,贺海川转头。 当他看到秦风时,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他向秦风伸手,挣扎着要奔向秦风。 “奶奶,奶奶,我好想你…… 呜呜呜呜……” 贺毅站在边上,看向突然跑过来的妇人,挑了挑眉,立刻就猜出这女人是谁了。 这女人与秦秋的确有那么五六分相似。 秦风看到孩子向她伸手,也赶紧伸手将人接了过来,抱在怀里轻哄。 所有的人都清楚,贺海川把秦风认成了秦秋。 秦老爷子夫妇心里最不是滋味,那是哭得死去活来。 贺毅看到宁溶扶着左子萱往这边来了,赶紧小跑过去将人扶住,往秦老爷子那边走。 方汉阳这会儿正跟他这边的父母,抱头痛哭。徐清风则跟着村民们一起欺负昏迷不醒的鬼子。 宋应炎则晕乎乎的,守在还没有醒过来的林镇长身边。 贺毅夫妻走到秦老爷子他们的身边,左子萱还没有开口说话,贺海川抬头看到左子萱,立刻像个泥鳅似的从秦风的怀里滑到地上,往左子萱的方向跑去。 “妈妈,妈妈……” 跑到左子萱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 左子萱笑着弯腰将人抱起来。 “妈妈,你眼睛疼吗?” 贺海川伸出小手,抚摸左子萱的脸。 左子萱拉起他的小手在嘴边亲了一下,“不疼,只是暂时看不见。 别担心,你曾外祖父是很厉害的蛊医,他一定能把妈妈的眼睛治好的。” 第270章 丢魂 贺海川又从左子萱的怀里滑下去,走到秦老爷子的面前,握住秦老爷子的手摇了摇道: “曾外祖父,你能帮帮我妈妈吗? 我妈妈是个好医生,她帮助过很多很多的病人。 以前奶奶都要死了,是我妈妈把她救活的。 而且是他们收养了我,让我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有了遮风避雨的家,还有了爸爸妈妈。” 秦老爷子听了贺海川的话,那眼泪是包都包不住,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和曾孙,这是在外面受了多大的苦? 不过幸好秦秋没有想着带孩子跑回娘家。 这要是跑回娘家的话,恐怕他们婆孙二人死得更早。 秦老爷子弯腰将贺海川抱起来。“曾外祖父一定会尽力的。” 贺海川咧着小嘴点点头,“谢谢曾外祖父!” 秦家人看得出来,左子萱夫妇将贺海川教育得很好。 不仅有礼貌,还很会来事儿。 其他两个小家伙看到左子萱过来了,也赶紧滑到地上,跑到左子萱的身边一把抱住她。 “妈妈,妈妈……” 左子萱蹲下,将两个小家伙搂进怀里。 “你们两个调皮蛋怎么也跟着来了?” “我们想你嘛,还又很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就来了。”乔清宇将头靠在左子萱的肩膀上撒娇道。 小胖墩也直往左子萱的怀里钻,“想妈妈……” 乔兴华站在边上,看得这心里直冒酸水,就是不知道要是苏浩平这会儿要是在这里的话,心里酸不酸。 “这两个孩子都是你们的吗?” 秦老爷子看着贺毅夫妇年纪轻轻的,这一个两个都叫他们爸爸妈妈,还以为都是他们的呢。 贺毅摇摇头,指了指左子萱的肚子。 “我们自己的还揣在那里的呢,这两个小家伙,是我媳妇儿认的干儿子,现在都住在我们家里。 那个大点儿的,是我妹夫的孩子,那个小点儿的,是京都那边我一个哥们的。 这两个孩子很喜欢我媳妇儿,所以我们就将孩子认了下来。 三个孩子在一起相处得非常的融洽。” 秦老爷子看着左子萱哈哈大笑起来。 “闺女是个心善的,将来会有福报的。” 天还没亮,徐清风把村民聚集起来,去鬼子的厨房,把米面拿出来,熬粥做早餐。 有个别的村民,看到大米和白面,那是又哭又笑的。 这东西现在看起来,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既熟悉又陌生。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尝到过大米的味道了。 天天吃野菜窝窝,满嘴的苦味。 有的村民跑回了自己的家中,看到破破烂的房子,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嚎啕大哭。 回来了,他们终于回自己家了。 林镇长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转头环视了一圈周边的环境,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谁?我在哪? “兄弟,我们这是在哪?” 宋应炎有气无力的道:“在戈革村里面。” 林镇长猛的从地上坐起来,一脸警惕的张望着四周。 “那条大蛇呢?” “啥大蛇? 林镇长,您怕是还没有睡醒?” 宋应炎的确不知道什么大蛇,他带着左子萱躲在灌木丛那边,看不到背面的情况,只能听到声音。 听到枪声,有些害怕,就没冒头跑去看广场发生了什么事儿。 直到宁溶跑去找他们,他们才从灌木丛出来。 林镇长看到宋应炎的表情不是作假,顿时又产生了自我怀疑,难道自己又产生幻觉了? 不应该呀,他记得进村以前好像吃了百毒清的。 贺毅和乔兴华走了过来。 “林镇长,你醒了?” 林镇长点点头,不死心的看向乔兴华问道: “乔局长,我们在村口看见的那条大蛇呢?” 乔兴华一脸懵的看向林镇长道:“什么大蛇? 林镇长,你在村口突然就晕过去了,我们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你背进来的。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我让清风过来帮你看看?” 林镇长看到乔兴华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完全确定了自己可能又产生幻觉了。 他连连摆手道: “没事儿,没事儿…… 可能是年纪大了,有些低血糖,晚上没有吃饭,所以晕过去了。” 他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四处张望,“这村子里怎么那么破? 天呐,那些人怎么被绑起来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些被绑起来的都是岛国鬼子,这个村的确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们现在要立刻赶回镇上去,向上级领导汇报这个事情。 路上我再给你说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镇长一脸震惊的道:“什么?鬼子?” 缓了缓,他又接着道: “这天都没亮,我们到哪里去找交通工具呀?” 贺毅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对还在犯恶心的宋应炎道: “应炎,咱们去找顾大爷帮忙送一趟行吗?” 宋应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站起身来,偏偏倒倒的转身就走。 贺毅看他那模样,怕是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啥。 “应炎,你等一下。” 他转头对着宁溶招了招手。 宁溶给左子萱打了个招呼,让她站着别动,又招呼让几个小家伙照看一下,自己往贺毅的方向跑去。 “咋了?” “帮忙给看看,估计在下面被腐烂的尸体给吓坏了。” 宁溶并没有上前查看,而是双臂环抱在胸前,一瞬不瞬的看着站在原地摇摇晃晃的宋应炎。 “嘶……,我咋感觉他像是丢了魂似的?” “少来,赶紧看看……” 宁溶耸耸肩,瘪了瘪嘴,“你还不信。 你看他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反应迟钝,我掐指一算,三魂七魄至少得丢了一半。” 贺毅:…… 这宁溶以前可是铁铁的无神主义,跟他们在一起后,整天就变得神神叨叨的。 好巧不巧又遇到过这么一两件玄学实事,那是变得更神了。 现在就连出个门,她都要抱着黄历看半天。 “他这的确是丢魂症,可能被吓坏了。 但也没有这姑娘说得那么吓人,三魂七魄都还在呢。 这是小问题,两下就解决了。” 秦风走过来,轻笑着伸手在宋应炎脑袋的三个位置轻轻的敲了一下,然后轻点了一下眉心。 宋应炎突然猛的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抬起头四处张望。 然后转头一脸诧异的问道: “你们都在这儿看着我做什么?事情都解决好了吗?” 贺毅则是一脸惊讶的问道: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刚才你们不是让我在这里看着林镇长吗?” “之后呢?” “还有什么之后?” 宁溶一脸得意的道:“瞧瞧我说啥来着?” 宋应炎突然一脸惊恐的道,“难道刚才我做了什么吗?” 贺毅摇摇头,“没有…… 走走走,咱们去找顾大爷送我们去镇里一趟。” “哦……”宋应炎迷迷糊糊的被贺毅拽着往村外走。 林镇长是也是云里雾里的,赶紧跟着他们后面跑。 乔兴华跟柏宗德没有跟着去,他们要在村子里面守着被抓的鬼子们。 村民们一夜没睡,但情绪非常高涨,回到自己家里做卫生,修复房屋。 但左子萱他们就不行了,他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随便找个地方靠着都能睡着。 秦老爷子的家被秦雅带着尹莎进去住,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虽说房子完好无损,但房子下面全是尸体,根本就没办法住人。 秦风两口回到自己家中,将就收拾一下,把秦老爷子两夫妻和左子萱他们,安排去了自己家中休息。 乔兴华和柏宗德就没办法休息了,他们必须守着那些被俘虏的鬼子,以免他们逃跑。 秦老爷子拿着锄头,跑去自家房子门前的桂花树下面,挖出一个大箱子,里面密密麻麻的放满了小土罐。 他挑挑选选的,从里面抱出来一个白瓦罐,将上面的竹管子拔掉,打开盖子,探头往罐子里面看。 “哎哟我的宝贝哟,几十年了,看你瘦得哟。” 他拍了拍坛子,“放心,过两天就让你好好的吃一顿。然后再给你找个媳妇儿传宗接代啊……” 他将手里的土罐递给秦婆婆,提着大锤往内院里面走。 秦风的男人追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大锤。 “爹,你要做啥说一声,让我去做就行。” 秦老爷子一脸满意的看着自己这大女婿,幸好当年秦风坚持留了下来。 不然村子遭这一难,他们老两口若不是这大女婿护着,怕是早就已经入土了。 他这大女婿那是真疼秦风,吃得少干的多,这些年也把这大女婿磨得不轻。 想当年,他这大女婿,在村里也是妥妥的俊俏后生。 但现在明明五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像个六七十岁的人一样。 等安稳下来,还要想办法找点好东西,给他养养才行。 “去把我那屋的炕给砸了,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 大女婿方大海什么都没问,提着锤子进屋,三两下就将土炕砸开了。 几分钟的时间,方大海拖着两个硕大的箱子出来。 秦老爷子将箱子打开,里面放的全是书,也包括了秦雅一直在找的巫蛊秘籍。 要是秦雅知道,她日日夜夜都想找到的书,就埋在她每天睡觉的土炕下面,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气到吐血。 秦老爷子在书柜的最底下,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方大海。 “拿着这个盒子,让秦风带着你去祠堂密室,把以前我存在那里的东西拿出来。” 第271章 第三块符石 方大海接过盒子,自然也明白秦老爷子的意思。 这祠堂密室,只有历代的村长才知道在什么地方。 秦老爷子把钥匙交给他,这很明显,就是已经把村长的位置传递给他了。 以前他求娶秦风,村里也流言蜚语的议论过,说他就是想继承村长的位置,贪图村长家的钱财。 自己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做自己该做的。 当年若不是真的已经把秦风爱到了骨子里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跟村长家沾边的。 村长家没有儿子,就两个姑娘。 小妹远嫁,老大的男人,将来必定要上门继承村长的位置。 就算当时娶秦风的不是自己,不管是谁,都免不了被说一顿闲言碎语的。 好在村长这人好,并没有让自己做上门女婿,自己是按正规的嫁娶流程,将秦风明媒正娶回家的。 孩子生了,村长也大气的让孩子跟着自己姓。 而且,婚后,村长夫妇从来没有拉过偏架,对自己也如同亲儿子一般对待。 就凭这一点,自己就非常的感谢村长,都应该像对待自己的亲爹娘一样,好好孝顺他们。 秦风带着方大海去了祠堂的密室,一打开门,一股子霉臭扑鼻而来。 里面虽然放了白蛇守护,但时间太过于久远,粮食早就已经霉烂不能吃了。 只有被密封在石格里面的财物和一些老物件,勉强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 两个人将东西搬出去,全部堆放在祠堂的院子中间。 等到正午的时候,才将东西全部搬出来,然后召集村民们过来分配。 以前村里接待外村人来看病的时候,都是村长统一收钱和安排。 难度较低的,都是村民们在医治,很严重的病人,就看村长愿不愿意接待了,反正都是他自己在治。 接待了病人,不管是谁家去医治的,每家都有得分。 除了村长要拿得多一些,其他家都一样多。 村民们也并不羡慕嫉妒村长拿得多。 虽然村长拿得多,但责任大呀。不仅要管好村民们的吃喝拉撒,还要出钱搞好村里的基础建设。 搞不好自己还得掏腰包。 所以,戈革村的村民们,还是很尊重和维护村长的。 现在村子遭难了,家家户户都被鬼子洗劫一空,除了一些破破烂烂的旧家具,还有几张破土炕,啥也没有。 可日子,还得要继续往下过呀。 这个时候,村长肯定是要把平时积攒到祠堂的东西拿出来,分给大家,将就应付着过。 村民们把鬼子储存的物资也给收了出来,放在广场上,等着村长进行分配。 都几十年过去了村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什么都要等着村长来做决定,来分配。 但这次,却不是村长来分配的了,而是方大海来进行的分配。 大家对此并没有异议,也就等同是默认了这村长位置的传递。 在大家被奴役的这几十年里,方大海虽说没有完成村长的接替仪式,但实实在在的维护着村民,做着村长该做的事情。 左子萱那边睡到下午两点过才醒过来。 几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换乔兴华和柏宗德吃饭休息。 被迷晕的鬼子倒是早就醒过来了。 负责每天送饭的矮胖子,被村民们直接绑着丢进粪坑里面站着。 平时拿着皮鞭监督劳作的鬼子,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吊在树上,排成一圈。 他们脚下就是秦雅和毒蛊的尸体,恶臭的腐肉味道,熏得他们吐了又吐。 其他鬼子全部被捆在树桩下面晒太阳。 鬼子一开始也骂骂咧咧的,但被村民们拿着小皮鞭收拾了一顿,嘴巴就老实了。 孩子们到了乡下,那是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到处疯玩,也不黏糊左子萱了。 左子萱,徐清风,方汉阳三人,抬了小椅子坐在戏台子下面守着鬼子,顺便说悄悄话。 “汉阳,我记得你那罗盘只碎成了两块,一块砸到教授,一块砸到我,你又没受伤,怎么也跟着穿来了?” 徐清风抱着一碗瓜子儿,一边嗑瓜子一边问道。 “我的确没有受伤,不仅如此,我还参加了你们两人的葬礼,亲眼看到你们俩的遗体被推进火化间。” “什么?” 徐清风和左子萱震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异口同声的问道: “火化了?” 方汉阳耸耸肩,“不火化,难不成留着做标本? 你俩直被罗盘扎进了脑袋里面,还没来得及抢救,当场就死亡了。” 左子萱和徐清风木讷的坐下,没想到他们那边的身体都已经没了。 “不要太惊讶。 你们这个,穿过来了还说得通。 但我是他妈的在睡梦里面,就被强行传过来了。” 徐清风转头一脸诧异的看向方汉阳,还没等他说话,方汉阳就继续接着道: “我参加完你的葬礼,当天晚上就莫名其妙的穿了过来。 我这身体原主的外公,是哈市人民医院的院长。 原主中专学的外科,去医院实习,第一次上手术台,看到活人被开膛破肚,直接被吓死了。 我就穿到他的身体上来了,接替了他的记忆,在象市人民医院实习。 后来,我这边的那爹,也不知道哪根神经短路了,非要带着我和这边的妈,回来认祖宗。 说他少年出走游历,一直都没有回家,信件也送不进村,就几十年都没有与家中联系。 他担心要是哪天他死了,家里都不知道还有我和我妈这一号人的存在。 所以执意要带着我们回村。 结果,一进村,最后的结果你们也知道了……” “你们大半年没有回哈市,你外公和你实习单位没有找你们吗?”徐清风疑惑的问道。 “估计我外公都不知道,我爸家乡的具体位置,只知道他是潭市下面某个村的。 而且,我爸整天神秘兮兮的,就好像害怕人家知道他是哪里的一样。 人家一问他,他就说他是潭市某个村里的,具体哪个村的也不说,就让别人自己去猜。” “那你爸做啥工作的?” “他是一个钢铁厂的副厂长,也不知道他当年是怎么混进去的。 不过他能混到副厂长的位置,还是靠我妈娘家的关系够硬,把他给弄上去的。 当年,我妈就是被我爸那张脸给迷得七荤八素的,死活都要嫁给他。 他爸说他当年看着我妈的模样还看得过去,也就那么顺水推舟的同意了这门亲事。 严格来说,他算是个半上门女婿。 只是我外公这人还是比较民主,给了我爸足够的尊重,没有强行让我跟我妈姓。 现在我穿到这里来了,也不知道我22世纪那边的身体,是不是跟你们的一样,已经被火化了。” “看来,怕是我们都回不去了。”徐清风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我觉得你们回不去了也没什么。 说来,我觉得你们两家人都有些薄情。 清风因为家庭情况摆在那里了,家人之间的关系稍有凉薄,也在情理之中。 但教授的家人,怎么对教授也那么的淡薄?” 左子萱一脸不明所以的转头对着方汉阳的方向。 “怎么那么说。” “你一出事,学校就立刻打电话给你的家人,通知他们过来安葬你。 结果你家里人不但不来,还说直接火化了撒到海里就行。 学校实在是看不过去,就在学校的医院,帮你操办了一场简单葬礼。 班上所有的同学们轮流帮你守灵,送你出殡。 不过火化后,还是按照你家里说的,将你的骨灰洒进了大海里。 我觉得你家里人实在是太薄情了,连最后一眼都不来看,骨灰也不要。” 徐清风眯着眼捏着下巴,一脸疑惑的道: “不对呀,在圈子里,左家那是出了名的宠爱这家中唯一的小公主。 怎么可能死了,连最后一眼都不去看呢? 教授,你爸是不是养小三了? 难道学校打电话过去,是小三接的?” 左子萱也疑惑得很。 按说,她家里人不可能那么绝情才对呀。 难道说,自己死的时候,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情? 难道是她家要破产了? 不能,就她爸跟她哥那智商,再怎么也不可能让左家败落到,连给自己收尸的钱都没有? 可现在在这里猜测也没啥用,自己也回不去。 “咦,汉阳,你又整了个啥戴上? 这挂绳跟你在22世纪那边的挂绳挺像。” 徐清风看着方汉阳脖子上露出的挂绳问道。 方汉阳将自己的挂绳掏出来道: “啥像呀?本来就是那一根。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玩意儿居然跟着我一块过来了。” 徐清风看到挂绳下面的坠子,激动的一把拽住方汉阳脖子上的挂绳,往左子萱的面前拉。 “教授,第三块符石在这里。” 左子萱听到徐清风的话,也激动的伸手在自己面前胡乱的摸索。 “唉唉唉……,我说你俩干啥呢? 拉着我脖子到处跑,你们礼貌吗?” 徐清风没管他的抱怨,一把将挂绳从他的脖子上取下来放在左子萱的手里。 左子萱从空间里面将另外两块拿出来放在手心。 “快对比一下,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教授,你怎么会有两块? 我的这一块,据说可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 第272章 罗盘 “汉阳,你家里人有没有说过,这符石是从来哪里得来的?”左子萱摩挲着手里的石头问道。 她始终觉得,这个事情,有些太过巧合了。 就像是被人特意安排好了似的。 方汉阳摇摇头,“他们没有给我说,我也没有问。 反正从我记事开始,这东西就一直挂在我脖子上的。 怎么会有另外两块一模一样的在你们手里呀?” “这事儿说来话长了……” 徐清风啦啦的,把他们穿过来后发生的事情,说给了方汉阳听。 听得方汉阳一愣一愣的。 这简直是比演电视剧还要精彩。 “关键现在就算是凑齐了三块符石,我们也没办法回去了? 那边的身体都被烧了,要是回去的话,那不是成了名副其实的阿飘?” 徐清风有些沮丧的道。 “你不是不想回去吗?有啥好遗憾的?”左子萱耸肩问道。 “我就是感慨一下,不会回去了。 毕竟,这里有那么多关心我,爱护我的人。” 徐清风一脸微笑的道。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始终觉得,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 就像汉阳说的那样,也许我跟清风受伤,是正好赶上空间磁场混乱,穿到了历史时空。 但汉阳又没受伤,怎么也莫名其妙的穿了过来? 而且,还带着这块据说能打开时空通道的符石,穿了过来。 这一切不禁让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后面特意设计的?” 左子萱皱着眉头道。 “教授那么一说,我好像也感觉,这的确是太过于巧合了。 但如果真有人设计的话,那目的又是什么呢?” 徐清风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猜,应该跟鬼子有关。 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把我抓到岛国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左子萱挑了挑眉,一脸严肃的道。 “要不我们去问问我堂哥,鬼子不是派他去抓你吗? 或许,他知道点儿什么呢?” 左子萱认同的点了点头,“对,还把他给忘记了。 等他闲下来了,去找他问问。” 顾大爷被贺毅他们从睡梦中拽起来,几人紧赶慢赶的,终于在早上七点过钟赶到了镇政府。 贺毅打电话给贺大伯的时候,贺大伯才起来床。 贺大伯听到贺毅的汇报,气得连早饭都没有吃,直接去了大领导家里。 大领导倒是起来了,正在打太极,听到贺大伯的汇报,整个人都炸裂了。 新华国都成立几十年了,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这个事情非要怪的话,也只能怪秦雅。 还真怪不上政府,因为政府也前前后后去过很多人,要么有去无回,要么就是根本进不去。 部队也派人去过,就因为村子的特殊性,没办法进去。 那总不能用武力硬冲进去,伤着人怎么办? 气归气,但还是得管。 戈革村地处偏僻,道路又不通车,就算立刻通知潭市军区马不停蹄的下去,也要晚上才能到。 关键现在村里还捆着几十个鬼子,就是担心有什么变故。 戈革村这事儿,的确是近些年来,最大的一件事儿。 大领导赶紧召开了紧急会议,经研究决定,让直升机带着物资过去援救村民,也把鬼子直接带回京都审讯。 这一次逮了三十几个鬼子,怕是要跟岛国领导好好谈一谈了。 会议下来,大家三三两两的都在扎堆议论。 “这一年的时间,贺家是祖坟冒清远了吗? 咋啥立功的好事儿,都被他家给遇上了?” “可不是吗?” “贺家现在可真是首长眼前的大红人了,以后说话都注意着点。 都别蹦跶了,安安稳稳的等着退休。” 苏德修和徐天洋也在议论这个事情。 “老徐,你这儿子还真是跟对人了,将来这前途无量呀。” “是,我家那小子有那么大的造化,都靠他师傅。 不过听我家小子说,他师傅可是连家里那几个小家伙的路,都已经给他们铺好了。 所以说,还是你家那小孙子命好。” 苏德修笑得牙不见口的,一把搂住徐天洋的胳膊笑道: “是,咱们都是一家人,孩子好了,咱们大家都好。” 总之,这京都呐,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贾斌那边则是气得,把办公室能砸的都给砸得稀巴烂。 贺家还真是好运气,要不是他们跑去看什么眼睛。 戈革村怕是再过个二十年,都不可能有人会发现里面的异常。 得想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才行。 不然,他早晚都得收拾包袱跑路。 贾斌前脚出办公室,后脚就有人跑到大领导的办公室汇报。 “首长,贾副首长出门了。” 大领导想了想,“去,把他拦截回来,就说我找他商议跟岛国领导交涉的事情。” “是,首长。” 小战士走了之后,贺大伯将手指里面夹着的烟屁股杵在烟灰缸里面,“怎么不让侦察兵继续跟着一锅端?” 大领导冷笑道:“我有这三十多个人质去谈判,还需要他引什么路? 为了百姓,为了国家建设。 我必须不费一枪一弹,让他们岛国的间谍自己退场。 不就是个易容术吗? 如若岛国执意如此,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他们那边的易容师已经死了,我们这边的溶剂雏形也已经完成。 而且,我们还不止一个易容师。” 贺大伯点点头,他的确也不想打仗。 华国本来就已经够落后了,都还没有从先前的战争中缓过气来,这要是再打,只怕是会更艰辛。 贾斌正要出办公楼的大门,被自己的秘书给叫住了。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大领导的办公室。 贺大伯则在贾斌来之前,回了总军区,安排物资的事情,又去买了些东西,让飞行员帮忙带过去给贺毅他们。 贺毅挂了电话,在林镇长家里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在镇政府拿了一面国旗,立刻又坐着顾大爷的牛车赶回去。 他们回到戈革村,刚把国旗给插好,天上就响起直升机“哐哐哐”的响声。 飞行员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找好落脚点,便开始慢慢的降落。 戈革村的村民们被奴役了几十年,看到穿军装的人都非常的害怕,躲得远远的不愿意靠近。 解放军战士看到村民们害怕,也没有强行靠近,把救援物资搬运下来交给贺毅,让他去沟通村民,将东西发下去。 物资搬运完成,解放军押着鬼子上了飞机,起飞离开。 整个过程,一个小时都不到。 等飞机起飞没影了,村民们才陆陆续续的从角落里面出来。 贺毅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将东西交给方大海,让他将物资都分配给村民们。 他自己提着一篮子肉蛋蔬菜,去了方大海家中找媳妇儿。 这个时候,左子萱三人正拿着个罗盘,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差点没把下巴给惊掉。 秦风将秦老爷子放在祠堂里面的一个小箱子,拿回家放在桌子上。 秦老爷子将箱子打开,推到左子萱几人的面前。 “孩子,谢谢你们救了我们村。 这是我们出事以前存下来的,希望你们不要嫌少。” 徐清风和方汉阳看着一箱子的镍币和珠宝,眼睛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老爷子,你们村真有钱,藏着那么多好东西。” 徐清风笑呵呵的道。 “清风,什么好东西?” 左子萱听到徐清风一惊一乍的,好奇的问道。 “老爷子给了一箱子的镍币和珠宝。” 方汉阳伸手进箱子里面去扒拉,想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好东西。 刚扒了两下,居然看到了他22世纪,被炸开的那个罗盘。 他一把将罗盘扯出来,“清风,你看这是什么?” “天呀,这玩意儿怎么会在这里?” “什东西呀?你们俩一惊一乍的?” 左子萱好奇的问道。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罗盘……” “什么罗……”左子萱说了一半,突然猛的站起身来,“什么?” “罗盘…… “嘭”一下炸开的罗盘。” 徐清风在左子萱耳边小声的道。 “我摸摸!” 徐清风将罗盘放在左子萱的手上。 左子萱摸了摸。 是,就是这个罗盘把她和徐清风砸死的。 22世纪的时候,这罗盘她虽然没有摸到过,但她见到过,而且记忆特别的深刻。 其他罗盘都是平的,而这个罗盘是凹成一个碗的形状,中间指针还有个像发条似的的东西。 “老爷子,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左子萱将罗盘递到面前。 秦老爷子接过罗盘,看了又看,想了又想。 “嘶……,这像锅盖似的玩意儿,好像是哪个病人看病的时候,拿来抵押给我们的。 他说这是一把钥匙,还是怎么回事。 时间太久了,我都已经记不住了。” “钥匙?”左子萱师徒三人异口同声的道。 “清风,把镍币和珠宝还给老爷子。” 左子萱让徐清风把面前的箱子,推还给秦老爷子。 “老爷子,这些东西我们不要,你们自己收好,这些年暂时不要拿出来。 以后这些东西很值钱,好好保存着。 但能不能把你手里的那个罗盘,送给我们?” 左子萱胡乱的伸手指了指,也不知道秦老爷子站在哪个方向。 秦老爷子看了眼手里宛如锅盖一般的东西,一脸嫌弃的递到徐清风的手里。 “这玩意儿你们喜欢就拿去玩嘛。” 第273章 特殊的治疗方法 “谢谢老爷子。”左子萱礼貌的道谢。 看来舅姥爷当时并没有给自己阐述完整,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把灵王的那本手记给看完。 因为他本身就觉得,穿越时空是一件非常无稽之谈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研究。 三块符石和这四不像的罗盘已经到手,现在就还差灵王的手记了。 “这些东西你们不要,我就不与你们客气了啊。 村里现在一塌糊涂,那我就留着,后面用于修缮村子。” 秦老爷子没有和左子萱他们拐弯抹角。 左子萱点点头,“快拿去放好,外面现在都不用镍币了的,都用纸币。 但这些东西再放个二十来年就很值钱了。” “呵呵,行,听丫头的,收起来。 不过这二十年后,恐怕我已经不在了哟,这以后都是小子们的事情了。” 秦老爷子乐呵呵的将箱子关上,和秦风两人一起抬起来往堂屋对面的地窖走去。 秦老爷子父女两人刚进地窖,贺毅就提着篮子回来了。 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徐清风说,“教授,东西都集齐了,是不是只要找到灵王的手记,时空隧道就能被打开? 我们就能回22世纪了?” 左子萱还没有说话,门口就传来东西掉在地上的闷响。 “师丈?”徐清风和方汉阳转头,异口同声的喊道。 贺毅没有搭理他们两人,而是跌跌撞撞的走到左子萱的面前单腿蹲下,伸手握住她的手。 “媳妇儿,真的是连孩子都留不住你吗? 不管我怎么做,你还是要回22世纪?” 左子萱懵了几秒,叹了口气,“这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我没有要离开,晚点再给你说好吗?” 贺毅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站起身坐在她的身边,搂着她的腰,将头抵在她的侧面。 在她耳边小声的道:“媳妇儿,你要是舍不得22世纪的人和事儿,想走,我不拦你。 但,请带我一起走……” 左子萱突然有点儿眼红。 她伸手一把握住贺毅的手,安抚道:“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徐清风给方汉阳挥挥手,示意他一起出去,不要杵在这里当电灯泡。 两人出去之后,把贺毅丢在门口的篮子捡了起来,在里面扒拉。 “哎呀呀,鸡蛋都被摔坏了好几个。 看来今晚要打牙祭了。” 徐清风啧啧啧的道。 正好秦风和秦老爷子从地窖出来,徐清风将手里的篮子递给秦风。 “风婶儿,这是我师丈拿回来的,你看着安排晚饭。 肉不用节约着吃,没有了就坐对面村子顾大爷的牛车,去镇上买。” 说完从兜里掏出有零有整的二十块钱,还有一些票,递给秦风。 “婶儿,这是我师傅在这儿治眼睛这段时间,我们几个人的生活费。” 秦风一脸好奇的看着徐清风手里的钱,就是不伸手接。 方汉阳拿过徐清风手里的钱和票,拉起秦风的手,将钱一张一张的放在她的手里,教她认。 “大伯母,拿着。 这是十块,这是五块,这是两块…… 肉票,粮票,油票…… 现在外面买东西,不仅需要这种纸币,还需要这种票才行。 明个儿,出去看看。” 秦风也不知道这二十块钱是什么价值,她以为不多,也就听话的收下了。 提着徐清风递过去的篮子,去厨房生火做饭。 堂屋里面,左子萱简单扼要的把找到其它符石的事情说给贺毅听。 贺毅搂着她的腰,亲了亲她的侧脸。 “媳妇儿,我还是那句话,你想调查原因我同意。 但你要答应我,不能丢下我悄悄的离开。” 左子萱侧身靠在他的怀里点点头,“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 贺毅虽然耳朵听着左子萱的保证,但这心里还是担心得不行。 有时候他都鄙视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子,可是没办法,他就是那么没有出息。 他不知道要是离了左子萱,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这估计就是徐清风嘴里经常提到的“恋爱脑”。 天黑了,宁溶和贺凡带着在外面疯跑的几个孩子回来了,柏宗德和乔兴华也起来了。 林镇长和方大海父子,给村民们发放了京都送过来的物资。 给他们做了登记,并约好明天早上都到广场集合,林镇长给他们普及一些现在外面的情况。 收工后三人也一起回来了。 方汉阳的父母在戈革村是没有房子的,只能住在哥嫂家里面。 幸好这方家的房子也够大,虽说住那么多人,但挤挤也勉强能住下。 秦风很会过日子,那么多人吃饭,一桌子菜,搭配得有荤有素的。 从鬼子那里收来分给每户的米面,她也没有藏着掖着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 而是熬了一大锅粥和一大蒸屉馒头。 饿了几十年,她也就想敞开了肚子吃顿饱饭。 其实不是她一个人那么想的,而是全村的人,都是那么想的。 每家每户虽然都没有肉,但就蒸上几个馒头和煮上一碗粥,他们都已经很满足了。 虽然做了两桌子菜,但桌子还是坐不下,孩子们肯定是没有位置的,都坐在大人的身上。 贺海川很是依赖秦风,所以坐在秦风的怀里吃饭。 秦家人自然也是心疼他得很。 秦老爷子在饭桌上提出,“小贺,要不让海川留在我们身边,我们来养?” 左子萱没有说话,贺毅看了眼旁边桌的贺海川和秦风,笑着道: “老爷子,不是我不愿意将孩子放在你们身边。 村子遭了难,这后面还有很多的重建工作要做。 而且,海川下半年就要上学前班了,村里也没有学校,这要上学的话还挺麻烦,得走很远,去别的村子读书。 但他在军区那边不仅离家近,而且军区子弟校的师资,在泽市都是能排得上号的。 孩子在那边也能接受到更好的教育。 你们要是想孩子,可以到镇上邮局给孩子打电话。 我们要是有空,孩子每年的寒暑假,都会带着他过来看望你们。” 秦老爷子有些不舍得,但还没有说话,方汉阳嘴里喊着馒头,抬头含糊不清的道: “爷,你就放一万个心。 就我师丈他们那家世,其他人是削尖了脑袋想进他家门,都进不去的那种。 海川跟着我师傅他们两口子,前途肯定没得说的。” 秦老爷子也清楚方汉阳说的。 的确,留在这穷乡僻壤,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就是长大了跟着学点儿医术,然后种庄稼为生。 要是在市里面,从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长大了,有贺家的扶持,前途必然坦荡。 最终他只有叹了口气,点点头答应。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认的师傅,我们怎么不知道?” 方汉阳的爸爸,凑近他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早就拜了,只是没给你们说而已。” “你这臭小子,拜师傅那么大的事情,怎么能那么随便? 连拜师礼都没有送,你怎么好意思张口叫人家师傅?” “我师傅很开明,不讲究这些的。” “什么不讲究?人家是不好说。 回去我们给你把拜师礼准备好,你好好的给人家把仪式补上。 不然我削你……” 方汉阳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这边的爹就是这样子,啥都要讲究仪式。 没有举办仪式,感觉就不是正式的一样。 不过古板是古板了一些,但对他跟他妈是真的好。 宁愿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了孩子和媳妇儿。 饭后,秦风烧了两大锅水,让大家伙洗澡。 除了三个孩子稍微有些费水,其他每人也就打了一桶回房擦洗。 孩子们洗好了,非要跟左子萱睡一个屋。 左子萱想着好久都没给孩子们讲故事了,也就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所有人都很高兴,除了贺毅。 这几个臭小子,耽误他跟媳妇亲热了。 吹了煤油灯,左子萱开始给孩子们讲《兔妈妈》的故事,教育孩子们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不要随便接受陌生人的好处。 坐在堂屋的秦老爷子,听到左子萱房内传出孩子们欢笑的声音,看了看外面已经倒塌了一半的土墙。 最终还是释怀了,也许,孩子跟在左子萱夫妇的身边是对的。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除了贺毅一行人,还有秦老爷子夫妻俩,其他人全部去广场听林镇长做宣传教育去了。 孩子们仍然是在贺凡两口子的带领下,到处去疯玩。 秦老爷子从地窖里抱着白色瓷罐出来,将罐子放在桌子上。 “闺女呀,你应该知道我们村的治疗方法有些特殊。 你能接受吗? 要是能接受,我这就给你放蛊治疗。” 左子萱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能!” “那行,我要先把你迷晕,然后将蛊虫放进你的身体里面。 下了迷药之后,你可能会昏睡个半天的样子。 我会引导蛊虫到你的脑部,去吸食你的淤血。 但它要在你脑袋里面待个两三天。 一顿吸完的话,它要被撑死,所以需要分好几顿来吸收。 它吸干净后,就会撞击你的皮肤,想要钻出来。 那个时候你就要赶紧给我说,我把它引出来。 这中间我再给你弄点儿药敷一敷眼睛,等你重见光明的时候,眼球就没有那么刺挠。” 第274章 又吵架了 左子萱对秦老爷子的安排没有异议,虽然同是医者,但各有各的治疗方法。 你既然要治,就要听从人家医者的一切安排。 可贺毅却是没有那么放心。 这放条虫进脑袋里面,要是破坏了脑部其他的组织,越来越严重了怎么办? 那还不如就那么一直瞎着好一些。 “老爷子,这治疗……” 还没有说完,左子萱就一把握住他的手。 “我相信老爷子的医术。” 左子萱一句话,让贺毅憋屈的闭了嘴。 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左子萱昨天给他说了,他们不但集齐了所有的符石,还找到了一个说是钥匙的罗盘。 这岂不是惹她一个不开心,她随时都可以拿着那些东西开启时空隧道,离开这里,离开自己吗? “那我去准备药引,你们也准备一下。” 秦老爷子说完,抱着罐子出了门。 他知道贺毅心里有所顾忌,特意留了时间和空间给这两口子商量。 “贺毅,别担心,没有把握的话,老爷子不会答应帮我治疗的。” 左子萱知道贺毅的心情,也耐心的给他解释。 “清风,汉阳…… 如果治疗失败,我要是傻了,你就帮我开启时空隧道,把我丢进去就行。 要是我死了,直接挖个坑把我埋了就行。” 左子萱转头对着徐清风打趣的道。 “左子萱,你什么意思? 在你的生命中,我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是完全透明的吗? 我担心你,也有错? 傻了死了,让你的学生去处理。 我这个丈夫是多余的,是透明的……” 说完,准备转身离开,他真的感觉太累了。 舍又舍不得,离又离不开,活着那么累,他都想死了算了。 “唉唉唉,师丈,你听不出来师傅那是在开玩笑的吗?” 贺毅刚站起来,徐清风和方汉阳赶紧起身将人拦住,按在凳子上坐下。 “师丈,消消气,消消气…… 师傅说笑的呢,即便不是说笑,那也是不想连累你呀。 孩子都给你揣在肚子里了,你说她当你是透明的吗? 好了好了,我们去帮老爷子做准备工作。 你们好好谈谈……” 徐清风说完后,给方汉阳使了个眼色,两人麻溜的撤退。 这种不被重视的感觉,真的让贺毅觉得很痛苦。 时时处处都小心翼翼的,却得不到对方的认可。 这就是徐清风说的“舔狗”吗? 他双手支撑在桌子上,难过的捂住脑袋。 左子萱虽然看不见,坐在边上也能感受到贺毅痛苦的情绪。 自己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把贺毅给惹成了这样。 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她也知道,很多情侣之间最终走到头,终归是有一个人在作死。 自己倒是觉得事事都在为贺毅考虑,但在贺毅那里,恐怕并不需要自己的这份“都是为你好”。 她伸手在自己身边摸索,摸到贺毅的胳膊一把搂住,将头靠在他的胳膊上。 “我从未把你当做透明的,你在我生命中很重要。 因为爱你,所以事事才会不想连累你。 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贺毅抹了一把脸,坐直身体,转头看向她。 “左子萱,那你又可曾明白过我的心意?” 左子萱选蹭了蹭贺毅的胳膊,“我当然明白。 不然,你觉得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来的? 贺毅,我爱你。 但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贺毅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一把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搂进怀里。 “我不敢有其他的奢求,不管你将来变成什么样子,我只希望能一直待在你和孩子的身边,这就够了。 我这个愿望很奢侈吗? 你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推得远远的,我总是有一种自己不被需要的感觉。 这真的让我太痛苦了。” “谁说你不被需要了?我和孩子都需要你……” 左子萱抬头亲了一下贺毅的下巴,安抚道。 贺毅低头看着怀里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小脸,抿了抿嘴,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委屈的道: “真的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我和孩子?” 左子萱窝在他的怀里点点头,“我说话算话,不会离开你和孩子的,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除非,你犯了原则上的问题。 我会带着孩子一起离开。” 贺毅一把将人紧紧的搂进怀里,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道:“你放心,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的。” 躲在门口偷听了半天的几个人,直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哎呀,这恋爱中的人,那智商简直就是滑铁卢呀。 幼稚至极不说,还尽是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斤斤计较。 然后两人都还觉得憋屈,像个小孩子一样。” 方汉阳瘪瘪嘴,哗啦哗啦的直搓胳膊。 “我说你们两个小子,把老头子我拦在这里半天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都站酸了。 两人都已经和好了,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师傅,你们准备好没有,我们准备进去了哦。” 徐清风伸着脖子,对着堂屋里面喊道。 左子萱赶紧从贺毅的怀里滑下去坐在凳子上,理了理身上身上的衣服。 “准备好了,进来。” 秦老爷子进屋后,转头看了看左子萱他们的厢房,疑惑的道: “不是准备好了吗? 屋里床铺都还没有铺上。 麻醉昏睡的这几个小时,难道你想就趴在这桌子上面睡吗?” 贺毅赶紧站起身来,进到堂屋旁边的厢房铺床。 “一分钟就好。” 秦老爷子也没计较那么多,坐在左子萱的边上,对着徐清风道: “小子,把你师傅的衣袖挽起来,我看看从哪里下刀。” 贺毅听到“下刀”两个字,正在铺床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说真的,他是真不想左子萱去尝试这没有科学依据的治疗方式。 但左子萱执意要试,他也只好陪着。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人没了,他跟着去就是了。 床铺好了,贺毅转身出去,将左子萱抱进厢房里面躺下。 秦老爷子抱着他的虫罐子,手里拿着一个小竹筒进来坐在炕上。 “丫头,准备好了吗?” 左子萱淡然的点点头,然后伸出手胡乱的摸索。 “贺毅……” 贺毅赶紧上炕,坐在她的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 “我在……” “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放心,我不会离开你半步的。” 左子萱欣慰的点点头,闭上双眼道: “老爷子,我准备好了,来。” 秦老爷子没说话,拿着小竹筒放到左子萱的鼻子底下晃了晃。 就三下,眼看着左子萱整个人就渐渐的软了下去。 “丫头……,丫头……” 秦老爷子试探着喊了几声,确定左子萱的确已经昏睡过去了,才让贺毅把左子萱的衣袖给挽起来,准备下刀。 明晃晃的小刀快要落下的时候,还是被贺毅给拦下来了。 “老爷子,这蛊虫在身体里面蠕动,她会疼吗?” “不疼呀。” “那你将她迷晕做什么?” “迷晕她,只是不想让她感觉到虫子在她血管里面蠕动,而感觉到害怕。 其实一点儿也不疼,按我们的感官来说,还觉得挺舒服。 但没接触过这个东西的人,多少会有些恐惧。 虽说不疼,但开口还是要流一些血的。” 秦老爷子见贺毅不说话了,便继续手上的动作。 “小伙子,天下之大,你没有见过的,不一定就没用。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他拿出一张雪白的帕子,垫在左子萱手臂下面,做好消毒,麻利的在手臂上的一根血管上轻轻划了一小刀。 刀口处两秒不到,立刻开始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血。 看得贺毅心疼得不行,但他没有开口打扰秦老爷子继续治疗。 方汉阳和徐清风倒是一脸无所谓的站在边上看着。 那点儿血,对他们外科医生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秦老爷子从罐子里面掏出米虫大小的一条白色小肉虫,放在左子萱手臂的切口上。 先前还软塌塌的小白虫,嗅到血腥,突然猛足了劲,“哧溜”一下钻了进去。 看得徐清风和方汉阳直起鸡皮疙瘩。 小虫钻进去后,秦老爷子麻溜的点燃一把干草药,隔着皮肤,引导虫子来到头部。 虫子到了淤血积压的位置,秦老爷子麻溜的把点燃的干草药拿开,拿出药粉洒在切口的位置止血包扎。 看着药材简单,但好像这止血效果,一点儿也不输左子萱研制的特效止血药。 “老爷子,你这止血药不错呀。 我有些奇怪,你们既然懂药理,我在地下室给你们查病的时候,看到很多村民伤口都化脓了,你们为什么不给自己处理一下呀?” 秦老爷子拿起药杵,抓了些药在石砵里面捶打。 “第一,我们被鬼子控制住了,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活动,很难找到有用的药材。 第二,我们宁愿血流干了,也不愿意让鬼子知道我们的配方,让他们配出药来去治疗其他的鬼子。 然后来继续残害我们。 秦雅虽然服务于鬼子,但她学医的时间不多,心思都放在歪门邪道上去了,很多治病的精髓都还没有掌握。 而且,她并不知道很多药物的配方。 别说她,我们村很多村民,包括秦雅的父母,都不晓得有些药的配方。 核心的治疗药方,只会传承给每一届的村长掌握。 一旦有什么治疗任务分配给他们,他们都是到我这里来拿配好的成药去治病。” 第275章 细思极恐 徐清风对着秦老爷子竖了个大拇指。 “戈革村的村民们,都是好样的。” 秦老爷子将研磨好的药粉倒在碗里,往里倒了点儿清油拌匀,抹在左子萱的眼睛上。 拿起纱布一圈一圈的把眼睛包起来。 “什么好不好样的我们不知道,只知道我们自己的东西不能落在外族人的手上罢了。” 徐清风点点头,认同的道: “国家抵制岛国狗,不就是为了保住我们的国土,不被外族人侵占吗? 都是一样的道理……” 秦老爷子刚收拾完,秦风他们听宣传的人,都回来了。 一进门,秦风就将昨天徐清风给她的二十块钱和票,塞给了他 “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今天听林镇长说了外面的情况,和货币的流通与换算。这才知道,这二十块钱都相当于城里普通工人半个月工资了。 你们几个人在这里吃不了多少,我知道去怎样安排生活。” 徐清风拉起秦风的手,将钱放在她的手里。 “拿着风婶儿,我师傅醒过来,要是知道你不收我们的生活费,怕是马上就要带着我们在外面的露天坝去住了。 村子才刚恢复一天,我们那么多张嘴吃饭,国家发给你们的救助只有那些,你拿什么来安排?” 秦风听了徐清风的话,看着手里的钱,有些为难的看了眼秦老爷子。 “后生有心了,那就收下。” 秦老爷子发话,秦风这才点点头,将钱仔细的装进内兜里面。 左子萱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贺毅也如同他承诺的一样,守在她边上寸步不离。 “贺毅……” “媳妇儿,我在,我在。”贺毅一把握住左子萱的手,伸手想将她扶起来。 但左子萱就像是被按下定时键一般,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一动不动的。 “媳妇儿……” 贺毅见左子萱一动不动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是治疗中发生了什么病变? “清风……,汉阳……,快去叫老爷子过来,你们师傅有异常……” 他对着房门方向大喊。 还没有等徐清风和方汉阳起身出去找人,秦老爷子便一脸着急的进了厢房。 他本来也没有出门,就在院子里面坐着休息。 “怎么了?” 一进门,他就准备伸手去给左子萱探脉。 谁知左子萱突然开口问道: “贺毅,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天黑没有?” “没有,现在才下午三点过钟。” “那还来得及。” 自从左子萱眼睛失明以后,就窥视不了别人的未来了。 刚才她握住贺毅的手,突然无数的画面又闪过她的大脑。 “贺毅,今晚上有鬼子要来戈革村,屠杀整个村的村民。 我看到你和清风……” 她看到贺毅和徐清风为了护着她离开,中枪身亡了。 “事情都已经曝光了,鬼子为什么非要将戈革村的村民置于死地? 难道他们是想毁灭什么证据? 或许是戈革村的村民知道他们的什么秘密?” 贺毅一脸凝重的猜测道。 接着转头看向徐清风和方汉阳道: “你们两人快去把兴华哥和宗德哥,还有汉南哥给叫过来商量。” “媳妇儿,你还看到了什么?” 左子萱靠在贺毅的怀里想了想,“我看到他们先去了一个山洞,从里面拿了几大箱东西出来。 然后一把火将山洞里所有的东西,全部给烧毁了。 接着他们下山进村,每家每户的去屠杀。 将整个村子的人全部屠杀殆尽。 这些人里面,也包括了我们。” 村长站在炕边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左子萱,听着她嘴里的描述,这心里立刻就有数了。 乔兴华他们正好气喘吁吁的跑进屋来。 路上他们听徐清风两人大概说了一些。 “鬼子要是今晚要来,我们还真是毫无招架之力。 鬼子遗留下来的武器,京都那边已经全部收走了。 我们身上一共也就两把手枪。 现在跑去镇上打电话,向市里面申请支援,肯定是来不及的。” 乔兴华一脸担忧的道。 “看来应该是京都那边的间谍,已经给岛国狗传递了戈革村发生变故的信息。 等不到支援,我们就只有智取了。 但仍然是需要人去镇里打电话求救。 我们没有私自处决人质的权利,最后,还是得部队的人过来将人质带走。” 贺毅脸色凝重的出主意道。又接着转头问秦老爷子。 “老爷子,你知道我媳妇儿嘴里说的那山洞位置吗?” 秦老爷子想了想。“我想丫头讲的那个山洞,应该在后山,是鬼子们悄悄制毒的地方。 那里白天长期都有鬼子待着,也不晓得在研究些什么。 我倒是没有去过,但村里有年轻人被抓去给他们制过毒。 据回来的村民说,那里很臭,里面放了很多玻璃管子。 管子里面放了很多各种颜色的液体,也不知道是啥,但调配在一起,闻上去很像是一种跌打药。 鬼子让他们配对了几大桶,然后装进棕色的小瓶里面。” “看来趁着天还没有黑,我们要去那个山洞里面看看,是什么东西让鬼子那么在意,甚至顶风作案要屠村。” 贺毅皱着眉头建议道。 “我带你们去,那山洞我知道在什么地方。”方汉南站出来,咬牙切齿的道。 “行,那就麻烦汉南哥给我们带路过去看看。” 现在时间紧迫,贺毅也顾不上什么客气了。 他低头在左子萱的额头上亲了亲,“媳妇儿,你好好的在这儿休息,我和兴华哥他们上山去看看。” 左子萱点点头,一把握住他的手道:“小心点,天黑前务必回来。 因为我只看到天色很黑,但我无法判断准确的时间。 你把我的包包拿过来,我给你整理一下,带一些必备的东西上去。” 还没有等贺毅起身去拿,方汉阳就跑去将左子萱的包包拿过来,放在她的手里。 贺毅伸手将腰上的枪取下来递给柏宗德,“宗德哥,我们走了,这里面就你会用枪。 你留在这里跟大海叔商量,要怎么守护村里的村民们。” 又转头对徐清风和方汉阳道: “你们两个要寸步不离的,照顾好你们师傅。” 接着又转头看向已经透明了好几天的宋应炎道: “应炎,你和镇长立刻出发,去镇里打电话。直接打到京都总军区找贺军长,让他想办法派人过来支援。 打电话其他的什么都不说,就说我请求支援,问你其它的,你一概都说不知道。” 虽然左子萱预言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落空过,但还是要以防万一,以免被有心人钻空子。 交代完了,大家就开始分头行动。 山洞离村子有一段距离,要走四十来分钟左右。 贺毅几人到山洞时,都已经快要五点了。 的确如秦老爷子说的那样,还没有进去,站在山洞外面就闻到里面传来阵阵恶臭。 贺毅闻着这臭味很是熟悉呀,就如同他们之前在地窖里面,闻到的那腐尸味道一样。 嘶……,难不成这山洞里面还有尸体? 几人捂着鼻子进到山洞里面。 这山洞径深大概有三十米的样子,高有个三米左右,宽有五六米,空间不算小。 里面的确摆着两排用木板搭建的简易木桌,上面放着密密麻麻的化学仪器。 试管里面还有很多的各种不知名的液体。 大家翻翻找找,十分钟不到,就找到了左子萱所说的那几个大箱子。 打着电筒,将第一个箱子打开,吓了他们一跳。 箱子里面放了满满一箱人皮面具,还有一沓照片。 他们将面具一张一张的整理出来,跟照片上的人了一一对比。 让贺毅他们震惊不已的是,这一箱子面具有三十来张。 里面居然包括了大领导,贺大伯,苏德修,徐天洋…… 总之,京都他们认识的重要官员的面具,都在这里了。 看来,鬼子是想直接想把整个央部的重要领导,全部神不知鬼不觉的都给换成他们的人。 鬼子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简直是细思极恐…… 如若央部所有的领导人,都被他们悄悄的换掉,那不就等同于整个华国,都被控制在了鬼子的手里? 不费一枪一炮,整个华国的国土,就直接就成了鬼子的了…… 现在这内鬼都不用抓了,除开这一堆有面具的人,那剩下的,不就都是鬼子的人了吗? 把贺毅他们几个气得差点儿爆血管。 外面的天色已经慢慢变暗,为了抓紧时间,他们又赶紧将另外几个箱子给打开。 第一个箱子的东西已经很让他们震惊了。 没想到剩下箱子里的东西,更加让他们震惊。 几个硕大的箱子里面整齐的码放着棕色的小药瓶,上面居然贴着上进制药厂跌打损伤药的标签。 还有部队专用的,常用药品标签。 贺毅看着药瓶上的标签,简直是要被气笑了。 这瓶子里面装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来,上进制药厂里面有鬼子的人呀。 否则,军工制药厂的东西,哪里有那么好进出的? 肯定是有人给他们开后门,将这些东西拿进制药厂里面,混在送往部队的药品里面。 要是这些有问题的药被送去了部队,这后果简直是不敢想象。 不得不说,鬼子的狗胆,那是真的相当的大。 他们怎么就那么有自信,一定能将央部这三十几个人,全部都换成他们的人? 第276章 出差错 贺毅几人见时间不早了,赶紧将东西全部搬出去藏了起来。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准备埋伏鬼子。 而左子萱在村子里面却是等得直着急,说好的让他们天黑以前回村子,现在天都已经黑透了,还不见人回来。 她先前看到的画面,实在是担心贺毅几人出什么意外。 想去找人,但眼睛又看不见,而且徐清风他们也不会让她去涉险。 “萱萱,你放心。既然贺毅他们已经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必然会有所防备。 目前,我们该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要拖他们的后腿。” 柏宗德在边上劝说。 “是呀,师傅,师丈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我们赶紧跟着村民们一起去祠堂避难……” 大家都在轮流劝说左子萱,让她一起去祠堂。 左子萱也知道,自己要是一直都不离开,耽误的是大家的时间。 所以也没拖泥带水,让徐清风背着她,跟村民们一起去了祠堂。 他们才躲进去还没有一刻钟,鬼子就到了村子里面。 就如同左子萱看到的一般,鬼子一家一户的踹门进去查找。 躲在外面查探军情的徐清风和方汉阳两人,见鬼子进村了,赶紧偷偷摸摸的摸回了祠堂。 “鬼子来了……” “没听到后山那边有啥动静呀,是那边已经完事儿了?” 左子萱听到徐清风和方汉阳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全身就像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瘫软的坐在地上。 难道贺毅他们已经出现什么意外了吗? 柏宗德正准备安慰几句,突然听到后山传来了一声枪响,之后就再没有任何动静了。 徐清风赶紧靠近祠堂的门窗,查看外面的情况。 “进村的鬼子,全部往后山的方向跑了。 难道……” “难道他们是兵分两路的?” 徐清风还没有说完,方汉阳就赶紧接话道。 左子萱猛的坐直身体,这好像跟她看到的画面有一点点出入。 她这心脏“扑通扑通”的都快要蹦出胸腔了,紧张得双手握拳,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肉之中。 大概一刻钟左右,在离村子很近的地方,响起了“嗒嗒嗒”一片枪声。 这很明显是交战的枪声。 听到这枪声,别说左子萱了,柏宗德都坐不住了。 他让徐清风和方汉阳看好孩子和村民,自己带着贺凡夫妻往后山的方向跑去。 临走前,担心有人受伤,左子萱给了宁溶一大包药物。 柏宗德他们还没跑几分钟,就听到枪声停了。大概又跑了十来分钟,在上坡处就看到有几个人正躲在土坎下面。 很明显,这一批人,就是从村里往山上跑的那一波人。 柏宗德和贺凡两口子,也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大姐夫,你枪法怎么样?干得死那六个人吗?” 柏宗德非常耿直的摇头,“干不死?” “那就六个人,二哥给你的枪里面有九发子弹。” “我是文官,五发子弹,能打中两个人,那都是叫我枪法准的了。” “那这可要怎么办呀?”贺凡有些着急的道。 柏宗德五发子弹,能打中一两个都叫枪法准的,换自己怕是一发都打不中。 “我先试着跟贺毅他们对对暗号,看看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柏宗德发出阵阵蛙叫声,试探着和贺毅联络。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应,他这心脏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了。 难道贺毅他们三人出事儿了? 他又打了一遍信号。 这次没多久,对面就发出了回应。 “坏了,贺毅他们那边的三个人,虽然没有死亡,但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柏宗德一脸焦急的道。 贺凡听了,真是要急坏了。 他真想夺过柏宗德手里的枪,把隐匿在土坎边上的几个鬼子直接打死。 可惜他没那枪法。 柏宗德想了想,又给贺毅发了信号。 得到对面的回应,他将手枪递给贺凡,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又比划着教他怎么用枪。 又在宁溶的耳边悄悄的交代。 宁溶点头答应,柏宗德和贺凡转身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十分钟后,村里响起了一声枪响。 躲在土坎下面的鬼子一阵的慌乱,也不知道是不是华国的救兵过来了。 他们又将六个人,分了三个下山去村子里面查看情况。 下山的三个人,走了几分钟,刚到第一个转角的位置,一把白色粉末,直接向他们迎面撒来。 还没等他们反应,就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 柏宗德颤颤巍巍的从暗处走出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缓了缓,上去将躺在地上三人的枪给缴了,摸索着回到宁溶那边。 他递了把枪给宁溶,接着给贺毅他们打信号。 得到回应之后,和宁溶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两人拉开手枪保险,直接对着土坎下一顿扫射。 贺毅他们那边听到枪声,立刻冲了出来。 原本以为又是一场恶战,但等他们冲出来,土坎下面的三个人早就已经被打成了筛子,没了呼吸。 宁溶本来还挺害怕的,但看着三人全身是血,突然就忘记了害怕,立刻上前去帮他们检查伤势。 几人没有伤到要害,但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贺毅伤了左肩,新兴华伤到手臂,方汉南伤着大腿。 “贺毅,你们先前在山洞那边,是不是蹲到了鬼子?” 柏宗德蹲在宁溶身边给她打电筒,顺口问道。 贺毅点点头,“是,我们在山洞那边蹬了十多个鬼子。 我们在洞口的树上挂了一大包迷药,他们走到洞口,我们直接把迷药打爆,将他们给迷晕了。 几乎没有费什么神,就收网了。 因为当时萱萱说的,鬼子是先到山洞,才去村里屠杀的。 但万万没想到,他们会是兵分两路。 我们毫无防备的拖着他们的罪证下山,走到一半就撞见从村里上来的鬼子,接着就打了起来。” 宁溶给几人上了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正准备相互搀扶着下山。 一条火龙从山脚走了上来。 方大海再一次听到枪声,实在是待不住了,叫上男性村民,拿着劳作工具,点着火把上了山。 村民们上来了,见到贺毅他们满身的血,立刻七手八脚的将人给弄下了山。 还配合着把迷晕的鬼子捆绑好,全部运送下山。 左子萱听到贺毅他们回来,让徐清风扶着她去看贺毅。 “贺毅,贺毅……” “媳妇儿……” “贺毅,你们受伤了吗?” 贺毅想了想,点头道: “嗯,受了点儿小伤。” 他觉得没有必要隐瞒左子萱自己受伤的事情。 左子萱一个医生,对血腥味非常的敏感,瞒也瞒不住。 “贺毅,对不起,是我害你们受伤的。 没想到他们会兵分两路。” 左子萱非常的自责,要不是她的信息错误,贺毅他们就不会受伤。 贺毅拉住她的手道: “媳妇儿,不用自责。 要不是你提前预知的话,受伤的就不止我们三个人了。 怕是整个戈革村,都要被屠杀殆尽。” “可是……” “没有可是,只是用我们三个人受伤的代价,换整个村平安,我觉得是值得的。” 左子萱还没有说完,就被贺毅打断。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左子萱就是没办法释怀。 村民们刚刚把全部昏迷的鬼子弄下山,头顶的直升机便“哐哐哐”的响起。 柏宗德站在广场上打电筒,给直升机发信号。 直升机停稳以后,从上面下来一支队伍,贺大伯也跟在最后,从飞机上下来。 宋应炎打电话给贺大伯,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总之一句话,就是贺毅申请支援。 他一时半会儿也摸不准贺毅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实在是担心,只有跟着过来看看。 哪怕是亲戚,贺毅几人在外面见到贺大伯,也是需要敬礼的。 贺大伯看到贺毅几人受伤了,有些温怒,这些狗日的小鬼子简直还没完没了啦。 老冲着一个村子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村子底下埋着黄金呢。 当他看到那三十多张人皮面具,和几大箱药品的时候,直接就暴怒了。 小鬼子还真是不仅敢想,还敢做呀。 他见贺毅几人没什么大碍,将抓获的鬼子和东西拖上飞机,马不停蹄的赶回京都。 午夜十二点了,央部大领导办公室的仍然灯火通明。 大领导手里夹着一支烟,眯眼看着摆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三十几个面具,还有办公室中间的那几大箱药品。 鬼子这是相当的欺人太甚…… 这脸,到底是要撕破,还是不撕破? 不撕破,心里憋屈。 要是撕破了,打仗肯定是随时都会发生。 他不怕打仗,但他害怕华国的人民受苦,害怕华国的经济更加落后。 “贺军长,小左的眼睛怎么样了?” 贺大伯也正一脸郁闷的,看着屋里的这些东西。 “说是今天早上才开始治疗,最快三天,最慢五天,才能拆掉纱布出结果了。” 大领导点了点头。 “贺军长,小左的事情你多上心问着点儿。 本来这段时间,我是不想打扰她,想让她好好的修养的。 但现在的形势怕是有些紧迫,我们必须要在鬼子动手之前,让他们自己滚回岛国去。 就算我们华国再好说话,但也不是怂包。 一旦他们动央部的人,这一仗,怕是在所难免。 恐怕到时候的局面,是你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小左眼睛好了,要委屈她立刻投入到溶剂研究项目中去。” 第277章 怕啥来啥 贺大伯点点头,大领导的苦心,他是清楚的。 “其实,我知道小左悄悄的让杨老他们,在分析面具的材料。 你们瞒着我,我也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放心,我不是个昏庸之人,不可能去打压忠良。 只要是为国为民好,就是叫我让出这个位置,让大能之人来坐,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贺大伯将烟头杵在烟灰缸里面,“首长,你放心,萱萱是个有分寸的人。 她是个知道以大局为重的好姑娘。” 大领导点点头,“这次的事情过了,把贺毅那几个后生好好的提一提。 特别是贺毅。 这一年以来,他已经立了不少的军功。 你也别一直压着,让他晋升。” 贺大伯摇摇头,“贺毅不行,他还需要磨炼,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将他提上来。 其他几个孩子都比他沉稳,可以适当的提一点点。” 大领导挑了挑眉,好笑的道: “贺毅有你这样的大伯,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换别别人,只要有一丝的机会,都削尖了脑袋往上爬。 没有机会,都要创造机会。 你是有人家自己挣来的军功,有往上爬的资格,你却是处处打压。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叔侄有仇呢。” 贺大伯也轻轻微笑,什么都没有说。 按能力来说,贺毅的确是他们家族后辈中比较优秀的。 但他真的实在太年轻了。 原先年纪轻轻的坐上这团长的位置,就已经饱受争议了。 现在要是再年纪轻轻的坐上旅长的位置,那不知道得被非议成什么样子。 希望他在左子萱的调教下,能改变自己的性格短板,慢慢的成熟起来。 左子萱要拆纱布的头一天,贺毅找方汉南谈了话。 “汉南哥,国家有意要将你特招进部队,你可愿意?” 方汉南一脸惊讶的抬头看向贺毅。 “我?我都这个年纪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贺毅就摇着头打断道: “不是都说了吗?是“特招”。” “特招的理由是什么?”方汉南心中虽然雀跃,但也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无缘无故的,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轮到自己? “你身手好,而且懂得易容术。 首长说了,部队不需要你交出什么秘方。 就是出任务的时候,有需要的话,你给弄一下。” 贺毅解释道。 方汉南笑了笑,他就说嘛。 “行,我同意。” 贺毅有些惊讶的抬头看着方汉南,他还以为,规劝还要花一些时间。 “你不用那么惊讶的看着我。 本来好不容易逃离了鬼子的魔爪,我是一刻都不愿意活在别人的管束之下的。 但要是加入解放军的队伍,为国为民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我是愿意的。 但我也有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请求?说说看。” “村里还有几个跟我一般大的兄弟,他们都跟我一样,从小就被鬼子抓去训练,身手都很好。 他们都各有特长,能不能请部队也将他们一起收了。” 贺毅微笑着点头,“你去跟你的兄弟们商量好,明天我去镇上打个电话给领导汇报,问下领导的意见。” 看来方汉南一点儿也笨,戈革村太过于神秘,为了保全戈革村,消除领导们的疑心,只有进部队接受监督,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二天,是左子萱取虫子,拆纱布的日子。 吃了早餐,大家都站在左子萱的厢房里面,等着见证奇迹。 秦老爷子在左子萱另外一只胳膊上,划拉了一个小口。 点燃干草药,将虫子引出来放进罐子里面。 这小虫也是神奇得很。 进去的时候,白白的,瘦瘦小小的。 但现在直接变成了全身红彤彤,拇指大小的虫子。 也比之前更加有活力了。 秦老爷子将罐子盖好,麻溜的止血包扎,然后将眼睛上围着的纱布拆开,将药膏拿下来。 这次左子萱仍然是被秦老爷子迷晕了的,啥都不知道。 但秦老爷子只晃了一下,所以她睡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整个屋子的人都紧张得不行,生怕治疗没成功。 十来分钟后,炕上的人动了动手指头。 贺毅一脸欣喜的伸手握住她的手,“媳妇儿……” 左子萱颤抖着眼皮,但有些不愿意睁开眼睛。 她害怕,害怕治疗失败。 “丫头,没问题的,睁眼看看。” 左子萱眯着眼,一丝光亮,顺着眼睛的缝隙照进来。 她内心一阵的激动,一时没有忍住,眼泪“哗啦”一下顺着眼角流下。 随着眼皮越来越大,眼前从模糊一片,也渐渐变得清晰明了。 左子萱颤抖的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看见了……,看见了……” 贺毅激动的一把将左子萱搂进怀里,低头吻上她的额头。 “媳妇儿,太好了……” 站在屋里的人,听到左子萱的话,也都激动的围了上去。 “萱萱,你终于能看见了。” “妈妈,太好了……” 左子萱看着眼前一副副熟悉的面孔,也是又哭又笑的点头。 虽说她给自己找了好几条求医之路,其实,每一条路,她都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原本她还想着,至少还要等个五六年,才能出国去治疗。 没想到,是真的没想到呀。 居然在戈革村就给治好了。 贺毅内心也是感慨万千,幸好左子萱坚持要来。 虽然这条求医之路艰难险阻,但结果终究是好的。 这一路,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左子萱好了,贺毅他们准备第二天就要离开了。 走之前,他去镇里面给贺大伯打了电话,说了方汉南的请求。 挂电话前,还特别强调,是戈革村治好了左子萱的眼睛。 贺大伯明白贺毅的意思,直接答应了方汉南的请求。 同时也把大领导的话转告给他。 让左子萱好了以后,立刻投入到溶剂研究的项目中去。 贺毅回村之后,将贺大伯的话转告给了方汉南。 也转告给了左子萱。 左子萱因为她预见的事情和实际发生的事情有偏差,差点儿害死贺毅他们,心里一直很内疚。 贺毅将贺大伯的话转告给她时,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媳妇儿,你答应参与溶剂的研究项目,那岂不是要去京都? 如果要到京都去,那我不干。 要么在泽都研究,要么我退伍了陪你去。” 贺毅有些不高兴的道。 “别任性,国家大事,拖延不得。 何况要是由我参与研究的话,进度会快上很多。” “不行,我不同意。 要么在泽都,要么我退伍。 你已经怀了三个多月,肚子已经慢慢显怀。 你要去京都工作,让我怎么放心?” 贺毅丝毫不退让。 左子萱肚子已经显怀了,的确是事实。 但他不让左子萱去京都的真正原因,是因为那什么灵王的手记,在京都博物馆。 要是自己不守在她的身边,他们几个跑去把那手记整出来了,跑回22世纪的话,自己上哪里去哭? 左子萱叹了口气,伸手抱住贺毅的腰,依靠在他的怀里。 “行,行…… 都依你,我让杨老和师兄他们到泽都来,这总可以了?” 贺毅得逞,嘴角高高挂起,一把将人紧紧的抱住。 其实他们一家人,这辈子根本就不愁吃穿。 要不是国家目前还没有强大,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 他想直接带着左子萱找个安静的地方,一家人平平淡淡的,就那么过一辈子。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贺毅留下家中的电话号码给秦老爷子,他们这一大家子人,就准备离开了。 要分离了,秦老爷子一家子自然是舍不得贺海川的。 老老小小抱在一起,恋恋不舍的哭了老半天。 方汉南带着他的几个兄弟,也是这天跟着贺毅他们一起离开了戈革村。 大家到了潭市,方汉阳就和父母分开了,找到组织了,他肯定是要跟在左子萱身边的。 因为人多,他们担心又生出什么祸端来,就没有准备休息。 而是找潭市部队的领导,帮忙买了当天的卧铺票,准备离开。 毕竟,他们下去之前,可是得罪了这潭市一大半的领导。 那些人最后是个什么处罚结果,他们不知道,也没有多问。 不过,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们买的是晚上9点的票,从部队吃了饭出来到火车站,也才7点都不到。 火车站仍然是人山人海的。 贺家没有受伤的年轻人们,主要负责看好孩子。 受伤的就管好自己,护住伤口,别被撞上。 贺毅自己吊着一只手,但还是习惯性的将左子萱牵在手里。 其他人拿着大包小包的跟在后面。 走进候车厅,贺毅见站台工作人员提着开水瓶在倒水。 他让左子萱站原地等一会儿,他去接点儿热水,一会儿在候车厅等车的时候喝。 他前脚刚离开,就有两个女人一人提着一把菜刀,慢慢的靠近左子萱。 左子萱是丝毫都没有觉察到,危险正在渐渐的向她靠近。 贺毅接好水,转头的瞬间,正好看到两个女人站在左子萱的身后,一点一点的将菜刀扬起来。 “媳妇儿……” 第278章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贺毅歇斯底里的大吼。 整个候车室的人,全部被贺毅的吼声吸引了注意,齐刷刷的往他那边看去。 就连左子萱也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当然,她身后拿着菜刀的两个女人,也被贺毅的一声吼给吼住,一时间忘记往下砍了。 就是愣神的几秒钟,被方汉南冲上去一脚给踢飞进人群。 已经找到位置要坐下的徐清风几人,听到动静,立刻跑到左子萱的身边将人护住。 左子萱一脸懵的看向被反手扭在地上的两个女人,难不成,这两个也是贺毅的烂桃花? “嘶……,怎么是这两个女人?”徐清风一脸震惊的看向趴在地上,宛如乞丐一般的两个女人道。 左子萱转头看向徐清风惊讶的问道: “你认识这两个女人?” “这就是在潭市客车站,找我们茬的那姑嫂两人。”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啊?” 那天自己全程都没有讲一句话,这寻仇怎么就寻到自己身上来了? 这怕不是柿子往软的捏? 以为自己眼瞎就好欺负吗? 贺毅从来都不打女人,即使是犯罪分子,他最多也只是将人束缚起来。 他要是晚上一秒抬头,那两把菜刀就已经落到左子萱的身上了。 真是把他给气坏了,直接冲上去对两个女人就是一顿猛捶。 三四个人拦都拦不住。 后来铁路公安跑来,好几个人才将他拉开。 经这么一闹,原定今天要上火车回泽都的一行人也没能回去,全部被请到派出所去做笔录。 经过盘问,被暴打的姑嫂两人交代,因为贺毅和徐天洋告的这一状,樊生一家子直接被一锅端,给全部丢进了牢里。 她们姑嫂两人以前只是狐假虎威的仗势欺人,并没有参与樊家的那些勾当。 所以樊家出事,她们姑嫂被关了几天就放出来了。 可不是樊家太喜欢她们,为了保护她们而不让她们参与。 只是单纯的对她们两人不信任而已,才没有让她们参与。 姑嫂两人出来后,家没了,又不敢去乡投奔娘家。 没地方去,也没钱,只能流浪街头以讨饭为生。 两人找了人群聚集最多的车站,长期在那里乞讨为生。 没想到会在车站遇到贺毅他们一行人,一想到两人现在的境遇,顿时火冒三丈。 翻出两把垃圾堆里捡到的破菜刀,就想冲上去报仇。 姑嫂两人的确是柿子往软的捏,见贺毅一行人各个高大强壮的,都不敢上前。 见左子萱落单了,心想她是个瞎子,肯定是最弱的一个,就想拿她开刀。 本来就是两个大脑欠缺的女人,被贺毅那么一吼一吓,立刻就被吓住了。 本来两人没有被樊家的事情牵连,算是死里逃生。 这一下好了,当众刺杀,准备直接吃花生米。 不过也因为这个事情,让贺毅一行人又躲避过了一场麻烦。 因为到派出所去录口供,耽误了上车的时间,迫不得已,几人留在潭市住了一夜。 他们不知道的是,鬼子又准备故技重演,在火车上将左子萱掳走。 但这次,他们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没有选择在潭市上车,而是选择在象市前面的一个站上车,并准备在象市下车。 因为象市的南边,有一片海域。 他们计划将左子萱掳走,直接从那片海域将人送回岛国。 明明得到了准确消息,贺毅他们就是买的这趟列车的票。可是他们只差把整个列车翻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人。 胸有成竹的来,结果败兴而去。 贺毅几人是一刻都不敢耽误,也害怕招来其他人的报复。 第二天一早,立刻买了通往泽都的快车票,回了泽都。 这次,路上也还算平静,没有遇上什么幺蛾子,顺利的到了家。 一回到家,大家就轮流开始讲故事了,述说这段时间,一路上遇到的艰难险阻。 就连年纪最小的小胖墩,都要跳出摆两句。 经历了那么的事情,生活总算是暂时恢复平静了。 左子萱回来的第二天,杨老就带着她的师兄们到了泽都,在军区医院设立了实验室,研究溶剂。 对外仍然说是在研制医用药品。 宁溶的停薪留职早就结束了,早就该回医院去上班的。 但因为要照顾几个孩子,所以一直迟迟都没有回医院。 现在左子萱回来了,她也就没什么理由继续待家里了,只有乖乖的回医院上班。 杨老知道左子萱又收了一个徒弟,那是好一顿为难方汉阳。 还给他整了一个什么入门考试。 虽然方汉阳在22世纪时学习成绩不是太好,但杨老给他出的理论题实在太简单了,就那22世纪大一的学生都能随便做满分的那种。 更何况是他们这种,都已经开始实习了的学生? 方汉阳全都做对了,杨老就更加郁闷了。 他看了眼自己的那些徒弟,再看看方汉阳和徐清风两人,郁闷自己怎么就收不到那么聪明的徒弟? 咋什么好人才,都被左子萱给碰到了呢? 不过转念想想,又没那么郁闷了。 左子萱是自己的徒弟,徐清风和方汉阳是左子萱的徒弟,那不就等同于也是自己的徒孙吗? 不管怎么样,都属于他这一脉,都是一家人嘛。 贺毅又一次工伤,病假又延了两个月。 但左子萱发现,贺毅最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悄悄的整什么。 每天除了接送她到军区医院上下班,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卧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而且好像在偷偷的藏什么。 她实在好奇得很。 这天没等贺毅来医院接她,她就悄悄提前回了家。 她倒是要看看,这男人整天到底在家里搞什么。 二楼卧室的房门虚掩着,左子萱站在门口,往门缝里面偷看。 只见贺毅背对着卧室大门,端坐在写字台边上抓耳挠腮的,看上去十分的烦恼。 左子萱抖了抖眉毛,这男人不会每天悄悄的躲在家里看小黄? 她悄悄的推开卧室门,轻手轻脚的走到贺毅的身后,看他到底在看什么。 结果,看到写字台上的书本,她差点儿没有被惊掉下巴。 “这几天,你整得神神秘秘,就是偷偷的在学习米语?” 贺毅听到身后的声音,一把将书本遮住,脸红脖子粗的转头看向左子萱。 “媳妇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说完,赶紧淅淅索索的拉开写字台的抽屉,把书收进去。 写字台拉开,左子萱晃眼看到还有其它的什么书。 “怎么不往家里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左子萱没有搭理他,而是伸手准备去拉贺毅面前的抽屉。 “藏了啥好东西在里面不让我看?” 贺毅一把拉住她的手,“媳妇儿,真的没啥……” 左子萱见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就知道这厮害羞了。 为了维护贺毅的颜面,左子萱没有硬将抽屉拉开,而是转身抬了一张凳子坐在他的身边。 “贺毅,我们是夫妻。我最大的秘密都已经告诉你了,你不应该有秘密瞒着我呀。 那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要这样的话,以后我有什么秘密也不告诉你了。” 贺毅伸手握住左子萱的小手,“别呀,媳妇儿……” “那你让我看看抽屉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贺毅想了想,扭扭捏捏的拉开抽屉,将里面的书本拿出来摆在桌面上。 左子萱拿起桌子上的书随意翻了翻,原来都是一些高中的课本。 她挑眉问道:“你怎么想起来看这些书?” “我……”贺毅感觉有些难为情。 “我不想与你的差距太大,所以……” “好好的,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左子萱一脸奇怪的问道。 以前也没见他有这觉悟呀。 “上次在花怜镇,你跟徐清风两个人诓骗我,还举止亲密的用米语对话。 但我一句都听不懂,很是恼火。 从那个时候,我就认清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我知道,不管我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追上你。但至少,我不想与你相隔两个世界。 所以,就想偷偷找我以前的课本自学。” 左子萱嘴角微微提起,起身坐到他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 “学了这些天,学懂了吗?” 贺毅摇摇头。 他上学的时候,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根本就没怎么学习。 现在看到这些书,如同像是看天书一般,生涩难懂。 研究了好几天,硬是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 “既然你想学,又学不懂,为什么不找我教你? 难道我一个博士,还教不了高中的知识?” “哎呀,媳妇儿…… 这事儿你让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给你开口嘛。”贺毅直接将头埋进左子萱的颈窝。 他都感觉自己快没脸见人了。 年少的时候不好好努力念书,这会儿都二十几岁了,才来后悔当初不听父母的话,没有好好学习。 “贺毅,我问你,要是将来有机会上大学,你去吗?” 贺毅毫不犹的点点头,有机会学习和深造,他肯定是要去的。 倒不是说他想在事业上做出多大的成就。 他只想和左子萱缩短距离,能配得上她。不想将来左子萱会因为自己没文化,没学识而厌弃他。 “好,那你就按我给你勾的知识点来学习。 记住,机会永远是给有准备的人。” 就这么,左子萱给贺毅制作了学习计划。 因为这少爷之前一直都是不学无术的主,高中的课程几乎都不会,所以左子萱给他安排的课业就比较重。 好在贺毅倒是任劳任怨,没有一句的怨言。 第279章 生了个闺女 因为贺毅自学,左子萱突然想起了年底高考的事情。 晚上大家全部下班回来后,她就开了个头,让宁溶跟贺凡开始复习高中知识。 其他人要是愿意学,就都跟着一起学。 贺凡是个聪明人,虽然左子萱什么都没有说。但她一招呼,贺凡就猜想,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政策出来? 宁溶本来一直都很听左子萱的话,左子萱说让学习,她也不多问什么,就老老实实拿起书本学习。 不仅如此,她还把徐清风和方汉阳给弄回了家。 这两个家伙搬进贺家后,翻看了一遍教科书后,直接家里书一丢,就准备跑去玩去了。 就这题? 他们脑子都不用动,要是作文不扣分的话,估计他们每一科都能拿满分。 毕竟,22世纪的医学院,没有接近700分的高考成绩,那是根本就进不去的。 至于米语,能读医学院的卷王,哪个不是4-6级呀? 这还用得着复习吗? 但可惜了,左子萱叫他们过来住,不是让他们复习的,而是让他们辅导贺家人学习。 两人还没有走出门,就被左子萱逮了回来,老老实实的做辅导。 乔兴华也正好工伤在家休息,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一起学呗。 他读书时的成绩,也就比贺毅好一丢丢,学起也是生涩得很。 柏宗德跟贺凡一样,读书的时候就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尖子生,反正他是学得进去的,就跟着一起学。 柏宗德在学,贺舟也有事没事儿的跟着学一些。 宋应炎跟着左子萱他们回泽都以后,就被安排去了她在农贸市场那边买的院子暂住。 又让他跟着乔妈妈一起,管理服装和药厂投资的财务工作,工资每个月给他开到了一百。 他到贺家跟左子萱汇报财务工作,看到一家子人都在学习高中的课本知识。 虽然不晓得贺家人这是要做什么,但也死皮赖脸的申请要加入学习。 左子萱在22世纪是教授,最是喜欢学习积极的孩子,所以宋应炎一说,她就答应了。 一吃完饭以后,大家把桌子收拾干净,就将书本打开,开始刷题。 大家都在学习,家里的学习氛围那是好得很,一股子书卷气息。 这简直是把贺爸爸给逗乐了。 小时候押着学都不学,这会儿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全部集体转性了,想起来要学习了。 他虽然好笑,但也没有阻止,还是大力的支持,给他们弄了一大堆的笔和纸回来。 除了贺楚。 贺楚是觉得学来没啥用,不想耗费那时间和精力在没用的事情上。 她自己本身在政府工作,男人又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 前几天贺大伯又打电话回来,说是这次乔兴华立了功,等伤好了回去,就直接担任局长的位置。 双方的家世背景都不差,还费那精力去浪费什么时间? 大家学习,她就拿着毛线,给肚子里的孩子钩鞋袜,打毛衣。 “我说贺楚,你钩那玩意儿干啥?都已经准备了那么多,穿得完吗? 与其浪费这时间,还不如跟着大家一起多学习学习,丰富自己的知识面。” 贺奶奶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报纸,低眼看向贺楚。 “小孩子洗得勤,再多也不嫌多。”贺楚一脸无所谓的道。 贺奶奶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贺楚已经长大成家了,她一个老太婆,也管不了那么多。 贺家人都不管,左子萱更不会去多管这些闲事。 要学就学,不学拉倒。 自从贺楚要杀乔清宇那事情发生之后,左子萱跟贺楚之间的关系就生疏了很多。 她甚至后悔帮乔兴华和贺楚牵线搭桥,自责差点儿害了乔清宇。 对于贺楚的事情,她根本就不会多说多问什么。 大家同住一个屋檐底下,只要能维持最基本的和睦就够了。 前面有杨老和师兄们的分析数据,左子萱加入研究后,短短十来天,就研制出高级溶液。 都不用往脸上喷,只要洒在地上,溶液在空气中蒸发,脸上有面具的,就会慢慢融化。 有些事情还真是误打误撞,船到桥头自然直。 当初,左子萱让贺大伯,隐瞒她让杨老分析面具材料的事情。 这会儿高级溶液出来了,正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经过反复实验,六月中旬,全国各地,同时开始行动。 早上,各个办公室上班后,卫生员在做清洁的时候,直接在加了溶液的水里冲洗拖把,然后去打扫各个办公室。 没多久,很多办公室里面都发出“啊啊啊……”的大叫声。 “吴主任,你这眉毛怎么看上去有点儿垮了。” 吴主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有吗?” 手一抹,一摊黏糊糊的液体掉在了手上,吴主任的眉毛也掉了下来。 接着,就看到脸颊像是被火烤化了一般,哗啦啦的直往下垮。 吓得站在他对面的女同事花枝乱颤,差点儿没晕过去。 这边才刚尖叫一声,那边又叫了起来。 原来是有其他人的脸,也跟着垮了下来。 一天的时间,全国各政要机关,共抓捕了五六百人。 事发后的第二天,各政要机关又莫名失踪了几百人,这里面包括了贾斌。 失踪的那几百人,都是没有用人皮面具的,应该是从小就被放在华国培养的暗桩。 大领导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动那些间谍分毫。 起先与岛国那边联系,岛国抵死不认。 沟通多次无果,大领导也失去了耐心。 直接放下狠话,要是他们不认,这一千多个人,华国全部枪毙,按间谍罪处理。 都这样了,岛国仍然不认。 可就在要行刑的头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岛国突然又认了。 他们给华国道歉,请求将人带回岛国。 大领导警告了一番,直接将人都送了回去。 他觉得没必要和鬼子多扯谈,这一千多人,留在华国一天,华国就要多养他们一天,简直是浪费国家的粮食。 既然打不起来,他也懒得磨叽。 直接让间谍写下自己的罪状,按了手印留作依据,麻溜的将人送回了岛国。 华国这么大的动作,让岛国突然无处遁形,瞬间就老实了下来。 就连要掳走左子萱的那一拨人,也突然消停下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七月,贺舟顺利的生下了个男孩。 柏宗德的爷爷奶奶还有两个婶婶,千里迢迢跑过来看孩子,帮忙照顾孩子,直到孩子满月了才离开。 九月,贺楚生了个女孩。 全家都很高兴,就她不高兴。 她觉得自己生了个女孩,以后在乔家,他们母女都不会受到重视。 家里什么都是乔清宇的,没她母女两人什么事儿了。 她那点小心思,被贺妈妈一眼就看出来了。 还在月子里,就被贺妈妈敲打了好几顿,直接把她整老实了。 出了月子以后,她立刻给乔兴华说,想再要个孩子。 乔兴华想都没有想,直接就拒绝了。 这个闺女的到来,虽然他很欣喜,但心里其实是后悔的。 要不是有这个孩子做纽带,他和贺楚恐怕早就已经散了。 闺女出生后,两人虽说没有什么大矛盾,但终究是没有刚结婚时的那一阵和谐。 感觉乔兴华的心思,完全都在两个孩子身上。 她想做什么,乔兴华左右不是“同意”就是“支持”,无论对错,事事如此。 贺毅私下也问过乔兴华,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贺楚了。 他很清楚不喜欢一个人,还要必须继续生活在一起的无奈。 他跟之前发的左子萱,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乔兴华没有正面回答他,只说,“现在喜不喜欢很重要吗?重要的是我们之间已经有了孩子。 人生哪有什么事事如意的?怕是神仙都不敢说事事如意。 何况我们只是个凡人?” 几句话,贺毅就明白了乔兴华的意思,也道出了乔兴华的心酸和无奈。 他没有责怪乔兴华,说来,这都是贺楚自己作的。 出月子不久,贺楚就提出,想和乔兴华回乔家去住,或者他们一家三口单独出去过。 贺家第一就不同意。 他们担心贺楚和乔兴华单独搬出去住,会早早的把自己给作死。 虽然乔兴华没说什么,但贺家人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他到贺家来住,就是因为能天天看到乔清宇,可以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成长。 不然,他有爹有妈也有家,做什么非要跑到贺家住,跟个上门女婿一般。 按贺楚说的,他们一家三口搬出去住,那就是根本没有考虑乔清宇,想把乔清宇丢在贺家让左子萱带。 这种事情,乔兴华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贺楚见跟贺家人讲不通,就直接跑去找乔市长说这事儿。 乔市长问她,她和闺女还有乔兴华是一家人,那乔清宇算什么? 直接堵得她哑口无言。 发现经过这个事情后,乔市长越发的不给她好脸色,从此后,她再也没有提过这个事情。 其实,她也没那么多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跟乔兴华搬出去过他们的小日子。 她之所以没有考虑乔清宇,那是因为她知道,乔清宇离不开左子萱,不会跟着他们出去单过的。 倒是没想到,会被认定为后妈不待见继子。 她这心里憋屈呀,但又不敢多说什么,这气她没地方撒呀。 后来她发现,家里两个新生儿,但好像家里人更喜欢跑贺舟那里去逗小侄儿。 不仅家里人,就连外人都喜欢逗弄贺舟家的孩子。 她心胸本来就狭窄,这一来二去,就把气全撒到了孩子身上。 第280章 贺楚要杀丹丹? 这天,左子萱提前从医院回家,在院子里就听到孩子“哇哇”的哭声。 她以为家里人出去的时候,是不是孩子还在睡午觉,所以就没有带出去。 刚要推开客厅门,就听到屋里传出“啪啪啪”的巴掌声。 孩子又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还以为是哪个婶子,正在背着主家虐待孩子,刚要怒气冲冲的将门推开,就听到屋里传来贺楚阵阵咒骂声。 “我让你尿,一天要给你换十几次,那么喜欢尿,那就别吃了。” 左子萱收回了自己即将推门的手,抿了抿嘴,还是将手放下。 贺楚的事情,她丝毫都不想管。 结果刚转身,孩子就发出更加痛彻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像是被什么呛着了。 左子萱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不忍,转身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孩子一个人躺在盆子,正在水里扑腾,贺楚却没在。 “贺楚……” 左子萱赶紧往屋里跑,准备把孩子从水里捞出来。 但她自己也怀了六个多月,而且是双胎,身子笨重得很,一着急,没注意脚下,踩到地上的水,直接摔倒在边上的沙发上。 当时她立刻就感觉到肚子有些坠痛。 但看到孩子浮在水里,被呛得脸色都青了,她支撑着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走到水盆边上,一把将孩子捞起来。 伸手给孩子拍背,扯过凳子上的浴巾将孩子包起来。 贺楚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跑了出来。 出来后一脸懵的看着左子萱。 左子萱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捂住肚子,双眼通红,额头全是汗,一步一步的走向贺楚。 贺楚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吓人,不知所措的往后退了两步。 左子萱上去,直接给了她一个大逼斗。 巴掌落下,客厅门正好被推开,贺舟抱着孩子,跟徐清风还有方汉阳回来了。 几人亲眼看到左子萱扇了贺楚一个巴掌,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第二巴掌又下来了。 “贺楚,虎毒不食子,你好狠的心。 我以前只当你年少任性,但心性还是纯良的。 可没想到,你居然能干出这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丹丹可是你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肉。 你不仅打她,还要淹死她。” 门口站着的几个人听到左子萱的话,直接惊呆了。 啥? 贺楚要谋杀亲生骨肉? 这怕不是心理变态,就是疯了? 贺楚连连摆手解释道:“我没有……” “你没有? 孩子屁股都被打青了,你还没有? 那么小的孩子,你单独把她放在水盆子里面,还说你没有要杀她?” 左子萱忍着肚子的坠痛,怒斥贺楚。 她知道,这是要流产的征兆。 “我想着这盆子小,水浅,淹不着的。 才将她一个人放在盆子里,进去帮她找衣服。” “贺楚,她才多大点儿?连坐都坐不稳。 大人倒霉的时候都能被一口水给呛死。 何况是个还没有两个月大的孩子?” 左子萱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弯腰捂住自己的肚子。 “啊……,啊……, 萱萱流血了……,流血了……” 贺舟看到鲜血顺着左子萱的裙子滴落下来。 徐清风和方汉阳也看到了。 方汉阳赶紧上前接过惊魂未定,还在“哇哇”大哭的小姑娘。 徐清风弯腰将左子萱一把抱起来往外冲。 “舟舟姐,麻烦你打电话给我师丈。” 贺舟也是被吓坏了,贺楚的孩子在哭,贺舟的孩子听到,也跟着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 她这时候也顾不上哄孩子了,赶紧拿起家里的电话打给贺毅。 “老二,快让张由开车过来。 萱萱要流产了。 快……” 贺毅接到电话,疯了一般跑去找张由拿车钥匙,开着车往军属区去。 车子刚进军属区,就看到徐清风抱着左子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方汉阳手里还抱着一小团,跟在后面跑。 他一脚刹车,将车停在徐清风的面前。 “上车……” 徐清风将人放到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后,自己麻溜的上后座。 贺毅心急如焚的看了眼已经晕过去的左子萱,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呀,我们一回去,就看到师傅在扇贺舟的巴掌。 不过从她们的只言片语中来看,好像是贺舟要谋害丹丹,正好被师傅给撞见了,救了起来。 但师傅是怎么伤着自己的,就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她们前面有没有打起来,是外力受伤,还是情绪激动导致的先兆性流产。” “什么?贺楚要杀丹丹?”贺毅大声的怒吼道。 他真是不敢想象,这贺楚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恶毒了? 虎毒还不食子,她怎么敢? 之前要杀乔清宇,大家也只当她年纪小,嫉妒心强,才犯下这种错误。 没想到她连自己生的都容不下。 贺毅的车子开到军区医院,宁溶还有妇科的主任医生,早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车子一停稳,他们立刻将门拉开,将人抬到担架上面,送到急救室。 贺毅站在急救室的门口,又怒又急。 没一会儿时间,得到消息的贺家人全部都赶了过来。 就连贺楚也哭唧唧的赶了过来。 贺毅一看到贺楚,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就要扇她。 被贺家人给拦着了。 “贺楚,虎毒不食子……”贺毅算是给贺楚留脸的了,就只对着贺楚怒吼了这么一句。 “二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贺楚可怜兮兮的看着站在救急室门口的人。 “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再怎么,我也不可能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呀。” 贺妈妈捏着拳头就准备上去给她一巴掌,被乔兴华给拦了下来。 “妈,别生气,应该有什么误会。” 接着转头看向贺楚,“楚楚,你快说是怎么回事?” “我……” 乔兴华见她结结巴巴的,也心生了怀疑。 “你真的想要……” “不不不,兴华哥,不是这样的…… 一天要给丹丹换洗十几次,我这心里突然有些烦躁,就轻轻的拍了几下她的屁股。 而且,我真的并没有要淹死她。 给她洗好澡后,发现没有给她拿衣服,我就回屋给她拿衣服去了。 我刚进屋,二嫂就回来了。 她把丹丹从水里捞出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我两巴掌。 说我要害死孩子。” “你……”贺妈妈气得指着贺楚。 “楚楚姐,就像我师傅说的那样。丹丹还不到两个月,坐都坐不稳,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水盆里面? 还有,我师傅为什么会突然有先兆性流产? 我们回去之前,你们有没有动过手?” 贺妈妈话都还没有说完,徐清风就赶紧接话质问贺楚。 贺楚的这倒打一耙,让徐清风心里很不舒服。 他们都没有揭穿贺楚,贺楚还反倒往左子萱的身上撒脏水,在这儿装啥小白莲? 泼脏水谁不会呀? 贺家人一听,之前还动了手?这还得了? 贺毅早就已经双眼猩红了,要不是长辈在,柏宗德和方汉阳又死死的按住他,他真要捶贺楚了。 就算他还没有为人父母,他都知道,绝对不能单独把两个月不到的孩子,放在水盆里面,去干其他的事情。 乔妈妈见气氛剑拔弩张的,虽然她心里不高兴,但还是赶紧在中间做和事佬。 “好了好了,萱萱还在急救室,大家都别在外面闹了笑话。 我想楚楚也不会害丹丹的,可能就是新手妈妈,没有经验,所以大意了。 这事儿的确是我大意了,没考虑得周全。 一个人带孩子的确很辛苦,应该早点请个婶子帮忙一起带。 那样,楚楚可能就不会那么烦躁了。 这么…… 清宇马上要上小学了,秦婶儿那边也闲下来了,就让秦婶儿帮着楚楚一起带丹丹。 这段时间,我也过去帮着一起带, 这样楚楚也能歇口气。” 乔妈妈都那么说了,贺家人还能说什么? 人家乔家老两口,对贺楚真是已经够意思了。 再闹下去,就是不给乔家面子了。 贺楚刚想拒绝,被贺奶奶一把拽住,狠狠的捏了一把她的手腕,示意她消停一些。 她只有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了嘴。 还没有出月子,乔兴华就跟她商量过,说让秦婶儿帮忙一起带孩子,或者是让乔妈妈过来帮着一起带。 她当时就拒绝了,说要自己带。 乔兴华不愿意跟他再生,那他们也就只有这一个孩子。 她担心别人帮着带,以后孩子不亲近她了,到时候整成乔清宇和小胖墩那样。 但现在出了这事儿,她还真没啥理由拒绝乔妈妈了。 被左子萱打了两个巴掌,她清醒过来时,也是挺后悔和自责的。 她以为自己解释清楚了,所有人都会相信她原谅她的。 但没想到,最后所有的人似乎都对她越来越生疏了。 左子萱急救了三个多小时,人推出来的时候,仍然昏迷不醒。 按说,她这流产先兆,还没有贺舟当时那个严重,但花的时间却比贺舟长。 但贺舟的急救是她做的,而她的急救是宁溶他们做的。 这业务水平的确还是有一定差距。 而且,人推回病房后,主任医生还给贺家说,孕妇仍然没有脱离危险,孩子也不一定能保住。 这结果,差点把贺家人全部集体送走。 第281章 嬷嬷上场 左子萱从急救室里面推出来,在病床上躺了十天都没有醒过来。 医院检查下来,各项指标都正常,但就是醒不过来。 贺妈妈也请米婆过来看过,也是什么问题都没有查出来。 贺毅又请了假,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 从那以后,贺毅没再跟贺楚说一句话,贺楚也没想过要主动道歉。 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倒是乔兴华和柏宗徳两口子,一天要往医院跑几趟,给贺毅送饭,换他休息。 左子萱晕过去后,大脑里面突然闪过很多画面。 让她一时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看到一个长得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同名同姓的古代女子,千里迢迢和亲。 女孩的条件不错,是星月国的子萱郡主,和亲对象是大满国的战神灵王。 灵王娶妻当天,一顶粉红小轿子也跟在后面进了灵王府。 大婚当夜,灵王却没有去子萱郡主的房间。 虽然他也没有去侧妃的房间,但他这行为,却是赤裸裸的将星月国的脸面,丢在地上碾压。 也让子萱郡主在王府,没有丝毫的立身之处。 佣人们觉得郡主远嫁,夫君不喜,在大满没有靠山,可以任由欺负。 衣服不给洗也就算了,就连饭菜也不给送,要不是子萱郡主嫁妆丰厚,她与自己的丫鬟嬷嬷,怕是都要被饿死在灵王府。 同一天进门的侧妃,倒是过得滋润得很。 只因为她和灵王相识,又是大满国二品官员的女儿,大家则认为,即便她是侧妃,以后当家做主的肯定还是她。 灵王自己倒是没有羞辱谁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谁也不喜欢,谁也不想去招惹。 嫁进灵王府两天,子萱郡主不哭不闹,从来没有去找过灵王。 灵王大婚当夜,没有掀盖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王妃长啥样。 第三天,灵王要带着自己的王妃和侧妃进宫请安。 他这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王妃长什么样子。 郡主见到灵王,也就淡淡的看了一眼,请了安后,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可灵王看了郡主那么一眼后,整颗心都扑在了她的身上。 不自觉的就上了郡主的马车。 郡主见灵王上车,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灵王也就理所当然的坐下了。 侧妃看到灵王上了郡主的马车,也死皮赖脸的跟着上了郡主的马车。 郡主虽说与他们不是一个国家,但最基本的礼数,每个国家都大同小异。 侧妃这很明显是没有把她这当家主母放在眼里,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但郡主忍了,仍然是什么都没有说。 灵王看到侧妃上来了,有些不高兴的挑了挑眉。 “侧妃,你爹就是那么教你规矩的?” 侧妃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合礼数的。 但仗着与灵王相识,府里的奴仆对自己的阿谀奉承,就有些飘了。 侧妃虽然见着灵王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没有下车。 她不能下车,要是现在她下车了,这府里的奴仆都看着呢,这让她以后在这灵王府还有什么脸面和威望? 她装作一脸活泼的样子,一屁股坐到灵王的身边,一把搂住灵王的胳膊,调皮的道: “王爷,我见姐姐的车架很大。 咱们同坐一辆车架,不仅能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还能节约王府开支呢。” 侧妃当着郡主的面与灵王拉拉扯扯,原本是想狠狠的打郡主的脸,在郡主的面前耀武扬威。 她正一脸得意的看着郡主,没想到灵王一把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 冷声警告道: “侧妃,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恪守本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 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体验下堂妇的滋味。 下不为例……” 说完,便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侧妃则坐在角落,委屈的抹眼泪。 全程,郡主冷眼旁观,一句话没说。 侧妃整的这些小动作,想要做什么,她太清楚不过了。 到了皇宫,三人觐见皇帝和皇后。 灵王与郡主并肩而站,原则上,侧妃是不能与王爷王妃并列而站的。 毕竟,侧妃也就是个妾室而已,怎么能与正室平起平坐? 但侧妃偏偏不讲规矩,非要与郡主并排而站,凸显自己的地位。 就连皇帝和皇后看了,都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这罗家的家教真差,明天上朝,非得好好问问这罗大人家里,到底是怎么教育姑娘的,一点儿礼数都没有。 本来这罗大人是给侧妃找了一门好亲事的,虽然是个五品官员,但家中没有妻妾,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 可侧妃不干呀,扬言就是做妾室,也要嫁给灵王。 罗大人拿她实在没办法,只好拿着以前的功劳,厚着脸皮来找皇帝赐婚。 这才出现了灵王大婚,侧妃也同一天进府的情况。 灵王和侧妃异口同声的道:“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郡主喊的则是,“子萱拜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 皇帝听了郡主的称呼,愣了几秒,然后哈哈大笑。 “灵王妃,你已经嫁给我儿,是不是应该改口叫父皇和母后了?” 送嫁使团听到郡主的称呼,也是一脸的懵。 不应该呀,他们郡主不是个那么没有分寸的人。 “陛下,娘娘,我并没有叫错。 我与灵王殿下大婚之夜并没有礼成,王爷连盖头都没有掀,合欢酒也没喝。 所以,我还算不上你们大满皇室的儿媳。 要是大满不讲究这些婚嫁流程,你们认定已经礼成。 那我请求陛下,同意我与灵王殿下和离。” 皇帝紧紧的皱着眉头,看向台下站着的灵王厉声道: “灵王,王妃说的都是真的吗?” 灵王抿了抿嘴,有些心虚的点点头。 皇帝震怒,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你这孽子,大婚当日,没有去王妃的房里,难道是去了侧那里? 你这把王妃的脸面置于何处?” 灵王赶紧解释道:“父皇,我谁的房间都没去,那天晚上我睡的书房。” 皇帝还想发火,被旁边的皇后一把按住他的手,一脸慈祥的道: “灵王妃,你莫怪灵王。 灵王这孩子结婚前,一直都在军营,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 对儿女私情这一块,没什么经验,还一窍不通。 一会儿呀,我就找个嬷嬷,到府上去引导他。” 左子萱听到皇后的话,转头上下打量灵王,差点就笑出声来了。 她真怀疑灵王这家伙,到底是纯情大男孩,还是不举? 家里有妻有妾的放着不用,自己睡书房。 灵王被郡主看得一身的不自在,虽然没有反驳皇后,但全身如同被煮熟的虾子一般。 “那行,这事儿我就不计较了。” 大殿上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没想郡主又接着道: “那我们又来说说其它的事情。” 皇帝都有些不耐烦了。 “还有什么事?” “我嫁到王府,今天是第三天。 在我嫁进王府的这三天里,王府的奴仆不但没有给我洗过一件衣服。 就连一颗米都没有给我送过来。 要不是我自己有嫁妆,怕是此刻我跟我的丫鬟还有嬷嬷,都已经饿死在灵王府了。 今早,侧妃又无视尊卑,不请自来,与我同乘一辆车架。 我就想问问,这本来就是你们大满的规矩。 还是灵王府见我是远嫁的姑娘,在这里没有母族撑腰,就肆意欺压我?” 皇后眯着眼,看了看侧妃。 侧妃如光芒在背,低着头不敢说话。 皇帝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觉得这灵王简直是丢人。 你就算是再不喜欢自己的王妃,这一顿三餐,能花几个钱? 非要让人家告状都告到金銮殿上来了。 星月国送亲的使团听到自家郡主受了这等委屈,这还得了? 星月国大将军,立刻“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 “大满这是什么意思? 不想娶就明说,我星月国的公主千里迢迢的过来和亲。 居然受到这等礼遇,这亲我们不和了。 要开战,星月随时奉陪。” 说完,立刻走向郡主,拉着就往殿外走。 灵王立刻转身追了上去,“王妃,我真的没有克扣你院里的伙食,你听我解释行吗?” 皇帝伸手,“哎,哎,哎……” 皇后将皇帝的手压下来,“咱家那榆木疙瘩开窍了,看上人家姑娘了。 放心,这事儿黄不了。” 侧妃刚想转身跟着追出去,身后就传来皇后的声音。 “侧妃,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侧妃眼巴巴的看着已经跑远了的灵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留了下来。 她一脸沮丧的低着头不说话。 皇后和皇帝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抬头一脸真诚的看向上位。 “终于想起这大殿上还有两个活的了?” 皇后一脸冰冷的问道。 侧妃察觉到了皇后和皇帝的怒火,赶紧“扑通”一下跪下。 “儿臣不敢,请父皇母后恕罪。” 人都走光了,皇后觉得也不用演了,直接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侧妃。 “恕罪? 说说你何罪之有?” 侧妃被皇后看得全身颤抖。 “儿臣……,儿臣……” 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看来罗大人平日里确实公务繁忙,都没有时间管教自己的女儿。 那就由哀家代劳。” 说完,对着殿外大喊道:“田嬷嬷……” 第282章 学规矩 “皇后……”田嬷嬷进到大殿向皇后行礼。 皇后在宫女手里接过茶水抿了一口,轻轻的抬眼看了眼下面。 “田嬷嬷,这罗大人政务繁忙,没有时间教育自己的女儿,你去好好教教她规矩。” “是,皇后娘娘……” 田嬷嬷站起来,走到侧妃的身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侧妃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她今天失礼的行为,已经惹恼了灵王,还有皇帝和皇后。 只有乖乖的跟着田嬷嬷走了。 她这一学,就学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被放回灵王府。 郡主那边被星月国的将军直接带回了驿馆。 灵王也追去了驿馆,但被郡主一直拒之门外,连面都见不着。 他把自己的好兄弟都找来出谋划策,商量要怎么做才能让郡主跟着他回家。 但十八般武艺都全部用上了,郡主都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 星月国在大满休整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准备回程了。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把人追回来,灵王那心里急得不行。 送亲团出发回程,灵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冲到城外直接把人给掳回了府。 送亲团没有追,也没有进城,只是在城外驻扎等着。 灵王带着王妃和侧妃进宫觐见,最后什么结果,灵王都还没有回府,消息就已经传回去了。 府里面马上就分成了两派。 一派认为,王爷爱的仍然是侧妃,皇帝和皇后是为了顾忌星月国的面子,才处罚侧妃在宫中学习规矩。 另一派则是认为,王爷爱的是王妃。 待灵王将王妃掳回家时,府里人立刻全体倒戈,认为是王妃害得侧妃被罚,灵王这是要收拾王妃了。 所以,灵王爱的还是侧妃,他们以后必须要小心伺候。 但没有一刻钟,全部奴仆又再次倒戈,并从此刷新冰山王爷在他们心中高大威猛的形象。 王妃被扛回院子里,刚关上门,门外的丫鬟们,就听到屋里传出重重的巴掌声。 随后灵王被从屋里丢了出来。 奴仆们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有种风雨欲来山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心里都默默的为王妃捏了把汗。 结果…… “王妃,开门,给我看看你的手伤着没?” “谁是你王妃?给我滚……” “王妃,我真的错了,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行吗?” “需要解释什么?你不授意,哪个奴才胆子那么大?敢擅自断家中女主子的供应?” 郡主不提这事,灵王都要忘记他们误会的原因了。 他转身对着空中大喊一声,“暗一……” 面前立刻凭空出现一个黑衣人,“王爷……” “去,给我把克扣王妃用度的叼奴抓过来。” “是,王爷。”暗一瞬间消失在原地。 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暗一就拎着几个奴仆丢在主院的门外。 奴仆一落地,就赶紧跪地求饶。 “王爷,我们错了,饶了我们这一次。” “我倒是不知道,我这灵王府的下人们,胆子大到都能做主子的主了。 或者说,是谁在后面指使你们的?” 奴仆们连连摆手,“王爷,没有人指使我们。 我们只是看到大婚当夜,你没有在王妃的房里留宿。 猜想,你可能不重视王妃。 所以……” 灵王冷哼了一声,“哼,你们好大的胆子呀。” “来人,统统拖下去杖毙。” “慢着……”房门从里面拉开。 郡主从屋内走出来。 灵王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把拉住郡主的手握在手心里面揉了揉。 “王妃,刚才手打疼了没有?” 郡主才不领他的情,一把将手给抽回来,对着他翻了个大白眼。 “大婚一个月都不到,你就要在府里杀人,这得多晦气?” “那,那你说要怎么处置嘛? 要不,要不…… 不处置了?” 灵王又厚着脸皮伸手去拉住郡主的手。 郡主这次倒是没有再甩开他的手,这可把他给乐开花了。 “为什么不处置? 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接受惩罚。 但又不是只有处以死刑这一种惩罚方式。” “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都听你的。”灵王舔狗的道。 “那就重打二十大板,逐出王府。” “还愣着干什么?按王妃说的办。” 灵王对着府里的侍卫大吼道。 跪在地上的奴仆都还没有来得及求饶,就被王府侍卫给全部拉了出去。 郡主进屋,灵王也死皮赖脸的跟了进去。 “你跟着进来做什么?” “这也是我的房间呀。” 郡主一把甩开灵王的手,“那行,你住这儿,我走。” 刚转身,就被灵王一把给拉进怀里。 “王妃,我真的错了。 这都大半个月了,你也该消气嘛。 就像母后说的那样,我以前没有接触过什么女孩子,也不知道要怎么与女孩子相处。 所以才犯了那么大的错误。 原谅我好不好?” 郡主轻轻的推开灵王,“灵王,我想我们并不合适。 我对婚姻的态度,从来都是一夫一妻。 我之所以同意和亲,就是因为我听说你后院干净无人。 但在大婚那天,你可是狠狠的甩了我几个大巴掌。 你居然把侧室,一起从正门给抬了进来。 你将我的脸面置于何处?又将星月国的脸面置于何处? 就因为有你的纵容,所以你的侧妃,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奴仆才会对我踩底捧高。 我接受不了三妻四妾,所以,我们不合适。 你还是给我一张和离书,放我回星月国。” 郡主以为,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灵王也应该知难而退了? 她都已经做好了灵王直接往她脸上甩和离书的准备了。 谁知道…… “王妃,在见到你之前,我并无心儿女私情。 所以,根本不在乎家人给我后院塞多少女人。 在我的心里,无非也就是多几张吃饭的嘴而已。 但自从见到你以后,我就觉得,此生只要有你一个就够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侧妃那边没有犯什么错,我不能休弃她。 何况她爹是朝中的二品大员,为了朝堂的稳定,也休不得她。 在大满,哪怕是皇室,被无故休弃的女人,下场都很惨。 所以,我可以无视她在王府的存在,但不能休了她。” “我们两个,更不可能和离。 我们两人的联姻,是两个国家交好的政治手段。 要是我俩和离了,也相当于是两个国家撕破了脸,那就离打仗不远了。 两国交战,百姓受苦。 相信你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场景。” “但我可以给你保证,绝对不会对碰侧妃一下。” 郡主想了老半天,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她并不是因为灵王给她保证不碰侧妃而答应。 而是因为,她不想看到无辜的百姓们血流成河。 其实灵王在赌,他赌郡主是个心善的,有家国大义的女子。 从她处理奴仆的事情,就能来看出来。 他说的那些话,也就一半一半的实话。 不过他说不会碰侧妃,那绝对是真的,他对侧妃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侧妃在宫里面待了一个月,府里早就已经时过境迁。 这期间,灵王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 就像两人从来没有成为夫妻过似的。 她回府那天,只有她的贴身丫鬟翠梅去接她,马车也是她那个级别用的小马车。 这也算是灵王侧面警告她,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妾室就要有个妾室模样。 回到府里,奴仆们也礼貌的给她打招呼,但她总觉得大家没有她刚嫁过来那几天,对她那么热络了。 她不知道,也没人在她耳边嚼舌根。 一回来,她就借着请安的名义,要去王妃的院子里面看灵王。 但走到院子门口,就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住。 “侧妃,请回。” “我进去给姐姐请安。” “王爷说了,你这一个月学习礼仪辛苦了。 所以,以后无召见,你不必来给王妃请安,也不必给他请安。 要是没有什么事儿,就好好待在你自己的别院休息。” 侧妃听到侍卫的话,心都掉进冰窟窿里面去了。 她猜想肯定是王妃在灵王的耳边吹了枕头风,所以王爷才会这么疏远她。 心里把王妃咒骂了千百遍,但也知道了,这府里自己与王妃的身份已定,暂时不敢再动那些个小心思。 灵王本来就已经对她不满,要是自己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只会让灵王更加厌恶。 目前她只有伏小做低,蛰伏等待时机,一举夺下灵王的心。 但她等呀,等…… 一个月,两个月…… 不但没有等到灵王的召见,就算在大门口见着人了,人家也一句话都不会跟她说,转身就离开。 越是见不到灵王,她就越恨王妃,总想找机会灭了她。 不过她也只敢想一下,完全不敢动手。 因为,灵王给王妃安排了暗卫保护。 那灵王身边的暗卫,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就这儿,谁敢动手? 熬了一个月又一个月,终于到了中秋佳节,皇宫宴会的这一天。 这一天,皇室所有家眷,都要进宫参加宴会。 她也终于有机会能坐在灵王的身边,好好跟他说几句话,承认错误。 这次她学乖了,没有再舔着脸爬王妃和王爷的马车,而是规规矩矩的去坐了属于自己侧室的马车。 第283章 失踪 到了宫里,也不敢与灵王和王妃并肩而行,而是落下一步的距离,跟在他们的身后。 三人入座,灵王坐在中间,王妃和侧妃分别坐在他的两侧。 灵王刻意将自己的凳子往王妃那边挪了一些,搂着王妃的腰,端茶倒水的照顾着。 硬是没有正眼看侧妃一眼。 这无疑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啪啪啪”的打侧妃的脸。 不过她一个侧室,也没人会注意到她到底委不委屈。 宴会开始了,各家未婚女眷纷纷上台表演节目,想为自己博得一门好亲事。 侧妃为了想引起灵王的注意力,也上去献舞一支。 结果,灵王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顾着投喂王妃。 这是彻底的伤了侧妃的心。 舞跳完了,她也没啥心思坐下来继续吃狗粮,就打了个招呼,准备到湖边去透透气。 正好遇到两个她出阁前的手帕交,几人就坐在一起互诉衷肠,发泄生活中的不满。 “什么?你都嫁过去小半年了,还没有跟灵王同房?” “嗯……,也不知道王妃到底给王爷吹了什么枕头风? 我从宫中学习礼仪回去,灵王对我的态度就完全就变了。 别说同房了,就是见都懒得见我一面。” “嘿,我说你呀。 她一个外来的郡主,你怕个什么呀? 直接弄呀……” 侧妃苦涩的叹了口气,“你们以为我不想? 虽然他娘家不在这里,但皇帝陛下还有皇后娘娘极其维护她。 灵王也在她身边安排了暗卫,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她。” “就这儿? 我虽然不能把你送上灵王的床,但小小的教训她一顿,让她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绝对没有问题。” 侧妃一脸激动的拉住闺蜜的手问道: “月月,你有什么好办法?” 月月对着自己丫鬟的方向招了招手,在丫鬟的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 丫鬟转身往宴会场走去。 侧妃几人则往茅房的方向走去。 “就算她身边有暗卫又如何?那暗卫总不能跟着进茅厕里面看着她拉屎?” “就是,别担心! 一会儿帮你好好教训她。” 几人将东西准备好,就躲在茅房不远处等着。 等了半小时左右,先前月月安排去会场的丫鬟跑来,在她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 几人立刻起身躲到茅厕去,在香炉里面加了点儿东西,然后跑到茅厕后面躲起来。 没一会儿时间,就看到郡主一个人往茅厕那边走去。 郡主进到茅厕,脱去外套,正准备伸手解开腰带,突然感觉有些头晕眼花。 她甩了甩头,“大意了,着了奸人的道……” 刚想喊人,“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蹲在茅房后面的三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挑开窗户翻了进去。 月月走上去踢了郡主两脚,“一个外来的贱人,还欺负到我大满国姑娘的身上来了。” 接着转头,对着侧妃和另外一个闺蜜道: “还等什么?打呀……” 正想冲上去,被侧妃一把拉住,“别在这儿打,弄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打。 这里来如厕的人多,一会儿被发现就不好了。” 三人费了好大的劲,才翻窗户把郡主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那是丝毫都没有省着手上的劲,往死里打了十来分钟。 看到差不多了,就将人丢进了泔水桶里面藏了起来。 然后,三人若无其事的回到宴会上。 没有碍眼的人在边上,侧妃坐在灵王的身边,心情愉悦的拿起酒壶给灵王倒酒。 可灵王根本就不给她这个面子,直接拿起酒杯,倒扣在桌面上。 侧妃捏着酒壶,抿了抿嘴,“王爷,我也是你的妃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灵王好笑的道:“妃子? 看来你在宫里那一个月的礼仪是白学了。 本王还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对待一个妾? 在王府我既没有缺你吃,也没有缺你穿,亏待你了吗? 难道你一个妾,还想要与王妃平起平坐? 要是你的礼仪没有学好,那我让田嬷嬷再教你一个月?” 侧妃一脸惊恐的摇摇头,“王爷,我没有想要跟王妃平起平坐,更不敢与王妃争宠。 我只是想你也能……” “王爷,不好了……”暗卫凑近灵王的耳边,叽叽咕咕的道。 侧妃虽然离得远,但也隐隐约约的听到,说是王妃不见了。 她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灵王听了暗卫的汇报,“噌”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 “什么?不是让你时刻盯着吗?” “可王妃如厕,属下也不方便进去呀。” 灵王袖子一甩,转身离开。 “王爷,你要去哪里?宫宴马上就要结束了……” 侧妃赶紧站起身来,试图阻止灵王离开。 谁知灵王根本就不搭理他,扬长而去。 侧妃看着灵王离开的背影,一脸颓败的坐在凳子上。 明明就是他们两人先认识的,并且自己喜欢了他十年,他居然连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 自己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女人了? 样貌,身段,才情,家世,样样都不差。 凭什么那女人才来了小半年,就把灵王迷得神魂颠倒的? 要是灵王不近女色,她也就算了。 可灵王近女色呀,就是偏偏不近自己的女色,这让她如何甘心? 她手里紧紧的拽住手帕,露出了一副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桌上被灵王倒扣的酒杯。 贱人,死了最好,只有贱人死了,才没有第三人插足,她跟灵王才能相亲相爱。 灵王妃的位置才能是她的。 灵王急匆匆的跑去茅房。 “王爷,香炉里面好像焚烧过迷药。 王妃的纱衣,还挂在衣架上。 看样子,是有人刻意针对王妃,将人迷晕后带走的。” 灵王进到茅厕里面,将香炉打开,看了眼里面被燃尽的白色粉末。 眯眼冷声问道: “还有其它线索吗?” “暗二已经在附近查找线索了。” 灵王转身出了茅房,暗二正好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他将手里面的两块破布递给灵王。 “王爷,据属下对周边的勘察,在茅房后面的刺笼上,发现了这两块布。 这布料像是姑娘的衣物。 她们应该是把王妃迷晕后,将人从后窗拖出去的。 按照皇宫里的地形来计算时间,王妃应该还在皇宫里面。” 灵王阴冷的道:“带人去给我找…… 去查下,这布料是出自哪家布行,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揪出来处以极刑。 莫不是本王成婚这半年以来,脾气实在太好了? 让那些人,产生了什么误解? 胆敢欺负到本王的头上来了。 我们拭目以待……” 宫宴因为灵王妃突然失踪,而提前结束。 宫里派出大量的御林军,地毯式的搜索,但一无所获。 侧妃和她的两个好闺蜜,看到这个阵仗,心里突然忐忑起来。 生怕找到自己的身上去。 凌晨了,皇宫里面还乱成一锅粥。此时,一对老夫妻推着一堆泔水桶往宫外走去。 宫门侍卫随意抽查了一个桶,看到没问题,就直接放行了。 第二天早朝,皇帝的龙案上,摆着两块碎布。 “众爱卿可能都听说了,昨晚灵王妃失踪了。 御林军找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找到人。 但在茅厕后的刺笼上,找到了这两块布料。 白色的这一块,是灵王妃的。 淡蓝色这一块,则是掳走灵王妃那贼子的。 大家都传下去看看,是否识得这布料是哪家布行的。” 太监王公公,接过皇帝手中的蓝色碎布,拿下去给各大臣查看。 传递到张大人手里的时候,他左看右看,总是感觉这布料和颜色有点儿眼熟。 但到底在哪里见过,就是记不起来了。 后来,他摇摇头,将布料放回托盘里面去。 灵王下朝后,根本没有搭理想上前安慰的大臣们。 径直出了宫,他得抓紧时间去找人。 此时,郊外的一处泥巴小院,厢房里面躺着一个满身是伤的姑娘。 床边守着一对老夫妻。 “老头子,你说这姑娘是好人还是坏人呀? 咱们就那么把人救回来,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呐?” 老妇人一脸担心的问道。 “哎……,不管她是好人还是坏人,难不成咱们还能见死不救吗?” 老爷子唉声叹气的道。 “等她醒了,问问看她家住在哪里,咱们送她回去。” 老妇人点点头,心里祈祷床上的姑娘快点儿醒过来。 可能上苍听到了她的祈祷。 床上的姑娘,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老头子,姑娘醒了……” “哎呀,太好了! 姑娘你终于醒过来了。 都快要把我们两老口给吓死了。” 老夫妻两人一脸激动的道。 “这……” “你要问这是哪里吗?”老爷子见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赶紧接着道。 姑娘点点头。 “这里是北郊,我的家中。 昨晚,我们老两口推着泔水出宫,在郊外倒泔水的时候,把你给倒了出来。 我们见你还有气息,就将你拖回了家里。” “老人家,谢谢,我会报答你们的。” “不不不…… 姑娘,我们不用你的报答。 等你好点儿了,我们就送你回去。 或者你告诉我,你家在什么地方,我们去通知你家里人来接你也行。” 第284章 真相 郡主抿嘴摇了摇头,“老人家,我是邻国使者。 昨日去宫中参加宴会,遭到歹人陷害,被塞进泔水桶,这才被你们救下。 你们放心,我不是坏人,等我稍微好一些,我就离开,不会连累你们的。” 她一把拽下身上的荷包塞给老夫妻。 “老人家,这就当我这两天,在这里的药钱和食宿费用。” 老人将荷包推还给郡主,“姑娘,使不得……” “老人家,我身体虚弱,需要滋补,你就拿着。” 老爷子知道,要是再推下去,就显得有些虚假了,只有把荷包给接了下来。 “那好,下午我就让老婆子给你买只鸡补补身子。” 郡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之所以没有说自己是灵王府的王妃,那是她压根就没有再想回去。 在晕过去后,她虽然全身瘫软没法睁眼,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所以她知道自己晕过去后,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也知道,害她的三个人中,有一个就是家中的侧妃。 她一个从几千年未来穿越过来的现代人,怎么接受得了三妻四妾? 因为穿过来的身份比较特殊,为了两国的和平,不得不接受现在这样的婚姻状态。 再加上灵王一再给她保证,不会去招惹侧妃,也不会扩充后院。 她这才留下来。 如今看来,不是你不想招惹别人,就能过上清净日子的。 不是她怕了谁,而是自己不想参与那些无谓的宫斗和宅斗,那样的日子过得太累了。 所以,既然她已经离开了灵王府,就没有打算再回去。 当然,也不会再回星月国。 自己要是回去了,灵王还是可以把她接回去。 天下之大,她决定游山玩水,最后找个漂亮的地方定居养老。 下朝后,张大人回家,难得看到自己的二女儿张晓月,站在家门口等他。 “爹,你回来了?” “今天月月怎么想起来,在门口接爹爹下朝呀?” “女儿想爹爹嘛。” “你惯会耍嘴皮子,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好事。 说,到底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事儿,女儿就是想问问,灵王妃找到了吗?”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张晓月躲躲闪闪的道: “这事儿,现在可是京都最大的新闻了,女儿就是好奇嘛,所以随便问问,” 张大人叹了口气,“诶……,这都找了一夜,一点儿消息没有。 恐怕多半都是凶多吉少了。 灵王的暗卫在茅房的后面,找到贼子身上被刺笼刮下来的两块布料。 一块是灵王妃的,一块是贼人的。 灵王召集了大量的人马,到处寻找灵王妃,还去各个布行查找贼人的购布记录,想顺藤摸瓜找到那贼人。 这贼人如若被抓到了,伤害皇妃,怕是要被株连九族? 你最近也少出门,看来京都最近不太平。” “月月,你这脸色看上去不是太好呀,哪里不舒服吗? 需要爹爹叫个大夫,到家里给你看看吗?” 张晓月紧握双拳,嘴唇有微微颤抖的摇摇头。 “爹爹,我没事儿,可能就是昨晚参加宫宴回来晚了,没有睡好。” 她面上淡定,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昨晚她就只是单纯的想帮好朋友出一口气,并没有想要闹出人命,而连累整个家族。 张家要是因为她受到牵连,那她岂不是就算死了,也没脸下去见张家的列祖列宗? 越想着心里越慌,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月月……,月月……” 张晓月这边心态完全已经坍塌了,另外两人也没有好到哪里。 侧妃的另外一个闺蜜江米,听到她爹下朝回家后说的话,直接丢了一根白绫到房梁上自杀了。 等被家里人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死了一个多小时了。 侧妃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是寝食难安,听到下人说,捡到了一个女子衣物碎片。 现在灵王的人,正在京都的所有布行查找。 她赶紧将昨晚参加宴会的衣服找出来,仔细的检查。 见自己的衣服完好无损,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下午的时候,听说江米上吊自杀了,直接就被吓昏死过去。 找了一天一夜,虽说没有找到人,但找到了布料的购买记录。 京都,买了这布料的一共就只有两户人家。 一户是城中王富商,一户就是户部尚书张大人家。 昨晚王富商家中并没有女眷参加宴会,这很明显就是张大人家购买的。 灵王亲自带人找上门,张大人还一头的雾水。 “张大人,将张晓月交出来。”灵王四平八稳的坐在主位上面。 张家人站在下首,瑟瑟发抖,“灵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误会?全京都就只有你家和王富商家里,买了这个布料。 昨晚王富商一家,并没有参加宫宴。 而且,本王已经问过昨晚参加宴会的宾客。 证实了昨晚宫宴,你家张晓月的确穿着浅蓝色的衣裙。” 张大人的夫人,看到桌上放着的布料,心脏“咯噔”一下掉进了冰窟窿里面。 那布料张大人不认得,但她是认得的。 这就是昨晚张晓月身上的。 “既然张大人不愿意将人交出来,那我只好自己去搜了。” 灵王“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 还没有迈开腿,有个小丫鬟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 二小姐上吊自杀了。” “哎呀,月儿……”张家人也顾不上礼仪了,一窝蜂往后院跑。 灵王听到了,也赶紧追了上去,整得比张家人还要着急。 灵王妃失踪的事情,绝对和张晓月脱不了干系。 要是张晓月死了,线索就断了。 乌泱泱的一大群人赶到张晓月的闺房时,人都还挂在绳子上面没有抱下来。 灵王直接弹出一个暗器,将绳子割断,把人放下来。 他伸手去探了下张小月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 这可是唯一能找到郡主的线索,他绝对不能让张晓月死,想死,也要把郡主的下落说出来了再死。 “暗一,去拎个御医过来,无论如何都要把张晓月给本王救活。” 半刻钟的时间,御医拎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一个小时后,张晓月一脸虚弱的靠在床头。 本来用不了那么多时间急救的,主要是她睁开眼看到灵王的那一刻,被吓得又一次昏死过去。 张家人看到张晓月的种种表现,心里笃定,这贼人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但张家人不明白的是,这张晓月与灵王妃平日并无交集,近日又无冤无仇的。 她为什么要害灵王妃呢? 直到后半夜,这张晓月才被强行缓过气来。 为什么是强行呢? 因为只要她不醒过来将事情说清楚,灵王就抬个凳子坐在床边守着她。 “张晓月,把事情经过说出来,我可以放过你的家人。 否则,谋害皇妃乃重罪,你就等着张家九族之内的族人,都给你陪葬。” 张晓月的奶奶也着急坏了,赶紧坐到床边劝说。 “月月,奶奶不相信你要害死灵王妃。 到底什么情况,你赶紧给灵王讲清楚呀。 而且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人了。 这要是没啥事儿还好说,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是一条人命呀。” 张晓月起先只是哭,一句话不说。 半小时左右,灵王完全失去了耐心,准备从张家的丫鬟和小厮开刀了。 她终于舍得开口了,用了二十分钟左右,将事情经过交代清楚。 “你说,你们是为了我灵王府的侧妃出气?” 张晓月害怕的点点头。 “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来人呀,将人拖住去重打二十大板,能不能活下来看她自己的造化。” 说完,起身离开。 要不是看在张尚书一家子,世代都兢兢业业的服务于皇室,否则,张晓月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所谓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二十大板下来,就看张晓月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不能坚持,死了就算了,而且张家还无话可说。 谋害皇妃,二十大板那真是张家捡了大便宜了。 灵王从张尚书家里出来,直奔灵王府。 侧妃做了坏事,这心中本来就忐忑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外间的房门,突然“嘭”的一声被踢开。 侧妃惊恐的从床上坐起来。 两个嬷嬷冲进里间,一把将侧妃给拉出来按在凳子上绑好。 “你们做什么?要以下犯上?” 侧妃拼命的在凳子上挣扎。 “王爷有令,罗侧妃伙同外人谋害王妃,重打五十大板,从即日起降为姨娘,从皇家玉蝶上除名。” “我没有,我没有谋害王妃……” 侧妃脸色苍白的解释。 “没有? 你的好闺蜜江米畏罪自杀,张晓月也准备效仿,没想到被救了回来。 你们在宫宴上做的事情,张晓月都已经全部交代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打呀,重重的打……” 板子一下又一下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响起。 半小时后终于结束了。 “罗姨娘,王爷说了,再有下次,就不是打板子降分位那么简单了,直接逐出王府。” 从始至终灵王都没有出面。 他正坐在书房里面,等着暗卫去打听,运输泔水桶的工人是谁,住在哪里。 第285章 终于找到人了 次日清晨,王妃醒过来以后,觉得勉强能走了。 她知道灵王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 为了不连累这对老夫妻,她决定吃了早饭就离开。 吃过早饭,她什么都没有拿,和老夫妻二人道了别,便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等灵王一队人赶到的时候,王妃都已经离开一个小时了。 灵王以为她自己回了王府,快马加鞭的跑了回去。 结果,并没有在王府找到王妃。 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点什么,顿时发了疯似的冲出王府去找人。 他认为王妃在大满受了委屈,必然会回到星月国。 但等他快马加鞭赶到星月国,人家说王妃根本就没有回去。 都已经两个月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灵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没有方向和目标,只有漫无目的的到处去找。 又找了一个月,仍然是一无所获。 思虑过重,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侍卫看他的样子,实在是不能再骑马,就安排了坐船南下。 也想让他这一路看看山水,缓解心中的郁结。 结果才走了一半,在路上就与南上的船撞上了。 两船相撞,就被搁浅在了水上,两边的伙计都跑到夹板准备干架。 船上的乘客们也都跑出来看热闹。 “暗一,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让他们尽快处理好了,赶紧启程。” “是,王爷。” 暗一刚出去一分钟,立刻折了回来,激动的道: “王爷,我看到王妃了……” 灵王猛的睁开眼,激动的问道:“什么?她在哪里?” “王妃在对面那船……” 暗一话都还没说完,灵王就闪了出去。 一出客房的门,就看到对面船舱里,一个绝美的姑娘,正趴在窗户边上,伸手在水里玩水。 他死死的盯着对面,眼泪在眼眶里面直打转。 他没有惊动那姑娘,而是用轻功飞到了对面的船上,去敲那姑娘的房门。 咚咚咚…… “谁呀……”清脆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小姐,给你送水果呢。”门外响起伙计的声音。 “我好像没有……” 房门被打开,看到站在门外的人,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自己走得那么隐蔽,都被发现了? “王妃,你好狠的心……”灵王的眼泪实在是憋不住流了下来。 “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厌弃我?” 郡王叹了口气,“你很好,也没错,错的是这个世代。 以前我给你说过,我接受的教育就是一夫一妻。 并不是因为你们所说的什么善妒,而是我不愿整天都活在深宅后院的尔虞我诈中。 这次,她能叫人迷晕我,将我打个半死。 下次,就敢直接杀了我。” “对不起,王妃。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给你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灵王一把将王妃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 王妃伸手拍了拍灵王后背,“灵王,我们和离。” 灵王抱着王妃的手顿了一下,接着赶紧摇头。 “不要,我不要和离。 王妃,这么长时间了,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没有一丁点儿的位置吗?” “王妃,求你心疼心疼我们王爷。 他不眠不休的找了你三个月,整个身体都被拖得不成样子了。” 灵王的贴身护卫跪在地上帮忙求情。 王妃的确也看出了灵王的憔悴,突然这心中有些不忍。 “王妃,我已经惩罚了宫宴上欺负你的人,包括罗氏。 你实在容不得她,我就把她给休了。 跟我回家好不好?” 王妃叹了口气摇摇头,将灵王轻轻的推开。 “王爷,你能休一个罗氏,后面还会有王氏,张氏,李氏…… 难道你都要一一的给休掉? 我不怪你,这个是带本就是如此。 我改变不了什么,也就只能管好我自己。” 灵王又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抱住。 “王妃,我给你发誓,从此以后,灵王府后院不会再进新人。 如若违背誓言,我便被……” 王妃终究不忍心他继续说下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王妃,这三个月,我真的找你找得好辛苦。” 王妃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灵王消瘦的侧脸。 “最后一次……” 灵王知道王妃已经妥协,弯腰将人抱进房间里面,坐在自己的腿上。 “王妃,下次别再这样不辞而别好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么折磨我,真的让我生不如死。 你要做出任何决定以前,能不能先给我说一声?” 王妃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的这张嘴。 她也煽情不来,也不需要他给自己许下什么承诺。 因为不管说什么,她都不相信。 既然被找到了,将来的日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几个月都没有睡好觉的灵王,终于与王妃小别胜新婚后,安安稳稳的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一觉就睡到了日晒三竿。 醒来后睁眼,见自己怀里的人了不见了,吓得他立刻跳下床,光着脚往外跑。 “子萱,子萱……” “暗一,暗一……” “王爷!”暗一凭空出现。 “王妃呢?她是不是又把我丢下了?” 灵王一脸着急的握着暗一的肩膀问道。 “王爷,你冷静些,王妃在甲板上站着呢。” 灵王转身就往船舱外面跑去。 直到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小女人,终于舒了一口气。 没有离开就好…… 他走到甲板上,从身后一把将人抱住。 “王妃,你起来了,为什么不叫醒我?” 王妃转身一把抱住灵王,靠在他的怀里。 “我知晓你这三个月,为了找我,吃不好睡不好。 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要不是昨晚脱了衣服,她才知道灵王到底瘦成了什么样子。 全身上下,已经是皮包骨了。 她是真没有想到,这男人对自己能痴情到这个地步,同时心里也有些自责。 但更多的是心疼。 “你差点儿把我给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又准备把我给丢下,一个人跑了呢。” 灵王有些委屈的道。 王妃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不会的,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反悔。 走,回去洗漱,准备吃午膳了。” 灵王点点头,牵着王妃的手往船舱里面走去。 走了一个多月,终于走到了京都。 其实皇上已经给灵王飞鸽传书了好几次,催促他赶紧回去处理政事。 但灵王每次都找各种理由给搪塞过去。 原来他还有争取储君之位的想法,后来自从他结婚后,不知道怎么的,慢慢的对功名那些东西,好像没那么重视了。 现在他只想好好的把自己的王妃守好,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就已经够了。 这次差点儿失去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尝到了噬心之痛,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灵王找到了王妃,不日即将回城的消息,仍然是人还没有到,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 灵王妃失踪的这个事情,皇家做了遮掩。 毕竟这的确不是太光彩,再扯下去的话,要扯出四个权贵家庭来。 皇上知道这个事情王妃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她回到灵王府的当天,皇上就赏赐了几大箱宝贝安抚,也是封口费。 希望她既往不咎,不要再去找张家和江家的麻烦,这事儿就那么过去了。 罗姨娘听到王妃被找回来的消息,气得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又打又砸。 明明找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找到,她都以为王妃不会再回来了。 觉得自己被打五十大板,也没什么。 只要能挽回灵王的心,她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哪怕现在灵王不喜欢她,只要王妃不回来,她都还是有机会的。 她原本想出去偶遇王妃,刺激刺激人家。 没想到在出门的时候,直接被侍卫拦住。 “罗姨娘,灵王有令,从今日起不得踏出别院半步。 你要出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签了和离书就行。 你也可以去找你爹过来帮你撑腰。” 罗姨娘脸色苍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啥? 终身禁足? 就为了不让自己与王妃撞见? 还是担心自己再一次伤害到王妃? 灵王的确是那么想的。 他不仅禁足了罗姨娘,又在王妃的身边安排了两个女暗卫。 意思很简单,就是上茅房都必须盯着。 罗姨娘不能出院子,整日都窝在屋里以泪洗面。 哪怕门口的侍卫,都已经给她提供了两个离开院子的建议,可她一个都不敢用。 和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找他父亲过来撑腰? 别开玩笑了,自从上次谋害王妃的事情发生后,罗家生怕被牵连,就已经跟她撇清了关系。 如若她爹真的想要给她撑腰的话,在她从侧妃贬为姨娘的时候,就已经站出来了。 灵王和灵王妃回王府之后,罗姨娘也没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见灵王。 灵王直接让人传话,“要死就死,死了一张草席裹起来丢到乱葬岗喂野狗。” 她被灵王的话给吓着了,从那之后,也不敢再作死。 要是这三作两不作的,真把自己的命给折了,还连一副葬身的棺材都没有,那就真是划不来了。 灵王和灵王妃一如既往的恩爱有加,王妃还怀了孩子。 而罗姨娘的心理,却越发的扭曲和黑暗。 王妃都怀上了,她却连房都没有圆。 她整天都在钻研,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将灵王骗到她的院子里来,让自己也怀上孩子。 第286章 中计 王妃怀孕的消息如春风般吹遍了整个灵王府,府中上下一片喜气洋洋,最高兴的还属灵王。 罗姨娘独自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听着一墙之外传来的欢声笑语,心中的嫉妒和怨恨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 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微微扭曲,一双眼睛中燃烧着不甘的火焰。 在她看来,这本来本该是属于她的荣耀和地位,却被那个突然和亲的王妃夺走。 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捞到,还被软禁了。 现在她什么都不奢求,就想好好在这王府后院,安度余生的。 但到底要怎样才能安度余生? 她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封信,让自己的贴身丫鬟送去给灵王。 晚饭时间,灵王破天荒的去了罗姨娘的院子。 “你已经想好了?” “是,臣妾想好了。 与其在这院子里面蹉跎后半身,还不如早些和离了,回家中侍奉父母。” 灵王点点头,“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勉强不来,你能想得开最好。 若是你以后还想嫁人,本王定会为你寻一户好人家。” “惠茹谢谢王爷。” “那就不要耽误时间了,赶紧把和离书签了,你也好早些回去。” “王爷,惠茹离开前有个不情之请。 我王府许久,还没有同王爷同桌吃过一顿饭。 今日,可否请王爷赏个脸,陪臣妾吃顿饭? 就当是我们的散伙饭。” 灵王看了看桌上的菜,想了想,点点头。 罗姨娘见灵王同意了,便拿起酒壶给灵王倒酒,进退有度,丝毫没有越矩的行为。 灵王也放松了戒备。 但一杯酒下肚后,突然就感觉有一点儿头晕,没一会儿时间,便“扑通”一声倒在桌子上。 罗姨娘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她本就是王爷的妾室,说不定还能借这次机会翻身也不一定呢? 她叫来自己的贴身丫鬟,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丫鬟点点头,转身出了院子,去了王妃的住处。 “王妃娘娘,王爷让我过来传话,让你今夜不用等他,他在罗姨娘那里歇下了。” “王妃,罗姨娘肯定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才把王爷留在了她的院子。”丫鬟春桃着急的跳出来怒吼。 整个王府谁不知道王爷王妃的感情深厚?她是绝对不相信王爷回留宿其他女人得院子。 王妃按住春桃,想了想道:“是不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起身往罗姨娘的院子走去。 她心里是相信灵王的,两人相处那么久,还不至于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 刚进院子,就听到佣人在叫水。 她冷哼一声,直接一脚将门踢开走了进去。 灵王赤裸着上身正压在罗姨娘的身上。 罗姨娘见王妃来了,赶紧轻轻的推开灵王,穿上衣服下床,走到王妃的面前行了个礼。 “姐姐莫怪,王爷他喝多了,所以就留宿在我院里了。 不会姐姐都怀孕了,还不让王爷宠幸这家中其他妾室? 那是不是未免也太善妒,太过霸道了。 姐姐这可是犯了七出呀。” 王妃什么都没有说,看了床上那赤裸着身体的男人最后一眼,头也回的转身离开。 她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看不出罗姨娘的那些腌臜手段? 很明显,灵王这是中招了。 这种事情既然能出现一次,就能出现n多次。 她可每那么多精力参与这你尔我诈的宅斗戏码。 第二天,灵王醒过来,将身边的人一把搂进怀里。 “王妃,本王的头好疼。” “王爷……” 罗姨娘一脸媚眼含羞的抬头看向灵王。 灵王听到这声音猛的清醒过来,低头看向躺在自己怀里的女人。 吓得一个机灵清醒过来,一脚将罗姨娘踢到在地上。 “你怎么会在本王的床上?” 罗姨娘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一脸委屈的哭诉。 “王爷,你不记得了吗? 昨晚你喝醉了酒,就在臣妾的房间里歇下了。” 罗姨娘爬到灵王的腿边,抱着他的的腿伸手在他腿上撩拨。 “王爷,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求王爷不要和离好吗?” 灵王眯眼看向跪在自己脚边的女人,重重的一脚将人给踢开。 “罗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给本王下药?” 灵王又不是三岁孩童,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而且他从小就在军营里面长大,自己是个什么酒量,他非常清楚。 别说是一小杯果酒,就是一坛子烈酒,都放不倒他。 很明显,昨晚的那酒水有问题。 罗惠茹见灵王大怒,赶紧连滚带爬的爬到他的脚边,伸手拽他的裤腿,哭哭啼啼的道: “王爷,我也是你的妾室呀,同样是你的女人,为什么就跟你睡不得?” 灵王一脚将人踹开,“本王的女人?恬不知耻的东西,谁给你的脸? 本王的女人此生只有一个,就是本王的王妃。” “来人……” “王爷,不好了……”春桃跌跌撞撞的跑进院子里面。 “王爷,王妃不见了……” 灵王大脑一片空白,如同浆糊一般无法思考。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来报?” 他双眼猩红,死死的捏住春桃的肩膀。 “奴婢今早去给王妃送水,看到外间桌上放着一封信,里间却不见王妃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灵王心里“咯噔”一下,大概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但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希望王妃不是撞见他与罗姨娘的视频而离开。 春桃将昨晚罗姨娘去王妃院子里面传话的内容,还有昨晚王妃过来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啊……,罗氏,我要杀了你。” 灵王抱着头,面目狰狞的对着罗姨娘怒吼。 罗姨娘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心心念念翻身的机会,会让她从此万劫不复。 “来人…… 将罗氏这荡妇给我丢进天牢,往死里打。 别打死了。” “是!王爷……” 两个侍卫将罗姨娘连拖带拉的往门外走。 “王爷,臣妾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求求王爷看在夫妻一场,放过我。 我现在立刻与你签下和离书,收拾东西回娘家。”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晚了,给我拖下去打……” 罗姨娘被拖走了,灵王跌跌撞撞的往王妃的院子跑去。 一推开门就看到桌上放着的信。 他双手颤抖的将信拆开,上面就几个字。 【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来人,封锁城门,全城搜索灵王妃。” 这个时间,城门刚开,他笃定了王妃应该还没有出城。 只要他拦截得及时,应该可以将人给拦下。 但结果让他失望了,全城挨家挨户的找了三天三夜,毫无音讯。 找不到人,灵王崩溃了,整日不理朝政,只知道喝酒。 醒了喝,醉了就继续睡。 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他的王妃,所以他不愿意醒过来。 第五日,天牢侍卫过来求见。 “王爷,罗氏说有话给你说,说什么或许你可以挽回王妃娘娘。” 灵王冷笑,挽回?王妃曾经说过,她来自未来世界,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怕是再也见不着王妃了。 不过去见见也好,看看那个女人到底要说些什么。 偌大的王府地牢中,就只关押着罗氏一人。 “将人泼醒。” 哗啦…… 捆在刑架的罗氏,被冷水激醒,缓缓的睁开双眼。 “听说你有话要给本王说?” 灵王坐在椅子上,抬着杯茶吹了吹。 “王……王爷,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嘭…… 灵王将茶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呵,你就给本王说这个?” 接着“蹭”一下起身,转身往门外走,“给我接着打……” “王爷,那一夜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的确下的是助兴药,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王爷喝了之后就一直昏睡。 所以我们那晚并没发生什么。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看看我手腕上的守宫砂是否还在。” 灵王给贴身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走到刑架边上,拉开罗氏的袖子。 “王爷,罗氏的守宫砂的确还在。” 灵王双眼猩红,紧握双拳,冷声道:“既然那么想男人,那就丢到军营当军妓。” “王爷,王爷…… 你不能那么对我,我是你的女人呀。 我爹是当朝正二品,你就不怕我爹弹劾你吗?” “哈哈哈…… 你威胁我? 就你爹? 我一个正一品的王爷,怕你爹一个正二品? 你爹要是管你,早就把你领回家了,还能让你在我这灵王府蹉跎? 你害得我王妃离开了我,这笔账要是你不偿还,你整个罗家就要代为偿还。 你觉得你爹会帮你偿还顶罪?” “王爷,求求你了,不要送我去当军妓,我真的知道错了。 就算让我在王府当个粗使丫头也行呀。” “你这种粗使丫头谁敢用?万不是哪天,又用什么腌臜手段爬上其他人的床,那我不是罪过了?” 灵王甩袖离开,身后传来阵阵求饶的喊声。 罗氏被送往军营,还不到一个月就死了。 而灵王整日都在研究,到底要怎么去到他王妃的世界去找她。 皇后见他整天闭门不出,也不搭理朝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有让皇帝让他提前去往自己的封地算了。 灵王并没有提出异议,接了圣旨的第二天,他就启程离开了京都,去往自己的封地。 同龄王爷中,灵王是最早去往封地的王了。 不过,也因为他这不争不抢的,让皇室的豺狼虎豹们放过了他。 他本来就军功赫赫,老皇帝担心他功高盖主,兄弟们担心他争夺储君之位。 这下大家都放心了,直接将他划出了敌对名单,他离开时,大家还兄友弟恭虚情假意的送了他一程。 第287章 左子萱醒过来 最强对手走了,大家大展身手的时刻不就到了吗? 灵王离开半年不到,皇室内战直接爆发,杀来杀去的最后就剩包括灵王在内的三个王爷。 老皇帝对比下来,还是觉得灵王是最合适接管帝位的人。 差人将灵王召回宫中,打理朝政。 但去的人却说,灵王出去云游找王妃去了,暂时不知道踪迹。 老皇帝撑呀撑,后面实在是撑不住了,只好将帝位传给一个相对仁厚的皇子。 就连老皇帝驾崩,灵王都没有再出现过。 灵王离开灵王府,路过皇家寺庙白马寺,突然就想进去上一炷香。 走到庙门前,有个小沙弥迎上前礼貌的道: “灵王殿下,我叫秦缘,主持让我在这儿等着,将你带到他那里去。 他那里有你想要知道事情。” “主持怎会知道我要来?” 秦缘并没有多解释什么。 “我已经在此等了一炷香时间了,殿下请跟我这边来。” 真是神了,一炷香以前他都还没有决定要来白马寺,这主持是怎么知道自己要来的? 七拐八转的走了十来分钟,亲缘带着灵王停在了一间厢房门口。 还没伸手敲门,屋内就传出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秦缘,请灵王进来。” “是,师傅!” 厢房门“吱嘎”一声,被秦缘从外面推开,侧身往屋内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灵王对着秦缘点点头,示意感谢,抬脚进了厢房。 秦缘并没有进到厢房里面,而是在灵王进屋后,轻轻的将门给关上。 屋内装修简朴,除了一张土炕,和一个八仙桌,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炕上坐着一个年迈的老和尚,正一脸慈祥的看着灵王。 “灵王,请这边坐。” 灵王双手合十,礼貌的道:“谢谢住持。” 坐下后,他主动开口问道: “住持为何知道我会来这白马寺?” “这不重要。 让你过来,是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 住持从自己袖袋里面,拿出一张折叠好的字条,推到灵王的面前。 “灵王,这个,也许能助你完成心愿。” 灵王好奇的将字条打开,看到上面记载的内容,激动得差点儿从炕上跳起来。 “谢谢方丈。”他双手抱拳,给住持道谢。 主持点点头,“去,东西能不能找到,这就要看缘分了。” 灵王没有多问,站起身给住持道了谢,转身出了厢房,急匆匆的离开了寺庙。 临走前,还不忘给庙上捐了一万两香火钱。 老皇帝当时担心灵王谋反,所以给他的封地很远,行车差不多要走一个月左右才能到。 但灵王并没有回到他的封地上,而是到处去云游,寻找白马寺住持给他字条上的东西。 天下不负苦心人,用了十年时间,还真被他找到了这原材料。 之后,他就一直留在封地,不问世事,按照字条上的符文进行打造。 打造符石的石头非常的坚硬,他用了足足五年的时间,才将符石打造完成。 但等他将所有的东西都完成了,身体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药石无医了。 他死后,这三块符石和关于这符石的手记,跟着他一起装进了棺材里面。 这棺材是个双人棺,里面除了大量的陪葬品。 灵王的边上,还规规整整的放着一套王妃的衣服。 左子萱在自己的脑子里面,将灵王的一生,完完整整的看完了。 她为灵王夫妇感到惋惜,也感到有些混乱。 这灵王和贺毅长得一模一样,而那和亲的郡主又与自己一模一样。 难道,那两人是自己和贺毅的前世? 那郡主又是来自哪个未来的呢? 自己是22世纪的,之前没有穿越过古代,现在穿越在70年代末,但她敢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同一个人穿越。 可是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媳妇儿,已经十多天了,你怎么还不醒过来? 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宝宝都要挺不住了。” 左子萱听到自己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想要睁开眼睛,但不管她如何努力,就是没办法睁眼。 “媳妇儿,你知道的,你和宝宝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在这世上独活。 快点儿醒过来好不好?” 左子萱在病床躺了十多天了,肚子里胎儿的营养供应不上,只有吸收她身体里面的精血,随时都要面临死亡的可能性。 贺毅也是急死了,最初的几天,什么吃的也喂不进去。 后面还是徐清风和方汉阳弄了个什么流食管,用针管将吃食推到胃里面去。 但也只敢推一些米糊,好东西也不敢推进去。 因为她长期都躺在床上不动,摄入过多的蛋白质,不容易消化,还会便秘排不出来。 左子萱明明就能听到声音,可就是没办法睁眼。 贺毅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她的手背上面,感觉异常的烫手。 这整个人如同植物人一般,还不如瞎了的时候呢。 瞎的时候,最起码还能走动。 贺毅起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一滴眼泪掉进了左子萱的眼睛里面。 突然什么东西,在她的眼睛上割了一刀似的,感觉有点儿辣。 她挤了挤眼睛,缓缓的试着睁开。 一道白光射进她的眼睛,特别的刺眼睛。 她想抬手去遮一下,但四肢根本就没有办法移动。 “贺毅……” 一道虚弱的声音在贺毅的头顶响起。 贺毅正抱着左子萱的手,抽泣。 突然愣了一下,他迟迟都不敢转过头去,他害怕又是一场空欢喜。 “贺毅……” 又是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他这才猛的回头。 当看见左子萱半睁眼眸看着他,终于确定不是梦。 他扑下去,一把将左子萱抱住。 “媳妇儿,你终于醒了…… 你要再不醒过来,我都准备陪葬了。” 左子萱轻笑一声,“傻……” “要是媳妇儿和孩子都没有了,我还活着干什么?还不如早点儿下去一家子团聚呢。 媳妇儿,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清风。” 起身给左子萱拉了拉被子,转身跑了出去。 几分钟后。 “教授,你现在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就是全身有些没劲,估计是睡久了,身体机能有些僵硬。” “嗯,我给你检查过了,没啥问题。 让师丈给你多捏捏手脚,明天应该就能坐起来了。” 左子萱点点头,自己就是医生,自己身体状况她还是清楚的。 贺毅去食堂借火,给左子萱煮了一碗粥。 顺便去办公室借电话,打了一个回去报喜。 家里人都还没有睡,接到电话听到说人醒了,除了贺楚,其他人都高兴坏了。 经过这个事情,贺楚和左子萱的关系几乎降到了零点。 左子萱要是出院回来了,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之下,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要怎么相处? 乔兴华不愿意搬回乔家,也不愿意搬出去单过,那总不能让贺毅两口子搬出去单过? 她要是敢说出这种话,怕是要被贺家人直接给丢出去。 而且,这段时间,她莫名其妙的就不出奶了。 不管吃啥好的催,都没有奶水,孩子经常饿得“哇哇”大哭。 实在没有办法了,只有让贺舟家的小子换成奶粉加辅食,让丹丹喝贺舟的母乳。 孩子也不是很亲近她,平时有保姆跟贺妈妈带着,吃奶就找贺舟,完全都没她什么事儿了。 她心里郁闷,还不敢闹。 56天的产假休完以后,原本她又请了一个月的假。 想把孩子带到三个月大再去上班的。 亲妈是市委书记,公爹是市长,也就给她行了这个方便。 结果,出了这个事情,她请的一个月的假还没有休满,就回单位上班去了。 左子萱醒过来第二天,除了贺楚,全家人都去医院探望,孩子大人坐了满满一个病房。 那叫一个喜气洋洋,大家那是比过年还要高兴。 三个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粘着左子萱。 到了医院,熟门熟路的鞋一蹬,“哧溜”一下,爬上床。 “弟弟妹妹饿坏了?”小胖墩抚摸着左子萱的大肚子。 “才没有妹妹,是两个弟弟。”乔清宇反驳道。 “就是弟弟妹妹……”小胖墩努力的争辩。 “好了好了,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不都是你们的弟弟妹妹吗?”贺毅坐在边上拉架道。 小胖墩两只小胖手往胸前一抱,小脑袋一扭。 “哼,妈妈这肚子里的就是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我喜欢小妹妹。” “好好好,你说是就是……”左子萱伸手捏了捏小胖墩的小脸。 得到认可,小胖墩高兴的钻到左子萱的身边,对着她的脸亲了一口,笑得牙不见口的。 乔清宇见小胖墩这都亲上了,立刻窜到左子萱的另外一边,一口亲在左子萱另外一边脸上。 “妈妈,你终于醒了。你昏睡的这段时间,我们大家都担心坏了。” 左子萱也伸手揉了揉乔清宇的脑袋。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贺海川则一言不发的,轻轻趴在左子萱的肚子上听动静。 “妈妈,是贺小姑弄伤了你吗?”乔清宇稚嫩的问道。 病房里面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贺家人私底下都去问了贺楚,问她,是不是她把左子萱弄伤的。 贺楚是抵死不认,说她没有。 现在乔清宇再问起这个事情,这一个个心脏都提得老高。 这事儿要真是贺楚做的,贺毅怕是要杀了贺楚。 第288章 不速之客 左子萱摇摇头,伸手揉了揉乔清宇的头发。 “不是的,是我看到你丹丹妹妹溺在水里,太着急,没看到地上的水,自己摔倒的。” 乔清宇点点头,他就是在等左子萱醒来问个清楚,要真是贺楚动的手,他可就不客气了。 其实贺楚要杀他的那天,他是知道到。 那天正是正午,虽然他背对门坐着,但阳光照射的阴影上,已经告诉了他,贺楚正举着剪刀站在他的身后。 贺楚要不是被左子萱突然拉进屋,那把剪刀已经落在他的身上了。 他之所以不说出来,是因为不想爸爸再为了他的事情,跟贺楚两人闹矛盾。 而且以前贺楚还没有嫁给他爸爸的时候,对他还是挺好的。 但这次,要真是她伤了左子萱的话,他就一点儿都不会再替贺楚遮掩。 他要直接把贺楚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说出来。 至于她以后要跟爸爸怎么闹,他管不着。 那种心思歹毒的女人,要不是看在妹妹和爸爸面子上,他才不要跟贺楚虚与委蛇,拐弯抹角。 左子萱是他认可的妈妈,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大家听了左子萱的话,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贺楚干的,要真是贺楚干的,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给左子萱和贺毅一个交代。 至于今天贺楚为什么没有来医院看左子萱,左子萱没有问,贺家人也没有解释,完全当没有她这个人。 大家从医院回去,正巧遇到从外面回来的贺楚。 同样,贺家人和乔兴华都没有说什么,而贺楚也没有解释什么。 贺家没问贺楚为什么没有一起去医院,那是他们懒得问。 她已经嫁人了,娘家人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她不听,那有什么办法? 至于乔兴华不问,那是他不在乎。只要贺楚不闹腾,不杀人放火,想干啥就干啥。 贺楚觉得自己没有去看左子萱,大家都没有说她一句,她感觉大家都是疼宠她的,舍不得讲她,还沾沾自喜。 左子萱在医院待了五六天,终于出院了。 出院以前,贺毅问过左子萱,要不他跟部队重新申请一套房子,他们自己搬出去单过。 被左子萱拒绝了。 她也并不是什么老好人,要考虑贺楚情绪什么的。 她考虑的是贺爷爷和乔清宇。 贺爷爷人老了喜欢热闹,希望一家子和和睦睦的承欢膝下。 她不想让老人家为他们这些晚辈的打打闹闹操心。 再有就是乔清宇。 要是他们搬出去单过,三个孩子肯定要跟着搬走。 其他两个就算了,但乔清宇要是跟着走,乔兴华那边就不好办。 他本来就是因为乔清宇才住到贺家来的。 而且,自己要是前脚搬走,宁溶两口子怕是后脚就要追着过去。 贺家长辈指不定也要跟着跑。 所以说,总不能因为个贺楚,大费周章的搞那么多事情? 大家就那么处着,处不来,少讲话不接触就行。 左子萱回家了,贺楚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觉得自己有家人和男人宠着,没给左子萱什么好脸色。 左子萱当然也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 几天下来,贺楚发现了不对劲。 这家里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紧着左子萱来,一家子嘘寒问暖的,直接都要把人给捧上天了。 而对于她,在家里大家都当她透明的,想干啥都随便,把她气得够呛。 这天,贺楚约着贺舟上街,贺舟本来是不想去了,但她看了看睡在摇篮里面的丹丹,还是答应陪她一起去。 想在路上劝劝她,让她不要那么倔。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走在回家的路上。 “楚楚,你继续这样下去不太好。 大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你不如跟萱萱道个歉。 萱萱历来是个大度的,应该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你看我以前那么对她,她不也没放在心上吗?” 贺舟苦口婆心的劝说。 贺楚咬了咬后槽牙,不甘心的道: “大姐,自从左子萱到了我们家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所有的人,都围着她打转。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贺舟摇摇头轻笑道: “楚楚,我得抑郁症的时候,也是你这样的想法。 但萱萱到了我们家之后,我们家的确是越来越好了呀! 老二的病好了,我也怀上了,贺家的地位,和贺家在官场上的地位都一上再上。 不管怎么样,这些是都是你我无法完成的事情。 并且,你跟兴华,还是萱萱给你们牵的线。 你都二十多岁了,比萱萱还要大两岁,也该懂事儿了。 你日日都这么跟萱萱对着干,家里人和老三夹在中间很为难。 你越是跋扈,家里人越不待见你。 最后我怕你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贺楚站在原地跺脚,“大姐……” 贺舟没有等她,拎着东西自顾自的往家走。 “楚楚,我言尽于此,后面到底要怎么做,看你自己。 爷爷希望全家人其乐融融的住在一起,寓意子孙满堂,家族昌盛。 但我们终究有一天会散的。 只要爸妈不在了,或者是老三和爸调动,我们肯定就得散。 所以,好好珍惜现在一家人相处的时光,不要等着以后再来后悔。 毕竟以后就很难再有这种相处的机会了。” 贺楚有些茫然,那一句“众叛亲离”让她的心里直打颤。 回家后,她确实没有再给左子萱摆脸色。 但也没有主动跟左子萱说话,彼此都当透明的。 十月底,发生了一件大事儿,高考制度在中断十年后再次恢复。 通知一出,贺家人心里雀跃不已,他们就知道,左子萱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让大家开始复习的。 贺家小辈提前了好几个月就开始复习,都已经复习得七七八八了。 贺楚这下有些着急了,还剩两个月时间,她再复习,着不知道来得及不。 但她见左子萱也没有复习,整天悠闲得很,她顿时又不着急了。 她高中的时候学习成绩虽说不拔尖,但也是中上,她想着,随便应付个高考,问题应该不大。 报名的时候她也跟着报了,但学习却没有跟着一起学。 想起来就抱着书翻几页,没想起来,就算了。 报志愿的时候,贺毅,柏宗德,乔兴华肯定要报军校和警校。 贺凡和贺舟,左子萱让他们报哲学专业。 她自己和宁溶,徐清风,方汉阳报的医学专业。 宋应炎报的财务专业。 贺楚的话,没人管她报什么专业,她自己也不愿意与别人商量,自己报了个中文专业。 十二月,高考开始。 “大家都不要紧张,题不难,只要正常发挥就好。”进考场前,左子萱安慰大家道。 贺楚一脸的轻蔑,搞得她好像知道题目似的。 自己多少还翻了几篇书,那左子萱可是连书本都没有碰一下。 这考出来的成绩,不要太难看了。 三天考完后,大家伙内心澎湃,欢喜得很。 “萱萱,你太厉害了,居然押中了百分之八十的题目。”柏宗德一脸激动的道。 “哪里厉害,那些题不都是平时你们反复在做的题嘛。” 77年的高考题,别说百分之八十,她连原题长什么样子都知道。 她也只不过是给他们圈了一个范围,让他们自己复习罢了。 要是自己把原题都给他们了,绝对要引起别人的怀疑。 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可贺楚那边就没那么好了。 毕竟离开学校都已经那么多年了,而且她又没怎么复习,高考的题目她看着就感觉生涩难懂。 所以考下来,自然不是太理想。 但她始终觉得,就算自己考得再差,恐怕也比连书都没有摸过的左子萱考得好。 考都考过了,考得好坏,也都是这个样子了。 大家终于收了书本,可以松口气了。 这时,家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七伯母带着她娘家那离婚的侄女刘红玉,到贺家小住。 说是刘红玉准备要考泽都市政府的公务员,这边无亲无戚的,准备在贺家借住几天,等租到房子就搬出去。 贺爸爸和贺妈妈虽然觉得奇怪,虽说他们和七伯家相处还算过得去。 但他们认七伯母是贺家人,可不代表七伯母娘家人他们也要无条件的接待呀。 但为了维持面上的和气,也勉勉强强的接受了。 刘红玉住到贺家后,这贺楚对人家那是异常的热情。 又是请吃饭,又是送东西,整天手挽手的,像是亲姐妹一样。 不仅如此,贺家人还发现,这刘红玉在有意无意的靠近贺毅。 贺家人着实搞不懂,这七伯母葫芦里面到底在卖什么药? 贺妈妈私下找贺楚说了好几次,让她离刘红玉远一点。 但贺楚根本就不听打招呼,仍然是我行我素的。 说好的住几天,租到房子就搬出去,可这一住就住了大半个月,丝毫都没有要搬走的意思。 这是七伯母托付的人,贺家也不好下逐客令。 刘红玉也就那么死皮赖脸的住着。 贺家好吃好喝的,家里佣人都好几个,她怎么舍得走? 左子萱也看出了刘红玉有意无意的靠近贺毅,但贺毅每次避开了,还去找贺妈妈说了好几次。 她也不好在中间多说什么。 要是她再开口说什么,到时候别人还会说,她一个外来媳妇儿不容人。 第289章 撞破 “红玉姐,你喜欢我二哥?”贺楚和刘红玉两人坐在亭子里面喝茶。 “楚楚妹妹,你可别瞎说,没的事儿。 这要是被别人听去了,我倒是没有关系。 贺毅是有家室的人,到时候对他的影响不好。”刘红玉一脸娇羞的道。 贺楚一把握住刘红玉的手,“都是女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要是喜欢我二哥,我可以帮你。” 刘红玉抬头,一脸希翼的看向贺楚,“楚楚,可是贺毅有家室呀。” 贺楚一脸不屑的道:“他那家室,我家里又不喜欢,不要也罢。” “可是我见家里人对她都挺好的呀。” “那还不是她父母将她托付给我家,我们家里总不能苛刻她? 我家里巴不得我二哥跟她离婚再娶。” “真的吗?” “我骗你做什么?一句话,你是不是喜欢我二哥,要是喜欢,我帮你。” 刘红玉一脸娇羞的点了点头。 “行,那明天我帮你把我哥约到平湖公园,能不能将他拿下,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完,又对着刘红玉勾了勾手指,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刘红玉脸红脖子粗的点点头。 第二天周末,医院那边有个棘手的手术需要左子萱去做。 大早上她吃了早餐就去了医院。 左子萱不在家,贺毅也不愿意在家里待,免得那刘红玉有事没事的往自己面前凑。 他送完左子萱,就直接回部队处理公事去了。 午睡起来后,张由递了一张字条给他。 “门卫刚递进来的,说是让交给你。” 贺毅将字条打开,说是约他去平湖公园泛舟。 他当时想着估计是左子萱也不愿意早早回家,所以就约着他出去玩,再加上平湖公园就在军区医院的隔壁。 他丝毫没有怀疑,匆忙的换了一身便装,就出了门。 左子萱下了手术正在吃饭,门卫进来给她送了一张字条。 她打开看,上面是约她去平湖公园泛舟,说是有惊喜。 她也以为是贺毅写的,想着这公园就在隔壁,吃了饭,换了衣服就准备出去。 徐清风和方汉阳听说要去泛舟,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一起去。 约好的在北边的亭子碰头,师徒三人就那么有说有笑的往目的地都去。 离亭子还有几米远,徐清风和方汉阳差点没被惊掉下巴,左子萱则是一脸心碎的站在原地。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亭子里面,将相拥在一起,正准备亲吻的两个人分开,反手两个大耳瓜子,直接甩在贺毅的脸上。 “贺毅,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我实在是太惊喜了。 有人了,想要离婚,你明着说,干什么背地里干这见不得人的勾当? 真是侮辱了你的职业,侮辱了你贺家的门楣。” 贺毅觉得头昏脑胀,晕乎乎的,眼睛还特别的模糊。 刘红玉在中间一脸着急的扶住贺毅。 “左子萱,我跟贺毅是真心相爱的。 贺家人并不喜欢你,只是受了你父母的委托,照顾你。 还不如你自己离开,大家都体面一些。 何必闹得鸡飞狗跳的?” 左子萱反手就给了刘红玉一个巴掌,“知三当三的脏东西,你有什么资格给我这么说话? 我跟贺毅还没有离婚。 只要我们一天不离,就仍然是夫妻,你就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就算你再着急登堂入室,也要等着姑奶奶我给你腾位置。” 贺毅甩了甩脑袋,左子萱和刘玉红的对话他都能听到。 但就是身上有点儿软,头疼,眼前迷迷糊糊的,嗓子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贺毅,你就是犯贱。 我之前给你提了无数次离婚,是你要死要活的不肯离。 现在背着我偷人? 我怀孕了,满足不了你了是? 行,我让位,希望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左子萱感觉自己肚子下坠,估计是受到刺激,要提前生产了。 她一把握住徐清风和方汉阳的手,准备转身离开。 贺毅挣扎着,伸手一把拽住左子萱,虚弱的道: “不是那样的……” “滚…… 放开你的脏手,从此以后,我左子萱跟你贺毅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左子萱一把甩开贺毅的手,跌跌撞撞的往公园大门走去。 她这个时候要是回头的话,就能看到身后的男人,此时正双眼通红,眼泪婆娑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贺毅,她走不是还有我吗?改明儿我们去把结婚证…… 啊……” 话还没有说完,贺毅一拳头重重的甩到刘红玉的脸上,直接将人打倒在地上。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刘红玉的身边,拽起她的头发,正准备再抡起拳头,往她头上砸。 “贺毅,贺毅…… 是贺楚给我出的主意,这都是她安排的。 她看出我中意你,就说帮我。 还说左子萱不受你们贺家人喜欢,你家里人早就想让你们离婚了,我才那么做的。” 贺毅经过这一爆发,脑袋顿时清醒了很多。 “呵呵呵……,贺楚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他站起身,拽着刘红玉的头发,往公园外面走。 张由因为不喜欢泛舟,就留在车上翻小人书。 看到贺毅拽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来,把他吓了一跳。 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车门被打开,贺毅一把将人丢进后座,自己上了副驾驶座。 “回军属区。” 张由见他怒火滔天的样子,也不敢多问什么,直接打火踩油门,往军属区疾驰而去。 左子萱拉着徐清风和方汉阳一出公园门,就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清风,我要生了。” “那我们赶紧去医院。” 徐清风弯腰把左子萱抱起来,准备往军区医院走。 左子萱阻拦道:“别去军区医院,去市人民医院。 汉阳,你赶紧去邮局打电话给杨老,让他跟市人民医院打个电话,让他们接收我。” 方汉阳虽然不知道左子萱在盘算什么,但还是点头答应,立刻转身往最近的邮局跑去。 张由的车子停得比较隐蔽,徐清风没看见。 张由也正低着头看他的小人书,也没有注意外面发生的事情。 左子萱好歹也是一百多斤,要是就那么抱着跑去人民医院,估计要两尸四命。 他找了一个三轮单车,给了人家五块钱,帮忙一起将左子萱送到市人民医院去。 他们到的时候,市人民医院的医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接到人,就赶紧送进产房。 原则来说,怎么都要等十二个小时左右,宫口开完了才上手术台。 但左子萱被那么一刺激,还没有到医院,羊水就破了。 宫口像是被强制打开了一样,才两个小时,一对龙凤胎顺利出生。 孩子生了的当天晚上,左子萱就带着孩子和两个徒弟离开了医院,回到她在农贸市场后街,她买的院子里。 这里,贺家那边只有贺海川知道,宁溶都不知道。 当时她将宋应炎安排在这里的时候,也只说是在这附近给他租的一个小院,没有说是自己买的。 所以,只要贺海川不说,贺家人是找不到这里来的。 “教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呐。 要不等你出了月子,咱们换个城市生活? 我爸那边你放心,我会给他说好的。” 徐清风怀里抱着孩子,坐在左子萱的床边问道。 “清风,应炎,出了月子后,我想去京都。 我要想办法,把灵王的那本手记弄出来。” “你想回去?”徐清风和宋应炎异口同声的问道。 左子萱点点头,“我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可是你和清风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回去说不定就是一缕游魂呀。 而且,我的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方汉阳一脸颓败的道。 “清风,汉阳,你们在这边都有亲人,为了保险,你们还是留在这里。 特别是清风,你要是离开了,徐部长怕是要上吊自杀。 你们帮我开启时空之门,我自己带着孩子离开。” “那怎么行?那边要是没有容器,你岂不是带着孩子们一起去赴死吗?” 左子萱看着襁褓中的两个孩子,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我要是不把他们带走,留在这里,将来后妈也不待见他们,还不如跟着我一起走。 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也一起死。” “哎呀,好了好了,别哭了。 我妈说了,月子里面不能哭,以后眼睛会疼的。 再说,为了渣男伤心,不值得。 也不是只有回22世纪这一条路,再等个几年,国门就开了,你带着宝宝去国外生活也可以呀。” 徐清风劝说道。 “我等不了啦,以贺家的能力,最快三个月,最迟一年时间,他们就能找到我和孩子。 所以我要尽快离开。 至于能不能穿回去,还是后面会是什么结果,我管不了。” 徐清风虽说是左子萱的学生,但还是很了解这个人的脾气,说一不二,雷厉风行。 只要她决定的事情,几乎很难以改变。 既然劝说不动,他也只有帮忙了。 “教授,我明天去给我爸打电话,让他帮忙找找关系,想办法到博物馆去把那本灵王手记拿出来。” 第290章 你们还有心情在这儿处理家事? 左子萱想了想,摇摇头,“不,你只要让你爸咬死说不知道我们的下落就行。 有必要的话,装腔作势的安排人找一找。 你跟着我一起失踪,贺家人必然是会盯住你爸的一举一动。” 她从空间里面拿出一沓资料递给徐清风。 “我写一封信夹在里面。 明天,你易个容,到邮局去把这沓资料寄给杨老。 杨老在京都颇有声望,看看他愿不愿意帮忙。 他若是不愿帮忙,我们再想其它办法。” 徐清风接过资料,点点头。 贺家和七伯家中,此时是鸡飞狗跳。 临近傍晚,贺家客厅的门被一脚踹开,嘴角血渍都还没擦掉的刘红玉,被一把丢进客厅。 贺家一大家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贺毅冲进屋,对着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的贺楚,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贺楚,你他妈的一个畜生,我可是你亲哥哥。” 贺毅双目猩红,拽着贺楚的头发怒吼。 “我他妈今天要你死……” 那一拳接着一拳的往贺楚的身上招呼,那真是往里打。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给拉开……” 贺爷爷在边上大喊道。 家里的几个男人连拉带拽的,都没能将人拉开。 “贺毅,贺楚就算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也有法律制裁她。 你若是将她打死了,不仅毁了你一生的前途,你替萱萱和孩子想过没有? 你要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贺爷爷在边上怒吼。 贺毅听到媳妇儿和孩子,终于放开了贺楚。 贺楚被打得窝在沙发上,半天缓不过气来,连哭都哭不出声来。 柏宗德和贺爸爸还有贺凡,死死的将贺毅按在沙发上坐下。 乔兴华将贺楚扶起来,查看她的伤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爷爷被气得满脸通红的怒斥。 贺毅气喘吁吁的指着趴在地上,早就已经被吓傻了的刘红玉,还有躲在乔兴华怀里的贺楚。 “你问她们两个人合谋做了什么好事?” 乔兴华将贺楚拉开,皱眉看着她,“楚楚,你跟刘红玉到底做了什么? 把你二哥给气得要杀了你?” 贺楚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就是不说话。 “刘红玉,贺楚不说,那你来说。 要是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你跟贺楚两人都给我到牢里面去蹲着。 你刘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贺爷爷厉声道。 刘红玉看到贺毅殴打贺楚的疯癫模样,早就给吓傻了,这样的男人,就算是家境再好,她也不嫁。 这简直是太吓人了,哪天一言不合,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说,我说……” 刘红玉用了二十来分钟,把七伯母和贺楚的安排给说清楚。 “你说贺楚给了你一些药粉,能让贺毅对你神魂颠倒?”贺爷爷眯眼质问刘红玉。 刘红玉蜷缩在墙角,害怕的道: “是的,她让我见到贺毅,直接轻轻拍在贺毅的肩膀上就行。 我当时有些紧张,药粉洒在了地上一大半,所以拍在贺毅肩膀上的并不多。” 贺爷爷转头,一脸冰冷的问贺楚,“贺楚,哪来的药?” 贺楚害怕的哭着摇头,咬着嘴唇不讲话。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要是再不开口说话,你就给我到牢里待着去。 三,二,一……” 贺爷爷立刻拿起沙发边的电话,开始拨号。 “左子萱药房里面拿的。” 贺楚见贺爷爷来真的,赶紧出声。 “贺楚,你真是好样的。 贺毅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能那么害他? 就算你不念及与萱萱之间的旧情,你至少也要考虑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可是你的亲侄子。” 贺楚对着贺家人大吼道: “谁让你们都只围着她打转了? 我只是想让她离开这个家而已。 我又没有打她骂她。 而且红玉姐姐喜欢我哥,我也喜欢红玉姐姐,我帮帮他们怎么了?” 贺妈妈走到她面前,直接给了她两个大耳刮子。 “贺楚,你不是年少任性,是骨子里就是坏的。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喜欢,就要破坏你哥的家庭,让他娶自己不喜欢的人? 从今往后,我贺家没你这种恶毒玩意儿,给我滚出去。” 接着转头,对着一脸失望的乔兴华道: “兴华,是我对不起乔家,没有将孩子教育好。 你要是想离婚,我全力支持。” 乔兴华抬起头还没有说话,贺楚就一脸惊恐的大喊道: “妈,我才是你亲生,你怎么尽帮着左子萱那个外人? 现在还要破坏我的家庭。” “左子萱不是我亲生的,但你二哥是我亲生的。 我破坏你的家庭,你难道就没有破坏你二哥的家庭? 要是有一天你被众叛亲离,那都是你自找的,活该!” 贺毅把刘红玉丢进屋,乔妈妈和几个保姆就立刻将孩子们带回了屋。 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屋里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乔妈妈看着怀里的孩子,直叹气。 她乔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接的媳妇儿,一个是那样,两个也是那样。 司淇就算了,那一家子的家风本来就不好。 但贺楚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呀,不说贤良淑德,但也算得上进退有度,乖巧懂事。 为什么结了婚就变得那么的恶毒,心胸如此狭窄? 还是说人生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 乔家男人们已经身居高位,有权,也有钱。 偏偏就是乔兴华的这婚姻就就是不如意。 看这样子乔兴华和贺楚的婚姻,怕又走到头了。 好聚好散那倒也没什么,就是可怜了孩子。 要么没爹,要么没妈。 乔兴华也是痛苦万分,他真是没想到贺楚一个都当了妈的人,还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要不是看在丹丹和乔清宇的面上,这日子他早就已经过不下去了。 没想到他的隐忍,并没有换来贺楚的安分。 贺楚见乔兴华在犹豫,一下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 “兴华哥,不要离婚,孩子还那么小,你总不希望她以后在没有妈妈的环境里面成长? 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她已经被整个贺家厌弃,不能再失去乔清华,要是连乔兴华都不要她了,这后面的日子还要怎么活呀? “贺楚,都是我的错……” “你们这是在闹什么呢?”客厅门从外面推开,杨军长站在门口。 贺爸爸冷冰冰的道:“家事。” “萱萱在人民医院生下一对龙凤胎,结果刚生产完没两个小时,护士去换药,人就不见了,只有床头柜上放着的二十块钱。 人家医院找人都找到我们部队来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儿处理家事?” “什么?”贺家人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贺毅疯了一般往外跑去,其他人也全部跟着出了家门。 贺爷爷和贺奶奶年纪大了,出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只有坐在家里等消息。 贺奶奶坐在沙发上哭哭啼啼的,眼睛都哭肿了。 这一个刚生产完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能到什么地方去呀? “贺楚,你这个挨千刀的,我贺家怎么就出了你那么个腌臜玩意儿?” 转头对蜷缩在角落的刘红玉道: “刘红玉,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想攀附我们贺家。 你刘家又是个什么东西?” “老头子,打电话给老七,问他这个事情要怎么处理。 要给不出一个满意的答复,以后我们两家不必再来往了。” 贺爷爷也是气坏了,立刻拿着电话就往七伯家里打电话。 七伯挂了电话之后,直接拎着七伯母去到她娘家,将人丢下就走。 几天后,一份离婚起诉书送到了七伯母的娘家。 原本七伯母还得意洋洋的等着七伯去上门给她认错,接她回家,没想到等来的是一份离婚起诉。 她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这要是离婚,那不是等于要她的命吗? 这下她不用人接,哭哭啼啼的跑回家,跪在宗亲的面前认错。 最后还是贺阳好话说尽,七伯这才作罢,但与贺家的关系,那是没法挽回了。 刘家的下场那也叫个惨,贺家直接把本来就很普通的刘家,打压得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刘红玉当天晚上就被贺家人给丢了出去。 至于贺楚,后面认识到自己做的这个事情的确是太过了,也跪在家人面前磕头认错。 但她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一而再再而三,谁还敢相信她? 虽说没有将她丢出家门,但也彻底当没她这个人。 就连吃饭都没有人叫她。 贺家四处找左子萱一团乱,乔妈妈就带着四个孩子,还有家里的佣人,回了乔家。 乔清宇都回乔家了,乔兴华自然是也跟着回了乔家。 贺楚跑上门两次,说是看孩子,乔家长辈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她说啥人家也不听。 后面也不敢再去了,她怕把乔兴华惹烦了,要跟她离婚。 乔妈妈也问过乔兴华的目前的想法。 “兴华,你跟贺楚往后怎么办? 你有什么想法吗?” 乔兴华现在一提到贺楚就头疼,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说到头,那贺楚就是个心智都还不成熟的姑娘。 希望所有人都围着她打转,见不得其他人从她那里分走一丝的爱。 你说离婚,她这个事情虽说过分,但并没有触及他们的家庭底线。 你说不离,这日后也不知道要如何去相处。 他叹了口气,“先把萱萱和孩子们找回来再说。 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的事情了。” 第291章 脏东西 乔妈妈知道乔兴华的苦,这左右为难的事情,换谁都不好处理。 她为了乔兴华和贺楚的事情,还悄悄的去广泽岛找了米婆。 想让米婆帮她看看,这贺家到底是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不然怎么会找一个是那样,找两个也是那个样子。 米婆听了乔妈妈的描述,好笑的道: “贺楚从小不都那样的吗?自私自利,张扬跋扈。” “什么?”贺妈妈一脸的震惊,难道这贺楚在婚前那乖巧懂事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不过,那姑娘的确臭毛病一大堆,但心肠不坏。 小时候,嘴上虽说瞧不上那些个过来乞讨的乞丐,但又会半夜深更的悄悄给他们送吃食。 动荡十年,村里的情况一年不如一年,有的人家甚至吃不上饭。 她就偷偷的将家里的粮食偷出来,送去给别人,还威胁别人不准说是她送的。 那丫头也很正义,见到有人欺负弱小,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拔刀相助。 她要是能打赢则罢,要是打不赢,就把她爸妈和爷爷奶奶搬出来吓唬别人。 还有,他们贺家人,不管对错是非,都很护犊子。” 米婆回想贺楚小时候做的事情,嘴角微微提起。 “那她现在怎么会这个样子?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上身了呀?” 乔妈妈一脸着急的问道。 米婆摇摇头,“那丫头本来就要强,怕是鬼都不敢上她的身。 不过我没有看到人,也不好断定。 但你家是不是很久都没有回家乡给祖宗上过坟了?” 乔妈妈点点头,“是好多年都没去了,不敢去呀,国家禁止宣传迷信。 我家老乔和兴华那位置,也不敢去做这个事情呀。” 米婆想了想,“那你们肯定也没有带贺楚去祖宗面前上过香?” 乔妈妈点点头,“没去过,以前倒是带着前儿媳去过一次。” 米婆起身进屋,用废纸包了一包香灰,折了一张符纸,拿给乔妈妈。 “这样,你想办法把这香灰和符纸放在她坐垫底下,再让她喝一杯糯米酒。 如果,她身体出现了什么反应,说明的确有脏东西缠着她。 你们立刻将人带到我这里来。 要是没啥事发生,就没有脏东西,就是她自己的问题。 那你就要考虑,是不是你家祖坟那边出了问题,得抽空回去看看。” 乔妈妈拿着东西回家,她把米婆的话说给了乔兴华和乔市长听。 这两人倒也没说不相信,也只是半信半疑,不然这人怎么会婚前和婚后的变化那么大? 那婚前虽说霸道一些,但人是好的。 可婚后,这都坏到骨子里去了。 这不得不让他们往那方面去想。 “可要怎么把东西放在她的坐垫底下?”乔妈妈一脸担忧的问道。 “东西给我,明天我早点儿去单位,把东西放在她的坐垫底下。”乔市长提议道。 “那糯米酒,你要怎么让她喝下去? 上班时间,她要是喝醉了怎么办?” 乔市长这也犯难了。 是呀,贺楚的酒量好像不怎么好,这要是喝醉了,在单位发酒疯就麻烦了。 乔妈妈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第二天去找乔妈妈商量看看。 第三天,贺爸爸跟贺妈妈带着满心欢喜的贺楚,到乔家吃午饭。 贺楚虽然奇怪,这聚餐时间怎么会定在中午? 不过乔家愿意叫她回家吃饭,说明是想缓和,这让她心中非常高兴。 乔家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进屋就能吃。 乔家热情的将人引进屋,把贺楚安排在撒了香灰的凳子上。 贺楚一坐下没多会儿,就觉得全身冷得渗人,怪不舒服的,但她也没出声。 乔市长倒上糯米酒招呼道: “来来来,大家伙吃饭以前先喝上一杯。” 贺楚本来全身很不舒服,但为了不扫兴,还是端起酒杯将酒喝了下去。 一杯酒下肚,多事就感觉有点想吐,她见大家都挺高兴的,就一直憋着。 一桌的人见她喝下酒后没啥反应,都一脸的失望。 看来,果然还是她自己的问题。 乔市长叹了口气,招呼道:“来来来,大家也都别愣着了,吃菜。” 贺楚憋得额头直冒冷汗,刚提起筷子,歪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接着整个人身子一歪,往边上倒去。 坐在她身边的乔兴华一把将人拉住,才没有让人摔在地上。 “还真有脏东西?”贺爸爸一脸震惊的看向已经晕过去的贺楚。 昨晚,贺妈妈回家给他说这个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他觉得就是贺楚嫉妒心强,才搞出那么多事情来。 要不是贺妈妈今天非要押着他过来,他才没那个脸上人家乔家来吃饭。 “还看什么看,赶紧将人送去广泽岛。”贺妈妈一脸着急的道。 “都吐血了,这不得先送医院吗?送广泽岛,要不是那么回事儿,那不耽误治疗?” 贺爸爸不赞同的道。 “不不不,我认为还是按嫂子说的,先送去广泽岛找米婆。”乔妈妈着急的出声道。 她这是真的相信,有脏东西缠着贺楚,才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 两边意见发生了分歧,只有问乔兴华。 乔兴华低头看了看怀里脸色苍白的贺楚,咬咬后槽牙,转头看向贺妈妈。 “妈,我想赌一把,送她去广泽岛。 你现在马上打电话给宁溶,让她从医院出发,我们在码头碰面。 她过来,可以帮忙看看楚楚的情况。” “行,我们尊重你的决定。”贺妈妈点点头,转身出门去了市政府,回办公室打电话给宁溶。 电话里面,贺妈妈没有说是帮贺楚看病,只说是自己的一个朋友。 现在宁溶因为左子萱的事情,与贺楚那是水火不容,也是天天在跟贺凡闹离婚。 如果跟她说,让她去看贺楚,她绝对不会去。 现在贺毅请了假,整天在外面没日没夜的找左子萱,一个家被整得乌烟瘴气的。 果然如贺妈妈所料,宁溶背着急救箱火急火燎的跑到码头,一看到是贺楚,立刻转身就走。 “溶溶,帮楚楚看看。”乔兴华赶紧将人拦下。 宁溶上下打量乔兴华,“兴华哥,你没事儿?我和贺楚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让我帮她看看? 信不信我一针氯化钾下去,直接送她归西?” 宁溶转身就走,乔兴华再次拦住她,“溶溶,我们到那边去。给我几分钟时间,我给你解释。” 宁溶想了想,念在往日与乔兴华的情谊上,点头同意跟他去角落说话。 几分钟后。 “啥?贺楚是因为被脏东西缠住了,才这个样子的?” 宁溶一脸震惊的问道。 “米婆婆是那么说的,但我猜想,应该也是。 不然怎么会婚前和婚后的变化那么大?” 宁溶对这个事情可是信得很,她想了想贺楚这前后的变化,觉得乔兴华说得好像有些道理。 最终,还是同意帮贺楚看看。 十分钟后。 “这心跳和血压,怎么看都是正常的呀。 但这苍白的脸色,又不像作假。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然的话,就要送到医院去,用仪器来做检查了。” 宁溶一脸疑惑的道。 在场的人相互对视,心里大概都有了猜测,看来还真是兴妖作怪。 十分钟左右,船来了。 乔兴华背着贺楚上了船,大家也浩浩荡荡的跟着一起去了广泽岛。 一下船,急哄哄的将人背到米婆家里去。 这一路上,没人换手,可把乔兴华给累得够呛。 到了米婆家,米婆没在家,下地干活去了。 米婆家小孙子认得他们,就将人请进家里,自己跑去地里叫人。 没有床,乔兴华只好将贺楚,放在堂屋里一张破破烂烂的躺椅上。 二十分钟左右,米婆才扛着锄头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赶紧洗了个手,进屋查看贺楚的情况。 “看着这的确是中邪了,但我又没看到邪物。” 米婆捏着下巴看了看贺楚,又抬头看了看屋里的人。 “要不你们三个男同志去偏房坐坐? 你们三个阳气太重,特别是兴华和老贺杀气太重,人见了都害怕,别说那玩意儿了。” 贺爸爸几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离开了房间。 米婆将堂屋的门给关上,转身去厢房舀了一碗米,两节烧了一半的蜡烛。 又去墙角拿了两个汽水瓶。 她将两支烧了半截的蜡烛,插到瓶子里面点燃。 “你们可别小看这蜡烛,这可是是冥烛,死人葬礼上用剩的,阴气很足的。” 将米碗推到蜡烛中间,嘴里念念有词的点燃三支香插在碗里面。 然后点了三张黄符,烧了一些纸钱在贺楚的头上绕了几圈。 “冤有头债有主,是什么冤什么仇,出来说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愿意现身,我有的是办法将你逮出来。” 米婆话音刚落,桌上的蜡烛就开始晃动,盆里的纸钱灰也无风自起,在盆子里面直打转。 “装神弄鬼的,我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米婆抓起碗里面的米洒向空中,空中居然噼里啪啦的冒起了火星子。 吓得宁溶“哇哇”大叫,直往贺妈妈的身后钻。 坐在偏房的乔兴华几人,听到堂屋的叫声,赶紧跑出去敲门。 “怎么了,溶溶……” 第292章 滚犊子…… “没事儿,小场面,把溶溶吓着了,你们去厢房等着。”米婆在屋里朝着屋外大喊道。 然后转头看向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宁溶。 “怕啥?无冤无仇的,那玩意不敢伤你。 何况你是医生,有功德在身,它近不了你的身。 不仅如此,它还应该害怕你才对。” 宁溶搂着贺妈妈的胳膊,害怕的点点头。 贺妈妈也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别害怕,有妈在呢。” “还不肯出来?那我不客气了。”米婆刚抬起米碗,眯眼看了看对面,又慢慢的将米碗放下。 “说,为什么要干扰贺楚?” 几分钟后,米婆婆一脸鄙视的看向对面。 “你真是当了鬼还那么不要脸。 别人都跟你离婚了,凭啥还要管你的死活? 你死了不也该你司家给你收尸,关人家乔家什么事儿? 你用阴气干扰贺楚的心智,让她干糊涂事儿,不就是为了让兴华跟她离婚吗? 就算他们离了,对你有啥好处? 别说你这都死得连骨灰都别被人挖去补钙,被排进粪池了。 就算你这会儿活着,兴华也不可能要你呀。 而且,你这是违背天道而行,只要贺楚跟兴华离婚,也就是你魂飞魄散的那天。” 乔妈妈在边上听了半天,也知道这脏东西是谁了。 “司淇,你真是毒妇,我家乔家上辈子是挖了你司家的祖坟吗? 你连死都不肯放过我家兴华? 我是说怎么我乔家娶进来的媳妇儿,个个都是一个样子。 敢情是你在作祟。 你等着,这辈子我非把你家的祖宗十八代的祖坟全给挖了。” “不要脸的东西,跟她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知道是谁那还不好办? 没了尸骨,同样让她魂飞魄散。” 米婆抬起米碗,“啪嗒”一下扣在桌子上,将米倒掉,将蜡烛熄灭。 她拿出一张符纸点燃丢进碗里,倒了一点儿茶水进去,和了一下,捏着贺楚的嘴,将水灌进去。 “给她除除晦气。 等她醒了,带她去你们乔家的列祖列宗的面前露个脸,念叨念叨,你乔家的祖宗才知道要护着她。” 说完,起身开门把乔兴华几人给叫进来。 乔兴华进屋后,从乔妈妈的手里把贺楚接了过来。 见到贺楚脸色红润,已经没事,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司淇……”乔妈妈一脸气愤的道。 “司淇?”乔兴华和乔市长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是的,就是你的前妻。 她说她死得冤枉,死后你丝毫不顾及曾经的夫妻情分,不说帮她翻案,连给她收尸都不愿意。 害得她的尸身被精神病院草草火化,后面还被里面的病人将骨灰给挖出来冲水喝。 没有人收尸,连尸骨都没有了,她没办法去地府轮回转世,只有躲躲藏藏的做孤魂野鬼。 她不好过,自然也不会让你和乔家好过。 原本孩子是她要害的第一个人,她要让你体会丧子之痛,再让你恨上贺楚。 让乔贺两家结仇,相互残杀。 之后才是你,然后是乔家的其他人。 再后面才是萱萱。” “那米婆婆的意思是司淇上了楚楚的身?但海川能看到脏东西,这你是知道的。 为什海川没有看到呢?” 乔兴华一脸疑惑的问道。 “司淇没有上贺楚的身,也上不了,只能影响到贺楚的运势和心智。 相当于一个煽风点火的角色。 贺楚本来心眼子就不大,很容易就会着了邪物的道。 而且,她只有在贺楚离开军属区的时候,才能对她进行影响。 因为军属区她不敢进去,那里面全是正义之气和阳刚之气,进去的话她必死无疑。 这也是为什么清宇那小家伙,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原因。 清宇一直住在家属区,极少出来。 要出来也是大白天的,她白天没有杀人的能力。 如果晚上出来,我想,他身边不是有你在,就是贺小二在,再或者是有功德傍身的人陪着。 比如溶溶和萱萱,就有功德傍身。 所以她一直没有机会下手。 要是贺楚晚上单独带着清宇出门的话,这就不好说了。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司淇会借贺楚的手弄死清宇。 不过你们夫妻这个样子,司淇作乱是一回事。 我怀疑你们家祖坟可能出了问题,你们有空了,还是尽快回去看看。 免得后面铸成大错。” 在座的人听了米婆的话,冒了一身的冷汗。 乔兴华更是内心感慨,还多亏了乔清宇死活都要跟着左子萱生活,不然现在指不定已经出什么意外了。 乔妈妈一脸着急的问道: “嫂子,那现在怎么办呀?司淇你灭了吗?” 米婆摇摇头,“我刚是吓唬她的,灭掉一个魂魄哪有那么简单? 再说了,我不还得问问你们的想法吗? 灭还是不灭? 不灭的话,贺楚除非不出军属区,不然还得重蹈覆辙。 如果要灭掉的话,还有些棘手。 我还从来没有干过让别人魂飞魄散的事情,最多也就是驱逐。 对于她这种戾气极重的厉鬼,我还得想想要怎么弄。” 乔兴华想了想道:“米婆婆,要到哪里能够找到司淇的魂魄?” “每天晚上子时,她都会被强制拉回她骨灰曾经下葬的那个地方,重新开启新的一天。” 乔兴华点点头,“行,这事我知道怎么处理了,交给我来办。” 米婆并没有问他想用什么办法处理,只是点点头。 “那行,只要你有把握,可以去试试。 要是遇上什么困难,你再来寻我,我们再想办法解决。” 乔兴华从兜里摸了五张大团结递给米婆。 “米婆婆,楚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米婆耸耸肩,“那要看她自己愿不愿意醒过来了。 她做了那么多错事,也许她自己并不想醒过来面对现实呢? 如果她一直都醒不过来,那解铃还需系铃人。” 大家见贺楚面色红润的,也没把米婆的话放在心上,带着她回去了。 为了孩子和贺楚的安全,乔妈妈和乔兴华又带着孩子们回了贺家。 夜里,精神病院的后门被打开。 “兴华,你让我打听的的事情我已经打听到了。 走,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谢了,老同学,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客气什么?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乔兴华找了他的初中的同学帮忙给开了后门,将他们给放了进来。 他抱着贺海川,宁溶和贺凡跟在身后,在老同学的带领下,去了司淇骨灰被埋葬的地方。 “兴华,我虽然不知道你要找司淇的骨灰下葬地做什么,但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我就已经核实过了。 司淇下葬的地方的确是在这里,但我将草皮挖开,并没有看到她的骨灰盒。 要做什么我不管,但你们动静不要太大,动作要快一些,免得被有心人看到。 到时候你我都不好交代。” “好,谢谢,最多也就半小时。”乔兴华拍了拍老同学的肩膀保证道。 “那行,你们快点儿,我到前边帮你们放哨,要是听我我和谁说话,你们就躲一躲。” 老同学转身跑开。 乔兴华看着地上被翻动过痕迹,对米婆的话已经信了个七七八八。 还有五分钟就到时间了,几人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他将贺海川抱在怀里道: “海川,今天下午给你看的照片,你记住模样了吗?” 贺海川点点头,没有说话。 乔兴华知道这孩子心里气贺楚做的那些事情,并不愿意帮忙,但现在他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这个了。 “海川,你听我说。 你小姑是被女鬼迷惑,才做下那些错事的。 这事不处理,她会害死你小姑和你清宇哥哥,还有你妈妈。” 贺海川点点头,“我知道了。” 宁溶蹲在边上,害怕得瑟瑟发抖。 贺凡伸手将她搂住。 谁知道宁溶根本不领情,甩开他的手,压低声音道: “滚犊子……” “媳妇儿,这误会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那贺楚那也是受害者,她不是故意的。”贺凡委屈的道。 “我管她是不是受害者,总之事情是她做下的,要是找不回我师姐,这婚我跟你离定了。” “媳妇儿,贺楚做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嘛。” “同承一脉,说不定都不是好东西……” 乔兴华简直是心力交瘁,贺楚整那么多事情出来,虽说是受害者,但也是她本身的性格使然。 不然怎么会那么容易着了邪祟的道? 现在倒好,她倒是躺着一睡不起,自己还得给她擦屁股。 “溶溶,别跟贺凡闹了,这事儿的确是楚楚做得不对。 我也不为她找什么理由和借口,也会尽快把萱萱找回来的。 你们……” “她来了……”贺海川指着司淇被葬下的地方道。 乔兴华抱着贺海川走了出去。 “司淇,你做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晓。 如果你就此收手,放过我的家人,我愿意给你立个衣冠冢,每年七月半香火供奉。” 乔兴华对着司淇下葬的位置,自言自语道。 第293章 逆子 “她说她不稀罕。 她若不收手的话,问你能把她怎么样?” 贺海川在边上传话道。 “我不能将你怎么样,但有人可以让你从这个空间彻底消失。” “她让你有什么招数尽管放马过去,她不仅要带走清宇哥,乔家和贺家,一个都别想逃。” 乔兴华点点头,“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念及孩子的情分了。” “海川,你都听到了吗?剩下的交给你了。” 贺海川点点头,从乔兴华的身上下去,一脸平静的走到司淇的葬身处,伸出小手一把拽住什么东西。 捏把捏把,一把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吞了进去。 不一会儿,就看到他小肚子胀鼓鼓的。 宁溶赶紧跑出来,给他嘴里塞了几颗药丸。 这药丸是左子萱专门针对贺海川的这种情况,给他特制的助消化药。 “小姑父,那女人骂你心狠,诅咒你不得好死。” 贺海川打着饱嗝道。 “我要是不狠,他就要伤害其他人。 走了,出去再说。” 乔兴华一把将贺海川抱起来,往精神病院的后门走去。 回到家后,家里的长辈都没睡,等着他们回来询问情况。 乔兴华一进门,乔妈妈就焦急的围了上去。 “兴华,怎么样?处理好了吗?” 乔兴华点点头,将已经睡熟的贺海川递给她。 “处理好了,楚楚醒没有?” 乔妈妈摇摇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乔兴华想了想道: “恐怕真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贺毅和萱萱才能叫醒她了。 明天我去找贺毅,看看他愿不愿意帮忙了。” “兴华,明天还是我跟你一起去。 贺毅现在对贺楚那是恨之入骨,没有弄死贺楚,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难免他对你也会有些排斥。” 贺爸爸一脸无奈的道。 这事他个人觉得,问题还是贺楚本身的问题上,心眼子太小了。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他们大人的问题,没有将子女教育好。 第二天,贺爸爸带着乔兴华去找到贺毅。 进到办公室,贺毅倒也没有对乔兴华有什么排斥,也没有偏见。 但得知他的来意时,直接将桌上的笔都给拍断了。 “她最好永远都不要醒过来,醒过来也是祸害。 她害得我妻离子散,我巴不得她去死,你们还要让我原谅她,去将她唤醒? 想都别想……” 贺毅咬着后槽牙,双目猩红,紧紧的捏着双拳,鼻孔一张一合。 已经十天了,他找遍了泽都的所有招待所和大街小巷,都没有一丝左子萱母子的消息。 他笃定了左子萱才生产完,暂时不会离开泽都。 所以他才只在泽都的范围内找。 不仅他自己找,还发动了他的狐朋狗友们,去每个旮旯角找。 徐天洋那边也是丝毫都没有消息。 他那刚出生的儿女,他一眼都没有看到,连长什么样子他都不晓得。 这让他如何不恨? “小毅,那毕竟是你亲妹妹。” “亲妹妹?她当我是她亲哥哥了吗? 伙同外人构陷我,就连刚出生的孩子我都没能看上一眼。 现在我妻儿下落不明,你们却在这儿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让我原谅她,去唤醒她。 敢情这事儿没落到你们身上,你们两嘴一张一合的来道德绑架我? 这事儿我不管,以后别来找我了。 我妻儿找不回来,那个家我也没必要再回去,你们护着她,就当没我这个儿子。 而且,我准备退伍去找妻儿,以后大家见不见都还是一回事儿。” 贺毅这是做好了与贺家断绝关系的打算了。 “贺毅,你说什么?你要退伍?谁允许的?” 贺爸爸“蹭”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气急的指着贺毅。 “不需要谁允许,我已经将退伍申请上交给了杨军长。” “贺毅,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那父亲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儿子?你儿媳妇和孙子孙女,拜你的幺女所赐失踪了。 你却还在偏心的让我原谅她? 她为什长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你们纵容的吗?” 贺毅丝毫不退让,据理力争。 “你……”贺爸爸捂住胸口,气得头晕目眩的伸手指着贺毅。 乔兴华一把将贺爸爸扶住,给他顺了顺气,然后转头对贺毅道: “贺毅,对不起。”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需要给我道歉,更不需要你替贺楚道歉,她不配。” 乔兴华听了贺毅的话,实在没脸再开口求人家了。 贺毅说得没错,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有什么比得上妻离子散来得更痛苦? 贺爸爸一出了贺毅的办公室,立刻就去了杨军长的办公室。 “老杨,我家那逆子是不是交了退伍申请给你?” “别逆子逆子的,我看他就挺好的,是个男人。” “哎呀,那都是自家的家庭矛盾。总不能因为这些琐碎的事情毁了他的前途?” “你那儿媳和大胖孙子孙女都不见了,这还琐碎呀?老贺,你这心可真大呀。 我以前都没觉得,经过这事儿后,我咋觉得你那么偏心呢?” 贺爸爸一拳打在沙发扶手上,无奈的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要我怎么办嘛? 儿媳妇和孩子们不见了,你以为我不着急吗? 整个贺家都出动了,只差把泽都翻个底朝天,都没有丝毫的消息。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那贺楚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要是真能把她塞回她娘的肚子里,我绝对不会犹豫一秒,立刻将她给塞回去,这辈子都不让她出生。 可现在事已至此,她有孩子有家庭。 贺毅已经妻离子散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家庭也支离破碎? 不仅如此,溶溶那边也因为萱萱的失踪怪责贺凡,天天闹着要离婚。 现在我家那是整天鸡飞狗跳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 杨军长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沓资料放在桌上。 “知道你不好过,我就放心了。 拿去,这是那小子的退伍申请。 不过他一直这个样子也不是个办法,我也给你拖不了太长时间。 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得尽快找到萱萱和孩子们。” 晚上,贺爸爸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将手里的一沓资料甩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贺爷爷拿起桌上的资料看了看,一脸震惊的道: “小二要退伍?” “可不是吗? 人家都没有通过我这里,直接越级递交到老杨的手里去了。 被我给拦了下来。” “那贺楚的事情,他肯定也没同意?” 贺爸爸叹了口气,点点头。“这事儿不怪他,换谁都不可能原谅贺楚。” “那贺楚醒了就是个祸害,倒不如就让她那么永远躺着算了。 好好的一个家,全是因为她,被闹得不得安宁。” 贺妈妈坐在边上抹着眼泪,哽咽道。 “哎……,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呀?重要的是把萱萱和孩子们找回来。 只要萱萱回来了,贺毅和宁溶那边都能稳住。 后面再慢慢商量贺楚的事情。 都这么多天了,这会儿也不知道那丫头带着两个孩子在哪里受苦。 吃得好不好,有没有人照顾。” 此时,农贸市场后街的小院。 左子萱坐在床上,轻轻晃动着床边的摇篮,一脸慈爱的看着摇篮里的两个胖家伙。 这两个家伙,生下来的时候哥哥才五斤,妹妹有六斤。 自己奶水不够,得搭配奶粉一起喂,两人又不挑食,给啥吃啥,又不爱哭。 能吃能睡的,这才十来天,两人就像是吹气球一般长了两三斤。 现在看上去肉嘟嘟的,可爱得很。 只是这预防针暂时没法打了,她想,这会儿贺家恐怕正到处找人。 要是这时候带着龙凤胎去打针,很容易被发现,缓缓再说。 徐清风第二天去给杨老寄资料,顺便就在邮局给他爸打了电话。 “啥?你又跟你师傅私奔了?” “瞎说啥大假话?没的事儿,你只要记得我刚才给你说的话就行。 我尽量一周给你挂一个电话报平安。” “那行,你要躲就给我躲好一点儿,别被逮住了。 就算是被逮住了,你小子也不准把我给供出来。 不然,下次你再私奔,我可不帮你遮掩了。” “看你那胆小怕事的小模样,行,我知道了,打死都不把你供出来。” “唉唉唉……,要打死了的话,你还是供出来。 对了,需要钱吗?我给你汇一点儿。” “钱倒是不需要,想办法弄点儿奶粉票给我寄过来。 你不知道那两个家伙有多能吃,我们手上的奶粉票不多,照他们这个吃法,最多能撑一个月。” “行我知道了……” 徐天洋的效率很高,挂了电话后就将这事儿安排下去了。 担心打草惊蛇,他自己没有去收,他让几个女婿找人去收。 她二女儿又有了,刚好拿来当做借口。 徐清风按照左子萱的要求,给杨老寄的普件,十来天才慢慢悠悠的到杨老的手里。 杨老拆开包裹,一看全是左子萱的病毒实验记录。 他觉得奇怪,左子萱怎么会把这些东西寄给他。 翻看了几页,里面出现一封信。 他把信拆开,看了里面的内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让他秘密帮忙在博物馆找一本书。 这对于他来说的确不算是什么难事,就是不知道左子萱神秘兮兮的要找这本书做什么? 第294章 错过 这信中,还一再提醒他要保密行事,搞得神神秘秘的。 算了,等把书找到了,再问她是怎么回事。 左子萱恢复得特别好,别看徐清风,方汉阳,宋应炎是三个大男人,但照顾孩子,那可是照顾得比女人还要细致。 “萱萱,贺家为了找你和孩子们已经都快要闹翻天了。 我跟乔婶儿那边对账,也多少听到点儿东西。 说你看到贺毅和刘红玉的那些,都是贺楚整出来的误会。 贺楚也是被控制了才做下那些错事的。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她没说,我也不好追问。 还说什么贺楚现在昏迷不醒,要是找不到你和孩子们,估计贺楚要睡一辈子了。 贺毅从你失踪以后,就没有再回过贺家。” 一提到贺毅,左子萱心里就揪着疼,事后她也怀疑过贺毅是不是被陷害的。 就像她昏迷的时候,看到灵王一生的模样,是被有心人给设计的。 自己现在就像当时那郡主的想法一般。 就算是被设计的又怎么样?已经被别的女人碰过了,她不稀罕。 有第一次,那必然以后就会有无数次。 现在听到是贺楚干的,她更不愿意回去了。 贺楚是贺家的女儿,就算做下天大的错事,贺家也不可将贺楚怎么样,最多就是不冷不热的说几句。 自己一个儿媳妇,被欺负了,父母又没在身边,事情可能就那么一笔带过了。 总之一句话,她是贺毅的亲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 呵……,这气谁爱受谁受,本小姐不伺候。 就算回不去22世纪,贺家她也不会再回去。 左子萱出月子没两天,宋应炎就拿着杨老寄的包裹回来了。 “萱萱,杨老来信了,我摸着里面像是一本书。” 左子萱赶紧从宋应炎的手里接过包裹,拆开。 里面果然是灵王手记,书上几个符石图文都能对上。 就是上面的字儿能认识的不多。 这左子萱犯难了,有了书但看不懂,这不是白搭吗? 都已经快78年了,也不知道舅姥爷平反没有,还在不在广泽岛,她想去碰碰运气。 次日一早,她带着徐清风和方汉阳,还有两个孩子上了广泽岛的船。 去到牛棚,已经没有人了,想必是已经被召回京都去了。 “姑娘,你找谁呀?” “大娘,以前住牛棚的那两个人已经走了吗?” “没有,朱馆长和万主任已经平反了,但朱馆长的身体不太好,就耽误了回程的时间,现在住在贺家呢。 姑娘,你是谁呀?” “哦,我是他一个远房亲戚,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他。 大娘,谢谢了,我们就先走了。” 左子萱也不等大娘反应,带着徐清风他们转身就走了。 几人找了个地方,将易容材料卸掉。 “教授,卸掉做什么呀?” “你当舅姥爷是活雷锋?我们顶着这陌生的脸,他都不认识,能帮我们翻译吗?” “但我们这样出去,岛上的人不就把我们给认出来了吗?” “你傻呀?不知道躲着点儿吗?难不成还要大摇大摆的在路上走?” 徐清风点点头,“那你知道哪条路隐蔽吗?” “跟我来……” 十来分钟后,左子萱站在贺家老宅门前敲门。 “来了,来了,谁呀?” “舅姥爷,是我,萱萱。” 门吱嘎一下,从里面拉开。 “萱萱,你怎么来了?贺毅不是到处在找你吗?” “哦,没事儿,闹了点儿小矛盾。 对了,舅姥爷,我找你有点事。” 左子萱赶紧转移话题。 “哦,好…… 来来来,快进屋再说。” 舅姥爷侧身让他们进屋。 徐清风和方汉阳抱着孩子进门,舅姥爷看到孩子,高兴得不行。 “哎哟,快让祖祖看,这就是你跟贺毅的那对龙凤胎?” 他将两个孩子抱过来,“还挺沉的。” “可不是吗?能吃能睡的,大宝十斤,二宝十斤差点儿。” 左子萱好笑的道。 “好好好,能吃能睡,身体倍儿棒。” 大家走进客厅里面坐下,左子萱将灵王手记拿出来递给舅姥爷。 “舅姥爷,我这次来,是请您帮我翻译一下这本手记的。” 舅姥爷将手里的孩子递给徐清风和方汉阳。 拿起桌上的手记翻了翻,神色大惊,“萱萱,你是怎么把这东西给弄出来的? 被人知道了,偷盗文物,是要被敲脑袋的。” “舅姥爷,你别紧张,这手记是我托人借出来的,要还回去的。 你也知道,我有一块符石,所以对这符石的相关信息特别的感兴趣。 所以就托人将手记借出来看看。” 舅姥爷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跑博物馆偷出来的呢。” “那舅姥爷,请你帮我看看。” “行,没想到你还是个古物爱好者。” 舅姥爷掏出老花镜,将手记翻开。 左子萱也拿出了纸和笔,舅姥爷翻译一句,她记录一句。 整个手记翻译完,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左子萱以要带孩子回去喂奶为由,离开了贺家老宅。 半小时后,贺家老宅的大门又被敲响。 “是落了什么东西吗?” 舅姥爷将门拉开,看到是贺毅,一脸懵的道: “你们小夫妻是怎么回事儿?萱萱刚走,你就来了……” 贺毅瞪大双眼,一把握住舅姥爷的肩膀。 “舅姥爷,你说萱萱来过了?” 舅姥爷懵逼地点点头,“是呀,刚走半个小时左右。” 贺毅放开舅姥爷的,转身疯狂的往码头跑去。 但码头空荡荡的,没船也没有人。 他一脸颓败的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对着海面大喊: “萱萱……,萱萱……” 接着痛苦的捶打码头的地面。 躲在码头小树林里的左子萱看到贺毅的模样,红了双眼。 “教授,师丈看上去很痛苦,真的不管他吗?” 徐清风有些于心不忍的问道。 左子萱摇摇头,“该断不断反受其乱,我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了,就没有不要再继续与他纠缠的必要。 时间长了,他自然会将我忘掉。” 他们几人赶到码头的时候,也没能赶得上船。 几人就躲在小树林里面给孩子喂奶,换尿布,就正好看到这一幕。 “教授,其实我觉得真没必要这个样子,师丈多无辜呀? 因为别人犯的错误,连自己孩子都没能看上一眼。 要是实在不行,你们另外要一套房,搬出来住不就行了吗?” 左子萱叹了口气,“哪有那么简单?一个大家族,盘根错节,牵扯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我让贺毅重新要房子搬出来,那贺家肯定说是我挑唆的。 但不搬出来,跟贺楚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我觉得膈应。 那疯女人对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我还担心那天她对我的孩子下手。 因为清宇的原因,又不能让贺楚夫妻搬出去。 所以说,我不愿意为这两难的事情去伤神。” 徐清风和方汉阳对视一眼,叹了一口气,这的确是换谁都觉得烦心。 贺毅失魂落魄的往自己老宅走。 回去后,舅姥爷关心的问道: “追上了吗?” 贺毅抿着嘴摇头。 “你们小夫妻到底是怎么回事? 萱萱那么好的姑娘,你可别犯啥错误呀。” 贺毅靠在沙发上,双眼看着屋顶,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舅姥爷,我媳妇儿她不要我了。” “啥?为了什么事情闹成这个样子?” 贺毅把最近家中的事情说给了舅姥爷听。 舅姥爷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道: “这个贺楚,简直就是个糊涂蛋呀。 怎么能对自家亲哥哥干出这种事情呐? 听你那么说,我都想要抽死她。” 贺毅抹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问道:“舅姥爷,萱萱她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她带着她的两个徒弟,抱着孩子一起来的。” 贺毅木讷的抬头问道:“孩子?龙凤胎?” “可不是吗?两个小家伙那小模样,别说多可爱了。 大宝是哥哥,有十斤,小宝是妹妹,也将近十斤。 两个娃娃白白胖胖的,长得可好了。” 舅姥爷一说起孩子,整个人都眉飞色舞的,他活了那么几十年,还真没见过那么漂亮干净的孩子。 贺毅听后,直接趴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舅姥爷一看这阵仗,被吓了一跳。 “好了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啥?丢不丢人?” “我那一双儿女,出生到现在,我一眼都没看到。 长啥样我都不知道。 我不哭,难不成还要笑吗?” 贺毅头也不抬,呜咽道。 “行了,行了,别哭了。 萱萱他们很有可能要南下去滇市。” 贺毅猛的抬头,“舅姥爷,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去滇市?” “那丫头拿了一本灵王手记过来,让我帮她翻译。 手记上面记载,三块符石加上一把钥匙,到当初那原石的发掘地附近,找到灵王墓,便可开启空间之门。 不过我觉得很是奇怪。 灵王的封地在北方,也就是现在的吉市那一带,史书记载他也是在封地上薨的,为什他的墓,会在南方呢? 但他的这本手记,我们又是在其它皇陵……” 贺毅听到“灵王手记”几个字,心都掉进了冰窟窿里面。 没等舅姥爷说完,就猛的从位置上站起来,招呼也不打,直接往门外跑。 坏了,左子萱要回22世纪! 这要是在一个空间,还能找到人,要是不在一个空间了,他到哪里去找人? 要是左子萱回22世纪,他真的不活了。 第295章 左子萱父母回来了 贺毅前脚离开,舅姥爷后脚就去大队打了个电话去贺家。 他把贺毅两口子先后到老宅的事情说了,还说了孩子的事情,又恶狠狠的批评了贺楚。 贺家一听说左子萱抱着孩子去过老宅,这一家人是急得嘴角都起泡了。 一家子直接跑去码头,准备试试能不能将人拦住。 刚过去,没有等到左子萱和孩子,倒是把失魂落魄的贺毅给等到。 “那么好的机会,都被你错过了,看你那点儿出息。” 贺爸爸恨铁不成钢的道。 贺毅抿了抿嘴,鼻孔一张一合,隐忍的低吼道: “我好好的一个家,成这个样子,到底拜谁所赐?” “你……”贺爸爸伸手指着贺毅。 贺爷爷用拐杖不停地敲打地面。 “好了,吵什么吵?还嫌这个家不够乱吗? 我们听你舅姥爷说了,萱萱他们可能会带着孩子南下去滇市,家里人能请假的都请一请。 去把大人和孩子给接回来。 我们贺家欠那丫头的实在是太多了,人找回后再慢慢偿还。” 大家都低着头不说话,贺家的确是靠着左子萱的贡献,沾了人家的光层层递进。 但左子萱根本就没有得到贺家任何的好处。 不仅如此,贺楚还以德报怨设计人家。 这真的让他们感到特别的惭愧。 大家回去后便开始请假,收拾行李,买票。 贺妈妈还带了一包孩子的换洗衣物。 家里除了贺舟,乔兴华,三个孩子,还有贺爷爷贺奶奶没去,其他人全部都去。 但第二天要出发了,他们突然接到左子萱父母的电话,说是平反了,准备回泽都,隔天就到了。 原定的计划就这么被打破了,只有把定好的车票给退了,等着左子萱父母过来。 人家好好的闺女交到他们手里,现在人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不见了,这必须要给人家解释清楚呀。 而左子萱那边早就已经出发去了滇市。 徐清风和方汉阳负责一人背一个孩子,左子萱就负责中途换手,喂奶。 他们没有单位关系,没有买到软卧,只买到了硬卧。 硬卧的人虽然也多,但好在他们住的那一间,都是女同志,都比较好相处,也比较讲卫生。 孩子漂亮乖巧,没有少引来乘客们逗弄。 两天一夜,几人终于到了滇市。 滇市位处西南,属于山地高原,地形极为复杂。 整个地势西北高、东南低,高山深谷相间,相对高差较大,地势险峻。 根据灵王手记的记录,这灵王墓在一处完全封闭,交通闭塞山谷里面。 这就让几人犯难了。 光是三个大人靠着一双腿,要走进大山之中都困难,何况还要带着两个十多斤的孩子。 他们到了的第二天,花重金买了一些配件,经过徐清风和方汉阳三天的捣鼓,整了个简易版的减震双人婴儿车。 这婴儿车一出,整个招待所都震惊了,啧啧赞奇,甚至当场就有人出价要买走。 这婴儿车轻便稳当不说,还能收折,不占地方,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好东西。 徐清风和方汉阳似乎从中看到了商机。 已经78年了,华国的经济很快就要迎来新的转变,等他们把左子萱送走,回来以后就可以好好研究一下副业了。 车子做好了,他们没有做太多的停留,当天下午就坐车去了离灵王墓最近的一个镇子,秋山镇。 镇子实在是太穷了,没有招待所,几人只有借住在农户的家中。 主人家很是好客,家里虽然穷,但也是把能拿出来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招待左子萱他们。 “姑娘,看你们这穿着打扮,肯定是大城市来的? 你们这带着两个孩子,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是走亲戚,还是有什么事儿呀?” 主人家的老大爷和蔼的用方言问道。 方汉阳在边上翻译给左子萱他们听。 西南山区70年代,识字儿的都没几个,压根都不知道普通话是啥玩意儿,只会用自己的方言。 恰好方汉阳22世纪的老家,就是滇市的。 所以他能听得懂滇市的地方方言。 “我们要去天水宫那边找一处家中老祖宗的墓室。” “嘶……,天水宫? 你们老祖宗怎么会葬在那里? 据说那里很是邪门,夜晚不仅会发出野鬼的哀嚎声,凡是路过那里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被鬼打墙。 方圆二十里之内,都没有村民居住。 更是连一条上山的路都没有。” 左子萱他们来之前就把这西南地区的民风给摸清楚了,他们这边的人,可是比泽都那边的人还要信神话。 只是泽都供奉妈祖,他们这边普遍供奉观音。 “我们没做那亏心事儿,自然是不怕的。 再说了,不管是鬼还是神,总不能是非不分?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行得正坐得端,它能奈我何?” 老人家想了想,觉得左子萱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就算是如此,你们也要小心为上。 你们一路走去,大抵会路过一个叫福果村的地方,记住,千万不要到那村去借宿。 那是个被诅咒了的村落。 那里的人长相怪异,以食人血为生。他们白天从来不出门,只有晚上才会出来觅食。” 老人用手半遮住嘴,神秘兮兮的道。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没有当回事。 徐清风却是一脸震惊的道:“吸血鬼?不是,我们华国居然有吸血鬼? 那我更是要看看了。” 左子萱对着他翻了个大白眼,“啥吸血鬼?按这大爷说的,八九不离十是卟啉病。 白天不敢出门,那是因为皮肤对光敏感,在阳光下暴晒,皮肤会发生水泡和糜烂。 他们喝血,那只是身体缺血红素,又不懂得怎么补充,就只知道缺血就喝血。 其实毛用多没有。” “啊?是卟啉病呀? 我还以为真的是吸血鬼呢。 教授,那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们呀?” 徐清风一脸失望的问道。 左子萱抿了抿嘴道:“怎么帮?其一,我们没有药,也没血。 其二,卟啉病就算在22世纪,也只能控制,不能治愈。 所以说,卟啉病患者都很短命。 这是一种遗传疾病,阻止悲剧延续的方法,就是不要延续后代。 其三,就算我想帮他们,他们能听我的?怕是当地政府都拿他们没办法。 到时候我们绕过那个村子走就是了。” 徐清风虽然有些失望,但他知道左子萱说的是对的。 此时的贺家,贺毅正背脊笔直的跪在左子萱父母的面前。 左爸爸隐忍的紧紧捏住拳头,额头青筋冒起。 “我临走的时候怎么给你说的? 我说你可以不喜欢她,但请你忍耐几年,我回来后会带她离开。 现在你给我说,她在外面生产,然后又带着孩子去了滇市?” 左妈妈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伸手握住左爸爸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她转头看向跪在面前的贺毅,哽咽的问道: “贺毅,我想知道实情,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贺毅背脊挺得笔直,抿了抿嘴,咬着后槽牙道: “都是我的错。” 左爸爸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贺毅,你已经与萱萱错过了好几世,难道这一世你还要重蹈覆辙,与她再次错过? 这一世再错过,你们将永生永世都不会再见。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那谁也帮不了你。” 左妈妈皱着眉头捏了捏左爸爸的手,“你怎么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我着急。”左爸爸一脸气愤的道。 贺毅则是有些似懂非懂的看着左爸爸和左妈妈。 坐在边上的贺家人也听得似懂非懂的。 “振卿,不是贺毅的错,是我教女无方,才铸此大错,你要怪就怪我。” “老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要说出来,我们才知道要怎么解决。” 贺爸爸知道这家丑是瞒不住了,花了十来分钟将贺楚做的事情和原因说了出来。 “你家老四?被邪物影响了心智? 呵,这还真是操蛋了哈。” 左爸爸简直是要被气笑了。 “萱萱带着孩子去滇市做什么?”左妈妈皱着眉头问道。 “前天她拿了一本灵王手记去广泽岛找舅姥爷给她翻译,说是只要到滇市找到灵王墓,就可以开启时空大门。” 贺毅跪在地上伤心的道。 “什么? 坏了! 老公,我们得马上出发,去拦住那死丫头。 滇市哪有什么灵王墓? 灵王的墓在他的封地吉市,他死在封地,自然也是葬在自己的封地上。 怎么可能葬在西南? 那是灵王害怕后世有人盗他的墓,拿到符石和钥匙,穿越空间作乱,打的一个幌子。 据说拿着符石和钥匙,真的去了手记上记载的滇市灵王墓,非但能穿越时空,还会直接下到阿鼻地狱,被困在那里永世不得轮回。” 贺毅“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跑。 被柏宗德一把给拉住,“别激动,就算这会儿有车过去,你也来不及了。 打电话给大伯,萱萱是部队的外科专家,是国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大伯找个理由,就能调动军机救援萱萱。 而且,京都每个月都会送一批物资去滇市军区。 看看我们能不能搭个顺风飞机。 这不比你坐火车来得快吗?” 第296章 关不乖,那干脆就永远都不要出来了 贺毅知道,越是着急越会自乱阵脚,所以他听劝,回去坐在沙发上,等着贺爸爸给贺大伯打电话。 贺大伯是可以找个理由出动军机,但这么做,难免落下有心人的口舌。 没办法,也只有将原定一周后才出发的运输机提前到明天出发。 这事儿,贺大伯也象征性的汇报了大领导。 贺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大领导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 他也是真没想到,这贺家那么团结,会出了七伯母和贺楚那么两颗耗子屎。 那刘家也着实好笑,就算贺毅离了婚,也不可能与刘家那种小门小户的离异女人联姻嘛。 何况人家贺毅没有离婚,夫妻感情还很和睦。 刘家姑娘居然下贱的自荐枕席。 要不是贺家看在七伯母的份上不再追究这个事情,他都要把这刘红玉拿出来整个典型,好好的正正某些家伙的龌龊心思。 左子萱带着孩子跑路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的。 只是贺家和杨老那边捂得紧,他也就只当睁只眼闭只眼。 两口子吵架嘛,闹闹矛盾那不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吗? 只要不耽误正事儿就行。 高考成绩一出,他就去查了左子萱和贺家所有参加高考的成绩。 除了贺楚估计没戏,其他人的成绩都不错。 他也看了几人填报的志愿,左子萱和她的两个徒弟,还有宁溶,报的全是泽都本地的医学院。 但他们这成绩,已经超了本地医学院很多分。 他准备直接将几人的档案,提到京都总军区医学院。 贺毅,柏宗德,乔兴华的档案也全部调到京都的军事院校。 至于贺凡,本来就报的京都的大学,成绩没问题,也不用动。 贺舟的话估计成绩要差点,但读个京都的普通院校是完全没问题的。 后辈全都到了京都,贺老爷子也没什么理由再躲在泽都了,肯定要跟着过来。 这样子,就能把贺家人和左子萱他们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了,免得以后再生什么事端。 贺毅一家子,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准备往京都赶。 运送物资的飞机,凌晨四点就要出发。 泽都坐火车到京都要七八个小时,最近的一班车也是晚上七点过。 就是说,他们到京都都已经凌晨两点过了。 车站到京都总军区还要坐一个小时的车,好在提前给贺大伯说好了,他晚上去接车。 这路上还一点儿也不能耽误时间,否则就赶不上这一趟运输机,又要另外想办法了。 好在一路上非常顺利,两点左右准时到了泽都。 贺大伯安排了三个车,挤了又挤才把人全部装下带回总军区。 贺爸爸贺妈妈跟贺大伯坐一个车,这一路上,少不了贺大伯的一顿唠叨。 “老二,不是我说你,你真是太纵容贺楚了。 从小就骄纵,你们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没看见。 你看看,现在长大了,做的这都叫什么事儿?” 贺爸爸跟贺妈妈被说得无地自容。 贺楚是家里最小的,又是个姑娘,必然是娇惯了一些。 小的时候虽说娇惯了一些,但心地是善良的呀。 小的时候她经常偷家里的粮食出去救助别人,他们都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暗中还要帮她一把。 家里要是不知道,她怎么可能把那些粮食偷得出门? 好好一小姑娘,谁知长大结婚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哥,我知道了,等她醒了,我会好好教育的。” 贺爸爸这时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 “等她醒了,实在是教不乖,把她丢进去关一段时间,什么时候老实了,就什么时候出来。 免得以后再害人害己。” 贺爸爸没有吱声,其实他心里也是那么想的。 关不乖,那干脆就永远都不要出来了。 坐在边上的贺妈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外面的夜色。 孩子成这个样子,她这个当妈的,有很大的责任。 是她没有将孩子教育好。 贺爸爸转头看了眼贺妈妈,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心疼的伸手握住她的手。 “玲飞,不用自责,不是你的错。” 贺妈妈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她感觉自己的这辈子,是真的失败,没有一个孩子让自己省心的。 每一个,不是这样事就是那样事,还轮流着来,像是生怕自己多喘口气一样。 真的,若是老天给她一个重来的机会,她除了会嫁给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孩子她一个都不会生。 可惜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 紧赶慢赶,终于在飞机起飞前赶到了总军区。 连道别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大家就急哄哄的上了飞机。 飞机飞了三个半小时,终于到了滇市军区。 时间太早,他们到的时候还不到八点。 也没有跟滇市军区的领导打个招呼,他们就直奔市中心。 考虑到长辈们连续赶路吃不消,贺毅在车站附近开了房,让大家稍作休息,他去打听路线。 在前台登记的时候,服务员盯着贺毅看了老半天,就是不动笔登记。 宁溶不耐烦的拍了拍窗台,“看啥?人家已经结婚了,有主的。” “对不起,对不起…… 同志,你误会了。 前几天有个女同志和她的两个弟弟,带着一对龙凤胎住在我们这里。 我看着这男同事,与那对龙凤胎神似,一下就出了神。 我这就给你们登记……” 贺毅猛的抬头看向窗台里面的服务员,激动的问道:“同志,他们住在哪个房间?” “哦,他们昨天就已经退房了,说是要去天水宫,但他们买车票好像买的是秋水镇的车票。 你们认识吗?” 服务员有些懵懂的抬头看向贺毅。 贺毅失魂落魄的点点头,“是我的妻子和孩子。” “哎呀,我就说嘛,孩子虽然还小,这五官还真像。 同志,你好福气呀,一次抱俩,还一男一女。 你那两个孩子简直是太好看了,白白胖胖的,妥妥的两个福娃娃。 你家可得看好了,那孩子太漂亮了,难免被有心人打上歪主意。” 服务员一遍登记,嘴上还一边嗒嗒的说个不停。 贺家人站在边上听着,这心里也不是滋味。 贺毅突然抬头问道:“有人打我孩子的主意。” 服务员抬头对着外面四处张望,用手遮住嘴小声的道: “可不是吗? 有好几个人都跑去找你媳妇儿出价了,不过都被你媳妇儿给撵走了。 那天我还无意间听说,还有人想悄悄将孩子抱走呢。 不过你媳妇儿的两个弟弟,随时都把孩子捆在背上,那些人没得手罢了。” 这不光贺毅了,一家子听到这话都急坏了。 就左子萱和两个倒懂不事的毛小子,这要是遇到啥坏人,能保护好两个孩子吗? “小毅,要不咱们不住了,我担心萱萱和孩子们的安危。” 左妈妈一脸着急的道。 贺毅其实也不想住,他比谁都担心自己妻儿的安全。 他转头看了眼自己的父母,贺妈妈跟贺爸爸点点头,他们也担心呀,就是住进去,也睡不踏实。 贺毅摸了两块钱递给服务员。 “同志,我们不住了,这两块钱是给你的辛苦费,麻烦你了。” 将钱放在桌上,转身就走了。 服务员拿着桌上的两块钱,从窗口探出大半个身子。 “唉唉唉…… 同志,不用给我辛苦费。” 她话都没有说完,贺毅一行人都已经出了招待所的大门。 服务员看着手里的两块钱,耸耸肩,这人还蛮好的嘞。 一大群人乘坐客车直奔秋水镇。 到了以后傻眼了,百姓们全部说的是方言,一句都听不懂。 费了好大劲,找了一个会识字儿的,这才把他们来的意图传达清楚。 这个识字的人是某个村的村长,正好过来走亲戚的,被贺毅他们给遇上了。 这村长直接将他们带到了左子萱几人借宿的那户人家。 结果被告知,左子萱他们今早就出发了。 天色已经渐晚,无论是从长辈的身体,还是大家的安全来考虑,都不能再继续走了。 必须要在这里住一晚上。 贺毅给了十块钱,让他安排一桌饭菜,晚上也将就在他家里借宿。 主人家很大方,十块钱,起码买了六七块钱的菜,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他们。 别说,这地方虽然贫穷落后,但饭菜味道做得还真不赖。 还有些野菜,他们见都没有见过。 当地人擅用鲜花做菜,一桌子的菜有一大半都用鲜花做了辅料,吃起来鲜香宜人。 吃饱了,住又成问题了。 贺毅他们那么过人,不仅没地方住,还没有被子盖。 这地方穷,一家最多就一两床被子,有的甚至没有被子。 后来主人家就挨家挨户的去买稻草,给贺毅他们铺在火坑边上睡。 保暖没问题了,也能将就凑合着睡。 第二天早上,大家将就着吃了点儿粥,在镇上买了些干粮,马不停蹄的往天水宫赶。 在好心村长的翻译下,主人家还给贺毅画了个简易的地图,告诉他们,左子萱去天水宫的大概路线。 临走的时候,贺毅又塞了五块钱给主人家。 他觉得这里的人善良,朴实,多给点儿他愿意。 而这里的人,也觉得他出手大方,还蛮好的嘞。 第297章 又是来抢孩子的? 一行人,照着主人家给的地图,往天水宫走。 路上遇到村民,语言沟通不了,不识字的就比动作,在纸上画小人。 别说,还真能沟通。 虽然这闭塞的村落很少有外人进来,有胆怯害怕的,但绝对没有主动攻击的。 但大多数人都很好,很热心。 贺毅问的无非就是两个问题,【看到一个女的和两个男的,带着一对双胞胎吗?】 【看见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看到了,就会点点头,比划比划,给他们指指路。 没看到就摇摇头,匆匆忙忙的离开。 追了一路,始终没有看到左子萱的身影,他们都开始怀疑会不会追错了方向。 中途,他们借宿一个村子,终于遇到一个识字儿的老先生。 这老先生还是帮村里做白事的道士先生,他虽然认识字,但只认识繁体字。 这就要贺爸爸上场了,他可是正儿八经私塾出来的学生,自然是认识这繁体字的。 人家不仅认得,还会写。 一番沟通下来得知。 左子萱他们昨天的确是来过这里,并且在他们村住了一个晚上。 昨晚有一对夫妇,跑来偷左子萱的孩子,被村里人发现,给打了一顿丢出村子。 这对夫妇看着很眼生,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 这事儿估计把左子萱给吓坏了,今早上天刚亮就带着孩子和徐清风几人离开了村子。 贺毅这心里实在是着急,也不知道昨晚来偷孩子夫妇现在在哪里? 是不是又跟上左子萱他们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要是现在追上去,找不到人的话,那么一大啪啦人就得露宿山野。 但要不去追,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就在两难的时候,左爸爸出声了。 “要不,你们就在这个村子休息,等着,我去找孩子们。 老乡也说了,这里离天水宫还有二十多里,以每小时5-7公里的速度,我想在天黑以前应该能追上他们。 再说了,要上到灵王手记上的位置,他们在山下还得开路上去,没那么快。” 贺爸爸转头问贺妈妈和宁溶,“你们俩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贺妈妈和宁溶都点头示意能够坚持。 不坚持还能怎么样,她们这心里担心得很,生怕左子萱他们路上遇到坏人。 “那女同志都还能坚持,我们就继续赶路。” 左子萱那边,早上刚离开村子,就发现身后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们。 想必就是昨晚那对偷孩子的夫妻。 让他们这样一直跟着也不是办法,她和徐清风还有方汉阳两人合计了一下,决定给后面的两人整点儿药,直接将人迷倒完事儿。 左子萱将孩子放进婴儿车里面,推着不快不慢的往前走。 后面贼眉鼠眼的两夫妻见左子萱落单了你,想趁机冲上去抢孩子。 左子萱知道他们追上来了,她还特意放慢了脚步等他们。 可夫妻两人还没有靠近左子萱,路过一棵大树边上,突然一把白色粉末朝着他们扑面而来。 两人都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就软哒哒的倒在了地上。 “嘶……,这不是在滇市招待所,住我们隔壁的那对夫妻吗? 这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偷别人家的孩子?” 徐清风用手绢擦拭着手上的迷药,不屑的道。 “在招待所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人鬼鬼祟祟的,没想到偷偷摸摸的居然跟着我们都走到这里来了。 还是我们大意了,那么多天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跟踪我们。” 方汉阳瘪瘪嘴道。 “好了,我们抓紧时间赶路。 这点儿迷药,够得他们在这儿躺个一整天的。 要是被野兽拱了,就是他们坏事做多了,遭报应,活该。” 左子萱摇晃着手里的婴儿车。 这边的山路着实不太好走,岩石颇多,婴儿车很多时候都不怎么用得上,主要就是孩子晚上睡觉用。 大多数还是徐清风和方汉阳两人背着走,自己偶尔换换手。 这边的路还比较平,左子萱才把孩子放到婴儿车里面推着走,也让徐清风和方汉阳喘口气。 推着车走,这速度反而要慢上很多,不过好在天黑以前,他们赶到了天水宫的山脚下。 他们合计着,今晚就在山脚将就一晚,明天早上起来,往天水宫山顶开路。 贺毅他们一路追来,遇到昏倒在路边的一对男女。 他们脸上还有比较明显的淤青,贺毅猜想是不是昨晚偷孩子的那对夫妇。 贼心不死,追着左子萱他们过来,被迷晕在这里了? “溶溶,你有办法把这两个人弄醒吗?” 宁溶点点头,从随身的小包包里面掏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两颗药丸在手心,喂给那夫妇两人。 三分钟不到,两人就醒过来了。 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腿上就传来即将断裂的剧痛。 “啊……,你是谁?你敢伤我,信不信我让你没好果子吃?” “哦?你要怎么让我没有好果子吃?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泽都总军区704团团长贺毅。 我等着你给我好果子吃。” 贺毅恶狠狠的踩在男子的大腿上。 “啊…… 兄弟,兄弟…… 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那么对我?” 男子发出痛苦的叫喊声。 他低着头大喘气,总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姓贺?应该不是他想的那家人? “无冤无仇? 昨晚,就是你们夫妻两人要偷我的孩子?” 男子瞠目结舌的抬头看向贺毅,别说,还真有几分神似。 “兄弟,兄弟,你放过我……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孩子。 我还以为那姑娘是个寡妇,我们夫妻结婚多年,一直都没有孩子,见那双孩子可爱,所以想收养那两个孩子。 就算我们把孩子带走了,也会留一笔钱给那姑娘的。” 贺毅蹲下来与男子平视,“你知道我媳妇儿是什么人吗? 我媳妇儿京都总军区的外科专家,差你那三瓜两枣? 你该幸庆自己没有得手,要是你得手了,你可知道偷盗军人子女,那是要被敲脑袋的?” 男子被贺毅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他媳妇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蜷缩躲在男子的身后。 “兄弟,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滚…… 要是再让我见到你,我保证,你的下半生,一定会在监狱里面度过。” 男子赶紧站起身来,在他媳妇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贺毅,你怎么不问问他们萱萱的消息?”宁溶在边上不解的问道。 “他们被萱萱给迷晕的,晕都晕了,你问他们,他们也不知道。” 贺毅叹了口气道。 他们没有休息,继续赶路,终于在晚上八点过,看到前方点着一堆篝火,两个人影在篝火边忙活着做饭。 一个人影正蹲在婴儿车边上,正在逗弄孩子。 贺家人激动得立刻就要冲上去,被左妈妈给拦住了。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跟她爸先过去给她做思想工作。 那丫头拧巴得很,她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我担心她突然看到你们,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做出什么傻事儿来。 我让你们过去,你们再过去。” 贺家人点点头,多的都等了,还在乎再等这一时半刻? 两个人影在火堆面前站定,徐清风和方汉阳赶紧拿起手里的工具,对准来人。 “谁?” “又是来抢孩子的?” 左妈妈好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明明二十好几的模样,却还是一副小孩子的心性。 她伸手指向徐清风,“这就是京都八大家,徐家的徐小少爷?” 接着又伸手指向方汉阳,“你就是京都方真人的小孙子?” “你怎么认识我们?”徐清风和方汉阳异口同声的问道。 坐在婴儿车边的左子萱,看到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人,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瘪着嘴,眼泪哗哗的。 左妈妈继续接着道: “我不仅认识你们,我还认识你们身后那个,八岁了还在尿床,十岁睡觉都还要滚到地上,十二岁时和五岁的孩子打架还冷打输的姑娘……” 左子萱猛的冲上前,一把抱住左妈妈,委屈的嚎啕大哭。 “妈……” 左妈妈也红着眼眶伸手紧紧的抱住他。 站在边上的左爸爸,眼泪早就糊了一脸,一把将妻女抱在怀里。 “你这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一家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站在不远处的贺家人看到,心里很不是滋味,更加愧疚了。 这孩子在这里无依无靠的,还受那么大的委屈。 “爸,妈,你们怎么也穿过来了?” 一说到这儿,左妈妈就气不打一处来,将左子萱拉开,一把拎着她的耳朵。 “我们不来,你就进阿鼻地狱永不得超生了。 你不想超生就算了,还要带着我的外孙女和外孙一起?” 左子萱伸手捂住耳朵。 “妈,妈…… 撒手,撒手…… 学生还看着呢,给我留点儿面子。” 左爸爸赶紧在边上劝说:“老婆,有话好好说,你把孩子给弄疼了。” 左妈妈白了贺爸爸一眼,将手放了下来。 “她那么任性妄为,就是你给惯的。” 左爸爸赶紧心疼的伸手给左子萱揉耳朵,又低着头给她吹了吹。 “宝贝儿,你带着孩子跑这儿来,又是要闹哪出嘛?” 第298章 还不如不问呢…… 左子萱噘着嘴,不高兴的道: “那狗男人给我气受,我不想受那气,就想着带着孩子开启时空之门穿回去。” “哎呀,情况我和你妈都了解了,以你的聪明,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贺毅是被设计的。” 左爸爸一边给她揉耳朵一边道。 左子萱一脸不服气的道:“哼,被设计,还不是被他亲妹妹设计的。 这事儿发生了,她妹妹做了那么大的错事,有受到任何的处罚吗? 说到底,他们才是一家人,我只是个外人。 就算贺楚犯了天大的错误,他们最终还不是要维护和包庇贺楚?” “那贺楚做的事情,跟贺毅有什么关系呀?”左爸爸搞笑的问道。 左子萱噘着嘴道: “是没有关系,但我不想跟贺楚虚与委蛇的相处,眼不见心不烦。” 左爸爸伸手捏了捏她那噘得老高的小嘴。 “你这丫头,不就是宅斗吗? 她整点儿事儿你就跑,她还以为你怕她呢,下次只会变本加厉的整你。 你一个阅览无数宫斗和宅斗剧的22世纪未来人,还斗不过一个70年代的小古董? 你越是不喜欢她,就越要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 每天整一整,斗一斗,这是多有利于心情愉悦的事情嘛? 你要斗到让她怀疑人生才行呀。” 左子萱一想,嘶……,别说,左爸爸说得还挺有道理。 自己这么一跑,那贺楚不就以为自己还怕了她吗? “啧啧啧,老公,亏得你是个男的,这要是个女的,绝对是个宅斗冠军。” 左妈妈对着左爸爸竖起大拇指。 “我这还不是每天陪着你看剧,练出来的嘛?” 左子萱打断左爸爸和左妈妈眉来眼去。 “好了,好了,不说这晦气的事情了。 爸,妈,你们两怎么穿过来了,还找到这里来了?” “这事情说来话长,不过我们不是自己来的。” 左妈妈对着不远处招了招手,“过来……” 贺家人看到左妈妈招手,这才淅淅索索的从灌木丛里面走出来。 左子萱皱着眉头,抿着嘴不说话。 “媳妇儿……” “萱萱……” 左妈妈摆了摆手,阻止贺家人说话,“你们先别说,我来说。” “萱萱,你到这里来不是偶然,是必然。” 左子萱转头看向左妈妈。 “妈,啥意思?” 左妈妈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左子萱,“就是说,即便你没有发生那场意外,也会因为其它的意外穿越。 这本就是你造下的孽缘。 灵王妃就是22世纪32岁以后的你,穿越而去的。 你的出现和不道而别,导致一代帝王陨落,紫微星隐没,大满覆灭。” “打住…… 我昏迷期间看到的可不是这样,灵王并不是大满的储君,何来是我造成一代帝王陨落? 继承大满王位的永乐王,与我何干?” 左子萱急忙叫停,这与她看到的画面有所出入。 “永乐王? 要不是帝位无人继承,大满的皇位怎么轮得上老实巴交的永乐王? 要不是你出现,灵王就会去争那储君之位。 要是你没有不道而别,灵王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也会争夺那储君之位。 那帝位本来就是他的。 大满覆灭,星月没有了大满的支持,很快就随着大满一起覆灭。 星月城一夜之间血流成河,十万百姓被蛮夷屠杀殆尽。 你当时明知道灵王是被设计的,为什么没不给灵王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完全将和亲的目的抛之脑后,只顾你个人的想法和心理舒坦,让整个大满和星月给你陪葬。 就像现在一样,你明知道贺毅是被人设计陷害的,却始终按照你个人认为是正确的方法我行我素。 差点将自己和孩子一起带进阿鼻地狱。 几千年前也好,现在也好,你终究不明白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 而灵王却为了找到你,不停的在各个空间游荡。 这中间还有其他的力量在阻扰你们相遇,但到底是谁在阻扰还不知道。 包括你30岁就穿越到这里来,也是被人动了手脚。 原本你爷爷给你做的局,是让你提前看到灵王和灵王妃的历史。 还有大满和星月因你而覆灭的景象,想让32岁的你,再次回到古时改变历史,至少…… 至少不要让千千万万的百姓,为了你们的爱情而陪葬。” 说到这里,左妈妈一脸的悲伤。 “但不知道怎么的,你却提前了两年,穿越到了这里。 说明有人动了你爷爷的局,不想让你回到古代,而是想让你来到这里。 阴差阳错的,又让你与灵王在这个空间的转世相遇。 但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你来到这个年代,我们却调查不出来。 灵王用自己一生的功德,来换取与妻儿的相聚,这一世要是再错过。 你们将永生永世不再相见。” 左子萱一脸震惊的看向贺毅,这男人就是灵王的转世? 不过按左妈妈说的,这两人还真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要是贺毅,可能还真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和孩子。 “姨,教授穿越,那是因为灵王。 那我俩跟灵王又没有关系,怎么也一起穿过来了?” 徐清风一脸懵的问道。 “你们两穿过来,算得上是你们教授救了你们一命,保住了你们的魂魄。 萱萱被穿过来,直接就将在场的两个人也一起给拉了过来。 徐小少爷,你大哥本来就已经安排了杀手,准备要你的命。 因为你快要大学毕业了,马上就要面临接触家族事业,他担心你比他优秀。 所以,准备让你直接死在学校。 就连你死了,你大哥连一场像样的葬礼都没有给你办,随便走了个过程,就把你的尸体火化了,埋在最廉价的平民墓区。 而且,他在你的骨灰盒上还动了手脚。 他在盒子的内盖上,装了一个开了光的八卦镜,想日日镇住你的魂魄,永不得超生。 只是他不知道,你的魂已经被萱萱带到了这里,那八卦镜对你压根没用。” 徐清风眼泪早就糊了一脸,“我从小就没有想过要与他争,他对我居然那么狠。” “姨,那我呢?”方汉阳着急的问道。 “你呀,也比徐小少爷好不了多少。 你爸跟你爷爷的一名女徒弟有婚外情,被你外公给发现了。 你外公让你妈跟你爸离婚,把你给要过来,以后在外祖家里生活。 你爸不愿意离婚,更不愿意失去孩子,就主动跟小三断了联系。 但小三不甘心呀,她认为你爸不愿意离婚,不是因为对你妈还有爱,肯定是因为你而不愿意离婚。 所以,她偷偷的潜进你爷爷家中,在你的水杯里面下了毒。 结果,你本来就被萱萱逮过来两魂三魄,这毒药一喝,直接就三魂七魄全部都道这里归位了。” 方汉阳除了震惊就是震惊,“我爸居然有小三?” 左妈妈点点头,“不仅有,人家孩子都差点生下来了。” 方汉阳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 他那温润儒雅的爹,居然被背叛了他那艳丽的妈? 还连孩子都有了? 左妈妈拍了拍方汉阳的肩膀,“不过你爸跟那女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那女人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她避开了所有的监控,但没有想到,你卧室书架上面,你装了一个迷你摄像头,将她所有的作案过程全部拍了下来。 不过呢,警察抓住她的时候,她已经怀了你爸的孩子,都五个月了。 原本她想靠着肚子里的孩子逃脱死刑的。 没想到,你爸没如她意,稍微动了点儿手脚,就让孩子胎死腹中。 孩子都五六个月了,硬生生的被从身体体面拉出来。 直接折腾掉她半条命。 小三一出院,你爸立刻提起上诉,要求法院判决小三死刑。 本来一命抵一命没毛病,不过一般都会判死缓。 后来你爸打点了关系,最终判决,没有死缓,直接就是死刑。 你妈也因为你的死,跟你爸离婚,彻底断了联系。 你爸后面日子也不好过,跟你妈离婚没多久,他公司就倒闭了,整天神神叨叨的道歉。 你爷爷将他关在了家里,不让他出门。 不过,你爷爷也是个狠人。 小三被枪决的第七天,你爷爷算准了那小三回魂会去找你爸。 他直接在家里下了个阵,就坐在家里等着那小三上门。 那小三果然没让你爷爷失望,回魂夜不回自己家,还真跑去找你爸去了。 可惜,一进门,直接被你爷爷的阵法给困住,被打了个魂飞魄散。” 虽然方汉阳的渣爹和小三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但他这心里为什么还那么难过? “姨,那我身上戴的那符石和钥匙,又是怎么回事呢?” “哦,那个呀? 因为你们祖上,曾经迎娶过一个岛国女人。 你脖子上的那符石和钥匙,是那个女人从岛国带过来的嫁妆。 而这些符石和钥匙,应该是岛国侵略华国的时候。 从灵王墓盗取的,要不就是从哪里掠夺的。 反正这东西不是岛国的,而是我们华国的。” “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左妈妈对着左子萱几人问道。 徐清风和方汉阳对视一眼,两人抱头痛哭,异口同声的道: “还不如不问呢……” 婴儿车里的两个孩子,听到哭声,莫名其妙的瘪着小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第299章 能别再跑了吗? 左子萱听到孩子的哭声,立刻转身准备去哄孩子。 此时,婴儿车边上,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贺爸爸和左爸爸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在怀里哄,边上被贺家人围得水泄不通。 就连刚才还滔滔不绝的左妈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了孩子身边。 只有贺毅趁这个机会,闪到左子萱的身边,一把将人抱住。 “撒手……” “永生永世都不会撒手!” “你……” 贺毅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媳妇儿,那天我也只比你早到几分钟。 我到的时候,亭子里面没有人。 我就坐在石凳上等。 突然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我转头看到站在身后的人就是你。 后来贺楚被我打了一顿,爷爷又威胁她,要将她丢进牢里,她才交代,是从你的药房偷了迷药给刘红玉。 那时候,我并没有察觉到自己中了药,只是觉得眼前有些朦朦胧胧的,不太看得清楚。 我看到对方是你,我亲自己媳妇儿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只是我刚抬起头,就被赶过来的你打了几个巴掌。 刘红玉当时因为紧张,拍在我肩膀上的药掉了一大半在地上。 所以我中药并不深,被你打了两巴掌,就已经醒了大半。 你一离开,我受到刺激,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然后打了刘红玉一顿,将她拎回军属区。 媳妇儿,我真没亲上她……” 左子萱抿了抿嘴,将头转到一边,“敢情我还坏了你的好事?” “媳妇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想告诉你,我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没有被其他女人染指。” 贺毅着急的解释道。 左子萱抬头看着一脸憔悴的贺毅,仿佛和画面里那憔悴的灵王重影了。 现在人多,很多事情她不好细问左妈妈,等没人的时候再问清楚。 至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是深爱的,从未恨过。现在人都追到这里来了,他父母又在,看来是闹不下去了。 自己父母过来了,自己肯定也不会再回去,跟着回贺家那是必然的了。 但他那妹妹真的让人实在让人很不耻,多看一眼都觉得脏眼睛。 什么人呀,连自己亲哥哥都算计。 贺毅好像看出左子萱正在顾忌什么似的,着急的道: “媳妇儿,你不用担心,贺楚现在昏迷不醒,已经作不了妖了。” “昏迷了?怎么昏迷了?”左子萱有些恶趣味的问道。 贺毅几句话就将贺楚昏迷的原因讲了。 左子萱皱了皱眉头,感觉似乎有些扯淡,但又好像合乎情理。 贺楚的恶劣品性,确实是在婚后渐渐的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搅家精的款式,倒真有几分像司淇的作风。 不过按她的个人想法,能被邪祟影响,还不是贺楚自己身不正才会被影响。 “萱萱,贺楚让你受委屈了。 你别烦心,回去后,她要是醒过来,我会对她进行处罚。 或者,你想怎么处罚她,都随你的便。 爸妈绝对不会偏袒。” 贺爸爸抱着孩子走到左子萱的面前保证道。 “真的不偏袒?”左子萱一脸质疑的反问。 “只要留她一条命,随你怎么处罚。” “好,这可是爸你自己说的,到时可别反悔。” 贺爸爸肯定的点头。 本来他想把贺楚关进去,什么时候老实了,就什么时候出来。 现在既然左子萱有主意,那就交给左子萱自己处理。 他之所以放心让左子萱处理,那是他知道,左子萱这人虽然嘴上凶,但心最是善良,不会把贺楚给整死的。 左子萱话都说到这里了,这事儿也就暂时算是告一段落了。 把左子萱讲好了,贺毅这才敢去看自己的一双儿女。 他闪到贺爸爸的身边,看着白白胖胖的小丫头,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吐泡泡,心都快要被萌化了。 “爸,给我抱会儿。” 贺爸爸直接给了他一个背影。 “一边去,摔了怎么办?” 贺毅着急的转到另外一边,“不会的,爸,给我抱一会儿。” “干啥呢?不准插队,我都还没抱着呢。”宁溶在边上咋咋呼呼的喊道。 “这,这,这是我的孩子……”贺毅着急的道。 “不,这是我们贺家的孩子。”贺爸爸和宁溶异口同声的道。 说完,抱着孩子就走了。 贺毅只有着急的追了上去,站在边上逗弄孩子。 左子萱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看着一群人其乐融融的逗弄孩子,倒真有一副家和万事兴的模样。 也许,她不是不能参考她爸说的,好好跟贺楚玩玩宅斗。 没事儿就把她拎出来斗斗,直接斗到她怀疑人生。 她走到还正在抱头痛哭徐清风和方正阳的跟前,用脚轻轻的踢了踢两人。 “行了,随便哭哭得了,还真来劲了? 难道你们这边的家人对你们不好吗? 你们就只当,是重新投了一次胎不就行了吗? 那22世纪,还有什么值得你们怀念的? 好好珍惜当下,不比什么都好?” 徐清风和方汉阳这才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 “道理我都懂,就是感觉没办法面对。”徐清风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道。 “行了,行了,你们要是心里实在难过,就想想你们这边家人的好,就没那么难过了。 特别是徐清风,徐部长一家子对你多好呀?掏心掏肺的。 看得出来,方汉阳这边的父母也是极其爱护子女的人。 你们要好好珍惜现在家人的缘分。” 徐清风和方汉阳噘着嘴点点头。 “教授,那么多人,就这点儿吃的不够呀,得再拿点儿出来。” 左子萱“哗啦啦”的掏出一堆的吃食,徐清风和方汉阳自觉的去处理食材。 左妈妈和贺妈妈逗了逗孩子,也过来跟着帮忙。 左子萱的美食手艺,一部分是跟着抖爸爸学习的,一部分是跟着左妈妈学的。 左妈妈做的菜,不会比左子萱差,只会比她更上一层楼。 她炒那辣子鸡,还没出锅,味道至少飘出一里地之外。 左子萱将徐清风和方汉阳做婴儿车时,顺手做的一个三十平方的小木屋拿出来。 “萱萱,这个你都能弄出来,你也太牛了?” 宁溶容一脸崇拜的看着眼前木屋。 “这不是我弄的,是清风和汉阳做婴儿车的时候,顺便做的一个简易木屋。 他们说要是这一路找不到村子借宿,总不能让孩子跟着露宿山头。 虽说简易一些,至少遮风避雨是没问题的。 这几天他们又边走边完善,敲敲打打的,里面还用草席铺了榻榻米,木板墙还做了保温层,整得挺像模像样的。 又这边跟老乡买了松油,把屋子外面都刷了一遍,还没来得及刷第二遍。 里面隔了一个洗澡间出来给孩子洗澡,大人也可以洗,总之比在外面露天洗好得多。 一会儿吃了饭,收拾收拾,铺上棉絮和被子,睡二十个人都不成问题。” “哎哟,那你这简直是完全可以背着房子环游全世界呀。 走到哪住到哪。” 宁溶一脸羡慕的道。 左子萱好笑的道:“哪有你想的那么好? 这木屋太显眼,也只有在这荒郊野岭的才敢拿出来住,在有人烟的地方,哪里敢拿出来?” “这2月的天气,木屋住着不冷吗?”宁溶捏着下巴道。 左子萱神秘兮兮的勾勾手,“不会,跟我来。” 左子萱带着宁溶脱鞋进了小木屋。 “哇,那两个废材还有这能力?别说,弄得真漂亮。” 宁溶看着屋内田园风的装修风格,简直是喜欢得不行。 “溶溶姐,谁废材呀?天才好不好?” 正在外面偷吃的徐清风,包口包嘴的对着小木屋喊道。 宁溶将小木屋的窗户推开,趴在窗台上笑着道: “是是是,你们两是天才。” 左子萱将屋里的铁碳炉给放上木炭和干木材,点燃一小节蜡烛,将火点燃。 屋顶的烟囱,汩汩冒着浓烟,一小会儿的功夫,木炭就燃起来了,屋里慢慢暖和起来。 左子萱拿出一个大大的圆矮桌,将十几个坐垫丢在地上,摆上碗筷。 将摇篮拿出来,放在炭火炉边上。 贺妈妈将菜做好,小辈们就往屋里端菜,左子萱出去将孩子抱进屋,放进了摇篮里面喂奶,哄着睡觉。 菜上齐了,大家也都进了小木屋,坐在桌子边准备吃饭。 这么多天以来,可能除了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所有的人都没吃好睡好。 今天终于能吃顿好的了。 大家都狼吞虎咽的干饭,只有贺毅一个人跪在摇篮边上,看着他的一双儿女傻笑。 时不时的伸手去轻轻的戳一下孩子的小肉脸。 没看到孩子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见到孩子后他才知道,为什别人老想偷自己的这一双儿女了。 因为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白白净净,肉乎乎的,谁见着能不爱呢? 让他不吃不喝,就那么守在这双儿女身边一辈子,他都愿意。 “不去吃饭吗?” 左子萱蹲在贺毅的身边,伸手摇了摇篮。 贺毅一把搂住她的腰,“媳妇儿,辛苦了。 你生产时我没在身边,坐月子我也没在身边,是我对不起你。 但你看,咱们孩子都有了,爸妈也过来了。 以后你有气,直接打我一顿出气,能别再跑了吗?” 第300章 外面有人 左子萱将贺毅的手掰开,“以后看情况。”说完,转身回到餐桌上。 贺毅着急的追上去坐到她旁边。 “媳妇儿,别看情况了,打一顿你不顺气,那就打两顿,直到你顺气为止行吗?” “你要是出轨了,就算我把你打死,有用吗?” “那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要真发生了,用不着你动手,我会自行了断。” 贺毅着急的保证道。 “你不犯错,我自然就不会离开。” “那说好了,除了出轨,其他任何事情你都不能再离开我。” 左子萱没说话,贺毅就当她已经默认了。 开心的拿起大馒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洗漱过后,左子萱拿出棉絮和被子给铺上,大家各自找一套就睡下了。 左子萱给炭炉里面加了柴火,留了一盏煤油灯在角落,就在摇篮边上的铺盖睡下。 贺毅抱了一套铺盖在左子萱的身边躺下,左子萱没说啥,随他去。 贺毅也只是老老实实的睡在左子萱的身边看着她,连手都没敢牵一下,生怕惹得她不高兴。 半夜,孩子饿了,闭着眼瘪着小嘴“哇哇”大哭。 左子萱醒过来的时候,贺毅已经在给孩子换尿布了。 “媳妇儿,你睡,我来就行。” 贺毅手忙脚乱的对着左子萱道。 左子萱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孩子给我,你去冲奶粉。 我的奶水不够两个孩子吃。” 贺毅听了左子萱的话,除了愧疚就是心疼,也越发的厌恶贺楚。 他将换好尿片的孩子递给左子萱,拿起奶瓶冲奶粉。 奶粉冲好了,他就拿着奶瓶坐在边上等着。 左子萱觉得差不多了,将大宝递给贺毅,然后接过他手里的奶瓶,塞进准备“哇哇”大哭的二宝嘴里。 大宝倒是没有哭,就是闭着眼睛,张着小嘴到处找奶。 这一双儿女,贺毅是看一次被萌一次。 这两孩子是真能吃,吃了母乳,一人还要干一大瓶牛奶,才会再次睡过去。 贺毅两口子,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到摇篮里面晃了晃,孩子睡熟以后,他们才再次躺下。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原本每天都是徐清风和方汉阳起来照顾孩子,让左子萱多睡会儿的。 但今天人多了,也轮不上他们照顾了,两人直接睡了个大懒觉。 头天晚上,左子萱就已经将第二天早上要吃的食材,给拿出来了。 左妈妈没再将人叫醒,到外面生火,给大家做早餐。 八点过,大家都起来,早餐也做好了。 左妈妈做饭,那才真是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最美味的饭菜。 其他人不知道,但徐清风和方汉阳就是被饭菜香,馋得强迫开机的。 左妈妈饭菜刚做好,天上开始飘起毛毛雨,之后越来越大,甚至下起了暴雨。 滇市地处山地,这只要下雨,山路就是相当的危险。 而且,他们还带着两个月余大小的孩子,很是不方便。 看来这两三天之内,怕是走不成了,怎么都要等着天气放晴了才能走了。 至少地面没那么打滑,才能出发。 吃住都不成问题,大家也就安安心心的住了下来,全当是一次放松的野营。 空间虽小,但大家还自己都有自己的事情。 长辈们就是带孩子,喝茶,读书看报。左子萱和宁溶准备一日三餐,贺毅负责给孩子洗洗涮涮。 柏宗德和贺凡,帮着徐清风和方汉阳两人敲敲打打的摆弄小木屋。 第一天,就那么安安稳稳的度过了。 第二天白天,仍然在重复第一天的事情,但到了半夜就开始不太平了。 贺毅夫妻俩半夜起来给孩子喂奶,刚将孩子放进摇篮里面,就听到屋外有淅淅索索的响动。 两人还以为是路过的野兽,也没放在心上。 这虽说是木屋,但经过徐清风他们这几天的不断完善和加固,一般的野兽根本闯不进来,也无法破坏这房屋的结构。 左子萱刚要躺下,就看到窗户上冒了半个人头。 吓得她猛的一下坐起来。 “媳妇儿,怎么了?”贺毅见左子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坐起来,也赶紧坐了起来。 左子萱看着窗外,一脸紧张的道:“贺毅,外面有人。” “有人?这大半夜的,会不会看错了?” 贺毅转头看向窗外。 “不可能,该不会又是来偷孩子的?” 贺毅皱了皱眉头,翻身站起来将外套披上,准备出去看看。 这屋里住着那么多人,还想来偷孩子,怕是真不想活了? 柏宗德听到动静,也翻身坐起来将衣服穿好,站起来。 “贺毅,你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提起放在门后面的烧火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这动静,把整个屋的人都给吵醒了。 贺妈妈她们赶紧将婴儿篮给提到屋子中间护着。 几分钟时间,就听到门外传来阵阵惨叫声。 徐清风和方汉阳两人,赶紧拿着手电筒跑出屋子。 “教授,是吸血鬼。” 左子萱皱了皱眉头,明明就没有从他们那个村子路过,怎么会追到这里来了? “妈,你们在屋里看好孩子,我出去看看。” 贺妈妈和左妈妈点点头,“你自己注意点儿。” 左子萱穿好衣服,拿着手电走到屋外。 远远的就看到两个蜷缩在地上的身影。 走近后才看清,是两个皮肤有些腐烂,长相怪异,烂嘴牙黄的男人。 “教授,怎么办呀?”徐清风问道。 “汉阳,与他们沟通一下,问他们过来是想要做什么?” 方汉阳点点头,走到两个男子身边蹲下,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话。 原本蜷缩在地上的两个男人,听到自己能听懂的语言,好像突然没那么害怕了。 他们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有些胆怯的与方汉阳沟通。 良久后,方汉阳站起身对左子萱道: “教授,他们说,是一对中年夫妻,路过他们村子的时候,告诉他们。 他们的这邪病只有到这边来,将一对龙凤胎抱回去放血喝了,才能好起来。” “这狗日的两条毒蛇,老子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居然找死,想要我孩子的命。 妈的个逼,老子要将他们宰了。” 贺毅气得双眼通红,提着棍子就要往来时的方向跑。 被柏宗德和左子萱给拦住。 这事用脚后跟都能猜到,那对造谣的中年夫妻是谁。 “你现在追着去,人早就跑了,等回去以后,我将画像弄出来,再发动关系找人。 人找到了,还担心收拾不了?” 左子萱拉住贺毅道。 “是呀,其实这事非常简单,还用不着发动啥关系。 萱萱将画像画出来后,我们直接拿到车站那招待所一问,就知道这夫妻俩是什么人了。” 柏宗德也在边上劝说道。 贺毅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 这两口子别落到他的手里,要落到他手里,绝不会再放过。 什么仇什么恨,有种冲着大人来,借别人的手伤害孩子,得不到的就要毁掉,连畜生都做不出这缺德事儿? 贺毅是被劝住了,但还坐在地上的两个卟啉症患者,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教授,这两个人怎么办?” 左子萱走到两人身边,用电筒光照了照两人正在流脓的伤口,准备伸手去探探两人的手腕。 却被对方害怕的躲开了。 左子萱并没有怪他们,他们被困在这偏僻落后的村子里面,长期被外界误解,害怕生人,也是很正常的。 她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屋,半小时后,提着两个大网兜出来。 一个网兜里面装着配好的西药和中药,一个网兜装了馒头。 她将东西递给方汉阳。 “汉阳,给他们解释一下卟啉病,跟这药的服用方法。 告诉他们注意事项,让他们回村子去等着,后面会有人到村子里面给他们看病。 不要再到这里来找我们,来了也找不到,我们明天就离开了。” 方汉阳接过药,递给坐在地上的两人,叽里呱啦的一顿输出。 那两人好似因为听得懂方汉阳的话,所以对他多了几分的信任。 怯生生的接过方汉阳手里的东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看来,明天不管下不下雨,我们都必须离开这里了。” 左子萱看着离开两人的背影,自言自语的道。 贺毅点点头,表示认同。 已经被人发现了,那这里就不安全了,避免再发生什么事端,还是早点儿离开的好。 次日,所有人起了一个大早,吃了早餐,也没啥好收拾的,左子萱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收进空间,大家轻装上阵。 两个孩子,贺毅跟家里几个男同志轮流着背,除了放下来喂奶,几乎是从不离身,连婴儿车也没放。 天黑前,他们到了距离天水宫最近的那个村子,在村子里面借宿了一晚。 生怕晚上有人过来偷孩子,一晚上贺毅都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睡。 天一亮,立刻又马不停蹄的赶路。 四天三夜,终于回到了滇市。 他们仍然是住在客车站边上的那个招待所,登记的还是那位女服务员。 服务员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多,啦啦的说个不停。 左子萱画了那两个偷孩子夫妻的画像,给服务员认。 第301章 漂亮姐姐 服务员拿着画像想了想,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团着嘴睁大眼睛。 她探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缩着脖子,用手遮住嘴,压低音量对贺毅夫妇小声的道: “这就是我无意间听到,要偷你们孩子的那两个人。 这两个人,昨天早上就退房离开了。 那男的腿上好像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贺毅和左子萱对视一眼,看来是那两人没错了。 左子萱掏了五块钱塞给服务员。 “漂亮姐姐,有劳你帮我们查下那两口子的信息行吗?” 服务员看了眼手里的五块钱,将钱塞回去给左子萱,拍了一把左子萱的胳膊。 “就冲你这句“漂亮姐姐”,这忙,我帮定了。” 她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方格本,翻开登记簿,在方格本上写写画画,接着“唰”的撕下一张纸塞给左子萱。 “妹子,拿着……” “姐,谢谢,你真好。” 左子萱捏着手里的字条,在外衣兜里掏出一瓶雪花膏塞给服务员。 “姐,这是我自己配的,保湿效果贼拉好,你试试。 一点儿小心意,千万别拒绝。” 从这好看的瓶子就能看出,里面装的是护肤品。 这钱可以不要,但这雪花膏,服务员实在拒绝不了。 她咧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果然还是女人最懂女人,妹子,这东西我收下了。 我叫谷满云,这两天你们住这,需要什么就尽管来找姐姐。” “好的,那就麻烦姐姐了。” 左子萱跟贺毅拿着字条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将纸条打开。 原来这两人是京都人,男的叫刘志刚,女的叫孙彩霞,都是京都印刷厂的职工,住在东郊的雨花街道137号。 贺毅和柏宗德拿着字条,跑到邮局给贺大伯打了电话。 贺大伯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勃然大怒。 他将在京都的贺家宗亲召集起来,将地址拍在桌子上,将前因后果给讲了。 意思很简单,就是让贺家宗亲,封杀两人。 “谁呀,吃了雄心豹子胆?连我们贺家的孩子都…… 嘶……,爸,这两人的名字和地址,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贺阳拿起桌上的字条瞟了一眼,将字条递给贺七伯。 贺七伯皱着眉头,接过字条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就被气得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当然熟悉,这不就是你姥姥家的地址,还有小舅与小舅妈的名字吗?” 贺氏宗亲们听到贺七伯的话,都满脸的震惊。 这刘家与他们贺家的梁子,怕是结大了。 一个多月前,刘家老大的女儿刘红玉,才闹得人家贺毅差点儿妻离子散。 这人家才和好,刘家老幺两口子,居然又要偷别人的孩子。 贺七伯咬牙切齿的道: “诸位宗亲,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再顾及我这里的情面。 是我识人不清,差点儿铸成大错。” 贺阳坐在沙发上,抿着嘴不说话。 他的这条命都是左子萱给的,他还能说什么? 受伤那天,左子萱虽然没有主刀,但虎头市的院长给他说了,要不是左子萱在边上指导,那场手术,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都会失败。 我国现有的医疗技术,对人体的内部结构,还没有一个特别深刻的认识。 他那手术,一般人真不敢做。 贺大伯挑挑眉,“老七,你确定不插手?” 贺七伯摇摇头。“呵,这种祸害,偷我们贺家的孩子不成,必然会再去偷别人家的。 与其让他们在外面祸害别人,还不如让他们到该去的地方,好好接受教育。” 贺大伯点点头,“那行,这事儿你们父子别管了。 只是我们贺家出手,你们父子须将后宅安抚好,免得将来你们父子俩人的仕途被沾上污点。” 贺七伯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差点儿都咬出血了。 一天后,刘志刚和孙彩霞一下火车,就被派出所给带走了,理由是偷盗军属子女。 天还没有黑,贺七伯家的客厅门被“砰”的一脚踢开。 七伯母怒气冲冲的进屋,站到贺七伯的面前,伸手指着贺七伯。 “贺老七,好你个贺家人,把我弟弟和弟媳给关了起来。 我不管,你家是怎么将人关进去的,就怎么风风光光的给我接出来。” “我贺家要是不呢?”贺七伯身子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声音冰冷的问道。 “你要是敢不将人接出来……,我就……,我就不活了……” 七伯母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 贺七伯走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和一圈麻绳,“哐当”一下丢在桌子上。 “选一样……” 七伯母看着桌上的东西,连怎么哭都忘记了。 她看到贺七伯猩红的双眼,感觉对方没有在跟她开玩笑。 似乎她自己不动手,贺七伯都要帮她一把似的。 她马上转变了态度,轻手轻脚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在贺七伯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袖道: “老七,就算志刚想要抱走贺毅的孩子,那不都是自家的吗? 那孩子谁养不是养嘛? 那贺毅夫妻还年轻,不是还能再生嘛。 我刘家帮你们贺家养孩子,这不是刘家跟贺家亲上加亲,双赢的事情吗? 老七,你就去给你贺家人说说。 让他们将贺毅那双儿女给志刚他们养,给派出所说,是他们自愿的,再将志刚两口子给接出来行吗?” 贺七伯简直是要被气笑了。 他转身,猛的一把捏住七伯母有些发福的脸,咬牙切齿的道: “二十几年的夫妻,我从未看清过你的另一副脸嘴,居然是那么的恶心? 养我贺家的孩子,你刘家也配? 你刘家培养出的孩子,不是刘红玉那骚浪模样,就是刘志刚那强盗模样。 要么就是你这副恬不知耻的模样。 就这,还想养我贺家的孩子? 做你他妈的春秋大梦。” 说完,一把将七伯母的脸甩开,他现在是多看那张脸一眼,都觉得恶心。 “贺老七,你……,你……”七伯母气急的指着贺七伯。 贺七伯弯腰拉开茶几上的抽屉,掏出一张盖了街道办事处大红鲜章的纸,一把拍在七伯母的脸上。 “我连夜在街道办办的离婚证明,你可拿好了。” 七伯母一脸惊恐的将那张纸拿在手里查看。 “贺老七,你居然跟我离婚? 老娘嫁给你二十几年,给你生儿子,照顾家庭,没有辛劳也有苦劳,你还是人吗?” 七伯母伸出手指,撒泼的指着贺七伯原地跳脚。 贺七伯一把捏住七伯母的手指往上撇,疼得她尖叫连连。 “还知道你有个儿子?” 贺七伯愤怒的大吼。 “刘红玉的事情,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只是小惩大诫放过了刘家。 但你们刘家丝毫不知悔改,变本加厉的坏事做尽。 你可知道你刘家所做的种种恶事,将会影响到贺阳将来的仕途发展? 你眼里只有你刘家人是不是? 行呀! 你既然不为儿子考虑,我总得为我儿子考虑? 所以,请你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说完,放开七伯母的手,转身进到卧室里提出一个旅行包,拉着七伯母的胳膊气冲冲的往外走。 院子门打开,将人和行李一起丢了出去。 “以后要闹事,多想想阳阳的前途。 如果你不听打招呼,不顾阳阳,那也别怪我贺家做事太绝情。” 嘭…… 七伯母被重重的关门声吓了一跳。 此时正是工人们下班的高峰期,人来人往的。 “哎哟,你还不知道吗? 就是她们刘家,最近可热闹了。 这怕是坏事做多了,被贺书记休了赶出家门了? 啊呸……,一家子坏种,真是活该……” “婶儿,她家咋的了?” “你还不知道?她小小刘家,那真是胆大包天得很呀。 我听我那在央部工作的小儿媳说,她刘家的腌臜事在央部都被传遍了。 她刘家怕是以后没啥好果子吃了。” “她家到底做了啥事?” “我给你说:……” “天呀,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不要脸的长辈,真该挨千刀万剐。 就是委屈了贺书记。” “贺书记在刘志刚被抓之前,就跟这女人离婚了。” “呵,那真是活该……” 七伯母拎着行李,手里捏着离婚证明,失魂落魄的往娘家走去。 刚进刘家门,她父母就赶紧迎了上去。 “老二,贺老七同意将孩子给志刚两口子,然后将他们俩接出来了吗?” 刘母一脸着急的问道。 七伯母一把将离婚证明拍在刘母的手里,双眼通红的对着刘母跟刘父大吼。 “看看,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 为了老刘这一家子不成器的东西,不仅差点害了我亲生儿子,我自己还被离了婚。 贺老七说得对。 老刘家会养什么孩子? 养出来的孩子不是像刘红玉那样浪荡,就像刘志刚那种强盗。” 啪…… 刘父一巴掌气愤的扇在七伯母的脸上。 “我们将你从小养大,你为刘家做点儿贡献怎么了? 就是为了我老刘家献出你这条生命,也是应该的。 你的这条命是老子给的。” 七伯母抬起头对天狂笑。 “哈哈哈…… 老天爷! 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我舍弃家庭和亲生儿子,一直护着的娘家人。” 她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转身直接往墙上撞去。 这一撞,那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当场血溅整个刘家小院。 第302章 刘家被一锅端 刘家人完全看傻了,平时手指划破一个口子都要叫唤老半天的人,居然敢撞墙? 刘家院门没有关,此时院子门口站满了人。 “刘老头,你们还不赶紧把人送去医院抢救,还愣着看什么?” “就是,一家子没一个好笋……” 刘家人经外面围观的审那么一提醒,也顿时清醒过来。 “老大,还不过来把你妹妹送去医院。” 刘父声音有些颤抖的叫喊刘老大。 院子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刘老大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把七伯母拉起来背到背上,一家子往医院赶。 隔壁邻居有脚程快的,已经跑去通知贺七伯他们了。 贺七伯和贺阳赶到医院,正好在门口与刘家人遇到。 贺老大见到贺阳和贺七伯来了,赶紧将人放在地上。 贺阳上前抱住七伯母痛哭,“妈……,妈…… 你这是怎么了? 妈你醒醒……” 刘父看到贺阳和七伯母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样,又看了眼蹲在边上的贺七伯,眼珠子一转,准备祸水东流。 “还不是你爸要跟她离婚,把她给逼得想不开。” 接着看向贺七伯,一脸气愤的道: “贺老七,我家老二嫁给你二十几年,没有功劳又苦劳,你居然跟她离婚。 是你,是你逼死她的,你必须要给我刘家一个说法。 要是你让你侄儿把孩子抱过来,再把我家老三给接出来,这事也就作罢。 不然,别怪我刘家告到央部去,让领导为我刘家做主。” 贺七伯和贺阳正沉浸在丧失亲人的悲痛中,根本没有闲工夫搭理刘父。 七伯母是做错了很多事情,但她毕竟是贺阳的母亲,也是陪伴了贺七伯二十几年的伴侣。 “放……屁……” 已经神志不清的七伯母突然虚弱的睁开眼,抬手指着刘家人。 “我是被你们这群不要脸的,给逼的。 你们有什么脸在这儿颠倒是非? 想要把你那强盗儿子和儿媳弄出来? 做梦……” 说完,转头抓住贺阳的手,费劲的到: “阳阳,妈妈对不起你,不能看着你结婚生子。 以后找了媳妇儿,记得带到妈的坟头给妈看看啊。” “妈……,妈……, 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贺阳声嘶力竭的痛哭。 “老贺,二十几年夫妻,我做了很多错事,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贺家。” 贺七伯握住七伯母的手,泪流满面的摇头。 “别说了,别说了……” “啧啧啧,这老刘一家子太不是东西了,明明自己把姑娘逼得自尽,还想赖在女婿身上。 谁跟这种人家粘上关系谁倒霉。” “可不是吗?虎毒还不食子呢,这老刘家真是太毒了。” “切,还想告状告到央部去。 他那一家子的腌臜事儿,早就在央部传遍了。” “真是恶心……” 刘家听到围观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唾弃,饶是脸皮再厚,也感觉无地自容。 “妈……,妈……”贺阳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 七伯母本就是强弩之末,说了那么一堆的话,没多久,头一歪,没气了。 “让让让,医生来了……” 医生护士挤进人群,立刻做现场急救,七伯母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们赶紧将人搬到担架上面,往急救室跑。 刘家一家子,则是趁乱溜跑了。 七伯母刚被抬进急救室,贺家的宗亲们都赶了过来。 四十分钟左右,医生出来宣布,“抢救无效,已经死亡。” “老七,阳阳,别难过了! 在医院门口发生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 老七家的,这是在弥留之刻,将你们父子俩从刘家那一潭浑水里面给摘出来。 刘家现在的名声可谓是遗臭千里,跟地沟里的老鼠一般,人见人喊打。 有可靠消息传出,刘家这行径已经惹得央部领导不满,准备拿他家开刀作典型。 都还用不着我们贺家动手,他们刘家怕是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刘家的事情,你们父子可千万不要插手。” 宗亲们苦口婆心的劝说。 “呵,以前我妈在的时候,我跟我爸还有所顾忌,不想刘家太惨。 现在我妈都不在了,我们姓贺,他老刘家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多看他们一眼,都算我们父子对不起贺家。” 贺阳坐在停尸房的长凳上,倚靠着墙壁。 虽说贺七伯跟七伯母离婚了,但这葬礼,还是七伯操办的,刘家没来看一眼。 也不是他们不去,而是此刻整个刘家,活着的人都已经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去管已经死掉的人。 七伯母死了的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刘家的院门就被敲得震天响。 “开门,开门,派出所的公安……” 这老刘一家子,昨晚从医院偷溜回来后,看着满院子的血,这心中害怕不已。 大晚上的,也不敢收拾,就各自回屋去休息。 但这家里人都像是中邪了一样,一闭眼,七伯母撞死在他们面前的画面,就在脑子里重复播放。 一家子,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不容易鸡叫了,才眯眼睡了一小会儿,天不亮就被敲门声惊醒。 一听到是派出所的,一家人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去了。 “来了来了……”刘母跌跌撞撞的去开门。 “我们接到举报,说你家老二是被你们一家子谋杀的。 全部把衣服穿好,跟着我们回去进行调查。” 几个公安站在院子门口道。 “公安同志,我们冤枉呀……”刘母吓得两脚发软,直呼冤枉。 “据群众举报,他们昨晚亲眼看到你家老头,打了你家老二一巴掌。 是不是冤枉,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等查明了真相,不是你们自然会将你们放了。” 刘家老两口,刘老大一家三口,就那么被公安押着招摇过市。 这方圆两公里的居民可都看到了。 刘家的事情,头天晚上一夜之间,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早上又见他们被公安押着,也没了解啥情况,就直接烂叶子臭鸡蛋全往这一家五口身上砸。 公安在边上吼都吼不住。 百姓们打着打着,直接就给这一家子安上了罪名。 “打死杀人犯,打死偷孩子的贼……” 百姓呼声太大,就连刘家人,都差点儿认为是他们杀了七伯母似的。 刘志刚夫妇没能从派出所出去,家里又进来了五个人。 公安将男女分开关押,刘志刚看到挂着一身菜叶子的刘父和刘老大时,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 他还指望着家里找关系,把他们两夫妻弄出去呢。 “爸,大哥,你们怎么也进来了?” 这时刘父看到刘志刚,那火气直往头顶冲,他一巴掌往刘志刚脸上扇过去。 “都是你这畜生…… 要不是你非要人家的孩子,你姐就不会撞墙自杀,我们也不会一家子都被关进来。” “这关我什么事儿?你怎么不说是刘红玉把贺家惹急了,人家才报复我们家的?” 刘志刚凶神恶煞的对着刘父大吼。 “你要谁家的孩子不行,非要贺家的孩子? 就因为你要贺家的孩子,才会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你一出事,你叔伯们立刻就与我们家划清了界线。 你二姐为了你这事跑去找贺老七,事情非但没解决还被离了婚。 回来我一气之下扇了她一巴掌,她自己就撞到墙上去了。 这会儿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 而我们现在被举报,说是怀疑谋杀你二姐,全部被抓了过来。 现在你说不关你的事儿?” 刘父额头青筋暴起,对着刘志刚怒吼。 看守所的公安,听到两父子在里面对吼,也没管,让他们自己在里面狗咬狗去。 刘志刚一下火车就被带走了,家属又不准探视,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完刘父的话,瞠目结舌的道:“那一对双胞胎是贺家的? 我是说“贺毅”这个名字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原来是贺家那一家子人……” “不然,你觉得谁家还有这本事?”刘父被气得头昏脑胀的。 “那就算是他家的,我不是也没有偷成吗? 即便是偷成了,都是一家人,那么在意做什么?” 啪啪啪…… “果然,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刘志刚同志,请你注意点儿自己的言辞。 我贺家跟你们刘家,从来都不是一家人。 你家姑娘嫁到我贺家,就是我贺家人,别说她死之前还跟我家老七离婚了。 现在我家老七,是看在贺阳的份上,帮她操办葬礼。 还有,你一个强盗,有什么资格养我贺家的孩子?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怕被噎死。 我来,是通知你们一声,你家老二昨晚抢救无效,已经死了的这个事情。 你们一家子,就好好的在这里面聚聚…… 毕竟,等着我们将证人带到京都来,这刘家人口,怕是就没那么整齐了。” 贺大伯说完,似笑非笑的转身离开。 “爸,他啥意思?”刘志刚额头的汗珠子,早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刘父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道:“他的意思是,我们刘家有人要被敲脑袋。” “谁……,谁要被敲脑袋?”刘志刚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除了你,还能有谁?” “不不不…… 爸,你赶紧找二姐夫帮帮我,求他们放过我。 孩子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刘志刚跪在刘父的旁边,激动的伸手摇晃刘父。 刘父一把将他推开,“晚了……” 第303章 贺楚醒过来 刘父这会儿也不知道要怪谁,还能找谁来帮忙。 他们这次是把贺家得罪得透透的了。 “贺阳…… 爸,贺阳是我们家人,你快想办法找贺阳过来救救我。 我不想死……” 刘志刚拉着刘父的胳膊,鬼哭狼嚎的叫。 刘父一把将刘志刚的手甩开,“你二姐因为你的事情才撞墙自杀的,你觉得贺阳会原谅我们家吗? 他不跟着踩上一脚都不错了,你还想他来捞你?” “爸,你想想办法。 我不想吃花生米。” 刘志刚此时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 刘父冷哼一声,“我要能找到关系,还能被关进来?” 刘志刚彻底崩溃了,趴在地上鬼哭狼嚎。 七伯母的葬礼就在停尸房办的,第七天出殡,埋在了京郊的一处墓园。 “阳阳,你怪爸爸和贺家的叔伯们吗?”贺七伯有些愧疚的问贺阳。 贺阳眼眶通红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摇摇头,“爸,贺家没有错。”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母亲是什么性子,但也只限是他的母亲。 贺家能有什么错?别人都欺负到头上去了,还不还击? 怕是以后别人都以为这贺家软弱好欺,谁都敢上来踩上一脚。 “刘家那边怎么处理的?” “我听说,你外公被人举报,在税务局任职的时候贪污,不仅工作没了,还得在里面待三年。 你大舅被查出入厂之前,在其他省市有过伤人逃逸事件,也被判了三年。 你大舅妈虽然没有被厂里面开除,但被调到清洁部去了,工资降了五成。 你外婆和孙红玉,可能半个月后会被放回去。 至于你小舅和小舅妈,一个被判了十年,一个被判八年。 总之,刘家算是彻底完了。” 贺阳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嘴。 刘家借着贺家当靠山,狐假虎威那么多年,早就该滚回乡下去种地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要为了刘家做的那些事情,好好的去跟贺毅两口子道个歉。 贺毅他们一行人在滇市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坐火车回了泽都。 一进家门,三个孩子就跟小旋风似的,扑进左子萱的怀里,各种黏腻,各种撒娇,巴不得直接粘在她身上。 “好了,好了…… 孩子们,快进屋看看你们的弟弟妹妹。” 贺妈妈抱着大宝,对三个孩子喊道。 三张狗皮膏药终于迅速的从左子萱的身上下去,转身往客厅里面跑。 这对龙凤胎一到家以后,就睁着眼睛四处张望。 “哇,小弟弟和小妹妹真漂亮呀。”乔清宇惊讶的道。 “奶奶,我们能摸摸弟弟妹妹吗?”贺海川咧着小嘴笑道。 “摸摸弟弟妹妹,我当哥哥了。”小胖墩也在边上起哄道。 “当然可以呀,但你们要去把小手洗干净才能摸。 弟弟妹妹还小,容易生病。”贺妈妈好笑的道。 几个孩子一窝蜂的往厨房跑去。 “张奶奶,请你帮我们打点儿水洗手好吗?” “好好好,马上就来。” 乔兴华从外面拎着一兜水果推门进屋,一脸惊喜的道: “爸,妈,萱萱,你们终于回来了。” 贺妈妈点点头,“回来了,回来了……,这段时间家里辛苦你了。” “有几个婶子在,我不辛苦。 这就是咱家的两个新成员。” 乔兴华走到贺妈妈和左妈妈的面前,看着两个孩子。 “哎哟,这两个孩子怎么那么漂亮? 我洗个手,给我抱抱。” “快去,快去……”贺妈妈笑得嘴都合不拢的道。 这贺舟跟贺楚家的孩子,她都没那么喜欢。 就是贺毅的这一双儿女,她硬是爱得很,一会儿都不愿意放开。 乔兴华洗了手,从贺妈妈的手里接过大宝,抱在怀里逗弄。 三个孩子跑出来,围着两个孩子打转,伸手捏捏他们的小手,摸摸小脸做自我介绍,家里热闹得很。 没一会儿,出去遛弯的贺爷爷和贺奶奶回来了。 一看自家重孙子和重孙女回来了,那简直是激动得都开始同手同脚了。 将孩子接到怀里,小家伙正打着哈欠,撅着小嘴吐泡泡。 这可把两个老人家给萌坏了。 贺妈妈突然问乔兴华,“兴华,贺楚那边醒了吗?” 乔兴华摇摇头,“没有,还躺着呢。” “玲飞,你管那孽障做什么?躺着就躺着呗,免得醒了害人。”贺爷爷一脸不高兴的道。 左妈妈叹了口气,“让萱萱去给她看看。” 左子萱双臂抱在胸口前,全当没听到左妈妈的话。 “丫头,你不把她弄醒的话,还要怎么宅斗? 不斗到她怀疑人生,你的快乐源泉从哪里来?” 左爸爸将左子萱搂进怀里劝说道。 “乖,去帮她看看……” 左子萱受不了左爸爸和左妈妈的催命符,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到贺楚的房间。 她连手都不愿意伸去摸一下,就只站床边看了半天,想了想,抽出一根针,直接插进贺楚的百会穴转了转。 五分钟不到,贺楚的眼皮就开始微微颤抖。 没一会儿就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她看到左子萱站在床边,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眼泪顺着眼角哗啦啦的往下流。 左子萱也一个字没对她说。 将针拔下来插进针包里面,抬头对乔兴华道: “兴华哥,兑点儿淡盐水给她喝。 最近只能给她一些清粥,一周后才能正常吃饭。” 说完,也不等乔兴华说什么,直接转身出门。 贺楚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几乎就靠着流食和葡萄糖过活,瘦得只剩皮包骨了。 要是左子萱不将她弄醒,最多还能活半年,长期营养不良,拖都要给她拖死。 她睁眼看到左子萱时,是想开口跟她道歉的,但声带太长时间没用,说不出话来。 贺家的长辈虽然没有进到房间里面去,但也听得到屋里的动静,知道贺楚已经醒了。 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左妈妈跟左爸爸开这个口,他们贺家人还真没这个脸,开口让左子萱去帮贺楚看看。 大人和孩子都回来了,军属区好多人都上门来看孩子,贺家索性在家里摆了三四桌请客吃饭。 还好家里小辈多,大家都搭了一把手,所以也还算轻松。 收拾好后,大家洗漱各自回房。 孩子晚上要吃奶,只有左子萱和贺毅两个人带着。 两人上床的时候孩子都睡得好好的,贺毅正要爆血管的时候,孩子醒了。 要换尿布,要吃饭。 贺毅那是硬生生的将那股子邪火,给压了下去。 虽说还是任劳任怨的起来换尿布冲奶粉,但这心情就不是太美丽了。 当孩子吃饱了,撅着小嘴呼呼大睡,他整颗心又跟三月天似的,暖洋洋的。 孩子睡了,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太晚了也就没再做什么,让左子萱好好的休息。 就这样坚持了三天,他实在是烦躁了,直接把孩子和奶粉送到贺妈妈跟贺爸爸的房间去了。 夜里,终于如愿以偿。 第二天,贺妈妈跟左子商量,家里要不要还请个保姆带孩子。 因为他们白天都还要上班,也就周末休息一天,要是天天晚上带着孩子睡,有些吃不消。 左子萱还在考虑这个事情,张婶儿就主动把晚上带孩子的事情揽了过来。 左妈妈跟左爸爸也主动承担白天带孩子的事情。 左家现在正在跟政府核对他们被查封之前的财产,所以左爸爸跟左妈妈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做。 每天早上,贺爷爷跟贺奶奶,还要推着双胞胎在军属区里面遛弯,炫耀。 家里又有三个保姆,一人搭把手,他们也带不了什么。 贺舟跟贺楚的孩子,也是在一个摇篮里面长大的。 家里的三个小家伙,乔清宇和贺海川上小学去了,乔妈妈每天都去接送。 小胖墩也满了三岁,被左子萱给丢到军属区幼儿园。 贺凡和宁溶每天下班后,路过幼儿园,顺便将人接回来。 晚上左子萱给乔清宇和贺海川补习功课,小胖墩抬一张凳子乖巧的坐在边上。 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懂没有,反正看他听得津津有味的。 乔清宇和贺海川接受能力很好,一年级还没结束,两人都已经把三年级的课程学完了。 两人成绩在班上一直都是并列第一。 左子萱看到小胖墩实在想学,给他出了几道简单的算数题让他做。 没想到他还做对了。 第二天,她直接将小胖墩也送去了学校。 学校为难呀,这收,年纪太小了。 不学都是小事,就怕他自己不学,还要影响其他同学,这就麻烦了。 不收,贺家跟苏家的背景又在那摆着。 左子萱也看出了校长的难处。 “校长,这样,我让清宇和海川看着他。 先上个三天,要是这三天他学不进去,我就接他回去。” 左子萱跟校长保证道。 校长一听心中大喜,只要三天,不能学就带回去,这又不得罪人。 当下就耿直的答应了左子萱的建议。 谁知道,这小胖墩还真学得进去,而且学得相当不错。 人家不仅会做算数,还识字,能够流畅的朗诵一篇课文,拍马屁的功夫又是一绝。 没两天,惹得班里的老师学生都喜欢他得很。 唯独的缺点就是不会写字。 你叫他说,他说得清楚,你要让他写,他也给你写。 但写出来的字儿,能不能认识,那就是你老师的事情了。 三天后,校长反倒生怕左子萱将人接走了。 其一,这孩子天资聪慧,将来搞不好能给学校带来荣耀。 其二,央部大领导家的马屁,谁不想去拍上一拍? 第304章 举家搬迁京都 左子萱他们回来三四天,京都那边的录取通知书就下来了。 贺毅和乔兴华还好,这宁溶和左子萱原本报的是泽都医学院,怎么就被京都军医科大录取了呢。 两人还没有打电话去招生办问,贺大伯就打电话过来,说是大领导给调整的。 大领导的这一举措,左子萱也看得明明白白。 她没有跑去质问大领导凭什么不尊重她的意愿,擅自调整她的自愿。 因为她知道,就凭贺家是风口浪尖的家族,就凭他们活在人家的庇护之下。 她和宁溶都有军籍,去读军医科大也是理所当然的,在哪里读都是读。 读书这几年,她还能轻松加愉快的带带孩子。 不过她还是亲自给大领导打了个电话,要求带着徐清风和方汉阳一起就读军医科大。 徐清风和方汉阳是左子萱的徒弟,大领导肯定要给左子萱这个面子。 再说,徐清风和方汉阳的高考成绩并不差,也是达到了军医大分数线的。 所以,大领导很给左子萱面子,答应了她的要求。 但左子萱躺平的想法终究只是空欢喜一场。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三天,京都那边就让她赶紧动身,过去参加农业春耕研究会议。 左子萱纳闷,这农业春耕关她什么事情? 她打电话问主办单位,主办单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特邀专家的名单上有她的名字。 她也找不到人问怎么回事,只好打电话给贺大伯,让他去问下怎么回事,看看是不是搞错了。 结果贺大伯说,他知道,是大领导让她参加的。 说是大新镇去年用了她配比的肥料,迎来了百年以来的特大丰收。 所以这次,大领导点名要让她参加这个研究会议,看看能不能提出其他可实施的建议,大幅度的提高国内的粮食产量。 还说大领导已经按照专家级别的待遇,给她在央部家属区分配了院子。 大领导这一下,完全是把左子萱架在火上烤。 左子萱本来就不是农学专业的,农业知识也只是一知半解,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要是不去,人家马上就会逮着她的小辫子,说她居功自傲,连大领导都不放在眼里。 而且,她那么年轻就跻身专家行列,本就惹得很多老资格们的不满。 现在又以专家的级别,在央部家属区分了一个小院,这更是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贺家人是好坏都不敢劝说她一句,不管她怎么决定,家里只有支持。 想了好几天,实在想不通,最终还是收拾包袱去京都,准备走一步看一步。 左子萱要走,左爸爸和左妈妈肯定要带着孩子一起走,贺爷爷跟贺奶奶舍不得重孙也要一起过去。 贺凡跟宁溶还有三个孩子,那就更不用说了,左子萱走他们肯定要走。 贺舟两口子在京都读书,柏宗德现在也算是半上门,也是要一起跟着走了。 总之,最后就只剩下贺爸爸贺妈妈,还有贺楚三人在泽都。 乔兴华虽说没有跟着左子萱一起走,但也就晚十来天,等贺楚能正常吃饭了,也去了京都。 晚上吃饭,看着空荡荡的桌子,贺爸爸突然感觉吃饭都不香了。 再加上,他实在太想念自己的那一对孙子和孙女了。 “要不咱们也申请调动到京都去把?”贺爸爸放下碗,转头对贺妈妈道。 贺妈妈点点头,“尽快打申请,看样子,将来他们在京都发展的可能性会很大。” “爸,妈,你们申请去了京都,那我怎么办呀?” 贺楚一脸着急的问道。 贺妈妈将碗放下,抬头看着她道: “你已经嫁人了,你问我们你要怎么办?回你夫家呀……” 贺楚抿了抿嘴,眼泪在眼眶里面直打转。 乔兴华离开前,乔妈妈就就以担心孩子影响她休息为由,将孩子抱回了乔家。 家里的晚辈都走完了,乔兴华离开前给了她一千块钱,也没说将她接到乔家去。 就以她住在自己家要自在些,更有利于身体康复,将她留在了贺家。 说是那么说,但大家心里都门清。 乔兴华是担心,将她接去乔家,到时候她又把乔家闹得个鸡犬不宁。 这大学一读就是四年,估计也就寒暑假回家,但这四年当中,可能发生的变故实在是太多了。 到时两人的婚姻还在不在,都是一回事儿。 贺妈妈接着道:“你现在知道难过? 当时大家都在复习功课的时候,你在干啥? 你在拿着钩针钩毛线。 你看看你勾的那些鞋子和毛衣,孩子穿没穿上一样? 像废品似的,花花绿绿的在那里堆了一盒子。 高考通知下来,外面的寒门学子都在废寝忘食的学习,你又在干啥? 现在兴华到京都去读书去了,将来毕业肯定要分配到京都总公安厅就职。 你呢? 一个高中毕业生,没有任何政绩的地方政府小兵,你拿什么配别人? 就算人家跟你离了,一样有前赴后继的女人要嫁给他。 你二哥整天那么要死要活的追着萱萱跑,你认为左子萱就只是靠着她那张脸蛋,就吸引了你哥? 人家那是真正的有能力傍身,足够优秀。 你哥才能那么舍不得放手。 你再看看你自己,你有什么资本能套住兴华一辈子? 别说一辈子,你继续这个样子,估计一年都等不到。 那京都是个人才汇聚的地方,不是你们谁谁本分,就能过一辈子的。 他本分,不等于是别人能本分。 人家只要足够优秀,就有本事拿走属于你的一切。” 贺楚眼泪实在包不住,夺眶而出。 她知道,贺妈妈说的都是真的,也是对的,她无力反驳。 晚上洗漱上床,贺爸爸一脸担心的问贺妈妈。 “媳妇儿,你那么说老四,她会不会想不开做傻事?” 贺妈妈一脸平静的道: “放心,她内心可比贺舟强大多了。 我不说几句刺激刺激她,她能上进? 她继续这个样子,以后拿什么去配人家兴华? 再加上,一家子都是大学生,就她一个是高中生。 以后,别说怎么面对兴华了,就是在姊妹间,她都抬不起头来。” 贺妈妈是了解贺楚性子的,也可能是有贺舟的例子摆在前面,贺楚不管怎样都不会寻死。 当天晚上,她就把乔兴华他们复习的资料全部找出来,开始进行学习,准备参加今年的高考。 这时候,她才是极其后悔当初没有跟着大家好好学。 现在她一个人学着,生涩难懂,还没有人辅导。 她想过要打电话给左子萱,请她帮自己划重点,但一想到自己曾经做下的种种错事,又没那脸去求人家。 而且人家也不一定帮她。 不过就算她打电话去京都,也不一定能找到左子萱。 左子萱他们第一天去京都,在贺大伯的带领下,去了央部家属院看房子。 院子非常大,正宗的小二层四合院,十多个房间,他们这群人住绰绰有余。 但屋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卫生也没有做,第一天没办法住人。 京都的亲朋好友们,也借此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之后,大人们都去了贺大伯家里,孩子们去了苏家,徐清风带着方汉阳回了自己家。 这最高兴的就属苏家和徐家了,自家孩子终于回来了。 第二天,苏家帮忙将三个孩子转进央部家属小学。 在这里,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人家觉得小胖墩年纪太小,不愿意收。 苏家人好话说尽,但人家为了保证教学质量就是不收。 后来左子萱去了,直接让老师出题给小胖墩做,能做就收,不能做她就送幼儿园去。 这看着是好说话,但左子萱好像把这难题又丢给了老师。 老师也是左右为难,出难了得罪苏家,出简单了得罪校长。 “老师既然为难,就拿一张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卷给他做。 只是他手骨软,还不怎么写得来字,但也勉强能看。” 左子萱建议道。 老师一听,这建议好,谁也不得罪。 立刻就去取了两张卷子来,让小胖墩做。 没想到四十分钟后,人家就做完了两张卷子。 只是这字儿,的确是一言难尽。 不过老师还挺好,也没有直接就给他pass了,而是让他过去,将自己写的东西翻译给老师听。 小胖墩一点儿也不害怕。 蹦蹦跳跳的跑过去爬上凳子跪着,身子趴在桌子上,手指着卷子,给老师说他写的啥。 老师校长都没想到,人家不仅会做,还全做对了。 “天呀,这孩子才三岁多,这也太聪明了,你们是怎么教的?” 校长一脸惊讶的看着苏家人。 苏德修谦虚道:“我们哪有那能力? 孩子还不会走路,就非要待在他干妈妈家里。 都是他干妈妈教的。” “小左同志教的吗?你是怎么做到的?”校长一脸激动的问道。 左子萱有些尴尬,她压根就没怎么教。 “这还真不是我的功劳。 家里还有两个比他大的孩子,那两个孩子学习读书的时候就带着他一起。 他的汉字和算数,都是他两个哥哥教的。 因为他小,到底学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也没有考过他。 他会做题,也是去年两个大的上小学后,回来我给他们补习,才发这家伙也会做题。 然后我就把他给一起,丢到学校里面去了。 校长,你放心,这孩子能保证自己的课堂纪律,不会捣乱的。 就是人小了点,瞌睡有点儿多,有时候上课会打瞌睡。 那个你不用管他,学习方面,回来我会给他们补的。” 校长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那既然小左同志都那么说了,我们就收下了。 只是孩子以后的学习,还是要麻烦小左同志多费心了。” 第305章 指定接待人 左子萱点头答应。 “这本来就是我们做家长应该做的事情。 哦对了,校长,我这里还有一件事要麻烦您。” “你请说……” “乔清宇跟贺海川,这个学期结束,我准备让他们跳到三年级去学习。” 校长一脸惊讶的道: “小左,那两个孩子固然聪明,但这拔苗助长可不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 左子萱笑着摇摇头,“校长,那两个孩子在业余时间,已经将三年级的课程自学完了。 我也测试过,他们读三年级完全没有问题。 我希望他们在精力充沛的年纪,全身心的投入学习,能早些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左子萱对孩子们自然是有打算的。 哪怕她自己眼界再广阔,也不能让孩子们看到她曾经看到的世界。 大千世界,还要靠他们自己去摸索。 她计划让孩子们早些完成国内的学业,等国门开放的时候,直接去到发达的西方国家留学再深造。 等学有所成回到祖国,也不再是那一方井底之蛙,便能更好的为祖国繁荣强盛,奉献自己的所看,所学。 重点还是要开拓他们的眼界和打开他们的固化思维。 校长看得出,左子萱是个有想法的人,她本身就很优秀,教出的孩子,肯定也不会差。 “这样…… 这学期结束,让两个孩子参加三年级的期末考试。 要是双科都在90以上,就直接读四年级。 你看行吗?” “行,那就先谢谢校长了。”左子萱客气的道。 小胖墩从凳子上滑下来,扑进左子萱的怀里撒娇。 “妈妈,我也要跟哥哥们一起考三年级。” 左子萱将他抱在怀里坐着,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小胖脸。 “先把你的字儿写得老师能认出来了,再说。” “老师能认识我写的字儿,就让我考?” “这我说的可不算,得校长伯伯同意才行。” 小胖墩听了左子萱的话,果断的从左子萱的身上爬下去,跑到校长的腿边,一把抱住人家的腿,吭哧吭哧的往上爬。 看他摇摇欲坠的样子,校长还伸手帮了他一把,将人抱到身上。 “小家伙,你要做什么?” “校长伯伯,你能让我跟哥哥们一起考试吗? 我真的很聪明的,那些题我都会做哦。” 校长见他肉乎乎的,说话都还在包口水的憨憨样子,也是着实觉得可爱得很。 “好,就像你干妈妈说的。 要是你的字写出来,老师能认识,你就跟你哥哥们一起考。” 小胖墩吸了吸口水,冲着校长的侧脸就亲了一下。 这把校长逗得哈哈大笑,对他也就多了几分纵容。 孩子的事情解决了,一大家子人又浩浩荡荡的去挑选家具,整了三天,才把家具塞满,住了进去。 这三天,左子萱也没沾家。 春耕研究会开了两天,左子萱给出了一份土壤的营养需求报告,详细的说明了各种微量元素的作用和搭配反应。 她原本以为自己帮不了什么忙,却不知,她的这份报告帮了大忙。 很多地方都听说过她给大新镇配对的化肥,纷纷打电话到京都求助。 农科院根据左子萱的报告,结合他们自己的研究成果,配对了一些针对土地贫瘠地区的化肥,进行实验。 第三天,左子萱还想着,忙了两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了。 结果,天不亮就被杨老跑来将人拉去了医院。 总军区医院那边,有一场紧急开颅手术没人敢做。 病患家属求到杨老那里去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又是跪又是磕头的。 整得杨老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天不亮,厚着脸皮去找左子萱。 徐清风和方汉阳一回京都,两人就完全放飞自我的到处疯玩。 天不亮,接到左子萱的电话,两个人都还处于懵逼状态,气喘吁吁的跑到医院,才知道要上手术台。 这一场手术,左子萱全部用的都是自己人,除了徐清风和方汉阳,然后就是她的几个师兄。 这场手术,杨老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准备了照相机,还带着学生在边上做笔记,详细记录手术的过程。 医院不了解左子萱的能力,也不愿意安排本院的人进手术室,担心承担责任。 当然,大多数都幸灾乐祸的在等着看笑话。 最好是一场手术,就将这黄毛丫头彻底踩到脚底。 但手术六个小时就结束了,而且圆满成功。 着实惊得幸灾乐祸那群人,措手不及。 接着是术后恢复,前一周,左子萱每天都会到医院查看病人的情况。 后面就是徐清风,方汉阳,还有她的师兄们监护。 患者不但醒了,还一切都正常。 这又让幸灾乐祸的吃瓜人,“啪啪啪”的被狂打脸。 一场手术下来,对左子萱医术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小。 甚至有人去问杨老借手术的照片和笔记,来进行学习。 但光是看照片和笔记,学起来还是相当的费劲。 这时候,有人就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亲自参加手术。 三月初,终于熬到了大学开学,左子萱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躺平玩五年了。 谁知道,她也就去报了个名,每学期考个试,连寒暑假都没有。 不是在杨老的实验室,就是在手术台上。 三月,刘家的案子开庭,贺家居然把招待所的服务员谷满云,和福果村的卟啉症患者给弄上来当证人。 这两个人同意过来,那是两人心里都有各自的算盘。 有证人指控,刘家的罪名很快就判了下来。 庭审结束,这两人就要求见左子萱,这也是他们答应上来作证的条件。 左子萱见到两人,谷满云马上欢天喜地的跑上去将人挽住,卟啉患者者直接在左子萱的脚边跪下,拉都拉不起来。 这把左子萱给吓得不轻。 叽叽哇哇的说些啥,她也听不懂。 最后在谷满云的翻译下才知道,原来是左子萱临走头一夜留下的药,有了效果。 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但能缓解身上的疼痛,伤口不再溃烂,能够愈合。 但左子萱给的药毕竟有限,他们村人口虽然不多,但每人也最多吃三天。 之后他们再去找左子萱,已经找不到人了。 卟啉患者这么一说,左子萱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与当地政府沟通福果村的事情了。 那既然来都来了,左子萱只有将人安排进了军区医院进行治疗。 她也与患者讲清楚,这病目前无法根治,问他是否愿意试药。 患者能有什么不愿意的,反正治不治都是死,与其痛苦的死去,还不如死得轻松一些。 左子萱也就这个事情,为这个村子申请了国家的救助。 药和粮食,由国家按人头每天供应。 但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继续进行人口增长。 福果村的村民那也是嘴巴答应得好好的,但病情一旦得到控制,该造人还是照样造。 一年时间,造了一堆小卟啉患者。 搞得政府实在没办法了,只有将供应给停了。 要生就要有养的能力,既然都能生娃了,那就自己劳动丰衣足食,自己想办法赚药钱。 政府停止供应,也没能阻止福果村生娃的动力。 结果,福果村又进入了死循环。 又穷命又短。 谷满云要见左子萱,则是因为雪花膏的效果太好了,问左子萱要合作。 左子萱没有马上答应,只说配方还需要改进,等改良好了,立刻联系谷满云。 其实不是要改良,而且这段时间她没空。 贺毅和乔兴华平时在学校,是不允许出校也不准打电话的,只有放假才能离开。 一转眼,一个假期结束,学校放假了。 两人终于可以回家了。 贺毅那是归心似箭,四个月没有看到媳妇儿,还有他的大胖小子和丫头了,可把他给想坏了。 原本他想着,几个月没有见到,怕是孩子都不要他抱了。 可没想到一回去,这两个小家伙非但不排斥他,还主动伸手让他抱抱。 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孩子是挺亲近他的,就是这媳妇儿不让亲又不让抱的。 让他这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是又怎么了。 晚上那是死皮赖脸好话说尽才给,他都怀疑是不是媳妇儿变心了。 他害怕得很,整天像跟屁虫似的,媳妇儿走哪就跟哪。 八月份,大领导突然找左子萱去办公室谈话。 “小左,岛国那边给我们发了一份来访申请,点名要你接待,这事儿你怎么看?” 大领导嘴里叼着烟,眯着眼问左子萱。 左子萱皱了皱眉头,她不清楚大领导这是几个意思? 到底是试探,还是征求? “首长可知道,他们为什么点名要我接待?” 左子萱也试探的问大领导。 大领导摇摇头,“我不知道,但随行人员名单里面有一对年轻的父子,很是引人注意。 据我们驻岛国大使馆传来的消息,这对父子的身体不是太好,家族的人好像都很短命。 我猜,他们是不是想借这次访华的机会,让你帮忙看病。” 左子萱听着这岛国短命家族,好像有点耳熟。 “也怀疑,之前岛国间谍,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将你掳到岛国去,是不是就是要你帮这个家族的人看病?” 左子萱想了想,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了是,他们怎么就知道,我能治这个病呢? 毕竟这个时期,岛国的医疗技术,至少远超华国一百年以上。” “我也纳闷得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一定要找你才能治?” 大领导将烟头放在烟灰缸里面杵灭。 第306章 贺楚要离婚 从大领导办公室出来后,左子萱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将这个事情说给了家里人听。 大家分析了好一会儿,得出两个结论。 其一,是不是小本子在试探华国的医术,想以此来羞辱华国。 其二,真的只是慕名而来,想见见左子萱。 其三,这父子得的不是一般的病。 第一种,她认为可能性不大,这毕竟在华国的土地上,又是公开访问,小本子还不至于敢那么猖狂。 第二种,那就更没有可能,岛国这个年代的医疗技术,已经非常的领先了。 那只有第三种可能性最大了,而且这个病,只有她能治。 现在他们了解的情况太少了,只有等这岛国到访以后,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 目前做再多的准备,也都只是徒劳,先走一步算一步。 贺爸爸贺妈妈那边的调动已经办完,也准备收拾着去京都。 贺楚参加完7月份的高考,也在家里等消息。 这四五个月,乔兴华在学校,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给贺楚,只是放假那天打了一个。 就问她身体恢复怎么样了,还有就是暑假会回泽都。 但后续怎么安排贺楚,也没有说。 贺楚心里觉得失望,但也没有多问。 经过这几个月,她也想通了很多事情。 有些东西,是真的勉强不来的。 如果真的过不下去,大家就两不耽误,没必要强扭着不放。 以前她就是太在乎了,所以才做下那么多错事。 但孩子她还是要争取的,这点她不准备退让。 再加上,女孩子跟着妈妈还是要好很多。 这几个月,她虽说没有将孩子接回来,但每天下了班,她都会去乔家看看孩子,然后回家学习。 孩子倒是也跟她亲近了很多,也主动让她抱抱。 乔家父母见她似乎又回到了婚前那乖巧的模样,对她也有所改观,也还是客客气气的。 贺楚这高考也不知道考成什么样子,她又在这边政府上班,现在跟乔新华这关系看似也是名存实亡。 贺爸爸调动,部队的房子就要退回,贺楚的安顿还成了大问题。 想将她调到京都去,她又没有任何的政绩,也只是个高中生。 能调到泽都市政府,都是乔家的关系。 贺家都不好开这个口,去找关系给她搞调动。 而且,左子萱和贺楚不对付,去了京都那不是给人家添堵吗? 房子也是国家批给左子萱的,贺楚也没脸住呀。 贺爸爸和贺妈妈调过去,也没给分房子,央部家属区和总军区家属区就隔一条马路,左子萱房子够大,就没给分。 他们正在考虑给贺楚单独置办一个院子时,乔兴华回来了。 这次贺楚没有拖沓,直接找乔兴华谈话。 “兴华哥,你觉得跟我已经过不下去了,那我们也快刀斩乱麻,把婚离了。” 乔兴华着实没有想到,自己一回来贺楚会突然提出离婚。 “楚楚,我去上学的这几个月不是故意不联系的,是学校有规定,没有重大急事,不允许打电话。” 贺楚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我并没有因为这个事情责怪你。 只是我们现在这关系,让我感觉我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我之前太在乎你,做了很多伤害萱萱和清宇的事情。 我很后悔,但也一直没有机会跟他们道歉,补偿他们。 你们都走后,我听你妈给我说,是司淇的魂魄扰乱了我的心智,我才会做出那些鸡飞狗跳的事情。 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但做过的事情,还不至于让个死人来给我背锅。 错了就是错了。 只是不做也都已经做了,时间没法倒回去,现在我能做的,也就只有放你自由。 但我有个条件,我们离婚,丹丹归我。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孩子的。” 乔兴华没有打断贺楚,这一瞬间,他好像感觉,贺楚又回到了婚前那般敢爱敢恨的模样。 “楚楚,婚我不会离,孩子也是我们共同的。”他伸手拉住贺楚的手,“楚楚,等我几年好吗?” 贺楚笑得一脸苦涩的道: “兴华哥是担心孩子没有一个健全的家,还是担心孩子影响你未来的家庭? 这个你别担心,我也不是啥贞洁烈女。 跟你离了婚,我会找个合适的人重新组建一个家庭。 孩子有爸爸,她也影响不到你将来的……” “贺楚……”贺楚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乔兴华厉声打断。 “贺楚,你只看到你对我的付出,而看不到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吗? 你闹腾的那段时间,你知道我有多痛苦? 现在你恢复了就要跟我离婚,带着我的孩子去重新组建家庭? 你还有心吗?” 贺楚没有跟乔兴华吵,站起身来平视前方,波澜不惊的道: “兴华哥,其实你应该早就想离婚了? 从我怀着丹丹的时候开始。 你只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 我现在也只不过是成全你罢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考虑。”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但刚走两步,就被乔新华一把拉进怀里。 “楚楚,对不起。 可能我没有处理好我们之间的某些事情,但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可以提出来,我会改。 不要动不动就提离婚好吗?” 贺楚声音哽咽的道:“兴华哥,继续跟我在一起,你不觉得痛苦吗?” “楚楚,可能我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 但我会努力改变自己,让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跟你在一起痛苦过,但我也幸福过。 我也相信,将来我们会越来越好,一直幸福下去。” 乔兴华最难熬的时候他都没离婚,现在贺楚恢复了,不管出于对贺楚的情谊也好,还是为了孩子也好,他都不可能离婚。 他一直以为贺楚跟他提离婚,是小孩子脾气,突然想到哪出是哪出。 第二天,他去接贺楚下班,见贺楚跟一个长相斯文的男生很是热络,这心里突然感觉到了危机感。 难道贺楚是做好了打算,才跟他提离婚的? 贺楚下了班,还是一如既往的去政府家属院看孩子。 待了半个小时,就准备回家了。 乔兴华让她在家里吃了饭一起回军属区,被贺楚客气的拒绝了,这让乔兴华感觉眼前的女孩很陌生。 贺楚刚走到楼下,乔兴华就追了下来,一把将人给拉住。 “贺楚,你现在跟我和我的家人,都已经那么生分了吗? 客气到连一顿饭,都有不愿意在我家里吃?” 贺楚甩开乔兴华的手,“你离开后,我除了来你家看孩子,就没喝过你家的一口水。 不在你家吃饭,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贺楚,我们真的一定要这样相处吗?”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只想我们好好的。” 贺楚眼眶有些通红的看向乔兴华,好笑的道: “好好的? 你要去上学,你妈以担心影响我休息为由,将孩子抱走。 你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千块钱,然后将我丢在娘家不闻不问。 你们都去了京都,我一个出嫁的姑娘,一直住在娘家,你知道军属区和单位的人,背后都是怎么说我的? 说我明明已经被你们乔家舍弃了,就因为你考上了大学,我才死皮赖脸的耗着不离婚。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冷暴力是诛心。 要不是我内心强大,这会儿我已经疯了,跟你前妻一样住进了精神病院。 这就是你想好好?” 贺楚抹了一把没忍住掉下来的眼泪,转身道: “想好了到军属区来找我,在你开学之前,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说完,径直往家属区大门走去。 乔兴华皱了皱眉头,看着贺楚已经走远的背影。 他开始自我怀疑,难道自己的这两段婚姻,自己才是错的那个人?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乔妈妈见他神色不太好,抱着孩子问道: “怎么了?又吵架了? 实在过不下去就算了,趁她年轻,早点儿离了,也不影响各自再婚。” “妈,我每找一个媳妇儿,都奔着离婚去的吗?” 乔妈妈叹了口气道:“那有什么办法? 这日子她不好好过呀。” 乔兴华抹了把脸,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刚才贺楚眼泪哗哗的模样,不停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妈,关于我们家厌弃贺楚的流言,你听说没有?” 左妈妈眼神有些躲闪,结结巴巴的道:“听……听说了一点点……” 乔兴华坐直身体,看着他妈一脸心虚的样子问道: “这流言不会是你传出去的?” 乔妈妈着急的道:“你这孩子,怎么会那么认为? 她长期住在娘家,孩子又在我们家,不被别人落下口舌才怪。” “那我走之前是怎么给你说的? 我说,等她好了,可以回去上班了,就把她接家里来住。 在这边,她看孩子和上班都要方便些。 你怎么没将人接回来?” 乔妈妈低着头,抿了抿嘴道: “她也没要求呀。 本来她住娘家好好的,我也担心接过来,再被什么脏东西影响。 又把我们家给闹得鸡飞狗跳的。” 第307章 录取了 乔兴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妈,你就那么确定,我再找一个,就不会将这个家闹得鸡飞狗跳的了?” 乔妈妈抿着嘴不讲话。 “贺楚最先因为什么跟我产生间隙的? 就是因为清宇。 她觉得清宇分走了我对她们母女的爱,才会越来越扭曲,越来越霸道。 以前只有清宇,现在还有丹丹。 你确定我离了婚重新找的,就能比贺楚的肚量大,容得下我前面两个媳妇儿生的孩子? 只怕比贺楚有过之而不及。 到时候怎么办?又离?” “兴华,妈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想着,要是真过不下去,大家捆绑在一起都痛苦,那还不如分开的好。” 乔妈妈无奈的解释。 “妈,我跟贺楚的结合,是目前最好的打算了。 清宇离不开萱萱,而我跟贺楚又有个丹丹。 为了两个孩子,我都不可能跟贺楚离婚。 何况,我的是喜欢贺楚的。” 贺妈妈叹了口气,她不得不承认,乔兴华说的是对的。 乔清宇跟着左子萱后,到底有多优秀,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背靠贺家那座大山,何愁没前途? 乔兴华起身将衬衣扎进皮带,整理了下,准备出门。 “兴华,马上吃饭了,你去哪?”乔妈妈将人喊住。 “贺楚都要跟我离婚了,我还能吃得下? 我得去找她解释清楚,不然我开学前,这婚怕是要离定了。” 没等乔妈妈说话,他就已经拉门离开了。 军属区贺家。 “又跟兴华吵架了?”贺妈妈靠在门边,看着从外面回来,眼泪都还没擦干的贺楚问道。 “妈,你又觉得是我无理取闹的吗?” 贺妈妈摇摇头,“我可没那么认为。 我只是想劝你,之前种的什么因,现在就结的什么果,不必强求。 若是泽都容不下你,就带着孩子跟我们去京都。 萱萱那里,你不用担心,大不了,我跟你爸……” “妈……”贺妈妈话还没有说完,贺楚就冲到贺妈妈的怀里,抱着她大哭。 再恨,这终究都是自己的孩子。 这段时间,贺楚变得非常的努力,也变得冷静成熟了。 但贺妈妈并不感到欣慰,反而有一丝心疼。 本来她也只是个天真浪漫的姑娘。 是婚姻让她变得嫉妒和抓狂。 贺妈妈反省过自己,贺楚的这事儿,到底是谁的错? 好像谁都没错,又好像谁都有错。 就像左子萱说的那样,贺楚毕竟是自家人,做了天大的错事,难不成还能真将她宰了不成? 乔兴华赶到贺家的时候,饭菜刚好上桌。 “兴华来了?还没吃?一起?”贺爸爸热情的招呼道。 乔兴华点点头走到桌边坐下,“先前接楚楚回家吃饭,她没吃就自己跑回来,我也只有跟着过来了。” 他很明显的感觉,自己读这书回来后,他这老丈人和丈母娘,对他也生分了。 要是再不说几句解释清楚,怕是要彻底生分了。 贺爸爸跟贺妈妈抬头看了眼贺楚,贺楚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饭。 看到她那一双眼睛肿得跟桃似的,贺爸爸也不忍心多说她什么,只好打着哈哈道: “可能是担心晚了没有交通车回来,所以着急回来。 来来来,先吃饭。” 一顿饭,一桌四人,都吃得没滋没味的。 饭后,贺爸爸跟贺妈妈出去散步,把空间留给了贺楚和乔兴华。 “楚楚,我们谈谈好吗?”乔兴华坐在沙发对面看着贺楚道。 “该说的,这两天我都已经说完了。” 乔兴华起身坐到贺楚的身边,将她的手握在手心。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让你受了委屈。 但那绝对不是我和我家人的本意。” 贺楚挣扎着,想将手从乔兴华的手里抽出来。 乔兴华非但没有松手,还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楚楚,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司淇魂魄影响你心智的事情,不信,你可以去问你父母,可以去问米婆婆。 我不知道那天你晕倒前,还记得多少东西,但那天你是因为坐在了米婆婆画的符篆上,又喝了米酒才晕过去的。 在这之前,我妈老觉得你不对劲,才去找了米婆婆帮忙看看。 是米婆婆给我们支的招。 一开始,我们只是猜测你被邪祟影响,但没有想到是司淇。 原本把你送到米婆婆那边的时候,我还有些半信半疑。 后来,米婆婆说,她没干过让别人魂飞魄散的事情,这事情她没把握处理好。 没办法,我只好大半夜抱着海川到精神病院,让海川把司淇的魂魄给吞了。 海川见到司淇的魂魄后,我才完全相信,你的确是被司淇的魂魄给影响。 司淇她自己也承认的。 只不过,她最先计划是带走清宇。 想借你的手杀害清宇,让我与你反目相互残杀,乔贺两家她都不会放过,最后才是萱萱。 但因为你和清宇都住在军属区,她不能进军属区,所以才没有得逞。 虽然司淇被海川吃了,但我走后,我妈担心你再被邪祟影响,认为你待在军属区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才一直没有将你接回去。” 贺楚醒过来后,没有人给她讲过这些事情,所以她知道整件事情的冰山一角。 那还是乔妈妈无意间说起的。 要是按乔兴华说的,那以前她突然想杀乔清宇,难道真是被影响到了心智才那么做的? 虽然她自己做下的错事,很不屑让一个死去的人背锅,但种种迹象来看,她婚后真的就莫名的反常。 乔兴华见她在想些什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楚楚,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看在丹丹的面上,咱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我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一定会改。” 贺楚想到孩子,眼泪忍不住往下流。 孩子太小了,一岁都还不到,要是就那么离婚了,让她没爹或者没妈,她心里都过意不去。 “楚楚,别哭。 爸妈调到京都去,你要是不愿意去政府家属院去住,我们明天就找个院子买下来。 孩子会走路了,就接到你身边,请个人一起带。 等我毕业了,看工作分配在哪里,我们再在我工作的地方重新买个院子。 然后再想办法办理你的调动关系。 放心,一切都有我在……” 乔兴华话都说到这里了,贺楚的确也从多方面考虑,这事儿也就那么过了。 录取通知书迟迟都没有下来,贺楚和贺家人都以为今年又没考上,都商量着看到底是买房还是找关系调动。 贺家人在外面房子都看好了,约好第二天要付钱了,录取通知书送到了军属区。 被京都农业大学给录取了。 贺楚这次还是认真的分析了自己的层次,觉得报考农业专业录取的可能性最大。 填写志愿的时候,就填了京都的农业大和西南农业大。 分数不多不少,正好踩到京都农业大的录取分数线。 她拿到录取通知书高兴坏了,眼泪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当然,最高兴的还要属贺家和乔家的长辈。 去京都以前,乔家想起米婆说的话,带着贺楚和孩子回老家祭祖,让家里的祖宗都认识认识。 去了后才发现,乔兴华爷爷的坟塌了一半,棺椁都露出来了。 怪不得米婆一直都在说,让他们空了回来看看祖坟,祖坟一定出了问题,家里才会一直那么不顺利。 这动坟也不是说你想动就动的,还要找人看日子。 但这日子看下来,近一段时间都没有什么好日子,只有十月有几天还可以。 乔兴华和贺楚等不到给祖宗添土,就先带着孩子,跟贺爸爸贺妈妈一起去了京都。 到京都这天,左子萱正好在家休息。 贺爸爸和贺妈妈还没想好要怎么给左子萱讲,就跟她在家碰个正着。 左子萱盯着乔兴华怀里的孩子左右看了看,突然惊讶的笑道: “这是丹丹? 哎哟,小家伙长大了,舅妈抱抱……” 小家伙也不怕生,伸手要左子萱抱抱。 “哎呀,这小家伙挑食吗?怎么那么轻?” “是不怎么太肯吃……”乔兴华在边上接话。 “等舅妈给你做两个糖糖吃了,就肯吃饭了……” “萱萱,我……”贺楚一脸窘迫的叫着左子萱。 左子萱抬头,这才看到一直躲在乔兴华身后的贺楚。 “你怎么在这?”她一脸不高兴的问道。 “萱萱,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求你给我个弥补的机会。” 贺楚眼眶有些通红的道。 全家人都不敢吭声劝说一句,都为贺楚捏着一把汗。 左子萱想了想,一脸高傲的道: “行,我就给你这个弥补的机会。 但再给我搞事情,乱棍打出去。” 说完,头也不回,抱着孩子走了。 贺楚的事情,她早就已经听贺毅讲过了,虽然她半信半疑,但时间久了,也没那么气了。 就像当时她劝宁溶原谅贺舟那时一样。 现在换自己身上了,还不都是同理。 不原谅,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还真把她乱棍打死? 左子萱将丹丹抱到沙发那边去,双胞胎突然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使劲的伸手去够左子萱。 “这两个家伙,这是吃醋了?”左妈妈好笑的道。 左子萱把四个孩子放在地上,龙凤胎居然要欺负丹丹,一坐下,一人就给了她一个巴掌。 丹丹瘪着小嘴,强忍着眼泪,把自己挂在手腕上的磨牙棒,递给龙凤胎咬,这才将两个家伙贿赂好。 贺舟的儿子最大,已经开始慢慢学走路了,一般不会参与他们这打打闹闹。 第308章 首长今天心情好? 乔清宇回来后,看到自己的妹妹,也是高兴得又亲又抱的。 他虽然知道了贺楚反常的原因,但对贺楚仍然无感。 不过面上的尊重还是要给的,该喊人喊人,这是他的教养。 离开学还有十来天,左子萱收到了谷满云的来信,问她雪花膏配方改良得怎么样了。 要不是收到这来信,左子萱倒是将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正好近期也没什么事,给她调配一些寄下去。 一共调了三十份水和霜。 她寄的时候,让杨老给她出了个证明,盖的军科院研究室的公章。 才得以将东西用快件给寄出去。 一周不到,左子萱就收到了六百块钱的汇款单。 谷满云给她打电话,说东西拿下去后,她卖给了自己亲戚,一份25元,一共卖了750块钱。 她抽了150,剩下的都给左子萱汇过来了。 说是让左子萱多做一些给她寄下去,好些人看到效果不错,都想要。 左子萱寻思着,这蚂蚱虽瘦也有肉,既然有人想要,她就做呗。 收了六百块钱,她拿了两百给杨老,做护肤品用了一些实验室的材料和设备。 其实也没用多少,最多就用了二十来块钱的东西。 第二批,她准备做一百套水乳,再来个洗面奶。 材料都还没有配齐,就接到大领导的电话,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刚在沙发上坐下,大领导嘴里叼着烟,拿着几张纸走过来坐在她对面,将两张纸放在桌子上,用手指点了点。 “有人举报你投机倒把,解释一下。” 左子萱将桌上的两张纸拿起来看了看,直接翻了个白眼。 一张是她邮寄水乳的寄件存根,一张是谷满云汇款给她的汇票存根。 这些人还真是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她叹了口气,将两张纸放在桌子上,靠在沙发上。 “这有啥好解释的?” “哎呀,你这投机倒把,连遮掩都不带遮掩一下? 是不是也太猖狂了点儿?” 大领导有些戏谑的道。 “首长,这六百块钱,对我来说发不了财。 只是我们在滇市的时候,多有受到招待所姐姐的照顾,我就帮她亲戚做的几瓶护肤水和面霜,感谢人家。 但人家过意不去,非要把本钱给我。 用了实验室二十多块钱的材料,我给了杨老两,这不也没吃独食呀。” 大领导好笑的道:“你是没吃独食,敢情就你们实验室吃独食。” “那……,那实在不行,我也给你一百?”左子萱试探的问道。 “一百就想了事?至少也得一百五。”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忙了一场自己只得了个二百五? “行,行,一百五就一百五……” 左子萱从兜里掏了十五张大团结放在桌子上。 大领导毫不客气的将钱收起来放进兜里。 “以后,再投机倒把,让杨老去工商给你备案,每批产品按定价百分之十的税率点缴纳税收。” “不是,首长,百分之十这也太高了?” “你这投机倒把中间不需要运作呀?百分之十,我都收少了呢。” 左子萱瞠目结舌的张着大嘴看向大领导,这是明抢呀。 她垂头丧气的走出央部的办公大楼,贺大伯和苏德修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了。 “萱萱,怎么样?首长怎么说?”苏德修一脸着急的问道。 “分了一百五十块钱给他,说下次再出货要按百分之十的税率点缴纳税收。 并且,商品要印上军科院出品。” 左子萱懒精无神的道。 交百分之十的税收,她肯定不能让谷满云给,这钱得从她这里出。 除开材料,实验室师兄们的人工费,领导们再分点儿红,自己拿到手的最多只有百分之三十五的样子。 自己这边也不能一个人吞下,苏家,乔家,宁家,贺大伯,柏宗德那边还要分。 最后自己的怕是只有百分之五左右了。 “说明首长已经默认了这事儿,这不是好事儿吗?”苏德修松了一口气道。 “唉……,白忙活……” 说完垂头丧气的走了。 “老贺,就算要缴百分之十的税,她不是还是赚吗?怎么看她有点儿不开心的样子?” 苏德修看着左子萱颓败的背影,一脸疑惑的问道。 贺大伯好笑的摇摇头,“估计觉得赚少了呗。” “百分之九十,还少啊?” “走走走,晚上去她家吃饭去,可能有好事。”贺大伯拉着苏德修往左子萱家里走。 左子萱回家后左思右想的,总感觉不得劲,就把这事儿说给了左爸爸听。 左爸爸听后,给她做了个分成计划。 “按你的算法,最终到手的确实只有百分之五左右。 这样,一会你就打电话给谷满云,将大领导收税的事情给她说清楚。 要是她一个月能销售一千份以上,这个税,就由你这边出。 要是销售不足一千,那就将税费除开再来抽成。 然后,你再发动泽都那边贺毅的兄弟伙,一起销售。 除开滇市,快速的铺垫全国市场的代理商,直接扣除税后再抽成。 要是全国市场进行铺垫,就实验室那几个人肯定是不够的,人家是做医疗研究的,长期给你做化妆品肯定不合适。 但你可以鼓励他们做研发,按研发成果给他们奖金。 你还得去找首长申请加工场地来生产。 只有量上来了,你的利润自然就上来了。” 左子萱想了想,皱着眉头道:“首长不一定会给我划拨场地的。” “放心,他会同意的。 你想合法化,就让他在军科院里面,给你划拨一块地来进行生产。 东西从军科院出去,又打了军科院的名,你生产销售都合法了。 业务员销售,虽然不是军科院的人,但可以是你化妆品加工厂的员工。 并且,化妆品加工厂一建成,那又得为军属和央部家属,解决多少劳动力? 这个年代没有统一的固定税率点,你写报告的时候,把这一条给避开。 明年经济就要改革了,到时候你就税率的事情,还能去谈一下,将税率降下来。 不过不管降不降,这百分之十,你都要拿给国家,甚至是可以再多给个百分之五都行。 毕竟,国家给你行便利,你也理所应当的,该为国家的建设出一些微薄之力。” 左子萱点点头,也是,只有国家强大了,她们不管做什么项目,才能后顾无忧。 “亲家,没想到你还挺有家国情怀,真是好样的。” 门外传来贺大伯赞扬的声音。 “哟,老大和苏秘书来了,快进来坐。” 左爸爸热情的招呼道。 “我们今晚过来蹭饭,晚饭做得有多的吗?” “嘿,不说有多丰盛,但绝对管饱。” “行,我们也不挑,能吃饱就行。” 左爸爸将贺大伯和苏德修带到茶桌边上坐下喝茶。 左子萱打了个招呼,就上楼写申请报告去了。 晚上,孩子们和读书的大人放学回来,就准备开饭。 就算家里不来客人,左子萱家里,每天都是两桌饭菜。 以前吃饭还算是平静,自从龙凤胎几个会吃饭了,那吃饭就跟打仗似的。 几个孩子倒也不吵架,就是争先恐后的,一个比一个吃得多。 左子萱本来准备给丹丹弄点儿开胃药吃的,但那丫头来第一天,跟着龙凤胎他们吃了一顿饭。 就学会大口抢着吃了,根本用不着什么开胃药,胃口好得很。 在泽都奶奶家的时候,这样不吃那样也不吃,到了这里啥都吃。 在奶奶家里动不动就哭。 在这边,摔了就自己爬起来,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龙凤胎起初也是蔫坏蔫坏的,动不动就要欺负她,她虽然觉得委屈,但也就瘪瘪嘴,不还手。 时间长了,兴许龙凤胎觉得她太好欺负了,没意思,就不欺负她了。 有啥好东西,也会主动跟她一起分享。 吃完饭后,左子萱宣布了化妆品股份分成,让大家投钱。 大家一直以来,对左子萱的决定都没有任何异议。 看似以家庭为单位在分配,其实都是分配给孩子们的。 他们也都只是代为保管罢了。 苏家这边很耿直的答应了。 宁家,左子萱打电话给他们说了。 宁师长说,他们出钱,但股份全部归宁溶两口子。 乔家,贺楚直接打电话去学校问乔兴华。 乔兴华让贺楚自己做主,并告诉她钱在哪里。 贺楚肯定同意交钱投资。 柏宗德那边,贺舟没问谁,自己就做了决定。 第二天,左子萱拿着报告去找大领导。 大领导翻看了一遍,什么都没有问,很耿直的在申请报告上面签了字递给左子萱。 左子萱接过报告,一脸震惊的看着大领导。 就那么耿直? 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大领导看着左子萱一脸震惊的模样,好笑的道: “还不快去找苏秘书安排?” “哦……,哦……,那,那我走了啊!” 左子萱一脸不确定的指了指门的方向。 “去……” 左子萱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大领导办公室的门。 一出门,就看到苏德修站在门口等她。 “叔,首长今天心情好?”左子萱一脸疑惑的问道。 苏德修笑着点点头,“是挺不错。” 第309章 贺舟的孩子不见了 “为啥呀?捡钱了?”左子萱好奇的问道。 苏德修点点头,“可不就是捡钱了吗? 你这化妆品加工厂弄起来的话,不用国家投资,不仅有税收,还能解决家属们的闲置劳动力。 那可不就捡钱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呀?我就说他今天怎么那么耿直。” “走,我带你去看看地方。” 左子萱跟着苏德修走了二十来分钟,到了一处靠军科院围墙边的小二楼。 一楼三个大通间,加一个厨房,二楼二十多个房间。 小楼有些旧,但能遮风避雨,简单的装修一下,使用是没有问题的。 “这里以前是军科院的食堂。 后来在里面建了新的食堂,这里就闲置下来了。 首长的意思是,这里靠路边,把围墙那边开个门,工人好从那里进出。 但靠里的那边,要拉一道围栏,把这里和军科院给隔开。 毕竟军科院是部队的科研机构,不能让人在里面随意乱窜。” 左子萱点点头,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叔,那你就尽快的安排人过来焊围栏,将就找几个人过来将这里给装修一下。 图纸我晚点儿拿给你。 可以多找一些人,进度会快一些。你知道的,滇市那边在催货。 这几天,我让杨老帮我出证明,我先去进货。 将就联系泽都那边的业务员做准备工作。” 苏德修连连点头答应,然后有些吞吞吐吐的道: “萱萱,我有个事,想给你说说。” 左子萱看着苏德修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赶紧一脸神秘的凑近他。 “叔,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又感觉难以启齿? 没事的,叔,医患之间不分男女,你说……” “哎呀,萱萱,不是这个事儿,你叔我健康得很?” 左子萱一脸疑惑的道:“那难道是浩平哥?” 苏德修着急的摆摆手,“哎呀,不是,不是…… 是关于生意的事情。” “哦……,啥事儿?” “就是京都这边的销售,能不能交给你浩平哥去做?” “嘿,我还说啥事?谁做不是做?都是一家人,浩平哥感兴趣就去做嘛。” “还有……,还有就是……” “你还有亲戚也要做?你有亲戚想做都给他们做就是。” “不是我亲戚,是首长家的老二。” 左子萱一脸惊讶的看着苏德修,大领导的家属能缺她这口羹? “萱萱,首长家的老二是个不错的孩子。 这孩子之前在部队也干到了团长,但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伤了胳膊,就退伍了。 他媳妇儿,是首长老娘家乡下的一个亲戚,当初硬塞给他的。 他那媳妇儿虽然没有文化,但人勤快懂礼貌,孝敬公婆,为人豁达,也是个好孩子。 以前首长家的老二在部队的时候,一家人的日也过得去。 但老二退伍以后,身子带有残疾,收入比以前就差了很多。这一家的生活,基本每个月就要靠着首长补贴才勉强能过。 要是可以的话,给他们两口子安排一份工作?” 左子萱点点头,很耿直的答应了。 “行,你明天让他们两口子到家里来找我。” 可能因为自己也是军属,听了苏德修的话,他对首长家这老二的境遇深表同情。 所以也决定帮上一帮。 “萱萱,你真是太好了。”苏德修由衷的赞扬了一句。 “我也是那么觉得的……”左子萱非常不要脸的开了一句玩笑。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 “萱萱,你家里出事了……” 杨老一脸着急的从科研楼的方向跑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左子萱赶紧迎过去。 “你妈打电话过来,说贺舟的孩子不见了。”杨老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什么?” 左子萱转身就往家属区跑去。 刚进院子,就听到张婶儿哭哭啼啼的声音。 “孩子的小皮球掉了,我就转头去捡个球的时间,孩子就不见了。” 左子萱跑进屋,坐在张婶儿的身边安抚她。 “张婶儿,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孩子是在哪里丢的?” “在家属区对面的平湖公园,靠近大门的草坪上。 他刚会走路嘛,我不敢把他放在水泥地上跑,担心摔着。 就将他放在草坪上面,追着球跑。” “是几点发现孩子不见的?” “就是半个小时以前。” “当时公园里面人多嘛?” 张婶儿想了想摇摇头,“不多,而且我们在草坪上玩耍的时候,周边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在。” “看来这是有预谋的偷孩子,别着急,你先去派出所报案,我们到周边车站去找找。” 说完后,家里留了一个看孩子的,其他人全体出动,家里自行车不够,就在小区里面借。 邻居们听说贺家丢了孩子,都自发的组织一起出去找。 贺大伯也安排了人,穿着便衣,拿着孩子的照片到处打听。 柏宗德听说孩子不见了,给学校请了假,跑了出来。 贺舟那是直接昏死过去,被同学和老师送去了医院。 找了一整天,没有一丝的头绪,贺家人快要急疯了,张婶儿更是准备要以死谢罪了。 城北胡同的老院子。 柏父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自从柏宗德和贺舟离开柏家,他退居二线后,这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这家里整天闹得鸡飞狗跳的。 柏爷爷和柏奶奶,时不时的跑过来收拾一顿柏母。 柏母有气找不到地方撒,就朝着两个儿媳和家里的孙女们身上撒气。 儿媳们不敢对柏母怎么样,就每天找自己男人闹离婚。 结果两个儿子转过来,又去把柏母说教一顿。 就这么恶性循环,家里没有一天清净的。 他这下班回来,刚进院子,就听到孩子的哭声。 心想,估计是柏母心情不愉快,又拿家里的孩子出气了。 他气冲冲的推开客厅的门,正准备发火,当看到柏母怀里的小男孩,顿时就愣住了。 “这孩子哪来的?” “这是宗德的孩子呀。”柏母抱着孩子不停的抖动,试图安抚哭闹的孩子。 “宗德的孩子怎么会在这里?” “我给抱回来的。” “宗德他们夫妻,知不知道你把孩子抱到家里来了?” “他们知道还能让我抱回来?我偷偷抱回来的。” “你……” 柏父上前,一把将孩子从柏母的怀里抢了过来,接着反手重重的一巴掌扇在柏母的脸上。 “这本来就是我们柏家的种,凭什么养在他们贺家?我只是孩子抱回柏家,我有什么错。” 柏母捂住自己的脸,靠在墙边对着柏父大吼。 “你有什么脸去偷人家的孩子? 你忘记之前自己是怎么对贺舟的? 跑去泽都挑拨离间,拉扯贺舟,这孩子差点儿就被意外流掉了。 本来宗德和贺舟就已经恨惨了我们,恨惨了这个家,你还要去做这些事情。 你真要他彻底与我们断绝关系,才满意吗? 我真是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贪慕虚荣,自私自利的女人。 看看你将老大和老二教成了什么样子? 幸好老三没有落在你的手里,我柏家才出了这一股清流。不然,我这一支的后代,得全折在你手里。 这辈子我真是受够了你。 多的什么都别说了,明天一起去街道把婚离了,滚回你娘家去。” 柏父轻轻的拍着孩子的后背,“乖乖……,不哭,不哭了啊。 爷爷送你回去啊……” 他转身去拉客厅门,意外的看到柏宗德和贺舟一动不动的站在家门口。 老大的媳妇儿下班回来,看到自己婆婆抱着个小男孩在院子里面哄。 看着孩子的大小和长相,用脚后跟都能猜到这是谁的孩子。 而且,她还猜到,这孩子绝对不是柏宗德跟贺舟交给自己婆婆的。 多半是自己这阴损的婆婆,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将孩子给弄回来的。 她找了个借口出门,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央部家属区。 “大嫂,你怎么来了?”柏宗德皱着眉头问道。 贺舟眼眶通红的站在边上,也不打招呼。 她在柏家的时候,就这大嫂欺负她最厉害。 “我今天下班回去,看到妈抱着一个小男孩在院子里面哄。 我瞧着大小和长相很符合你家小子,所以过来问问。” 柏宗德夫妻对视一眼,赶紧转身骑着自行车就往柏家跑。 两人与柏父前后脚到家,正好听到柏父和柏母的对话。 因为听到了巴掌的声音,两人才没有推门进去。 柏父看着柏宗德夫妻,抿了抿嘴,一脸愧疚的将孩子递给柏宗德。 “儿子,对不起……” 多的什么都没说。 他还能说啥,事实摆在眼前,说再多都是徒劳。 只会让柏宗德夫妻更加厌恶柏家。 柏宗德也没说什么,抱着孩子转身就走。 贺舟走了几步,回头对柏父道: “爸,以后你们要看孩子,可以到央部的家属院来看。 等孩子懂事了,你们想接过来小住,只要孩子愿意,我不会反对。 但不要再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说完,转身追着柏宗德跑了出去。 柏父眼眶通红的看着柏宗德两口子离开的背影,心里愧疚得不行。 柏母见柏宗德夫妻走了,跪在柏父的面前各种认错。 柏父一看到柏母,就觉得心烦意躁。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造了什孽,娶了这么个样子的女人回家。 柏家老大和老二听了柏父的话,倒是非常难得的开始反省,找原因。 自己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兄弟俩倒是心照不宣的将矛头指向了柏母。 第310章 首长家老二 他们将自己和柏宗德进行了对比。 同是一样的种子和土壤,同爹同妈,为什么柏宗德就比他们优秀那么多? 难道真像他爸说的那样,因为他们是妈带大的,柏宗德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带的人不同,所以接受到的教育也不同? 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兄弟俩对柏母的态度越来越差。 柏奶奶和柏爷爷还有柏家的亲戚,听说柏母去偷柏宗德的孩子,气得直接组团从乡下冲到京都,把柏母又给收拾了一顿。 柏母本来就有些疯疯癫癫的,这下更疯了。 贺舟的孩子找回去之后,张婶儿就有些害怕,不太敢带孩子了。 家里啥事儿她都抢着做,就是牵扯到孩子就不愿意了。 苏家给另外找了个人过来看孩,左子萱干脆把张婶儿弄到加工厂那边去管理厨房,指导做饭。 张婶儿的厨艺,基本上是左子萱带出来的,做出的饭菜虽然比不过左子萱,但比一般厨师做的,又要好上很多。 第二天一早,苏德修就带着首长家的老二谭建民,还有谭建民的媳妇儿高慧,一起去了苏家。 别看谭建民的爸是首长,但他到了左子萱家里,还是感到非常的局促。 两口子都总是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左子萱很难想象,自己眼前这看上去胆小自卑的男人,曾经也是个威风凛凛的团长。 谭建民余光看到左子萱一直盯着他看,他抿了抿唇,将那毫无知觉的左手紧紧的握在右手心。 左子萱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笑着道:“别紧张。 建明哥应该会写字?” 谭建民有些腼腆的点点头,“会的,我高中毕业才去参的军。” “那建明哥是想管理销售,还是想管理生产?” 谭建民眼神有些躲闪,窘迫的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接着又着急的道: “但我有力气,能帮你干些力气活。” 自己一家子有一半的人都在部队,左子萱实在见不得谭建民这一副卑微的模样。 她站起身来,走到谭建民的身边坐下。 “建民哥,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谭建民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左手,着急的道: “我虽然残疾了,但受伤的是左手,右手做力气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左子萱摇摇头,“我不是担心你做不了事。 我是想帮你看看手,还能不能恢复。” 左子萱将手摊在谭建民的面前。 谭建民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她。 苏德修赶紧走过去将谭建民的左手拉起来,放在左子萱的手上。 “傻孩子,愣着干什么? 萱萱的号,现在连你爹想挂,都得排队。” 左子萱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一点儿知觉都没有吗?” 谭建民抿抿唇,点了点头。 “你左手受伤的时候,右边颈椎附近是不是也受了伤?” 谭建民猛的抬头,一脸希翼的道: “是的,当时颈椎右边被铁棍打了,很长时间才恢复。 后面只要刮风下雨,右肩和颈椎的位置就会疼痛难忍。” 左子萱点点头,站起身来道: “你背对我,我帮你摸摸。” 谭建民赶紧转过身,用右手指了指当年颈椎受伤的位置。 左子萱伸手捏了捏,“这里有知觉吗?” “没有。” “你等我一下,我上楼去拿针。” 左子萱转身上楼。 一直没有出声的高慧,一脸紧张的对着苏德修道: “叔,这姑娘很厉害?” “能开脑瓜骨的人,你说厉不厉害?” “可是她看着也太年轻了。” 苏德修还没有说话,谭建民就开口打断道: “我这都已经残废了,就算看不好,还能比现在更坏? 别瞎操心,我信她……” 谭建民都那么说了,苏德修也不再多说什么。 也是,最坏的结果,还能比现在更坏? 几分钟时间,左子萱提着一个小篮子下来放在茶几上。 “建民哥,你把衣服脱了,右肩给露出来。” 谭建民转头看了客厅一圈,见贺爷爷和贺奶奶,还有左爸爸左妈妈都坐在不远处,他有些不好意思。 “唉,你这孩子,让你露个肩膀,又不是让你脱光,有什么害羞的? 需要我帮忙吗?” 苏德修站起身来,准备帮谭建民脱衣服。 “别,叔,我自己来。” 谭建民低着头,将自己的衬衣扣子解开,把肩膀露出来。 左子萱用酒精将针消毒,“可能有点儿疼,你忍着点儿。” “扎几针能有多疼?没事,你放心来……” 十分钟后,大颗大颗的汗水从谭建民的额头滴落在地上。 他紧紧的咬着牙关坚持。 这不是有一点点疼,那是锥心刺骨的疼。 “还有五分钟,能坚持吗?” 谭建民咬着牙点点头。 多的都坚持了,还在乎那五分钟? 一刻钟时间到了,左子萱将针上的火给灭了,将针拔下来,快速的给他敷了药,包扎好。 谭建民顷刻间,就感觉自己肩膀上的那块死肉有了知觉,整个肩膀都暖洋洋的。 左子萱拿了一根长针扎进他的手指。 “有感觉吗?” 谭建民一脸激动的点点头,“有感觉了,有感觉了……” “那你试着抬一下。” 谭建民努力的想支配自己的左手,越是着急越是不行。 急得他满头大汗。 明明就有知觉的,但就是使不上劲。 “建民哥,你别着急,放松,慢慢来。 深呼吸…… 对…… 慢慢来……” “抬起来了,居然抬起来了……”苏德修一脸激动的坐在边上大喊。 贺爷爷贺奶奶还有左子萱的父母,也围上来看热闹。 抬起十公分,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谭建民有些丧气的看着自己的左手。 “建明哥,别丧气,你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只要配合治疗,坚持复健,是完全可以恢复的。” 谭建民听了左子萱的话,抬头一脸激动的看着她。 “萱萱妹妹,你是说,我这手能恢复?” 左子萱点点头,“当然呀,保守治疗就是有点儿慢,过程有点儿痛苦。 要是你想快点儿,就要动个小手术,从你肩膀这里开上一刀,将你受伤的神经修复好。” “萱萱妹妹,谢谢,谢谢你…… 你真是我的贵人。 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是个废人了。” 谭建民此刻像个大孩子一样,哭得满脸的眼泪。 左子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没事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罩着你啊。” “他是你的人,那我算什么?” “你怎么回来了?”左子萱一脸震惊的看着站在门边的贺毅和乔兴华。 贺毅走进屋,一把将左子萱从沙发上拉起来搂在怀里。 “首长让我们回来的,说岛国近期到访,让我和兴华哥近身保护你。 亏得我回来这一路担心得不行。 敢情你在家广开后宫呢?” 左子萱一巴掌拍在贺毅的胸口上,“瞎掰扯什么?这是首长的二儿子,建民哥。 他过来给我帮忙呢。 人家给我帮忙,我这不得将人给治好了,以后才能更好的工作嘛。” “我知道,逗你玩呢……”贺毅伸手捏了捏左子萱的鼻子。 然后转身向谭建民伸手,“你好,我是贺毅。” 谭建民从贺毅的身上看到军人的气魄,一脸激动的伸手握住贺毅的手。 “你好,我是谭建民。” “以后都是一家人,建明哥不需要见外。 相信我媳妇儿,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谭建民一脸感恩的转头看向左子萱。 “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帮萱萱妹妹做事。” 贺毅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胳膊。 “做不做事情都是次要的,咱们得配合治疗,尽快的好起来才是正经的。 身体好了,男儿志在四方,就算不帮我媳妇儿,将来你也能做出一番事业。” 谭建民听了贺毅的话,心中阵阵暖流淌过,大受鼓舞。 他受伤以后,就连自己的亲兄弟姐妹,时不时都要奚落他几句。 除了他父母不停的在鼓励他,也就只有贺毅给他说这一番话了,这怎么能让他不感动? 中午,左子萱留谭建民两口子和苏德修吃了一顿午饭。 也暂时敲定了谭建民夫妻的工作内容。 谭建民暂时负责管理全局,明天开始,过来跟着左爸爸学习。 因为高慧不识字,就只能安排到厨房去帮张婶儿打杂。 工资的话,谭建民暂时拿160一个月,高慧45一个月,但没有票。 左子萱说尽量解决,要是解决不了,她会从其他方面补偿他们。 高慧没有什么异议,谭建民倒是一直在说给太多了,现在还没有经营,让左子萱少给点儿。 左子萱坚持就这个定价,但也说后面会根据销售情况,对工资进行调整。 临走之前,左子萱配了药拿给谭建民,并告诉他要怎么进行复健。 而且前三天,每天都要找她针灸治疗才行。 谭建民感恩戴德的拿着药回去了,当天就听话的在自家院子里开始做复健。 苏德修则是马不停蹄的回单位汇报情况,后面还要找人装修那小二楼呢。 “什么?你说建民的手有知觉,能抬起来了?” 大领导听到苏德修的汇报,激动的从位置上站起来。 苏德修笑着点点头,“嗯,可以抬起来了。 但只能抬起来一点点。 不过萱萱说,只要配合治疗坚持复健,一定会痊愈的。” 第311章 你怎么会在这儿? 大领导眼眶通红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真是太好了。” 他这二儿子因为工伤导致残疾,这是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痛。 当时那孩子高中毕业,是想考公务员的,是自己硬将他丢进部队从军的。 后来,自己老娘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非要将乡下一亲戚家的姑娘塞给他。 出于孝道,他实在没办法,只有接受了那姑娘。 自己从始至终都知道,他对那乡下姑娘没有一丝的情爱,只是相处久了,有了亲情。 两人结婚七八年,一直没有孩子。 自己也知道,肯定是谭建明不愿意要。 谭建民这一生,都被迫接受他不愿意的人和事,后来又因为执行任务成了残疾。 自己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他,也从来不敢跟他提孩子的事情。 现在好了,要是手能治好,自己心里对他的愧疚也会少一些。 “而且,萱萱给他们两口子的工资还不低。 建民给了160,让他明天开始跟着萱萱的爸爸学习。 慧儿因为不识字,被安排在厨房帮忙,一个月给45块钱。” 大领导一脸不解的问道: “萱萱让建民做什么?给那么高的工资?” “好像是整个化妆品加工厂都交给他打理。 还说到时候会根据经营情况,调整工资。” 大领导在桌子上拿起一根烟含在嘴里点燃,笑着道: “萱萱那丫头有眼光……” 抖了抖烟灰,继续接着道: “德修,赶紧找人去给她装修,让她尽快投产。” 在苏德修的操持下,装修工作马不停蹄的进行,原本计划半个月才能完成的工作,硬是在七天左右就完成了。 第三天针灸扎完后,左子萱就让谭建民去找苏德修商量招工的事情。 第一批预计招聘三十个人,男女不限。 谭建民做事非常的爽利,一天就跟苏德修对接好了这个事情。第二天三十个家属,全部到位,开始安排打杂。 之后左子萱就没时间管过,都是左爸爸带着谭建民在做。 因为岛国的使团到了,想要单独见她,她答应了。 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华国提出,单独见她可以,但必须同意她带着两个安保一起。 岛国那边倒也很耿直的同意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左子萱带着贺毅和乔兴华一起,去了岛国使者下榻的外宾招待所。 进到会议室,左子萱看到里面坐着的四个人,大吃一惊。 “怎么是你们?你怎么会也在这里?” “看来左教授的记性相当的不错,还记得我。” “你你你……,这一切是不是你动的手脚?”左子萱一脸激动的伸手指着坐在对面的年轻男人。 “是,是我做的。”男人非常耿直的承认。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男人无奈的抬起头来看向窗外的大梧桐树,“因为在22世纪,你不愿意为我解毒。 我只有将你拉到20世纪从源头解决。 本来我是想将你直接拉到更早以前,但我能力有限,只能将你拉到这个年代来。” 左子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笑的道: “呵…… 在22世纪我家都没有帮你治,你怎么就确定,到了20世纪我就一定会帮你治?” 男子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原本,我是非常确定,你一定会帮我治疗的。 但因为那些蠢货,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事情搞砸。 让我失去了对你的牵制,此时我才会如此的被动。” “那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本,来找我帮你治病?” 男子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左子萱。 “左教授在这边过得很幸福? 事业有成,老公帅气能干,又有一对可爱的龙凤胎。 你说,要是你突然消失在这个空间的话。 你的丈夫跟孩子,会不会很伤心?” 站在左子萱身后的贺毅捏着拳头,想冲上去将那阴阳怪气的家伙捶一顿。 乔兴华却死死的将他拽住,阻止他动手。 左子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渡边先生,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拥有控制空间的能力。 我能来,那是因为我与我先生在远古时期就有渊源。 说到这儿,我还得要好好的感谢你。 要不是你的操控,我也不会与我先生在这个空间相遇,好巧不巧的完成了前世的夙愿。 渡边先生,要是你认为自己现在还有这个能力,让我从这个空间消失,那就请便。” 说完,直接站起身,带着贺毅和乔兴华头也不回的离开。 会议室的门被关上,好一会儿,里面才传出瓷器被砸碎的声音。 “八嘎……” “少将,要不要我们想办法将人给绑了?” “愚蠢,我们这是明面上来访华国。你这个时候绑架她,那不就等于告诉华国,这个事情就是我们做的吗? 再说了,你看她刚才的那个态度。 就算你将她绑过来,她能心甘情愿的帮我和父亲治病? 而且,她说得对,我已经没有多余的能力再次操控空间了。 除非,能找到灵王墓的那几块符石和钥匙,才能再次开启空间之门。 但那几块符石分崩离析,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散落在哪些地方。” “那现在怎么办呀?老将军那边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他整天那么迷迷糊糊的,要是再得不到救治,到他死的那天,我们都没办法得知,岛国投降离开前,藏在华国的那批黄金珠宝和武器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而你的生命也将要进入倒计时。” 渡边勇太一脸失落的靠在椅背上,这些他比谁都清楚。 这毒要是不尽快解开,自己家族短命的悲剧,就会无止境的循环上演。 岛国的医疗的确是世界领先,但偏偏他们解不了这怪异的病毒。 他在22世纪的时候,去找左子萱的外公求医时,从她外公拒绝自己的态度,他就多少能够猜到。 人家不是治不了,而是压根不想给岛国人看病。 那时,他就留了个心眼,派眼线悄悄监督左子萱的外公。 不过,左子萱的外公没有监督出任何的问题。 反而监督到左子萱,居然能够解他们身上的这种毒。 自己这才想将人直接弄到源头去,治疗自己的曾爷爷。 这样,作为后代的他们,也不用受病痛的苦楚。 而且,那个年代,华国受压于岛国。 只要用岛国百姓的命威胁左子萱,左子萱一定会出手治疗。 可谁知道,自己能力不够,穿到了这个年代。 实在没办法,只能将左子萱也操控到这个年代来。 拜麻斗大佐那几个傻蛋的福,召唤仪式不准备身体,直接让左子萱穿越到了同名同姓同长相,已死左子萱的身上。 这人一来,就直接站在了他们岛国人的对立面。 “还能怎么办?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左子萱几人出了外宾招待所,贺毅突然一把将人拉进怀里。 “媳妇儿,你不要走好不好?” 左子萱听到贺毅哽咽的声音,没有推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隔墙有耳,我们先去给首长汇报情况,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贺毅也知道,在外面说话不安全。 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将人放开了,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几人走进大领导的办公室,屋里坐着不少的人,不过也都是熟人。 大领导,贺大伯,贺爸爸,苏德修。 左子萱几人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大领导就开口道: “萱萱,他们的病你得治。” 左子萱一脸震惊的抬头看向大领导。 “首长,你怎么知道他们找我是为了要我治病?” 苏德修在边上插嘴道: “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们早就在外宾招待所的会议室,安装了窃听器。” 左子萱伸手指着大领导,惊讶的道: “首长,你真狗……” 贺爸爸赶紧将她的手压下来。 “萱萱,没礼貌。 首长是为了你的安全,才提前布局的。” “狗就狗,不是这监听器,我还不知道那么大的秘密。” 大领导叼着烟,眯眼看着左子萱。 左子萱瘪瘪嘴,双臂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一脸无所谓的窝在沙发靠背上。 “知道就知道呗,难不成还真能烧了我?” “呵,你这死丫头可不就是仗着我善良,才那么肆无忌惮吗?” 左子萱坐直身体,对着大领导翻了个白眼。 “首长,你老人家是对“善良”这个词是有什么误解吗?” “嘿……,我要不善良,明天就让苏秘书写个大字报贴出去……” “好了好了,别闹了,讲正事。”贺大伯赶紧阻止左子萱和大领导打嘴巴仗。 “萱萱,首长让你给他们治病是有原因的。 ……” 贺大伯简略的将左子萱他们走后,监听到的事情说给左子萱听。 “什么?黄金珠宝和武器?”左子萱惊讶的道。 “唉唉唉,丫头…… 我可给你说,这次可不准你再贪污了啊。 那些黄金珠宝,也是鬼子当年在我们华国抢夺搜刮的,那本就属于国家的。 不然,鬼子还能从他们国家运输黄金珠宝,到我们国家来埋着? 哪个傻子会干这种蠢事儿?” 左子萱瘪瘪嘴,别说,还真有傻子从别处运送黄金,藏在华国的土地上。 只不过全部被自己给收了。 “不要不要,谁稀罕呀!” 她这一空间的金子,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弄到国外去兑现。 自己现在有军籍,甚至都还出不了国,这很是麻烦。 实在不行,只有等国门开了,她大哥回华国了再说。 她大哥,也跟着过来了。 只不过,她大哥是直接穿去了米国。 第312章 妈妈,他们不让我读四年级 “所以说,这病你得帮他们治,我们好想办法套出东西的所在地。” 大领导吹了吹杯子里的茶叶,抿了一口道。 “那总不能上赶着去治? 我今天才拒绝,等几天看看他们有什么动作再说。” 左子萱想了想道。 说定以后,左子萱没有再管岛国外使团的事情,她忙着处理孩子的事情,还有化妆品的研发工作。 开学没几天,左子萱和苏德修父子就被请了家长。 “妈妈,他们不让我读四年级。”小胖墩哭着委屈的给左子萱告状。 苏德修一脸无奈的在边上劝说,“乖崽崽,你这不是没达到人家学校要求的双科九十以上嘛。 让你读三年级,已经很不错了呀。 咱们不闹了好吗? 三年级就三年级,等期末考试的时候,咱们好好表现,再跳级不行吗?” 小胖墩将头埋在在左子萱的胸口,倔强的摇头。 “我才不要,等明年期末考试,哥哥他们都准备参加小考了。 我就要跟哥哥们一起读四年级。 学校嫌我两科平均成绩85,那三年级还有比我考得差的,为什么85以下的不留级呢? 不公平……” 左子萱挑眉看了眼一脸窘迫的校长,也没说话。 “苏秘书,小左,东东这孩子的确很聪明,学习能力也很强。 但他实在是太小了。 我们也是从他的成长健康考虑,才让他到三年级去的。 你说,哪个四年级的孩子,还穿着口水兜来上课嘛。 这要是教育看到了,不得批评我们拔苗助长?” 左子萱将小胖墩从怀里拉出来,放在腿上坐好。 “校长,从期末测试来看,三年级的知识点,我家东东是不是已经掌握了80以上?” 校长想了想,点点头。 “那他上四年级有什么问题呢? 学校教书育人,别管他穿不穿着口水兜,就是他夹着尿片含着奶嘴,只要能完成学校的学习任务就行。 你说呢,校长?” 左子萱笑盈盈的看着校长道。 “而且,你们都没有到我家家访过,怎么知道我们是拔苗助长,让他们被迫学习? 我这么给你说,我这几个孩子,回家就是二十分钟写作业,饭后我再给补习四十分钟,其他时间都在玩。 哦,对了,早上起来有半小时读书时间。 要是不信,你们可以去家属区走访一下。 每天一到放学时间,我家都热闹得很,跟家里孩子一般大的娃娃们,都会跑过来一起写作业,然后一起玩耍。” 校长有些为难的道: “小左同志,这样,我们先商量一下,明早再做安排行吗?” 左子萱非常耿直的掉头答应了。 “行,那就麻烦了,孩子今天就让他跟他哥哥们待在四年级。 总之他也不会扰乱课堂纪律。” 校长没有反对,这孩子入学以来,的确还是很乖巧的。 就是今天调班,将他调到三年级去,就哭闹着不愿意,他们这才请家长的。 苏浩平将小胖墩送去了四年级的教室,好一顿安抚。 小胖墩将校长的话听进去了,硬是死活都不穿口水兜,非要马上脱掉。 苏浩平拿他没法,只有给他脱了。 脱了口水兜,就穿着小汗衫和小短裤,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教室。 像是脱了口水兜,他就已经长大了似的。 贺海川和乔清宇还有家属区其他熟识的孩子,见他回来了,赶紧围上去。 “东东,怎么样?妈妈说通了校长,让你读四年级了吗?” 乔清宇一脸着急的问。 他跟贺海川都很是担心小胖墩不能与他们读一个班,因为小胖墩太小了,他们担心不在一个班,小胖墩会被欺负。 小胖墩一脸傲娇的拍拍胸脯,“妈妈出马,必定马到成功。”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个班了。” 贺海川高兴的道。 苏浩平站在班级门口,看着小胖墩那臭屁的样子,简直是哭笑不得。 人家校长明明就说了,只是今天暂时在四年级,明天才决定他的去留。 他这就已经把牛给吹上了。 看来,为了维护他那万能妈妈的光辉形象,他得去教育局那边找找他的老同学了。 左子萱一点儿也不担心学校不让小胖墩读四年级的事情,校长之所以拖延,百分之百是为了做暗访。 她说的都是事实,随便学校和教育局去暗访。 放学后,学校的几个领导,果然悄悄的跟着孩子们一起去了家属区。 学校好些学生放了学,都跟着贺海川他们去了家里。 左爸爸在外面搭了个很大的餐桌,原本是方便一家子在外面野餐用的。 现在倒是方便了孩子们写作业了。 孩子们到家以后,都很自觉的将作业拿出来写,还会相互谈论,学习氛围非常的好。 家里的婶子们,也会给孩子们准备一些饮料。 果然二十分钟左右,孩子们的作业就全部做完了。 左爸爸在院子里面给家里的小朋友挖了一个小游泳池,平时都是家里最小的几个孩子玩。 贺海川他们他们放学回来了,就是大孩子们在里面玩。 这大热天的,孩子们到贺家去玩,家长们都放心,免得他们悄悄的跑到外面湖边去玩,被湖水淹死。 而且,贺家那都是极好的人家,家长们也都巴不得自己的孩子,多跟他们家的几个孩子交好。 校领导也悄悄的走访了学校的其他几个孩子家里,大家都反映,没感觉贺家的几个孩子有什么学习压力,整天看着都开心得很。 苏浩平都还没来得及去找他教育局的同学,学校那边就打电话到他单位去了。 说是同意小胖墩跟着家里的两个大孩子一起读四年级。 他下了班,回去把这消息告诉小胖墩。 那家伙尾巴都只差翘上天了,一脸得意的道: “我就说嘛,妈妈出马,必定马到成功。” 苏浩平这心里简直是酸得不行,这家伙眼里就只有他干妈妈,他和爷爷,都是那家伙的路人甲。 出了贺舟孩子被柏家偷去的事情后,苏家也多了个心眼,特别留意唐家的举动。 除了家里婶子每天接送,还请了人在暗处跟着。 就是担心唐嫣那心理扭曲的女人,也会悄悄的去偷孩子,或者伤害孩子。 别说,还真被苏家给猜对了。 唐嫣真跑到学校去,说是小胖墩的亲妈,来接孩子回家。 小胖墩虽然生活在贺家,但他的情况,学校多少是了解的。 进学校第一天贺家就打了招呼的,除了他们家人,任何人都不能在学校接走孩子。 学校不让唐嫣进校,唐嫣就闹腾。 被学校的安保直接给轰了出去,还报了警。 学校打电话给苏浩平说了这事儿,苏浩平直接冲到唐家,对着唐嫣就是一顿警告。 唐嫣这些年过得很是不如意,一直都想和苏浩平复婚,就是一直都没有机会接触到人。 这会儿见到人了,她怎么肯就那么错过? 苏浩平转身要离开,她站在门边将人拦住。 “浩平,我是孩子的妈妈,去看孩子有错吗?” “唐嫣,你是忘记离婚时你签下的协议了吗? 你是想我拿着那协议,去派出所,将你当初对孩子做的事情公布于众吗? 这个时候,你有什么脸说自己是孩子的母亲?” 苏浩平直接一把将人拉开,往门外走去。 唐嫣又转神一把拽住苏浩平的手臂,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 “浩平,你一定要这么对待我吗? 我们之间毕竟有个儿子。 就不能看在儿子的面上,咱们复婚好好过日子吗?” 苏浩平简直是要被气笑了,他一把将唐嫣的手给甩开。 “唐嫣,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记得你不止跟我有个儿子,还跟其他男人有个儿子? 要复婚,你也应该找你另一个孩子的父亲复合呀。 你到底是觉得我苏浩平太好讲话了,还是太好欺负了? 记住,你只给了东东一条命,他是他干妈妈和干爸爸养大的。 将来,你敢以什么亲妈的身份要挟他,别怪我对你和唐家不客气。”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唐嫣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她明明知道错了,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愿意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苏浩平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她的确不止跟苏浩平有儿子,还跟其他男人也有个儿子。 但她一想到那个男人就觉得反胃恶心,又怎么会去求那个男人复合。 再加上,那个男人也不会跟自己复合。 自己那第二个孩子,自打出生,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看到过一眼。 相对之下,她肯定是对小胖墩和苏浩平更加有感情。 原本她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跟苏浩平复婚的。 但在唐爸爸和唐妈妈的劝说下,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后面也就只有时不时的跑到学校门附近,站得远远的偷看小胖墩。 偶尔看到左子萱去接孩子们放学,小胖墩像小炮弹似的冲进左子萱的怀里撒娇,她这心里酸得直掉眼泪。 苏浩平知道她悄悄的在学校附近偷看孩子。 但他没有去阻止,只要不靠近,随她怎么看都行,毕竟是孩子的亲妈,没必要赶尽杀绝。 作为孩子的小胖墩,那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大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整天无忧无虑的在贺家快乐的成长。 第313章 对讲机 化妆品加工厂,在十来天以后,开始正式投产。 没有机器,人工搅拌,效率相当的低下。 好在品质上,谭建民严格把关,没有出什么纰漏。 谷满云那边一百份的水乳做好了,就给发出去。 左子萱还送了她几罐洗面奶试用。 一周不到款项就回来了,一共23875元。 左子萱收到钱的时候有些懵,怎么汇上来那么多? 她赶紧打电话下去问情况。 “满云姐,你怎么汇那么多上来呀?” “萱萱,我知道你照顾我,但我觉得亲兄弟还是要明算账。 既然国家要征税,那就该把税除开再抽成。 按你说的那个抽成方案,我觉得麻烦。 我也知道你在开发全国市场,你给其他人多少,也给我多少就行,别搞特殊。 毕竟,姐还想一直跟着你发大财呢。” 左子萱好笑的道:“行,那就等我带着你起飞。” 谷满云是个耿直的人,左子萱也耿直,每次发货,都会多送她一两样。 滇市那边最先发展起来,但量并不是太大,接着就是京都这边。 不得不说,苏浩平是真有经商的头脑,一个月不到,销售就直接破了十来万。 泽都那边铺垫就要慢上一些,一个月也就几万块。 左子萱也把宋应炎给调到了京都,让他对接所有的财务事项。 对接着,对接着,这丫的把谷满云给对接成了一家人。 结果谷满云只有将滇市的业务转给了亲戚,自己到京都帮着左子萱管理生产。 谭建民的手,吃药,药敷,复健那是全部弄了遍,硬是一年多才勉强恢复,还是不够灵活。 但即便如此,他都已经很满足了,工作上那是一丝不苟,唯左子萱马首是瞻。 他爸说的话,都没有左子萱的话好使。 化妆品销售,左子萱最终是按15的税点进行纳税,这也堵住了很多跳蚤的嘴。 不出一分成本,净收15的税收,已经相当高了。 左子萱还拿出了百分之十给来做关系。 剩下的,就是工人工资,销售抽成,原料成本,还有他们的利润。 就像左爸爸说的那样,这利润最终还是靠量才给拉起来的。 岛国使团那边,左子萱晾了他们一段时间,他们终究还是坐不住了。 主要是年长的那位快撑不住了,已经被送到军区医院抢救过一次了。 他们再一次要求单独见左子萱。 左子萱三推四阻的,就是拖着不见。 最后,岛国使团直接给她送了一封信,信上那是好话说尽,什么为了两国的友好缔结,什么人命关天,什么医者仁心…… 写了一大堆废话,总之就是让她出手救治。 左子萱本来还想拖上一拖的,但大领导让她可以出手救治了。 岛国来访,可以滞留在华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左子萱又一次去见了岛国使团。 “渡边先生,你让我给你们看病,总不能是无偿的?” “左教授你想要什么?” 左子萱想了想,似笑非笑的看着渡边道: “那就要看渡边先生想给什么了?” 渡边轻笑一声,“开个价,左教授……” “我像很缺钱的样子?” “那你想要什么?” “当年你们从我们国土上掠夺去的二十件文物,怎么样? 渡边先生不是说要与华国友好缔结吗? 这不就是两国建交的好机会吗? 你们归还文物,出于互帮互助,我帮你们治病。 我不仅帮你们父子治病,还会将治疗方案和解毒药的配方,一起拿给你们。 怎么样?” “左教授,你这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啪啪响呀。” “渡边先生,至少我光明磊落。 你不用着急答复我,我不着急……” 说完,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褶皱,转身离开。 会议室的门关上许久,里面的人开门出来左右看了看,又倒回会议室将门关好。 “少将,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父亲已经等不了啦。 你一会儿就去驻华大使馆,打电话回国,让他们准备二十件华国的文物,连夜运送过来。” “嗨,是……” 左子萱不紧不慢的去到大领导的办公室。 一坐下,就从兜里掏了个拇指大小的东西丢在茶几上。 “嘿,你这丫头怎么给扯下来了?我说怎么啥都听不到了。” “得得得,你就赶紧谢谢我。 我进会议室,一眼就看到这玩意儿掉在桌子下面。 那也多得了渡边那群人眼瞎,不然你们早就暴露了。” 说完,又将桌子上的监听器拿起来,看了看,一脸嫌弃的道: “这谁做的?也太粗糙了。” “这可是军工厂研发的最新窃听器,你居然说粗糙。 这可花了老鼻子多的经费。” 大领导一脸宝贝的将那窃听器拿在手里摩挲。 “就这?还花了老鼻子多经费? 恐怕我那两个徒弟随便弄的,都要比这好。” 左子萱一脸不屑的道。 大领导一脸惊讶的转头看向左子萱,“你说徐清风和方汉阳? 他们会做这个东西?” 左子萱点点头,“会呀,还绝对做得比这个好。 那两个家伙其他啥啥不行,搞这些古灵精怪的东西,行得很。 而且,他们会的可多了。 说不定你让他给你整点儿先进的武器,他们都能给你整出来。 最近那两个家伙没事干,说什么要赚到华国科技发展的第一桶金。 在研究对讲机和冰箱,还有洗衣机。 雏形都出来了,看着着实不错,还在做实验。 就是那短波对讲机有点儿歪,有效距离只能达到5公里左右,还特别的不稳定。 电池也不行,用不了一天就不行了。 不过0-4公里还是稳妥的。” “你……,说的对讲机,是不是发报机?”大领导皱眉问道。 左子萱想了想,点头道:“有些相似之处。 那么大点儿,对上信号通道之后,就可以在一定的距离通话。 还有拇指那么大的,夹在衣领上,耳朵上带个耳机。 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能听到指令。”左子萱用手比划对讲机的大小。 “比如,你们要去完成什么任务,要靠整个团队合作完成。 这时候,这玩意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大领导“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激动的道: “萱萱,你快带我去看看他们的研究。” “啊? 现在他们在上课呢。 要不等他们下课了咱们再去看?” 左子萱一脸懵的道。 “不行,我等不及要看到你说的那神奇的对讲机了。” 说完,转身走到办公桌前面,就准备给苏德修打电话。 “唉唉唉,首长,不用,不用…… 你要是就想看看东西,我带你去看就行。 那两个家伙住在我家,我腾了个房间给他们做研究,东西在我家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大领导一脸亢奋的道。 二十分钟后,大领导拿着两个比手掌还小的小木头盒子,左看右看。 “萱萱,这东西真能对讲?” 左子萱从大领导的手里拿过对讲机,开机对通道,对上后,将对讲机递给大领导。 “你按住这里说话。” 大领导接过对讲机,按住中间的小按钮,试着说了句“你好。” 隔了两秒,左子萱手里的对讲机,响起了他说的“你好”两个字。 大领导这下子兴奋了,还真能传音。 “首长,你可以拿着往外走,走远一些试一试。” “真的可以?” 左子萱用头点了点门口的方向,“昨天他俩还在改良电路板,试试不就知道了?” 大领导拉着苏德修一起往门外走,走了二十来米的样子,他按住按钮,对着话筒道:“能听到吗?” 几秒后,他手里的对讲机传来左子萱的声音。 “可以,很清楚。 你可以再走远一些,要是没有听到我的回应,要么就是没电了,要么就是已经超出了接收范围。” 两个小时后,左子萱都在躺椅上睡了一觉,大领导才一脸兴奋的跑回来。 “这东西简直是太好了,走到农贸市场那边去都还可以听到声音。” “这算什么好,这都是他俩弄着玩的残次品。 因为材料不好找,可能也就只能整出这个水平来了。” 左子萱一脸平静的道。 大领导心下震惊,这在他看来已经相当不错了,但在左子萱的眼里,居然是残次品? “萱萱,你的意思是,要是有材料的话,他们能做出更好的来?” 左子萱点点头,“只要有材料,那两家伙估计连坦克大炮都能造出来。” 那两个家伙,在22世纪就酷爱军事科技,按他们的话说,当年那是分数不够。 分数够的话,他们都去读国防造武器去了,谁还来读医科大呀? 不过这两个家伙也真不愧是高材生,物理化那是真学得好,感觉这两人啥都能造出来是的。 “萱萱,要不让他们先停学,到军科院去做研究,要啥材料尽管说,我管够? 还给他们开工资,发奖金,晋升军衔……” 大领导建议道。 左子萱摇摇头,“那怎么行? 这样的话,他们猴年马月才能毕业了。 他们现在天天去上课,那都是我逼着去的。 不然他们觉得读书老耽误他们时间了。” 大领导想了想道:“要不,他们也就每学期回去考试就行?” 左子萱就是想达到这个目的。 第314章 研究成果 徐清风和方汉阳稀里糊涂的,就被弄进军科院做研究。 材料和经费充裕,两人也爱好这个事情,倒是也没提出什么异议,整天就钻头觅缝的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电子产品。 他们两个人一个研究室,这时不时招来了其他人的不满,被告状那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跳蚤们见领导不处理,干脆申请加入他们两人的研究项目,都被领导予以驳回。 “你们知道人家在研发什么项目吗? 就申请参与?” 军科院的院长姚院长看着手里的申请,皱眉问道。 “不知道……” “那不知道你们去凑啥热闹?” “院长,他们不公开,又不让其他人参与,我们自然是不知道。 参与了,不就知道了吗?” “呵,连我都不知道他们在整啥,你们还想知道? 这两人是首长直管的,不归我管。 你们要参与,拿着你们的申请去找首长审批。” 姚院长将手里的申请,递给站在自己桌子边的三个年轻研究员。 三个年轻的研究员心有不甘的拿着自己的申请,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几人商量,等徐清风和方汉阳离开的时候,进到他们的实验室看看,这两人到底在研究什么。 中午,广播响起,徐清风和方汉阳将白大褂一脱,就飞奔出门往化妆品加工厂那边跑。 化妆品加工厂那边的午饭,除了几十个员工的大锅饭,张嫂都会亲自掌勺单独给左子萱炒几个小炒。 原本就左子萱一个人下了班会过来吃,后来杨老跟着过来吃,接着院长和一些离得近的领导,也跟着过来一起。 慢慢的人越来越多,就凑成了一桌,有时候去晚了还没位置。 所以说,这吃饭的喇叭一响,可不就得跑快点儿吗? 两人前脚走,实验室的门后脚就被推开。 实验室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后,就没动静了,实验室的门也没再打开。 吃完饭,左子萱跟着徐清风两人去他们的实验室。 想看看冰箱研发得怎么样了,要是弄好了,她准备拉到化妆品加工那边去用。 徐清风得意的将门推开,正准备展示他和方汉阳的劳动成果。 结果入眼看到的就是三个壮汉,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我去,这啥情况?这三个人哪来的?” 徐清风惊悚的道。 左子萱皱眉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三个人,“管他哪来的,赶紧救人。” 徐清风他们实验室的门开着,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路人的注意,没一会儿时间,门口就站满了人。 费了好大劲,才将这三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送到军区医院去继续接受治疗。 出了这事,稽查组快速的开展了调查。 那三人不管稽查组的人怎么问,他们都一口咬定,就是想去参观下徐清风和方汉阳的研发成果。 不小心碰到了电源,所以才晕过去的。 他们说的这些话,真真假假。 当时他们的确是踩到了电源线,一个拉一个,才集体受伤的。 但,他们可不是去参观什么研发成果,而是想窃取人家的研究成果。 这事儿虽然定性为意外,但研究院里大家心里都门清。 你要去参观人家的研究成果,为什么不等人家在的时候去参观? 非要等着人家中午去吃饭,实验室里面没有人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去? 因为三人家里都有些背景,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出了这个事儿后,徐清风和方汉阳商量着,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干脆他们就将自己正在研发的项目公布出去。 两人花了半天的时间,弄了一张大字报,写了正在研究的项目,和目前项目的进展。 这一贴出去可不得了,两人研究的东西,那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各研究组纷纷打报告向领导申请,让徐清风他们将东西拿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 院长向首长申请了这个事情。 首长没有拒绝,只说,要是徐清风他们愿意拿出来,他没啥意见。 院长与徐清风和方汉阳他们沟通,两人倒是耿直的同意了,还很臭屁的迫不及待要给大家展示。 科研院干脆抽了一天时间,组织大家参观各个研究组的研究成果,也邀请了各层领导们一起参观。 整个科研院,除了杨老的实验室说没有东西展示,其他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成品或者半成品拿出来。 但即便这样,也没人敢说杨老实验室的人半句。 在医疗研发板块,杨老实验室是做出贡献最多的一个实验组。 以前没有左子萱的时候就很厉害,现在有了左子萱,那更是没人敢与他们实验室争锋了。 左子萱他们没有东西展示,就跟在领导们的屁股后面,东走走西串串。 走到徐清风和方汉阳他们那个实验组时,那是被堵得水泄不通。 “这个,就是我们研发的冰柜,这边冷冻,这边冷藏保鲜。” 一边说,还一边打开柜门,取出里面的冰块展示。 “这个,是我们组装的电风扇,插上电给你们好好感受一下。” 电插上后,按了下按钮,电风扇开始转动,丝丝凉风吹过。 “哇,真凉快……”大家七嘴八舌的道。 “这算什么?各位,把你们的衣服都给拽紧了……” 徐清风直接开到三挡,风速加快,吹得站在最前面几人花枝乱颤的。 “凉不凉快?”徐清风对着人群喊道。 “凉快……”大家也很给面子的回应道。 “当当当…… 接下来,是一件完全颠覆目前科技的重磅产品。 大家期不期待?” 徐清风拿着喇叭对着人群大喊。 左子萱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两人耍宝,那是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一座城堡来了。 这两人哪里像科研人员?简直就是两个拉皮条的。 其他领导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期待……”围观研究员们大喊着。 “什么?我没有听到,再大声点儿……”徐清风侧着耳朵,嬉皮笑脸的道。 “期待,期待……” 徐清风双手压了压,“但这个项目,需要有与我们配合,谁愿意来?” “我我我我……” 大家踊跃报名。 这时大领导走了进去,“我来!” 徐清风看到来人,赶紧将自己踩在凳子上的腿放下来,将喇叭藏在身后,老实的道: “首长,你怎么来了?” “院长没有通知说我们要来?” “没有呀,院长就说让每个研究组,都将自己的成果拿出来进行展览。” “没说也好,说了我还看不到那么有意思的一幕了。 你说的啥高科技? 我来试试?” “哦,好。”徐清风转身在盒子里面拿了出一个耳塞,塞进大领导的耳朵。 “这是什么东西?你塞住我的耳朵干什么?”大领导一脸疑惑的问道。 徐清风指了指远处的梧桐树,“你到那棵大梧桐树下面去就知道了。” 接着徐清风和方汉阳也带上了,又找了几个人一起带上。 大领导半信半疑的去到方汉阳指的那棵梧桐树下面,方汉阳也跟着他一起去了。 徐清风见大领导他们已经到了地方,便站在桌子上,按着耳机喊道: “001,001,是否已经安全到达?” 所有人的耳朵里面都传来了徐清风的声音,面上震惊不已。 “002,002,已经安全到达。”方汉阳按着耳机回话,大家都能听到。 “001,你教教003怎么传达指令。” “001收到……” 方汉阳转头看向大领导。 大领导看着方汉阳,伸手指着自己,“难道我是003?” 方汉阳点点头,“001和002都用了,你可不就是003吗?” 大领导扯了扯嘴角,“行,003就003。” 方汉阳指导大领导使用方法,这时耳机里面传出了004,005,006……的声音。 大领导那又激动又有些小怄气,他003都没有讲话,怎么004以后的就开始讲话了? 徐清风和方汉阳的这项研究,让整个科研院炸开了锅。 虽然外表粗糙还需要改进,但这绝对是目前国内最牛的东西了。 很多人都申请要加入徐清风他们的项目研究,但都被院长给婉拒了。 原因有两个,其一,参加这项目研究的人,物理必须拔尖。 华国动荡,所有学科都受到了局限。 科研院里的小年轻,他们的物理知识,根本就不及徐清风和方汉阳的凤翎毛角。 就算参与研究,人家在弄什么,他们也不一定整得清楚,去了也完全是在耽误时间。 其二,徐清风和方汉阳研究的项目都被列为了保密项目,就是说,连一张草稿纸都不能从他们实验室飞出来。 听说两人还研制了一款迷你窃听器,只有黄豆大小。 但也只是听说,他也没见过那玩意儿长什么样子。 左子萱看着手里嫩胡豆大小的东西,一脸嫌弃的道: “就不能再做小一点?” 徐清风扯了扯嘴角,“教授,你说笑呢?这个时代,纯手工的,你还要怎么样? 放大镜差点儿没把我眼睛珠子给吸出来。 你居然还嫌大?” 左子萱想了想,也是,这个年代手工能做出这般大小的,已经相当不错了。 她让徐清风两人将窃听器拿去给大领导,大领导等着急用。 岛国那边运送的文物,明早就要到华国,大领导准备开始布局了。 第315章 喜欢她? 岛国那边也还算是比较诚意,二十件古董每一件都是精品。 大到金玉屏风,小到花瓶茶具。 华国非常重视这次的国宝回归行动,派出一个团的战士迎接护送。 路上因为围观百姓太多,造成了两次拥堵,但问题都不大,还是安全的将东西送到了博物馆。 岛国那边飞机落地,左子萱就已经在准备病房,让渡边父子住进了医院。 渡边的父亲渡边一郎的确已经是强弩之末,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不过,自从他到华国以来,也没有清醒过,即便是短暂的苏醒,人也是迷糊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左子萱也没有一上来就给输液打针,还是按着流程,将血液拿去进行化验。 也正因为她都按流程在操作,渡边勇太才放下戒心。 在医院的前三天,左子萱并没有什么动作,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 岛国那边每天都会例行对病房进行检查。 头两天检查得非常的仔细,第三天就开始慢慢松懈下来,随便大概瞄一眼完事。 他们也认为华国不会出现什么高科技产品,也不值得他们费什么心思去检查。 第四天,他们直接放松了戒备,已经不再做检查。 而左子萱就在第四天的时候,借着扎针为由,往渡边一郎的枕头芯子里面,塞了监听器。 大领导也安排人,在岛国人的其他活动空间安装了窃听器,还得到了不少的重要情报。 治疗了一个星期,渡边勇太明显的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就是他的父亲渡边一郎,仍然在昏迷之中。 “左教授,为什么我父亲还不能醒过来?” “他本来就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你们一直用药物在延续他的生命,这个过程至少不低于十年。 长期用药,他身体的各个器官早就已经受损,怎么可能几天的时间就能治愈? 不过苏醒的话,应该快了。 但要痊愈的话,至少也得一两年的时间,才能将病毒全部清除。” 渡边勇太点点头接着问道: “我们要是回了岛国,那我父亲后续的治疗怎么办?” “我会把治疗的药方,连同你们这次的治疗方案一同拿给你。 回去后,你照着药方给你父亲熬药,喝个一两年就没问题了。” 左子萱一脸认真的回答。 “谢谢你,左教授……” “渡边先生不必客气,毕竟我们是等价交换的嘛。” 渡边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左子萱也礼貌的笑了笑,转身离开病房。 良久后,渡边的随行人员进到病房。 “少将,你感觉好些了吗?” 渡边勇太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左子萱的医术,可要比她外公的医术还要好上百倍。 我才做了几天的治疗,吃了几天的药,就感觉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 “安排一下,我身体恢复以后,要带着她一起回岛国。 她乃至她的整个家族,都极度的厌恶岛国的人和事。 我就偏偏要让她这辈子都待在岛国。 不仅如此,我还要让她生下我的孩子。 这样,我才能保证她不会使诈,我的家族才能摆脱这病毒,逃离短命的魔咒。” “是,少将……” 病房里面说的每一句话,大领导办公室里面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可把贺爸爸跟贺大伯气得个半死。 这可不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吗? 左子萱将他治好,他反过来要咬左子萱一口。 岛国狗还真是阴损,简直就是刻进骨子里的坏。 这个事情,他们都没有给左子萱讲,担心左子萱知道后会冲动的破坏他们的计划。 但还是在她身边安排了两个女兵,假扮护士,保证她的安全。 左子萱虽然感觉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第十天,渡边一郎终于醒了。 这次醒过来,不仅知道自己是谁,说话条理非常清晰。 左子萱看过后,说危险期已经过了,剩下的就靠药来养,便可以慢慢恢复。 夜深人静,渡边勇太坐在病床边,握住渡边一郎的手。 “父亲,看到你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勇太,我的勇太长成大人了。” 渡边家传承着一个关乎国运的秘密。 这个秘密在渡边家长男成年的那天,便会继承给家中的长男,然后再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渡边一郎发病的时候,渡边勇太才十几岁,还未成年。 从那之后,他就一直迷迷糊糊的昏睡,啥也不知道。 这秘密都还没有传承下去,渡边家肯定不能让他断气,那是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他的这条命。 “父亲,岛国撤退前留下的黄金珠宝和武器,埋在什么地方的? 我们必须要将东西运回国去,不能再留在华国了。 这早晚有一天都得被他们给挖了去。” 渡边勇太有些着急的问道,他可担心他爹这是回光返照,指不定一会儿就嗝屁了。 渡边一郎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也担心下一秒直接歪脖子断气。 “在灵王墓。” “灵王墓?” 渡边一郎点点头,“我成年的时候,你爷爷是那么告诉我的。” “那灵王墓在哪里?” 渡边一郎摇摇头,“别说我不知道灵王墓在哪里,怕是你爷爷都不知道在哪里。 我也是听你爷爷说过那么三两句,说是因为灵王墓的位置隐秘又机关重重,所以才将东西埋在那里的。 你要派人去查一下。” 这下渡边勇太犯难了,他知道开启空间之门的符石是出自灵王墓,但灵王墓的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呀。 家里有一份灵王手记的译本,但是有半份,只说了怎么开启空间之门,但并没有说空间之门的具体位置和灵王墓的位置。 如若自己突然暗访这灵王墓,很容易就会被华国发现端倪。 到时候东西不仅运不回国,恐怕人都得被扣押在这里了。 看来这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不能莽撞行事。 但只要知道东西在哪里就好办。 既然他好得差不多了,他爹也醒了,他决定还是先回岛国去,派人查清楚了,再偷偷的过来。 次日天还不亮,渡边勇太就将随行人员叫了过去。 “我们今天就离开华国。 你去找我们驻华大使馆的大使,告诉他们,让他们悄悄调查灵王墓的具体位置。 务必在入冬之前调查清楚。” “嗨,少将…… 但左教授那边怎么办?我们还找不到机会下手。” 渡边勇太摆摆手,“她那边不急,等查出灵王墓的具体位置。 下次我过来,会亲自将她带回岛国去。” “少将,你喜欢左教授?” 渡边勇太没有说话。 喜欢? 他当然喜欢,在22世纪的时候他就喜欢,可惜左子萱从骨子里厌恶岛国人,他没机会。 既然来了这里,他也想试试这强扭的瓜,到底甜不甜。 天一亮,渡边勇太就向华国提出来准备回国的事情。 他们在华国待的时间的确是有些久了,所以华国也就顺水推舟,给举办了个欢送仪式,高高兴兴的将人给送走。 离开医院的时候,左子萱递给渡边勇太一个牛皮袋子。 “渡边先生,治疗方案和药方全部都在这里面了,后会无期。” 左子萱的态度谈不上好坏,也就一脸平静的样子。 渡边勇太接过袋子,对着左子萱轻笑道: “左教授,话可别说得那么绝对。 我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下次再见面,兴许我们不再是敌对关系,而是家人,或者盟友……” 左子萱轻笑一声,翻了个大白眼,转身离开。 渡边勇太嘴角噙笑的看着左子萱离开的背影。 等着,下次一定要让她成为自己的新娘,孩子的母亲。 渡边离开了,但他们的计划,华国这边却一清二楚。 左子萱自然也知道了渡边他们要找灵王墓的消息。 她将还没有还回去的灵王手记,拿出来放在大领导的办公桌上,在书上轻轻的敲了几下。 “他们不是要找灵王墓吗?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想办法让他们看到这本书,将人引到滇市去。” “怎么做?”大领导挑眉问道。 “造势呀。 我将书还回博物馆,博物馆将书展览出来,想办法引岛国的大使去参观博物馆。 最好还有意无意的提一提这书里面的内容, 放点儿水,让他们将这书给借出去摘抄。” 大领导几人相互对望一眼,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那我们派人去真的灵王墓,把东西顺出来?”贺爸爸建议道。 大领导摇摇头,“不,我们现在不能行动,很容易打草惊蛇,我们要与他们一同行动。 我们提前在滇市布好局,待他们出发去滇市的时候,将他们拖住。 而我们就借着这个机会,在北边举行一场实战演练。 将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全部给悄悄运回来。 就算他们在滇市死里逃生,发现滇市的灵王墓是假的,再找到真灵王墓的时候,东西已经被我们搬空了。 而且,我笃定,他们藏在灵王墓的东西,除了武器,其他的都是他们从我们国家搜刮去的。 就算东西不见了,他们也不敢声张,也只能默默地吃下这个哑巴亏。” 左子萱冲着大领导竖起大拇指,“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小狐狸还得慢慢追。” 第316章 偷鸡摸狗的事情 渡边勇太将左子萱给的治疗方案,还有解毒药拿回去后,立刻让整个渡边家族接受治疗。 上至生命垂危,下至三岁小童,一个都没有落下。 渡边家族的人命短,为了延续血脉,只有拼命的生孩子,家族之庞大,不过都是幼崽居多。 他们就想着,万一有活得久的例外呢? 大部分人用了这套治疗方案,吃了解毒丹药,都好了起来。 也有少部分的人出现了排斥反应,不过挺过来的,也都能好起来。 除了个别排药的,那是的确没有办法了。 渡边在岛国这边忙着给家里人治病,而华国这边也没闲着。 根据华国的侦察兵汇报,岛国大使果然在渡边离开后的第二天,就开始悄悄的调查灵王墓的位置。 第三天,博物馆发出了展览通告,为了庆祝国宝回归,特此开馆三天,供百姓们观赏。 华国为了感谢岛国将东西送回来,特意给各驻华国大使馆发了请帖,邀请他们过来参观。 岛国大使,是非常的不愿意去,他们觉得华国是在打他们的脸。 但表面上为了两国的建交,又不得不去。 博物馆虽说是面对百姓开馆三天,但在开馆的头一天,就将各国的大使邀请过去参观。 就是为了给各国大使提供一个安静的参观环境。 到了约定的这天,各国都去了两个大使,围起来刚好够上一桌酒席。 舅姥爷在半年前,就已经回到了博物馆工作。 这次的解说工作,就是由他亲自为各国的大使们讲解这些文物的历史。 转了半小时,大家走到一个展柜前,舅姥爷指着里面一本书道: “这本书,不是在灵王墓取得的,而是在其它古墓中获得。 这本书上虽然记载了灵王墓的位置,但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也没有去寻找过墓葬。 不过,灵王这本书上倒是记载着一些奇幻的事情。 我本人倒是不相信上面所记载的事情。 我认为这本手记,最多算得上是那个时代的奇幻小说。” “馆长,这书上到底记载了什么奇幻的事情? 我实在是太好奇了,能给我们说说吗?” 米国大使馆的大使,好奇的问道。 舅姥爷好笑的道:“也没啥不能说的,上面记载着开启空间之门,穿梭时空的方法。” 在场的几个大使,一脸震惊的张着大嘴。 “各位大使,淡定,淡定…… 所以我说,这只能是一个奇幻故事而已。 要真能开启空间之门穿梭时空,灵王不是自己就已经穿梭了? 史书记载,灵王四十来岁病逝。 说明,并没有发生他手记上的那些事情。 所以,这手记也只能当一部小说看看而已。 走走走,咱么参观下一件……” 舅姥爷开玩笑的道,赶紧将人带到下一件藏品那边进行讲解。 岛国大使却一直磨磨蹭蹭的看着那本破旧的手记,一步三回头。 躲在暗处的侦察兵看到岛国大使的神情,知道这鱼儿估摸着已经上钩了。 果然,一周后,岛国大使找了好多关系,终于从值班大爷的手里,将那本灵王手记给借了出去。 他们那是熬更守夜的进行摘抄,第二天天不亮就赶紧给博物馆还了回去。 整理好了之后,向华国打了份申请就回了岛国。 渡边勇太拿到灵王手记的摘抄,立刻跟家里的那半份摘抄进行对比。 确认了记录属实,找了个人进行翻译,确定了灵王墓在滇市。 信息核对完毕,他又打起了偷鸡摸狗的主意。 准备带着人偷渡到华国去。 不管岛国做什么,华国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到。 要是不出意外,华国还能给他来个瓮中捉鳖的戏码。 即便是杀不了他们,吓唬吓唬他们也行呀。 自从渡边离开华国后,后面的事情左子萱就没有再多嘴过,悄悄咪咪的赚大钱。 化妆品市场铺垫已经很广了,时有账目混乱的情况发生。 只要账目有问题,宋应炎就要出差过去处理。 大家的日子都平平淡淡,没什么大起大伏的。 十二月底,宋应炎去象市对账,路过棚户小区巷子口,一个衣衫篓缕的妇女,怀里抱着个小男孩滚到了他脚边。 棚户区里面还传出男人阵阵怒骂声。 看着这阵仗,多有都是家里两口子干仗。 他没多管闲事,直接从妇女的身边走过。 但谁知,那妇女一把拉住他的裤腿,虚弱的道: “好心人,求求你帮帮我们母子。” 宋应炎皱着眉头,看着脚下蓬头垢面低着头的妇女,还有坐在边上“哇哇”大哭的孩子,终究还是不忍心。 他蹲下身子道:“你需要我帮你去派出所报公安吗?” 趴在地上的女人,突然猛的抬起头来看着宋应炎,声音哽咽的哭道: “应炎,是你吗?” 宋应炎仔细打量着眼前面色蜡黄,嘴唇干枯的女人,试着问道: “你是李晓?” “是,是我……”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 这李晓,可不就是宋应炎落难的时候,丢下孩子跑掉的前妻嘛。 “应炎,求求你,救救我,带我走行吗?” 李晓见宋应炎身体魁梧,身上衣着光鲜亮丽的样子,就知道他现在的生活应该相当的不错了。 宋应炎看了眼坐在地“哇哇”大哭的小男孩,他想到了自己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孩子,有些轻蔑的道: “李晓,你不会又要丢下你身边的这个孩子,又跟着其他男人跑掉? 还记得你要离开我家的时候,我是怎么跪在你面前,祈求你不要离开的吗? 这难道不是天道好轮回吗?” “应炎,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我们毕竟还有个孩子呀。 我回去跟你好好过日子行吗?” 李晓坐起身来,准备一把抱住宋应炎,被宋应炎侧身躲开站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晓,眼眶通红的咬牙切齿道: “孩子? 你可能还不知道,云云在你离开一周,就已经被活活饿死了。 你有什么脸跟我提孩子?” 李晓震惊几秒,随后马上将身边的男孩抱起来,着急的道: “应炎,云云死了,我们一起养我这个孩子? 这还是个男孩,以后可以传宗接代……” “呸…… 李晓,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宋应炎? 你说啥我都能无条件的接受? 让我帮别人养孩子?你真当我宋应炎是冤大头呢? 何况我已经结婚,媳妇儿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产了。 我既没有绝种,也不是扶贫的,为什么要帮别人养野种?” 李晓听了宋应炎的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 当初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宋应炎结婚了?孩子都马上要出生了? “李晓,好自为之……” 宋应炎说完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个事情,宋应炎没有放在心上。 在象市对了账之后就赶回了京都,临近年底,财务的事情特别多,他那是一刻都不敢耽误。 谁知,他回京都一个星期,派出所的公安就找到了他,说有人告他始乱终弃,犯了重婚罪。 人当天就被带走了,根本就没有让他跟任何人交代一句的机会。 谷满云挺着大肚子,哭兮兮的跑去医院找左子萱。 左子萱被叫到军区医院做一场手臂骨折手术。 她去得时候,左子萱才进手术室,她硬生生的在手术室门口站了三个小时,直接晕了过去。 因为太着急了,情绪太过于激动,差点儿流产。 左子萱出来后,听到其他医生说谷满云在手术门口晕倒了,被送去了妇产科。 她心里估摸着谷满云找她有什么急事,赶紧跑去了妇产科。 还没有进门,就听到病房里面吵吵嚷嚷的。 “你这同志怎么那么不听话呢?再那么激动,孩子可真保不住了啊。” “医生,求求你放开我,我有急事找左医生。” 谷满云哭哭啼啼的祈求道。 “不管你有天大的事情,现在都必须乖乖的躺在床上静养。” “不行,不行……” 谷满云继续挣扎。 “满云姐,我来了,我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 左子萱赶紧进到病房里面,将人安抚住。 谷满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站在病床边的医生松了口气道: “哎哟,左医生,你终于来了。 这女同事都见红了,还不愿意好好的接受治疗。 真是让我们头疼坏了。” “江主任,真是麻烦您了,这是我朋友,我先跟她说说,一会儿一定配合治疗。” “行,那你们先说,我一会儿再过来。 病人的情况不是太好,可不准胡来啊……” 妇产科江主任一再交待。 “江主任你放心,就是她要胡来,我也不会允许的。” 江主任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满云姐,发生了什么事儿?”左子萱坐在病床边,握住谷满云的手。 “萱萱,应炎被抓了,你快去救救他。”谷满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哭着祈求道。 “什么? 为了什么事情被抓的?” 左子萱一脸的震惊,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相处,她非常了解宋应炎这个人的品性。 刚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胆子只有核桃仁那么大点儿,又自卑。 跟了他们好长时间,才将他那胆小如鼠的性格给转过来。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做什么违法犯纪的事情呀。 第317章 重婚罪 “有人举报他始乱终弃,犯了重婚罪。 我跑去派出所,派出所说人已经被关进了看守所,在审判结果出来以前,不让见人。” 谷满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话都已经说不清了。 左子萱震惊的张大嘴,重婚罪? 想了想,她心里有了猜测,但她没有说出来,得想办法去看守所见见宋应炎。 “满云姐,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 你现在得好好保护孩子和你自己,应炎哥现在是啥情况都还不知道。 你可不能再出什么事儿了啊。 一会,你乖乖的在医院接受治疗,我想办法去一趟看守所见见应炎哥。” 谷满云噙着泪,抿着嘴点点头。 左子萱直接去军区找了贺大伯,请他通个关系,让自己进看守所见见宋应炎。 贺大伯得知宋应炎被抓了,也很是震惊。 那么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被抓? “大伯,要是白天不方便的话,晚上偷偷去也行。” “还等什么晚上?走,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京都总军区的军长,见一个看守所的嫌疑人,还不需要背地里通什么关系。 他们赶到看守所的时候,宋应炎正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从审讯室里面拖出来。 左子萱被气坏了,毫不客气的怒吼道: “你们这是准备屈打成招?这是收了对方多少好处?” “嘿,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审讯公安一脸不高兴的上下打量左子萱。 “看啥?我说的就是你……” “萱萱……”贺大伯阻止左子萱继续闹事。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审问公安,审问公安也上下打量贺大伯。 见贺大伯身着部队军装,器宇轩昂的模样,就断定这不是个普通的军人。 “公安同志,不知道我这小友是犯了什么罪,要被你们这么个审问法?” 贺大伯一脸平静的问道。 “领导,有人举报他始乱终弃,犯了重婚罪。 这种人,难道不该打吗? 我个人认为,像这种人就该被阉了,免得到处祸害人家姑娘。” 公安对贺大伯还算是礼貌客气,只是说到宋应炎,便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样。 “公安同志,有证据证明吗?” “有证人举报,还出示了结婚证。 我们在京都也查到了他与别的女人结婚证明。 这不是犯了重婚罪,还能是什么?” 左子萱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插嘴道: “就凭这个你们就直接定了他的罪? 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如果举报他的人,只出示了结婚证,并没有出示离婚证呢? 又或许,他前妻之前跟人跑了,一直杳无音讯呢?” 审讯公安愣了一下,抿着嘴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真有些草率了。 “贺军长,有啥事儿打个电话过来就行了,怎么还劳你大驾,特意跑一趟?” 看守所的所长杨志远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杨所长,好久没见到你了,身体还是那么壮实……” “托你的福,一直没啥大毛病。 今天过来是什么事情?” 杨志远陪着笑脸,乐呵呵的问道。 “我有个小友被人举报重婚,关到了你这里来。 这人我很了解,做不出那档子龌龊事情。 我就想着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所以过来给你讨个人情,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杨志远用头点了下被两个审问公干架着的人,“贺军长的小友就是他?” 贺大伯点点头。 杨志远皱着眉头,看了审问公安一眼,“怎么将人弄成这个样子?” 审问公安好像感觉有些理亏,惭愧的低下头不说话。 “行了行了,将人带到我办公室去。” 杨志远有些不高兴的瞪了一眼审问公安,招呼他将人带走。 “贺军长,这本就是小事一桩,下次打个电话过来就行。 走,这边请,到我办公室去说。” 贺大伯笑着点点头,跟着杨志远去了他的办公室。 审问公安将宋应炎放在沙发上,左子萱赶紧给他查看伤势。 还好,看着挺严重,其实就是一些皮外伤。 左子萱从小挎包里面拿出跌打药,要给他上药。 审问公安伸手阻止,喊了一声:“嘿,干什么呢?” “张景,你给我闭嘴……”杨志远在边上大吼一声,接着翻了一个大白眼。 左子萱也转头白了张景一眼,然后转头继续给宋应炎上药。 心想,这家伙真讨人厌。 上了药,差不多十来分钟左右宋应炎才缓过气来。 “应炎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左子萱一脸着急的问道。 “萱萱,满云和孩子没事儿?” 左子萱摇摇头,“不是太好,人在军区医院妇产科治疗,有流产先兆。” “什么?”宋应炎激动的一把握住左子萱的手。 “萱萱,帮帮满云,要是孩子保不住就不要勉强,一定要保住大人平安无事就好。” 左子萱拍了拍他的手,“倒也没有那么严重,江主任的医术还是很厉害的,满云姐和孩子都会没事儿的。 现在重点是要把你的事情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应炎将身体靠在沙发上,想了想道: “是李晓,除了她,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 上周我去象市出差对账,路过巷北的棚户区,见到了她。 当时,她抱着一个孩子,一身狼狈的滚到我的脚边。 起初我并不知道是她,准备离开,她拽住我的裤脚祈求我帮帮她。 原本我是不打算多管闲事的,但看到她身边那哇哇大哭的小男孩……” 宋应炎将那天的事情,和李晓的对话内容全部说了。 张景听了宋应炎的话,些瞠目结舌的问道: “她与别人结婚生子了?” 宋应炎摇摇头,“结没结婚我不知道,但那个孩子肯定是她的。” “那就是说,你们两人都没有离婚,然后各自都另外有了家庭?” 宋应炎叹了口气,瓮声瓮气的道: “公安同志,当年是她抛下孩子跑掉的,我连人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她办离婚证? 这么多年,也一点儿她的消息都没有,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而且,她那孩子看上去都已经两三岁了,而我是今年才办的结婚证。 之前,我跟我现在的媳妇儿,是清清白白,连手都没有碰过的。 这要犯重婚罪,那也是她犯在前面?” 张景一脸求救的看向杨志远。 杨志远翻了个白眼继续接话道: “这样,现在你们都各执一词,我们的确也疏忽了调查求证。 着实无法判定到底是谁的对错。 目前也只有委屈你,先待在我们这里一段时间了。 我们马上组织人去象市进行调查。” 宋应炎点点头,“我行得正坐得端,你们尽管去调查。 只是我希望你们能快一些,我现在的妻子身怀六甲,还躺在医院里面接受治疗。 我不想她整天都提心吊胆的为我担心。” 杨志远点点头,“你放心,我们明早就出发。” 宋应炎被送去了牢房,贺大伯和左子萱也离开了。 杨志远一直将人送出看守所的大门。 张景噘着嘴问杨志远,“舅舅,这两人什么来头?” 杨志远转身一巴掌拍在张景的脑袋上,“你这死小子,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你居然把嫌疑人打成那个样子。” “我这不是生气吗?”张景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道。 “这里是讲法的地方,不是你发泄的地儿,以后给我收敛一些。 否则,我让你妈尽快安排你结婚。” “唉,别呀,舅舅,我错了……” 杨志远转身离开,张景赶紧追在他后面一路求饶。 当天晚上左子萱就给宋应炎送了铺盖,换洗的衣服,洗漱用具进去。 自从下午宋应炎被叫进所长办公室之后,就没有人为难过他。 给宋应炎送完了东西,左子萱又去了医院陪着谷满云。 “满云姐,你别担心啊,公安明早就去象市进行调查了。 相信他们一定会还应炎哥一个公道的。” 左子萱安慰谷满云道。 谷满云眼睛都哭肿了。 “他前妻的事情,他从未隐瞒过我,我都是知道的。 你说他前妻怎么那么膈应人呢?” “有些夫妻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他那前妻,估计也是看到应炎哥日子好过了,所以又想纠缠他,才出了这么个烂招。 只不过我想,水落石出的那天,恐怕他那前妻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别说等水落石出的那天了,李晓此时此刻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那天她见到宋应炎后,笃定了宋应炎现在的日子肯定很好过。 他偷偷的回了宋家,但见宋家的房子破败不堪,着实与宋应炎那一身华服不成正比。 打听后才知道,宋应炎也不知道遇到了哪路贵人,现在房子租给了别人,他自己去了京都。 她还听说,宋应炎在京都做了大官,一个月的工资都有好几百。 人家穿的袜子,都是华侨商店里面的柜台货。 她那个怄呀,悔呀…… 一想到宋应炎已经结婚,孩子都马上要出生了,她那心里的嫉妒,疯狂的滋长。 这泼天的富贵本应该就是她的,凭什么要让其他的女人享受? 她突然想到宋应炎还没有跟自己办理离婚手续,按说,自己才是他的原配妻子。 这么一琢磨,就把自己跟宋应炎当初的结婚材料,寄去了京都。 第318章 水落石出 李晓离开宋应炎以后,在娘家的介绍下认识了她现在的男人朱波。 朱波身肥体壮的,要不是他当时在肉联厂工作,经常时不时的给家里送上几根猪骨头,李晓还看不上他。 她心目中的男人,是那种白白净净坐办公室的斯文男人。 可架不住这肉香,她还是跟了朱波。 两人办了两桌酒席,就算结婚了。 没有领结婚证,主要两人都不是很在意那一张纸。 李晓跟朱波在一起后,两个月就有了孩子。 孩子还没有出生,这朱波就开始暴露了本性,经常酗酒,醉了以后发酒疯,不仅打砸东西还打人。 李晓都快要生了,还在被他打。 酒醒以后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李晓的跟前认错,次次如此。 李晓为了每顿有那二两肉吃,每次都选择了原谅。 但等孩子生下来以后,不管喝没喝酒,朱波只要心情不好,就把李晓拎起来捶一顿。 后面连哄都不哄了,要过就过,不过就滚。 李晓不敢走呀,她都这个年纪了,已经有过两个男人两个孩子了,后面还有哪个男人可能要她? 她自己没有工作,又没有经济来源,离了男人,她根本没有办法活下去。 也只能每天委屈求全,在朱波身边活得心惊胆颤的。 什么都想过,就是唯独没有想过去死。 后来,肉联厂有人实在看不下去,朱波整天疯疯癫癫打女人的做派。 直接一封匿名信寄到了妇联去,举报朱波虐待妇女。 妇联收到信,很快就来人到肉联厂进行调查。 好巧不巧,一去就正好遇到朱波在打李晓。 这都不用调查了,人家亲眼都看到的。 而且妇联的工作人员劝架,朱波的态度还极其的嚣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肉联厂的厂长是他爹呢。 这把妇联的工作人员给气坏了,直接就向省妇联汇报了这个事情,连童肉联厂的厂长也一起给告了,理由是治下不严,败坏风气。 肉联厂的厂长无辜躺枪,他怎么能放过朱波? 直接找了个由头,将朱波给开除了。 朱波被开除,肉联厂的宿舍不能住了,他又不敢带着李晓回乡下,只有在最便宜的巷北棚户区租了一个窝棚。 没了正式的工作,朱波就只能打一些散工,收不抵支,家里有上顿没下顿,过得相当的拮据。 他看着自己现在落魄的样子,就像当初宋应炎的日子一般窘迫。 便将所有的过错全部归结到了李晓的身上,他觉得李晓就是个克夫的扫把星。 克了宋应炎,现在又来克他。 整天对着李晓又是打又是骂的,完全就不把她当个人。 甚至直接将她赶出家门。 但李晓无处可去,就是整天被打得要死不活的,也只能死皮赖脸的赖在朱波那里。 她将自己当年和宋应炎的结婚材料,寄到京都去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被朱波给知道了。 差点儿没被朱波打到断气,要不是邻居报了公安,将朱波抓走,她怕是已经断气了。 京都那边,杨志远直接派张景和另外一个民警去象市取证。 张景先是去了宋应炎家的街道,了解他家之前的家庭情况。 了解下来,的确如宋应炎所说,是那李晓自己丢下孩子跑了。 后来宋应炎的老妈因为没钱治病被病死,宋应炎在外打散工,无法照料孩子,几岁的女儿也因为没人照看,被活活饿死。 张景了解了情况后,心里十分的愧疚,自己在没有了解事情真相的前提下,凭借自己的猜测,就打了宋应炎。 调查过程中,张景他们还发现了一件重大的事情。 因为要调档案出来查看宋应炎的政治背景是否干净,居然看到了当初化肥厂送到派出所的备案。 当初,两家化肥厂合并,上面决定留下的会计是宋应炎。 另一个厂的会计代丹红,却因为账目频频出错,而被开除。 而且,派出所至今都没有宋应炎被开除的备案。 张景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就顺便暗查了这化肥厂。 调查下来,发现这化肥厂现在的会计,就是当年应该被开除的代丹红。 那按这么说来,这代丹红是冒名顶替了宋应炎这会计的位置,还直接导致了人家家破人亡的元凶? 不过,要是代丹红一个人,绝对没有这个本事干下这偷梁换柱的事情。 说明她背后有人。 张景这次学聪明了,没有再贸然行事,他直接把情况汇报回了京都,等着京都那边做安排。 这段期间他们去调查了李晓。 这重婚案,他们只猜对了开头,却没有猜对结尾。 李晓重婚生子的确不假,但他们没想到,这朱波也是个重婚的。 朱波在乡下老家有一个媳妇儿,乡下老家的媳妇儿给他生了一个女儿,都已经七八岁大了。 朱波乡下的老婆没有文化,胆子又小,在家务农,连县城都没有出去过。 她和朱波结婚一年,孩子一出生,朱波就说要出去找个活干,补贴家用。 这一去,就再也没回过家。 两人只在乡下办了酒席,也没有结婚证。 但乡下没有那么多讲究,孩子出生,村长做个登记就可以了。 也没人说要查啥结婚证,出生证的。 朱波和李晓两个人生的孩子,也没有去派出所办理入户登记,至今都还是个黑户。 查到这个结果,张景直接联系了当地的派出所,将人给抓了。 当地的公安了解情况后,也很是犯难。 李晓这犯了重婚罪,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的确也该抓! 但这人抓了,她和朱波这几岁大的孩子怎么办? 朱波的父母也已经年迈,养自己都困难,别说还要带一个几岁的孩子了。 也不可能拿去给人家那在乡下的媳妇儿养呀。 后来考虑再三,将孩子送去了李晓父母那里。 然后将李晓给抓了。 公安到棚户区抓人,李晓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举报的是宋应炎,自己反倒犯了重婚罪被抓。 她想着自己虽说跟朱波在一起了,但两人没有结婚证,算不上夫妻。 公安一句话,就让她立刻承认了自己重婚。 要是她不承认自己重婚,那就是流氓罪,是要被敲脑袋的。 相对之下,那当然是命重要。 她后悔呀,后悔当初离开宋应炎,后悔举报宋应炎。 她原本的目的是想国家判宋应炎和谷满云的婚姻无效,只承认她与宋应炎的婚姻。 她坚信,宋应炎当年那么爱她,只要她回到宋应炎的身边,宋应炎肯定会回心转意的。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自己给整进去了。 事情已经清晰明了,可宋应炎那边的确也犯了这重婚罪,但事实好像也情有可原。 派出所对他进行了普法,罚了100块钱的款,就将人给放了。 京都派人去化肥厂那边进行了调查,毫无疑问,化肥厂的厂长和会计都被抓了。 原来,这化肥厂的厂长是代丹红的亲爹。 当初,厂长原本就是想将代丹红弄进他们厂做主管会计的,关系都打通了一圈,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结果,上面突然换了一个新领导,直接定下了宋应炎做他们厂的主管会计,文件都已经下了,实在是无力回天了。 厂长再不情愿,也只有这样了。 也因为这个事情,厂长是左右看宋应炎都觉得不顺眼,处处都在打压他为难他。 厂里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人,见厂长那么对待宋应炎,自然也跟着踩高捧低的给宋应炎穿小鞋,欺负他。 这让宋应炎在厂里过得举步维艰,不过人家账做得认真仔细,从工作以来,就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 后面两厂合并,通知说宋应炎被开除了,厂没有一个人怀疑。 他们觉得厂长那么不喜欢宋应炎,代丹红又是厂长的亲闺女,他被开除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京都的调查结果一出,全厂的工人都震惊了。 敢情代丹红这些年都是都顶着宋应炎的名头,在厂里面工作,拿着宋应炎的工资? 这简直是太吓人了。 事情水落石出以后,有领导找到宋应炎,让他回化肥厂去上班,被宋应炎给拒绝了。 跟着左子萱,他不仅吃饱穿暖了,还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尊重。 就是左子萱不给他工资,他都会帮他们夫妻好好做事,绝对不会有二心。 宋应炎被放出来,第一时间就去了医院。 谷满云正坐在病床上呆呆傻傻的看着窗户外面,听到熟悉的声音喊她,甚至都以为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满云,我回来了。” 宋应炎再一次小声的喊道。 谷满云机械的转头,看到宋应炎满嘴胡渣子站在她的病床边,她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宋应炎的脸。 眼泪“哗啦”一下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真的是你?” 宋应炎的眼泪也没绷得住,他伸手一把将谷满云拉进怀里。 “满云,我回来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谷满云这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都要担心死了,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对身体不好。 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夫妻两人抱头痛哭。 良久后,宋应炎倒了热水,搓了一把帕子递给谷满云。 “这次的事情,真是多亏了萱萱,要不是她帮着疏通关系,我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我这辈子欠她的,怕是怎么都还不清了。” 第319章 山水轮流转 “没事儿,萱萱不是个计较的。 以后我们认真工作,好好报答他们。” 谷满云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道。 想了想又继续问道:“对了,你那前妻怎么样了?” 宋应炎的手抖了一下,抿了抿唇,叹了口气坐在病床边接过帕子。 “她被判了重婚罪,至少得要关上七八年了。” 谷满云一脸不高兴的道:“怎么?看你这模样,还挺心疼她的?” “我心疼她做什么?我是心疼她那孩子。 我家云云死的时候,也如那孩子一般大小。 因为爹妈坐牢,那孩子被送去了李晓父母那里。 我对李晓的父母非常的了解,那孩子到了李家,日子怕不会好过。 能不能活着长大,还是一回事儿。” 谷满云叹了一口气,“行了,你去操那心做什么? 人各有命,也许这就是那孩子的命。 咱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你可别犯傻去插手你前妻的事情,让我知道了,我可饶不了你。” 宋应炎轻笑着伸手捏了捏谷满云的脸,“我知道。” 他当然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给谷满云找不痛快。 毕竟这才是要跟自己携手终生的人。 谷满云出院以后,他们两口子买了很多东西,去左子萱家里和贺大伯家里感谢他们。 这事情也就那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过了年,双胞胎快要满一岁了,皮得不行。 贺妈妈见两个孩子这好动,很是担心他们遗传到贺毅那放浪不羁的性子,整天那是愁得不行。 “亲家,孩子才多大点儿?你就开始担心他们的未来了? 这两个孩子已经算是很老实了。 我家萱萱小时候,可比他们淘气多了。 凡是家里她能搬动的东西,那是全部给你搬个遍。 长大了,就好了。” 左妈妈在一边安慰贺妈妈。 “亲家,那是你不知道我们家贺毅。 那家伙是从小就皮,越大越是不服管教,那是差点儿没把我给气死了。” 贺妈妈一想到贺毅以前干下的混账事,就气得咬牙切齿的。 “没事的,放宽心。 孩子嘛,刚来到这个世界,对什么都好奇,啥都想试一试。 你越是拘着他,也就越想去尝试。 除了杀人放火违法犯罪的事情,他想做,你都可以试着帮他一把。 我们家萱萱小时候就喜欢搬腾家里的东西,搬不动,她爸还要帮着搬。 搬了几次,她觉得没意思,自然就不搬了。 也不要把你的希望,强加在孩子的身上。 孩子想做啥,我们大人支持就行了,不要过多的阻扰。 就像萱萱,我跟她爸都希望她学习经商,以后同她哥哥一起打理家族事业。 但她偏不,她就喜欢跟着她外公学医。 既然她喜欢,我们也没有阻扰,还给她创造条件,让她去学。 学习她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用谁去监督她的学习,她自己就能学进去。 从大学到博士,我们都没关心过她的学习。 就只是关心她的身体是否健康。 你看她最后,不也事业有成吗? 所以说,亲家母,咱们要学会放手才行。” 贺妈妈听了左妈妈的一席话,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什自己的这几个孩子,都那么让自己不省心了。 原来,问题还是出在她这里。 每个孩子出生,她都给孩子规划了未来。 但每个孩子都离自己的期待越来越远。 特别是贺毅,自己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就是要跟你反着来。 一年365天,有200来天,会有家长找上门来告状。 自己家里,那是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打孩子的声音。 贺妈妈看了眼正在帮着大宝爬上沙发靠背的左爸爸,最终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教育孩子是失败的。 气都还没有喘平,一抬头就看到大宝从沙发靠背上直接摔了下来,掉在左爸爸的手里。 虽然没有摔伤,但还是被吓着了。 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左爸爸抱着孩子哄了哄,等孩子平静下来后,指着靠背道: “哎呀,这沙发后背太坏了,居然让我们大宝摔跤跤了。 下次我们再也不同它玩耍了啊。” 大宝瘪着小嘴,委屈的点点头。 贺妈妈刚想起来,去将孩子抱过来哄哄,被左妈妈给拉住。 “有时候,要让他自己尝试过,才知道那件事情到底能不能做。” 贺妈妈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左爸爸为什么要帮着大宝爬上沙发后背。 为的就是让他摔下来,自己意识到爬沙发后背,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这要是换成自己,孩子刚开始爬,她肯定立刻就将人抱开了,然后就是一顿批评。 不得不承认,左家是真的很会教育孩子。 之后,孩子教育的事情,贺妈妈在家里再也没有插过嘴。 时不时还会效仿左家的教育方式,支持孩子喜欢的事情。 左子萱和贺毅夫妻倒是没怎么管教孩子。 主要是贺毅整天都追着左子萱跑,而左子萱在忙自己的。 但追着追着,两口子又开始冷战了。 这天,左子萱在医院坐诊,突然来了一个腿骨折的急诊。 左子萱跑去急救室,瞟了一眼病人,愣了一下。 哟呵,怎么是这个厮? 她抱着双臂站在手术台边上,啧啧啧的道: “啧啧啧,这腿呀挺严重,估计没得救了,直接锯掉算了。” 还没有打麻药的张景听到左子萱的话,“噌”的一下从手术台山坐了起来。 “你会不会看病呀,我就摔了一跤,至于要锯腿吗?” 左子萱态度立刻发生了转变,一脸严肃的道:“我是医生,我说了就算。” 接着转头看向麻醉师和医助道: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麻醉,上家伙。” 手术室的医助搞不清楚左子萱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配合的将张景给按住,给他注射了麻醉。 “你们干什么?你们是土匪吗? 小爷我……,我……” 张景拼命的挣扎,双眼渐渐闭上,噤了声。 “左医生,真要锯掉呀?”医助在边上胆战心惊的问道。 “小小的骨折,锯什么锯。 我跟他有一点点私仇,吓唬吓唬他。 把石膏拿过来,复了位夹上甲板,打上石膏,给他送到病房去。” 左子萱好笑的道。 四十分钟后,张景被推出手术室送进了病房。 他家里人也赶紧跟着去了病房。 一个小时后,张景晃晃悠悠的醒了过来。 他妈见他醒过来了,赶紧关心的上前询问,“小景,怎么样?” 张景猛的清醒过来,拉着他妈的手鬼哭狼嚎的道: “妈,我的脚被锯了,我没腿了……” 张景的老娘被他吼得一脸的懵,她伸手摸了摸张景的额头,挑眉道: “没有发烧呀。 难道是摔跤的时候摔到头了?” “妈,我腿都没了,你怎么还在说笑?” “谁说你的腿没有了?” “那主刀医生说的。” “嗯?主刀医生给我们说只是骨折,治疗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家养着了呀。 小景,你是不是撞着头了吗?” 张景愣了一下,一把将被子拉开,贴着下巴往下看,又伸手去摸了摸。 顿时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床上。 真是吓死他了,他都还没有媳妇儿呢,这要是没腿了的话,那不得孤独终老了? “哟,醒了呀?”左子萱两只手插在白大褂两边的荷包里,站在张景的床尾看着他。 张景左右看了看,突然恍然大悟道: “怎么是你?你公报私仇……” “小景,怎么跟左医生说话呢?你的腿是别人给你治的。” “妈,就是她在手术室说要锯掉我的腿。” 张景的妈妈一脸懵的转头看向左子萱。 左子萱耸耸肩道: “我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当时我以为很严重,需要锯掉。 但后面我仔细检查下来,原来只是骨折,矫正就行。” 张景气急的指着左子萱,“你,你……” 你了半天都,也你不出什么。 干脆气呼呼的将头转到一边生闷气。 张景的妈妈看了张景一眼,一脸抱歉的给左子萱道: “左医生,你别在意,这孩子被惯坏了,没规矩。 但他平时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估计被摔伤了腿,心里难受,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来。” 左子萱大气的道: “没事儿,没事儿,我一点儿也不在意。 行,我就是过来看看,只要人醒过来了就行。 住一个星期的院,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说完,哼着小曲,转身出了病房。 张景老娘看着左子萱愉快离开的背影,一脸纳闷的问张景。 “小景,你和左医生之前认识?” 张景咬了咬牙,气呼呼的道: “认识……” “咋的?你俩有过节?” “我……” “还真有过节?” “哎呀,就是宋应炎重婚的那个案子。 宋应炎是她朋友,她这会儿正在为她朋友报复我呢。” 张景老娘白了张景一眼,“你活该…… 那事情你舅舅给我讲了,本来就是你的不对。 要都像你那样办案子,这不得出现多少冤案?” 张景撅着嘴转过头,气呼呼的看着他老娘道: “我知道错了,后来我不也帮宋应炎翻案了吗? 还查出了当年他的岗位被偷梁换柱的事情,还了他一个公道。 他出来的那天,我还亲自给他道歉了呢。” 第320章 误会1 张景的老娘拍了他一巴掌,“行了,人家也就吓唬吓唬你,也没把你怎么样。 住院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点,对别人客气一些。” 张景虽然不服气,但还是点头答应。 第二天早上查房。 左子萱拿着病历夹,站在张景的床边问道: “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觉得脚跟疼。”张景伸手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脚。 左子萱用圆珠笔敲了敲他脚后跟的石膏,“这里?” “那边……” “这边?” “不是上面点儿……” “这里?” “不是不是,靠里面。” 折腾了半天,一会这里,一会那里的,左子萱终于发现被戏耍了。 她转身对着后面的其他医生道: “这病人的腿看来已经没救了,准备上家伙,截肢。” 张景赶紧抱住自己受伤的腿,“我那都不疼了,好得很……” 左子萱白了张景一眼,“再有下次,直接麻醉锯掉。” 接着“哼”了一声,转头离开。 张景也噘着嘴在左子萱的背后,捏起拳头挥舞。 “你可千万别落到小爷的手里,不然…… 哼……” 张景这骨折虽然不严重,但一个月之内还是不能下地,要么躺床上,要么就得坐轮椅。 就这么了,他都没有放弃要整蛊左子萱的想法。 这天,他在床上躺得实在是太无聊了,就让他侄儿去抓一些蛤蟆过来。 他那侄儿,本来也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 一听到张景要蛤蟆,立刻跑去路边的稻田里面去掀谷草。 一掀一个准,半小时不到,就给他弄三四只过来。 张景找了个小饼干盒子将蛤蟆装进去,让他侄儿去把左子萱叫过来。 他侄儿去叫的时候,左子萱以为张景不舒服,便将手上的工作放下,去了病房。 “呐,这个给你……” “这是啥?” “饼干呀。” “我不要。” 左子萱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唉唉唉,我话还没说完呢,干嘛急着拒绝。 先前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不是。 你就拿着,就当我给你赔罪了。” 左子萱看了眼张景,又看了眼他手里的饼干盒,接过来将盒子打开。 盒子很浅,盖子一打开,里面的蛤蟆一下就蹦了出来。 吓得左子萱尖叫一声,将盒子直接丢在了张景的身上。 蛤蟆受惊,全部跳了出来,整个病房顿时人仰马翻。 左子萱完全是被吓傻了,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蛤蟆。 路过的医生护士,人仰马翻的到处抓蛤蟆。 左子萱横眉怒眼的对着病床上,笑得前仰后合的叔侄两人大吼道: “张景…… 你太过分了,从今往后我左子萱跟你势不两立。” 说完,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张景倒是也没多所谓。 第二天,第三天左子萱都没有去给张景查房,张景觉得这心里老不得劲了。 他又派侄儿去叫左子萱,说自己不说服,让她过来看看。 没一会儿时间,他侄儿屁颠屁颠的跑回来。 “舅舅,左医生让你自生自灭。” “她真那么说?”张景捏着下巴问道。 侄儿点点头,“嗯,还说你的主治医生换人了,以后不要去找她了。” “啊?她怎么那么不负责呀?” “舅舅,这要是换我,我也不会再理你。” “她真生气了呀?” 侄儿一脸肯定的点点头。 次日,张景让家里人给准备了一个轮椅,又买了好些东西过来。 他问清楚了左子萱的坐诊时间,操控着轮椅跑去找左子萱。 左子萱低着头在写材料,并不知道谁进了办公室。 一网兜的东西突然放在她的手边。 她抬头看了一眼,接着翻了个大白眼,低下头继续写。 “那天的事情我错了,别生气了行吗?” 张景有些紧张的小声问道。 左子萱不搭理他。 “哎呀,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逗你了嘛。 别生气了嘛……” 左子萱还是低着头,自顾自的写材料。 “你看,这是华侨商店买的叫巧克力的东西。 我妈说可好吃了,你尝尝。” 听到巧克力,左子萱抬头看了一眼。 “你这里面不会又装了什么蚯蚓蟑螂?” “没呀…… 我这不都给你承认错误了吗? 哪还敢弄那些东西呀。 来尝尝好不好吃……” 张景打开铁盒子,从里面拿了一块用锡皮纸包装的小圆球,递给左子萱。 “给,你尝尝嘛……” 左子萱看了一眼,接过来塞进了嘴里,没想到瑞士巧克力在这个年代就已经那么好吃了。 吃到久违的味道,左子萱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 “行,看在巧克力的份上,原谅你了。” 张景笑得牙不见口的,赶紧从铁盒子里面拿了第二块剥开,塞进左子萱的嘴里。 “你放那,我自己会剥。” “我这不是看你手上没空吗?” 两人在办公室里,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 贺毅站在门外,将两人的互动都看在了眼里。 他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离开去了医院的小花园。 他一个人坐在花园的长椅上,一瞬不瞬的看着花坛里的枯枝发呆。 自从到了京都以后,他发现左子萱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淡了。 特别是他这次放假回家的近一个月,变化特别大。 起先只是给她说话,她不怎么搭理。 后面就连同房都不太愿意,每次都要哄好长时间才同意。 最近更是碰都不让碰,一上床倒头就睡。 难道她对自己已经厌烦了? 他突然觉得这些年好累,一直都在围着她打转,随着她的喜怒哀乐而变化。 早就没了当初自己的模样。 他倒也不相信左子萱会背叛家庭,只是她对着别人笑的时候,都比对着他的多,这让他怎么想得通? 贺毅坐到晚上7点,才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回家。 一回家,就看到桌子上摆着张景给她买的那些零食。 他抿了抿嘴,咬了咬后槽牙,什么都没说。 夜里上床后,他也不像往常那样一直缠着左子萱亲亲抱抱,而是转过背自己睡自己的。 左子萱并没有发现贺毅有什么反常,一倒下挨着床就睡着了。 贺毅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转身在黑暗中看着她,心越来越冷。 次日清早,左子萱起来吃了早餐,亲了亲两个孩子,连招呼都没有给贺毅打,就出门去了医院。 自从左子萱不跟张景计较了,张景就经常坐着轮椅找左子萱玩。 “左子萱,一会儿陪我去花园转一圈呗?” “干啥?” “去偶遇,看看能不能遇到未来的媳妇儿。” 左子萱好笑的道:“你这人,找媳妇找健康的呀,跑医院里面来偶遇。” 张景一脸得意的道: “嘿,你这就不懂了。 外面那些个漂亮的挑剔得很,在医院说不定能遇上什么小病住院的漂亮妹子,捡捡漏什么的。” “哟,你这想法还真是奇葩得很。 那你有想法就自己去呗,非拉着我一起干啥?” “把你带着,你能帮我参考一下呀,比如是不是得了啥不治之症呀,还是小问题呀……” 左子萱想了想,反正自己手上也没什么事情,就陪他去一趟。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医院靠大门的花园里,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悄悄对着大门口人来人往的姑娘评头论足。 “那个,那个穿红色大衣的。”左子萱指着人群中的一个女性道。 “得了,你看不见吗?她那地包天都快要把整张脸包在嘴里了,不行不行,下一个……”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人家也就有那么一点点……” “不行不行,至少要像你那么端正的才行。” “切,像我那么端正的,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那要不你嫁给我得了。” “想得美……” 两人说说笑笑间,根本就没有发现站在他们身后已经双眼通红的贺毅。 贺毅早上在家里左思右想的,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实在是太矫情了。 左子萱最近的确是很反常,可他从没有有想过要离婚,既然不想离婚,夫妻间出现了问题,那应该好好的沟通。 到了医院在办公室没有找到人,听其他医生说见她去了大门边的花园,他这才追着来了花园。 远远的,他就看到两人坐得很近,有说有笑的。 心里虽然如同万箭穿心一般,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才走近,就听到张景让左子萱嫁给他。 顿时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上冲,差点被气晕过去。 实在受不了,转身跌跌撞撞的离开。 回到家后,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次他觉得左子萱真的可能变心了。 他害怕左子萱回来跟他提离婚,他不想面对,更不想失去左子萱。 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事情,才能挽回左子萱的心。 左思右想猛的从床上站起来,走到衣柜边上拿出手提袋,将自己的衣服全部收好,回了学校。 左子萱下班回来,吃饭的时候没有见到贺毅,随口问了一句。 “贺毅今天不回来吃饭吗?” “回学校去了。”贺妈妈抬着碗盛汤,放在左子萱的面前道。 “还有十来天才开学,怎么就回学校了呀?” “谁知道他的……” 左子萱没有在意,自顾自的抬着碗吃饭。 饭后,左妈妈把左子萱叫到了房间。 第321章 误会2 “妈,有啥事不能在外面说? 还得进屋说,搞得神神秘秘的。” 左子萱拿着手里的苹果,边啃边问。 “你最近跟贺毅闹矛盾了?” 左妈妈坐在左子萱的对面,神情凝重的问道。 “没有呀,我们挺好的。” “确定你们之间真的挺好?” “怎么了呀?” 左妈妈叹了口气,她家这姑娘啥啥都好,人长得漂亮,脑袋瓜子也足够聪明,就是这情商实在太低。 “昨天下午贺毅去接你下班,结果你6点半自己回来了,他7点才回来。 而且回来后,看到他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太好。 今早,他又去医院找你,回来后看上去整个人更加的颓败。 离开的时候整个眼眶红彤彤的。 确定你没有无意中伤害到他吗?” 左子萱对应左妈妈说的时间段,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她皱着眉头,咬了咬嘴唇,低头不语。 “萱萱,你来自22世纪,应该很明白婚姻的各种不稳定性。 婚姻,并不是结了婚就能走过一辈子的。 你不维护,它自然就会破旧,渐渐的就会千疮百孔,直到不得不丢弃。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跟他共度余生,那就要好好的维系两人的关系。 只是一个人无谓的付出,终有一天,他也会累,也会厌倦的。 就算你再无所谓,也要看看大宝和二宝的面,是不?” 左子萱深深的叹了口气,她还真没有注意到那么多。 这事儿终究是她的错,明天去学校找他解释解释。 次日早上吃过早餐,左子萱骑着自行车去了军校。 到了军校,她递交了自己的证件,说明自己是贺毅的家属,找他有事。 门卫准备进去叫人,正好遇到大领导到学校考察工作。 就直接将她放了进去。 小战士给她指了路,告诉她男生寝室在哪边,她自己走了过去。 刚走到男生寝室楼下的大门,就看到贺毅跟一个短发的女生站在一楼的传达室门口。 女生递给贺毅一个网兜,看上去里面装了不少的东西。 贺毅接过去,两人有说有笑的说着什么。 然后短发女生伸手给贺毅理了一下衣领。 看上去贺毅并没有拒绝。 左子萱看着眼前的景象,心如针扎一般难受。 她没有出声,抿了抿嘴,咬牙转身离开。 五分钟后,大领导和校领导视察学校寝室,在楼下遇到贺毅和短发女生。 “首长好。”两人看到大领导,立刻立正敬礼。 “贺毅,萱萱没有过来吗?” “萱萱?没有呀……” 大领导看了眼贺毅,又看了眼他身边的短发女生,挑了挑眉。 “小子,你要倒霉了。” 贺毅愣了一下,将东西塞到短发女生的手里,转身出门往大门口跑去。 跑到大门口,透过大门栏杆,看到左子萱推着自行车离开。 他拼了命的跑出去,左子萱已经骑上车离开。 左子萱车子没有蹬几步,前面就窜出一个人影。 “媳妇儿……” 贺毅气喘吁吁的,一把将左子萱的自行车龙头按住。 左子萱单脚踩在地上,皱着眉头看着贺毅,没有说话。 “过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打扰到你了?还是撞破了你的好事?” 贺毅一脸震惊的看着左子萱,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 左子萱将自行车拉开一些距离,准备骑着自行车离开。 贺毅侧身再次拦住左子萱,“你在说什么?” “让开,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跟你说……” “左子萱,你可以跟其他男人打情骂俏,我跟战友的妹妹说几句话就不行了?” 左子萱看了贺毅一眼,一把将他的手掀开,骑着自行车离开。 贺毅喘着粗气,咬着后槽牙,双手紧紧的捏着拳头,眼眶通红的看着左子萱离开的背影。 直到看不到人了,才转身离开回到学校。 他回去,短发女孩还抱着东西,站在传达室门口等着他。 “方颖,你把东西给我,我给你二哥拿上去。 等他拉练回来了,我会给他说让他回家去一趟。” 方颖什么都没问,将东西递给贺毅。 贺毅接过东西,点点头,转身离开上了楼。 回到寝室,他一个人坐在写字台边上,看着窗外的操场发呆。 他真的觉得爱得好累。 左子萱回家后,也是气呼呼的回到房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生闷气。 一个小时不到,卧室的门被敲响。 “媳妇儿,你开门,我们谈谈好吗?” 贺毅左思右想,还是交了一张假条赶回了家。 房间里没有出声,当然也没有开门。 “媳妇儿,我错了,你先开门行吗?” “媳妇儿,求你了,你先开门好不好? 有什么事儿,我们面对面的说明白行吗?” 敲了半天,还是不见开门。 左妈妈走到贺毅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妈,我……” “小毅,你先下去,我来跟她谈谈。” 贺毅抿了抿嘴,点点头转身下楼。 “萱萱,开门,是妈妈。” 左妈妈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门开了。 左妈妈推门进屋,见左子萱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 皱着眉头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妈,我肚子疼。” “好好的怎么肚子疼呢?” “估摸着是亲戚要来了。” “不对呀,你例假都超了20天没来了,是不是妇科出了什么问题?” “孩子半年前断奶后,我月事回来就特别的不规律,有时候两个月都不来。” “你这疼得满头大汗的,不像普通的痛经呀。” “没事儿的,我自己就是医生,自己身体啥情况还能不知道吗?” “不行,医生不能自医的道理你还不明白? 立刻去医院。” “哎呀,我真没事儿,喝点热水,缓缓就好了。” “别给我倔,赶紧的。” “好好好……” 左子萱实在拗不过她老娘,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 刚走两步,立刻蹲在地上,脸色瞬间煞白。 “妈,我疼得厉害,走不动了……” “你这孩子……”左妈妈一边斥责左子萱,一边转身开门对着门口大喊: “小毅,小毅…… 赶紧上来。” 贺毅在楼下沙发上忐忑不安,突然听到左妈妈着急的喊声,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赶紧起身三两步跑上楼。 “妈,怎么了?” “快,萱萱肚子疼,赶紧送她去医院。” 贺毅冲进房间,跑到左子萱的身边蹲下,准备伸手将她抱起来。 但左子萱不领他的情。 伸手将贺毅推开,“你让开,用不着你抱我。” 贺毅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左子萱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臂。 “媳妇儿,我错了,真的错了。 现在咱们先去医院,要杀要剐,等你好了,都随你处置行吗?” 左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在边上插嘴道: “萱萱,别耍小脾气,先去医院,有什么事儿后面再说。” 左子萱咬咬唇没说话。 贺毅赶紧转身将人背在背上,扶着床站起来,急匆匆地往外走。 家属区离医院有一段的距离,背着人跑着去至少要半小时。 贺毅让左妈妈打电话给贺爸爸,让贺爸爸过来接送一下。 贺毅背着人跑到家属区大门口站了一会儿,贺爸爸的车就过来了。 将人送到医院,就直接送进了急救室。 十来分钟后,左子萱带着氧气罩又被推了出来,被送去了a超室。 江主任从急救室出来,左爸爸和左妈妈还有贺毅赶紧围了上去。 “江主任,我媳妇儿怎么了?” “初步诊断是怀孕了,受了刺激,有先兆性流产的现象,但还得看了a超结果才能确定。” “怀孕?”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半个小时后,左子萱又被推回急救室,江主任拿着a超结果,对着家属道: “的确是怀孕了,估计有35-40天的样子。” 贺毅算了下时间,35-40天正好是他放假回来的那几天。 因为好几个月没有碰到她了,那十来天几乎天天都有。 “江医生,要是有危险的话,请务必保大人。”贺毅一脸着急的道。 这会儿他真是后悔死了。 他要是不回学校,根本不会有今天的这些事儿。 “别担心,大人肯定是没问题的,孩子我也尽量的给你保住。” 江医生尽量的宽贺毅的心。 “谢谢,谢谢……” 江医生进到急救室后,贺毅着急的在急救室门口打转。 左妈妈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 “小毅,过来坐一会儿,没事的,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孩子没了。 你们还年轻,好好把身体养好,孩子后面还会有的。” 贺毅一脸愧疚的低着头道: “妈,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她生气的。” 左妈妈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两个人过日子哪里有一帆风顺的? 哪家不是吵吵闹闹就是一辈子? 就是不管怎么吵,怎么闹,都不能离心。” 贺毅抿着嘴,眼眶有些通红的点点头。 四十分钟后,左子萱被推出来了急救室。 “江医生,我媳妇怎么样了?” 江医生把口罩取下来,“妥了,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 只是这一周内可不能剧烈运动,得好好养着。 给弄点儿好吃的,加强营养。 你也是过来人,知道前三个月是不能同房的。” 第322章 怀了 贺毅连连点头答应,赶紧跟着去了病房。 左子萱出了急救室,一小时左右就醒了,这会儿正将头扭到一边生闷气呢。 怎么就又怀上了呢,咋就那么好怀呢? 前面怎么怀都怀不上,现在这是接着接着怀。 贺毅以为她还为在军校里面看到的事情生气,一个劲的在边上解释。 他紧紧的握住左子萱的手放在脸上,着急的道: “媳妇儿,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姑娘叫方颖,是我室友的妹妹。 我室友今年寒假去参加拉练赛去了,没有回家。 她妹妹从家里给带了点儿东西,让我帮忙转交。 顺便让我给带句话,说她爸的身体不是太舒服,让他回了来,就回家去看看。 我跟方颖真的没什么。 媳妇儿,我错了,真的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一直生气,对宝宝不好。” 良久后,左子萱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现在怀上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按照国家政策规定,明年就实施独生子女政策了。 现在怀,能赶在政策出台前生下来,就不算超生。 再想想,让贺毅误会张景的事情,这心里也没那么生气了。 “哎哟哟,小萱萱,我听说你差点流产了,我是特意来看你笑话的。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啊哈哈哈哈……” 张景听说了左子萱的事情,提着东西,坐着轮椅跑来看左子萱的笑话。 “张景,你信不信,我把你另一只腿也给敲断?” 左子萱气呼呼的道。 “来呀,来来来…… 你起得来吗?” 张景张狂的坐在轮椅上大笑。 贺毅看着两人目无旁人的开着玩笑,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他默默的松开左子萱的手,准备转身出去,被左子萱一把拽住,拉到床边坐下。 “张景,这是我丈夫贺毅,以前是泽都总军区704团的团长,现在再京都军校读书。” “贺毅,这是张景,就是前段时间负责应炎哥案子的公安,也是我的病人。” 左子萱为两人介绍道。 张景大大方方的伸手和贺毅握手,“你好,小萱萱的男人。” 贺毅这会儿心里好过了,嘴角轻轻往上提起,握住张景的手,“你好。” “嘿,跟这女人结婚,你没少受气?”张景大咧咧的调侃道。 贺毅抿着嘴笑了笑,没有回答张景的问题。 气是没少受,但的确也是幸福的。 “你看,我就说嘛,小萱萱你平时还是要温柔一些。 你男人长得多帅呀? 注意被其他狐狸精给拐跑了。” 张景笑着打趣道。 “切,我还能怕他跑了? 是我的怎么都是我的,不是我的,怎么都不是我的。” 左子萱一脸无所谓的道。 “贺毅,你家小萱萱一直都那么嚣张的嘛?” 贺毅笑着点点头,“嗯,一直都是如此。 我们两人之间从来只有她不要我,而我不敢不要她的那种关系。” “你也太不像个男人了,女人不听话就得训,训到她听话为止。” 张景一副大男子主义的模样,拍着轮椅的扶手喊道。 “你给我先找到媳妇儿再说,整天在这说什大话?” “哎哟哟,疼…… 妈,放手,放手……” 张景老娘听说左子萱病了,也提着东西过来探病。 还没进病房,就听到张景大放厥词。 气得她一进门就直接揪住张景的耳朵。 “妈,你整啥呢?外面不能给我点儿面子吗? 你这让我以后在小小萱萱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嘛。” 张景搓着耳朵,一脸委屈的道。 “面子?要是今年之内,再不给我找个媳妇儿回家,我让你里子都挂不住。” 张景老娘甩着手,白了张景一眼,转头笑着对左子萱道: “左医生,好些没有?” “张妈妈,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谢谢你关心。”贺毅将左子萱扶起来靠在床头。 “这是你丈夫?” 左子萱点点头,“是,是我丈夫,他叫贺毅……” 张景老娘上下打量着贺毅,就像是丈母娘瞧女婿那样,一脸羡慕的道: “啧啧啧,左医生,你丈夫真是一表人才,你好福气呀。” 贺毅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说话。 “张景也很不错的……” 张景老娘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转头白了一眼张景,“就他?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 去年参加高考,差了二十几分军校的录取线,今年我让他再去考,他死活都不肯。 差点没把我气死。” 左子萱看了眼坐在轮椅上,噘着嘴的张景好笑的道: “没事,到时候我帮他估题,画画重点,一定能考上的。” 张景老娘一把拍在大腿上,激动的道: “那敢情好,早就听你婆婆说了,你们家这一辈能全部上了大学,都是你的功劳。 那姨在这里先谢谢你了。 张景那小子要是敢不听话,直接把他另一条腿给打断。 姨绝对不会让你负责的。” 张景激动得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妈,你说啥呢?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了?” 张景老娘挑着嘴角看向张景,“儿媳妇才是我亲生的,你是捡的。” “左医生,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啊。” “行,张妈妈你慢走。” 张景老娘哼着小曲离开病房后,张景一脸幽怨的道: “我才不要去参加高考,累死人了,不读大学,我还不是一样是正规编制。” “啧啧啧,你看你那怂样,一个高中毕业生还想迎娶白富美,想屁吃呢? 你挑人家姑娘,难道人家条件好的姑娘就不挑你了? 日后人家大学毕业的都提干坐办公室了,你一个高中毕业生永远都在基层,做着最底层的事情。 以后结婚对象,也只能是初中生,或者与你同一个阶层的高中毕业生。 想要找大学生,门都没有。 要是你能上大学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同一阶层的优质女孩,那不是随便选? 你自己想想,想好了的话,就找一套课本来,我给你勾重点,估题。” 张景听了左子萱的话,有些犹豫了。 提不提干的他倒是不在意。 关键这漂亮姑娘让他很在意。 高中生肯定没有大学生好呀,这不仅仅是容貌的问题,还牵涉到将来后代智商遗传的问题。 他倒是觉得自己绝顶的聪明,这要是找个初高中生,生个孩子,好巧不巧,继承到了媳妇儿的智商咋整? 这不是要毁好几代人吗? 不行不行,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努力考上大学,在大学里面找个漂亮聪明的姑娘传宗接代。 “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啊……” 说完后,赶紧操控着轮子离开了。 等人走了,左子萱看着贺毅道: “这下放心了?” 贺毅嘴角都要咧到后颈窝去了,“我没有怀疑你怎么样,只是心里不舒服罢了。” 左子萱白了贺毅一眼,“有什么事儿就不能面对面的说清楚?非要冷战?” 贺毅将左子萱的手握在手心里,小声的道: “我没有…… 我这不是怕你回家跟我提离婚,才躲到学校去的嘛。” 左子萱挑了挑眉头。 “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呀? 那婚能随便结,还能随便离? 家里有两个孩子,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 你说这婚要怎么离?” 贺毅一把抱住左子萱,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媳妇儿,不要说离婚,我害怕。” 左子萱真是哭笑不得,想说他两句,又实在不忍心,不说,他下次估计还得继续。 “下次还这样吗?” “不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贺毅抿着嘴,小声的在左子萱的耳边道。 贺家人知道左子萱住院了,下了班也赶紧跑去了医院,听说又怀了,一家子那是笑得嘴都差点合不拢了。 特别是贺爷爷和贺奶奶。 还有什么比在世的时候,能看到子孙满堂更加高兴的了? 家里的三个小家伙听说左子萱又有宝宝了,那也是高兴坏了,家里又要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几个孩子也是一放学就往医院跑,到了医院就爬床,要听听弟弟妹妹的动静。 “你们这几个家伙,现在听不到,还要再过几个月才能听到动静。” “那我们先打个招呼。 弟弟,你好呀,我是你大哥哥乔清宇哦。” “我是二哥哥,贺海川。” “我是三哥哥,苏敬东。” 这时贺舟的儿子在她怀里不停地蹦跶,要往病床上去。 “嘿,你这家伙也要去打招呼? 行行行,你去,你去……” 贺舟好笑的将人抱到病床上去。 乔清宇将孩子抱过去,“这是四哥哥柏思远。” 想了想又接着道:“家里你还有五姐姐,六哥哥,七姐姐…… 那你就该排行老八。 那我们以后就叫你老八好了。” 大家听着乔清宇理逻的这关系,还有那“老八”,顿时哈哈大笑。 贺家这一家子的其乐融融,简直是目煞旁人。 大家背地里都在说,贺家这祖坟可埋得真好,个个出人才,一家子就没有一个等闲之辈。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坎坎坷坷的才能走到今天。 左子萱住了三天的院,无论如何都要回家休养。 她觉得在医院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再者,贺毅这几天在医院一直寸步不离衣不解带的照顾。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胡渣子都长得老长了。 左子萱看着也心疼得很,所以非要闹着回家。 第323章 两件大事儿 江主任本来是不放人离开的,但想着左子萱自己也是医生,回去休养问题不大,这才同意她回去。 早春的天气还有些晾,左子萱想冲个澡,贺毅让左子萱把碳炉拿出来,给接好了烟囱,把浴室烧得热乎乎的,才让她进去洗。 那是照顾孩子都没那么仔细过。 不过几个孩子身体好,家里又通暖气,洗澡都在客厅里面洗,也没感冒过。 晚上,贺毅小心的伸手将左子萱搂进怀里。 另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她的小腹上。 “媳妇儿,谢谢你愿意给我生儿育女。” 左子萱转身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薄唇。 “我们是一个家庭,为你生儿育女不是应该的吗?” 贺毅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之前,我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对不起啊。 下次,我会注意的。” 突然之间,阵阵暖流在贺毅的心尖流淌。 他鄙视自己就是那么没有出息,左子萱只要对着他说两句好听的,他连命都可以给她了。 “媳妇儿,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他伸手挑起左子萱的下巴,用薄唇堵住左子萱粉嫩的小嘴。 当真是一切都在无言中。 说来也是奇怪,左子萱怀了这一胎以后,就特别的黏着贺毅。 撒娇,挑逗,整天把贺毅整得神魂颠倒鼻血直流。 要开学了,贺毅那是怎么都舍不得去学校。 原本想继续请假的,被贺大伯知道了,亲自将人送去了学校。 贺毅毕业后,大领导准备直接将他提到京都总军区做旅长,都不再经过贺大伯审批了。 按说,要是普通人的话,本来就有那么多年的从军经验,也是战功赫赫。 原本又是团级干部,这大学毕业,直接安排到京都总军区任旅长一职,也是无可厚非的。 坏就坏在贺毅的家庭背景太过于雄厚,正正正规规得来的旅长之位,都难免被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现在有无数的眼睛正盯着贺毅,就等着他出错呢。 越是这样,越是要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不能被人抓住小辫子。 贺毅再是不舍得,也不得不回学校,他那是整天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要回家。 左子萱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怀二胎,就是想贺毅得很。 两人刚确定关系那会儿,她都没那么依赖过贺毅,也没那么在乎。 这会儿硬是香得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快要害相思病了。 但这个时候,化妆品加工厂那边发生了两个事情。 一件,就是有一群人把化妆品厂给告了,说他们销售假货,坑害消费者。 事情发生在滇市。 厂里的事情都是谭建民和谷满云在负责,一个负责管理,一个负责生产。 那这事儿肯定是要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处理。 但谷满云挺着大肚子不方便出差,就是宋应炎和谭建民两人,拿着所有的相关资料去滇市法院进行处理。 两人去的第一天,就洗清了嫌疑。 谭建民手已经好了,自然个人信心就提了上来,一身中山装一穿,当年团长的气势拿捏得死死的。 他只将自己厂生产的包装瓶拿出来,还有今年生产的所有批次产品清单拿出来,与原告提供的东西作为对比。 根本没有费丝毫的力气就推翻了原告的说辞。 化妆品厂每出厂的商品,都有出厂批次,每一批次段发到谁的手里,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而且,商品出厂,都是由军科院的工作人员进行严格抽查才能出厂。 商品一旦出了问题,非常好查。 原告提供的产品批次与滇市经销商的的确一致。 但去滇市经销商那边查货,从厂里出产批次的商品买卖记录,那产品卖给的是其他人。 找到购买人,将东西拿出来一对比,真假立刻显现。 按说,化妆品厂已经洗清嫌疑了,也就没谭建民他们的什么事儿了,可以回程了。 但谭建民偏不,转过背就把原告给告了。 硬是把原告给起诉了,安了七八项罪名,要坐牢不说,还得赔钱。 那群原告哭爹喊娘的,把背后的主使给供了出来。 原来是科研院的一领导家属做的,这家属在化妆品厂工作。 见这化妆品厂每天的收益那么好,特别眼红。 因为男人是科研院的领导,这化妆品厂里的道道,她是知道的。 也知道左子萱分得百分之八十五的营业额,她以为左子萱赚了多大的钱。 但她不知道,这百分之八十五的营业额,左子萱还分给了其他在重要岗位上的人,还要除开成本,她自己到手的份额是少之又少。 这家属眼红呀,就想整点事情给左子萱背上,迫使她将化妆品厂让出来。 她再通过她男人的关系,将化妆品加工厂接到自己手上来经营管理。 她整了几个瓶子,随便在厂里弄上一些原料混合,给寄去了滇市她一个亲戚那边拿去造事。 没想到,谭建明他们一下去,出示几张单子就将事情摆平了。 谭建民和宋应炎还没有回京都,这家属就被派出所的给带走了。 她男人也被降级调动去了其他城市的科研院。 这事出了以后,左子萱都没说什么,但大领导就不愿意了。 化妆品厂挂的是军科院的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坚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他立刻安排人,对化妆品厂近百名员工进行了政审。 不合格的,一律结算工资回家。 以后凡是进入化妆品厂的家属,必须要政审,不合格的一律不用。 还安排了执勤人员在化妆品厂的门口站岗。 进出都需要进行检查。 出了这个事情,谭建民回来后,至少开了三次会议敲打工人们。 有可能因为他爹是大领导,他又当过兵,气势又拿捏得很好,厂里的人见着他都是战战兢兢的。 对于他说的话,也没有提出反驳意见,只有执行。 第二件事,就是高慧突然跟谭建民提离婚。 谭建民只问了一句话,“有着落了吗?” 高慧点点头,“有,农贸市场的搬运工。” 谭建民非常耿直的同意了离婚,并且给了五百块钱给高慧,第二天两人就去街道办了离婚证。 两人离婚,谭家人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谭老太太倒是没有闹腾,起初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也就只说让谭建民趁年轻,好好的找个人结婚生子。 高慧从一开始就知道谭建民看不上她。 但起初她是喜欢谭建民的。 谭建民高高帅帅的,有文化,还是当官的,这换哪个女人不喜欢。 可是那么多年了,谭建民都没有碰过她。除了新婚夜,被他奶奶押着睡了一张床,啥都没做。 从那以后,两人再也没睡在一起过。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不爱可以,但至少给她个孩子呀。 这些年,她试着靠近谭建民,想培养两人的感情。 在家里她任劳任怨照顾老人,伺候公婆,家里家外勤勤恳恳。 但始终是得不到谭建民的爱情,只能得到他的亲情。 按她的话说,谭建民的心,那就是一块永远都捂不热的石头。 她和谭建民一起到化妆品厂工作。 谭建民的手渐渐好了,有条不紊的管理着厂里的大小事务。 变得比以前更加自信,更加的耀眼。 而她,因为没有文化不识字,连生产线都上不了,只有在厨房帮忙。 这让她自卑到了尘埃之中。 也总是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看,那就是厂长的媳妇儿,听说农村老家来的,大字都不识一个。” “天呀,厂长家那家庭背景怎么会娶这种人?” “听说是厂长家老太太硬塞的。” “啧啧啧,什么马配什么鞍,这农村人还真是不要脸。” 其实以前谭建民说过教她识字,她学了两天,实在学不进去,也就没学了。 而谭建民每天都要保证两个小时的读书学习时间。 两人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鲜少说话,主要是没有共同话题不知道要说啥。 她经常去农贸市场买菜,在那里认识了比自己大五岁的搬运工周庆国。 两人接触过几次,觉得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时间久了,也了解了相互的情况。 周庆国的媳妇儿前几年生病死了,家里有个十岁的男孩,他也没啥文化,但运气好,农贸市场招工,把他给看上了。 一个月工资不高,但养家糊口足够。 一来二去的,两人暗生情愫。 高慧也深思熟虑过,她觉得,也许别人说的是对的。 什么马配什么鞍…… 也许,她跟周庆国这种社会底层的人才是最相配的。 所以,她大胆的提出了离婚。 按谭建民的想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也因为不喜欢,根本就没感觉,也睡不下去。 你既然不喜欢别人,你去睡别人,那对别人是一种不尊重不负责的表现。 所以,他认为不碰高慧,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他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婚抛弃高慧。 即便是没有爱情,但他们有亲情,他可以一直养着高慧,好吃好喝的供着她。 要是有一天,高慧如果想要离开,他就放她自由。 那时,高慧还是完璧之身,也不影响她嫁娶。 从街道办事处出来,两人看着自己手里的离婚证,都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高慧觉得既高兴,又讽刺。 高兴的是,自己终于自由了,可以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讽刺的是,结婚那么多年,自己居然还是女儿身…… 第324章 高慧回乡下 高慧跟谭建民离婚以后,自己申请离开了化妆品厂,她觉得自己在这里格格不入。 再加上,她要另外成家,在这里上班,与谭建民抬头不见低头见。 也担心周建国有什么想法,影响到两人的感情。 不过,就算她离开了化妆品厂,与谭建民拉开了距离,她到了周建国家里,日子也并不好过。 周建国的儿子周旭已经十岁大了,很是反感高慧的到来,左右就是一句话,不同意周建国再婚。 这可把周建国为难坏了。 高慧没跟他商量就离了婚,他都还没来得及给周旭做思想工作。 现在人提着行李到了家里,周旭不同意,但又不能将人送走,只有将人留在家里。 他也心想,让高慧和周旭相处看看,说不定时间久了也就磨合好了。 高慧到了家里,倒是勤快得很,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大人孩子的衣服也给洗得干干净净的。 大人孩子回家,也有口热饭吃。 周建国是非常满意高慧的,也是真心想与她组建一个家庭。 可奈何高慧都已经在家里住了半个月,周旭说什么都还是不肯接受高慧。 但高慧一直就那么在家里住着也不是一回事儿呀,这对女人的名声不好不说,到时候派出所的还要上门来调查。 后来他心一横,准备背着周旭跟高慧把证领了,后面再让两人培养感情。 他想着时间久了,习惯就好了。 谁知道,两人都走到街道办了,邻居跑来说他家周旭上吊自杀,被送到医院去了。 周建国一听,命都差点儿被吓掉一半,丢下高慧就往医院跑。 高慧看这情形,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孩子就是死,也不同意自己和周建国的事情。 而孩子在周建国的心目中也远胜于一切,就算两人硬是把婚结了,以后这家里少不了鸡飞狗跳。 这将近一个月以来,她也真的是身心疲惫了。 这时候她想起了谭建民和谭家的好,在谭家虽然寂寞,自卑,但衣食无忧,也没有那么多糟心的事情。 但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 回不去了,也没脸再回谭家。 她回到周建国的家中,收拾了东西,将大门的钥匙放在桌上,离开京都回了渭城的乡下老家。 周建国跑去医院,周旭原来就是一点儿擦伤,连药都不用擦的那种伤。 抹了点儿紫药水,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生闷气。 见到周建国来了,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像个二世祖似的。 “周旭,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是吗?” “怎么了,我就不想让她做我后妈,我有妈。” “你妈死得早,我要工作,没有人照看你,那时候我就想过找个人来照顾你照顾这个家。 那时候人家姑娘嫌弃你是个拖油瓶,不愿意与我相看,更不愿意嫁给我照顾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孩。 实在没有办法,我只有将你带在身边去上班。 怕你丢了,我将你捆在面前兜着,去搬运货物。 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带大,现在我找人做个伴,你百般阻扰,真是让我感到寒心。 我娶媳妇儿你看不惯是不是? 那行,我也不让你们住在同一屋檐下了。 明天,你就直接去你姥姥家住,我每个月给你姥姥寄生活费。 你姥姥可是巴不得你到她那里去住。 她家里地多,正好缺劳动力,你去了正好帮着干。” 说完,也不搭理周旭,转身走了。 家里离医院不远,周建国一点儿也不担心周旭走丢。 平时几个小孩玩耍,都会跑到这医院附近玩。 周建国走了,周旭直接傻眼了,从小到大,他爸还从来没有那么对待过他。 不过要送他去他姥姥家里,他是打死都不愿意去。 他姥姥那里穷得要死,要吃没吃,要穿没穿的。 别的不多,荒山倒是多得很。 不小心走错路,绕个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绕出来的那种。 想到这儿,他有些害怕了。 但为了表明自己坚决不妥协的态度,他没有马上追上周建国,而是一直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他不准备回家,准备等着周建国求他回去。 周建国出了医院以后,没看到高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当时因为太着急,将高慧一个人丢在了街道办事处的门口。 他赶紧跑到街道办事处去,已经不见人了。 转身跑回家,也没见到人。 看到堂屋桌子上放着的大门的钥匙,再推开高慧的房间,里面的除了高慧的东西没了,其它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他知道,高慧离开了。 他晓得高慧不会回谭家,肯定是回乡下老家了。看了看天色还早,他赶紧将门锁好赶去了车站。 但找了两个小时都没有找到人,这时他心里慌了,也后悔当时在街道办的门口,没有把高慧一起带上。 天色暗下来了,实在找不到,他只有垂头丧气的回家了。 他回去的时候,周旭已经回去了。 周旭在医院里面待了半个小时就坐不住了,屁颠屁颠的跑回了家。 在家里磨皮擦痒的,等着高慧做饭给他吃。 结果等到天黑了都没见人回来,连他爹也没回来。 这时候他有些害怕了,担心他爹带着高慧跑了,不要他了。 越想越是着急,直接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哭了起来。 周建国回去以后,看到周旭在哭,这心里又心疼得很,没舍得说他半句不是。 看来,他这辈子,就只有这样了。 高慧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回了家乡。 回去后,她将自己在京都这些年的事情,说给了家里人听。 家里人也没责怪她。 说来这事也怪他们娘家人,当初家里日子不好过,他们就仗着早些年对谭老太太有些恩情,让谭家的儿子们娶高慧。 他们倒不是想让高慧帮补家里,就是想家里唯一的一个女孩能过得好一些。 谁知道,反倒将孩子给害了。 不回来也已经回来了,高家人也不多说什么,就问高慧以后有什么打算,还嫁不嫁人? 高慧倒也没有扭捏,说这辈子,无论如何也要当回女人,做一回母亲。 有她这句话,隔天家里就给她张罗着相看。 看的人不少,但高慧却选了个死了媳妇儿,带着个两岁女孩的老实庄稼汉。 她知道当初周建国一个人带着孩子是有多么的不容易,所以她选了那带孩子的庄稼汉。 高慧是从大城市回来的,知道结婚证的重要性。 两家婚事说好了以后,她就让庄稼汉一起去镇上办了结婚证。 两人在乡下摆了几桌子酒席,这婚也算是就那么结了。 结婚当天夜里,庄稼汉发现高慧还是个姑娘,那是高兴坏了。 之后,家里大小事情,那都没让高慧怎么做过,真是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宠。 庄稼汉的孩子也还小,就两岁,谁带她,她就跟谁亲。 整天围着高慧“妈妈,妈妈”的喊,亲的很。 高慧看着疼宠她的男人,还有整天粘着她的小棉袄,这心里很幸福,也很知足。 这时候才醒悟,可能她一开始的婚姻就是错误的。 要是刚开始,她就安安分分的嫁个同等阶层的庄稼人,可能现在她的孩子都已经要上小学了。 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高慧结婚还不到半年就怀孕了,庄稼汉整天那是照顾得小心翼翼的,家里啥好的都紧着高慧来。 次年春天,高慧生下一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 周建国那边就没那么欢快了。 高慧走了以后,他还像以前一样,该上班上班,该回家回家。 但每天回家看着冰锅冷灶,一屋子乱七八糟的,这心里实在不是滋味,那是越发的想着高慧的好。 就是他那死去的亡妻,都没高慧那么勤劳整洁。 从高慧走的那天起,他再也没有提过要找人的事情。 但对周旭,也没以前那么和颜悦色。 周旭看不到周建国的一个好脸色,整天也是过得战战兢兢的。 高慧走了,他也没再准时好好吃过一顿热乎饭。 周建国平时忙,也没时间做饭,经常都是外面买几个馒头包子回家应付一下完事。 这会儿,周旭也是真后悔,当初的时候不该把高慧逼走。 这天,父子两人坐在桌子上啃着馒头,吃着咸菜。 周旭手里捏着馒头小心翼翼的道: “爸,要不你去把高阿姨接回来,我不反对你们结婚。” 周建国“啪”的一下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低着头道: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说完,抬起大茶缸子猛的喝了两口,转身出了门。 周旭抬头间,恍惚看到了周建国通红的眼眶。 自那之后,他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个事情。 后来很多年后,他中专毕业工作,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才理解到当初他父亲心里的苦楚。 这事情,成了他们父子之间永远不可跨越的鸿沟。 周建国很短命,五十几岁就死了,临死的时候,手里还拽着一张牡丹花手绢。 那是当年在农贸市场时,高慧见他汗水滴到眼里,辣得他直眨眼,掏出来给他擦汗的。 他们就是因为这一块手绢,才开始有了交流。 周建国死了以后,周旭没有将他火化,而是送去了郊区的墓园下葬。 跟着一起下葬的,还有那一块洗得发白的牡丹花手绢。 第325章 出发去吉市 左子萱怀了这第二胎,就是想贺毅得很,想方法设法的都想去看看他。 军校一年一度的体检要开始了。 原本左子萱这个月是在科研院上班的。 但听说要给军校的学生体检,死皮赖脸的都要回医院去给学生们测量血压和心肺。 按说她一个外科专家,这种小事也不会落在她的身上。 无奈她强烈要求呀,医院只有将她安排去体检。 体检那天,她特意把徐清风和方汉阳给带上。 结果她坐在旁边看杂志,都是徐清风和方汉阳在做工作。 等了一个上午,看着快到贺毅他们班了,她赶紧将徐清风和方汉阳换了下来,她自己坐了上去。 前面没几个人,就排到贺毅。 贺毅进到办公室,径直就坐到凳子上,低头解开自己的衣袖,将手放在桌子上,然后将头转到另一边。 自始至终都没有往医生的方向看一眼。 左子萱一看,这家伙,还真是铁得可以。 她将血压袖带给贺毅绑好,开始充气,已经很紧了,手臂都有些泛红了,贺毅仍然没有转头看一眼。 左子萱好笑,哎呀,这血管都要被勒爆了,也不回头看一眼? 她松了点儿气,伸手轻轻的挠了挠贺毅的手臂,然后顺着手臂抠到手心。 贺毅皱了皱眉头,刚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左子萱已经站起身绕过桌子,从他背后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贺毅伸手一把拽住左子萱的手,准备直接过肩摔。 道刚站起身,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尖叫声。 吓得他直接将人过肩一把甩到面前,放在腿上。 “媳妇儿……” 贺毅看到窝在自己怀里那张熟悉的小脸,心有余悸的喊了一声。 “你这是做什么,我差点儿把你摔伤了。” 左子萱撅着嘴,“我不就是好久没见着你了,想你了,给你个惊喜嘛。 谁知道你一进门头也不抬,差点儿变成了惊吓。” 贺毅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左子萱握住贺毅的手,抬起头吻上贺毅的薄唇。 贺毅有些受宠若惊,被亲了个猝不及防,但很快就伸手按住她的头,回应她。 几个呼吸后,贺毅将左子萱拉开。 “媳妇儿,再继续,一会儿我出不了门了。” 左子萱噘着嘴不高兴的在贺毅的胸口蹭了蹭。 “可是我想你了嘛。” 贺毅倒吸一口凉气,娇妻在怀,就问这谁顶得住? 他低头猛的含住左子萱的小嘴,忘乎所以的攻城略地。 门外的学生听到办公室里面的尖叫声,都站起身来,准备冲进办公室去。 结果被徐清风和方汉阳拦住,带去了另一边测量。 “没事儿没事儿,里面那是左医生,他们是两口子……” 徐清风那么一说,熟悉贺毅的同学秒懂,都跟着徐清风去了另外一边进行测量。 半小时后,大家都检查完了,贺毅才满脸通红的从办公室里面出来,跟着同学们回到学校。 回到学校后,心里就老惦记着白天在医院没吃着肉的事情。 他就老寻思着,要怎么才能回家陪媳妇儿一个晚上。 可是越想就越没机会,接下来的时间,那学习和训练都排得满满当当的。 别说回家了,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天气渐渐暖和了,岛国那边也准备开始实施计划了。 一批小本子,从不知名的海岸线,偷渡到了华国。 渡边勇太也跟着偷渡了过来。 他们以为自己做得非常的隐蔽,其实从他们越过边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华国部队给盯上了。 上岸后,他们装作百姓混在人群之中,华国的战士,也换了便装跟在他们的左右。 渡边勇太一直都在考虑,要不要将左子萱掳走,跟着一起去滇市。 后来左思右想的,觉得带着一个女人在身边挺麻烦,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百来余人,也没有去京都,为了行动方便,他们刻了假公章,弄了一批介绍信,分散开来乘坐火车,去了滇市。 京都这边得知小本子已经往滇市去了,马上组织军校的学生和部队官兵,到吉市进行军事演习,正好试试徐清风他们研制的新设备。 因为要寻找古墓的具体位置,不得不把博物馆的人给带上。 演习,难免有人受伤,还得带上军医。 舅姥爷见左子萱对灵王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就举荐左子萱做随行军医。 左子萱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看看她那上一世老公的墓,就答应了跟着一起去。 这一去,她还是将徐清风和方汉阳一起给带着。 贺毅到了出发那天,见到左子萱在随行人员里面,才知道她要跟着去。 他立刻就向上级汇报了情况,说左子萱怀孕,不宜远行。 大领导其实早先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的,他征求过左子萱的意见。 是左子萱非要去,他才同意的。 可是贺毅现在跑来说不同意左子萱去,但这临时换人也不好换呀。 正为难呢,结果左子萱一过来,拉着贺毅出去说了五分钟不到。 贺毅就脸红脖子粗的答应了。 大领导很是好奇,这左子萱到底给贺毅说了什么? 其实左子萱也没说什么,只是将人拉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强吻了一阵,然后喘着粗气,在贺毅的耳边道: “我想你了,就是想要跟你一起去嘛。” 左子萱这一撒娇,贺毅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根本招架不住。 他将人紧紧的搂进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沙哑的道: “乖,听话好不好? 吉市现在还很冷,你又怀着宝宝,要是路上出什么意外,很是麻烦。” 左子萱伸手搂住贺毅的脖子,垫着脚靠近他的耳边,小声的撒娇。 “哎呀,我要去嘛…… 这是难得在一起的机会呀。 等回京都,又要分开好长时间见不着了。” 说完,像小猫似的轻轻舔了一下贺毅的耳垂。 贺毅双瞳差点炸裂,全身的血液直往一处冲。 他控制不住的低吟一声,接着一把将左子萱提上来,托住她的臀,提到自己的腰上。 妖精,你想要我的命吗?这可是在外面…… 左子萱双腿缠在贺毅腰上,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蜻蜓点水的碰了下他的薄唇。 “你不喜欢?” “喜欢,喜欢得要死了。 但你这只管放火,不管灭火,我总有一天得被焚烧殆尽的。” “我跟着去,找机会给你灭……” 贺毅没有吭声,左子萱知道事情妥了。 其实贺毅倒真无所谓灭不灭的,就像左子萱说的,这的确是个难得的相处机会。 回了京都之后,两人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了。 明明都在一个城市,家里离学校,蹬着自行车二十分钟的路程,但偏偏见上一面都难。 无数次他都想退伍。 但他知道,家族不会同意的。 贺大伯退下来之前,家族里面要有人顶上去。 目前整个家族最有希望的,就只有他了。 这次队伍比较庞大,因为有重要的设备需要运输,所以兵分两路出发吉市。 部队的官兵全部乘坐东风车前往。 学校的学生,专家,军医,全部乘坐火车。 这趟列车是专列,所以这一路上,大家伙也比较放松,气氛也比较活跃,不像在外面的时候一板一眼的。 左子萱自然是带着徐清风和方汉阳,跟贺毅他们班的人坐在一个车厢。 一个班的同学有男有女,左子萱跟贺毅坐在一起,倒也显得没有那么突兀。 列车开了一半,贺毅班上一个女同学突然肚子不舒服。 正好左子萱他们在这个车厢,徐清风就过去帮忙看诊。 但谁知道,那女同学死活都不让徐清风看。 左子萱以为那女同学思想比较保守,不愿意让男同志触碰,她就起身过去帮她看。 但谁知道,她过去,女同学也不让看。 这时就有其他同学看不过去了,在边上插嘴道。 “卢雪芳,你咋这样呀?人家左医生好心好意的帮你看看,你还不让,你也太不知好歹了。” “仗着家里有点背景,也太不尊重人了。” “可不是吗?” “……”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而卢雪芳却是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样,咬着牙,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将头转到一边。 左子萱就站在她边上看着她的反应。 贺毅哪里能看着左子萱受那气,站起身站到她身边道: “媳妇儿,人家不看就算了,别管了啊,过来坐着休息。” 左子萱低头看了眼卢雪芳屁股底下的木凳子,上面已经有血在渐渐晕散开来。 她伸手拍了拍贺毅,安抚他。 弯下身子在卢雪芳的耳边轻声道: “这位同学,你要是再不马上治疗,怕是要死在这列车上。 你死了不打紧,到时候法医一过来验尸,将死因公布于众,你让你的家人将来如何做人?” 卢雪芳猛的抬头看向左子萱,又看向她的小腹。 左子萱秒懂卢雪芳在想什么,笑着不紧不慢的坐在她的对面道。 “同学,你不用拿我做对标,我是个例外。 我的主业是治病救人,研发医学科技项目,读书才是我的副业。 所以,我是唯一的特例。” 第326章 不可告人的治疗 卢雪芳最终咬着下嘴皮点了点头。 左子萱抬头对贺毅说: “贺毅,你这同学的病情比较严重,现在不能移动,去问列车长要几张床单将这位置围一下。 将就要一张海绵垫子过来过来。” 贺毅没有多问,叫上两个要好的同学,转身去找列车长要东西。 左子萱坐在卢雪芳的对面,拿过她的手腕号脉,然后抬头看了眼卢雪芳惨白如纸的脸,皱了皱眉头。 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在里面拿了一片人参给卢雪芳含着。 “赶紧含着…… 你应该在上车之前就不舒服的,为什么不请假,还要逞强跟着一起出发?” 卢雪芳眼眶有些通红,结巴的道:“我……,我……” 她怎么敢请假? 这请假必须要有正当的理由才行。 除了寒暑假,想出学校的大门,要么是学校指派出去做什么事情,要么就是由校医检查,的确是生重病,需要请假外出治疗。 而且,手续证明什么的一大堆。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她的这个事情,不仅名声臭了,书读不了还影响到家人的声誉,自己还得蹲大牢。 她不是上车以前不舒服的,而是昨天训练过后就已经隐隐有不适的迹象。 “好了好了,先治疗,有什么事情后面再说……” 左子萱想了想军校的管理,自然明白了卢雪芳不敢请假的原因。 贺毅他们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时间,就将东西全部找了过来。 几个人快速的拉了铁丝,将床单用夹子夹在上面。 左子萱让徐清风将药箱提过来,在里面拿了干净的卫生纸和月事带递给卢雪芳。 “你先将这个换上,我到外面等你,好了你就叫一声,我进来给你打点滴。” 左子萱拉开帘子走了出去。 “媳妇儿,卢雪芳啥病呀?我看她那脸色白得吓人。” “小姑娘的病,你一个大男人问那么多干啥?”左子萱一脸轻松的笑道。 车厢里好多男人不懂,但好些女同学是知道。 她们突然恍然大悟。 怪不得卢雪芳不肯让人给她看呢,这痛经换谁都不好意思让人给看。 突然间对卢雪芳充满了同情。 某些同学也为先前的言论感到自责。 在帘子里面的卢雪芳听到左子萱的话,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左医生,我好了。” 左子萱再次进去的时候,卢雪芳已经将凳子上的血迹都给处理干净,换了一条干净的裤子。 她在药箱里面拿出药水配好放在旁边,拿出一张纸和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然后将纸递给卢雪芳。 卢雪芳看了眼纸上的字,红着眼眶,抿着嘴点点头,然后将纸递还给左子萱。 左子萱接过纸,划开火柴,将纸给烧了。 一个小时后,卢雪芳将一团报纸包好的东西,从车窗丢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左子萱才让贺毅将帘子扯了,给人家还回去。 帘子扯下来后,大家看着卢雪芳的脸色要好点了,但手上还打着点滴,都围上去关心的询问。 “雪芳,好些了吗?我带了红糖,给你冲点儿?” “雪芳,你饿吗? 我这还有早上从食堂里面拿的两个鸡蛋,你先垫垫?” “雪芳,我去给你打点儿热水?” “雪芳……” 看到同学们一脸关心的模样,卢雪芳其实这心里最感谢的就是左子萱。 要不是她帮助自己遮掩,她今天就算不死,这辈子也抬不起头来了。 打了三个小时的点滴,拔了针头也已经是晚饭时间。 好在这是部队专用列车,车上的伙食还不错。 卢雪芳也用不着忌口,大家也完全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夜里睡觉这就不好办了。 学生全部是硬座,教员是软座,专家和军医是硬卧,干部领导是软卧。 就像左子萱师徒,左子萱就是软卧,徐清风和方汉阳就是硬卧。 但卢雪芳这个身体,要是不好好休息,以后怕是要害一身的病。 左子萱去找了大领导,给卢雪芳申请了硬卧,而且说得卢雪芳非常的严重,建议她到了目的地,直接回程。 这大领导家里又没姑娘,对姑娘的病也是一知半解的。 再加上左子萱的权威在那里了,也就信了左子萱的话,同意了卢雪芳到站直接返回京都。 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到了目的地。 到了目的地,左子萱就给卢雪芳买了一张回程的卧铺票,给她配了三天的药,还给了她一封信。 让她到了京都后去找杨老,杨老看了信之,会帮她出一份治疗证明,让她回家休养一个月。 临走的时候,卢雪芳抱着左子萱感激涕零,“左医生,我欠你一条命。 将来有什么用得上我卢雪芳的地方,你尽快开口。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左子萱抱着卢雪芳,在她后背拍了拍,安慰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女人,我懂的……” 两天的治疗,左子萱一个字都没有问卢雪芳。 这个年代的女孩子也真是不容易得很,没必要去掀人家的伤疤。 左子萱他们全部滞留在火车站整顿,等着从京都出发的车子,过来接他们。 而卢雪芳隔了两个小时,上了回程的火车。 因为回程的火车不是军用专列,用的时间就长一些,三天两夜才回到京都。 回到京都,她听左子萱的话,第一时间就去找杨老帮她开证明,她好拿着证明去学校请假,回去休息。 杨老将信封拆开,里面有两张纸。 一张是药方,一张是左子萱的亲笔信。 虽说左子萱的信上什么都没写,就让给开个医院的证明。 但杨老师是医生,一看药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上下打量着卢雪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 “你这个丫头也太不注意影响了。 亏得是遇上了萱萱那心善的丫头,要是遇上其他人,你这会已经被拉去游街了。 再说了,你这家伙胆子怎么那么大? 你跟邵奇华只是订婚,你知道订婚的意思吗? 这订婚不是结婚,订婚随时都可以取消婚约的。 邵家要是突然解除婚约,你以后要怎么给你未来的丈夫和婆家交代这个事情?” 卢雪芳家和杨老是相识的,大家都住在一个家属区。 卢雪芳的父母是大学的教授,两口子都是搞文学的,也算是桃李满天下的知识分子。 卢雪芳也是杨老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家里的事情,杨老自然是一清二楚。 “杨爷爷,奇华他不会的,我们从小青梅竹马,我很了解他的为人。 不然,也不会跟他订婚了。” “你这个死丫头,那人心是会变的…… 哎呀,行了行了,你给我在这坐着休息,我去医院帮你盖章。” 杨老将信揣在兜里,转身出门去了医院。 卢雪芳在左子萱手里治疗的时候什么都没问,她也没想那么多。 但刚才杨老的一番话,让她这心里突然就害怕了起来。 她与邵奇华是在一个大院里面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 高中的时候大家情窦初开,两人相互有了好感,也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后来她考进部队做了文职,邵奇华考进了京都工商总局,在他父亲的手下工作。 77年的春天他们水到渠成的订婚了。 原本计划国庆的时候领证办酒,没想到国家突然下达了通知恢复高考。 她父母是大学教授,非常重视学习。 收到通知第一时间,就将婚礼计划给取消了,让她和邵奇华立刻准备高考。 这的确也是难得的机会,他们两人便听从了父母的安排,复习准备高考。 她在部队的事情不算太多,所以学习的时间要多一些,所以高考下来,她考上了军校。 而邵奇华因为平时工作多,复习的时间少,高考下来各科成绩都不是太理想,直接落榜了。 突然之间,两个人的差距一下就被拉开了。 她是大学生,邵奇华虽说在工商局混得还不错,但终究只是个高中生。 这让邵奇华的在她的面前很是自卑。 两人的关系渐渐得也没有之前那么亲密了,邵奇华也经常躲着她不见。 她放假回去找过邵奇华好几次,每次家里都说人没在家。 一次两次是偶然,次数多了,她自然就知道邵奇华是在躲着她了。 自己在学校全封闭的,平时也出不来,她怀疑邵奇华是不是已经变心有了其他人。 就算邵奇华真的有人了,她其实也挺理解的。 毕竟又没有结婚,一等就是四年,人家是正常男人,想成家也属正常。 然后,她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退婚,不耽误别人。 家里人认为她大学毕业后,就跟邵奇华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所以对于退婚的事情,还比较支持。 这个寒假,她拿着婚书和当年邵家下的聘礼,去邵家退婚。 为了给邵奇华留脸面,没有说怀疑他已经有了新欢,还是说得比较婉转。 她说自己读书要读挺长时间的,不想耽误邵奇华。 虽然话没有说破,邵家人也知道了她的意思。 但邵家人想的是,她上了大学,已经看不上邵奇华了。 邵家人没太多的挽留,同意了退婚。 事情办妥了,她起身告别准备回去了。 但刚走到客厅大门,邵奇华突然堵在门口,双眼通红的看着她。 第327章 卢雪芳给的安全感 卢雪芳都还没反应过来,邵奇华就伸手一把将人拉进了他的房间,重重的将门关上。 “你干什么?”卢雪芳挣脱邵奇华的手,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卢雪芳,真的是你上了大学,就瞧不上我这高中生了是吗?”邵奇华站在卢雪芳的身后大喊道。 卢雪芳皱着眉头,转头看了眼邵奇华。 贼喊抓贼? 但婚都退了,她也懒得再解释什么,伸手去拉门。 门没有拉开,邵奇华就从身后一把将她抱住。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谈恋爱三年,你读书走了两年,一共五年。 你怎么能做到那么决绝? 还是你在大学已经认识了更优秀的男人,所以不要我了?” 邵奇华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卢雪芳好笑的道: “邵奇华,我从上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就经常来找你,你不是避而不见,就是态度冷淡爱答不理。 这个寒假我放假回来,你直接就避而不见。 既然你不想见我,我也不愿耽误你,只好过来退婚。 我们两之间,到底是谁变了心,你心里没数?” 邵奇华一把将卢雪芳给转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吻上卢雪芳的嘴。 卢雪芳被吓死了,谈恋爱三年,最多也就是牵牵手,还只在没人的地方偷偷牵。 连脸都没有亲过,别说嘴了。 她使劲的挣扎,狠狠的咬了邵奇华。 嘴里都有血腥味蔓延了,邵奇华就是不松嘴。 大家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了,卢雪芳始终不忍心下狠手,也就随他了。 邵奇华见卢雪芳放弃挣扎,他将人往自己怀里又紧了紧。 很长时间后,才松开卢雪芳的嘴,两人气喘吁吁的抵着额头。 “雪芳,我爱你……” “你爱我还会避而不见?” “我们之间,在高考成绩出的那一刻,就已经拉开了差距。 你是大学,而我只是一个高中生,我自卑。 最先避而不见只是自卑,不想面对你比我优秀的事实。 而后面是害怕,害怕你在大学认识其他更优秀的男生,跟我退婚。 虽然我避而不见,但我经常都会在你家附近去偷偷的看着你。 你每次开学,我也会偷偷的跟在你身后,目送你进到校门。 你不知道我这两年,每天是如何忐忑不安度过的。 可是我越怕什么,你就越要来什么。 雪芳,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这辈子,我是怎么都追不上你了,注定了我们将来就不会在同一阶层。 你要是跟我退婚,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卢雪芳听了邵奇华的话,很是心疼他。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 但现在我在念书,结婚证办不了,酒席也办不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给你安全感。” 邵奇华弯腰将人抱起来,转身进屋放在床上。 “雪芳,我们同房好不好?只有你完完全全属于我了,我才能安心。” 卢雪芳一开始是抗拒的,没有结婚证,这么做是违背道德的。 邵奇华见卢雪芳不愿意,他非常是失落。 起身将卢雪芳从床上拉起来,“雪芳,我不勉强你。 是我太害怕,太过于心急了。 对不起…… 我愿意等,但你能不能不要退婚?” 卢雪芳终究觉得是自己欠了邵奇华,因为自己读书,让他一直等着自己,耽误了人家的时间。 她将邵奇华一把拉下去,一脸害羞的道: “要是真的这样就能让你有安全感,那就按你说的做。” 这一夜,卢雪芳没有回家。 第二天早上,卢家人就找上门了。 昨晚上邵奇华和卢雪芳做了什么,邵家人肯定是一清二楚的。 卢雪芳一夜未归,脖子上又有不可描述的红印子,卢家人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卢父那是气得扇了卢雪芳两个巴掌,皮带抽出来就往卢雪芳的身上“啪啪啪”的抽。 邵奇华那是死死的将人护在怀里,让卢父将皮带抽在自己的身上。 那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都没松开卢雪芳。 邵家人只有在边上干着急的份,也不敢上前拉,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卢父打。 卢父打累了,邵奇华松开卢雪芳,“扑通”一下跪在卢父的跟前。 “卢叔叔,都是我的错,你消消气。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雪芳,但我会对雪芳负责的。 要不是雪芳去上大学,我们早就顺理成章的结婚了,这会儿孩子可能都有了。” 卢父被气得两眼发昏,喘着粗气,愤怒的用皮带指着邵奇华。 “你这混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谢谢会毁了她的。 这事儿要是被学校知道了,你知道你们会是什么结果? 我们两个家庭又要面临什么样的境遇?” “我知道,我知道…… 卢叔叔,我跟雪芳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是真爱她的。 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什么样的人,你也是知道的。 不然当年,你也不会同意我跟雪芳的事情。 卢叔叔,请你相信我好不好?” 卢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这事情你怪邵奇华,但一个巴掌拍不响,还是自己闺女也不检点。 但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只有睁只眼闭只眼帮着隐瞒。 邵家知道自家有错在先,将卢雪芳退回来的聘礼翻了好几倍,又给送去了卢家。 卢家那是根本就没有和他们客气,直接就收下了。 那之后,卢雪芳和邵奇华的感情倒也越来越好,如同在热恋中的情侣似的如胶似漆。 两人在一起,经常有把持不住的时候,但两人忽略了安全措施的环节。 再是难舍难分,开学的时间也到了。 邵奇华骑着自行车,将人送到学校门口,那是千叮咛万嘱咐卢雪芳不准变心,不准多看其他男生。 至少在校门口说了大半个小时,才将人放进学校。 卢雪芳回学校之后,前面一直能吃能喝没啥感觉。 体检的时候也一切正常,没查出啥问题。 后来例假没有准时来,她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近期没有休息好,所以有点乱了。 但到后来,她胃口越来越好,睡眠也好,每天都感觉睡不饱。 第二个月,她例假还是没有来,这时她就有些着急了,大概也能猜到自己可能怀孕了。 这猜测可把她给吓坏了。 她出不了学校,给邵奇华传不了信,就算能出去,也不敢去医院处理。 医院看病也还是需要登记和介绍信的。 去了医院,就相当于告诉了所有人,她未婚先育的事情。 她着急,整天抑郁得很。 生怕肚子鼓起来,她每天都吃得很少,还紧紧的在腰上缠了一圈布带,将肚子勒住。 但后面的训练强度越来越重,她体力慢慢的跟不上了,每次考核都已经吊车尾了,小肚子也越来越不舒服,甚至见了红。 她都躲在厕所里面偷偷哭了无数次。 学校又突然接到要去吉市演练的通知,她不敢请假,只有硬挺着上了车。 结果,车子才开了几个小时,肚子就传来了剧痛。 原本她想着自己完蛋了。 但没曾想居然遇到了左子萱,在左子萱的遮掩和庇护下,终于回到了京都。 杨老走进实验室,将证明塞给卢雪芳,“拿着,明天让你哥去学校帮你交一下,这一个月,你需要在家里静养。 不然,以后就别再想怀了。” 说完,转身去了左子萱的中药房,给抓了二十多副药,找了个网兜装上,递给卢雪芳。 “呐,拿着,萱萱写的一天一副,你就按照她的要求喝。 你这丫头这次真是运气好,以后有机会,一定得好好谢谢人家萱萱。 她可是帮了你大忙……” 卢雪芳接过网兜,心里是感激左子萱的。 她点点头,“当然,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算你有良心。”杨老好笑的道。 然后又接着道:“一会儿,我送你回家,给你父母解释。 不然的话,按你爸那脾气,非得把你给打死不可。” “谢谢杨爷爷……” 杨老是专家,上下班都有专车接送。 车子到了家属区门口,正好遇到邵奇华老娘下班回家。 邵妈妈看到卢雪芳坐着杨老的车回来,很是奇怪的问道: “芳芳,你怎么回来了?” 卢雪芳还没有开口说话,杨老就翻了个白眼道: “还不是你那好大儿干的好事……” 说完,将车窗摇上,让司机开车离开。 邵妈妈一脸的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杨老到底在说什么。 晚饭的时候,邵妈妈想起下班的时候,在家属区大门遇到杨老和卢雪芳的事情,便提了一嘴。 “我今天下班,在大门口遇到芳芳坐着杨老的专车回来。 我问芳芳怎么回来了。 杨老莫名其妙的怼了我一句,说什么都是我的好大儿做的好事。 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奇华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邵奇华听说卢雪芳回来了,立刻将筷子放下,挑眉道: “妈你怎么不早说芳芳回来了?” “我这不忘了吗?” 邵奇华起身离开餐桌,转身往外跑。 “唉唉唉……,吃饭呢,你去哪?” 邵妈妈站起来在他身后大喊,但邵奇华没有答应。 “媳妇儿回来了,他哪还有心思吃饭? 行了,你赶紧坐下吃。” 邵爸爸在边上抬着碗刨饭道。 第328章 好男人好婆家 邵奇华一踏进卢家的院子,就闻到浓浓的中药味。 他心里还纳闷,他三天两头的往卢家跑,送东西,咋也没听说谁病了? 进到屋后打了招呼,环视一圈没见卢雪芳。 “卢叔叔,我听我妈说芳芳回来了,她出门了吗?” 邵奇华对卢雪芳的感情,还有对家里的照顾,卢父都是看在眼里的。 之后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至少见面的时候没有再横眉怒眼。 “芳芳生病了,回来养病,这会儿在房间里面呢。” “什么?生病了? 我去看看她……” 卢雪芳靠在床上拿着书本学习,听到房门推开的声音并没有抬头,以为是卢母进来了。 邵奇华走到卢雪芳的床边坐下,伸手抚摸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心疼的道: “芳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卢雪芳听到邵奇华的声音,愣了一下,手上的书从手里掉了下去。 还没有抬头,眼泪就已经充满了眼眶。 她抬起头,双唇微微颤抖的看向邵奇华。 下午听了杨老的话,她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给邵奇华说流产的事情。 邵奇华以为她得了什么大病,着急的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轻哄。 “芳芳,你别哭,别哭…… 得了病,咱们就治。 不管得了什么病,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别难过啊……” 邵奇华的一番话,让卢雪芳心中阵阵暖流淌过,她趴在邵奇华的肩膀上,凑近他的耳边小声的道: “奇华,我流产了。” “什么?”邵奇华神色大惊的将卢雪芳拉开。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想办法提前传个信出来?学校知道这个事情了吗?” 卢雪芳听到邵奇华的这话,心都凉了半截,但紧接着又听到邵奇华继续道: “芳芳,你别害怕,我明天就送你回我乡下老家养身体。 其他的事情你别担心,我回去跟家里说。 家里要是解决不了,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担下来,你千万别回来。 要坐牢我去坐。” “不不不,要不我们现在就走……” 说完,起身就要给卢雪芳收拾行李。 卢雪芳一把将人给拉回来,“学校不知道这个事情。” 邵奇华一脸懵的看着卢雪芳,这在学校流产的,学校怎么会不知道这事儿? 卢雪芳将事情给邵奇华说了一遍。 邵奇华听得心惊肉跳的。 “芳芳,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受罪了……” “好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是应该吸取教训才是。毕业之前,应该注意安全措施的防范。 还有,这事儿真的很感谢贺毅家的那口子。以后,他们家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儿。 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咱们一定要全力以赴的帮助他们。” 邵奇华抿着嘴点点头,将人拉进怀里。 “这些你不用担心,等他们回来了,我会登门道谢的。” “还有,明天买点东西去杨爷爷家里一趟。 这事儿,杨爷爷也帮了大忙。 不仅帮我开了证明,还帮我找了个借口隐瞒爸妈,不然的话,以我爸的脾气,我非得被打死不可。” “这事儿爸妈不知道?” “你想也能想到呀,要是我爸知道了,现在估摸着你看到的已经是我的尸体了。 所以,这事儿谁也不能说知道了吗?” 邵奇华点头答应。 但转头他回家就把这事儿给他妈说了,想让他妈这个月给卢雪芳弄点好的补补身体,结果被暴打了一顿。 “你这个死小子,你是想害死芳芳吗? 你这么大个人了,有需求我们都是理解的。 但安全措施那事,你难不成也要老娘手把手的教你? 哎呀,你这个孽子,女人一辈子多不容易呀,你居然让芳芳受那么大的罪。 要不是亲生的,老娘都想宰了你。 气死我了……” 气归气,第二天天不亮就骑着自行车出门,去周边农户家里收老母鸡,收鸡蛋。 回家把鸡给炖上,又立刻出门去供销社买红糖。 八点半,就提着汤桶和饭盒去了卢家。 卢家早上吃得简单,就是白粥和馒头,下点儿咸菜。 卢雪芳刚坐在桌边,邵妈妈就来了。 “芳芳,姨给你送早餐来了。 哎呀呀,你现在病着,怎么能吃得那么清汤寡水的? 来来来,姨给你熬了鸡汤,快趁热喝啊。” 邵妈妈进屋,自顾自的坐下,将汤桶的鸡汤倒在碗里,将饭盒打开,把肉包子递到卢雪芳的面前。 整得卢家一脸的懵。 还是卢母反应过来,热情的招呼道: “燕红,你吃了没?没吃跟着应付点儿?” 邵妈妈摇摇头,“我吃过了,你们别管我,赶紧吃。” “那行……,我们就不客气了,你自己去倒水喝。” 邵妈妈点点头,一脸微笑的看着卢雪芳小口小口的喝汤吃包子。 时不时的伸手给她理理头发,一副慈爱的样子。 她倒是自然的很,就是卢家和卢雪芳浑身的不自在。 不过时间长了,他们也就习惯了。 邵妈妈那是每天一日三餐都会跑来给卢雪芳送饭,邵奇华一下班也往卢家跑,家里大事小事都抢着干。 根本就没有给卢雪芳碰冷水的机会,就连她里里外外的衣服,邵奇华也都给她洗干净了。 这可把整个小区的人羡慕坏了,都说卢雪芳找了个好婆家。 一生病,人家未婚夫家里,只差全家出动去照顾了。 家有未婚姑娘的,都对标着邵家去给自家姑娘找婆家。 这里面到底什么弯弯绕绕,也只有卢雪芳和邵家人自己知道了。 不过,虽说身体受到了损伤,但卢雪芳的心里是幸福和满足的。 这足以证明邵奇华是个有责任心,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 邵奇华按卢雪芳交代的,买了东西上门去感谢杨老。 屁股一坐到沙发上,就被杨老好一顿批评,说得他头都抬不起来。 说归说,杨老骂够了,邵奇华临走的时候,杨老脸红脖子粗的塞了一包东西给他。 “你小子给我注意点儿,下次可就不一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邵奇华回家后将杨老塞给他的纸包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那可是打心底的感谢那善良的老头。 纸包里面放了几大沓,没有印上计生办字样的小雨伞。 很明显,是杨老偷偷从医院给邵奇华拿回来的。 杨老和实验室的师兄们,在左子萱的带领下,虽说思想已经没有那么封建固化了。 但杨老作为一个老辈子,还不是不赞同邵奇华这对年轻人的行为。 不过就像左子萱说的那样,有些事情你既然阻止不了,那还不如正确引导,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去发展。 卢雪芳在家里养病的这段时间,被邵奇华给伺候得实在是太好了,一下就胖了十来斤。 人家坐月子都没她吃得那么好,整得她后面都有些不敢吃了,还把邵奇华给担心坏了。 “芳芳,我妈今天中午送过来的鸡,你怎么没吃呀? 是哪里不舒服吗?” “奇华,你让姨别给我弄补品了,这段时间我胖了十来斤,我都有些不敢吃了。” “嗨呀,我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呢。 你尽管吃,之前就是太瘦了,身体才那么差。 我觉得再胖个二十斤,完全没有问题。” “什么?二十斤?你不嫌弃,我自己都要嫌弃自己了。” 邵奇华一把将人抱到腿上,轻轻啄了下她的小嘴,轻柔的道: “只要是你,胖瘦我都喜欢。” 卢雪芳这会儿简直是幸福感爆棚。 但在吉市的左子萱他们就没那么美好了。 卢雪走了以后,左子萱他们在火车站滞留了2天,部队的车子才开过来。 这两天有雨,车子在路上打滑,不敢开快了,所以耽误了点儿时间。 大部队到了以后,将左子萱他们接上,马不停蹄的离开市区,找了个地方搭建帐篷稍作调整。 结果,才一天时间,有三分之一的人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现象。 要么上吐下泻,要么全身起风疹,身上全是大红疙瘩。 军医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正准备去当地医院运输药品回来,给战士们打点滴。 结果左子萱带着人去山上弄了两大筐草药回来,洗洗熬了两锅水分下去,喝了就好转了。 大领导那心里真是幸庆,幸好把左子萱给带上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耗费多少时间。 喝了两顿药,大家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次日就连夜出发。 到了目的地开始驻扎。 大领导的帐篷里,一堆人围在那里,拿着古籍,在地图上确定灵王墓的位置。 但古书记载实在是太模糊了,只有个大概的方向,根本就无法确定具体的位置。 实在没有办法,只有秘密的组织一小队人,朝着古书记载的方向去找。 贺毅也在这支秘密组织的小队里,左子萱主动申请跟着小队一起出发。 她去,倒不是因为贺毅在小队里面,她一定要追着去。 而是她在昏迷的时候,脑海里面有关于灵王下葬时的影象。 她虽然不知道那条路在哪里,但她记得那条路周边的景。 还有灵王墓周围的布置,还有开墓室的机关,她都有在脑海的画面里看到过。 她跟着去,说不定会有所帮助。 第329章 土着人 这支寻找古墓的队伍也都是自己人。 除了贺毅,舅姥爷,还有柏宗德,乔兴华,徐清风,方汉阳,还有被部队抽来的贺阳。 主要这事儿,大领导不放心其他人去做。 人多眼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临走之前,大领导那是一再交代左子萱不要搞贪污。 左子萱拍着胸口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干那偷鸡摸狗的事情。 大领导怎么看怎么不相信,要不是他和贺大伯必须在营地坐镇,他们非跟着一起去盯着左子萱不可。 次日凌晨,随便准备了一些东西,贺毅他们这一小队人就悄悄的离开了营地。 这北边,真是一马平川,地广人稀,一望无际。 左子萱他们走了两个小时,都天亮了,感觉他们都还在原地踏步似的。 考虑到左子萱是孕妇,天大亮之后,大家还是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吃早餐。 东北的早春并不暖和,反而依旧寒冷。 左子萱还是决定煮一锅方便面,大家喝上一口热汤暖和暖和。 贺阳看到左子萱凭空拿了一口锅出来,惊讶坏了。 赶紧上前围着左子萱打转,将她的手拉起来四处查看。 “唉唉唉,干啥干啥?对我媳妇儿动手动脚的?” 贺毅一把将左子萱拉开。 “我去,萱萱,你从哪里掏出来的锅?我记得我们没有带锅呀。” “堂哥,这是特异功能,你不懂。” 左子萱打趣道。 “特异功能?啥特异功能? 快教教我,我着想学……” “这特异功能叫隔空取物,你学不来的,这要看天赋的。 而且越小学越好,我都学了十几年才学会的。 不是我不教你,你看你都二十五六了,早就过了学习的年纪。 所以,你就放弃啊……” 左子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忽悠着贺阳。 贺阳半信半疑的看着左子萱,“是不是真的呀?” “嘿,不信你问我两个徒弟,他们都是因为年纪太大了所以才学不了的。” 贺阳转头问正在架锅烧火的徐清风和方汉阳,“清风,汉阳,你们师傅说的是真的吗?” 徐清风和方汉阳一脸认真的点头,“真的!”其实内心使劲的憋笑。 贺阳有些失望的道:“好。” 火点燃了,锅架好,左子萱又提了一桶水出来倒进锅里。 水开又把面条和调味包拿出来丢进锅里。 贺阳就像个跟屁虫似的,一脸惊奇的跟着左子萱。 舅姥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将贺阳给拽过来坐下。 他也是最近,才从贺爷爷那里知道左子萱的事情。 “你这傻小子,老跟着打什么转? 你弟媳忽悠你呢……” 贺阳有些懵,不明白舅姥爷说些什么。 舅姥爷看着贺阳一副脑子不灵光的模样,心想,这家伙到现在仍然单身,看来真是有原因的。 他简单明了的给贺阳说了下左子萱空间的事情。 贺阳听后,更加兴奋了,不知道他奶奶那里,有没有什么祖传的镯子,回去他得好好找找。 说不定也有储物空间什么的。 面煮好了,其他人都吃过这方便面,也没觉得有啥稀奇的。 但贺阳和舅姥爷没吃过呀,一大锅面,贺阳一个人至少吃了三分之一,然后还喊着没吃饱。 要不是左子萱说中午有其他好吃的,他都准备让左子萱再煮一锅了。 吃了面,收拾好,大家伙继续按着舅姥爷的指引赶路。 平原走完,牛开始爬山走进了山林,但还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舅姥爷都愁死了。 但进了山林,左子萱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总感觉应该是快要到了。 中午吃叉烧饭,贺阳凭借一己之力,一个人吃掉了五份。 吃完饭,大家坐在火堆边上休息,确定接下来的路线要怎么走。 突然四五支箭“嗖嗖嗖”的从他们身边飞过,插入土里。 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从四面八方围上来了二十几个穿着兽皮的男女,用箭弩对着他们。 贺毅几人,立刻将左子萱和舅姥爷围在中间。 柏宗德看着几人的着装,很像是当地的土着人。 他试着沟通道: “兄弟,大嫂,我们只是路过的。 咱们无冤无仇的,有什么事儿好商量。 你们要钱,我们将身上的钱全部给你们就是,千万不要冲动。” 这群男女也不说话,就那么用箭弩指着他们。 这把柏宗德整不会了,这要钱还是要东西,倒是吱一声呀。 良久后,站在最前面的中年妇女开口道: “我们不要钱也不要东西,我们要人。” 贺毅他们惊呆了,难不成这群土着要吃人? “你们如果要食物,我们可以给你们食物。 但吃人,这怎么行?那可是犯法的。” 柏宗德好言相劝道。 这时围着他们的二十几个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犯法? 这极寒的穷乡僻壤,一年有七个月的冬天,就是阎王走错路都不会走到这里来,何况是执法的了。 谁有闲工夫管这里犯不犯法? 再说了,谁说我们要人是用来吃的了? 我们可是请你们去享福的呢。 废什么话,跟我们走。 不然立刻让你们横尸山野。” 人群中的壮汉,大大咧咧的吼道。 这次贺毅他们倒是异常的默契,没有反抗,安静的跟着土着人离开。 他们跟着土着人走进了林子深处,爬坡上坎的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一处被木栅栏围着的山顶寨子。 寨子里面人还不少,目测怎么都有个一两百人。 但女人偏多,男人很少。 很明显,这个寨子阴盛阳衰。 他们好像有点儿明白,这群土着为什么不要钱财而要人了。 几人被押到山顶上的一个大院子里面。 进到堂屋,左子萱一看这布置。 哟呵,还真有那土匪窝子的味儿哈。 左右两边放着一排太师椅,上首五六个台阶上面,放了一张霸气的帝王椅,还铺着虎皮。 堂屋两边分别有三根柱子,每边中间的柱子上都挂着一盏油灯,闻着味道,里面好像燃烧的是松油。 几分钟,一个身材魁梧的女人,提着酒坛子,从后堂走了进来,三两步走上台阶,坐在帝王椅上。 这可把左子萱几人给震惊到了,这土匪头子居然是个女人? 身后的几个男女很自然的坐到了堂屋两侧的太师椅上面。 抓他们的中年妇女,抬头对上首的女人道: “三娘,这几个是我们从五璧山抓过来的,看看有没有中意的,挑两三个去你房里,今晚伺候你?” 叫三娘的女人,眯着眼在人群里面搜索。 “行呀,二娘…… 这批货长得真俊呀,看得我有些按耐不住了。” 贺毅一行人听到三娘的话,皱着眉头恶心不已。 而抱着酒坛子瘪嘴眯眼的三娘,全然不知别人对她的厌恶,还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很是威风酷爽。 他伸手随意的指了指,今晚就他了。 大家顺着三娘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是看上贺阳了吗? 贺阳一脸的惊恐。 “啥玩意呀?还真当自己是这山头的土皇帝了? 还玩三宫六院,翻牌侍寝?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模样。 人丑还玩得花……” 二娘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太师椅的扶手上,“蹭”一下站起来。 “你小子找死,上一个敢那么给我们大当家讲话的,这时坟头草都已经比你还高了。 大当家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贺阳斜眼看了一眼二娘,双臂环抱在胸前,一脸鄙视的道: “呵,我就不知好歹了,要杀要剐,你来试试。” 二娘见贺阳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立刻要冲上去撕贺阳。 “二娘……” 还没有迈开腿,就被上首的三娘给叫住。 “我就喜欢他那不服管教的小样子,今晚就是他了,给我把人捆到房里去。” 二娘向外面招了招手,立刻进来两个接近一米九的壮汉,将贺阳给捆了。 贺阳明明一米八五的个子,在壮汉的跟前,像个小弱鸡似的,三两下就被捆好了往后堂拖去。 贺阳一路都在骂骂咧咧的,“你这癞蛤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模样。 就是打死小爷,小爷也不会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的。 小爷我呸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贺毅他们默契的没有阻扰,就那么目送贺阳被捆走。 “三娘,这几个人怎么处理?” 二娘指着贺毅他们。 三娘看了看道: “那老头和女人,明天丢到深山里面去喂野兽。 今晚寨子里面整个比试,赢了的姑娘就可以领一个男人回去。” 贺毅他们没有插嘴,但这心里实在是觉得恶心得慌。 这到底是个什么淫窝?女人们都如此的不检点? 看了这么久,左子萱倒是看出了点儿道道。 这三娘的和这寨子里姑娘们的做派,好像是在模仿男人的行事作风。 做得男人那花天酒地的模样,逮着好看的男人就随便睡。 像是她们将男人睡了,最后吃亏的是男人一样。 殊不知,这男人和女人的身体结构本来就有差别。 不管你是霸王硬上弓也好,还是心甘情愿也好,身体吃亏受伤的永远都是女人。 这些女人,不是怀着报复心理,就是已经变态扭曲了。 这种人,你给她们讲任何的道理,他们都听不进去的。 只有硬碰硬,直接将人捶倒,让她们自己意识到,他们与男人,是真的有本质上区别的。 不然,她们真把自己当男人了,真以为自己就是这山坡坡上的土皇帝,可以为所欲为。 第330章 被关小黑屋 贺毅一行人眼睁睁看着贺阳被捆走,心中虽然焦急与愤怒,却又不得不按捺住情绪,等待时机。 此时,堂屋内的气氛压抑至极。 左子萱挑了挑眉头,瘪着嘴悄悄的环顾四周,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 他们倒也不是怕这群不伦不类的土着,一包迷药就能全部放倒。 但这个过程,难免会打草惊蛇有所打斗。 进到寨子的时候,他们就看到寨子里面除了大部分女性,还有不少孩童。 这要是打斗起来的话,就担心会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只有先探查好山寨的布局,才好做后面的安排。 最是震惊的还属舅姥爷,他经历过无数风雨,却也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 北大荒就算是再荒凉,也不能那么荒唐? 这种地方,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左子萱他们,也压根没有准备要让这里继续存在。 “哼,都给我老实点儿。”二娘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警告道,随后转身跟上被拖走的贺阳。 左子萱等人被带到了一间没有窗户的空木头小屋,屋内墙壁上布满了霉斑,还弥漫着冲鼻的霉臭,熏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将人推进去,把门关上后,外面还站着两个壮汉把守。 屋子里面很黑,几缕微弱的光线从木板的缝隙中透进来,勉强能让人看清彼此的面容。 乔兴华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从缝隙里面往外看了一眼,转身回到屋里坐下,小声的道: “有什么计划吗?” “不急,这会儿天还亮着,做啥都不方便,等天黑下来再说。 她们寨子今晚不是要搞啥比试,准备分配你们吗? 等他们玩嗨了,再去救阳堂哥。” 左子萱坐在地上,伸直腿揉了揉,压低声音懒散的道。 方汉阳和徐清风一脸鄙视的道: “这些女人简直太疯了,这到底是有多饥渴呀?” 贺毅坐着左子萱的身边,将她的腿拿过来揉捏,头也不抬的道: “我们得先弄清楚这个寨子的情况,找到贺阳,然后再想办法离开这里。” 左子萱点了点头,调侃道:“可不是吗? 不然他们得把我和舅姥爷丢到深山里喂野兽呢。”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在商议之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几人立刻噤声,轻手轻脚的走到木屋的缝隙边上,往外查看。 离木屋不远处,有一块空地,上面聚集了很多女子。 她们穿着兽皮,手持武器,脸上洋溢着一种诡异的兴奋。有的在擦拭箭弩,有的在磨刀,仿佛即将参加一场盛大的狩猎。 大家都摩拳擦掌的,像是要立刻大展身手一般。 看样子是寨子里的女人们,正在为今晚的比试做准备。 她们兴奋地讨论着,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狂热,就像此时自己已经是个胜出者,美男在怀了似的。 左子萱好笑的调侃道: “兄弟们,看看,一群女人为了争夺你们,正准备大展身手呢。 你们心里有没有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呀?” 徐清风看着空地上犹如野人一般的女子,扯了扯嘴角。 “只有心惊胆战,何来的优越感? 神呀!请让这群蛮子原地消失。 实在是辣眼睛得很啊……” 而此时,被捆在三娘房间里的贺阳,正怒目圆睁,气得头顶都要起火了。 他试图挣脱绳索,但无奈那两个壮汉捆得太紧,他根本无法动弹。 三娘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手中还提着酒坛子。 她满脸通红,眼神迷离,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 “小子,一看你就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 别挣扎了,乖乖从了我,三娘今晚让你飘飘欲仙。 保证到时候你欲罢不能。” 三娘东倒西歪,眯着眼醉醺醺地说道。 贺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将头转到一边吐了一泡口水。 “二两马尿下肚,就开始想入非非了? 就你那癞蛤蟆样,还想吃小爷这天鹅肉? 呸,你做梦还没清醒过来了? 自己去找个粪坑跳进去,好好清醒清醒。” 三娘哈哈大笑起来,“有个性,我喜欢。 不过,你要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够温柔了啊。” 说罢,她放下酒坛子,摇摇晃晃的向贺阳走去。 贺阳心中一紧,拼命往后退,但却无处可逃。 隔得远远的,贺阳就闻到三娘身上一股屎尿臭,这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换过衣服了。 还有一段距离,就看到三娘露在外面脖子那一圈肉上,全是黑乎乎的污垢,简直看不到一点原本肤色该有的模样。 贺阳恶心得全身汗毛竖起。 这可不就是一坨会移动的屎吗? 就在三娘快要靠近贺阳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 她停下脚步,皱起眉头对着门的方向大吼一声。“怎么回事?” 接着立刻转身走出了房间。 被关在小黑屋的左子萱几人,也听到了这声凄厉的惨叫。 他们悄悄靠近墙壁,透过缝隙向外看去。 距离有些远,不是看得太清楚。 但能看到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受伤的男子在议论着什么。 那男子浑身是血脸色苍白,似乎伤得不轻。 “这是怎么回事?”柏宗德轻声问道。 “不知道,看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徐清风回答道。 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过去,大声呵斥着众人,让他们把受伤的男子抬走。 众人纷纷散去,留下一片狼藉。 贺毅等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那里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那男子会伤得那么重? 起先大家都没把这个寨子当成一回事儿,没动手只是不想伤到无辜的孩童。 但自从看到受伤的男人后,大家这心里都开始有些紧张贺阳了,巴不得天色快点暗下来。 他们担心贺阳真被三娘那恶心的婆娘给糟蹋了。 好在北大荒天黑得比较早,五点天色就开始擦黑,五点半就已经黑透了。 此时山寨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广场空地中央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擂台,今晚的比试即将开始,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山寨的广场上。 因为有些距离,也没有人注意到小木屋这边的情况。 左子萱掏了些迷药出来拿给徐清风。 徐清风和方汉阳,将迷药卷进锡皮纸里面加热,然后一人一边,伸出墙壁的缝隙,将烟雾在壮汉的身边吹出去。 等了几分钟,外面响起重物“扑通”砸在地上的声音。 贺毅在左子萱那里拿了一个勾炭火的铁钩,伸出门缝,将挂在门上的挂钩给挑开。 然后轻手轻脚的将木门给拉开。 徐清风和方汉阳,柏宗德和乔兴华,迅速的出去,两人一组,将两个壮汉给抬进了小木屋。 担心两人中途会醒过来,贺毅将两人的嘴拉开,往里面塞了一把迷药。 这一把迷药,够两人睡到个天长地久,不用解药是醒不过来的。 贺毅轻轻的将门打开一个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见没有人靠近这边,快速的将门拉开,对着屋内招手。 “快点出来……” 大家赶紧窜出屋子,往边上的草垛子后面跑去。 人全部出来了,贺毅谨慎的将门给关上,把挂钩给挂好,快速的跑到草垛子后面去。 “清风,汉阳,你们两人带着舅姥爷,在山寨的大门的那草垛子后面躲起来。 我们将贺阳救出来后,就立刻跟你们汇合。 要是两个小时后,我们没有出去。 你们就赶紧带着舅姥爷往部队驻扎地跑,找人来救我们。 切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返回来找我们。” 徐清风当下就反对道: “不行,我要跟你们一起。 让教授和汉阳带着舅姥爷先离开。” 贺毅双手握住徐清风的肩膀,一脸严肃的低声道: “清风,你是军人。 军人守则第一条,就是服从上级命令。 我让你们保护舅姥爷离开,那是因为你们两人年轻机灵。 我们带着你师傅一起,那是因为你师傅有空间,关键时刻能够救大家的命。 舅姥爷年纪大了,我们必须要分开行动,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清风想了想,咬着唇点点头。 他知道贺毅的意思,舅姥爷年纪大了,根本就跑不动,要是带着一起的话,可能会连累所有人。 说好后,贺毅他们看着徐清风和方汉阳护送舅姥爷,躲躲闪闪的往山寨的大门走去。 直到看不到人影,他们这一小队人才开始行动。 他们躲躲藏藏往三娘院子方向摸过去。 整个山寨里好像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人们行色匆匆,似乎都在忙碌着什么。 贺毅他们躲在广场擂台附近的角落里,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见小孩和大人都在这广场上了,心想着这会儿应该没啥人守着贺阳,准备快速摸进三娘的院子里面去救人。 几人猫着腰,贴着土墙边缘轻手轻脚的移动。 突然,被院墙里面传出的一声咆哮声,给吓了一大跳。 这声音很陌生,不像是豺狼虎豹的叫声,但可以确定,这是一种生物的吼声。 众人平缓了好一会儿,才站直身体趴在土墙上,往这一处院子里面看去。 第331章 变异 围墙的另外一边,是一个只有三间正房的废弃院子。 院子里杂草丛生,阴森恐怖。 在院子的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铁笼,里面关着一只凶猛的野兽。 天色太暗,他们离得又有一些距离,不怎么能看得清笼子里面的那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但从轮廓外形来看,有些像两栖生物,但又非常的庞大。 体积好像比棕熊还要大上一圈似的。 它不断地咆哮着撞击着铁笼,似乎想要挣脱出来。 贺毅几人虽然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野兽,但他们深知好奇害死猫的道理,压根就没有想进到院子里面去看个究竟。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从远处走近。 他们不得不赶紧蹲下身去,躲起来。 不一会儿,一群人走进了院子里面站定。 隔了好一会儿,听到用铁棍敲打笼子的声音。 贺毅他们又悄悄的趴回墙头,往院子里面看去。 来人为首的是三娘,她身后跟着二娘和几个举着火把的壮汉,还有几个彪悍的女人。 三娘走到铁笼前,看着里面的野兽,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只前几天在山崖下面捡到的怪物,力量非常强大。 今晚的比试,谁要是能打败它,就能得到丰厚的奖励。 今天带回来的男人,一次可以选两个带回家中去享用。” 三娘单手叉着腰,手里举着一根铁棍,一副豪迈的样子,大声说道。 她身后的众人听了,纷纷露出兴奋的神色。都渴望胜过这牢笼里的怪物,得到三娘的赏识。 刚才黑灯瞎火的,贺毅他们看不见牢笼里那野兽的模样。 这会儿有了火把的光亮,才看清笼子里野兽的模样。 这野兽当真长得非常的诡异,他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它体型庞大,浑身长着比巴掌还要大的漆黑鳞片。 类似鳄鱼和蜥蜴的四肢,脑袋长得像狼,有角,背上还有一条鱼鳍。 眼眶深凹,眼珠通红,正龇牙咧嘴的看着着三娘他们一行人。 这怪物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散发着一股恐怖的气息。变异物种  大家都心有余悸的看着笼中的怪兽,左子萱却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三娘一行人离开后,贺毅他们继续悄悄的往三娘的院子摸去。 路上,柏宗德小声的道: “那是啥玩意儿呀,怎么长得那么恐怖?” “谁知道呀……”贺毅压低音量回答道。 “难道是这北大荒的什么新物种?”乔兴华跟在队伍的最后接话道。 左子萱突然停了下来,蹲在墙根摇摇头。 “不,以我对病毒的研究经验,那东西应该是什么生物的变异体。 这让我有些担心部队那边的情况了。” 贺毅几人听到左子萱的话,立刻蹲下,在墙角围成了一个小圈。 “媳妇儿,啥意思呀? 啥是变异体? 这跟咱部队有啥关系?” 贺毅有些着急的问道。 这次的实战演习,不仅贺爸爸跟贺大伯都跟着一起来了的,自己家族小辈也来了十来个。 “这个东西说来有些复杂。 比方说,这个生物原本是蜥蜴,鳄鱼,再或者是个什么两栖动物。 在受到某种化学物质的辐射下,产生了基因突变,长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人为的病毒性变异。 就是人类,用特殊的药剂,改变这个物种原有的基因,进行一种新的基因重组,让它们产生新的力量和防御体系。 不过,往往这种生物带有很强的病毒传播性。 人为的话,可能会被用作一种战争生物武器。 我们刚才看到的生物,有90的可能性,就是这两种变异中的其中一种。 还有10是其他变异可能性。 就是不知道这玩意儿还有没有同伙。 要是只有它一只,那还好办,打死焚烧就完事。 如果数量过多,被它们窜到部队的驻扎地,或者是城镇中去,那人类将会面对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什么?”其他人震惊的异口同声道。 “小声点儿,被发现就完蛋了。”左子萱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音量道。 贺毅立刻起身准备往回走,被左子萱一把拉住。 “你干啥去?” “我去放把火把那玩意儿给灭了,免得后患无穷。” “你给我待着…… 要是那玩意携带病毒的话怎么办?你是想以身涉险吗? 你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不想想我和孩子们吗?” 左子萱有些生气的道。 “媳妇儿,可是我不能放任这么大的定时炸弹在这里呀。” 贺毅着急的解释道。 “要是那玩意还有同伙的话,你杀得完吗? 你现在去烧了它,那不是告诉土匪我们逃跑了? 而且,你把样品烧了,还怎么取样研究它是否携带病毒。 要是有人被它咬了,没有研制出解毒的血清怎么办? 总之,这事情我们几个人无法解决。 必须赶紧将贺阳救出来,然后立刻通知部队过来支援。 赶紧走……” 柏宗德和乔兴华都觉得左子萱说得在理,一人一边,将贺毅架着往三娘的院子方向走。 贺毅只好皱着眉头,一步三回头的看向关押怪兽的院子。 他们刚走,就来了二十几个壮汉,将铁笼抬到了擂台上。 怪兽在铁笼里疯狂的咆哮着,让人不寒而栗。 三娘坐在上首的位置,看着台下兴奋的众人,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她期待着有人能打败野兽,成为山寨的英雄。 一声令下,比试开始了。 关押着怪兽的铁笼子插销,被壮汉拉开。 怪兽龇牙咧嘴,喘着粗气,一步一步的踏出笼子。 二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女人,翻身跳上擂台,用手里的武器指着怪物,都想成为那个胜出者。 大家默契的,同时对着怪物发起呢猛烈的攻击。 然而,怪兽只抬了一下手臂,甩了一下尾巴。 所有人就像纸片一样被击飞,接着从空中接二连三的掉落下来,趴在地上受伤惨重。 三娘一脸兴奋的看着强大的怪物,这怪物突然间就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如果她能够将这怪物打败,驯服成自己的宠物。 那不就是一件最趁手的武器了吗? 有了这怪物,以后他们岂不是可以争霸世界了? 她站起身,向旁边伸手,让站在她身后的壮汉,将刀递给她。 手里握着砍刀,猛的冲到怪物的身后,“哐”的一声,狠狠的砍了怪物的尾巴一刀。 结果,尴尬了。 怪物的尾巴连个裂口都没有出现。 而她偷袭的行为,彻底激怒了怪物。 怪物转头看了她一眼,狠狠的甩动尾巴,将三娘直接甩飞到擂台下面,砸在地上。 地上发出好大的一声闷响,感觉地面都要被砸出一个坑似的阵仗。 就连三娘自己,都能清楚的听到自己脊椎断裂的声音。 怪物一脸鄙视的看了眼躺在地上,歪着头正狂吐血的三娘。 站在擂台上,突然仰头对着空中,发出一种怪异的叫喊声。 围在擂台下面的人,看着怪物奇怪的行为,开始议论纷纷。 “这怪物明明这几天都要死不活的样子,今晚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强了?” “难道我们捡回来的时候,它只是受了伤,所以才很虚弱。 因为这几天养好了,就变厉害了?” “估计是的。” “可它现在是在做什么呀?” “谁知道呢?” 二娘急匆匆的从擂台上跑下来,蹲在三娘的身边,准备将人扶起来。 可她刚伸手碰到三娘,三娘就一脸的痛苦,还歪着头不停地吐血。 这可把二娘给吓坏了,顿时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她不敢动三娘,只有起身将寨子里的草医叫过来给三娘看看。 刚起身,就听到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和兽吼声,如同万马奔腾一般,向她们寨子逼近。 大家还站在原地,纳闷怎么回事? 从寨子门那边突然传来阵阵惨叫声。 等他们回神的时候,与擂台上那怪物长得极其相似的一大群怪物,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一群黑色的身影在寨子里穿梭,速度极快,让人来不及仔细看清它们的真面目。 女人们惊慌失措,纷纷拿起武器抵抗。 但那些黑色身影似乎非常暴力,轻易地一掌就将女人们给拍飞,并且撕咬吞食。 躲在寨门草垛后面的徐清风几人,亲眼看到这成群结队的怪物冲进寨子,撕咬那群土着人。 几人完全是被吓傻了。 等反应过来后,徐清风和方汉阳第一时间就要返回去找左子萱他们。 但刚转身就被舅姥爷给拉住。 “你们忘记临分开的时候,贺毅是怎么给你们说的了? 他们有萱萱跟着,不会有事儿的。 你们现在跑去找他们,要是错过了该怎么办? 现在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我们只需要将自己保护好,不要给他们添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等着他们过来。 超出时间,我们立刻离开,回去通知部队过来救援。” 左子萱他们一路躲躲藏藏,还没有摸到三娘的后堂,就听到了外面传来连绵不断的惨叫声。 “我们出去看看。”贺毅低声说道。 大家都有些担心那变异物种整事情。 他们可不想像左子萱说的那样,因为那怪东西给人类带来致命的打击。 第332章 被怪物群攻 几人小心翼翼地绕回广场。 刚从墙角探出头去,就看到外面鬼哭狼嚎,一片混乱。 广场上的黑色身影越来越多,它们发出尖锐的叫声,让人感到全身毛骨悚然。 女人们虽然勇敢抵抗,但却渐渐陷入了困境。 “那些,都是刚才关在笼子里那怪物的同伴吗?”乔兴华惊恐地问道。 “我觉得就是,这变种生物看起来很危险。”柏宗德紧张地说。 左子萱皱起眉头,“我们得赶紧找到阳堂哥,然后离开这里,出去通知部队的人过来。” 刚准备转身继续往三娘的后堂走去,突然听到身后一声惨叫。 他们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女人被一只黑色身影拖走,消失在黑暗中。 众人心中一紧,更加警惕起来。 “别在这儿继续磨叽了,赶紧走。” 左子萱招呼道。 大家回神,知道那么多的怪物,他们绝对不是对手。 赶紧跟着左子萱的身后,往三娘院子的后堂快速跑去。 三娘院子后堂厢房全部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也听不到动静。 左子萱他们只有挨个房间查找。 外面乱成一片,也没有人再去管这后堂,他们一脚蹬开一个房间门,在院子里面大喊。 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终于在主屋发现了全身被捆成粽子,堵着嘴的贺阳。 贺阳看到他们,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 倒在地上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贺毅进屋,蹲在他身边,一把将堵住他嘴巴的布条给扯下来。 “你们怎么才来呀?我就快被绑成标本了。 快,帮我解开……” 贺毅麻溜解开了贺阳身上的绳索,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出大事了,我们赶紧离开……” “出了什么事情?”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去跟清风他们汇合了再说。” 贺阳搓了搓身上被绳子勒疼的地方,没再继续问,点点头,跟着贺毅他们往院子外面跑。 刚跑出去,贺阳就被外面的惨状给看呆了眼。 一只怪物流着哈喇子,正慢悠悠的朝着空地上,一个“哇哇”大哭的三四岁男孩靠近。 贺阳毫不犹豫的冲向了那个正在啼哭的男孩。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贺阳就已经跑远了。 拉肯定是拉不回来了,贺毅几个男同志,只有赶紧从地上随便捡起个东西,追着贺阳后面跑。 左子萱震惊三秒,皱着眉头跺了一下脚,气呼呼的道:“哎呀……,怎么不听打招呼呢?” 嘴上那么说,但也赶紧追着他们跑了上去。 贺阳跑过去一把将那孩子抱在怀里。 但还没站起身来,怪物就已经快一步跑到了贺阳的身后。 贺阳明显感觉有粗重的呼吸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背上。 他紧紧的闭着双眼,咬着牙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孩子。 贺毅几人冲上去,用手里的木棍死命的往怪物身上抽打。 怪物身上毫发无伤,只是转头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根本不搭理他们,继续低着头缓缓的靠近贺阳。 贺毅转头着急的在周围查找,看有没有能够使用的武器。 见不远处的地上有半截箭头,他快速的跑过去将箭头捡起来。 接着转身迅速的冲到怪物已经低下的脑袋边上,准备用箭头狠狠的插入怪物的眼睛。 但没想到这怪物看上去虽然巨大,但反应极其敏捷。 余光看到贺毅冲上来了,脑袋稍微错开一些,立刻就躲开了攻击。 就因为贺毅的这攻击,成功的将怪物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贺毅身上。 它立刻调整角度,侧身一步一步的往贺毅站着的方向走去。 贺毅手里捏着箭头,怪物往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将怪物引开。 乔兴华见贺毅将怪物引开了,跟柏宗德两人麻溜的将贺阳和孩子拖开。 “贺阳,你知不知刚才有多危险?”柏宗德一脸责备的道。 “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孩子,在我面前被怪物吃掉。” “你可以转移它的注意力,而不是以身涉险。”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赶紧将孩子放到哪个屋子藏起来,我们去帮贺毅。”乔兴华赶紧打断两人的对话。 贺阳没有再多说什么,立刻抱着孩子往三娘的后院跑去。 一脚将将厢房的门踢开,将孩子放在衣柜里面。 “孩子,乖乖的躲在这衣柜里面,会有人来救你的。 不要出声,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 贺阳摸了摸一脸委屈的小男孩道。 小男孩瘪着嘴,害怕的点了点头。 贺阳将衣柜的门关上,转身出门,将厢房的门也给拉上,然后快速的往广场的方向跑去。 贺毅是成功的将怪物引开了,但他的麻烦也大了。 怪物往前一步,他退一步,就这么退了十来米。怪物突然失去了耐心,伸出前爪抓向贺毅。 贺毅灵活的躲开怪物的这一击,滚到了另外一边。 柏宗德和乔兴华在地上捡了砍刀,两人分散开来,从不同方位攻击怪兽。 这一行为只能引起怪物的注意,根本就伤害不了它丝毫。 这简直把柏宗德和乔兴华给震惊坏了,难道这家伙刀枪不入? 坏了坏了…… 即便这家伙不携带病毒,但却有金刚不败之身,那对人类来说,不一样还是浩劫吗? 怪物被东一下,西一下给打烦了,仰天发出阵阵咆哮,突然爪子和尾巴齐头并用发起攻击。 但不管怎么狠厉,就是打不到贺毅他们,被气得够呛。 左子萱手里捏着药,悄悄的靠近怪物。 贺毅看到左子萱正在靠近怪物,被吓得突然分了神。 野兽趁机发动攻击,一爪子拍向贺毅,将人拍飞好远,直接将边上土院墙给撞垮了。 贺毅趴在地上,捂住胸口,吐了一大口血。 柏宗德和乔兴华见贺毅受伤,一脸着急的大吼“贺毅……” 这时贺阳正好跑了回来,他直接跑到贺毅的身边,将人扶起来靠在那半截土墙上。 “贺毅,挺住……” 贺毅死死的抿着嘴,抬手指了指左子萱那边。 左子萱皱着眉头,转头看了贺毅一眼,并没有马上冲到贺毅的身边去。 而是咬了咬牙,摸出弹弓,将装好的药粉,冲着怪物的脑袋射去。 射了二十几发,只中了三四个,所有人看着都干着急。 药粉在怪物的脑袋周边散开,大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左子萱的这些药粉,对怪物有没有效果。 很长时间都不见怪物有反应,大家心里又凉了半截。 坏了,这家伙不仅刀枪不入,还不怕药。 这可要如何是好呀? 怪物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直往他脑袋撒粉的人在哪里了。 它转了个方向,用血红的眼珠子盯着左子萱看了几秒,然后一步一步的往左子萱的方向靠近。 左子萱没有退缩,继续拿着弹弓,往怪兽的脑袋上面射装好药粉。 结果,药粉悲催的全部射完了。 她干脆将研究的液体毒药瓶盖拧松,直接将药瓶子射上去。 贺毅看到怪物已经靠近左子萱,而左子萱还站在原地不动,它着急的捂着胸口挣扎着站起来,要到左子萱那边去,拦住怪物。 怪物越来越近,左子萱心里也开始抓急起来了。 她抬起脚后跟正准备往后退,谁知,那怪物突然偏偏倒倒“嘭”的一声巨响,倒在了地上。 见怪物倒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快速的往贺毅的方向靠拢,乔兴华一把将贺毅给扶住。 “贺毅,怎么样?” 贺毅摇摇头,伸手一把将左子萱给拉进怀里。 “媳妇儿,下次不准再这样了。” 左子萱抱住他,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好好,我知道…… 赶紧离开这里。” 贺阳跟乔兴华两人,一人一边架着贺毅往大门方向跑。 他们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一群黑色身影发现了。 那些黑色身影,放下手中的食物,迅速向他们冲来,速度极快。 “快跑!”左子萱大喊一声。 众人转身就跑,黑色身影在后面紧追不舍。 此时,寨子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女人们全力的躲闪和抵抗,不再关注左子萱几人。 虽然其他女人不关注,不等于是没有特例。 带着十来个人东躲西藏的二娘,见到左子萱他们几人逃跑,立刻带着人围了上去。 “居然想趁乱逃跑?想都别想! 给我把这几个人绑起来……” 二娘话还没有说完,左子萱几人翻了个白眼,默契的快速绕开二娘往大门的方向跑去。 他妈的命都快要没了,这二货难不成还想着男人? 二娘愣在原地还没回神,身边突然传来惨叫声。 一个壮汉,被后面追上来的怪物,一巴掌给穿在爪子上,直接丢进嘴里咀嚼,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新鲜的血液,如同浆果一般,从牙缝爆浆出来,溅在二娘几人的脸上。 其他人被吓得四处逃窜,二娘站在原地直接被吓尿了。 怪物没有给她回神的机会,直接低头一口将人含在嘴里,咔嚓咔嚓的咀嚼。 徐清风他们躲在草垛后面,着急的看着手腕上手表的指针,来回踱步。 离约定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还不见贺毅他们过来。 时间到了,舅姥爷果断的道: “我们立刻离开……” “舅姥爷,咱们再等十分钟,要是还不来,我们立刻离开。” “不行,必须马上回去通知部队。 我们晚一分钟回去,他们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第333章 逃下山 徐清风想了想,觉得舅姥爷说的是个道理。 很明显,他们不是那些怪物的对手,留下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咬咬牙,点了点头,和方汉阳扶着舅姥爷离开。 几人刚从草垛子后面出来,就和扶着贺毅的乔兴华还有柏宗德撞了个正着。 徐清风看到贺毅他们,一脸激动的道: “教授,师丈…… 你们终于回来了,可把我们给担心坏了。” “好了好了,咱们赶紧离开……”乔兴华扶着贺毅往外走。 贺阳却停下了脚步,转身一脸悲戚的看着一片混乱的寨子。 “阳堂哥,别看了,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要不怪物得追上来了。”左子萱在边上劝说道。 贺阳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身一把握住左子萱的肩膀。 “萱萱,你不是有药吗? 救救我们的同类?” 贺阳没有说救救那些土着人,而是说同类。 作为土着人,他们罪大恶极,不值得同情。 作为同类,在这种被异类攻击的情况下,当然是希望同类胜出。 左子萱抿着嘴摇摇头,着急的道: “阳堂哥,我的药刚才已经全部用完了。 而且,我用了多种毒药和迷药,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刚才那家伙到底是被啥药给放倒的。” “阳堂哥,赶紧走,就我们几个人是不行的。 我们需要尽快通知部队的人过来,一起处理。” “走,这时候不是好心泛滥的时候。 再不走,我们全部都得交代在这里。 要是这些东西闯进城市,那就真的完蛋了。” 柏宗德伸手拍了拍贺阳的手臂,搂着他的胳膊,将人给拉走。 几人躲躲闪闪的出了寨子大门。 正对大门有一条小路,看着是往山下蔓延。 他们被抓来的时候,并不是从这条小路上来的,而是从右手边的小路上来的。 但此时,他们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毫不犹豫的直接顺着中间这条小路冲了下去。 希望能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小路崎岖难行不说,操蛋的是周围还弥漫着一层浓雾,让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他们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 跑了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后面的动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坐在一块空地上面歇气。 这一路上,贺毅一直捂着胸口,被柏宗德和乔兴华两人轮流扶着走。 左子萱赶紧借着这个空隙,上去给他把脉。 然后伸手去触碰他的肋骨。 刚轻轻的摸上去,贺毅就开始闷哼。 看样子,除了内脏出血,骨头也裂了。 她将药拿出来,倒了水让贺毅把药吃了。 “贺毅伤得很重,内脏出血,肋骨也也有开裂。 我们必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给他治疗。 不然,病情会被拖严重。” “那我们尽快下山,下山后分头行动。 你们找个地方安顿治疗,我们脚程快的就跑回去报信。” 柏宗德建议道。 左子萱摇摇头,“用不着那么麻烦。 我们下山后,释放信号弹。 爸爸看到了,或者懂信号弹指示的人看到了,立刻就能明白我们遇到了危险。” 贺毅坐在大石块上点点头,“一会儿直接放五颗红色信号弹,爸自然知道我们遇到了大危险,需要人马救援。” “那行,就这么着。 贺毅,你只有咬着牙坚持一下了。” 贺毅点点头,“个把小时的路程,没问题的。” 休息了十来分钟,大家站起身来,打着电筒,继续摸索着往山下走。 走了十来分钟的样子,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咆哮。 所有人站在原地,这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接着,重重的脚步声,往他们这个方向慢慢靠近。 大家快速往中间靠拢,围成一个小圈,将左子萱和舅姥爷给围在中间。 他们拿着手电筒,警惕的往周边四处扫射。 能听到声音,也能确定方位,但就是看不到,也无法确定有多少。 里衣都被冷汗浸湿了,才隐约在西北方向,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所有人都还来不及震惊,一只巨大的黑影从浓雾中缓缓的走向他们。 众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巨大黑影,它的身形比之前的黑色身影更加庞大,散发着一股恐怖的气息。 “这东西难道是山上那群东西的祖宗吗? 怎么会那么大?”徐清风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不知道,但我们必须想办法过去。”贺毅坚定地说。 他们试图借着浓雾作掩护,绕开巨大的怪物,但他们往那边移动,那怪物就跟着往哪边动。 “看来想过去,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那怎么办呀?难不成我们好不容易从那群家伙的嘴里逃出来,然后跑到这里来喂这个家伙?” 徐清风怕得要死的道。 “教授,要不用火攻试试?”方汉阳建议道。 左子萱摇摇头,“不行,如果在山底下可以试一试,但这里是山林。 要是把整个山林点着就坏了。 山上肯定还有幸存的人躲了起来。 如果放火的话,不仅要将其他生物给一起烧死,就连那些幸存者不都得一起玩完?” 就说话的这几分钟,怪物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 “教授……,快想办法呀……” 方汉阳都要哭起来了。 “大家抱在一起。”左子萱大吼道。 所有人快速抱团,闭眼顷刻间,进入到左子萱空间里的小木屋里面。 一进去,左子萱就将氧气罩递给所有的人戴上。 贺阳被传送进来后直接傻眼了,拿着氧气罩也不知道往脸上扣。 徐清风见他面色都已经涨红了,赶紧将他手里的面罩一把扣在他的口鼻上。 “你想死呀?”徐清风翻了个白眼道。 贺阳兴奋的问道:“这里是哪里?” “我师傅的空间里面,这里面能储存物品,但没有氧气。 活人进来不吸氧的话,要不了几分钟就死了。” “啊?这就是手镯空间的里面? 真是太神奇了…… 我也好想要! 不行,我回去非得问问我奶奶,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传家宝。” “好了好了,别说话,节约氧气,注意听外面的动静。” 左子萱将木屋的窗子推开,将头伸出去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的怪物低着头张着大嘴,一脸懵圈的愣在原地。 食物呢? 自己刚张着嘴低头下去,食物就不见了。 难道已经被自己吃了? 但啥味都没有呀。 这到底吃了还是没吃? 它抬起头咂巴了一下,品了品。 嗯…… 应该是吃了。 但好像没有吃饱,赶紧再去找其他食物填肚子。 它甩甩尾巴,径直往山上走去。 左子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已经渐渐走远,转头对着大家道: “走了,走了…… 快,抱团出去。” 大家快速的抱在一起,放下手中的氧气罩,闭上眼睛。 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站在浓雾中了。 因为出来的位置会瞬移,所以这个时候也分不清楚落脚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凭着感觉,顺着下坡的方向走。 没有路,只有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山林里面胡乱穿梭。 也许正因为没有路,所以他们没有再遇上什么怪异的东西。 大概走了一个半小时,终于走出了山林,下到了平原上面。 下到平原,大家都没有马上休息,第一件事,就是将五个红色信号弹放上空中。 左子萱将柴火拿出来,让徐清风生火烧水泡面。 又拿了好几把靠椅出来,将贺毅扶到靠椅上,让乔兴华提着油灯,她将药配好,把点滴给贺毅挂上。 又给打了屁股针,疗效会更快一些。 柏宗德和贺阳则是警惕的四处张望,生怕那变异物种跑下山来。 已经凌晨两点了,部队驻扎地的官兵们已经睡了,就剩一些零零散散的战士,还穿梭在帐篷之间巡逻。 有战士看到东北方向,天空中连发的五颗红色信号弹,立刻汇报了上级领导。 层层汇报,到贺爸爸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他得知东北放心连放五颗红色信号弹,立刻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衬衣就跑去把贺大伯和大领导叫醒了。 “哥,连放五颗红色信号弹,是遇上重大危险,请求支援。 难不成,贺毅他们遇到小本子,打起来了?” 贺爸爸一脸担心的道。 贺大伯摇摇头,否定道: “不可能遇上小本子。 侦察兵传回来的消息说,渡边一群人才刚陆陆续续的到达滇市那边。 现在分散在滇市的各个招待所。 这个时候,他们不可能有人过到这边来。” “那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贺爸爸皱着眉头道。 大领导嘴里叼着烟,靠在办公桌边上,眯着眼道: “这有啥好猜的,离得又不远,带一个排过去看看怎么回事不就行了?” 贺大伯跟贺爸爸点点头。 “那行,我带着人过去看看。”贺爸爸道。 二十分钟后,一辆东风车,拖着三十来个战士,往东北方向出发。 左子萱他们那边,面吃完了,贺毅的点滴也打完了,部队的人都还没有过来。 柏宗德都有些担心,部队的人是不是没有看到信号弹? 等到天色蒙蒙发亮了,才看到一辆东风车,晃晃悠悠的往他们这边驶来。 第334章 忍者神龟 贺爸爸坐在驾驶室里面,老远就看到贺毅他们东倒西歪的围在火堆边上。 乍眼一看,还把他吓了一大跳,以为都怎么了。 快要走近了,看到大家都站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车子停稳后,贺毅两口子躺在椅子上没动,其他人都围了上去。 柏宗德看了一眼车子后面的战士,皱着眉头着急的问道: “爸,你怎么就只带了这一点儿人过来?” “怎么了?你们遇上了什么麻烦?”贺爸爸一脸严肃的问道。 柏宗德将他们这一行人昨天的遭遇,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得贺爸爸和身后的三十个战士瞠目结舌。 “你说那玩意有多大?” “在山寨里面遇到的,比一头成年棕熊还要大。 下山到半道遇上的,则是山上的数倍。 看上去像一座移动的小山包一样。”柏宗德伸手比划描述道。 “你们确定没有中迷药啥的?” “绝对不可能。 贺毅差点儿被拍死了,那不就是证据吗?” 经柏宗德那么一提起,贺爸爸才想起贺毅。 他往火堆那边看去,见贺毅闭着眼躺在椅子上,左子萱披着一张毛毯,闭着眼依靠在他的怀里。  这边那么大的动静,他们那边都没有一点反应,这可把贺爸爸给吓坏了。 赶紧走到躺椅边上,轻轻的拍了拍贺毅。 “小毅……” 连续喊了好几声,贺毅才颤抖着眼皮,缓缓的睁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他看了眼贺爸爸,又低头看了眼靠在自己怀里的左子萱,伸手给她拉了拉毛毯,才抬起头有气无力的小声道: “爸,你们过来了……” “受伤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贺毅摇摇头,“我感觉不是太好,昨晚还能动,现在感觉完全不能动弹了似的。” 贺爸爸那心疼呀。 “萱萱怎么说的?” “内脏出血,肋骨骨裂。昨晚已经吃过药打了点滴。” “爸送你回营地休息好吗?” “我不打紧。 现在紧要的是,赶紧商量山上那怪物要怎么解决。” “那先回去再商量对策。” 贺毅又摇了摇头,“不行,必须派人立刻将这山围起来。那群怪物要是跑下山,冲到城镇里面去就坏了。” “那爸让人回去通知你大伯,然后带人过来,直接上山去将那怪物灭了?” “你们应该灭不了那生物。” 左子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从贺毅的怀里起来,反手将自己身上的毯子扯下来,给贺毅盖好。 “怎么灭不了?我就不相信子弹都打不穿它的皮。” 贺爸爸一脸不屑的道。 “它还真有可能不怕子弹。 经历昨晚的战斗,让我突然想起了一种美洲动物“犰狳”,这东西有着很坚硬的外壳,传说子弹都无法击穿。 而且整不好,子弹还会反弹过来,打伤我们自己人。 如果那家伙是犰狳异变的,想要硬碰硬肯定不行。 现在要想办法拿到样本,分析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的变异体,才能找到对策收拾他们。” 贺爸爸有些犹豫的道:“那按你那么说,那怪物那么强,我们又如何能够取到它的样本呢?” 左子萱想了想道: “派一小队人上山去,昨晚我们离开山寨的时候,我药倒了一头怪兽。 只是现在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中了什么药才倒下的。 要是中的毒药,那应该死了。 要是中的迷药,那就不知道药效过了没有,有没有醒过来离开。 不过即便如此,也需要带人上山一趟。 因为寨子里面肯定还有一些躲起来的幸存者,得将他们给救下来。” 贺爸爸点了点头,转身对东风车司机道: “你回去将这边情况汇报给贺军长,让他尽快安排一个团过来,在这边扎营。” 司机立正敬礼答应道:“是,师长,保证完成任务。” 司机走后,贺爸爸对柏宗德几人道: “你们得拿一个人,带着战士们一起上山一趟,不然他们也找不到路。” 除了舅姥爷和贺毅,其他人都站了出来。“我去……” “你们都别去,我去。”左子萱从凳子上站起来。 “不行……”所有人异口同声的道。 “那么危险,我们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去冒险,何况你还有身孕。”乔兴华一脸严肃的道。 “就是…… 教授,你好好待在下面给师丈治病。 我们去就行了。” 徐清风在边上帮腔道。 左子萱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 “不行,我不放心。 我得跟着去,不然我怕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我也……”贺毅撑着扶手,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左子萱一把将人按下去坐好,“你给我好好的待在这里别乱动。” “媳妇儿……,我不放心你去。”贺毅坐在椅子上,抬头皱着眉道。 左子萱蹲下与贺毅平视,“贺毅,我必须跟着去。 那东西白天出来的话,我才能更清楚了解那家伙的信息,有利于我后期的研究工作。 而且,我肯定是有备而去。 你安安心心的在这等着就好。” 左子萱的这话,所有人都听到了,想想的确也是那么个道理。 “说到这个,肯定是我跟汉阳最合适跟着师傅一起去。 因为后面的研究工作,我们俩也会参与。” 徐清风赶紧抢先道。 其他人正准备开口,左子萱就赶紧打断道: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清风和汉阳跟我一起带路上去,你们几个就在这里好好休息。 等着与大伯的队伍进行汇合。” 左子萱已经决定了,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抿着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再拉扯下去也没啥意义。 说定之后,左子萱一人发了一个口罩,又给了百毒清吃下,一人又给了一个褐色小药瓶。 “教授,拿这玩意儿做什么呀?” 方汉阳拧开瓶盖闻了闻,一脸嫌弃的道。 “我身上的药都用完了,也只有这农药能用上了。 犰狳非常讨厌农药刺鼻的味道,如果那家伙是犰狳的变异体,这农药就能派上用场。 咱们虽说杀不掉它,但有百分之六十至七十的可能性驱赶它。” 接着,转头对着徐清风道: “清风,将铁盆子给带上,犰狳听力非常的敏感,极其讨厌刺耳尖锐的声音。 咱们要是上山遇上了,农药不管用,就死命制造尖锐的声音吓唬它。” 徐清风点点头,去找了根绳子,将铁盆给捆在背上,乍眼一看,还以为是忍者神龟呢。 出发前,贺阳嘱咐他们去了山顶,一定要去三娘的后堂,去找找昨天他藏起来的那个孩子。 一小队人,就那么往山上走去。 贺毅站在山下,双手紧紧的捏着拳头,目送左子萱他们离开。 柏宗德伸手拍了拍贺毅的肩膀,“别担心,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 萱萱很机灵,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贺毅抿着嘴点点头。 东风车司机开着车回到部队的驻扎地,直接去了贺大伯的办公室,将情况汇报给了两位领导。 “不说啥?怪物?” 大领导叼着烟眯着眼,歪着脑袋一脸质疑的问道。 “柏政委是那么讲的,贺团长也受了重伤。” 贺大伯对着司机摆摆手,让他出去。 “老贺,这事儿我咋就听着那么玄幻呢?”大领导坐在折叠椅上,翘着二郎腿道。 贺大伯皱着眉头,想了想道: “我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首长,你在这里守着,我带着人过去驻扎。” 大领导放下二郎腿,从椅子上站起来道: “你们都跑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那不行,我也要跟着去。” “行,你要去就一起去。 那你收拾一下,一个小时后我们出发。” 贺大伯说完转身出了帐篷。 左子萱一小队人,小心翼翼的往山上走去。 没有找到正路在哪里,只有跟着他们昨晚下山的脚印往上走。 因为是白天,大家上山的速度自然是比昨晚要快上很多。 只用了半小时不到,就找到昨天他们遇到巨型怪兽,闪进空间的位置。 跟着他们上山的那一小队战士,看到地上巨大的脚印时,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怪物的爪子都那么大,那这身体不知道得多么的庞大。 大家伙看着往山上延伸的脚印,都悄悄的咽了咽口水。 方汉阳将装了农药的瓶子紧紧的捏在手里,徐清风则麻溜的将自己背上的铁盆取了下来。 手里还拿着一根火钩,警惕的查看四周的动静。 战士们见到两人的举动,也马上将自己兜里的农药掏出来,像是手握手榴弹似的姿势,警惕的猫着腰往山上走。 走在最后面的左子,看到前面一群人捏着药瓶,猫着腰的姿势,差点儿笑出声来。 这也实在太像偷地雷的了。 “唉唉唉,你们都等会……”左子萱在后面大声的喊道。 正猫着腰一脸警惕的战士们,突然听到左子萱的大喊声,手里的药瓶都差点儿吓掉了。 “师傅,你说话那么大声,是想吓死我们吗? 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徐清风抬起胳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压低音量小声的道。 “怕啥?要来的终归会来。 我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我担心你们一会要立地成佛了。” 大家不明所以的看向左子萱。 左子萱将农药掏出来道: “同志们,我给你们这瓶农药,可不是让你们在遇到怪物的时候,丢向怪物的。 而让你们洒在自己的身上,保护自己用的。” 第335章 农药真正的作用 “你们也看到地上这脚印了。 那么大的怪物,你将那么小的瓶药砸向它,那是完全是以卵击石,一点儿毛用都没有啊。 当你倒在自己的衣服上,整个人都沾染了农药的气味,怪物感觉无从下口,你们自然就能虎口逃生了。 明白了吗?” 左子萱拿着药瓶,手脚并用的比划着。 大家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农药是那么用的呀。 要是左子萱不说,他们还真以为这农药是攻击怪兽用的呢。 左子萱交代完后,大家又继续往坡上走。 大概走了一刻钟的样子,终于走到山顶。 眼前的一幕,让徐清风和方汉阳震惊到了。 寨门被撞得稀巴烂,地上到处都是已经干枯了的血迹,但又不见尸体。 他们警惕的往寨子里面走,一路的狼藉和血迹,看得战士们心惊胆颤。 可想,昨晚这上面的战况有多么的激烈。 快要靠近广场附近的时候,左子萱突然想起了什么,快了几步跑到前面拦住大家的去路。 “等一下…… 我虽然不是指挥官,但我有几句话要交代。” “左医生,有什么指示你尽管说。”排长站出来回话道。 “一会儿,如果遇到怪物,不要逞强充滥好人。 切记千万不能硬碰硬的战斗,只能想办法转移怪物的注意力。 不管发生任何情况,一定要先保全自己。 明白吗?” 众人点头答应。 左子萱也是被昨晚贺阳的壮举给整怕了,先说不乱,提前给战士们打预防针。 来到广场。 昨天搭建的擂台已经碎成了渣渣,四处都可见的刀枪棍棒碎片残渣。 整个广场除了地上的血迹,还有昨天被左子萱药倒的那只怪物,连一根人骨头都没有看到。 左子萱三人一脸警惕的环视着广场的四周,而战士们则是稀奇的围着那只躺在地上的怪物打转。 真是活见久了,第一次见到这种模样的物种。 见广场周围安静如斯,左子萱提议道: “咱们分开行动,快速的查找一下,看看寨子里面还有没有幸存者。 半小时后不管找没有找到幸存者,大家都回到这里来集合。 然后想办法将这怪兽给弄下去。” 左子萱指了指那只一动不动的怪兽道。 排长没有意见,立刻将三十个人分了组,分散开到各个方向。 左子萱他们准备去三娘院子里面,找找昨天被贺阳藏起来的那孩子。 三人刚走到院子的转角处,立刻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还没走远的战士,看到左子萱他们倒着往回走,觉得奇怪,便驻足在原地盯着他们。 几秒钟的时间,从转角的屋后走出来一只呲牙咧嘴的怪物。 左子萱他们惊呆了,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战士也直接被吓傻了。 三人退了好几米,也忘记了下一步要做什么。 徐清风咽了咽口水,手一滑,铁盆“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怪物听到响声,站在原地甩了甩脑袋。 徐清风看了眼地上的铁盆,又抬头看了眼怪物。 瞬间反应过来,赶紧弯腰,麻溜的将地上盆捡起来,用手里的铁火钩,使劲的敲打铁盆。 怪物听到刺耳的撞击声,脑袋摇晃得更厉害了。 徐清风乐了,这怪物还真害怕铁器敲打发出的尖锐响声? 他拿着铁盆敲敲打打的靠近怪物,他靠近一步,怪物就往后退一步。 这可把他高兴疯了,几步窜到怪物的脚边,更加猛烈的敲打盆子。 怪物还是连连后退,后面索性转身,将寨子边缘的木栅栏撞飞逃跑了。 徐清风用火勾指着逃跑的怪兽哈哈哈大笑道: “教授,那厮真的害怕铁器敲击的声音。” 左子萱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赌对了。 看来那东西即使主体不是犰狳变异的,肯定也具有犰狳一定的基因。 他们这边刚喘一口气,就听到身后闹哄哄的。 广场西南方向,有几个战士正在被怪物追。 几人一边跑一遍将农药瓶盖拧开。 徐清风赶紧拎着盆,朝那几个战士跑去。 其中一个战士跑急了,没有注意脚下凹凸不平的地面,直接摔倒在地上。 同伴们想上前去救人,突然想起左子萱的话,保全自己,不能硬碰硬,只能转移它的注意力。 他们赶紧四处找东西,准备从侧面吸引怪物的注意力,给自己的战友争取逃跑的时间。 结果,徐清风还没有跑到,战友们吸引怪物的武器也没找到,那怪物低头闻了闻摔在地上的小战士。 随后歪头做了个干呕的姿势,立刻转身晃晃悠悠的跑了。 小战士看了眼自己胸口湿漉漉的一片,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空瓶子,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瘫软的倒在地上。 两个战友赶紧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小虎,没事。” 小战士心有余悸的摆摆手,“多亏了这瓶农药,不然,这会儿我已经进到那怪物肚子里去了。 你们也赶紧把农药洒在身上。 虽说难闻了一些,但真能保命。” 旁边两名战士立刻将瓶盖拧开,把农药往自己身上倒。 还没来得及出发的小组,看到小虎和左子萱他们组的遭遇后,立刻将瓶子拧开,将农药倒在自己衣服上。 顿时,整个广场上都充斥着农药的刺鼻气味。 几分钟时间,就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撞破栅栏的声音。 想必是隐藏在暗处的怪物,闻到味道逃跑了。 大家快速的分散开来在寨子里面大喊,寻找幸存者。 “有人吗? 我们是华国解放军,是来救你们下山的。” 这么一吆喝,藏起来的人陆陆续续跑了出来。 以前,这个寨子的女人们,一看到男人就两眼放光,想要占为己有。 这会儿看到解放军来了,啥想法都没有了,就想尽快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左子萱他们几人,也在三娘的后堂找到了那孩子。 他们将孩子抱到广场上去集合,一个人高马大的女人赶紧冲了上去,将孩子一把抢过来抱在怀里。 “儿呀,吓死娘了。” 小男孩也伸手环抱住女人的脖子“哇哇”大哭。 左子萱一看是母子,也没再管闲事,指挥着战士们,将倒在地上的怪物给绑好,拖下山去。 一路上,没有再发生意外。 有可能是他们身上撒了农药,在怪物的眼里,就像是一坨移动的便便。 让它们没有任何的食欲,所以避而远之。 贺大伯和大领导刚带着人过来,人都还没有下车。 坐在副驾驶室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费劲的拖着什么黑不溜秋的东西下山。 车子开近,大领导他们下车站在山下等着。 但那群人将那黑不溜秋的东西拉到山脚边缘,就没有继续再拉。 所有人将手里的绳索丢掉,走到另外一边空地去站好。 只见左子萱从兜里掏了什么出来递给我军战士。 战士们相互之间对喷后,又给那些个幸存的土着人们喷上。 然后才将人带着,往大领导跟贺大伯所站的方向走去。 “报告首长,上山一共解救了六十名幸存者。 请示首长,怎么安顿这些人。” 大领导挑眉看着眼前裹着兽皮的男女和孩子,那是头疼不已。 说来这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将人全部投进牢里,这到大不细的孩子就没人养育。 但你不处理,让他们流入社会,又担心危害社会和百姓。 “安排两个车,将人全部送到北边的林场去,让那边大队的负责人进行安排。 单独隔离管教。” “是,首长!” 战士领命之后,带着土着人全部离开。 左子萱离开的这段时间,贺毅一直面对着山林方向坐着。 眼睛都不敢闭一下的盯着对面的情况。 见到人回来了,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左子萱一回来,倒水洗了个手,立刻去查看贺毅的情况。 她伸手摸了摸贺毅的额头,“你发烧了…… 我见有随行军医跟着一起过来。 你怎么不让军医给你拿点儿退烧药?” 贺毅伸手在左子萱的手拉下来握在手里搓了搓。 “大伯他们,也只比你们早几分钟过来。” 左子萱点点头,拿出一片退烧药,放进贺毅的嘴里,将身上的水壶取下来递给他。 “先退烧,等帐篷搭起来,我给你打今天的点滴。 这会儿你坐着休息一下,我过去取样。” 贺毅点点头,听话的坐回椅子上去。 左子萱给他把毛毯盖好,就往山脚边缘跑去。 这时怪物尸体的边缘,已经围满了看稀奇的战士们。 大领导和贺爸爸站在最里面一层,左子萱挤进去还费了不少的力气。 左子萱对着围观的人道: “这家伙身上是否携带病毒还不知道。 大家伙最好离这家伙远一些,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 不然被传染就麻烦了。 就算没有人为创造的病毒,倘若这家伙的原身是犰狳的话。 那它可能自身,就携带麻风杆菌等病毒,一旦被感染,就会得我们常说的麻风病。 总之,这玩意儿就是个集聚各种病毒的容器。” 大家听到左子萱的话,赶紧连连后退。 左子萱戴着口罩和手套,用小刀在怪物尸体下腹割了一小块肉装进一个玻璃瓶子里面。 又找出夹钳,费了老鼻子劲从怪物尸体上拔下一块甲片,放进小瓶子里。 第336章 灵王记忆 左子萱将样品递给徐清风,“你们两个,拿着东西立刻到市科研院去做实验。 将就把贺毅明天的药给拿回来。 天黑之前赶回来,咱们进行解剖。” 徐清风和方汉阳将样品放进药箱,坐着大领导的吉普车往市里面赶。 大领导和贺大伯正准备上前去问话。 一个军医从人群外围挤了进来,“左医生,不好了,贺毅晕过去了……” 左子萱皱着眉头转身就走,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站在原地转身对着欲言又止的大领导道: “首长,目前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我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但经过在山顶上的实验得知,这东西极其讨厌刺鼻农药的味道,还害怕尖锐的铁器敲击声。 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建议将山脚下喷洒一圈农药。 然后准备一些能发出刺耳响声的铁器,做预防。 清风他们拿着样品去做实验,我估摸着,今天只能出几样结果,剩下的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出结果。 这会儿贺毅那边不太好了,我得去看看。 你们要是还有什么疑问的话,等我把贺毅那边处理好了,再来给你们解答。” 大领导还没反应过来,左子萱就已经转身离开,往医疗帐篷跑去。 贺毅一脸潮红,昏迷不醒的躺在单人钢丝床上,嘴里念念有词的念叨。 很明显,人已经烧糊涂,都在说胡话了。 “左医生,已经打过退烧针了,但一时半会儿退不下来。 考虑是不是给他做物理降温。” 一个长相斯文的军医,站在床边建议道。 “谢谢啊…… 没事儿,这里交给我,我来处理。” 左子给军医道了谢,从包里面掏出针包,准备给贺毅施针。 突然想起了件事情,便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对斯文军医问道: “同志,您能帮我个忙吗?” “当然可以。 我叫宋建江,左医生有什么事情尽管安排。” 斯文军医笑着道。 左子萱摆摆手,“我们都是同事,安排谈不上…… 是这样的,我担心那怪物身上携带传染病。 我这给你写个方子,你去将这药找来熬水,让我们的战士喝上三天,预防被病毒感染。 需要领导审批的话,直接去找首长就行。” 几分钟后,宋建江拿着左子萱的药方出了帐篷,径直去大领导的办公室进行审批。 大领导听了宋建江的汇报,二话不说,直接就在申请上签了字,派人立刻将他送去哈市总军区拿药。 宋建江也是见识了,左子萱的方子,大领导都没有找专家团队过来看过,直接就签字执行了。 可见这大领导对左子萱和贺家的信任。 左子萱还没有调到京都总军区医院以前,他就听说过她的种种光辉事迹,一直都想见见这本尊,进行一些学术上的交流。 遗憾的是,左子萱调到科研院去,他还没有见到人,就被调到西南地区进行学术交流去了。 最近这段时间才调回京都。 没想到,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居然在这里遇上了。 他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跟左子萱交流一下学术相关的专业问题。 宋建江这一去,到了大下午才回到驻地。 突然要这么大量的中药材,哈市总军区跟着一起,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药收齐。 一回到驻地,宋建江就赶紧将药分发给各个连队,熬给战士们喝。 宋建江走了以后,左子萱开始用针灸给贺毅降温。 扎到一半的时候,她模糊听到贺毅嘴里嘟囔“王妃”什么的。 因为他们正在找灵王墓,贺毅嘴里蹦出什么“王爷,王妃”的,她也没觉得有啥奇怪的。 但贺毅那边置身在自己的梦境之中却无法自拔,都已经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了。 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身披盔甲的大将军,但别人都叫他灵王。 灵王刚打了胜仗回来,皇帝为了奖赏他,将即将到大满和亲的星月国郡主,赐给他做正妃。 他本来就不重色欲,娶谁都是娶,所以就接受了皇帝的恩赐。 但星月国公主还没有到,皇帝又下了一道圣旨。 将户部尚书的二女儿罗惠茹,赐予他做侧妃。 他本就无所谓皇帝往他府里塞多少女人,对他来说,无非就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罢了。 所以,他又接受了皇帝的赐婚。 结婚当天,要到拜堂成亲的那一刻,他才换上喜服去跟新娘拜堂。 他从小就在军营里面长大,除了自己的母后还有姐妹,还没怎么跟其他女人说过话。 自然也不知道要如何跟女人相处。 所以,大婚的当晚,他谁的房间都没去,而是睡在了书房。 他原本都已经做好了第二天早上,王妃大闹王府的准备。 可谁知道,主院和偏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这倒是让他得个清闲。 本来第二天一早,他就应该领着新妇进宫,给皇帝和皇后敬茶。 但考虑到王妃远嫁,回不了门,敬茶就定在了三日后。 皇帝把星月国送嫁的使臣请进宫,代表了王妃的娘家人。 也相当于是婆家敬茶和回门一起进行了。 第三天早上进宫,在王府门口,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王妃长什么样子。 可就是这一眼,他就彻底沦陷了。 高傲孤冷,冰清玉洁,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王妃越是冷,他就越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以致不自觉的,就跟着一起上了她的马车。 但谁知道,他前脚上车,后脚那不知趣的侧妃也跟着上了王妃的座驾。 侧妃上车的那一刻,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王妃的不悦。 他以为,自己立刻斥责了侧妃后,王妃便不会在意。 但没想到去了金銮殿上,王妃居然直接提出和离,即刻就要返回星月国。 他那个时候才知道,大婚的当天,罗惠茹虽说乘坐的是一顶粉色花轿,但当时是跟着王妃的花轿,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的王府。 这不就是对外宣布,她虽然是个侧妃,但在王府的地位是与王妃平起平坐的吗? 自己之前不在乎这桩婚事,自然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倒也真是没有想到,因为自己大婚当夜,没有去王妃的院子,府里的下人妄自揣测主子的意思,明目张胆的克扣王妃的吃喝用度。 不仅他丢人丢到了国外去,还将王妃也给惹怒了。 因为侧妃花轿与王妃花轿齐头并进入府的事情,还有王府下人克扣王妃用度的事情,让星月国的使臣勃然大怒。 当下就要立刻带着王妃回星月国,扬言两国的联姻就此作罢。 这怎么行? 这个王妃,他是中意的,怎么能让星月国的使臣就这么将人带走? 他天天跑到驿站去找王妃求和,该想的办法都想尽了。 奈何次次都被吃了闭门羹。 王妃心意已决,根本就不愿意见他。 半个月后,星月国的使臣已经补足粮草,离开大满往星月出发。 他实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追出城门,将王妃掳回了王府。 一回去,就挨了一巴掌。 这事儿的确是他做得不对,伤了人家姑娘的面子,挨这一巴掌也不算冤枉。 处理了苛待她的佣人,那是费了老鼻子劲儿,才让同床一起睡。 还是不准碰她,不准盖同一床被子的那种睡。 就这么,自己还每天按时上下朝,追在她屁股后面哄。 自己在王府,那是走错路,都不敢从侧妃的院子门前过。 生怕又惹得王妃不高兴。 后来还是过节一起吃饭,他用了点儿小手段,将人灌得半醉半醒的,才把房给圆了。 可想而知,第二天起来,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巴掌。 怪他次数太多,不懂得怜香惜玉。 那天,他就那么乐呵呵的顶着巴掌印,去上朝。 之后,灵王被王妃家暴的传言,一夜之间传遍了都城的大街小巷。 他哪有时间管那些流言蜚语,他正忙着给王妃捶背揉腰捏大腿,跪求晚上两次的福利。 两人整天你跑我追嚯嚯哄哄的,过得也倒挺好。 他是真没想到,侧妃会伙同朝中两位大臣的家眷,在中秋宫宴上对王妃动手。 他以为自己跟王妃已经同了房,就会一生一世了。 可万万没想到,王妃居然借着这个事情,将计就计直接远走,离开了他。 事情水落石出后,他将人狠狠的收拾了一顿,立刻请求皇帝让他休了侧妃。 但皇帝考虑到朝堂的制衡,并没有同意他的请求。 只是剥夺罗惠茹的侧妃头衔,将其降为姨娘,剔除皇家玉蝶。 从王妃失踪那一日开始,他便没有上过朝,在外面日复一日的到处找人。 朝堂上也无人敢多言。 因为王妃的失踪,皆因朝堂三位重臣的女儿们造成的。 虽说事后一死两伤,祸不及家人,皇帝没有降罪于他们的家族。 正因为如此,这三家相当于变相欠了他们皇家的人情债。 他不去朝堂上,自然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不但不敢多说,还得维护着。 自己的那些个兄弟们,更是巴不得他不去上朝。不参与朝政,就相当于少了一个储君的竞争对手。 以前,他的确对皇位是有想法的,不然皇后也不会将年幼的他给送进军营里面建功立业。 但后来他有了王妃,想法就变了。 他不想去争什么王位,只想与王妃两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第337章 样品不见了 谁知道,不是他们不惹事,别人就不来招惹他们的。 要不是皇帝盯着,他早就将罗惠茹给弄死了。 罗惠茹喝一口他王府的水,他都觉得浪费。 在外面游荡了半年,都没有寻到王妃的一丝消息,他整个人也越来越消沉。 甚至已经破罐子破摔,准备活一天算一天。 没有王妃的日子,如同白水一般索然无味,活着也没啥意义。 巧的是,没想到误打误撞在南下的船上,遇到了他的王妃。 见到王妃得那天,他就想带着王妃离开,找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隐居,不再管那些纷扰。 但皇帝一直不停的给他传信。 他一个国家的战神,长期都不上朝参与朝政,于内于外,都会被猜忌和惦记。 所以皇帝让他尽快回去坐镇。 他知道自己生于皇家,除了争夺皇位,职责就是保护家国。 所以他不得不带着王妃回到都城。 回去后,他将王妃看得很紧,绝对不会让她有单独出府的机会。 就算自己不在,她要出门,都会有好几个侍卫一直跟在身边陪同。 可能也因为自己粘得厉害,这次两人回来没多久,王妃就有了身孕。 这可是把他高兴得差点儿疯掉。 他想,有了孩子,两人之间就有了羁绊,应该就不会分开了。 也许就是因为有了羁绊,王妃对他也坦诚了很多。 并且告诉了他一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王妃不是他们这个年代的人,而是来自几千年以后。 她说,他们那个年代,都是一夫一妻。 夫妻关系要是破裂,国家是允许自由和离,之后男女都可以再婚。 还说她们那个年代的女人,能够自给自足,根本不用依附于男人生存。 所以,她们那个年代,女性的地位都相对偏高。 她还告诫自己,要是敢背叛她去搞小三,她就直接离开,回到她自己的那个年代去。 还说让自己也别白费力气找她了,她已经找到了回去的方法。 这让他整天都提心吊胆,忐忑不安的。 生怕哪天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她会离开自己。 为了让王妃忘记之前被人陷害那事儿,他禁了罗惠茹的足,准备让她在那方小院里面自生自灭。 没想到,罗惠茹居然以和离为由,将他诓骗到屋中设计自己。 还把王妃引过来,误导王妃。 第二天,王妃留下一封几个字的信,便离开了。 这次,他没有再去找人。 他知道,再也找不到了。 王妃肯定对自己失望至极,已经回到了他自己的年代。 罗惠茹被自己送去军营当了军妓,罗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更别说给罗惠茹求情救人了。 妻儿没了,皇位争来也毫无意义。 再加上皇帝对自己有戒备,兄弟们也商量要联手第一个将他干掉。 他那灵王府,每天早上至少要拖十车尸体丢到乱葬岗。 这些事情皇帝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没看见而已。 尔虞我诈,让他感觉身心疲惫。 他直接交出了兵符,请求回到自己的封地安度余生。 皇后是他的亲生母亲,虽然怒其不争,但最终还是心疼他,放他北去。 他退出了皇位的争夺,反而还难得的体验了一回,真心实意的兄友弟恭和父慈子孝。 这些东西,在皇家是不存在的,也是最虚伪的。 所以他压根就没把这当成一份感动。 他去封地的路上途经白马寺,得到高僧指点,去寻找一种从天上掉下来的黑色石头。 只要将石头按高僧给的图纸打磨出符石,对应阵法,就能穿越时空找到王妃。 找石头找了五年,磨石头磨了十年,直到自己油尽灯枯,都没能穿越去找到他的王妃。 他离开都城的这些年,他那些有能力的兄弟们斗得死去活来几败俱伤,都给斗死了。 最后就剩一些游手好闲无心争储的。 皇帝眼看继位无人,便想召他回去继承储君之位。 他拒绝了。 其一,在王妃离开之日起,他的日子就是过一天算一天,根本就没有什么争储的念头和动力。 其二,这些年由于太过于思念王妃,患上了心疾,身体早就一年不如一年,成了个空壳子。 后来皇帝实在是没法了,只有在剩下的儿子里面,挑了一个宽厚老实的继承皇位。 老皇帝心里这时候也是有那么一丢丢后悔。 当时罗惠茹以下犯上,谋害主母,就该杖毙。或者是允了灵王休妻的要求,可能就不会有后面这些糟心事儿了。 可当时,他想制衡朝堂,并且让罗家欠他们皇家的。以此达到支配罗家的目的,这才放了罗惠茹一马。 还有就是皇子之间的制衡他也没有把握好,居然让能者之间相互给斗死了。 现在居然面临,没有可用之人继承这皇位的囧象。 灵王逝世的消息传开,四面八方的豺狼虎豹立刻向都城发起进攻。 一个月就将大满拿下分割,转头又立刻对没有了靠山的星月,发起攻击。 一夜之间,星月血流成河,成千上万的百姓,死于敌人的刀下。 从此,这世上再无大满和星月这两个国家。 “王妃……,不要离开我……”贺毅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后半夜凌晨两点。 左子萱趴在他的床边,迷迷糊糊的听到他的声音,便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她伸手摸了摸贺毅的额头,轻轻的拍了拍贺毅的胳膊。 “贺毅,贺毅…… 醒醒……” 今天贺毅昏迷中,一直都在嘟囔,但又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刚才又听到他嘟囔了。 已经退烧了,但还是一直嘟囔。 左子萱有些担心,他是不是被困在梦魇里面出不来了。 贺毅满头大汗的在枕头上摇晃自己的脑袋,像是在痛苦的挣扎。 左子萱捏住他的手腕诊脉,发现心跳居然在减弱,大有不想活下去的阵仗。 她很是好奇这家伙到底梦到了什么,让他如此的痛苦,都不想活了。 不行,得尽快将他唤醒,不然这家伙得死在梦里。 她掏出针包,往贺毅的痛穴扎了一针,结果这家伙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醒过来。 她将针拔出来,又往其它的痛穴扎了七八针,那家伙才颤抖着眼皮子缓缓的将眼睛睁开。 贺毅睁开眼睛,也不说话,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左子萱。 “贺毅,清醒点儿……” 左子萱话都还没有说完,贺毅猛的坐起身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左子萱一大跳,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贺毅哽咽的哭诉道。 左子萱不明所以的伸手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贺毅刚起来,还有些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只是抿着嘴委屈的掉眼泪。 “脑袋开刀都没见你那么娇气。 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贺毅吸了吸鼻子摇摇头,将人拉开了一些距离,伸手抚摸她的脸庞,瓮声瓮气的道: “答应我好不好,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左子萱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梦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但还是很配合的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嗯,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贺毅委屈的点点头,“说话算话,将来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离开我。” “你要是背叛了我,我也不能离开你?” “这种事情除了误会,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贺毅拿着左子萱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保证道。 左子萱好笑的打趣道:“行,姑且信你这一回。” 贺毅笑着点头,晃眼看到左子萱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 不自觉的将手伸到她的小腹上摸了摸。 他想起了在梦境里,王妃离开他的时候,肚子也是这般大小。 之前他听过左子萱给他说过灵王和灵王妃的事情,也跑去跟左爸爸还有左妈妈求证过。 故事内容都大同小异。 左妈妈说灵王是他的前身,但他只是听别人讲故事,始终代入不了灵王的角色。 但这次,他却亲身体验到了自己前身的过往。 这才知道自己那灵王的身份,是活得多么的憋屈。 不过看看自己现在对左子萱的感情,也跟那时的灵王没多大的区别。 心中不禁自嘲。 果然,不管是在哪个年代,只要遇上左子萱,自己都被她捏得死死的。 自己在她的面前,也就只有那点儿出息了。 有了灵王的记忆,贺毅更加珍惜左子萱。拖着病体,那都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人。 贺大伯看到贺毅那没出息的模样,实在是觉得丢脸得慌。 在军营里面见到,都是直接当不认识,擦肩而过。 次日,徐清风和方汉阳去研究中心检查实验结果,居然发现他们的实验样本不见了。 问过所有人,都说除了保洁,没有人去过实验室。 保洁也说,自己只是做了桌面清洁,并没有拿柜子里面的瓶瓶罐罐。 这可把徐清风他们急坏了。 他们昨天实验的时候,就在怪物发现了麻风杆菌,而且含量相当的高。 那东西要是被流到外面去,非得出大事不可。 第338章 病毒爆发,封城 徐清风和方汉阳着急忙慌的跑回驻地,将这个事情告诉左子萱。 “样品丢了?查过这期间什么人去过实验室吗?” 左子萱一脸凝重的问道。 “问过了,除了保洁阿姨进去打扫过卫生,没有其他人进过实验室。 而且,阿姨说她只打扫了桌面卫生,并没有碰过柜子里面的实验器皿。 教授,这可怎么办呀? 那样品昨天就检测出含有高浓度的麻风杆菌,和鼠疫杆菌还有马尔堡病毒。 要是样品被流入社会,肯定会出大事儿的。” 徐清风着急得要死,这是他们工作的重大失误。 左子萱皱着眉头想了想,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子。 “我有不好的预感,恐怕要出事儿。” “清风,你去找首长,让他和所有高层领导立刻返回京都。 除了驻扎在这里的战士们,其他人员立刻撤回京都。” “汉阳,你跟我去重新取样,我亲自到科研院参与实验。” 说好后,他们师徒立刻兵分两路。 左子萱和方汉阳刚将样品取回来,正好在帐篷门口遇到大领导他们几人。 “萱萱,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我们立刻返回京都?” 大领导神情严肃的问道。 左子萱左右看了看,小声的道: “进去说……” 接着又转头对两个徒弟道:“你们俩守在这外面看着,有人接近就打响声。” 徐清风和方汉阳点头答应,左子萱领着大领导和贺大伯几人转身进了帐篷。 一进去就看到贺毅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拿着一个小瓶子滚来滚去的。 左子萱几人也没管他,自顾自的走到桌子边上坐下。 “萱萱,快具体说说怎么回事?”大领导着急的问道。 “样品丢了,这个事情清风应该给你们讲了?” 大领导点点头。 “实验结果只出了小部分,就查出了那怪物身上携带的好几样具有高度传播性的病毒。 还没有出结果的实验,尚还不知晓其他病毒的存在。 这样品若被流入社会,必然会出大事儿。 样品丢得蹊跷,目前还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意外,不在我们自己的地盘,根本无从查起。 如果,我说如果…… 病毒一旦爆发,这北边三省必定要封城。 首长和军长还有高层领导人要是被困在这里,外面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各位领导,这事儿要是人为的,其目的细思极恐。 所以,不管我预测的事情会不会发生,都请各位领导立刻启程返回京都。 只有你们回到京都坐镇,即便是北三省被封,你们也能在京都稳定大局,与我们里应外合,解决危机。” 大领导和其他的高层领导非常认同左子萱的说法,他们倒不怕死,就怕乱。 “你们离开,将军校的学生全部带走,他们大多数留在这里都没有什么作用。 还有提前做好北三省封城的准备。 一旦发生病例,立刻实施封城。 不管谁在这北三省,一律不准放行。” “行,就按你说的办,我们即刻离开。 可你一个人在这边行吗?要不我把杨老和你的师兄们调过来协助你?” 大领导建议道。 左子萱果断的摇头,“我不想让他们过来涉险。 病毒研究,我跟我的两个徒弟足够了。 我还有个请求…… 如果,我们不幸感染了病毒,还请首长善待我们的家人。 保他们一世无虞……” 大领导当下就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你保卫家国,我理应保护你们的家族。” 左子萱点点头,想到她的父母和那对刚会走路的双胞胎,眼眶有些通红。 他们的整个谈话过程,贺毅没有插一句嘴。 大领导他们从左子萱的帐篷出来,立刻组织撤离。 而军校那边通知贺毅,还有贺家在军校念书的小辈撤离时。 贺毅就是不走,这书不读了兵不当了都可以,总之就是不走。 教导员实在是没办法了,也知道贺毅的身份和背景,将这事儿直接报给了贺爸爸。 贺爸爸劝说无果,只有让左子萱去给贺毅做思想工作,让他撤回京都。 “贺毅,别犯倔,听话,跟着回去。”左子萱坐在贺毅的对面,拉着他的手劝说道。 “左子萱,昨晚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离开我。 这才隔了几个小时,你就反悔了? 你这让我以后还怎么相信你?” 贺毅一脸不高兴的挑眉问道。 “哎呀,这不是情况特殊吗?而且你身体还受了伤,需要静养。 跟着他们回去,到医院好好的进行治疗。 将就回去看着那一屋子的调皮蛋。 说不定你还没出院,我就已经回家了呢。” 贺毅一把将左子萱拉进怀里,坐在他的腿上。 “少给我说那些没用的。 不管你怎么说,我坚决不会跟你分开。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左子萱一巴掌拍在贺毅的肩膀上,“你怎么不考虑下孩子? 病毒一旦爆发,我们都出事儿了,孩子不就成了孤儿? 我们俩至少得有一个人陪在孩子的身边?” 贺毅叹了一口气,“媳妇儿,不要拿孩子来说事儿。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我绝对不会独活。 孩子一样会成为孤儿。 虽说我现在是军校的学生,但我也是个军人,保家卫国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我做不到一出事就往媳妇儿的身后躲。 别说军人了,连男人都不是。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要跟你并肩作战,保卫我们的国家和人民。 你懂我的意思吗?” 左子萱当然懂他的意思,也明白他作为一名军人的觉悟。 她阻拦不了,也只有支持了。 站在帐篷门口的大领导和指导员,听到里面的对话,相互对视一眼,抿了抿嘴转身离开。 结果,贺毅跟贺家的小辈们留了下来,贺爸爸也留下来担任现场指挥官。 不愿意离开的人,不止是贺毅这一家子,还有宋建江也不愿意走。 他毛遂自荐,协助左子萱进行病毒研究。 左子萱再三让他考虑清楚,不出事则罢,这一出事想要再离开北三省,那是绝无可能。 除非危机解除。 宋建江非常肯定及确定自己要留下参与研究,左子萱也只好随了他的意愿,将人带在身边进行研究。 大领导离开,留了两辆吉普车留给左子萱他们代步,方便往返市中心。 有了车,他们的确是方便很多。 大领导前脚走,左子萱师徒还有贺毅,就动身去了市科研中心。 加上宋建江,一车坐五个人,那是刚刚好。 到了市区,左子萱师徒去研究室做实验,贺毅则是到军区医院接受治疗。 他们出发前就自己准备了食物和水,到了市区就没喝过外面的一口水。 一连好几天,几人都待在实验室。 经过研究发现,这东西还携带着几种不知名的病毒。 即便是在22世纪,左子萱他们见都没有见过这种怪异的病毒。 也不知道这病毒会对人类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还得用活体来做实验。 用活体做实验,进行分析,那又得花时间。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进行活体实验,市里就突然出现了一大堆皮肤出血,咳血的病人。 还有病人发生了痉挛和休克。 左子萱几人赶到医院一看。 完蛋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些人的表症看起来像是中了狂犬病毒和鼠疫杆菌。 这死亡率得接近百分之百了。 果然,一夜之间患者直接死掉百分之五十。 还有百分之五十活下来了,但状况却不是太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高烧,水肿,呼吸困难等症。 左子萱立刻建议所有的医院,将发病的病患隔离起来治疗。 但她一个小姑娘说话没人听呀,医院的老资格们都觉得她是在大惊小怪。 还有人认为她是居功自傲,在这儿指手画脚。 她实在没办法,只有打电话给大领导,将这边的情况汇报上去。 这头刚挂电话,就有部队驻守的战士跑来找她。 “左医生,不好了,北边林场出事儿了。” 左子萱着急的问道:“怎么了?” “从山寨救下来的幸存者,被送到北边林场的第二天,就有人开始发高烧。 当时林场的负责人也没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就拿了些退烧药和感冒药给他们吃。 但药吃了,非但没有转好,还越发的严重了。 直接咳血,抽搐,已经死了五个人了。 而且林场那边的其他村民,也发生了类似的症状。” 小战士着急的汇报着情况。 左子萱“啪”的一下,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坏了,我们怎么把那帮土着人给忘记了, 他们可是与怪物有过正面接触的人。” 经过左子萱那么一说,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还真是没人想起那帮土着人。 左子萱立刻又给大领导打了电话,请他下达命令,封城。 “走走走,赶紧回去…… 我们得去北边看看那边的情况。” 贺爸爸此时正一脸愁眉苦脸的,在帐篷里面来回踱步。 这病情爆发还真是被左子萱给算准了,但左子萱没说死亡率那么高呀。 一夜之间死那么多人,整个哈市人心惶惶的。 “爸…… 快安排车子,我们得去北边的林场一趟。” 左子萱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已经传进了帐篷里面。 第339章 华国版生化危机 “萱萱,你终于回来了。 市里的那些病人都是什么情况?” 贺爸爸着急的迎到帐篷大门口问道。 左子萱摇摇头,“具体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医院不让我们取样,也不接受我们的建议。 但从那些病人的表症来,看应该是狂犬病毒和鼠疫杆菌。 但没有拿到样本化验,结果还不好确定。” “什么?市里面的医院不配合? 走,我跟着你去。 我倒是要看看,人命关天谁那么不顾百姓们的死活……” 贺爸爸听了左子萱的话,非常的生气。 气势汹汹的转身,准备立刻拉着左子萱去市里的医院讨说法。 “唉唉唉…… 爸…… 现在没时间跟他们理论,我们必须赶紧去北边林场看看。 那边毗邻边境,要是有感染者偷渡到邻国,怕是要升级成国际问题了。 现在紧要的是赶紧派人将那里隔离起来。 我们也必须到那边去取样。 市里的感染者肯是通过其它媒介感染的,而北边林场的土着是被那怪物直接感染的。 我们需要原始病毒和实验室的病毒进行比对。” 贺爸爸皱眉想了想,担心的道: “你们要是去了北边林场,那市里的病人怎么办?” “爸,现在市里的医院不愿意听我的建议,也不愿意给我样本,这对病毒的研究没有任何的进展。 我留在这里干着急没有任何的意义。 而且,北边林场离这里也不远,也就两小时的车程,很快就能回来。 我得尽快拿到一代病毒的样本回来做实验。” 贺爸爸点点头,“行,我安排人过去将那里隔离起来。” “对了,爸…… 医院那边虽说不听我的建议,但你这边可以联系一下京都卫生健康行政部门,让京都直接给他们下达隔离病患的指令。 目前病毒没有分析出来,我也没有什么治疗建议。 只能让医院暂时按照他们自己的治疗方案,来进行治疗。” 左子萱走之前,还不忘交代贺爸爸跟京都那边及时联系。 贺爸爸安排了一个连的人,跟着左子萱她们去北边林场封锁边境,不让病患逃出。 左子萱师徒哥贺毅,跟着部队的人到了北边林场。 车子开进林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偌大的劳动基地无一人劳作,四处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迹。 起先左子萱他们猜测,是不是怪物跑到这边来了。 但越是往里走,越是让人触目惊心。 不少人倒在马路的两边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带队的连长叫停了车子,从解放车的后车厢翻身下去查看情况。 他径直走向一个趴在稻草垛,面朝下的男人。 “老乡,老乡……” 他蹲下身子,轻轻的拍了拍男子的肩膀。 喊了好几声,男人都没有反应,他直接将人给翻过来。 这人一翻过来把他吓了一大跳。 这男子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年纪,面部青紫,多处有拇指大小的裂口,嘴唇发乌,嘴角挂着已经干掉的血迹。 全身的皮肤呈灰白色,指甲发黑。 看上去很是吓人。 但作为军人,他可不能胆怯。 他将手伸到男人的鼻下,感觉到还有鼻息,便再次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老乡,老乡……” 这次男人颤抖着眼皮醒了过来。 连长看到男人血红色的双眼,被吓得直向后倒,一屁股摔在地上。 明明心里很害怕,但秉承着不在下属面前丢脸的原则,他赶紧麻溜的爬了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恐惧的表情,居高临下的对躺在地上的男人道: “老乡,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我们送你去医务室?” 地上的男人坐起来,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但整个人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摇摇晃晃的,又一直低着头。 连长歪着头,想看清男人的面部表情,试探的问道: “老乡,我们送你去卫生室?” 男子缓缓的抬起头来,盯着连长看了好久,好与不好也不吱声。 连长刚想再说两句,男子流着哈喇子,猛的突然扑向连长,很大力的将人给按在了地上,张着大嘴想要咬他。 连长虽说是练过的,但此刻任由他如何用劲,都无法将男子推开。 男人的一双手臂,就像是铁钳一般,死死的将他胳膊按死在地上,使他无法动弹。 站在后车厢的战士看见了,赶紧跳下车帮忙将人拉开。 五六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子给拉开。 但刚拉开,那男子又扑向他们。 有战士情急之下,对着男人的大腿开了一枪。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大腿上的那一枪对男人丝毫没有影响,他还在拼命的扑向扑向所有人。 这把车下的战士看傻眼了,坐在副驾驶座的左子萱几人,也看傻眼了。 “华国版生化危机,丧尸出笼?”徐清风瞠目结舌的道。 他话音刚落下,只见原本躺在马路两边一动不动的人,开始慢慢的蠕动着身体,翻身坐起来。 接着慢慢起身,摇摇晃晃的往他们车子的方向走来。 徐清风赶紧摇下车窗,对着车下还在与那男人拉扯的战士大喊道: “快,赶紧上车,上车……” 方汉阳也大喊道: “快开车,开车……” 车下的战士听到徐清风和方汉阳的喊声,转身就往车子方向跑,敏捷的翻身上车。 “走走走,快走……”方汉阳大喊着。 路边的人摇摇晃晃的朝着他们车子的方向聚拢过来,司机也被吓坏了,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往前开。 一共两个车,前面的车跑,后面的车也赶紧跟上。 他们车速加快,后面的人群也开始大步的追着他们的车子跑,速度快得惊人。 费了好大劲,才将那群人给甩掉,把车子开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下。 车子停稳,左子萱他们下车,第一时间就检查刚与那男子拉扯的战士们有没有受伤。 检查下来松了一口气,还好,都没受伤。 “左医生,刚才那些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连长一脸紧张的问道。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但能肯定的是,那些人是受到了病毒的感染,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左子萱心有余悸的道。 “师傅,那病毒,该不会真的让人类变丧尸?”徐清风怕怕的道。 左子萱一巴掌拍在徐清风的后脑勺,“丧什么尸?生化危机看多了?” 徐清风抠了抠后脑勺,“可不是吗?六部全看完了。” 左子萱对着他翻了个大白眼。 “师傅,虽然我很不想认同清风的猜测,但我觉得那就是丧尸。 你看子弹打在那男人的腿上,他们都没有知觉,还跑得飞快。 那不是丧尸,是啥?” 方汉阳一脸怕怕的抱住徐清风道。 贺毅皱着眉头问道: “媳妇儿,清风他们说的丧尸是什么东西,是一种尸体吗?” 左子萱想了想,别说,那些人还真与电视上的丧尸有异曲同工之处。 都是受到病毒的感染,才产生异变。 “丧尸就是刚才你看到的那群发疯的人。” 徐清风和方汉阳齐刷刷的看向左子萱,异口同声的道: “真是丧尸?” “不都是受到病毒感染产生的异变吗?” 徐清风和方汉阳连连小鸡啄米的点头,表示认同。 “那是不是真的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只有爆头,才能将他们彻底干掉。” 徐清风捏着拳头比划道。 “他们应该是被什么病毒控制了中枢神经系统,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意识。 原理上来说,的确只有爆头才能消灭他们。 不过,丧尸和爆头也只是传说。 他们是人,只是生了病,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罢了。 不能爆头,也不能消灭。 我们必须要尽快取得人体与病毒结合体的原始样本,这样才能将血清研究出来。” 左子萱捏着下巴道。 “现在这情况要咋取呀? 才到村口就差点儿全军覆没,还不知道村里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我们现在要是过去,不能伤害到他们,还要取到样本,准被撕成碎片不可。” 左子萱想了想,皱着眉头道:“我现在不是担心的这个事情。 想要取到样本,偷鸡摸狗就能办到。 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里一个连的人完全守不住边境。 必须要有人回去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上去,申请增援。 这个连的人又必须去边境守着。 那谁回去报信?” 徐清风和方汉阳同时指向贺毅,“当然是师丈回去报信,我们陪着师傅偷鸡摸狗去取样。” 左子萱还没有说话,贺毅立刻反对。 “不行,你们俩一点儿武力都没有,我不放心。 你们两个回去汇报工作,我陪萱萱去取样。” “那怎么行?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呢,要是遇上危险了怎么办?”徐清风不赞同的道。 “我就算再受伤,也比你们两个家伙强?” “师丈,瞧不起谁呀……” 左子萱知道,一旦贺毅决定了的事情,是很难说服他改变的。 他留下,无非也就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既然这样,那她就顺水推舟,按照贺毅的决定来安排。 “好了,好了,就按贺毅说的那样。 你们俩回去向上级汇报这个事情,一路上有个照应。 贺毅回去汇报,也说不清楚个啥。 毕竟,你们两个是专业的,表述得要清楚一些。 一会儿天黑了,我跟贺毅去找样本。 你们明天早上六点过来接我们。 切记,不要将尾巴引过来。” 第340章 救人 讲好后,大家兵分几路,各自去完成自己的事情。 战士们全部挤在一辆车车上,前往边境。 徐清风和方汉阳坐另一辆车往部队驻地去了。 左子萱和贺毅两人也没等天黑,悄悄的往村子的方向摸去。 从荒郊走到村子还是花了一些时间,不过到村子的时候还没有天黑。 躲躲藏藏的回到村口最先遇到感染者的地方,那群感染者还在,只是在马路中间摇摇晃晃的。 左子萱越看,越是觉得这些感染者像极了电视上的丧尸。 为了验证,她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 掏出弹弓,将石头射向路边停着的一辆拖拉机车身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果然,那些摇摇晃晃的感染者听到了响声,甩了甩脑袋,然后立刻朝着拖拉机的方向跑过去。 这一测试,那些个丧尸跟是电视上演的就更相似了。 感染者被响声引开,左子萱和贺毅躲躲闪闪的往村子里面走。 走进村子一百来米的位置,路上又歪歪倒倒的躺了不少人在路上。 左子萱左右看看,见周边没有感染者,快速的跑上去查看。 检查下来发现,这些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都已经是死人。 左子萱尝试着唤醒这些死人,测试这些死人,会不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受感染的尸体会如同丧尸一样复活。 结果,她实在是想活了。 死了的就是死了,而能像活死人一样那一群感染者并没有死,只是被病毒控制了中枢神经节。 做任何事情,都是无意识的。 但她也没有太武断,还不知这些断了气的尸体,会不会在特定的时间内再次爬起来。 因为感染者与丧尸的相似度实在太高了。 左子萱和贺毅两人进了村,发现村反而是干干净净,既没有尸体,也没有丧尸。 就是家家户户的大门都紧紧的关着,一个人都看不见。 土着人都穿着兽皮,按理说应该很好找才对,可偏偏一路走来,既不见人,也不见尸。 两人有些犯难了,遇不到活的,也遇不到尸体。 不是说已经死了五个人吗? 可这五个人死了也不知道埋在哪里的。 他们试探着去村民家里去敲门,问问具体的。 但很明显屋里有人,但就是不给开门。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没有找到样品,但左子萱他们必须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会儿。 可是奈何人家户不给开门。 左子萱想着,实在不行,到时候找个地方把小木屋拿出来将就一个晚上。 小木屋防御低,但总比露天席地的好。 “媳妇儿,没有人跟我们消息,怕是那些个土着人不好找呀。 你跟清风他们约定的时间又是在明早。 我怕到时候我们这边迟迟拿不到样品,他们到了约定的地方见不到我们,会跑过来找我们。”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贺毅想了想道:“我想的是,不管能不能找到那群土着人,明天凌晨4点,我们必须跟清风他们碰头。 先碰了头,再商量后面要不要回来继续找样本。” 左子萱想了想,的确,要是按照徐清风和方汉阳的性子,在指定死时间要是没有看到他们,怕是要找到村子里来。 她同意了贺毅的提议。 两人忙了一天,水米未尽,感觉体力有些不支了,找了个角落坐着吃包子。 刚咬了两口,就听到有尖叫声传来。 两人赶紧从角落站起来,扒着墙角往外看。 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被一群丧尸追着从远处跑过来。 既然遇上了,他们肯定不能见死不救。 小姑娘跑到他们的面前,左子萱一把将人拉进墙角。 “你们,你们是谁?” “别说话……”左子萱捂住那姑娘的嘴,小声的道。 一群丧尸摇头晃脑的从他们旁边跑过。 左子萱见丧尸跑远,松了口气,将手从姑娘的嘴上放下来。 “谢谢你救了我,你们是谁?”小姑娘一副胆怯的模样问道。 “我是医生叫左子萱,他是我的丈夫贺毅,是一名军人,我们过来……” “媳妇儿,不好了,那群东西又跑回来了。”贺毅趴在墙角着急的道。 左子萱来不及反应,赶紧拉着姑娘就往巷子里面钻。 没一会儿,那群丧尸还真顺着他们的方向追上了他们。 贺毅看到不远处有个院子的门是敞开的,直接带着左子萱他们跑进了那个院子里面。 进到院子后,刚反手将院门给插上,外面就传来猛烈的撞门声。 贺毅一刻不敢耽误,赶紧带着他们跑进了堂屋里面,将堂屋的门给关上。 左右厢房的门也给关上,将屋里的大物件推过去将门堵上。 贺毅夫妻两人在堵门,身后又传来那姑娘的尖叫声。 夫妻俩猛的转头,在黑暗中,一个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的影子,正站在堂屋的正中间一动不动。 左子萱心想,坏了,这是又跑进狼窝里面来了? 大家顿时屏住呼吸,都没有出声,静悄悄的看着黑影的动作。 但观察了良久,那个人影始终站在堂屋中间一动不动。 左子萱轻手轻脚的伸手在布包里面拿了把电筒出来,打开电筒,猛的一下照在黑影身上。 一个年迈老人,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左子萱拿着电筒,准备试着一步一步的走近老人,看看是死还是活。 被贺毅一把给拦住,拿过她手里的电筒,往老人走近。 贺毅呈防备姿势,小心翼翼的靠近老人,就是怕被老人给突然扑过来。 但都走近了,也没见老人有什么反应。 “老人家……”贺毅试着换了两声。 见没动静,便伸手轻轻的推了推,老人“轰”的一声,直接往边上倒去。 女孩抱着脑袋,又是一声尖叫,真的吵得左子萱和贺毅两人脑瓜子疼。 贺毅拿着手电照向地上老人的,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 “媳妇儿,这个老人已经死了。” 左子萱从兜里拿出一双手套戴在手上,走到老人的身边蹲下。 她伸手去将老人的头给抬起来,想看看老人的面部病症。 老人身上的肌肉硬化得跟石头似的,她用了西恩力气,“咔嚓”一下,将老人的脑袋抬正。 啥都还没看清楚,身后又传来两声尖叫声。 吓得左子萱的手抖了一下。 “姑娘,你能不要一惊一乍的嘛?一会儿把外面那些东西给引过来了。” 左子萱有些不满的道。 小姑娘抽泣道:“对不起,我害怕……” 然后自顾自的躲在了贺毅的身后,拽着贺毅的衣角。 左子萱一看,挑了挑眉头。 要不是这里险境环生,她都要怀疑对面那姑娘是专门来勾引贺毅的了。 她好笑的道:“明知外面不太平,你一个小姑娘还在外面到处跑,也没见你害怕呀。” 贺毅转身看了眼那只拽着他衣角的手,一脸不高兴的伸手一把将自己的衣角拽回来。 “姑娘,你们这林场的民风那么开放? 姑娘们可以随意伸手,去拽一个陌生男子的衣服?”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我实在太害怕了。” 小姑娘一脸害怕的蹲在地上。 贺毅站起身来,蹲到左子萱的身边,把电筒继续照向老人的脸部。 “这老人脸部紫红,七窍流血,全身血管爆裂,肌肉僵硬。 以这种姿势死去,并站立不倒,很有可能他还没有断气之前,全身的肌肉就已经痉挛僵硬了。 失望时间无法从身体表现确定。” 说完,左子萱从包里面拿出褐色小瓶,从老人的身上划了一小块肉装进去。 然后将小瓶子放进包包里面收好。 没一会儿,就听到堂屋大门传来猛烈的撞击声音,屋里的女孩又一次高声尖叫出来。 贺毅以为那些抵门的大物件多少能撑一会儿。 但谁想到,那些家伙,居然一掌将门给击穿了个大窟窿。 这着实把左子萱和贺毅给看傻眼了。 要不是屋里那姑娘一阵阵的尖叫声,他们可能一时半会儿都还清醒不过来。 贺毅反应过来后,立刻转身去开堂屋后面的窗户。 但不管怎么用劲都没办法将插销拉开。 他拿着手电筒看了看,原来是锈死了。 他转身拿起堂屋的条凳,猛的往窗户上砸。 眼看堂屋大门都快要被攻破了,窗户都还没有丝毫的动摇。 看着实在是打不开了,贺毅附耳在左边厢房的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几秒钟的时间,他果断推开左边厢房的门,侧身拉着左子萱的手就往左边厢房里面跑。 小姑娘伸出手以为贺毅要拉她,结果扑了个空。 贺毅拉着左子萱头都没有回的往左厢房的后门跑去。 那小姑娘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身后的丧尸都闯进来了,才想起来跑路。 就她跑神的这一瞬间,贺毅和最子萱已经跑没影了。 那姑娘转头看了眼面前的土矮墙,咬了咬牙,爬上围墙翻了出去。 躲在隔壁院子围墙的左子萱问身边的贺毅,“不管她了?” 贺毅冷哼一声,稍微站起来一点,看着正撅着屁股,快速翻围墙的姑娘道: “她用不着我们管。 这大半夜干一个人在这虎狼之地吓跑的人,能是什么胆小的? 无非就是装装可怜,博取男人们的同情心罢了。” 第341章 土着人怕光 左子萱伸手轻轻捶了贺毅胳膊一拳,打趣道: “看不出来你还挺懂的嘛。” “这不是经历得多了,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嘛?” 贺毅伸手一把将左子萱搂进怀里,“媳妇儿,你男人可不是一般的男人。 我可是耐得住寂寞,抵得住诱惑的好男人。 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可得且行且珍惜。” 左子萱伸手,将正准备凑上来的俊脸一把给推开。 “啥时候了,还有闲工夫开玩……” “谁?谁在那里?”厢房后门开了个缝隙,从里面传出一道中年妇女警惕的声音。 贺毅两人被吓了一大跳,还没开口问话,隔壁院子就传来阵阵丧尸的吼叫声。 “是人是鬼?”妇女着急的小声问道。 “人……”贺毅没多一句废话。 “赶紧进来。”妇女将门打开,让左子萱他们进屋。 贺毅和左子萱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起身往妇女的屋子走去。 人进屋后,妇女赶紧将门关上,接着将一个箱柜推过去将门堵住。 “你们两个年轻人不要命了吗?现在这大队外面都是些吃人的鬼,还敢往这里跑?” “大嫂,谢谢你出手相助。 我叫左子萱,是一名医生。 这是我的丈夫贺毅,他是一名军人。 我们是过来取样,拿回去研究的。” 中年嫂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左子萱夫妇。 “走,进屋去说……” 中年嫂子黑灯瞎火的伸手推开一扇小门,带着左子萱他们进到一间厢房里面。 屋里的窗户,被全部用木板给钉上了,一丝空隙都看不见。 墙角放着一张双人大床,床上躺着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屋子中间放了一张八仙桌,四张条凳。 角落放着两个箱柜,一个立柜,一台缝纫机。 看得出来,这户人家的家庭条件还是不错的。 “坐,别客气。”大嫂招呼着,在两人的面前放了茶碗,给他们倒了水。 又拿出一个铁盒子,将盖子打开,推到他们的面前。 “谢谢大嫂……” “没啥招待你们的了,将就垫垫肚子。” “我叫欧佳云,是村里的妇女主任。 我男人是这个林场的书记,他现在被困在大队办公室那边回不来。 就剩我们娘仨在家。” 左子萱点点头,原来是个干部家庭呀。 “佳云嫂,我能跟你了解一些情况吗?” 欧佳云点点头,抬起茶碗抿了一口。 “你问,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们这个林场,前段时间是不是被送过来一批穿着兽皮的土着人。” “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就是他们过来后村子才变成这样的。” “佳云嫂,能具体给我说说这个过程吗?” “这群人过来,村长将他们全部安排在以前的劳教所那边住下。 第一天想着他们才来,也没给他们安排什么事情做,就让他们将自己的住处打扫干净就行。 村里还按照人头,发放了三个月的粮食给他们。 第二天,村长通知他们下地干活,就有几个女人突然发起了高烧。 当时村长也没在意,以为就是普通的发烧感冒,还到医务室去给她们拿了药。 但连续吃了两天都没见好转。 不但如此,病情反而加重了。 那两天,他们的人陆陆续续的有人病倒。 接着,就是我们大队与她们接触过的人,也开始发烧。 后来得病的人越来越多,整个村子有三分之一的人患病。” “那他们都是些什么症状呀?” 欧佳云想了想道:“那几个土着人的症状,跟我们村里人的症状不一样。 那群土着人发病普遍都是高烧,然后吐血,眼珠子突然变红,骨头会莫名奇妙的断掉,皮肤开大口子,指甲也会变黑。 队里的村则是一开始就咳嗽,然后全身水肿或者痉挛,最后七窍流血。 还有,这些人得病之后,土着人好像不能见光,只要一见光皮肤就会迅速的溃烂。 所以他们都是晚上出来。 但队里的村民,却是能见光的。 还有,土着人的力气非常大,几个人都不一定能按得住一个女人。 而村里面的又要差一些。 但两者都要吃人,只要被他们咬到,没有被吃掉,也会变成他们的同类。” 左子萱一脸疑惑的问道: “土着人是晚上才出来的?” 欧佳云点点头。 “但我并没有在刚才追我们的那群丧尸里面,看到有穿兽皮的呀。” “兽皮?他们来的第一天就没再穿兽皮了。 村长说天气马上暖和,兽皮已经穿不住了。 就找来以前犯人穿剩的衣服,拿给他们将身上的兽皮给换了下来。” “哦,我就说嘛。 怎么找都找不到,原来是换了衣服。 对了,佳云嫂,送过来的那一批土着人,全部都患病了吗?” 欧佳云点点头道:“大人孩子一个不剩。” 接着又问道;“小左,你们要取的样品是啥?拿来干什么用的?” “佳云嫂,土着人和村里人都是中了病毒。 他们还活着,只是病毒控制了他们的大脑中枢神经,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怀疑土着人身上是一代病毒。 所以,我要取得土着人的血液,拿回去作比对,研究出血清,治疗那些被病毒感染的人。” “嘶,要取他们的血,怕是难如登天哦。 不过他们是晚上活跃,白天好像要躲在黑暗的地方睡觉。 我觉得你们白天去看守所那边去取,会更安全一些。” 左子萱觉得欧佳云说的是个道理。 她决定等到凌晨四点的时候,还是先去跟徐清风他们碰头,然后再带着他们一起去看守所那边取样。 “对了,佳云嫂,现在村里那么危险,这大半夜的,什么人还会在村子里面乱跑?” 贺毅好奇的问道。 “咋的,你们遇到了?” 贺毅点点头,“我跟我媳妇儿在南边,遇到一个被丧尸追着跑的姑娘。 我们担心她被咬,就将她救下了,慌乱之间跑进了你家隔壁的院子里面。” 欧佳云好笑的道: “下次再遇上那种人,不用管,他们一般都跑得贼快。 都是些不怕死,想发死人财的缺德玩意。 村里很多人都被感染了,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有些人就是趁着别人病了,家中没人,跑到别人家里到处翻箱倒柜的找食物和值钱的东西。 还有一种,就是见到村里来了陌生人人,就想让别人带他们出村子去。 遇到这两种人,直接不用管。” 左子萱和贺毅两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起先被左子萱他们救下的那姑娘,此时正在一处无人的院子里面四处翻箱倒柜。 结果连半粒米都没有找到。 还真是晦气。 今天傍晚,她从自家堂屋的后窗缝隙,看到了贺毅和左子萱在村里晃荡。 她是第一眼,就看上贺毅那高大英俊的模样。 她自认为自己还是有几分姿色,只要她掉两颗眼泪,没什么男人能够拒绝得了她。 完全自动忽略了左子萱那张美如天仙的脸蛋。 打定主意,要是他们晚上不离开村子的话,等她出去的时候,定要跟贺毅搞个偶遇。 前面明明一直都好好的,也博取了两人的同情心。 一般自己尖叫两声,是个男人都会怜香惜玉的将她搂进怀里。 偏偏贺毅就不同。 自己都已经主动示好要投怀送抱,可那男人就是不接招,还表现出非常厌恶自己的模样。 也许是他媳妇儿在边上,他假装正经的。 哎,这机会真是可惜了,下次要是再能遇上。 自己一定要使出全身解数,让那男人带着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 在正房里面找了几圈,硬是啥都没有发现,转身去了右厢房。 见炕上放着鼓鼓囊囊的什么东西,便走过去查看。 她一把将盖在上面的遮灰布扯下来,原来底下是两床崭新的棉花被。 看来今天运气也不算差。 这两床被子,应该是她老同学的老娘,帮她做的嫁妆。 人都没有了,这种好东西她也享受不了啦,就让自己这个大活人,替她来享受。 她乐呵呵的将两床被子抱起来离开。 但一转身,手里的东西直接掉在了地上。 “你们别过来,你们是人是鬼?”她声音颤抖的道,整个人连连后退。 五个黑色身影摇摇晃晃的靠近女孩。 “啊,啊,啊…… 救救我,救救我……” 她捂住脸撕心裂肺的大声尖叫。 别说没人听到,就算有人听到了,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这个时间发出尖叫声,谁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尖叫的声音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也就一分钟不到,就没声了。 至于女孩发生了什么,贺毅他们是完全一点儿都不知道。 徐清风他们回去也不是太顺利。 他们车子开到一处乡道,突然就从地里跑出一群丧尸,追着他们的车子跑。 还扒到他们的后车厢上面,意图爬上他们的车子。 司机身上戴得有枪,但他不能停车,也不能射杀那些丧尸。 因为左子萱说那些丧尸都是活着的,充其量算是个病人。 费了好大的劲,车子都要甩翻了,才将那些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给甩下去。 市里面此时也是乱成了一锅粥,几个部门相互推诿抱怨,甚至将责任推到了左子萱身上。 大领导知道后勃然大怒,直接下了市里十几个医院的院长职位。 第342章 批判左子萱 “这左医生实在是太过分了,明知道这病毒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们各大医院提前做好预防工作?” “可不是吗? 年纪轻轻的就居功自傲,根本不把我们这些前辈们放在眼里。 我看她就是等着病毒爆发了,自己研究出治疗方案独揽功劳。” “我看这种自私的人,就该逐出医疗界,永不得录用。” 在医疗组织会议上,大家议论纷纷,都是对左子萱的不满。 啪…… 贺爸爸气呼呼的走进会议室,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 “让我儿媳退出医疗界是吗? 行,我马上打电话给上级汇报,这事儿,我儿媳不管了,免得挡了诸位拦功的道。” 说完,不顾众人的阻拦,冲出了会议室。 乔兴华担心出什么事儿,赶紧追着去了。 这几十年来,贺爸爸是从未生过那么大的气过。 这次真是气坏了,他贺家一家子男丁,几乎全部奔赴在这病区。 儿子儿媳更是不顾危险,跑去北边取样。 徐清风他们回来汇报,一路上差点儿没能回得来。 可想而知,贺毅和左子萱目前的境况是多么的艰险? 这帮子人不想着如何解决这次的危机,还大言不惭的在背后嚼左子萱的舌根,怎么能不让他生气。 贺爸爸走了,哈市军区的军长郭广振,却是不敢说贺爸爸半句不是。 暂且不说别人贺家目前是大领导面前的红人,但人家一家子都在病区奔波,他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的? 贺爸爸这一通脾气发下来,会议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背后说人坏话还被抓住了,这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 贺爸爸走了,作为政委的柏宗德和贺阳可不能走呀。 他们的工作就是给别人做思想工作,自己可不能带着情绪。 可这个事情,他们站在门口听到也是非常的生气。 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他们兴许可以做个和事佬,调解一下。 但事情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的时候,他们那是一句劝解的话都不情愿说出口,但又不得不说。 柏宗德坐下之后,也没等哈市军区军长开口,就自顾自的坐下开口道: “左医生最先没有将病毒的事情说出去,只是担心人多嘴杂,会造成百姓们不必要的恐慌。 而且,那时候样品的研究结果也还没有出来。 她也只是猜测会爆发病毒感染,却没有实际的证据用来证明。 直至今早出现大量的病患为止,都还有好几种不知名的病毒没被识别和分析出来。 在座的都是医疗界的老前辈,我认为你们先前说的都对。 左医生居功自傲没有医德,的确该退出医疗界,那这剩下的研究就交给各位前辈了。 这样功劳都是你们的,没人跟你们抢。” 说完,杵了杵贺阳,两人给郭广振敬了个礼,准备转身出会议室。 郭广振见两人准备离开,赶紧站起身将人按到位置上坐下,安抚道: “柏政委,贺政委你们别激动。 各位院长也是着急,说话就有些不中听,你们千万见谅。 现在人命关天,可不是置气的时候。 有啥事儿,咱们秋后算账行吗? 现在最紧要的是,如何解决目前的这危机。” 已经气走了一个说话的了,可不能让这两个人也给走了。 否则,自己这军长的脸面还往哪里搁? 现在的局面又要怎么处理? 柏宗德和贺阳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还是留了下来。 不过,就算他们留下来也只能商量军力的部署,其它的他们也解决不了呀。 最终还是要看央部那边准备怎么安排。 两人刚坐下,宋建江把手中的一沓资料递给郭广振。 “郭军长,这是左医生对病毒样品的研究笔记,现在交给军长。 左医生没在,也无法继续研究,那就还请前辈们继续研究,找到救治百姓们的方法。” 郭广振一脸震惊的抬头看向宋建江,“左医生走了?” 宋建江还没开口说什么,会议室里面顿时又炸开了锅。 “你看,我就说这小姑娘是个靠家族关系,才混进专家行列的空壳子。 一遇到事情立刻就跑了。” “就是,真有本事跑啥呀?徒有虚表的败类……” “真是太不像话了,搞出那么多的事情,居然拍拍屁股就跑人。” 柏宗德和贺阳听到会议室的议论,简直是替左子萱跟贺毅委屈。 贺阳狠狠的一拳头砸在会议桌上,站起来,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柏宗德什么也没说,起身尾随贺阳一起离开。 会议室里的医生专家见两人置气离开,更是来劲了,立刻开启了骂街模式。 “啥狗屁东西,不就是靠着家族势力才那么嚣张吗?” “就是,还不是就会拍领导们的马屁吗?” “还不知道背地里做了些什么肮脏的事情,才敢那么嚣张。” 郭广振听到会议室里面的议论声,越来越离谱,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面。 “诸位,留点儿口德。 你们那么行,为什么没有人能及时阻止病毒的扩散? 左子萱被你们说得那么不堪,那请各位专家告诉我,现在的局面要怎么解决?” 会议室里面顿时鸦雀无声。 这时坐在边上一直都没有吭声的市长彭户,出声建议道: “郭军长,我建议这事儿直接汇报上级,请求他们派京都最好的专家团队过来研究处理。” 郭广振拿起桌上的烟,抽了一根含在嘴里点燃。 “呵,全国最有权威的病毒专家,都被你们说成了自私自利的酒囊饭袋,还有谁敢过来? 左子萱都解决不了的病毒,京都谁敢接招? 在座的都是行医几十年的老专家,老干部了。 现在左子萱走了,留下了她的研究资料,你们谁出来把这活给接了,继续进行研究?” 顿时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 “说话呀,刚刚不是说得挺热闹的吗? 而且,这病毒人家都已经研究了一半,你们接着研究,不亏! 成功了,功劳都算你们身上。” 会议室里面仍然没有人接话。 “没人站出来接手呀?那看来这事儿还得左医生?” 众人心中不服,但也没敢吭声。 谁敢接这个活?那可是病毒研究,不是割个脓包那么简单的事情。 整不好,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 郭广振翻了个大白眼,这人性都是如此。 他转头问宋建江,“宋军医,你可知道左医生去了哪里?我派人去将她请回来。” 宋建江咬了咬下唇,真是看不惯那些只会说不会做的老学究们。 张嘴的时候噼里巴啦,承担后果的时候,全部缩在龟壳里面。 “早上,左医生问市人民第一院要过病患的血样,但是医院没有给。 所以,左医生想找到最初的一代感染体,来与怪兽身上的病毒进行比对。 便带着两个徒弟还有贺团长,去了北边的林场,寻找当初被送到林场的那群土着。 那群土着人是直接与怪物面对面接触过的,他们要是感染了,那就是一代病原体。 取得他们的血液样本,才能得知病毒与人体结合后,病毒的初始状态。 但听说,他们过去并不是太顺利。 具她跑回来的两个徒弟汇报,林场大队那边感染者病情非常的严重。 他们完全被病毒控制了中枢神经,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见人就扑咬,而且力气和速度都相当的厉害。 一旦被他们给咬伤,立刻就会被病毒感染成为他们的同伴。 原本是有一个连的人跟他们一起过去的。 后来发现林场的复杂情况,他们就决定兵分三路。 战士们马不停蹄的去了边境守着,以免有感染者跑出边境。 她的两个徒弟回来汇报工作,请求支援。 左医生和贺团长,则偷偷摸进村子里面取样。 她跟她的徒弟约定好的,明早六点到约定的地方去接他们。”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有些个脸皮薄的,悄悄的低下了脑袋。 连郭广振听了,都被左子萱的家国大义而臣服。 别说是一个女人了,就是男人都做不到她的这份果敢。 “我现在之所以将这份资料拿出来,让有能力的前辈接着研究。 其一,左医生与她的徒弟虽说已经约定好明早去接她。 但这路上并不太平,计划说不定没有变化快。 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不好说。 其二,现在病毒的传染速度相当的快,总不能左医生一直不回来,大家就那么一直坐以待毙的等死?” 郭广振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如果…… 如果左子萱发生什么意外,死了,那岂不是大家只有等死? “话是那么说,但我们具备的病毒知识还停留在初级阶段,根本就没办法接着左医生的这个实验继续研究呀。” 一个四十来岁的医生,犹豫的道。 “有一件事儿,我感到非常奇怪。 病毒爆发这一两天,我们医院的医生护士被感染的人也不少。 但部队维护秩序,也接触到了感染者,为什么部队没有人被感染?”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瘦小老头,疑惑的道。 第343章 杨老带队到哈市 经他那么一提醒,各个医院的负责人一回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这两天收治的都是百姓,还没一个军人。 宋建江想了想,“我猜想,是不是前段时间,左医生让我们喝的那防预中药起了作用。” “预防中药? 好呀,你们有药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一个十四岁的男人拍案而起。 宋建江也是无语了,他对着站在会议桌对面的中年男人翻了个白眼。 “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以前,莫名其妙的让你喝药你喝吗? 而且,我们喝药,是因为左医生他们正面接触过怪物。 她当时只是担心他们自己身上会携带病毒,传染给部队的军官,这才让大家连喝了三天做预防。” 郭广振听了宋建江的话,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宋建江上来收药的时候,自己好奇多问了几句,说是防预病毒的。 他想着这中药反正也要不了几个钱,第二天,帮宋建江收药材的时候,就多收了一些,也让总军区的战士们连着喝了三天。 大领导知道了这个事情也没说什么,相当默认了他采购草药给战士们喝的事情。 “那现在赶紧把方子拿出来,让还没有患病的人喝下呀。” 有人建议道。 “方子我随时都可以拿出来,目前看来,这个药的确是对健康人有防御病毒的作用。 就是不知道病患喝有没有效果。” 宋建江挑眉道。 这些人问别人要东西,那可是要得理直气壮的。 郭广振抬起头来白了一眼要方子的人,转头看向宋建江。 “宋军医,现在左医生也没在,暂时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要不试试?” 宋建江点点头,接着转向会议室的专家们道: “我丑话说在前面,这个药我知道的功效,就是对健康人起到预防病毒的作用。 别到时候吃了没效果,或者出现什么其它的不良反应,又说人家的药方有问题什么的。 你们要是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最好是用你们自己的方法治疗。 不然百姓吃了这中药,好巧不巧恢复了的话,功劳又被人家左医生抢走就不划算了。” 宋建江可不想给左子萱找麻烦,所以丑话都先说在前面,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又往人家身上泼脏水。 宋建江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大家心里都知道他什么意思。 但没人再跳出来说什么了。 现在谁都拿不出一个更好的治疗方案,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贺爸爸也没有给大领导打电话告状,听了徐清风他们回来汇报的情况,他这会儿心里正担心贺毅和左子萱呢。 那么危险的地方,也不知道两人能不能平安的回来。 但不是他不去告状,就没有人给大领导汇报这个事情。 郭广振以为贺爸爸已经打电话去给大领导告状了,那群人的态度那么恶劣,不管大领导最后要怎么处理,他总要打电话解释两句? 可不能装作啥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电话一打过去,也不等大领导开口,就噼里啪啦,客观的批评了今天会议上的那几个刺头。 大领导电话中只是冷哼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但一挂了电话,立刻就让苏德修去调查会议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领导得知会上的事情勃然大怒,把他给气的够呛。 人家左子萱夫妻冒着生命危险在林场取样,那群家伙坐在办公室里面啥也搞不出来,还在会上讲风凉话。 看来不杀鸡儆猴,某些个耗子屎要坏了这一锅汤。 他马上就出了文件,下了十几个院长,让他们停薪留职回家休息。 这通知一出,全都老实了,立刻按左子萱讲的,开始隔离治疗。 徐清风和方汉阳两人,将大领导留下的吉普车开去了钢铁厂。 回来的这一路简直是有惊无险,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将车子四周全部焊上了铁栏杆。 两人将车子开到加油站加油,引来很多其他司机的围观。 “哥们,你们咋把车子弄成这个样子?这是准备将自己关在笼子里面?” 一个三十多岁的司机,站在一辆黑色红旗车的旁边,打趣道: “为了安全……” “呵,你这部队的车,怕是陆地上最安全的车子了。 我还不相信,有人敢打劫你们?” “唉,哥…… 我们要去的那地方危险得很,不把栏杆给焊上,我都担心那群东西会不会直接把车子给我们撕成碎片。 好了,油加满了,我们先走了啊……” 三十岁的男人都还没有回神,徐清风他们就已经上车离开了。 他去接市长,好笑的将今天在加油站遇到的事情,说给了市长听。 好长时间都没听到市长回应,司机也没放在心上,想着可能自己讲的这个笑话不好笑。 但快要到地方的时候,市长突然开口道: “小王,明天你也将车开去钢铁厂,将我们的车子外面焊个栏杆。” 王司机觉得奇怪,市长怎么会有这种要求?难不成现在的审美都变了? 但他没有多问,知道有些事情问了也白问,领导不但不会告诉你,还会厌恶你。 所以,领导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 这一夜,哈市所有高层一夜没睡。 贺爸爸虽然生气,但该做的工作还是不能马虎。 大家辛苦了一夜,调整了布防,安排了药品运输。 结果,天刚亮,各大医院就传来噩耗。 先前感染者无一人痊愈,而且大多数病患出现了精神失常,主动攻击和撕咬旁人。 这一夜之间病患翻倍增长,市里所有医院都已经爆满,连院子里面都已经塞满了病人。 死亡率也是噌噌噌的往上增长,特别是老年人和小孩,几乎上是等不到救治,吐上两口血就直接嗝屁了。 最先医生们还是反反复复的急救,到了后面发现根本救不完,也救不活,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人断气。 尸体那是一沓一沓的被运去火葬场。 最操蛋的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们都陆续被感染,根本就无法工作。 很多医院都已经出现了瘫痪。 病人在医院东倒西歪的躺着,没有医生治疗。 京都那边得到消息后,也是愁得要死。 不是他们不派人过去救援,关键这病要怎么治,他们不知道呀。 这个时候派人过去不是送死吗? 杨老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大领导。 “首长,让我带着人过去,我不能看着我徒弟和徒孙们在那边孤军奋斗。” 杨老向大领导请命。 大领导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烟,眯着眼睛不说话。 “首长,别犹豫了……” 大领导将手里的烟丢进烟灰缸,叹了口气道: “杨老,不是我不答应。 回来前,我答应了萱萱,不会派你们去那边涉险。” “首长,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何况我们都是军人,怎么可能在国家最需要我们的时候,躲在一个小姑娘的身后? 你赶紧给我把申请批了,派军机把我们给送过去。” 大领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杨老的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 “老战友,谢谢……” 杨老也紧紧的握住大领导的手,“老战友,我不需要你谢,这是我作为一个军人的职责。” 大领导红着眼眶,一脸激动的点点头。 午饭过后,一架军机装满了药品和军用物资,载着以杨老为首的十六个科研人员,飞往哈市的科研中心。 杨老他们下了飞机,被哈市现在的情况给惊呆了。 隔着科研院的铁护栏,都能看到街上的一片狼藉,人们在街道上被病患追得到处跑。 恐惧的尖叫声,哀求声,孩子的哭声混合在一起。 “外面没有人维持秩序吗?”杨老皱眉问道。 接待他们的研究院院长无奈的道: “根本镇压不住,又不敢开枪射击。 强行打压,个成年男子还干不过一个女人。 今早天刚亮,市里就通知了所有的百姓躲在家里不要外出。 好些人都不当一回事儿,该出来遛弯还是要出来。 这不,被从医院里面逃出来的感染者追着咬,部队的人刚把这边按住,那边又追起来,根本就按不完。 市民们不听打招呼,我们人力又有限,所以只有放任了。” 杨老挑了挑眉头,“感染者之间会相互撕咬吗?” 所长摇摇头,“别说,感染者之间不但不会打架,还会组成一个团队,一起攻击健康的人。” 杨老一行人,在所长的带领下,去了左子萱先前借用的实验室。 推开门,里面就宋建江一个人,正坐在桌边观察显微镜。 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看向门口。 见杨老带着人站在门口,还大吃一惊,他以为大领导不会派杨老他们过来呢。 没想到还是来了。 他赶紧站起身,上前跟杨老打招呼。 “杨爷爷,你还是过来了……” “建江,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里?你不会是我那徒弟新收的?” 宋建江笑着摇摇头,“我倒是想拜在左医生的门下,但就是怕人家嫌弃我医术不行。” 杨老拍了拍宋建江的胳膊。 “要真想拜,等她回来,我帮你去说。” “行,那就有劳杨爷爷了……” “小事儿,小事儿…… 对了,你还没给我说你怎么在这儿呢?” 第344章 徐清风和方汉阳被阻 宋建江将自己留在这里的原因,给杨老大致说了一遍。 杨老搂着宋建江的胳膊,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建江,好样的……” 宋建江摇摇头,谦虚的道: “我留下也有我自己的私心,也算不得什么大义。” “嗨,别那么说。 就算你是想在萱萱那里多学点儿东西,不也是为了将来能造福更多的病患吗? 好了好了,咱们来说说目前这病毒爆发的情况。” 宋建江也没耽误,大家进到实验室之后,他将整个病毒爆发的情况说给了大家听。 参与这个项目的科研人员,也立刻拿出纸笔,详细的记录着宋建江讲的重点内容。 “建江,你说清风和汉阳与萱萱约定好了,今早六点在北边的林场汇合?” 宋建江点点头,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清风他们回来汇报工作的时候,的确是那么说的。 但现在都已经下午四点了还没有回来,恐怕路上遇到事儿了。” 杨老着急的从座椅上站起来,“部队没有派人跟着那两个小子一起?” “没有,北三省三分之二的兵力都派到了国边境和省边境去了。 还有三分之一在市里维护秩序,实在安排不出人保护他们过去了。 不过贺叔叔和哈市军区的军长,已经向京都申请支援了。 京都那边还没有给答复。” 杨老皱着眉头忧心忡忡,他很是担心左子萱他们的安危,这个时候人都没有回来,路上肯定遇到事情了。 的确正如宋建江和杨老担心的那般,徐清风和左子萱两边都出现了状况。 徐清风和方汉阳两人,担心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补充了物资,凌晨两点就出发了。 可从驻地出发,还没开到市区,在乡间小道上,远远的就遇到一群提线木偶一般的人在路上游荡。 “汉阳,看来市区的病毒已经开始变异了。而且这传播速度之快,都已经到了周边村寨了。 我们真的要尽快将教授接回来。 不然,这研究工作怕是要被耽误。 血清晚一天配置出来,这被感染的人就会成倍的增长,最后恐怕要往其他地区扩散了。”徐清风忧心忡忡的道。 “哥们儿,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呀。 关键现在这去北边的必经之路被堵死了,我们要怎么过去? 你还记得电视上的情节吗? 那丧尸可是听见哪里有声音,就往哪里追呀。 这汽车引擎的声音可不算小。 我们就那么把车子开过去,能不能直接被他们把车子给捶瘪呀?” 方汉阳声音有些颤抖,怕怕的道。 “也是,要不你下去将他们引开,我将车子开过去,然后咱们在上游汇合。”徐清风建议道。 方汉阳转身一拳打在徐清风的胳膊上,“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那群家伙跑得跟车子一样快,你让我去引开他们,你还不如说让我直接当饲料去喂他们呢。” 徐清风搓了搓胳膊,“嘶……,你这家伙想捶死我?” “锤死你得了,你这白眼狼。” “我叫你去,你就会去?” “当然不去。” “那不就完了吗?” “行了,别贫了…… 赶紧想想怎么才能过去,不然没法在与教授约定的时间碰头了。” 徐清风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倒回驻地做准备,肯定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由方汉阳提着盆子和木槌下车引怪。 山上的怪物还没有处理掉,他们准备这盆子,原本是防怪物的,倒是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一会我到了桥下就开始敲击,将丧尸引过去。趁他们过来的空隙,从另一头往上游跑。” “行行行,我知道了……” 方汉阳伸手去开车门,想了想,又猛的转头,“死小子,要是你敢一个人跑路,别怪小爷活剐了你。” 徐清风伸手一把将门打开,一脚将方汉阳给踢下车。“还是不是个男人了?磨磨唧唧的,赶紧的……” “你……,你这棒槌……”方汉阳坐在地上,气呼呼的用手里的棒槌指着徐清风。 “行了,赶紧的,再耽误下去要天亮了。”说完,伸手一把将车门关上,启动车子慢慢的往前面走。 方汉阳看着车子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的从地上站起来,骂骂咧咧的往远处的河边走去。 大概一刻钟后,桥下面响起“哐哐哐”的铜锣敲击声。 挡在路上那些个摇摇晃晃的家伙,听到声音后,甩了甩脑袋,猛得抬起头判断了一下方向,接着一窝蜂往桥下冲去。 方汉阳见大队伍冲过来了,赶紧从桥洞的另一头跑上去,往车子的方向疯狂的奔跑。 徐清风已经将车子开了过去,踩着刹车减慢速度等着方汉阳。 方汉阳拼命的往前跑,根本不敢回头多看一眼。 但徐清风是看着反光镜,随时观察方汉阳的。 在镜子里,他仿佛看到方汉阳的后面好像跟着一个黑影。 有点远,天又黑,不是看得太清楚。 等稍微近一点才看清,原来有个家伙正不远不近的跟在方汉阳的后面跑。 他不敢出声,将身子探出窗口,拼命冲着方汉阳招手。 方汉阳跑得血管都快要爆炸了,抬头看到徐清风疯狂的朝他招手,鬼使神差的转头往后看了一眼。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跟在他身后追着他狂奔,吓得他突然间就腿软跑不动了。 眼看那女人在他身后伸着手,马上就要逮着他衣服了,徐清风一脚油门冲下田坎,开到方汉阳的身边将车停下,把门打开。 徐清风都来不及等方汉阳进来坐好,见他拉住车顶的扶手,大喊一声:“拉好了……”,一脚油门冲上田坎回到马路。 也就是徐清风踩的这一脚刹车,让那女人有机会抓住车上的铁栏杆,攀爬上了车。 接着,她转头对身后疯狂的喊叫。 十秒都不到,原本在桥底寻找猎物的家伙,立刻就冲了上去。 方汉阳爬到后座,在脚垫上拿起钢棍,透过栏杆使劲往女人的身上杵,想将她给推下去。 结果,他傻眼了。 他还没怎么用劲,自己钢棍杵过的地方就是个大窟窿。 不流血,也不影响行动和力气。 他又捅了几下,果然,女人身上的这一身肉,就像的豆腐渣似的,一戳一个洞。 肚子都被戳了饭盆那么大的窟窿,女丧尸仍然中气十足的扒在铁栏杆上面嘶吼,用劲的摇晃着车子。 徐清风油门都已经快踩到底了,还是被后面的一群家伙给追上了。 方汉阳实在是没法了。 这女人肚子都破了那么大个洞,就算有血清,也不可能活下来。 他直接拿起钢棍往女人的头上戳,想速战速决。 可谁知道,那女人居然灵活的躲开了他的这一击。 这让方汉阳彻底震惊了。 电视里可没演丧尸会躲避攻击呀。 他又试着往女人的头部进行攻击,结果,女人仍然灵活的躲开了。 “方汉阳,你在搞什么飞机?直接往头上怼呀。 这已经不是人了,就是丧尸,是怪物。” 徐清风死死的握住方向盘,疯狂的s型走位,想将趴在车上的女人甩掉。 方汉阳也来不及解释,直接伸出钢棍往女人的手上戳去。 结果,钢棍打上去,发出一声坚韧的钢声,就像两根铁棍碰撞的声音。 方汉阳倒吸一口凉气。 这玩意儿已经进化成了钢筋铁骨? 他专心的猛攻女人的头部,女人疯狂的避让。 看来,跟电视上演的一样,这玩意儿的致命点儿在头部。 他一招声东击西,从下颚直接穿进女人的头顶。 脑袋被击中,女人松手从车上滚了下去。 方汉阳赶紧关上窗户,从后座爬到副驾驶的位置坐好,徐清风将油门死死的踩到底,往市里面继续冲。 足足一刻钟才将后面的尾巴甩掉。 在郊区和市里的交界处,徐清风将车子停了下来,整个人靠在车背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十分钟后,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那群家伙不对劲……” 两人立刻坐直身体对视,接着又异口同声的道: “你先说……” “我先说。”徐清风开口道。 顺了顺气,继续接着道: “我怀疑那群家伙有智商。” 方汉阳抿着嘴,一脸认可的点头道:“我也发现了。” 徐清风转头看了眼后视镜,心有余悸的道: “那个女的最先发现你,并没有通知她的同类,很明显,是想独享。 后来你上了车,她觉得一个人搞不定,才发出声音通知同类。” 方汉阳也一脸严肃的道:“对…… 那女还能够灵活的躲过,我对她头部的攻击。 而且,虽说她们身上的肉如同豆腐渣一般脆弱,但骨头却如同钢筋一般坚硬,根本就打不断。 不过,也正如电视上演的一般,他们的致命点儿在头上。” 徐清风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经早上五点半了。 他一下瘫软在靠椅上,一脸忧心的道: “马上就要到六点了,可现在我们都还没有进城。 也不知道教授他们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顺利的拿到样品。 没见到我们,他们应该会躲在附近等着我们?” 第345章 左子萱与贺毅被追 左子萱他们那边当然不顺利。 他们夫妻两人按照原计划,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告别了欧佳云,准备到与徐清风他们约定的地方去碰头。 从欧佳云家的后院围墙翻出去,因为对村子里的情况不是太熟悉,一时半会儿打不准方向,居然在村子里面迷路了。 黑灯瞎火的,两人只有像无头苍蝇一般,凭着感觉在村里面乱窜。 瞎转着,就走到了一片林子的边缘,这一看,又走错路了,正准备转身离开,听到林子里发出了阵阵不和谐的声音。 两人心下大惊,什么人胆子那么肥?这外面那么危险,居然还有心情做那事儿? 左子萱想去看个究竟,被贺毅一把拉住。 “别人的闲事儿少管,你忘记佳云嫂说的了吗?这些人能够自保。” “哎呀,小电影不看白不看,就看一眼。 我看看什么人胆那么肥……” 贺毅还没来得及伸手将人拉住,左子萱已经轻手轻脚的往林子里面走去。 实在无奈,贺毅也只好跟着她往林子里面走。 两人还没走多远,就看到有两个身影,躺在地上打扑克。 “我的个天呀,这也太猛了,那姑娘还真受得住?” “听你这口气,我不够猛?那下次你别求饶。 好了,别看了,当心长针眼。” 贺毅拉着左子萱转身就要离开。 但背后突然传出不同于人类的低吼声,两人对视一眼,猛的转身,拿着手电筒,照向地上的两个身影。 看清两人的脸,两人震惊了。 地上的两人被打扰了好事,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贺毅见势不妙,赶紧拉着左子萱撒腿就跑。 身后传来有节奏的吼叫声,他们没有回头,径直往巷子口里面跑。 左子萱怀孕,虽然还没有显怀,但也不敢跑跑得太快。 因为不识路,跑进了一个死胡同里面。 他们身后是一个拉着大铁门的四合院,墙上画着一些宣传语,一看就是个办公的地方。 里面黑灯瞎火房门紧闭,也不知道有没有人。 听着嘶吼声越来越近,贺毅翻上大铁门,向下伸手。 “媳妇儿,上来……” 左子萱转头看了眼两米多高的大铁门,上面还焊得有密密麻麻的铁箭头,她觉得自己肯定翻不过去。 “你下来,我们进空间去躲躲。” 贺毅看了眼四合院里面,果断的摇摇头。 “不行,里面要是有人,看见我们凭空消失就坏了。 媳妇儿,别怕,有我在,伤不着你。 你脚踩着门上的花环,把手递给我……” 左子萱还是犹豫,不敢上去。 她怀着孩子,上去要是被那些箭头戳伤就完了。 嘶吼声越来越近,贺毅着急坏了。 “媳妇儿,别再犹豫了,相信我……” 左子萱看着贺毅一脸着急的模样,抿了抿嘴,咬牙踩上铁门上的花环,将手伸给贺毅。 贺毅将人用劲拉上去站好,自己纵身往院子里面跳。 “媳妇儿,来…… 我护着你踩着花环下来。” 听到越来越近的嘶吼声,左子萱心想,上都上来了,下去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伸脚踩上铁门上的花环,松手往下扒拉。 贺毅从身后抱住她,“媳妇儿,放手……” 左子萱放手,直接掉进贺毅坚实的怀抱里面。 贺毅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将人抱下来后,也只有赶紧将人放在地上,拉着往院子的角落躲起来。 “媳妇儿,这次安全的从这里回去以后,你回京都,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贺毅将左子萱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小声的道。 左子萱转身伸出手指,指向贺毅。 “怎么?嫌我累赘了?” 贺毅一把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亲。 “我们两之间,只有你嫌弃我的,我可不敢嫌弃你。” “那不就得了?” 贺毅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可是这里太危险了,我不愿意你待在这里涉险。” 左子萱低着头,身心疲惫的叹了口气。 “这里离不开我……” “你可以把样品拿回京都去研究呀。” “不可能,样品不能离开病区。 你忘记这场疫病是怎么来的了吗? 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就是因为我们丢失的那个样品。 如果我把样品带回京都,要再次出现样品丢失的事情。 那损失的就不是北三省,而是首都及华国其他的地区了。 到了那个时候,怕是要遭到全球的讨伐。 而且,我发现这病毒已经变异了。 咱们刚才看见的,我想只是一种兽性,他们正在尝试孕育后代。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有了一定的智商……” 正说到这儿,门外传来阵阵嘶吼和铁门摇晃的声音。 左子萱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两人轻手轻脚的走到房子转角,趴在墙上看向大门的位置。 一群丧尸双手握住铁门,拼命的摇晃,眼看着大门的四处铆钉正在“啪啪啪”的崩开,大门已经摇摇欲坠。 “媳妇儿,那铁门要撑不住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贺毅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紧张的道。 “你转身看看身后还有退路吗?要么只有进空间去躲一躲了。” 贺毅想到从空间出来,是随机移动到不确定的位置,立刻就否定了左子萱的建议。 “不行,这出来要是落在无人的地方还好说。 这要是落在人堆子里或者落在怪物堆子里怎么办?” 左子萱想想也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这群丧尸离他们实在是太近了。 她往屋顶看了看,四下没有人,从空间里面拿了把梯子出来,指了指屋顶。 “上去……” 贺毅点点头,护着左子萱上去后,自己才跟着上去。 丧尸冲破大门的那一刻,左子萱也麻溜的将梯子给收进了空间。 两人趴在屋顶上面,看着丧尸在院子里面到处转悠。 让左子萱意外的是,那些家伙还能准确的找到门的位置,使劲得往上面撞。 这足以证明,这些个东西,真的有智商。 只是这智商达到了什么程度,还有待研究。 不过丧尸明明就已经很用劲了,却撞不开那些个木门。 很明显,那些房间里面都有村民。 此刻他们应该正死死的抵在门后,不让丧尸将门撞开。 左子萱见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照这么撞下去,那单薄的木门早晚得被撞开。 她从空间里面,掏了一颗大炮仗出来递给贺毅。 “点燃了往远处丢,把他们给引开。” 贺毅握着炮仗,直接往边枪的打谷场丢去。 嘭…… 一声巨响,响彻空中。 正在撞门的丧尸听到响声,愣了几秒,然后一窝蜂的往门外跑去。 两人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等了一会儿,两人确定安全了,将梯子拿出来靠在房顶的边缘,准备离开。 房屋的边缘有些不太稳,左子萱蹲在屋顶扶住梯子,让贺毅先下去。 贺毅三两下跳到梯子下面,伸手按住楼梯,抬头对左子萱道:“媳妇儿,快下来……” 左子萱正准备起身,突然看到一个人从黑影中摇摇晃晃的走出来,站在贺毅的身后。 她倒吸一口凉气,着急的大吼,“贺毅,上来。” 贺毅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没有半分犹豫,立刻三两步顺着楼梯爬上去。 要不是他在部队练过,速度稍微慢上一点点,就要被丧尸黑漆漆的指甲给抓伤了。 贺毅爬上屋顶,左子萱迅速的将梯子收进空间。 他们低头往下看,只见下面的丧尸抬着头,咧着嘴看向他们。 左子萱硬是在他那阴森恐怖的表情里面,看到了势在必得的模样。 这丧尸没有呼叫同伴,而是尝试着在两屋夹角处,双腿作为支撑一点儿一点儿的往上爬。 左子萱夫妻彻底惊呆了,这怕是个正常人的智商? 丧尸看着肢体不太协调,虽说攀爬有些慢,但还是在慢慢的在往上移动。 左子萱拉着贺毅收回身体,坐在屋顶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天呀,这世界怕是要变成人间炼狱? 有思维的丧尸,这是什么概念? “媳妇儿,走,先离开这里再说……” 左子萱点点头,两人轻手轻脚的走到屋子的另外一头。 下去之前,左子萱拿着电筒往角落照了一遍,确定没有丧尸潜伏,才将梯子拿出来,让贺毅先下去。 两人下去后,仔细观察可情况,才猫着腰轻手轻脚的,顺着屋子墙角边摸了出去。 一出大门,两人头也不回的往巷子口冲去。 但还没有跑到巷子口,又立刻转身往回跑,往着角落里面钻。 “外面什么情况?怎么那么多的丧尸?”左子萱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我估计是那一颗炮仗的响声,把整个大队的丧尸都给引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呀?” “梯子拿出来,找个屋顶爬上去看看情况再说。” 左子萱将梯子拿出,两人又一次轻手轻脚的爬上别人家的围墙,又用梯子放倒做桥,上到别人家的屋顶上。 站在屋顶上,能清楚的看到打谷场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正在摇摇晃晃的涌动。 这数量没有一千,也有几百。 左子萱抬手看了眼时间,又抬头看了看打谷场的方向,一脸担心的道: “快要六点了,也不知道清风他们到了没有。 那小子怕是最多等上两个小时,要是没见着我们,肯定会跑村里面来找。 写要是真过来,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第346章 灰洞里黑黢黢的小孩 左子萱和贺毅被困在屋顶上面无法离开,眼看天马上就亮了,打谷场那边突然有一小群人,摇摇晃晃的往最南边去了。 剩下的人,继续像提线木偶一般,在打谷场上晃悠。 左子萱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死胡同,若是想要离开这里,打谷场是必经之道。 两人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离开的办法,索性就躺在屋顶上休息,等待时机。 已经到了正午的时候,两人坐在屋顶啃着馒头,一直盯着村口的方向。 “贺毅,清风和汉阳这个时候都没来,怕是出事儿了。” 贺毅含着嘴里的馒头,叹了口气。 “十有八九,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不然按照清风的脾气,到了目的地,这个点儿都还不见我们的话,肯定已经追过来了。” 徐清风和方汉阳这一路,的确是多灾多难,差点儿连小命都没有了。 在乡间小道上遇上那一波丧尸后,两人那是一路都小心翼翼,也不敢开快了,生怕汽车引擎的声音太大,将丧尸引过来。 就那么偷偷摸摸的龟速前进到市里。 天已经大亮,快要进入市区的时候,两人都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这城里有战士防守,应该会安全得多。 结果,一进到城里,两人直接傻眼了,宽阔的街道上一片狼藉,没有一个人。 “清风,看着阵仗,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方汉阳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徐清风紧紧的握住方向盘,“我也那么觉得,市区不会已经……”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从前面左边巷子口,晃晃悠悠的走出一群人。 两人转头确认过眼神,立刻将车子引擎给灭了,赶紧缩到座位下面去。 “清风,怕是我们俩出不了城了?” “不行,我们必须想办法去林场接教授回来。” “街上那么多丧尸,我们要怎么才能穿过市中心去到北边?” “见招拆招……” 半小时后,两人趴在车窗上观察,见路过的丧尸已经离开,赶紧爬起来启动车子离开。 但开了还不到五分钟,又遇到一波丧尸。 这么来来回回五六次。 “再这么下去,怕是明天晚上,都不一定能到北边的农场。”方汉阳简直是无语了。 “那有什么办法?”徐清风小声的道。 “这都已经算不上是人了,直接开车冲过去得了。” 徐清风伸手拍了一巴掌方汉阳的脑袋。 “你傻呀? 要是教授将血清研究出来了,那我们不是将活生生的人给撞死了? 还有,你确定将他们撞死不会引来更多的丧尸,直接将我们车子给撕了,再将我们俩给活分了做早餐?” 方汉阳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路小心翼翼,终于到了出城往北边林场的方向。 刚准备踩足了油门跑路,听到身后传来密密麻麻的嘶吼声。 他俩好奇的往反光镜上看了一眼。 一辆周身焊接着铁栏杆的黑色红旗车,被一群丧尸围在中间推搡,直接将车子举了起来。 这车子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清风,那车子里面有好几个人。”方汉阳着急的伸手指着自己身边的后视镜。 徐清风仔细的从车上的挡风玻璃里面看,虽说看不清楚,但车子里面的确坐着几个人。 能乘坐这个规格车子的人,不是市长就是书记。 这怕是不能见死不救呐。 眼看着车子被砸在地上,丧尸们爬上车顶不停地蹦跶。 继续踩下去,车里的人没被摔死,怕是也要被踩死。 真是该死得很…… 你说那些是怪物,他们又长着人的模样。 你说那些是人,他们又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伤害别人。 两人这次没有商量,直接将车开了回去。 方汉阳将车窗打开,拿着铜锣和棒槌,探出半个身子,在丧尸的身后“哐哐哐”的敲打。 丧尸听到声响,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追着徐清风他们的车子跑。 徐清风一路往北边的林场开去,他还不相信了,这群丧尸能一直跟着他们跑到林场去。 被解救下来的红旗车车内的人,看着被引走的丧尸,心里担心不已。 “市长,那辆车好像是部队的呀。”书记声音颤抖的道,他都以为自己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是,的确是部队的。”市长也被吓得够呛。 “现在怎么办呀?”书记喘着粗气,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他现在好想回家。 “小王,看看车子还能不能启动。”市长拍了拍驾驶位上已经吓得丢了魂的司机。 司机被拍了一下,猛的惊醒过来,“好,我马上看看……” 打了四五回,才将车子启动,开着离开。 徐清风和方汉阳那边是完全失策了。 没想到那群丧尸居然追了他们三十里地。 越到后面,这路就越不好走。 这会儿两人就祈祷,前方千万不要再出现丧尸。 结果是怕啥来啥,开到一处坡道,前方站着一大批丧尸在路上晃悠。 这乍眼一看,好像就是昨天他们回来时,遇到的那批丧尸。 不光是他们俩人发现了丧尸,丧尸也发现了他们,直接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 徐清风不得不往左打方向盘,冲进田里。 车子一冲进田里,轮胎直接打滑陷进了田里,走不动了。 眼看后面的两波丧尸马上就要追上来了,他们果断的弃车逃跑。 两人双脚踩进田里,直接傻眼了。 田里的烂泥紧紧的包住他们的脚,跑起来异常的费劲。 但身后的丧尸,跑起来却是轻松得很。 这可把他俩给吓坏了。 好在这块田不算大,几分钟就跑出去了。 两人吸取了教训,没再往田里面跑,在田坎上面跑。 跑到尽头没路了,身后的丧尸呈半圆形状,向他们逐渐靠拢。 徐清风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丧尸,又转头看了脚下的大河。 “汉阳,跳下去。 宁愿被摔死,也千万不能让他们抓了去。” 方汉阳点点头,纵身跳进河里。 徐清风看傻眼了,急啥呀?自己都还没有喊“预备,开始呢。” 好在河水够深,两人跳下去后都没有受伤。 两人从河里冒出头来换气,抬头看向上面焦躁的丧尸。 “清风,那些丧尸该不会怕水?” 徐清风皱着眉头仔细观察了一下,看那群丧尸焦躁的模样,好像真的怕水。 “别管那么多了,随着河水往下游,找个安全的地方上岸。” 两人顺着河水游了两百米左右,找了个有垫脚石的地方爬了上去。 左子萱和贺毅两人蹲在房顶上面,观察打谷场的丧尸。 他们很是奇怪,任何生物都得有养料才能活得下去。 这丧尸不吃同类,也没见吃喝,他们是靠着什么活下去的? 徐清风他们一直没有来,自己也不能一直蹲房顶,还是的找机会,去土着居住的地方将血样给取了。 然后赶紧沿途去寻找徐清风他们。 想要逃脱出去,的确不好办。 即便自己身上已经补充了毒药,但也不敢随意使用。 那丧尸毕竟是人的躯壳,要是被毒药伤着身体,到时候即便血清研究出来了,那也救不了他们。 两人准备将梯子拿出来,在房子与房子中间搭桥。 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北方的马路多宽广,一个木梯根本没办法连接两处房子。 这可是愁死人了。 没办法,只有再一次用上声东击西的老把戏。 左子萱下去,走到巷子口躲起来,贺毅爬上房顶,点燃一颗炮仗,将丧尸引开。 爆炸声响起,看到丧尸全部往其他方向跑开,左子萱快速的溜出巷子口,往土着人住的方向跑去。 贺毅见丧尸全部引开,也快速的从屋顶跳下去,往左子萱离开的方向追去。 这林场就像个迷宫似的,站在屋顶上面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一下来就找不到路。 左子萱也只能凭着直觉,往一个方向跑。 跑进了三次死胡同后,两人终于在外墙上面用大红油漆写着,“林场劳改所”几个字的地方停住了脚。 这劳改所,听说就是以前关押下乡改造的人建的,现在因为那些人被平反回城了,这里也就荒废下来了。 院子的铁门大开,放眼望去,全是一排一排的红砖房。 除了第一排的房子完好,后面很多房顶要么塌了,要么就是倒了。 “贺毅,我估计他们就在那一排房子里面。”左子萱伸手指向自己对面的一排红砖房道。 贺毅点点头,“我猜也是,这里那么多房子,唯独那一栋保存完好。 哪怕那群土着人犯了罪,村长也不至于安排破房子给他们住。” 两人轻手轻脚的走到红砖房的窗户边。 将破洞窗户上的窗帘,轻轻的拉开了一个角。 布帘一拉开,左子萱震惊了。 对面火炕灰洞里,蹲着个全身黝黑的小孩,正怜巴巴的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她立刻将手中的布帘放下。 正在盯着院子放哨的贺毅,转头看到左子萱一脸苍白的样子,赶紧将人搂进怀里,小声的问道。 “媳妇儿,怎么了?” “贺毅,我看到那炕灰洞里面蹲着一个黑黢黢的小孩。 不知道是人还是尸。” 第347章 抗体 贺毅挑了挑眉,和左子萱换了个位置,身体紧靠在墙壁上面,伸手将窗帘给挑开。 他眯眼看向炕灰洞,里面的确蹲着一个孩子。 炕灰洞里面的孩子抬起头看向贺毅,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他准备从炕灰洞里面爬出来,贺毅赶紧给他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让他退回去。 并伸出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孩像是看懂了贺毅的意思,赶紧又躲回炕灰洞。 贺毅放下布帘,转身将左子萱拉到角落。 “媳妇儿,那孩子好像是贺阳在山上救下来的那个孩子。” 左子萱皱着眉头,张着小嘴:“啥?是那个小男孩?” 贺毅点点头,“那双眼睛我认得。 不过整个屋子的人都感染了病毒,那孩子为什没有感染?” 左子萱眯着眼想了想,“难道那孩子对这病毒免疫,他身上有抗体?” “贺毅,我们得想办法将那孩子给救出来。 他可能对我们研究血清有很大的帮助。” 贺毅转头,一脸惊喜的看向左子萱,“真的?那些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的病毒感染者有救了?” 左子萱点点头,“极有可能……,若那孩子身上真有抗体,那就能解这毒。” “好,那一会儿我们进去,直接将那孩子救出来就跑。” “孩子要救,但土着人身上的血样还是要取。” 半小时后,夫妻两人脚上套着草鞋,轻轻的将门推开。 闭着眼睛的土着人,密密麻麻的站站在墙边阴暗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很是奇怪,这些土着人睡觉为什么不躺着睡,要站着睡? 夫妻两人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后,立刻分开行动。 左子萱走到土着人的身边,拿出针管,屏住呼吸准备取血。 贺毅则是走到炕灰洞的边上,将孩子给抱出来。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血抽到一半的时候,所有的土着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左子萱蹲在地上取血,总觉得头顶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缓缓的将头扬起。 一双血红的眼睛,正阴森森的盯着她看。 左子萱的心脏差点儿就被吓得骤停了。 “媳妇儿,走……” 贺毅抱着孩子,焦急的在左子萱的身后喊道。 左子萱手抖的赶紧将针头给拔下,将样品收进空间。 她转身就想跑,却被她抽血的男人,伸手一把拽住后背的衣服,将她黑了提起来。 贺毅放下孩子,准备去救左子萱,被左子萱阻止。 “贺毅,带着孩子走,将他带回去保护起来,交给养老,告诉他这孩子有抗体。” “媳妇儿……” “走…… 不要管我,只有那个孩子能救所有的人……” “不行,我不同意……”贺毅双眼通红的大吼道。 “你……” 话还没有说完,左子萱“扑通”一下,被甩在了地上。 一个女丧尸突然跳起来,一爪往男丧尸的手臂上刨去。 男丧尸手上立刻掉了一块肉下来。 女丧尸摇头摆尾的站在男丧尸的面前,伸开手拦住男丧尸。 转头对着左子萱大声的嘶吼,又眼巴巴的看了眼贺毅怀里的小男孩。 女人出现后,小男孩喊着“娘……”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左子萱和贺毅秒懂,立刻抱着孩子转身就往外跑。 丧尸见左子萱他们跑了,一窝蜂的往外追。 女丧尸死死的拦住所有人,不让他们追出去。 听到身后阵阵嘶吼声,左子萱转头看了一眼。 再次回头,已经泪流满面。 女丧尸已经被一屋子的丧尸,撕得支离破碎。 也许母爱是不分国界,不分种族,不分物种的。 所有的母亲,都愿意牺牲自己,保全自己的孩子。 屋里的丧尸们几秒钟的时间,就将女丧尸给解决掉了。 他们一窝蜂的往入口方向冲去。 但只能走到门口的位置,就再也不敢往外多走一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贺毅他们抱着孩子离开。 两人出来后,找了一处村子中间的院子,爬到屋顶上去探路。 小孩还没有冷静下来,“呜呜呜”的笑声哭泣。 贺毅将人放在屋顶上,蹲在他的身边,握住他的肩膀道: “小家伙,别哭了,一会儿将怪物给引过来,我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小男孩还是很听话的,即便很伤心,也没敢哭出声来,只是隐忍的抽动着身体。 左子萱掏了一张帕子给小孩擦了擦脸和手。 “别哭了啊…… 你娘舍身救我们,是希望我们将你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饿了?” 小男孩瘪着嘴点点头。 左子萱从包包里面拿出一个肉饼和一个水壶,递给小男孩。 “乖孩子,吃……” 小男孩认得,这两人是前段时间救他们下山的叔叔阿姨。 “谢谢姨姨……” 左子萱好笑的伸手揉了揉孩子的脑袋。 她清楚的记得,在山上时,他们将这孩子救出来,这孩子的母亲,很没有礼貌的一把就将孩子抢了去。 连半句谢谢的话都没有说。 倒是没想到,她这孩子还挺有礼貌的。 估计不知道抢了那个优良基因配的种。 孩子小口小口的咬着手里的饼,吃得津津有味的。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左子萱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问道。 “我叫暖冬……” “哦……,名叫暖冬,那姓什么呢?” “我娘一直都叫我暖冬,我不知道姓是什么。” 左子萱想了想,没有继续问姓的这个问题。 估计这孩子的娘,都不知道孩子的爸爸姓什么。 “暖冬,你们从山上下来到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为什么没有伤害你?” 其实左子萱是想问,大家都感染了,为什么你没有被感染? 但她知道,说复杂了孩子太小听不懂。 暖冬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来了几天,所有的人就变成了这样。” “那你是怎么躲过他们的?这么多天,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有一天,小红姑姑突然发疯,一下子变得好厉害。 一只手,都能将我们寨子里最强的二狗叔叔给打倒,十几个人都按不住她。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被她咬了。 我娘担心小红姑姑伤到我,就将我藏在了火炕的灰洞里面。 听到外面打架的声音,我非常的害怕,不敢出去。 等外面没有声音了,我才爬出灰洞,但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天很黑,我一个人又不敢跑出去。 只好将屋里的干粮都收到灰洞里面去吃。 后来,我发现他们晚上出去,白天会回来睡觉。 我就趁着他们出门的时候出来找东西吃,他们回来前躲回灰洞里面。 我还发现,他们好像不能弯腰低头。 那天,我在灰洞里面看到一只老鼠,把我吓得大叫了一声。 我在灰洞里面,看到他们在灰洞的门口走来走去,但就是不弯腰。” 左子萱点点头。 “暖冬,这里很危险,我们要带着你离开,你愿意吗?” 乱动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他心里巴不得跟着左子萱他们离开,还生怕被丢下。 “那好,一会儿我们就走。 但这一路上,你可不能发出声音,知道吗?” 暖冬瘪着小嘴,点头答应。 “媳妇儿,那群丧尸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醒了呢? 明明一切都挺顺利的……” 贺毅满脸疑惑的问道。 左子萱深深的呼了口气,看着村口的方向道:“他们应该是闻到了血腥味。 我想,血腥味能够使它们感到兴奋。” “原来是这样…… 等暖冬吃完后,我们就摸着往村口去。” 徐清风和方汉阳两人爬上岸后,倒在地上直喘大气。 北边不比南边,南边这个时候已经春暖花开了,但北方还是冷风刺骨。 在这边也会穿得多一些。 秋衣秋裤,薄羊毛衫,基本都是这边人的统一穿搭。 徐清风和方汉阳当然也不例外。 只是这厚重的衣裤沾了水,穿在身上那是又重又冷。 一阵冷风吹过,两人打了个哆嗦,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 这一爬起来,全身更是冷得直打抖。 “清风,找个地方生一堆火,将衣服烤干了再继续走。 不然,我担心没有找到教授之前,我们就已经倒下了。”方汉阳冷得牙齿直打颤。 “阿嚏……,行……,行……” 徐清风打了个喷嚏,点头答应。 两人在山脚的大岩石下面,捡了一堆木材,生了一堆火,搭了个架子挂衣服烤。 方汉阳拿着手里的防风火机把玩道:“还好教授给了个打火机。” “教授空间里面,不是只有这个年代的东西吗? 怎么会有21世纪的东西?” 徐清风奇怪的问道。 “我也问过她,她说是空间里面突然冒出来的。 哎呀,管他的,反正教授本来就神神秘秘的。 过段时间,搞不好还能摸出22世纪,或是23世纪的东西也不一定呢。” 徐清风瘪瘪嘴,点了点头。 虽说左子萱什么事情都没有隐瞒他们,但他始终觉得左子萱的家族特别的神秘。 还能自由穿梭空间,真是神奇得很。 自己虽然觉得神奇,但从来没有多问过,好奇害死猫。 就像他们在22世纪时,就是为了验证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的理论,自己和左子萱才会被八卦盘给砸死。 这辈子,他可惜命了,绝对不会再好奇任何事情。 嘭…… 一声巨响,在不远的山脚下响起。 第348章 哈市人去楼空 徐清风和方汉阳两人看到眼前的情景傻眼了。 一头水牛,居然能将两米多高的大灰熊给撞飞。 “天呀,那是一头水牛吗?”徐清风趴在岩石边缘,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方汉阳咽了咽口水,点头道:“以我接受的十几年知识教育来看,那的确是一头水牛。” “北方的水牛都那么强悍?” “嘶……,我咋感觉那头牛不太对劲呀!” “哪不对劲了?” “水牛的眼睛是红色的吗?” 两人转头睁大眼睛,异口同声的道。“难道那牛也感染了病毒?” “坏了,这病毒竟然能人畜之间相互传染。 这人感染了,还好控制和阻拦。可这动物要是感染了,怕是全球都得完蛋了。” 徐清风有些着急的道。 方汉阳想了想,摇摇头道: “未必,我倒觉得,这病毒不是所有的人畜之间都能相互传染。 动物与动物之间也不一定能够传染。 要是动物之间能够传染的话,我们遇到怪物那座山上的动物,岂不是早就被感染了? 所以,我猜想,应该只有某些动物会被感染。 否则,就是病毒已经变异。” 方汉阳将手背在身后,远远的看着那头发狂的水牛分析道。 “走走走,看看衣服干了没有,这马上要天黑了。” 徐清风拉着方汉阳回到火堆边上。 看到水牛打棕熊的画面后,他突然感觉周身凉飕飕的。 一双脚都不敢往地下踩了似的,生怕连蚂蚁都被感染了病毒。 衣服烤了两个小时,终于干了,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两人将衣服穿好,顺着河岸边缘往北边林场的方向走去。 车子没了,两人一整天没吃东西,那是又冷又饿,还不敢随便在外面找吃的,连水都不敢乱喝。 这寒风瑟瑟的,河边林子连树叶都还没有发新芽,更别说能有什么野果子给他们吃。 这个时候,他们想惨了左子萱。 要是跟左子萱在一起,别的不说,这温饱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但他们不知道,左子萱几人虽然没有饿肚子,但日子着并不好过。 贺毅站在房顶上,将出村的路探查好后,准备带着左子萱和暖冬,绕开打谷场的丧尸出村。 但要绕开打谷场,只有从山上过。 也不知道这山上,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没有。 几人偷偷摸摸的在村里跑路,走到山脚下的这一路,都非常的顺利。只要能顺利的过了这座山,就能到村口。 爬到半山腰,天色就已经完全变黑,几乎看不见脚下的路。 左子萱想着,这一路上都没有遇上什么危险,想必山上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从包里面摸出手电筒来照亮。 但刚走了一刻钟,就听到由远到近传来的嘶吼声。 夫妻俩对视一眼,不知道这丧尸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 经过那么多天的测试来看,这丧尸并没有嗅觉,根本不可能跟着味道追过来。 原本计划时往村口方向跑,但他们没跑几步,就发现从村口方向的山脚,冲上来一群丧尸。 夫妻俩只好改了方向,朝着山脚的小河边上跑。 身后的丧尸穷追不舍,将两人逼到了河岸边上。 贺毅看着这河水在月光的照射下,能清楚的看到河里的石头,猜测这河水应该不深。 他将背上的暖冬递给左子萱,自己跳进了河里。 “媳妇儿,水不深,下来。” 左子萱转头看了眼那密密麻麻追下山的丧尸,赶紧跳进河里。 贺毅将暖冬接过来抱在手臂上,牵着左子萱过河。 这河水不深,只到左子萱的膝盖,但是有些宽,目测大概有个百米左右。 两人才走了三分之一,丧尸们就已经冲了下来。 但奇怪的是,这些丧尸只是站在河岸边张牙舞爪的嘶吼,并没有下河。 左子萱回头看了眼,一把拉住走在前面探路的贺毅。 “贺毅,他们好像怕水。” 贺毅也停了下来,但他只看了一眼,便转身继续拉着左子萱继续走。 “说不定会有例外,我们赶紧离开。” 贺毅的猜测没错,果真有例外。 两人离开一刻钟左右,只在晚上跑出来的土着赶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扑通扑通的跳下河,去追左子萱他们。 左子萱他们跑了五分钟左右,就遇到了一个分流岔路口。 夫妻两人果断的再次跳到河里,往对面的河岸跑去。 土着追到河流分叉的时候,却走了一条与左子萱他们相反的小路继续追。 左子萱夫妻俩累坏了,上岸后直接就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气都还没有喘匀,就听到身后的芦苇地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夫妻俩立刻一个轱辘翻起身站起来,手里一人拿着一根铁棍,警惕的守在芦苇地的外面。 两颗脑袋刚冒出芦苇地,贺毅和左子萱停下了已经落到一半的铁棍。 “教授?” “清风?”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左子萱和徐清风异口同声的问道。 贺毅看了眼身后,果然有能下水的丧尸追过来了。 他赶紧拉着所有人往芦苇地里面走。 “赶紧离开,这不是说话的地上儿。” 几人淅淅索索的进到了两人高的芦苇林子里面。 “清风,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左子萱蹲在芦苇林子问道。 “我们过来接你们,结果,被追了一路……” 徐清风一脸委屈的将事情经过,说给了左子萱听。 “那照那么说,哈市怕是已经完全沦陷了?”左子萱皱着眉头问道。 徐清风和方汉阳直点头。 “爸和家里人都怎么样了?” “我们俩是凌晨2点离开的,那时候贺叔叔和几个哥哥都没有回来,还在市里面开紧急会议,我们没有见到人。” 贺毅皱了皱眉,“今晚不着急走,就在这芦苇地里休息,明早离开。” 他们都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了,体力早就透支,再那么下去,身体得吃不消了,特别是左子萱。 左子萱避开暖冬,将小木屋拿出来,今晚就准备躲在这芦苇地里面应付一晚上。 大家都累极了,吃了饭简单洗漱一下,就打地铺睡了。 虽说有了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但是这一晚上,除了暖冬,所有人都没能睡得踏实。 第二天一早,大家起来吃饭,便开始商量回去的路线。 “啊?你们把吉普车开到田里去了?”贺毅挑眉问道。 徐清风点点头,“当时那情况,实在没办法,我们只有冲进田里,不然就得撞上去了。” “那一会儿,你带着我们往你们来时的那条路走。 我得想办法将车子弄出来,不然走路回程的话,怕是要走到明天去了。” 几人按照徐清风他们来时的路返回。 走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到了他们昨天跳河的山脚下。 “师丈,车子就在那上面。”徐清风伸出食指,往上面指了指。 “但不知道,昨天追我们的丧尸还在不在。” “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没问题的话,再回来叫你们。”贺毅交代道。 左子萱一把拉住贺毅的胳膊,“多加小心。” 贺毅点点头,转身离开。 一刻钟后,贺毅跑了下来。 “走,赶紧上去,现在没有丧尸。 我们得想办法赶紧将车子拉上去。” 上去后,周围的确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个丧尸。 贺毅踩进田里,走到车子的后备箱,拿了一些工具出来。 打了好几次火,车子都没能启动。 没能启动不说,这声音还特别的大。 听得左子萱和徐清风他们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生怕这么大的声音,将丧尸引过来。 怕啥来啥,果然没有一会儿时间,阵阵嘶吼声由远到近。 贺毅也是急得满头都是汗。 “贺毅,实在不行就放弃。 走路回去,也就是多耗费点儿时间。”左子萱建议道。 贺毅没说话,继续专心的启动汽车。 虽然徐清风他们没说话,但站在边上急得全身直冒冷汗。 刚好在第一个僵尸露头的时候,将汽车启动了。 贺毅猛的踩下油门,开着车冲上马路,左子萱他们也麻溜的上车。 接下来,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场景,又一次开演了。 左子萱他们被追了五十里地,都快要入城了才将丧尸甩开。 贺毅和左子萱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差点儿没有被惊掉下巴。 他们也就离开了三天时间,这座城市就已经变成了空城? “媳妇儿,去科研院还是回驻地?” 贺毅征求的问道。 “直接去科研院,城里变成这个样子,估计驻地那边已经没人了。” 贺毅踩着油门,直接去了科研院。 几人到了科研院,看到眼前的场景,直接傻眼了。 科研院厚重的大铁门大大的开着,门口的值班室空无一人。 临近傍晚,院内没有一间办公室开灯。 贺毅将车子开到了左子萱以前做实验的三层小楼面前。 实验楼的大门,被一条粗链子给锁死了。 “看来他们走的时候很着急,贵重的物品都还来不及搬运,只有将大门锁死,以免遭到外界的破坏。” 左子萱拿着锁头,一脸担忧的道。 “教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呀。” 徐清风着急的问道,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第349章 争执 “要不我们往回京都的方向走?”贺毅建议道。 左子萱摇摇头,“不行,我们不能离开病区,不便于实验和研究工作。 我需要这里的仪器和化验用具。 将这个锁给打开,我们暂时就住在这里。” 贺毅点点头,“行,我来将锁头打开。 今天太晚了,明早我去驻地那边看看,还有没有人在那边。” 他在左子萱那边要了工具,三两下就将锁头给打开。 实验室里面并没有遭到破坏,所有的仪器和实验用具都在。 徐清风和方汉阳找到了水闸和电闸,打开后能通水通电,正常生活完全没有问题。 左子萱检查了自己的实验室,发现样品又不见了,她真是头疼得很。 这样品要是掉在北三省也无所谓,反正该感染的都已经被感染了。 但要是被带出北三省,那可就麻烦了。 此时,在哈市的边境,军方和京都的科研人员,正为了样品的事情发生冲突。 病毒来势汹汹,已经完全镇压不住了。 打不死不说,攻击力还特别强。 市政和部队那边,只有将健康人遣送到北三省边境安置。 但不敢将人放出去,以免有人携带病毒出去,感染到其他的省市。 两天的时间,将全国所有的铁丝网,空运到北三省的边境,将北三省给围了起来,并接上了高压电。 所有派去镇守北三省边境的战士,都喝了三天左子萱那中药配方,才上岗。 杨老他们才到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就被紧急转移。 因为事态过于严重,大领导担心左子萱不在,就杨老那十几个人的团队压力太大。 所以,从京都又派了一支三十几人的科研团队,过去支援。 所有的人,全部被护送到边境的驻地,国家给搭建了临时的实验室,便于专家们进行研究和实验。 杨老的团队倒是没有异议,只要仪器和用具齐全,这科研工作在哪里都能够进行。 但另一支团队的领队就不干了,擅自拿了样品,非说这边的仪器不够先进,要回京都才能进行研究。 贺爸爸肯定不允许,直接带兵将人堵住。 左子萱说过,别说样品不能离开北三省,就是与这样品实验相关的一滴废水,都不能流出北三省。 “吴思田,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要做研究样品可以,但不能离开北三省。 不做的话,请将样品放下,部队立刻安排车子将你们这支科研团队送回去。 或者,你让首长亲自打电话给我,我就放行。” 贺爸爸站在众战士的前面,中气十足的道。 “凭什么?你不就是怕我将样品带回京都,研究出了治疗办法,挡了你贺家的道吗?” 吴思田冷哼一声,嘲讽的道。 贺爸爸好笑的道:“有本事的人,不管在什么环境下,都能够工作。 没本事的人,总是挑三拣四的找借口。 我巴不得有人能尽快研究出治疗方法,解决目前的危机。 而且,我贺家的道,你说挡,就真能挡? 吴氏宗亲十代之中,怕是都还没有那个能耐……” 吴思田伸手指着贺爸爸,一张还算清秀的脸被气到扭曲。 “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们吴家,别说是十代宗亲了,就是二十代,都没人有那本事挡贺家的道。 这次部队安排她带队过来,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大领导的重视。 所以,过来以后,异常的张狂。 导致很多人都看她不顺眼。 虽说大家同在一个军科院,又是同为医科研究,但杨老与这吴思田并不熟悉。 一个是年纪差距,杨老都七十来岁了,吴思田才三十多岁,两人也没啥好交流的。 二是吴思田这人眼高于顶,觉得杨老的研究思维比较陈旧,不愿意与长辈多交流,生怕别人窃取她的成就。 而杨老根本没有将她当一回事,自然也不屑与她多说什么。 “吴思田,样品不属于你们那支团队独有,还请将我们这边团队的份拿给我们,不要耽误了我们的研究工作。” 杨老站在边上,一脸生气的道。 杨老不跳出讲话,吴思田倒是还忘记了一个事儿。 “杨老,我敬你是长辈。 可没想到,你们先来,就将别人先前研究的实验资料据为己有。 你们是不是实在太过分?” 杨老的大徒弟这就不干了,杨老还没有开口,他就气呼呼的道: “谁藏了? 所有的资料,明明全部放在实验室桌子上的。 我们没有阻止任何一个科研工作人员翻看。 那个,那个,还有你…… 敢说你们没有看那资料?” 大师兄指着吴思田团队里的几个人,生气的问道。 被点名的几个人,倒是很爽快的点头,“没错,杨老他们的确没有藏着掖着,资料我们看过了。” “听到没有,吴思田? 是我们藏着掖着?” 大师兄一脸得意的道。 吴思田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气呼呼的转头对着站出来证明的人吼道: “向晖,你怎么帮着外人讲话?” 向晖一脸懵的转头看向吴思田道: “吴思田,你是有毛病? 大家都同为军科院的同事,啥叫外人? 还有,首长的确让你带队过来,但没让你做我们的主。 出发前,首长就交代了,一切按照左医生的指示来执行研究。 要是左医生没有回来,让我们听从杨老的安排。 我都不知道你在这儿蹦跶个什么?” 吴思田直接被气得脸色青白,“你既然听左医生的指示,听杨老的安排,我要回去,你们跟着出来干什么?” 向晖上下扫视吴思田,对着她翻了个白眼道: “切……,你闹那么大的动静,我们这不是出来看热闹的吗? 除了你自己拿着行李,你看看我们有谁拿着行李出来了? 我看你呀,是被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感染者吓着了,想为自己临阵脱逃找借口? 孬种……” 吴思田被别人说中了心思,顿时脸红脖子粗。 她可不就是被那群怪物给吓到了吗? 看着边境那薄薄的一小层铁丝网,感觉特别的不安全。 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只有京都最安全。 毕竟所有重要领导都在的地方,守卫必须森严。 “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 “吴思田,首长让你接电话。”政委跑过来将吴思田打断道。 所以说她嚣张,树敌太多还不自知。 大领导的这个电话,还真不是贺家人还有杨老打过去的。 纯属是市政的书记看不惯她那模样,直接给大领导打的电话。 自从昨天那辆部队的吉普车救了他和市长,他对部队军人的好感度,那可不是上升了一星半点儿。 回去以后一查,才知道那车是大领导的。 他与大领导本就是旧识,还以为大领导是因为看到他在,所以才出手相救。 结果,打电话一问才知道,是左子萱的两个徒弟。 在那危险的时刻,能对陌生人伸出援助之手,那更是难能可贵。 他立刻就将电话打给了徐天洋,感谢徐清风救了他。 徐天洋一脸木愣的挂了电话,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 正好他二女婿进到办公室找他签字,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被吓了一大跳。 “爸,你这是咋了?”二女婿关心的问道。 “呜呜呜…… 老二家的,你说那死小子胆子怎么那么肥呀? 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去救什么人呀? 你说他,怎么就一点儿都没随了我徐家,那胆小怕事的性子? 啥事儿都要往前冲? 他们将丧尸引开了,至今都还下落不明。 哎哟,我的老天呀,可不能让他出什么事呀,我就那么一棵独苗苗呐。 这要是有啥三长两短,我咋活呀……” 二女婿转身看了眼身后,赶紧跑去将门给关上,跑回来安慰徐天洋。 “爸,你可收着点儿。这在单位上呢,别人听见,可要笑话了。” 徐天洋瘪着嘴,吸了吸鼻子,“哼,我怕谁看笑话?几十年了,整个京都谁不知道那小子是我祖宗?” “好了,清风有他师傅和师丈在,不会有事儿的。” 徐天洋想了想,看向二女婿,“这事儿你回去不准给老二讲。 这老二知道了,立刻就会通知老大和老三,她们会组队回去将这事告诉你妈,还有爷奶。 到时候家里保准鸡飞狗跳。 明早我就去找首长,请他批准将清风调回来。” 二女婿点点头。 这事儿哪里需要他去通知自家媳妇儿? 恐怕还没下班,这事儿就已经被办公室其他人,给传回家了。 果然,徐天洋下班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家里哭得乌烟瘴气的。 徐天洋转头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二女婿。 二女婿赶紧摆手,“可不是我说的……” 徐天洋拍了脑门一巴掌,叹了口气,伸手推门走了进去。 “行了,都别哭了…… 我明天就去找首长批准将他调回来。” 徐清风的奶奶停住哭声,抹了一把眼泪,“谁让你去找首长把他调回来? 他是军人,国家有难,理应奔赴战场履行自己的职责。 我为我孙子感到骄傲。” “既然这样,那你们哭个啥呀?” “我们心疼不行吗?只是哭哭而已,又没让你去阻止孩子做他想做的事情。” 徐天洋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看来是我打扰各位合奏了,请继续。 我脑瓜子疼,出去走走,等你们哭完了我再回来。” 第350章 邮局楼上的活人 徐天洋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准备到门口去转转。 谁知道一拉开客厅的大门,与大领导来了个四目相对。 大领导听说了徐天洋今天在办公室哭哭啼啼的事情,也知道徐清风是徐家一家子的心肝宝贝。 准备下了班过来安抚安抚他们,将就给他们做做思想工作。 他后脚跟着徐天洋进到院子,就听见从屋里传出的阵阵啼哭。 还没敲门,就听到屋里的对话,这让他有些尴尬。 这门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不过听了老太太的话,他倒是大为感动。 徐天洋这人不算聪明,还有些胆小怕事,整天婆婆妈妈的。 但他在职期间,从未出过任何的错处。 也还算是忠于人民,忠于国家。 徐天洋之前跟他提了好几次了,就想他那宝贝儿子好好在学校读书,毕业了留在京都总军区医院,平凡的过完这一生。 偏偏他那独苗是个聪明胆大的,平时看着放荡不羁,但国家有难时,绝对不会退缩。 徐天洋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也只有提心吊胆的支持。 “首长,您怎么过来了?”徐天洋有些木讷的问道。 “咋的?几十年的矫情,我还不能过来蹭两口酒喝?” “你看你说的啥话? 快快快…… 咱们屋里坐。” 徐家姑娘们见大领导上门了,都赶紧抹干眼泪去厨房忙乎起来。 一顿饭宾主尽欢。 大领导的到来,的确安慰了徐家一家子伤感的情绪,之后也没再哭哭啼啼的。 吴思田听到通讯兵让她接大领导的电话,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猜想自己想擅自回京的事情惹了大领导。 果然,十分钟后,她一脸失落的从通讯帐篷走出来,将样品递给了杨老,一个人提着行李去了车站。 大领导得知吴思田要将样品带回京都的闹剧,气愤不已。 在电话里面就将吴思田给训斥了一顿,责令她一个人立刻返回京都,接受处分。 三天不到,哈市出现活死人,国家无力救治的谣言传遍了全国各地,引起了百姓们的巨大恐慌。 央部一直将消息捂得死死的,封锁哈市,对外解释一直都说是一种传染力非常强的流感,专家们已经在进行研究和救治了。 普通百姓这个节骨眼,根本没办法接近哈市,普通的内部工作人员根本接触不到这种机密,知道真相的没几个人。 而且,内部工作人员知道了,也不敢胡乱传。 可这谣言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 大领导得知这个谣言,勃然大怒,动摇国之根本乃大罪。 此事必须彻查清楚,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吴思田回到京都后,心惊胆战了两天都没有收到上级的处罚,还以为这个事情过了。 便该吃吃,该喝喝,正常上下班,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其实,这两天大领导正在头疼病区的研究迟迟都不出结果,又在追查谣言的事情。 把吴思田给忘记了,并非这事就那么掀过去了。 一个星期后的周末,吴思田收拾东西,准备和丈夫带着孩子出门去游玩。 还没出门,自家院门就响起“啪啪啪”大力的拍门声。 “谁呀?还有没有礼貌?把门拍坏了你来赔?”吴思田骂骂咧咧的去开门。 见家门口围满了街坊邻居,还有两排抱着枪的战士,直接傻眼了。 “吴思田通知,你传播不利于国家发展的谣言,动摇国之根本,我们接上级命令,立刻将你抓捕归案。” 站在院门口的战士,一脸严肃的对表情木讷的吴思田道。 “不……,我没有传播谣言,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吴思田脸色苍白的连连后退。 “一个星期前,你在回京都的火车上,你到处给百姓们说,哈市出现了活死人,国家无力救治的谣言。” 吴思田想了想,脸色顿时变得青灰。 她想起了,被责令立刻返回京都,实在是气不过,所以在从哈市边境回来的火车上,就跟邻座的婶子抱怨了几句话。 “我想,那是个误会。” “是不是误会,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如果真是误会,你自然能平安归家,要是你真做了,那将严惩不贷。” 两个站直踏进院内,将人戴上手铐,押着走出巷子口,拉上东风车。 原本以为会费很大的劲,才能让吴思田交代清楚。 吴思田本来也准备一口咬死,自己没有说过。 不过当她看到那天邻座的婶子的时候,彻底放弃了挣扎,将事情给老实交代清楚。 谣言都追溯到自己邻座婶子那里了,部队必然是掌握了充足的证据,才会上门抓人。 她还有什么挣扎的必要。 第二天,吴思田就被押在东风车的后车厢上面,进行游街,澄清谣言。 跟着传谣的人,也全部受到行政处罚。 这事并不是将吴思田开除军籍,拉着游游街就能完事的。 此事对百姓的影响极其恶劣,国家开了个先例,游街的第二天,立刻就执行了死刑,杀鸡儆猴。 好在百姓们都听打招呼,谣言这事儿没几天就被压了下去。 为了保险起见,大领导让苏德修将左子萱的中药方子,推广到各个省市,让他们服药三天,预防流感。 不过这药是的确好用,在边境驻守的工作人员和哈市百姓,吃过这药的人,硬是无一人感染。 左子萱那边,因为样品没了,贺毅他们跑回驻地去取样。 除了怪物的尸体还在,驻地的战士们都已经全部转移。 他们取样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怪相。 那怪物都死了好几天了,它的肉居然一点儿也没腐烂,也没有野兽去碰它们的尸体,就像是知道它们的肉有毒似的。 前面研究的实验数据左子萱都还记得,只要接着做活体实验就行。 徐清风和方汉阳两人,则是研究暖冬的血,查出他为什么没有被感染的原因。 熬更守夜的研究了七天,左子萱研究出了一点儿眉目,制作了第一批血清。 用在白鼠的身上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不知道用在人的身上怎么样了。 贺毅带着徐清风和方汉阳出去,准备抓几只丧尸做实验。 左子萱给他们做了强效麻醉剂,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三人躲躲藏藏的跑到外面去抓人。 说来也奇怪,平时大白天的,哪个旮旯角都有摇摇晃晃的丧尸,今天找了十来分钟,硬是没看见一个活的,尸体倒是有不少。 “不会都已经死绝了?”徐清风瘪瘪嘴道。 “我昨天站在实验室的窗户边,还看到对面广场上,密密麻麻的站着丧尸呢。 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死绝了?” 方汉阳不认同的道。 贺毅也摇头道:“我觉得汉阳说得对,绝对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全部死绝了。 要是没死,那肯定是被什么给吸引到别处去了。 我们到处去找找。” 走街串巷,终于看到一群丧尸围在邮局的门口,正努力的往上攀爬。 “这群家伙这是在搞什么?难道邮局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们?” “除了活人,还有什么能让他们那么兴奋?” “活人……” 几人站在远处的墙角,嘀嘀咕咕的讨论。 “就算有活人,那肯定是他们看到了,不可能是闻着味道追来的。”贺毅皱着眉头道。 “师丈,你看二楼那窗户,好像真有人。”方汉阳震惊的出声道。 贺毅和徐清风齐刷刷的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 “嘶……,还真有人,但看着不像是成年人。”贺毅眯眼看着邮局二楼的窗户道。 “师丈,咋整?”徐清风用胳膊杵了杵贺毅。 “咋整?救人呀……” “我的个去,这么多丧尸,怎么救?” 贺毅一把搂住两人的胳膊,将他们拖到角落里面商量。 “又是我去当饵?我不干……”方汉阳气呼呼的拒绝贺毅的建议。 “小气鬼,你才当了几次饵?这次不是有我陪着你吗?”徐清风一拳打在方汉阳的胳膊上。 “好了,别闹了,就这么决定。 你们将那群丧尸分头引开,一会儿我们在北广场公园碰头。” 方汉阳虽然十分的不情愿,但还是老实的去找了个铁桶和木棒,往南边跑去。 徐清风则是往北边跑去。 几分钟后,南北两边同时响起“哐哐哐”的声音。 丧尸们听到声响,果然分成了两拨,往南北方向跑去。 贺毅确定丧尸全部走完了,赶紧跑了邮局大门口区开锁,跑上二楼。 推开房门,看到里面的场景,他震惊了。 二楼的这房间里面,居然有二十来个三至五岁的孩童。 有些倒在在地上一动不动,有些害怕的躲在各个角落。 屋里到处都是屎尿,还有一些被拆开包装的包裹。 看样子,这群孩子为了活下来,将别人的包裹拆开来充饥了。 他进屋,查看躺在地上孩童的情况。 全部检查下来,情况不是太乐观,但兴庆的是都还活着。 问题来了。 一个两个孩子,他还能带走,可这二十几个,要怎么将人给带回科研部所? 而且,他们还要捕猎丧尸回去做实验。 第351章 营救孩子们 他将孩子们全部带到了一个干净的房间,叫来一个最大的小姑娘。 “孩子,叔叔现在没有办法带着你们那么多人一起离开。 现在我只能将病得最严重的两个人带走。 你能帮叔叔一个忙吗?” 小姑娘显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你是他们当中最大的姐姐,也是最懂事的。 你帮叔叔照看一下大家,我会在天黑以后过来将你们接走。 好吗?” 小姑娘撅着嘴,眼泪直在眼眶里面打转,一副不信任的表情看着贺毅。 贺毅蹲在小姑娘的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双眼道: “相信叔叔,叔叔一定会回来接你们的。” 小姑娘再是不情愿,也只有含着泪点了点头。 贺毅拍了拍她瘦小的胳膊,起身去找了两根绳子,将病得最严重的两个孩子,绑在自己的后背和胸前。 在他即将开门出邮局的时候,小姑娘突然跑出来,在他身后呜咽的喊道: “叔叔……” 贺毅转身看着她。 “你真的会回来接我们吗?” 贺毅肯定的点头,“我给你保证,只要我不死,一定会回来接你们出去。 记住我说的话…… 进去将门关好,听到任何响动都不要出来。” 小姑娘紧紧的抿着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狠狠的点头答应。 贺毅抬手摆了摆,示意她赶紧回去。 小姑娘没有磨叽,立刻转身回了房间将门锁死,还招呼小伙伴一起将办公桌拖过去将门抵住。 徐清风和方汉阳差点儿跑掉半条命,终于将身后穷追不舍的丧尸给甩掉,跑去公园汇合。 两人在公园差不多等了两个小时,才看到贺毅背着两个孩子跑过来。 “怎么才来呀? 再不来,我们都准备回邮局去找你了。”徐清风一脸着急的问道。 “在邮局二楼的,就是这两个孩子?”方汉阳走到贺毅的身边,看了下孩子的情况。 贺毅喘着粗气摇摇头,“不,邮局楼上有二十多个三到五岁的孩子。 问他们为什么会在那里,说了半天也说不清道不明的。 大概意思,好像是他们的老师,将他们关在那里的。 有三分之一的孩子都病倒了,这两个是最严重的。 我只能将这两个先给带回去治疗,然后再想办法将其他的救出来。” “天呀,二十几个孩子,这十来天是怎么活下去的?” 徐清风一脸震惊的道。 “他们应该是将人家邮寄的包裹给拆开,把能吃的都拿出来吃了。” 徐清风叹了一口气,“真是命大,幸好被关在邮局,要是被关在其它地方,怕是早就已经死了。” “好了,不说了。 去抓几个丧尸回科研院,商量下怎么将剩下的孩子们给救出来。” 方汉阳和徐清风点点头,抱着自制的麻醉枪悄悄咪咪走出公园。 半小时后,徐清风激动的看着手里的麻醉枪,兴奋的道: “太好了,麻醉剂居然能将他们放倒。” “就是不知道能麻醉多久了。”贺毅一脸担心的道。 “赶紧的,将人扛回科研院。” 徐清风和方汉阳麻溜的将丧尸拉起来,但他们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些丧尸身上的肌肉非常的脆弱,稍微用劲一些,肉就会被捏成烂泥。 就跟当初去接左子萱时,他们在乡道上遇到的那群丧尸一样。 肉如豆腐,骨如钢筋。 三人一出门就去了四五个小时,这可把左子萱给担心坏了。 就是让他们去门口捕猎几个丧尸回来治疗,最多一个小时的事情,怎么那么久都不回来? 眼看天色都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她实在等不下去了。 自己组装了一把麻醉枪,交代了暖冬几句,出门去找贺毅他们。 她背着枪,刚跑出科研院五十几米,就看到贺毅三人又背又拖的,往科研院的方向走来。 贺毅见她背着枪跑出来了,差点儿被吓掉半条命。 左子萱肚子已经显怀,虽然不至于行动受限,但跑起来已经略显笨重。 贺毅担心,在这恶劣的环境中,左子萱的营养得不到保障,多跑两步会不会把孩子给跑掉了。 “媳妇儿,你怎么跑出来了,赶紧回去。” 他三两步加快速度,跑到左子萱的跟前,一把扶住她,焦急的道。 “你还说? 你们这一去就是四五个小时,我都快担心死了。 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只有跑出来找你们。” 贺毅拉着左子萱往科研院的方向跑回去,到了门口,他将身上的两个孩子放下来靠在墙角。 “这两个孩子怎么回事?”左子萱蹲在孩子的身边,查看孩子的情况。 “一会儿回来再说,我去接一下清风他们。” 左子萱点点头。 贺毅将放在值班室门口的板车,推着往门外走,去接徐清风他们。 有了板车,就要轻松很多。 十分钟后,他们将捕获的丧尸,放在了提前准备好的房间,用锁链捆死。 “教授,我觉得这肯定困不住他们。”徐清风捏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道。 “不可能,这铁链子比婴儿的手臂都还粗,根本不可能挣脱。”左子萱挑眉否定。 徐清风指了指其中的一个丧尸道: “你看那个丧尸的手臂,那肌肉就是被我给捏碎的。 这个情况我给你说过,去接你的路上,我们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肉根本就不能受力。 一会儿他们醒了,只要轻轻的一挣扎,铁链拴住的位置,立刻就是一堆白骨。 要逃脱那铁链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吗? 还有,他们这身肉那么腐朽,打点滴的话,怕是针头一插进去,血管就会碎掉。” 经徐清风那么一说,左子萱仔细的检查了丧尸胳膊上的碎肉。 果然,肉腐朽不说,血管也如同豆腐一般,一碰就碎。 那照那么说,还不能让他们醒过来,必须让他们持续性的保持昏迷状态。 她拿着听诊器,检查了丧尸的心脏。 有心跳,但很微弱。 可她这就有些不明白了,既然心跳那么微弱,他们是怎么跑那么快,还能那么持久的? 心肺,心肺…… 心肺功能孱弱,气都接不上来,是怎么跑起来的? 难道是麻醉的剂量太大,导致他们心率失常? “那两个孩子我看了,就是饿坏了,严重脱水造成的晕厥,已经给打上点滴了。 暖冬在隔壁房间看着呢。” 方汉阳推门走了进来。 贺毅点点头,“先弄点吃的,吃饱了出发去把剩下的孩子给救回来。” 徐清风挑了挑眉头,一脸担忧的道:“剩下的孩子也不少,就我们三个人,怕是一趟带不回那么多孩子。” “一会儿吃了饭,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左子萱提议道。 “不行……”贺毅三人异口同声的拒绝道。 “我是怀孕,又不是得了癌症。 我能跑能跳,没问题的。” “不行,你留下来照看那两个孩子,这里还有这两个危险的家伙。 暖冬一个小孩子单独在这里守着,我不放心。” 贺毅不容拒绝的道。 左子萱无奈的叹了口气,行,不去就不去。 她知道这三个人是担心她把孩子给跑掉了。 以目前的条件,要是流产或者大出血,活命没问题。 但身体肯定会严重受损,严重的话,还会落下病根。 再加上,的确贺毅说的也不无道理。 所有大人都出去了,留一个小孩在这儿守着,的确不放心。 大家简单的吃了一碗面,贺毅几人准备了足够的麻醉剂,拖着板车往邮局的方向跑去。 只要他们几个一出门,左子萱的心脏就开始高高悬起。 贺毅几人东躲西藏,绕了好大的圈子,才来到邮局的门口。 方汉阳站在门后放哨,贺毅和徐清风两人去将孩子们接下来。 “姑娘,开门,叔叔来接你们了。”贺毅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听到贺毅的声音,屋里顿时闹哄哄的。 “叔叔真的来接我们了。” “大家快一起将桌子搬开。” 贺毅心里很着急,但是没催他们。 几岁的孩子,能做到这一步,真的已经很了不起了。 大概十来分钟,门才从里面打开。 孩子们一窝蜂从屋里跑出来,围在贺毅的身边抱住他,生怕贺毅将他们给丢下。 “叔叔你终于来了,我们害怕极了。” “好了,好了,不怕…… 现在你们两人一组,手牵手的走到下面大门那里,有个叔叔在那里等着你们的。 不要出声,否则会将坏人引过来的。” 贺毅安抚孩子们激动的情绪,交代他们说话千万不能太大声。 孩子们生怕被丢下,非常懂事的点点头,两人一组手牵手下楼。 贺毅和徐清风进屋,将躺在地上的孩子给背上,检查了每个角落,确认没有孩子落下,麻溜的跑了下去。 两人下去后,将孩子挨个抱上板车。 方汉阳提了一根方凳,抱着麻醉枪站在上面往四周眺望。 “走了汉阳……”徐清风将板车绳子套在自己身上,握住两边把手,拖着板车往科研院的方向走。 贺毅和方汉阳抱着麻醉枪,警惕的守护在板车的两边。 第352章 井里有鬼 贺毅三人拖着板车,小心翼翼东躲西藏的绕了好几圈,正常二十分钟的路程,到了凌晨,他们都没能绕回科研院。 左子萱在实验室着急得要死,要不是放心不下暖冬一个人,她都准备出去找人了。 贺毅也怕左子萱一直等不到他们回去,一个人跑出来找他们,心里也是着急得不行。 但回去的好几条路,都被丧尸给堵死了。 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然再用人以饵去将丧尸引开。 他们试验过,这些僵尸在夜里好像更加敏捷,更加难缠。 坐在板车上的孩子近距离的看到丧尸,也是害怕得瑟瑟发抖。 “师丈,继续那么绕下去不是个办法。 要不找一处丧尸少的,直接开一条路出来。”徐清风建议道。 贺毅不是没有想过那么干,但他们的麻醉枪里面一人只有十发子弹。 枪法最准的也就只有他,徐清风和方汉阳两人,十发子弹能打中五发,那都叫命中高的了。 他看了下,丧尸最少的一波僵尸都有小二十多人。 要是不能一举歼灭,就会将其他僵尸给引过来。 但继续那么绕下去,天就快要亮了,左子萱百分之百要出来找人。 十分钟后,他们将孩子推进一间院子藏好,躲在巷子转角,由贺毅开启第一枪。 一个丧尸倒下后,一群丧尸歪着脑袋,警惕的四处查看。 接着“咚咚咚”接连倒下三个。 丧尸们感受到了危险,但又找不到来源,急躁的站在原地嘶吼。 贺毅干掉四个后立刻跟徐清风换了枪,继续开枪干掉五个后,马上又跟方汉阳换枪。 “如果这群家伙一直都没有发现我们的藏身处,我一个人就能将他们干掉。 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全部朝这边过来的话,就一起开枪。 清风负责左边,汉阳负责右边,我负责中间的。 如果在子弹用完之后,没有将所有的丧尸打完,我们就分头把僵尸引开。 等安全后,回藏孩子的那个院子汇合。” 商量好后贺毅继续开枪,在又干掉七个丧尸之后,丧尸终于发现了他们的藏身地。 八九个丧尸,一窝蜂的往贺毅他们所在方向跑去。 贺毅弹无虚发,剩下的三颗子弹全部打中。 徐清风和方汉阳各打中两个,就不敢再用手里的子弹,立刻将手里的枪塞给贺毅。 眼看丧尸马上要凑到面前来,三人立刻转身往后跑。 没跑几步,贺毅转身抱着枪,将最后的两颗麻药射出。 两个丧尸,随着麻药的射出,接连倒地。 三人趴在墙上拼命的喘气,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几乎跑了一百来米。 徐清风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小爷要是以这个速度去参加奥运会百米项目,怕是要稳拿第一。” “走,赶紧回那个院子,把孩子们带回科研院去。 不然你师父要出来找人了。” 贺毅两只手插在腰上,喘着粗气招呼两人回去。 几人走回院子,将板车拉出来往外走。 刚推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阵阵哭泣声。 三人猛的回头,又什么都没有,哭声也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刚才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徐清风紧张的问道。 “听到了……”方汉阳心里有些发怵。 贺毅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将电筒拿出来,往院子里面扫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别自己吓自己,什么都没有,走了……” 徐清风和方汉阳也看了,院子里面的确是什么都没有,想着也许是听错了。 但三人推着板车才走了两步,又听到身后传来阵阵啼哭。 这次,徐清风和方汉阳确定自己肯定没有听错,立刻闪身躲在贺毅的身后,拉着他的胳膊。 “师丈,咱们这是不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徐清风战战兢兢的问道。 他不怕丧尸,但最是害怕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要是换成以前,听到徐清风那么说,他肯定要反驳。 但现在遇到左子萱的事情后,他也没那么决断了。 “走,进去检查一下。” 徐清风一把紧紧的抱住板车的把手,“你们去,我在这里守着孩子们,将就放哨。” 方汉阳转头对着他翻了个大白眼,“怂货……” 虽然他嘴上那么说的,其实心里也是怕得要死。 但徐清风不去,总不能让贺毅一个人去,所以他只有壮着胆子跟了上去。 贺毅拿着手电,查看了院子里的各个角落,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仔细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赶紧走,免得节外生枝。” 管她是人还是鬼。 但刚走几步,身后又响起了哭声。 贺毅猛的转头,对着院子里面大喊,“谁?是谁在那装神弄鬼? 赶紧出来,否则一会儿被我给抓住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连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徐清风和方汉阳,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数三声,要是还不出来,我立刻将外面的怪物全部引过来。” 贺毅话音刚落下,一只手从院子中间的水井里面伸了出来,接着第二只手扒拉在水井的边缘上。 半个黑漆漆的脑袋冒出水井。 “啊……,鬼呀……”徐清风和方汉阳两人“嗖”的一下,窜到贺毅的身后躲起来。 贺毅死死的盯着水井,“出来,装神弄鬼的,信不信我弄死你?” 刚从水井里面冒出的半颗脑袋,听到贺毅的话,又立刻缩了下去。 贺毅将紧紧拉住他胳膊的徐清风和方汉阳给拍开,大步的走到水井边,往下看。 水井里面并没有水,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正站在木梯上,仰着头一脸害怕的看着他。 贺毅一把将人从水井里面拎出来丢在地上,冷声问道: “就是你在装神弄鬼?” 坐在地上的女孩害怕极了,摇着头连连后退。 “我没有装,我本来就在哭。 我们一家子躲在这里快半个月了,家里储存的粮食早就吃光了。 我们都已经四天水米未进,我爸妈在下面都已经饿晕了过去。 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所以才一个人缩在下面哭的。 但谁知道被你们听到了。 我明明听到你们走了,才接着哭的。” 贺毅给徐清风和方汉阳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下到井里去看看。 两人跑到水井边缘,顺着木梯麻溜的下到井底。 “你们为什么不跟着政府,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小姑娘噘噘嘴,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我爸说跟着那么多人转移,一点儿也不安全。 谁知道哪些人身上携带了病毒? 这感染者要是在路上发病,我们肯定逃不掉,只有成为它们的养料。 而且,国家现在根本拿不出应对的办法,只有让我们北三省的人自生自灭了。”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转移的路上,要是发现犯病的感染者,你当部队那么多的战士都是吃素的? 而且,国家从未放弃一个百姓。 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政府和部队不可能转移,直接全部射杀,不就完事儿了? 战士们没有向患病者开枪,就是为了保护那些患病者的身体。 我们泱泱大国,人才辈出,怎么可能研究不出解决办法?” 小姑娘撅着嘴道: “哼,这都已经半个月了,国家要是真有办法,早就已经派人来救治了。” “谁说没在治疗?”贺毅歪头挑眉看着小姑娘道。 “已经开始治疗了?” 贺毅点点头,“虽说还在实验,但的确已经开始在治了。” 小姑娘立刻眉开眼笑的道: “那外面是不是快要恢复正常了?” 贺毅叹了口气,“还需要一些时间……” “师丈,这下面的确有一对中年夫妻,已经快要被饿死了。” 方汉阳站在井底,对着上面喊道。 “我们在科研院那边,别的不说,温饱还是能保障的。 你是要带着你父母跟着我们走,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小姑娘一脸激动的道: “那里能吃饱饭?” “饿不死……” “好好好,我们跟着你们走。” 贺毅走到水井边,对着井下喊道: “汉阳,你们将那两个人弄上来。” 十分钟后,贺毅拽着麻绳将这对中年夫妇给吊了上来。 那小姑娘将自家的手推车拿出来,徐清风他们搭手帮忙将人给抬上车。 两架手推车从院子里面出来,往科研院走。 一回去,又被左子萱好一顿啰嗦。 她兑了一大桶葡萄糖,放了点儿盐,让所有人先喝点儿。 等肠胃适应后,才把粥提出来,让他们吃。 吃饱喝足后,左子萱让他们去收拾好的房间休息。 并交代了,哪个房间关得有丧尸,千万不能进去。 等大家都休息了,左子萱他们却没睡。 “贺毅,这市里面肯定还有很多的幸存者,如果被长时间困住,怕是要被活活饿死。 今晚救回来的这些幸存者,一直待在我们这里也不合适。 必须要想办法联系到部队,让他们过来将人给接走。” 左子萱愁眉苦脸的叹气道。 她倒不是舍不得拿出粮食养那些人,只是有外人在,她空间进出东西不方便。 再有就是这里那么危险,孩子又居多,要是误闯实验室怕是要招来大麻烦。 第353章 找电话 贺毅点点头,他也觉得必须先联系部队那边。 也不知道这个城市的电话,还能不能用,明天出去找找。 第二天天不亮,左子萱辟出来的一个临时厨房里,响起叮叮咚咚的声音。 左子萱他们头天睡得晚,这个时间点都还没有起来。 贺毅听到声音,还是头昏脑涨的爬起来,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他打开厨房的门,瞌睡顿时全部没了。 他三两步跑到窗户边,伸手一把将窗帘给拉上。 “你们想找死呀?那些丧尸看到光亮,会追过来的。” 小姑娘噘着嘴,有些委屈的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只是想着,大清早的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贺毅困得不行,也懒得在这儿给别人教育姑娘。 “行了行了…… 大早上的,你在整啥?” “我,我…… 我想给大家做早餐!” 贺毅叹了口气点点头,“行,米面油都在这里,就我们这些个人吃,你看着做,只要不浪就行。 那些个孩子,你帮忙照看一下。 我会尽快联系人过来,将你们接到安全的地方去。” 小姑娘抿着嘴点点头。 九点过,左子萱他们醒了,到厨房去吃饭。 左子萱见桌子上只有稀饭,站起身去翻看她放在架子上箩筐,见里面的馒头一个都没动,奇怪的问小姑娘: “姑娘,这里面有馒头,你怎么不热热,分给大家吃呀?” 小姑娘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女子,她捏着自己的衣角,有些害羞的低着头道: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我们那么多人吃饭,现在粮食可不好弄,所以我想着节约点。 早上吃粥,中午再吃馒头。” 左子萱心里好笑,还是个会精打细算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青青,是一名幼儿园老师。” 左子萱点点头,“青青,吃食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想办法弄回来。 以后不必那么节约,该吃就吃。 孩子们在长身体,我也怀孕,正需要营养。 只是我们都要忙病毒研究的事情,没办法在厨房帮忙做饭。 这就要麻烦你辛苦一些,负责一下我们这些人的饮食,照看下孩子们。” 周青青咧着嘴,露出两个小酒窝点点头。 “不辛苦,不辛苦…… 你们救了我一家人,我还无以回报呢。 这点儿事情算什么?” “行,那这就交给你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来找我。” “好的,大姐……” “我叫左子萱,看样子我们差不多大,以后你叫我萱萱。” 周青青可可爱爱的点点头。 左子萱还挺喜欢这小姑娘的,看上去单纯可爱,很是讨人亲近。 贺毅吃好了后,将麻醉剂装满就出门去了。 左子萱师徒三人继续在实验室做实验。 他们将研制好的血清,推进了三个丧尸的体内,随时记录他们的身体变化。 贺毅跑出去到处找电话。 去了邮局,政府,公安局…… 电话是找到了,但电话线全部被剪断了。 看来政府是将这个城市的对外通讯,全部给断了。 他只有先回科研院再想办法。 路过供销社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人影,便轻手轻脚的翻了进去。 刚转身,一个酒瓶子就向他砸过来。 幸好他身手敏捷,躲开了攻击。 再次转身,两人都没再动作,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看。 “是人是鬼?”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手里紧紧的捏着酒瓶指向贺毅。 “我要是鬼,这会儿你已经死了。” 小伙子听到贺毅的回答,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两腿一软,侧身趴在柜台上。 “吓死我了,还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是谁?怎么没有跟着政府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我们是林业局的工作人员,一上山就是十天半个月的。 一周前我们下山回来,就被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追着跑。 情急之下翻进了供销社里面。 我们想过要出去,但趴在墙头观察了好几天,发现这个城市已经没有正常人了。 我们也不知道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贸然出去,就只有躲在这里,靠着供销社里的食物过活。” ““你们”?还有其他人在这里?” 贺毅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呀,我们有十多个人,这里空间太小,他们都躲在旁边库房。” 贺毅没有去隔壁查看,去看了也没用,知道有活人就行。 这在供销社,饿不着他们,也就没必要将他们带走。 “外面的人都被感染了病毒。 这病毒有很高的传染率,你们不要出去,就在这里待着。 我会尽快联系人,过来接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去。” 年轻男子也没多问,只是点点头。 贺毅观察了外面的情况,确定安全,准备翻窗户离开。 刚爬上墙,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跳回去。 “记住,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一定要拉上避光的窗帘。 或者,用纸壳将窗户给糊上,不能让屋里的灯光透出去。 不然,那些东西会跟着光亮,追到这里来的。” 贺毅交代他们一定要注意避光。 回去的路上,他就在想,能不能用上信号弹。 如果周边有部队的人,肯定能认出信号弹。 不过,这信号弹要在哪里放? 在科研院放,怕是信号一放出去,整个科研院立刻要成为丧尸根据地。 但要是在外面放,也会被丧尸围堵,非常的危险。 又不知道他们转移到哪里去了,要是不远的话,开车跑一趟就是。 这可到底要怎么办呀? 愁死人了…… 回去后,他将目前的境况讲给了左子萱他们听。 “唉!联系不上就算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将血清研究出来。 能够联系上他们,无非也就是让他们过来将幸存者给带走。 其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就科研院的这几张嘴,我们还养得起。 而且,青青那姑娘挺会安排的。 这一天下来,我发现那姑娘还挺会来事。 做饭以前,她都会提前来找我商量,问我想吃什么。 这开水瓶随时都是满的。 做菜的手艺不错,厨房卫生也搞得挺好。” 贺毅只有无奈的点点头,现在与外界无法联系,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左子萱这边研制的血清,已经能让丧尸的肌肉细胞恢复,消除体内大部分病毒。 但全身的脂肪快速的消失,就一层皮肤包裹在骨架上面。 很明显,这些丧尸的脂肪,早就被病毒侵蚀,皮囊之下,完全靠无数的病毒做支撑。 病毒死了,自然身体就变成了皮包骨。 内脏也开始衰竭,没有了病毒的支撑,整个身体就恍如空壳一般。 左子萱也给他们用了药,修复内脏的运行功能。 做实验的三个丧尸,每天都吊着镇定剂的,所以一直处于昏迷状况。 想知道恢复成什么样子,还需要让人清醒过来才能。 左子萱将他们的手脚,再次捆在铁床上面,将镇定剂给撤走。 贺毅他们一行人,失踪二十多天了。 这贺家,徐家,方家,那是整天都哭天喊地的,都以为几人已经遇害了。 大领导一见到贺大伯,那是愧疚得不行。 他只有不停的催促科研团队赶紧研究,出个治疗方案救人,他们好尽快到隔离区去找人。 杨老那边也是身心疲惫。 我们国家这个时候,对病毒的科学领域,还非常的陌生。 研究了半个月,除了左子萱留下的实验数据,他们完全是寸步难行,一点儿可用的东西都没有研究出来。 左子萱又还下落不明。 按这个进度,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拿出具体的治疗方案。 怕是那个时候,北三省患病的人,都要死绝了。 边境实验室迟迟出不来结果,大领导知道,杨老的团队都研究不出个名堂,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再加上,京都的科研人员,听说杨老他们研究了半个月,一点儿门路都没摸到,谁都不愿意过去。 左子萱将三个丧尸的镇定剂给撤了,第二天,这三个人就醒了。 睁开双眼,眼睛还是血红色,看不到黑眼珠。 听得到声音,眼睛会动,就是不开口说话,但也没有主动攻击。 左子萱继续按照病人的症状,改良血清,修订治疗方案。 用修改后的血清治疗,各症状都有所好转,明显病毒也在减少。 不过,每次血检的结果都显示,有一种非常顽强的病毒,虽说繁殖速度很慢,但目前的血清除不掉它。 研究了两天,一点儿门路都没有,左子萱也是着急坏了。 不过也有好消息,那三个丧尸可以吃一些粥了,似乎还恢复了一点点意识。 只要吃,那身体就有恢复的可能。 虽说这三个丧尸醒过来后没有攻击力,但左子萱也没敢将他们四肢上的铁链打开。 还有一种病毒没有整清楚,她不敢冒这个险。 贺毅那边又不懂这科研工作,也只能帮他们打打杂。 周青青在门口的花坛里面种了些葱和小菜,贺毅闲来无事,就想去菜地除除草。 锄头只有一把,还是周青青在花园里面捡的。 贺毅得再找一个农具,才能参与劳动。 他想这些东西,应该都在一楼的传达室里面。 找了工具,将传达室的门给打开。 农具果然放在门背后的,他拿起锄头转身出门。 晃眼看到桌子上的电话,下意识的去把话筒提起来放在耳朵边。 第354章 报平安 当听到电话中传来的忙音,贺毅傻眼了。 他将话筒拿开看了看,又拿到耳边听了听,确定自己没有产生幻觉,激动得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这电话居然是通的? 他将话筒放下,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 是的了…… 这科研院是机密部门,所用的通讯线路隶属军方。 就连市政都不能随意破坏军用设施。 所以,科研院的电话是通的。 想明白后,他立刻拿起话筒,拨打了贺大伯办公室的电话。 “喂,你好,我是贺军长,你哪位?” 贺大伯正因为贺毅几人失踪的事情伤痛不已,接电话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语气。 “大伯,是我……” “小毅……”贺大伯“噌”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激动得声音都劈岔了。 大领导站在贺大伯的办公室门口,听到贺大伯喊出的两个字,顿时耳清目明,神清气爽。 像是堵了十年的脑血栓,突然顺畅了一般。 贺毅他们几人下落不明,大领导这心里愧疚得很,都不好意思打电话呼叫贺大伯到他办公室议事。 只好亲自去找贺大伯。 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那么大的惊喜。 他快步走进办公室,一把将贺大伯手里的电话夺过来,对着话筒激动的道: “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受伤?” 贺毅突然听到大领导的声音,一时半会儿也没反应过来。 贺大伯看着被抢走话筒,也是一脸懵的转头看向大领导。 “喂……,贺毅……,你在听吗?” “哦哦哦……,首长,我在,我在……” “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在什么地方?是否安全?” 贺毅大概汇报了一下情况。 “首长,具体情况就是这样了。 所以,还请首长尽快安排人过来,将幸存者给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大领导有些为难了,“这要是怪物或者是敌人,直接射杀就算了。 但那都是我们华国的百姓呀。 杀不得,又打不过,目前还有些不好办。” “首长,萱萱研制了特效麻醉剂,对那些丧尸很有用。 能让丧尸暂时昏迷,又不会伤害到他们的身体。 我一会儿就让她将配方拿给你们。 只是这麻醉枪是清风他们组装的,在电话里面口述,怕是你们也整不出来。 这就有些麻烦了。” “这个你别担心,我会安排人过去跟你对接。 对了,萱萱那边的研究工作进行得怎么样?” “我个人认为,总体来说效果还是非常明显。 原理我说不出来。 但我们带回来做实验的三个丧尸,现在除了眼睛还是红的,漆黑的指甲还没变回来,还不会说话,其他的各项机能都在慢慢恢复。” 大领导激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太好了,北三省的百姓们终于有救了……” “好好好,你让萱萱安心做研究,需要什么尽管打电话回来要,我们全力配合。 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行。” 说完后,大领导直接将电话挂了。 贺大伯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瞠目结舌的道:“我还没说话呢,你咋就把电话挂了呢?” 大领导乐呵呵的,伸手一把搂住贺大伯的胳膊往外走。 “哎呀,该问的我这不都问清楚了吗? 走走走,赶紧召开紧急会议做新的部署。” “你你你……” 贺大伯气急,又没办法将大领导怎么样,只有憋着一肚子火,跟着去央部开会。 两小时后,哈市边境指挥官的帐篷。 “真的?贺毅打电话回京都了?”贺爸爸一脸激动的从办公椅上站起来。 通讯兵规规矩矩的站在贺爸爸的面前汇报道: “是的,首长亲自打电话过来说的。 还说左医生一直都在病区的科研院里面做研究,并且有了很大的进展。 首长让你安排两个战士,悄悄摸回哈市科研院去与贺团长对接,将麻醉剂的配方和麻醉枪的制作图纸给拿回来。” “好,好…… 我这就做安排。” 太好了,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杨老那边很快就得知了左子萱他们的消息,跑来找贺爸爸求证,并要求将科研团队带过去协助左子萱。 “不行! 你们现在不能过去,目标太大,实在太危险了。 杨老,你老稍安勿躁,再等上几天。 等麻醉剂和麻醉枪的图纸拿回来了,我派人护送你们过去。 你们三十多人,目标太过于庞大,没有车子送,短时间内根本就到不了哈市科研院。” 贺爸爸拒绝了杨老的请求。 杨老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贺爸爸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他心里虽然着急,但也没有为难贺爸爸。 回到科研帐篷后,他将左子萱还活着的事情告诉了科研团队。 “师傅,小师妹真的还活着?”大师兄激动的握住杨老的胳膊,欣喜若狂的问道。 杨老拍了拍大师兄的手,一脸欣慰的点点头。 “那丫头不但没有死,一直都在哈市科研院里面,继续进行病毒研究工作。 而且,对病毒的治疗,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 真是没想到,我们这边三十几个人,还不如人家那边三个人。 我这张老脸,都要被你们给丢完了。” 师兄们听了杨老的话,已经完全免疫了。 自从左子萱进了他们这个团队,他们就没少被杨老拿来和左子萱做对比。 那脸皮子都已经被练得比鞋底子还厚,都习惯了。 再说了,不管是理论还是实操上,他们本来就不如左子萱。 别说左子萱,就连左子萱的两个徒弟都还不如。 但大家除了羡慕,都不嫉妒。 徐清风和方汉阳两人虽然整天调皮捣蛋的,但特别好说话,也是真有本事的人。 人家还不骄不躁,要是有啥不明白的,拿去找他们问,这两人都要给讲。 还讲得特别详细,原理都给你讲得清清楚楚的。 所以,他们这个团队的人都很宠着这两个徒侄。 “哎呀,师傅,你看你说的叫啥话? 不都是你的徒弟吗? 我们没本事丢了你的脸,但小师妹和清风他们是不在给你长脸嘛。” 二师兄赶紧在边上帮腔道。 杨老伸手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道:“也是……” “唉……,这不就对了嘛。 我们都是一家人,荣辱与共嘛。 小师妹的功劳,不就是我们大家的功劳嘛。” 二师兄在边上继续拍马屁。 后面过来的科研人员,看着杨老的团队蹭功劳蹭得那么理所当然的,并没有觉得他们虚伪,反而觉得他们很温馨。 杨老的这一辈子,都献给了国家的医疗事业,早就功勋无数。 他怎么可能去蹭左子萱的功劳?也不过就是说笑说笑罢了。 “师傅,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过去和小师妹汇合?”大师兄激动的问道。 杨老摇摇头,“这一路太危险了,我们一大群人,目标也比较大。 贺师长让我们先等几天,等麻醉剂和麻醉枪生产出来,就立刻送我们过去。” 接着又转头对后来的二十几个科研人员道: “大家的这段时间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的。 过几天我们要进到病区,跟我那徒弟在那边进行科研工作。 无关功劳,在病区工作,肯定比较危险。 一会儿,我给首长打电话,请他对你们这次的支援进行嘉奖。 你们明天都回去……” “杨老,你什么意思? 只准你们一起去病区蹭左医生的功劳,却不准我们一起去蹭? 这也太不公平了。 在座的又不仅仅只有你的团队是军人,我们也都是军人。 要蹭功劳必须大家一起蹭……” 向晖靠在桌子边缘,吊儿郎当的说笑道。 杨老转头看着向晖,挑眉问道:“真要一起进去蹭这功劳?” “当然呀! 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 向晖嬉皮笑脸的道,接着又转头看向他们一起来的同事们问道: “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呀,杨老,你可不能那么自私,只带着你自己的团队进去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打趣道。 “好好好,大家都是好样的,那就收拾收拾,一起进去蹭功劳。”杨老欣慰的道。 科研帐篷的欢声笑语,顿时冲散了这些天大家紧张和挫败的情绪。 贺毅那边挂了电话,便兴高采烈的跑去了实验室。 “媳妇儿,媳妇儿…… 我跟部队联系上了。” 左子萱抬起头,有些惊讶的问道: “怎么联系上的?” “科研院用的是军方通讯线路,所以没有遭到破坏。” “太好了……”左子萱有些激动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转头招呼徐清风和方汉阳。 “清风,汉阳,你们这边的家人指定急坏了,快去给家里报个平安。” 徐清风和方汉阳也是激动坏了,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贺毅上前拉着左子萱的手道:“媳妇儿,我们也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 左子萱眼眶通红的点点头,他们出来那么久了,实在是太想家里的孩子们。 特别是龙凤胎…… 她离开的时候,龙凤胎才会走路,还不会说话。 走了那么久,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会不会走路了。 哪怕他们还不会说话,她也想在电话里面听听他们的声音。 第355章 左子萱22世纪的往事 徐清风拨通央部财务部的电话,接线员听到是他,激动得都快要哭出声来了。 徐天洋这段时间,整天垮着一张脸,就像是家里天天都在办丧似的。 哭哭啼啼的就算了,整个财务部被他整得苦不堪言。 每天八点上班,晚上十点过都还不下班,周末也不准休息。 徐天洋倒是整天就守着那电话发呆,可他们就惨了呀,每天加班加点的干活,都快要累吐血了。 这下好了,徐天洋的祖宗打电话回来了,他们终于要见到曙光了。 “喂,你好,我是徐天洋,哪位?”徐天洋有些不耐烦的道。 “爸,是我……” 徐天洋手里的电话“哐当”一下掉到桌子上,一脸木讷。 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喂,爸……” 徐天洋再一次听到话筒里面传出的声音,手忙脚乱的赶紧将话筒拿起来。 “祖宗,真的是你吗?” “爸,是我。” “呜呜呜…… 我的祖宗哟,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回来报平安? 一家子担心死了,家里都都快要被眼泪给淹了。” “好了,好了…… 别哭了,我好得很,你们别担心啊。 等这事儿过了我就回家啊!” 徐清风在电话里面安抚道。 徐天洋吸了吸鼻子,“别等了……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去给首长申请,将你给调回来。” “爸…… 别闹! 我不能回去,现在正是国家需要我的时候。 我现在在哈市的科研院,跟着我师傅一起做病毒实验。 而且,不管是你让人来接我,还是我自己回去,这外面都非常的危险。 你听话,别去找首长闹腾,好好保重身体,等着我回去。” 徐天洋红着眼眶,仰着头看向天花板。 这死小子,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贪生怕死? 遇到这事儿,人家都是有多远躲多远,他却是上赶着往上凑,真是气死他了。 不过,这样的儿子,他似乎更加喜欢。 “臭小子,你给我好好保护自己。 要是回来缺胳膊断腿了,老子就死给你看……” “好好好,我一定会平安回去的,你自己可要保重身体啊。 回去后也好好安抚妈妈和姐姐他们。 等有空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徐天洋听着话筒里面传来的忙音,久久都舍不得将电话放下。 下午四点,徐天洋收拾好东西,起身走出办公室。 正准备踏出房门,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大厅里的人道: “最近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就下个早班回去陪陪家里人。” 说完,转身离开。 走了还不到十米,就听到大厅里传出欢呼声。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大厅,笑了笑,转身离开。 方汉阳打电话回去,也是说了老半天才挂断电话。 方家固然是心疼方汉阳的,但他们与徐家的态度倒是不同。 他们鼓励方汉阳,努力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助国家度过目前的危机。 左子萱夫妻等两个徒弟打完了,他们才接着打。 贺家在京都的家属区没有安装电话,整个小区只有值班室有一个电话。 贺妈妈和左子萱的父母抱着双胞胎,带着一群孩子气喘吁吁的跑去值班室接电话。 一开始大家交流还都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左子萱还在电话里面逗弄乔清宇几个小家伙。 “妈,让大宝和二宝听听电话。” “好好好,你等一下。”左妈妈转身将两个孩子从左爸爸的怀里抱过来,将话筒递到两个孩子的面前。 “大宝二宝,快叫爸爸妈妈……” 两个孩子似乎不太明白,姥姥为什么要让他们对着一个怪东西叫“爸爸妈妈”。 嘴里吐着小泡泡,抓出话筒摇摇晃晃的。 “大宝二宝……”话筒里面传出左子萱的声音。 大宝和二宝听到话筒里面的有些熟悉的声音,抓着话筒更加猛烈的杨晃,嘴里还嘟囔着: “爸爸,妈妈……” 左子萱跟贺毅听到孩子叫“爸爸妈妈”,顿时破防,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宝见摇了半天,都没有把爸爸妈妈从话筒里面摇出来,有些气急的拿着话筒往桌上砸。 “爸爸,妈妈…… 出来……” 值班室的执勤战士,看到孩子砸话筒也不敢阻拦。 贺毅两口子在病区取样时失踪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 对这夫妻两人,他们也都是由衷的敬仰。 这难得联系上了家人,就算砸坏一个话筒又算什么? 龙凤胎在这边拿着话筒喊爸爸妈妈,喊得甚是欢快,左子萱和贺毅在另一边却哭成了狗。 挂了电话后,左子萱的状态久久都不能被拉回来。 实验也遇到了瓶颈,那一项未知病毒,用尽了办法都无法杀死,最多只能控制它的蔓延速度。 这让她有些烦躁了。 下午跟双胞胎打了电话以后,她这心里就一个念头。 赶紧将血清研制出来,好早些回去和家人团聚。 可越着急,越是弄不出名堂来。 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贺毅,看出了左子萱的急躁。 “媳妇儿,要不我们去屋顶上透透气。 天气渐渐变暖和了,刚才我出去的时候,看到满天的繁星特别的漂亮。” 左子萱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点点头答应。 今天她的情绪的确太过于浮躁,不是太合适做研究,干脆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算了。 两人站在楼顶的天台上,抬头看着天空中满天的繁星。 “我感觉自己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那么放松过了。 这几个月真的好累……” 左子萱看着夜空,一脸疲惫的道。 贺毅伸手将她额头的碎发捋了捋,“媳妇儿,辛苦了。” 左子萱看向远处漆黑一片的城市,“在我有记忆的生命中,好像一直都是忙忙碌碌的。 在22世纪,从七岁上学开始,小学,中学,高中,大学…… 我一直都是名列前茅,也就是人家嘴里说的“别人家的孩子”。 他们都说我聪明,是天才。 小时候听到别人那么说我,我还挺得意的。 但长大之后我才知道,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天才? 天才所有的成就,都是靠着自己拼命努力得来的。 研究生毕业后,我每天就有做不完的手术,看不完的病。 原本以为博士毕业后,工作应该会要轻松一些。 谁知道,不仅没有轻松半分,还增加了任课的任务。 我的人生,好像都没什么喘息的时间。” 贺毅一瞬不瞬的看着左子萱,在一起那么久了,他也知道左子萱的事情。 但左子萱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给自己讲她的过往。 左子萱转头看向贺毅,“贺毅,你知道我在22世纪,为什么三十岁了还没有对象吗?” 贺毅嘴角挂着微笑,摇了摇头。 “22世纪,看似是个科技发达的社会。 但人性却没有发达,而是后退到了封建社会。 22世纪愿意结婚的情侣越来越少。 爱情那种东西,在我们那个年代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大家将利益放在了第一位。 不过,很多人不愿意结婚,也不完全是因为利益。 而是害怕,害怕背叛…… 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和物,诱惑力实在太大,没几个人真能抵抗美人和物质的诱惑。 当然,我们那个年代最不缺的,就是优秀的人才。 有时候背叛,也不一定是美人和物质,也有可能是因为才华。 给你讲个笑话。 我二十六岁的时候,家里给安排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公子相亲。 当时相看的时候,我们对双方都还是比较满意。 有一次,他约我出去看电影。 我刚到电影院门口,就被一个紧急手术给叫回了医院。 当时他说支持我工作,我还感到挺欣慰的。 之后他也去医院找我一起吃了两顿饭,我对他印象挺好。 后来,我也准备跟父母说同意这门婚事的。 但好巧不巧,我去学校的附属医院召开专家座谈会,居然看到他陪着一个产妇去医院体检。 他们走了以后,我去查看了那女人的资料,还找人去调查。 这才知道,那怀孕的女人是他秘书,两人在一起厮混好几年了。 那女的,前面已经给那男的生了一个女孩,人家去医院体检,那都是二胎了。 可笑的是,那男的每天还在甜言蜜语的给我发很多的短信。 这就让我有些看不懂那男的了。 不过,我平时事情多,没有时间去揭穿他,听他那满是谎言的解释。 只见过几面,本来也没啥太多的感情,最多也就是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罢了。 也没想过让家里人去报复他们家。 我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给拉黑了,想着这事儿也就算了结了。 但谁知道,他还能恬不知耻的跑到我家里去说订婚的事情。 忍无可忍,我将在医院看到的事情和调查的结果,告诉了爸妈。 就连爸妈听后,都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们也没有想到,看上去那么儒雅正直的人,居然能做出如此毁三观的事情来。 我大哥得知事情原委后,也没直接跟他家发生什么冲突。 而是用了一年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家族彻底消失在贵胄圈。 这件事之后,我就比较抗拒婚嫁的事情,家里也没有再逼我去相过亲。 倒是没想到,一场意外居然让我跳过了恋爱和同居,直接穿到了已婚妇女的身上。 还真是省事儿……” 第356章 渡边勇太起疑心 贺毅好笑的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亲了下左子萱的额头。 “媳妇儿,你真是胡说。 谁说你跳过了恋爱和同居了? 你刚过来的时候,可是一门心思就想着跟我离婚呢。 要不是我看得紧,又死皮赖脸的赖着你,你早就跑没了。 我们虽说同睡一张床,但你拖了多长时间才愿意跟我同房的? 这也算是恋爱同居了的? 虽说,目前我没有办法给你一场22世纪的婚礼,但我给你保证,将来一定会给你补上的。 什么前世今生,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我只知道,从今往后的生生世世,我都只会爱你一个人。” 左子萱好笑的一巴掌拍在贺毅的胸口上,“这一世都还没有过完,你就想着生生世世了? 你这家伙还真是贪心呀。” “我这叫预定……”贺毅拿起左子萱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 “你预定,我下辈子就还要跟你在一起? 做梦你……”左子萱嬉笑着,一把轻轻的将贺毅给推开,转身下楼。 贺毅看着左子萱离开的背影,抬头看了一眼满天的繁星。 “老天爷,谢谢你让她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要是可以的话,请您保佑我们夫妻,生生世世都不分离……” 他满脸微笑的转身离开,一颗流星从空中划过。 滇市。 渡边勇太一行人到了滇市以后,总是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麻烦事情。 如灵王手记记载,那些符石,都是由天上掉落在滇市的陨石所雕刻。 可并没有详细记载陨石掉落的具体位置。 他们到了滇市后,又不敢大张旗鼓的调查,只有让人背地里悄悄的打听。 但快要一个月了,一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打探到。 倒是听到了一些流言。 “你说北三省被封城了?”渡边勇太手里拿着一个陶瓷茶杯,用盖子打了打浮沫,轻轻的抿了一口。 “是的,少将军。” “知道什么原因被封的嘛?” “传言好像说,北三省出现了吃人的活死人,一旦被抓伤或者咬伤,就会变成活死人的同类。 华国给出的官方说辞,讲的是北三省那边的爆发了一种感染性极强的流感。 为了控制流感蔓延,所以才将病毒的源头北三省,给隔离起来治疗。” 渡边勇太放下手中的茶杯,鼻子轻哼一声,嘴角微微提起。 “你相信事情就只有那么简单吗? 区区流感,至于将那么大面积的北三省给直接封了? 去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说不定,这是打倒华国的一个机会呢?” “嗨…… 属下现在立刻启动关系网,全面调查此事。” 房门关上,渡边勇太起身走到窗户边,抬起头看向门前枝叶茂盛的玉兰树。 刚到滇池,就听说华国军到北方进行演练去了。 这还没一个月的时间,北三省就传出了这种传言。 他相信北三省肯定出事了,但绝对不可能是流感。 区区流感,泱泱大国怎么可能找不到解决办法? 更别说他们医学界还有左子萱坐镇。 这事儿迟迟都未能解决,说明左子萱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 在医学界的外科和病毒板块,如若左子萱都解决不了,那这个病绝对不简单。 看来这个事情,百分之百有猫腻。 三天后,渡边勇太的贴身警卫来报。 “少将,打听清楚了。 据说华国军去哈市郊外演练,遇上了怪物。 是那怪物将身上的病毒,传染给了哈市的百姓。 被感染的人的确如同传言所说,一旦被感染,要么死掉,要么变成失去心智的活死人。 还说那活死人的攻击力极其强悍,十多个壮硕的华国兵都打不过一个患病的女人。” 渡边勇太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串手持把玩,闭着眼自言自语的问道: “怪物?什么样的怪物?” “据说这怪物有些像蜥蜴,体型如同棕熊一般魁梧,身体上的甲片坚硬无比刀枪不入,攻击力还极其的强大。” 渡边勇太眯着眼想了想,“怪物,怪物…… 还是携带病毒的怪物。” 他突然猛的睁开双眼,一巴掌拍在身边的桌案上,“坏了,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赶紧收拾,去北三省。” “少将军,为什么说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渡边勇太紧紧的咬着牙,鼻孔一张一合,气愤不已。 “因为,当初我祖辈埋藏珍宝后,放了一批注射了病毒的变异兽,守在灵王墓之中。 想擅闯灵王墓盗取宝藏者死。 这事情怎么会那么巧合? 我们一到滇市,华国兵就出动去北三省演练,还遇到了变异怪兽? 肯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华国知道了灵王墓的秘密,他们也在找灵王墓的下落。 看来灵王墓根本就不在滇市,应该在北三省。 立刻启程去北三省。” “等等,少将军。”贴身警卫拦住渡边勇太,“少将军,可是渡边家摘抄的灵王笔记,和我们在博物馆里面拿出的原本是一致的。 我们当时也找了其他的专家鉴定过。 博物馆借出来的那一本手记,的的确确是原本,根本就没有拆封篡改的痕迹。 纸墨都来自几千年前,不可能有错。” 渡边勇太眯着眼睛想了想,又缓缓的坐回到椅子上。 警卫说的没错,手记是真的。 可这华国真的很有嫌疑,他不得不防备。 他手指在桌上有规律的敲打,“智保,将人分成两拨。 留三分之二的人在滇市这边,继续打探灵王墓的虚实。 拿三分之一的人,明天跟着我一起去北三省。” “嗨……,属下这就去安排。” 哈市边境驻扎地。 贺爸爸安排柏宗德和乔兴华两人,骑着自行车去哈市科研院与贺毅碰头。 柏宗德卖力的蹬着自行车,气喘吁吁的问身边的乔兴华。 “兴华,你说爸是咋想的? 他不想被别人说闲话,派我俩去哈市科研院与贺毅碰头,这我能理解。 明明开车一个小时就能到,现在路上还没有车,开快点半小时就到了。 为啥让我两蹬自行车去呀?” 乔兴华也是蹬得气喘吁吁的,他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也许是汽车的引擎声太大,害怕吸引到丧尸。 其实也没啥,蹬快点儿,天黑以前我们就能赶回来。” 柏宗德突然捏住刹车,双脚踮在地上,伸手指着前方。 “兴华,前面那个穿白衣服的是不是丧尸?” 乔兴华也捏住刹车,踮脚支撑住自行车,皱着眉头左右张望。 “哪呀?我没看见……” “那边,那边,土坎下面。” 乔兴华顺着柏宗德手指的方向看去,前方一百米左右的土坎下面,的确有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 只是距离有些远,看不清长相,但从乱成鸡窝的长发来看,应该是个女人。 “兴华,我们还从这条路过去吗?” 虽然不知道前面那女人是人是鬼,但他不想冒这个险。 他将单车龙头转了个方向,“走,我们从侧边那条路绕过去。” 两人轻手轻脚的骑着自行车,往另外一条路驶去。 走到分路口的时候,乔兴华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 这一眼,吓得他一个踉跄,差点儿从自行车上摔下去。 他清楚的看到那七窍流血,双目通红的女人,正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看。 很明显,那女人已经发现了他们两人。 但让他奇怪的是,那女人并没有追赶他们,而是站在原地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看。 这让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这边有什么东西让那女人感到惧怕,所以才没有跟着追过来? 他捏住刹车,“宗德,我感觉不对劲。刚才那个女人是看见我们了的,但并没有追赶我们。 事出反常必有妖。” 柏宗德也停了下来,皱着眉头转头道: “啥?那咋整?前有狼后有虎,我们总不能往回走?” 乔兴华回头看了眼身后,抿了抿薄唇,“不,我认为咱们后退的路,应该也被堵死了。 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前面有比丧尸更加恐怖的东西存在,那女人不敢追上来。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在团队合作伏击我们。” 柏宗德听得全身汗毛倒立,心中有些惶恐。 “不会?”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还记得我们在山上的时候,萱萱说过。 病毒会变异,被感染的人,也极有可能根据病毒变异而变化。” 柏宗德皱了皱眉头,他是部队的文官,别说搏斗了,就是跑,他都不一定跑得过新兵。 现在这情况,他都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乔兴华。 “兴华,我去引开他们,你借机逃跑。” 乔兴华抬头挑眉看了柏宗德一眼,“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 不想着用什么办法逃跑,却想着怎么牺牲。” 柏宗德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小声的道: “那现在你有什么计划吗?” 乔兴华咬着唇角,眯着眼想了想道: “下来推着车慢慢走。 咱们到前面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 这里离交界很近,那里不仅有我们部队官兵,还有转移出来的百姓。 要是有什么潜在的危险,及时发现,及时处理才行。” 第357章 长着人脸的怪蛇 柏宗德点点头,觉得贺毅说得有道理,推着自行车跟着继续往前走。 “兴华,我咋觉得这大早上的,有些冷得渗人呀?” 乔兴华警惕的查看着四周,“心理作用罢了,集中精神提防着突然攻击。” “兴华,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柏宗德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竖着耳朵听周边的动静。 “不像丧尸的嘶吼声。 走,过去看看……” 五分钟后,两人趴在一处泥巴围墙的边缘,探头往院子里面查看。 柏宗德就看了一眼,马上捂着嘴蹲到墙根边上。 乔兴华皱着眉头,眯眼看着院子里面一条长着人脸的巨蛇,还有那一院子洗澡盆大小的蛋。 在阳光的照射下,隐约还能看到蛋壳里面游动的物体。 难道这个世界真要魔幻了? 他弯下腰,拍了拍柏宗德的胳膊,小声的道:“走……” 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泥巴小院,绕开白衣女人,回到主路上。 经历了波追赶,终于在天黑以前,摸进了科研院。 贺毅好笑的挑眉,看向如同泥猴的两个人,打趣道: “爸派你们两人过来拿图纸和配方? 宗德哥,也真是难为你一个文官,还能活着走到这里来。” “要不是这一路有兴华,你连我尸体碎片都见不着了。 别说了,一说这心里都是泪。 这一路简直是太恐怖了,我都不知道晚上睡觉会不会做恶梦。” 柏宗德瘫软的坐在实验室的椅子上,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当真是被吓得不轻。 “呵,他这一路的确是被吓得够呛。”乔兴华双臂抱在胸前,好笑的看着柏宗德。 “不过,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两件怪相。” 贺毅靠在实验桌的边缘,挑眉问道:“什么怪相?” “我们来的路上,发现那些丧尸好像变聪明了,不再漫无目的的撕咬,他们还会结伴作战。 还遇到一条怪蛇。 这蛇奇大无比,比汽油桶都要粗上一圈,还长着一张人脸。” 乔兴华抱着胳膊回想当时的情形,皱了皱眉头,“那巨蛇正在孵蛋,一个院子里面都是如同澡盆大小的蛋。 阳光照射下,还能看见里面有东西正在蠕动,看样子快要破壳了。” 他猛的转头看向坐在边上的左子萱,“萱萱,那怪蛇不会是人类和蛇整出来的?” 左子萱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不可能,人属于灵长目人科,与其他动物在物种上存在巨大差异。 你们说的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你们看着它的头长得像人脸,可能是受到病毒的影响,畸变成那个样子的。 还有你们说那些丧尸变聪明了,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丧尸体内的病毒已经发生了变异,他们的寄生体,肯定会有一定程度的变化。 丧尸病毒我已经研究了七七八八,而且有麻醉剂,目前他们对我们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但你们说的巨蛇听上去,倒是非常的危险。 那东西距离交界只有十多公里,却没有去交界攻击。 有可能它现在正在孵蛋,没时间去整事情。 但等它将蛋孵化以后,这就不好说了。 为了交界处的安全,得先想办法将那蛇给灭了,免得后患无穷。” 在座的,都非常认同左子萱的提议。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要是攻击到交界处,这得要死多少人。 只有趁现在,将它和它的蛋一举歼灭。 “嘶,道理我们都懂。 只是这么个大家伙,总不能开枪射击? 一旦开枪,怕是会引来无数的丧尸围攻。” “这种变异的怪物,用子弹怕是没有用。 我建议你们调配一只大容量的麻醉剂,或者迷药粉,将它弄晕,然后让一把火将它和它的蛋一起烧掉。” 晚饭,左子萱他们等着孩子们吃饱了,才去厨房里面吃。 “这菜做得真不赖…… 你们这运气真是好,随手一救,都能救个大厨回来。” 柏宗德抬着碗大口刨饭,含糊不清的道。 他和乔兴华跑了一天,真是又累又饿,他感觉自己都能吃得下一盆子饭。 左子萱点点头,“青青的手艺的确还不错,这段时间托她的福,我们顿顿都能吃上热乎的饭菜。 不过等你们下次过来的时候,就要将她带走了,我还怪舍不得的。” 正坐在门口带着小朋友玩耍的周青青,听到左子萱的话,抿了抿嘴,这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 第二天,天蒙蒙亮,周青青给乔兴华和柏宗德煮了两大碗面,还一人加了两个鸡蛋。 “这面也太豪华了哈。”柏宗德笑着搅拌着碗里的面条。 周青青在自制的围裙上面擦了擦手上的水,咧着嘴露出两个小酒窝,笑得一脸的灿烂。 “萱萱说,你们回去这一路非常的艰险,让我早餐给你们做丰盛一些。 还让我给你们打包了路上的水和食物。” 柏宗德嘴里含着一口面条,含糊不清的道:“还是萱萱贴心,不像贺毅那坏小子,只晓得打趣我。” “啧啧啧,背后说我坏话也不小声点,我在走廊那头就听到了。”贺毅拎着两个背包,提着两把麻醉枪走进厨房。 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这麻醉枪里面,已经上了十发麻醉剂。 这两个书包里面也都装的麻醉剂。 我得留下来保护萱萱他们,走不了。 你们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到了以后给我来个电话。 我会一直在值班室等着的。 大姐夫,你是文官,枪法稍差。 如果遇到丧尸攻击,你只管保全自己就行,千万别逞能啊。” 柏宗德抱着碗转过身去,大口的唆了一口面条,眼眶有些通红的道: “瞧不起谁呀,在学校的射击考核,我也是合格了的。” 乔兴华放下碗,点点头,“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儿的。 现在有了麻醉枪,估计我们最迟,中午就能回到交界处的驻地。 你们在这里也要多加注意安全。” 贺毅笑着点头,拍了拍乔兴华的胳膊。 吃完早餐,贺毅将他们送到郊区的交界处,看着他们走远后,才转身回科研院。 乔兴华和柏宗德的这一路是真不太平,因为来的时候,引来不少的丧尸在这路上。 回去的时候,一路上遇到几十波丧尸追赶。 贺毅回到科研院后,就一直坐在值班室里面等着乔兴华的电话。 过了下午三点,还没有接到电话,这心里就开始着急了。 打电话到驻地,驻地那边说两人还没有回去。 驻地那边接到电话后,贺爸爸得知两人天色蒙蒙亮就出发的,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也着急坏了。 到了晚上八点过,贺毅才接到柏宗德的电话。 贺毅紧张的拿着话筒问道:“宗德哥,路上遇到事儿了吗?” “何止是遇到事儿了。 我们回来的路上,见到从那怪蛇孵蛋方向,跑出来几条长相怪异的蛇。 有脑袋缺了一半的,一个头两条尾巴的,两个头一条尾巴的,还有像充了气又短又粗的。 你知道它们干什么吗? 它们居然吃丧尸…… 吃饱了以后,还将丧尸拖回去给正在孵蛋的母蛇吃。 还爬到蛋上,跟着母蛇一起孵化其他的蛋。 这说明了什么?蛇那种独居动物,现在不仅群居,居然也有了智商。 这简直太恐怖了。 我和兴华两人跟踪那群蛇崽子,往回走的时候,正好撞见拖着丧尸回来的一条双头蛇,我们被它追了好远。 实在跑不动了,兴华就掏枪出来爆了它的一个头。 结果这厮爆了一个头居然没死,调转一个方向,尾巴上的头又开始攻击我们。 又开了一枪,将它另一个头给爆了。 蛇是处理了,但听到枪声的丧尸却闻声而来。 我们是东躲西藏的,要不是带了足够的麻醉剂,今天我俩非得交代在那里不可。” 贺毅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只要安全到达就行,再不打电话过来,他都准备背着麻醉枪去找他们了。 “宗德哥,那你将情况告诉爸,让爸尽快安排处理。 照你说的,剩下还没有孵化的蛋,怕是也快要出壳了。 一旦所有的蛇蛋破壳而出,母蛇脱身后,交界那边怕是危险了。” “你放心,爸他们都等着呢,我这就去汇报情况,尽快将怪蛇杀掉。” 挂了电话,柏宗德饭都顾不上吃一口,立刻去了议事帐篷,汇报这一路上的情况。 为了不重复汇报,贺爸爸拨通了大领导的电话。 大领导听到会议内容,整个人都惊呆了。 怪蛇? 这山上的怪物和丧尸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怎么又出新的幺蛾子了? 蛇都变异了,那还有没有其他的动物也变异了? 他大半夜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主要是交代加急生产麻醉剂和麻醉枪的事宜安排。 得加急生产一批出来,先进去将那怪蛇给处理了。 那蛇窝离交界那么近,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蛇是冷血动物,根本就不知道疼。 那怪蛇要是带它的蛇崽子,冲到交界破坏高压电网,那不得坏事儿呀? 乔兴华他们遇到怪蛇的事情,也不知动物研究所那边是怎么知道的。 第二天一大早,那研究所的所长徐真,就跑到大领导的办公室。 请求部队,帮他们研究所抓一条蛇崽子回来做研究。 大领导手里夹着烟,瞠目结舌的看向徐真。 “徐真,给我一张想参与这个项目研究的人员名单。” 第358章 想做动物研究,马上安排 徐真听到大领导的话,差点儿高兴得原地跳起来。 他在自己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一沓信纸,将别在胸口的钢笔抽出来,在信纸上“刷刷刷”的写下十来个名字。 大领导嘴里叼着烟,靠在办公椅上,眯着眼,一声不吭的看着徐真。 “首长,这是包括我在内的人员名单。”徐真收起钢笔,将写好的名单从信纸上撕下来递给大领导。 大领导叼着烟,烟雾熏得他睁不开眼,只有歪着脑袋,眯着眼看着信纸上的名字。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喂,苏秘书,进来一下。” 苏德修抱着笔记本,进到大领导的办公室,站在办公桌的面前。 大领导将手里的名单递给苏德修,“徐所长他们想研究那些怪蛇。 这是参与人员的名单。 你即刻安排车子,将这些人全部送到病区去,让他们好好的研究那怪蛇。” 苏德修愣了一下,别人都避之不及,这动物研究所的工作人员还上赶着去? “不不不……, 首长,我的意思是请镇守的战士们,帮我们抓一条回来。 那地方那么危险,我们可去不了。” 啪…… 大领导将名单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你都知道危险,还让战士们帮你们去抓蛇? 咋的? 你们的命就是命,战士们的命就不是命? 这全国人民的命就不是命了?” 徐真被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首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这不也是想为国家的动物科学,做些贡献吗?” 大领导翘着二郎腿,整个身子靠在办公椅上面,轻笑一声。 “哼,所以说,我送你们去病区慢慢研究呀。 你看看人家左子萱他们,为了研究病毒血清,一直都在病区的研究院工作。 左子萱也没说弄个病人回京都研究? 你既然想研究怪蛇,那就学左子萱,待在病区里面慢慢研究。 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 “哎呀,首长,我们不研究了,不研究了…… 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徐真说完,转身一溜烟跑了。 “哼,看他那怂样,还想研究怪蛇。”大领导对着徐真仓皇而逃的背影,翻了一个大白眼。 “德修,我看这徐真在京都果真是太闲了。 他不是想研究吗? 麻醉剂和麻醉枪生产出来后,派一小队人。 带着他们去病区巡逻,查看还有哪些动物被感染了病毒。” 苏德修点点头,“好,我马上去草拟通知派发下去。” “对了,麻醉枪和麻醉剂的生产,你负责盯着点,务必争取在明早空运一批去哈市边境。” 可惜,麻醉剂没到,交界处就出了点儿不大不小的事情。 正午时分,站在塔哨上的士兵,远远的看到黑压压的一小群东西,正在往他们所在的方向涌来。 他拿着望远镜看了一眼后,神色大惊,立刻拉响了戒备战斗的铃声。 正在午睡的战士们赶紧起来,穿上衣服抱着枪冲出帐篷,在距离高压网十五米的距离做好战斗姿势。 “怎么回事儿?”贺爸爸跑到塔哨下面,仰头问站在上面抱着狙击枪的战士。 小战士立刻站直腰,“报告师长,距离我们两百米的位置,正有一群怪蛇冲了过来。” 贺爸爸皱了皱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乔兴华抱着一小袋东西跑过来。 “全员戒备,先不要开枪。” 他立刻转头对贺爸爸道: “爸,尽量不要开枪,会将丧尸引过来的。 昨天我和宗德回来的时候,引了一群丧尸在距离驻地五公里左右的位置。 这边一开枪,那边丧尸立刻就会冲过来。 让狙击手戒备,战士们后退,我们先撒迷药,看看能不能将它们放倒。” 贺爸爸没有丝毫的犹豫的下达命令。 “狙击手戒备,留下十个人,剩下的战士捂住口鼻后退二十米。” 乔清华和柏宗德,赶紧抓起一些迷药粉洒在电网的里面,带着留下来的十来个战士,手里抓着迷药等着那群蛇。 “来了,大家准备……” 乔兴华压低音量提醒大家。 看着眼前比昨天数量还要翻了一倍的怪蛇幼崽,柏宗德心脏七上八下的蹦跶个不停。 看来,那些蛋快要全部孵化了。 乔兴华和柏宗德见过怪蛇,两人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但其他战士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异类,面上都惊讶不已。 怪蛇爬到距离电网还有两米的距离时,突然停了下来,一脸警惕的看着电网外面的战士们。 怪蛇不动,战士们也不动。 就那么僵持了十分钟后,蛇群试探着缓缓的往前移动了一米的距离。 见站在最前面的乔兴华他们没动,又试探着往前爬了。 乔兴华看着距离差不多了,立刻一声令下,“就是现在,撒迷药。” 白雾一般的药粉,隔着铁丝网全部洒向怪蛇。 蛇群感觉到自己被攻击了,立刻弹跳起来往电网上面扑。 但刚跳到一半,就“扑通扑通”的掉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迷药起效果了。 见蛇全部掉落在地上,一名战士拉下一扇门的电闸,走了进去。 “别动,快出来……”乔兴华伸手阻止。“这东西有智商,当心有诈。” 刚进门的战士听到乔兴华的话,赶紧退回来,又将电闸拉上。 乔兴华找了一根木棍,透过铁丝网,往怪蛇的身上戳了戳。 见到怪蛇一动不动,顿时松了一口气,准备将棍子抽出来。 结果,抽到一半的棍子,突然被边上的一条双头蛇给咬住。 把乔兴华吓了一大跳,情急之下,握着棍子使劲往外拽。 怪蛇碰到电网,立刻噼里啪啦的窜起火光。 乔兴华赶紧放手。 一分钟不到,怪蛇化成了焦炭,而面前的那块电网也短路没电了。 那么大的阵仗,其他的蛇都没有醒过来,这下确定是全部晕了。 但乔兴华仍然不敢大意,让人找很长的竹竿,将蛇全部堆在一起淋上汽油焚烧。 柏宗德将这怪蛇寻过来的事情,打电话去告诉了左子萱,并且问她要迷药的方子。 他们刚才用的迷药,是左子萱拿给他们对付母蛇的,今天突遇紧急情况,都用了三分之二。 这等到去杀母蛇的时候,迷药就不够了。 左子萱听说蛇群寻仇的事情,并没有感到很惊讶。 虽说她对动物研究的事情不在行,但蟒蛇报仇的传说她倒是没少听说。 经历了这个事情,交界处加强了防备,在电网附近都设置了暗器。 大领导听说了怪蛇寻仇的报告,心慌得不行。 乔兴华能猜到的,大领导肯定也猜出来了。 母蛇要出窝了…… 这次杀了它那么多蛇崽子,一场恶战怕是在所难免了。 要是母蛇把防御电网毁了的话,那就真是悲剧了。 愁人,真是愁死人了…… 大领导心急如焚,那是一刻都等不了。 亲自去了兵工厂,硬是催促着加急生产,两天就将药和武器准备好了。 夜里,就着急的安排直升机给运送了过去。 当然,跟着一起过去的,还有动物研究所徐真在内的一行人。 次日清晨,戒备铃声又一次响起,一波怪蛇再次来袭击。 一场无声的战斗又开始了。 动物研究所的人别说进去研究怪蛇了,就是连走进电网大门都不敢。 那是赶紧打电话给大领导,哭爹喊娘的承认错误,申请回京都。 但大领导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他们回去,仍然坚持让他们跟着战士进入病区去巡逻。 才坚持了两天,这群人冒着被处分的风险,说什么都不肯再进入病区。 贺爸爸在部署消灭母蛇的战斗部署,懒得去管他们。 又是一个清晨,一个连的战士,在乔兴华的带领下,去母蛇的盘据地。 奇怪的是,他们这一路跑来,居然一个丧尸都没有看到。 乔兴华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右眼皮也是跳个不停,预感恐怕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一群人小心翼翼的摸到篱笆院子,埋伏在墙根下面。 众人轻手轻脚的爬上墙头,看到院内只剩下一院子的蛋壳,并没有看到母蛇。 “坏了,母蛇出窝了。”乔兴华心慌的道。 带队的李连长挑眉问道:“兴华,母蛇出门遛弯去了?” 乔兴华转头环视了一圈四周,看到小路边被压断的桦树枝丫,想了想,顿时心下大惊。 “坏了,母蛇去交界了。 走,赶紧回去。” 一群人准备往回跑。 但还没有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乔兴华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转过头,就看到密密麻麻的怪蛇幼崽,正在试探着一点一点的靠近他们。 完了,他们居然中了畜生的圈套。 没有看见母蛇,十有八九是已经去了交界,而且,还不是走的正路。 距离还有几米,怪蛇崽子全部跳起来扑向战士们。 一场恶战开始。 这场战斗,虽说很快就结束了,但有三分之一的人受了伤。 乔兴华让李连长留下照顾伤员,他带着剩下三分之二的人拼命的往回跑。 果然,距离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就看到如同一根硕大的蛇头,矗立在电网的边上。 第359章 消灭母蛇 电网对面的战士们,正这在往巨蛇身上射击麻醉剂。 但密密麻麻的麻醉剂,根本注射不进母蛇的身体,像雪花似的直往下掉。 看来这蛇的鳞片也是相当的坚硬,就是不知道硬成哪个程度。 乔兴华在离电网有些距离的地方,对着塔哨大喊: “撒迷药,撒迷药……” 母蛇突然碰到高压电网,被电得摇晃了一下,顿时怒火中烧,用硕大的尾巴甩到电网上面。 虽然尾巴被烧得“啪啪”作响,但也损坏了十米左右的电网防护。 贺爸爸见防御网被撞坏了,立刻让战士们通知所有人撤退。 眼看母蛇要从倒下的电网爬出去,乔兴华着急的一把拉住母蛇的尾巴,招呼其他战士一起拽着尾巴往回拖。 但按吨来算的母蛇,哪里是他们这些人类能拽得动的? 虽说没能将母蛇拉回来,但还是引起了母蛇的注意。 母蛇轻轻甩动了一下尾巴,将乔兴华一群人甩得远远的,猛的转身一点一点儿靠近乔兴华。 “快…… 用迷药粉!” 乔兴华对着塔哨的位置再次大吼。 这回,塔哨听到了他的话,赶紧跑下岗哨,将迷药粉拿上来,往母蛇的方向胡乱的撒去。 这母蛇不知道是认得人还是怎么的,就挑中了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乔兴华,一点一点的将头伸过去。 这让乔兴华近距离的看清了这蛇头的模样,的确是像极了一张人脸。 蛇头近在咫尺,他突然从包里抓出一把迷药,洒向蛇头。 蛇头在迷药洒出的一瞬间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张开大嘴扑向乔兴华。 乔兴华抽出腿上别着的匕首,猛的插进母蛇的眼睛。 母蛇似乎感受到疼痛,立刻将头抬了起来。 乔兴华借机滚到一边,立刻爬了起来,往病区里面跑,将母蛇引开。 母蛇怒了,认定了乔兴华,就这么一直追在他身后猛烈的追击。 要是小蛇,乔兴华未必能跑得过,但这母蛇虽说力量够大,但身体过于庞大,爬起来略显得有些笨重。 乔兴华也在逃跑的过程中,朝着母蛇撒了好几次迷药。 快速奔跑,很快乔兴华的体力就跟不上了,速度也慢了下来,这可让母蛇逮着机会了,把乔兴华打得够呛。 乔兴华被打得蜷缩在地上直吐血,就连他自己都想着,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母蛇正准备一口咬住乔兴华的时候,战士们追了过来,掏出匕首往母蛇的七寸位置戳。 刀子没插进蛇肉里面,倒是成功的把母蛇给激怒了,一尾巴又扇飞了一拨人在地上吐血。 贺爸爸拿着望远镜,站在塔哨上看得心惊胆跳的,着急得不行。 这又来了个刀枪不入的,该要如何是好。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命人提着火箭炮进去,打算直接将蛇头爆了。 扛着火箭炮的战士刚踏进门,就听到前方传来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母蛇攻击完其他战士,转头准备干掉乔兴华时,突然晃了两下“轰隆”一声巨响,倒在了地上。 见母蛇倒下,贺爸爸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他真以为乔兴华今天要交代在这了,把他给吓死了。 战士们一刻都不敢耽误,趁着母蛇昏迷,赶紧撒上汽油给烧了。 这次有五六十人受伤,甚至有被怪蛇幼崽咬伤的战士。 贺爸爸一不做二不休,立刻安排了三辆解放车,拉着所有的伤员和杨老一行人去了哈市的科研院。 不知道怪蛇身上有什么病毒,也不敢将人送到地方医院去治疗,更不敢留在交界。 只能全部送到左子萱那边去。 左子萱从实验室出来,看到几大车的伤员也是傻眼了。 但得知都是与怪蛇搏斗才受伤的,也立刻明白了贺爸爸将人送到她这里来的用意。 因为有麻醉枪,送人过来的这一路上,倒是比较顺畅,一个小时不到就将人和物资全部送到了。 送人的战士不敢耽误,接上幸存者就准备立刻返程回驻地去。 孩子们都被战士们抱上车厢后面,躲在供销社那边林业局的人也接了回去,准备要出发了,周青青找到左子萱。 “萱萱,我想留在这里继续给你们帮忙做饭。 你能将我一家留下吗?” 左子萱有些意外的看着周青青,“你这丫头,人家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危险之地,你倒好,还要留下来。” 周青青扯了扯嘴角笑道:“我感觉跟你们在一起,会更加安全。 就是不小心感染了病毒,你也能找到治疗的办法。 我反而觉得离开这里,才不安全。” 左子萱秒懂周青青的意思,这姑娘的确是个心思通透的。 自己实验室里丧尸的变化,她是看到了的。 所以她笃定,这个病,目前就只有自己能救,只有留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左子萱很爽快的答应了周青青的请求,将她一家人留下来在科研院打杂。 每天做做饭,帮着伤员倒倒水,换换药什么的。 送过来的伤员,除了乔兴华最严重,断了好几根肋骨,全身软组织没有一处好的,内脏严重出血。 左子萱还给他做了个脾脏缝合手术。 这人昏迷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 其他战士虽然有被怪蛇咬伤,从伤口提取的血液里面,也也检测到了丧尸身上一模一样的病毒。 但奇怪的是,几天检查下来,受伤战士并没有被感染到丧尸病毒。 杨老拿着手里的化验报告,一脸严肃的道: “这些战士们到边界上岗之前,都喝过防疫中药。 会不会是那几味中药里面,含有消杀病毒的物质?” 左子萱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脑袋,生无可恋的道: “目前就还有一种病毒无法破解,但偏偏就是那个病毒在控制丧尸的心智。 要真是那防疫草药里面的某种药性,克制了那病毒的话。 想将其找出来,这又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了。 那药方一共三十几味药,单项研究,两两组合,三三组合,四四组合…… 这组合下来没有上千也有几百,想想我都觉得头疼。” 大师兄笑着建议道:“我们这不是有三十多个人吗?一人负责几十组不就行了吗?” 左子萱摇头坐直身体,双臂抱在胸前叹了口气。 “等我们配对研究出来,外面的病毒恐怕都不晓得都裂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们把工作分配一下,一组人,在我目前的研究成果上,重新研究新的丧尸病毒。 一组人做原病毒的研究。 一组人做中药配对实验。 一组人做抗体研究。” 坐在实验室的人都不说话,杨老也不说话,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左子萱。 “你们看着我看啥呀?”左子萱一脸的懵。 “这不等你安排吗?”二师兄打趣道。 左子萱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我?” 大家点点头。 “别逗了,师傅安排就行,我研究原病毒。” 左子萱才不想安排谁,她可没那闲工夫管些琐碎的事情。 “那你们自己站组,想研究哪一块,就自行组队,先自行研究,遇到问题在集中解决。” 杨老也不想多管,他自己也要参与研究的。 他带队进行丧尸新病毒的研究。 徐清风和方汉阳一直在做抗体研究,所以他们肯定是继续做抗体。 剩下的人也都按照自己的喜好或者强项,选择了研究项目。 左子萱虽说不想多管闲事,但别人问到她问题,她还是比较有耐心的解答。 伤员过来三天,周青青就跟李连长看对了眼,谈起了恋爱。 那可是把其他一起被送过来的单身小青年们,给羡慕坏了。 身体恢复了的,整天就背着麻醉枪跑出去。 美其名曰去查看幸存者,实则是到处去捡漏,看看能不能解救到未婚的妹子。 别说,还真是救回来了好些妹子,也成了好几对。 哈市边界小镇的一处民房中。 “少将军,今早我们看到的那是个啥玩意儿?居然长着人头蛇身,太吓人了。 那玩意儿也是你先祖弄出来的?”渡边勇太的警卫,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渡边勇太一行人,昨天晚上就到了哈市交界的驻地边缘。 因为昨晚京都直升机运送物资过来,华国军的戒备非常的严谨,他们没办法靠近铁丝网,也就离开了。 他们当时并不知道,铁丝网是通了高压电的。 今天一大早过去,就看到怪蛇被高压网电糊的场景。 真是兴庆昨晚他们没有摸黑翻铁丝网进去。 否则,他们现在已经是一堆焦炭了。 不过那怪蛇倒是真把他们给震惊了,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种东西,看上去实在是太渗人了。 渡边勇太双手紧紧的捂住茶缸,有些麻木的摇摇头。 “我不知道,先祖并没有讲清楚,当年他们到底放了什么样的变异兽进去。” “少将军,要不我们别急着翻进去了,我总是觉得里面还有更恐怖的东西存在。 咱们就守在这边界,留意华国军的动态。 等他们将里面给收拾干净了,我们再想办法进去。” 渡边勇太有些犹豫了。 这会儿北三省不太平,华国高层的心思都放在如何解决这病毒上面,肯定没有心思发现他们。 要是等着华国平息了病毒的事情,就会加强对他们的防范,那时候行动起来就比较困难。 第360章 渡边勇太偶遇左子萱 渡边勇太一直都觉得自己做事缜密,还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一直都被华国人盯着。 大领导只是因为病毒的事情烦心,暂时没有时间管他们。 又一个月后,左子萱他们终于把抑制和消杀病毒的中药物质,给配对出来了,并研制出了血清。 经过反复实验后开始大量的生产。 左子萱也懂事的捐了一大笔钱,用于医药生产。 贺家如此懂事,还有谁敢挑刺? 血清研究出来后,大量的战士和医护人员进到病区,抓捕和治疗丧尸。 战士们不但要抓捕丧尸,还要负责清理这两个月以来的尸体,和城市的消毒工作。 贺毅没有跟着战士们一起早出晚归,而是带着左子萱和徐清风还有方汉阳,秘密的去查找灵王墓。 左子萱已经怀孕五个月了,肚子顶得老大。 贺毅一开始是不同意她再跟着一起爬山越岭,但左子萱坚持要跟着一起。 因为上次上山遇到怪兽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担心贺毅他们遇到什么危险。 虽说她打架不行,但带着大家避险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你不让我去,这日子我就不过了。 你把离婚协议书签了,以后你是死是活我绝对不会多问半个字。” 左子萱气呼呼的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 贺毅蹲在她腿边给她捏腿,“媳妇儿,能不闹吗? 你这都五个月了,一路爬山越岭的,要是路上出啥事儿怎么办?” 左子萱低头看着贺毅,轻哼一声。 “这一路还不知道要遇上多少危险,你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婚离了,免得我整天提心吊胆的急出个好歹。 你既然都不为我们娘几个着想,我还替你担心个什么? 反正你死了,我最多等到国门开放的时候,跟着父母一起去米国投奔我外公。 国外民风开放,以我的家世,找个各方面条件比你好的,我想问题不大。 既然你坚持不带我去,那就那么着。” 说完,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握住门把手时,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道: “哦,对了…… 提前给你说一下,离婚以后,三个孩子都改跟我姓。 要是我二婚以后,孩子同意的话,我会将孩子的姓氏改成我丈夫的姓氏。” 她刚将门拉开一个缝隙,一只大手,一把重重的将门给关上。 接着,整个人都向后倒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古人说最毒妇人心,果然一点不假。 想嫁给别的男人,让我孩子冠别人的姓,叫别人爹? 你想都别想……” 贺毅被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他弯腰一把将左子萱给抱起来,走到椅子上坐下。 “左子萱,你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左子萱窝在贺毅的怀里,用手指搅动自己的长发,“谁规定的? 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这辈子我都过够了,下辈谁还要…… 呜呜呜……”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毅用薄唇堵住。 好一会儿后,左子萱才伸手抵住贺毅的胸口,气喘吁吁的道: “干什么呢?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看到怎么办?” 贺毅伸手给她擦拭嘴角,“这会儿外面忙得热火朝天的,哪里会有人进来?” 他伸手拉住左子萱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媳妇儿,别闹行吗?我不想你出什么事儿……” 左子萱“蹭”的一下从他身上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径直往房门方向走去。 正要伸手开门,被贺毅一把从身后抱住,求饶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祖宗…… 一起去,一起…… 这行了吗?” 午饭过后,一辆吉普车将他们师徒四人,送到了当初被土着人绑架的地方。 在山上受伤,回来发烧昏迷的时候,在梦里,他大概看到了灵王下葬的位置。 他总是觉得他们被绑的这个地方,很是熟悉。 感觉抬棺的时候,走过这里。 他断定,灵王墓应该就在这一带。 带着左子萱师徒,按着他的直觉往林子的深处走。 他们是没有想到,从他们下车开始,就被一支十来个人的小队伍给盯上了。 渡边勇太一行人,见着病区往来的人变多了,知道里面的事情可能已经被解决得十有八九了。 所以,他们找机会混进了医务人员的后勤队伍,进到了病区里面。 他们走的时候,以免被有心人发现,便故伎重演,连续翻了好几户院子,从别人家的院子里面出去的。 等侦察兵发现人不在了,都已经是两天以后得事情了。 他们进到病区后,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被白布裹住的尸体,装了一车又一车,送到郊外去焚烧。 战士们抱着一种奇怪的枪,看见活的就射击,只需要一枪,活着的立刻就倒下。 在山脚下面遇到左子萱他们,还真不是他们跟踪他们来的。 他们进到一切混乱的哈市,啥都不知道,只有打听当初华国兵发现怪物的位置。 可谁知道,他们前脚刚到山脚下,就看到左子萱他们也到这里来了。 这稍微推敲一下,不难猜到左子萱他们到这里来的目的。 也就悄悄的跟上了左子萱他们。 因为左子萱怀着大肚子,大家只好走走停停,速度相当的慢。 就算如此,渡边勇太他们也跟丢了。 并且一直在原地打转,走了一天一夜都没走出那片林子。 渡边勇太是懂得玄学的,知道他们这种情况是走进了阵法当中,必须要找到阵眼才能出去。 可是找了一天一夜都还没有找到,不仅如此,还在这阵法里面看到了很多人类和动物的骷髅。 很显然,都是那些误闯进阵法,无法脱困的人和动物。 “少将军,我们该不会被困死在这里面?” 渡边勇太的警卫,有气无力的问道。 他们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有气无力的。 渡边勇太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被病毒侵蚀好些年,体质本来就要差一些。 两天一夜滴水未进,又体力透支,早就已经头昏眼花了。 他摇摇头,“去给每一样东西做记号,独剩的一样,肯定是阵眼。” 手下没法,虽然不知道这个办法靠不靠谱,但他们对玄学的确又不懂,只有按渡边勇太的要求执行。 别说,他这么一通做记号,还真找到一棵细小的枫树。 他们将枫树砍了之后,阵法消失,眼前的场景立刻发生变化。 虽然已经好几天过去了,早就看不到左子萱他们的身影,他们却没着急去追人。 而是第一时间捕猎食物充饥,再不吃东西,他们怕是要全部交代在这里了。 山里的猎物多,他们倒是轻轻松松的打了一堆的猎物。 待吃饱喝足以后,还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 但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两个人。 全身查遍了,也没有找到死亡的原因。 因为急于赶路,只有草草的将两人给埋了。 但奇怪的是,没过多久,队伍里面的人持续开始发烧,呕吐,身上长红疹,甚至还多次晕厥。 最后只剩下渡边勇太和他的贴身侍卫智保两人,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担心左子萱他们会提前找到灵王墓,渡边勇太不得不放弃那些患病的警卫,带着智保继续去找灵王墓。 左子萱他们那边也并没有那么顺利。 他们虽然没有遇到阵法,但遇上了毒雾。 即便他们吃了百毒清,对身体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也在大雾里面转了好几天没能出去。 他们与渡边勇太不同的是,他们有充足的食物,即便是饮用水,都没有喝山里的一口。 住的话,他们也有小木屋,不用睡湿冷的草皮。 徐清风夹着一片牛肉,在火锅里面涮,抬头看向左子萱。 “教授,我们走好几天,都还没有走出这毒雾,我们会不会被困死在这里?” 左子萱吃着贺毅给她烫的蔬菜,含糊不清的道: “除非我们十年都走不出这毒雾的话,那就得被困死在这里。 因为,我空间里的食物,只够我们吃八至十年。 我倒是不担心我们被困死在这里。 跟着指南针走,走出去也是早晚的事情。 现在我担心的是,如果我们找到了灵王墓,部队的人过来运输财物,闯进这毒雾里面的话,要怎么脱身? 而且,他们没有百毒清,根本就进不来。” “这好办,你用空间帮他们运输回去不就行了吗?” 徐清风一脸不在乎的道。 左子萱一筷子打到徐清风的头上,“你傻还是他们傻? 那么多东西,我用空间运输出去往哪里堆? 到时候要怎么遮掩我空间的事情? 这东西我们找到了,必须要首长安排人过来亲自运输才行。” 徐清风还没有说话,贺毅就在边上插嘴道: “萱萱说得有道理。 我们自己人,都知道这空间的事情。 外人可没几个人知道这事儿,如果将萱萱这空间的事情暴露出去。 萱萱肯定会有危险。” “唉呀,我就是随口一说嘛……”徐清风赶紧接话道。 第361章 你是贺毅还是灵王? 左子萱说的确实没错,跟着指南针走,早晚一天都能走出毒雾。 但并不是走出毒雾后就一帆风顺了。 他们走了七天才走出毒雾,一出来没走几步,又遇上了雪山。 北三省一年有七个月的冬天,某些地方常年不见阳光,365天都有积雪覆盖。 这也被左子萱他们给遇上了。 但好在面积不大,走个一天,也就走出来了。 又走了半天,到了一处山顶,他们发现了一件特别悲催的事情。 站在光秃秃的山顶岩石上,环视山下的分布情况。 他们悲催的发现,那个被怪物袭击的山寨,居然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另一个山头上面。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将山寨的反方向地界,给游了个遍。 总是有种走错了路的感觉。 走也走了那么多路了,肠子悔青了也不能从头开始。 他们只有继续往自己没有走过的方向走。 只走了半天,就在一处山坳里面,看到了那天攻击山寨的那群怪物。 有十多头怪物在山坳里面慢悠悠的闲逛,他们估摸着,那天攻击山寨的所有怪物都在这里了。 但唯独没有看见他们在下山路上,遇到的最大那只。 目前就他们四个人,肯定是无法干掉这些怪物的。 他们都准备放弃,绕路走了。 但就在放下望远镜的那一瞬间,贺毅好像看到了一根倒在地上的石柱。 赶紧又拿起望远镜,调整倍数,仔细的查看那石柱。 他将望远镜拿下来递给左子萱,“看来我们还必须想办法下去。 可能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下面。” 左子萱接过望远镜,顺着贺毅手指的方向看去。 倒在地上的石柱,上面雕刻着繁复的古花纹,透过那从山上倾泻而下的藤条缝隙看去,那后面好像有个山洞。 这么看来,那里极有可能就是灵王墓的位置。 她看了看山寨的位置,又看了看灵王墓的位置。 没想到这两个地方如此的近。 从他们这个位置看去,两处相隔的距离最多十公里。 “按这个距离来看,那个山寨,会不会是灵王奴仆的后人,在那里守墓建造的?” 左子萱皱着眉头问道。 徐清非常认同的道:“别说,还真有这可能性。” 接着转头一巴掌拍在贺毅的肩膀上,“师丈,你前世的奴仆们,也都那么彪悍不要脸的吗?” 贺毅抖了抖肩膀,将徐清风的手给抖下去。 “我这都转世了,咋知道前世的事情? 再说了,这都好几千年了,以前的守墓人恐怕早就死光了。 住在山寨那群土着,谁知道是什么时候住进去的。” “行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办?通知部队过来,还是有什么计划?”左子萱插嘴打断两人。 “媳妇儿,你身上带了多少迷药。” “有几百斤。” “要不试着将它们迷晕。” “你只是迷晕不行呀,迷晕了他们还是会醒过来的呀。 得想办法将那些东西给除掉,否则这可是个定时炸弹。 要是哪天它们突然抽风,跑下山冲到城里面就遭殃了。 再加上,一直没看见那个大家伙。 要是那大家伙突然出来了,要怎么对付?” 贺毅皱着眉头不说话。 这的确是个问题,就算现在将他们迷晕了,终究它会醒。 而且,要是战士们正巧上来遇上了怎么办? “教授,在实验室的时候,我和清风用它们的甲片做过实验。 它们那甲片害怕硫酸,害怕有腐蚀性的东西。” 左子萱从地上坐起来想了想。 “我空间里面倒是有几十斤强硫酸,上次做化肥实验的时候没有用完的,就是不知道够不够融化那些个东西。” “要不将怪物放倒咱们试试?”徐清风建议道。 左子萱深深的呼了口气。 现在的确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试试就试试。 几人下山,走到山脚下面,找来枯枝分成好几堆点燃,在里面倒了迷药,将迷烟往怪兽的方向扇。 足足烧了两个小时,才将所有的怪物给放倒。 确定怪物全部晕透了,才拿出硫酸往他们身上倒。 怪物身上的甲片,在硫酸倒上去的那一刻,马上开始沸腾,冒起了白烟。 可明明昏睡过去的怪物,此时可能感受到了疼痛,突然间醒了过来,跌跌撞撞的站起来。 猛的往周边岩石上使劲撞,并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贺毅见势,赶紧拉着左子萱师徒,往藤蔓后面躲,一点一点的靠近石柱倒塌的位置。 果然,走到石柱倒地的位置,这藤蔓后面果然是一个山洞。 他们没在管外面鬼哭狼嚎的怪物,转身进到山洞的里面。 山洞里面发出阵阵腥臭,臭得人头昏眼花的。 贺毅掏出电筒,站在洞口往里面照射。 山洞里面到处都是黑黢黢的粪便,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兽骨,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左子萱那是吐得稀里哗啦的。 实在受不了,掏出几个口罩,让大家戴上。 她又拿出草鞋,让大伙捆在脚下,免得踩一脚的屎。 他们硬是忍着恶心,高一脚低一脚的往里面走。 结果走了二十来分钟,就走到了山洞的尽头。 在石壁上摸索了好半天,都没有摸到机关在什么地方。 “教授,我们是不是搞错了?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山洞,并不是灵王墓的入口。”徐清风捂住鼻子,瓮声瓮气的问道。 左子萱想了想,“我也觉得这不是入口。 我昏睡时,在脑海里面看到的灵王墓入口,是个平地机关。 墓地的外面有雕刻的十二神兽的石像镇守,机关就藏在石像的背后。 而且,想开启墓室的门,还有一定的规律,否则会启动机关发动暗器。 墓室大门打开,有条楼梯直通墓底。” 听到左子萱的话,贺毅突然觉得脑袋疼,眼前有好多画面闪过。 徐清风看到贺毅摇摇晃晃的样子,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一把将他扶住。 “师丈,你怎么了?” 贺毅紧紧的皱着眉头,一句话说不出来。 左子萱赶紧上前捏着贺毅的手腕,“心跳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快? 不行,赶紧扶他出去。” 徐清风和方汉阳赶紧将人架着,往洞口外面走去。 走出洞口时,外面的怪物还没有死,但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们没有做停留,赶紧拖着贺毅往不远处的林子里面跑。 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左子萱将小木屋拿出来,将贺毅扶进去躺下。 左子萱再次给他诊脉,发现心跳又正常了,但人还是昏迷不醒。 徐清风和方汉阳给他脱了衣服,抱到铺盖上面躺好,左子萱给扎了针灸后,才悠悠转醒。 “好点儿没有?”左子萱握着他的手,着急的问道。 贺毅闭了闭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我应该知道墓室的入口在哪里了。”贺毅软绵绵的道。 大家一脸震惊的看向贺毅。 特别是徐清风和方汉阳,下巴都要被惊掉了。 这也太神奇了? 果真是他前世的墓地,晕了一下,就知道自己墓室入口在哪里了…… “刚才我们去的那里,虽说不是入口,但也是这墓室其中的一个通道。 墓室一共有五个入口,山下东南西北各有一个。 这四个口,是泄洪用的。 如果墓室进水,达到一定的高度,在水压的作用下,这四个门会自动打开泄洪。 水泄干净了,又会自动关闭。 真正的入口在山顶上,而不再山下。 而且,山顶上不仅有阵法,还有机关。 但如果,小本子是从山顶的入口进去的,还将宝藏放进了这墓室里面,那可能阵法和机关,都已经被破坏。 要是他们是从山下其中一个泄洪口进去的,那上面的阵法和机关就还在。” 左子萱上下打量着贺毅,突然神叨叨的来了一句,“你是贺毅还是灵王?” 贺毅看她那一脸害怕的模样,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亲了下她的额头。 “不管是灵王还是贺毅,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你男人吗?” 徐清风和方汉阳一屁股坐得远远的,伸手抱着胳膊,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媳妇儿,我是灵王的话,你很害怕我吗?” 左子萱靠在贺毅的怀里,认真的想了想,好像也不怕。 几千年前的灵王,也长着贺毅的这一张俊俏的脸。 唯一不同的就是头发,一个长发及腰,一个寸头。 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她摇了摇头。 贺毅嘴角微微提起,伸手将她的头,扣在自己的怀里。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一滴眼泪悄悄的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滴在左子萱的头发上。 已经下午三点过了,大家决定今天就不动了,早点儿休息,明天早上吃了早饭再出发。 晚饭还是吃的火锅,左子萱师徒三人,抖着眼角看向贺毅。 这家伙平时吃饭狼吞虎咽的,只差把饭碗都给生吞下去。 今天却身体坐得笔直,细嚼慢咽的,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股子贵气。 整得左子萱师徒跟见鬼了似的,心惊胆颤的吃完了这顿晚饭。 天刚黑,大家就洗漱钻进被窝。 徐清风和方汉阳,那是一沾到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 左子萱也困得不行,沾到枕头就昏昏欲睡的。 贺毅的大手一直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抚摸。 她觉得奇怪,这家伙平时睡以前,也就对着肚子亲一口摸两下,然后睡着的速度比她还快。 今天当真是见鬼了,摸了那么长时间,还不睡? 第362章 都想起来了 左子萱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贺毅支着脑袋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她硬是从贺毅那笑脸里面,感受到了齁甜的味道。 “还不睡?不累吗?” 贺毅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温柔的道:“不累,看你睡着了我就睡。” 左子萱左右歪头看了看贺毅,“你今个儿怎么怪怪的?真没被鬼上身?” 贺毅轻轻的发出一声鼻音,“要被鬼上身,那也是我自己的鬼魂。 你害怕我?” 左子萱翻了个白眼,转过身背对着他,嘴里嘀咕着,“没事儿找事儿……” 贺毅笑了笑,躺下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把头埋在她的后颈窝亲了亲。 “媳妇儿,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他将人又往怀里紧了紧,一只大手,一夜都没有离开过左子萱的肚子。 第二天早上,大家起来吃了早饭,收拾好后就在贺毅的带领下上了山。 大概走了快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山顶。 这山顶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也没有看到十二神兽的石像。 “贺毅,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并没有石像。” 左子萱皱眉问道。 贺毅摇摇头,“没错,就是这里。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个林子有什么不同吗?” 左子萱师徒四处张望。 “这林子里面的树,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一模一样。 难道我们已经进入阵法当中了吗?” 徐清风有些兴奋的问道。 阵法呀,这世间真的有阵法这种玄幻的东西存在。 “师丈,那你知道阵法要怎么破解吗?” “那是当然,你不都说了吗?这是我前世的陵墓,我怎么会不知道怎么破解呢?” 他转身随意找了一棵树,往西面走了八步,蹲下拿着小药锄在地上挖。 不一会儿就挖出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 徐清风和方汉阳看得瞠目结舌。 有宝贝? “师丈,我来,我来…… 这种粗活,交给我和汉阳就行,你就动动嘴。” 徐清风和方汉阳赶紧跑到贺毅的边上,接过他手里的药锄,一脸殷勤的道。 贺毅抽了抽眼角,“几块破玉石,你们也看得上?” “别说几块破玉石了,就是几个铜板,我们都能看上,这可都是古董呀。” “行,你们从那棵树的东面,南面,北面各走八步。 每个方位的八步下面,都有一块羊脂玉。 全部挖出来阵法就破了。” “得嘞,你们站着休息,我们立刻开工。” 徐清风和方汉阳两人,兴高采烈的按照和玉贺毅说的去做。 果然,在另外三个方位都各挖出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玉佩全部挖出,周围的景象虚晃两下,全部变了样。 两米高的石像,整齐的排列在两边。石像的中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大概五米宽的过道。 徐清风递了一块最大的给左子萱,“教授,分你一块最大的。” 左子萱一脸嫌弃的摇摇头,“我不要,你们自己留着。” 贺毅也将自己手里的那块玉丢给徐清风。 “这四块玉石,是镇坟石,要是你们不嫌弃就留着。” “不嫌弃,不嫌弃……”徐清风接住贺毅丢过来的玉佩,一把塞给方汉阳。 “管它是镇坟石还是镇棺石,再等个几十年,老值钱了。” “这陵墓还没有被破坏,下面应该还有很多陪葬的金银珠宝。” 左子萱一听到这儿立刻就来了精神。 “陪葬的金银珠宝?” 贺毅点点头。 “嘶…… 首长只说不让我们动鬼子藏匿的珠宝古董和武器。 可没说不让我们动灵王的陪葬品呀。 再说了,都几千年了,谁说得清楚灵王墓有没有被盗墓贼关顾过? 走走走,赶紧下去,先把灵王的陪葬品给收了。” 她一把拉着贺毅就往石像边上凑。 “唉唉唉……,小财迷,急什么?都是你的……” “别废话,快快快,将墓室大门打开。”左子萱心急的指着石像,让贺毅开门。 十分钟后,平整的地面“轰隆”一声,墓室入口被打开。 墓室里面的的壁灯,“哗”一下,全部被点亮。 “走,小财迷……”贺毅宠溺的拉着左子萱的手,准备进到墓室里面。 左子萱拉住贺毅的手,“等等,先把信号弹放出去。 爸安排人过来,也需要好几个小时。 下面灵王的陪葬要是没有被盗的话,我们时间也是充足的。” 贺毅想了想,就算把整个墓室都逛上一遍,最多也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而且,他知道陪葬品都放在什么地方,也用不着到处去找,时间完全是够的。 “行,那先把信号弹放了。” 三颗红色信号弹放出去以后,他们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远处空中放了一枚黄色信号弹,才放心的进到墓室里面。 在山里转了好几圈,还差点丧生在巨型怪物手里的渡边勇太和智保,也看到了从山中发出的红色信号弹。 “左子萱他们找到墓室的位置了。”渡边勇太咬牙切齿的道。 智保着急的道:“少将军,怎么办?看样子他们正在通知华国军过来。” 渡边勇太狠狠地一拳打在树干上。 这次他带的人本来就不多,还折损了八个。 他还心想,等找到宝藏的具体位置,干掉贺毅他们,再调集人过来搬运。 可谁知道,自己终究是晚了一步,让左子萱他们先找到了宝藏的位置,还通知了华国兵。 “就算我搬不走这些东西,也要将它给毁了。 绝对不可能便宜了华国人。 走,去把那墓室给炸了……” 左子萱他们在贺毅的带领下,很顺利就下到了墓室的最底下。 墓室广场上,的确是堆得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瓷器和古画,还有几十架炮台。 围着珠宝的边缘,垒了三米多高的木箱子,里面放的估计是枪支弹药。 “看来,这一堆东西就是我们不能动的了。”左子萱抿了抿小嘴,一脸遗憾的道。 “这点儿东西算什么?走,我带你去宝库。”贺毅拉着左子萱走到一堵石墙边上,左敲敲,右敲敲,石门“哗啦”一下打开。 几人刚进去,身后的石门“哗啦”一下又给关上了,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怪渗人的。 左子萱师徒差点儿吓出声来。 “没事,别怕…… 带火柴了吗?” 贺毅将左子萱搂进怀里安抚。 徐清风和方汉阳两人直接抱成了团。 “师丈,你要火柴干啥?” 方汉阳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点油灯呀,这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怎么去藏宝室?” “哦哦哦…… 我有火机。” 方汉阳将包里的火机摸出来,递给贺毅。 贺毅摸出手电筒,照着手里的火机,看了又看。 “这是啥?” “唉,看着,滑动这个滚轮……”左子萱将火机从贺毅的手里拿过来,将火打燃。 贺毅张着嘴,一脸的惊讶。 “这东西,是你给汉阳的?” 左子萱点点头。 “好呀,这好东西我都没有。”贺毅有些委屈的道。 “你不抽烟,又不生火做饭,拿火机作什么?” 贺毅居然一脸委屈的噘着嘴,有些闹脾气的感觉了。 左子萱还第一次看到贺毅的这副模样。 她伸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赶紧拿出一个火机塞到贺毅的手上。 “给给给……” 贺毅拿到火机,脸上立刻阴转晴挂上了笑容。 左子萱眯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想了想。 灵王结婚的时候,也才十九岁。 这家伙,看上去还真像灵王年轻时候的模样。 在左子萱的面前,丝毫都不会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 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贺毅将火机丢还给方汉阳,用左子萱给他的打火机,往墙壁上的一处沟槽点了一下。 墙壁的沟槽,立刻“轰”的一下,燃起了一道火龙,过道瞬间亮了起来。 “我去,连灯在哪里都知道,这墓室怕是你自己设计的?” 徐清风一脸惊讶的道。 贺毅摇摇头,“我虽然没有参与设计,但这里的每一处布置和机关我都知道。” “你你你你……,你真被灵王上身了吗?” “什么被灵王上身了?灵王本来就是我。 走啦…… 再磨蹭下去,一会儿东西就该带不走了。” 贺毅自顾自的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走。 左子萱师徒三人,一脸怕怕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贺毅没有听到跟上的脚步声,奇怪的转头看向身后。 见到左子萱眉头紧蹙,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走到她的身边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面。 “王妃,所有的人都可以怕我,唯独你不能害怕我。 我是你男人……” 左子没有推开贺毅,只是上下打量他。“你是灵王?” 贺毅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是灵王,也是贺毅,身体不同,灵魂却是同一个。” “你这是拾取到灵魂碎片了?” 贺毅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左子萱的小鼻头,“王妃聪明,前世的事情,我全都想起来了。” “都想起来了? 那岂不是也想起来,你跟罗惠茹睡了一晚上的事儿?” 左子萱一把将贺毅给推开。 这事儿,在贺毅的前世,就是一根刺。 左子萱将他推开,他被吓坏了,赶紧一把将人给拉回来抱在怀里。 第363章 左子萱的愧疚 “媳妇儿,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我进她院子,就喝了一杯酒,立刻就不省人事了。 你觉得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能做什么? 媳妇儿,我错了,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贺毅抱着左子萱着急的解释道。 “就算你没做什么,两人脱成那个样子躺在一起,不也有了肌肤之亲? 在几千年前,有了肌肤之亲,不也相当于是睡了人家,得对人家负责吗?” 左子萱有些生气的推搡着贺毅。 “媳妇儿,就算是那样,那也是前世的事情了。” 贺毅紧紧的握住左子萱的胳膊。 “你岂止是前世跟她睡在了一起,后世,你跟她还是夫妻呢。” 不知道怎么的,左子萱一想起罗惠茹,火气突然就“噌噌噌”的往上冒。 贺毅皱着眉,摇了摇脑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一些后世他与罗惠茹生活在一起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非常真实,像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他脸色苍白的看向左子萱,松开她的胳膊,一步一步后退。 左子萱转头见他脸色不太对劲,手还没有抬起来,贺毅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贺毅……” “师丈……” 徐清风和方汉阳赶紧过去查看,居然断气了。 这可差点儿把左子萱给吓晕过去了。 急救了十来分钟,终于悠悠转醒。 “贺毅,你怎么了?”左子萱哭得一脸的眼泪。 贺毅生无可恋的伸手擦了擦左子萱的眼角。 “媳妇儿,是我对不起你…… 我与阎王做了交易,用三世的时间去找你。 若是三世的时间,都不能与你修成正果,我便散尽一身的帝王之气给阎王做养料。 从此魂飞魄散,世间再无此人。 我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你,只有在不同的空间投胎转世。 阎王说,我不能带着记忆转世,否则就没有什么缘分的说法了。 凭借记忆找到你,最终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只好同意阎王封印我前世的记忆,凭运气去找你。我相信,我们的缘分是天定的。 我三个空间的魂魄,第一个处于乱世,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 第二个被海川的哥哥给了结了,第三个就是现在这个了。 媳妇儿,我第二个空间那一世,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知道你嫌我脏了。 但就算你不喜欢我了,我求求你也让我陪你过完这一世好嘛? 哪怕灰飞烟灭,我也不想再跟你分开……” 徐清风和方汉阳蹲在边上,听得两眼泪汪汪的。 “教授,你就原谅师丈。 咱们都是22世纪的魂,谁还没一两个前任呀。” “就是,教授,原谅师丈……” 徐清风和方汉阳抽泣着帮腔。 左子萱挑了挑眉头,一巴掌将贺毅的手拍开,“我说你有毛病? 我回去就把大宝二宝掐死,把肚子里的三宝打掉。” 贺毅张着嘴,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原地魂飞魄散。 “媳,媳妇儿…… 就算你再恶心我,孩子是无辜的。 不要伤害孩子好不好?” “你不是说我嫌你脏嘛? 我还没有穿过来以前,就知道了你和罗惠茹在20世纪时的事情。 怀大宝和二宝的时候,也已经知道了前世的事情。 我要是嫌你脏,这些孩子就不该存在,那他们不都该死了吗? 你要在这里躺倒什么时候? 还走不走?” 说完,站起身往里面走。 “师丈,快起来,教授原谅你了。” 徐清风和方汉阳把贺毅从地上拉起来。 贺毅拍了拍身上的灰,跌跌撞撞的追上左子萱萱,一把牵住她的手。 “媳妇儿,别生气了,我错了,你知道的,这一世我干干净净的。” 左子萱一想到他与罗惠茹翻云覆雨的画面,就气得直咬牙,一把将他的手给甩开。 她甩开,贺毅又一把给拉上。 两人就那么拉拉扯扯往里走。 九转十八弯,至少走了一刻钟,才走到了过道的尽头,一道雕龙刻凤的大石门跟前。 “媳妇儿,不生气了好不好……”贺毅还在求原谅。 左子萱揉了揉太阳穴,“你有完没完?这门能不能开? 赶紧开门,一会儿没时间了。” 贺毅一脸委屈的“哦”了一声,将左子萱的手拿起来,用小刀轻轻的在她手心划了一小刀。 左子萱师徒一脸懵的看着那只“汩汩”冒血的手,还没问什么,贺毅就拿起她的手放在门上的石球上。 “这门,要用你的血或者我们两人孩子的血,才能打开。 前世你离开的时候,已经怀了我的骨肉,也是像三宝现在那么大,有四五个月了。 我建造陵墓的时候就在想,哪天你会不会又带着孩子回来。 要是你们回来了,守墓人便会将我留给你的书信,还有这墓室的地图,交到你的手上。 我想,我留给你们娘俩的这些财富,应该十辈子都花不完。 要是有人想强行进入,将会引爆炸药,把这整个陵墓全部炸毁。” 说话间,石门“咔咔咔”的慢慢升起。 石门打开,里面的油灯“轰”的一下全部亮起。 一个足球场大小的房间,堆满了各式金银珠宝,玛瑙瓷器。 徐清风和方汉阳疯了一般冲进去,趴在上面直打滚。 “我就喜欢这浓郁的铜臭,真香……” “啊啊啊啊,金子呀,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金子。” 爱财如命的左子萱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去收割,而是双眼通红的转头看着贺毅。 这男人前世到底是有多爱呀?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媳妇儿,怎么了?看到这些你不喜欢吗?” 贺毅有些着急的看着左子萱问道,以为自己又惹她不开心了。 “你怎么那么傻?做了那么多,值得吗?” 贺毅轻笑一声,伸手去擦拭她的眼角。 “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只有一个愿望。 希望你不要离开我……” 左子萱转身扑进他的怀里,小声的抽泣。 贺毅将她拉倒墙角,低头吻上她的小嘴,疯狂的扫过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吸吮每一丝氧气。 好长时间两人才分开,“媳妇儿,我想快点回家了。 来的时候,还说找机会帮忙呢。 这都好几个月没有了,我想得很……” 左子萱看了眼还在金子上打滚的徐清风两人,一巴掌拍在贺毅的胸口上,白了他一眼。 “禽兽……” 贺毅将她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你知道的,我有分寸,不会伤到三宝。” 左子萱老脸突然爆红,一把将贺毅推开,“我懒得理你。” 转身进到屋里。 就几分钟的时间,徐清风和方汉阳就捡了一堆的东西放在边上。 “教授,我们要这些,送给我们好不好?” 徐清风有些撒娇的道。 “这点儿就够了?”左子萱好笑的问道。 “嘿嘿,你实在想多给一丢丢,也不是不行。”徐清风没脸没皮的笑道。 “行,知道了。 赶紧过来,我把东西收了,回去你们再慢慢挑。” 徐清风和方汉阳,麻溜的从金子上下来,站到左子萱的身后。 左子萱小手一挥,足球场大小的房间,连个铜板都没剩。 “走,我们赶紧上去,一会儿爸带人过来了。” 贺毅点点头,“我想去墓室看看,你们要是害怕的话,就到外面等我就行。” “一起,无非就是一堆白骨。 我们学医的,最不怕的就是尸体和白骨了。” 左子萱拉着贺毅的手往外走。 从藏宝室出来,又是一通九转十八弯,终于进到了陵寝。 陵寝里面就是按照卧房的风格打造的,梳妆台,屏风,圆桌,软榻,衣架…… 双人石棺放在陵寝中间的位置,异常的醒目。 “这房间的布置,我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左子萱捏着下巴,一脸疑惑的问道。 贺毅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这是按照我们当初婚房的样子布置的。” 他拉着左子萱的手,走到梳妆台面前。 “前世,你每天就是坐在这个梳妆面前梳妆的。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婚房里面的东西。 我将它们全部带回了封地,死后又将这些东西全部入了陵寝,陪着我的尸身。” 越是了解前世的事情,左子萱心里越是觉得愧疚。 当初,要是她没有离开,他们的结果也许真的不一样。 大满和星月可能真的不会灭国。 贺毅松开左子萱,一把将石棺的盖子打开。 徐清风和方汉阳好奇的围了上去。 “天呀,师丈,你是穿越到古代的嘛?你怎么知道用这种方法保护尸身不腐?” 徐清风一脸震惊的看着石棺里面的尸体大喊。 左子萱也好奇的凑了上去。 “我不是穿越的,你们师傅是穿越的,这种保存尸身不腐的办法,是她教我的。 我当时就想,你们师傅有一天会不会回来看我一眼。 我怕腐烂的尸体会吓着她。 所以就按她教给我的办法,用药和树脂来封存尸体。 我之所以会设计山脚的四个泄洪通道,就是不想尸体被水泡到,能保存的时间长一些。” 左子萱心里的愧疚值,直接被拉满。 “咦,师丈,这看着好像是个阵法,是干什么用的?” 方汉阳一脸好奇的看着棺材旁边的地面。 “这个呀,就是……” “左教授,我们又见面了。”贺毅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就传来了令人讨厌的声音。 第364章 穿了回几千年前的古代? 渡边勇太和智保两人,手里拿着枪站在门口,指着陵寝里的人。 “还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左子萱抱着胳膊好笑的看着门外。 “左教授过奖了……”渡边勇太用枪指着贺毅,“你这家伙何德何能可以拥有她? 只因为我是岛国人,所以连入局的机会都没有?” 他将枪往下移,指着左子萱的肚子,“你们感情真好,怀了一胎又一胎。” 贺毅几步上前挡在左子萱的面前,“我们感情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倒是你,渡边少将,你为什么会在华国? 你们岛国人,难道就只会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吗?” 渡边勇太将手里的枪放下,一脸轻蔑的看着贺毅轻笑一声。 “呵…… 贺团长不必激怒我。 说我岛国人偷鸡摸狗,你们华国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们现在不也一样在做着偷鸡摸狗,侵占他人财物的龌龊事情吗?” 左子萱一把将贺毅掀开,“啧啧啧,渡边先生,你这脸呀,是不是偷渡过来的时候掉大海里了? 不然,怎么会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来? 你岛国从1931开始,一直到1945年,一共十四年的时间。 搜刮了我们华国多少宝贝占为己有,你心里没数? 你心里没数,难道你的先祖们也没数? 还不算再早些年间搜刮的。 你倒是说说看,外面大厅堆放的那些黄金珠宝,玛瑙玉器,哪一样是产自你们岛国的? 还有,这可是在我们华国的土地上,是在我华国王爷的陵墓里面。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们华国人侵占你们岛国的财物?” 渡边勇太咬了咬后槽牙,气得胸口上下起伏,鼻孔一张一合。 “左教授,你强词夺理。 外面的那些枪支弹药,明明就是我的先祖暂存在这陵墓当中的。 怎么就是你们华国的了?” 左子萱翻了个大白眼,不就是比谁不要脸吗? “有什么证据证明,外面的枪支弹药是你们岛国的? 你叫得应吗? 既然你叫不应,又没有证据证明。很明显,那就是我华国暂放在陵墓中的,跟你们岛国有何关系? 明明是你觊觎我们华国的宝贝,才偷渡过来的想占为己有的。 难道不是吗?” “左子萱别以为我舍不得杀你,你就可以那么肆无忌惮的侮辱我和我的国家。” 渡边勇太气愤的拿枪指着左子萱大吼。 贺毅听到渡边勇太这话,怎么有点儿不对劲呀? 舍不得杀他媳妇儿? 难道,渡边勇太…… 妈的,这是当着他的面撩他媳妇儿? 他一口国粹还没有骂出口,左子萱就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哎哟,我的妈耶。 你这是恶心谁呢?” 渡边勇太见左子萱对他一脸的厌恶,心脏碎了一地。 “呵,左子萱,你恶心我是? 行…… 生不能与你同行,死能与你同穴,我此生足矣。” 他拿枪指着左子萱,转头对智保道:“智保,出去将陵墓里面的炸药全部点燃。 我要跟左教授同穴而眠……” “少将军,你不能这样,点燃炸药后,我们一起离开。”智保阻止道。 渡边勇太眼眶有些通红的转头看着智保。 “智保,你不懂。 两世,我都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不敢靠近。 因为两国之间的血海深仇,我们终究只能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互相伤害。 这两世我活得真的很累。 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就死在一起。” “渡边勇太,你……” 啪…… 贺毅话都还没说完,一颗子弹毫无征兆的打中左子萱的胸口。 左子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捂住胸口,瞠目结舌的看着渡边勇太。 “萱萱,我马上就来陪你。 希望下辈子,我们不再是仇人。”渡边勇太有些癫狂的拿着枪,指着自己的脑袋。 “少将军,不要……”智保拼命的抢夺渡边勇太手里的枪。 “媳妇儿,不要,不要……” “教授……” 贺毅将人搂进怀里,不知所措的大喊。 此时也没有功夫去管,正在拉拉扯扯的渡边勇太主仆。 左子萱自己很清楚,一枪直中心脏,根本就没有存活的希望。 她索性放弃了挣扎,抬起手抚摸贺毅的脸庞。 “贺毅,我爱你…… 我们已经有一双儿女,不知道这个结局算不算圆满。 下辈子,希望我们还能做夫妻……” “啊……,啊…… 媳妇儿,不要,不要离开我……” 贺毅要疯了,紧紧的将左子萱搂进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嘶吼。 左子萱再也没力气出声了,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失,大脑一片空白,渐渐失去了意识。 灵王府主院。 “王妃,王妃…… 不好了,你快醒醒…… 偏院那位的丫鬟来报信,说王爷今晚宿在他们院里了。 让王妃今夜不用等王爷回来。” 左子萱皱了皱眉头,自己这是又陷入梦魇里了? 这头怎么疼得那么厉害? 她不是被渡边勇太给打死了吗?死人怎么还会感觉到头疼? “王妃,你快别睡了……” 丫鬟冬梅在软榻边上焦急的拉扯左子萱的衣摆。 是谁在她耳边闹哄哄的,吵得她脑瓜子更疼了。 “闭嘴,好吵……” “哎呀,王妃,王爷都要被那坏女人抢走了,你还睡什么睡呀。” 冬梅索性将左子萱从软榻上拉了起来,将茶水递到她的嘴边。 “王妃,喝一口就清醒了。” 左子萱是觉得喉咙有些干干的,低头就着冬梅的手,喝了一口茶杯里的水。 这一口水下去,她瞬间清醒过来。 “呸呸呸,啥玩意那么苦?” “王妃,你终于清醒了,大事不好了。” 左子萱一脸懵的看着自己身边这十五六岁的小丫头。 “你叫我啥?” 这下换冬梅懵逼了,她伸手去摸了摸左子萱的额头。 “莫不是小恬没有盖被子,受了风寒,病了?” 左子萱将冬梅的手拉下来,环视了屋子一周。 嘶…… 这房间的布置怎么会那么的熟悉? 她站起身来,在屋内走了一圈,又进卧房逛了一圈。 看到熟悉的梳妆柜,不自觉的坐到凳子上,拿起桌上的梳子看了看。 又抬头看了一眼铜镜。 伸手摸了摸自己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蛋。 自己回到了几千年前的古代? 这是几个意思呀? 她闭着眼,探查自己的空间是不是还在。 空间还在,里面的东西也一样不差。 她摸了摸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回想刚才冬梅说的话。 难道她这是穿回了灵王被罗惠茹下套的那天? 怎么会好巧不巧的,正好穿回到这一天呢? “娘娘,你在想什么呀?王爷今晚要歇在偏院了。 肯定是那坏女人,用了什么手段将王爷留在了她的院里。 否则,王爷就是走错路,都不会往她院子门口过。 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左子萱点点头,“是该去看看。” 唉…… 这罗惠茹还真是阴魂不散,真是哪哪儿都有她。 她站起身来,凭借这具身体的记忆,往偏院走去。 这灵王府还真是够大的,主院走到偏院,居然走了半个多小时。 偏院的门口,站着两个一动不动的侍卫。 见到左子萱过来了,恭敬的行礼,“见过王妃。” “嗯,起来。王爷在里面?”左子萱一脸平静的问道。 “王爷,王爷,他……”侍卫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左子萱挑了挑眉,“很难回答吗?” 侍卫一脸为难的道:“王爷……,王爷在里面。” 左子萱点点头,给冬梅使了个眼色。 冬梅立刻气呼呼的冲到院门前,一把将门给推开。 左子萱抬腿进门,径直往主屋走去。 罗惠茹的丫鬟红杏守在房门外面,见到左子萱来了,面色紧张的跪下。 “见过王妃娘娘。” 左子萱没有搭理红杏,视而不见的绕开她。 “王妃娘娘,罗姨娘和王爷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儿,还请明天再过来。” 红杏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挡在左子萱的面前。 “谁给你的胆子?是罗姨娘还是灵王? 滚……” 红杏被左子萱的气势给吓坏了,瑟瑟发抖的往后退了两步。 嘭…… 正房的房门被一脚给崩开。 站在门口,隔着轻纱屏风,都能清楚的看到后面床上。罗惠茹正趴在灵王的身上又亲又啃的。 此时,她终于能明白,灵王妃那时看到这一幕的心情。 为什么明知贺毅冤枉,还义无反顾的离开他。 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怎么可能接受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一想到后宅这乌烟瘴气的宅斗,就让人感到心累。 她此时此刻的想法,就如同当时的灵王妃一般,想转身走人,与灵王老死不相往来。 但她转念一想,原剧情就是因为自己这次的离开,灵王一蹶不振,间接导致了大满和星月灭国。 既然都知道了结局,那肯定不能让悲剧再次重演。 “来人呀……” 两个侍卫从外面走进来,“王妃,有何吩咐?” “去在院子里面给我打一桶井水过来。” “是……” 几分钟时间,侍卫拎着一桶还飘着冰渣子的冷水,进到房间。 第365章 王爷,你又被赶出来了 左子萱提起水桶走进屏风后面。 看到罗惠茹脱得一丝不挂,装模作样的躺在灵王的怀里,她心脏如同针扎一般难受。 哪怕她知道灵王什么都没做,但心里就是将灵王给厌恶了。 她提起水桶,朝着两人的头上“哗啦”一下倒下去。 “啊……,啊…… 左子萱,你做什么?” 灵王被冷水刺激后,皱了皱眉头,甩了甩脑袋慢慢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看到左子萱双眼通红的盯着他,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刚才他抱着中枪的左子萱伤心欲绝的痛哭,突然间被一股怪力给吸了进去。 再睁眼,就看到左子萱穿着古装站在自己身边。 “醒了?”左子萱声音有些冰冷。 大门开着,一阵冷风吹来,灵王打了一个哆嗦,瞬间清醒过来。 他转头四处打量房间的布置,还有坐在床上一丝不挂的罗惠茹,猛的坐起身来。 他穿回了前世? 而且还是被罗惠茹设计的那一天。 他猛的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左子萱。 上一世,可没这一段。 结果也不是这样的。 等自己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左子萱已经离开了王府。 这一世,她没走? 难道…… “王妃,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知道的,我是被设计的。 相信我好不好?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灵王赤裸着上半身,伸手紧紧的握住左子萱的手。 左子萱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行,你证明……” 灵王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床上一丝不挂的罗姨娘,自顾自的将自己的衣服穿好。 他不搭理罗姨娘,不代表罗姨娘就老实了。 她移到床边,一把抱住灵王的腰,委屈的道: “王爷,臣妾与你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说不定现在臣妾的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你的麟儿。” 灵王咬了咬后槽牙,这罗惠茹果然是如同前世一般的说辞。 他转身一把捏住罗惠茹的下巴,冷飕飕的道: “你确定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罗惠茹眼神慌张的躲闪,“是……,是的……” “很好!”灵王皮笑肉不笑的道。 “来人,去请宫中的嬷嬷,给罗姨娘验身……” 贺毅对着门外大喊道。 罗惠茹裹着被子,连滚带爬的下床,一把拽着灵王的衣角。 “王爷,你不能那么对我。 你让宫中嬷嬷给我验身,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呀?” 灵王一脚将罗惠茹蹬开,“你以后怎么做人与本王何干? 你以和离为由,诱骗本王至此,在酒里给本王下药。 你觉得自己还是个人吗? 本王好心放你离去,还许诺你,日后你再嫁,给你千亩良田做嫁妆。 既然你不知好歹,本王何必还给你留脸。” “王爷…… 我没有,我没有给你下药。” 罗惠茹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灵王对着门外大喊,“去请太医过来验毒。” 接着转头对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罗惠茹冷声道: “对皇子下毒,我看你罗家有多少脑袋够砍的。” 罗惠茹瘫软的坐在地上。 “王爷,我也是你的女人呀。 你对我怎么能如此的狠心? 要不是左子萱善妒,拘着王爷,我们的孩子现在应该都会叫爹娘了。” 灵王一脚将罗惠茹踹飞,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跟前,抬脚踩在她的胸口上。 “本王的女人,生生世世都只有王妃一人。 本王的孩儿,也只能从王妃的肚子出来。 你不提这事儿,我倒还忘记了。 要不是你多次从中作梗破坏我和王妃的感情,我和王妃的孩子现在恐怕已经满地跑了。” 罗惠茹觉得自己胸口闷痛,喘不上气来。 “王爷,嬷嬷来了。” 灵王将脚在地毯上搓了搓,“让嬷嬷进来给她验身。” “不要呀,王爷……” 一刻钟后,两个嬷嬷从耳房出来,跪在灵王的跟前。 “启禀王爷,罗姨娘并非处子之身。”刘嬷嬷开口道。 贺毅拿着茶杯盖子的手顿了一下,声音冰冷入骨。 “是吗?” 两个嬷嬷瑟瑟发抖,“王,王爷……,奴,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罗姨娘的确已非处子之身。” “你大胆……”灵王将茶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指着两个嬷嬷。 左子萱听到嬷嬷的回复,挑了挑眉头,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个嬷嬷。 又转头看了眼站在边上瑟瑟发抖的罗惠茹。 “你吼啥?敢做不敢当?”左子萱白了灵王一眼。 “王妃,我真的没有,我都被药得昏迷不醒了,怎么可能破得了她的身嘛。”灵王一脸着急的解释。 “太医那边检查下来怎么样了?” 左子萱转头看向正在验毒的太医。 “回禀娘娘,这酒菜里面都没毒。”太医恭敬的道。 左子萱点点头,一脸平静的道: “今晚有劳太医和嬷嬷了,你们先退下。” “是,王妃……” 太医和嬷嬷离开,左子萱看都没多看灵王一眼,转过背道: “既然罗姨娘与王爷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都是自家姐妹,这禁足就解除了。” 说完,站起身往外走。 “王妃,你相信我真的没有,我是被陷害的……”灵王屁颠屁颠的追在左子萱的身后解释。 左子萱当然知道灵王是被陷害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清楚得很。 只是,今天这嬷嬷和太医实在古怪。 很明显,他们都撒了谎。 可嬷嬷和太医为什要帮罗惠茹呢? 难道今天的事情吗,是有人指使罗惠茹做的? 看来这群人的身后有个大boss呀。 其实这大boss是谁也不难猜。 灵王一共有六个兄弟一个姐姐一个妹妹。 大公主和灵王是一母同胞,当今皇后所生。 姐姐妹妹肯定不会闲得去整这些事情,剩下的六个兄弟除开两个闲散的,还剩四个勾心斗角的。 这幕后大boss,左右无非就是这四个中的一个。 “王妃,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我真的是冤枉的……” 灵王都追到主院的门口了,左子萱也没搭理他一声。 嘭…… 左子萱推开房门,进屋后,转身一把将门给关上。 灵王吃了个闭门羹。 啪啪啪…… “王妃,我错了,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即便她不是处子之身,也不可能是我破的。 你想也能想到,我都不省人事了,要怎么做那事儿嘛……” “王……” 房门猛的被拉开,一个枕头直接甩在灵王的脸上,“滚……” 啪啪啪…… “王妃,我真的冤枉……” “你不滚是不是?那我滚!”房门又一次被拉开。 “我滚,我滚…… 王妃,你别生气,我立刻就滚。” 灵王抱着枕头,跑得贼快。 书房内。 嘭…… 灵王抱着枕头,一拳重重的捶在书案上,“罗惠茹,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设计本王。” 呵,这一世,可不能让罗惠茹那么轻松的就死掉了。 既然她那么上赶着受虐,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成全她才行。 这一世,一定会是她的最后一世。 灵王的贴身侍卫韩凡,站在边上一直憋笑。灵王抱着枕头捶桌子的样子也实在太好笑了。 灵王抱着枕头,翘着二郎腿靠在太师椅上,上下打量着韩凡。 这个家伙上一世跟了自己一辈子,终身未娶。自己死后,也一直守在陵墓边上,直到老死的一天。 韩凡喜欢王妃身边的丫鬟冬梅,两人也算是郎有情妾有意,本来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但因为王妃突然离开,冬梅把灵王给恨上了,两人的事情也就那么吹了。 不过上一世他活着的时候,好像听说冬梅也终身未嫁,一直守着王府的院子,等着王妃回来。 唉,造孽呀。 都怪这罗惠茹,要不是因为她搞出那么一出误会,怎么可能拆散了一对又一对? 这一世,他坚决并不能让这种悲剧再次发生。 “笑够没有?” “噗,哈哈哈……,王爷,你又被赶出来了。 这都第几次了?” 灵王抿了抿嘴,一脸并不自然的坐直身体,“你一个没结婚的毛头小子懂什么? 那叫夫妻情趣。 王妃定然知道本王是被冤枉的。 这会儿气头上呢,明天哄哄就好了。” 韩凡瘪瘪嘴,耸了耸肩膀,“哪次不是得哄个天的才能哄好? 这次被逮到和罗姨娘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我说呀,这次怕个月都哄不好了。 说不定明天王妃就要离家出走了。” 灵王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紧张的道: “韩凡,立刻派天字暗卫去守着王妃,王妃那边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 韩凡扯了扯嘴角,“王爷,我说笑呢,没那么夸张。 天字暗卫都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你让人家去守着王妃,岂不是大材小用吗?” “你们王妃可不是一般人,别说天字暗卫,就是在本王的身边,她都能悄无声息的消失。 废什么话?赶紧去。” 上一世他派出地字暗卫守着她,居然都能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不管怎么样,这一世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一定不能让悲剧重蹈覆辙。 左子萱将灵王赶走后,在床上翻转难眠。 到底为什么会又穿回了这一世呢? 这一世自己没走,后面的剧情,会因为自己留下,而发生什么样的转折? 第366章 虎符? 左子萱和灵王离开以后,罗惠茹整人瘫软的坐在地上。 这灵王对她是真的没有一丝的情谊,刚才要不是宫里的嬷嬷及时赶到,灵王那一脚是准备想把自己给撵死。 她很明显的感受到灵王对她的恨意,恨不得将自己除而快之。 “就你这又蠢又怂的样子,还想学别人下药上位?”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罗惠茹转头往声音发出的位置看去,见一个身披黑斗篷的男子正站在窗户边,惊恐的往后退。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别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今晚是我救了你。 我既然能救你,亦可害你。” 黑衣男子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自说自话。 “你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助你登上灵王妃之位了。” “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帮我?” “当然不是白帮的。”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你现在既然已经被解除了禁足,那不是正好有的是机会接近灵王吗? 我帮你弄死左子萱,你帮我拿到虎符。” 罗惠茹一个踉跄连连后退,“虎符?” 黑衣男子见罗惠茹害怕了,便加了一把火。 “罗姨娘,你从一个侧妃被贬成了姨娘,你甘心吗? 你与灵王也算是自小相识,要是没有左子萱的出现,灵王这所有的恩宠,都该属于你一人。 难道左子萱不该死吗?” “左子萱是该死,但你拿虎符做什么?” “我拿虎符做什么你不用知道。 没有了虎符,灵王就是一条病猫,将来说不定还要仰仗你罗家。 只要灵王有求于你罗家,你想要多少恩宠,不就能有多少恩宠? 听我的帮我去偷虎符,还是让我将你还是完璧之身的事情告诉灵王,再把你下药谋害皇子的事情,捅到皇上和皇后那里,你得好好掂量掂量。 哦,我提醒你一下。 给皇子下药,以当朝律法,应被诛九族。 哪怕你下的只是助兴药。” 罗惠茹脸色顿时煞白,看来要是拿不到虎符,这死的还不止自己一个人。 从这黑衣人能买通宫里的嬷嬷和太医来看,这人的身份必然不简单。 肯定能说到做到,到时候告自己一个谋害皇子的罪名,又有太医和灵王做证,罗家必定被诛九族。 而且,灵王是嫡出皇子。 皇位历来都是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幼。 灵王极有可能是将来的储君。 谋害未来储君,那时怕是罗家死得不能再透了。 不行,她必须要赶紧坐实与灵王的夫妻之实,尽快的怀上孩子才行。 只有怀了皇室子嗣,才能保住罗家。 不然罗家的命脉,就要被死死的捏在这黑衣人的手里了。 女子虽说不得干政,并不代表她不知道这虎符的重要性。 虎符定然是不可能交给外人的。 不过目前她必须稳住这黑衣人。 “好,我同意。” 黑衣人轻哼一声,“呵,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如果三个月后,你拿不到虎符,你整个罗家就一起上路。” 黑衣人转身从窗户翻出去,消失不见。 罗惠茹咬着牙关,紧紧的捏住双拳。 “左子萱,要不是你今晚跑来坏事,我和王爷就已经事成了。 别以为你解了我的禁足,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很快,你就要死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还能得意多久。” 第二天一早,灵王下朝回来后,眼巴巴的跑到正院子。 左子萱还在为了昨晚那嬷嬷和太医的事情烦心。 她单手支撑着脑袋靠在桌子上,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橘子在桌子上滚动。 灵王轻手轻脚的坐在左子萱的身边,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又轻轻的将凳子往她边上移了移。 拉了拉她的衣袖,一脸讨好的道: “媳妇儿……,你相信我,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真的对那女人什么都没做。” 左子萱转头看向灵王,皱着眉问道: “你刚才叫我什么?” 灵王愣了一下,木讷的道:“媳妇儿……” 左子萱坐直身体,左右看了看,试探的喊道: “贺毅?” 灵王双眼瞪得老大,激动的一把握住左子的胳膊。 “媳妇儿,你是不是也……” “王爷,萧王和安王求见。”灵王话还没有说完,韩凡就进到屋里禀报。 “萧王和安王?他们来做什么?”灵王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 “属下不知,但看上去两人挺着急的。” “嗯…… 那你带他们进来。” “是……” 韩凡转身离开。 灵王立刻一把将左子萱拉倒怀里,“媳妇儿,我还以为你死了,吓死我了。” “嗯,我在那边死了,你又在这边抱王妃了?” 左子萱一巴掌拍在贺毅的胸口上。 “这不都是你吗? 我只要保住你这边的魂,我们就有来世有今生呀。 媳妇儿,既然你都穿过来了,你肯定知道昨晚我是被设计陷害的,对不对? 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左子萱将灵王凑过来的嘴一把推开,“你少在这儿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昨天我一进去,就看到罗惠茹爬你身上又亲又啃的。” “媳妇儿,你不知道,昨晚我在玉清池泡了足足2小时,把自己全身上下刷了不下于十遍。 你看,你看这嘴皮子都被我给搓破了。” 左子萱左右看了看灵王,这人看上去是贺毅,又非贺毅。 你说他是贺毅,但贺毅很少跟她撒娇,性格也没那么跳脱。 你说他不是贺毅,但他又有贺毅的记忆。 难道是想起了前世今生,两种性格混合了? 韩凡出去以前,站在王府门口的萧王和安王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都感觉对方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萧王捏着下巴,眯着眼,上下打量对面与自己一般大小的安王。 安王手里拿了一把扇子,敲敲打打的歪着脑袋看着萧王。 “锄禾日当午,树下斗地主。” “飞机从头过,三八带俩五。” “啊…… 兄弟呀,这回咱俩真成亲兄弟了。” 萧王和安王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气喘吁吁跑出来的韩凡,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痛哭,被吓了一跳。 这两人不是历来不对付吗? 今天是抽了什么疯,在灵王府大门抱在一起痛哭? “萧王,安王,我家王爷请你们进去。” 咚咚咚…… “王爷,王妃…… 萧王和安王来了。” 左子萱还没来得及问灵王,他是怎么跟着穿过来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她赶紧从灵王的身上下去,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去。 萧王和安王进到屋内,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灵王和王妃。 灵王挑了挑眉,“老四,老五,你们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萧王和安王不吭声,就那么观察灵王和王妃的举动。 左子萱半天没有听到两人说话,放下茶杯上下打量着两人。 看到安王手指不停地抠扇子,再看萧王那摇头晃脑的样子,立刻就知道眼前这两个人是谁了。 “行了,别看了。去把门关上,坐下说。” 萧王和安王一脸惊喜的看向左子萱,麻溜的转身将门关上。 “王妃,这是做什么?”灵王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难道看不出这两人是谁?” 灵王左右看了看。 嘶……,这怎么看都是他四弟和五弟呀。 “教授……”萧王和安王将门关上,一下就扑倒在左子萱的脚边。 这一声“教授”一出,灵王也知道这两人是谁两人。 “徐清风,方汉阳?” “不然,你觉得你的这两个死对头,怎么会无端的跑来找你?” 左子萱好笑的道。 萧王和安王两人蹲在左子萱的脚边,一脸委屈的点头。 灵王看着眼前两个哭哭啼啼的兄弟,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两个人以前与自己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就是走错路,都不会从彼此家门前过的那种。 每次一开口,不是互怼,就是相互陷害泼脏水。 前世唯一次的好脸色,就是自己离开国都去封地的那一天。 这一次,没想到徐清风和方汉阳居然穿到了他俩的身上,真是太膈应了。 左子萱将萧王和安王从地上拉起来。 “好了,多大人了,又不是第一次魂穿,哭个啥? 赶紧坐下……” 萧王和安王点点头坐下。 灵王指着萧王道:“你是徐清风?” 萧王瘪着嘴点点头。 “你是方汉阳?” 安王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灵王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这叫啥事儿呀……” 左子萱没有搭理灵王,给萧王和安王倒了茶。 “你们怎么跟着穿过来了?” 萧王摇了摇头,“不知道呀,就突然间被一股怪力给吸走了,一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安王眯着眼想了想,“嘶……,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们当时脚下的阵法有关。 教授中枪,血水滴在了我们脚下的阵法上。” 左子萱皱了皱眉头,“那按这么说,很有可能是我的血启动了阵法?” 她伸手拍了灵王一巴掌,“你那阵法是做什么用的?” 灵王抿了抿薄唇道:“白马寺主持给我的,开启空间的阵法。 不过,开启空间必须要有三块符石,一把钥匙才行。 那些东西都没有拿出来,按说应该不会开启空间之门呀。” “可是,就算是我的血液,误打误撞开启了空间大门。 但为什么好巧不巧的穿回了这个年代,还是在罗惠茹陷害你的这一天? 我觉得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就像当初渡边勇太将我召到70年代时一样,他的目的是让我治病。 那我们全部穿到这个年代,会不会也是有人特意将我们召唤回来处理什么事儿的?” 第367章 尽管往骨子里坏吧 “教授,你们前世的故事我听过。 大满和星月是因为你的离开,灵王一蹶不振而导致的灭国,千万百姓因你们而亡。 你们间接性造成了杀孽。 我想是不是老天爷,或者某人想让你们回来改变这个结局的?” 安王拿着扇子敲了敲桌子道。 “我也不是没有那么猜测过。 可我们要是留在这边改变历史的话,70年代那边的家人怎么办呀?” 左子萱忧心忡忡的道。 70年代那边不仅有她的父母,龙凤胎也在那边。 灵王登基称帝后,要管理朝政,这一待就是一辈子。 那龙凤胎在70年代那边,不就成孤儿了吗。 “教授,你说我们要是改变历史后,会不会就能回去了?” 萧王出声道。 “啧……,那改变历史后,我们又怎么才能回去呢?” 灵王拍了一下桌子。 “白马寺的主持…… 上一世,我就是从白马寺住持那里拿到的符石图纸,还有阵法。 那主持能给我这些东西,说明他知道萱萱是穿越来的。 我们去找他,他一定有让我们回去的办法。” “我看行,过几天我们就一起去找他。”萧王一脸兴奋的道。 “这事情就那么说定了。 那我们俩要去逛街了,你们要不要一起?”安王拿着扇子在手心里面拍了拍。 “你们两个行为不要太浮夸了。 我这两个弟弟平时一副稳如老狗的模样,实则心狠手辣,你们不要露出什么端倪,惹人怀疑。” 灵王抬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的道。 “没事,原身的记忆我们都继承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走了,遇到有好吃的,会给你们带的。” 萧王拉着安王开门就往外跑。 两人前脚走,罗姨娘的贴身丫鬟红杏就哭哭啼啼的跑来了。 “王爷,求你去看看我家姨娘。 她昨晚被王妃泼了冰水,这会儿高烧不退,一直叫唤着您呢。” 左子萱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红杏,转头白灵王一眼,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别说,这边还真是啥都纯天然的,就连这水喝起来都比后世的甘甜。 灵王被左子萱这一眼,看得心脏“砰砰砰”直蹦跶。 “有病去找大夫,本王又不会治病,来找本王做什么?”灵王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红杏,咬牙切齿的道。 “王爷,罗姨娘就想见见您。” 灵王一拳砸在桌子上,“她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妾室,她想见本王,本王就的去见她? 是不是她想见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就得下凡来见她? 你给我滚回去问她想不想见阎王。 想见,本王可以送她一程。” “来人……”灵王对着门外大喊。 韩凡闪身进屋。“王爷。” “以后,但凡罗姨娘和她的丫鬟,敢靠近主院和王妃一丈的距离,杀无赦。” “是,王爷……” 跪在地上的红杏听到灵王的话,直接忘记要怎么哭了,愣在地上不知所措。 “还不滚,等着本王派人将你抬回去吗?” 红杏瑟瑟发抖的从地上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回偏院。 “王爷当真是那么说的?”罗姨娘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上。 红杏低着头,搅动着手里的手帕,点点头。 “灵王真是狠心呀。”罗姨娘咬着下唇,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君逸晟,你既然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了。”她捏着拳头,重重的砸在身边的枕头上。 “罗姨娘,你要怎么无义?我家殿下何时与你有过什么情义?” “不不不,韩统领,我不是那个意思。”罗惠茹突然听到韩凡冰冷刺骨的话,吓得差点儿当场晕过去。 “装什么装? 我还没进门就听到你们主仆的对话了。 王爷让我来给你带几句话。 你和你背后那蠢笨如猪的主子,别以为买通了宫里的嬷嬷和太医,就万事大吉了。 你们想做什么,王爷一清二楚。 王爷让你不要那么快就把自己给作死了,多活几天不香吗?” 韩凡说完后,转身离开,根本就不顾身后丫鬟的哭喊声。 要不是皇上想捏住罗家的把柄,这会罗姨娘的尸体都已经入土烂掉了。 能做出陷害当家主母事情的人,那心肠能好到哪里去? 这次又下药陷害王爷,要不是王妃阻拦,罗家九族,这会儿都该被押上断头台了。 买通了太医和嬷嬷又怎么样? 王爷要让这幕后的人,自己暴露出来。 罗姨娘这回儿,是真的彻底晕过去了。 她出言不逊,正好被韩凡听到,韩凡肯定要去告诉灵王。 并且,从韩凡的话中可知,所有的事情,灵王都知道。 包括她背后有人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让她还怎么靠近灵王? 难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离灵王府两条街的一处大院书房。 “你说老四和老五去了老三那里?” “是的,属下看到萧王和安王两人在灵王府门口说了什么,然后两人就抱头痛哭。 进到灵王府后,他们走神神秘秘的将门给关上了,似乎在密谋什么似的。” “嘶……,密谋?这老三老四老五历来不和,怎么会突然间那么亲密? 昨个儿,几人在宫内大殿上还差点儿打在一起。 你去查查这几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属下明白。” 正在大街上东跑西窜的萧王和安王,还不知道此时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老五,其实这古代也挺好的哈。 没有地沟油,没有生产废水,没有雾霾…… 啥都是纯天然的。” 萧王搂着安王笑嘻嘻的道。 安王一扇子将萧王的手拍开,“为啥我俩一样大,过来以后,你是老四,我是老五,我平白就成了弟弟?” “那谁让你这边的娘,没有我这边的娘生得快呢?” 安王瘪瘪嘴,白了萧王一眼,“赛跑呢?那没到时间,还能硬拉出来?” “所以说,你就认命呗,叫一声哥,又少不了一块肉。” “唉,老五,你看那边围了好多人,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萧王拉着安王就往人群里面跑。 两人费了好大劲才挤进去。 “卖身葬父……”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我的个天,穿过来第一天,就遇上那么惨烈的事情。 “啧啧啧,只要一两银子,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就将自己给卖了,真是造孽呀。” 萧王从钱袋里面掏了二两银子,丢在那披麻戴孝的姑娘面前。 “拿去将你父亲葬了。” 姑娘跪在地上给萧王连连磕头,“谢谢公子,小女子无以回报,愿意给公子当牛做马,伺候公子一辈子。” “不用了,将你父亲安葬了,就好好找个人家嫁了。” 说完,没有留下功与名,转身离开。 “哟,老四,你这心肠还挺好的,蛮怜香惜玉的嘛。”安王用扇子拍了拍萧王的胸口。 “看来这个时代,女人仍然是男人的附属品。 一个女人没有男人作为依仗,日子的确不好过。” “老五,从灵王府出来后,我就一直在想。 我们跟着教授从22世纪穿到70年代,现在又跟着教授穿到这里来。 你说,这两坏蛋,会不会就是我们的前世? 因为我俩前世坏事儿做尽,这是把我俩穿过来还债来了?” 安王想了想穿过来继承的原主记忆。 说不定真像萧王说的那样,这两货还真是烧杀抢虐,无恶不作。 他们敢那么嚣张,明目张胆的干坏事,除了有个在宫里当贵妃的娘,还有个实力雄厚的外祖家作靠山。 两人不管做了任何的坏事,都有人会给他们擦屁股。 不过,这两人也不是无一是处。 虽说两人做了无数的恶事,但很洁身自好,府里一个妻妾都没有。 也没跟哪个姑娘暧昧不清。 两人找了国都最大的一家酒楼吃饭。 “老五,我们整点儿酒,这里没有急救,也没有手术,就算喝醉了也没啥。” 安王摇摇头,将扇子打开遮在萧王的耳朵边,小声的道: “这一整天了,你丫的就一点儿都没发现有人一直跟着我们?” 经安王那么一说,萧王猛的回头四处张望。 还真看到墙角有两个人畏畏缩缩的。 “不会是师丈派来保护我们的?” 安王一扇子敲在萧王的脑袋上,“你脑子有包? 那两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今个儿看到师丈府上的侍卫,都一身正气。 好些男丁应该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兵。 岂是那两个鼠辈可比的? 看来我俩的行为惹得有心人怀疑,得演场戏了。 否则,明早上朝,就有人要掺我俩一本,说我俩被妖怪上身,要烧了我俩。” 一个时辰后。 离灵王府两条街的大院书房内。 “王爷,属下派人盯了萧王和安王一整天,除了行为比平时跳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今天在天香楼,属下还听他们说,要怎么贩卖官盐。” “他俩想打官盐的主意? 哈哈哈…… 好呀,真是太好了。 使劲往骨子里坏,最好能教唆老三一起坏。 他们不坏,怎么能体现出本王的好呢?” “去灵王府敲打一下罗惠茹那蠢货。 告诉她,她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内拿不到虎符,本王定会送她整个罗家上路。” 第368章 罗惠茹使坏 半夜,灵王府偏院。 “罗姨娘,我主子让我提醒你,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要是三个月拿不到虎符,就别怪主子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罗惠茹坐在床上,看着站在窗户边的黑衣人。 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你们主子倒是会胁迫我。 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卸磨杀驴? 想合作,就拿出点儿诚意来。 否则,我罗家左右都是死,我也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 黑衣人冷笑,“呵,一个怂包,也配给主子提条件? 不过,你这话我会带给主子。 希望你别在主子出手弄死你以前,把自己给作死了。” 黑衣人没有等罗惠茹说话,从窗户翻身离开。 罗惠茹拍着胸口,喘着粗气。 自己就算是死,也要将左子萱那贱人,一起拉入地狱。 灵王府主院。 灵王将累得已经昏睡过去的左子萱,小心翼翼的从华清池里面抱回卧室。 帮她换上衣服擦干头发,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亲了亲额头后,披上衣服去了书房。 “韩凡,怎么样?查出点儿什么端倪没有?” 灵王软哒哒的窝在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王爷,如你所料。 今天果然有人在悄悄的跟踪萧王和安王。” “查到是谁的人了吗?” “是贤王!” 灵王皱着眉头,一脸震惊的坐直身体,“贤王?你确定没有弄错?” “王爷,不可能弄错。 萧王和安王各自回了府邸后,跟踪他们的人,先后进了贤王府。” 灵王再次靠回椅背,轻笑一声,“呵,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呀。 我还以为会是本王的另外两个死对头,平王和允王。 没想到会是我那温润如玉,素有活菩萨之称的二哥贤王。 看来,我这二哥可并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乎那把龙椅呀。 你暗地里去好好查查我这好二哥,背地里到底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王爷。 需不需要将其他王爷都查一查?” 灵王摆摆手,嘴角轻轻的提起。 “其他王爷有什么好查的? 现在萧王和安王都是我们自己人。 就平王和允王那点儿坏心思,本王都清楚得很。 小八还是个十岁的孩子,有啥好查的? 以前,我防着那四个傻货,唯独没有防着贤王和小九。 看来,这贤王怕是没少在我们兄弟之间挑拨离间呀。 就只查贤王。” “是王爷……” 韩凡出了书房的门。 灵王一动不动的窝在椅子里面。 他记得,上一世继承王位的是小八,并非贤王。 贤王是在自己离开的第五年,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不治身亡了。 那时候,自己在滇市找陨石,并没有回来奔丧,到底是不是病死还无法确定。 而允王和平王两人则是在自己离开第十年,两人斗得你死我活,双双殒命。 后来皇帝宠幸了一个宫女,又得了一个小儿子。 但没过多久,皇帝的身体就已经拉垮,实在没法了,只有将王位传给了老实巴交的老九。 跟宫女所生的老十都还没有封王,皇帝就驾崩了。 老九的母族势力微薄,从小就没有想过王位之争,皇帝也压根没有将他往未来储君的方向培养。 导致老九后来是文不成武不就的。 老九被硬逼着继承了皇位,群臣不服,外邦藐视,他自己本来也胆小怕事,大满就这么被灭了。 但他死之前倒是做了一件好事儿,让人将老十送出了皇宫,保住了皇家的一丝血脉。 那时候,自己已经恶疾缠身命不久矣,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还顾得上其它? 虽说外邦瓦解了大满,但未曾敢踏进他灵王的封地半步。 自己年少就得战神之名,也因此名护住了北城的百姓免受战乱。 如果还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运行,这一世,按说自己就算是不收拾贤王,贤王也活不了多久。 但这一世,因为王妃没有离开,自己也没有处死罗惠茹,历史肯定是要被篡改的,就看会被篡改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自己也等不及慢慢跟着历史来变更。 左子萱很担心70年代那边的两个孩子,他必须尽快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回到70年去。 夜深,灵王回到主院。 他坐在碳炉边上将自己烤暖和了,在碳炉里面加了些木炭,才轻手轻脚的上床,将左子萱抱在怀里。 “你怎么那么晚才上床?”左子萱窝在灵王的怀里嘟囔。 “去书房处理了一些事情,是不是我身上很凉,冷着你了?” 左子萱摇摇头,“没有……”说完就不再出声。 灵王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睡得酣甜的小女人,心满意足的笑了笑,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真好,这一世她没有离开。 第二天早朝,灵王,萧王,安王这三个冤家,居然罕见的没有针锋相对。 不但如此,三人还将矛头一致对准了允王和平王,顺带还把贤王也给拉下了水。 下了朝,三人还见鬼的一同乘坐马车去了灵王府。 “啥?老三老四老五有说有笑的,一起去了灵王府?” 皇帝挑着眉,一脸懵的问自己的贴身太监孙公公。 “老奴亲眼所见。” “嘶……,这三个人怎么突然间就那么好了?莫不是在密谋什么?” 皇帝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道。 “皇上,老奴倒不那么认为。 几位王爷要是真想密谋什么,那不得偷偷摸摸的,还能那么肆无忌惮的?” “啧,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派个人去打探一下,这三个人在灵王府做什么。”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皇帝那是左思右想,都整不明白,他这三个剑拔弩张的儿子,怎么会混在一起的。 他迟迟都没有立储君,就是想打破立嫡不立庶的传统,让能人居上,将来才能更好的治理这个国家。 他知道自己迟迟不立储君,已经惹来皇后和皇后母家的不满。 可这关乎未来江山的社稷,自己不得不谨慎。 他也知道,目前能力最强的就是灵王,能文能武。 但灵王现在的声望已经比他这皇帝都还要高了,用功高震主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自己倒不担心他将来继承皇位,他担心的是,自己还没死灵王就反了。 所以自己才一直没有立储,任由另外四个儿子打压他。 可现在老四老五一夜之间就与他亲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老四老五家的母族势力可不容小视。 要是这三人联手起来,自己其他的儿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萧王和安王一进到灵王府主院,就嚷嚷着问左子萱今天吃什么。 “皇嫂,今天吃什么?”萧王嬉皮笑脸的问道。 “你们想吃啥?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左子萱躺在炭炉边的贵妃椅上,懒洋洋的道。 “这冰天雪地的,要不吃牛肉火锅。”安王提议道。 “行,上桌子。” 左子萱屏退下人,走到餐桌边上挥了挥手,安排了一桌子丰盛的牛肉宴。 “冬梅……” 冬梅推门进屋。 “你叫上韩凡,还有暗卫,将这些吃食抬到耳房去吃,不用在门口守着了。” 冬梅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火锅,闻着香气,馋得直咽口水。 “娘娘,我们只是下人,还是主子们自己吃。 等你们吃剩了,我们尝尝味道就行。” 左子萱轻笑一声,“叫你们抬过去就抬过去,我们还有。 有你们萧王和安王这两个吞天兽在,你们还想有剩下的? 那是绝对连味道都不会给你们剩一丝的。 赶紧抬出去。” “谢谢娘娘赏赐。”冬梅出门叫了韩影,一起将东西搬去了耳房。 罗惠茹听说灵王下朝了,便带着红杏去找灵王。 灵王只说不准她接近主院和左子萱,又没说不准接近他。 不管怎么说,那晚自己与灵王都有了肌肤之亲,这灵王总不能不认? 而且,灵王和灵王妃因为那晚的事情,应该正在怄气,这不就是自己接近灵王的大好机会吗? 可遗憾的是,她晚了一步,听说灵王早一步带着萧王和安王去了主院。 她想着也就早一步,自己快点儿应该能够追上。 一不小心就追到了主院。 刚想进去,就被守在院子外面的侍卫给拔刀拦住。 “罗姨娘,请不要为难属下,立刻退回去。 王爷吩咐过,但凡你靠近主院一丈之内杀无赦。 你速速离去,我们全当今日未曾见过你。” 罗惠茹连连后退,探头往主院里面看,里面传出的阵阵说笑声,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 她明明听说那晚灵王和王妃闹得不可开交,灵王还被赶去了书房。 那阵仗,左子萱不得气个十天半个月的? 这次,两人怎么那么快就和好了,还有说有笑的一起用膳? 她含着泪,委屈的跑回偏院,趴在桌子上哭哭啼啼的。 她心里将那黑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不是答应了要左子萱死的吗?为什么还不动手? 既然他不动手,自己就亲自动手,她就不信弄不死左子萱那个贱人。 “红杏,你过来……” 红杏弯下腰,将耳朵凑近罗惠茹。 听到罗惠茹的话后,红杏一脸惊恐的立起身子,连连后退。 第369章 白马寺的住持来了 “姨娘,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就不是被休弃那么简单了,那是要被治罪的呀。” 红杏惊恐的道。 罗惠茹捏着手绢,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面部有些扭曲的道: “她不死,我早晚都得死。 与其这样,我还不如为自己博一条生路。 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母亲的手上,你跟了我十年,别逼我将你卖到青楼去当妓子。” 红杏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道: “姨娘,我这就按你说的去办,求求你不要将红杏送去青楼。” 红杏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罗惠茹则一脸阴狠的看着窗外。 一个他国的郡主,就算是在本国受到了欺负,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就算这次弄不死她,也要让她肚子里的孽种给灭了。 她一个外来的贱人,有什么资格怀本国王爷的孩子? 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孕育灵王的麟儿。 吃完饭,左子萱睡午觉去了,萧王和安王也回了自己的府邸。 灵王去到书房处理公务。 韩凡敲门进了书房,“王爷,红杏偷偷摸摸的从王府后门出去了。” 灵王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嗯,跟上,看看她要做什么。” “是,王爷……” 一个时辰后,书房门再次被敲响。 “王爷,红杏去联络了狼牙宫,花了大价钱,下单买王妃的命。 琅琊宫排行第一的杀手,已经接了这一单。” 灵王抬起头,挑了挑眉头,嘴角轻轻挂起,眼神却泛着冰冷的杀气。 “要不属下直接派人将那作精给弄死得了,免得她整天瞎蹦跶。” 灵王松软的窝进椅子里面,“急什么,慢慢玩呀,可不能那么轻松的让她死掉。 我们皇室的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什么都要讲求证据。 既然琅琊宫有人接了这一单,我们就请君入瓮。 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属下明白。 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我们查到,贤王近两年一直与倭国有所联系。 就在刚才,贤王还出城秘密见了一个倭国人。” 灵王若有所思的道:“倭国?” “是的……” “有倭国人潜伏在我们城外?” “是,但目前不清楚有多少倭国人。” “去查,看看贤王和那倭国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是……” 御书房。 “皇上,老奴安排在灵王府的眼线回报。 萧王和安王去灵王府,就是吃了一顿饭,然后就各自回府了。” 太监孙公公尖声尖气的汇报。 皇帝皱着眉头,一脸质疑的问道:“就只吃了一顿饭,什么都没有说?” 孙公公点点头,“探子回报,的确什么正事儿都没有说。” “嘶……,那真是奇了怪,难不成这几人还真一夜之间兄友弟恭了?” “老奴也不知呀。” 皇帝皱眉想了想,最后叹了一口气,“唉……,罢了,走一步看一步。” 萧王和安王两人突然与灵王亲近一事,不仅让皇帝寝食难安,还有允王和平王两人也是夜不能寐。 他们心里也是各种猜测,各种担心。 憋着一肚子的脏水,想着要如何离间那三个人。 那三人一旦联手,自己哪里还有活路? 第二天早朝,再次出现怪象。 就连允王和平王两人都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相互作对。 见鬼的是,下朝后,允王和平王跟着萧王还有安王,一起去了灵王府。 这让老皇帝越发的看不懂了,更是让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看不懂。 这难不成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大满要变天了? 老皇帝急坏了,赶紧让孙公公派人去灵王府打探。 要是这五人若是联手,自己这皇帝怕是要被彻底架空了。 当然,贤王也着急了,在府里好一通打砸后,午饭都没有吃,急急忙忙的去了郊外。 在灵王回府之前,灵王府还出了一件事。 罗惠茹今天起了个大早,心情舒畅的打开大门。 还没来得及出声,图三两眼一黑脑袋一歪,直接昏死过去。 她再次醒过来,还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都快被冻僵了。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还挂在房门跟前。 头颅的嘴里含着一块牌子和一张纸。 “红杏……,红杏……”罗惠茹趴在地上,身下流出一滩黄色的液体,声音虚弱的对着门外喊。 “来人呀……,来人呀……” 喊了半天,明明听到门外有巡逻的侍卫路过,可就是没人推门进来。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红杏才揉着脑袋,从耳房里面出来。 刚出来就与那颗血淋淋的头颅撞上,她伸手去扶了一下。 当看清手里的东西后,尖叫一声,直接昏死在罗惠茹的脚边。 罗惠茹缓了好一会儿,伸脚使劲踢踹红杏脑袋。 “贱婢,赶紧起来……” 红杏兴许是感觉到了疼痛,缓缓的醒了过来。 “去看看那头颅的嘴里,含的什么?” 红杏虽然害怕极了,但又不得不听话的去查看。 她闭着眼睛,伸手将头颅嘴里的东西拽出来。 将字条打开看了一眼,心脏都给跳到了嗓子眼,又颤抖的看了眼手里的牌子。 吓得直接将东西给丢了出去。 “怎么了……”罗惠茹坐在地上,一脸苍白的问道。 “姨娘,这是琅琊宫的杀手,这字条是我们下单的契约。”红杏声音颤抖的道。 罗惠茹倒吸一口凉气,结巴的道:“他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去杀左子萱那个贱人吗?” “呜呜呜……,姨娘…… 很明显,王爷已经发现了我们要杀王妃的事情,这是王爷对我们的警告。” “什什么……”罗惠茹话都还没有说完,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虚情假意的平王和允王,死皮赖脸的跟着去了灵王府。 原本两人是跟着过来打探虚实的。 结果啥也没有探到,反而跟着美美的吃了一顿番茄猪肉火锅,乐呵呵的回府了。 之后接连好几天,朝堂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听到几个王爷的吵闹声。 下了朝后,当真都兄友弟恭的,跑去灵王府蹭饭吃。 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几人在朝堂上非但没有再争吵,反而送了不少好东西去灵王府。 御书房,老皇帝头疼的揉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这要如何是好了。 这一个两个的都往灵王府跑,也不知道这灵王府到底有什么魔力。 这几个儿子突然不吵不闹了,他这心中越发的感觉到不踏实。 连着几晚上,他分别跑了好几个王爷母妃的寝宫去吹枕头风,让自己的大小老婆们,鼓舞儿子们要上进。 果然,几个王爷的确相继被自己的母亲,给叫进了宫里。 老皇帝满意的看着几个儿子分别被叫进了宫里,他期待着明天朝堂上恢复往日的针锋相对。 但终究让他失望了。 别说第二天没有针锋相对,就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连续半个月,都没有丝毫的动静。 几个儿子非但没有针锋相对,还都变老实了。 安排啥事就做啥事,不争不抢也不相互推诿了。 他怀疑是自己的枕头风吹得太委婉了,决定再去挨个吹吹。 首先肯定要去皇后那里。 他在去的路上,将枕头风的台词又温故了一遍,觉得这次肯定万无一失了。 可谁知道,推开皇后寝宫大门的那一瞬间,他一枪的热血,变成了一盆子冰水,直浇天灵盖。 他的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子们,居然在皇后这里摆了两桌麻将,搓得不亦乐乎。 整了一辈子宫斗的女人们,居然见鬼的全部玩在了一起? “嗨,皇上你来了? 要不要一起搓一把?” 皇后在角落,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里捏着一把纸片,伸手招呼老皇帝。 老皇帝差点儿没有当场驾鹤西去。 天呀,这粗鄙不堪的女人是她的皇后? 他那贤良淑德的皇后离家出走了? “你你你……,你们这成何体统?” 大家见皇帝生气了,立刻“扑通扑通”的全部跪下。 “皇上息怒,臣妾知错了……” “统统给我罚半年的俸禄……” “是……” 皇帝气得拂袖而去。 “走没有?”皇后问离大门最近的贵妃。 贵妃探头出去看了一眼,“走了走了!” “那还等什么?继续呀……” 皇帝刚转过房角,就听到身后“哗啦哗啦”搓麻将的声音。 直接一个踉跄,颤颤巍巍的扶着门,捂住心脏。 真是天要亡我呀。 皇帝从此郁郁寡欢,两三天就病了,他都觉得自己怕是命不久矣。 但这天,孙公公跑来说,白马寺的住持求见。 皇帝心里纳闷。 这皇家寺庙的住持,还从没有主动来过皇宫,今天怎么会突然跑来求见。 “宣住持进来。” “是,老奴这就去将人请进来。” 皇帝起身靠在床头,等着住持。 “贫僧见过皇上。”六十多岁年纪的老和尚,站在皇帝的床边见礼,并没有跪下。 “住持免礼。今日特意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皇帝语气有些虚弱的问道。 “贫僧特意过来,是想提点陛下几句。 皇上还记得你登基之时,贫僧的师傅送你的那句忠告吗?” 皇帝点点头,“当然记得,大满兴衰都由朕所起。” 住持捋了捋胡子,“皇上,但从你现在的状态来看,你并没有悟透我师傅送你的那句忠告。” 第370章 皇后自杀 “住持此话怎讲? 自从朕登基以来,勤政爱民,国泰民安。 朕扪心自问,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黎民百姓。”皇帝一脸疑惑的道。 “不错,目前您的确是个好皇帝,对得起祖宗也对得起百姓。 但你又摸着胸口问问自己,是否对得起你的妻儿。 你为了稳固两国邦交,将你刚及笄的大公主,嫁给邻国比你年纪还要大十多岁的国君。 邻国的国君早年荒淫无度,身体早就已经亏空。 大公主嫁过去,那国君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日日在宫中磋磨大公主。 前阵子老僧去邻国讲学,在寺庙偶遇公主。 双十的年纪,看上去犹如老妪一般虚弱。” 皇帝一脸震惊的道:“什么?为何乔儿来信,从未提起此事?” “你将她嫁过去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稳固两国邦交嘛? 她怎么敢写信回来告状,所有的苦果只有自己默默的吞下去。” 砰……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寝宫的门口响起。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孙公公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 “皇上,皇后娘娘往宫门的方向去了。”孙公公赶紧进到寝宫里面汇报。 “快去拦住她,将她送回凤栖宫,朕一会儿就过去。” 皇帝起身,准备换上衣服去皇后那里。 “皇上留步,老僧的话还没有说完。” 皇帝想了想,双手捏拳,又坐回了床边,“住持请讲。” “皇上,讲了公主,我们再来讲讲几个王爷。 几个王爷在你的操控下整日剑拔弩张,争得你死我活。 你就不担心,有一天,他们内斗,全部给斗死? 将来你大满再无可用之人,来继承你的皇位,最后大满走向灭国? 你觉得自己的帝王术运用的炉火纯青,将自己的几个儿子全部玩弄于鼓掌之中,还很是得意。 殊不知,你大错特错。 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让各位皇子认清自己的位置。 皇子不是用来内斗的,而是用来造福百姓的。 所以老僧才说,你并没有参悟透师傅送你的那一句忠告。 你继续这样,大满终究毁在你的手里。 老僧言尽于此,皇上请保重龙体。” 住持说完后,转身自行离开皇宫。 出了宫门,他将自己身边的小沙弥叫过来,从袖兜里面拿出一封信。 “亲缘,将这封信送去灵王府。” 亲缘接过信,一脸疑惑的问道: “师傅,我们出家人,不是从来不插手皇室的闲事吗? 你这么做会遭到天谴的。” 住持仰头看向天空,叹了口气,“即便灰飞烟灭又如何? 老僧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历史重演,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可是师傅,战争早晚都会发生的。 现在你又将大公主的事情告诉了皇上。 大公主与灵王姐弟感情历来很好,灵王要是知道大公主在邻国受到磋磨,怕是要对邻国发兵。” “老僧是故意将此事告诉皇上的。” “皇上为了两国的邦交,怕不会为了长公主出兵。” “皇上的确不会,但皇后知道了,一定会将此事告知灵王。 以灵王的性子,一母同胞的姐姐受了委屈,他绝对不可能就那么算了。 必定会违背皇上,领兵攻打邻国。” “师傅,这只要打仗,不也是杀孽吗?” 住持摇摇头,“灵王一身紫气缠身,上一世要不是困在了情字里面,本就该是称霸一方的霸主。 而且,灵王打仗历来有分寸,从不伤及无辜百姓。 这一方若是要乱,倒还不如由灵王开战,至少不会像历史那般残忍。” “师傅,亲缘知道了,徒儿这就去送信。” 灵王府。 “王爷,白马寺的小沙弥亲缘,在府外求见。”门房进到主院汇报。 “亲缘?快,快请他进来。”灵王想了想,顿时睁大了双眼,激动的道。 “是,王爷。” 左子萱上下打量灵王,“这亲缘是什么人,犯得着那么激动吗?” 灵王一把握住左子萱的手道: “这亲缘,就是白马寺住持的弟子。” 左子萱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呀。” 门口响起敲门声,“王爷,亲缘小师傅过来了。” “快请……” “阿弥陀佛,灵王殿下,我师傅差我来给您送一封信。”亲缘站在主院客厅,从怀里将信摸出来,递给灵王。 “有劳小师傅了,住持还让你带其他话没有?” 灵王客气的接过亲缘手里的信。 亲缘摇摇头,“并无……,灵王无事,亲缘便退下了。” “来人,给亲缘小师傅准备素食。” “是,王爷。” 亲缘和家中下人离开,灵王赶紧将手里的信封拆开,将里面的信取出来。 灵王看了信后,皱了皱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怎么了?” “你自己看。”灵王将手里的信递给左子萱。 【前世债,今生偿,功德圆满,心想事成】 信上就洋洋洒洒的写了这么几个字,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左子萱叹了口气,将信塞进信封里。 “唉…… 看来我们猜对了,果然我们都是回来还债的。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就算白马寺的住持不来这封信,我也没准备让那血腥的历史再次重现。”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韩凡急匆匆的冲进主院的客厅。 灵王“噌”的一下站起来,眉头紧蹙,“怎么了?” “皇后上吊自杀了。 被救下来后,就一直都不省人事。 你快去看看。” “什么?”灵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左子萱一脸疑惑的问道: “韩凡,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上吊自杀?” “哎呀,皇后无意间听到皇上和白马寺主持的谈话,说长公主……” 韩凡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左子萱。 左子萱想了想,挑眉问道:“长姐在邻国受虐?” “是呀,听传话的宫人是那么说的。” “备车,我们也去看看。” 白马寺住持离开后,皇宫里面可谓是鸡飞狗跳。 皇后一哭二闹三上吊。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老东西。 当初我跪在你书房一天一夜,求你不要让乔儿去邻国联姻。 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邻国皇帝虽说年事已高,但是个温文尔雅,谦卑有礼的明君。 结果呢? 原来是个老变态。 都是你这老东西将我女儿给害惨了。 我没有保护好孩子,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 皇后站在凳子上,手里捏着挂在房梁上的白绫,指着皇帝哭哭啼啼的道。 “看看你,哪里还有一丁点儿母仪天下的样子。 有什么事儿,先从凳子上下来再说。” 皇帝站在皇后的跟前,横眉怒眼的大吼道。 “吼什么吼?老娘十六岁就嫁给你,几十年了。 儿子都二十岁了,你迟迟不立太子不说,还放纵其他皇子打压他。 以前我觉得你迟迟不立太子,是因为嫡出不够优秀,不符合你立储的标准。 但我看,其他皇子你好像也没多看好。 那么多年,这一个个皇子,在你手里明争暗斗的。 一天天的,不是这个受伤就是那个受伤的。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我既然保护不了我闺女,至少我想保住儿子。 看在几十年夫妻的份上,我死后,请准许灵王带着其家眷去他的封地。 我不允许我的孩子不顾手足之情,与自家兄弟斗得你死我活。 这太子之位,你爱给谁给谁。” 说完,将脑袋挂在绳子上,凳子一蹬。 “皇后娘娘……” 殿内殿外都响起了惊恐的叫声。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皇后给抱下来?” “皇后,皇后,你醒醒…… 传太医,传太医……” 皇后被太监给抱下来,皇帝将皇后搂在怀里,着急的大喊。 “母后,母后……”灵王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凤栖宫。 “父皇,母后怎么样了?” “太医看过了,没什么大概,但就是昏迷不醒。”皇帝坐在床边,一脸头疼的道。 “母后是为了何事那么想不开?” “为了,为了你长姐……” “灵王妃到。”孙公公站在门口通传。 “见过父皇。”左子萱规规矩矩的行礼。 “灵王妃怀有身孕,不必多礼。”皇帝抬了抬手。 “儿媳听说母后身体抱恙,所以进宫看看。 母后现在怎么样了?” “太医说无大碍,就是昏迷不醒。”灵王有些着急的道。 “那我去给母后看看。” “来……”皇帝站起身来,将位置让出来。 左子萱在床边坐下,给皇后把脉,伸手翻了翻眼皮,眉头紧蹙。 “今天,我若是不来,母后怕是到死都活不过来。” 皇帝和灵王面上大惊,“王妃,母后这是怎么了?” “脑溢血……” “脑溢血?这什么病?”灵王疑惑的问道。 左子萱将皇后的眼皮翻开,“看,双眼都已经充血了。 太医先前要是检查了没问题的话,那这血就是后面冲上去的。” “那现在怎么办?” 左子萱轻笑,还能怎么办?“治呀。” 她将银针拿出来给皇后施针。 两刻钟后,皇后缓缓的睁开双眼,一双血红的眸子,看上去甚是吓人。 皇后转头四处张望,看到皇帝坐在她的床边,立刻将头转到一边,虚弱的哽咽道: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第371章 所有皇子全部告假 “皇后,我们几十年夫妻,有什么事儿,就不能好好商量吗? 乔儿也是我的女儿呀。” 毕竟是自己的结发老妻,几十年的感情了,皇帝也不忍心再说什么斥责的话。 “你的女儿? 你眼里没有妻儿,只有利益。 看在这几十年,我为你生儿育女的份上,请放我跟儿子去封地颐养天年。” “皇后,这种话以后我不想再听到。 你好好休息,朕晚点儿再来看你。” 皇帝有些生气了,如若妾室这么跟他说,他倒是也没那么生气。 可皇后是他的发妻,最后要同穴而眠的人,怎么可以那么草率的说要离开自己。 他作为一国之君,毕竟不是普通人家,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但不管自己纳多少妃子,从未想过要动摇发妻的正宫之位。 每个月,除了例行去各个贵妃的宫中,平时也都在皇后那里。 可以说,自己给了皇后无尽的恩宠。 这足以证明自己最爱的还是皇后。 所以皇后说的那些话,皇帝一个字都接受不了。 他气呼呼的回到御书房去处理公务。 皇帝走了以后,灵王准到床边,拉住皇后的手,一脸关心的道: “母后,感觉好些了吗? 你这是为了哪般呀?” 灵王一说到这,皇后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往外冒。 她拉住灵王的手,呜咽着道:“儿呀,救救你长姐。 两国交好,母后知道不该提这样的要求。 但你长姐,也是母后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生下来的。” 灵王握住皇后的手,安抚道:“母后,你别着急,慢慢说。 长姐到底怎么了?” 皇后哭哭啼啼的将白马寺主持说的原话,讲给了灵王听。 灵王听完后,一脸愤怒的站起身来。 “琉璃国敢欺辱我大满的长公主,我定带十万精兵,踏平琉璃。” 皇后在左子萱的搀扶下坐起身来,伸手拉住灵王的手。 “儿呀,母后不希望因你长姐,发起两国的战争,就你父皇的那个尿性,也不会同意发兵。 我希望你想想办法,用什么外交方式,将你长姐接回来。” 灵王咬了咬后槽牙。“外交手段?太麻烦了……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琉璃国的皇帝驾崩,我们以两国邦交为由,将长姐接回来。” 皇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担心的道: “琉璃国的皇帝,哪有那么容易刺杀的?” “母后,你安心养病,这事儿就交由我来处理。 我一定会将长姐带回来的。” 灵王夫妇出宫的马车上。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左子萱轻轻的摸了摸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灵王轻哼一声,“哼,当然是取琉璃帝的狗命。” “有什么计划吗?” “王妃,我需要你的帮忙。” “行,回去以后,将你的想法详细给我说说,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尽量帮。” 两人下了马车,刚踏进院子,红杏就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跪在两人的面前。 “王爷,求求你去看看我们姨娘。 姨娘受了惊吓,日日发烧,恐怕是要不行了。” 灵王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这红杏还偏偏往这火口上面撞。 “滚…… 被谁吓着的,就去找谁看。 若是你们找不到琅琊宫的人,本王不介意将人请过来送你们主仆上路。” 红杏被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灵王这会儿,根本没空搭理这两个挑梁小丑,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韩凡,派人去通知萧王和安王过来一趟,就说本王找他们两人有要事相商。” “是,王爷……” 韩凡转身往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灵王牵着灵王妃头也不回的去了主院。 红杏也赶紧回了偏院。 “怎么样?王爷怎么说的?”罗惠茹靠在床头一脸虚弱的问道。 红杏低着头,结结巴巴的道:“姨娘,王爷真的知道我们找琅琊宫的人杀王妃的事情的。” “他知道?” 罗惠茹声音颤抖的道。 “是的,刚才奴婢请求他过来看看你。 王爷说,被谁吓的就叫谁来看。 要是咱们找不到琅琊宫的人,他可以代劳将人请过来送我们主仆上路。” 罗惠茹心如死灰一般的靠在床头,嘴里嘟囔着。 “他果然是知道的。 真不公平呀,同是他的女人。 左子萱的主院,他护得固若金汤,我这里三天两头的进陌生人,王府却无人知晓。 这就是我跪求家人用皇恩,求来的姻缘。 当初如果他不愿娶,为何不拒绝? 娶进门了,又百般不待见。 只因为我身份没有左子萱的高贵吗? 可她只是个他国送来和亲的公主。 一旦发生什么事情,远水解不了近渴,最后还不是要靠本国官宦的支持? 我不相信他看不明白这些事儿。” “姨娘,要不我们还是和离了回去。 与其整日担惊受怕的在这王府蹉跎青春,还不如拿了和离书回去,让老爷给你寻个好人家。” “呵…… 你觉得我拿了和离书回去,这全国都的显贵,谁还敢娶我? 我现在的名声,那是比臭豆腐还臭。 心狠手辣,残害主母,对皇子下药,买凶杀人…… 红杏,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看来在这王府,我最后的结局左右都是死。 要么直接被灵王处死,要么就是孤独终老而死。 与其这样,我为什么不拉一个垫背的呢?” 红杏叹了一口气,她觉得罗惠茹是可悲又可恨。 这所有的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嘛? 就算是嫁错了人,灵王也给了她无数次离开的机会。 以灵王的背景和权势,根本就是多罗家不多,少罗家也不少的那种。 罗惠茹完全是太高看自己了。 两刻钟的时间,萧王和安王到了灵王府,几人关着门在主院嘀嘀咕咕了一个下午。 这回,真是密谋,反而还没有人盯梢了。 晚膳过后,皇帝的几个贵妃们,陆陆续续的过来给皇帝请安。 都给皇帝提出了同一个请求。 请求皇帝,同意自己的儿子即刻前往封地。 这让皇帝勃然大怒,罚了所有贵妃的俸禄,还禁了足。 第二天早朝,所有王爷全部告假。 都说是感染了风寒,估计要躺个好几天。 皇帝觉得古怪,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朝堂上,没有了几个皇子的争执,很快就散了。 皇帝下了朝,直接去了皇后的寝宫。 结果一去,直接吃了个闭门羹,把他气得够呛。 回到御书房后,他左思右想,越想越不对劲。 怎么会那么巧,今天所有的皇子全部都告假了,他派孙公公立刻去查。 一个时辰后,孙公公急匆匆的跑进御书房。 “陛下,陛下,不好了…… 据各王府的眼线回报,几个皇子都不在府上,吃了早膳就出门的。” “什么?知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听说要去琉璃国,就连灵王妃一个孕妇都去了。” 皇帝突然想起白马寺主持说过的话。 现在几个皇子虽说没有被斗死,但五个有能力的,全部与他离了心。 而且,此次去琉璃国,他们五个人要是全部折损在琉璃国的话。 这不正如白马寺主持说的那样,身边再无可用之人了? 让他最感到痛心的是,这兄弟几人居然背着他,去琉璃国救老大。 一丝一毫都没有跟他商量这个事情。 这倒显得自己一个做父亲的,自私自利不顾儿女的性命。 气归气,他还是立刻吩咐暗卫去将人拦截回来。 他认为,即使要将人接回来,也是大使去说,不该是王爷们去说。 但暗卫都追到琉璃国的境内了,都没有追到灵王他们。 大早上,灵王,安王,萧王,带着左子萱主仆,坐着马车往城门走。 但万万没有想到,允王和平王的马车,早就等在了城门口。 “三哥,四哥,五哥,你们去接大姐,也不叫上我们? 我们是兄弟,别忘了上阵杀敌还需父子兵。” 灵王从马车上下来,“老六,老七,此次一行危机四伏,你们好好守在皇城就好,没必要跟着一起去冒险。” 允王一脸不高兴的道:“三哥你这是瞧不起我们,觉得我们没有你能打吗? 大姐是我们大家的大姐,我们都是做弟弟,当然有义务去解救大姐。” “但……” “好了,好了…… 都一起去,难得你们兄弟间有那么团结的时候。 要是再不走,等父皇回过劲来了,想走都走不成了。” 左子萱拉开车帘子,对外面喊道。 “走,走,赶紧出城……”灵王无奈的挥挥手,然后钻回了马车。 一队马车,就那么摇摇晃晃的出了城。 但奇怪的是,这队马车出城后,并没有往琉璃国的方向走,而是去了郊外灵王的一处别院换马车,换衣服,易容。 然后再从另一条路出发去琉璃国。 马车上,左子萱四人一脸的平静,该喝茶喝茶,该打牌打牌。 允王和安王拿着小镜子,一脸震惊的看着镜子里面陌生的脸,两人心中对皇位彻底死心了。 看来只要灵王夫妻两人想,那把龙椅谁都拿不走。 第372章 救回长公主 琉璃国与大满虽说是邻国,但也用了两天,换了三次脸才顺利进到国都。 大家商量之后,决定由灵王,平王,萧王夜探皇宫直取皇帝狗命。 趁皇宫大乱,将长公主偷偷的弄出来。 允王和安王在宫外做接应。 夜已深,城门关闭,全城宵禁。 灵王三人偷摸着进到皇宫。 大家都是在宫里面长大的孩子,要找到长公主的住处并不难。 只是听说长公主在琉璃国被磋磨得厉害,但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找到人的时候,恨不得立刻将琉璃的狗皇帝宰了。 他们摸到长公主的宫殿时,门外并没有宫人把守,整个寝宫黑漆漆的。 推门进到宫殿时,他们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进到了冷宫。 宫殿里面破败不堪不说,还传出阵阵恶臭。 床幔轻纱全部放下,微风吹过,隐约能看到床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灵王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将轻纱撩开,床上传来阵阵腥臭,趴着的人披头散发一动不动。 “长姐?”他小声的喊了一声。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的动静。 “长姐……”他伸手去摇了摇床上的人。 感觉手上黏糊糊的,他凑近闻了一下,是血腥味。 他赶紧摸出左子萱给的手电,往床上照去。 整张床上全是血,新的老的层层叠加。 床上的人骨瘦如柴一丝不挂,全身到处都是伤,严重的已经灌脓出血。 他伸手去摸了下鼻息,咬牙切齿的转头道: “老四,去找一床干净的被子,将长姐裹住,送出去与老六老七接头。” 萧王一把拉住准备转身出去的灵王。 “三哥,你要去哪里?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我去解决狗皇帝,你们不用等我,直接回客栈去找萱萱,让她救长姐。 事情处理好,我自会回客栈与你们碰头。” “不行,这里毕竟是皇宫,太危险了,我跟着你一起去。” 灵王将萧王的手轻轻甩开。 “放心,你忘记在70年代我是做什么的了吗?一群古人,我真不放在眼里。 长姐现在需要急救,老五一个人没法把人带出去,需要你们两人一起。 再说了,你一个医生,跟着我一起去行刺,我还担心你拖累我。 赶紧的,麻溜的做事。” 萧王还想说点儿什么,灵王已经摸出了寝宫。 皇帝的寝宫离长公主的寝宫不远,也很好找,看哪里守卫森严,就往哪里去,绝对没错。 原本灵王是不屑用些下三滥手段的,但谁让这琉璃帝本身就是个下三滥的货呢? 既然如此,自己也用不着跟他讲什么君子之道。 直接烧一堆迷烟,将门口的侍卫和宫人全部迷晕,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琉璃帝的寝宫,直奔龙床。 他并没有将琉璃帝给迷晕,只是给他喂了一种不能动,不能出声的小药丸。 琉璃帝眼睁睁的看着灵王一刀一刀的划在他的身上,血液从身体里面汩汩直冒。 奈何他发不出声音,也无法动弹,硬生生的被疼晕了过去。 这一晕,连脑袋搬了家,都没能感觉到疼。 萧王和平王带着长公主,跟着皇宫运输泔水的队伍出了宫。 “三哥呢?” 萧王和平王两人将长公主弄上马车,允王见灵王迟迟没有上车,着急的问道。 “三哥处理狗皇帝去了,他让我们出宫以后,立刻带着长姐去找三嫂救命。 他将事情处理好,自会到客栈与我们汇合。”平王坐在外面,拉着马车往客栈方向驶去。 左子萱在客栈里面着急的来回踱步,生怕这几人出什么事情。 要不是她顶着个大肚子,实在不方便,她肯定要跟着去的。 听到走廊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她赶紧将门打开,站了出去。 “你们三哥呢?”没见灵王,她着急的问道。 “三哥没跟我们回来,他让我们先将长姐带回来给你救治。” 左子萱看了眼被裹在被子里面,披头散发的人,也顾不上那么多,转身进屋去救人。 被子打开那一瞬,即使是左子萱这种见惯了各种外伤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这全身上下都烂透了,不把腐肉剔除上药,根本就好不了。 可就长公主这气若游丝的样子,再刮掉一身腐肉的话,根本就没办法移动。 原本他们恐生事端,没打算在琉璃多做停留,现在她倒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左思右想后,她没有给长公主刮腐肉,只是给她清洗干净换了衣服,吃了缓解的药丸。 快要天亮,灵王才一身血气的回来。 “长姐那边怎么样?”他一脸着急的问左子萱。 左子萱摇摇头,蹙眉道:“不太好,长姐身上大部分的肉都已经灌脓,必须要将腐肉刮干净才行。 可刮肉的话,至少半个月都不能移动。 琉璃帝杀了?” 灵王皱着眉,点了点头。“死了……,但宫里却迟迟都没有公布琉璃帝的死讯。 估计是几个皇子正在争皇位,刻意将这事儿给压下来了。 媳妇儿,长姐的这个情况,能撑到大满吗?” 左子萱想了想道:“吃点药,最多能撑个天。” “完全够了,准备一下,城门开启,我们立刻出城。” 左子萱一脸担心的道: “我们几个易个容,出城还是很方便的。关键长姐这不能坐又不能站的,就那么拖出去很容易被怀疑的。” 灵王伸手握住他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道: “别担心,一切有我。” 卯时,天色灰蒙蒙的,一支送葬队,拖着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往城门方向去。 “站住……”刚走到城门,就被守门官兵给拦住了。 “官爷,我妹妹是得了天花死的,官府让拖出去火化。 我们担心会传染给别人,所以挑了这大早上出殡。 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官兵上下打量着这支送葬队伍,围着绕了一圈。 “将这棺木打开。” “官爷,使不得呀。 我妹妹得的可是天花呀,要是过了病气给官爷怎么办?” 官兵一把将佩剑抽出来,“少废话,立刻给我开棺。” 躲在送葬队伍里的安王和允王低着头,将棺材盖滑开。 官兵拿着火把,凑近棺材,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转身。 “盖上,盖上……” “是是是…… 官爷,我们可以走了吗?” “滚滚滚……” 送葬队伍哭哭啼啼的拉着棺材走出城门。 没过多久,在离皇城两公里左右的位置冒起了滚滚浓烟。 城门的官兵看着那浓烟,骂骂咧咧的道: “妈的,要烧也不知道拖远点烧。 呸,真是晦气……” 出了城门,允王和安王打发了送葬队的人,将长公主从棺材里面抱出来,一把火将空棺材给烧了。 两人背着长公主从小路去了官道。 三辆大马车,早一步已经在官道上等着了。 见两人过来了,马车上的人立刻跳下车,帮忙把长公主拖上马车。 一切妥当后,立刻挥鞭架着马车往大满的方向驶去。 来琉璃的时候,大家还走走停停的。 回去的时候,就中途换了两次马,一刻不停歇的往回赶。 两天的路程,他们硬是一天就赶回了大满。 他们回城的时候,大满的城门还没有开启,用了令牌,才让守门士兵将门打开,一路回了灵王府。 大满皇帝本来就在到处他们几个,他们一进城门,就立刻有人去皇宫报信,说灵王他们回来了。 大满皇帝这几天都郁郁寡欢的,哪个宫的娘娘都不待见他,他郁闷得很。 侍卫跑来汇报的时候,他正在寝宫失眠呢。 得到消息,立刻一个轱辘爬了起来。 本来是要宣几个孽子进宫好好训斥一番的,但听说几人抬着一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人回去,又打消了训斥的念头。 他估摸着,那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人,会不会是长公主? 那几个兔崽子要是真把长公主悄悄弄回来了,这事儿还真不宜宣扬。 他想了想,起身去了皇后的寝宫。 几人把长公主安置在主院的厢房,左子萱才准备好手术工具,刚想挂上麻醉,门口就传来阵阵喊声。 “父皇,母后,你们怎么来了?”几个皇子纷纷见礼。 “好你们这几个兔崽子,长本事了是不是? 这么大的事情,连招呼都不给我打,就将人给弄回来?”大满皇帝气呼呼的训斥道。 “儿臣们若是再晚上几天过去,怕是连长姐的尸体都见不着了。”灵王赌气的道。 长公主联姻的时候,他在外面打仗,并不知道这个事情,等回来后,才知道的。 如果当时他在国都,根本就不可能让他亲姐去和亲。 本来这事儿,他心里就有些怪皇帝的,现在看到亲姐姐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心中对皇帝更是不满。 “宸儿,你说你姐姐怎么了?”皇后在边上一脸着急的问道。 “父皇母后还是自己进去看看。 看完了,我好给长姐治疗。” 左子萱一把将门给拉开,对着站在门外的皇帝和皇后道。 皇后也顾不上什么端庄了,跌跌撞撞的进到屋里去。 才一会儿的时间,屋内就传出皇后大哭的声音,还有重重的巴掌声。 “你这个老不死的,现在你满意了没有?”皇后情绪激动的抽了皇帝一个耳光。 皇帝这次没有斥责皇后,而是紧紧的捏着双拳,两眼通红的看着自己女儿身上的脓疮,咬牙切齿的道: “琉璃帝这老贼,将我女儿伤害至此,朕与你势不两立。” 第373章 灵王出征琉璃国 皇帝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转身走了。 皇后鸟都没有鸟他,自顾自的扑在长公主的身上大哭。 左子萱叹了口,以前自己没有孩子,体会不到皇后的这种痛苦。 现在自己也有女儿,倒是明白了皇后此时此刻的心情。 “母后,您先到隔壁房间去休息。 我这就给长姐进行治疗。 晚一分钟,长姐的性命就会多一分的危险。” 皇后转身握住左子萱的手,“萱萱,母后求求你救救她。 哪怕是将来残疾也好,请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的命。” 左子萱回握住皇后的手,拍了拍,“母后,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救治长姐的。” 皇后眼里噙着泪,点了点头,一脸依依不舍的出了房门。 “什么?你把琉璃帝给杀了?你这胆子怎么那么肥?”大满皇帝指着灵王的鼻子训斥道。 “那个老变态,他不该死吗?”灵王咬着后槽牙没说话,皇后拉开门一脸愤怒的道。 “你有什么资格斥责别人,都是你的错,要是我的乔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 皇帝知道这事他理亏,也不敢跟皇后硬碰硬,声音不自觉的放低道: “皇后,这可关乎到两国开战的大事儿呀。 你能不要无理取闹吗?” “父皇,我请求主动向琉璃国开战。 当初,是因为我国的公主与他们联姻,才减免了他们每年的进贡。 他们非但没有感恩,还这么折辱我国的公主。 这个公道,必须要讨回来。” 灵王站出来,咬牙切齿的道。 皇帝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皇后那双猩红的双眼,又想到长公主那一身的烂肉,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此事朝堂上再议,现在先把你长姐救回来再说。” 皇帝的这副模样,在几个儿子心中都被定义为怂包。 人家这都往你脸上拉屎了,你还在考虑两国邦交? 皇帝自己好像也隐约觉得,自己在儿子们心目中伟岸的形象已经轰塌。 看来,他必须要做点儿什么来补救自己的形象才行。 一个时辰后,厢房的门打开,左子萱从里面走出来。 “都放心去休息,腐肉已经全部剔除,命算是被保住了,剩下的就靠养了。” 门外的人听到左子萱的话,都松了一口气。 “萱萱,我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吗?”皇后眼泪哗哗的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她打了麻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好好好,我们就看看。” 大家都进屋去了,灵王弯腰将左子萱抱起来往主屋走。 “媳妇儿,辛苦了。 都是我没用,让你挺着个大肚子,还跟着忙里忙外的。” “唉……,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灵王欣慰的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将人放在床上,给盖上被子,看着她睡着了才起身离开。 这里是他们相识相爱的,这次,他绝对不会让这里再次成为两人的终点。 天亮了,男人们没有休息,回去换了衣服,全部上朝去了。 皇后没有离开,就待在灵王府,守着长公主。 不看到长公主睁眼,她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自己回宫。 要不是灵王说,即使长公主醒过来,暂时也不能将人带走,她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把人带回宫里照顾。 早朝,皇帝倒是公布了一件很让几个皇子意外的事情。 他让灵王领兵攻打琉璃国。 大臣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反对皇帝的决定。 这次,平时争锋相对的五个皇子,一同将矛头指向了大臣们。 大臣们辩论还没有两局,就乖乖闭嘴了。 躲在家里闷声干大事的贤王,听说灵王突然要带兵攻打琉璃,也是一脸的懵逼。 自己这些天都在专心的搞事情,没太打听这宫里的事情,难道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按照他的原计划,这段时间他都会称病告假在家休养,但心中实在不放心,次日,还是去上了朝。 今日上朝,主要是送灵王和部队的战士出城。 让他意外的是,萧王和平王,居然也要跟着一起出征。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两个贪生怕死的家伙,怎么突然那么勇敢了? 就连平时与他们斗得不死不休的安王和允王,都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送他们出城。 看到这局面,他是越发的不安,总是觉得自己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不过他这一点儿倒也猜对了。 灵王他们出征后,允王和安王两人突然就将矛头对准了他。 西山出现了土匪,他本来是让将剿匪任务,推到允王身上的。 要是完不成任务,他就煽风点火的奏他一本。 可谁知道允王和安王两人一起针对他,任务不得不落在了他的身上。 北面闹雪灾,出现了饥荒,这事儿也莫名其妙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整日刀口舔血,而允王和安王两人,却在国都置办接待外国使臣的宴会。 他觉得皇帝的这心都偏得没边了。 不过,事情虽说是分配给他的,但也没说要让他亲自去完成呀。 他安排了其他人处理这两件事情,自己躲在府邸里面削尖了脑袋,想着要怎么使坏。 算算时间,他与倭国那边的计划也快要开始了。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事情除了他,还能有谁可以解决? 灵王临走的时候,让允王和安王特别注意贤王。 那两人正盯着贤王出错,好参他一本。 没想到贤王还真往这坑里面去跳。 灵王领兵攻打琉璃国,行至边境,三两下就夺了好几座城池过来。 琉璃国国都,因为没有传出先帝驾崩的消息,又没有太子,也没有继位诏书。 这军令也没有人来下。 几个皇子下达的命令又不管事,琉璃国的朝堂一团混乱。 灵王都要打到家门口来了,他们才把先帝驾崩的事情公布出来,着急的随便推了一个皇子上位。 新帝继位,第一件事就是平息战争。 他立刻派使者去跟灵王沟通。 “灵王,我们两国一直交好,不知大满为何突然出兵攻打我国?” 灵王捏着手里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琉璃国的大使。 “为了我国的长公主殿下。” “殿下此话怎讲? 大满的长公主在我们宫里好好的,先帝还封了她贵妃之位。 我们自问没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呀。” “真的吗? 那就请贵国帮我把长公主送过来叙一叙,我们再来谈打仗的事情。” “这……”大使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虽然后宫的事情他多少听到过一点点,但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是特别清楚。 “我常年征战在外,好些年没有见到长姐,甚是想念,想与长姐叙叙旧。 这让大使很为难吗?” 琉璃国大使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灵王,长公主现在毕竟已嫁做人妇,怕是有些不方便?” 灵王重重的将酒杯砸在桌子上,“哼,三日内,要是见不到长公主,我立刻带兵踏平你琉璃国皇宫。” 大使连连摆手,“灵王,别,别冲动…… 我这走回去与新帝协商。” 灵王眯眼看着大使的背影,冰冷的道:“大使慢走……” 琉璃国大使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总觉得后脑勺凉飕飕的。 琉璃国御书房。 “你说灵王是为了见大满长公主而开的战?” “是的,他限我们三日内将长公主送过去,否则他将带兵血洗皇宫。” 新帝皱着眉头想了想。 只为见自己亲姐姐一面就开战?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阿福,去请乔太妃来御书房一趟。” “是,奴才这就去。” 一炷香后,太监阿福跌跌撞撞的跑回御书房,像见了鬼一般脸色苍白。 “陛陛陛陛陛……下……” 新帝皱着眉头,看向慌慌张张的小太监。 “怎么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那那……,那乔太妃的寝宫如同废弃的冷宫一般。 里面没有宫人,床榻上全是已经干枯的脓血。 并未见乔太妃。” “什么?”新帝激动的从凳子上站起来。 他登基没几天,根本没有时间管后宫的那些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立刻去查,一个时辰内,我要知道乔太妃的下落。” “是,奴才这就去。” 大使看着这阵仗不太对劲呀,难不成这乔太妃出什么事儿了? 还没有一个时辰,只半个时辰的时间,阿福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皇上,阿福打听了,乔太妃极有可能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尸体呢?” “我问了,乔太妃嫁过来后,先皇就日日虐待与她。 鞭子抽,用匕首割,用蜡烛烫肉…… 先皇撤走了她宫里所有的宫人,只给她留了一个陪嫁丫头在身边,还责令所有人不允许靠近她的寝宫百米之内。 说是不能影响她休养。 所以,宫里人并不知道乔太妃在寝宫是死是活。 乔太妃的丫鬟,7天前被发现溺死在荷塘里面。” 新帝听后,木讷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真是他的好父皇,死都死了,还要连带着自己的国家跟他一起陪葬。 “阿福,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374章 长公主醒了 三日后,琉璃国使者带着一名女子,来到大满的营帐。 灵王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这女子除了与长公主相似,其它真是哪哪都与长公主没有任何的关系。 “灵王殿下,乔太妃带过来了,你们姐弟二人好好聚聚。 晚些,老臣再过来接娘娘回宫。” 灵王不说话,琉璃大使辨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吓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传说这灵王虽然长相俊美,但杀伐果断冷血无情。 估计在他那里,就没有不杀来使的说法。 这简直是太吓人了,他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么想,他也那么做了,转身就跑。 但灵王并没有如他的意。 他刚伸手去拉开门帘,身后就响起了冰冷的声音。 “使者留步……” 大使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难道灵王发现了什么端倪吗? “大使,都是自己人。 我与长姐叙旧,也不是什么听不得的,要不你就在边上旁听。” 灵王从位置上站起来,从台阶上走下来。 琉璃使者感到身后凉丝丝的,都快要被吓尿了。 既然灵王都已经开口了,他肯定就不好离开。 他转过身,脸色有些苍白,扯了扯嘴角,有些紧张的点点头。 “好,好……” 灵王嘴角噙着笑,走到女子的跟前。 女子全身抖得跟筛子似的,他走近一步,女子便后退一步。 “长姐,你害怕臣弟?”灵王虽在笑,但声音却如同毒蛇一般冰冷。 女子赶紧抬起手,着急的摆了摆。 “不不不……,只是好些年未见,有些生疏了,还不太适应。” “哦……,是这样呀。”灵王扯下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递到女子的面前。 “长姐,我们姐弟两人出生,母后派人给我们用上好的羊脂玉,给我们一人打了一块这样的玉佩。 两块玉佩合起来,便能显现一对龙凤。 臣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两块玉佩合在一起的样子了。 不如,长姐将玉佩拿出来,我们再合上一合?” 女子神情大惊,双唇不停地打颤。 使者额头的冷汗,也如同黄豆一般往外直冒。 “我,我,我今日忘记佩戴了,改日,改日。” 灵王捏着玉佩,转头看向琉璃使者。 “使者,你觉得我的样貌如何?” 琉璃使者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灵……灵王殿下,自然是长得极好的。” “哦……”灵王点点头,转过身。突然抽出佩剑架在使者的脖子上。 使者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两国交战,不杀使者。殿,殿下,这是作何?” “呵……,你们琉璃简直是欺人太甚,居然拿个冒牌货来哄骗本王?” “这这这……”使者已经结巴,都不知道要怎么狡辩了。 灵王将自己手中的玉佩摆在使者的眼前,“这块玉佩,世间仅此一块,根本就没有另一块。 并且,你们想找替身,是闭着眼睛找的吗? 你若是没有见过我长姐,难道也没有见过我吗? 这女人,有哪一点长得与我相似?” “灵,灵王殿下,我们,我们……” “哼,你们琉璃既无诚意,那咱们就兵戎相见。” 灵王收起佩剑,对着使者大吼一声,“滚……” 使者和带来的女人赶紧如同见鬼一般,疯狂的冲出营帐。 “王爷,琉璃敢那么戏弄我们,为什么不将他们给杀了?”韩凡气呼呼的道。 “你没听使者说了吗?两国开战,不斩来使。 何况,他就是一个帮人带话跑腿的,杀他作甚? 还有那女的,无非也是被她们皇帝给胁迫的,罪不至死。 好好准备一下,明天一早,直攻琉璃皇城。” “是,王爷……” 琉璃皇宫御书房,新帝听了大使的汇报,整个人都瘫软在椅子上。 这下彻底完了,他原本是想找个人先冒名顶替一下,拖延一些时间找到乔太妃。 但谁曾想,这灵王实在是太精了,三两下就识破来人不是长公主。 明明灵王一直都在外征战,至少有十年没有见到他姐姐长什么样子了。 怎么会那么肯定,他们送过去的人不是乔太妃? 完了,他可能是史上在位最短的一个皇帝了? 次日天色刚蒙蒙亮,城外的战鼓声便响起。 外面的呐喊声,犹如狂潮,高低起伏。 皇宫内,大满军队攻城掠地的战报,连连传入,宫里早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待灵王带着将领们杀进皇宫,推开议政殿大门时,新帝已经坐在龙椅上自刎了。 大满的这一仗可谓是打得不要太轻松了。 也正如白马寺主持所说,灵王不会滥杀无辜。 这次攻打琉璃,灵王果真没有伤害城中任何一个百姓。 仗是打完了,但他并没有善后,等着大满的人过来交接,便带着韩凡快马加鞭的回了大满。 他担心自己不在左子萱的身边,罗惠茹会再次作妖,也担心长公主的病情。 他独自回大满,又被大满皇帝给斥责了一顿。 不过也就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毕竟是打了胜仗,也只能意思意思。 皇帝也害怕说重了,寒了灵王的心,毕竟大满的江山,还要靠他守护。 灵王打了胜仗,他的那些兄弟们,可是高兴坏了。 国土越是辽阔,皇室子弟分到的封地也许会越多。 就算将来当不了大皇帝,回到自己的封地,也可以当个小皇帝呀。 可贤王倒不是那么想的。 他想的,无论灵王打下多少江山,都是他的,即便他将来做了皇帝,也不会让他的那些兄弟们有一丝的好处。 灵王大胜归来,正好遇到邻国来访。 这些国家来访,主要是听说大满对琉璃起兵了,原因不祥,所以过来探探虚实的。 琉璃虽说是大满的附属国,但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大满突然对琉璃起兵,到底是有仇,还是大满想扩充国土,无理由开战。 要是后者的话,那他们就得提前防备了。 大满本来就已经是南面的大国,现在又将琉璃给收了,将来,恐怕这周边的国家,没有哪个能是他们的对手。 迎接各国来使的宴会上,大使们那是各种的试探。 而皇帝是各种打哈哈,灵王则是直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大满不会主动开战,但谁要是上门找死,他就直接捏死。 邻国本来也没有进犯的准备,当下就拍着胸口保证,绝对不会与大满开战。 经过这次的外交,皇帝也算是看明白了。 各国进不进犯,那要看灵王在不在了。 灵王在,各国可以老实,要是灵王不在,那就另说了。 皇帝看明白了,各皇子自然也看清楚了。 他们兴庆还好自己收手得早,不然,那个位置如若不是灵王坐,这江山怕是谁都坐不稳。 大使们说的话,当然有一半真有一半假,他们惧怕灵王的确也是事实。 但如果有那么一个打败大满契机的话,谁还能信守什么承诺? 当然是利益至上呀。 不过,他们回国后,便彻底歇了这心思。 他们各国使臣在离开大满的时候,灵王送了大臣们一人三样东西。 一瓶止血粉,一瓶跌打药水,一瓶百毒清。 各国拿着东西,都做了实验,效果简直是奇效。 他们没曾想,大满的医术,已经发展得那么超前了。 回来后,探子还回报说,大满出了一种用开水冲泡的面食。 轻便,还不会发霉,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有开水,就能吃上热乎乎的汤面。 他们也想方设法的弄了一些过来试吃,果然是方便又美味。 重点是还不止一种口味,有好几种味道。 还听说,他们现又在皇城周围的农田做什么实验,说是要让粮食翻倍增收。 据说养殖场也扩充了好几个。 这乍一看,大满这好像是在做战前准备呀。 可把一群周边的小国给着急坏了,总感觉灵王要来打他们,每天那是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做防备。 长公主被救回来后,昏迷了三天才醒过。 她昏迷了几天,皇后就在床边守了几天。 “母后,你怎么会在阴曹地府?”长公主刚醒过来,还在混沌中,声音虚弱的问道。 “我的儿呀,这是灵王府,不是什么阴曹地府。”皇后哭得泣不成声。 自己得这丫头,到底是受了多大的罪? 都以为自己死了。 “灵王府?弟弟的府邸?我回大满了?”长公主眼泪顺着眼角流到枕头上,呜咽的问道。 “是是是,你没死,是你的几个弟弟跑去琉璃国,将你偷偷的从琉璃皇宫给弄出来得。 然后是你三弟妹救治的你。” 皇后心疼的摸着长公主的头,眼泪汪汪的哭诉。 “呜呜呜……,我终于回大满了。”长公主大声的哭泣道。 “傻孩子,受了那么大的罪,为什么不写信回来告诉母后?” “呵,写信? 你们收到的信,没有一封是我亲手写的。 都是琉璃帝找人模仿我的笔迹写的。” “那个该死的老东西,活该被你弟弟千刀万剐。”皇后一脸气愤的道。 “琉璃帝死了?”长公主一脸震惊的转头问道。 皇后点头,吸了吸鼻子道:“被你弟弟千刀万剐了。” “哈哈哈……,那老畜生终于死了,死得好呀……” 大公主看似在笑,眼泪却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往外冒。 站在边上的左子萱看着,这心里也实在不是滋味。 第375章 许嬷嬷 “孩子,你这一身的伤,都是那老畜生弄的吗?” 皇后心疼的问道。 “是也不是。 琉璃帝早些年荒淫无度,早就失去了男人的雄风,看得着却吃不着。 这让他整个人的心理,都开始了扭曲。 他早就觊觎我们大满,但奈何弟弟威名在外,他又不敢对大满怎么样。 后宫的其他妃子,都是朝堂上玄骨之臣的子女,他自然是不能动,也不敢动。 所以就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我这个远嫁的妃子身上。 他用各种器具凌辱我,虐待我,都伤在脖子以下看不到的地方。 后来,他像是已经变态到了极致,连表面工作都不愿意做了。 他将我宫殿的宫人全部撤走,只留了我的陪嫁宫女妙音在身边,并且不让其他人靠近。 他只要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跑来虐待我。 他身边的太监,见我无依仗,也偷偷的跑过来凌辱我。 后来,妙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拿着刀去刺杀那狗日的太监。 她的确把太监给刺死了,但两人在挣扎中,她也掉到湖里被淹死了。 我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却没有丝毫的力气去救妙音。 那狗日的皇帝,知道了妙音刺杀他身边太监的事情,跑过来将我毒打了一顿。 我本想着自己这次肯定死定了……” 呜呜呜…… 皇后和长公主抱头哭在一起。 “闺女,不哭,不哭了啊…… 你弟弟带兵攻打琉璃,为你报仇去了。 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皇后用手帕擦拭长公主的眼泪。 长公主身体很虚弱,醒过来没多久,便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皇后出宫三天,皇帝亲自过来接人,她不得不回去了。 但临走的时候,将一直照顾自己的许嬷嬷和宫女小雪留了下来。 罗惠茹卧病在床,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并不知道。 府里的人自然也不会跟她说。 这天,她人好点儿了,外面也久违的出了太阳,便想着出去走走。 路过花园,她看到许嬷嬷从厨房提着一个食盒往主院去。 她知道许嬷嬷是皇后的陪嫁姑娘,从小就跟在皇后的身边伺候。 就是不知道这许嬷嬷,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灵王府? 她想了想,便走快几步上前去打招呼。 “许嬷嬷,许久不见,您来府上是有什么事儿吗?” “你是?”许嬷嬷上下打量着罗惠茹,对这人没什么印象。 “我是罗尚书家的小女儿罗惠茹,前两年和王妃一起嫁入王府的。” 罗惠茹只字不提自己是姨娘,只说自己爹的名号,还强调自己是和王妃同一天嫁进来的。 “哦,那个残害主母,被贬为姨娘的罗尚书之女?” 许嬷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罗惠茹最不耻的事情,被别人当场戳穿,顿时脸色就一阵青一阵白的。 气这许嬷嬷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我看你这气色不是太好呀。” 罗惠茹马上一副委屈的模样,用手绢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哽咽的道: “还不是王妃姐姐善妒。 见王爷去了我的院子,便用冰水泼我,还虐待我。 我这才一病不起。” 许嬷嬷在心里摇摇头,她在皇宫里面待了大半辈子,啥魑魅魍魉没见过? 要是还看不出罗惠茹这点小心机,她岂不是白活了这半辈子? 啪…… “你大胆,一个小小姨娘,居然敢诬陷王妃,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罗惠茹被许嬷嬷这一巴掌给扇懵了。 “许嬷嬷,你怎么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我虽说是个姨娘,但也是王爷的女人。 岂是你一个奴婢能够冒犯的?” “你也敢说自己是王爷的女人? 是给王爷下药的女人? 还是花钱买凶杀王妃的女人? 你要不服气,就去告诉王爷,说我今天打了你。 王爷要是为了你处罚我,我也认了。 好好活着,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千万别把自己给作死了。” 许嬷嬷来的这几天,早就把这灵王府后院这点儿事情,摸得清清楚楚的了。 她来了以后,看到主院不仅安排得有侍卫轮守,还有很多暗卫,就觉得奇怪。 为什么要单独对主院特别保护? 一问才知道罗惠茹做的那些龌龊事情。 她留在灵王府的任务就是照顾长公主,她知道灵王是个心里有数的,本来也没有想过要管他的这些家事。 可谁知道,这罗惠茹偏偏要往自己身上撞。 那她要来找死,自己必须要成全她呀。 许嬷嬷没有理会一脸煞白,嘴唇颤抖的罗惠茹,提着食盒转身离开。 天上的太阳明明亮得刺眼,但罗惠茹却感觉自己整个身体如坠冰窟一般,冰得刺骨。 自己下药,买凶杀左子萱的事情,就连许嬷嬷都知道了。 那皇后娘娘和皇上,是不是也都知晓了这个事情。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偏院,越想越心惊。 “红杏……” “姨娘……”红杏从外面跑了进来。 “你去打听一下,看看许嬷嬷来王府做什么来了?” 红杏抿着嘴点点头,转身出了偏院。 她这一去,就去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八九点才回来。 “怎么去那么长时间?”罗惠茹气呼呼的斥责道。 “姨娘,现在王府的人都避我们如蛇蝎一般,根本就没有人搭理我。 我问什么,他们都是一律不知。 没有人说,我只有自己查看。” 罗惠茹突然间觉得头晕目眩,现在自己在王府的口碑,都已经差成了这样? 她将手支在桌子上,揉了揉太阳穴。 “查到什么没有?” “我跟踪许嬷嬷,见她一日三次,都会去厨房里面亲自煎煮汤药,然后送到主院去。” “难道左子萱病了?”罗惠茹挑眉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姨娘也知道,我也是不能接近主院的。” “呵,这君家人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小的偏心左子萱,老的也偏心左子萱。 这左子萱到底是给他们下了蛊,还是下了迷魂汤? 这一个个的都把那贱人当祖宗似的供起来。” 罗惠茹越想越生气,良久后,她对着红杏招招手,在她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红杏惊恐的连连后退。 “姨娘,你忘记我们上次买凶杀王妃的事情,已经被王爷知道了吗? 王爷这段时间上了战场,兴许时间久了,他就忘记了。 你现在又要害王妃,就不怕王爷回来后数罪重罚,直接要了我们的命吗?” 罗惠茹冷笑一声,恶毒的看向红杏,“我还是那句老话,不想被送去做妓子,就去好好给我做事。” 红杏双眼含着泪,咬着下唇点点头,小声抽泣着跑了出去。 罗惠茹看着红杏离开的背影,心里冷笑。 事情败露了,灵王是会杀人,但不是我们,而是你一个人的命。 所有的事情她都没有经手,全是红杏一人操办的,东窗事发,与她何干? 次日,许嬷嬷在午后没人用厨房的时候,拿出药炉生火煎药。 熬了一小会儿,听到厨房外面有响声,她若无其事的到厨房外面去转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就回去继续煎药。 躲到竹林边上的罗惠茹,转头问身边瑟瑟发抖的红杏。 “东西放进去了?” 红杏紧张的点点头,“放,放了……” “哼,许嬷嬷不是狗眼看人低吗?那你就给左子萱陪葬。” 罗惠茹亲眼看着许嬷嬷提着药,进了主院的大门,她才一脸开心的回去。 回去后,她将自己的白色衣裙全部翻了出来。 这家里马上就要有丧事了,得选两件白衣裙才行。 一个时辰后,偏院的大门被重重的一脚踢开。 从外面冲进来一群王府侍卫,一进门就将红杏给压在地上,用绳子捆了起来。 罗惠茹知道,看来左子萱出事儿了,侍卫已经调查到红杏身上来了。 只是她没想到那么快。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婢女,你们快放开她。” 罗惠茹虚情假意的在中间拉扯。 侍卫一把将罗惠茹给掀开,“抓的就是她。” “她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抓她?” “她在王妃的药里面下毒。”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有婢女亲眼看到她趁许嬷嬷不注意,进到厨房往药罐里面放了什么。 而且,太医亲自来查验,居然下的是断肠散。” 罗惠茹一脸震惊,倒吸一口凉气的模样,“啊?红杏,你怎么会背着我干出谋害王妃的事情?” 红杏趴在地上,拽着罗惠茹的裙角,“姨娘,你救救我,我从小跟你一起长大。 我都是按你的吩咐……” 啪…… 罗惠茹一巴掌扇在红杏的脸上,“你这个贱婢,就因为你跟我一起长大,我才对你多了几分纵容。 没想到,你居然胆大到毒害王妃。 这次谁也帮不了你了。” “姨娘,你不能那么绝情……” 侍卫将红杏从地上拉起来,往门外拖走。 等所有人走光了,罗惠茹看着院门的方向,嘴角高高的挂起。 这次,左子萱总该是死透了? 主院客厅。 左子萱坐在主位上,看着站在客厅中间,哭哭啼啼的红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自己上一世为什么执意要离开的原因。 多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的宠爱,斗得你死我活。 想想都觉得累人。 “行了,别哭了。 昨晚我已经让人去尚书府,将你的卖身契给偷来了。 等夜深我会安排人悄悄的将你送回去。 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带着家人走得远远的,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红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给左子萱磕头。 “谢谢王妃娘娘,谢谢王妃娘娘……” “好了,好了,你也别谢我了,你的这条命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所以,离开王府后,一定要好好活着。” 第376章 红杏倒戈 罗惠茹早早的穿着一身白色纱裙,坐在客厅等着灵王妃的死讯。 一个时辰后,偏院的大门再次被一脚踢开。 听到踹门的声音,她没有惊慌,而是嘴角淡淡的挂着微笑。 侍卫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她小声的抽泣。 “王妃姐姐,都是我的错,让你死不瞑目……” “你们要做什么?”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府侍卫拉起来拖进院子里面。 “传皇后娘娘口谕,罗姨娘治下不严,谋害王妃,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不,不,不是的……” “打……” 侍卫拖出马凳,将罗惠茹按在凳子上,将手脚捆好,棍子一下接着一下打在她的屁股上。 “冤枉呀,我冤枉……” 才挨了十多下,人就已经晕过去了。 侍卫从院子水井里面打了一桶冰水,泼在罗惠茹的身上。 皇后交代过,必须让她清醒的挨完这三十大板。 就这么,来来回回泼了三次冰水,才让她清醒的把这三十大板给挨完。 打完板子,侍卫将绳子解开,根本就没有管趴在凳子上要死不活的人,直接转身离开。 罗惠茹嘴里的血,牵丝挂网的流到地上,眼泪也顺着眼角滑落。 一身的白裙,与身后鲜红的血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在凳子上爬到后半夜,没有人来管她,也没有听到灵王妃的死讯。 夜深,王府的后门,红杏哭哭啼啼给左子萱告别。 “谢谢王妃的不杀之恩,好人有好报,您将来一定会福泽深厚的。” 左子萱拍了拍红杏的手,“好了,赶紧走。记住,不要再回国都来了。” 红杏噙着眼泪,抿着嘴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在王府的侍卫的陪同中,消失在黑夜中。 昨晚,红杏哭哭啼啼的跑出偏院,躲在池塘边的大柳树下面哭。 她跟了罗惠茹十几年,实在是太了解罗恵茹的秉性。 从小都是这样,主意是罗惠茹出的,坏事都是她去做。 然后事情一旦暴露了,所有的锅都是她背。 以前,也都是一些挨挨板子的事情,她身为奴婢,为主子背锅,这就是她的命,她也认了。 挨挨打也就算了,可她并不想死呀。 她跟着罗惠茹进到这灵王府,王妃虽然得宠,但从来没有为难过罗惠茹。 更是从来没有针对过她们主仆。 反倒是罗惠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置王妃于死地。 她不想帮着罗惠茹害人,但自己毕竟只是个下人,怎么能左右主子的决定。 这种日子,她真是过得够够的,还不如一了百了得了。 她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往湖里走去。 水刚过腰间,她就被一股大力从水里给拽了出来。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丢到了主院的客厅里。 左子萱正坐在炭炉边上和许嬷嬷烤瓜子吃,突然一个人被丢进客厅,吓了她一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 “王妃,这婢女要投湖自杀,我担心他们主仆又有什么阴谋,所以将人逮了过来。”侍卫站在红杏的身边,恭敬的汇报。 左子萱借着烛光,眯着眼上下打量趴在地上的人。 “你是罗姨娘的陪嫁丫鬟红杏?” 红杏不说话,只是瘪着嘴趴在地上痛哭。 她就是想自己死上一死,怎么就那么难呀? 难不成非得死在别人的手里才行? “你这是为何?你是孤儿吗?”左子萱一脸疑惑的问道。 红杏一时没听懂左子萱话里的意思,“回娘娘,奴婢不是孤儿,我家在郊外的一个村子,父母健在,还有个十二岁的弟弟。” “那你为什么要自杀?你爹娘将你生下来,就是想让你好好活着。 你都那么大的人了,还没有给父母尽孝,就想一了百了?” 红杏听到左子萱提到她的家人,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横竖我都快要死了,与其被杀死,还不如自己了断,少一些痛苦。” “你这是惹了什么人,还是得了什么重病?” “我马上就要得罪王爷和王妃了……” “你要怎么得罪我和王爷?” 红杏突然意识到,自己嘴巴一秃噜,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得了,我这是看出来了,你那主子又想整事情了是不?” 红杏紧紧的瘪着嘴不说话。 “给你个机会,说说看,你那主子这次又想要怎么害我? 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红杏仍然抿着嘴不说话。 “你不说,我现在就让你死。” “来人呀,将红杏拖下去杖毙。” 侍卫进到屋里,将红杏拉起来,准备往外拖。 红杏硬是没有开口求饶,就任由侍卫将她拖走。 快要拖到入口的时候,左子开口道: “等等…… 放了她。” 侍卫将人放下,没有多问一句,转身出了门。 “你待你那主子倒是忠心得很,回去。 只是想要我的命,怕还是没有那么容易哦。 你们手段,还需再高明一些。” 说完,自顾自的烤火嗑瓜子。 红杏跌跌撞撞的从主院跑了出去。 “王妃,老奴不明白,这奴婢都亲口承认了要害你,你怎么还将人给放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呀。” 许嬷嬷不解的问道。 “许嬷嬷,我在赌红杏的良心。” “良心?他们主仆都要害你了,哪里还有什么良心。” 左子萱笑着摇摇头,“从那丫头想要自杀可以看出来,她并不想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不出卖她的主子,也并非她对自己的主子有多真心,而是她主子手里,肯定捏得有东西威胁她。 不是她的命,就是她家人的命。 她要是帮她主子杀我,必然是死路一条。若是她出卖了她主子,日后回到主子身边,也同样是死路一条。 所以,刚才我说杖毙她,她也就认命的准备赴死了。” “唉,老奴就不明白了,这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罗姨娘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主母。 就算灭她罗家的满门,都死不足惜,为什么还要将这种人留下。” “毕竟钝刀子割肉才会痛嘛!” 许嬷嬷好像明白灵王留下罗惠茹的意义了。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侍卫就进来汇报。 “王妃,红杏说有要事禀报娘娘。” 左子萱一脸淡定的点点头,“让她进来。” 许嬷嬷在心里给左子萱竖起一个大拇指。 红杏进到客厅,扑通一下跪在左子萱的脚边。 “想好要背叛你主子了?” 红杏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道:“反正都是死,那死我一个就够了。” 左子萱好笑的看着自己脚边的小姑娘,十四五岁的年纪,稚气都未脱,就要承受生死。 在她们那个年代,这十四五岁的姑娘们,大抵都还在学校念。 “那行,说说你主子的计划。” “她,她让我买断肠草,放进许嬷嬷每天煎的药里面。 她想毒死王妃的同时,牵连许嬷嬷背上谋害王妃的罪名。” 左子萱听后,一脸的平静,背锅这事儿,罗惠茹在70年代不是也用得得心应手的吗? 敢情这本事是刻进了灵魂,是从古代给带到几千年以后的。 “什么?这个毒妇…… 老奴这就去将那贱人给撕碎。” 许嬷嬷听到罗惠茹要害她,气得激动不已,撸着袖子立刻就要冲出门去。 左子萱赶紧起身拦着许嬷嬷,“哎哎哎……,嬷嬷……,嬷嬷…… 冷静,冷静。 忘记我给你说的,钝刀子割肉才会痛…… 你现在去找她,她不但不会承认,还会倒打一耙,说你污蔑她。 红杏最后也没有什么好果子。” 许嬷嬷气呼呼的坐了下来,还好这事被及时发现了。 如果这断肠草真的下到了药里面,公主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真是难辞其咎。 左子萱对跪在地上的红杏道: “你放心的按罗姨娘说的去做,我会保你不死的。” “真的吗,娘娘?我不用死?” “你看到过有家仆死在我手里过?” 红杏摇摇头。 “那不就行了?” 红杏起身从主院离开,从后门出去,到药铺去买了一钱断肠草,赶紧回了王府。 罗惠茹第二天早上一起来,立刻将红杏给叫了过来。 “让你去买的东西,你买了吗?” 红杏战战兢兢的,将药从腰封里面翻出来,递给罗惠茹。 “买,买了……” 罗惠茹拿过药包,打开查看。 她不认识药,但还是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下,以免红杏骗她。 “行,一会儿午后,就按先前交代你的那样,将药下在药罐里面。” 红杏双眼噙着泪,瘪着嘴点点头。 午后,主仆两人躲在厨房不远处的小竹林里面,亲眼看着许嬷嬷提着药进到厨房里面。 “去,把许嬷嬷引出来,将断肠散放进去。” 红杏躲在厨房门边,捡起一块石头,砸在墙上,发出动静,将许嬷嬷给引出来。 许嬷嬷也还是相当的配合,不仅人出来了,还故意走得远远的,让红杏下手。 要不是许嬷嬷配合,就红杏那蹩手蹩脚的,能得逞才怪了。 她配合着在厨房里面坐够了时间,将整个药罐都放在食盒里面,提着回了主院。 一回去,她就立刻让左子萱查看。 药罐里面她本来就没有放草药熬煮,就放了半罐子清水。 所以,还是很好辨别,这水里面到底加了什么东西。 第377章 罗惠茹被拒之门外 左子萱倒了一些出来,抬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嗯,没错,的确是断肠草。” “这罗姨娘当真歹毒,这事儿我必须要禀报皇后娘娘。” 说完,左子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一溜烟跑了。 许嬷嬷回宫将这事说给皇后听,惹得皇后勃然大怒,立刻就要下旨抄了罗家满门。 “娘娘,不可……”许嬷嬷劝阻道。 “为何?”皇后横眉怒眼的问道。 “灵王妃说了,钝刀割肉才会疼。 就罗姨娘做下的那些事情,早就够她死一百次了。 王爷的意思是,就这么一刀宰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要让她一点一点的将自己作死,岂不是更加大块人人?” 皇后平息了胸口的那股怒气。 “好,就听辰儿的。 你立刻带着御医去灵王府做做样子,将那汤药好好的检查一下,这就是罪证。 让御医去查了,这不是认证物证都齐全了吗? 将来,必须要让这罗家好好的喝上一壶。” “是,皇后娘娘。” 侍卫装模作样的去偏院,将红杏给抓回了主院。 红杏到了主院,那是哭得要死不活的。 她知道如果事情败露的结果,罗惠茹必然会推她背锅,即使是早就知道了结果,但还是很伤心。 自己伺候了罗惠茹十几年,就是一条狗都应该有感情了。 她是真被罗惠茹的绝情给伤透了。 红杏离开以后,许嬷嬷再也不敢去厨房熬药了,直接在主院的小厨房里面开了火。 煎药,一日三餐都在小厨房里面做。 罗惠茹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自己从马凳上面滚下来,艰难的从地上爬回屋里。 她本来想爬上床去,但实在是太痛了,还没有爬到床边,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是被一杯茶水给泼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果然蠢笨如猪,这才多少时间,你就快要将自己给作死了?” 罗惠茹虚弱的向黑衣人伸手,“救,救救我……” “救你?凭你蠢?” “虎符……” “我拿什么相信你?就你这蠢样,连灵王的身都近不了,还能拿到虎符?” “灵王回来后,一个月之内交给你……” “哼,好,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月内,要是再拿不到虎符,我亲自了结你。” 黑衣人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又丢下一瓶金疮药,转身从窗户跳出去离开。 第二天,罗惠茹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地上睡了一个晚上。 全身烫呼呼的,身后疼痛不已。 “红杏,你这贱婢,还不过来扶我?” “红杏……” 喊了良久都没有听到回应,她这才想起来,红杏被抓走了。 她一点一点的爬起来,坐在床上,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情。这会儿她心里七上八下坐立难安。 现在都没有听到左子萱的死讯,看来左子萱没死。 昨天侍卫来抓红杏的时候,说太医过来验过了,是断肠散。 但下令打自己的,是皇后娘娘。 真是因为自己治下不严,才受到处罚的吗? 还是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什么? 要是皇后娘娘知道自己给灵王妃下药,罗家怕是要被满门抄斩。 但现在还没有传来什么消息,所以皇后应该还不知道是自己指使红杏那么干的。 她眯着眼咬咬牙,她要让灵王府上上下下这几百口人,跟着她一起陪葬。 罗惠茹院里唯一的一个丫鬟没了,王府的下人们是知道她有多狠毒的,没有一个丫鬟愿意去她院里伺候。 她去找管家,管家以王府事务太多,抽不出人到她那里去为由,拒绝了她的要求。。 但答应她,可以问罗家要一个婢女回来,月列灵王府给。 她只好写信回去给罗家,让罗家再安排一个丫鬟过来。 但信寄出去三天了,罗家既不回信,丫鬟也没来。 她本就受了重伤,每天还拖着一身的伤去厨房自己拿饭。 等她慢慢的走到厨房去,人家厨房早就收拾干净,连残汤剩水都没得她的份。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有亲自向灵王妃告假,回一趟娘家。 左子萱见都没有见她,只是让侍卫转告,去留由她自行决定。 出去,府里也没有安排马车。 她去要,府里说马车全部都已经派出去了。 这不是很明显的在针对她吗? 把她给气得不行,但又实在是没有办法。 只有出门走了好远,自己雇了一辆马车回罗府。 可谁知道,到了罗府连大门都没能进得去。 “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不让本小姐进门?”罗惠茹站在罗家大门外面,张扬跋扈的对着门房小厮大吼大叫。 “小姐,你就别为难奴才了。 是老爷不让你进门的,老爷还说要跟你断绝父女关系呢。” 门房小厮一脸为难的道。 “什么?我爹为什么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 “因为红杏在灵王府给王妃下药的事情,老爷被皇上斥责,并且罚了老爷半年的俸禄。 说是红杏下的毒,但谁还不知道,红杏就只是个奴婢,与王妃无冤无仇的,干嘛给人家王妃下毒? 除了受你的指使,不然她哪来那么大胆子? 罚俸禄是小事儿,关键这事儿让咱老爷在朝堂上老脸都给丢尽了。 而且,这不仅影响了老爷的名声,还影响了家里几位少爷的仕途和嫁娶。 趁老爷和少爷们还没有发现,你就赶紧走。 不然他们得打死你。” 门房小厮说完,赶紧将大门给关上。 罗惠茹一脸木讷的转身,失魂落魄的从台阶上一步一步的走下来。 她完了,连娘家都将她抛弃了。 现在她真的很后悔,当初自己为什宁愿做妾,都一定要嫁入这灵王府? 如果当初她听家人的劝告,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不仅是当家主母,这会儿孩子怕是都已经会打酱油了。 可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时间不能倒流,该做不该做的事情,她都已经做了。 她咬着下唇,去了一趟药铺,买了一堆药。 她心中算盘打得噼里啪啦,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的。 她前脚离开药铺,后脚就有人进了药铺。 “掌柜的,刚才那女人都买了些什么药?”侍卫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子上。 掌柜将记账本翻开看了眼道:“刚在那姑娘,买了一些治疗外伤的药,还买了一两砒霜。” “砒霜?” “是的,那姑娘说,她府里最近老鼠多,所以买些砒霜回去药老鼠。” 侍卫点点头,“谢谢掌柜的”,转身离开药铺。 罗惠茹顺道去人市,买了两个丫鬟回去。 两个丫鬟去管家那里做了登记,领了衣服,就伺候在罗惠茹的身边。 这两个丫鬟是新买的,罗惠茹终究是不信任她们,并没有交代他们去帮自己做什么坏事儿。 她准备等伤养好了,亲自动手。 经过几天的治疗,长公主那边,已经可以下床自己如厕了。 在床上实在躺不住了,也会去找左子萱聊天。 “萱萱,你跟逸辰好像结婚许久后才怀上的这一胎?” 长公主一脸羡慕的看着左子萱的大肚子。 她被伤了身子,这辈子不会再嫁了,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嗣。 所以很是羡慕左子萱。 不过,她也幸庆琉璃帝那狗日的不能人道,没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 不然,自己非得亲手将那贱种给掐死。 “是挺久的,一年多才怀上的。 主要是这中间,多多少少有一些误会。 所以耽误了生娃的事情。” 左子萱一脸常态的道。 “萱萱,我那弟弟在军营长大,不懂情爱,是木讷了一些。 但他心肠很好,也有担当,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左子萱笑着点点头。 的确,无论是哪个年代的“他”,都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王妃,罗姨娘去药铺买了砒霜,估摸着又想下药。” 侍卫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禀报。 “又来?这罗惠茹莫不是白胆猪? 这屁股上的伤都还没痊愈,又准备要作妖了? 我真是就没见过那么作死的人。” “你们把她给盯紧了,她要害我一个人倒是无所谓,我担心她狗急跳墙,害了这王府所有的人。” “是,王妃。” 侍卫出去后,长公主皱了皱眉头问道: “萱萱,这罗姨娘屡次害你,你们为什么还将人留在王府? 要是不忍杀生,将她流放宁古塔就是。” 左子萱摇摇头,“灵王要留她的,说什么不能让她死得太轻松了,要让她慢慢的将自己作死。” “嗯?不会是他自己舍不得那罗姨娘?” 左子萱好笑的拍了拍长公主手,“这一点儿,我又可以给你保证。 他对那罗姨娘没有一丝的好感。 最初的时候,她老实,我们就想着好吃好喝的将她养着。 要是有一天,她想离去,就给她一些补偿放她离去。 但谁知道,越来越作死。 甚至将灵王骗到她的院子,给灵王下药,做局给我看。 你说,就这,灵王能那么轻轻松松的放过她?” 长公主用手绢遮面,好笑的道:“我倒还真是不知道,我那木头疙瘩一般的弟弟,能那么护着自己的王妃。” 左子萱笑了笑,没有接话。 被爱的那个人,才会被保护,不爱的人,弃如敝履。 她很庆幸,自己是被爱的那个。 第378章 罗惠茹进天牢 罗惠茹被打这三十大板着实被打得不轻,气得她直咬牙。 等我好了,一包砒霜直接送整个灵王所有人上西天。 放倒灵王府所有人以后,就远走高飞,找个普通人嫁了,安安稳稳的过后半辈子。 反正娘家人已经放弃了我,那以后娘家人的死活都与我无关。 心里倒是筹划得好得很,但没想到灵王提前回来,得知她做下的蠢事,难得去了她的院子一趟。 “臣妾见过王爷。”罗惠茹跪在灵王的面前,全身抖得如筛糠一般。 她心里清楚,灵王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罗姨娘,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你。 我是真没有想到,你胆子肥到敢给长公主下药。” 灵王大刀阔马的坐在院子里,似笑非笑的看着罗惠茹。 罗惠茹一脸震惊的抬头看向灵王,嘴唇颤抖的道: “王爷,臣妾冤枉,我怎么敢给长公主下毒。 何况长公主不是在琉璃国吗?臣妾纵使有天大的本事,手也伸不到琉璃国皇室呐。” “呵,你的手的确伸不到琉璃国去,但可以伸到我王府的主院。 我出征以前,长公主就住进了灵王府养病。 许嬷嬷每日三次煎的那药不是给王妃喝得,而是给长公主喝的。 你可知,要是长公主真的喝下你加了断肠草的药,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罗惠茹一阵慌乱,连连摆手,结巴的道: “王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是红杏那个贱婢,是她下的药。 是她,是她记恨王妃,以为许嬷嬷的那药是给王妃喝的,才胆大包天的在那药里面下毒。” 灵王用剑挑起罗惠茹的下巴,“哦?那你倒是说说,这红杏和王妃有何恩怨?” “她她她……” ““她”不出来了吗? 罗惠茹,你可知道你犯下的事情,我可以让你死一万次了,为什么现在还留着你的命吗?” 罗惠茹脸色苍白的摇摇头。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命,到底有多硬?” 灵王重重的将罗惠茹的脑袋甩开。 “来人,罗姨娘意图谋害公主,重打二十大板。” 侍卫立刻将趴在地上的罗惠茹拉起来捆在马凳上。 “王爷,我冤枉,我冤枉呀……” 灵王将食指放在嘴边,“嘘……,别惊扰了长公主休息,否则罪加一等,直接划上二十刀。” “呜呜呜……,王爷……,我好歹也是你的女人,你不能那么狠心呀。” “本王的女人?你也配? 本王这生生世世,就只有王妃一个女人。” “给我狠狠的打,别打死了就行,她犯下的错,岂是这一顿板子就能抵过的? 来日方长,我们以后慢慢的来清算。” 灵王起身,甩了一下衣袖,转身离开。 二十大板下来,真是打得罗惠茹只剩一口气吊着这条命了。 昏迷了半个月才醒过来。 这次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上次她给灵王下药,灵王不但没有立刻处置她,左子萱还解了她的禁足。 他们在等着自己犯错,以正当的理由一点点的将自己弄死。 灵王真是好狠的心。 既然他那么爱他的王妃,本小姐就送他们去当一对苦命鸳鸯。 不过,她这毕竟是伤上加伤,没有个月是不能痊愈了。 她自己作死,王府是不会给她请郎中,支付诊金,都是她用自己的嫁妆在支付。 这几个月她连床都下不了,暂时也作不了妖,王府也算是暂时平静下来。 长公主的伤,两个月后也好了起来,但她不愿回皇宫,就住在灵王府。 灵王给她在主院边上安排了一处院子,让她住下。 她不想回皇宫,主要还是不愿意见到皇帝,她心埋怨皇帝将她送到那恶魔手里,受了那么多年的屈辱。 皇帝自知亏欠她,也没有强求她必须回宫,赏了很多好东西安抚她。 她根本就不稀罕那些个东西,但面上,她对皇帝还是恭恭敬敬的,只是父女间的感情生疏了很多。 从长公主的事情上,皇帝吸取了教训。 他还有最小的女儿,还没有及笄之前,就发出通告。 大满公主不和亲。 贤王那边,这段时间也没有功夫去收拾罗惠茹。 因为他被皇帝罚了禁足。 皇帝安排他去剿匪,他人没去,任务也没有完成,我军伤亡惨重。 被士兵举报,他不但没有亲自带兵,安排的那个人也是个饭桶,根本就不懂得排兵布阵,只知道招呼人往前冲。 结果,还没有冲到人家寨子外面,就被人家的弓箭手打得落花流水。 把皇帝给气得个半死,以前贤王就没有在他储君人选中,这次过后,更是永远都不会有了。 贤王自己也被气得够呛,再一次悄悄的跑到城外去了。 皇帝迟迟不立储,也没有人催他,也没有人再争。 他找了之前最器重的五个皇子谈话,几人都推脱不要这太子之位。 这可把他给愁坏了。 五个最优秀的都不要,剩下的要么就是不堪重用,要么就还很小,母族也不够强大。 这种人上位要不了多久,兄弟不争不抢,大臣们也不会安生,迟早都得被压死。 正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左临盆了,并且是一个男孩。 这个男孩,是皇帝的第一个孙子。 他正好借机,立了灵王为太子。 灵王最终叹了一口气,他继位也是迟早的事情,便顺势接了下来。 灵王改为太子,左子萱自然也荣升成了太子妃。 孩子生下来后,皇帝给取名君喻阳。 君喻阳一生下来,左子萱几乎没怎么见到孩子的面。 从月子里面开始,就是长公主每天亲力亲为的照顾。 满月后,三天两头的被抱进宫去看爷爷奶奶。 几个王爷每隔几天也要来看看。 长公主每天像亲生的一样,一直带在自己身边,左子萱也从来没有去要回来过。 只是每天去看看,逗一逗。 倒真像这个孩子是帮长公主生的一样。 其实左子萱夫妇的确也是那么想的。 长公主回了大满,之前在琉璃肯定产生了心理阴影,不会再嫁。 君喻阳若是由长公主亲自抚养长大,两人必然亲厚,将来长公主也有个依靠。 长公主自然是晓得左子萱夫妇的用意,也特别感谢他们为自己筹划。 她是真的太需要一个孩子来慰藉自己的心灵了。 君喻阳和太子长得非常像,长公主整天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照顾得细致得很。 吃的用的,都是全大满最好的。 罗惠茹在床上躺了三个月,终于可以下床了,天气实在炎热,她闷得慌,准备去湖边走走。 还没有走到湖边,就听到湖上传来欢声笑语。 她躲在湖边的柳树后面,偷偷往湖面看去。 一艘小舟上面,两个美艳的女人,带着一个婴孩在湖上泛舟。 看到孩子的长相,她心口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那个孩子,就是太子的孩子? 她手指狠狠的扣在柳树皮上,都怪左子萱那个贱人插足,不然,太子妃的位置是她的,这孩子也应该是从她肚子里面出来的。 现在此刻带着孩子在湖上泛舟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还在咬牙切齿的暗暗较劲,突然感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缓缓的转头,看到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正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还没有说话,拿着剑的侍卫就冷声道: “罗姨娘,太子有令,禁止你靠近有王妃和公主,还有小皇子的地方,否则杀无赦。 还请罗姨娘速速离去。” 罗惠茹没有说话,只是双眼通红的转头,看了湖面的小舟一眼,然后气呼呼的跑开了。 傍晚,长公主抱着君喻阳从后门回了皇宫。 夜黑风高的后半夜,罗惠茹贼头鼠脑的从偏院出来。 轻手轻脚的摸到厨房门口的水井边上,掏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井里面。 “呵,不让我靠近他们所在的范围是?不靠近,我也一样能杀了他们。” 下完药,哼着小曲开心的回去了。 一直盯着她的侍卫,看到她那得意的模样,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蠢货”。 她一回去,就钻进耳房叫醒自己的两个丫鬟。 “明天早上不用叫我起床,我想多睡会,早膳也不吃了。” “好的,姨娘。” 交代完,安心的上床去睡觉。 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钟,王府后院传来阵阵鸡飞狗跳的哭喊声。 罗惠茹听到了,心里实在是太开心了。 当下就勾了二两小酒,慢慢的小酌起来,还乐呵呵的吟诗两首。 也就半个时辰的时间,外面就安静下来。 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裙,该收网了。 将偏院的门打开,慢慢悠悠的往主院走去。 一路上,看到王府的奴才们歪歪倒倒的倒在路边上,她心情大好。 她畅通无阻的走到主院的卧房,见左子萱和太子口角流血趴在桌子上,心里万分的舒畅。 她一脚踢翻左子萱屁股底下的凳子,左子萱身体一歪,摔在了地上。 “不是很得宠吗? 不也像条死狗一样,栽在了我的手里? 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们这对狗男女活该。” 她伸手去抚摸太子的脸,然后重重的一巴掌打在太子脸上。 “贱男人,枉费我爱慕你多年,甘愿做妾也要嫁进王府,你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最该死……” 第379章 谁是跳梁小丑 “不是不让我出现在你心肝宝贝的所在范围内吗? 我偏要出现,有种你现在爬起来杀了我呀。” 罗惠茹是彻底的放飞自我了。 她转身去了书房,准备找到兵符离开太子府。 那黑衣男子虽说有几个月没来找自己了,但他若有一天突然想起问自己要兵符,自己也好保命交差。 她将书房翻了个遍,费了好大的劲,才在花瓶里面找到了虎符。 还以为太子会将这虎符藏在哪里,看来太子也不是太聪明嘛。 拿着虎符在手里颠了颠,兴高采烈的往门外走。 刚出门,便一脸惊恐的退回了书房。 京兆尹的官兵,手里拿着刀一步一步的逼近罗惠茹。 “预谋毒害太子府上下,偷盗兵符,人赃并获。”京兆尹大人跟在官兵的身后,一步一步的进到书房。 罗惠茹脸色苍白的直摇头,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押入天牢,听后发落。” 官兵上前一把扭住罗惠茹的手,将她整个人拎着往外拖。 拖到门外,见太子和左子萱还有王府家丁都站在院子里面看着她,差点被吓晕过去。 “你,你们……,你们没死?” 太子走上前,一巴掌重重的扇在罗惠茹脸上,“你死了,我们都死不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往井里放了砒霜。 你们怎么可能还活着?” 太子好笑的轻哼一声,“说你蠢,你还不自知。 你那砒霜,早就被人给换成了糖霜。 你认为我们吃点儿糖就能死了?” “君逸晟,我恨你,我诅咒你和左子萱两人此生不得好死,往生永不相遇。 我将化身地狱的恶鬼,让你们生生世世都不得善终。” 罗惠茹癫狂的对着太子大吼。 “你恐怕是没有下辈子了。” 太子给韩凡使了一个眼神,韩凡手里拿着几本册子,递交给京兆尹。 “大人,这是罗姨娘嫁入王府后所做下的种种。 包括她指使红杏买凶杀太子妃,还有给公主下药的所有罪证。 红杏可以证明,还有宫里的太医,也可以作证。” 京兆尹接过册子翻看了一下,点点头,转身对着太子作揖。 “太子殿下,下官一定会秉公处理。” 太子淡淡的点点头,“有劳了。” “带走……” 罗惠茹如同小趴菜一般,被官兵拖着离开太子府。 罗家人得知罗惠茹的所做所为,第二天,罗父立刻递交了辞呈,请求告老还乡。 罗惠茹所做的事情,随便拎一条出来,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就算罗家早就与她断绝了关系,但将来罗家的儿郎在朝堂上哪里还有仕途可言? 好在太子和皇帝都没有过多的为难罗家人,答应放他们离去。 在诸多铁证的面前,罗惠茹很快就认罪了。 到了行刑的这天,她才明白太子为什么说她没有下辈子了。 因为,京兆尹直接用狗头铡砍她的头。 据说,只要用上这狗头铡的,都是那无恶不作的大恶人,一刀下去,有今生没来世。 看着眼前的狗头铡,她苦涩的冷笑一声。 太子绕了那么一个大圈,积攒自己那么多的罪证,就是为了让自己用上狗头铡,永世不得超生。 看,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 衙役将她按在狗头铡上面时,她没来得及掉一滴眼泪,人头就滚进了盆子里面。 因为没有人认尸,她的身体和头颅被丢进了乱葬岗。 灵王当上太子,贤王差点儿被气疯掉。 “我倒要看看,我们的大英雄太子殿下,要如何解决接下来的这场危机。” “倭国人都准备好了吗?”贤王阴恻恻的对着自己身边的侍卫问道。 “回禀殿下,倭国人已经有三千人陆陆续续的进城埋伏起来。 城外二十里外,也秘密集结了三万兵马。 就只等殿下的命令,立刻开始行动。 不过,里外全是倭国人,我们没有自己的兵。 属下担心,我们里应外合将自己人给扳倒了,倭国人反将我们一军,趁机霸占我们的国土。 那到时,我们不仅要背负卖国贼的骂名,还可能帮别人做嫁衣。” 贤王一拳重重的砸在身边的柱子上。 “都是罗惠茹那蠢货无能。 我见她能将老三骗去她的院子,还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老三下药,爬上他的床。 还以为她会有几分本事,才将希望放在她的身上。 没想到她如此的蠢笨,连个兵符都拿不到。” “现在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去通知倭国人,三天后,皇帝要为他的第一个皇孙办百日宴。 就在宴会那天动手。” “是,殿下。” 凤栖宫。 长公主每次带着君喻阳进宫,这凤栖宫都热闹得很。 王爷妃子们,都过来在这里逗孩子玩。 君喻阳被长公主带得特别好,白白胖胖的,就像年画里的福娃娃一般,谁逗他都咯咯咯的咧嘴笑。 那真是人见人爱。 大家正准备摆桌用膳,韩凡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太子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声。 太子一脸平静的挑了挑眉,点点头,韩凡转身离开。 这贤王,当真是蠢笨得很。 估计他上辈子并不是得什么恶疾而死,而是因为通敌叛国,被皇帝秘密处死的。 为了皇家颜面,所以才说是突然患恶疾而亡。 大家若无其事的吃完饭,就各自散去了。 太子去见了皇帝,开诚布公的将事情原原委委的讲了。 皇帝也真是没有想到,他那平日里温润如玉,看着病殃殃的儿子,居然能干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不过皇帝也是那种不见黄河心不死的那种,非要眼见为实。 那既然皇帝都那么说了,太子也只有让他死心了。 要是秘密处置,还能保全一些皇家的颜面。 这要真的闹到大殿上面去,想遮掩都遮不住了。 三天后的百日宴。 京都四品以上的官员,携带着家眷,进到皇宫。 紫宸殿官员们三三两两的扎堆聊政事,家眷们也推杯换盏的寒暄,大殿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皇上,皇后驾到……” 皇帝亲自抱着自己的大孙子,走进紫宸殿,可见这孩子有多受重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 “今日,乃我孙儿百日宴,大家举杯同庆……” 一番寒暄过后,大家落座,歌舞升平,欢声笑语。 宫宴进行了三分之一,要开始百日抓阄。 宫人在地上铺上地毯,放上文房四宝,玉佩,如意,金锁,小木剑,玉玺,算盘…… 摆了一地。 皇帝将君喻阳放在地上,“乖孙,去,拿你喜欢的。” 君喻阳坐在地上东倒西歪的。 长公主站在边上看着都着急,生怕他摔着。 等了半天,他才慢慢悠悠的往毯子上爬,大家都在旁边给他加油助威。 他爬到地毯的中间,一把抓起玉玺。 殿堂上大家欢呼,果然是天家的孩子,才几个月,就如此的聪慧。 长公主正准备走进去将他抱起来,谁知道他反手又将小木剑给抓了起来。 “这孩子,怕是以后要跟他爹一样征战四方。” “是呀,是呀……” “一只手拿玉玺,一只手拿剑,这将来十有八九要接太子的衣钵呀。” “哈哈哈……,好好好……,我的孙儿果然是最好的。”皇帝龙颜大悦。 这孩子以后必然有大出息。 有他爹给他铺路,言传身教,何愁大满将来不会河清海晏。 大殿歌舞继续,欢声笑语遮掩住了外面的拼杀声。 整场宴会,大家都没有见着太子殿下和将军们,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嘴问。 此时的太子殿下身穿盔甲,正带着将领,手握长剑与倭寇在宫外拼杀。 宫宴结束,大臣家眷出宫确实闻到阵阵血腥,但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城里的倭寇在君喻阳抓阄的时候,就已经全数铲除,连信号弹都还没来得及放出去。 宫人们快速的将尸体拖运走,用水冲洗地面的血迹。 宫宴结束的时候,太子他们已经带兵出城,去围剿埋伏在城外二十里地的倭寇。 这可谓是一场恶战,倭寇虽说被全数斩杀,但我军士兵伤亡也不小。 左子萱一下宴会,立刻带着萧王和平王快马加鞭出了城,去了医疗帐篷,帮忙救治工作。 太子妃和王爷们亲自给战士们救治,意识不清的也就算了,清醒的直接被吓晕过去。 宴会结束,皇帝去了御书房,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良久后,他无奈的道:“孙德全,去给贤王送一杯酒。 对外直接宣称突然感染恶疾,暴毙而亡。” “是,陛下……” 贤王府。 贤王双眼通红的,看着孙公公放在他面前的酒。 他知道,自己失败了。 他的父皇,已经知道他做下的所有的事情。 可他不明白,自己做得那么隐蔽,到底是怎么被皇帝发现的? 又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贤王殿下,太子殿下让老奴给您带几句话,解答你此刻心中的疑惑。 其实在你第一次潜进灵王府与罗姨娘交易时,太子殿下就知道了这个事。 只是那时,他不确定是谁。 第二天,你派人跟踪萧王和平王的时候,他才发现了你的种种端倪。 你与倭国勾结,其实太子殿下早就知道了。 他一直没有动你,就是在给你悬崖勒马的机会。 可殿下你糊涂呀,硬是要一头走到黑,死活不回头。 直到三天前,你要发起叛变,太子才将你的事情,告诉陛下。” 贤王有些木讷的傻笑两声,“呵……,原来我才是那个跳梁小丑……” 第380章 君喻阳被丢军营历练 太子将整个皇城的兵力全部加起来,都还不到一万人。 虽说以少敌多,打赢了胜仗,但死伤过半,并不算是一场成功的战役。 皇家公布贤王暴毙,瞒得了一时终究瞒不了一世。 君喻阳百日宴,太子和众将军都没有出席,城外乱葬岗每天黑烟罩顶,自然有好奇的要去打听。 事情真相没几天就包不住了。 贤王没有子嗣,皇帝和太子仁慈,并没有处置贤王的王妃,也没有牵连贤王妃的家人。 贤王妃自请削发为尼,去庵子里与青灯古佛作伴,为贤王恕罪。 皇帝答应了贤王妃的请求,其实,这也是贤王妃最好的去处。 贤王妃不走,这辈子也没人敢娶。 一个罪妃,人家都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别说嫁娶,就是交友都不会找上她。 贤王妃离开,还向皇帝提出了一个请求。 将贤王的尸身,一同带到尼姑庵去下葬。 皇帝本来也正为了这个事情发愁,不知道怎么处理贤王的尸体。 贤王犯下这大逆不道的罪行,肯定是没有资格葬入皇陵的。但终归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能丢乱葬岗? 正好贤王妃提出这个请求,他也就顺势答应了。 贤王妃的娘家,给庵子里面捐了一大笔钱,才给贤王妃在庵子最偏僻的山脚下,求得一个独立的破院子。 贤王妃在院子的一个角落,搭了一个偏棚,将贤王给埋在下面。 上面放了供桌和灵位。 每天雷打不动的给贤王上三炷香,供奉的鲜花水果从未间断。 日日都在这偏棚里面念经抄书。 她希望为被贤王害死的将士超度亡灵,也为贤王祈福,希望下一世,他还能再次为人。 这样,下一世他们才能再相见。 太子和众兄弟们,逢年过节也都会过来祭拜。 贤王妃虽说在庵子里面过得清苦,但也没有人敢为难她,经济上,她更不会缺。 娘家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银子和吃穿过来,几个皇子也会送,所有,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愁的。 大满战败倭国后,迎来了十年的河清海晏。 安王和允王的孩子们也陆续出生。 安王家生了两男一女,允王家里生了一男两女。 而平王和萧王却没有娶妻妾。 他们知道,自己早晚是要离开的,你在这边娶妻生子,然后又不能陪人家到老,那多不负责。 所以,两人整天拿着左子萱的钱,到处去玩,体恤民情。然后每月例行公事的写一份报告,送回国都给太子。 君喻阳一天天长大,三岁能跑会跳以后,别说太子府和皇宫了,这个大满国都都不够他窜的。 因为长公主太过于宠溺,整天惹是生非,连狗都嫌。 左子萱拿着藤条在后面追,长公主抱着孩子在前面跑,日日太子府都是那么热闹非凡。 后来左子萱又生了个公主,君喻阳被太子给丢进了军营,长公主又开始带老二,这太子府才安静下来。 君喻阳谁都不怕,就怕太子。 他爹可不会像姑姑还有爷爷奶奶一样惯着他,三岁以后,他可没少被他爹给打屁股。 那一掌下去,得把他屁股打得皮开肉裂的。 太子给他做了一把小木剑,让他每天跟着将士们一起操练。 最开始那几天他倒是新鲜,积极性挺高。 但时间久了,就不乐意了。 这军营里面吃得没家里好,睡得也没有家里舒服。 整天就哭兮兮的闹着要回家。 太子可不惯着他,要哭就哭呗,哭了以后,该怎么练还得怎么练。 那长公主心疼,就三天两头的往军营里面跑,但次次都被士兵拦在门外不让进去。 她没办法了,只好去宫里告状。 皇后一听,太子把她四岁不到的乖孙,丢军营里面去了,这还得了。 立刻去给皇帝告了状,拉着他一起去军营给孙子撑腰。 皇帝虽说非常的不想去,但架不住自己老婆和闺女一哭二闹三上吊,只能摆驾出宫。 几人浩浩荡荡的去到军营的门口,没想到皇帝和皇后都被拦在了兵营的外面,不让进。 “太子吩咐了,皇上和皇后若是有事,召他入宫就行。 要是来接小殿下回去的话,一律不准踏入军营半步。” 侍卫恭敬的半跪在皇帝和皇后的跟前。 “什么,老子是他爹,也不让进?”皇帝勃然大怒。 “是……,是的皇上,太子说了,就是他祖宗从土里爬出来了,也不能将小殿下给接走。” “逆,逆,逆子……”皇帝差点儿被气晕过去。 “父皇,母后……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身后响起左子萱的声音。 “萱萱,你来得正好。 逸辰太过分了,他把阳阳给丢进军营里面去了。 你快去给他讲讲,让他把阳阳送出来。” 皇后一脸着急的拉着左子萱告状。 左子萱好笑的看了一眼心虚的长公主,看来这二位大佛肯定是自己这大姑姐请过来的了。 “这事儿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不拦着逸辰?阳阳这才多大点儿人呀? 怎么能在军营里面生活?” 皇后眼眶通红的问道。 “我可以带你们进去看孩子,但你们要答应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不能上去与他说话。” “行行行,不说,不说,我们就只看看。” 左子萱带着皇帝几人进了军营。 这个时候,军营里面正在操练。 他们远远的,就看到小小的一团,正拿着小木剑,大汗淋漓的跟太子对打。 有一阵没见,这孩子看上去清瘦了不少,但着壮实了很多。 长公主和皇后看着心疼得很,立刻就要冲上去。 左子萱一把将两人拉住,“母后,长姐,你们进门前答应了我不靠近他的。” 皇后和长公主一脸不情愿的站在原地,佝着脖子看君喻阳。 “阳阳被长姐宠得骄横跋扈,若是长此已久,必然变成一个祸害。 要是不出意外,将来那把龙椅会落在他的手上。 若是以他现在这个德行,将来坐上那把龙椅,会是什么后果? 百姓需要的是一个明君,而不是一个昏庸无道的顽固。 明君首先就要懂得责任的重要性。 我不认为逸辰这样的安排有什么问题。 体魄健壮,懂得排兵布阵,能领军打仗,才能威震四方,保护百姓不被外族侵犯。 懂得自律,才能静下心来学习四书五经,如何治理家国之道。” 左子萱一番话下来,皇帝几人沉默了。 作为皇位继承人,生来就担负着家国昌盛繁荣的重任,本就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般轻松。 几人说话间,开饭的锣声被敲响。 太子带着君喻阳回到帐篷,几人悄悄的跟了过去。 还没有走近,就看到君喻阳像小炮弹似的,抱着碗往打饭的地方跑去,规规矩矩的站在队伍里面排队。 大厨给他打了馒头和菜,他自己就抱着碗,找了个位置坐下,大口的吃,看上去吃得香得很。 皇后瘪着嘴,气呼呼的冲进太子的帐篷。 太子刚抬起碗,还没往嘴里送饭,就听到皇后的斥责声。 “君逸晟,你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让我孙儿在外面啃白面馒头和咸菜。 你是怎么当爹的?” 太子慢条斯理的将碗放下,“我是将军,他是小兵,自然是要吃香的喝辣的。 何况我那几十万的士兵都吃得,他怎么就吃不得了。” “你,你,你……”皇后被气得语无伦次。 “哎呀,好了,你就别逗母后了。”左子萱进到帐篷,扶着皇后坐到桌边。 太子见左子萱来了,开心的站起身来,“媳妇儿,你怎么来了?你吃饭没有?我让厨房再炒两个菜,在这儿将就吃点儿?” 站在帐篷门边的皇帝,如同背景一般,完全被忽视了。 这真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儿,忘了爹娘。 长公主倒是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 “咳咳咳……”皇帝故意咳了两声。 太子这才抬起头看向门边。 “哦,父皇也来了,父皇这边请。” 皇帝被他这敷衍的态度给气到了,甩了一下袖子,气呼呼的坐到桌子边。 太子对着门外喊道:“韩凡……” “太子殿下。”韩凡作揖。 “你去看看小殿下吃完没有,吃完了,今天中午带他到你的营帐去午睡。 再让厨房炒几个菜,添几副碗筷。” “是,太子殿下。” “明明有条件,为什么不让我的乖孙吃好一些?”皇后一脸埋怨的道。 “母后,你看着阳阳吃的是白菜馒头,其实那都不是普通的馒头白菜。 他的馒头里面是加了牛奶和鸡蛋,白菜也是用熬了好几个小时的浓汤煮的。 他的饭菜,看着是从大锅里舀的,其实是大厨从提前放在锅里的小碗里舀给他的。 而且,每天早上,他的早膳也是跟着逸辰一起吃的。 早晚都有一杯牛奶,水果也没有限制他的。 操练回来,他自己都会找水果吃。 根本就饿不着他。” 左子萱在旁边解释道。 “这还差不多。”皇后在边上一脸傲娇的道。 长公主心里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没饿着就好。 “太子,那你准备把阳阳一直丢在军营里面历练?”皇帝抬起水抿了一口问道。 太子摇摇头,“不,五岁的时候,会送他去学堂启蒙。 虽然他母亲给他启蒙会更好,但考虑他将来的社交关系,还是决定送他去学堂。” 第381章 妄议皇室 皇帝点点头,“如此甚好。” “既然太子对阳阳的教育有自己的规划,你们两个,以后不准再哭哭啼啼的闹腾了。” 他转头对着皇后和长公主严厉的道。 两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有抿着嘴点头答应。 之后,长公主都等到晚上,君喻阳睡着了,才偷偷摸摸的跑来军营看他。 那是看一次哭一次。 终于熬到五岁,可以回家了,长公主那是又开始宠上。 不过这次,君喻阳倒是有分寸,不再恃宠而骄,懂得了荣宠不惊。 他每天除了要去学堂上课,晚上回家,还要接受左子萱的补课。 其他孩子都是日落而息,他要到亥时才洗漱上床休息。早上寅时就起来背书练武。 他几点睡,几点起,长公主都一直陪着他。 长公主每天都要亲力亲为的接送他上下学。 两人如同母子一般亲热。 君喻阳在月塘一直都是甲等生,一直都谦虚有礼。但这天却在学校打了架,第一次以权压人。 “君喻阳,听说你从生下来就养在长公主那克星寡妇的身边。 你真是有爹娘生,没爹娘养。 你那寡妇姑姑克死了琉璃国的皇帝,你可得注意点,别还没当上太子就被她克死了。” 啪啪啪啪…… 嘭…… 君喻阳几个巴掌扇在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云涛脸上,又一脚将人给踹飞。 他从小练武,这几下差点把云涛给打晕过去。 云涛还没回神,胸口就被重重的一脚踩了下去。 “区区礼部尚书之子,居然敢妄议皇家,你爹掌管国家典章制度,就是那么教育你的? 别说我乃皇子,是你议论不得的人。 就算是平头百姓,别人家的家事,与你何干?” “来人,送我进宫,我要去找我爷爷问问,是不是他老人家给了礼部尚书一家,议论皇室的权利。 我还要向礼部尚书请教请教,妄议皇室,应该是什么罪?” 说完,重重的甩下袖子,转身就离开。 学堂上的夫子都看傻眼了,他硬是从眼前这五六岁的孩子身上,看到了一股王霸之气。 这雷厉风行的作态,那是丝毫不输太子当年的模样。 太子像他那么大的时候,那也是个混不吝的,谁要敢惹了他,那非得让对方脱层皮不可。 君喻阳当真是说到做到,转身就去了皇宫,找皇帝去了。 夫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赶紧叫来书院的书童,去通知礼部尚书的夫人,云涛怕是惹下了杀身之祸。 “皇上,喻阳小殿下求见。”孙公公恭敬的禀告。 正在伏案书写的皇帝抬起头,一脸稀奇的道: “那家伙来见朕还要通报? 不是从来都横冲直撞的嘛? 今天倒是稀奇了。” “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小殿下现在不是已经长大了嘛。 懂得礼数了……” “哈哈哈……,好,让他进来。”皇帝龙颜大悦。 君喻阳跪在书案的前面恭恭敬敬的道: “孙儿见过皇爷爷。” 皇帝见跪在自己面前规规矩矩的小团子,心中倍感欣慰。 说到这教孩子,还真得太子两口子会教。 看看君喻阳,再看看其他几个儿子家的孩子,这好坏的差距一下就拉开了。 “孙儿免礼。今日怎么想起来看爷爷?” “爷爷,孙儿有事儿禀报。” “哦,什么事儿,说说看……” 君喻阳逻辑清晰的将在学堂上的事儿,说给了皇帝听。 嘭…… “好个礼部尚书,居然敢妄议皇室。” “来人,宣礼部尚书和其家眷觐见。” 等人期间,君喻阳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等着,顺便与皇帝说说近日的学习情况。 皇帝见他这般沉稳的模样甚是欣慰。 这孩子的心性,别说和其他皇孙比,就是跟他爹都比得。 他爹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处事可没他那么沉着,条理清晰。 一炷香的时间,礼部尚书带着家眷和孩子来到御书房。 还在工作的礼部尚书,得知自己儿子在学堂上惹了太子的儿子,差点儿没吓晕过去。 他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但能把君喻阳惹得都告到皇帝那里去了,看来事情不算小。 “下官叩见皇上。”礼部尚书跪在地上,脑门直冒冷汗。 “礼部尚书真是好家教,亏你掌管国家典章制度,居然敢在背后妄议皇室? 你这一家子到底有几条命? 还是谁给了你们妄议皇室的权利?” “下官,下官怎敢妄议皇室,就算给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呀。” 礼部尚书着急的解释道。 “不敢?你若不敢,你儿子为什么在学堂妄议长公主?” 皇帝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书案上。 吓得礼部尚书一家子大气都不敢出。 得到消息的太子,左子萱,还有长公主都急匆匆的进到御书房。 太子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礼部尚书一家,给皇帝请安,并没有插嘴,几人自顾自的找地方坐下。 来的路上,他已经把事情的经过给了解清楚了。 他也是觉得这礼部尚书一家胆子是真肥,这事儿虽然从孩子的嘴里说出来的,但平时大人没在孩子面前提起,孩子怎么会说得有模有样的? 礼部尚书见太子夫妇和公主都来了,他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是真的从来没有在家中说起过皇室的事情,他这儿子怎么会妄议公主? “你这逆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给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敢少说一个字,我打死你。” 他一把将云涛拽到跟前问道。 云涛被这一屋子人的气势吓死了,哭哭啼啼的将事情经过老实的交代了。 礼部尚书听完后,差点昏死过去。 “你从哪里得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云涛哭哭啼啼的看向自己的母亲王氏,“是母亲平日与翠儿姐姐说话的时候,我听到的。” 王氏匍匐在地上,全身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陛下,臣妇有罪……” 礼部尚书这会儿真想将自己这长舌妇的媳妇儿给掐死,妇人的嘴巴怎么就那么的贱呢? 你背后嚼其他人家的舌根就算了,这皇家的事情,是能随便议论的嘛? 事实已经如此,现在就看要怎么处理了。 皇帝看向气定神闲的君喻阳,“以孙儿来看,此事要如何处罚?” 君喻阳知道皇帝在考验他,他想了想,掷地有声的道: “礼部尚书乃朝中重臣,掌管国家的典章制度,祭祀、学校、科举等事务。 这些年也一直兢兢业业,本殿下就不做过多的追究。 但子不教父之过,终究是没有教养好自己的孩子。 罚三个月俸禄,作为警示。 若再有下次,你就自请辞官回乡养老。” 皇帝一脸满意的点点头。 先论功,后论罚。 不错,不错…… “谢殿下,谢殿下……”礼部尚书一家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妄议皇族,的确是诛九族的重罪。 不过在君喻阳看来,说几句倒也没啥,还不至于要了人家的命。 这事儿,就算落到他爷爷和他爹那里,也不可能判诛九族,最多打一顿板子。 他今天那么大的阵仗,主要是敲山震虎,免得一些不长眼的没事就在背后议论皇室的长短。 礼部尚书一家之回去后,云涛被他爹一顿毒打,并且以后交由祖母亲自教养。 王氏被打了二十大板,关进祠堂跪了一天一夜。 这事情发生后,不仅在朝堂,乃至整个大满贵胄圈子中都传遍了。 都被君喻阳这气势和气度震惊到。 真是没有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居然会将这事处理得如此圆滑。 家有姑娘的人家,都开始暗搓搓的打君喻阳的主意。 大家欢天喜地兴庆皇室出了君喻阳这么个奇才,长公主却是郁郁寡欢。 “姑母,你最近不太开心吗?”君喻阳转头看着坐在自己书案边上,磨墨的长公主。 长公主看向君喻阳,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姑母是在意云涛说的那些话吗?” 长公主抽泣道:“阳儿,姑母是个不祥的人。 担心会像他们说的那样,拖累你的前程。” 君喻阳从怀里掏出手帕给长公主擦眼泪。 “姑母说的这是什么胡话? 阳儿从小就在姑母身边生活,要真像外界说那些胡话一般,阳儿哪里会那么健硕聪明? 这都是姑母的功劳。 姑母别害怕,阳儿会一直保护你的。” 长公主一把将君喻阳抱在怀里嚎啕大哭,这孩子她真是没白疼。 站在门外的太子夫妇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吸取了君喻阳的错误教育,长公主在老二的身上就严厉了很多,疼宠的同时,也注重品德的教育。 所以老二一直以来,都是贵女典范。 出了礼部尚书一家的事情后,各官员回家都对自己的家眷一阵敲打,禁止他们八卦皇室的事情。 这一顿整顿后,还真是好长时间,都没有传出过妄议皇室的事情来。 国家不可能一直太平,十年时间,周边小国蠢蠢欲动,开始有意无意的挑衅大满。 他们知道这十年间,大满大力改造农业和制造业,在各领域都取得了不错的成就。 越是这样,他们越是想占为己有。 他们觉得,大满已经十年没有打仗了,当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太子殿下,怕是早就对战事生疏了。 而且他们这十年来的养精蓄锐,已经足以击败大满。 第382章 和亲 有不怕死的小国,率先发起了攻击。 君喻阳已经十二岁,被太子带着出去应战。 第一战,太子就让他独立思考,指导他排兵布阵。 不仅如此,还让跟着将军们上阵杀敌。 他虽然说不上战功赫赫,但也手刃多名外敌,自己也受了重伤。 整场战役太子没有参与,就站在高处看着。 “太子殿下,小殿下受不住了,让属下去帮他。”韩影在边上着急劝说。 太子摇摇头,“他不会有事儿的,你没看到多名将军都围在他的身边吗? 这是他的历练之路,他必须自己扛下来。 哪个将军不是这么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 不然,日后军中谁会服他管教?” 韩凡抿着嘴不再说话,只能在心中默默地为君喻阳祈祷。 这一战,大满直入黄龙,三天就将小国攻城掠地。 战役结束,太子给君喻阳上药,看到孩子身上的淤青和刀伤,他心痛不已。 “儿子,你心里可有怪为父冷血?” 君喻阳摇摇头,“不怪父亲,儿子知道这是儿子的责任。 儿子只怕辜负父亲和爷爷的期盼,不敢放松一丝努力。” 太子给君喻阳穿好衣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儿真是好样的,你是我们皇室的骄傲。” 听到父亲的赞扬,君喻阳觉得身上虽然疼痛,但心中却是暖洋洋的。 自己的努力和付出,能够被家人认可,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太子的家庭关系非常的简单。 就是一夫一妻,家中也没有其他的妻妾,自然没有后院的腌臜事,也不存在夺嫡夺皇位的事情。 孩子的感情也干净纯粹。 也不是没有人想给太子塞人,但送过几次,都被退了回去。 自荐枕席的那更是数不胜数。 左子萱倒是从来不会管太子的这些事情,让太子自己去处理。 对太子,这点儿信任她还是有的。 毕竟太子每天除了上朝,去军营,基本都在家里办公陪她,哪有时间去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事情。 不过,外面的歇了送人心思,不等于是府里的人就安生了。 府里有一批老人出府了,就新招了一批新人进府。 新来的丫鬟,见太子身边只有太子妃一人,这心思就开始活跃了。 要是这时候能得到太子的垂青,那日后等太子登基,再不济也应该是嫔妃。 要是能生个一儿半女的,那封个妃位,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府里的丫鬟们就开始频频与太子在家里的走廊,湖边,凉亭,花园……偶遇。 太子不知道看出来点儿什么没有,左子萱倒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但她也没管。 一个月不到,一个新进府的丫鬟,衣衫不整的被挂在太子府的大槐树上处以鞭刑。 听说,是趁太子一个人在书房办公的时候,给太子递加了料的茶,想爬太子的床,被太子发现了。 丫鬟被打得要死不活的,然后被丢进府衙,秉公处理。 太子一直在等这么个杀鸡儆猴的机会。 机会是等到了,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的手段太过于龌龊,左子萱在床上躺了三天都没能下床。 这都还是左子萱用针灸给解了一半的毒,要是一点儿没解的话,左子萱怕不是躺三天那么简单了。 为了这事儿,左子萱那是好长时间都没有让太子上她的床。 太子想着,一直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 他干脆出了一个通告,告知天下,别人他不管也管不着,但他这一脉的后代必须一夫一妻。 他自己,这辈子更是只有左子萱一个女人。 这通告一出,简直是煞目旁人。 把多少夫人千金给羡慕坏了。 因为太子和太子妃的言传身教,君喻阳和小郡主有样学一样,一夫一妻早就刻进他们的认知里。 他们从小到大,的确也看了不少家宅后院的腌臜事。 左子萱也时不时的以现代人的思维,给孩子们灌输正确的价值观。 君喻阳十二岁开始,就在太子的陪伴下征战沙场,十四岁就能一人领兵打仗。 十五岁,老皇帝驾崩,太子继位,他便继承了太子之位。 君逸晟继位皇帝之位,就不能再守候在君喻阳的身边。 对外大小战事,都是他一人领兵解决。 完全继承了当年君逸晟的衣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这些年,不管是战事还是朝政,他一直都处理的很好。 就是已经加冠,还未曾婚配。 就像他爹当年那样,完全无心美色,整日不是打仗,就是在计划江山社稷。 为了杜绝爬床的意外,他身边的宫人全换成呢侍卫和太监。 隐隐有人在传,太子有龙阳之癖。 帝后从来不要为了这些事情出来解释,君喻阳自己也不会出来解释什么。 在他的眼里,那些嚼舌根的人,都是闲得慌。 帝后从不管他婚嫁的事情,他们知道,不是君喻阳不喜女色,只是时间还没有到,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皇太后和长公主想管,但又不敢管,只能干着急。 这天,天河国来访,想要联姻。 当时大家都在猜,天河国公主的这联姻的对象会是谁? 现今当朝的皇帝正值壮年,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太子殿下也至今连婚都没有定。 总之,不是皇帝就是太子,没跑了。 天河国是个仅次于大满的大国之一,他们国家盛产铁矿,很多国家都从她们国家进口铁矿。 财力雄厚了,国家必然就强大。 宴会上,皇帝和太子都不表态,跟闷葫芦似的闷声不倒气。 都不说话,那就是有左子萱说了。 “不知你们公主看上我国哪家的男儿?” 使者恭敬的道:“我们公主愿与贵国太子殿下喜结连理。” 皇后挑挑眉,将球一脚踢给了君喻阳,“太子,你怎么看?” “儿臣不愿与贵国的公主联姻。” “哦,太子这是看不上我这天河国的公主?” 一个身着红色纱裙的妖艳姑娘,从使者的身后站了出来。 君喻阳上下打量了一眼天河国公主冯佳怡,点点头。 “的确没看上。” 他是一点儿情面都没给冯佳怡留。 “你……”冯佳怡一脸气愤的伸出手指,指着君喻阳。 “大满太子,你这么羞辱我国公主,简直欺人太甚。” 大使也站在旁边愤愤不平的道。 “你们也真是奇怪了。 我的确不喜欢贵国的公主,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得了? 你们要来我们大满和亲之前,难道没有好好调查过我们大满皇室的婚嫁习俗吗? 我皇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就颁布皇室不对外联姻的告示。 而且,我泱泱大国,优秀的女子数不胜数,我没道理娶一个外国的女子来当我大满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 我父皇这一脉,也早在很多年前就通告,我们家的孩子将来都是一夫一妻。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因为联姻,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姑娘? 这不仅耽误了人家姑娘的青春,也害我自己蹉跎,何必呢?” “这是两国的政治联姻,父母之命,你不娶也得娶。” 冯佳怡一脸委屈的指着君喻阳大吼。 君喻阳最是看不惯这种张扬跋扈,还自诩只是性格活泼直率的人。 再活泼,大殿之上,一点世家贵女的礼仪都没有。 “你父母命令你一定要嫁给我,我就得娶? 而且,我大满需要靠娶一个女人,来稳固国之根本? 我偏不娶,要打仗,随时奉陪。” 君喻阳一甩袖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他是最厌恶这种不要脸的人,哦,只要你喜欢,别人就必须要娶? 长的丑还想得美,还以为这是他们天河,想干啥就干啥? 大殿上没有一个大臣站出来帮腔劝说太子。 他们认为太子说得没错呀,我大满数不胜数的才女佳人,没理由要娶一个外国女子来做将来的皇后。 冯佳怡气得直跺脚,转而看向正在嗑瓜子看热闹的帝后。 “皇上,皇后,你们也认同太子的话吗?” 左子萱将手里的瓜子丢进果盘里面,抬起水杯喝了一口,点点头。 “嗯,太子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 我们家历来主张自由恋爱。 我们不阻止孩子嫁娶国外的男女,但绝对不是联姻。 再有,天河使者,你们天河皇室教育出来的公主,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今个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看来今天这宴会也进行不下去了,使者和公主请回。 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要战就来战,不要玩卧薪尝胆那一套。” 一场宴会就那么不欢而散。 天河国只休整了一个晚上,次日一早就出发赶回天河国。 不走不行了,大满已经连夜点兵,往天河国出发了。 大满和天河不算近,走都要走上两个多月。 不过这次出征,皇帝皇后都陪着太子一起出征,粮草药品自然不会缺。 一路走来,路过城镇又及时补给,二十万大军根本就没有受什么罪。 而平王和萧王被急召回来监国,那是叫苦连连。 天河国的使者和公主坐马车,日夜兼程终于赶在大满军队到来之前回了国。 一回去,公主就跟天河帝告状,说大满太子是如何如何羞辱她。 原本天河帝气得怒吼,说这大满简直欺人太甚。 后来大使又说,大满为了此事,已经起兵往天河来了。 第383章 景阳候世子 天河帝一听,反手就给了公主一个耳刮子。 “你真是好样的,我让你去联姻,你竟然给我惹了战事回来。” “父皇,大满太子都那么折辱我了,我还怎么嫁?” 公主倒在地上,捂住半边脸,哭诉道。 “我们天河兵强马壮,怕他们大满做什么?要打便打嘛。” “你,你,你…… 你这个孽障懂什么? 说得轻巧,这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是想整个天河为了你的莽撞陪葬吗? 而且,按你们说的,当晚他们已经出发往我们天河来了,那岂不是人家都已经快兵临城下了? 而我们还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来人,赶紧派探子去查看,大满军距离边境的城池还有多远?” 半夜,探子回报。 “报…… 大满军队已经连续攻下我们五座城池。” 皇帝听到汇报,气得脑袋嗡嗡作响。 “怎么悄无声息的就攻下的五座城池,为什么一直都没人来报?” “回禀陛下,大满这次是帝后和太子,亲自带着二十万大军出征。 打我们边境的城池就跟玩似的,要不了半天,就攻破城门,占领城池。 我们完全没有太多的抵抗能力呀。” “什么?二十万大军?他们有那么多粮草?” 天河帝被震惊到了。 二十万大军从大满走到天河,那得耗费多少的粮草? 大满的粮食和银钱都那么充盈吗? “有,听说他们不但有,战士们每天都吃得极好。 不仅有大白面馒头,隔三差五的还能吃上一顿肉和蛋。 他们那边的战士看上去,各个都很强壮。 他们的医疗也很厉害。 听说被射中胸口的将死之人,都能被救活。” 天河帝傻眼了,难道真的是大满和天河离得太远了,信息太过于落后? 他竟不知,大满已经如此强悍了。 完了,看来是天要亡我。 这胜败已经很明显了,还有什么好战的? 与其无辜牺牲,还不如投降求和。 就这样,大部队还没有到天河,就已经收到天河帝的降书。 太子去了皇宫,毫无拖泥带水,整个皇室,一人给了一杯酒,让他们自行了断。 公主还想为自己求一条生路,想死皮赖脸的嫁给君喻阳,直接被灌了两杯毒酒。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这公主长得非常漂亮,但在君喻阳的眼里,却是低俗不堪。 他虽说接受了父母一夫一妻的观念,但骨子里还是非常守旧的。 倒不是说女人只能在家相夫教子,没有自己的事业,但最起码要知书达理。 他也不喜欢那种整天咋咋呼呼的女人,整天吵得他脑瓜子疼。 同样的,收复天河,没有伤害到任何无辜百姓的性命。 只要神仙打架不殃及百姓,百姓对谁当皇帝,谁管理这个国家,自然是没有意见。 皇帝将安王一家给调到天河,将允王一家调到琉璃,这也相当于是给了他们一个皇位了。 允王和安王兴庆当初他们回头是岸,没有对那时还是灵王的君逸晟动手。 否则,这会儿哪有这种好事儿轮到他们? 怕是现在坟头草都比人高了。 离开的时候,皇帝还同意他们将自己的母妃给带走。 他们是打心底感谢皇帝的。 立下家训,世世代代都忠于大满皇帝。 仗打完,全部安顿好了,便要班师回朝。 回去的路上,皇后还是和太子提了婚嫁的事情。 好说歹说,他才同意回去以后办一个庆功宴,将大满未婚的名门男女都请来,给他和公主找对象。 君喻阳不是心疼银子不想办国宴,只是单纯的觉得耽误时间。 左子萱他们家的二公主,她爹取名叫君喻雪,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丫头生的那天,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她爹懒得动脑子,就直接取名叫雪。 这君喻雪呢,从小就跟着左子萱学医,小小年纪就已经医术了得。 时不时的会去军营帮忙治疗伤痛的官兵。 每次到了军营,都没发现总是有一双眼睛,一直暗戳戳的盯着她看。 也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及笄多年,为什么没有男子主动靠近自己。 “世子,公主一出府,你每次都屁颠屁颠的悄悄追在人家身后跑,你不累吗? 你直接给她说,你喜欢她不就得了?” 景阳侯府的世子白瑞泽,用扇子敲了一下侍卫的脑袋。 “皇后娘娘说了,太子和公主都能自由恋爱。 我这不是给她发现本世子的机会吗?” 侍卫揉了揉脑门,嘟囔道: “你要是不告诉她你的心意,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她就和别人自由恋爱去了。” 白瑞泽挽了挽袖子,“我看谁敢,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我打一双。” 侍卫抽着嘴角点点头,“额额,要是公主去找皇上赐婚,我看你还敢打谁,你就等着哭晕在茅房里。” “嘶……,你小子好像说的有道理。 我能斩断主动找她的桃花,但斩不断她自己求来的桃花。 不行,不行,你快给我想想办法,要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府找侯爷想想办法? 问侯爷当时是怎么把身为郡主的侯夫人追到手的。” “对呀,去找我爹。”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转身往军营外面走。 两人刚离开,医疗帐篷的门帘就被打开,君喻雪抬着盆子走了出来,好笑的看着急匆匆离开的两个背影。 君喻雪抬着盆子准备出来打水,走到门帘边上,就听到这主仆二人叽叽咕咕的说话内容。 她叫来巡逻士兵,指着匆匆离开的两人背影问道: “那两个人是谁?” 巡逻士兵张望了一下道:“哦,那两个人呀,是景阳侯府的白世子和他的侍卫。 白世子与太子出生入死,有勇有谋,英勇善战,他还是陛下亲封的护国大将军。 听说……,听说……” “听说什么?”君喻雪一脸好奇的问道。 “听说白世子他爱慕你。 只要你一出宫,他每次都偷偷摸摸的跟着。 我还听说,他赶走了不少爱慕公主的富家子弟。” 君喻雪乐得差点儿笑出声来,这可是个少见的傻子。 巡逻士兵的心里拼命的呐喊,【将军,小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接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景阳侯府。 “啥?臭小子,你再说一遍,你想干啥?” 景阳候眼角直抽抽,一脸诧异的问道。 “我说,我要追喻雪公主,问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白瑞泽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问道。 景阳候赶紧站起身来,走到百瑞德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儿呀,你这是有多想不开呀? 你可知道现在皇室的家风是一夫一妻? 你要是娶了公主,将来就只能有她一个女人,与其他女人再无缘分。” “我知道呀。” “你知道,那你还要娶公主? 儿呀,国都那么多的名门贵女,咱们换一个行吗?” “爹,你不也只娶了我母亲一人吗?你自己都是一夫一妻,凭什么要我三妻四妾?” 白瑞泽一脸疑问的道。 景阳候一脸颓败的坐在白瑞泽的对面,一脸懊悔的道: “正因为爹是过来人,所以才劝你不要娶公主。” 白瑞泽坐直身体,挑眉听写。 “就一个女人,要是你把她给惹急了,半夜把你撵出门,你都找不到去处。 还有,男人真的能爱一个女人一辈子? 我觉得不能。 要不是因为害怕你娘那母老虎闹腾,我早就抬十个八个进府了。 也不至于只有你一个孩子。” 白瑞泽一脸惊恐看了眼景阳候的身后,扯了扯嘴角。 “爹,你的这些想法我娘知道吗?” 景阳侯府一脸无畏的道: “就算让她知道了又怎么样?都年纪一大把了,我就不信她还能和离改嫁了。” “行,你不信我们就试试,看看和离了我还能不能嫁出去。” 景阳候听到身后疾言厉色的声音,吓得全身毛孔长大,汗毛立起,艰难的转头看向身后。 “夫,夫人……” “白万凯,你好得很,你既然有这个想法为什么不早点讲? 是我不让你纳妾的吗? 我生瑞泽时难产伤了身体,当时大夫就说了,以后无法再孕育。 你那时候装什么深情,许诺我终生不纳妾,一生一世一双人? 敢情现在孩子大了,你嫌我年纪一大把了,后悔当初没有纳妾了。 行呀,你现在正值壮年,想纳妾去纳呀。 想生孩子你去生。 所有的荣耀我儿都能自己赚得,没人稀罕你这侯府的世袭爵位。 明天和离书就会送到,你这侯夫人的位置,你爱抬谁进门来坐,就抬谁来坐。” 侯夫人红着眼眶转身往后院跑去。 “唉唉唉……,夫人……,夫人…… 误会,误会…… 我那说的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白瑞泽看着景阳侯屁颠屁颠跑开的背影,啧啧啧的摇摇头,看来他这爹自己的稀饭都没吹凉,哪有什么办法教他。 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景阳候这次是说话时真的太过分了,在侯夫人的门前跪了一天,侯夫人不闹也不给他开门。 天还没亮,侯夫人留下一封和离书,带着自己的丫鬟回了娘家。 第384章 景阳候的原生家庭 景阳侯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跑去侯夫人那里继续认错。 “夫人,为夫孟浪,胡说八道,你就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夫人,我错了……” “夫人……” 在门喊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屋内有动静,他觉得奇怪,昨天还听到里面有侯夫人和丫鬟说话的声音。 今天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他是武将出身,耳力也是极好的。 担心侯夫人想不开,试探着轻轻的推了推门,谁知道这一推,还给打开了。 “夫人……” 他站在门外试探着喊了两声,听见里面仍然没有回应,这心里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轻手轻脚的走进屋里,透过屏风,看到床上的被子折得规规整整的。 扫视屋内一圈,看到桌上有一封信。 将信拆开,看到和离书几个字,腿一软,差点儿摔到地上,再看到结尾侯夫人的落款和手印,顿时六神无主了。 啪啪啪…… “呜呜呜……, 泽儿,你快醒醒,你娘她不要我们了。” 一盏茶的时间,景阳候跑到白瑞泽的门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拍门。 “爹,这大早上的,你是做什么嘛?就不能好好让我睡一觉?” 白瑞泽打着哈欠,将门打开。 门一开,景阳候手里握着和离书,哭哭啼啼的扑到白瑞泽的身上。 “爹,爹,爹…… 有话好好说,你一个一米八的壮汉往我身上扑,这被传出去我不要面子的?” “你娘都不要我们爷俩了,还要什么面子?” “你们这是又怎么了嘛。” “你娘留下和离书走了。”景阳侯将和离书递到白瑞泽的面前。 白瑞泽无奈接过来瞟了一眼。 “哎呀,这和离书上只有我娘的名字,又没有你的,这不还没和离吗? 再说了,这和离也要到官府备案不是?” “还有,我娘只是不要你,可没说不要我。” 景阳候一听这就不乐意了,“要不是你小子昨问那么惊悚的问题,我能嘴瓢被你娘给听到吗?” 白瑞泽将和离书放在桌子上,对着景阳侯作揖。 “那孩儿恭喜爹恢复单身,梦想马上就要成真了,我娘已经走了,你想娶多少妻妾,都没人拘着你了。” 说完,捏起拳头拉了一下,“爹,加油,争取给我生个弟弟,将我这世子之位给他。” 景阳候一脸震惊的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的儿子。 他儿子这是同意他再娶? 还没回神,突然感觉到大拇指一阵疼痛,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看见和离书上已经按下了他的手印。 “爹,你安心娶。 我这就将和离书送去外祖家给我娘。” 白瑞泽转身在床头抱着自己的衣服,一溜烟就跑出门去。 “唉……,唉……,唉…… 你这死小子,你给我站住,这不是坑爹吗?” 太傅府。 “娘,我给你送和离书来了。” 白瑞泽坐在桌子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吃着糕点。 侯夫人看着按上血印的和离书,眼泪直在眼眶里面打转。 “你爹让你送过来的?” “他哪能让我送过来,是我悄悄割破了他的手指,按上去的。 你没见下面都没有他的名字落款吗?” “你也希望我跟你爹和离,然后你爹再娶?” 白瑞泽将糕点全部塞进嘴里,猛的灌了一口水。 “娘,我爹要真要纳妾,你会回去吗?” 侯夫人咬着唇摇摇头,“都有新人了,我还回去做什么?” “那不就行了? 这不正是考验我爹的机会吗? 和离书你们双方都已经签订了,他要是敢再嫁娶,你反正也是自由身,你也招婿呗。” “可是我们都那么大把年纪了,要是和离,对你将来的仕途和姻缘会有影响。” 白瑞泽伸手握住侯夫人的手拍了拍。 “娘,不用为我考虑,我已经长大了。 现在又是陛下亲封的镇国大将军,我可以开府自立门户。 要是你真不跟我爹过了,就跟儿子过。” 侯夫人看着懂事儿的儿子,眼泪掉得更欢了。 “娘,别哭了啊,以后儿子会好好孝敬你的。” 侯夫人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吸了吸鼻子。 “好,娘不哭了。 昨天我听你跟你爹说,你想追求喻雪公主?” 白瑞泽点点头。 “你知晓皇室现在的婚嫁规矩?”侯夫人拍了拍白瑞泽的手。 “不联姻,一夫一妻,这我都知道。” “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当真不会像你爹一样,人到中年了来后悔?” 白瑞泽一想到君喻雪,心里面就有阵阵的暖流淌过。 “别说一辈子就守着她一个女人,就是生生世世都只守着她一人,我都无悔。” 侯夫人好笑的瞥了一眼白瑞泽。 “没在一起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美好好。 待在一起后,柴米油盐酱醋茶,鸡毛蒜皮的大小事情那么一磨呀,哪里还有什么爱情? 你看看,我和你爹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到这儿,侯夫人生气的咬了咬牙。 “刚开始的时候,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只差把心都掏出来摆在你跟前了。 后来呢?” “所以,儿呀,这婚姻大事一定要想好,想清楚。 何况那是帝王家的孩子。” “娘,我早就想好了。 其实我暗恋公主都好多年了。 从我第一次上战场被她救了之后,心里就只有她一人。 我也并不主张女子嫁人后,必须在家相夫教子的老观念。 婚后只要她安全,我不会限制她发展自己的事业。” 侯夫人母子的话,都被站在门外的左子萱母女听得清清楚楚。 半个时辰以前。 景阳候哭哭啼啼的跑到皇宫,跪在皇后的面前。 “皇后娘娘,我夫人要同我和离,求你去劝劝她行吗?” 左子萱放下手里的茶杯,好笑的看着跪在台阶下面,如同小山一般的男人。 这景阳候是陪着君逸晟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的好哥们。 他本是将军世家的嫡子,差点儿被姨娘和庶子害死,最后一气之下上了战场建功立业。 在君逸晟的帮助下,脱离了原生家庭,将他母亲接出来,独立建府。 他的父亲,一直在姨娘的挑拨下,觉得这一切都是景阳候不忠不孝,一气之下与之断绝了父子关系。 景阳候这人年轻的时候,虽说长得也是极其俊俏,但脑子不是太好使。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动不动就是抡拳头。 受不了庶子的刺激,一气之下将庶子给直接打残疾了。 他爹为了庶子,在金銮殿上狠狠的参了景阳候一本,请求当时的皇帝,将景阳候打入天牢。 皇帝在中间做和事佬,缓和他们父子的关系,让景阳候给他爹道个歉,这事儿也就算了。 可那景阳侯就是一根筋,打死不认错。 君逸晟那时候还是太子。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本来是没有想要掺和这景阳侯一家的破烂事情的。 但景阳候当时那态度,也把老皇帝给气着了,索性将他丢进了天牢里面去,想挫挫他的锐气。 君逸晟见好兄弟要受罪了,实在是没办法,只有出手帮忙,派人去查这景阳候父亲一家子的事情。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给查出了大事。 原来,景阳候父亲的这一房姨娘,是当初老将军在战场上救下来的。 两人一来二去有了感情,稀里糊涂的就怀上了孩子。 再次回到国都的时候,孩子都三岁了。 老将军夫人看着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不原谅也不行了,只有让老将军将人纳进府。 自从姨娘进府后,老将军夫人莫名其妙的频频流产。 再加上姨娘经常都在老将军的耳边给他吹枕头风,说这女人频频流产,说明这女人不吉利。 这老将军回来后,仕途的确一日不如一日,还就听信了这姨娘的话,认为就是老将军夫人给他带来了厄运,越发的冷落老将军夫人。 甚至姨娘母子在府上作威作福的欺负他的妻儿,他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看到。 十几年,这老将军硬是没有察觉到他这姨娘和庶子有任何的不对劲。 直到君逸晟截获了老将军庶子通敌卖国的书信,才知道,跟他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女人,居然是敌国的细作。 并且,这姨娘跟老将军之前,一直都在青楼接客收集情报。 老将军的这个庶子,恐怕连姨娘自己都不知道是哪个恩客的种。 这庶子通敌卖国,除了给边塞国家传递情报,还以老将军的名倒卖兵器。 以老将军的名受贿,那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他最想要的,还是景阳侯死。 当证据一桩桩,一件件摆在老将军的面前时,老将军那是几度晕厥。 这些罪名,哪一桩哪一件不是诛九族的重罪? 老将军对姨娘和庶子做的事情,的确是一无所知。 当时的皇帝,考虑到老将军和景阳侯的战功,没有诛杀老将军的九族,直将姨娘和庶子给砍了头。 只是免了老将军的官职,让他卸甲归田养老去。 不过还是关了他一年。 这一年,景阳候和他娘,没有去看过老将军一眼。 君逸晟去天牢提审犯人的时候,路过他的牢房,被他给叫住了。 第385章 孝道 “太子殿下……”老将军抓住牢门,声音沙哑的叫住君逸晟。 君逸晟皱着眉看了半天,才认出叫他的人。 “白将军?”他试探的问道。 “是,是罪臣。” 君逸晟看到老将军的模样,还是狠狠的惊讶了一下。 这老将军当时也就四十来岁的年纪,也算是正值壮年。 才被关进来一年不到,一头黑发,已经全部变白,整个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白将军唤本太子,是有事儿吗?” 因为老将军是自己好友的亲爹,他对老将军的态度也还算柔和。 “罪臣听说,你们才从北疆战胜归来。” 君逸晟点点头,“是的,已经回来有三日了。” “那,那万凯他有受伤吗?” 君逸晟叹了口气,这不管再怎么生气,那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毕竟是父子。 “白将军放心,万凯平安归来,这次战役他立下汗马功劳,父皇已经封他景阳侯之位。” 老将军颤抖着嘴唇,眼泪湿润了眼眶。 “好,好呀…… 我儿子出息了! 太子,我那糟糠之妻她还好吗?” “将军放心,景阳侯将老夫人照顾得很好。” “谢谢太子殿下。”老将军对着君逸晟作揖。 “有些话我本不该讲。 但将军之前真是糊涂。 就算你偏爱家中妾室,也不能任由妾室打压嫡妻呀。 夫人屡屡流产,你就没想过去好好调查一下吗? 只要你稍微的调查一下,就能发现,是你的姨娘在夫人的枕头里面,放了麝香和红花。 其实当初你心里应该是有所猜测的,只是你不愿意相信你疼爱的妾室会害人,是? 夫人如若是真的会给人带来厄运。 万凯自从带着夫人搬出将军府独自建府以来,仕途一路亨通,这又是什么道理? 难道你就一点儿都没有想过?” 君逸晟还没有说完,老将军早就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君逸晟在天牢里面办完事,去了一趟景阳侯府。 “万凯,我刚去天牢提审犯人,你爹跟我打探你的情况。” “他还没有死在里面?”景阳候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漫不经心的道。 “他快要刑满了,你打算怎么办?” “哼,还能怎么样?我早就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 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君逸晟看了眼门外那一片衣角,叹了口气。 “万凯,将他接回来。” 一个月后,景阳候带着他老娘等在天牢的门口。 老将军一出天牢的大门,看到景阳侯母子的时候,满脸的震惊。 “将军府已经被抄,反正你也没地方去,就去我那里住下。 让你去我那里,不代表我原谅了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转身离开,自顾自的上了马车,先一步回府了。 老将军夫人双眼通红的看着老将军,她恨老将军,恨之入骨。 但毕竟是自己的结发夫,他们也有过甜蜜的时光。 这会儿见他落难,她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 “走,回去洗洗,给你准备了柚子水祛霉气。” 老将军满脸泪水的,跟在被自己曾经抛弃的妻子身后上了马车。 两架马车相继续离开,君逸晟和左子萱从大门旁边的石狮子后面出来。 “亲眼看到人接回去了,你放心了?”左子萱转头好笑的看着君逸晟。 “这是人家的家事,我都不知道你去操什么心。 我要是白万凯,压根就不会管那狼心狗肺的爹。” “媳妇儿,时代不同。 可能在22世纪,不管长辈,不会有人多议论什么,毕竟是长辈有错在先。 但在这个年代,纵使白将军有千错万错,那都是万凯的亲爹。 他要是不管白将军的死活,会被人骂不忠不孝,将来对他的仕途,会有很大的影响。 即便他再恨他爹,也必须将人接回去尽孝道。” 左子萱瘪瘪嘴,嘟囔道:“该死的旧社会。” 景阳侯将老将军接回来后,单独给他安排了一个院子。 老将军从那之后,也深居简出,几乎没什么人见过他。 直到五年后,脑袋里面长了肿瘤不治身亡。 景阳候还是披麻戴孝,风风光光的将老将军葬在了自家的墓园。 “怎么好端端,嫂子突然就要和离?”左子萱放下茶杯挑眉问道。 “我,我,我……” 景阳侯磕磕巴巴的将事情经过讲给了左子萱听。 左子萱挑了挑眉,“你怕不是遗传了你爹的不良基因,开始管不住自个的下半身了? 你自己都是经历过后宅之乱的人,还想要纳妾? 你就不怕纳个妾来欺负你的嫡妻和嫡子。” “哎呀,娘娘,我那都是嘴瓢,胡乱讲的玩笑话,哪里能当真? 假若我真要纳妾,早些年我就纳了,还能等着儿子都快要结婚了来纳吗?” 景阳候一脸紧张的解释道。 “那你要求道歉,直接去找嫂子面对面的解释清楚就行了呀。 非得费那么大的劲,跑皇宫里面来找我去求和?” 景阳候听到这,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着脑袋。 “我要是能进得去太傅府的大门,我还能来求您?” “哦……,敢情是被岳丈家给丢出来了呀?” “娘娘,一句话,帮还是不帮,不帮我现在就去跳护城河。” “帮,怎么不帮? 对了,你刚才说,你家小子想追我家老二?” 景阳候气呼呼咬着牙点点头,要不是那臭小子提那么惊悚的问题,他后院能起火吗? “来人……” “去把公主叫过来,让她陪我去一趟太傅府。” “是,娘娘……” 太傅府就在皇宫的边上,一炷香的时间,左子萱母女就到了太傅府。 白润泽前脚进侯府夫人的房间,左子萱母女后脚就过来了。 丫鬟想要通报,被左子萱拦了下来。 左子萱主要是想听听,侯夫人有没有在哭,如果人家这时候在哭,一副糗样,就这么进去,终究不礼貌。 没想到,倒是听到白瑞泽的一番话。 左子萱看了眼身边满脸通红君喻雪。 看样子,自家这老二,怕是多少也对这白瑞泽有点儿意思? 听得差不多了,她示意丫鬟通报。 丫鬟将门推开,“夫人,皇后娘娘和公主来了。” 侯夫人母子都还没有站起来了,左子萱就带着君喻雪进了房间。 白瑞泽手里正拿着一块糕点往嘴里塞,转头到左子萱和君喻雪差点没有被噎死。 猛的往嘴里灌了一杯茶,把自己咳得要死。 看到君喻雪正一脸好奇的看向自己。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真想立刻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他脸红脖子粗的站起身,给左子萱和公主请安。 然后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跑了。 “皇后娘娘,公主,你们坐,点心没了,我去给你们拿点心。” 皇后和侯夫人看着白瑞泽手足无措的样子,对视一眼,好笑的出声。 君喻雪也害臊的低下了头。 “皇后你是替白万凯当说客来了?” 左子萱和君喻雪坐下以后,侯夫人开门见山的问道。 左子萱摇摇头,“他是去宫里求我,但我只答应他到太傅府来看看你,可没答应帮他劝你。” “不过话说,你真打算与他和离?” 侯夫人眼眶通红的抿着嘴不说话。 左子萱拍了拍侯夫人的手,“想离就离,我支持你。 这男人呀,就是不能惯着,别说是身体出轨,就是精神出轨也不行。 你这样……,那样……” 两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在房里密谋了一个多时辰。 这白瑞泽一个多时辰都没有出现,再次出现的时候,气喘吁吁,怀里抱着大包小包的,额头还冒着细汗。 左子萱打趣道:“小世子这是去换了一身新衣裳,还画了个妆?” 白瑞泽听到左子萱的调侃,全身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般,抿着嘴低着头,就是不敢看君喻雪一眼。 他将大包小包放在桌子上,小声的道: “去城西买点心,花了点儿时间。” “哟,城西徐记糕点呀?听说他家的队老难排了,你是怎么买到的?” “就,就……” “就一人给了一百文,挤到前面去,又拍了半个时辰才买到的。”白瑞泽的侍卫董威在身后插嘴道。 “你这小子,平日没见你对我那么孝顺,去排队给我买点心。”侯夫人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这人模狗样的儿子。 “娘,你少说几句,以后天天排队给你买。” “给,公主,尝尝这个红豆饼,很好吃的。”白瑞泽脸红的将一个纸包递给君喻雪。 君喻雪接过纸包,柔声道谢:“谢谢白世子。” “不谢不谢,我还给你买了板栗酥,红桃酥,果脯蜜饯,一会儿你都带回去慢慢吃。 要是你喜欢,下次我还去给你买。” 白瑞泽紧张的道。 这回儿换君喻雪红脸了。 这人说话怎么那么直接,长辈还在跟前呢。 左子萱和侯夫人两人好笑的对视一眼。 “哎哟,敢情没我们这两个老婆子的份呀?”左子萱打趣道。 白瑞泽抠了抠后脑勺,赶紧解释。 “有的,有的,我买了双份。” 咚咚咚…… “夫人,老夫人准备好了午膳,请娘娘和公主过去用膳。” 第386章 小姐你有瞧上的郎君吗? 太傅府的丫鬟过来通传,让皇后和公主去吃饭。 左子萱母女上桌后,白瑞泽准备一屁股坐在君喻雪的旁边,被侯夫人瞪了一眼,乖乖的将位置让开。 桌上,太傅夫人好一阵寒暄,大家才开始动筷子吃饭。 侯夫人用公筷给君喻雪夹了一块鱼,白瑞泽马上就不乐意了。 “娘,你夹鱼怎么也不剃刺?这要是卡着公主咋整?” 侯夫人一记刀子眼给白瑞泽甩过去,八字都还没有一撇,这就护上了? 这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你爹当年也是这么对我的,就连喝口水,都怕我被呛着。 结果呢?” 白瑞泽一脸紧张的看向君喻雪,“我才不会像我爹那样。” “哼……”侯夫人轻哼了一声,死小子,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能将这皇室第一的怀宝给娶回家。 老娘今天只是给公主上上眼药,你小子的挑战还在后头呢。 这公主不仅仅是帝后的掌心宝,她背后牵扯的人还多呢。 还有从小将她带大的长公主,太后,还有太子。 这几个,可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吃完饭后,白瑞泽本来想带着君喻雪去逛逛太傅府,被左子萱以君喻雪习惯了午睡,要回去睡午觉为由婉言拒绝了。 虽说有些遗憾,但还是没有过多的劝说。 回皇宫的马车上。 “你觉得白世子这个人怎么样?”左子萱拉着君喻雪的手,一脸柔和的问道。 君喻雪有些脸红的低下头,“女儿都不认识这个人,怎么会知道他怎么样?” 左子萱一直都知道她家这二女儿,面上看似柔弱,实则心里样样都有数,聪慧着呢。 “今早,他爹景阳候跑来找我去太傅府做说客,劝说他娘不要和离。 说起他们闹和离这事儿的起因,居然是因为白世子向他爹请教,要怎么才能追到你这事儿而引发的。” 君喻雪一脸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左子萱。 “听说呀……” 左子萱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给了君喻雪听,惹得君喻雪在马车上哈哈大笑。 这一家子,还真是活宝。 她想,要是真有缘分成为一家人,应该不会太无聊。 “所以说,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总不能他上嘴皮搭下嘴皮,一句喜欢我,我就屁颠屁颠的嫁? 他总得给我表明心意,足够的尊重我,我们才能说接下来的事情呀。” 左子萱点点头,“嗯,你只要心里有数就行。 母亲从小就对你和你哥耳提面命,让你们自尊自爱,万不可做那下贱之事,你可还记得?” “母亲,我当然是记得的。 您放心,你曾经说过的那些轻贱自己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两人回宫,倒是没想到景阳侯居然还没走,一直在凤阳宫焦急的等左子萱的消息。 “娘娘,怎么样?我媳妇儿原谅我了吗?” 皇后和公主刚下轿辇,人都还没有站稳,景阳候就急吼吼的冲了过来。 “该劝的我都已经劝了,但嫂子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我是真猜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哦,对了。 我和喻雪过去的时候,见着你按了手印的那张和离书了。 嫂子让她的贴身丫鬟给收了起来,听说明天要去府衙办点事儿。 具体什么事儿,她不说,我也不好多问。 你有那闲工夫在这耗着,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见到嫂子,赶紧解释清楚。” 景阳候听到府衙那两个字,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心里如同寒冬腊雪,快要将冰渣子给砸碎了。 完了,媳妇儿是真不要他了。 景阳候失魂落魄的回了景阳候府。 一连三天,他天天去太傅府,但次次都被丢了出来。 在朝堂上,自家老丈人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白瑞泽也溜回军营躲清净。 他一个人守在空荡荡的侯府,简直是度日如年。 第四天,他忙完朝中的事务,雷打不动的又往太傅府跑。 他奇怪,这太傅府平时为了防着他,随时都是大门紧闭。 今天却是大大开着,看到进进出出的人,他好奇的问侍卫。 “兄弟,这大门怎么开着?府里今日是有什么好事?” 侍卫目不斜视的看着门外,没有回景阳侯的话。 景阳候对天翻了个白眼,自己现在在太傅府的地位,连个佣人都不如了。 他从荷包里面掏出一两银子塞给侍卫。 侍卫颠了颠手里的银钱,凑近景阳侯的耳朵遮住嘴,叽叽咕咕的一通说。 “什么?你说你家二小姐今日择婿?” 景阳候差点没有惊掉自己的下巴。 良久回神,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转身踏进太傅府。 好呀,亏得自己还满腔的愧疚,吃不下睡不着。 她倒好,居然开始择婿了。 谁敢抢他媳妇儿,他非得将人给打得半身不遂。 还没有踏进府邸花园,就听到从亭子那边传来吟诗作对的欢声笑语。 “侯夫人不愧是太傅的女儿,真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佩服,佩服呀……”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正对着侯夫人作揖。 侯夫人微微一笑,得体的道: “我与景阳侯已经和离,不再是什么侯夫人,以后大家就叫我周二小姐。” “好好好,周二小姐……” 男人赔礼似的接了一句。 “我们继续对对子。”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建议道。 “行,接着玩。” “那输了的人,可是要罚酒一杯哦。” “那是自然。” 一桌人,十余个男男女女,有那么几个抬起酒杯,仰头饮下。 看来是上一局输了的人。 景阳候没有冲过去掀桌子,一个人就那么蹲在拱门后面偷看。 这夫人跟他几十年了,他都快要忘记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非她不娶了。 不正是因为她那一身温文尔雅的书卷气质吗? 因为小时候被姨娘和庶子打压,他并没有好好的去上过学堂,能认识的字,都是他娘教的。 自己那点儿文化,带兵打个仗完绰绰有余,但要对诗词歌赋什么的,那是一窍不通。 如今看到自己的发妻才回娘家几天,就变得神采奕奕落落大方的,这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 之前侯府上下都是她在管理,从起床到夜里上床,都没见她好好的休息过,更没有时间去收拾打扮自己,也没有自己的社交圈子。 忙忙碌碌,就是为了让他们爷俩吃好穿好,心无旁骛的工作。 侯夫人一行人玩了一个多个时辰,因为有人醉倒了,大家也都散了。 “小姐,今天来的几个公子好像都挺不错。 听说呀,那些公子虽然没有官品,但家族势力不容小觑。 而且,个个都家缠万贯。 小姐,你有瞧上的郎君吗?” 侯夫人优雅的从石凳上站起来,摇着扇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看向眼前的湖泊。 “是都挺不错,相处看看。 我可不想再遇上白万凯那种狼心狗肺的品种。” “夫人……” 景阳候赶紧从拱门后面出来,走进亭子。 他要是再不出来,媳妇儿就要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侯夫人看到景阳候并没有发脾气,只是挑了挑眉,一脸平静的道: “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抱歉。” 侯夫人越是不吵不闹,景阳候的心里就越是害怕。 “夫人,为夫真的错了,跟我回家行吗? 回去要杀要剐,都听你的。” 景阳候伸手去拉侯夫人的手,被侯夫人给灵活的给躲开了。 “唉……,景阳候,有话说话,我们已经和离了,再那么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被外人看了去,我将来还怎么婚嫁?” “夫人,那天我真是一时嘴瓢,胡说八道的,那些话不能当真。 我们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这闹和离,也不怕别人笑话?” 侯夫人优雅的摇着扇子,轻哼一声。 “呵……,我不怕笑话。” “夫人,你不看我,总要看孩子的面?” 侯夫人摇动蒲扇的手顿了下,突然眼眶有些通红,但还是声音平稳的道: “白万凯,二十多年了,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还有你那一句终身永不纳妾的份上。 你觉得我继续留在你那侯爵府,图你是个文盲,还是图你白家的那些个烂摊子? 到头来,没想到落得个善妒,挡了你娶妾的路。 要不是出了这事儿,我都忘记当初自己在娘家当姑娘时的生活,是什么滋味了。 还好,现在对我们大家来说都不算晚。 你娶你的,我嫁我的,咱们一别两宽,各不相干。 侯爷,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告辞。” “夫人……” 景阳侯想伸手去拽住侯夫人,结果侯夫人的动作太快,连片衣角都没抓住。 事已至此,他是彻底没招了,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侯夫人再嫁他人。 两人这辈子都没有吵过什么架,没道理为了几句话就闹成这个样子。 他出了太傅府,并没有回家,而是调头回了皇宫。 御书房饭桌上。 “皇上,我那不就嘴秃噜了一下嘛,她至于那么上纲上线的吗? 就算我真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 景阳候抱着酒壶,偏偏倒倒的嘟囔道。 君逸晟一只手撑着脑袋靠在桌子上,就那么看着景阳候发酒疯。 第387章 胃出血 “皇上,我不相信你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没有其他的想法。”景阳侯指着君逸晟,含糊不清的道。 君逸晟轻笑一声,“我说你就是活该。 只有闲的,才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而且,朕的女人真的很好。 我日理万机,能抽出一点儿时间来想她,就觉得很幸福了。 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其他女人” “皇上……,你,你虚伪…… 是不是皇后很凶,你害怕被她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君逸晟抬着酒杯,摇了摇头,轻轻的抿了一口。 “景阳侯,朕曾经听过一个传说。 一个男人有多个女人,会破坏自身的风水,要倒霉的。 家和万事兴。 家里夫人高兴了,她自然而然的会好生的照顾一家老小。 全家康健,一个家自然就会顺,顺了便会事事兴旺。 你的原生家庭,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自从老将军把那细作母子带回家以后,你白家可不就事事都不顺吗? 后院的那些腌臜事情,你也清楚得很。 我就不明白,你怎么会有纳妾的想法? 正因为我不想让我心爱的女人和孩子,每天都处在后院的阴谋中,自然不会去纳妾。 还有,皇后从来都不会管我身边那些烂桃花,全靠我自己处理。” 听了君逸晟的话,景阳候陷入了深思。 天色渐晚,宫门要落锁,他摇摇晃晃的出了宫。 原本他以为自己跟他爹是不同的,就算自己纳妾,也不会让妾室伤害到自己的嫡妻和孩子半分。 但现在看来,自己与亲爹没什么不同,骨子里面都是坏种。 一旦纳妾,后院的战火就已经开始。 明枪好躲暗箭难防,自己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盯住后院。 就像当初他爹的姨娘,将麝香和红花缝进他娘的枕头,导致他娘频频流产。 既然明知道后院如此复杂,为什么还会有想纳妾的想法?那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何况,他是爱自己夫人的。 他想,也许只是偶尔想要一些新鲜感罢了,可新鲜感过了,自己又如何对待自己的夫人? 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他重重的扇了自己两个巴掌。 自己还真不是个东西。 第二天一早,他请了假,没有去上朝,直接去了太傅府找侯夫人。 但还没有进到大门,就听门房说,天不亮,郭家的家主带着妹妹,过来接侯夫人去庙里烧香去了。 听到门房的话,他这心里酸酸涩涩的,很不是滋味,还有些抓狂。 这酸楚的味道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是几十年没吃了,都忘记是啥滋味了。 他翻身上马,疾驰往城外追去。 白瑞泽好些天都没有见到君喻雪了,这心里实在是想得紧。 寻思着回城买些糕点,给她送去宫里,顺便看她一眼。 他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卫董威,在小摊贩的面前走走逛逛,想找些有趣的东西送给君喻雪。 “嘶……,世子,那姑娘的背影好像喻雪公主。”董威捏着自己的下巴,眯眼看向远方。 “在哪,在哪?”白瑞泽一脸兴奋的转头问道。 “那边……” 他顺着董威手指的方向看去,君喻雪正好转头给身后的丫鬟说什么。 “真是她,走走走,我们过去打招呼。 今天天气那么好,我带她去游船。” 刚要抬腿起步跑,突然愣在了原地。 “她旁边的那白衣男子是谁?” “这远远的看着,好像有点像兵部尚书家的书呆子吕晨霖。” “吕呆子那是做什么?我要去剁了那呆子的咸猪手。” 董威死死的抱住白瑞泽的腰。 “世子,世子,冷静……” “我冷静不了,那呆子居然伸手搂住我心爱女人的胳膊。” “唉呀,这街上人那么多,人家那只是护着公主,扶了一下肩膀罢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我的女人,就是扶一下都不行。” “啥你的女人,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人家好像压根还不知道你喜欢她。” 白瑞泽转身用扇子敲了下董威的脑袋。 “瞎说什么大假话? 那天在外祖家的时候,我那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喻雪心思如此通透,必然是已经知道了我爱慕她。” 董威揉着脑袋,嘴里嘟囔道: “就送点儿糕点和果脯,人家公主就得知道你的心思了?也不是你哪来的自信。” “嘶……,你信不信,我让你立地成佛?” “唉唉唉……,公主不见了!”董威躲开白瑞泽的攻击,赶紧将他的注意力给引开。 “走,追过去看看……” 主仆两人偷偷摸摸的跟在君喻雪的身后。 白瑞泽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扇子,大有想将扇子折断的趋势。 他蹲在金肆的门口,看着两人肩靠肩,正在挑选首饰。 吕晨霖还在首饰托盘里面,拿起一根簪子插在君喻雪的发髻上。 而君喻雪一脸含羞带怯的看着吕晨霖。 俨然一看,两人真像是恩爱多年的夫妻。 不知道怎的,白瑞泽的眼眶不知不觉的就湿润了。 他觉得自己无法插足到他们中间去。 对君喻雪的感情,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人家压根就不知道。 说不定,在自己没看住的时候,人家早就已经有了心上人。 他没有继续跟着君喻雪,而是带着董威,失魂落魄的来到酒楼买醉。 他在二楼喝得半醉半醒,看到君喻雪和吕晨霖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二,要一间上好的包房。”吕晨霖对着忙碌的小二喊道。 “哎呀,客官,实在不巧,包房已经满了。 那边靠窗还有一张桌子,也挺安静的,还能看到护城河。 客官要不要去那边将就一下。” 吕晨霖转头看向君喻雪,征求她的意见。 “行,那我们就坐窗边那桌。”君喻雪柔声道。 吕晨霖护着她,往窗边走去。 这可把白瑞泽刺激得不轻,直接抬着酒罐子就往嘴里灌。 “世子,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喝,得出事的。” 董威一把夺过白瑞泽手里的酒坛子。 白瑞泽摇摇晃晃的将酒一把抢过来,“你别管我,这辈子,我就喝这一次,就算是与之前的种种做个了断。” “就你这么喝,今天非得交代在这里不可,你还想有下一次?” “好了,世子,别喝了…… 我们大满又不是没有女人了,你一表人才,是多少国都未婚少女的梦中情人。” 白瑞泽趴在桌子上抽泣,“再多,那也不是她!” 董威叹了口气,将酒坛子放在他的手边。 这男人在战场上英勇无比,被一箭射伤胸口,还提着长矛杀敌上百,拔箭更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怎的一遇上这喻雪公主的事情,就如此的没有出息,哭哭啼啼的。 不过也可以理解。 从懵懂少年开始,就一直暗恋的姑娘,原本以为自己能运筹帷幄,可没想到人家姑娘已有心上人。 的确是很伤人。 罢了,自己看着点儿,别让他喝死了。 刚想到这儿,一转头,就看到白瑞泽扶着桌子大口大口的吐血。 董威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将人扶住,“世子,世子……” 两口血吐出来,人马上就晕了过去。 董威赶紧将人背在背上往楼下跑,准备将人送去医馆。 下楼,要路过君喻雪他们那一桌。 那么大的动静,君喻雪他们正准备看个究竟。 一转头就看到白瑞泽满脸的血,一身浅蓝色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 “等等……” 董威听到君喻雪的喊声,停住脚步,转身。 “公主,我家世子突发恶疾,恕在下不能给你请安。” 君喻雪很明显听出了董威对自己的不满。 “你们世子这是怎么了?” “喝酒喝的。” “喝酒喝的?我给他看看。”君喻雪伸手去拉白瑞泽的手腕。 董威侧身躲开君喻雪。 “公主,世子身上污秽,还是别脏了公主的手,我这就将世子送去医馆救治。 公主,属下告退。” 说完转身就走,这时白瑞泽又吐了一口鲜血,董威的后背马上就被鲜血给染红。 “你等等。 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但现在救人要紧。 你们世子一直都在吐血,等你将人送到医馆,怕是已经失血过多而亡。” 董威是真心不希望白瑞泽跟君喻雪再有任何的牵扯。 他看得出来,白瑞泽对君喻雪已经情根深种,不早点让两人撇清关系,再那么藕断丝连,怕是白瑞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可现在这情况,白瑞泽一直在吐血,的确像君喻雪讲的那样,背到医馆去,怕是已经失血过多而亡。 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将白瑞泽放在凳子上,让君喻雪帮忙查看。 “有劳公主殿下。” 他将人扶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君喻雪伸手给他号脉,紧蹙眉头问道: “他喝酒前,是不是还未进食?” “是,什么都没吃。” “简直是胡闹,他本来就有很严重的胃病,空腹饮酒刺激肠胃,导致胃出血。 我给你写一张药方,你赶紧去抓药。 我送他回太傅府继续治疗,需要扎针,这里不方便。” 第388章 扒光光 董威转头看了眼靠在自己肩膀上,脸色苍白的白瑞泽。 咬了咬牙,一把将君喻雪写的药方接过来,将人递给她。 “那就有劳公主殿下了。” 皇宫随行的侍卫将人背上马车,君喻雪给吕晨霖匆忙的告辞后,上了马车往太傅府去。 人被背下来,刚巧在门口遇到抓药回来的董威。 “你赶紧去煎药,三碗水煮成一碗。” 董威点点头,转身进府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门口的看门的小厮见白瑞泽要死不活的样子,知道自家少爷多半出事了,赶紧上前帮忙,将人扶到侯夫人院子里的厢房躺下。 君喻雪让下人去打水过来,自己麻利的将白瑞泽染血的衣服给脱了,准备开始给他施针。 谁知道白瑞泽居然在这个时候醒了。 看到自己被扒得只剩下一条亵裤,转头又看见君喻雪坐在床边,正在小挎包里面找东西。 整个人完全懵掉了。 这是什么情况? 我是谁? 我这是在哪里? 君喻雪抽出一根针,正准备施针,见白瑞泽醒了,皱了皱眉头,严肃的道: “你简直是太胡来了,本来就有很严重的胃病,还敢空腹喝酒,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你给我脱的衣服?” 白瑞泽突然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他这么一问,君喻雪转头看了眼被自己扒光的白瑞泽,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着急,猛浪了。 她脸红的将头转到一边,“医者眼里无性别。” 白瑞泽一脸失望的将头转到里面,眼眶有些通红。 果然,她对自己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 “嗯,我知道,有劳公主了。” 君喻雪听到他声音有些不对劲,转头隐约看到他眼眶有些红,她以为白瑞泽是太难受。 “你忍着点,我这就给你施针缓解疼痛。” 白瑞泽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身上的痛,哪里比得上心上的痛。 “公主,药来了。”董威抬着药碗,急匆匆的推门进来。 “正好,我还没开始施针,吃了药再施针,会好得更快一些。” 董威将药放在床头的矮柜上,将白瑞泽给扶起来。 转身拿起药碗,准备喂白瑞泽吃药,被君喻雪将药碗给接了过去。 “我来,你去看看打热水的小厮怎么还没有过来。” 董威看了眼要死不活的白瑞泽,又转头看了眼君喻雪,最后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一出门就看到抬着盆子躲在墙角的小厮。 “你这家伙抬着水,躲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小厮的脸有些红,结结巴巴的道: “董统领,这,这,这…… 公主把少爷给扒了个精光,我,我,我…… 我进去打扰到他们怎么办?” 董威想了想先前进屋看到的场景,白瑞泽的确是赤裸着身子。 不过在他看来,这挺正常的一件事情呀。 这么热的天气,在军营里面,大家都打着光膀子的。 他又看了眼跟前长相斯文的小厮,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水给我,我抬进去。”他将小厮手里的水盆接了过来。 要是让这小厮见到公主在给白瑞泽施针,那不得吓死他。 在他们的眼里,这碰到了肌肤,就算有了肌肤之亲,相当于睡了一般。 免得节外生枝,还是自己将水送进去。 君喻雪针扎了一半,白瑞泽就扛不住昏睡过去。 董威抬着水进去的时候,君喻雪已经将针收好。 “水放在那里,我来给他擦。” 董威认真的看了看君喻雪的态度,这么看,怎么也不像是对白瑞泽没有感觉的样子呀。 他听话的将水盆放在床头的矮凳上。 君喻雪将帕子拧干,给白瑞泽擦了擦脸和身上的血迹。 “董统领,我给他施了针,这十二个时辰内不能让他洗澡,也不能吹风受凉。 你拿着那药方,再去给他抓两天的药,喝完后便会恢复很多。 服药期间,只能给他喝一些白粥。” “是,属下代我家世子谢谢公主。” 君喻雪淡淡的点了点头。 董威听到门外有仓促的脚步声,便转身出门看看。 景阳候和侯夫人着急忙慌的跑进院子,侯夫人见到董威就哭哭啼啼的问道: “董威,我接到通知说泽儿吐血了,这是怎么回事?找大夫没有?” 董威双手作揖,“老爷,夫人,已经没事儿了,是公主出手救治的世子。” “公主?” “是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就吐血了呢? 是不是有人给他下毒了?” 侯夫人着急的问道。 她想了想,脑子里面立刻呈现一部小短剧,接着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景阳候的胸口上,伸手指着景阳候。 “白万凯,是不是你的哪个相好干的?想毒死我的泽儿,让自己的儿子做这世子? 我都给你说了,没人稀罕世袭你那破爵位。 为什么还要对我的泽儿下手?” 景阳候被打得一脸懵逼,他什么时候有相好的了? “夫人,我没有呀。 你这才离家了几天,我那里会有什么相好的?” “不是你还能有谁?我要跟你这狼心狗肺的同归于尽……” “夫人,夫人,我冤枉呀……”景阳侯一边躲,一边喊冤。 “夫人,夫人……”董威从呆滞中回过神来,赶紧一把将侯夫人给拉住。 “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到底是哪样?” 董威叹了口气,“世子自己把自己给折腾成这个样子的。” “什么?他这又是为了哪般?”景阳候和侯夫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今天,他想上街去给公主买点点心和好玩的东西,送进宫去,将就看看公主。 但刚上街,就遇到公主和吕晨霖两人,举止亲密有说有笑,被刺激到了。 非要去酒楼买醉,说是要跟之前的种种道别。 结果,一坛酒都还没有喝完,就吐血了。 我背着世子要去医馆就医,下楼正好遇到公主,所以公主就将人送到了太傅府来施针救治。” 景阳候和侯夫人听后,皱着眉对视一眼。 “那公主现在还在房里?”侯夫人挑眉问道。 董威点点头。 侯夫人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都是人家公主救了自家的儿子,应当要当面道谢的。 她走到厢房门前正准备推门,门突然从里面拉开。 君喻雪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正准备开门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手刚碰到门栓,就听到董威的话。 她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白瑞泽,简直是哭笑不得。 他那脑袋瓜子难道只知道领兵打仗那点儿事,京都贵胄的关系网,一概不知吗? 她突然好像有些明白,施针之前白瑞泽为什么那么问她了。 “臣妇拜见公主殿下。 今日多谢公主相救,臣妇感激不尽,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君喻雪微微提起嘴角,虚扶了一下侯夫人。 “夫人言重了,正好遇见,举手之劳罢了。 世子已经睡下,天色也不早了,本公主就先告辞了。” 侯夫人点点头,转身对董威道:“董威,快送送公主。” 君喻雪轻点了一下头,往太傅府大门走去。 公主走了,侯夫人赶紧跌跌撞撞的进屋。 看到白瑞泽苍白的脸色,心疼得要死。 白瑞泽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 他再次睁眼,看到侯夫人坐在床边拿着手帕擦眼泪。 “娘,你怎么了?”他声音虚弱的问道。 “儿呀,你醒了了?你可真是吓死为娘的了。”侯夫人听到声音,面上大喜。 “对不起,都是孩儿的错,让娘担心了。” 侯夫人伸出手指,重重的戳了一下白瑞泽的脑袋。 “可不就是你的错吗? 一个女人,犯得着你要死要活的? 我并非是阻止你一夫一妻,但你娶其他名门贵女就不行吗?非得要公主?” 若是平日里,白瑞泽少不了要顶几句嘴,这次他没有,只是眼眶有些通红的将头转到床的里面。 “娘说的,孩儿会考虑的。” 公主已经有了心上人,他再继续纠缠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会让她厌恶自己不说,还破坏人家的感情。 也许听娘的话,做个乖宝宝,娶其他的名门贵女,自己也不会那么痛苦。 毕竟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也不会在乎对方如何对待自己,也许两人相敬如宾,这辈子也就那么过了。 知子莫如母,侯夫人见他那模样,就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怕是没办法走出来。 也没继续逼他,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胳膊道: “儿呀,这皇家的女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呀。 公主是皇家的姑娘,必然是金枝玉叶。 若是将来真成了一家人,够得你受气的。 听娘的话,找个门当户对的。” 白瑞泽点了点头,意思就是随他娘安排。 侯夫人生怕白瑞泽好了以后会反悔,第二天就张罗着帮白瑞泽挑选合适的姑娘。 侯夫人的这阵仗不小,事情自然很快就传到了宫里君喻雪的耳里。 君喻雪听到时,简直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昨天还为了自己在酒楼买醉,今天就开始张罗着相看姑娘了? 想了半天,最终叹了一口气。 她猜,这问题估计是出在侯夫人的身上。 第389章 绑架君喻雪 白瑞泽昨天为了她,在酒楼差点将自己给喝死,侯夫人作为母亲,自然是不忍心自己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这样。 原本听说白瑞泽暗恋了自己好几年,回宫后,她还特意遣人去调查了白瑞泽的人品。 觉得这人还不错,如果白瑞泽先开口的话,她愿意相处看看。 但现在看来,怕是不用了。 罢了,看来两人是没有缘分,好在还没开始,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一周后,侯夫人在太傅府办赏荷宴。 京都未婚的贵女,几乎都收到了请帖,就君喻雪没有收到。 “公主,白家简直是太过分了,连做做样子都不做。” 君喻雪的贴身丫鬟碧珠愤愤不平的嘟囔。 “行了,我理解景阳候夫人作为母亲的一片苦心,我不怪他们。 再者,白世子暗恋我的事情,毕竟不是他亲口给我说的。 我也是从旁的人嘴里听来的。 大家毕竟都没有开始,所以,也谈不上有多生气,顶多算是有些遗憾。 好了,别气了。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白马寺烧香祈福。” 碧珠撅了撅嘴,有些不甘心的答应。 “好的,公主。 我去准备准备。” 君喻雪笑着点点头。 碧珠走后,她起身,站在窗边,看着门外的大槐树。 她与白瑞泽虽说从未开始过,但听到他今天相看,心里还是莫名的有种失落感。 自己还真是感性…… 今日太傅府的门前可谓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有美娇娘的地方,必然少不了青年才俊。 为了相看方便,侯夫人并没有将男女宾客分开,而是大家伙都在一个庭院中分席而坐。 整个庭院传来欢声笑语,大家情绪高涨,才艺表演那叫个精彩绝伦。 唯独白瑞泽郁郁寡欢,一人坐抱着酒壶喝闷酒。 “世子,你身体才痊愈,不能喝酒。”董威不停地抢夺白瑞泽手里的酒壶。 白瑞泽不停地躲闪,“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就算了,连最爱的酒也不能喝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远处的侯夫人,看到白瑞泽那脸色苍白的模样,简直是心疼坏了,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儿子,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母亲,那就好好的看看这在场的姑娘。 看上哪家姑娘,娘明日就给你上门求亲。” 白瑞泽倒了一杯酒在杯子里,仰头喝下,“选你喜欢的就好。 对于我来说,不是她,谁都一样。 只要娘喜欢就行。” 侯夫人听到白瑞泽的话,这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自己那么做到底对还是不对。 自己与景阳侯都是相看对眼了,才让家人定亲结婚。 现在要是自己让白瑞泽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那后半生该有多难过? 可他喜欢的那个人是公主。 这要是将来娶进门,身份上就要压白瑞泽一头不说,日后的生活白瑞泽也不知道得多受气。 嘭…… 坐在白瑞泽旁边的大理寺卿沈磊,听了属下在耳边轻语的几句话,重重的将酒杯砸在桌面。 “什么?大胆贼人,敢绑架公主?走……” “白世子?”刚转身,就被白瑞泽给一把拉住。 “沈少卿,你刚说公主怎么了?” “公主去白马寺上香的路上,不知被哪里冒出来的贼人给绑走了。” “皇家侍卫没有跟在身边保护?” “那群贼子武功极高,侍卫都被打得要死不活,好不容易有一个逃脱回来找人。 这会儿也已经昏迷不醒,被抬到医馆去救治了。” 白瑞泽松开沈磊的手,直接往马厩跑去。 侯夫人还没有追到马厩,白瑞泽已经骑着马从后门离开了。 “泽儿,泽儿,你快回来……” 别说白瑞泽已经跑远了,就是没有跑远,他也不会停下来。 “哎呀,这个逆子,怎么就那么不听劝呀?” 董威也立刻牵出一匹马,骑上往城门的方向追去。 侯夫人的这赏荷宴,硬是接近黄昏才结束,大家倒是都玩开心了,主家却一直都在强颜欢笑。 大晚上了,都没见白瑞泽回来,侯夫人焦急的在家门口打转。 “尹洛,泽儿今天可有看上谁家的姑娘?” 老夫人在丫鬟的陪同下,来到大门边上。 “娘,那混小子压根就没看,宴会进行还没一半,听说公主被贼人绑架了,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哦……,那看来那小子心上人是公主殿下呀。 既然他心里有人了,你今天办这宴会,又是为了什么? 想找个你喜欢的姑娘,操控儿子的一生?” 老夫人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皇后带着公主到家里做客那天,白瑞泽的种种表现,傻子都能看出,他心悦公主。 她就不相信,自己这老姑娘不知道。 “娘,我都是为了他好。 我只想他娶一个门当户对的普通姑娘,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生。” “那是你觉得都是为了他好,你问过他觉得好不好没有? 公主那天来府上做客,我也看了。 知书达礼,顶好的一个姑娘,咋就入不了你的眼呢?” 侯夫人叹了一口,“就是因为太好了,我总有一种两人要是在一起后,泽儿会被皇室欺负的感觉。” “呵呵…… 杞人忧天,咸吃箩卜淡操心。 当年你与那白万凯相配吗?你说什么都非他不嫁,我们拦着你了吗? 你嫁给白万凯以后,你欺负他一家老小了?” “尹洛,你不是一直都明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的道理吗? 有缘分,不管你怎么阻扰,该在一起还是要在一起。 无缘分,就算硬将两人捆在一起,那也得散。 年轻人的事情,你还是少操点儿那不该操的心。 哦,对了,有那闲工夫,倒不如好好想想你和白万凯的事情。 要断就断,不断就好好过,整天这藕断丝连的,像个什么样子?” “是,母亲……” 老夫人走后,侯夫人一个人坐在亭子里胡思乱想,检讨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 君喻雪去白马寺的路上,被一群黑衣人拦住马车。 侍卫拦住贼人,让她快跑。 她和碧珠两人慌不择路,跑进了林子里面,还给跑散了。 在外面她都不一定打得准方向,进了林子,茂盛的枝叶挡住了天空,就更辨不清方向了。 结果跑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被贼人给抓住,一把迷药给迷晕带走了。 她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住手脚,丢在一间破屋子里面。 听到门外有说话的声音,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 她可是一点儿武艺都没有的,这掉到贼人的手里,哪里还有活路。 “信送到皇宫里面去了吗?”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天还没黑就已经送到了。” “好,我要让君逸晟亲眼看着她的心肝宝贝,被我一刀一刀的剃成骨架。” 屋内的君喻雪听到屋外的话,吓得打了个寒颤。 敢情掳走自己的贼人,是自己父皇的敌人。 这可怎么办呀? 听门外贼人的意思就是,不管她父皇来不来,都要将自己切片的意思。 她害怕的蜷缩在角落小声的抽泣。 良久冷静下来后,她环视屋内情况,必须找东西将身上的绳索给解开,赶紧逃跑。 她小心翼翼的移动身体,想要站起来。 但刚立起来,就因为重心不稳,又重重的倒在地上。 外面的贼人听到动静,赶紧冲了进来。 见君喻雪正在地上挣扎,其中一人怒气冲冲的冲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衣领,直接给了她两个耳刮子。 “血债血偿,想跑?下辈子。” “你爹不是无所不能的战神吗? 我今天就要看看,他要怎么从我手里将你救回去。” “既然醒了,那我们就来做点儿愉快的事情。 叛你让你临死之前,好好体会一下做女人的快乐。” 贼人的手刚伸过去,就被君喻雪狠狠的咬住手背。 “哎呀,你这臭婊子,敢咬我,我打死你。” 重重的两个巴掌声再次响起。 君喻雪被打得头晕目眩,脑袋嗡嗡作响,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哼,装高洁烈女?我偏要玩死你,让你那战神爹,抱着你这残花败柳的身体,痛苦的活着。” 说完,再次去拉扯君喻雪的衣服。 嘭…… 一个黑衣人气喘吁吁的推门跑了进来。 “王子,有人杀上来了。” 黑衣人一把将君喻雪重重的丢在地上,“什么? 约的地点明明是在白马寺旁边的林子,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来了多少人?” “好像就两个人。” “啥?两个人? 两个人就把你吓得六神无主了?” “王子,那两个人很厉害,不像是普通的侍卫。” “切,走,让我去会会你们说的这两个厉害的人。” 黑衣人刚出门,门外就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搏斗声。 “董威,你一个人行不行?” “我能扛一会儿,你快去救公主。” 白瑞泽踢开自己跟前的黑衣人,转身跑进废弃的屋子。 “喻雪,喻雪……” 他三两步跑过去,将蜷缩在地上的君喻雪给搂在怀里。 君喻雪抬头看到是白瑞泽,心里一股莫名的委屈感涌上心头。 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他们打我,好疼。” 这娇嗲嗲的话一出,可把白瑞泽给心疼坏了。 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不哭,不哭,我给你报仇。” 第390章 藏身洞穴 白瑞泽将君喻雪身上的绳子解开,将人扶起来。 “公主,还能走吗?” 君喻雪点点头。 “那行,一会儿出去,你躲在我的身后。” 白瑞泽牵着君喻雪的手冲出屋外,跟董威一起斩杀黑衣人。 “世子,不好了,他们有援兵,就我们两个人恐怕招架不住。” 董威挥动手里的长剑,着急的对着白瑞泽大吼。 “分开跑,我带着公主往北跑,你往南跑,去与太子汇合。” “行,注意安全。” 白瑞泽牵着君喻雪,对付追兵的同时,往北边跑去。 贼人也是精明,专对君喻雪下手。 白瑞泽为了护住君喻雪,这前胸后背都快被划拉成蜘蛛网了。 可就算这样了,天还是要绝他们的路。 两人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天色太黑,看不清悬崖下面是什么情况,但隐约能听到水声。 看着渐渐逼近的贼人,白瑞泽也只有赌一把了,就算下面无水,两人摔死,也好过落在贼人的手里。 “公主,没有退路了,不想落在贼子的手中受辱,唯有往下跳。 要是我们不幸摔死了,你别怕,黄泉路上有我作伴。” 君喻雪瘪着嘴,一把紧紧的抱住白瑞泽。 “黄泉路上你一定要找到我。” 白瑞泽点点头,搂着她转身往下跳,中途在岩壁上借了几次力,他想减轻坠落时与水面的撞击阻力。 他虽然没赌对,但掉下去也没有受伤。 这下面不是一条河,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流动温泉。 上面之所以看不见下面,是因为温泉的雾气遮挡住了下面的情况。 “头,这两人跳下去了,怎么办?” 贼人头子咬了咬后槽牙,“走,下去。 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杀呀……”贼人刚转身,君喻阳就带着人冲了过来,与贼人厮杀起来。 君喻阳拉住贼人头子的领子,将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妹妹呢?” “呵呵呵……,太子殿下,你来晚了一步,你心爱的妹妹已经从悬崖上跳下去了,此时怕已经是一堆肉泥了。” 贼人头子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模样说道。 君喻阳咬牙切齿的道:“本太子要将做成人彘……” “太子,不可,陛下交代了,要活的。”君喻阳的贴身侍卫星洛在边上阻止道。 君喻阳气得两个鼻孔一张一合,一把将贼人头子的下巴给卸了下来,然后重重的丢在地上。 “星洛,将人绑了送去天牢,安排一批人立刻下山去寻找公主和世子的下落。” 星洛两手作揖,“是,太子殿下。” 白瑞泽抱着君喻雪冲进水面,直接落到温泉的深处。 君喻雪不会游泳,白瑞泽抱着她往上游,费了老大的劲,才将人从水里拽上来。 “咳咳咳……”君喻雪快要上来的时候,呛了好几口水,一冒出水面,就拼命的咳嗽。 白瑞泽喘着粗气,伸手撩开君喻雪额前的碎发。 “公主,公主没事?有没有受伤?” 君喻雪一边咳一边摇头。 “一会儿贼人要追下来了,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你还能走吗?” “能……” 白瑞泽忍着身上的疼痛,拼命的将君喻雪给拉上岸,跌跌撞撞的往林子里面跑。 天色太黑,虽然看不清楚,但君喻雪还是闻到了白瑞泽身上浓浓的血腥味。 “世子,你伤得很严重,不能再跑了。 要是继续跑下去,你会没命的。” 不用君喻雪提醒,白瑞泽当然知道,他已经感觉到头晕眼花了。 再不赶紧治疗,自己的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一会儿,等董威来接应我们。” 两人跌跌撞撞的跑了一炷香的时间,找到一处避风的岩石。藏身洞穴  白瑞泽是实在跑不动了,他必须要休息一会儿,储存力气,以备贼人追上来时,好将人拖住,让君喻雪逃跑。 君喻雪虽然也很累,但她知道,要尽快给白瑞泽处理伤口,不然伤口恶化,怕是活不过明天。 “世子,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捡一些柴火,然后给你处理伤口。” 白瑞泽一把将君喻雪拉住。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捡。” 君喻雪将他的手扯开,“放心,我就在边上,不会走远,有什么事,我会呼救的。” 白瑞泽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好点点头,随她去了。 他们在林子里面,柴火非常的好找,几分钟时间,君喻雪就找了一大堆柴火回来。 可她从小娇生惯养,根本不会生火,最后还是白瑞泽将火给点燃的。 火点燃后,君喻雪将自己身上的小挎包取下来,将里面的东西给全部倒出来。 她拿起地上的药瓶检查了一下,还好,一点儿都没有进水,母后给的东西,果然都是顶好的。 白瑞泽满身的刀伤,泡了水,这会儿已经开始发炎。 人也开始发烧,在火光的照映下,脸色看上去更加通红。 君喻雪从药瓶里面倒出两片白色药片,递到他的嘴边。 “将这药片给吃了。” 白瑞泽什么都没有问,张嘴就将药片含在嘴里吞了下去。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他一把将君喻雪准备要扒拉他衣服的小手给握住,虚弱的道。 君喻雪将他的手挣脱开。“你都要死了,还害羞什么?你身上我又不是没有看过。 大不了,大不了…… 大不了我对你负责,总行了?” 被烧得迷迷糊糊的白瑞泽,突然间清醒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公主……,你说什么?” 君喻雪转身背对着他,将头埋在膝盖上,害羞的道: “我说,看了你,对你负责总行了?” 这话一出,半天都没有听到白瑞泽的回应,君喻雪还以为他晕过去了呢。 转头一看,他抓着自己的衣领,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 “莫不是今天你相看,已经有其他中意的姑娘了?” 白瑞泽猛的回神,一脸着急的道: “怎么可能?我,我这辈子除了公主……” “除了本宫什么?”君喻雪步步紧逼,就是逼着他说出心里话。 白瑞泽抿抿嘴,到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口。 “公主要是对我负责,吕晨霖怎么办?” “我对你负责,关吕晨霖什么事儿?” “吕晨霖与公主不是两情相悦吗?” 君喻雪一脸憋笑,“嗯,我俩是挺要好的。” 白瑞泽一脸失望的低着头,亲耳听到君喻雪那么说,真是比杀了他心里还难受。 “所以,我不想插足你们……” “你这个呆子,难道你脑子里面只有打打杀杀? 你不知道吕晨霖与我是什么关系?” 君喻雪伸手戳了一下白瑞泽的脑袋,声音有些嗔怪的道。 白瑞泽一脸懵的抬头看向君喻雪。 “我与吕晨霖是表兄妹。 他家是太后娘家的远房亲戚,我们两自就小相识。 而且,他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了。 那天你看到我与他在金肆挑选首饰,就是他让我给他未来新娘选的。 却没想到被你这呆子给误会了去,还把自己醉到吐血。” 白瑞泽心中大喜,立刻来了精神,一把握住君喻雪的手。 “真的吗?” 君喻雪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你不要我负责就算了,自己上药。” 她将止血药粉塞进白瑞泽的手里。 白瑞泽拉住君喻雪的手,一把将人拉进怀里。 “公主都将我看光了,怎么能不负责?” 君喻雪憋笑,抿着嘴不说话。 “公主,我爱慕你很多年了,从懵懂少年到现在弱冠之年。 心里一直都只有公主一人。” “只有我一人,你今日还在家中办宴相看其他贵女?” 白瑞泽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 “我以为你与吕晨霖两情相悦,所以,便同意了母亲的安排。 新娘不是你,于我而言,是谁都一样。” “你爱慕我多年,为什么不找我说清楚?” “年少时,没有功绩在身,不敢说。 长大了,又不知道要如何说。 我想慢慢接触你,让你有个有个适应的过程,再开口给你说这个事情。 结果,却差点儿错过了。” 君喻雪叹了口气,让他说出真心话,还真是不容易。 “好了,现在不说这个了,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不然得灌脓了。” 君喻雪给他上了止血消炎的药粉,撕碎自己的里衣当绷带,给他包扎。 但有些伤口深可见骨,要是一直得不到救治,就她的这点儿药,根本撑不了多久。 果然,快要天亮的时候,白瑞泽发起了高烧。 君喻雪在外面收集了露水给他喂下,又找了一些鲜草药砸碎了将药汁挤给他喝。 但效果微乎其微,几乎是没有什么效果。 要是援兵再不来,白瑞泽就得死在这里了。 她考虑再三,在外面空旷的地方烧了一堆火,用烟雾发送求救。 明知道这么做会暴露,可能会将贼人引来,但她实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个时辰不到,她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和呐喊的声音。 “公主……” “世子……” “哥哥,董威,我们在这儿,在这……” 君喻雪跑出洞穴,站在洞口的石头上向远处招手。 董威和君喻阳看到君喻雪,立刻快跑了过去。 君喻阳跑到跟前,紧张将君喻雪检查了一圈,见她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 “瑞泽呢?” “他受了很重的伤,在里面昏迷不醒,要快些将他带回城里去医治。” 第391章 回宫治疗 董威正准备跑进洞穴,被君喻阳叫住。 “董威,你现在立刻回去,到皇宫去找我母后,让他准备救治瑞泽。 我带着瑞泽随后赶回去。” 董威没有丝毫犹豫,给君喻阳作揖,“我家世子就有劳太子殿下了。” 君喻阳点头,董威转身施展轻功离开。 君喻阳没有与君喻雪多话,转身往洞穴里面走,亲自将白瑞泽背在背上离开。 侯夫人在太傅府等了一晚上,都不见人回来,第二天就跑去皇宫打听消息。 得知贼人被抓,白瑞泽抱着君喻雪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侍卫在山脚下面找了一晚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侯府了,景阳候一直守在床边。 “泽儿,泽儿有消息了吗?”她着急的抓住景阳侯的衣袖问道。 景阳候没有出声,只是一脸疲惫的摇摇头。 “呜呜呜……,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夫人,这事儿不关你的事儿。” “是我的错,不是我自作主张要给泽儿办赏荷宴,还没有给公主发请帖,公主就不会去白马寺。 不去白马寺,也就不会着了贼人的道,泽儿也不会跑去救人。” 景阳侯将人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泽儿和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 你好生歇着,我去皇宫等消息。” 侯夫人泪眼汪汪的躺下后,景阳候骑着马去了皇宫。 皇宫里,左子萱和长公主一夜都没有睡,眼睛都哭肿了。君逸晟嘴巴皮子也急出了水泡,血压噌噌噌的往上飙。 日落黄昏,董威终于到了皇宫,说人找到了,让皇后娘娘准备救治白瑞泽。 得知人没死的消息,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侯夫人得到消息,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妆容,坐着马车急匆匆的去了皇宫。 直到夜幕降临,太子的马车才疾驰回宫。 君喻阳将昏迷不醒的白瑞泽背下马车,侯夫人看到儿子脸色苍白,鬼哭狼嚎的就要往上扑。 被景阳候给死死的抱住。 “夫人,冷静,不要耽误皇后娘娘给泽儿治疗。” 君喻雪也跟着下了马车。 她虽然没有受伤,但脸色也不太好看。 “哎哟,我的雪儿,吓死姑姑了。 快让姑姑看看,有没有受伤。” 长公主哭着扑上去。 君喻雪握住长公主的手,安抚道: “姑姑,我没……” “公主,公主……” “雪儿,雪儿……” “传御医……” 君喻雪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宫里顿时兵荒马乱,连一直被瞒在鼓里的太后都被惊动了。 太后听说君喻雪被贼人绑走了,这会儿才被找回来,直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本来就够乱了,这下子更乱了。 君逸晟坐在君喻雪的床边,御医恭敬的回报。 “陛下,公主只是受了惊,发了高热,又一直没有进食,身体支撑不住,所以晕倒了。 只要服上两副药,好好养个几天就能痊愈。” 君逸晟点了点头,“去配药。” “是,陛下。” 君逸晟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小姑娘,这心肝子就如同被刀割一般,心疼坏了。 这狗日的天河皇族余孽,他非要将那些贼子押到天河剥皮抽筋,挂在城楼风干。 这么想的,他也这么做了。审都不审,派了一支军队,连夜将活捉的贼人押往天河。 一路上,没有出现什么劫囚车的幺蛾子,两个月不到,很顺利的将人送到天河。 当着天河百姓的面,将人抽筋剥皮,捆在城门晾尸,以儆效尤。 大满的态度很明确也很强硬。 不管还有没有天河皇室余孽,只要敢来,就与这帮贼子一样的下场。 大满攻城略地的时候,并没伤及百姓,而且,这些年在大满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所以百姓并不厌恶大满,反而还对他们充满感激之情。 倒是对于这些原来的皇室余孽,也没什么好同情的。 非但不同情,见着了,还要往尸体上丢几片烂菜叶子,吐两口唾沫。 白瑞泽被送回皇宫的时候,的确是只剩一口气了。 若是换成那个时代的大夫,估计只有通知家属准备后事了。 也多亏了有左子萱,一顿中西合并,硬是将人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因为满身的刀伤不宜挪动,每天又要打点滴和换药,所以他就在皇宫里住了下来。 侯夫人也留下来照顾他。 躺了足足一周,才悠悠转醒。 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公主怎么样了?” 侯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往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自己都快没命了,还有精力关心别人。” “这不是还没死吗?”白瑞泽虚弱的顶嘴道。 侯夫人看他还有精力跟自己顶嘴,看来危险期已经度过了,接下来好生休养就行了。 “公主没什么大问题。 回来的那天,因为身子骨弱,晕倒了。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帝后不让她下床,这会儿也在床上养着呢。” “什么?她晕倒了?”白瑞泽用胳膊支撑起身体,挣扎着要起来。 侯夫人被吓得个半死,“祖宗,你才醒过来,这是要干什么?” “公主病了,我要去看她……” “哎哟我的祖宗哟,你就不能先顾着你自己吗?” “我要去看看她,不然我放心不下。” “瑞泽,好好躺着,雪儿那边没什么大碍,我母后和姑姑一直守着呢。” 侯夫人急得不行,门口突然传来君喻阳的声音。 “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 “唉,好好躺着,这里没有外人,你我之间不必那么见外。” 白瑞泽想要下床请安,被君喻阳伸手拦住。 君喻阳将人扶着躺下,给他掖了掖被子。 “我把你当兄弟,你这家伙居然想当我妹夫。” 白瑞泽听到君喻阳的话,紧张的准备起身认错。 “好了好了,别紧张,你和雪儿的事情,我和父皇母后都知道了。” 白瑞泽脸红脖子粗的抿了抿嘴,“太子殿下,我爱慕公主多年,还望成全。” “我们成全可没用,那得雪儿自己点头才行。 你是知道我家规矩的。 我家支持孩子自由恋爱,不联姻,不盲婚哑嫁。 只要她愿意,就算对方是一介布衣,我们也不会阻扰。” 白瑞泽咧着嘴点点头,“我一定会让公主心甘情愿嫁给我的。” “现在你好好养伤,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君喻阳拍了拍白瑞泽的胳膊。 君喻阳走了以后,侯夫人一脸疑惑的看向白瑞泽问道: “你和公主确定关系了?” 白瑞泽咧嘴露出一口的大白牙,“不知道确定没有,公主也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这辈子就是她了。” 侯夫人皱了皱眉头,“儿子……” “娘,打住,我不想再听你讲那些话了。 将来这日子是我自己过,是甜是苦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要是看不惯,我就自己建府,带着她单过。” “嗨,你这小子。 这还没娶媳妇儿就忘了娘? 前段时间还说支持我和离,带着我单独过,这才几天就变卦了?” 白瑞泽挑了挑眉头,调侃道: “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你与我爹离不了。 我爹那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的缠着你,哪个对你有意的男人受得了? 你也总不能就这么与他耗一辈子? 既然离不了,就回去好好过得了。 不过,儿子永远都站在你这边。只要我爹敢欺负你,我绝不饶他。 哪怕他是我亲爹。” 侯夫人眼眶通红的轻轻的拍了一下白瑞泽的胳膊,“这还差不多。” 站在门口听了半天墙角的景阳侯,简直是哭笑不得。 自己这二十多年,居然养了一头白眼狼。 不过,终于可以将夫人接回家亲亲抱抱了,他都独守空房快要一个月了。 白瑞泽醒过来第三天,在床上实在是躺不住了,走路都还偏偏倒倒的,就非要让董威扶着自己去看君喻雪。 君喻雪已经可以下地了,白瑞泽过来的时候,她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 碧珠坐在边上,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打蒲扇。 白瑞泽走过去,握住碧珠手里的蒲扇。 碧珠被突如其来的大手吓了一跳,还没出声,就被白瑞泽一把按住肩膀。 他食指放在嘴边,对着碧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让开。 君喻雪和白瑞泽的事情,碧珠已经知道,她很识趣的将自己的位置让开,站到旁边守着。 白瑞泽没有让她退下,她也没打算离开。 两人的心里都很清楚,一个未嫁,一个未娶,单独在一起,终究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白瑞泽坐在躺椅的边上,看着君喻雪那张精致的小脸,嘴角带着微笑,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蒲扇。  站在边上的董威,见他那一脸花痴的模样,简直是要酸掉大牙。 偏偏他还就不能不看。 躺椅上的君喻雪皱着鼻头闻了闻,“碧珠,你受伤了吗?身上怎么会有那么重的药味儿?” 第392章 赐婚 没有听到回答,君喻雪奇怪的睁开眼。 当看到白瑞泽正坐在她躺椅边上给她打蒲扇,被吓了一跳,慌乱的要坐起身来。 白瑞泽一把将她按在躺椅上。 “我有那么吓人吗?” 君喻雪害羞的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白瑞泽,嘟囔道: “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亲。” 白瑞泽拿在手里的扇子顿住,皱着眉头问道: “那天在洞穴,你说对我负责的话,都不做数了?” 君喻雪抿着嘴不说话,这要她怎么回答嘛。 白瑞泽见她不说话,心脏顿时掉进了冰窟窿里面,心寒不已。 他站起身,将蒲扇放在凳子上,对着君喻雪双手作揖。 “公主,是下官唐突了,我这就离开。” 他转身,董威见他摇摇欲坠的模样,赶紧上前将他扶住。 “我们回侯府。” “等等…… 白瑞泽,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走两步就被君喻雪给叫住。 白瑞泽没有回头,只是声音有些低沉的道: “公主既对我无意,我也没必要一直打扰,反倒惹得你生厌。” 君喻雪站起身,气急败坏的伸出手指,指着白瑞泽的后脑袋。 “你这人怎么这样? 就算我是说过要对你负责,那也总不能让我去一个大姑娘,到你男方家里去提亲? 好呀,既然你那么说了,我们之间一拍两散,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白瑞泽听到君喻雪的话,心脏又破冰而出,直冲云霄。 他一脸激动的转身,君喻雪已经怄气跑回自己的寝宫去了。 啪啪啪…… 白瑞泽趴在君喻雪寝宫的门上,拼命的拍门。 “公主,我错了,我错了…… 你先开门好不好吗? 我以后再也不胡乱猜想了……” 拍了半天,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把白瑞泽急坏了。 他给站在身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董威,使了一个眼神。 董威伸手指了指自己。 白瑞泽点点头。 董威翻了个大白眼,要不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自己才懒得管这闲事儿。 他靠在门边,双臂抱在胸前,对着屋内大喊: “世子,世子,你怎么了? 怎么吐那么多血?你是不是要死了呀?” 白瑞泽倒吸一口凉气,对着董威比了一个拳头。 这死小子说自己晕过去就好了,为什么要说自己吐血? 自己总不能给自己一拳,将自己打吐血? 坐在屋里生闷气的君喻雪听到门外的喊声,心里一着急,也没有多想,着急忙慌的去将门给打开。 她刚一开门,就被搂进一个满身药味的怀抱里。 “好呀,白瑞泽,你居然骗我。”她一巴掌打到白瑞泽的胸口。 “哎呀……”白瑞泽握住君喻雪的手闷哼一声。 “这回是真疼了。” 君喻雪明明一脸的心疼,但嘴上还是怒骂了一句“活该”。 白瑞泽将君喻雪的手握在手心,“公主,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 对于你的事情,我一直都非常的敏感,不然上次也不会把自己喝得半死。” 君喻雪噘噘嘴,一脸嗔怪道:“再有下次,我再也不会搭理你了。” “是是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公主,刚才你那意思,是同意嫁给我了?” 白瑞泽不放心的再次确认道。 君喻雪脸红的将头转到一边,轻轻“嗯”了一声。 得到确切的答复,白瑞泽可高兴坏了,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公主,我白瑞泽定不负你,这一生,就只有你一人。” “希望你说到做到。” 白瑞泽从君喻雪的宫殿出来,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直接去御书房见了皇帝。 “嗯?世子想请我赐婚哪家的姑娘?”君逸晟明知故问的道。 白瑞泽跪在龙案跟前,背脊笔直。 “陛下,我与喻雪公主两情相悦,请陛下为我和公主赐婚。” “原来是看上了我家的姑娘。 你可知我家的婚嫁规矩?” “微臣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只守着一个女人,世子不后悔?” “绝不后悔,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好…… 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像你爹一样,人到中年以后,后悔年轻的时候没有抬上十个八个妾室。” “绝对不会!” “这事儿我还要问问雪儿的意思,你且先回去养伤,等消息。” “谢陛下……” 回去的路上,董威一脸疑惑的问白瑞泽。 “世子,公主已经同意嫁给你了,你直接让夫人来下聘,商议婚事不就行了呀? 为什么还脱了裤子打屁,去求陛下赐婚?” “你不懂。 雪儿是公主,婚嫁可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为了尊重长辈,我必须要先征得帝后的同意才行。 何况她只是口头答应了嫁给我。 为了保险她将来不会退婚,我必须要求得一道赐婚的圣旨。 皇帝赐的婚,岂是想退就能退的?” 董威给白瑞泽比了一个大拇指,“没想到你还能有这智商,今天倒是让我高看一眼了。” “你啥意思?意思我平时很蠢?” “你还不蠢?要是你不蠢何至于闹出那么多事儿来? 你早点那么聪明,怕是孩子现在都快说话了?” 白瑞泽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反驳董威的理由。 只有胸口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一周后,白瑞泽的伤势大好,已经和正常人无异了,只是暂时还不能动武。 等了一周,都不见圣旨下来,他简直是急坏了,生怕这中间会发生什么变数。 但又不好再去问皇帝。 正准备去问问君喻雪,就被宫人通知去参加宫宴。 他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敲定,哪有什么心思参加宫宴? 要是他人在侯府,肯定称病不来了,但他现在在皇宫,自己身体什么情况,整个太医院都清楚得很。 完全没有办法推辞。 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去参加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去看一眼君喻雪。 他到会场的时候,皇室宗亲都还没有到,见到了几个将军,便过去与他们说话。 “世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记挂。” “这次你那么英勇的将公主救下,两人的婚事没跑了?” 一说到这,白瑞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脸颓败的摇摇头。 “啊?你不会还没有给公主表明你的心意?” “表明了呀,我还请陛下赐婚呢。 只是我都等了一周,这赐婚的圣旨迟迟都没有下来。” “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唉唉唉,会说话不?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白瑞泽现在是最听不得“变数”这两个字儿。 没一会儿,帝后和公主太子就来了,大家各各位恭迎。 君逸晟坐下以后,寒暄了几句,宴会就开始了。 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白瑞泽频频的看向君喻雪,但他发现,宴会都快要过半了,君喻雪都没有往他这边看一眼。 他是真不想胡乱猜测,但看着君喻雪的那态度,不往歪处想都不行。 他有些怄气的倒了杯酒,仰头一口喝下,身旁的侯夫人劝都劝不住。 高台上的左子萱,好笑的杵了杵君逸晟,“行了,别逗那小子了,赶紧让孙公公宣读赐婚圣旨。 不然那小子又要把自己给放倒了。” 一舞完毕,君逸晟给孙公公使了一个眼神。 孙公公拿着圣旨,站在大殿的中间。 “景阳候世子上前接旨。” 侯夫人一把抢过白瑞泽手里的酒杯,“还不去接旨?” 白瑞泽回神,慌乱的起身拍了拍衣服,走到大殿中间跪下。 “景阳侯世子白瑞泽,忠勇可嘉,德才兼备。 今特将朕之爱女君喻雪许配于汝,择良辰完婚。 望汝夫妻和睦,共辅朕之江山,永享荣华。钦此!” “微臣谢主隆恩。”白瑞泽接过圣旨,满心欢喜的抬头看了公主一眼,嘴角都要咧到后颈窝去了。 君喻雪虽然用扇子遮住了半张脸,但还是可以从她弯弯的眼角看出,她也是开心的。 虽说君喻雪是皇室的公主,但景阳侯一家,第二天还是跑去皇宫下聘。 那是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列在了礼单上面。 两家人原本商量的是次年的春天婚嫁,但白瑞泽等不了,家里又重新找人看日子,最后订在入冬小雪那一天。 白瑞泽和君喻雪确定关系后,每天下朝后,那是准时准点的去君喻雪的宫里打卡。 “你这人真是的,每天都往我这里跑,被旁人看到,又该说三道四了。”君喻雪有些嗔怪的道。 白瑞泽将君喻雪的白嫩小手,握在手心捏了捏。 “说啥?我们是皇上赐的婚,并且已经下了聘,过了明路的未婚夫妻。 而且还有几个月就大婚了,就是被看到牵牵手,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觉得大不了,人家可不那么认为。” “对了,我一直都没问,明明我老早就去求了陛下赐婚,怎么等了那么久?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君喻雪点点头,“算是。” “啊?哪个死小子想要插足我们吗?” “那倒不是,是姑姑和阿奶不同意。 她们嫌你家是武将之家,行为举止粗鲁,与我不太合适。” “嘶……,我行为很粗鲁?” 君喻雪轻笑,“他们不了解你,自然是那么认为的。” “那后来是怎么同意的?” 第393章 太子下江南 君喻雪想了想,有些难以启齿,便没有说话。 白瑞泽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为了缓和气氛,开玩笑的道: “让我猜猜。 陛下不会跟长公主和太后说,我景阳侯府手握三十万大军,娶了公主就是自己人,就不会有二心?” 君喻雪一脸震惊的抬头看向白瑞泽。 “看来我猜中了。” “我父皇从未怀疑景阳侯府的忠心,之所以那么说,也是为了姑姑和阿奶能答应我们的婚事。” 白瑞泽伸手摸了摸君喻雪的头。 “傻丫头,我一点儿不怀疑陛下的为人。 现在太平盛世,这三十万大军本就是陛下的,陛下想要我们必然奉上。 那些兵是因保卫家国而成的,又不是为了谁的权利地位而成。 再说了,即便是我不娶你,只要国家有难,我景阳侯府也绝对第一个迎头而上。 我们景阳侯府,只会忠于陛下和太子还有国家。 主要我都是你的了,那兵权自然全都是你的。” 站在院子外面的君逸晟,看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景阳侯一眼。 “喝酒吗?” “你请,我哪有推辞的道理?” “那就走……” 两人转身往含元殿走去。 为白瑞泽赐婚的那场宴会,也是为君喻阳相看贵女准备的。 可君喻阳那天居然一个都没有看上,这让左子萱有些不安了。 现在太平盛世国泰民安,她和君逸晟等着两个孩子大婚,有了子嗣就准备回去了。 可这君喻阳硬是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 “阳阳,现在表面看着太平盛世,但还是有很多我们鞭长莫及的地方,百姓还正在受苦受难。 要不你带着星洛出去微服私访,看看人间疾苦,怎么样?” 左子萱也是实在没招了,想着让他出去逛逛,就算是平民姑娘,也带一个回来呀。 君喻阳想了想,觉得左子萱说的甚是有理。 “行,母后,孩儿明天就出发。” 左子萱点点头,“那你先去江南看看。 我听说前一段时间,江南那边有些地方被湖潮给淹了。 你父皇已经拨了钱粮过去,你私下去走访一下,看看当地官员有没有将灾民安顿妥当,有没有中饱私囊。” 左子萱想着,江南出美女,君逸晟这一去,说不定就有看对眼的姑娘了呢? “好的,那孩儿明天就出发去江南。” 次日,帝后和公主亲自将君喻阳送出城,千叮嘱万嘱咐,让他注意安全。 君逸晟看着摇摇晃晃离开的马车,挑眉问身边的左子萱道: “媳妇儿,这国都的姑娘没有那江南的好?你非让阳阳跑这么一趟。” 左子萱无奈的轻笑一声,“这国都的姑娘再好,也要有你儿子看上的才行呀。 现在我倒不是担心双胞胎,但阳阳就这么一直单着,不成家不生崽也不继承皇位,这也不是个办法呀? 就算我们一直陪在他身边,但也总有灯枯油尽的那天。” 左子萱夫妻在收到白马寺主持来信后的三个月,亲自去寺庙里面拜访了主持,询问了回去的办法。 “主持的信我们夫妇已经收到,我们也有决心还这江山一片河清海晏。 但另一个时空,家中还有一对双胞胎……” “王妃,你且安心在这里,两个时空的时间不对等。 就算你与灵王在这里过完一生,那边最多也就是半个时辰。 你们必须要亲眼看到新皇登基,诞下继承人,方可离开。” “那我们怎么回去呢?” “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 你的血就是开启空间大门的钥匙。” 主持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左子萱。 左子萱夫妇将纸条打开,里面是一个阵法,这阵法就是他们穿过来时,在墓室地面的那个阵法。 两人高兴的抬头道谢,但屋里早就没有了主持的人影。 君喻阳和星洛两人一路向南,走走停停半个月,终于到了江南。 江南气候宜人乃鱼米之乡,也正如左子萱说的那样,这里人杰地灵,随处可见美娇娘和俊儿郎。 星洛见了这边的姑娘,好像明白了皇后为什么要安排他们先下江南了。 但君喻阳不明白呀,实打实的工作,根本就没多看那些美娇娘一眼。 星洛多次暗示,但他仍无所动。 要不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都怀疑君喻阳怕是真如外界传的那般,有龙阳之癖了。 这天,两人在街边吃云吞。 远处鸡飞狗跳,吵吵嚷嚷的,两人伸直脖子看热闹。 可还没看出个什么名堂,一个红衣女子突然窜进君喻阳的怀里,一把按住他的脑袋,直接吻上他唇。 君喻阳手里拿着汤勺,双眼睁得老大。 星洛完全忘记了云吞烫嘴,拿着勺子,瞠目结舌的看着那女子。 这怕是这二十几年以来,第一个靠近太子的外来女子了。 君喻阳被吓傻了,完全忘记要推开这女子。 倒没想到女子凑近他的耳边道: “公子,帮帮忙,我给你银子,不会让你吃亏的。” “表妹,你怎么能当街做下那么不要脸的事情? 你将我这未婚夫置于何地?” 一个身形肥胖的男子,声音颤抖的指着红衣女子。 女子并没有起身离开君喻阳,而是继续坐在他的腿上,对着肥胖男子笑道: “未婚夫? 笑话,你算我祝瑾的什么表哥? 我表哥乃魏家嫡子魏子昂。 何况我何时与你有婚约? 与你有婚约的,是我爹那三姨娘生的庶女祝婷婷? 我那姨娘想让祝婷婷嫁给当朝太子,居然将我迷晕,送到江南替嫁。 我远嫁江南,我娘又已经去世。 我那狼心狗肺的爹,正好将那三姨娘抬成正房,祝婷婷摇身一变成了祝家嫡女,就有资格竞争那太子妃之位了? 我呸。 就祝婷婷那跟她娘一样的狐骚模样,只配给人家做妾。 不过听说人家皇室试行一夫一妻,她那太子妃的梦要破碎了哟。 还有,我已经写信给我外公,将我那渣爹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他。 等着,我外公不会让祝家好过,更不会放过你杨家。 还有,劝你将你那龌龊心思给我打消了,我已经与这公子有了肌肤之亲,这辈子就是他的人了。 要是不怕死,滚远点。” “嘢……,小贱人,给你点颜色就要开染坊了? 今个儿管你是谁的人。 这亲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要是挡了婷婷表妹的路,老子把你跟你这小白脸千刀万剐了。” 肥胖男子提着刀,凶神恶煞的冲着君喻阳他们的方向走来。 祝瑾见对方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赶紧站起身来,拉着君喻阳就跑。 “快跑……” 君喻阳又一脸莫名的被拉着疯跑,其实身后压根就没人追上了。 因为一脸懵逼看热闹的星洛回过神了,连刀都没有拔出来,就将肥胖男人一行人给打得哭爹喊娘的。 祝瑾转头见没有人追上来,拉住君喻阳靠在巷道的墙壁上歇气。 好长时间后,祝瑾终于平缓了气息。 “公子,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这一百两给你做补偿。” 祝瑾从荷包里面拿出一张银票塞给君喻阳,然后转身背对他摆摆手。 “后会无期……” 可还没走两步,就被君喻阳给一把拽住。 祝瑾看了眼抓住自己手腕的大手,挑了挑眉,“不够吗?” 君喻阳抿抿嘴道:“不是,听了你刚才的话,我是想问你,外面有人在追你,你准备怎么办?” 祝瑾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暂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虽说我昨天找机会给我外祖家里寄了一封信求救。 但我外祖在国都,等我外祖派人来救我,最快也差不多要一个月。 我自己又不敢一个人回国都,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要是再被我爹那姨娘的娘家侄子绑回去,就死定了。” “你爹知道这些事情吗?”君喻阳皱了皱眉头问道。 祝瑾冷笑一声,“呵,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里面恐怕他没少出力?” 君喻阳真是一点儿都不能理解祝瑾这样的家庭。 “这虎毒还不食子,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说到这,祝瑾眼泪哗啦一下就掉了下来。 “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我娘还没有过世的时候,我爹介于我外公的威压,对我和母亲还算好。 虽然那时候他也纳了姨娘,但做得没那么过分。 我娘重病死后,他立刻原形毕露,日日歇在姨娘那里,更是将掌家权交到了她的手里。 自从那之后,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往她们母女的院子里面送。 我这嫡女,反倒过得连丫鬟都还不如。 我外公到祝家几次,要求将我接回魏家照顾。 但我那渣爹一副慈父的模样,说我是祝家嫡女,怎么能回魏家? 这样不是打他祝家的脸吗?” “既然你爹那么喜欢姨娘,当初又为什么要娶你娘呢? 直接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不就没有后面这些事儿了? 还有,既然你爹那么不待见你,又为什么不让你外公将你接回去抚养呢?” 祝瑾一脸奇怪的看向君喻阳,突然好笑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 “你爹娘肯定是一夫一妻?” 君喻阳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这跟你的家庭情况有什么关系?” 祝瑾背靠着巷道的墙壁,抬头看向天空。 “你这单纯的家伙,我还真是羡慕你。” 第394章 祝瑾给君喻阳上课 君喻阳没有再说话,只是抿了抿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何况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岂是外人能指手画脚的? 祝瑾看了眼有些愧疚的君喻阳,咧着嘴笑道: “看在你今天帮了本姑娘的面上,就让我来好好给你上一堂课。 我爹当年有点学识,参加科考中榜,被陛下钦点为探花进了户部。 十年寒窗,好不容易入了仕途,但政绩平平又是草根出生,所以,这官运很是不顺。 这就让他不得不动些歪脑筋另辟蹊径。 有一年端午,皇室在护城河举办赛龙舟。 我那渣爹知道那天会有很多皇亲贵胄会去观赛,所以呀,他就收拾得人模狗样的,去碰碰运气。 看看能不能得到哪家贵女的青睐。 也是巧了,我母亲和家中姐妹平时都不怎么出门的。 那天偏偏就突发奇,商量着跑去护城河赛龙舟。 端午前后都有雨水,岸边湿滑,我母亲离河岸边又很近。 龙舟比赛,观赛的人如同浪潮一般汹涌。 也不知道是谁从后面推了我母亲一下,我母亲就掉进了河里。 我的几个姨妈们都不会水,只能在岸边大喊救命。 是我那渣爹跳下河里,将我母亲救了上来。 两人在河里拉拉扯扯的,相当于有了肌肤之亲,我外公无奈,只有把我母亲嫁给了渣爹。 我外公是左丞相,实在不忍心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碌碌无为的男人,只好多次提携和举荐渣爹。 我那渣爹这才爬上了户部侍郎的这个位置。 不过,他能力的确有限。 到了户部侍郎这个位置,后来就算我外公再想提携他,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出任何的功绩,也就只能停留在这个位置止步不进。 我娘怀着我的时候,他就将姨娘抬进了家门。 我们大满的习俗就是三妻四妾,所以我娘也没说什么。 我外祖家本来气不过,想上门去闹的,结果被我娘给阻止了。 我娘那时就在想,就算娘家人闹了又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得继续过下去。 总不能因为丈夫抬了个妾室,就要死要活的和离? 真是这样,外面的人,口水唾沫都得把她给淹死,说她善妒。 后来我外祖见我那渣爹,对我娘还算是体贴,没有宠妾灭妻的想法,也就作罢了。 前两年,我娘突然患了恶疾,被郎中查出来前后不到一个星期就去世。 我娘死后,我那渣爹原形毕露,虽说不上虐待我,但克扣不假。 姨娘动用我娘的嫁妆,他也睁只眼闭只眼。 我娘已经死了,他心里清楚,要是再将我放回外祖家中。 那我外祖家不但要拿回我娘的嫁妆,而且,将来不会再对他有任何的帮助。 所以,他就一直将我软禁在府中。 前一段时间,皇宫里突然传言,皇后要给太子选妃。 这姨娘,就把主意打到了太子的身上。 皇后虽说,不介意女方的家世背景,也没有嫡庶之分,只要太子看上就行。 那姨娘还真以为皇室不在乎身份,将祝婷婷打扮得跟个花孔雀似的,入宫参加宫宴。 结果,四品官员家的姨娘和庶出姑娘,连进宫门的机会都没有。 而我呢,压根就没有人通知我宫宴的事情,所以我就没去。 姨娘母女被拒宫门之外,那是把祝府的脸给丢得干干净净。 事后,我还听一个小姐妹说,那母女进不了宫门,还想攀认我外祖家的关系。 直接被人家宫门侍卫怼得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出了这事儿以后,那姨娘就开始动歪心思了。 也不知道她与我那渣爹怎么商量的,没两天,我就莫名其妙的被迷晕,一路迷迷糊糊的被送到了江南。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就是前天。 我给杨府里的丫鬟塞了老大一笔钱,让她将我写给外公的信寄出去。 杨家准备今天就给我和我姨娘家的侄子成亲。 我借着杨府今日人多眼杂逃跑了出来。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君喻阳看了眼还在仰望天空的祝瑾道: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 还有,你又如何能保证那个丫鬟会帮你将信给寄出去?” 祝瑾咧着嘴,露出一排小米牙,“嘿嘿,前半部分是我那渣爹喝醉了,我去照顾他,他自己说的。 后半部分,就是我被送到江南这部分,是我猜的。 你想,我那渣爹再怎么也是个下四品官员。 他家的嫡女莫名其妙的失踪,那么长时间了,那作乱的贼人,是不是早已经伏法,而我已经被解救回家了? 还有,就算是我那渣爹不管我。 那我外祖得到我失踪的消息,肯定要去调查,并且派人找我。 而我却顺顺利利的到了江南。 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那渣爹压根就没有将这事儿上报官府。 还有我外祖至今都被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我被送到江南嫁人的事情。 至于那个丫鬟嘛,一个下人趋炎附势,我懂的。 我当然不能保证她已经帮我把信给寄出去,不过那也是我当时唯一的一丝希望。 就算她没寄,我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但我现在不也逃出来了吗? 一会儿再寄一封就是了。” “那你不怕被你姨娘那侄子,再将你绑去?” “怕呀…… 但日子还是得过呀。 总不能因为害怕就寻死觅活的? 我得好好留着我这条命,看我那渣爹和他姨娘的下场。 还想攀附太子,我说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虽然不懂朝政,但听说当今皇上可是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我渣爹那老贼蹦跶不了几年了。” 君喻阳挑了挑眉,看来这祝瑾是恨极了她亲爹。 “就算你爹没有任何政绩,只要他不犯错,应该能在那个位置上待到告老还乡没问题。” “嘿嘿,当然是他有问题呀,我就看他要怎么将自己给作死。” “你爹有把柄在你手上?” 祝瑾一巴掌拍在君喻阳的胳膊上,眨了下左眼,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还真有? 那你爹那么对你,你为什么不告发他。” “小子,你缺心眼呀,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那是我亲爹,我能推波助澜让他伏法,但绝对不能让他栽在我的手里。 我要是去告发他,那是大义灭亲,是不孝,要被万人唾弃的。” “那你告诉你外祖,让你外祖将他绳之以法呀。” 祝瑾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渣爹这事情,必然会牵扯出无数的官员。 我可不想魏家人去淌这浑水,外祖年事已高,干不了几年就要回家颐享天年了。 舅舅和表哥都在朝廷任职,我不想让他们去铤而走险。 皇帝那么聪明,就我渣爹和朝廷那些个蛀虫做的事儿,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 “我很好奇,你那么笃定你爹很快就要倒霉,到底是拿到了他的什么证据?” 祝瑾伸头在巷子里面左右张望,神神秘秘的弯腰从自己的两只靴子里面掏出两个蓝色账本。 她挑了挑眉头,一脸得意的拿着本本在君喻阳的眼前晃了两下,“喏,他喝醉酒,我去照顾他,给他脱衣服的时候掉出来的。 我就给悄悄的给藏了起来。 第二天起来,他寻我去问话,问我给他脱衣服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两本蓝色账本。 我当然一概不承认呀,我说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衣襟大开,腰封都找不着了。” 说到这,祝瑾像只狡猾的小老鼠一般,捂着嘴偷笑。 “我给你说,他当时那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接连着那几天,在家里火气那是老大了。” 君喻阳眯眼看着祝瑾手里的两本蓝色册子,“你就那么随身带着,也不怕被你爹发现?” “切,那老贼背着我,可是去将我的房间搜了尽。 只有放在自己身上才是最安全的,我就连洗澡,都不会让这宝贝离开我的视线。 生怕他们半夜跑我房间偷东西,就连睡觉,我都将东西捆在我胸口上。 原本,我想匿名将这两本账册匿名送去大理寺的。 但是,我又担心他们官官相护,直接将这本本扣下。 除了我外祖一家,我也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 所以,这事儿就那么被搁浅下来了。” 祝瑾弯腰将账册放回靴子里面。 “好了好了,跟你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么多,这心里倒是莫名的舒坦多了。 就此别过,以后有缘再见。” “唉,姑娘,你等等。”君喻阳再次将祝瑾叫住。 “还有事吗?”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就这么在外面游荡,实属不安全。 我叫尹阳,我家是国都的商贾,产业遍布大满各国。 这次出来,就是巡视家中江南产业,我们下一站要去历城处理一些事情,然后便会回国都。 家父与魏丞相特别熟悉,他倒是经常帮助家父处理一些事情。 姑娘不如与我们同行,路上也可照佛一二。 你放心,我会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去国都交给魏丞相,将情况告知于他。” 祝瑾有些意外的看着君喻阳,“你当真认识我外祖。” 熟,怎么不熟,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整天在朝堂上与自己唇枪舌战的,有时候自己都担心将那老头气得翘辫子。 “当然认识,我们家很多事情,都还需仰仗魏大人呢。” “那你说说我外祖的情况。” 第394章 祝瑾给君喻阳上课 君喻阳没有再说话,只是抿了抿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何况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岂是外人能指手画脚的? 祝瑾看了眼有些愧疚的君喻阳,咧着嘴笑道: “看在你今天帮了本姑娘的面上,就让我来好好给你上一堂课。 我爹当年有点学识,参加科考中榜,被陛下钦点为探花进了户部。 十年寒窗,好不容易入了仕途,但政绩平平又是草根出生,所以,这官运很是不顺。 这就让他不得不动些歪脑筋另辟蹊径。 有一年端午,皇室在护城河举办赛龙舟。 我那渣爹知道那天会有很多皇亲贵胄会去观赛,所以呀,他就收拾得人模狗样的,去碰碰运气。 看看能不能得到哪家贵女的青睐。 也是巧了,我母亲和家中姐妹平时都不怎么出门的。 那天偏偏就突发奇,商量着跑去护城河赛龙舟。 端午前后都有雨水,岸边湿滑,我母亲离河岸边又很近。 龙舟比赛,观赛的人如同浪潮一般汹涌。 也不知道是谁从后面推了我母亲一下,我母亲就掉进了河里。 我的几个姨妈们都不会水,只能在岸边大喊救命。 是我那渣爹跳下河里,将我母亲救了上来。 两人在河里拉拉扯扯的,相当于有了肌肤之亲,我外公无奈,只有把我母亲嫁给了渣爹。 我外公是左丞相,实在不忍心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碌碌无为的男人,只好多次提携和举荐渣爹。 我那渣爹这才爬上了户部侍郎的这个位置。 不过,他能力的确有限。 到了户部侍郎这个位置,后来就算我外公再想提携他,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出任何的功绩,也就只能停留在这个位置止步不进。 我娘怀着我的时候,他就将姨娘抬进了家门。 我们大满的习俗就是三妻四妾,所以我娘也没说什么。 我外祖家本来气不过,想上门去闹的,结果被我娘给阻止了。 我娘那时就在想,就算娘家人闹了又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得继续过下去。 总不能因为丈夫抬了个妾室,就要死要活的和离? 真是这样,外面的人,口水唾沫都得把她给淹死,说她善妒。 后来我外祖见我那渣爹,对我娘还算是体贴,没有宠妾灭妻的想法,也就作罢了。 前两年,我娘突然患了恶疾,被郎中查出来前后不到一个星期就去世。 我娘死后,我那渣爹原形毕露,虽说不上虐待我,但克扣不假。 姨娘动用我娘的嫁妆,他也睁只眼闭只眼。 我娘已经死了,他心里清楚,要是再将我放回外祖家中。 那我外祖家不但要拿回我娘的嫁妆,而且,将来不会再对他有任何的帮助。 所以,他就一直将我软禁在府中。 前一段时间,皇宫里突然传言,皇后要给太子选妃。 这姨娘,就把主意打到了太子的身上。 皇后虽说,不介意女方的家世背景,也没有嫡庶之分,只要太子看上就行。 那姨娘还真以为皇室不在乎身份,将祝婷婷打扮得跟个花孔雀似的,入宫参加宫宴。 结果,四品官员家的姨娘和庶出姑娘,连进宫门的机会都没有。 而我呢,压根就没有人通知我宫宴的事情,所以我就没去。 姨娘母女被拒宫门之外,那是把祝府的脸给丢得干干净净。 事后,我还听一个小姐妹说,那母女进不了宫门,还想攀认我外祖家的关系。 直接被人家宫门侍卫怼得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出了这事儿以后,那姨娘就开始动歪心思了。 也不知道她与我那渣爹怎么商量的,没两天,我就莫名其妙的被迷晕,一路迷迷糊糊的被送到了江南。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就是前天。 我给杨府里的丫鬟塞了老大一笔钱,让她将我写给外公的信寄出去。 杨家准备今天就给我和我姨娘家的侄子成亲。 我借着杨府今日人多眼杂逃跑了出来。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君喻阳看了眼还在仰望天空的祝瑾道: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 还有,你又如何能保证那个丫鬟会帮你将信给寄出去?” 祝瑾咧着嘴,露出一排小米牙,“嘿嘿,前半部分是我那渣爹喝醉了,我去照顾他,他自己说的。 后半部分,就是我被送到江南这部分,是我猜的。 你想,我那渣爹再怎么也是个下四品官员。 他家的嫡女莫名其妙的失踪,那么长时间了,那作乱的贼人,是不是早已经伏法,而我已经被解救回家了? 还有,就算是我那渣爹不管我。 那我外祖得到我失踪的消息,肯定要去调查,并且派人找我。 而我却顺顺利利的到了江南。 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那渣爹压根就没有将这事儿上报官府。 还有我外祖至今都被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我被送到江南嫁人的事情。 至于那个丫鬟嘛,一个下人趋炎附势,我懂的。 我当然不能保证她已经帮我把信给寄出去,不过那也是我当时唯一的一丝希望。 就算她没寄,我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但我现在不也逃出来了吗? 一会儿再寄一封就是了。” “那你不怕被你姨娘那侄子,再将你绑去?” “怕呀…… 但日子还是得过呀。 总不能因为害怕就寻死觅活的? 我得好好留着我这条命,看我那渣爹和他姨娘的下场。 还想攀附太子,我说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虽然不懂朝政,但听说当今皇上可是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我渣爹那老贼蹦跶不了几年了。” 君喻阳挑了挑眉,看来这祝瑾是恨极了她亲爹。 “就算你爹没有任何政绩,只要他不犯错,应该能在那个位置上待到告老还乡没问题。” “嘿嘿,当然是他有问题呀,我就看他要怎么将自己给作死。” “你爹有把柄在你手上?” 祝瑾一巴掌拍在君喻阳的胳膊上,眨了下左眼,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还真有? 那你爹那么对你,你为什么不告发他。” “小子,你缺心眼呀,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那是我亲爹,我能推波助澜让他伏法,但绝对不能让他栽在我的手里。 我要是去告发他,那是大义灭亲,是不孝,要被万人唾弃的。” “那你告诉你外祖,让你外祖将他绳之以法呀。” 祝瑾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渣爹这事情,必然会牵扯出无数的官员。 我可不想魏家人去淌这浑水,外祖年事已高,干不了几年就要回家颐享天年了。 舅舅和表哥都在朝廷任职,我不想让他们去铤而走险。 皇帝那么聪明,就我渣爹和朝廷那些个蛀虫做的事儿,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 “我很好奇,你那么笃定你爹很快就要倒霉,到底是拿到了他的什么证据?” 祝瑾伸头在巷子里面左右张望,神神秘秘的弯腰从自己的两只靴子里面掏出两个蓝色账本。 她挑了挑眉头,一脸得意的拿着本本在君喻阳的眼前晃了两下,“喏,他喝醉酒,我去照顾他,给他脱衣服的时候掉出来的。 我就给悄悄的给藏了起来。 第二天起来,他寻我去问话,问我给他脱衣服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两本蓝色账本。 我当然一概不承认呀,我说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衣襟大开,腰封都找不着了。” 说到这,祝瑾像只狡猾的小老鼠一般,捂着嘴偷笑。 “我给你说,他当时那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接连着那几天,在家里火气那是老大了。” 君喻阳眯眼看着祝瑾手里的两本蓝色册子,“你就那么随身带着,也不怕被你爹发现?” “切,那老贼背着我,可是去将我的房间搜了尽。 只有放在自己身上才是最安全的,我就连洗澡,都不会让这宝贝离开我的视线。 生怕他们半夜跑我房间偷东西,就连睡觉,我都将东西捆在我胸口上。 原本,我想匿名将这两本账册匿名送去大理寺的。 但是,我又担心他们官官相护,直接将这本本扣下。 除了我外祖一家,我也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 所以,这事儿就那么被搁浅下来了。” 祝瑾弯腰将账册放回靴子里面。 “好了好了,跟你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么多,这心里倒是莫名的舒坦多了。 就此别过,以后有缘再见。” “唉,姑娘,你等等。”君喻阳再次将祝瑾叫住。 “还有事吗?”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就这么在外面游荡,实属不安全。 我叫尹阳,我家是国都的商贾,产业遍布大满各国。 这次出来,就是巡视家中江南产业,我们下一站要去历城处理一些事情,然后便会回国都。 家父与魏丞相特别熟悉,他倒是经常帮助家父处理一些事情。 姑娘不如与我们同行,路上也可照佛一二。 你放心,我会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去国都交给魏丞相,将情况告知于他。” 祝瑾有些意外的看着君喻阳,“你当真认识我外祖。” 熟,怎么不熟,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整天在朝堂上与自己唇枪舌战的,有时候自己都担心将那老头气得翘辫子。 “当然认识,我们家很多事情,都还需仰仗魏大人呢。” “那你说说我外祖的情况。” 第395章 魏丞相家的情况 “我一个小辈,怎么能说得清魏丞相的个人情况。 不过我能给你说说他的家庭情况。 魏丞相这一生有一妻一妾,正室乃国公府嫡长女安阳郡主。 妾室是正妻的贴身丫鬟。 魏丞相一共六个孩子,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均是出自正室所生。 妾室的膝下并没有儿女,具体什么情况我不知道。 魏丞相的大儿子目前任兵部尚书职位,二儿子任吏部尚书,三儿子则是观文殿的大学士。 四女儿嫁给了二品文武将军。 五女儿,应该就是你娘,嫁得最差。 六女儿,嫁给了知院士。 孙子辈,现在在朝堂的,就有四个,其中一个去年被派去西南镇守边关。 几个小辈好像都没有婚嫁。 我知道的差不多也就这些了。” 祝瑾点点头,咧嘴笑道:“十有八九。 只是有一处你说错了。 我外祖的妾室江奶奶,膝下是有一女的,就是我四姨。 因为出生就被江奶奶抱到我外祖母的膝下抚养,对外便也说是嫡出的小姐,也按照嫡出的待遇抚养。” “嗯?你外祖母那么大肚?帮别的女人养孩子?” 祝瑾噘噘嘴,伸手挠了挠脑瓜子,“具体啥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也只是我母亲在世的时候,说了那么一丢丢。 好像我外祖母生我三舅的时候伤了身体,郎中说将来不能再生育了。 但我外祖母又特别想要一个女孩。 当时我外祖说领养一个,外祖母又不愿意帮素不相识的人养孩子就没同意。 后来我外祖母见她的贴身丫鬟,好像对我外祖有那么些意思,就与外祖商量纳江奶奶为妾室。 听说我外祖为了这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外祖母为了逼迫外祖同意,甚至装病都用上了。 外祖没法了,连一桌酒席都没有给江奶奶,一气之下就那么洞房了,然后把江奶奶抬成了姨娘。 不过我听说,外祖好像就跟江奶奶一个晚上,从此再也没有进过江奶奶的院子。 就那一晚,江奶奶就怀上了我四姨。 中间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反正四姨一生下来,就送去我外祖母膝下抚养。 我四姨出嫁回门,我外祖母让她去给江奶奶敬杯茶,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是江奶奶的孩子。 知道真相,她差点儿没有一头撞死。 还是家中舅母和我母亲们一通劝说,她才就此作罢。 这事儿后来还是被传开了,不过知道的人不多。” “那照你那么说,你外祖母生了你三舅伤了身子,不能再生,那你母亲和你六姨又是怎么来的? 捡的?” 祝瑾对着君喻阳翻了个大白眼,“怎么可能。 我四姨一岁的时候,我外祖母突然就怀孕了,找御医来看,才知道是当初的郎中看错了。 当时我外祖母只是虚弱,身体亏虚严重,只是受孕困难,并不是不能再孕。 只要身体养好了,自然就能受孕了。 后来就又生下了我母亲和六姨。” 君喻阳有些遗憾的道: “啊? 那你外祖母,岂不是白白的将自己丫鬟,送上自己夫君的床给自己添堵吗?” 祝瑾摇摇头,“不会,关于这个问题,我母亲也问过我外祖母。 虽然那时候我还小,倒是也听得个似懂非懂。 我外祖母说,大满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像我外祖那种男人是少之又少。 但以前的大满,男人要是一个妾室都没有,在外会被人耻笑无能的。 外祖母也会被外人说善妒。 如果外祖一定要娶一个妾室回来,那还不如将知根知底的人安排给外祖。 以后这家中少些鸡飞狗跳。 也许外祖母的决定是正确的,外祖抬了江奶奶做妾室,不仅堵住了外面悠悠众口,魏家几十年来,后院一直太平。 自从帝后通告天下,皇室一夫一妻,我的舅舅们也都只娶了正妻,没有抬妾室。 我外祖家中家庭和睦,儿孙前途似锦,我觉得大抵都是一夫一妻的原因。” 君喻阳想了想,一脸认同的道:“我想,应该是。” 别说,这朝中后辈子孙有点成就的,家中好像都是一夫一妻。 就比如说他那妹夫,景阳侯世子白瑞泽,年纪轻轻就是战功赫赫的镇国大将军。 还有小时候被自己打了,告上金銮殿的礼部尚书之子,父母也是一夫一妻。 那小子现在是礼部侍郎,将来很有可能会继承他爹的位置。 这例子还是有很多的。 “那行,既然你与我外祖认得,那祝瑾就有劳尹公子了。 我们现在出发去历城吗?” 君喻阳点点头,“嗯,直接去历城,但要等我那侍卫一下。” 他从袖口里面抽出一个竹筒,用火折子点燃指向天空。 一颗黄色信号弹冲向空中。 “嘶,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东西我见我表哥拿回家过。 只有军队和皇宫才能用的。” 君喻阳扯了扯嘴角,草率了。“皇宫和军队用的,都是我家生产的。 我们经常都在抽查实验,所以,我有这东西一点儿也不奇怪。” 祝瑾恍然大悟的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呀。 你家生意做得那么大?连国家的生意都做呀? 那岂不是皇商?” 君喻阳扯了扯嘴角,一脸尴尬的点点头。 看来以后在小妮子的面前,得谨慎些。 这丫头是挺单纯的,戒心也不强,但好像并不单蠢,还有些小见识。 “太……” “太,太,太惊险了公子,那群人虽然如同废材一般,但极其难缠。” 星洛到嘴边的“太子”两个字还没喊出口,就收到了君喻阳的一记刀子眼眼,赶紧改口。 “解决完了?” “那当然,我直接碎了那胖子的鸟蛋。” 祝瑾顿时睁大双眼,一脸兴奋的对着星洛竖起大拇指。 “英雄……” 星洛还第一次得姑娘的表扬,脸红脖子粗的挠了挠后脑子。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应该的……” “好了,去找一辆马车,我们直接去历城。” “公子,就我们两个大老爷们,骑马不就完了吗?还坐啥马车?” 君喻阳扯了扯嘴角,这家伙将来能娶到媳妇儿不? 不过也是,自己那么聪明都没有娶到媳妇儿,这小子那么笨,岂不是更娶不到? “马车给祝小姐坐,她要跟我们同行,我答应事情办完之后,护送她到国都。” “哦,原来是这样呀。 那行,你们就在这等着,我去弄辆马车。” 半个时辰,君喻阳和星洛驾着马车出城。 因为杨家的公子被贼人碎了蛋,全城都在抓人,进出检查就严格了很多。 到君喻阳他们的时候,星洛将腰牌掏出来亮了一下,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马车悄无声息的出了城门。 “嗯?都已经出城了呀。 这边的城门守卫真是不负责,连马车都没有检查,就直接放行了。” 君喻阳坐在马车外面,好笑的道:“检查松一点儿不好吗? 要是被发现,你就是杨家正到处在找的逃婚新娘,你就有得被抓回去了。” 祝瑾噘着嘴想了想,“说的是这么个道理。 可要是马车里面是坏人怎么办? 他们那么不负责,不是将坏人给放走了?” “放心,他们平日里还是很严格的,我出示了皇室紧急货运证明,他们才放行的。” “这还差不多……” 夜晚,走了大半的路程,他们找了一个小镇住下。 君喻阳开了两间房住下,并要了饭菜和热水。 他们大男人无所谓,但不能亏待了人家小姑娘。 “爷,咱们为什么将祝小姐给带上,你看上人家了?一吻定情?” 君喻阳一巴掌拍在星洛的脑袋上,“胡说八道什么呀?” 他往房门方向看了眼,仔细听了听,确定门外没有人,一把勾住星洛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的道: “那姑娘是魏丞相的外孙女,被她姨娘和亲爹迫害,弄到江南来被逼着嫁给她姨娘家的侄子。 我们反正都要回国都,顺便护送她回去呗。” 星洛转头挑着眉头,一脸不信的问道: “就这? 你啥时候那么菩萨心肠了? 还管起这等闲事了?” 君喻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 “当然不是。” “那你为啥将人带在身边? 想护她回国都,直接交代暗卫将人送回去就是。 还说没看上人家。” “哎呀,说不是就不是。 她手里有两本账簿,据说是她爹的把柄,里面牵涉的官员众多。” 星洛一脸震惊的转头,“啊?你怎么那么单纯? 如果她早就看穿了你的身份,故意框你,为了接近你呢?” 君喻阳皱着眉想了想道: “从她述说的种种来看,不想作假。 不过为了确认真假,我们得想办法将她的那两本账本,弄过来看个究竟。” “这好办……” 后半夜,整个客栈的房客都已经熄灯休息。 两个黑影,偷偷摸摸的出了客房,蹲在隔壁房间的门口。 君喻阳用胳膊杵了杵星洛。 星洛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戳破门房上的纸,对着里面吹了一股白烟。 两人在门外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用小刀将门栓给挑开,将门轻轻推开一个缝隙,麻溜的进了屋。 第395章 魏丞相家的情况 “我一个小辈,怎么能说得清魏丞相的个人情况。 不过我能给你说说他的家庭情况。 魏丞相这一生有一妻一妾,正室乃国公府嫡长女安阳郡主。 妾室是正妻的贴身丫鬟。 魏丞相一共六个孩子,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均是出自正室所生。 妾室的膝下并没有儿女,具体什么情况我不知道。 魏丞相的大儿子目前任兵部尚书职位,二儿子任吏部尚书,三儿子则是观文殿的大学士。 四女儿嫁给了二品文武将军。 五女儿,应该就是你娘,嫁得最差。 六女儿,嫁给了知院士。 孙子辈,现在在朝堂的,就有四个,其中一个去年被派去西南镇守边关。 几个小辈好像都没有婚嫁。 我知道的差不多也就这些了。” 祝瑾点点头,咧嘴笑道:“十有八九。 只是有一处你说错了。 我外祖的妾室江奶奶,膝下是有一女的,就是我四姨。 因为出生就被江奶奶抱到我外祖母的膝下抚养,对外便也说是嫡出的小姐,也按照嫡出的待遇抚养。” “嗯?你外祖母那么大肚?帮别的女人养孩子?” 祝瑾噘噘嘴,伸手挠了挠脑瓜子,“具体啥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也只是我母亲在世的时候,说了那么一丢丢。 好像我外祖母生我三舅的时候伤了身体,郎中说将来不能再生育了。 但我外祖母又特别想要一个女孩。 当时我外祖说领养一个,外祖母又不愿意帮素不相识的人养孩子就没同意。 后来我外祖母见她的贴身丫鬟,好像对我外祖有那么些意思,就与外祖商量纳江奶奶为妾室。 听说我外祖为了这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外祖母为了逼迫外祖同意,甚至装病都用上了。 外祖没法了,连一桌酒席都没有给江奶奶,一气之下就那么洞房了,然后把江奶奶抬成了姨娘。 不过我听说,外祖好像就跟江奶奶一个晚上,从此再也没有进过江奶奶的院子。 就那一晚,江奶奶就怀上了我四姨。 中间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反正四姨一生下来,就送去我外祖母膝下抚养。 我四姨出嫁回门,我外祖母让她去给江奶奶敬杯茶,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是江奶奶的孩子。 知道真相,她差点儿没有一头撞死。 还是家中舅母和我母亲们一通劝说,她才就此作罢。 这事儿后来还是被传开了,不过知道的人不多。” “那照你那么说,你外祖母生了你三舅伤了身子,不能再生,那你母亲和你六姨又是怎么来的? 捡的?” 祝瑾对着君喻阳翻了个大白眼,“怎么可能。 我四姨一岁的时候,我外祖母突然就怀孕了,找御医来看,才知道是当初的郎中看错了。 当时我外祖母只是虚弱,身体亏虚严重,只是受孕困难,并不是不能再孕。 只要身体养好了,自然就能受孕了。 后来就又生下了我母亲和六姨。” 君喻阳有些遗憾的道: “啊? 那你外祖母,岂不是白白的将自己丫鬟,送上自己夫君的床给自己添堵吗?” 祝瑾摇摇头,“不会,关于这个问题,我母亲也问过我外祖母。 虽然那时候我还小,倒是也听得个似懂非懂。 我外祖母说,大满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像我外祖那种男人是少之又少。 但以前的大满,男人要是一个妾室都没有,在外会被人耻笑无能的。 外祖母也会被外人说善妒。 如果外祖一定要娶一个妾室回来,那还不如将知根知底的人安排给外祖。 以后这家中少些鸡飞狗跳。 也许外祖母的决定是正确的,外祖抬了江奶奶做妾室,不仅堵住了外面悠悠众口,魏家几十年来,后院一直太平。 自从帝后通告天下,皇室一夫一妻,我的舅舅们也都只娶了正妻,没有抬妾室。 我外祖家中家庭和睦,儿孙前途似锦,我觉得大抵都是一夫一妻的原因。” 君喻阳想了想,一脸认同的道:“我想,应该是。” 别说,这朝中后辈子孙有点成就的,家中好像都是一夫一妻。 就比如说他那妹夫,景阳侯世子白瑞泽,年纪轻轻就是战功赫赫的镇国大将军。 还有小时候被自己打了,告上金銮殿的礼部尚书之子,父母也是一夫一妻。 那小子现在是礼部侍郎,将来很有可能会继承他爹的位置。 这例子还是有很多的。 “那行,既然你与我外祖认得,那祝瑾就有劳尹公子了。 我们现在出发去历城吗?” 君喻阳点点头,“嗯,直接去历城,但要等我那侍卫一下。” 他从袖口里面抽出一个竹筒,用火折子点燃指向天空。 一颗黄色信号弹冲向空中。 “嘶,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东西我见我表哥拿回家过。 只有军队和皇宫才能用的。” 君喻阳扯了扯嘴角,草率了。“皇宫和军队用的,都是我家生产的。 我们经常都在抽查实验,所以,我有这东西一点儿也不奇怪。” 祝瑾恍然大悟的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呀。 你家生意做得那么大?连国家的生意都做呀? 那岂不是皇商?” 君喻阳扯了扯嘴角,一脸尴尬的点点头。 看来以后在小妮子的面前,得谨慎些。 这丫头是挺单纯的,戒心也不强,但好像并不单蠢,还有些小见识。 “太……” “太,太,太惊险了公子,那群人虽然如同废材一般,但极其难缠。” 星洛到嘴边的“太子”两个字还没喊出口,就收到了君喻阳的一记刀子眼眼,赶紧改口。 “解决完了?” “那当然,我直接碎了那胖子的鸟蛋。” 祝瑾顿时睁大双眼,一脸兴奋的对着星洛竖起大拇指。 “英雄……” 星洛还第一次得姑娘的表扬,脸红脖子粗的挠了挠后脑子。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应该的……” “好了,去找一辆马车,我们直接去历城。” “公子,就我们两个大老爷们,骑马不就完了吗?还坐啥马车?” 君喻阳扯了扯嘴角,这家伙将来能娶到媳妇儿不? 不过也是,自己那么聪明都没有娶到媳妇儿,这小子那么笨,岂不是更娶不到? “马车给祝小姐坐,她要跟我们同行,我答应事情办完之后,护送她到国都。” “哦,原来是这样呀。 那行,你们就在这等着,我去弄辆马车。” 半个时辰,君喻阳和星洛驾着马车出城。 因为杨家的公子被贼人碎了蛋,全城都在抓人,进出检查就严格了很多。 到君喻阳他们的时候,星洛将腰牌掏出来亮了一下,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马车悄无声息的出了城门。 “嗯?都已经出城了呀。 这边的城门守卫真是不负责,连马车都没有检查,就直接放行了。” 君喻阳坐在马车外面,好笑的道:“检查松一点儿不好吗? 要是被发现,你就是杨家正到处在找的逃婚新娘,你就有得被抓回去了。” 祝瑾噘着嘴想了想,“说的是这么个道理。 可要是马车里面是坏人怎么办? 他们那么不负责,不是将坏人给放走了?” “放心,他们平日里还是很严格的,我出示了皇室紧急货运证明,他们才放行的。” “这还差不多……” 夜晚,走了大半的路程,他们找了一个小镇住下。 君喻阳开了两间房住下,并要了饭菜和热水。 他们大男人无所谓,但不能亏待了人家小姑娘。 “爷,咱们为什么将祝小姐给带上,你看上人家了?一吻定情?” 君喻阳一巴掌拍在星洛的脑袋上,“胡说八道什么呀?” 他往房门方向看了眼,仔细听了听,确定门外没有人,一把勾住星洛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的道: “那姑娘是魏丞相的外孙女,被她姨娘和亲爹迫害,弄到江南来被逼着嫁给她姨娘家的侄子。 我们反正都要回国都,顺便护送她回去呗。” 星洛转头挑着眉头,一脸不信的问道: “就这? 你啥时候那么菩萨心肠了? 还管起这等闲事了?” 君喻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 “当然不是。” “那你为啥将人带在身边? 想护她回国都,直接交代暗卫将人送回去就是。 还说没看上人家。” “哎呀,说不是就不是。 她手里有两本账簿,据说是她爹的把柄,里面牵涉的官员众多。” 星洛一脸震惊的转头,“啊?你怎么那么单纯? 如果她早就看穿了你的身份,故意框你,为了接近你呢?” 君喻阳皱着眉想了想道: “从她述说的种种来看,不想作假。 不过为了确认真假,我们得想办法将她的那两本账本,弄过来看个究竟。” “这好办……” 后半夜,整个客栈的房客都已经熄灯休息。 两个黑影,偷偷摸摸的出了客房,蹲在隔壁房间的门口。 君喻阳用胳膊杵了杵星洛。 星洛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戳破门房上的纸,对着里面吹了一股白烟。 两人在门外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用小刀将门栓给挑开,将门轻轻推开一个缝隙,麻溜的进了屋。 第396章 爷,是不是这丫头忽悠你? 两人将屋里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账本。 “爷,是不是这丫头忽悠你?” 君喻阳站在床边想了想,又转头看了一眼床上被迷晕的人,突然灵光一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对了,她说担心她那渣爹半夜跑来翻她的房间,她习惯将账本绑在自己胸前睡。” “啥?那这我们要怎么动手?” 君喻阳也犯难了,男女有别,放在其它地方还好说,放在胸前的话,这让他们怎么动手? 人家清清白白的一个小姑娘,你这大晚上的掀人家的被子,让人家将来怎么嫁人? 思来想去叹了口气,“走,先回去才说。” 两人回到房间,星洛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到君喻阳的面前。 “爷,接下来怎么办?” 君喻阳眯眼看着窗外的夜色,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 一炷香后,他给星洛勾了勾手指。 “你明天帮我寄两封加急信回国都。 一封给父皇,我会请他派人调查祝户部侍郎,核实祝瑾说的话。 一封给魏丞相,我会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他。 你暗中派人推波助澜,最好能去告御状,直接将祝瑾母亲的嫁妆给拿回魏家去。 看祝瑾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手里那账本,怕是关乎祝侍郎和朝中某些官员的性命。 贪污那可是要被抄家砍头的。 将祝侍郎贪污的没收回去,本是天经地义,但祝瑾母亲的嫁妆应该是祝瑾的。 我想给祝瑾留条活路。 祝侍郎若犯贪污罪,那是必死无疑。 可祝瑾本来就没有了母亲,父亲也没了,又无钱财傍身,她以后要怎么活? 就算她还有外祖,可外祖家里也有那么多的小辈要婚嫁,哪里还有余钱给她置办嫁妆?” 星洛瘪瘪嘴,抬着杯子喝了一口茶。 “啧啧啧,你还真是操心得很。” “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现在既然遇上了,举手之劳的事情,能帮就帮上一把嘛。” “行行行,你是爷,你说的算。” 第二天早上,君喻阳和星洛路过祝瑾的房间,看到她一脸疑惑的站在门口,盯着她那屋的房门发呆。 “祝小姐怎么在这里发呆?”君喻阳轻轻拍了下祝瑾的胳膊。 “啊?哦…… 我是觉得奇怪,昨晚睡以前,明明已经将房门从里面拴上的。 可早上起来,这门栓居然是打开的。” 君喻阳瞪了星洛一眼,若无其事的问道: “那祝姑娘可有丢失什么贵重东西?” 祝瑾摇摇头,“我这兜比脸都还干净,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偷?” “那既然没有丢什么,一起下楼吃早饭,准备出发了。” 祝瑾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蹦蹦跳跳的跟着君喻阳下楼吃早餐。 离开客栈之前,星洛将君喻阳头天晚上写的书信寄了出去。 又买了些干粮,准备一鼓作气去到历城。 三人一路只休息了一刻钟,用了半天时间就到了历城。 还没有靠近城门,远远的就看到城门紧闭,城墙下黑压压的一片。 “爷,那城门外看着有些像是人头。”离城门还有一些距离,星洛拉住了马车。 “你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祝瑾也将脑袋从车窗伸了出来,“不是好像,根本就是人呀。” 星洛跳下马车,运用轻功往城门跑去。 一盏茶的功夫,星洛跑回来。 “爷,全是周边受灾的难民。” 君喻阳皱眉问道: “是受了潮灾的村民?” “是的。 他们村子受灾后,不仅粮食颗粒无收,家园也被摧毁。 不仅饿肚子,还无处安身,无奈之下只有结伴来到县城,请求府衙开仓赈灾。 但历城的县令不但没有开仓赈灾,还将他们轰出城外,将城门关闭,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总之官府就是一句话,没有粮食。 这二十来天的时间,已经饿死不少人了。” “什么?简直欺人太甚,我听说……” 君喻阳勃然大怒,正准备脱口而出的话,被星洛打断。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转头看了眼马车。 让他说话注意点儿,祝瑾还在车上呢。 君喻阳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我们出发的时候,就听说,历城受灾的事情报上去,当今圣上立刻就拨了粮食过来赈灾。 赈灾物资,比我们都还要提前出发,按说早就该到了。 官府居然说没有粮食,简直一派胡言。” “嗨,这有啥好稀奇的? 很简单,赈灾的粮食和银钱被贪墨了呗。”车厢里的祝瑾将脑袋从车窗里面伸出来。 “你们知道这历城的官叫什么名字吗?我来查查这人在不在我渣爹的账册上。” 君喻阳和星洛对视一眼。 星洛故作沉思的想了想道:“这历城的县令,好像叫苏强。” “你们等会儿,我这就查查。”祝瑾将脑袋伸回车厢。 “祝姑娘,我跟你一起查,动作要快一些。” 君喻阳建议道。 祝瑾根本就没有多想,“行,那你进来。” “祝姑娘,马车里面窄小,要不你出来,咱们在外面一起查。” 祝瑾一把将车帘子拉开,递给君喻阳一本账册。 “行了,一个大男人,别扭兮兮的。 我知道你怕别人看到我们孤男寡女的在车上,会被说闲话。 你就坐外面查,我坐马车里。” 君喻阳笑着接过账本,“知我者,祝姑娘。” 他将账本翻开,星洛就站在他身边。 两人看到账簿上的名字,内心波涛汹涌,久久无法平静。 朝堂上二分之一的官员,都在这账簿上,擅自提高赋税,买卖官位,贪污军饷,还牵涉人口贩卖…… 真不知道当今皇帝和皇后看到这账本,心里要作何感想。 他们倾尽一生换来的,只是大满表面的河清海晏。 实则内里正在被蛀虫蛀空。 “爷,你看这里,苏强……” 好家伙,这历城的县令果然在这账册上面。 “没想到呀,苏强这县令之位,居然是买来的。 历城每年上缴的赋税,还没苏强孝敬给朝中官员的多。 可想而知,历城的百姓活得多苦? 那么多钱,苏强哪里来的? 他必然是擅自加重了赋税,然后从中牟利。 再或许是搜刮民膏民脂。” 君喻阳咬牙切齿的道。 “爷,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呀?” “捉贼捉赃,这样……”君喻阳在星洛的耳边嘀嘀咕咕的小声说着什么。 星洛连连点头。 车厢里,祝瑾一脸考究的看着眼前的主仆二人。 她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两个人像是商人。 更像是朝堂上的高官。 “祝姑娘,我们需要去最近的城镇购买吃食,将你单独放在这里,我实在是不放心。 只有辛苦你再给我们走一趟了。” 祝瑾歪着头看向君喻阳,“你们要自己花钱给难民们购买粮食?” 君喻阳点点头,“是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难民饿死。” “你们…… 我感觉你们并不像商户,倒像……” “祝小姐,我们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不是坏人。” 祝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君喻阳给打断。 她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 君喻阳说得对,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目前来看,他们不像坏人。 星洛和君喻阳跳上马车,立刻转头往最近的城镇走去。 跑了好几个城镇,忙活到深夜,才再次返回历城。 星洛将吃食包了两大袋,一袋递给君喻阳。 “祝姑娘,你就在车上等着,我们去将粮食发放下去。” “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人多发得要快一些,你们今晚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祝瑾拉开车帘,跳下马车。 君喻阳和星洛对视了一眼。 “那你把车上剩的那一包给背上,我们一起去,是要快上很多。”君喻阳建议道。 祝瑾点点头,转身麻利的将另外一个打包好的吃食背在背上,跟着他们一起往城墙下面走去。 星洛和君喻阳发放粮食的方式,直接把祝瑾给看傻眼了。 主仆两人一人拿着一把剑冲进难民堆,二话不说,就用剑指着难民的脖子,将馒头塞进难民的手里。 “不要出声,不想死,就拿着吃食安静的吃。” 这难民也是看傻眼了,一时也分不清楚来人是敌是友,东西是否有毒。 不过他们是真的饿狠了,也顾不上有毒没毒,就算是有毒,他们也宁愿做个饱死鬼。 有难民看到君喻阳他们正在发放吃食,激动的煽动难民上前去哄抢。 结果,刚扑上来,就被君喻阳主仆用剑指着喉咙。 “我能救你们的命,也能要你们的命。 想活着,就给我乖乖的滚过去待着。” 这难民毕竟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真刀实枪的。 更何况君喻阳的剑,已经架在带头哄抢的难民脖子上,都已经划出血了。 其他本想闹事的灾民见状,赶紧退回去,老实的坐着。 “滚……”君喻阳对着带头闹事的灾民低吼一声。 带头闹事灾民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经过那么一遭,没人敢闹事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拿到吃食的,躲在角落静悄悄的吃。 还没有拿到食物的,眼巴巴的看着。 按人头算,一人一个馒头,连在襁褓中的孩子都给。 第396章 爷,是不是这丫头忽悠你? 两人将屋里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账本。 “爷,是不是这丫头忽悠你?” 君喻阳站在床边想了想,又转头看了一眼床上被迷晕的人,突然灵光一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对了,她说担心她那渣爹半夜跑来翻她的房间,她习惯将账本绑在自己胸前睡。” “啥?那这我们要怎么动手?” 君喻阳也犯难了,男女有别,放在其它地方还好说,放在胸前的话,这让他们怎么动手? 人家清清白白的一个小姑娘,你这大晚上的掀人家的被子,让人家将来怎么嫁人? 思来想去叹了口气,“走,先回去才说。” 两人回到房间,星洛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到君喻阳的面前。 “爷,接下来怎么办?” 君喻阳眯眼看着窗外的夜色,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 一炷香后,他给星洛勾了勾手指。 “你明天帮我寄两封加急信回国都。 一封给父皇,我会请他派人调查祝户部侍郎,核实祝瑾说的话。 一封给魏丞相,我会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他。 你暗中派人推波助澜,最好能去告御状,直接将祝瑾母亲的嫁妆给拿回魏家去。 看祝瑾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手里那账本,怕是关乎祝侍郎和朝中某些官员的性命。 贪污那可是要被抄家砍头的。 将祝侍郎贪污的没收回去,本是天经地义,但祝瑾母亲的嫁妆应该是祝瑾的。 我想给祝瑾留条活路。 祝侍郎若犯贪污罪,那是必死无疑。 可祝瑾本来就没有了母亲,父亲也没了,又无钱财傍身,她以后要怎么活? 就算她还有外祖,可外祖家里也有那么多的小辈要婚嫁,哪里还有余钱给她置办嫁妆?” 星洛瘪瘪嘴,抬着杯子喝了一口茶。 “啧啧啧,你还真是操心得很。” “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现在既然遇上了,举手之劳的事情,能帮就帮上一把嘛。” “行行行,你是爷,你说的算。” 第二天早上,君喻阳和星洛路过祝瑾的房间,看到她一脸疑惑的站在门口,盯着她那屋的房门发呆。 “祝小姐怎么在这里发呆?”君喻阳轻轻拍了下祝瑾的胳膊。 “啊?哦…… 我是觉得奇怪,昨晚睡以前,明明已经将房门从里面拴上的。 可早上起来,这门栓居然是打开的。” 君喻阳瞪了星洛一眼,若无其事的问道: “那祝姑娘可有丢失什么贵重东西?” 祝瑾摇摇头,“我这兜比脸都还干净,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偷?” “那既然没有丢什么,一起下楼吃早饭,准备出发了。” 祝瑾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蹦蹦跳跳的跟着君喻阳下楼吃早餐。 离开客栈之前,星洛将君喻阳头天晚上写的书信寄了出去。 又买了些干粮,准备一鼓作气去到历城。 三人一路只休息了一刻钟,用了半天时间就到了历城。 还没有靠近城门,远远的就看到城门紧闭,城墙下黑压压的一片。 “爷,那城门外看着有些像是人头。”离城门还有一些距离,星洛拉住了马车。 “你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祝瑾也将脑袋从车窗伸了出来,“不是好像,根本就是人呀。” 星洛跳下马车,运用轻功往城门跑去。 一盏茶的功夫,星洛跑回来。 “爷,全是周边受灾的难民。” 君喻阳皱眉问道: “是受了潮灾的村民?” “是的。 他们村子受灾后,不仅粮食颗粒无收,家园也被摧毁。 不仅饿肚子,还无处安身,无奈之下只有结伴来到县城,请求府衙开仓赈灾。 但历城的县令不但没有开仓赈灾,还将他们轰出城外,将城门关闭,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总之官府就是一句话,没有粮食。 这二十来天的时间,已经饿死不少人了。” “什么?简直欺人太甚,我听说……” 君喻阳勃然大怒,正准备脱口而出的话,被星洛打断。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转头看了眼马车。 让他说话注意点儿,祝瑾还在车上呢。 君喻阳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我们出发的时候,就听说,历城受灾的事情报上去,当今圣上立刻就拨了粮食过来赈灾。 赈灾物资,比我们都还要提前出发,按说早就该到了。 官府居然说没有粮食,简直一派胡言。” “嗨,这有啥好稀奇的? 很简单,赈灾的粮食和银钱被贪墨了呗。”车厢里的祝瑾将脑袋从车窗里面伸出来。 “你们知道这历城的官叫什么名字吗?我来查查这人在不在我渣爹的账册上。” 君喻阳和星洛对视一眼。 星洛故作沉思的想了想道:“这历城的县令,好像叫苏强。” “你们等会儿,我这就查查。”祝瑾将脑袋伸回车厢。 “祝姑娘,我跟你一起查,动作要快一些。” 君喻阳建议道。 祝瑾根本就没有多想,“行,那你进来。” “祝姑娘,马车里面窄小,要不你出来,咱们在外面一起查。” 祝瑾一把将车帘子拉开,递给君喻阳一本账册。 “行了,一个大男人,别扭兮兮的。 我知道你怕别人看到我们孤男寡女的在车上,会被说闲话。 你就坐外面查,我坐马车里。” 君喻阳笑着接过账本,“知我者,祝姑娘。” 他将账本翻开,星洛就站在他身边。 两人看到账簿上的名字,内心波涛汹涌,久久无法平静。 朝堂上二分之一的官员,都在这账簿上,擅自提高赋税,买卖官位,贪污军饷,还牵涉人口贩卖…… 真不知道当今皇帝和皇后看到这账本,心里要作何感想。 他们倾尽一生换来的,只是大满表面的河清海晏。 实则内里正在被蛀虫蛀空。 “爷,你看这里,苏强……” 好家伙,这历城的县令果然在这账册上面。 “没想到呀,苏强这县令之位,居然是买来的。 历城每年上缴的赋税,还没苏强孝敬给朝中官员的多。 可想而知,历城的百姓活得多苦? 那么多钱,苏强哪里来的? 他必然是擅自加重了赋税,然后从中牟利。 再或许是搜刮民膏民脂。” 君喻阳咬牙切齿的道。 “爷,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呀?” “捉贼捉赃,这样……”君喻阳在星洛的耳边嘀嘀咕咕的小声说着什么。 星洛连连点头。 车厢里,祝瑾一脸考究的看着眼前的主仆二人。 她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两个人像是商人。 更像是朝堂上的高官。 “祝姑娘,我们需要去最近的城镇购买吃食,将你单独放在这里,我实在是不放心。 只有辛苦你再给我们走一趟了。” 祝瑾歪着头看向君喻阳,“你们要自己花钱给难民们购买粮食?” 君喻阳点点头,“是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难民饿死。” “你们…… 我感觉你们并不像商户,倒像……” “祝小姐,我们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不是坏人。” 祝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君喻阳给打断。 她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 君喻阳说得对,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目前来看,他们不像坏人。 星洛和君喻阳跳上马车,立刻转头往最近的城镇走去。 跑了好几个城镇,忙活到深夜,才再次返回历城。 星洛将吃食包了两大袋,一袋递给君喻阳。 “祝姑娘,你就在车上等着,我们去将粮食发放下去。” “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人多发得要快一些,你们今晚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祝瑾拉开车帘,跳下马车。 君喻阳和星洛对视了一眼。 “那你把车上剩的那一包给背上,我们一起去,是要快上很多。”君喻阳建议道。 祝瑾点点头,转身麻利的将另外一个打包好的吃食背在背上,跟着他们一起往城墙下面走去。 星洛和君喻阳发放粮食的方式,直接把祝瑾给看傻眼了。 主仆两人一人拿着一把剑冲进难民堆,二话不说,就用剑指着难民的脖子,将馒头塞进难民的手里。 “不要出声,不想死,就拿着吃食安静的吃。” 这难民也是看傻眼了,一时也分不清楚来人是敌是友,东西是否有毒。 不过他们是真的饿狠了,也顾不上有毒没毒,就算是有毒,他们也宁愿做个饱死鬼。 有难民看到君喻阳他们正在发放吃食,激动的煽动难民上前去哄抢。 结果,刚扑上来,就被君喻阳主仆用剑指着喉咙。 “我能救你们的命,也能要你们的命。 想活着,就给我乖乖的滚过去待着。” 这难民毕竟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真刀实枪的。 更何况君喻阳的剑,已经架在带头哄抢的难民脖子上,都已经划出血了。 其他本想闹事的灾民见状,赶紧退回去,老实的坐着。 “滚……”君喻阳对着带头闹事的灾民低吼一声。 带头闹事灾民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经过那么一遭,没人敢闹事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拿到吃食的,躲在角落静悄悄的吃。 还没有拿到食物的,眼巴巴的看着。 按人头算,一人一个馒头,连在襁褓中的孩子都给。 第397章 朝廷并没有放弃你们 确保所有人都拿到了吃食,君喻阳小声的对着难民们道: “你们放心,朝廷并没有放弃你们。 早在二十多天以前,朝廷的赈灾粮款,就已经从国都出发,送到历城。 按说,早就应该到了。 目前,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赈灾粮款没有到灾民的手中,我还需要些时日调查。 你们且安心在这城门外面等着。” 这时蹲在君喻阳脚边一个难民举手,“官爷,小的有话说。” 君喻阳看了眼那长相清秀的少年道:“你说。” “十天前,我和弟弟实在饿慌了,就想进山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山里整点儿野味。 上蹿下跳找了几圈,结果啥猎物都没找到。 但我们无意间看到一只官府的队伍,拖着很多的大麻袋,进到山里的去。 我们一路跟踪,但跟着跟着就莫名奇妙的跟丢了。 那群官府的队伍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你确定自己没有被饿眼花?”星洛皱着眉头问道。 “官爷,我当时是很饿,但还不至于眼花,我是真真切切看到那群官府队伍的。 哦,对了,那麻袋上面还贴了封条。 就是有些远,看不清楚封条上面写的啥。” 君喻阳和星洛对视一眼,这少年不知道那上面封的啥,但他们知道呀。 赈灾粮的编号和封印! “你还能找到当时见到那官府队伍的地方吗?” 君喻阳问道。 少年想了想,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中年夫妇。 “小恒,官爷是为了大家好,要是还记得,就带着官爷去一趟。”中年男人出声道。 “我记得。” 君喻阳点点头,蹲下身子拍了拍少年的胳膊。 “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说完,站起身对着灾民冰冷的道: “你们且安心,晚上我会想办法给你们送食物过来。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不能让官府的人看出什么端倪。 历城官府既然要欺上瞒下,要是知道了你们被人救济,为了遮掩他们犯下的错,必然会杀人灭口。 可懂?” “懂,懂,懂……”灾民们小声的应答。 君喻阳抬头看了眼天色,快要天亮了。 他转身对祝瑾道: “祝姑娘,今晚谢谢你。 原本计划历城这边的事情完了之后,就护送你回国都的。 但现在这个情形,可能我要失言了。 我安排其他人送祝姑娘回到国都可行?” 祝瑾想了想,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君喻阳。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我要留下来帮忙。 多的事情我帮不了,但我可以帮忙去周边的城镇,收集吃食发给灾民。” 君喻阳倒是有些意外,换成其他姑娘怕是早就被吓跑了。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祝姑娘了,等事情结束,我亲自护送你回国都。 快要天亮了,去马车上睡会儿。” “行,那你送我过去。” 君喻阳没多想,点点头,带着她往马车方向走去。 祝瑾上马车前,弯腰将自己靴子里的两本账册抽出来递给君喻阳。 “我知晓你不是普通人,但我能肯定,你是个忧国忧民的好人。 这账册你收着。 如若日后,我在我渣爹和姨娘手里有个三长两短,你一定想办法将这账册交给皇上,惩治那些吸食百姓鲜血的贪官。” 君喻阳没有拒绝,这可是铁证呀。 他接过账本,伸手摸了摸祝瑾的脑袋,笑着道: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也不会放过一个贪官污吏。” 他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得很。 祝瑾却早就已经脸红脖子粗,心口小鹿乱撞了。 她一巴掌轻轻的将君喻阳的手拍下来,“我又不是小孩了,不准摸我的脑袋。” 说完,自顾自的转身上了马车。 星洛站在君喻阳的身后瘪了瘪嘴,看来祝家这姑娘,怕是喜欢上太子了。 太子这粗神经,可能还没反应过来。 自己要不要从侧面提醒一下他? 这祝家小姐娘家背景不行,但外祖家的势力背景可是杠杠的。 虽说太子用不着哪个朝臣支持才能继位,可有个牛逼的妻族在事业上帮忙推波助澜,终归比一个人特立独行的好。 君喻雪马上要和手握重兵的景阳侯府结亲,相当于兵权在手了。 要是再把丞相一家子文臣握在手里,那不就文武双全了? 天亮后,君喻阳留了一沓银票在马车里面,自己和星洛带着小青年去了山上。 祝瑾醒来,拉开车帘,马车旁边站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 男子见祝瑾醒了,双手作揖,“祝小姐,我家公子命我护送小姐去周边的城镇收吃食。” 祝瑾上下打量黑衣人,她什么都没有问,点了点头道: “行,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昨天我们去收了大半天,才勉强够发给那些灾民。 今日我们早些出发,说不定能多收一些。” “祝小姐,公子交代,避免打草惊蛇,我们今天只需要去昨天收过的那几家收就行了。 昨天你们收的那几家,公子都给了订金,让店家提前准备好了的。” 祝瑾嘴角微微提起,那个男人心思真是缜密。 “那行,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了,出发。” 黑衣人跳上马车,甩起皮鞭驾车离开。 君喻阳和星洛在少年的带领下去了山上。 “我和弟弟,就是在这个路口看到的官府队伍。 我们大概跟了有两百米左右,在前面那岩石的附近,就跟丢了。” 君喻阳朝远处看了一眼,给星洛使了个眼色。 星洛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塞给少年。 “接下来的路我们担心有危险,所以就不带着你一起去了。 你自己能回去吗?” 少年隔着纸包都闻到了里面肉饼的香味,馋得他直咽口水。 他点点头,将纸包塞进怀里,“我可以自己回去,官爷自己小心。” 君喻阳笑着点点头,少年转身离开。 待少年离开,两人快速的往那大岩石方向跑去。 两人找了好几圈,硬是没有发现这周边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太子,他小屁孩该不会为了点儿吃的,忽悠咱们?”星洛有些烦躁的道。 君喻阳皱着眉头不说话,他也不是什么圣人,认为所有的小孩都像祝瑾那样心思单纯,没有戒备心。 星洛说的完全有可能呀。 “太子,有说话的声音。” 两人环视一圈,发现没有躲藏的地方,干脆踮起脚尖运起轻功往树上飞。 哗啦…… 矗立在半坡的那块大岩石突然移动了,露出一个山洞口。 从里面走出两个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城外那些贱骨头要是都还活着怎么办?” “那就继续关着城门让他们继续饿着。 过段时间要是再饿不死,就直接……”其中一个衙役,说着,将手放在脖子的位划拉一下。 “真是贱命呀,这命越贱,骨肉就越硬……” “可不是嘛……” 两人渐渐走远,君喻阳和星洛从树上跳下来。 星洛死死的捂住剑柄,双眼通红的道: “爷,我去杀了那两个狗东西。” 君喻阳将星洛拉住。 “擒贼先擒王……” 星洛气得鼻孔一张一合,半天都冷静不下来。 “身上还有多少迷药?” 星洛在从怀里摸出五个竹筒,三颗烟雾弹。 “就只有这些了。” “走,追上那两个衙役。” 一炷香后,君喻阳和星洛穿着一身衙役的衣服,站在岩石面前摸索机关。 差不多半个时辰,才找到开关的位置,居然是岩石边上,一根装饰过的细铁链。 岩石“哗啦”一声被移开,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两人站在门口警惕的看了半天后,才谨慎的进入到洞穴里面。 进去后,君喻阳没有立刻着急往里面走,而是借着外面的光亮,查找从里面开门的机关。 从里面开门的机关倒是非常的好找,就是一个球形开关,按一下,大门就关上了。 大门关上,里面彻底伸手不见五指。 君喻阳掏出他母后给的特殊火折子,点燃照亮。 顺着阴冷潮湿的隧道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一个犹如小广场的地方,里面除了码放着这次赈灾的粮食,还有其他很多没有贴封条的粮食。 看到这些粮食,两人也猜到了十有八九,这赈灾粮被当地官府给贪墨了。 “爷,你有没有听到有叮叮咚咚的响声?”星洛眯着眼,竖起耳朵到处听。 君喻阳也闭上眼,竖起耳朵,静下心仔细的听动静。 良久后,两人睁开双眼,异口同声的道: “东面……” “走,过去看看。”君喻阳率先往东面走去。 叮叮当当的声音越来越大,还伴随着怒斥和皮鞭的响声。 “动作都给我麻利些,不然连尿都没一口喝的,就别想着吃饭。” “你这小杂种,看什么看,再看挖掉你的眼睛。” “老东西,给我快点,信不信小爷让你立刻归西。”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手里拿着鞭子,往地上啪啪啪的抽打。 趴在洞口的君喻阳紧紧的将星洛给抱住。 “爷,他们居然私自偷采金矿,是死罪。 让小的进去宰了那群狗日的。” “冷静点儿,这么大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地方官员敢做的,必须得查出幕后的指使者。 你现在冲进去,会打草惊蛇功亏一篑的。 走,先离开。” 第397章 朝廷并没有放弃你们 确保所有人都拿到了吃食,君喻阳小声的对着难民们道: “你们放心,朝廷并没有放弃你们。 早在二十多天以前,朝廷的赈灾粮款,就已经从国都出发,送到历城。 按说,早就应该到了。 目前,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赈灾粮款没有到灾民的手中,我还需要些时日调查。 你们且安心在这城门外面等着。” 这时蹲在君喻阳脚边一个难民举手,“官爷,小的有话说。” 君喻阳看了眼那长相清秀的少年道:“你说。” “十天前,我和弟弟实在饿慌了,就想进山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山里整点儿野味。 上蹿下跳找了几圈,结果啥猎物都没找到。 但我们无意间看到一只官府的队伍,拖着很多的大麻袋,进到山里的去。 我们一路跟踪,但跟着跟着就莫名奇妙的跟丢了。 那群官府的队伍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你确定自己没有被饿眼花?”星洛皱着眉头问道。 “官爷,我当时是很饿,但还不至于眼花,我是真真切切看到那群官府队伍的。 哦,对了,那麻袋上面还贴了封条。 就是有些远,看不清楚封条上面写的啥。” 君喻阳和星洛对视一眼,这少年不知道那上面封的啥,但他们知道呀。 赈灾粮的编号和封印! “你还能找到当时见到那官府队伍的地方吗?” 君喻阳问道。 少年想了想,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中年夫妇。 “小恒,官爷是为了大家好,要是还记得,就带着官爷去一趟。”中年男人出声道。 “我记得。” 君喻阳点点头,蹲下身子拍了拍少年的胳膊。 “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说完,站起身对着灾民冰冷的道: “你们且安心,晚上我会想办法给你们送食物过来。 但为了你们的安全,不能让官府的人看出什么端倪。 历城官府既然要欺上瞒下,要是知道了你们被人救济,为了遮掩他们犯下的错,必然会杀人灭口。 可懂?” “懂,懂,懂……”灾民们小声的应答。 君喻阳抬头看了眼天色,快要天亮了。 他转身对祝瑾道: “祝姑娘,今晚谢谢你。 原本计划历城这边的事情完了之后,就护送你回国都的。 但现在这个情形,可能我要失言了。 我安排其他人送祝姑娘回到国都可行?” 祝瑾想了想,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君喻阳。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我要留下来帮忙。 多的事情我帮不了,但我可以帮忙去周边的城镇,收集吃食发给灾民。” 君喻阳倒是有些意外,换成其他姑娘怕是早就被吓跑了。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祝姑娘了,等事情结束,我亲自护送你回国都。 快要天亮了,去马车上睡会儿。” “行,那你送我过去。” 君喻阳没多想,点点头,带着她往马车方向走去。 祝瑾上马车前,弯腰将自己靴子里的两本账册抽出来递给君喻阳。 “我知晓你不是普通人,但我能肯定,你是个忧国忧民的好人。 这账册你收着。 如若日后,我在我渣爹和姨娘手里有个三长两短,你一定想办法将这账册交给皇上,惩治那些吸食百姓鲜血的贪官。” 君喻阳没有拒绝,这可是铁证呀。 他接过账本,伸手摸了摸祝瑾的脑袋,笑着道: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也不会放过一个贪官污吏。” 他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得很。 祝瑾却早就已经脸红脖子粗,心口小鹿乱撞了。 她一巴掌轻轻的将君喻阳的手拍下来,“我又不是小孩了,不准摸我的脑袋。” 说完,自顾自的转身上了马车。 星洛站在君喻阳的身后瘪了瘪嘴,看来祝家这姑娘,怕是喜欢上太子了。 太子这粗神经,可能还没反应过来。 自己要不要从侧面提醒一下他? 这祝家小姐娘家背景不行,但外祖家的势力背景可是杠杠的。 虽说太子用不着哪个朝臣支持才能继位,可有个牛逼的妻族在事业上帮忙推波助澜,终归比一个人特立独行的好。 君喻雪马上要和手握重兵的景阳侯府结亲,相当于兵权在手了。 要是再把丞相一家子文臣握在手里,那不就文武双全了? 天亮后,君喻阳留了一沓银票在马车里面,自己和星洛带着小青年去了山上。 祝瑾醒来,拉开车帘,马车旁边站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 男子见祝瑾醒了,双手作揖,“祝小姐,我家公子命我护送小姐去周边的城镇收吃食。” 祝瑾上下打量黑衣人,她什么都没有问,点了点头道: “行,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昨天我们去收了大半天,才勉强够发给那些灾民。 今日我们早些出发,说不定能多收一些。” “祝小姐,公子交代,避免打草惊蛇,我们今天只需要去昨天收过的那几家收就行了。 昨天你们收的那几家,公子都给了订金,让店家提前准备好了的。” 祝瑾嘴角微微提起,那个男人心思真是缜密。 “那行,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了,出发。” 黑衣人跳上马车,甩起皮鞭驾车离开。 君喻阳和星洛在少年的带领下去了山上。 “我和弟弟,就是在这个路口看到的官府队伍。 我们大概跟了有两百米左右,在前面那岩石的附近,就跟丢了。” 君喻阳朝远处看了一眼,给星洛使了个眼色。 星洛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塞给少年。 “接下来的路我们担心有危险,所以就不带着你一起去了。 你自己能回去吗?” 少年隔着纸包都闻到了里面肉饼的香味,馋得他直咽口水。 他点点头,将纸包塞进怀里,“我可以自己回去,官爷自己小心。” 君喻阳笑着点点头,少年转身离开。 待少年离开,两人快速的往那大岩石方向跑去。 两人找了好几圈,硬是没有发现这周边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太子,他小屁孩该不会为了点儿吃的,忽悠咱们?”星洛有些烦躁的道。 君喻阳皱着眉头不说话,他也不是什么圣人,认为所有的小孩都像祝瑾那样心思单纯,没有戒备心。 星洛说的完全有可能呀。 “太子,有说话的声音。” 两人环视一圈,发现没有躲藏的地方,干脆踮起脚尖运起轻功往树上飞。 哗啦…… 矗立在半坡的那块大岩石突然移动了,露出一个山洞口。 从里面走出两个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城外那些贱骨头要是都还活着怎么办?” “那就继续关着城门让他们继续饿着。 过段时间要是再饿不死,就直接……”其中一个衙役,说着,将手放在脖子的位划拉一下。 “真是贱命呀,这命越贱,骨肉就越硬……” “可不是嘛……” 两人渐渐走远,君喻阳和星洛从树上跳下来。 星洛死死的捂住剑柄,双眼通红的道: “爷,我去杀了那两个狗东西。” 君喻阳将星洛拉住。 “擒贼先擒王……” 星洛气得鼻孔一张一合,半天都冷静不下来。 “身上还有多少迷药?” 星洛在从怀里摸出五个竹筒,三颗烟雾弹。 “就只有这些了。” “走,追上那两个衙役。” 一炷香后,君喻阳和星洛穿着一身衙役的衣服,站在岩石面前摸索机关。 差不多半个时辰,才找到开关的位置,居然是岩石边上,一根装饰过的细铁链。 岩石“哗啦”一声被移开,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两人站在门口警惕的看了半天后,才谨慎的进入到洞穴里面。 进去后,君喻阳没有立刻着急往里面走,而是借着外面的光亮,查找从里面开门的机关。 从里面开门的机关倒是非常的好找,就是一个球形开关,按一下,大门就关上了。 大门关上,里面彻底伸手不见五指。 君喻阳掏出他母后给的特殊火折子,点燃照亮。 顺着阴冷潮湿的隧道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一个犹如小广场的地方,里面除了码放着这次赈灾的粮食,还有其他很多没有贴封条的粮食。 看到这些粮食,两人也猜到了十有八九,这赈灾粮被当地官府给贪墨了。 “爷,你有没有听到有叮叮咚咚的响声?”星洛眯着眼,竖起耳朵到处听。 君喻阳也闭上眼,竖起耳朵,静下心仔细的听动静。 良久后,两人睁开双眼,异口同声的道: “东面……” “走,过去看看。”君喻阳率先往东面走去。 叮叮当当的声音越来越大,还伴随着怒斥和皮鞭的响声。 “动作都给我麻利些,不然连尿都没一口喝的,就别想着吃饭。” “你这小杂种,看什么看,再看挖掉你的眼睛。” “老东西,给我快点,信不信小爷让你立刻归西。”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手里拿着鞭子,往地上啪啪啪的抽打。 趴在洞口的君喻阳紧紧的将星洛给抱住。 “爷,他们居然私自偷采金矿,是死罪。 让小的进去宰了那群狗日的。” “冷静点儿,这么大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地方官员敢做的,必须得查出幕后的指使者。 你现在冲进去,会打草惊蛇功亏一篑的。 走,先离开。” 第398章 太子不会派你来灭老夫的口吧? 君喻阳将星洛给拖着离开,回到堆放粮食的空地。 星洛狠狠的一拳打在装米麻袋上面,“爷,那群逆贼简直是狗胆包天,我真想现在就送那些狗日的畜生去见阎王。” 君喻阳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拍了拍星洛的胳膊。 “放心,一个都跑不掉。” 他拿着火折子在空地上照了一圈,看到还有两个通道口,挑眉道: “还有两个通道,也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 星洛将踩在麻袋上的脚放下来,往剩下两个通道口看了一眼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们先往西面的通道走去,尽头是个一眼望不到头的仓库,里面放满了武器。 君喻阳冷笑一声,“呵,看来这帮狗贼,可不仅仅只是想蛀空大满,而是准备造反。” “到底是谁如此的狼子野心,敢动这门歪心思?”星洛皱着眉左思右想道。 “有武器,那就必然有兵。 走,看看南面的通道通往哪里的。” 两人转身离开,往南面的通道走去。 南面的隧道出乎意料的长,估摸着有四五公里的样子。 尽头被一块木头给堵住。 主仆两人趴在墙边正到处找机关,突然听到木板后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有了朝廷的这一批粮食,又够咱们这三万精兵吃个月余了。” “这次挖出的金矿提炼了吗?” “已经开始练了,这几天就能出成品。” “嗯,不错!金子炼出来以后,直接运到北疆去。 让北疆购买粮食,直接送去长岭山。”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进攻国都,夺取那狗皇帝的皇位? 不急,现在朝堂上只有一半的人臣服于我,想要坐稳那么大江山的皇位,还得要更多的人臣服才行。 下一批金矿提炼出来,运送去国都,让祝侍郎联系他的上线,去收买朝廷的官员。 要是能将他那岳父收买过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魏家那可是世笃忠贞,在朝堂上举足轻重,要是能为我所用,那绝对是再好不过了。” “是是是,都听大人的安排……” 君喻阳拍了下星洛的胳膊,将头点了一下出口。 两人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往北面的出口走去。 按下岩石的开关,走出去后,快速将身上的衣服和先前的衙役换过来,然后往山顶的方向跑去。 “星洛,按照我们刚才在底下的方位来判断,北边的通道应该是通往那个方向。” 君喻阳指着城里的方向。 星洛点点头,“殿下,你听出那木板后面,说话那人的声音是谁的吗?” 君喻阳摇摇头。 “没有听出来。 不过,我猜想,这人应该就是江南地州的官。 如果是国都的官,不可能有时间跑到这里来作威作福。 并且,国都的官员每日都要打卯,据我所知,这段时间朝堂上并没有官员请假。” “就是说,这个官,我们有可能压根都没有见过。” 君喻阳点点头,“星洛,这事情现在非常的严峻。 你拿着账本,亲自快马加鞭回一趟国都,找我父皇商量对策。 我留在这边对所有的官员进行调查。” “不行,我不放心你留在这里。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帝后交代? 我是你的贴身护卫,必须时刻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 君喻阳伸手捏了捏星洛的胳膊,“星洛,这事儿必须你去做。 因为你知道这下面的情况,能跟我父皇说得更清楚一些。” “可是……” “没有可是…… 现在就下山,星二和祝瑾差不多应该要回来了。 我们将你送到最近的城镇买一匹快马,务必这两三天内回到国都。 若是你能赶在信使前面的话,先去趟丞相府,让魏丞相去祝府闹事,让他将祝瑾娘亲的嫁妆给拿回去。 告诉他祝瑾和我在一起,很安全。 还有就是将这里的事情,给他说个一二,提醒他当心被人套路了去卖命。” 说是提醒,还不如说是敲打。不过,君喻阳对丞相这点儿信任还是有的。 星洛抿了抿嘴,重重的点头。 两个衙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时,已经傍晚了。 “嘶……,我们怎么睡过去了?” “这附近不会有什么让人嗜睡的毒物?” “啥?那也太吓人,咱们赶紧回去。” “可我们还没有去城门,查看那群贱民的情况呢。” “这都天黑了,还看什么看呀?回去就说还没死。 过几天,大人还得让我们来看。 到时那群贱民肯定都已经死透了,大人哪里会追究今天我们汇报的情况,是真是假?” “也是,那行,我们回。”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大岩石的方向走去。 君喻阳与祝瑾碰面后,立刻调转马车,往最近的城镇驶去。 他们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尽了,但街道上仍然车水马龙,热闹得很。 自从君逸晟登基后,便延长了宵禁的时间,很大程度带动了市场的经济。 君喻阳给星洛买了马,亲眼看着他疾驰离去。 “祝姑娘,你跟着我这些天,吃也没有吃好,睡也没睡好。 不如,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明天我再过来接你,顺便收集粮食,你看可好?” “你们今晚有事儿?”祝瑾一脸质疑的问道。 君喻阳没有左右而言他,直接点头。 “那行,我今晚就在这里住下,但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要是明日午时,都还不见你,我就要去历城寻你。” 祝瑾说完,从自己的腰上将玉佩取下来,拉起君喻阳的手,将玉佩放在他的手心。 “这是我出生的时候,我外祖母给我的,寓意平安喜乐。 听说,这玉佩是当年太上皇赐给我外祖母的。 我母亲死的这些年,我虽说磕磕碰碰的,但也还活着,我觉得就是这玉佩的功劳。 你拿着,我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君喻阳看了眼手里的玉佩,又看了看祝瑾,他好像明白点儿什么意思了。 这心脏“扑通扑通”的就快要跳出心脏了。 “嗯,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君喻阳捏着手里的玉佩,点头答应。 他将祝瑾送到客栈,给她开好房间,要了饭菜和热水,便出门驾着马车离开。 灾民们那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他们,原本还以为被诓骗了。 可心里充满了绝望时,终于看到几个人背着大包袱,从城门侧面的林子里跑过来。 因为距离不算近,君喻阳他们再次回到历城城门外面时,已经是凌晨时分。 “官爷,俺们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一个大爷颤颤巍巍的道。 “我说过,朝廷不会放任着你们不管的,又岂会失言? 今日,可有衙役来过?” “无人过来……” 君喻阳让暗卫将吃食分了下去,今夜的食物比昨天要多上一半。 粮食分完,君喻阳招呼自己的暗卫驾车离开。 “星二,你借着夜色,想办法潜进城去,将里面的情况好好调查一下。 星三,你去守着那群灾民,以免他们被灭口。 星四,星五,你们去将这江南几个洲的官员,好好调查一番。 星洛回国都了,星六就跟在我身边,听候差遣。” 星字暗卫,是专门暗中保护太子的暗卫。 没有太子应允,是不会让人见到他们长相的。 但这次的情况特殊,君喻阳只有让他们出来,去执行任务。 第二天,在午时之前,君喻阳带着星六去收粮食,将就接祝瑾。 君喻阳一下马车,就看到祝瑾一个人坐在客栈的台阶上,身边放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公子,你来了?”祝瑾看到君喻阳,站起身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 “外面那么大的太阳,怎么不在里面等?” “我买了挺多东西,搬进去又搬出来,怪麻烦的。” 君喻阳走到台阶边上,翻看了一下她买的那些东西。 “祝瑾,你买铺盖做什么?” “我就想着,你一直都在忙,没怎么好好睡觉。 我想将这铺盖铺在车厢里面,在路上的时候,你可以睡会儿。” 君喻阳想说不用,但人家姑娘的一片好心,着实不好拒绝,只好笑着道谢。 “你想得真周到,谢谢。” 祝瑾咧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米牙。“这里的粮食,我已经收了。 现在快要午时了,我们吃了饭再去下个城镇收粮食。” 君喻阳没有拒绝,这几天他一直都是有上顿没下顿的,胃开始有些不太舒服了。 星六将东西搬上马车,三人找了一家小店,简单的吃了顿午饭才离开。 星洛日夜兼程,用了三天的时间,终于赶回国都。 他回国都第一件事,就是翻墙潜入魏丞相的卧房。 “魏丞相……,魏丞相……” “啊……,呜呜呜……” “别出声,我是星洛。” 魏丞相双目圆睁,愣了半天,指了指自己嘴巴。 “哦哦……,对不住啊,一时情急。” 星洛松手放开丞相夫人的嘴,她赶紧躲进被子里面,紧紧的抱住魏丞相。 魏丞相坐起身来,反手拍了拍丞相夫人,安抚她。 “星侍卫,有啥事不能白天来说,非要大半夜潜进老夫的卧房来说?” “对不起,对不起,是在下唐突了。 不过,我还真不能白天过来,就是晚上,我也不敢从正门进来。 还请见谅……” 魏丞相上下打量星洛,一脸疑惑的道: “太子不会派你来灭老夫的口?” 第398章 太子不会派你来灭老夫的口吧? 君喻阳将星洛给拖着离开,回到堆放粮食的空地。 星洛狠狠的一拳打在装米麻袋上面,“爷,那群逆贼简直是狗胆包天,我真想现在就送那些狗日的畜生去见阎王。” 君喻阳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拍了拍星洛的胳膊。 “放心,一个都跑不掉。” 他拿着火折子在空地上照了一圈,看到还有两个通道口,挑眉道: “还有两个通道,也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 星洛将踩在麻袋上的脚放下来,往剩下两个通道口看了一眼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们先往西面的通道走去,尽头是个一眼望不到头的仓库,里面放满了武器。 君喻阳冷笑一声,“呵,看来这帮狗贼,可不仅仅只是想蛀空大满,而是准备造反。” “到底是谁如此的狼子野心,敢动这门歪心思?”星洛皱着眉左思右想道。 “有武器,那就必然有兵。 走,看看南面的通道通往哪里的。” 两人转身离开,往南面的通道走去。 南面的隧道出乎意料的长,估摸着有四五公里的样子。 尽头被一块木头给堵住。 主仆两人趴在墙边正到处找机关,突然听到木板后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有了朝廷的这一批粮食,又够咱们这三万精兵吃个月余了。” “这次挖出的金矿提炼了吗?” “已经开始练了,这几天就能出成品。” “嗯,不错!金子炼出来以后,直接运到北疆去。 让北疆购买粮食,直接送去长岭山。”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进攻国都,夺取那狗皇帝的皇位? 不急,现在朝堂上只有一半的人臣服于我,想要坐稳那么大江山的皇位,还得要更多的人臣服才行。 下一批金矿提炼出来,运送去国都,让祝侍郎联系他的上线,去收买朝廷的官员。 要是能将他那岳父收买过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魏家那可是世笃忠贞,在朝堂上举足轻重,要是能为我所用,那绝对是再好不过了。” “是是是,都听大人的安排……” 君喻阳拍了下星洛的胳膊,将头点了一下出口。 两人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往北面的出口走去。 按下岩石的开关,走出去后,快速将身上的衣服和先前的衙役换过来,然后往山顶的方向跑去。 “星洛,按照我们刚才在底下的方位来判断,北边的通道应该是通往那个方向。” 君喻阳指着城里的方向。 星洛点点头,“殿下,你听出那木板后面,说话那人的声音是谁的吗?” 君喻阳摇摇头。 “没有听出来。 不过,我猜想,这人应该就是江南地州的官。 如果是国都的官,不可能有时间跑到这里来作威作福。 并且,国都的官员每日都要打卯,据我所知,这段时间朝堂上并没有官员请假。” “就是说,这个官,我们有可能压根都没有见过。” 君喻阳点点头,“星洛,这事情现在非常的严峻。 你拿着账本,亲自快马加鞭回一趟国都,找我父皇商量对策。 我留在这边对所有的官员进行调查。” “不行,我不放心你留在这里。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帝后交代? 我是你的贴身护卫,必须时刻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 君喻阳伸手捏了捏星洛的胳膊,“星洛,这事儿必须你去做。 因为你知道这下面的情况,能跟我父皇说得更清楚一些。” “可是……” “没有可是…… 现在就下山,星二和祝瑾差不多应该要回来了。 我们将你送到最近的城镇买一匹快马,务必这两三天内回到国都。 若是你能赶在信使前面的话,先去趟丞相府,让魏丞相去祝府闹事,让他将祝瑾娘亲的嫁妆给拿回去。 告诉他祝瑾和我在一起,很安全。 还有就是将这里的事情,给他说个一二,提醒他当心被人套路了去卖命。” 说是提醒,还不如说是敲打。不过,君喻阳对丞相这点儿信任还是有的。 星洛抿了抿嘴,重重的点头。 两个衙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时,已经傍晚了。 “嘶……,我们怎么睡过去了?” “这附近不会有什么让人嗜睡的毒物?” “啥?那也太吓人,咱们赶紧回去。” “可我们还没有去城门,查看那群贱民的情况呢。” “这都天黑了,还看什么看呀?回去就说还没死。 过几天,大人还得让我们来看。 到时那群贱民肯定都已经死透了,大人哪里会追究今天我们汇报的情况,是真是假?” “也是,那行,我们回。”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大岩石的方向走去。 君喻阳与祝瑾碰面后,立刻调转马车,往最近的城镇驶去。 他们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尽了,但街道上仍然车水马龙,热闹得很。 自从君逸晟登基后,便延长了宵禁的时间,很大程度带动了市场的经济。 君喻阳给星洛买了马,亲眼看着他疾驰离去。 “祝姑娘,你跟着我这些天,吃也没有吃好,睡也没睡好。 不如,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明天我再过来接你,顺便收集粮食,你看可好?” “你们今晚有事儿?”祝瑾一脸质疑的问道。 君喻阳没有左右而言他,直接点头。 “那行,我今晚就在这里住下,但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要是明日午时,都还不见你,我就要去历城寻你。” 祝瑾说完,从自己的腰上将玉佩取下来,拉起君喻阳的手,将玉佩放在他的手心。 “这是我出生的时候,我外祖母给我的,寓意平安喜乐。 听说,这玉佩是当年太上皇赐给我外祖母的。 我母亲死的这些年,我虽说磕磕碰碰的,但也还活着,我觉得就是这玉佩的功劳。 你拿着,我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君喻阳看了眼手里的玉佩,又看了看祝瑾,他好像明白点儿什么意思了。 这心脏“扑通扑通”的就快要跳出心脏了。 “嗯,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君喻阳捏着手里的玉佩,点头答应。 他将祝瑾送到客栈,给她开好房间,要了饭菜和热水,便出门驾着马车离开。 灾民们那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他们,原本还以为被诓骗了。 可心里充满了绝望时,终于看到几个人背着大包袱,从城门侧面的林子里跑过来。 因为距离不算近,君喻阳他们再次回到历城城门外面时,已经是凌晨时分。 “官爷,俺们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一个大爷颤颤巍巍的道。 “我说过,朝廷不会放任着你们不管的,又岂会失言? 今日,可有衙役来过?” “无人过来……” 君喻阳让暗卫将吃食分了下去,今夜的食物比昨天要多上一半。 粮食分完,君喻阳招呼自己的暗卫驾车离开。 “星二,你借着夜色,想办法潜进城去,将里面的情况好好调查一下。 星三,你去守着那群灾民,以免他们被灭口。 星四,星五,你们去将这江南几个洲的官员,好好调查一番。 星洛回国都了,星六就跟在我身边,听候差遣。” 星字暗卫,是专门暗中保护太子的暗卫。 没有太子应允,是不会让人见到他们长相的。 但这次的情况特殊,君喻阳只有让他们出来,去执行任务。 第二天,在午时之前,君喻阳带着星六去收粮食,将就接祝瑾。 君喻阳一下马车,就看到祝瑾一个人坐在客栈的台阶上,身边放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公子,你来了?”祝瑾看到君喻阳,站起身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 “外面那么大的太阳,怎么不在里面等?” “我买了挺多东西,搬进去又搬出来,怪麻烦的。” 君喻阳走到台阶边上,翻看了一下她买的那些东西。 “祝瑾,你买铺盖做什么?” “我就想着,你一直都在忙,没怎么好好睡觉。 我想将这铺盖铺在车厢里面,在路上的时候,你可以睡会儿。” 君喻阳想说不用,但人家姑娘的一片好心,着实不好拒绝,只好笑着道谢。 “你想得真周到,谢谢。” 祝瑾咧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米牙。“这里的粮食,我已经收了。 现在快要午时了,我们吃了饭再去下个城镇收粮食。” 君喻阳没有拒绝,这几天他一直都是有上顿没下顿的,胃开始有些不太舒服了。 星六将东西搬上马车,三人找了一家小店,简单的吃了顿午饭才离开。 星洛日夜兼程,用了三天的时间,终于赶回国都。 他回国都第一件事,就是翻墙潜入魏丞相的卧房。 “魏丞相……,魏丞相……” “啊……,呜呜呜……” “别出声,我是星洛。” 魏丞相双目圆睁,愣了半天,指了指自己嘴巴。 “哦哦……,对不住啊,一时情急。” 星洛松手放开丞相夫人的嘴,她赶紧躲进被子里面,紧紧的抱住魏丞相。 魏丞相坐起身来,反手拍了拍丞相夫人,安抚她。 “星侍卫,有啥事不能白天来说,非要大半夜潜进老夫的卧房来说?” “对不起,对不起,是在下唐突了。 不过,我还真不能白天过来,就是晚上,我也不敢从正门进来。 还请见谅……” 魏丞相上下打量星洛,一脸疑惑的道: “太子不会派你来灭老夫的口?” 第399章 宠妾灭嫡 星洛一脸震惊的看着魏丞相。 “魏丞相,你是怎么想出这么荒谬的事情来的?” “那不然呢?” “切,文官脑子里的弯弯道道就是多得很。 我家太子虽然与你常有政见上的分歧,但你总归是在帮他们君家做事,他还不至于那么小肚鸡肠。” “那,那你这大半夜的……” “我来,是因为你外孙女祝瑾。” 魏丞相一脸着急的问道:“瑾儿?她得罪太子了?” 星洛扯了扯嘴角,“我说魏丞相,你整天那脑子里面都想啥呢?” “你家祝瑾,被她亲爹和姨娘合伙,将她绑去江南那边,嫁给她姨娘的一个大胖侄子。 我与我家殿下刚好途经那里,将人给救了下来。” “什么?祝浩那狗日的怎么敢? 老娘跟他拼了……” 一直躲在被子里的丞相夫人,一把掀开被子,翻身就准备下床。 “夫人,夫人……”魏丞相赶紧将人给拉下来,用被子裹好。 自己这老妻虽说也五六十岁了,但被人看了去终究还是不好。 “丞相夫人,你别急,我话还没有说完。 太子这次是秘密出访江南,主要目的就是去历城走访灾后安置的问题,当地官府是否解决妥当。 但在历城……” 星洛巴拉巴拉的,将历城的事情告诉了丞相。 “什么?居然有人如此大胆? 真是反天了…… 那太子现在需要老夫做些什么?” 魏丞相起身坐在床边,一拳重重的打在床铺上面。 星洛点点头头道:“的确有事儿让你去做。 祝侍郎犯下的罪,多半会被抄家诛九族的。 太子让你想办法帮祝瑾与祝家脱离关系,将她娘亲的嫁妆全部拿回来,给祝瑾留着。 要是你觉得这事儿不好办,太子让你直接去告御状。 皇上会帮你的。” “老夫谢谢太子殿下。” “行,话已带到,我就走了。” “星侍卫,老夫送送你。” 星洛摆摆手,“唉,别……,敏感时期,为掩人耳目,可千万别送。 丞相万不可告诉任何人,今晚我来找你的事情。” “放心,老夫知晓。” 星洛打开窗户,闪身从窗户翻了出去。 “老爷,那明明有门,星侍卫怎的还要翻窗户出去?” “那小子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同。 行了,睡! 明天我要去会会我那“好女婿”。” 皇宫,除了巡逻侍卫的脚步声,还有虫鸣蛙叫声,再听不到任何人的说话声。 星洛熟门熟路的从外墙翻进东宫,躲躲闪闪摸进君逸晟的寝宫。 “皇上,皇上……” “你怎么回来?”君逸晟被星洛叫醒,倒没有大惊小怪。 “出事了。” 君逸晟转头看了眼左子萱,伸手帮她拉了拉被子,翻身起床,逮了件衣服披上。 “出去说……” 寝宫的外间。 星洛从怀里将账本掏出来递给君逸晟,巴拉巴拉的将历城的事情,汇报给他。 君逸晟倒是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只是一脸淡定的对着星洛道: “你几天没有睡觉了?先回东宫休息,明天我会派人去叫你。” 星洛双手作揖,“属下告退。” 君逸晟拿着账本在手里翻看,一炷香后,他对着空中喊道: “龙一,悄悄去把韩将军叫过来。 龙二,去景阳侯府,通知景阳侯父子悄悄入宫议事。” 虽然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但君逸晟知道,暗卫已经去执行命令了。 “出了什么大事?”左子萱披着衣服,倚靠在门框边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君逸晟对着桌上的账本努了努嘴。 左子萱走过去在主位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账本翻了翻。 “看来,你又来事儿了。 要亲自过去吗?” 左子萱好笑的问道。 君逸晟摇摇头,“不去,我只管派兵,阳阳那么大了,应该学会独立处理这些事情。 我只管辅助他,最终看他自己想要怎么处理。” “那行,你不去,我去一趟。” “你去做什么?”君逸晟挑眉问道。 “我隐约听星洛说,我那傻儿子救了魏丞相的闺女,我想去看看这未来儿媳啥样。” 左子萱捂着嘴,笑得乐呵呵的。 “那不行,你不准去。 你们都跑了,留我一个人在国都,我可不干。” 左子萱翻了个大白眼,“你还在吃奶,离不得人? 好好待在国都主持大局,少跟着瞎掺和。” 君逸晟站起身来蹲下,一把抱住左子萱的脚。 “媳妇儿,那小子跟丞相孙女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有啥好看的? 要是两人真成了,他们回来,你将人叫进宫来,不一样看吗?” 左子萱伸手将君逸晟拉开,“你多大人了?四十好几了还撒娇,你不嫌丢人。” “我跟自己媳妇儿撒娇,丢什么人?” “咳咳咳……,那啥,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要不,我们在门口等等?” 景阳候站在门口假咳了两声,打趣道。 君逸晟扯了扯嘴角,转头对着景阳候翻了个白眼,慢慢的站起身坐到主位上去。 早不来晚不来,别人正在撒娇,他们来了。 “你们聊,我回去睡了。” 左子萱站起身回到寝宫,将门给关上。 “我看你这臭屁模样,是欲求不满了?”景阳候咧着嘴打趣君逸晟。 “你对我房事感兴趣?”君逸晟白了景阳侯一眼。 景阳候赶紧摆摆手,“不不不,我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只是那么晚了,你召见我们过来,不会就是看你跟媳妇儿撒娇的?” 白瑞泽低着头站在景阳候旁边,心里疯狂的呐喊。 这两个不害臊的,难道没有看见这里还有个纯情宝宝在吗?也不怕将本宝宝给教坏了。 韩凡倒是看了二十几年,都已经免疫了。 “你们过来看看这两本账本。” 一盏茶后,景阳候震惊的抬头看向君逸晟,“哪来的?” “太子下江南,从祝侍郎女儿手里拿到的。” “这,这丫头,准备……” 君逸晟摇摇头,“她并不知道太子的身份。 将东西交由太子保管,也是怕将来她折在自己亲爹和姨娘的手里,而坏人却得不到惩治。 就是因为不想亲爹死在自己手里,坏了她的名声。 所以,哪怕手里握着亲爹的犯罪证据,也不敢轻举妄动。” 景阳侯叹了口气,“真是难为那丫头了。” “景阳侯,看到没有,姨娘是怎么残害嫡出的?你还后悔年轻的时候,没有抬个几房姨娘回家吗?” 景阳候赶紧摆手,“不不不……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那想法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根本没有付之行动的勇气。 所以,你就别再敲打我了,我是真知道错了。 接下来怎么安排?” 君逸晟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桌面。 “你们这样……” 事情安排好后,已经快要天亮了。 君逸晟换了龙袍,若无其事的去上朝。 孙公公弯腰驼背的站在高台上,对着文武百官喊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老臣有事禀报。”魏丞相出列,双手作揖。 君逸晟明知故问道: “哦?魏丞相今日有何事要奏?” “老臣要状告户部侍郎祝浩,宠妾灭嫡。” “还有这事儿,详细说说……” “老臣的四女儿嫁与祝浩,育有一女名祝瑾。 自从我女儿突发恶疾去世,祝浩便对我外孙女不闻不问,使我外孙女在祝府生活相当艰难。 没想到,那狼心狗肺的祝浩,居然和他姨娘将我外孙女绑到江南,欲将她嫁给那姨娘家里一个蠢笨如猪的男子。 幸得我一老友路过相救,我那外孙女才得以脱险。 老夫今早正准备去他府上讨个说法,居然听到他祝府的丫头说,他昨日将他那姨娘提成了正室,把庶女提成了嫡女。 请陛下为我那可怜的外孙女做主。” 朝堂上此时议论纷纷。 “虎毒还不食子,这户部侍郎也太不是东西了。” “就是,还真把这妾室当成个玩意儿了。” “别说,这户部侍郎家那姨娘和庶女真不是东西。 我家丫头与那瑾丫头是闺中密友。 瑾丫头亲娘死后,那姨娘可是一套新衣服都没给她做过。 那丫头两身衣服,洗得发白了都舍不得丢。 而那庶女,整天打扮得跟窑子里的妓女一般,到处招摇过市。” “哎哟,真是造孽哟。” 龙椅上的君逸晟,慵懒的将头支撑在扶手上。 “来人,去将户部侍郎叫过来与丞相对峙。” 一盏茶的时间,祝浩连滚带爬的跑进金銮殿。 “下官参见陛下。”祝浩声音都在颤抖。 君逸晟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台下瑟发抖的祝浩。 “魏丞相状告你宠妾灭嫡,你可有什么话说?” 祝浩全身抖得如同筛子一般,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陛……,陛下…… 下官实在冤枉。” “哦?冤枉呀? 好…… 来人,去祝府把祝大人的嫡女带过来。” 一炷香的时间,两个侍卫架着祝婷婷进到金銮殿。 祝婷婷一身的珠光宝气,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爹贪污似的。 “大胆,见到陛下为何不跪?” 别看孙公公七老八十了,那吓唬人,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第399章 宠妾灭嫡 星洛一脸震惊的看着魏丞相。 “魏丞相,你是怎么想出这么荒谬的事情来的?” “那不然呢?” “切,文官脑子里的弯弯道道就是多得很。 我家太子虽然与你常有政见上的分歧,但你总归是在帮他们君家做事,他还不至于那么小肚鸡肠。” “那,那你这大半夜的……” “我来,是因为你外孙女祝瑾。” 魏丞相一脸着急的问道:“瑾儿?她得罪太子了?” 星洛扯了扯嘴角,“我说魏丞相,你整天那脑子里面都想啥呢?” “你家祝瑾,被她亲爹和姨娘合伙,将她绑去江南那边,嫁给她姨娘的一个大胖侄子。 我与我家殿下刚好途经那里,将人给救了下来。” “什么?祝浩那狗日的怎么敢? 老娘跟他拼了……” 一直躲在被子里的丞相夫人,一把掀开被子,翻身就准备下床。 “夫人,夫人……”魏丞相赶紧将人给拉下来,用被子裹好。 自己这老妻虽说也五六十岁了,但被人看了去终究还是不好。 “丞相夫人,你别急,我话还没有说完。 太子这次是秘密出访江南,主要目的就是去历城走访灾后安置的问题,当地官府是否解决妥当。 但在历城……” 星洛巴拉巴拉的,将历城的事情告诉了丞相。 “什么?居然有人如此大胆? 真是反天了…… 那太子现在需要老夫做些什么?” 魏丞相起身坐在床边,一拳重重的打在床铺上面。 星洛点点头头道:“的确有事儿让你去做。 祝侍郎犯下的罪,多半会被抄家诛九族的。 太子让你想办法帮祝瑾与祝家脱离关系,将她娘亲的嫁妆全部拿回来,给祝瑾留着。 要是你觉得这事儿不好办,太子让你直接去告御状。 皇上会帮你的。” “老夫谢谢太子殿下。” “行,话已带到,我就走了。” “星侍卫,老夫送送你。” 星洛摆摆手,“唉,别……,敏感时期,为掩人耳目,可千万别送。 丞相万不可告诉任何人,今晚我来找你的事情。” “放心,老夫知晓。” 星洛打开窗户,闪身从窗户翻了出去。 “老爷,那明明有门,星侍卫怎的还要翻窗户出去?” “那小子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同。 行了,睡! 明天我要去会会我那“好女婿”。” 皇宫,除了巡逻侍卫的脚步声,还有虫鸣蛙叫声,再听不到任何人的说话声。 星洛熟门熟路的从外墙翻进东宫,躲躲闪闪摸进君逸晟的寝宫。 “皇上,皇上……” “你怎么回来?”君逸晟被星洛叫醒,倒没有大惊小怪。 “出事了。” 君逸晟转头看了眼左子萱,伸手帮她拉了拉被子,翻身起床,逮了件衣服披上。 “出去说……” 寝宫的外间。 星洛从怀里将账本掏出来递给君逸晟,巴拉巴拉的将历城的事情,汇报给他。 君逸晟倒是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只是一脸淡定的对着星洛道: “你几天没有睡觉了?先回东宫休息,明天我会派人去叫你。” 星洛双手作揖,“属下告退。” 君逸晟拿着账本在手里翻看,一炷香后,他对着空中喊道: “龙一,悄悄去把韩将军叫过来。 龙二,去景阳侯府,通知景阳侯父子悄悄入宫议事。” 虽然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但君逸晟知道,暗卫已经去执行命令了。 “出了什么大事?”左子萱披着衣服,倚靠在门框边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君逸晟对着桌上的账本努了努嘴。 左子萱走过去在主位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账本翻了翻。 “看来,你又来事儿了。 要亲自过去吗?” 左子萱好笑的问道。 君逸晟摇摇头,“不去,我只管派兵,阳阳那么大了,应该学会独立处理这些事情。 我只管辅助他,最终看他自己想要怎么处理。” “那行,你不去,我去一趟。” “你去做什么?”君逸晟挑眉问道。 “我隐约听星洛说,我那傻儿子救了魏丞相的闺女,我想去看看这未来儿媳啥样。” 左子萱捂着嘴,笑得乐呵呵的。 “那不行,你不准去。 你们都跑了,留我一个人在国都,我可不干。” 左子萱翻了个大白眼,“你还在吃奶,离不得人? 好好待在国都主持大局,少跟着瞎掺和。” 君逸晟站起身来蹲下,一把抱住左子萱的脚。 “媳妇儿,那小子跟丞相孙女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有啥好看的? 要是两人真成了,他们回来,你将人叫进宫来,不一样看吗?” 左子萱伸手将君逸晟拉开,“你多大人了?四十好几了还撒娇,你不嫌丢人。” “我跟自己媳妇儿撒娇,丢什么人?” “咳咳咳……,那啥,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要不,我们在门口等等?” 景阳候站在门口假咳了两声,打趣道。 君逸晟扯了扯嘴角,转头对着景阳候翻了个白眼,慢慢的站起身坐到主位上去。 早不来晚不来,别人正在撒娇,他们来了。 “你们聊,我回去睡了。” 左子萱站起身回到寝宫,将门给关上。 “我看你这臭屁模样,是欲求不满了?”景阳候咧着嘴打趣君逸晟。 “你对我房事感兴趣?”君逸晟白了景阳侯一眼。 景阳候赶紧摆摆手,“不不不,我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只是那么晚了,你召见我们过来,不会就是看你跟媳妇儿撒娇的?” 白瑞泽低着头站在景阳候旁边,心里疯狂的呐喊。 这两个不害臊的,难道没有看见这里还有个纯情宝宝在吗?也不怕将本宝宝给教坏了。 韩凡倒是看了二十几年,都已经免疫了。 “你们过来看看这两本账本。” 一盏茶后,景阳候震惊的抬头看向君逸晟,“哪来的?” “太子下江南,从祝侍郎女儿手里拿到的。” “这,这丫头,准备……” 君逸晟摇摇头,“她并不知道太子的身份。 将东西交由太子保管,也是怕将来她折在自己亲爹和姨娘的手里,而坏人却得不到惩治。 就是因为不想亲爹死在自己手里,坏了她的名声。 所以,哪怕手里握着亲爹的犯罪证据,也不敢轻举妄动。” 景阳侯叹了口气,“真是难为那丫头了。” “景阳侯,看到没有,姨娘是怎么残害嫡出的?你还后悔年轻的时候,没有抬个几房姨娘回家吗?” 景阳候赶紧摆手,“不不不……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那想法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根本没有付之行动的勇气。 所以,你就别再敲打我了,我是真知道错了。 接下来怎么安排?” 君逸晟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桌面。 “你们这样……” 事情安排好后,已经快要天亮了。 君逸晟换了龙袍,若无其事的去上朝。 孙公公弯腰驼背的站在高台上,对着文武百官喊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老臣有事禀报。”魏丞相出列,双手作揖。 君逸晟明知故问道: “哦?魏丞相今日有何事要奏?” “老臣要状告户部侍郎祝浩,宠妾灭嫡。” “还有这事儿,详细说说……” “老臣的四女儿嫁与祝浩,育有一女名祝瑾。 自从我女儿突发恶疾去世,祝浩便对我外孙女不闻不问,使我外孙女在祝府生活相当艰难。 没想到,那狼心狗肺的祝浩,居然和他姨娘将我外孙女绑到江南,欲将她嫁给那姨娘家里一个蠢笨如猪的男子。 幸得我一老友路过相救,我那外孙女才得以脱险。 老夫今早正准备去他府上讨个说法,居然听到他祝府的丫头说,他昨日将他那姨娘提成了正室,把庶女提成了嫡女。 请陛下为我那可怜的外孙女做主。” 朝堂上此时议论纷纷。 “虎毒还不食子,这户部侍郎也太不是东西了。” “就是,还真把这妾室当成个玩意儿了。” “别说,这户部侍郎家那姨娘和庶女真不是东西。 我家丫头与那瑾丫头是闺中密友。 瑾丫头亲娘死后,那姨娘可是一套新衣服都没给她做过。 那丫头两身衣服,洗得发白了都舍不得丢。 而那庶女,整天打扮得跟窑子里的妓女一般,到处招摇过市。” “哎哟,真是造孽哟。” 龙椅上的君逸晟,慵懒的将头支撑在扶手上。 “来人,去将户部侍郎叫过来与丞相对峙。” 一盏茶的时间,祝浩连滚带爬的跑进金銮殿。 “下官参见陛下。”祝浩声音都在颤抖。 君逸晟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台下瑟发抖的祝浩。 “魏丞相状告你宠妾灭嫡,你可有什么话说?” 祝浩全身抖得如同筛子一般,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陛……,陛下…… 下官实在冤枉。” “哦?冤枉呀? 好…… 来人,去祝府把祝大人的嫡女带过来。” 一炷香的时间,两个侍卫架着祝婷婷进到金銮殿。 祝婷婷一身的珠光宝气,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爹贪污似的。 “大胆,见到陛下为何不跪?” 别看孙公公七老八十了,那吓唬人,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第400章 祝婷婷=猪婷婷? 祝婷婷被孙公公怒斥一声,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身子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民女参见陛下。” “你是何人?什么身份?”君逸晟一脸慵懒的问道。 “民女,民女乃户部侍郎嫡女,祝婷婷……” “你是户部侍郎的嫡女?”君逸晟声音冰冷刺骨,他手指不停的敲打着龙椅的扶手,“可我怎么听说户部侍郎的嫡女叫祝瑾?” “我,我,我爹,昨日将我娘抬成了正室。”祝婷婷转头看了眼跪在自己身边的亲爹,声音有些颤抖。 君逸晟眯眼看向祝浩,“祝侍郎,可还有话说?” “陛下,小女年少无知,许是实在羡慕家中嫡姐,嫉妒心作祟,所以才口误,说是我的嫡女。 微臣的正妻亡故多年,这府里需要人打理,微臣昨日将这掌家权暂时交给府中姨娘管理,并未将其抬为正室。” 这时朝堂上开始议论纷纷,“啧啧啧,还羡慕嫡女?她那穿金戴银的模样,怕是嫡姐要羡慕她?” “可不是嘛,这户部侍郎真能瞎掰扯。” “哎哟,我看户部侍郎这庶女的穿戴,比我家正妻都要华丽很多。 户部侍郎这一个月才多少奉银? 莫不是贪墨了前夫人的嫁妆,或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然,他一个草根出身,哪来那么多银钱给庶女置办那么华丽的头面。” 众人这么一说,祝浩才注意到自己庶女今天的这一身头面,差点晕倒在这金銮殿上。 这蠢货今天要坏事儿! 果然,魏丞相转头眯眼看了眼祝婷婷的头面,好似没有看清楚,又走近了一些。 待看清后,愤怒的一把将祝婷婷头上金钗扯下来,面向皇帝,双手奉上。 “陛下,祝家庶女头上戴的这枚牡丹宝石金钗,正是我四女儿的嫁妆。 这支金钗,是当年太后赠与我家夫人的,我家老四出嫁,夫人便将这金钗给她做了嫁妆。 还有,这庶女耳朵上戴的红玉耳环,脖子上挂的红宝石璎珞,都是我家老四的嫁妆。 这些东西都是皇室所赏赐,陛下可以请人鉴别。” 君逸晟给孙公公使了个眼色。 孙公公懂事的带着两个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走下台阶。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这都是我的,是我的…… 你们还给我……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出血了。” 两个小太监按住朱婷婷,将她头上首饰全部摘了下来。 孙公公拿起魏丞相手里的金簪看了又看,然后一一检查了小太监手里的首饰。 转身对着上位双手作揖,“陛下,老奴已经查看,这些东西确实都出自于皇室。 这牡丹红宝石金簪,是太后当年赠与闺中好友丞相夫人的。 这璎珞,则是你攻打外番收缴回来的,被先帝赐给了魏丞相。 其他几件东西,老奴虽然没印象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都是皇宫御赐之物。” “祝侍郎,你可有什么解释的?”君逸晟眼神锐利的看着祝浩。 事发突然,他真没有想好现在有什么说辞,能将这事儿给说过去。 在大满,男子贪墨发妻的嫁妆,是触犯律法的。 轻则被打板子,重则流放。 “兴……,兴许,兴许是夫人与姨娘的关系好,送给姨娘的。” 祝浩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于牵强。 哪家妻妾关系再好,也不可能送嫁妆,人家又不是傻。 魏丞相一脸愤怒的指着祝浩,“你放屁,就你那黑心肝的姨娘,我家老四能把皇宫的御赐品给她? 你哄鬼呢? 我家老四离世的时候,当着我魏家人的面立下的遗嘱,要将她所有的嫁妆拿给瑾儿做嫁妆。 明明就是你和你那黑心肝的姨娘,贪墨我女儿的嫁妆。” “皇上,老臣为官几十年,从未提出过任何的要求。 今日,我想请皇上,为我死去的女儿,和可怜的外孙女做主。 请皇上下令核对当年我家老四的嫁妆。” “准了! 白世子,派人配合丞相府的人,去祝府核对嫁妆清单。 记住,就算掘地三尺,也要一样不差的把所有东西找到。” “是,陛下。” 白瑞泽领命,转身离开大殿。 “陛下,我与正妻毕竟夫妻一场,她时有用嫁妆救济家用。 这要查得一样不差,怎么可能呀……” 祝浩据理力争,想为到时查出嫁妆有所缺失找借口。 景阳侯斜眼看着祝浩,阴阳怪气的打趣。 “哟,祝侍郎,老夫活了小半辈子,第一次见人软饭硬吃。 这吃相,实在不要太难看了哦。” “我,我,我……”祝浩这会儿是哑口无言。 “吃什么软饭,那女人嫁给我爹,她所有的东西自然是我爹的。 我爹想给谁给谁,关你们什么事儿? 我娘说了,那些东西都是我的嫁妆。 以后我要是嫁给太子,就是未来的太子妃,我看你们谁敢抢我的东西?” 祝婷婷从地上跳起来,愤怒的大吼大叫。 朝堂顿时鸦雀无声,群臣们也像看怪物似的,看向朱婷婷。 祝婷婷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以为大家都被她震慑到了,一脸的得意。 “怕了?都别惹我祝家,不然等我当上太子妃,我让太子诛你们九族。” 跪在地上的祝浩怒火攻心,差点儿被气吐血。 这庶女出生的时候,脑袋怕是掉在她娘肚子里了? 虽说从小到大没有参加过任何的宫宴和上层聚会,但也不可能如此无脑。 他准备站起身来甩朱婷婷两个巴掌,龙椅上的君逸晟挑了挑眉头,开口问道: “谁告诉你,你以后会是太子妃了?” “我爹和我娘,都说我就是以后的太子妃。” “哦?看你这样子,你爹都已经帮你打点好了?” “当然,我爹可是拿了十万黄金,帮我四处……” 啪啪啪…… “你这孽女怕是得了妄想症了?那太子是你该肖想的?” 祝浩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再让这猪一般的女儿继续说下去,今天自己怕是出不了这皇宫大门了。 “陛下,小女脑子不太好使,有臆想症,总是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爹,你做什么打我? 那天你和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还看到你……” 啪啪…… 这两巴掌直接把朱婷婷给扇得口鼻冒血。 “孽女,再多说一个字,今天我要让你死。” 祝婷婷还没有见过她爹那么凶过,她娘不是说自己以后百分之百就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吗? 就是她爹以后见到她都得行礼。 她就是祝家将来的依仗。 那她爹现在怎么敢那么打自己,难道不怕将来自己治他的罪吗? 君逸晟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祝浩的解释,手指不停的敲打着龙椅的扶手。 “十万黄金呀……” 大殿上落针可闻,君逸晟手指的敲击声,一下一下的捶打在群臣的心尖上。 祝浩更是想立刻自戕了,要是这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他还能争辩一二。 可这话,偏偏是从自己亲生女儿的嘴里说出来的。 自己任何的解释,都显得太过于苍白无力。 “陛下,嫁妆已经清点完了。” 白瑞泽拿着嫁妆清单走进大殿。 君逸晟挑了挑眉,白瑞泽轻轻点了点头,两人暗戳戳的暗号,朝堂居然没人发现。 “怎么样?是否都能对上。” “微臣去到祝家核对魏娘子的嫁妆,被祝侍郎的一位自称是正室夫人的女子拦住。 后被御林军以阻碍公务为由,丢进了县衙。 魏娘子的嫁妆,并不在祝府的库房。 而是被抬到了那位自称是祝府正室的女子院中。 我们与魏家人一起核对下来,铺子和田土没动,但字画,玉器,首饰一共少了三十二样。 我们将祝府的账本翻出来,发现在魏娘子过世后,祝府将她的那些嫁妆拿出去典卖了。 而且,嫡女在魏娘子过世的这些年,祝府没有给过嫡女一分月列。 也没有给嫡女添置过一件新衣裳。 我问过府里,嫡女的吃喝用度,被府里的姨娘给降成了丫鬟的标准。 但府上的庶女,倒是整日大手大脚的在账房拿取银子。” 魏丞相听到这儿,老泪纵横,“扑通”一下跪下。 “陛下,老臣求求你为我那可怜的孙女做主。 祝浩这是欺人太甚,欺我魏家没人为瑾儿出头,放任妾室打压嫡出。” “陛下,微臣冤枉呀,微臣整日都在外忙于公务,根本就不知道家中妾室如此苛待嫡出。 若是知道有这么个事情,微臣必然不会放任不管的。 微臣这就将那恶妇给休弃。” 祝浩见势不妙,赶紧匍匐在地,慌乱的解释。 白瑞泽将魏丞相扶起来,冷冷的看向祝浩。 “祝侍郎,别急着解释,我去你家核对嫁妆时,正巧遇上一个人。 他自称是你姨娘家的亲戚,上门来找你讨要说法的。” “将人带上来。” 一个壮硕的男人,被侍卫押着跪下。 男人虽说长得人高马大,一副很能打的样子,但见到如此威严的场面,还是被吓得不轻。 白瑞泽指了指祝浩跪着的方向,对男人道: “你不是要找祝侍郎吗?在你身边跪着的就是,你不认得?” 第400章 祝婷婷=猪婷婷? 祝婷婷被孙公公怒斥一声,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身子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民女参见陛下。” “你是何人?什么身份?”君逸晟一脸慵懒的问道。 “民女,民女乃户部侍郎嫡女,祝婷婷……” “你是户部侍郎的嫡女?”君逸晟声音冰冷刺骨,他手指不停的敲打着龙椅的扶手,“可我怎么听说户部侍郎的嫡女叫祝瑾?” “我,我,我爹,昨日将我娘抬成了正室。”祝婷婷转头看了眼跪在自己身边的亲爹,声音有些颤抖。 君逸晟眯眼看向祝浩,“祝侍郎,可还有话说?” “陛下,小女年少无知,许是实在羡慕家中嫡姐,嫉妒心作祟,所以才口误,说是我的嫡女。 微臣的正妻亡故多年,这府里需要人打理,微臣昨日将这掌家权暂时交给府中姨娘管理,并未将其抬为正室。” 这时朝堂上开始议论纷纷,“啧啧啧,还羡慕嫡女?她那穿金戴银的模样,怕是嫡姐要羡慕她?” “可不是嘛,这户部侍郎真能瞎掰扯。” “哎哟,我看户部侍郎这庶女的穿戴,比我家正妻都要华丽很多。 户部侍郎这一个月才多少奉银? 莫不是贪墨了前夫人的嫁妆,或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然,他一个草根出身,哪来那么多银钱给庶女置办那么华丽的头面。” 众人这么一说,祝浩才注意到自己庶女今天的这一身头面,差点晕倒在这金銮殿上。 这蠢货今天要坏事儿! 果然,魏丞相转头眯眼看了眼祝婷婷的头面,好似没有看清楚,又走近了一些。 待看清后,愤怒的一把将祝婷婷头上金钗扯下来,面向皇帝,双手奉上。 “陛下,祝家庶女头上戴的这枚牡丹宝石金钗,正是我四女儿的嫁妆。 这支金钗,是当年太后赠与我家夫人的,我家老四出嫁,夫人便将这金钗给她做了嫁妆。 还有,这庶女耳朵上戴的红玉耳环,脖子上挂的红宝石璎珞,都是我家老四的嫁妆。 这些东西都是皇室所赏赐,陛下可以请人鉴别。” 君逸晟给孙公公使了个眼色。 孙公公懂事的带着两个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走下台阶。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这都是我的,是我的…… 你们还给我……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出血了。” 两个小太监按住朱婷婷,将她头上首饰全部摘了下来。 孙公公拿起魏丞相手里的金簪看了又看,然后一一检查了小太监手里的首饰。 转身对着上位双手作揖,“陛下,老奴已经查看,这些东西确实都出自于皇室。 这牡丹红宝石金簪,是太后当年赠与闺中好友丞相夫人的。 这璎珞,则是你攻打外番收缴回来的,被先帝赐给了魏丞相。 其他几件东西,老奴虽然没印象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都是皇宫御赐之物。” “祝侍郎,你可有什么解释的?”君逸晟眼神锐利的看着祝浩。 事发突然,他真没有想好现在有什么说辞,能将这事儿给说过去。 在大满,男子贪墨发妻的嫁妆,是触犯律法的。 轻则被打板子,重则流放。 “兴……,兴许,兴许是夫人与姨娘的关系好,送给姨娘的。” 祝浩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于牵强。 哪家妻妾关系再好,也不可能送嫁妆,人家又不是傻。 魏丞相一脸愤怒的指着祝浩,“你放屁,就你那黑心肝的姨娘,我家老四能把皇宫的御赐品给她? 你哄鬼呢? 我家老四离世的时候,当着我魏家人的面立下的遗嘱,要将她所有的嫁妆拿给瑾儿做嫁妆。 明明就是你和你那黑心肝的姨娘,贪墨我女儿的嫁妆。” “皇上,老臣为官几十年,从未提出过任何的要求。 今日,我想请皇上,为我死去的女儿,和可怜的外孙女做主。 请皇上下令核对当年我家老四的嫁妆。” “准了! 白世子,派人配合丞相府的人,去祝府核对嫁妆清单。 记住,就算掘地三尺,也要一样不差的把所有东西找到。” “是,陛下。” 白瑞泽领命,转身离开大殿。 “陛下,我与正妻毕竟夫妻一场,她时有用嫁妆救济家用。 这要查得一样不差,怎么可能呀……” 祝浩据理力争,想为到时查出嫁妆有所缺失找借口。 景阳侯斜眼看着祝浩,阴阳怪气的打趣。 “哟,祝侍郎,老夫活了小半辈子,第一次见人软饭硬吃。 这吃相,实在不要太难看了哦。” “我,我,我……”祝浩这会儿是哑口无言。 “吃什么软饭,那女人嫁给我爹,她所有的东西自然是我爹的。 我爹想给谁给谁,关你们什么事儿? 我娘说了,那些东西都是我的嫁妆。 以后我要是嫁给太子,就是未来的太子妃,我看你们谁敢抢我的东西?” 祝婷婷从地上跳起来,愤怒的大吼大叫。 朝堂顿时鸦雀无声,群臣们也像看怪物似的,看向朱婷婷。 祝婷婷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以为大家都被她震慑到了,一脸的得意。 “怕了?都别惹我祝家,不然等我当上太子妃,我让太子诛你们九族。” 跪在地上的祝浩怒火攻心,差点儿被气吐血。 这庶女出生的时候,脑袋怕是掉在她娘肚子里了? 虽说从小到大没有参加过任何的宫宴和上层聚会,但也不可能如此无脑。 他准备站起身来甩朱婷婷两个巴掌,龙椅上的君逸晟挑了挑眉头,开口问道: “谁告诉你,你以后会是太子妃了?” “我爹和我娘,都说我就是以后的太子妃。” “哦?看你这样子,你爹都已经帮你打点好了?” “当然,我爹可是拿了十万黄金,帮我四处……” 啪啪啪…… “你这孽女怕是得了妄想症了?那太子是你该肖想的?” 祝浩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再让这猪一般的女儿继续说下去,今天自己怕是出不了这皇宫大门了。 “陛下,小女脑子不太好使,有臆想症,总是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爹,你做什么打我? 那天你和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还看到你……” 啪啪…… 这两巴掌直接把朱婷婷给扇得口鼻冒血。 “孽女,再多说一个字,今天我要让你死。” 祝婷婷还没有见过她爹那么凶过,她娘不是说自己以后百分之百就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吗? 就是她爹以后见到她都得行礼。 她就是祝家将来的依仗。 那她爹现在怎么敢那么打自己,难道不怕将来自己治他的罪吗? 君逸晟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祝浩的解释,手指不停的敲打着龙椅的扶手。 “十万黄金呀……” 大殿上落针可闻,君逸晟手指的敲击声,一下一下的捶打在群臣的心尖上。 祝浩更是想立刻自戕了,要是这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他还能争辩一二。 可这话,偏偏是从自己亲生女儿的嘴里说出来的。 自己任何的解释,都显得太过于苍白无力。 “陛下,嫁妆已经清点完了。” 白瑞泽拿着嫁妆清单走进大殿。 君逸晟挑了挑眉,白瑞泽轻轻点了点头,两人暗戳戳的暗号,朝堂居然没人发现。 “怎么样?是否都能对上。” “微臣去到祝家核对魏娘子的嫁妆,被祝侍郎的一位自称是正室夫人的女子拦住。 后被御林军以阻碍公务为由,丢进了县衙。 魏娘子的嫁妆,并不在祝府的库房。 而是被抬到了那位自称是祝府正室的女子院中。 我们与魏家人一起核对下来,铺子和田土没动,但字画,玉器,首饰一共少了三十二样。 我们将祝府的账本翻出来,发现在魏娘子过世后,祝府将她的那些嫁妆拿出去典卖了。 而且,嫡女在魏娘子过世的这些年,祝府没有给过嫡女一分月列。 也没有给嫡女添置过一件新衣裳。 我问过府里,嫡女的吃喝用度,被府里的姨娘给降成了丫鬟的标准。 但府上的庶女,倒是整日大手大脚的在账房拿取银子。” 魏丞相听到这儿,老泪纵横,“扑通”一下跪下。 “陛下,老臣求求你为我那可怜的孙女做主。 祝浩这是欺人太甚,欺我魏家没人为瑾儿出头,放任妾室打压嫡出。” “陛下,微臣冤枉呀,微臣整日都在外忙于公务,根本就不知道家中妾室如此苛待嫡出。 若是知道有这么个事情,微臣必然不会放任不管的。 微臣这就将那恶妇给休弃。” 祝浩见势不妙,赶紧匍匐在地,慌乱的解释。 白瑞泽将魏丞相扶起来,冷冷的看向祝浩。 “祝侍郎,别急着解释,我去你家核对嫁妆时,正巧遇上一个人。 他自称是你姨娘家的亲戚,上门来找你讨要说法的。” “将人带上来。” 一个壮硕的男人,被侍卫押着跪下。 男人虽说长得人高马大,一副很能打的样子,但见到如此威严的场面,还是被吓得不轻。 白瑞泽指了指祝浩跪着的方向,对男人道: “你不是要找祝侍郎吗?在你身边跪着的就是,你不认得?” 第401章 独守空房几个月了? 男子顺着白瑞泽手指的方向转头。 “祝浩?” 祝浩听到这独特的鸭脖音,心中暗叫不好。 “祝浩,真是你这老畜生?” 男子拽住祝浩的领子,将人给提起来。 “都是你他妈的跟杨林出的好主意,将你那嫡女绑到江南嫁与我儿,害得我儿断了命根子。 还说什么她外公是丞相,我儿娶了她,就相当于是丞相的外孙女婿。 还能让丞相为我儿在朝堂求个一官半职。 结果,你那小贱蹄子在喜宴当天逃跑不说,还当街拽着个男人亲吻,羞辱我儿。 害得我儿被那男人的跟班,直接打伤了命根子。 今天,你不赔偿我杨家,我与你这老匹夫不死不休。” 祝浩被勒得脸红脖子粗,马上就要呼吸不上来了。 他用尽吃奶的力气,一把将壮汉的手甩开。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猪狗不如的事情?” 君逸晟和丞相听到的重点却是:祝瑾当街拽着男子亲吻。 亲的是谁? 不会是太子? 白瑞泽也被震惊到了。 啥?自己这订了婚的,都还没亲到媳妇儿的小嘴嘴。 太子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牵过,这就亲了? 不行,不行…… 下了朝自己得去公主那里好好求安慰。 “呵,老子当时掐指一算,就知道你这狗日的有一天会不认账。 还好当时我让你与杨林那毒妇,给我写了一份保证书。” 壮汉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 祝浩一看大事不妙,起身准备抢夺壮汉手里的保证书。 没想到刚站起来,就被站在他旁边的景阳候暗戳戳的踢了一脚。 景阳候可是武将,这一脚直接将祝浩踢飞一米。 壮汉冷眼看着趴在地上,半天缓不过劲的祝浩,将保证书捧在手心,对着上位道: “请大人为小民做主呀!” 白瑞泽将壮汉手里的保证书拿过来,递给孙公公。 孙公公拿到手里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不妥,便转身将东西递给君逸晟。 “祝侍郎,虎毒不食子,你这心到底是有多毒?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君逸晟看着手里的保证书,紧蹙眉头,声音冰冷。 他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作为一个父亲,他真的不明白这祝浩,为什么能这么狠。 “陛下,老臣恳请陛下为我孙女做主。”魏丞相又跪下了。 “丞相,您老快快请起。 这毕竟是家务事,我实在不好做出裁决,依你老来看,这事儿要怎么处理?” 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属于官员的家事儿,他一个做皇帝的确实不好插手。 只有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他们自己家人。 魏丞相要是足够聪明的话,应该知道要怎么提要求。 “陛下,祝浩不配为人父,老臣祈求陛下让我外孙女与那禽兽断绝父女关系。 这孩子以后由我魏家抚养。” 君逸晟点点头,“那朕就依了丞相,今日就在此宣布,祝瑾从今开始,与祝侍郎断绝父女关系。 以后改姓魏,由魏家抚养,直至出嫁。 御林军陪魏家人,去祝府将魏四娘子的嫁妆抬回魏府。 祝家典当了魏四娘子多少嫁妆,就用他祝家的东西和银钱补上,或者去当铺赎回。 务必一分不差的抬回魏府。” “陛下,陛下,您不能那么判决呀。”祝浩跪在地上,声音都要哭劈叉了。 要是补上魏四娘子的嫁妆,他的家底不都得被搬空了? “哟,祝侍郎还想贪墨亡妻的嫁妆?”景阳侯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瑾儿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又是臣唯一的嫡女。 血浓于水,哪能说断绝就断绝呀?” 白瑞泽一脸的冷笑,“呵,祝侍郎,不是小辈说你,你连做个人都不配,还配做父亲? 还有,祝瑾…… 哦,不…… 现在不叫祝瑾了,应该叫魏瑾。 魏瑾可不是你唯一的嫡女,你另外一个嫡女不正跪在你身边的吗? 我去你府上可是打听得清清楚楚的。 你家昨天为了抬姨娘和庶女上位,可是大办家宴呀。” “我,我,我……” 啪…… 君逸晟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龙椅上,“好了,此事就那么定了。 至于祝侍郎,宠妾灭嫡,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停职半年。 还有祝婷婷,大殿上口出狂言,污蔑太子,欺君罔上,重打三十大板,永不得踏入皇宫范围百米之内。 否则,杀无赦……” 祝浩和祝婷婷被拖下去打板子,大殿里面比之前更加安静了。 这处罚,相当的重了。 停职半年,不就是变相的被撸了官职? 祝婷婷更是连皇宫百米内的范围都不能靠近,这也太惨了。 “诸爱卿知不知道,朕今日为什么要处理这桩家事?” 大殿上鸦雀无声,静悄悄的,如同死寂一般。 “杀鸡儆猴这个词听过没有?” “我皇室乃一夫一妻,但从未限制你们嫁娶事宜。 你们有本事娶那么多女人,那自己就要有本事养,有本事制衡这后院的糟粕之事。 再有妾室打压嫡出的事情闹到我这里来,诸位脑袋上的那顶乌纱帽,就别想要了。” 君逸晟站起身,甩开袖子,背着手离开。 “退朝……” “恭送陛下……” 群臣离开,魏丞相走到景阳候父子的身边作揖,“老夫谢谢景阳候和世子刚才出手相助。” “嗨,一家人,谢什么谢?”景阳侯大咧咧的一把搂住魏丞相。 魏丞相懵逼。 一家人? “丞相不必介怀,这事儿就算不发生在你家,我们遇上了,也会出手帮忙的。” 白瑞泽见自家老爹将丞相都吓傻了,赶紧打圆场。 “景阳侯,世子爷,丞相,陛下让你们到御书房去,有要事相商。” 孙公公抱着浮尘,弯腰驼背的站在几人身后恭敬的招呼。 去御书房的路上,白瑞泽哥俩好的搂住孙公公。 “唉,我这岳丈也真是的,您老都那么大年纪了,还让你鞍前马后的。” “哎……,小世子不可乱说。 陛下给老奴在宫中安排了一处极好的院子,早些年就让老奴颐养天年了。 可老奴一生都忙惯了,实在是闲不住,才申请在陛下跟前伺候。” 跟在身后的景阳侯,看着前面脚步蹒跚的老头,摇摇头轻笑一声。 也多亏了现在的皇帝是君逸晟了,不然就这老家伙平时干的糊涂事,早就让回乡下去种田去了。 甜汤里面将糖放错成盐,让他倒茶他研磨,让他拿风寒药他拿泻药,让他去通知个人他跑回去睡觉。 君逸晟让他在院子里安心养老,他还不,一脸倔强,非要伺候君主。 知道他已经老糊涂了,君逸晟也不跟他计较,后来只让他早上跟着上个朝,就让他去休息了。 你不安排他点儿事情做,他就总想自己找事情做。 早上人也清醒,上朝也就那一个时辰的事情,传达下旨意,这他还是能完成得很好的。 君逸晟可能是孙公公照顾的最后一个君主了,恐怕都等不到君喻阳登基了。 祝浩和祝婷婷两人被打得半死,被家仆送回来,在门口正好遇到被嬷嬷背在背上,被打得半死的杨林。 府上大门没有关,里面的丫鬟小厮背着包袱在府里乱窜。 祝浩一脸虚弱的伸手指着院子中间。 “他们这是做什么?乱糟糟的成何体统?” 嬷嬷看了眼这被打得半死的一家人,叹了口气。 “御林军得了陛下的口谕,取回原夫人的所有嫁妆,不足的就用府上库房的补上。 御林军将嫁妆核对后,把府上库房的东西拿去当铺,把前夫人的东西全部赎了回来。 还差几幅画,被现在夫人送给她娘家人了,御林军请人过来估算,预计要两万两白银。 御林军将府上仅剩的两万两银票,全部取走了。 还有…… 现夫人的娘家也来闹,说让老爷赔偿他们杨家的损失。 你那舅子,叫了二十多个人,将府里的家具,瓷器,锅碗瓢盆全部搬走了。 这府里,现在就一个空壳子了。” 祝浩连话都没能说出口,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御书房内。 白瑞泽将一沓账簿递给皇帝,“这是在祝府主屋的大床暗格里面找到的。” 君逸晟接过账本大致翻看了一遍,对空中喊了一句:龙一! 唰……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龙案边上。 “将这账本立刻送到韩将军的手上,让他顺着账本上的线索去查。” “是,主子。” 龙一抱着账本,“唰”一下,原地消失。 “啧啧啧,这轻功真是了得。”白瑞泽一脸的羡慕。 “瑞泽,去跟公主道别,今夜带十万精兵到江南去与太子汇合。 你得想办法悄无声息的过去。 小子,考验你能力的时刻到了。” 君逸晟打趣白瑞泽。 “幸不辱使命,一定完成任务。”白瑞泽双手抱拳。 “丞相,这朝堂上,有一大半都是你的学生。 你留意一下,除了账册上的人,还有哪些人有异动。” “是,老臣遵命!”魏丞相从凳子上起身,双手作揖。 “那我呢?我需要做点儿什么?”景阳侯着急忙慌的追问。 君逸晟好笑的看着自己的老友,还是老样子,生怕不给他安排活。 “你就留在国都,和韩凡一起查账本上的那些人。” “我听说皇后娘娘要去江南看儿媳妇?这意思,你是不是要独守空房好几个月了?”景阳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401章 独守空房几个月了? 男子顺着白瑞泽手指的方向转头。 “祝浩?” 祝浩听到这独特的鸭脖音,心中暗叫不好。 “祝浩,真是你这老畜生?” 男子拽住祝浩的领子,将人给提起来。 “都是你他妈的跟杨林出的好主意,将你那嫡女绑到江南嫁与我儿,害得我儿断了命根子。 还说什么她外公是丞相,我儿娶了她,就相当于是丞相的外孙女婿。 还能让丞相为我儿在朝堂求个一官半职。 结果,你那小贱蹄子在喜宴当天逃跑不说,还当街拽着个男人亲吻,羞辱我儿。 害得我儿被那男人的跟班,直接打伤了命根子。 今天,你不赔偿我杨家,我与你这老匹夫不死不休。” 祝浩被勒得脸红脖子粗,马上就要呼吸不上来了。 他用尽吃奶的力气,一把将壮汉的手甩开。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猪狗不如的事情?” 君逸晟和丞相听到的重点却是:祝瑾当街拽着男子亲吻。 亲的是谁? 不会是太子? 白瑞泽也被震惊到了。 啥?自己这订了婚的,都还没亲到媳妇儿的小嘴嘴。 太子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牵过,这就亲了? 不行,不行…… 下了朝自己得去公主那里好好求安慰。 “呵,老子当时掐指一算,就知道你这狗日的有一天会不认账。 还好当时我让你与杨林那毒妇,给我写了一份保证书。” 壮汉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 祝浩一看大事不妙,起身准备抢夺壮汉手里的保证书。 没想到刚站起来,就被站在他旁边的景阳候暗戳戳的踢了一脚。 景阳候可是武将,这一脚直接将祝浩踢飞一米。 壮汉冷眼看着趴在地上,半天缓不过劲的祝浩,将保证书捧在手心,对着上位道: “请大人为小民做主呀!” 白瑞泽将壮汉手里的保证书拿过来,递给孙公公。 孙公公拿到手里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不妥,便转身将东西递给君逸晟。 “祝侍郎,虎毒不食子,你这心到底是有多毒?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君逸晟看着手里的保证书,紧蹙眉头,声音冰冷。 他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作为一个父亲,他真的不明白这祝浩,为什么能这么狠。 “陛下,老臣恳请陛下为我孙女做主。”魏丞相又跪下了。 “丞相,您老快快请起。 这毕竟是家务事,我实在不好做出裁决,依你老来看,这事儿要怎么处理?” 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属于官员的家事儿,他一个做皇帝的确实不好插手。 只有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他们自己家人。 魏丞相要是足够聪明的话,应该知道要怎么提要求。 “陛下,祝浩不配为人父,老臣祈求陛下让我外孙女与那禽兽断绝父女关系。 这孩子以后由我魏家抚养。” 君逸晟点点头,“那朕就依了丞相,今日就在此宣布,祝瑾从今开始,与祝侍郎断绝父女关系。 以后改姓魏,由魏家抚养,直至出嫁。 御林军陪魏家人,去祝府将魏四娘子的嫁妆抬回魏府。 祝家典当了魏四娘子多少嫁妆,就用他祝家的东西和银钱补上,或者去当铺赎回。 务必一分不差的抬回魏府。” “陛下,陛下,您不能那么判决呀。”祝浩跪在地上,声音都要哭劈叉了。 要是补上魏四娘子的嫁妆,他的家底不都得被搬空了? “哟,祝侍郎还想贪墨亡妻的嫁妆?”景阳侯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瑾儿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又是臣唯一的嫡女。 血浓于水,哪能说断绝就断绝呀?” 白瑞泽一脸的冷笑,“呵,祝侍郎,不是小辈说你,你连做个人都不配,还配做父亲? 还有,祝瑾…… 哦,不…… 现在不叫祝瑾了,应该叫魏瑾。 魏瑾可不是你唯一的嫡女,你另外一个嫡女不正跪在你身边的吗? 我去你府上可是打听得清清楚楚的。 你家昨天为了抬姨娘和庶女上位,可是大办家宴呀。” “我,我,我……” 啪…… 君逸晟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龙椅上,“好了,此事就那么定了。 至于祝侍郎,宠妾灭嫡,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停职半年。 还有祝婷婷,大殿上口出狂言,污蔑太子,欺君罔上,重打三十大板,永不得踏入皇宫范围百米之内。 否则,杀无赦……” 祝浩和祝婷婷被拖下去打板子,大殿里面比之前更加安静了。 这处罚,相当的重了。 停职半年,不就是变相的被撸了官职? 祝婷婷更是连皇宫百米内的范围都不能靠近,这也太惨了。 “诸爱卿知不知道,朕今日为什么要处理这桩家事?” 大殿上鸦雀无声,静悄悄的,如同死寂一般。 “杀鸡儆猴这个词听过没有?” “我皇室乃一夫一妻,但从未限制你们嫁娶事宜。 你们有本事娶那么多女人,那自己就要有本事养,有本事制衡这后院的糟粕之事。 再有妾室打压嫡出的事情闹到我这里来,诸位脑袋上的那顶乌纱帽,就别想要了。” 君逸晟站起身,甩开袖子,背着手离开。 “退朝……” “恭送陛下……” 群臣离开,魏丞相走到景阳候父子的身边作揖,“老夫谢谢景阳候和世子刚才出手相助。” “嗨,一家人,谢什么谢?”景阳侯大咧咧的一把搂住魏丞相。 魏丞相懵逼。 一家人? “丞相不必介怀,这事儿就算不发生在你家,我们遇上了,也会出手帮忙的。” 白瑞泽见自家老爹将丞相都吓傻了,赶紧打圆场。 “景阳侯,世子爷,丞相,陛下让你们到御书房去,有要事相商。” 孙公公抱着浮尘,弯腰驼背的站在几人身后恭敬的招呼。 去御书房的路上,白瑞泽哥俩好的搂住孙公公。 “唉,我这岳丈也真是的,您老都那么大年纪了,还让你鞍前马后的。” “哎……,小世子不可乱说。 陛下给老奴在宫中安排了一处极好的院子,早些年就让老奴颐养天年了。 可老奴一生都忙惯了,实在是闲不住,才申请在陛下跟前伺候。” 跟在身后的景阳侯,看着前面脚步蹒跚的老头,摇摇头轻笑一声。 也多亏了现在的皇帝是君逸晟了,不然就这老家伙平时干的糊涂事,早就让回乡下去种田去了。 甜汤里面将糖放错成盐,让他倒茶他研磨,让他拿风寒药他拿泻药,让他去通知个人他跑回去睡觉。 君逸晟让他在院子里安心养老,他还不,一脸倔强,非要伺候君主。 知道他已经老糊涂了,君逸晟也不跟他计较,后来只让他早上跟着上个朝,就让他去休息了。 你不安排他点儿事情做,他就总想自己找事情做。 早上人也清醒,上朝也就那一个时辰的事情,传达下旨意,这他还是能完成得很好的。 君逸晟可能是孙公公照顾的最后一个君主了,恐怕都等不到君喻阳登基了。 祝浩和祝婷婷两人被打得半死,被家仆送回来,在门口正好遇到被嬷嬷背在背上,被打得半死的杨林。 府上大门没有关,里面的丫鬟小厮背着包袱在府里乱窜。 祝浩一脸虚弱的伸手指着院子中间。 “他们这是做什么?乱糟糟的成何体统?” 嬷嬷看了眼这被打得半死的一家人,叹了口气。 “御林军得了陛下的口谕,取回原夫人的所有嫁妆,不足的就用府上库房的补上。 御林军将嫁妆核对后,把府上库房的东西拿去当铺,把前夫人的东西全部赎了回来。 还差几幅画,被现在夫人送给她娘家人了,御林军请人过来估算,预计要两万两白银。 御林军将府上仅剩的两万两银票,全部取走了。 还有…… 现夫人的娘家也来闹,说让老爷赔偿他们杨家的损失。 你那舅子,叫了二十多个人,将府里的家具,瓷器,锅碗瓢盆全部搬走了。 这府里,现在就一个空壳子了。” 祝浩连话都没能说出口,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御书房内。 白瑞泽将一沓账簿递给皇帝,“这是在祝府主屋的大床暗格里面找到的。” 君逸晟接过账本大致翻看了一遍,对空中喊了一句:龙一! 唰……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龙案边上。 “将这账本立刻送到韩将军的手上,让他顺着账本上的线索去查。” “是,主子。” 龙一抱着账本,“唰”一下,原地消失。 “啧啧啧,这轻功真是了得。”白瑞泽一脸的羡慕。 “瑞泽,去跟公主道别,今夜带十万精兵到江南去与太子汇合。 你得想办法悄无声息的过去。 小子,考验你能力的时刻到了。” 君逸晟打趣白瑞泽。 “幸不辱使命,一定完成任务。”白瑞泽双手抱拳。 “丞相,这朝堂上,有一大半都是你的学生。 你留意一下,除了账册上的人,还有哪些人有异动。” “是,老臣遵命!”魏丞相从凳子上起身,双手作揖。 “那我呢?我需要做点儿什么?”景阳侯着急忙慌的追问。 君逸晟好笑的看着自己的老友,还是老样子,生怕不给他安排活。 “你就留在国都,和韩凡一起查账本上的那些人。” “我听说皇后娘娘要去江南看儿媳妇?这意思,你是不是要独守空房好几个月了?”景阳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402章 侯夫人的变化 魏丞相如坐针毡,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也不知道他们嘴里说的那儿媳妇,是不是自己外孙女。 又想起刚才景阳候说的,“一家人”,这让他更是焦虑万分。 凤阳宫。 “媳妇儿,你不能去江南。”君逸晟蹲在左子萱的脚边,将头放在她的膝盖上面。“我这边需要你帮我查清楚宫内的眼线。” 左子萱将手放在桌上,支撑着脑袋。 “这点儿小事儿,你随便安排个人就能完成了,还用得着我出手?” “哎呀,我明说了,就是舍不得你走。”君逸晟有些孩子气的站起身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今天景阳侯都笑我了。” 左子萱好笑的看着,眼前这怄气的40多岁老男人。 以前在70年代她还不觉得,回了古代后,发现这男人越发的像个孩子一样。 在古代几十年的夫妻了,就是最先扩展疆土时分开过,后面好像还真没有因为其他什么事情分开。 “媳妇儿,你不能有了儿女就忽略我的感受,那样我真的会很伤心的。” “行行行,你还是个宝宝,我不去了,总可以了?” 左子萱伸手握住君逸晟的手,柔声哄道。 君逸晟立刻阴转晴,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媳妇儿,你太好了……” “咳咳咳……” 站在门口吃了三斤柠檬的君喻雪,终于是看不下去。 她害怕接下来自己会看到更惊悚的事情,赶紧出声阻止。 左子萱听到门口的响声,抬头看了一眼,一脸尴尬的从君逸晟的身上下来,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去。 “宝贝儿,你怎么来了?”君逸晟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打招呼。 君喻雪打了个冷摆子,搓了搓胳膊,“父皇,你这么一叫我,我就感觉背脊发凉,你就不能好好叫我名字吗?” 君逸晟一脸的挫败,“孩子长大了,果然就是讨人嫌。” “我处理公务去了,你们母女聊。” “亲爱的,晚上洗香香等我。” 左子萱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烦的撵人,“滚滚滚……” 君喻雪自顾自的坐下,拿着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母后,你说你跟我父皇都几十年了,咋还那么腻歪?” 左子萱好笑:“腻歪不好吗? 腻歪不就说明我们感情好,家庭和睦吗? 不然,你还想我与你父皇翻脸,整个家闹得鸡飞狗跳的?” “我可没那么想。”君喻雪放下茶杯,脸突然红彤彤的,有些害羞的问:“母后,孩儿能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吗?” 左子萱看着小女儿一副害羞的模样,试探的问:“你不会来问我闺房秘事的?嬷嬷没有……” 君喻雪激动的站起身,一把捂住左子萱的嘴:“母后……”她转头看了眼门外,“瞎说啥呢?也不怕被人听去了,笑话我们母女。” 左子萱一脸懵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古董,耸耸肩。 “那你来请教什么?医术,我能教的可都教了。” 君喻雪坐回去,转头看了眼门口,“我就是,我就是……”,她手里捏着手帕搅呀搅。 左子萱见她吞吞吐吐,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着急得不行。 她的这两个孩子,都是长公主和太后带大的。 当初想的是,他们要是有一天离开了,长公主和太后有个依仗。 再有一个,她也担心自己带的话,给孩子灌输太多现代教育观念,将孩子教得离经叛道的。 这两个孩子,也的确很好的继承了古人所有优良的传统。 但…… 这古人的性子,当真是慢吞得很。 “到底为啥呀,就不能一次将话说完?” “我,我……,我就是请教母后用了什么办法,让父皇那么多年来对你始终如一。” 君喻雪终于一鼓作气,大声的说了出来。 左子萱歪了歪身子,将耳朵移开。 这丫头说那么大声,这会儿就不怕被人听到了? 侯夫人突然出现在门口,提着个食盒举了举手,小声的道:“我,我也想学习。” 君喻雪一转头,见到是自己未来的婆母,把她尴尬得想马上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这个问题本来就很羞耻,还被自己未来的婆母给听到了,这还叫人怎么活? “哟,亲家母来了?”左子萱对着门口招招手,“快进来坐。” 侯夫人提着食盒进来坐下,“过来给你们娘俩送些糕点。” 君喻雪一直背对着侯夫人,也不起身请安。 左子萱往君喻雪的方向努了努嘴。 侯夫人有些憋笑,站起身将君喻雪身体转过来,见她双眼有些通红了,笑着拉起她的手。 “雪儿,没事儿,没事儿啊! 咱们都是女人,这没什么害臊的。 就算你今日不问娘娘这个问题,你进门的第二日,我也要单独训诫你这些事情的。 只是今个赶巧被我遇上了,所以我也想向娘娘请教一番。 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男人对自己始终如一?” 左子萱见君喻雪的情绪被安抚下来了,对着门外喊道: “冬梅,去泡一壶好茶,拿一些干果过来。” “是……,娘娘。” 侯夫人让身边的嬷嬷将食盒里的点心拿出来后,就叫人退下了。 “娘娘,开始。”侯夫人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左子萱抬起水杯抿了一口,想了想。“嘶……,这方面,我娘教给我的也不多。 我也只能按我自己的经验给你们讲解一二。” “好好,快开始。”侯夫人从盘子里面抓了一把瓜子。 君喻雪没有再说话,只是红着脸,安静的听着。 “我娘倒是给我说过,这感情是需要双向付出的,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经过我为人妻的这些年经验来看,我母亲说得没错。 不过,第一,我认为女人必须要有自己的一技之长,经济要独立,思想独立,人格独立。 这样,才不会一门心思的只想着依附男人为生,整日要死要活。 第二,就是哄男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别整天像那勾栏院的妓子一般,一刻都离不得。 他有他的事儿,你也要有你的事儿。 不是只要你生了委屈,他就应该哄你。你也要在他受了委屈的时候,适当的哄哄他。 还有,哪怕你事业比他好,你都要表现出一副特别崇拜他的样子哄着他。 这样,他会认为,自己的事业也是被你支持的。 第三,就是保养。 听过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故事吗? 要舍得往自己身上投资。 你要舍不得保养自己,那他就舍得花钱去给别的女人保养。 还有就是闺房睡衣多准备几套新颖的,别一板一眼。 毕竟,晚上和谐后,白天事事也必然和谐。” 侯夫人和君喻雪听得津津有味。 只是君喻雪全程都脸红脖子粗的低着头喝茶。 侯夫人则是不停的反省自己与景阳侯,这几十年的夫妻感情。 “娘娘,睡觉不都穿着亵衣吗?还能有什么花样?” “冬梅,去将我的睡衣拿来给侯夫人看看。” “是,娘娘……” 冬梅推着一个竹架子出来,上面挂了一排五颜六色的衣服。 侯夫人站起身,在竹架上面随意拿了一件,研究了半天才看懂。 顿时老脸一红,赶紧挂回竹架上面,坐回凳子上捂着脸,尴尬的喊:“娘娘……” “有伤风化?”左子萱挑了挑眉,轻笑。“别说,我能让我家君逸晟十年如一日的那么爱我,这些衣服还真是功不可没。” “再说了,又没叫你穿出去,只是让你穿给你自己男人看。” “你不穿,他就要花钱去看别人穿了。 不然,你觉得怎么会有春满楼那种地方?” “冬梅,把我那两套新的拿给侯夫人。” 侯夫人摆摆手,“不不不……,谢谢……” “忘记你家景阳侯,前一段时间还想抬妾的事儿了? 四十几,已经不再年轻,可是男人最容易出轨的年纪。 确定不要?” “我,我……,我要!” “诶,这就对了嘛,来来来,我再给你传授几招” 侯夫人脸红得都快要滴血了。 接近黄昏,她如同做贼一般,抱着左子萱给的“睡衣”躲躲闪闪的回了侯府。 景阳候这几天跟着韩凡在外面调查贪污官员的事情,难免会去一些烟花之地,沾染一些脂粉味道回来。 侯夫人拿着睡衣回去,当天晚上就将“睡衣”穿在最里面。 外面还是中规中矩的穿着白色亵衣,她想好好试一试。 景阳侯根本不知道侯夫人打什么主意,回府洗漱完了,直接就上床呼呼大睡,根本没多看侯夫人一眼。 侯夫人计划的一夜温存,还没开始就已经熄火。 她转过身想将人叫醒,结果刚转过来,就闻到景阳侯一身廉价脂粉味道。 想起左子萱说的——你不穿给他看,他就要花钱去别处看了。 这眼泪顿时就包不住了,愤怒的一脚将景阳侯给踢下床。 景阳候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从地上拉起来,赶出了房门。 接着,他的衣服鞋子,全部被丢了出去。 “你,你这又是发什么疯?”景阳侯抱着衣服,光着脚。 “白万凯,我发疯?你他妈在外面偷吃,也不把嘴给擦干净,一股子狐骚味,也敢爬老娘的床?” “你给我滚…… 我不会跟你和离,但从今往后,敢踏进我的屋子,我宰了你。” 第402章 侯夫人的变化 魏丞相如坐针毡,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也不知道他们嘴里说的那儿媳妇,是不是自己外孙女。 又想起刚才景阳候说的,“一家人”,这让他更是焦虑万分。 凤阳宫。 “媳妇儿,你不能去江南。”君逸晟蹲在左子萱的脚边,将头放在她的膝盖上面。“我这边需要你帮我查清楚宫内的眼线。” 左子萱将手放在桌上,支撑着脑袋。 “这点儿小事儿,你随便安排个人就能完成了,还用得着我出手?” “哎呀,我明说了,就是舍不得你走。”君逸晟有些孩子气的站起身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今天景阳侯都笑我了。” 左子萱好笑的看着,眼前这怄气的40多岁老男人。 以前在70年代她还不觉得,回了古代后,发现这男人越发的像个孩子一样。 在古代几十年的夫妻了,就是最先扩展疆土时分开过,后面好像还真没有因为其他什么事情分开。 “媳妇儿,你不能有了儿女就忽略我的感受,那样我真的会很伤心的。” “行行行,你还是个宝宝,我不去了,总可以了?” 左子萱伸手握住君逸晟的手,柔声哄道。 君逸晟立刻阴转晴,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媳妇儿,你太好了……” “咳咳咳……” 站在门口吃了三斤柠檬的君喻雪,终于是看不下去。 她害怕接下来自己会看到更惊悚的事情,赶紧出声阻止。 左子萱听到门口的响声,抬头看了一眼,一脸尴尬的从君逸晟的身上下来,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去。 “宝贝儿,你怎么来了?”君逸晟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打招呼。 君喻雪打了个冷摆子,搓了搓胳膊,“父皇,你这么一叫我,我就感觉背脊发凉,你就不能好好叫我名字吗?” 君逸晟一脸的挫败,“孩子长大了,果然就是讨人嫌。” “我处理公务去了,你们母女聊。” “亲爱的,晚上洗香香等我。” 左子萱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烦的撵人,“滚滚滚……” 君喻雪自顾自的坐下,拿着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母后,你说你跟我父皇都几十年了,咋还那么腻歪?” 左子萱好笑:“腻歪不好吗? 腻歪不就说明我们感情好,家庭和睦吗? 不然,你还想我与你父皇翻脸,整个家闹得鸡飞狗跳的?” “我可没那么想。”君喻雪放下茶杯,脸突然红彤彤的,有些害羞的问:“母后,孩儿能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吗?” 左子萱看着小女儿一副害羞的模样,试探的问:“你不会来问我闺房秘事的?嬷嬷没有……” 君喻雪激动的站起身,一把捂住左子萱的嘴:“母后……”她转头看了眼门外,“瞎说啥呢?也不怕被人听去了,笑话我们母女。” 左子萱一脸懵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古董,耸耸肩。 “那你来请教什么?医术,我能教的可都教了。” 君喻雪坐回去,转头看了眼门口,“我就是,我就是……”,她手里捏着手帕搅呀搅。 左子萱见她吞吞吐吐,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着急得不行。 她的这两个孩子,都是长公主和太后带大的。 当初想的是,他们要是有一天离开了,长公主和太后有个依仗。 再有一个,她也担心自己带的话,给孩子灌输太多现代教育观念,将孩子教得离经叛道的。 这两个孩子,也的确很好的继承了古人所有优良的传统。 但…… 这古人的性子,当真是慢吞得很。 “到底为啥呀,就不能一次将话说完?” “我,我……,我就是请教母后用了什么办法,让父皇那么多年来对你始终如一。” 君喻雪终于一鼓作气,大声的说了出来。 左子萱歪了歪身子,将耳朵移开。 这丫头说那么大声,这会儿就不怕被人听到了? 侯夫人突然出现在门口,提着个食盒举了举手,小声的道:“我,我也想学习。” 君喻雪一转头,见到是自己未来的婆母,把她尴尬得想马上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这个问题本来就很羞耻,还被自己未来的婆母给听到了,这还叫人怎么活? “哟,亲家母来了?”左子萱对着门口招招手,“快进来坐。” 侯夫人提着食盒进来坐下,“过来给你们娘俩送些糕点。” 君喻雪一直背对着侯夫人,也不起身请安。 左子萱往君喻雪的方向努了努嘴。 侯夫人有些憋笑,站起身将君喻雪身体转过来,见她双眼有些通红了,笑着拉起她的手。 “雪儿,没事儿,没事儿啊! 咱们都是女人,这没什么害臊的。 就算你今日不问娘娘这个问题,你进门的第二日,我也要单独训诫你这些事情的。 只是今个赶巧被我遇上了,所以我也想向娘娘请教一番。 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男人对自己始终如一?” 左子萱见君喻雪的情绪被安抚下来了,对着门外喊道: “冬梅,去泡一壶好茶,拿一些干果过来。” “是……,娘娘。” 侯夫人让身边的嬷嬷将食盒里的点心拿出来后,就叫人退下了。 “娘娘,开始。”侯夫人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左子萱抬起水杯抿了一口,想了想。“嘶……,这方面,我娘教给我的也不多。 我也只能按我自己的经验给你们讲解一二。” “好好,快开始。”侯夫人从盘子里面抓了一把瓜子。 君喻雪没有再说话,只是红着脸,安静的听着。 “我娘倒是给我说过,这感情是需要双向付出的,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经过我为人妻的这些年经验来看,我母亲说得没错。 不过,第一,我认为女人必须要有自己的一技之长,经济要独立,思想独立,人格独立。 这样,才不会一门心思的只想着依附男人为生,整日要死要活。 第二,就是哄男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别整天像那勾栏院的妓子一般,一刻都离不得。 他有他的事儿,你也要有你的事儿。 不是只要你生了委屈,他就应该哄你。你也要在他受了委屈的时候,适当的哄哄他。 还有,哪怕你事业比他好,你都要表现出一副特别崇拜他的样子哄着他。 这样,他会认为,自己的事业也是被你支持的。 第三,就是保养。 听过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故事吗? 要舍得往自己身上投资。 你要舍不得保养自己,那他就舍得花钱去给别的女人保养。 还有就是闺房睡衣多准备几套新颖的,别一板一眼。 毕竟,晚上和谐后,白天事事也必然和谐。” 侯夫人和君喻雪听得津津有味。 只是君喻雪全程都脸红脖子粗的低着头喝茶。 侯夫人则是不停的反省自己与景阳侯,这几十年的夫妻感情。 “娘娘,睡觉不都穿着亵衣吗?还能有什么花样?” “冬梅,去将我的睡衣拿来给侯夫人看看。” “是,娘娘……” 冬梅推着一个竹架子出来,上面挂了一排五颜六色的衣服。 侯夫人站起身,在竹架上面随意拿了一件,研究了半天才看懂。 顿时老脸一红,赶紧挂回竹架上面,坐回凳子上捂着脸,尴尬的喊:“娘娘……” “有伤风化?”左子萱挑了挑眉,轻笑。“别说,我能让我家君逸晟十年如一日的那么爱我,这些衣服还真是功不可没。” “再说了,又没叫你穿出去,只是让你穿给你自己男人看。” “你不穿,他就要花钱去看别人穿了。 不然,你觉得怎么会有春满楼那种地方?” “冬梅,把我那两套新的拿给侯夫人。” 侯夫人摆摆手,“不不不……,谢谢……” “忘记你家景阳侯,前一段时间还想抬妾的事儿了? 四十几,已经不再年轻,可是男人最容易出轨的年纪。 确定不要?” “我,我……,我要!” “诶,这就对了嘛,来来来,我再给你传授几招” 侯夫人脸红得都快要滴血了。 接近黄昏,她如同做贼一般,抱着左子萱给的“睡衣”躲躲闪闪的回了侯府。 景阳候这几天跟着韩凡在外面调查贪污官员的事情,难免会去一些烟花之地,沾染一些脂粉味道回来。 侯夫人拿着睡衣回去,当天晚上就将“睡衣”穿在最里面。 外面还是中规中矩的穿着白色亵衣,她想好好试一试。 景阳侯根本不知道侯夫人打什么主意,回府洗漱完了,直接就上床呼呼大睡,根本没多看侯夫人一眼。 侯夫人计划的一夜温存,还没开始就已经熄火。 她转过身想将人叫醒,结果刚转过来,就闻到景阳侯一身廉价脂粉味道。 想起左子萱说的——你不穿给他看,他就要花钱去别处看了。 这眼泪顿时就包不住了,愤怒的一脚将景阳侯给踢下床。 景阳候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从地上拉起来,赶出了房门。 接着,他的衣服鞋子,全部被丢了出去。 “你,你这又是发什么疯?”景阳侯抱着衣服,光着脚。 “白万凯,我发疯?你他妈在外面偷吃,也不把嘴给擦干净,一股子狐骚味,也敢爬老娘的床?” “你给我滚…… 我不会跟你和离,但从今往后,敢踏进我的屋子,我宰了你。” 第403章 祝瑾危 哐当…… 房门被重重的关上,接着就听到屋里传来侯夫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景阳侯将鞋穿上,赶紧去拍门。 “夫人你别哭了,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说行吗?” “你都往那肮脏的烟花之地跑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景阳候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叹了一口气,一脸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真的感觉身心疲惫。 “夫人,我真的很累,你要是愿意听解释,就把门打开。 要是你现在不愿听,那等过几天我忙完了,再慢慢给你解释。 总之,我没有做对不起你,对不起家庭的事情。” 等了半天,侯夫人都没有开门,景阳候准备转身去睡书房了,房门意外的开了。 侯夫人想起了左子萱说的,男人也有累的时候,也需要女人哄的,这才将门打开。 要是按她以前的性子,肯定要与景阳侯先冷战半个月,再来慢慢听解释。 景阳候推门进去,看到侯夫人坐在圆桌边上,拿着手帕抹眼泪。 一想到她一会不听解释,无理取闹的样子,就觉得心好累。 他走过去,将凳子放在侯夫人的身边,拿过她手里的帕子,给她擦拭眼泪。 “不哭了啊! 你要生气以前,能不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要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岂不是白生气了?还将气坏了身子,那多不值当?” 侯夫人不说话,但也没有闹腾。 “我今天是去了红满楼不假,但我是为了最近那贪污案,追踪朝廷的官员,才去了那里。 为了掩人耳目,我和韩将军的确叫了舞娘跳舞,但我们绝对没有叫陪酒的姑娘。 我给你发誓,我们真的除了看歌舞,什么都没有做。” 侯夫人吸了吸鼻子,一脸委屈的问道: “真的?” “如有一句假话,天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侯夫人一把捂住嘴。 “行,这次我相信你!” 这倒是让景阳侯有些意外,几十年了,两人闹矛盾,第一次这么快就将人给哄好了。 侯夫人伸手抚摸景阳侯的脸,见他一脸的疲惫,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几十年了,她当真从来没有留意过他苦不苦,累不累。 不高兴了,十天半个月不搭理他,那都是家常便饭。 现在看到他眼角的皱纹和两鬓若隐若现的白发,很是心疼。 “这些年你为了这个家,辛苦了。” 景阳候差点儿要被惊掉下巴,这还是他那蛮不讲理的老妻? 这…… 这莫不是被人悄悄的给换掉了? 但想到先前自己被踢下床的熟悉感,立刻就否认了被掉包的猜测。 “夫人,为了你和儿子,再苦再累我心甘如怡。” 景阳侯将侯夫人的手放在手心。 侯夫人面上难得的浮现一抹娇羞。 看得景阳侯全身热血沸腾,他多少年没见到过夫人这一副小女人家的姿态了? 生孩子前? 新婚夜? 订婚时? 总之,很久很久了…… 他弯腰将侯夫人从凳子上抱起来,放到床上,拉开她腰间的活结。 外面的亵衣脱下,景阳侯差点被那股邪火给烧化了。 “夫人,这……,这……” “夫君,你,你流鼻血了……” 景阳侯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湿乎乎的鼻子,抓起从侯夫人身上扒下来的亵衣,胡乱的擦了一下。 他盯着侯夫人,咽了咽口水,气息紊乱的道:“夫人,为夫火有点儿重,只有你方能治愈。” 折腾了大半夜,哪里还有什么疲惫的? 第二天一早,景阳侯起床,侯夫人难得的起来帮他穿官服,亲自将人送上马车。 侯夫人的这一波操作,简直是把景阳侯整得云里雾里的。 不过,他真的很喜欢现在的侯夫人,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晚上,景阳候忙完公务回府,侯夫人已经早早的等在府门口了。 见人回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忙了一天,辛苦了,赶紧洗个手吃饭。” 景阳候简直是受宠若惊,几十年了,他还第一次享受贤妻的待遇。 他担心这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倒是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但接连几天,侯夫人都是一如既往的贴心,让他确定,自己终于苦尽甘来了。 重点是,他感觉夫妻俩比年轻的时候更加和谐,侯夫人看上去也如同返老还童一般,越来越年轻。 侯夫人听左子萱的话,真的改变了很多。 在外给足了景阳侯面子,在内贤良,在夜狂野…… 景阳候整天就跟掉进了蜜罐子里一般幸福,对侯夫人那也是疼宠到了极致,家庭自然也和谐了。 自己未来婆母的变化,君喻雪都看在眼里,这会儿她对母后的御夫之术,那是信服到了极点。 虽然羞耻,但架不住好用呀。 其实左子萱的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君逸晟日理万机,一般都睡得很晚,等他回寝宫的时候,左子萱都与周公聊了几个回合了,哪有时间勾引他? 每次都是君逸晟回来后强行将人亲醒,不注意还得挨上两个大耳瓜子,才能有肉吃。 换不换睡衣,那纯属要看左子那天的心情好不好。 君逸晟只要看到左子萱换睡衣,潜意识的就会卖力一些,多个一两次的福利。 要是没换,他就自觉些,速战速决,尽量在挨巴掌之前结束。 话虽如此,其实左子萱还是很宠君逸晟的,几乎只要君逸晟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君逸晟唯独有些遗憾的是,左子萱生了公主以后,就不愿意再生了。 好话说了一筐又一筐,就是不肯再生。 左子萱总的就是一句话,皇位只有一个,没必要生那么多来内讧,整得民不聊生的。 历城那边,祝瑾一直都跟在君喻阳的身边帮忙。 起初都是君喻阳在照顾她。 后面忙起来了,君喻阳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就变成祝瑾打理他的衣食住行,事事都给他安排妥当。 时间长了,两人日久生情,自然而然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君喻阳也将自己的玉佩给了祝瑾做信物,就等回去之后,让皇帝赐婚了。 可能是从小就按皇位接班人来培养的,君喻阳对情事始终是要淡一些,没有搞事业来得那么狂热。 他对祝瑾谈不上爱之入骨,只能说有好感,比较合适他。 小时候不觉得,长大后,他并不是特别赞许自己父母那种痛彻心扉的爱情。 他觉得很耽误时间。 没有任何事情,比大满的江山社稷和百姓安康更重要。 在他心目中,百姓永远胜过妻子,至于儿子他还没有,不知道将来对儿子又是怎样的情感。 祝瑾那边倒是从最初的好感,到最后的爱之入骨。 不管君喻阳到底是什么身份,将来自己都非他不嫁。 白瑞泽带着大军与君喻阳碰头,见过祝瑾后,他倒是觉得祝瑾开朗活泼的性格,异常的合适君喻阳那大冰山。 就像他家小娇娇,与他就合适得很。 国都那边的动作很快,半个月就将涉案的官员摸得清清楚楚。 就等历城那边开战之后,立刻收网。 君喻阳在白瑞泽来之前,就将这江南的官员调查了个遍。 让他意外的是,除了历城的县令,其他人都干干净净。 兵分两路,让白瑞泽去攻打私兵,他带着人攻城。 原本以为会是多大一场战役,结果都没有损耗一兵一卒,就将事情解决了。 最后将幕后之人逮出来,简直是让他们哭笑不得。 此人根本就不是大满的官员,而是北疆的一个大商户孟鸿涛。 孟洪涛长期游走在全国各地,无意间发现了这里的金矿,便打起了歪主意。 他花钱将这里的县令职位买下来,让他的侄儿来坐,就是为了给他挖金矿做遮掩。 有了金子野心就更大了,开始招兵买马,想要坐上国都皇宫的那把龙椅。 甚至连龙袍都已经做好了。 谁知道他十拿九稳的事情,就因为贪墨了朝堂的赈灾钱粮,一群灾民将他给暴露了。 孟洪涛的下场,必然无法逃脱诛九族的下场。 事情解决了,君喻阳他们押着孟洪涛返回国都。 君喻阳回程之时,便是国都那边的收网之时。 朝堂过半的官员因此受到牵连,抄家一个都没逃掉,斩首了十几个巨贪,剩下的全部流放。 这种一刀切的处置方式,不管在哪个朝代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没有人敢求情轻罚,这都要动摇国之根本了,谁敢多说,谁就是同谋。 好一段时间,国都的气氛紧张到了极致。 朝堂突然少了一半的人,而君逸晟根本就不着急。 将逆贼处理后,他立刻举行了一场内部晋升考试,将能用之人提了上来,补了空缺。 好在马上也要科考在即了,到时候再补充一些基层人员就可以。 事情在君喻阳还没有回来之前就已经办妥了。 待君喻阳到国都那天,国都早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丞相夫妇和景阳侯夫妇,还有君喻雪,亲自到城门外去迎接他们。 祝瑾看到丞相夫妇立刻跳下马车,抱着二老哭得要死不活的。 公主和景阳侯夫妇则是围着君喻阳和白瑞泽寒暄。 很多战士的家人也来到了城门外与家人相聚。 谁都没有想到意外会在这个时候发生。 一个蓬头垢面的叫花子,拿着一把刀悄悄的接近祝瑾,趁人不备,从背后一刀狠狠的给她刺了下去。 第403章 祝瑾危 哐当…… 房门被重重的关上,接着就听到屋里传来侯夫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景阳侯将鞋穿上,赶紧去拍门。 “夫人你别哭了,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说行吗?” “你都往那肮脏的烟花之地跑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景阳候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叹了一口气,一脸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真的感觉身心疲惫。 “夫人,我真的很累,你要是愿意听解释,就把门打开。 要是你现在不愿听,那等过几天我忙完了,再慢慢给你解释。 总之,我没有做对不起你,对不起家庭的事情。” 等了半天,侯夫人都没有开门,景阳候准备转身去睡书房了,房门意外的开了。 侯夫人想起了左子萱说的,男人也有累的时候,也需要女人哄的,这才将门打开。 要是按她以前的性子,肯定要与景阳侯先冷战半个月,再来慢慢听解释。 景阳候推门进去,看到侯夫人坐在圆桌边上,拿着手帕抹眼泪。 一想到她一会不听解释,无理取闹的样子,就觉得心好累。 他走过去,将凳子放在侯夫人的身边,拿过她手里的帕子,给她擦拭眼泪。 “不哭了啊! 你要生气以前,能不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要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岂不是白生气了?还将气坏了身子,那多不值当?” 侯夫人不说话,但也没有闹腾。 “我今天是去了红满楼不假,但我是为了最近那贪污案,追踪朝廷的官员,才去了那里。 为了掩人耳目,我和韩将军的确叫了舞娘跳舞,但我们绝对没有叫陪酒的姑娘。 我给你发誓,我们真的除了看歌舞,什么都没有做。” 侯夫人吸了吸鼻子,一脸委屈的问道: “真的?” “如有一句假话,天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侯夫人一把捂住嘴。 “行,这次我相信你!” 这倒是让景阳侯有些意外,几十年了,两人闹矛盾,第一次这么快就将人给哄好了。 侯夫人伸手抚摸景阳侯的脸,见他一脸的疲惫,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几十年了,她当真从来没有留意过他苦不苦,累不累。 不高兴了,十天半个月不搭理他,那都是家常便饭。 现在看到他眼角的皱纹和两鬓若隐若现的白发,很是心疼。 “这些年你为了这个家,辛苦了。” 景阳候差点儿要被惊掉下巴,这还是他那蛮不讲理的老妻? 这…… 这莫不是被人悄悄的给换掉了? 但想到先前自己被踢下床的熟悉感,立刻就否认了被掉包的猜测。 “夫人,为了你和儿子,再苦再累我心甘如怡。” 景阳侯将侯夫人的手放在手心。 侯夫人面上难得的浮现一抹娇羞。 看得景阳侯全身热血沸腾,他多少年没见到过夫人这一副小女人家的姿态了? 生孩子前? 新婚夜? 订婚时? 总之,很久很久了…… 他弯腰将侯夫人从凳子上抱起来,放到床上,拉开她腰间的活结。 外面的亵衣脱下,景阳侯差点被那股邪火给烧化了。 “夫人,这……,这……” “夫君,你,你流鼻血了……” 景阳侯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湿乎乎的鼻子,抓起从侯夫人身上扒下来的亵衣,胡乱的擦了一下。 他盯着侯夫人,咽了咽口水,气息紊乱的道:“夫人,为夫火有点儿重,只有你方能治愈。” 折腾了大半夜,哪里还有什么疲惫的? 第二天一早,景阳侯起床,侯夫人难得的起来帮他穿官服,亲自将人送上马车。 侯夫人的这一波操作,简直是把景阳侯整得云里雾里的。 不过,他真的很喜欢现在的侯夫人,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晚上,景阳候忙完公务回府,侯夫人已经早早的等在府门口了。 见人回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忙了一天,辛苦了,赶紧洗个手吃饭。” 景阳候简直是受宠若惊,几十年了,他还第一次享受贤妻的待遇。 他担心这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倒是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但接连几天,侯夫人都是一如既往的贴心,让他确定,自己终于苦尽甘来了。 重点是,他感觉夫妻俩比年轻的时候更加和谐,侯夫人看上去也如同返老还童一般,越来越年轻。 侯夫人听左子萱的话,真的改变了很多。 在外给足了景阳侯面子,在内贤良,在夜狂野…… 景阳候整天就跟掉进了蜜罐子里一般幸福,对侯夫人那也是疼宠到了极致,家庭自然也和谐了。 自己未来婆母的变化,君喻雪都看在眼里,这会儿她对母后的御夫之术,那是信服到了极点。 虽然羞耻,但架不住好用呀。 其实左子萱的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君逸晟日理万机,一般都睡得很晚,等他回寝宫的时候,左子萱都与周公聊了几个回合了,哪有时间勾引他? 每次都是君逸晟回来后强行将人亲醒,不注意还得挨上两个大耳瓜子,才能有肉吃。 换不换睡衣,那纯属要看左子那天的心情好不好。 君逸晟只要看到左子萱换睡衣,潜意识的就会卖力一些,多个一两次的福利。 要是没换,他就自觉些,速战速决,尽量在挨巴掌之前结束。 话虽如此,其实左子萱还是很宠君逸晟的,几乎只要君逸晟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君逸晟唯独有些遗憾的是,左子萱生了公主以后,就不愿意再生了。 好话说了一筐又一筐,就是不肯再生。 左子萱总的就是一句话,皇位只有一个,没必要生那么多来内讧,整得民不聊生的。 历城那边,祝瑾一直都跟在君喻阳的身边帮忙。 起初都是君喻阳在照顾她。 后面忙起来了,君喻阳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就变成祝瑾打理他的衣食住行,事事都给他安排妥当。 时间长了,两人日久生情,自然而然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君喻阳也将自己的玉佩给了祝瑾做信物,就等回去之后,让皇帝赐婚了。 可能是从小就按皇位接班人来培养的,君喻阳对情事始终是要淡一些,没有搞事业来得那么狂热。 他对祝瑾谈不上爱之入骨,只能说有好感,比较合适他。 小时候不觉得,长大后,他并不是特别赞许自己父母那种痛彻心扉的爱情。 他觉得很耽误时间。 没有任何事情,比大满的江山社稷和百姓安康更重要。 在他心目中,百姓永远胜过妻子,至于儿子他还没有,不知道将来对儿子又是怎样的情感。 祝瑾那边倒是从最初的好感,到最后的爱之入骨。 不管君喻阳到底是什么身份,将来自己都非他不嫁。 白瑞泽带着大军与君喻阳碰头,见过祝瑾后,他倒是觉得祝瑾开朗活泼的性格,异常的合适君喻阳那大冰山。 就像他家小娇娇,与他就合适得很。 国都那边的动作很快,半个月就将涉案的官员摸得清清楚楚。 就等历城那边开战之后,立刻收网。 君喻阳在白瑞泽来之前,就将这江南的官员调查了个遍。 让他意外的是,除了历城的县令,其他人都干干净净。 兵分两路,让白瑞泽去攻打私兵,他带着人攻城。 原本以为会是多大一场战役,结果都没有损耗一兵一卒,就将事情解决了。 最后将幕后之人逮出来,简直是让他们哭笑不得。 此人根本就不是大满的官员,而是北疆的一个大商户孟鸿涛。 孟洪涛长期游走在全国各地,无意间发现了这里的金矿,便打起了歪主意。 他花钱将这里的县令职位买下来,让他的侄儿来坐,就是为了给他挖金矿做遮掩。 有了金子野心就更大了,开始招兵买马,想要坐上国都皇宫的那把龙椅。 甚至连龙袍都已经做好了。 谁知道他十拿九稳的事情,就因为贪墨了朝堂的赈灾钱粮,一群灾民将他给暴露了。 孟洪涛的下场,必然无法逃脱诛九族的下场。 事情解决了,君喻阳他们押着孟洪涛返回国都。 君喻阳回程之时,便是国都那边的收网之时。 朝堂过半的官员因此受到牵连,抄家一个都没逃掉,斩首了十几个巨贪,剩下的全部流放。 这种一刀切的处置方式,不管在哪个朝代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没有人敢求情轻罚,这都要动摇国之根本了,谁敢多说,谁就是同谋。 好一段时间,国都的气氛紧张到了极致。 朝堂突然少了一半的人,而君逸晟根本就不着急。 将逆贼处理后,他立刻举行了一场内部晋升考试,将能用之人提了上来,补了空缺。 好在马上也要科考在即了,到时候再补充一些基层人员就可以。 事情在君喻阳还没有回来之前就已经办妥了。 待君喻阳到国都那天,国都早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丞相夫妇和景阳侯夫妇,还有君喻雪,亲自到城门外去迎接他们。 祝瑾看到丞相夫妇立刻跳下马车,抱着二老哭得要死不活的。 公主和景阳侯夫妇则是围着君喻阳和白瑞泽寒暄。 很多战士的家人也来到了城门外与家人相聚。 谁都没有想到意外会在这个时候发生。 一个蓬头垢面的叫花子,拿着一把刀悄悄的接近祝瑾,趁人不备,从背后一刀狠狠的给她刺了下去。 第404章 丽莎 反应过来的众人一脚将叫花子给踢翻在地。 “哈哈哈哈,有你这丧门星给老子在黄泉路上作伴,值了。” 丞相夫妻俩正抱着祝瑾哭得肝肠寸断,完全没有去管叫花子说些什么。 景阳候听着叫花子说话的声音很是熟悉,提着剑走过去,一脚将人踢翻在地。 他用剑将叫花子如同蜂窝一般的乱发挑开。 “祝浩?” 原来这老匹夫偷偷的混在了乞丐窝里面,怪不得收网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人。 魏丞相听到景阳侯的话,转头看了一眼,还真是祝浩。 “你这个畜生,虎毒不食子,你怎么下得了手?” 他站起身,抽出边上侍卫的剑,冲过去要杀了祝浩,被君喻阳给紧紧的抱住。 “丞相,别让他脏了你的手,我会让他生不如死的,现在重要的是赶紧救人。” 魏丞相转头看了眼已经昏迷不醒的祝瑾,一把将剑丢在地上,转身将人抱上马车。 君喻阳看着马车往皇宫的方向驶去后,转身对星洛道: “给这贼子灌一瓶嗜骨散进去,好吃好喝的供着,千万别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是,殿下……” 左子萱站在皇宫门口,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孩子们回来。 结果君喻阳没等回来,魏丞相抱着满身血淋淋的祝瑾下了马车。 魏丞相抱着祝瑾,准备给左子萱下跪:“皇后娘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孙女。” 左子萱一把拦住魏丞相,看了一眼他们身后,“还有其他人受伤吗?” 时间紧迫,她没有问怎么回事。 魏丞相当然知道皇后话中的意思,他赶紧摇头,“不,没有其他人受伤了,太子他们很安全。” 左子萱点点头,松了一口气。“上马车,直接将人送到我凤阳宫的偏殿去。” 君喻阳气喘吁吁赶过来的时候,手术都已经进行了大半。 凤阳宫门口已经站了很多人。 “怎么样了?”君喻阳问站在门外等候君喻雪的白瑞泽。 白瑞泽焦急的伸着脖子,看着偏殿的大门,“已经一个时辰了,娘娘和喻雪都没有出来过。” “话说,这不是你女朋友吗?你怎么那么半天才过来?” 君喻阳叹了口气,“将人送去刑部审问,又去追捕余党,花费了些时间。” 白瑞泽挑眉看着自己面前的好友,他有些不确定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对祝瑾有意? 不会家里逼急了,随便逮个人来将就的? 这要是换君喻雪受伤,有天大的公事都不关他的事儿,他肯定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心爱的人。 可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将就的人呀,要将就的话,怕孩子早就会叫“爹”了。 真是搞不懂。 手术进行了四个时辰,偏殿的大门终于开了。 左子萱,君喻雪,冬梅,还有几个女医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娘娘,瑾儿怎么样了?”魏丞相夫妇赶紧迎了上去。 左子萱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救过来,至于什么时候醒,看造化。” “谢谢娘娘,谢谢公主……”魏丞相夫人又准备下跪谢恩,被君喻雪给一把拉住。 “丞相,进去看看她,我们也忙活几个时辰,需要去休息了。” 魏丞相老泪纵横的点头。 “好,好,好……” “娘娘公主大恩不言谢,我魏家一定对皇室忠心耿耿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左子萱几人回去吃饭休息,君喻阳也准备走,被白瑞泽一把给拽了回来。 “你去哪?不去看你女朋友?” 君喻阳往偏殿看了一眼,想了想,转身往偏殿走去,但并没有进门,就站在门口往里喊: “丞相,今日天色已晚,本宫不便进去探望,明日再来。” 魏丞相走出来,对着太子双手作揖,“今日谢谢殿下,瑾儿病着,老夫就不送了。” 君喻阳点点头,转身回了左子萱的寝宫。 魏丞相看着君喻阳离开的背影,眉头紧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这太子让他着实有些看不太懂。 说他在意瑾儿,但又太过于恪守礼仪,有些不太上心的感觉。 你说他不在意,他又在外面陪着等了那么久。 这两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左子萱的寝宫里面,君逸晟正抬着碗喂左子萱吃饭,白瑞泽也在给君喻雪夹远处的菜。 君喻阳过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冬梅姑姑,给我添一副碗筷。” 众人转头,一脸诧异的看向他。 这人这个时候,不该在病床边陪女朋友吗? 咋还有心情吃饭? “儿呀,你这样,媳妇儿会跑掉的。”左子萱语重心长的教育君喻阳。 君喻阳刨着碗里的饭,含糊不清。“她身上长了腿,要跑谁能拦得住?” 左子萱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天呀,我这是造的什么孽?他情商咋就那么低?” 君逸晟将碗放下,举了举手,“媳妇儿,我有话说。 以我们年轻时的经历来看,我认为儿子情商低,可能完全是被你遗传的。 我情商可是很高的……” 左子萱这就不干了,小嘴立刻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念叨。 “啊呸…… 你情商高? 你情商高能让妾室与我同一天进门? 你情商高,进宫敬茶,你能让妾室与我同乘一辆马车? 你情商高,还能在驿站门口守了了我大半个月,都没能让我原谅你? 你倒是说说,阳阳这情商到底遗传了谁?” 说到这些,君逸晟可不敢吭声,他要是敢多说一个字,半个月到一个月的独守空房,就要向他招手了。 君喻阳和君喻雪习以为常的自顾自吃饭,根本没有人要劝说。 白瑞泽还是第一次见帝后吵架,正准备劝说两句,君喻就雪夹了一筷子菜在他的碗里。 “赶紧吃,一会儿菜凉了。 别多管闲事,习惯就好。 不过一息的时间就会和好。” 果然,上一秒还一脸委屈的君逸晟,将饭喂进左子萱的嘴里后,马上又灿烂了起来。 “媳妇儿,这四季豆好吃吗?” 左子萱点点头,“还行……” “那明天我让御膳房再做。” “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像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似的。 七天后,丞相夫人跌跌撞撞的跑去找左子萱。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左子萱正在嗑瓜子看话本子,太入神了,压根没听到有人叫她。 “娘娘……,娘娘……” 叫了好几声,左子萱才回过神来,一脸懵逼的看着丞相夫人。 “发生啥事儿了?” 丞相夫人也顾不上左子萱刚才为什么半天不搭理她,着急的道: “娘娘,求你去看看瑾儿,她疯了。” “啥?又没被伤到脑子,怎么会疯了?”左子萱起身。“我去看看。” “let go!”【放开我!】 “let go!” 左子萱刚走到偏殿门口便愣住了。 这,这,这…… 老乡? “release , i want to go ho!”【放开我,我要回家。】 左子萱心情激动的,走到被宫女控制住的“祝瑾”面前,上下打量她。 “祝瑾”见左子萱走过来了,突然也安静了下来,同样上下打量左子萱。 “who are you?”【你是谁?】 “ancestors?”【祖宗?】 祖宗? “zuozixuan?”【左子萱?】 左子萱长大嘴,“do you know ?”【你认识我?】 “呜呜呜……,祖宗!” 左子萱将偏殿的所有人屏退,半个时辰后,左子萱和“祝瑾”嗑着瓜子喝着茶。 “那照你那么说,星月没有被灭,后来并入了西方国家,你是我左家的23世纪的后人?” 祝瑾瘪着嘴点点头。 “那你叫啥名字?” “华文名字叫左瑾,米文叫丽莎·伯纳多特。” 左子萱抖了抖眉尾,“皇族?” 丽莎点点头,“嗯,星月就是因为与西方皇族联姻,所以才合并的。”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不知道呀,我只记得那天在实验室里面做实验,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你在做什么实验?” “毒药!” “……”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这丫头十有八九把自己给毒死了才传过来的? “你学啥专业的?” 丽莎咧咧嘴,一脸得意的搂住左子萱,“咱家世代从医,我肯定只能学医学专业呀。” 左子萱一脸木讷的点点头,有道理,她左家不懂医术的,还真不多。 “祖宗,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知道是知道的,但我们在这边还有任务,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呀。 原本只要两三年就能走了,你这一穿过来,改变了我们原有的计划,估计时间要被延长了。” “啊,怎么这样呀?” “对了,丽莎,你脑子里,没有一点儿关于这具身体的记忆?” 丽莎摇摇头,“一点儿都没有。” “你一点儿华文都不会吗?” 丽莎仍然摇头。 左子萱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完犊子,这可要怎么跟丞相一家子解释? “你在23世纪还在读大学吗?” 丽莎一脸得意的拍了拍胸口,“三十二岁,博士后!” 左家人,三十二岁的博士后? 怎么会那么巧? 她在22世纪穿过来的时候,也是三十二岁的博士后,这有什么关联吗? 白马寺的住持已经失踪好些年了,不然还能去问问他。 “丽莎,你在这里见到我,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年代。 你没有原身记忆,又不会华文,要是出去的话,很容易出事。 你就留在我身边行吗? 等把阳阳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带你回去。 我会教你华文,让你尽快适应。 但在你还不会华文的时候,见到人只需要微笑回礼就行,尽量不要露馅了。” 丽莎点点头。 “我大概给你说一下这身体的基本情况……”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偏殿的门终于打开,门口焦急等待的丞相夫人赶紧迎了上去。 “娘娘,怎么样?” “丞相夫人,你不用担心。 瑾儿应该是接受不了被亲生父亲刺杀的事情,大脑被刺激过度,暂时性失忆了。 不过身体上的伤害,已经痊愈。” 丞相夫人眼泪“哗啦”一下掉了下来,跌跌撞撞的进到屋里,一把将正到处打望的丽莎给抱住。 “我的孙儿受罪了,都怪你那畜生爹……” 丽莎低头看向抱住自己的老妇人,想起左子萱的话。并没有将人推开,只是回抱住拍了拍,咧嘴笑了笑。 丞相夫人见她只知道傻笑,又不说话,哭得更伤心了。 “娘娘,瑾儿是不是除了失忆,脑子也坏掉了?” 左子萱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摇摇头。 “放心,她脑子好着呢,绝顶的聪明。 只是刚醒,又失忆,对什么都比较陌生和好奇罢了。” 开玩笑,在23世纪那么内卷的年代,能读到博士后,会是傻子? 再加上,她左家的基因多优秀呀。 丞相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角,“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失忆了,咱们不着急,慢慢会想起来的。” “丞相夫人,瑾儿后期还需要治疗,她暂时就待在本宫身边。 你们可以随时进宫来看她。 过段时间,等她病情稳定了,你们再接她回去。” “臣妇谢谢皇后娘娘……” 丞相夫人走了后,左子萱看了眼如同乡巴佬一般,上窜下跳的丽莎,深深的叹了口气。 自己生的都没有教过,现在要教别人生的,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干吗? 罢了,罢了,谁让她是左家的后人呢? 而且,她穿过来的年纪,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她还得研究研究。 快要到晚饭时间,君喻阳跑到凤阳宫来吃饭,左子萱找君喻阳谈了话。 “什么?23世纪,左家后人的魂魄?” 君喻阳听到左子萱的话,震惊得差点儿从凳子上掉下来。 他父母和两个皇叔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也知道等自己有了子嗣他们就要离开。 怎么这又来了个23世纪的左家后人? “所以说,你和那个祝瑾也算是缘分已尽了,赶紧给我找其他姑娘成家。” 君喻阳扯了扯嘴角,这能说找就能找到的? 又不是菜市场,想要那个就要那个。 “祖宗!药园的芍药我能挖了吗?我想用鲜芍药……” 丽莎就披头散发,一蹦一跳的跑了进来。 左子萱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这家伙在23世纪,好歹也是32岁的小阿姨了,怎么穿到这身体上,还装上嫩了? 丽莎见左子萱有客人,但又不认识是谁,就傻乎乎的咧嘴笑。 君喻阳看着眼前的女子,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感觉这皮囊是祝瑾的,但又不像祝瑾的。 祝瑾长得有些偏甜美,但现在这皮囊却散发着一股妖媚的味道。 “丽莎,过来坐。这位就是我在这边的儿子,君喻阳。 我们就是要等他结婚生子了,才能离开。” 丽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小祖宗呀。”她向君喻阳伸出手,“你好,小祖宗,我叫丽莎。” 君喻阳一脸莫名的看着眼前姑娘,脸“轰”的一下红得透透的。 以前祝瑾给他玉佩的时候,他也有这种感觉,但远远没有那么强烈,也就那一瞬间。 那时他觉得,那就是男女之间青涩的第一次,应该非常的正常,也认定了祝瑾这个人。 可现在这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只是芯子变了,自己怎么比之前躁动得还要厉害?这是怎么回事儿? 左子萱见君喻阳看着丽莎发呆,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几下。“儿子……,儿子……” 君喻阳突然回神,“啊?” “人家在跟你打招呼,自我介绍呢?” 君喻阳难得害羞的低下头,声音如同蚊子一般。 “我,我,我不知道要什么回应。” “哦,原来这样呀?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你的名字就行。” 君喻阳一脸的懵的看向左子萱。 啥?握住手?23世纪都那么打招呼的? 左子萱用头点了下丽莎的手。 君喻阳抿了抿嘴,伸出双手握住丽莎的手,“君喻阳!” 丽莎一脸懵的看着君喻阳双手将自己的手握在手心。 嗯?这个年代握手都是这样握的? 一旁喝水的左子萱看到两人互动,一口水喷了出来,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 两人都被左子萱给笑懵了。 一盏茶的时间,左子萱给两人纠正了各自的错误。 君喻阳尴尬得想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丽莎倒是无所谓,就只知道傻乎乎的笑,还热情的邀请君喻阳跟她一起去挖芍药,去药房里面做面霜。 君喻阳还当真拿着小药锄,陪她一起去挖药。 正巧遇到君喻雪过来吃饭,君喻阳就将事情原委给她说了一遍。 君喻雪的反应,丝毫都不亚于君喻阳。 三人虽然语言不通,但貌似玩得不亦乐乎。 吃完饭,君喻阳兄妹还带着丽莎在宫里散步,比划着告诉她什么地方不能去,后宫只能在什么范围活动。 只见她点头,到底懂没懂也不知道。 孩子们出去散步,左子萱将事情给君逸晟讲了一遍,而且还将自己的疑点说了出来。 同姓左,都是32岁的医学博士后,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君逸晟看着有说有笑一起回来的几人,挑了挑眉,想了一会儿。“媳妇儿,我想你儿子怕是要开窍了。” 左子萱顺着君逸晟的目光看去,看到君喻阳正蹲下去帮丽莎穿鞋时,一脸震惊。 “你说阳阳和丽莎?” 君逸晟点点头,“估计这恐怕是另一个轮回。 我在猜想,原本历史中大满被灭。 但这一世你没有走,改写了历史,大满仍然存在。 因你改写的历史已经成为定局。 所以就又穿了一个跟你一样的人,过来重演历史?” 左子萱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儿,“嘶……,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那为了避免历史重演,咱们赶紧给阳阳安排人结婚,生子,将丽莎带走。” 君逸晟轻笑一声,伸手握住左子萱的手。 “媳妇儿,你不是说咱们儿子跟我一样的低情商吗? 现在你再看看他,情商还低吗? 要是你真干了那棒打鸳鸯的事情,估计咱们儿子只会比我更过犹不及。” 左子萱这就有些为难了,“可是,丽莎给我说了,她想回去。” 君逸晟温柔的将人拉到怀里坐下。 “在70年,最初的时候你不也拼命的想丢掉我,回到22世纪去嘛? 阳阳与丽莎的事情,我们不插手,静观其变就好。 想在一起,谁都拦不住。 不想在一起,随便你怎么帮忙,都凑不成一对。 你只需要教会丽莎辨别真假,不要走你我的老路就是。” 左子萱叹了口气,君逸晟说得对,就像他们两似的,都隔了几个世纪,该在一起,还不是要在一起。 丽莎到了这里,几天就适应了这边的生活,也会了一些简单的常用词汇。 她的学习能力无疑是惊人的。 半个月后,就会了一些短句,只是说得不太流畅。 而君喻阳自那天见过丽莎后,每天都去凤阳宫吃晚饭,再忙都要陪着丽莎去散步。 丽莎也是一点儿也没闲着,整天都泡在左子萱的药房做药丸。 她是真心稀罕左子萱的这个药房,在她们那地界,压根找不到那么齐全的草药。 君喻雪还带着她去军营里面坐诊,给战士们看病。 跟着丽莎待了一段时间,她发现,丽莎的西洋医术,居然和左子萱不相上下。 只要没有射中心脏,她就能动刀子,缝缝补补的将人给救活。 她跟自己母后一样,不仅能治人,还能治疗牲口。 而且,她的针法,也跟自己母亲的一模一样。 她回去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左子萱和君喻阳。 君喻阳高兴得快要原地起飞了,左子萱倒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师出同门,针法肯定是一样的,你们也别太过于惊讶了。 我猜她下一步,就要跑出去买药了!” “祖宗!我回来了……”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丽莎将一个包袱打开,露出里面金银,一脸傲娇的拍了拍胸脯。 “我出去卖药赚的。 我给你说,那乌鸡白凤丸直接被抢爆了,我的订单,都排到明年去了。 照这个赚钱速度,我的生意很快就要遍布世界了。 哈哈哈哈……” 第404章 丽莎 反应过来的众人一脚将叫花子给踢翻在地。 “哈哈哈哈,有你这丧门星给老子在黄泉路上作伴,值了。” 丞相夫妻俩正抱着祝瑾哭得肝肠寸断,完全没有去管叫花子说些什么。 景阳候听着叫花子说话的声音很是熟悉,提着剑走过去,一脚将人踢翻在地。 他用剑将叫花子如同蜂窝一般的乱发挑开。 “祝浩?” 原来这老匹夫偷偷的混在了乞丐窝里面,怪不得收网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人。 魏丞相听到景阳侯的话,转头看了一眼,还真是祝浩。 “你这个畜生,虎毒不食子,你怎么下得了手?” 他站起身,抽出边上侍卫的剑,冲过去要杀了祝浩,被君喻阳给紧紧的抱住。 “丞相,别让他脏了你的手,我会让他生不如死的,现在重要的是赶紧救人。” 魏丞相转头看了眼已经昏迷不醒的祝瑾,一把将剑丢在地上,转身将人抱上马车。 君喻阳看着马车往皇宫的方向驶去后,转身对星洛道: “给这贼子灌一瓶嗜骨散进去,好吃好喝的供着,千万别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是,殿下……” 左子萱站在皇宫门口,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孩子们回来。 结果君喻阳没等回来,魏丞相抱着满身血淋淋的祝瑾下了马车。 魏丞相抱着祝瑾,准备给左子萱下跪:“皇后娘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孙女。” 左子萱一把拦住魏丞相,看了一眼他们身后,“还有其他人受伤吗?” 时间紧迫,她没有问怎么回事。 魏丞相当然知道皇后话中的意思,他赶紧摇头,“不,没有其他人受伤了,太子他们很安全。” 左子萱点点头,松了一口气。“上马车,直接将人送到我凤阳宫的偏殿去。” 君喻阳气喘吁吁赶过来的时候,手术都已经进行了大半。 凤阳宫门口已经站了很多人。 “怎么样了?”君喻阳问站在门外等候君喻雪的白瑞泽。 白瑞泽焦急的伸着脖子,看着偏殿的大门,“已经一个时辰了,娘娘和喻雪都没有出来过。” “话说,这不是你女朋友吗?你怎么那么半天才过来?” 君喻阳叹了口气,“将人送去刑部审问,又去追捕余党,花费了些时间。” 白瑞泽挑眉看着自己面前的好友,他有些不确定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对祝瑾有意? 不会家里逼急了,随便逮个人来将就的? 这要是换君喻雪受伤,有天大的公事都不关他的事儿,他肯定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心爱的人。 可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将就的人呀,要将就的话,怕孩子早就会叫“爹”了。 真是搞不懂。 手术进行了四个时辰,偏殿的大门终于开了。 左子萱,君喻雪,冬梅,还有几个女医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娘娘,瑾儿怎么样了?”魏丞相夫妇赶紧迎了上去。 左子萱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救过来,至于什么时候醒,看造化。” “谢谢娘娘,谢谢公主……”魏丞相夫人又准备下跪谢恩,被君喻雪给一把拉住。 “丞相,进去看看她,我们也忙活几个时辰,需要去休息了。” 魏丞相老泪纵横的点头。 “好,好,好……” “娘娘公主大恩不言谢,我魏家一定对皇室忠心耿耿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左子萱几人回去吃饭休息,君喻阳也准备走,被白瑞泽一把给拽了回来。 “你去哪?不去看你女朋友?” 君喻阳往偏殿看了一眼,想了想,转身往偏殿走去,但并没有进门,就站在门口往里喊: “丞相,今日天色已晚,本宫不便进去探望,明日再来。” 魏丞相走出来,对着太子双手作揖,“今日谢谢殿下,瑾儿病着,老夫就不送了。” 君喻阳点点头,转身回了左子萱的寝宫。 魏丞相看着君喻阳离开的背影,眉头紧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这太子让他着实有些看不太懂。 说他在意瑾儿,但又太过于恪守礼仪,有些不太上心的感觉。 你说他不在意,他又在外面陪着等了那么久。 这两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左子萱的寝宫里面,君逸晟正抬着碗喂左子萱吃饭,白瑞泽也在给君喻雪夹远处的菜。 君喻阳过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冬梅姑姑,给我添一副碗筷。” 众人转头,一脸诧异的看向他。 这人这个时候,不该在病床边陪女朋友吗? 咋还有心情吃饭? “儿呀,你这样,媳妇儿会跑掉的。”左子萱语重心长的教育君喻阳。 君喻阳刨着碗里的饭,含糊不清。“她身上长了腿,要跑谁能拦得住?” 左子萱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天呀,我这是造的什么孽?他情商咋就那么低?” 君逸晟将碗放下,举了举手,“媳妇儿,我有话说。 以我们年轻时的经历来看,我认为儿子情商低,可能完全是被你遗传的。 我情商可是很高的……” 左子萱这就不干了,小嘴立刻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念叨。 “啊呸…… 你情商高? 你情商高能让妾室与我同一天进门? 你情商高,进宫敬茶,你能让妾室与我同乘一辆马车? 你情商高,还能在驿站门口守了了我大半个月,都没能让我原谅你? 你倒是说说,阳阳这情商到底遗传了谁?” 说到这些,君逸晟可不敢吭声,他要是敢多说一个字,半个月到一个月的独守空房,就要向他招手了。 君喻阳和君喻雪习以为常的自顾自吃饭,根本没有人要劝说。 白瑞泽还是第一次见帝后吵架,正准备劝说两句,君喻就雪夹了一筷子菜在他的碗里。 “赶紧吃,一会儿菜凉了。 别多管闲事,习惯就好。 不过一息的时间就会和好。” 果然,上一秒还一脸委屈的君逸晟,将饭喂进左子萱的嘴里后,马上又灿烂了起来。 “媳妇儿,这四季豆好吃吗?” 左子萱点点头,“还行……” “那明天我让御膳房再做。” “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像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似的。 七天后,丞相夫人跌跌撞撞的跑去找左子萱。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左子萱正在嗑瓜子看话本子,太入神了,压根没听到有人叫她。 “娘娘……,娘娘……” 叫了好几声,左子萱才回过神来,一脸懵逼的看着丞相夫人。 “发生啥事儿了?” 丞相夫人也顾不上左子萱刚才为什么半天不搭理她,着急的道: “娘娘,求你去看看瑾儿,她疯了。” “啥?又没被伤到脑子,怎么会疯了?”左子萱起身。“我去看看。” “let go!”【放开我!】 “let go!” 左子萱刚走到偏殿门口便愣住了。 这,这,这…… 老乡? “release , i want to go ho!”【放开我,我要回家。】 左子萱心情激动的,走到被宫女控制住的“祝瑾”面前,上下打量她。 “祝瑾”见左子萱走过来了,突然也安静了下来,同样上下打量左子萱。 “who are you?”【你是谁?】 “ancestors?”【祖宗?】 祖宗? “zuozixuan?”【左子萱?】 左子萱长大嘴,“do you know ?”【你认识我?】 “呜呜呜……,祖宗!” 左子萱将偏殿的所有人屏退,半个时辰后,左子萱和“祝瑾”嗑着瓜子喝着茶。 “那照你那么说,星月没有被灭,后来并入了西方国家,你是我左家的23世纪的后人?” 祝瑾瘪着嘴点点头。 “那你叫啥名字?” “华文名字叫左瑾,米文叫丽莎·伯纳多特。” 左子萱抖了抖眉尾,“皇族?” 丽莎点点头,“嗯,星月就是因为与西方皇族联姻,所以才合并的。”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不知道呀,我只记得那天在实验室里面做实验,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你在做什么实验?” “毒药!” “……”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这丫头十有八九把自己给毒死了才传过来的? “你学啥专业的?” 丽莎咧咧嘴,一脸得意的搂住左子萱,“咱家世代从医,我肯定只能学医学专业呀。” 左子萱一脸木讷的点点头,有道理,她左家不懂医术的,还真不多。 “祖宗,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知道是知道的,但我们在这边还有任务,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呀。 原本只要两三年就能走了,你这一穿过来,改变了我们原有的计划,估计时间要被延长了。” “啊,怎么这样呀?” “对了,丽莎,你脑子里,没有一点儿关于这具身体的记忆?” 丽莎摇摇头,“一点儿都没有。” “你一点儿华文都不会吗?” 丽莎仍然摇头。 左子萱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完犊子,这可要怎么跟丞相一家子解释? “你在23世纪还在读大学吗?” 丽莎一脸得意的拍了拍胸口,“三十二岁,博士后!” 左家人,三十二岁的博士后? 怎么会那么巧? 她在22世纪穿过来的时候,也是三十二岁的博士后,这有什么关联吗? 白马寺的住持已经失踪好些年了,不然还能去问问他。 “丽莎,你在这里见到我,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年代。 你没有原身记忆,又不会华文,要是出去的话,很容易出事。 你就留在我身边行吗? 等把阳阳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带你回去。 我会教你华文,让你尽快适应。 但在你还不会华文的时候,见到人只需要微笑回礼就行,尽量不要露馅了。” 丽莎点点头。 “我大概给你说一下这身体的基本情况……”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偏殿的门终于打开,门口焦急等待的丞相夫人赶紧迎了上去。 “娘娘,怎么样?” “丞相夫人,你不用担心。 瑾儿应该是接受不了被亲生父亲刺杀的事情,大脑被刺激过度,暂时性失忆了。 不过身体上的伤害,已经痊愈。” 丞相夫人眼泪“哗啦”一下掉了下来,跌跌撞撞的进到屋里,一把将正到处打望的丽莎给抱住。 “我的孙儿受罪了,都怪你那畜生爹……” 丽莎低头看向抱住自己的老妇人,想起左子萱的话。并没有将人推开,只是回抱住拍了拍,咧嘴笑了笑。 丞相夫人见她只知道傻笑,又不说话,哭得更伤心了。 “娘娘,瑾儿是不是除了失忆,脑子也坏掉了?” 左子萱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摇摇头。 “放心,她脑子好着呢,绝顶的聪明。 只是刚醒,又失忆,对什么都比较陌生和好奇罢了。” 开玩笑,在23世纪那么内卷的年代,能读到博士后,会是傻子? 再加上,她左家的基因多优秀呀。 丞相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角,“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失忆了,咱们不着急,慢慢会想起来的。” “丞相夫人,瑾儿后期还需要治疗,她暂时就待在本宫身边。 你们可以随时进宫来看她。 过段时间,等她病情稳定了,你们再接她回去。” “臣妇谢谢皇后娘娘……” 丞相夫人走了后,左子萱看了眼如同乡巴佬一般,上窜下跳的丽莎,深深的叹了口气。 自己生的都没有教过,现在要教别人生的,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干吗? 罢了,罢了,谁让她是左家的后人呢? 而且,她穿过来的年纪,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她还得研究研究。 快要到晚饭时间,君喻阳跑到凤阳宫来吃饭,左子萱找君喻阳谈了话。 “什么?23世纪,左家后人的魂魄?” 君喻阳听到左子萱的话,震惊得差点儿从凳子上掉下来。 他父母和两个皇叔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也知道等自己有了子嗣他们就要离开。 怎么这又来了个23世纪的左家后人? “所以说,你和那个祝瑾也算是缘分已尽了,赶紧给我找其他姑娘成家。” 君喻阳扯了扯嘴角,这能说找就能找到的? 又不是菜市场,想要那个就要那个。 “祖宗!药园的芍药我能挖了吗?我想用鲜芍药……” 丽莎就披头散发,一蹦一跳的跑了进来。 左子萱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这家伙在23世纪,好歹也是32岁的小阿姨了,怎么穿到这身体上,还装上嫩了? 丽莎见左子萱有客人,但又不认识是谁,就傻乎乎的咧嘴笑。 君喻阳看着眼前的女子,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感觉这皮囊是祝瑾的,但又不像祝瑾的。 祝瑾长得有些偏甜美,但现在这皮囊却散发着一股妖媚的味道。 “丽莎,过来坐。这位就是我在这边的儿子,君喻阳。 我们就是要等他结婚生子了,才能离开。” 丽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小祖宗呀。”她向君喻阳伸出手,“你好,小祖宗,我叫丽莎。” 君喻阳一脸莫名的看着眼前姑娘,脸“轰”的一下红得透透的。 以前祝瑾给他玉佩的时候,他也有这种感觉,但远远没有那么强烈,也就那一瞬间。 那时他觉得,那就是男女之间青涩的第一次,应该非常的正常,也认定了祝瑾这个人。 可现在这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只是芯子变了,自己怎么比之前躁动得还要厉害?这是怎么回事儿? 左子萱见君喻阳看着丽莎发呆,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几下。“儿子……,儿子……” 君喻阳突然回神,“啊?” “人家在跟你打招呼,自我介绍呢?” 君喻阳难得害羞的低下头,声音如同蚊子一般。 “我,我,我不知道要什么回应。” “哦,原来这样呀?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你的名字就行。” 君喻阳一脸的懵的看向左子萱。 啥?握住手?23世纪都那么打招呼的? 左子萱用头点了下丽莎的手。 君喻阳抿了抿嘴,伸出双手握住丽莎的手,“君喻阳!” 丽莎一脸懵的看着君喻阳双手将自己的手握在手心。 嗯?这个年代握手都是这样握的? 一旁喝水的左子萱看到两人互动,一口水喷了出来,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 两人都被左子萱给笑懵了。 一盏茶的时间,左子萱给两人纠正了各自的错误。 君喻阳尴尬得想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丽莎倒是无所谓,就只知道傻乎乎的笑,还热情的邀请君喻阳跟她一起去挖芍药,去药房里面做面霜。 君喻阳还当真拿着小药锄,陪她一起去挖药。 正巧遇到君喻雪过来吃饭,君喻阳就将事情原委给她说了一遍。 君喻雪的反应,丝毫都不亚于君喻阳。 三人虽然语言不通,但貌似玩得不亦乐乎。 吃完饭,君喻阳兄妹还带着丽莎在宫里散步,比划着告诉她什么地方不能去,后宫只能在什么范围活动。 只见她点头,到底懂没懂也不知道。 孩子们出去散步,左子萱将事情给君逸晟讲了一遍,而且还将自己的疑点说了出来。 同姓左,都是32岁的医学博士后,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君逸晟看着有说有笑一起回来的几人,挑了挑眉,想了一会儿。“媳妇儿,我想你儿子怕是要开窍了。” 左子萱顺着君逸晟的目光看去,看到君喻阳正蹲下去帮丽莎穿鞋时,一脸震惊。 “你说阳阳和丽莎?” 君逸晟点点头,“估计这恐怕是另一个轮回。 我在猜想,原本历史中大满被灭。 但这一世你没有走,改写了历史,大满仍然存在。 因你改写的历史已经成为定局。 所以就又穿了一个跟你一样的人,过来重演历史?” 左子萱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儿,“嘶……,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那为了避免历史重演,咱们赶紧给阳阳安排人结婚,生子,将丽莎带走。” 君逸晟轻笑一声,伸手握住左子萱的手。 “媳妇儿,你不是说咱们儿子跟我一样的低情商吗? 现在你再看看他,情商还低吗? 要是你真干了那棒打鸳鸯的事情,估计咱们儿子只会比我更过犹不及。” 左子萱这就有些为难了,“可是,丽莎给我说了,她想回去。” 君逸晟温柔的将人拉到怀里坐下。 “在70年,最初的时候你不也拼命的想丢掉我,回到22世纪去嘛? 阳阳与丽莎的事情,我们不插手,静观其变就好。 想在一起,谁都拦不住。 不想在一起,随便你怎么帮忙,都凑不成一对。 你只需要教会丽莎辨别真假,不要走你我的老路就是。” 左子萱叹了口气,君逸晟说得对,就像他们两似的,都隔了几个世纪,该在一起,还不是要在一起。 丽莎到了这里,几天就适应了这边的生活,也会了一些简单的常用词汇。 她的学习能力无疑是惊人的。 半个月后,就会了一些短句,只是说得不太流畅。 而君喻阳自那天见过丽莎后,每天都去凤阳宫吃晚饭,再忙都要陪着丽莎去散步。 丽莎也是一点儿也没闲着,整天都泡在左子萱的药房做药丸。 她是真心稀罕左子萱的这个药房,在她们那地界,压根找不到那么齐全的草药。 君喻雪还带着她去军营里面坐诊,给战士们看病。 跟着丽莎待了一段时间,她发现,丽莎的西洋医术,居然和左子萱不相上下。 只要没有射中心脏,她就能动刀子,缝缝补补的将人给救活。 她跟自己母后一样,不仅能治人,还能治疗牲口。 而且,她的针法,也跟自己母亲的一模一样。 她回去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左子萱和君喻阳。 君喻阳高兴得快要原地起飞了,左子萱倒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师出同门,针法肯定是一样的,你们也别太过于惊讶了。 我猜她下一步,就要跑出去买药了!” “祖宗!我回来了……”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丽莎将一个包袱打开,露出里面金银,一脸傲娇的拍了拍胸脯。 “我出去卖药赚的。 我给你说,那乌鸡白凤丸直接被抢爆了,我的订单,都排到明年去了。 照这个赚钱速度,我的生意很快就要遍布世界了。 哈哈哈哈……” 第405章 完结 君喻雪和君喻阳同时转头看向左子萱,他们的母后真是料事如神呀,这都能猜到? 能猜不到吗?她们左家人,都是一切往钱看。 “来来来,见者有份。” 丽莎将钱分成了五份。 “这一份给雪儿,这两份给两个祖宗,这一份给阳阳,这一份是我自己的。” “父皇又没在,干嘛分给他?”君喻雪一脸奇怪的问道。 “哎呀,都是一家人嘛,我第一次赚钱,人人有份。” 她将自己的一份包起来,转身又跑了,“我去一趟魏家,晚上不要等我吃饭,要是太晚没回来,就是今晚不回来了。” 君喻阳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小堆金银,抬头看向左子萱。 “母亲,你们左家人对外人都那么大方吗?” 左子萱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轻哼了一声。 “呵,你想多了哦。 我们左家人,只对自己人和国家大方。 不认识的,免谈! 我们又不是什么滥好人。” 丽莎去到丞相府,非要把自己第一次赚的钱拿给魏丞相和丞相夫人。 把两老感动得痛哭流涕的。 魏家一家子对丽莎都特别的好,有啥好吃的好玩的,立刻就给她送到宫里去了。 丽莎也承包了魏家所有人的药品,治疗的,养生的,她都给拿。 家里有人生病了,天上下刀子,她都要回去给他们看病。 不过,要不是郎中拿不定的大病,一般魏家也不会让她知道。 还没到吃饭时间,君喻阳就过来接丽莎回宫。 魏家极力挽留,两人就留在魏家吃晚饭。 饭后,丽莎约着家里的小辈们一起打牌,君喻阳不打,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打。 见天气有些凉了,马上叫星洛把马车上的斗篷拿过来给她披上。 魏丞相夫妇虽然不知道,太子为什么突然间变得那么贴心了,但见到两人相处得好,终归是欣慰的。 君喻阳在皇宫落锁前,带着丽莎回去。 左子萱一直没睡,等着孩子们回来,没见着人,始终是不放心的。 两人到了凤阳宫,君逸晟还没有回来,左子萱叫两人一起喝茶聊天。 “丽莎,来了一段时间了,适应了吗?” 丽莎傻笑着点头。 “那你还想回去吗?” “那当然呀!” 啪嗒…… 君喻阳手里的杯子掉到桌上,茶水洒了他一身。 左子萱挑挑眉,什么都没说。 看自家儿子这反应,怕是已经情根深种了。 “母后,我先回去了。” 也没等左子萱说话,君喻阳就转身离开了。 丽莎一脸奇怪的看了眼君喻阳匆匆离开的背影,但也没多问,转头又嬉皮笑脸的给左子萱讲在丞相府的趣事。 左子萱看到她这傻白甜的模样,突然就开始反思自己,难道自己的情商也是如此的低? “丽莎,你在23世纪有男朋友吗?” 丽莎咧着嘴摇摇头,“本天才,岂是一般凡夫俗子能配的?” 左子萱:额——这家伙果然与22世纪的自己一模一样。 单身不说,还严重自恋。 看来君喻阳想要留住丽莎,怕是要花点儿心思了。 那之后,君喻阳好几天都没有去凤阳宫。 丽莎以为他有啥事耽误了,也没放在心上,还贴心的给他准备了布丁送去东宫。 “阳阳,我来了……” 哐当…… 丽莎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食盒从手里滑了下来。 一个女人,正光溜溜的躺在君喻阳的床上。 床上的女人也听到了丽莎的声音,一脸惊恐的坐起来看着她。 看到其他女人躺在君喻阳的床上,丽莎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掉了出来,心脏还揪着疼。 她转身往外跑,没跑几步,就撞上了人。 抬头看见是君喻阳,她一把将人推开,“君喻阳你混蛋,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 君喻阳看到她那红彤彤的双眼,心脏猛的刺痛。 他转身一把将她拉回来,“我才刚从外面回来,怎么惹到你了?” “你,你,你……,你金屋藏娇,白日宣淫!你流氓,你大坏蛋!” 丽莎想挣脱君喻阳,但她越是挣扎,君喻阳就捏得越紧。 他转头给星洛使了个眼色。 星洛点头,立刻往屋里走去。 “啊……” 一瞬间,屋里传出女子的尖叫。 君喻阳弯腰将丽莎抱起来,径直往屋里去。 “别动,抱好,一会儿摔下去。” 君喻阳一米九,这摔下去的确还是有些疼,她只有作罢,老实的伸手搂住君喻阳的脖子。 进屋后,君喻阳看到打翻在地上的食盒,皱了皱眉头。 跪在地上的女人,还没来得及将衣服穿好,一脸羞愧的双手交叉,遮挡胸前。 他将丽莎抱在怀里坐下,歪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摸进东宫爬床?” 星洛用剑指着地上的女人,怒吼。 女人吓得瑟瑟发抖,“我,我,我是尚宫局的女官。” “你怎么进来的?” “我来给太子殿下送衣服,见门口没人把守,所以就进来了。” “送衣服,顺便爬个床?” “太子殿下饶命,奴婢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才会……” 君喻阳不愿意继续再听,要是平时,直接一剑刺死完事儿。 今天还给她个解释的机会,并不是自己想听,是让她解释给丽莎听的。 他给星洛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人送到该去的地方。 星洛点点头,也不管女官的衣服穿没穿好,直接将人拽走了。 人走了之后,君喻阳将丽莎放在凳子上,转身去拿帕子,单膝跪在她的跟前给她擦脸。 “解释清楚了吗?要是没有解释清楚,将人拉回来再给你解释一遍。” 丽莎噘着嘴不说话,也不看君喻阳。 “不是不在乎我,要回23世纪去吗?那你生什么气?” 丽莎被气得呼吸急促,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君喻阳咬了咬下唇,猛的站起身,一把将人拉回来抱在怀里。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不管我怎么捂都捂不热?” 丽莎不讲话,也不挣扎。 她是有些迟钝,但并不笨。 看到君喻阳床上有女人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上君喻阳了。 “丽莎,我心悦你,我不信你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 “你一直心悦的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你把我当成了她的替身。” 丽莎在君喻阳的怀里挣扎了一下。 君喻阳叹了一口气,“我承认,之前我是对祝瑾有好感。可我对她的感觉,就只是觉得合适。 并不是非她不可。 要是没有你的出现,兴许我们也就顺理成章的结婚了。 但你出现了。 我对的感觉却是非你不可。” 他将丽莎拉到镜子面前坐下,“不知道你有多久没有照镜子了。 你自己没有发现,这张脸,已经快要找不到祝瑾的影子了? 所以,你是你,她是她。” 丽莎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别说,好像是长得越来越像她23世纪的脸了。 还有一丢丢的像左子萱。 “也许,祝瑾在被亲爹刺杀的那天,就已经死了。 可我自认是对得起她的。 当初,我将她从坏人的手中救出,她透露给我的信息帮了我大忙,我们也算扯平。 在历城的时候,她照顾我的生活,我也许诺娶她,但我们之间从未越举。 回来后,她被刺杀,你用了她的身体,她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我便补偿了魏家,将她的三个表兄,全部晋升了两个等级。 也给了她的几个舅舅一些封赏。 这也是我替你偿还给魏家的。 如若不是你穿到她的身上,这身体可能已经死了。 我与她本就未订婚,按你们那边的话说,顶多算是男女朋友。 就算订了婚,她人已死,我总不能终身不娶?” “不过,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本身也觉得,娶不娶都无所谓。 但遇到你之后,我就只想娶你一人。” 见丽莎一直抿着嘴不说话,他试探的低头去亲吻她,见没反抗,便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冬天很快到了,君喻雪和白瑞泽完婚,两人终于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小日子。 次年春天,君喻阳与丽莎大婚。 大婚三个月,就怀上了宝宝,来年春天宝宝出生,是一对漂亮的龙凤胎。 孩子出生,左子萱他们与家人告别,去了原灵王的封地。 阵法画好后,左子萱用鲜血开启了时空之门。 眨眼间,四人全部回到墓室中。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说话声。 “贺团长,左医生,原来你们在这儿呀,刚才在外面没有看到你们,还以为你们出事儿了。” 一个小战士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然后对着身后大喊: “师长,贺团长他们在这儿呢。” 贺爸爸听说找到人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外面没有见到人,还以为出什么事儿。 “不是说好了在外面等吗?怎么自己跑进来了?” 贺爸爸上下打量左子萱,转头看了眼外面正在搬运武器和珠宝的战士,蹭过去,小声的问: “儿媳妇,你没贪污?”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翻了个大白眼。“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贺爸爸点点头,“像!” “爸……”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我让司机先送你们回去,你妈和亲家带着孩子们在驻地等你们,快去看看。” 左子萱睁大双眼,激动握住贺爸爸的手。 “孩子们来了?” “是是是,快去看看,大宝二宝都会叫爸爸妈妈了。” “爸,那我们先走了。”左子萱也没管身后的三人有没有跟上,急匆匆的往外跑。 但跑了几步,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对贺爸爸道: “爸,东西搬完,就将这里炸了。” 贺爸爸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懵的“啊?”了一声。 “听我的,炸了。 外面的东西搬完,这里就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以防隐患,将这里给炸平。” “好,好……,好!” 几人下山后,左子萱转头看向墓室的位置,眼眶有些通红。 雪儿,阳阳,妈妈希望你们生生世世幸福喜乐! 贺毅将左子萱搂进怀里,“媳妇儿,放心,他们都已经长大了。 可以照顾好家庭,照顾好国家。” 左子萱抿着嘴点点头。 “教授,你将这里炸了,是担心渡边勇太还会回来吗?”徐清风蹭到左子萱的身边小声的问。 “当然,那种祸害,我要让他有去无回。” 呵,渡边勇太,永别了,我看你回不来,还如何危害我的国家。 几人上车,径直往驻地驶去。 (全文完) 第405章 完结 君喻雪和君喻阳同时转头看向左子萱,他们的母后真是料事如神呀,这都能猜到? 能猜不到吗?她们左家人,都是一切往钱看。 “来来来,见者有份。” 丽莎将钱分成了五份。 “这一份给雪儿,这两份给两个祖宗,这一份给阳阳,这一份是我自己的。” “父皇又没在,干嘛分给他?”君喻雪一脸奇怪的问道。 “哎呀,都是一家人嘛,我第一次赚钱,人人有份。” 她将自己的一份包起来,转身又跑了,“我去一趟魏家,晚上不要等我吃饭,要是太晚没回来,就是今晚不回来了。” 君喻阳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小堆金银,抬头看向左子萱。 “母亲,你们左家人对外人都那么大方吗?” 左子萱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轻哼了一声。 “呵,你想多了哦。 我们左家人,只对自己人和国家大方。 不认识的,免谈! 我们又不是什么滥好人。” 丽莎去到丞相府,非要把自己第一次赚的钱拿给魏丞相和丞相夫人。 把两老感动得痛哭流涕的。 魏家一家子对丽莎都特别的好,有啥好吃的好玩的,立刻就给她送到宫里去了。 丽莎也承包了魏家所有人的药品,治疗的,养生的,她都给拿。 家里有人生病了,天上下刀子,她都要回去给他们看病。 不过,要不是郎中拿不定的大病,一般魏家也不会让她知道。 还没到吃饭时间,君喻阳就过来接丽莎回宫。 魏家极力挽留,两人就留在魏家吃晚饭。 饭后,丽莎约着家里的小辈们一起打牌,君喻阳不打,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打。 见天气有些凉了,马上叫星洛把马车上的斗篷拿过来给她披上。 魏丞相夫妇虽然不知道,太子为什么突然间变得那么贴心了,但见到两人相处得好,终归是欣慰的。 君喻阳在皇宫落锁前,带着丽莎回去。 左子萱一直没睡,等着孩子们回来,没见着人,始终是不放心的。 两人到了凤阳宫,君逸晟还没有回来,左子萱叫两人一起喝茶聊天。 “丽莎,来了一段时间了,适应了吗?” 丽莎傻笑着点头。 “那你还想回去吗?” “那当然呀!” 啪嗒…… 君喻阳手里的杯子掉到桌上,茶水洒了他一身。 左子萱挑挑眉,什么都没说。 看自家儿子这反应,怕是已经情根深种了。 “母后,我先回去了。” 也没等左子萱说话,君喻阳就转身离开了。 丽莎一脸奇怪的看了眼君喻阳匆匆离开的背影,但也没多问,转头又嬉皮笑脸的给左子萱讲在丞相府的趣事。 左子萱看到她这傻白甜的模样,突然就开始反思自己,难道自己的情商也是如此的低? “丽莎,你在23世纪有男朋友吗?” 丽莎咧着嘴摇摇头,“本天才,岂是一般凡夫俗子能配的?” 左子萱:额——这家伙果然与22世纪的自己一模一样。 单身不说,还严重自恋。 看来君喻阳想要留住丽莎,怕是要花点儿心思了。 那之后,君喻阳好几天都没有去凤阳宫。 丽莎以为他有啥事耽误了,也没放在心上,还贴心的给他准备了布丁送去东宫。 “阳阳,我来了……” 哐当…… 丽莎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食盒从手里滑了下来。 一个女人,正光溜溜的躺在君喻阳的床上。 床上的女人也听到了丽莎的声音,一脸惊恐的坐起来看着她。 看到其他女人躺在君喻阳的床上,丽莎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掉了出来,心脏还揪着疼。 她转身往外跑,没跑几步,就撞上了人。 抬头看见是君喻阳,她一把将人推开,“君喻阳你混蛋,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 君喻阳看到她那红彤彤的双眼,心脏猛的刺痛。 他转身一把将她拉回来,“我才刚从外面回来,怎么惹到你了?” “你,你,你……,你金屋藏娇,白日宣淫!你流氓,你大坏蛋!” 丽莎想挣脱君喻阳,但她越是挣扎,君喻阳就捏得越紧。 他转头给星洛使了个眼色。 星洛点头,立刻往屋里走去。 “啊……” 一瞬间,屋里传出女子的尖叫。 君喻阳弯腰将丽莎抱起来,径直往屋里去。 “别动,抱好,一会儿摔下去。” 君喻阳一米九,这摔下去的确还是有些疼,她只有作罢,老实的伸手搂住君喻阳的脖子。 进屋后,君喻阳看到打翻在地上的食盒,皱了皱眉头。 跪在地上的女人,还没来得及将衣服穿好,一脸羞愧的双手交叉,遮挡胸前。 他将丽莎抱在怀里坐下,歪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摸进东宫爬床?” 星洛用剑指着地上的女人,怒吼。 女人吓得瑟瑟发抖,“我,我,我是尚宫局的女官。” “你怎么进来的?” “我来给太子殿下送衣服,见门口没人把守,所以就进来了。” “送衣服,顺便爬个床?” “太子殿下饶命,奴婢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才会……” 君喻阳不愿意继续再听,要是平时,直接一剑刺死完事儿。 今天还给她个解释的机会,并不是自己想听,是让她解释给丽莎听的。 他给星洛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人送到该去的地方。 星洛点点头,也不管女官的衣服穿没穿好,直接将人拽走了。 人走了之后,君喻阳将丽莎放在凳子上,转身去拿帕子,单膝跪在她的跟前给她擦脸。 “解释清楚了吗?要是没有解释清楚,将人拉回来再给你解释一遍。” 丽莎噘着嘴不说话,也不看君喻阳。 “不是不在乎我,要回23世纪去吗?那你生什么气?” 丽莎被气得呼吸急促,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君喻阳咬了咬下唇,猛的站起身,一把将人拉回来抱在怀里。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不管我怎么捂都捂不热?” 丽莎不讲话,也不挣扎。 她是有些迟钝,但并不笨。 看到君喻阳床上有女人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上君喻阳了。 “丽莎,我心悦你,我不信你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 “你一直心悦的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你把我当成了她的替身。” 丽莎在君喻阳的怀里挣扎了一下。 君喻阳叹了一口气,“我承认,之前我是对祝瑾有好感。可我对她的感觉,就只是觉得合适。 并不是非她不可。 要是没有你的出现,兴许我们也就顺理成章的结婚了。 但你出现了。 我对的感觉却是非你不可。” 他将丽莎拉到镜子面前坐下,“不知道你有多久没有照镜子了。 你自己没有发现,这张脸,已经快要找不到祝瑾的影子了? 所以,你是你,她是她。” 丽莎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别说,好像是长得越来越像她23世纪的脸了。 还有一丢丢的像左子萱。 “也许,祝瑾在被亲爹刺杀的那天,就已经死了。 可我自认是对得起她的。 当初,我将她从坏人的手中救出,她透露给我的信息帮了我大忙,我们也算扯平。 在历城的时候,她照顾我的生活,我也许诺娶她,但我们之间从未越举。 回来后,她被刺杀,你用了她的身体,她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我便补偿了魏家,将她的三个表兄,全部晋升了两个等级。 也给了她的几个舅舅一些封赏。 这也是我替你偿还给魏家的。 如若不是你穿到她的身上,这身体可能已经死了。 我与她本就未订婚,按你们那边的话说,顶多算是男女朋友。 就算订了婚,她人已死,我总不能终身不娶?” “不过,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本身也觉得,娶不娶都无所谓。 但遇到你之后,我就只想娶你一人。” 见丽莎一直抿着嘴不说话,他试探的低头去亲吻她,见没反抗,便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冬天很快到了,君喻雪和白瑞泽完婚,两人终于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小日子。 次年春天,君喻阳与丽莎大婚。 大婚三个月,就怀上了宝宝,来年春天宝宝出生,是一对漂亮的龙凤胎。 孩子出生,左子萱他们与家人告别,去了原灵王的封地。 阵法画好后,左子萱用鲜血开启了时空之门。 眨眼间,四人全部回到墓室中。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说话声。 “贺团长,左医生,原来你们在这儿呀,刚才在外面没有看到你们,还以为你们出事儿了。” 一个小战士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然后对着身后大喊: “师长,贺团长他们在这儿呢。” 贺爸爸听说找到人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外面没有见到人,还以为出什么事儿。 “不是说好了在外面等吗?怎么自己跑进来了?” 贺爸爸上下打量左子萱,转头看了眼外面正在搬运武器和珠宝的战士,蹭过去,小声的问: “儿媳妇,你没贪污?”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翻了个大白眼。“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贺爸爸点点头,“像!” “爸……”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我让司机先送你们回去,你妈和亲家带着孩子们在驻地等你们,快去看看。” 左子萱睁大双眼,激动握住贺爸爸的手。 “孩子们来了?” “是是是,快去看看,大宝二宝都会叫爸爸妈妈了。” “爸,那我们先走了。”左子萱也没管身后的三人有没有跟上,急匆匆的往外跑。 但跑了几步,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对贺爸爸道: “爸,东西搬完,就将这里炸了。” 贺爸爸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懵的“啊?”了一声。 “听我的,炸了。 外面的东西搬完,这里就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以防隐患,将这里给炸平。” “好,好……,好!” 几人下山后,左子萱转头看向墓室的位置,眼眶有些通红。 雪儿,阳阳,妈妈希望你们生生世世幸福喜乐! 贺毅将左子萱搂进怀里,“媳妇儿,放心,他们都已经长大了。 可以照顾好家庭,照顾好国家。” 左子萱抿着嘴点点头。 “教授,你将这里炸了,是担心渡边勇太还会回来吗?”徐清风蹭到左子萱的身边小声的问。 “当然,那种祸害,我要让他有去无回。” 呵,渡边勇太,永别了,我看你回不来,还如何危害我的国家。 几人上车,径直往驻地驶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