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长生》 第1章 香花廖九 医院出来的马路前,一个年岁不大的青年看着手上的化验单。 恶性肿瘤 “看来是一点救也没有了,幸好自己也没什么亲人,没有什么可告别的”青年喃喃自语的说着,眼里没有什么光彩 他是一个孤儿,被一个老人领养,许久前老人去世,哭了好几场,正要努力的活下去,没想到这些天感觉自己越发的虚弱起来。 口吐鲜血,时不时感到一阵无力 医院一查,无数种可怕的疾病,得了最轻的癌症。 似乎那么一瞬间,青年就接受了命运开的巨大玩笑 至于治疗,哪有这么多钱,活着已经不容易,不如把这点薄弱的资产捐出去,帮助其他人。 青年笑了笑,前往自己家,打算最后好好的看看世界 经过一条胡同,有些喧闹的声音,打断了青年的思绪。 “把钱交出来,小妮子,长得还挺水灵”三个花里胡哨的的地痞围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挥舞着一把短刀 这姑娘,青年也认识,家境也不好,穿的那条裙子,记忆涌向起来,好像也是几年前买的打折款式了, 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酒味,这三个地痞显然喝了些马尿,胆子大了。 亮着寒光的刀在少女的脖颈处摩擦着,少女瑟瑟发抖, 她没有钱,她看见了胡同口的青年,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青年的脚不由自主地停住,几个地痞也看见了青年,拿刀挥舞着,叫嚣着 ”他们说了什么“青年听不清楚,好像是病又犯了,但是脚就是想往里面迈 连死亡都不惧怕的男人,怎么会害怕这几个地痞,或许正是因为生活鸡零狗碎,所以更加想要给别人些许帮助。 噗呲!胸口一暖,仿佛是被人紧紧抱住了一般, 手上一摸,红,如烈火般鲜艳,如妖姬般魅惑,如鲜血般刺目,这,就是鲜血 三个地痞,呆住了,酒也清醒过来 “你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他自己撞上去的” 三个地痞慌了神,腿软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只留下少女一人留在原地,大喊着救命 少女无助的用手去捂住那涓涓不断口子,滚烫的血液却怎么也拦不住。 青年目光涣散,隐约间,看到胡同上面的天空是这么美丽,他用尽力气,给少女递上了自己家的钥匙,希望能给别人最后留下一点温暖。 自此双眼没了颜色,再无声息。 …… 夏之王朝,有个香花镇,百十来户人家住这儿。一年到头,村子里都飘着花香。这里主要靠给帝都做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儿挣钱,毕竟,香花镇最出名的就是花香啦。镇上有家香囊作坊,这会儿,一个嘴里叼着草的少年正悠闲地躺在门口晒太阳呢。 力量 法力 体魄 运气 眯着的眼睛看着这八个字不知在想些什么。 刚到这里时一脸懵,好在后来被人收养啦。从毫无实力的小婴儿,变成了半大的少年,自己的记忆可是清清楚楚呢。为啥会这样呢?也许是因为这半大少年的身体里,藏着一个来自蓝星的灵魂。 也没觉得有多兴奋多惊喜,毕竟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要是小时候显摆一下上辈子的文化,说不定就成了另一个“伤仲永”。 与其靠自己出人头地,还不如抱紧统子哥的大腿发家致富呢。打从出生起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人总是会生老病死的,既然这样,那干脆就不做人啦。有了永生的自己,再加上一个积累系统,这下可以无限积累啦! “刚好又是新的一年,这次还是运气。” [力量]:5 [法力]:0 [体魄]:5 [运气]:3 积累成功,一年一积累,感觉再一次好运起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法力积累不上去,但是自己在力量提升后能够搬起比自己重的巨石,以及体魄的提升让自己操控力量如同握拳,击掌般简单后,半大少年己经如同凶虎般强大 “廖九去帮你白叔去仓库拿一箱子桃花花瓣来。” 收养自己的夫妇没什么文化,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廖九,他们觉得难听的名字好养活,听着就像是料酒一样,少年想给自己取一个像样的名字。 前世收养自己的老人喜欢唱一段词 关关难过关关过 那自己就叫做廖关过好了 廖关过翻身就去仓库,鼻尖一嗅立马就在繁杂的花香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正要去搬运这一箱东西却是一脚踩到了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来来往往总会留下些花瓣,这花瓣下好像什么东西有些硌脚。 左脚一点,一踢,赫然一个灰色的布袋子飞起来,稳稳的掉在了寥关过的手上,打开一看,里三层外三层除了铜钱还有着好些银子。 运气加点诚不欺我 一会功夫一箱子桃花搬到了外面,白叔走了过来连连夸赞,然后廖关过右手一伸赫然是刚才的袋子。 “白叔你看,不知道是谁粗心大意掉仓库了” “还不是娟子的么,你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还绣了一朵荷花” 廖关过打开,翻开袋子,最外面一层一朵荷花映入眼睑。 其实一闻味道就知道这是谁的了,无非是多说一句话还要多解释一番。 “娟子,娟子,快过来看看是不是你东西掉了,粗心丫头,幸好小九爷捡到了” 名叫娟子的一个女孩跑了过来,急急忙忙,看到是钱袋,长呼出口气,不断低头道谢。 “前几天就看你魂不守舍的,想必就是钱袋子掉了……”白叔开始喋喋不休 廖关过仰头看看天上的白云,这样的日子好不悠闲。 娟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谢,廖关过挥手。 “你打开看看少东西没有” “谢谢小九爷,这里多少我有数,一点没少。”娟子说着就要拿出一笔钱道谢 廖关过连忙推辞,逃般走了。 自家情况自己了解,收养自己的是一对年迈夫妇平凡老实,这二老在香花镇上也是有名的心善富翁,自己凭借他们留下来的东西也是足够生活。 按着二老的心意,自家这个作坊里面干活的也都是苦命人,有的是孤儿,有的丈夫被征上了战场再没回来。 苦的过程不一样但是命的味道犹其苦。 自己这里制作,然后到时间了跟着香镇上的大部队前往帝都交货,日子也算不错。 但是好运气加点了就是真的加点了。 走在路上没多久脚下又是一硌。 嗯,这次可以放心拿,因为这个好像是镇上镇长的。 随手拾取其中银两然后袋子放回原处,万一原主人喜欢袋子呢,不夺人所好。 今天加点完,除了捡钱之吃饭花销样样,甚至俏春楼都差点给自己来个未成年人领一次的活动。 开玩笑,廖某人世代老实人岂会做这种事情。 “谢谢款待,晴儿姑娘的手艺果然是盛名之下都是真材实料” “我廖某人发誓,以后绝对不随便加点运气” 夜色渐晚,经过半天的劳累,本来想着早点休息的,望着窗外的星星数着数着,好像有个星星变大了。 没有错,确实大了,廖关过穿上裤子来到了院子里,在缓缓注视下,真的有个发着白光的东西一头栽向了镇子后的大山中。 夜色下,廖关过的目光依旧敏睿至极,大山中好似有个呼吸灯般闪烁了一会随后重新熄灭。 夜色下没有顶尖实力倒也是不敢去冒这个险,打算天明再去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天微微亮,廖关过起床,打算看看看去,一开门却是看一辆辆车马停在门口,一箱各种小玩意装了上去。 确实,到了月末去帝都的日子了,这趟有上供的有售卖的,整个香光镇的大半经济来源,都在这了。 本来还打算去大山探险的廖关过突然哆嗦一下,算了要不下次。 帮忙装着东西,整个镇子像是活了过来,散发出香味。 领头的是镇上最大的一间作坊主陈爷,他细细盘算了一下,还是皱眉。 旁过的他的老伙计羊叔询问缘由 “前几日,帝都的伙计传来消息,说是最近有些地方匪患严重了,我们这里蛮靠近的,怕路上有流民兵匪,又担心一打仗这些东西全砸手里了,嗐,头发都白了” “让各家再出两个人来,这辛苦一个月的都在这,由不得马虎。” 消息传开,香花镇像是水潭丢进去一块石头,久久不能平静。 “爸,你真的要去吗?”白叔的女儿白筱筱追着问,眼含泪光 战争对于镇子上生活的人来说太残忍了,娟子的父母就是走在了战争中,因此哪怕是点捕风捉影也是让人心神一紧。 “不用怕,好多人都去的,爸爸几天就回来了,你跟着你廖九哥哥就行” “白叔,白叔,我也去,人多安全,你也知道我力气大的很” “开什么玩笑你才多大,马匪的枪刀可不长眼睛,难不成你还是铜墙铁壁不成!你在这呆着” “每家要派两个人去押车” 消息传了过来,白叔脸色僵住,廖家总共六七人全是老弱病残幼,矮个子里拔高的也只有瘳关过了。 几番挣扎加入了押车队伍 “你跟在我身后,跟紧我”白叔叮嘱。 夜半时分,香花镇点起了火把,趁着凌晨走,正是人困倦兽归巢的时候。 第2章 江湖妖人 长长的队伍缓慢地行走在一条略显泥泞的道路上,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负担。就连那些平日里精神抖擞的马匹此刻也显得异常安静,似乎它们预感到了两侧树林中隐藏着某种凶险的存在,不敢轻易发出声响。天色依旧漆黑如墨,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抹神秘而紧张的氛围。 \"过了这两片林子就是宽敞大路了,到了那里我们就可以稍作休息了\" 白叔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廖关过道。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廖关过皱起眉头,看着前方幽深的树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他身旁的白叔,关切地问道:\"小九爷,我早就说过您别跟着一起来了。您看看您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别怕,我估摸这里头也许只是他们过于谨慎了。要真有兵匪啥的,那马蹄奔跑起来的哒哒声咱们早就该听到了。\" 然而,尽管白叔如此安慰,小九爷的内心仍然无法完全平静下来。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缰绳,目光不时扫视着周围的黑暗,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他们。这种莫名的恐惧让他浑身发冷,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一层细汗。 廖关过确实脸色有些白,不是说害怕兵匪,凭他自已加点到力量5的成果,一颗石子也能打出狙的感觉,但是不怕人不代表不怕别的 体魄5让他对身体力量的控制以及身体各方面灵敏度都远超常人,现在的情况是 为什么山的两边会有有节奏的踏踏声,但是呼吸心跳,等该有的活物的动静一点没有, 这时候映着月光,廖关过看见了一只松鼠爬到了树梢。 松鼠缓缓转过头关过看见了松鼠墨绿色的双眼,以及嘴角上的 请问是几分熟的肉丝。 虽然廖九听闻过修行这么一回事,但是自己见过又是两回事,现在见到奇奇怪怪的东西又是三回事。 “白叔,我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儿,咱们能不能走快一点儿啊?”廖关过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但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些发颤地问道。 “哎呀,小九爷您别怕嘛!前面给咱们带路的那位大作坊主陈爷,人家年轻的时候可是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呢!不会有事的啦。”白叔拍了拍廖关过的肩膀安慰道。 “哦?江湖?这其中还有什么讲究不成?”廖关过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开始向白叔打听起关于江湖的事情来。 “嘿嘿,那可不!江湖上的高手根据实力强弱分为三六九等。那些从穷乡僻壤出来闯荡、闯出一番名堂的人被归为九流;而能够在临近地区打响名号、拥有自己独特江湖绰号的,则算是六品高手;若是能够跻身三流之列,那实力就相当厉害了,可以与一些小门小派一较高下咯!”白叔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似乎对这样的生活充满向往。 “哇,这么厉害!那么三流之上又是怎样的境界呢?”终于接触到修行世界的冰山一角,廖关过兴奋得有些迫不及待。 “三流之上嘛……听说是世家和王朝掌握着更为高深的修炼法门。不过对于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来说,恐怕一辈子也难以企及那个高度喽。”白叔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沮丧。毕竟以他现在的年纪去追求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已经不太现实了,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希望他们能够看到更多美好的风景。 闲聊了一会,廖关过的耳朵确是一点没有闲着,山里的一些动静一直听着呢。 虽然这些声音有些诡异,但是好在距离颇远,按照这种奇怪东西的走向,想必要来袭击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到的。 终于在紧赶慢赶之下,来到了青柳城。 “大家休息一会,可以把多余的东西,在这里卖一卖,补充点物资,我们休息一晚再出发”陈爷开口 白叔和廖关过没有开房间,打算车马上凑合一晚,毕竟出了香花镇,不是自己的地界,容易出问题,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一会时间过去,青柳城的巡捕来到了车队前,询问主事的陈爷。 “从哪里过来的,有没有通关手令”巡捕头子过来询问 “这位爷,我们是香花镇上的,这里的是上供给皇族以及一些世家大族的小玩意,这是孝敬您的”陈爷前后忙碌着,熟门熟路,宽大的衣袖下面的一袋银子 巡捕当然知道这个套路,但是这次没管用。 “收起来,这次上面来了一位玄武卫大人,缉拿要犯妖人。” 一系列巡捕开始在各个车上搜寻起来。 长长的车队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弄不好了,这时候,远远的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拿着一个罗盘走了过来。 罗盘上刻着一只玄武图像,微微亮起,黑衣男子走了过来,巡捕头子走到他旁边,恭敬开口 “宋大人,我们在调查这只商队,暂时没有发现和妖人有关的迹象” “我听见了,你们一个个看,这样要找到猴年马月” 说着罗盘发出一道光,笼罩了整个车队,随机,玄武卫宋元拿出一滴血,滴在罗盘上,血液进入,追踪出了和其相关的东西。 两辆马车的轮子上出现了清晰的印子。 陈爷看着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路上真的是险之又险遇到了什么东西,他混迹江湖,自然是知道妖人指的是一些有着特殊本领的人。 “香花镇,我听说过,这次怎么没走大道,到了这里来,走的是那条路和我说说”衙门里几家主事和陈爷都在一旁,宋元端着茶杯坐着,这些人自然是没有和妖人勾结,但是详细情况还是打探清楚,方便把那妖人一举拿下。 “小的,经过帝都的伙计打听,香花镇一带附近的管道上有劫匪,所以,小的打算绕路走,呃,走的是清风山这条路”陈爷颤颤兢兢,玄武卫就是夏王朝最底层的力量,但是即使如此他们也是有能力超脱了三流高手的存在,达到了江湖上梦寐以求的化真元为练气的阶段 宋元点头,在一幅地图上细细比划,肯定。 确实这妖人被打伤之后来到这里躲起来 “你们来的路上可有什么异常现象,怪异事情” “小的愚钝,几人一路上紧赶慢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劲” 算了凡夫俗子有什么好说的,我也是多余一问。 “我话先说在前面,这次缉拿的要犯也算是有实力,后面恐怕也是不能通行不如先留在此地” 陈爷等人一听也是愁眉不展,这谁能料到如此情况,玄武卫自然是不会和自己等人开玩笑,好在这些小玩意不是什么鲜货,等几日也无妨。 “白叔,我在路上看见……”廖关过小声嘀咕 白叔啊了一声,把头凑过来欲再听遍,但是廖关过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宋元一顿循着声音看了过来,发现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后兴趣打消了一半,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那个孩子你过来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大人,我在经过最近的这片林子的时候,看见树上一只松鼠动作僵硬,眼犯绿光” “这叫什么事,晚上看东西本来就模糊,不要和玄武卫大人开玩笑了,小九”陈爷和摸不清楚玄武卫的状况还是少说话为妙。 “你这个情报很重要,你还记得是哪里吗?要是能早点找到,兴许能早点解封” “我年纪轻,还记得”廖关过点头,对于新打开的江湖世界,廖九就像是一只雏鹰刚飞入空中想看看自己在那里飞。 “好,我带你去,要是事成,大大有赏” 白叔想说什么,被陈爷阻止,江湖再强不过小打小闹,上面的修行者出手已是毁灭一片了。 宋元不再说什么挥退众人留下关过,整装待发 第3章 玄武显威 前方幽暗的树林,好像大中午的阳光依旧难以穿透,两边的树林好像要向着人扑过来。 廖关过还是一身普通的打扮,干净简练相比于那些上档次的袍子,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更喜欢简约风。 旁边这站着的玄武卫,此时已经穿戴好了一身装备,腰间蛇鳞刀,手臂上玄龟盾,墨绿色的衣服上面有着刺绣玄武,虽然看着轻薄,但是这件衣服上就含着这个世界智慧的结晶。 眼前泥泞的马路上,廖关过指着旁边的树梢,就是这里。 其实他甚至能够直接找到当时奇怪的蹦跶声,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这就有些夸张了,总不能一直说自己天赋异禀。 好在宋元到了这里之后,已经展现出一个玄武卫的强大素质。 地上的泥土汇聚着,马车马蹄的讯息,浅浅的血迹,则是这次要找的对象。 血迹旁边有一只小动物的尸体,明明是不久之前被碾压死亡的,但是上面却有着一个血洞,血洞周围的血肉透露着腐败的气息,内部的血液也早就不新鲜了。 “小家伙,你有什么看法”宋元对于廖关过还是非常的友善,打算问问有什么发现 “元芳,咳,大人,我觉得关键就是这个东西上面,你看,这只松鼠就像是死后起来走了一段路倒在了这里,我猜测这个妖人有着操控尸体的能力”廖关过回答 “确实如此,既然妖人能让这尸体动起来,那我自然也能让这尸体开口说句话。”说着宋元往血洞一指,在一团凝固的血液中,抽取了一丝漆黑的血液。 随机抬手一指,天上一只飞鸟胸腔被击穿,随即死亡,这一缕黑色血液被灌输进了小鸟的身体,透露出了一丝丝的诡异。 再次睁开眼睛,鸟的眼睛已经一片乌黑。 “去,滚到你主人那里去”宋元开口,对着小鸟施加了法术。 鸟雀像是听懂了,随即僵硬的扑腾了几下翅膀,慢慢飞起来,虽然有些忽高忽低,但是已经算得上是飞速了。 宋元一把提起廖关过,两人在树林间跟着鸟儿疾驰。 半会功夫不到,已经瞧见了一处瀑布悬崖,鸟雀在空中翻飞一会,已经不再前行。 “怎么停了,难不成大人的手段被破解了?”廖关过一问,到了这里应该怎么和这位大人说有人在这个旁边的山里面呢。 “哈哈哈哈,破解我的手段?哈哈哈,凭这些江湖妖人?孩子努力,世界还很大可不只是香花镇”宋元说完,对着眼前大喝一声 恍惚间好像是看见了一个一个漆黑的身影,庞大如山的龟躯,通天长的蛇躯在那里嘶吼 一阵音波过后,山体上浮现出了一个奇异的阵法,一个鬼首。 音波过后,山体的鬼首声嘶力竭的开口 “该死的玄武卫,我不过是杀了几个凡人炼制僵尸你们为什么就是追着我不放” “废话真多” 宋元飞身起来,对着鬼首就是一脚,当即这图案产生了碎裂感,紧接着连环脚之下,一座山洞露出了样貌。 “还差一点我就能恢复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山洞里的声音越发嘶哑,好像是两个铁块在吱呀碰撞 但是若是如此也就罢了,一股腐败的血气扑面而来,漆黑的山洞中睁开了六双眼睛。 统一的漆黑,但是他们的身姿却各不相同,豺狼虎豹,以及两个铁皮僵尸傀儡。 宋元并没有吃惊,依旧淡定自若,白光一闪。 蛇鳞刀出鞘,弯弯曲曲的刀身好似一条迅猛出击的游蛇,极其称手的刀柄,向前劈斩 蛇斩波 虚虚幻幻中一条蛇向前噬咬,当即放出的一只野狼被炸成碎肉。 眼前一幕当真是豪气云天,廖关过看着前方的战斗有些心驰神往,这大概才是世界真正的样子。 男儿走四方,来到哪里闯到哪里,就应该和最强的敌人战斗,享用最好的美味珍馐,驾驭最强的猛兽,如此才不负自己来这个世界走一趟。 光是想着,前方已经战斗到了接近尾声,宋元游刃有余,甚至玄龟盾都没有使用,精湛的刀法让眼前的僵尸野兽不敢上前。 普通山林,能找到这些的野兽已经是不易,但是对付普通人尚可,一旦遇上了正规军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尸鬼爆” 潜藏在后面的人发出一声低喝, 本来用来躲避的山洞,此时已经变成了掘好的坟墓,随着僵尸野兽的逐渐死亡,恐怕是再过一会,再也出不去了。 剩下的三只野兽一齐向前扑去,宋元抬手横斩,一条游蛇甩尾一击,前方的野兽拦腰截断。 但是还没结束,野兽的残躯突然鼓胀,浓绿色的液体流动瞬间爆炸开。 洞口被这爆炸瞬间扩大到了原来的两倍。 廖关过视野非常清晰,这其中一瞬间宋元催动了左臂上的 玄武盾,如水渊般漆黑,爆炸被防住,缓缓荡开。 两个僵尸傀儡向前扑来,宋元一个健步,两刀劈开前面的阻碍。 玄武镇恶 一只漆黑的玄武虚影好像从水渊中探出,袭击向了那幕后操作僵尸的人。 那人像是认命般张开双手不遮不挡,漆黑的视野下,廖关过好像看到了若有若无的微笑。 嘿嘿,小把戏。 宋元一刀授首,而后装进了袋子中,缩小成了拳头大小,别在了腰间。 而那两只冲出来的僵尸傀儡出了洞口一瞬间就像是断开了线的风筝,坠落在了廖关过的面前。 宋元出了洞口,瞥了一眼僵尸傀儡,随手一刀,腰斩成了两半。 “你做的不错,我们回去”宋元心情大好,虽然自己也能按照蛛丝马迹抓,但是毕竟还是要一点点找。等找到关键的这只松鼠恐怕,里面蕴含的线索已经没有用了。 “等一下,大人”廖关过停在僵尸傀儡前。 不知道对方手段如何,但是对方知道自己存在了,万一按照自己找到香花镇,那就是一场屠戮了。 “怎么啦”宋元疑惑 “大人,这家伙有些贼啊”廖关过一手提起地上的半具僵尸傀儡。 抓起的那一瞬间,这僵尸傀儡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宋元也是有些吃惊。 “这家伙,断成半截了还能活,不知道变成泥巴行不行”廖关过握拳 一秒钟之下,出现了残影,左手松开的短暂浮空瞬间,残影连连 回头,僵尸傀儡已经嵌在了墙里面,变成了泥巴。 看来变成泥巴就真的死了 宋元赞叹连连 “你小子,是怎么发现的,还有你这个身手,可不像是一个做香囊这些小玩意的人会有的” “大人你想,谁家的僵尸傀儡鼻子还会出气的,但是看起来我确实天生神力,把他打飞了出去”廖关过解释 “嗯,底子不错,看起来有九流高手的水平了”宋元点头,确实,虽然同样是发力打飞敌人,但是自己用的是气已经超脱了凡俗的内力,而这小子用的就是纯力量,连内力都没有 “有没有兴趣去做一个捕快,以后说不定还能来当玄武卫呢”宋元起了惜才之心 “那太有了,大人,我从小就想要惩奸除恶,就想要给和谐王朝贡献一份力量……” “。。。打住,拿着这个牌子,以后你就是你们镇子上的捕快了,当了捕快你就知道怎么样才能当玄武卫,当了玄武卫你才有看看世界的资格” 第4章 逍遥捕快 这一趟出发,后面的路程都是尤其的顺畅,先不说这妖人已经解决了,尤其是这廖关过给的牌子,对于普通城镇来说还是蛮有用的。 五天之后傍晚,帝都到达 繁华的城市,看他的发达程度,某种意义上,就看他黑夜的亮度,此时一瞬间的恍惚,好像是回到了前世现代化的古镇都市。 从西门进入,到了地方停止马车,前方的道路,只有王朝贵族才能驾车了,卸完货物,收取钱财打算直接回家。 帝都寸土寸金,超级商贾,皇室贵胄,异域王族,大派传承,这样一车货物恐怕在这里花销甚至比不上石子丢在水里的波浪。 若是在云雨阁的消费地方弄一颗许愿树,兴许为博美人一笑的人丢的金子都不少呢。但是换句话说,到了修行程度,金子恐怕确实不值一提。 回去的路上,卸掉了货物,速度飞快只用了两天赶了回来。 分开之际,陈爷过来打招呼,特别关照廖关过,给了一袋银子。 “别推辞,老夫一把年纪了,还要跑这趟路无非是为了些银两,这趟出行若是没有小友恐怕是少不了延误,而路上我们都仰仗那块牌子,少缴纳了不少钱,所以这一袋子是大家的心意” 廖关过收下之后,前往了香花镇的衙门。 从现在开始,香花镇多了一个十三岁的捕快,吃官家饭。 捕快奥义 打得过商户 跑得过土匪 公私分明 当上了捕快,廖关过也就把以前躺在那里晒太阳的时间变成了逛街。 姨,你家这个豆腐干,是怎么尝尝,对就是试吃,我来试吃一下今天的口味 吖,叔,卖桂花糕呢,这块糕上面桂花多了,让别人吃不好,维护市场环境嗷 经过不懈努力,香花镇有了新的知识注入,首先就是试吃,好吃就吃,不好吃那就交钱,对,商户交钱给捕快,不能白吃啊。 其次就是摊位人员流动管理费你说说,这地方摆摊,万一挡着人家道路了怎么办。 不过,廖关过还是有良心的,一般也就几文钱,像是豆腐西施,一般都是付豆腐的。 捕快里面出了名的良心,简直是香花镇的标杆。 但是正所谓是见到了一番美景,所以种下了一颗种子,扎根在心里刺挠。 几天一过,好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廖关过把持不住了,人不能总是如此,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要探究明白,俏春楼这地方听曲子肯定是思考不了的。 “你问怎么当上玄武卫?”衙门里一主事抬头看向廖关过。 关过点头,贩卖香囊也可以过过小日子,但是想要进帝都恐怕十辈子积累起来,都不如别人的随手一掷千金,这个世界毕竟是修行为主,实力为王的。 永生已有,剩下的只能追求世间之最了。 “玄武卫每年都会招人的,但是这东西一定要有门票才能进,一般拿着大家族,门派都会有,像你这样的捕快么,你可能要去大点的城市才能有所收获。” “大城就有吗?廖关过询问,心里出了想要出门的野望” 衙门主事撇了他一样挥挥手 “我们不过是混口饭吃就行了,往上看着威风,那可都是命硬换来的,大家大派有修行手段练气秘术,你有啥,恐怕内力都没有”主事想要打消了廖关过的想法, 关过只是回答了一个知道了,就跑了出去。 “白叔我要出去了,嗯,我想要当玄武卫,这个铺子交给你打理了”廖关过召集大家说到 “你个小家伙想一出是一出,你知道怎么当?外面这么危险,你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老八…” “白叔”廖关过打断他说话,随后捡起一块石头放在桌子上 “你拿个石头要说什么,说你的脾气和石头一样倔,还是说你的决心和石头一样硬?” 不是,关过拳头一握,石头变成了齑粉撒在了桌子上 “啊,九哥你的手没事”白筱筱一阵惊呼,拉过廖关过的手看,上面光滑如玉,没有丝毫痕迹。 白叔看着沉默了一会 “出门在外,路上小心,有什么事情觉得困难了,还是回家,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永远有口饭吃”白叔同意了。 白筱筱十分舍不得,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对于白筱筱来说香花镇就是一切,而关过看着不靠谱,但是却是很有安全感,不知不觉这个情愫暗生的年纪,白筱筱就有点难过,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出去的话应该不是现在,起码要准备一下”廖关过说道捏了捏白筱筱肉嘟嘟的脸,不着痕迹的擦了擦她的眼眶。 白筱筱也意识到自己有些事态,别过脸去 “架子上的花要晒干了,我去收一下”筱筱快步的离开。 白叔叹息一声去了院子,留下来廖关过一人在桌子前不知道想些什么。 对了,好久之前,什么东西掉到了后面山里,是时候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了。 这日子一如之前的过。 “叔,吃块糕点”关过来到摊位前,试吃,都懒得说了 “来试吃什么,今天”卖糕的大叔打开一个个盖子,热气腾腾的米香混合着花香,软糯香甜 “还是老三样” “好嘞,桂花的一块,青蔓团子一个,再来一杯甜豆花” 小白拿着,边走边吃,周围习以为常,当然,这三样是早上开开胃的,接着一路走过去,香花镇的特色一路吃过去。 公平,不能多吃这家,也不能少吃那家,这也是一种本事,你问为什么不能一天尝一家?那不是吃不饱么。要是多吃了,嗷,那是无赖寥九吃的,和廖捕快无关,更不用说是廖关过了,主打一个公私分明。 边吃着小点心,边走到了镇外,包裹东西的青叶子一丢,找准了地方就跑了过去。 山林间穿梭,力量搭配体魄就像是射出的子弹,依据着记忆找寻着白光坠落的地点。 一时找不到也没关系,爬到高一点的树上,从天而降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很快就锁定了一处地方,树木的枝桠清一色的被砸断了。 关过纵身一跃,好似那矫健的狸猫,几个穿梭到了那坠落之地。 确实是坠落的地方,这坑洞凹陷,以及一些烧焦的痕迹,还有地面上拖动的痕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很显然,这东西被人拿走了 第5章 鼠王疫祸 吱吱呀呀, 人脑后风府穴,炼化得元神,兽脑后横骨,炼化得智慧 原先不知什么才算是智慧,现在大概能感觉到了。 十几只或者说几十只老鼠在那里铸就了一座高台,上面有着一只极其硕大的老鼠,八只老鼠模仿人类的大轿子才勉强举起来。 甚至能够感受到他们之间的阶级,地位。 “天上掉下来的东西,应该被铸造进去了”观察了一会,痕迹拖到了这里就消失了。 目测,那只鼠王散发的气息甚至不低于宋元。 还是就这样撤退 想着,廖关过屏息凝神打算撤退,谁料到身后一看数十双眼睛幽幽的看着自己。 没修行仙术,纯凭借积累加点,还是太弱了,甚至只能一味的横冲直撞,不能隐匿自己。 吱吱吱 鼠群发出声音,一阵混乱之后,目测前方有着数百的老鼠包围了过来。 虽然是包围,但是老鼠天性胆小,开了灵智的并不多,因此唯唯诺诺的躲在树上,地洞里看着。 眼见出路被封锁,廖关过向着身后疾步撤退,来到了一处石壁之下才停住。 寻常老鼠本就是要靠着人海战术才能取胜,或是一些妖法妖术,这一迅疾的撤退,立刻就让他们有些惊恐的躲了起来。 “我看看谁人敢来我鼠大王的地盘上撒野”大轿子缓缓过来,这只老鼠足足有一只猫那么大小。 “嗯?人类!你从哪里来,竟敢闯到我的地盘上来”有些蹩脚的口音从老鼠的嘴巴里发出来,一时间倒是让廖关过有些惊奇。 “我误入此地,不知道这里是何处,如有打扰,还请海涵”廖关过双手抱拳。 此番却是让这鼠大王有些为难,一来是这人也不弱,刚才一走一踏间气势十足,二来若是拿下必将损失不少子孙。 正在为难之际,鼠群让开了一条道路,一只白毛鼠走了出来,而正在思考的鼠大王也是看向了白毛鼠。 “疫月,你过来干什么”鼠大王鼠语交流 “我听父王说,招惹到了一个人类,担心结下大矛盾,所以来帮助父王” “此人就在这里,他说是误入,我担心他是别有用心之人,来破坏我族的这次盛会” “父王,让我来询问,若是无意结个善缘也可,人族实力强大” 白毛鼠走上前来脱离了鼠群,离廖关过步距离。众多老鼠探出头来,显然他们也意识到这有些危险。 这个距离甚至有把握一击飞石取其性命,但是这也越发佩服万物生灵的奥妙,区区老鼠亦有胆魄,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让自己丢了人的脸面。 “在下廖关过,于山林间奔走,见到这里鼠群盛会,好奇观望,多有打扰,实在抱歉。” 白毛鼠两脚站立,发出人类的语言,有些生涩僵硬,但是声音尚且动听。 “我们,乃是,疫鼠一脉,我叫疫月,这里是我们举办的一场丰收节日,庆祝,如若不弃,公子可与我们一起”白毛鼠点头相邀 “好,我承蒙厚爱,我愿参与”与鼠同饮,或许有些难以想象,但是作为一个穿越之人,能够接受的信息含量是爆炸式的,甚至于有些兴奋。 “大王,我们邀请这人类来真的好吗”有老鼠窃窃私语 白毛鼠回头 “我们鼠族弱小,却依靠人类养活许多族人,此为大恩,无缘无故打杀了一条性命,这是大冤” 虽然白毛鼠胆魄眼界高,但是关过听不懂,不然肯定要再佩服一番,有勇有谋,许多人都不及。 群鼠环绕,来到了高台,这才发现,这远远看过去的高台,正是无数个座位宴席。 廖关过毫无惧色,席地而坐,两只老鼠抬来了酒缸,说是酒缸,倒不如说是一个小酒杯了。 其余老鼠用的器皿更是小,一酒同饮,鼠王这才放下了戒备。 剩余的事,白毛鼠都可以代劳了。 呼,幸好早上打包的点心不少,虽然已经吃了半条街了,这不是身上还有半条街么。 拿下包袱,分与众鼠,一下子就拉近了关系。 老鼠和人一起生存,虽然可能有很多时候人不喜欢甚至厌恶,但是对于老鼠来说,这无疑是大大减小了生存压力。 而且,老鼠吃的食物往往都是剩饭剩菜,存储的,哪有如此新鲜刚刚出炉的。 白毛鼠也是胆大,爬到了廖关过旁边,一人一鼠畅聊起来。 “公子,好身手,我们鼠族天生孱弱,能与公子交友,实在是幸事” “哎,不必如此说,虽然你们弱小,但是万物生灵各有千秋,说起来鼠族钻洞本领也是极强的” “呃,公子,那是钻洞鼠,我们是疫鼠,释放疫病才是我们的能力,正是因为如此,公子不介怀我们,与我们一起参与盛会,才叫人觉得神异” “?啊?嗷,对,我也没想到今日运气极佳,能够参与到一场与众不同的盛会。” 廖关过也没想到,疫鼠一族被其他生灵视做不详,因此,无人来这里,渐渐的也就排外,但是能力与否,和态度与否,并无关系,胆大一点因祸得福,借此倒是享受了一场盛会。 两人畅聊,白毛鼠疫月身为一族公主,未曾出门,只是看着族中记载和廖关过交流,而廖关过虽然接触了一番世界,但到底还是层次太低,因而还是以前世对于修仙的幻想为根基。 两番碰撞倒是好不精彩,数杯酒下肚,白毛鼠已经变成了粉毛鼠。 “关过哥哥,你说的是真的,一剑劈开苍穹!真有如此神人,还有这首诗,真是人类诗篇的闪光点,(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光是听闻就感觉那景色映入眼帘” “可惜我鼠族,虽然活的长久,但是像我这般灵智打开的却是寥寥无几,而且也未曾听闻有什么闻名天下的人物” “诶?疫月妹妹,莫要妄自菲薄,我就看过一个鼠族大能,他有一座妙妙屋,凡事有任何困难,他的妙妙屋都能解决,好不厉害” “真的吗,竟有如此神奇,看来我还是见识太短了,人类真的是万物之灵” “嗐,哪有,不过是我天赋异禀些,正常人都非常孱弱,说不定摔一跤就去了地府,你看人,既没有锋利爪牙,又没有盔甲皮毛的” 廖关过拿出来自己最喜欢的三花糕分享给疫月 白毛鼠看向廖关过,说出了一则秘辛 族里记载,人先天而弱,难以生存,但是,唯有一项万物望尘莫及,先天聪颖。 鼠族前辈看透这一点,早早的追随于人,见证了人的崛起。 爪牙坚硬莫过于石,人以石做矛,有了最强攻击手段,驱寒保暖不过是皮毛,确实难以代替,所以就取兽皮做衣。 妖族天生有神通,人没有,但是人可以模仿,人可以创造,人有着传承。一代不行,二代继续。 火焰成了人掌握的第一法则,自此万族之首,人已确立。 第6章 石块异变 第二天,天微亮群鼠开始离开,那座高台也宛如梦境一般开始消散。 不远千里来找寻的东西,那颗天降的陨石也是被随手赠予了廖关过。 这东西现在看起来一般般,重要的是那一番鼠族的秘辛,鼠族早早跟随人类,见证了人的强盛,崛起。 听起来不谈论这个世界的各种神奇力量,仿若能够回到上古洪荒再次见证那一番伟大的力量。 “多谢各位的款待,廖某,感激不尽” “廖哥哥,不再留一会么”疫月有些依依不舍,毕竟廖关过描述的世界真的太过于精彩 “不了,你也知道,我也想要去更高的地方看看,说不定哪天你就可以听见我的故事了” 开玩笑,就算你鼠族存粮再多,能经得住自己这么吃?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自己点了体魄这个选项,就像是胃里装了一个粉碎机,胃口大,而且消化快。 这毛病也许只有到了以后修炼成神仙,辟谷了才行。 “要不我带你去外面看看,说不准,你会觉得外面没有我说的这么好,还不如回来呢,哈哈哈”廖关过看着白毛鼠眼神的渴望打趣道 “真的吗?你愿意带我出去看看”疫月有些高兴,随后她看向鼠王疫祸 鼠王点头,其一是他的子女不止白毛鼠一人,虽然白毛鼠灵智早开,但是也因此多次吵着要出去。 其二是廖关过面对自己等鼠众,临危不惧,威武不屈,一同畅饮毫无鄙夷,能与之相交也算是见过一场英雄。 廖关过傻眼,随即就接受了,你别说,前世养仓鼠就很有趣,这次这疫月,长的也是相当符合审美,嗯,蛮想rua两把。 一人一鼠启程,走向香花镇 香花镇门口 大雨哗哗的下,幸好是有疫月的提醒,虽然自己也感觉空气中水分有些重,但是毕竟没有这么准确。 雨天适合,喝茶,花茶 两人来到一处庭院茶楼,正好叫上了白筱筱一起,两人一鼠,围坐起来。 雨天难得店家试喝活动,帮忙宣传,带个人不过分。 靠窗的位置已经留好了,人三三两两,上来三壶花茶,一些糕点,为了配合疫月长长见识,上来一壶花酒,嗯,这也是试吃的一部分。 花茶用的上好的茶叶,配上晒干的花骨朵,这杯盏之间,花再次盛开,而花香亦是浓缩绽放。 “白筱筱,给你看个惊喜,不要吓一跳哦,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做疫月”廖关过凑到筱筱耳朵旁边悄悄的说道。 “那里?你朋友呢?”筱筱品了一口茶,清清嘴里的杂味 “这啊”廖关过指了指桌上板正做好的疫月 “嗯?啊?你朋友是这个白白的一团小东西?”白筱筱打量着疫月,虽然说疫月是鼠族,但是没有牙尖嘴利的样子,反而圆滚滚一只。 刚想上手rua rua这个新朋友 疫月板正的鞠了一躬 “我是来自疫鼠一族的疫月,你好,关过的朋友” “???什么艺术,它?在说话??”强忍住尖叫的冲动,压下好奇,看向廖某 “咳咳,呃,万物啊,都有灵性,疫月呢就是特别通灵性的,嗯很通所以会说话很正常,别大惊小怪,和没见过世面一样,嗯没错,就像我天赋异禀一样” 白筱筱被有些抽象的解释,解释通透了,确实,和廖关过一起长大,好像也是正常的,毕竟在大家都只会阿巴巴的时候,廖某已经郑重的拒绝了同龄的小女孩一起玩的邀请,理由是俏春楼的曲子出新了。 而后就开始了品尝糕点,看着鼠小,胃口不小。 “店家,其他试吃的糕点也来几份,对刚出炉的,我尝尝有没有毒” “哦哦,原来人类是这样换取食物的,我懂了”疫月点头,认真学习文化。 谈及到认识过程,廖关过拿出来一块白的透明的石头。 “诺,就是这个东西,我当时看见这东西从天而降,然后当时还发光呢,现在变成,呃,一块石头”廖关过想要看出有什么寻常之处,但是没有,手上盘完了许久,外表的一层难看的石壳子磨没了,露出了里面。 扔掉是不可能的,相信运气这东西,这肯定不寻常,说不定就还能是块宝玉,或者是天外秘宝。 总不可能里面有个重生的天外之魔么,自己不是加运气点数了么。 一女一鼠,吃着糕点听着廖关过说着,视线一齐集中到这块石头。 确实如关过说的那样有点像个好东西,有点像玉,但是太过透明,好像是清水里面搅混了牛奶,缓缓地好像在旋转。 硬要形容的话,反而觉得有点像个,呃,塑料。 廖关过往桌子上一放,移开了视线,细细品了一口柚子酒,青涩的味道,配上酒的醇香,而且还有点甜甜的,度数不高,入口微暖,很不错。 “?不是你们这么这么喜欢,要是这么喜欢送你们好了?怎么不说话”一女一鼠冷冷的看着,低着头不动,连咀嚼的嘴都停止了。 意识到了有些不对,他缓缓的看去,筱筱和疫月低着的眼神中倒映着桌上的石蛋。 而眼神中的石蛋和桌子上的石头根本不像同一个东西,最重要的是,眼神中蛋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抖动。 关过,迅速握住这块石头,狠狠一握,超乎想象的是,这东西没有丝毫损伤。 “可恶,这鬼东西怎么回事,怎么现在这么硬了” 石头抛到面前,双拳对击,短短一瞬间,数十拳打出,小样,一下捏不碎那就多来几下。 确实很硬,但不是说,硬的可怕, 我的评价这种硬度,甚至连俏春楼的门都不足以进。 支撑不过三秒,石头已经缴械投降了,这就叫手法。 慢慢碎裂的石头,缓缓的变成碎片掉了下来 “筱筱,疫月!”怎么还是低着头,廖关过呼唤一声,没有回应 这时候异变突生,碎裂的石蛋中,一缕青烟似的东西飘了出来。 一瞬间,廖关过的手已经握住,但是拳头怎么可能握得住水呢,更何况虚无缥缈的烟气。 但是这迅雷之速也是有效果 这缕青烟分化成了两个,一下子飘进了一人一鼠的身体中。 廖关过慌了,不是这就耍赖皮了,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硬的不行,来这种东西。 、 第7章 仙人收徒 怂,跟从自己内心的人。 现在,廖某人打算跟从自己的内心。 筱筱和疫月,一人一鼠,自从下午被一块石头袭击了之后,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 这一个时辰廖某,在想怎么和白叔,鼠王交代… 年轻人比较嗜睡,,可能是微醺比较有味道, 他们在睡美容觉… 这时候,店家内心极度惶恐,难不成给了的糕点少了一点点份量给人吃没了?不至于啊,这不是也没收钱么? “廖九爷,您的女伴是困了吗?我们家的糕点,花茶,开了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啊”老板颤颤巍巍的说着,难为他五十多岁的人了 “没你的事,这的糕点很好吃,她,呃,确实困了”廖九胡乱的说着,感觉舌头打了结。 一口闷了桌上的茶水糕点,背上筱筱和疫月出了门,顺便把罪魁祸首剩下的石块带在了身上。 一人一鼠好像是彻底睡了,没办法,白叔还在自己家里,先带到那里呢…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对,不用进来,我朋友困了,什么?什么东西?不用送过来!!茶水可以”俏春楼楼里面,狗狗祟祟关上门的廖某人说道,跑的太快以至于旁人连背上的是男是女都没看清。 扒开眼皮,两人眼中的石蛋依旧存在,甚至有一只要孵化的感觉,但是话说一点都没有反应。 一口茶水喷上去,怎么也没喝一口,没反应,把把脉,两人一切正常,生命体征和睡着了一样。 心肺复苏?人工呼吸?有没有办法,这要是让白叔知道我宁可一道雷劈死我自己啊!! 轰 一道惊雷落在了俏春楼门前,前后相差不过三秒,接连好几道雷不断劈下,落在了原地形成了一条漆黑的龙图案刻在地上。 周围的人四散逃开,炸裂的声音,可能让俏春楼永远失去了一些顾客 什么事?什么事? 廖关过,人麻了,说好的运气好,怎么现在竟是些烂屁股的事。 说挨雷劈,真来了?不是这真的来了? 老一辈说地上的东西不要乱捡,说的对,这真出事情了。 廖关过之所以害怕,就是因为,这时候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说难听点,如果不是地上还有痕迹,总感觉,这声音好像爆炸了一般震耳欲聋。 慌了神的廖关过甚至没注意到这地上烧焦的龙图案,来回踱步间,这图案被打乱了。 龙界山 此时一个老头掐着手指喃喃自语 “不是,怎么个情况呢,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高人隐居?” “魂龙印记就是这里啊,刚才的传送定位怎么被人抹除了?” “难不成有人看出魂龙印记了,打算掠夺?” “不行,魂龙印记不容有失” 说罢,老者对着一处水潭掐诀,水潭中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位置,正是香花镇。 “有些干扰存在,难以具体定位,但是就在这里” 老者的眉毛头发竖立,衣袍无风自动 那强大的真气甚至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大法力狠狠的进入了眼前的小水潭里,溅起了一片水花。 香花镇 廖关过不注意的时候,天光一闪,一瞬间这闪亮的光反而让四周一瞬间黑暗。 自从刚才的情况之后,好多商贩跑回了家,不知道什么情况。 现在大家已经快要绷不住求神拜佛了。 这次比刚才还要狠,十秒钟,三个方位接连闪电五连打在地上,烧焦的地面一条越发精致的龙图案浮现。 廖关过也是意识到了不对,到底什么情况。 难不成那个小石头里面真的有什么天命之子,这一下子打碎了,他爹是老天爷,发怒了?非要干死我不成? 还是说这东西是什么绝世传承,打碎他,什么大宝贝要出世了? 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天上一道强光降落在了龙图案上,这强烈的特效,让没见过世面的村民纷纷出了房屋跪拜起来,渴求神仙保佑。 廖关过躲在门后,大概了解世界后,神仙这东西,确实有可能有,但是自己未必不能成,神仙也是修炼的。 如期而至的人影出现,白袍上面用着金线考究的绣了一条龙,仙风道骨,周身真气涌动仿佛真龙环绕。 不说慈祥,只能说给人一种霸道至极的感觉,甚至他下一秒衣服一脱露出一身腱子肉都正常。 正在大家都膜拜的时候,殊不知这位仙人此时更是紧张。 来之前,星龙尊交代气龙尊 刚才的传送阵,被不知名的大能抹除了,我们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而且不知道对方是否想要谋取魂龙印记,所以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发现魂龙印记无法取回,就立即撤退,从长计议。 此时此刻,支撑着真龙环绕的这位神仙,还在打量着人群,确认再三之后落在了地上。 然后保持姿势,再次确认一会,没有事情这才放松。 众人眼中:神仙到底是神仙,这逼格就不是普通人有的,看看这气势,威武霸气,狂叼酷霸拽。 气龙尊抬手,众人不再跪下,严格按照星龙尊安排,一定要态度和蔼。 “我龙界山有感,预感有龙尊将在此地诞生,因此来此地招收弟子门徒,大机缘,大毅力者,皆可入我门下” 说罢,仙光一闪,慢慢的想着前方荡涤而去,一众村民沐浴之后顿感疲劳全消,浑身轻松。 气龙尊慢慢感觉,此招名为紫气东来 对人有益,同样也是一个侦查仙招,仙光荡涤一路想能够找寻自己的目标。 “???什么情况,魂龙印记有两个?怎么还有一个仙光看不了的东西?不应该啊,将死之人这一招下去也能活力满满,难不成这就是那位大能的手段?” 气龙尊也不多想,此次来主要是为了魂龙印记,如果能够招收有天赋的弟子也是极好的。 气龙尊手中弥漫出龙气,这气乃是气龙蕴含,有着一丝龙威用于威慑,旁人若是接触,宛若气龙注视。 这龙气往地上一拍,化作一片场地 “我龙界山招收弟子标准,即是在这道场中盘坐一刻钟,若是能坚持住,即可能前往龙界山有资格成为外门弟子,若是能在其中醒来,即可成为内门弟子” “小地方应该不可能有真传弟子,毕竟真传子弟首先就是要和龙族有缘,吸收这龙气。” 神龙高傲岂是说有缘就有缘的。 这边道场刚摆完,另一边,仙光荡过之后 筱筱和疫月睁开了眼睛,此时她们的身上出现了一个精致的龙图案,甚至不能说是图案,因为这条龙在她们身上缓缓游动。 而廖关过思来想去,通过一系列观察 “关过哥哥你别看了,这个东西不难受,但是你捏的有点痛” “真的吗,没事?廖关过捏着白筱筱毫无赘肉的肚子,上面的龙图案随着肚子上的肉被捏起而有些变形,但是还是在缓缓游动。” “哥哥,它游到下面去了,你,你还盯着”筱筱的脸红的快要烧起来了 确实,这条龙躲进小树林去了 “呃,真的没事?”廖关过转头提着疫月捏捏,看起来这东西就像是活的纹身暂时真的没事 “e怎么说呢”结合种种情况,好像那个仙人就是奔着这一人一鼠来的,该怎么解释呢。 第8章 仙人收徒(二) “说说你们两刚才怎么回事,这么困?倒头就睡,吓我一跳。” “呃,有条龙”一人一鼠对视着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看着那个东西,慢慢的好像形状变了,然后移不开眼睛,一直盯着看,但是我感觉它在孵化,然后我就看着这颗蛋慢慢孵化了出来,明明只有一小会的”筱筱说着,低着头着着衣角。 廖关过听着,视线不由的跟着筱筱身上的龙纹身移动,玉,ennn,对这条龙纹身在白玉柱子上游来游去 盯着看筱筱的面皮越发滚烫。 “这个东西,好像和某种传承有关,你们而且那个传承好像来找了…”廖关过说着前因后果 一人一鼠听闻,向着外面看去,众人跪拜,还有人不断的从一片气场中抬出来,应该是没有仙缘。 “内个,哥哥,我要跟着去吗”筱筱大概也明白了,自己好像跟着寥九中了奖。 “这个我也不能替你做决定,你也要问问白叔,疫月呢?” “我会让同族的带消息回去给我父亲,我想我父亲应该会非常高兴”疫月回答,不知不觉间,她的目标可能变成了两只脚走路,身穿背带裤,随手掏出妙妙裤的样子了。 …… “当了神仙以后还会回来吗?”白叔神色有些落寞。 属实是看着两个长大的孩子将要离开,不由得感觉自己突然老了。 “爹,我要不不去了,我觉得待着挺好的”白筱筱心肠软,听不得这些。 “不,你得去,仙缘,求而不得,修了仙就脱离了凡间的苦海,多少人盼望着这个”白叔也看到了外面的一幕,一步登天的机会就在眼前怎么可能不去呢。 “叔,倒也不用如此,我觉得,带一两个家属去也是应该可以的”廖关过打断这深情的一幕 “嗐,不去,我年纪大了,不想这些东西,而且我走了娟子她们怎么办,指望她们,早要饿死了”白叔摆摆手,走向了后院。 “衣服啥的要带带好,还有喜欢吃的东西,还有这些……诶,修仙应该不怕冷热了” “叔别找了,仙人手段哪个不是来去自如,今天去,估计晚上还能回来吃个晚饭,到时候按照筱筱丢三落四的性格指不定天天回来挨骂” 廖关过再次打断深情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白叔愣住,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想到这一天天不是忘了这就是丢了那个,不是这一味香料加错了,就是那里火候控制不好,人就来气。 “去,一天天担心什么,修个好仙回来,我还有面子,去去去,别来烦我” ……… “现在去看看那边的仙人?”廖关过安慰一下白筱筱,本来好好的离别戏码,硬是挨了一顿骂,哭唧唧 吸鼻涕, “好,去看看。”疫月从筱筱的胸口的领子里钻出来,显得很兴奋,三个人要去修仙了! 老远,那位仙人就看向了迎面走来的二人,不自觉的挺直了背,盘腿坐在半空,越发显得仙风道骨。 两人一鼠走上去,恭敬的鞠躬。 “且慢,我看二位面相犹如天人下凡,贵不可言,先容许我给二位算上一算”气龙尊四周打量,再三确认,是这二人没错之后。 拿出来一块龙盘,龙盘上四条龙拱卫四方,各含龙珠,中间呈现一片凹状,其中盛放着液体,隐约间好像有着世间万象。 万物有归路,此水通幽处 水中缓缓浮现出了两条龙的虚影,一大一小略有重合,正对着面前的筱筱和疫月,反倒是眼前最大一个人,廖关过看不见一点影子。 不是这什么情况呢,为什么会有两个魂龙尊传承?而且旁边这个人的来历呢? 看来这位大能的神通真是通天彻地,连魂龙尊的镜子都照不出。 停顿了一下,气龙尊抬头看向二人,面色复杂,唉,魂龙尊地位非凡,这次渡劫陨落,留下传承,却因为渡劫不知所踪,终于找到了,但是被拿捏住了。 不清楚对方态度,但是魂龙尊不容有失,哪怕对方宰一笔也要拿下。气龙尊面容和善起来 “不知二位可否进一步说话” 筱筱,关过二人对视? 收个徒闯关就完事了,这怎么还整出npc一样的对话了? “前辈,你说啥事?”关过开口 “小友,可知我龙界山?” “知道” 气龙尊一听有戏,龙界山的威名还是很响亮的 “你来的时候不是介绍了吗,你来自龙界山” “没了??” “没了”廖某摊手 这是一位隐士大能,而且年代非常久远,气龙尊打上标签,不是对廖关过,而是他觉得廖关过背后的人。 “我看阁下也是个豪爽之人,这位女子,和我们龙界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何才能让我带走,阁下开出一个价码来。” 气龙尊的声音在廖关过心间响起,不愧是仙人啊,廖关过感叹。 “不用,不用,我也想加入看看”也许去成为玄武卫有些困难,既然如此,计划有变,直接修仙。 “?”这次给气龙尊整不会了 “那一位没有意见吗”气龙尊问到。 他整不明白其中的门道,脑子不够用,已经在恼怒为什么不是星龙尊自己来了。 那一位?说的是白叔?人还怪好的,还要关心一下家人的意愿 “没有,那一位让我随性而为,自由施展,累了再回家”廖关过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 情同父子的感情,那一位很重视他,气龙尊给廖某打上标签。 沉思片刻,气龙尊觉得应该是赚麻了 首先这次的主要目标,是魂龙尊的传承,魂龙印记,然后有一个态度还算友善的神秘大能,这位大能有一个情同父子的徒弟,有可能直接就是这位大能的子嗣,也想要加入龙界山,好事,肯定是好事,大能,关系宜结交不宜结仇。 这波立大功。 “好,我龙界山,接受这次恩惠,多谢,你们帮忙保守魂龙尊传承,这就是我龙界山欠你们的大恩。”气龙尊对着廖关过身后鞠了一躬,表示对于大能的尊重。 廖某眼里:两个字,讲究,三个字:肥肠讲究 “请魂龙传人上前来,我来帮你封印魂龙印记,过早接触容易迷失自我,魂魄难以承受魂龙的巨大冲击”气龙尊开口 一人一鼠走上前,没毛病,两人身上都有魂龙印记。 “?,??,???”这一天带给气龙尊惊讶的事情,比过去十年的还要多,从来没听说过魂龙传人有两个,应该说就没见过那个龙尊之位有两个人。。。 第9章 霸道之体 “对,没错,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我刚才算了一下,此乃我龙界山未来大兴之兆,言尽于此,你看着办”神念断开,星龙尊的声音在气龙尊脑海中消失 现在是,三人一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要不怎么说是,神秘大能呢,这一手闻所未闻,魂龙传承,是龙界山最特殊的传承,只因为,魂龙沟通天地的桥梁。 魂龙传人难以承受魂龙印记也是龙界山的共识,因此需要封印,慢慢消化,即使如此,能真正成长起来的魂龙尊也没有几个。 这下好了,分成两份,大大加快了魂龙尊的成长速度,怎么整的呢? 要是气龙尊知道,魂龙传承是被拳头硬生生干开,然后魂龙印记附体的时候硬挨一击手刀估计就不会如此好奇了。 虽然情况有变,无法预料后果,但是起码是好的方向,嗯,星龙尊是这么说的。 思考许久,接受,为了保险起见魂龙印记再次被封印,筱筱和疫月的背后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纹身,一如之前的石头样子,魂龙蛋,随着以后的孵化,掌握魂龙能力。 不过,筱筱的印记更加偏向留白的精神,而疫月的更加偏向于深邃的样子,合二为一就显得不这么突兀了。 接下来就是对于这位疑似大能子嗣的廖某人的处理了,气龙尊,友善的示意。 其实和其他人不无不同,就是气场打坐,承受压力,感受毅力,或者是龙力的吸收,感受和龙的亲密度,以及最简单的测试天赋。 无论哪一个通过,都算数,毕竟大能的面子要照顾一下的。 用脚趾头想想也是,你一代大能,如此亲近一个人,要么是天资出众,要么是,呃,很亲密,无缝衔接的关系,要么是子嗣。总之就是你的天赋应该很好。 廖关过走上前,气场环绕,气龙尊小心翼翼,一旦不对立马撤销。 只见到人走进去,盘坐下来,想要用心感受这气场传说中的龙威。 一会过去,又一会过去……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廖某和气某二人同时内心发出声音。 除非你是真龙,或者你也是龙尊 ,才有这样的可能,哪怕是魂龙传人,现在进去这么久也会感受到压力的,但是… 此时太阳正正好,雨过天晴,这气场微风拂面,满面春风,风平浪静,风和日丽,甚至是有点意气风发了…… 怎么个事情,为什么一点反应没有?气龙尊想不明白 你但凡面露难色,我都放一马了,但是你这样一点压力没有,这显得我龙界山很唠的,还是说你是真龙天子嘎? 廖某走出气场又走进去,又走进去,又出来。 气龙尊收了手,示意。 “这气场可能不适合你,你天赋异禀,你来感受一下,这个东西。” 说完气龙尊掏出来一个大宝贝,脸色有些痛惜,但是一想到这次任务完成,回去有大奖励,咬咬牙。 “此物名为龙力石,是龙巢附近诞生的,日积月累之下,虽未具有龙形,但是龙之力却是深入其中,你来感受一下” 气龙尊属实是发狠了,想要看看廖关过到底是什么底子,所以这块石头也是真的不一般。 龙力石确实是龙巢附近会出现,但是一般的地方诞生的龙力石只会是单一属性,气龙巢附近的就是气龙石。 除非有一个例外,龙王出现,群龙巢,比如说龙界山,群龙筑巢之下诞生的龙力石。 龙力蕴含过多之后,反而变得无属性,单纯的龙力,这也就能让使用者范围变广,不同的属性,这龙力石就变成了不同的种类。 气龙尊正是想要借此来看看,既然你廖关过无惧龙威,那你肯定于龙有缘,看看你是什么路子这么野。 “好”廖某一把接过龙力石,入手沉甸甸的 倒不是说这石头有多重,感觉…… 有点不好意思说,感觉就像是热水袋里面灌注了橡皮泥,嗯很抽象的比喻。 廖关过没敢太用力,轻轻捏了捏,有些变形,确实像是外面一层塑料,里面橡皮泥的感觉。 至于吸收…一块石头吸收什么,如果能吃的话,撕开喝里面的东西好了,应该是这样吸收的。和果冻胶一样,对。 “你怎么不吸收??”气龙尊看他把玩了半天。 啥意思你? “呃,这个东西没毒”廖关过觉得毕竟是要吸(吃)收(掉)的,所以,万一测试什么耐毒性什么的,那自己吃多了不是很尴尬么 “???没有,这怎么可能有毒,你吸收” 气龙尊:这不是莫名其妙么,不是谁家好人会问一块石头有没有毒,你又不吃,你不会吃对! 这里气龙尊还没想完,那边的廖某,嘴巴张的老大,在气龙尊震惊的目光中,把龙力石揉成了婴儿拳头大小。 随即嘴巴一张嚼了起来。 外皮有点像牛筋,里面倒是没味道,就像是没味道的蜂蜜或者是糖浆,有点粘稠。 “?你,你没事,那个,你不是说要吸收的么”气龙尊有点懵逼,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气龙尊:虽然我是想探探你的底子,但是你直接吃石头,万一吃死了,是要怎么样?直接让我躺在这了?这么刚? “对啊,我在吸收”说着廖某吐出了壳子 “这东西不吃没关系” “?你真的是吸收?没事没事,这不吃没事”气龙尊还想说其他的不吃也没事,现在只能勉强说,有一只可能,这个背后的大能掌握什么无法理解的强大法门,吸收很直接暴力。 “我吸收好了”廖某吃下去,感觉全身一暖,这感觉就像是一下子在俏春楼爽了一个四季,春天的莺莺燕燕,夏天的凉爽香风,秋天的硕果累累,冬天的温暖柔软。 精神都变好了,感觉有一股力量喷薄而出。 深不可测,高,实在是高。气龙尊感叹,这世间大能,真如那林间飞鸟,静无声,动惊魂,这简简单单露一手,已经打破了认知的极限。 “那我来看看最后一项,天赋”气龙尊已经准备好被这位稀世奇才的恐怖天赋震惊了。 那怕他今天全属性亲和,也不过如此,应该的。 这世间天赋分含五大类 金 木 水 火 土 除此这外,并非单一这五类,还有着两种混合之后新的变异天赋产生,风,气,地,等等 虽然这些混合的天赋会比原有天赋变化更多,但是还是那句话,没有废物天赋只有废物的人,虽然有人天生就有着变异天赋,掌握着火,土,熔岩,但是这并不代表普通人就无法掌握熔岩,火土天赋尚佳的一样可以自己掌握成功 越是亲和对这一能力越是如臂指使,越发轻松。 “给我一滴你的血液” 廖关过照做,一滴血挤出,气龙尊接住,雄浑法力包裹住,慢慢分解。 这是最直观的,气龙尊的气会演化出这滴血液对所有天赋的亲和程度很直观的表现。 具体一点,如果你水天赋很差可能是滴水,好一点水洼,还不错水潭,好的就像是一条鱼,就是大海。 以此类推。 接下来登场的是,香花镇最强捕快,廖关过 他的天赋是 没有演化,对,没有演化,别说水系演化滴水了,沙漠都没有,金没有,木没有 此时的气龙尊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最后一项土也没有。 阴阳呢,是个人都有阴阳的! 气龙尊眼睛有些发红,有些狰狞,呼吸有些急促,你可以很好,你可以天赋如妖孽,但是你不能是一块石头,不,甚至石头都算是土属性,你不能是一团什么都没有啊!!! 他的骚刚,阴阳也没有,你说什么怪物!?气龙尊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看不透啊,星龙尊,我真的看不懂啊,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演化出来? 一定是自己方式不对,托大了,气龙尊有些癫狂,抱着一丝侥幸他拿出了一个一碗灵液。 最普通的手段,只要这滴血滴进去有其他任何颜色变化都行。 然后这滴血液滴了进去 一秒,三秒,五秒 “歪,星龙尊,对,碰到鬼了,什么亲和都没有,什么真的假的,我气龙尊是会骗人的?真的就是这样,要是我说错什么我当场在这里爆炸。” “除了没有天赋属性还有什么情况”星龙尊沉思,走到了水潭边。 龙界山这门派已经诞生许久了,传承惊人,甚至历史上的隐秘都了解不少。 “呃,我的气场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还有就是……”气龙尊细说了半天,刚开始他还觉得是那位神秘大能的手段了得,但是再了得你也不能啥天赋没有! 如果那位神秘大能连天赋都能遮掩,那这趟来,跪着出去气龙尊也认下了。 “仙师,怎么啦”廖关过看着迟迟没有动静的气龙尊问到。 “呵呵,小友有些特殊,可能是特殊体质,我正在想小友是哪一种。” 世间万物总有出类拔萃的总有出生即是某些极致的生灵,他们往往体质特殊,极其强大。 “我好像找到了,你感受一下,这位小友体内有没有内力,真气” “?有没有内力,真气”气龙尊有些疑惑,这人多多少少会有些法力,只不过有些人一辈子不会去使用,有些人不断开发锻炼,增强,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有的。 “小友,能否让我感受一下你体内的内力真气”气龙尊问到,这个问题有些隐私,毕竟内力真气的含量就是实力最直观的判断。 廖关过没有犹豫,身手上前两相触碰,气龙尊体内真气缓缓进入,然后,没有然后了,没有东西,什么也没有。 “没有内力,也没有真气?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气龙尊这波还是吃了没文化的苦,求知欲从来没有这么强烈。 你让他杀敌,他的招式可以变着花样的玩,你玩脑子,不好意思,这东西可能也灌了气进去了。 “嗯,那看来是没错了”星龙尊翻阅出了一般木签子做的书,久远的不知道年代,可能龙界山没有时就有了,也许是战利品,也许是哪位前辈收集来的 好在他找到了。 话说有一只体质,不受法力约束,不受规则约束,凭借自身强大,双拳打破一切 说白了,就是很强,二愣子一样,没法力,硬干,虽然他用不了法力,但是他也是法免。 强就强在法免,弱就弱在,手短,近身,没法力, 现在是大法力时代,这体质按理说早就淘汰了,怎么突然冒出来了,星龙尊倒吸一口凉气,不愧是神秘大能。 “对,这就是一具上古霸道战体”星龙尊肯定 第10章 已身饲龙 这小小一个镇子真是人才辈出啊。气龙尊感叹 “小友当真不凡,竟然是上古霸道战体,恕我眼拙,竟然一直看不出” “上古霸道战体?这是有什么说法”廖关过敏锐察觉到这个信息对自己很重要。 很多时候,限制一个人成长,发展的,除了自身的懦弱之外还有信息的壁垒。 哪怕是修仙的世界依旧如此,对于自身信息的把控,对于敌人秘密杀招的了解。 “上古霸道战体,起源于人类秘辛” “传说,人类尚且孱弱,虽然发现了火焰,使用了石器,能够兽皮做衣,但是这些仅限于凡人 火焰虽然强大,却无法控制,只能借其威能,弄不好还会伤及自身。 然而这个世界的残酷,在于有了妖,魔,鬼,怪,却没有仙,野兽开智是为妖,心智迷乱是为魔,死而不亡为鬼,异而不同化作怪。 这些的强大,人不能阻挡,但是世界的精彩也在于此,天衍四九,留一线生机 上古霸道战体诞生,单单人没有掌握法力就不使用,或者说厌弃了法力,转而追求极致的肉体强大,法力免疫。 一拳又一拳,无解的法力免疫,与其说是霸体倒不如说是那个年代不讲理的存在。 带着凡人冲开了没有仙的时代 不是仙人,肉身成圣,双拳打破窘境,两脚走出前路” “这么强大?!廖哥真的好厉害”筱筱听的如痴如醉,上古时代已经远去,徒留映照历史长河。 “呃,所以我用不了法力?”廖关过比较关心这个 “时代总会变的,现在人类已经是万千种族中的霸主级别,而且也已经来到了大法力的时代。……”气龙尊开口普及了一下现在的大环境。 良久之后某关过同志了解到了现在的最新情况 两个消息 好消息:自己的体质牛逼哄哄,曾经打的万族抬不起头,曾经带领人族度过黑暗岁月 坏消息:以上的情况仅限于曾经,现在是百家争鸣的年代,说难听点,可能一个修仙的画家,都有可能召唤一幅妖兽画,远距离干碎,这就导致这体质已经有些落后了。 这还不是最致命的,最关键的问题是,这霸道之体的修炼环境不一样了,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更关键的致命问题就是,有一只可能,自己辛辛苦苦加点,为什么只能加力量,体魄,以及运气,法力加不上去,就是冲突了。 由刚才的崇拜转为现在的同情,筱筱和疫月看着正在沉思的关过,不知道怎么安慰。 一时间,可能这历代霸体的心情就一下子感受到了,带人走出前路的火炬最后化作了灰烬,被时代遗弃。 事实上,这对于整个人族来说也是好的,高度总会越发的拔高,巅峰总是要变才会强盛,一直是霸体最强,那人的上限也就在那边了,万物都是会成长适应的。 只不过对于现在的廖关过不是很友好,因为对于廖某来说,霸体虽然高,但是法力封死了,而自己永生的积累加点,总会无敌的。 “不过,我们龙界山倒是有一个霸体修炼的方法。”沉吟片刻气龙尊开口 “前辈请说”廖关过再一次燃起一股希望。 “我龙界山的一位前辈看完人族秘辛总结道:天无绝人之路,万事万物总会留下一线生机,这霸道之体我们也是研究过,只不过算是有些旁门左道,不算是真正的掌握法力而是借用” “前辈,请你帮帮廖哥”筱筱开口请求 “无需多言,这次那一位发现了魂龙印记替我们保管是其一,帮助魂龙传人加快成长,是其二,与那一位结交是其三。我们的方法并不能真正帮助已经略有遗憾,所以这次我一定倾囊相授”气龙尊开口 虽然他可能并不知道其中内幕情况,但是事已至此,一方面魂龙传人无恙,而且魂龙传人明显心心念念眼前这小子,结个善缘也好 嗯,毕竟一旦修仙就是仙凡有别,很可能以后筱筱和疫月活无数载而这小子已经化作黄土了。 如果他知道眼前廖某是永生之人可能就不是这么想了。 另一方面,也是对霸体的尊重,虽然霸体时代已经落幕,但是他的功绩就在那边,所以心怀尊敬,能帮助也是应该的。 “金身饲灵法”气龙尊缓缓开口 这个方法也是看着人族秘辛,提炼更改出来的。 霸道之体厌弃法力,难以像其他人一样与法力融合,双方必分出一个高下。 所以选择出另一个古老门派的传承,驭灵术,通过和妖兽契约从而驾驭妖兽,借此附体,来使用法力。 驭灵术的久远程度,几乎紧接在霸体后面,仙人未出现的时代,实在无法抵御,所以从野兽开始培养妖怪,以己之矛,攻己之盾,驭灵应运而生。 虽然说能使用,但是弊端也相当多,就比如这驭灵需要的饲养就是一笔庞大的费用,普通人根本承受不起。 “这个法门我们也考虑到更改了,有些粗浅,分出了两个部分”气龙尊停顿了一下,毕竟是没有具体的霸体做参考,所以相当于试验的时候,是用一群毫无天赋的人。 “第一个方法也是驭灵,准确的来说是”气龙尊停顿 “驭魂” 不管是妖,魔,还是怪,仙,死后都会有魂魄,长久留存就变成了鬼。 “驭魂的优点就是发育快,稳定,因为驭灵存在配合问题,控制始终是个难题,难以做到百分百成功,而驭魂,本身对于魂体就有压制,可以说非常稳定。” 廖关过,听着,显然还有后文,因为气龙尊也说了粗浅的法门,肯定是会有极大的缺点的。 “驭魂的稳定,简言之,发育迅速,确有不真之嫌。魂体之食,乃生命精华,无异于以寿命滋养。” 发育快,其实说的有些高情商了,说白了就是氪命,普通人拿命换战力,一个不好就不是驭魂了,就是哥俩好了。 当然,廖关过眼神亮了起来,这他妈不是纯纯量身定制的么,但是高兴之情不能溢于言表,永生这个东西,加上什么都是无敌,唯有单出是死局,万一被人知道了,抓起来了,狠狠拷打怎么办。 “呃,这个方法确实不靠谱,虽然霸道之体确实比别人活的长,但是这也算是削减了霸道战体的上限,快速获得战力,活的短了” “如果你要选择这种的话,我们会给你补充一些寿元丹药的”气龙尊开口。 削减寿命,除非有什么必须要短时间变强的理由,不然想不出什么人会去削减寿命,因为大部分人修炼就是为了活得久。 “这第二个就是气运驭灵法” 气运好啊,这自己能不断加点运气,这也是一条长久之路。 运气加点诚不欺我,虽然魂龙传承什么的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但是现在看起来路走宽了。廖关过听着气龙尊接下去的介绍。 “所谓气运,相当于是供奉,此法的好处就是消耗的资源不大,走的是香火道的路子” “简单来说,就是成为一个部落,一个氏族,或者一个国家的供奉,吸收香火之力,来饲养灵兽,供奉的人越多就越强” “前辈,这法术的缺点是什么”筱筱问到,刚才的削减寿命,属实是吓到她了。 “缺点也是香火道,这门法术依靠着供奉,供奉,要满足信徒的一些要求,保护信徒,同样还需要经营,算是比较偏门。现在这修行路已经淘汰了,效率太低,最重要的是,离开了供奉之地,战力就会下降”气龙尊说道 随即承诺道 “不过小友加入我们,我龙界山会帮助你在凡人中建立信仰,你只需安心修行即可,那确定就只剩下离开供奉之地做,战力下滑的缺点了。” 气龙尊这番话可谓是诚意十足,不管是寿元丹药,还是帮助建立信仰,前者丹药几乎难以取得,后者则需要耗费人力物力。 这两个的承诺是在于廖关过想要在现在修行,如果不修行,一辈子荣华富贵不成问题。 “哥哥,你选后面的气运修炼法门”筱筱摇着关过的手,祈求道。 “谢谢前辈,不过,筱筱,我选择……” 第11章 日子长久 夜晚,悄悄降临,对于成仙者来说,大概夜晚白天只是天象变化了,没有了所谓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我们龙界山不在此界,而且这片界域,据龙界山的记载还有些无法说清楚的痕迹在其中,所以如果你要前往龙界山,大概就不会回来了” 气龙尊对着筱筱和疫月说清楚,也算是对着凡人有所怜惜,七情六欲是修仙路上的一块顽石,决定修仙就是决定了以后漫长的孤独道路。 如果不跟随的话,气龙尊也会等待几十年,筱筱死亡再带走魂龙印记,这也是最大的让步,不可能会让筱筱在这片界域踏上修仙路的,不然魂龙印记可能真的丢失了。 夜晚,筱筱和疫月各自回了家,作出最后的决定,走还是留。 “你走,不用回来,我能吃能做,还用你照顾”白叔看着犹豫不决的筱筱说道。 “香花镇上老人也不少,子女不在身边,我也没见别人出什么事” 白筱筱泪眼汪汪,嗷嗷大哭 虽然白叔语气严厉,但是眼眶也有些泛红,忙着收拾家里面的东西,衣服,易保存的食物,一些小玩意。 收拾到了一个拨浪鼓,终于白叔有些忍不住 “去去去,找你九哥去,我帮你理好了东西还有活要干,去”白叔背对着挥手把筱筱推出了门。 然后门一关,再也忍受不住,弯腰看着这拨浪鼓,眼泪中好像有着小时候筱筱憨态可掬的样子,好像有着自己拿着拨浪鼓逗着玩的样子。 妻子离开他要坚强,现在为了能够让女儿脱离凡俗的苦难,他也要坚强,但是他有些撑不住,这个老男人,感觉自己有些老了。 把脸埋在手里,狠狠的搓了搓,女儿这是有了更好的出路,高兴才是。 拨浪鼓珍重的放好,然后仔细想着各种生活习惯,带上各种东西,大概是埋头理东西久了,想要把整个家都塞进去,站起来腰有些僵硬。 呼~ 白叔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丢三落四,还是多带些东西好了。 另一边疫月,大概是种族文化不一样,当鼠王疫祸听到女儿要去修仙时非常高兴,大摆筵席。 可能一方面鼠王的孩子有些多,另一方面,其他的种族更加追求卓越的力量。 鼠王疫祸嘱咐,一定要在外保护好自己,努力修仙,成为整个鼠族的荣光。 道别倒是没有悲伤,甚至鼠王高兴的拿出来佳酿庆祝喝了几口。 廖九家门口 筱筱呆呆的坐着,走到这脑袋空空的,忘记敲门就傻傻坐在门口。 “你还要坐多久”靠在一旁大树下面的廖关过开口,递上来一块香花酒楼的糕点。 筱筱接了糕点,看着廖关过还是愣着 “进去坐坐”寥九打开门,屋内一如既往 “老远看到个人坐我家门口,我还以为是谁呢,怎么啦?钥匙在大门这旁边的花坛下面你不是知道的么” 筱筱跟在后面埋头走路,寥九说着话,忽然间前面停住,筱筱一头撞在寥九背上,然后没忍住哇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修炼成神仙不是蛮好的么,你是没看过帝都那里的生活,各种好吃的好玩的,你以后生活的可比现在好多了”廖关过安慰 “可是,可是,我爹不去,你也不去,就我自己一个人去”白筱筱哭的有些哽咽 “我不去是因为不方便,你看我这么特殊,我俩又没依没靠的,万一我去被切片了怎么办,而且我自己也可以修练。” “可是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你什么时候看我菜过,我告诉你,我就是仙人转世,你相信吗,我会慢慢无敌的”廖关过揉着他脑袋说着 “可是,万一我以后回不来怎么办,廖哥,那我回不来怎么办” “我会去找你的,你要活久一点,不要到时候我去找你了,你已经变成老婆婆了”寥九随口说着,他是永生者,这些都会变成真的。 “廖哥,我喜欢你”白筱筱把头埋在廖关过的衣服里,只留出两个耳朵,红的发烫。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不管是寥九对自己的照顾也好,捉弄也好,关心也好,慢慢的有印在了心里。 大概这就是喜欢,大概想要呆在一起,在一起很开心就是喜欢。 “你鼻涕黏我衣服上了,要变得丑丑的了”廖关过开口 筱筱慌忙拉开,在手上蹭蹭脸,吸溜吸溜鼻涕,发现没有之后,有些恼怒的看着寥九。 说喜欢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显然这是用尽了全力 “我知道啦,我会去找你的”廖关过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一如既往的有些软软的,很嫩。 “什么,廖哥,你说什么?”筱筱耳朵有些烫,朦朦胧胧感觉自己有些听不清楚, “我说,你好好修行,等着我去找你”廖关过说的很大声,不光是筱筱听见了,也许还有,云也听见了,天也听见了。 远处的气龙尊只是嘿嘿的笑着,喃喃道 “还是年幼啊,凡人罢了,这些小小的约定,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时间磨灭的,仙凡之别,犹如天壑” 一周好像过的很快,又好像过的很慢,筱筱来了好几次,廖关过劝了好几次,白叔也来了好几次,让寥九多劝劝筱筱。 地上的龙形印记发着光,气龙尊施展大法力,准备穿越界域离开了,他旁边站着筱筱,大包小包的放在了一个气龙尊给的戒指当中,了解了这戒指里放东西不会坏,白叔买了一条街的食物放进去。 疫月蹲在筱筱的头上,安安静静,面对不知道的世界,又是新奇又是害怕,好在有筱筱可以依靠。 白光呼啸而过,宛如一柄巨剑贯穿了天幕,又好像挥动这柄巨剑的是个绝世无情剑客,没有留下一点踪迹。 白筱筱和疫月大概离开了,这一走像是抽走了白叔的脊梁,背有些驼。 “安心啦,白叔,我会给你养老的”廖关过向着天边挥挥手嘴巴里叼着草根,短暂的离别罢了。 长生啊,会有很多离别,自己大概做好了准备。 第12章 座鹰山主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但是目标换了,一开始还打算去当玄武卫的,现在只想修炼成仙人。 那两个方法都给了廖关过,还给了几个寿元丹,没什么用,还是给白叔。 除此之外,气龙尊还给了一些比较顶尖的武功战技,廖关过还是非常感谢的。 虽然这些武功战技几乎只在凡人打打杀杀有大用,到了仙人层次对波才是主流,但是霸体么,只要距离可以,大家都变得平庸了。 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过,筱筱不在确实少了些许玩闹。 不过正事还是修行,不管用寿命还是用气运饲养首先要有个饲养的东西。 好像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好东西来匹配自己,还是在山林间修行一下战技。 自从明白了自己应该是三拳干碎别人的形象之后,练习武艺越发的刚猛,从一开始的对着一棵歪脖子树试验招数,到后面还是捕杀野鹿,野鸡,到了现在前方一只斑斓猛虎正在饮水。 气龙尊给的武功战技确实高强,虽然自己连内力都没有,但是不耽误自己成为高手。 游龙探云步 快速且隐秘的靠近,三步距离时,气息释放。 原本斑斓猛虎警惕的喝水,突然之间感觉到背后好像有什么超级掠食者盯着自己。 这一瞬间或许阿虎能够和那野鹿野兔子感同身受了。 廖关过已经在林间许久,越发磨练自己,越发感受到霸道战体的强大,这具战体就像是铭刻着历史,每每战斗,都带着人族前行路上的累累血腥。 阿虎确实聪明,感受到这气息之后当即不再反抗,露出来圆滚滚的肚皮。 如果说呆呆傻傻的狍子,也许还能逗弄一二。 摸了摸虎子肚皮,扔出一块肉干,阿虎很高兴的吃了起来。 还不错,这虎子颜值蛮高,而且听话,而且手感好,可以养着,说不定哪天还能当储备粮。 “以后你就跟着我,就叫你生姜,听懂没有”廖关过,摸着虎子脑袋。 正当虎子接受了收编时,丛林间,一处阴暗角落,一支箭极速射了过来。 廖关过轻咦一声,抬手一弹,箭头被打飞,射在了一旁的树上,动作之快甚至连暗处的人都没有看清。 如果有一个老江湖在这里当真惊叹,箭头上凹了进去,能够一击改变这行箭轨迹,就已是非凡,技巧精准,超越六等。 暗处之人也有些奇怪,自己向来射箭极准,怎么这一次反倒是射偏如此之多。 思虑片刻觉得是大虎旁边的人捣鬼,从箭娄里取出来一支精钢箭头的箭矢,再一次拉弓射箭。 “?还来,这没完没了了”这片林子极其广大,周围又不止一个村镇,所以自然有着其他人以捕猎为生。 这其中有个山庄最为出名,座鹰山,上面一当家是个三流好手,一手弓箭出神入化。 年轻时候,这位一当家在这个山头一箭射杀了对面山头上的敌对村庄庄主,人送外号飞山鹰,视力好,实力也强大。 这暗处之人想必就是座山鹰上的了。 精钢箭头一箭射来,廖关过有些烦躁,一次两次的,这次动作更快,一指点断了剑身夹住了箭头轻微一甩给他个教训。 这箭头飞回去速度甚至比刚才还快,最夸张的是,这一切以刚才的凡人视角,依旧难以看清。 噗嗤 箭头打在了暗处之人的肩膀上,皮肉之痛,没有伤筋动骨。 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自己遇上了高手,他看见自己肩头的是自己的箭,料想已经暴露,顾不了隐藏快速的跑下了山。 “算你识相”关过摸着生姜的脑袋,然后一步跨了上去 “走,去大城了溜溜,买些紧俏货” 廖关过虽然平时连吃带拿,但是说到还是要做到。自己的计划改变了,但是家里的作坊依旧给了白叔,起码让白叔有点事情干,不至于老年痴呆。 另一方面,自己的胃口越来越好,别人修炼逐渐辟谷,到了自己这里,恨不得两口一只鸡,三口搂完席。 按照这个食量,感觉单单一个小作坊有些不够吃了,但是好在靠山吃山,林子里食材还是很丰富的。 这次去城里,带上虎子能多带些东西,盐还是糖都快吃完了,顺便卖一卖手上的皮毛存货。 都是徒手打死了,身上甚至没有箭孔,一向都是紧俏货。 青柳城 城门口,两个士兵颤颤巍巍的拿着长矛指着。 啪,一巴掌 虎子有些懵逼,但是力度刚好不伤脑。 “说了多少遍了 路上不要遇到个人就龇牙咧嘴”关过翻身下虎,递上了一块身份牌子。 “呃,大人等一下,你这,你这坐骑不好入内”士兵有些结巴。 这头斑斓巨虎,还是蛮有名的,年轻,强壮,是这一代几乎所有猎人的荣誉,他身上的花斑,以及壮硕的体型,无时不刻在提醒着周围的人,这是个猛虎。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说着,廖关过又是给虎子一巴掌,让你闭嘴,让你闭嘴,你不听,现在进不去了,在这睡会,回来打包给你。 “大人,他在这,会,会乱跑吗”门口士兵听到关过说理解是很高兴,以为关过不进城时非常高兴,当知道打算把虎子留在门口进去时,刚才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不高兴。 “不会,不会,我给他喂了,呃,一拳,不是一些镇定类助眠的手法。” 说着,拖着虎子,放在旁别的城墙下,拿了一根粗绳子系住。 门口士兵看着确实没反应,才慢慢放下了悬着的心。 青柳城不再是和香花镇一样具有着某些特色,而是南来北往的一个汇聚点,周围的村庄都到这里来换取物资,或者是买卖物品。 而且这里还有着一些门派存在,可以说已经算得上是周围一带的核心了。 刚进城门,找了个合适的摊位,把背上的大包袱放下,鹿皮,狍子皮,还有一些兔子皮,豺狼等等,数十个,种类不同,但是个个都是非常的完整。 看着廖关过的打扮,因为太久呆在山里,不免洗洗换换,身上也是穿着兽皮,以为廖关过也是一家猎户,而这个出售的量又是非常大。 不免以为是那个村子来售卖的。 价格么,林林总总的算一下,买调料,一些吃喝,这些兽皮应该够了。关过想着。 他也不是很了解市面上的价格,大概知道是多少,不过无所谓,他只想快点吃去,然后回林子再锻炼一会,他有预感,这些战技学会之后能称的上比三流高手更强的存在。 一个人来到摊位前,翻翻看看兽皮,虽然一堆堆在那里,但是好货别人还是能一眼看出的。 正欲开口问问价钱,然后要压压价呢 廖关过报了一个价格。 “?什么” 这个价格确实没毛病,但是那是猎户一剑射死的才是这价格,如果说穿喉或者是耳朵,眼睛,不伤皮毛的自然不算,这种尚佳的皮毛价格是要翻倍的。 “你买不买,不买就走开”廖关过看着眼前这人,在摊子上看了又看。 “买买买,这些还有这些都是这个价格?”摊位前的人有些激动,他是附近一家大的制作皮衣的店铺老伙计,这一单若是成了,立大功。 “对啊,你全要?” “全要,我全要”开什么玩笑,有些所有皮毛价格一样!捕杀一头狼和一只傻狍子难度可不一样,更何况都是如此完美的皮子。 虽然说这价格买一块兔皮有些小贵,但是完美的兔皮有时候也会浮动到这个价格想可以接受,赚大发了。 这边的动静也是很快吸引了其他摊位上的人来,一问价格,当即人群聚集。 “是我先来的,我荣春堂包圆了”刚才的人喊到。 这里人员涌动,另外摊位人烟稀少,一个人看看那件皮子,背上一个箭孔摇了摇头走开了。 “怎么办,大当家的,我们的生意全被这个外来的抢光了。” “走去会会他,我看看是什么来路”一个长了一双酷似鹰眼的男人说道,正要上前,一个人跑了过来。 “大当家的,我好像惹出事情了” 这人肩膀一个血洞,那布包着简单止血,面色有些苍白,若是廖关过看到一定会认出,这不就是暗处偷袭那个小子么。 第13章 英雄赴宴 “大当家,就是这样,这小子好像追上来了,我当时想要射杀那只恶虎的,不知道他怎么出手,我的箭穿在了我自己肩膀上。” “知道了,小许”我这看看他是什么路子 倘若是其他村子捣鬼,那就别怪某家刀箭无眼,若是山里面的练家子么,那倒是可以招来村子里面。 座鹰山上的汉子,个把个都是虎背熊腰,他们聚集的走过来,很显然是冲着廖关过去的。 周围人也是眼见着有些不对,慢慢散开,把中间的场子留给了这两方。 看着一群人走上前来,个个兽皮作衣,腰缠猎刀,背上弓箭,这是有什么事情? “自己好像也没仇家呀?”山里的那点事情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你们也来买?” “这么好的兽皮,这么便宜,我们自然也要来买。”飞山鹰说道,其中几个字说的极重 廖关过也不傻,当即就明白了什么原因,自己扰乱市场价格了,可能是时机不对,刚好也到了座鹰山的下来贩卖物资的时候撞到了。 “既然如此,那除了这位客户的,其余我都不卖了”自己对于这些东西并没有很大的需求,而且钱已经够用了 但是以此为生的猎户却是指望着这个呢。 “不必如此,我们把你剩下的全买了,给你个公道价格”飞山鹰,拦下了廖关过。 “我并不缺少这笔钱,也无意如此”廖关过把地上的打包给了刚才的荣春堂的人。 “别走,除了这些东西外,我还要请你看个东西”飞山鹰拿出了一个带血迹的精钢箭头,放在地上。 这箭头…有点眼熟。 “门口的凶虎是你的?”飞山鹰说道,旁边座鹰山的人围了上来,防止廖关过逃跑。 凡人的印象里面,就算是再强也有一个顶点,但是修仙是无止境的。 “如果门口只有一头虎的话,那应该是我的”廖关过站起,后撤一步,摆出来防卫的姿势。 “那就没错了,山里打猎,你打伤了我座鹰山的人,我想我们应该聊聊”飞山鹰挥退旁人,单对单站在廖关过面前。 气氛一滞,紧张起来。 “两位英雄,我是荣春堂的老黄,赏我一个面子,街上人多,去我荣春堂,小酌一杯,化解恩怨” “多谢,黄总管,我自然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这小兄弟如何” “白吃白喝,我怎么会不去” 荣春堂,主要营业的就是皮革制作,然后出售给上头的大人物,是富甲一方的豪强。 这场调节恩怨,对于黄总管也是一场机遇,平日里他的货物几乎都是从座鹰山购买,这次来了廖关过一个新的货源,货物尚佳,毫无疑问,两边笼络好,就能把握住皮革的地位。 一张圆桌,备齐了酒菜,三方人马就坐。 “小许上来,小兄弟,你可认得此人”座山鹰招呼一声,小许从旁边上来肩膀已经包扎,只是嘴唇还有点苍白。 “此人应该是我伤的,有什么问题吗”事到如今,廖关过已经明白了,这人大概就之前袭击虎的人,不过是现在找上门来了。 “有什么问题?山中打猎,你伤我的人,周围没有其他猎物,你说,你是故意打伤我的人,还是想要与座鹰山为敌” 场面一下子有些凝固,黄老总管眯着眼睛看着。 “哦?是这样吗,这箭头是你座鹰山的,瞄准的应该是我的坐骑,你说这箭头怎么回到了他身上,是我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呢” 两人开口说词可以有些出入,飞山鹰没想到出入有些大了。 按照小许的说法,两人猎虎,自己被打伤,现在好像变成了小许偷袭别人的坐骑了。 一旁小许低着头,不敢说话,原本以为想要猎虎,如果一箭射杀,到时候,那怕对方找上来要说法,飞山鹰也能给自己做主,毕竟山里面的虎说是误伤也行,反正虎死了就一口咬死野生的。 现在到好,自己猎虎没成,受了伤的箭头是自己的,连对方怎么出手都没看清,最重要的是,是自己猎对方的坐骑本就是理亏。 “是如此吗,倒是我听信了胡言乱语了,我给你赔不是”飞山鹰也是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事情。 站起来一杯酒下肚 “大当家的,是我的错”小许见不得如此,座鹰山大当家,已经在凡人中称得上一方势力,在小许心目中更是父亲一般的角色。 “算了,我的虎还在,我也没什么是,毕竟是我打伤了他,我会给他补偿的,虎子身上所有的兽皮你们都拿走”关过也是大气,这点小事无足挂齿,能结交也是蛮好。 “这些兽皮,我们不能要,但是我买下来,实在是因为山上的人要靠着这些过活”说着飞山鹰拿出一袋钱财,给了廖关过 多次之后,终于还是把钱放进了关过的口袋。 黄老总管看到时机已经成熟,向着后面伙计交代,拿过来了两袋银子 “两位英雄,我老黄有幸见识到你们化解恩怨,这比皮革的钱我出了,市场价格是什么,我出多少,飞大当家的我也买了,以后还请二位多多照顾我老黄的生意,多谢,多谢” 自此,三方目的都完成,一桌子人好不畅快的吃喝。 临了临了,飞山鹰,醉眼朦胧的招呼廖关过前往座鹰山做客。 “小兄弟,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我佩服,若是有机会,你可愿意来我座鹰山,这第二把交椅就是你的。” “哈哈哈,多谢飞大当家赏识,等我哪天一定前往”关过答应 “静候佳音” 酒宴散场,几个大汉都把身上兽皮放在了这里,出了城。飞山鹰,喝了一杯茶,神色清明,哪里还有一点喝醉的样子。 “小许,这次你学明白了什么” “大当家的,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惹事了”小许低着头。 “我不给你上麻药,是给你长个记性,你的错不是惹事,是你没本事,要是你一箭杀了又能如何,我会给你兜着,你要走的路还长,我的路已经看到头了,多多联系”飞山鹰语重心长 “小许,大当家的是提携你呢,还不快谢谢大当家”旁边一人起哄,几个汉子喜笑颜开。 正笑着,忽然,飞山鹰一跃而起 “谁!?” “伏虎英雄来杀尔等”旁边蒙面人杀出,背后还有弓箭瞄准。 十几个汉子反应迅速,立刻推倒了板车抵挡,一阵剑雨下来,地上到处是箭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当家的,小许没了,没了!小许没了!”一个汉子抱着小许,刚才还有说有笑认错的小许,现在已经没了呼吸,鲜血浸透了衣衫。 飞山鹰目眦欲裂,一手拿起背后的裂石弓,一下三支箭打出,点杀三人,又是快速点射。 每一箭都诛杀一人,箭箭穿透而出。 座鹰山猎户不愧是常年猎杀的猎人,一人举着板子,抵挡,人,开始向着林间反击。 很快有着飞山鹰的压制占据了上风,对方见势不妙开始了撤退。 另一边,骑着虎在路上走的廖关过也是遇到了麻烦 第14章 座鹰山客 少年驾驭猛虎而行,群兽辟易。 要不要回一趟香花镇,去看看白叔呢。 岔路口,廖关过沉思,确实有一段时间快过了,而且也要过年了,应该去陪伴一下孤寡老人。 就这样,阴差阳错的没有选择前往山林的路,错开了一座山谷,挽救了数十人的性命。 但是更多的人难以活过今晚。 黑衣人一众呆在山谷中,一个探子前来 “那人骑虎走了另一条路,算他好运,我们把他打伤,让他和座鹰山打起来,这样坐收渔翁之利,大事可成” 这座山谷的人没有移动,等待着另一边埋伏的人传来动静,若是廖关过往这里逃跑,那就是山上弓箭伺候。 虽然听说他很强,但是数十人弓箭招呼,料想,没问题了。 一人一虎,走在山路上,回想起来,上次坐在这里还是打那个僵尸妖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走这里都感觉 不太对。 上次是周围毫无动静,这次,怎么还擂鼓了?是个什么事情? 村里人搞非法聚集?躲到山里来了? 远远的好像还有个火把在,这么多人,晚上一个火把,怎么还有拉弓箭的声音,这空气中酒的味道也是有点重的。 生姜走着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嗷 “怎么啦,扎到脚了?这些人好没素质,怎么还把酒坛子扔在这里,碎成这样” 说着山林间一束火把丢了下来。 “?什么意思,是冲我来的,这么明目张胆” 寻常人或许会措不及防,正是因为廖某算不上寻常人,所以,这简直是在眼皮的底线,搞小动作 不管是视力,听觉,还是嗅觉,的强大掌控能力,让人安心啊。 地面燃起熊熊大火,山林间忽然亮起了满山的火星,弓箭绑绳,粘油,一轮齐射,几乎没有货物。 但是几乎没有几乎。 射人先射坐骑,别有用心。 虎子有些惊恐,火焰的统治能力,是凡人对于万灵的第二次碾压,这其中刻在血脉中就有着恐惧。 “你敢惹我们座鹰山,就是你能驾驭猛虎,也要死在这”山林间响起喊话。 “就这?不是就这啊,虎子我们走。”廖关过甚至想笑。 这里埋伏的所有人没有一个身上带着座鹰山的独有标记,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生姜,走,去给他们去去腥气” 破 抬手一挥,旁边一根竹子被击断,切面平整,在手中谈不上利器,倒也是趁手。 “生姜,你要是害怕就闭着眼睛冲,我保你无事,要是你不怕,就向着火光走,我捉双成对的杀” 嗷~~ 猛虎入山林,当是无敌 山间的人被这虎啸声吓出来一个激灵,手中弓箭一抖,手脚软弱起来。 两腿颤颤,几欲先走。 生姜不愧是这一代的王,巨大的手掌几乎一下能包裹着别人的脑袋,奔走间撞的两边竹林猎猎作响。 真正的生物坦克,莫过于如此。 那放的一把好火,就像是给这恐怖的一幕渲染上了极致的凶戾。 “好样的生姜”廖关过甩着花棍,射来的弓箭明明如同雨点,但是就是近不了身。 咔嚓 啊啊啊啊 惨叫声顿时响起,弓箭停下,现在虎子冲到了人前,就像是一个强行圣贤了千年的色鬼遇到了美女。 虎目中带着凶气,嘴角的胡须上还滴着浓稠的血浆。 只需一击,就打退了这些人反抗的念头,传说被虎吃掉的人会化作伥鬼,不能投胎去,服从老虎的命令。 这种传说无疑加大了恐惧感。 “你们是哪里的人,竟然急着找死。”猛虎上,廖关过跨坐着,看着生姜踩着的人发文。 “我们,我们是座鹰山的人,大当家会给我们报仇的,你要是敢……” -噗呲 三分饱 “走,生姜,我们还是先去青柳城,争取快点做掉他们,回家过年” 嗷 一声虎啸,山林间只剩下残臂断肢,还有那簇簇火焰。 “你,你说什么?他一人一虎,杀穿了,你们是吃干饭的?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要是他跟着座鹰山的人和我们为敌,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先杀了你来祭旗!” “回去准备,先去围杀飞山鹰,我就不信,弄不死也要打断他的左膀右臂” 山林间再次奔走了起来 生姜速度极快,大概是还留存着刚才兴奋的感觉,又或许是吃了半分饱。 一溜烟已经跑了大半路程,同样是岔路口,这里正是和飞山鹰分道扬镳的地方。 “好像,哪里还有熟悉的味道,还是两股呢,真有趣,座鹰山和自称座鹰山的人都在这里了” “生姜,夜宵的下半场,走着”一拍老虎屁股,调转了方向奔走过去。 话说座鹰山一干人,刚打退了一波伏击,奈何天黑,纵然飞山鹰视力超绝,也难以百发百中了。 黑夜中,摸索着,一干人带着尸体跑走了,这一边终于能够休息了,座鹰山的汉子们靠在树上,已经筋疲力尽,背后的箭袋也空了。 各个人都是红着眼眶,小许死了,陆陆续续黑夜中,箭雨来袭,背着小许尸体的老刘也死了。 剩下的人憋着一口气,那怕廖关过无辜,但是这口气就想要找个发泄的地方。 飞山鹰,沉默不语,思量着大概是谁敢对自己下手,若是回到了座鹰山,定要集结人马杀回去。 “准备准备,青柳城快要到了,回去快速买马匹,先回了座鹰山再说” “大当家的我们走了,小许他们怎么办,他还是个孩子,埋在这,以后怕不认识回山的路”一个汉子红着眼眶,小许众人看着长大,老刘平日里带人和善。 “先走,到时候,杀光他们祭奠小许,座鹰山的天鹰会带着他们的灵魂回到家乡”飞山鹰咬牙说道,敌暗,我明,不敢有任何负担。 就要撤退时,山林间奔跑声愈来愈近,火光点点起来。 “老兄弟几个,好像走不掉了,猎刀还亮不”飞山鹰视力好,这样的火把,显然不会是来帮助自己的。 “大当家的,你冲出去,我今天把箭都给你了,今天我要多宰几个兔崽子,好好赚一笔。” 说着几个汉子默默的把身上不重要的东西卸了下来,财物一干放在了旁边。 猎刀抽出,打算血拼了。 飞山鹰眼含热泪,他是三流高手不假,但是手下人却没有他这般实力,箭矢点射,哪怕是有着盾牌抵挡也无济于事。 普通的箭像是流星一般连穿三人,奈何箭矢有限,而山上的亮光就像是一只无情的妖怪,一点点焚烧了座鹰山其他人的希望。 嗷~~ “什么声音?山里老虎?”声音就像水流一般响了起来。 冲来的人马,有人突然腿软起来,这些人正是之前虎口逃生的,而另一些人也速度慢了下来,寻找来源。 “是那小子”飞山鹰脸色一喜,他看到对面火光下有人脸色胆寒,料想这廖关过不是对面的帮手。 “哈哈哈,他们的骑虎英雄来杀他们了”飞山鹰振奋起来。 其他的汉子也是先茫然一下,而后脸色一喜,有救了,有救了, 不也许是应该反击了。 那怕没有弓箭,但是猎人依旧是猎人,尤其是当猎人在暗处时,他的一击施展,必将收割性命。 “老大,老大撤退,这个声音没有错,是那只吃人的老虎,就是那只老虎,杀不死的,我们杀不死的,那只老虎就在附近”一人恐慌的跑到他们头领这里 话还没说完,人头落地 “妖言惑众,不过是一只老虎,我还能翻了天,今天我等就是打虎英雄,连虎带着座鹰山的一起杀了,他们才几个人,我们百十人在此,优势在我” 大头领吼道, 一轮齐射,打 嗷 左边,生姜的声音传来, 随即一声惨叫,咬杀一人,大头领命令几人去围猎生姜,却不知道,骑虎骑虎,骑虎的人不在。 “就是你想要杀我的虎?你敢杀我的虎!你能杀我的虎?” 威吓声传来,树上露出人影,定定的看着这位大统领。 瞬步 游云惊龙立劈掌 大统领听到这声音,当即反应后撤,双手抵挡,但是哪里跑得掉。 这身体乃是霸道战体,这战技乃是龙界山的武技游云惊龙,攻击,防御,移动一体。 “躲?” “叫?” 距离瞬间拉近,大统领抵挡了,但是没有完全抵挡,双手整的发麻,没有了知觉,而后面对的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游云惊龙,静若游云,游刃有余,动若惊龙,刚猛霸道,极其适合霸道战体。 大统领也是有骨气,这么多拳下去,愣是打在脸上一声没坑,牙齿都没了 另一边被这里的巨大动静吸引,飞山鹰正好看到这一幕,呼唤一声 “老兄弟们,那贼子快被打杀了,我们再不上,倒是被人小瞧了我座鹰山的勇气,杀过去” 一干人等钻入黑夜,就像是毒蛇猛兽一般,月光减弱,但是这片林子的火把渐渐消失。 飞山鹰一个踏步,取下来尸体上的箭矢,一击又是一击,好不畅快,哪有刚才的憋屈之感 “今天所有人一个都跑不掉” 月照山川,镀上一层亮银,倒是遮掩了今天的血腥气 “你们的领头死了,谁敢抵抗”廖关过举起一颗头颅大喝一声。 这声音在繁杂的战斗中,不是最响亮的,但是最清楚的。 反抗渐渐小了,猛虎自山林走到了廖关过脚边, 嗷~~ 逃跑者,死,投降不杀 第15章 风起云涌 青柳城 城门前,一人骑虎,一人背弓,七八人跟在身后。 门前的士兵直呼最近要换一份工作,这些天,三天两头都遇到这般狠人,怎么敢多说一句话。 尤其是这几人身上的血腥味道,身旁的猎犬不敢上前。 虽然几人来的路上已经在一条小河旁边洗漱了一番,只能说没啥用。 头发上粘连在一起,身上的衣服,像是糊了一层血泥浆,自己身上还有些伤口结痂。 几个人虽然疲惫,但是那股子亡命的杀气,一点不少。 几人走进城,看到是飞山鹰,还是选择了放行,人的命,树的影,之后恐怕骑虎廖关过就出名了。 “廖老弟,我托大以年龄自称一声哥哥,这次多谢了你,若不是你,我的几个老兄弟恐怕都要埋在老林子了”飞山鹰敬酒,旁边几个大汉也是起立,这次对于廖关过再无之前的怨念,只剩下佩服 “唉,不用如此,我也是在找谁冒充我的名号,正好逮住,也是多亏了你们,我才能单对单的斩杀对方,否则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杯酒,我先喝了,不说了都在酒里面” 飞山鹰这次热情许多,真的感谢廖关过,其他人不知道,他最清楚,他看的远,那廖关过拳杀对方哪像是用尽全力,倒像是强龙出闸,迅猛霸道。 虎子在一旁,把脸埋在肉堆里面,嗷了一声然后继续大吃特吃 “对,还有虎子的功劳”廖关过又丢过去一块肉,虎子一接,再一次进行开心的进食过程。 对于虎子来说,跟着关过真的是对了,盐这东西本身就获取比较困难,哪里能有熟的有味道的东西吃。 酒过三巡,飞山鹰终于说出了除感谢之外的第二个重要的事情。 “廖老弟,虽然这次我们打碎了对方的图谋,但是我想,我们可能有了一个大麻烦。” 看到了那个人脸,飞山鹰就确定了,到底谁在针对座鹰山。 “哦,还有大麻烦?” 廖关过心里盘算,如果对方还是凡人,自己能打,如果对方是仙人,那就躲着加点,然后时机成熟干碎它,终归要干碎他的,早晚问题。 “这次的大统领,我看,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另一边野狼寨的三当家,这野狼寨鱼肉乡里,针对我们也是意料之中。” 廖关过继续听着有什么说法,如果是仙人早就出名了,就像是香花镇上气龙尊来的事情,虽然时间短,但是也出名了,只不过其他人没有啥仙缘,廖关过得到的东西是悄悄给的,没有声张,所以也无人关注。 “这野狼寨一共有两位三流高手” 廖关过比划着,自己也勉强能跻身三流,但是比较平庸,算上虎子才算站稳跟脚。 “大当家雄霸天掌握一种武功,能够短时间获得熊猴之力,力气大增防护增强的同时,还能像猴一样机巧灵动,二当家文秀才虽然实力不行,但是养了两只狼王,以及好几只狼,相当难缠” 三流高手确实非凡,关过赞叹,不管是飞山鹰还是雄霸天出了自身强大,同样还有着一技之长,这方面自己就有点相形见绌了。 若是再给一点时间自然是两拳镇杀 “所以,廖老弟若是单人行走恐怕是凶多吉少,不如去我座鹰山避上一避,我二人联手自是不怕他野狼寨。” 廖关过思虑一会觉得也是。 自己虽然强大,哪怕是以一敌二也能从容退走,但是如果去了香花镇,那简直就是一场浩劫。 “好好,那我就和飞老哥一起前往座鹰山,叨扰各位了” 众人敬酒,这些汉子虽然样貌粗狂,但是心思细腻,廖关过的天赋,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如此身手,如果真的加入座鹰山,大当家的位置就几乎内定了。 第二天,青柳城震动 在青柳城还有着一个门派,意拳门,招收着附近的子弟。 这一带,座鹰山,野狼寨,意拳门,三足鼎立,加上官府,成为四个势力。 这次早上,刚刚出去行商的人,或是出城狩猎的人,出了城门,不久之后,纷纷跑了回来。 野狼寨的三当家死了,身首分离,头被一箭定在了青柳城门口的歪脖子树上尤为显眼。 这钉头的可以是长枪,也可以是竹竿,但是这是一支箭。 青柳城谁人不知,座鹰山大当家飞山鹰箭术无双。 又是谁人不识这座鹰山的穿甲猎头箭。 一时间青柳城人心惶惶,而那人头旁,还有着一道虎爪,虽然不显眼,但是昨夜的虎啸山林声确是明显。 酒楼一处单间 “这飞山鹰发什么疯,弄死了野狼寨子的三当家,还把人头挂在了我们城门口,这是他俩要开战,还要拉上我们?”意拳门青柳分舵主石拳李磊看向旁边一人。 “好像是昨天晚上,野狼寨动了歪心思,没想到,招惹了一个煞星,硬是从东林山杀到南沟”官府之上治理此处的法家子弟,周淼 (夏王朝分三个权利部分,皇族掌握主体,儒家辅助治理民生,法家掌握刑法律法) “我看确实应该给野狼寨紧紧骨头,小地方鱼虾之争,到是让这土匪窝猖獗起来了”法家子弟周淼说到。 这些法家子弟在一些城镇历练,践行自己的道路,如果能够提高修为或者有所作为,或许能够调离到大城市。 青柳城虽然相对于香花镇已经是繁华些,但是类似于这些法家子弟都是在一洲之地的中心学习,见识过了大场面,自然是想要回去的。 而被分配到青柳城已经是说明天赋低下了,所以,一场大的行动突出自己就显得极为重要。 意拳门李磊点头称是,座鹰山是猎户,不足为惧,而周淼是代表官府,不可为敌,唯有这个野狼寨,鱼肉乡里,自己门下弟子的家人几乎都受其威胁,最重要的是,这野狼寨横行多年,积累财富无数。 此次替天行道,李磊握紧拳头,眼里闪烁着精光。 另一边 经过上次教训,这次快马加鞭,带上来简单的财物,返回了座鹰山。 要不说座鹰山虽然只是猎人群体,但是也能位列四个大势力之一。 山势仿佛雄鹰展翅欲高飞,山路崎岖,如果不是有人带路,恐怕寻常人都爬不上去。 占据天险,而又箭术了得,出了路上的林子处偷袭,实在想不出,野狼寨如何能够杀上来。 “呜啊~~” 一阵号角声,座鹰山上大大小小几十余户人家集结了起来,飞山鹰坐在上面,廖关过坐在旁边,猛虎伴身。 一众猎户啧啧称奇,有名的斑斓虎王竟然臣服了这个人,难以想象 飞山鹰示意安静,自己有话要说 第16章 挽弓当挽强 “小许没了,老刘也没了,我们舍了几个老兄弟” 座鹰山自从立下威名,到现在就没有这般的憋屈。 “狗娘养的野狼寨,让他血债血偿,必须让他们血债血偿” 血气方刚的汉子,一个个都怒目圆睁。 “本来我们可能全要在那里埋了,幸好遇到了廖老弟,这次宰了野狼寨老三,算是让他们先还一点利息。以后林子里遇到他们野狼寨的不用留手,直接杀!” 众人看向了廖关过,准确的说,一看是就有人不停的打量着这个十几岁的少年。 和打猎的蛮子比起来,他眉清目秀,甚至说得上柔弱,但是能够让跟着飞山鹰的几人一点意见没有,也足以说明他的强大。 座鹰山只有一个大当家,但若是廖关过加入其中,想必二当家的位置就稳了。 飞山鹰盘算着,廖关过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若是招徕,自己活着座鹰山就是这青柳城唯一的庞然大物,哪怕是野狼寨也要暂避锋芒,那怕自己死了,料想廖关过以后必然是个三流高手,座鹰山能够再稳定几十年,若是再之后的事情,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座鹰山,最出名的就是弓箭,你要是想学,明天就让马爷教你。 “马爷的箭术比你如何”廖关过问到,能够让他来这座鹰山的理由无非就是一个不想让香花镇有麻烦,另一个,看看这青柳城出名的飞山鹰的箭术。 远距离的攻击一直是霸体的短板,这弓箭如果学会了,在现阶段这个层次,几乎可以说无敌。 “虽有不如,但是马爷基本功极其扎实,连我都是他教导的,教你应该足以”本来飞山鹰想说绰绰有余的,弓箭这东西短时间谁能练出来?先把基本功做好就行了,真到了那一步,自己再教导,不过估计那时候廖关过都已经再次娶妻生子了。 第二日,飞山鹰带好了装备,带着一干人手准备进山,一来是狩猎食物,二来,这野狼寨在山里也有着爪牙,通通拔除,慢慢积累就变成的困兽之斗。 清晨 廖关过睁开了眼睛,生姜趴在旁边已经等不及了。 自从尝试过了人类的食物,那个鲜美的味道,那种在味蕾上绽放的感觉,简直就像是觉得自己前面活着的日子是在浪费时光。 座鹰山主要的食物还是山林的猎物加上一些,野菜,自己种植的有一点但是不多,还有青柳城换取的食物。 “肉管够”掌勺的说道,对待救了飞鹰山等人的恩人,自然是关照有加。 因为主要食物就是山里的猎物,所以座鹰山上的肉食制作倒也是一个美食。 一人一虎,半扇猪,七分饱 ,意犹未尽留恋不舍,再来两条鹿腿,满意离开,带着期待。 座鹰山的靶场,准确的说就是几个木桩,马爷在那里指导着下一代。 “腿稳住,腰要定,两条腿不要动,谁让你手上放松的!就你们这样偷懒以后还想像飞山鹰一样?”马爷看到廖关过走来,停下了指导。 “马爷,我来学习射箭” 这马爷,腿脚有些不便,听说年轻时候遇上了野狼寨的二当家,狼群撕咬,腿上咬掉了肉,但是也是一箭射穿了那二当家的右臂,如果不是飞山鹰,这马爷也是出名。 “射箭我还不会教你,我要先给你换一身骨头,而且我教人你也看到了,不管你是不是我们座鹰山的恩人,我可都是很严格的” 马爷开口,虽然他听那群老兄弟说了廖关过的勇武,但是这个形象还是让人难以想象,而练习射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果不提前说好,训练之苦怕他难以承受。 “哈哈哈哈,好,严格自然好,都说严师出高徒,这就是我要的。” 离过年还早,严格点教出来的快,早点宰了野狼寨,回家还要吃年夜饭。 一群半大的少年,说实话,廖关过在其中并不突兀,里面的孩子最大的也有十五岁,只不过是骑在虎上之后让人忘了廖某其实也才十三岁。 “下腰,抬手”马爷开口,一群孩子照做,年纪稍大些的还在身上绑了石块。 廖关过照做,马爷知道了几个细微地地方,见他气息平稳便去教其他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年纪最大的孩子也到了极限,大概是因为这次的生面孔,每个人都想要较较劲,时间都久一些。 一天下来没有移动,就像是生根在这里。饭菜送过来,很客气与其说是客气,不如说是实力的认可,马爷也是很吃惊,第一次对于天赋异禀这个词有了自己的理解。 起初小孩哥还有些不服,觉得自己是带上来石块,所以比不过,后来到结束,廖关过还是没动过,马爷就指导了一次,完事了就像是风干的水泥一样没有移动。 入夜 “飞大当家的,此子实力如何?”马爷向着回来的飞山鹰问到 “实力若是近身,或许不在我之下。怎么?他的射箭天赋也很好?”飞山鹰有些好奇,他没有亲自指导,但是对于马爷的实力还是心里有数的,能让他这么一问,自然是感觉非凡。 “他的天赋我今天还没教,但是他的这个水平的底子,确实扎实的闻所未闻,如此年纪,未来不可限量”马爷眼里充满了赞赏。 殊不知,回到了房间的廖关过躺在地上,指挥着生姜踩着身上的肌肉,放松。 确实不管是霸体还是自己的加点,让自己的身体在凡人中几乎数一数二,但是维持这个动作还是有着很大一部分意志的作用。 强健的身体是底气,坚韧不拔的是意志。 马爷说的换骨头就是如此,身上酸痛,甚至还有些肿胀,幸好游云惊龙这套武技还有着舒缓筋骨的方法,有着生姜的帮助能够更快的适应。 第二日,依旧如此。 换骨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马爷原本以为廖关过应该要歇歇缓缓,或者再不济今天也是维持昨天的样子,没想到今天廖某已经准备好了石块。 这一天依旧是纹丝不动,但是也是汗流浃背。 今日之后,座鹰山小辈再没有人敢嘴硬,从佩服,到震惊,到麻木,到服从。 马爷原本打算这换骨先打磨一下廖关过的韧性,结果却是让马爷高看好几眼。 第三日,石块变成了石锁,这石锁沉重,一般是他们这些年轻力壮有着一点内力的人练武用的,还是头一次用在基本功。 身上挂着铁锁,寻常人别说站立,就是压的久一会都不行,更何况别人锻炼都是举起放下,哪像这样子一直拿着做基本功。 到了最后纵然是廖关过强大的霸体也依旧有些发抖,咬牙坚持许久,整个人绷紧。 不知为何马爷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看到了廖关过也有承受不住的样子,虽然这也是夸张至极但是总归还有点像人。 这霸体还没有开发出来,相当于休眠状态,而霸体的修行方法在这个时代已经被埋没了,相当于徒有大名,不负实力,廖关过要想重新让霸体真正崛起只怕是路阻且长。 “我前日说错了,他的水平底子堪称恐怖,他的前途我看不到”马爷说出这番话,倒是给飞山鹰怔住了。 射箭一事飞山鹰自认为,自己在周围算得上第一,年轻时候他也出去闯荡,虽然九死一生,但是这射箭的本领越发精进,即便如此马爷也没有这般夸赞过自己。 “如此的话,明天的开工我可要亲自教导了” 这三日一过,早上飞山鹰早早的在这里等候,其他孩子都显得兴奋,毕竟飞山鹰就是他们眼中的大英雄。 “来了,这几日吃的还好吗,廖老弟” “嗯,很合胃口” “我听马爷说,你的基本功很扎实的,马爷很少这样夸人,既然已经打磨完了,所以我今天来教你开弓” “不练系了?也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增加重量了,终于练习到开弓了”廖关过有些兴奋,虽然后续几天增加重量,但是没有了第一天那般的酸痛。到了今天反而越发的精神了。 飞山鹰取出一把弓箭,普通的木制弓箭,他演示了一番,递给廖关过。 廖关过照做 座鹰山出品的弓箭出了名的好,确实如此,廖关过手上的弓极为趁手,细线缠绕,兽筋作弦。 廖关过很轻易的拉开 “有点轻了,这弓箭”廖关过开口 “我自然知道挽弓当挽强,但是这弓箭和其他兵器不同,他要求你对力量的把控更加细致,你对环境的感知更加敏感” 说着,同样的弓,飞山鹰拉开弓箭,一箭射出,对着五十米的靶子穿心而过,随后示意廖关过。 廖关过再次照做,他的体魄和感觉复刻刚才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每个人力量不一样,所以动作虽然相似,但是精髓却没有。 同样开弓拉箭,廖关过差点脱靶。 “你要多感受周围环境,和对自己力量的运用,多多练习” 飞山鹰把弓还给马爷又问到 “你没有偷偷教过他?” “大当家的算上今天,他也才来到山上四天” 飞山鹰离开。 夸张,飞山鹰内心相当的佩服,或者说是震惊更加准确一些,只是看一看动作就能和自己差不多。 就像是在山林中,你射一箭射中那个人了,但是这小子看一眼随即就能打中他的腰。难以置信。 旁边的马爷更是难以置信,他原本觉得自己的估计已经够高了,但是这般下来还是低估了,头一次开弓就能射中靶子,简直就像是已经练习了一段时间。 小白再次开弓,动作有些僵硬,马爷上来纠正,拉弓要顺其自然 一般弓箭手只有一发的机会,山林中野兽一发未死就会激怒,随即就是猛烈的进攻,所以不能紧张,观察环境,一击入魂。 廖关过随后开始不照搬照抄,而是听从马爷的指导,开始找寻合适自己的状态。 游云惊龙,这套来自界外的功法,能够被其看中自然独到,舒展筋骨,收敛肌肉。 对于力气的运用上面也有,再加上马爷的指导,这靶子廖关过也能射准。 一周后, 咻咻咻 三支箭简练穿过第一支穿透靶心,第二支射穿第一支,第三支射穿第二支,速度极快就像是同一时间发射。 或者是一次性发射三支箭,三个靶心击中。 马爷这几日惊得说不出话,寻常人几年的功夫,天赋好也要个把月,廖关过只用了一个礼拜,便是已经在保持准头的同时,玩起了花样。 “这把弓你试试”马爷拿出来一把牛角弓,更加坚韧。 廖关过上手确实比之前的感觉更好,但还是轻,不过上限更高了,射出两三支箭就适应了下来。 若是能够有活物猎杀就好了。 座鹰山这几日的鸽子,飞鸟汤倒是不少,全是廖关过的功劳,山上少见野兽,飞鸟倒是会有,开始可能还难以射中,一次两次之后逐渐能够射中,到了现在一击之后应声落下。 拿着牛角弓,背上也是筒子,数十支好箭。 “虎子,我们明天也跟着去林子里看看” “嗷~~” “确实,你该锻炼一下了,你的肚皮是不是快拖到地上了。”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还敢狡辩,我这几日可是新学了本领,你倒是每日打盹吃东西,这几日吃了别人多少东西,明天一早上就吃饭” “嗷…” 第17章 谁才是寇? 少年骑虎下山,一入丛林,立刻感受到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廖老弟,你真的要一个人去?现在不比之前,我们和野狼寨脸皮撕破了,他们也是有所防备,在林子里现在最可怕的不是猛兽而是人了。” “大当家的放心,我自己当心就是了,而且这么多天我在这里白吃白喝,让我自己去打打猎不是” “难不成有人叽歪你了?你救了好多人的命,莫说吃这么些,就是在这吃一辈子都应该的”飞山鹰看着身后的人,他自然希望廖关过能够融入其中。 座鹰山众人纷纷表示欢迎的很 “没有没有,大家对我都很好,但是学了这么多天,我也想出去看看我的本身长了没有” 拗不过廖关过,只能随他去,按照马爷的说法,廖关过这么些天,箭法也是有所成了。 “唉,听马爷说你的弓用着太轻,这把是我们庄上的一把重弓,给你用了,接着” 廖关过接手,确实是好弓,弓胎精金打造,上面还有这黝黑的花纹,弓弦里更加坚韧,一般人甚至无法拉开。 廖关过上手,确实趁手,有了这弓箭,说不上飞山鹰这般,但是箭术横行这片区域没问题。 回忆着出发前的对话,虽然廖某人很兴奋,但是倒没有大意,连生姜的脚步都是蜻蜓点水般,不发出声响。 远超常人的听力,附近的风吹草动都能有所察觉。 前面的一片广袤林子就是野狼寨和座鹰山之间的间隔。 在往前走,出了座鹰山的势力范围,倒是要更加仔细了,别让别人发现了自己。 这片林子最可怕的还是人,尤其是在野狼寨二当家的有点控制狼群的妖术,说不准就有哪里突然这畜牲跑来咬你。 正打算走着呢,骑在生姜背上,拿着随时准备蓄力一弓,就听见了进山的小路出现了声响。 廖关过指挥生姜躲好,听着那边人蛮多,而生姜有些丰满,如果打斗,怕生姜耽误事。 马蹄声渐渐靠近,两匹马在前,两个卫士,中间一辆小马车,其中坐着一个穿着华贵的公子,而后面又跑着八个奴仆。 这一看就是大家子弟啊,这派头去青柳城的瑰丽园还差不多,能在温柔的大姐姐面前装一把,在这老林子里。把你喂了狼都行。 本着自己还是一名捕快的原则,廖关过在前路上等着,劝劝。 廖某躺在旁边一棵弯弯的竹子上,然后等待着来人。 两匹马上的侍从大老远就看见了廖关过,一挥手,后面马车停下,公子哥伸出脑袋看看前面 “怎么啦,怎么停下来了” “刘少爷,前面有个人,躺在那边,不知道要干什么,好像是这深山老林子里的人。” “哦?老林子里的人,我们来不就是找这老林子里的人,你们看着办了” 一个侍从走上前来 “做什么的,竟敢拦在刘家公子的路口,不想活了?” “什么什么公子,别往前走了,前面野狼寨的可不好惹,弄不好会丢命的” “我们找的就是野狼寨,你又是什么人,对这里这么熟悉?座鹰山那帮子土鳖?” 车里的人闻身探出头来说道 两人相互打量,廖关过麻布衣服,兽皮装饰,而这公子在车里惬意躺着,好不舒服。 “咦,那把弓倒是不错,”这公子盯着廖关过身后的弓,颜色灰黑,但是难以掩饰的金属光泽无不说着这是个好东西。 马上的侍从立刻会意 “土鳖东西,在你面前的是刘家的公子,平日里在青柳城,见一面都要你叩头,今天算你运气好,把弓留下,人可以滚了” “?你们刘家也有好几个三流高手?” “你一个野人还知道这些,我刘家背靠意拳门会怕你们这些人?快把弓交出来”马上的侍从说道,他们可能勉强触摸到了九等的威力,依靠这刘家倒是有着六等的嚣张气势。 “算了,他一个蛮子,怎么听得懂这些话,我们本来就是来弄点功劳,把他做了谁知道他是野狼寨还是座鹰山,我看他就是野狼寨的土匪抢了座鹰山的弓。” 刘家公子挥挥手就要回车里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你说的没错,这么大一个林子里面,死十几个人,谁知道谁干的,肯定是野狼寨。”廖关过到是想要好言相劝对方,别死在野狼寨土匪手里,现在看起来,目的成功了,确实不会死在野狼寨手上了。 廖关过同样挥了挥手。 本来听从刘家公子的两个侍从正要骑马过来痛下杀手,忽然间,马匹害怕颤抖起来 阳光正浓烈的中午,依旧难以照亮整个幽深的竹林,只在地上留下来,斑斓的光点。 马上的侍从,意识到有些不对,胯下的马匹害怕的甚至无法站立,侍从打量着周围,没有什么发现,这害怕的开始就是廖关过挥了挥手。 “怎么还没有解决,我的弓快点拿过来” 车上的刘家公子撩开帘子,向着外面看去,想要发怒,怎么手下如此无能,停立在那里,连马匹都控制不好了。 但是隐隐约约间,好像看见竹林中,一大块阳光洒落的光斑移动了。 以为看花了眼睛的刘家公子,揉了揉眼睛,看向廖关过身后,那一大片斑斓走出了太阳炫目的光斑。 露出了庞大的身躯。 黄白相间,还夹杂着黑色的花纹,一条尾巴左右摆动,抽着旁边的竹子微微作响。那爪子留下的泥坑可以埋下一张脸,那额头狰狞的王字。 “老,老老,老虎,那里有只老虎”刘家公子惊慌失措起来,手指指着往后退去,身后的侍从也算是敬业,围着马车拔出了剑。 马上的侍从也是紧张了起来,接下来就是他们眼珠子瞪大的时候。 生姜被喊了出来很听话的走到廖关过旁边,蹭了蹭大腿,打了个哈欠。 等的都烦了,明明这几个人一巴掌一个,偏偏不知道为啥廖关过要和他们说话,说完了在上去对手,好奇怪啊。 廖某翻身骑到了生姜背上。 “什么是匪徒呢,什么是强盗呢,哎,下山是本来想要处理一下强盗的,但是好像确实处理了。” “我,我是刘家的公子,好汉饶我一命,我想起来了,你是虎王廖关过,骑虎英雄,饶我一命,我刘家你要什么给什么” “刚才你也没想要给我活路啊,你说说看,我一下山,本来好好的,你就想抢我东西,现在你竟然还不知错,想要换命?我最讨厌你这种狗东西了” “英雄,英雄,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 “行,那你说说,你的侍从都是怎么死的,不会回去说是骑虎的杀的” “不会,不会,是野狼寨的,真可恶,我回去就上报,我刘家跟着英雄你除匪徒” “你说得对,你遇上的是野狼寨的土匪,野狼寨的土匪怎么可能留活口呢” “?” 你骗我?刘家公子想要开口,就已经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倒转了过来 “嗯,生姜,你能改掉吃人的习惯这很好,我很喜欢” 廖关过摸了摸生姜脑袋 嗷~~ 接触廖关过晚了,早点认识谁还吃这些血糊刺啦的玩意 第18章 香花猛虎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 不远处青柳城已经就在面前,依旧如此。 城门口之前的士兵换成了一个老头,见着一人骑虎过来,眼睛睁大了一些,酒也醒了不少。 廖关过到了门口,放慢了脚步,还以为这次又是要让生姜在外面等着,但是老者只是抬头看了几眼就算了。 一人一虎进城,和之前相比,人少了,整座城突然间像是缄默了起来。 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转头又回到了门口老头这。 看着这老虎过来到了面前,老头反倒没有这么害怕了。 “大爷,才十几天没来,这青柳城,怎么还空起来了” 眼见着廖关过说话还算和气,老者正了正身子, “你是?香花的寥九?” 骑着猛虎的少年实在是给显眼的标志 “是啊,大爷” “那这事,你应该知道才对” “我?我最近可没干啥事,要说事情还是好久之前,杀了一批野狼寨的人” 老头白了他一眼 “座鹰山自从和野狼寨闹起来了,青柳城的意拳门和官府就紧接着就像野狼寨开始了宣战” “没想到野狼寨反倒是借此宣扬了自己的名声,吸引了一帮江湖盗匪的加入” 现在变成了贼窝野狼寨以强大的势力一己对抗意拳门官府和座鹰山,更可气的是青柳城大大小小的家族也生出来不一样的心思。 廖关过大致了解了情况,看到青柳城的店铺大大小小都有些关门,算了还是回香花镇。 此去,不知道青柳城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一人一虎漫步走在回村子的路上,连路上的行商也不太多了。 江湖匪患,苦的是普通人,遭殃的还是普通人。 没有了人的跟踪,倒是确实路上安静了不少,弯弓搭箭,好像是雷达一般,挑选着猎物,一击毙命,然后快速处理,在座鹰山,不知学到了射箭,还有对战利品的处理。 随手把一些东西丢给了生姜,嗯,环保垃圾桶,很智能。 走走停停,生姜身上挂不下猎物时,香花镇也就到了。 没有很快的赶路,早上出发,到了这里已经是下午,大概是镇子偏僻,这里倒是没有什么匪徒来,村子里的人好久行商一次,一次吃半年。 影响不大,久违的人气。 下午茶的时间, 廖关过走进了门,很快就被拦了下来,然后。 “我你也敢拦?你连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不知道算了,下次记住,还有,我的钱怎么跑到了你身上!” “。??!!?”门卫有时候一脸疑惑并不是表示他有问题,而是觉得你有什么问题。 但是当廖某拿出来官家的牌子,以及周围的老兵说道,这就是之前新上任的试吃捕快,门口士兵好好的受到了社会的第一课。 “还是香花镇,舒服啊”寥九沿着自己熟悉的道路走到了家,打开门,探头探脑,连带着后面的生姜也好像是变成了大猫。 “洗洗手,准备吃晚饭了,九哥”娟子从一旁的厨房出来,拿着碗筷 “好,还想给白叔一个惊喜呢” “白叔一早就听到了你在门口欺负人,马上就回来多加了好几个菜,叫我们大家一起吃。” “哈哈哈,哪有欺负人”说着寥九跑去厨房 “白叔,我回来了,好香啊,好久没回来,还是白叔你做的菜香” 生姜跟在后面,他很聪明,能够根据寥九的反应作出反应,当寥关过是廖关过时,他是斑斓的丛林之王,当廖关过是寥九欺负人时,他是生某,主打一个威风凛凛,当寥九是寥九时,他是生姜,带着大猫的天性,跑到暖和的炉子旁边,窝着。 “你小子,在外面闯出好大的名声,骑虎英雄!知道回来看看我了?”白叔想要严肃,但是还是高兴压不住嘴角,顺便把鱼尾巴扔给了生姜吃。 “嘿嘿嘿,白叔你也知道,我这人一向是随和,可是那些土匪都是很坏很坏的人,而且人都是虎子吃掉的,和我没关系!” “嗷?” 寥九,默不作声把一块鱼肉丢给了虎子,虎子一口含住,吞下。 “嗷” 白叔,装作没看见鱼少了一块,继续絮絮叨叨说着自己要注意安全。 然后端着最后一道菜年年有余,放在了桌子上。 虎子也有着自己是食盆,当他发现自己的鱼少了一块,就要嗷嗷出声,一个头搭子,孩子立马就安静了。 还没过年,但是等着寥九回了家,就是年。 翌日清晨 生姜不肯起床,廖关过再一次出去维护早晨商户的秩序。 太久没回来,好多商户有些不配合,诶,看来还是之前的指导没到位。 混了一条街,七八分饱,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胃口更好了,但是他们不配合就是不行,保护,不是,治安管理费用,得加。 正打算继续养老生活几天的,下午时分,镇子外面十几匹马,跑动的声音传来。 香花镇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到了入冬的季节,没有商户行商,也无人去收粮食,所以,这声音一定是外人。 坐在茶楼上,观望着,远远地平线上出现了人影。 廖关过冷笑 真是山不转水转,想不见到都不行,路小桥窄,野狼寨,还没想去呢,送到脸上来了。 寻思寻思也对,冬天了,山里面,座鹰山作对,城里面,意拳门和官府联合封锁,只能抢劫一些小村庄才能过活了。 门口的士兵,看着远处的尘土飞扬,有些怒气冲冲,想要发泄,昨天刚被痛宰一顿,今天这几人快速行马,必须制裁。 说着门前木栅栏摆好,严阵以待 十几匹马,转眼就到了眼前,来者带着一个眼罩,但是依旧可以看见眼罩下面的刀疤。 刚到门口,看着一个木栅栏,这刀疤的独眼凶光一闪,一柄枪直直的插在了士兵面前。 “三秒,把这移开,不然我现在就走,下次来直接屠村” 门口士兵听完愣了一下,大概是镇子里,也算的上是一号人物,难得一次被压一头还是廖关过,这次来个人就要宰了自己,那自己以后还怎么混。 就在他要上前那拔枪给那人一点教训时,旁边的老兵,走上来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他们,他们是野狼寨的人” “野狼寨?野狼寨怎么会来我们这里,我们可是隔着两座深林子,而且不是有着青柳城在吗!” 这年轻士兵冷汗已经流了下来,颤抖着去搬哪个木栅栏时,那刀疤一拉马缰绳,马前蹄一踏。 这年轻士兵被踩在了地上,腿直接当场断掉, 惨烈的叫声 “香花镇是,都给我出来,三分钟,慢一刻,我杀一个,你们野狼寨的三爷爷来了!” 第19章 一个不留 香花镇的的几十口子人,像是被赶牲畜一样,拉到了镇子门口。 人群喧闹,好奇,恐惧,最终大家看到了地上门卫士兵的惨状,安静了下来。 镇长也已经是五六十岁临近退休,临了临了遇到这种事情,还是要挺身站出来。 “各位好汉,造访我们香花镇,所为何事,要是好汉们愿意,我请大家在我们香花镇最好的酒家吃喝” “你当我们是要饭的?给点吃喝就打发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啊?我就是野狼寨新上任的三当家” 众人沉默不语,连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打破了 “你们香花镇日子过得不错啊,你们野狼寨的爷爷们还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你们天天在这里花花的,好我给你们一个活路的机会” “三天,装五辆车的东西,一车银子,装满,两车粮食,还有两车么,嘿嘿借我们两车女人,这个我们开春了再还你们” “哈哈哈哈,开春还你们,帮你们香花镇加加人”旁边的匪徒笑了起来。 “这车你们可要自己把控好,太小的车,我可是要来找你们的。”这新的刀疤三当家打量着人群中的女子,舔了舔舌头。 他看着瑟瑟发抖的人群,像极了饿狼看着咩羊,打量着怎么吃下最肥的那一块肉。 “一车银子,太多了,我们上哪里去筹集”一人说道,他想要鼓动一番,反抗。 刀疤没有说话,看着那人,一把长矛投向了他旁边的孩子。 看着投来的长矛,他害怕了,看着是朝向自己的孩子,他以极快的速度转身,抱住,殊不知这三当家也算的上六等高手,这一投掷能够钉穿二人。 恰恰此刻 一人跨步而出,一掌劈飞了袭来的长矛。 “这孩子的爹,每天都给我交了保护费,今天早上的豆包,虽然有点蒸久了,但是他给了” 缓缓上前,拿起了那地上的长矛,刚才劈飞的地方有了明显的弯折,刚才还是没有没有收住力气,大概是有点生气。 “这门口新来的确实不懂规矩,但是他知错能改,保护费也没有少给” “这镇子上每个人,不管多少,他们的保护费没少给,他们给了保护费,我就得干点事” 镇长有些惊喜,但是惊喜不大,他知道寥九,那个有着玄武卫给的令牌的小伙子,他说自己要出去闯荡,但是回来了,应该没弄出名堂。 “你小子想出头?爷爷给你个机会,你把刚才那两个人捅死,我给你个痛快”刀疤早就注意到了,廖关过,他在那里身体颤抖着,大概是害怕,太正常了。 “不是,不是,你弄错了,我不想出头,我只想打死各位或者被各位打死”廖关过有些亢奋,有些愤怒,有些发狂。 “?”刀疤还想要说话,半截长矛已经投掷了过来。 “???三流,这里怎么会有三流高手”这一投掷,方才明白其中的差距,自己扔的长矛,被一击阻挡,但是廖关过的长矛,他感受到了死亡。 周围的喽啰还不清楚状况,直直的就要冲过来,各样的兵器,长刀,长矛,流星锤,一股脑的冲过来砸下。 在体魄一的时候,只是感觉自己变强了,后来到了三,知道自己蛮强,到了五,这刀如纸片,这锤子好像水球。 手掌化作掌刀,横向一批,兵器变成了各种各样的碎片。 一群喽啰只来得及吃惊,这短短一瞬间,廖关过已经化作了残影,那一瞬间,出手了数十次,各种各样的碎片被快速弹击出去,打出了一片血污。 身后香花镇的人,只看见廖关过好像是在血中的修罗,手化作了数十只残影,而这一瞬间,兵器的碎片成扇形打飞出去,一片喽啰丧命。 刀疤,吓得肝胆俱裂,三流高手中应该,也算出名,是谁?是谁? 没时间想了,快跑,回去告诉大当家再回来报仇,刀疤咬牙爬上一匹马就跑。 手下弟兄怎么办? 巴不得全死掉,能拖延一会是一会,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呜~~ 低沉声音在丛林间响起,刀疤三当家光想着逃跑,没有听出这般低沉的声音,来自什么,但是他夸下的马听出来了。 马儿加快了速度,刀疤有些高兴以为马儿通了人性。 马儿也许不是通了人性,而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最后一人毙于手下,廖关过骑上了旁边一匹马,香花镇的人看着他,就像是不认识,就像是第一次认识。 “小九,晚饭回来吃吗”白叔在那边问到。q “一会就回来”廖关过一拉缰绳追了出去。 快要进林子了,快要进林子了,刀疤心里默念,他的马也有些受伤,马屁股在流着血。 身后很快就追上的廖关过看着前面,快要进林子了。 刀疤进入了林子,有些急促,缰绳放松,快步的奔跑,马儿有些吐白沫子了。 他想要听一听,但是马儿却还是要奔跑,甚至是往后跑,刀疤有些僵持不住,下了马,想要看看是什么问题。 马儿疯狂的挣扎,想要逃刀疤拉不住,马儿猛的挣开了绳子,跑了出去。 什么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所以都不正常,马不正常,那个镇子,也不正常,还有什么不正常,刀疤内心呼喊。 很快新的不正常的出现了。 和一辆汽车差不多大小的生姜走了出来,山林间行走着,身后的绿色更加让眼前的一身黄黑显眼。 那匹马儿已经筋疲力尽,根本逃不出虎子的手掌,生姜的嘴角残留着血迹,浓稠,新鲜。 刀疤眼瞳一缩,自己能够当上三当家,他自己自然清楚,要不说野狼寨公然对抗官府,自己也不会去依附,而促成这一切的,就是因为,原来的三当家。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自己到了这里,碰到了什么东西,那尊妖孽般的人,单枪匹虎,杀穿了一半原来三当家的手下,另外一半连同原来的三当家,死在了座鹰山和这人的联手下。 这尊老虎简直刻印在了野狼寨的心里,难以忘怀,而那个人也出现了。 一支箭宛若流星,砰的一声打在了刀疤的腿上,当即腿上出现了一个血洞,,一条腿断了,虎子不再上前,而是在旁边戒备。 “其实你不来,我也想找你们来着,说来也巧,我和你们野狼寨三当家真有缘啊,每次都能亲自送三当家走” 刀疤不断后退, “停下,我说停下,一切好说,野狼寨已经今非昔比了,我要是死在这里,野狼寨现在有这三位三流高手,到时候香花镇没有活口” “哦?三个三流,有点东西,把你知道的说出了,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住手,住手”廖关过走来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恶魔一般,尤其是他身上被血污浸透了,更像是从地府一步一步爬出来的。 “你要是加入我们野狼寨,三当家都可以给你当,否则,我野狼寨会给我报仇的” 三当家死了 近距离,一箭,又是一条手炸烂,这刀疤晕了过去,廖关过很有耐心,让生姜把他舔醒,然后再给他一箭,十足的噩梦 他的硬气也没有他想的这么硬,野狼寨他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说了出来,只求一死。 明年就是开战的时刻。 第20章 游云惊龙 村子的人,并没有散开,而是在镇子口等了很久,直到一人骑着一匹马,后面跟着生姜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 一时间场面有点震撼,地上的尸体还没有人敢处理,而廖关过下了马,在这走着,如过无人之处。 “小九,那个三当家”镇长这时候再一次开口问道 “死了” 平淡,好像和杀这些喽啰没什么区别 “那野狼寨会”镇子没法子开口,对于他来说这个问题问出来,简直羞愧了起来,退让好比剃刀剃肉,进一步了,好像自己也没办法决定什么。 “野狼寨会在开春的时候杀回来,我现在应该还打不过”廖关过直言,三个三流高手一起上,自己可能也是难以招架的。 听着这话人群骚动起来,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一个问题,那应该怎么办 有胆子大的人开口“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答应了要求还有一条活路,现在弄到了开春不是死定了” “刚才怎么不见你把脸伸过去给那匪子打?”白叔喝问他,他不再说话。 开春的时候,我还会在镇子里,你们要是害怕就搬走。 “寥九,你是得了当时仙人给的好武功,你拿出来我们一起修炼,不就”话还没有说完,生姜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人群退开。 其实每一个发出的声音就是一种想法,他们的想法很多时候都是为了自己,没有错,但是廖某不喜欢。 廖关过上前,直视着他,那眼神好像和那凶虎没什么区别。 “廖,廖九,为了大家活下去,你还要这么自私吗” 白叔想要说什么,但是放弃了,寥九的脾气他知道,你道德绑架这一套,只会受到廖某更加低的道德反击。 “仙人在这里的时候,每个人都能去测考验,大家都刷下来了,为什么我有东西,你没有?你是废物?” “我出去学了本事就来教你,我是你爹?” “再说了,谁说我是要护着你了,你什么档次,我什么地位?你也配让我来保护?” 说完,廖关过又觉得有点好笑,摇了摇头 “按辈分,寥九,你要叫我一声叔,寥九,你” 弹指间,一颗石子拿在了手上,只听见砰的一声,路过的一只鸟儿被洞穿,连着之后一棵树也中招了,直接从半身的地方折断了。 “你别说,你说的还蛮对,这村子是,出来一条狗,说不定都是我叔叔,虎子,走,哦,虎子不怎么听话” 听话生姜立马就理解了应该怎么做,廖关过向着镇子里走去,生姜没有走而是盯着那刚才开口的人,走到了一旁的林子中不见了踪影。 回到了家,想起来还有些好笑,自己和一帮愚民说什么,还不如早点回家吃饭。 白叔走了进来,端上来热菜热饭。 廖关过开始狼吞虎咽,白叔没有出声音,寥九救了大家,但是没有像英雄一样对待,还被人苛责。 “白叔,我可能要去外面修行一段时日,开春前就回来”碗筷放下,廖关过说道 不管是游云惊龙还是自身武艺的打磨都还差一点,能够好好的学会这游云惊龙的武技,那纵横此间凡人足以。 “孩子,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生死有命,不用这般。” “知道了,白叔”一大早清晨,廖关过和生姜已经前往了山林。 白叔坐在房间里看着 ,然后等待开春的到来。 步行到了山林的深处,人的踪迹已经几乎没有,来到了一处水潭边,漆黑的水渊深不见底。 就是此处,修炼的绝佳之处。 龙界山的游云惊龙,本质上是对于龙的模仿,龙的强横,龙的行云布雨,乃至于龙能够能隐能伸。 潜龙在渊 虎子在水面上扑腾,漆黑的水下,压力倍增,廖关过在其中慢慢的一拳一式的做着。 时间越发的久了,霸体没有内力真气,所以到底还是难以持久,也许只有修行己身饲龙才能如此。 但是永恒的寿命虽然很难受,可是死不掉。 水中的每一次移动都耗费巨大的力量,但是却更加像是一条龙一般,提手成爪,回身鞭腿。 上了岸,生姜嘴巴里,对叼着一只獐子,刚杀。 关过放了血,处理好了之后,这次做个叫花獐子。 弄熟,泥巴包裹,再次调料腌制,烘烤。 生姜在旁边看着,觉得,虎生莫过于如此了。 椒香的味道,让生姜爱不释口,一顿下去,休息一会,廖关过打算再次下潜。 水渊漆黑,这次又一步下潜,压力再次加大,更加吃力,但是胸中有一口气在,动作从僵持慢慢变得丝滑起来。 这门神通,虽然是模仿,可是由于凡人体魄有限,所以这门神通就像是强身健体一般,更胜一步的层次到了炼气时,修炼的层次更上一层,更不会修炼这个了,所以修炼到了极点没人知道会怎么样。 这些天,每次下潜都越发的往下,不断的下潜,从水面上已经看不到人了,一片漆黑,而力量的增长更加恐怖,水潭下一掌,水面上凸起一道水墙。 又过了几日,脚触碰到了水底,水渊已经到了底下,压力拉满,游云惊龙,潜龙在渊,飞龙在天。 水潭表面上出现一个小小的水窝,随着底下动作越发的大张大合,水面上慢慢起伏,最后波浪四起,潭中鱼儿顺着水流被拍打到了岸上。 生姜惊喜的捡着鱼,一个大浪袭来,廖关过上岸。 整个人越发的精壮,身上隐隐好似有着龙鳞,身上的气质更加的内敛,犹如宝剑在鞘。 更加明显的就是,每一式都能带动周围的环境,就好像是把这一片的风撕开,狂击在身上。 彻底激发出来,游云惊龙 廖关过绑着石块,下潜到底下,原本不大的潭底,在廖关过不停的挥击下,生生的扩大了起来。 喝~ 岸边上打盹的生姜惊醒,地面晃动,潭底还在剧烈的震荡。 廖关过收手,三流巅峰,游云惊龙准圆满,此刻他能够切换出龙的形态,身上附着着一层明显的甲胄,好像是一只小龙人,头上还有着鼓包,好像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修炼的有点变异了。 最后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无所谓,现在普通三流杀起来如同屠鸡宰狗。 第21章 飞龙在天 廖关过一跃出了潭底,不知不觉,周围原本一片荒芜,现在变得一片平整,倒是确实是个休闲的好地方。 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太久没剪头发,已经有些长了,往后面一扎,有股子世外仙境里面仙人的感觉。 换上干净的衣服,这一餐简单喝了个热汤,季节已经从深冬快要迎来春天了,外面虽然没有下雪,但是积雪确实不少。 这点的寒冷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但是热汤喝起来还是不错的,吃完了饭,又有些想念糕点和花茶了。 “生姜,我们回去了,回香花镇” 一人一虎沿着来时的足迹走着,太阳照射进来,树上的冰棱倒映着彩色的阳光倒是非常的美丽。 生姜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大概是吃饱喝足之后有些困意,懵懵的。 廖关过躺在虎子宽阔的背上,好不舒服,毛茸茸的垫子啊。 香花镇 此时此刻和廖关过的好心情不一样,太阳照射也好,人群的压抑也好,积雪慢慢的开始化开了。 以往最希望积雪化开,现在就像是看着阎王的随命符一般害怕。 春天,野狼寨就下来了。 白叔家门口,围堵着几个人,之前的混混时间过得越久,恐慌,害怕,等等不一而足的情绪填满的胸腔,让他逐渐忘记了对于虎子和廖关过的害怕,纠结了几个人围在白叔门口。 “你说寥九去修炼,我看是跑了,原本给点钱粮就能买命,现在好了大家都要死了,这小子却跑了。” “白老哥,不是我欺负你,而是我们也被逼着没办法,寥九不是人,自己杀了人拍拍屁股走了,我们怎么办” “把寥九修仙的仙人法子和东西都交出来,我们去找意拳门的大人保护说不定能够保一命” 镇长原本还想来劝劝,但是这些混混好像觉得反正已经要死了,开始混蛋起来,蛮横了起来。 白叔让镇长还是回去。 “不知道小九现在怎么样了,还是不要回来了。小九太累了。” 没有办法回去的镇长,叹息着走到了村口,他望着远处,不知道在等什么人,匪徒?还是英雄?或者是官府?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已被该做什么了。 阳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睛看着,雪中白色的世界逐渐消失,化开,流出来叶的绿,树的褐黑,还有一抹移动的明亮的黄色。 ! 镇长看到了生姜,还有生姜背上那个又长高的少年。 “小九!你回来了小九!”镇子这一下子老泪纵横,他只是凡人,没什么办法,但是他真的好高兴不知道该说什么,求野狼寨不是出路,官府压根不管这里,而回扣吃了不少,另一边的意拳门现在分出来好几派,座鹰山根本联系不到。 到了最后,回村子的还是寥九,廖关过。 “小九,你回来了,小九” 镇子跑了过去,连虎子生姜都忘记了害怕。 到了面前,廖关过坐了起来 “回来了,快要开春了,我练的也差不多了,就回来了” “孩子,谢谢你,就算你打不过也没关系,没用的是我们,如果不行你就走” 说着想起来刚才白叔的窘境,顿时又说到 “对了小九,你快去看看你白叔,他遇到麻烦了”镇长说着,指着方向 回来的时候,寥九就听到了动静,没事这些混混一时半会也进不去,所以才聊聊天的 唉,真是给脸给多了 寥九一步跨上了虎子,双腿一夹虎子的肚皮,生姜如同狂风一般冲了出去。 … 当你面对一头老虎的时候怎么办?一头和汽车差不多大小的老虎呢?滑铲?还是一个过肩摔? 不知道,但是混混们一下子就吓得不敢动弹了,当即就有人尿了裤子。 “寥九,我是,我是你叔,你把仙人给的东西都交出来,大家都能活命” “你放你妈的屁,小九哪来那个东西,真该让野狼寨的人杀了你”白叔听着话,再次听到这人来道德绑架寥九再也忍无可忍。 廖九上前,扬起右手 啪 一巴掌,给一巴掌再看看还发不发癫了,多日的练习,让寥九力量增大不少,但是有个缺点,不太好控制。 这一嘴巴子,让混混本来有些歪着的脑袋当即打正了,就是下半辈子吃不了怎么硬的,牙没了半边。 “第一,你要叫我九爷,或者廖关过,廖捕快” “第二,你敢再出现在我面前狗叫,我就让你下辈子躺着过” “第三,捡起你的牙,滚” “哦,对了,还有第四,你要是再敢乱排辈分,我就亲自把你这一脉灭了” 混混当即吓得人傻了,连滚带着爬,快速的跑起来,甚至顾不上满嘴的鲜血,快速的跑了。 怕,怕里带着恨,恨中有着报复,不过廖关过懒的管了。 他和生姜,只想回来尝尝白叔的手艺。 镇子上的人,一部分,跑去了青柳城,一部分还留着,到底混混这样的人还是少数,其余的村民听说寥九回来了,纷纷上前表示感谢。 吃一顿饱饭,睡一个好觉,然后再去街上闲逛。 原本大家有些害怕虎子,现在,虎子在人群中走着好不仅平常习惯,甚至还有人投喂。 对于生姜来说,这还是第一次,大家这么热情的投喂倒是整的他有点不好意思。 喝了杯茶水,虎子拿着随身带着盆子,他不喜欢别人的投喂丢在地上。 一盆茶水连着茶叶被生姜一口闷了,然后脑袋挨了一击 “暴殄天物” “嗷~”生姜反驳 廖关过回来,好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镇子又热闹了起来。 不一样的是,之前街道上的人要廖关过主动去试吃,现在变成了,他们主动来投喂。 怠惰啊,这样下去, 你别说,花糕的手艺更好了,这团子也是甜而不腻。 三两天一过,廖关过躺在那边,享受下午时光,虎子吃着投喂,忽然停下了吃喝,警觉的盯着前面。 廖关过头都懒得抬,隔着老远就知道是谁了,死性不改的东西,下次还是杀了 混混,肿着半张脸,弯着腰,后面跟着一个公子,在后面跟着一对拿着剑的侍从。 更像是一条狗了。 混混走着,目标不偏不倚正是廖关所在的那处酒楼。 第22章 众矢之地 青柳城,虽然镇子不大,但是周围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发展起来,倒是说还蛮不错。 这也就让青柳城的豪绅还蛮多,意拳门中就有着一大部分的豪绅子弟。 他们带着各种目的进入了意拳门,所以自然不可能一心同体,上下一心。 一旦有了任何的危险立刻就出现了四分五裂的情况。 “寥九,你面前的是青柳城的惠家惠公子,还不快出来拜见” 门口,混混叫嚣,很快周围的人就朝着这里来看着,那惠公子也是很快就进入了自己的角色。 嚣张跋扈的嘴脸,不是很明显,也就是两眼就能看出来。 就像是土皇帝下乡,青柳城的大家族,来了这里,自然而然带着一股子优越感,随即就是趾高气昂的看着。 “唉,造孽,不久之前刚宰了一个姓刘的这次又是什么?” 混混还要叫嚣一下,忽然间,张嘴只有阿巴的声音。 “聒噪” 血流到了地上,其余几人一看,一根木筷子从左边脸颊穿透到了右边,连同舌头,对穿而过。 “?”楼下惠公子也是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气氛有些急促。 上面的可是小修罗廖大侠,惠公子开口,一下子就板正了起来 “什么小修罗?这么难听的绰号,还不如之前的骑虎侠”廖关过掏着耳朵,看着他 早这么有礼貌,我不是就出来听听你在放什么屁了吗。 “寥关过兄弟,我是意拳门派来的,我们意拳门听说你们香花镇被野狼寨盯上了,所以特意来助一臂之力” 廖关过听着,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意拳门还有官府一起邀请你去青柳城协商如何共同击破野狼寨的匪徒,流寇” “还有最重要的你忘了把,不然这混子可请不来你” 能让这群公子出马来找自己肯定是要有足够的利益,而一个混混能有什么利可图,无非还是在自己的身上。 说白了估计就是那混混又出去说自己得了仙人好处了。 眼见自己戳穿,惠公子尴尬笑笑, “廖大侠误会了,是我们意拳门的门主还有各位长老一起顺便共同讨论一下武学精义” “哈哈哈,好,我就喜欢这种促进武学进步的讨论,明日我就前往青柳城。” “是吗,廖大侠,如此我就先退走了,我先去给门主道信,我们在青柳城见” 惠公子转头驾马就走,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又是只有混混一人,在那里,筷子插着说不了话,廖关过走来,腿软跑不了。 “我昨天怎么说来着,算了自己掌嘴”廖关过看着他血次呼啦的脸,也失去了下手的欲望。 在啪叽声中,带着生姜离开。 为什么要答应他们前往青柳城呢,正所谓虎有伤人意,人有害虎心。 青柳城披着正道的脸面想要谋夺自己的功法,合情合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自己也想要狠狠的把大拳头捶在他们小小的身体上,爆金币,老登们。 临行前,和白叔打招呼 “过两天过年了,你也是生日要到了,要不过两天再去?”白叔问询着 “白叔,很快的,我很快就回来,年夜饭,肯定是包吃的” 一人一虎扬长而去 座鹰山 “大当家的,廖老弟这次被他们拐进青柳城,凶多吉少啊” 台下几人,看着飞山鹰,他们座鹰山和廖关过之间的交情难以言说,外面传来消息,野狼寨新来的三当家又死于廖关过之手时,他们也振奋。 现在的场面单单座鹰山已经难以遏制野狼寨,加上意拳门和官府才行,然而这次意拳门的心思可以说,就像是全是苍蝇的肉,一看就知道已经臭了。 “我们也去会会这意拳门,太久没下山看看,这意拳门是忘记了我飞山鹰了” 虽然飞山鹰是三流高手,可一旦给他机会,那怕是三流之上的练气他也有把握击杀。 强弓劲弩的伤害是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 风云汇聚青柳城 一人一虎踏入了青柳城,依旧有些空空荡荡,但是这次来,不一样的大概就是自己,感觉好极了,自信的感觉,只要自己想,都可以解决。 “你就是小修罗,廖关过?你的虎看起来不错” 走到了最大的一家酒家门口,楼上探出了一颗脑袋,向着下面廖关过说道,示意他上楼。 倒是确实好气魄,青柳城荣春堂的第一大酒楼。 廖关过下了虎,一人一虎走上了楼,青柳城江湖人士几乎都在这里了,一张大桌子,主位倒是个年轻人。 旁边的一人站了起来 廖关过小友,你终于来了,走就听闻你的事迹,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要见你一面,你可算是来了。 与自己接触的惠公子这时候连上座的资格也没有,在廖关过旁边介绍着, 主位的年轻人,正是这里官府的一号人物,法家子弟周淼,而站起来说话的就是意拳门李磊,以及一众长老。 廖关过跟着坐到了位子上,听着他们滔滔不绝。 恰有一种秦王被献图,图穷匕见之感。 “这次剿灭匪徒我首先带头,支持,我意拳门投入,人力,以及我意拳门的醉意拳法一部” 周淼身边人紧接着开口 “官府支持武器装备,马匹” 各个大家族时都相应的给了一部分资金支援。 接着图穷匕见 小英雄,大家出剿匪都出了这么多力气,你出什么,这野狼寨盯着你香花镇,你才是最急的那个人。 “小修罗,廖大侠,你看我们为了保护香花镇出钱出力,你也应该出一份,才能更快的剿匪成功么” 旁边一人说道,接着这股子气氛,奇奇看向了廖关过 “哈哈哈,我有什么贡献,我也出一份力呗,你们觉得我应该贡献什么” 廖关过笑着问到,各怀鬼胎的众人陪笑着, 之前可能还有着鸿门宴的感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桌上的人,自己能打能跑,能杀。 “听香花镇的同乡说,半年前还有仙人授法,那场面大的,周围都听说了,不知道廖大侠可否让我们见见仙人手段” “仙人给每个人机会,有资质的就有东西,可惜所有人都没这个机缘罢了,我自然也是凡夫俗子,否则早就一掌灭了野狼寨了” “有理,有理,但是我也想不到,那家奇才短短半年就有如此实力,又是伏虎又是杀敌,这个敌人还是个三流高手,我想不通啊”李磊说着,眼冒金光。 第23章 四方齐聚 仙法,仙术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仙,虚无缥缈,但是众生心中都追寻着这虚无缥缈的仙。 正是因为这个世界有着仙,所以人相信有仙术,仙法。 更相信,眼前这个少年得了仙人的机遇。 虽然世界上有仙,但是仙法分别,更甚于云泥,普通人连接触仙人练气法门的机会都没有,江湖人只有内力,而练气之上的法门更是难以寻找。 所以不光是江湖上的人有兴趣,连周淼亦是如此。 修行,延寿,强大。 青柳城,荣春堂酒楼 气氛一滞,话像是说的死了,酒桌上菜没有动,酒倒是喝了几口,众人目光不一。 楼下好像慢慢的被围了起来。 “廖兄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大家都花上了身家性命来剿匪,你贡献一点东西,减少大家损失,这样都不肯?”一位意拳门长老阴阳怪气起来 可笑的正道,也许整个野狼寨在他们眼里都没有这部仙法有用。 为什么修炼快?因为根本没修炼,强,是因为霸体加点,是因为在水潭深不见底的地方,游云惊龙只是一种战技,对方要失望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廖关过没忍住笑出来,要是自己没有实力,这场局可真是难过,没有实力如何关关难过关关过啊。 但是恰好自己拳头正痒,骨头酥麻。 “你笑什么”一位长老不喜,青柳城的这几位动动脚,就是青柳城的大地震了。 “我笑你们痴心妄想,笑你们少智,哈哈哈哈,笑你们各个都是鼠辈,还要聚在一起,剿灭一个野狼寨,还要如此费事,想要仙法都不敢来抢,哈哈哈哈” “小辈,放肆,把你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今天你出不去”一位长老脸色一变厉喝 连带着这桌上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廖关过喝了一口酒,猛的站起,除了李磊和周淼,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站起来往后退去。 “你说,我出不去,是靠你嘴巴求着不让我出去吗”廖关过在哪长老旁边说着 “意拳门”廖关过扫视一圈 “门主李磊,这里也太小了施展不开,楼下地方大,做过一场,你赢了,你想要什么有什么,你输了” “你想要什么,我也给什么”李磊接话 “这才有意思” 李磊先一步从二楼跃出,稳稳落下,在地面上。双拳起势,好像是喝醉了一般,难以捉摸。 廖关过紧接着跳了下来,看着对方的招式,大概就是意拳门的醉拳了,不过好像真没什么危险。 走上前,一众的人都在冷笑,浑身都是破绽 唯独李磊,背上开始出汗了,破绽?什么破绽?有一种被凶兽盯上了感觉。 醉拳立马变化,钢拳,刚猛霸道,力大势沉。 但是看着廖关过轻飘飘的走过来,不管如何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明明全是破绽,但是就是感觉这一击,就能定胜负。 砰 一拳打去,廖关过没有后退,也没有反击,李磊迅速拉开了距离。 这是什么感觉,这是什么东西。 李磊疯狂呐喊,他是三流高手,这一拳下去,钢板都能打穿,但是打在廖关过身上,好像是有千层牛皮,韧劲不断。 “这一桌有十几个人,算是底子有几十人,算了我让你一百拳,你动手,均匀一点,力度控制好”廖关过张开手臂 能在水潭深处磨练自己,身体早就今非昔比,这样的拳头,还不如技师姐姐来的舒爽。 “狂妄”身后长老说着,一拳虽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百拳,就算是一头牛,都给你打成牛肉丸子。 李磊也是有点怒气,奇耻大辱,看着廖关过放松在那里,张开着手,一步上前,狂风暴雨般的拳头打了过去。 越是击打越是心惊,不过这东西总该有个限度? 确实有,但是不是李磊能破防的。 廖关过还很配合的转过身去,受击均匀。 一位长老看不下去了,跳下来,想要试一试,廖关过瞥了他一眼,随手赏了他一巴掌 年纪大了就要注意休息,你看看,摸了一下老脸就睡着了。 百拳,李磊打的大汗淋漓,全身力气用尽,内力也用完了,纹丝不动,又像是打在了一团泥巴上,又像是打在了一千层牛皮上。 廖兄弟,你赢了,我甘拜下风,如果有什么要求,来意拳门,我李磊一定全力满足,能和廖兄弟你结识一场,真是我之荣幸,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呼 廖关过吐出一口热气,舒爽的想要叫出声。 这百拳打爽了,廖关过,打沉默了一众长老。 “赏,周大人赏赐,廖关过年轻有为,封青柳城捕快” 周淼在上方,法家子弟,以后不缺少修仙的手段,所以他对仙人更加了解,自然知道,强的不是功法,而是廖关过。 对于这样一个少年英雄,自然是愿意结交的,以后若是成名,自己也算是天使投资人。 大势已去 小修罗,廖关过 彻底响彻青柳城 座鹰山的众人火急火燎的赶到这里,恰好看到了双方的比武约定,飞山鹰,拦下来想要上前的一干人 无他,廖关过的脸色没有丝毫紧张,就像是小孩游戏一般,众人看着这场比试更加心惊。 许久不见李磊已经无法奈何廖关过了,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第24章 重装战士 镇子捕快到了城捕快,就算是李磊在街上见到了也要说一声,廖捕快好。 以后收保护费可以到青柳城来了,是时候该给青柳城的商家明白一下什么叫做现版本了。 领取了新的衣服,配套的东西,看着有点像玄武卫宋元的装备,但是都只是仿制,单纯的刀和盾,没有一点特殊效果。 但是,有一个好处,廖关过还是挺满意的,自己可以去青柳城的库房里面,取用装备。 对付野狼寨,几个三流高手不知道,但是全力以赴肯定不会错。 库房的小吏,听说是廖捕快前来取用东西,一早就在那里准备着迎接。 能够和意拳门李磊平分秋色怎么说在这里也是一号人物。 任你是青柳城那个家族子弟,换句话说,你们一家子绑起来,都没有廖关过一个人强。 库房的大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上面的灰尘,已经积蓄了好久。 黑色的甲胄上面一层白色,也许再放上许久,就要烂掉了。 “廖大人,你对装备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来找找看看” 廖关过细细想着自己强悍的就是那无匹的力量,已经身体,自己没有啥法力的说法,因此不如扬长避短,就来重装战士。 “我要厚实的,越厚实越好” 小吏本想要再劝劝廖关过,因为廖关过看起来并不是那种魁梧的身材,十三岁,正当发育,不算矮小,但是重装感觉还是难以招架。 算了,一个小吏能改变什么,廖大人自己用了重装,就会改变看法的。 重装,光是这个重量,就有接近百斤,这盔甲还得是骑行作战,寻常人,哪有能够穿戴着杀敌的,可要是一但战场上出现了,穿戴好杀敌,几乎没有缺点,只剩下砍瓜切菜。 穿戴步骤有些繁琐,在小吏的帮助下也是弄了好一会,搬动一些部件,都让小吏有些吃力,可想而知,这其中的分量。 虽然说重,但是自己的活动并没有受限制,还是能动的地方一个不少,穿好之后,廖关过整个人都大出来了三圈。 看向库房院子里的一个联系木桩,廖某走了过去,这点重量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无关紧要,除了穿戴繁琐,但是还是蛮舒服的,铁甲空隙透气也不错,整个一尊铁塔一般。 游云惊龙 一套连贯的动作打出,这才有了一种使用力量的感觉,不然倒是轻飘飘的。 刚好看见门口还有着座鹰山的人,急忙招呼他们去找来了飞山鹰帮忙测试一下。 “你真的确定好了,往胸口上射?那好我力量逐渐递增,你看看情况”飞山鹰拿着一把弓,用上了穿甲箭 差不多二十米的样子,依次射来箭矢。 廖关过先是测试了一下,铠甲的坚硬程度,几乎没有明显的弱点,寻常的箭矢连印子都弄不出来,而飞山鹰到了使用出一定力量时,才出现了凹痕。 “还要来吗” “你全力一击试试,我有把握” “好” 飞山鹰拉弓,目标集中,弓弦拉满,一箭射出,一阵破空声传来。 “廖兄弟又进步了”飞山鹰感慨,才多久没见,这样的一击已经无法奈何廖关过,甚至这一箭直接被接住了。 重甲的手握着箭,速度跟上了,打算这箭头还是手心的护甲打碎了。 没事,仓库还有好几套,接着这帮座鹰山的汉子,拿出来刀枪剑斧,样样上前攻击,别说打穿了,火星子都打出来,震的手臂发麻,廖关过依旧活蹦乱跳的。 “好好,我就要这一套,我再看看兵器选什么” 小吏在一旁已经惊呆了,寻常武林高手像是飞山鹰,李磊,也能够穿戴这样的铠甲,但是这样内力也会急剧消耗,而且对于速度有着明显的降低。 廖某人则是纯靠着自己的力量体魄来穿戴,而速度么也是有点降低,但是好像无关紧要。 “大人武器有什么要求” “自然也是重的,越重越趁手。” 小吏汗颜,寻常人这样搭配可以说天生神力也是要掂量掂量,能穿能拿和自由活动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把流星锤,四十九斤,上面有着七十二颗尖钉一击破甲,半米长的锁链能伸能缩” 廖关过掂量一下果然虎虎生威,破风声都出现了。“还有没有其他的,长的,重的”每个男人都有一个抡方天画戟,骑貂蝉,抱赤兔马的想法 廖某拿着这流星锤放在腰间,不错,中距离势大力沉的一击,哪怕是盾牌抵挡也是要吐血身亡。 小吏翻找一下廖关过一件一件试 “九环虎头刀” “手感不行” “弯柄斧子” “劈着顺手,再找一件长兵器,还是要重些” “重些,重些”小吏喃喃,忽然眼睛一亮 库房中有意见错误的失败品,拿东西太重了,被当做了顶梁柱来使用,一直被人忘了,铸造这东西用上了不少的精铁,但是没用能用,这次错误的东西遇上了错误的人,一下子就对了起来。 “廖大人,您跟我来这件兵器还得您自己取,我等拿不动。” 小吏带路进了一间杂物房,其中更是堆着各种东西,但是在正中间,笔直的竖着一根铁疙瘩。 或者说一把长戟, 梦寐以求的重兵器,廖关过一眼相中,旁边随手拿过一个差不多长的木头,随即一脚踢开长戟,木头瞬间卡住房梁,长戟取出。 不管是长戟还是斧子都有些生锈,不过没关系,当力量到达一定程度后,就算前面不是刃而是棒槌,都能一击打死人。 廖关过走出来还带上来三筒箭袋,百十只箭矢。 整个人加起来约莫有三百斤,不光是小吏看着惊呆了,连这些身强力壮的座鹰山汉子也是如此,从未听过这般装备。 “廖兄弟,你还好吗”飞山鹰咽了一口唾沫问道 “我感觉自己现在强的可怕” 百斤长戟在手中一顿挥舞,游云惊龙自然有着使用武器的敲门,但是大力到了,窍门也无需过多,碰之即死,擦着就伤。 烈烈的寒风,吹着,恍惚间,好像是闻到了战场的味道,小吏打了一个哆嗦,关上了库房的大门,虎头衔着铁环,随着关门发出来清脆的声响。 “他取了这些东西?”周淼向着旁边的人问到 “一副重甲,一柄重锤,一把斧子,还有那根重的出奇的霸王戟” “这些东西加起来几百斤了,亏他也能这般灵活,好,既然他真的要做一票大的,本官就跟着” 越是离得帝都远了,越是难以控制,甚至这里的主要东西只有他周淼一个人说了算,料是如此,这青柳城的门派,家族还不好管。 借此机会立威 第25章 月黑风高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月明星稀 廖关过躺在屋顶上,旁边卧着生姜,看见廖某人的全副武装,生姜强烈表示自己也要整一套,给一头虎子上铠甲,其实和马差不多,铁匠的大生意。 两人趁着夜色,躺在屋顶,享受格外的宁静 叮~叮 那边还在冒着红光,铁匠在连夜赶制着这套装备。 “天亮的时候你就要有新衣服了” 嗷~ 廖捕快,要去捣灭野狼寨 青柳城不知不觉就传出来这一句话,不知道是谁,推波助澜之下越发的传了起来。 周淼坐着,冷笑 “青柳城的家族真是不知死活,到了现在竟然还想着野狼寨和廖关过两败俱伤,也不想想,要是他们都没了,谁还会留着你们这些人” 野狼寨 聚义堂 好几位当家坐着,上面一个座位上雄霸天,虎背熊腰,第二把交椅,文秀才面白唇红,后面三当家的位置空着,连续死了两次三当家,大家都暂时没了继续上这个位置的心思。 四当家矮小,但是一手尖刀偷袭让人难以防备,五当家是个肥胖子,身上刀疤纵横,一身肥肉,拿着两把板斧。 “听说,香花镇那小子打算过来开战,大当家的,怎么弄”那肥胖子眯着小眼睛,五位当家他的实力偏弱,六等,靠着能抗住伤害,才有了这把交椅。 “老三又死了,听说这小子有着仙人法术,可怜李磊那个废物竟然打不过一个黄毛小子,这些年真是回到狗身上去了”四当家在阴暗处开口。 “仙人法术?仙人法术有什么用,我们可是”文秀才就要说什么,被雄霸天打断 “够了,多少年过来了,旁边的村子镇子换了一茬又一茬,我野狼寨不还是在这里好好的,黄毛小子,奶还没断,就口出狂言,给他长长记性”雄霸天眼中闪着凶光,他打断了文秀才的发言,或者说他不想提起。 “老四,我们俩进城去,我倒是要看看,着传说中能和李磊平分秋色的廖捕快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神” 四当家点头,他轻轻抚摸背上的两把双刃尖刺,袭杀别人,尤其是这种天才一般万众瞩目的人,最是享受了。 月黑风高,人命如草 雄霸天拿着一把大刀就这么走在路上,三流高手何须隐藏,他就是这般走着又能如何,这青柳城谁能杀他? 倒是他雄霸天,杀性起来了,路上走着竟然有两个醉汉敢到他面前晃悠,待看清了他的脸 哆哆嗦嗦,酒立马就醒了一般, “雄,熊,雄霸天!” 大刀力劈而下,一声惨叫 路上另一人看到这一幕,吓得亡魂丧胆, “熊,熊瞎子进城了 ,熊瞎子进”那路人就要逃跑,月光下一抹亮色出现在了喉间, 一刀抹去,声音戛然而止,连着鲜血的迸溅都如此的悄无声息。 三流高手,已经是凡人武学的顶点,着一座城池,没有人镇守,谁能拦,谁能杀他雄霸天。 雄霸天忍不住放声大笑,有一种霸道无双的感觉。 四当家在暗处,一个纵身上了房顶,根据探子回报,找寻着廖关过带着的屋子,要是能一刀解决,他野狼寨老四也能在青柳城出了名。 房屋高矮错落,刚才雄霸天的响动已经让这里的灯火陆陆续续的亮了起来。 “真是麻烦”身为一个刺客,他最不喜的就是暴露在目光下,雄霸天这一系列操作显然是直接告诉了青柳城,我们来了 “也好,趁着乱,更方便”老四往一个方向搜寻者,很快就在房屋上面看到了一双发着光的眼瞳。 幽幽的绿色好像是两盏鬼灯笼。 “什么鬼东西?是那只老虎?”老四偷偷摸摸靠近了,看着对面房子上一堆灯笼忽闪忽亮。 “那没错了,那只老虎在这里,想必他也在附近”老四自言自语,四周打量着。 那老虎下面的房间也没有开灯,单单一只老虎趴在房顶上就很奇怪啊。 “你是在找我吗?师傅,你是做什么的”四当家耳边忽然响起了声音。 没有感受到动静,没有感受到呼吸,忽如其来的心跳声,好像是闷雷一般在耳朵边上炸响。 四当家迅速往后退去,什么是惊吓,什么才算是惊魂。 在看去,老虎还在那里舔着手掌,丝毫没有注意这里,刚才的声音好像是幻觉,但是刚才的地方明明就没有人。 “人呢?幻觉?肯定是幻觉,只是听说这小子耐打,这青柳城,没有人的速度比自己快” “诶,你这刀还怪好看的”声音再次从背后耳朵边传来 一点察觉都没有,按道理说,应该迅速拉开距离,这时候转头看,几乎就是巨大的破绽,死路一条,但是想到,自己连发现都没有,好像也没什么比较得了。 往往转头,余光瞟见一个少年,确认了就是一个少年,眉清目秀的,是人,不是鬼。 然后转身,自己背上上双刃剑已经被拿了下来在对方手中把玩。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你这么快的速度不去送快递真的可惜了,不过也还好,你来送外卖给我了” 四当家听着有些懵逼,但是这次正面面对已经让他汗毛竖立,雄霸天还没有发现自己这边出了情况,自己要去回合,眼前的敌人,超出预期了。 正考虑着怎么撤退,刚一晃神,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 “师傅,你看看你,这是在找你的小伙伴吗,没事的,别找了,你比他快就先走一步,你的小伙伴也很快就来找你了。” 四当家再也不敢耽搁,快速的挪移走,一边走还一边四处张望,察看着这少年会从哪里出来。 好一会,雄霸天就在眼前,担惊受怕,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好像是被人戏弄,生死不在自己手上。 快步走到了雄霸天眼前,雄霸天看着自己愣住了。 十几步的距离,自己走的越来越累,脚下一滑, 难不成是刚才吓坏了,自己跑岔气了,有点累,喉咙一甜,吐出一口口水。 空气中有点腥。 顾不上隐藏自己的身份,众人目光中他跌跌撞撞的走向雄霸天,没人阻拦,也没人问他是谁,雄霸天也停下了脚步看着他。 有点冷,刺客暴露在了所有人眼里,他走着走着看着众人目光都看着自己,他也打量起自己来。 哦,什么时候双刃剑回到了自己身上,从心口上灌出了一截剑尖。 四当家,想要咽下一口口水,但是一股股的腥甜犯了上来。 没办法,他对着雄霸天,挥手,然后脚一滑,他跌倒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胸口流出的血液已经在地上流了一滩。 四当家,再死不能 雄霸天眼瞳一缩,四当家就在他眼前死了 第26章 青柳第一 “廖关过何在!”雄霸天向着前方吼道 修罗鬼魅 不知不觉这个外号忽然之间就在心头响了起来,廖关过杀了野狼寨三当家成名,本来不屑一顾。 但是老四当着他的面死在了他眼前时,忽然就感觉自己好像面对的不再是个人,而是真的一个妖魔鬼怪。 雄霸天不再轻视那少年捕快,开始注意起了周围。 老四擅长的就是隐身,刺杀,探索周围环境,但是老四死的时候这一切就像是从未发现一般,着实有些诡异了。 难道是李磊等人一起做的局? 雄霸天想着,如果青柳城的一众高手加起来,或许能够杀了老四,但是不至于如此奇怪的死法,跑着出来就这么流血流死了。 青柳城的居民随着雄霸天的一声怒喝,纷纷关闭了门窗 野狼寨下山了,来到了青柳城 慌乱中,街道暗了下来,紧闭的门窗,透过微微泄出的一点烛火,看清了远处有人缓缓走来。 “大晚上的怎么这么吵,你不休息,街坊邻居们不休息吗?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雄霸天瞳孔一缩,抽出了背后的大刀。 “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劈了你” 雄霸天确实有几分本事,十几斤的鬼头刀,舞弄起来,带出来阵阵风声,月光下银白色的刀光,像一朵盛放的兰花。 一头巨大的凶虎在隐隐约约的烛光中显露出了身形,凶虎走过来,晃动着虎尾,随意的拍打周围,震的老旧的木头吱呀作响。 空气中弥漫起了杀气,犹如实质,而雄霸天也见到了,自己一直想见的廖关过。 年轻,慵懒,盘坐在虎背上,这样的气质恍若人间谪仙。 “你杀了老四!?”雄霸天开口 “不知道啊,好像是,我看看他的刀,他到处乱跑也不看路,自己撞上去的,碰瓷大概是” “老四不知道是不是我杀的,但是我觉得接下来野狼寨的大当家可以是我杀的,嘿嘿”廖关过看着眼前的雄霸天,眼神一凝,跳到了生姜前面。 随着这里的动静闹大,房屋上也陆陆续续出现了人,这青柳城本就是江湖上意拳门的底盘。 雄霸天进了青柳城本就是闯入了意拳门的底盘,骑人脸上拉屎,以后还怎么混。 “雄霸天,今天你就要留在这里” 李磊一众人看着雄霸天 此局可谓是天罗地网,本来空空的巷子,现在涌出来不少意拳门的弟子。 原本打算来这青柳城横想一番的雄霸天沉默了起来。 纵横十年青柳城,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般的险要境地,孤身一人,面对包围。 “小心了,野兽陷入绝境都是要反扑的”李磊提醒到,他也带上了一对拳套。 众人的包围圈越发狭小,但是,却无一人敢上前,眼前的雄霸天完好无损,谁上前无疑是刀下亡魂,局面还是要靠李磊,和廖关过打开。 看着野狼老四已经死在了廖关过手里,李磊心痒难耐,这野狼寨在李磊眼中肯定是要在这一段时间拔除的,到时候这野狼寨的所有积蓄,分起来也好有个名头。 “廖捕快,你帮我掠掠阵,我下去和这熊瞎子打过一场。” “好”廖关过在一旁,随时准备救人。 雄霸天自然也是听到了这番话,周围意拳门弟子散开一些,李磊一个纵越入场。 石拳李磊,一双拳头就是石头亦能粉碎。 两个三流高手对峙,气息变换间,双方交手。 雄霸天到底是土匪头子,大刀纵横交错,大开大合,随着他施展起来,身躯开始有些膨胀。 李磊亦是不惧,上前,双拳对击刀刃,传出来精铁碰撞之声。 砰砰两下,鬼头大刀上竟然蹦出了缺口,意拳门弟子振奋起来。 擒拿雄霸天的机会就在眼前,李磊不由得气势更加猛烈起来。 谁知雄霸天,挥砍了两下刀之后,反而镇定了起来,鬼头刀一放,气势一变,主动迎上前去。 李磊被这变招弄的一愣,但是拳意收不住,直取向雄霸天的要害而去。 蛮熊变 一番对拳,硬碰硬的击打,双方往后一退,一股热血上涌,李磊往下一咽,心中顿时感觉不妙。 这雄霸天在自己最得意的拳头上对击,自己还没有占了便宜,反而气血上涌,不对劲。 而周围的人全是慢慢后退,不知谁说了一声妖怪,意拳门的人全都开始后退开。 妖怪哪怕是一只小妖怪,也不是江湖中人能解决的,就像是如果宋元出手,那雄霸天一回合就已经授首。 但是没必要,这已经不是江湖上的争斗了。 妖怪对应的是仙人,炼气才能击杀。 寻常老虎已经要经验十足的猎人才能动手,而一旦开启了灵智,甚至还带着某些强化的能力,更加棘手,对于凡人而言,妖怪就意味着死亡。 此时的雄霸天,身上长出了一层浓密的毛发,脸上轮廓不缺,但是鼻吻已经变长,一口牙齿也是变得尖锐起来。 “你,你离那一步又近了!怎么可能?”李磊心中已经无了擒拿雄霸天的想法。 蛮熊变确实,青柳城都有所闻,但是之前雄霸天每次要施展都代价极大,而且往往要准备许久。 简单来说前摇极长,而且目标相当明显,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施展的。 现在就在眼前,交手间对方变化成功,让李磊心中骇然。 “没什么不可能的,只有你还在原地踏步”雄霸天咧嘴一笑,牙口间更加透露出来血腥气息。 肉眼可见,雄霸天已经变胖了,或者说变得更加的雄壮,腰身比缸更粗,手掌上也有了一层厚厚的肉垫,熊爪更加锋利。 呼 雄霸天一个扑击,带动起一阵腥风,让周围之人头晕目眩起来。 妖风阵阵,李磊一时间只敢后退不敢迎敌。 但是雄霸天哪里会放过,直取向李磊,这熊爪一击,若是拍中,哪怕是是穿着盔甲,恐怕也是要脊椎断开。 嗷~ 这片领地的另一个王者发出怒吼。 人有人的门派界限,兽有兽的领地,生姜就是这一片地方野兽的王。 廖关过拍拍生姜肩膀,这头雄壮的虎王,迅猛的冲了出去。 雄霸天回头,巨大的虎掌和厚实的熊掌对撞一击,李磊就要撤离,雄霸天紧追不放,无奈两人再次交手。 厚实的毛发如同一个个钢丝,哪怕是李磊拳头打了上去也是一阵震荡的痛。 虎子张开虎口,一口袭击而去,,雄霸天抬手抵挡,厚实的熊掌被咬的鲜血直流,但是却依旧没有伤筋动骨。 雄霸天眼中凶光闪过,李磊已经口中腥甜,如果再次对撼,恐怕这口血就要吐出来了。 “廖捕快,救我”李磊大喊。 一瞬间,雄霸天刚刚提起来的明锐直觉迅速的让他抽出手掌防御。 砰 一声响,雄霸天原地消失,李磊眼中的惊恐还没有消散开,终于忍不住气血翻涌,嘴角流出来鲜血。 刚才就在雄霸天想要了结李磊时,廖关过出手,瞬步之间,生姜配合一扯,随后松口,结结实实的一脚鞭腿,打击在了雄霸天身上,给他抽飞了出去。 “多谢,多谢”李磊惊魂未定 廖关过不语,拿出精金弓,拉弓搭箭,刚才的一脚鞭腿,雄霸天砸飞出去,直接撞飞了这周围一栋房子。 拉弓定位, 雄霸天还活着,但是感觉刚才仿佛被一座山撞了过去,自己的蛮熊变第一次在力量和防御上吃亏。 撤退,这小子不对劲,绝对有什么问题,快撤退。此时此刻雄霸天也没有了刚才酣畅战斗的欲望,只想着快速回去。 砰 一支箭袭来,快速的箭矢甚至带出来一阵清脆的鸣响。 噗 箭矢穿透雄霸天的手臂,扎在了他的右胸,冷汗冒出,快速的撞开了墙壁向着丛林中跑去。 廖关过再次搭箭,两连发而过,随后放下,再远一点即使命中了,以雄霸天的防御也不足以致命。 没关系,准备准备就可以去收菜了 第27章 只身杀敌 “该死,该死,雄霸天竟然走上了这一步”意拳门中李磊坐在主位上,其他几个长老在一旁,烛火下,他们的脸庞或明或暗,不知道动什么心思。 “雄霸天会这法术早就知道了,只是近来竟然有了突破,难不成他已经走上了炼气高手的道路?”一个长老发问 “要是我们也有这仙人法术就好了。” 不知谁人一句低语,这般的想法一出来就像是春天的竹笋一般被一场春雨浸润,一下子不可收拾的拔高起来。 仙人法术,此等存在就在眼前,可是却无法触及,简直就是渴死之人,看到了水却被捆绑无法动弹。 “雄霸天还抵不过廖关过” 不知道谁又说了一句,光是蛮熊变化已经不是他们能触及的了,这般神通竟然还低人一等。 “不知道廖捕快到底是得了何种强大仙术” 场上一下子静默起来,先前光是站着让李磊出手都难以捉摸,而见识到了雄霸天的威力,对于廖关过的实力更加不敢想象。 是夜 晚风吹的青柳城门口的旗子猎猎作响。 外面闪电划过,照亮了夜晚沉寂的山川,连冬天沉闷的空气都在这一道惊雷下,变得有些清新起来。 虫子在破茧,泥土在松动。 湿气有点重了,不知道是铁甲寒冷,还是树丛上凝结水露,生姜的毛发上湿哒哒的,走在路上,泥泞的道路留下了一排脚印。 身穿铁甲的生姜驮着全副武装的廖关过一步一步的向着野狼寨走着,恍若地狱的修罗在午夜鬼门大开时巡视阳间,收割残留的鬼魂。 野狼寨 再一次同样的地位,相同的位置,却是又少了一个人,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几人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看着身上绑着绷带的雄霸天不说话。 能当上大当家的必然是有着所有人都信服的实力 “他要来野狼寨?”沉默良久有人开口问道 “他的实力远超常人,已经不在三流这一领域,我等未必能够拦得住” “那一位会出手吗”一位当家问到,因为野狼寨与官府的对抗,所以,来了许多人投奔。 “我记得这小子来自那个什么香花镇,要不,我们去屠了那个村,等着他来求我们。” 众人不语,再一次安静沉默起来,越发的沉重,就像是烛火般明灭不定。 实力的差距让人窒息。 山路上 远处的灯火,在这山里面极为的显眼,目光凝视,廖关过跳下虎背,整理好着装。 呼~ 长吸一口气,灼热的气息慢慢升起,体内好像有着一台全功率的蒸汽机开始启动。 来之前特意大吃特吃,一路上积蓄力量,终于释放。 霸体 全部的力量分毫不差的存储在体内,现在开始随着廖关过的呼吸变化慢慢的释放出来,灼热的蒸汽开始爆发。 拉弓,这精金裂石弓现在就像是小孩子手上的弹弓落到了成年人的手上,轻而易举。 噗嗤 一支清脆的箭鸣 山寨上看门的两人被穿死带飞了出去,随即而来的就是那山寨的木门发出来一声剧烈的声响。 咚 咚~ 山寨的木门,平日里要好几个喽啰拉起来或者放下,但是现在一拳下去,这木门碎裂开来一般,门外的身影像一个铁塔一般,觉得似乎是这半扇门不够进去,随即又是一拳,木门大开。 “大,大当家的,有人把门砸开了”一个头目跑进来,说道 几个当家全部站起来,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自然全部听见了。 嗷呜 嗷呜~野狼寨像是一只巨兽活了过来,山寨内内外外分了三层,此时不过是第一层被打开。 “他真的敢来,那就别怪我们把他留下。”几位当家纷纷拿起来了手上的武器,冲了出去。 到了门口,已经见到了人群当中杀疯的廖关过。 人形坦克,这个时代没有坦克的概念,但是廖关过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做钢铁巨兽。 满地都是武器碎片,霸王戟横扫而过,就没有兵器能够阻拦,手腕都震的发麻。 “痛痛痛,好痛”一个喽啰按着手按着,这霸王戟一击横扫直接让他的手腕像是被巨象碾了过去。 “没事,不疼,手一会就没了,怎么会疼呢”铁甲内传出来冰冷的声音 霸王戟横扫,百斤重的霸王戟舞动,好像是一条狂龙在肆虐,收割而过,侥幸没有被一击杀死的山贼,被打中胸口,口吐鲜血,转眼就没了声息。 霸王横扫 廖关过一路行走,丝毫不去管周围的喽啰,谁在前方就一长戟横扫,或挑或刺,身上的重甲已经有了一层粘稠的血浆。 脚下已经铺满了残臂断肢,然而野狼寨到目前还是没有办法打破这层铁甲。 “吃我一锤”背后忽然间传出声音 野狼寨五当家从第二层一跃而下,巨大的身躯确实异常灵活,重锤出击。 “嘿,等你好久了”廖关过把霸王戟往地上一插,腰间流星锤拿出,一转身,流星锤带着破开空气的嗡鸣声打了出去。 噗, 五当家的脑袋好像是西瓜一般,被打烂,爆出了红的白的脑浆,巨大的尸体往地上一砸。 甩了甩流星锤重新挂在腰间。 山贼全部跑向了第二层的高台,由上而下一层层的箭矢石块抛了下来。 弯弓搭箭,三只连珠箭瞬杀三人,一时间山贼不敢露头 “用火,用火烧他” 仅剩下的雄霸天和文秀才在高台上指挥着,三流对战也看细节,能够消耗廖关过再好不过。 石块变成了酒坛子,稻草,还有火油 “火攻,烟熏,憋死他”文秀才摇着扇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廖关过不管不顾,手上的箭矢不断射击,谁露头就秒谁,哪怕是酒坛子露出来就秒。 二层高台一时间再一次死伤无数。 雄霸天怒喝一声,在上方举起一辆装满酒水和火油的车一击砸下。 霸王戟一条,酒水在空中溅射开。 “好酒,雄大当家,谢谢你的款待,明年今日,我会在你坟上给你倒一杯更好的”廖关过战意正酣 “今日谁死谁活还说不准呢”雄霸天拿着火把,身后仅剩的几个喽啰手上也是,一齐的往下抛来。 箭矢已经射完了。 右脚一挑,霸王戟拿在手上二楼的高台也不过是树桩子,拦着道路就砸开。 铁甲上火油立马点燃,但是廖关过不管不顾,长戟在手,天下我有,着黑色的长戟配上这尊铁甲火人,仿佛是出了闸门的暴龙,狰狞的张开了满是獠牙的大嘴。 砰 一声巨响,二楼高台上感受到了十足的震动。 “这个疯子,他想要撞塌高台!”文秀才眼里满是惊恐 但是这并没有因为文秀才的惊呼停止,甚至两次撞击,廖关过觉得不过瘾,把霸王戟一放,拔起一根巨大的木头挥舞起来。 一人包围了所有山贼 第28章 金刚大力 一片废墟中,传来轻微的喘息仅剩的的山贼没有死亡也已经昏厥,仅剩下一个雄霸天和二当家文秀才。 “他怎么还有如此的气力。”文秀才吃惊,他也会一点术法,能够操控狼群,但是寻常狼群现在进入此处犹如放进了绞肉机的肥肉,直接把油都打出来。 废墟上面燃烧着火焰,铁塔般的身影锁定了这里,拿着霸王戟冲了过来。 “狼群,阻止他”文秀才眼里只剩下了恐惧,这野狼寨第一次给文秀才的感觉就像是张单薄的纸,就像是他平日里随意欺辱的凡人。 霸王长戟,横扫而过,四五只狼变成了七八块肉横飞出去,铁塔身影闲庭信步,颇有一番收菜的感觉。 狼群中一只格外雄壮的狼趁机一口咬住了霸王长戟,其他的狼紧跟攀附而上。 一时间狼群撕咬起来。 “多久没洗过了,怪臭的,滂臭” 随手提起一只狼一捏,这狼惨嚎一声,连骨头带血肉,捏成了泥。 狼而已,一切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防御不够。 赶苍蝇一般,随意的碾杀了狼群,只剩下最壮的一只,懒的弄了,拿起霸王戟挥了一击,随即狼被打飞出去。 这狼倒是雄壮,竟然还能再站起来,发出低吼。 咦 霸王戟一拍,地上多了一具肉饼。 文秀才已然吓破了胆,一身白衫被冷汗浸透,哪还有三流高手的架势。 “大当家的,快走,他根本就是一个怪物,他就是个怪物!”说着就向着身后的林子要逃离出去。 廖关过也没有阻止,雄霸天看着落荒而逃的文秀才破口大骂 “都是一帮吃干饭的废物” 话刚说完,恨不得冲上去撕了文秀才,只听见丛林中忽然间传出来一声猛烈的虎啸。 噗 轻微的撞击,文秀才已经倒地不起,三流高手中本就身体不算强的文秀才,操控了半辈子狼群的文秀才,就这样被生姜撞晕了过去。 随后生姜走上去,比脑袋还大的巴掌默默的拍下,毫无声息,野狼寨自此只留下了一个当家,雄霸天。 “你真的很强,强的出类拔萃 ,但是你还没走出去过,你没见到外面的世界,比你小的孩子有着通天彻地的神通,现在你和我联合起来,这座山寨,以后可以由你说了算,我也可以把我在外面学的东西” “够了够了,没完没了的,你什么东西,就和我联合起来, 外面确实很精彩,但是我把,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料理了你大概是够了” 也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廖关过,走向了雄霸天, 其实自己还是个蛮善良的人,廖关过想着,决心打响最后一战 “别磨磨唧唧了,如果还有什么手段就快用,如果没有,就准备死一死” “好好好,我今日就是死,也要咬下你的肉来”雄霸天有些咬牙切齿 他从袋中取出来一张符箓,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珍藏到现在了。 金刚大力 蛮熊变化 符箓捏碎,一阵金光爆发,随着身体的变化,这层金光照在了雄霸天身上变成了一座塔。 防御和力量极大的增强起来。 霸王灌戟 廖关过一跃而起,这是霸王戟最大力量的一招,地面一片蛛网般的裂纹出现,随即廖关过已经出现在了半空,回身,霸王戟百斤的重量击中在了最前方。 霸王灌山,这一击出现,哪怕是铁甲重装也能直接打成肉饼。 dang 剧烈的爆炸声,伴随着火花 雄霸天周身金色的塔飞速的旋转,与霸王长戟交错间,闪烁着火花,两股力量交错在一起,霸王长戟竟然在对抗中慢慢变弯。 身后生姜一跃而出,就要从雄霸天的后心偷袭,金光大放,不能寸进, 雄霸天也是杀心大起,自己半身积累全部化为灰烬,大火还在烧,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面前,恨,怒,狂躁。 双手向前一握,雄霸天抓住了长戟,开始把大戟抢过来,连带着带动这廖关过往这里拽。 廖关过也不惯着,二人开始在霸王长戟上发力,本就弯曲的长戟开始扭成了麻花。 兹嘎子嘎 霸王长戟最终坚持不住两人的怪力,从中间扭断开,廖关过往后一退,拿出来流星锤,抡圆了再次进攻。 雄霸天丝毫不惧,抬起拳头打来,这拳上套着金光,此时两人的对战,完全就是一招一个李磊。 硕大的拳头打来,对撞在流星锤上,流星锤上出现了一个拳印,立马这流星锤砸向了廖关过自己。 砰,锤甲相撞,重甲上也是凹了进去,雄霸天不依不饶,连续几拳打来,廖关过后退,拿出重斧头劈开。 刃口崩裂,开始闪躲,虽然雄霸天势大力猛,但是准头和速度不够,廖关过背后的岩石此时倒是被干成了碎块。 “你怕了?只有这么点手段,你昨天那副嘴脸呢!”雄霸天怒吼,看着打不到自己,转头向着猝不及防的生姜打去。 嗷~ 生姜被迎面而来的大拳头镇住,毕竟他还是野兽,虽然聪明一点,但还是野兽。 砰 拳头打中铁甲,廖关过闪身接下来这一拳头。 雄霸天咧嘴冷笑 还是太嫩了,你要是不来,杀了这老虎,自己也很难奈何廖关过,但是几人抓住了。那就锤到死 嘭嘭嘭嘭嘭嘭嘭 向着前方挡在虎子身前的影子连出数拳,铁甲慢慢变形,好似打铁一般。 雄霸天丝毫不停手,拉起廖关过的脚踝,砸在地上,一寸两寸,往这地上不停的挥拳。 嗷~ 生姜反应,目眦欲裂,扑到雄霸天背后不停的撕咬,但是难以奈何,他去拖动雄霸天的手,但是那层金光自己难以咬穿。 嗷~~ 生姜从未感觉如此的弱小过。 雄霸天似乎是烦了生姜,背后一抓,直接拉起虎子扔了出去,砸塌了好些残垣断壁,继续对着坑里面的廖关过出手,誓要把廖关过打成肉酱。 虎子嗷一声,它嘴角溢血,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再一次发起了冲锋。 嗷~ 雄霸天有些烦,打算给这只虎子一拳了结,挥起金光的拳头就要落下。 坑里面传来了幽幽的声音 “生姜,你叫的和发情的猫一样,算了,这样叫也挺好听的” 雄霸天眼睛一缩,他的野兽直觉感觉到了大恐怖,迅速一步后退,看着坑里面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雄霸天惊呼出声。 其实廖关过也在赌,他赌气龙尊没有骗自己,自己很霸道,法力免疫 他赌赢了,现在没时间悼念逝去的霸王长戟和重装战士了,接下来登场的是 暴龙战士 第29章 炼气真人 “生姜,玩去,没你的事了”廖关过扭着脖子,刚才有点落枕的感觉。 随手一抓,身上有些变形的铁皮,此时好像是一块破布,往旁边一丢。 雄霸天有些慌张,每一次廖关过都能整出辛苦花样来,就像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手段。 其实也正常,当你觉得对方手段无穷无尽恰恰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弱小了。 赤裸着上半身的廖关过此时就像是一尊新生的神明,与这尸山血海般的地方格格不入。 漆黑的夜里,没有人发现廖关过手上浮出了一层鳞片纹路。 一个瞬身,那雄霸天的速度原本在穿着铁甲时就已经比不了了,现在更是无可奈何的看着廖某人到了自己眼前,堪堪只是来得及抬手抵挡。 一拳一拳,这金光宝塔似乎有些限制输出,看来还是给脸给多了。 原本那宝塔还能够保护一下雄霸天,痛击廖关过身上的铁皮,现在铁皮没了,这层金色的宝塔此时就像是水面上的一层油膜,而廖关过的身体倒是像那肥皂块,只是稍微靠近,宝塔的金色就四散而开。 霸道战体法力免疫,厌弃法力 雄霸天操控不了这金刚大力符箓,只能被动防御,但是现在攻防易手。 喝 廖关过扣在了宝塔上,在雄霸天恐惧的眼神中,缓缓的撕开了这层金光。 撕落下来的碎片缓缓消散,本来在维持这塔的金光,变成了一层薄膜,但是廖关过没有放过,继续饱以老拳。 噗 雄霸天背后一凸,前胸凹陷,一会时间已经连站立都困难起来,口鼻溢血,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雄霸天目光涣散,倒是也没有看着廖关过,而是注视着废墟当中一块石碑。 新立的石碑,无名无姓,倒是不理解为什么这土匪窝子里面出现了这么一个东西。 随手提起一脚石子,一脚抽射,石碑炸开,露出了石碑后面的土包以及一角棺椁。 雄霸天喘着粗气,他这样的内伤哪怕是全盛时期的蛮熊变化都难以处理,更别说现在濒死了。 但是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步一步爬到了棺椁前。 “前,前辈,帮我杀了这小子,你要什么都给”雄霸天拍着棺椁,口吐着鲜血。 野狼寨出名之后,来了许多人投奔,虽然说现在很多人都变成了这一块那一块,但是当时确实让野狼寨雄霸天信心大增。 但是很快就引来了一条大鱼,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出现,只是仅仅看了一眼,在座的三流高手就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要破体而出。 “我要疗伤,给我血液”来者开口不容拒绝, 雄霸天凭借蛮熊变化想要抗争一番,结果他只是看了一眼,蛮熊变化一下子就感觉空虚了起来。 对抗的话就会死掉,雄霸天颤抖着的身体告诉自己。 附近的几个村子不管是人还是牲畜都遭了殃,一段时间,周围的村子都跑空了。 大抵是运气不错,这人吸收了不少血液之后,沉眠了下去,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虽然很憋屈,但是自己的蛮熊变化也因此施展起来更加便捷,可怜文秀才,狼群损失也不小,奈何对方对于这东西没什么指点。 嗡 雄霸天的拍击没了声响,这位青柳城一霸,野狼寨的大当家为祸二十载,今日终于死了,死状凄惨,血液从他的七窍中,伤口中流出,整个人化为了干尸。 除此之外,这片战场像是一张巨大的餐桌,丝丝缕缕的血液汇聚成河流,慢慢的涌向了那张棺椁。 “生姜!” 嗷? 廖关过呼喊一声,这虎子噔噔跑过来,还没反应,就被廖关过一把抓住命运的脖颈,然后向着山林里丢了进去,力度刚刚好,砸在了树上,安详的睡着了。 仅仅是一瞬间,天上的飞鸟也掉落了下来,原本觅食这些残肢断臂的秃鹫不受控制的倒下,然后身上出现血雾,化作了万千血液的一部分。 脚后跟下落重击 廖某可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一跃而起,随后就是一记重击落在了棺椁上。 啪 棺椁四散裂开这些血液全部从棺椁底部的漏洞往下流着,不知道下面有多深,一时间没了办法。 血液还在往下面流淌,但是下面的人还是不出来,像是吃准了,廖某没有办法。 但是 岂不闻,黄天不负有心人,只要你想,胜负无关紧要,恶心一手轻易拿捏 嘘嘘~ 十三年童子尿,哦,不好意思是十四年,反正都是往下面流,加点料怎么啦。 就在廖某犹豫着要不要脱裤子屙一个大的进去。 血液停止了流动,开始往外喷涌,随着喷涌,棺椁底部的小口子越来越大,很快就有了腰身粗线。 一个穿着黑衫的人从底下飞了出来,落地。 哪怕是在晚上,一眼就能看出他满脸的苍白,手如鹰爪,更准确的说就像是一层皮包裹在树枝上。 “你好骚啊”少年系着裤带子开口说道 那人缓缓落地打量着周围 “原本这些畜养的牲畜还有作用,现在全被你杀了,不过还好,你的味道应该更好,可以补偿我的损失” “你不是尝过了吗,味道,火气重吗”廖关过无所谓的开口 那黑衫人眉头抽搐,忍耐着怒气 “怎么,你还想知道配方啊?” “你找死”黑衫人再也忍耐不住,眼前这小子坟头蹦迪,雷区上抖胯,自己的狠话像是一拳打在了吸满金水的棉花上,没啥用,恶心到自己了。 黑衫人,落地,手一抓,地上的血液慢慢浮起,到他手中变成了一根长矛。 看了眼长矛,做了一番心理准备,然后对准廖关过头去。 这边,廖关过却是不急不慌的站着,他的思绪不在此处。 力量加点 嗯 来到这里十四年了, 系统面板 [力量]:6 [法力]:0 [体魄]:5 [气运]:3 [提示]:恭喜你,力量又回来了一点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够用。 咦,这次还有提示这东西啊,怪新奇的,呼唤了几声,又和之前一样没有了反应。 算了,先解决眼前的敌人 这加点的过程,现实中实际上才过去了一瞬间。 血矛没有躲开,噗 一滩血液糊在了自己身上, “?”黑衫人愣住了 “没见过帅哥?”廖某轻笑 呵呵 法力免疫,凡人武技我无敌,仙人之上我免疫 失去了法力的控制留下的也不过是一滩血液了。 轻轻踏步,刚获得力量不好控制,小型的地震波动传来,还好只是力量不好控制,之前的锻炼都是一样的。 呼~ 黑衫人把血液铺满了周围地面又通过血液,让原本死去的野兽,山贼慢慢站了起来。 虽然已经千疮百孔,有些僵硬,但是大晚上的还是蛮有视觉效果的。 廖某气息浓厚,身上慢慢浮现出了一层鳞片的纹路,随之而来的额头有些凸起,好像是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要是凑近了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的瞳仁,已经是变成一条竖着的了。 屁股有点痒,是要长尾巴了吗?廖某自言自语 然后一个闪身撞开了这些散乱的人群,来到了黑衫人面前,原本面前站立的人更加的四分五裂。 “血流壁” 黑衫人后退,血液变成一道墙壁,经过控制变成了固态,横在面前。 廖关过一拳击破,这次确实有些阻拦的效果,但是没什么用。 拉近距离,狂暴的力量,在每一次踏步间,都改变着地形。 黑衫人见势不对,开始往后退去,血液一团一团的向着廖关过砸去,还有着飞鸟下落冲击。 “廖捕快,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远处马蹄声响起,意拳门掐着点来了,他们觉得廖关过再强,打死雄霸天也是要几下的,野狼寨这么大,放着让廖某砍也是要一点时间的。 临近了距离,看到了这一片废墟,甚至感觉连废墟都算不上,刚才力量过大,到处坑坑洼洼的。除了廖关过以外,还有面前在空中的一个黑衫之人。 “你是什么人!”意拳门一个长老喝问 黑衫人半浮在空中,想来也是会仙法的,嘿嘿 黑衫人,嘿嘿, 廖关过:我你 黑衫人:血包来了 第30章 再遇玄武 血红盛宴 黑衫人浮在半空中,抬手一抓, 这月色下,一道道鲜血向着黑衫人飞去,化作了一张巨大的人脸,带着獠牙。 双手一合,人脸飞出,向着一众青柳城的人马袭击而去。 眼见不对,几个长老迅速想要跳开,但是身体却传来了异样。 “一群蝼蚁,还想要反抗?” 阻止不了,廖关过手段还是太少了,眼前压根就阻止不了,难不成还能把血塞回去吗。 也许这些人不断的追寻仙术能够死在这种法术下也是好的,尊重他人命运。 噗噗噗 意拳门,来的人马,只要是活物无一幸免,血雾,血丝,不断的从他们身上毛孔里面冒出来,然后混合化作涓涓细流,环绕在黑衫人影身后,变成了一轮圆环。 地上到处都是干尸,而这一次这黑衫人,总算是不再像之前一样,干干瘦瘦,整个人膨胀起来,说一句珠圆玉润不为过。 “凡人的味道,真是美妙,尤其是这样的气血旺盛的,其他的牲畜一股子腥味,这怎么比得了人啊!”黑衫人沉醉其中,仿佛已经登临仙界。 月色下,黑衫人浮在半空中,背后一轮血色的圆环,怎么看都是一种反派,而那圆环还在缓缓旋转更添上几分阴森。 廖关过倒是没有丝毫惧怕,前世看电影那种恐怖情节比这刺激多了,只不过现在在想一个重要的问题,他飞在那里怎么打。 黑衫人看廖关过没有动静,以为已经胜券在握了,随即,背后的圆环四散开,变作了满天的血滴。 一瞬间万箭齐发般,这些血滴打落下来,击穿树木或者是击穿石块几乎没有难度。 啪啪 血滴没有造成伤害,黑衫人也是意料之中,血液裹挟着东西,再一次浮现。 黑衫人似乎也是意识到了,廖关过不会飞,在空中悠闲地控制着血液,裹挟沙石,化作刀枪剑斧,不断的打击而下。 廖关过被这些小攻击弄的不胜其烦,如何才能够靠近他,直接靠近,在空中简直就是最拉胯的打法,就像是一个位移,但是还会有一段技能前摇,空中僵直,位置还被预判。 如果你能够蒙蔽他的眼睛就好了 廖关过思索,其实逃跑也可以,主要是想要宰了他。 一脚沙石踢起,尘土飞扬,黑衫人也是立马反应,迅速拔高,然后血液化作屏障在周身游走。 廖某跳到了另一棵树旁,刚才想要袭击,但是对方变换位置很快所以放弃了。 虽然趁机丢石头什么的,但是这样的攻击还是难以穿过血色护罩。 要是能有个烟雾弹或者是闪光弹就好了,逮住这小子就狠狠的进行爱的教育。 廖关过紧盯着空中的人,没有注意到,自身的防御越发的夸张,同时自己的瞳孔已经越发变成了竖瞳,纹路也在逐渐变成鳞片。 黑衫人在上方等待着烟尘消散,虽然大部分血液在上方保护自己,但是雨点般的打击一直没有减少。 黑衫人能够对血液进行操控,所以对于气血的感应更加敏感,廖关过几乎无处可躲。 这简直就是火力覆盖 想要呆在水里,也许就可以阻止他,没由来的就这么想 要找到水,就在那个方向,很快就要下雨了,乌云,就要来了。 廖关过在林间一路疾跑,身后的黑衫人,不断的追击,连带着路上的树木都被击倒一大片。 水潭到了,廖关过甚至没有去看后面的黑衫人,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不像是在水渊中的对抗,而是感觉水在拥抱自己。 “你以为躲到水里就没办法了!”黑衫人操控血液不断的用着石子打出,涌进水里 水下,随着水流的飘荡,感受水的波动,在水中感受着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云的痕迹 幸运的力量发动 龙,行云布雨,本能也。 龙,能隐能升 游云惊龙这本来着龙界山的秘籍,经过不断的修行,突破,达到了其他人未曾涉及的领域,这本就是龙界山改变弟子资质的武功,能够让人更加的亲近龙。 而廖关过已经逐渐趋于了龙化。 水面下,廖关过张手,水顺从的在之间流动,外面的云也能够操控,不需要法力,只要命令即可。 水面上的黑衫人,在那里等待着,时间有点久,有些不耐烦,他想要深入水下看看,一方面,他要杀了廖关过,以报耻辱,另一方面,廖关过就像是一顿大餐等着他。 彭 水面一声爆响,廖关过自水下冲出,大量的水打向了黑衫人,黑衫人不敢用血液防护,被打湿了衣服,随即视野短暂的模糊再睁眼。 雾霾见过吗,没有的话体验一下。 不远处看过来,空中出现了一团巨大的云雾,其中包裹着黑衣人,这周围的云雾还在不断的涌来,越来越浓厚。 廖关过竖瞳左右察看,自己的视野丝毫不受到影响,硬要说的话就像是热成像封烟,主打一个烟中恶鬼,领域展开。 黑衫人睁眼慌了,就要往上飞离开这片地方,忽然之间,右脚的脚踝被抓住,铁钳似的手紧紧的扣了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要挣脱,失重的感觉袭来。 不知道是树朝着自己飞来,还是,自己朝着树飞去,啊不,是树后面结实的地面,朝着自己打击而来。 烟尘肆虐,黑衫人已经躺在了地上的坑中,好在是血液当成垫子,在身下,才没有重伤。 廖关过闪身,落到了黑衫人面前。 两人对视,二话没有多说,一只覆盖着鳞片的拳头已经一拳盖在了黑衫人脸上,不再是纹路而是坚硬的鳞片,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法力不能阻挡。 能够控制云时,廖关过就察觉到了异常,自己身体的变化,一时之间没办法变回人的样子了,而且越发头角峥嵘。 身上浮现了鳞片,爪牙更加尖锐,甚至感觉自己本能的也能够飞起来。 这些思绪没有过多,拳头也没有停下,黑衫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第一拳干碎了下颚,第二拳紧接着就是脖颈,然后是他的头被一拳锤爆。 因为这黑衫人能够操控血液,害怕留有后手,廖关过把他打成了肉泥,直到感觉他应该恢复不了了,再去找来了火油,点燃,焦黑。 长舒一口气,坐在池子边上。 水面还有些浑浊,自己的倒影照不出来,想来小龙人还是有点帅的。 嗷~ 生姜醒了,晃着不太聪明的脑袋,一路上闻着气味找到了这里,虽然样子变了,但是感觉和味道没变。 廖关过摸摸生姜脑袋,鳞片有点硌脑袋,但是生姜还是很乖巧的。 水面渐渐清澈,自己真的变成了怪物了就差长角和尾巴了,老实说脸上也长了鳞片就有点丑了。 廖关过还在想着怎么办,这副鬼样子肯定是先不能回香花镇的,苦恼之际。 这片安静的林子,水边坐着一人一虎,一时间不知道该去何方。 “谁在那里”廖关过猛然回头戒备,他听觉很灵敏,但是这次的脚步很轻微,离得近了,才发觉,这样无声息的靠近肯定是不怀好意。 一回头,看向声音方向,双方都怔住了。 “玄武卫?”廖关过一眼看出这个服饰,虽然和宋元有些差别,但是标志的蛇鳞刀和玄冥盾是一样的。 “不是血道人?一只化了形的妖?”玄武卫对是看见了廖关过,一只手按在了刀上,随时准备抽刀战斗 第31章 玄武追击 “那只妖怪,看见血妖人了吗”这玄武卫带着面具,手上拿着一个轮盘不客气的说道 这轮盘,廖关过熟悉,当时宋元就是拿着这东西追杀的僵尸,定位,他要找的那个妖人,大概已经烧焦了。 廖关过没有开口,因为这本来就难以解释,除了人形,自己压根就没有人样,而且这个样子,自己感觉很强,万一别人动了歪心思,想要抢这东西,到时候的追杀更是无穷无尽。 “自己想想也好笑,问一个妖怪问题,找不到就算了,还好这妖怪身上值钱东西多”玄武卫抽出了刀,瞄准了廖关过。 随着时间变化,廖关过越发的龙化,随之而来的就是人的气息越来越薄弱。 薄弱到玄武卫觉得,廖关过就是一只妖化出了人形。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 不能对抗,只能逃跑。 玄武卫,大夏王朝的之下的一个重要势力,廖关过能杀了血妖人就几乎能杀这玄武卫,但是,后果就会不堪设想,万一,对方到时候能追踪自己,那真就是天下之大无处容身了。 一个纵越,廖关过拉开距离,向着深林之处直接跑了起来。 玄武卫追踪感觉一向不太行,毕竟每次遇到玄武卫都是找人。 这是刻板印象,真实面对了,才发觉,对方有一只追猎的松弛在身上。 生姜再一次,没跟上,这次真的是没跟上。 他只是野兽,聪明点,玄武卫不会管他,廖关过不可能扛着生姜跑,这三四百斤的孩子放这也没事。 一路狂奔,对方再次是飞在空中。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飞在空中,也算的上能有一些战斗体验,不至于现在这样傻跑。 至于这次的目标还是之前修炼的水潭,躲在下面待久一点,久到玄武卫离开,或者自己恢复人样子就行。 云来 天上的乌云开始有意识的往后聚集,厚重的云气铺天盖地的向着这里席卷,这倒是让玄武卫啧啧称奇。 一般的妖兽都会有自己的本命神通,但是极少数顶尖的已经超脱了妖这一范畴,到达了神兽的层次,类似于凤凰对于火焰的掌控或者是灵龟入海渊的掌控,能够如此。 而这些神兽往往是实力强大无比,单单是拥有了这样的血脉,亦可以称霸一方。 蛇鳞斩空波 玄武卫手中蛇鳞刀狂舞,一面拿着玄冥盾防御,防止云雾中的偷袭,向着前方快速移动。 另一面,廖关过,弯弯绕绕,不断的催动游云惊龙,自己身后不知道何时拖拽着一条粗粗的尾巴。 尾巴上面长满龙鳞,还带着一部分的须毛连接,彻彻底底的小龙人。 虽然说这尾巴刚刚出现,但是各种扭转的感觉就像是多了一条手臂,灵活自如。 如果现在是有用的话,应该比跑步更快,而随着这一变化的出现,对于云和水的操控,也是越发得心应手,已经简单的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 玄武卫在云层中,他的速度已经跟不上前方云汇聚的速度,而且,浓重的云层之间,相互配合,好像要孕育出大恐怖的雷霆。 那浓重的水汽好像是一千只手在不断的拉扯着玄武卫,平时十成力量的飞行现在要花上加倍的力气才行。 “妖孽,你跑不了”玄武卫大喝一声 “怎么还气急败坏了”廖关过看见了远处的水渊,只要进了里面,只要到了水里。 能隐能升, 只要进入了这片水泽,自己就有把握隐藏气息,再想办法恢复,在拖下去,头上角都快要长出来了。 随着玄武卫的大喝一声,玄冥盾发出亮光,一面一面的六角星在前面组成了一个半圆,形似龟壳,蕴含着周天奥秘,再由这样的半圆逐渐叠加起来五层。 蛇鳞斩空波 盾牌形成,一道冲击波立刻打了出去,撞击在盾牌上,好像是火车车头一般,半圆形的护盾向着前方迅速推移。前方的云雾被这冲击迅速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一时间弥留的法力痕迹阻挡了云气的汇聚,一个通道形成,玄武卫再次提速追击。 意识到廖关过实力也不容小觑之后,玄武卫也是拿出来真本事。 玄冥盾放出的六边形半球向前推去,依靠着法力,阻止云气遮挡视野,追随着妖气的残留,最终到了一处水渊。 “让这家伙跑了吗?敢跑到地面上的妖族,还能控制云雾,有几分本事,妖族是按耐不住了吗”玄武卫在水潭边凝望着水渊喃喃自语,水渊下,一双眸子紧盯着他。 转身,玄武卫离开前往了附近的城。 青柳城,周淼坐在了主位,看不出喜怒。 周围的侍从不敢说话,皆因为刚才的探子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 意拳门几乎全军覆没了,死状极其凄惨,几乎全部都是干尸,连同马匹,走兽,无一幸免,廖关过也失去了踪迹。 若是能够剿灭匪徒,自然是大功一件,可是这一战,虽然野狼寨覆灭了,但是青柳城武林几乎,不能说是几乎,直接就是个断层。 “报,周大人,玄武卫来访” 玄武卫,虽然官职比周淼要小,可是常年和各种妖人,妖兽打交道,见面无需行礼。 周淼起来抱拳致意,不论官职,单纯以修行境界论资排辈。 “青柳城,周淼,最近你们讨伐了野狼寨,把详细情况和我说一下。” 周淼让属下再次汇报了一遍,野狼寨的情况,以及前去讨伐野狼寨的人员。 玄武卫离开,周淼松了一口气,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玄武卫告知了一个消息,一个能控制血液的妖人,在这里潜伏,恐怕意拳门遇到他了。 玄武卫出了门,因为那黑衫血妖人被廖关过杀的死无全尸,所以除了廖关过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那血妖人已经死了。 来到了一处玄武卫交接的地方,开始整理信息 “血妖人吸收了这么多的活人气血恐怕之前受的伤已经恢复,不仅如此可能更进一步了,一群人只会添乱,倒是那少年,着实可惜” “听周淼说小小年纪,已经能踏入到这一步,在这种小地方,天资不俗,能去讨伐山贼,心性不错,若是早点发现带回来日后必成大器,可惜可惜。” “还有这次出现的那只化形妖兽,不知道是什么血脉,如此不俗,能够随意操控云气,还有见面时他旁边那只凶虎,恐怕那少年就是命丧于此。” 想了想,,这名玄武卫前去交接了信息,打算接下其他任务,血妖人没了踪迹,暂时难以追踪了。 另一边水渊旁 生姜也算是记得这里,跟着淡淡的气味来到了水潭边一切似乎回到了修炼的时间。 水面上浮出了一对犄角,带着灵动,一双眸子探出水面,走上了岸,完全就是一个龙人的形象。 “怎么办,生姜,我这副样子肯定要给白叔吓坏了” “嗷,嗷嗷嗷” “没关系吗,那是你本来就这样,要是你哪天能说话了,也是要吓坏别人的” “嗷” 生姜的脑袋没那么好使,不思考了。 “生姜,你带封信回去把,我们接下来又要在这里待上一阵子了” 第32章 又是一个盛夏 春天过了,这片林子热闹了起来,不管是动物的足迹还是绿的发浓的树叶,都在肆意的绽放着气息。 水潭保安生姜,五个月,接近半年的时间,除了偶尔生姜去香花镇给白叔送个消息,几乎没离开过这里。 这五个月过得都是什么苦逼日子,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但是没办法廖关过不让生姜去青柳城买东西,甚至在水潭边痕迹越少越好。 生姜在这里守着,好像又回到了最初茹毛饮血的日子,好在水潭边从来不缺食物,身为有原则的生姜,一般只有饿了才捕猎,起码也要让别人把水喝饱了,再说。 还有时候,廖关过会一掌弄出好几条鱼上来,一人一虎,简单烤熟,就开始吃,起码烤熟了也比生的口感好一点。 今天捕了一头鹿,换换口味,不想吃鱼了,把猎物叼到岸边等着廖某来处理,有时候真的很想长一双手,这样的等待还是蛮煎熬的。 尤其是今天格外的煎熬,生姜把脑袋探入了水里,一颗大脑袋在水下四处张望找寻着廖关过。 扑通 虎屁股挨了一脚,一头扎进了水里,扑棱一会,转身看去,廖关过在那边叉着腰看着虎子,嘿嘿的笑着。 生姜不甘示弱,吸了一口水 嗷~ 一水柱,直直的biu向了廖关过,哪知道廖关过手一抬,水柱改变了方向,宛如喷泉一般在半空中四散而开,淅淅沥沥的雨滴,在阳光下,一道彩虹出现。 这样的日子真美好啊。 “什么时候生姜你也会说话了就好了,听说妖怪能活很久的。” “嗷!” 身上的鳞片终于压制回去了,借助龙能隐藏的能力以及霸体的免疫,特征被蜕下,气息也隐藏了起来。 披着人皮的小龙人,大概就是目前的状态。 沐浴着盛夏的阳光,浑身破破烂烂的像个乞丐似的,倒是生姜,看着越发的油光瓦亮,而且好像又壮实了。 等了半年之久再次前往香花镇,虽然穿的破破烂烂的,但是他身上蕴藏着一股冲天的傲气,身有傲骨人却不骄,骑着生姜,三步并作两步,跨出了丛林。 香花镇 许久没有来到,门卫上是一个有些瘸腿的少年。 嗯,那天廖关过救下了他,除了有点瘸,但是饭碗还在,而且,现在的他变得平静,善意多了。 廖关过骑着虎光明正大的走进了门口,门卫小哥看着这一幕,恍若隔世。 “廖,廖捕快,真的是你”门卫小哥站起来,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廖关过身旁,一下子跪下,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淌。 “又被人欺负了?”廖关过拍拍他的脑袋 “我不是说你交了保护费谁欺负你,报我名字么” “呜呜,呜呜呜”门卫小哥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廖关过的腿哭泣。 曾几何时,他也对廖关过心怀怨恨,风风光光的门卫,被收保护费,心中不满还无法发泄,觉得廖关过仗着武艺欺负人。 直到山贼,土匪出现,凶残的让所有人静音,只剩下自己的惨叫,人命如草芥,才意识到世界的残酷。 廖关过,他真的保护了,不管其他人怎么样,但是他自己真的感受到了,世界没有抛弃他。 “别哭了,下次记得主动交保护费” 嘿嘿,蛮好的,门卫也是原来的门卫,就像这片星空一样,家就在这片星空下。 门卫点头,回到了自己岗位上坐着,腿脚不便于是现在安排的岗位是坐着的。 进了香花镇发现这里变得热闹了许多,很多没见过的生面孔,江湖的气息弥漫了进来。 “生姜,你先回家报个到,我去转转,整件像样的衣服穿” 破破烂烂的回家属实不像话 要去哪里呢,不如先去喝杯花茶,毕竟拿东西提神,不花钱,现在是青柳城廖捕快了,怎么看都应该试吃力度加大,更加优惠。 香花镇酒楼 规模变大了好多,幸运的是自己常常坐的地方空着,靠着窗户,廖关过大刀金马的往那里一坐,看着菜谱想想那许久不曾品尝的味道。 “小二,先来两斤糕点垫垫肚子,再来一壶茉莉,记得是试吃的嗷” “客官,客官,请你坐到这边来,那张桌子不是给你坐的,快起来”小二也算有礼貌,没有驱赶廖关过。 一路走来,许许多多的人都都避着廖关过,虽然说身上不臭,可是破破烂烂的,尤其是衣服长时间放在丛林,上面还有些青苔遗留的青色,看着就邋遢。 更重要的是,头发乱蓬蓬的,看不出眉眼,熟人见了都不一定知道是谁,也就是门卫看见了虎子才忍了出来。 “之前就一直是我坐的,你看看我是谁,快去,量大些”廖关过懒的计较,这地方还能有谁比自己更有资格在这里吃饭。 有,以前穿的风风光光的自己。 “叫你滚,就赶紧滚,这位子是小修罗廖捕快的地方,你还不知好歹了,快滚,臭乞丐”旁桌的江湖人士开口驱赶,说着在鼻子旁边扇了扇,表示廖关过身上不香。。。 那小斯倒是听着这句话愣了一下,耳熟,太耳熟了,就是以前使唤自己还不付钱的味道,再仔细看看 熟悉的眼眶,还是那样无所吊喂,那鼻子,那眼睛。 “你是,你是廖捕快,你你还活着!”小二惊呼出声,这一惊呼,像是叫醒了整个酒楼。 各处的江湖人士都耳朵灵着,这廖捕快早已是这里的饭后谈资,江湖上也出现了许许多多小修罗廖关过的版本。 铁人廖关过 小修罗廖关过 正义英雄廖关过 仙人弟子廖关过 唯独这些人没见过真的廖关过。 “知道还不快去,记得给我那一套衣服”廖某接过小二准备送去其他桌子的茶水,喝了一口,你别说这普通的茶,只要是试吃的,都挺好喝。 “廖捕快,你真的是廖捕快,你还活着”刚才还驱离廖关过的江湖人,一下子激动的快步走上去,扑通一声跪下 “谁传我死了?我什么时候死了?”对于一个永生者,死这个词比穷还要遥远。 “是九爷回来了!”酒店的掌柜也走了过来,一下子看着自己的人里三层外三层,还有人,不断的挤进酒楼。 “廖捕快,你要为我做主啊” “廖捕快,去我家尝尝糕点” “廖捕快,请你收我为徒” 世界嘈杂了起来,香花镇确实有点变了 第33章 江湖中人 自顾自的吃喝,人群从喧闹到声音慢慢小了下来,然后慢慢有些吃惊。 廖关过吃饭,就像是饿死鬼投胎,那大棒子骨头,一口下去就是一个缺口这缺口,连骨头带肉,咀嚼,磨碎,吃下。 就这样,整鸡,整鸭,三口两口,连骨头都没留下。 一下子吃的纵情了,忘记是试吃,有份量限制,作为一个自律的人绝对不可以如此践踏这个底线。 “老板,我很久没来试吃你们家口味了,把之前缺少的都拿上来,我把之前缺少的自律补回来” “好,廖捕快,你随意吃喝,你能来是我酒楼的荣幸” 掌柜说的是实话,其一么,没有廖关过,他作为野狼寨的大户,少不了一顿宰,说不准人财两空,妻女不保。 这其二么,廖爷出名了,他这酒楼也出名了,廖爷的试吃套餐,成为了香花镇江湖上一个热门套餐,赚翻了。 “小二,给廖爷再上两桌,要实的” 廖爷能吃,能吃多少?还能吃穷我,这才几个钱。 廖关过眼睛放亮,好好好,这种好事,就应该自己这种行善积德的人来,才好。 一会功夫 “廖,廖捕快,饱了吗”掌柜声音颤颤巍巍之前还要两三口一只鸡的,现在感觉就差塞进去了。 “嗯?嗷,还好,再把那条猪腿打包了我” “快去,快去,给,捕快把东西打包了”掌柜说话都哆嗦,仓库空了,这仓库刚才是怎么空的,光是搬食材和做都要一会,头一次听说三分熟。 各类江湖人士还要叽叽喳喳,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传说中的人物,还想要有些要求,谁知廖关过吃饱喝足,拿起了桌子上准备好的衣服一跃而出。 吃饱喝足去,rp,小孩子不能看 路过街上,到处已经传开了廖关过已经回来,连俏春楼的姐姐们今天都是格外的主动。 窗开半扇,风情摇曳,丝绸不愧很发达,好像穿了衣服一样。 “廖捕快,要来奴家这里试吃吗” …… 就这么晃晃悠悠的闲逛,到了家里,白叔在摸着生姜的脑袋,拿着一把大勺子给生姜喂吃食。 有一种饿叫做,叔觉得你饿,生姜圆滚滚的卧着,甚至吃到一半,白叔还帮生姜活动一下下巴方便咀嚼。 生姜虽然能造,但是到底没有廖关过功夫深,只是一会功夫,面盆里面白叔精心调制的肉泥快要见了底。 “嗷,嗷嗷嗷嗷” 这是生姜为数不多的几次很想化形学会说话的时候。 “叔,我回来了,有什么好菜准备在这里”廖关过进了家门就往厨房跑。 “先洗洗手,饭在锅里,怎么身上还有股子香粉味”白叔一边抓着生姜身上的小虫子一边梳理一下打结的毛,似乎习惯了廖关过回家后冒冒失失的样子,头都懒得抬。 四菜一汤,都是家常菜,味道很浓郁,廖关过回到了家才有了一种重新变成普通人的感觉。 吃饭用一个小碗,用筷子夹肉,金黄色泽的汤汁,用勺子来一勺,吹吹凉,很香,久违的暖胃的感觉,柴火的气息。 “娟子姐,一起来吃点?白叔今天炖的鸡汤鲜浓的好像是放了一百只鸡才炖出来” “你自己吃,我们都吃过了,白叔等你可是等了好久了”娟子摆拜手去了后院,忙碌起来。 廖关过尽情的享受美味还没多久,门外就嘈杂了起来,江湖人士来到了外面,一个个又是要见一面神勇无敌风流倜傥仙人之姿的廖捕快。 “白叔,他们平时来这里烦你吗”廖关过打量着外面铺设的石板。 “还好,经常有人想来看看,我也习惯了,大多数都还是有礼貌的。” 廖关过没有搭话,只是看着外面磨的发光的石板,以及外面白叔喜欢种的花草,有些踩的有点蔫。更不用说一些随地吐痰了。 诶,明明自己就不是什么大好人,他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东西。 廖关过放下了碗筷,只是一闪身来到了外面,提起一个正在墙上扒着看里面的人丢了出去抛进了河里。 “廖捕快,你可算出来了,我要拜你为师” “廖捕快,我被退婚了,我想学习仙法” “廖捕快…” “够了,你们吵死了”廖关过忍无可忍,这些人对于自己来说烦的就像是苍蝇蚊子,本来无所谓,但是吵着白叔了就是不允许。 “什么,你可是廖捕快,你怎么能这般,你” 听到这样的话,廖关过再一次回忆起了道德绑架的感觉,没有道德,没有绑架。 扑通,又一个人进了河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你们好像搞错了一些事情,第一我从来不收徒,第二你们再来吵,我不介意把你们全部打一顿,第三,”廖关过顿了顿 随手捡起来一颗石子,往旁边一弹,碗口大小的树枝被炸开,打碎。 “你们不听话就是这样的下场” “可是廖捕快大人,你如果把仙法交给我们,大家都能保护自己,就不会再有土匪横行霸道了,你为了天下正道。” “谁告诉你我是正道?你新来的?你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你来香花镇每天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影响这里的秩序,街坊邻居不用休息?大喊大叫,去交罚款,保护费去” 廖关过瞪了他一眼,身上的异象虽然已经被压制,可是那骨子里面的龙气一直没变。 凝视众人,仿若被一尊凶兽盯着众人颤颤巍巍, “你可是捕快,你!” 话未说完,扑通,人既然不散开,觉得靠着自己不要脸能从廖关过身上得到什么,还是太天真了, 得到了夏日凉水澡,只要没走的就全部去洗澡。 左右开弓,河里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等等等等,廖大人,我是青柳城周淼大人派来找你的”一人刚被提起连忙开口,背后一阵冷汗。 “周淼?他找我什么事,土匪可都已经剿灭了” “周大人说您剿匪有功,现在应该论功行赏,还有大人有些私事要与你说” “好,我择日便前往” 第34章 出发白山府 青柳城 长达半年不见,青柳城也是再一次热闹起来,甚至于比第一次来还犹有过之。 意拳门李磊,因为第一次与雄霸天交手,受了伤没有参与前往剿灭野狼寨,反倒是捡了一条命好活。 这街上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江湖人士,有人离开,就有人到来,有人死去就有人填补空白,大概只有廖关过才会一直在。 周淼在酒楼,身上带着一朵红花,酒楼上有座鹰山的兄弟,有李磊,还有一些老熟人。 周淼斜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人,找寻着身影,他也听说这小子或许回来了。 “这,二楼” 人群围着一个身影,骑着猛虎无人阻拦,在城里闲逛着,连着那只猛虎都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周围这次倒是奇怪虽然很多江湖人士但是大家都不敢靠的太近,而那少年躺在虎背上,手边不知道是那家的糕点,吃一口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好不享受。 好年抬起头,看向了这里,随即一拍虎脑袋加速跑了过来。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楼上,原本焦点的周淼一下子变成了廖关过,众人纷纷上前致意。 少年侠气,少年侠气啊 周淼喃喃自语道,他自然是不在意的,毕竟他也是靠着廖关过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高升前往白山府。 “廖捕快,实力有进步了,羡慕啊” “廖老弟,真是英雄出少年,不声不响干了一件这么大的事。” … 众人攀谈结束,廖关过走了过来,周淼这一桌只有周淼和廖关过两人,其他人识趣的退到一边。 “怎么活下来的?大英雄”周淼品着美酒随口问道,毕竟这其中牵扯出了还在逃(已死)的血道人,还有就是玄武卫都觉得棘手的血道人,自然是很强的。 “那天,天很蓝,水很清,麦苗的绿色还是纯洁的绿色…” “停停停,算了,你自己想好,我不问也会有人问的,虽然我不知道细节,但是想来你不容易。” “主要是没想到杀了野狼寨的人还有这妖怪,我就跑了,然后他好像没来追我,我就躲在山里修炼了,现在感觉能和这些妖怪打一打” “超越三流了?” “应该是超越三流了”嗯,三流高手现在能随手捏死,想来是超过三流高手了。 “确实是天赋异禀,托你的福,我也高升了,”周淼指着胸口的大红花说道 “三流上面就是接触到仙人的炼气了,这修行讲得就是资源累积,天资天赋,名师教导,若不是我资质太差,也不至于要分到这里,越是如此越要去争” “在这里你可是头,不香吗,去了大城市可就没这么无拘无束了”廖关过问出来之前飞山鹰说的话,似乎也在问自己,不过这答案早就在开始的时候就回答了 “哈哈哈,在井下只觉得天不过这么点大,月亮只占了井口的一小部分,可是出了井口你才发现,这井口小的可怜,如果你是月亮甚至都看不见井口。” “更别说凡人不过活三万天,寿元就已经卡的死死的,如何超脱呢,修仙” 廖关过沉默,他的理由不像周淼这般复杂,就是为了逍遥快活,为了去看看更大的地方,总不能作为一个长生的人一直活在这里。 “我三日后就前往白山府,那里有更好的资源,还有更强大的修士,对了玄武卫还找过你,毕竟你天赋真是好的让人羡慕,你要一起去吗”周淼说道,语气有些艳羡,在这样的小村小镇都能凭借自己进入炼气行列的高手,正所谓一遇风云变化龙。 “嗯,我也想去看看,还没接触过那样的世界呢” 一直传说廖关过是得了仙人恩赐才会如此,周淼确实门清,想来廖关过没啥好处,毕竟他真的感觉不到廖关过身上有丝毫的气存在。 仙人赋予的己身饲龙法,现在到是想要修炼,但是还是没有合适的资源,廖关过自然是要去外面找找的。 “那就一起出发,白山府那里正好有一处玄武卫的玄武堂,听说还在招人,你若是去了,说不定很快就招入了。” “不了,我要自己去,这一路上呆在马车里不免难受,还不如好好的感受一下这一路的风景” “哈哈,你小子倒是会享受”周淼不在多说,命下人给了廖关过一个袋子。 全是银票 还是大额的,修仙人,对于这些钱财已经无所谓了主要还是要修行资源,而修行资源换成这些银票更是夸张。 “你剿灭了野狼寨,倒是下面的宝库一点没动,去捡漏的那些人也是一个没活下来,倒是便宜我了,这是光里面的银子兑换成的银票,你拿好” 廖关过也不客气,毕竟他也知道了周淼追求修行,换句话说,这东西他压根看不上。 “听说你一身东西也是打没了,野狼寨的宝库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我一并让他们搬进了之前的武库,你自己去看看,想拿什么随便拿,毕竟你还是青柳城的大捕快” 周淼细细的交代,也许是人即将离开,其言也善良,最主要的不过还是他佩服于廖关过,这般天才,以后必定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出门在外,可不要这般懒散了,外面的修仙人各个都强的可怕” “多谢,周大人”廖关过自然也不是什么无脑之辈,周淼如此照顾,自然是要礼貌的。 收下了东西,这场酒席又吃喝一番,大家道别,廖关过和他们握握手。 飞山鹰等人看向廖关过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这般实力,已经和他们有了区别,不过廖关过还是和以前一样散漫的打招呼。 其实一直有区别,其实一直好像没什么区别。 “珍重,珍重” …… 酒席散场,廖关过来了一样一下子就变成了香花镇的首富了,顺道前往了武库,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现在在青柳城,生姜比令牌还要好使,令牌还要看两眼是不是有什么作假,生姜,就没见过别人骑,更何况这么吊儿郎当的骑。 武库里确实添加了不少东西,山贼为祸多年,宝贝不少,各种各样的武器。 嗯?还有些玉器?山贼还怪整的挺高雅的,一桶子东西,没有什么人搜刮,周淼直接搬回来了,也懒得看。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宝贝” 气运发动,幸运的力量 廖关过扒拉一下,一块小玉掉了下来,砸在了廖关过头上。 “?”什么东西 野狼寨的雄霸天可能确实喜欢宝玉,这里有着许许多多的玉器,这砸到脑袋的虽然不起眼,但是看着更加温润,好像是一块水在手上。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兴奋。 “难不成是龙喜欢收集宝贝的性情发动了?不应该啊,自己不喜欢这东西,身体这是撒谎了,不是诚实的表现。” 但是确实拿着这块玉,自己很高兴,拳头大小的玉,像一块牌子,铭刻着大河水流。 其他的玉,感觉就是石头,没错这是个宝贝。 当即廖关过放在了兜里,没毛病,自己的战利品,另外,其他也没什么好看的,除了这块玉,其他的东西不管是质感还是品相,捏起来都感觉是垃圾。 “咦,还有块书卷!” 廖某拿起来,一片片竹子包裹,上面做了很好的防腐处理,开篇三个字蛮熊变。 不错的战利品 廖关过出了门,心情大好,一个不错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玉,一个野狼寨最算得上好的东西,蛮熊变。 回家休整一番,前往白山府 第35章 明心见性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周淼升官了,这青柳城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走之前,周淼还给了廖关过一些册子,传授了一些知识。 江湖人士,虽然江湖广大,可毕竟都是些大老粗,能传授下来的东西都有限,而像是周淼这些正统的子弟,才是有着正规的修行方法。 人说江湖高手三六九等,实际上就是这个区分还是很不标准,但是有一个统一就是三流之上是为炼气。 什么才是气呢 不管是几流的高手,他们所用的都是内力,而气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真气才是修仙,不然永远是凡人。 修炼真气就是要引导力量,内可滋润五脏肺腑,外可释放御敌,贯通奇经八脉才算是叫做炼气走上了道路。 再说这炼气单单前六层贯通经脉就阻挠了无数人,后六层为筑基铺垫,修炼出气海,凝练出元神,前者气海结丹,后者元神化婴,无数天骄就此折腰。 在之上就连周淼都没有了解了。 廖关过,修行到了现在,和这些普通的路子完全不一样,一身力量纯属靠着加点,一身强横 ,纯属体质。 从一开始就无法归类于,到底是几流的高手,而这些江湖人想要修炼气,往往也是凭借着机缘巧壳,用内力重开经脉才踏上仙路。 所以这仙路怎么走呢,廖关过合上了周淼给的资料。 不管如何,首先就是要贯通奇经八脉,不管远古的霸体是如何修炼的,但是现在自己没有任何的前路,前方就像是一片草地,只能自己一步一步去踩出一条生路来。 也许是机缘巧合,或许是上天眷顾,想要修炼还是要从天外的龙界山功法己身饲龙入手。 唯有如此自己才能够借助到需要的法力,也就是气,再用气来打开经脉,虽然霸体练不了气打开了经脉可能用处不大,但是按照设想最起码,如此之后,自己也可以用法力来滋养自身。 修行修行,夺天地造化是为修行。 即将前往白山府也是时候该好好了解外面的世界,大夏王朝,分出八州一都,这八州分别冠以,天,地,玄黄,宇,宙,洪 ,荒。这里就是帝都。 除了帝都是由皇族完全掌握,青龙卫辅佐其余每个地方权利分配都类似于三权分立。 一州之王统治下,儒家进行管理,法家进行立法,兵家进行护卫。 而那剩下的朱雀,白虎,玄武也是各有职责,最常接触到的就是玄武卫,处理妖人,处理一些地方上的内部事宜,白虎主杀伐,这个世界除了人还有妖魔鬼怪,这白虎卫就是对外的一把利剑。 而朱雀卫代皇巡天,检查百官,相当于锦衣卫。 再往下,一些府城,也是三权分立,玄州之下的白山府主进行主要统筹,下面依旧是三家之人。 再往下就难以兼顾,毕竟大夏王朝极为庞大,普通人终其一生可能都难以走出一个州,更何况,这山野之间真的有妖魔潜伏,一个不好就是殒命当场。 这次去,就是奔着玄武卫去的 “关过,你年纪轻轻,以后炼气了进入玄武卫,财富不过是过眼云烟,还有更多上好的功法,一流的丹药,更不要说那些灵器,法器,等你去了白山府,你就知道,青柳不过一隅之地,香花镇更是小”周淼临行前说的话还在耳边 确实如此,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天底下最大的势力就是大夏王朝,任你是什么门派,在王朝面前就是阿猫阿狗,自己期盼的己身饲龙多半也要借此来实现。 在看最后一个册子,是一本法诀,对于江湖人来说这东西算得上千金难买,在炼气士这里大概是人手一本。 大炼气法决 最基本的炼气决,说气也是分属性,每个属性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能力,因此各种法决也就会有了自己独特的地方,水的缠绵,火的炽烈,而这大炼气法决就是一个白板,他的初衷就是帮助别人贯通那些经脉,修炼的,最多能修炼到六层。 六层之上凝练气海已经有了分别之说。 廖关过翻了翻,大概记住其中说的经脉穴位就不看了,因为自己真的修炼不了,完完全全感受不到天地间的气,或者自身的气。 一点气也没有,但是也还好,反正这次的目标就是能炼气,暂时自己也不靠着这吃饭,逼急了小龙人形态,分八段再说。 兜兜转转,收拾好了这些册子下了楼。 廖关过也没啥好打包的,偷偷摸摸把之前龙界山给的唯二的一些寿命丹药拌在饭里给白叔吃了下去,据说一颗就是十年,按照道理,白叔还能再活八十年起码,嗯,重新年轻一把。 其次就是大量的银票,白叔坚决不要,怕身上钱多了贼惦记,也是,凭借着之前廖关过留下的财产,白叔已经实现财富自由了,这确实给不给一样,难保被人惦记。 不会法术难以留下什么牛逼哄哄的预警东西,一遇到危险就赶回来,索性干脆先,把周围的地痞流氓都先打一顿,也算是以防万一了。 再到处转转,没事做,还是回了家。 有个小惊喜就是蛮熊变化可以修炼,没想到这蛮熊变化倒是适合自己,甚至还有大用。 现在小龙人形态不能长时间用不然难以逆转,但是短暂的用一下还是可以的。 但是短时间用不免有些吓人,蛮熊变化看完之后,主要还是收取熊的精血,通过融合短暂活的蛮熊之力。 气运发挥作用 廖关过顿悟出了一个办法,通过修改,变成了暴龙变化,短暂激发自身血脉,开启暴龙形态,真男人几分钟,然后圣贤姿态。 也算是有所提升,防止失控。 到了一声别,夏天的花儿在阳光下开的更加鲜艳,前方还有看不见尽头的路,不知道这一段的花香弥漫的远不远。 “白叔,我要去外面走走,一般过年时候回来” “路上小心” 其实白叔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他希望你好,或者希望你在外面也要开心。 “嗯” 一人一虎冲了出去,冲在田野里,山川间,正如那猛虎归山林,真龙如沧海 第36章 纵情声色 很多时候,人都是害怕孤独的,出去旅游渴望在异乡碰见一个熟悉的事物,遇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叫做老乡。 人是有依赖的,不管谁是主心骨,或者不管好与坏,跟着走,从众才是主流。 唯有踏出了那一步,真正的看到了外面的景色,才算的上是真正的走在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廖关过走了出去,他下定决心拒绝了周淼一起前往的邀请的时候,他已经出发了。 走出香花镇,走出青柳城来,大山的外面是辽阔的平原,是一望无际的麦苗,一条弯弯曲曲的路横穿在麦苗中间,廖关过在麦苗上飞驰了起来。 外面的景色也是这般,还好。 他是永生的人,哪怕永生了,现在还是十四岁少年,而不是一只乌龟,或许他确实可以躺在那边加点,等到外面沧海桑田,等到王朝覆灭再出去,也许外面的仙人真的有些很强,翻手成雨,覆手成云,一只手就能碾死自己,应该等到自己变强了再出去。 可是少年心性发作,万一明天出去了可以尝到最美的食物,万一出去了可以看见奇珍异兽呢。 人总是带着冒险精神的,尤其是少年人。 异乡的世界,许许多多东西都是蛮好奇的不管是口味,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哪怕是一朵花也想上前去嗅一下。 前面又是一个城镇,这个城镇已经非常的靠近白山府了,或者说就在白山府的上游。 今天就在这里住一晚。 一人一虎向着一个方向狂奔,兜兜转转四处打听终于来到了这里,明天坐上渡船就前往白山府了。 到底是接近了 白山府,这里的人包容性更强,初入城门,还主动给生姜挂了一个牌子,老虎好像也没有这么见不得人,大家大院,也经常有人拿着这样的凶猛野兽看家护院,习惯了。 确实越是接近大的城市越是开放,第一次跟着白叔前往帝都运送东西,哪怕帝都的野兽开口说话,能够喷水吐火也是正常。 可要是这出现在了青柳城,只会觉得大妖怪来了 ,下辈子做个好人。 “酒楼,找个酒楼好好尝尝味道” 廖关过和虎子也算是一路上走过来,这边的口味逐渐清淡起来,但是豆子炖猪蹄还是很入味的,不知道这个城镇的酒楼口味如何。 “不好意思客官,我们这里满座了” “不好意思客官我们这里客满了” … “我可以付双倍的价钱”终于在第三家还是如此回复之后,廖关过懒的走了 “实在不好意思,客官,这些客人都是炼气高手,来参加玄武卫的比武的,所以,可能没有人会换” 好确实,理解了仙人和凡人的巨大差别之后,这点钱确实就像是打发叫花子一样,没人会在意。 实在没有了去处,我想应该有个地方人没有满。 花满楼 这座城市的一些门派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江湖门派,而是一些炼气高手的门派了。 而花满楼就是借此出名,虽然收费高,但是就没有差评,一手魅惑让人沉迷其中,更重要的是,花满楼还是出了名的好辅助。 听说他能施展法术增加攻速,和耐久,这谁能抵抗得住。 “主要是没有酒楼了,不然我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筱筱你在天上看着,你是知道我的”廖某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 某界山 大世界的时间流速比小世界慢上许多,这里的天象变化不在明显,龙类的妖兽倒是很多。 “我要好好加油”筱筱给自己打气 “以后好好养廖哥” “我也是!”疫月点头。 “啊切”筱筱打了一个喷嚏 “是感冒了吗。”疫月问到 “可能是这里的味道有些刺激”筱筱揉了揉鼻子,又想打喷嚏了 刚来的两人斗志昂扬,决心要成为强大的修士,大约是离开那个世界的瞬间,意识到了世界的渺小,或者是来到了龙界山,看到了世界的庞大,不管怎么样,她们的心踏上了仙途。 … “客官,包间还是大堂,要洗浴和夜宿吗” “……”说实话,两世为人,这种地方还是没怎么去过的,虽然俏春楼经常调戏,但是嘴硬归嘴硬,自己仅限于嘴硬阶段。 一上来,花满楼里就有一阵让人晕乎乎的风从里面吹拂出来,好像连空气都是喝醉的。 “吃饭,住宿”晕乎乎的回答,吃不消,俏春楼的锻炼还是少了。 “那就是包厢喽” “嗯嗯嗯”廖关过有些慌忙的点头,总有一种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的感觉。 生姜在旁边倒是无所谓,打了个响鼻,只是觉得这些人腌制的味道不太好,一般来说食物都是盐腌制的有味道,这般香的味道,不喜欢。 生姜被人带到了一边,投喂了精致的肉食,还有干草垫子,心满意足的躺下睡了,虽然这些腌制的香香的人看起来不好吃,但是他们还是可以弄出好吃的肉的。 只剩下一个人的廖关过感觉每一步都走在精神的绷紧状态,耳朵不敢使劲听,怕听到霏霏之声,鼻子不敢使劲闻,怕闻到石楠花的味道。 “天字楼,八号包厢贵宾一位”门口的门童高喊一声,廖关过被两个穿戴清凉的女子揽着手臂带了过去。 “客官,这里有大的浴池,如果您不喜欢的话,在您的包间里面还有个人的浴桶,只要您愿意我们可以服侍您洗浴的” 燥热,热的感觉鼻子有点痒痒的,一定是里面的味道太刺激了,一定是。廖某感觉耳朵都好像是出了问题,听的不太清楚。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廖某进了包间两个侍女退走,终于长呼了一口气。 放下东西,仔细打量,床还是满软的,里面的灯光散发着暖昧的味道,有些昏暗,而在那边点燃的香缓缓飘起的青烟,带着好闻的味道,嗯没毒。 桌子上摆放的除了香薰就还有一个小铃铛,在一旁放着。 廖某好奇,拿起了铃铛。 叮铃,清脆的响声,像是施加了法力,声音准确的传递了出去。 房门被轻轻敲响 “您好,客官,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吗” “呃,,我要洗个澡,添些热水,还有饿了,需要食物” 嗯,确实肚子饿了,正常的要求,很正常,没什么毛病。 一会功夫,两个门童抬着一大桶热水上来,房间内瞬间雾气弥漫,淡淡的雾气好像挤开了那浓烈的魅惑增添了几抹朦胧的神秘感。 廖关过泡进了池子里面,这才感觉有些亲切,有些清醒,还是自己蒙蔽一下五感,不然晚上自己肯定睡不着觉,太香艳了,这里的女子都好像穿上了衣服一样。 一会功夫,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客官您要喝什么茶水,吃些什么食物吗” “绿茶,食物多些” 水里泡着,感觉人都舒缓了,精神自然也是放松没那么紧张了。 “好的,您稍等马上就来” 廖关过没有理会,躺在桶里,泡着,一会,闭上眼睛小眯起来,人总是要在松紧之间寻找一个合适的平衡,赶路每天都是满新奇的,对着未知充满期待,不知不觉精神就有些疲劳了。 廖关过浅浅的睡着,半晌,醒了过来,水有些凉了,隐隐约约听见有什么说话声,大概是隔音不太好。 此时此刻,廖某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封闭了五感,保留成了一个普通人,其次是。 这个地方服务的客人也有着炼气士,隔音效果肯定是一流的,通过法阵唯有铃铛才能传出去,除非你打开霸体,法力无效,才能无视阵法。 只是不同人的听力,一定是觉得很安静的。 木桶走出来,声音停下,廖某,没有在意,简单的走到了架子边,拿着毛巾全身擦干。 隐约间又好像听见了惊呼,大概是累的幻听了,毕竟自己不自觉睡着了。 廖某擦完,穿了条短裤,肚子有些饿,桌上只有一碗凉了的面,还有一杯茶。 e,算了,虽然分量不多而且凉了,但是毕竟人家是花满楼,不是花满酒楼,可以理解,而且是自己小眯了一会。 喝了一口茶,睡意退去了一下,然后借着昏暗的烛光,往床上一趴。 ……… 内心独白: 222,222 我光知道床是软的,竟然不知道床还可以软的像是水一般,而且还是有着圆润的弧度,带着开关的弧度,有温度的弧度。 我真傻真的,我光知道一个吃的食物,不知道花满楼的饿还有其他的方面。 这一激灵,五感全开,然后没有然后了。 鼻子堵不住根本堵不住,笑死打血妖道人丝血未出,小小花满楼,差点贫血而亡。 衣服款式花样百出,你穿绳子,她穿线,还有一个穿锁链。 一个房间加上自己四个人,四个人凑出来一条短裤,如果绳子算衣服的话…… 算了,生姜戴个项圈穿的都比绳子多……… 眼前一黑廖某觉得,愧对筱筱,先睡了 第37章 青家青荣 “小哥,你没事小哥!” “这该怎么办,这小哥晕在这里了” “要不问问林姐怎么办?” 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快就传了出去,一位穿着旗袍,身材丰满的女人款款走来。 三个女子停下了声音,看着来人,等待着指示。 没错花满楼这个门派极为广大,白山府也有,总部一直在玄州中心。 而这里的楼主就是林姐。 虽说花满楼是青楼,可是那是对于资质很差的女子,需要采阳补阴,而真正资质好的女子就像是林姐,这座花满楼的楼主,要求是极其严格,守身如玉,修炼的也是正统道家功法。 林妈瞥了一眼廖关过,廖某脸上红晕还在,一行鼻血的痕迹,身体还难以控制,把持不住… “你们运气真不好,这还是个雏,把他扶到床上去,要是谁吃了,这么血气方刚的年纪,说不准你们就踏上仙路了,可惜啊,规定第一就是不能下黑手” 林姐摇摇头 “乡下来的小子,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还一下子挑了三个,哼╭(╯╰)╮” 关上房门,林姐带着这三个女子离开了,虽然,没有享受应该的服务,但是钱是不会退的。 第二天清晨,廖关过醒来,有些分不清现实,看看四下无人,察看一番自己,随后看看周围,自己是睡在床上的,周围没有人。 自己穿的短裤打结的手法是自己的手法。 嗯,无事发生。 打开门,就看到外面坐着一个穿着旗袍,身上名贵的白色皮毛,身材丰满,女子,吸着一支长杆烟。 “小家伙醒了,昨天晚上睡的还舒服吗” “还,还好” “你是睡舒服了,三位妹妹可睡不着,你可是一点不顾他们就自己一个人可劲睡了” 廖关过不说话,看来昨天香艳的场面不是做春梦,是真的如此。 “多少钱?”廖关过脸色有些躁红,只想快点付钱然后走人,他拿出一沓银票。 “谁告诉你来花满楼是付这个了”林姐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个坏女人 “哪来的土鳖,花满楼付的可都是修行物资,最简单的就是灵石,你连这都不知道,拿着一沓钱就敢来,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只能呆在乡下”旁边一个房间门开着,顺着声音走出一男子,瞥了眼廖关过说道。 花满楼是修行门派,做这个生意主要还是为了修行,自然是按照修行的规矩来,交易以灵石,丹药什么的为主。 林姐皱眉,本来就不过是随便逗逗廖关过玩的,他廖某来这里就洗了个澡,睡了个觉,其他还有什么东西,不过是看他有趣,倒是这人让人不喜。 “没事,你也没享受什么服务,随便付点钱赏给门童,下次有钱了再来光顾” 廖关过点头,随手拿出一沓,放在座子上,这里是付灵石的,想来也是,毕竟花满楼和寻常的不一样,主要是为了修行,更好的地方就是他还有什么变大变强法术,值,吸引人但是门槛高,所以才没什么人来,不然也轮不到廖某。 廖关过从那公子旁边走过,打量了里面一眼,其中也有着两个女子衣不遮体,注意到廖关过的目光,这公子不让开道路,两人肩膀相撞。 那公子一个趔趄,怒目而视,把手放在剑柄上 林姐适时吐出一口烟,把烟杆往桌子上轻轻敲了敲,那公子才放下了剑,冷静了下来。 冷哼一声,关闭了房门。 而另一边,廖关过出了门,骑上来生姜,打算找一艘大船前往白山府。 刚才的公子廖某打量一番就大概知道,对方应当是一个炼气高手。 脱离了凡人层次,自然是十分高傲的,对于这个公子来说,杀了廖关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花满楼内动手,不合时宜罢了。 至于廖关过么,一步不到的距离,杀他只需一招,但是也没必要,很多时候,忍让一下这种小事能够省去许多麻烦,起码那一位林姐实力还是很强的。 花满楼 隔壁房间走出来两个穿戴不同的侍女,向着公子行礼 “青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聒噪,没看见我已经起来了吗” 青家也是名门大家,青荣便是这青家的子嗣,这次来到这里自然也是为了这玄武卫的招收新人一事。 家中虽然给他配备了侍女,可能贪色荒淫的他早已厌倦,来到了花满楼就急不可耐的释放一番,两名侍女则是被放在了隔壁休息。 刚才的一幕,两位侍女全然看在眼中,虽然他们是青荣的侍女可是同样也是家族的眼睛,为了监督青荣而跟着过来,青荣的一副做派直摇头,哪有一点能够独当一面的样子。 “怎么啦”感觉到两个侍女的叹息,青荣不满的问道 “公子,刚才这人气息平稳,看起来实力同样不俗,又是在这里遇见,想来可能目标和我们一样” “山里的土鳖罢了,若不是在花满楼我早已一剑杀之,连炼气都没接触还想进入玄武卫?可笑”青荣满不在乎,他没有从廖关过身上察觉到气,就算在强又能如何,不过如此。 玄武卫,哪怕是青家已经有了炼气士,那怕独霸一方可对于玄州,不,甚至于白山府,也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蚂蚁,唯有加入玄武卫,才是彻彻底底的变成众人之上。 想到这里青荣不禁握紧了剑,他有着炼气四层的实力,再加上家族给的一些符箓,以及丹药,自信能够取胜。 另一边 廖关过摸了摸有些饥饿的肚子,还是先吃点东西,自己真的到现在都是什么都没有吃 第38章 乘船风波 早上,街上是来来往往的小贩,以及各种各样的背着包袱赶路的人。 打着哈欠走在街上,生姜倒是精神的很,还是整点东西吃就去找条船。 “卖馄饨喽,猪肉馅馄饨,野菜馅馄饨” 清脆的叫喊声,街边上一对父女卖着馄饨,女儿叫喊,老汉在那边热着锅。 现在这个时间,客人大多都是一些赶路的,虽然馄饨也是不贵几文钱,但是还是吃一碗素馄饨的居多,便宜。 廖关过走了过去,热腾腾的蒸汽贴近了脸庞,才感觉到了人的生气,人的热闹。 市井的味道,大概就在这样来来往往中,在于清脆的叫喊声里慢慢形成了。 “先来五碗猪肉馅的再来五碗素菜的,还有没有其他馅的”廖关过牵着生姜,不要误会,生姜昨天可没有在母老虎上面费功夫,是养精蓄悦的,而且他的食物一点没含糊,管营养,管饱。 少女听着愣了一下, “客人,我们的馄饨是很大个的,壮汉两个馍配一碗馄饨一天都不饿” “还有馍啊,也来五个,放心,不浪费。”廖关过属实是闻着味道打开了食欲,有些饿了。 少女见劝了没用,还是先上一碗给廖关过吃了再说,估计吃了一碗就不要其他的了。 虽然食量逐渐增大了,但是廖某的身材并没有变得五大三粗,还是一个十四岁少年正在发育的样子。 “客官,小葱和香菜你需要吗” “都要,都要” “好的,不够还可以自己再加” 一碗热气腾腾的大馄饨端上了桌,先喝一口原味的,味道鲜美,小葱的辛和汤底的鲜恰到好处。 然后两勺辣子一勺醋,味道一下子浓郁起来,或者说,这味道一下子就活了过来,味蕾打开,冲散了整个人早上的睡气。 简单,朴实,但是还不错。 廖关过讲究的就是一看二尝三通过 看是看一个品相,太难看的不吃,尝是对味道,气味的考验,现在是第三个了,一碗馄饨就被直接倒下了肚子,干干净净。 张嘴到馄饨,少女没见过这样吃饭的,但是这里离白山府很近,所以这不奇怪,没活才奇怪。 “下面九碗和五个馍馍也快点上”廖某舔了舔嘴唇,不同于大鱼大肉的丰盛,这食物很充实,像是回到了年少的早上,坐在摊位上,享受着不用读书的悠闲早晨。 廖某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确实很饿,起初少女上菜还是很慢,到后面就看见廖某机械般的放上辣子和醋,一碗直接倒下去。 十碗五个馍,就这么简简单单,其他的食客一碗还没吃完,可能是看着廖关过吃浪费了一些时间。 “客官,一共是”少女上来报着价格 这样的路边摊生意,可以说很容易就被非官方强行收取保护费,或者是拖欠馄饨钱,不过好在虽然廖关过带着老虎但是看起来不坏。 啪,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不用这么多”少女连连摆手 “好吃,该赏” “大人,太多了” “也是”廖关过有拿出一袋子银子放桌子上,这次不再让他拒绝。 有时候,给予财富还是要有限度的,超出这个限度就容易带来灾祸,虽然廖某觉得给的不多,但是还是给自己带来了灾祸,好也没什么灾祸。 只是他这样的少年拿出一大把银票,带着一只老虎,很容易让人觉得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偷偷出来玩,这样的人对于市井流氓来说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这到了码头口,廖某还在寻找着大船,几个不同的地方就有人走过来。 手上拿着短刀,廖关过眼熟,没办法,自己吃馄饨的方式还是蛮独特的,他们可能也是围观的一员。 短刀抵着廖关过的腰间,廖某示意生姜不要动,这是饭后活动,你生姜没吃饭,你活动什么。 虎子答应,站在旁边,装的像一条傻狗。 “哈哈哈,我就说连这个傻小子都能签的老虎,估计也就只能吓吓人,和傻狗一样” 几人一带路,到了一条巷子。 刀抵在腰间,混混开口 “把身上值钱的都拿出来,不然,不要怪我们手下无情” “快点拿出来,不要自讨苦吃” “啊,我好害怕,我要喊了,你们就不怕被人发现”廖关过的演技足以可以说是阴天代凉帽,dio用没有,但是耐不过混混给廖关过的标签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所以他们觉得有点假,但是正常。 “你喊啊 , 这地方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你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快老老实实把钱交出来,不然死路一条。” “所以,真的喊什么都不会有人来,对”廖某眼中红芒闪过,嘿嘿一笑,昏暗的巷子这口白牙倒是明显。 “知道了,还不快给” 噗 廖关过挥拳,一拳锤杀,巷子瞬间少了一个人变成了酱。 另外几个混混当即意识到廖关过隔这,大爷荡秋千来的。 净装孙子了 短刀噗呲一下捅了过去,衣服刺穿,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混混已经想好立马拿出来连着给腰子干上好几刀,再强的武林高手也吃不消。 咚 刀歪了,混混面面相觑, “英雄,英雄,少侠,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一时瞎了眼睛,我上有八” 噗,懒得废话一拳捶杀三个,还剩下一个牵着老虎的,眼看着廖关过不好惹,盯着生姜,拿刀就要噗呲他。 “?”生姜有时候发出问号不是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要问,是觉得对方好像有问题。 死在廖关过手上,堪比无痛人流,死的快,没啥感觉,到了老虎嘴里,那纯属就是老寿星炫砒霜了。 惨叫声,没眼看,走了走了。 一人一虎出了巷子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等个下雨天这里基本上就回到原来的样子了。 港口 “大船出发白山府” “我,我去,多少钱” 廖关过牵着生姜走在甲板上,订了一间最豪华的房间。 这里的伙计看着廖关过牵着一头老虎,试着推销一下最豪华的房间,一次就成功了。 立马就有漂亮的侍女带着廖某前往房间,虽然说这侍女好像穿了衣服一样,但是那姿态真是妩媚至极,若是勾勾手指头,想必任何需要都能招呼。 不过也是,天字号的最豪华房间一间就需要几张银票,这价格让那卖馄饨的老汉卖上几辈子都不一定能赚回来,寻常人哪里会来这船上。 继承了野狼寨财产的廖某,现在就是财大气粗,尤其是意识到踏上仙路这些东西可能没什么价值之后,早花早享受。 豪华房间就这样最后一间落入了廖关过的手上,而另一边 三个人匆匆的向着这里走来 前往白山府,其他的船多多少少会有点小,这艘船就是这里最大的一艘,上面可以说酒馆,青楼,牌馆,应有尽有。 而这艘船号称是仿照了墨家的墨龙号的结构,虽然单纯只是个船,但是又大又稳,主打一个把各种花里胡哨的东西留着,飞行,防御等等的实用的东西去掉了。 最上层风景一览无余,颇有一番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身为公子哥,没理由不上这艘船。 青家的青荣带着两个侍女上了夹板。 “最豪华的来一间” “客官不好意思天字号的包间都卖完了,您看还有地字号的包间在,要不您将就一下” “什么都卖完了?你想想办法,钱不是问题,我一定要住上最顶层。” 身为青家的大公子,财大气粗,最重要的是住在第二层像是比第一层的丢了面子,这如何允许。 “实在不好意思客官,天字号的客人都是保密的,小的实在无能为力。” 开什么玩笑,你是青家公子确实有钱,但是能住天字号的,那个缺钱,要是因为这去和其他人提要求,恶了其他人,这纯纯吃力不讨好。 “诶,阿荣我就说早点出发的,现在好了,天字号的房间没了,本来还想看看外面风景的”一个侍女喃喃到 青荣皱眉,他自然是极其不喜,四下打量周围,正好看见了廖某牵着一只猛虎往天字号走去。 “这小子也住在天字号?”青荣问小斯 “他前往的方向应当只有天字号”小斯回答没有否定没有肯定 “这小子最好识趣,不然,就去怪这江湖险恶”青荣笑到 真是天字号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39章 沉船风波 廖关过刚带着生姜进门,这艘间房间不愧是价值千两,本来生姜有些晕船的,来到了船上,仿佛还是在陆地,自然有些欢快。 门口,一人走来。 “咦,是花满楼的老懂王”廖某也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给自己普及知识的人。 “钱拿上,搬到楼下去”青荣傲习惯了,身后刚才的小斯拿着行李跟着,还有两个侍女在后面,好像已经打算入住了。 “不了,你还是找别人换,我很喜欢这里”廖某伸了个懒腰倒了一杯茶水,天字号的茶水都更加清香。 身后的侍女拦住就要拔剑的青荣, “公子莫生气,我来言说一二。” “小兄弟,我们是桐昆青家的人,这房间你住不了,还是拿上钱走,若是惹恼了我家公子,到时候你可就下不了船了” “哪来的八二年的龙井,桐昆青家又是那里”廖关过随口问到 一旁船上的小斯也是看出来了,廖关过确实是乡下来的,但是很有钱,随即解释到。 “桐昆城是一个相当大的城池,比我们这还要大,这青家就是当地的霸主,不,青家这样的炼气士家族,应当也是周围地区的霸主”小斯的时时解是更让青荣傲气凌人起来。 虽然八二年龙井想要表现出一副自己亲近人的样子,但是骨子里面的骄傲是难以改变的,更何况平时那里会亲近人,模仿的都很拙劣。 “哦,我想死一死,看看”廖关过懒的多说,看着他们变了的脸色好像是看着霸道总裁吃瘪的表演,蛮开心的。 野兽都会有直觉,廖某算不上野兽也算不上太像个人,但是直觉而言,能杀。 “蠢货,你竟然如此不知死活,眼界狭隘,练了几年功夫连仙路都没有走上,凡人中称霸一会净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侍女脸色难看起来,从没有人敢如此无视青家。 青荣抽出长剑,他就算在这里杀了廖关过,这船的管事也不会说什么,凡人管不了炼气士,谁管谁死,你爹要是玄州王,那另说。 “区区一个青家,倒是口气不小” 突兀的声音响起,中断了青荣的动作。 “谁?!”青荣恼怒,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人来藐视青家,他已经忍无可忍打算大肆杀戮一番。 “老远就听见有人吹嘘一个乡下的家族,凭你这样持强凌弱的人,不会也是去参加玄武卫的比武的,哈哈哈,真是好笑,与其给别人做了垫脚石丢脸,不如,还是早点滚回去当你的土包子去” 来者一袭黑衣,身上戴着一个显眼的黑色玉佩,雕刻着一只蝙蝠的样子,手上拿着一支长笛,玩味的看着欲拔剑过来的青荣。 哦,廖某看着这人,眼瞳欲要化作竖瞳,他看见此人腹部一团气,欲要拧成气旋的模样,显然应该是接近炼气六层的高手。 弱鸡青荣,看不出来,平平无奇炼气士。 青荣显然也是意识到了对方不好惹,虽然自己也有傍身手段,但是施展了之后,玄武卫的竞争就少了一张底牌。 而这黑衣男子就是为了逼迫对方用出底牌,此时用出,纯属是长了一下脸,但是以目前来说,脸这东西最没有。 “哼,我记住你了”也算是还有理智,青荣走出门去不再纠缠 “夜蝠门,刘宸,记好了” 黑衣男子丝毫不惧,,想来他所在的势力更加庞大。 “多谢”虽然对方的目的可能和自己无关,但是要有礼貌,帮自己减少杀戮了,嗯,没杀人积攒功德,杀了坏人,积攒大功德,一来一去赚麻了。 “你连仙路都没踏上,就敢如此狂妄,我看你还是趁早跳船走,还能保全性命”黑夜男子冷冷说完,走了出去。 喝口茶,无所吊威,这几个人的压迫感还没有血妖道人的压迫感强,积累功德。 事情放一边,用过了晚膳,一人一虎走了出来,天色渐渐暗淡,周围的灯火逐渐点燃,两岸的灯笼,倒是别具一番美景。 湖面倒影,似真似幻,大船好像是在两个世界之间行走,荡涤起的水波模糊了水中的明月,如此才叫的上一声,活着。 房中 廖某无所事事,修行游云惊龙已经变得不做人了,其他的东西还没到开始的阶段,只能尝尝糕点,然后等待着猎物上门了。 正所谓 人有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是看着对方短命的样子,就知道还有重头戏。 生姜都是无所谓,最近他不怎么活动,老是睡觉,开了龙睛竖瞳查看一番,好像他脑袋后面有着气的凝聚。 “不会是脑血栓……应该不是,虽然生姜看着像是一个傻的,但是还蛮健康的。” 生姜提升,就是自己提升,没毛病,自己摆烂理所应当。 “嗷?”生姜抬头,他看着廖某,最近他也是越发的灵敏了,就是懒的感觉快要生蛆了。 “嗯,没事,你睡你的觉”开什么玩笑,偷袭霸体,站着让你打,今天你要是能打死廖某,廖某命给你。 五感全开,连你吃的什么东西拉的什么屎都能知道。 一个人悄悄的登上了顶层,顶层几个房间人不多,夜蝠门的刘宸在这,自己在这,这上来的估计就是那个短命的了。 此时刘宸也睁开了眼睛,他夜蝠门的法术,虽然对方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自己能够发现外面多了一个人,屁股想想也知道,这人是谁。 青荣的想法几乎就在脸上。 “没有发出声音,该死的土豹子,我要把你千刀万剐,算了旁边还有炼气士,一剑杀了,便宜你了。”青荣想着来到了廖某门前 廖某察觉到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熄灭了灯光。 杀人放火天,一定要月黑风高夜么。 此时的刘宸也是悄悄的从窗户一跃而出,他打算偷袭青荣,船上杀了,谁能知道,桐昆青家,等自己变成玄武卫,不足为惧。 青荣打开了门,房间内一片漆黑,透着外面的灯火,青荣打量着里面。 生姜配合的发出打鼾的声音,表示睡的很香,廖某看着这个人,黑暗大概只能影响青荣了。 青荣走到窗前,剑上附着一层气,嘴角裂开,忍住不发出声音,就要一剑砍下去。 “你来杀人,不戴面罩就算了,怎么还磨磨唧唧的”背后冷不丁的响起声音。 青荣回头,看见了黑夜中一双冒着金光的竖瞳,隐隐约约间还能看到身上的鳞片,和一对已经大的夸张的龙爪。 狮子扑兔,亦用全力。 “你,你是” (你是什么鬼东西,这是青荣想说的,满足一下读者,总不能让话还没听完就死了) 砰 一声巨响 外面的刘宸停下脚步,船身剧烈的摇晃,像是被一头巨兽来了一下。 好确实如此,青荣挨来一巴掌,变成了酱 与此同时没掌控好力道,船从最上面开始到底下,打烂了。 船要沉了。 生姜看着恢复原样的廖某不满。 “我哪里知道他嘴这么硬,没想到实力不硬,我不是为了保险么,你就当毁尸灭迹了,游上岸我带你吃好吃的” 刘宸在刚才感受到了恐怖的生物压迫,然后船开始裂开要沉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好在廖某拍的方向讲究,就没了一个青荣,其他人游上岸就行,至于船老板的亏损么,也是一种风险对。 第40章 炼气世界 大河中,一艘艘小船四散开来,倒像是鲸落万物生。 这艘大船眼看着是要不能开了,如果修补一下的话都是说不定,以后的工龄还能加一加。 一块浮木上,始作俑者廖某靠着,夏天,这水里倒是冰冰凉凉舒服的很。 生姜在水中一个猛子伸出头来,嘴巴里好像是衔着什么东西。 “叼着什么东西呢?”都落在水里了,还有心情找吃的? 喜欢水的是廖某,一般来说大猫都不是很喜欢水。 “呼”生姜微微张开嘴,怕掉出来,廖某在他嘴里抠了半天。 e,一块石头,准确的说倒像是个断开的手镯,手镯是银子做的,上面的石头看不出来,倒是闪着光芒蛮吸引人的,难怪生姜会去捡。 “嗷嗷嗷”生姜张口,大概说了一番 意思是,黑暗里青荣被一巴掌干碎了,几乎什么都打没了,但是这东西还在其中发着光,自己就叼出来了。 (生姜等待表扬) (摸摸头) 确实看着不错,挨了一巴掌还没事,起码是很硬的,所以,放在兜里面放放好。 这东西和之前野狼寨的那块奇特的石头算是现在感觉比较珍贵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收集了半天都是石头。。 一人一虎趴在一块大的浮木上面,缓缓的向着下游漂去,准备到了下一个港口,该找一艘船就找一艘,总不能一天天老是遇到愣头青一样的青荣么。 倒是他的两个侍女,还算的上聪明,船要沉的时候,她们微微等了一下,就立马离开了,到了岸上没有停留,就急急忙忙的往桐昆城赶去。 没什么好猜的,估计青荣就是寄了,总不能青荣前脚刚出去没多久,嘣一声船就沉了么,青荣又没回来,肯定是遇到强大的对手了,第一嫌疑人,刘宸。 另一边刘宸,他修炼的夜蝠功法,还是带一点危险感知的,刚刚一刹那,仿佛有一个极其恐怖的东西,从食物链上压制自己,然后这种汗毛耸立的感觉伴随船的遇难,逐渐消失,同样没有的还有自己锁定的青荣。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觉得廖关过大概是已经急了,被某种恐怖的上位掠食者连带着秒了,说不定除了青荣,自己也是那个掠食者的目标,船一沉,急急忙忙的跑开,准备快速前往白山府。 漂漂滑滑,一天半之后的中午,廖某和虎子下了船,终于到了白山府。 玄州下面有许多府城,白山府也算的上其中比较出名的。 踏入城门那一刻,廖关过就知道了,自己真的踏入了一个炼气世界。 一直觉得炼气的世界不过如此,就是单独的个体强大,法术花里胡哨,结果现在见到了,炼气世界的科技。 墨家出品,你值得信赖。 一栋栋大楼一点都不亚于前世的高楼大厦,甚至机关巧妙之处让这楼形状千奇百怪,充满了神秘的感觉。 类似于蜈蚣的交通工具,一条条腿在地上狂奔,倒是有点像这个世界的公交车。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东西还有其他用处,自己在这些东西上面感觉到了淡淡的危险。 如果说科技世界是一种绚丽多彩的样子,那炼气世界就是阵法,灵石,塑造出一种全新的瑰丽世界。 廖某来到了这里,想要问问白山府的玄武卫在哪里,谁知道,路过一个店面,吃个午饭,随手拿起午饭的菜单,后面就是这座城市的地图。 白山府背靠着后面一座高大的雪山,雪山后面即是玄州城。 而白山府城的排列按照龟背的方式,倒是有些像古代的八卦阵。 中间微微隆起,好似一只玄龟匍匐在地上,可能也是有着什么强大的阵法在其中。 玄武卫的位置就在这最中心,这般地理位置监察周围的一切,不管从哪几个角度观察,都能看见玄武卫的标识。 走在街上,颇有一番读书时候去考试的感觉,走几个路口就能看见一个指向玄武卫的路牌,上面有着信息。 没有丝毫犹豫,廖关过骑着生姜前往了白山府的中心。 临近了,就看见了真正的玄武卫的建筑,前面一只巨大的石雕玄武横向匍匐在地,张口咆哮,颇有一番镇压八荒的意味,龟背两侧都有字。 一面是玄武殿,另一面八个大字 玄武在此,镇压邪祟 术法字体张扬肆意,在此一战已然感觉到了玄武卫的霸道,只要是妖邪,见到了此处就要低着头走路,这八个大字也是把玄武卫的职责直接道明。 玄武者,安邦定国也,平定的就是大夏王朝其中的妖邪,妖道。 廖关过走上前,一个穿着之前宋元等玄武卫一样衣服的人走来。 “你是来参加笔试的?前面左转做一个登记” 此人虽然说话和善,但是廖关过从他身上还是感觉到了那种经常缉拿犯人的一股子浩气,以及一行一动之间扎实的底子。 如果是对手的话,应当也有刘宸的水平,但是他的素质要比刘宸高些。 廖关过点头,跟着指引走到了那里 ,前方,一个房间内,十几个人在其中,他们领了一份表格,坐在那里填写着信息,几乎没有人在这里聚集。 这些炼气士几乎都有着炼气三四层,少有的炼气二层也是穿戴极其华丽,他们闭口不言,相互打量,这些人都是这次的竞争对手。 而廖关过的进入,就像是鱼群当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异类。 炼气二层想要加入玄武卫必定是带了充足的道具,不管是符箓,还是丹药一定充足,甚至于这两天就要突破到三层了,才有一线机会能够通过。 即便如此,这机会也是小的可以,更不用说炼气一层,甚至都没资格来这里。 虽然这里规定点到为止,可是每一年比武都会有死伤,无他,世界这般残酷,这也是符合世界运转的规律,弱肉强食,参加比武就要有心理准备。 炼气三层没有相当的功夫也是垫脚石。 而其中最有机会的当属炼气四层,五层,这些人在年龄符合的情况下,天资应当也是不错,硬实力的碾压。 而为什么说廖关过是个异物呢,炼气一层都有自知之明不会来此,但是廖某身上没有一丝气,来了这里。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他吸引,要么是潜藏的手段相当了得,要么是真的脑子坏掉了。 不过大家逐渐倾向于后者,因为在场的炼气四层也看不出来,总不能大家差距如此之大么。 没有一个人,没说话,眼神惊疑不定,刘宸也在这里,他几乎是以强龙碾压众人的姿态,无他,炼气五层,出身一个门派,招式底牌,都是充足的。 更重要的是他之前就见过廖关过,一个他觉得已经死了的人出现在他面前,这说明什么。 要么,廖关过就是传说中的大族子弟,来体验生活,正好青荣碰上了,虽然青家在凡人中出名,可是修行的世界,还是蝼蚁。 要么廖某实力藏拙,跑出来了能在那种状况下跑出来,刘宸自认为,相当困难,廖某深不可测。 还有最后一种可能,刘宸不敢想的可能,那个恐怖的东西就是廖某,那刘宸觉得这里面玄武卫找人的名额,先少一个。 算了无论是那种情况,都不是什么好事。 刘宸叹气,生活不易。 但是这个想法只是刘宸的,其他人只是觉得这小子脑袋不好使。 江湖上都知道玄武卫地位高,每个江湖人都以进入玄武卫为目标,甚至于这种狂热就像是,某地区对于编制的追求。 但是江湖人哪有这么容易,没有正规修行,没有指导纯靠摸索,几乎是万里挑一才有可能遇到狗屎运加入玄武卫。 领了一张表格,走了过来,给予表格的侍从交代。 “姓名,来历,修为,真实填写,如果有什么遗漏,或者弄虚作假的话” 侍从停顿看了廖关过一眼。 “轻则比武无效,重则关押缉拿” 周围的人也是好奇的看着廖关过,他的实力成谜,看不透,想看看他是怎么填写的,万一是个劲敌也好有所防备。 廖某也不遮掩,也不在意 廖关过 青柳城人士 江湖高手 提交表格,没有什么其他的来历,没有什么门派,不是地方的豪强家族,香花镇还不够资格写在表格上。 “江湖高手?这里填写的是你的修为?难道你还没有炼气吗”侍从看了这东西也是一愣,其他人也是,江湖高手,藏拙吗,藏拙可是要被驱逐出去的。 “还没有炼出气”廖关过说道 “哈哈哈,哪来的土包子,你难道不知道,这里的玄武卫找人一定是炼气士吗,你连炼气士都不是,还是好好回家在炼十年八年再来” “江湖上的人,真是做梦做傻了,还是没睡醒” “这小子不会是来混吃混喝的” 一旁的炼气士嘲笑起来。 对于未知的才是害怕的,现在摸清楚了廖关过的修为,或者是知道廖关过没有修为,当即就笑了出来。 侍从看了一眼廖关过,十四岁的年纪还是稚嫩,也是笑了出来。 “你还是回家,你想加入玄武卫这很好,可是比武真的会有死伤的,看你也是有点资质,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没事,我还是参加”廖某不知可否 侍从有些不喜,这人怎么听不懂好赖话,自己都如此给台阶了,就算你想参加,可是你连修为没有,资格都没有。 廖关过走上去,递出一块牌子,正是之前宋元给的,这东西就相当于一个推荐。 玄武卫担保的推荐,有了这个东西其实连表格都不用填写,直接参加比武即可。 “你可想好了,你用了这牌子,下次就没了,你这次参加,万一有生命危险,可不一定来得及救你”侍从看他年纪轻轻,还想说一番。 “谢谢,我真的有把握”廖某回答 侍从不再言语,难不成是那位大人物的子嗣?还是说此人真的如此不开窍。 表格收录,侍从还是改成了炼气一层,因为按照要求起码要是炼气士。 一旁的的另一个侍从给廖关过递来了一个牌子,上面一个鎏金字印,十五号,又把一个相同牌子放进一个箱子里,到时抽签用。 一旁的其他人记住这个号码,大概都是觉得这个号码对上了和轮空一样,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廖关过扫视了他们一圈,连刘宸都是其中实力不错的选手,其他人自然也不过如此,炼气几层有什么用,如果自己能拿出百十张符箓,凭借外物进入玄武卫也是合理。 进入玄武卫的比武,可以用外物,因为,以后的战斗不可能赤手空拳的打,但是你的外物最好一直都有,否则,玄武卫的工作就是高危的工作。 嘲笑这些人,没必要,因为对自己来说,打谁都是轮空 “请跟我来,我带你去了解一下,住所,已经用餐的地方,请您切记,玄武殿动武的话,会受到严重的惩罚。”一个侍从带着廖关过前往他的住所 其余的炼气士打量着廖关过,仿佛是一个大肥羊,对于一个连狠话都不敢说的人,他们更加的瞧不起,只等着借此上位。 刘宸上前,他在这里观察半天的其他人,打算看看有没有劲敌,发现这些人最强也才四层巅峰后,放下了戒心,拿取了表格 刘宸 夜蝠门弟子 炼气五层 众人惊呼,这就是这些人里最大的对手。 与此同时,门外又进来了一人。 入眼即是那头白色的头发,少见的白色头发如同瀑布白雪一般,眼前系着着一层纱布,但是依旧挡不住,下面立体五官带来的美,一点薄唇微红 穿着的是同样白色的纱裙,硬要说得话,仿若那人间谪仙,又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一般。 仙子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女子,他的出现仿佛与这里格格不入。 同样拿取表格 巳蛟 冰海城人士 炼气五层 刘宸眼瞳一缩,强劲的对手又多了一位。 其余人则是纷纷惊呼,这一次除了福利廖关过之外,竟然有着两个炼气五层的修士,纷纷打量着两人。 偏偏这白发女巳蛟完全不理会众人跟着侍从前往了住所。 “又一个看不透的”刘宸暗叹一声,不容易啊。 美好,美丽,美轮美奂,无论怎么形容都难以言说,但是危险的感觉同样也是一点不少,这次比武终归是强敌对决。 第41章 储物道具 跟随着侍从前往房间,出了大殿没有多久,廖关过忽然心头一凸,一股没有来的感觉。 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这感觉有着一丝丝敌对,有着一丝丝同源,还有一丝丝倒反天罡的感觉。 细细开启龙睛察看没有发现异常。 这种感觉来的突然,消失的也很突然,没什么影响,便只能作罢。 大概是廖某拿出来一个牌子,对于侍从来说,这牌子也算是自家人的一个标志。 又或者看廖关过十四岁的年纪,长的白净。 侍从交代的话也是多了起来,权当是留个好印象,万一,廖某是什么大人物的子嗣,这不是还不错嘛。 “这次的比武是抽签的,在比武场,可以允许其他人观看,可以使用道具,缺席,投降,出界,死亡都算是认输” 侍从顿了顿,看看廖关过,确实没有一点修为。 “如果认输了还是可以观摩比赛,住在这里,直到比武结束” 廖关过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道具的话,一般是使用符箓,丹药这些临时增长修为的不建议使用,因为后续玄武卫的任务也会有相应实力要求,要是硬实力不够可能会死” 侍从希望廖关过大概是来长长见识的,不要硬是因为江湖上对于玄武卫的狂热,嗑药什么的,没啥好结果。 “不会,不会,我不整这些”廖某摇头,嗑药?磕什么药?自己像是有钱整这些的人吗? “对了侍者先生,加入了这里,就能修行这里的功法了吗”廖关过问到 他还是想要借助这里的资源来帮助自己打破霸体不容法力的枷锁。 无他,己身饲龙有点难弄。 “可以,不过这些基本上来的人都是已经确定了,我们的功法主要还是辅助偏向,更好的使用配发的武器”侍从说道 又问了一下,廖关过对于炼气士的了解,本来是多问这一嘴,毕竟没点了解在,怎么可能会来这里比武,但是看着廖某好像是没修为,还是问了。 …… 良久之后侍从离开,这也算是廖某的第二个领路人了,出了周淼的大致描述,这次还加了一些拓展包,关于道具的使用,这涉及到了第二个东西精神力。 人族秘辛 在妖兽横行的年代之前,人类靠着霸体缓缓的能够站稳跟脚,随后开始学习野兽使用他们独有的法术。 终究是先天道体之形的人族,虽然天资一般般,但是在模仿这方面的天赋和灵智是极高的,洪荒版,师夷长技以制夷,学习了野兽的能力开始能够抵御野兽,抵御妖兽。 但是仅仅不过是抵御这一阶段。 这时候人族再一次迸发出无穷无尽的潜力,人开始慢慢的学会发掘自身,吸纳天地的力量为之灵气,凝聚自身意志为之精神。 识海的开拓帮助人再一次使用起了对抗野兽的工具,这一时期大概就是飞剑等等,御物的时代,再一次学会使用工具,只不过这次战胜的不是野兽,而是妖魔鬼怪。 灵器的使用不仅让人站稳了跟脚,同样,食物链排名重新刷新,打排位的好帮手。 哪怕是现在,御物这一个派别依旧存在。 所以使用道具,除了一些一次性的捏一下就行了,还有大部分的灵剑,宝鼎,都是精神驾驭的。 接下来就是一个新的尝试,自己能否使用精神力。 一天,廖关过没有吃饭,也没有出门,就这么盘坐在床上,但是他的表情逐渐享受。 如果说修炼法力是对身体的滋养,对于身体的一个柔式按摩,那么修炼精神了对于自己的触感,简直是颅内高潮不为过。 能够修行,而且第一次的这种刺激,让人停不下来,具体有多牛逼,廖某没有对比,但是有多爽,自己意志坚定,没有叫,越是意志坚定,越爽,越爽,越坚定不叫,良性循环爽了属于是。 精神力的修炼成功以后,就是到了自己最期待的环节了。 整理战利品,从侍者口中的介绍,自己也是知道了身上两个石头其中一个石头的来历,嗯,就是青荣碎掉的镯子。 储物道具。 越是牛逼的储物道具,内部空间越大,虽然不能放活物,但是这种东西的战略意义简直拉满。 搜索青荣的镯子,人都已经寄了,这镯子变成了无主之物,一下子就破开了上面的禁制,看到了里面。 都说什么样的人能从他的房间看出一二。 青荣,好色,富有,弱鸡,变态… 里面有着许多钱财,堆放在那边,还有一叠符箓放的很好,其中,自己见过的符箓就有之前雄霸天的金刚大力符,还有什么清风飞毛符,吞蟾聚气符。 还有一些丹药,十几颗翠绿丸子,能够感受到里面纯正的能量还有一颗白色的丸子,其中能量更是比之前的多上一倍。 这两个书上有,一个是草木丸,白色的是更好一些炼气层次破小境界用的白净丸,据说还能排除一些体内污垢。很不错 只有最后三个蓝色的丸子……廖某能够感觉到,里面能量一般,但是,有点冲,起码闻到了里面有鹿血,好像还生姜身上相同的一些部分在里面。。。 除了这些比较值钱的,就是一些花里胡哨的配件,嗯,没什么用,这其实还好,青荣的一些衣物都是侍女拿着的,这镯子里面也有一些单薄通透的衣物,可能是风吹进去的,应该不是青荣的。 不说也罢。 出了门已经是享用晚餐的时间。 用膳房里陆陆续续的人走过去。 廖关过也是出了名的人,不断有着人打量着他,窃窃私语,不过无所谓,有仙尊说过,他人的言语,,算了,仙尊说的话忘记了,大概就是关我屁事,四个字总结。 廖关过吃饭,管不到江湖上的人都喜欢加入玄武卫,这一餐饭吃的食材就不一般,哪怕是生姜也要给个好评。 妖兽的肉,一般是不会去吃的因为里面的妖气不处理,吃下去是会出大问题的,凡人体内一直被妖气蚕食,轻则死亡,严重的话可能变成人妖。(我的意思不是失去荔只和是变得和妖兽一样的人) 但是玄武卫把这其中妖气剃出,留下来精华制成美食。 大补,难得的让廖某猛吃一顿吃饱的感觉,虽然这次吃的比平时好很多,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相当多了。 不由得更多人觉得,廖关过就是来占小便宜的。 “饿死鬼投胎” 倒是刘宸四处打量一下,走了过来。 人总是喜欢抱团取暖的,弱者相互依靠,两相平等,强的相互防备。 刘宸本来还想多看看那个名叫巳蛟的女子,多了解一下,谁想到,压根就不出现。 看了半天,其他人看他畏之如见猛虎,倒是廖关过无所谓,带着生姜,吃饭就是单纯吃饭,专心吃饭。 “胃口不错” 刘宸走来,放下盘子,开口说道 第42章 龙之敌人 大堂里,廖某坐在位子上,闲着也是闲着,聊聊天也好,修行精神力,嗯,不能一直修,总感觉对身体负荷较大。 “这次的玄武卫招录,只招五个人,竞争真是比以往大多了”刘宸开口,他的实力自然有着前五,但是万一对方还有强大的外物可就不好说了。 “那确实可能比较困难,你要加油”廖某随口搭话。 之前冥冥之中的感觉又再一次感受到了,循着冥冥之中的感觉,廖关过到处打量着别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廖某出于礼貌问一下,出于之前的职业习惯,一般的人是记不住的,但是谁没给试吃(保护费)活动,一点没忘记。 “…刘宸,炼气五层,夜蝠门弟子”刘宸感觉头上青筋跳了一下,见了好几面了,自认为,自己在这些人当中就算是蝼蚁也算是大个子的。 “好,流程,你来这里之后有没有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比如头上长犄角,身后有尾巴”廖某想向刘宸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拿着似有似无感觉的源头。 “这算是打探消息吗,而且哪有这样的人,那是属于都在这里,廖某完全不在意妖怪了,玄武卫里找妖怪,你”刘宸还没笑出来 一沓符箓放在桌子上,十几张符箓,六张杂品,八张下品给的,还有三张最显眼的中品。 可以说,青荣的全部符箓家底都在这里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这种了解别人底牌的机会,一般人怎么可能忽略。 刘宸咽了一口口水,这些符箓…怎么说呢,如果一开始一个看着蛮穷的人,忽然间被一个富二代招上要弄死,然后,富二代没了,穷小子忽然就富得流油。 你怎么看。 “什么,什么意思”刘宸咽了一口口水。 符箓,现在要是有个上级符箓,在场的人所有身家都会换,为啥呢?这符箓拿到手就是实力的直接增长。 一个上级符箓几乎等于炼气八层左右的一击,换句话说,一场比武,稳了,你怕不怕。 而中级也相当于炼气五六层的,根据每张符箓的效用不一样还分为一次性和多次性的,胜率直线上升,用的好对于刘宸也是危险。 “你说打探消息,我觉得对,消息都有个价格,你说,我看着给”廖某翻弄着符箓。 但是廖某还是低估了这东西现在的价值了,比武开始,防止作弊,现在都在这里不让出去,光是来到白山府进来之前,外面的符箓都是有价无市,贵且买不到,现在这里卖符箓的话。 “兄弟,小兄弟,你想听什么,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兄弟,别听他的,我才是最早到这里的,到最后一个人,我都了解底细” …… 刘宸皱眉,刚才说话声音还是大了,自己炼气五层的修为,早已被众人所注视。 “给我滚!”炼气五层的气息猛然释放,想要围上来的众人齐后退三四步。 众人敢怒不敢言,不仅是炼器五层实力作为保障,同样夜蝠门也是正道中极其强大的一个宗门。 一个人只是看着廖关过,眼中神采各异。 玄武殿内,禁止死斗,饶是如此,众人也不敢上前。 我是让一位炼器五层记恨上,想来这玄武卫是没戏。 同样对于廖关过,用这种对于他们来说不值价钱的信息,换取符箓,若是自己拿到了,则还好。 若是给予了其他人,帮助他人增长的实力,换做谁都是不高兴的。 现在他们对于廖关过的印象,已经是被刘宸掌握在手中,一时间炼气五层的实力加上这些符箓,不由得更加怨恨上了廖关过。 “你说的这样比较特异的人倒是没有,但是修行了类似法门的人可能有一些。”刘宸停顿一下,继续说道。 “犀角门修行变化神通,这次来了一个练习四层,说不定会长出角来。” 廖关过抬手,示意继续,这条消息没什么用处,自己应该不是要找一头犀牛。 刘宸也知道这样一条消息换一张符箓有些异想天开了。 于是他接着一一列举。 说了几条之后廖关过毫无收获,但还是给了两张杂品符箓。 “这样特意来的人好像没有了 ”刘宸说道。 差不多炼气四层,都报了一个遍,连炼气三层的一些小有名气的人物也一一列举,但还是没有一个廖关过满意的答案。 特异的人,还有谁呢?难不成会有炼气二层?不可能,这些炼器二层大多都是想碰碰运气,实力较好的,也谈不上特异。 可能是一直执着于长角长尾巴,现在回想一下长得比较特异的人,刘宸忽然想起来,这次除了他自己还有一个最大的对手。 那个白发女子。 除了对廖关过的一无所知,对这位白发女子同样了解的信息知之甚少。 “好像还有一个白头发的女子,也有炼气五层的强大实力。”刘宸试探性的开口说道,因为这也不算什么信息,几乎除了姓名,其他的包括功法来历,师承一无所知。 硬要说一个野路子能达到炼气五层,那这些所有来招录比武的人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你们说的人是我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白裙白发,眼前蒙着一层丝带,虽然看不见眼睛,但好像就是注视着廖关过这边。 这声音的响起不由得让众人注视,仅靠露出七分脸已经算得上人间绝色,一时间他人无不是眼神呆滞。 唯有廖某,此时此刻,心中警笛长鸣,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龙的敌人。 什么是敌人,只是厮杀算不上敌人,相互置于死地算不上敌人,真正的敌人,是理念的绝对相悖,意志的绝对逆反才行。 眼前的人,绝色,飘渺,危险,神秘。 更重要的是她让修炼了游云惊龙的自己,感受到了愤怒,敌对的意念 龙的敌人,与龙相悖。 刘宸咽了一口口水,但是保持住了理智,唯二的炼气五层,你说她人畜无害鬼都不相信。 “给你”廖某拿出那张呑蟾聚气符。 刘宸眼睛瞪大,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价值,自己感觉什么消息都没有透露,但是这张中级符箓却是他觊觎已久却感觉没有希望拿到的。 这符箓是一次性的,但是功效却是逆天,炼气六层以下能够迅速把消耗的真气补充满,对于刘宸来说,一局两个大,直接青春爆炸。 但是对于廖某来说,自己压根用不了气,这东西还没蓝色鹿血药丸有用。 白裙白发的少女径直走了过来,刘宸对天发誓,他从那天看到这女子进来,到现在就没见过她说话,冷的像是冰山一样 怎么见到了廖关过,就这么热情起来了,尤其是这女子微微上翘的嘴角,看得出来她对于廖某很感兴趣。 “你们讨论我,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叫巳蛟,好久…” “很高兴认识你” 巳蛟走过来打招呼 第43章 比武初试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廖某嘴上说的好,但是身体很诚实,不断的警戒。 “嘴上说的好听,你离这么远干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巳蛟坐到了廖关过对面。 原本对面的刘宸识趣的立马退开,如果需要,他可以帮忙清场,无他,这吞蟾聚气符拿的不安心,要不整个活。 廖某想要镇定,但是镇定不了,啥感觉呢,似曾相识精神和不断抵触的身体,有点糟糕。 “我们见过吗”廖某还是开口问到 “e,应该还没有”巳蛟手抵着下巴,似乎对对面的寥九很有兴趣,或者有点姨母般的笑容。 “呃,”廖关过有点不知所措。 虎子适时出现,巳蛟伸手去摸。 “这老虎可是真的会咬人的”廖某开口,有些没话找话,难不成直接问对方是啥不成。 “没事,他不咬我”说着,巳蛟的手摸了摸生姜耳朵后面,揉了揉生姜的脑袋,像是施展了魔法,生姜露出来圆滚滚的肚皮,求摸摸。 廖关过瞪大了眼睛,生姜可是认人的很,怎么一下子就投了? “有挂?”廖关过下意识的说道 “没关不算开”巳蛟轻声说着,不过廖某应该是没有听见的。 逗弄了生姜一会,看廖关过迟迟不开口,巳蛟也是停下了手 “好了,你不要对我有什么疑问了,我们不会是敌人,我也不逗你玩了,还有以后不要去打探我了”巳蛟起身,摸了摸生姜,熟练的拿着手帕擦了擦生姜嘴角的残渣,然后离开, 动作轻盈,好像从没来过,又好像还没有从心头离开 “师弟”巳蛟轻声说着,好像来自久远前的呼唤,但是没有飘到眼前寥九的耳朵里。 她身上气息收敛,廖某不再有那一番敌人的感觉,只留下了心底若即若离的感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哪里见过,头疼,算了不想了。 小小的插曲,其他人对于廖关过更加有一番羡慕嫉妒,两个五层炼气士都与廖关过有着多多少少的关系,尤其是那样美丽的女子世间少见。 廖某压下了心里的问题,骑上生姜回到了房间里,一夜没有修炼,精神静不下来,白天到了才终于镇定,也是终于等到了比武开始。 眼神有点泛红,按照道理,修炼到这般层次,日夜不眠都无事,想来大概是昨天的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不过现在调整回来了。 不管她是谁,我是廖关过。 所有人来到了一片隆起的广场,六边形的地砖铺设其中,保留玄武一贯的风格,感觉这就像是一面龟背。 时间慢慢流逝,看台上的人终于到齐,白山府玄武领队兵家弟子,以及白山府治理,儒家弟子。 缺少了法家弟子,不过想来,只是招收这么几个人,这些头目能来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看台上倒是看到了两个熟人,一个自然是宋元,另一个是之前追杀自己的玄武卫,想来是自己认识他,他不认识自己。 宋元也看到了廖关过,感受一番,发现廖关过没有丝毫真气,不禁有些愕然,难不成他以为自己给的牌子保送不成? 当初给予牌子,也只是因为觉得眼前的廖关过是块璞玉,若是来找到自己,好好的教导一番,未必不能成大事业,怎么直接去玄武卫比武了这不是胡闹吗? 算了,廖关过这小子,看着就机灵,应该是来看看比武的,等待三年他也才十七岁,到时候再来依旧可以。宋元心里想着,打消了去叫住廖关过的心思,转而打量起其他人。 包括这里的玄武领队都是眼前一亮,这次的比武人员倒是新奇,往常练气四层都不多,这次一下子就出现了两个,怎么还有个没真气的? “有趣的小家伙,学大人,开个盘玩吗”玄武领队向着坐在旁边的儒家子弟白山府的官府大人说道 “武大人知道我有这爱好,既然如此盛情邀请,我岂能拒绝”白山府的官府学大人说道。 后面的玄武卫当即拿来了一个箱子,抽签用,两位大人各自抽签来挑选谁能够对战谁。 虽然踏上炼气道路的人并不多,可是这片广袤的地域,区区一个白山府就已经和廖关过前世的一片大洲大小相当了。 数不尽的人口,在这个基数上,哪怕只是一府之地,同样有着许许多多的人才来到了这里,这次的比武就有着124人之多。 如果一场一场的比试自然是很慢,宽阔的场地上,一面面仿佛龟背上的六边形龟壳亮起,逐渐变成了一个个比武的高台。 除了两位大人亲自抽签的,其余都会有人上前抽签比武。 第一轮 官府学士成的人,抽中了一名炼气三层,拿着一个木杖,实力不算高,看起来这样的层次就像是摇骰子比大小,弄出来一个三,不好说。 玄武领队武隆运,也是把手伸进去,两位大人都是实力相当,自然不可能动用小手段,出了千,自然也就失去了比较的乐趣。 学士成盯着箱子,等到慢慢抽出来时,只见木牌上缓缓地露出一个 炼气,三层 “呼”学士成长舒一口气,是足以对比的时候了,武隆运抽中的人上台,同样是炼气三层,拿着一柄长刀,肉眼可见的是刀身有些赤红,到是一件难得的下品灵器。 “学大人,这场我抽中的修炼的真气可是火,你抽中的好像是木啊”武隆运打击道,这一说反而激起了学士成的好胜心。 “武大人,这可不一定,虽然同样是炼气三层,可是我的更加凝实,你抽中的反而有些虚浮啊” 两人拿出了一些灵石当做筹码放上。 这样的对赌就有趣在不知道选手的底细。 而看台上廖关过,巳蛟,刘宸三人都是好运气的轮空了,刘宸仔细的看着每个人,查看一下有没有能够威胁自己的存在。 廖某则是隐晦的开启了龙睛竖瞳,查看一番对方的炼气脉络,好为自己以后有个参考。 而巳蛟么,丝带下面不知道看向哪里,有些无聊的玩着衣角,时不时头转向廖某,引得对方一阵绷紧。 手持木杖的炼气三层与红刀炼气三层都上了比武台。 不出意料一个修炼木真气,一个修炼火真气,双方也都是明白实力差距,不由得战术有所变化。 火刀上去就是大开大合的攻击,长刀带火,刀刀爆破。而那木杖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木杖往地上一插,地形改变,一根根树根从地面伸出来锁困火刀。 炼气三层也有高低,显然,火刀想要借助火势的克制快速解决战斗,一旦拖延,恐怕灵气不够,到时只能被动挨打。 而木杖也是深知这一点,死死防御,后退。 两人逐渐焦灼起来。 大炎燕子斩。 趁着树根袭来的空隙,火刀一跃而起,变换中使出了自己的功法能力,数十只火焰燕子飞出,袭击向了木杖所在地,空中的攻击早就发现对方无处可挡。 木杖眼见各处地方攻击袭来,没有办法,树根迅速变成一个牢笼困住自己,以做抵挡。 视野丢失 “武大人,恭喜了,开局首胜”学士成恭贺道。 武隆运却没有搭话,虽然两人实力相同,但是毕竟一个文一个武,对于这样的比武还是武隆运更了解一些。 火刀上前,手中长刀被火焰覆盖一下子变成一倍,大刀直劈下去。 赢了! 牢笼中没有声音传出,身后的树根确实还在动,缓缓地树根前浮现一个人影,而牢笼中的人变成了手中的木杖。 移花接木,这是木杖所掌握功法的一个能力。 囚笼连同周围树根一起包围,这次的攻击超越之前的迅速,让对手猝不及防,连同着着对手手上的刀也被一次性缴械。 木杖胜利 “还是学大人运气好,谁能想到竟然有这般有趣的能力”武隆运恭喜道,桌面上的灵石归到了学士成 火刀长舒一口气 “我认输”树根缓缓松开,也好保住了性命 第44章 倒霉的刘宸 赛场上,比赛不断的开始结束,眼见着已经出现了伤亡。 大概并不是所有的对手都是这般的势均力敌,隔壁就有炼气二层对战炼气四层。 这是这位炼气四层最憋屈的一战,炼气二层能来此要么和刚才的火刀修士一样临近突破,一举成功,进入炼气三层博博运气。 要么就是,家财万贯,人可以菜,但是钱不能少。 能来参加玄武卫的都是家世清白的人,换句话说,都是混迹正道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很少会有真正的动手死伤的结果。 除非,不是故意的。 眼前的炼气四层本想给对方一个体面的下场,奈何对方年少轻狂,一点不明白这些暗示,反手给了炼气四层一对惊喜。 一张中品灵符,和三张下品灵符 “小兄弟,何必如此,你明知道打不过我,用出这些东西,岂不是伤了和气。”炼气四层咬牙切齿,这样的愣头青真的很烦。 炼气二层不为所动 “没事我还有存货,五个位子,未必不能有我一个” 自信发言 炼气二层起手就是中品符箓 炎脉地走 这一招堪比炼气五层全力一击,但是和真的炼气五层比起来自然是相差许多,简单来说。 炼气五层更加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到了你手里就是简单一个释放。 饶是如此,地面上以炼气二层为中心,向着炼气四层冲去了一道道火线,在地面下弄出来一棵树状的图案。 炼气四层更加想扇自己几巴掌,早知道如此,刚才就不放水了。 这场比武不仅仅只有一次对战,还有后续,因此前面保存实力才是王道,要是两败俱伤的惨胜,也和五个玄武卫的位子无缘了。 定身符 沼泽符 重担符 炼气二层那是毫不手软,剩下的符箓全是下品的低buff符箓,尽管如此,这样的三次攻击也是让对方一时间寸步难行。 炎脉地走就是火属性的一个经典,四散开的攻击,遇到了敌人就是一个爆炸一般伤害,缺点就是索敌困难。 显然,这是炼气二层调配好的。 “若是这样连环的释放能力,确实会是一个杀招,让威力更加猛烈。”廖关过明悟,单单一个炎脉地走要是没有相应的炼气五层火属性炼气士控制,恐怕难以造成伤害,有了其他的符箓帮助,才露出来原本的獠牙。 呲~ 爆炸把这炼气四层的修士衣袍烧毁了大半,抵挡在面前的手臂更是血肉模糊,可能炼气二层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他收敛不好力量。 是不是故意的,先不说了,炼气四层硬生生扛住了,他是金属性的炼气士,说实话,防御这方面还是弱了一些。 庚金剑气 毫无保留的剑气从炼气四层的身上爆发而出,一阵阵剑鸣直冲天灵。 炼气二层慌忙想要取出储物道具中的金刚符来防御,可是庚金剑气已经成型,哪里会如他所愿。 一道金色的剑气,比普通的更加锋锐,亮光闪过,炼气二层的右臂已经飞向了空中。 炼气四层惨胜,已无缘玄武卫了。 “可惜了,这个苗子我看着中规中矩,蛮不错的,这下难以继续下去了”学士成说道 “玄武卫可不是过家家,要是早点就用出这般实力也不会如此,轻视敌人,人情世故,这些东西带到比武上来,哼”武隆运的看法完全不同,对于这个炼气四层毫不惋惜,一针见血的点明其缺点。 第一轮就这样陆陆续续的结束了比赛。 “武大人,这次是你先出,还是我先出啊”学士成笑着看向武隆运,赌注的乐趣就在于随机性,以及不可预测。 “那我先出好了”武隆运伸手探入箱子,两指一夹,手中牌子一翻,26号 远处的观众席,刘宸,和巳蛟两人的牌子都亮了起来。 “不会,不会一上来就和炼气五层对战”刘宸看着牌子同样亮起的巳蛟嘀咕道 “武大人好运气,两个炼气五层都抽到了一位”学士成这次运气也好了,抽到了一个炼气四层,不过,这个炼气四层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一切都不是绝对的”武大人宽慰了一下学士成,然后很诚实的加大了筹码。 学士成也不傻,微微加一点,万一能赢呢。 老赌狗了 场上,两个炼气五层上场,一时间,目光吸引了所有其他人。 刘宸上场,有了之前炼气四层对战二层差点翻车的记录,一上来就释放出来炼气五层强横的真气。 夜蝠门,所修炼的功法,不同于普通的五行,而是结合了水木的毒属性,以及能够一定程度上,拥有夜蝠的能力。 对手炼气四层也不是什么弱者,手上拿出来一个元宝法器,金属性真气释放,虽然不敌,但是靠着手上的灵器还是堪堪抵挡。 大力金刚符 减重符 风腿符 “?”刘宸也是愣了一下,倒是虽然说严阵以待,怎么对方上来就拼命了,没有一点试探的吗? 还没来得及取出符箓使用,对方已经逼近,金钱元宝环在周身,上来就是金光覆盖的拳头。 刘宸迅速后退,然后从腰间掏出一个铁球,向着对方丢去。 “咦,还蛮现代的么”廖关过看着这铁球。 对方下意识的就是一拳击开,没想到,直接打炸开,然后一大阵烟雾四散开。 “这小子,倒是弄出来个领域效果”武隆运来了兴趣,坐了坐直。 刘宸张口,嘴巴发出低沉的声波,对方的位置暴露。 趁着对方分神招人之际,刘宸伸出爪子,迅速就是对着对手来了一顿猛攻。 “没有用,大力金刚符在,除非你用真气轰开,否则绝对打不破,等你打破了,你还剩下多少真气”炼气四层有些自信 “自信发言,这金刚大力符,也算是过时了”观众席廖某看着这熟悉的符箓,说道。 根本不用破开,有没有都是一拳的事情。 “是吗,你怎么就觉得刚才只是普通的进攻”刘宸趁着对方还在迷雾,又是一顿爪击。 咔嚓 炼气四层感觉不对,回头一看,刚才的爪击上,墨绿色的液体已经渗透了进去,此时的大力金刚符箓,反而刚像是一个牢笼,液体慢慢的渗透无法阻止。 炼气四层有些急了起来,如此下去这简直不是一个低buff,而是一整个催命符。 “符箓的缺点,因为无法完全控制,有时候就是无差别的攻击,或者说陷入困境一时也无法改变”廖某若有所思,这样的东西还是要用的恰到好处才行。 炼气四层的对手,有些发起狠来,本就是打着装备压制的打法,如此境地,只能! 加钱 原本他炼气四层,有些把握能够比武获胜,准备了好些符箓,结果两个五层超出了估计,因此一时间符箓用了也没有完全压制。 “灌铅符” “坠山符” 两张符箓接连使出,刘宸躲无可躲,下坠到了地上。 砰 势大力沉的一拳打在了刘宸脸上,甚至连表情都有些扭曲。 没有犹豫立马就是连续拳击,附带着,金钱元宝压落镇压。 “喝”刘宸也是来了脾气,对方投入太大,之后若是遇到了同样的炼气五层巳蛟,就没有了什么底牌,同样,自己的压力也是大。 一口毒雾赫然喷出,金光外表发出呲呲声,然后刘宸手臂上肌肉隆起,一下击开对方。 夜蝠血嗜劲 炼气四层的背后,不知不觉间,毒已经腐蚀到了皮肤后面一层血液,而刘宸已经能够控制这部分血液。 咳咳 炼气四层体内血液奔涌,迅速就向着四肢蔓延,仅仅只是一小会,视线开始模糊。 猛的一咬舌尖,炼气四层清醒几分。 到了这般地步,再输掉就底牌尽失还没有好了。 落宝术 原本就镇压着刘宸的金钱元宝猛然变大,整个人被刘宸压在了下面。 符箓 雷击 经典的符箓,中品符箓甚至能够接触到上品符箓的层次,唯一的缺点就是命中的概率更低一些。 这个缺点刚好被金钱元宝所补充。 轰隆。 两个身影都倒下,施展了这样一套能力,炼气四层已经抵抗不住毒的侵蚀,而比他倒的更快的是刘宸,雷对于他这样偏阴的功法克制拉满 学士成差点没有绷住,笑出来,谁能想到,四层战胜五层,差点自己就输了。 武隆运现在眉头也是皱了起来,这小输无所谓,架不住老输啊。 这种概率不亚于自己三个k输给了对方三个a,有点要急眼了!! 深吸一口气, “学大人,好,看人真准” “诶,什么话,不管谁赢,不都是你武大人以后的部下么”学士成不动声色的把桌子上的灵石捋到自己这里 “他叫什么名字”武隆运问身后的人 “武大人,他是来自小铁城的金元宝”旁边的人介绍道 “嗯,能够破釜沉船,也算是一个好苗子”武隆运说道,然后看向了刘宸, 他奶奶滴,真不靠谱 第45章 他耍赖皮! 一会功夫,刘宸醒来,脸色苍白,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他选择了百分之十,瞬间的压制失去了意识。 当他回到了观众席,巳蛟已经在这里等待了,甚至于和刘宸的灰头土脸相比,就和去之前一样。 时间回到之前 巳蛟对战的是一个炼气三层,几乎没有什么悬念,但是对方还是想要拼搏一把。 让武隆运眼前一亮的就是,当开始比武的声音落下,巳蛟化作了一道白芒,速度之快,连武隆运都没有看清,对方就被撞出了比武台。 好像对方还没上场,好像才刚开始,猛然的爆发让所有人的猝不及防,连那符箓的机会都没有。 “?修炼了体术吗”武隆运也有些好奇,但也没有过多深究,毕竟五层打三层可不就是虐菜么。 该说不说这次的比试最快落败,诞生了。 “武大人,还继续吗”学士成说道 “这才哪里到哪里,前两场热个身,这次再来”武隆运也算是这白山府的一位巨头,自然不可能因为这点东西就搅扰了游戏兴趣。 学士成再一次抽签,排面一翻。 “学大人莫不是和这炼气四层有什么渊源。”武隆运看着牌子上的号码,又是一位炼气四层。 现在场上炼气五层皆比试过了,王牌都出了可不就剩下炼气四层,作为场上的好牌了。 “我观这炼气四层还有两位,说不准武大人抽中一位,还是属性克制的呢”学士成笑着说道,嘴角压不住,根本压不住, 学武二位大人是多年好友,输赢无所谓,主要是在一个武隆运比较懂行的的比武连连让武隆运吃瘪,这种感觉,钱赚了,人还爽了。 “学大人,嘴角收收,看来你又要赢了”武隆运抽出来一个牌子,看向了观众台。 此时,还在津津有味感受炼气世界奥妙的廖关过,牌子骤然亮起。 “廖兄弟,到你了”刘宸说着,他还是蛮想看看廖关过的神通功法有什么特点,刚才巳蛟没看到有些遗憾,不过看了也没什么,还是这么神秘。 “弟弟加油”难得坐在旁边的巳蛟也开口说道 这片地方,只有三人在这里坐着,炼气五层,除了廖关过无所谓,其他人没有敢坐在旁边的。 也幸好没有人在旁边,不然巳蛟的开口,又要引起一阵羡慕嫉妒。 “哦哦,好,”廖关过收回了视线,拿出来一沓符箓上了场地。 开什么玩笑,之前都看到别人连符箓都没机会拿了,自己肯定防他一手。 再者,虽然,别人的速度肯定跟不上自己,但是,像自己流露的实力,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太反常,万一,被拉去研究,或者尾巴冒出来收不回去,可就麻烦了。 不知不觉,刚才的晴空万里,已经有着朵朵乌云汇聚而来,众人没有在意,普通的天象变化罢了。 天气有些阴沉的下来,但是没有雨点,空气也是满清新的。 比武不会管天气,虽然可能下雨天对于火属性的炼气士有点削弱,但是外面追击敌人难道还分天气吗? 廖某上场,一沓符箓,对方炼气四层,哪怕是刚才看见了廖关过的欣喜也冲淡了一些。 “武大人,两个未免人少了,不然再拉几个人看看”学士成眼睛都亮了,运气好了挡都挡不住。 武隆运想了想也对,不能自己一个人不开心,拉着几个人来。 在旁边的几个玄武卫和官府人员也是有幸加入了两位大人的游戏。 一面堆成一堆的灵石,一面只有武隆运放的一把,还有两个玄武卫不能拂了武大人的面子,也放在这。 算了,也算是让学士成少赢一点,大家分了,也好。 要是自己赢了,哪怕是三个人分,都算赚麻了,而且这个赚还是算上了前两把输的情况,但是怎么可能呢。 如果上把刘宸输的可能是百分之十那这把在武隆运眼里,廖关过赢的可能是百分之一。 之前宋元的话他也听见了,估摸着廖关过就是来长长见识的。 而宋元就是那两个和自己放一块灵石的玄武卫,大概是这把看自己输不好意思,配合一下。 “青柳城,廖关过”廖某上台很有礼貌,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酝酿一发大的。 “白壁城,王弦”对方开摆好进攻架势,正要开始,谁知道廖某继续开口 “这位好兄弟,要不你投降,我手上有好几张中级符箓,还有配套低级福禄,你很难取胜,或者说胜的也困难,要是你认输,保存了实力,后面还有机会进入玄武卫,而且你也算是比其他人强了” “开什么玩笑,我向你认输?”王弦感觉世界疯了。确实连败打法然后一直取胜,有加入玄武卫有可能。 但是台上一个巳蛟,不费吹灰之力了结对手,这让这样的打法直接歇菜。 更何况上面两位大人,拿自己做赌注,还没开始入职先恶了未来领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连修为都没有竟然如此羞辱我,一会我可不会放水了”王弦说道 观众席,有人默默记住他的声音,叫王弦,让他下场慢一点,多揍一会。 “好”廖关过不说了,大的准备好了 不知道何时,头顶已经暗了下来,天空像是要坠落到地上。王弦是炼气四层的土属性炼气士。 土属性以防御和创造地形而闻名。 但是他还没开始,廖关过往地上扔了几颗东西,没错,临时弄来的刘宸同款烟雾弹。 龙睛竖瞳,金色的眼眸打开,现在是烟中恶鬼时间。 王弦迅速后撤, 土堡垒 四面的泥土浮起两米高墙,随后当场建了一个土坯房,土房前是一片沼泽。 水属性也略懂一些的王弦。 场上廖某还在扔烟雾,不知何时这烟雾好像连上了天上的乌云。 “这小子整什么东西”武隆运也没看懂这操作。 或许不是烟雾连上了乌云,而是,乌云下沉到了下面,王弦慢慢注意到了不对,自己行动越来越困难,好像周围有一个无形的沼泽困住了自己。 不好,快撤,王弦心想,这一般难以移动就是对方有一个大威力的招式就要来了。 还没结束,这时候廖某还在酝酿,符箓还没有使用,只是云从龙的控云之术。 接着就是 灌铅符 还有这个,水波浪符 王弦难以移动,看不见导致不知道攻击来自哪里,缺少侦查手段的短板出来了。 而后决定硬挡的王弦迅速给自己建立堡垒,随后打算把沼泽扩大,若是沼泽能够困住廖关过,自己一击就能淘汰对方。 谁知道,还没行动的王弦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大范围的水浪打湿了全身,虽然没有什么伤害,但是衣裤全部都湿了。 不知道何时头上的乌云当中,白光闪烁,微微亮起,奇怪的是只有闪光,没有雷鸣。 观众席的武隆运,眼睛瞪大看着这一切 天时,好一个利用天时 “我以为我的运气已经够好了,没想到,武大人的运气真是,天来相助”学士成的嘴角压住了,不仅压住了,还压多了。 这时候,除了蒙在鼓里的王弦,其余众人都想到了一个东西 中级符箓,雷击符 寻常雷击符,只是炼气五六层的实力,难以真正的释放出威力,甚至连真正雷击威力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除非,有特殊情况,要么本身这修士精通雷这一属性,能够自己加大雷击符的威力,达到真正雷击效果,还有一种就是现在。 借天施威,这次的雷击符,相当于是一个信标 通天代,什么是通天代,这把比武老天爷代为输出。 不负众望,廖某拿出来雷击符,往王弦的方向一指。 王弦感觉背后一亮,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入眼就是白光。 水桶粗的雷电毫无保留的灌注下来,接连不断,甚至观众席都被波及,当事人王弦和廖关过三七开 廖某三招,王弦七分熟。 “嘿嘿嘿~” 武隆运此时内心 “还得是学士成修为高,赢了这么高兴都能压得住,不像我这个粗人,压不住,根本压不住,专业训练也压不住。” “恭喜了,武大人”学士成以及后面一众官员现在有一只嘴里恶心的感觉, 恶心,内幕,绝对是内幕,炼气四层打不过一个没修为的,十四岁少年。 “诶,宋元,你认识这小子?”武隆运看着同样收获的盆满钵满的宋元问到 “卑职,曾经处理僵尸妖人一事和他有些缘分,给了牌子”宋元老老实实回答 “哈哈哈,好,给的好,这小子不管有没有修炼天赋,这份对于战斗的把握,这种利用环境的智慧,都很好,即便他没过,也招到我身边,给个职位,我很喜欢”武隆运开口,这小子简直是福星 这是武隆运的真心话,不管是开局劝降,扰乱对手心态,还是一点点布局,对于符箓的应用,一个符箓别人用出了五成实力,他用出来一百二的效果,好,实在是人才 周围的玄武卫听后,不由得高看廖关过一眼,白山府巨头之一发话,廖关过以后前途一片光明。 “卑职替廖小友多谢大人”宋元抱拳感谢。 再看向廖关过,不知不觉乌云好像有些向着四周慢慢消散,以后这孩子的前途会和这天一样,逐渐光明。 第46章 大输特输 这一天的比武就这样结束了,两位大人输输赢赢,赢赢输输,后面的选手再没有之前的眼前一亮,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各有输赢。 可能是因为有了之前金元宝和廖关过的例子,大家都不敢轻视,符箓消耗的更多了,不仅是个人实力也是自身财力的比拼。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不再放水,所以一天下来,减员了四分之一,余下的还有一些虽然清醒,但是受伤严重的也是放弃了继续下去。 没有办法,第一天的努力让后面的战斗,几乎就是要靠着硬实力才能来了。 这样让一批自知实力弱小的再次放弃,所以余下的人已经只剩下一半。 剩下的几乎都是炼气四层,或者说接近炼气四层的炼气三层,还有两个分别在败者组的刘宸和已经是无敌姿态的巳蛟。 还有个特例,廖关过,到现在没展示过明确的自身实力,同样也没有退出,虽然刚开始也是他的实力最弱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上,比武场依旧是坐满了人,毕竟像这样难得的大比武,平常时候哪里见得到。 同样,剩下的选手也是在纷纷打量,今日这点人数会比武两轮,明天就是最后的一轮,挑选出五人的比武了,所以仔仔细细的观察对手寻找漏洞了。 “学大人,今天来的早啊”武隆运坐在位置上,喝着茶,很高兴,昨天一波赢麻了,现在想想还是高兴,嘴角有点上扬,嗯茶有点烫了,不是压不住。 “武大人,来的更早啊,今天继续吗”学士成磨着牙,今天说什么也要翻本。 “继续,怎么不继续,这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学士成入座,后面的玄武卫捧来了箱子,如之前一样,抽签,这次分成了败者组和胜者组。 给予一定的机会。 像是刘宸他绝对有机会进入决赛,只是运气不好,粗心大意了,给个机会就行。 胜者组 “学大人,你要先抽吗”武隆运说道 “我更喜欢被动”学士成哼哼,把筹码放上桌子。 剩下的几乎实力差不多,今天开始才是真正的对赌了。 “好,我先来”武隆运探手一抽,一个木牌,翻面,33号。 “。。。”学士成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太好,安慰自己,昨天也是开门红然后被武隆运一波吃完,今天怎么的也是该轮到自己了。 牌子一抽,老样子还是炼气四层,有点希望,应该。 巳蛟站起身,33号牌子正是她。 对方是个炼气四层,这次他把仅有的几张符箓捏在手上,准备开局就立马释放。 双方上场,开局一声令下,炼气四层正要释放里面的防御符箓不巧,正对上巳蛟的眼睛。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此时此刻如果对手是廖关过一定会惊奇,这眼睛和自己的龙睛竖瞳有着几分相似,四成像,区别就在于眼瞳是环眼。 炼气四层呆住,怎么也动不了,当然这只在短短一呼一吸之间。 两位大人没有看出端倪,只看见这炼气四层要施展符箓能力,随即就愣了一下,然后就出了比武台。 没有任何悬念,对方愣了一下,白芒闪过,出局。 学士成输了,意料之中 第二场,败者组 这次学士成没有谦让,伸手进了木箱子,抽出一看,不错还是炼气四层,少有的炼气四层在落败组。 武隆运紧跟着一抽,然后脸色有些僵硬,毕竟是老朋友老是赢也不好,如果说炼气四层很稀有,那么这个26的刘宸么。 嘴角往下不一定是伤心,可能是王有胜有了新aj,同样嘴角上扬,算了,赢得很爽,找什么借口都是赢得很爽。 学士成脸色僵硬,这还这么晚,开了,一定是开了,场上两个炼气五层,都到她手上了,这还玩个蛋。 以弱胜强,都是难以复制的,包括现在。 这次的刘宸显然准备的很充分,他不能再输了,再输基本上无缘那五个位子了。 双方上场,原本这败者组基本上都是炼气三层,这炼气四层心想,只要运气不差呗,就能获胜。 看起来今日运气确实不算好。 虽然上一次对方险胜刘宸,可是那胜利者被毒侵蚀,显然付出的代价更大,这刘宸的毒,寻常手段防不住,还好自己准备了。 双方准备开始 夜蝠门,刘宸 刘宸自报姓名,打算开始连胜下去。 平章城段黄世家,段黄飞 对方也给予尊重的回应。 刘宸这次丝毫没有放水和轻视,单单开始后,背后一双薄薄的翼膜出现,能够让他短暂浮空。 段黄飞也迅速后退,他是炼气四层木炼气士 森海降临 刘宸上浮,他就把地面的位置全部占据,虽然耗费巨大的真气,但是一旦刘宸落地,自己就能占据地利优势,获得胜利。 显然,刘宸放弃地面作战是有原因的。 蝠毒迷雾 张嘴,一团墨绿色的雾从空中喷射而出,随着弥漫,树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一旦待久了,虽然没有之前的爪击这么迅速,但也是迟早落败。 “好在自己有所准备”段黄飞拿出一张下品符箓 有时候,这下品符箓也能创造意想不到的效果 灵风,吹他一手 段黄飞身后吹来了属于他的胜利之风,从地面上把毒雾吹回天空,刘宸吸回去了一些,但还是有大部分吹响了后方的观众席。 武隆运不急不慢的抬手一指,手指间微微泛红,空中的毒雾爆发出一股火焰,不过这控制力度极其精准,只是把赛场外的烧毁了,赛场内,依旧如此。 “武大人,实力有进步了”学士成说着,喝了口茶,控制入微,马上就要炼气十层了。 “哪里哪里,不入眼的小手段罢了” …… 刘宸暗叹,不愧是三巨头,他要是杀自己,三招不用。随即注意力回到战场。 因为毒雾本来就是小范围攻击,消耗巨大,刘宸再一次释放,浓烈的毒雾再次下沉。 这次段黄飞没有灵风符箓了,不过这也在预料,因为刘宸用了两次这样的能力,很难在飞行了,会掉下来,只要快速出击,还有机会。 段黄飞努力维持着森海,只要刘宸落地就给予重击。 “嘿嘿嘿,不好意思”刘宸拿出了廖观过哪里赢来的吞蟾聚气符,简单来说游戏里面的蓝瓶子。 回复蓝量。 一口气回了大半。 毒雾还在迷糊着段黄飞的视野,这时候刘宸发出声波,定位了段黄飞的位置。 手指慢慢伸出爪子,段黄飞预感不妙,他失去了视野,只能等待刘宸落地定位,可惜算计半天还是没有算准。 俯冲,利爪撕扯 段黄飞来不及反应,背上已经出现了血痕,木绿色慢慢浸染,加上毒雾,再起不能 学士成连输两把, “运气好,运气好,接下来就没有炼气五层了”武隆运说道。 第47章 果真福星 两场的失败固然心痛,但是好友的小赚,更是让人撕心裂肺。 学士成这次停顿了一会,唤来了一旁的手下。 “来,替本官抽一支” 一旁的官员称是,上前一抽,眼前一亮,眼下应该是炼气四层主宰的时候了。 自己运气不算坏,刚刚好抽中了一个炼气四层。 呼,不负学大人期望,应该能帮助学大人挽回一局。 武隆运笑了笑,嘿嘿 赌徒就是这样,一旦要输起来,就会上蹿下跳,一会找找风水,一会看看他人。 无他,运气不好,怎么样都翻不了。 木箱子一夹,手中一个木牌,15 熟悉,太熟悉了,但是武隆运摸了摸下巴,难不成学士成真能翻身开赌了不成? 这十五号可不就是廖关过吗。 学生成看了一眼,也是没了什么兴趣。 两人对赌,最重要的是刺激,廖某虽然那一场胜利的十分出彩,但是几乎完全动用符箓,就算他还有符箓能有多少?能用多久? 答案是,还有 青荣的准备几乎就是靠着符箓和自身的勉强实力度过比武,虽然说,廖某使用的多了,但是这场打完不是问题。 廖某上场,这次的对象罕见的还是熟悉的,正是第一场打败了刘宸的金元宝。 此时金元宝,叹了一口气,惨胜了刘宸进入胜者组,多多少少有点压力的,自己实力还没恢复,同时遇到炼气四层的概率增大了不少。 结果出乎意料的好,能够对战上本次比武公认的福利,虽然说之前出现了福利咬人事件,但是那是凭借外力,和粗心大意。 嗯,福利还是福利,四舍五入,这不是自己轮空了吗,白白回复一轮,明天还不得乱杀。 廖关过上台依旧是熟悉的手拿符箓。 金元宝也是知晓了,福利妖人事件的过程,小风吹一手必不可少。 随后就是元宝灵器,这东西可以是别人的引雷针,也可以自己的,所以环绕的距离变远了一点。 金元宝自身的符箓也没什么了,所以简单用了一下防御的,现在自己还有伤势未愈,防止廖关过还有大招没放。 比武开始 廖某这次出手主打的就是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没错灵风吹一手这福禄一处,他就立马拿东西去和战败的修士也换了一张,还换了一张满地沙尘符。 下品符箓不知多少钱,用的好,就算是值了大钱了。 大力金刚符, 以及,一系列的小铁丸故技重施的丢向了金元宝。 这般一丢,金元宝一喜,觉得对方能够思索出那一番天雷的绝地攻击确实很强,但是仅此而已。 庚金剑气 金元宝剑气环绕,他打算等烟雾弥漫好了,在小风吹一首,主打一个大惊喜。 但是这本来就是廖关过投下的诱饵,风能把雾吹走,也能吹起灰尘。 原本,这样的铺垫就是为了扰乱视野,然后施展必杀一击。 满地沙尘,暗中启动,不知不觉,地面上多了一层沙尘,但是烟雾下,倒是也没有人仔细去看脚下是什么。 “嘿嘿”廖关过见到沙尘释放完毕笑了出来 “嘿嘿”见到了烟雾弥漫完毕,打算小吹一手的金元宝也是一喜。 “灵风,吹他一手”两人的喝声同时响起,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 不过廖某说完是自信,而金元宝么,则是疑惑,以及不祥的预感 “时代变了,上一个组合技是什么垃圾。还在想着对付上一招,太落伍啦” 两边的灵风对撼一击,这样的风压在场中间碰撞,随后狂风四散,两边的力量卷起来地上的沙尘,一时间沙尘四起,迷乱了眼睛。 “武大人,这样就没意思了,你去亲自指导了?”学士成更加像是吃了苍蝇,对于符箓的运用和人心的掌控炉火纯青的廖某,只是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我也没有料到,第一场比试,还以为他是凑巧弄出那样的效果,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真的如此聪颖,触类旁通,更重要的是胆子大,预判对方的符箓,才能有这样的效果”难得,武隆运话多了起来,连学士成也没注意了赌注而是观看场中情形。 “确实如此,简直是一个战斗天才,这样的苗子进入兵家恐怕如鱼得水。” “他把握人心这点,未必无法在儒家立足”学士成也起了惜才之心。 …… “什么东西”只是再次丢失视野的一瞬间,自己的元宝就挨了一个重击。 “?!”没有看见,那个鬼魅般的身影自己没有看见,金元宝人都麻了 召回元宝灵器,上面也给清晰的拳印,这是什么怪物力量。 而另一边,有些苦恼的廖某,大概是霸体厌弃法力,别人大力金刚符表现形式是一个金色的塔罩着自己,到了自己这,像是冰激凌化了。 怎么软了?这是圣贤制作的大力金刚符? 廖某嘀咕,随后想了想,把全身的这一层金色慢慢的弄到了右手。 然后缓缓塑形,就像是捏一个果冻鼻涕一样,在右拳弄出来一个巨大的拳套,更重要的是,因为多余,还在拳套前捏出来好几个拳刺。 一个闪身,没有动用什么加快速度的buff,没必要,自己哪怕不开启龙化,照样速度压着打。 金元宝的元宝灵器能够挡住一次,但是挡不住多次,很快屁股上三个血洞,流起了血。 接着,连续的打击一个趔趄,破防。 “老是躲着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打” 如果说金元宝之前能够和刘宸来一场厮杀取胜还能高看一眼,那么,现在他无能狂怒的样子,直接好感没了。 一场战斗最重要的就是心细,平静的头脑。 心不慌乱才能发挥出完美的实力。 往往高手实力相争只有一线,就是如此,一丝破绽就能决定胜负,更何况这般无能狂怒。 砰 一拳打在了元宝灵器上,廖关过停下了脚步,就出现在金元宝面前。 “被元宝灵器抓住了吗,真是难缠,看我剑气了了结了你”金元宝眼神发红, “你搞错了,元宝更顺手”廖某抓着元宝,因为之前不趁手,所以元宝被打穿了,更好拿。 现在,廖某后退一步,肌肉绷紧,仿佛是一张拉满了弦的弓。 金元宝看着,他知道这一招很强,但是他动不了,他看着廖某金色的眼瞳,感觉像是看着什么恐怖的妖怪,被钉在了这里。动不了,只能硬扛。 右拳打来,两相碰撞 硬抗!抗!抗!扛不住! 金元宝飞了出去,廖关过胜利 学大人没有唧唧歪歪,这场比赛看的过瘾,值,以弱胜强,不管是环境塑造还是人心把握,还是他廖某自身实力都很不错 第48章 胜利的五人 “这小子是真的不错,好苗子,宋元你做得好”武隆运连连称赞。 一块好玉,完美无瑕的好玉,让人看一眼就想要在上面作画,只怕自己能力不够,毁坏了这块宝玉。 接下来的比武总算是学士成赢了,他再一次抽取出了炼气四层,压制了武隆运的炼气三层,总算是,还有玩下去的欲望。 “武大人,这时候,那招收的五人,应该能够看出苗头了,你看看,哪几个是你以后的属下。”学士成打量着这批人问到 “这两个炼气五层天资都是很不错,几乎是半只脚跨了进来,只要这个夜蝠门的小家伙最后一场不要遇上那个巳蛟,应该是没问题” 武隆运顿了顿,还真不好说,本来输一场还有机会,输两场,一个炼气五层确实,能不能进入玄武卫就要考虑考虑了。 接着么这几个炼气四层里面,我估计那个那个王弦有点希望,以及和巳蛟打的炼气四层有点希望。 和刘宸的对战,几乎都是中了毒的,虽说毒解开了,但是还是有一些淡淡的影响实力发挥。 被雷劈的王弦虽然看着严重,但是土炼气士的防御还是高的,而且没怎么施展大威力术法,留存的真气还不错。 另一个被巳蛟秒的好像是黑瓦城的路人甲,对就叫路人甲,没想到他的实力是炼气四层保持最好的,一招落败直接睡觉,符箓没用,术法没放,以至于所有人对于他的底子都不知道。 这两个有戏,那最后一个呢 武隆运扫视了一圈,今年确实不太一样,几乎所有的炼气三层都没什么希望,很难取胜啊,没见到什么眼前一亮的。 至于这十五号的福星,廖小子么,可能符箓也是见底了,不管如何,这小子自己留定了,哪怕以后真没什么天赋跟着自己来个文职也不错。 下午渐渐过去,剩下了十几个人,百十来个人到现在的十几个,几乎都是精英,炼气三层几乎淘汰,少数伤势较重的也自愿退出了,而炼气四层看起来也不太好。 炼气五层巳蛟哪怕是明天输了,都已经稳了。 武隆运回到了宅子,默默打开日记本: 今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小赚学士成若干灵石,大赚一波,感觉修为有松动,连赢几日大概就能突破。 记录了今日的开心,武隆运默默修行。 另一边,廖某也在房间中,打坐修行起了精神了一方面。 精神的舒爽,感觉脑子浮在海洋里自由的翱翔,而不知不觉间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泉眼一般的东西,开始向着外面喷涌精神力。 短暂失神,外面已经鸡叫天明了。 第三日,许许多多之前的失败者在这里看着,看看究竟是谁能坐上这把交椅,好早点混个眼熟。 或者说,这十几个人,已经从失败者手里花大价钱购置他们手上的符箓。 十三人,加入一块白板算轮空,挑出七人来,再由这七人当中剔除两个,这两人可以有异议向着五人挑战。 当即武隆运和学士成进行了抽签。 备战席上,某人的气运三浅浅的发挥一下功效。 武隆运抽签,十五号。 “嗯?这么早抽出来吗,不要遇到炼气五层,可不是一般的符箓能解决的了”武隆运默默念叨着 然后学士成迫不及待的一抽 三十三号! “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赌徒天天输?武大人,这一场小赢”学士成一笑,输赢难料。 巳蛟,在这里已经传开了,只要是上场就是秒了,还手都不行,没机会,谁抽到谁就赢。 “武大人直接抽下一场,这场会很快的,巳蛟的速度恐怕连符箓都来不及用。” 武隆运喝了一口茶 “学大人急什么,昨天怎么不急,先看看比武” 如果廖关过能够全胜通关,自己压一下下面的流言蜚语,招收他直接进玄武卫应该没问题,但是输一场,万一一会有人挑战他了么,武隆运想着该如何保下廖关过。 台上,廖关过很紧张,单凭现在的状态,不开启完全龙化,感觉没有戏,对方的两次施展力量都是直接秒了,这还能说什么。 比武开始。 廖某往后拉,一时间怎么出手都还没想好。 另一边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巳蛟也往后走? “怎么不直接去攻击,廖小子肯定挡不住”学士成也没看懂。 然后就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巳蛟走到了快边缘的地方,不小心崴了一下脚,掉下了比武台。 “?” “?” “。”? 观众愣住了,廖某也愣住了,意料之外的愣住了,学士成感觉呼吸不上来,还在咳茶水。 “我这是赢了?”裁判也愣住了,按照规则出了场外就算是赢了。 嗯,确实出去了,脚滑出去的。 虽然台上有位大人也愣住了,但是嘴角没愣住,止不住的上扬。 然后脖领子被一把抓了起来,在场敢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学士成 或者说破防的学士成 “武隆运,我们他妈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你这点钱都要非赢不可?这样的你都出千?” 武隆运一时之间还没反应好,也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还手,无辜啊,不是自己什么都没做啊。 但是说什么都没用,学士成彻底破防,这都能输? 好一会,武隆运把灵石退还,开什么玩笑,还是好兄弟重要,这才让学士成脸色好看一些。 台上台下沉默了一会,只有巳蛟默认了输掉的事实,安安静静的回到位子上,无所谓,输或者赢,她都是玄武卫,谁不服,就处理掉提出意见的人就行了。 接下来 学士成再一次抽中了刘宸,但是他的脸色没有好起来,有了前车之鉴,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宸,该说不说,这场比赛确实快了不少。 后面的预测和武隆运想的差不多,留下的七人。 巳蛟, 刘宸 廖关过, 路人甲, 王弦 还有一个伤势比较重的炼气四层和一个炼气三层。 说实话,怎么选择还是可以很轻松的看出来的。 对于武隆运来说,炼气三层,甚至是炼气四层,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大点的蚂蚁还是蚂蚁。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挑一个自己更加赏识的人呢? 所以,炼气四层重伤惨胜的淘汰了,更不要说其他人一挑战,他基本上打不过了。 报到最后一人的时候,廖关过选了上去,虽然来说他实力不怎么样,但毕竟他是全通关。 “我不服!”这个炼气三层通红着眼眶嘶吼道。 武隆运有些不喜,刚才的名单还是他亲自报的,刚报完对方就大吼不服。 这不纯纯打脸吗?虽然说这也是规则之内可以挑战。 但是他说出去的话,谁不得照顾三分。 第49章 加入玄武 场面有些冷,刚宣布完人名单的武隆运被这么一说,脸色都有些难看。 学士成暗骂一声,傻波一。 这白山府有三个巨头,儒家官府,学士成,法家玄武卫武隆运,还有兵家的军队严立明。 以及上面的大夏王朝分封到白山的府主。 可以说这上面四位就是白山府的天。 如此想来,这炼气三层真的可恶,其实学士成无所谓,武隆运吐口痰都能杀了这个炼气三层,但是武隆运觉得官府大人在这里,面子还是要照顾的。 毕竟不能自己坏了规矩。 “你不服?不服你可以挑战,按照规矩来” 武隆运摆手,示意宋元上前 “一会救一下廖小子,留在我身边好了,这个人么,加入了也打发打发。” “我是炼气三层,凭什么我没上,他一个连气都没有都能上,作弊”炼气三层已经急红了眼睛什么都说得出来。 武隆运皱眉,你可以狗叫,算你是按照规矩来,但是作弊,这白山府两个大人物在这里,作弊?当即就想要一步击杀他 “聒噪,不满意,就按照规矩来”廖关过上前一步,走上了擂台。 武隆运有些惊讶,按照道理,廖关过身上已经没有符箓可以用了,对方炼气三层,还是不好对付的。 “就是你,就是你,我要挑战你” “我在这里等着,你废话什么” 其实台下有这般心思的人不少,包括那些炼气四层,和三层,连廖关过都能上,为什么不能自己上,但是想想武隆运选择的深意,隐忍不发。 到了现在,有个愣头青出头,到时候在打败这个愣头青就行了。 炼气三层上台,显然现在有点癫狂,但是看着廖关过平静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忽然间,有些不安。 比武开始。 炼气三层就要蓄势一击,因为对方手上也没有符箓,所以只要一招解决。 确实是一招解决。 廖某半蹲,好像是年轻的丛林猛兽在那边巡视自己的领地,遇到了一只猎物,然后准备扑杀。 砰 电光石火间 人影闪过,廖关过平静的走下台,没人注意到,刚才的转瞬即逝间,廖某身上一层淡淡的纹路消退了。 是的上场前,廖关过进行了微微的龙化,简单的龙化,出现了一些纹路,但是衣服下面,无人注意。 对方炼气三层显然是冲昏了脑袋,反应都慢了一些。 只感觉眼前人影闪过,然后前面的人消失了,面前什么也没有,但是胸口好痛。 “上古炼体流派!”两位大人站了起来,看着台上这一幕。 上古炼体流派,也是模仿野兽的流派,炼体,追求肉体的无限强大。 当然,这里面吃的苦,一般人吃不下,简直是地狱锻炼。 “倒是让我大吃一惊”武隆运坐下来,眼里放光,如果没有防备,恐怕是自己近身都会受伤。 上古炼体流派,虽然不适合现在了,但是其恐怖的爆发力,只需一招没有防备炼气六层以下几乎直接全村吃饭。 下面的观众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场上所有人都在扪心自问,刚才的速度,和爆发,自己能不能挡住。 仔细想想恐怕难,一直以来对于廖关过的轻视,不可能开局的大法力用在防御上,而这一点几乎一击就必杀了。 廖关过下台,场上只有一具可以从胸口看到身后风景的尸体。 “我没什么修为,还有人要挑战吗”廖某开口,看向其他人。 哪怕是刘宸也是眼睛一缩,这样的实力,这般轻轻松松恐怕还不是全部实力, “没有的话就是我了” 至此,比武结束 “宋元,带他们去领一下衣服,完成一下后续的登记” “记得来官府报备,还有白山府主那里也要去一趟”学士成开口,准备离去 一个上古炼体流派,当真是有趣的苗子。 学士成说着离开了玄武殿。 …… “各位,现在你们就是真正的玄武卫了,先去登记好,拿上自己的牌子” 一路上,宋元不停的介绍着, 玄武卫虽然各种待遇是顶级的,但是那是对于江湖人来说,玄武卫的待遇准确来说是应得的。 因为此时此刻这五个刚刚加入玄武卫的人日后的敌人就是各种难缠的妖人,妖道了。 武器库 “玄武卫的武器,你们可以自己选择两个,我建议是玄冥盾和蛇鳞剑,很不错的搭配。”松原说到 不过最后只有廖某选择了这两件。 刘宸选择了一对爪子和披风。 巳蛟看了一眼,随手拿了个短剑,和一面镜子。 其余的人多多少少这都方式不一样,选择不同。 廖某主要是,这剑和盾,也确实很帅。 “好了相关的事宜我都说了,拿着你们的牌子,就有你们自己的洞府,其余的地方报道,你们自己去” 说完,宋元离开,他也是很忙的,若不是廖关过算是他领进来的,基本懒得多说 “对了,晚上有一个欢迎你们的仪式,记得来参加,在白山府的花满楼” 第50章 白山府主 东西拿完了之后,五人就各自离开,下午的报道自己去就行了。 路人甲和王弦各自离开,倒是刘宸和巳蛟廖关过三个人有一副三人组的感觉。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赶赴登记,拜见白山府主”刘宸开口问道 “回一趟我的洞府,一会就去”廖某回答 巳蛟不说话,但是巳蛟跟着廖关过。 虽然搞不清楚为啥,巳蛟对自己这么好,但是,别人对自己好,加倍的还回去就行了。 三人准备准备,就前往了官府报道。 官府,主要就是管理普通人,因此门口的衙役这些都是普通人,唯一一些高修为的也实在重要岗位。 “三位大人,这里登记” 一个小斯拿着一个牌子,和玄武卫报名时差不多。 三人填写好东西,就要离开,这时候又一个小斯走来。 这小斯倒是不同些,有着炼气三层的修为。 来到了三人面前,微微一鞠躬。 “三位大人,我家学大人在后屋邀请三位大人前去品茶” “学大人?”廖关过问到 “就是官府这里的一把手,那天坐在武大人旁边的就是”刘宸解释到 “好”廖关过点头前往 小斯倒是一阵嘀咕,这学士成指明要自己来这里邀请廖关过,本以为那里特别些,邀请他,如今一看确实。 这廖关过虽然看起来实力最低,甚至连真气都没有,但是后面这两人却是以他为首,真是奇也怪哉。 如果没猜错以后面二人的炼气五层水平,怎么看都应该是这一次招收玄武卫里面最强的。 … 推开门 淡淡的茶香若有若无,随着学士成慢慢为三个小碗倒上茶水,茶香彻底的弥漫开。 “坐”学士成示意 三人入座。 “我呢,今天找你们坐坐,聊聊天,喝喝茶,讲讲故事的”学士成开口,三人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这白山府啊也算是玄州下面数一数二府城,所以我还有你们的玄武领队,相对而言都比其余府城的那些同僚实力强一些。” “虽然我和武大人是分开的两个职位,但是对于主要的管理方向还是一样的,所以我和你们武大人是很好的好友” “我们跟着两位大人实属是荣幸”刘宸点头 廖某没说话,还在听下文 “你们一会还要去拜访这白山府的府主,也是大夏王朝的王族,注意态度,毕竟王族都是讲究实力,追求实力的。”学士成喝了口茶,看三人茶水也喝的差不多少,示意谈话结束了。 三人出了门,廖某思索了一下,刘宸懵里懵逼的,巳蛟,无所谓。 “有空多来喝茶”学士成对着廖某说道。 三人也是按照着流程,再次出发前往白山府府主之地。 大夏王朝,王族姓魁 这白山府主自然也是魁大人,所在的魁府离着三人并不远。 到了魁府就看见,王弦和路人甲已经出来了,两人点头离开。 听了学士成的一番话,廖关过思量半天,可能其中有所深意,但是应该和自己现在这种小人物没有多大关系。还是按照规矩来就行了。 魁府,打开,也是来登记,进了门,忽然之间却是感觉到了一股猛烈的威压袭来。 刘宸奋力抵挡大汗淋漓,险些趴在地上。 廖某感觉不对,自己没什么不适可能是霸体在发挥作用,保险起见装作自己不舒服,巳蛟,察觉到了一些威压,但是压力不大。 “你们就是这次玄武卫招收的实力最强?还有一个上古炼体修士?确实不错,但是见到我为何不拜” 庭院里,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身穿黑袍,上面金丝纹了一个魁字,随着他的开口,威压慢慢增强,刘宸就要跪下。 没错遇到了穿越尊严难题,当对方是皇族自己是平民的时候,跪还是不跪。 不过这个问题好在还是没有落下来。 威压慢慢消散,对方站起来,缓缓走出,拍着手。看起来和学士成武隆运差不多年纪。 “不错,果然是这一次招收的顶尖人才,稍微试探的威压都抵挡住了” “去登记,本座还要赏你们一些好东西” 有惊无险的登记了一番,然后三个储物道具递了过来。 “看你们修行不易,日后为白山府贡献一份力量,金赐给你们一些丹药”身穿魁字衣服的男人说道 丹药拿出都是色泽不错的好丹药,甚至还带着一股异香,其中有点奇奇怪怪的味道。 三人又稀里糊涂的拿着这丹药出来,回去了玄武卫。 一天时间,各处转悠,不过好在各处的报道完成了,总感觉白山府不像是表面上那样平静。 “晚上还有一场酒宴,在花满楼”刘宸适时提醒到, “对,对,还有一场”廖某有些憔悴 但是好在,最后一场只是去吃吃喝喝的。 …… “恭喜新加入的五位伙伴,大家好好玩,今晚的消费全部由武大人买单” 气氛热闹起来,这里是白山府的花满楼,更加的的开放。 感觉好些人拥挤了过来,然后三人就分开了。 这一次,廖某学聪明了,没有去小的房间,听听歌得了。 第51章 齐闻异香 偌大的包间里面,刘宸,廖关过,巳蛟,三人又呆在了一起。 前方歌姬在歌唱,不知不觉,总感觉心里躁动了起来。 倒是和之前又不一样,这次的感觉更加偏向于有一种,自己好像被下药了。 但是慢慢的又感觉这味道,好像有点不一样,好像这味道哪里闻过。 仔细辨别一下,还是没找出来,今天一天的流程感觉比比武的混战还要累多了。 思索片刻,喝了口茶,还好,茶还是那个味道。 “这里的的氛围倒是适合修行啊”巳蛟看着廖关过思索了一番没有结果,说道。 ? 适合修行?这种味道,怎么会适合修行呢。 不知道法力怎么样,但是精神力最好的就是安静的环境,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太行。 倒是味道,有点,像丹药的味道,不,不是丹药,准确的说,像是白山府主赏赐的丹药。 廖关过默不作声,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人,巳蛟看不见眼色,只是喝着茶。 玄武卫的比武巳蛟都是秒了对手,而且这个高冷的形象,几乎没人上来搭讪。 刘宸么,廖关过打量着,明明没有喝酒,但是看着他好像有些恍惚起来了,而且不知不觉就进入了吸收天地中的真气。 “?真能修炼?廖某问旁边唯二清醒的巳蛟” 巳蛟喝了口茶水, “确实这种刺激能够加快吸收修炼,但是修炼真气哪里这般容易,粗暴的吸收会断送前路的。” 廖某睁大眼睛,如果是这样,那简直是在吸毒啊,一时修炼高了,前路没了。 “那赏赐的丹药呢?”廖某还是问一下巳蛟 “不小心丢了” …… 这次的花满楼,倒是上了法术,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的法术偏向于魅惑。 前方的歌姬在缓缓舞蹈,下方的人群随着歌声以及场景的布置慢慢变得如痴如醉,深陷其中。 “这花魁有点意思,还会法术”廖关过说道 旁边的人也都在其中慢慢沉沦,大概只有巳蛟在那里小口品茗。 “不入流的把戏” 混着时间,打算结束之后就回到房间再次修炼一下精神力,或者是去玄武殿的藏书阁看看这里的武技收藏。 刘宸在这其中似乎有些挣扎,随着旁边侍从点燃的香薰越发浓重,他有些抵挡不住,求救的看向廖关过。 啪 一杯茶水倒在了刘宸脸上, “不好意思,手抖”廖关过说道 刘宸大口喘息着,然后感谢的看着廖关过,心里多了几分畏惧,看向四周如避蛇蝎。 刚才巳蛟说的没错,自己吸入了这里的香薰后,不自觉的开始沉沦,开始修炼,同时这种粗糙没有过滤的天地灵气迅速的提升差点毁了自己。 一旦上瘾,就失去大好前途了。 “武大人要害我们?”刘宸小声问到 “不一定” 廖关过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也在打量着周围,有些玄武卫沉沦其中修炼,有些还是稳住了心神。 若是武隆运到对付自己等人,大可不必如此,这种细细的侵入手段,可能是最后拜访的府主了。 廖关过心思已经不在歌舞上,有些无聊。 这时候,花满楼的一位侍从走来,看出了廖关过似乎对于花魁的弹奏没有兴趣,就要介绍廖某去单人间消费。 “不用了,什么时候结束?” “?大人说是包场应该是明早结束的”侍从回答,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么早就急着离开。 “好,那我们三个一起去”廖关过说道,这大厅的氛围属实不太好。 身处于正中央,四面的霏霏之音响起,迷乱的香味也是浓郁起来,热烈奔放的气息就像是要把房顶掀翻。 “?三个?这位小姐也去?”侍从愣了一下,看向巳蛟 “我可以不去”巳蛟也是愣了一下,罕见的脸红了一下 “外面太吵了,还是找个房间呆着”廖关过解释到 侍从愣愣的带着三人进了一个房间,然后就是有些熟悉的问答环节。 这次廖某也算是上过了当,没有回答,倒是刘宸说在上几杯茶水。 廖某制止 … “确实安静了很多,隔音很好,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来过?”巳蛟问到 “不是,我寻思听不见里面声音,应该隔音不错”廖某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那茶水为什么不上,茶水没有问题”巳蛟追问 “不渴”廖某嘴硬 “那我要一杯”巳蛟说道 … “你说,我们玄武卫,来逛这花满楼,是不是很奇怪”巳蛟向着刘宸找话题 “这有什么,炼气士也是人,人总会需要释放,需要休息的” “只不过,这种休息对人伤害更大”廖某意有所指,进来之后特意熄灭了房间的香薰。 之前在那小城的花满楼虽然也有香薰但是,那个香薰也不过是有一点刺激雄性激素,让人意乱情迷。 这里的香薰,不自觉的就想要吸收天地真气,而且这强烈程度,不是单纯的意乱情迷,倒像是给牲口下的药。 “确实,有点不对劲,刚才那个花魁,他的魅术也是十分了得,我差点中招”刘宸说道,现在想想也是后怕。 廖某没知觉,花魁压根没去看,因为魅术压根对自己没什么用。 话聊到了这里,巳蛟的茶来了。 和之前类似的情况 一个好像穿了衣服的女子轻轻的敲门进来 看到了是三个人,愣住了,然后弱弱的问到是谁点的茶水。 廖某和刘某对视一眼,齐齐让开,视线给到巳蛟。 “?,茶呢” “妾身就是花满楼的花茶”好像穿了衣服的女子说道 巳蛟眼睛盯着廖某,好像有一束利剑一样的光芒刺了过来。 “巳姐,我不渴” “哼” … 房间再次变成了三个人,巳蛟也不渴。 “要不来这里查查案子?” 闲的无聊的廖关过向着旁边二人提议道。 捕快么,还是要惩恶扬善的,毕竟自己是个好人,所以。 门口敞开 “我要尝一下所有的茶”廖某说道 门外侍者觉得这个房间的客户,真的很难伺候,一会又不渴,一会又要这么多。 门外,一系列的同僚神色不一。 有的还沉迷在花魁的音乐,有的还在不自主吸收天地真气,还有的听见了廖某的声音,嘴角上扬起来,笑到年轻人。 同样在房间的武隆运,隔着窗户看向了廖关过,这小子对于这里的环境抵御让他倒是吃了一惊,看着他们三人都没有中招不禁点头。 不过现在怎么一下子点这么多? 忍不住了? 虽然玄武卫不禁止这些,但是多了肯定不好 还在看着外面时,一杯杯花茶送了过去。 下一句,廖关过开口,让武隆运都愣住了 第52章 白河城 刘宸知道一些内幕,但是对于主要的把握还是不多,所以他是拒绝现在跟着廖关过查查案子的。 当然了,刘宸也是觉得,廖关过肯定会有所把持,什么查查案子估计是无聊的提议。 一会功夫,一位位好似穿了衣服的各种花样女子走了过来。 神色或冷漠,或羞涩,或热情似火。 廖关过缓缓打量了一圈点点头。 “我要不要出去”刘宸弱弱的问道。 巳蛟默不作身, “好,很好啊,应该是不忙的都来了对”廖关过向着旁边的侍从问到。 “是的,大人,都在这里了” “好”廖关过答应一声,一道劲风,四面窗户打开,大门敞开。 “?这位爷玩的如此花样吗”一排女子还有侍从都不由得想到。 只见到,廖关过默默的拿出来自己的玄武牌子,整理了一下衣冠,因为今天他是第一天来这里,所以发的衣服还没穿,但是牌子却是实打实的。 “玄武卫办案,查查你们这地方有没有藏污纳垢,有没有逼良为娼” “噗” 刘宸一口茶水喷出 “廖兄,这”刘宸小声问旁边巳蛟 只见到巳蛟也站到了一旁,手放在了一旁的剑上。 “疯了!他们都不怕的吗,这地方能在这一直开着,肯定是有后台的怎么你们都如此强势啊”刘宸惊呼 不是你真的查案啊!你不是开玩笑? 刘宸现在心态爆炸 侍从也是愣住了,廖关过的房间在顶层,自上而下,几乎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停下,动作停下,都看向了上面的廖关过。 侍从在这里待了许久,他自然是明白自家主子的含金量,哪怕是武隆运也不敢弄的太僵,毕竟花满楼可是。。。 怎么到这里,一个修为低的都看不出来的小子这么嚣张 “我玄武卫查个鸡窝,是可以的”廖关过转头问向刘宸 刘宸点头,只想一头撞死,想要急忙表示自己不是和廖关过一伙的,但是众目睽睽,只能一路走到黑。 有的冷静的玄武卫暗叹一声可惜,有的被打断沉醉其中的玄武卫皱眉, 更多的客人则是冷眼看着 武隆运在自己的房间,瞪大了眼睛! “好,这小子会玩,第一天就这么顶,什么也不顾就这么顶,也不怕这地方万一是我的怎么办” 武隆运,喝了口茶水,这地方的玄机他自然了解,但是,修为层次高了也是有些东西无法阻止的。 “我是玄武卫,这是我的玄武牌子,你们有冤申冤,又状告状”廖某走到了这群女子面前,边走边说道 这些女子也大多数和之前小城中见到的不一样 越是对比就越觉得不对,之前小城的花满楼,好歹还活泼一些,这群女子凑近了看就好像是木偶一般,有些呆滞。 廖关过经过,又喊了几句话,声音回荡,没有人回应。 一群人就像是看笑话一样打算看看接下来,廖关过会做什么。 身后的巳蛟摸默的双手一指,众人没有发现。但是人群中几个女子忽然一瞬间好像有了些神采,神色清晰了几分。 一个女子神色清醒些,不自觉上前一步。 侍从紧盯着这女子,瞪眼 “你有什么事吗,有什么冤屈,本大人,帮你解决” 廖关过走过来。 “小女子有些劳累,站不稳了,辛苦大人来这里查案了”这女子向前一步紧贴了一下廖关过然后后退。 神色又变得和之前一般麻木。 侍卫松了口气 “好,既然没什么冤屈就好,那本官就祝花满楼生意兴隆”廖关过退回位子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侍从问到 可见的声音有些低沉 “没了,你们诚信经营,没有了,让他们也退走” 廖某拿出来一个储物道具,把里面的丹药都给了侍从,表示这是刚才的费用 … 众人觉得就是一场闹剧,新上任的玄武卫小子的一场闹剧,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热闹,喧嚣 “廖兄,你这是弄的什么意思,吓死我了,这花满楼后面可是有着大人物的影子,弄不好,玄武卫的身份都救不了我们”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花满楼有点不对,问问,毕竟我是官,查个房怎么啦” “呃,好”刘宸不再说话 巳蛟坐回座位。 难不成自己不知道这花满楼有后台吗,当然了解。 能够给一群玄武卫下药,这东西的危害不说连狗都看得出来,起码连刘宸都能看出来。 既然如此,要么是武隆运要这般对玄武卫,要么是一个武隆运无法阻止的人,要这般对自己等人。 所以试探一番么。 如果是武隆运的话,很快就有同僚上来说话了,如果不是的话,那看来,白山府的水真的蛮深的。 廖某透过窗户缝隙打量着四周,没有人上来后,看起来确实,白山府的水蛮深的。 还有一个东西,刚才这群侍女的神色,一看就是被控制住了,但是一瞬间竟然有几人恢复了几分,让侍者吓得。 趁机就有个人塞给了自己一个字条,这里人多还是回去看看。 … 被闹剧打搅的众人很快就重新进入了状态,完成刚才遗漏的事情。 而三人也是没了其他兴趣,等到了天明散场时,各自回去了自己的洞府。 呼,关上了房门,打开字条 白河城,林姐 “?白河城”廖关过思索了一下,白河城好像就是搭船过来的那个城市。 要不要去看看呢? 哈哈哈什么问题,十几年的少年意气,好不容易能够施展,有什么不施展的理由? 廖关过决定明天就去打探一番只有这白山府谁好谁坏,重要吗? 廖某是正义就行了。 第53章 学习剑典 第二天一早,廖某起床洗漱完,打算去玄武殿的藏书阁看看。 里面汇聚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智慧的结晶。 小小一个房间,入了里面才发现,内有玄机,分出来两层。 廖某找寻着自己想要的武技,游云惊龙固然顶尖,但是使用起来不自觉的龙化,极其容易暴露。 “你是那个新来的炼体的小家伙?”门口一个年纪颇大的穿着玄武卫衣服的大爷开口。 他看着廖某在这里看武技多时了,寻常炼气士哪有看武技的,都是在找炼气功法。 只可惜好的炼气功法都在二楼,而二楼需要功勋才能去,倒是这些武技,不管好不好现在都不是主流了,所以都在这一层。 “嗯,是,我炼体侥幸进入玄武卫,自然想着提升实力,炼气不行,就多学些武技傍身”廖某回答 “昨天,那花满楼也是你小子逮着他们查的?”这玄武卫翘着腿打量着廖关过 “我觉得,我查一下他们应该是合规矩的” “哈哈哈哈,好,当然合规矩,你要找什么样的”老玄武卫赞赏的点头, “我拳脚功夫还行,自己也在看什么合适”廖某确实自己一下子还不知道自己要找个什么样的。 老玄武卫打量了一番廖关过,这少年长的还算清秀,那里有一番炼体的味道,不过传说炼体到了极点,身体晶莹如玉,应该是不得了。 再看这衣着,廖关过身穿的是玄武卫的墨绿色衣袍,头发随意扎在脑后没有过多修饰,倒是显得干净清爽。 手腕上黑色的护腕其中带着一面圆弧小盾,另一面的腰间一柄造型奇异的剑挂着。 “你用的是蛇鳞剑?” “嗯” “那我这里有一套剑法还是蛮适合你的”老玄武卫已经待着这里许久,对于里面的书籍武技,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二。 “多谢前辈”廖关过赶忙鞠躬,别人的帮助要说谢谢,毕竟无缘无故的帮助是因为人好。 “第二排剑法篇的第三行第五本” 廖某走过去,确实,这本书相较于其他的略微新了这么一点。 应该是还偶尔被人翻阅的缘故,这起码是一件好事。 很多时候出现一个异类,可能他其实是落后的或者说先进的,前者虽然一时间难以压制但是,落后的东西,总归是因为会挨打所以才落后。 而后者太过于超前必定还没有完全完善,需要人的一步步试验才行。 这本书还在翻阅,那就是说,起码还不算太落后版本,还能用用。 如果廖关过不是霸体的话,单纯一个炼体的,炼气四层施加一个金刚大力自己都难以破除。 可能连野狼寨那一关都过不去了。 感谢霸体这个更落后的东西,落后的一时间都让人想不起来了。 廖某拿下书籍,《玄武游身剑典》(上册) “这本吗,前辈”廖某举起书问到, “嗯,是这本剑典”老玄武卫点头, “这里的书只能阅读不能带出去,看完记得放回原位”老玄武卫说道。 廖某点头,开始仔细的阅读着这本剑典,可以说着剑典对于蛇鳞剑还有玄冥盾来说天配,官方海选值得信任的东西。 而这一本剑典虽然不多,但是让廖某对于武器的运用搭配使用多了许多理解。 有了游云惊龙在身上,学这些武技都是十分快捷的,看完已经会了六成,可以说有底子在身上是真的人在这里看,武技心中长。 廖某放回书 ,出门向老玄武卫道谢,没人家帮忙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找些杂七杂八的武技。 “你看好了?”老玄武卫不敢相信,这才多少时间,寻常人看完消化完,少说也要几天,就算有点底子也要好几个时辰,这点时间刚翻完书还差不多。 他哪里知道,这廖关过有着游云惊龙的底子在,越是接触这地方的武技,这游云惊龙的含金量就越高,同样的霸体是摆设?加点的体魄:5是摆设? “嗯看完了,但是意犹未尽,前辈,这应该还有后文的”廖关过回答,确实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我信你看完了,难不成炼体士还能加快学习?”老玄武卫自然也读过这本书,了解一些内容 “这书是玄武图录里面分化出来的一只剑典篇,有些残缺正常,即使是二层也没有完整的玄武图录,有朝一日若是你能去玄州中心或许就能学了” “不过第二层应该有《玄武游身剑典》(下册了)” “第二层有下册?”廖某自然是想学的,光是看了前半部分就了解这本剑典还是不错的 “嗯,第二层确实有,不过看的人很少,毕竟都是炼气士找炼气功法,而且第二层要功勋才能进入” “这样吗,那看来要先做任务了” 功勋,昨天宋元说过,相当于玄武卫内部的货币,完成任务有,不管是外出诛杀恶人,还是内部帮忙委托都有,一些战利品也能换,可以说十分便捷,当然如果自己需要什么装备或者符箓也是可以靠着功勋兑换。 老玄武卫解答,廖关过拜谢之后去往了洞府。 虽然说会了六成,但是剩下四层不是还得练习一番么。 洞府内,虎子这几天都是吃的不多但是睡的很久,而且脑袋后面的光也越发明显了。 “电光大仓鼠?” 廖某觉得这可能是要化形了,但是玄武卫登记过生姜,没有啥大事。 这期间,廖某还给生姜喂了一些丹药,没事就当青荣请的。 而白山府主的丹药,这东西烫手,反正是白山府主赏赐给自己用的,既然如此,自己用在了花满楼,合情又合理。 吃了丹药之后的生姜,进食就更少了,睡觉更多,趴着都不怎么动弹。 若是旁人在这边,多多少少要给廖关过脑袋一巴掌,这丹药的贵重程度,哪里是一般人能用的,直接喂了生姜,那不是纯给瞎子点灯么 但是廖某不在意,反正自己不用,给谁吃不是吃。 “生姜你在家睡着,哥们要出门了” “嗷” 做事情要有轻重缓急,花满楼的异常一时半会,连武隆运都默不作声,自己肯定是慢慢查,但是功勋的任务上面的坏人,不用多说,很多都是确认的,直接干就完事了。主线和支线还是要分清楚的 第54章 又是金元宝? 任务殿 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打算前去接一个任务。 成为玄武卫除了除暴安良,就是提升自己。 一年一签到确实牛逼,但是毕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等到无敌世上哪还有熟悉的人。 所以不管无敌怎么样,先去提升一番自己,就从整点功勋去二楼看看开始。 廖关过跟着指示牌走,来到了任务殿。 相较于藏书阁看着门面小内部空间大的布置,任务殿反而是门面大,内部小,倒时像一个卖奶茶的铺子。 前面一个榜单,玄武卫的任务,从上到下危险系数逐渐降低。 第一条逮捕(击杀)千足妖道:炼气九层圆满 3500 第二条逮捕(击杀)疯智书生:炼气八层 2000 …… “好这些看看,有点难搞” 廖关过翻阅这,倒是后面看见了一个熟人,血妖道人,还是在逃状态,不过已经被人接取了。 一般来说接去的任务就不能再次领取,除非这玄武卫自知不敌放弃,或者长时间没有状态更新。 不过,很抱歉,这血妖道人,连灰都没有了。看了一眼后面的功勋虽然血妖道人是炼气七层,但是也足足有着一千的功效。 早知道尸体还能发光发热,就不烧了,廖关过后悔。 这些任务自然不是全部,只能说白山府还是不大,所以对手层次都不过是炼气层次,到了玄州中心才算是能够看见一番强大的风景。 “咦,这倒是有个简单的调查任务,还能三人组队,平摊下来每个人都有五百”廖关过看着这任务有些惊奇。 “你是新来的?”任务殿的小哥抬头,看着廖某盯着的任务问到 “昨天刚加入” “难怪,看着这任务两眼放光” “还请前辈告诉我其中的玄机”廖某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任务有猫腻,连忙问到 “你这么有礼貌,说说也无妨”小哥坐直身体拿过了那个任务牌子给廖关过看 “调查任务,前往某家族调查,一旦发现其占用非法资源,或者修炼邪术,向上禀报或者就地格杀” 小哥读完内容,解释到 “我们玄武卫虽然身份地位已经不同于江湖散修和一些家族,但是天下之大,还是家族势力较多的,因此他们看见我们往往没有好颜色看,我们也是主要针对这些家族” “这调查的难度就大了,更何况后续的禀报或者就地格杀” “相较于就地格杀,我反而觉得资料禀报更困难,能够就地格杀自然简单,但是如果不行,那么你要面对的可是一整个家族势力,玄武卫不一定能够抽出手来支援你” “所以你看看这五百功效好拿吗”小哥放下牌子其他的任务多多少少有一个任务推荐的修为这类侦查任务可没有,弄不好就是天罗地网,在劫难逃。 不过正巧,这时候刘宸也走了过来 “刘兄一起接个任务如何”廖关过开口说道 “?正要看看任务,你找了什么好东西”刘宸也是有了要花功勋的地方,开始来找任务了。 “一个三人任务,再去问问巳蛟,完成了有五百功勋” “三人,每个人五百?有这种好事?”刘宸一听也是愣了一下 “不会是我们三个去杀一个炼气七层什么的”刘宸怀疑,这要是接了,搞不好昨天玄武卫招录五人,明天玄武卫减员三人了。 “不是,一个调查任务,还没有修为限制”廖关过解释到,正好巳蛟也走了进来 难得任务殿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人。 “巳姐,一起接个任务如何”廖关过上前问到 “好” “你不问问是什么任务”刘宸愣了,不是?这么干脆的吗,这不就差我了? “无需如此”巳蛟一向话少,可以理解。 “什么任务,我还是要看看”刘宸拿过任务牌子。 三人接取了任务,任务的具体内容也就出现了 前往小铁城,调查金家。 具体内容,金家举办宴席庆祝金老家主大寿,玄武卫前往祝寿,同时调查金家的金矿脉变故。 根据之前的消息金家的金矿脉疑似发现了珍贵金属性炼器材料,金家隐瞒未上报。 同时调查有无修士修炼魔道,妖道,如有异常可就地格杀。 刘宸沉思了一会,问到:金家最强的修士什么修为。 因为这个问题关乎着如果说最坏的情况会出现什么样的对手。 “上次资料更新,应该是炼气六层圆满的样子,想来年纪大了难以修为提升了。”旁边的小哥说道 如果是这三个人,两个炼气五层,确实好像可以完成任务。 “炼气六层吗,好像确实可以试着挑战一下,毕竟是五百功勋,还不一定会战斗呢,寻常起码要杀一个炼气七层修为才有可能每个人分到五百功勋。” 刘宸心里默默盘算,炼气六层虽然开辟了气海有了质的提升但是未必不能一战。 还在刘宸盘算时,廖某上前接过了任务,登记好了姓名。 “?已经接了” “犹豫就会败北,早接早做早享受”廖某开口已经出了门,巳蛟紧跟在后。 刘宸发现只有自己还在待着连忙跟上。 …… 小铁城,离白山府并不远,准确的来说这些任务都是白山府周围的人务,而这个金家,就是之前比武时,金元宝所在的家族。 廖关过看好了其中的资料把它给了巳蛟,巳蛟表示不用,再次回到了刘宸手上。 “你们一点都不看看这里面的内容吗”刘宸有些怀疑出来是不是对的选择。 从夜蝠门到玄武卫,他还是有逼数的对于其中各种的了解,玄武卫在其他门派眼中可不是什么好角色,一旦犯了什么错,说话的可就是蛇鳞剑了。 因此,这次的难度还是有点大的,所以三人都特意没穿制服,伪装成江湖散修进去。 如果被金元宝认出来…… 好,可能性还是蛮大的,打过了刘宸但是舍在了廖关过手上,应该是没有多高兴。 在仔细看看资料, 虽然说这个金老家主是炼气六层待定,但是下面的炼气五层有两个,炼气四层的金元宝一个,其余就不看了。 金家是清一色的金属性炼气士,还有各种金家起源的事,刘宸也没细看,只是仔细的了解了一下对手的能力,以备不测。 幸好出门符箓什么的准备齐全了,感觉这次行程不是很好,刘宸叹气。 廖某又拿起来木牌,饶有兴趣的看起来金家的历史。 修行中人寿命已经很长了,金老家主也是有了百岁,这百年就是金家的崛起史。 廖关过翻阅着,里面有些东西,还是耐人寻味的 第55章 金家起源 小铁城 这座城市背靠着矿脉,千万年的积累养活着这里的人。 无数的人在矿山上敲击着石头,搬运着山石,上面有着许许多多的淘金者,当然更多的是努力,是金家的努力。 几十年前,有个年轻人在这座矿山上挖着矿,和大多数奴隶一样,他也是这座小铁城中富家的一名奴隶。 后来他逃跑,翻过了矿山,发现天下之大,发现自己原来也能踏上仙路,有了仙缘。 二十年的修行他踏上了仙路,在仙路上走着,炼气一层,两层…到了现在炼气六层。 他下了山,矿山依旧在那里,但是他变得不一样。 从此以后前二十年,你们是富家的奴隶,后面乃至永远,你们都会是我金家的奴隶,你们要为我金家挖矿。 富家一夜消失,在那个遗址上,一个新的家族诞生,以他为根,诞生出来一个家族。 前二十年是奴隶,没有钱现在就极尽奢华,没有女人就娶周围的漂亮女子做妾,没有家人,就生育下好多子女。 小铁城,金家 廖关过放下牌子,一个人的机遇改变了一座城市,压制这片地方甚至更甚从前。 这就是炼气的世界,一个人的实力能够达到无比的强大,颠覆所有。 当然了,这次的目标就是金家。 舟船慢慢停靠,给了船夫一些银两,三人上岸。 小铁城到了 三个人穿着普通,但是走在这小铁城中依旧有些不一样,大概是,这座城市里面更多的就是奴隶,挖矿的奴隶,身家只有一把铁镐,甚至铁镐都不是自己的。 “小铁城有名的就是赌矿石,要不要去看看,毕竟我们要去给金老家主祝寿的名义,两手空空不像” “也是,去看看”廖关过也没见识过赌石,不由得向着一个热闹的赌石坊走去。 赌石坊里,人头攒动,许许多多的奴隶在这里,大概在他们眼中能够解除自己的困境只能在这里了,靠着挖矿赎身,可能十辈子都是金家的奴隶。 看到三人往里面走,这些人识趣的分开,谁是来赌石,谁赌不起,他们已经能够一眼就看出来了。 一个伙计走来,热情的开始介绍。 “这块灰扑扑的石头价钱…这块表面脆皮但是里面可能有…还有这一块,已经开了一个口子,金龟探头啊” 伙计虽然热情的说着,但是究竟如何他自然清楚,没听说过哪个奴隶能靠着这个赎身的,倒是因为这个变成奴隶的不少见。 廖某的龙睛竖瞳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一块茅坑里的石头,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还有最贵的那一块,确实有金子,不过感觉更像是塞进去的,买了也是略亏。 一眼扫过,几乎没有,倒是有几个人手上的石头,有点东西,不过那几个矿工打扮的人,手上没有茧子,皮肤也算不错。 演员,或者是个托。 赚钱不一定是要金子才行,就一块石头也能榨干这些人的钱。 廖某就这么一会看着。 已经有一人拿着一块分开的石头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了。 “客官,你要哪一块石头,客官”招待的伙计有些不耐烦了,虽然三人穿的衣服还不错,但是到底没有那些大家子弟这般。 “不用开了,打包起来就好”廖某开口 不切还能省下一笔钱,给这些人赚钱简直亏麻了。 “金家最好没干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连本带利的吐出来,这笔账就先记头上了” 三块石头放进来储物道具,其实金家的位置非常容易找到,那里最繁荣那里就是金家。 似乎有益的区分,慢慢的周边的景色都变得不一样了,石块铺的整整齐齐的道路,两边修剪一样高低的绿丛。 金家到了。 一座大门框,上面写着金家,金家的大字上还缠绕着红色的带子,绣球,说明着此地的主人有喜事。 和三人的朴素不同,各处都有着人往上面走,各个都是锦衣丝绸,贵气逼人,倒是显得三人像是土包子。 “?不是说是金老家主的寿辰么,这大红轿子是给谁的”刘宸看着抬着走的轿子也是愣了一下问到。 “应该是金老家主的,这老家主百岁,这十个轿子,难不成真的越来越强?”聊关过默默的在其中一人身上打了一个标记。 “走去看看,先混进去,到时候各处看看,我记得他的矿脉就在后山,金家瞒着的东西想来也是在后山。” 三人跟着人群的方向奔着金家而去。 看起来确实是大寿,沿途上面一片红色,布置的极其精致,山下矿工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山上金家奢靡至极。 金家,在这座矿山的半山腰,通体的房屋背靠大山而建造,倒像是一只雄狮俯视着这座小铁城,两边山脉环绕,倒是有一种狮子揽入怀的即视感。 这路旁水沟处,水顺流而下,山上的泉眼也在金家的底盘,这山泉都是金家享用之后,再依着山脉往下流去。 “小铁城官府到” 大门前,两只黑铁狮子雕塑,刻的栩栩如生,这一放更让这数丈的大门平添几分贵气。 小斯在台阶上喊道,虽然是小斯,但是借着那两头狮子的凶戾,反倒有一番人上人的感觉。 没错,这金家的小斯倒也是高人一等般。 “官府也来了,我还在想,这小铁城官府怎么看着金家一家独大呢,官府也要来这里祝寿”廖关过听着声音说道 “一般这种有炼气势力盘踞的地方,普通的官府很难管控,只有府城才能将其约束”刘宸解释到 其实也对,有白山府的三位巨头在,再给金家的实力翻个倍,也弄不起浪花。 三人走上台阶,来到了小斯这里。 “去去去,这里下面打杂的已经招满了,没有混饭吃的位子了”小斯看着廖某三人的穿着打发道。 “你狗”廖某话还没说完刘宸一把把他拉到了后面 “我们代表的是夜衣门,来恭贺金老家主”说着刘宸拿出了一块牌子。 小斯看了几眼,撇撇嘴巴,夜衣门,江湖上有点小名气,但是炼气家族哪里看得上,不过是背靠着夜蝠门,所以,还是结个善缘。 “送的什么贺礼”小斯拿出本子写上了夜衣门问到 “无价之宝”廖某开口默默拿出三个包装好的盒子。 小斯就要打开,廖某制止。 “不能动,里面的东西是上好的宝物,打开坏了元气,你能担责吗”廖关过言辞激烈, 小斯也被唬住了,毕竟虽然家族炼气,但是那里轮得到他,万一真是好东西,自己毁了,剥皮抽筋都算轻的。 “那,那就写宝物三盒”小斯犹豫一下,写上了本子,然后盒子被人贴上封条抬了下去。 “要是被他们知道,这是他们自己产的垃圾不知道会怎么想”廖某三人成功进了金家,不由得嘿嘿笑到。 赌石坊几乎都是金家的,所以,这些假石头也基本都是金家的东西,金家自己说里面有宝物,这石头给他们,没毛病。 第56章 身份暴露 院落里,各家各势力的代表四处聚拢着攀谈。 廖某三人因为玄武卫的缘故,江湖上一般只有敌人,哪里会有什么熟人攀谈,哪怕是刘宸有熟人也祈祷不要看见,不然玄武卫出现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分开看看?”廖某提议 “好” 三人散开,分散到各个圈子中打听打听情况,在金家的地盘上,聊天的内容基本都是金家的内容。 “金老爷子听说已经快要炼气七层了,你们听说了吗,那到时候小铁城周围势力都挡不住金家了”一个小圈子中说着。 “金老家主都已经百岁了,还能更进一步,老而弥坚”廖某夸赞到,很快就有人驳斥 “你懂什么,这么大年纪想要更进一步除非有外物帮助”这人说着然后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意思。 “话说这金老家主也是强,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他娶的十房妻妾了”廖某说着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往往这些就能套出东西。 “这把年纪娶这么多,他能消化得了?”一人嫉妒的说道 “说不定就是消化了呢”另一人默不作声的说了一句,众人一激灵。 …… “咦!是你?巳蛟”在廖某问着话的时候,那边传出来声音。 刘宸,廖关过暗道一声不好,回头看去,金元宝来到了巳蛟面前。 确实,这里面的人最熟悉几人的就是金元宝,没想到刚来就被金元宝发现了,当然巳蛟的气质吸引人也是一个方面。 “嘿嘿,金元宝,好久不见”刘宸和廖关过露面,被发现了,那只能正面来了。 没办法按照巳蛟的样子,金元宝问什么基本上回复都是一个滚字,一言不合就是干。 除了对廖某说过话,刘宸就没见过巳蛟怎么开口。 “是你们”金元宝脸色黑了下来,本来有机会的,自己的失败就是因为眼前的廖关过,甚至元宝灵器还坏了。 “你们来我家干什么,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三个都是玄武卫”金元宝的声音不大,但是周围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现在的刘宸脑袋飞速旋转,想一个对策,这就是最坏的情况,一旦不对可能是整个金家为敌了。 “我就说,我们和什么夜衣门好像没什么来往,还收到了什么宝物,不会就是你们三个搞的鬼” “我们途径此地,想起来你也是和我们战过一场,不打不相识,又是金老家主寿辰,你不欢迎吗”廖某开口说道,既然身份暴露,那还不如光明正大拿出来好好利用, 毕竟明面上,玄武卫谁敢直接动手?武隆运炼气十层警告。 “玄武卫的小友吗,倒是稀客,你们能来老夫的寿宴,老夫自然高兴,快请” 内门,一个老者走出,炼气六层,寿命也不过一百多载,这老者百岁,确实已经一副老态,满头白发,皮肤上有着老年斑,更不要说有些耷拉下来了,一身白袍上面用着金线绣了一个考究的金字。 但是这无形之中炼气士的威压,朝着三人袭来,周围人没有影响,暗中的交锋已然开始。 金属性的炼气士,多锋锐,伶俐,这真气亦是如此,好像是一柄柄的小刀向着几人身体薄弱的地方切割过来。 但是很快这威压就消失了,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恭喜金老家主百岁大寿” “呵呵,你们三个真是英雄出少年,这才多大年纪,就加入了玄武卫,未来成绩不可限量” “金老谬赞了” 众人的目光也被几句话,带到了三人身上,显然,玄武卫在他们眼中可不是什么好人。 现在三人受到的待遇变了,之前还是布衣,随随便便,但是现在身份披露,座位靠近金老家主,同样这也受到了其他人的关注。 后院 “元宝,这三人你认识?”金老家主问到 “孙儿就是败在那个那个修为最低炼体士的廖关过手上,另外两人都是炼气五层”金元宝说道,显然他觉得还是非常遗憾的 “两个炼气五层,一个擅长使用符箓的炼体士,看来这玄武卫确实重视我们金家”金老家主眯着眼睛沉思到。 一把年纪他坐到这个位置,自然是够谨慎,早做预防,三个玄武卫来到门口还不急,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金家,或者说这样的家族崛起多多少少都是血腥黑暗的,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他金家有多少,金老家主自然是知道的。 “能不能除掉这几个玄武卫呢”金老家主思索道。 家大业大,不可能带着整个家族跑的,就算跑了又能去哪里,这次寿宴这么多人,和玄武卫有怨气的不在少数,所以要是死在了外面呢。 …… 外面,廖关过惬意的享受着金家的食物,而刘宸如坐针毡,他们变成了这里的焦点。 巳蛟怎么样?巳蛟戴着眼罩看不见,坐在旁边品茗。 “敢问谁是廖关过”一人走上前来问到,身穿黑衫,头发披在身后,目光不善的盯着几人,刚才的聊天中他已经打听来了,这三人的名字。、 “我?怎么你找我有什么事,有冤屈要说?”廖关过摘下牌子,放在桌子上,牌子上赫然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玄武。 “我有个弟弟叫墨冬业炼气三层,进入玄武卫比武,走到了最后一步,却是被人偷袭掏胸而死”这人紧盯着廖关过开口道。 “墨兄,墨兄好了,”有人要阻拦他,被他一下推开 “你想说什么”廖某掏掏耳朵随手一弹,比武上这次总共没有死几个人,其中让人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是一拳穿兄了。 “我倒是要问问,堂堂玄武卫,怎么会招一个只会偷袭的小人,这般小人竟然踩着我弟弟的名额上位,我不服,特意讨个公道”墨冬凡气势一放,炼气四层。 这股狂躁的真气直冲向廖关过,水属性的真气确实修炼出狂浪的奔涌,好似大浪涛涛,真气鼓动着黑衫,一阵轰鸣。 “讨公道?看来是私怨了”廖某收起来牌子 “比武当天,武大人学大人都在,他们都觉得公平,你看出来不公了?难不成比武前签的生死状是狗爪子写的”丝毫不惧的廖某,没有一丝抵挡的动作,依旧是舒服的侧卧着。 “你是趁我弟不备偷袭而得来的玄武卫”莫东方拔出长剑直指廖关过 “比舞台上,说准备好的可是他自己,我出手打杀的也是正面,他死的不冤” “小人,你偷袭我弟,我那弟弟才应该坐在这里,你还我弟命来”墨冬凡说不出个一二三直接动起手来。 长剑裹挟着蓝光力劈而下。 刘宸抬手,青黑色的真气凝聚成爪,抵挡下来这一剑,廖某依旧毫不在意。 还能让你一个炼气四层嚣张?让炼气七层的来! “这剑是玩具,你不会真该动手?大夏可还没有姓墨的王,这白山府的巨头也不姓墨,你动手了,到时候直接让你看看你姓墨的在白山府有多少人口” 长剑收回,墨冬凡喘着粗气,神色变换间手指紧紧的握住剑柄,而廖关过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姿势,但是给予墨冬凡的压力确实一步一步激增。 这时候金老家主终于走了出来 第57章 细数罪行 “诶呀,诶呀,两位都是我的贵客,且放下长剑,给老夫一个面子”金老家主走来,微微压迫便让墨冬凡放下了长剑。 “早就听闻墨家出了一个天才人物,能以文入剑,水墨剑法相当了得,看来就是你了,真是英雄出少年”金老家主对着墨冬凡说道 墨冬凡默不作声,金老家主又是宽慰到这里是金家,今日是寿辰,还请给个薄面。 墨冬凡被劝住,但是周遭赤裸裸看着他的视线仿佛在嘲笑他不敢动手,不过在座换了谁来又能砍下这一剑?终究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金老家主回头看向廖关过,很谦虚的敬了一杯酒,但是眯着的眼睛中,确是思索,该如何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借刀杀人。 随着金老家主的出场,这里的视线话题终于离开了玄武卫,而是来到了金家身上,气氛也重新重新变得热闹起来,宾客畅饮好不尽兴。 白天还不是主场,晚上才是。 入夜,三个人呆在房间中,刘宸和廖关过都喝了不少酒,玄武卫的身份虽然在各家中都不讨喜,但是真正遇上了,来敬酒的人不胜其数。 乃至于,好些各家的女子都看向刘宸的眼神拉着丝,当然更多的炼气士看向巳蛟时的眼神都像是加了粘稠剂,内心已经憧憬了一番。 美女难得,美女炼气士更难得,花满楼的怎么能和正规军相比。 不过巳蛟蒙着眼睛,想来是有什么眼疾之类的,有些可惜,但是那姣好的身段,以及不同于常人的亮色白发,依旧是吸引着人。 哪怕是金老家主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但是,事实情况是,有个胆子大的过来求爱,自觉自身有着不错的资质和家族背景,应该能与之相配,换来了一句。 “鸽吻” 虽然这以后,求爱的没了,但是也有了高冷,声音好听的标签。 ……长话短说 “我们的机会看来就在今晚,想要进入后山的矿脉,我估计金家也是知道如此,灌了不少酒,晚上的后山可能不太好进。”廖关过神色清明,一点都没了之前被人扶回房间的醉意,甚至冷静的可怕。 刘宸还在逼出体内的酒精,然后神色一凝,抬头断断续续地说道 “酒,酒里面好像,” “有毒?”廖关过接到。 “你真的喝了?”廖某疑问,不是这酒你真喝?廖某看着喝,那是直接控制了一团水包裹着酒精,然后在缓缓转移出去了,怎么会真喝。 “我看你也喝了”刘宸声音变小了下来 “我有事吗”房间的沉默震耳欲聋。 “你们弄一个人偶放在这里,不要别人进来,我自己前往后山看看情况”注意打定,巳蛟听着廖关过的,刘宸自己中了招,没敢反驳。 “对了,你这什么毒?多久恢复”廖某还是问到 “好像,软经散,提不起真气,但是应该一晚上就能好”刘宸起码还是门派出身,这些东西懂得还是比廖关过多。 不过还好,就算廖关过喝了也不会怎么样,究其原因,自身压根没有真气,这毒没有目标怎么起作用。 … 夜晚,三人房间烛火照耀,三个人影坐在桌子边上交谈着,一如白天那般,屋外的金元宝看着点点头,料想哪怕是玄武卫在别人的地盘上也是不敢睡觉的。 只要今晚安全,金家就有把握度过这次危机,金元宝点头,虽然房间有两个炼气五层,但是料想自己监视一下还是可以做到的。 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周围的雾气浓重了起来。 廖某学习的不管是游云惊龙还是,玄武游身剑典,里面都包含了精妙的步法。 走路无声,潜息不留踪是基本功。 一路奔奔走走屋顶上跳跃,难得发出声音,也好似野猫步行,或者飞鸟点地。 能够这么嚣张还是因为操控了云气,虽然浅浅的拦下来视野,但是好像给人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夜行衣。 上山时碰到的那些金老家主娶的妻妾,其中一人身上打了标签,廖某默默的定位着位置,最后消失的地方,竟然也是后山。 说是后山,实际上就是这座矿山的山尖,金家坐在半山腰上,这矿山就像是金家压制这小铁城的一只恶犬一般,匍匐在这里。 “有人的气味,就是在这里了”廖某趴在树上,与夜色融为一体。 漆黑的夜色他的两只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一对萤火虫一般,微微亮起,打量着前面。 这一面山壁浑厚而且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缝隙,更不要说找到一个人能够通过的门户了。 好像满怀期待的来到这里,发现这座山死去了一般,周围静悄悄的。 “山里面确实有人,廖某的耳朵贴在树上,感受着震动传来的声响,就在这面石壁后面” “是什么机关吗,等摸索清楚,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廖某没有纠结,而是想了一个最笨的办法,换一个地方进去,本来就是和做贼一样,又不是非要找正门。 至于侧门么。 云雾就像是一只庞大无比的八爪鱼般,伸出来千百万条柔然无比的触手,缓缓地包裹上来整个山体。 最简单最笨的办法,没听过什么东西能够阻拦云雾的,所以直接用云雾包裹倾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地方连接起里面的空间。 廖某一门心思的操控着云气向着这山探索的。 一会之后就找到了不下于五条通道,连接起内部的空间,连这石壁隐藏的门锁都找到了,虽然有些通道是蚂蚁之类的,但是确实连接了内部的空间。 安全起见,廖某还是选择了一只野兽留下的窝,探身进入其中,一阵摸索之后到了最里面,这自然不是死路,而是廖某打算借助这个窝来弄一条新的路径。 山壁内,火把立于墙上,静悄悄的地方,灯火黑暗,远处的角落里好像有着人影浮动。 而在另一边,墙上的泥土忽然戳出来一截手指,然后又迅速缩了回去。 透过这个洞口能够看到里面似乎有着一颗夜明珠一般。 廖某打量着里面,确定了没有人发现自己,以及周围没有人之后,这才缓缓地走了出来。 “好像外面虽然守卫的人挺多,但是里面,没有人,看来金老家主连自己人都瞒着”廖某拍拍身上的泥土,走在里面,他的五感告诉他,这里除了他没有其他强者,倒是之前,打上的标记有感应到了。 走着走着,感觉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的泥土也有些粘稠。 明明山的内部没有这般潮湿的,廖某看向了地面,一阵恶心传来。 第58章 驭灵玄典 黝黑的隧洞,地面上是一层滑腻的泥土,一脚踩下,还有着树枝似的东西,仔细看去。 分明是埋藏了不知道多少的尸骨。 大概是这浅浅的一脚让这里的气味活了过来,廖关过感觉到了腐臭的味道慢慢涌了上来。 rue~ 还有那边地上的发菜,应该不是发菜了,怎么这地方这么多的尸骨?就算是矿难也不至于如此。 廖某向着里面走去,太过于腐臭,感觉打开嗅觉下一秒就会撅了。 好在慢慢的前方有了亮光,而且,脚下也终于变成了石头,矿山洞里面本来就应该是石头的,那自己走来的地方脚下的泥土,细思极恐。 不过接下来的小道确是正常的山道,味道也是慢慢的散开,没有了这般的恶臭。 “标记就在前方了”廖某走着来到了一处类似于中间圆厅的地方,几条不同的路径浮现在眼前。 左边是人中间和右边不知道,但是身后好像是扔尸体的地方。 廖某向着左边走去。 亮光渐渐靠近,视野也开阔了起来。 面前的一幕,让人心头一震,数十个女子被捆住像是猪猡一样丢在这里,没看错的话这些都是金老家主娶的妻妾。 年纪都是十八九岁,但是现在困守在黑暗的山洞中不知道结局是什么。廖某拿出来一个储物道具,先记录下这一幕,准备传给玄武殿。 然后廖某走了进去。 听见了脚步声,这些女子抬起头来,慢慢的往后蜷缩,因为是蒙着眼睛,所以她们只有莫大的恐惧,嘴巴里还塞着麻布只能无助的发出呜呜声。 廖关过扯下了眼罩以及嘴巴里的麻布,哪怕是洞穴里昏暗的灯光,她们还是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十几个女子紧紧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瑟瑟发抖。 可能是惊吓过度,或者是对于金家的畏惧,一时间她们连话都不敢说出口。 “你们不是金老家主的妻妾吗,怎么会在这里”廖关过开口问道 这些人盯着廖关过,没有声音,好一会,廖关过又重复了一遍话语。 “你不是,不是金家的人?”人群终于传出来声音 “不是,我是玄武卫,我是,我是个好人”廖某说道 “我不知道,我们都是欠着金家的钱抵押来的”终于一个角落传来低低的声音。 廖关过看去,接着问道 “所以你们被抵押过来了,为什么在这里” “我好像听见金老家主说我们是什么好材料”另一边的角落在发出来颤颤巍巍的声音。 不管怎么想,这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把人当材料,怎么看都不是啥好人。 “我去隔壁看看,”廖某说着,直觉告诉自己这些人困在这里和山洞中旁边两个洞穴有关系。 “能不能不要走,求求你,救救我们”这群女子终于发出了淡淡的抽泣 作为普通人面对金家这般的庞然大物,只有无法反抗的深深无力,哪怕知道自己的结局不好但是也难以逃跑。 这时候有一个年轻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他出现在面前,就像是一抹坚强的阳光,一抹锐利的阳光,刺破了厚厚的山壁,驱散了一丝黑暗,想要抓住。 “没事,我包你们死不掉,还能回家”廖某开口,要是虎子在这里就让他在这守着了,没带啥东西,但是没关系事情总要解决的。 “你真的能救我们吗,金老家主来了怎么办”有人怯怯的开口,人群在这般压抑的环境下没有崩溃已经是极好极好得了。 “如果他要来害你们,你们就大喊一声,关过,我就来救你们” “关过?” “对,关关难过关关过的关过”廖关过说道, 储物工具中还好有些照明的东西,他放在了这里,还有一些食物。 然后转身去了另一个洞穴。 “这条道路上,地面磨损较多,应该是有人经常走动”廖某喃喃自语。 很快那刺鼻的血腥味再一次传来,似乎空气中的血腥味凝固了一样,分明在这里有着空气流通,但是这味道反而越来越浓重。 那问题就在前面了。 廖某进入一看,原先还以为会和旁边一样关押着人,但是真的见到的时候,还是心头狂跳,胃里面的液体疯狂的想要出去旅行。 面前是一个四四方方的血池,黏稠的血液,缓缓荡漾的血液,随着洞穴内的气流流动,带起来一阵腥风。 不知道要多少人才能够造成这般的景象,血池子。 廖某看去,血池的另一边还有着一本竹简,下方放着一块石头,金色的石头仿佛是一块活着的心脏,慢慢的膨胀收缩,露出了血管般的纹路。 廖某没有贸然拿,而是缓缓转动龙睛竖瞳打量着,竹简上的东西,开篇就是 驭灵玄典 想来是个残本,但是上面记载了两个术法,廖某越看越心惊。 利用活灵炼制成怨鬼,在借助怨鬼侵蚀宝物,使宝物诞生一个可以自己控制的器灵。这招对别人的兵器都有用,但是需要的怨鬼是海量的。 另一个则是,炼制血丹,抽取活灵体内的精华,炼制血丹,增寿破境。 后面的竹简断裂了,想来是个残本,但是这东西应该不能叫驭灵玄典,而是驭灵邪典。 天地间没有好药,人就是药。 金老家主已经步入老年就打算借助这东西延寿,以竟这眼前的石头,莫不是什么宝物,正在被金老家主用怨鬼术控制。 廖某思索片刻,直接拿出来一个储物道具收取了这两样东西,然后快速的离开这里。 下山的路上,廖某记录了血池以及这本邪典的内容,送入了一只信鸽快速的传递消息回白山府。 而到了门口,就听见了,砰的一声,金元宝的身影砸飞了出去。 廖某虽然好奇是什么事情,但还是快速回去替换了自己座位上的人偶。 …… 半个时辰前 金元宝在外面看着时间有点久了,但是里面三人的动静却没怎么变过,害怕三人使用障眼法,金元宝上前去敲了敲门。 “刘宸兄,在吗,我是金元宝,之前你使用的蝠毒好像还留有一些在我背上,可以帮我看看吗,我给予报酬,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么”金元宝在门外喊到 “没事,你回去多浸泡热水放松一下,就好了,我们在商量一下玄武卫的机密,现在不便想见”刘宸说到,他还有些迷迷糊糊,但是已经好了很多,寻思着廖某怎么还没有探查完,按照约定如果实在进不去就放弃的。 “刘兄,廖兄,我看你们白天喝的有些多了,醒酒的酸梅汤我吩咐下人做了一会送过来”金元宝再次说道 “不用,不用” “那廖关过小兄弟呢”金元宝开口 “廖兄也不用,他在修炼,不用” “修炼?是在排软经散”金元宝冷笑。 又是等待许久,金元宝上前试探 “对了,巳蛟小姐,我上一次和刘兄,廖兄都比试一番,略有收获,我想着要是能与你比试一番应该是极好的,请问你有时间吗”金元宝说着,想起巳蛟傲人的身姿,清冷的脸庞,不由得目露淫光。 这是在金家的地盘,只要事成了,谁也逃不掉,到时候…… 金元宝想着,敲了敲门,浑然不顾时间是在晚上,这般打扰别人已经是极为不礼貌。 “金元宝兄,已经是深夜了,我们要休息了”刘宸赶紧说道,因为他已经在巳蛟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气。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一想到各位都是人中俊杰一时间忘记了时间,你们休息怎么都在一个房间,我们给你们安排了三间房的,不介意的话,让我给你们带路。”金元宝又敲了敲门,就要推开。 当快要推开的时候,门突然之间打开,然后金元宝就看见了他惦记已久的巳蛟。 月光下,一头白发,白净的脸庞,以及白色的长裙,仿佛是天上的仙子坠在了凡间。还没看的清晰,一巴掌拍来。 金元宝应声飞了出去 第59章 叫一声关过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刘宸还有些迟钝,就看见旁边的人偶站了起来,向着门口走去。 巳蛟被吵的已经不耐烦了,这一掌直接把金元宝打飞了出去,陆陆续续一些家丁围了过来。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金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闯进别人的房间可是很不礼貌的”廖某探头,走到了巳蛟的身前。 “咳咳,误会,你们做什么,还不快散开”金元宝摸索了一会,爬了起来,眼里闪烁着阴寒的目光。 “是我不对,打扰了,许久不见害怕照顾不周,所以频频打扰,抱歉抱歉”金元宝透过门缝看见三人都在此,也就按下了其他心思退了出去。 边走,嘴角的血液却是再也难以抑制,缓缓流了下来,巳蛟可不惯着,金元宝好在也是炼气四层,只是受了些许严重的内伤。 房间内,门窗闭合,刘宸也是恢复了一些,施展了一个小静音法术。 巳蛟也坐回了座位上,等待廖某说接下来的计划,以及对矿山的情况确认接下来行动的可行性。 廖某也没有多说,而是拿出记录的道具给二人看看,暂时虽然这样的资料已经传送回玄武殿了,但是玄武殿传递的指令肯定一时半会到不了。 情况有变,自己决定 刘宸和巳蛟看着里面记录的情景,然后廖某配合的说了一些情况。 比如说进入时的泥土小路,其实不是泥土,也不算小。 巳蛟没说话,毕竟他带着眼罩,只是听听情况,有些皱眉。 另一边,刘宸看着景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是门派出身,其实对于这些也是可以接受,但是集多少人才能弄出这样的血池子,他想了想,没算出来,沉默良久。 “廖兄,我们听你安排” “我拿走了那本邪典,以及那块石头,我想应该能够阻止他。” “其次就是,这样可能会让金家暴怒,做好与之为敌的准备,明天……” 金家 金老家主还是有些心神不宁,他派人紧盯着所有宾客,自己则是在修炼着驭灵玄典的内容。 这玄典还有一则功法,配套的人修炼,就能撰取人的精气,来延缓死亡,配合血池破境,可以说是妥妥的邪道功法。 修炼了一番,旁边两个奴隶已经像是被抽干的尸体一般,而金老家主抬头,身体又年轻了一些,仿佛缓缓回到了中年。 “明天就是寿辰,明天就能达到炼气七层,然后一步一步筑基成仙” 金老家主眼中闪着光芒,这部功法的出现似乎燃起了只想新的希望。 确认四下无人之后,金老家主向着后山走去 廖某没有踏足的最后一个洞穴,正是这进入的入口。 金老家主没有在意那些绑来的女人,而是转头前往了血池。 熟门熟路的进入,眼前的景象却是让他一震,心里涌起狂怒,血池被廖某一击打出了口子,血液早已流了大半,最重要的是玄典,和矿山之心没了。 只要把这批女子炼入血池,化作阴鬼就能炼化矿山之心,自己也能进入七层,可想而知,这金老家主有多愤怒。 手指捏的咔咔作响,青筋浮动, “是谁,是谁干的” 血池事小,矿山之心才是重点,这座矿山的精华,有了这东西作为宝物驾驭,就能让自己的金属性炼气更上一层楼。 “是玄武卫?不,不一定,各家都有嫌疑,还是隐瞒的不够好,但是一定没跑出去”金老家主很快冷静了下来开始做着各种打算。 很快,金老家主下发了各种命令 严禁出行,哪怕是鸟兽也不行。 实际上为时已晚,信鸽已经飞了出去,而各处紧盯着宾客的人没有传回丝毫异常。 “难道是家贼?”金老家主思索,不管如何,明天所有宾客都在一定要找出来,翻遍所有地方都要找出来。 …… 不知不觉,各处的通道上都有着金家的人,所有的宾客都禁止下山,一众人虽然有所疑惑,但是还是照做了。 而早上三人回到了房间,已经在金家各处都逛了一遍。 金老爷子寿宴开始了 所有的宾客前往了大厅,门口的侍者登记各位的身份。 待到了这时候,刚好是人最嘈杂的时候,廖某点头示意,巳蛟和刘宸缓缓的一掐诀。 嘣 一声巨响,随即就是接连的爆炸声,一个早上能够贴出去多少符箓,取决于廖某符箓带的多少。 甚至经过了简单的配合,这些符箓在接连爆炸后,弄出来满天的烟尘,黑雾。 这一声声巨响让所有宾客都是一呆,然后人群躁动起来。 这里面最着急的就是金老爷子,无需问,这弄出来的情况一定和自己丢的东西有关。 “所有人,不许动,有人想要盗走我金家的至宝,谁动别怪老夫手下无情。” “你们金家果然没安好心,我看你是想杀了我们” “你们金家出什么事也不能绑着我们” 随着近处发生剧烈的爆炸,已经廖关过人群当中引导的呼喊众人逃跑的情绪被点燃,纷纷开始四散逃走。 而金家也是立马出动了所有人进行阻拦,拦不住就地格杀。 趁着这个机会,廖关过也是来了一手绝的。 在空中放出来洞穴中的一些血腥画面。 “这金家,竟然如此魔道行径!” “金家,此举与魔道何异,” 人群当中呼喊更盛,一下子更多的人四散跑开。 金老家主见到这一幕被放出来,心知,金家已经到了生死危机时刻。 不管盗走矿山之心的是不是玄武卫,连着玄武卫和所有金家之外的人,都要击杀 ! 同样,也是这样一个时候,似乎是上天眷顾,金老家主卡在炼气六层圆满的境界松动,破开。 炼气七层! “金家,还没有输,只要把你们都留下,就还有救” 不知不觉,金老家主有点癫狂,他开始出手,炼气六层,有了气海,而炼气七层真气的质量是一个大提升,而霸道的金属性炼气更是将锐利这一性质发挥到了极致。 金色的真气好似一把把利剑,随即收割着逃跑之人的性命,唯有炼气四五层堪堪抵挡。 而这些炼气四五层也是金老爷子的重点关照对象。 但是这样的威风没有持续多久,忽然间,金老爷子传来了心悸之感。 甚至连炼气七层的境界都难以维持。 没错,靠着这玄典而得来的境界终究不像是正常的那般稳定,若是晋升之后好好蕴养还好,直接就用这般大法力,自然很容易崩溃。 “灵气,要灵气,要灵气精华,” 金老爷子眼里闪烁着疯狂,金色的真气不自觉的带上了一抹红色,他要吸收这些人的灵气。 不管是金家的下人还是那些炼气士,一时间都开始诡异的死亡。 “关过!” “救救我,关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被困在洞穴中的女子也被带到了上面。 可能金老爷子早就预料到了,或者是金老爷子觉得洞穴已经被发现留着她们在里面也没必要。 处子纯阴之气可是比那些普通的下人更有效用。 已经逃出来的三人,正要跑下山,忽然廖关过停下了脚步 第60章 壮士愤 壮士愤,雄风生 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 肝胆洞,毛发耸 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或许是前世确实是看多了武侠小说,可能是那些热情漫画真的很热血,或许是浸透了这些浪漫的,豪迈的诗词,廖关过停下了脚步 没想到,这金老家主还留了一手,本来以为,这些女子没了血池和那块石头能多活一会,等到了玄武卫的一波救援,就能活的了性命。 结果,这金老家主还有这一手,直接吸取人的精气,强行来给自己续命用。 大意了。 “廖关过,怎么啦,是有什么东西落下来?等支援到了再来取就行了!”刘宸有些紧张,甚至直接呼唤起来廖观姑的名字。 这也不能怪他,因为烟雾真的慢慢的要散去了,追兵就在往这个方向来,金老家主的话都听见了,要赶尽杀绝。 “刘宸,你相信我吗?”廖某回头装备好了玄冥盾和蛇鳞剑。 “什么?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这可不在计划里面!”刘宸感觉现在糟透了,他不敢想接下来廖关过要说的话,可能是没时间,可能是害怕廖关过接下来要说什么。 “计划变了,我还是想的少了,现在我要去弥补我的过错”廖某有些淡定的说道,他下定了决心。 巳蛟二话没说,跟着,手上也是一柄短剑,腰间系着之前拿的镜子。 “什么过错,我们的任务结束了!怎么还有什么人?只有那些各个家族的人,他们救不救有什么关系!”刘宸嘶吼道。 “有人叫我名字,我答应了要去救” “什么人?凡人?谁叫了,我没听见!你可是玄武卫就是是凡人叫了又怎么样,你是玄武卫,这凡人甚至是这群炼气士头上的天 !” “我听见了她们叫我,我也是凡人,没事你快走,我要去宰了那个老东西!” “妈的,草,我就不该听你的来接这个dio任务!”刘宸没说话,默默拿出来自己的一对爪子和披风 “我只能挡住一个炼气五层,那个老东西是炼气七层了”刘宸调整着心态,跟了上来。 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但是他觉得廖关过有可能真的能宰了那个老东西,实在不行到时候再跑,他就不想自己连跑的本事都没有。 “谢谢” “没事,照顾弟弟是应该的” “cao…” 三人快速的冲向山上,和逃跑时不同,这次的廖某带着愤怒,带着狂笑声,边冲上山,边随即拍死金家的炼气士。 巳蛟和刘宸把信任给到了廖关过,各自找了两个唯一的炼气五层长老捉对厮杀。 比较有趣的是,路上巳姐随机给喽啰下个杀手,心心念念着巳蛟的金元宝不幸中招,急了。 廖某和他们二人分开一人到了大厅,神秘的纹路在他身上若隐若现。 金老家主还在那里吸收着下人的精气,忽然察觉到了一个海量的生命能量奔袭而来。 这世上本没有长生药,有了长生的人,也就有了长生的大药。 “金老家主,你草菅人命,修炼邪典,炼制血池,哪一样都是死罪,样样都该杀,按照规矩如果你不反抗,我可以从轻处理,抓你回去关个百十年就行,要是反抗我能把你就地格杀” 烟雾趋于平静,一个拿着长刀的人影缓缓出现,正是去而复返的廖关过。 还好,还好及时回来了,那些被掠到这里的女子还没有受到伤害,被吸收的还只是一些金家的下人和炼气士。 可能是炼气士蕴含的能量多些,总算是做了一点好事。 “就是你和小贼进了我的洞穴,毁我的池子,看来那东西也在你身上了,杀了你,这小铁城还是我的” “哈哈哈,来不及了,老东西,抓你的人就在路上了,不过你不一定能见到了”廖某一个箭步就冲上去。 光华一闪,一道弯弯曲曲的长剑当头劈下。 金老家主大怒,看来为时已晚,只能快速的杀了廖关过逃走了,只要他还活着,金家就还活着,哪怕全部死完了,他也能再建一个。 金光凝聚,浑厚的真气一掌对上了劈来的长剑,霎时间,一阵刺耳的嗡鸣声。 廖关过贴近了身体,收剑变招,盾牌抵挡,一时间霸道的力量大开大合,宛如龙吟虎啸般的威势,直接破开了金老家主的真气,两者纠缠在一起打斗起来。 “老东西,拿你命来,今日是你寿辰,明年今日,你金家给你上坟的人都没有” 廖关过话毕,又是拿起长剑,挑刺穿插。 金老家主也再一次不甘示弱,原本就类似于中年的身体像个怪物一样膨胀起来,夸张的肌肉撑起了外面的袍子,一下子就有了三个廖关过的个头。 “给我死” 对于金老家主来说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他还是需要生命精华来补充自己,尤其是眼前的廖关过,就像是渴死的人遇见了水一般吸引着自己。 长剑再一次挥砍而下,这次金老家主没有躲 砰 一声金属敲击声,不知道何时金老家主已经变了一个肤色,甚至换了一个种族。 金石自如变 现在的金老家主完全就是一个大号的奥斯卡小金人,更重要的是,这金色还不是一般的铁石硬度,而是他通过矿山里面各种各样的金属合炼的神通 喝 廖关过发力,更大的力量作用其上,两边竟然在一把剑上进行了交锋。 金老家主坚硬的皮肤难以刺入,同样他想要夺走这柄剑也是没有可能。 分开,对撞,分开,对冲 渐渐的蛇鳞剑也产生了缺口,没有办法,廖关过不会使用法力,难以用出蛇鳞剑真正的威力,只能把这剑当做寻常的坚硬武器来使用。 而这样的武器也占不到便宜,只剩下金铁碰撞的火花。 光芒闪过,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廖某收起了玄冥盾和蛇鳞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若隐若现的纹路变成了鳞片,同样的金光闪闪,但是好在尾巴和角还没有长出来。 看起来现在只是个施展了变化神通的人类。 两个人再一次的对战冲击,让金老家主吃惊的是,这一次只能够打一个平手,对方与自己势均力敌。 “怎么可能,我可是金铁身躯,一个矿才合炼而成,你怎么会有如此身躯”金老家主不可置信。 “你那套早就落后了,落后就该打”廖关过再次扑杀 第61章 屠鸡宰狗 砰 再一次的对撼,金老家主后退,心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廖关过身上的气息,不廖关过身上除了那股子浓郁的生命气息根本没有一点修炼的真气的感觉。 除此之外,最夸张的就是,那个怪物般的肉体,有好几次,金老家主险之又险的躲开,如果被打中,他感觉即使是自己这副精金身躯也要受重伤。 呼呼~ 金老家主喘着粗气,虽说现在是一副中年人的面貌,但是,各方面的心态还是一个将死之人的。 如此惜命的他,立马往后拉开了身位,激烈的对拳之后,手又变回来血肉,此时更是鲜血淋漓,指骨皆断。 玄典的吸取生命精气,一般要绝对的实力碾压才会能够成功,虽然现在廖关过的情况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金老家主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再一次感觉自己的修为可能要倒退。 只见金老家主后退之后,双手掐诀,廖关过看清了他的动作,知道不对,但是为时已晚 此时金老家主满眼青绿,张嘴就开始吸取,不管不顾之下,面前的花鸟鱼虫身上都浮现出一层精气被金老爷子撰取。 至于廖关过么,他站定在一个方向,这股撰取之力对他没有影响,连带着庇护住了身后的一片区域。 这次的紧急施法,并没有让金老爷子的状况好转,或者说,好了,但是跑错了方向。 之所以弄血池,吸收金家的下人,寻找处子玄阴之身,就是因为同样是人,什么精华是一样的,更加容易吸收没什么后遗症。 但是你要是弄一棵树,一只虫子,一只鸟,那就显得种族有点杂了。 情况紧急的金老家主,迎来了他的报应,之前受到的伤害迅速的复原,然后在此基础之上,他的右半边身体,慢慢的树木化。 右手强行的变成了树枝,然而什么精华庞大,树枝不断的从他的体内破出,鲜血淋漓的向外生长,而皮肉又在不断的愈合。 愈合的皮肉包裹着树枝变成了畸形的怪物。 另一边,手逐渐皮肉裂开,长出的不是树枝,而是昆虫般的盔甲,以及锯齿,背后开始长出骨头,这一幕鲜血淋漓,伴随着金老家主的惨叫声,不断进行着。 更加可怖的是,虽然金老家主身上浮现出了种种奇怪的变化,但是他的皮肉上面逐渐浮出了一张张的脸。 啊啊啊啊~放我出去 这些脸嘶吼着,好像是这个庞然大物的体内包裹着无数的人,不断的浮现不同的人脸,各种痛苦的样子 而金老家主已经逐渐丧失了意识,或者说被驳杂的生命能量充斥着,那怕这生命能量每一个带着一丝丝的怨念,现在一齐爆发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更不要说精神和肉体的相互折磨,金老家主宕机了。 虽然金老家主可以说是脑死亡了,但是现在这个庞大的家伙还在动,他变成了怪物,或者说他变成了怪。 异而不同是为怪,这就是一个怪,崭新的怪。 他又各种金老家主吸收之人的怨气操控,或者说他只剩下一个念头,吞吃更多的生命精华,完成生命的统一。 而此时的廖关过反倒像是黑夜里的明灯一般,吸引着黑暗中的一切。 吼吼吼 这怪物紧盯着廖关过嘶吼上前,他已经没有了双腿,或者说他有着上百条腿,蜈蚣般的下体更加的诡异,而速度确是一点也不慢。 来的好,廖关过抓住一截树枝,一个过肩摔,这座肉山撞击在了身后的地面上,而这也仅仅只是开始。 莫要说只有一个金老家主会变身,这变身的能力廖关过也是略懂一二。 此时此刻,廖某,龙角龙尾,龙睛龙鳞,龙须龙爪。 俨然是一副小龙人的形象,化龙,全解放。 至高生灵的血脉威压,让眼前这个怪物压制的匍匐在地上,从刚才砸入地面开始不敢再次动弹。 山腰,处理了炼气五层的刘宸神色变化,他击败的很艰辛,不如说巳蛟打残了去追另一个,这个留给他善后,饶是如此,对方发起狠来换命,也废了一番功夫,他的夜蝠神通能够短暂的让他有夜蝠的能力,更好的感知周围。 尤其是在这种虚弱的情况下,现在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恐怖的感觉,和船上的一模一样,甚至于,犹有过之。 另一边,巳蛟已经解决了所有敌人,在那里等待着廖关过凯旋而归,随着廖某的龙化,巳蛟不受控制的轻哼出声,身上竟也短暂的浮现出了晶莹的龙鳞,但是随即很快就再次压制了下去。 … 单方面的碾压,廖某只是猛然间的挥手就把这座肉山怪物的躯体粉碎了一半。 吼,不知道是疼痛,还是无意义的嘶吼,这怪物竟然在压力下感觉要慢慢恢复人形。 不过终究是感觉 廖某上前,双拳蓄力,出拳,一切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又好比滔涛江河一般,连续不断。 不管是肉山,盔甲,羽毛,乃至于什么精金,在猛烈的攻击下打成了泥巴,而快速的摩擦出拳让拳头仿佛是刚刚锻造出来一般滚烫。 连续拳*火锻 声音好似消失,时间仿佛静止,廖某停下了拳头,眼前已经没有了什么怪物,可能是苍天的报应,金老家主的精金之体蕴含的精金被融化。 而其他所有的肉身,盔甲,百足,羽毛都打消失,唯独留下来属于金老家主自己的那一份脆弱的灵魂以及他的吸收了海量生命能量精华的肉体。 廖某没有继续抹除。 世上总归有些事情做多了要有报应,天没有给予,那就让自己来,代天刑罚。 剩余的精金融化包裹着金老家主最后的魂与肉,融合成了一块精金碑,等待他的是一个精金腐化的世间的赎罪。 …… 玄武卫的支援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这里 眼前的一幕,就是武隆运都有些好奇。 金家,或者说这片废墟上,找不到一个金家的目标敌人。 到是凡人女子十几个,蜷缩着待在那边,一路上山,到处是尸体,有金家的有各个家族的,有四层的还有五层的。 这一路上来众多的玄武卫慢慢变得默不作声,就好像有个杀胚在这里过了一把瘾,又好像是蝗虫席卷了这里。 只能依稀的从这浸透了血液的矿山上感受到惨烈。 刘宸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摸摸还有气息。 而廖某枕着巳蛟的腿,睡的正香。 “金家老家主疑似炼气七层,逃亡,下发通缉令,其余人,你们前去廖关过说的山洞查看,其余人搜寻救人”武隆运发送着指令。 三人就这么静静的休息,还好,只是力量消耗需要休息。 至于那边一块精金石碑么,谁又会在意呢,就像是在山洞中死去的无数个无辜的,渺小的人一样。 第62章 收获颇丰 战后两日,廖关过终于醒转过来,完全的化龙对于他来说压力依旧是蛮大的,有可能就会彻底的沦为妖兽。 躯体上的龙化,让精神的人性和兽性对抗,不知道那些神兽是如何保持着理性的,但是化龙后,廖关过能明显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在拉着自己沉沦其中。 不过精神力的修行还是有着很大的用处,起码自己能够坚持化龙的时间久一点了。 本来想要打完人之后迅速逃走的,以防止自己泄露了什么气息,被玄武卫发现,但是巳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到了自己的身边。 因为龙化之后的样子可以说大变模样,所以一时间自己都无法确认巳蛟能不能认出自己,认出来了万一她向着玄武卫禀报怎么办。 “弟弟”巳蛟走来抱住了廖某 龙化蜕出,身上的龙鳞好像是胶水失去了效果一般,全部脱落了下来,有化作了点点光芒消散。 最让,廖关过难以置信的是,龙化无法隐藏的气息也很好的藏匿消失了。 巳蛟轻拍廖关过,困意席卷而来,廖某沉沉的睡去。 …… 玄武卫的善后,其实也没什么好弄的了,无非就是把剩下的敌人羁押的羁押,送去轮回的轮回。 至于战利品,剩下的杂鱼身上能有什么东西,难不成还让廖关过三人分点? 玄武卫的规矩,谁杀的东西归谁,况且虽然来支援,也没出什么力,而且,那三个人都累的睡成那样了,怎么想都不可能。 支援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虽然金家看起来已经和废墟差不多了,但是到底是盘踞多年的霸主,几间房子还是有的。 一下子,早上还热闹的金家,现在就廖某三人在这里休整,对于这片废墟的分配也是他们三人先动手才行。 偌大的金家连个鬼都没有,更不用说那些矿工奴隶了。 山下连连三日不敢有任何声音,动静,只觉得矿山仿佛在地震,都说山神发怒,金家要灭亡了。 两日后,廖某醒来,巳蛟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现在的他完全恢复了,惊喜的是,精神力涨了不少,龙化的精神压力确实大,收获也多。 还有一个就是金老家主的储物道具,也在自己手上,收获还没查看,但是光是各家送来的好东西就全部在这里了。 心里有许多疑惑,想要问问巳蛟,但是,还是忍住了,对于巳蛟,龙化的本能有些抵触,但是自己意外的感觉有些亲近,就像是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 “你醒了”门打开,巳蛟走了进来。 每次看见都是让人感觉焕然一新的漂亮,就是最单纯的绝对美丽,白净的好似是人间真仙。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大概说的就是这般。 “我” “先吃点东西,你那样的变化消耗的体力是很大的”巳蛟拿出来一个食盒,里面是放满了肉食。 “呃,确实很饿”廖关过拿起里面的吃食,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巳蛟不说,自己就不去问了,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饱餐一顿之后,廖某拿出了,金老家主的储物道具。 “这是老家主的储物道具,你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 廖关过的储物道具城里面有许多故事某拿出了一个镶着鸽子蛋这么大石头的储物道具,给巳蛟 “不用,这些东西对我而言没什么用处,你好好休息”巳蛟说完走了出去。 廖某打开了储物道具查看。 大概是因为原主人已经寄了,所以,情理之中的方便打开。 “哇,小赚一笔”廖某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也是眼睛一亮。 里面有一个房间大小,堆放着各种各样的礼物,嗯看来礼物确实是筛选了好坏之后才放进来的,不然自己的三块破石头应该也在这里了。 首先看看就是符箓,自己一对一打斗确实很强,但是手短依旧是现在一个短版,以及大范围的攻击手段的缺乏。 不错,这老东西这些符箓出乎意料的蛮多,甚至还有一张高级攻击符箓。 猛火大葬 想来使用的话,应该能拉上大半个金家陪葬,这样的威力难怪这老东西不用一下。 大大小小的符箓细算一下,有个三十几张,很好的弥补了自己来时准备的花销。 其次就是丹药,虽然这东西现在自己吃了增长不了法力,但是这丹药的价值一直不错,只要是个炼气士对于丹药就有需求,合理的捷径。 虽然这丹药本来是用来增长法力的,廖某吃了没什么效果,但是吃了之后不饿,而且,吃完能感觉自己的肉体力量有一丝丝增长,不错。 实在不行喂生姜也好,林林总总的加起来有个上百瓶。 这次廖关过学了聪明,仔细感受一下味道,免得和之前白山府里面给的东西一样,还有猫腻。 还有的就是灵石,这东西还是不多,一对在那里大概有个两三百之数。 “穷鬼,身上才这么点钱” 廖某不知道,灵石在外面就是天地间最纯正的真气来源,这两三百之数普通修行者恐怕一辈子都凑不齐,也就是靠着矿山,金老家主才有这实力。 剩余的就是矿石,金家发家致富的本钱,这些矿石廖关过试了一下,起码比蛇鳞剑上的材料要好一些。 最值钱的还是知识。 廖关过在其中找到了,金老家主修炼的神通《精金化石诀》。 这神通里面最值钱,一本就要百块灵石,林林总总算起来,哪怕是只有符箓都算得上小赚一笔,加上后面这些东西,一下子就暴富了起来。 瞬间的富裕让廖某止不住的嘴角上扬,还是接触的世界太小,这钱只能花在花满楼了,大概,吹拉弹唱全部要来一把。 想到花满楼,记得回去的时候前往一下旁边的小城市,说来也奇怪,这小铁城就没有花满楼。 另一边刘宸得知廖某醒了过来,也来看望 “唉,我杀的那个五层炼气士,有些名不副实,也有可能是这金家财物总管,全是真金白银”刘宸抱怨,真金白银相对于炼气士倒是没有这般值钱了。 可怜刘宸以为一个炼气五层宝贝不少,结果修炼资源不多,全是黄白之物。 “诺,给你个这个,你上来帮我拖住一个炼气五层,应得的”廖关过递去一个瓶子 刘宸扒开瓶塞,瞄了一眼,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这给我?” “你不要可以还我” “要要要,这可是六合丹,突破炼气六层就靠这个,以后廖兄你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刘宸咽了一口口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丹药太适合现在的他了。 “嘿嘿,去用”廖关过大概了解了,这东西的价值,嗯,这丹药还有五瓶,甚至还有一个更高级的,廖某只是知道他药力比较好,具体是干嘛的还是不清楚。 接下来的就是对于这么大一个地方的处理了。 小铁城的官府,也是称得心意的递来了邀请 第63章 休息片刻 其他的人不知道这金家现在的情况,但是官府是知道的,玄武卫的通知到了之后,他就派人邀请那一位干碎金家的凶神了。 金家的存在,控制着这里的几乎所有经济,换句话说,只要你在小铁城出身,可能从你刚出生你就已经欠着金家的钱了。 这样一来,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掌握在金家手上,这里的官府的作用就变得越来越小。 相比于青柳城的豪强,周淼还能在其中成为一个霸主但是到了这里的官府,和一个架子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廖关过,能够去除金家,首先第一个受益的就是官府,其次总算是没有这么多矿工奴隶了,债主都没了,算什么奴隶。 廖某醒来的消息传了出去,很快,官府就是第三个来拜访的人。 初次见面,这位官府大人有些不可置信,虽然当日他见过廖某,但是后面的大战却是没看见。 他与那金老家主一样,觉得廖某身上一点气息感觉不到,应该不强,又这么年轻。 谁知道,这杀神竟然这么年轻,金家满门现在到处都是被打的一句话都不说。 “小英雄,某胆大敢问一声姓名” “我叫廖关过,你也可以叫我寥九” “好的,九爷,是这样的,我是这里的官府,现在……” 交谈了许久,廖某不是很了解,但是问题确实就在脸上,首先是满山的金家人,以及各个家族的人,他们不说话,但是他们这样会臭的。 第二个就是小铁城的矿山,之前的矿山全部在金家的手里,现在算起来,应该是在廖关过手里,还有金家的房产 这第三个就,对外的消息,希望廖某配合一下,出去见见所有人,因为这小铁城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需要一个人告诉他们金家没了。 “第一个,你们组织人手清理就行了”廖某说道 “。呃,囊中羞涩”官府大人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小铁城都是奴隶,哪来的收入,这钱都在金家手上。 “这金家这片地方,你随便挖,应该到处都是钱”廖某随手一指,废墟中就隐约看见了一些金色的器皿。 “多谢大人成全”官府大人拜谢,这些黄白之物虽然,修仙的看不上,但是对于官府来说还是非常的重要,他也需要廖某同意才能使用。 刘宸也是把他收缴的那些钱财给了官府,不过官府也是向上申请了一些丹药给了刘宸。 当然廖某也是拿到了一些丹药。 接着就是地契,现在金家相当于就是廖关过的,官府从廖关过手上合法的取得,该给丹药给丹药,该给符箓给符箓。 最后是廖某前往了下面的城镇,随着一张卷轴打开,廖某的声音传递到了小铁城所有的地方。 “金家无道,压迫百姓,搜刮民脂民膏,金家家主,掳掠人口,修炼邪法,今玄武卫依法处置金家,金家人口二百一十六人,实杀人口一百二十三人,剩余二十二人羁押,其余失踪。特此通告” 失踪的大概是打碎了,其中金老家主就失踪了,嗯,变成金碑了,在地底下,逃得挺远,算失踪了。 “可恶的金老家主修炼这般神通,变成精金碑藏起来了,”廖某装模作样的说道。 小铁城,一下子就像是活了过来,无数的人听到了这句话后冲出来家门,跪在地上痛哭,无数的人相拥而泣,甚至赌石坊都关闭了。 平日里一些金家的走狗混迹城镇,现在被打的如同落水狗一般。 “好热闹,比金老爷子寿辰还热闹” 廖关过看着人群说道,英雄当完了就轮到休息了。 不过好在现在,这矿山上已经没有了什么满山的金家人,都是勤劳的工人阶级了。 偌大的金家在一众人的合力之下,掘地三尺,一点东西,没有留下。 这种合力推翻的事情,本该是很久之前就上演的,但是,奈何于这个世界个人能够达到无边的法力,所以只能寄希望于运气,或者天意了。 现在,廖某三人住在一个大院子里,放个假也不必如此紧张的修行。 刘宸当然没有什么意见,现在就更加明确了,廖某才是三人的主力,虽然金老家主找不到了,但是那场战斗的余波,他是感受的一清二楚的。 开什么玩笑,一开始还能感受到金老家主驳杂的气息,还能感受一下他的嘶吼,这时候刘宸已经萌生要逃跑的感觉了。 结果紧接着就是更强的气息 一下就给老爷子变年轻了,打的跟孙子一样。 自此,刘宸彻底的认可(识时务)了廖某,尤其是廖某给了一颗好的丹药,不用说,剩下的都在心里了。 sen~ 一道剑鸣响起 廖某在院子里施展着玄武游身剑典的内容,不知道以前的人是如何练习的。 但是廖关过始终不得要领,虽然和书上的有个八分相似,但是一旦真正战斗,这几个姿势怎么感觉都用不上。 可能还是天赋太低了,廖某心中嘀咕,不然光凭看看就学会,那满世界都是,人在家中坐,武技心中长了。 巳蛟坐在台阶上,两手托着脑袋,虽然蒙着眼睛,但是依旧看着廖某的脸习,然后,皱眉。 察觉到,巳蛟盯着自己看,廖某有些不好意思,停下了练习。 “咋啦,巳姐,我照着书上练的,还可以” “烂的确实可以”巳蛟一如既往的话少,且密 ……场面一时间,有点尴尬 “你再练一遍,我看看,”巳蛟打破尴尬的气氛,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尘。 “好”廖关过再一次演练一遍,这次和书上的动作分毫不差,不说完全一样,但是知情的人看一眼就知道这是玄武游身剑典。 一遍结束,廖某再次看向巳蛟。 巳蛟回忆了一下 “你这里是不是只有一半的动作” “还有另外半本在二楼还看不了,《玄武游身剑典》好像有三十六招,但是这里只有十八招” “嗯,却是,这十八招只攻不防,还是游斗,我就说怎么这么奇怪。” 廖某对于这些插不上什么话,安静的听 “我初看,发现这般剑典很有意思,模仿的就是灵蛇的游斗身法,另外半边想来是配合着盾牌,使用灵龟的防御身法的。” 廖关过听着,脑子有点混乱,好像翻开了一本书,密密麻麻看不懂,再一次打开,字里行间分明写着,两个字,身法。 “算了,我知道你没听懂,我完善一下这部分,你下次可以使用双刀,双剑战斗” 巳蛟上前拿过了廖关过手里的蛇鳞剑,然后拿出了自己的短剑。 起手式 灵蛇蓄势 同样的招式但是在廖关过眼中却已经截然不同,眼前的巳蛟好像变成了一头长着獠牙的大蛇,动作虽然微微改变但是却是更加充满力量。 游斗,主打一个灵活进攻。 廖关过配合的上前,进行袭击,跟着廖关过的动作,巳蛟动身,原本显得纤细的腰肢却是感觉有着爆发性的力量。 随即就是第二式 灵蛇探步 交错进行的步伐,根本无从判断下一步攻击,而两人距离拉近。 眼看到了脸上,廖某连出三拳皆是打空,投入战斗的廖某思索之际,大胆一把,向前扑去。 野犬袭 速度之快,确是扑到了, 入手却是纤细的腰肢,而且冰冰凉凉的。 还带着一股香香的味道 话说打完架之后,虽然枕在腿上睡觉,但是那时候已经睡死过去了,压根没啥感觉。 现在,一抱住,方能感觉到 什么叫多一丝肥,减一分瘦, 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然后廖某清醒过来,回身,自己砸在地上,巳蛟坐在身上,对着廖某的脸就是一拳。 “错了”廖某认错积极 “我教你,你挨打就行,不要想着还手,后面有剑招会教你躲开的”巳蛟说道,起身。 “还好没生气”廖某低声说道。 不过接下来,确实,廖某只剩下挨打了,灵活程度,技巧,感觉自己像是被玩弄的孩子 第64章 你也会桌球? 放了三天假期的,廖某第一天,学习改良版剑招(挨揍不还手)第二天被巳蛟喂招(能还手,但是对方手段极其残忍)第三天终于,没有继续练剑了。 这两天,廖某越发自信,如果再打一次金老家主,自信能在他不变成怪物之前,不落下风。 第三天,阳光越发明媚,小铁城已经出现了焕然一新的景象。 由官府接手之后,进行了大工程,金家拆除的工作,包吃包住还发钱,以及官府包揽的矿山挖掘,河道开拓,种田农业。 总算是让这座病殃殃的城市开始活了过来。 廖某在那边整了半天的东西,终于弄好了,为此还满山找了两根笔直的树干弄细。 然后,廖关过拿出来一个石头桌面,上面有着六个孔,辛辛苦苦一上午,终于整了出来。 同时还拿这里的矿石按照着前世的感觉做出了16个球。 “这是何物”刘宸在旁边,感觉这东西超有意思的样子。 “这叫桌球,我来讲解一下规则,很有趣,我的家乡的一个小游戏” “你们家乡的游戏还蛮丰富的” 廖某花了一些时间让两人理解了,规则之后,拿起一根杆子,一发把球打的四散开。 然后示意两人来玩。 此时此刻,廖某还是那个自信心极强的人。 巳蛟拿起杆子,弯腰,瞄准,一切都自然的像是回到了以前的那个生活的地方。 啪 一杆进洞,借着,巳蛟找了位置,又是一杆进洞。 这一套动作下来,甚至巳蛟还背着身来了一杆,姿势美的不可方物 连续七杆之后,廖某沉默。 有一种花了钱请了美女助教来虐自己菜的感觉了,不对,明明是自己先教他们玩的。 为什么每次,巳蛟打出去了之后,这个白球就会去到一个巳蛟想要的地方呢,而且巳蛟带着眼罩。。。 简直是对于廖某莫大的侮辱。 啪 “到我了,到我了”终于最后一个黑球没有进去,轮到自己了。 某关过上前,只要自己能够连着一直进就能赢,然后一杆推出。 不知道是,用力太大还是什么的缘故,白球撞完之后,速度不减,径直向着洞内跑去。 “接下来,还要继续吗”巳蛟挑了挑眉毛。 “刚才是你运气好,接下来,你来开球”廖某嘴硬,想自己应该是这个世界第一个玩桌球的,没道理输给巳蛟。 然后巳蛟一杆,几个桌球接连进洞,接着,这次没有了上一把的留守,廖某在一旁,默默的泡了一杯茶。 对于巳蛟来说,计算轨迹,控制力道,太简单了,或者说这一切的动作都像是刻在肌肉了。 “重新来一次,这把我先来”廖某不信邪 刘宸看着,也是大概了解了这种玩法,确实满新奇的。 廖某一杆开球,随即,进了一个,按照规则,他可以继续玩一回合。 接着廖某轻轻弯腰,单手上前一杆打出,一球进洞,然后另一只手在后面摸索的时候,碰到了另一只手。 …… 杆法,被挡住了 巳蛟面无表情的看着廖某的手悄悄的摸索,然后主动递了一个自己的球上去。 廖某把球放进洞内,不巧碰到了巳蛟的手。有些尴尬,若无其事的准备下一杆的位置。 大概是技术实力有限,或者说想要给巳蛟感受社会险恶,廖某的球很好的挡住了洞口,以及围在了巳蛟的球旁边。 “打到我的球,我就可以随便摆位置了嗷”廖某有些得意,按照他的想法,死局,绝对是死局。 然后巳蛟把杆子的角度太高,猛的击下,白球高高的飞起,把巳蛟的球打入了洞内,还顺便把廖某的球撞击了出去。 “杆法”巳蛟轻声说道 “你也会杆法?!”廖某现在感觉又回到曾经生活的地方,被虐菜虐的体无完肤。 然后,巳蛟给自己加了难度,对于廖某的杆法视而不见。 廖某能够打进一杆,就在球洞内默默的出现两个球,一个是打进去的,另一个,是杆法。 别问,问就是杆法,甚至于,桌面倾斜了一下,也是杆法。 但是巳蛟依旧虐小菜,乃至于可以先让两球再虐小菜。 “收徒”巳蛟淡淡开口 “?”廖某觉得自己的精神需要去找个人看看情况了,这样的语录,巳蛟是怎么会的? 然后接着来一把,巳蛟跟抽小菜似的打赢 “安装假肢” “…”巳姐,这么潮流的话,您是哪里学的,廖某说话都有些哆嗦。 “师门文化,你以后会接触的” “啊,嗷,好” “下把素材局,来吗”巳蛟把球摆好 廖某放弃,刘宸跃跃欲试的上前 一会之后 “未来是你们两个的” 有这么一瞬间,刘宸觉得高冷好像是对巳蛟的误解。 “下课,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好好复习一下”巳蛟放下杆子,伸了个懒腰,有一种好久没这么放松的感觉。 廖关过和刘宸两人一个比一个沉默 “这个桌球,是个很好的活动,我很喜欢” “姐,你喜欢就好,我们无所谓,对,刘兄” 刘宸接受的知识还是少了,但是他觉得确实,未来可能是自己的。 晚上,廖某睡觉睡一半,忽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不是,她的师门都在教些什么东西啊?” 桌球默默的收好,三天,第一天挨打,第二天喂招,第三天, 还是喂招。 第65章 又来白河 太阳刚刚探头,远处的矿山上已经传出了叮叮咚咚的声音,现在他们挖的矿赚的钱是自己的。 满山镀上了一层金红光芒,好像满山都是财宝,货郎,小贩,叫卖声,这些声音纷纷杂杂的传来。 “今天是那几位恩人离开的日子”官府的大人说道。 今天许多人都更早的起床,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后前往江边,准备送一下自己的恩人。 一群人前往了廖关过等人居住的小院,一群人,前往了江边布置一番。 ……等待了一会,还是没有人,居住的小院没有,江边上也没有? 人呢? 大江上,一艘小船,呼啸着在江水的波涛中快速的飞驰着。 刘宸贡献出来自己的披风当做船帆,出乎意料的好用,小船秒变快艇。 “目标,白河城”廖某手一挥,刘宸加大了力气,披风猎猎作响,好像江河里一条游龙一般。 半晌之后,小船即将靠岸。 刘宸气喘吁吁,相当于自己驾驭披风带着三人加上一艘船快速的飞驰回来,幸好炼气五层大圆满了,不然,少了一点都不行。 “九爷,来这白河城干啥”刘宸问到 “一个朋友托我给花满楼的人送点东西” “你的朋友,呃,嗯嘛嘛,是花满楼里做啥的”刘宸脑子一抽问了一下。 他记得廖某好像也是来自不知名的小地方,怎么现在还认识这认识那的。 “你就当在休息一天,反正不急,回去我请你们坐大船”廖某也懒得废话 “是吗,谢谢九爷,主要是我也想来这里歇息一会,麻烦九爷你陪我来这里了”刘宸一向如此,能够灵活的转变自己的需求。 三人上了岸边,廖关过轻轻吸了吸鼻子,嗯,熟悉的味道。 带着两人,走在巷子交错的地方,来到了一个摊位前,坐下。 “十碗,和之前一样” 还是之前的一老一少,不过多了一个人,大概是少女的丈夫,也不能叫少女了。老丈在那里煮着馄饨,面条,而女孩在这里记账收费,那个男子端着馄饨。 “你们吃什么?”廖某看向二人 “……你一个人吃十碗?” “那我也不可能帮你们点了呀” “我来一碗肉的就成”刘宸看了一下说道 “素的”巳蛟一如既往的话少 廖某调制着自己喜欢的口味,没发觉,之前的女孩有些皱眉。 算了廖某也不在意这些。 太阳照射在江面,一如和自己坐船去玄武殿时一样,不过现在的廖某已经算是一只脚跨进了修仙的世界了。 闻着烟火气息,翻腾的热气这时候才格外觉得自己是个人,或者说,像个饿肚子的少年。而不是乱拳捶死金老家主的猛士,或者是除暴安良,救人水火的英雄。 刘宸也在这时候觉得,廖某好像是把全身的气都内敛了进去,不露出一丝一毫,就像是遮掩了锋芒的绝世好兵器,外表有些人畜无害,变成了那个十四岁少年。 但是。 幸好刘宸知道,这是外表,等这把绝世凶兵出鞘,还是那个打没了金家上下的廖关过。 再一次的龙化,让廖某明显感觉自己对于水更加的亲近,而无形之中的内敛自己的气息,又像是在修行潜龙在渊,反倒是龙化的更深。 越压制越龙化,但是暂时依旧没有什么办法,控制不了龙化。 不过,水的亲近,也成了一大战力,挥手就能平江河波浪,如果廖某是作恶的妖怪的话,这江河就是廖某吞吃人的深渊巨口。 既然无法改变唯有好好接受,廖某感受着水汽的变化,好像真的已经变成了那个先天神灵,龙 晶莹剔透的水汽在廖某周围弥漫,又缓缓散开,最后平息而下,只有淡淡的水珠还挂在衣服上。 馄饨来了 廖某一如既往的,先倒下去一碗,然后尝尝原味。 和之前相比,感觉味道有些变了,可能是料变少了,廖某加上了自己的调料,没了之前回味的好味道,剩下的也懒得再去品尝了。 刘宸和巳蛟尝了一下,味道也就一般,还没有玄武卫食堂里面的好吃,也不明白廖关过弯弯绕绕来这里吃干啥。 算好了价钱,廖某把钱放桌子上就要离开,被那个女子叫住 “钱给少了” “涨价了?” “那有什么涨不涨价的,都是小本生意” 廖某依稀还记得自己给了她许许多多银子来着,现在看起来好像没有帮到她什么,廖某又放上了一枚银子,这总归是够的,都可以去城里吃好酒菜了。 廖某走着,倒不是说心疼钱,只是觉得有些无法适应变化 离开时,依稀听见 男子对女子说 “他就是你之前说的活佛?抠抠搜搜的只给了这么点?” “诶呀,谁晓得,他怎么变成这样,这些又加了这么多醋和辣子,钱还只给了这些,早知道上次给的银票就全拿了” “也好,这银子我拿去了” “又要去赌?你答应我不去的!” “这次会赢回来的” 男子匆匆忙忙出去,浑然不顾那老丈以及剩下的食客 老丈看着廖关过离开,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怪自己女儿被什么爱冲昏了头脑,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原本好好的摊子也在男子的要求下,馄饨变小了,来往的客人也有些少了。 廖某走着,忽然长出一口气,时间啊,真的让很多东西都变了。 随手摸出来几个银子给了路边上的乞丐。 然后前往了这次的目的地花满楼。 也是,自己也从一个乡下小子变成了江湖上人人畏惧的玄武卫,变化么都是会有的。 花满楼依旧在那里,好像许久没有变化过,白河城的花满楼也是冷冷清清。 “九爷,你真的去花满楼?”刘宸看着这个方向还是没忍住好奇的问到 “吃东西都没堵住你的嘴?” 刚才的钱可全是廖某付的 “不是,九爷,你也有老相好?” “滚,” 刘宸躲开一踢,又跟了过来 “九爷,你说也奇怪,小铁城和这里差不多,小铁城就没有花满楼,其他的城镇也没有,唯独着白河城有” “你想说啥?” “九爷,我听说,这里的花满楼是前几年才开的,而且奇怪就怪在你说谁没事在这开。旁边就是白山府,有花满楼,而且,这价格普通人消费不起,完全就没有开的必要啊!” 廖某思索片刻,确实是这个道理,对于花满楼的异常,自己觉得有些猫腻在里面,所以要查查看,而线索就带着往这里走。 “话真多,跟着就行” “好嘞,九爷” 巳蛟自始至终没说啥话,好像有恢复了高冷般,完全没了昨天的师门文化传播者的样子 第66章 朱雀卫士 门口依旧是,这两个侍女,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廖某进入,和之前两眼一抹黑不一样,这次总算是敢正大光明的进来这里了。 两个侍女看着廖某身后的巳蛟,上前一步说道 “您好,客官,我们这里不是普通的客房,入住的话付的费用是用灵石结账的” “我九爷不是差事的人,带路”刘宸说道 三人被带进来一间屋子,桌子上有铃铛,可以叫来服务。 廖某坐定,没有急着做事,而是仔细打量了一番 之前来还是紧张了。 这里的气氛,熏香,虽然带着一丝丝催情的效果,但是本质上,来这地方,有这个效果不足为奇。 这里的氛围很合适,但是白山府的就显得不正常了。 不仅这剂量翻倍了,还有那种狂躁的药性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要吸食天地元气,这种做法简直就是在耗费自身。 说起来,连这里的侍女都灵动些。 也许这里的花满楼才是花满楼应该的样子。想到了这里,廖某缓缓摇了一下铃铛。 侍者敲门 “您好,客官,请问您需要服务吗” “我想见一下林姐,有一位朋友让我给林姐带一份礼物” “呃,我去问一下”侍者显然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个问题。 “好的,快去” 侍者离开,一会又走了回来 “林姐问是哪一位朋友,怎么不直接去找她” “是她白山府的一位朋友”廖某说道 侍者再次去而复返。 “林姐说请你们稍微等一会,稍后就来”侍者说着,让侍女端来了好茶,还有好吃的甜品。 廖某也不着急,边吃边等候。 门窗打开着,可以直直的看着大堂,如果有花魁的舞蹈或者唱曲,这位置就极好。 不过现在是白天,所以,大概也没什么可看的,廖某也不过打开窗户通通风。 这时候,看到对面楼上的客人也打开了窗户,两人对视,对方点头示意。 “这身衣服,是朱雀卫?”刘宸不确定的说道 “朱雀卫?”廖某虽然知道大夏王朝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但是江湖上接触最多的就是玄武卫,其他三个因为各种职能不一样,所以一般很少见到。 “嗯,这朱雀卫和青龙卫一样都是为了保卫皇族的,但是,青龙不离都,朱雀飞巡天下。朱雀卫是为各个地方的王侯服务的。” 刘宸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廖关过,但是随即问题就来了。 难不成这里还有王侯不成?不然不至于朱雀卫也在这里啊。 “好像呆的时间也是蛮久的”在那个房间一些细节暴露了那两个朱雀卫在这里的时间有些久了。 应该没什么关系,廖某想着,改变了一些计划,朱雀卫是服务王侯的,这一代的王侯就是白山府主魁斗 联系到之前给的有些猫腻的丹药,看起来,花满楼就是与那魁斗有关。 一会功夫,敲门声再次响起 “你好,我是花满楼的林湘心,请问是找我吗” “林姐?” “呃,这里被叫做林姐的应该就是我” “那我就是找你” 两边窗户都是打开,对面的朱雀卫也是把目光投放到了这里。 林姐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廖关过,有些惊讶,因为她一眼就认出了这小子就是上次来这里没钱付账点三个的。 然后廖某也没有多说,再次打量了一番这个之前给自己免单的女人,姿色尚可,这次穿了姿色的蕾丝边长裙,确实有韵味。 还是个炼气五层。 “我在白山府遇见了林姐的朋友,这次给林姐带了丹药” “?”林湘心愣了一下,对于廖某虽然记得但是平白无故的怎么还有什么朋友这回事情。 而且白山府的朋友,林湘心想了半天都想不起来什么朋友能给自己送丹药。 廖某打开了盒子,丹药的气息放了出来,就连对面的朱雀卫也看见了。 就是之前给了刘宸一枚的六合丹,想来应该是非常合理的,毕竟观察对方也是炼气五层。 “给我?”林姐眼睛瞪大 六合丹的效果是帮助突破炼气六层,这丹药的效果和价值,哪怕是金家也不是很多,所以可以说是相当贵重的 但是廖某不知道,只是了解大概确实价值贵的,有多贵,不了解。 “嗯,你的朋友听说你快破境了,给你送来的” 这下林姐彻底知道了,应该什么朋友是什么的,是廖某瞎编的 林姐的炼气五层在这里突破压痕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同样,那怕是廖关过发达了,这六合丹的价值也太高了。应该是有着其他什么事情。 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朱雀卫都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 廖某合上盖子,利用视野差距,在其中放上来一个小纸条,这一幕只有林姐看见了,其他人都卡住了视野。 廖某递了过去,林姐思索了一下,还是接了这个盒子。 一来,她觉得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廖某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坑害。 二来是,这个纸条,廖某故意让自己看着放进去的,所以自己也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 “对了我很喜欢这个盒子,记得盒子到时候还给我”廖某淡淡的说道 “?好”林湘心点头 … “九爷,这就是你的老相好?”刘宸没忍住问了出来 “屁,之前我来这里住宿,没给钱,不知道是付灵石的,这次来还债” “哦,九爷,上次点了这么多人?一个六合丹啊,这可是” “滚犊子” “九爷,说真的,你那个六合丹给我,你这一个月都住在这里,想怎么样都行,钱我包了”刘宸说道 “好了,好了打住”廖某抬手示意。 可能确实给的有点多了,不过没关系,上次不是对方也几乎没收钱么,廖关过嘀咕道。 … 林姐出了门,就把其中的纸条拿了出来,转角,一个朱雀卫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这几个是什么人?” “你不是听见了吗,白山府的朋友”林姐回答 “朋友?东西我看看”朱雀卫摊开手 林湘心把手上的盒子递了过去,朱雀卫打开,见到里面确实是一枚六合丹,又扔了回来 “打赢白山府主的话,这样的丹药要多少有多少,好好的府主夫人不做,哼” 林湘心没说什么话,拿上了盒子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拿出了藏在袖子里面的纸条。 “?这字迹”林湘心瞳孔一缩 第67章 月上柳梢头 事情似乎就这么静悄悄的结束了 三人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入住,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客栈一般。 在花满楼这样过活的除了他们三个就是对面房间的两个长期在这里居住的朱雀卫了。 夜半 更夫在街上边走边敲击着铜锣 “夜半三更,小心火烛” 声音在街边慢慢回荡,又慢慢远去,汇入了江河翻涌的波涛声中。 月色由远及近,一个人影慢慢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江边的的堤坝旁,好像刚出现,又好像一直在这里。 老办法,傀儡旁边放,人从后门溜,廖关过在外面等候,如果林湘心能够出来聊聊这个事情,那么只要他出来,就能在空气中闻到和那个盒子一样的味道。 这也是一个小技巧 原本这盒子是用来装其他丹药的,气味和六合丹的不同,闻了六合丹就会对这股异味感受明显。 如果林湘心不出来,或者没办法出来就另说,朱雀卫在这里,看起来,有点难办。 为了保险起见,朱雀卫盯着的人,肯定会严密监视,自己等人进了花满楼,只是住宿就会被他们紧盯。 所以还盒子的要求就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可以说廖某已经想的极其周到了,接下来交给天意,或者说。 还是让气运发动的时候了。 波涛声中,细细的听着,有个脚步愈来愈近,每一次都是快速点击然后落下,距离自己五米处声音停止。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上面的人你认识?”林姐并没有第一时间现身而是躲在那边发出问询。 这也不能怪她,谁让她每天几乎都被两个朱雀卫盯着,朱雀卫的实力要更强一些能够达到炼气七层左右,所以小心谨慎才是。 廖某取出一块牌子,扔向了林湘心的位置,说明了两件事情。 第一自己是玄武卫,第二我知道你在那里。 林湘心接了牌子之后,缓缓走到了廖某面前,再次打量一番,还是有点不敢确认,眼前这小子是自己之前调戏一番的那个乡下小孩。 “所以,你这纸条是哪来的” “白山府的花满楼里捡的”廖某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你解决不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你的玄武卫” 林湘心说完就要离开 “可是,不去解决的话,给我条子求救的这个人,感觉要彻底失去自我了”廖关过说道 确实如此,可能不是感觉,而是已经失去自我了,因为那天在花满楼呼唤时根本就没见到有其他人搭话,而这个给字条的妮子,给完了字条也像是用尽了所有精神。 “你真的会去解决?哪怕对方权势滔天?”林湘心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充满了质疑 她自然也想过反抗,但是事实就是,两个朱雀卫士干碎热血梦,随手一道指令压破事业心。 毫无作用 但是,哪怕有一点点希望,也想要抓住,就像是密闭的山洞感受到了微风,就像是炙烤的沙土地上看到一抹绿色。 人不得不去相信希望,也愿意相信希望 尤其是那个令牌上的玄武。 虽然各个家族都不喜欢玄武卫,但是很多时候,遇到了危险求助玄武卫还是有用的。 “我不是正在做么,不然我的字条是哪里来的?” “好,你想问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但是我这里的其他帮助,没有”林湘心还是选择相信,因为之前也没有过选择。 “呃,我起一个头,你照着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廖某说道,拿出来一个瓶子,瓶身上面有着白山府的标志。 寻常瓶子自然不可能用这个标志,这其中的自然是之前白山府主魁斗给予的丹药了。 “先说说这个丹药,加了一些东西啊”廖某拿出里面的丹药,然后随手捏碎一点,其中的味道散出。 “这是白山府主给你的?” “看来你知道不少” “已经把手伸到了玄武卫里面了吗,” “什么?” “二十年前,老白山府主寿元将尽,帝都派来了新一任的白山府主魁斗,虽然对于我们来说,白山府主这个位置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位置可能是贬低了”林湘心长吁一口气,缓缓道来。 “我们花满楼,也算是这玄州排的上的宗门,本来这白山府的花满楼应当我是楼主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让魁斗了解到了我宗的一个阴阳修炼法,把女子修士当做炉鼎来用” “花满楼还有这东西?” “我们本就脱胎于道教的阴阳体系,双修有什么奇怪的” “也对,你们没有双修才奇怪” 林湘心翻了个白眼,不在这上面与廖关过多说。 “但是这双修如果只是一方索取,功效就大大的降低了” “确实,老吸,也吸不出什么东西了” “……” “我不说话了,你继续” “所以,魁斗就想了一个办法,利用了这样的丹药,放在花满楼,来的客人也都是修士,这些修士因为丹药,或者香薰的原因会失控吸收天地元气,最可怕的是这东西还有成瘾性” “然后再由花满楼的人从他们身上双修出纯正的真气,最后这些真气再回到魁斗身上”廖某抢答道。 “而我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被当做一个丹药一样被人看守着”林湘心满眼都是失落他没有说出口的是 魁斗把她当做了六合丹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六合丹是用来突破炼气六层,而她是魁斗用来突破筑基的。 林湘心拥有着七窍魅骨体质,是极好的阴属性体质,不管是双修还是炉鼎都能给予五星好评。 什么王妃,什么楼主都没有作用,还不如让他自己是筑基来的有用,哪怕是玄州有着一席之地的花满楼,到了皇族的手下依旧只能老老实实的当做工具。 廖关过思索一会, 林湘心话说完给了廖某一个锦囊已经离开了,毕竟朱雀卫还盯着。 所以绕来绕去,最终的敌人还是魁斗,老东西开局就是下马威,完事了装模作样,感情是个贩毒的。 波涛声起起伏伏,没什么好犹豫的,就是干他。 但是在大夏王朝做掉他就要默不作声的做掉,自己的实力还是有所欠缺啊。 第68章 态度分明 廖某回到房间,三人微微准备,第二天就准备上大船开拔白山府。 不过为了事情的周全,还是等盒子到了自己手上在离开。 这次上船,湖边上依旧是来时的景色,不过这次没有去吃什么好东西,这次的目标也不是玄武卫,而是结了白山府主。 越是前往了白山府,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能够感受到空气中蔓延的那种药,就像是毒一般。 大船停靠,三人已经换好了玄武卫的衣服,踏上了案板,他没有与二人言说其中的事情,与魁斗为敌这样的事,还是要烂在心里。 魁斗把人做炉鼎,炼白山府的修行界为资源,虽然是恶人行径,但是他是皇族这一点就能保他不死。 而且那药,只是失控吸收天地元气,不是直接杀死,慢慢腐蚀,难以定罪。 最后,处理的不能干干净净啊。 回到了玄武殿,三人交接了任务,说明了情况,其中一堆矿石和那个祭炼的石头倒是让廖某得了不少功勋。 而刘宸也是因为杀了炼气五层得了些好处。 原本一人小赚五百,这资源一兑换,立马就有了两千功勋。 之前想要换上一本玄武游身剑典的下半部分的,但是巳蛟完善了之后,廖某觉得,双手剑合适,花了六百买了第二把蛇鳞剑以及修复之前的那一把。 砍的到底是个炼气七层的修士,之前的蛇鳞剑差不多全是小月亮一般的缺口了。 刘宸则是跑去换了心心念念的功法,然后又换了许多丹药,主要的六合丹有了他打算闭关。 巳蛟,没有什么想要做到,领取了东西转头就走了,只是告诉廖关过有事招呼他,没事可以找她玩桌球。 想来最近是不会玩桌球的,扑克牌开发的日程倒是可以提上来了。 “廖关过,武大人请喝茶” 廖某刚刚出门就有侍者上前来说道。 武隆运找我?廖某疑惑了一下,随即又是前往了武隆运所在的房间。 “怎么这些大佬一个个都喜欢喝茶的” 到了门口,肆意的茶香,很熟悉,想来应该是爱喝茶的学士成给的茶叶,茶香的清新把笼罩在头上的一股子压抑都冲散了不少。 “武大人,我到了”廖某敲敲门 闭着的大门自己打开,武隆运刚刚泡好两杯茶,示意廖某来这里坐下。 “这趟任务,表现的不错,金家的功法这样夺取他人灵气的邪典,我估计金老家主都快炼气七层了,你们能活着就好” “都是侥幸,金老家主控制不住,变成怪物了” “嗯,虽然放跑了,但是我估计很快就会作案,那样的状态,可是容易死的”武隆运喝了口茶水 廖关过没接话茬,主要是对方已经被打死了,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而且龙化这种事情,之前已经证明了,玄武卫觉得是妖怪。 不用自己觉得怎么样,玄武卫觉得是妖怪就不行。 “你们晚回来是去了趟白河城?” “嘿嘿,武大人料事如神” “朱雀卫看见你们了,身份很快就会发现的” “拜访一位朋友” “哼,你最好真的是这般,白水城的水可不比白山府浅” “就是给个小礼物,之前没给钱,这次连本带利还上” “嗯,编的挺实在,你要知道,这白山府三位巨头,可是有四个人,上面可是还有一个,玄武卫也不是江湖人眼里的无所不能” 我也不是,武隆运默默的在心里补充上了一句 廖关过没有搭话,确实如果自己是刘宸的话,三巨头就是一座山,更不用说山上还有天。 “去” “对了,大人,夺取他人精华这样邪典” “你修炼了”武隆运抬眼看向廖关过 “我的意思是碰到了这样的人” “杀了,算你有功劳”武隆运又低下头,对于这样的邪典,他深恶痛绝,特别是,被修炼这般东西的人盯着之后。 “好,我明白了”廖某出门,帮着把门带上。 夺取他人的精华也好,真气也罢,修炼这样的恶人,杀了就成,其实金老家主和白山府主一样。 …… 白山府 “驭灵玄典,取来了吗”座位上,那个魁斗合上一本书,问道。 “府主大人,取来了,”下面的人呈上来一份卷轴 正是廖关过提交上去的驭灵玄典 没想到刚刚提交没多久,就已经到了白山府。 “金家的废物,有着这本玄典竟处理不掉一个区区的玄武卫”魁斗拿起玄典细细的阅读,随即面露喜色。 没错就是这东西,和他修炼的功法一模一样,可惜他只修炼了下半段助长修为,没有匹配的上半段增加生命以及祭炼兵器。 “对了那个炼体的小子呢” “在玄武殿内,大人” “派两个朱雀卫盯着,他以后会是很好的容器” 当初在花满楼的一间房中,碰巧在一个书架上得到了半本玄典,可惜在帝都,这样的法子难以拿上台面修行,所以提出来到这白山府。 到了这里简直就是一手掌控,只要到了筑基,哪怕是明面上修行,皇族也会出面帮忙摆平的。 获得了整本玄典的魁斗快笑出声,天下之大,仿若皆已在手。 …… 廖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已然了解了一个情况,白山府府主的做法,肯定是不符合规定的,但是凭借着身份,哪怕是武隆运,和学士成也难以阻拦。 所以玄武卫中的一些人也使用了那样的丹药,而官府估计也有着魁斗的人手。 但是有个好消息,只要证明对方是修炼的是这样的邪典,放到台面上来,直接杀了就成。 廖某屋子里转了一圈思索完毕,然后找寻自己的去腥好队友。 偌大的垫子上除了毛什么都没剩下。 “?生姜呢?不是我这么大一个生姜呢”廖某一时间也找寻不到,满屋子都是味道,根本无从寻找。 但是好像进来之后就刚才说了话,自己的床上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吵醒了,动了一下。 “?胆子肥了?睡我的床,一会让生姜把他掉的毛全都舔干净!”廖某走上去就要掀开,但是随即又后退一步 …… 不对,有问题,不是虎脑袋,也不是虎屁股,但是确确实实是黄色,准确的来说是黄毛。 头发很长,是个脑袋, 再次走上去 然后掀开一点被子,一个萝莉脸睡眼惺忪,脸上还有着黑色的花纹,带着蛮荒的气息,最重要的是,额头上还有一个漆黑如墨的王字花纹。 一个有纹身而且,纹在脸上的黄毛,萝莉,将军。 ……… “巳蛟姐,首先,我真的不是喜欢小孩子的变态,其次,我的生姜,对,就是我平时骑的那个,对,这么大一个吃人的老虎,我们村子上赫赫有名的那个老虎,不见了,然后我床上多了一个人,你知道的,可能我的生姜被她吃了。” 巳蛟被叫出来,一脸懵逼,然后听着寥九杂七杂八的叙述更是摸不着头脑,只是快到他的洞府时,从他的房间里感受到了妖怪的味道。 之前,洞府关闭,气息不会出来,但是现在打开了之后,气息非常的明显。 “你先闭嘴,我想我大概知道了” “我的生姜没了!” “可能还有,而且我觉得你可以换个名字。” 廖某投来希冀的眼神,两人迈步进了房间。 第69章 一个女儿 打开门,巳蛟走在前面,廖某紧跟着进来。 确实如廖关过所说,被子里好像有个人一样的东西,但是这洞府除了廖关过的味道就是,廖关过养的老虎的味道。 巳蛟径直走向床铺,廖某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示意就在眼前。 啪 巳蛟毫不犹豫的掀开了被子,被子下面,一只老虎睡的懵里懵逼的,一大滩口水浸透了整个枕头。 “刚才还是个人的!怎么回事,”廖某大叫,他确认刚才没有看错,难道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别装了”巳蛟冷冷的开口,一股子无形的气势淡淡的释放。 这就是那让廖关过身体生出害怕,抵抗的感觉,现在骤然面对,哪怕是有所准备还是不自主的紧绷。 同样紧绷的还有床上的生姜。 似乎听懂了话,然后光芒闪过 橙黄色的光芒中,身形变化,那个刚才让廖某吃惊的黄毛再次出现 不过刚才只是一个脑袋,现在是整的整个人的形态。 寥九想过很多情况,也算是前世接受过了许许多多的爆炸信息,但是现实看见,还是绝对冲击力较大。 好消息是黄毛萝莉,带着神秘花纹 坏消息,萝莉的部分只有脑袋,下半部分是修长的身体,而且带着块。 肌肉御姐身材,萝莉脑袋,带纹身的, 廖某想过化形应该一开始不大,金童玉女的形象,或者是妖气十足的样子。 但是反差这么大的,还是没想过,不过虎皮也化成了一套合适的服装,没有什么暴露的地方。 “生姜。”…… 廖某沉默,有些试探性的开口 “嗷” “怎么还不会讲话?巳大夫!” …… “你没有签订契约吗?你不会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廖某摸不着头脑。 “那你怎么听懂她说话的” “心有灵犀,比如说,生姜,转个圈” “嗷嗷” “她说要两个丹药才行” “?”巳蛟表示不相信,然后痛失两个丹药,生姜转了两圈 …… “你要赋予她一些能力就要缔结契约才行,不然那怕人化了,她也要慢慢的学习人的知识才行。 同样,和她缔结了契约,几乎所有的兽类语言你也能够学会了。” “这些你不知道?” “我不到啊?没有法力可以吗?” “缔结契约,有精神力就行” “那就好,精神力我有的是。” “对了,她变成人形,应该要有一个新的名字,这样好缔结契约” “新名字?”廖某思索中 一股白色的精神力缓缓出现,而在巳蛟的引导下,生姜的橘黄色精神力出现。 白色的精神了变成了一个小人缓步向前,而橘黄色的则是一只大橘。 大橘看了一眼巳蛟老老实实的上前,白色和橘色缓缓交融,慢慢的两者形成了一个稳定的连接。 繁奥的法阵构成,廖某的白色近身小人默默记住,接着,白色小人身边出现了一只大橘,一人一个大橘一齐回到了廖某的脑海。 “以后你就有新的名字了”廖关过睁开眼睛开口道 巳蛟难得的露出来一丝丝期待,主要是,生姜这个名字实在是有点,好香的感觉,算不上好笑,只能说小菜一样。 “大聪明” “嗷”生姜发出了兴奋的吼声 “……”有时候过于期待也是一种痛苦。 “你真的确定了?她确定真名之后就是这个名字了,要不还是叫生姜,孩子不容易”巳蛟难得开口 “不,我就喜欢大聪明,你看看,多聪明,虎头虎脑的,傻孩子还贼壮实” 生姜点头, “以后我就是,廖大聪明” …… …… “这孩子以后治好了也流口水”巳蛟出门,欣赏不了这些,心善。 廖某则是高兴起来,问东问西。 现在不光是大聪明掌握了人类的语言,换而言之廖关过也掌握了兽族的语言。 黄狗:兄弟,我带你去东头吃自主那里是我罩的。 黑狗回应:好兄弟,你对我真好,这次的粑粑尖你吃。 …… 自从能够详细的交流之后,廖某就询问大聪明能不能变化一下形态,总而言之就是。 头和身体有些不太匹配。 大聪明说,这就是她的最佳状态,脸长这样是因为虎族的审美,这是个大美女,身材长这样是因为,她真的壮实。 然后在廖某支付了三瓶六合丹的情况下,终于下面的身体被大聪明用法力维持在了幼态。 “呼”廖某长吸一口气,终于看着舒服了,不然总感觉头像是贴上去的。 至于为什么不变化一个御姐的头,变成萝莉不是纯纯变态么。 廖某主要是想要养个女儿,有一种忽然免手续得到了女鹅的感觉。 当然没有白白养活,廖某还把金老家主的精金化石诀教给了大聪明。 出乎意料的是,大概可能老虎主杀伐之气和五行中金的锋锐十分相和,所以大聪明一学就会,甚至还用的比金老家主好。 “你有经脉?”廖某觉得,这东西只是给大聪明一个参考,大聪明这么聪明肯定能触类旁通,弄出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没想到,大聪明直接就能用。 “你说身体里歪歪扭扭的东西?我都是人形了,我为啥没有?” “有点道理”廖某佩服大聪明 他一直走入了一个误区,就是霸体不能修炼法力,所以法力的通道这些经脉也是没有的。没有想过自己能有经脉,自然不会去开发。 但是现在一头野兽变成人都能有,自己一介霸体没有就显得很尴尬了。 “怎么感受经脉的”廖关过问到 “?这是什么问题,走一走,能够走通的就是路,法力动一下,穿梭的通道就是经脉。” “我没有法力”对于大聪明这种缔结了契约的绝对信任的伙伴,没啥秘密可言。 “我的法力试试?” “你的也进不来” 短暂的沉默,僵持了好一会,大聪明起身,大概是坐的时间太久了,这才发现廖某一直坐在自己脚上。 “痛痛痛,你压着我脚了!!” “!!大聪明,你真是个天才” “?啥意思” “痛了就能感觉到你的脚了,只要我也感觉经脉痛,我就能感受到经脉了” 一个超级计划诞生,而启迪这个想法的就是大聪明 “不愧是你,大聪明” 第70章 奇经八脉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难以拿出准确的方案来,让自己疼痛从而感觉到自己。 这个想法就像是给植物人来一套电疗,反应过来了起码好起来一点点了,没有反应,就是肉没熟,在没有的话,可能是没插电。 但是让手脚疼痛还是可以理解的,让经脉疼痛就有点抽象了,为此廖某思索了许久。 经脉这些东西本就是人身上较为神秘的存在,想要准确的找到经脉,虽然说有点不现实,但是廖关过越想越觉得可行。 经脉在体内,只能靠吃喝入手,这方面的把握就不由得让廖某想起,刘宸。 之前在金家的时候,为了让三人安安静静的呆在房间中,或者说失去战斗能力,无法提炼真气,而使用了软经散这一药物。 刘宸是唯一一个吃的,吃完了之后全身经脉酸软,无法运行真气,哪怕是后面能够运行也是全身经脉胀痛,为此哪怕是得到了六合丹,也是不敢立即服用,而是回来之后排尽了药力才开始破关。 那么软经散就是一个可行的药剂。 虽然说有一定的副作用,但是,你别说,刘宸感觉经脉通最起码要先能感觉到经脉,才能感觉到痛了。 而廖某现在虽然说霸体是与法力两者相互敌对的局面,了,无法使用真气游走全身经脉,但是并不是说他没有经脉这个东西。 相反,霸体作为一个霸道的体质甚至加上廖某的体质加点,他的身体更加的完美一些。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贯通经脉,对自己有着很大的好处。 大聪明和廖关过再次陷入了沉默的僵持,两人盯着一瓶药看着。 这正是之前金家的战利品,当时觉得这种类型的东西可能多多少少有点用,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要不你先替我尝尝” …… 大聪明捂着嘴巴不说话。 “你是妖族,身体很强的,你真的不尝尝?最多就是感觉身体有点软” 大聪明拗不过,眼看着这瓶药到了嘴边,有一种太奶招手的感觉。 “要不我们找一下刚才的姐姐?”大聪明到底是大聪明,她觉得光从感觉上来说。 巳蛟是有可能救了自己的。 …… 一大一小两个人风风火火的跑到了巳蛟的洞府前。 咚咚咚咚 “巳大夫,在吗,蛟姐,我!小廖啊,我这不知道吃什么药了” 巳蛟开门,额头上隐隐有些黑线,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 巳蛟邀请他俩进来坐,从一开始的的廖某讲述巳蛟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到大聪明附和出廖某的新想法。 随即就是大聪明和廖某一起想出的感受痛苦方案。 巳蛟逐渐皱眉,最后表示难以理解这般大聪明的想法。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吃这个东西然后感受身上的经脉?” “对!大聪明也帮忙想了很久的这个做法” 大聪明骄傲的抬头。 ……… 巳蛟看着两人意识到两个人真的没有在发癫,开始思考这其中的可行性。 这样的方法主要还是靠着微微的刺激找回感觉,换句话说,其实不一定要软经散,或者在其中加一些东西,换着改变一下感知。 软经散就是用对于经脉的刺激短时间让经脉肿胀堵塞来影响真气的凝聚。 巳蛟把软经散慢慢分化,然后加入一些鬼辣椒,加入一些薄荷叶。 辣椒么,一辣,辣两头,微微一点辣能够让人暖身。 再把软经散分化成合适的各种小分量。 虽然说刘宸吃了软经散只是瘫痪了一会,休息了几天,但是那是一个五层炼气士,而廖某唯一能倚仗的就是好身体。 堵塞的经脉如果受到伤害过大有可能会就此坏死,虽然巳蛟明白廖某身体了得,但是还是不敢一次性玩的太大。 而廖某也是端坐好,拿着巳蛟给的八个药瓶开始一个一个的尝试。 第一瓶下肚。 大聪明传来好奇的眼神,盯着看。 廖某感受到药液在身体内化开,然后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抬头拿起第二瓶。 再一次下肚,感觉到肚子一阵清凉,清凉之后就是微微的火热翻起,开始缓慢的向着四周传递。 传递的机器缓慢,廖某没有犹豫,再次喝下了两瓶。 大聪明吃惊 巳蛟也是没有想到,这个分量已经足以麻翻了大聪明了,虽然看着大聪明很小,但是大聪明是实打实的虎王化形。 但凡是个普通炼气士,一巴掌下去,这人就寄了,而身体素质,只要展现了大聪明的身材就能看出来,虽然是萝莉脸,但是身上都是块的,料是如此,这四瓶下去,大聪明也软了。 而廖关过虽然感觉慢慢的火热依旧没有收手,继而把剩下的都喝了下去,然后赶紧盘做好。 四肢中传来的清凉火热,游走在全身的经脉之间,只是微微感受,就明白了全身的经脉流向。 呼,廖某探出一口气 “成功了” “虽然现在说可能有点晚,但是你知道了经脉的位置,你要怎么贯通呢,我试过了你的身体连我们的真气都进不去” … 廖某看着一旁的药,然后抓起一把氪了下去,都是一些修炼用的真气丸。 贯通经脉 说实话,寻常人见到已经吃惊的不能说话,经脉的开通实际上和修炼的功法有关,或者说和天赋有关。 一把假如是金老家主,只会贯通自己需要的经脉帮助自己能够更好的运行金属性的真气,而其他的经脉他就不开发了,一个是不知道在那里,另一个他也不可能修炼其他的功法。 换句话说,只有全属性的天才才能修炼全属性的功法,然后藉此来贯通全脉。 而这样的天才也被叫做全脉奇才。 这样的人不多,这样的功法因为使用的人群少,所以也变得几乎消失了,不再适用于大众。 而现在廖关过,虽然没有修炼全属性,但是凭借着感知经脉的位置而找到了所有的位置,其中的详细程度甚至比功法里记载的还要多。 他在走一条全新的路子,甚至是一种创新,一种未来。 此时的廖关过很着急,他需要贯通经脉,但是没有真气,就像是红酒瓶上的木塞子,找不到方法打开。 想了许久,一大口丹药下去。 虽然说丹药是用来增长真气的,但是他也是药力,也是一种能量。 药力进入了身体,被迅速的吸收,然后化作了身体的一部分,而在这个过程中,廖某控制着这波药力迅速的冲击经脉的堵塞。 虽然药力吸收很快的增强自己的身体,但是廖某还是操控着冲击开了一道经脉。 然后,接着往下冲开。 经脉的闭塞在庞大的药力下,缓慢的打开,甚至连经脉都拓宽了。 好在巳蛟看不见,不然已经一逼兜上来了。 经脉算得上是人身体内最脆弱的地方,经脉尽断的话,基本上就是一个废物了。 而现在,廖关过的行为基本上就是悬崖上荡秋千,老寿星上吊了。 但是霸体强的变态,哪怕是悬崖上荡秋千,这秋千也是长在悬崖上,这人也是焊在了秋千上。 第一层冲开,第二层冲开,到了第三层,药力慢慢的消散了。 只能利用到一颗丹药的样子,刚才一把药,只有一颗药的药力用在了冲击经脉上。 而之前冲开的经脉也是组渐闭合。 “你,还好?” 巳蛟开口询问,生怕现在廖某张嘴就是一口血。 虽然巳蛟知道廖关过变态,但是这把丹药下去属实吓唬住了。 一般丹药别人都是仔仔细细的吸收的,或者说缓慢的吸收,而廖某不仅是大量而且是一口。 一般情况下,人直接就撑爆炸了,就算没有爆炸,但是,这股药力足够两个人直接冲击完。 “我没事。” “经脉打开了?” “那到也没有” …… 一时间分不清楚谁是猛兽化形的。 而廖关过也是记住了全身经脉的位置,下次冲击就行了,只不过这丹药一下子就从之前的富裕变成了捉襟见肘了。 一般五个丹药能够用上一个,现在算起来,冲击经脉起码要五份才行。 廖某细细盘算起来。 第71章 事出花满 攒钱,提升实力 现阶段就是这样,以及,想办法把白山府主做掉,被人养蛊一般放着,时不时还要贡献一波真气,怎么想都不行。 廖某出了门,打算先修炼精神力,人不能够怠惰,修炼变强才是最直接摆脱束缚的方式。 而大聪明,则是根据着之前廖关过尝试的方法,也找出了自身的经脉。 唯独与廖关过不一样的是,脑后大聪明少了一个穴位,而是被一块横骨所代替。 既然自己的经脉打开有些困难,索性就把丹药全部给了大聪明。 而大聪明也不负众望的完成了经脉的开拓,其中的好处就像是廖关过所想的一样,最起码运气的速度就是别人的数倍,相当于给自己加上了了一个冷却缩减的功效。 精金化石诀的运用也更加炉火纯青。 … 三天过去,一如既往的廖某兑换了许许多多的丹药,然后开始囤积,个人的小任务也完成了许多。 正在中午吃饭呢,刘宸也走了进来。 “你好像变强了”见到刘宸走来,廖关过打招呼 虽然刘宸此时看上去极为的憔悴,满脸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衣服都有些褶皱,但是,气息却是比之前更加的浑厚,想来应该是气海凝成了。 “侥幸而已,还是要多谢你的六合丹”刘宸端着食物来到面前坐下,廖关过在打量自己,自己也在打量着廖关过。 深不可测 这是刘宸的评价,之前还觉得廖某锋芒毕露,现在反而更加的圆满圆滑一些。或者说精神力的包裹让廖某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是夜蝠门的一点能力给出的感觉就是,虽然破绽很多,可要是动手,死的一定是自己。 “你在修炼精神力?”刘宸试探性的问道,因为修炼的方向也算是修士的隐私。 “嗯,修炼了一会” “什么境界?我一点都看不透”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算是比一般人强一些”廖某琢磨着,他所比较的一般人是已经化形的大聪明。 “我想应该有炼气六层以上的精神境界了”刘宸肯定的说道,因为他是炼气六层,但是根本看不透 廖关过思索了一下,大概确实如此 “晚上花满楼,我请客,庆祝一下,炼气六层可是卡的我好苦了”刘宸说道,这次出关,确实是带的时间许久了,想要放纵一下。 “行,正要去花满楼转转,”廖某也是打算再看看这个捕猎着整个白山府炼气士的笼子够不够大,能不能破开。 … 晚上,刘宸相邀,还有巳蛟,然后廖某还带着大聪明到了身前。 “这位是?” “我女儿” “你女儿?几岁啦?”刘宸没想到闭关一会,廖某还有一个女儿了 “八岁” 嗯,确实,按照大聪明老虎的年纪来说,八岁,正当威武的时候,虽然说变成了人形了,但是八岁,合理。 “这是八岁?”刘宸发出疑问,虽然大聪明看起来是萝莉的样子,但是,怎么看都有个十二三岁才对,但是怎么想,廖某都才十四岁的样子。 “八岁怎么啦?”大聪明迅速移动上前 每一步向前走身体都变化一分,到了刘宸面前时已经比刘宸高了一个脑袋,而且身上兽纹浮现,蛮荒的气息扑面而来,肌肉结块,主打一个威武。 “!!!化形的”刘宸惊呼,一个化形妖兽,这简直相当于凝结了精神海的大修士,也就是说炼气九层,更重要的是,妖族化形身体还强的可怕。 而在大夏王朝,专门对付妖族的是白虎卫 …… “挺好的,我觉得就是八岁,恭喜廖兄喜得一千金” 四个人出了玄武殿就前往了花满楼,不知道是谁带起来的,但是好像白山府除了花满楼就没有第二家这样的服务,而且玄武卫也不知不觉就把这里当成了官方指定娱乐场所。 进门,依旧是那股子丹药的味道混合着熏香,这里大大小小的修士在其中如痴如醉。 而这样一个天井似的设计,让天地元气的吸收也是更好的方便。 这里就像是一个吸毒所,茶水,空气,糕点,无处不在的丹药,修士吃了之后就会逐渐迷离,成为魁斗吸收天地元气的过滤器。 “是玄武卫的大人呀,楼上有请,我们的花魁,杏妃,已经在楼上准备好了” 对于花满楼来说,他们的东家已经变了,甚至说其中许许多多的侍女可能都已经是傀儡,她们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收取那些过滤一遍的天地元气。 而玄武卫相对于普通的炼气士而言就像是已经筛选过一遍的尚佳材料,更加不得了。 “走,走,那这个花魁我包了” 侍者带路,刘宸跟着上去,大聪明来了这里之后也开始屏息凝神,经脉的全部疏通,让她感觉这里的刺激极其不舒服,如果放开了吸收药力,可能会失控。 门打开,房间中一个屏风,女子坐在前面,慢慢抚琴,媚眼如丝。 桌上,小酒斟好,小菜放好,除了花魁在上面,还有着好像穿着衣服的侍女在一旁服侍,以及穿了衣服但是十分大胆的舞女在伴随着音乐舞蹈。 咳咳 大聪明咳嗽了几声,房间中的味道更加的浓烈,让大聪明有些抵挡不住。 廖某稳坐,这些药力对于他来说也还好,但是看着大聪明有些吃不消,便起身要去打开窗户。 “客官,杏妃还没有演奏完呢,还请坐下”一旁的侍女按住了廖某的肩膀。 “刘宸,去把窗户开一下”廖某坐下,眼里微微闪着不知名的光芒,发丝飘散。 刘宸上次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只是了解到,这里似乎混着什么药,会导致吸收天地元气,但是放松么,无所谓的,没想到廖某反应这么大。 刘宸起身正欲去开窗户,她一旁的侍女也来阻止,单手一按,一股蛮横的真气压住了刘宸。 刘宸吃惊,才发现这花满楼的不对,虽然花满楼做着生意,但是花满楼同样也是个修行门派,只是没想到这个侍女怎么也如此之强 廖某看着没说话,龙睛竖瞳浮现,这些人当然强了,四个身上没有丝毫药气的人出现,上好的猎物,自然是需要全力以赴的。 杏妃看着这一切,目露笑意,她是这栋花满楼少数的清醒着的人,但是她也是带着白山府的标签或者说带着魁斗的标签。 眼见着大聪明即将沦陷,她怎么会放过,这简直是到嘴的肥肉。 而这里的药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和无数次,最后沦为药人。 巳蛟也看出了大聪明状态越发差劲,就要起身去打开窗户,但是廖关过示意她不要动。 然后廖某缓缓站起,旁边的侍女就像是傀儡,但是却阻止不了廖某。 “你们的意思是要这女人停了才行对” 从廖某站起开始,所有的舞女似乎都像是忽然发条用尽的木偶,回过头来,直直的看着廖关过,。 四个侍女,四个舞女,全部都是炼气六层。 第72章 血入花满楼 “廖兄?”刘宸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廖关过径直的走上前。 旁边四个侍女想要阻拦,但是忽然间的气势袭来就像是一只獠牙毕露的猛兽,让人凭借本能畏惧的不敢上前。 舞女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极薄的剑来,她们没有什么神智就像是傀儡 刘宸大惊,这些人怎么会带着武器,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玄武卫,只是开个窗户的要求而已,其余的房间窗户不是也开这么。 说实话,廖关过也是蛮可怜她们的,就像是个无助的囚徒,被硬生生的困在了肉身中,失去了自我。 但是作为敌人的话,没有丝毫怜悯这一说法,更不会因为你穿了衣服我就认为你没有危险了。 舞女拔剑,廖关过没有丝毫停留,一步上前,抬手,剑断,继续走,剑刺来,再抬手,一阵脆鸣声,剑刃碎裂。 都说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舞女没有退让,廖关过也没有,舞女拔剑本身就像是一个笑话一般。 现在在众人面前的是传说中的炼体修士,实际上的霸体,拥有着化龙能力的青柳城香花镇大捕快。 舞女?侍从?谁能在这里动一下玄武卫?谁敢动?就凭这些人挥剑,杀了也是廖关过占理。 不占理都要气壮,占理就别怪不饶人了! 廖某就像是一个保龄球,随手推开面前的侍女,来到了这个所谓的杏妃面前。 杏妃终于有些慌张,他感觉面前的不像是个人,而是一个野兽,同样,人可以讲道理,野兽不能,谁不知道这花满楼有大背景,谁会闹事呢? “我是白…” 啪 廖某抬手, 一巴掌抽了过来,鼻血瞬间流了出来,杏妃侧倒向一遍 “我是!” 啪 又是一巴掌,这次对称了一些,两边脸上都是一个手印。 “你是花魁,你应该听好我说的话,我叫你停,你就不能弹” “啊啊啊,我是白山府的” 啪 杏妃面色通红,发疯似得大叫,平日里她是何等尊贵,来这里也不过是修行,或者说,平日里那有什么对等的人,在她眼里也不过是随取随用的药而已。 但是,叫也没有停下 又是一巴掌,这次力道为重,牙齿掉了一颗出来,连带着一嘴巴的血。 “你是白山府花满楼的花魁,我现在让你去把窗户打开” 连续的巴掌以及这里的声音很快就吸引来了其他人,门被打开,只见到这花满楼的老鸨带着一众侍卫破门而入。 而刘宸等人也回过神来,到现在就算是刘宸再傻也明白了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和巳蛟二人纷纷抽出了武器,一时间剑拔弩张。 廖某可没有打算傻傻的等着她们上来,身后一抹,一个玄武卫的支援信号弹药对着天上发射而去。 也要多谢这花满楼的天井式设计,让这信号弹发射的很方便,整个白山府都能看见,一个井口似的楼当中一枚闪耀的火花喷射而出 对于廖某来说,只要自己是玄武卫,而对方用了这样一种有副作用的丹药,那么说严重了,就是谋害玄武卫,他当场杀了所有人,武隆运都要说,杀得好 ! 眼看着信号弹被发射,老鸨满脸怒容 “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要如此欺负我们的杏妃,难道你一个玄武卫来花满楼不给钱,就要动手打人!”老鸨开口声音极其洪亮,一时间下方的人群面面相觑。 玄武卫的热闹 平日里的人都走了出来,打算看看热闹 “这玄武卫不是和花满楼一条裤子么,怎么今日闹起来了?” “不知道,兴许真是没钱还动手了” “话说杏妃可是花满楼的花魁,这怎么下得去手啊”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但是廖某可不会说这么多废话。 当着众人的面,收取了桌子上的糕点,酒水,还顺手拿了燃着的香炉。 “你还想顺东西,你这个小贼!”老鸨就要上前。 和玄武卫混久了,或者说她也知道自己有着在白山府数一数二,不,是绝对硬的后台。因此考虑的欠缺了,觉得眼前之人和平日里能够随意打骂的下人一样 杏妃眼中闪着刻毒的目光,她有信心哪怕是玄武卫来了也要让其付出代价 “你等着死” 一个小小的玄武卫,若不是不能当面直接击杀,她定要派遣上两个实打实的杀手,活活剖死。 而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中,廖关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到了杏妃的面前,单手扼住了杏妃的脖子,举了起来,就想最简单的人卡住了一只鸡仔的脖子。 炼体,近战无敌,现在所有人,都在十步之内。 咳咳,这次杏妃咳嗽起来,眼里也是真的出现了害怕的神情,他感觉到了,眼前这个人不一样,和其他玄武卫不一样 “他真的想要杀了自己”杏妃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去把窗户打开,通通风,一股子骚味”廖关过开口没有丝毫在意老鸨的话语 而老鸨听了这句话也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投向了脸色发白的大聪明,顿时心中了然。 第一次么,脾气暴躁一点可以理解,只要这次驯服了,下次求着这丹药可就卑躬屈膝了。 而且这位朋友好像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只要按耐一会,这大聪明就要开始吸收天地元气了。 而身后一两个玄武卫已经走了上来,如此之快,正是因为,他们就在这花满楼中。 两人身上丹药味道已经深入骨髓,光是闻着味道就已经知道他们烂在了骨子里,沉浸在这花满楼中。 “你在干什么,廖关过,还不快把人放下来!”人未到,声音已经传来 劈头盖脸的就是怒骂廖关过,让其把杏妃放开,完全不记得廖关过和他们一样都是玄武卫,而这种时候更应该先处理了花满楼。 但是廖某手越发的收紧,杏妃说不出话,眼睛还有点翻白。 “廖关过,你还不放手,你在干什么” 其中一个玄武卫看廖关过丝毫不理自己,觉得落了脸面,炼气五层的气势释放,在他眼里廖关过的气息微不足道。 刘宸随即也释放气息,修行界可没有前辈的说法,弱肉强食而已,那怕前面是个老资格,但是现在炼气六层的气息释放,也是一下子就挡住了来者。 “你,好好好!”接连三个好字,这玄武卫后退一步,他旁边一人上前,另一人也是炼气六层,两人齐齐施压。 一层楼上,接连的气势爆发更加的引来了众人的围观,似乎丹药的气息都被冲散了不少。 第73章 先杀老鸨(一) “先去给她妈你爹我把窗户打开!”廖某一声厉喝,雷鸣般的声音穿透出去,连那两个站台花满楼的玄武卫都清醒了几分。 “谁敢动!”老鸨走上前来,尖着嗓子喊道,自从这里成为了那一位的工具,她已经作威作福了许久。那曾被一个小小的玄武卫这般对待过,尤其是身后还有两个玄武卫的站台,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玄武卫!你们玄武卫就是这样欺压百姓,内部争斗的?来了我们这里,不付钱,还动手打了我们花魁杏妃,未免太瞧不起我们了,我要去告你们!”老鸨恼怒,说的难听些打狗也要看主人,老鸨顾忌玄武卫的身份迟迟没有派人动手,等着玄武卫来解决,但是却一拖再拖。而廖关过丝毫不顾及这些,或者说,打的就是你花满楼这藏污纳垢之所。 廖关过说完一句话接着就没放了什么狠话,而是直接抓起了已经晕死的花魁,手臂一晃,花魁消失不见。 一旁的窗户传来了一声巨响,等众人反应过来时,花魁已经从楼上砸飞了出去,没有打开窗户,就自己打开,一个大洞出现在墙面上。 而这力道带起的一阵风也让着当中的丹药味道消散了不少,大聪明终于好些了。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惊呆了,不管是老鸨,还是玄武卫,还是楼下的客人。 杏妃想说,自己是白山府主魁斗的人,说难听些,是魁斗的专用真气过滤器。 虽然是魁斗专用,但是吃点残羹剩饭也让修为进步的快了不少,地位也比这老鸨高多了。 而廖关过,本就对着这个打算设计自己的花满楼没有太多好感,甚至于打算做掉一个可以定义为邪修的魁斗,而这时候还特意加大了药量想要控制大聪明,被人当做猎物的恼怒,以及这样的算计让廖某怒了起来。 这一切的反应就是,管你什么玄武卫,管你什么花魁,老鸨,魁斗,今天谁来都要挨逼兜,况且还占着道理,这药就是放在明面上私自对玄武卫用药,也是死罪! 老鸨呆住了,他觉得是个玄武卫都应该知道,这花满楼是什么情况,这是白山府主魁斗的修炼工具,是魁斗的狗,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之前也有玄武卫犯浑和花满楼对着干,结果下一次任务就离奇死了。 白山府,自然是白山府主最大,玄武卫才多大的官?今天出去了,明天不一定能回来,谁敢作对,你可以不来这花满楼,但是你来了花满楼就得安安分分。 “你怎么敢?”两个玄武卫,老鸨的心中同时响起这样一句话 但是随即就知道这小子胆有多大了。 在场所有人,都在廖关过十步之内,普通的世界,十步之外枪快,十步之内枪又准又快,这是修仙世界。 十步,剑在手,无一不可杀,无谁不可斩,十步,目光所及之处,皆可镇压。 老鸨已经很谨慎了,在两个玄武卫身后,还有一群炼气士的侍者在身后。 但是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或者说他们知道炼体士近战牛逼,没有想过这么猛。 两个玄武卫只感觉被什么太古猛兽撞了过去,身形一个趔趄,本就是个虚杆子的两人差点跌倒。 而身后的老鸨,也是忽然间就像是丛林里狐假虎威习惯的狐狸忽然有一天被另一只凶兽盯上了,才发现自己是只狐狸。 “呃,咳咳” 单手捏住老鸨的喉咙,廖关过只是轻轻捏了捏,这老鸨脆弱的脖子就像是橡皮泥一样,随手就可以捏断 而老鸨则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像是刀在刮过,每一个筋肉都像是被摩擦着。 冷汗瞬间落下,这下连两个玄武卫都彻底清醒了过来,刚才的一瞬间要是和老鸨的位置对换,他们自己也没把握躲开。 “廖关过,你要做什么,你对平民百姓出手知道是什么结果吗” “廖关过有什么话可以说说么,不喜欢这里的花魁可以换一个么,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 两个玄武卫接连开口 被举着的老鸨也是抬手讨饶,眼里闪过了慌乱,光脚不怕穿鞋,真到这样的地步她是真的怕死。 “好汉,好汉,错了,小的知错了”老鸨含糊不清的讨着饶。 “快去给官人找些新人,快去”廖关过的手微微松开,老鸨子快速说道,身后的侍者也是效率极高的带着七八个燕瘦环肥的女子走了上来。 “官人,你看看可有喜欢的,这些都能很好的服侍您,刚才多有得罪,今天晚上您的包间,啊对,快给客人开一个新包间。” 墙现在还破开一个大洞,透着风,而杏妃还在下面的坑中昏迷 廖关过也是来了兴趣,你要说花满楼全是自愿进来的,那廖某宁可相信狗不喜欢吃屎。 这作为过滤器对于修士来说是伤害,对于这些女子来说同样也是,少不了短命的下场,而魁斗可不会停。 “你们可有什么冤屈,被胁迫,有什么冤情尽管说来,本官今日帮你们洗刷了清白。” 没有一人开口,这些人也是神情麻木,已经被操控了,难以自主,也没有像上次一样出现一个女子递来一张纸条。 “廖兄弟,快放手,这里没什么冤屈,这些女子都是花满楼真金白银买回来的,都是自愿的”两个玄武卫劝说到,只想要快速的平息事情,放到台面下,有很多方法能够做了廖关过,但是现在不行。 “廖兄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老鸨已经道歉了,还安排了新人来,你不喜欢可以说的么,还有什么要求”另一旁的玄武卫帮衬到 算了,廖关过没了解决逼良为娼冤屈的兴趣,还是回归正题。 “倒不是不满意,而是,花满楼,你可知罪”廖关过声音洪亮,声震寰宇,周围的人围着越来越多,都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两个玄武卫面面相觑,这廖关过进来上楼他们也自然是知道,都是一样的,能有什么罪过,转念一想,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不会”两个玄武卫不敢想下去,刚才的一击他们已经不敢在随意动手拿捏廖关过了。 刘宸就在旁边牵制,廖关过如果骤然发难,绝对能杀了自己二人,到时候就算是说玄武卫不能伤害同僚,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花满楼,你毒害玄武卫士,伺机带刀刺杀,现在证据确凿,本官今日就捣了你这处藏污纳垢之所” “!??” 第74章 先杀老鸨(二) 花满楼的老鸨有了一种哔了狗的感觉。 之前第一次这位活阎王来,就说要查查花满楼,这次来直接就宣判了,问题是自己挨打讨饶还是没什么用,场面上还真的不敢强行动手。 “关过,弄错了,这些舞女就是舞剑的,这些也不过是些催情的丹药,玩玩么” “是啊,是啊,都是些玩乐玩笑而已” 两个玄武卫帮衬着说道,花满楼牵扯干系甚大,弄不好许许多多人都是要掉脑袋的。 而被掐着脖子的老鸨说不出话来,这时候一个身影缓缓从顶层的幕后走出。 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然后单指一弹,廖关过这里出现了异变。 巳蛟眯眼看着这人,没有说话,随后凝视外面的道路,接下来好戏就要开始了。 在廖某身后本来沉默的如同木偶似的一群女子忽然有着一人嘴角溢出来鲜血,然后脱离了队伍,颤颤巍巍的向前一个踉跄。 老鸨虽然被掐着,但是看到这一幕,眼瞳一缩 “不可能!” 廖关过也顺着老鸨的目光看了过来,这女子确实和之前的一样,像是接触不良的玩具忽然好些了,有电了一般。 “救命,大人救命,我是被人掳掠到这里的” “大人,救救我” 这女子倒在地上,一边咳血,一边说着,虽然身体虚弱,但是眼瞳却恢复了好些清明。 “哦,除了本官被谋害还有别人,看来这里确实是个贼窝”廖关过手上提着老鸨,走向女子。 老鸨哪怕是被掐着脖子也忙慌的开口 “大人,这是我们买来的,付的都是真金白银,她这是失心疯犯了,忘记了事情,胡诌的” 老鸨当然知道廖关过就是来闹事的,前面的打着掩护,强行编排一下也就算了,可要是真查到了什么拐卖人口,那不是要被查到底了? “闭嘴,你这猪狗,我自会去问”廖某大跨步向着那女子走去。 不成想两个人迅速拉着这女子从楼上一跃而下,当着玄武卫的面自然不敢灭口,只要能够带出去,毁尸灭迹就行了。 “你们敢!”廖某拎着老鸨就像是擒着小鸡仔,另一只手抽出刀来就要追上去。 两个玄武卫看准时机拿出盾牌夹住廖关过 “关过,她不过是个婊子,你也看到了,她这副样子就是病的不轻了” “关过,这是家事,你难不成还要当街杀人吗!” 两人一唱一和拖延住了廖某,眼看着那两人带着这女子跳下楼去就要跑出花满楼外。 廖某怒喝 “你们两个和龟公差不多的东西给我滚” 一瞬间力量爆发,宛如江龙过境,老鸨被当做武器一下砸开两人,一跃而出。 两个玄武卫纵然被这股气势所涉,但是这么难听的话语说自己,也是怒从心头起,挥起刀来就要砍向廖关过后心。 刘宸和巳蛟上前拔刀一架,抵挡 “你们,你们,好好好,我等着你们死”一个玄武卫怒骂,他自然知道花满楼和魁斗的关系,堕落其中虽然被魁斗掌控,但也是能够谋上魁斗的皮。 廖关过好像猛虎下山,好像一只大虎在向下扑击,一伸一展就到了楼下的大堂,而那两人带着女子就离门口还有几步路。 类似于之前的几个舞女悄悄围了上来,虽然修为不高,但是胜在人多难缠 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袍的威武男子又忽然冲了出来,大喝一声 “杏妃姑娘,我来为你报仇!” 然后手上两把短斧头就劈了过来,真气覆盖,赫然有着炼气四层的修为。 廖关过无心战斗,抬起老鸨就要阻挡 对方看见要砍中老鸨慌忙收手,他自然不敢伤人,所做的也不过是要拖延而已。 “卑鄙,有种的就和我真刀真枪的打上一打,只会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哼”廖关过冷哼,一手提着老鸨,另一只手长剑一挥 “大丈夫不行正道,反而持强凌弱,在这里为虎作伥,你该杀 ” 他不敢杀廖关过,可是廖关过敢杀他,别说是炼气四层,就是凝聚了气海,该杀就是杀,你都是坏人了,我不恶劣一点,下辈子怎么长记性。 蛇鳞剑的清光映照在了黑袍男子的眼中,再想要说什么,喉咙里已经发不出声音,转而就是世界天旋地转,世界最终变成了横着的样子,只看见廖关过一甩刀上的血,疾步冲了出去。 “杀人啦,杀人啦” 其余人看着这一幕再也不敢上前,什么帮忙拖延,真的是拿命拖延,对方挥刀都不眨眼睛。 s~ 抽剑,力劈而下,带着那姑娘跑的人终于是吓得松开了手,花满楼中杀人,多久不曾发生过的事情了,这下真的是摄住了所有人。 廖某走到这姑娘面前,看这姑娘虽然虚弱,嘴角还有血丝,但是还算得上清醒有意识,此时被吓得呜呜咽咽的哭泣。 “有什么冤屈本官在这里,你尽管说,哭哭啼啼有什么用”廖关过往哪里一站,就好似人间的武神,无人敢上前,公道就在其中。 老鸨面如死灰,她也是一个炼气士,炼气三层,原以为廖关过不过如此,没想到,炼气四层的黑袍男子说杀就杀,当真是魔神在世。 “楼下的廖小友,歇歇气力,他当真是我花满楼真金白银买来的,账簿都在这里,但是你的朋友好像有点不行了” 一个穿着白袍的男子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刘宸等人的身后,他的手搭在大聪明的上方,本就刚刚艰难抵御天地元气的大聪明,再一次感觉自己要不受控制的开始吸收天地元气。 “这是这里花满楼的楼主,求朝金,他都出来了” “他可是炼气八层的炼气士” 来者正是这座花满楼的楼主,魁斗的得力助手,靠着魁斗给予的赏赐控制了这里的花满楼,同样在幕后借此修行提升。 身为魁斗的得力手下,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遇到过这般的事情,哪怕是玄武卫私底下见了他都要问声好,更不要说闹事了 “你敢”廖关过大怒,现在是被这要诉说冤屈的弱女子拖住,这女子哭哭啼啼不说话,上面的求朝金反而还要暗害了大聪明。 而那诉说冤屈的女子气息逐渐平稳,只是不说话,关键时刻掉链子。 刘宸对上两个玄武卫,巳蛟拔剑而上 第75章 先杀老鸨(三) “武隆运大人就快到了,你花满楼主还不下来束手就擒,还敢在上面是要罪加一等吗”廖关过急中生智,只要自己占理,拉着自己的头头,那是毫无问题的。 而巳蛟回身那一刻,手上拔出短剑,速度之快就是求朝金都没反应过来身前的衣服划出了一道口子。 惊疑不定时,一股药雾从他身上释放而出,花满楼中的味道更加的浓烈,而大聪明的状态也没有好转,渐渐的开始吸收天地元气。 这般蛮横的吸收天地元气,会连同药雾一起吸收可以说是恶性循环,也就是大聪明身体素质好些还能坚持。 刘宸在一旁已经跪倒在了地上,也已经控制不住了,但是他身前的两个玄武卫则更加夸张,躺在地上肆无忌惮的开始吸取天地元气,修为虽然上涨,但是损伤极大。 “廖小友,放了老鸨,你的朋友好像有些不适合我花满楼,你们走”求朝金拍了拍手,周围似雾似幻。 廖关过确实没什么办法了,这边脱不开身,那边刘宸还感觉自己不行了,巳蛟好像还不错,但是一时之间的局面打不开。 而那药雾也在缓缓地向着下面蔓延。 廖关过打算用云气来换出其中的药雾,但是那样的话,目标极大,需要隐藏。 这时候风从外面缓缓吹来,自下而上,带着药雾冲向了天上 “武隆运大人到!” “学士成大人到!” 两声威喝打断了廖关过的思绪,可能是运气的作用,或许是这二人早就注视着这里,也许是惊讶于在白山府怎么会有玄武卫的求救信号。 两人进来,光是在那里走着,炼气十层的威压就让一众人,生不起抵抗的念头,而在这花满楼漫步的烟雾也被一股风送向了高空。 “两位大人,你们可要替小的做主啊,你们的玄武卫,欺男霸女,又是打了我们的杏妃姑娘又是杀了我一个手下,现在老鸨还在这小子手上呢。” 两位大人看向了廖关过等着他的解释,事情要放到台面上来就想要往上面添加修饰,这就是这些大人物所需要的。 今天他们来这里不管如何出手,都需要一个理由,接下来就要看廖关过怎么说。 大人物之间的交锋,也是给魁斗一个接受的范围。 “武大人,学大人,在下来这里吃席喝酒没想到先遇下毒后被刺杀,接着还碰到了一桩逼良为娼的冤屈”廖关过声音洪亮,占着道理,声音怎么能弱了。 “证据呢!”求朝金大声问道,他的脸上若有若无产生一丝笑意 “证据就在此处”廖关过抬手一指身边的女子,但是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求朝金就像是胜券在握一般,气定神闲起来。 廖关过身后的女子哭哭啼啼,现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跌跌撞撞的跑到两位大人面前,跪在地上开始哭诉。 廖某瞥了一眼,脸上哪里还有之前的虚弱,或者说虚弱是真的,清澈也是真的,但是那一番向着廖关过求救才是假的。 “民女黄小娥,拜见两位大人” “大人你可要替我做主啊,那位大人打了我们杏儿姑娘又要闹事,本来老妈妈拉我们过来我们就不情愿,没想到那位大人想要强抢我” “幸好两位大人来了,不然,小女看见那把杀人的长剑就要嗐死了” 这一套供词别说是廖关过,就连其他的宾客都目瞪口呆,可能是反转的太过于夸张,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廖关过沉默不语,一时不知道究竟是所有人都分不清,还是自己分不清,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的对不对。 巳蛟在那里,看着,这一幕,似乎早有料到一般,静静等着廖关过,是争辩,还是低头忍一口气,或者… 一口清新的气吐出,缓缓掠过了廖某,似乎去除了这花满楼的喧嚣沉闷,让人心头一清 手起刀落,脚下老鸨发出了胜于杀猪的惨叫声。 蛇鳞剑剜下了老鸨屁股上的肉来,廖关过眸中金光闪烁。 “你做什么关过,两位大人在这里,你还敢行凶!”求朝金惊呆了, 被人冤枉就认命?不可能,人争一口气在,这口气咽不下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被冤枉去争辩?廖关过自认为说不出啥了,该说都说了,自己也保留了那丹药的一部分证据,剩下的什么逼良为娼也不过是个添头。 所以,坏人在那里猖狂能怎么办,仅此而已 举头三尺无神明,公道自在手中间 你冤枉我,我砍老鸨 你欺辱我,我砍老鸨, 你还敢如何,今天老鸨包砍的。 “说一下,你怎么看,老鸡婆”廖关过把刀架在了老鸨的手臂旁边,声音就像是地狱爬上来的一尊恶神。 “大人救命,大人”老鸨不死心,大声喊叫 “啊,我不行了,我感觉药效上来了,花满楼果然歹毒,对着我下药,我控制不住了!”廖关过也大声喊着,但是眸子比谁都清楚,蛇鳞剑在手上比谁都拿的稳。 武隆运和学士成当然知道他说的毒是什么,但是其中干系甚大,确实会有一些致幻的效果,所以,合理。 惨叫声再次想起,比刚才更甚,老鸨身为炼气士本就养尊处优,又是跟着魁斗做事,作威作福习惯了,哪里还有什么战斗的经验。 此时此刻,丑态毕露,更像是一只放在了绞刑架上的猪狗一般不堪。 巳蛟在那边发笑,不愧是廖关过,确实是廖关过,被道德绑架?被冤枉?不可能的,大不了掀桌子,先撕票再说。 求朝金看着老鸨抵挡不住就要开口,上前就想去拿捏了大聪明。 巳蛟是玄武卫,刘宸是玄武卫,大聪明可不是。 一个闪身炼气八层来到了昏迷的大聪明面前,伸出手就放在大聪明头上。 “廖关过,你身为玄武卫知犯犯法,来我花满楼烧杀抢掠,在不束手就擒,别怪我不客气” 求朝金尽显能做到这些,他家大业大,真的得罪了玄武卫恐怕最后真的只能跑出大夏王朝与妖兽为伍,只要他敢明面上动玄武卫,那么魁斗都不会保他。 武隆运和学士成都还没有动,目前为止还算是一个小小的江湖斗争而已, 廖关过眸中金光微闪,扫视了一眼周围,刀架在了老鸨的脖子上 “求朝金,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认罪,要么开战,你敢反抗我先杀了这贼鸡婆,再杀了你的帮凶杏儿,你们对我出手,我身为玄武卫,足以将你们斩杀” 武隆运没有说什么,这是事实,对方也动手了,只要廖关过不怕魁斗坚持指认那丹药是毒,那么他有能力杀了求朝金都没事。 求朝金目光一凝,他看着廖关过看去的方向,杏儿刚刚醒转过来,距离廖关过直线距离不过十米。 求朝金不想放弃,一旦真的认罪,魁斗肯定会是责罚,到时候花满楼还是不是自己的就两说了,再一点,他跟着魁斗其实已经得罪了武,学,两位大人。 一旦魁斗放弃了求朝金,那么想来求朝金也会死的不明不白。 “你敢!”求朝金几眼,对着廖关过释放出威势,颇有一番地府的气息,带着森罗味道,冲击向了廖关过。 旁人被波及,看向那求朝金,仿佛看见了什么猛兽,什么鬼神一般。 噗呲 廖某没有废话,手起刀落,一颗西瓜大小的人头滚落,老鸨已经身首异处。 求朝金恐怖吗?恐怖,但是廖关过为什么要怕,旁边的大聪明变化出真身来一只斑斓猛虎,成精的斑斓猛虎难道不可怕?自己完全化龙之后的妖兽样子对于人来说难道不可怕? 更何况这只是精神能力的冲击,廖关过就能炼一个精神岂会怕? 老鸨的脑袋像是皮球似的被一脚踢开,然后就如廖关过所说,他一个闪身到了杏妃面前。 一脚踢倒,蛇鳞剑直接刺穿手掌钉在地上,满脸都写着,你们花满楼被我一个人包围了。 第76章 白山两派 杏妃,魁斗放在这里的绝佳工具人,会一手魅术,可以说堕落在这里的玄武卫几乎都是出自她的手。 所以被魁斗赐下一个妃字。 杏妃和老鸨之间的选择是毋庸置疑的,现在老鸨死了,若是杏妃再出事情,求朝金直接可以让手下拿着自己的头去见魁斗了。 而杏妃现在已经骇破了胆,老鸨的尸首还没凉,而那把剑就钉在手上。 廖关过又抽出一把剑,缓缓对准了杏妃的脖子,看着求朝金,脸上就是在说接下来就是这里一刀了。 “武大人,学大人,如此放任他伤人,莫不是欺辱我花满楼,莫不是要去上面再告上一状!”求朝金气的握住了拳头,从来没有这般憋屈过。 在他眼里,这廖关过就是个死人了,得罪了魁斗,休想活着出这白山府,而廖关过背后肯定有那两位的影子。 事实上,廖某就是看你不爽就想干你。 “好了,关过,清醒过来了,莫要再这般,有什么话还是学大人那里公堂对簿”武隆运抬手,一道清凉风吹去,好像是抹除了什么迷惑人的东西。 廖关过也很配合的表现出来一番清醒的样子,然后抽出了剑。 正当杏妃觉得终于结束的时候,廖某一把捏住了脖颈。 “你还要做什么?廖关过!已经说了去公堂上对峙了!”求朝金欺诈,搬出魁斗来已经是迫不得已,再解决不了,真的可以挂白绫了。 “这是我的认证,下毒药于我,魅惑我吃毒”廖某回答 求朝金真的气的牙痒痒,从没见过别人状告青楼花魁是烧鸡勾引人的! 这场闹剧就这样结束,或者说真正的开始了。 廖某亲自押送着杏妃去了官府衙门,而顺带着武隆运还搜查了一番花满楼,探探底子,最后离开。 倒是在场那些烂醉在花满楼的玄武卫,看着武隆运不敢直视,只是低着头,武隆运也没有多管,叹了一口气,身在漩涡中,自己尚不能脱离,更何况这些人了。 巳蛟心满意足,提着大聪明回了洞府,大聪明没啥事,还是身体强悍,虽然险些失守,但是主要还是碰巧,全部经脉刚刚打通有些控制不住。 而刘宸,这小子只是在求朝金下黑手的时候微微中招,武隆运来的快也没啥事,只能说福大命大,运气可能不太好,但是命硬。 这次到了衙门,没有像是第一次一般喝个小茶,武隆运在一旁看着,求朝金也在一旁。 廖关过在台下开始诉说。 “在下前去花满楼,没想到此女竟然对我下毒,这是当时的饭菜,这是当时的熏香,当中均有不明丹药成分,这和普通花满楼中的不一样。” “因此在下要求……” 当廖关过掏出食物和熏香的时候,求朝金脸色就黑了,这真的是冲着魁斗来的,都不是冲着花满楼。 原本以为是打压一下花满楼,毕竟一下官府官员和玄武卫都有些堕落在其中,没想到奔着魁斗就来了。 求朝金没说话,这事情他解决不了。 花满楼或者说白山府,一场大的变动就要来了,求朝金想着,那边的学士成就已经宣判了。 “花满楼毒害,刺杀廖关过,证据确凿” 然后求朝金回去,等待学士成这里下达的处罚的通知。 而廖关过,这次终于两位大人一起请进了小屋喝茶水。 门关上,两位巨头围着一张小桌子坐下,因为是学士成的主场,所以学士成在主桌,泡着一壶茶。 倒好了茶水,两人大人沉默了一会。 “关过,我还说着白山府水深呢,你就弄出来这么大的一个篓子”武隆运是先开口 “能挑起事情起码也是证明能力不弱”学士成接着说道。 “两位大人,小的就是心眼细,揉不进沙子,性子急,看不得这般” 武隆运喝了一口茶沉吟了一会,收起来轻慢的态度 “关过,这事情一闹,你恐有灾祸临身了” “是因为白山府主吗”廖某也是直接问到,能平等对话一方面是两位大人到邀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廖关过对于自己的实力有所认知,精神力的感官上,两位大人也无恶意。 两位大人对视一眼,学士成开口道 “相信你也了解了,白山府的情况,但是魁斗身为皇族,我们也难以阻止,所以这次虽然打压了,恐怕他会对你进行报复” “不管是玄武卫还是官府这里,魁斗的人手都渗透了相当一部分,所以你那怕平时执行任务说不定都会有来着背后的攻击”多年的玄武领队,武隆运当然知道一些黑暗 “想要生路还得是往外走” “关过,我给你下达任务,你即可领取,带上东西出了城去,任务没什么要求,适时清理一些恶人想着当地官府报备一下即可” “可是,出了这白山府,还有千千万万个白山府,又有什么意义”廖关过叹息一声,魁斗势大,无奈而已 学士成从背后一个抽屉中取出来一封信件 “我和你的武大人实际上是同窗好友,我们都出自玄州中心的万象书院” “万象书院?” “万象书院是大夏王朝培养人才的地方,云集了一批天才在其中,如果你能在其中获得一番成就,就可以不再害怕魁斗。实在不行,凭借着我这封书信,我想你也能性命无忧” 显然两位大人觉得廖关过就是那种初入社会的热血少年,不忍他被社会毒害了,开始帮他谋出路。 “在下多谢两位大人栽培”廖某退后深深鞠了一躬,接过了信件 “我俩二人恐怕一辈子只能在这样的境界了,但是你还年轻还有希望,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要仰仗你才是”武隆运笑着摆了摆手 廖关过会意退了出去,只剩下武学二人。 “这次魁斗大出血了”学士成开口 “不一定,之前金家的事情解决了,但是金家主修炼的功法也送去了白山府一份,可能魁斗又有精进了” “若是其他府主能够精进自然是好事,抵御妖族,出力,可偏偏这魁斗分明就是想用整个白山府的修行界助他渡劫” “一切看机缘,我俩也难以阻止” “还是修为太低了,若是渡劫修士来此,怎么会有这般困难”学士成把玩着一块令牌,上面是他在万象书院时的证明。 …… 廖某回了洞府,巳蛟似乎早有料到似的在那里等待着 第77章 江湖游历 洞府中,大聪明晃着脑袋悠悠的醒了过来,压制自己也是一件极其耗费精神力的事情,睡一会对精神力恢复帮助蛮大。 “事情解决了?”巳蛟倚在门框上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 “大概又要出去转转了”廖某走进去摸了摸大聪明的脑袋。 大聪明现在露出来本体窝在廖某的大床上,被摸摸脑袋然后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这么说白山府你待不了了?” “就算呆着在这恐怕也不自在,还不如出去看看”廖某打算先游历一下江湖,毕竟白山府也不过是玄州一角。 “那我也收拾一下好了” “你干啥,追星啊?我去哪里你就跟着去”廖某问到,自己接下来无异于是逃跑,带上巳蛟,对巳蛟来说危险也大。 “那天我也在场,恐怕我也是要被清理掉的一员” “刘宸和你都会无事,跟着我会很危险的” 巳蛟没说话,好像被绸带遮住的眼眸满是倔强 “好,我们收拾一下明晚出城” 廖某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前往任务殿领取武隆运准备好了的任务。 “领取任务”廖关过把自己的牌子给了任务殿中的侍者。 侍者身上没有花满楼的药味,也没有与廖关过交流而是林林总总的弄出来许许多多的任务,什么调查,什么追杀。 一切准备好了之后啊,廖关过又看了看任务榜上的第一个千足妖道以及第二个疯智书生,两人实力都算得上强劲,和求朝金有的一拼。 “这两个任务没有人领取,我拿了”廖关过指着第一千足妖道和第二个疯智书生 “大人这两,两个任务?”侍者愣了一下 “不能够领取吗” “不是不是,可以领取,但是大人,这样的任务一般都是武大人亲自带队捉拿的,您一个人恐怕会有些不方便” 高情商:有点不方便 低情商:实力不大,不要逞能 “没事,我接取一下,说不定能给任务信息更新” 廖某自然是打着小算盘的,恐怕花满楼这么一闹,魁斗已经了解了,开始想着如何来用廖关过补偿自己的损失,自己领取两个极为困难的任务,迷惑一番对方。 同样 这一笔可观的的功勋收益,也是廖某心动的,完全状态的化龙加上霸体的威能应该杀死一个炼气八层无碍。 接着就是之前的功勋兑换 之前想要兑换一次功法,但是双手玄武游身剑之后,画龙点睛的效果已经超过了原有的水平,廖某觉得没有必要再去兑换了。 毕竟底牌还是化龙。 为了能够更快的开辟周身经脉,想了想,廖某还是决定兑换成丹药。 这次到了库房,这里的侍者身上带着一股子花满楼的药味,廖关过皱眉,递上了自己的牌子。 “我要全部兑换真灵丹” 侍者看着牌子又瞄了一眼廖关过, “真灵丹没有了” “那就给我六合丹” “六合丹也没有了”这侍者头也不抬把牌子丢还给了廖关过 廖关过也没有多与他争辩,转头就要走,却被一人拦住,正是那天花满楼中的玄武卫其中一人。 “诶,关过啊,来这里兑换丹药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全部被我预定了” 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牌子丢给了侍者 “老糟,我要真灵丹和六合丹”这玄武卫嘿嘿笑着说的大声, 接着另一人也走来,要丹药也是这两种。 “诶,关过兄弟,怎么老糟给我和给他就是不给你?哈哈哈哈哈” “都是别人养的狗么,自然要一起呗”廖某笑了笑就走,留下来三人脸色铁青留在原地 “等死你”那玄武卫恨恨的说道。 其余的地方廖某看了一下,少数几个位置的人身上没有丹药味道,就这么几个人搞不好也有魁斗的人在其中。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感慨武隆运的不容易,还是说魁斗的蛮横入侵太深。 …… 白山府 魁斗坐在上面,听着属下的禀报 “府主,这小子铁了心的要和我们对着干,恐怕会对大人您的计划有所影响,我怕到时候,武,学二人拿他来干扰我们” “武隆运?学士成?这两个在白山府连自身都难保还想和我作对?” 魁斗坐在椅子上,品着学士成送来的茶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眸子中流露出淡淡的红光。 这是修炼了邪典的缘故,完整的邪典大大的增强了他的实力,就算是筑基也不是遥不可及。 “炼体士的身体可是再好不过,金家主那个废物竟然想去炼化一块石头,可笑。那小子活捉回来” “还有,告诉求朝金,我不希望下次在发生这种事情,如果再有,让他自觉的进入血池给他个体面死法” 魁斗挥了挥手,下面的属下会意离开。 在魁斗身前有着府主专门配备的地图,正是整个白山府的地界。 他看着这里的地界上面亮起的线条,这其中似乎有着某种规律,随即地图变暗,一如既往。 …… 花满楼 求朝金坐在位子上,相对而坐的位子没有人,只是泡好的茶水微凉,另一边杏妃坐在一旁。 刚才魁斗使者传递的话两人都听见了。 能够在花满楼甚至是修炼魁斗赐予的一部分驭灵玄典的功法,已经让他们快速的踏足进入了普通炼气士进不去的地步 而现在一步错误不仅仅是失去这些甚至是连自己都无法保全。 求朝金不由得再次想起那个少年,廖关过。 “该死的,要不说魁斗大人拿他有用,我恨不能亲自割掉他的肉” 杏妃也是愤恨到了极点,虽然外面的人赏脸叫她一声杏妃可是真正遇到了魁斗,却是大气不敢出,自称奴婢而已。 两人面面相觑,现在也只能好好经营花满楼某一条生路。 …… 这一边,廖关过在碰了几次壁之后,果断的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虎子已经重新变成了人形,和巳蛟在一边换了一件黑色的长裙。 “你们这就准备好了?” “那不然呢” “确实,好像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我是老虎” …… “除此之外,我离开前还想做一件事,趁着时间早,不做我念头不通达” “好好吃一顿”廖大聪明舔舔嘴巴,出去流浪代表着食物不稳定,一顿饱和顿顿饱还是了解的 巳蛟抬头看向廖关过,默默的抽出短剑 “还是你了解我,不杀了求朝金,毁了花满楼,我就是心气不畅通!” 廖关过说着,眸中竖瞳若隐若现,杀气在空气中弥漫。 第78章 月黑风高夜 夜色渐晚,白山府却依旧有些热闹。 魁斗的手下身穿着一身的紫衣慢慢的在白山府的周围定下了位置。 正如廖关过知道他们会在今晚出手来报花满楼的因一样,他们也从玄武卫的内线当中了解到了武隆运的安排,打算截断直接捉走。 玄武卫的失踪也算常理之内,只要不是光明正大,魁斗完全能压下去。 但是廖关过并没有走这般的寻常路。 城内一处空地 巳蛟和大聪明两人远远的等待,大家都一条绳子上,所以就相互交换了一些底牌。 大聪明是化形妖怪,实力发挥的好相当于炼气九层,而廖关过完全的龙化能够搏杀集接近于渡劫的修士。 巳蛟示意自己和廖关过差不多,廖关过觉得也是,毕竟每次巳蛟都显得游刃有余。 三人找了城内的一条河流,自然不是想要借着河流逃跑,而是廖某在为杀了求朝金做准备。 浅浅的顺着河流游动,一直到了河底缓缓站定,这里的河水甘甜清冽,像是一只亲昵的小兽一般轻轻的包裹着廖某。 廖某脱下了上衣,背上已经满是龙鳞,想要无声无息的杀死炼气八层的求朝金,还是全力以赴为妙。 因此,廖关过决定先完全龙化。 这次的龙化程度甚至在当初杀死金老家主之上,这也是因为坚持不断的修行精神力的缘故。 慢慢的,尾椎上面凸起,一根龙尾破体而出轻轻摆动,头上长起来两个明显的鼓包,发丝逐年变成了金色,连带着背脊上也逐渐出现了须毛,鼻翼下两根龙须随风而涨。 风云汇聚,一朝化龙 金毛金鳞,竖瞳长尾 或者说这样的廖关过才是真正的廖关过 缓步走向巳蛟和大聪明,随着他的呼吸,肌肉律动,鳞片开合,一双竖瞳闪亮着金光像是从黑夜中归来的神明。 “走,晚上看看谁才是猎物了”廖某自信的开口,自信源于实力,天上的云气随着他的心而动,雨水随着意而降落。 三人出发,这次的速度非常的快 廖关过来到这世界就心心念念那腾云驾雾的神通,这次也是心愿满足了一把。 三人驾着廖关过唤来的云气,一路飞驰,目标就是花满楼。 当魁斗打算捉拿廖关过时,自然也做了详细的了解,包括领取了什么任务。 对于廖观贵的判断就是,有点小聪明,想要凭借领取两个任务,吓退了魁斗的人马。 炼气十层才有这般把握,白山府总共就学士成,武隆运,和兵家的巨头有这能力,除此之外就是魁斗,他们自认为廖关过是没有的有这实力还跑什么 他们没想过廖关过其实是一只妖,或者说已经变成了神兽。 多个玄武卫都暗中对廖关过观察,没什么气息,可能就是个炼体士,一般炼体士虽然强横,但是一旦法术能够形成远距离的天罗地网,也只有束手就擒的结果。 但是他们没有料到,廖某虽然有着迷惑的作用,但是他知道想去杀了这两个榜单上的第一。 凭借的就是此时的龙化,因为是龙,所以气息也不是单纯的妖气,而是带着神兽的味道,所以白山府虽然对于妖有着严格的限制却没有发现廖关过。 如果是大聪明恐怕已经被发现了因为大聪明就是纯正的妖族。 巳蛟抽出短剑,这次她和大聪明的目标就是火烧花满楼,而廖关过会彻底解决这一段恩怨。 花满楼的天井真的很好辨认,或者说在白山府晚上最亮的建筑就是花满楼。 “真像个烟囱啊”廖某在空中感叹,随后一跃而下。 随后大聪明和巳蛟紧跟在后,这点高度对于炼气士来说简简单单,从没听过跌死的炼气士。 龙睛竖瞳缓缓扫视,因为是蓄谋已久,所以早在官府的时候,廖关过就默默的给求朝金和杏妃打上了标记。 以及一众恶人。 有着这般的实力却用来欺凌弱小,廖关过不耻,这般的实力却知法犯法,廖关过见了就不会让他逍遥起来。 在化龙这般的状态下,一般的人已经无法察觉,廖某就这般从天而降,随后跳在了楼顶上。 天上的云好像有了重量,一股脑的包裹住了这一栋建筑,然后在四散而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白山府都似乎若隐若现起来。 廖关过就这么从顶楼一步一步向着下面走去,这次来,不为其他只是为了铲除这座藏污纳垢之地。 目标身上的标记包杀的,除此之外,那些身上有着浓重药味的人也难逃活口。 花满楼的木质结构上带起了一阵露水,一个刚从厢房中出来的男子冷的一哆嗦,好奇的看着木扶梯上的露水。 然后抬头看看,明明来的时候天气晴朗,怎么一下子降温了。 他不晓得这寒冷的不仅仅是温度,这凉意透过骨髓,还带着杀气。 转头正要回去房间中在云雨一番,却看见了一个人形的怪物。 怪物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来,或者说是爪子来,一把抓住头颅,轻轻一捏,好似一个豆腐一般,捏爆了。 “这是第五个了,”廖某就这么从顶楼慢慢往下走,求朝金的味道还在下面。 而大聪明和巳蛟二人则是在花满楼中四处张贴着符箓,大风符,花粉粉,火球符。 只要等廖关过解决了事情就直接开始一场盛大的火焰晚会。 沿着自己打上的标记,廖关过一路如同砍瓜切菜,而这些人所能发出的声音也只剩下头骨捏碎时淡淡的咔擦声。 一方面这些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放松,第二没有想象到有人敢在白山府这般行事 而廖关过做足了准备,最强状态来进攻,一强一弱之下,效果立竿见影。 正可谓十步杀一人,不知此间是少年郎 一路而下,已经到了底层,而求朝金还在下面,又是地窖之类的地方。 故技重施,漫天的云雾倾斜而下,一如之前找寻金家后山的密道一般,这次找的是求朝金的地窖。 或许是廖关过动手太过于迅速,下方的杏妃和求朝金一点声息都没有发现。 这地窖还没有之前金家后山的隐蔽,很快就在一口水缸下找到了通道,移开水缸便是下面幽深的楼梯,以及那一排发光的石头装饰。 廖某没有犹豫直接走了下去。 身上的直觉告诉自己没有任何危险。 平日里那些炼气八层九层给予自己的威压,在现在这样的姿态面前,没有了丝毫压迫感。 通道的尽头,杏妃和求朝金在房间中分别盘坐,两人运转气息,面前是那一批服侍别人的女子。 这些女子此时各个都像是人偶一般瘫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而她们身上承载的天地元气,被求朝金和杏妃二人吸收,徒留一些狂暴的真气和杂质在这些女子体内。 “这次又死了两个,就不能等她们多攒些再吸收吗” 杏妃侧躺着,满脸的妩媚,虽然说着但是没有丝毫在意。 “魁斗大人也快来从我们身上提取元气了,如果不提升,死的就是我们”求朝金也是满脸的享受这样毫不费力的提升自己,简直不要太过于轻松,难怪会让人上瘾。 “去,再去提一批人来用,早日提升了修为,那还有之前的破事”求朝金运转了一遍真气,虽然来的真气十分的轻松,但是,不是自己的终归难以完全的驾驭,饶是如此一想到魁斗的厉害以及这舒爽的感觉,还是打算再修炼一次。 “你还要继续?我们这个月的极限已经到了,要是再这样就真的和外面一些人一样了” “你以为魁斗大人会给我们留多少,还不如多吸收一点” 杏妃想想也是,若不是魁斗还需要两人来做些杂活,那两人的结果早就和眼前的这些女子一样了。 饶是如此,每次留下的真气也不多 正想着,杏妃就要出门去,刚刚走出来门外就遇到了廖关过。 廖某听完了所有的谈话,此时此刻真是狂怒自心头而起,恶念从肝胆中暴增。 这些女子或无辜,或是命苦,被求朝金当做物品一般,或者说当做猪狗一般,丹药一般,人命如草芥,公道只在手中间。 杀这两人,没错,来的对,杀的好。 一只长满鳞片的龙爪伸出,一把捏住了杏妃的脑袋,杏妃还没有惊呼出声,头已经被捏碎了。 杏妃一死,气息忽然断开。 求朝金忽然惊觉,就在眼前忽然消失,门口的黑暗中有什么! 回应的是杏妃直挺挺往后倒下的尸体,头颅极其凄惨的不成形状。 求朝金就要取出武器拿来战斗,只感觉自己的脸也是忽然间被什么洪荒猛兽一下撞击而过。 再次看清眼前时,透过龙爪的缝隙当中看见了一张龙鳞覆盖的脸。 似曾相识的面孔,这气息也是似曾相识 但是想不起来了 这气息,这妖气的浓烈程度,白山府怎么会有这样的大妖!求朝金只是怕,怕的发抖,强横的妖气就像是一片狂风席卷的海域,而自己在这其中仅仅只有一根木头。 他注视着这双灿金色的竖瞳,不管是自己还是内心都像是被一尊巨物攥住,他想要怒吼,他还有远大的前途,他在这花满楼吃香的喝辣的,他跟着魁斗,以后!以后! 廖关过忽然觉得就这么捏死真的是便宜他了 手掌放开些,像求朝金这般的人,就应该和金老家主一个下场。 求朝金不知道这些,只是自己身上的压力骤然缩小,然后他向着后面的墙上靠着,缓缓坐下。 “大人,大人,你需要什么,小的有什么就给什么” 此时的求朝金已经吓破了胆子,完全不去想想一只妖能不能沟通。 不过也没关系,这只妖是廖关过。 “你身上有多少金银”廖关过开口,化龙后发出的声音和原来完全不一样。 “有有有”求朝金把储物道具拿了出来,被廖关过一把拿走。 原本廖关过还想着如果求朝金反抗了,会不会战利品变少,现在好像得来的很轻松。 储物道具打开,弄出来一堆金子,廖关过打量了一下。 求朝金生怕廖关过不满意,连忙说可以去楼上再取许许多多。 虽然他不知道一只大妖怪要这金子有什么用,但是他只要要,自己肯定给。 “不用,足够了” 狂暴的妖气再次猛烈的绽放出来一瞬间锁定了求朝金 “大人,你要的我给了,我给了,你还要啥,我都给” “这是我抢的,现在用来买你的命” 廖某说完缓缓褪去脸上的鳞片 求朝金瞳孔收缩,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这是他无法相信的事实。 他不敢相信对方能够瞒过白山府的巨头,更加难以接受的是,这样的强大妖怪混迹在人中,扮做如此弱小的样子。 但是最后的话,只有后悔,在绝对的力量下,反抗也不过是徒劳的,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或者说他不是后悔他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连续拳火锻 金子融化 求朝金,原本也不过是个凡人,做点小生意,随后混迹上了花满楼,就像名字一样,追名逐利,踏上仙路,跟随着魁斗,朝金,朝金。 求朝金说着自己用金银买来了这些女子,不知道真假,但是他现在被金银买了,而且永远的和金银在一起。 廖关过用物理的手段把求朝金打成了合适的形状然后用融化的金子变成了一块石碑。 一拳打裂开地面,石碑下沉 永远在这里赎罪,这下面可能也不孤独毕竟金老家主也在下面陪着,以后还有很多人。 现场没有什么要伪装的,这些女子被廖关过送了出去,一场大火自地底下蔓延而上 花满楼就像是一个烟囱,现在烟囱当中升起了温暖的火焰。 白山府的云气缓缓升起,这云也被廖关过发现,是个很好的能够帮助遮掩气息的东西,就像是领域一般 两人一虎乘坐着云气慢慢的升空,花满楼的火焰燃烧,等云雾散去时,已经无法阻挡了,而其中那些女子被带到了外面,很快就会有玄武卫和官府的人来到这里。 趁着白山府大乱的时候,才是廖关过真正出发的时候。 白山府魁府 求朝金的命牌忽然碎裂,魁斗睁开眼睛,旁边的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有人敢在白山府杀魁斗的人! 第79章 千里奔袭 天色将明亮,这冲天的火光才渐渐的熄灭,官府很快介入也不过只能稍微救治人,而扑灭不了这冲天的大火。 白山府魁斗座下 两排人在下面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奇耻大辱,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掀翻了楼盘,然后还找不到人了。 “你们说这人一个都没有发现?”魁斗坐着看着杯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人,我们虽然前去查看了花满楼的情况,但是四个城门都没有放松警惕,对方,对方一定还在城里”为首的黑衣人颤颤巍巍的说着。 “大智若寺的慧达长老说,我这次白山府之行会遇到贵人,助我渡劫成功,我信,这廖关过一来就给我筹集到了驭灵玄典,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掌握在我手中,炼制成绝世好兵人。” 魁斗说着,属下已然了解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廖关过,不然这兵人就是这些人来代替。 大智若寺是帝都有名的寺庙,其中的慧达长老堪算天机更是有一手,说魁斗能够渡劫,那必然可行。 一为性命,二为前途,这廖关过也必须抓到。 但是此时此刻如果廖关过在此的话,必然会很高兴,大概是因为这几个人要被做成兵人了。 此时此刻一处水岸边 三人就这么躺在岸边休息,其实有点累的就只有廖关过一个人,腾云驾雾的本事到底还是有些消耗体力,压制着化龙的程度对于精神力也是极大的负担。 “你的这个状态好像有些控制不住”巳蛟看着廖关过缓缓变回人形,但是右手却依然还是龙爪。 廖关过没有多说,而是看着右手,看起来精神力的强行控制也不能持久,要想要完全的控制化龙也简单,有了法力就变成一种可控的状态了,或者说己身饲龙这样的伪造法力也行。 ”饿了“大聪明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一巴掌下去就是几条鲜活的鱼扑腾了上来 跟着廖关过在山中修炼,倒是让大聪明也学会了七八分烧烤的本事,化成人形的一大执念就是能有一双灵巧的手。 ”这里的水域倒是不错,想来下面可能藏着你的同类了“巳蛟打趣道 抓上来的几条鱼,上面鳞片有些泛红,下腹也像是要长出小爪子,好像有着即将蜕变成蛟龙的样子。 不过这么点变化,只是有可能能够进化成蛟龙,距离真正地变成蛟龙却有着十万八千里,至少被大聪明捉了之后他们就没希望了。 大聪明也是专门找的几条品相好的,越努力化龙,越美味。 ”这么看起来的话,我撒点血在这,说不定还能帮助他们一把“ ”这是自然,龙血的同化可是极为了得“巳蛟赞同 大聪明还在料理这些鱼,巳蛟看着这些龙子龙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说在那天上还有一个化龙池子,里面滚一滚就能变成龙了“廖关过躺在那里,眼里倒映着星空,想起来曾经那个世界的传说故事,灵山的真龙批发池子,滚一圈就是一条真龙。 巳蛟嗤之以鼻 “龙啊,确实很强大,龙血的同化让这样一条鱼,一根蚯蚓都能变成龙,这么多生灵都追求着变成龙,龙有什么意思呢,不如做回自己这般愉快,世间龙不知有几何,又有几条是真龙,走自己的道路就行了” 巳蛟说着,但是廖关过感觉到她对于变成龙这样的事有着很大的抵触,化龙之后是很多生灵变强的捷径,因此有着万物都向着龙的方向进化的可能。 “挺好的,化龙,你看看味道更美了”廖关过递过来一条鱼 不知道这样的话语让这片水域之主听见了会怎么想,两个人讨论着龙,或者说龙的美味。 “确实如此”巳蛟也大口大口地吃着这条鱼 三人略微休整之后,廖关过就拿出来武隆运给的东西,该说不说武隆运确实考虑的周到。 学士成虽然弄了一个推荐信,但是要说野外求生还得是武隆运,单单一个地图就非常的有用,随即就是对比一下。 与其漫无目的的的到处逃跑,倒不如慢慢地完成任务,这白山府下面的有着大大小小数十个城镇,类似于小铁城,类似于青柳城,而这些地方,除却了妖道之外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匪徒。 就像是雄霸天,为祸一方,但是在廖关过眼里现在和拍死苍蝇没什么区别,杀了也没什么功勋,只不过廖某觉得,有许多村民会喜欢,有许多人能更好的活下去,所以他要去做。 巳蛟点头同意廖关过的计划,这白山府慢慢铲除了这些毒瘤之后,就到了万象书院。 计划好了行程之后,廖某拿出来几个储物道具,花满楼把求朝金变成了石碑之后,战利品还没有好好看看,其余几个是一路上走下来时,得到的。 巳蛟也拿了几个出来,花满楼的人都挺好客的,其中还有几个的样式还挺眼熟,好像是玄武卫的。 先看看这个,廖某打开,应当是玄武卫的,还有个令牌,除了衣服之外就是一些丹药。廖某没有丝毫犹豫,拿了丹药钱财之类的东西之后直接扔到了水里,别到时候,一块牌子成了伏笔。 接着其他的打开,每个人的爱好都一览无遗,总的来说最好的就是一堆灵石,钱么,好东西,其次就是丹药,不过讨厌的是,花满楼的这些客人的丹药有一些疑似魁斗府上出品的。 然后就是一些武器,这些炼气士的武器也都不错,值几个钱。 打开了几乎所有的东西之后,最后剩下的就是求朝金的,就光是储物道具,都要比别人的大上一点。 充满期待的打开,里面的东西倒是真没有让人失望,先说这丹药就全部都是正品。 可能是使用剑的人最知道剑的锋利,求朝金也知道那些丹药的可怕之处,所以自己的丹药倒是全部都是最好的。 除此之外,还有着一大块木头放在其中,廖关过闻到上面的气味极其熟悉,把它拿了出来。 “通元木?我说怎么那丹药效果这么好,原来是通元木啊,这么做倒是暴敛天物了”巳蛟依然就认出来这东西的来历。 “这就是丹药里面掺杂的东西,除了打乱对身体的控制还有什么作用?”廖某看着这块大木头。 任何东西只要能够用在对的地方就有它的价值 “通元木可以炼制专门的通元丹,倒是帮助你开辟经脉很有好处,去除了那种暴躁的吸收天地灵气的劣势,变成能够稳定吸收真气慢慢过滤的上佳丹药。” 巳蛟慢慢打量,“通元木对于妖怪来说更好,因为妖怪强横的身体,吞吞天地灵气,有了通元丹的帮助简直就像是山猪吃细糠。\" “这么大一块通元木,想来应该是有一株通元古树掌握在他们手上” \"你会做通元丹吗”廖某舔舔嘴唇子。 听完这个效果,简直就是瞌睡来了枕头,开辟经脉就需要强大的药力,通元丹还能吸取外界的真气,简直再好不过。 “略懂” “给你,炼制出来了分我几个就行”廖关过把大木头扔给了巳蛟,这东西在他自己手上也确实没什么用。 东西整理完,出发,廖某一把火烧了其余的杂乱东西,带上钱财,丹药就往前走。 “那边走就回白山府了” 。。。 第80章 白山府之光 第一站,白麓城 其实这些恶人主要就是分两类,一类肌肉显着就像野狼寨一样,直接占山为王,不讲任何道理,就是抢,第二个就像是地头蛇,盘踞着,黄,毒,赌就是他们的手段,武力来胁迫手段的进行。 现在这白麓城里面就有着第二种情况,或者说倒是有点像缩小版本的金家。 城门口,三个人带着斗篷,穿着粗布麻衣围坐在门口的一个茶摊子下面。 三三两两的人路过,穿着的都是粗布麻衣打补丁,倒也没有引起人的注意,而比较明显的巳蛟也配合的在头上带了一个斗笠。 “白麓城,卓涂飞,一手创建了这白麓城的一个势力,现在是三家赌场,两家青楼的老板” 廖关过看着上面的解释,这卓涂飞的详细实力介绍,就是一个没有踏入仙路。 也是,修炼了真气,确实实力上升了好几个档次,这卓涂飞能够在任务里面也是因为他创建的势力对于白麓城影响蛮大的,但是要说有多难处理就不见得了。 无非是功勋才一百点,让人觉得费心费力没啥报酬罢了。 “走,去看看这卓家的手段” 廖关过带着二人走进了城内,大聪明和巳蛟的敛气手段一个比一个高明,寻常炼气士都分不出来,更何况这些地痞流氓了。 富贵赌场,正是卓涂飞手下的最大的一间赌场,白麓城许许多多的人在其中从富庶到贫穷,从小有资产到家破人亡,可以说就像一只吸满了血的巨大蜱虫。 廖某三人进去,随着嘈杂的叫骂声,浓烈的酒味混合着胭脂气味,正好看见了一出即将家破人亡的戏码。 一个体呈富态的中年人却穿着破烂的粗布麻衣,被两个壮汉提着肩膀扔到了一个人面前。 \"卓老大,人带过来了,跑出去老远“ ”知道了,下去“卓涂飞挥了挥手,看着这中年人。 倒也是奇怪,虽然这中年人富态,但是却穿着粗布麻衣,而这个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的人却瘦的可以。 他就像是一只秃鹫变成了人,盘玩着一块刻着吉祥富贵的金丝镶边玉牌,寻常人就是对视都要慑服于他那双黑多白少的眼眸。 中年人跪倒在地上抱着卓涂飞痛哭流涕 “卓老板,放我一条生路,我老婆,女儿都已经卖给你了,我的家产,什么都给你了,求求你,给我一条活路。” 卓涂飞淡淡的抽出脚 “你老婆和你女儿都在窑子里面好好干活,你一天天只顾着自己,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好好的去打工还债” 听到没有了丝毫的希望,中年人有些失控,他就要被卖到其他城镇去了,类似于之前的小铁城,等待他的就会是暗无天日的生活,和数不尽的苦力了。 “卓涂飞!要不是你逼着我来赌,要不是你,要不是你!”话音未落,身后的壮汉已经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让他好好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就是到干活的时候了” 卓涂飞摆摆手,磨砂着手上的玉牌,观察着赌场中的人,他有个神奇的本领,在赌场中一眼就能看出,谁是来这里想要翻身的,没什么油水可榨,谁是有资本的,可以捞一笔。 廖关过三人看完了好戏,然后廖某来到一个桌子前,一个袋子扔出,全是金子,从袋子中洒落出来的金子上面还能看见一个金字。 楼上的卓涂飞眯了眯眼睛,江湖中人的信息传播的也是极其的快,金家灭门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就有人等待着官府收拾完上废墟去捡漏。 到底是金家,虽然灭了被搜刮了几遍还是有人从废墟中弄到了一些金银,而卓涂飞一眼看出来这上面的金字和金家脱不了关系。 “三只大肥羊”卓涂飞认定,这廖关过三人就是在小铁城金家发了一笔横财,路过此地,碰上了自己,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卓涂飞招了招手,两名手下过来 “看见那个小子了吗,先让他赢,再抽干他,别让他跑了” 一句话,就让廖关过接下来胜负确定了 这样的小计谋廖某自然知道,看一眼这个赌桌,廖某就已经了解了其中的猫腻。 压大 廖某出手,第一场就赢了不少,第二场继续大,又是赢不少,连着三把大,连着赢,不少人开始跟着廖关过下注。 第四把大,廖某继续赢。 周围的人火热起来,确实有神人能够不停的赢下去,今日遇见了定要赚他一笔。 廖关过当然知道压在那里能够赢,但是,他无所谓,只是惩奸除恶之前略微消遣一下,有两把明明是小却改成了大,廖某就知道,卓涂飞也已经上钩了。 过了一轮之后,廖关过开始输输赢赢,很快就输多赢少。 反正廖关过也不管,这些金子没什么用处,就一直堆在压大的上面看着他逐渐变少,慢慢的全部流向了其中一家手里。 “没什么钱了,不知道哪里能弄些钱来翻盘”廖某开口,钓的就是大鱼。 卓涂飞都没想到能有人这么干脆利落的按照自己想要的过程走,原本还想让廖关过赢些钱花在青楼等地方醉生梦死,然后慢慢敲骨吸髓的,结果直接到了放贷这一步。 “这位公子,是要借钱吗,我们老板楼上有请”旁边一个小厮走上前来给廖关过指明道路。 穿过人群,廖某上了楼梯来到了二楼,在其中走动的时候,廖某已经看好了所有的出口位置。 “小兄弟是要借钱吗,我看你出手阔绰,怎么这么快就没钱了”卓涂飞打量着廖关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想来是哪家偷跑出来的,随行两人还是女子,卓涂飞更加确定无疑,想要好好宰一把。 “钱没带够,我要借钱翻盘” “好好好,来给他钱,画押”卓涂飞也不废话,有人争着往火坑里面跳,他高兴都来不及呢。 却没有想过,他眼里的火坑,可能在别人眼里一个冒着火星的烟屁股,一脚就灭了。 “这里能赌的最大的地方在哪里,我要翻盘”廖某说的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 “赌的最大?你确定?那自然是和我来赌了”卓涂飞也来了兴趣。 第81章 你玩我?你以为呢! “好好好,我就要和你赌,赌最大的”廖关过很笃定的把刚借来的银票往桌子上一放 “你赢了,你刚才输的加上你现在手上的都是你的,你要是输了呢”卓涂飞打探着廖关过的底细 “我要是输了,自然会有人来买单,没人来买单,给你做牛做马都成!”廖某语言激动,活像一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 “好,爽快”卓涂飞把玉牌往旁边一放,两个壮汉搬来了一张大石桌子放到了廖关过和卓涂飞的眼前,上面个的东西一应俱全。 卓涂飞示意廖关过选择一个玩法。 “就骰子比大小就行” 一轮比较下来,不出意外,廖关过输了,他很清楚的知道卓涂飞用内力改变了一下骰子,这样的把戏在自己面前就像是前世在讲台上看着小学生做动作,可笑。 “你输了”卓涂飞掀开盖子,开口说道 廖关过一如既往地只赌大,输了,面前的银票全部输光。 “再来一把,这次我赌我自己”廖某看起来神色激动,石头做的桌子上面竟然被捏出来一个印子。 卓涂飞眼色一凝,一些家族培养子嗣确实会学习功夫,增强内力,廖关过显然也是有些力量傍身,卓涂飞猜测应当是个三流高手。 小小年纪就是三流高手,未来不可限量,可惜折损在卓涂飞的手上了。 “好,那就在赌一场”卓涂飞自信开口。 “不,这样太简单了,这次除了我之外,我还要赌上这里的人”廖某指了指下面的所有人 “?”卓涂飞觉得这小子莫不是脑袋不好使,还是说,细想一番之前的表现,还是说是来闹事的。 三流就敢来到这里闹事,莫不是看不起我卓涂飞! 卓涂飞也是脸色不善起来,只是一个眼神,手下就明白,自己的老大文的不行要来武的了。 片刻没到,赌场当中,只剩下二楼廖关过和卓涂飞的一干人等。 “小兄弟,你刚才说的可不好笑,我与你在赌一场,你若是输了,我就砍你一只手寄给你家里,看看你值多少钱。”说着命人抬来了一把铡刀。 上面血迹斑斑,周边的木头也被血液浸泡的发黑,显然,这东西砍的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廖关过却全然没有在意,接下来的血腥画面应该是少儿不宜,好在卓涂飞也很照顾的把所有门窗关了个严实,还贴心的让人围住了廖关过,省的一会不好追。 卓涂飞见到廖关过没有说话,也是恼怒,随即大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一把,你赌大还是小!” 廖某思绪回来,打量了一边所有的人,已经想好了出手的方式, “大” “好”卓涂飞一声大喝,摇动了起来,周围的人严阵以待,他们知道卓涂飞必然会赢,到时候只需一声令下,要是廖关过没有一个好的解释,他们家不大出血。今日就必定要砍下廖关过的一只手来。 卓涂飞摇的兴起,往桌子上这么一拍,随即怒目瞪着廖关过,这期间,内力有干扰着原本是大的点数。 他看着廖关过,却从对方眸子里看到了平静,看到了古井无波。 全然没有了刚才说话时的张狂,或者是输钱时的暴躁,不由得心里有些不安,但是骰子一定是小的。 盖子打开,卓涂飞面露狂笑, “一,一,三点,是小,你输了!”这句话一落,周围的大汉都一个个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出手。 “不,我赢了”廖关过嘻嘻一笑 他伸出手,拨弄了两下骰子,变成了三个六,就像是戏耍一般,更像是看着动物园的猴子一般。 这样的神情惹恼了卓涂飞 “你他妈的,耍我!你个小逼崽子敢耍我!”卓涂飞大怒 “所以呢”廖某摊摊手 “我要砍了你的手,让你以后像狗一样爬!”卓涂飞一声吼,周围的人立刻动手,连带着下面的巳蛟和大聪明都有人拿刀架了上去 但是,三人四毫不慌张 “你敢耍我”卓涂飞亲自拿来了铡刀 “你以为呢”廖关过回头一拳,连带着刀和拿着刀的壮汉一起打碎。 “???”卓涂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旋即就看见 廖关过拿起了石桌子,百来斤的桌子在这个大的赌场中变成了一件大杀器。 但凡有人被拍中就变成了一块饼。 “这不是三流高手,这是已经踏入仙路了”卓涂飞惊呼,江湖中人自然也知道,江湖之上就是仙路了。 踏上仙路不可敌 卓涂飞迅速的跑下了楼。拿过一把砍刀就架在了大聪明的脖子上。 “住手,你再不住手,我就杀了他们俩!!” 廖某丝毫没理,继续像拍苍蝇一样解决了剩下的人,开玩笑,大聪明,一个化形的妖怪,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在山上野生的时候被一把砍刀砍死都要被其他野兽笑一辈子。 至于巳蛟么,玄武卫的比武上面,她就能徒手干碎别人的灵器了。 廖某清理了上面,把桌子一抛,缓缓的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皱巴巴的纸,还有一块令牌。 ”玄武卫办事,今捉拿逃犯卓涂飞,以及卓涂飞一众势力,予以清除” 卓涂飞面如死灰,这种感觉就是想要问问,杀鸡为什么要用激光剑。 玄武卫人军踏上线路的佼佼者,他们对付山野的土匪,城镇的地痞流氓,比杀鸡都简单,卓涂飞,他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他当然知道自己上了玄武卫的通缉,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这点东西没有玄武卫看得上,所有和其他的地痞流氓土匪吹嘘一番之后,就可以了。 怎么今日就死到临头了。 活下去的欲望让他的手抖了抖 “你别过来,放我出去,我把我的钱都给你,我的赌场,我的酒楼,我的青楼,都给你,不然我就杀了她,你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卓涂飞的刀扬了扬放在大聪明的脖子上 就目前而言,碰到的各种敌人,包括上求朝金,你可以说大聪明不够聪明,但是绝对不能说大聪明才。 大聪明生出了一只毛茸茸的手,然后捏住了砍刀,卓涂飞对于玄武卫只是知道犯法了害怕,但是对于妖怪那是从小就从人们口中了解到的恐怖故事。 “!妖!” 砍刀被缓缓地捏成了一个小铁块,大聪明看了看,觉得索然无味。 廖某走来,嘿嘿一笑。 第二天,白麓城城门口飘着一个人,胸口挂着姓名以及那个有些发黄的通缉令,而赌场里面像是被风暴扫荡过。 这一天开始,白麓城又回到了之前那样安稳的生活,而修罗这个名号再次开始传颂 第82章 朱雀袭杀 白麓城的富贵赌场 卓涂飞还在外面飘着,但是他手下存活的小弟想要把他余下的钱财分个干净。 经营着白麓城最大的赌场和青楼,卓涂飞的钱财相当可观个,尤其是还有着那几房的小妾,更是个个水灵。 这些东西,自然是那天不在赌场的几个手下开始划分,作为卓涂飞的手下平日里鸡毛蒜皮的利益都要争个头破血流,此时却是各个都眉开眼笑,难得的气氛融洽。 讨论到激烈之处,再一次聊起如何重新掌控白麓城的灰色产业。 由于现在廖关过身份敏感,官府不能无缝衔接善后,所以这几个人又燃起了别的心思。 恰在此时 赌场破烂的大门被再次打开。 来者一身朱红色的宝衣,上面纹着一只好似驾驭着火焰的神禽,腰间一把火红色的宽剑。 仅仅是走入了门内,就感觉空气好像燥热了起来。 几人对视一眼,看着这人,心中一阵胆寒,自从上次廖关过把这里犁了一遍之后,玄武卫这个名字再次响彻白麓城的江湖,他们自然了解了这般的服饰。 现在这人的服饰,不能说完全不一样,只能说几个人立马就学会了变脸。 扑通,五个人跪下把头磕在地上丝毫不敢起来。 “大,大,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小的都给您安排” 朱雀卫没有说话,而是从后面拿出一张画报,这是魁斗让画师制作的廖关过的画像。 “见过这个人没有” 画像一拿出来,里面的图像投影到了面前,三个人兢兢兢兢的抬起头来。 其实是不认识的,因为见了廖关过面的人基本都扁了,这几人就是命好,不在赌场所以保了一命。 “见过,见过,” 下面一个领头慌忙的说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样的地痞流氓就是朱雀卫杀了都可以,因此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来了几个人,往哪个方向走了 几人抬头对视上了这朱雀卫的眼眸,霎时间,感觉眼睛一阵刺痛,慌忙再次低头。 “来了,来了三个人,他们就去了跃马涧方向” 总算是这几个人松了一口气,因为在廖关过离开之后,几个人特意打听了去向,防止杀一个回马枪。 后面一人听着,然后拿出了一个地图,上面圈画标记了一系列的地点。 要是廖关过来看的话,就明白,这是自己领取的各种任务。 “大人,他们的路线大概确定了,一路前往玄州中心”身后的朱雀卫说道,呈上来地图。 朱雀卫是专门为这些皇族服务的,所以他们直接听命于魁斗,而这拿着火红剑的人就是听命于魁斗的一位朱雀队长。 炼气八层圆满,不同于求朝金这般醉生梦死的糜烂生活,这是正儿八经战斗出来的炼气八层 “知道了”朱雀队长刑气说道。 沉默片刻,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对于刑气本人而言,更喜欢的是伸张正义,奈何职责所在,听命于魁斗所以出来活捉廖关过。 身后的朱雀卫听命,几声惨叫传出,身后火光一亮,已经没有了地痞的存在。 “通知官府善后,我们直接去后面等着他”刑气指了指地图上廖关过之后的任务地点说道 …… 此时跃马涧出来的廖某,清洗了一下脸上的血渍,又是一伙土匪,为祸村庄。 叹息一口气,这世道,人羸弱,人又强横,太大的力量差距,反而让好些人受尽了苦难。 大聪明和巳蛟也是跟在身后,对付一伙麻匪出动他们俩倒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你杀了这些人,以后可能还有一批人继续作恶,你怎么办?况且,玄武卫也没人在意你做了这些。” “没事,有了就杀一批,有了就杀一批,怕了就没了,至于在意么,”廖关过望着水里的自己出了一回神 “这个村子的人会在意,那些不明不白死在这里的人也会在意,或者我管他有没有人在意,我只是想这么做”廖关过又扑了一把水 “下次可能就不会这么顺利了,这些麻匪明显有了防备”巳蛟提醒到, 这里离着白麓城并不是很远,如果普通的江湖仇杀,自然是大家习以为常,但是如果说玄武卫来料理这件事情,那么对于整个江湖的这些人来说就像是灭顶之灾。 明知道会有灭顶之灾定然是要逃跑的,这些人混进了村庄城镇,就再难找出来。 因此这样的任务不仅收益少而且还繁琐。 “要是能一次性除掉就好了”廖关过思虑片刻 “要不把你塑造成一条落水狗,他们说不定会痛打”大聪明适时开口 不得不说,大聪明真的很聪明 “好像我们现在的处境确实有点像个落水狗,说不定魁斗已经开始追杀我们了”巳蛟拿着一根棒子逗了一下水里的鱼 “确实是个好办法,我们找一个传播消息最快的地方,也是威望最高的地方来聚集他们,让他们觉得能杀死我”廖某打量了一番地图 “就这里,恶鬼山,就不错,听说有八个山主,每个都值一百功勋,大山主还是个炼气二层”巳蛟指着其中一处,距离白山府有了一点距离的地方。 “确实好,这大山主的修为倒是正好能够欺负欺负其他人,但是又不在玄武卫眼里”廖关过赞同 三人出发拟定好了计划。 “现在我们三个就是从莽山上面逃下来的,打算投奔恶鬼山,召集弟兄们痛打落水狗,围困玄武卫!”廖关过,光是这么想着就兴奋了起来。” “首先我们要让别人确实相信我们是莽山的人,或者没人能拆穿”巳蛟提醒到。 “那就先把知道的人解决了,就没人知道了”大聪明一如既往的聪明 自此,不在任务上的莽山,因为在村里面较为出名,被光临了一番, 逃?不可能的 … 就在几人刚走不久,一个身穿红色朱雀袍的人来到了此处跃马涧,看着仿佛强龙碾压过的地方,和一地的麻匪。 然后摸了摸地上的血迹,开始前去寻找刑气,目标廖关过的途径明确,可以截杀。 刑气谨慎的性格,沿路也会派遣人手确认廖关过的地点是否和预知的一样, 步步掌控才能胜利 第83章 我叫李宏伟 莽山上,廖关过按着他们的族谱,一个一个点名之后,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身份。 莽山,李宏伟,莽山之主,李有田的儿砸,年龄差不多,有点武力,不高。 整个莽山,在极其明显的打斗声响之下,就此消失。廖关过一个人施展了一下化龙,改变了体型,变得更加高大些,裹着一块烂衣服,跑去了恶鬼山,甚至这次还放了几个活口出去。 而兵分两路之下,巳蛟和大聪明混入了城镇当中。 正如巳蛟所说,那些恶人是杀不完的,一批一批的出现。 所以二人前往了赌场,酒楼等地方,改变了一番样貌传递了消息。 莽山的事件发生,到传递出消息,果然,很快就成了讨论的热门话题,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在讨论有一个绰号叫修罗的杀神玄武卫,到处屠宰黑道中人。 “那个修罗,听说不被待见,所以来处理这些杂活,莽山也是倒了霉了,听说下面就去打恶鬼山”巳蛟变化成一个大汉,传递着消息。 巳蛟目的就是告诉别人,这廖关过没有什么后援来帮助,同时下一个目标的宣战。 但是显然这样的一个消息并不足以让江湖人冒险。 很快更大的事情,被传递了出来,廖关过状告花满楼得罪了白山府主,白山府主在搜捕他。 世界上最真的谎言,就是我说的话真的都是真的,但是这些真实的事情组成了一个我要编织的谎言。 这些事情也在从白山府慢慢传递出来,得益于巳蛟的推波助澜,像是两边汇聚的浪潮迭起,消息逐渐引爆。 “原来这个玄武卫挑翻了白山府主的花满楼,难怪白山府主追杀这小子” “哦,他比武也是有猫腻,炼体士就是江湖上打熬筋骨的人,偷袭了别人才有的玄武卫” 各种各样的消息传递出去,纷纷杂杂间,一时不知道真假,但是也算是给廖关过被迫远走白山府提供了一个原因。 同样也给了廖关过要与白山府的黑恶势力开战诉说了一个理由,无奈出逃,杀些江湖人赚功勋。 接下来就是让大家相信廖关过是个危险,但是危险可以铲除。 这些都还在巳蛟和大聪明的掌控中慢慢的发酵。 而廖关过现在,披散着头发,像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一般。 恶鬼山上多有豺狼猛兽,这也是恶鬼山的第一道天然防护,廖关过察觉到附近有人的踪迹后,徒手毙了两头狼,弄了很大的声响,然后倒在了雪地上。 一会功夫就有着一伙人拉着一辆板车,上面有着粮食,女人等等,走到了廖关过面前。 来人看看两头成年的雄壮野狼,又看看乞丐似的廖关过。 “什么人” “想喝奶了,娘来了,想娘家人了,孩子舅舅来了” 几个人打量了一番廖某,稍微捆绑一下,也装上了后面的板车,还有那两头狼 廖关过眯着眼睛,看着周围的景象,山行陡峭,但是有着一条宽广的山路,恶鬼山寨就坐落其山腰,山门上挂着一排骷髅头。 “开山门喽”一个小斯看到板车陆陆续续的往这里走,吆喝起来。 两排木桩做的大门被缓缓吊起呈现出了山寨的全貌。 一片的房子杂乱无章,又像是蚁穴一般,带着各自分工,而那中间一座大寨子依山而建,巨石铺道,通向了黝黑的大门两扇窗户透着点点火光。 活像一只恶鬼头颅,张嘴就要把人吞噬。 廖某视力惊人,向着大寨子里面看去,就看到其中花天酒地起来,一步一台阶,最上层放着八把交椅,坐着八个脸色凶恶之人。 跟随板车的一个小斯,跑了进去 “大当家们,山下的粮食,美女,还有金银到了!” “好,把美女和酒呈上来,大家一起快活一下,你们下山的兄弟们去领两片金叶子!”一个座位靠中心的当家开口,他窝在椅子上,烟雾缭绕。 “还有,还有,当家的,我们在山下面捡到个人,杀了两头狼,还有气,就带上来了”平白无故带个人上山,必然是不敢胡乱隐瞒的。 “带上来看看,毙了两头野狼,倒是有些本事” 恶鬼山下的野狼,吃着山寨上面丢下去的骨头,时不时还能吃个人,可以说算得上膘肥体壮,一般山上土匪下山都要成群。 就这般,五花大绑的廖关过被带进了寨子,灯火通明之下,这些人到有了一番地狱的感觉。 “你是什么人,敢在我恶鬼山下走动,说不出来,就拿你去喂狼”一位当家开口 廖某给自己弄的脸色苍白,虚弱的开口 “水,给我水” 一桶水浇了上来,本着演戏要像样的觉悟,廖某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跌倒在地。 虽然说不是冬天,但是被一桶水泼过来,还是站不稳的,廖某心想,要不是为了能够一网打尽,哪里至于如此麻烦。 “咳咳,”几声咳嗽之后,廖某舔舔嘴巴 “这里可是恶鬼山,几位可是恶鬼山的当家们” “正是,你是什么人,来叩山门”一位矮胖的当家起身喝问 “小的一锅烂,离这里不过百里地的地方” “姓李?百里地,莫非” “莽山李,就是我们家,可惜现在没了”廖某作出一副哀伤但是又是怒火的样子。 “莽山的李有田好像也是一个顶尖高手,怎么会没了,你是谁,在这里胡说八道”另一位当家起身 “李有田正是我的父亲,我就是莽山李宏伟!”廖某大喊出声 几个当家不由得上前一步看看。 虽然说莽山实力没有恶鬼山这么强横,但是这莽山也是凭借其地理位置优越占据一方的豪强,怎么如今这莽山的李宏伟这般模样。 “你放屁,上次下山莽山还比我们先抢了一个村子!”一当家不信开口说道 “几位当家,难道还不了解?灭顶之灾来了,一个玄武卫来对付我们了” “你再胡说八道,我给你口条摘了,玄武卫怎么会看得上我们!”其中一位脸上带着刀疤的当家当即就走来提起了廖关过的脖子。 廖谋忍着没有动手,此时一切都在掌控,精神力覆盖整个山寨,就连门后面偷听的大当家都被注视着。 “几位当家下山去打听打听,不光是我莽山,白麓城的卓涂飞,跃马涧的麻子,被屠的一干二净,那个杀胚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廖关过表现出一副情绪失控的样子。 那当家还想动手,被另一位当家拦下 “你说的是真的?” “小的李宏伟要是说的有假,我莽字倒着写”廖关过情绪激动,又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一时间,山寨的气氛有些凝固! 玄武卫的名字,如果真的是玄武卫要来处理土匪那简直就是开水浇蚂蚁窝,简简单单捏死虫子。 几个当家的都慌了神,正是因为他们的大当家是个炼气二层,所以更加知道炼气士的恐怖之处,更加了解人上人的玄武卫的强大。 “要不我们跑”寻常官府围剿他们稍微抵抗,官府也懒得花大价钱来进攻,如果是玄武卫的话没有抵抗的必要,只看能不能跑得了。 “这么大的家业不要了?”另一个当家反问,这当家也是个三流高手,有些实力,但是出了恶鬼山就有些不够看了。 “等大当家的做决定,你们几个叫唤什么”之前的刀疤脸回应,脸色难看的盯着廖某。 第84章 李有田的爱好 “对,听着大当家的安排”叽叽喳喳的声音再次小了下来。 就像是期待已久的登场一样,一个披着大貂,里面穿着一身苍青色衣服的男子走了出来。 恶鬼山大当家,号称小阎王的崂左川 “大当家,大当家,大当家!”一时间大寨子里面的土匪狂热的呼喊起来。 恶鬼山能够作为江湖土匪当中的第一山,就是因为他们有一个炼气士的头子,别的土匪还在舞动弄枪时,崂左川已经玩点法术,花里胡哨的杀人了。 几个当家八字排开,廖关过和崂左川对视一眼,崂左川缓步走到了廖关过面前。 廖关过连忙行了一礼 “小的,莽山李宏伟,拜见大当家” “李宏伟?你说玄武卫来扫清我们了,你小子这么弱,连你老子李有田都死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崂左川摸着身旁的一把细长弯刀问到。 “我爹李有田边打边逃,我是躲在死人堆里才活下来的,那玄武卫杀完人,喜欢放火,我侥幸没被烧死” 廖关过说的是事实,他确实烧一把火,因为防止一会莽山丑了,散播瘟疫,毕竟离镇子蛮近的。 “你是李有田的儿子,我听说莽山上李有田有两个爱好” “赛马,帮寡” “李有田最爱的是什么马,喜欢怎么帮寡” “最爱的是那卷毛小母马,喜欢帮镇子里的女人跳水,帮她们床头除灰” 崂左川点头,李有田的两个爱好确实他知道,赛马一路狂飙,帮助镇子里守寡的女人,尤其是年纪小的寡妇,喜欢的不得了。 “这玄武卫的消息” “大当家的可以派人去查,我李宏伟说的没有半点虚言” “老二,老三,你们带人去山下,打听一下情况,快去快回,早做准备” “至于你,李宏伟么”崂左川打量着 “大当家,我还有一事要说” “哦,还有什么事”崂左川正考虑着要不要解决了李宏伟,没有了李有田,这李宏伟和下面的喽啰有什么区别。 “大当家的,在莽山上,还有我李家多年积累的财富,其中有一样东西,甚至能够助您更上一层楼,是我父亲李有田收集了许久得来的” “你有什么话,快些说完,别吊胃口” 崂左川果然上当,贪是每个人都无法阻拦的恶念。 “我爹李有田花巨资,买到了一朵灵芝,江湖高手吃了能踏上仙路,而我想大当家的吃了,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崂左川思索片刻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说,我看看能帮你什么忙” “小的李宏伟,愿意把所有家产并入恶鬼山,只求,大当家的收留,但是灵芝,我想让大当家的用那玄武卫的头来换” 初听崂左川当然高兴,这恶鬼山就是他一言堂,让李宏伟坐这第九位当家的位置都行。 但是这些家产可不值钱,自己去山下抢都行,唯有那个灵芝,才是自己看中的。 “李宏伟,别开玩笑,你知道死一个玄武卫,到时候别说是恶鬼山,就是方圆百里的土匪都要被犁两遍”崂左川不满意,他希望李宏伟,识相一点。 “大当家的,您一定可以为我报仇,那玄武卫空有一身衣服,虽然我父李有田战死,可也伤到了他,那玄武卫连法术都不曾使用” 廖关过还要说着什么,被打断 “行了,你暂代第九当家的位置,等风头过了去取你的家产,你最好在莽山真的有东西” 崂左川回头,走进了内室。 而二当家和三当家,下了山,就直奔莽山下的村庄。 大聪明稍微闻了闻,就找到了这伙人,在这些土匪身上留点印记对于廖关过来说,手拿把馅。 然后,大聪明和巳蛟二人便施展变化术,又在人群当中放着廖关过的消息。 刚好一个想要打听,一个愿意说,恶鬼山的人在这时候也不敢明目张胆,只是混在人群里面时不时的问问,得了满意的答案之后,这伙人就抽身离开。 而巳蛟也从这里传递向了外界一个明显的信息,廖关过很弱,虽然是玄武卫,但是没帮手,而且与白山府主交恶。 直白点说就是杀了也没事。 得到了这样一个好消息,恶鬼山二当家三当家,飞速的回了恶鬼山。 下午去,晚上回 廖关过以及其他六位当家再次回到了那个大寨子中。 快马加鞭的老二,老三,快速回到了恶鬼山,说了山下得到的消息。 “意思是说,这个玄武卫,实力不怎么样”崂左川坐在首位。 “请大当家为我报仇!”廖关过再次出声,这让崂左川还是有些心动。 可是杀掉一个玄武卫风险极大,弄不好其他玄武卫就想来干自己了,怎么办。 而且做这些事情是要利益的,杀掉一个玄武卫,应当是有灵器,还有一些丹药在身上,还能拿到那灵芝。 不由得,崂左川狠狠的心动了一下。 而廖关过再次开口,看着崂左川思索的表情就知道,崂左川心动了,想要做一票大的,这也正是廖关过需要的。 “大当家的,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广招其他人来帮忙,毕竟,这玄武卫是要来扫清我们所有人的” “对啊,大当家的,这也不是我们一家的事情,唇亡齿寒的道理难道他们不懂?” 其余几个当家也开口,不是说他们想的周到,而是能够让别人上前送死,自己绝对不上去,能登上当家的位置,哪个不是人精。 而崂左川也是如此想着,杀一个玄武卫暴露的太大,那怕高收益,但是也要有命花才行,有了这白山府其余势力的帮助,起码自己的曝光程度就小了。 到时候顺水摸鱼,等玄武卫一死,抢东西的时候就知道谁最厉害了。 崂左川点头 “广发英雄帖,那玄武卫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打,反正那人也是过街老鼠,白山府主杀得,我就杀不得?”崂左川壮着胆气说道。 恶鬼山不愧是黑恶势力当中的江湖龙头,几乎大大小小的地方黑色势力,恶鬼山都有记录,十几匹马带上来恶鬼山的拜帖就风风火火的下了山。 一想到自家的当家这次连玄武卫都敢杀,顿时群情激奋起来,恶鬼山一扫之前的冷凝,各个都十分的狂热。 而得益于巳蛟和大聪明的推波助澜。 在白山府这一带,慢慢就传出,有一个不算很强的的玄武卫要赶尽杀绝了所有黑恶势力,但是除了这一身皮,这玄武卫什么本事没有,还得罪了白山府主。 一时之间,这些人也早已蠢蠢欲动,觉得就是白山府主想要借江湖人解决了廖关过。 而恶鬼山作为龙头般的势力,一封书信的传来,立马点燃了所有黑恶势力的心情。 一石激起千层浪 几乎所有的这些人全部开拔前往了恶鬼山。 … 还在后面一出地方的刑气等人 此时火焰焚烧了恶鬼山的小喽啰,刑气看着手上的书信。 原本这里有一个叫做青蛇帮的地痞流氓团伙,朱雀卫把这里作为据点,自然是直接清理了干净,就等着廖关过到了这里抓回去。 结果几天之后,廖关过三人没了动静, 在他们消息的有意封锁下,廖关过的目标对象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还在寻欢作乐。 这时候沿路上的朱雀卫一直汇报正常显然就很奇怪。 就在几人以为,廖关过等人已经发现异常,换路逃跑的时候。 恶鬼山一带却快速的传出来廖关过的信息,随之而来的,还有白山府的事情。 原本有意封锁的消息一出,霎时间就人人自危。 但是没想到随即而来的消息就是廖关过被宣扬成了一个小丑形象。 小不小丑的,刑气能不知道?要是真小丑能让自己来抓?要是真小丑,求朝金能死的不明不白还找不到人?花满楼都烧了。 一时间,刑气就感觉到了其中有问题。 直到这封书信到了这里,刑气恍然大悟 “好小子,一锅端” 第85章 讨伐人马 恶鬼山,今日可谓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原本宽敞的山寨此时也显得有些拥挤不堪,原因无他,只因这次聚集的人数实在太多,就连那曾经容纳八位当家议事的大厅,如今也已被拆除重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座更为宏大壮观的厅堂。 白山府一带的土匪,混混,地头蛇或者说有些内力江湖恶霸,全部聚集于此。 哪怕是恶鬼山的其他几位当家在这股混乱的事情面前都没了什么话语权,更不要说这个准九当家廖关过了。 烟味,酒味,汗臭,血腥,各种各样的味道在空气中混杂,人群骂骂咧咧,都是土匪那有什么素质可言。 崂左川走了出来,只是气势稍微释放就震住了这些人。 恶人还需恶人磨 “诸位今天来到了我恶鬼山,我想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这是都到了要被灭门的时候了,这次我恶鬼山牵个头,一起做了他,以后还是好日子” 崂左川还是坐在最上面的位置,不管是在恶鬼山,还是其他土匪当中,大当家始终是大当家。 无人敢于反驳,大家都是土匪之流,本身就不在其中受约束,自然是信奉谁强谁有理的说法。 恶鬼山集结的消息没多久,就浩浩荡荡的传到了下面的乡镇,再由巳蛟大聪明两人的再一次传播,疏散了一批人。 廖某很有自知之明,虽然可以爆沙,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有人跑到乡镇危害一方就难办了。 毕竟曾经野狼寨一个小当家就可以让香花镇付出惨痛的代价。 廖关过也让巳蛟传递了一封书信到了恶鬼山,宣战。 这封信中的文字充满了挑衅与自信,它赫然写道:“尔等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即便仅余我一人在此,要将你们尽数诛杀也易如反掌!”言语之间透露出一种对敌人的蔑视和自身实力的绝对信心。仿佛在向对方宣告,无论面对多少敌人,自己都毫无畏惧,并且有足够的能力战胜他们。 然而事实上这样的书信恶鬼山看了却大加嘲笑,因为坊间传闻,廖关过实力不强,连玄武卫的位置都是靠着偷袭得来的。 于是乎,恶鬼山毫不犹豫地发出了一则令人毛骨悚然的通告:“三日之内,若那廖关过不敢前来恶鬼山跪地求饶,我们便将周边一村之人尽数屠杀!十日之后,他若仍无踪影,每多一日,便多屠灭一村庄!”这则通告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地区的恐慌情绪。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个可怕的威胁,对廖关过和恶鬼山充满了恐惧与愤怒。 没有大雪封山,这土匪下山频繁,经常掳掠女子以及金银,但是并不会杀人,牲畜一样活着也算是活着,这回是生命危险,顿时吓跑了不少人,只留下了一些孤苦无依的老弱妇孺。 廖关过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其实是另有深意。他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人全部到齐的时 机。此时此刻,陆陆续续还有一些小土匪正往山上赶来,他们或成群,或独自一人,但无一例外都显得凶神恶煞、气势汹汹,颇有一副真正的土匪模样。 这些小土匪们身着破旧衣裳,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有的拿着大刀,有的扛着长枪,甚至还有些人挥舞着棍棒。他们脸上透露出凶狠与贪婪,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期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小土匪涌上了山头,原本寂静的山林顿时变得喧闹起来。他们相互吆喝着,挑衅着对方,似乎在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威风。而廖关过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知道,这场战斗将会非常激烈,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土匪之间也有交情,也有摩擦,这难得的聚会,实际上,除了解决掉土匪的心头大患,还有着关于利益分配的问题,不过廖某并不管,他只是觉得来到这山上的人越多越好。 三日时间,不管是响应号召,还是来分配利益的土匪均已到齐,每个人都跃跃欲试。 而崂左川也再次找来了廖关过,打算讨要那颗灵芝。 那里哪有什么灵芝啊!纯粹就是胡言乱语、信口开河而已。然而现在人都已经到齐了,廖关过实在是懒得继续装下去,也不愿再陪着他们演这场闹剧了。 “大当家的,还请您跟我一起走一趟,那东西就在莽山”廖关过编着谎话 但是崂左川却顿住了,相比于那个玄武卫身上虚无缥缈的战利品,它更要这实际些的灵芝,吃了灵芝,修为更上一层,体内一些暗伤说不准都能有所好转 “李宏伟啊李宏伟!枉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亲生兄弟一般对待,甚至连那人人垂涎欲滴的九当家之位也毫不吝啬地许给了你,可没想到到头来竟然遭到了你如此狠心的欺骗!如今莽山已经被那些人翻了个底朝天,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家产和灵芝!”崂左川得知李家收藏了灵芝这消息后,心中的的贪欲被无限勾起,灵芝啊,灵芝啊! 要知道,对于这件事情,崂左川又怎能做到无动于衷呢?毕竟在此之前,他的修为已经停滞不前许久,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传说中的灵芝上面。然而经过长时间对廖关过身体的仔细观察,并没有任何收获之后,他便毅然决然地派出手下之人前往莽山挖掘寻找。原本满心欢喜期待着能够有所斩获,但现实却给予了他沉重一击——一无所获!面对这样残酷无情的结果,崂左川又怎能不愤怒呢? “好,大当家的,我承认,我骗你了……”廖关过头也不回地淡淡说道,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紧要一般。他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冷漠的神情,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他那原本就消瘦的脸庞此刻更显得棱角分明,秋风肃杀,掩盖了那本就不易察觉的一丝杀气。 \"灵芝到底藏在哪儿了?快给老子交出来!只要你乖乖听话,日后必定能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崂左川心中对于灵芝的渴望,完全没有察觉到眼前之人眼中闪过的那一缕凛冽杀意。 就在崂左川想要提起廖关过的脖子之时,廖关过却突然淡淡地开口说道:“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我欺骗了你关于灵芝的事情,而是想告诉你一个更为惊人的事实——我压根就不是李宏伟!真正的李宏伟究竟身在何处?哈哈,这恐怕将成为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团。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乃是那个让敌人闻风丧胆、令你感到恐惧不已的玄武卫大爹!”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在向崂左川宣告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崂左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玄武卫的男人。他从未想过,一直以来与自己打交道的竟然是个冒牌货。 廖关过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没错,就是我,那个专门来杀你们的玄武卫!或许你对我有所耳闻,但今天,就让你亲眼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说罢,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刚才,崂左川还觉得对方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人罢了,但转瞬间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威压便如排山倒海般向他袭来!这股突如其来的压力如同千斤重担一般压在身上,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又仿佛一座巍峨高山横亘于前,使得他心生渺小之感。此刻的崂左川被这恐怖至极的压迫感紧紧包围着,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神秘身影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第86章 强龙碾压地头蛇 既然已经洞悉了廖关过的意图和目标,身为朱雀队长的刑气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召唤集合起手下众人,准备一同踏上前往恶鬼山之路。 而在这时候,天空中一只木头机关大鸟缓缓探入了这一片地域。 这机关大鸟倒是像飞机,只不过是阵法搭载启动,上面坐着一群人,若是熟识的话就看出来皆是这白山府的江湖正道门派。 “慕容小姐,多谢您能来相助,有了您的帮助,相必那帮匪徒定然能够绞杀个干净” 一位中年人向着这艘大鸟的主人奉承到。 机关大鸟,依然是仙家手段,这大鸟的主人,正是那白山府三巨头之一掌握着军队的慕容家小姐的出行工具。 整个大鸟能够搭载两百余人,攻防一体,原本慕容家可不会来参与这样的江湖小事,只不过,这慕容家的千金慕容千善,也是非常的喜欢江湖上的一些侠义情结,因此和这些江湖上的正派交结甚广。 恶鬼山的聚众自然是声威浩大,但是有阴就会有阳,有着土匪的聚集,自然也有着一群人号称正道行事。 就像是有着野狼寨在那里,自然也有着意拳门的存在。 这次恶鬼山召集了如此众多的黑道势力,自然正道也会担忧,如此之下,纷纷集结找人,希望能够一网打尽。 千般因果之下,这慕容千善也被请了过来。 两方齐齐行动时,恶鬼山也发生了突变 此时的崂左川,死都想不明白,明明之前还能随意拿捏的李宏伟,或者说,明明自己看了半天都没有异常的李宏伟忽然之间大变模样。 这压迫感,甚至连救命的声音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僵直,恐惧,颤抖。 随着化龙的加深,廖关过也越发的接近龙,龙的威严,龙对于普通生灵的上位压迫,乃至于那股子霸道的杀气。 没有生命升华不可阻挡 皆说龙为鳞之长,这就是对于龙的肯定。 崂左川就这么看着廖关过走了过来,伸出了长满鳞片的手捏住了自己的脖子, 廖关过的眼神冷漠无比,他手上微微用力,崂左川便感到呼吸困难。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崂左川艰难地说道。 廖关过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我不是怪物,我只是个路过的玄武卫。”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而你,只是一个不自量力的蝼蚁罢了。” 说罢,廖关过猛地一甩手,将崂左川扔出数十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崂左川口吐鲜血,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难逃一死了。 廖关过没有多做废话,储物道具一亮,蛇鳞剑拿出,一剑送走了崂左川。 崂左川的任务完成了,现在就是收尾工作了。 廖某甩了甩剑身上的鲜血,然后走去了大厅,依旧喧闹的大厅没有丝毫意识到危险将要来临,而那龙睛竖瞳中不知何时透露着淡淡的红光。 提着沾血的蛇鳞剑,一步一步走向人群,灯光在廖关过的身后变得黯淡,惟有杀气铺面而来 “不好啦,老大被杀了!”一个在外面巡逻的喽啰看到了那里躺着一具无头尸体,走近一看,貂皮大衣,以及这身装扮,没有头颅也辨别出这分明就是崂左川 喽啰心中极为惶恐,他跑去大厅中报告,没有看到走在他前面的廖关过,手中的长剑上面血液还新鲜,只是感觉一哆嗦,不明白是秋天的萧瑟还是,杀气的透骨。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就像是一键打开了静音,众人看向了喽啰,转而目光又直直的看向了小喽啰的身后。 小喽啰也反应过来,所有人的目光诡异,诡异中带着三分惶恐,三分局促不安,没人说话,喽啰察觉到身后好像有着什么东西,本能告诉他不要回头,但是自己却不受控制的向后看了一眼。 狮子扑兔亦用全力,廖关过此时半龙化开启,达到了绰绰有余的水平,肌肉膨胀,身高拔高,没有长出龙尾,但是鳞片,利爪一个没少,甚至眸子里带着点点红光。 这般的变化没有瞒着别人,因为今日没有人会泄露消息,诛杀二人对于廖某来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就像当你看到一个匪徒行凶的全部过程之后,就已经不再觉得他是同类了。 或许变化成了龙,一些野兽的本能也在驱使着廖关过,去战斗,去杀戮。 一步一步走来,直达三米时才停止了变化,三米,在所有人眼里已经是一尊怪物了。 喽罗的话,以及廖关过手里滴着血液的长剑,和这股压迫感,好像就是把是我干的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你,你是谁!”有人大声问道,他们的素质确实不高,这恐怖的一幕,直接摧毁了他们的心理防线,更重要的是公认的围攻都难以杀死的崂左川,死在了眼前的怪物手上,是个人都会害怕。 有人试图反抗,刀枪裹挟着内力的强大一击向着廖关过胸口打来,衣衫破碎但他们的攻击对廖关过毫无作用。 蛇鳞剑轻易地穿过他们的身体,带出一串血花,身体的变化,蛇鳞剑用起来有些感觉轻了小了,但是就像是割草机割草一般,收割着土匪。 惊恐的叫声此起彼伏,人们开始四处逃窜。 但廖关过的速度极快,每一次挥剑,都会有一片人倒下,这大厅是用竹子和木头临时搭建的,这里面的都是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现在众生平等,不论是喽啰还是黑道的小魁首,都在用自己滋养着这片土地。 没过多久,大厅里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许多尸体。 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幸运的人一股脑地冲下山,要不说巳蛟选择恶鬼山有理由呢,这山易守难攻,只有一条道路通往山下。 而三人组有着两个人在这条路上,这一晚上,注定不会有人活着离开恶鬼山。 第87章 火炮盖山 恶鬼山上 一个如神似魔的身影屹立,周遭只有这一个声音,让这些恶人不遭受长久的痛苦也是廖关过的一种善良。 半山腰的山路上,大聪明和巳蛟也解决了不少漏网之鱼,那些想要躲着的,亦或者侥幸逃跑之人,皆暴露在精神力的覆盖下,最终引颈受戮。 没有人看到,不远处的天空上,一只庞大的机关鸟,朝着这里飞来。 慕容千善,把玩着手上的一只罗盘,鲁班机关术,手上一个小小的罗盘就是整个机关鸟的操作盘。 周围的正道在巨鸟的背上看着下面的风景谈论这仙人的伟力。 这些正道江湖人士也不过是普通人,哪里见识过这般东西,这次能有慕容千善的帮助也算是侥幸。 慕容千善身旁站着一名身着红衣的妙龄女子,她名叫乐栖桐,乃是慕容千善在外闯荡江湖时结交的挚友兼闺蜜。 \"千善姐,多谢您大驾光临!\"乐栖桐满心欢喜地迎上前去。 慕容千善微微一笑,道:\"哎呀,咱俩啥关系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侠义之举。要说感谢,也该是我谢你才对。\" 乐栖桐听后不禁莞尔,两人相视而笑。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微皱,担忧地问道:\"千善姐,你该不会又是瞒着伯父偷溜出来的?要是让他知道了……\" 对于这位白山府的大佬慕容斗南,乐栖桐自然有所了解,深知其脾性。她与慕容千善交好,曾一同去过慕容府拜会过慕容斗南。想到此处,乐栖桐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相比于其他两位武隆运和学士成那形单影只、孑然一身的状态,军队中的慕容家族可谓底蕴深厚、势力庞大,一直以来都被视为举足轻重的大家族。而白山府的慕容斗南,则更是这个庞大家族中的翘楚人物,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就是白山府当之无愧的三大巨头之一,且其实力堪称最为强大。 “嘿嘿,虽然我爹有时候确实挺顽固不化、思想陈旧的,但他应该还不至于狠下心来把我给活活打死……”慕容千善一边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脑袋瓜儿,一边暗自嘀咕道。慕容斗南对慕容千善的要求向来极为严苛,在这样的教导之下,慕容千善年纪轻轻便已修炼至炼气六层境界。然而,或许正是因为受到如此严厉的家教影响,使得慕容千善在性格方面多少显得有些叛逆不羁。他对那些充满传奇色彩的江湖故事格外着迷,热衷于追逐各种关于侠客义士的传说,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在闯荡江湖的过程中,慕容千善结识了同样年轻气盛、志同道合的乐栖桐。两人初次相遇便如逢知己一般相谈甚欢,发现彼此不仅年龄相仿,而且都怀有一颗行侠仗义之心。于是乎,她们结为好友,一同踏上了冒险之旅。 这次乐栖桐本来就想问问慕容千善要不要来看看,怕到时候没叫上千善又要生气,结果就整来了这样一只机关大鸟。 根据千善的说法,这机关鸟的空中有一门巨炮,能够一击炸平一个山头,这是她特意带来的。 这东西一拿出来顿时原本嚷嚷着要去讨伐恶鬼山的正道全部变成了看客,而其余正道眼见搭不上话,就开始和乐栖桐的父亲乐正枫开始攀谈。 而在恶鬼山上 廖关过解决了所有人之后,大聪明和巳蛟也走了上来,还没喘息上几口气,廖关过的精神力覆盖下,察觉到了后山有着几个人正在攀登过来。 后山是悬崖怎么可能会有人呢? 廖某心中暗自思忖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但很快便醒悟过来事情有些不对劲。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几个人散发出的强大气息,那绝非普通武者所能拥有的。特别是为首之人,其精神力量之雄浑,廖某初步估计应该已达炼气期第十层境界。 不仅如此,这伙人周身所散发出来的灵器光芒更是令人生畏。当他们的精神力与廖某接触时,那种感觉仿佛面对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只传说中的神禽!这种震撼让廖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朱雀卫……他们怎么会追到这里来?\" 朱雀卫自然是不可能把这群土匪放在眼里,那么能够吸引朱雀卫的就只有廖关过了,换句话说,按照朱雀卫的服务对象,这一批人就是魁斗的追兵。 根本来不及做太多的解释,廖关过当机立断,拽着巳蛟和大聪明撒腿便跑! 要知道,就在他们踏入廖某精神力覆盖区域的那一瞬间,这些个朱雀卫就已经被他暗中做下了记号。此时此刻,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逃!而且必须朝着同一个方向全力狂奔! 如果后面那些家伙真能如影随形地紧追不舍,那没得说,只能放手一搏,来一场生死较量了;但假如只是凑巧撞一块儿了,倒还可以随机应变,临时改换逃亡路线。 尽管廖关过心里清楚,玄武卫当中肯定有魁斗的人潜伏其中,但却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如此迅速地咬住自己等人不放。 而这恶鬼山倒是因为廖某出手没有了其他活口,这一下刑气也瞬间锁定了廖关过的位置。 刑气一声令下,各个朱雀卫瞬间提速,既然已经追过来,那之前的布置就没有必要了,土匪几乎被一扫而空,没有了鱼饵怎么钓廖关过呢。 恰恰此时危急时刻 廖关刚刚越过化龙阶段,正准备加速驾驶云朵离去时,突然间感受到了头顶上方那片浓厚云层之中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物体。他心中暗自惊讶,凭借自己敏锐的直觉和洞察力,这个神秘物体仿佛一艘巨大的飞船静静地悬停在那里。 尽管廖某已经踏上了修仙之路,但他心知肚明自己的阅历尚浅、见识有限。面对如此奇特而陌生的景象,他不禁心生敬畏之情。眼前所见完全超出了他以往的认知范围,尤其是对于这样类似于传说中的“鲁班造物”更是一无所知。 虽然没有见识过,但是这飞船张开了嘴巴,露出来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你别说,这东西廖关过熟悉,如果没有猜错,这是超大号的众生平等装置。 “完了,土匪没有下山的路,我们好像也没了”这空中的超级飞船分明就也是来这里的,廖某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不肯能够猜到,有一个叫做千善的大聪明用这东西打蚊子。 只觉得,魁斗确实牛逼,为了杀掉自己,整这一出。 ,回头,朱雀卫已经到了山顶,正要冲下来,而廖关过三人停在山腰,超级飞船上的人,不确定有多少,只能够对抗一波朱雀卫。 相较于实力弱鸡的求朝金,这实打实战斗出来的的朱雀卫,还是非常有压迫力的。 就在廖某打算血拼的时候,半空中的那只机关大鸟嘴巴里疯狂的聚气,然后一阵刺眼的闪光,好像是给恶鬼山上放了一个超级大灯泡。 轰~ 一阵爆响下,一颗巨大的能量球轰向了山头 刑气:??? 第88章 慕容千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不远处那座突然消失无踪的山头,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般愣在原地。 他心中暗自思忖:尽管刚才已经察觉到朱雀卫并未丧命,但他们肯定也遭受重创,毕竟如此凌厉的攻势就连自己处于化龙状态时强行硬接下来恐怕也不会好受多少啊!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廖某脑海——原来,天空中的那只机关大鸟与朱雀卫并非一路人马!这个惊人的发现让廖某恍然大悟,之前所有的疑惑顿时有了解释。 既然如此,那么这只翱翔于天际的机关大鸟是否能助他们摆脱朱雀卫的追杀呢?一个惊人且大胆的念头突然闪过脑海之中。 然而尚未付诸实践之际,那机关鸟的巨喙再度焕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这次它仿佛化作一支神奇的画笔,在地图上轻描淡写地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圆形轮廓。紧接着,机关大鸟围绕着恶鬼山喷出一圈磅礴的能量光束。 原本恶鬼山四周便是险峻异常、难以逾越的峭壁悬崖。此番变故之后,连最后一丝退路也被彻底截断。整座恶鬼山犹如一座突兀而立、与世隔绝的巨大石柱,孤零零地矗立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 而此时此刻,那些身处机关大鸟之上的正道人士们也终于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在踏上仙路之前,他们皆如蝼蚁一般渺小无力。仅仅只是两次攻击而已,但无论是哪个门派目睹此景后,心中都不禁涌起一股凉意。 第一招过后,门派与整座山头便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第二招使出时,更是将周围化为一片孤岛景象。慕容千善手持灵石不断填入其中,尽管刚才那两击所展现出的威势惊人无比,但其所需耗费的灵石数量同样极为庞大。最后一招则犹如天女散花般洒下无数攻击,算是完成了这场清场行动。毫无疑问,这架机关大鸟存在的意义便是专门用于攻打城池之用。 正当千善全神贯注地填充着灵石之时,乐栖桐突然向下望去,只见下方似有身影正迅速朝这边飞来,不禁脸色大变。“千善姐,有人飞上来了!”她失声惊叫道。在此前连续两次如此猛烈的攻击之下,居然还有人生还,这实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是崂左川吗?\"慕容千善心中暗自思忖道。她对于恶鬼山的实力心知肚明,其中最为强大的当属那位炼气士。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慕容千善意识到,若想在此次危机中幸存下来,或许唯有崂左川了。然而,即便面对如此强敌,她依然毫无惧色。毕竟,身为炼气六层的高手,又驾驭着机关鸟,原本只是打算将敌人一网打尽罢了。 \"似乎并非如此,看上去像是个少年。\"乐栖桐凝视着远处的廖关过说道。尽管距离较远,但崂左川与廖关过的身形差异明显,且微弱的化龙迹象并未对其外貌产生太大影响。 \"少年?\"听到这个答案,慕容千善不禁一愣。就在这瞬间的失神之际,廖关过已然如飞鸟般登上了大鸟的背部。慕容千善见状,立刻警觉地拔出长剑,娇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 \"误会啊,这一切都是误会!在下乃玄武卫。\"廖关过嘴上虽喊着误会,手上动作却毫不迟疑,迅速抽出蛇鳞剑,并同时取出玄武卫的令牌。他此刻所依仗的便是对方的目标并非自己,而玄武卫的身份或许能助他登上这艘船。 ”玄武卫?你是玄武卫?\"慕容千善不禁一愣,心中暗自思忖道:“这玄武卫向来极少涉足江湖之事,为何今日却会出现在这恶鬼山上?”她身为慕容斗南的女儿,对于玄武卫自是再熟悉不过。 只见那廖关过将手中令牌轻轻一抛,慕容千善连忙伸手接住,仔细端详一番后,确认无疑正是玄武卫的令牌。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对眼前这个神秘男子越发好奇起来。 廖关过微微一笑,语气恭敬地问道:“敢问小姐芳名?”他心想自己如今身处他人船只之上,理应表现得谦逊有礼些才好。 慕容千善见状,也报以微笑,轻声回答道:“小女子姓慕容,单名一个千字,善良的善字。” “原来是慕容小姐。”廖关过点头示意,接着又问:“不知慕容小姐此次前来恶鬼山,是否是为了剿灭此地的土匪、山贼之辈?”他目光犀利,似乎早已洞察一切。 仿佛是被他人窥探到内心深处隐藏着的秘密一般,慕容千善那绝美的脸庞之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毕竟以白山府三巨头所掌控的庞大势力而言,普通的江湖恩怨情仇简直如同小孩子过家家般微不足道。 此时,细心如发的乐栖桐注意到了慕容千善脸上微妙的变化,于是他连忙开口替她解围:“我们正道听闻那群人齐聚于恶鬼山,但并不知晓其中缘由。因此,特邀请慕容小姐前来相助一臂之力。” “原来如此啊!那真是太好了,我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解决此事。而且,我下方还有两位好友同行,不知可否让他们一同登上船,暂且躲避这场风波呢?”慕容千善恍然大悟,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过于冲动,言语间可能误伤了玄武卫,于是急忙开口,并热情地邀请道,“快快有请!” 听到召唤后,廖关打过一声招呼,紧接着巳蛟与大聪明便相继跃上船头。 “实在不好意思,刚才的动静可能影响到你了。”看着走上前来的两个人,慕容千善心中毫无疑虑,因为巳蛟和大聪明二人的装扮无论怎么看都与土匪毫不沾边儿,恰恰相反,他们那文质彬彬、安静恬淡的气质,说成是被土匪绑来的倒更让人信服些。之所以会这样,全赖巳蛟和大聪明精湛绝伦的敛息之术,使得慕容千善完全无法察觉出他俩真实的修为境界。 “慕容小姐,请问刚才那样的攻击是否还可以再度发动呢?”廖关过开口询问,尽管此时身在半空之中,但他对朱雀卫所做下的标记仍不敢掉以轻心。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在他脑海里:“魁斗啊魁斗,就算你狡猾如鬼魅一般,这次恐怕也得喝下本大爷的洗脚水咯!”廖关过暗自思忖着。 听到对方发问,慕容千善先是一愣,随即便赶忙回答道:“啊?噢,有的,有的,我正在给它充能呢,还能够继续发射。” “好的,请您再次朝着山头发动攻击。刚才有一些土匪逃了出来,但都被我击退了。”慕容千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只见他将手中已经充满能量的灵石放入武器之中,那件神秘的法器瞬间散发出强大的气息。黑漆漆的洞口准确地瞄准了下方的坑洞,仿佛一只饥饿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吞噬一切。 然而,此时此刻,坑洞里的玄武卫们却对此一无所知。他们正紧张地恢复自己,毕竟第二炮的动静他们也看到了,想要恢复立刻离开,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降临的危险。如果他们知道了廖关过的计划,恐怕会气得破口大骂! 轰 冲天的光柱再次落下 “我c你”地下的刑气严肃了这么多年这一次没忍住 第89章 收获友谊 坑洞下面的气息瞬间变得极其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一般,廖关过头微微一点,表示认可。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那东西此时还能追赶上来,自己立刻将这只精巧的机关鸟吃下去 又是一发炮弹轰然射出,整个恶鬼山的地表都被染成了淡淡的暗红色。慕容千善手持阵盘,快步走到廖关过身旁。 \"多谢慕容姑娘出手相助,有了你的支持,此次行动才如此顺利。\"廖关过诚挚地向她道谢。 \"不必言谢,降妖除魔本就是我辈正道人士义不容辞之事。不过……等等,你方才说''任务''?这是何意?\"慕容千善与站在一旁的乐栖桐闻言皆是一愣,面露疑惑之色。 “是这样的,我在玄武卫的任务殿中看到了许许多多沉积的任务,所以就都领取了,本来一路清扫这些人觉得太过麻烦,所以把他们聚集到了一起” “这些人是你聚集起来的?”一旁的正道掌门也听到了这句话,闻言不止是呆愣,还有心中一阵害怕。 试想一下,有一天在自己人心目中有着比较重要地位的人忽然间,召集一下自己,大家都去了,谁会有怀疑,然后就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是可以今日一起死了。 “所以?”慕容千善张大了嘴巴 “我化名为李宏伟,深入其中,靠着一些小计谋,成功地赢得了崂左川的青睐和信任,并向他们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一个人正准备与整个白山府的土匪恶势力展开一场生死较量……”廖关过详细地讲述着自己精心策划的一系列计划,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描述得栩栩如生。 两位女子早已听得瞠目结舌,对她们而言,所谓江湖中的行侠仗义无非就是些小打小闹罢了,而今天所见所闻的机关鸟也仅仅是因为受到好友的召唤而来。然而此刻,当她们听到廖关过如此缜密且大胆的计划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你,你实在太了不起了!”慕容千善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廖关过的叙述,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她难以想象,有人能够在如此复杂的局势中游刃有余,既能巧妙地博取崂左川的信任,又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召集手下众人,最终以绝对性的实力将敌人一举击溃。 慕容千善和乐栖桐两人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被廖关过的智勇双全深深折服。 “请,请到里面坐坐!”这次的邀请比之前更为热情洋溢,仿佛眼前之人并非初次相识,而是久别重逢的老友。毫无疑问,这位神秘的廖关过正是名副其实的江湖豪杰。 \"多谢!\"廖关过也不矫情,接受了邀请,随后巳蛟和大聪明两人紧跟着他一同进入了鸟腹的空间之中。 尽管此刻他们正飞翔于天际,但令人惊奇的是,身处其中却感觉异常平稳,仿佛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颠簸与摇晃。即便是前世科技大爆炸有着丰富的见闻,亦不禁对眼前所见啧啧称奇。 慕容千善微笑着走来,手中捧着一壶美酒,并依次为三人斟满酒杯。在廖关过眼中,这位慕容千善着实是个有趣之人。虽然他对于掌控军队的慕容家族所知甚少,但仅从他们能拥有如此精妙绝伦的机关鸟这一点来看,这个家族即便放在修仙之界,恐怕也称得上是一方巨头般的存在。 “廖大哥,既然如此,那我就顺路送你返回白山府去复命。”慕容千善暗自思忖着,尽管自己出身于慕容世家,但对廖关过所描述的那种生活却心驰神往不已,甚至渴望能再次聆听他讲述那些故事。 然而,此时此刻的廖关过又怎敢轻易回到白山府呢?这无异于自投罗网啊! “非常感谢你的美意,可眼下的情形,恐怕我暂时无法归去。”廖关过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莫非是尚有未竟之任务?若是可以,能否带我一同前行?”慕容千善忍不住开口问道。此次她瞒着家人擅自外出,想必回家后定会遭受责骂。反正都是要受罚,倒不如再多玩耍一会儿。 “不……不是这样的!”廖关过迟疑片刻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实际上,是我廖某人得罪了白山府主大人呐!” 此时此刻,这间屋子里仅有区区五个人而已。自从登上那架神秘的机关鸟以来,廖关过便一直暗暗观察着周围众人。经过一番仔细打量与推断,他心中已然明了——这位名叫慕容千善的女子,其品性定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满怀侠义心肠之人。 “什么?竟然得罪了白山府主?”慕容千善闻言不禁大吃一惊。尽管她性格稍显憨厚,对江湖之事充满热爱,但却绝非凡夫俗子之流,更不会愚笨至极。尤其是在如此关键且敏感的时刻,她几乎是瞬间便洞悉了其中的缘由所在。 要谈论起得罪白山府主之事,而且还是在如此敏感的时候,那就只能联想到某桩事件——火烧花满楼!那场熊熊大火足足燃烧了一整天一整夜之久,甚至连花满楼的楼主也离奇失踪无踪。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场惊天大案背后的元凶竟然近在咫尺! 慕容千善惊愕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而乐栖桐则茫然不知所措,还单纯地认为只是冒犯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已。毕竟她并未涉足修仙之路,对于其中蕴含的深意自然难以理解。 然而,这一切对廖关过来说无疑是幸运至极。因为无论是白山府内的哪一个家族,都绝对不敢轻易站出来帮助廖关过去对抗魁斗。但唯独慕容家族具备这样的实力,更何况慕容千善就是个正义感爆棚、疾恶如仇之人 慕容家族,其影响力不仅局限于白山府一地,即便是在整个玄州中心地带,他们亦能拥有相当的话语权。尽管同属三巨头之列,但彼此间的眼界、层次以及底蕴却大相径庭。 首先,强大的军队力量无疑是慕容家族的坚实后盾;而另一方面,慕容家族也始终如一地守护着这支军队。正因如此,在花满楼之中,尽管官府已沦陷,玄武卫亦消沉颓废,但却未见有任何军士在此处沉迷享乐、流连忘返。 慕容千善曾从其父慕容斗南那里听闻过关于魁斗的某些计划性行动。面对这般行为,慕容家族自然深感不屑。然而,鉴于魁斗贵为皇族身份,慕容斗南实在无力阻拦。 此前那场纵火焚烧花满楼之事,令慕容斗南大加赞赏。当时,慕容千善听闻此事后更是连声叫好。敢于与魁斗对抗的玄武卫,竟然得到了父亲慕容斗南的赞许,这让她心生向往,早已渴望亲自前往白山府一见真容。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尚未抵达目的地,便听到了关于那玄武卫已离开白山府的消息。根据所获得的描述来看,他们的确与廖关过的情况如出一辙——同样是三人失踪不见踪影。而此刻,正前方恰好站着三个人。 “廖大哥,做得真是太棒了!我父亲曾言,您这把火犹如给白山府施行了一场彻彻底底的刮骨疗毒之术。若您遇到任何棘手难题,请务必告知于我,我慕容千善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诿!” 第90章 魁斗之怒 白山府邸 魁斗在院中的鱼池子前,扔了一颗丹药。 在清澈见底的池子中央,突然有一条约摸半尺长的巨大鲤鱼猛地跃出水面!它张开大口,准确无误地将那颗丹药吞入腹中,然后迅速潜入水中。然而仅仅片刻后,这条鲤鱼便再次浮出水面,并欢快地游动着,似乎还在期待着能再吃到一颗这样的丹药。 而这一切的变故,还要从花满楼被摧毁说起。自那时起,魁斗索性不再掩饰自己的意图,而是选择直接从丹药这个方向下手。他毫不犹豫地撕掉了一直以来戴着的面具,彻底展露出真实面目——既然已经决定不再伪装,那就干脆果断些,直接动手! 于是乎,白山府各方势力所分发出去的丹药里,统统被掺入了通元木这种珍贵材料。如此一来,每个服用这些丹药之人在修炼时产生的元力,都会源源不断地汇聚到魁斗身上,实现对他人力量的严重压榨和侵蚀。面对这般全方位、无孔不入的压力和渗透,即便是强如武隆运和学士成这般人物,他们二人联手也渐渐感到难以招架。 白山府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突然间,一名属下气喘吁吁地跑到魁斗面前,神色慌张地报告道:\"大……大人!刚刚收到朱雀卫发来的紧急消息,说是刑气在恶鬼山遭遇重创,而且廖关过也失踪了!\" 这个消息让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难以置信。要知道,刑气作为朱雀卫的一员,可以说是实力强大、威名远扬,即使放在整个白山府,他也是能够独挡一面的高手。这样的人物居然会在一次普通任务中身负重伤?更何况,这次行动只是去追捕一名初出茅庐的玄武卫而已!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一个朱雀队长去对付一个新入职不久的玄武卫,怎么可能会落得如此下场?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魁斗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不禁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魁斗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紧握着拳头,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下属。他实在无法接受刚刚听到的消息。 \"根据现场的兄弟们回报,他们遭遇了一群来历不明的神秘人的突然袭击。刑气大哥尽管全力以赴地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身受重伤。而廖关过则趁乱逃脱了。\" 那名下属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魁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暗自思忖:\"神秘人?难不成是有其他敌对势力插足此事?\" \"目前情况尚未明朗,大人。不过,我们已经加派人手展开紧急追捕了。\" 下属连忙补充道。 魁斗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凶狠:\"不管怎样,必须把廖关过给我找出来!同时,去查清楚这个神秘人的真实身份。我倒想知道,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放肆!\"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各个家族没过多久便纷纷收到了一份神秘且诱人的悬赏令,这份悬赏令竟是发自那令人敬畏的白山府!其内容更是让人瞠目结舌:无论是生擒还是毫发无损地交出廖管过本人,都能获得丰厚酬劳! 如此公然地对一名玄武卫发出悬赏,而且还毫不掩饰地将其送到各大势力手中,背后主谋究竟是何方神圣?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视线转向华腾山脚下的青家,这个以修炼气功闻名于世的世家,其实力深不可测。 他们所掌握的这种炼气功法非常神奇,可以操纵周围的树木,让它们成为自己的武器或护盾。 然而,就在很久以前,青家的一名子弟奉命前往白山府参加比武大会,但谁都没想到的是,这位青家子弟竟然在白河城的轮船上遭遇不测,惨死当场,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只剩下两名侍女侥幸逃脱。 事后,青家展开了全面调查,并通过多方查证发现,当时在那艘轮船上,仅有两人存在作案嫌疑、具备杀人条件和足够的实力,而且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青荣。起初,青家人一致认为凶手就是刘宸,但深思熟虑后又觉得不太对劲——即便是强大如刘宸这样的人物,面对如此众多的符箓攻击,也不可能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啊! 后来,当廖关过凭借着大量符箓成功夺取玄武卫职位时,青家开始对其产生怀疑:一个来自乡下的穷小子,怎么会拥有如此数量庞大的符箓呢?随着时间推移,廖关过在白山府经历了一系列离奇事件,再加上求朝金的神秘失踪,终于令青家坚信,廖关过必定与青荣之死脱不了干系。 即便廖关过自己没有这样的本事,但躲在他背后的那个人肯定就是谋害青荣的真正凶手! 本来还有些忌惮对廖关过动手可能引来玄武卫的还击,如果仅仅因为一个青荣就让整个家族承受损失,那就太不划算了。 可若是有白山府主魁斗在背后推波助澜,不但能替青荣报仇雪恨,说不定还可以跟魁斗攀上关系呢。 这简直就是一箭双雕啊。 想到这里,青家人马不停蹄地忙碌了起来,着手搜集关于廖关过的各种信息。事实上,自从恶鬼山那一役后,廖关过早已声名远扬。 天下正道之口,早已宣扬此次恶鬼山之战况,打击恶势力,于正道而言,恰如其分。同时,便可将所有矛头与仇恨推卸得一干二净。 修罗廖关过,以一己之力,剿灭白山府恶势力。 第91章 青家袭杀 时光倒流至数日前,彼时的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宜人。 廖关过与巳蛟、大聪明二人并肩而立,乘坐着慕容千善精心打造的机关鸟,缓缓驶出了恶鬼山 原本,慕容千善有意亲自护送廖关过抵达玄州城中央,但这一提议却遭到了廖某人委婉的回绝。 因为他深知,当有人真心实意地伸出援手,愿意设身处地去帮助自己的时候,必须要以最诚挚的方式回馈对方。这种知恩图报的信念深深扎根于他心中,成为他为人处世的准则之一。 廖关过能够搭乘着机关鸟逃过朱雀卫的追杀已属万幸,但若再带上慕容千善踏上这条逃亡与营救之路,则绝无可能做到。 “好啦,好啦,多谢你,千善。咱们就此别过!倘若此番我得以成功,日后若需相助之处,定当全力以赴。”廖关过颔首示意后,向慕容千善及乐栖桐拱手作别。 “廖兄,当真不让我护送你至玄州城中央?此地距彼不过数日行程罢了。”慕容千善执意相送,甚至登上了机关鸟背。 廖关过微微一笑,轻轻摆了摆手,口中念诀,召唤出一片云朵。他深知,机关鸟虽速度快且隐匿性佳,但一旦牵涉到慕容千善,如此行事便不妥当了。 于是乎,廖某与巳蛟大聪明一同乘云缓缓降落至下方城镇,并稍作易容乔装后方才步入城中。 而那机关鸟则在天空中稍稍盘旋逗留片刻,直至目睹他们三人入城之后,慕容千善方才驾驭其离去。 鸟背上,天下正道众人聚集在此处,嘈杂声不绝于耳。然而当廖关过时,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甚至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会惊扰到这位令人生畏的杀神。 尽管这些正道人士并不清楚廖关过在白山府所经历的事情,但仅凭着恶鬼山一役,便足以让他的威名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脑海之中。 \"廖关过,廖关过?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啊……\" 在角落里,一名身着带有拳头图案服饰的男子突然喃喃自语道。原来此人乃是来自青柳城的意拳门弟子。 随着对廖关过的仔细观察,那名意拳门的弟子脸色渐渐变得惊讶起来,\"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小修罗!\" 话音未落,周围的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廖关过,越看越是觉得眼熟。终于,有人失声喊道:\"小修罗?没错,的确是修罗啊!真是名副其实的修罗!\" 一时间,众多正道人士纷纷发出惊叹之声,对廖关过赞不绝口。待到抵达目的地后,众人从机关鸟上走下。 修罗廖关过,传遍白山府,声威大震,足以止小儿夜啼。 乃至于越传越神秘,修罗廖关过是一只钻山怪物,是一个绝世妖魔。 恶鬼山连地形都改变,这已经超越了凡人的认知,那怕诛杀的是恶人,但是廖关过的凶名也让人害怕。 时光倒流至当下, 目光投向华腾山脚下的青家。 在那宽敞而庄重的大堂内,家主静静地凝视着墙上悬挂的灵牌。青荣这个名字对于家族的族长而言意义非凡——尽管他并无出众之处、缺乏天赋,但作为长子且乃先妻遗孤,在家主心中占据着特殊地位,并深得其厚爱。 不仅如此,就连那两位逃回的侍女,最终亦得以安葬于此,陪伴已离世的青荣左右。 \"廖关过,好一个廖关过……\"青冥虎低声呢喃着,眼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他一直在苦苦寻觅那个残忍地杀害了自己儿子的凶手,如今终于从两名侍女的口中得到了一些线索——廖关过曾经与青荣发生过激烈的争执。 起初,青冥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即便只是两名侍女所言,但她们都提到,廖关过不过是一个修炼肉体的普通武夫罢了。以青荣的本事,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如此憋屈地死去。 然而,事实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廖关过,竟然隐藏着如此深厚的实力!不仅当上了令人敬畏的玄武卫,还牵涉进了金老家主的死亡事件以及求朝金之死。相比之下,那座令他声名大噪的恶鬼山反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青冥虎紧紧握起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追寻已久的真凶竟会是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人。而此刻,他对廖关过的仇恨愈发浓烈起来,仿佛要燃烧整个胸膛。 “一定是他,就是他杀了荣儿的,绝对不会错!”青冥虎紧紧地攥起拳头,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但很快他又松开了手,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倚靠在灵牌前。那块灵牌静静地立在那里,与它并排放置的还有另一块——属于青冥虎妻子的灵位。 一想到自己深爱的妻子和孩子都离他而去,青冥虎心中就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恨。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似乎想要透过虚空看到那个杀害他亲人的凶手。然而此刻,除了一片虚无,他什么也看不到。 “本来我还没办法立刻杀掉廖关过这个杂种,毕竟他身上穿着玄武卫的军服,多少有点麻烦。不过既然他不知死活地去招惹了魁斗,那就怨不得别人了,他的死期终于要到了……”魁斗一边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劝说青家的长老们对廖关过动手,一边盘算着怎样才能既顺利除掉廖关过,又能借此机会拉拢到魁斗这位强大的盟友。 “青飞,召集集合族老,开会”青冥虎下达了命令 下方的侍卫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原本空旷的大堂便已座无虚席,在座之人皆是家族内备受尊崇、德高望重之人。 \"诸位!时过境迁,如今的白山府早已今非昔比。曾经的三足鼎立之势已然瓦解,而今只剩下一家独大——那便是白山府主,摆在眼前的这个契机能否把握住,关乎着青家是否能够重振雄风、再度崛起!不知各位对此有何看法?\" 青冥虎端坐于主位之上,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全场众人。 这时,一名相对年轻的小伙子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道:\"族长大人,我坚决拥护您!只要能让青家重拾昔日辉煌,请您明示具体行动计划,属下愿效犬马之劳!\" 然而,那位年事较长的族老却显得更为谨慎和保守。比起追求崛起,他更担忧一旦失败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甚至会导致整个家族从此一蹶不振。于是他开口问道:\"冥虎啊,但不知魁斗究竟提出了怎样的条件呢?\" 青冥虎双眉微锁,声音低沉地说道:“只需要除掉一个人即可。” 族老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一紧,眉头紧紧皱起,急切地追问:“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魁斗这般兴师动众?”很明显,他对于这个简短且含糊不清的回答深感困惑与疑惑。 沉默片刻后,青冥虎缓缓吐出三个字:“廖关过。”语气平淡如水,但其中蕴含的杀意却令人不寒而栗。 ““竟然是他?一个仅仅依靠残杀寥寥数个小毛贼就声名鹊起之人?”刚才那位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忍不住率先开口说道。相较于其他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的族老们而言,他显然更为熟悉这些情况。 “不错,正是此人!他不仅纵火焚烧了花满楼后潜逃在外,更可恶的是,他还残忍地杀害了我的荣儿!”青冥虎心中暗自愤恨,但表面上却强作镇定,并未将求朝金已死一事透露出来。 “哦?竟是那个火烧花满楼的家伙啊!不知其真实实力究竟如何呢?”其中一名族老听闻此事后,不禁有些心动。毕竟,这花满楼对于魁斗而言意义重大,仅凭此项罪责的确足够令魁斗发出高额悬赏通缉令。 青冥虎自然明白,如果让众族老得知求朝金已经命丧黄泉,他们必定会心生迟疑。于是,他故意隐瞒真相,轻声回答道:“根据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此人乃是一名炼体士,不过据说其法力颇为低微。” “如此说来,这项任务的关键似乎在于能否成功寻得他的踪迹。而这方面恰好是我们青家所擅长的领域。待到发现目标之后,再行缉拿即可。只是这炼体士稍显棘手些,可以提前布下阵法以防万一。”族老们经过一番商议,最终纷纷表示赞同青冥虎的提议。 第92章 找寻妖道 庆云府 位于白山府之侧,与玄州毗邻而居。传闻昔日的白山府与庆云府主修得金兰之交,但时过境迁,如今的魁斗却非如此。有人谓其为武痴,亦有人视之为疯子,总之他与白山府之间的情谊已大不如前。 自白山府地界逃出后,廖关过长舒一口气,顿感轻松许多。尽管此前重创了朱雀卫一众高手,但毕竟只是将刑气过度消耗而已。数日后,待刑气复原,他不禁咬牙切齿。彼时虽竭力撑开法力护盾抵御,然而麾下仍有不少人受伤不轻。正因如此,此次他决定不再率众前行,而是独自一人径直前往擒捕。 廖关过在白山府内如狸猫一般辗转腾侧、左挪右移,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成功踏出了白山府。他深知自己如今面容已改,但也明白这种伪装只对普通凡人有些许作用。一旦面对那些炼气士,当必须露出真实面目时,情况将会变得极为棘手。特别是当“巳蛟”、“廖关过”和那个被称为“大聪明”的三人组合出现时,他们无疑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踏出白山府的领地范围,便能遇见其他府邸主人麾下的朱雀卫。即使心中焦急难耐,想要尽快将罪犯捉拿归案,然而由于刑气的限制,若无魁斗出面与之交涉,他们根本无法踏入此地一步。可问题在于,魁斗此刻模样怪异,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是否愿意离开白山府都还是个未知数。正因如此,在前往庆云府追捕廖关过时,众人不得不放弃朱雀卫的身份。这对廖关过而言无疑是件天大的好事,毕竟玄武卫在整个天下都是通行无阻的存在。 至于这第二点嘛,那可真是太关键了!虽说玄州中心和白山府之间还隔着一个伏泊府,可以起到一定程度上削弱刑气的效果,但这对廖某来说还远远不够。其实,廖某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想当年,在玄武卫的任务殿里,廖某可是领了不少任务哦。虽然其中不乏一些像清理杂碎之类的琐事,但真正让廖某上心的,却是另外两项他亲自挑选的任务。 疯智书生以及千足妖道 玄武卫的通缉在府城是都一样的,而信息更新之后两人全部都跑到了庆云府,其实这也正常,庆云府除了相接于白山府,另外也在玄州中相对来说靠近洪州。 自古以来,天下被分为九州,而这其中又以洪州和荒州最为出名。这两个地方社会动荡不安、秩序混乱,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可谓是一片混沌之地。然而,对于那些修炼妖法之道的人来说,这样的环境却宛如天堂一般。 千足妖道虽贵为府城通缉令上头号要犯,但面对那全员恶人汇聚一堂、凶名赫赫的洪荒二州仍心存忌惮,绝不敢轻易涉足其中一步啊!他也只能像个惊弓之鸟般,远远地躲到临近的庆云府去,妄图在此暂避风头,苟且偷生罢了。 而此时此刻,在庆云府边境一座小城中的某家酒楼里,廖某与巳蛟这两个机智过人之人正聚精会神地打探着各种消息呢。当他们得知有关千足妖道最新情报后,不禁瞪大双眼——其悬赏金额竟然再度飙升!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无外乎就是因为此地已临近那以混乱着称于世的洪荒二州中的玄州所致啊! 要想逮捕千足妖道变得越来越艰难,他的价值自然也就水涨船高。廖关过凝视着手中的地图,经过仔细研究后终于确定千足此刻正藏身于这座府城中。既然已经知道了目标所在,接下来只需要将其找出并击毙即可。 说起这千足妖道,那可真是个赫赫有名之人。他凭借一丝机遇,成功地将自身妖化成蜈形状,并进而修成正果获得人形。而千足最为强大的地方在于,此妖道竟能幻化出八只臂膀,且能在同一时间施展各种不同的法术。这些法术时而相互交错,时而齐发共攻,令人防不胜防;不仅如此,当它们联合起来时所爆发的威势更是惊天动地。正因如此,尽管悬赏的功勋不断攀升,甚至超过一万之数,但愿意接手这个任务的人依然寥寥无几。更为棘手的是,千足在战斗时还擅长边打边逃,这种战术使得他几乎处于不败之地。 然而,廖关过之所以胆敢接受这项任务,原因就在于千足妖道最为拿手的法术——那一连串不断施展的绝技杀招,对他具有法力免疫力的身体而言,并无太大威胁。尽管法力凝聚成的剑气或火焰依然能造成一定伤害,但也仅此而已。 只要化身为龙,这些问题便都能迎刃而解。 此刻,茶水下肚、美酒入喉,众人皆已饱腹。稍作休息后,他们再次踏上征程。尽管已得知千足妖道最终所在地的最新消息,但要找到其确切位置,仍需依靠自身努力去探寻。 廖关过马不停蹄地赶往了附近的官府,并从怀中掏出那块沉甸甸的令牌递给了当差之人。经过一番寒暄和打点后,终于开始了对近期资料的仔细查阅工作——重点便是搜索有关千足妖道行踪的蛛丝马迹。 说起这千足妖道,其水木天赋可谓登峰造极,更遑论蜈妖幻化所附带之剧毒性。但凡遭此獠毒手者,皆惨死不堪,状况惨不忍睹。如此一来,千足妖道凶名赫赫,但同时也亲手给自己埋下了隐患。 众多受害者的尸体逐渐拼凑出了千足妖道的活动轨迹,而当廖关过审视完这些线索后,目光迅速聚焦于一条河流之上:正是位于庆云府内的白浪河,河水奔腾不息,径直朝着洪州流淌而去。 “依靠这条河为中心,或者说河水的这一面方圆十里,随机遇见了千足妖道就会死吗……”廖关过凝视着手中的地图,陷入沉思之中。倘若这千足妖道是在水中寻觅到一处安全隐匿之地,事情或许会变得相对容易处理些。 击杀完千足和疯智后,立刻朝着玄州中心进发。因为这正是廖关过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当得到千足妖道的线索后,他们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前往白浪河的征途。 \"果然就是这儿!\" 巳蛟来到一个特定的地点,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着地面。只见泥土上有一块明显的暗红色斑迹,毫无疑问,这里便是官府记录中最近一次有人遭受千足妖道袭击并丧命之处。地上残留的血迹无疑属于那位不幸的受害者,而那暗红色的血液中似乎还隐藏着某种危险。 巳蛟小心翼翼地取出佩剑,轻轻挑动着那片血迹。她敏锐的目光发现,血液中含有剧毒物质。不仅如此,旁边那些已经枯萎凋零的植物,也清晰地透露出木属性的气息。 \"九成把握,可以确定是千足妖道所为。\" 巳蛟语气坚定地做出判断。眼前的种种迹象都与千足妖道的特征高度吻合,让他对自己的结论充满信心。 “看着眼前那串延伸至水中的脚印,廖关过心中暗自思忖:“看这情形,凶手杀人后似乎朝着水里遁去了。只是……为何我在此处竟好似也嗅到了一丝通元木的气息呢?”他满脸狐疑地皱起眉头,实在难以置信。 此前,对于那股独特的丹药气味,经巳蛟一番解释后,他已了然于心,知晓其正是通元木所散发出来的味道。然而,此刻在这千足妖道所在之地附近,竟然再度察觉到这股异味,着实令他心生困惑。 难道说,白山府之人曾经来过此地?亦或是庆云府也遭受了魁斗以丹药侵蚀之祸?正当廖关过陷入沉思之时,一旁的树丛动了一动 第93章 抓捕小队 大聪明和巳蛟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地面上那道浅显的痕迹时,突然间,草丛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声。廖某反应极其敏锐,他立刻心生警惕并迅速转身,摆出防御的姿势。 尽管周围没有丝毫气息泄漏,但依靠其超乎常人的听觉能力,廖某还是在瞬间觉察到了异常情况——有踩踏泥土的声音以及草丛被拨动的声响。他心头一紧,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黑漆漆的圆孔已然瞄准了他们三个人。 \"大胆!\" 廖关怒目圆睁,口中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猛地踏前一步,准备直接冲向那个神秘的敌人。 目目睹了慕容千善那能够一发摧毁一座山头的巨型火炮后,众人对这种武器充满了警惕之心。 回想起先前刑气遭受的袭击,即便是身经百战如廖关过者也不敢断言自己能有十足的把握从中生还。 然而就在他迈步而出的刹那间,漆黑幽暗的洞穴内传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四颗黑漆漆的铁弹丸应声激射而出。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廖关过身形丝毫未滞,双掌化作龙爪般迅猛探出。 闷响声尚未消散之际,他已然牢牢扼住了开枪之人的咽喉,并将其拖地数米之远,直至狠狠按压在一棵大树之上。 \"不许乱动!你若敢轻举妄动,我立刻取了他俩性命!\"与此同时,在溪流对岸处,两道身影骤然跃起,稳稳落于大聪明和巳蛟身旁。 只见方才射出去的石块在半空中引发了一阵强烈的磁力波动,紧接着,一张巨大的法力网迅速交织成型。原本分散的四颗铁弹丸此刻宛如天罗地网一般,将敌人困锁其中。 那条溪流看上去很浅,但实际上水清澈碧绿,显然有着相当的深度。只见上头跳下来两个人,他们一落地便迅速拔出佩剑,剑尖直指大聪明和巳蛟。 大聪明奋力挣扎了一会儿后,发觉那张法力编织成的网不仅没有松动,反而变得越发坚固。更糟糕的是,他体内的妖气完全无法调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巳蛟在廖关有所动作的刹那间也摆好了防御姿态。尽管巨大的网兜当头罩下,她仍能及时抽出短剑进行招架,并坚信自己定能将其劈开。 \"千足妖道!\" 伴随着这声怒吼,现场众人皆惊。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敌我双方竟然异口同声地发出了这句怒喝! “你是什么人?”在同时怒喝之后,两边的人都意识到彼此并不是他们所要寻找的千足妖道,但能在此处现身必定有其深意。 就在局势陷入僵局之时,只见巳蛟身形一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雅,紧接着他右手猛地一挥,瞬间变幻手势,一柄精致小巧的短剑宛如变戏法一般出现在他手中。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法力顺着剑身喷涌而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其中一块石头应声碎裂,原本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也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巳蛟巧妙地利用这一击带来的力量,迅速扭转手腕挥出一剑。只见剑光一闪,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身后敌人手中的短剑,短剑应声落地。就在这一瞬间,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廖关过人质在手,占据优势;而巳蛟手握锋利长剑,剑尖直直指向另一名敌人,气势逼人。 然而,当巳蛟击碎一块石头后,大聪明终于恢复了些许体力,但她不敢掉以轻心,立刻进入了兽化状态。回想起曾经的经历,正是因为大聪明无法承受通元木的药力,差点酿成大祸,才导致了如今他们三个人陷入如此艰难的境地。所以到了这个紧要关头,大聪明自然明白不能再拖后腿了。 “炼气九层的妖兽?!”剑指着大聪明的这人眼睛瞪得浑圆,满脸不可置信之色。他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大聪明身形不断膨胀,原本娇小玲珑、惹人怜爱的模样眨眼间发生巨变——身躯如同拔节般节节升高,肌肉也如充气一般疯狂鼓胀起来,转眼间竟化作一尊高达两米三的魁梧巨汉,但那张稚嫩的萝莉面庞却未有丝毫变化。 大聪明浑身覆盖着浓密的毛发,它伸出粗壮有力的毛绒大手轻轻捏住剑身。随着它逐渐发力,坚硬无比的剑身竟然开始慢慢弯曲变形。此时此刻,任何所谓的兵器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毕竟对于已经化身为野兽形态的大聪明来说,自身的利爪才是最强大而致命的武器。 局势瞬间颠倒,所有这一切皆源于巳蛟先前挥出的那道凌厉斩击。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廖关过稍稍放松手上的劲道,被他拎在半空抵在树干上的那人终于得以喘息片刻,身体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难受,但脖颈处仍被大聪明锐利的爪子牢牢紧扣。 “砰!”突然间,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入耳中。 “居然还有一个人?”廖关过头也不回,目光直接投向身后不远处的草丛。那里同样隐匿着一个人,而且同之前那个一样,几乎没有散发出半点气息。不过好在廖关过拥有敏锐至极的听觉,通过声音来源立刻便确定了对方的方位所在。 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地伸出一脚,精准地勾起了刚才放在不远处的那尊黑色火炮。紧接着,他灵活地运用腿部力量,将黑炮轻松勾起并提至半空。随后,他单手持枪,毫不犹豫地瞄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瞬间扣动扳机。 \"呃啊!\" 随着一声清脆而惊恐的尖叫,两名女子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们被绳索紧紧捆绑着,无法动弹分毫。看着自己一击命中,廖关过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这玩意儿还真挺好用的。\" 你们没有人了,赶紧老实交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公然阻挠玄武卫办案,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们!”廖关过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这几个人,他们看上去年纪尚轻,似乎与那传闻中的千足妖道并无太多相似之处。然而,这些人脸上却流露出一种无比倔强的神情,仿佛即使面对死亡威胁,也绝不屈服。 意识到这一点后,廖关过决定先亮明自己的身份,他轻轻晃动了一下腰部,好让对方注意到悬挂在腰间的那块玄武卫令牌。这块令牌代表着他所肩负的责任和权力,更是对敌人最有力的震慑,以及自身的最好证明。 “咳咳……大哥,误会啊!完全是一场误会!咱们可是自己人呐,我是万象书院的学生,咱们都是同一条战线的战友啊!”被廖关过掐住脖颈的男子急忙解释道。 听到这话,廖关过稍稍松开了手劲。只见那名男子迅速在身后胡乱摸索起来,紧接着便掏出一块牌子,上面赫然印有一本书籍的图案。 其他几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各自取出了相同的牌子。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廖某尚未抵达位于玄州中心地带的万象书院,却先一步见到了它!他不禁心生感慨:“真是太奇妙了!”眼前所见之物,正是那与学士成所赠书信上如出一辙的图案啊!如此一来,便可断定这些人皆出自万象书院无疑。 于是乎,廖某缓缓松开手来;而另一边,巳蛟与大聪明亦随之收起了原本摆出的攻击姿态。 不多时,但见共有五位身影出现在眼前——其中三位男子、两位女子并肩而坐于廖关过身前。 第94章 迷雾重重 “玄武卫廖大人,在下名叫张惊天,乃是万象书院之人,主修墨家机关术。而这两位,分别是海天与海宝,皆出自于书院的法家一脉。另外两位,则是酒生与花兰,分属医家和杂家门下。今日我等前来此地执行一项机密任务,不想竟在此处偶遇大人您。”张惊天恭恭敬敬地向对方介绍着自己及同伴们的身份背景,端坐在那里活脱脱的就是个大学生,看得出来廖关过比自己几人都强,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尊敬的态度一点不少。 众人皆端坐于廖关过面前,目光紧盯着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廖关过,不仅轻而易举的识破了伪装,还能够快速反制,对于自己的武器加以利用,再加上他的同伴也远非常人,不由得更加恭敬。 “莫非……你们此趟行程的目标便是那凶残无比的千足妖道?”廖关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开口询问。这五个人透露出的气质实在是和前世的大学生真的很像,脆皮,显眼包,眼神中带着睿智。看起来这五个人分明各个都只有五十的水平,加起来不多不少刚好二百五。 “嘿嘿,大人真当是聪慧至极啊,一看便能精准地洞察局势!”张惊天满脸钦佩地说道。 然而,在经历了漫长而令人尴尬的沉默后,最终还是由站在一旁的酒生打破了僵局:“咱们执行任务无非就是为了获取更多的资源嘛。尽管在万象书院里有优秀的师父们传授宝贵的知识,但归根结底,这些资源还得依靠我们自身去努力争取才行。” 廖关过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可是话说回来,你们真的确信自己具备完成这项任务所需的实力吗?更何况那千足妖道……它又为何会出现在你们的任务清单之中呢?”要知道,万象书院与玄武卫并非属于同一体系,彼此之间的了解程度自然也有限,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清楚明白。 “大人,虽然此次行动未能将您困住,但请不要小瞧我们的实力。刚才那样的攻击强度,换作一般人恐怕早已束手就擒,更别提能如此迅速地做出反应了。”张惊天边说边不自觉地瞄向廖关过和巳蛟,心中暗自嘀咕:怎么听起来自己这话反倒成了夸奖他们俩似的。 廖关过对他们的做法颇感不满:“然而你们甚至还没搞清楚目标就贸然出手,如果我实力稍逊一筹,岂不是要遭殃?行事这般莽撞,实在不妥!” 听到这话,众人相视无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这时,来自医家的花兰站出来解释道:“大人息怒,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千足妖道本就是妖物幻化为人形后继续修行的,因此其身上必定带有妖气。只是我们万万没料到您会在此处出现,而您的同伴亦是化形后的妖兽,这才导致我们判断有误。”说到最后,花兰不禁面露羞惭之色,毕竟这次目标的侦查工作由她负责,如今出了岔子,她自然难辞其咎。只能说大聪明这回也算倒霉,恰好撞在枪口上了。 “好,你们说的也算是有些道理,可是,这千足一直都在白山府一代活动,你们身处于玄州中心,怎么会来这里做这个任务,甚至已经快要靠近洪荒二州了。”张惊天皱起眉头,目光凝视着眼前的海天和海宝二人,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听到张惊天的质问,海天和海宝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沉默片刻后,海天开口问道:“这个……能说吗?” 张惊天注意到他们的反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他知道,对方既然这样问,那么接下去要说的关于千足妖道的事情恐怕并非寻常。而这时,一旁的廖大哥挺身而出,拍了拍胸脯说道:“我乃玄武卫,身负守护之责,若此事关系重大,还望两位如实相告。” 看到廖大哥表明身份,张惊天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他相信以廖大哥的身份,应该能够知晓这些机密信息。得到张惊天的认可,海天和海宝松了口气,决定将实情告诉他们。 我只知道一点点,一位阴阳家的师兄竟然在炼丹领域取得了如此重大的突破,。他所研制出的那种能高效利用天地元气的丹药,若真能成功问世,必将给整个炼气士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毕竟,对于众多炼气士而言,突破境界一直是他们梦寐以求却又难以企及的目标。 丹药已经有了雏形,甚至是大概的丹方 然而,这样一颗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丹药的诞生,本应引起轩然大波,但如今却因其主人遇袭身亡而蒙上了一层阴影。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阴阳家的家主竟凭借强大的法力推算出,杀害那位杰出师兄的元凶竟是那名神秘莫测的千足妖道! 想来这其中定有缘由,只是目前尚不得知罢了。一个散修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偷袭阴阳家的弟子呢?。不过,既然阴阳家已经发出悬赏令,无论是将其击毙还是生擒活捉,都可获得一次卜算机会以及额外赏赐。 所以我们接取了任务。 廖关过思索了片刻,也分享了自己这里关于千足妖道的线索,只是知道这千足妖道不停的击杀作案,而且每到一处地方,杀了些人之后,就会换位置,这也让玄武卫头疼不已。 经过一番深入交流后,双方互通有无,这让万象书院的卓越实力展露无遗!具体而言,这里可谓卧虎藏龙、人才济济——医者不仅精通医术,更能巧妙地调制出有助于隐匿身形的秘制药剂;杂家子弟身怀绝技,其独门追踪之术犹如升级版的玄武卫一般厉害无比;法家弟子甚至能够施展律法能力,所修功法乃正宗仙法门,但尚未显露身手;至于墨家那神乎其技的机关术,则可毫不夸张地说:但凡有所筹备,便是那蝙蝠侠一样!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白浪河畔,玄阴洞外。 刑气孤身一人站在此处,眼前漆黑一片的洞穴仿佛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洞内寂静无声,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刑气手中那柄发红发亮的长剑闪烁着微弱光芒,勉强照亮脚下道路。 刑气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举步迈入洞中。刚踏进洞口,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听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不断爬行。他眉头微皱,心中暗自警惕,紧握剑柄,继续向前走去。 突然,一道黑影从旁边墙上快速爬过。刑气眼神一冷,手腕一抖,长剑如闪电般出鞘,顺势往前一挑。只听得“噗嗤”一声轻响,那道黑影被剑气贯穿,重重摔落在地。 刑气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百足蜈蚣。这种蜈蚣毒性极强,而且速度极快,即使是一般武者遇到也难以应付。若是换做寻常百姓,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哼!”刑气冷哼一声,满脸厌恶之色。他实在不喜欢这个阴暗潮湿、充满恶臭的地方,但身为府中重臣,又不能违抗命令不来传达消息。 “千足,出来见我!府主有话要告诉你!”刑气运足内力,高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洞穴内回荡,久久不散…… 第95章 千足妖道 原本只有三个人同行,但现在却变成了八个人一同前行。 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与协作之下,他们终于成功地确定了千足妖道藏身的洞穴位置所在。要知道,玄武卫本来就拥有一种可以借助身体毛发、血液等物品来追踪敌人的特殊工具;廖关过本人当然也具备这样的手段。 然而,这些方法往往受到距离限制等因素的影响,实际操作起来非常不便。有时,甚至还比不上依靠自身敏锐的嗅觉或是像大聪明那样卓越的追踪技巧来得实用。不过,当这件物品落入杂家弟子酒生以及墨家弟子张惊天手中时,它立刻摇身一变,成为了一种高效的显性追踪装置。 一方面,是宋元在追杀僵尸妖道时展现出了能够显示痕迹的法器能力,另一方面,经过改装后增加了两根指针,可以非常便捷地确定大致的方向。更令人惊讶的是, 张惊天竟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根据廖关所使用过的玄武卫法器,制造出了一种特殊的弹药,这种弹药可以在短时间内暴露出敌人的行踪。在这一点上,廖某不得不承认这些来自万象书院的学生们确实有着非凡的才能。 \"果然还是得下河啊!看这样子,千足的老巢应该就在河里了。\"酒生手持一件神秘物品,仔细观察着上面显示出的红色印记,口中喃喃自语道。只见那红色颜料所显示出的踪迹竟逆流而上,仿佛在指引着他们前往某个未知的地方。 酒生转头对廖哥等人说道:\"廖哥,你们需不需要准备一下潜水套装?之前海天和海宝他俩就是靠这个潜伏在水下的。虽说咱们身为炼气士,即使在水中实力也很强悍,但如果能穿上潜水套装的话,对于某些法术的施展会更顺畅些。\"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物品递给廖哥。廖哥接过之后,仔细端详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这套装看上去颇为精致,材质特殊,显然是专门为水下活动而设计的。 两套精美的服饰被分别送到了大聪明和巳蛟手中,,而对于廖关过,则没有这个必要。 他所拥有的化龙之力,并不会因为保持人类形态而消逝。可以说,水对廖关过来讲就如同家一般亲切自然。 然而,这套潜水装备却给了大聪明别样的惊喜。穿上它之后,不仅能让人在水下拥有清晰无比的视野,还能够迅速浮出水面。更令人惊叹的是,当置身于水中时,仿佛人体表面长出了一层晶莹剔透的鳞片,使得整个身体与水融为一体。 河水汹涌澎湃,奔腾不息地向着上游流淌。随着地势的升高和下降,水位呈现出一种微妙而缓慢的变化节奏。就在这时,一块巨大的青石突兀地横亘在河岸边上,仿佛是一道天然屏障。 与此同时,那些神秘的颜料似乎也找到了它们的归宿,缓缓地从水面消失,潜入了水底之下。毫无疑问,答案就隐藏在这片水域之中。千足妖道的确称得上狡黠无比,选择这个地点作为藏匿之所实在是高明至极。 此地不仅远离那些凡人丧命之处,而且还需要逆流而上数十里才能到达。就算书廖关闻讯赶来寻找线索,恐怕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守候在此,犹如守株待兔一般。毕竟,面对如此湍急的河流,任何蛛丝马迹都极有可能被淹没、冲散,无从追踪。 然而,幸运的是我们得到了万象书院两位高手的协助。有他们相伴同行,这场追寻真相之旅才变得充满希望。或许正是因为千足妖道命中注定要遭受这一场劫难!无论如何,这次千足,难逃一死。 廖关过深吸一口气后潜入水下,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着周围。突然间,他发现了一块巨大的青石下方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当他靠近时才看清,原来在距离水面约半尺的地方竟赫然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嗯?\" 廖关过不禁心生疑惑,这里为何会散发出这样的气味?那股若有似无的硝烟味和被火焰灼烧后的焦糊气息如此熟悉,绝对不会错!这不正是之前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来自白山府的朱雀卫身上特有的味道吗?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廖关过感到十分诧异,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然而事实摆在眼前,那独特而浓烈的味道毫无疑问地证明了他们曾经来过这里。一时间各种猜测涌上心头,廖关过决定进一步探索这个神秘的洞穴,看看能否找到更多关于朱雀卫的线索,或者是千足妖道的踪迹。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闯入其中,但廖关过仍然重新爬上岸来,他觉得有必要和其他人分享一下自己刚刚的重大发现,并讲述一些有关白山府的事情。毕竟,魁斗所做下的这一切,终究是需要向世人公开的。如果将来某一天自己遭遇不测、行动失败,也许面前的这几个人可以将真相传播出去。 “廖哥,您……您竟然就是那位火烧花满楼的绝世狠人吗?!”张惊天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此刻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惊为天人”。 要知道,花满楼可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派,即便是在整个玄州城的核心区域,它都具有相当程度的影响力,可以算作一方大势力了。而且传说中,那个冒犯了魁斗的玄武卫居然还能从那场大火中侥幸逃脱,如此看来,此人也绝对称得上是一代枭雄啊! “倒也不必如此说,能有这样的收获,绝非仅仅只是侥幸而已。不过话说回来,此次下地后,我确实发现了一些有关先前朱雀卫的蛛丝马迹。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你们是否真的还打算跟我一同深入?或许前方等待着我们的,将会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漩涡。”廖关过一脸严肃地坦诚相告。 “廖哥,你大可放一百个心!首先,关于你的身份秘密,我保证守口如瓶;其次,那魁斗向来作恶多端,算不上什么善类;最后,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可恶的千足妖道就地正法!”张惊天信誓旦旦地拍着自己的胸膛。 一旁的海天和海宝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沉默片刻后,又转头看向其他两位女子,见她们均表态愿意一同前往下方的溶洞讨伐千足妖道,于是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廖关过凝视着众人,心中涌起一阵感动。他颔首示意,目光坚定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一同下去。然而,洞内状况不明,务必小心谨慎。”众人备好武器,随廖关过潜入水中。进入洞穴后,只见烟雾浓郁,视线模糊。但他们凭借敏锐的感知,缓缓摸索前行。 第96章 洞穴追击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潜入了水下,廖关过身先士卒,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那个扁平的洞口。他动作敏捷而熟练,仿佛对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紧接着,张惊天也默默地跟在后面,他深知自己应该保持警惕,并时刻留意周围环境的变化。 进入洞口后,他们发现这里异常狭窄,每次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这种局促的空间让人感到有些压抑,但同时也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刺激感。张惊天不禁想起了那句古话:“初极狭才通人”,心想或许正是如此。 当穿过这个狭窄的通道后,眼前豁然开朗。尽管四周依旧漆黑一片,但却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这里的氛围与金家的地矿大相径庭,没有那种阴森压抑之气,反而透着一股清新自然的味道。 清新的微风在洞穴内肆意穿行,带来了湿润的气息,其中还夹杂着一阵淡淡的、独特的土壤腥味。尽管光线昏暗,但张惊天敏锐的听觉能够捕捉到洞穴中传来的微弱声响——那是一些稀稀疏疏的爬行声,仿佛有什么生物正悄然活动着。这些声音使得原本寂静的洞穴变得充满生机,也让张惊天心中涌起一丝好奇和期待。 酒生踏入其中后,众人迅速呈半圆形散开,并摆好架势准备防御。 酒生熟练地收起潜水套装,接着从怀中掏出两面透明的玻璃法器。仔细观察,可以察觉到其表面有无数细密的阵法正在悄然运转着。 他将这两面玻璃镜轻轻戴在额头处,原本漆黑一片的视野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与此同时,花兰动作利落地取出一些瓶瓶罐罐的药剂。她深知开场白必须要做好充分准备,以防稍后的战斗发生任何变数。毕竟,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廖关过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自赞许道:这支小队成员们单论个体实力或许并不算出类拔萃,但他们之间默契十足、配合得天衣无缝,所产生出的实际效果却令人刮目相看。 \"我已完成调试工作,大家不妨亲自体验一番效果如何。\"说罢,酒生再次变戏法般地掏出好几副相同款式的玻璃镜,并依次递给其他同伴。 廖关过顺手接过眼镜戴上,尝试使用过后惊叹不已——没想到这款眼镜在昏暗环境下竟能拥有如此出色的视物能力!不仅如此,透过镜片,整个洞穴的真实全貌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前。 眼前之地看上去颇为宽敞,但若与后续景象相较而言,此处仅可算作门廊罢了。穿过之后便是一条幽深狭长的通道,遥遥地伸向远方,隐约可见一盏盏细长的灯火,散发着黄绿交错的光芒。而那声音传来之处,恰好在这条通道的尽头。 队伍集结完毕后,众人迈步朝前行进。沿途除了稍显阴冷外,并无其他异常,原本弥漫四周的潮湿感亦逐渐消散。行至中途,酒生忽然止步不前,移步至旁边的石壁前。身为杂家高手,他在勘探测绘方面的造诣自然堪称一流。廖关等人在此行进,全赖手中一件仪器引路;然而到了酒生手中,经过一番摆弄,所获信息愈发详尽。 此时此刻,酒生凭借自身独特手段和敏锐洞察力,已然洞悉此地玄机:“廖大哥,依我之见,此物或许是朱雀卫刚来此处不久所为。”言罢,他目光紧盯着石壁,似要透过坚硬岩石,洞察其中隐藏的秘密。 墙壁上有一道深深的剑痕,周围还残留着一些不知名的液体,似乎是某种虫子留下的。然而,在这个略显潮湿的环境中,这些液体已经部分被烤干,甚至有些呈现出焦糊状。毫无疑问,这只虫子曾在此处遭到一剑毙命,而它的尸体或许已被其他生物吞食殆尽。 白山府众人蹲下身来,其中一人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几缕残屑,仔细观察一番后说道:\"的确如此,这里的气味十分浓烈,想必目标就在前方不远处。如果遇到的是那位朱雀卫,你们大可选择原路撤回,亦或继续前行,他应当不会难为你们。\" 廖关过当然也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心中暗自思忖。自从白山府抵达庆云府以来,对方就一直紧追不舍,如今看来,双方之间恐怕唯有生死一战才能罢休。 继续向前走着,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不安和忐忑。廖关过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逐渐偏离了队伍最前端的位置。他巧妙地利用周围环境,将自己隐藏在酒生视线的盲区之中。 此刻,廖关过深知自己所施展的化龙之力可能会引起其他人的反应,但他并不确定这些人对此会持何种态度。出于谨慎考虑,他必须保持警惕并低调行事。 随着时间推移,廖关过身体一些不起眼的部位开始发生变化。一片片细密的鳞片悄然爬上他的肌肤,仿佛与生俱来一般自然。而原本普通的双眼也在瞬间变成了竖直的龙眼瞳孔,散发出神秘而威严的气息。然而,由于玻璃法器的阻挡,这种异变并未被其他人察觉到。 与此同时,廖关过的满头黑发竟渐渐泛起一丝金黄色调,宛如阳光洒落在发丝间,闪耀着微弱却引人注目的光芒。这个变化虽然细微,但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份超凡脱俗之感。 正当众人紧紧跟随酒生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前方数米外便是散发出黄绿光芒之处。酒生显得有些犹豫不定,紧接着调整了一下脸上佩戴的玻璃镜。 \"花兰,驱虫药你带没带上?\" 酒生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 花兰迅速翻找起自己的储物道具,回答道:\"只带了一点,但数量不多,估计只能燃烧半个时辰左右。\" 尽管千足妖道具有一些妖族的特征,但根据之前得到的情报,并没有提及它具备任何与虫子相关的能力。正因如此,准备的驱虫药数量相对较少。 众人纷纷顺着酒生的视线望去,试图弄清楚究竟是什么让她产生这样的疑问。 这不看还好,一看可了不得!仔细端详后,他惊讶地发现,眼前那散发着黄绿色光芒的小灯珠居然在墙壁上来回游走,且体型各异。尽管佩戴了眼部法器,但在这片无尽黑暗中,那星星点点的微弱亮光仍显得模糊不清。 于是他向前迈了几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然而这时,那些黄绿色的圆珠突然停止了移动,并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仿佛它们虽已静止不动,但却让人隐隐感到自己正被某种神秘力量窥视着。 \"不会……\"张惊天满脸惊愕,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而站在他身后的海天和海宝两兄弟,则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当他们靠近那些奇怪的珠子时,才意识到周围的环境似乎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崎岖不平、怪石嶙峋的洞穴内部,此刻竟不知何时披上了层层叠叠的黑色盔甲,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阴森恐怖至极。 酒生手上拿着那根驱虫特制香,她没有点燃,怕打草惊蛇。 但是不是说没有惊动就不会有反应,眼前的这个洞穴这里,正是千足妖道饲养的碧眼千足虫的巢穴。 面前的通道有一面墙,但是现在这面墙壁在缓缓移动,而后,就像是一层一层拨开一般一个新的通道展现,直至看过去就是两个灯笼大小的黄绿色灯泡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第97章 碧眼蜈蚣王 “靠!这里究竟是不是千足藏身之地啊?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存在!”这几人修为大致都处于炼气期六七层左右,但光是眼前这只大的离谱的妖兽就拥有着炼气八层的恐怖实力。 只见那两个巨大的黄绿色灯笼眨巴眨巴眼睛后,突然间向上窜起,仿佛揭开了覆盖于地面之上的一块巨型帷幕一般。紧接着,无数闪烁着微弱荧光的蛋映入众人眼帘。 与此同时,随着张惊天抛出一道阵法,此处原本模糊不清的景象也终于完全展现在大家面前。 周围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无数条蜈蚣!那些眼睛最小的蜈蚣,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甲壳,看起来异常脆弱,仿佛轻轻一踏便能将其碾碎。然而,它们的数量却多得令人咋舌。 稍大一些的则呈现出墨绿色,宛如美玉般晶莹剔透,但即便有着一层外壳保护,也难以抵御锐利武器的攻击。不过,与这些相比,最为可怕的当属浑身漆黑、甚至略带红色调的巨型蜈蚣。它们爬行时,百足相互交叉摩擦,竟然发出类似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 而所有这些蜈蚣,仅仅只是站在前方那只超级庞大身影脚下的后代罢了。这只雌性蜈蚣王,除了拥有如灯笼般巨大的双眼外,还长着两对犹如拳头大小的复眼。此刻,它正张开狰狞的口器,在半空中疯狂舞动,那交错旋转的锋利锯齿,让人不寒而栗。 “我有两个消息。”花兰神情凝重地捏起一只白色小蜈蚣,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当她注意到其他人都紧盯着自己时,花兰也立刻明白现在的局势非常紧迫,容不得半点玩笑,于是赶忙扼要地总结道:“好消息是,这些碧眼蜈蚣并没有毒性,它们主要依靠撕咬和身上坚硬的盔甲来进行战斗,但蜈蚣王的身体会异常坚固。” “那坏消息呢?”有人迫不及待地追问。 “坏消息是,我们无意间闯入了碧眼蜈蚣王的孵育巢穴,它必定已经被激怒了。”花兰的声音带着一丝忧虑。 “什么?你是说我们得去对付那个怪物吗?”张惊天惊讶得嘴巴张得大大的。 “也许未必如此,如果能及时逃离现场,说不定就能避免与之正面交锋。不过……”花兰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我发现这只碧眼蜈蚣王的复眼颜色有些异样,似乎受到了某种操控。” 作为一名精通医家技艺的人,花兰对各类昆虫自然有着深入的了解。 那只体型巨大、浑身碧绿且拥有一双锐利眼睛的蜈蚣王,此刻正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前进着。它的每一步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以至于每当它落脚时,坚硬的墙壁都会被踏出一个细小的洞穴。更为惊人的是,这只蜈蚣王的每一只脚都如同锋利无比的锥子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蜈蚣王显然感受到了来自面前几个人类的威胁。它张开那张布满尖锐锯齿的嘴巴,发出一阵刺耳至极的尖啸声。刹那间,整个洞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所有的碧眼蜈蚣都开始急速地蠕动起来。 面对如此紧张的局势,酒生毫不迟疑,立刻点燃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驱虫香。与此同时,海天和海宝也迅速取出各自的武器——两根闪烁着神秘光芒的戒尺。他们跨步向前,挥动手中的戒尺,只见一道高耸的墙壁应声而出,横亘在众人与蜈群之间。 这道墙壁看上去并非普通之物,其表面似乎铭刻着某种古老而庄严的律法条文。这些条文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许多碧眼蜈蚣在接触到这股力量后,纷纷不由自主地跪伏在地,仿佛它们无法抗拒这种来自法则的约束。 另一边,花兰所施展出的香气同样取得了显着成效。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白色和墨绿色蜈蚣,在闻到香气之后,竟然如潮水般退却,不敢再轻易靠近。 面对这些可恶的毒虫,张惊天从容地取出一根根细长的管子。他将珍贵的灵石填入其中,并倒入一些神秘物质后,管子中立刻喷出无数水花。紧接着,一道火光骤然闪现,瞬间化为熊熊烈焰,无情地吞没了大量蜈蚣的性命。 不得不说,有了他们的协助,清理这些杂鱼变得轻而易举。否则,如果仅凭廖关过一人之力逐个击杀,恐怕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然而,廖关过并未袖手旁观,只见他双手各持一把锋利无比的蛇鳞剑,身形如电般一跃而出,冲入虫群之中。 玄武游身剑典,改版,双手剑 整个人好似一道旋风,一个陀螺,所过之处,直接就是几节蜈蚣的躯体飞射而出。 那黑色的蜈蚣外壳固然坚固,但在大聪明面前却如同脆弱不堪的零食。虎爪子大手一挥,轻易地捏住蜈蚣头部和尾部,然后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这惊人的一幕让人毛骨悚然,甚至比那些狰狞可怖的蜈蚣更为可怕。 嘎布嘎布大聪明正吃得津津有味时,那只碧眼蜈蚣王显然被激怒了。只见巳蛟手持短剑,轻轻一点,便有无数蜈蚣命丧黄泉,但偏偏这碧眼蜈蚣失去了它最为自豪的眼睛。 碧眼蜈蚣王再次发出尖锐的啸声,身躯虽然庞大无比,但速度却是出奇地快。它坚硬的外壳加上极快的速度,犹如一道闪电般瞬间冲破了海天海宝两兄弟施展的律法墙。紧接着,两人被狠狠地撞击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肋骨似乎也断了好几根。 花兰见状,急忙冲向前去,迅速为他们治疗伤势。\"这蜈蚣王发疯了!\"张惊天大呼一声,他的火焰喷涌而出,击中蜈蚣王的身体。然而,蜈蚣王毫不畏惧,在洞穴中翻滚几下后,火焰几乎全部熄灭。随即,张惊天更换了炮管中的物品,抬手射出一束细长的法力光束。这原本足以一击必杀黑色蜈蚣的强大攻击,竟然仅仅在蜈蚣王身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记! 廖关过观察着现在的局面,蜈蚣王虽然发狂,但是还在掌握,自己化龙就能将其击杀,而在另一边的石墙后面,分明就感觉到了另外两股强横的气息,显然就是千足和朱雀卫了。 “要想个办法引开他们,分开击杀这两人”廖关过打量着蜈蚣王,心中有了一条妙计 第98章 捉对厮杀 众人浴血奋战了好一会儿,经过一番激烈地拼杀后,成功消灭掉了大量的蜈蚣。原本狭窄、拥挤不堪的洞穴,此刻变得宽敞开阔起来。 眼看着不计其数的蜈蚣惨死在他们手中,剩余的那些蜈蚣似乎突然开窍一般,纷纷聚拢在一起,疯狂撕咬并吞食着地面上同伴们残缺不全的尸首。眨眼之间,这些蜈蚣身体的颜色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先从苍白转为深绿,紧接着又迅速变成漆黑如墨。 那只碧眼蜈蚣王果然敏锐过人,它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出这群人中,大聪明实力超群,难以对付;同时,它还感受到廖关过周身散发出一种似有若无的微弱威压。稍作思考之后,碧眼蜈蚣王当机立断张开自己锋利尖锐的口器,径直朝大聪明猛扑过去,并与之交缠搏斗起来。 黑暗中,千足妖道阴冷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手中戏弄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红色蜈蚣。这只红色蜈蚣正是碧眼蜈蚣王的伴侣,有了它在手,千足妖道便不愁碧眼蜈蚣不会全力以赴。 对于这场战斗,千足妖道从一开始就拟定好了策略——凭借持久战与突袭取胜。他对墨家机关术早有耳闻,如果能在墨家人猝不及防之际成功袭杀防御薄弱的张惊天,无疑是最理想的结果。 此时,碧眼蜈蚣王轻轻蠕动身躯,无数刚诞生不久的黑色蜈蚣纷纷爬上它的身体,并紧紧依附其上。这些蜈蚣张开狰狞可怖的口器,一致对外,宛如一把巨大无比的电锯,令人毛骨悚然。 另一边,海天海宝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伤势已稍稍复原。他们再度迈步向前,两人皆是炼气六层境界,已然成功凝聚出气海。只见他们挥动手中的戒尺,戒尺之上分别铭刻着\"言\"与\"否\"二字,此刻正闪烁着耀眼光芒。随着戒尺神威大展,刹那间,地面上骤然浮现出一圈圈圆形光纹。 \"大神通:法柱立地生!\" 海天海宝兄弟二人齐声怒吼,两根粗壮的光柱应声而起…… 一个上面刻录着言字一个刻录着否字,两相交叉,顿时限制住了碧眼蜈蚣王的攻击。 碧眼蜈蚣的口器狰狞的切割着两根柱子,刺耳尖锐的声音顿时传来,冲击着耳膜。 “快动手,我们支撑不了多久,”两兄弟朝着张惊天大喊到。 张惊天毫不迟疑地展示出了自己卓越的才能,只见他手中那几个机关盒子如蝴蝶般上下翻飞、左右盘旋,令人目不暇接之际,一杆巨大无比的火炮已然横空出世!尽管与慕容千善所驾驭的机关鸟上装备相比略有逊色,但其杀伤力仍旧不可忽视。 待装填好某种神秘莫测的物质后,张惊天目光一瞥,恰好落在碧眼蜈蚣王那条已被大聪明生生扯断的漆黑足部之上,脑海里顿时灵光一闪:“何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念头既定,他当即将这条黑色锐刺般的断足稍加雕琢改造,转眼间便化作一门可供发射的犀利炮头。 此时此刻,酒生与花兰二人发挥着辅助支援的作用,于激战之中难以提供太多实质性帮助;而巳蛟则全神贯注地挖掘着碧眼蜈蚣的双眼,大聪明和廖关过更是立下汗马功劳——他俩从上方骤然俯冲而下,给予重重一击,成功将蜈蚣王死死卡在两根石柱之间动弹不得! 张惊天手持黑漆漆的洞口中,炮口正对着蜈蚣王硕大的头颅。要知道,对于任何生物来说,脑袋一旦没了,那就基本等于踏上了黄泉路。 此时此刻,碧眼蜈蚣王仿佛也察觉到了来自炮口的恐怖威压,它拼尽全力挣扎着,试图摆脱眼前的困境。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廖关过稍稍放松手上的力量时,碧眼蜈蚣王趁机猛地一挣,成功脱逃。然而,张惊天的炮弹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偏了,但即便如此,还是击中了蜈蚣王的一只眼睛,令其变得漆黑焦糊。 这会儿,张惊天刚刚发射完一炮,体内的劲力尚未恢复,而第二发炮弹仍需一些时间才能准备就绪。不仅如此,海家两兄弟同样因为之前的激战而法力大耗。 廖关过扫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形,目光迅速掠过暗处千足妖道和刑气所在之处后,他立刻佯装出在半空中失去平衡的模样,径直坠落下去。 陷入狂暴状态的碧眼蜈蚣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张开血盆大口便朝廖关过扑咬过去。刹那间,只见鲜血四溅,而廖关过已然被蜈蚣王吞入腹中。 \"廖兄!\" 张惊天嘶声大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与悲痛之色。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这全力一击竟然未能击中目标,反而令廖关过失手丧命!心中的悲愤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双眼通红,怒发冲冠。 只见他猛地一抬手,六道闪烁着寒光的炮管凭空浮现。张惊天毫不犹豫地将体内雄浑无匹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这些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疯狂倾泻在那狰狞可怖的蜈蚣王身上。 然而此时此刻,极度悲愤中的张惊天并未察觉到身旁巳蛟的异常。巳蛟面沉似水,毫无表情;而与廖关过有契约关系的大聪明,则显得异常镇定,从空中稳稳落地。 \"小心啊!\" 突然间,一旁的酒生高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原来,就在廖关过惨死于蜈王口中、众人分心之时,距离张惊天不远的墙壁悄然裂开一道缝隙。 紧接着,一名身材高大、长着六条粗壮手臂的怪人猛然破关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向张惊天,使出一招致命杀招!张惊天听到提醒后,急忙转身想要抵挡,但为时已晚。那怪人的速度极快,瞬间来到他面前,伸出一双锋利的爪子,狠狠地向他抓去。 眼看就要得手,一道身影闪过,挡在了张惊天身前。原来是大聪明出手了,她挥舞着拳头,与怪人展开了激战。 与此同时,巳蛟悄悄绕到了怪人身后,趁其不备,发动了偷袭。怪人察觉到了危险,但巳蛟的攻击太快,他根本无法躲避。 一顿虎拳招架在前,短剑的寒光映照在后,六臂的千足妖道被一瞬间夹击 他没想到除去了廖关过竟然还有两人实力如此不俗,无暇他顾迅速向着左边闪躲跑进来一旁的通道,而众人眼见这次的目标要逃跑放下了奄奄一息的碧眼蜈蚣王就去追击。 暗中千足妖道捏住手上的红蜈蚣,发出了一声惨叫,那边的碧眼蜈蚣王听到这一声音再次扭动着身体欲要再战。 众人皆已追了上去,蜈蚣王的目标也就变成了稍稍落后的花兰,前面的海家兄弟想要回头救助已经来不及,而花兰手中的香也就要燃尽。 众人没想到,已经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蜈蚣王还是被千足妖道随意驱使。 眼见花兰就要再步了廖关过的后尘,对花兰暗生情愫的海家兄弟快步上前,红着眼眶大喊 “不要!” 却是来不是,碧眼蜈蚣王的嘴巴已经贴住了花兰。 花兰绝望的看着众人,本以为就要被撕碎,没想到自己被撞飞了出去,落到了海家兄弟的身边。 “嗯?”来不及疑惑,海家兄弟只觉得是幸运眷顾,一道法墙立起,三人快步追上张惊天前往支援。 碧眼蜈蚣王当然不会吞食花兰,她的狰狞口器,早就已经被廖关过打的粉碎,而流出来的鲜血也不是廖关过的,而是碧眼蜈蚣王的。 这一次的攻击没有得手,蜈蚣王再也没有力气,倒在了地上,一旁的黑蜈蚣纷纷发出悲鸣声。 黑暗中,一个人悄然走出,除了千足妖道,等在这里的还有一人,刑气 这也就是为什么廖关过要被吞食,等待的就是这个捉对厮杀的机会,化龙之力不能给寻常人发现,没有一对一的时候,唯有这样的情况下,才能纵情的战斗。 刑气走来,他追了一路,自然不相信廖关过就这么死掉了,或者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刑气,现在就是来收尸的。 第99章 鏖战刑气 巨大无比的碧眼蜈蚣王静静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从它那张狰狞可怖的巨口中,源源不断地流淌出大量黏稠而腥臭的液体,浸湿了周围的土地。在一旁,一群黑色的蜈蚣正蠢蠢欲动,试图爬上前来啃食碧眼蜈蚣王的躯体。 与聪慧的人类相较而言,这些妖兽或许不仅仅欠缺智谋,更匮乏某些繁复微妙的情感。它们只是依照本能行事,面对悄无声息、濒临死亡边缘的碧眼蜈蚣王,全然无法理解这位曾经守护过它们的王者即将逝去的事实。它们所知晓的唯有通过不断变强来实现吞噬,直至新的王者诞生。 就在此时,刑气迈步走来,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柄深红如血的长剑。当他逐渐靠近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剑身散发出的炽热气息愈发浓烈。 这柄名为“战锋炎铁剑”的兵器,即便放在白山府内,亦可称得上是一把绝世宝剑。此时此刻,此剑更是展露出无与伦比的威势,仅凭剑气便将围聚在碧眼蜈蚣王四周的黑蜈蚣尽数驱离。 刑气行至碧眼蜈蚣王身侧,猛地将长剑插入地面,而后双手握剑柄,高举过头,朝着碧眼蜈蚣王狠狠劈下。他企图一剑将这庞然大物劈作两段,随后带着廖关一同离去。 对于这个强劲的对手,就这样惨死在碧眼蜈蚣王的毒手之下,刑气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惋惜之情。要知道,此人曾给众多朱雀卫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如今这般轻易地死去,着实让人觉得这结局过于仓促、草率。 若是有可能,刑气真想亲手除掉那可恶的千足妖道。只可惜,忠诚和义气凌驾于个人内心的正义感之上,令他不得不选择与这恶贯满盈之人并肩作战。 只见刑气手握长剑,猛地向前一挥,直直朝着碧眼蜈蚣王劈去!眼见剑身即将触及目标之际,却忽地撞上一个异常坚硬之物。 刑气低声惊呼,显然未曾料到碧眼蜈蚣王的躯体竟会坚固至斯,居然能抵挡住自己势如破竹般的一击。不过须臾之间,他便察觉出异样——剑刃似乎遭遇了某种强大的阻力,不仅无法再前进分毫,反而被一点点地推回。 就在刑气拿起剑再一次劈击而下时,碧眼蜈蚣王的嘴巴被缓缓撑开,一只金黄色的龙爪单手抬起蜈蚣王的上颚,一个人形生物走来出来。 为什么说是人型生物而不是人,因为眼前的东西散发出的妖气直接盖过了碧眼蜈蚣王,甚至超越了大聪明,。 一时间刑气快速后退,他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眼前的怪物不是廖关过,更愿意相信这是蜈蚣丸孕育出的东西。 \"朱雀卫,报上你的名字!你已追杀我多时,为何还不罢手?\"廖关过头也不回地喊道,并没有立刻上前与之厮杀。尽管他心知肚明自己实力占优,但面对眼前这个名叫刑气的对手,仍不敢掉以轻心。 果然是廖关过没错!刑气密盯着前方那道身影,心中暗自思忖。尽管内心深处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将手中长剑笔直插入地面,表示自己毫无退缩之意。 \"朱雀队长,刑气!今日之战,无关任务,亦非出于身份考量,仅仅是为了给我那些惨死在恶鬼山的兄弟们讨个公道!\"刑气咬牙切齿地说道。当感受到廖关过那恐怖如斯的力量后,他深知无法阻止对方离去,但无论是为了维护团队的荣耀,还是坚守个人信念,他都决不能临阵退缩。 \"好!就凭你身为队长敢于承担责任这一点,值得我尊重。\"廖关过话音未落,一双锋利无比的龙爪已然如闪电般袭向刑气。 刑气眼见对方来势汹汹,连忙举起手中的长剑,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抵挡。瞬间,只听得一阵惊天动地的金属撞击之声,火星四溅,仿佛夜空中璀璨的烟花绽放。龙爪与长剑猛烈碰撞,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人耳膜生疼。 刑气被硬生生地击退数步,但他迅速站稳脚跟,眼神越发坚毅决绝。 \"无论你是何方神圣,今日我必定要替逝去的兄弟们讨回公道!\" 刑气运足全身内力,如离弦之箭般再度朝着廖关过疾驰而去。 廖关过张口一吐,一抹云雾登时散开,遮住了刑气的部分视野,但是龙睛竖瞳却没有丝毫影响。只见他所化身为的那条巨大金龙腾空跃起,张牙舞爪,直逼刑气而来。 刑气舞动着长剑,在一片云海之中左冲右突,身形矫健敏捷。尽管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好几处划伤,但他却浑然不觉。 待到云雾消散之后,刑气的身躯之上赫然又多出了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汩汩流淌不止。然而,这非但没有削弱他的斗志,反倒令其愈发勇猛顽强。 \"纳命来!\" 廖关过高高飞起,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俯冲撞向刑气,并用那粗壮有力的龙尾狠狠地扫向对方。 刑气侧身高高跃起,惊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紧接着,他顺势力挽狂澜,挥出一剑,直直刺向廖关过的腹部。 可惜事与愿违,廖关过周身的鳞片坚硬异常,犹廖如坚不可摧的护盾一般。刑气手中锋利无比的剑刃仅仅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划痕而已。 廖关过目光锐利,死死盯着眼前的刑气,就在刑气候势汹发之际,他瞬间出手,如闪电般迅速,龙爪精准无误地抓住了刑气的肩膀。紧接着,他猛地发力,将刑气像炮弹一样狠狠地扔了出去。 刑气被远远地抛出,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强忍着剧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感到刺骨的疼痛。然而,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充满了坚毅和不屈。 \"我不会放弃\" 刑气紧咬着牙关,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紧紧捂住受伤的胸口,一步一步蹒跚着向廖关过走去。廖关过静静地看着刑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之情。尽管如此,他的语气依旧冷酷无情:\"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刑气紧咬牙关,满脸怒容,\"就算死,我也要拉你陪葬!\" 话音未落,他便再度悍不畏死地朝廖关过猛冲过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刑气,廖关过只是微微侧身一闪,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对方的攻击。与此同时,他迅速伸出锋利的龙爪,准确地抓住了刑气的手臂。然后,他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挥,刑气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狠狠地撞在了石壁上。 刑气顿时口吐鲜血,伤势严重。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他以惊人的毅力艰难地从地上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随时准备继续投入战斗。 廖关过无奈地叹息一声,\"你确实非常勇敢,但这样做只是徒劳无功的牺牲罢了。\" 刑气擦拭掉嘴角溢出的鲜血,脸上露出决然之色,\"我从不后悔!\" 说完,他毅然决然地再次向廖关过扑杀过来。 廖关过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好,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力量” 第100章 龙威弥漫(5210字,我爱你们噶) 云雾渐渐散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四周尚存的黑蜈蚣竟纷纷撤退,仅剩下廖关过和刑气两人留在原地。 别看刑气候龄不大,但其气节铮铮,令廖关过不禁心生钦佩之情,并给予了刑气最高程度的敬重。 借助微弱的光线,刑气察觉到自身难以移动分毫。原来,他已被廖关过牢牢锁定住,只能依靠手中长剑勉强支撑身体保持站立姿势。 所谓化龙,最终目标便是化身真龙。廖关过小心翼翼地将境界维持于临界点附近,唯恐稍有差池便无法恢复原状。然而此时此刻,旁人所能感受到的仅仅是那令人胆寒的龙威而已。 朦胧之间,可见廖关过头顶一对金灿灿的珊瑚角,如猛禽般凌厉地刺向天空,紧接着他的身躯如充气般迅速膨胀,高达五米,几欲触及上方石壁。 龙爪锋利似利剑,龙鳞闪耀如星辰,龙睛炯炯似烈阳,龙尾摇曳如疾风,无一不全。背部的胡须仿若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肆意舞动,如灵动的火苗般跳跃。狮子鼻中那两根龙须,也如轻盈的丝绸随风飘拂,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传说。 不知不觉间,只见那洞窟之中,云雾弥漫开来,并渐渐地汇聚到了廖关过身旁,仿佛正在恭迎一位崭新的君王降临世间一般。 龙乃鳞甲类生灵之首,此刻这洞中那些尚未开启灵智的存在竟然纷纷跪地叩拜起来;而正面与廖关相对而立的刑气,则双眼瞳孔已然变得涣散无神,尽管依然站立不倒,但显然已失去神智。 廖关过迈步向前,缓缓伸出右拳,然后轻飘飘地击出一拳。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传来,刑气应声倒地不起。虽然内心深处对刑气的勇猛颇为钦佩,但毕竟彼此立场不同、互为敌手。 也许还存在另外一种微妙的感受——当廖关过修炼游云惊龙这套功法的时候,其实游云惊龙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正所谓真龙现世,万兽退避,岂容尔等魑魅魍魉立于吾前! 生与死完全取决于刑气的命运,但廖关过心想,也许是自己爱惜人才,又或者是刑气身上没有通元木的气味,更可能是他那种不惧生死的态度,让自己对他高看了一眼,最终决定放了刑气一马。 廖关过不再理会刑气,径直顺着气味追踪千足妖道。起初,他还以为洞穴中那股淡淡的通元木气息源自于刑气,但经过一番激战后才惊觉,原来这味道竟是来自千足妖道!不仅如此,洞内除了千足身上外,似乎还有其他通元木的味道,这一切都显得极不寻常。 只见廖关过尾部猛地一甩,速度陡然加快,其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台狂暴的推土机,横冲直撞,无所顾忌。任何所谓的墙壁障碍,在他面前皆脆弱得不堪一击。 廖关过之所以心生恐惧,纯粹是因为此时自己半人半龙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妖修、一个妖道。而当他以纯人类外貌出现时,有霸体遮掩尚且难以被察觉,如今这般彻底变成怪物形态,则更令人无法想象眼前这个高达五米的庞然大物竟会是廖关过本人。 而在另一边,张惊天一行追击的人所面临的局势,则变得愈发严峻起来。 自从千足妖道企图偷袭但未能成功并遭击退以来,张惊天毫不犹豫地紧追其后。廖关过惨死于碧眼蜈蚣王之口,这使得张惊天将责任归咎于自身攻击不够迅速、凌厉。若能一举击毙敌人,廖关过或许就不至于如此惨死在蜈松嘴下。自从了解到白山府事件以及火烧花满楼背后的缘由之后,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渴望与廖关过一同前往玄州中心,直接告发了魁斗,维护正义。 然而,命运弄人,他们尚未有机会深入交流,廖关过便已先行离世。如今,张惊天所能做的唯有除掉千足妖道这个始作俑者,以泄心头之恨。 其余的四个人心中虽然非常想要劝说张惊天一定要小心谨慎一些,毕竟千足妖道这个人心机深沉、狡黠多端,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相当厉害且不容轻视的敌手,但当他们看到张惊天气势汹汹、满脸涨得通红的模样时,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并暗自提高警惕,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突然袭来的攻势。 尽管前方飞速逃跑的千足妖道已经修炼到了炼气九层这样高深莫测的境界,但跟在他身后的那七个人也并非等闲之辈,其行进速度同样快如闪电,没有半分落后。 只见张惊天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颗精致玲珑的机关小球,然后轻轻念动咒语,那颗小球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变大。紧接着,张惊天与其他同伴分成两组,每组各有一人源源不断地向这颗机关球输送法力。刹那间,这颗机关球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其飞行速度竟然一点儿也不比那千足妖道逊色。 在这幽暗深邃的洞窟之中,双方就犹如在大海里畅游嬉戏的鱼儿一般,张惊天紧紧咬住对方不放,但千足妖道却也表现得轻松自如、挥洒自若,始终能够让自己的身影保持在张惊天等人的视线范围之内,然而每当张惊天试图进一步缩短距离并将其擒获之时,却总是会被千足妖道巧妙地避开。 “不好,惊天哥,情况有些不对劲啊!咱们似乎陷入了某种迷阵之中。”当轮到酒生与大聪明掌控机关球展开追击的时候,酒生紧紧盯着前方始终清晰可见的背影,心头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当机立断,立刻终止了自身法力的输出,并同时制止了大聪明继续输送法力。 本来一心想着一鼓作气追上前方身影的大聪明,因为突如其来的停顿而心生恼怒。然而,听到酒生的话后,她还是向前望去。 只见那机关球稳稳地停在原地,而前方的千足妖道竟也随之停下脚步,不再动弹。只是,它的身体依然保持着飞速奔驰的姿态,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海家兄弟失声惊叫起来。他们一路紧盯着目标,丝毫不敢松懈,却浑然不觉何时敌人已经消失无踪,连带着自己也被困入了这诡异的迷阵之中。 “这便是那千足的骇人之处!其真身竟长着三对臂膀,可以同步施展数种法术。依我所见,此前于前方逃窜之际,此獠定是放出了一具用于迷惑我辈的幻象分身;又或是说,他本就有意引吾等至此。”酒生冷静地分析着局势,眼下最紧迫之事乃是冲破这迷阵。毕竟长久被困在此处,敌方在暗处,我方在明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酒生迅速抽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符咒如火龙般熊熊燃烧起来。紧接着,他将燃烧的符咒抛向半空,火光瞬间幻化成一只飞鸟,如利箭般朝某个方向疾驰而去。 “紧紧跟随此鸟便能找到出口!”酒生高声喊道。 众人不敢迟疑,急忙追随那只飞鸟。一路摸黑前行,步履艰难。就在此时,前方突然闪出一丝光亮——出口近在眼前! 然而,当他们踏出迷阵,却惊愕地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座巨大无比的溶洞内。千足妖道正站在溶洞中央,满脸都是得意洋洋的神色。在这明处,最终的结果无非是被对方慢慢折磨致死罢了。 \"你们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一个个都没力气了才知道那是假的呢!\"千足妖道戏谑地说道。说话间,他展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背后长着三对粗壮的手臂,身上布满了诡异的花纹,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妖气。 \"千足,你的死期到了!\" 张惊天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抬起手便是一炮轰出。方才跟随飞鸟逃出困境之时,他便已深刻领悟到,如果只是被情绪所左右,那么终将一事无成。因此,一路走来,他一直在运用墨家机关术的精髓,不停地筹备各类器具以备不时之需。 面对张惊天的攻击,千足妖道竟然毫不躲闪,只见他迅速用其中两对手臂结出法印。刹那间,一面厚实无比的黑色大墙横亘于前方,试图抵挡住这一击。然而,这面看似坚不可摧的墙壁却在炮声响起的瞬间土崩瓦解。 显然,这并非是专门用来抵御炮击的防御措施,而是千足即将施展的后续手段。 随着黑墙的碎裂,一阵嗡嗡声骤然响起。借助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从黑墙破裂处涌出一团团细密的黑雾。这些黑雾如滚滚浓烟般源源不绝地向外扩散,仿佛有无尽的奥秘隐藏其中。 \"不好!竟然是食铁飞蚁,这可恶的老贼居然能操控这种恐怖的生物,大家快快将其擒获!!!!\" 张惊天失声惊呼,满脸惊愕之色,他万万没有料到,千足妖道隐藏得如此之深,最后的杀招竟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食铁飞蚁。 要知道,墨家的机关术之所以威震天下,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所选用的材料皆异常坚固、难以侵蚀。然而,面对这小小的食铁飞蚁,却毫无还手之力。这些飞蚁体积微小,行动迅捷如风,专挑墨家机关炮下手,使得众人束手无策。 曾经,墨家人试图通过饲养其他种类的飞蚁来对抗食铁飞蚁,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尽管那些飞蚁成功杀死了一部分食铁飞蚁,但与此同时,它们也对自家的机关造成了巨大的损坏。 此刻,千足妖道的真正实力终于彻底暴露无遗。他能够分心多用,将心念分为三份,并将三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在操纵飞蚁攻击的同时,他施展出的法术精准而致命,令对手防不胜防。此外,他那一双长臂还掐着遁诀,时刻准备脱身逃离。 张惊天等人身陷囹圄,疲于应对食铁飞蚁的攻击,墨家机关术在这种细小的目标面前实在是只能被动抵挡,之前面对碧眼蜈蚣有着大用的火焰喷发现在也只能驱散。食铁飞蚁因为食物就是各类矿物,所以极其坚硬,哪怕是火烧也要一会才能见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酒生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只见她嘴唇轻动,念出一段深奥而难以理解的咒语,同时双手如蝴蝶般翩翩起舞,不断变化着复杂的法印。伴随着她的施法,地面上渐渐显露出一道充满神秘感的符文阵法。 如果此时廖关在此处,想必会激动得不能自已!因为这个阵法所运用的原理与廖关通过各种符箓创造出惊人效果的思路如出一辙! 阵法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并缓缓扩张开来,最终将所有人都笼罩在内。那些原本气势汹汹、无坚不摧的食铁飞蚁,只要一接近阵法,立刻就被光芒击中,变得浑身僵硬,无力再战,纷纷从空中坠落下来。 原来,这个以数张引雷符箓和雷击符箓为核心构建而成的阵法,威力如此巨大!只可惜由于身处地下环境限制,其威能未能得到充分展现,否则绝不仅仅只是让这些飞蚁陷入麻痹状态那么简单。 千足妖道眼见这番情景,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倾尽全身之力驾驭着那些食铁飞蚁对阵法展开猛攻,企图冲破那层坚固无比的防御结界。但无论这些飞蚁怎样疯狂地撞击、撕咬,始终未能给阵法造成丝毫影响。就在此时,酒生迅速施展出大风符箓和漩涡符箓两道法术,刹那间,尚未及时逃脱的食铁飞蚁纷纷被强大的吸引力牢牢困住,并陷入麻痹状态。 酒生的额头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因为她心里非常清楚,这个阵法维持不了太长时间,如果不能够迅速找到破局之法,大家都可能会被困死在此处。于是,她瞪大双眼,紧张而焦急地环顾四周,但除了满地坑洼不平且布满石钟乳的溶洞外,根本找不到其他可以逃生的通道。 经验老到的张惊天同样立刻察觉到了目前所面临的困境:无路可走就只能另辟蹊径!很明显,想要一举消灭千足已经不太现实了,当务之急是要确保能把剩下的同伴安全带离此地。 张惊天对自己手中的巨炮稍作改动后,原本就威力惊人的武器变得更加恐怖。不仅如此,他还巧妙地将之前使用过的穿梭小球融入其中,使得这门巨炮更具杀伤力和机动性。作为万象书院墨家机关术的杰出代表人物之一,张惊天展现出了非凡的实力与创造力。 \"酒生,快给我拿几张符箓过来!等会儿我会破开一条生路,你们跟紧我一起冲出去!\" 张惊天一边忙碌着摆弄巨炮,一边头也不抬地伸出手索要道。此时此刻,时间就是生命,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好嘞!\" 酒生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并迅速递给张惊天所需的符箓。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张惊天手中的巨炮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炮口前端嵌入了一颗经过缩小处理的穿梭球,看上去宛如一个倒置的松果;而那曾经属于碧眼蜈蚣王的锋利脚足,则被恰到好处地安放在巨炮之上,仿佛成为它新的装饰品或攻击部件一般。 随着张惊天一声令下,巨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伴随着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径直冲向头顶上方的穹顶。刹那间,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响彻四周,无数火星四溅开来。最终,坚硬无比的穹顶被硬生生地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大约半分钟之后,久违的阳光透过这个洞口洒进黑暗的空间里。 \"大伙们,跟紧我,一起向那通道冲啊!\"酒生高声呼喊着,身先士卒地朝通道疾驰而去。她手中的符箓如雨点般源源不断地洒出,如果一直这样持续下去,最终只会耗尽力量精疲力竭而死,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拼死一搏。众人紧紧跟随其后,全力以赴想要突破重围。 各种医家、法家的招数纷纷施展而出,目的只有一个——成功突围! 千足妖道又岂会轻易罢休?只见他狂舞着双臂,不对,他竟然完全舍弃了对食铁飞蚁的掌控,将所有精力集中于三对手臂之上,并同时开始结印。 \"你们妄想逃脱,统统给本大爷留下来!\" 随着土道法咒\"大崩落岩山\"的响起,三对结印同时被激活。即便是炼气九层的高手,此刻也感受到体内真元仿佛要被抽空一般。但换来的并非仅仅是单纯的威力叠加,而是整整三倍巨大岩石从天而降。刚刚投射进来的光线也突然间消失无踪。 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笼罩住每个人的心头。 千足妖道立马再次控制食铁飞蚁,刚才不过片刻的解除了对食铁飞蚁的控制,自己就遭受了反噬,食铁飞蚁上来噬咬了好几口。 现在张惊天一行人已经弹尽粮绝,只要慢慢消耗,自己就能收下人头。 但是控制的食铁飞蚁却忽然有些不受控制,竟然想要打开刚才掩埋的通道跑出去。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大的洞窟中弥漫起了云雾,这云雾的出现,让本来想要上前与千足妖道搏斗的大聪明按耐下了心思,一切还在计划中。 第二股霸烈的妖气,或者说龙气,压制这千足身上的妖气,冠绝冲天。 廖关过找了许久,千足为了诛杀这些人,把来时的路全部埋藏,幸好廖关过对所有人都打下了标记,靠着操控云雾找到了这里。 第101章 千足受死 咚咚咚! 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动,整个洞穴仿佛都要摇摇欲坠一般,剧烈颤抖起来。原本平静如镜面的小水潭被激荡起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息下去。 而这震动的源头——那个不知名的怪物,似乎已经察觉到此处别有洞天。 又或许,方才那阵猛烈的撞击本身就是一种试探。紧接着,一个低沉而粗犷的嗓音从石壁的另一侧远远传来: \"喂!里面有人吗?快开门!不然的话,一会我的大拳头塞进来,你们可不要哭了!\" 此时此刻,站在门外的身影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他身上散发出强大无匹的气息,犹如即将化龙腾飞一般。即便是那些与之熟识之人,如果不深知其中内情,恐怕也难以辨认出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廖关过。 与其说是戴上了一层伪装,倒不如说是彻底卸下了往日的面具。如今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廖关过。 咚咚咚!伴随着沉闷而有节奏的撞击声,整个洞穴仿佛都在微微颤抖着。守在原地的七个人早已惊愕得不知所措,尤其是花兰,她瞪大了眼睛,呆呆地问:“难道……他这是在敲门吗?” 一旁的张惊天,这个平日里有些话痨的人此刻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艰难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花兰的猜测。 “大家小心点,外面的怪物似乎发怒了。”酒生出言提醒道。此时,撞击产生的震动愈发强烈,力度一次比一次巨大,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这个洞穴之中,除了他们七人和千足妖道之外,并无他人。 此刻,千足妖道的脸色阴沉至极,他毕竟曾经经历过妖化,身上还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妖气。然而,面对廖关过那强大无比的龙气,他的妖气简直不堪一击,被死死压制住。 毫无疑问,双方实力差距悬殊。 此时此刻,千足妖道心中清楚,若论实力,自己绝非廖关过的对手。 至于逃跑,其实他并非没有想过,但问题在于,廖关过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现身,甚至连他都未曾觉察到丝毫异样。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贸然逃窜,恐怕只会成为最先被猎杀的对象。 门外,身材高大得如同巨人一般的廖关过,他那超过五米的巨大身躯屹立在狭窄的通道之中,显得有些局促拥挤。 他敏锐地觉察到房间里的张惊天等人尚未失去生命气息,于是决定先在门外轻轻叩击房门,试图感受一下屋内力量的变化。 然而,面对紧闭的房门,千足显然并不打算给廖关过任何面子。无奈之下,廖关过了解此次必须要依靠自身的实力才能完成首次光明正大地亮相。 他深吸一口气,将右臂缓缓握紧成拳,向后摆动,开始积蓄力量。随着肌肉逐渐紧绷,他全身的力量都汇聚于这一拳之上。 紧接着,廖关过猛地向前挥出拳头,带起一阵劲风。 “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空间仿佛都为之颤抖起来。原本满心期待接下来会有剧烈震动发生的人们,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得齐刷刷地向后倒退了一步。他们瞪大眼睛,紧盯着弥漫着烟尘的门口,急切地想要在其中寻找到廖关过的身影,一窥这位敢于敲山开路的神秘“怪物”究竟长得什么样。 呼,一口气,长嘘而出。 周围的云雾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搅动着,翻滚、吞吐之间,逐渐平铺于地,洞穴内一下子就失去了阴森,变得好像仙境一般。 紧接着,一颗巨大无比的龙头缓缓探出,那张威严的龙脸在洞内环视一周后,又悄然缩回。 显然,这个刚刚开启的出口对于庞大的身躯来说稍显狭窄。 于是,伴随着一阵沉闷的拳击声,洞口不断扩大,最终达到了三米有余。这时,廖关过才艰难地挤入其中——确切地说,他几乎是一路连滚带爬才进到洞里。 此时的廖关过模样颇为狼狈,但没人敢笑出声来。 当他站直身体后,众人惊讶地发现,他竟高达五米开外!就连身材娇小的花兰奋力跃起,也只能触及到他的大腿部位。 进入洞穴后的廖关过再次审视四周,身形巨变带来的不仅是视觉冲击,更让那些曾经难缠的敌手此刻看上去如同脆弱不堪、一碰即碎的小虫。 无论是体型差异还是散发出的强大气息,都让人生出无法抗拒的感觉。 廖关过在打量着众人,一干人也在看着廖关过。 \"化形,大妖?!竟然还是龙类?\" 酒生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重量,让在场众人的心情愈发沉重。 \"早知道廖关过说这里不止千足一个敌人时,我们就不该冒然闯进来啊!这肯定是他引来的,地表怎会出现如此恐怖的大妖怪!\" 海宝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歇斯底里地抱怨着众人。 花兰见状,试图伸手安慰他,却被海宝无情地一把推开。此时的海宝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愤恨,将眼下的困局全都归咎于他人。 \"海宝,你……\" 花兰一脸惊愕与无奈,但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住嘴!海宝,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拖累了其他人,难道还要继续丢人现眼吗?\" 海天斥责道 “她也是化形妖怪,难道是来寻找她的吗?难不成是因为你!”海宝完全没有理会这些,径直质问大聪明。 啪!海天终于无法忍受,一巴掌狠狠地扇向了海宝 然而,紧接着他又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行为有些不妥,又想抱住海宝,但是被海宝一把推开,无奈转头向着其他人道歉。 就在这混乱不堪之时, 妖道那两条粗壮无比的手臂却不知何时已悄悄地背到了身后。 很明显,千足妖道觉察到即将降临的巨大危机,而廖关过绝非千足所能抗衡之敌。 面对如此强敌,千足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逃跑。他实在想不通,这样厉害的大妖怪究竟为何能够登上地表。要知道,这种级别的妖怪一旦现身,必定具有毁天灭地、摧毁整座城池的恐怖力量。 此时此刻,千足不禁懊悔不已。当初在洞穴里发现云雾时,就应该意识到情况不妙。 毕竟,正常情况下怎会有云雾出现呢?但凡稍有异样,都足以说明对手的实力远胜自己。那时,自己就应当毫不犹豫地转身逃离才对。 想到此处,千足在后方施展法诀的双手速度愈发加快,几乎快要留下道道残影。各种迷惑术法、分身术法以及改变气息的法术……源源不断地被他施展出来。 凡是可以用于逃亡或迷惑他人的法术此刻皆被施展出来,各种手印层出不穷,但那些攻击性法术却是一招也不敢使用,生怕触怒眼前这位廖关过这尊绝世凶神。 然而廖关此来目的便是要将千足道置于死地,关于千足的所有情报他都了然于胸。只见其拥有三只手臂,可以同时释放法术。此时千足将其中两只手放置身后,显然没憋好屁。 眨眼间,廖关便已来到千足近前。准确地说是正准备悄然遁走的千足身前。 此刻场中有两个千足!一个是假的,另一个也是假的, 第一个在那里稳稳的站着,手放在身后,第二个对着廖关过释放了几乎不可感受到的迷惑法术。 而真正的千足变成了一条小小的蜈蚣蜷缩在第一个人影的脚边 霸体,法力免疫,龙眼,看破虚妄, 优势宰我,打的就是你千足 第102章 通元木再现 廖关过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来,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背着手的身影上。然而,这个身影却毫无反应,依然呆立原地,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对于一个充当诱饵的角色来说,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太过糟糕,完全不符合要求。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千足妖道正在施展法术,但看上去明显有些虚假。 廖关过径直走到真正的千足妖道面前,然后蹲下身子。他那庞大无比的身躯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息,近距离感受时,龙威更是被无限放大。 他巨大的脚掌有意地踩在千足所化的黑蜈蚣身旁,仿佛随时都能将其碾碎。 在高达五米的廖关过面前,千足变成的黑蜈蚣显得如此渺小,简直就像一只微不足道的蛆虫。正当廖关过准备伸手去捏的时候,千足妖道突然向后退缩,迅速变回了原形,并开始大口喘气。 \"怎么不再继续趴在那里了?还挺有意思的嘛。\"廖关过沉闷地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与之前截然不同,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闷雷一般。 这种嗓音出人意料地与他此刻的形象相得益彰。 “绝对不可能!像您这样强大的妖怪怎会现身于此?您不仅能够口吐人言,想必已然成功渡过天劫,成就了封号妖怪之位。您的领主必定不会放任您前来此地。莫非妖怪们打算向人类宣战不成!”千足妖道强行提起一口真气,色厉内荏地喊道,一边有些讨好廖关过,一边言语浅浅威胁 廖关过听闻此言,不禁一愣。 他本是由人化身而成的妖怪,对于妖怪世界的规则自然知之甚少。原以为妖怪们都是自由散漫、自生自灭的存在,却未曾料到竟还有所谓的“领主”一说。看来自己的确需要对这些事情做一番深入了解才行。 然而,廖关过心知肚明,此时绝非询问千足关于地下妖怪法则的恰当时机,要真正了解妖怪还是要自己去妖怪的世界探寻。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名步行。此刻起,此地归我所有,不容任何妖族踏足。只要我不对他们下杀手,便算不得与人类开战。” 廖关过指了指张惊天一行人,没有包括千足,显然意思就是,千足就是妖怪 “但是你,竟敢在我的地盘上,害死了碧眼蜈蚣王,还妄图诛杀这些人类嫁祸给我,不拿你的人头,我无法向领主交差啊。” 廖关过才不知道什么领主,既然千足要一个自己出手的理由,那廖关过现场编一个就是了 此话一出,张惊天等人总算是舒了一口气,看起来这头妖怪起码能够沟通,不会无缘无故伤害自己,更妙的是他在这个地盘上只会去诛杀千足一人,而不会伤害自己等人。 “我也是人类,这是人类的内斗,你不能插手”千足妖道有些歇斯底里,他暗暗的疯狂发送求助信号,希望刑气能来帮助自己。 那里知道,刑气睡眠质量好的爆炸,现在根本醒不过来。 “嘿,本座看你是妖,你就是!”廖关过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那满口森白的牙齿,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的冷酷与无情。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瞬间便抵达了千足眼前。 还没等千足反应过来,廖关过已然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宛如蒲扇一般狠狠地朝千足拍打而去。 千足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那股强大得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量瞬间席卷而来,他的身体像是失去控制一样向后倒飞而出,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强烈的疼痛让千足几乎无法忍受,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拼尽全力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可是,廖关过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毫不留情地抬起脚用力踩在千足的背上,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压下来,使得千足连动一下都变得异常艰难。 \"啊啊啊啊!\" 在走投无路之际,千足内心深处的潜能被彻底激发出来。 他迅速将一颗珍贵的丹药塞进自己的口中,刹那间,周围的天地灵气如潮水般疯狂地涌入他的身体。千足的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准备做最后一搏。 只见千足的六只手臂开始以惊人的速度结出复杂的印记,与此同时,一群食铁飞蚁迅速集结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向廖关过扑去。 紧接着,地面下的泥土突然冒出无数尖锐的刺,以极快的速度弹射而出,径直飞向廖关过。 不仅如此,在千足的身上还迅速形成了一层透明的水膜。随着手印的变化,周围的石头和土锥也纷纷被卷起,一同朝廖关过聚拢过去,企图将廖关过困在其中,并借助食铁飞蚁将其吞噬掉。 “你这小妖,倒是有点儿意思。可惜啊,你惹错了人!”廖关过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其中更是透露出丝丝寒意。只见他手臂一挥,身形如鬼魅般迅速闪动,带起道道残影。 下一刻,廖关过猛地抬手, 拳头如同超新星爆炸一般,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四周接连轰击而出。 连续拳超新星爆炸 每一拳都蕴含着恐怖的力量,没有丝毫破绽和间隙,打得周围的各种石块纷纷爆裂开来,化作无数细小的粉末飘散在空中。 而对于水的操控,龙可谓是水行中的神兽。 然而此刻,原本覆盖在千足妖道身上、看似坚不可摧的水膜却突然发生了异变——它不再是保护千足的护盾,反而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接刺向了千足自己! 刹那间,千足的内心被前所未有的恐惧所填满。 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次自己算是踢到铁板了,眼前这个名叫步行的妖怪其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千足根本顾不上什么尊严和面子,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拼命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啊!小的愿意从今往后全心全意侍奉大人左右,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只求大人您高抬贵手,放过小的这条小命!” 千足的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浑身颤抖不止,他将全部希望都寄托于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强者能够网开一面。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能保住性命,日后定有卷土重来之时…… 廖关过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他原本已经做好击杀千足的准备,但刚才千足那突如其来的爆发力却让他心生困惑。 思索片刻后,他决定暂且留下千足一命:\"也罢,就饶你不死。不过,你必须如实告诉我,为何你身上会有通元木?\" 听到这句话,千足的瞳孔猛地收缩,显然没料到廖关过会如此发问。 他深知一旦回答这个问题,自己的结局恐怕也是难逃一死。然而,面对眼前的困境,他意识到如果不回答,死亡或许会来得更快。 于是,千足连忙点头应道,表示愿意配合。 廖关过见状,缓缓抬起脚,松开了对千足的束缚。千足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侧,然后伸出舌头,让廖关过查看。 只见他的舌头上赫然刻着一个漆黑如墨的\"禁\"字,仿佛是某种神秘的法阵。 廖关过凝视着那个\"禁\"字,若有所思。他明白,千足此刻不敢轻易说出真相,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给他一些提示。 于是,他沉声道:\"好,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带领我走一圈。希望你能给出足够的线索,让我自行推断出答案。当然,如果你胆敢耍什么花样,别怪我手下无情!\" 千足连连称是,态度愈发谦卑,甚至低到了尘埃里。 他知道,此时此刻唯有全力配合,才有一线生机。 廖关过目光冷冽地扫向张惊天等人,开口问道:“千足所言可当真?” 张惊天心中恨不得立刻将千足碎尸万段,但此时此刻的局势明显对他们不利,更何况,若不是那个名叫步行的妖怪出手相助,恐怕他们早已命丧黄泉。于是,他强压下心头怒火,走上前去仔细检查一番后,无奈地点头道:“他说的确是实情。” 听到张惊天的回答,廖关过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接着,他不再多言,手臂轻轻一挥,原本笼罩在众人头顶的巨大岩石瞬间消失无踪。与此同时,四周弥漫的云雾缓缓升起,托住了千足先前施展出的大崩落岩,并将其带离了现场。 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廖关过身上涌出,如同一只温柔的大手般推动着张惊天一行人。眨眼间,他们便顺着之前打开的洞口回到了地面之上。 随着张惊天等人离去,廖关过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了身后的洞穴深处,留下一片寂静和神秘的气息。 第103章 分道扬镳 千足被死死地压制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尽管廖关过对通元木充满了疑惑,但此刻,他深知与张惊天等人会合更为重要。 一来可以解除他们以为自己已死的误会;二来,日后若想在万象书院继续活动,还需要借助学士成所提供的支持。 要想除掉像魁斗这样级别的人物,不仅要考虑到他自身的实力,更要顾及他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所以,万象书院的协助至关重要。 此时,地面上的几个人仍处于晕头转向的状态,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他们被云雾托起,缓缓升上半空,眼前的景象如梦幻般迷离。 张惊天站在一旁,仔细回味着最后千足妖道与廖关过的对话。作为此次行动的发起人,他从中了解到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那通元木便是其中极为关键之物。此外,还有那位神秘师兄的药方…… 而酒生和花兰则是暗自庆幸自己能够活下来,但同时也意识到这次的准备工作还有不足之处,下次必须要做得更加周密才行。在这几个人当中,只有海家兄弟的脸色最为难看。 海宝之前失态的模样仍然深深印在大家的脑海之中,而海天则想得更多一些。这支队伍本来就是由张惊天组织起来的。 在万象书院里,张惊天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每次执行各种任务时总是身先士卒。如果因为海宝的失态而让张惊天对他们产生反感,那么以后的任务可能就不会再邀请他们两个参加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相比之下,大聪明和巳蛟就要淡定许多。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廖关过成功解决掉了千足妖道,心里想着任务应该算是完成了。至于为什么没有将其击杀,想必是另有安排或者有其他用途。 “惊天兄,可算是找到你们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廖关过犹如鬼魅一般,从一棵大树后面闪身而出。 “廖兄!真的是你!廖兄啊!你还活着,呸呸呸……廖兄果然就是廖兄啊!”张惊天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酒生则暗自拿出一面铜镜,对着廖关过照了照,确认眼前之人的确是廖关过后,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廖兄!”张惊天大步上前,用力地拍了拍廖关过的肩膀,待看到廖关过虽然衣服上有不少破洞,但身上并无明显伤痕后,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惊天兄啊,你们是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唉,说来话长啊!我当时好不容易打碎了那碧眼蜈蚣王的牙齿,然后冒险钻进它的体内,本想着能从内部将其击溃,谁承想这家伙的身体内部竟然也如此坚硬。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命丧黄泉、成为这畜生腹中餐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足有五米多高的巨大怪物,把我给救了出来。可惜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它的模样,就被它像扔垃圾一样给丢了出来……” 廖关过一顿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但却真假难辨,他根本不担心张惊天会不相信,如果实在不行,他甚至可以换个身份,以“步行”的名义前来对质。 “那咱们的运气好像都还不错啊。”张惊天也讲述了一番后来发生的事情,然后跟廖关过一样,也是被那个叫“步行”的人送了出来。 “你既然早就出来了,怎么不来找找我们?”海宝看到众人讲完,又发现廖关过竟然还活得好好的,顿时,之前还没发泄完的怨气再次喷涌而出。 “海宝!给我闭嘴!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海天厉声道,脸色铁青青得吓人。 张惊天给了海天一个眼色,暗示他不要冲动,海天心里却是凉了半截,同时也在心里埋怨起廖关过来。 廖关过变成大妖怪“步行”的时候,可是将所有人的模样都看在眼里的,他自然不会像海宝那样计较,倒是张惊天有些尴尬了,他万万没想到廖关过当时居然还活着,早知道就该先剖开蜈蚣王看看的。 \"廖兄,不要和……\"张惊天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被廖关过打断:“惊天兄无需挂怀,我们这样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啊!” 说完这话后,廖关过便向张惊天询问起大妖怪为何会放过他们这些人来。虽然说最后是他廖关过亲手将众人放走的,但似乎当时千足妖道曾说过一些不能轻易伤害人类的理由,所以廖关过自己也很想搞清楚状况。 听到廖关过的问题后,张惊天稍微沉默思考了一会儿。毕竟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转念一想这又并非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之事,于是稍作犹豫后他还是决定全盘托出比较好。 人类在修行之路上不断攀升,筑基阶段乃是关键一步,此时便可称得上仙人之名,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特名号。 随后更进一步则是结丹境界,亦即人们常说的金丹修士,又被尊称为大宗师。万象书院之所以成为人类的根基所在,原因就在于其中有金丹修士亲自教导弟子。 继续向上修行,则进入元婴阶段。 元婴者堪称这个世界的最强者,可以封王称霸。即使在强大的夏王朝,元婴级别的王者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至于妖怪一族,情况与人类相似。它们将成功渡过劫难的妖怪称为封号大妖,表示这些妖怪已经有了自己的名字,不再仅仅是普通的猫妖、螳螂妖之类。 而经历第二次天劫的妖怪,则被称作领主妖。通常来说,一个区域内可能会有多位妖怪受到领主妖的统治。 再往上升华,同样可以成就妖王之位。或许到了那种高度,无论何种种族都会赢得应有的尊重。张惊天向廖关详细介绍了修行方面的常识,也算是填补了他知识体系中的一部分空白。 而之所以妖怪不能够随心所欲地伤害人类,原因其实非常简单。尽管夏王朝内部存在着像魁斗这样的败类,通过压榨修士来修炼,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王朝也有其积极向好的一面。 就连廖关过自己都清楚,如果他毫无顾忌地肆意杀戮,那么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够轻轻松松血洗好几座城市。 正因为如此,最初的时候,妖怪对凡人展开的攻击异常惨烈。不过,夏王朝在经历了切肤之痛后,果断采取行动与妖怪打了一仗。虽说这场战斗让双方都元气大伤,但好在成功限制住了妖怪的活动范围。 自那时起,妖怪们便只能藏身于地下世界,而地面则归人类所有。在地上遇到妖怪可以直接斩杀,反之亦然,地下的人类亦可被地处地下的妖怪轻易抹杀。 这几人运气不错,并没有深入地下世界,“也许是那只妖怪不想多生事端。”张惊天暗自揣测道,却不知此刻那妖怪的真身就近在眼前。 “廖兄,你也要前往万象书院,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张惊天邀请到,廖关过的性格无疑是很对张惊天胃口,因此想同行。 “多谢了,惊天兄,但是我们还有一个人没有扫除,等解决了,万象书院见”说完还看了一眼海宝,就怕张惊天也要来帮忙,现在有海宝在,倒是个好借口 张惊天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廖关过的目光,看来一样海宝还一副不服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好,廖兄保重,若是到了万象书院,一定来找我“张惊天拱手,带上了酒生等人,朝着玄州中心远去 其余人一一告别 又是三人,廖关过,带着大聪明和巳蛟一跃重回地下 第104章 冤家路窄 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地下,原因无他,还有一堆的问题等着廖关过来解答。 千足现在像极了一条死虫子,瘫软在那里,廖关过也重新变成了步行的马甲,而巳蛟和大聪明也纷纷变化了样子。 出门在外,身份呢是自己给的。 廖关过缓缓的捏住了千足,大拇指抵住他的喉咙,对于这千足,廖某完全没有任何的怜悯,死在其手上的人恐怕比死在妖怪手上的都要多。 “我问一句,你点头或者摇头,前面带路”廖某开口,声音如同闷雷 千足在看到廖关过身后的两人气息也十分强横之后,再也没有了反抗,逃走的心思,哪怕是刑气来了恐怕也讨不了好。 更不要说刑气本来就看自己极为不爽,巴不得自己出事。 千足疯狂点头,然后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地图,示意廖关过打开看看。 地图,之前也有,武隆运给自己跑路时,拿了一张白山府的地图,当时给了很大的便利,包括恶鬼山一战,也几乎就是靠着那张地图作为先导的。 而现在再次获得的地图,却是不一般,这是地下洞库地图。 千足喜欢在地下浅层区域找寻洞穴开发成自己的地盘,这张地图就记载了玄州的各种地下洞窟位置,甚至还标出了妖族的一些地盘。 光是这张地图拿到外面去售卖恐怕价值就已经远远的超出损失还能狠狠的赚上一笔了。 然后廖关过果断的撸下了千足妖道的戒指,里面的东西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非常的丰厚,一个炼气九层的千足妖道的资源已经快要满足廖关过冲击全经脉所需要的丹药了。 千足虽然有疑惑为什么这大妖怪连储物道具都要,但是也不敢问,也不敢说。 妖怪没有炼气士的法力无法使用道具,哪怕像是蛇鳞剑这样的利剑,别人能够用出蛇鳞斩空波,廖关过只能当作好刀来使用。 好在储物道具是精神力催动,才不至于让廖某过的像个原始人一样。 循着地图,廖关过来到了千足的各种房间当中,主要是看看有什么可以搜刮的,但是大部分都是一些草药,真正要用的东西倒是极少。 而巳蛟一路上倒是很有兴趣,这里取一点材料,那里取一点材料。 这样的分量倒是让千足看了一愣一愣的,十分眼熟。 兜兜转转看搜刮得差不离儿了,廖关过循着味道就来到了一间房间。 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大量的通元木在这里整齐堆放着,显然千足妖道正在用它们制作某种丹药。 这些通元木自然不像自己那样侥幸获得,而是真真切切有人在源源不断地供给。一个通缉犯居然能有稳定的资源渠道,廖关过心中那块巨大的拼图正缓缓地成形。 “接下来我问,你来说。”廖关过盯着那些通元木,打算从现在开始慢慢梳理整个事件脉络。“不必这么麻烦,我这儿有搜魂术。”巳蛟突然开口说道。 千足妖道听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要跪地求饶却被巳蛟一巴掌打得晕厥过去。 “你怎么连这个都会?”廖关过虽然心里清楚巳蛟值得信赖,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总觉得巳蛟身上隐藏着数不清的秘密。 “玄武卫的藏书殿就有,你平时不读书吗”巳蛟淡淡的开口,随即把手放在千足妖道的额头,一些廖关过想要知道的东西缓缓地呈现出来。 许久之前 万象书院的阴阳家一名弟子偶然间获得了一块通元木的珍贵材料。这位弟子对通元木展开了深入的研究,渐渐地,关于通元丹的构想开始在他脑海中浮现,并逐渐形成了初步的设计方案。 此时此刻,廖关过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巳蛟。 因为他清晰地记得,当初巳蛟曾经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知晓通元丹的制作方法,且不存在任何弊端。然而,廖关过转念一想,也许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通元丹真的已经被完善和改进了。毕竟,时间可以带来许多变化和进步。 不过,真正重要的部分还在后面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廖关过不禁心生好奇,他决定继续关注下去,看看后续的发展将会如何。 话说这阴阳家的弟子获得的通元木,其来源竟然是魁斗指使千足所赠。如此一来,阴阳家的弟子便成为了魁斗修行中的一颗棋子。 就在阴阳家家主即将察觉到蛛丝马迹之际,迫不得已,通元丹的研究被迫中断。千足妖道当机立断,将那名弟子残忍杀害,并携带研究资料仓皇出逃。自此,他也踏上了被万象书院追杀的逃亡之路。 接下来的画面变得断断续续,大多是魁斗与千足之间的交流情景。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一个尝试使用通元丹的人,竟然就是那位疯智书生!正当画面突然中断之时,千足妖道显然已经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不过,廖关过对此并不在意,只是信手一捏,轻而易举地结束了千足妖道的性命。 能让其在睡梦中死去也算是一个福报了。 哪怕是仅仅关于魁斗与千足妖道的这段记忆,千足妖道就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这样的恶人,廖关过哪里会真正的接受他的投降。 这么看起来一切也就能够解释明白了,为什么玄武卫组织了几次围剿千足妖道但是却没有丝毫成功,原来其中最大的内奸就是白山府主。 而这次来到庆云府,恐怕也不是为了躲避什么玄武卫的追杀,有魁斗在一天,只要千足妖道还有利用价值,廖关过绝对相信,哪怕抓住了千足,也能让其从玄武卫的笼子里跑了。 千足妖道来到这里恐怕还是和通元丹有关,虽然最后画面断断续续但是依旧能够看出魁斗对于通元丹的渴望。 没想到,来诛杀了千足妖道,倒是给了魁斗迎头痛击,这样一来,连朱雀卫出现在这种地方都合情合理起来。 不过现在倒是能够顺手解决了疯智书生,可怜的书生也是可怜,被千足坑蒙拐骗,弄成这般样子,变成了小白鼠。 廖关过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下面就打算前往那玄州中心 第105章 有人在身后 沿着蜿蜒曲折的道路前行,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千足妖道实验的某个地方。 这里光线昏暗,气氛压抑,牢笼中关押着许多人。廖关过并没有急于寻找疯智书生,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牢笼,仔细观察着里面的人。 随着视线的移动,他心中的惊讶越来越甚。起初,他原以为这里只有疯智书生和一些普通百姓,但没想到,竟然还藏有大批的炼气士。直到看见熟悉的玄武卫身影,廖关过才真正震惊得无法言语。 \"看样子,白山府的局势已经到了非常紧迫的地步了。\" 廖关过低声喃喃自语道。 牢笼中的玄武卫数量不少,而其中最为眼熟的,莫过于曾经在花满楼帮助老鸨说话的那两个人。 此时此刻,这对难兄难弟正蜷缩在角落里,哪还有半点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活脱脱就像两只被人踩扁的臭虫。 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他们艰难地爬起身来,敲打着栏杆,苦苦哀求:\"求求您,给我丹药!我需要丹药啊,大人,求求您行行好!\" 这二人的叫声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刃,划破了地下洞穴的静谧,一时间,洞穴中到处回荡着敲击声、讨饶声和求着要丹药的声音。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交响乐,在黑暗中不断回响。 或许是看着这二人的惨状实在可怜,廖关过忍不住蹲了下来。 \"我是廖关过,你已经忘记我了吗?刘宸,武大人他们怎么样了?\" 廖关过轻声开口,声音如同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缓缓扩散开来。 同时,他微微释放出一丝龙威,仿佛沉睡的巨龙苏醒,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唤醒眼前这两个恍惚的人,让他们从迷茫中清醒过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这两人早已病入膏肓,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他们依旧不停地求饶着,只为求得那颗能让他们上瘾的通元木丹药。 他们的目光涣散无神,伸出的手臂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伤口正由内而外地溃烂开来,如同一朵朵盛开的死亡之花。 这是因为通元丹的强烈刺激,导致他们无法控制地吸收天地元气,从而对身体造成了严重的损伤。若是换作普通人,恐怕会更加凄惨。他们往往无法承受这种药力的冲击,最终会因内出血而活活疼死。相比之下,这两个炼气士的身体素质还算强硬,才得以支撑到现在。 廖关过摇了摇头,看得出来问询他们是无济于事的,就要找寻疯智书生,这样通缉榜上的榜一榜二就都在自己手上了,能够换取大量资源,增强自己才是王道,终归是要对上魁斗的。 正要往里走去,忽然一个人伸出栏杆死死地抓住了廖关过的脚腕。 “你是廖关过,你真的是廖关过!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你一定可以救两位大人!”这人穿着的是官府的衣服,抓着廖关过的手由于激动,或者是用力过度,上面的伤口再一次崩裂,滴滴答答的血液滴出,但他却全然没有在意,只是紧紧盯着廖关过。 相比于玄武卫被魁斗深深地渗透其中,学士成的官府倒是较好一些,对于修为的要求并不是很高,所以丹药的使用也就相对较少。 眼前这人廖关过仔细看看,发现自己也认识,正是服侍学士成的一个侍从,没想到此人也落难至此。 廖关过心中一动,连忙蹲下身子,想要先给这个侍从喂药治疗,然而,他的动作却被突然打断。 “我已时日无多,疾病缠身,你只需要听我把话说完,给我一个痛快即可”这人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各种不适,昏暗的洞穴中他的眸子似乎闪出来一阵精芒。 廖关过心急如焚地将这个人从牢笼里拉了出来,并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让其坐在草垛上。 然后,他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对方讲述白山府目前的状况:“两位大人啊!自从您烧毁了花满楼后,我们就失去了您的消息,大家都以为您已被那可怕的魁斗炼化掉了。于是,他们纷纷派出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前往万象书院请求援助。” 说到这里,侍从忍不住看了廖关过一眼,因为他自己就是被派出来的一员,深知魁斗的凶残手段。 能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存活至今,甚至连强大的千足都可能命丧于廖关过之手,这让他不禁心生钦佩和感激之情,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接着,侍从继续说道:“然而,就在您在恶鬼山与敌人激战之后,魁斗却突然像发疯了一般。本来,他只是阻止其他人前去求援,但不知为何,他竟然开始发动真正的攻击。如今的白山府,已经不再有三巨头并存的局面,只剩下魁斗一人称霸天下。” “魁斗的实力实在太强,已经远远超越了两位大人。我离开那里已有一段时日,不清楚现在两位大人的情况如何。也许他们会寻求慕容家的庇护,毕竟当前的局势已经非常严峻,容不得半点乐观。”侍从的语气充满了忧虑和无奈。 廖关过毕竟不是神人,能够预知未来,没有想到魁斗如此疯狂,直接出手,这恐怕也是因为,白山府已经基本渗透,有把握处理了武,学二人,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对了,还有一件事”眼前的侍者停顿了一下,咳了一口血,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以及对于药物的渴望继续说到 “小心,小心青家,他们,要来杀您”侍者再也忍耐不住全身开始抽筋,口吐白沫,喃喃着渴望药物,又希望能够一死。 廖关过站了起来,一击之后帮助侍者结束了痛苦,每次这样都忽然觉得千足这样的人死的容易了。 有些恶人害怕的死亡,却是为了正义不断献身遭受磨难的英雄所奢求的解脱 廖关过沉默不语,两把蛇鳞剑尽量快速的一击毙命,这里的人已经和行尸走肉没有了什么区别,死亡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解脱。 最后的房间,疯智书生就坐在那里,好像已经癫了,又好像已经疯狂中带着一丝丝的宁静。 廖关过没有任何废话,一剑授首,可怜的榜二,被榜一折磨的也没了人样。 又是一把大火,纵火犯廖关过即刻启程前往伏泊府,去往玄州中心求援,至于青家,敢来的话,一双龙爪下就又是一个冤魂 第106章 万象书院 天空之上,白云缭绕,雾气弥漫。廖关过驾驭着云雾,在空中稍作停留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入城镇休息,而是降落在伏泊府中的一片广阔大泽之中。 他静静地站在水边,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水汽的滋润和清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在水中恢复体力的速度越来越快。 或许,当他完成送信任务后,身体将无法抑制地发生变化,变成一个高达五米甚至更巨大的怪物,而且永远无法再变回原来的模样。 然而,化龙之力却是必须要运用的,它就如同一把以荆棘制成剑柄的长剑一般,每次使用都会让自己不断地流血受伤。尽管如此,廖关过深知这股力量的重要性,他决定义无反顾地去使用它。 廖关过这个人啊,真是执拗得很呢!就算面临死亡,他也非要坚持走在自己选择的路上。 只听“哗啦”一声水响,廖关过突然从水中冒了出来,他赤裸着上身,后背闪耀着令人目眩神迷的金色光芒。定睛细看,才发现那是他后颈到尾椎处长满了浓密的金色须发,甚至还残留着些许鳞片难以褪去。不过好在他能够随心所欲地掌控自身的气息和妖气,即便背后有鳞片露出,只要穿上衣服就能轻松掩盖过去。 眼前的大泽犹如梦幻般美丽,呈现出深邃而迷人的湛蓝色调,让人陶醉不已。虽然这里名不见经传,但里面的鱼儿却是鲜美无比,令人垂涎欲滴。三人大快朵颐地享用了这顿美味佳肴之后,又马不停蹄地继续踏上前往玄州中心的征途。 玄州中心,已经不是往日里人们口中所说的某一府了,它有一个崭新而响亮的名字——玄都!此刻,只见三道身影从高空中缓缓落下,他们正是廖关过一行人。廖关过手中紧握着一封书信,信步朝着那座雄伟壮观、气势恢宏的城门走去。 站在城门口的士兵们,看上去比当初的青柳城门卫更加严谨规范,甚至其中还有一名达到炼气四层境界的高手。在那些小地方能够踏上修仙之路就已经算是人中翘楚了,但在这里,却只能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看门守卫而已,由此可见,这就是玄都强大实力的真实写照啊! 廖关过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将书信递给了那位守城士兵。那名士兵只是冷漠地扫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鄙夷,仿佛眼前之人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 直到确认了书信上的印章毫无差错之后,这位守卫才勉强放行,并随口告诉廖关过他们:“你们要找的万象书院就在进城后朝北的方向,记住,千万别在城里四处乱窜!”话音刚落,士兵便重新恢复到沉默不语的状态,继续坚守自己的岗位。 玄都是一座非常庞大的城市,但即便如此,万象书院依然十分显眼,它占据了几乎一半的地盘,可以想象其规模之大。 万象书院拥有众多流派和家族,包括佛、道、儒、法四大巨头,而像阴阳家、杂家、名家等则相对较小。 廖关过来到了书院门口,原本期待着领略这座学院的奇妙之处,但他还没来得及感受,便先目睹了人性的丑恶。进入万象书院的程序比进入城门更为繁琐,因为万象书院被视为玄都的未来希望所在。 特别是对于那些尚未成为万象书院学生的人来说,这里的规定就更加严格,甚至需要出示玄武卫的令牌才能进入。 “你们是白山府的人吗?”门卫问道。 “是的。”廖关过简短地回答道。 而当确认了这几个人的真实身份后,万象书院那名负责守门的护卫人员,便偷偷地将手伸进口袋里,暗中捏碎了一块小小的玉石。这块玉石在被捏碎时,突然闪烁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微弱光芒。整个动作极为隐秘,但廖关过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细微变化,并立刻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 要知道,魁斗背后的势力可以说是夏王朝最强大的存在之一,他们甚至有能力对万象书院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尽管这种说法听起来似乎有点儿夸大其词,但仔细想想,其实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毕竟,魁斗所代表的力量确实相当庞大,不容小觑。 刚刚踏入书院的门,廖关过想要问一下儒家怎么走,毕竟学士成就是儒家出身,而这封信件,就是学士成向着他的老师求援的。 这时候,只见一个身着华丽服饰、面容俊朗的青年缓缓走上前来,但其脸上却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讽:“哈哈哈,你就是廖关过?你竟然真的有胆量来到这里!” 面对青年的挑衅,廖关过只是微微眯起双眼,眼神冷冽地盯着对方,仿佛能够穿透对方的灵魂一般。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为何不敢来?”仅仅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那原本嚣张跋扈的少年不禁心中一震,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尽管内心有些畏惧,青年还是强装出镇定,色厉内荏地喊道:“哼!我可是魁斗的人,今天就是专门来收拾你的!”说罢,他还示威性地挥了挥拳头。 听到这话,廖关过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似乎对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青年充满了不屑:“哦?就凭你?”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涌现出一群人,他们迅速行动,将廖关过等人紧紧包围起来。只听那青年得意洋洋地叫嚣着:“给我上!抓住他!” 面对众人的围攻,廖关过丝毫没有慌乱。他身形一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迅速出手,几下便轻松打倒了几个试图围攻他的人。其他人见到这一幕,顿时被吓破了胆,纷纷犹豫不前,再也不敢轻易靠近。 “一群废物!”廖关过头也不回地冷冷说道,然后大踏步向着儒家的方向走去。身后传来那少年气急败坏的喊声:“你今天绝对走不了!”但廖关过根本不为所动,继续坚定地向前走着。 “他说了,你今日走不掉!”伴随着这句话落下,只见前路上又出现了一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但其身后背负着剑匣,整个人散发出凌厉无比的气势。 “竟然是纵横家的剑子!是纵横家的剑子啊!青城,他怎么会突然在此地出手?”旁边围观的一人看到这少年之后,顿时惊呼出声。而听到这个名字,廖关过也停下了脚步,空气之中仿佛有两股无形的气势正在激烈对撞。 廖关过原本还以为,这青家也就和小铁城的金家差不多,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但现在看来,这青家显然是深藏不露,而且在万象书院里应该也是有些底蕴的。毕竟,光是那“剑子”二字的封号,就已经足以说明一切问题。 面对如此强敌,廖关过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取出了自己的武器——两把闪烁着寒光的蛇鳞剑。 第107章 横剑青城 少年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突然,他微微一动,如同鬼魅般迅速地转过身来。紧接着,他伸手向后一探,轻易地将背负着的剑匣取下。 只见他手臂一挥,剑匣如同一颗流星般坠落到地面上。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剑匣瞬间分裂成两部分,向两侧敞开。八道寒光闪烁的剑光骤然射出,仿佛要撕裂虚空一般。眨眼间,八把造型奇特、风格迥异的长剑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众人眼前。 \"传说九流十家当中,纵横家的虽然式微,但他们培养出来的弟子却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实力非常强大且与众不同。看这架势,这位少年使出的应该就是那赫赫有名的横剑法!\" 一旁的围观者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 此时此刻,廖关过终于收起了先前的轻视之心,开始全神贯注地戒备起来。一方面,此地禁止使用化龙之力,这无疑限制了他自身实力的发挥;另一方面,眼前这个对手显然并非等闲之辈,而是真正拥有天赋和实力的年轻翘楚。面对如此强敌,廖关过深知必须全力以赴,稍有不慎便可能败下阵来。 能够进入万象书院学习,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绝对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毕竟这里不仅孕育着众多绝世天才,更为关键的是各种流派、学说在此相互交融碰撞,无疑代表着这个时代最先进、最前沿的思想潮流与文化风尚! 此时此刻,那位名叫青城的少年正凝视着眼前的廖关过,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畏惧之意。起初,他本以为这次家族交代给他要铲除之人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罢了。 然而,当听到对方自报家门——“修罗”之时,青城不禁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乍一听似乎平平无奇,但又隐约透露出一种杀伐果断之气,仿佛此人乃是江湖中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般。 可如今亲眼见到本人后,那种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却令青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对于自家大伯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青荣,青城自然再清楚不过了。那家伙简直就是一无是处,既没有任何天赋可言,又生性放荡不羁、荒淫无耻。此番受命前来替青荣报仇雪恨,原本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但眼下情况似乎变得愈发有趣起来…… “纵横家,横派青城,请指教!”青城一脸严肃地拱了拱手,然后从剑匣中挑出了右边的一把长剑。 “玄武卫,廖关过。”廖某同样郑重地回了一礼。 两人年纪相仿,又都身处万象书院,可谓旗鼓相当。因此,青城礼貌地请廖关过先出招。 廖关过自然不会推辞,他双手紧握剑柄,将玄武游身剑典中的凌厉攻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青城对玄武卫的玄武游身剑典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然而,正因为如此,他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被廖关过的剑势压得节节败退。 “半部剑法?你竟然修改过了?”青城一边奋力抵挡,一边惊讶地问道。他发现廖关过使出的剑法似乎与他所熟悉的有些不同,但却更加凶猛和灵活。 面对青城的质问,廖关过并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攻击速度。青城无奈之下,只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剑匣旁边。他迅速抽出一把短剑,准备迎接廖关过更猛烈的进攻。 廖关过依然如旧,手中双剑交错,仿若狂蟒出洞,迅猛凌厉,每一式皆蕴含着无尽杀意,直取敌人要害。 反观青城这边,则明显有所不同。他手持短剑后,剑法亦随之变化,改为双手握持,使出一套名为“参差剑法”的奇诡招数。这套剑法变化多端、神鬼莫测,无论是用于防御还是近身缠斗,都能发挥出巨大威力。 起初,凭借着短剑的灵活多变以及“参差剑法”的奇妙运用,青城尚能与廖关过周旋一二,并逐渐占据上风。 但廖关过所擅长的并非仅仅局限于一个“游”字诀那么简单,更为关键的乃是那迅疾如风的“快”字诀! 只见他手中那对蛇鳞剑虽未施加任何法力,但随着剑招愈发娴熟流畅地施展出来,剑身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笔直坚硬的剑身此刻却变得蜿蜒曲折,宛如两条灵动的毒蛇缠绕其上。 面对如此诡异的变故,青城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一开始,他还能依靠“参差剑法”勉强抵挡住廖关过的攻势;可随着对方速度不断加快,自己竟然再度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众人没想到,外界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竟然能有此实力,不由得更加惊叹。 这时候天空中,两个老头坐在飞剑上,穿着一黑一白两件衣服,半空中好似有一个看不见的透明桌子,上面放着一壶酒,两个酒杯。 “你横派已然收得一良徒,此次切莫与我争抢!”身着一袭白衣的老头儿朗声道。 那黑袍老者却并未答话,只是自顾自地言道:“此《玄武游身剑典》你我皆曾翻阅过,其虽号称攻防兼备,但实则并无甚出彩之处,无非占了些许‘稳健’与‘灵活’罢了。” 然而,话锋一转,黑袍老者接着道:“不过这小子改动之后,竟然摒弃了这套剑法原有的两大长处,转而突出一个‘快’字。如此一来,半部《游身剑典》便全然依赖于这一极致的速度,倒颇具你纵派之风啊。” 黑袍老者言罢,白衣老头儿正欲开口道谢,岂料对方紧接着又说:“面对这般能够将一套平凡剑法改得如此契合自身的奇才,我又有何理由不去争夺呢?” “我真是服了!”白衣老头儿闻言气得差点被酒呛到,瞪大双眼怒视着对方。 二人交谈间,下方的战局已至了尾声。 参差剑法虽然也算的上攻防一体,但是却不够猛,攻击性不够强,同样两把剑,廖关过凭借速度,让青城一直无法发挥短剑优势。 一步一步紧逼之下,青城一个野驴打滚后退一大步,随后把手上的剑一丢,剑匣当中一把重剑飞了过来。 堪堪抵挡之后,青城后退,招手示意。 “我输了” “什么青城败了?可是青城的六轮御剑还没用出来,怎么直接败了?” “这玄武卫是什么人,竟然能够压制出了三把剑的青城,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两人的人群议论纷纷 “你是青家人,无论胜负都可以再战”廖关过也是战斗正酣,有如此敌手才能更好的磨练自己的技艺。 “不了,你我之前的都是剑法技艺的比较,我已经被逼的出了御剑之术,是我输了”青城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的战败。 “你不为你家兄弟青荣报仇了?”廖关过收起了剑,总算是遇到一个和之前世家弟子不一样,算是正常的人了。 “我已经出手过了,实力不够无法报仇而已”青城散落的剑直接回到了剑匣,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了廖关过在原地以及一开始叫嚣的魁斗手下。 廖关过回头看了一眼对方,那人立刻落荒而逃。 从进门开始一场战斗,廖关过的名号不知不觉已经开始在万象书院中传了起来。 第108章 儒家家主 万象书院的人如同一阵风般迅速地到来又离去,廖关过向周围人打听清楚儒家所在的方位后,便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方向疾驰而去。 从白山府传出来的消息似乎非常紧急,让人感觉一刻都不能拖延。 在万象书院内,儒家被视为一个重要的派别。与其他门派相比,儒家有着独特的地位和特色。道家宛如一座高山,给人以深邃高远之感;佛家恰似庄严的庙堂,充满神秘气息;而法家则像宏伟的大殿,庄严肃穆。然而,儒家的地盘却是一座宁静祥和的岛屿。 这座岛上种植着梅、兰、竹、菊四种高雅的植物,它们各自代表着儒家的不同精神内涵。 当廖关赶到目的地时,他心急如焚,急忙呼喊着摇船的老伯,希望能尽快渡过眼前宽广的湖泊。 \"老伯,请您行行好,让我们搭乘您的船只!我有急事要去找儒家家主送信。\"廖关过和另外两人匆匆赶到船边,语气焦急地请求道。 其实以他们的实力,想要横渡这片水域并非难事,但初来乍到这个陌生之地,还是应该遵循当地的规矩行事,这样才能更高效地达成目标。 那位老伯坐在船头,悠然自得地抽着旱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眯起眼睛眺望远方的岛屿,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听到廖关过等人的请求后,老伯终于开口说道:\"想坐船可以,每人一颗丹药作为酬劳;如果你们需要我带路去见儒家家主,则需支付两倍数量的丹药。\" 廖关过二话不说,立刻从怀中掏出两瓶丹药递给老伯。这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真灵丹,对于修炼者来说颇具价值。 \"老伯,请您务必加快速度,时间紧迫啊!\"他急切地催促道。 接过丹药的老伯先是打开瓶盖闻了闻气味,确认无误后,微微点头表示满意,但紧接着却又摇了摇头,仿佛对这笔交易还有所不满。 “你这颗丹药勉强够资格让我带你登上此岛,但也仅限于见到我们儒家的大师兄而已。”摇船老伯语气平静地说道,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早已习以为常,并无半分急切之意。 廖关过毫不迟疑,当即从怀中又取出两瓶珍贵无比的真灵丹,放在船头:“这些应该足够了?”他心中暗自思忖道,自己毕竟家底殷实,财大气粗,说出的话自然有底气。 那老伯瞥了一眼,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接着,他将手伸向身后腰部位置,开始摸索起来。 “四瓶足以,可拜见一次儒家家主,但仍无法登岛,我亦不会刻意刁难尔等。”只见老伯动作缓慢而沉稳,边说边缓缓掏出一块令牌来。 令牌正面赫然镌刻着“万象书院”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熠熠生辉;而其背面则精心雕琢着梅、兰、竹、菊四种花卉图案,正中镶嵌着一个醒目的“儒”字,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与奥秘。 “我从不骗人,你若真有信件要给我看,那就赶紧拿出来!”老伯一脸平静地说道,同时不着痕迹地将所有丹药都收入到自己的储物道具之中。 廖关过心中暗自恼怒,但还是强忍着怒气将信封递了过去。 只见这位老伯眯起双眼,浑身气质与一般的儒家读书人截然不同,反倒更像一个朴实无华的农夫。他一边漫不经心地阅读着手中的信件,一边轻轻敲击着烟杆子,偶尔还会掐指一算,最后却无奈地摇了摇头。 “玄武卫廖关过,在此恳请您施以援手,助白山府渡过此次难关。”廖关过言辞恳切,态度十分恭敬,他低着头抱拳行礼,稳稳当当地立于岸边,动也不动。 身后的大聪明见状,立刻有模有样地学着廖关过的动作,向老伯抱拳施礼。而一旁的巳蛟见此情形,也赶忙效仿起来。 老伯默默读完信后,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将信件收起。就在这一瞬间,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穿着如同农民般朴素的老伯,眨眼之间竟然换上了一件儒雅的长衫,而那根烟杆子也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悬挂在腰间的令牌。 只看见这老伯手指前的扳指一亮,刚才的四瓶丹药连同一盒更加精美的瓷瓶都放在了船头。 廖关过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意识到眼前这位老伯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松戏谑。老伯的神情变得庄重肃穆起来。 \"关于你所求之事,我有能力相助,但并非此刻。因此,这丹药我便收下了。你对我师弟学仕成的帮助,这五瓶丹药便是你应得之物。\" 廖关过心急如焚地说道:“可是,家主大人啊!魁斗如今的实力已近乎渡劫境界,而白山府的局势紧迫至此,实在是没有丝毫喘息的余地了呀!” 言伯摆了摆手,打断了廖关过的话:“不必称呼我为‘家主大人’,唤我一声‘言伯’即可。白山府之事,牵涉到筑基之下的范畴,以我金丹期的修为实难介入其中。况且那魁斗与夏王朝同姓‘魁’字,连万象书院在此事上都难以插手。” 言伯的语气愈发严厉,毫无转圜余地,“我所能做的,便是给你一线生机,能否存活下来,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完这些后,他便紧闭双唇,显然不想再多谈。 廖关过张开嘴巴想要继续争取一下,然而喉咙里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廖关过小友,解铃还须系铃人,白山府的事还需要白山府自己解决”言伯说完便离开了此处。 而刚才言伯依靠着的船却变成了一个小木舟,到了廖关过手上,船舱上刻着三个字。 日梭舟 “所以说,我们现在是要回去了?”巳蛟在一旁不知道想些什么,剃着指甲。 “走,看起来是好事,白山府魁斗的项上人头,看起来,还是要落到我的手里”廖关过故作轻松的说道。 万象书院内禁止飞行,于是那几个人转身便要离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青城竟再次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难道还要再打一架吗?\"廖关过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烦躁。此刻他只想提起手中的长剑,与眼前之人痛快地厮杀一番。 青城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并非如此,我的师父命我赠予你一柄宝剑。此外,还有另一位师叔托我转交于你,同样也是一把利剑。关于你的事,我略知一二。若你此番能够平安归来,纵横家门将为你敞开。\" 少年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青家之事实非我本意,但无奈我姓青,所以下一次遇到类似情况,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尽管我们互为敌手,但能结识像你这样的人,我深感荣幸。\" 廖关过疑惑地接过那一黑一白两把剑,心中着实有些茫然。他似乎尚未完全理解纵横家赐予佩剑背后所蕴含的深意及其价值所在。 要知道,击败青城对廖关过而言,就如同战胜千足一般轻松自如。然而,对于纵横家来说,意义却截然不同。 青城依旧如往常般背负着那与人等高的巨大剑匣,默默地转身离去。 廖关过等人踏出书院大门后,迅速登上了一艘名为\"日梭舟\"的飞船,向着白山府疾驰而去。 第109章 局势严峻 白山府魁斗府内 宽敞明亮的大堂之中,此刻唯有魁斗孤身一人端坐其中。 他那与众不同的外貌,已然超越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只见头顶之上,四根粗壮的肉角傲然挺立,角尖处呈现出一抹幽深的黑色。 而他的面容更是诡异至极,通身赤红如血,仿佛被朱砂重重渲染过一般。 就在不久之前,魁斗的父亲——镇南将军魁向天,给他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原来,由于魁斗行事过于高调张狂,引起了白山府各方势力的关注和不满。尤其是武隆运、学士成以及慕容斗南等人,竟然联手上书向上级进言告状。 要知道,慕容家族在玄州可是赫赫有名,实力位居前列。因此,玄州之主不得不重视此事,并派遣使者前来质询调查。 面对如此局面,魁斗恳请父亲魁向天设法阻拦一番,以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应对。 起初,一切似乎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着,时间尚算宽裕。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学士成的师兄,即儒家家主,此时也突然施加压力,使得局势骤然紧张起来。 眼看着形势愈发严峻,魁斗深知自己必须迅速提升修为,才能摆脱当前的困境。 只要魁斗能够成功抵达筑基期,那么即便是他杀掉了武隆运和学士成这两个人,夏王朝的皇族也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住魁斗的性命。 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迫使他强行闭关修炼一年,又或者禁止他踏足玄州罢了。毕竟,天下共有九州,除了玄州之外,还有其他八个州,普天之下八州皆为魁属,那里去不得。 然而,如果此事真的遭到彻查,而魁斗又未能顺利晋升境界,最终以失败告终,那么不仅魁斗本人将面临困境,就连其父魁向天也难以幸免。届时,玄州之主必定会向魁向天索要一些赔偿。 这场赌博对魁斗而言,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冒险。 若是赢了,帝都嫩模,左拥右抱;可若是输了,那他前半生的努力,全部白活。 尽管魁向天膝下子嗣众多,且魁斗自身天赋平平无奇,但他那种极具野心的做派却深受魁向天的喜爱。若非如此,以魁斗尚未筑基的修为,又怎能担任白山府主这样重要的职位? 坐在椅子上的魁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紧接着,他毫不留情地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此刻,他心中对那些无能的下属以及廖关所制造出的意外感到无比厌恶。这种情绪已经到达了顶点,令他忍无可忍。 本来一切都按部就班、稳稳当当,即便通元丹的功效不尽如人意,但只要有了过滤器相助,就能循序渐进地变得更强,最终武隆运和学士成都将成为自己筑基之路上的垫脚石。 然而,天不遂人愿,火烧花满楼一事发生后,原本负责监视二人的守卫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前去处理此事。于是乎,武隆运和学士成眼见机会来临,趁机逃往慕容家寻求庇护。 紧接着便是恶鬼山剿匪之事,一击重炮,刑气胆寒,两击重炮,无人搭话。 此时魁斗身边的高手数量骤减。而导致如此局面的罪魁祸首,正是慕容家的那只机关鸟!若不是魁向天三令五申不得对慕容家动手,恐怕魁斗早已怒不可遏,直接冲杀过去了。 如今他也只能忍气吞声,默默吞下这口恶气。不仅无法向慕容家报仇雪恨,而且自己筑基的计划也被迫推迟。 在重重压力之下,魁斗别无选择,只能变本加厉地压榨其他手下,同时拼命修炼,不惜耗费未来换取当下的实力提升。 尽管已经接近筑基境界,但由于过度汲取力量,体内积累了大量杂质,竟然长出了黑色的肉角,脸色也变得异常通红,宛如一只狰狞可怖的恶鬼。 而在魁斗惨无人道地压榨之下,原本繁荣昌盛、人声鼎沸的白山府已然变得死气沉沉,仿若一座死城。 放眼望去,这里已寻觅不到一个正常人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如行尸走肉般的存在,与那千足妖道阴森恐怖的地牢毫无二致。 他们漫无目的地游荡于街头巷尾,起初尚对传说中的丹药心存希冀,但随着时间推移,内心的欲望愈发扭曲变态,甚至开始渴求鲜活的生命。 可悲可叹的是,此时此刻的魁斗尚且一无所知——那个被他委以重任、期望能炼制出通元丹的千足早已命丧黄泉;而那誓要报仇的刑气亦杳无音讯,不知所踪。 如今的白山府,若抛开慕容世家不论,恐怕唯有魁斗一人尚称得上正常罢了。 倘若此事传至玄州之主耳中,仅凭这等恶劣状况,寻常府主怕是难逃一死。不过好在,魁斗尚存筑基之机,尚有一线生机留存于世。 “三日之后便是筑基之时!”魁斗紧紧攥起拳头,心中暗自思忖道。然而环顾四周,却发现身边已无可用之人供其差遣修炼。 因果报应,最终,魁斗给别人吃的不完全的通元丹,也吃进了自己的嘴巴里,一切都是为了筑基。 魁斗的眼神中透露着疯狂,透露着野望。 伏泊府外不远处的一片广袤无垠、荒无人烟的大泽之上。 一艘破旧不堪且略显孤单的小船正漫无目的地随波逐流。船上仅有两个身影,正是大聪明和巳蛟。而另一人廖关过却不知去向何方。 按照原计划,此时此刻他们三人理应抵达白山府,但现实却是这叶孤舟静静地停泊于此。微风轻拂,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突然间,湖面水花四溅,一颗硕大的龙头探出水面,紧接着,一个全身覆盖着金色鳞片的龙人爬上船来,然后重重地躺倒在船舱内的木板上,大口喘着粗气。 “龙化……已经控制不住了!”原来,廖关过早已下定决心,回到故乡后便与强大的魁斗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既然已抱定必死之信念,那么他对于别人如何称呼自己——无论是\"妖道\"还是\"妖龙\"——都毫不在意。 这种心境,恰似他前世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时,那般坦然接受;如今面临更为严峻的挑战——与魁斗对决,他亦是不过说一声,难过也得过。 巳蛟说的很明确。 炼气六层,凝练气海,从此真气不在愁,炼气九层,凝练精神海,从此过目便不忘,炼气十二将渡劫,从此摇身化作仙 每一次都是质变,廖关过到目前,打过的最强的对手也不过是炼气十层,大聪明也不过化形妖怪有了智慧,炼气九层。 而炼气十二已经全然不一样,面对如此强敌,自然要全力以赴。 龙化的平衡骤然破裂,此次的龙化异于往昔,仿佛不再是变幻之术,而是确凿地改变着物种的本质。 骨头碎裂又重组,肌肉拉伸变长,鳞片从血肉中缓缓翻起,龙角刺破额头的头皮。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龙人,依旧保持着原有的体型,只是隆起的部分浓郁如实质 为了缓解这撕心裂肺的痛苦,廖关踱步来到了大泽下,这或许也算是给这水中的鱼虾带来了一场难得的机缘,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这片大泽中也会孕育出一条龙来。 日梭舟再次出发,廖关过穿上了宽大的衣服遮盖住了自己异于常人的样子 两尊怪物,就要在白山府对决 第110章 丧尸危机 离着白山府还有十几里,日梭舟缓缓停下。 顺着微风吹来,廖关过皱眉,现在五感暴涨,风吹草动都能知晓。 “连这里都能闻到通元木的味道了吗”虽然细微,但是几个人都能感觉到这空气中逸散出来的味道。 但是廖关过不敢想,整个白山府当中的味道已经比当时的花满楼更加浓郁。 而偌大的城池中已经没有了活人,没有了商贩,却依旧热闹,满街都是行尸走肉,四散开,身体没有完全腐烂的还能够行动一二,而那些死去的,立刻就变成了药人,被人分食。 街边面上,生命力最强的行尸走肉莫过于曾经的玄武卫,半截身体依旧还活着。 恐怖的一幕出现,半截玄武卫爬上前,吃着一个倒下的人,他的身后还有着另一个玄武卫啃食着半截身体。 就这样循环往复。 廖关过三人到了门前,大门紧闭,这对于一府之地来说已经算是非比寻常,而门框的颜色也从之前的朱红带着一股股的漆黑起来。 三人身形一闪,如飞鸟般轻盈地跃上城墙,稳稳站立其上。他们居高临下,俯瞰着城内景象,一切尽收眼底。 就连身为妖兽的大聪明看到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即便是凶猛的老虎也不会对自己的同类产生食欲。然而眼前这座城市却弥漫着一种荒诞离奇、毫无生气的氛围。 廖关过紧紧握起拳头,面色凝重。尽管这些人尚未死去,但已无法挽救。而魁斗在此事上也算做了一件正确之事——白山府的大门紧闭,不仅阻止了浓郁的丹药气味四处飘散,同时也拦住了这些被药物控制的人逃离此地。 突然间,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犹如夜枭嘶鸣,“咻”的一声,一支箭矢如流星般急速射来。廖关过头也不回,轻舒猿臂,便将那支箭矢稳稳握在手中。定睛一看,只见这箭矢的后尾处刻着慕容二字,显然是来自老熟人的手笔。从箭射来的方向望去,一个人正神色慌张地逃走。 廖关过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瞬移而至,带着鳞片的手如闪电般一击,准确打中了这人的后脖颈。随后,他带着这人来到了巳蛟面前。 如今的廖某,浑身布满鳞片,面容狰狞,宛如一只人形怪物。所以,问话这方面,还是让巳蛟来更为妥当。 “喂,喂,醒醒,别睡了!再睡下去,白山府就要没了!”大聪明焦急地拍着这人的脑袋。“白山府就要没了”这句话仿佛触动了这人的神经,他如梦初醒,立刻睁开了眼睛,然后迅速拔出了身上的刀。 “你们是谁!”这人仿若受惊过度,神色几近崩溃,双眼通红,面容憔悴。一块令牌突兀地出现在这人面前,正是廖关过的玄武卫令牌,紧接着两把蛇鳞剑如蛟龙般横亘在两旁。由于龙化,声音也变得与众不同,带着阵阵天龙禅唱之声。于是,廖关过对其他人能不说话,便不再开口。 “您,您是廖关过,你们是玄武卫!”这人看着令牌,以及那标志性的两把蛇鳞剑,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然后手中的刀颓然落地,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要被扔下城楼去喂那些怪物了。” “城中为何会变成这样?武隆运、学士成两位大人现在情况如何?”巳蛟开口询问到 “两位大人现在都在我们慕容家,整个白山府,大概只有慕容家靠着阵法堪堪抵挡,还有个人样,其他地方都在魁斗的手上毁了,对了,学大人说,如果你回来,就会有援兵,真的吗,援兵在哪里!”这人问道,眼神中充斥着希望的光芒 “援兵”巳蛟就要说在万象书院的情况,廖关过藏在袍子中的手不着痕迹的搭在了巳蛟肩膀上,示意巳蛟停一下。 “援兵已经到了,魁斗人在哪里”廖某夹着声音,让自己听起来正常一些,但是依旧背对着这人。 “是吗,太好了,魁斗应该在白山府才对,请各位大人移步慕容家,那里安全些”此人恭敬地抱拳邀请 “不必了,烦请转告两位大人,白山府即将恢复如初。”廖关过的声音再度传来,宛若天龙低吟,又似天边滚滚惊雷。此时的白山府,天空乌云翻滚,如怒海狂涛,似要倾塌而下。 坐在府中的魁斗凝视着天空的变化,他作为即将踏入筑基的强者,已经可以敏锐地感知到一些杀气和附近强大生物的气息。 此刻,魁斗仿佛觉得整个天空都拥有了生命,乌云缓缓地凝聚成一个生物的形态,在天空中,乌云构成身躯,耀眼的太阳化作眼睛,阵阵雷声成为它的声音:“魁斗,洗好了脖子,三日后等着我!” 魁斗勃然大怒,一掌拍碎了旁边的巨石。 廖关过的气息已经与之前全然不同,魁斗也没有看出来这是谁的手笔,但是无论谁来都已经无法阻止魁斗筑基的决心。 “不管是谁,都不能坏我的好事!”魁斗的发丝狂舞,犹如一尊在世魔神,头角越发峥嵘,一股狂暴的气息冲天而起。 驭灵玄典 魁斗已经驾驭的出神入化,吸取生灵气,吸取法力修为,炼制兵器傀儡,以及最后的驾驭鬼怪。 无数的冤魂在魁斗背后凝聚,身后鬼魂的面容不仅仅是玄武卫,甚至还有着朱雀卫,还有着曾经在大殿前跪着的侍从。 一切都已经变成了魁斗的一部分。 鬼魂冲天而起,魁斗吞噬的精血,灵气,又帮助鬼魂重塑躯体,一人化作千万人,犹如群蚁噬象一般,把乌云打散。 天空依然漆黑,这是魁斗的冤魂军队,其中不乏有着炼气九层,炼气十层。 慕容家 三巨头沉默不语,他们自然也是聪明人,白山府已经变成了一盘棋,只有棋子之间可以相互厮杀,而上面的棋手真看着这一幕。 “魁斗的实力又变强了”武隆运叹息 “那是,援军?我怎么感觉到了妖气”学士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确实是妖气,不像是援军,不知道妖族怎么参与进来了\"慕容斗南皱眉说到,错综复杂的局势让人头大 “如果两边斗起来,或许就可以破局”武隆运望着天上黑漆漆的冤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上面有着太多熟悉的面孔,活着出去的玄武卫没有几个 城外,廖关过三人找了一处水潭栖息,这次廖关过要彻底放开霸体对于化龙的压制,解放全部战力,殊死一搏 第111章 告别 在一处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水潭边。 巳蛟轻轻地伸出她那双宛如白玉雕琢而成的小巧脚丫,有节奏地拍打着水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她的目光凝视着黝黑深邃的潭底,仿佛在沉思着什么,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宁静的氛围之中。 与此同时,大聪明也展现出了它原本的形态——一只巨大而威猛的咪咪。 它懒散地趴在那个熟悉的地方,尽情地舒展着自己庞大的身躯,然后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对于香花镇,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然而,廖关过担心战争的烽火会波及到这个美好的地方,因此他只是远远地眺望了一眼,并没有靠近。毕竟,这里充满了太多美好的回忆,让人感到无比亲切。 水渊之下,廖关过默默地注视着巳蛟的那双脚丫,心中暗自感叹:“嗯……这双小脚确实宣!”不得不说,从这个视角欣赏,还真是给人带来一种别样的感受。 或许,正是因为对这片土地太过熟悉,才让廖关过选择在此完成最后的化龙仪式,寻求内心的安宁。 巳蛟似乎感受到了水下一股异样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自己,她那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有人正在暗中观察。于是,它小心翼翼地将原本浸入水中的脚慢慢抽离出来,紧接着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跺向水面。 刹那间,水花四溅,层层涟漪迅速扩散开来,原本平静如镜面般的水面变得模糊不清。这惊涛骇浪般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 “嘿嘿,还是很漂亮!”一旁的廖关过不禁点头称赞道。 水面波浪不止,但是廖关过一念生,顿时平波如镜,一念起,水潭生出大浪涌动 此时此刻,正在酣眠中的大聪明突然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水浪给拍醒了。它睡眼惺忪,嘴里还发出不满的低吼声,接着一个箭步冲入水中,准备寻找始作俑者廖关过来一场激烈的对决。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汹涌的大水竟然幻化成一只巨大的手掌,毫不留情地将大聪明扔出了水面。 “聪明啊,去给白叔送一份信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他写信了,这次就向他老人家报个平安……”廖关过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穿越了层层水波,清晰地传到上方,听起来就像是这深不可测的水渊中的神灵在低语一般神秘莫测。 “怎么又是我去啊!”大聪明满心的不情愿,但还是忍不住嘀咕道。 “哎呀,聪明可是最聪明的啦!以你的本体姿态前去送信,保准能迷住他们所有人~”廖关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只用了短短两三句话就让大聪明改变了主意。 只见大聪明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嗯,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紧接着,廖关过将自己精心准备多时的信件一股脑儿全交给了大聪明。这些信经过多次删改润色后,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对这段时间未能与白叔相见的深深遗憾之情,删改的全是最近描写的事件,白叔老了帮不了自己什么,但是白叔如果知道自己最近都在打打杀杀,会担心的睡不着的。 大聪明接过信件后,立刻化作一阵清风离去,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下起伏着,廖关过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 他头上的龙角如同金色珊瑚一般璀璨夺目,眼睛圆润明亮,龙须则像长长的鞭子随风飘动。与此同时,他的下半身已经不再是人类的躯体,而是彻底幻化成了一条真正的巨龙身躯,其庞大的体型足有近十几米之巨。 那双巨大的龙爪紧紧扒拉住巳蛟的身旁,巳蛟轻轻抚摸着廖关过那光滑细腻、冰冷舒适的龙头鳞片。 \"巳蛟姐,这场战斗恐怕我们很难取胜了。如果……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廖关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和不舍。 事实上,对于廖关过而言,巳蛟一直都是个充满神秘感的存在。 从最初相识时她所展现出的高深莫测的境界,到后来得知她竟是传说中的\"龙之敌\",这种种特殊身份绝非普通人所能拥有。而更让廖关过感到安心的是,巳蛟对他始终保持着坚定不移的信任,那种仿佛来自久远记忆深处的熟悉气息,令他倍感温暖。 然而,最令廖关过惊叹不已的还是巳蛟那惊人的实力。每次面对敌人,巳蛟的出手看似轻松随意,但却总能产生出意想不到的惊人效果。她的每一招一式似乎都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让人不禁为之折服。 无论面对怎样强大或难缠的敌手,巳蛟始终保持着一种超乎寻常的淡定与平和。仿佛他早已看透世事沧桑、生死无常一般,对任何可能到来的挑战都毫不在意。 “时机未到,何必如此心急?”巳蛟一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那颗晶莹剔透的珊瑚角,一边轻轻揪了一下自己飘逸的龙须,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和底气,才能铸就这样一个处变不惊、泰然自若的性格呢?而她口中所说的“时候到了”又是何时呢?这一切的谜团,或许只有等到那个特定的时候,答案才会揭晓…… “要不带你骑一圈?”廖关过就像是巳蛟手中的大型玩具一般,被她随意地拉扯着。 “好啊!” 听到这话,廖关过心中一喜,但随即又对巳蛟接着说道:“不过,你得用一些消息来交换才行。” “爬!”巳蛟头一扭,表示拒绝。 “哎呀,巳蛟姐,你看着斟酌着告诉我一点点么。”廖关过毫无形象的蹭了蹭巳蛟的大白长腿 “哼。”巳蛟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心一软答应了下来。 “嘻嘻,这才对嘛。”廖关过往旁边趴好,让巳蛟上到龙首的位置舒服一些 巳蛟见状,轻轻脚下一蹬,便踩在了廖关过的手上,顺势爬上了他的后背。 就在这时,水潭中突然掀起了一个巨大的浪花。 紧接着,一条浑身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真龙从水中腾空而起。这条真龙身躯庞大,气势磅礴,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而在龙头之上,一名身着白色衣裙的少女正紧紧地抓着龙角,脸上洋溢着无比肆意和开心的笑容。她的笑声清脆悦耳,仿佛能够穿透云霄,传遍整个天地。 “巳蛟姐,说说呗”廖关过在天上遨游着,对着脑袋上的巳蛟说道。 “你是我师弟,我是你师姐,以后会再见面的”巳蛟轻声说道,就像是一切都这么自然 但是廖关过没有拜入过什么师门,也从一开始并不认识巳蛟,但是他现在知道了,再见面,就意味着,有人要离开 第112章 天劫将至 在最后一天来临之际,廖关过已然彻彻底底地化身为一条真龙,能够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际之间,掌控着云雨之力,并主宰着湖泊与海洋。 大聪明嘴里叼着一封信返回家中,当它再次返回时,白叔特意准备了廖关过最爱吃的梨花糕。 尽管这些梨花糕的保质期并不长,最佳食用方式是刚出锅就立刻品尝,但白叔心里清楚,如今的大聪明也已成为仙人,往返速度必定极快。 “廖九那孩子,还没回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不过廖九这孩子我再了解不过了,就让他安心去做事,不必挂念我。”白叔整理着要交给廖关过的物品,同时不停地嘱咐道。 大聪明刚走到门口便露出破绽来——它开始用爪子使劲地刨门! 然而,尽管如此努力,里面的白叔似乎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过了好一会儿,眼见着敲门无望,大聪明只得无可奈何地亲自将门打开,并迈步走进屋内,然后张嘴说起话来。 自从经历过上回那位仙人收徒之事后,如今发生的这一幕反倒变得顺理成章、合乎情理了许多:毕竟只是老虎开口讲话了嘛! 白叔与大聪明交谈不过短短三言两语间,便已大致了解清楚廖关过近来的生活状况。只是让人费解的是,此次廖关过为何没没有自己回来一趟?面对这个问题,大聪明却是咬紧牙关、守口如瓶,死活不肯吐露半个字儿;想来也是,如果真把实情告知白叔,那一顿胖揍恐怕是免不了咯! 待白叔将物品收拾妥当后,大聪明这才转身离开房间。直至踏出房门,白叔方才有机会静下心来,仔细端详起手中紧握的那封信件 水渊之中,清澈如镜,波光粼粼。廖关过头戴金冠,身披龙袍,从水中探出脑袋来,宛如一条矫健的金龙。 他轻轻咬下一口手中的梨花糕,却不禁皱起眉头——那曾经让他垂涎欲滴的美味此刻竟然变得索然无味,口感沙沙的,仿佛失去了灵魂。 原来,自从化龙之后,不仅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连味觉也似乎受到了影响。廖关过心中一阵失落,但还是将剩下的梨花糕全都递给了身旁的巳蛟。 随后,他身形一动,缓缓悬浮于水渊之上。阳光洒在他身上,闪耀着耀眼的金光。一片片金色龙鳞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的不凡身世。 就在这时,廖关过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来自魁斗的信息。 他们约定好,要在这三天之后一决生死:廖关过需要彻底完成真龙的转变;而魁斗则要努力突破瓶颈,实现从凡人到筑基修士的转变。 对于魁斗来说,筑基意味着即将迎来来自天地间的雷劫考验。只有成功渡过这场劫难,才能真正踏上成仙之路,成为令人敬仰的仙人。想到这里,廖关过的眼神越发坚定,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有丝毫懈怠。 白山府的上空突然间阴沉下来,浓厚的云层悄然汇聚,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一切。原本平静的空气逐渐变得躁动不安,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气息在云层中翻滚、酝酿。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惊雷骤然劈下,犹如一条银色巨龙从天而降。伴随着巨响,下方弥漫着整个白山府的通元木气息瞬间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狂风呼啸而过带来的清新之感。 站在白山府城楼上的魁斗,此刻模样已非人非鬼,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异常凶狠恐怖。不知何时,他的背后竟然长出了一对巨大的羽翼。远远望去,那对羽翼似乎在微微蠕动;然而当靠近观察时,人们才惊讶地发现,所谓的“蠕动”并非真实存在——那分明是由白山府无数冤魂被囚禁于自身骨骸之中所形成的黑色巨翼! 其实魁斗内心深处非常渴望能够再多等待一段时间,如此一来,他便可以更充分地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天劫。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前方,玄州之主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正步步逼近;后方,与廖关过约定好的生死之战也迫在眉睫。面对如此艰难的处境,他能够拖延至今已然是极为幸运之事。 只求能够渡完劫在对战。魁斗心想着 “魁斗,你踏马的一个白山府主,竟然敢残害黎民百姓,我屮尼玛”隆隆之声从天边响起,云层四散开阔出一条通天道。 在变大之术的加持下,廖关过的身躯如吹气球般再度膨胀五倍有余!原本二十余米高的身形眨眼间化作长达百米的庞然巨龙,蜿蜒于天际之间,盘旋出一个无穷无尽的“∞”符号后,对着魁斗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与此同时,伴随着廖关过的现身,魁斗背后那漆黑如墨、遮天蔽日的巨大羽翼变得愈发狰狞可怖起来。只见他高悬于半空之中,周身怨气滚滚,千千万万的冤魂仿佛受到某种召唤一般,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并交织成一声声尖锐刺耳、宛若鸟鸣般的嘶鸣声。 刹那间,黑气四散弥漫开来,无数黑色骸骨和怨灵鬼魂如同潮水般迅速涌至魁斗身后,密密麻麻,声势浩大,宛如一支训练有素、军纪严明的千军万马正在忠诚地簇拥护卫着它们的王者。 此时此刻,魁斗所施展的《驭灵玄典》终于展露出其强大无匹的威能——不仅能够汲取他人苦修得来的修为化为己用,还可以炼化世间万物成为自己手中无坚不摧的利器;甚至能吞噬他人精纯阳气来延长自身寿命,更能炼制出惟妙惟肖、战力惊人的傀儡供其驱策差遣…… 这等逆天神通,已然远远超越了昔日金家之主的境界实力。 眼见形势不妙,廖关过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当机立断,催动凭借天赋操控起来,引得四方水汽急速聚拢凝结,化作一根根锋利无比的长矛。 这些长矛蕴含着超乎想象的恐怖威能,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铺天盖地朝那些黑骨傀儡激射而去! 只听一阵“噗嗤噗嗤”的声响传来,众多黑骨傀儡被死死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紧接着,廖关过身形一闪,如同闪电般迅速俯冲向敌人,准备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近身搏斗! 他非常清楚自身的优势所在——不仅仅局限于真龙躯体的强大坚韧,更为关键的是拥有霸体带来的法力免疫特性。 然而,魁斗显然并不打算顺遂廖光心意,只见其周身涌动着漆黑如墨的法力,宛如源自死亡之国的神秘力量。 面对廖关过的攻势,魁斗并未选择正面交锋,而是径直落入了白山府内。 刹那间,周围的天地灵气像是被一股无形巨力吸引一般,疯狂地朝魁斗汇聚而去。这些灵气旋即转化成浓郁深沉的黑色法力,并以惊人速度向四周扩散开来。但凡被这股邪恶法力波及到的生者,瞬间便失去了生命气息。 显然,魁斗企图借助白山府残存之人的生命力来助自己实现一步登天的野心。 就在此时,廖关过发出一声震撼山林的咆哮:“龙啸波!” 完成真龙蜕变后,尽管暂时无法运用法术,但依靠神龙独有的天赋异能,廖光依然成功领悟并施展出一些特殊本领。 他张开嘴巴,犹如一座巨大的水利枢纽开启闸口,源源不断的水流从中喷涌而出,带着磅礴龙威,如汹涌澎湃的洪流般朝着魁斗轰击过去。水流冲击至魁斗身旁时,又迅速凝结成一堵高耸坚实的墙壁,成功阻挡住了那股弥漫着不祥气息的黑暗法力。 仿佛是八角笼生死格斗,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 而魁斗还想在拖延一二,而廖关过杀戮魁斗的心已经到达了顶点。 廖关过眼神一冷,他知道不能再让魁斗继续吸收生灵的生命力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大口一张,一道粗壮的水龙从口中喷出,直冲向魁斗。 魁斗见状,连忙闪避。但廖关过岂会给他喘息的机会,他翅膀一挥,身形如电,瞬间出现在魁斗上方,龙爪狠狠地向下抓去。 魁斗深知在四周水墙之下避无可避,只能硬扛。索性也不再藏拙,已死之人的尸骨纷纷的爬出来,化作了黑骨傀儡,这些傀儡汇聚成了黑谷傀儡王,仿佛是一个放大版的魁斗,竟然也有足足百米高。 当然廖关过的龙爪也不是吃素的,锋利的龙爪拍下,留下了三道深深的沟壑,这一击若是直接打中魁斗,恐怕当场拍成肉泥,而这个黑骨傀儡王,也是厉害,很快就有碎骨补了上来。 黑骨傀儡王挥舞着巨大的拳头,砸向廖关过。廖关过灵活地避开攻击,尾巴一甩,将黑骨傀儡王击飞数十米远。 趁着这个间隙,廖关过再次发动攻击,他吐出一条水龙,袭向魁斗。魁斗躲闪不及,被水龙击中,倒飞出去。 眼看攻击奏效,廖关过,立马进行了,一段持续有力的喷射,高压水流下,对着黑骨傀儡王身上造成了一个大洞,一时间难以修复。 然而,这并没有让魁斗屈服。他挣扎着站起来,眼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施展出了一种禁忌法术。 血祭 顿时,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柱从天而降,径直砸向廖关过。 廖关过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他知道这是魁斗的拼死一搏。他毫不退缩,迎着光柱冲了上去。 在触碰光柱的瞬间,廖关过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转眼之间就被光柱淹没,而魁斗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还没来得及高兴,比水桶更粗的雷电瞬间贯穿而下。 天劫来了! 第113章 劫来,筑基 天空中的乌云仿佛沉甸甸地压下来,似乎随时都可能滴落如墨般浓郁的雨水。此时此刻的雷劫已非同寻常,与平日所见大相径庭。 紧接着,两道粗壮的闪电相继劈落而下,地面上的魁斗愈发显得狼狈不堪。他头发散乱不堪,全身被烧焦成一片漆黑,毫无昔日的风度翩翩可言。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遭受如此重创,魁斗的气息却依然稳定上升。原来,他正面临着筑基之劫!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魁向天给予的些许助力——一种独特的锻体修炼法门,可以助其净化体内部分杂质。 假以时日,魁斗或许真有机会突破至金丹境界。这便是夏王朝最为强大的家族所拥有的底蕴和实力:只要族内子弟踏上修仙之路,便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修炼功法;更何况如今的魁斗已然渡劫成功,只要能充分展露自身才华,自然不必担心资源匮乏。 此刻,魁斗的炼气修为已臻至第十二层巅峰状态,气海翻腾如怒涛汹涌,精神海洋亦沸腾不息。最终,在源源不断的天劫轰击之下,那道坚实凝练、无坚不摧的炼气十二层气息骤然破裂开来,一股玄妙莫测的气息自此应运而生。 这显然便是即将筑基的迹象啊!与此同时,魁斗自己本身亦在经历一场惊人的蜕变。 他头顶那乌黑尖锐的长角,正逐渐被道道雷电淬炼成为剔透晶莹的玉角;而其身后原本漆黑如墨的骨骸傀儡,则缓缓转变成森白之色。 尽管这些皆属于魁斗强大实力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但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干扰着魁斗的修炼进程。毕竟,对于这些身上的魑魅魍魉而言,最为畏惧的莫过于天雷降临。 “不好,咱们必须得动手了,再不动手恐怕就会酿成大祸!”远在一旁密切关注这场激战的慕容家族三大巨头,此刻心急如焚。 起初,那条威猛无比的金龙以压倒性优势展开厮杀,场面震撼人心。然而,如今面对的却是一个残杀生灵的恶魔,这场妖族与恶徒之间的对决,让种族立场与道德准则陷入了激烈的冲突之中。 而魁斗面对压制还有着压箱底的手段,血祭之术,将整个白山府已死之人的精气否极泰来化作威力无比的攻击手段打向金龙,接着黑骨大魔扑击而上。 刹那间,战场被滚滚浓烟所笼罩,敌我双方难辨胜负。众人暗自思忖,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恐怕在场者无人有十足把握能轻松取胜。 紧接着,一道粗壮的闪电划破长空,直直劈落下来。要知道,龙族虽有操控风雨之能,但此刻头顶上方那片蕴含着无尽劫难气息的雷云,想必正是魁斗突破筑基境时引来的天劫。\"不妙!这……这竟然是浓墨重彩黑龙劫!\"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学士成突然失声惊叫起来。平素里以沉稳着称的他,此刻竟也变得有些结巴,足见事态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所谓浓墨重彩黑龙劫,乃是一种极其罕见且凶险至极的天劫。其劫云犹如泼墨般漆黑一片,而降下的劫雷则会与黑云融为一体,幻化成一条巨大的黑色苍龙,向渡劫者发起致命一击。这种程度的劫雷,对于普通修士而言,可谓是九死一生;然而,考虑到魁斗背后那股强大的势力,或许他真有可能扛过此劫。 一旦魁斗成功之后,这位筑基修士将会变得无比强大,因为他已经成功地度过了这次恐怖的劫雷考验。毫无疑问,帝都的魁氏一族肯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他。到那个时候,白山府就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即使是玄州之主,面对这样的情况恐怕也要仔细斟酌一下是否要采取行动。 \"我们也动手!\" 武隆运气势汹汹地怒吼一声,顿时狂风呼啸而起。与此同时,学士成施展出自己的水系真气,慕容斗南则调动起寒冰真气。眨眼间,空气中竟然开始飘洒起雪花,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冻结一般。这是他们三人的又一次默契配合,目的就是共同对抗即将飞升成仙的魁斗。 只见那黑龙张牙舞爪,携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威势朝魁斗猛扑过去。而就在同一时刻,武隆运等人的攻击也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向魁斗。面对如此强敌,魁斗的表情异常严肃凝重,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于是,他毫不保留地催动全身功力,身体周围闪耀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璀璨光芒。 黑骨大魔挺身而出,稳稳地挡在魁斗身前,与那条凶猛的黑龙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双方互不相让,激烈厮杀,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而魁斗身后突然涌现出无数道阴森恐怖的冤魂,它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地向三巨头猛扑过去,试图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此刻,对于魁斗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因为他急需争取更多的时间。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响彻云霄,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原来,经过一番激烈的鏖战,黑骨大魔终于承受不住强大的压力,瞬间灰飞烟灭。然而,魁斗自己也遭受了极其严重的创伤,但他并未因此气馁或放弃,反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坚定决绝之色。 只见他猛地张开嘴巴,一口吐出一颗由自身精血凝练而成的血色圆珠,如同一颗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流星般急速朝黑龙疾驰而去。黑龙猝不及防之下被圆珠狠狠击中,组成黑龙变化的劫云也瞬间少了大半,但是尽管如此,天上的劫云无穷无尽,黑龙瞬间恢复如常。 然而此时此刻,魁斗却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没有丝毫迟疑地使出了瞬移神技。只见他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紧接着又如同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长空,径直冲向那高远无尽的苍穹。 因为他深知,生的希望就隐藏在龙背上方的天空之中。在他内心深处,有一股坚定不移的信念在燃烧——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在这场惊天动地、震撼世人的天劫当中接受磨练,打造出一副坚不可摧、无可匹敌的金刚不坏之身,唯有如此,才能够成功突破自我限制,晋身为一名威震天下、独步江湖的绝世强者! 谁能料到,云层竟然会再次发生变化!它变得如同置身于无尽深渊般深邃,让人感到行动愈发艰难。而这股一直干扰着自己的神秘云层,此刻竟散发出一种无法忽视的强大气息——那似乎是真正的真龙之气!这种气息充满了威严和力量,仿佛来自远古时代的巨兽,令人心生敬畏。 一股真龙气,万类竟匍匐 昂!!!一声真龙咆哮骤然响起,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颤抖起来。紧接着,一股强大无匹的气息从地面升腾而起,与天空中的劫云相互呼应。在这股气息的影响下,原本已经翻滚汹涌的劫云变得更加狂暴和不稳定。 伴随着这声激昂的怒吼,天空中的劫云开始迅速汇聚,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旋涡。这个旋涡犹如一只狰狞扭曲的怪物,张牙舞爪地向下方扑来。与此同时,一道道耀眼夺目的闪电在旋涡中穿梭交织,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而在地面上,那股神秘的气息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或者突破束缚。周围的空气都因为这股气息而变得凝重压抑起来,就连远在数里之外的人们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魁斗,今日老天要杀你,也要排在老子身后!” 一对巨型金色龙爪伸出,捏着黑劫龙的脑袋,此时的黑劫龙仿佛是条小蛇,接着黑劫龙,刚才被黑骨大魔掩埋在地下的廖关过强横出场。 “血祭?劫雷”今天要是能破了霸体的防,廖关过当场就生吃了魁斗 第114章 筑基,身死 “一起渡劫”这个词汇非常罕见且独特,对于天道来说,一起渡劫就不是单纯的雷劫力量相加。 想象一下,当三位顶尖强者共同施展他们的能力时,这绝不仅仅是简单地将各自的力量相加那么简单。同样地,两个人的联合也并非仅仅意味着个体实力的叠加,而是会引发更为复杂和艰难的局面。 因此,当两个人一同面对渡劫时,所面临的威胁和挑战将会成倍增加。即使是那些被称为“通天代”的绝世高手,恐怕也难以独力应对这样的困境。 至于魁斗为何一直拖延渡劫的时间,原因就在于他对自己家族底蕴充满信心。凭借着这份深厚的积累,他坚信自己能够成功渡过劫难。然而,如果其他任何人介入到他的劫雷之中,那么这些人也将成为劫雷攻击的目标,使得局势变得愈发危险。 若是三巨头胆敢在起劫雷之时贸然介入其中,那么他们能够最终存活下来便已是极其难得的幸事了。 魁斗做梦也没有料到,那个先前与他纠缠不休的廖关过居然尚未殒命!本来,他原以为凭借那血腥残忍至极的血祭绝招,再加上黑骨大魔凌厉无匹的攻势,理应足够将对方置于死地才对,但此刻他方才领略到霸体所蕴含的恐怖威势究竟有多么骇人听闻。 这场惊世骇俗、震撼人心的黑龙劫之所以会如此声势浩大、非同凡响,其中有将近半数的缘由皆源自于廖关过本人。 尽管此前当廖关过被深埋于废墟之下时,其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显得异常羸弱不堪,但天劫依然毅然决然地将其判定为应劫者之一。 而如今,廖关过甫一现身,便轻而易举地撕裂了那条狰狞可怖的黑龙,从而毫无保留地展露出自身强大无匹的气息。这一举动使得天劫误以为它之前的判断出现了严重错误,于是劫难再度发生剧变。 原本如漩涡一般翻涌不息的乌黑云层,此时仿佛完全失去了束缚,肆意张狂地舒展开来。被撕碎的黑龙身躯轰然爆裂开来,化作无数碎片四处激射。 紧接着,阵阵震耳欲聋的惊雷再次响彻云霄,与此同时,天空中竟开始纷纷扬扬地洒落起大量冰冷刺骨的寒霜。 “我们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一旁的武隆运瞠目结舌,满脸惊愕之色。 要知道,三巨头联手施展出的合击之术同样带有冰霜属性,但与眼前这天劫相较而言,简直就是巨龙与蝼蚁之间的差距! “不对!”学士成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有些渡劫者会邀请他人护法,妄图欺瞒上天。然而,途中护法者用于掩盖气息的宝物突然碎裂,天劫察觉到有人作弊后,雷劫立即发生剧变,威力成倍增长,甚至还能模拟周围强大存在的威能。” 听到这里,慕容斗南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恐怕这天劫正是仿照我们的合击之术而形成的全新天劫,其具体威力根本无从知晓。”言罢,他毫不犹豫地拉住武隆运和学士成,向后急速暴退。 此时此刻,这场战斗已然超出了三巨头所能承受的范围。 “你该死啊啊啊啊!!!”正奋力向上攀爬的魁斗,身体突然被急速转变的天劫冰封,紧接着便如陨石般径直坠向地面。 天空中的乌云翻滚着,仿佛有生命一般,逐渐凝聚成了十二生肖的形态。它们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伴随着阵阵雷鸣电闪,让人不寒而栗。 每一道雷电击中目标后,都会带来刺骨的寒意,并以惊人的速度贯穿敌人的身体。然而,面对如此恐怖的天劫,廖关却毫无惧色。 他化身为金龙之躯,展现出霸体的绝对强横之色。一双锋利的龙爪狠狠地挥出,与天劫展开激烈的对抗。 龙啸波 随着龙啸声响起,一股强大的冲击波炸裂开来,形成无数道水汽。这些水汽受到天劫的影响,竟然凝结成了冰冷的冰霜,如同一股汹涌的寒流般径直涌向魁斗。 廖关的眼神坚定无比,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今天包杀魁斗!此时此刻,他将全部力量汇聚于龙爪之上,誓要给对方致命一击。 魁斗被困在厚厚的冰层之中,身体完全无法动弹。眼看着冰霜越来越近,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内心深处依然不肯轻易认输。 终于,魁斗用尽全力挣扎起身,身上的冰块瞬间破碎开来。黑骨大魔重新显现于世,经历了雷劫的锤炼以及与廖关之间惊心动魄的战斗之后,它的体型明显缩小了许多,但通体却呈现出一种晶莹剔透的玉色光泽。 \"啊啊啊啊啊!\" 魁斗发出一声怒嚎,毫不畏惧地朝着天劫冲去。他似乎下定决心要借助这股强大的力量实现涅盘重生,突破眼前的困境。 此刻,天空中的天劫愈发狂暴,无数道雷电与冰霜如狂魔乱舞般纠缠在一起。十二生肖同时释放出惊人的力量,惊天动地的雷电轰然砸落。 魁斗全力施展所修炼的雷霆淬体之术,周身雷光闪耀,即使身上的玉骨大魔都已破碎、冤魂消散殆尽,他也毫不在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抵挡住廖关过的追杀,而这也是他唯一的生存机会! 大量的雷劫源源不断地与廖关过相抗衡,使得魁斗承受的压力骤减。 然而,这些雷霆对于廖关过来说毫无作用,它们只能紧紧附着在廖关过身上,并缓缓渗入其体内。渐渐地,廖关过那庞大的龙躯竟然也沾染了一丝狂雷之气,变得越发刚猛霸道。 廖关过见状,速度陡然加快,张开血盆大口,一股巨大的冰霜伴随着雷霆汹涌喷出,径直朝魁斗轰击而去。雷电与冰霜瞬间撞击在一起,引发了更为剧烈的能量波动。 在冰雷交加的双重折磨之下,魁斗发出凄惨的吼声,但他依然紧咬牙关苦苦支撑,竭尽全力想要挣脱眼前的困局。身体骨骼粉碎,魂魄几近熄灭,最后关头魁斗默默倒数起了时间来 然而,廖关过怎会如他所愿?只见他舞动着巨大的龙爪,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地朝魁斗猛扑过去。眼看着龙爪即将击中魁斗之际,异变突生! 一道神秘而耀眼的光芒如同天降祥瑞般骤然降下,将廖关过与魁斗一同紧紧笼罩在内。 \"哈哈哈哈哈哈,太迟了!哈哈哈……我成功了,我筑基啦!\"伴随着魁斗响彻云霄的高呼,那股被压抑许久、玄妙莫测的气息终于毫无保留地彻底爆发开来。 无论曾遭受过何等严重的伤势,亦或是损耗了多少自身辛苦积累的修行根基,此刻对他来说皆已不再重要。因为,作为魁氏一族的传人,大夏王朝最大的家族,完全可以帮助自己恢复如初。唯有踏入筑基境界,才是他梦寐以求的目标。 只要能够筑基成功,那么,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从今往后,白山府依旧由我魁斗主宰!!哈哈哈哈哈\" 魁斗在天空中肆意狂笑着,尽情享受着渡劫后所带来的补益滋润。 慕容斗南见状,毫不犹豫地急速后撤。一旁的武隆运和学士成则面色惨白如纸,心知肚明从此以后,面对实力大增的魁斗,他们将如同被钝刀子割肉一般痛苦不堪,永无宁日可言。 “你笑什么?我说了天要收你,也得排在我后面!” 廖关过作为一名同样面临渡劫之境考验的修士,尽管尚未踏入筑基期,但得益于天地间源源不断地滋养,又或许是因为大部分天劫都降落在他身上的缘故,无数的神光如潮水般涌入他体内。 此刻,他头顶龙角之上,雷光凝聚成一道道耀眼夺目的白色电弧,疯狂舞动;那双璀璨如龙睛般的眼眸之中,似乎蕴含着无尽毁灭之力。而那股凛冽刺骨的杀气和铺天盖地的戾气,则毫无保留地死死锁定住了魁斗。 “不!你不能这样做!你们妖族岂能随意对我人族筑基修士动手?若你胆敢出手,我魁氏一族定当倾尽全力将你追杀至天涯海角!” 面对如此强敌,魁斗惊恐万分,声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此时的魁斗并不知晓眼前这条威风凛凛的金龙正是廖关过本人,还误以为这是其他人请来助战的帮手。 眼看着战局逐渐明朗,即便身处绝境,对于向来被人类瞧不起的妖族,魁斗依然心存侥幸心理,并试图以言语相威胁。 只听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声响起,眨眼之间,魁斗的右臂已应声折断,鲜血四溅。 廖关过全身沐浴在更为浓郁的圣光辉耀之下,其伤势恢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已。反观那魁斗,虽然已经逐渐恢复,但他的黑骨大魔和冤魂大军却无法再次施展出来,此时此刻的他宛如一个活脱脱的人肉靶子。 “他竟然真的想要杀了我!”魁斗心中惊怒交加,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可是堂堂魁皇的子嗣啊!这里更是大夏王朝的地盘,他怎敢如此大胆妄为?”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疑惑、惊惧、愤怒、恐慌……最终,所有的情感都汇聚成了一个字:跑! 这个疯狂之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显然是铁了心要取自己性命。于是乎,魁斗毫不犹豫地冲天而起,以最快速度朝着帝都的方向飞驰而去。毕竟,除了天下八大洲各有其封主之外,帝都是魁氏一族的天下。即便是强大如妖王降临,到了那里也绝不敢轻易造次。 然而,廖关过又岂能让他轻易逃脱?只见他手臂一挥,一道与天雷无异的雷霆锁链骤然浮现;嘴巴一张,一股冰冷刺骨的冰霜龙啸波喷涌而出。 \"跑,跑,跑!\" 张狂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但此刻的魁斗却已无暇顾及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跑!就在这一刹那间,他脸上的喜悦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为了逃脱追杀,魁斗将自己体内所有的法力都倾注于双腿之上,拼命地狂奔着。原本受伤的身躯,在经过短暂的滋养后刚刚有所恢复,如今却又再度撕裂开来,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他脚下的土地。 玄州、玄州……玄州,就快到了,那遥不可及的帝都。只要能抵达帝都,或许就能得到一名金丹强者的援助! 帝都近在咫尺,而魁斗也成功踏入了筑基境界,此时他的速度已然今非昔比。白山府与帝都相距并不遥远,再加上魁斗倾尽全力的疾驰,眼看着就要到达帝都的边界。 然而,长时间的逃亡让魁斗的法力消耗殆尽,他感到自己仿佛油灯枯竭一般,再也无法迈出一步。若是继续强行前进,恐怕刚刚突破的筑基修为都会土崩瓦解,重新跌回炼气士的境地。 就在这一瞬间的犹豫取舍中,天空突然变得阴沉黑暗,狂风呼啸,电闪雷鸣。 巨大无比的龙爪如同一座山岳般沉甸甸地压在了魁斗上方,仿佛随时都会将他拍成肉饼。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闪耀着璀璨金光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遥远的天际边。 与仅仅只是筑基境界的魁斗相比,这个金色身影宛如苍天降临一般巍峨壮观,两者之间的差距如同云泥之别,难以跨越。 原来,早些时候魁斗就已经发出求救信号,如今终于等来了来自帝都的援兵。同来的除了万象书院的言伯和玄州之主的手下外,还有其他高手。 显然,在此之前,言伯和玄州之主的人一直在此处阻拦那位金丹修士前进,目的就是不让他去支援正在渡劫的魁斗,从而给三巨头创造翻身的机会。 然而事与愿违,三巨头最终还是失败了。或许应该说是魁斗的准备太过充分,即便是面对三巨头最为依赖的恐怖雷劫,魁斗依旧能够稳步通过。 最终,魁斗渡劫成功,面对一条妖族的巨龙展开追杀。由于涉及到种族间的敌对关系,言伯等人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继续阻挠。 魁斗心中一松,暗自庆幸自己得救了,但廖关过却毫无反应,只见他龙爪之上雷电交加,毁灭性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动,瞬间便将魁斗紧紧捏住 噗 刹那间,魁斗的肉身被雷光吞噬,化为一片灰烬飘散开来。 \"谁来了都没用!\"廖关过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响彻天地,带着无尽的威严与霸气。借助其独特的龙眼竖瞳,他早已洞悉那道金色光影的底细——仅仅只是一名金丹修士的投影而已。即便对方亲临现场,今天他照样照杀不误! \"好啊好啊,小子,你竟敢如此嚣张!老夫定要让你粉身碎骨、魂飞魄散!\"金丹修士气得暴跳如雷,怒声咆哮道。话音未落,那道金色光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廖关过体内,并迅速凝结成一个鲜红欲滴的\"魁\"字。 局势陡然逆转,廖关过此刻要转身逃跑…… 第115章 远遁洪荒 金丹修士,乃是这方世界中的顶尖存在,他们拥有着强大无比的实力,可以轻易地单手覆灭白山府下的小铁城。 然而此刻,一名暴怒的金丹修士正手持一口斩龙剑,风驰电掣般冲入了玄州的领地。 此人名叫利马季,乃是玄州大光明宫的一员,同时也是魁氏一族所招揽的供奉。 此次魁斗渡劫,特地请来他保驾护航。毕竟,在大夏王朝,竟敢杀害一个颇具潜力的魁氏一族子弟,这种事情简直匪夷所思! 利马季原本认为,此行不过是与言伯闲聊几句、品茗一番,便可圆满结束。岂料半途中竟突然杀出一条金龙,使得局势瞬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当魁斗向外传递消息的时候,就连言伯也不禁为之惊愕。众人一直以来都认为,此番阻碍魁斗筑基之事,幕后黑手应当是慕容家。但万万没有料到,真正的始作俑者竟然会是廖关过。 利马季心头猛地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深知,即使魁斗品行卑劣、举止龌蹉,但毕竟同姓“魁”且已成功筑基,今日之事必须给出一个明确的交代。 突然间,一道剑光如同飞龙般横空出世,撕裂了玄州的长空,凌厉的杀伐气息扑面而来。这柄神秘的长剑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能,以惊人的速度疾驰而过。 利马季自幼修习屠龙之术,从一介凡人修炼至金丹境界,期间斩杀的各类蛇类妖兽不计其数,甚至包括那些即将化身为蛟龙的强大存在。他一生的志向便是剿灭龙族,视屠龙为己任。 此次出行前,大光明宫的天眼长老曾为他占卜一卦,预言此行程恐有灾厄降临,但同时也暗示屠龙剑可能会更进一步。如今看来,所谓的劫难便是未能守护好魁斗,但当他目睹廖关展现出的金龙之躯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狂热。 此刻,利马季的眼神变得炽热无比,对于眼前这条金龙充满了渴望与挑战。他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前方等待着怎样的困难和危险,都要凭借手中的屠龙剑去战胜它。 经过多年对屠龙法的潜心修习,利马季坚信自己面前出现的必定是一条龙无疑!随着时间推移,招式愈发娴熟精湛,并深深烙印于心间。此刻,他手中之剑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声,仿佛在渴望着鲜血与战斗。 无论是出于向魁向天交差的责任,亦或是内心对于屠龙壮举的追求,利马季必须除掉廖关过这个目标 庆云府 廖关过化身为一条金色巨龙,但身躯仅维持在约五米长的规模。它一路疾驰而来,身上那象征着血魁的字迹虽无实际作用,但却始终无法抹去。 \"这想必就是所谓的因果之力。\"巳蛟分析道。 大聪明和巳蛟听完廖关过的解说后,毫不犹豫地规划出逃亡路径,朝着遥远的洪荒二州进发。 九州大地辽阔无边,而位于其边缘地带的洪荒之地,则更是神秘莫测、变幻无常,其中生活着无数稀奇古怪的种族。 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想要逃脱那些强大金丹修士的追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然而,在洪荒二州这个相对较为混乱的地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廖关过一直坚守着自己内心的正义,但他也深知何时该出手,何时该退让。 比如说这次与杀魁斗之间的战斗,尽管双方实力悬殊看上去非常之大,但实际上最为关键的雷劫对廖关过并无太大威胁。然而,当面对真正恐怖如斯的金丹修士时,仅仅一个简单的血字标记,便已让廖关过束手无策。此时此刻,除了逃跑别无他法。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无常。那个象征着不祥的\"魁\"字,宛如天然生成一般深深地刻印在鳞片之上,无论怎样都无法抹去。 即使将这些鳞片剥落下来,待到重新生长之后,依然会带着那个令人心悸的\"魁\"字。即便是拥有霸道体质的存在,对此亦是无能为力。 \"好像他们快要追上来了!\"巳蛟端坐在龙首之上,平静地向廖关过说着情况,好像一切与她无关。 此时此刻,那三人依旧在庆云府内,与传说中的洪荒之地尚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然而,身为金丹修士的他们,其速度之快早已超乎常人所能想象。 尽管廖关过竭尽全力,一路上不断施展出厚重如云般的法术试图阻挡,但对方却似乎掌握了某种专门克制这些手段的方法。 只见那些浓厚的云层在瞬间四散开来,丝毫不起作用。 正所谓知彼知己者方能百战不殆,世间最为了解自身弱点之人往往便是自己的仇敌。可惜的是,廖关过对此毫不知情,而利马季却深知廖关过乃是一条龙。 寻常的行云布雨之法对他已然无效,更何况那诡异莫测的血魁字符更具有强大无比的追踪能力,这种能力仿佛就是专为克制龙族那既能隐匿又可飞升的特殊本领而生。 此刻的廖关过宛如困于一张巨网之中的鱼儿,无论如何挣扎都难以逃脱束缚。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之际,巳蛟突然提出一个建议:\"不如我们朝地下走!\" 经过之前与千足妖道的交手,他们对于这庆云府地下的情况已是了然于心。朝着地下行进虽然道路曲折蜿蜒,但至少有望暂时避开利马季的追击,稍作喘息也是好的。 话一说完,廖关过迅速寻找附近的一个洞穴,毫不犹豫地一头钻了进去。短短十分钟之后,利马季已然抵达此处。经过多年修炼,他的双眼已具备与龙睛竖瞳相媲美的洞察力,可以模仿巨龙、超越巨龙,并最终将其斩杀——这便是屠龙术的奥义所在。 利马季凝视着地面上留下的明显踪迹,这些痕迹径直通向地底洞穴。他心中暗自赞叹:“好个机灵鬼!”紧接着,他手中的飞龙剑汇聚起耀眼夺目的剑芒,如闪电般直直穿透而下。 尽管地下乃是妖魔栖息之所,但利马季对自己有着绝对信心。毕竟,即使是地面上那些强大的妖怪,他亦能轻松应对。此刻,当务之急是要擒获廖关过。 随着一阵尘土飞扬,地穴被彻底掀开,一些刚刚幻化成人形的小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瞬间便丢了性命。这种最为直接且粗暴的手段不仅高效快捷,更让利马季的行动速度大大提升。 “看,那只泥鳅就在前方不远处!”利马季低声说道,同时进一步发力催动飞龙剑。只见剑身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仿佛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这把早已沾满妖族鲜血的宝剑,此时正跃跃欲试,准备大显神威。 廖关过心急如焚地奔跑在道路上,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屠龙者与龙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神秘的吸引力,使得他们彼此能够感知到对方的位置。就在这时,大聪明突然说道:\"他好像追上来了!\" 大聪明虽然有些愚笨,但此刻背后传来的轰鸣声却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这一次,他们失去了廖关过精心策划的计划,也不再拥有掌控一切的从容。大聪明明显感觉到了廖关过的紧张情绪。 \"我们分开跑,这是这里的地图。\"廖关过艰难地开口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其中一人活下去。然而,大聪明并没有立刻回应,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廖关过。 尽管大聪明头脑不太灵光,但她心里清楚,如果廖关过没有地图,必死无疑。经过短暂的沉默,大聪明终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廖关过的提议。 两票大于一票!巳蛟和大聪明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扔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大聪明在下落的一刹那间迅速抬起手猛地一抓——化形虎王的爪子力大无穷,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抠下了那片带有“魁”字的鳞片。 刹那间,风云变色,狂风骤起。 借助这股强大的风力,大聪明犹如一阵旋风般疾驰而去,目标直指利马季! “大聪明!!!”廖关过如梦初醒,急忙扭过头去。然而此时,一道耀眼的白光骤然闪过,原本横亘在利马季与廖关过之间的坚固墙壁竟硬生生地被破开一个大洞! 就在这时,半空中的大聪明也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摇身一变,显露出其本体——那只曾经威震群山、令无数生灵闻风丧胆的绝世虎王! 心智迷乱者为大魔,大聪明以下攻上,为虎魔 虎魔狂啸 “嗷嗷嗷嗷!”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大聪明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朝利马季猛扑过去…… 第116章 白浪河的回响 原本平静的地面突然发出一阵摄人心魄的咆哮声,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要从地下冲出一般。紧接着,地面开始剧烈起伏,就像是平静的水面掀起巨浪,又好似巨大的鱼类翻身后引起的波动一样,凹凸不平且不断变化。 然后,地面猛地鼓了起来,一道耀眼的白色精光骤然爆发,如同井水喷涌般挟带着凌厉无匹的剑气激射而出。这道剑光所过之处,地面被硬生生撕裂出一条深不见底、直通地穴的巨大裂缝。 与此同时,一股强劲的旋风从裂缝中呼啸而起,卷起漫天血花,形成一幅血腥而诡异的画面。 \"孽畜!\" \"大聪明!\" 随着一声惊呼,只见一个身影以惊人的速度倒飞而出,狠狠地撞击在远处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伴随着又一波碎石的坠落,利马季迅速抬起手中之剑用力一挥,刹那间,剑身发出阵阵犹如哀龙之吟般的声音。那道耀眼的白色剑芒如闪电般穿透了地穴和地表之间的屏障,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 这个深度令廖关过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他站在坑边与利马季对视着,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利马季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此刻,他脑海中浮现出多种折磨廖关过的手段,打算将其打造成一件得心应手的兵器。 而廖关过则紧咬牙关,身体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尽管拥有强大的实力,但仅仅只是面对利马季的剑气,他便能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气息正在无情地撕扯着自己坚硬的龙鳞。即使自身处于霸体状态,可以一定程度上抵御剑气的伤害,但要完全豁免仍显得十分艰难。 就在这时,廖关过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自己所能施展出的最强一击——冰雷龙啸波! 经历过天劫的一重洗礼后,这次的龙啸波威力更胜从前。其中不仅汇聚了海量的水汽,更带有刺骨的寒意,能够瞬间凝结成冰霜。同时,他头上的龙角闪耀着道道电光,三种强大的力量交织在一起,一同爆发开来。 利马季此时并未拔剑出鞘,只见他张开嘴巴,一股强大气流瞬间汇聚于其身前,并迅速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这个漩涡产生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强大吸力,竟然轻而易举地将龙啸波整个吞噬入内!紧接着,利马季深吸一口气后再度张嘴喷出。 刹那间,另一个更为凶猛、威力倍增的龙啸波从漩涡中喷涌而出!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廖关过大惊失色,整个人都呆住了。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认知太过狭隘,原来传说中的屠龙术竟是如此神奇莫测!这套功法凝聚了无数先辈们的智慧结晶,经过一代代人不断地学习和钻研得以传承下来。 正所谓“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屠龙术不仅能够习得龙的精髓,更可以做到以龙之力克敌制胜,甚至还能施展出与真龙无异的神通异能,其实力之强实在难以估量。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廖关过无奈之下只得全力以赴,拼尽全身力气再度催发出一道冲击波来抵御敌人的进攻。然而,利马季似乎根本未曾将他视为真正的敌手,只是抱着戏谑调侃的态度逐一施展自家绝技,仿佛在测试这些招式的实际威力一般。 原本廖关过占据绝对上风的近身搏斗,此刻竟然也遭遇挫折,只见利马季所施展出的炼体功法同样精妙绝伦、威力惊人!其一双宛如美玉般光洁滑腻的手掌与龙爪轰然撞击之后竟毫发无损! 庚金杀伐之气四溢激荡间,一旁的墙壁处,大聪明猛地睁开双眼。此时的她浑身上下布满狰狞可怖的剑痕,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淌而出,状况惨不忍睹。原本利马季见大聪明已然命悬一线、奄奄一息,便未再过多关注于她。 岂料想,大聪明竟然凭借着顽强至极的意志力,强行提起一口真气,再度催动神通秘术。尽管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仍在不断渗出血液,但这一招的确给利马季带来了些许困扰。 至此,大聪明已然洞悉眼前局势——利马季已将廖关过得死死压制,所有招式都恰到好处地形成制衡;而唯有自己的攻势能对其构成威胁。因此,必须继续发动进攻才有胜算! \"竟然还没有死?可恶啊!真扫兴!\"利马季的眼神冰冷刺骨,仿佛能将人冻结。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轮激战,让利马季的脸颊被划伤了一个小口子,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只见飞龙剑横空出世,利马季手握剑柄,准备使出绝招\"大威天龙\",一举将大聪明置于死地。 千钧一发之际,廖关过高举手臂,怒声大吼道: \"住手!立刻放他们走,不然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毁掉魁斗的残魂!\" \"哼,有本事就试试看!把他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利马季咬牙切齿地回应道。 然而,此时已陷入绝境的廖关过却突然变得疯狂起来,他嘶声力竭地喊道:\"放开他们,要不然我现在就自爆,到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廖关过是否曾在内心深处问过自己是否后悔呢?也许,但此刻已经无关紧要了。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斩杀魁斗,绝不退缩。 “哼!区区小伎俩,就妄图与我讨价还价?你手中不过区区一只魁斗而已,你们三人皆已落入我手!”利马季怒目圆睁,再度举起长剑,凌厉无匹的剑气如狂潮般汹涌而至,眼看便要狠狠劈落下来! 大聪明刚刚施展出一招后,眼神中的光彩明显黯淡许多。哪怕已经化作人形妖怪,但在金丹修士面前,依然显得如此无力,简直就是个一碰即碎的脆皮角色。 廖关见状,心中一横,龙爪猛地合拢,摆出一副准备同归于尽的架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冷喝:“且慢!以他作为交换筹码如何?本座一向说话算数,只要你将残魂交予我手,我立刻放了这只虎妖。”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大聪明意识到,这残魂似乎对魁氏一族有着重要意义,或许能够拯救他们于危难之中。如此一来,倒也算顺利完成此次任务了。想到此处,他心中稍定,决定接受对方提出的交易条件。 \"好!\" 廖关过大喝一声,表示同意。紧接着,只见利马季手提大聪明,如扔炮弹一般将其朝廖关过投掷而来。与此同时,魁斗的残魂也紧跟其后,向着利马季飘荡而去。 大聪明一边倒退着奔向廖关过,一边瞪大眼睛紧盯着利马季。她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的起手式,心里非常确定这必将是一招威力惊人、杀伤力极强的狠招。 \"哼,虽然我说话算数,但你们终究只是些妖魔鬼怪而已。\"利马季暗自思忖道。他对自己即将施展出的这一招充满信心,坚信它必定能带走其中一人。 然而,大聪明也知道这一招也绝对会带走一个人。 大聪明从来没有思绪如此清晰,或许她可以决定这招能带走谁。 就在回光返照的瞬间,大聪明毫不犹豫地转身,如同飞鸟般疾速扑向了廖关过。或许是因为廖关过早已预见到利马季接下来要采取的行动,所以当魁斗的残魂飞到半空中时,突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几乎同一时间,利马季的绝招——大威天龙,也被全力释放出来。只听见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廖关过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大聪明在凌厉的剑光之中逐渐消散,直至完全消失不见!然而,那道恐怖的剑光余威犹在,如同一股狂暴的洪流般径直朝他猛扑过来! 刹那间,廖关过身上坚硬无比的龙鳞纷纷破碎,象征着威严和力量的龙角也应声断裂。原本威风凛凛、气势磅礴的龙须此刻也无力地四散飘落。与此同时,一股涓涓细流悄然涌出,原来是墙壁已被击碎,白浪河的河水如决堤一般倒灌而入。 而巳蛟自始至终都静静地旁观着这一切,仿佛这惊心动魄的场景与她毫无关系。就连一旁的利马季似乎也完全没有注意到巳蛟的存在。 就在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剑光中,巳蛟已经出过手。但正是这关键的一击,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彻底崩溃,白浪河汹涌澎湃的河水如猛兽般源源不断地涌进屋内。 第117章 白蛟遗藏 话说千年之前,白浪河尚未得此名讳,彼时河中常有妖邪盘踞。 于庆云府内,有一山名曰压龙山,山上存一仙家正统。 遥想当年,新王朝夏方立,河中却居一巨蟒,其身将化蛟龙。 此蛇于河中肆意妄为,既为水神,亦乃此地无尽灾祸之源。千百年来,波涛汹涌不息,若无童男童女献祭,又或未按时焚香敬拜,则百姓只能依傍河畔,苟且偷生。 某日,一少年竟被选作供品献予大蛇。然其双亲执意不从,霎时洪水泛滥,少年双亲不幸殒命。或许苍天有眼,少年幸得一块浮木救命,随波逐流至下游浅滩,终为压龙山上杂役所救。 在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的压龙山上,一名少年横空出世,展现出惊人的修炼天赋和狠辣的杀伐决断之气。 他的出现引起了一位隐居在压龙山的绝世高手的注意,并决定收其为徒,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十年过去了,当初那位稚嫩的少年已经成长为英俊潇洒的青年; 而曾经平凡无奇的他如今已踏入筑基境界,实力大增。 终于有一天,这位青年手持利剑毅然决然地下山历练。 他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仿佛要刺破苍穹。 剑尖直直指向那条波涛汹涌的大河中央——那里原本潜伏着一条巨大的黑蛇,但此时此刻它已然化身为威风凛凛的蛟龙! 面对眼前恐怖如斯的蛟龙,青年毫无畏惧之心。 他心中燃烧着多年来积攒下来的隐忍与愤怒,怀揣着对敌人深深的仇恨以及一身傲视群雄的绝技。只见他眼神坚定如磐石一般,浑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刹那间,大河之水像是被激怒一般再度掀起惊涛骇浪! 这一次与往日截然不同,河水似乎蕴含着无尽的破坏力和毁灭性力量,铺天盖地般向两岸席卷而来。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这场灾难,所有人都被卷入汹涌澎湃的洪流之中,最终全部沉入水底。 整整三天三夜过去后,这场可怕的洪灾才逐渐平息下来。原本波涛汹涌的大河经历此番变故后变得浑浊不堪,而后慢慢恢复清澈宁静。这时只有一个身影艰难地爬上岸来——正是那位英勇无畏的青年! 经过这场生死搏斗之后,少年声名远扬天下皆知。不久之后他加入了大名鼎鼎的大光明宫。他的名字也变得广为人知,利马季。那一身本领正是屠龙术,而这条蛟龙泛滥的河也由此改名叫做白浪河。 利马季站在河岸边,脑海中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从前。那时的那位青年还只是一个初入修行之路的筑基者,但如今已经成长为一名实力更加强大的金丹宗师。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并未改变——依然是那条熟悉的河流。与此同时,一条比曾经遇到的白蛟还要厉害数倍的金龙正濒临死亡边缘,而这一切都将成为利马季铸就自己辉煌大道的见证。 此时此刻,廖关过正艰难的在水中腾挪,身体颤抖不止。利马季并没有理会他,因为在他眼中,廖关过的存在已无足轻重,无非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而已。 巳蛟静静地悬浮在一侧,注视着廖关过逐渐沉没的身影。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挣扎,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巳蛟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缓缓下沉,默默地陪伴着廖关过,一同见证接下来的命运 白浪河底,随着廖关过鲜血的不断溢出,一股神秘的力量开始渐渐觉醒。整个白浪河宛如隐藏着一颗巨大无比的心脏,跳动声震耳欲聋,犹如雷鸣般震撼人心;又似战鼓齐鸣,气势磅礴。河水剧烈地震荡着,原本清澈透明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形成一道道壮观的水纹。 这种奇异的现象引起了利马季的注意,他凝视着河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沉睡中被唤醒? 利马季发出一声轻微的惊疑声,手中的飞龙剑毫不犹豫地向下劈去。 只见那白浪河仿佛听到了命令一般,瞬间被硬生生地斩断开来!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条原本波涛汹涌、源远流长的大河竟然真的如同被截断一般,长长的波浪骤然停歇,水面变得风平浪静。 而在河水之下,这一击仿佛成为了某个关键的导火索引燃了一切。 隐约之间,似乎看到了一条巨大的蟒蛇在下方不甘心地嘶吼着,仿佛能感受到那无尽的愤怒正需要一个出口来宣泄。而这把飞龙剑上所沾染的第一滴鲜血,便是来自于这条体型庞大的黑色蟒蛇。 如今,在这股强烈的刺激之下,原本平静如镜面的水下世界,突然间像是一锅煮沸的开水般沸腾起来。水底的黑色蟒蛇残魂仿佛找到了依靠,它们迅速汇聚并变幻成成千上万条细小的小蛇,以惊人的速度疯狂地朝着廖关过游来! 此时此刻,身在水中的廖关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聪明在自己眼前化为灰烬,然后又惊慌失措地逃到此处,整个人仿佛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躯壳。 然而,随着这些小蛇不断钻入他的身体,那些残暴肆虐的念头再次夺回了控制权,充斥着他的整个脑海。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丝丝凶狠的光芒,透露出对生存和复仇的渴望。 就在局势即将失控、局面变得愈发危险之时,廖关过的脑海里突然间回想起前世收养他的那位老人曾说过的一句话:“关关难过关关过,步步难行步步行。\" 天无绝人之路,但道路崎岖艰难,总会有一丝希望存在,总有些东西能够拯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廖关过急忙检查起身上携带的储物道具,试图寻找可以帮助自己脱离困境的物品。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些珍贵的丹药,但即使将它们全部吞下肚去,此刻也无法迅速提升自身实力以应对眼前的危机;接着他又看向纵横家赠予的两把利剑,然而仅靠这两把剑恐怕亦难以改变当前的战局。 那么还剩下些什么呢?廖关过凝视着储物道具内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自从离开香花镇后的种种回忆——玄武卫的腰牌、纵横家的佩剑、通元木、地图、香花镇的糕点、墨家的机关炮……以及一块被放置已久的玉佩。 这块玉佩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宛如一湾清泉在阳光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又似高山之巅的皑皑白雪,纯净而无暇,给人一种清新脱俗之感。其质地更是温润细腻,如同丝绸般柔滑,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滴出水来。 想当年,廖关过率众剿灭恶名昭彰的野狼寨时,无意间发现了雄霸天藏匿多年的宝库。在众多奇珍异宝中,他一眼便相中了这块美玉。冥冥之中,他觉得似乎与此玉有缘,仿佛有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牵引着彼此。也许正是这份幸运,让他成为了这块玉佩的主人。 如今,面对眼前奔腾不息的白浪河,廖关过决定一试运气。他小心翼翼地将玉佩取出,放入河中。刹那间,奇迹发生了——那块原本安静躺在手心的玉佩,竟像是突然拥有了生命一般,开始微微跳动起来! 当玉佩完全浸入水中时,它仿佛变成了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每一下搏动都带着蓬勃生机。然而就在廖关过准备仔细观察之际,玉佩突然碎裂开来,化作无数碎片缓缓融入水中,并顺着水流进入了他的身体。 一瞬间,廖关过只觉一股清凉之气从脚底涌上心头,紧接着脑海中猛地闪过一道亮光。待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精神之海中竟然浮现出了那块玉佩的身影。还未等他细想,一个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山水印,水印……” 说话之人正是巳蛟。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廖关过虽心中诧异,但并未过多追问。因为此时此刻,白浪河再度变得汹涌澎湃起来,河水翻滚咆哮,溅起朵朵水花。 第118章 白浪水神 九州大地辽阔无边,从古至今,数不清的精灵鬼怪在此应运而生。它们盘踞于山川河谷之间,称王称霸。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渐渐地,整片大陆每一处皆有妖邪盘踞。于是乎,一场争夺领地之战拉开帷幕。 历经长年累月的激战,部分机智聪颖的妖物开始尝试炼化脚下这片土地,并随之孕育出形形色色的山河神只。 而此时此刻,山水印应运而生;与此同时,香火神道亦悄然兴起——凡能成一山一水之神者,便可受世人供奉、享人间香火以修炼得道。 直至大夏王朝横空出世,天下终归一统,香火之道方才逐渐式微。然而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 即便是强大如大夏王朝,亦未能集齐普天之下所有的山水印。也许一切皆是命定劫数,又或是纯属偶然,其中一枚水印竟流落至野狼寨。 令人惋惜的是,如此珍贵之物竟被水印所掩盖,深藏于此小地,无人能识其真面目。若有人知晓它的真正价值,即便对方是元婴境界、足以封王之辈,恐怕也会前来争抢一番。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经历漫长岁月后,这块水印终于辗转落入廖关过手中,并一直静静地躺在他的储物道具之中,默默等待着重现世间的那一刻。 白浪河中的黑蟒虽非此地水神,但已统治这条河流相当长一段时间。然而,自黑蟒离世之后,白浪河便陷入无主之地,一片荒芜。 因此,黑蟒留下的宝藏真谛便是能够迅速掌控这片白浪河。而此刻水印的现身,犹如开启神灵之门的密钥一般,不仅令廖关过得以完全驾驭白浪河,更使其有机会登上水神宝座。 原本,廖关过的生命气息已如风中残烛一般微弱至极,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消逝。然而,就在一刹那间,他全身的气息突然间喷涌而出,犹如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席卷了整座河流。 \"故作玄机罢了!\"尽管利马季身为金丹期高手,但对于山水印的传说却知之甚少。毕竟这个传说太过古老悠久,即使是利马季这样的强者也无从知晓其中真正的意义所在,更难以理解眼前这一幕究竟意味着什么。 或许成神都不能贴切地描述此时廖关过内心的感受。 那梦寐以求的法力终于降临到了廖关过的身躯之上。曾记得,龙界山上的气龙尊曾经向廖关过透露过两种摆脱其霸体困境的方法:己身饲龙,而如今,廖关过竟然创造出了第三种途径——登上神坛! 此刻,整个白浪河都在剧烈地震动着,那股充满蓬勃生机的力量爆发所产生的轰鸣声,源源不断地从廖关过体内传出。这与黑蟒在世时对白浪河的掌控截然不同,只是简单的能控制河水一般。 而成神则代表着,白浪河已然成为了廖关过的神域所在之地。在此神域之上,廖关过将会得到源自白浪河的强大助力与庇佑。无人知晓白浪河究竟汇聚和沉淀了多少岁月的天地灵气,但此刻这些海量的灵气如决堤般疯狂地涌入廖关过体内。 只见他那断掉的龙角迅速重生,变得更为狰狞锋利;陈旧鳞片纷纷脱落,焕发出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面对如此剧变,利马季心中暗叫不好,他毫不犹豫地再度挥出数剑,企图趁此机会一举将白浪河劈开,并斩杀廖关过以绝后患。然而就在这时,水面突然泛起一片耀眼的金光,一只粗壮无比的巨大龙爪从水中探出,硬生生地挡住了凌厉无匹的剑气。 至此,一条完整的真龙终于真正诞生!尽管之前它也处于所谓的“完全状态”,但那时的它虽有霸体加身,却无法发挥出自身力量,宛如失去尖牙利爪的猛虎一般徒具其表。而今这条真龙才算得上名副其实、威风凛凛! 汹涌澎湃的法力如滚滚洪流般源源不绝地汇聚成强大无匹的真龙之力,然后猛然跃出水面,带着排山倒海、摧枯拉朽之势挥出蕴含着三分真龙力的拳头,一时间拳掌之间劲气四溢,纵横交错,仿佛将天地都撕裂开来。 原本还信心满满的利马季此刻心中骇然,怎么对手忽然难缠起来,而且与他在白浪河上交锋时,自己竟会产生一种束手束脚、极不舒服的怪异感觉。 “可恶!杂种,受死!”利马季当机立断,身形暴退,漩涡出现抵挡住了廖关过那犹如真龙咆哮般恐怖至极的一击。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悬挂的飞龙剑,并划破自己的手掌,让鲜血沾满剑身。令人震惊的是,沾染上鲜血后的飞龙剑竟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龙吟声! 正所谓“一朝饲龙,朝朝不得生”,这把飞龙剑乃是利马季多年来的心血结晶,可以说是专属于他个人的剑胎。如今他不惜以自身精血喂食此剑,目的就是要彻底激发其潜在威能,亦或是施展出自己深藏不露的最后杀招。 刹那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一道道细密而诡异的纹路仿佛有生命一般,悄然爬上了利马季那原本坚毅的脸庞。 站在一旁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廖关过不禁大惊失色 没想到曾经的屠龙者如今竟然化身为龙,实在是匪夷所思!想当年,利马季勇往直前,义无反顾地投身于与恶龙的战斗之中,但他却在这个过程中渐渐迷失了自我。由于长期沐浴着无数蛇类蛟龙的鲜血,他的身体早已悄然发生了异变。 那个曾经怀揣梦想、勇敢无畏的屠龙少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为了追求更强大力量而不择手段杀害龙族的人。就在这时,两根漆黑尖锐的龙角从利马季的头顶破皮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冲云霄。紧接着,他手中紧握的飞龙剑突然化作一条粗壮的龙尾,而他的双掌也瞬间变成锋利无比的龙爪。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又一条威风凛凛的巨龙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条新诞生的巨龙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它张开血盆大口,怒视着周围的一切,似乎准备向世界展示自己的威严与力量。 在广袤无垠的天空之中,两条庞然大物般的巨龙相对而立,它们那巨大的身躯宛如山岳一般凝重,威严而震撼人心;其锐利的目光更是犹如闪电划过天际,透露出无尽的敌意与杀机。廖关过不禁心头一震,他万万没有料到,眼前的利马季居然会发生如此惊人的异变!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两声咆哮,这两头巨兽瞬间陷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之中!它们张开血盆大口,锋利的獠牙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对方撕碎吞噬。粗壮有力的龙爪如钢铁般坚硬,每一次挥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朝着对方抓去。而那长长的龙尾则如同鞭子一般灵活多变,时而猛烈抽打,时而横扫千军。 不仅如此,巨龙们还能从口中喷出熊熊烈焰以及汹涌澎湃的洪流,水火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毁天灭地的景象。刹那间,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电闪雷鸣不断,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整个天地都被这场恐怖的战斗所撼动,山河颤抖,万物惊恐! 虽然廖关过痊愈了伤势,但是利马季是金丹,是屠龙修士,仅仅几招过去,廖关过再次落入下风。 当然,廖关过冲出水面时就已经直到自己不会赢,他所想的不过是给与巳蛟一个逃跑的时间,大聪明已死,他不能在看着同伴死去。 昂 面对利马季源源不断地杀招,廖关过裹挟着真龙之力再次冲击而上 第119章 绝境已至 双龙对撼一击后,廖关过如遭重击般急速向后退却。尽管有真龙之力护身,但面对利马季凌厉无匹的攻势时,那层防护依然被轻易撕裂开来。 要知道,廖关过所拥有的真龙之体堪称完美无瑕,然而历经无数生死搏杀的利马季却能将每一式都化作致命杀招。每当龙尾挥动之际,隐藏其中的飞龙剑便会发动凌厉攻击,给予廖关过沉重至极的打击。 此时此刻,白浪河中的天地灵气仿佛受到某种感召一般,源源不绝地涌上前来,迅速融入廖关过体内,全力修复着他身上累累伤痕。若不是如此,恐怕这场战斗早已分出胜负。 \"巳蛟想必已经逃出很远了……\"廖关过心中暗自思忖道。他一边持续将自身法力注入到防御及恢复之中,一边竭尽所能地拖延时间。因为他深知,只要能拖住利马季片刻,就能为巳蛟争取更多逃脱的机会。 利马季眼中闪烁着凶狠光芒,对于廖关过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强大虽感困惑不解,但凭借敏锐洞察力,他已然洞悉一切——原来是这条白浪河在源源不断为廖关过输送法力! 尽管对此现象心生诧异,但对于一名金丹修士而言,与一条河流对敌并非难事。 利马季身形暴退,双掌合十,而后又慢慢分开。只见一个漆黑如墨的球体凭空浮现出来。那球体静静地悬浮着,但仅仅是这样凝视着它,四周的空间仿佛都开始扭曲变形。 与此同时,利马季身上原本覆盖着的龙鳞此刻竟泛起一层深红之色,宛如即将被高温熔化一般。截至目前,利马季尚未展现出屠龙术的其他威能,他所运用的不过是单纯的剑术技巧,以及吞噬掉廖关过发出的龙啸波而已。然而,此时此刻,方才显露出属于金丹强者真正的恐怖实力! 那颗黑色球体再度发生异变,内部似乎蕴含着极高的温度,令人难以想象。紧接着,一颗紫红色的圆球从黑球之中分裂出来,并不断地分裂成更多小球,直至第六颗方才停下动作。 在此期间,廖关过使出浑身解数,无论是发动龙啸波展开攻势,亦或是操纵白浪河发起攻击,均未能对眼前局势产生丝毫影响。所有的力量眨眼间便化为一缕缕白色烟雾,升腾消散于空中。 这无疑暴露了廖关过的一大弱点。长期以来,他过于依赖自身霸道的体魄和化龙后的强大战力。当实力提升到新的层次后,他手中可用的底牌顿时变得相形见绌起来。 就在这时,利马季口中轻喝一声:“转轮耀阳爆!” 巨大的黑球被利马季小心翼翼地缓缓托起,仿佛它有着千斤之重。随着黑球逐渐升高,整个天空似乎在瞬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一片阴森恐怖。 利马季慢慢地将手往下一压,只见原本平静如镜的白浪河水突然开始剧烈翻滚、沸腾起来。他擅长火和金两种属性的灵气运用,而这一招更是汇聚了其毕生所学,威力之强令人咋舌。 那颗黑球宛如一台巨型抽水机,疯狂地汲取着周围数十米范围内的一切生命力。眨眼间,所有的植物都失去了生机,变得枯黄焦黑,仿佛被一场大火焚烧过。 然而,面对如此惊人的景象,无论是龙族的警报,还是自身霸体的示警,甚至是白浪河本身发出的警告,廖关过全都视若无睹。 就在这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整条白浪河竟然像是从天而降的瀑布一般逆流而上!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所有的水流都在违背自然规律,反向朝天空流动。 廖关过很聪明,他已经明白了利马季这招的原理 原来利马季先是凭借强大无比的肉体力量和精湛入微的法力操控,融合并压缩出这个巨大的黑球;然后再利用黑球制造出无数分裂的小球。这样一来,那些小球就成为了大球最好的掩护,使得这一击几乎无从抵挡。 廖关过虽然拥有强健的体魄,但对于法力的掌控却近乎一窍不通,可以说是个十足的门外汉。因此,他所能做的便是简单粗暴地直接压缩白浪河水。 只见整条河流倒转流向天空,并逐渐膨胀开来。起初,它如同一座足球场般巨大,然后慢慢缩小至房屋大小,最终竟变成了一个篮球般大小。 与此同时,水球的颜色也发生着变化:由最初的透明色渐变为深蓝色,最后变得漆黑一片。 这一击不仅使得白浪河周围的天地灵气全都汇聚至此,更是达到了廖关过自身能力的极限。 也许是因为运气极佳,尽管这颗篮球极不稳定,随时可能崩溃,但它仍然成功凝聚成型。连一旁的利马季都不禁感到惊讶,毕竟自己花费了百余年时间才练成此招,而廖关过竟然只是看了一眼就能施展出一个半成品来。 廖关过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托起那颗摇摇欲坠的半成品。他深知这颗黑球极不稳定,凭自己目前所剩无几的力量已难以继续支撑下去。于是,他当机立断,毅然决然地将手中这颗躁动不安的黑球用力投掷而出。 与此同时,利马季嘴角微扬,轻松地将自己手中精心打造的黑球击出。尽管两颗都是黑球,但其产生的效果却大相径庭。只见廖关过抛出的黑球如同一颗不断膨胀的气球,以惊人的速度变得巨大无比。待到两球撞击之时,它已然宛如一辆庞大的卡车般震撼人心。 然而,同为黑色球体,它们各自蕴含的力量却迥异——一个炽热至极,仿佛能点燃整个世界;另一个则恰似深邃无尽、包容万物的水之深渊。当这两股强大的力量猛然交锋之际,只听得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刹那间,廖关过的巨型水球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吞噬了利马季的黑球。然而,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并未就此画上句号。紧接着,一股浓烈刺鼻的白色烟雾骤然升腾而起,弥漫四周。随后,无数气泡源源不断地从水雾之中冒出,仿佛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令人目不暇接。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让廖关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原本平静如水的水球竟然像是被点燃了似的,剧烈翻滚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 毫无疑问,廖关过心里清楚得很,这个水球里可是凝聚了大半个白浪河的水量啊!如今却被硬生生地煮沸到如此程度,实在是匪夷所思。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随着时间的推移,两颗原本黯淡无光的黑球渐渐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与此同时,巨大的水球也逐渐变得透明起来,就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更令人震惊的是,原本围绕在火球四周的六个小黑球此刻已经尽数消失无踪。 就在这时,啪利马季突然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刹那间,那个黑色火球周围的小球如同变形金刚般迅速组合成一层坚硬的外壳,将其紧紧护住。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黑色火球犹如一颗巨型炸弹般轰然爆裂开来! 受到爆炸冲击的大水球再也无力承受这种压力,瞬间失去了形状,化为无数水滴四散飞溅。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周围的空间都被淋得湿透,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倾盆暴雨。 但战斗并未就此结束,那颗威力惊人的黑球依旧朝着廖关过疾驰而来。面对如此恐怖的攻击,廖关过身上的金色龙鳞开始缓缓融化,他整个人痛苦不堪,宛如一只即将熟透的大虾子。 廖关过的身体变得无比沉重,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一般,他拼命挣扎着想要继续飞行,但却无济于事。最终,他失去了控制,像一颗陨石般急速坠落,狠狠地砸进了白浪河中。 河水溅起巨大的浪花,形成一道壮观的水幕。然而,此刻的廖关过已经毫无生气,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生命正逐渐离他远去。尽管周围的天地灵气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汇聚过来,试图修复他受损的身躯,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 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廖关过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恐惧和不甘。相反,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他静静地躺在水底,双眼凝视着上方,看着那颗神秘而恐怖的黑球慢慢降落。它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似乎有着吞噬一切的力量,仿佛要将整个白浪河都蒸发殆尽。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一只熟悉的白嫩的小脚不偏不倚的踩在廖关过的脸上。 熟悉的感觉,巳蛟没走,廖关过还想要说什么,忽然感觉有些不对,水流停止了,黑球停止了,一切都变得诡异陌生。 包括这个摘下了眼罩的巳蛟。 第120章 我在过去等你 \"你怎么还没有呜唔!\" 廖关过的话语尚未落定,一只无情地玉足便踏在他的面庞之上,将其欲言又止的声音彻底扼杀。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封锁住了廖某的嘴巴,让他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师弟啊,你一直以来都是我们之中最为幸运之人。只可惜,这最后一丝幸运也该耗尽了。唉,看来今日,我无法再陪伴于你左右了……\" 在这片静谧的氛围中,巳蛟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无尽的惋惜和决绝。 随着她话音落下,原本环绕四周的滔滔河水竟开始缓慢退去,逐渐显露出一块空旷之地。而巳蛟则一步步朝着上方迈进,仿佛那里有一道看不见的云梯正等待着她攀登。 每踏出一步,巳蛟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最初的筑基期、到金丹期,再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元婴期…… 面对如此惊人的进阶速度,廖关过早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至于更往后的境界究竟如何,他根本无从知晓。此刻,他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巳蛟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以及无与伦比的恐怖威压。 终于,当巳蛟踏上那道神秘莫测的登天之梯时,熊熊烈焰骤然熄灭,奔腾不息的水流亦随之戛然而止。整个世界仿佛突然间凝固,唯有巳蛟独自一人屹立于天际,宛如世间主宰。 刹那间,天空骤然变得阴沉沉的,乌云如墨般翻滚聚集,一场惊心动魄的劫难正在头顶上方悄然酝酿着。与之前那场惊险万分的魁斗渡劫不同,这次的劫难似乎并非仅仅是考验,更像是带着杀意而来,要将某个人置于死地。 \"若不想灰飞烟灭,便赶紧滚开!\"巳蛟淡淡地说道,她的声音平静却充满威严,仿佛整个天地都能听懂他所言。话音刚落,奇迹发生了——原本密布的乌云竟在眨眼间消散无踪,阳光重新洒向大地。 巳蛟模仿着利马季轻轻打了个响指,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和凝固的时间也随之消失不见。廖关过倒卧在地,眼睁睁地目睹着这一切,惊愕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若是世上果真存在神明和仙子,恐怕也不过如此 利马季猛地睁开双眼,视线瞬间被眼前的巳蛟所占据。他依稀记得方才自己正准备挥刀斩向廖关过时,眨眼之间,巳蛟便如鬼魅般出现在面前。 伴随着巳蛟周身气息的散发,一股刺骨寒意扑面而来,让利马季宛如置身于万古不化的冰川之中。然而,当巳蛟攀升至巅峰之际,她又仿若自始至终都未曾挪动过分毫。 \"你……你究竟是何人?我乃堂堂大夏王朝的供奉!你若敢杀我,便是与整个大夏王朝为敌!\" 利马季惊恐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在巳蛟身上,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悸。 要知道,利马季所施展的屠龙术虽说是对真龙的仿效,但此刻面对巳蛟,他竟生出一种被天敌锁定的错觉,脖颈更似被一只无形大手紧紧扼住,几近窒息。 面对利马季的质问,巳蛟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目光中透露出冷漠与审视。 “阁下,你难道真的打算因为这条微不足道的妖龙与我作对吗?”利马季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地发出威胁。尽管内心深处对眼前这个神秘人的实力一无所知,甚至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威压,那威压竟然超越了他曾见识过的大光明之主和青州王这样的绝世强者,但利马季仍然心存侥幸。 毕竟,江湖并非仅仅只有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其中还蕴含着错综复杂的人情世故。所以,利马季暗自思忖,或许事情尚有转圜余地。 然而,面对利马季的质问与恐吓,巳蛟却显得异常平静。她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裙随风舞动,宛如仙子下凡般风姿绰约,倾国倾城。 “我之所以要杀你,并不是因为他身为龙族。”巳蛟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她的目光如秋水般清澈深邃,让利马季不禁看的呆住。 巳蛟当真风华绝代!她恰似大自然鬼斧神工之杰作,将素雅与霸道这两种迥异的气质巧妙融合。 她肤如凝脂,白皙似雪,温润细腻宛若羊脂玉;身形婀娜,轻盈飘逸恰似仙子下凡。然而,最为瞩目的当属她那双眼眸。眼尾微微上挑,透出一抹独特的威严与霸气,而眼中却有一对竖瞳,散发着深邃神秘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耀的星辰。 这对竖瞳给人一种神秘空灵的感觉,令人不禁想要探究其背后潜藏的力量与智慧。如此外貌特征使巳蛟在众人眼里充满神秘感,好似来自异世界。 她的美不仅止于外表,更蕴含在那难以言表的魅力中,吸引着人们情不自禁地靠近,为之倾心。 \"师姐\"廖关过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有些呆住了。 此刻,利马季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巳蛟那凌厉无比的杀意牢牢锁定住了!而且还是如此光明正大地锁定!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危机感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般压在他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从当初残忍屠杀白浪河黑蟒至今,利马季还从未遇到过像今天这般凶险的局面。以往任何一次面临的危险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你……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利马季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心存侥幸,他用颤抖的声音艰难地问道。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试图施展出自己最为强大的招式——转轮曜日爆,想要挥动手中的飞龙剑给对方致命一击,甚至想捏碎玉符向外界求援……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身体却仿佛完全不听使唤一般,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利马季心里很清楚,这一次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临行前,那位号称算卦天眼的长老曾断言他此行会有大机缘,但现在看来,那个老头简直就是在信口胡诌、胡说八道! 巳蛟并没有回应他,而是继续说道:“我要杀你,仅仅是由于你罪有应得罢了。” 话音刚落,只见巳蛟缓缓地伸出她的右手,刹那间,一道长长的蛇形虚影骤然浮现。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利马季瞬间便灰飞烟灭,仿佛从来没有存在于这个世上一般。 大光明宫、屠龙长老以及那个名叫利马季的人,就这样悄然无声地逝去了,甚至连一丝踪迹都未曾留下,他们的离去宛如微尘般渺小而无痕无迹。 “巳蛟姐……”廖关过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又或是想询问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不知如何启齿。 巳蛟抬头望向天空,仿佛在凝视着某种神秘的存在,许久之后,她轻轻叹息一声:“师弟啊,这一次,我真的要走了。能够陪伴你一路走来,见证你的成长,我感到无比欣慰与快乐。” 尽管她仍在说话,但巳蛟的身形却逐渐变得模糊虚幻起来,好似即将被那炽热的阳光所穿透。 我深知自己所言或许让你困惑不解,但请务必坚信,我确系你的师姐无疑。纵然我具备摧毁整个世界之力,然而此等力量毕竟非源于你自身所有。你尚需不断历练、茁壮成长,并朝着那苍穹之巅奋力前行;而我亦将辞别此地。 “师姐……你……”廖关过欲言又止。 我虽不能长久相伴于你身旁,但已特意为你留下些许物件。愿你勤勉修行,早日成材。师弟啊,咱们共同面对的敌手异常强大,唯有如此,方能期待将来某日能于往昔岁月重逢。 廖关过正待张口,孰料巳蛟已然杳无踪迹,唯余其最终的身影在心头回荡不绝。天梯骤然消散无踪,仿佛一切皆未发生,恍若置身梦境般虚幻迷离。 须臾之间,一枚小巧玲珑的吊坠飘然坠落,此乃利马季所遗留之储物法器也。 “加油师弟,你的师兄师姐都很想你”巳蛟声音再次响起,就像是一个有趣的玩笑,但是巳蛟的踪迹真的消失了。 困倦袭来,白浪河接住了他的主人 廖关过迎来了真龙的第一次长眠 第1章 十年不过弹指 河水奔腾不息,源远流长,仿佛时间的洪流,悄无声息地塑造着世间万物。 短短十年间,足以让一个原本意气风发、充满朝气的少年已逐渐成长为肩负重任的中年人。然而,对于那些拥有漫长生命的人,抑或是传说中的龙而言,这区区十年不过是打个盹儿般短暂。 静默了整整十年的白浪河,此刻再度泛起微微涟漪。 夜幕降临,河畔边的泥沙悄然颤动,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沿岸百姓闻风而动,纷纷涌向附近的龙王庙,虔诚祈祷,祈求神灵庇佑平安。 可谁曾想,这一切似乎只是个恶作剧,震动感愈发强烈,令人心生恐惧。刹那间,谣言四起,整个地区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毕竟,十年前此地曾遭遇过一场惊天动地的超级大洪水,那场灾难给当地居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如今,相似的迹象重现,人们自然忧心忡忡,生怕悲剧重演。 在深深的河底之下,隐藏着一个令人惊叹不已的巨大深坑。曾经被烈火灼烧过的痕迹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淡淡的水草在水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变迁。 更有趣的是,这个神秘的地方常常吸引着一群群鲤鱼在此驻足停留。它们似乎对这个深坑充满了好奇和敬畏之情,游弋其间,仿佛在探索着什么秘密。 而当目光投向坑洞的最底部时,一座雄伟壮观的龙型石像赫然出现在眼前!它宛如沉睡中的巨龙,身躯盘绕扭曲,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而那不断震动的源头,正来自于这座石像内部。 突然间,一块石头从龙像身上剥落下来,显露出里面耀眼的金黄色光芒。那微弱的气息,犹如风中残烛般微不足道,但却又如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渐渐地,这股气息愈发强烈起来,宛如被点燃的干草堆一般,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原本平静如镜的白浪河也开始变得汹涌澎湃起来。河水奔腾翻滚,浪花四溅,仿佛是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欢迎着这位久违的主人归来。这一切都让人感受到了白浪河对白浪河之主深深的眷恋和思念之情。 廖关过的意识模糊不清,仿佛沉浸在一片混沌之中。当两颗球体猛烈撞击并坠入河底时,他的思绪开始渐渐模糊起来。而当巳蛟腾空而起的时候,那声音对他来说,就如同轻柔的呢喃细语一般。 疲惫不堪的廖关过努力支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无法抵挡困倦的侵袭,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白浪河用它最温柔的怀抱,默默地滋养着廖关过整整十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河水给予了他无尽的慰藉和力量,让他得以慢慢恢复。 然而,记忆却像是突然间出现了裂痕,变得支离破碎。廖关过摇了摇头,试图拼凑起那些失落的片段。最后一场激战,让他失去了太多——不仅失去了智慧过人的大聪明,也失去了与他并肩作战的巳蛟,甚至连自己也变成了一条巨龙。 在水下静静地沉思了一段时间后,直到黎明破晓之际,廖关过才猛然惊醒过来。他毫不犹豫地冲出水面,飞向高空。河流两岸逐渐浮现出星星点点的人家,人类的出现意味着变化的降临,而每一次变化都会带来一种陌生感。 龙的眼睛倒映着河流,倒映着世界,唯独,眼睛中倒映不了自己。 再一次潜入河流,回忆了一番。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十年光阴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一场短暂的午睡。然而,正因为每个人对时间的感知各异,如今的廖关过才感到些许不适应。他默默地凝视着手中的储物道具,这本是利马季之物,后来由巳蛟转赠于己,并告知其中藏有一份惊喜。 稍作沉默后,廖关过小心翼翼地将精神力注入其中。或许是由于利马季已遭抹杀,这件储物道具此刻宛如无主之物般畅通无阻。 当他顺利进入内部空间时,发现其规模与普通房间相差无几。放眼望去,只见琳琅满目的丹药和堆积如山的灵石充斥其间。 正当廖关过打算仔细搜寻一番,看看巳蛟是否留下其他物品之际,一个背对自己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心中一紧,不禁提高了警觉。 \"巳蛟姐?你没走!\" 廖关过仅仅只是看到一个背影,便立刻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巳蛟。只见那道身影并未转过身来,但却能感觉到她仿佛有些虚无缥缈。 \"师弟,你能见到我,想必是已经看到我留给你的东西了。\" 巳蛟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 廖关过心中疑惑不解,忍不住问道:\"巳蛟姐,为什么你让我去过去找你们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面对廖关过的问题,巳蛟并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个世界其实非常渺小,就如同一口深井一般。即便是那些被称为王者的人物,也只不过是井里稍微大一点的青蛙罢了。所以,你必须要离开这口井,从一只井底之蛙蜕变成翱翔天际的飞鸟,甚至成为璀璨夺目的星辰和炽热耀眼的太阳。\" 廖关过听着巳蛟的话语,觉得难以置信。然而,他知道巳蛟绝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巳蛟姐,虽然这一切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我相信只要努力,一定能够实现。等我真的离开了这口井,变得更加强大之后,就能找到你们了!\" 勉励的话语落下帷幕 “师弟啊,接下来这两件物品便是我给你留下的东西。你虽然无法力傍身,但是有一卷关于如何运用法力驯养灵兽之法卷。如今你已修成龙身,然并未拥有真龙之鲜血。所以特为此备下,并稍作改动,愿能助你一臂之力。努力!”随着话音渐弱,那道光影亦逐渐模糊不清,最终化为一团浓郁精血。此精血所散发之气息,毫无疑问乃属巳蛟所有。 尽管巳蛟周身弥漫着一种与真龙背道而驰的气息,但其体内仍蕴含着一丝与龙族同根同源之息。 想必眼前这团精血亦是如此罢。只见那团精血缓缓分裂成无数细微血丝,如涓涓细流般一点一滴地渗入廖关过身躯之中。 刹那间,灼热感、狂躁之气以及那无与伦比的威压充斥全身。 随着这股精血的不断炼化,廖关过的身躯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他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仿佛要将体内所有的污秽和杂质全部排出体外一般。只见一股黑色的浊气从他的皮肤下渗出,迅速汇聚成一团,然后又化为点点黑芒消散在空气之中。 与此同时,廖关过原本受伤的地方也开始渗出血迹,但这些血液并不是鲜红色的,而是带着一丝暗红色,显得十分诡异。这些暗红色的血液逐渐凝聚成一片片淤血,覆盖在他的身体表面,让他看起来宛如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战斗的战士。 然而,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那些淤血竟然开始缓缓蠕动起来,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动朝着廖关过的伤口处聚集。当它们接触到伤口时,便会迅速融入其中,修复着受损的组织和经脉。而随着淤血的不断融入,廖关过身上的伤势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不仅如此,廖关过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轻盈灵活,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感。他的举手投足之间,似乎蕴含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凝重起来。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气息也变得越发纯净,仿佛已经脱胎换骨,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人。 而那团精血在吸纳融合了一部分后,并没有完全消失。剩下的部分则静静地环绕在廖关过的心口附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当精血渐渐散去,露出了里面的一枚水晶。这枚水晶通体透明,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仔细看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游动。 廖关过好奇地凑近观察,突然间,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原来,那水晶之中竟然隐藏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猫咪灵魂!不,等等……那不是普通的猫咪,而是大聪明! 第2章 龙灵伴生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廖关过一眼就看出,眼前水晶中那只正在懒洋洋睡觉的小猫咪,简直就是大聪明的缩小版。 要是凭借巳蛟的实力,要在大聪明被击碎前救下它的魂魄应该轻而易举。 然而现在只有一个魂魄在手边,如何让大聪明复活仍然是个棘手的问题。 左思右想之后,廖关过决定检查一下巳蛟改进过的己身饲龙功法。目前来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修炼这套功法,否则若想施展法术,就只能在白浪河流域,借助水神印之力了。 当他打开己身饲龙功法仔细查看时,发现自己已经将其研读多遍,但由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龙类生物附身,所以始终无法真正开始修行。不过自从巳蛟对其中部分内容做出调整后,这个困扰已久的难题便迎刃而解了。 其实还有其他方法,可以令大聪明死而复生,并化作廖关过独有的伴生龙。 具体做法便是抽离廖关过体内的龙血,再借助其自身的龙躯,如此一来便可成功令大聪明复苏。 更令廖关过欣喜若狂的是,这样做不仅能够让大聪明重获新生,而且还能助他恢复原本人类的形态。只要彻底去除所有龙族特有的印记,大聪明就能够变回常人模样; 且摆脱了霸体的影响后,大聪明甚至还能凭借金龙之躯进行修炼。待到关键时刻,他既可以附身于廖关过,助其运用法力,又能促使廖关过龙化。 稍作休整,待身体状况调至最佳水平后, 廖关过轻声呼喊道:“聪明,快醒醒,聪明!” 接连叫了两三声,但见那水晶之中大聪明的魂魄只是微微皱起眉头,却并未有任何要苏醒过来的征兆。 于是乎,廖关过灵机一动,继续喊道:“美味可口的酱肉和花糕送来啦!” 话音刚落,只听大聪明迷迷糊糊地回应道:“嗯?在哪儿呢?……” 尽管花费了不少时间来说明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幸运的是,大聪明终于弄清楚了自己应该如何行动。 对于一个只有灵魂而没有肉体的存在而言,这样的状况简直比直接杀死她还要令她难以忍受。 “稍等片刻,我会将血脉分离出来,然后你融合我的血脉得以重生,并与我订立契约。”廖关过完完整整地说出实情后,大聪明也开始学着积极配合。 巳蛟提供的方法固然带来一定程度的苦楚——需要活生生地剥离开自身的血脉——然而与最初计划中的自我牺牲喂养成龙相比,一旦这个方法成功实施,双方之间的默契程度必然会达到顶峰。 白浪河底,廖关过施展神通,将附近的水域清空出一片宽阔的空间,并布下强大的结界。接着,他悄然运功,开始一点点地分离自己体内珍贵的龙血。 自从与巳蛟融合后,廖关过体内流动的鲜血已蕴含纯正的真龙气息,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威势。这种威慑力如同猛禽排泄物对其他动物产生的恐惧效应一般无二,即使普通生物仅仅感受到这丝气息,恐怕也会被吓得屁滚尿流。而龙血所带来的威压,更是无物可挡、所向披靡。 伴随着龙血逐渐脱离身体,廖关过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但幸运的是有白浪河源源不绝的灵力支持着他,才得以避免晕厥倒地的惨状发生。就在此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廖关过自身精纯的精血竟慢慢凝聚成一条小巧玲珑的血色小龙,灵活地在旁边游动嬉戏。 \"就是此刻!大聪明,快进去!\"廖关过高声呼喊道。话音未落,只见大聪明如离弦之箭般猛然冲破面前的水晶屏障,义无反顾地投身于那团精血之中。 传说中的绝世高手拥有滴血重生之能,想必巳蛟所掌握的秘法定从中汲取了不少精髓……。 大聪明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后,那团精血仿佛瞬间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缓缓地膨胀、成长。与此同时,廖关过的龙躯也开始源源不断地分离出海量的能量,这些能量如潮水般涌入那团精血之中,逐渐构建起大聪明新的血肉身躯。 然而,剧烈的疼痛却如暴风骤雨般骤然降临。一方面,廖关过分离出去的乃是自己体内至纯至正的真龙精血和真龙血肉,这种自残行为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创伤; 另一方面,大聪明此刻所承受的,则是迅速重生血肉带来的刺骨痛楚。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那团精血在强大能量的滋养下,已然初步具备了龙的形态,身长超过半米,鳞片闪烁着寒光,龙须飘动自如。 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两人都紧咬牙关,苦苦支撑。原本体型接近十米的廖关过,眨眼间便缩水至约五米长,甚至还隐隐显露出退回成龙人的征兆。看到这一幕,众人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稍稍落地——看来,巳蛟所言不假,的确有可能化身为人类模样。 而另一边,令人震惊不已的一幕发生了!大聪明的身体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一层耀眼夺目的白金色鳞片逐渐覆盖他全身。与廖关过截然不同之处在于,大聪明自身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虎王气息,仿佛这种王者风范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随着变化的完成,大聪明所化身成的真龙更是引人注目——它的额头竟然浮现出一个神秘的王字纹路!这条真龙不仅拥有着龙的威严和神圣,同时还融合了老虎的狂野与霸道。此刻的大聪明宛如一尊凶猛无敌的神只,令人心生敬畏。 然而,摆在面前的还有最后一道关键步骤:签订契约。已逝的大聪明虽然躯体得以重生,但其灵魂依然存在。巳蛟特别嘱咐道,死亡背后牵涉到转世轮回的巨大机密,而其中至关重要的便是生命力。因此,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大聪明重新获取生命力。 幸运的是,廖关过乃是长生不老之身,对于其他人而言极其珍贵稀有的生命力,对他来说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紧接着,一座繁复晦涩、充满奥妙的法阵骤然显现,它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穿透大聪明的肉体,径直侵入他的灵魂之中。 刹那间,大聪明发出一阵舒畅愉悦的呻吟声。那源源不断注入的生命力,犹如世间最诱人的剧毒,让人无法抵挡。这种美妙的感觉,仿佛将他带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令他陶醉其中,难以自拔。 廖关过仅仅是感觉自己被蚊子叮咬了一下,抽象一些,寻常人的寿命就像是一杯水,有人修行,寿元增长,变成了一盆水zhangyawuzhua,一缸水,而廖关过就像是一片大海,哪怕拿着抽水机在哪里抽送,也没啥事。 同样威严的气息彻底的从大聪明身上释放,而后大聪明困意袭来,复活的一系列步骤极其的损耗精神,而大聪明虽然被巳蛟救下,但是接连的战斗还是损耗不小。 白金色光芒闪烁,廖关过的背上赫然出现了一条栩栩如生的大龙,而且这大龙还在不断地吸收着廖关过身上的的龙之力,龙血,而不断的变大。 通过着契约,廖关过能够直接借助大聪明化成的纹身化龙,或者是只用各种真龙状态下的能力。 或者直接变成通灵兽一般的存在,召唤大聪明一起战斗。 整理完一切,廖关过缓缓走上岸, 该去香花镇了 第3章 重归故里 借助千足妖道所绘制的地图,廖关过惊喜地发现了一些深埋于地下的神秘通道,这些通道直接通往白山府。或许是由于通道异常深邃,就连见多识广的千足也只能简单地标画一下而已。 廖关过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抬起手。刹那间,白浪河的河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钻头,迅速而有力地冲击着下方的土壤,一路笔直地通向香花镇。 在沉睡的这漫长十年里,廖关过深刻领悟到,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必须小心谨慎。他暗自庆幸,如果没有巳蛟的保护,恐怕就再也无法见到敬爱的白叔了。 如今,廖关过已经二十四岁,但他的外貌却仍然停留在十八岁时的模样。此外,他的加点系统上还有着全新的十个加点尚未处理,这无疑成为了他下一次关键时刻能够瞬间提升实力的强大底牌。 白山府 当魁斗死去之后,白山府再次回归到了三巨头和一王者主宰的时代,前前任府主的子嗣姜云开始担任要职。 当然,所有事情都如往常一样平静地度过,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说的地方。 在白山府周边的群山之中,一棵古老的大树下,突然间冒出了涓涓细流。这股水流源源不断地涌出,最终汇聚成井口般大小。紧接着,廖关过从井口中走了出来。 此时此刻,他已经成功恢复了人类形态,不再受到化身成龙带来的影响。不仅如此,他甚至能够自如地运用法力,可以说是真正踏上了修行之路。 没有多余的话语,廖关过迅速迈开脚步,朝着香花镇奔跑而去。 一切都未曾改变,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气息。十年的时光虽然漫长,但路旁的小桃树却已渐渐茁壮成长,一些顽皮的孩童正在树上攀爬嬉戏。 香花镇的入口处,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瘸子,正悠闲地享受着阳光的温暖。这里宁静祥和,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廖关过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地走进了这个宁静祥和的小镇。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影,瞬间挡住了门口那位瘸子身上的阳光。瘸子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没错,就是那个曾经熟悉的少年,但似乎又多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然而,就在眨眼之间,那个人影已经如闪电般一闪而过。当瘸子头转过去想要再看一眼时,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踪迹。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回到故乡的土地上,廖关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的脚步显得有些急切,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探寻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但与此同时,时间仿佛又突然变得缓慢起来,一切都变得如此平静和安宁。 白叔正在街边悠闲地遛弯,十年未见,他看上去依然有些憔悴不堪。不过,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廖关过默默地看着白叔,心中涌起一丝欣慰。他沿着街道漫步,周围的人们都对他十分客气,这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温暖。 当看到香花镇的那一刻,廖关过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原本急切的步伐也逐渐放缓,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买糕点的依旧是那位大叔,不同的是,如今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孩子帮忙照看着摊位。 一如既往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花糕,似乎带着这个季节独有的气息,让人闻起来就感到心旷神怡。自从重新变回人类后,廖关过的嗅觉变得异常敏锐,这种美妙的味道如同一股清泉涌入他的鼻腔,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廖关过迈步上前,挑选出两个自己最爱的口味,然后毫不犹豫地咬下一口。至于要不要付钱嘛……他摸了摸腰间悬挂的青柳城捕快令牌,心里想:如果店家非要收钱,大不了再把玄武卫的令牌拿出来吓唬吓唬他们。 毕竟,当初斩杀魁斗的可是名为步行的妖龙,跟廖关过本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玄武卫而已。 这时,一个稚嫩的童声传来:“叔叔,你还没给钱呢!” 廖关过转过头,看着那个说话奶声奶气的小孩子,觉得有些好玩儿。他又咬了一口手中的花糕,然后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我可没钱哦,我听别人说你们家铺子允许顾客试吃,所以我才过来尝尝看的。” 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叫作试吃呢?听到这话后,他不禁呆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那位大叔。 大叔自然也听到了那句熟悉的话语,于是他快步走上前来,仔细地端详起廖关过。 “是,是廖捕快呀!真的是廖捕快回来了吗?!”大叔激动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喜悦之情。一时间,周围的老街坊邻居们纷纷将目光投向这边。 在灿烂的阳光下,廖关过咬下一口花糕,轻轻咀嚼着,然后抿了抿嘴唇。没错,他回来了。 此时此刻,路上正悠闲地遛弯儿的白叔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他心生好奇,想要探头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然而,一旁的邻居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哇,老白,你们家的廖九捕快回来啦!你居然还瞒着大家,这不就是让乡亲们冷落了廖九嘛!” “啥?啥回来了?”白叔被说得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难道是……小九吗?” 人群缓缓散开,只见廖九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她依然是以前那副模样,面带微笑地向大家挥手示意。 “白叔,我回来啦!”廖九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天籁之音。 白叔激动得热泪盈眶,他兴奋地买了一大堆食材,准备好好庆祝一番。这十年来,他一直默默等待着廖九的归来。如今,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他怎能不感到欣喜若狂呢? 十年的漫长等待,让白叔无数次告诉自己,廖关过已经成为仙人,有太多事情是凡人无法理解的。然而,当他亲眼看到廖关过站在眼前时,内心的喜悦仍旧难以言表。 这十年的沉睡对廖关过来说,似乎只是一场漫长的梦境。第二天清晨,当他从睡梦中醒来时,整个人还有些恍惚,感觉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但早上热气腾腾的包子和精致可口的点心,以及在酒楼里尽情品尝美食的美好时光,又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回家的温暖。 俏春楼的姐姐们个个如花似玉、娇艳欲滴。经过几天的休息调整,廖关过终于重新找回了家的感觉。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亲切,让他陶醉其中,流连忘返。 而廖捕快重新回到了香花镇这个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播开来。 这股风潮愈演愈烈,如同燎原之火,最终在整个白山府引发轩然大波。 众人皆认为廖关过已命丧黄泉,毕竟那场激战,即便是三巨头也仅能勉强苟活,更何况十年间杳无音讯。 岂料今日重逢,廖关过不仅平安归来,且毫发无损。 面对众人疑虑,廖关过只得谎称自己遭遇困境,身陷封印之中。 然而,白山府的邀请函送达香花镇,这便预示着,昔日的安逸时光将画上句号,他必须再次踏上征途,与外界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第4章 再入江湖 \"廖九,时候不早啦,该出去走走咯!\" 白叔一边说着,一边拎着一大袋食物走进了廖关过的房间,并将其轻轻地放在桌上。这段时间以来,总有人络绎不绝地前来探访廖关过,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江湖上传闻已久的恶鬼山之战。 这场激战过后,白山府及其周边地带几乎再也看不到土匪出没的踪迹。即使偶尔有那么几个胆大妄为之人敢于兴风作浪,但他们也绝不敢轻易聚众闹事,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 无论是因敬仰廖关而过境至此的人们,还是受到白山府征召而来的各路好汉,都使得原本宁静的香花镇变得热闹非凡、人头攒动。 托廖关过之福,那些能言善道的说书先生们每每讲述起当年他奇袭野狼寨时的英勇事迹,都会引得台下众多江湖人士阵阵喝彩。尽管野狼寨并非什么名门大派,但经此一事,廖关过\"修罗王\" 的威名愈发深入人心。 白叔催促完毕后,廖关过迅速整理好衣物穿戴整齐。回忆起最近几天的经历,心中满是愉悦之情,但也知道此刻应该前往白山府了。 推开门扉,廖某顺手拿起一顶斗笠戴在头上。随着他迈出脚步,一种无形而又威严十足的霸气自然而然地从体内散发出来。这种气息淡雅却令人心生敬畏,使得周围的人们下意识地保持距离。其中一部分原因固然是因为他声名远扬,另一部分则要归咎于他所杀之人实在太多。 门外早已准备好一辆华美的马车,对于三巨头和白山府而言,廖关过无疑是个大英雄。尽管众人对妖族为何会横插一手感到困惑不解,但不可否认的是,廖关过成功地完成了使命,将信件递交给了万象书院的言伯。 马车疾驰如飞,车身上还镌刻着一些小巧的法术符文。坐在车内感觉不到丝毫颠簸,仿佛马匹正踏云而行般平稳快速。眨眼间,便跨越了那条宽阔的长河,抵达了白山府。 与初次到来时相比,这里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许多人聚集在道路两旁焦急等待着,廖关过似乎看到了白河城小花满楼那位风情万种的花姐,还有那对卖馄饨的恩爱小夫妻。 然而这些都不再重要,他的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完成自己肩负的任务。 玄武大殿 如今看来,这里的确显得颇为简陋。想当初,殿内琳琅满目的宝物几乎尽数被魁斗洗劫一空。此外,众多玄武卫失去控制,暴乱四起,导致大殿坍塌损毁严重。尽管已经经过重新整修,但终究难以恢复往昔那种雄浑壮阔、气势磅礴之感。 此时此刻,武隆运、学士成以及慕容斗南皆齐聚于此。见廖关过来,他们纷纷热情地打招呼,并邀请他一同入内就座。然而,站在门边的一名玄武卫却低声嘟囔起来:“此人手中所持令牌不过表明其只是区区一个小玄武卫罢了,竟敢与诸位大人并肩而坐?” “住口!蠢货!”旁边一名年事稍长的玄武卫厉声喝斥道,“连廖大人都不识得,若不是廖大人,恐怕你爹娘能否逃过此劫都是未知之数呢!”原来这位老玄武卫曾随武隆运一同前往慕容家避难,可以说是历经生死才幸存至今的老一辈人物。 “廖小兄弟,不知你接下来有何计划安排呢?”学士成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询问道。此次聚会实属难得,三位巨头并未像往常那般品茗闲谈,而是特意煮了一壶梅子酒以助谈兴。 谁众人皆沉默不语,似乎对于“魁斗”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一种忌讳。无人敢轻易提及,仿佛只要一触及这个话题,便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原本,魁斗可能死于任何敌人之手,但妖族却是绝对不行的。然而,言伯却在关键时刻阻挡住了利马季,使得他失去了拯救魁斗的宝贵机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更为严重的是,利马季不仅莫名其妙地死去,甚至连他的魂灯也直接爆裂开来。这情景宛如有人循着利马季的灵魂踪迹寻到了魂灯所在之处,并对其施以重创。 大光明宫见状,当机立断派遣擅长卜算的天眼长老前去调查此事。可惜如今的大光明宫中,只剩下那位瞎眼长老了。 廖关过从怀中掏出一包精致的点心,轻轻地放在桌上。他静静地凝视着那盘点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思索。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似乎真的没有想好要去哪里。 其实,他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便是回到香花镇,做一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逍遥捕快。然而,自从离开香花镇,尤其是经历了探寻天降陨石以及气龙尊降临等一系列事件后,这个曾经看似简单的梦想却变得越来越遥远。 就在这时,一旁的学士成武和隆运对视一眼,然后隆运轻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廖小兄弟,实不相瞒,此次情况颇为特殊,恐怕您还得暂时离开故乡啊……” 廖关过闻言一愣,满脸疑惑地看着隆运,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虽然你拯救了白山府,但同时也招惹了一些敌人。这些人得知你仍然存活于世,便一心想要将你置于死地。”武隆运语气沉重地说道,似乎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艰难。他心中清楚,廖关过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才走到今天。 廖关过自然明白其中缘由。连利马季都已命丧黄泉,魁氏一族和大光明宫岂能善罢甘休?他们定然会大发雷霆,誓言追查真凶到底。可以想象得到,这十年来,武隆运这位学士成人怕也是日子不好过啊!否则以他们三人如今皆已踏入筑基期的实力,又怎会仅仅止步于白山府的三巨头之位呢? “那么,我选择离开就是了。”廖关过语气平淡地回应道。 “廖小兄弟,请稍等片刻!若你就这样一走了之,我们几人岂不成了背信弃义之徒,被世人唾弃?”学士成语气焦急地说道。廖关过则静静地聆听着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托小兄弟你的福泽庇佑,我们三人历经磨难后终于踏入筑基之境,可以说是死里逃生啊!为此,我们特意返回万象书院寻求帮助并替你说情。尽管我们无法直接解救你,但还是精心策划了两个可行的方案。” 廖某颔首示意,表示庆贺, 学士成见此摆了摆手,并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其一,万象书院即将招募新弟子,如果你能够成功进入书院并成为其中一员,只要不发生特殊情况,万象书院的家主必定会护下你周全。”学士成继续解释着, “那么第二个方案又是如何呢?”对于万象书院而言,其当家作主之人皆拥有金丹期修为; 然而若是魁氏一族发狂拼命,他们极有可能搬来一尊封王级别的强者将廖关过置于死地,那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斗南开腔道:“第二个选择便是让你投身我慕容世家,如此一来便可隐匿行踪、改头换面。我们定当厚待于你,赐予你充分的自由。” 廖关过望着梅子酒出了神,也许还有第三种方案 地下世界,万象书院,双面间谍 第5章 寻觅新居 “多谢慕容大人厚爱,不过我还是想先去看看万象书院。说起来,之前似乎还有纵横家赠送给我一些物品,或许会有一些用处。”廖关过语气诚恳地说道。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选择加入慕容家寻求庇护,固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自身所隐藏的诸多秘密一旦泄露出去,不仅会让自己身陷险境,恐怕就连慕容家也难以承受随之而来的巨大压力。 “原来如此,既然你已经有了打算,那我们所能给予你的帮助,也仅限于提供一些修炼所需的资源罢了。”学士成微微点头,表示理解,随即便从怀中取出一枚储物戒指。 这枚戒指乃是他们三人得知廖关过尚生还在世时,特意精心筹备多时的礼物。 “那就多谢三位大人了!”廖关过也毫不客气,爽快地收下这份厚礼。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开怀畅饮,共享美食盛宴。待酒足饭饱,廖关过便起身告辞,离开了玄武大殿。 如今留在白山府已非明智之举,武隆运念及廖关过此前历经磨难,特批给他一段漫长的假期。再加上没有了魁斗从中阻挠作梗,自然也就无需通过执行任务来掩人耳目了。 告别香花镇后,廖关过心中便有了明确的计划:明面上去往伏泊府加入万象书院,暗地则深入地下寻找妖怪家族以求新的倚靠。 此时正值春光烂漫之际,山峦间古老的树枝纷纷抽出嫩绿的新芽,那星星点点的绿意宛如点缀在花色天空中的繁星一般璀璨夺目。 温暖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让人心生暖意。 廖九深吸一口气,尽情感受着香花镇独有的气息。 然后,他将日梭舟安放妥当,朝着伏泊府进发。想必千足妖道在世时定是四处逃窜,毕竟即使有魁斗庇佑,也得顾忌一下万象书院的颜面 而四处奔逃必然需要多个藏身之所,可这些地下通道若挖得太浅容易被侦测到,太深又可能遭遇妖族攻击。因此,千足妖道所开辟的那些通道无一不是设计精巧,其中一些甚至上方建有房屋掩人耳目。 伏泊府中就有着一栋楼应该算是属于千足妖道,廖关过的目的正是前往那里,作为自己的第一个根据点。 熔山城 这里位于一座火山的下游地段,而在这座名为熔山城的地方,存在着一个相对较大的江湖势力——九炼山庄。这个山庄以其强大的实力和正义的声誉而闻名,被誉为熔山江湖中的第一正教门派。 山庄的主人名叫乐飘渺,乃是江湖中顶尖级别的高手。无论是在伏泊府、白山府还是庆云府等地的江湖正道人士之中,乐飘渺都可称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人物。甚至可以说,在这熔山城,当地官府的话语权也许还不如乐飘渺来得管用。 此时此刻,在熔山城的一家客栈里,乐飘渺正仔细端详着几个身着补丁衣裳、满身污垢的孩子。站在一旁的客栈掌柜则满脸谄媚地向他介绍道:“这些孩子啊,都是我从那些穷苦人家手里买过来的,绝对没有半点强迫哦!现在呢,我把他们带来交给您啦。” 乐飘渺逐一对每个孩子进行了询问,尽管这些孩子因为思念家人不禁泪流满面,但想起父母的殷切期望以及为自己谋得一个美好前程的嘱咐,他们都坚称是自愿来到此处的。 随后,乐飘渺将一袋钱递给了客栈掌柜,便带着这五个孩子返回了九炼山庄。 离着乐飘渺不远处,一个带着斗笠的人亦步亦趋的跟随着,明明肌肉壮硕,身材拔高,可是却少有人注意到。 在熔山城这个地方,乐飘渺可谓是声名赫赫、权势滔天,但即便是如此厉害之人,也有属于他自己的烦恼——而这份烦恼,则来源于那些地位更高的霸主们。 “乐庄主啊,你这次带来的这群孩子,可比上次那批差远啦!难道就不能多用点儿心吗?要是下一次你还带着这些毫无资质可言的家伙来见我,恐怕我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说话咯!”说话者乃是一名二十几岁模样的青年人,只见其身着一套红黄相间的华服,领口与袖口处皆绣着一朵朵鲜艳夺目的火焰花纹。此刻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来看,此人赫然已达炼气二层之境! 刚才被乐飘渺领进房间的那几个孩子,此时正站在一旁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乐飘渺则是满脸陪笑地回应道:“吴管事教训得极是,都怪属下眼拙,本来看这几个孩子身强体壮的,觉得他们或许有些天赋,谁曾想却入不了您的法眼。等下回,属下一定会好好挑选一番。” 要知道,修仙者与普通江湖人士之间的差距犹如云泥之别。所以哪怕眼前这位吴管事年龄比自己小很多,但乐飘渺依然不得不放低姿态,小心翼翼地回话。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其实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原因,这位青年之所以能够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完全是因为他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当地一个颇具规模与影响力的修仙门派:万火坞。当他声称自己所属的门派正在保护九炼山庄时,乐飘渺别无选择,只能深信不疑。毕竟,那些对这种说法表示怀疑或者持有异议的门派已经惨遭黑衣人的毒手。 对于任何一个门派来说,源源不断地吸收新生力量都是至关重要的。而九炼山庄,则肩负起了替万火坞寻找优秀人才的重任。尽管为此付出了沉重代价,连自家培养的一些好苗子也被强行夺走,但面对强大的万火坞,他们根本无力反抗。于是乎,便出现了乐飘渺四处搜罗人员的情况。 \"你也不要说我们万火坞以大欺小,不给你好处,这里有一枚丹药,赏给你了!它可以助你提升武艺境界,说不定下一次你也能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呢!\" 吴姓青年随手扔出一只瓷瓶,其中盛放着一粒不知名的丹药。单从其药性判断,恐怕跟廖关过手中废弃的药渣相差无几。然而,他那种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态度,仿佛赐予别人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乐飘渺表面上要拱手道谢,心里确是一阵妈卖批, 真是岂有此理!难道他们都以为老子乐飘渺只是个收破烂儿的不成?连这种货色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这哪里算得上什么丹药啊,简直就是个残缺不全的废品!哼,以本庄主的本事,要搞到一颗真正适合修士服用的如意丹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匆匆忙忙跑过来禀报:“启禀庄主,外面有人求见。” 乐飘渺心中正憋着一股闷气呢,闻言顿时怒喝道:“没长眼睛吗?没看到本庄主正在跟吴管事谈话吗?” 那名弟子被吓得战战兢兢,低着头嗫嚅道:“可是……那人说他与庄主您乃是过命之交的好友。” 听到这话,吴管事连忙放下手中的瓶子,起身告辞道:“既然乐庄主有贵客来访,那吴某便先行一步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乐飘渺见状,也顾不得继续发脾气了,急忙迈步向前迎去,并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呀呀,怠慢了怠慢了,请恕罪请恕罪!快快有请!” 此刻的乐飘渺哪还有半分正道霸主的威严形象,活脱脱就是个阿谀奉承之徒,但是心里又不免心酸起来 “栖梧啊,栖梧,你可一定要有点出息,老爹可就靠你来长脸了,直接修成个仙人,以后看谁还敢这样和我说话” 正送到门口,乐飘渺就看见门口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壮汉,身材高大,肌肉分明,带着斗笠,看不清面目,坐在那里给人一种沉如山岳之感。 “庄主就是他”弟子紧跟在后,说到 乐飘渺思索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哪里见过这一号人物,别说认识,更不要说过命的交情,就是这身形都没见过几个。 “敢问阁下是?”乐飘渺不确信的发文 “乐大侠好久不见”廖关过开口,缓缓递上了自己的玄武卫牌子 乐飘渺当然不认识了,毕竟哪怕当时在机关鸟上见过一面,那时候的廖关过也是十几岁孩子的样貌,现在不仅仅是十年过去了,更重要的是改变了太多身形。 第6章 城南小居 千足妖道在熔山城的据点竟然隐藏在九炼山庄的一处地产之下,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究竟是千足率先占据此地,后来才被乐飘渺所得;还是说千足强行侵占了这块地方呢?无论如何,廖关过现在都需要寻求乐飘渺的帮助。 乐飘渺满心狐疑地接过令牌,仔细端详起来。只见令牌正面雕刻着一只沉稳如泰山般的巨大乌龟,背面则精心雕琢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廖关过。 此时,一旁的吴管事已经登上轿子,完全无视了他们二人,自顾自地离去了。自始至终,这位吴管事甚至未曾正眼看一下廖关过。 乐飘渺凝视着手中的令牌,顿时愣住了。他深知玄武卫的威名,从未听闻有人敢冒名顶替,更何况是像自己这样的江湖人士。 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原本对吴管事嚣张气焰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修罗王亲自找上门来,难道自己犯下了什么天理难容的罪过不成? 想到此处,乐飘渺不禁心生恐惧。 刹那间,乐飘渺的眼前仿佛闪过无数画面,犹如一场快速流转的梦境。他开始回忆起近来的所作所为:是否欺压过善良之人?是否有过贪污受贿、徇私舞弊之举?然而苦思冥想许久,却依然茫然不知所措,整个人呆立当场。 \"乐庄主,请允许我进去一叙可好?\" 廖关过头戴斗笠微抬,语气尽量温和友善。毕竟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于乐飘渺,因此他竭力展现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但自从真龙附身之后,他周身便时刻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压,这种气息属于顶尖强者,宛如世间至尊无上的霸主。 仅仅只是与廖关过对视一眼,乐飘渺便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被某种来自远古时代的凶猛巨兽牢牢盯住一般。更确切地说,就像是有一只面目狰狞的巨手正慢慢扼住自己的胸膛,将所有气息都无情地挤出体外。 乐飘渺惊恐万分,急忙点头示意,并下意识地抬起手来,做出请的手势,邀请廖关过先行踏入庄园。 这座名为熔山城的地方,位于伏泊府的边陲地带,与玄州中心相邻,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而廖关过则盘算着以此作为跳板,既可进退自如,又能安心修炼。 最好不过的情况便是能够寻得一人来协助自身处置那些繁琐杂事,而九炼山庄无疑会是一个极佳的助力。 廖关过坚信凭借着自身所行之善事,理应能够获得部分正道人士的援手相助。然而,对于乐飘渺而言,廖关过岂止是正直,简直是正直到了极致,正的发邪,连魔道的蛋都要打得蛋黄四散。 进入庄园后,乐飘渺示意四周的仆人们退下,然后开口问道:“不知廖大侠此次前来找我究竟有何要事?” 乐飘渺亦非愚笨之人,他一眼便瞧出这位廖捕快身着一袭掩饰其真实身份的服饰,显然是不愿他人知晓其身份。于江湖之中,如此装扮若非遭人追杀,那便极有可能意味着廖关过身负某种机密使命。 如果是帮忙的话,乐飘渺自然是乐意至极的。 只见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乐庄主,在下确实有些事情需要麻烦您。”说话间,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沓厚厚的票子,林林总总加起来竟有上百万之多!然而,似乎觉得这些还不够,紧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倒出了一堆金灿灿的金子,稳稳当当地放在了桌子上。 乐飘渺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那堆积如山的金子,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尽管心中十分渴望,但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贪婪。 要知道,这可是修罗王交代的任务啊!隔壁的白山府至今都很少听到有关恶徒的传闻,可见这位修罗王的手段有多么厉害,以至于周围的恶人都闻风丧胆。 “廖大人,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这些银两我实在是不能收下,这不是折煞我吗?”乐飘渺强装镇定地说道。 廖关过显然没有太多耐心与他纠缠,语气坚定而果断:“你把这些收好就是了。” “好……好。”乐飘渺一边应道,一边迅速将银票收入怀中。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拿起桌布,将那些银子包裹得严严实实。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修罗王既然让他收下,他也不敢有丝毫违背之心。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谁敢轻易得罪修罗王呢? “你九炼山庄,在熔山城的城南有一座宅院,我打算购置下来暂住一段时日,方才所付便是房款。”廖关过伸手指向熔山城地图上毫不起眼之处言明。 “遵命,大人请放心,那座庭院向来无人居住,小人这便安排人手前去清扫……哦不,应当由小人亲自动手才是,保证今夜便将其收拾整洁,并配齐仆从婢女供大人使用。”乐飘渺言语略显错乱,如此微不足道之事对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无需大费周章,此事绝不可让他人知晓,唯有你一人除外,即便你的女儿乐栖梧或是慕容千善询问亦不得透露半分。”廖关过深知乐飘渺底细,他与乐栖梧、慕容千善私交甚笃,正因如此更能确保消息不会走漏。 “小人明白,若有第二人自小人处听闻此事,小人愿立刻……”乐飘渺正欲立誓以表忠心,却被廖关过抬手打断。 “我才不屑于搞这些华而不实的名堂呢!只要你尽心尽力地帮我办事,如果做得好,自然会有丰厚的赏赐给你,怎会只用区区一些药渣来敷衍了事?” 廖关过信手掀开桌上的一只木盒盖子,里面盛放着刚刚由吴管事搁置于此的一枚丹药。他将其拈起凑近鼻尖轻嗅一番后,稍一用力便把它捏成了细碎的粉末状,任由它们如尘雾般飘洒至半空之中。 乐飘渺不禁面露惊愕之色,心中暗自惋惜不已。让他感到诧异的是,身在距此处颇远的门外的廖关过居然对屋内所发生之事了如指掌; 而令他心疼的则是,即便这颗丹药品质再差强人意,但毕竟也是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才换取而来的成果啊,如今却化作了一地齑粉。 面对乐飘渺那复杂的神情变化,廖关过并未过多在意。对于凡夫俗子而言,那种级别的丹药的确称得上珍贵异常且价值不菲。 然而紧接着,他便从怀中摸出一只崭新的瓷瓶,并稳稳当当地放置于桌面之上。“不妨瞧瞧这款丹药滋味如何?” 乐飘渺打开瓶塞,把丹药倒入盒子,这倾倒的动作连同沉在瓶底的丹香也一同释放了出来,一瞬间,房间内就弥漫出了一股奇香。 风轻轻拂过,但那股沁人心脾、令人精神一振的香气却久久不散。乐飘渺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这颗丹药,仿佛被它深深吸引住一般。 尽管他对丹药并不是很了解,但仅从外观、色泽和气味来看,就能明显感受到这颗丹药的不凡之处。尤其是刚刚被捏碎的那颗丹药与其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如同泥土与黄金之间的差距。 “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真灵丹?”乐飘渺喃喃自语道。虽然他无法确切辨认出这颗丹药的真实身份,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曾经与女儿的对话。 当时女儿即将踏入炼气六层境界,表示渴望得到一颗真灵丹。然而,真灵丹市场上几乎绝迹,且价格高昂得惊人,即便是倾尽刚才那堆积如山的金子也难以购得。 这时,廖关过头来说道:“乐庄主,我早就说过不会亏待你的,这便是给你的赏赐。”自从成功斩杀千足、魁斗以及利马季之后,又有三巨头的资金支持,如今的廖关过可谓是财富滚滚而来,用富得流油来形容毫不夸张。 听到这话,乐飘渺心中的怨气早已烟消云散。此刻在他眼中,哪里还能看到半点阎王的影子,分明就是一尊金光闪闪的财神爷!他连忙恭敬地表示:“小人定当竭尽全力为大人效力!” 此时此刻,乐飘渺满心欢喜,对未来充满了期待。而这一切,都源于那颗神秘而珍贵的丹药——真灵丹。 “对了,之后若是再遇见我,就别再喊我廖捕快或是直呼其名了!”廖关过突然说道。 “啊?那……小人该如何称呼大人您呢?”乐飘渺闻言一愣,赶忙问道。 廖关过摸着下巴略微思索了一番,忽然瞥见身上那栩栩如生的刺青——大聪明恰好游荡到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嗯,就叫我‘虎痴’,或者‘许褚’也行!”他拍板道。 乐飘渺连连点头应是,心中却越发笃定这位廖大人必定身负重任、来到此地执行某项机密任务。自己定当全力配合,但对于这新取的名号…… “虎痴?这不就是北方人口中的‘虎逼’吗……”乐飘渺暗自嘀咕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廖关过手中的纹身。就在这时,廖关过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一般,开口补充道: “哦对了,还有件事。你们得每日备下好酒好菜,按照熔山城酒楼里大宴的标准来置办。一天至少得有十几桌,不,干脆弄个三十几桌!要是银子不够用了,尽管来找我便是。可千万别让我的大聪明饿着了!” 显然,在廖关过眼中,大聪明可比什么金银财宝都要来得珍贵。 来到了新居所,廖某伸了一个懒腰,处在半山腰的地方,确实难以想象,后面老树下的井里有着一个洞口,通向地底世界,千足妖道的洞窟也算得上花费了不少心思。 身上纹身一亮,随即脱离而出,大聪明满血复活,先是一条金龙再廖关过身边游走了一边,随后化作人形。 高冷大雷虎逼御姐大聪明是也 第7章 通脉全开 此刻,大聪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妙气息。她那真龙般金色的身躯与百兽之王的灵魂完美融合,仅仅是靠近,便能让人深切地感受到那无与伦比的威压。 然而此时的她却宛如一只可爱的小猫咪,懒散地躺在院子里刚刚清扫干净的大青石上,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廖关过在院子里四处打量时,无意间发现了一口巨大的水池,看起来应该是千足留下的。他好奇地走到池边,尝试着打开旁边的开关,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水池中的水居然开始升温! 毫无疑问,这是一眼天然的温泉!廖关过心中暗喜,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实在难得。 接下来,他像秋风扫落叶一样迅速而高效地打扫了整个院子以及他们居住的地方。完成这些工作后,廖关过终于停了下来。 这个小院子完全被周围茂密的树林所环绕,郁郁葱葱,静谧清幽,罕有人迹。更妙的是,这里还有一个冒着泡泡的温暖温泉,简直满足了廖关过对理想修炼场所的所有幻想。 这个住址最好的地方在于它处于一条灵脉的支脉之上,虽然并不清楚千足究竟采用了何种方法,但当廖关过浸泡在温泉之中时,的确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地下缓缓涌现出来的带有火属性的灵气。 “大聪明,一起来,好好放松一下!”廖关过热情地招呼着。这口温泉的启用,对于像乐飘渺这样精于武艺之人来说,若能经常享用,甚至有助于治愈身上潜在的伤势。 大聪明如今的身躯虽已化为灵体,但各种感官依然得以保留。他微微伸出手,轻轻拨动了一下池水,随后猛地一头扎入池中。 …… “大聪明,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水池,你起码穿一下衣服” “可是你也没有穿衣服”(╥_╥) “我穿了裤子” “那我也穿条裤子”(t▽t) “不行”(┳Д┳) “为什么”?_? “你胸口…肉多”(?_?)? 大聪明沉思,确实浮起来了,好,有道理。( ̄ ̄) …… 打闹结束后,廖关过深知自己仍需以修行为重。 “大聪明啊!待我神功大成之时,便是我们将那些对我们心怀叵测之人尽数击溃之际!到那时,我们便可随心所欲、无所顾忌啦!哈哈哈……”廖关过心情愉悦至极,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院子,仿佛连地面都为之震颤。 大聪明颔首示意,表示赞同。他深知生命的脆弱,经历过生死考验之后,愈发明白力量的珍贵。只有亲身体验过失去的痛苦,才会更加珍惜并牢牢把握手中拥有的一切。 廖关过盘坐于大青石之上,缓缓取出几瓶丹药。这些都是巳蛟遗留下来的众多物品中的一部分,看似微不足道,但实际上却有着巨大的作用。 此时,他手中拿着的正是那颗完美的通元丹。 通元丹乃是一种极其珍稀且功效卓越的丹药,对于修行者而言,它具有着难以估量的价值。此丹药不仅能够提升修为、增强实力,还能疏通经脉、淬炼真元,可谓是修炼之路上的一大助力。然而,如此珍贵的丹药,如今却成为了廖关过手中的宝物。 以巳蛟的能力弄出这样的丹药一点也不奇怪,而大聪明又在旁边可以借助法力,自身的水印里面还存着不少神力,所以,廖关过打算冲击全身的经脉。 自从上一次,感受到了经脉之后,这个计划就一直被经济的负担拖延着,现在终于开始施展了。 大聪明重新变成了纹身,在廖关过身上游走着,充盈的法力再一次来到身上。 为了保险起见,软经散一口服用细细感受着痛处,然后等到恢复之后,嘴里含着通元木,开始打通经脉。 相比于之前的大聪明,廖关过的肉体甚至更加强大,这也就让经脉更加坚韧,寻常的灵气根本无法伤到,廖关过只需要推动着气就可以安安心心打通经脉。 通元丹嚼碎,天地灵气自周围开始吸附进体内,阴跷脉到阳跷脉,阴维脉到阳维脉。 就像是一场一场的战斗,无需精细,只需要不断的用药力推开就行。 庞大的药力吸取的天地灵气不仅是在打通经脉消耗,更是被霸体这样一个无底洞不断吸收着。 第二颗通元丹嚼碎,一共只有三颗,廖关过不打算吃最后一刻,还想着等到自己哪天学一点炼丹术,能复刻出来。 天地灵气再次涌来,这次连着地下灵脉的力量都在向着这里聚集,一时间地脉下有些暴动起来,坐落在地脉上的宗门,妖怪,纷纷有些惊疑不定。 冲脉和带脉一次贯通气血越发强盛,上道头颅,下至足底,整个人仿佛是一个血海一般沸腾起来。 身后血气凝聚成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背后一轮十字圆环,好像这天地间最霸道的共主。 若是有旁人在此,一定会惊讶,这分明就是血脉共鸣,连接到了上古时代的景象,刻录在基因中生生不息。 最后就是任督二脉,大聪明心领神会,开始细致的操控起来,不同于其他,这二者分别总任一身的阴经与阳经,稍有不慎可能会瘫痪或者伤及大脑。 所以廖关过即使身体强悍也不敢小觑。 大聪明操控着法力,沿着标记好的路线缓缓的向前冲击,庚金之虎与葵水之龙,一方面打通更加快速,另一方面 ,还能够顺带着滋润经脉。 微微刺痛,全身轻松,舒爽随风起,加钟不能停。 奇经八脉自此全部贯通,而廖关过身后异象彻底形成,宛如一张画卷缓缓铺开,里面血气滔天,当中一尊巨人,光是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强的可怕,似乎下一步就要杀出画卷。 天空瞬间一黯,好像有着什么天劫就要酝酿,好似出现了什么天都不能容忍的东西,最终又放弃了。 呼~ 两人长舒一口气,对于大聪明来说,耗费脑力也确实有些辛苦,而廖关过身上现在有着一层黑黑的泥垢,恶臭难闻,但是泥垢下的肌肤却和玉石一般光洁透亮 仔细冲洗了一番,外面,乐飘渺的手下已经把食物抬了上来,为什么说是抬,因为太多了,二十只鸡装成一筐,还有装酒,装米饭,肉干 廖关过也不在乎,单手一挥,食物卷入庭院,然后大快朵颐了起来。 修仙之人为什么都喜欢嗑药,大概就是,药丸所蕴含的能量远比这些食物多。 但是口腹之欲廖关过自认为舍弃不了,而且,大聪明变成人形就是为了好吃好喝。 这么多饭菜,硬生生被两人吃得只剩下一些粮食,酒水。 酒足饭饱之后,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廖关过就来到了古树下,开始准备起了正事。 第8章 甲斗王 巨大而神秘的力量在廖关过身上涌动着,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气息将他笼罩其中。随着这股力量的不断汇聚和凝结,开始慢慢地显露出它真正的形态。 首先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对威严的龙角,它们傲然挺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紧接着是锋利无比的龙爪,散发着冰冷的寒气,仿佛能够撕裂一切阻碍;然后便是那一身璀璨夺目的金色须毛,随风舞动,宛如燃烧的火焰一般耀眼夺目。 此时此刻,廖关过已经化身为一条高达五米多的龙人!他的身躯庞大而威猛,每一片鳞片都闪耀着古老而神秘的符文,散发出强大无匹的气息。这样的变化让人不禁为之惊叹,仿佛见证了一场奇迹的诞生。 然而,当来到地底时,廖关过却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问题——尽管这里十分的宽敞,但他如此巨大的身形实在难以行动自如。于是,他决定将自己的身体缩小至大约两米高,以适应这个相对狭窄的空间。 千足妖道的洞窟确实异常宽敞,但对于五米高的廖关过来说仍然显得有些局促。不过,经过调整后的他终于感到舒适一些,可以更灵活地探索周围环境。 他仔细查看手中的地图,并注意到前方有一个岔路口。根据地图上的标记显示,往下走就能找到通往地底世界的大门。然而,令廖关过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入口似乎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封住了。显然,千足似乎对这个地方充满恐惧,以至于采取了这种方式来阻止他人进入。 廖关过走近巨石,仔细观察了一番。要想通过这里,无非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用拳头击碎这块石头,但这样可能会引起不小的动静,甚至惊动下方的妖怪;另一种方法则是强行挪动这块巨石,但这同样需要耗费不少力气,并且也不能保证完全不被发现。 考虑到目前对底下妖怪的情况尚不清楚,廖关过觉得还是谨慎行事比较妥当。他决定暂时先保持现状,等待更好的时机再做打算。毕竟,在地底世界冒险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廖关过将上方洞穴中的食物分批次搬运到下方后,便又一次开始闭关修炼。 经过上次经脉全开后,如今的廖关过无论学习何种技艺或法门都十分迅速,但以人身修习的玄武游身剑典却已逐渐追不上自身实力提升的速度。 特别当他仅领悟出“快”之一字后,剑典中的招数愈发显得鸡肋。好在巳蛟早已料到会有此情况发生,并提前告知廖关过可以从利马季遗留的储物道具里寻找解决之法。 果不其然,其中正藏有利马季威震天下的绝学——屠龙术!此套功法强大无匹,足以助廖关过修炼至封王之境,于当下而言再合适不过。 廖关过小心翼翼地展开卷轴,仔细研读起来。原来所谓屠龙术,其实就是对真龙形态、习性等全方位的模仿。而其中最为艰难困苦之处,则在于初期对筋骨的锤炼打磨。 若无坚实的肉体根基做支撑,后续一切技法皆宛如空中楼阁般虚幻不实,不仅难以施展,甚至可能因强行运功而令自身命丧黄泉。 正因为如此,利马季才会放心大胆地将它放置于储物道具之中,丝毫不担心被他人偷窃学习。只可惜他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真正想要偷师学艺之人并非人类,而是一条巨龙! 廖关过埋头钻研,这部《屠龙术》堪称经典中的翘楚。其独特之处在于通过人体经脉的运转来模拟龙族的力量,并成功创造出一种能够吸纳龙啸波并予以回击的奇妙技法。这一发现令廖关过欣喜若狂、眼界大开。 时光荏苒,转眼已过去一日。乐飘渺所派来的弟子再度现身,他们带来了大量的食物,并将其放置于洞口处。 大聪明轻拂袖袍,引发一股微弱的妖风。刹那间,那些食物宛如被一只无形之手托起般,飞入了洞穴之中。此刻,廖关过正打算在地底深处闭关修行、试验并改良屠龙术,以求能够更完美地运用此技且不被他人察觉。 由于长时间处于闭关中,很容易让人忘却进食一事。加之地穴内的温度相对较低,因此将食物存放在此处无疑是最妥当的选择。 廖关过一心二用,一方面拼命吞食着丹药,无论是何种类型的丹药,他都毫不犹豫地吞入腹中,全力汲取其中的药力以强化自身肉体; 与此同时,他还依照屠龙术的要诀不断修炼并加以改进。在闲暇之余,他也会尝试着轻度打通地脉,观察是否有可能与白浪河的水流产生共鸣。尽管已经成功贯通了经脉,但廖关过却如同一块耗尽电量的电池一般——虽具备放电能力,然而若无充电器则难以自行恢复能量,唯有依赖水之印记或是大聪明才能得到补充。 经过数日潜心修炼后,廖关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仿佛都在咔咔作响,他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查看带来的篮子。结果发现里面的酒水已被喝得一滴不剩,而干粮则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些许肉食。 “难道大聪明换口味了不成?”廖关喃喃自语道,并疑惑地看着那只被咬了一半却放在一旁未动的烧鸡。不过他并未过多纠结此事,如果食物不够,大可叫乐飘渺再送些过来。 走进院子里,只见一块巨大青石之上,大聪明正毫无形象地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悠然自得地享受着阳光浴。听到廖关走过来的声音,大聪明这才抬起头,埋怨道:“哎呀呀!你可算出来啦!本大爷等你一起吃饭等得花儿都谢了,饿得我前胸贴后背、骨瘦如柴、面黄肌瘦喽!”大聪明不停地摇头晃脑,表达着内心的不满和委屈。 廖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想他刚才所说的那三个形容词,恐怕也就只有“面黄”稍微贴切一点,至于其他两个嘛……简直就是注水严重啊! “你不是已经吃过了么,话说也是真奇怪,你最近怎么口味都变了,就喜欢吃粮食蔬菜水果了?还把酒水都喝光了” “皈依佛门啦?”廖关过打趣道 “怎么可能?我可是老虎!就算现在可能不算老虎,但是你见过有吃草的龙吗?” (某白龙有被冒犯到) “!!!难不成我饿了头,梦游吃的?”大聪明一下子坐起,思索片刻,她确信这几天都没去过地穴。 空气有些沉默 “你把这几天的食物都屯在下面了?没有去吃过?”廖关过问道 “对啊!我只是灵体,吃东西也就是嗦一边味道,又不是真饿了!再说就算我真饿了,我也应该是吃些灵体才对”大聪明笃定说到 廖关过确实相信,奇怪的就是,谁这么大胃口全吃完了,只留下了半份的食物,按照道理,起码里面应该有天的量! 一人一虎对视, “不好,钓鱼打窝了!”廖关过瞬间就想到了,这样的食量只能是妖怪了 快速来到地穴,食物还在那边,至少刚才妖怪没有上来,然后两人变作步行的身份,悄悄的靠近那块大石头。 大石头也还在那里,但是地上有着明显的移动痕迹。 斯 移动石头并不困难,难的是,廖关过都没有听见,或者是发现。 廖大侠要多些蔬菜水果,米饭?好好好 乐飘渺看着弟子回来给的字条,有些奇怪,从没听过那个修仙的胃口这么好,而且怎么看廖关过都不像是喜欢吃素的才对。 不过,乐飘渺深知,不看,不想,不问,就对了 一会功夫,几个弟子又用着马车带着许许多多的食物前往了廖关过的庭院。 大聪明和廖关过紧紧地盯着那个地穴口,他们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神秘的妖怪究竟长什么样。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妖怪似乎已经饱餐一顿,始终没有现身。 “难道它今天不饿吗?”大聪明低声嘟囔道。 “不,我觉得它一定会再来的。这些天它可是把我们送来的果蔬米饭吃得一点儿不剩呢!”廖关过斩钉截铁地说。 于是,两人商量好要给这妖怪来点更诱人的诱饵。廖关过精心准备了更多的食物,将它们摆满在地穴周围,甚至还特别用心地加热了米饭,让那股热腾腾的香气飘散开来。 大聪明则化为一个威武的纹身图案,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寂静。突然间,那块原本挡住路口的巨大石头开始微微颤动起来。接着,它竟然慢慢地向一侧挪动,露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终于来了!”廖关过兴奋地低语。 随着石头完全移开,一道黑影从黑暗中窜出。它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美食,鼻子不停地嗅着空气中的香味。 一个浑身肌肉的大胖子,准确来说就像是传说中的个纸包鸡,脂包肌。 那个身形巨大的胖子轻而易举地推开了挡路的石块,圆溜溜的小眼睛四处张望了一番后,才慢悠悠地爬上岸来,并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存放食物的方向走去。 等走到近前仔细一瞧,只见这个胖子头顶竟然长出一只短小的独角,由于身材肥胖的缘故,使得这只角看起来并不起眼;其背后还拖着一条宽大的披风,通体漆黑油亮,唯有那对眯成细缝的小眼透露出喜悦之情。 显然,这位大胖子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丰盛的瓜果蔬菜,竟一下子犯了难,不晓得该从何处下口。只见他左手攥着一颗红彤彤的西红柿,右手握着一只水灵灵的苹果,正举棋不定究竟该先享用哪个美味佳肴呢! 此时此刻,廖关用心神感应了一下周围环境,发现对方将自身气息隐匿得极好。毫无疑问,眼前这个大胖子乃是一只妖怪,且从其所施展出的化形术等手段来看,可以进一步确定,此妖至少拥有相当于经历过一次天劫后的筑基修为,恐怕即便是没有完全化为真龙之躯也相差无几了。 而这大胖子已经张开了大嘴巴,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顺带着还喝起了酒。 廖关过在一旁静静看着,如果打起来的话就真的糟了,但是酒里面有着大量的各类毒药,不说毒死,只希望昏迷一会都好。 第9章 封号,甲斗 那个身材魁梧、体型肥胖的人在畅饮数坛美酒后,双眼逐渐变得沉重,仿佛随时都要闭上。他醉意朦胧间似乎想起了满地的水果和蔬菜,脸上露出痴迷的笑容。 廖关过目睹此景,心生惧意,想要悄悄往后退去。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眼前这只妖怪正是他引诱出来的。然而,对于这只妖怪是否会受到不能上岸的限制,以及如果停止提供食物它究竟会选择悻然返回地下还是发怒发狂,廖关过一概不知。 突然间,“咚”的一声响起——或许是因为大胖子躺着觉得不适,稍稍移动了下身躯,并随意轻拍了一下身边的坛子和瓦罐,结果它们瞬间破碎开来。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廖关过立刻警惕起来。而那大胖子却依旧酣然入睡,毫无反应。 廖关过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醒这个庞然大物。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施展法术,召唤出一团云雾垫在脚下,准备借此悄然离开洞穴。 然而,才刚刚迈出两步而已,那团云雾依旧还在不断地汇聚着。就在这时,那个身躯庞大的胖子却毫无征兆地突然睁开了原本紧闭着的小眼,紧接着他身后的披风也开始迅速地颤动起来。只见这个大胖子先是稳稳地用双脚站直身体,随后又如同一个巨大的时钟般,以缓慢而稳定的节奏让自己的双膝逐渐直立起来。 于是乎,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眼对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整个场面一时间变得异常安静和诡异。 屮 廖关过心中暗骂不已,与这妖怪对视一眼后,便能从其气势上感受到它强大的实力。这种威压,绝非刚刚历经千辛万苦才渡劫成功的魁斗所能比拟的!一旦开战,恐怕整个熔山城都会毁于一旦! 想到此处,廖关过毫不犹豫地抛出一大把符箓,这些符箓皆具困敌镇压之效。做完这些之后,他转身拔腿就往洞口狂奔而去。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大胖子竟以惊人的速度紧跟其后。之前贴附在大胖子身上的符箓眨眼间便耗尽威能,但见那大胖子如入无人之境般瞬间来到廖关过身侧。 此时此刻,气氛变得异常诡异起来。尽管廖关过已经龙化,拥有两米有余的高大身躯,但站在那里的大胖子居然比他还要高出一截。凑近一看,这个角度下的大胖子似乎也没有那么肥胖不堪,只是眼前的场景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廖关过不敢有丝毫怠慢,抬起手便是一道雷电夹杂着冰霜喷涌而出,径直朝大胖子袭去。可令人震惊的是,这大胖子宛如坚不可摧的磐石一般,对这股攻击毫无反应。不仅如此,他身后那件小小的披风更是迎风招展,嗡嗡作响,仿佛在嘲笑廖关过的不自量力。 真龙异象环绕,天地间风云变色,一片混沌。廖关过身形如电,瞬间冲到前方与之对撼。 这个大胖子一直处于挨打的状态,但此时此刻,他那原本浑浊无神的小眼睛突然滴溜溜地转动了一圈,仿佛终于回过神来一般。 只见黑色的拳头与金色的拳头狠狠相撞,一股肉眼可见的强烈波动自撞击处扩散开来。然而,双方显然都有所保留,并没有使出全力。 廖关过迅速收回拳头,快如闪电般再次发动攻势。他将“快”字诀运用得淋漓尽致,刹那间连续挥出数十拳,拳风呼啸,砰砰作响。若是换作寻常人遭受如此猛烈的攻击,恐怕早已化为一滩肉泥。可眼前这位对手却宛如一面坚不可摧的鼓,任凭廖关过如何猛攻,始终稳如泰山,只是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 大胖子的身体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黑色光芒,紧接着,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伸手从身旁的墙壁上抠下一块巨大的岩石,毫不犹豫地朝廖关过扔了过去。 廖关过大惊失色,眼看着自己通往地面的唯一通道竟然就这样被这块巨石堵住了!而那个大胖子则站在原地,神情有些木讷,仿佛脑子里缺少某些关键部件似的。 含含糊糊地嘟囔道:“领主大人说了,妖怪不能到地面上去,你们为啥子……要打我哟?” 大胖子一边挠着自己圆滚滚的大脑袋,一边满脸疑惑地盯着廖关过,那副模样活像一只呆萌的大熊猫。 “嗯?”廖关过闻言先是一愣,但他脑子转得极快,立刻就回过神来,陪着笑说道,“大王您说得对啊!是我莽撞了,实在不好意思哈。在下一直在水里闭关修炼,时间久了,很多事情都搞忘咯。敢问大王尊姓大名啊?” (⊙o⊙)啥? “我的封号是甲斗。啥子叫‘莽撞’嘛?啥子又叫‘姓名’耶?”大胖子眨巴着一双小眼睛,听得云里雾里的,还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廖关过长舒了一口气——看这家伙的表现,似乎真的不怎么机灵。这样看来,这大胖子起码跟那个大聪明差不多,有点儿小聪明,但文化程度估计也就是个半文盲。 这倒也不难理解为何对方如此强横霸道了,毕竟每个物种都拥有属于自己独特且强大的能力啊!就拿独角仙来说,它们那惊人的力量与坚不可摧的防御力简直令人咋舌不已。 要想挪动一块巨石对它们而言简直易如反掌、轻而易举。而妖怪呢,则大致可以划分为鳞、羽、兽以及昆四大类别。 像大聪明那样子的明显就是兽类幻化而来;倘若廖关过也是一只妖怪的话,估计得归入鳞这一类别才合适;至于眼前这位胖乎乎的仁兄嘛,则毫无疑问地属于昆虫一族啦。 通常情况下,昆类生物本身相对较为脆弱渺小,比如蚂蚁或蟑螂之类的,只需轻轻一脚便能将其置于死地。然而,当这些小虫子成功修炼成妖之后,却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四肢变得异常强壮发达,而且还具备了极为顽强旺盛的生命力。 正因如此,凡是能够成功筑基的虫妖个个都是非同凡响、实力超群的存在。就好比此刻站在我们面前的这只独角仙,它所拥有的巨大力量着实让人惊叹不已,再加上那堪称无敌般的坚实防护,可以说是近乎完美无瑕、无懈可击。 只不过嘛,智力方面似乎始终是它们难以逾越的一道硬坎儿。 就在这时,廖关过心中突然萌生了一条妙计:“甲斗大王啊,你这般横冲直撞,究竟为何要吃掉我放置在此处的食物呀?” 只见甲斗一边揉搓着自己圆滚滚的大脑袋瓜,一边含含糊糊、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呃……我不知道啊,谁说不是谁的啊!不对啊,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本王的,包括地底下的所有东西也统统都是本王的才对!”“甲斗大王,这些东西真有那么好吃吗?”“当然好吃啦”甲斗只是回想起那种美妙的滋味,口水便忍不住快要流出来了。 f''s''d''s''d''f''g''h''j…… “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一起到地面上去,那里到处都生长着这样的美味哦。”廖关过循循善诱道,他其实有着自己的盘算,一方面想借此观察一下这个妖怪对待地面世界的态度和反应。毕竟以这甲斗所展现出的强大实力来看,即便是放眼整个熔山城,恐怕也鲜有人能与之抗衡。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听到这话后,甲斗却拼命地摇起头来,表示十分抗拒:“不行不行,一旦上去就会被领主给吃掉的!” “可如果你不去的话,难道就不想再吃到那些可口的果子了吗?”廖关过继续耐心劝导,并用手指向地上摆放着的西红柿、苹果以及米酒等食物。 果然不出所料,一看到这些诱人的美食,甲斗立刻双眼放光,嘴里喃喃念叨着:“想吃……软软的红果子,脆脆的红果子,还有那个甜甜的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些食物片刻。 “那我上去给你拿,怎么样?”廖关过微笑着说道。 “可是……领主说,妖怪不能上去。”甲斗犹豫地回答道。 “领主是对你说的,并没有跟我讲啊!况且我之前一直都待在上面呢。”廖关过理直气壮地辩驳道。 “呃……”甲斗被他这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内心十分纠结,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 经过漫长而艰难的思考后,甲斗终于做出了决定:“好,你可要快点去哦!” 说罢,只见甲斗抬起小小的手,轻轻一挥舞,挡住去路的巨大石头瞬间变得粉碎不堪。阳光如潮水般从洞口倾泻而下,照亮了整个洞穴。甲斗的眼睛被刺得生疼,但他却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小步,似乎很想走出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又退缩了回去,好像有什么力量在阻止他似的。 “步行,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呀!”甲斗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目光紧盯着廖关过离去的背影,充满了期待与担忧。 第10章 又见故人 廖关过终于再次返回了地表之上,他疲惫不堪地躺在那块巨大的青石上,大口喘息着。 独角仙甲斗虽然智力稍欠,但它身为昆虫妖怪所带来的威压却毋庸置疑。 此刻的廖关过,正巧妙地利用着地底世界的艰险来击退人类的敌人,同时又依靠着地面的限制条件,成功阻碍了妖怪前进的步伐。这种如履薄冰的处境,真可谓是在悬崖峭壁上行走。 廖关过趴在大青石上稍稍休憩片刻后,经过深思熟虑,最终还是决定要与甲斗友好相处。毕竟截至目前,甲斗并未流露出任何敌意。 然而,如果询问甲斗喜欢吃些什么,得到的答案竟是“喜欢吃你”,那廖关过恐怕只能惊叹一声“卧槽”了。 说到底,甲斗也只是一只昆虫罢了。它喜爱食用水果、果汁等食物,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如此强大的妖怪,口味竟会如此平凡普通。 但若从另一个角度思考,或许正是因为地下世界缺乏地面上的农作物资源,才使得甲斗对蔬菜水果情有独钟。这么一想,倒也不足为奇了。 廖关过离开庭院后,一路疾驰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乐飘渺所在之处。 “乐大侠,日后送往庄园内的饭食照旧即可,但需另添大量的蔬菜水果。” “大量的蔬菜水果吗?好的。”乐飘渺应承下来,话到嘴边却又犹豫起来。 见此情形,廖关过心生疑惑,开口问道:“可是有何难处?若是银钱不够,我可用丹药与你相抵。” “不不不,廖……许褚先生,您所赐予的丹药已非寻常金银可比,实乃稀世珍宝。只是……近日似乎有人在江湖上四处探寻您的下落。”乐飘渺赶忙解释道。要知道,以他在正道中的地位,一颗真灵丹足以买下自己的性命,即便再贪婪之人也不敢有过分的念想。 “竟有人打探我的行踪?是官府之人?还是别有来头?”廖关过眼神一冷,追问道。 “在下得知此事后,立即派人前往查探。据白山府的友人所言,那几人皆着黑衣,面容生疏,难以辨认其身份。唯独有一点可作辨识之用,便是他们腰间所挂的令牌,上面刻有藤蔓图案。”乐飘渺如实答道。 “藤蔓?”廖关过思索了一番,虽然说沉睡十年感觉只是一小会,但这十年间发生了太多事,自己的记忆似乎也出现了一些偏差,很多事情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多谢提醒,我会多加留意的。”廖关过还是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两枚普通丹药放在桌子上。尽管如今丹药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用处,但乐飘渺此刻非常需要它们。 事情交代完毕后,乐飘渺去采集物资还需要一段时间,于是廖关过决定在这熔山城闲逛一会儿。大聪明也化作人形紧跟在他身旁。 熔山城位于火山支脉之上,时常有地火从道路上喷涌而出。人们只需简单地支起一个炉子,就可以烹饪美食。街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炒菜摊位,香气四溢。 廖关过和大聪明一路走,一路品尝着当地的特色美味。然而,随着口中的食物越来越辣,他们渐渐感到口渴难耐。正当他们准备前往着名的地火煮茶馆尝一尝新鲜茶水时,突然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火红色的服装与胸前纹着的火焰标志交相辉映,这些人正是之前给乐飘渺制造麻烦的门派中人。 熔山城坐落在这座火山的支脉之上,但在火山主脉这样一个充满灵气的地方,必然有修仙门派盘踞于此。 太燚三山,每一座山都孕育出了一个门派:万火坞、万仞坞和仙猿坞。而熔山城,则处于万火坞管辖范围之内。 然而,这些人并非廖关所关注的重点,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其中的熟人——乐飘渺的女儿乐栖梧。 此刻,这几个万火坞的弟子以其中一人为首,紧紧跟随其后。而这位为首者,正与乐栖梧亲密地交谈着,可乐栖梧的脸色却显得有些尴尬和为难。 毕竟是现在合作伙伴的女儿,所以,廖关过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跟着走进了这家店,他倒要看看万火坞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十年过去了,也许乐栖梧早就忘记了廖关过长什么样,更不可能知道眼前这个宛如铁塔般强壮的男人究竟是谁。 甘霖堂可不仅仅是在熔山城名声响亮,就算是放眼整个青州也是赫赫有名。不过,这里仅仅是甘霖堂设在这里的一个小小的分店罢了。 九州各地的门派家族都有自己独特的技艺传承,而茶道可以算作农家的一个旁支流派。通常情况下,喝茶能够提神醒脑,但甘霖堂的茶水功效却堪比丹药。甚至还有传闻说,曾经有一位茶道高手,只用一壶茶就让一个凡人成仙飞升。 万火坞的人向来傲慢无礼,就连喝茶也十分讲究身份地位,他们认为只有仙人才能品尝灵茶的滋味。 然而,廖关过并不在乎这些,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解渴,顺便找点乐子而已。 “邓师兄,这家茶楼的茶水实在太贵了,咱们还是换一家。”心地善良、充满正义感的乐栖梧心里很清楚,这里的茶水被称为仙水,价格定然不菲。再看看眼前这位略微“热情好客”的邓师兄,似乎已显露出囊中羞涩之态。 廖关过听闻此言,心中暗自发笑。自从跟随着乐栖梧一行人以来,他早已洞悉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乐栖梧的确拥有绝佳的天赋,特别是在火属性方面更是非同凡响。只可惜,如今的万火坞正面临着自食恶果的困境。先前那位不可一世的吴管事曾经何等嚣张跋扈,但此刻却不得不拼尽全力收拾烂摊子。他们一心想招揽乐栖梧加入万火坞,怎奈乐栖梧并不情愿,于是乎就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这时,廖关过迈步向前,高声对店小二喊道:“给我来一壶上等好茶,就选那壶‘忘忧’!”他的这番举动自然吸引了在场其他人的目光,众人纷纷投来关注的眼神。 第11章 乐栖梧 “哼,区区一介散修,竟然也敢在此地嚣张跋扈!”站在乐栖梧身边的那位女子冷笑着说道。 要知道,这忘忧茶的售价高达令人咋舌的五十多块灵石,如此昂贵的价格,在这座小城中几乎没有人能够承受得起。即便是对于万火坞的众多成员而言,五十块灵石亦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正因如此,眼前这几个人才会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哦?你当真要点这杯忘忧茶吗?若是想来喝霸王茶,那恐怕就不仅仅是忘却忧愁那么简单了,弄不好连小命都难保啊!”店铺门口的店小二忍不住插话道。 廖关过所化的大汉闷声闷气地回应道:“少啰嗦!不就是喝点水嘛,至于卖得这么贵吗?倘若味道不佳,休怪老子砸了你们这家破店!” 听到这话,原本躲在柜台后的老板坐不住了。只见一名身着农夫装扮的老者缓缓走出,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缕缕源自山林的清新香气。老人瞪着廖关过,厉声道:“竟敢说要砸我的店?好大的口气!告诉你,就算我把这茶卖到五百灵石一杯,照样有人愿意买账!” \"您的店,莫非……您是,传说中的茶道人?\"为首的邓姓男子满脸惊愕地开口问道。 老者并未答话,但心中却暗自得意。毕竟,\"茶道人\"这个名号在青州可是响当当的!要说起茶道,他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而且,他亲手泡制的那碗茶,的确称得上是绝妙佳品。能在如此偏僻的小店邂逅这位传奇人物,对这几个人来说,也算是一种难得的机缘。 \"是我冒犯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茶道人的茶,这个价钱实在太实惠了。我也要买一壶忘忧茶!\" 邓师兄急忙说道。 世间万物皆有其价值所在。就好比对于魁斗而言,整座府邸的人加起来,恐怕都不如他一个人的筑基来得重要。而只需区区五十颗灵石,便能品尝到茶道人的佳茗,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一般。 \"那可真抱歉了,忘忧茶老夫每日仅泡一壶,而今日的这壶,早已被方才那位小友购得喽。\"茶道人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接着开始精心炮制起茶叶来。 \"每日只有一壶?\"跟随着邓师兄身旁的两人满脸惊愕地开口问道。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难道这家茶馆每天真的只供应区区一壶茶水吗?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茶道人明确表示确实只有一壶而已。这时,邓师兄咬咬牙,下定决心般地开了口:\"虽然如此,但刚刚那个人似乎尚未付钱……既然这样,我现在立刻付钱,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将这壶茶卖给我呢?\" 说罢,他忍痛从随身携带的储物道具中取出一只袋子,里面装满了整整五十颗晶莹剔透的灵石。 面对这五十颗灵石,茶道人却只是微微皱起眉头,并无太多喜悦之情。他淡淡地回应道:\"你以为我会缺少这五十块石头不成?\" 一旁的女子见状,连忙插话道:\"不不不,前辈误会了。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那杯珍贵无比的香茗,如果被白白浪费掉,实在太过可惜。倒不如让我们这些懂得品味之人来仔细领略一番其中滋味。\" 回想起当初看到这杯茶标价五十灵石时的态度,她不禁感到一丝羞愧。而此时此刻,他们却是如此渴望能够品尝到这难得一遇的佳酿。 然而,茶道人显然并不吃这套。他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当初你们见到这价格时可并非如此态度,如今又何必故作姿态?大可不必这般关照老夫,老夫向来遵守规矩行事。若真想喝茶,除非刚才那位小哥自愿相让。\" 说不生气,那绝对是假话!茶道人心里憋着一团火呢。要知道,整个青州凡是有点名气的人物,谁不知道他茶道人的大名?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居然敢既质疑茶水价格过高,又大放厥词说如果不好喝就要砸了他的店!真是岂有此理! 若是直接不卖给他廖关过,那就等于是坏了自己立下的规矩;但若真动起手来,反倒显得自己心胸狭窄、没有度量。而且看眼前这群人的样子,分明就是一群容易被利用的蠢货。 乐栖梧敏锐地觉察到似乎气氛有些不大对劲儿,矛头隐隐约约指向了店里的那个壮汉。而她对万火坞的手段可是心知肚明得很——表面上客客气气,但对待那些毫无背景的普通人却是心狠手辣至极。 想到这里,乐栖梧赶紧迈步走到廖关过跟前,压低声音说道:“这位大侠,能否行个方便,将这壶茶转让给我们呢?我们愿意把所有的钱款补给您……嗯,另外,我再额外为您点一壶清心茶,表示歉意。” “哦?你怎么就断定我像个大侠呢?我可是出了名的土匪啊!”廖关过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乐栖梧再次轻声开口:“我见您气宇轩昂、英姿飒爽,定然是非凡之人。这位邓师兄乃是万火坞的传人,可否请您将此壶茶水相让于我们?” 廖关过头微微一抬,眼神在邓师兄一行人和乐栖梧身上来回扫视了几圈,心中暗自觉得好笑。 “既然这位姑娘如此说了,那这壶茶便让与你们罢。只是……”廖关过刻意拉长了语调,引得众人皆竖起耳朵倾听下文,“这茶钱嘛,也就不必付了,权当作是本大侠请诸位品尝的!”言罢,他豪迈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接着转身寻觅到一个空座安然坐下。 “哼,真是个土里土气的家伙,还佯装阔绰呢!”坐在一旁的一名女子压低声音讥讽道。其实,不单单是她有这般想法,在场的众多万火坞弟子也纷纷附和,表示对廖关过这种行为的不屑。 茶道人将眼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尽收眼底,此时此刻,局势似乎已经明朗起来。原本那个言语粗鲁、毫不客气的年轻小伙子,如今却显得格外豁达大度,给人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那几位身着华服、外表光鲜亮丽之人,他们心胸狭窄,眼中除了自己再无他人。 廖关过自然将这些话都听进了耳朵里,但他这一壶茶的确是专门请乐栖梧品尝的。至于其他人,如果看着不顺眼,找个合适的时机解决掉他们便是了,权当是给茶水上供了。 “那我就来一壶清新茶。”廖关过说道。 万火坞的邓师兄听到后,走上前来,为了显示自己的大方,开口说道:“那我请这位小兄弟喝一壶清心茶。” 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两人互请对方喝茶,但实际上,一壶清心只是普通百姓日常饮用的茶品,价格虽高一些,但也只需花费些许金银即可,根本无法与忘忧相比拟。 他的这番言辞令茶道人十分不屑,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厌恶,只觉得这种人喝下自己泡的茶简直就是一种浪费和亵渎。 “不必客气,今日老夫心情愉悦,决定拿出两壶忘忧来分享。这位小友如此洒脱豁达,老夫怎可失了礼数呢?多出来的那一壶便赠予小友了。”茶道人转头对廖关过说。 这番话说出口,万火坞的几人当即内心一震,看向廖关过的眼神中,羡慕,妒忌,不满,不一而足 第12章 大口喝茶 五个人共享一壶茶,哪里能比得上六个人分喝两壶茶呢? 万火坞的几个人立刻与廖关过这个“大聪明”拼成了一桌。毕竟其中一壶茶还是茶道人赠送的,所以他们现在对这份馈赠已经毫无感激之情。 此时此刻,邓师兄正坐在一旁,他此次接受师门派给他的任务就是:给予乐栖梧关怀照顾,并设法让乐栖梧加入万火坞。 眼看着请客之事落空,他当然得施展一下自己的才能。 就在这时,忘忧茶被店小二送了上来。 廖关过迫不及待地倒了一杯,像水牛喝水一般一饮而尽。茶水入喉,先是感受到一阵甘甜,继而又觉得清新凛冽。 这茶虽然口感清凉,但进入腹中后却仿佛有一团火焰燃起,紧接着辣味也聚集到头顶,让他忍不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正当他想要赞叹这五十个灵石花得真值的时候,一个极不恰当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茶,可不是这样随随便便就喝进肚子里的!”邓师兄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廖关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身旁的众人见状,纷纷心领神会,明白了他想要给廖关过一个下马威。 这时,先前说话的那位女子赶紧附和道:“是啊,师兄!我早就听闻品茶乃是文人雅士之喜好,咱们若是不懂其中门道,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上好的茶叶?还望师兄不吝赐教,教教我们这些愚笨之人!” 话音刚落,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起来,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时地用眼角余光瞥向廖关过,似乎在暗示什么。面对这般冷嘲热讽,廖关过心中暗自冷笑。 他觉得这群人实在是厚颜无耻,明明喝着他掏钱买来的茶,却还故意找茬儿,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然而,与廖关过不同的是,乐栖梧此时却是一脸尴尬。她刚刚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但由于性格豪放不拘小节,并没有想太多。此刻听到众人如此议论,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失了礼数。尤其是看到大家都将目光投向自己时,更是让她如坐针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喝茶啊,学问可深着呢!首先得闻一闻茶香,然后再仔细观察茶汤的颜色……”邓师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解着茶道知识,仿佛他就是个品茶高手似的。 然而,廖关过却觉得十分滑稽可笑:明明真正懂行的茶道人都没发表什么意见呢,这个姓邓的家伙反倒在这里显摆起自己来了,简直就是夸夸其谈嘛! 桌上放着一壶茶,其他人都津津有味地听着邓师兄讲述饮茶的礼节和讲究,但廖关过根本不想理会这些繁文缛节,只顾着自顾自地大口喝茶。 至于那个叫大聪明的,则完全听不懂邓师兄说的那些话,只是单纯觉得这茶水初尝时微微发苦,但越往后品味却越发甘甜可口,而且还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等到邓师兄终于结束了长篇大论之后,旁边有个人谄媚地想要给邓师兄再斟一些茶水,却发现茶壶已经见底了。 正当大家暗自庆幸的时候,茶道人竟然又给廖关过送来了一壶新茶。谁能料到,廖关过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将那壶茶收进了自己准备好的礼品盒里。 乐栖梧也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心想邓师兄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每一句话似乎都是在暗暗讽刺他们这些人缺乏教养。不过她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刚才喝得够快,好歹算是尝到了一些味道,否则恐怕连一口都喝不上咯! 廖某霍然起身,然后走到茶道人身旁,将一百块灵石轻轻放在桌上。 茶道人嘴角微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怎么着?老头子我说话算话,送你一壶茶又如何?难道我还会吝啬到连壶茶都舍不得送么?” “方才明明是你说这茶若不好喝便要砸烂我的铺子,如今却又因觉得好喝而要多付钱,你这到底是何意啊?” 廖某哈哈一笑,拍了拍茶道人的肩膀解释道:“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觉得这茶味道甚好,远超预期,所以想多给点赏钱罢了。难道这样也不行么?” “嘿!好小子,居然还懂得打赏我这个老头子啦。”茶道人闻言喜笑颜开,对于廖某的脾性甚是喜欢,感觉就如同那用地火冲泡而出的忘忧茶一般,热情似火且坦率真诚。 此时此刻,万火坞的那几个人坐在一旁显得十分尴尬。他们自然不好意思再要求店家添水,毕竟今日怕是再也无缘品尝这忘忧茶的滋味了。无奈之下,只得悻悻然地离开店铺。临走时,他们狠狠地瞪了廖某一眼,眼中满是恼怒之情,但似乎还夹杂着些许别样的情绪。 看廖关过其貌不扬,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散修,但他却能轻而易举地掏出整整一百块灵石!这情景就好比一只毫不起眼的兔子突然镶上了两颗金灿灿的大牙,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想要试探一下这只兔子到底咬不咬人。 “小兄弟啊,这熔山城近来可不太平呐,你还是多加小心!”邓师兄走出房间后,轻轻拍了拍廖关过的肩膀,语气看似善意提醒,实则暗含更多的是警告之意。 然而,廖关过根本无心与他纠缠,此时乐飘渺准备的食物已快送到,也是时候该回去好好照顾一下甲斗独角仙了。 九炼山庄 所有东西刚刚装上马车,廖关过钱没少给,乐飘渺自然不会差事,所有东西都是严格把关,新鲜的瓜果蔬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给寺庙送去的。 恰逢廖关过归来之际,乐飘渺匆忙迎向前去,满脸谄媚地说道:“虎痴大人,您终于回来了!这里有一些东西已经备好,请您过目一下是否满意呢?” 乐飘渺毕恭毕敬地上前询问,但廖关过摆了摆手,表示并不需要查看这些物品,并紧接着向乐飘渺发问:“对了,乐庄主,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听到这话,乐飘渺心里不禁犯嘀咕,暗自揣测着这位权贵人物究竟想要了解何事。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廖关过接下来的话语竟然直截了当地提及了乐栖梧。 “乐栖梧,她最近状况如何啊?”廖关过语气平静地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令乐飘渺惊愕不已。原本,他还满心期待着廖关过问起那些持有青藤令牌之人的相关事宜,却万万没料到对方会如此单刀直入地关心起乐栖梧来。 作为乐栖梧的父亲,乐飘渺心中对于女儿的重视程度可谓无以复加。此刻听闻廖关过突然问及女儿,他顿时有些发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毕竟,以廖关过的实力和身份,无论是动武还是其他手段,自己都绝非对手。而面对这样一个修仙者,乐飘渺不禁开始琢磨起廖关过此举背后的深意来……, “不要误会,乐庄主,我是问,我好像看见乐栖梧了,和万火坞的人在一起,怎么你连自己女儿都送上万火坞了?”廖关过打趣道 乐飘渺长舒一口气,看了廖关过一眼,终于找到了诉苦的地方 第13章 饲养员 万火坞有一招厉害至极的计谋,名为“釜底抽薪”。他们凭借对修行资源的垄断,要求周边各个家族的子弟前往万火坞接受天赋检测。一旦发现天赋出众者,便毫不犹豫地将其纳入门下。 如此一来,既笼络了周围的小家族,又稳固了自身在修行界的统治地位。那些大家族对此也心甘情愿,因为他们子嗣众多,愿意耗费一两个孩子来攀附这些修仙门派。 然而,这种策略对于乐飘渺来说却并不适用。他只有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的资质堪称逆天。 九炼山庄位于万火坞的管辖范围内,实际上,那位吴管事一直在九炼山庄肆意妄为、横行霸道。直到乐栖梧来到万火坞,接受资质检测时,奇迹发生了——一道火红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大殿! 如果说普通人的火属性资质可以分为柴薪之火和猛炎之火,那么此刻乐栖梧所展现出的气势,简直就如同一座沉睡已久的火山,喷薄欲出,炽热夺目。照亮大殿的并非是检测仪器的极限,而是乐栖梧那无与伦比的天赋异禀! 瞬间,万火坞之主,万火老人就找到了乐栖梧,表示直接愿意收徒乐栖梧。 然而,乐栖梧却是个性格坦率、正直之人。每当想起吴管事的种种行径时,他内心便充满了抵触情绪。 再加上与慕容千善早已约好在万象书院相见,这使得他愈发不愿加入万火坞。 万火长老是正道中颇具威望的人物,对于如此优秀的苗子自然是极为渴求,但正道中人又怎会强人所难呢? 于是乎,那些天赋不佳者被打发下山,而稍有资质的则纷纷乞求入门,唯有这位连万火老人都有意收为徒弟的乐栖梧,既未加入门派,也未被放行,就这般尴尬地待在山上。 万火老人碍于颜面,也不便多言,更难以强求。倒是下方的弟子邓秀,察觉到了万火老人的窘境,主动提议带乐栖梧四处逛逛,以增进彼此间的情感。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一伙人领着乐栖梧四处闲逛,走走停停。 \"面对这种状况,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们自己手中。不论是选择加入万火坞,还是万象书院,都需要由你们自行取舍。如果有人被迫做出选择,那么你们可以来找我,或许我能够提供一些援助。\"廖关过对着乐飘渺说道。 他深知,替他人做决定并非易事,而且他也不愿轻易涉足其中。他所能做的,无非是确保他人的选择得以顺利实施。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许褚大人!\"乐飘渺满怀感激地颔首示意。在江湖这个纷繁复杂的漩涡中摸爬滚打多年,他对廖关过的品性了如指掌,自然明白这番话所蕴含的重要意义和价值。 廖关过回到了庄园后,便立刻放开神识仔细查看了一番周围的情况。不出所料,甲斗依然十分遵守规则,洞口处用来堵门的岩石仍旧原封不动地矗立在那里,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 此时此刻,廖关过大展神威,大聪明附身,大妖步行重新上线。只见他单手成爪,紧紧捏住那块千斤重的岩石,然后轻而易举地将其拿起又放下。这千斤重的石头在他手中就如同一扇普通的门一般,被轻松掌控。 进入洞内,一切都如往常一样,依旧是漆黑一片。然而,这对于廖关过来说毫无影响,因为他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可以清晰地看见洞内的一切。他察觉到甲斗的气息就在储藏食物的地方,但不知为何,它的气息有些许波动。 当廖关过走近时,里面的甲斗似乎有所察觉,它背后的披风扇动起来,随即站立起身。“你受伤了?”廖关过再次见到甲斗,发现它此刻显得有些狼狈不堪。甲斗的小皮肤出现了破损,身上还布满了一道道细小的口子,绿色的血液从中流淌而出。 “没啥事,好吃的带了吗?”甲斗表现得十分淡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似的。 廖关过一时间有些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眼前这个家伙。 他心中暗自嘀咕:这人真是没心没肺啊!难道他不担心我会抛下他一走了之吗?还是说他对我有着绝对的信任呢? 想到这里,廖关过不禁感到一阵感动和愧疚——如果自己真的选择逃跑,那甲斗岂不是要一直傻等下去? 正当廖关过陷入沉思之际,只听甲斗又开口说道:“都带了,我看看你在不在,就搬下来啦。”说完,他便转身回到地面上,将一大袋粮食和大米扔了进来。 甲斗接过框子后,二话不说,张开嘴就往里倒起了米粒儿来。廖关过惊讶地发现,虽然甲斗的嘴巴看起来并不算大,但那一筐米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一粒不剩地全部进了他的嘴里 。更让人惊奇的是,甲斗偶尔还会停下嘴巴,拿起一个水果咬上一口,然后继续津津有味地吃着米饭。唧唧的咀嚼声不绝于耳,甲斗显然吃得非常开心,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好吃,很好吃!” “你喜欢就多吃一点!”廖关过大手一挥,送出一股劲风,将刚刚送来的食物全部堆积到了洞口处。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廖关过甚至想要弄来一台他前世曾经见过的水泥车,然后稍加改造,让甲斗站在出货口处,尽情地享受美食盛宴。 看到眼前琳琅满目的食物,甲斗兴奋得嘴巴几乎要咧到后脑勺去了。 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仿佛一个乞丐突然间掉入了一座满是金子的矿坑一般,就算穷尽自己毕生所学,也难以数清这里到底有多少财富。 紧接着,只听见“砰砰砰”的声音传来——“水,我要有味道的水!”原来,尽管身为妖怪,但甲斗如此惊人的进食速度仍然导致他被食物噎住了。 廖关过心领神会,随手抛出几坛美酒,同时还将在茶馆里带出来的忘忧茶一同递到甲斗面前。甲斗二话不说,仰头便灌下一整坛酒,紧接着打出一个响亮而悠长的酒嗝,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然而,当他品尝那杯忘忧茶时,却出人意料地皱起眉头,似乎对这壶茶并不感冒。 “这是什么破茶啊!太难喝了,简直就是劣质地摊货!”甲斗毫不掩饰地抱怨道。 廖关过闻言不禁感到诧异:“不会?这可是城里茶馆最好的茶水了呀!” “切!我家里还有更好喝的水呢,只可惜……我家被其他妖怪给抢走了!”原本心情愉悦的甲斗,突然间想起此事,顿时又变得悲伤起来。 第14章 地底世界 原本我家的地果子熟了,我本想着摘下来带给你尝尝鲜,但不曾想他们竟然会联合起来欺负我。甲斗感到无比的伤心,要知道每次看到美食时,他那双总是眯起来的小眼睛都会流露出喜悦之情,然而此刻却罕见地透出了一丝悲伤。 “你身上的伤难道就是被他们打的?”廖关过疑惑地问道,心里暗自揣测着,难道是其他筑基期的妖怪前来抢夺地盘?而领主对此却置之不理? “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我的恢复能力可是很强的哦!”甲斗扬起自己的小斗篷,展示给廖关过看,此时他身上的伤口已近乎痊愈。 “那些地果子我等了好久才等到它们成熟啊,我本想带些给你品尝的,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嘛。那可是非常美味的地果子呢,甚至比那个脆脆的果子(苹果)还要可口!”甲斗不停地念叨着地果子的美味,似乎还沉浸在失去它们的痛苦之中。 经过一番仔细询问后,廖关过方才得知,原来将甲斗打伤的并非什么筑基期的强大妖怪,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其实算是甲斗的手下,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犯上作乱了。 领主正在给下面的筑基妖怪们分配领地,其中一个名叫甲斗的妖怪看起来傻乎乎的,完全没有统一的意识。他的手下妖怪们则在自家的地盘上作威作福,而甲斗却只喜欢待在自己家里,整天就是吃吃喝喝、睡大觉。 然而,那颗地果子估计是某种珍贵的灵物,其他妖怪早就对它垂涎欲滴了。这次甲斗想要拿走地果子,结果就遭到了手下妖怪们的群殴,以至于浑身是伤。 不过,甲斗一直把自己当作朋友,还特意带来地果子送给自己,这让廖关过十分感动。 通常来说,筑基妖怪已经算是强大的大妖了,它们拥有众多手下妖怪。哪像甲斗这样,不仅偷偷摸摸地跑到廖关过这里蹭吃蹭喝,还被自己的手下妖怪欺负。尽管这很可能是隔壁妖怪教唆的,但甲斗实在是太可怜了。 看着甲斗如此伤心,廖关过忍不住走过去,轻轻摸了摸他的大光头,表示安慰。 “没事,我给你当手下,帮你把家抢回来!”甲斗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廖关过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 甲斗确实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伙伴,他的存在让廖关过在这个充满危险与挑战的妖怪世界里找到了一丝依靠。对于廖关过来说,甲斗不仅是他站稳脚跟的重要支撑,更是他走向成功的关键一步。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我?”听到甲斗的话,廖关过激动不已。甲斗那庞大的身躯突然站了起来,原本小小的眼睛此刻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惊喜和兴奋之情。 “当然是真的!从现在起,你就是甲斗王,而我将成为你的首席手下,步行!”廖关过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拳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尽管甲斗并不完全理解廖关过话语中的深意,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伸出了自己的拳头,与廖关过轻轻一碰。这一刻,他们之间的默契和信任得到了进一步加深。 收拾好了充足的粮食和酒水后,三人踏上了前往地下世界的征程。甲斗宛如一台无坚不摧的推土机,勇往直前,无论是遇到什么样的阻碍,他都能轻易地将其击碎并挪移开来。随着不断深入地下,周围的环境逐渐变得温暖潮湿,一股神秘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渐渐地,前方竟泛起了一片蓝紫色的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浓。“看,我的家就在前面!”甲斗兴奋地抬起手,指向那片光芒最为耀眼的地方。 在那片神秘的光芒之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宝藏。廖关过和他的伙伴们怀揣着希望和勇气,一步步向着未知的领域迈进…… 底下的世界并非一片荒芜,而是充满了各种发光的矿石和温润的土地,甚至还有一些奇异的植物点缀其中。 “这里面有妖怪吗?”廖关过仔细感受了一番后,惊讶地发现甲斗的家中竟弥漫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妖气。 “就是那个家伙霸占了我的家!尽管他打不过我,但他会叫来很多帮手。”甲斗愤怒地解释道,脸上满是愤愤不平之色。 廖关过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放心,这次有我帮你。” 话音刚落,只见地底下突然涌起阵阵雾气,如轻烟般袅袅娜娜地向着前方的洞穴飘去。在那朦胧的雾气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渺小而漆黑的人形身影正静静地躺在一张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大床上。 从气息判断,这个妖怪的实力大约处于炼气十层左右,仅仅比当初大聪明化形后的境界稍高一点而已。廖关过再次扫视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伏兵后,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廖关过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看似破旧却又充满神秘气息的大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当他踏入房间的瞬间,原本平静的气氛被打破,躺在床上的黑影如触电般警觉地坐起身来。 黑影瞪大眼睛,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这个突然闯入者——高达魁梧的廖关过。正当它准备开口喝问对方身份时,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它的喉咙。 只见廖关过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朴实无华的一拳。这一拳看似平凡,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眨眼之间,黑影便毫无反抗之力地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站在一旁的甲斗目睹了这一切,一时间竟然呆立当场。那个曾经让他有家难回、让他苦苦等待良久却连一口果子都没能尝到的可恶妖怪,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打倒了。甲斗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廖关过实力的惊讶,也有对自己遭遇的不甘。 \"他会叫来其他妖怪的……\"甲斗回过神来,连忙提醒道。廖关过微微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然而,还未等甲斗说完,一团云雾如同有生命一般悄然飘至,准确无误地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廖关过眼前所见的蓝色光芒,其实正是那张大床所散发出来的。严格说来,它甚至都算不上是一张传统意义上的床,其独特的质感让廖关过怀疑它很可能是由灵石构成的。 要知道,这种喝茶付钱时用到的灵石可是相当珍贵的资源。然而,这张床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透过表面,廖关过能够清晰地看到它向山体内部延伸的部分仿佛无穷无尽。毫无疑问,这张床实际上是从这座巨大矿脉中延伸出来的一小部分。 \"呃\"看到廖关过一直默默凝视着自己的床,沉默不语,甲斗终于缓缓开口说道:\"我们是朋友,你可以安心睡在我的床上,感受一下那种凉爽舒适的感觉。\" 廖关过并没有立刻回应他的话,但内心却深深认同。这张床确实非常舒适,无论是对身体还是心灵都是一种享受。对于修行者来说,使用灵石作为辅助更是如虎添翼;即使是普通凡人在此床上睡上一觉,也能延年益寿数年之久。而从心理层面来看,躺在这样一张仿佛沉睡于一座黄金矿脉之上的床铺,那种满足感和愉悦感简直无法言喻。 廖关过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旁边那道紫色的光芒。他心里很清楚,那正是甲斗所说的地果子。此刻,廖关过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枚果子与灵脉之间紧密相连,仿佛它深深扎根于此。可以想象,如果将这样结出的果子带出去,其价值绝对远超真灵丹的级别。 一开始,廖关过还觉得这甲斗长得憨态可掬,一副傻乎乎、不太聪明的样子。然而,现在看来,完全是大错特错!这小子家里竟然藏着一座矿啊!如今好兄弟有如此宝贵的资源,并且愿意与自己分享,廖关过心中暗自庆幸。 既然如此,那些前来抢夺宝物的妖怪们,就休怪廖某人手下不留情了!他决定用自己锋利的爪子,毫不客气地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第15章 收服妖怪 甲斗的房间里,除了那张实在无法挪动的大床外,几乎已经空无一物。那些曾经满地生长、硕果累累的地果,如今也几乎被摘得一颗不剩。经过甲斗反复而艰难的比划沟通后,廖关过终于明白了这片区域其他妖怪的藏身之处。 “甲斗啊,你乖乖待在这儿别动哦,看我过去把他们狠狠揍一顿就回来!”廖关过向甲斗耐心地解释道, “作为一只强大的大妖怪,我们要有大妖怪的矜持和风度,不能随随便便出手。只有让手下去处理这些小事情,才能展现出我们的威严嘛!不然跟那些不入流的小鱼小虾又有什么区别呢?” 甲斗的脑子不太灵光,但只要廖关过能讲出道理来,他都会觉得非常有道理。于是,甲斗听话地点点头,表示完全同意廖关过的说法。 廖某对自身在妖怪中的实力水平充满好奇,于是他悄然无声地朝着地下其他妖怪的居所进发。地下空间异常宽敞,隐约间能察觉到一股微弱的燥热气息蠢蠢欲动。这种氛围令人不禁口干舌燥、喉咙冒烟。 廖关过在龙化后便拥有了本能感知水源的能力,再加上水印的辅助,地下的水脉在他脑海中直接呈现出一幅清晰明了的地图。他确定好一个大致的方向后,便迈步前行。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片水源竟然是一处地下湖泊,湖面泛着淡淡的蓝光,透露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氛围。 之所以会感到意外,主要是因为此处下方极有可能便是炽热的岩浆。正如甲斗所言,那壶茶水实在不尽如人意,与眼前这片湖水相比,简直相差甚远。 廖关过小心翼翼地用手掬起一捧清澈的湖水,轻轻抿了一小口,试图缓解身体因灼热而产生的口干舌燥之感。 正当他准备寻找那只藏匿于湖中的妖怪时,湖面突然泛起一阵涟漪,紧接着,一个漆黑的洞口如鬼魅般突兀出现。洞内獠牙交错,阴森恐怖,甚至可以看到其中一个蠕动的吸嘴,令人不禁心生厌恶。 尽管内心有些许不适,但廖关过还是强忍着没有呕吐出来。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反应敏捷之人,他的警觉性远非常人可比。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探寻妖怪的踪迹,因此他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即使是在饮水时也不曾放松对周围环境的观察。 对于湖中可能会有妖怪出没一事,廖关过心中早有预期。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冲出来的并非普通鱼类,而是一只巨大无比的水蛭! 如此庞大的水蛭实属罕见,其恶心程度更是让人难以忍受。就在廖关过犹豫是否要吐出刚刚喝下的湖水或是强行咽下之时,他毅然决定先给这只水蛭尝尝自己的龙啸波厉害。 只见那只巨大的水蛭张开着它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獠牙,然而却被廖关过紧紧地攥住。除此之外,这只水蛭全身都黏糊糊的,让人无从下手。紧接着,廖关过将它的嘴巴拉开到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弧度。 \"昂~\" 伴随着一声怒吼,雷霆与冰霜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龙啸波,径直灌入了水蛭的口中。或许是因为克制得太过厉害,这只水蛭身体柔软无比,全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黏液,一般人想要对付它确实很难找到合适的下手之处。不过,对于雷霆和冰霜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它们正好可以克制,懵逼不伤脑。 经过冰冻之后,原本柔软的水蛭变得坚硬起来,仿佛只需一拳就能将其击碎。此时,从水蛭身上传来一阵强烈的精神波动,不断地发出哀求声:\"错了,大人我错了,小的愿意让出这片地方。\" 听到这里,廖关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那颗硕大的龙头发出了低沉而粗犷的声音:\"你认得我?\" \"不认得,但是大人实力如此强大,这片地方理应归大人所有。\" 水蛭的精神波动继续传来。 水蛭惊恐万分地张开嘴巴,生怕再次遭受龙啸波的袭击。在妖怪的世界里,力量才是一切,强大的妖怪可以随意驱使弱小的妖怪。此刻,水蛭毫不犹豫地跪伏在地,表示出绝对的顺从。 \"记住了,我可是甲斗王麾下首屈一指的大将步行!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手下了,明白吗?\" 步行语气严厉地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水蛭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喃喃自语道:\"甲斗王?不就是那个只会使用蛮力的独角虫吗?\" 事实上,廖关过对水蛭有着很强的克制力,而甲斗的蛮力用来对付水蛭这样柔软的身体,结果还真难以预料。 见水蛭似乎还有些不服气,廖关过挑了挑眉,手微微扬起,做出一副要再次掰开他嘴巴的样子。水蛭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站直身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步行大将军,小的一切都听您的吩咐!\" “过两日,甲斗大王的家中集合,迟到,我就亲自过来找你”廖关过说道,便开始找寻下一个目标 水蛭闻言愣了愣,重新爬回到湖底,用它核桃般的大脑思考为什么自己要挨打。 廖关过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确定好前进的方向后,再次迈步朝着地下深处走去。 甲斗的领地面积虽然相对较小,但实际上也是非常辽阔的,按照常理来讲,他手底下应当也统率着十几只妖怪。 刚才碰到的那只水蛭便是其中之一,那么接下来要遇到的第二只妖怪,不出意外的话,应当会是一只蚯蚓。 正当廖关过好奇蚯蚓变成妖怪会是怎样一副模样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异常刺耳的摩擦声。那种声音,仿佛是一个高速旋转的钻头猛然击中了一块坚硬无比的铁块一般,仅仅只是听到这种声音,似乎就能感受到四射飞溅的火星。 随着不断地深入,通道终于走到了尽头。眼前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廖关过不禁感叹道:“果然是蚯蚓啊!竟然能够开辟出如此巨大的空间,真是令人惊叹不已。” 在这个地下空间的中央,一个长条形的生物正以惊人的速度旋转着它的一端,如同一枚锋利的钻头般疯狂撞击着。而与之相对抗的,则是一块四四方方、流露出金属光泽的石头。此刻,它们正在激烈地碰撞,火花四溅。 “蚯蚓、顽石……原来这就是对抗甲斗的两个主力!”。 甲斗身上的伤痕正是拜这两者所赐,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一起见到它们。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只见廖关过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他站在高处,俯瞰着下方的一切,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第16章 步行大将军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妖怪,竟敢闯入你金石爷爷的领域!” 下方的石头人发出怒吼,声音震耳欲聋。 “这里明明就是本大爷的地盘,你这个从粪坑爬出来的杂种,休要胡言乱语!”蚯蚓一边拉开与石头人的距离,一边愤愤不平地反驳道。 “就凭你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连我的防御都破不开,这里早已成为我的领地!”石头人模样的妖怪得意洋洋地展示着自己坚硬如铁、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肌肉,瞪大眼睛怒视着蚯蚓。 蚯蚓原本还想争辩几句,但当它意识到事实果真如石头人所说时,顿时泄了气。它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廖关过身上。 “喂,你在那儿傻笑什么?你又是何方妖孽,胆敢擅自闯入我的禁地!”蚯蚓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我?我当然高兴,你们两个一起被找到了可是省了我不少功夫!”伴随着一声怒吼,廖关过如同一道闪电般纵身跃下。在龙人形态下,他那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瞬间掀起一阵尘土飞扬。 然而,尽管廖关过已经变成了三米多高的巨人,但与眼前的对手相比,他还是稍显逊色。石头人竟然高达五米,而那条巨大的蚯蚓更是宛如庞然巨兽一般。从外表来看,廖关过反倒显得有些娇小。 “小东西,留下你的胳膊,然后给我滚出去!我可以饶恕你对我的不敬。”蚯蚓开口说道,目光肆意地上下打量着廖关过。它注意到廖关过独特的龙首人身形象,身上金色的毛发根根竖立,全身覆盖着细密的鳞片,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廖关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伸手比划了一下,紧接着身体突然发生惊人的变化。原本三米多高的身形迅速膨胀,变得更加巨大。龙,之所以能够大能小,并不仅仅是简单的体型增大,更意味着力量、速度等各个方面都得到了全面提升。这种变化堪称神技,即使放在妖界之中也是令人瞩目的存在。 在蚯蚓震惊得快要掉下巴的目光中,廖关过如同一只正在充气的气球一般,缓缓地膨胀起来,身体逐渐变得巨大无比,眨眼间便占据了一大片空间,他只需抬手就能轻松碰到天花板。 紧接着,廖关过毫不掩饰地释放出了自身强大的妖气。那股纯正的真龙威压,犹如一只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恶狠狠地朝着蚯蚓扑去,又仿佛是一个霸道至极的大拳头,无情地塞进了蚯蚓那张小小的嘴巴里。 此时的廖关过低头看向下方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喽啰,喃喃自语道: “我好像听人说过,蚯蚓就算断成两截也照样能够存活下来,说不定还能一分为二,变成两条蚯蚓呢。嘿嘿,要不我来试试?” 话音未落,只见廖关过抬起宛如一头大水牛般粗壮硕大的拳头,以泰山压卵之势猛地砸落下去。这一拳快如闪电、力若千钧,蚯蚓甚至连呼喊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直接命中。 在如此恐怖的龙威压制之下,蚯蚓这样弱小的妖怪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硬生生打断。等它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断成了两截,而另一半身躯则被打得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显然不可能再变成第二条蚯蚓了。 金石妖怪不仅是个独眼巨人,而且还是个身材魁梧、力大无穷的家伙。然而,由于它整天都待在地下,以石头的形态存在着,所以当它变成人形时,有一些瑕疵也是可以理解的。 “除非你能打碎我,不然,我永远……” 石头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它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捏住并抛向了半空之中。 要打碎石头这种事情,嗯,怎么说呢,其实很久以前,曾经也打碎过一块叫做魂龙印记的石头。这种事情嘛,关键就在于用力要大,速度要快,动作要稳、准、狠! 砰砰砰砰砰砰…… 半空中,廖关过的拳头如闪电般迅速地挥动着,甚至形成了一道道残影。金石完全惊呆了,它原本以为,这一拳最多也就是把自己打得深深嵌入地里,连抠都抠不出来。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有将自己抛到空中再攻击的招数。 “大人,等等等等……”金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又一次被猛烈的拳击击中,身体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 原本方方正正的脑袋已变得扁扁长长,接着,一道道裂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整座巨大的石头人便分裂成了无数小块儿,散落在地。 \"这难道就是那臭石头的保命技能——分裂吗?竟然连这种情况下都能施展出来……\"蚯蚓原本还沉浸在惊讶之中,但转念一想,自己刚刚所遭受的毒打似乎也并非难以承受。 金石最为自傲的便是它无与伦比的坚固程度,即便是强大如甲斗者,也仅仅只能将其打入墙壁之中,却无法将之击碎。然而,金石拥有的能力却是分裂,这个能力在大多数时候显得有些鸡肋。 不过此刻,这个看似无用的能力终于派上用场了。 \"大人,大人,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再打了!这块土地从今往后便归属于您所有。敢问大人有何指示需要我们去执行呢?\" 半截蚯蚓与由一对石块拼凑而成的石头人们整齐地站立在一旁,廖关过也恢复到了原本的大小。嗯,现在他们看起来身高倒是相差无几。 \"记住,我名为步行,乃是甲斗大王麾下的大将军。从此刻起,你们必须听从于我的命令。三日之后,前往甲斗大王的府邸报到!\" “甲斗?我不……”金石的“服”字还没有说出口,整个人再次爆碎开,变成了一地的小石子。 “你说把你打成粉末你会不会死呢?”廖关过冷冷地说道。 “步行大将军,小的金石,听候您的差遣!”金石虽然也不聪明,但毕竟还是有一点脑子的。 “嗯。”廖关过满意地点头,看了一眼蚯蚓,蚯蚓连忙把头趴在地上——石头人挨打了能恢复,可它再来一拳可真遭不住啊! “现在有个事情,你们俩谁给我去办一下?” “大人啥事?”现在这堆由小石子组成的石头人看起来似乎更加人性化、有表情了。 \"快快前去通传甲斗大王领地内的全体妖怪,让他们三日之后在此地集结!现今若有谁敢不服气,大可前来此处寻我理论!若是三日后仍未现身,休怪本大爷亲自动手取他性命!\" \"遵命,大人!属下定会将消息传递至每一处,确保万无一失。\"石头人迅速变回成一堆石子,如潮水般涌向四面八方。 蚯蚓暗自咒骂着,石头人跑得快,此刻只留他与步行者四目相对,气氛尴尬至极。 \"瞧你似乎颇为清闲,想必眼下的伤势应该不重?\" \"回大人的话,小人身体复原速度极快,这点伤势对我来说无关紧要,请大人尽管差遣便是。\" \"很好!既然如此,你便前往甲斗大王的洞穴,将其规模扩大些。如此一来,下次聚集更多人时也不会显得局促。此事对你而言,应当并非难事?\" \"岂敢岂敢,能为大人效力乃是小人的无上荣耀。\"蚯蚓求之不得,只想尽快逃离廖关这位难缠的大人物。自从亲身感受到那骇人的龙威之后,哪怕只是待在大人身旁,也令他如坐针毡,备受煎熬。 偌大的空间只剩下廖关过一个人,该说不说,收服妖怪还是蛮轻松的,这些妖怪奉行的就是弱肉强食,没有什么计谋和尔虞我诈。 和妖怪相处甚至比和人相处都轻松 第17章 有点像大聪明 回到了甲斗的房间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清除最后的障碍——霸占甲斗身体的那个小黑人。 甲斗躺在一旁,嘴里吭哧吭哧地嚼着食物。他思考片刻后,认为廖关过说得没错,只要躺着就好。 被捉来的小黑影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仿佛是个隐形人,但它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丝丝狂暴和迷茫。 廖关过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与之交流,其他妖怪如水蛭或蚯蚓都能一眼看穿其本体,但眼前这家伙只能看出有条尾巴,其余部分全被黑影所掩盖。 “哥,我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啊!”廖关过正欲开口询问对方是否愿意臣服于自己的时候,大聪明突然间罕见地开口说道。 “你亲戚吗?”廖关过头也没回,随口问了一句。 毕竟大聪明可是堂堂虎王,身上流淌着十里八乡最为凶猛的老虎血脉,有一些亲戚倒也是正常不过之事。 “不是,我感觉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大聪明继续说道。 听到这里,廖关过终于转过头来,仔细打量起眼前的黑影。经过大聪明这么一形容,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黑影与大聪明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联系,这种感觉让人十分好奇。 廖关过心中一动,打了个响指,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他小心翼翼地将火焰凑近黑影,想要借助火光看清黑影下方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随着火焰的靠近,黑影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但并没有被驱散。相反,它在火焰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廖关过的好奇心愈发强烈,他决定加大火焰的力度,一定要揭开这个黑影的真面目。 但是这黑影似乎对光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当它看到火焰逐渐靠近时,便开始发出低沉而凄惨的呜咽声。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廖关过再次开口询问,在此之前,他已经多次向这个黑影发问,但每次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然而,这次黑影终于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身上的黑影你无法去除,到了夜晚它自然就会消失。\" 廖关过听到这句话不禁一愣,心中涌起一丝好奇,忍不住仔细端详起眼前的黑影来。说来也怪,这黑影的声音竟然与大聪明有七八分相似之处。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廖关过趁黑影还未回过神来,迅速问道。 \"小聪……不,我还没有封号。\"黑影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 “我问的可不是什么封号,而是你的名字!难不成……你真叫作‘小聪明’?”廖关过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话音未落,只见眼前的黑影双眼之中尽是诧异之色,甚至一下子站立起身来,满脸警惕地盯着廖某。 廖关过并未答话,就连一旁的大聪明也是浮现而出,同样诧异无比地看着眼前的黑影。 此时此刻,廖关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自己在他乡遇到了故知,但最后却发现对方只是别人家养的一只猫而已。 要知道,普通的妖怪通常是不会拥有名字的。除非这只妖怪与他人缔结了某种契约,否则即便有名字,也不太可能会是“小聪明”这种奇怪的称呼。毕竟,只有像廖关过这样的穿越者,才能够理解这个名字背后所蕴含的特殊意义。 这一切不由得让廖关过对这个名为“小聪明”的妖怪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迫切地想要揭开它的真实面目。 “小聪明啊,这个名字到底是谁给你起的呢?”廖关过继续发问,同时还刻意屏蔽了身旁的甲斗。与此同时,大聪明也在一旁仔细端详着眼前的黑影,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给我一些时间,到了晚上,一切都会明了的”,廖关过说完这话后,便不再言语。三人默默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漫长的等待逐渐侵蚀着每个人的耐心。然而,对于那个黑影来说,这种等待似乎带来了一丝勇气。尽管内心仍然充满恐惧,但他的胆量却渐渐大了起来。他开始暗中打量起廖关过身边的灵体大聪明。 大聪明以龙的形态显现出来,与之前截然不同。尽管外貌发生了变化,但他们之间那股独特的吸引力依然存在。黑影渴望去触摸它,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冲动。 随着黑夜的缓慢降临,夜空中呈现出一片漆黑的景象,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漆黑的天幕中点缀着闪耀的星辰,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无尽的秘密。 而就在这一刻,黑影做出了一个举动。他慢慢地褪去身上的外衣,原本笼罩在外衣下的漆黑身影如同融入了黑暗一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与大聪明化形后的面容一模一样的脸庞。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惊愕不已,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个黑影究竟是谁?他和大聪明之间又有着怎样的联系呢?无数疑问涌上心头,答案似乎只有等到夜晚真正降临时才能揭晓。 “你……”廖关过张了张口,但却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黑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这黑影就如同是大聪明映照在一面漆黑镜子中的影子一般,除了无尽的黑暗之外,其余方面竟然与大聪明毫无二致。 此时此刻,大聪明自己也已经呆立当场。他望着那由黑影幻化而成的人形,情不自禁地开始模仿起对方的模样来。两人面对面站立,彼此凝视着对方,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黑影面对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大聪明,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然而,她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大聪明身上太久,而是迅速转移到了廖关过身上,并开始仔细地打量起来。 “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过逆界这个地方?”黑影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让廖关过和大聪明都吃了一惊。 “逆界?”大聪明喃喃自语道,对这个词语极其陌生 “嗯,逆界有点类似于镜子里的世界,只不过镜子里的影像通常是左右颠倒的,而逆界则是这个世界的对立面。我想,也许我就是你的反面存在。”黑影继续说道,她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迷茫。 黑影终于完全显现出来,竟然和大聪明长得一模一样!然而他们之间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你到底是如何来到此地的呢?我可从未遇到过逆界之人或物啊。\"廖关过心中仍有一丝疑惑未解。 只见那黑影轻声说道:\"我的主人为了保护我,不幸牺牲于那场恶战之中。而当时激烈的战斗波动,无意间撕开了一道裂口,等我苏醒过来时,便发现自己已置身于此了。\" 话毕,黑影迅速变回原形,赫然是一只漆黑如墨、浑身布满斑斓花纹的猛虎之王! 至此,廖关过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要知道,斑斓虎王可是极为罕见的存在,眼前这黑影显然不可能曾经见过。而且此时所展现出的虎王形态,与大聪明毫无二致,唯独背部多了无数道狰狞可怖的伤疤,更显其凶猛异常。 \"小聪明……\"廖关过试探地叫了一声。 黑影并未作声,唯有呼吸声清晰可闻。对于廖关过的模样和声音,他实在再熟悉不过了。 \"是。\"终于,黑影应了一句。 \"那么,你是否愿意跟随我呢?\"同样的面容与身影,让廖关过不禁生出别样情感。让廖关过对黑影也有着恻隐之心 “是我的荣幸” 第18章 九炼求援 黑色的小聪明划过一道黑影,从廖关过身上脱离下来,紧紧跟随着廖关过的脚步。因为它无法暴露在阳光下,所以只能隐藏在廖关过的影子之中。 三天后,所有的妖怪都会聚集在甲斗王的地盘,这让廖关过感到一丝兴奋。他知道这将是一场盛大的聚会,而他打算借此机会准备一些丰盛的食物。毕竟,地上的美食对于地下的妖怪来说可是难得一尝的佳肴。而且,他深知大棒和甜枣是管理和驯服妖怪的不二法门。于是,他向甲斗打了声招呼后,便返回了地面。 此时,甲斗独自坐在大床上,心中却开始思考起一些事情来。那个霸占着他家的小聪明已经跟着廖关过一同离去,而其他稍强些的妖怪们则遭受了一顿毒打,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甲斗突然觉得美味的食物似乎变得不再那么诱人,只剩下酸酸甜甜的味道,显得有些无趣。甲斗从未有过真正的朋友,如今,他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朋友”这个词的概念,仿佛开始明白了什么。 刚回到地面,廖关过就察觉到了门口蹲着两个人,他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这两人看起来像是乐飘渺手下的弟子,但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送完东西后立刻离开,而是静静地蹲在门口等待着什么。 廖关过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的装饰和服饰,发现与之前见过的乐飘渺手下弟子相似。 然而, 最让他注意到的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微弱灵气波动。虽然并不强烈,但足以表明他们并非普通凡人。 \"此人靠谱吗?庄主的样子应该是不得了的大事\"其中一名弟子低声说道。 另一个弟子则摇摇头回答道:\"不知道,我们等了也许久了,一直没看见人,也许这人已经跑了。\" \"那我们回去怎么交代,看庄主的样子,恐怕也只有小姐出事了才会如此着急\"第一个弟子继续担忧地说。 廖关过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越发觉得事情不妙。他决定暗中观察这些弟子,并找出他们在此等候的目的。 如果他们真的是来寻找自己的,那么他必须小心应对,以免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两个人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忽然间,在他们面前的庄园大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缓缓打开,发出一阵嘎吱声,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开一般。紧接着,一个铁塔般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的眼前,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是,是许大侠吗?”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敬畏。 “正是!”廖关过沉声道,他那高大的身躯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 “你们说,庄主怎么啦?”廖关过问道,他的眼神犀利如鹰,紧紧盯着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为难之色,但最终还是决定将事情全盘托出。其中一人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家庄主已经知晓小姐做出了抉择,但没想到会遇到困难。所以希望能够请您施以援手……” 廖关过眉头微微皱起,他心中暗自思忖着。毕竟他之前答应过要帮助乐飘渺,自然不能言而无信。他挥手打断了那人的话,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中,他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紧迫性。 只见他轻轻挥动衣袖,一片洁白如雪的云朵迅速升腾而起,托起了马车。 “上车,边走边说。”廖关过低沉地说道。 云席卷着马车,犹如一道闪电般快速地飞向了山下。 “虎痴,许大侠,我们庄主说,我们的小姐做出了抉择,但是遇到了困难,希望能够请您施以援手。”那人在马车上向廖关过详细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廖关过静静地听着,心中暗自感叹。这一切果然不出他所料,万火坞既然已经有所打算,就绝对不会让乐栖梧如此轻轻松松地做出选择。 九炼山庄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乐飘渺正在大摆筵席,今天是他宝贝女儿的生日,他身为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要将这场生日宴大操大办一番。邀请的客人不仅包括了江湖中的各路英雄豪杰,就连这座城镇里的居民也在受邀之列。 廖关过走进大厅时,乐飘渺立刻注意到了他那如同铁塔一般的身影。他急忙迎上前去,紧紧抓住廖关过的衣角说道:“虎……许大侠,请跟我来!”廖关过向大厅中瞥了一眼,只见里面坐着的几个人,正是当天和乐栖梧一起逛街的那些人。他们的坐姿十分随意,甚至有些嚣张跋扈,仿佛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一样。有的人还翘起二郎腿,对桌上丰盛的饭菜不屑一顾,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情。 联想到原因,廖关过只觉得这些人强人所难,嚣张跋扈惯了真应该把慕容千善的真理机关鸟搬出来,对着他们来一场演习, 乐飘渺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他紧紧地拉着廖关过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两人像做贼一样悄悄地走到一旁的侧室里,然后乐飘渺迅速扯下了帘子,紧张地张望着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后才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接着,他亲手给廖关过沏上了一壶热茶,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又看了看旁边大厅中的那几个人,最终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廖关过明白他的意思,抬手一挥,一道结界出现在他们周围,将外界的声音完全阻隔开来。 \"廖大侠,我\"乐飘渺刚一开口,便作势要跪下去,幸好廖关过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此时的乐飘渺已经被逼入绝境,别无选择,只能求助于廖关过。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无耻,但为了救出乐栖梧,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因此,这一次他开口时不再称呼廖关过的化名许褚,而是直呼其名。 \"大侠,并非我不知羞耻地前来逼迫您出手相助,实在是我如今只有这个女儿能让我牵挂。所以,我希望您能够收下我的女儿作为侄女,带她离开这里即可。\" 乐飘渺同样认为对抗一个宗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位自己唯一认识的仙人能带走他的女儿,让她远离这危险的地方。 \"庄主,您为何要这样说呢?您对我一直很好,我帮您做事也是尽心尽力,如果看到您有难却无动于衷,那岂不是让我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吗?这种事我廖某人绝对不会去做!\" \"好,太好了!\"听到廖关过这么说,乐飘渺激动得差点就要给他跪地磕头,表示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了。 \"乐栖梧,快过来,快来拜见你的叔叔!\" \"嗯?\"廖关过一愣,心想:不是,这么快就直接叫叔叔了? 只见乐栖梧从帘后走了出来,一眼便看见了廖关过,心里想着父亲给自己找的那个叔叔到底是谁,原来,竟然是那天在茶馆里碰到的那位壮汉。 “叔,叔叔……”乐栖梧轻启朱唇,有些害羞地轻声唤道。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廖关过就连忙摆手说道:“庄主真是太客气了!我和乐小姐年纪相仿,还是叫我许大哥就好。而且,我不久后也要前往玄州的万象学院,刚好可以一同前行。” 听到这里,乐栖梧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连忙向廖关过行礼道谢。 廖关过则笑着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如此多礼。这时,一旁的乐遥云开口介绍道:“乐栖梧,这位便是我曾跟你提起过的虎痴——许大侠。今后,你便跟随于他,视他如同我一般。” 廖关过闻言,连忙谦逊地回应道:“庄主言重了,您对我的夸赞实在是太过了。不过,既然乐小姐需要我的保护,那我自然会全力以赴,护她周全。” 乐飘渺感激地点点头,转头看向乐栖梧,语重心长地嘱咐道:“栖梧,记住要听从许大侠的安排。若有任何需求,都可直接告知他。” 乐栖梧乖巧地应下,然后又轻声细语地对着廖关过喊道:“许,许大哥……” 廖关过微笑着回应道:“乐小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不必拘谨。”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万火坞的弟子们见庄主迟迟未到,心生不满,开始抱怨起来。 乐飘渺皱起眉头,起身准备前去处理此事。而廖关过则表示自己先回避一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第19章 三坞狩猎会 乐飘渺出了门之后,乐栖梧也紧跟了出去,廖关过则依靠在门边,静静地倾听着屋内的对话。 毫不夸张地说,以廖关国的实力,完全可以瞬间击杀这座庄园内的所有人。 然而,这个世界并非只有杀戮和被杀害这么简单,如果能用其他方式解决问题,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这些弟子们也是谨遵他们师父的吩咐,无论如何都要把场面功夫做到位。尽管他们内心深处充满了傲慢,但此刻也算是表现得相当有礼貌。 “庄主,我们坞主特意叮嘱过,必须邀请乐栖梧师妹一同参加我们三坞的猎妖大会。因此,此次前来恳请您允许我们带栖梧师妹一同前往。”依旧是那位师兄率先开口说道。 由于迟迟未能将乐栖梧纳入万火坞,万火老人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命令他的手下弟子想出一个办法来。 而三坞最盛大的活动莫过于就是三坞猎妖大会。 正所谓风险与机遇并存,越是危险的地方,其中所隐藏的宝藏也会越发的丰厚。同样,在这个世界里,亦是如此。 地底世界平平无奇的小湖,里面蕴含着的湖水都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灵液,这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宝物。 而在这些地方生长的妖怪,它们身上也蕴含着丰富的宝藏,比如石头人的身体、蚯蚓改变过的土壤等等,对于地上的炼气士来说都是无价之宝。 因此,面对着这个巨大的宝库,人类甘愿打破曾经立下的誓约,闯入地下世界,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掠夺这份巨大的财富。 而这也是万火坞对于乐栖梧最后的决断,在地下世界,没有了人类规则的守护,一切都会变得更加凶险。因为在这里,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比野兽更可怕的就是人心。 乐栖梧作为一个天才,如果能被万火坞得到并好好培养,那么他将成为万火坞未来的希望,可以让万火坞连续三代都得到庇护。然而,如果他落入其他势力手中,那对万火坞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甚至可能导致整个门派走向衰败。所以,无论如何,万火坞都必须想尽办法除掉乐栖梧,以绝后患。 乐飘渺听着这一番说辞,心中冷笑连连,哪里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恐怕,这次若是再不接受万火坞的邀请,万火坞的猛炎就要燃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虽然乐栖梧的天赋极高,但毕竟还未完全成长起来,一旦进入了地下世界,恐怕就只能任人摆布了。而到了那时,便是万火坞对他伸出爪牙的时候。想到此处,乐飘渺不禁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神秘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中:“没事,答应他们!”听到这个声音,乐飘渺心中顿时一喜,因为他知道这是廖关国的声音。廖关国可是他的救命稻草,有他在,乐飘渺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于是,乐飘渺深吸一口气,对着那几人道谢道:“能让几位大人费心带上小女见见世面,真是小的的在世福报啊!”说完这句话后,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几个万火坞的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明白,这些人绝对不会安好心,但为了女儿的安全和未来,他只能暂时忍耐下来。 乐飘渺的答应让几人也是有点小惊讶,毕竟乐飘渺也是个老狐狸,这种事情的门道也是清楚的很,不过一想到身份地位的各种差别,貌似也可以理解了。 “乐庄主,你可一定要多劝劝栖梧师妹啊,不然晚了可就真的加入不了我们万火坞了”其中一人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乐飘渺听着这略带威胁的话语,心中的怒火顿时升腾而起,但他还是忍住了。 “几位师兄,难不成天下之大,我只能去你的万火坞不成”乐栖梧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冷意,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几个人听到乐栖梧的话,脸色微微一变,但他们很快恢复了镇定。他们知道,现在不能和乐栖梧发生冲突,否则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们只能强忍着内心的不满,继续与乐飘渺交谈。 “乐庄主,你可一定要多劝劝栖梧师妹啊,外面的世道可不是围着她转的” 乐飘渺看着眼前这群人,心里暗暗叹息。他深知,虽然乐栖梧天赋异禀,但面对万火坞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们父女俩根本没有任何胜算。所以,他必须想办法保护好女儿。 乐栖梧的目光从那群人的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乐飘渺。她知道,父亲一定有他的苦衷。虽然她并不愿意去万火坞,但她相信父亲这么做肯定是为了保护她。想到这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表示接受了这个事实。 “爹爹,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见见师兄说的地底猎妖大会。”乐栖梧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乐飘渺看着女儿,心中满是愧疚。他知道,这次可能是他最艰难的一次决定。但他别无选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女儿的安全。 乐栖梧点了点头,她心里明白,父亲的决定都是为了她好。尽管她心中依然有些不情愿,但为了不让父亲担心,她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爹爹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乐飘渺看着女儿,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身对着那几名万火坞的弟子说道:“几位,既然如此,那就请回。我会尽快安排栖梧前往万火坞报到。”说完,他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那几名万火坞的弟子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们知道,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乐栖梧前往万火坞即可。 乐栖梧切身感受了自己老爹面对的压力之后,对于万火坞更加厌恶,可若是真的会危及到老爹乐飘渺的生命,也只有加入这个门派了。 几人一番商量后,廖关过默默地将有用的信息记在心里。他知道,目前最需要提升的就是自己的实力。而他半人半妖的特殊身份,正好可以利用起来,从人和妖两界获取更多的好处。 此时,廖关过注意到乐飘渺对万火坞弟子非常配合,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接着,他们又说了一些安慰和鼓励的话语。 原来,经过多年的探索,三坞的地下妖怪世界已经被摸透了。其中,万火坞下方的世界最为安全,因为这里的妖怪并不听从大妖怪的命令,各自为战。每次进入这个区域,万火坞都能收获大量的战利品,这使得万火坞的势力不断壮大。 想到这些,万火坞的人们不禁开始幻想,如果能够持续稳定地掠夺下去,统一三坞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廖关国正在暗中观察着一切,思考着如何在这个复杂的局势中生存并发展。 廖关过默默地听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思忖:难道万火坞真的将甲斗的地盘视为养殖场?仔细想想,好像确实如此。 毕竟,甲斗本身并没有统御全局的能力,他手下的妖怪们更是一盘散沙,因此被外敌入侵也不足为奇。然而,如今情况已经截然不同了。随着大将军的出现,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类可以前往,我自然也能够前往。攻守之势已然逆转! 廖关过轻声呼唤道:“小聪明!” 只见脚下的影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廖关过继续说道:“你暂时跟随乐栖梧,听从我的指示,并确保她的安全。” “是!”脚下的影子传来微弱的回应声。 紧接着,一道黑影从廖关过身边悄然融入阴影之中。与此同时,乐栖梧脚下的影子变得愈发浓郁深沉,但她并未察觉。其他几人同样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乐飘渺回到了廖关过所在的房间,还是不放心有些焦急的询问。 ”大人,他们说的事情“乐飘渺欲言又止 ”你且放宽心,我能保证乐栖梧的安全,到时候你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但是这也有些事出突然,且让我准备一下,不必寻我的踪迹,让乐栖梧放心去即可“廖关过说到 他自然是有事,保护乐栖梧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准备一份大礼给万火坞这位即将前往地下的客人 第20章 集市采集 廖关接过乐飘渺给予的大量物资后,又马不停蹄地开始筹备起其他物品。 他知道,在这个地下世界里,不仅食物短缺,那些让人回味无穷、欲罢不能的调味料更是稀罕物。对于那些从未尝过美味的妖怪们来说,如果让他们尝试到一些可口的食物和复杂的味道,那绝对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此时距离妖怪的集会还有一天,而三坞的猎妖大会则要等到一周之后才举行。 廖关有足够的时间去精心准备一切,甚至还可以抽空逛逛这个神秘的地方。 毕竟,想要对敌人造成最大伤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只有了解人类自身需求才能做到。尽管目前甲斗的地盘已经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但这也只是出其不意的一招。 而猎妖大会是一个阶段性的活动,一旦发生意外,对方很可能迅速做出反应。 廖关过来到熔山城后,发现这里异常热闹。他一边走着,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只见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摊位,有卖武器的、卖丹药的,甚至还有人出售简单的法术。这些摊位吸引了众多修士驻足观看,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廖关过好奇地走到一个摊位前,看到摊主正在推销一把锋利的长剑。他拿起剑仔细端详,发现剑身闪烁着寒光,显然品质不凡。摊主热情地向他介绍道:“这位兄弟,我看你也是一名修士?这把长剑可是我们家祖传的宝贝,削铁如泥,绝对是一件难得的利器!”廖关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长剑不感兴趣。 接着,他又逛到了另一个摊位,这里摆放着一些精致的暗器。廖关过顿时来了兴趣,他拿起一枚暗器仔细观察起来。摊主见状,连忙说道:“客官好眼力啊!这些暗器都是我精心制作的,威力惊人,可以让敌人防不胜防!”廖关过点了点头,将暗器放下,继续往前走。 在路过一个摊位时,廖关过注意到摊主正在低价处理一些法术秘籍。他走上前去,翻看了几本,发现这些法术虽然不是什么高深的秘术,但对于一般修士来说已经足够实用。于是,他挑选了几本,与摊主讨价还价一番后买了下来。 就这样,廖关过走走停停,不断寻找着心仪的物品。他在每个摊位前都留下了标记,以便日后再来光顾。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晚 凭借着真龙的敏锐听觉和记忆,廖关过能够准确地区分各个摊位的小贩,然后记忆出出他们吆喝的价格,从而通过较低的价格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廖关过深知自己的能力,所以他不会盲目地购买那些看起来价值连城的物品,而是专注于寻找适合自己的东西。毕竟,在这些摊贩手上捡漏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专注于找寻自己需要的东西。廖关过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暗器、陷阱、毒药……这些都是他所擅长使用的武器。要说一般的弩箭对付石头人这样的怪物可能是挠痒痒,但如果用来偷袭人,那可是致命的。只要对方没有高品质的防护装备,几乎可以一击必杀。 更何况,在地下,人们往往过于提防妖怪的袭击,却对来自同类的威胁缺乏警惕。廖关过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每一次出手都选择在一些小贩将价格压低到市场较低水平的时候。然而,他并不是只买一两件,而是一口气将所有符合要求的商品全部买下。这种豪气的购买方式很快引起了一位背着袋子的人的注意。 天色已经偏晚,这些摊贩有些急于卖掉东西便会降低价格,而此时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走上前来。 廖关过看着来人,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感觉他们很不一般呢?” 正在这时,那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开口说道:“朋友,我这里有各种各样的武器,保证让你满意!而且价格绝对公道合理,你不妨来看看。” 虽然这人在和廖关过说着话,推销手里面的东西,可是,却也在不断地看向远处的一伙人。 只是廖关过听了这话,微微一笑道:“哦?是吗?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了。不过,你先给我介绍一下你们这里都有些什么好东西。”说着,廖关过便拉着这人走到一旁 只见穿着粗布麻衣的人一边看着摊位上的各种武器,一边留意着那群腰间带着归元二字牌子的人。 那些人一个个神色高傲,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屑一顾的神情。廖关过心中暗自想道:“看来这群人的确身份不凡啊,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正想着,那个卖武器的人突然凑到廖关过耳边小声说道:“客官,我的东西全部都不一般,在这大街上不方便,要不?“ 廖关过自然也是了解其中的意思 “你有大批量的货物?那不如去茶楼聊聊?”廖关过一把拉住此人的手,就往旁边的酒馆走去。 这人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地被人拉走。他试图挣扎,但那只手却如同铁铐一般紧紧锁住,让他无法挣脱。 正当他犹豫是否要大喊求救时,突然看到一个身上带着归元二字的人朝着他们走来。他心中一震,意识到大喊大叫极有可能让那些人注意到自己。于是,他决定不再反抗,乖乖地跟着廖关过去了。 来到茶楼二楼,廖关过选了最好的位置坐下,正好能俯瞰到街面上的景象。两人相对而坐,廖关过淡淡的威慑气息不自觉地释放出来,令对面的年轻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廖关过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后,将目光投向对面的年轻人:“你有什么东西需要售卖?如果物品不错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购买。”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对方。仅仅片刻功夫,他已在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看过的资料。 玄州能有归元二字的的门派只有一家 与大光明宫齐名的 归元炼器宗 第21章 炼器天才? “你给我的这批东西,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廖关过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问道。 “额……”眼前的少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我的东西质量一定是上乘的,而且应该是最新的成果。” 廖关过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个少年的话,他继续追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少年抬起头,透过袍子,廖关过看到他的身形有些瘦削,蓬头垢面,但是那双眼睛却是雪亮,耀眼的异常。就像,就像是一块埋在海底泥沙中瑰丽的宝石。 “你怎么就觉得你的东西是最好的?玄州最好的这些器具应该是在归元炼器宗才对?”廖关过质疑道。 “哼,那些都是些书上过时的东西,能有多强?他们那些只会抄袭古代名匠巨作的人,永远也不会进步!”少年反驳道。 说到这,这少年似乎有些激动,袍子的兜帽也不知不觉的掉了下去。 廖关过看着他,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也是归元炼器宗的人吗?”廖关过边说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心想:“看你这身打扮,也不像是个有身份的人啊!” 没想到,廖关过的话一出口,那少年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紧紧抓住手中的袋子,似乎想找机会逃走。而就在这时,一群归元炼器宗的弟子从楼下走过,这更让那少年感到不安和恐惧。 廖关过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但还是顺手关上了窗户,然后对那少年说:“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的东西。毕竟,我需要先看看货物才能决定是否购买,对?否则,如果被你骗了怎么办呢?” 听到这话,那少年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廖关过心中暗自感叹:“这个家伙真是奇怪,居然会对归元炼器宗如此忌惮……看来,他肯定不是一般人。”于是,廖关过决定仔细观察这个少年,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端倪。 少年轻轻地拉开身旁的麻布袋口,袋子里露出许多小巧玲珑的方块盒子,这些方块盒子的表面刻有一些不规则的线条。 只见少年拿起其中一个小方块放在桌上,廖关过似乎看到方块上的线条在阳光照耀下微微闪烁着光芒。“这是什么?”廖关过好奇地问道,他的目光紧盯着桌上的神秘物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感。 这东西无论从外形还是细节来看,都让人感到一种神秘而奇妙的氛围,仿佛将修仙与科技融合在一起。廖关过不禁想起那些科幻电影中的高科技设备,心中暗自感叹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蓬头垢面的少年平静地回答道:“储能球,可以储存一个法术。当需要时可以激发它来发动攻击,也可以将其能量转化为护盾来抵御伤害。” 听到少年的解释,廖关过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神奇的物品竟然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他的心开始狂跳,脑海中充满了期待。 廖关过意识到,这些储能球将会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可能性。他想象着自己在战斗中运用这些储能球释放强大的法术,或者在关键时刻用它们组成坚不可摧的护盾保护自己。这种力量的掌握将使他在地下的伏击占据绝对优势。 存储一道法术?这到底是什么概念呢?如果运用得好,那岂不是意味着可以全面推进、火力压制吗! 这样一来,哪里还需要如此费力地战斗呢?只需将法力注入其中,即使只是一个简单的爆炸,也足够让敌人吃尽苦头。想到这里,廖关不禁问道:“这东西能够存储的法术数量应该是有上限的?那么这个上限究竟在哪里呢?” 对方回答道:“因为我所使用的材料并不是特别出色,所以目前来说,这些东西只能产生筑基层次的伤害,而且对于筑基修士而言,其使用次数也是有限的。” “这些东西给的价格多少”廖关过掂量一下,哪怕是曾经剿灭千足时遇到的墨家子弟,所能产生的威力也绝对到不了筑基层次,更何况还能使用几次。 “十块灵石”少年有些不确信的说到 正如廖关过问的那样,他的东西其实来路不正。 “时蝻,去把桌子打扫干净” “时蝻,让你吃饭了吗,规矩忘记了?” “时蝻,你敢偷学?不把你手挑断你不长记性” 归元炼器宗里面等级制度分明,上有掌门长老亲传,中有各家族子弟,甚至最下层,也有着拉帮结派的地头蛇。 时蝻的母亲早逝去,时蝻变成了孤儿,归元炼器宗成了他唯一的归宿,也是离不开的囚笼。 时蝻,时蝻, 蝻,蝗虫的幼体,他们说蝗虫会毁了一切,蝗虫很好活,时蝻想要赖活着 他们说,秋风掠过,蝗虫就会死,时蝻想要哪怕是死,也不能如蝗虫般悄无声息的随风而逝。 时蝻的天赋很好,仅仅是一边拆解就能学会这个东西的制作,但是归元炼器不需要他这样的天才。 \"十块?\"廖关过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时蝻。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好的东西居然只要十块! \"对,就是十块!\"时蝻咬着牙说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根本没赚到什么钱。这些武器的成本、材料费用,还有最昂贵的人工费用都没有计算在内。 如果拿到市场上去售卖,再加上归元炼器宗的标志,价格至少可以翻十倍;要是有人知道它的功能,恐怕价格会涨一百倍不止。 这可是时蝻第一次出来卖东西啊!由于太过实在,他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原本宗门提供给他的材料,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他只能用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去购买材料来制作新的东西。 时蝻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宗门外的世界,但他却失败过无数次。每次有人在归元炼器宗和他之间做出选择时,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至于那些大家族,他更是不敢轻易接触。因为他深知,他们对于归元炼器宗的产品有着更坚定的选择。。 时蝻看着廖关过,心里想着,也许这一次可以尝试一下。毕竟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心中一动,决定赌一把。 廖关过将目光投向时蝻,轻声说道:“这里是一万灵石,你的东西,我全要了。还有这个储物道具,也送给你。从今往后,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会要。如果你想找我,可以前往九炼山庄,寻找一个名叫乐飘渺的人。”说完,廖关过从怀中掏出一枚戒指,轻轻放在桌上。 时蝻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心酸,欣慰,高兴。 蝻化蝗虫,归元炼器的劫难 第22章 萝卜大棒 “你真的相信我的东西,相信我?”时蝻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对于时蝻来说,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也许这样问显得很傻,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廖关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先贤固然伟大,但是后人未必不能企及。我认可你,所以相信你。”他的目光坚定而又真诚,让人不禁感到温暖和安心。 时蝻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廖关过,然后说道:“九炼山庄,就能找到你,对?”廖关过微笑着回答道:“是的。”说完,他轻轻一抹戒指,将那一麻袋全部收入其中。 廖关过心中暗叹:“归元炼器的这些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对此毫无兴趣。不过,那个天才……必须要紧紧抓住他!” 正当时蝻还愣在原地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你还不走吗?看起来,有些人也要上来喝杯茶,我建议你从后门出去。” 转过头来,发现说话者正是廖关过 廖关过好心提醒道:“快走,时蝻。” 时蝻被廖关过的话惊醒,如梦初醒般看了一眼窗外,随后迅速将桌上的物品一卷而起,如疾风般冲向后门。廖关过看着时蝻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心想这家伙真是有趣。 就在这时,廖关过与归元炼器宗的弟子擦肩而过。虽然这些人的气息并不强大,甚至有些虚浮,但周围的人们却都对他们恭敬有加。廖关过不禁感叹,归元炼器宗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纷纷议论着归元炼器宗的厉害之处,不仅能制造各种强大的武器,甚至还涉足机关术领域。 而修行界也时常有这样一个认知,对付归元炼器宗的弟子可以,但是不能与其约架,否则对方使用的武器将是碾压。 而此时,归元炼器宗的几名弟子正谈笑风生,讨论着如何利用三坞的猎妖大会获取稀有材料。 廖关过听闻之后,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便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此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待妖族的动员大会召开。 回到了阁楼后,廖关过迅速换装,摇身一变成为了步行大将军。此刻,他身着厚重的战甲,气势如虹,仿佛战神降临。而甲斗对廖关过的这一身份也表示认可,并认同了他之前所说的话。他们认为,妖怪与人之间的约定并不适用于像步行这样的异类,因此,他们并没有阻止这个洞口的存在,而是任由它一路通向地下,畅通无阻。 在地下甲斗的领地内,几乎每一个妖怪都知晓,他们迎来了一位威风凛凛、令人敬畏的大将军。这位神秘的大将军,如今将所有的妖怪都召集到了甲斗的家中,准备对它们进行一次严肃的训话。 这个时刻,廖关也特意前来,走进了甲斗的家。然而,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甲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呼呼大睡,而是专注地打磨着他那根由独角变化而成的巨大棍棒武器。同时,他还默默地吸收着地下矿脉中的灵气,以确保自己处于最佳的战斗状态。 “新鲜的蔬菜,尝尝。”廖关过弄出一筐瓜果,还拿出了一坛子酒放在一边。 “瓜,好吃,有味道的水,不能喝。”甲斗抓起一个果子,两口吃下了肚子。 “酒不喝?倒是奇怪。”廖关过笑了笑,甲斗对美食和美酒的抵抗力几乎为零,但这次居然忍住了美酒的诱惑。 “喝了这个水,迷迷糊糊的,不能帮朋友忙。”甲斗一脸认真地说道。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贪吃贪睡的家伙,会有一天抵制美酒的诱惑。 “没事,你喝,我能处理好。”廖关过盘坐在一旁,这处空间的灵气非常浓郁,对于修行有好处,再不济,也能锤炼肉体。 “不喝。”甲斗还是没喝,只是尝了尝篮子中的水果,又蹲在一旁,打磨起了他犄角化成的武器。 就在这时,地下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紧接着一个尖脑袋从地下冒了出来。 原来是那只妖兽蚯蚓回来了!这些天它一直忙着帮甲斗扩建房子,每天都会过来一趟。然而这次它刚一露头,就看到了廖关过站在那里。相比之下,蚯蚓其实更害怕廖关过一些。 “利钻魔,你最近表现得很不错,这是给你的奖励。”廖关过说着,随手扔出了几个苹果。 蚯蚓立刻想起,“利钻魔”正是廖关过给它取的外号。它连忙接住苹果,然后看向甲斗,似乎在询问是否可以享用。 得到了两人的许可后,蚯蚓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苹果。不得不说,这个地底下的土包子真是没见过世面,仅仅是吃了口苹果,就让它觉得自己的味蕾仿佛进入了仙境一般。 甲斗见状,忍不住说道:“你变回人形再尝尝,这样吃太浪费了。” 甲斗可以说是廖关过认识的妖怪当中第一个品尝水果的,自然知道其中的个奥妙,化成人体再品尝绝对是被彻底征服。 “好香啊!”蚯蚓点头,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青年,看起来很智慧的样子,轻咬一口苹果,汁水在空腔中来回激荡。 “嗯~好吃!”蚯蚓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他从未想过世界上还有如此美味的食物,以前吃的都是泥土和草叶,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这是什么?”蚯蚓好奇地问。 “这叫苹果,是一种水果。”廖关过解释道,“我们这里有很多种不同的水果,每种都有独特的味道。” “太神奇了……”蚯蚓感叹道,又咬了一口苹果,细细品味着其中的香甜。 想想前半辈子吃的那些土,变成大妖怪吃的也还是土,蚯蚓只觉得自己之前过的那是什么苦日子。当即心中就决定要好好跟随步行大将军。 廖关过站在营帐内,眉头微皱,目光凝视着远方,他轻声问道:“石头人震荡波,事情进展得如何?”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一旁的蚯蚓恭敬地答道:“大将军,请稍安勿躁。石头人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不过,据我所知,他似乎遇到了一些棘手的对手,所以行动稍有迟缓。” 廖关过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但他的眼神依然锐利如鹰隼,他轻声说道:“无妨,你去转告石头人,只要他完成任务并传达了消息,就尽快返回营地。至于那些明天未能到达的人……他们以后也就无需再出现了。”他的话语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决断却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廖关过明白,时间紧迫,猎妖大会即将来临,统一的步伐必须加快。任何拖延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因此,他不得不采取果断的措施,确保一切按计划顺利进行。 第23章 杀伐果断 石头人震荡波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廖关过面前,刚一见到廖关过,便立刻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敬畏,因为之前的战斗让他深知自己不是廖关过的对手。 廖关过缓缓睁开双眼,周围弥漫着浓厚的灵气,形成了一层水汽,仿佛一条白色的河流环绕着他。仔细看去,这层水汽竟然与白浪河一模一样。 \"都完成了吗?\"廖关过问,语气平静而威严。 石头人颤抖着回答道:\"大,大将军,属下,下,办事不利,有两个人属下实在无法战胜……所以\" 廖关过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凝视着石头人,问道:\"是哪几个人对你出手了?\" 黑暗中,一双金色的龙瞳闪烁着光芒,透露出强大的气息。石头人的能力本来是重组,但如今他的身体却出现了一些异常,连重组都变得困难起来。 “是一只奇怪的蝾螈,它有着特殊的血脉,可以释放出寒冷的气息冻结一切,我在水中与它交战时无法战胜它。还有一条鲇鱼,它的黏液能够干扰我的恢复能力,甚至吞下了我一口身体!”石头人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委屈。 “知道了,这是给你的赏赐,你先退下休息。”一个巨大的糖块出现在石头人的面前, 他好奇地拿起这块糖果,毕竟他是由石头修炼而成,对食物的需求并不高,即使给他一个苹果,他也会等到苹果腐烂后再食用。因此,与其给他一些水果或肉类,不如直接给予其他物品更为合适。 石头人仔细端详着手中透明的固体,它看起来晶莹剔透,宛如一颗璀璨的宝石。然而,与地下常见的水晶相比,它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同之处。尽管如此,石头人仍然决定尝试一下这个神秘的物质。他小心翼翼地将透明固体放入口中,然后慢慢地开始吸收其中的能量。 随着能量逐渐进入体内,石头人的身体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原本受伤的部位竟然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愈合,仿佛拥有了强大的再生能力。而那透明固体中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到他的体内,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与此同时,石头人还发现这透明固体的味道非常美妙,远远超过了他曾经吃过的任何一块石头。这种美味让他欲罢不能,完全沉浸在了享受之中。 突然,石头人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爆发,犹如火山喷发一般。他的身体开始迅速膨胀,肌肉变得更加强壮,力量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这一刻,石头人终于意识到这个透明固体所蕴含的巨大能量。 \"多谢大将军赏赐!属下告退!\"石头人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感激之情。他深知这份赏赐意味着什么,也明白了大将军对他们的重视和信任。此刻,他对大将军充满了敬意,并决心誓死追随他。 回想起之前自己的好朋友蚯蚓曾表示要誓死追随大将军时,石头人曾以为蚯蚓只是因为害怕挨打才这么说。但现在看来,蚯蚓显然也是得到了同样的好处,才会如此坚定地表达忠诚。毕竟,大将军给予的赏赐实在太过珍贵,让人无法抗拒。 想到这里,石头人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知道,只要跟随大将军,未来必定能够获得更多的赏赐和机遇。而他也将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成为一名真正值得信赖的战士。 廖关过并没有理会石头人的挑衅,他闭上了眼睛,双手不断结印,慢慢地制造出了一团雾气。 这些天,他在地下挖通了一条通往白浪河的通道,将河水引入到自己的领地内,使得他的实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随着他的动作,那团雾气越来越浓,逐渐弥漫开来,并向四面八方延伸。在廖关过的脑海中,一幅清晰的地图浮现出来,展示着甲斗的地盘以及上面分布的各种妖怪。 其它们都是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 雾气缓缓散去,然后又朝着两个方向汇聚过去,形成了两团特别浓密的雾气。地底下的妖怪们看到这个奇怪的景象,纷纷好奇地探出脑袋去触碰那些雾气。 毕竟,在地底下能见到雾气可真是稀罕事。在黑暗中,廖关过睁开了双眼,他的目光如炬,两个目标已经被他牢牢锁定。那两团雾气停留在那两个地方,变得愈发浓郁起来。 寒冰蝾螈似乎还有些警惕,它不停地转动着小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似乎随时准备逃离这个地方。相比之下,毒水鲇鱼则显得非常淡定,仿佛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毫不关心,完全没有逃跑的意思。 廖关过的身影突然一闪,他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了寒冰蝾螈所在的位置。他的眼神坚定,透露出一股无法阻挡的决心。他知道,只有将这只妖怪彻底解决掉,才能真正地吓到其他妖怪,让它们不敢轻举妄动。 随着廖关过的靠近,周围的雾气变得越来越浓稠,让人几乎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寒冰蝾螈开始感到不安,它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但已经为时已晚。它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有什么剧毒在体内蔓延开来,让它难以忍受。 咚!咚!咚! 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脚步声,廖关过一步步逼近了寒冰蝾螈。他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此刻,这些妖怪们终于感受到了恐惧,他们眼中的廖关过成为了比任何怪物都可怕的存在。 寒冰蝾螈努力挣扎着,试图逃脱廖关过的追捕。然而,无论它如何努力,都无法摆脱廖关过的纠缠。它的身体开始被冻结,寒冰覆盖了它的全身,让它动弹不得。 “是谁?竟然敢如此嚣张!有种就出来和我一决高下!”寒冰蝾螈声嘶力竭地喊道。它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同时也希望能引起其他妖怪的注意。 雾气渐渐向两侧散去,两个红彤彤的灯笼从远处慢慢靠近。待走近后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双眼睛。而眼睛的主人,则是一个三米高、龙首人身的怪物。它庞大的身躯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一只小小的爬虫,居然敢与我作对!”廖关过慢慢地说道。实际上,他早就躲在这里观察着一切,一直等待着寒冰蝾螈施展能力。 因为廖关过同样掌握冰霜吐息的技能,所以他非常好奇这只寒冰蝾螈的实力究竟如何。然而,看过之后,他感到十分失望。 “你是谁?你就是那个击碎了石头人的家伙吗?偷偷摸摸地袭击我,有什么了不起的!”蝾螈试图挣扎起身,但却被一只巨大的龙爪紧紧捏住了脆弱的咽喉。 廖关过冷漠地回答道:“没错,正是我。我听说你也擅长操纵寒冰,刚好我也会。如果你能够抵挡住我的寒冰攻击,我便放过你。从今往后,你可以自由行动。但若是你无法抵御,那么你应该知道,石头人已经告诉过你,在这片由甲斗统治的土地上,我就是至高无上的大将军。不服从者,唯有一死。” 寒冰蝾螈被捏住喉咙,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但它心中却有一丝庆幸。凭借其独特的能力,在寒冰领域,几乎无人能与之抗衡。 廖关过并没有多言,直接抬手,一个冰蓝色的光球迅速凝聚而成,内部蕴含着强大的龙力和冰霜。这股力量令寒冰蝾螈感到恐惧,它的身体因恐惧而颤抖不已。 寒冰龙啸波! 随着廖关过一声低吼,寒冰蝾螈被这股霸道的龙力所震慑,完全无法动弹。它仿佛置身于生与死的边缘,陷入了亘古久远的冰川之中。 它那原本柔软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甚至轻轻敲击时会发出像石头一样的声音。是的,它失去了意识,不再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最终,寒冰蝾螈仍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或许,对于它来说,寒冷的感觉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廖关过轻轻一抓,将冻结住寒冰蝾螈头部的冰块取下。剩余的身体则无力地落在地上,摔成了一地碎片。 接下来轮到鲇鱼了,廖关过慢慢地走过去。以他筑基期的实力,对付这些妖怪已经没有太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了,只有像甲斗那样级别的妖怪才能让他酣畅淋漓地战斗。 鲇鱼趴在一个小水潭里,完全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它的大嘴不停地吞吐着泥沙。 也许妖怪们都不怎么聪明,虽然雾气在上方盘旋,但鲇鱼却毫不理会。廖关过走到鲇鱼面前,这次他手中凝聚出的球比之前更偏向蔚蓝色。 与上次小球周围凝聚冰霜不同的是,这次周围缠绕着电弧。只轻轻一弹手指,鲇鱼便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仅仅一瞬间,它的身上就出现了一个大洞,周围的皮肉变得焦黑。紧接着,鲇鱼口中吐出一口泥沙,随后是它有毒的粘液和鲜血。 两个妖怪彻底解决,大聪明出现,一把拧下了鲇鱼的脑袋与寒冰蝾螈一起带回了甲斗的房间,放在了最醒目的地方。 妖怪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第24章 大会开始 万火坞的大殿内,气氛热烈非凡,一片火红的身影整齐排列其中。这些弟子们身着鲜艳的红衣,脸上洋溢着自信与期待的神情,仿佛燃烧的火焰一般。他们即将参加一场重要的猎妖大会,此时正处于紧张的战前动员之中。 按照惯例,闭关修炼的万火老人将亲自现身,发表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以激发弟子们的斗志,并向外界展示万火坞的强大实力。 这个传统不仅存在于万火坞,其他势力如万仞坞和仙猿坞也会采取类似的方式。 当万火老人走进大殿时,他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全场。这次动员大会不仅吸引了本门弟子,还迎来了一批特殊的访客——身穿白衣的归元炼器宗弟子。 这些炼器宗弟子擅长攻守兼备的战斗技巧,尤其在布阵方面有着独特的造诣。因此,他们此次前来寻找材料的目标,便是妖怪地盘相对较弱的甲斗,恰好位于万火坞的领地范围内。 对于万火坞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展示实力、扩大影响力的绝佳机会,万火老人自然乐于接受这样的合作。 归元炼器宗可是玄州最为强大的三个宗门之一,其势力和影响力可想而知。就算是归元炼器宗的一些附属宗门,实力也不容小觑,甚至可能比万火坞还要强大。如果能与这样的宗门建立关系,那么万火坞在玄州的地位将会得到极大提升。 然而,在这群人中,有两个人显得有些与众不同。首先是乐栖梧,她早已下定决心不再加入万火坞,而是选择前往玄州中心的万象学院求学。她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乐飘渺受到威胁,不得不留下来。同时,她也在等待廖关过的援助。 而另一个人则是时蝻, 他在炼器方面有着非凡的天赋,但由于出生低微,只能沦为其他归元炼器宗弟子的牵马坠镫之人。不仅如此,他的天赋还引来了其他人的嫉妒,使得他的处境变得十分艰难,甚至连奴仆都不如。 万火老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这里一眼,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而那两个年轻人,也像是被一面无形的墙壁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里。他们与其他人充满期待的神情不同,显得十分冷漠和疏离。 这两个人就像两堆枯木一般,静静地坐在这里,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他们的眼神深邃而冷静,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一片落叶。这片落叶轻轻飘落在两人之间,仿佛成为了他们之间的一道桥梁。 两人同时抬起头来,目光交汇在一起。他们或许是都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处境有些相同,于是便打起了招呼。其中一人说道:“你好,我叫乐栖梧。” 另一人回应道:“额,你好,我叫时蝻。” 就这样,两人互相介绍了自己,认识了彼此。 地底深处,甲斗王站在一个巨大的平台之上, 廖关过站在左下角。 下方是一片黑暗,但突然之间,各种颜色的眼睛亮了起来,接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燃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房间里挤满了大大小小几十只妖怪,它们或坐或站,或飞或爬,形态各异。此时此刻,原本性情狂暴的妖怪们,却全都变得异常安静,一个个如同温顺的小绵羊。 这一切并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那只被冰冻的蝾螈脑袋不说话,其他妖怪也就不敢开口; 而那只烧焦的鲇鱼头不吱声,同样也没有任何一只妖怪敢于出声。 “我就是甲斗王座下的第一大将——步行!从现在开始,甲斗大王地盘上所有的妖怪都必须听从我的指示!如果谁敢违抗,下场就会和这两只妖怪一样!” 尽管众妖早已知晓廖关过实力强大,但眼前的场景依然令它们感到震撼。 蚯蚓和石头人热情洋溢地欢呼着,因为跟随廖关过可以获得他们原本无法触及的资源。 妖怪们或许曾杀死过人类,但来到地下世界的人类大多是修行者,很少有人会在储物道具中放置食物。廖关过对于它们来说,简直如同从未见过面的父母一般亲切。 \"从现在起,我们这个群体将被命名为霸天虎!他们俩分别是利钻魔和震荡波,担任你们的两位队长。除我之外,所有人都要听从他们的命令!\"廖关过大声宣布道。 一群妖怪相互对视,虽然对这个奇怪的名字有些疑惑,但既然是大将军的决定,它们便毫无异议。大将军的话如圣旨般不容置疑,他说向东走,大家绝不会向西行。 而此时,蚯蚓和石头人成为了众矢之的,他们被众多妖怪虎视眈眈地盯着,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权利的诱惑正逐渐侵蚀着这些妖怪质朴的心灵。 接下来,便是廖关过的拿手好戏——犒赏环节。只见一个个大筐如魔术般出现在众妖眼前,筐内装满了各种食材,从新鲜的蔬菜水果到鸡鸭牛羊,再到各类调味品,琳琅满目。 光是看着,那诱人的香味已令这群妖怪垂涎欲滴。在地底世界,食物资源极度匮乏,能吃上一顿美味佳肴实属不易。 如今,这锅香气扑鼻的浓汤、这场丰盛的烧烤盛宴,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极致的享受。那浓郁的味道,就如同一个饿了数千年的色狼突然看到了一只妩媚动人的魅魔,无法抵挡这种诱惑。 就连一向沉稳的甲斗也不禁舔了舔嘴唇,流露出渴望的神情。 “跟随着我,以后顿顿都能有如此的食物,你们还有什么不满吗?”廖关过高声问道。 “昂!没有!”众妖齐声回答道。 “很好,那么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都可以提出来。”廖关过微微一笑说道。他故意拖延着时间,只为了让这浓烈的味道更好地烙印在妖怪们的脑海里。 “我们愿意听从大将军的调遣!”群妖纷纷高呼道。 “那好,我的第一条规矩就是,食物面前要有尊卑,请甲斗大王先行享用。”廖关过说着,将目光投向了甲斗。 众妖闻言,也都齐齐看向甲斗。这一刻的甲斗才真正感受到,自己是这片妖怪当中的头领,地位崇高。它兴奋地走向前去,准备享受美食。 那味道与香甜的苹果不同,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香气,仿佛能够穿透灵魂。甲斗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抓起一块烤肉,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烤肉的鲜嫩多汁、香味浓郁,让甲斗的眼睛瞬间瞪大。它从来没有尝过如此美味的食物,每一口都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感。 其他妖怪们看着甲斗享受美食的样子,口水不停地流下来,但他们不敢贸然上前。毕竟,在这个新的规则下,它们需要尊重甲斗的地位。 甲斗一边吃着烤肉,一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严和权威。它知道,只要有廖关过,就能够获得更多这样的美味食物,同时也能够保持自己的地位和权力。 甲斗走上前,拿起廖关过准备好的碗碟,盛了一勺汤,一饮而下,那炽烈的热与浓香的汤,让这个妖怪更加记住了这一天,记住了名为步行的大妖。 而后廖关过上前喝了一口,那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垂涎欲滴。众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碗食物,等待着廖关过喝完就准备上前一拥而上。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冰冷刺骨的冰霜突然从廖关过手中飞出,瞬间冻结了前方的地面,让所有妖怪都停下了脚步。\"我说了,食物面前要有尊卑之分!\"廖关过大手一挥,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妖怪们只能强忍着饥渴和贪婪的目光,眼巴巴地看着廖关过,不敢再向前一步。廖关过继续说道:\"接下来是利钻魔与震荡波,他们将是你们当中的队长。如果有谁不服气,可以提出挑战,只要实力够强,就能当上队长。\"说完,他指向了蚯蚓与石头人,示意他们上前品尝美食。 一群妖怪看着蚯蚓与石头人即将享受美味,心中充满了嫉妒和不满。虽然他们知道这两个家伙实力强横,但也只是中等偏上而已,并非不可战胜。 终于,有妖怪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齐声喊道:\"慢,大将军,我们也想搏一搏队长之位!\" 其中两只妖怪更是异口同声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第25章 红蜘蛛与声波 声音传来之处,是一对长得完全不一样的双胞胎。 看他们的造型,不出所料应该是化形之后的蜘蛛与蝙蝠所生。 兄弟两人虽然都有翅膀,但风格迥异。一个在脸上两边分布着三对复眼,头颅更偏向于蜘蛛;另一个则有着六条手臂,脑袋却更偏向于蝙蝠。 这两兄弟一开口,其他妖怪便纷纷看了过来,然后默契地向后退去,将场地留给了这两兄弟。毕竟,蝙蝠蛛和蜘蛛蝠的实力的确是数一数二的强大,无人敢轻易挑战。 廖关过看了一眼,根据释放出的力量,这对兄弟也有着接近练气十二层的实力,再跨过一步就即将触摸到筑基的门槛,确实不错。 他满意地点点头:“好,我就喜欢你们这样有上进心的。” 然后转头看向蚯蚓与石头人,微微一笑道:“利钻魔,震荡波,上去称量一下。”廖关过微微抬手示意他们上前,两人看了廖关过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毕竟他们刚刚才当上队长,屁股都还没坐热呢。而且,蜘蛛蝙蝠兄弟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果真的要跟他们对上,胜负难料啊! 更别提之前他们俩因为和廖关过嚣张,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因此,这就让两人感到十分尴尬。 蚯蚓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大将军,我俩旧伤未愈,要是再添新伤,恐怕对您之后的行动不利呀。” 说实话,廖关过之前给蚯蚓干成两截,他本体还在恢复,但是现在实力还是有些衰弱。 石头人更不用说了,都快改名成石块人了。 “你们说的也是,之前利钻魔和震荡波的对手是我,那么现在你们兄弟俩的对手,也是我。” 廖关过缓缓起身,气势变化,犹如潜龙出渊,哪怕是甲斗都在感叹,仅仅几天没见到,廖关过身上的气势就已经有了变化。 一条浅白色的带子环绕在周身,上面篆刻着神秘的纹路, 蜘蛛蝙蝠兄弟心头一阵。 但是随即,心里那股子嗜血好战的情绪就调动了起来。 廖关过虽然借助大聪明的己身饲龙能够达到筑基的水准,但是其主要的底子还是来自白浪河的水神印,因此气息内敛,虽然狂霸无双,但是依旧在只是筑基。 而蜘蛛兄弟在筑基之下横行多年,号称筑基之下兄弟二打一稳赢,筑基之上,兄弟二打一,换一个也算赢。 因此他们也想着挑战一下廖关过,万一他俩合力打赢了,那就不只是队长待遇,而是和廖关过一样的大将军级别。 两兄弟一左一右,张口一吐,原本火光摇曳的洞穴霎时间变得漆黑,就像被泼上了墨汁一样。 黑幕 相比于蚯蚓的分身能力,石头人的重组能力,兄弟两人的能力更像是一个掌握了环境的领主,他们的能力已经接近于改变环境,有了领域的雏形。 与兄弟两有过交战的妖怪看着这一幕,不经打了一个哆嗦, 黑幕封闭的就是视觉,但是兄弟两人中的八眼完全不受干扰,而另一个再次张嘴,一种极低的音波传了出来。 让对手丧失视觉,而后两人凭借自身优势,进行战斗,如果是甲斗落入了这样的地方,恐怕也只能被动挨打,硬生生打消耗。 可是廖关过不一样,弄出适合自己的环境作战,占据地利优势,早在对抗魁斗时就已经玩烂了。 大量的白色雾气浮现,漆黑的环境下,白色雾气反而没有这么多人能够察觉了,除了那一只八眼。 白色雾气中亮起两点金光,随着金光越来越亮,一头虚幻的巨龙身影渐渐浮现。巨龙发出一声龙吟,震得整个洞穴都摇晃起来。 蜘蛛蝙蝠兄弟心中一惊,他们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但他们并没有退缩,而是同时发动攻击。 八眼口中喷出一道白色的蛛网,围困住廖关过。 而六臂则发出低沉的音波,想要干扰巨龙。 然而,巨龙只是轻轻一挥爪子,音波尽数消散。接着,它张开嘴,喷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直射向蜘蛛蝙蝠兄弟。 水神印~龙啸波 兄弟俩连忙闪避,但还是被白光击中,狼狈地倒在地上。那张抵挡在前面的蛛网也瞬间支离破碎。 八眼蜘蛛蝠只感觉原本清晰的世界更加模糊,随之而来的就是那种空气粘稠的感觉,正当他要询问六臂蝙蝠蛛时。 廖关过昂起龙首,对着六臂蝙蝠蛛发动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号。 昂~~ 龙吟之声不绝,在洞穴内不断回荡,廖关过这次也怕对蜘蛛蝙蝠兄弟造成太大的损伤,所以,这道龙吟也仅仅只是干扰对方的声波而已。 视野丧失,声波定位优势也没了,两兄弟也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来自黑幕的威力。 一时间无法进行定位之后,八眼迅速想要飞起来进行,除了黑幕,八眼蝙蝠蛛还能进行蛛网的快速制作来困敌,而六臂蜘蛛蝠则是带着强烈的毒素进行一击毙命。 六臂蝙蝠蛛听到前方传来的动静,立刻挥动翅膀向上方攻去。但它却扑了个空,还没等它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力狠狠地撞到了墙上。 原来,廖关过早已通过那双闪烁着金光的眼睛锁定了他们的位置。趁着六臂蝙蝠蛛失去方向感的时机,一步向前,水神印操控着地下水汇聚成了一头巨龙形态。 八眼蝙蝠蛛见状,试图用蛛网阻止巨龙,但这些蛛网在巨龙面前毫无作用。 巨龙的尾巴一甩,将八眼蝙蝠蛛击飞出去。紧接着,它俯下身,张口喷出一团激流,将六臂蝙蝠蛛笼罩其中。 激流过后,六臂蝙蝠蛛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再起不能。而八眼蝙蝠蛛则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巨龙,转身想要飞走。 廖关过岂能让它如愿,他心念一动,巨龙虚影迅速追上八眼蝙蝠蛛,一口将它咬住 “我认输,大人,我们认输” 在自己的黑幕环境中,还被打击的如此惨,这对于蜘蛛蝙蝠兄弟两人来说前所未有,同样这也让他们彻底的臣服了廖关过。 “你们实力确实不错,只是比我尚且不如,从现在开始,我赐名给你为,红蜘蛛,而你,则是声波,你们就是霸天虎集团的三队长和四队长” “还有人要挑战吗”廖关过厉声问道,头顶的巨龙缓缓扫视了所有人一圈,在座的妖怪无不噤若寒蝉,就像见到了猫的老鼠。 第26章 三坞争斗 作为人类的一方,三坞猎妖大会即将开始,人类的劣根性也就会逐渐的展露出来。 万火老祖虽然是三坞三位老祖当中唯一一个筑基后期的存在,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人,面对另外两位老祖的合力围攻,即使他实力再强,也很难抵挡得住。 尤其是那两位老祖都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他们联手之下,实力不容小觑。 因此,尽管万火坞占据着最好的地方,拥有最强大的老祖撑腰,但此时也必须小心翼翼地行事,否则很可能会遭到其他势力的暗算和攻击。 这也是为什么万火老祖在这个关键时刻选择中断闭关,并前来护法的原因。 他深知这场猎妖大会背后隐藏的危机,只有亲自坐镇才能确保万无一失。而其他两个坞的老祖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也在密切关注着万火老祖的动向,寻找机会出手。整个局势变得异常紧张,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危险。 “玩火的,听说你今年又接了一笔大生意,还是来自玄州中心?”一个干瘦的老者蹲坐在椅子上说到。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仙猿坞的老祖,虽然个子矮小须发皆白,可是两臂却比一般人长不少,雷公嘴灌风耳,看起来有些滑稽。 “何止啊,听说是一群机关术了不得的人”另一个穿着老者开口说道,这老人看起来含蓄内敛,仔细看眼睛确实锋芒毕露,其中好像有着剑气纵横。 “你们也不用套老夫的话,这次猎妖大会还是各凭本事,其他一概不管”万火老祖说到 三坞老祖都在这里聚齐,就是害怕另外两个人串通一气。 此时,最担心的人莫过于万火老祖。 尽管他成功牵制住了两位老祖,但他无法掌控他们的弟子们。 此刻,乐栖梧面临的困境大致如下:一方面,万火坞的弟子对她并不友好;另一方面,由于猎妖大会的开放性,不时有其他两坞的弟子结伴前来。 此外,乐栖梧备受万火老祖器重的消息已传遍三坞,她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另外两坞的攻击目标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尽管万火坞明知万火老祖非常喜欢这个弟子并极度重视她,但他们并没有采取任何保护措施,反而试图借助外界压力迫使乐栖梧加入万火坞。 乐栖梧走进一家店铺,喘息片刻后继续前行。一路上,她不时感到有人紧紧盯着自己,而万火坞也在暗中捣鬼,不断泄露她的行踪给他人。 无论是明处还是暗处,都有人企图对她下手。 而乐栖梧原本想在集市上买些防身的东西好在进入地下世界之后不这么被动,结果一路上不断的遭遇试探,幸好小聪明暗中出少,料是如此,乐栖梧手臂也被剑气划伤。 “可恶!”小聪明在影子中暗暗磨牙,可惜现在是白天,对于小聪明限制有些大,杀了这些人难免弄出些动静,如果在晚上,这些人恐怕在来一倍,都能默不作声的消失。 “要不要冒险出手呢?”小聪明在影子中思索,她在不久之前已经传递影子出去告诉廖关过目前乐栖梧情况有些不妙,但是廖关过却迟迟没有发送消息回来,让小聪明有些拿捏不定。 “这可怎么办才好?”小聪明皱起眉头,心中焦急不已。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乐栖梧肯定会有危险。可是如果她冒险出手,又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给乐栖梧带来更大的麻烦。 就在这时,小聪明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靠近。她心中一惊,立刻警惕起来。难道是敌人?还是廖关过终于赶来了? 与此同时,乐栖梧也感觉到了那股气息。他眼神一凝,手中握紧了剑柄,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而外面其余两坞,也在筹谋着再一次对着乐栖坞出手。他们知道乐栖梧去了集市,但并不清楚乐栖坞是否已经离开了。于是,他们决定派人前去探查,并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万仞坞的弟子开口说到 “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另一个坞的弟子附和道。他们精心策划了许久,就是为了这一刻能够彻底消灭乐栖梧,从而打击万火坞的士气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乐栖梧和小聪明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行动 仙猿坞大师兄石磊听着下面之人的报道,眉头微皱,语气带着一丝不满:“你们连一个仙路都没踏上的凡人都解决不来了,还有脸皮上来报道?” 说着,他手中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法球,不断地旋转着,随后轻轻地从前面的岩石穿过,留下了两个深深的坑洞。 山崖上传来了一个声音:“怎么了石兄,这么大的脾气?”说话者是万仞坞的大师兄玉剑,他手持长剑,跨步而来。两坞早已暗中结盟,因此关系密切。 石磊冷哼一声,说道:“一个小小的凡人到现在还没处理掉,真是一帮废物!” 玉剑微微一笑,回答道:“你还真以为她天资高,没加入万火坞,万火坞就不管他了?他们不过是想借你我之手逼迫他罢了。”说罢,他的衣角微微飘动,似乎有烧焦的痕迹,显然刚刚与人交过手。 三坞的大师兄皆是炼器十层的水准,但能让玉剑受到如此伤害的,恐怕只有万火坞的大师兄火硝子。 在不远处 小聪明准备了许久打算出手,却一直没有人进入,只感到外面似乎温度有些上升。 火硝子还是没有忍住,这么久的追杀,他一直放任,可是这乐栖梧却每次都能度过一劫。现在耐心耗尽,他直接解决了这些喽啰,打算直接亲自出手。 而廖关过也在地下缓缓睁开眼睛,他也观察了许久了火硝子身形一闪,便来到了乐栖梧面前。 “乐栖梧,我的耐心耗尽了,我承认你确实刚烈,但是你命不长”他怒吼着,周身火焰喷涌。 乐栖梧脸色苍白,但她并没有退缩。她紧咬牙关,挥舞着手中的剑,要与火硝子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飞速掠过,挡在了乐栖梧身前。是廖关过!他施展出一道水护盾,抵挡住了火焰的攻击。 “许大侠!”乐栖梧惊喜地叫道。 第27章 三坞结怨 “你是谁?竟然敢对我动手!”火硝子站在原地,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那面水盾后的身影。 随着水盾的消散,一个高大如铁塔般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廖关过对着乐栖梧做了个放心的手势,然后转头看向火硝子,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的右手轻轻一抬,一股水流瞬间凝聚在掌心之中。接着,他微微拉动了一下遮住口鼻的围巾,让水流开始旋转起来。只见那股水流越转越快,逐渐形成了一把晶莹剔透的冰剑。 廖关过将冰剑握在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酷。 他知道,妖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如今站在这里的,不再是那个地底世界的大将军步行,而是擅长玄武游身剑法的许大侠。他的一手控水之术更是出神入化,让人望而生畏。 火硝子心中暗自纳闷,刚刚发出的那一击火轰,虽然只是随手一击,但威力也不容小觑,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接下的。 然而,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子竟然只用了一招就将她的攻击化为乌有,这实在令人震惊不已。 能与万火坞的御火焚功相媲美的功法,起码也要是一个和万火坞相当的大势力才有可能掌握。廖关过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怎么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呢? “你操控水的本事不错啊!莫非你是水天宫的人?或者是冰渊的弟子?还有,你身后的那个小姑娘是我们的人,你竟敢对她出手,难道你想跟我们万火坞开战不成?”火硝子看着对面沉默不语的廖关过,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手中燃起一团熊熊火焰,大声质问道。 料是让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廖关过现在是个无门无派的散修,法术强,全是因为真龙之身操控的自然亲和。 廖关过不语,提剑就上,素白透明的冰剑就好像被神操纵一般,所过之处皆是冰霜,不知不觉地面就开始潮湿起来。 白浪河连通到地底,让熔山城也逐渐能够掌握在廖关过手中。火硝子不敢置信,他的火焰竟然在廖关过挥来的冰剑面前摇摇欲坠,有这般直接通过环境来影响别人法术的能力,火硝子不敢想,这起码要万火老祖来才能抵抗。 廖关过眼神冰冷,如同极地的寒霜,与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形成鲜明对比。他的剑法犹如冰雪女神的舞姿,优雅而致命。每一剑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将周围的空气凝结成冰雾。 火硝子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他的火焰在廖关过的冰剑面前变得如此脆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这种力量,这种对元素的掌控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随着战斗的持续,廖关过的气势越发强大。他的剑术越来越精湛,每一次挥动都能带来更多的冰霜和寒冷。火硝子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被冻结,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怎么可能……”火硝子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一个看似平凡的攻击,却拥有着超越常理的实力。 廖关过的攻击愈发猛烈,冰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如同一曲死亡的交响乐。火硝子已经无法抵挡,他的火焰被彻底压制,只能节节败退。 “道友,如果你是万仞坞和仙猿坞请来的,我万火坞花双倍,不,三倍的价钱请你!”火硝子一边喊着,一边开始不断地后退。 他心里很清楚,对于他们这个以操控火为主的宗门来说,如果遇到一个水法术非常强大的人,要么将其视为敌人,全力对抗;要么就必须想尽办法让对方成为自己的朋友,因为这样的人对他们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然而此刻,廖关过心中所想的却是乐栖梧该如何安置。乐栖梧显然已经与万火坞彻底交恶,但如果此时带着乐栖梧一起行动,不仅会影响自己的地下工作,而且乐栖梧可能也很难接受自己的妖怪身份。想到这里,廖关过不禁感到一阵头痛。 “你说你能出多少价钱?”廖关过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这句话,火硝子心中一喜,连忙回答道:“我现在身上没有钱,但是很快就能有人送来。只要你肯帮我,到时候,万火坞里长老之位也是你的!” 虽然嘴上说得诚恳,但火硝子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没有停下,灼热的火焰在手中汇聚成一团,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一个虚名就想买我?他们出的可是杀你的价钱!”廖关过动作有些放慢,但手中的冰剑却急速地延长而去。 火硝子大惊失色,双手一合,两团火焰迅速聚拢在一起,犹如地龙咆哮般,长长的火焰射线喷射而出,化作笔直的金红色线条。 然而,廖关过并没有丝毫犹豫,他将冰剑化作水流,形成一道水幕进行抵挡。此时,地面变得越来越潮湿,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水元素所充斥。 火硝子发现自己陷入了困境,他无法脱身。因为一旦他停止释放火焰,就会立刻被迎面而来的冰剑刺穿身体。 他心中焦急万分,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于是迅速焚毁手中的几个卷轴,并向宗门传音:“宗主救我!他们有一个强大的水系修士!”这句话传达着他对宗门的求救和对敌人实力的警告。 话音完毕,廖关过一切都看在眼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他心里暗自想道:“这就对了!”他要让万火坞知道,自己的目标并不是救乐栖梧,而是直接针对他们万火坞。 此时,水幕再次发生变化,力道猛然加大,如同一股强大的洪流冲击而来。 火硝子心中一惊,他自知无法与这股力量抗衡。于是,他迅速改变策略,将火线转变成喷发状,向四面八方射出,试图借此突围而出。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脚底板传来一阵刺痛。 正面的对抗仍在继续,而地面上涌出的水却一刻也没有停歇。 不知不觉间,整个场地已经被水浸湿。随着廖关过的开口,火硝子脚下的地面突然冒出大量尖锐的冰刺。 而此时的火硝子,正好处于旧招用尽、新招尚未形成之际,且攻击的部位正是防御薄弱的下盘。毫无防备之下,他一下子被悬挂在冰刺之上,遭受重创。 但这还没有结束,冰刺在瞬间爆裂开来,火硝子的身体顿时变得千疮百孔,再也无法动弹。 万火坞 正在悠闲喝茶的万火老祖突然脸色一变,手中茶杯差点摔落。 他迅速打开通讯法宝,查看消息后眉头皱得更深,立刻派遣了一名长老前去处理。尽管火硝子的气息还算平稳,但万火老祖仍觉得事情不简单。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情况尚可控制时,火硝子的名牌突然破碎,这意味着她已经遭遇不测。 万火老祖瞪大了眼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愤怒地咆哮着:\"是谁?竟敢在我万火坞门前截杀我的大弟子!\"他的眼神充满了怒火和杀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燃烧殆尽。 万火老祖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两人,心中对他们产生了怀疑 “仙猿、万仞,你们两个家伙最好不要被我抓住把柄。\"说完,他放下一句狠话,如同流星一般飞速离去,消失在了天际。 万仞真人与仙猿尊者两个人愣愣的对视一眼后,仙猿尊者率先开口:“不是说轻微打压,落落玩火的威风么,怎么就直接下死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疑惑地看向万仞真人。 万仞真人同样一脸茫然,他皱着眉头说道:“我的弟子玉剑刚才和火硝子交过手,并没有占到便宜啊。他还跟我说过,在万火坞这里,自己很难施展手段。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两人都感到十分困惑,他们原本只是想给火硝子一点教训,让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现在的情况却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他们互相对视着,眼神中透露出不解和疑虑。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奇怪了,他们需要时间去思考和分析。于是,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开始琢磨这件事情背后的原因。 第28章 万火之怒 只见一股凶猛的热浪如同一股强大的风暴,从万火坞向着熔山城席卷而来。这股热浪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威势,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掉。而在这热浪之中,万火老祖的身影浮现出来,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与杀意。 万火老祖的怒火已经压抑到了极致,仿佛即将喷涌而出,燃烧这片天地。他的气息异常强大,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他的怒意所淹没。而此时,他的目光正锁定在了熔山城的方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是谁?到底是谁敢杀我的徒弟!”万火老祖怒吼道,声音震耳欲聋,让人不禁为之颤抖。他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势不可挡。 火硝子,作为万火老祖最为看重的弟子之一,不仅天赋异禀,而且实力强大。她被誉为万火坞未来数十年的希望之星,有望成为一名筑基修士。然而,就在猎妖大会前夕,却突然死去,这让万火老祖无法接受。 “是谁?给我站出来!”万火老祖再次咆哮道,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天空中回荡。他的目光扫视着四周,试图找到杀害火硝子的凶手。 此时,万火老祖降临到了火硝子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他的眼神充满了悲伤和愤怒。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火硝子在此地不幸身亡。 “到底是谁……”万火老祖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找出杀害火硝子的凶手,并为其报仇雪恨。 眼前除了一颗巨大的冰棘刺外,就只剩下了一个冰柱石。乐栖梧在冰柱里栩栩如生,但万火老祖的爱徒火硝子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像一具破烂的麻袋般悬在半空。顺流而下的血液可能因为寒冷的缘故,仍然鲜红,只是冻结在冰面上显得有些迷离。 万火老祖强忍着内心的怒火,一股炽热的气流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缓缓融化了包裹着乐栖梧的冰层。就在火焰即将触及冰层的瞬间,一道黑影微微闪烁,迅速收缩回了乐栖梧的影子之中。 万火老祖走上前去,轻轻地探测了一下乐栖梧的鼻息,确认她还活着后,他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急躁,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颗丹药,慢慢地将其放入乐栖梧的口中。 丹药入口后,一股腥臭、清凉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接着直冲脑门,让乐栖梧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时,她突然想起了许大侠之前叮嘱过她的事情…… “老祖,咳咳……您终于来了,快救救火硝子师兄!”乐栖梧不仅聪明而且演技很好,刚睁眼看见万火老祖就急忙抓住老祖的手开口说道。 万火老祖皱着眉头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乐栖梧表情楚楚可怜地说:“我被一群人追击,原本走投无路了,躲在这边的小房子里。然后,大师兄出手解决了他们。” 她那湿透的头发贴在脸上,显得十分狼狈。而让乐栖梧弄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让万火老祖一时间也难以接话,只能问道:“然后呢?” 其实后面万火老祖也大概知道一点,火硝子的性格火爆,如果他直接出手了,那就是已经失去了耐心,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乐栖梧委屈地说:“然后我就出来见师兄,忽然之间就来了一个人,我就被冰冻了起来。” 那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万火老祖心里暗自琢磨着,他估计乐栖梧可能并不清楚,毕竟当时她已经被冰封住了。然而,令万火老祖惊讶的是,乐栖梧接下来竟然继续说道:“虽然我被冰冻在了里面,但火硝子师兄向我丢来了一团火焰。尽管我被冻结,但并没有立刻昏迷过去,隐约间听到了他们所说的一些话。” “他们说了些什么?”万火老祖迫不及待地追问。 “师兄好像问这个蒙面人是什么人,是不是水神宫的或者冰渊的,然后对方沉默不语。紧接着,师兄询问蒙面人收了多少钱,师兄为了救我,表示愿意出双倍的价格。结果,蒙面人开口了……” “他说了什么?”万火老祖有些急切地问道。 “他说卖掉了火硝子的命,现在火硝子要付出两倍的代价才能买回自己的命。随后,他们便开始了激烈的战斗,师兄告诉我对方实力非常强大,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乐栖梧一口气把话说完。 万火老祖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之间却说不上来。然而,乐栖梧的这番说辞却显得如此严密,让他难以找到破绽。 甚至于万火老祖都觉得乐栖梧活下来是个巧合,如果说火硝子丢来的火焰只是一个巧合,那后面的冻结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火硝子丢来的火焰并不是为了救乐栖梧,而是为了杀乐栖梧?只是因为乐栖梧身上的寒意,让这个杀招和之后的冻结刚好抵消了一部分而已。 万火老祖哪里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廖关过精心设计好的。此时,廖关过正躲在远处藏匿着自己的气息,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如果万火老祖对乐栖梧发难,那么廖关过会立刻出手交战,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相信以自己的实力,可以抵挡住万火老祖的一击。万火老祖心中闪过了几个嫌疑人选,仙猿、万仞、水神、冰渊……这些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但他不确定是谁。要知道,火硝子可是他的继承人,杀了火硝子就是跟他结下了死仇。 万仞和仙猿虽然有可能,但是却不是现在,毕竟三坞之间虽有摩擦,但依旧同气连枝。而且,玄州天外有天,三坞在整个世界里也不过如此。所以,他们不会轻易挑起事端。 可是除了三坞还有谁呢?万火老祖远远地望了一眼远处窥探的玉剑和石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最终还是按捺住了。他冷冷地喝道:\"滚!\" 然后抱起了火硝子的尸体,转身回到了宗门内。 乐栖梧站在原地,看着万火老祖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火硝子会突然死亡,而万火老祖又为何如此愤怒。她感到一阵无助和茫然。 玉剑和石磊在听到万火老祖的怒喝后,吓得连连后退,并吐出了一口鲜血。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们刚刚明明看到火硝子还活着,可现在却死得不能再死了。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 玉剑面色阴沉地说道:\"我要回去一趟。\" 和火硝子的死相比,被万火老祖震伤这种容易挑起三坞矛盾的事简直不值一提。他必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否有人对火硝子下了毒手。 石磊也一脸凝重地点点头道:\"我也是。\" 尽管他平时不太爱动脑子,但此刻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火硝子的死意味着三坞之间的局势可能会变得紧张起来,甚至可能引发一场争斗。他们必须尽快回去,向各自的宗门报告此事。 玉剑和石磊同时转身,迅速离开了现场,留下乐栖梧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两人随即也快速离开前往各自的宗门。 倒是乐栖梧虽然被遗落在了原地可是却是安全了不少,没有人再敢动手动脚,毕竟他们没有廖关过的实力,要是真的动了乐栖梧,保不齐,万火老祖的火焰就烧脸上来了。 廖关过收回视线,暗中嘱咐小聪明多加小心,虽有从一处树洞潜入了地下 第29章 大会之前 万仞和仙猿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宗门。 按照原来的规矩,三坞的三个老祖应该都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的,但是火硝子新丧,实在是有些意外。 “我们自己准备准备就前往地下猎妖,玩火的顺了一辈子,有这一道坎也是没办法,不过究竟是什么人会对火硝子动手呢”仙猿尊者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石磊,以及一众长老 “会不会是万仞坞,毕竟万仞真人”一位长老开口 “耍剑的有可能,嗯,刷剑的应该不会”仙猿尊者一席话让在座的众人好像听了一席话 \"玉剑在那一日也是惜败火硝子,如果是万仞坞,没必要如此抛头露面,我觉得这次猎妖大会还是要小心些“石磊盘着手上两个法球,目光不知道飘忽去了哪里。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也觉得此次猎妖大会充满了变数和危险。 “的确,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虽然万仞坞看似嫌疑最大,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或许有人想利用这个机会制造混乱,从中渔利。” 另一位长老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仙猿尊者语气坚定地说, “不仅要加强自身实力,还要密切关注其他两坞的动态。在猎妖大会期间,务必保持警惕,确保我们的安全。” 石磊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和危险性。他手中的法球微微转动,仿佛在思考应对之策。他决定在猎妖大会之前,再好好修炼一番,提升自己的实力。 同样的场景也在万仞坞出现。 万仞真人皱着眉头道:“杂耍的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真让他来干这种事情,他还是分得清的。而且你我都知道,这肯定不是我们的手笔,所以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图谋什么东西?” 玉剑附和道:“是啊,火硝子的死着眼于远处,可能就是万火坞未来继承人会弱一些。但从近处来看,这次的猎妖大会,没有了火硝子的带队,万火坞恐怕有点不好受,起码我记得下面还是有几只厉害妖怪的。” 万仞真人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说道:“师父,那我们这次猎妖大会……”玉剑欲言又止,显然不敢想象眼前的肥肉只能看不能吃。 万仞真人笑了笑,回答道:“和之前一样,这次玩火的恐怕气坏了,如果再弄点小动作,只怕他的暴脾气会亲自下场。” 听到这里,玉剑想起了万火老祖的那声怒吼,自己就因此受了伤,不禁也跟着点点头,表示认同师父的观点。 万火坞此时,大堂内一片肃穆,几个长老都不敢吱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去查,全部去查,有那样实力的人不可能是无名之辈,一定要有人为火硝子的死买单!”万火老祖的声音就像是磨碎了一颗颗的牙齿发出的嘶吼。 “属下这就去办。”几个长老齐声应道,他们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不能查出凶手,万火坞将难以立足于江湖之上。于是,他们纷纷离去,准备彻查此事。 万火老祖看着眼前已经变得千疮百孔的火硝子尸体,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爆发出来。 他开始仔细思考接下来万火坞的部署和计划。原本有着火硝子,乐栖梧的天赋虽然不错,但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然而如今火硝子已死,万火坞必须要面对一个困境——后继无人。因此,乐栖梧成为了他们唯一的希望,必须让她归附于万火坞。 万火老祖又交代了几句,手下的弟子领命后便迅速前往寻找乐栖梧并带她回来。此刻,万火老祖突然意识到,刚才的一走了之似乎并不是明智之举。他本应该一同带走乐栖梧,以免发生意外。 想到这里,万火老祖不禁有些懊悔,自责自己当时考虑不周。但事已至此,只能尽快找到乐栖梧,确保她安全归来。 时间仅过去了一天,但对于地下世界来说却仿佛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如今的地下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利钻魔,自然也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和奖励。 当面临着来自地面世界的贪婪掠夺时,廖关过毫不犹豫地运用了顶尖经典战法: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通过这种策略,让利钻魔成功开辟出一片全新的地形,将战斗场景切换到另一个地图,从而占据了地利优势。一旦有人踏入这片领域,他们要么遭遇有组织的妖怪袭击,要么陷入廖关过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廖关过慢慢地站起身来,从地底下凝视着天空,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甲斗则静静地站在他身后,手中紧握着一根漆黑锃亮的黑色大棒,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挑战。 “领主曾经告诉过我,以前妖怪们也可以在地上自由活动,但是后来我们战败了,被迫签订了契约。按照约定,大妖不能再前往地面,而人类的大修士也不得下来。尽管地面上拥有许多地下所缺乏的资源,但我们仍然能够生存下去。” 甲斗轻声说道,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他想说,地下的妖怪也仅仅是活着,为了活着而战斗 廖关过惊讶地看着这个平时看起来憨厚老实的甲斗,想不到他竟然会说出如此深刻的话语。 “鸟儿如果没有脚,那么,他还能在飞翔中死去,可是如果鸟儿没有天空,那么他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呢。”廖关过轻声说道 甲斗回答不上来 \"如果终点都是死亡,那么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正大光明的活着,如果本身就身处黑暗,我希望我死在通往自由的路上“ 廖关过说着,他看着那幽邃的天空,说完一阵沉默,也许这段话是想告诉甲斗,活着,不仅仅是活着,也许是告诉自己,魁氏一族的压制确实狠,但是也要不断地走下去,也许是告诉巳蛟,自己会与她见面,亦或者是筱筱 而在坊市 乐栖梧喝了一口茶水,再一次确认自己之前的话语没有出错,终于安定不少。 许大侠告诉自己只要进入地下,就能给自己安排一场意外死亡的戏码,随后就可以假死脱身,这样就好。 正当乐栖梧期望时间快点过去时,茶楼下万火坞的弟子有一次出现。 “乐栖梧,你在哪里,老祖让你即刻前往大殿” 楼下的呼喊声传来,乐栖梧心头一紧,最不愿意的就是抛头露面,好不容易就快熬出头了,又要被去见万火老祖。 乐栖梧有一百个不情愿。 就在这时,一股大风吹了下来,地面上一片巨大的阴影,随之而来的是一件重物落地的声音。 “你们刚才在喊乐栖梧?看来他真的在这里” 说话的是一个女声,光是声音就能听出来,年岁与乐栖梧相仿的女子 第30章 猎妖大会(1) “千善,你怎么在这里?”茶楼上乐栖梧一脸惊喜地看着慕容千善,连忙起身,高兴地给慕容千善沏上了一杯热茶 慕容千善清了清嗓子“我们之前不是约定好要一起加入万象书院吗?我一直在等你来,可你一直没出现。” 慕容千善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苦笑着说道:“后来我爹得知此事后,说我太过于莽撞了。他认为你一点法力都没有,担心路上会遇到危险,所以责怪我没有来护送你。于是我便四处寻找你,一路上越找越害怕,生怕找不到你。眼看着就快要见到乐叔叔了,如果还是没找到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乐叔叔了。” 说完,慕容千善深深地叹了口气。 慕容千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让一旁的众人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到刚才出手老辣,不苟言笑,满脸冷酷的女子有这样一面。 刚才慕容千善乘坐激光大鸟落地吓了众人一跳,让几个万火坞的弟子觉得失了面子,当即就喝问是谁。 面对一般人,那慕容千善可不会惯着,慕容家家风彪悍, 慕容千善一看这群人不对付,嘴巴里又有自己想要的信息当即, 指虎手上戴,问话很简单 这群人挨了一顿打之后,立马大记忆恢复之术,想起了眼前的女子是何许人也。 \"慕容小姐,我们也是奉了老祖的命来这里邀请乐小姐上山的,因为最近有逮人对我们万火坞不安好心,所以……“ “乐栖梧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山上的人了?”慕容千善可是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们的话,直接质问。 她当然清楚乐栖梧的性格,以乐栖梧的个性肯定会遵守和自己的约定,如果不能赴约也会通知自己,但是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小姐,乐小姐是我们万火坞的记名弟子,我们找她是想让她跟我们一起去参加猎妖大会。” “好呀,那我也要去凑凑热闹,看看你们三坞最着名的猎妖大会到底有些什么东西。”慕容千善挑衅地看了他们一眼。 慕容千善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是因为慕容家族的强大势力并不惧怕三坞。事实上,慕容家族作为玄州兵家之首,其地位举足轻重。 万火坞。 “慕容家怎么牵扯进来了?”万火老祖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看着面前的手下。如果将青州比作一个金字塔,那么处于塔尖的自然是青州之主,其次则是三大最强宗门,再往下便是各大世家 而在这些世家中,慕容家无疑是最强大的存在,他们不仅拥有强大的修士,更是与军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连万火坞都不敢轻易招惹。 “来的只是一个小丫头。”万火老祖心中暗自思忖, “只要那小妮子加入了我万火坞,我就不信,他慕容家还能为了这样一个小妮子来这里抢人!”想到此处,万火老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火葬,你这次带队,乐栖梧那个丫头你不仅要保护好,还要让她加入我们,别让慕容家的小丫头给带走了。”万火老祖对着一名中年男子说道。 这名中年男子名为火葬,乃是万火坞中的一名长老,实力颇为不俗。听到万火老祖的话,火葬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火葬是仅次于火硝子的门内青年,但是其天赋有限,可能这辈子都止步于筑基之前,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万火老祖对于万火坞的继承人还是想要再挑剔一下。 但是下面跪着的火葬却低着头,眼神里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 天赋这个因素,似乎决定了太多事情,无论火葬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万火老祖对他的看法 火硝子冲动鲁莽,而火葬沉稳内敛, 但万火老祖却认为操控火焰的人应该更活泼一些。 火葬默默接受这一切,即使他出色地完成了每一项任务,所获得的奖励却总是不如火硝子。 终于有一天,火葬亲眼目睹了一幕令他心碎的场景。当万火老祖看到两人完成同样的任务时,尽管火葬表现得更为卓越,他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可惜啊,如果火葬的天赋能再高一些,他无疑将成为我万火坞难得的中兴之材。 然而,遗憾的是,他的修行之路恐怕只能止步于筑基期。 相比之下,火硝子虽然性格急躁鲁莽,但只要加以严格教导,日后必定能继承和发扬我万火坞的传统。\" 火葬本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但他万万没想到,火硝子并没有得到良好的教导和约束。或许可以说是因为万火老祖和万火坞对她过分宠溺,导致她始终未能改变。而此时,一股新的希望在火葬心中悄然升起。 他曾将万火坞视为家人,然而万火坞却只把他当作工具人。尽管火葬在年轻一代中实力已经无人能及,仅略逊于玉剑和石磊一筹,但万火老祖却依旧选择了一个平凡的人,甚至是一个有些天真的凡人作为接班人。 此刻,火葬的内心仿佛是一块木头,在与火硝子竞争时熊熊燃烧,却被无情地深埋入土,化作一块漆黑的炭块。而如今,当那股火焰再次燃起时,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却无情地泼洒而下。于是,浓烈的黑烟弥漫开来,遮住了一切光明。 “遵命,老祖!”火葬恭敬地说道,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大殿。万火老祖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尽管火葬的天赋并不出众,但他的心性却相当不错,日后有望胜任大长老一职,辅助乐栖梧管理事务。 与此同时,乐栖梧正和慕容千善一同漫步在熔山城的街道上,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时光。她们畅游于大街小巷之间,欢声笑语不断。对于乐栖梧来说,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开心地笑过了。 ”栖梧,他们一定经常欺负你,以前你可不会这样”慕容千善被乐栖梧带着游玩,没由来的说到。 乐栖梧愣了一下,确实如此,曾经他是江湖正道魁首乐栖梧的女儿,也算是集满了宠爱,与慕容千善一起惩恶扬善可谓是快活不已,直到那一次。 有一个叫做廖关过的玄武卫,以一己之力干碎一府之地的所有黑恶势力,那一瞬间,慕容千善感叹的是这位英雄好厉害。 可是给那一大片江湖人士看到的却是如神入魔般的强大,让人肝胆震颤。 乐栖梧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直到慕容千善和自己不一样,是修行世家的子弟,所以开始收敛起了自己的顽劣。 ”哪有,只是我“乐栖梧想要反驳,身后传来声音叫住了两人 第31章 猎妖大会(2) “尊敬的慕容家小姐,我是现在的万火坞代理大师兄,火葬,老祖吩咐我务必要来招待好两位。”火葬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仿佛一位亲切的邻家大哥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善意和尊重,让人不禁感到一丝温暖。 然而,慕容千善却对万火坞并不感冒,她毫不客气地回应道:“又是万火坞!我已经说过了,我的朋友乐栖梧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连门下的弟子都无法保护周全,让她险些遭遇不幸,你们还有何颜面来见我们?”尽管慕容千善的实力仅仅只有炼气八层,但慕容家族的背景给了她足够的底气,让她能够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火葬并没有因为慕容千善的直率而生气,相反,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解释道:“正是因为之前的招待不够周到,火硝子师兄也遭到了歹徒的袭击遇害。因此,二位小姐身份尊贵,我更应该全力保护好你们。”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两个令牌,递到了慕容千善和乐栖梧面前。 这两个令牌,正是进入万火坞地下世界的珍贵名额。在外界,对于那些散修来说,这样的名额可谓价值连城,甚至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获得。然而,此刻火葬却毫不犹豫地将它们赠予了两人。 从某种角度来看,火葬也是接受慕容千善的话语。毕竟,他俩都不算真正的万火坞弟子,因此这块令牌可以说是他们进入地下世界的许可证。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去万火坞了,直接去地下世界瞧瞧。\"慕容千善接过两块令牌,毫不犹豫地拉着乐栖梧转身离去。 乐栖梧回头向火葬道谢后,便跟着慕容千善一同离开了。此刻,乐栖梧陷入了迷茫之中,不知该何去何从。 根据许大侠之前制定的计划,他原本应该进入地下世界,通过假死来摆脱困境。然而,火硝子的袭击让他见识到了万火坞的强大势力。 与此同时,慕容千善的出现虽然暂时帮助他摆脱了万火坞第二位大师兄火葬,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慕容千善能帮得了一时,却无法保他一世平安。乐栖梧不禁思考起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街面上 一声吆喝传来:“本店出售万火坞令牌,起拍价一百灵石!” 这里是熔山城,它作为地下世界最直接的一个入口处,这段时间里,自然而然地涌现出了一批集市。 其中,多宝帮是规模最大、影响最广的商会之一,甚至横跨了整个天下九州。他们的业务范围广泛,从各种稀有秘境宝藏的交易,到九州各地的贸易往来,再到村庄间糖盐等生活必需品的贩卖,无所不包。 而万火坞也将此次令牌的销售委托给了多宝帮。 廖关过稳稳地坐在台下,手中握着一份新买的地图。 这张地图同样出自多宝帮之手,其价值竟然与那枚令牌不相上下。 事实上,进入地下世界的入口远不止一个,但相对安全的却寥寥无几。否则,单凭一枚万火坞的令牌,又怎会被拍出高达一百灵石的天价呢? 而这份地图上详细标注了各种资源点以及一些危险妖怪的分布情况,利钻魔和震荡波赫然在列。 要想在地下狠狠地坑一把三大宗门,可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廖关过仔细研究着手中标注的地图,心中默默盘算着如何篡改驻守妖怪的信息,从而实现完美的反杀计划。 比如像利钻魔的地盘,通常会安排一群火属性的修士进入,但如果将其替换成擅长使用震荡波的妖怪,那他们就会瞬间失去优势。 同样地,廖关过参加这场拍卖会,也是希望能淘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宝物。 “接下来展示的拍品,是八宝丸!”随着侍者的话音落下,一个精致的托盘被推上前台,盘中整齐地摆放着若干个小玉瓶,每个瓶子里都装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玉色丸子。 在这地下世界,瘴气和毒气弥漫,对于那些实力较弱的修士来说,拥有一枚能够解毒的丹药显得尤为重要。 然而,廖关过却对此不屑一顾,毕竟他才是制造地下世界困境的罪魁祸首。这些丹药对他来说毫无用处,若真要说有所需求,那便是寻找一些强大的法术或武器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毕竟除了看家本领真龙之身、玄武游身剑法和水神印之外,他就没有其他的本事了。如果可以,廖关过更喜欢一些将身法与法术相结合的招式,毕竟霸体也是他自身的长处之一。 “下一件物品,不,下一样东西,是一件委托。”侍者打开了盖子,里面放着一份卷轴。轻轻解开卷轴,里面的内容化作了声音,自动地播放了出来:“老夫茶道人,闻听地下有一抹寒泉,愿出老夫最好的杰作来换取一瓢泉水,事成之后,寒泉茶水奉上。” 廖关过听着这个消息,微微皱眉,略微思索了一下,想起了之前那个泡茶的人。他心想:“这不就是之前那个泡茶的吗?”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和好奇。 茶道人的茶水的确很好喝,如果能够结识他,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这片地下世界本来就位于岩浆周围,而在这样炽热的环境中诞生的灵泉却是极其寒冷的,并且味道甘甜清爽。然而,令人遗憾的是,那口泉眼的位置恰好就在甲斗家附近,也就是之前煮大锅汤的那个地方。 这个地方对普通人来说确实非常危险,但对于廖关过来说,那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想到这里,廖关过强压着内心的兴奋和激动,继续观察着周围,看看是否还有其他自己可以轻易得到的好东西。 “下一件,一卷法术,金属性,但是我们的大学士鉴定,里面有一则雷电招式,如果运用得好,或许有机会掌握雷电法术” 侍者卖力夸赞着,台下的散修开始议论起来, 虽然是资源稀少的散修,但是他们对于东西的把控却更加严格,这一卷法术突出的亮点就是其中夹杂着一点雷属性的招式,虽然雷属性很稀有,但是能掌握雷法术几乎不可能,而且人与人的体质不一样,,更加不敢随意出手。 “雷法术,倒是有点意思”廖关过举牌子进行竞价 廖某的龙啸波含有多重属性,其一就是雷,冰,水,混合着强大的龙力, 虽然有这些属性可是这是在与魁斗战斗借助魁斗的劫雷获得的,并不算是招式,只是单纯的释放力量,所以,思虑再三,廖关过觉得自己应该能掌握。 因此进行竞价。 廖关过出手之后,随即又有人跟着竞价,看其服饰应当也是富贵人家,而且背着剑,或许与万仞坞有关。 也难怪,万仞坞几乎都是金属性的修士。 可是拥有者一条矿脉的廖关过丝毫不虚,直接加价 两人你来我往之后,廖关过拿下,对方看向廖关过眼神有些不善,毕竟这样的拍卖,法术出现的可能也是不大的,尤其是适合自己的法术。 廖关过身上其实还有一个极好的法术应该价值连城,便是之前利马季的屠龙术,可以说能够修行金丹的大法术,甚至对于廖关过的真龙之身有着同源克制的效果。 可惜廖关过不敢拿出来,怕牵扯出更强的势力来,只能偷偷学了 第32章 猎妖大会(3) 经过激烈的竞价,最终廖关过成功地拍下了这卷法术。 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引起了多宝帮主事的注意。这卷法术虽然普通,但拍出的高价却远超主事的预料。 通常情况下,这样的价格很少有人会愿意出,除非是那些实力强大、背景深厚的大势力或大门派。 而廖关过不仅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卷法术,还表现得十分阔绰,让人不禁对他的身份和财富产生了好奇。 多宝帮的主事目光敏锐,一眼就看出了廖关过的不凡之处。 他深知能如此豪爽出价的人必定身价不菲,绝非普通的散修可比。因此,主事决定亲自上前与廖关过打招呼,表示欢迎,并询问是否还有其他需要帮助的地方。 “这位客官,请移步,您拍卖得来的东西在后台已经包装好了。”主事脸上露着和蔼的笑容,微微躬身,摆低了姿态邀请廖关过前往后台。 廖关过看着主事,心想这多宝帮的人还挺客气,不过他对台上的东西确实没有太多兴趣,于是点了点头,表示愿意跟他去后台看看。 两人一同走到了后台,这里有不少人正在忙碌地处理各种事务,但他们看到主事和廖关过时都纷纷行礼问候,显示出主事在这里的地位颇高。 廖关过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时两名侍女款款走来,一人端着果盘和点心,另一人则带来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她们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雅,穿着得体大方,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廖关过不禁多看了两眼,心中暗赞这多宝帮的服务真是周到。 他拿起一块点心品尝起来,味道不错,而那壶茶更是香气扑鼻,让他精神一振。他靠在椅背上,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处理自己拍到的物品。 就在此时,一名老者走了进来,主事赶忙迎上前去,与他交谈了几句后,便将廖关过介绍给他。廖关过知道这老者就是多宝帮的高层人物之一,他起身向老者拱手行礼。 老者笑着回应道:“小友,不必如此拘谨。今日你来我多宝帮捧场,我们甚是感激。不知小友还有何事需要帮忙?”廖关过连忙表示感谢,并询问起关于他所拍得物品的事情。 老者耐心地解答了廖关过的疑问,同时也向他介绍了一些其他的珍稀物品。廖关过听得津津有味,对于这个世界的奇珍异宝又有了新的认识。 “客官,这是您买下的卷轴,请您过目。”主事拿来一卷小盒子,里面躺着一副卷轴,封皮上刻着金品《金灵御剑诀》五个字,除此之外,里面还躺着三柄玄色的小剑。廖关过打开,里面的内容确实如此,而里面的一则小术法引雷法也让人耳目一新。 “这功法没有错,不知这三柄小剑是?”廖关过问道。 “客官,这是我多宝帮的一份善意,请您务必收下,权当交了一个朋友。”主事笑着说道,“我们多宝帮的口号就是交朋友嘛!” 廖关过看着那三柄小剑,心中一动。这三柄小剑的材质尚佳,如果算上这个价格,倒也和他买下来的价格差不了多少。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地问:“你们为何要送我这三柄小剑呢?” 主事笑着解释道:“这三柄小剑是我多宝帮的一点心意,希望能与您结下善缘。以后您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们多宝帮,我们一定会竭诚为您服务。” 廖关过听后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他心里明白,这多宝帮肯定是想拉拢自己,毕竟自己出手也算阔绰,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资源。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只要对方不做出过分的事情,他也不会拒绝这份好意。于是他便将三柄小剑收了起来,并表示以后会考虑与多宝帮合作。 主事见廖关过收下了小剑,心中大喜,连忙说道:“多谢客官,您放心,我们多宝帮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如果您还有其他需求,随时都可以找我们。”说完,主事便告退离开了房间。” “哦,交朋友?多宝帮怎么会看上我?我不过是一介散修”廖关过有些疑惑地问道,此刻他戴着斗笠,遮住了面目,身上也没有任何能够让人识别的物件,怎么会被多宝帮看好呢? “不瞒客官说,老夫广山,这副眼睛最擅长观察人,我一看阁下便是龙凤之姿,便起了结交之心”老者笑着说道。能够博得一位大款的好感自然是相当不错的。 廖关过思索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收下了这份礼物,然后向着老者打听道:“请问除了拍卖之外,多宝帮还有什么更加奇珍异宝售卖吗?” “阁下想要的东西是……” “广山师傅,你也看到了,我买的是一卷功法,想必你也看出来,我想要买些功法来练习,以及弄上一把趁手的武器,不然这次的猎妖大会恐怕难以施展。” “阁下,还没有确定好自己研习的功法方向?”老者有些惊讶地问道。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来借阅这么多种类的功法,要知道,功法这东西,大多都是选择一个属性修炼到底。 而且其中也有着很多门道,简单的水,就有高温蒸汽、诡异剧毒、大海波涛等诸多分支流派。万火坞虽然主修火属性,但更偏向于大地山火一类,同类的功法分支想要修改起来都困难重重,甚至可能危及生命,更别提其他属性的功法了。 所以当看到廖关过随意挑选各种属性的功法典籍时,他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 “额……阁下请容我问一句,您修习的是什么属性的功法呢?”广山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问题涉及到个人隐私,如果让人知道了自己修行的功法,那么对方自然也就有了克制的手段。 ““嗯……额,我学习了简单的运气法决,然后施展过一些小法术,但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还不确定自己到底适不适合修炼。”廖关过确实不确定,因为他自身的法术完全是依靠真龙之身来释放的,与其说是法术倒不如说是妖术。 广山一愣,看着廖关过的魁梧体型,年纪应该不算小,出手阔绰,甚至一般世家弟子都比不了,这倒是让广山有些看不懂。 但是随即广山就笑着招手:“这好办,阁下不介意的话,我们多宝帮,正好有着能够检测资质的东西,可以帮助阁下看看适合修炼什么功法。” 廖关过跟着广山来到了一处房间,中间有着一个尺子,连接在一处水晶上,池子当中有着粘稠的液体沉寂其中。 “这就是测试池,只要你把法力灌输到了眼前的的水晶中,池子当中的灵液就能够改变颜色迅速的做出反应。”广山解释道然后伸手向着水晶摸去,只见到水晶微微一辆,然后池子测试了第一项金属性,显然广山的金属性不太行,只是显露出一个小小的手指头大小的金子来。 “如果池子所衍生的东西越庞大具象化,那么阁下相应的天赋就越高”广山解释道,廖关过看着这一幕也跃跃欲试起来。 第33章 猎妖大会(4) 廖关过走上前,神情严肃地看着面前平静的水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抬起右手,轻轻地按在了水面上。 \"客官,首先测试的和我刚才一样是金属性。\" 广山在一旁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平静的水面竟然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仿佛廖关过的手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广山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按照常理来说,人类作为万物之中最具灵性的生物,应该具备五行属性,即使资质最差的人也会有五行俱全的情况。而现在,廖关过的手放在水中,却没有引起任何反应,这实在让广山感到困惑不解。 广山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决定亲自上前查看。他走到水池边,轻轻拉开廖关过的手,将自己的手掌放了上去。瞬间,平静的水面发生了变化,原本清澈透明的水变得金光闪烁,最终竟化作了一块耀眼夺目的金子! 看到这一幕,广山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无法理解为何廖关过的手放在水中时毫无反应,而他自己的手却能引发如此明显的变化。这种情况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陷入了沉思。 \"客官,这……\" 广山犹豫着开口,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疑惑。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廖关过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廖关过却没有丝毫惊讶,想来没有任何变化可能是因为自身霸体的缘故,他随即等待大阵变成盎然生机的绿色,再次往上一探。 然而,这次测试的结果是木属性,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广山不禁有些惊疑不定,亲自上手一试,得到的结果却是大阵没有丝毫问题,出问题的似乎是廖关过。 “先测测,火与土。”廖关过开口说道。广山自然同意,大阵调换一番,接连出现了火红一片的真焰和黄沙漫天的土地。不出所料,这两样测试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广山已经开始有些习以为常了。 “那,这水属性……”广山开口问道。只有水属性廖关过要求放在后面测试,想必他对自身的情况有所了解。因此,广山也越发好奇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这个谜底。 “来测试一下水属性。”廖关过开口说道。 对于他自己来说,水属性也一定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丝毫差别,检测不出来的。但是,如果是真龙之身,加上水神印的威能呢? 大阵再度变化,这次是清幽深邃的蓝色。廖关过缓缓伸出手,向着水晶球放去。 一秒,两秒…… 时间慢慢过去了半分钟,水面没有丝毫反应,可是真的好像是海面一边微微泛起涟漪。 广山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但同时也怀揣着几分期待。他心中暗自期盼着眼前这个人可能真的具备某种超越寻常的特质。 然而,事实却仿佛合情合理,此人的确与众不同,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无论如何,他始终保持沉默,没有丝毫动静。 廖关过同样感到有些失望,不过他那双龙眼所映照出的池水却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隐约间,可以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游动。就在廖关过准备松手,结束这场测试之时,水池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之声。接着,水池中央缓缓隆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水而出。 广山不禁愣住了,脑海中飞快地回想着与水属性相关的各种场景。他努力思索着是否曾经见过类似的情况,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而此时,水池中的异动愈发剧烈,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积聚。 关于水属性的优劣,每个人的理解和表现形式都有所不同。 有的人只能凝聚成一滴水,有的人可以汇聚成一捧水,有的人则化为一缕雾气或云朵,更有甚者能成为一汪泉眼。 对于那些强大的人来说,他们甚至可以达到一条溪流的境界,而那些能够封王的存在,则被传说是拥有一片广阔的大泽。 然而,无论怎样,这些景象都能在这片池子里得到完美的演示。 但唯独这次的景象,让广山感到困惑不已,他忍不住想要拿起一本书翻阅,或者将其记录下来。 只见水面微微隆起后,一股水柱喷涌而出,宛如一根冲天柱子,直插云霄。而在柱子下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欲破水而出。 随后,这水柱突然缩小了数十倍,但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变小,而是视角发生了变化,从近在咫尺的观察变为高空俯瞰。 这时,广山才恍然大悟,之前的冲天柱让他摸不着头脑,但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这池子所展现的竟然是海! 没错!眼前所见的的确是海,但这片海并非普通的海洋,而是一片深不可测、神秘莫测的水域。 那根巨大的水柱竟然是一条遮天蔽日的大鱼,它的身躯庞大到令人难以想象,仿佛能够遮盖整个天空。 这头大鱼似乎与海水融为一体,让人不禁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于现实之中。 这片海域不仅是普通的海洋,更是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地方。 海水呈现出深邃的蓝色,没有尽头,一直延伸到水渊深处。也许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归墟,一个所有事物终结的地方。 然而,如果仅仅是一片大泽的天赋就能让其成为王者,那么眼前的景象所展现出的力量和潜力将远远超过这个世界的强者。 面对如此震撼的场景,即使是广山这样见多识广的人,此刻也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感受。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赫赫的声音。 \"小友,请随我移步而来。\" 广山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这位小友的尊重和敬畏。尽管他年事已高,但他的态度却极其谦逊,甚至带着一丝谄媚。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内心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波澜壮阔。 廖关过目光呆滞地望着水池,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广山呼喊了几遍之后,他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这个世界存在着金木水火土五种基本元素,有些人可能掌握着风、雷等特殊的属性,甚至有人能够将多种元素融合在一起形成独特的属性。 然而,五行仍然是最主要的力量来源。 廖关过的水属性非常强大,但这种强大并不仅仅体现在力量的大小上。无论是与水神印的完美融合,还是真龙之身的修炼,都让他超越了普通的水属性者。 他不仅拥有了法力,更重要的是,他获得了水的权柄。其他人只能通过亲和力来操控水,而廖关过则可以直接下达命令,成为水的主宰。 廖关过紧跟在广山身后,目光始终落在前方那个小老头身上。此刻,小老头的步伐变得异常迅速,仿佛有什么急事要处理一般。廖关过紧紧跟随。他们穿过一个个房间,终于来到了里面的一间屋子前。 广山掏出属于自己的身份牌子,轻轻一刷,门便缓缓打开。屋内的装饰与外面的金碧辉煌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朴素而典雅,散发着一股浓郁的书香气息和高贵气质。 广山微笑着对廖关过说:“小友,这里是我的私人住所,也是我们多宝帮在熔山城最安全、最重要的地方。”说着,他挥手示意廖关过入座。 廖关过毫不客气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心里暗自揣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决定先听一听广山的下文再做打算。毕竟,这个地方看起来确实不一般,也许能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34章 猎妖大会(5) “小友,对我们多宝帮了解多少?”广山率先打破沉默,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廖关过,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和话语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随后,他缓缓起身,走到主位坐下,身上的气势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原本那副市侩精明的形象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当家作主的威严。这种转变让廖关过不禁心中一震,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老人其实隐藏着深厚的底蕴。 廖关过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动,然后恭敬地回答道:“小到村镇,大到天下九州,都能听闻,多宝的名号。”这句话既是对多宝帮的赞誉,也是他真实的感受。 多宝帮作为天下第一商会,其名声早已传遍了整个大陆,无论是在繁华的都市还是偏远的乡村,人们都知道多宝帮的存在。 而廖关过本人也曾多次与多宝帮打交道,深知他们的实力和影响力。 然而,接下来广山的话却让廖关过陷入了沉思。 广山压低了声音,语气严肃地问道:“小友可知,我多宝当中又有着夺宝一说?” 廖关过皱起眉头,仔细思考了一番,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听说过。 他心想,多宝帮拥有如此庞大的财富和资源,自然会有一些人试图夺取这些宝物。但多宝帮能够发展至今,成为天下第一商会,必然有着强大的武力保护。那些敢于抢夺多宝帮宝物的人,必定有着非凡的实力和勇气。 广山又一次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廖关过,从他的神态、举止等各个方面来判断,他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太可能是来自大家族的人,至少不是那种家族的继承人。 于是,他开口问道:“小友,能否告诉老夫,你的姓氏呢?”说着,他打开了一个抽屉,取出一块空白的玉牌。 廖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在下姓许,名褚,别人称我为虎痴。”这个名字是廖关过在这一带使用的化名。 听到这个名字,广山笑着称赞道:“虎乃百兽之王,痴者更有大毅力,好啊!”说完,一块玉牌飞过来,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虎”字。 廖关过伸手接住,感觉到一股温热。单从材质上来说,这块玉牌与甲斗王的床相似,可以提升人的修行速度。 接着,广山继续说道:“小友,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客卿,或者说,是我的朋友。”廖关过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你也知道,多宝帮虽然以行商出门,可是也有着属于自己内部的武力体系,甚至这样的武力对于内部的分配有着重要的作用。” 广山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 他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强者,自然会被派往帝都去做生意,而那些实力较弱的则只能前往乡村贩卖些柴米油盐。”说罢,他缓缓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摆放的物品。 这些物品琳琅满目,但却都是来自于熔山城最顶级的珍宝。然而,在广山看来,它们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玩意。他摇了摇头,轻声叹道:“虽然我这里放着的东西都已经是这熔山城最好的了,但是我估计在帝都那帮人眼里,恐怕只是一些垫桌角、压桌布之类的东西,根本上不了台面。” 说完,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廖关过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廖关过心中一动,忍不住开口问道:“所以,您是想……” 广山笑了笑,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我观你也非池中之物,所以,我要在你身上赌一把!” 廖关过闻言,顿时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广山,喃喃自语道:“赌我?” “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客卿,或者说是我的朋友,那么你将有机会参与多宝帮内部的夺宝之争。若能在这场竞争中获得好成绩,对你我双方都会带来巨大的益处。当然,我也会提供各种珍贵的资源来支持你。\" 广山说着,指向他身后的一个卷轴 。廖关过好奇地注视着这个卷轴,它与之前得到的金属性功法一样,都是以卷轴形式呈现,但从其精美的装饰可以看出其与众不同之处。 \"夺宝之争?听起来很有趣,似乎不容错过。\" 廖关过走上前去,轻轻拿起那个卷轴并缓缓展开。 只见上面清晰地刻着四个大字:漩涡图录。 仔细观察,上面还有四幅图画,尽管只是画作,但当凝视这些画面时,却有一种如同观看电影般的生动感,每一招一式都活灵活现地展现在眼前。 广山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这卷漩涡图录,是水系修行中的上乘之作,就连万火老祖所修炼的功法可能都无法与之相比。\" \"你这漩涡图录模仿的乃是沧海,有着‘出手搏沧海,一招天地开’的说法。然而,此图录要求极高,恐怕这世上唯有像你这般的怪物才能驾驭。\" 廖关过将图录收起后,又转头看向墙上悬挂的三件兵器,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这三件兵器散发着灵器特有的微弱光芒,着实令人垂涎欲滴。 广山见状,在廖关过面前挥动双手,并轻咳一声:“你还是先回去好好练习你的漩涡图录!待时机成熟,我自然会通过玉牌与你取得联系。只要你能够迅速掌握这门功法,这三件兵器未必不能归你所有。” 廖关过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深知贪心不足蛇吞象,只有选择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他并没有奢求更多的东西,而是真诚地向广山道了声谢,然后转身走出了门。 然而,廖关过并不知道,广山实际上已经在许许多多人身上进行了赌注,只不过失败了许多次。 曾经,广山从事的是玄州的商业活动,但由于一次失误,导致他不得不退缩到这熔山城。廖关过离开后,广山再次从自己的储物道具中取出一卷名为“天雷引”的宝物,并将其放置在之前那卷的位置,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个有缘人的到来。 第35章 猎妖大会(6) 慕容千善和乐栖梧一起进入了拍卖会现场,她身为慕容家的千金小姐,对其他地方的物品自然看不上眼,但对于这个拍卖场来说,却是个例外。 实际上,除了万仞坞的人想要那卷带有雷电的金法术之外,慕容千善自己也有同样的想法。 不过呢,慕容千善对每一件拍品都有着浓厚的兴趣,毕竟她可是一个喜欢购物的人啊! “千善,你怎么什么都想买?”乐栖梧看着慕容千善不禁有些发呆。就在刚刚,他们还坐在前排的座位上,可转眼间,就已经来到了包厢里。 原因无他,慕容千善实在太会花钱了,多宝帮立刻意识到这位大小姐是个大金主,于是马上安排好了包厢。 慕容千善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默默地打开一个个盒子,然后从中取出那些看似华丽却不太实用的项链,并亲自戴在了乐栖梧的脖子上。 “栖梧,我刚才一冲动说要下去,但是我的飞鸟又下不去,所以肯定要买些东西啊!”慕容千善一边说着,一边将刚买到手的东西递给乐栖梧。此时的乐栖梧身上、脖子上和手上都已经挂满了东西,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 旁边的人见状纷纷议论道:“哇,他身上挂着这么多东西,要是一般的修士攻击他一下,就会承受各种各样的攻击。这些攻击虽然杂乱无章,但也足够让对手手忙脚乱了。” 慕容千善对这些议论毫不在意,继续挑选着自己喜欢的物品。突然,她看到下面有一个贝壳水甲,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购买欲望。她兴奋地喊道:“还有这个我也要买!” 乐栖梧听到慕容千善的话后,看了一眼上面的起拍价格,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连忙劝说道:“千善,我们只是下去看看,应该不会发生战斗的。而且这个贝壳水甲实在太贵了……” 然而,还没等乐栖梧说完,慕容千善已经毫不犹豫地举起了牌子。她的眼神坚定而果断,似乎没有丝毫犹豫。 如果有人敢跟她竞价,慕容千善的报价绝对不会超过三秒。果然,贝壳水甲最终顺利落入了慕容千善的手中。 “栖梧,你戴上试试!”慕容千善迫不及待地拉着乐栖梧的手,将贝壳水甲往他身上放。 乐栖梧急忙摇头拒绝:“千善,真的放不下了,不要再买了!” 然而,身为凡人的他,又怎能抵挡得住慕容千善的热情?最终,贝壳水甲还是落在了乐栖梧身上。 慕容千善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栖梧,你太自信了。我们这次可是要去地下,就算是我哥哥慕容战灵那样的筑基修士,也不敢轻易深入太多。而你们一个小小的万火坞,竟然敢如此大胆,还口出狂言说要保护大家。” 乐栖梧听后,沉默不语。的确,他从未真正进入过地下世界,对于那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但出于对许大侠的信任,他对这趟地下之旅仍有一丝安心。 地下廖关过盘坐在水晶之上看着手中的法术,虽然是真龙之身,但是霸体的作用下,自己的各个经脉依旧存在,而且是全脉皆通。 按照图录进行运转,一共四幅图录, 无波映月 惊涛骇浪 幽静深渊 海天相接, 四幅图录的难度层层叠加,第一层简单入手,廖关过运转了两遍之后,只感觉自己体内的法力如同潮水一般起起伏伏。 他心中暗自感叹:“这门功法真是神奇,竟然能够让我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身法力的流动!”随着时间的推移,廖关过逐渐沉浸在修炼之中,忘却了外界的一切。 他一遍又一遍地运转着图录中的功法,每一次都能发现新的感悟和收获。他的身体逐渐被一层淡淡的光芒所笼罩,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强大。 不知不觉间,廖关过已经将第一幅图录修炼到了极致。此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第二幅图录——惊涛骇浪。 廖关过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运转第二幅图录。然而,这次却不像之前那么顺利。尽管他已经竭尽全力,但仍然无法完全掌握其中的奥妙。 “难道是我的悟性不够?还是说这第二幅图录需要更高的境界才能领悟?”廖关过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曾经在古书中看到的一句话:“法随心转,意由心生。” 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刻意追求功法的完美运行,而忽略了内心的感受。于是,他调整心态,再次尝试运转第二幅图录。 这一次,他不再刻意去追求什么,而是顺其自然地感受着法力的流动。渐渐地,他的心境变得平和起来,对第二幅图录的理解也越发深刻。 终于,经过一番努力,廖关过成功地运转了第二幅图录。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甚至比之前更加强大。 此刻,他对这门功法充满了信心,决定继续修炼下去,看看能否突破更高的层次。 体内的法力逐渐带上一层蓝盈盈的感觉,如同海水一般。第一层图录大体便是运气路线的方式,和法力的转化。如同大海颜色一般的法力,却是比寻常的法力更加凝练,颜色越深便越凝练,按照图录演示变成黑色即为大成。 廖关过试了试,原本的法力一比十便是蓝色,而蓝色一比十便是黑色。 而原本的真龙之身体内,也出现了一个漩涡,向内望去漆黑不见底,法力被缓缓地吸入然后产出,原本的法力就是通过漩涡变成蓝色,黑色法力亦是来源于此 凝炼了好一会,才有了一截手指这么多的黑色法力,但是廖关过试了一试威力便大喜。黑色的法力无论是穿透能力,还是威力都大大超越了原本,甚至海带着爆炸属性,一旦离开自身的操控,就是一枚超级炸弹。 廖关过看着手中的黑色法力,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他终于成功地凝练出了这种强大的力量,这将对他未来的修行之路产生巨大的影响。 而如果将自身的法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到这个神秘的漩涡之中,并最终储存在时蝻所赐予的法器之上,那么所能产生的伤害,廖关过简直无法想象! 他深知,这漩涡图录的第一图录,即便是对其他人来说也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门槛恐怕仅仅维持漩涡吸附法力就能硬生生把人抽干,但对白浪河水神印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有了白浪河水神印的加持,它或许能够实现质的飞跃,从原本的白浪河转变为白浪海神。廖关过不禁期待着这个神奇的变化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和力量提升。 正当廖关过准备好好专研第二图录时,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他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妖怪急匆匆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将军,他们准备下来了!” 廖关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他立刻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成拳,大声喊道:“好,所有妖怪,听我号令,各归其位!” 随着他的命令声响起,原本幽暗的地底瞬间被点亮。一双双各异的瞳孔闪烁着光芒,如同夜空中的繁星般璀璨夺目。这些瞳孔或大或小,或红或绿,或蓝或紫,它们代表着各种不同的妖怪种族。在这一瞬间,整个地底仿佛变成了一个神秘而瑰丽的星空世界,充满了诡异和魅力。 每只妖怪都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们的身体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有些妖怪擅长隐匿身形,他们隐藏在岩石后或是阴影中;有些妖怪则善于飞行,他们在空中盘旋着,等待着攻击的时机;还有些妖怪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轻易地摧毁障碍物。 廖关过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这次行动必将成功。他低声对身边的妖怪说:“等会让他们有来无回!”说完,他带领着一众妖怪静静地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第37章 猎妖大会(7) 地面上,万火坞的众多弟子齐聚一堂,他们神情肃穆而庄重,站在万火广场上。这个地方充满着神秘和庄严的气氛,仿佛预示着一场重要的仪式即将开始。 突然,万火广场中央的地面开始闪烁微弱的光芒,紧接着,一道巨大的法阵浮现出来。这道法阵如同沉睡中的巨兽,缓缓苏醒,展现出它庞大而复杂的结构。这个法阵将成为通往地下世界的入口,但这样深入地下的途径,必须被万火坞牢牢掌握在手中。 随着法阵的启动,它开始具象化,逐渐变成了一座巨大的金山。这座金山闪耀着耀眼的金色光辉,令人眼花缭乱。火葬一声令下,众多弟子齐声念起了万火坞独特的法决,并迅速运转起自身的法力。 每个弟子身上都涌起了一层火红色的气息,这些气息如火焰般熊熊燃烧,围绕着他们的身体旋转。最后,这些气息纷纷投入到了金山之中,与金山融为一体。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通道口终于在众人眼前显现而出。通道口内弥漫着炽热的火焰,似乎通向无尽的深渊。火葬看着这个通道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他知道,这一刻意味着他多年来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火葬嘴角微微抿起,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挥手示意。\"众修,随我一同进入地下世界!\"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传遍了整个广场。 众多弟子们兴奋地跟随着火葬,踏入了通道口。他们满怀期待地向前迈进,准备探索地下世界的奥秘。 万火坞的众多弟子井然有序地分成各个小队排列着,每个人都充满期待和紧张。他们身着鲜艳的火焰色服饰,显得格外醒目。 在这群人中,原本来自归元炼器宗的几人被万火坞的弟子们紧紧包围着,仿佛是被严密保护的宝物。他们感激地看着周围的万火坞弟子,心中满是温暖。 这时,火葬轻盈地一跃而起,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般来到了乐栖梧和慕容千善面前。他微笑着对她们说道:\"两位小姐,请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带你们进入地下世界。\" 与万仞坞和仙猿坞不同,万火坞对于地下世界的探索方式更为独特。其他两坞通常会先派遣散修进入地下世界探路,以确保安全后再让本门弟子跟进。 然而,万火坞在多年的猎妖大会中发现,他们下方的地盘虽然也有不少妖类,但这些妖类彼此之间并没有形成紧密的联盟或合作关系,而是各自为战。 此外,这里还有着海量的资源等待开发。如果让散修先行进入,不仅可能导致大量人员伤亡,还会给后续的探险带来巨大的损失。 基于这个原因,火葬决定改变策略。他挥手示意,万火坞的弟子们立刻行动起来,如同一片火红色的蚂蚁般迅速涌入地下世界。他们紧密协作,互相支持,展现出高度的纪律性和团队精神。这种集体行动的力量让人感到震撼。 紧随其后的便是归元炼器宗的弟子,时蝻也混在其中,而火葬带着的小队伍,自然是较后的位置,一方面节制散修,另一方面,能够看到整个万火坞的动态。 廖关过等一众妖怪就这么在下方默默的等待着, 此时毫不知情的火葬正带领着万火坞的弟子们慢慢靠近着他们。 很快,一名万火坞的弟子匆匆赶来向火葬禀报:“前面的道路似乎和之前的描述不太一样。”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火葬皱了皱眉问道。 “前方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那名弟子回答道。 “三岔路口?”火葬一听不禁愣住了, 暗中观察着大部队在三岔路口停下来的廖关过等人,心中暗笑一声, 火葬然后转头对身后的弟子说道:“走,去看看。” 原来,这三条路其实没有一条是原本的道路,原本的道路只是在接近上层的地方蜿蜒。但是在利钻魔的努力下,两边的通道都被挖空并伪装成了通往上层的路 ,但实际上却通向了一条死亡坑洞,只有中间那条路不仅做了旧,而且还深入了地下最终通向了甲斗的房间。 火葬走上前去,捻起一抹土轻轻搓了一下,感受着泥土的质地。随后,他又仔细查看了两边通道的泥土,发现它们与中间的通道有所不同。 经过一番思考后,火葬终于想出了应对之策:“中间的通道,应该是我们之前的路径,不过这两条新路上的机缘,也不能轻易放过,老规矩。”说完,他转身回到队伍之中,下达了命令。 稳中求胜,就是一个稳字当头。 散修们兵分两路,分别钻进了两侧的新通道,而火葬则留下了一队人马驻守原地,以防有人真的获得了宝物并逃离了万火坞的地盘。 接着,火葬亲自率领一行人进入了中间的通道,准备去采集那些原本就存在的资源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雾气不知不觉地在地下弥漫开来,但无论是散修还是万火坞的成员,大家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难以抑制内心的兴奋之情。这种激动的情绪让他们忽略了周围环境的变化,几乎没有人察觉到异样。 时蝻注视着四周的雾气,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他作为归元炼器宗弟子带来的杂役,必须将所有收获上缴给宗门,所以对自身安全格外关注。 此外,慕容千善和乐栖梧同样神情凝重,尽管混入了人群中,但慕容千善依然感到不安。她深知此次行动充满危险,因此做好了充分的防护准备。 啪啪—— 廖关过轻轻地拍了两下手掌,声音清脆而响亮。随着他的动作,身后突然亮起了数个红色的小灯笼,这些小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整个洞穴照得红彤彤一片,宛如血色的世界。 “红蜘蛛,声波,去!把新挖出来的坑洞给我处理干净,记住,能留下的就尽量保留下来。”廖关过的语气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和决心。 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后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妖怪,一个长着六条手臂,另一个则长着六只眼睛。这两个妖怪名为红蜘蛛和声波,他们都是廖关过手下最得力的大将之一。 听到廖关过的命令后,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容,随后便从洞穴上方一跃而下,如飞鸟般轻盈地落在地面上。接着,他们带领着两拨小妖怪,迅速朝着坑洞方向飞奔而去。 “利钻魔,震荡波,你们去把他们的后路封死。”廖关过继续下达指令,同时用手指向地上一张简易的地图。 这张地图上清楚地标示着万火坞的地形,以及各个重要地点的位置。其中,有一处位于三叉戟的交汇处,那里便是廖关过指定的目标。 被称为利钻魔和震荡波的两只妖怪,皆是廖关过的心腹大将。他们分别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和特殊的能力,可以轻易地突破敌人的防线。此刻,他们接到命令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迅速消失在了洞穴深处。 最后,廖关过带着剩余的妖怪悄然潜入了雾气弥漫的洞中,他们的身影渐渐融入了黑暗之中,如同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朝着万火坞的大部队靠近。 第38章 猎妖大会(8) 在那深不见底、幽暗无比的地底世界里,弥漫着一种诡异而神秘的氛围。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尽管四周漆黑一片,但总有一些奇特的植物或珍贵的矿石会绽放出微弱的光芒。这些光芒与手中的火把相互映衬,使得整个地下空间勉强能看清七八成景象。 然而,就在这时,火把上的火焰却突然开始不时地摇曳起来,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正轻轻抚摸着它。 那火焰跳动得越来越厉害,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这让原本就紧张不安的众人心中更是增添了几分恐惧和疑惑。 就这样,这支队伍默默地向前行进着,不知不觉间,他们中间竟然多出了一个人!也许是因为周围环境太过朦胧昏暗,大家都没有察觉到这个身材魁梧的修士何时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直到廖关不经意间挥了挥手,恰好与正在回头张望的乐栖梧对视上了目光。刹那间,两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随后又迅速移开。 乐栖梧深深地吸了口气,心头那块沉甸甸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他暗自庆幸自己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毕竟在这样充满未知危险的地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而现在,至少他知道还有同伴在身边,可以共同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挑战。 “停一下!”火葬突然喊出声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觉。他一边说着,一边停下脚步,目光凝视着前方那条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的道路。心中暗自思忖:“这条路怎么会如此漫长?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早已抵达蝴蝶花丛了啊。” 作为一个向来行事谨慎、小心翼翼的人,火葬对于周围环境的变化异常敏感。尽管利钻魔极力掩饰,但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新鲜泥土气息,却如同一根细针般刺痛着他敏锐的神经。 更令他心生不安的是,不知何时起,原本留守在三岔路口处负责传递消息的那群人,竟然毫无音讯。这种诡异的情况让火葬的眉头紧紧皱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紧张情绪,然后转过身来,用手指向身后的几个人,语气严肃地说道:“你们几个,到前面去查看一下情况。动作要快!”被点名的几位散修顿时脸色变得惨白,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恐惧与无助。然而面对火葬严厉的目光以及他手中燃起的熊熊火焰,这些人只得硬着头皮向前挪动脚步。 他们的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比,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看着前方未知的黑暗, 心跳愈发剧烈,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在火葬的逼迫下,他只能咬紧牙关,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 而廖关过因为身材高大也被选在几人之中,毫无意外的跟着几人走向前 与此同时,其他几名万火坞的弟子也纷纷施展出自己的法术,催动体内的法力,制造出一团团炽热的火焰。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气息,照亮了四周的空间。 尽管火葬所发出的声响并不响亮,但依然清晰可闻。 而在众多散修之中,选择最多的还是万火坞的地下通道。原因无他,众人皆知此处地底之下的妖怪生性慵懒,不仅易于获取收成,更能确保自身安全无虞。 然而如今,他们耗费巨资之后,竟仍需承担如此艰险的探路任务,任谁心中都会有所不甘。 但无奈的是,地下世界遵循着纯粹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面对这般残酷现实,即便心有不愿,几人也只得战战兢兢地迈步前行。 就在此时,藏匿于人群后方的时蝻悄然取出一枚小巧玲珑的圆球。 此球乃是他潜心钻研八眼蜘蛛妖所得之物,只需注入些许法力,便能在漆黑如墨的环境里洞察四周景象。 只可惜,这些奇思妙想并未得到他人认可。其余弟子皆认为,仅凭一道法术便可轻松达成目的之事,非要费神费力制作出这么个小球,着实是对宝贵材料的一种无谓挥霍。 几位散修正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地朝着前方那漆黑深邃的通道迈步而去,而此时的廖关过则趁此机会仔细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时蝻身上,紧接着又扫向了乐栖梧和慕容千善,最后还特别留意了那些此次必须留守在此处的人们。完成这番审视后,廖关过便气定神闲、泰然自若地迈入了眼前这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进入黑洞后的隧道,仿佛置身于一头可怕巨兽的腹中,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然而,凭借着自身独特的龙睛能力,廖关过却能将周围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他迅速察觉到脚下有个小小的圆球。仅仅通过其独特的风格与造型,廖关过便能轻而易举地判断出,此物必定出自时蝻之手。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出一大步,巧妙地避开了小球的扫描范围。紧接着,他伸出已经化作龙爪形状的右手,精准地捏住那个小球,并毫不费力地将其捏碎。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放入自己随身携带的储物道具之中。 由于廖关过事先对这一带区域施加了强大的干扰,使得普通人所使用的小型透视法术完全失去了作用。 也正因如此,火葬组织才不得不派遣人员亲自前来探查情况。倘若稍有不慎,让时蝻制造的这些小玩意儿破坏了他们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恐怕就连找个哭诉抱怨的地方都没有了。 就在刚刚,时蝻正满脸兴奋地透过一块镜片,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里面的奇妙景象。然而,毫无征兆地,他的视野猛地抬高,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拽起,紧接着,与镜片的连接瞬间断开。 此刻,走在队伍前列的几名散修正低声咒骂着,他们步履匆匆,但从彼此间的默契来看,显然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其中,身材魁梧的廖关过虽然看似威猛高大,但却默默地跟在众人身后,宛如一头孤独的野狼。 “嘿!你怎么老是落在最后面?让你来探路,结果自己躲得远远的,尽想占便宜,快到前面去!”一名散修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廖关过大声呵斥道。其他几人见状,也纷纷驻足,将目光投向廖关过。 此时,距离出发不过区区百米之遥,廖关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稳稳地站在了那名散修面前。面对对方的指责,他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回应道:“急什么,这不是来了嘛。” 正当这时,远处的火葬目睹了这一切,见几人迟迟没有继续前进,顿时火冒三丈,冲着廖关过怒吼起来:“磨蹭什么呢!赶紧给老子往前走!”话音未落,只见廖关过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纵身一跃,没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那几个散修眼见廖关过消失不见,顿时惊慌失措,急忙掏出手中的火把,想要照亮前方的道路。可当火光映照出眼前的景象时,他们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甚至连大小便都失禁了…… 生平所闻所见、那些用来吓人的妖魔鬼怪们,此刻正密密麻麻地围拢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这几个人。 它们那贪婪的目光,仿佛是在审视着一道道令人垂涎欲滴的珍馐美馔一般。 然而此时此刻,廖关过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何方。他的喉咙里似乎被塞进了某种异物,使得他竭尽全力也无法发出一丝声响; 双腿则如同两根沉重无比的木桩,死死地钉在原地,任凭如何挣扎努力,都难以挪动分毫。 突然之间,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一阵刺耳的\"呲\"声传来。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根蛛丝如闪电般疾驰而至,瞬间洞穿了其中一人的头颅!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巨大蠕虫猛地张开那张布满锋利獠牙和尖锐倒刺的血盆大口,毫不费力地将另外两名同伴一口吞入腹中。 刹那间,猩红的鲜血从它的嘴角缓缓流淌而出,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就在这时,那个长着龙头人身的神秘存在——廖关过,终于缓缓开口说道:“去把他们叫过来。”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震荡波默默点了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伴随着这一击,一股强大无匹的冲击波骤然爆发开来,并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扩散蔓延。 利钻魔的通道乃是经过廖关精心设计而成,其中可谓是暗藏玄机、步步杀机! 每一处角落都布满了令人防不胜防的机关陷阱,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更可怕的是,这条通道甚至可以随心所欲地引发塌方,仿佛拥有着无穷无尽的破坏力。 火葬此时满心狐疑,心中暗自纳闷:为何自己方才厉声斥责之后,至今仍未见丝毫动静?正当他准备再次查看究竟之时,却惊觉身边已少了数人身影。 刹那间,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猛然袭来,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悦耳但又异常诡异的声响。 火葬与其余众人皆是茫然失措,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想不通,这地底之下怎会传出如此怪异之声? 然而,此时此刻的时蝻却是面色剧变,如临大敌一般。因为这独特的声音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但由于其来得太过仓促,以至于尚未听清具体方位所在,只听得身后某一处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轰”! 刹那间,整个地道犹如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撕裂开来,以惊人之势朝着前方轰然坍塌而下。 第39章 猎妖大会(9) “快跑!”伴随着这声急促的呼喊,仿佛一道惊雷划破长空,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此刻,无论是那些来自万火坞的弟子们,亦或是身份更为尊崇的归元炼气弟子们,心中都被恐惧所笼罩。面对眼前未知的危险,他们深知自己已陷入绝境,性命堪忧。 然而,对于这些散修来说,尽管早已料到死亡可能会随时降临,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之际,所有的抵抗与挣扎似乎都变得徒劳无功。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时此刻,他们不再顾及前方究竟是什么,只是盲目地跟着人群拼命逃窜。 火葬心急如焚,眼睁睁看着局势愈发失控,却又无可奈何。无奈之下,他只得咬紧牙关,加快步伐,紧紧跟随在众人身后。就在这时,队伍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前面好像有光!”众人闻言纷纷抬头望去,只见远处隐约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光芒。 一名归元炼器宗的弟子眼尖手快,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件神秘的储物道具。 随着一阵低沉的嗡嗡声响彻四周,这件宝物竟然自动展开,并从中弹出一个精巧的机关傀儡。那傀儡宛如一只灵动的小鸟,轻盈地落在地上后,其前端迅速伸出三只锋利无比的爪子,以惊人的速度飞速旋转起来。 与此同时,其他几位同门师兄弟也不甘示弱,纷纷施展出各自压箱底的法宝。有的人祭出一根顶天立地的巨大石柱,犹如定海神针般稳稳矗立;还有的人放出几只小巧玲珑的遁地鼠,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地底深处……一时间,各种奇异的法宝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 在这些强大法宝的加持下,原本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的局面终于得以扭转。 塌方带来的威胁逐渐减弱,众人紧绷的心弦也稍稍放松下来。但他们并未因此掉以轻心,依旧保持高度警惕,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丝若隐若现的光亮靠近。 因为他们清楚,只有找到出路,才能彻底摆脱这场可怕的噩梦。 倒霉的也不过是跟在队伍末端的一些散修。 时蝻静静地凝视着前方那无尽的黑暗,心中已然明了,在这片漆黑之中,定然隐藏着某个具备智谋的妖怪,正是它以雷霆之势击毁了自己的探测球。出于对自身安危的谨慎考量,他悄然将手伸向一旁,握住了那件精心准备的保护装置。毕竟,他所携带的各式装备皆是由他亲自研发并加以改良而成,自然要比寻常之物更为完备。 一路走来,时蝻手持一根尖锐的铁刺,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身旁的岩壁。令人惊讶的是,似乎这条通道乃是经过深思熟虑、精心设计而成,仿佛只允许人们向前行进或是原路折返。通道两侧异常坚固,简直坚如磐石,全然由坚硬无比的岩石构成。 要知道,这可是利钻魔与震荡波的手笔!毫不夸张地讲,只要有震荡波存在,哪怕通道外的那层岩石遭受重创,也能持续不断地自我修复。 此时此刻,乐栖梧正被慕容千善紧紧拉住,一路狂奔而去。凭着慕容千善的特殊身份,身处队伍前端较为安全的位置可谓轻而易举,毫无压力可言。 乐栖梧仍然沉浸在刚刚发生的事情之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许大侠被要求走到前方时的情景。那时,她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出声挽留他,但就在那一瞬间,许大侠回过头来,向她投来了一个让人安心的手势。 然而,仅仅是眨眼之间,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夜空,许大侠的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塌方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至,伴随着若有若无、低沉而令人心悸的吼叫声,这一切瞬间让乐栖梧真切地领略到了慕容千善所说的那种危险。 “这条道路,你敢肯定就是你们万火坞一贯行走的那条?”慕容千善怒不可遏地朝着火葬质问道,他的声音中蕴含着难以遏制的怒火。倘若这次塌方再剧烈一些,恐怕唯有具备筑基实力的强者才能够全身而退。 火葬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镇静,试图解释道:“想来应是某种擅长钻地的妖怪不久前所造成的破坏。至今为止,我们尚未与它正面相遇,或许正是因为畏惧我们,所以才不敢轻易现身。”尽管如此说着,他的内心却充满了惶恐,根本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两支队伍突然失去联系,原本应该发挥重要指引作用的地图此刻也变得毫无用处。 更糟糕的是,就连眼前看似普通的通道竟然也是一个经过精心设计的致命陷阱!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火葬对于目前所面临的严峻形势和可能产生的恐怖后果早已心知肚明。 \"万火坞,结阵,火龙赤地!\"随着火葬的高声命令下达,万火坞的弟子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以三人为一组,紧密配合,眨眼间便形成了一个个闪耀着炽热光芒的火红色阵法。 只见一条条小巧玲珑、浑身散发着熊熊烈焰的小火蛇从这些阵法中破壳而出,它们灵活地扭动着身躯,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紧接着,这些小火蛇相互交织缠绕,逐渐融合汇聚成一条体型庞大、气势磅礴的巨型火龙。 这条火龙宛如一座移动的火山,通体被炙热的火焰包裹,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高温。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然后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站在一旁的时蝻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火龙的一举一动。他凭借敏锐的观察力立刻察觉到,前方确实存在着某种出口,或者至少存在着与外界相通的通道,绝对不可能是完全封闭的死胡同。 这个发现让时蝻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但同时也深知接下来的路程必定充满艰险和挑战。 火龙犹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向前猛然突进!它所过之处,两旁的泥土仿佛被烈焰炙烤得焦黑一片,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而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四周映照得如同白昼般透亮,就连原本模糊不清的通道,也逐渐清晰可见,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宽阔。 最终,火龙宛如一条灵活的鱼儿,轻盈地游进了某个巨大物体张开的血盆大口之中,瞬间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前面空间确实变大了,往前走!\"火葬激动地高呼一声,声音在空旷的通道内回荡。他身后紧跟着的人们,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地朝着前方涌去。 火龙刚刚经过的土地上,依旧残留着炽热的气息,仿佛能感受到那股滚烫的热浪。这股温热的气流让身处其中的人们不禁感到一丝慰藉和温暖,但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 没过多久,情况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当众人走到通道的尽头时,眼前的景象令他们瞠目结舌——只见方才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火龙,此刻竟然像一只可怜巴巴的蛆虫似的,毫无反抗之力。 一只由纯净之水凝聚而成的蔚蓝色大手突兀地出现在半空之中,紧紧捏住了那条火龙。火龙被高高吊起,悬于半空之中,宛如一盏明亮的灯泡,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将整个宽敞的大厅照得亮堂堂的。 火葬呆住了,乃至于归元炼气宗的弟子,亦或者是万火坞的弟子,甚至是散修,都汗毛倒束起来。 这一幕,甚至让火葬想起了人族崛起的传说。 第40章 猎妖大会(10) 在悠悠岁月长河之中,回溯至数千年前,那时这片广袤无垠的大陆,其统治者并非人类。 天地之间,万物共生,各显神通,而妖则成为了命运的掌控者。 传闻中,在炽热如炎阳般的太阳核心处,孕育出了妖族至高无上的神只。 那神鸟振翅高飞,翱翔于苍穹之巅,构筑起宏伟壮丽的宫殿。 于是乎,整个世界都归属于妖族所有,那座神圣庄严的宫殿宛如巨峰耸立,直插云霄。 时光荏苒,日月交替,循环往复地审视着世间万物。 然而,尽管人们口耳相传着关于神鸟和宫殿的神话故事,但却无人能够亲眼目睹它们的真实模样。 或许,那只是存在于遥远传说中的幻影罢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大夏王朝崛起之前,这片大地的确曾被妖族所统治。甚至连如今大夏分封的众多妖怪之中,也不乏前朝遗留下来的余孽。 突然间,火葬忆起了一段久远的历史。 当年,正是大夏的先祖们英勇无畏,战胜了统御九州的妖主。 然而,天下之大,妖怪数量繁多,数不胜数。 自那以后,妖便被迫隐匿于九天之上或幽冥地府之下,再也无法踏足这片广袤的土地。他们失去了曾经的荣耀与权势,只能默默地守望,等待着重回人间的契机…… 火葬缓缓地凝视着眼前这片漆黑如墨的地面,仿佛无尽的黑暗深渊将他吞噬其中。 他努力仰头望去,但却无法望见一丝天空的痕迹。 是的,在此之前,他们曾不断地折腾、探索,自以为对这地下的妖怪已经了如指掌,甚至连整个三坞都认为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后花园罢了。 然而,此刻他们才猛然意识到,一旦踏入地下,便已不再属于大夏王朝的领域,而是进入了妖族主宰的世界。 突然间,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廖关过显露出其真实形态——龙头人身! 那金灿灿的龙眼闪烁着冷漠与威严,宛如两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脸上; 那强壮而修长的身躯稳稳地端坐在一张巨大的座椅之上,两旁的妖怪们则按照地位高低依次排列。 与此同时,一阵低沉的嘟嘟嘟声从身后传来,不知何时,原本敞开的通道竟然悄然关闭了起来。 紧接着,呲呲呲的声音响起,一束束熊熊燃烧的火焰骤然亮起,瞬间将整个大厅照得通明如昼。此时此刻,这群人宛如被放置在案板上待宰的鱼儿,毫无反抗之力。 \"吾名,步行,尔等竟敢三番五次前来我地下滋事挑衅,莫非真当此处乃汝等自家之花园不成?\"廖关过轻启双唇,语气虽平静如水,但其声音却如同惊雷般震撼天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万火坞众弟子的心弦,令他们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每个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而原本平稳的呼吸此刻也变得异常急促,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然而,尽管内心充满恐惧与惊愕,他们还是强忍着没有发出丝毫声响,生怕引起那个可怕存在的注意。 此时此刻,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火葬身上——这位此地的关键人物。 在此之前,他总是随心所欲地指使他人,但如今轮到他来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时,众人不禁拭目以待,期待着他能拿出一个应对之策。 可是,火葬的双腿却像被抽走了筋骨似的绵软无力,几乎无法站立。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那不远处那条令人毛骨悚然、面目狰狞的巨大蠕虫身上,只见其嘴角边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残破不堪的肢体碎片。 嗬~ 火葬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试图开口说些什么。 是该低头认错吗?还是选择屈服示弱呢?亦或是告诉眼前这个“妖怪大人”,自己知晓一条能够直达万火坞后院的隐秘小径? 各种念头在火葬脑海中飞速闪过,但最终都如过眼云烟般消散无踪。他实在想不出究竟该如何抉择才好。 回想起往昔岁月里,自己一直勤勤恳恳地执行着宗门交代下来的任务,从未有过半分懈怠之心。可现如今,当真正面临生死考验之际,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束手无策。 若是换作玉剑在此,想必她定会凭借机智巧妙的言辞与之周旋一番,并等待宗门后续力量的增援; 倘若换成石磊,则可能二话不说,直接抛出两颗威力惊人的宝珠,然后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与之展开一场激战 ;至于火硝子嘛,以他那狡黠无赖的个性,恐怕只会顾及自身安危,想尽办法寻得脱身之计后便自顾自地逃离现场了…… 火葬苦思冥想良久,始终未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每一刻都是对他精神和意志的巨大煎熬。 眼看着局势愈发紧张,火葬心急如焚,却依旧毫无头绪。难道真的只能坐以待毙吗? 那妖怪的呼吸愈发沉重,仿佛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急欲将眼前之人吞食入腹。 就在这时,站在归元炼器宗众弟子中的一名师兄突然发话:“这位大王,此次前来,我等特意带来了一份稀世珍宝,愿呈献给您!” 听闻此言,廖关过端坐于上方宝座之上,心中暗自思忖。他早已从时蝻那里得知,这归元炼器宗此番前来必定有所图谋。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对方如此主动献宝,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想到此处,廖关过嘴角微扬,冷笑道:“哦?献宝物?本王倒要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奇珍异宝,能让尔等这般煞费苦心。” 那位师兄见状,连忙躬身施礼道:“大王息怒,请容小人禀报。我等一路行来,发现此地地底之下诸位朋友的修炼资源甚是丰厚,但也有部分珍稀之物乃是地表独有。 故而,特备薄礼数件,敬献给大王。 还望大王恩准我等在此处进行些许物品的交换,以互惠互利。”这番话言辞恳切、条理清晰,可谓滴水不漏,令身旁众人皆不禁暗暗称赞。 果然,归元炼器宗作为一方大派,其门下弟子的确有着非凡的气度和应变能力。 廖关过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了这位师兄的说辞。随后,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快快报上你的名讳,并将宝物呈上!” 此刻,整个场面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名归元炼器宗的弟子身上,期待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晚辈何晓,久闻龙族对世间奇珍异宝情有独钟,今日特携此宝前来拜会前辈。此乃晚辈于宗门精心炼制而成之宝物——养神珠,还望前辈能够喜欢并收下这份薄礼。” 何晓轻声说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不易察觉的弧度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深意。然而,身处黑暗中的廖关过却对此报以轻蔑与不屑的嘲笑。 只见那颗青碧色的珠子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般闪耀夺目,被廖关过稳稳地拿在了手中。 他定睛凝视着眼前的宝珠,突然间,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的目光紧紧吸引住一般,让他无法自拔。紧接着,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且空旷无垠的白色空间之中。 第41章 归元炼器宗的图谋 在这片洁白无垠、无边无际的神秘空间之中,廖关过瞪大眼睛,仔细审视着自己的身体状况。 令他惊讶不已的是,此刻的自己并非如想象中的那样化身为威武雄壮的龙人或是尊贵威严的真龙之躯,反倒是一个普普通通、规规矩矩的人类模样。 这个奇特的空间给人的感觉十分熟悉,仿佛就是当年他修炼至炼气九层境界、凝聚精神海之时所经历过的场景一般。 为何会突然置身于此呢?要说这其中没有归元炼器宗在暗中捣鬼,廖关过就算被打死也绝对难以信服! 好在外面的肉身暂时并无大碍,如果那些家伙胆敢轻举妄动,必然会死得很惨。 但眼下最为关键的问题在于如何才能从这个诡异的地方脱身而出。 回想起上次对精神海的深入探寻,当进入那个神奇的精神世界后,由于精神力量的剧烈波动,使得思维变得超乎寻常地敏锐快捷,但同时也造成了内外时间感知的巨大差异。 想必此次身处这片未知空间,情况应该也相差无几。 廖关过一边轻轻揉搓着脸,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情绪,一边暗自思忖道:“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物体,更找不到明显的出口……不过这种奇妙的感觉,是否意味着可以尝试与自己的精神海取得联系呢?” 在一片洁白如雪、无边无际的空间之外, 归元炼器宗的何晓缓缓地向后撤步,最终融入到了归元炼器宗众多弟子之中。他面色凝重,眼神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同时悄悄地向左右两侧打出手势。 瞬间,两旁便有两名弟子心领神会地迈步上前,迅速形成包围圈,将何晓紧紧护在中央。\"师兄,情况怎样?\"一名靠近的弟子压低声音关切地询问道。 何晓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自信与狡黠:\"你们看那龙妖现在的模样,想必已然陷入了困境无法自拔。只要等待时机成熟,待我施展秘法将其镇压并成功夺舍,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和野心。 然而,另一名弟子却面露疑惑之色,忍不住插话道:\"师兄,我们之前不是计划把这一招用在那头深埋于地下的甲虫身上吗?\" 何晓轻轻摇了摇头,解释说:\"不必担心,此龙妖乃是罕见的龙种,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而且更重要的是,它竟然能统率如此之多的妖怪,这才是我们真正所渴求的能力啊。\" 原来,归元炼器宗此番深入地下的目的远非只是寻找寻常的材料那么简单。 作为一个拥有赫赫威名的超级大宗门,他们自然有着更为高远的目标。而这个目标,便是这片地域特有的强大妖怪——甲斗王。 只有获取了甲斗王的力量,才能让归元炼器宗在未来的修炼道路上更进一步,迈向更高的巅峰。 何晓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给出了答案。 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另一颗与之毫无二致的珠子。 只见他双眸微凝,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颗珠子,仿佛要透过它看穿整个宇宙一般。 然而,没过多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何晓的身躯突然开始摇晃起来,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最终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向前倾倒而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归元炼器宗的几位高手却显得异常镇定自若。 他们迅速出手,稳稳地扶住了即将倒地的何晓,动作娴熟而利落。显然,对于这种情况,他们早已司空见惯。 原来,这颗神秘的珠子内部隐藏着一个独特的精神世界,其时间流速与外界截然不同。在这里,仅仅只需短暂的一瞬,便足以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正因如此,尽管此刻何晓看似陷入困境,但实际上只要稍作等待,局面很快就会得到扭转。 在这片洁白无瑕、宛如仙境般的神秘空间里,廖关过静静地端坐在其中一隅。 时光悄然流逝,他沉浸于内心深处,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就在这静谧之中,他身躯之上的形态竟又一次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要知道,在这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里,精神力量才是至高无上的法则。对于普通生灵而言,或许难以领悟其中奥妙,但廖关过却深知此道。 倘若他真是那传说中的妖物,恐怕便会被永远禁锢于此地,无法脱身。毕竟,那些妖孽纵使略有涉足精神领域,多半也只是凭借与生俱来的天赋罢了。 然而此刻,廖关过已然成功地与自己体内那片广袤无垠的精神海洋建立起联系,并借此不断滋养和强化着自身的精神力量。 令人惊叹不已的是,当这股强大的精神能量逐渐汇聚成型之时,首先浮现出来的竟是一顶闪耀着璀璨光芒的水神冠冕! 曾经宛如一个纯洁无暇的白天使般的廖关过,如今头顶上方赫然多出了一顶华丽无比的王冠。与此同时,他的周身亦披上了一袭华美的衣裳,仿佛正在接受水神的加冕仪式一般庄重肃穆。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以往那件衣裳上绣制着如白浪河般奔腾不息的飘带图案,而今却化作了一朵朵晶莹剔透、栩栩如生的浪花,仿佛随时都可能从衣袂之间跃然跳出。 没过多久,原本平静如镜的白色空间开始微微颤动起来,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一般,泛起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紧接着,一个神秘而模糊的身影逐渐从那片涟漪之中显现出来。 \"妖龙,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伴随着这句充满杀意的话语,那个身影尚未完全显露身形,但他那冰冷且带着浓浓敌意的嗓音已然先行传至廖关过的耳中。 廖关过凝视着眼前这个尚未完全成型的人形轮廓,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这玩意儿居然还有进度条不成?\" 实际上,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个体的精神力量越是强大,其进入这片特殊空间的速度便会越快;反之,若精神力较为薄弱,则进入的过程将会相对缓慢许多。 然而,尽管对这一现象感到诧异,廖关过却并未因此而掉以轻心。 毕竟,他早已察觉到对方来意不善,岂能束手待毙?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调动起自身那浩瀚无垠的精神之力,并在背后悄然汇聚成一条威武雄壮的巨龙形象。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条巨龙放置在一个极为醒目的位置,以便引起敌人的注意,接着自己则悄悄藏匿到一侧,静观其变。 当何晓杠踏入这片奇异的空间后,第一眼便望见了那头庞然大物般的巨龙。 面对如此巨大的存在,他着实吃了一惊,但同时也留意到这头巨龙似乎显得有些呆滞,纹丝不动。 尽管内心对于此龙在精神世界中的规模深感震撼,但仗着几分胆量,何晓杠还是壮起胆子朝着巨龙一步步靠近过去。 只见何晓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一股强大的能量从他体内涌出,瞬间凝聚成一把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的宝剑。此时,他的身形变得略微透明,仿佛与周围的空间融为一体。 何晓迈步向前,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决然之意。 当他走到那只巨大的龙身前时,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宝剑,猛地刺向巨龙。刹那间,剑光如闪电般划过虚空,精准无误地刺穿了巨龙坚硬的鳞片和厚实的肌肉,长剑直直贯穿而过。 随着长剑的刺入,何晓的身躯竟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 原本有些虚幻的身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宛如实质一般。这种感觉就如同干涸的土地得到滋润,迅速恢复生机与活力。 \"不愧是龙啊,这等滋补之力堪称绝世罕见!\" 何晓忍不住感叹道,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一旁的廖关过目睹此景,心中顿时明悟过来:\"原来如此,所谓同化便是这般道理。\" 要知道,寻常妖怪由于自身精神力量极其微弱,一旦遭遇手持利器之人,便会显得脆弱不堪,犹如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平凡小动物。 然而,廖关过却并非普通妖怪可比,他原本拥有异常辽阔的精神海洋,再加上多年来的潜心修炼以及各种奇遇机缘的加持,其实力已然达到凶兽。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巨龙突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灵动之光。 它的眼珠灵活转动,紧紧锁定住何晓,似乎对这个胆敢伤害自己的人类充满愤恨。紧接着,巨龙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昂!\" 这声怒吼响彻云霄,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突然间,仿佛有一道汹涌澎湃、如同实质一般的能量波动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而与巨龙紧密相连的那把长剑,由于距离最近,首当其冲地承受了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刹那间轰然炸裂。 何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连连后退数步,满脸惊愕之色,口中喃喃自语道:“这……这绝不可能!区区妖兽怎会拥有如此恐怖的精神力量?” 他实在难以置信,眼前这头巨兽竟然在精神层面展现出如此惊人的实力。 要知道,那柄剑可是何晓耗费大量精力和时间,运用自身强大的精神力凝聚而成的。然而如今却在瞬间被炸得粉碎,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化为乌有,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和汗水。 “为何?你这可恶的妖兽,竟能具备这般强悍的精神之力!” 何晓一边不断向后退却,试图摆脱与巨龙之间的联系,心中更是惶恐不安。他深知,如果此时这头巨龙再补上一口,自己恐怕会立刻命丧黄泉。 不过转念一想,倘若就此被困死在此处,待到门派中的长老们前来处理时,也算是立下了一桩大功。 抱着这样的念头,何晓决定尽快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可就在他准备有所行动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一只通体洁白如雪的手掌毫无征兆地从他的胸口前方伸了出来。 原来,廖关过虽然并不知晓如何离开此地,但他心里清楚,何晓必定对此了然于胸。所以无论如何,何晓今日都难逃一死。 第42章 新身份大师兄 \"你……你……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何晓满脸不甘之色,他猛地转过头去,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虚空,根本寻不见廖关过那面庞。 就在此时,原本气势汹汹的大龙突然间分崩离析,仿佛瞬间化为无数璀璨的星光,如潮水般涌入了何晓的身后。 这同化的过程显得异常缓慢而痛苦,每一秒都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熬。但恰恰是这种极致的精神折磨,竟使得何晓的思维逐渐清晰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懂了,我终于懂了!原来竟是如此,竟然是这般模样啊!\" 何晓突然放声狂笑,其面容变得极为癫狂扭曲。 \"哦?你又明白了些什么呢?\" 廖关过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眼前之人先是表现得惊恐万分,随后又是满脸惊愕,如今更是陷入了近乎疯狂的状态。不过,尽管心中充满疑惑,但他手上的动作丝毫未曾停歇。 “你我两宗,龙争虎斗多年,没想到你们对这妖怪先下手了,化龙之术,看来屠龙一脉又出了你这样的高手,我甘拜下风。”何晓说着身躯开始膨胀 “我虽然败了,可也把你拖进了这里,你也别想活着出去”何晓面露疯狂起来 似乎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打算从容赴死,何晓欲以魂爆来了结自己,却被廖关过重新化出的龙头,一口吞下。 突然间,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何晓的身体如同被引爆的炸弹一般,轰然炸裂开来!无数细小的碎片四散飞溅,仿佛一场绚烂而又诡异的烟花秀。 然而,这令人震惊的一幕并未就此结束,那狰狞可怖的龙首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犹豫地将这些碎片一一吞下,并迅速咀嚼起来。 廖关过则静静地坐在原地,紧闭双眼,全身心地沉浸在对刚刚所发生一切的感悟之中 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何晓选择自爆本是抱着同归于尽、鱼死网破的决心,但没想到却被那神秘的力量彻底吞噬殆尽。 此刻的廖关过,不仅感到自己的精神海洋如久旱逢甘霖般得到了滋润与滋养,更意外地获取到了何晓残留下来的珍贵记忆。 首先映入脑海的,便是如何离开这个空白空间的独特术法。 紧接着,便是何晓曾说过的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意味深长的话语。经过一番深入思考和体悟后,廖关过终于渐渐明白了其中蕴含的深意。 他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依然身处这片无尽的白色虚空之中。 但此时的他并不急于立刻逃离此地,因为他深知,在获得如此重要的新信息之后,需要好好利用这片空白空间内思维异常活跃且容易暴走的特性,静下心来仔细规划一下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棋。 毕竟,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首先映入眼帘的这片空白空间,其实并非寻常之地,而是由那两颗神秘莫测的养魂珠共同构建而成的奇妙领域。 在这里,借助思维加速的神奇力量,可以营造出一种看似简单却又令人惊叹不已的时间加速幻觉。 接着,让我们将目光转向何晓的身份与记忆。 经过一番仔细查探,廖关过对其一目了然。在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里,能够与归元炼器宗齐名的,仅有另外两大超级宗门而已。 而那位拥有屠龙绝技的高手利马季,恰恰正是来自其中一个名为大光明宫的宗派。 当何晓目睹廖关过展现出化龙之能时,不禁心生误解,错以为这便是传说中的屠龙术。待他洞悉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自然而然地将眼前的敌人想象成了大光明宫的传人。 与此同时,廖关过亦通过对魂体的吞噬,成功获取了何晓所精通的归元炼器技艺。 更为难得的是,由于何晓身为宗门的亲传弟子,其所掌握的炼器法门堪称最为正宗纯粹,亦是时蝻梦寐以求之物。 至此,一切都已水到渠成:“那么从今往后,无论是何晓、步行还是许褚,他们皆可视为廖关过!”仿佛一场华丽的蜕变正在悄然上演…… 原本平静如水的白色空间突然泛起一阵诡异的波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搅动这片虚空。 位于王座之上的步行大将军和下方的何晓几乎在同一瞬间猛地睁开双眼,他们的目光如炬,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警觉。 \"哈哈,看来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这肯定是大师兄同时操控两个身躯所导致的些许同步现象罢了。\"一名眼尖的师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兴奋不已地叫嚷道。 \"刚才他给了一件宝贝,只能他活着出去“ 此时,廖关过缓缓挥动起他那宽大的手掌,身后一群面目狰狞、獠牙外露且双目赤红的妖怪们立刻向前迈出一步。 这些妖怪凶神恶煞般地盯着眼前的众人,嘴里还不时发出低沉而恐怖的咆哮声。 面对如此紧张的局势,何晓却显得异常镇定。只见他从容不迫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闪烁着神秘光芒的戒指,并将其用力抛向步行将军所在之处。 步行将军顺手接住了这枚戒指,但并未多看一眼。原来,这场精心策划的好戏完全就是为了能顺利地将何晓身上的珍贵物品交到廖关过的本体手中。 毕竟,如果对其他弟子过于贪心,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甚至灾祸。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一旁的火葬彻底傻了眼。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怎么回事?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难道我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一时间,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令火葬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宝贝?”火葬一行人呆愣原地,他们此次前来的确是为了寻找宝物,但身上所携带的大型储物道具虽然不少,可若论及真正珍贵稀有的宝贝,恐怕唯有手中那得心应手的兵器了。 此刻,火葬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何晓,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帮助或建议。 然而,何晓却故意将头转向一旁,并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师弟啊,我既然答应带你们出来闯荡一番,就必定会想尽办法确保大家都能平安无事地回去。就算拼尽我的所有家底,也定会护得你们周全。” 这句话看似是对所有人讲的,但其实更多是针对火葬而言。 毕竟,正是火葬带领众人来到这个地方,而按照之前的约定,在利益分配方面,火葬本应占据最大份额。 如今形势突变,火葬自然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保住大家的性命。只见火葬脸色阴沉地向左右示意,显然是打算先拿那些没有背景的散修们开刀了…… 第43章 许褚上线 万火坞众人皆面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身后那一群乌合之众般的散修。 这些散修们面对如此阵仗,顿时变得有些慌乱无措,但当真正的危机降临之际,他们竟出乎意料地展现出一种罕见的团结一致。 一行人身子微微向后退去,与前方之人拉开一小段距离,至此,三方势力界限清晰,犹如楚河汉界一般,互不侵犯。 归元炼器宗宛如超脱尘世之外的存在,高高在上地独立于周边所有事物之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冷眼旁观着这场纷争。 相比之下,本应占据主场优势的万火坞此刻多次的要挟散修的性命,也让这些散修心头不满有了怨气,这次万火坞又想让散修大出血 然而,这些散修们来历复杂多样,良莠不齐,自然不甘心付出巨大代价,再加上他们人数众多,心中都憋着一股劲,准备放手一搏,大干一场。 “你们究竟意欲何为?难道要让本座无休止地等待下去吗!”廖关过面色阴沉如水,语气森冷如冰,他那冰冷刺骨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一般。话音刚落,只见他转身朝着后方迈步而去。 “一刻钟之后,给我仔细清点所有物品,如果数量不足,那就用他们的血肉来填补空缺。”廖关过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死水,但其中蕴含的杀意却令人不寒而栗。他缓缓站起身来,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走向了那片幽深黑暗、宛如无尽深渊般的空间之处。 站在廖关过身后的红蜘蛛、声波、震荡波和利钻魔这几位妖物闻言,纷纷不约而同地点头应是。 随后,他们将凌厉的目光投向了火葬等一干人众身上。对于这些妖怪来说,无论廖关过下达怎样的命令,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到底。毕竟,在这片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强者永远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然而,此时此刻的火葬等人却是脸色惨白如纸,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因为他们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面对如此凶残狠辣的敌人,根本毫无生还的可能。 那个被称为利钻魔的怪物,它竟然连双手都没有,又如何去点数呢?还有那头脑愚笨不堪的震荡波,以及双目失明的声波……如此种种,实在让人难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惨绝人寰的事情。 不过,在这群妖怪当中,或许只有那拥有六对眼睛的红蜘蛛还算得上稍微靠谱一些。但即便如此,想要指望它能公平公正地对待每一个人也是痴人说梦罢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会不会趁机多占几份好处,甚至变本加厉地折磨众人。总之,对于火葬等人而言,此番劫难已然注定无法逃脱,唯有听天由命而已。 然而此时此刻,万火坞与那些散修之间的冲突尚未得到妥善处理。 只见火葬面色冷峻地盯着领头之人,厉声道:“立刻将你们身上所有物品尽数交出,若敢违抗,休怪我等无情!” 话音未落,其余万火坞众人已然心领神会,迅速就位。 方才那令人心悸的火龙探路阵势再度浮现眼前,众多散修不禁心中一沉。虽说先前那条威猛无比的火龙曾遭廖关以雷霆之势一击必杀,但此招对这些散修而言,无疑堪称灭顶之灾。 要知道,火龙探路之所以能让一群人爆发出超乎想象的强大威力,其关键在于万火坞的修士皆具备火属性灵根。 他们能够相互配合、协同作战,从而实现一加一远大于二的惊人效果。 反观散修一方,则情况截然不同。他们来自五湖四海,灵根属性各异,当共同发起攻势时,仅仅是彼此间的攻击消耗,便极有可能引发一场荒唐至极的闹剧。 毕竟,不同属性的力量交织在一起,非但难以形成合力,反而可能相互掣肘,甚至导致误伤己方队友。 如此一来,散修们一旦察觉到对手实力过于强悍,根本无法抗衡之时,内部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团结瞬间土崩瓦解,各种矛盾也随之浮出水面。 刹那间,恐慌情绪如瘟疫般蔓延开来,每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不安之中。 慕容千善紧紧拉住乐栖梧的手,两人静静地伫立在队伍后方,后背紧贴着冰冷坚硬的墙壁。 原本令慕容千善心忧不已的乃是这神秘莫测、危机四伏的地下世界,但她万万没有料到,此时此刻,真正带来巨大威胁的竟然源自于与他们同属人类的同胞。 乐栖梧看上去仿佛对此早有预感一般,他那张英俊而坚毅的面庞上并未流露出过多惊讶之色。 自始至终,给他们乐家制造重重麻烦和困境的都是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万火坞的那帮家伙、四处游荡的散修以及形形色色的修行者们……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本应凶猛残暴的妖怪反倒克制住了自身的野性本能,乖乖遵循着既定的法则行事。 起初,一心只想藏匿于人群之后以保安全无虞的慕容千善和乐栖梧二人,如今却因身上那件最初用以抵御妖邪之物而陷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之中 火葬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他清楚地知晓慕容家族这位娇贵小姐向来出手大方阔绰;并且,慕容千善初来乍到时对自己表露出来的那种轻蔑与不屑之情,至今仍深深烙印在火葬脑海深处难以磨灭。 所以眼下能有机会趁机踩上一脚,让这两个人吃尽苦头甚至遭遇灭顶之灾,火葬简直求之不得!更令火葬暗自窃喜的是,慕容千善恰好置身于散修的队列当中。 只需持续向这些散修施加压力,逼得他们内部产生矛盾纷争,进而引发混乱冲突,那么势必会殃及池鱼般影响到慕容千善。 “我记得她们,当时那场盛大的拍卖会啊,真可谓是热闹非凡!她们出手阔绰,买下了好多珍贵的物品呢!”一名散修目光锐利,直直地指向角落里的那两个人,高声说道。 此时,另一人竟厚颜无耻地插嘴道:“诸位皆是身怀绝技之辈,而我等更是不辞辛劳、一路护佑二位至此。莫非尔等打算袖手旁观,全然不顾这世间之事?”说这话之人正是先前临阵脱逃之际,将数名同伴推向后方以自保的卑鄙小人。 乐栖梧对此记忆犹新,此刻更是恨得牙痒痒。 只见慕容千善挺身而出,她一脸怒容,厉声呵斥道:“我乃慕容千善,尔等今日若胆敢对我动手,即便能够走出这地洞,也休想活命!” 然而,这番威胁非但未能震慑住众人,反而激起了他们更大的贪欲。其中有人叫嚷道:“听闻慕容家族乃是大夏国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与军方关系匪浅。既是如此,理应全力保护我等才对呀!”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是啊是啊!”甚至还有些胆大妄为之徒妄图直接动手抢夺两位女子身上的宝物。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不堪,剑拔弩张。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此时,乐栖梧背后那片阴暗之地突然泛起一阵诡异的涟漪,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一般。 紧接着,只见一个硕大无比、通体呈现出深邃而迷人的蔚蓝色光芒的水球以惊人的速度朝他疾驰而来! 这水球宛如一颗来自深海的神秘宝石,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其表面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丝丝缕缕的水汽蒸腾而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奥秘。 眨眼之间,这个巨大的蔚蓝色水球便已近至眼前,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向乐栖梧前方而去 第44章 大混战 携带着大海那浩渺无垠、深不见底的磅礴气势,这道看似平凡无奇的灵力,实则暗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力量。 突然间,眼前原本昏暗的环境变得模糊不清,让人瞬间产生一种虚幻不实的错觉。紧接着,只听得“噗嗤”一声轻响传来,仿佛打破了这片死寂般的宁静。 众人顿时感到脸上湿漉漉的,似乎有什么黏稠的液体正紧紧贴附其上。更有甚者,竟伸手触摸到了一些坚硬而粗糙的物体。 “老刘,你在哪里?”紧跟在后的年轻小伙望着前方那微弱的光亮处,焦急地呼喊着,但无论他如何寻找,都无法发现老刘的身影。 “老刘?老刘!你可别吓唬我呀!”后方的小伙子再次扯起嗓子大声叫嚷起来。 然而,此刻的慕容千善与乐栖梧二人却是将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尽管如此,他们依然被吓得不轻。 就在刚才,他们亲眼目睹了一个神秘的蓝色物体如鬼魅般从身旁一闪而过,随后,那位名叫老刘的散修竟然毫无征兆地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细碎粉末,飘散在空气之中。 “乐栖梧,快往旁边闪开,让我来处理!”一声清脆响亮的呼喊如惊雷般传入乐栖梧的耳朵里。她心中一喜,急忙循声望去:“许大侠,真的是您吗?”言语间难掩激动之情。 然而,还未等乐栖梧得到回应,另一道更为洪亮且坚定的嗓音又响了起来:“你们都靠到边上一些,一切有我!”原来是廖关过,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听到这话,慕容千善强压着内心强烈的好奇之意,与乐栖梧一同朝着墙边挪动了几步。 就在这时,令人惊叹不已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幅神秘莫测的漩涡图录缓缓展开,其首图名为‘无波映月’。 刹那间,一层半透明的湛蓝屏障骤然浮现于两位女子身前,宛如一座晶莹剔透的玻璃罩子,将她们紧紧护住。 就在同一时间,四周原本嘈杂纷乱的人群仿佛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气氛的异样。 他们纷纷转过头来,用充满警觉和怀疑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两名女子。 当这些人的视线再度落在那两位女子身上时,眼中原本的好奇与疑惑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凶狠与狰狞,以及毫不掩饰的敌意。 \"绝对是你们搞的鬼!赶快把老刘给我交出来!\"那位一直以来四处奔波、苦苦追寻着老刘下落却始终毫无头绪的修士,此时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再一次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责任归咎于这两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上。 在这片略显阴暗潮湿的地下世界里,那道薄薄的水幕并不引人注目,但这位修士随后做出的决定,却如同给自己挖好了一座坟墓。 只见一柄锋利无比的石枪以惊人的速度在这名修士身旁凝聚成形,紧接着,他一把抓起石枪,瞄准那两名女子后便狠狠地掷了过去。 然而,就在出手的那一刹那,这名修士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他使劲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看清楚一些,但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不知为何,望着面前的这两个女人,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可每当他想要认真探究时,又会发现一切似乎只是自己的错觉。 恍惚之间,他甚至隐隐约约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但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选择成为第一个敢于尝试的人,那就必须鼓足勇气一往无前。 只见石枪如离弦之箭般急速飞出,带着凌厉的气势,逐渐向那层神秘的水幕逼近。那水幕宛如一面巨大而光滑的镜子,清晰地映照着飞来的石枪。 眨眼间,两柄完全相同的长枪在镜面对焦在了一起,仿佛是命中注定的相遇。然而,就在它们即将接触的一刹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石枪竟如同微不足道的小石子投入浩瀚的大海之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那从水幕中映照出来的长枪却猛然跃出水面,宛如一条灵动的蛟龙破水而出。 这把与石枪毫无二致的长枪,唯一不同之处在于它的颜色。它以惊人的速度沿着石枪原本投射出去的弧形轨迹,风驰电掣般朝那名修士猛扑而去。 在那名修士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水长枪不偏不倚地刺进了他的身躯。 紧接着,一股犹如汹涌澎湃的大海般磅礴无尽的真气骤然爆发开来。其余众人只觉得脸颊再度被一阵湿润所笼罩,而眼前的那名修士已然凭空消失不见。 \"她们杀人了!我看得清清楚楚,她们杀人了!\" 突然,两声惊恐万分的呼喊声响起,让在场所有人都如梦初醒。 他们这回真切地感受到了异样,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脸上沾染的并非雨水或水汽,而是一块块细碎的血肉。 廖关过缓步走到乐栖梧身后,双眼紧盯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心中暗自揣摩着这股恐怖力量的来源和威力。 无波映月所展现出的能力堪称坚不可摧、无与伦比的护盾! 它宛如一道铜墙铁壁般矗立在前,只需持续保持其状态,便能自然而然地消解来犯之敌的攻势,并予以凌厉反击。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这种强大的防御手段极度耗费法力值。幸运的是,佩戴着水神冠冕的廖关过对此并不担忧,因为他最为充裕的资源便是那源源不断的蓝色法力条。 一旁目睹此景的火葬不禁心生感慨:“果真是慕容家族之人,难缠至极啊!”尽管嘴上如此说道,但他脸上却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之色。 毕竟,只要内部矛盾被激化,火葬坚信凭借众人之力,定能击败孤身一人的慕容千善。 此时,乐栖梧关切地向许大侠问道:“许大侠,您方才可曾安好?”先前当廖关过被强行拖去充当探路先锋时,尽管他已向乐栖梧发出了安全信号,但乐栖梧心中仍难免存有忧虑之情。 “我没事儿,如今既已至此,想必你心中所想、欲行之事已然决断。前方之路,乃是通往万火坞;而后方,则通向万象书院。那么,你的抉择究竟如何呢?”廖关过目光灼灼地望向对方,轻声问道。 乐栖梧紧紧握住慕容千善的手,眼神坚定地回答道:“我决心前往万象书院,去追寻那独属于我的人生道路。”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勇气与决心。 廖关过微微点头,表示赞许。接着,他伸手指向两人身后不远处,众人惊异地发现,原本封闭的空间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条幽暗深邃的隧道。 显然,这便是他们逃离此地的通道。然而,是否应当拯救其他被困者一同离开呢?乐栖梧稍作犹豫,便迅速否定了这个想法。 就在方才那短暂的对话间,无数绚丽多彩却又威力惊人的法术如雨点般朝他们袭来。 乐栖梧猛地回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她深知此刻形势紧迫,容不得丝毫迟疑。于是,她高声对身旁的许大侠发问:“许大侠,您意下如何?” 许大侠一脸凝重,沉声道:“我尚有要事未曾完成。切记,一旦选定了自己的方向,无论前路多么黑暗无光,你都必须勇往直前,切莫回首!”廖关过再次郑重其事地嘱咐道。 “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乐栖梧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朝着那幽深而黑暗的隧道走去,但终究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忍不住回过头来,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不舍,轻声问道。 廖关过则毫不犹豫地转身,毅然决然地朝着前方那密密麻麻、犹如潮水般涌来的一大群修士大步走去。他的背影坚定而决绝,仿佛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正如他之前所言:“无论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只需勇往直前,切莫回首!” 听到廖关过的回答,乐栖梧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拉住身旁慕容千善的手,两人一起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奔跑起来。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远方,只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和一阵扬起的尘土。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爆发——因为接下来,便是属于廖关过的收割之时! 第45章 大侠许褚 廖关过此时化身许褚踏入场中,其目的不言而喻,要么是来收拾残局的,要么就是亲自甄别哪些人有资格活着离开这里。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逐渐向水幕靠近。方才还如汹涌瀑布般的水幕,此刻竟然神奇地变幻成了一面与人体等高的巨大镜子。 然而,在场的众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位女子早已悄然离去。 就在水幕之后,站着的正是廖关过本人。当其他人四处寻觅慕容千善和乐栖梧无果后,廖关过那格外引人注目的高大身材瞬间引起了他们的关注。 “刚刚明明看到她们在这里的呀,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有人疑惑地喃喃自语道。 紧接着, 另一个声音响起:“肯定是这个家伙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暗中动手脚,将所有好处都据为己有了!” 于是乎,不少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到了廖关过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这些指责声此起彼伏,让原本平静的场面变得紧张起来。 对众人的怀疑和指责,廖关过面不改色,一战而已无需多言 只是往前走着,那一面水镜子却展现出了第二个能力,仿佛其中连接着另一个神秘的空间,幽暗的色调中微微鼓动。 随即一只脚从镜子中踏了出来。 “这绝对是他所施展的术法!刚刚那两个女子必定已遭其毒手,东西毫无疑问就在他手上!”其他众人目睹此景,顿时喧闹声四起。 之所以会这样,只因从那面水镜子之中竟走出了一个与廖关过毫无二致之人。 要知道,这无波映月可不仅仅只是能作为一面具备吸收及反射功能的护盾而已,它更神奇之处在于还可以创造出一个与施术者如出一辙的分身。 虽说这分身的法力仅有本体的三成,但廖关过本身就拥有着极其深厚且磅礴的法力根基,即便是区区三成之力,也足够与绝大多数人相抗衡了。 然而,化身成为分身后存在着时间以及法力方面的限制条件。若是持续时间太久,亦或是用于施展此术法而幻化而成的水完全耗尽之时,那么这个分身便会随之消散无踪。 此刻,两个廖关过一同迈步上前,彼此之间甚至无需多言,已然心有灵犀、默契十足。 只见那本体向后退去一小步,紧接着双手合十,刹那间一股水流于掌心涌现而出。 起初,这股水流呈现出透明之色,随后渐渐转为湛蓝,最终又变为深邃的黑色。 就在此刻,一颗摇摇欲坠、极不稳定的水爆炸弹已然制作完毕。 只见那水分身动作娴熟地抓起那面宛如盾牌般坚实的水镜子,并将其稳稳地横置于身前。与此同时,它的另一只手迅速探入水中之镜内,轻轻一拽。 刹那间,刚刚消失不见的水枪竟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家伙居然妄图反抗!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孤身一人怎敢与我们众多高手抗衡?大家一同冲上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目睹廖关摆出如此阵势,其余众人立刻群情激昂,一窝蜂似地朝前方涌去。 然而,身处后方的归元炼器宗却始终保持缄默。他们只需耐心等待妖怪被送出即可坐收渔利。 在这群人中,唯独那个名叫时蝻的家伙望着眼前这一幕,不停地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这片漆黑无比的环境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然的庇护所,让他能够游刃有余地穿梭其间。 他佩戴着先进的夜视眼镜,手中还握着法力检测装置等各种神秘工具。 廖关过给时蝻的感觉竟是那样熟悉,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他终于恍然大悟——这不正是自己那位慷慨大方的金主爸爸吗!心中略微迟疑片刻后,时蝻毅然决然地释放出一群威力惊人的自爆蚂蚁工兵…… 而此时,火葬这边正紧紧地盯着廖关过,只见他在那里横冲直撞,动作慌乱无章。 众人越看越是觉得此人似曾相识。突然,一名站在下方的弟子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向火葬禀报:“火葬师兄,我想起来了!这个人似乎正是我们之前与乐栖梧师妹在茶馆里碰到的那个人啊!” 听到这话,火葬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他心中一直有种异样的感觉,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刻,这个线索让他终于有了些许头绪。 他清楚记得,就在不久前,自己派这人前去探路,之后便没了踪影。可如今,他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更为关键的是,乐栖梧和慕容千善竟然全都不见踪迹,这一连串的变故让火葬越发感到焦躁不安。 “罢了!将他们统统解决掉!”火葬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围的万火坞弟子们立刻再度运转体内法力。 刹那间,一条条小火蛇如灵蛇般迅速汇聚在一起,形成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向着廖关过等人席卷而去。火势凶猛异常,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廖关过完全不理会旁人究竟作何感想,他紧紧攥着拳头,手臂高高扬起,然后如同风车般急速转动起来,将那颗表面持续凹凸不平、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黑色水球狠狠地朝人群扔去。那模样,仿佛他手中握着的不是一颗普通的水球,而是一枚足以毁天灭地的炸弹!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颗黑色水球在与人群接触的一刹那,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炸裂开来。 刹那间,无数道黑水四溅飞射,宛如一根根锋利无比的尖刺,又如同一头凶猛狂暴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无情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与此同时,整个空间都被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量所震撼,仿佛天地之间都要为之颤抖。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廖关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紧接着轻轻地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伴随着这个简单的动作,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仿佛一下子从炎炎夏日坠入了严寒刺骨的冰窖之中。 就在这一瞬间,那些原本四处飞溅的黑水迅速凝结成坚硬的冰块,形成了一只只体型庞大、浑身长满尖锐冰刺的巨型海胆。这些冰海胆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如此恐怖的景象,散修们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和混乱之中。他们拼命想要逃离这片死亡之地,但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牢牢困在了其中。 而此时,廖关过并没有停下攻击的脚步。只见他眼神冰冷,双手舞动如飞,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施法,更多的寒气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使得那些冰海胆变得越发坚固和锋利。 就在这时,万火坞一方突然齐声高呼:\"炎龙开路!\" 话音未落,一条熊熊燃烧的巨龙再度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条巨龙张牙舞爪,口中喷吐着炽热的火焰,其威势之浩大,简直难以形容。 在它的带领下,万火坞众人气势如虹,一路向前冲锋。所到之处,火焰升腾,热浪滚滚,就连空气似乎都被点燃了起来。 那些原本已经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散修们,根本无法承受如此高温的灼烧。 在眨眼之间,他们便被烧成了一具具焦黑的尸体,甚至连一丝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而那条威猛无匹的炎龙,则继续咆哮着冲向廖关过所在的位置, \"啊啊啊啊啊……\" 刹那间,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四周,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廖关过往昔所斩杀之人的数量,或许都不及此刻万火坞这般大规模的一击所消灭得多。 \"万火坞,我崔家与你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人群之中,有一人怒不可遏地高声叫骂着。然而,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却并未因此而稍有停歇,反而愈发凶猛炽烈起来。 只见一条条巨大的火龙咆哮着穿梭而过,所到之处,尽皆化为一片焦土废墟,只留下一具具烧焦的尸体横陈在地。 廖关过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惨烈的景象,脸上毫无畏惧之色。毕竟,他曾经成功应对过类似的危机,此次自然也是胸有成竹。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廖关过身后闪出,正是他的水分身。廖关过心中暗自思忖:也好,就让我来瞧瞧这水分身究竟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 随着廖关过心念一动,水分身瞬间施展出一招绝技——无波映月之双龙出海! 刹那间,两条由水凝聚而成的巨龙腾空而起,张牙舞爪地扑向那些肆虐的火龙。水火相交,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空间仿佛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撕裂开来。 第46章 多线并行 两条水龙拔地而起,与之前一只大手直接把火龙熄灭的震撼不同,三条巨龙在空中交错盘旋,让人仿佛回到了神话时代,见证着神话中的对决。 “好像,水龙要赢了?”有散修吃惊地说道,他的瞳孔里只倒映出了火龙的样子,可是不知不觉间,火龙的身躯在慢慢变小。 “这怎么可能,他一个人的法力,比我们这些人加起来还要强?”火葬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这个寒冰,这种能力,还有那拔地而起的冰刺……我知道杀死火硝子的人是谁了!”火葬喃喃自语道。 火葬虽然打心眼里不喜欢火硝子,但对于火硝子的天赋和强大,他是没有任何怀疑的。火硝子的死状算得上凄惨,而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凶手。 能够击败全力以赴的火硝子,这让火葬心中对这个神秘人的实力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但现在看来,他之前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火龙熄灭后,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甚至有些惊恐地看着那两条在黑暗中如幽灵般穿梭的水龙向他们逼近。 “你到底是谁?我们万火坞与你有何冤仇?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对待我们?”火葬低声呢喃道。 然而,他得到的回答却是两条水龙以惊人的速度横穿而过。 所有人都惊呆了,完全没有时间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水龙卷走。 每个人在被水龙带走时,身体都会瞬间失去水分,变成一具干瘪的尸体。 散修、万火坞的弟子们无一幸免,全部惨死。 廖关过静静地站在黑暗中,冷漠地观察着归元炼器宗的众人。 他抬手扔出一件小巧的物品,表示按照地下规则献上宝物。随后,他转身悄然离去,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只见声波精准地接住了那件物品,尽管四周漆黑一片,但他却能准确无误地接住它。 在黑暗中,声波并不依赖视觉来辨别物体,他仅仅凭借着感觉和直觉就能做到如此 然而,他心中还是觉得这位步行将军有些古怪,不过既然是将军所言,那就照办。 看到声波顺利接住物品,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毕竟,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实在太令人震撼了,以至于大家一时间难以分辨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怪物。 尤其是归元炼器宗的几位弟子,他们更是如释重负。 原本还担心刚刚从妖怪口中逃脱,马上又要面对这个神秘人的威胁,如今总算可以稍稍安心了。 甚至连一向高傲的归元炼器宗弟子们,此时也不得不放下那份骄傲。 \"大师兄,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一位师妹焦急地向大师兄询问道 廖关过缓缓睁开双眼,经过一番复杂的分解与吸收,何晓的身份已经完全转化成了廖关过。 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便是何晓版的廖关过对于那些看起来顺眼的师弟师妹们会多一些关照。 \"我去前面交涉一下,你们在这里等候我的消息。\"廖关过说完便迈步向前走去,他的步伐稳健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决心和勇气。 原本带来的几人当中有些人对于何晓作为大师兄并不满意,他们认为在炼器天赋上,总会有更加优异的人能够胜任这个职位。 然而,此时此刻,何晓展现出的担当却让他们彻底地心服口服。 炼器修士通常体质较弱,在这种紧张的局面下近身与妖怪交涉,无异于自寻死路。但何晓却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只为保护众人的安全。 “各位妖怪大王,我们的宝物已经奉献了,可否让我们回到地面呢?” 声波与红蜘蛛站在左右两侧, 廖关过同时操控着两具身体,他以步行的身份在暗中向两人传递了一个消息:“记住,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 “可,这是我们大王与你交换的资源。”红蜘蛛丢来了一个袋子,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但其他一些人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材料的珍贵之处。 这些材料无疑都是极为难得的炼器宝物,不仅品质上乘,而且数量众多。 “大师兄甚至把我们来这里采集材料的任务完成了!”一位师弟惊叹不已,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 他们原本以为这次行动会充满艰难险阻,但没想到大师兄竟然如此出色地解决了问题,不仅成功获取了宝贵的资源,还确保了大家的安全返回。 “那我就多谢大王了!”何晓抱拳多谢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身后的那些妖怪纷纷让开,而就在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条崭新的通道已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何晓迈步走进了这条通道,很快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他朝着众人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落在了时蝻身上。 “时蝻,我看到你刚才用出了很多小玩意啊。”何晓的语气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 时蝻心头一惊,原本何晓对这些东西根本不屑一顾,怎么突然之间就开始关注起它们来了呢? 随后,只见何晓掏出了之前被廖关过踩烂的小蜘蛛 “原本我也以为这趟行程或许会很顺利,但是在进来的路上,我捡到了这个,我想应该是时蝻你的东西” 时蝻看着这个小蜘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多亏了你探路,我们盲目相信万火坞的话恐怕今日就有来无回了“何晓说着,把蜘蛛抛给了时蝻。 “时蝻,你现在还是杂役吗?以后跟着我,做我的书童,你愿意吗”何晓问道 “大师兄的书童?”时蝻有些不可置信,这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大师兄的书童在外面就是大师兄的脸面,只要何晓同意,甚至普通弟子见了时蝻都要问一声好。 此刻,何晓提出了这个事情,下面的人都看向了时蝻,等待着时蝻的回答 “时蝻,你不愿意吗” “愿意,我太愿意了,多谢大师兄”时蝻开口 “是我们,应该谢谢你,否则恐怕大家都凶多吉少了” 原本看不起时蝻的人这时候也没有了其他意见纷纷点头同意,时蝻开始崛起 第47章 分发丹药 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震荡波缓缓地闭合了下界的通道。在它身后,一众妖怪默默地等待着廖关过的出现。 这一次的猎妖行动,让所有的妖怪都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甜头。以往的猎妖大会,即使是声波、红蜘蛛这样强大的妖怪,也可能会因为轻敌或其他原因遭受损失,甚至有可能惨死在自己的巢穴之中。 然而,这次的行动却完全不同。不仅妖怪们没有任何伤亡,而且还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尽管有些妖怪因为不了解贸易规则而放走了一部分人类,但这次的收获仍然远远超过了历届猎妖大会的总和。对于万火坞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在这场战斗中,妖怪们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团结和勇气。他们紧密合作,充分发挥各自的能力,共同对抗敌人。 这种团结一心的精神,使得他们能够在面对强大的敌人时毫不畏惧,最终取得了胜利。同时,这次的胜利也让妖怪们认识到,只有团结一致,才能战胜一切困难。 此外,这次的猎妖行动也让妖怪们意识到了自身实力的提升空间。在与人类的战斗中,他们发现了许多新的技能和策略,这些经验将有助于他们在未来的战斗中更好地应对各种挑战。 “步行大将军”一众妖怪见到廖关过纷纷跪拜而下,脸上充满了敬畏之情。这种恭敬并非仅仅因为他的实力强大,更是因为他展现出的领导才能和勇气。 这次的跪拜意味着他们已经完全认可了廖关过作为他们的首领。廖关过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他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重要的一步,开始在人类与妖怪之间建立起新的地位。 廖关过转头看向声波,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声波,这次的收获如何?\" 声波恭敬地回答:\"回禀大人,除了那些穿白衣服的弟子,剩下的所有人都在那里了。他们的滋味较好,请大人先行享用。“ 廖关过顺着声波的目光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群被捆绑的人,他们的表情惊恐而绝望。这些人正是他们此次行动的俘虏。 廖关过微微皱眉,他对于妖怪们的行为感到有些不满。虽然他明白妖怪们有着不同的习性,但他还是希望能够保持一定的人性底线。 “吃这些腌臜之物?”廖关过微微抬起眉眼,眼神冷漠地扫向周围的妖怪。他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仿佛带着一丝不屑和厌恶。这让在场的妖怪们不禁感到一阵紧张,尤其是声波的兄弟红蜘蛛,更是心生恐惧。 红蜘蛛深知廖关过的口味独特,对于食物有着极高的要求。他担心廖关过会因为这些食物的品质不佳而不悦,甚至认为声波的味道更好。如果真的如此,那可就糟糕了。 “他们身上可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廖关过问。 “回禀大人,都在这里了。”红蜘蛛小心翼翼地上前,双手恭敬地捧起那些从人类身上搜刮出来的储物道具。他将它们递到廖关过面前,不敢有丝毫怠慢。 廖关过接过储物道具,仔细查看其中的物品。然而,他发现这些人的身上并没有太多值得关注的东西。除了一些普通的修炼资源外,没有什么特别珍贵或有用的物品。 正当廖关过有些失望时,红蜘蛛又开口道:“除此之外,大人,我们这里还有一些之前搜刮出的东西,请您过目。”说着,他再次捧起一堆储物道具,放在廖关过面前。 廖关过看着眼前的储物道具,心中一动。以往的猎妖大会,虽然妖怪处于劣势,但是震荡波这些依旧不可小觑,手上不知多少修士的性命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积累了不少宝贵的财富。 廖关过微微一笑,心想这些妖怪们还真是有心。他决定好好检查一下这些储物道具中的宝物,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保障。 真是可惜啊,妖怪们的精神力实在太过薄弱,甚至虚弱到连储物道具都难以打开的地步。 若不是因为如此,这些珍贵的物品也不会得以完好保存至今 。廖关过随意拿起一只戒指,将意识探入其中,只见瓶瓶罐罐罗列其中,还有一些符箓。从这些物品来看,这位死者似乎是一名散修。 他继续打开其他戒指,发现其中有一套万火坞的弟子服饰,同样也有不少瓶瓶罐罐,上面标有各种采集品的标签 能够在地下深处被震荡波、红蜘蛛等妖怪杀死,说明这人具备一定实力。此外,这里还摆放着众多兵器,但最令廖关过关注的还是丹药。 他从中取出一瓶熔火丹,这种丹药是万火坞最为常见的一种,采用当地特有的草药,并在地火的辅助下炼制而成。相较于普通草药,它更有利于人体吸收。 廖关过一脸得意地将这些修士扔到地上,并对众妖说道:“这些修士还不如被埋进土里,让地下的土变得更加肥沃呢!”说完,他又抛出一些熔火丹给众妖分享。 妖怪们天生嗜血,地下的草也是他们经常吃的食物,但味道苦涩,难以咽下。此时,他们看着美味的修士和丹药,心中充满了疑惑。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了熔火丹。 “嗯……”首先发出声音的是震荡波,他砸了一下嘴巴,然后望着廖关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利钻魔则静静地观察着另外两个妖怪,没有说话。 声波是四个妖怪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他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兴奋地对廖关过喊道:“将军,这是不是用草药炼制的啊?我感觉吃了它后,我的修为就要突破了!” 声波和震荡波都是廖关过手下的小队长,但震荡波和利钻魔却能稳压声波和红蜘蛛兄弟一头,只是此前廖关过将二人狠狠教训了一顿,才使得双方实力暂时持平。 “将军,我觉得自己还能更进一步!”震荡波也不甘示弱。廖关过感到十分意外,他原本以为妖怪们不可能有如此反应。仔细一想,他明白了原因:妖怪从未食用过丹药,因此这次服用后效果出奇地好。 “别急,我已经说过了,与你们相比,那些修士简直就是腌臜之物。”廖关过站起身来,在众妖品尝丹药期间,他已经将剩下的丹药搜刮得一干二净,此刻身家再度暴富。 第48章 万火坞的怒火 “这些丹药分发在你们手上,都好生修炼,人类的反攻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的”廖关过再一次按照实力的不同给了不少的奖励。 他神情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心。他知道,这场战斗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 四个小队长恭敬地点头表示明白,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着重要的责任。这次能够打赢万火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方轻敌,但廖关过心里清楚,万火老祖绝不会轻易罢休,很可能会纠集更多的力量前来报复。 届时,他们将面临更严峻的局面,甚至可能需要面对三坞联合的压力。 “甲斗大王,我们不能出地下,人类也不能进入地下,如果违反规则就能击杀,那么筑基修士这个层次呢?”廖关过突然向甲斗发问,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他知道,双方的约定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任何一方的违规行为都可能引发更大的冲突。 甲斗沉默片刻后回答:“领主大人和我说过,我们这样的级别不可以随便乱动,如果违反规定,那便是开战。”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一旦开战,将会带来巨大的破坏和伤亡,所以必须保持警惕,严守约定。 廖关过思索片刻后,认为万火老祖即使再生气也不会选择在地下开战,因为一旦人族和妖族之间的战斗开启,这个责任,万火老祖是无法承担的。于是他决定先去闭关修炼。 “甲斗大王,我需要闭关一段时间,这是我给您准备的丹药。”廖关过恭敬地说道,并将丹药递给了甲斗。 甲斗王坐在上面,接过了廖关过递来的丹药,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接受了。他觉得廖关过看起来很真诚,而且还给他带来了礼物,所以他应该相信廖关过。甲斗一脸憨态,不知道该如何与廖关过交流,只能默默地收下了丹药。 廖关过看出了甲斗的困惑,笑着解释道:“大王,这些丹药可以帮助您提升修为,增强实力。希望它们能对您有所帮助。” 甲斗听了廖关过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知道这些丹药对于妖怪来说非常珍贵,可以大大提升他们的实力。甲斗感激地看了廖关过一眼,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廖关过又向甲斗问道:“大王,我需要闭关一段时间,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助,请随时叫我。” 甲斗抬起头,看着廖关过,认真地说:“你多久回来?” 廖关过微笑着回答:“只要大王需要,唤我一声即可。” 说完,廖关过转身离开,其余的妖怪看着廖关过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随后齐齐跪拜,高呼:“恭送大将军!” 廖关过微微点头,身形宛如一阵流水般消失在了妖怪们的视线中,离开了妖怪的大厅。 熔山城现在许褚的身份可以参与到多宝帮的夺宝大会中,这无疑增加了他的机会和影响力。而万象书院那边,廖关过需要以自己的身份赴约,因为纵横家给予了他帮助,所以他必须全力以赴。小 聪明附身在乐栖梧的影子当中已经前往了,这让他感到安心。同时,归元炼器宗大师兄何晓也是他的分身,地下的妖怪世界也站稳了脚跟,这些都让他的势力更加稳固。 廖关过回到了九炼山庄的院子当中,长呼出一口气,戴上了斗笠。 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因为接下来的行动至关重要。万火坞几乎全部覆灭,万火老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廖关过此次前来就是要在万火坞周围打探一下情报,以便更好地应对未来的挑战。 他深知,只有了解敌人的动向,才能做出正确的决策。 紧接着,廖关过便要前往万象书院。 然而,他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万火坞肯定会对他展开报复。因此,他决定先在万火坞周围观察一番,确保自身安全。此外,他还要考虑如何保护自己的老巢——地下世界。 总不能刚去书院,后脚地下世界的老巢就被敌人端了。 龙首人身的形象如此鲜明,恐怕归元炼器宗已经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了。 一旦万火坞得知这个消息,他们必定会加强搜索力度,寻找线索。如果不小心露出蛛丝马迹,后果不堪设想。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廖关过决定低调行事,尽量不引起他人注意。 于是,廖关过带着斗笠来到了多宝帮。 他拿出了刻有虎字的令牌,这是他进入多宝帮的凭证。凭借这个令牌,他成功地进入了多宝帮,并开始了他的下一步计划。在多宝帮内,廖关过与其他成员交流并获取更多信息 。通过这种方式,他希望能够了解更多关于万火坞的情况,以及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虎大人,您来了,许久不见,您修为越来越高了!”一位主事笑着迎了上来,态度恭敬地邀请廖关过到里面去。 随着猎妖大会的结束,多宝帮也停止了拍卖会的活动,变回了一家普普通通的修士小店。 廖关过微笑着回应道:“是啊,我最近得到了一卷秘籍,回去修炼时一下子忘记了时间,等出来后才发现猎妖大会已经结束了。” 主事附和着说:“大人您真是鸿运当头啊,幸好没有参加这次的猎妖大会,据说就连青州三大宗门之一的归元炼器宗都差点没能活着出来呢!” 多宝帮现在正处于清闲时期,主事便趁机与廖关过攀谈起来。 廖关过惊讶地问道:“哦,竟然有这种事?”他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递给主事,虽然广山给他的瓶子在多宝帮中的地位相当于一个长老,但毕竟不是自己人,所以给些小恩小惠能让他们的关系更紧密,收获也会更多 。主事不动声色地接过瓶子放入自己的口袋里,然后继续和廖关过聊起了天。 “据他们说,地下出了一只罕见的龙种,智慧极高,统领了所有妖怪,甚至一击就摧毁了万火坞的成名招式,而且这头龙也和所有的龙一样,贪婪成性,归元炼器宗都留下了不少家当才能出来。”主事舔了舔嘴巴,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接着说道:“这只龙实在太可怕了,它的实力超乎想象,简直就是妖星降世,人族有大难啊!” 廖关过皱起眉头,他对自己的妖怪形象并不关心,而是更关注万火坞的情况。他问道:“既然如此,万火坞应该会有所行动?毕竟他们损失惨重。” 主事叹了口气,继续道:“万火老祖自然是生气,听说当时万火坞中弟子的魂灯那是成排的熄灭,最后没有一个亮着,当时万火老祖就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廖关过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却装作担忧的样子,说道:“看来万火坞这次真的遭受了重创,希望他们能尽快恢复元气。” 主事点点头,又补充道:“不过,万火坞毕竟底蕴深厚,相信他们很快就能重新崛起。只是不知道这只龙会不会再次给他们带来麻烦……”。” “恨不能杀尽天下妖族!”主事回忆起当初万火老祖喊出的那句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 他深知万火老祖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必然会全力以赴。然而,至今却未见有任何行动,这让他感到十分困惑。 廖某也同样对此感到好奇,按常理来说,以万火老祖的脾气,早就应该毫不犹豫地轰开地面,冲下去与妖族一决高下。但为何至今仍未有动静?廖关过陷入沉思。 廖关过决定进一步了解情况,他向主事询问更多细节。 主事告诉他,不仅万火坞的弟子惨遭杀害,还有其他世家的人也不幸遇难。此时此刻,这些世家正纷纷向万火坞施压,指责他们的失职。 而且,似乎最近还有一位大人物亲临万火坞,至于具体原因和目的,主事并不清楚。廖关过问了一些其他问题后,觉得暂时无法从主事这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于是便离开店铺,准备亲自去看看乐飘渺的情况。 第49章 大光明宫 九炼山庄内依旧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片繁荣景象。 然而,如今的九炼山庄已经不再是往日那个被人忽视的小山庄,而是成为了武林中的一颗璀璨明珠。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上面的万火坞逐渐衰落,使得原本不起眼的九炼山庄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和重视。即使是一些小人物,在这里也能享受到前所未有的优待。 廖关过戴着斗笠,低调地走进九炼山庄。 他的目光敏锐而犀利,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乐飘渺。 乐飘渺快步走上前,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廖,咳咳,许大侠,您来了!真是稀客啊!”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尊敬,仿佛见到了最重要的人物。 对于廖关过来说,乐飘渺的态度并不出乎他的意料。毕竟,他曾救下乐飘渺的女儿,这份恩情让乐飘渺对他感激涕零。 廖关过微微一笑,回应道:“好久不见,乐庄主。看你这里最近确实很热闹呢。”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许大人,您可不要打趣我了”乐飘渺挠了挠头 “哈哈,乐大侠可莫要自谦,您在这熔山城可是德高望重啊,如今更是成为了这熔山城的执事,实在是令人钦佩。”廖关过笑着说道。说话间,两人一同走进了山庄内。 “廖兄,你看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作为呢?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乐栖梧感慨道。 “乐大侠,此言差矣,您这个年纪正值壮年,正是拼搏的好时机啊!”廖关过鼓励道。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便来到了山庄内。廖关过问起:“庄主,您女儿已经到玄州中心了?” 那条特意开辟的道路不仅隐蔽,而且离着山庄不远,乐栖梧应该是与父亲道别后才离开的。 “是啊,栖梧她和我说了,这次地下之行如此凶险,多亏了您的帮助,她才能顺利走出来。想来现在她已经踏上了自己喜欢的道路。”乐栖梧欣慰地说道。 “那就好,希望她一切顺利。”廖关过点点头。 “对了,乐庄主,我此次前来,还有些事情想向您请教。”廖关过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大人请讲,飘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乐栖梧郑重地回答道。 “万火坞这次损失惨重,怎么万火老祖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可和他出名的暴躁脾气一点都不相符。” 乐飘渺一边给廖关过泡了一壶茶,一边从身后的柜子上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廖关过正疑惑着乐飘渺为何不解释一下原因,就看到乐飘渺从小盒子中取出了一个卷轴。 “大人,您看,这是万火坞最近给我颁发的委任状。很显然,这次万火坞真的损失惨重,不然这执事的位置哪怕是给任何一个普通弟子都不会给到我的头上。” 廖关过接过这个卷轴一看,确实如此,但乐飘渺重点指着的位置却是下方万火坞标记的地方。廖关过仔细观察,发现这个标记有些异样。 原本的万火坞标记是一个喷发的火山,但现在却发生了一些变化。在这个标记之上,出现了一座被太阳笼罩的宫殿图案,仿佛给整个万火坞增添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廖关过看着这个熟悉的图案,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它的来历。他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图案。 就在这时,一旁的乐飘渺开口说道:“大人,我原本应该也接触不到这东西,据说这标志的来历不亚于之前那一群活着从地下出来的修士。” 听到这里,廖关过心中一动,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历不亚于归元炼宗的人……”他喃喃自语道。 紧接着,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能和归元炼器宗并驾齐驱的自然也是三大宗门之一,这个图案廖关过瞬间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利马季身上的图案么。” 原来,这个图案正是来自于大光明宫的标志。 然而,让廖关过感到疑惑的是,万火坞向来与归元炼器宗关系密切,为何此时会出现大光明宫的人呢?难道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廖关过陷入了沉思之中,试图解开这个谜团。 \"啊对对对,确实是叫大光明宫,我当时并不在万火坞的大殿内,但我清楚地记得,归元炼器宗因为这次事件几乎全军覆没,所以并未同意庇护万火坞。此外,由于万火坞遭受重创,势必会被其他两坞蚕食大量地盘。\"乐飘渺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当提到少年时,他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那个少年简直就是妖怪!当时他与万火老祖约定,以三招定胜负,赢了就给万火坞提供庇护,输了则让万火坞成为大光明宫的附属。起初,万火老祖还想冒险一试……\" \"那个少年是不是也能变化成某种妖兽?\"廖关过好奇地问道。 廖关过对大光明宫的了解可谓是深入透彻,这不仅源于他自身的经历和见识,更得益于他所拥有的各种信息来源。 首先,廖关过有了何晓的记忆,而何晓出身于归元炼器宗,对大光明宫这个敌对宗门自然了如指掌。 其次,廖关过还从利马季那里获取了大量有关大光明宫的情报。这些都使得廖关过对大光明宫的情况了如指掌。 “大人所言极是,万火老祖精心准备的一招强大法术原本打算一举定胜负,但却被那少年一声怒吼打破。 只见那少年身后浮现出一个神秘的身影,似鹿非鹿,似马非马,一口便将万火老祖的法术吞噬殆尽。”乐飘渺回忆道。 “似鹿非鹿?似马非马?廖关过陷入沉思,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传说中的火麒麟? “然后呢,还有其他招式吗?”廖关过急切地问道,希望能进一步确认那少年所学的变化之术究竟为何种法术。 “万火老祖见到对方身后那神秘野兽虚影后,便失去了反抗之力。说来也巧,如今我也算半个大光明宫的人了。”乐飘渺笑着说道。 廖关过此时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知道这次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万火老祖本就是个难缠的对手,如今又加上了大光明宫这个强敌,形势可谓是雪上加霜。 他不禁担心起甲斗来,不知道他是否能够承受住这样的压力。廖关过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甲斗能有足够的实力和智慧应对这场危机。 第50章 反应不及 万火坞的大殿,此时显得异常冷清。 原本属于万火老祖的座位,此刻却被一名少年占据。而在大殿下方,仙猿老顽童和万仞尊者也安静地坐着,这种场景实在难以想象,毕竟平时他们可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火光在大殿中摇曳,照亮了整个空间,但这并不能掩盖住大殿中弥漫的沉寂氛围。 尤其是对于玉剑子和石磊来说,他们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少年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平衡。 他与玉剑子年龄相仿,身上散发着一股傲慢和冷漠的气息。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让人不禁感到胆寒。而他手中拿着的万火宝典,更是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这本万火坞最重要的传承,如今却被少年随意把玩后丢在了一旁。 这一举却没有任何人敢于质疑,他们不知道这位少年究竟有何意图,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对万火坞造成更大的威胁。 他的瞳仁微微眯起,犹如一只凶猛的野兽。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不可侵犯的气势,让人不禁为之倾倒。而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小小的三坞之地,完全是因为这场猎妖大会所引发的一系列变故。 随着赤灾的动作,三位坞老祖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主座的位置。 他们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位神秘人物的来意,同时也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二位,你们的决定是什么?是选择加入我们大光明宫,还是与我一决高下?\"赤灾轻声说道,但他的话语却如同重锤一般,重重地敲在了两位坞老祖的心头。 如果换作平时,面对这样的挑衅,无论是万火老祖的火爆脾气,还是老顽童的千猿拳法,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回应。 但此刻,仙猿顽童和万仞尊者却收起了平日的老祖风范,宛如两个初入江湖的新兵蛋子,不敢有丝毫怠慢。 \"我等愿意加入大光明宫!\"他们齐声回答道。毕竟,他们已经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少年绝非等闲之辈,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他们感到恐惧和敬畏。 在修行界摸爬滚打多年的两人深知,眼前的少年并非普通的修士,而是一把渴望鲜血洗礼的妖刀,锋利无比,令人胆寒。 少年纵身一跃,来到了场地中间,他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迅捷,仿佛一只矫健的猛兽在巡视着自己的地盘。他的目光锐利而炽热,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带着一种威严和自信。 \"我在大光明宫的天眼长老说,前段时间有一位我大光明宫未来的天命之女在这里诞生,就在猎妖大会时期,还在这里活跃着。谁能告诉我,她在哪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整个场地之中。 这个少年名叫赤灾,在大光明宫中算得上是有名的妖星,实力强劲。 然而,他身上所拥有的火麒麟力量过于强大,使得赤灾难以完全掌控。 每当他释放出火焰之力时,往往会陷入失控的状态,被爆燃的猛炎吞噬,失去理智,从而导致极大的破坏。这种情况在利马季失踪后愈发严重,因为没有人能够压制住他内心的火焰。 最终,天眼长老通过卜算得知,能够帮助赤灾控制火焰的火之主已经显现,而且是以女子之身出现。 如果赤灾能够与这位火之主双修,不仅可以解决他无法操控猛炎的问题,甚至有可能突破现有的境界,真正化身为麒麟。 因此,赤灾急切地寻找着这位天命之女,希望能够借助她的力量,实现自己的目标。 “女子?能够蒙受大光明宫的垂怜自然是好的,可是我等并不知晓什么女子。”万仞尊者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迷茫。 仙猿老顽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 两人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误区,认为大光明宫的人必定实力强大,而他们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 “在下倒是有些线索。”就在众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玉剑子突然开口说道。 “哦?你说出来,如果有用,日后遇到麻烦可以报上我赤灾的名号。”赤灾看向玉剑子,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玉剑子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我知道万火老祖在前些日子想要收一女子为徒,据说那女子天赋绝伦,应该就是那天命之女才对。” 听到这里,赤灾的视线重新回到了万火老祖身上,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要穿透万火老祖的内心。 “人呢?”赤灾吐出这两个字,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寒意。 万火老祖此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憋屈与无奈。他的大弟子因乐栖梧而丧命,二弟子更是埋葬于地下世界,生死不明。如今,那神秘女子的身份竟然是大光明宫的天命之女,地位尊崇至极,连他都要恭敬对待。 \"赤灾大人,原本我有意将她收为徒弟,但她却毅然拒绝了我的提议。随后,她便跟随其他人一同前往了地下世界。对于她的具体情况,我并不确定……\"此刻,万火老祖连赤石的心都有了 \"她的修为如何?\"赤灾眉头紧锁,追问道。 \"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女子,刚刚觉醒了天赋而已。\"万火老祖如实回答道。 \"你确定她已经进入了地下世界?\"赤灾的语气变得越发不善起来。 \"千真万确!她似乎是和慕容家的女娃一起进入地下世界的。\"万火老祖努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心中越发苦涩,这两个小姑娘一个比一个难惹,简直让他头疼不已。 \"如果她发生了任何意外,你就别喊冤枉了!\"赤灾眼中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赤灾心中的焦躁渐渐被压制下来,自从从天眼长老那里得到消息后,他便一刻不停地奔波赶来,生怕刚刚诞生的天命之女因为太过脆弱而遭遇不测。 当听到万火坞在猎妖大会上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时,他内心的焦急愈发难以遏制,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天命之女可能身处万仞或仙猿两地。 然而,眼前的情况表明,天命之女竟然就在万火坞,这无疑是最为糟糕的局面。但好在天眼长老给予的令牌尚未破碎,这意味着天命之女并未转世,仍然存活于世。 “你们三人随我一同前来,我要亲自前往地下,诛灭此地的封号大妖!”赤灾眼神坚定地说道。 一股子狂暴的猛炎瞬间冲开了大殿,而那被万火老祖花费许久时间封印的洞口也在一瞬间破解。 不是通过阵法,而是最粗暴的融化,破坏。 第51章 杀招尽出 熊熊燃烧的火焰如同一层厚厚的壳,紧紧地包裹住了中间的人形生物。赤灾微微张开嘴巴,缓慢而有力地吐出一口炽热的热气。 他的身体逐渐发生变化,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开始浮现出各种神秘而古老的纹路,宛如那些传说中的蛮荒古战场上的神魔。 此时,那个曾经埋葬了无数生命的通道口变得异常灼热,深红色的光芒从里面射出,使得周围的空间都被染成了一片猩红。 坚固无比的土地此刻也变得柔软,仿佛是红色的果冻一样,似乎随时都会流淌起来。 \"你们几个留在这里,绝对不能让任何一只妖怪逃脱!\" 赤灾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可违抗的威严。 他的目光扫视过身后的几人,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进了通道之中。这一举动仿佛是对下方未知世界的宣战,他那灼热的气息如同潮水般汹涌而下。 经过利钻魔和震荡波联手改造的土地,也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力量。 土地开始变软,仿佛要被融化掉。然而,随着赤灾的动作,热量迅速释放出来,周围的一切都在瞬间融化。 但紧接着,热量又迅速凝聚,周围的环境再次变得坚硬无比。 就这样,赤灾以惊人的速度不断重复着这个步骤,一条由他亲自开辟的通道笔直地向着地下延伸而去。 \"天命之女还活着!\"赤灾看着手上微微发亮的玉牌,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喜悦之情。 他缓缓地将玉牌收起,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与此同时,他头上赤棕色的毛发开始疯涨起来,仿佛燃烧的火焰一般,充满了力量与威严。 \"甲斗大王,有强敌进攻下来了!\"利钻魔和震荡波的妖气迅速传递到了甲斗的洞府,甲斗猛地睁开眼睛,神情变得十分凝重。 他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妖气,知道来者不善。赤灾的动作如此之大,显然是对他们发起了直接的宣战。 可以说,廖关过才刚刚离开不久,赤灾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突袭了下来,这让所有的妖怪都有些措手不及。 \"要去告知步行将军吗?\"阴影中,声波向甲斗问道。 甲斗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无需麻烦步行,这次的敌人很强,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他的语气坚定而果断,显示出他作为领袖的决断力。 甲斗深知,这次的入侵者实力非同小可,需要全力以赴才能应对。他决定独自迎战,亲自会一会这位强大的对手。 利钻魔与震荡波二人利用廖关过遗留下来的一些手段和准备,给赤灾的行进之路增添了不少阻碍,同时还开辟出一条道路,试图将赤灾引向陷阱之中。 然而,赤灾似乎对这些毫不在意,宛如一头倔强的驴子般,不顾一切地朝着下方直冲而去。 在万火坞中,赤灾已经牢牢记住了地下世界的大致方位。这一次,他的目的并非灵草、矿石或小妖身上的宝物,而是要找到天命之女,或者更直接地说,杀死这里的封号大妖。 “大王,他距离我们只有几百米远了,应该是冲着您而来的,我和震荡波无法阻挡太久!”利钻魔迅速传递回消息。此时,除了甲斗外,红蜘蛛与声波全都在一旁严阵以待。 “这处地方,是我与步行的家,我打算会毁了这里,在前面开辟道路,把这里保护起来。”甲斗传音给了利钻魔,语气坚定地说道。 他深知自己的力量强大,但同时也明白战斗可能会对周围环境造成破坏。于是,他决定采取行动来保护这个家园。 甲斗抽出一根黑色大棒,迈步向前走去。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的决心。与此同时,利钻魔听到了甲斗的传音,迅速将身体抽回。它明白了甲斗的意图,并积极响应。 仅仅片刻之间,甲斗身前的场地便迅速扩大开来。他挥舞着手中的黑色大棒,将前方的障碍一一清除,开辟出一条宽阔的道路。而震荡波则着手给四周加固,以确保这片区域能够承受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下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灼热。迎面吹来的热风让人们感到嘴唇干裂,仿佛置身于炎热的沙漠之中。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声传来。 这声音充满了威严,仿佛来自远古的巨兽。麒麟乃是走兽之主,火麒麟作为其分支之一,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威严。 普通的低境界小妖听到这声吼叫后,恐怕早已臣服。即便是强大的大妖怪,也会被这声吼叫所震慑,实力难以完全发挥。 在黑暗中,一只巨大的火麒麟缓缓浮现。它的身躯庞大无比,全身覆盖着火红色的鬃毛,犹如燃烧的火焰。 身上的铠甲闪烁着黑暗的光泽,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它的双眼凶光毕露,透露出无尽的杀意。 这一幕看上去的确十分诡异,原本应该处于下方的妖怪,却呈现出一副凶猛的野兽姿态,疯狂的表情仿佛随时准备吞噬人类。 而那些原本应该位于上方的人类,此刻却已经修炼成了人形,他们正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而奋勇战斗。 \"你就是这里的封号大妖?\"赤灾兽化后以妖怪的语言与对方交流道。 \"没错,我便是。\"甲斗走上前,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大袄,手中握着一根粗壮的木棒,看起来就像是一名苦行僧。 \"之前下来的人都在哪里?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们一命。\"赤灾威胁道。由于玉牌并未破裂,天命之女必定还活着,只要妖怪肯交出人质,他还有其他方法来解决问题。 \"全都被我们杀死,然后喂给了妖怪们吃进肚子里。\"甲斗毫不客气地回应道,随后直接释放出自己强大的妖气,与赤灾展开了激烈的对轰。 深黄色的妖气宛如厚实的大地一般,给人一种坚韧且充满力量的感觉,仿佛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厚重感。而与之相对抗的红色妖气,则呈现出狂热和爆裂的特质,两者形成鲜明对比。 尽管双方尚未正式交手,但凭借筑基之上的强大实力,他们所释放出的妖气已令周围的土块出现些许碎裂迹象。 黑雾红蜘蛛与声波迅速联手,一同发出一股浓郁的黑气,将赤灾紧紧包裹其中,并试图以这种方式对其发动攻击。 然而,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响起,那团黑雾瞬间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得一干二净。 \"就凭你们这点本事,也敢与我交手?让你们的领主出来!\"赤灾怒不可遏地吼道 他身上的火麒麟之火熊熊燃烧,散发出炽热的高温,甚至连甲斗身上的妖气也被点燃,燃起了熊熊烈焰。 第52章 无人能挡 赤灾张开血盆大口,更加强大、恐怖的高温火焰瞬间喷涌而出,形成一股巨大的火浪,席卷而来。 仅仅一刹那间,红蜘蛛和声波这对兄弟便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击退,并当场晕厥了过去。 若不是震荡波及时出手,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们,恐怕这两位已经命丧黄泉。 甲斗的脸色变得异常阴沉,他身后新长出的斗篷在超高温火焰的冲击下再次被毁。 尽管他与赤灾处于相同的境界,但由于血脉的压制,使得他的实力受到极大的限制,无法发挥出应有的水平。 赤灾化身为麒麟,其形象并非象征着祥瑞,而是展现出一种凶猛、暴戾的气息。它那双通红的眼睛散发出凶戾的红光,让人不寒而栗。尽管其他妖怪们距离战场足够遥远,但那灼热的气息仍然让他们难以忍受,甚至连观战的能力都丧失殆尽。 甲斗手中的黑色大骨棒已经被灼烧成了深红色,他那张天生喜剧般的脸此刻却罕见地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凝重之色。 尽管一直以来都受到压制,但作为这片领地上经常被调侃的封号大妖,甲斗依然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实力和威严。 尤其当他展现出昆虫化身成妖怪后的独特魅力时,无论是生命力还是天赋所带来的能力,都让他成为了一个令人敬畏的存在。 重壳 甲斗的身躯猛然间发生了变化,他的身体仿佛变成了黑金色的宝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犹如一颗亘古不变的黑曜石。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赤灾,眼中闪烁着坚定而锐利的光芒。 赤灾所化的火麒麟,其强大的力量让人无法忽视。 然而,甲斗深知自己无法直接与这样的力量抗衡。 但他也清楚地意识到,这股力量并非无敌,它同时也是一把双刃剑。火麒麟的强大对赤灾自身的肉体造成了巨大的负担,同时也在不断侵蚀着他的精神世界。 此时,赤灾化作的火麒麟身上的鳞片呈现出远超常理的深红颜色,这显示出他正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 与此同时,赤灾本人也逐渐失去理智,越来越接近一头疯狂的野兽。他的口中发出低沉而无意义的吼叫声,仿佛失去了自我控制。 只要能过够近距离战斗,就还有胜算,甲斗像是一个重装战士一般抗在了最前方。 赤灾终归是人,自然是了解自己的短板。自始至终,他的躯体就像是火山一般,不断地释放出高温,将周围的一切都融化成灰烬。 然而,这种强大的力量并非没有代价。随着时间的推移,赤灾的肉体负荷变得越来越大,他开始感到疲惫和虚弱。 与此同时,战场上的局势也发生了变化。由于赤灾释放出的高温,使得其他妖怪无法靠近他,只能远远地观察着。而那些敢于挑战他的妖怪,则被他轻易地击败或击退。 就在这时,一个境界远低于甲斗的水蛭精突然开口喊道:“大王,之前将军留下了泉眼,我来助你!” 这个水蛭精曾经被廖关过收服,并成为了他的忠实追随者。尽管实力不如其他妖怪,但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却对廖关过忠心耿耿,始终紧紧追随其后。 只见那只水蛭精站在老远处,身躯迅速膨胀了好几倍,蓄满了水。然后,它张开嘴巴,吐出了一道蔚蓝色的泉水,瞬间形成了一条水龙。这条水龙以惊人的速度冲向赤灾,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和能量。 然而,要想控制这样强大的水流并不容易。水蛭精在发射水龙炮时受到了巨大的反作用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同时,它的皮肤也因为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冲击而破裂开来,鲜血染红了它的身体。 即便如此,水蛭精依然坚定不移地给予甲斗援助。它的付出或许微小,但却彰显了对廖关过的忠诚与勇气。 那股泉眼乃是廖关过特别留下交给水蛭的,而水蛭作为地下世界罕见的水系妖怪,其力量虽逊于四位队长,但忠诚无比。 拥有这招水龙炮,关键时候便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这蔚蓝的水乃是廖关过通过漩涡图录提炼所得,其威力异常强大。 呲呲呲~ 滚烫的水蒸气迅速弥漫整个地下,然而即使如此,温度也在瞬间下降许多。 独角聚力 甲斗启动另一种天赋, 甲斗急速逼近。可惜的是,斗篷在战斗之前已被破坏,否则还可以叠加快速移动,使其威力更加强大。 砰~ 黑色骨棒带着呼啸声狠狠地砸向火麒麟,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它的身上。 紧接着,骨棒再次抡圆,又是一记重击,这一下甚至比刚才更狠。如果换做一般的妖怪,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然而,赤灾却只是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脸上反而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这让甲斗感到愈发不安。 \"我早就知道,你们这下面有条孽龙,可惜,这条龙没出来,不过不要紧,你也不错。\"赤灾张开大嘴,口中含着一颗丹丸。 此刻,那颗丹丸开始融化,散发出一股奇异的烟雾。 火麒麟再次发威,灼热的红色光芒再度笼罩全身,眼中闪烁的不再仅仅是疯狂,而是一种对疯狂的自主选择。 浓郁的丹香瞬间弥漫,而原本赤灾摇摇欲坠的身体也在水蛭的攻击下稳定起来,能够再一次展现神炎的威能。 “这是什么东西,老大,甲斗大王醒一醒”震荡波不安的呼叫起来。 越是高温,这股丹香就越发浓郁,而甲斗王离得最近,为了保护身后的小妖怪,几乎把所有的丹药全部吃了下去。 呜~ 甲斗捂着脑袋,眼前的火麒麟出现了重影,而周遭的一切都慢慢变成红色,震荡波焦急的呼喊起来,此刻也只有震荡波还算清醒,红蜘蛛声波被烧成了重伤,水蛭因为水龙炮的威力受伤同样不清,而利钻魔也在这股丹香的作用下,不安的扭动着身体。 震荡波快速上前想要带着甲斗脱离这里,却看见甲斗双眼通红起来。 砰 一拳挥出,震荡波的半边身体直接被击碎,连同整个人都倒飞出去。 黑色的骨棒已经消失,转而一只庞大的甲虫出现,黑色的外壳仿佛无坚不摧,原本性情温和的甲斗此时狂暴的判若两人。 高温丝毫不起作用,甲斗上前,巨大而夸张的犄角瞬间将火麒麟顶飞起来。 赤灾见到甲斗已经失去了神智,开始凭借本能行动,毫不犹豫地向着地面上飞奔而去。 第53章 妖的归宿 一只平凡无奇的独角仙,妄图成为一个拥有封号的大妖,其间要历经多少艰难险阻与机缘巧合 每一步的起始,好似都有一双神秘的手在悄然地操控着一切,牵引它踏上那未知的征途。 它曾数次避开无数天敌的追杀,侥幸地品尝到了灵树的汁液,在一场酣眠中竟意外地叩开了智慧之门。 在与其他生物的惨烈厮杀中,它更上一层楼,夺得了属于自己的一方领地 渐渐地,这只万中无一的独角仙持续成长,历经了其他妖怪谈之色变的天劫,最终从独角仙化为人形的大妖,又从人形大妖修炼出妖丹而获得封号。 甲斗一路走来,或许是幸运多些呢,还是命运多一些呢?这个问题他想不出来。 赤灾毫不犹豫,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转身朝着外面冲去,不敢有片刻的停留。 刚刚那失控的甲斗,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实在令他胆战心惊。 失去神智的甲斗恢复了本体,却全然不顾自身的伤势和妖丹的消耗。 它背后的小翅如闪电般迅速恢复,凭借着风驰电掣般的移动速度和坚如磐石的黑壳力量,仅仅一击,就如重锤砸卵一般,让赤灾腹部摇摇欲坠的鳞皮破裂,鲜血如泉涌般直流。 这一切都弥漫着阴谋的气息,然而甲斗已经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只能如困兽般拼命挣扎。 “快!动手!”赤灾怒吼一声,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整个空间。自下而上的波动让守在地面上的三坞老祖立刻做出反应。 千猿撼地,气势磅礴;万仞立峰,巍峨壮观;地火脉动,惊心动魄。 三坞老祖心有灵犀一点通,三招如疾风骤雨般齐发,全部狠狠地砸向地下。 刹那间,一个深不见底的巨洞赫然出现,宛如一张张开的血盆大口,阳光如金色的瀑布般从这个深洞中倾泻而入地下。 赤灾在地下的深处,终于见到了这久违的阳光,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火花,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同时又透露出一种决然的光芒,仿佛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他全然不顾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犹如一头疯狂的野兽,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冲刺,终于突破了地下的束缚,来到了地表之上。 一路上,火麒麟的血液如点点红梅般洒得到处都是,然而赤灾却没有丝毫的心痛之情,他的眼神冷若冰霜,仿佛对生命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敬畏。 而三坞老祖则凝视着赤灾身上那令人瞠目结舌的伤口,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叹,地下那只封号的妖怪实力竟然如此强大,简直如同泰山般不可撼动。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犹如平地惊雷,三坞老祖身后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 地下顿时掀起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猛烈震动,千猿老顽童瞬间如闪电般做出反应。 他的背后瞬间浮现出四条手臂的虚影,仿佛是从地狱中伸出的魔爪,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转身,用四只巨大的手如铁锤般狠狠地捶向震动的源头。 然而,随着又一声炸响,千猿老顽童的脸色瞬间变得惊讶起来。他的四只大手立刻破碎,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根承天犄角猛然出现,狠狠击打在千猿老顽童身上。 噗~ 老顽童闻声而动,然而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只体型巨大、浑身覆盖着黑金色甲壳的怪兽出现在眼前。 这只怪兽正是甲斗,它的双眼通红,散发出恐怖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老顽童见状,识趣地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假装昏死过去。 仞尊者愤怒不已,对着老顽童破口大骂道:“老匹夫!”他们心里清楚,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必须马上离开。于是,他迅速与甲斗拉开了距离。 甲斗那六只脚如同钢铁般坚硬,紧紧攀附着地面,不断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 它背后的翅膀猛然展开,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对珍贵的宝石翅膀。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甲斗如同一颗流星般以惊人的速度冲向远方。 万火老祖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做梦也没想到甲斗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快得如同闪电; 万仞尊者则满脸惊愕,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赤灾虽然依旧面沉似水,但眼神中也难以掩饰地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甲斗犹如战神附体,展现出了其完全体的强大实力,它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迅速移动,仿佛瞬移般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万火老祖深知对方速度极快,于是施展了一招火焰护盾,将自己的身体严密包裹起来,试图抵挡住甲斗的攻击。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甲斗对火焰竟然毫无畏惧,径直冲向了万火老祖。 在地下时,那赤灾恐怖的高温犹如炼狱之火,早已令人领教,自然不会将这熔岩的火焰放在眼中。 巨力加持之下,黑色的犄角如同天降陨石,毫无阻碍地将万火老祖拍进了地里。 赤灾终于不再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刚才从伤口处流出的鲜血在地上汇聚成了一只麒麟的图案。尽管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但那一抹笑意却如春花绽放,怎么都隐藏不住。 麒麟血这东西极为霸道,即使在赤灾身上并不纯正,却也丝毫不影响其猛烈的攻击性。再加上这个阵法的加持,就算是妖怪领主来到这里,也必定会陷入绝境,无法逃脱。 赤灾一路上不断地洒下鲜血,仿佛是在播种希望的种子。他最担心的就是甲斗不出现,如果甲斗离开了地下,那么他们最后的退路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一去不复返。 随着赤灾打了一个响指,深红色的光芒如同破晓的晨曦一般,从地下照亮了整个天空。 第54章 人的计谋 万火坞上,各种力量如惊涛骇浪般对撞,四溢的能量如火山喷发,早已让所有人都察觉到上面正在上演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号称这一带最强的三坞老人 千猿老顽童,在一击之后便生死未卜,万仞尊者所携带的千把宝仞也尽数化为齑粉,而万火老祖更是伤得惨不忍睹,体力耗尽,如残兵败将般倒地不起。 黑金色的甲斗也逐渐缩小,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身体也逐渐变回了棕黄色。 刚才的攻击看似威猛无匹,实则全赖自身深厚的底蕴,这一次甲斗才是真正走到了穷途末路。 半空中同样有些虚弱的赤灾却是冷冷一笑,那自地下喷涌而出的深红色火焰,犹如狰狞的巨兽,无情地吞噬了甲斗最后一丝逃走的希望。 万火坞山上, 火麒麟犹如一座燃烧的火山,源源不断地散发着那股令人窒息的灼热力量。 它的每一次呼吸,都如同火龙吐息,连空气都在扭曲变形,仿佛要被那炽热的气息融化。每一片鳞片都宛如艳丽的深红色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恰似一轮灼热的骄阳,令人目眩神迷。 在这恍惚之间,廖关过仿佛看到了金乌垂死,世界毁灭的末日景象。 这是廖关过生平第一次目睹火麒麟的真容,也是第一次看到甲斗如此不堪一击的模样。 甲斗在地下世界,终日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悠闲生活,甚至连手底下的妖怪都胆敢反叛。然而,一旦动起真格来,它的真实实力足以一击抹杀震荡波,堪称是名副其实的封号大妖。 可是此刻,与天上那轮高悬的太阳相比,甲斗却宛如一条被汹涌海浪无情拍打到岸上、只能束手待毙的小鱼。 甲斗曾经告诫过廖关过,妖怪不得踏足地面,人类也不能擅自闯入地下。对于那些闯入地下的人类,廖关过可以毫不留情地将其坑杀。同样,甲斗来到了地面上,也注定会遭遇同样的命运。 “红莲大阵,起!”赤灾立于半空之中,双臂高高扬起,奋力振呼。其声音犹如洪钟一般,震耳欲聋,在空中久久回荡。 伴随着这一声怒吼,汹涌澎湃的火焰瞬间从四面八方喷涌而出,熊熊燃烧起来,仿佛一片绚丽的火海。 只见那火焰越烧越旺,逐渐汇聚成一朵巨大而娇艳欲滴的荷花形状。 然而,这朵荷花却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如同时间倒流般,由盛开的姿态慢慢合拢,最终化作一个含苞待放、娇羞动人的花苞模样。 与此同时,一直处于失控状态的甲斗,其眼中原本浓郁的红色光芒也开始迅速消退,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他的神智终于得以恢复清明,重新变回了那个熟悉的手持大黑棒子的大胖子形象。只是此时此刻的他,身体极度虚弱,甚至连挥动手中大棒子的力气都已荡然无存。 甲斗神情恍惚地站在那里,眼神迷离不定。他似乎听到了来自地底深处的刨土之声,那声音时隐时现,若有若无;又好像亲眼目睹了强大的震荡波在火焰的炙烤之下,发出痛苦不堪的嗷嗷叫声。 “当大王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啊!”甲斗喃喃自语道。他那双原本漆黑深邃的眼眸,在火光的映照下微微泛起一抹淡淡的红色,隐隐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光。 这段短暂而又奇妙的经历所带来的愉悦感受,远远胜过了往昔那些漫长岁月中的所有记忆。 就在这时,一阵嘹亮至极的龙吟声突然划破长空,骤然响起。 这声音宛如神人擂动巨鼓,震撼天地,令人心胆俱颤;又好似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滚滚雷鸣,响彻九霄云外,经久不息。 只见天空中乌云翻滚,仿佛有一条巨龙在其中穿梭游动。浓厚的水汽弥漫四周,滚烫的水蒸气如同巨大的瀑布一般从高空飞流直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这壮观的景象让本就人迹罕至、寂静无声的山峰显得愈发死气沉沉。 然而就在这时,那浓密的云雾却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山峰笼罩其中,让人视线模糊不清。 步行大将军,他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王就这样落幕 \"这片地方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头拥有封号实力的孽龙?\" 千猿老顽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边挪动身体躲避着飞溅而来的热水蒸气, 一边万仞尊者高声惊呼道:\"老东西,我就知道你还活着!赶快过来帮老夫一把啊!这次就算打死我,我也绝对不再出手了!\" 远处,万火老祖躺在地上,浑身无法动弹,只能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该死的孽龙,等老子恢复力气,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赤灾的脸色阴沉至极,犹如那暴风雨即将来临前黑沉沉的天空一般压抑。对于这头孽龙的存在,他们早有听闻,可谁能料到它竟会挑在如此千钧一发之际现身? “休想!”只听得赤灾一声怒吼,震耳欲聋,其愤怒之情直冲云霄。 刹那间,他全身上下的火焰猛地喷涌而出,好似火山骤然爆发时那滚滚的岩浆,炽热而狂暴。 与此同时,他脚下的莲花也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收拢起来,眨眼之间便化作了一座固若金汤、坚不可摧的堡垒。赤灾意图借助自身这股强大无匹的力量来抵御住孽龙那来势汹汹的猛烈攻击。 就在这时,身处莲花中央位置的甲斗发出最后呼喊:“快跑,快走啊步行,我不是它的对手” 只见甲斗先前好不容易恢复的小翅此刻又一次被烧成了灰烬,而他的身躯之上更是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烧焦痕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那风中摇摇欲坠的残烛一般,气息奄奄,显得越发的虚弱与不堪。 然而,面对甲斗声嘶力竭的警告,廖关却仿若未闻,依旧不管不顾地朝着前方猛冲而来。他的周身裹挟着海量的水汽,宛如滔滔不绝的江河之水汹涌澎湃。 此时的廖关已然完成了水神印的加冕仪式,只见那白浪河中的河水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虽然无声无息,但其所蕴含的威势却是足以令人胆寒心惊,疯狂地咆哮着向敌人扑去。 咚 咚 咚, 就在那一瞬间,一阵惊天动地、震撼苍穹的巨响突然从地下传来!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正从地底深处汹涌而出。 只见那地底深处的泉眼,犹如一颗威力巨大的炮弹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冲破了利钻魔长久以来都无法攻克的熊熊火焰防线。 而此时,那火焰防线正处于即将合拢的关键时刻,却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泉水如同饿虎扑食般紧紧地裹挟住了甲斗。 咳咳咳……赤灾此刻双眼布满血丝,呈现出一片通红之色。 极度的虚弱使得他就连最基本的飞行都变得异常艰难,整个人在空中如同风中落叶一般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坠落下去。 然而,他的目光依然死死地盯着被泉水卷走的甲斗,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作为天之骄子的赤灾,来自大光明宫的他何时遭受过如此挫败?他怎能就这样轻易认输?绝不!哪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他也要将甲斗夺回来!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人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 他面色平静,轻轻地拍了拍赤灾的肩膀,淡淡地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赤灾。这头孽龙的来历可不简单,据我所知,你的利师叔很可能就是折在了它的手中。” 听闻此言,赤灾心头一震,但眼神中的倔强与不屈依旧没有丝毫减退。 第55章 迦楼罗 传闻,在那神秘而遥远的众佛故乡,存在着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现象。那里对鳞族之长——龙族,竟然赋予了一个充满低蔑意味的称呼:娜迦。 这个称谓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轻蔑与不屑。 据说,为了深入探究龙族强大力量的奥秘,他们不惜百般剖析龙族的肉体。 经过漫长岁月的研究和实验,最终掌握了一种神奇的法门。凭借这一法门,世间万物生灵只要踏入化龙池经历一番洗礼,便能够摇身一变成为威风凛凛的巨龙。 然而,正是由于这种能力的出现,引发了一场巨大的变故。为了对抗日益强大的龙族势力,一种专门以吞噬娜迦为生的恐怖生物应运而生,它就是迦楼罗。 迦楼罗拥有无比锐利的爪子和尖锐的喙,其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足以令任何对手胆寒。 在这片土地上,有一座名为大光明宫的宏伟宫殿。其中的一位长老,便是迦楼罗力量的掌控者。他凭借着迦楼罗的强大力量,维护着大光明宫的尊严与权威,同时也震慑着那些妄图挑战秩序的敌人。 这位长老身形高大威猛,目光如炬,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威严气息。每当他驾驭着迦楼罗翱翔于天际之时,都会引起众人的惊叹与敬畏。 “老夫名为迦楼罗,与那利长老实乃莫逆之交、至交好友。遥想十年之前,利长老曾与我互换了一枚珍贵无比的宝玉。然而未曾料到,此玉竟会无端碎裂!彼时,老夫正在外执行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当我惊闻这一噩耗时,心急如焚,匆忙赶回宫中。可惜啊,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甚至未能见得利马季长老的最后一面,这成为了我此生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说到此处,迦楼罗不禁长叹一声,满脸皆是懊悔之色。 “更为离奇的是,就连一向知晓天机、能洞察世间万物的天机长老,对此事竟然也三缄其口,而且还因受伤闭关调养了许久,以至于自身修为大幅倒退。为了探寻真相,老夫四处奔波打听,历经无数艰辛,方才终于得知,利马季竟是惨死于一头穷凶极恶的孽龙之手!”迦楼罗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眼中似有怒火燃烧。 赤灾听闻此言,心中震惊不已,他深知利马季和迦楼罗两位长老在大光明宫中声名赫赫,可以说是这座宫殿的双壁,实力超凡脱俗。 若想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中一人杀害,并且不给擅长窥测天机的天机长老留下丝毫线索,那么凶手的实力至少也要达到王级境界才行。 可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廖关,其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不过只是区区筑基层次罢了,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只见那位被称为迦楼罗的老者,双眉紧锁,眼中透露出无尽的忧愁与焦虑。他喃喃自语道:“老夫苦苦追寻这神秘的玄州龙族已有多年,但始终未能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啊!”说罢,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赤灾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紧,正当他暗自思忖之时,迦楼罗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幸好这次有你执行这个任务。而且,天机长老刚刚告知我,他的修为已经成功突破了。如此一来,十年前那件悬案或许终于有了一线转机,而这关键之处,便在于眼前的这头孽龙身上。” 随着迦楼罗话音落下,原本平静的天空忽然间狂风大作,乌云滚滚而来,迅速遮蔽了整个天际。 刹那间,天色变得无比阴沉,仿佛苍天即将崩塌坠落一般。与此同时,四周开始刮起一道道凌厉的罡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带起一片飞沙走石。 廖关过仰头望向天空,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一只体型巨大、通体金黄的虚影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对翅膀展开后犹如两片无边无际的天幕,遮天蔽日,令人望而生畏。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只巨鸟的身躯之上竟然长着一个与人相似的头颅,散发着一种威严而又诡异的气息。 “廖九哥,我感觉这家伙危险得很呐,但我真想把它给撕成碎片!”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大聪明竟然主动开了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和愤怒。 廖关过顺着大聪明的目光望去,只见那道金色虚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他只看了一眼,便立刻认出了其来历:“这是迦楼罗啊!要小心应对!” 难怪这迦楼罗能与利马季成为好友,原来他们二人皆是龙族的死敌。此刻,局势瞬间变得万分危急起来。然而,廖关过的头脑却没有被恐惧所占据,反而愈发地清醒明晰。 回想起上次遭遇金丹强者时的情景,廖关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伤痛。 那时的他,在那位金丹强者面前简直如同脆弱的鸡蛋碰到坚硬无比的石头一般。若不是巳蛟突然离去,令对方有所忌惮,恐怕自己早就命丧白浪河底,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那件事情,也成为了廖关过深埋心底、始终不愿意提及的一段痛苦回忆。 但如今,当再次直面金丹强者的时候,廖关过的心境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没有丝毫慌乱,眼神坚定而沉着,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刚才喷薄而出的泉水打通了地下,廖关过没有犹豫拎起甲斗一把就甩了进去,不偏不倚的砸在震荡波与利钻魔身上。 就在这时,利钻魔仍旧沉浸在前一刻迦楼罗所释放出的强大气息之中,整个人如木雕泥塑般呆呆地伫立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思考和行动的能力。 \"还不快滚!\" 只听得廖关过一声怒斥,这声呵斥犹如洪钟大吕一般响彻天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将两个妖怪从迷茫中惊醒,使得它们恢复了些许清明。 廖关过眼见如此情形,当机立断,一把抓住甲斗,准备带着他迅速逃离此地。然而,他们的动作却引起了迦楼罗的注意。 \"孽龙竟然还妄图逃跑!\" 随着迦楼罗的一声怒喝,那尖锐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有千百种禽鸟的鸣叫同时混杂在一起。其中既有金鸡破晓时高亢激昂的啼鸣,又有鹰隼在空中呼啸而过时的凌厉嘶叫。 伴随着这恐怖的叫声,地面上无数的鳞长纷纷趴伏在地。但这并不是因为它们对迦楼罗表示臣服,而是被吓得完全丧失了反抗的勇气,只能趴在那里等待死亡的降临。 紧接着,天空中的罡风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倾泻而下。 迦楼罗仅仅只是操控着这些罡风,便轻而易举地掩盖住了地面上之前打斗所留下的巨大坑洞,并且将原本松软的土地夯打得坚实无比。与此同时,这些罡风还截断了廖关过等人的退路,让他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之中。 “大聪明!”一声怒喝如惊雷般炸响,紧接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 响彻心扉的“吼”声传来,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颤抖。 那大聪明发出的嘹亮虎啸,其声音之雄浑,气势之磅礴,直叫人心惊胆战。与此同时,大聪明体内的战意也如同熊熊烈火一般燃烧起来,周围的空气都好似灼烧得滚烫无比。 “可笑至极啊!若不是你非要多管闲事去救那只微不足道的小虫子,也许不露面老夫今日就白走一趟了。可如今呢?你竟然为了区区一只小虫子而把自己的性命也给搭进去了,哈哈哈……”迦楼罗满脸得意之色,放肆地放声大笑起来。 当他看到廖关过已然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时,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反而变本加厉地出言讥讽道:“你们这些愚蠢的妖怪又能懂得些什么?那只小虫子不过是最为低等和愚笨的一类妖怪罢了,即便你拼尽全力救下它又能如何?卑贱之物罢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廖关过突然缓缓开口说道:“的确,我们妖怪可能不像人类那样善于言辞来表达内心的想法和情感。但是,妖怪们却有着属于自己独特的行为方式“ ”我们只会毫不犹豫地去做那些自己真正想做之事,”这番话犹如一道清泉流淌而过,使得原本趾高气扬的迦楼罗不禁微微一怔。 言罢,廖关过也不再藏拙,几十米的身躯盘桓,金色的身躯上带着神秘古奥的金色纹路,大雾弥漫,真龙现形。 第56章 本心 在这片神秘而广袤的水域世界里,鳞族之首、水族之王——那条真正的龙,正盘旋于高空之中,昂首怒喝质问着苍穹。它身躯庞大无比,鳞片闪烁着耀眼光芒,犹如身披金甲的战神一般威风凛凛。 而另一方,则是遮天蔽日的巨擘存在——金翅人首、食龙神鸟迦楼罗!其翅膀展开足有千里之遥,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狂风呼啸之声。 此刻,整个天地被浓浓的大雾所笼罩,这正是廖关过凭借自身本能操控的强大能力所致。只见山峦之间肆意吞吐云雾,试图将自己隐匿其中以遮蔽身形。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那迦楼罗竟然凌空跃起,如同一道金色闪电般直冲云霄,并与天空中的巨大阴影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刹那间,四周的罡风如同脱缰野马般狂暴肆虐起来,原本逆风生长的树木纷纷被拦腰折断,发出阵阵清脆的断裂声响。那凌厉的风声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劫难之意,哪怕是普通的修行者置身于此,恐怕也会在瞬间被吹成一堆肉泥。 一时间,飞沙走石漫天飞舞,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待到尘埃稍稍落定,再次望向那座山间时,发现之前浓厚的云雾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毫无疑问,在这场关于能力控制的初次交手中,廖关过已然处于明显的下风。 然而,尽管遭遇了如此强大的攻击,廖某依旧没有丝毫的气馁之意。他深知云雾能力虽然强大,但终究只是一种辅助手段,真正能够决定胜负的,还是他对水元素那出神入化的掌控能力。 此时此刻,整个万火坞的地下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巨斧狠狠劈中了大动脉一般,滚滚泉水源源不绝地喷涌而出。这些泉水正是当年廖关过让利钻魔所开辟出来的通道所致,各个地方相互连通,使得廖关过的能力得以最大限度地施展和发挥。 迦楼罗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暗自惊叹:“这妖怪当真是好生聪慧!”只见那汹涌澎湃的水流从四面八方狂涌而至,一时间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面对这般情景,迦楼罗纵然实力高强,却也不敢轻易贸然出手,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稍有不慎,这些水流恐怕会以更快的速度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迦楼罗心中的杀意已然攀升到了巅峰状态。 只听得他猛地双翅一合,刹那间,一股强烈无比的罡风瞬间凝聚而成。紧接着,两道犹如山岳般巨大的风刃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势,自上而下朝着廖关过狠狠地斩杀而去。 只听“噗噗噗噗”一阵沉闷的响声传来,那强劲无匹的罡风与廖关过所修炼的螺旋图录竟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远远看去,这风刃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层,但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却是极为恐怖,简直就如同长刀与电锯之间的巨大差距一般。 好在廖关过自身拥有着外层坚固无比的龙鳞防护,再加上其体内那霸道至极的体质所带来的强大抵抗力,方才勉勉强强地接下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击。 但即便如此,他整个人也是被震得连连后退,口中更是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 廖关过身形一闪,以惊人的速度猛地扎入水中。 对于他所化之龙来说,水简直就是最完美的攻击利器和防御屏障。 刹那间,双龙出海,四周的水流仿佛受到神秘力量的牵引,急速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波光粼粼、浩渺无垠的湖水。 然而,任凭那狂暴的罡风如何凌厉地冲击,这片湖水竟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平静得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 就在这时,两条水龙突然从湖中腾空跃起,它们身姿矫健,昂首向天,带着一股决然的气势,试图冲破苍穹。 “哼,区区一条长虫也妄想逆天而行?真是不自量力!”迦楼罗冷哼一声,它那锐利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寒芒。 要知道,这神鸟与生俱来的所有能力似乎都是专门为了克制龙族而生。它的双眼犹如能够洞察一切的神器,无论是巨龙如何变化身形大小,还是隐匿踪迹升入高空,都无法逃脱它的目光。 而且,那对厚实无比的羽翼绝非普通攻击所能击破,上面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强大气息。特别是那一对闪烁着金光、如同弯钩般锋利的爪子,更是能够轻易地撕裂坚固的龙鳞。 只见迦楼罗张开宽阔的翅膀,挟裹着呼啸的罡风,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两条水龙飞扑而去。 眨眼之间,那看似威猛无匹的水龙便被其一分为二,甚至来不及有片刻的停顿。紧接着,迦楼罗在半空中灵活地一个翻身,金色的双翅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再次发动致命一击。 只听一阵清脆的声响传来,原本完整的两条水龙瞬间分裂成了八段,纷纷坠入湖中,溅起大片水花。 廖关过的双眸紧紧凝视着前方,面色凝重无比。 龙啸波 只见他猛地张开龙口,一股强大的力量喷涌而出,湖面瞬间掀起一道巨大的水柱。 那水柱通体呈现出一种微微的暗蓝色调,以惊人的速度直直地冲向空中,目标正是那翱翔在空中的迦楼罗。 水柱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迦楼罗的背部,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受到攻击的迦楼罗痛苦地嘶鸣起来,显然这一击给它带来了不小的伤害。 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一招式竟与罡风有着几分相似之处,但廖关过却凭借着手中水神印雄浑磅礴的法力,硬生生将其威力提升到了金丹境界的门槛。 乱雷!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一道道细密的蓝白色雷霆如同大海中数不胜数的游虾一般,密密麻麻地涌现出来,并在眨眼之间一窝蜂似的朝着迦楼罗扑去。 与此同时,被水流紧紧包裹住的迦楼罗所在之处也被一片耀眼夺目的光芒所笼罩,就连平静的湖面都因为这股强大的能量波动而剧烈地震颤起来。 嗡!高空之处传来声响,就像那一万匹马在飞奔 紧接着,一阵强烈至极的气流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龙卷风暴般席卷而来,伴随着阵阵震耳欲聋的嗡鸣声。 在这股气流的作用下,原本四处分散的水流开始迅速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身处水中的廖关过尚且能感受到自身战力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激发和释放,更不要说此刻他们所处之地乃是一片空旷无垠的原野,四面八方皆是呼啸而过的狂风。 高空中的风向陡然逆转,一股青色的气流犹如一条奔腾不息的瀑布巨浪,从九天之上倾泻而下。沐浴在这片青色气流中的迦楼罗非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全身绽放出更为璀璨耀眼的神光,显得愈发威武雄壮、不可一世。 只听一声叹息传来:“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点,你便能破开我的羽翼了。”随着这声话语落下,罡风如狂涛般倒卷而起,迦楼罗那庞大而威严的身形逐渐显现出来。它浑身的羽翼丰满且亮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竟没有露出丝毫损伤的痕迹。 “给我受死!”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嘹亮啼鸣响起,狂风仿佛是积压了许久的怒火终于得到了释放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呼啸而出。 地面上原本平静流淌的水流,此刻也在这股强大力量的作用下被硬生生地吹向了空中。紧接着,一个巨大无比的风眼缓缓浮现,其中蕴含着令人心悸的恐怖吸力。眨眼之间,这股强大的吸力便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牢牢地将廖关过锁定在了原地,令他无法动弹分毫。 面对如此危急的局面,廖关过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两道寒霜凝结而成的蔚蓝色冰盾凭空出现在他身前,宛如坚不可摧的堡垒一般。然而,还未等他松一口气,又是一个风眼骤然出现,与之前那个风眼相互呼应,形成了一股更为强大的合力。 这两股吸力直直地交织在一起,犹如两条凶猛的巨龙紧紧缠住了廖关过,使得他完全失去了挣脱的可能。 就在这时,迦楼罗看准时机,猛地伸出了那双弯圆锋利的爪子,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攻击在冰盾之上。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的巨响,冰盾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痕,并不断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哼,你这孽龙所掌握的能力可真是繁杂啊,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话间,只见那数米高的巨大冰盾之上,已然遍布着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深深抓痕,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彻底撕裂开来。 若是再承受个次这样凶猛的攻击,恐怕这看似坚不可摧的冰盾便会轰然破裂,到那时,也只能凭借自己的肉身去硬生生地接住敌人的攻势了。 就在此时,一根通体漆黑如墨的冲天犄角突然从地面猛地破土而出,带着一股无匹的气势和力量。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只身形庞大的巨兽奋力一跃而起。它那棕黄色的巨大翅膀急速扇动着,发出阵阵嗡嗡的鸣响之声,犹如风雷滚动一般。而这头巨兽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息,竟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变形。 刹那之间,这头巨兽化作了一道黑色的流星,以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朝着天空中的迦楼罗猛冲而去。其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眨眼之间便已经逼近了迦楼罗的腹部。 第57章 还丹 “这……这竟是刚才那只怪物!”千猿老顽童一脸惊愕地躺靠在万火坞的废墟旁边,声音都因为过度震惊而略微颤抖着。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没想到这看似凶狠残暴的妖怪竟也会有如此深厚的情谊。”一旁的万仞尊者虽然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但此刻仍尚有余力。只见他抬起手来,轻松地挡下了来自上方战场的阵阵余波,目光却紧紧锁定在了前方那只再次出现的怪物身上。 此时,唯有玩火老祖一直沉默不语。他呆呆地望着眼前已然化为一片废墟的万火坞,还有那块被摔得粉碎的万火坞牌匾,眼神空洞,仿佛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谁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赤灾则显得十分虚弱。他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经过一番苦战之后,他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好在他及时从怀中掏出了几枚珍贵的丹药,迅速吞入腹中。 随着药力在体内逐渐扩散开来,他的气色总算好了一些。然而,想到此次任务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他不禁长叹一声。不过,那天命之女的命牌居然完好无损,这倒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那只甲虫突然又一次从地下冲了出来。它的速度快如闪电,带起一阵狂风,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怎……怎么可能呢?”赤灾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要知道,刚才与这只甲斗交锋时,他可是用上了专门针对虫族研制的剧毒丹药。那种丹毒能够令虫族陷入疯狂状态,不断消耗自身的法力。 不仅如此,他所施展的麒麟火也是威力惊人,绝非普通火焰可比。按照常理来说,这只甲斗应该早就筋疲力尽、倒地身亡了才对。可如今它竟然毫发无伤地再度现身,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在那深不见底的地下世界,一大群形态各异、张牙舞爪的妖怪正零零散散地横七竖八地躺倒在那个曾经热闹非凡的聚会大厅里。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吃下了廖关过给与的丹药,但此刻这些丹药尚未完全被炼化吸收。然而,如果要强行将已经融入体内的丹药重新凝聚出来,对自身所造成的损伤也是相当巨大的。 值得庆幸的是,这座宽敞的大厅在强大的甲斗的全力保护之下,几乎没有受到丝毫损害。不过,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场的所有妖怪当中,恰恰就是实力最为强悍的甲斗受伤最重。 只见他被伤痕累累的利钻魔艰难地抬回了大厅,此时的甲斗已然是气息奄奄、命悬一线。倘若此时此刻有任何一个心怀叵测的妖怪领队想要趁机作乱,那么今天的甲斗恐怕都已无力扭转局面。 而红蜘蛛和声波这对亲兄弟,则带领着其余幸存下来的妖怪们默默地守候在大厅之中。 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想起往昔岁月里,当廖关还在世的时候,也曾带着大家聚集在此,共同享用那一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鲜美汤水。 突然间,整个大厅的上方传来一阵轻微的晃动,仿佛这深埋于地下的空间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轰然倒塌一般,令人心惊胆战。 身处这片幽暗深邃的地下世界,尽管上方激烈的战斗声被层层岩石所阻隔,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战况究竟如何,甚至连廖关过此刻正在经历怎样惊心动魄的激战,众人也都了然于心。 众多妖怪围聚在一起,却全都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智慧相对更高一筹的声波率先打破了沉寂:“那只鸟太可怕了,实力恐怕已臻至和领主相同的层级!” 此时,红蜘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前方伤痕累累的甲斗。 若不是甲斗奋不顾身地挡在身前,他们二人只怕早已命丧黄泉。回想起不久前与赤灾那场生死较量,红蜘蛛不禁心生感慨。 曾经他坚信所谓的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然而如今残酷的现实让他深刻领悟到,这不过是个不堪一击的笑话而已。 噗!只见红蜘蛛毫不犹豫地伸出一只锋利如刃的利爪,狠狠刺入自己的腹部。 伴随着一阵剧痛,他从中掏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药。这枚珍贵无比的丹药乃是廖关过亲手所赐,可惜尚未经过炼化。但此刻情况危急,容不得丝毫犹豫。 红蜘蛛紧咬牙关,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提起一口浊气艰难地迈步向前,将手中的丹药小心翼翼地喂入甲斗口中。做完这一切后,他眼前突然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欲坠即将倒下。 声波迅速地冲上前去,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红蜘蛛。 就在这时,只见他们两人如心有灵犀般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各自从腹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颗经过炼化已有些许变化的丹药。随后,轻轻地将其放入了甲斗那紧闭着的嘴巴之中。 一旁的震荡波见状,竟然毫不犹豫地摒弃了曾经的嫌隙,快步走上前来。他先是仔细地查看了兄弟二人的状况,然后轻柔而又坚定地将他们搀扶到一处较为安全的地方妥善安置好。 做完这些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震荡波竟然毫不顾惜自身,硬生生地用强大的力量轰碎了自己的一部分身体,从中艰难地取出了另一颗珍贵无比的丹药。 这一幕幕场景,全都深深地映入了在场每一个妖怪的眼帘和心中。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震撼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紧接着,利钻魔走上来。要知道,他与震荡波可是当下实力最为强大的两只妖怪啊!即便是拥有如此高深莫测的修为,但此时此刻的他们,也因为之前激烈的战斗而变得虚弱不堪起来。 然而,尽管头顶上方的剧烈震动依旧在持续不断地传来,仿佛随时都会引发一场灭顶之灾,但利钻魔却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镇定自若。他既没有急切地催促其他任何一个妖怪赶紧行动,也没有高高在上地对众妖发号施令,只是炸开自身一部分血肉,连同丹药度入甲斗嘴中 再看躺在地上的甲斗,他的身躯就像一个破烂不堪的麻袋一样,毫无生气地横陈在那里,始终没有半点动静。 不过,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位憨厚老实且略显蠢笨、甚至曾遭受过妖怪们无情背叛的大王已然回天乏术之时,突然间,甲斗那原本一动不动的脑袋竟微微地扭动了一下。与此同时,一滴晶莹剔透、带着些许咸味的水珠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滑落下来…… 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的水蛭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它奋力地挣扎着想要冲到甲斗身旁。 可惜的是,由于此前它的身体早已在激战中被打得四分五裂,至今尚未完全恢复过来。因此,任凭它如何努力,最终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只巨大无比的巴掌给死死地按压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某家刚才没有出过力,现在这功劳,该轮到某了“一只青蛙妖走上前,取出一颗带血的丹药放入甲斗嘴中。 地下世界,死气沉沉的黑暗中,一点点虚弱的星光亮起,那是一双双妖怪的眼睛,眸光虽微弱,却照彻黑夜。 第58章 高天之风 虎本具伤人之意,而人亦有害虎之心。 人与妖之间的激烈厮杀,或许从始至终都难以评判是非对错。所谓的情义与利益,大概也唯有通过实力的强弱来划分高下罢了。 大光明宫中那位号称迦楼罗长老的人物,终究并非真正的迦楼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凌厉一击,他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被击飞至天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廖关过凝视着眼前的甲斗,只见甲斗缓缓转过身来,冲着他咧嘴嘿嘿一笑。 这位身材高大壮硕、犹如黑塔般的光头大汉,脸上绽放出一抹憨厚朴实的笑容。然而,与其庞大身躯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那一对小巧玲珑的翅膀,看上去显得极为滑稽可笑。 廖关过见状,不禁也报之以微微一笑。只是不知为何,或许是他的控水之术有所生疏,又或是其他缘故,当他嘴角上扬时,竟然有一丝微微泛咸的水流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那双龙睛竖瞳闪烁着神秘而深邃的光芒,能够洞悉世间一切虚妄,直抵事物的本质和弱点所在 曾经,甲斗以其强大的实力被封为妖怪中的佼佼者,而他最为自豪的便是那颗蕴含着无尽力量的妖丹。然而此刻,那原本璀璨夺目的妖丹却已不再完美,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裂缝,犹如蛛网一般触目惊心。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如果妖丹完好无损,凭借甲斗的天赋和努力,假以时日必定能突破瓶颈,修炼至更高层次——成为一方领主级别的存在。 可如今这般光景,别说晋升领主了,就连能否保住封号大妖的实力都是个未知数。毕竟,如此严重的损伤对于任何妖怪而言,都是极其致命的打击。 “我们是朋友……”甲斗一脸憨态地挠着头说道。 别看他外表粗犷豪放,但实际上内心单纯善良且十分听话。 只要是廖关过交代给他的事情,无论多么艰难险阻,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这次也不例外,当地下世界有强敌入侵时,甲斗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上来。因为在他心中,朋友之间就应该相互扶持、共同面对困难。 听到甲斗这番话,廖关过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嗯,没错,我们是朋友!所以,咱们一定要一起活着回去!” 话音未落,一阵雄浑激昂的龙吟之声骤然响彻云霄,如滚滚惊雷般震撼人心。这声龙吟不仅代表着廖关过坚定的信念与决心,更是向敌人发出的宣战信号。 “九哥,情况不对啊!我竟然完全感受不到地面上的水了!”大聪明出声提醒 廖关过四处张望,试图寻找一条能够带着甲斗安全逃回地下的路径 然而,就在这时,大聪明突然发出了急促的预警声:“不好啦!九哥,有危险!”那急切的呼喊声瞬间让廖关过心弦紧绷,立刻提高了警惕。 确实如大聪明所言,迦楼罗尚未露面,但四周不知从何时开始,竟刮起了一阵阵强劲的风。 “妖孽,休要猖狂,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只听得一声怒喝传来,正是赤灾的声音。 只是,此刻并未瞧见赤灾本人的身影。原来,此前赤灾服下了一颗品质上乘的丹药后,身体逐渐恢复了些许气力。 随着周围的风不断吹拂而来,其中竟然夹杂着难以分辨的熊熊火焰。 那些火焰炽热无比,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灼烧殆尽。热浪滚滚,扑面而来,让人犹如置身于炙热难耐的热风地狱之中,稍有不慎便会被烤成一具干尸。 甲斗见状,快速扇动着自己的翅膀,企图远离这片火海。 因为它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形势的危急,不知何时,原本位于两人脚下不远处的万火坞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他们身处于半空之中,根本无法分清上方究竟哪里才是真正的天空。 高天之风 迦楼罗长老微微眯起双眸,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无匹的气息,那是属于他独有的领域能力正在被全力施展。 只见此时,原本平静的天空突然变得狂风大作,无数道凌厉无比的罡风呼啸着席卷而来。这些罡风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而又细密的“蜘蛛网”,将廖关过和甲斗紧紧困在了其中。 廖关过只觉得身体猛地一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拖住,每迈出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他奋力挣扎,但那漫天的罡风却如同一条条坚韧的绳索,死死缠住了他的手脚,令他的行动能力大打折扣。 一旁的甲斗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它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左冲右突,试图冲破这风之牢笼,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那些罡风无情地抽打在它坚硬的鳞甲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而在这高天之上,唯有迦楼罗长老能够自由穿梭。他犹如一只矫健的雄鹰,在风中翩翩起舞,肆意猎杀着下方的猎物。那漫天的罡风对他来说仿佛不存在一般,丝毫不能影响他的速度和动作。 随着时间的推移,空中的罡风越来越猛烈。不仅如此,还有一种名为赤灾的奇异力量加入进来。这使得原本就如刀割般锐利的风变得更加凶猛,就好像刚刚从熊熊燃烧的炭火中抽离而出,带着令人心悸的高温和灼烧感。 从外界看去,整个万火坞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被漫天飞舞的风沙所遮蔽和笼罩。天地之间一片混沌,视线受阻,让人难以看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空间,在这一刻竟然仿佛凝固了一般。 原来,这正是迦楼罗长老将其风眼之力开发到极致后的结果。他以风为媒介编织出了一张天罗地网,将这片区域彻底封锁起来。任何人或物一旦陷入其中,便会感受到那股绝对的力量带来的压迫和束缚。 廖关过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他深知自己这次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强敌,想要逃脱这困境绝非易事。 再看向远处的甲斗,它同样被困在半空中无法脱身。那双龙眼之下,四周布满了一个个微小的风眼,不断旋转着释放出强大的风力。周围的天空映照出一片黄褐色,给人一种身处无尽高空、孤立无援的感觉。 噗 只见高天上突然垂下了一道如墨般漆黑的微光!那道微光宛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地劈开了天空,仿佛将这片苍穹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它又如同一股来自上苍的狂怒,带着无尽的威压与毁灭之意汹涌而来。 甲斗原本犀利的目光瞬间猛然瞪大,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从由罡风编织而成的大网之中重重地跌落下去。伴随着“咔嚓”几声脆响,他背后那小巧而坚韧的翅膀以及本体六条长足中的右边三条竟然全部都被斩断了下来! 三道狰狞恐怖、深可见骨的伤口就这样横亘在了甲斗的整个背部之上,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大片的虚空。 要知道,这黑金色的甲斗可是拥有着最为坚固的背壳,即便是强大的震荡波和锐利无匹的利钻魔都曾经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击碎它,但最终却都以失败告终。 甚至就连那能够焚烧万物的赤灾麒麟火,也仅仅只能让这坚硬的背壳稍稍变一下颜色而已。然而此刻,如此坚不可摧的防御,居然在这神秘的黑光面前不堪一击! 高天之上的色彩依旧如故,罡风凝聚而成的风眼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四周,形成了一幅令人心悸的景象。 而在这些风眼上方,则傲然站立着一只身形庞大的迦楼罗!它展开那一身澎湃激昂、遮天蔽日的羽翼,犹如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岳矗立在空中。 尤其是它那双冷漠至极的眼眸,其中倒映着下方狼狈不堪的廖关身影,让人根本分辨不清其中究竟蕴含着怎样的情绪——是戏谑?亦或是愤怒? ”多谢大人除魔卫道,还我三坞清明“三坞老人望空而拜,万火老祖更是将头深深埋下。 迦楼罗眸中甚至倒映不出这三人,只有淡漠,三坞老人不由得羞愧万分。 “赤灾,可看明白,与这群人相交协助有何用,不若自己出手了断”迦楼罗一番训诫,赤灾连连点头 “喝啊”廖关过喘着粗气,脸色狰狞起来,难道没有了巳蛟,就永远走不出那个曾经的白浪河了吗 第59章 绝境反击 在那广袤无垠、气势恢宏的大光明宫内,有一座高耸入云、神秘莫测的仙山,名曰万雕。此座仙山屹立于苍茫大地之上,远远望去,其通体呈现出一种浓郁而独特的紫褐色,恰似一枚精美绝伦的戒指上所镶嵌着的那颗璀璨夺目的宝钻,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和无尽的魅力。 万雕山上遍布着各式各样、栩栩如生的石雕,这些石雕形态各异,有威猛的狮子,有灵动的飞鸟,还有狡猾的狐狸……每一尊石雕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神秘的气息。 大光明宫自建派以来,便一直处于与妖族激烈交战的状态之中。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背景下,大光明宫秉持着“取长补短”、“师夷长技以制夷”的理念,致力于研究和修炼妖族的法术技能,并将其融入自身的功法体系之中,以期能够拥有足以抗衡妖族的实力,进而依照自然法则登上霸主之位。 而这万雕山,则成为了大光明宫培养杰出弟子的重要场所之一。凡是大光明宫的正式弟子,只要成功渡过一次天劫,突破自我,达到筑基水准之后,便可踏入这座充满神秘色彩的万雕山。 在这里,他们将会接受石雕中沉睡已久的兽魂传承。 一旦获得兽魂之力,弟子们便能借助其强大的能量,进一步提升自己的修为和实力。然而,这种力量并非永恒不变,当弟子不幸离世之时,其所承载的兽魂也会重新回归到原本的石雕之中,等待着下一位有缘人前来唤醒。 即便是一只看似微不足道、力量孱弱的蚂蚁,只要历经数代人的精心淬炼和打磨,其体内蕴含的兽魂亦能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兽魂将会变得异常凌厉,所释放出的威力堪称无匹。 尽管蚂蚁本身身形渺小且脆弱不堪,但每一个生命形态都拥有着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优势特点。当这些优势被人类聪慧的头脑加以巧妙运用时,就如同猛虎增添了翅膀一样,实力得到极大程度的提升。 而那些尊贵无比的兽魂则更为不凡,它们不仅具有各自鲜明的个性和脾气秉性,而且只会在遇到令自己心仪的主人时,才心甘情愿地选择俯身依附。 因此,人与兽魂之间的关系并非单纯地由人类一方做出抉择,反而是兽魂同样具备挑选人类伙伴的权利,这一切都要看缘分和机遇。 倘若有幸邂逅那些极为强大的兽魂,那么对于个体而言,无异于瞬间踏上青云直上之路,这种助力就好似身边有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良师和亲密无间的益友。正因如此,大光明宫方能在青州众多门派之中脱颖而出,位列三大宗门之一。 在众多形形色色的兽魂当中,最为顶级、卓越非凡的依然要数上古神兽这一类别。 例如利马季往昔所拥有的火龙魂,它喷吐而出的熊熊烈焰足以焚烧天地;又如赤灾掌控的火麒麟,其威猛霸道之势令人胆寒;还有迦楼罗所驾驭的神鸟迦楼罗,振翅高飞之时风云变色。 这些兽魂无一不是声名远扬、威震整个青州大陆的存在,而未来的大光明宫之主,也必将从这些掌握着上古神兽兽魂的强者之中应运而生。 赤灾身居火麒麟之魂,自然是大光明之主的候选,火麒麟既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能力,却也是限制他的罪魁祸首。 诛杀一只封号大妖,或者是诛杀一条孽龙,都无所谓,他的目标依旧是天机长老口中的天命之女。 只见迦楼罗庞大的身躯突然显现在半空之中,在这片狂风肆虐、飞沙走石的恶劣环境里,它那一身傲然挺立的五彩翎羽却仿佛高天之上的王者一般,任凭四周风声呼啸,依旧稳稳地矗立着。 廖关过那双锐利的龙睛竖瞳,则紧紧盯着周围的一切,试图寻找出这高天之风所形成的神秘领域的突破口,但始终一无所获。 “大光明宫!”此被困在罡风织成的大网中的廖关过,心中猛地一震。眼前迦楼罗的身姿竟然与他记忆深处的某一幕渐渐重合起来。 遥想当年,在白浪河进行了水神加冕,拼尽全力去抵御利马季掀起的狂暴风浪,但最终还是难以招架。最后,在巳蛟的一击之下,将利马季彻底抹杀。 然而,那份身陷绝境时的凶险和绝望感,却深深地烙印在了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肉之中,成为了永远无法忘却的记忆。 “哼,没想到你这区区山野妖怪居然也知晓大光明宫?如此说来,倒是老夫并未寻错目标。”迦楼罗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 在它眼中,利马季的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既然在自己手中廖关过都走不了几个回合,那么眼前这条看似弱小的小龙又怎会是其对手呢?想必在这小龙身后,定然隐藏着更为强大的存在。 面对迦楼罗的质问,廖关过沉默不语。 而赤灾却想要先一步动手,逼迫廖关过臣服 “莫动手,问完话拘道山上炼化成石雕即可”迦楼罗一道掌风吹灭了赤灾的火焰。 “你不肯说,我也有办法知道”迦楼罗异常果决,没有丝毫停歇,风力锋利如勾的爪子就要抓向廖关过,打算直接搜魂读取记忆。 突然间,一声呼啸传来,只见一道罡风毫无征兆地凭空显现。 尽管这道罡风初时显得颇为微弱,但它却宛如一支勇往直前的精锐骑兵,悍然闯入了迦楼罗所统治的高天领域。 要知道,在这片高远的天空之中,如此突兀地冒出一抹本不应存在于此的罡风,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常言道:云从龙,风从虎。 一直以来,大聪明自从现身世间起,便是一头威风凛凛的斑斓虎王。 想当年,他担任虎王之位已然许久,即便那时他尚未修炼成妖,但与生俱来、深深铭刻于其本能中的驾驭风之本领却是实打实拥有的。 如今,大聪明虽已获得了龙的躯体,并掌控着属于龙的强大权柄,然而从本质上来说,这具龙躯之内依然潜藏着那位昔日的虎王,甚至还包含着那个曾因心智迷失而以下伐上的狂猛虎魔。 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声响传来,大聪明的声音心中响起:“九哥,方才那次可不能作数啊,咱们再来斗上一场!”随着话音落下,那道罡风开始愈发猛烈地吹拂起来。这种感觉对于大聪明而言既熟悉又陌生,廖关过的龙身上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似真似幻的翅膀。 “咦?”迦楼罗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想过廖关或许能够挣脱,可能是凭借蛮力,亦或是靠着大量的水流冲击,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如出一辙的方法,操控着罡风来扰乱四周的风眼,打破织网。 “倒是有些手段,若是今日放了你,他日必成大患。”迦楼罗再次出手,漆黑的黑线自爪子前端如毒蛇般出现,重创甲斗的那一招如箭在弦,蓄势待发。 一抹黑色的身影却如鬼魅一般,再一次悄然出现在迦楼罗身后。 第60章 高天之殇 只见迦楼罗那锋利无比的爪子前方,竟缓缓地凝聚出了三个深不见底、宛如黑洞一般的漆黑风眼。 风眼之中,隐隐有狂暴的能量在涌动,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廖关过和大聪明两人虽然竭尽全力,方才勉强挣脱了那号称牢不可破的高天织网,但他们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相较于迦楼罗对于风元素的掌控和运用,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那三个漆黑的风洞在迦楼罗的爪子下方缓慢地移动着,起初只是一个个微不足道的小点,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小点逐渐连成了一条细长的黑线。 这条黑线看上去移动得极为迟缓,就像是风中摇曳的蛛丝般轻柔无力。 但奇怪的是,当廖关过看到它的时候,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仿佛无论他如何躲闪,最终都会撞上这抹看似不起眼的致命丝线。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刹那,一道冲天而起的巨大犄角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再次猛冲而来! 就在这一刻,迦楼罗心中猛地一惊,完全没想到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直以来,作为高天主宰的它,从心底里对那个只会贴着地面飞行的虫妖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之前发出的那一招凌厉斩击,以迦楼罗的判断,就算不能将对方置于死地,至少也能让其重伤垂死、仅剩下一口气而已。 然而,当两者相互撞击后,甲斗却并未如迦楼罗所料想的那样停下来。 相反,它鼓足了全身的力量,继续不顾一切地向前猛冲而去。迦楼罗顿时感到一阵恼怒涌上心头,只见它那双锋利无比的爪子同时挥出,带着无尽的怒火与杀意。 刹那间,甲斗身上坚硬的外壳瞬间变得支离破碎,仿佛脆弱的瓷器一般不堪一击。 此时的甲斗,脸上布满了鲜血,狰狞而恐怖。 来自高天的强大领域,似乎天生就能够克制住甲斗,使得它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和迷茫。但即便如此,甲斗依旧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在绝境之中,它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自毁双目!因为只要看不见高天,便不会再被那种无形的威压所影响;接着,它又自废双耳,听不到狂风的呼啸声,以此来排除一切干扰。 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敏锐的感知力,甲斗成功锁定了迦楼罗的气息。然后,它毫不犹豫地使出浑身最后一丝力气,发动了拼死一搏的全力一击! “真是难缠的虫子!”迦楼罗怒声咆哮,爪击不断,鲜血飞溅,甲斗嘶鸣,撞击力度却丝毫不见。 只见迦楼罗面色阴沉阴翳至极,他那原本不断后退的脚步也停了下来,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他缓缓抬起一根手指,轻轻一点,一抹浓郁如墨般的黑色光芒便在其手中迅速放大起来。 而这看似不起眼的黑色光芒所形成的风洞,竟然与周围呼啸着的罡风方向完全相反!仅仅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招,然而在迦楼罗这般强者的手中施展出来,威力却是恐怖如斯,仿佛能够将甲斗轻易地撕成碎片!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彻天地:“龙啸波!” 廖关过发出了这声怒吼。 他疯狂地借助着大聪明的强大力量,经过一番苦苦挣扎之后,总算是成功地在高天领域那坚不可摧的壁垒之上打开了一道细微的缺口,并从中汲取到了源源不断的水流。 刹那间,水流、雷霆、冰霜以及狂风四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相互交织缠绕在一起,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汹涌澎湃,又似滚滚惊雷一般威猛无比。 廖关过瞪大双眼,扯着嗓子大声喝道:“快变回人形回来!”因为甲斗那巨大的躯体在此时此刻已然成为了一种负担,高天领域那密密麻麻的织网束缚,使得它那坚硬无比的外壳和庞大如山的身躯都变得极为笨重,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想要逃回地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即便再给足大聪明更多时间,他恐怕也难以彻底破解这神秘莫测、坚不可摧的高天领域。 最多也就是能勉强打开一个小小的缺口而已。眼下不战斗,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随着龙啸波的施展完毕,原本汹涌澎湃的水流瞬间幻化成一面巨大而光滑的水镜。紧接着,数道凌厉无比的水剑从中飞射而出,直逼敌人而去。 廖关过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施展出自己毕生所学的绝技来应对眼前的危机。 然而此时的甲斗仿佛失去了听觉一般,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廖关过心急如焚,根本看不清甲斗此刻究竟处于怎样一种状态,只得不停地向其传音,但甲斗却始终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所有凌厉的攻击在靠近那个黑漆漆的洞口时,竟如同泥牛入海般被风洞尽数吸收和分解得无影无踪。 那看似不起眼的洞口,此刻却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无论他们如何竭尽全力地发动攻势,都无法将其填满。 廖关过咬紧牙关,拼尽全身力气从大聪明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缺口中疯狂汲取着水流的强大力量。可无奈的是,这点力量对于当前的局势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此时此刻,他深知若不想出个绝佳的应对之策,他们恐怕真的就要葬身于此了。 就在这时,那一直遭受着迦楼罗猛烈攻击的甲斗突然停下了身形。这一瞬间的停顿,使得迦楼罗原本凌厉的攻势出现了短暂的失控,那致命的一击竟然落空,砸在了空处。 只见一颗土黄色的妖丹,如同一颗出膛的子弹一般,以惊人的速度从甲斗的口中喷射而出。它携带着如同无声惊雷般的强大力量,又仿佛伴随着沉闷的硝烟,划破了高空之上那片沉寂的空间。 这一次,甲斗并没有听从廖关过之前所说的话。一直以来令廖关过感到无比头疼的高天领域,此时看起来似乎也并非完全无法破解。平日里看似不太聪明的甲斗,在此刻却有着自己的想法:或许我也没有那么愚笨嘛! “快跑……”甲斗对廖关过大声喊道,但对于廖关过让其变回人形的要求,却是丝毫未予理会。此刻的他,一心只想让廖关过尽快逃离此地。 而另一边,迦楼罗望着那颗急速朝自己撞击而来的妖丹,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愕之色,双眼之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要知道,在这万火坞的地下世界当中,最为珍贵的宝物恐怕非眼前这颗妖丹莫属了。这可是一位拥有封号的大妖所凝聚而成的妖丹啊,乃是万火老祖一直梦寐以求的稀世珍宝,更是甲斗一生修行的结晶,蕴含着千百年岁月的深厚沉淀。 就在这一刹那间,整个天地仿佛被一层黑暗的幕布所笼罩,所有的光线都被吞噬殆尽。然而,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之中,却有一道光芒亮得令人无法直视,那光芒芒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辉。 这道光芒蕴含着狂暴至极的气息,犹如一条咆哮的巨龙直冲云霄,将天空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强大的能量波动向着四周扩散开来,周围的空间都似乎承受不住这般压力而微微颤抖。 迦楼罗原本镇定自若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体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出去,足足飞出数十米远才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 另一边,三坞老祖同样遭遇了重创。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传来,整个人像是被一座大山撞击到一般,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落地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面色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恐惧。 而赤灾则直接朝着地面狠狠砸去,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随着尘埃散去,可以看到原本高耸入云的高天领域此刻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原地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寂静无声的大坑。坑洞中,水流正缓缓地涌出来,逐渐汇聚成一条小溪。 曾经繁荣昌盛的三坞如今只剩下了两个,万火坞在这场灾难中彻底覆灭,化为一片废墟。三坞老祖望着眼前这一幕惨状,久久不语,心中满是震惊和茫然。他实在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直以来低调行事的大光明宫居然会派出金丹强者出手。更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这位金丹强者竟然是声名在外的迦楼罗。要知道,迦楼罗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其实力之强堪称恐怖。 而最出乎他们意料的还是甲斗的举动。谁能料到,一向以生存为首要目标的妖怪,竟然会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自爆来对抗强敌。这种行为简直超乎想象,让人猝不及防。 \"赤灾道友!迦楼罗前辈,你们还好吗?\"远处,千猿老顽童和万仞尊者焦急地呼喊着。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此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众人衣袂飘飘。紧接着,迦楼罗的身影在狂风中渐渐显现出来…… 此时,迦楼罗已经恢复了人身,只是衣衫破碎,嘴角也有着血丝,手上提着更加不堪的赤灾。 ”妖族入侵地面,毁灭我人族道统,我会向上禀报,届时,请三位作证“迦楼罗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压抑着怒火 ”遵命,前辈,那刚才的这两个妖怪“三坞老祖开口询问 毕竟仇已经结了 第61章 千年誓言 “那孽龙虽然侥幸走脱,但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若它胆敢再次现身,哪怕要将这片大地掘地三尺,我也定要将它挫骨扬灰,让它魂飞魄散!”说话之人语气森冷,带着无尽的杀意。 站在一旁的赤灾小声嘀咕道:“师叔,依弟子看,那头孽龙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之处啊。” 迦楼罗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赤灾所言。他心中清楚,一般的蛟化龙在此等高空之中,就如同落在砧板上的泥鳅一般,毫无还手之力。然而,这条名叫廖关过的孽龙却不仅能够成功挣脱束缚,其所展现出的力量更是复杂且精妙得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哼!倘若它们能够老老实实地一辈子躲在地下苟延残喘,倒也算是它们命大。可要是再有胆子跑到地面上来兴风作浪,老夫就算拼尽全身法力,抽干整座湖泊的水,也要将其一刀斩杀,绝不留情!”迦楼罗怒目圆睁,身上的气势骤然爆发,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赤灾连忙点头称是,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以师叔这样的前辈人物为榜样,刻苦修炼。毕竟,自己所拥有的火麒麟可不比这迦楼罗逊色多少,如果能够熟练驾驭,日后遇上那条孽龙,也未必会惧怕于它。 三坞老祖凝视着眼前那深不见底的天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骇然。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尽管发生在半空之中,且主要威力都由迦楼罗承受,但所造成的影响依然极其巨大。 它不仅彻底改变了周围的地形地貌,就连廖关过费劲心力汇聚而成的湖泊,此刻也在爆炸的冲击下变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依我看啊,再过几日,此地恐怕就要化作一处幽深的水渊喽!不知万火老哥您接下来可有何打算?”万仞尊者望着一脸落寞的万火老祖,缓缓开口问道。 此时的万火老祖当真可谓是形单影只、孤苦无依。他所在的宗门弟子已然全部殒命,就连赖以栖息的山头也在这场浩劫中荡然无存。然而,作为一名顶尖的筑基强者,他无疑仍是众多宗门竞相拉拢的对象。 站在一旁的仙猿老顽童暗自咒骂一声:“真是无耻之尤!”但随即便换上一副笑脸,对万火老祖说道:“实不相瞒,老夫近日在仙猿坞上特意开辟出了一块新地儿,并且还成功连通了地下的火脉。我寻思着,万火老友若是前往那里,或许能够借此机缘更上一层楼呢。”说完,便眼巴巴地看向万火老祖,期待着他的回应。 万火老祖微微侧头,瞥了仙猿老顽童一眼,沉默片刻后,轻点了一下头,表示应允。 在地底极深之处,一个充满愤怒和杀意的声音骤然响起:“迦楼罗,大光明宫!我定要将你们这群人连根拔起,尤其是你们那三个老家伙,给我把脖子洗得干干净净,等着受死!”这声音犹如惊雷一般,清晰地穿透了层层厚实的土层,直直传到地面之上,在甲斗爆炸所形成的那个巨大深坑之中来回激荡着。其声虽清而静,但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怒火,令人不寒而栗。 脾气向来火爆的万火老祖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妖孽,竟敢口出狂言,真是狂妄至极!” 然而,与之相反的是,迦楼罗依旧神色自若,只见他手臂轻轻一挥,一道漆黑如墨的风刃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风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之声,眨眼间就没入了地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站在一旁的三坞老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迦楼罗,齐声说道:“看来那条孽龙已然逃走了。”一时间,现场的气氛显得异常沉闷压抑,众人皆沉默不语。万仞尊者和老顽童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赤灾突然打破沉寂,冷冷地道:“我说你们两位,难道真怕了那妖孽的报复不成?” 万仞尊者闻言眉头微皱,沉声道:“这怎么可能!不过就是区区一介妖孽罢了。只是没想到此獠竟还有这般余力逃脱,终究还是让他成了心腹之患啊。”说罢,他不禁长叹一声,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在那深不见底、幽暗无光的地下世界里,廖关过身形如电般迅速地穿梭其间。他如风驰电掣般狂奔着,原本熟悉的家园此刻已变得如同巴掌般渺小,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掌之中。 幸运的是,廖关过拥有强大无比的霸体,尽管一路上遭遇了诸多险阻和冲击,但他也仅仅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而已,身体并未遭受太过严重的创伤。 而正是凭借着这霸道无匹的霸体,他才得以在甲斗自爆的危急关头,毅然决然地顶着狂暴的冲击波,成功将甲斗带回到这片安全的地下。 此时的甲斗除了体型比普通的甲虫稍大一些之外,再无其他特别之处,甚至它的气息都显得十分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于无形。 廖关过心急如焚,立刻施展出水神冠冕所蕴含的神秘力量,一遍又一遍地对甲斗进行治疗。在这股神奇力量的持续滋养下,甲斗的状况终于逐渐稳定下来。 站在一旁的大聪明望着眼前紧张忙碌的廖关过,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帮忙,只能竭尽全力地安抚住廖关过身上那股躁动不安、仿佛即将爆炸开来的恐怖气息。 大厅在眼前,廖关过带着甲斗回到了这里,所有的妖怪都一言不发,只有廖关过不断打开瓶子的声音。 疗伤丹药,止血丹药,固本培元,去腐生肌。 手段已经用尽,但甲斗的气息仍然不可阻挡地一点一点弱了下去。廖关过站在一旁,沉默了许久,他那猩红色的瞳孔也渐渐地失去了光彩,变得越来越暗淡。 突然,\"昂!\" 一声震耳欲聋、狂怒无比的龙吟声在地底轰然响起,仿佛要冲破这无尽的黑暗和死寂。廖关过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用双手掩住自己的面庞,身体微微颤抖着。 \"一次,一次,一次,一次……大聪明,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廖关过低沉而又充满自责的声音缓缓传来,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听到这句话,就连一向坚强勇敢的大聪明也不禁虎躯一颤。他连忙安慰道:\"九哥,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修行的时间还太短了,只要我们日后加倍努力,一定能够讨回这笔账的!\" 听完大聪明的话,廖关过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块沉寂的顽石,一动不动。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那偶尔传来的微弱风声,似乎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激烈战斗所留下的痕迹。 这时候,甲斗破损的身体微光一闪,开始缓慢吸收起了丹药的药力,逐渐的恢复起来,一声细微的嘶鸣中,甲斗外面漆黑的壳子裂开,一直更小的虫子爬了出来,甩了甩额头前的犄角,好像在喝廖关过打招呼。 第62章 拜别 “甲斗大王?您还活着!”廖关过满脸惊讶地凑了过来,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这个仅有巴掌大小的身影上。此刻的甲斗看起来十分虚弱,它那小小的身躯上,有些部位甚至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一般。 尽管如此,甲斗依然努力地传递着自己的想法:“活……活着,没……没死掉……”由于身体太过弱小,它已经无法清晰地说出完整的话语,只能借助微弱的妖气大致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饿……”甲斗再次传来这样一个简单而又迫切的信息。经历了一番艰难险阻才侥幸存活下来的它,虽然侥幸存活,却也有好有坏 廖关过见状,赶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大把丹药,准备分给甲斗以及周围的一众妖怪们。然而,甲斗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只见它用妖气艰难地传达道:“我要吃……好吃的米,还有……有味道的水……”听到这话,廖关过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一阵哭笑不得。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从行囊里取出了一大袋香喷喷的粮食。 红蜘蛛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上前来,它那锐利的目光凝视着眼前已经退化成虫子模样的甲斗,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稍作停顿后,红蜘蛛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大将军,大王他……”说到这里,红蜘蛛突然止住了话语,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站在一旁的廖关过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催促红蜘蛛继续说下去。 沉默片刻之后,廖关过缓缓说道:“外面的那些人类实,他们之中拥有着领主级别的强大存在!” 听到这个消息 红蜘蛛的目光猛地收缩起来,心中暗自思忖着领主级别所代表的意义。要知道,在这片神秘的地下世界里,只有一个真正称得上领主的妖怪。而这个领主之所以能够称霸一方,正是凭借其无可匹敌的实力,足以镇压住这片地域内所有其他的妖怪。 “甲斗大王如果一直保持现在这种状态的话……”红蜘蛛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显得忧心忡忡。这时,廖关过突然回过头来,他那双龙眼威严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红蜘蛛,其中压抑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情感。 面对廖关过的注视,红蜘蛛不禁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问道:“会怎么样?”廖关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吐出几个字:“领主会派遣新的大妖过来接管这里,或者我们的地盘将会被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大妖们一点点地瓜分掉。”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声波走了过来。 声波和红蜘蛛这两兄弟平日里都对成为这片地方的大王充满了渴望,因此对于其中的各种规则也是最为熟悉不过的了。 “甲斗王虽然此刻受到了创伤,但这不过是暂时的困境罢了,以他强大的实力和顽强的生命力,定然能够迅速恢复如初。那么各位,自身的状况又如何呢?”廖关过话音刚落, 妖群中便有人回应道:“我们仅仅损失了些许妖气而已,只要将那炼化后的丹药服下,便可安然无恙。至于伤势较为严重的嘛,恐怕就得属水蛭了。” 廖关过听闻此言,赶忙迈步走向水蛭所在之处。只见那水蛭精已然缩小了整整一圈,原本庞大的身躯此时显得颇为瘦小,且看上去仍旧有些无精打采、萎靡不振。 就在这时,一抹耀眼的蓝色光芒自廖关过的手掌之中缓缓浮现而出。随着光芒的闪耀,水神印逐渐凝聚起一团蓝色粘稠的液体。廖关过小心翼翼地操控着这团液体,轻轻一送,便准确无误地送入了水蛭的口中。 刹那间,水蛭的身体表面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蓝色纹路,宛如水波荡漾一般美丽而神秘。紧接着,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水蛭的整个身体竟然开始慢慢变化形态,最终化作了一枚形似鸡蛋的物体。 做完这一切后,廖关过并未停歇,而是继续从怀中掏出一些丹药,并说道:“我这儿还有一部分丹药,诸位不妨先分配一下。” 说罢,他便自顾自地在原地坐下,久久未动。而下方那一大群妖怪,则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廖关过,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激之情。那些早有离去之意的妖怪早已悄然离去,廖关过对此也并不加以阻拦。 毕竟,人各有志,强求不得。然而,留下的这些妖怪们,或多或少都曾对廖关过有着救命之恩,因此他自然不能亏待了他们。 “我也不想再瞒你们了。甲斗大王所遭受的伤势,的确非常严重。”廖关过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众多妖怪,而此时,众妖皆沉默不语。 “所以,我必须亲自带着甲斗大王外出寻医治疗。”廖关过的语气坚定而决绝。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利钻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毕竟,他可是最早就跟随廖关过的妖怪之一。 廖关过深吸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若是在此期间有新的大王到来统领此地,你们切不可反抗,暂且忍耐等待于我归来。少则需三年五载,多则或许得十年之久,但我定会手提上方那三位大妖级别强者的头颅凯旋而归!” 尽管他说话时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妖怪的耳中,仿佛重锤一般敲打着他们的心弦。 片刻之后,只见震荡波率先拱手抱拳,恭敬地回应道:“我等谨遵大将军之令!”其余妖怪见状,也纷纷效仿,表示愿意听从安排。 紧接着,后面的妖怪齐齐跟随 “我等谨遵大将军令” 第63章 奔走万象 在那空旷而又寂寥的大厅之中,廖关过正忙碌地收拾着此处所藏有的各类珍贵宝物以及稀缺资源。整整三日过去,他甚至将这地上的地皮都狠狠地刮去了厚厚的一层,仿佛要将每一丝一毫的财富都尽收囊中。 甲斗依然保持着对粮食的热爱,它的行为举止看起来就如同一只懵懵懂懂、不谙世事的小昆虫一般。不仅如此,它时不时还会贪婪地吮吸一些树木汁液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廖关过见状,便将一些丹药溶化开来,小心翼翼地喂给甲斗喝下。 令人惊奇的是,甲斗并未表现出任何抗拒之意,乖乖地接受了这份特殊的食物。随着丹药入体,甲斗体内的妖气明显变得强盛了些许,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只要再耗费一定的时间加以调养,它定然能够恢复到昔日的强大实力水平。 就在廖关过几乎快要完成搜刮工作之时,突然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只见声波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了廖关过面前,并恭恭敬敬地汇报道:“大将军,据探子回报,目前东西两面的妖怪已经集结大军,气势汹汹地朝着咱们这边攻打过来了!” 话音未落,一旁的红蜘蛛也紧跟着现出身形,神色凝重地补充说道:“不止如此,北面同样出现了大批妖怪来袭的迹象!” 听完两人的汇报后,廖关过只是微微摆了摆手,镇定自若地吩咐道:“诸位不必惊慌失措,且先各自回归所属之地盘,静候新妖王的进一步指示与发落便可。 至于地面之上的那些人类势力,短时间内应该是无暇顾及再次前来攻打的。况且,咱们这片地下地域可是隐藏着诸多我预先布置好的后手呢!不过,倘若真遇到难以应对的危机情况,切记务必与利钻魔和震荡波两位将军共同商议决策,切不可擅自行动。”说罢,他深邃的目光扫视一圈在场众人,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红蜘蛛兄弟们纷纷颔首示意,表示明白了廖关过所留下的后手究竟是什么——那自然就是他先前精心布置的陷阱。这陷阱之中,凝聚着时蝻夜以继日、潜心钻研的炼器艺术精髓。 众多妖怪们都默默地凝视着廖关过,此时的甲斗已然力不从心,难以继续支撑下去。而廖关过接下来将要独自直面新到来的那位封号大妖,其处境定然不会像之前那般轻松惬意了。 正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此时此刻,也确实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一只妖怪忍不住开口说道:“大将军,您可要早些归来啊!”廖关过闻言,脚步稍稍一顿,但并未转身回头,只是抬起手轻轻挥了挥,回应道:“很快,很快……” 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缓缓朝着隧洞之外行去。龙首人身的他,此刻显得无比威严,仿佛根本无需回头张望。因为他深知,自己迟早都会回到这里,无论是为了甲斗,还是为了他自己心中那份执着与信念。 在距离香花镇不远的山腰处,生长着一棵参天大树。这棵大树枝繁叶茂,树干粗壮得需要几人合抱才能围拢过来。而在其树干之上,有一个极为隐秘的树洞,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发现它的存在。 此时,只见廖关过小心翼翼地从那个树洞中探出头来。正值秋季,萧瑟的秋风呼呼地刮着,吹拂在他的脸庞上,带来一种令人神清气爽的感觉。风中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淡淡菊花香气,那股清幽的香味仿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使人感到无比的舒畅和愉悦。 廖关过的身旁,大聪明已然化作一道道神秘的纹路紧紧地攀附在他的身上。而那件威力强大的甲斗则在经过一番变化后,缩小成了小巧玲珑的模样,并迅速钻进了一个精致的虫袋子当中。这个虫袋子被廖关过小心地挂在了腰间,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晃着。 他缓缓地走下山腰,眼前便是熟悉的香花镇。尽管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这里依然如往昔般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位,摊主们大声吆喝着,招揽过往的行人;孩子们在街上嬉笑打闹,奔跑追逐着;老人们则坐在门口晒着太阳,悠然自得地聊着天…… 廖关过来到一处清澈的山泉水旁,弯下身子,双手捧起清凉的泉水,轻轻地泼洒在自己的身上。冰冷的泉水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同时也洗去了他一路奔波所带来的疲惫与尘埃。洗完澡后,他换上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站在水边静静地凝视着水中倒映出的自己。 经历了无数次生死之战后,不知不觉间,他脸上原本的稚气已褪去了大半。如今的他,轮廓分明,线条硬朗,透露出一种成熟稳重的气质。而那双眸子,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充满少年侠气,而是多了一份如同古老井水一般深邃、沉静的韵味。 有时候,廖关过会情不自禁地陷入沉思:如果当初选择一直留在镇子里生活,日子是不是会轻松惬意许多呢?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终于想通了——能够结识巳蛟和甲斗,这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幸运。尽管偶尔会心生悔意,但那也仅仅只是因为自身实力太过弱小而已。 如今的香花镇,依然如往昔一般宁静祥和。不过,听说那位德高望重的老镇长已经退休,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新上任的官员。当廖关过缓缓踏入这座熟悉的小镇时,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些亲切的街坊邻居。只是,仔细观察之下便不难发现,这里的确发生了不少微妙的变化。 而廖关过本人,其形象气质与离开之时相比,更是有着天壤之别。他的头发不知不觉间变得更长了一些,一路走来竟然都未曾被人认出。对于这种情况,廖关过倒也并不在意,反而觉得这样平平淡淡、无人打扰的状态其实也挺不错的。毕竟,经历了诸多风雨之后,内心渴望的或许正是这份难得的安宁与平静。 令人感到讶异的是,当他好不容易抵达自家门前时,竟发现前方赫然站立着两个身着官服之人。他们神情严肃,目光犀利地盯着这座小小的作坊。 \"你们这家作坊为何迟迟未交税?本官经过一番查探,发现你们已拖欠税款达数月之久!若再不尽快补交,本官便要下令将此处查封!\"其中一名官员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这时,一个略显苍老但坚定的声音从门内传出:\"大人有所不知啊,上头颁布的法令明明规定,家中若有人为官,便可免除赋税。况且,咱们不过是靠着这点小生意维持生计罢了,实在没有多少收入……\"说话之人正是白叔。 然而,那名官员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语:\"哼,法令确有此条,但请问你们家中究竟何人担任官吏之职?\" 白叔赶忙回答道:\"回大人,咱家廖九就在城中任职,乃是玄武卫中的一员\"可惜,他的话尚未说完,又一次被无情地截断。 \"得了!本官早就派人去城里打探过了,哪来什么姓廖的在玄武卫里当差!休要在此信口胡诌!\"官员一脸不屑地说道。 廖关过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决定不再继续等待下去,于是抬脚迈步,准备直接朝屋内走去。 \"站住!不许动!里面乃是本镇镇长的公子,岂是你这等闲杂人等能够随意闯入的!\"门口的两名官员见状,迅速抽出腰间佩刀,横在了廖关过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廖关过二话不说,迅速地伸手往怀中摸索着。片刻之后,他掏出了一块牌子,正是学士成交给他的那块。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解释这牌子的用途,就听到门口那两个守卫不耐烦地嚷嚷道:“什么破玩意儿?我们可不认得!少在这里浪费时间!”他们连头都懒得抬起来看一眼。 廖关过心中暗自苦笑,心想这些人可真是眼拙啊,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把手伸进怀中掏弄起来。想来想去,能够与这个地方相匹配的身份象征,大概也就只有许久以前自己当捕快时所拥有的那块牌子了。于是,经过一番寻找后,终于让他找到了那块已经有些陈旧的捕快牌子。 第64章 娟子 这枚捕快的令牌静静地躺在那里,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但它却仿佛被时间定格在了某个瞬间。 之所以能够一直留存至今,大半原因便是其承载着一段难以磨灭的美好回忆。尽管外表已经显得有些古旧,但那种真实感却是毋庸置疑的,绝无半点虚假可言。 此刻,站在门前的两人目光紧紧地盯着这枚令牌,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们深知,这样一枚正式的捕快令牌是绝对不可能造假的。毕竟,对于那些真正的捕快来说,令牌就如同身份的象征一般重要。 而香花镇本来面积就不大,人口也不算多。 所以,关于这块令牌的主人究竟是谁,只要稍微动动脑筋回想一下便能知晓个大概。“上一任捕快已经调离此地了,而上上任捕快似乎是去了城里……他当时的年纪还挺年轻呢!”其中一人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门口的两人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廖关过,上下仔细地打量起来。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们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了那个有关上上任捕快的传说:据说当年有个人单枪匹马勇斗山贼,以一己之力打得那群山贼屁滚尿流,从此周边地区再也没人胆敢肆意拦路打劫、称霸一方或者占山为王。 如今再看看眼前的这个人,以及他手中那块与传说中的捕快令牌一模一样的牌子,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阁下是否姓廖?” 廖关过点点头,这两人不仅背后一凉,捕快牌子是用上好的木头做的,上面一下红色的污渍反倒有些像是血迹。 “这里是您家?”其中一人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廖关过闻言,狠狠地瞪了这人一眼,二话不说便抬脚准备往里走去。 “等等!等等!”门口的另一个人见状,神色变得极为焦急,连忙出声喊道,“我去通报一声,您先在这里等等啊!”原来,这两人乃是里面那位嚣张公子哥的狗腿子,平日里对府中的情况了解得最为清楚。 此刻,他们已然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冲撞了眼前这位大神,心中惶恐不安,只想赶紧想办法弥补一下过错。 “我回自己家,还要通报给谁?”廖关过停下脚步,转头冷冷地看着那说话之人,语气中充满了不善与恼怒。 “这个……那个……您先稍等片刻,我马上就来。哦对了,小的这就去给您倒杯茶水解解渴。”被廖关过这么一瞪,那人顿时有些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说道,然后转身就朝屋子里头跑去。 然而,廖关过却根本不理会这些人的阻拦,径直大步朝着屋内走去。 留在原地的那个人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伸手想要拦住廖关过,但又怕惹恼了他;可不拦,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这人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廖关过身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且说那房屋院子一侧的侍卫,犹如被恶鬼追赶一般,慌慌张张地跑了进去,其舌头竟打起了哆嗦:“公……公子,不好啦!捕快来了!” 说话间,声音都颤抖不已。侍卫满脸惊恐之色,仿佛见到了极其可怕之事。而站在一旁的白叔听到这话后,也不禁将目光投了过来。 那位公子却是一脸的不解与不屑,毫不在意地说道:“捕快?哼,捕快又怎样?那些个捕快不过是咱家养着的罢了,有何可惧?”显然,这位公子对自家的势力颇为自信,完全没把捕快放在眼里。 然而,那名侍从却急得连连摆手,语速极快地解释道:“不……不是啊,公子!这次来的可不是咱们家养的那些捕快,而是……是前任的捕快啊!”说着,侍从的脑门上已满是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下来。 “前任捕快?”公子眉头一皱,心中略有迟疑,但很快便又恢复了之前的傲慢神态,“休要慌张!别说只是前任捕快,哪怕今日来的是神仙,本公子也定当一剑斩之!”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作势就要挥舞一番以显威风。 谁知就在此时,只听得“啪嗒”一声脆响传来。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把刚刚出鞘的宝剑不知为何突然掉落在地。紧接着,一个身影如鬼魅般从公子身旁一闪而过,同时还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语:“下次拿剑可要小心些,本小姐可不喜欢有人在我家中胡乱挥剑。”原来,来人正是廖关过。 此刻,白叔的目光中瞬间透露出一丝惊喜和开心,似乎对于廖关过的出现感到十分意外和欣喜。 “小九,回来了!”一声充满欣喜与关怀的呼唤传来。 “嗯,回来了。”廖关过应道,但声音中却压抑着内心那久别重逢所带来的喜悦之情。这些日子以来,他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纷纷扰扰,此时此刻,家的温暖对于他而言变得愈发珍贵起来。 就在这时,那位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公子突然呆愣在了原地,只见他手中原本寒光闪闪的宝剑竟然断成了两截,那断裂的剑尖直直地插在了自己的脚边。要知道,这可是一把上好的宝剑啊,如今就这样清脆地断掉了,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一旁的侍从见状,不禁压低声音对公子说道:“公子,他好像是之前的那个……小修罗。”听到这话,公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没错,廖关过在江湖上素有外号,因其凶狠残暴之名远扬,故而被人们称作修罗。此时,被廖关过完全无视掉的这两个人,只觉得如遭五雷轰顶一般,站在那里也不是,坐下更不是,尴尬万分。 “白叔,外面这两人来家里做什么?”廖关过倒是显得十分淡定,他若无其事地走到桌前,自然而然地拿起了桌上摆放着的一块精致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这小子啊,是最近新上任的县老爷的公子,名叫李方。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途径跟咱家娟子认识的,这段时间已经来过家里好几次了。”白叔一边说着,一边慈爱地看着廖关过狼吞虎咽地吃着糕点,心里想着还好自己时常在家里准备一些可口的饭菜,不然万一这孩子饿着肚子回来可怎么办呢。 “对了,你养的那只大猫呢?”白叔好奇地指着地上那个犹如大脸盆一般大小的碗问道,他知道这个大碗可是大聪明专属的饭碗。“它呀,这会儿正在山上撒欢儿奔跑玩耍呢,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廖关过诚实地回答道,事实上他并没有说谎,就在他们回来的途中,大聪明突然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欢快地奔向山中,似乎是要去寻找某个可以附身的老虎。 此时,屋内传来一道轻柔但又清晰无比的声音:“外面那两位,如果你们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那就请离开,我可不太欢迎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尽管声音不大,但站在门外的李方却听得真真切切。 听到这话,李方刚想张嘴说些什么,然而话还未出口,一股强劲的狂风便从屋子里面猛地吹了出来,直接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好厉害!这绝对是位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啊!”李方和他身旁的侍卫在这一刻心中不约而同地涌起这样一种感觉,之前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乖乖转身朝着大门走去。李方一边走,一边不甘心地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咬了咬牙说道:“哼,我一定会再来的!” 听到他这句话,廖关过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里嘟囔着:“啥玩意儿?你以为自己是灰太狼吗?每次被打飞都说‘我还会回来的’。” “九哥,我听说你回来了,我能进来吗”过了一会儿,门口传出声音,娟子来了 第65章 强龙过境 “娟子啊,真的是好久都没见到你啦!快快快,过来陪我一起吃点儿东西。”廖关过一边热情地招呼着,一边已经开始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起来。那模样简直就像是深埋在地底之下的妖怪,突然间接触到了阔别已久的地面一样,欣喜若狂得难以自抑。 的确,廖关过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品尝到这种家一般温暖的味道了,此刻面对着眼前这桌丰盛的饭菜——纯正香浓的老母鸡汤,汤面上还漂浮着些许细碎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花香;色泽鲜亮的清炒小菜,绿油油的菜叶让人看着就觉得十分清爽可口; 就连那一碗普普通通的白米饭,似乎都因为萦绕着点点花香味而变得格外诱人。于是乎,廖关过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和礼仪了,风卷残云般地大吃特吃起来,直把旁边坐着的两个人看得目瞪口呆。 然而事实上,廖关过并非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如此迫不及待地进食,更多的只是想要用这些美食来填满内心深处那个空洞洞的角落罢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白叔微笑着给廖关过倒了满满一壶清香扑鼻的茶水,并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说道:“慢点儿吃,别噎着咯。” 而坐在另一边的娟子则好几次张开口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每次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廖关过将最后一口美味无比的鸡汤泡饭送进嘴里之后,他才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仿佛整个人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怎么啦,娟子?瞧你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哥哥呀?快跟哥哥讲讲呗!”廖关过一脸关切地问道。只见娟子缓缓地朝他走来,脚步显得有些沉重。当走到近前时,她突然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廖关过,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 “哥,我……我想你了。”娟子将头埋进廖关过的怀里,轻声呢喃着。廖关过感受到怀中女孩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不禁一紧:“看来这丫头是受委屈了。”他温柔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娟子的头发,想要给她一些安慰。 而娟子则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躲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尽情地哭泣着,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来。 娟子自幼父母双亡,孤苦伶仃。 好在廖关过的父母心地善良,收留了包括娟子在内的许多老弱病残之人在家中做工。久而久之,这些人便亲如一家。虽说他们姓氏不同,也没有血缘关系,但彼此之间的情谊却比亲人还要深厚。 娟子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抬起头来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水,然后抽噎了一会儿才说道:“没事,九哥,真的只是单纯地想你了。”然而,一旁的白叔却看穿了娟子的心思。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看着娟子那欲言又止、扭捏不安的样子,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哎呀,你看看你这小妮子!你哥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反倒不吭声了。既然你不好意思开口,那就让我这个老头子来说!” 听到白叔这番话,娟子顿时羞红了脸,连忙娇嗔地喊了一句:“白叔!”很明显,她的内心还没有完全做好向他人倾诉的准备呢。 “你俩要是真喜欢,难不成你以后就甘心这样一直下去吗?”白叔皱着眉头,满脸严肃地看向娟子说道。 而此时的廖关却显得不慌不忙,只见他慢悠悠地起身,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水,然后才缓缓开口道:“白叔,您先别急嘛。”之所以能如此淡定,想必是因为廖关经历过太多地下世界的血腥厮杀,对于这种小镇上的普通矛盾、爱恨情仇之类的事情,已然觉得不足为奇。 “今天来的那个小子啊,一眼就瞧上咱们娟子啦!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当是哪家的富家公子哥呢,竟然敢公然调戏娟子,当时可把我气坏了,二话不说直接就将他给赶跑喽。”白叔一边说着,一边气愤地挥了挥手。 “可是后来仔细一打听,这情况好像不太对劲呀。原来,看上去应该是娟子和那小子彼此之间都有意思呢。本来,老头子我想着既然他俩两情相悦,而且娟子年纪也确实不小了,我也就打算成全他们这对小情侣咯。”白叔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又摇了摇头。 听到这里,娟子突然低下了头,双手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低声喃喃道:“我……我怎么可能配得上他呀。”语气之中充满了自卑与无奈。 这时,廖关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简直欺人太甚!听说那个新上任的镇长居然想让娟子去给那小子做小妾,明摆着就是欺负娟子身后没人撑腰嘛!” 白叔一边说着话,一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自那日与那位不可一世的镇长结下梁子以来,对方竟然接二连三地派遣手下前来寻衅滋事,如今这小小的香花镇仿佛都改姓成了他家一般。 经过一番深入的交谈后,廖关过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身旁娟子柔弱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放心,妹子!若是你真心喜欢,哥哥我定当全力相助;可倘若你并无此意,哥哥同样会护着你周全。”听到这话,娟子感激地点了点头。 接着,她提及那个张公子以及这位张镇长之所以能来到此地,归根结底还是得归咎于廖关过自己。 毕竟周边地区向来安宁平静,唯独此处犹如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美鲜肉,自然而然便吸引来了众多心怀叵测之人。 而这块肥肉一旦落入他们口中,又怎会轻易放过?于是乎,这些人愈发变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起来。 然而,廖关过才懒得去理会那趾高气昂的镇长呢!对他而言,这就如同身处神秘莫测的地下世界,当负责防卫的区域出现疏漏时,他绝不会浪费时间精力去跟一只微不足道的小妖怪理论争辩,只需施展出一记威力惊人的震荡波将其击退即可。 这不,中午时分尚在香花镇上享用美味佳肴的廖关过,仅仅一个下午的功夫,便已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位于学士城的家中。 在白山府之下,坐落着一座繁华热闹的青柳城。而在青柳城的更下方,则有着一个宁静祥和的小镇子。 学士成看到了廖关过。他心中一动,立刻唤来了好友武隆运一同前来。然而不巧的是,慕容将军此时并不在白山府内。尽管如此,三人还是相聚一堂,开怀畅饮,尽情畅谈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之间的话语也愈发多了起来。就在这时,学士成不经意地透露出,自上次分别以来,武隆运在修炼方面越发刻苦努力,甚至连境界都有所突破。如今的他,满心期待能够与廖关过一较高下。 学士成向来善于与人交往应酬,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他都能应付自如。此刻与廖关过交谈之际,他竟感觉到对方就如同一片平静深邃的湖水一般,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内里却是深不可测,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想法。 若是慕容将军在此,凭借他敏锐的洞察力,想必定能察觉到廖关过身上那隐藏极深的锋芒锐气。 可惜的是,武隆运由于长期闭关修炼,对外界事物的感知已不如从前那般敏锐,未能察觉到廖关过潜在的威胁。 面对武隆运跃跃欲试的挑战,廖关过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只见他轻轻抬起手来,瞬间便凝聚出了一团水球。令人惊奇的是,这团水球并非寻常所见的透明之色,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蓝黑色调,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 武隆运心中暗自思忖,绝不能掉以轻心,于是他连连施展出自己的绝技。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那如疾风骤雨般的凌厉攻势,就如同投入大海的泥牛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怎么可能?”武隆运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他原本以为自己闭关修炼这段时间已经精进不少,可万万没有想到,廖关过竟然变得如此强大! 就在这时,武隆运突然意识到一个惊人的事实——刚刚自己所发出的攻击,竟然被廖关过轻而易举地再次返还回来!这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便已到了下午时分。众人围坐在一起,一边享受着美味佳肴,一边畅谈天地。而当夜幕降临之时,青柳城主也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现场。至于张镇长,则要等到第二天天明之后,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回到家中。 第66章 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透,廖关便早早地起了床。他简单收拾了一番后,信步走出家门,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此时,街头巷尾已经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廖关沿着街道缓缓前行,目光不时被街边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小吃所吸引。他东瞧瞧、西看看,最终挑选了几样零碎的早餐:热气腾腾的包子、酥脆可口的油条,还有香甜软糯的糕点等等。 付完钱后,他心满意足地拎着这些美食,转身朝着自家的院子走去。 就在这时,白叔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悠悠地走到水池边开始洗漱。 洗完脸后,白叔精神了许多,他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朝院门口走去。当他打开院门的一刹那,整个人不由得愣住了——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人,正低着头,一声不吭。 白叔使劲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没错!眼前这人竟然是张镇长! “小九,怎么回事?门外……他……”白叔满心疑惑,连忙转身快步走进屋子,想要向廖关问个究竟。然而,当他踏入屋内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原本有些杂乱的家不知何时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只见几个身穿青黑色衣服的人正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一旁,他们的身姿挺拔,神情专注。看到白叔进来,其中一人微微躬身说道:“白叔,早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您享用。” 廖关过则微笑着冲白叔点了点头,示意让他放心,表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白叔看着眼前这一幕,尽管内心依旧充斥着无数个问号,但当他瞧见廖关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时,便选择将所有疑惑暂且压下,不再多言半句。 只见他缓缓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默默走出了宽敞的大厅。 此时,身着一袭青黑色衣裳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原来此人并非旁人,而是玄武卫中的一员。然而,那张面庞对于在场之人来说却显得颇为陌生,想来应是新近才加入这支神秘队伍没多久。 要知道,如今放眼整个白山府,恐怕很难再找出一个能与廖关相较量且更胜一筹之人。正因如此,武隆运特意派遣了一部分玄武卫前来听命于廖关,而廖关对此安排倒也并未推辞。 不得不提的是,白山府的玄武卫近期着实有些清闲,毕竟廖关此前荡寇所带来的影响至今仍在延续。 随着“嘎吱”一声轻响,原本紧闭的大门被白叔轻轻推开。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张镇长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地抬起头,透过门缝向里窥视。只是这一眼望去,他瞬间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回想起昨日自己前往青柳城时的经历,当时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在面对那些玄武卫时也是毕恭毕敬、客客气气,而自己则被青柳城主晾在了一边许久,甚至还令自己好生反省是否曾有何处开罪于人。 一夜的狂风呼啸不止,犹如猛兽在黑夜中咆哮嘶吼一般,风声甚嚣尘上,吵得人心烦意乱。张镇长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他思绪万千,脑海中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地闪过,就连自己前些日子私自增加了镇上百姓的赋税、偷偷挪用公款修缮自家房屋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此刻都一一浮现在心头。 然而,无论他怎么绞尽脑汁去思考,始终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儿子身上。 要知道,为了从青柳城主那里打听到一星半点关于此事的消息,他可是下了血本啊! 不仅耗费了大量的金银财宝,还忍痛割爱送出了不少珍贵稀有的宝物。 直到今天清晨,天色刚刚破晓之际,张镇长便迫不及待地打算亲自前来拜访一番。一开始的时候,他还端着镇长的架子,吩咐下人备好轿子,一路晃晃悠悠地朝着目的地行进。 可当他远远望见前方那座府邸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只见门口处,一群身着黑色铠甲、威风凛凛的玄武卫正进进出出,忙碌异常。 他们有的人手持簸箕,清扫着门前的落叶;有的人则肩扛重物,脚步匆匆地往府内运送着各种物资。看到这番情景,张镇长那颗原本就高悬着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仿佛掉进了冰窖一般寒冷彻骨。 此时此刻,他彻底明白了过来:这座香花镇,既不姓香,更不可能姓张! 人家玄武卫都在这里忙前忙后的,自己居然还大摇大摆地坐在轿子里,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啊! 就在张镇长刚鬼鬼祟祟地朝里瞄了那么一眼时,只听得一声怒喝骤然响起:“何人在外窥探?” 这声呵斥犹如晴天霹雳,震耳欲聋,其中蕴含的肃杀之气更是扑面而来,吓得张镇长那两条早已被寒风吹得僵硬麻木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小的……小的……小的是专程来恳请您宽恕的呀!”张镇长趴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句调。 廖关过依旧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 只觉得这口糕点的味道有些怪异,仔细咀嚼后发现,原来是里面的配料分布得极不均匀,导致有的部分过于甜腻,而有的部分则淡而无味。 他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抱怨着这糟糕的口感。就在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间变得阴沉起来,仿佛也被这难吃的糕点影响到了心情一般。 “我知道你,新来的张大镇长。”廖关过终于抬起头,目光冷漠地看向站在面前的张镇长,缓缓开口说道:“你来请求宽恕?什么宽恕?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呢?” 听到这话,张镇长顿时慌了神,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大……大人,我……我……”看着廖关过那威严的面容和冰冷的眼神,张镇长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完全失去了平日里作为一镇之长的威风。 廖关过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好了,不用再说了!你当这镇长也已经有段日子了,可这却是你第一次来到我这里。反倒是你家那位公子,倒是常常光顾此地啊。”说到此处,廖关过的语气略微加重了一些。 张镇长连忙躬身行礼,试图辩解道:“大人,小的……小的只是不想惊扰了您呐!”然而,他的这番说辞听起来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廖关过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张镇长,难道是我曾经得罪过你不成?为何要当着我的面撒谎!”这突如其来的怒吼犹如一道惊雷,在张镇长耳边炸响。他浑身一颤,瞬间感觉自己如同坠入了万丈冰窟之中,寒冷彻骨。 “你看你,又不说话,你来了香花镇,原本或许我们可以是朋友,说不定还能一起品尝学士成珍藏的老酒,但是你好像看不上我廖某,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我的叔叔,我的妹妹。” 也是托你的福啊!若不是因为你,青柳城主可不会在晚上见到学士成。廖关过沉默不语,他身旁环绕着的玄武卫们宛如一座座冰冷的石像,面庞毫无表情,那肃穆的氛围令人不寒而栗,仿佛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足以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此时的张镇长早已乱了方寸,结结巴巴地说道:“廖……廖大人,我……我……”吭哧了半晌,他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究竟捅下了多大的娄子。 廖关过面色沉静如水,淡淡地开口道:“你甚至都不愿在我的姓氏之前加上一句‘尊敬的’。” 听闻此言,张镇长如醍醐灌顶一般,连忙深深地低下头去,诚惶诚恐地回应道:“尊敬的廖大人,请您恕罪,小人实在是一时糊涂,犯下如此大错,还望大人海涵。” 看到张镇长这般惶恐认错的模样,廖关过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缓声道:“嗯,张镇长,既然你能够认识到自身的过错,那便还算不错。你依然还是这里的镇长,但需谨记,务必做好本职之事,切不可再肆意妄为,更不得强迫他人行事。倘若日后遇到棘手难题,可直接向青柳城主禀报。”言罢,廖关过缓缓站起身来, 至此,娟子的事情总算是得到了解决。接下来,他只需稍作停留,用心去感受一番那久违的家的温暖气息即可。 周围的玄武卫依旧在,虽然他们某种方面是保护了白叔,但是也是在盯着廖关过。 廖关过现在已经脱离了白山府玄武卫,个体力量极为强大,说白了就是不稳定的因素,而且短短时间不见,武隆运已经看不透廖关过,因此还是让玄武卫看着比较好。 第67章 报名 简单而又略显仓促地完成了告别之后,廖关过便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万象学院的征程。 这一次他的心境和之前前来求援时简直天差地别。那时的他满心忧虑、忐忑不安;如今却是轻松自在,甚至还带着几分期待。 万象学院不愧是名震玄州的第一学府,其规模之宏大令人瞠目结舌。 它占地广袤,足足有两三个白山府那么大。若细细探究起来,这里不仅只是一座学府而已,实际上还包含了各个派别所拥有的封地。 而且,类似万象学院这样的高等学府,并不仅仅局限于玄州一地,天下九州皆有如此规模的存在。它们犹如繁星点点,散布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大陆之上。 这些学府广纳百家之长,源源不断地为魁氏的王朝、佛家、道家以及各大超级势力输送着各类杰出人才。 毫不夸张地说,只要一个人具备足够的天赋和潜力,无论出身如何、背景怎样,万象学院都会以宽广的胸怀将其接纳进来。 此时,在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之上,一艘小船正不紧不慢地逆流而上。 廖关过惬意地躺在船舱之中,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仿佛大自然正在演奏一曲舒缓动听的乐章。 他一边悠然自得地倾听着这美妙的声音,一边饶有兴致地逗弄着身旁的甲斗。那小家伙被逗得时而欢快跳跃,时而调皮捣蛋,给整个画面增添了不少生机与活力。 此刻,甲斗竟然摇身一变,化作了一只通体晶莹、宛如水晶般剔透的小虫子。 若不借助那独特的妖气相互沟通交流,单从外表来看,它与寻常的小虫子几乎毫无二致。 然而,这只看似平凡无奇的小虫子却是与众不同的存在——甲斗!通常情况下,甲斗向廖关过传达信息时,也仅仅只是简单地吐出一个字:“饿了。” 而大聪明这家伙正懒洋洋地趴卧在一旁,仿佛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而就在这样奇特的组合下——一人一龙以及一虫,一同搭乘着一艘小船,缓缓地飘荡进入了万象学府那广阔无垠的大湖中。 廖关过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极目远眺。只见前方那座闻名遐迩、声震整个玄州的万象书院已然清晰地映入眼帘。 这座宏伟壮观的书院气势磅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绿树成荫环绕其间,给人一种庄严肃穆却又充满生机活力的感觉。 在宁静的湖岸边上,有一伙人身穿青色服饰,神情严肃地紧紧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并时不时地向四周张望和查看。 仔细看去,会发现他们腰间系着的腰带上,都悬挂着一个个小巧精致的牌子。倘若此时乐飘渺在此处,定然能够一眼认出,这群人正是此前负责打探廖关过相关情报的那群神秘人物。 只见其中一名青衣人眉头微皱,对着身旁被唤作青飞的人抱怨道:“青飞大哥,您说说咱们族长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白山府那件事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居然还下令让咱们追捕那小子!咱们一直在外奔波忙碌,都不知道多久没回家了。每次只要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得像这样匆匆忙忙地赶来赶去。这次他真的会来到这万象书院吗?我看未必……” 听到这话,青飞微微侧头,不满地瞥了一眼正在发牢骚的同伴,沉声道:“族长的决策岂是你我所能随意揣测的?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就行,其他的不必多言。关于消息来源嘛,据白山府那边的探子回报,他们确实亲眼见到那个廖关过去了,而且还是乘坐着一艘小船朝这边驶来的。”说完这番话后,青飞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原来,青家为了寻找这个廖关过,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时间。 尽管近年来不像最初那样大张旗鼓、全员出动,但每一次当青飞向族长汇报有关廖关过的线索时,得到的答复始终都是继续搜寻下去。 正当众人各自思考之际,突然一个青衣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飞哥,来了!目标出现了!” 就在这时,一艘小巧而精致的船只缓缓地靠近了岸边。廖关轻轻点了一下船头,身形如飞燕般轻盈跃起,稳稳地落在了岸上。他抬起头,目光远远地望向那座书院的方向,只见一座宏伟壮观的巨大建筑赫然矗立在眼前。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当真正站在这座书院门前时,廖关才深切感受到它的庞大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仰头望去,高耸入云的楼阁、宽阔无比的庭院以及连绵不绝的回廊,无一不让人心生敬畏之情。 仔细观察其建筑所用的材质,廖关心中暗自思忖:这种奇特的材料想必与之前所见到的那些精妙绝伦的机关术出自同一种工艺!毫无疑问,这一定又是学院里某位德高望重的大能前辈的惊世之作。 尽管名为书院,但其实它更像是前世记忆中的大学一般。 不仅如此,整座城市似乎都是围绕着这个学院运转的。在普通城市里常见的商店无非就是贩卖些平常的食物罢了,然而在这里,商店中出售的物品则完全不同——各种各样与修行相关的宝贝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甚至在路上,还能看到一些栩栩如生的木偶人,它们可以接受行人简单的询问并提供相应的帮助。 这段时间以来,周边地区异常热闹繁华。 原来,距离万象书院一年一度招收弟子的日子大约只剩下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因此,来自玄州各个地方的年轻才俊们纷纷马不停蹄地赶至此地,希望能够有机会成为这座着名学府的一员。 廖关信步走进一家店铺,抬头看了一眼招牌上罗列的菜名,其中“猪排饭”三个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再瞧瞧旁边标注的价格,竟然是直接以珍贵的灵石来计算的呢! 店家招呼一声,就忙碌了起来 ”小哥,看起来你也是刚来万象书院的。“ \"确实,刚到“ “看你就面生,家隔着远了,万象书院的招收弟子都快结束了,好的学派人都快满喽” ”没事,我学的杂,什么都喜欢一二“ 一会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猪排饭就端了上来,只一眼,这一块灵石就花的值,上面的肉全部都是妖兽这一级别的。 “看着不错,要是你能加入我们农家,这种肉,少不了”店家看到廖关过的神色很满意,一看这廖关过穿着朴素应该不是富家弟子,就想着拉到农家来。 “农家还会这些东西”廖关过咬了一口肉,腹中一股暖流升起。 ”那是自然,别看兵家打打杀杀,儒道佛大门大派,但是要说实用,我农家那是说一不二,,小兄弟,要不要来啊“ 店家话还没说完,廖关过已经吃了个精光。 ”谢谢店家款待,我还要去看看别的。“ ”欸!农家真的不错的,你要是要来,报我胖海的名字,我罩你!“店家看着廖关过出了门大声喊道 ”多谢,我到时候一定看看农家“ 廖关过正打算前去其他地方看看,身后一群青衣人却伺机而动起来,正当几个青衣人拔剑就要来是,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廖关过 第68章 诸子百家 “你是,那个之前的玄武卫廖大哥!”一声清脆如黄鹂出谷般的声音骤然响起,众人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身后不远处,慕容千善与乐栖梧正款步走来。阳光洒落在她们身上,仿佛给这两位佳人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廖关过闻声缓缓转过头去,当他看清来人时,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嗯?原来是你们啊!真是许久未见了,千善小姐、栖梧小姐。” 仅管不久前他们才在地下世界有过一面之缘,但廖关过的身份却要回溯到那段共同荡寇的岁月。 听到廖关过的问候,慕容千善微微颔首示意,娇柔地回应道:“廖大哥,确实是好久不见了呢。”而一旁的乐栖梧也笑着向廖关过打了个招呼。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这位廖关过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绝非仅仅源自于此前一同荡寇之时。 “难道是我太过担忧许大哥以致精神恍惚了?”乐栖梧秀眉微蹙,美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她在心中暗自思忖着。不禁轻轻地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奇怪的念头从脑海中驱散出去。 可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如同蛛丝一般紧紧缠绕着她的心弦,任凭她如何努力,都难以将其抹去。 此时,一旁的廖关见状,连忙咳嗽两声,开口说道:“咳咳,那个……我呀,是来这个万象书院报名的。你们也晓得,我所从事之事,向来都是孤身一人,着实不易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暗中观察着乐栖梧的反应,心中暗自感叹道:这小妮子可真是敏锐得很呐! 慕容千善听到廖关的话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啊,我和乐栖梧两人也是刚来不久。每个门派在这里招生都设有相应的考核,所以我们目前还正在积极地做着准备呢。” 说完,她随即伸手向后一指,指向了刚才他们路过的那家卖猪排饭的店铺,继续说道:“而且啊,听人讲这里面有些店面其实就是书院里的师兄师姐们所开设的。像有些东西虽然看上去价格不菲,但实际上背后都有着师兄师姐们的照应呢。”慕容千善将自己所知晓的这些消息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廖关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刚才那店家为何要对咱们问东问西的,敢情是书院里的师兄师姐呢!” “我嘛,依照家中长辈们的安排,自然而然地会去往兵家、法家之类的地方求学深造啦。至于儒家,唉,实在是太过枯燥乏味;而佛家那就更不必提了!不过呢,栖梧她呀,至今都尚未想好自己究竟想要去哪一派学习。所以呢,今天我特意带她过来瞧瞧,看看有没有哪一个学派能让她心生欢喜。廖大哥,不知您意下如何呀?”慕容千善面带微笑,轻声询问道。 “我啊?嘿嘿,我才刚刚抵达此地没多久呢,这不,前脚刚从船上下来,后脚便匆忙找了个小店吃上了一碗香喷喷的猪排饭。”廖关过一边说着,一边接连用了三个“刚”字以强调自己初来乍到的状况。 “既然如此,那不如咱们一道四处逛逛、瞅瞅?”慕容千善热情地发出邀请。 “嗯,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我早就听闻慕容家族家大业大,声名远扬。今日能够与慕容小姐同行,也算是小弟我的荣幸呐!哈哈哈哈……”廖关过爽朗地大笑起来。 “哪里哪里,廖大哥您过奖啦!那接下来就让小妹我领着您好好参观参观这!”慕容千善言语之间透露出自信与豪迈,毕竟慕容家可是玄州兵家的主力军,就连这万象书院的兵家家主都是她的亲叔叔呢。 “栖梧,别发呆啦,赶紧跟上哟!”廖关过扭头朝着身后仍有些发愣的乐栖梧大声呼喊。 听到呼唤声,乐栖梧猛地回过神来:“嗯嗯,知道啦,这就来!”说罢,她用力地晃了晃脑袋,然后快步跟上了前方两人的步伐。 “这家店里所售卖的物品琳琅满目,皆是由杂家的师兄负责兜售。其中包括各式各样的符箓以及能够保身的阵法之物等等,不知您是否有意一观呢?”栖梧,慕容千善热情地向其介绍道。 听到这话,乐栖梧不禁好奇起来:“这些各种各样的符箓,如果用来对付那些妖怪,究竟会有怎样的效果呀?”要知道,对于修行相关之事,乐栖梧其实所知甚少,反倒是地下世界发生的种种,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廖关过仔细打量了一番那杂家之后说道:“若是提前有所准备,想来应当能够发挥出巨大的作用。不过嘛……”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道:“毕竟意外这种情况总是难以完全防备得住的,更不用说其他一些因素了。” 原本乐栖梧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还是决定放弃,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除了无法预料的意外之外,甚至有可能遭遇到来自队友的背叛与暗算。 就在这时,杂家的那位师兄一边整理着手中的物品,一边朝着慕容千善微笑着打招呼:“千善小妹啊,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宝贝呢?下次师兄外出之时,定会替你捎回来哟!”而慕容千善则礼貌地回应道:“多谢师兄美意啦!此次前来主要是带我这位朋友一起熟悉一下咱们万象书院的环境,因为她马上就要正式加入进来啦。” “哦?看来你们对咱们杂家很感兴趣呢!让我来瞧瞧……哎呀呀,竟然还是位美女啊!嘿嘿,让我好好测一测。”只见杂家师兄王不二满脸笑容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这张纸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据说却有着神奇的功效,可以测试出一个人的修炼资质。 他小心翼翼地将纸张靠近乐栖梧,就在接触的瞬间,原本洁白如雪的纸张突然变得火红一片,仿佛被点燃了一般。 “哇塞!这位美女适合火相的门派呢。虽说咱们杂家也能收下你,但其他专门修习火属性功法的门派可能会对你更为有利哟。不过嘛,既然你都大老远跑来了,那作为师兄的我怎么能没有一点表示呢?来来来,这个珠子就当作见面礼送给你啦。”说着,王不二变戏法似的又摸出一颗黑黢黢的珠子。 这颗珠子看上去毫不起眼,通体漆黑,只有在仔细观察时才能发现其中隐隐透露出一抹深红色。但慕容千善似乎对它颇为了解,眼睛一亮,大大咧咧地伸手接过珠子,然后迅速递给了乐栖梧,并笑着说道:“栖梧妹妹,还不快谢谢师兄!这珠子可是个能保你性命的好宝贝呢!” 乐栖梧乖巧地点点头,用清脆如黄莺出谷般的嗓音甜甜地说道:“谢谢师兄!”那声音宛如刚刚破壳而出的雏鸟初次啼鸣,悦耳动听极了。 王不二听到这声感谢,心里也是美滋滋的,随即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廖关过,饶有兴致地说:“接下来轮到这位公子啦,让我也来看看你的资质如何。” 廖关过被王不二这么定睛一看,心中不禁有些发紧。他暗自思忖着:可千万别在这儿露出丝毫妖气啊!好在自己拥有霸体保护,再加上平日里大聪明般的刻意收敛,想必应当是万无一失的。 此时,只见王不二盯着那湿漉漉的纸张以及上面浮现出的金黄色线条,仔细地端详并粗略估算了一番后说道:“这位公子,依杂家看呐,您的水属性堪称绝佳,并且还具备着吸引金钱的特殊体质呢。像您这样的人才,与咱们杂家可谓是极为适配。不知公子意下如何?是否有意加入我们杂家呀?” 廖关过本想委婉地拒绝一下,于是缓缓开口道:“多谢阁下美意,只是在下实际上更钟情于近身肉搏之术,对于杂家虽心存喜爱,但恐怕难以全身心投入其中。”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王不二便紧接着又言道:“哦,原来如此!经杂家观察,发现您身上的水汽竟与血气颇为相似,料想您定是历经诸多杀伐之事。这般看来,杂家之道或许反而会对您有所束缚和限制呢。” 正当廖关过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之时,却见王不二豪爽一笑,继续说道:“不过嘛,既然今日能在此相遇,也算咱俩有缘。虽说我这儿并无水属性相关之物,但恰好有一只用来盛装清水的金碗,感觉倒是挺适合公子您的。权且当作结个善缘,这只金碗就赠予公子啦!” 一旁的慕容千善听闻此言,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惊讶地嚷道:“哎呀呀,师兄您今儿怎如此大方啊!想当初我向您讨要物件时,苦苦哀求了许久都未能得偿所愿呢!” “师兄,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啦!我何时变得扣扣搜搜了?你可别冤枉好人呐!”王不二脸上挂着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狡黠,仿佛在告诉别人自己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污蔑的。 只见王不二双手抱胸,微微仰起头,接着说道:“咱家虽然在诸子百家当中,战力算不上顶尖,但论及前瞻性那可是相当高的哟!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嘛,咱家学得东西繁杂了些,自然也就能够推算出个大概来。”说这话时,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自豪。 王不二一边说着,心中一边暗自盘算道:“这天资卓越之人,若能好好培养,将来必定会名扬天下。只可惜啊,以我杂家目前的实力,恐怕难以供养得起这样的人才……”想到此处,他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慕容千善领着他们二人继续往前走,沿途浏览着各家的店铺。街道两旁的商铺琳琅满目,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第69章 道家 “要不要算一卦命?”慕容千善指了指前面的道观问到。 “我不信命,信的话早没了”廖关过摆了摆手 乐栖梧回想起记忆中许大哥说的话,追求自己的道路,不由得也摇了摇头。 “好,这是学院里道家开设的,道家可是书院五大家之一,很多人都去的”慕容千善摇了摇头 “还能测测吉凶,你们真的不去吗,栖梧你的火象在道家可是很吃香的”慕容千善显然早就做过一点功课,劝说到 “看看运气的话,也不错”廖关过点点头。 廖关过的话语就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乐栖梧也点了点头。 道观却是不大,可是里面的设施倒是一应俱全,庙中供奉着一尊泥塑的神像,面庞威严,震慑宵小。 “师兄,师兄”慕容千善朝着里面喊了两声,门后面探出一颗脑袋。 “咋了嘛?等会哈,马上小乙就能斗过小丁了” 三人凑过去一看,就见到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蹲在地上看着一个木盘,里面两个木头小人穿戴着精致的盔甲正舞刀弄枪。 虽然是木头小人,可是兵器交接却是实打实的金属声。 果然这万象书院里面的每一个人都不可小觑,廖关过感叹 只是一会,小乙一个回马枪,破开了小丙的盔甲,获得了胜利。 “好了,啥事情找我,千善”道袍青年抬头 “大东师兄,我带着我朋友来求签,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要加入那一家” 大东看了看慕容千善背后两人,他们的资质属性测试过了吗,万象书院收徒也要看适合的。 “外面测试过,可能不太准,要不麻烦师兄你看看”慕容千善拉过了乐栖梧和廖关过。 大东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些麻烦,随即又点了点头, “也行,这里虽然不大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 大东转头就拿出两个稻草小人带了过来 “这是我做的测试小人,你们滴一滴血上去,他们会给出反馈的” 乐栖梧接过了小人,用小刀划开一个口子滴了一滴血上去。 血滴很快就没入了小人当中,而这个普通的小人也很快发生了变化。 不同于鲜血的火红色快速的覆盖了整个小人,而之前的单单小人也在迅速变化。 就如同之前的小乙和小丙一般,一套火红色的铠甲快速的覆盖,开家长还隐隐能够看见飞鸟的图案。 大东瞪大了眼睛,似乎不要相信,愣了一两秒之后揉了揉眼睛。 稻草小人还在变化,或者说已经看不出稻草小人了,这有点像是一个缩小版的乐栖梧,穿戴着精致的铠甲,手上还拿着一把长剑。 “师父,师父,牧云师父,快来啊,不得了了,有大宝贝,骗你我秃顶啊,师父” 大东对着一个玉牌急切的呼喊,似乎害怕下一秒就有强盗过来。 这一幕倒是看的慕容千善愣住了 而大东口中的师傅也很快就出现,道观门前的落叶一阵回旋,一个道士现身其中。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打扰为师,说了多少次了,清静无为,清静无为” 老道士对着神像作了一个揖,然后看了看大东。 大东捂着嘴巴不停的指着乐栖梧。 老道士顺着大东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乐栖梧手上的小人,这东西老道士自然知道。 “小娃,这是你弄出来的?”老道士的语气一下子和善的与之前判若两人。 “是,滴了一些血”乐栖梧点了点头 稻草小人似乎在回应着乐栖梧的期待,转而从刚才的穿戴盔甲形象变成了一个壮汉的形象。 廖关过咧了咧嘴巴,怎么看都有点像自己之前的伪装,看起来之前自己对乐栖梧的影响有点深。 老道士眼中精光闪过 “小女娃,他们不懂,老夫也不骗你,什么纯正火象,都是胡扯,你这乃是纯阳之体,而且你又是女子,纯阳,哈哈哈哈” “你愿不愿意加入我道家,你放心你加入什么都好说”老道士直接开口说道 “师父,他们还没有参加入学测试,只是在看看自己适合…”大东开口提醒 “你懂个蛋,那是给凡夫俗子的,我直接收徒,要什么测试?谁有意见找我,我周牧喜欢吃点素的我的雷法劈可不是!” “嘿嘿,牧云师父,我也就开个玩笑,你知道弟子不聪明” 转头老道士又一脸和善的看向了乐栖梧等待着回答。 不过,看这个架势,大有一副你不同意,就打晕了带走的感觉。 “道家…”乐栖梧思索了一下 “栖梧,这位是道家的家主,如果你要加入的话,道家却是不错的”慕容千善说道。 “那我加入”乐栖梧点了点头 “好好好,老道一定倾囊相授,不如现在就和我去书院” “师父?这么急吗?入学的仪式什么” “你懂什么,蠢才,一个下午足够让你师妹学会道经了”老道士看着乐栖梧满眼都是爱徒的星星 “呃,好” “那我”乐栖梧转头看向廖关过和慕容千善 “栖梧,你就跟着牧云道长去,我会带着廖大哥的” “好” 乐栖梧答应了一声,转而对着老道士作揖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诶!!!快起,徒儿快起” 大东瞪大了眼睛,仿佛眼前这一幕比之前红色铠甲小人还让人吃惊。 老道士搀扶起乐栖梧,一阵风刮过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咳咳,家师,呃,请你们不要见怪,这也是爱徒心切” “这位公子,你要不也测试一下”大东示意 廖关过看着眼前的稻草人,想了想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便把血滴了上去。 廖关过的血液滴落在稻草人上并没有立刻融入,似乎等待着廖关过的确认一般,这滴血才沉入其中。 而稻草小人这次的变化却截然相反,随着血液的四散,一股蓝色缓缓浮现,小人逐渐变得立体,深蓝色的小人勾勒之后,身上浮现出了冰晶般的铠甲,而后一把火焰长枪勾勒出,背后插着气质仿佛猎猎作响,铠甲完成之后,金色的线条花纹浮现,金色的花纹仿若龙鳞,一条条雷电顺势勾勒,就在小人头顶要浮现出一定王冠时,廖关过紧急停止,掐断了变化。 大东张了张嘴,看了看慕容千善,又看了看廖关过,最后看了看身后的神像。 掐指算了半天,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来的都是这样的妖魔鬼怪 “大东道长,你先别喊,我知道啦,不用麻烦牧云道长了”廖关过快速开口堵住了大东的嘴 这小人再过一会就要把自己的老底全部扒拉出来了水象征着自己真龙化身,漩涡图录的力量,冰晶铠甲与火焰长枪是自己龙啸波的力量,风云汇聚,这是大聪明。 至于那王冠,看着就像是水神印了,透露太多信息,简直就是自曝给大光明宫身份。 “公子,你资质不错却是有些杂乱,我也不知道该给什么建议,但是道家的大门为你敞开” “多谢道长”廖关过连连作揖,心中一阵长嘘,还是不能大意。 两人出了道观的大门 “廖大哥,你的资质要加入的话,恐怕是和栖梧一样的,万象书院五大家,道,儒,佛,法,兵。除去道家的话,可能儒家和法家会是和一些水属性的体质”慕容千善解释到 “我刚来这里还想看看其他的门派,我记得万象书院不是也鼓励弟子相互学习么” “可是,真正核心的东西是学不到的” “没事,千善,如果你忙的话,就先回去,我也可以自己逛一逛”廖关过思索了一些,自己身上秘密太多,太过于接近慕容千善,恐怕只会对慕容千善不利。 “诶,廖大哥,还有个地方,说不定能很快帮到你,过一会好些师兄师姐都会在那里”慕容千善眨巴了一下眼睛 第70章 曾今的报酬 两人缓缓地、漫无目的地兜兜转转着向前走去,夜幕逐渐降临,城市里的夜生活也随之拉开帷幕。街道两旁的店铺开始陆陆续续地关闭大门,仿佛是被黑夜吞噬一般渐渐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然而,就在这片寂静与黑暗蔓延之时,一些店铺却像是突然点亮的明灯般,变得烟火通明起来。 慕容千善静静地走着,突然间她的脚步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廖关过疑惑地抬起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的确,正如他心中所想,在这样的时刻还能灯火通明的地方,恐怕也只有那座闻名遐迩的花满楼了。 “千善,这个玩笑开得可不太好啊。”廖关过停下脚步,声音略微低沉地说道。对于他来说,这座花满楼承载了太多的回忆和故事,因为他在白山府所经历的一切,最初的便是从这里开始的。 慕容千善转过头来,看着廖关过一脸严肃的神情,轻声解释道:“廖大哥,您别误会,这里的花满楼虽然名字相同,但其实和白山府的那个有所不同。在万象书院这边,花满楼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门派呢!他们主修的是阴阳道,而且绝对不会像其他地方的花满楼那样提供各种特殊服务哦。” 尽管慕容千善如此解释,但廖关过显然还是半信半疑。见此情景,慕容千善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郑重其事地举起四根手指,发誓般地说道:“我可以向您保证,如果我说的有半句假话,就让我遭受天打雷劈!” “我发誓,廖大哥,这里只是一个饮酒作乐的地方,没有啥花样,而且就在书院下面,不会出乱子的” 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后,慕容千善紧紧地拉住廖关过的手,两人一同迈步走进了花满楼所在的万象书院。 这座书院里属于花满楼所占据的区域着实不小。踏入其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正中央那一口宽敞的天井。仰头望去,可以毫无阻碍地直接欣赏到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点点。 然而与外界相比,此处明显要内敛许多。尽管空气中仍弥漫着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但已不见那些繁杂冗余的药物堆积如山。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慕容千善,你来啦!快过来这边,早就听闻你今日会带一位朋友来咱们学院参观呢。若是有意向加入,跟师兄我说一声就行啊,咱们儒家可是相当不错的哟!”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男子正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走来。此人正是儒家的大师兄——李寒光。此刻的他面色微红,显然已是喝得有些微醺。 慕容千善见状,赶忙转头对身旁的廖关过介绍道:“这位便是儒家的大师兄李寒光了,他今天可能喝得多了些。” 李寒光端着酒杯,步履蹒跚地走到近前,目光先是落在慕容千善身上,随后又转向她身边的廖关过,好奇地问道:“这就是你的那位朋友吗?可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说过是位女子呀?” 慕容千善连忙解释道:“原本确实打算带来的是栖梧妹妹,只可惜中途出了点变故,她被道家的师兄给抢先挑走了。这位是我的廖大哥,他的天赋也是极好的。” 听到这话,李寒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廖关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不屑的笑容,嘲讽道:“就他?还天赋好?既然天赋好,怎的这会儿反倒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你身后?依我看呐,也不过如此嘛!” 说着,他伸手将手中的酒杯递向廖关过,继续挑衅道:“来来来,先干了这杯酒再说。你到底有何能耐,不妨说来让本师兄听听。咱们儒家可不收那种没骨气的软骨头!” “能耐,我嘛,就是力气相对来说比较大一些,跑得也比常人要快那么一点儿罢了。”廖关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站在他对面的李寒光却是晃晃悠悠地说道:“力气大又如何?兵家最喜欢你们这种四肢发达的蛮子了!也难怪你会跟在千善身边……”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人猛地一下给扒拉到了旁边去。 此时,只见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过来。此人面容刚毅,与慕容千善竟有几分相似之处。廖关过定睛一看,心中不禁暗自猜测起对方的身份来。 果然,只听得慕容千善开口介绍道:“这位便是我的哥哥,慕容龙武,同时呢,他也是咱们兵家的大师兄哦!要是我哥哥看中了你,那你可就能直接加入我们兵家啦!说不定这里非常适合你呢,廖大哥!” 听到这话,廖关过连忙抱拳行礼,说道:“原来是慕容兄,久仰大名!” 而慕容龙武则是微笑着回应道:“千善啊,莫要说些胡言乱语。其实,关于关过兄之前的种种英勇事迹,我早已知晓。若是关过兄有意加入我们兵家,我自然是举双手表示热烈欢迎!” 自从廖关过出手救下了慕容斗南那一刻起,慕容家的那扇大门就已然朝着廖关过彻底敞开了。换句话说,整个玄州兵家的大门都已经向廖关过发出了热情的邀请。 “龙武兄抬举我了,我也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 只见那李寒双目炯炯有神,原本因醉酒而略显迷离的眼神此刻已恢复清明,其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眼前之人——廖关过。 他微微颔首,缓声道:“原来你便是廖关过啊!我师弟学士成曾多次向我提及过你,方才是我唐突了,还望莫怪。观你今日之言行举止,的确不同凡响,实乃青年才俊呐!”言语间,李寒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严,令人不敢小觑。 就在此时,另一人缓缓踱步而来。此人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眉宇间透着一抹英气。他朗声道:“我师弟武隆运也曾对我说起过阁下,在下乃是法家大师兄常正严。若师兄我有能帮得上忙之处,尽管开口,定当全力以赴!”话音未落,常正严便拱手作揖,以表敬意。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师傅亦曾言及,道家之门将永远为你敞开!”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东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那里。他面带微笑,眼中满是真诚之意。 紧接着,一个光头和尚双手合十,宝相庄严地走上前来,口中念念有词道:“阿弥陀佛,贫僧早有耳闻廖施主向来嫉恶如仇、乐善好施。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此等善举,实乃苍生之福。贫僧在此代天下百姓谢过廖施主,我佛门亦愿广纳贤才,这佛家大门同样为你敞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廖关过不禁有些愕然。他瞪大了双眼,心中暗自思忖道:“这……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连和尚都来了?而且,居然还有这么多人知晓我的名号,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啊!”一时间,廖关过竟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廖大哥,您看,我之前不就跟您说过嘛,这儿啊可是咱们书院专门开辟出来供大伙休闲娱乐的地方呢,可不是像您心里头琢磨的那般样子哟!”说话之人脸上带着笑意,一边解释着,一边还不忘用手指向四周。 廖关过听闻后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让人感觉格外亲切。他抬起头来,目光投向头顶上方那一方被天井框住的天空。此时的天空湛蓝如宝石,几朵洁白如雪的云彩悠悠地飘荡着,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眼前。然而,廖关过的眼神却显得有些迷离,似乎透过这片天空看到了别的景象,又或者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或许是岁月的流逝和生活的历练,使得曾经如同清淡醪糟汁般的过往经历,逐渐沉淀、发酵,最终幻化成了一杯口感醇厚、香气四溢的美酒,令人回味无穷。 “承蒙诸位厚爱与关照,廖某在此谢过大家啦!”只见廖关过双手抱拳,向着在场的人们微微躬身行礼,表示自己由衷的感谢之情。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今晚大伙儿尽情玩乐,所有开销都由本公子一力承担!”站在一旁的慕容龙武大手一挥,豪爽地高声喊道。他这一番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浪花。原本热闹非凡的场面更是因为他这句话而变得沸腾起来。 “哇塞!太好了,多谢慕容公子慷慨解囊!”人群中的李寒光兴奋得手舞足蹈,扯着嗓子大声欢呼道。其余人也纷纷跟着附和叫好,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空间。 正当众人沉浸在欢乐的氛围当中,开怀畅饮之时,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处。 、 第71章 三项试炼 “好大的胆子啊!竟敢烧了本楼主的花满楼,居然还有胆量在本夫人面前现身!”伴随着一阵清脆而又凌厉的声音传来,一位身姿婀娜、仪态万千的佳人款步向这边走来。她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形的威压,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廖关闻声望去,只见这位女子身着一袭素雅的青衣,那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她的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被精心地盘在了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增添了几分妩媚动人之态。尽管此时她面带怒容,但那娇嗔的模样,反倒像是在对着心爱之人撒娇一般。 “玉紫萝,别这么扫兴嘛!这不也是替你除掉一害嘛!”李寒光嘴里叼着一根草叶,脸上挂着一丝似醉非醉的笑容,身体微微摇晃,似乎随时要倒下。 “即便要除害,也应当由我亲自动手才对!你倒好,二话不说就把我的楼给烧了,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玉紫萝瞪大了美目,狠狠地瞪着李寒光,眼中的怒火似乎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就在这时,一旁的慕容千善再也按捺不住,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喊道:“哼!你手下那些人为非作歹,险些害得整个白山府遭殃!仅仅烧掉你的楼已经算是轻饶了你,依我看,应该将你们这门派彻底查抄才解气!”此刻的慕容千善,犹如一只发怒的母老虎,威风凛凛,令人望而生畏。 “是我烧的,又能怎样?”廖关过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他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和挑衅。要知道,自从来到这万象书院后,他所拥有的每一份好心情可都是书院里那些和蔼可亲、乐于助人的师兄师姐们给予的,与这花满楼没有半毛钱关系。 只见廖关过昂首挺胸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后,一群书院的大师兄们正紧紧跟随。 他们一个个身姿挺拔,气势不凡,隐隐约约之间,仿佛双木成林,三人便已成为众人之势。 此时,一旁的玉紫萝气得直跺脚,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突然,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就揪住了李寒光的耳朵,并用力一扯。 “哎呀呀,疼疼疼……”李寒光被揪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 “你说过,你会帮我的,你这个没用的男人!” 听到这话,李寒光更是叫苦不迭,他一边摇摇晃晃地试图挣脱玉紫萝的手,一边转头向廖关过求救:“诶诶诶,关过兄弟,兄弟啊,要不你就赶紧道个歉,不然我这耳朵可要保不住啦!” 然而,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廖关过却是一脸茫然。他看着李寒光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不禁犯起嘀咕:“李兄啊,你究竟是不是清醒着呢?怎么感觉你这会儿完全没了主见呢?” 李寒光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举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他心中暗自思忖:儒家和法家皆注重修身养性,强调为人处世要正直端正。然而此刻面对眼前的情景,他却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玉紫萝乃是李寒光自幼一起长大的亲密玩伴,对于是非善恶,李寒光向来有着自己清晰明确的判断标准,一切都了然于心。 正因如此,李寒光觉得再多言语也是徒劳,干脆选择保持缄默。 而此时的玉紫萝,眼见着沉默不语的李寒光,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简直快要抑制不住了。她真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狠狠地咬上李寒光两口,方能消解心头之气。 或许,她绝非有意前来挑衅廖关过的,恐怕更多地是想要故意刁难一下李寒光罢了。 只听得玉紫萝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哼!我方才听闻你自夸力气颇大,不如咱们来对赌一场如何?倘若这场比试最终是我胜出,那么从今往后,你便休想再踏入万象书院半步,并且还要乖乖到我的花满楼里为奴效力!” 话音未落,一旁的慕容千善再也按捺不住性子,当即就要跳将出来大声驳斥道:“你放……”可话还未说完,便被廖关过眼疾手快地一把拽至身后。 只见廖关过微微眯起双眼,一道狭长的竖瞳若隐若现,似笑非笑地回应道:“嘿嘿,说得倒是轻巧啊!那若是我侥幸获胜,难不成你也要心甘情愿地来给我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吗?”。 “别开玩笑啦,别开玩笑嘛!大家输的人就喝两杯酒如何?要是这样还不行的话,那我就给诸位表演一个小旋风!”只见李寒光面面露苦笑,一边拉着廖关过,一边向两边的人劝说道。 此时,慕容千善一脸戏谑地看着李寒光,丝毫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妥之处,甚至还大声喊道:“寒光师兄,如果你够胆量的话,那就将他们两个人都直接打趴下!只要你做到了,我们所有人都会乖乖听你的!” 而一旁的玉紫萝,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也在心底里默默地期望着李寒光能够挺身而出,展现出自己强大的实力。 然而,李寒光却站在两人中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苦笑着对玉紫萝说:“紫萝,你就别再为难我了,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呀。”一时间,李寒光真的感到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玉紫萝突然柳眉倒竖,怒视着李寒光娇嗔道:“李寒光,难道你就仅仅因为他这么一个从乡下来的臭小子,就连一句帮我的话都不肯说吗?”面对玉紫萝如此咄咄逼人的质问,李寒光顿时哑口无言。 周围的那些师兄师姐们见到这一幕,纷纷摇了摇头,然后迅速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对于他们来说,这种事情还是少掺和为妙,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有瓜吃瓜,寒光配酒,越喝越有。 廖关过微微眯起眼睛,伸出右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哼,罢了罢了,就算你心甘情愿给本少为奴,本少还不稀罕呢!倘若此次比试你败下阵来,那么从今往后,白山府的花满楼便归我所有。但若是你侥幸取胜,那随你怎样折腾都无妨。”廖关过双手抱胸,一脸自信满满、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这场比试的胜负早已了然于胸。 玉紫萝闻言,柳眉倒竖,美眸圆睁,娇嗔道:“好啊,这话可是你亲口所说,李寒光,到时候可别怪本小姐翻脸无情!”她银牙紧咬,显然也是动了真怒。 一旁的李寒光见状,急忙开口劝阻道:“关过,你莫要冲动行事啊!虽说你如今已成功加入玄武卫,但那玉紫萝毕竟已是筑基期的修士,实力远非你所能及,此战胜算渺茫啊!” 然而,廖关过却不为所动,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李寒光不必多言。 紧接着,廖关过朗声道:“与你对赌倒也未尝不可,只不过需得采用三局两胜之制,而且这三场比试的两场对赌具体方式皆由我来选定。” 玉紫萝冷哼一声,心中暗自思忖:谅你区区一个廖关过能想出什么花样来?嘴上却是应道:“那是自然,本小姐向来光明磊落,岂会占你这点儿小便宜?”话虽如此,此刻的她已然认定自己稳操胜券,毕竟花满楼作为一个门派,无论人力还是资源都远超廖关过一人之力,即便他天生神力,也休想撼动这座坚不可摧的大山。 “第一个嘛,某不才,自认为力气还是拿得出手,就比力气” “至于这第二个嘛,我修炼的乃是水属性功法,体内法力雄浑无比,所以咱们就来比比法力如何呀?”。 听到这话,玉紫萝连想都没想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好啊,可以,那就开始!山窍,你来!” 然而,一旁的慕容千善却是猛地一下跳了起来,指着对方大声怒骂道:“你个不要脸的骚狐狸,居然耍这种小心眼儿!竟然派个妖怪出来跟我们比试,真是太卑鄙无耻了!” 玉紫萝却不以为意,反而挑衅般地笑道:“哼,刚才我可没有说参加比试的人一定得是我呀,怎么?你们现在害怕了吗?不敢应战啦?”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男子正缓缓走来。 此人皮肤呈现出土黄色,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丘一般。仔细一看,原来他的本体竟是山上的一块巨大岩石,说不定和那震荡波还有些亲缘关系。 看到这一幕,廖关过不禁摆了摆手 “无妨,那还请玉楼主说这第三样比试究竟是什么?”廖关过面色沉稳地说道。他目光炯炯地看向玉紫萝,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玉紫萝转头望向一旁的山窍,轻声问道:“山窍啊,你来说说,你最擅长些什么呢?” 尽管山窍原本只是一块山石成精,但令人惊讶的是,它并没有像震荡波那样显得木讷呆滞。或许是因为长期与人类相处的缘故,它竟也渐渐沾染了一些人的灵动之气。 只见山窍晃动了一下庞大的身躯,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后,瓮声瓮气地开口道:“俺这身子骨可是坚如磐石,依俺看呐,不如咱们就比比这锻体的功夫如何?” 听到这话,慕容千善顿时柳眉倒竖,娇斥一声:“你这妖怪好生卑鄙!无耻”然而,面对慕容千善的指责,山窍却是不以为意,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 廖关过闻言则是微微一笑,上下打量起山窍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之色。 片刻之后,他缓缓点头应道:“行,既然如此,那我便好好想想,嗯……这样,为了让这场比试更有趣味性,我再加上一个条件。”说着,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山窍,眼神愈发炽热起来。 “若是此次比试我能获胜,那么这块石头从此便归我所有啦!”廖关过语气坚定地宣布道。此时的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将眼前这个奇特的山窍收服。 玉紫萝听了廖关过的话,不禁掩嘴轻笑出声。她美眸流转,轻瞥一眼廖关过,似笑非笑地说道:“随你高兴便是,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儿哦,要是不小心输给了山窍,说不定就得跟它称兄道弟咯!”言语间充满了调侃之意,显然对这场比试已是胸有成竹。 其余那几个师兄看到此情此景后,眉头纷纷皱起,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他们心里很清楚,这妖怪最为强横之处便是其身躯,人类想要与之抗衡,简直难如登天! 然而,就在众人忧心忡忡之时,慕容龙武却将目光投向了廖关过,只见他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仿佛胸有成竹一般。慕容龙武心中不禁一动,对接下来的比试反倒生出些许期待之意。 这时,只听有人开口问道:“这第一个项目既然是比力气,那么具体该怎么个比法呢?” 话音未落,大东便迈步而出,从怀中掏出一根金灿灿、明晃晃的绳索,高声说道:“我这儿有根神仙索,它具有神奇之效,可以压制住人体内的法力。要不咱们就来一场别开生面的拔河比赛如何?”说罢,他将手中的绳子递向李寒光。 李寒光伸手接过绳子,轻轻一捏,果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法力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牢牢封锁住了,完全无法调动分毫。 不过,出于谨慎起见,他还是打算把绳子抛给一旁的玉紫萝再行检验一番。 可谁知,还未等他有所动作,玉紫萝便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必了,我信得过你,直接开始。”见她如此信任自己,李寒光也不再犹豫,当下将绳子的一端递 给了廖关过。 紧接着,有人在廖关过和山窍之间的地面上用石灰画出了一条笔直的白线作为分界线。 廖关过捏了捏,有些狐疑,不是封住法力么?怎么感觉没什么用。 对了,霸体,免疫法力还在,况且自己的法力是来自于大聪明和白浪河水神印,根本不受阻拦。 但是廖关过还是站定,打算真刀真枪干上一架。 第72章 人如暴龙 那山窍,此刻虽被封禁了全身法力,但别忘了它终究是个妖怪!而且这妖怪的本体,竟是一块坚硬无比的顽石。 要知道,寻常之人别说是搬动这块巨石了,就算仅仅将其举起来都绝非易事。然而,更令人咋舌的是,这山窍还拥有一项关于巨力的神通。 只见那山窍不慌不忙地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绳子,接着一把牢牢抓住。就在这时,慕容龙武高喊一声:“准备!”话音未落,那原本松弛的绳子瞬间绷得笔直。 而另一边的廖关过则发出一阵冷笑,他先是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将绳子放置到自己的腰间位置。 紧接着,又是慕容龙武的一声令下,廖关过猛然向后一靠。可千万别小看这廖关过身形不大,但其真正的本体却是高达百丈之巨啊! 显然,对面的人完全低估了廖关过的实力,居然胆敢只用一只手去抓握绳子,并且单纯依靠蛮力往后拉扯。 “什么?”突然间,山窍忍不住惊声高呼起来。 原本按照大家的预想,当绳子用力拉扯时,廖关过应该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瞬间被拉飞出去才对。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绳子绷紧之后,廖关过竟然如同脚下生了根一般,稳稳地立在原地,纹丝未动。这一幕实在太过惊人,以至于在场的众人都不禁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眼前所见并非真实景象。 山窍自然不肯相信自己就这样轻易地被挡了下来,他瞪大双眼,双手紧紧抓住绳子,使出全身力气向后猛撤。只见他的两条土褐色手臂肌肉高高隆起,犹如连绵起伏的山峦一般,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随着他不断发力,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清晰可见。 而此时的廖关过也不再保留实力,他神情专注,严阵以待。刚才的一波站定虽然成功挡住了对方的第一波攻势,但他心里清楚,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其中的竖瞳若隐若现,透露出一丝神秘和威胁。与此同时,他那衣袖之下,双臂上那些古奥的纹路。这些纹路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他的肌肤上游走,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廖关过咧嘴一笑,那笑容竟给人一种张狂之感,仿佛他已经胜券在握。此时此刻,如果将山窍比作一块坚硬无比的铁块,那么廖关过无疑就是经过千锤百凿后形成的精钢,无坚不摧。 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咔咔”声响起,地板上突然出现了一层细微的皲裂。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山窍满脸惊愕,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慕容千善兴奋地大喊道:“廖大哥加油!”她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场上紧张的气氛。而其他的大师兄们则依旧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这场激烈的角力,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山窍的底细众人皆知,它的力量堪称恐怖,要想战胜它绝非易事。然而,廖关过竟然能够做到这一点,这简直就如同凡人突然拥有了移山填海般的神力!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山窍原本徒手拉着绳子的动作瞬间发生了改变,只见它双手紧紧抓住绳子,开始疯狂地拖动起来。这一刻,仿佛整个大地都因为它的举动而颤抖。 “他输了……”慕容龙武轻声呢喃道。作为兵家大师兄,他对于气场的感知异常敏锐,能够清晰地察觉到哪怕是最为细微的变化。此时,山窍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已经由最初的轻浮、惊讶逐渐转变为慌张和无计可施;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廖关过始终保持着的那份镇定自若。 就在慕容龙武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仿佛有一根轻如鸿毛的羽毛悄然落在了天平之上,整个局势瞬间变得明朗起来。 廖关过稳稳地站立原地,纹丝未动。他的右臂猛然发力,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将那圈绳子牢牢地揽入怀中。紧接着,他缓缓向后挪动脚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有力。 此刻的山窍只感觉自己的身后好似有着一群凶猛无比的野牛正在狂奔而来,又仿佛是一块顽固不化的巨石面对着连绵起伏的群山,亦或是一场铺天盖地的海啸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至。尽管山窍拼尽全力地抵抗着,甚至不惜将双腿深深地插入地下,但它的身体仍然无法停止后退的趋势,而且速度还在不断加快。 一旁观战的玉紫萝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一切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咔,咔咔 只听两声清脆的响声传来,仿佛是大地深处发出的怒吼。紧接着,那巨大的山窍竟然从地下被硬生生地拔飞了出来,就像一只失去翅膀的鸟儿一样,直直地跌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廖关过见状,迅速丢下手中紧握的绳子,然后高高举起双手,脸上洋溢着自信和骄傲的笑容。他高声喊道:“这可是第一场较量啊,玉楼主,对于这个结果,你应该没什么意见?” 一旁的慕容千善激动得满脸通红,她兴奋地挥舞着双臂,大声欢呼道:“廖大哥!真是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此时,众人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廖关过。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宛如战神降临的男子,心中暗自惊叹不已——这哪里是人啊,简直就是一头拥有无穷力量的怪物,可以与那些传说中的妖怪相媲美的人形暴龙! 而此刻,山窍则面色苍白地跪倒在地,根本不敢抬头去看玉紫萝。身为山中精怪的他,居然在比拼力气的时候输给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这实在是超乎他的想象,令他感到无地自容。 廖关过嘴角微微上扬,略带挑衅地看向玉紫萝,问道:“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二场比试了,比的是法力。玉楼主,这场是由我亲自上场跟它一较高下呢,还是你打算另外换人?” 玉紫萝美眸流转,轻哼一声回答道:“自然是由你与他继续比试,本楼主向来光明磊落,可不会耍赖。”说着,她玉手一挥,抛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恢复丹药给山窍。 然而,慕容千善却不乐意了,她气鼓鼓地站出来,指着玉紫萝大声说道:“你又耍赖!哪有在比赛中途让人吃丹药的道理,你这样做分明就是作弊嘛!” 廖关过却是微微一笑,伸手拦住了慕容千善,轻声安慰道:“无妨,千善妹子。想来他刚才用力过猛,说不定已经受了内伤。就让他吃下这颗丹药好了,咱们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招。” 慕容千善似乎仍想要说些什么关于丹药药力的事情,但话刚到嘴边就被廖关过打断了。只见廖关过随意地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仿佛在告诉慕容千善不必多言,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要知道,比起法力来,那山窍虽说也是个领队级别的妖怪,但其实力顶多也就和甲斗不相上下罢了,甚至可能还略有不及。即便廖关过此刻既不变出真身,又不施展那威力惊人的白浪河水神印,单靠他用漩涡图录所提纯而出的深海漆黑法力,便已足够碾压绝大多数与他同级别的对手了。 正当众人为此沉默不语时,那位来自农家的师兄缓缓走了过来。这位师兄正是先前为廖关过精心制作美味猪排饭的那位高手。只听他微笑着说道:“我这儿正好有两口锅,里头所需的各种食材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要不这样,你们俩各自输送法力进去,比比看谁能率先将锅里头的汤炖煮得鲜美可口。” 话音未落,一旁的王不二便走上前来,伸手轻轻掂量了一下其中一口锅子,然后皱起眉头说道:“我说田胖子啊,你可别拿我们寻开心啦!就这么大的一口锅,至少得三个人齐心协力同时发力才有可能把它给熬煮开喽,让他们两个一块儿上恐怕都够呛呢!” “好,就比这个,不过田师兄,里面的东西煮好了,我可要享用一下”廖关过瞟了一眼,锅中的食材见过的没见过的数十种。 光是闻闻就已经感觉头脑清醒,浑身发热起来。 “石头人,嗑药好了没?需不需要我们等等你呀,毕竟得等着那丹药彻底化开呢!”慕容千善紧紧地盯着山窍所在的方向喊道。 而身处山窍之中的那个身影倒是显得颇为坦然,毫无半点不好意思之意。要知道在此之前,玉紫萝可是亲口答应过他,如果能够赢得这场比试便可以获得自由之身。如此一来,吃几颗丹药又算得了什么呢? 此时,两人都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节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只见一旁的田师兄动作利落地将一口巨大的锅子稳稳当当地架在了炉灶之上。这口锅子可不是普通之物,只需向其中输入少许法力,它便能瞬间化作熊熊燃烧的烈焰,用来烹煮锅中的各种食材。然而,想要成功完成这项任务可不简单,这不单单考验着参赛者法力的雄浑程度,更重要的是对法力控制的稳定性要求极高。 就在这时,山窍率先向前迈出了一步,刹那间,一股浓郁的土黄色妖力从他体内喷涌而出,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势不可挡。显然,对于此次的比试,他内心充满了绝对的自信。毕竟作为山石类的妖怪,其自身所具备的法力向来以浑厚和稳定着称,像这种需要长时间持续输出法力的情况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相比之下,廖关过却表现得不慌不忙、从容自若。他先是仔细地研究了一番眼前摆放着的那套灶具,然后才慢悠悠地伸出右手,只见一个漆黑如墨的漩涡状法力开始在他掌心处缓缓流转起来。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火光猛地从漩涡中心窜出,仿佛一条凶猛的火龙直扑向炉灶下方。 眨眼之间,熊熊大火便已将整个灶台完全吞没其中,炽热的高温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模糊起来。不过,廖关过并未因此而乱了阵脚,他继续有条不紊地调整着法力的输出强度,操控着火焰的颜色不断变化:先是由最初的深黑色法力渐渐转为深蓝色,接着又过渡到浅蓝色……最终,经过反复多次的微调之后,那原本狂暴肆虐的火焰终于渐渐地趋于平稳状态。 然而,这场烧锅的比试似乎逐渐偏离了最初设定的轨道。按照正常逻辑,第二场理应比较双方法力的雄浑程度,但此刻的情况却变得颇为复杂。 很显然,无论是山窍的妖力,还是廖关过的法力,其深厚程度均远远超出了眼前这普通灶具所能承受的极限。于是乎,比试的焦点自然而然地转向了法力的稳定性。 山窍的妖力犹如坚如磐石的山峦,稳固而不可撼动;反观廖关过的法力,则恰似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浪高过一浪,掀起阵阵惊涛骇浪。如此一来,那原本熊熊燃烧的火焰也受到影响,开始微微地激荡摇晃起来。 王不二一拍脑袋:“哎呀!早知道方才我就该把我的分流镜拿出来才对呀!只需让他们二人直接以法力相互对轰即可,这样既能比试出法力的雄浑程度,又能够顺带检验一下各自身体的煅体强度呢!” 一旁的慕容龙武凝视着场上的局势,目光犀利,一语中的地道破天机:“诸位请看,如今这场比试已然不再是谁的法力更为雄浑的较量啦,而是要看谁能够保持法力的稳定,并持久地维持下去啊!” 田胖子听闻此言后,先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后又面露难色,嘟囔着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实在是没有料到这两位竟然都如此厉害得超乎想象。那个妖怪拥有这般实力倒也罢了,可为何连廖关过也是如此呢?”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片刻,脸上依旧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常严正则冷静地分析道:“其实对于廖关过而言,这种比试多少有点不太公平。毕竟从常理上讲,五行之中土属性向来最为稳定,而水属性虽然稍逊一筹,但也算不错了。只可惜……”话至此处,常严正不禁轻轻摇了摇头,似是为廖关过感到些许惋惜。 慢慢地,从两边逐渐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那香气如同春天里绽放的花朵一般清新怡人。与此同时,原本平静的锅子竟然开始自动地吸收起周围熊熊燃烧的火焰来! 廖关过看到这番情景后,脸色微微一变,只见他身上浅蓝色的光芒瞬间转变成深邃的蓝色,紧接着,他所操控的火焰势头猛然增大,仿佛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而此时,那灶具也像是受到了巨大力量的冲击,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声,犹如战鼓擂动,震耳欲聋。 另一边的山窍自然也不肯示弱,他周身原本呈现出土黄色的光芒同样迅速地转变成为了更为深沉的褐色。此刻,双方之间的较量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快要完成了!”一直紧盯着战局发展的田胖子不禁眯起了双眼,他深知这口灶具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最为艰难。通常情况下,至少需要三个人齐心协力共同熬煮才能成功,但现在只有两个人在场,这意味着他们不仅要加大各自的输出力度,还要经受住长时间耐力的严峻考验。 只见山窍的人形此刻看上去似乎显得有些吃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不过好在他之前服下的那颗丹药终于开始发挥出神奇的功效,他紧紧咬了咬牙,将体内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到那颗丹药之中。刹那间,深褐色的药力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般爆发开来,再度让他占据了上风。 然而,面对如此激烈的战况,廖关过却依然镇定自若。他双手缓缓交叠在一起,掌心中深蓝色的光芒不断汇聚、凝结,最终形成了一幅神秘而复杂的漩涡图录。这可是他迄今为止修炼所得的最大成果,其蕴含的威力不容小觑。此时此刻,廖关过暗自思忖道:“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会动用那水神印,倒要看看仅凭自身实力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 一股强大得令人心悸的漆黑漩涡之力猛然注入其中。那原本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此刻竟如同被卷入了大海深处的漩涡一般,开始盘旋着缓缓升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嗡嗡嗡的声音愈发清晰起来,仿佛有无数蜜蜂正在振翅飞舞。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两边的灶具竟然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阵悠扬的长笛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但在此刻紧张的氛围下,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呼! 只见山窍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地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四肢更是绵软无力,仿佛连动一下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而站在一旁的廖关过此时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毕竟,那漆黑的漩涡之力所带来的负担实在太大了,如果再持续一会儿,恐怕就连他这样实力强劲之人也难以支撑下去。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田胖子终于迈步向前,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口锅,然后又迅速走到另一口锅前将其揭开。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定睛一看,发现两人锅中原本各自放置的食材,如今都已经变成了一锅浓稠的浓汤。 “这一场比赛……平局。”李寒光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来,高声宣布道。 然而,听到这个结果后,人群中的玉紫萝却是一脸不满地开口说道:“山窍的这锅汤明显成色更好啊,无论是色泽还是香气,都要比廖关过的更胜一筹,怎么能算是平局呢?”她的话语一出,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议论纷纷。 “这一场比赛究竟比的是什么?”慕容千善问道。 一旁的李寒光紧接着回答道:“此次较量的是谁的法力更为雄浑。” 要知道,农家弟子大多修习土属性功法,与土地、山岳等元素有着天然的亲和力。因此,他们在操控灶具这类与土石相关的法器时,往往能够得心应手,发挥出更大的威力。相比之下,廖关对于海浪的波动掌控能力则稍显逊色,明显差了那么一筹。 站在一旁观战的玉紫萝看到此情此景,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也不好过多言语。毕竟她之前为了提升实力,已经悄悄服下了丹药,如果此时再多嘴,恐怕连平局的结果都难以保住。不过好在接下来的项目是山窍所擅长的煅体之术,只要能在这一轮获胜,她便可以再次提议增加一场比试,到那时,胜利依旧会属于自己一方。 想到这里,玉紫萝暗自定下心来,静静等待着第三场比赛——煅体功夫的开始。 第73章 三局两胜 “山窍,你可千万别忘了,这场比试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玉紫萝紧紧地盯着山窍,语气严肃地说道。她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山窍看穿一般。 山窍不禁冷冷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身为一个妖怪,在这充满人类的世界里生活本就不易,如今还要面对这样的挑战,怎能不让他心生畏惧呢?然而,当他不由自主地望向廖关过时,眼中却突然涌起一股浓烈的戾气。 此时,廖关过高声喊道:“第三场比试,乃是煅体功夫!哪位师兄可有良策啊?”声音在空中回荡,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所谓煅体功夫,其实就是比较双方身躯的强度。而拥有真龙之躯的某人自信满满,心想以自己这同级别几乎无敌的躯体防御,恐怕很难有人能够轻易突破防线。 这时,杂家的王不二犹豫着开口说道:“要不试试用我的镜子?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慕容龙武摇了摇头,仔细分析道:“你的镜子虽说也能用于比试,但与其说是比煅体,倒不如说是比谁的进攻更为强横。这场比试重点在于考验身体的坚韧程度,并非单纯的攻击力啊。” 王不二挠了挠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可真是没辙啦!” 慕容龙武低头沉思片刻,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卷,缓缓展开。只见上面绘制着各种精妙的图案和符号,隐隐散发出一股凌厉之气。“我这儿倒是有一幅刀兵图,可以引导刀兵剑气入体……只是此图太过锋芒毕露,稍有不慎便可能伤人伤己。所以嘛,还是不太妥当。”说着,他又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收了起来。 不过廖关过倒是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那个摆在眼前的刀兵图,只觉得这图案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它。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一直在旁边专心致志念诵经文的佛家大师兄缓缓地踱步走了过来。 只见这位大师兄双手合十,轻声宣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小僧方才偶然瞥见此刀兵图,心中忽有所感。恰好小僧手中有一件佛宝,或许可以用于此次对煅体之能的测试。”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常严正忍不住开口说道:“一乌啊,你可别拿你们佛家的东西来吓唬人哟!咱们这次比试的可是煅体之术。要知道,我们法家同样拥有不少独门的法门和宝贝,比如那严刑正法,其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呀!” 然而,一乌却是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常施主误会了。小僧不久前有幸得到一口宝钟,此钟颇为神奇,只要敲响一次,便会发出连绵不绝的钟声。而且,每多敲击一次,其威力都会翻倍增长,所发出的声音自然也会愈发响亮宏大。若没有足够强大的身体和毅力支撑,恐怕难以承受这钟声的冲击。” 言罢,一乌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口小巧玲珑的钟。这口钟看上去普普通通,并无特别之处。但随着一乌将其轻轻抛出,那口小钟竟然在眨眼之间迅速变大,转眼间化作一口巨大无比的铜钟。仔细看去,这铜钟之上精雕细琢地刻画着各式各样栩栩如生的佛像,显然是一件极为不凡的宝贝。 一乌微笑着看向廖关过和常严正二人,缓声道:“这口钟,只需两位施主各敲击一次即可。每次敲击过后,都会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鸣响。而下一次再行击打时,其威力将会成倍增加,声音亦会随之更为洪亮震耳。那么,现在就请二位施主动手!” 一乌缓缓地向后退去,将那个关键的位置空出来,留给了山窍和廖关过二人。此时,气氛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站在一旁的玉紫萝,眼见着已经来到了至关重要的第三局,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她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佛家的东西向来对于妖怪有着较强的压制力,今日就让我们来验证一番。山窍,你且上前先行敲打一下试试。” 山窍闻听此言,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走去。他那粗壮无比的手臂高高扬起,然后猛地挥出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眼前之物上。 只听得“啵”的一声脆响,如同玉石相击一般清脆悦耳。这声音瞬间传遍四周,甚至引起了周围水波的阵阵激荡,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一乌双手合十,口中轻声念诵道:“阿弥陀佛!小僧自然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此钟声实乃蕴含深意,亦有诸多好处啊。” 听到一乌所言,在场的众人纷纷闭上眼睛,静下心来仔细感悟方才那清脆的回响。就连平日里总是沉醉于美酒之中的李寒光,此刻竟也觉得自己好似酒醒了三分。一种自上而下的舒畅之感油然而生,让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巴,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而距离声源最近的廖关过,则更是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震撼与奇妙。他瞪大双眼,满脸惊喜之色,忍不住大声赞叹道:“真是一件难得的好宝贝啊!” 原本自身所拥有的霸体和龙化两种力量一直处于相互抗衡的状态之中,以至于自己的手臂之上以及身躯各处都显现出了一些神秘而诡异的纹路。这些纹路犹如古老的图腾一般,若隐若现地闪烁着微弱光芒。 倘若其中一方的力量失去平衡,亦或是自己再稍加发力,使得霸体之力占据绝对的上风,那么这种微妙的平衡便会瞬间破裂。然而,就在此时,那突如其来的悠扬钟声却如同一场及时雨般降临。随着钟声的回荡,自己身上那些令人瞩目的纹路竟然开始逐渐消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抹去了痕迹。与此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整个身体都变得轻盈无比。 站在一旁的山窍见状,不禁微微后退一步,他瞪大双眼,仔细地感受着体内发生的奇妙变化。要知道,对于妖怪而言,想要成功化为人形本就是一件极为艰难之事,但眼前这件神奇的佛宝似乎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可以帮助自己在修炼之路上更进一步。想到此处,山窍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目光越发炽热起来。 “终于轮到我了!”只见廖关过一脸兴奋地大步向前走去,他毫不犹豫地松开了对霸体力量的部分压制。刹那间,只见他衣袖下方的手臂上迅速浮现出一层细密的鳞片,这些鳞片紧密相连,闪烁着冷冽的寒光,看上去令人不寒而栗。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清脆的“啵~”声响起。这次发出的声音比起之前更为响亮,简直震耳欲聋。就连旁边平静的水潭也受到影响,无数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纷纷跳跃而起,宛如一颗颗珍珠在空中舞动。 廖关过长舒一口气,口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随着气息的呼出,手臂上刚刚浮现出来的那层细密鳞片渐渐消失不见,重新化作一道道淡淡的纹路。经过这番尝试,廖关过深刻体会到了这种直接打击方式所带来的强大压制力,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令他沉醉不已。 廖关过面色向后退了一小步,只见山窍稳步向前,每迈出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随着他每一次挥拳击打出去,那反震回来的威力便会以倍数递增,此刻,他打出的这一拳已经蕴含着惊人的八倍威力! 山窍深吸一口气,开始暗暗蓄力。只见他的身体表面逐渐浮现出一层土黄色的光芒,那光芒闪烁流转,宛如大地的脉络一般清晰可见。紧接着,他大喝一声,再次挥动拳头,如同一座山岳般朝着对方猛砸过去。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清脆悠扬的钟声骤然响起,声波如同实质化的波浪一般,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激荡开来。在场的众人顿觉心肺之间产生强烈的共鸣,一些实力较弱的普通人更是难以承受这般冲击,直接喷出一口淤血来。 一旁观战的一乌见状,连忙高声喊道:“玉楼主,烦请您先安排这些普通民众撤离此地。接下来这场比试,恐怕对他们不仅无益,反而会损伤身心啊!” 一乌话音刚落,原本围观看热闹的人们如梦初醒,纷纷惊恐万分地四散奔逃,生怕被两位高手之间的战斗波及到。眨眼间,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场地和场中央对峙的两人。 “如此一拳接一拳地打下去,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不如我们二人一同出手,看看究竟是谁先支撑不住!”廖关过猛地将一直压抑着的气息彻底释放出来,他身上的龙鳞瞬间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破皮而出。 与此同时,他那双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也渐渐泛起一丝凶戾之气,虽然这种变化极其细微,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如此这般,那我就让你先出一拳好了,下一回合咱们再一同发力。”话音未落,他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紧接着挥起拳头,朝着那口大钟猛击而去。 这看似云淡风轻的一拳,竟然发出了比之前更为清脆嘹亮的声响。而那些原本还想凑个热闹的凡人们可就惨了,他们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震得心肺六腑都剧烈颤抖起来,当场便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随着这一拳落下,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骤然袭来。 尽管此刻仍有佛家的无上伟力在压制,但令人惊奇的是,覆盖在表面的龙鳞并未就此褪去。显然,仅仅这样一击还远远不够,如果能够持续不断地对其进行击打,或许效果才会更佳。 这时,山窍迈步上前,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然而,一旁的慕容千善却是惊得目瞪口呆,她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廖大哥莫不是疯了不成?这等威力巨大的波动,又有谁能够承受得住连绵不绝的冲击呢?”想到这里,她不禁心有余悸,暗自思忖着若是再多来几轮这样的攻击,恐怕就连自己也难以招架了。 与慕容千善不同的是,慕容龙武眼中满是钦佩和赞赏之意。他心中暗想,此人身怀高深莫测的法力不说,而且还是个修炼体魄的绝佳材料,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又是从玄武卫出来的人物。如此种种,简直就是天生为兵家而生啊! 一道防护套在慕容千善身上 “让你平时好好修炼,你一天到晚,搞江湖,现在看戏都没资格”慕容龙武教训到 慕容千善撇了撇嘴,随即紧盯着两人。 就在方才那阵强烈的波动冲击之下,廖关过原本精心扎起的头发瞬间被震散开来。此刻的他,发丝凌乱飞舞,模样显得痴痴狂狂,却又透露出一股无与伦比的霸道之气。 只见廖关过和山窍几乎在同一时间齐齐向前迈出一步,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砰砰!\" 伴随着两声清脆而响亮的爆鸣,犹如惊雷炸响,震撼人心。此时此刻,那悠扬的钟声对于普通之人而言,已然不再是能够涤荡身心的美妙音律,而是化作了充满杀意的恐怖音波。 紧接着,廖关过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原来,之前疯狂生长的鳞片终于停止了蔓延,成功地得到了有效的压制。 然而,战斗并未就此停歇。\"再来!\" 随着廖关过的一声怒吼,两人再次一同挥拳而出。这一拳所蕴含的威力相较于之前更是成倍增长,而且这种增长之势似乎没有尽头,不断地翻倍叠加。 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山窍明显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他那土黄色的皮肤因为承受巨大压力而逐渐变得暗淡无光,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即便如此,山窍依旧咬紧牙关,强行压制住体内翻涌不息的气血,不肯轻易退缩半步。 一时间,钟鸣声此起彼伏,相互交织融合在一起,形成一波又一波汹涌澎湃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震耳欲聋。 \"痛快!若是你此时认输便暂且退下,我尚且还未打得尽兴呢!\" 廖关过大喝一声,声如洪钟,气势磅礴。与此同时,他双拳齐出,犹如疾风骤雨般狠狠地砸向大钟。刹那间,整座大钟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发出嗡嗡作响的声音。冥冥之中,众人仿佛听到了来自古老寺庙中的香火敲击之声,庄严肃穆,令人心生敬畏之情。 “不对,再敲下去,要皈依佛门了”大东和常严正开口说道 “阿弥陀佛,小僧也没想到,廖施主这么强横” 山窍离得近,那怕这一击没有敲,但是袭来的波动却是结结实实的打在身上。 咔 一声脆响,变回本体的山窍手上裂出一道口子,眼看着再来一下,就要彻底崩裂开。 廖关过抬手将其护在身后。 随即,霸体完全放开,霸道的罡气在周身环绕,就在龙角即将突破而出之时 巨响迸发 金钟剧烈摇晃,整个花满楼似乎都静止了起来 南无阿弥陀佛 钟声逐渐变得清晰,念诵之声完美的传递而出,承受最大的廖关过承受的也是最大。 源源不断的诵经声袭来,若非心智不够坚定当即度入佛门。 竖瞳若隐若现之后,鳞片尽数收敛,好似一口古井一般。 身后的山窍好像死机了似的,一动也不敢动,蹲坐在廖关过身后 “楼主,如何,可是我赢了”廖关过的声音传来,好似有什么魔力,消除了刚才诵经声的影响。 “就不该让和尚进来,你赢了,以后,花满楼与你的恩怨一笔勾销,白山府的地盘是你的了” 玉紫萝丢出一张地契,看了看山窍,随即又扔出一个奴隶契约,头也不回的走了。 可能是佛家的清心寡欲,花满楼的其他客人也觉得一阵索然无味起来。 “李师兄,你不去哄哄?”慕容千善在慕容龙武身后,倒是受的影响很小。 “嗐,你就不要为难师兄了”李寒光喝了一口酒,觉得没什么滋味,走过来拍了拍廖关过 “你小子,真强,不过紫萝也不是什么坏人,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一乌收回金钟,他也没想到,廖关过如此深藏不露,若是再来一击,那程度足以度化妖魔了,险些酿成大祸。 不过,一乌却有些疑惑,诵经声怎么传出来了,难不成山窍在旁边的缘故? 诵经声有好有坏,但是酒局却是真的有些索然无味。 慕容龙武走了过来“你这样的好苗子,若是可以,一定要来我们兵家” 其余大师兄也看出廖关过煅体不凡,不再上前劝说,转而点头,开始陆陆续续离开 第74章 收服山窍 一行人的身影缓缓地朝着门外移动,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着,仿佛一条蜿蜒的长龙。这座书院内,各个家族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领地,然而说来也怪,廖关过此刻却显得有些无处容身。 就在这时,慕容龙武热情地开口道:“廖兄弟,要不今晚先到我兵家歇息!”他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一阵温暖。 可是一旁的李寒光却不干了,只见他连忙拉住廖关过,并将胳膊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笑着打趣道:“龙武啊,你这家伙倒是会盘算呢!要是让廖兄弟去了你兵家的武斗场,那咱们其他人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啦?”说完,他还冲着慕容龙武挤了挤眼睛。 紧接着,李寒光又转头对廖关过说道:“我们儒林这边环境清幽,而且空房间多得很呐!”似乎生怕廖关过被别人抢走似的。 面对众人的好意,廖关过感激地笑了笑,然后婉言谢绝道:“多谢各位师兄的盛情邀请,但小弟尚未正式踏入万象书院之门,实在不敢轻易叨扰诸位。” 此时,一直默默跟在廖关过身后的山窍,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因为不管最终去到哪家,他始终摆脱不了身为奴隶的命运。 见此情形,慕容龙武赶忙安慰道:“既如此,那廖兄弟明日可务必要前来参加考核哦!只要你能顺利通过,我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 听到这话,廖关过心中一动,不禁问道:“敢问师兄,不知这考核具体有哪些规则呢?”原来,经过这么长时间与众人交谈、挑选门派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万象书院的各种规定竟然还知之甚少。 “考核的具体内容嘛,虽然按照规定我不能向你全盘托出,但跟你讲讲大致的规则还是没问题的。”常严正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绪。 他接着说道:“首先呢,每个人都有权利去选择书院中的各个门派。不过要注意,书院里的这些门派同样也会精心地挑选他们认为合适的人选。” 这时,一旁的田胖子接过话头说:“咱们农家这次的考核重点之一就是煮东西啦。当然咯,肯定不会再让你们使用像以前那种普通的炉子了。接下来呢,还会涉及到炼药以及一些有关药理方面的知识和技能测试。” 通常情况下,那些有意前往农家的子弟往往都会提前做不少的准备工作,所以在这方面多少会有些积累。相比之下,真正具有极高天赋却又缺乏前期积累的人反倒比较少见。 说到这里,常严正补充道:“除了农家这边,其他各家的考核方式也是各有特色。比如儒家要求弟子们现场作诗,并通过诗作来评判其才华;法家则侧重于考察断案能力;兵家更注重肉身的比武较量如此这般,各种各样的考核项目琳琅满目。而且,整个考核将持续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大家需要在此期间参加各种比武切磋。刚开始的时候可能觉得时间还算充裕,但仔细想想,其实还是挺紧张的呢!” 一番交流过后,众人纷纷起身相互作别。山窍紧跟着廖关一同走过,先是在万象书院前方饶了一大圈,然后便转身朝着后山走去。 接下来要收服山窍,这其中存在着属于妖怪们的规矩和门道。 山窍深知自己绝不能远离此地,因为他的命运此刻已完全掌控在了玉紫萝手中。 而玉紫萝更是毫不犹豫地将那份象征着绝对权力的奴隶契约交给了廖关过,如此一来,山窍的生死便全凭廖关过一念之间。即便他侥幸能够逃脱此处,也依旧无法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此时,月光如水洒落在山涧之中,溪水潺潺流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廖关过俯身捧起一汪清澈的溪水,轻轻泼洒在脸上,感受着那股沁人心脾的凉意。 山窍则如同影子般默默跟随着他,始终保持着沉默。尽管内心早已蠢蠢欲动,渴望对廖关过出手以争取自由,但恐惧和犹豫让他迟迟不敢付诸行动。毕竟,若不能一举将廖关过置于死地,那么等待他的必将是更为凄惨的结局。 “哼,还是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倘若你早些时候便拥有这般反抗的勇气和决心,恐怕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被困于花满楼的境地。”廖关过的话语如寒风般凛冽刺骨,呼啸而过的风声更增添了几分寒意。 与此同时,只见他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赫然便是山窍的奴隶契约。廖关过随意地将其拿在手中摇晃着,仿佛在向山窍炫耀自己所掌握的生杀大权。 山窍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张契约之上,双眼瞪得浑圆,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然而却宛如被无形的蛛网牢牢缚住,丝毫动弹不得。 “山窍啊,你可知道人与野兽之间最大的区别究竟在哪里吗?”廖关过并未转身,他那平静的声音悠悠传来,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站在他身后的山窍听到这话后,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小步。就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的妖气突然从廖关过身上迸发而出。这股妖气看似微弱,然而其纯度却是极高,宛如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刺人心。 山窍心中骇然不已,他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廖关过。只见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之下,原本与自己等高的廖关过竟然不知何时身形暴涨,已然超出了自己一大截。 更令人恐惧的是,在廖关过的影子里,一个巨大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那身影形如一只凶猛的巨兽,隐匿于黑暗之中,似乎随时都会张开血盆大口,展开一场血腥的猎杀。 廖关过继续说道:“人做事,依靠的乃是整个社会。一旦脱离了社会,人便会变得脆弱不堪;但若能融入社会,则会变得强大无比。”他微微顿了一下,接着道:“而你们这些野兽、妖怪呢?从诞生之初,面临的便是生死存亡的残酷竞争。你们只能凭借自身力量挣扎求存,即便你侥幸化作人形,也无法真正融入人类这个群体,最终只会在人群中孤立无援,岂不可笑?” 话音刚落,那霸道至极的妖气如同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径直朝着山窍当头罩下。感受到这股强大压力的山窍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并低下了头,颤声道:“主上……” 廖关过见状,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出现在他手中。紧接着,他将那火焰轻轻一挥,落在了地上那张象征着奴隶身份的契约之上。眨眼间,那份契约便被烧成了灰烬,消散在了夜风之中。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身边的贴身护卫了。嗯……赐予你一个新名字——禁闭!”站在高处的身影缓缓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下方单膝跪地之人恭敬地回应道:“谢主上隆恩!”山窍,此刻他的心情复杂难明,也许是因为长久以来在人类世界为奴所积累下的不甘情绪;又或许是那颗看似冰冷如石的心其实仍残留着一丝温热。自从亲眼目睹了廖关过真正的实力和面目后,山窍心中便再也没有了二心。 此时的廖关过,周身妖气四溢,其气势较以往更加强盛且流畅自如。只因之前那金钟对其妖气有所压制,如今这束缚解除之后,无论是霸体还是真龙化形之术,都能够得以最大限度地施展出来。只见他双目微闭,细细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山川起伏、草木摇曳、鸟兽欢鸣、虫声唧唧,仿佛世间万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到此处,廖关过不禁心生感慨。若是当初与迦楼罗那场激战之时,自己也能拥有如此良好的状态,那么甲斗想必就不至于遭受那般严重的创伤了。正当他沉浸于这种感悟之际,眉头忽地微微一蹙。原来,他凭借敏锐的感知察觉到远处有几个人隐藏得极好,但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他的法眼,被成功锁定住了气息。 “哼!好大的胆子,竟敢暗中窥视吾主!”山窍怒喝一声,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那几个隐匿之人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在那一瞬间,山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出了反应!只见他的身躯猛然一震,犹如一枚出膛的炮弹般激射而出,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其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宛如流星坠地一般,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直直地朝着那群人轰击而去。 “不好!我们竟然被发现了,这下可如何是好?”其中一名男子惊慌失措地冲着青飞喊道。原来,这行人乃是来自青家,奉命前来捉拿并斩杀廖关过的青飞一伙儿。 青飞面色凝重地望着疾驰而来的山窍,沉声道:“此獠有了那妖怪相助,恐怕实力不容小觑啊!”由于距离尚远,他们并未察觉到廖关过本身其实也是一只强大的妖怪。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山窍如泰山压卵般猛扑过来,青飞等人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结成阵势,严阵以待。刹那间,双方轰然对撞在一起,一股狂暴无比的冲击波瞬间席卷开来,周围的树木都被这股力量震得瑟瑟发抖,枝叶纷纷坠落。 “此地距离万象书院已然不远,若是那只妖怪胆敢在此公然袭击我们,想必书院中的高手定会出手将其击毙。”青飞暗自思忖道,心中略微安定下来,觉得己方尚有一线生机可以将廖关过成功击杀。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紧紧盯着廖关过的一名手下突然失声叫道:“等等,飞哥!廖关过不见了!我刚才明明还看到他在这里,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急忙四处张望,但哪里还有廖关过的半点儿踪影。 “情况不对,大家赶紧撤退!这山里怎会如此古怪,突然间就……”青飞的话尚未说完,一阵狂风骤然刮起,吹得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风中隐隐传来阵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正在逼近。 起雾了!”青飞只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明明刚才明月高照,忽然环境变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第75章 修行第三幅图 廖关过小心翼翼地带着山窍悄悄地离开了后山,他们的脚步轻盈而谨慎,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 就在他们渐行渐远之时,却没有人注意到,在后山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个小小的土堆。这个土堆毫不起眼,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发现它的存在。 廖关过可是一只实力强大、达到大妖怪级别的厉害角色,再加上他身旁跟着同样不容小觑的山窍,这等组合哪怕是家族中的家主亲自前来,恐怕也要慎重对待、好好斟酌一番,更别提那青飞了。 一路上,廖关过看似心情不错,还时不时与山窍闲聊起来:“山窍啊,告诉你个事儿,我手底下可还有一个石头妖怪呢!说不定你们俩相识哦。”说完,他便轻笑出声,似乎对自己的话感到十分有趣。 山窍则恭恭敬敬地跟在廖关过后头,听到这话后回应道:“大人,属下的兄弟姐妹众多,或许真有可能存在您所说的那位兄弟。” 接着,廖关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山窍问道:“话说回来,山窍,你到底是如何被抓到这里来的?按常理来说,像你这般拥有一定实力的妖怪,应该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领地才对呀。况且你所处之地还是位于地下深处,那些普通人类想要抓住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呐。” 面对廖关过的询问,山窍先是微微一怔,随后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见此情形,廖关过摆了摆手,善解人意地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想提及此事,那就不必说了。只要你日后能尽心尽力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其他的也就不重要啦。” 就这样,廖关过和山窍两人,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后山的尽头,只留下一片宁静。 经过一阵风驰电掣般的腾云驾雾之后,廖关过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山头缓缓降落下来。 山窍所施展的移形法术速度也不慢,眨眼之间便已跨越千山万水。 待他稳稳地落座于山头之上时,极目远眺,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万象书院那若隐若现的衣角。 据大师兄们所言,远处那片广袤无垠、宛如战场一般辽阔的平地乃是兵家所属之地。 而那连绵不绝的山林与郁郁葱葱的竹林,则是儒家的栖息之所。 再往深处望去,只见高山耸立入云,深谷幽不见底,仙气缭绕其间,仿佛人间仙境,这里正是道家的清修之处。 且不说这些地方占地面积之大,单是每一处的精致程度和奢华气派就足以令人瞠目结舌。 哪怕只是将其中任何一家单独拎出来作比较,其规模都堪比三坞那般大小。更何况,它们内部的建筑布局精妙绝伦,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园小径曲径通幽,美轮美奂得让人叹为观止。 廖关过拥有一双独特的龙眸,透过这双眼睛,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各家之中所蕴藏着的深奥阵法。 这些阵法彼此相连,相互呼应,蕴含着五行相生相克之道以及阴阳调和之理。如此复杂高深的布阵手法,就算是来上百十来个三坞这样的势力,恐怕也是望尘莫及,难以与之相提并论。 即便是在白山府称雄一方、威名赫赫的玄武卫,还有那庄重肃穆的儒法大堂,到了此地也只能乖乖地蜷缩在一旁,丝毫不敢张扬放肆。由此可见,这片地域真可谓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 廖关过紧闭双目,原本还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四周美景,但此刻他已无心留恋,转身投入到修行之中。自从贯通全身经脉以来,他已经许久未曾以这具人身如此专注地修习功法了。 只见那蓝色的法力如灵动的游鱼般在其体内穿梭游走,伴随着心脏强有力的跳动节奏,法力开始激荡澎湃起来。渐渐地,一股淡淡的水雾从他周身弥漫开来,仿佛与周遭山川间流淌的河流产生了某种神秘的共鸣,一同轻缓地呼吸吐纳着。 一直静立在旁的山窍目睹着廖关过身上所展现出来的奇异景象,不禁面露惊疑之色。稍作迟疑后,他亦果断地盘膝坐下,效仿廖关过的样子开始修炼起来。 夜幕悄然降临,原本喧闹的鸟兽虫鸣声也逐渐沉寂下去,整个山林变得愈发静谧安宁。此时的廖关过则愈发沉浸于内心世界,那幅漩涡图录不断地在他心头闪现、重复。 其中的第一幅刻图——“无波映月”,犹如一道灵光乍现,令他在防御之术上获得了极大的提升;而第二幅“惊涛骇浪”图,则赋予了他的法力一种如海浪般狂暴汹涌的特质,使其威力大增。 就在这时,那神秘的第三幅图缓缓地自他心底浮出水面——“幽冥深渊”。画面中的巨大海面之下显得异常深邃阴沉,宛如一张张开的恐怖巨口,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强大威慑力,径直冲击着廖关过的脑海。 要想真正掌控这幅图,唯有先将自身的法力通过第二幅“惊涛骇浪”图修炼至黑色水准方可做到。 廖关过已然具备了这种资格,就在此时,那神秘的第三幅图所蕴含的信息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原来如此,这竟然是一种精神攻击方式!”廖关过全神贯注地细细感受着其中的奥秘。他深知,要将法力凝聚到如此漆黑深邃的程度,其对自身精神力的要求必然是超乎寻常的高。然而,如今竟又多出这样一道凌厉的攻击手段。 可以想象,一旦对手不幸中招,等待他们的必将是精神被无情吞噬、彻底粉碎的凄惨下场。想到此处,廖关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很快便平复下来,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此刻,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一轮红日正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给整个世界带来了新一天的光明与希望。 山头上弥漫的水雾在晨曦的映照下泛出五彩斑斓的霞光,如梦似幻。而更令人惊奇的是,就连山窍的身躯之上也逐渐浮现出一道道淡淡的蓝色条纹,这些条纹若隐若现,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 山窍悠然地睁开双眼,目光炯炯,愈发坚定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猜测。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迈步跟上前方稳步前行的廖关过,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刚刚踏入城中,只见慕容千善大摇大摆地迎面走来。她手中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二话不说便朝这边用力一甩,袋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精准无误地砸向了来人。 廖关过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接住,入手沉甸甸的,原来是一袋热气腾腾的包子。他也不客气,张嘴咬下一大口,边咀嚼边含糊不清地问道:“你平日里都没什么课程安排吗?怎么这般清闲?” 慕容千善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小眼睛,凑近廖关过身前,贼兮兮地说道:“我这不特意赶来瞧瞧你嘛!怎么着,你是不是背着大家偷偷跑出去玩耍啦?生怕被人发现不成?”说着,她还上下打量起廖关过,似乎想从其身上寻出些许端倪。 然而,让慕容千善失望的是,除了廖关过衣服上沾染的少许水汽和露水外,再无其他异样之处。 此时的廖关过全然不顾慕容千善探寻的目光,自顾自地蹲下身来,继续大口啃食着包子。一边吃,嘴里还念念有词道:“今日该去闯荡哪座山门好呢?让我好好琢磨琢磨……” 慕容千善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而山窍则如同忠诚的卫士一般,默默地伫立在廖关过身后。 “你这家伙,能不能赶紧站起身来啊!这样子蹲着活脱脱像个前来打劫的土匪。”慕容千善终于忍无可忍,板着脸呵斥道。 廖关过闻言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应声道:“你说得倒也有些道理,那本大爷今儿个就暂且充当一回土匪好了,先去会一会那个李寒光!”说罢,三口两口将剩余的包子吞下肚,拍拍双手,起身准备行动。 “儒家?你可要想好了啊!每个人只有七次参加试炼的机会,一旦超过这个次数,即便你成功通过了,也不会被认可的。”慕容千善一脸郑重地提醒道。 她看着眼前的廖关过,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而且你有没有读过书呀?该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廖关过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弯下腰,捡起一根木棍子,然后蹲下身来,在地上歪歪斜斜、极为丑陋地写下了几个方块字。那些字就像是被风吹乱的稻草一般,毫无章法可言。 慕容千善见状,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廖大哥,依我看呐,你还是去兵家比较合适些,那里可能更适合你发挥呢。”说着,她接过廖关过手中的小木棍,轻盈地在地上写下了“廖关过”这三个字。只见那字迹娟秀清丽,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美丽动人。 然而,廖关过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你又懂得什么?在儒家,字写得好不好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思想境界的高低。你瞧瞧人家李寒光,整天喝得醉醺醺像个酒鬼似的,不照样能够进入儒家吗?凭啥我就不行?” 慕容千善无奈地解释说:“李师兄他所体悟到的可是醉剑仙的剑意与儒家法门相互融合的精髓所在啊。” 廖关过却是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回应道:“没关系啦!反正后面不是还有六次测试嘛,先去试试看呗,也好亲身感受一下读书人的世界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 听到这话,慕容千善也只得无奈地点点头,轻叹一口气后跟着廖关过一同朝前方走去。 实力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只要廖关过去兵家,基本上就稳可以进的。 第76章 儒林作赋 两人慢悠悠的朝着儒家走去,林子清幽却传出阵阵清晰的诵读声。 远远地望去,便能瞧见李寒光悠然自得地架起二郎腿,稳稳当当地端坐在一块陡峭嶙峋的石头之上。他双目微闭,似是沉浸于某种思绪之中,仿佛正在梦游仙境,浑然不觉外界之事。 廖关过踏入竹林后,耳畔忽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诵读之声。 这声音宛如天籁之音,袅袅不绝于耳。他不禁心生好奇,循声而去。随着脚步的深入,那诵读声愈发清晰可闻。 待到走近时,廖关过惊愕地发现,这诵读声竟然是从一根根挺拔修长的竹子中间传递出来的。透过竹子之间若隐若现的缝隙,他隐约可以窥见竹内竟别有洞天——那里赫然矗立着一座小巧玲珑的房间,而房中的一人正专心致志地诵读着经典篇章。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双目的李寒光似乎有所察觉,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廖关过身上,而后又扫向其身旁之人,嘴角微微上扬,开口问道:“你们二人今日怎会突然造访此地?莫不是想要加入我儒家之门?” 廖关过闻言,挠了挠头,咧嘴笑道:“嘿嘿,俺也想来尝尝当文化人的滋味儿!”说罢,他还不忘将刚刚吃完包子沾满油渍的右手随意往旁边的竹子上一抹,留下了一道醒目的油污痕迹。 看到这一幕,李寒光额头上顿时冒出了数条黑线,但他终究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满,耐心解释道:“儒家的考核标准虽说对于个人的资质颇为看重,但文采同样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毕竟,身为一方县令,如果连字都不识得几个,又如何能治理好百姓、处理政务呢?” 言罢,李寒光伸手指向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接着说道:“此乃儒林,乃是我儒家专门用于考验弟子的地方。倘若你所撰写的诗词能够令其中一棵竹子化作一片竹片,那么便算你通过了此次考核。” “就这么简单吗?”廖关大大咧咧地走到李寒光身旁,一屁股坐下,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李寒光微微一笑,回应道:“廖兄啊,切莫盲目自信。你瞧那棵竹子里的人,号称学富五车,但至今仍未作出令人满意的诗作。反倒是一旁的那个小童子,已然得到众人认可了呢。这作诗一事,可是需要一定天赋的哟。” 廖关听闻此言,目光转向李寒光,仔细打量一番后,惊讶地发现他腰间所挂的牌子竟然也是一片竹片。于是打趣道:“如此说来,寒光兄想必天赋极佳咯!” 李寒光谦虚地摆了摆手,说道:“廖兄过奖啦,我当时也不过是侥幸让一小片竹林产生共鸣罢了。”然而,从他脸上那不易察觉的笑容可以看出,对于这样的夸赞,他内心其实颇为受用。 此时的廖关,则顺势往旁边的大石头上一躺,悠然自得地闭上双眼。说起文化知识,拥有前世记忆的廖关自认为还算渊博,称得上有几分文化底蕴。 只可惜,对于作诗这种讲究灵感和才情的事情,他心里着实没底。不知若是将那五千年华夏文明的璀璨诗篇拿来诵读一番,是否能够派得上用场。 就在这时,李寒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提醒道:“廖兄啊,你可千万别搬弄出他人所作之诗来充数哦。虽说作诗与修炼并无直接关联,但必须得是出自自身的感悟才行呐。否则,即便诗句再优美,也无法获得大家的真正认可呀。” 李寒光没有说,要是偷来的诗,还会被竹林抽一顿,不过料想廖关过的身体素质,扛得住。 “寒光兄,在此处众人之中,究竟是谁的天赋最为出众啊?”廖关过缓缓地睁开双眼,好奇地问道。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李寒光的身旁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个人来。此人与李寒光长得颇有几分相似,大约有七八分模样。 只见那人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地说道:“自然是我,李无相!”声音洪亮而坚定。 一旁的慕容千善见状,不禁摇头晃脑起来,调侃道:“哟哟哟,这不是咱们的小天才嘛!怎么今天如此嚣张啦?”被这么一说,那李无相原本白皙的面皮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 李寒光看着自己的弟弟有些窘迫,连忙笑着点头应和道:“嘿嘿,这的确是我的亲弟弟,他的天赋确实要比我高出不少呢。”听到哥哥这样说,李无相脸上的红晕稍稍褪去了些许,但依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慕容千善却不肯轻易放过他,继续嬉皮笑脸地打趣道:“廖大哥,您可千万别被他们给骗了呀!依我看呐,这李无相八成是喝孟婆汤的时候偷偷掺了水,搞不好其实是个活了很久的老妖怪呢!”说完,他还调皮地吐出舌头,扮了个鬼脸。 李无相一听这话,顿时急得跳脚,大声辩驳道:“你休要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什么妖怪呢!我只不过是偶尔灵光一闪罢了!” 见气氛变得有些紧张,李寒光赶忙出来打圆场,解释道:“各位莫要误会,我弟弟前世想必应当是位实力高强的大修行者。正因如此,在转世之时,由于其魂魄过于强大,以至于还残留着一部分前世的记忆。也正是因为这些残存的记忆,使得他时不时便能有所感悟,故而在修炼方面进展神速。” 廖关过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惊叹不已。他原本以为穿越者必然会拥有无敌的外挂,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可以重开的 就在这时,廖关过突然心血来潮,对着身旁的李寒光说道:“李兄,今日与你相遇真是缘分匪浅,小弟我想赠你一首诗以表心意!” 李寒光闻言微微一愣,毕竟来到此地吟诗作对之人,大多是为了抒发自己高远的志向和抱负,像这样单纯表达情谊的实属罕见。 只见廖关过略作思索后,缓缓开口吟诵道:“儒林竹木深似海,不及李兄你我情。”念罢,他便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李寒光等待了片刻,见廖关过不再言语,忍不住问道:“这……就完啦?”那种感觉仿佛是如厕时努力到一半,却怎么也无法继续下去一般难受。 廖关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撇嘴解释道:“嘿嘿,李兄莫怪,小弟我未曾读过多少书,实在没啥文化底蕴。” 事实上就是,廖关过忘记赠汪伦的前面两句是啥了。。。 李寒光轻轻摇了摇头,点评道:“虽说这仅有半首诗,但对仗还算工整,只是若要真正得到众人的认可,恐怕还需凑成完整的一首才行啊。” 廖关过点了点头,应道:“让我再好好琢磨琢磨。”说罢,他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而一旁的李寒光则在旁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关于诗词创作的心得:“这写诗呀,不仅要有深厚的人生阅历和感悟,还要有适宜的情境氛围激发灵感,更重要的是要心怀远大的梦想和追求……” 廖关过缓缓地闭上双眼,试图去感受那传说中的儒林清静之气,但他却一无所获。此刻的他并未沉浸于宁静之中,反而觉得自己正身处在一片喧嚣的战场之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激烈厮杀积蓄力量。 脑海里不断闪过与千足妖人的生死对决、斩杀魁斗时的惊心动魄以及未来将要面对大光明宫和整个大夏王朝的艰难险阻。这些画面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的心跳愈发剧烈,仿佛一股冲天的杀伐之气正在他内心深处凝聚成形。 突然,廖关过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从地上坐起身子。他伸手抓起身旁的一把小剑,毫不犹豫地朝着眼前的竹木挥砍而去。只见剑光闪烁,木屑纷飞,他手中的小剑犹如一道闪电,在竹木之上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 一番发泄之后,廖关过停下动作,头也不回地转身向着门外大步走去。他的步伐坚定有力,透露出一种一往无前的决心。 这时,一直在一旁默默注视着的慕容千善被廖关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有些发愣。直到看见廖关过快要走出门口,她才如梦初醒般喊出一声:“廖大哥?”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然而,廖关过并没有因为慕容千善的呼喊而停下脚步。他一边继续向前走着,一边随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大声说道:“走了!读书这种事情实在不适合我,还是打架比较痛快!”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李寒光阴沉着脸,目光紧紧追随着廖关过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心中暗自嘀咕:难道是我说错什么话惹恼了他不成?不然怎会如此决然地离去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李无相大步走向那根廖关过曾在此处挥舞利剑的竹子。 只见竹子上刻着几行字,字迹显得颇为潦草和难看,但仔细端详一番后,倒也还能勉强辨认得出。 李无相凑近前去,定睛一看,口中不由自主地轻声念道: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这诗句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让李无相越读越是入神。 站在不远处的李寒光听到李无相念念有词,不禁好奇地抬起头来张望。当他的视线落到竹子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划痕时,瞬间也被吸引住了。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这些文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冲天香阵透京城,满都尽是黄金甲” 李家兄弟俩人面面相觑,这无疑是一手反诗,但是确实不错。 儒林发出阵阵响动,大量竹片在凝结,这首诗被认可了。 李寒光抽出宝剑砍断了这颗竹子,若是传出去,恐怕廖关过有大麻烦,随即又想了一想,这诗不错,便收进了储物道具里。 “哥,这是我先看见的”李无相不满,他有着前世记忆本就高傲,丝毫不在意魁氏一族。 “我代为保管一下怎么啦,我是儒家大师兄”李寒光面色不改的说到 “切,迟早是我的”李无相撇了撇嘴,便要追出去,像廖关过这样的人最合李无相的胃口,打定主意便要结交一番。 第77章 问心 廖关过缓缓走出了茂密的竹林,抬手轻轻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若有所思地站定在了原地。 而慕容千善则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宛如一朵随风摇曳的娇花般轻盈。 “接下来咱们该去哪家呢?”廖关过转头看向慕容千善,轻声问道。 慕容千善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略微思考片刻后回答道:“要不我们去瞧瞧乐栖梧那边情况如何?”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等等我,你们等等我呀!”只见一人正迈着小步快速跑了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李无相。 慕容千善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调侃道:“哟哟哟,这不是我们的小天才嘛,怎么啦,急匆匆地追上来所为何事呀?” 她平日里最喜欢逗弄这位天真无邪的李无相了。 李无相跑到近前,先是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气喘吁吁,然后一脸认真地对廖关过说道:“咳咳,你就是廖关过对!我已经听说了你不少事情哦,经过我的深思熟虑,从今天起,我决定要跟随在你的身边!”这番话听起来颇有些中二的味道,但李无相的神情却是异常严肃和坚定。 廖关过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活力与自信的少年,笑着回应道:“哦?想跟着我?可以啊,那你倒是先给我讲讲看,我眼下应当做些什么才好呢?” 对于李无相这样一个被称为有着仙人之资的宝贝人物,廖关过其实内心并没有丝毫排斥之意。 李无相闻言,眼睛一亮,兴奋地挥舞着双手说道:“依我之见,你应当一家一家地前去挑战那些门派,将他们挨个打败,让所有人都见识到真正的天才风采!”说完还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对自己提出的这个主意感到无比满意。 廖关过听完,脸上同样浮现出赞同的神色,也跟着点了点头,并附和道:“嗯,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值得一试。” “等等!你该不会真打算听信这小子所言,把这些地方都走上一遭?”慕容千善瞪大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为何不行呢?”我饶有兴致地回应道,心中着实觉得此事颇为有趣。 只见廖关过一脸认真严肃,郑重其事地回答:“如此经历,想必会带来不少新奇感受。” 这时,李无相自告奋勇地开口说道:“那由我来带路好了,道家与佛家的问心之法可是相当有意思呢。”话音未落,他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喂喂喂,小天才啊,我可没忘记当初你自己也曾跃跃欲试,想要尝试道家和佛家的试炼,但结果却是双双落败哦。”慕容千善毫不犹豫地当众揭穿了李无相的这段过往糗事。 面对这般不留情面的揭露,李无相却丝毫没有感到尴尬或是羞赧之意。他反而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没错,我的确未能通过那些试炼。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所认可的这位天命之人同样无法过关呀!”说这话时,李无相的神情时而流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老练,时而又展现出少年人的那份天真烂漫、充满幻想的中二气息,让人实在难以捉摸透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或许正是由于他那神秘莫测的前世记忆,才使得他的性格变得如此复杂多变。 道家宛如一座巍峨耸立、高耸入云的巨山,其磅礴气势犹如巨龙盘踞、猛虎蹲伏,令人望而生畏。 而在这座高山之巅,仅有一处道观坐落其上。这处道观建筑宏伟壮观,金碧辉煌,光芒四射,与周围的青山绿水相互映衬,形成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更为奇特的是,道观上空时不时有雷电交加,闪电划破长空,雷声震耳欲聋,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它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此时,只见廖关过的人缓缓登上山顶,来到道观门前。而门前早已坐着一人,正是大东。他看上去气定神闲,似乎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廖道友,你终于来了。”大东微笑着起身相迎,眼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廖关过见状,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你竟然知道我会来此?” 大东嘿嘿一笑,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谦虚地说道:“小道只是略通一些玄机罢了,能猜到廖道友今日前来也纯属巧合,不足挂齿啊!” 廖关过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但心中对大东的能力仍感到十分好奇。 大东接着说道:“我这道观虽小,但也有着自己的规矩和传统。若廖道友真心想要留下,恐怕还需经历一番试炼才行。不过,如果您只是想来参观一下,那倒也无妨。”说罢,大东轻轻推开了道观那扇厚重的大门。 随着大门缓缓开启,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尊巨大的八卦图,被恭敬地供奉在正中央。 八卦图周围,则整齐地摆放着一张张蒲团,以供人们打坐修行之用。 这时,大东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无相师弟,开口问道:“无相师弟,上次的心魔之困未能成功突破,此次是否还要再尝试破解一次呢?” 听到大东的问话,无相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兴奋之色,显然对于再次挑战心魔充满了渴望。 然而,很快他眼神中的那一抹深深的恐惧便又浮现出来,最终他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师兄,小弟还是心有余悸,暂时不敢轻易尝试了。”说完,无相默默地退到一边,将位置让给了刚刚到来的廖关过。 廖关过缓缓地迈步向前走去,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蒲团之上。这个蒲团看起来和之前所见的金绳子有着诸多相似之处,同样具备着封禁人法力的神奇能力。 然而,真正吸引众人注意力的却是那绘制于地上的八卦图,因为它乃是此次考验的关键所在。 廖关过走到近前,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转头看向大东道长,开口问道:“大东道长,既然您能够清晰地看到我朝这边走来,那么不知您是否可以预见当我坐上这蒲团之后能否取得成功呢?”言语之间,流露出对这种神通法术的浓厚兴趣。 大东闻言,微微一笑,挠了挠头说道:“嘿嘿,廖道友可真是会开玩笑啊!贫道不过是略通皮毛而已,哪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可以预知未来之事呢?” 紧接着,大东稍作停顿,然后认真地向廖关过解释道:“我们道家所设下的这场考验,重点在于考察一个人心性如何。对于那些失去法力之人而言,他们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内心的力量。一旦坐上这蒲团,所要直面的便是深藏于自身心底的心魔。只有战胜心魔,方可通过此考验。”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静静聆听的慕容千善突然插话问道:“那乐栖梧现在是什么情况呢?”原来,她恰好也想借此机会询问一下关于乐栖梧的状况。毕竟,两人已经一整天未曾联系和相见了。 听到慕容千善的问题,大东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后回答道:“呃……说起乐师妹来,她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乐师妹虽然也有心魔存在,但令人惊叹的是,她竟然凭借着顽强的意志迅速将其克服掉了。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丝毫拖延,轻而易举地便突破了这看似难以逾越的蒲团障碍。”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大东的脸上仍不禁浮现出一丝讶异之色。 乐栖梧过斩心魔这一关,坐上去之后从面露惊惧,到后面脸色坚毅,最后身上酷酷冒火,就挣脱出了幻境,牧云道长都沉思了良久,感叹一句 “此子未来不可限量” “廖道友,若您已然准备妥当,只需端坐于那蒲团之上便可。”大东面带微笑,伸手指向不远处放置着的一个蒲团。 廖关过微微颔首示意,而后小心翼翼地迈步向前,靠近那个看似平凡无奇的蒲团。他先是伸出一只手,轻轻触摸了一下蒲团表面,感受到一股柔和而温暖的气息从指尖传来。接着,他缓缓蹲下身子,用双腿试探性地盘绕起来,最终整个身体稳稳当当地坐在了蒲团之上。 起初,廖关过还略有些拘谨,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并未感到丝毫不适。相反,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渐渐弥漫开来,仿佛整个人都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道家向来主张清静无为,此时此刻,这个蒲团竟似蕴含着某种神秘的伟力,使得廖关过原本有些躁动的心绪迅速平静下来。 就在廖关过打算静下心来,仔细品味这种奇妙感觉的时候,突然间,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袭来。不过仅仅是一刹那间,待他回过神来,却惊觉耳边传来阵阵汹涌澎湃的波浪之声。紧接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龙啸以及清脆悦耳的鸟鸣交织在一起,直直冲向他的天灵盖,令其心神为之一颤。 廖关过心中大骇,匆忙睁开双眼想要一探究竟。然而,眼前所见之景更是让他瞠目结舌——不知何时何地,自己竟然已身处于一条宽阔无垠的白色浪河之中!此刻的他正无助地躺在水面上,随着湍急的水流肆意飘荡着…… 第78章 我心依旧 潺潺的流水声如同轻柔的乐章一般在耳边回响着,清脆悦耳,仿佛能洗涤人的心灵。然而对于廖关过来讲,这流水声所勾起的回忆却是他此生难以磨灭的一段经历。 那时的他,身处在深深的水底世界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幽暗深邃,冰冷刺骨的水流包裹着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而更糟糕的是,以他当时尚未拥有一次天劫的实力,竟然要直面二次天劫中的佼佼者——利马季! 这片水底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甚至连一条游动的鱼儿都看不到。廖关过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水底,透过那浑浊不堪的河水,隐约能够望见上方不远处利马季所召唤出的凶猛火龙。那火龙周身燃烧着熊熊烈焰,张牙舞爪地向着他扑来。与此同时,在高远的天空之上,还盘旋着一头体型巨大、威风凛凛的迦楼罗。它展开宽阔的翅膀,遮天蔽日,投下一片阴影。 似乎所有的恐惧与绝望都汇聚到了这里,形成了一个让人窒息的恐怖漩涡。但如今回想起来,那些曾经令他胆战心惊的场景已不再能让他心生畏惧。因为已经亲身经历过这般生死考验的廖关过,内心深处不仅毫无恐惧可言,反而还多了一丝期盼。 外界 道山之上,不知从何时起,一层薄薄的云雾悄然弥漫开来,仿佛给这座神秘的山峰蒙上了一层轻纱。云雾之中,若隐若现地透露出些许景象,让人难以看清其中的究竟。 而就在这片朦胧之间,廖关过静静地端坐在一个蒲团之上。他双目紧闭,身姿端正,宛如一尊入定的老僧般纹丝不动。清晨的露水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轻轻打在了他的衣袖之上,渐渐浸湿了布料,但他却浑然不觉。 此时,慕容千善匆匆赶来,满脸关切地向一旁站立着的大东师兄询问:“大东师兄,廖大哥现在情况如何啊?”大东师兄微微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这个嘛……无相师弟或许会更清楚一些。” 听到这话,慕容千善连忙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无相师弟,眼中满是急切与期待。无相师弟走上前来,回忆起自己曾经被困在梦境中的经历,缓缓说道:“我之前也曾陷入类似的状况,当时只觉得自己身处一片混沌之中,体内的法力不受控制地自行运转起来。尽管从外界看过去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毫无异样,但当我最终从梦境中苏醒过来时,那种感觉就好像真的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无比的大战!” 慕容千善听完,心中愈发担忧起来。她再次将视线投向廖关过那盘坐于蒲团上的身影,突然间发现他身上竟然开始散发出一抹淡淡的蓝色光芒。这光芒起初还很微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将周围的雾气都映照得如梦似幻。 梦境中 廖关过悠悠地睁开双眼,然后慢慢地、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时间仿佛倒流回十年之前,就在此地,他曾借助那神秘强大的白蛟残魂之力,成功登上水神之位。然而,那场惊心动魄的蜕变却是以巳蛟的离去作为惨痛代价,就连一直陪伴左右的大聪明,也因这场变故化作了灵体。 此刻,再次置身于这片熟悉的场景之中,廖关过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或许,这样的重逢并非偶然,而是命运冥冥中的安排。他那双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突然绽放出耀眼夺目的金光,就像是压抑许久的愤怒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又恰似狂喷而出的酒花猛然遭遇熊熊烈火,瞬间被点燃,燃烧得无比炽烈。 伴随着怒火的升腾,廖关过全身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 一片片坚硬如铁的龙鳞迅速覆盖住他的身躯,高耸入云的龙角在这股暴戾之气的侵蚀下渐渐变得扭曲狰狞,犹如两对锋利的弯月,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而他身上那宽厚结实的鳞片,则宛如一座座坚不可摧的铁塔,闪耀着冰冷刺骨的寒光。此时此刻的廖关过,已然呈现出一副龙首人身的奇异模样,仿佛只有不断挥动双拳,将眼前的一切敌人统统击碎,才能稍稍平息内心深处那如怒海狂涛般的愤怒。 只见他伸手一挥,原本温顺流淌的白浪河顿时失去控制,掀起惊涛骇浪。 河水剧烈翻滚,颜色由浅变深,直至最终化为一片深邃幽蓝、近乎漆黑的海洋。 紧接着,一道金色的身影如同闪电般从河中激射而出,其速度之快,以至于连号称天空霸主的迦楼罗以及身经百战的利马季都来不及做出丝毫反应。 眨眼之间,廖关过便已冲到两人面前,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捏住了利马季那脆弱不堪的脖颈。 “怎么会这样?你这条该死的孽龙,居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绝对不可能啊!”利马季瞪大双眼,满脸都是无法置信的骇然之色,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连声音都变得有些结巴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巨大而坚硬的拳头如闪电般袭来,重重地砸在了他那惊愕的面庞之上。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原来你这家伙还能够开口讲话呢!一开始的时候,我本来还以为你就跟那些毫无生气的人机一般无二呢。不过现在看来,你倒也算是有点意思,至少比普通的 ai 智能要稍微强那么一点点罢了。哈哈哈哈……” 廖关过发出一阵狰狞的狂笑,此刻的他看上去愈发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大反派。 只见他那锋利的龙爪紧紧地捏住利马季的身躯,仿佛要将其彻底碾碎一般。与此同时,利马季身上猛然迸射出熊熊的火光,那炽热的火焰疯狂地灼烧着廖关过的龙爪,但后者却对此毫不在意,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在那高耸入云、遥不可及的高天领域之中,一只身形巨大且威猛无比的迦楼罗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啼鸣。 这声音如同九天惊雷,瞬间传遍四方,周围的环境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开始产生微妙而又令人心悸的变化。 与此同时,一阵雄浑激昂的龙吟声响彻云霄,久久回荡在白浪河上空。 \"我乃白浪河主!此地谁敢困我?此地唯我水神之令方能通行无阻!\"伴随着这霸气十足的宣言,整个白浪河都开始剧烈地翻腾起来,汹涌澎湃的河水掀起滔天巨浪,犹如万马奔腾之势。 此刻身处其中的利马季只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那只锋利爪子愈发收紧,仿佛要将他的脖颈生生捏断。尽管他身上穿着由屠龙术所幻化而成的坚固龙甲,但面对如此强大的压力和攻势,这龙甲也渐渐难以承受,眼看就要破碎开来。 \"利马季,今日可真是多亏了你啊!若不是有你在此吸引它的注意力,我这一招‘三重龙咆哮’恐怕还无法如此顺利施展出来呢。\" 廖关过冷笑着说道,只见他张开嘴巴,口中顿时寒气四溢,冰霜、雷霆以及熊熊燃烧的火焰纷纷在其中汇聚交织成一团恐怖的能量球。 紧接着,他猛地向前一吐,这股蕴含着三种狂暴元素之力的能量洪流便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天空中的迦楼罗疾驰而去。 那迦楼罗察觉到危险临近,急忙振翅想要躲避。然而,让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知从何时起,它身后原本湛蓝澄澈的天空竟然变得如同平静的水面一般泛起层层涟漪。 随着这些波纹的不断波动,一个与廖关过长相一模一样的身影缓缓从其中踏步而出。 刹那间,高天之上水汽弥漫,朦胧一片。迦楼罗的飞行速度骤然减缓,就好像陷入了粘稠的泥潭之中一般举步维艰。而那两个廖关过则同时伸出双手,化作两只粗壮有力的龙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抓住了迦楼罗的翅膀,并使出浑身力气试图将其活生生撕裂开来。 道山那神秘莫测的幻境拥有着令人惊叹不已的能力,它可以将人们内心深处最为恐惧和压抑的梦魇以一种极其逼真的方式呈现出来。 此时此刻,廖关过正稳稳地站立于白浪河之上,湍急的河水奔腾不息,溅起层层浪花。而这处地理位置对于他来说可谓是得天独厚,让他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也终于令他获得了与敌人展开一场惊心动魄战斗所必需的资本。 就在这时,一个宛如明月般皎洁动人的女子轻盈地飘然而至。 她身姿婀娜,翩翩起舞时如同游龙穿梭云间,婉约转身时又恰似惊鸿掠影而过。只见她朱唇轻启,柔声说道:“师弟啊,让我猜猜看,难道说你是来自遥远的未来吗?嗯……好像不太对呢,毕竟你如今看起来实力尚且如此微弱。那么,这里应该就是那神奇的幻境之地了?” 听到女子的话语,廖关过心中不由得一紧,但他却始终不敢回过头去面对对方。因为眼前这片白茫茫的水雾早已弥漫开来,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使得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梦魇 第79章 秘密的一角 “师姐,别来无恙啊!”廖关缓缓回过头去,只见那原本令人震撼不已的龙首人身形象如同幻影一般渐渐消散开来,眨眼间便又恢复成了那个熟悉的二十岁模样。 他定了定神,再次将目光投向身后。透过那层薄薄的水幕,隐约可以看到巳蛟的身影。她仿佛置身于一片迷蒙的雾气之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即便如此,廖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自己许久未曾谋面的巳蛟师姐。 “这里……是一处幻境么?”巳蛟轻轻开口,打量了一下周遭。 梦魇环境中的人物就像是截留了一段廖关过的记忆,此刻的巳蛟,记忆恐怕还停留在十年前。 此时,巳蛟轻轻启唇,声音宛如天籁般传来:“不错,观你如今之态,想必在我离去后,亦曾面对诸多强敌,且最终成功化险为夷、得以幸存。然而可惜的是,自那时起,我已与你分道扬镳”说到此处,巳蛟微微叹息一声,似有无限感慨。 “师姐,这片梦魇之中的你,究竟是以何种形态存在于此的呢?”廖关过瞪大双眼,满脸疑惑地望着眼前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心中急切地想要探寻真相。 然而,当他试图迈步向前追寻时,却发现巳蛟宛如一个脆弱的泡沫,稍纵即逝,一旦消散便再也难以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寻得其踪迹。 巳蛟微微沉默了片刻,紧接着,一股柔和的光芒如轻纱般缓缓笼罩住了廖关过。在这温暖光芒的映照下,那个原本模糊不清的身影竟开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只见她轻抬玉足,仿佛漫步于云端一般,在半空中一步步优雅地踏出。伴随着巳蛟的不断靠近,利马季和迦楼罗二人的身躯却像是被点燃后即将燃尽的香烛,慢慢地失去了色彩,最终化作一片灰色的烟尘,悄无声息地消散在了空气之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如今的我们,确实难以真正相见。正如你此刻无法亲身涉足曾经的白浪河一样,又或许,你所见到的我,自始至终都不过只是一道虚幻的投影罢了。”巳蛟的声音轻柔婉转,犹如天籁之音,传入廖关过的耳中。此时,她已完全显露出真容,那柔和的光芒也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将这片如梦似幻的场景瞬间改造成了一座小巧精致的亭子。四周静谧安宁,没有任何旁人的干扰,唯有他们二人相对而坐。 “师姐,你……到底是……”廖关过张了张嘴,正欲继续追问下去。可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声骤然响起,响彻整个幻境空间。那滚滚雷声犹如天公发怒,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似乎在严厉警告着什么,生生阻止了廖关过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 巳蛟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他轻轻摇了摇头后,缓缓走到桌前,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你不必费心去猜测我的来历,即便我如实相告,以你目前的能力也是无济于事的。与其如此,我们不如放松心情,闲聊一番如何?”巳蛟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平静地看着廖关过说道。 廖关过闻言苦笑着叹了口气,心中却有些高兴,感谢道家:本来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试炼,现在却是故人相逢。 “那么,究竟该从何处讲起呢……嗯,就先从白浪河说起。”廖关过稍作思索,理了理混乱的思绪开口道。毕竟,在这个世上,真正了解他底细的人少之又少,而眼前巳蛟倒是个可以倾诉衷肠的绝佳对象。 “我已经沉睡了许久、许久,久到当我再次苏醒时,甚至担心自己会不会一觉睡到世界末日、天荒地老。所幸的是,那个一直陪伴在我身旁的‘大聪明’依然不离不弃。整整十年啊!时间既漫长又短暂,回想起来仿佛就在昨天。”廖关过感慨万千地讲述着,声音中透着些许沧桑和疲惫。 此时的巳蛟静静地坐在一旁倾听着,他发现与从前相比,如今的廖关过已然长大成人。曾经那充满锐气和锋芒的眼神已逐渐被岁月磨砺得平和而宁静。 “我变成了一条龙,你知道吗?那种感觉真是奇妙又令人惶恐。人类总是会本能地排斥与他们不同的存在,而我这龙形之躯无疑成为了众矢之的。于是,我便踏上了寻找一处能够让我安心栖身之所的漫长旅程”廖关过缓缓地述说着他的经历,仿佛那一幕幕场景就在眼前重现。 从最初深入地下世界遭遇那些不知名的妖怪开始,到后来凭借自身实力逐渐统领群妖,每一次的挑战和冒险都充满了惊险与刺激。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一场与迦楼罗的激战爆发了。那场战斗堪称惨烈,最终以廖关过身负重伤、甲胄破碎而告终。 廖关过终于讲完了这段波澜壮阔的往事,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般,顿时感到无比轻松。 巳蛟静静地听着,不时地点头表示理解。她抬起手,似乎想要轻轻抚摸一下廖关过的脸颊,给予他一些安慰,但她的手掌却直接穿透了对方的身体。虽然无法真正触及,但这份关切之情依然清晰可见。 “师弟啊,我虽能帮你铲除一个敌人,但却无力解决所有的麻烦。你的未来之路还很漫长,只能依靠你自己一步步去闯荡了。”巳蛟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到这话,廖关过原本沉浸在回忆中的表情瞬间一变,转而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嘿嘿嘿,师姐,光说这些大道理可不行啊!咱们师门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功法秘籍或者珍贵宝物之类的,给我来点儿呗!这样我也更有底气面对以后的困难呀!” “没有,你要自己找到师门所在才会给。”巳蛟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轻轻摊开双手,表示爱莫能助。 听到这话,廖关过顿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吼道:“我现在都遇到同门师姐了,这还不行?!”他心中暗想,以巳蛟的强大实力,哪怕只是随意给出一点东西,都足以让自己在面对敌人时横扫千军、所向披靡。 然而,巳蛟却摇了摇头,微笑着指向自己的心口位置,轻声说道:“我不是已经给过你东西了吗?”廖关过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心口,果然感觉到那里有一团温热的存在——那正是巳蛟留下来的鲜血。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廖关过也知道巳蛟这样做必有深意。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对巳蛟说道:“好,师姐,谢谢你!我一定不会让你等待太久的。”说完,他紧紧握起拳头。 巳蛟微微颔首,轻点了一下头作为回应。 就在这时,周围的景象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一切都像是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廖关过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飞速倒退,又或者说是自己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远离巳蛟。眨眼之间,巳蛟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远方…… 廖关过如往常一样稳稳地盘坐在蒲团之上,身体纹丝未动,然而他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此刻,他心中牵挂着巳蛟所在之处,那里想必是危机四伏、凶险至极。从外表看,那似乎只是一座普通的亭子,但实际上它却高高地矗立在山巅之上。这座山峰犹如一根巨大的长钉,深深地嵌入这片广袤的大地之中。 当巳蛟情不自禁地轻轻抚摸廖关过的时候,廖关过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排斥之力。 尽管此处不过是巳蛟的一处梦魇投影而已,但他依然清晰地感知到,那伴随自己左右的禁制宛如附骨之蛆一般,紧紧缠绕着他,让他难以挣脱。 要知道,巳蛟仅仅凭借一个投影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实力强大的利马季一举击杀。那么,如此厉害的巳蛟究竟是被何方神圣困在了这座亭子之中,以至于无法脱身呢?廖关过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答案来,因为那样恐怖的强敌已经超出了他想象力的极限。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郑重其事地向巳蛟许下了一句承诺:“等我!” 随后,廖关过缓缓地脱离了这场诡异而又惊心动魄的梦境。与此同时,在一片荒芜萧瑟的土地之下,一颗神秘古老的封魔钉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条身躯庞大无比的怪物微微睁开了双眼。它的模样既像是蜿蜒游动的巨蛇,又仿佛是凶猛狰狞的蛟龙,甚至还带着几分神龙的威严气势。在它的周围,四处散落着各种各样残破不全的尸骸,鲜血源源不断地流淌而出,汇聚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河。 “看来我不会等待太久了”庞然大物喃喃自语,随即闭上眼睛,周遭一切再次沉寂 第80章 兵家百战 四周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先前那奇异的景象如同烟雾一般缓缓消散得无影无踪。原本端坐在蒲团之上的那个身影此刻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形显得有些疲惫,但眼神之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明和满足。 “谢谢你啊,大东!今日真是让我获益匪浅呐。”廖关过迈步走到大东身旁,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说道。能够有机会与巳蛟再度展开对话,对于廖关过来讲,无疑是此次试炼所带来的最为珍贵、也是最意想不到的奖赏。 大东连忙回礼作揖,谦逊地回应道:“这可全赖廖道友自身的本领高强,贫道只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为您引个路罢了。”说罢,只见他轻轻伸手探入怀中那件宽大的袍子,摸索片刻之后,从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根精致的束带。 “此乃通过本次试炼之人方能拥有之物,关过道友,恭喜您成功闯关!”大东双手将束带递到廖关过面前,脸上满是诚挚的祝贺之意。 廖关过赶忙伸出双手郑重其事地接过束带,并微微颔首表示谢意。此时此刻,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是否要借此契机正式投身道家门下呢? 毕竟若能成为道门弟子,或许将来还有机会再次与巳蛟相遇于梦境之中……然而这个想法仅仅在脑海中转瞬即逝,廖关过很快便轻轻地摇了摇头,暗自思忖起来:此番能够进入心魔试炼并最终战胜心魔得以消除隐患,实属侥幸。如今心魔既已除去,恐怕往后想要再次入梦怕是千难万难之事了。 “接下来咱们究竟该去往何处呢?是佛家还是法家?若是你想要加入兵家的话,恐怕就得跟那帮子野蛮之人真刀真枪地过上几招啦!”李无相一脸戏谑地看向廖关过 被问到的廖关过微微皱起眉头,略作思考后开口问道:“那佛家又有什么样的考验啊?难不成也是像道家那样的试炼吗?”他的眼中流露出些许好奇之色,毕竟在他看来,佛家与道家似乎相差无几。 听到这个问题,一旁的李无相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佛……佛家,我……我其实并没有去过那里。” “切,少来这套!”慕容千善毫不留情地揭穿道,“你这家伙平日里不就把佛家当作医家一样,有事没事就往那儿跑着给人治病吗?”说罢,还朝着李无相翻了个白眼。 廖关过听了这话,更是觉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插嘴道:“佛家?治病?那不是专门诵经念佛的地方吗?怎么还能治病救人呢?”他满脸狐疑地盯着李无相,仿佛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这时,慕容千善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唉,李无相这家伙呀,别看他好像拥有前世的记忆,但正因为如此,他心里老是害怕得要命,总觉得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并不是真正的自己,说不定哪天就会彻底变成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了。所以呀,他才整天担惊受怕的。” 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李无相的这种担忧倒也并非毫无道理可言。谁知道那些深藏在记忆深处的往事,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爆发出来,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呢? “佛家的试炼比较特别,你坐在舍利塔林中,如果你能体悟禅机,听到诵经就过了,基本上讲究福缘,我是听他们的清心咒,平复内心”李无相说着 廖关过大概了解李无相的心魔了,前世记忆庞大,让现在李无相怀疑自我,佛家讲究轮回,确实有一定帮助。 “哎呀呀,一直这么坐着可真是难受啊,我的腿都快麻木啦!要不咱们去兵家那边瞧瞧?”廖关一边活动着双腿,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这时,只见慕容千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应道:“好嘞!那我马上就去找我哥哥说一声。告诉你哦,这两天兵家的那些弟子们一个个都是怨气冲天呢!”显然,她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甚至可以说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听到这话,李无相也凑过来,笑嘻嘻地看着廖关说:“哈哈,我也听说了这个事儿。慕容龙武这两天一直在跟兵家弟子讲,有个家伙的肉体强度简直堪比妖怪,所以最近他们正在拼命地操练自己呢。”说完,还不忘冲廖关挤眉弄眼一番。 说起那场在花满楼举行的比试,其实只有寥寥几位师兄有幸亲眼目睹。因此,学院里的大多数人对此事都持怀疑态度。 然而,在这些人中,兵家子弟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一群。 毕竟,廖关过被慕容龙武拿来当作激励士气、加强训练的例子,心里自然是憋着一股劲儿,想要亲自会一会那个传说中的人物。 兵家,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存在,虽同样身为修士,但与其他门派有着明显的区别。他们不仅仅追求个人修为的提升,更是将修炼与军事策略、团队协作紧密结合在一起。可以说,兵家本质上更像是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军队。 兵家弟子们每日都会按照特定的方法进行艰苦的炼体修行,然而即便经过长年累月的锤炼,他们也不敢轻易宣称自己的体魄能够与那些天生神力的妖怪相媲美。正因如此,当听闻有人尚未踏入学院便能拥有如此惊人的强健体魄时,众人皆是难以置信。 只见廖关大手一挥,朗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即刻出发前往兵家!”话音未落,他便率先迈步前行,身后紧跟着李无相和慕容千善二人。 不一会儿功夫,三人便来到了兵家的所在地。与儒林的书卷气息以及道山的仙风道骨相比,兵家的场地显得颇为平凡无奇。然而,其占地面积之广却令人咋舌。 眼前先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一眼望去,仿佛没有尽头。而后方,则矗立着一座规模宏大的城池,四周环绕着茂密的山林。这片区域整体给人一种荒凉之感,恍惚间会让人误以为置身于某处激烈的战场上。 三人稍作停留后,继续向着平原深处走去,并在中途站定身形。就在这时,慕容千善突然伸手拉住李无相,迅速朝着一旁飞奔而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犹如一个无声的信号一般,让整个场面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就在那一瞬间,一道寒光闪过,一根锋利无比的长枪如闪电般直直地扎在了廖关过的身旁,入土三分,激起一片尘土飞扬。几乎与此同时,仿佛蝗虫过境一般,成百上千支闪着寒芒的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一样,铺天盖地地朝着廖关过呼啸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廖关过先是一愣,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不是?怎么这样……”然而仅仅只是懵了那么一下下,他便迅速回过神来,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抽出插在地上的长枪。 只见他身形灵活一转,手中长枪顺势舞动起来,刹那间竟在空中划出了一个美轮美奂、犹如盛开鲜花般绚丽的枪花。那枪花旋转得如此之快,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将迎面射来的箭矢纷纷击飞或绞碎。 “廖关过,你终于来了,本大爷可在这里等了你好久啦!有种就给老子打上来,只要能碰到我,就算你过关!”这时,从山顶那座巍峨的城池上传来了慕容龙武张狂而又挑衅的声音。 廖关过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就开始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困难。”他一边想着,目光一边不经意地扫向一旁已经躲到安全地带的慕容千善。 只见慕容千善正笑嘻嘻地站在那里,双手抱胸,摆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还不忘冲着廖关过喊道:“嘿嘿,廖大哥,这可是专门为你量身定制的考验呢!你可要加油哦,他们都把你当成妖怪来对付啦!” “好,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活动一下筋骨。”廖关过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宽阔厚实的肩膀,随后他伸手握住了倚靠在一边的那杆长枪。 只见他将长枪高高举起,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激烈交锋。 “要是不小心把什么东西打坏了,可不怪我啊!”廖关过高声喊道,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 站在对面的慕容龙武听到这话后,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笑着回应道:“你尽管放马过来就是,医家的大师姐跟我可是老熟人了,有她在,就算有所损伤也能很快恢复如初。” 此时,兵家子弟们发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呼喊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若是真让对方仅凭一人之力就打上前来,那他们兵家的脸面可就要丢尽了。 随着厚重的城池大门缓缓开启,一队队身着重甲、手持利刃的兵士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从城内鱼贯而出。这些兵家子弟个个英姿飒爽,久经沙场,或多或少都曾与凶残的妖怪展开过殊死搏斗,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浓烈至极的杀伐之气。 当这些子弟兵迅速列完阵势之后,远远望去,整个军阵宛如一尊威风凛凛的浴血战神,正严阵以待,等待着敌人的来袭。 “此次我们所面临的敌人仅有一个,那么应对之法便也只有一个字——”带队的长官双目圆睁,怒视前方,猛地抽出腰间佩剑指向廖关过所在的方向。 “杀!”长官一声令下,刹那间,如雷般的喊杀声响彻天地,直冲九霄。 而身处这股汹涌澎湃的杀气之中的廖关过却毫无惧色,他昂首挺胸,直面这令人胆寒的气势。毕竟,他曾经历经无数次生死之战,其本体更是高达数丈的强大妖怪,内心深处早已燃起熊熊的战意。 兵家子弟们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般瞬间覆盖而来。那是几千人的集体冲锋,气势磅礴,大地为之颤抖。只见尘土漫天飞扬,遮天蔽日,仿佛一场沙尘暴席卷而过。在这漫天的风沙之中,人们的视线被严重遮蔽,根本无法看清彼此的面容,只剩下最纯粹、最激烈的生死厮杀。 廖关过身先士卒,冲入敌阵。他并未施展任何法力,而是完全凭借自身强大的力量和精湛的武艺。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条咆哮的巨龙,横空一扫,巨大的力道猛然爆发开来,瞬间将一大片敌人击飞出去。他孤身一人勇往直前,恰似猛龙过江,又似猛兽出闸,势不可挡。 然而,廖关过并没有陷入与敌人的纠缠苦战之中,他一心只想向前冲锋,以最快的速度突破敌军防线。面对蜂拥而至的敌人,他毫不畏惧,直接迎头撞上去。他周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使得周围三米范围内无人能够近身。 就在这时,敌方指挥官见势不妙,急忙大声呼喊:“盾阵!防守!”随着他的命令下达,数千名军士迅速做出反应。他们纷纷收起长矛,高高举起厚重无比的盾牌,紧密排列在一起,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黑色城墙。 廖关过手中的长枪在连续的激战中已然弯曲折断,但他临危不乱,随手将其抛开。紧接着,他俯身从地上捡起一面盾牌,然后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紧绷,开始蓄力。刹那间,他整个人如同一枚蓄满能量的炮弹一般,猛地朝着前方的盾阵冲撞而去。 看到这一幕,站在慕容龙武身旁的人不禁笑着说道:“照这样打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力竭而败啊。” 然而,慕容龙武却只是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 因为此时的廖关过尚未使出真正的看家本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身上还未显露出符文之类的神秘力量。慕容龙武深知,这场战斗的精彩之处还在后头呢。 下方局势瞬息万变,盾阵也不过是延缓了一下进攻趋势,下一秒就是一个缺口露出 第81章 虎啸龙吟 所谓军士,其存在于世间之根本、与生俱来的使命便是无条件地服从上级所下达的每一道命令。 无论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样的艰难险阻,哪怕是高耸入云的刀山,他们也要毫不犹豫地跨越过去;若是面对熊熊燃烧的火海,他们亦要勇往直前,视死如归。 此时,眼前的遁甲阵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黑色城墙矗立在那里,令人望而生畏。然而,置身其中的每一名军士却毫无惧色,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尽是勇猛凶悍之气,仿佛这世上再无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与那些普通之人相比,这些军士们修炼武艺并非仅仅是为了追求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更重要的是通过不断提升自身实力来实现更为出色的进攻以及凌厉的杀伐。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成为敌人心中最为恐惧的梦魇。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盾阵竟然被硬生生地撞击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廖关过身先士卒,犹如一头下山猛虎般冲入敌群之中。 他双手挥舞间,带起阵阵劲风,招式狠辣无比,每一招都似妖魔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无辜小羊那般凶残。 诚然,兵家所致力于打击的正是像这般穷凶极恶的妖魔。而此时此刻的廖关过,无疑就是一个令人生畏的恐怖妖怪,其所到之处,敌人皆闻风丧胆,抱头鼠窜。 “千万不能让他进城!立刻结白虎庚金阵!”那位站在军队前方、身着戎装的指挥官扯着嗓子大声吼道。他深知以目前的实力,若是让廖关过这样的强敌进入城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要知道,与廖关过单打独斗那简直是以卵击石,绝无胜算。如今唯有依靠众人之力,齐心协力布下阵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此时,城门口处杀声震天,士兵们浴血奋战,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挡住敌人,守护家园。而在战场后方,兵家们正紧张地忙碌着,对军队进行重新整合和调配。前排的战士们舍生忘死,死死抵住廖关过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数十人乃至数百人的气息逐渐相互磨合、交融,并汇聚在一起,形成一种全新的力量。这种力量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源源不断地涌向战场前沿。 刹那间,只见军势如潮涌般汇聚起来,一头威猛无比的白虎虚影在军队上空缓缓浮现。庚金之气如灵蛇般缠绕在白虎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伐之气,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杀神降临世间一般。 “哈哈哈哈哈!来得好啊!”廖关过纵声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他心中暗自思忖:像这种激烈无比、充满血腥与暴力的战斗,比起那文绉绉的作诗和令人心烦意乱的心关考验,可真是强太多啦!这才是真正属于他的舞台,也是他最为喜爱且擅长的领域。 只见廖关过满脸兴奋之色,浑身散发出一股狂野而不羁的气息,对着不远处的龙武大声喊道:“龙武兄,等我成功闯过此关之后,必定要与你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较量!”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在空中回荡不休。此刻的廖关过,完全沉浸在了战斗的狂热之中,眼中的瞳孔渐渐收缩,变得锐利如刀,闪烁着危险而摄人的光芒。 廖关过那肆意张狂的模样,却恰好激怒了前方那位威风凛凛的白虎杀神。只听得杀神怒吼一声,其声如雷贯耳,令人胆寒心惊。 紧接着,他猛地抽出腰间一把由庚金之气凝聚而成的宝剑,剑身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冷刺骨的寒光。杀神双手握住剑柄,运足全身力气,朝着廖关过狠狠地劈砍下去。 这一剑气势磅礴,威力惊人,简直可以用排山倒海来形容。剑光如同闪电般划过天际,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直直落下。刹那间,地面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整个大地都要被这一击给撕裂开来。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道耀眼的白光骤然爆发而出,照亮了四周的一切。与此同时,无数烟尘腾空而起,遮天蔽日,形成一片灰蒙蒙的烟雾弥漫之地。 待到烟尘稍稍散去一些后,白虎杀神显露身形。 只见那位指挥官一脸淡然地站在那里,缓缓开口说道:“欢迎来到兵家,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兵蛋子。”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蕴含的轻蔑之意却是表露无遗。 然而对于兵家的众人来说,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刚才那杀神使出的白虎庚金斩可是兵家赫赫有名的绝技之一。 别说是普通的妖怪了,就算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恐怕也会在这惊天动地的一击中被硬生生地劈成两半。所以面对廖关过这个初出茅庐的挑战者,大家自然都是抱着一种不屑一顾的态度。 昂!一声怒吼响彻云霄。 “你们这些家伙真是太狂妄自大了,居然敢在如此关键时刻放松警惕!”廖关过披头散发,宛如魔神降世,他那双眸子闪烁着耀眼的金光,犹如一头凶猛无比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战场上杀声震天,龙吟虎啸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众人的喊杀声响彻天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只见廖关过的手掌之上,一层细密的龙鳞若隐若现,闪耀着神秘的光芒。那由千人汇聚而成的庚金剑气,在他手中竟被轻而易举地缓缓举过头顶,随后移至身后。 紧接着,他那如钢铁般坚硬的龙爪紧紧捏住庚金剑气的剑尖,用力一握,似乎要将其彻底碾碎。 “给我裂开!”伴随着阵阵龙吟之声,廖关过大口一张,一股幽深的水汽喷涌而出。这股水汽如有生命一般,沿着庚金剑气所撕开的裂缝一路疾驰而上,以雷霆万钧之势径直冲向面前的兵家白虎神。 而在滚滚烟尘之中,眼前的兵家弟子们尚未回过神来,便只听得前排士兵发出一阵惊恐的呼喊声。下一刻,他们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纷纷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倘若说兵家子弟们模拟出了白虎的威猛气势,那么此刻的廖关过则恰似猛虎下山,锐不可当。他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狂风暴雨般冲入了敌阵之中。 刹那间,白虎神所统领的军势土崩瓦解,兵败如山倒。 兵败如山倒之势不可阻挡,然而廖关过却并未在此过多地纠缠不休。毕竟,她此次前来的目的仅仅是抵达慕容龙武身前而已,无需将所有人都彻底击倒在地。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速跃起,眨眼间便已稳稳地落在了城门口处。此刻,慕容龙武与廖关过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过区区数十米之遥。 那些兵家子弟们见状,纷纷扯开嗓子高声呼喊起来:“快去拦住她!动作快点儿!” 刚刚才被廖关过打倒在地的兵家子弟们,听到这声呼喊后,瞬间从地上一跃而起,一窝蜂似地朝着廖关过涌去。而且越是靠近慕容龙武所在之处,这些兵家子弟的实力也就越发强大。 兵家向来以修炼拳脚功夫着称于世,他们所施展出来的拳法刚猛有力、气势磅礴,拳气更是纵横交错,铺天盖地地向着廖关过狠狠地击打过去。如此密集且凌厉的攻势,使得廖关过根本无处可躲。 只听得“砰砰砰”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响彻云霄,仿佛是无数块巨石同时砸在了坚硬无比的石墙之上一般。面对这排山倒海般袭来的攻击,廖关过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她深吸一口气之后,体内那雄浑无匹的法力骤然爆发开来。 刹那间,原本那些重重击落在她身上的力量竟然全都被如数反弹了回去。四周那些出手攻击的兵家子弟们猝不及防之下,一个个皆被自己发出的劲道震得连连后退不止。 趁着这个稍纵即逝的空当,廖关过脚下猛地用力一蹬地面,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急速弹射而出。与此同时,顺手一把拎起身边一名兵家子弟的大腿,竟直接将其当作一件威力巨大的兵器使用,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狠狠砸去。 慕容龙武身旁站立着整整二十名强者,他们无一不是炼气八层以上的高手,更是兵家的精英翘楚! 此时此刻,即便是这些身经百战、见多识广之人,也不禁为之惊叹和赞叹不已,但同时他们依旧面色凝重,严阵以待。 众人原本只是抱着观摩学习的心态前来观看这场兵家之间的激烈争斗,然而谁能料到局势竟然发展到了这般地步——必须得亲自出手方可稍稍缓解当前紧张的局面。 廖关过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对于这种长时间的消耗战,他毫无畏惧之意。在他看来,如果想要战胜自己,对方除非拥有绝对碾压性的实力优势才行。 就在这时,只听慕容龙武大喝一声:“结五行兵阵!”随着这声令下,那二十名兵家弟子迅速向前迈出一步。 刹那间,只见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耀而起,一个巨大无比的身影如同一座山岳般拔地而起! 这个巨人由木土之力凝聚而成坚实的身躯,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火焰则幻化成锋利无比的宝剑紧握于其手中,而流动的清水则汇聚成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护在其身前。 与常见的军势不同之处在于,眼前这个巨人并非虚幻之影,而是完完全全的实体存在! 与此同时,那二十人的身上散发出阵阵强大的军势之光,犹如一层神秘的神光加持在他们身上,使得他们的气势愈发磅礴浩荡。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巨人在原地一动不动,但它的身体却变得越来越凝实厚重,仿佛一座永远不会倒下的堡垒矗立在那里。 面对如此强敌,廖关过终于不再保留实力,只见他全身经脉中的庞大真气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毫不吝惜地向着四周肆意挥洒而去。 那些靠近他的兵家子弟们根本无法抵挡这股恐怖力量的冲击,纷纷被击倒在地。一时间,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第82章 五行巨人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众多兵家子弟已然无暇顾及廖关过与花满楼之间的三场比试究竟是真是假。他们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拦住他!击败他! 于是乎,这些兵家子弟纷纷止住脚步,不再贸然向前冲锋。原本汇聚在一起形成白虎真神的无数军势,此时竟如同灵蛇一般,迅速地缠绕在了那二十人的身躯之上。 而那尊由五行之力幻化而成的巨人,则迈着沉重而稳健的步伐,缓缓地朝着前方逼近。随着它每一步的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其强大的气势所笼罩。 仔细看去,这尊巨人的面庞既似普通士兵那般坚毅果敢,又宛如统御千军万马的将军般威风凛凛,甚至还隐约有着几分慕容龙武的模样。 只见五行巨人稳步上前,手中紧握的那柄火金之剑闪烁着耀眼光芒,没有半分迟疑便猛地力劈而下。刹那间,剑光如虹,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直直斩向廖关过。 面对如此凌厉一击,廖关过身形敏捷地闪转腾挪起来。一时间,只见他在空中上下翻飞、左右穿梭,与那道剑光展开了一场激烈无比的鏖战。尽管他的法力消耗对自身影响微乎其微,但长时间的高强度战斗还是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然而,廖关过并未因此退缩半步。只听他大喝一声:“你们难道只会靠体型优势来压制对手吗?那就让我瞧瞧这其中到底藏着多少玄机!”话音未落,他双脚稳稳落地,紧接着身体瞬间变大,并使出一招威力惊人的猛击,狠狠地砸向地面。 五行巨人见状,面色依旧威严如初,手中长剑一提,顺势便是一记横扫而出。但廖关过却并不打算与其正面交锋,而是凭借着自己灵活多变的身法,在辗转腾挪之间不断地对着地面发起一轮又一轮猛烈攻击。 “廖大哥,千万要小心啊!那五行巨人可是会优先消耗军势的呀,这种消耗战咱们根本不可能打赢的!”慕容千善心急如焚地扯着嗓子大喊道,声音响彻整个战场。 所谓军势,乃是兵家独有的神秘力量,它融合了士兵们的意志和法力,其难缠程度超乎想象。哪怕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一旦融入军队之中成为其中一员,便能借助军势发挥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强大力量。 然而面对慕容千善焦急的提醒,廖关过却宛如未闻般沉默不语。 他稳稳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直到脚下的地面被五行巨人砸得坑坑洼洼、满目疮痍之后,他才终于停下了身形。 “哼,巨人之间的战斗,可不单单只有你会哦。”廖关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轻声呢喃道。 只见五行巨人手中紧握的那柄火金大剑突然闪烁起耀眼光芒,毫不犹豫地朝着廖关过直直刺去。 就在大剑触及的一刹那,廖关过轻盈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刹那间,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阻力从地底汹涌而出,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巨兽正张开血盆大口试图吞噬一切。但那火金大剑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依旧一往无前地猛刺下去。 紧接着,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地下原本平静的水流像是突然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般,疯狂地喷涌而出。水柱冲天而起,溅起无数水花,犹如银龙腾空飞舞。 受到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影响,五行巨人不得不急速后退以躲避水浪的袭击。与此同时,火金大剑上熊熊燃烧的火焰也瞬间熄灭了许多,但这不过只是这场激烈交锋的开端罢了。 那源源不断涌出的地下水迅速铺满了整个地面,形成了一层波光粼粼的水面,远远望去,恰似一面巨大的镜子将天空完美地倒映其中。 五行巨人稳住身形后,再次迈开大步,趟着水边走边挥舞着巨斧朝廖关过狠狠劈来。一时间,水花四溅,风声呼啸 灼热无比的猛火熊熊燃烧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一般,火势凶猛异常,火焰所到之处,空气都变得滚烫起来,周围更是因此升腾起一大片浓重的水汽。这些水汽弥漫开来,使得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然而,身处这片水汽之中的廖关过,却宛如一座雕塑般纹丝不动。他面色冷峻,眼神坚定地凝视着前方那片迷蒙的水雾。只见他缓缓抬起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片水雾,口中冷冷地喝道:“给我拿下!”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在那浓浓的水雾之中,其他的人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五行巨人似乎已经被困在了其中,但又好像正在艰难地向前行进着。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一名兵家子弟突然高声喊道:“快,把雾吹开!”听到这话,其余的兵家子弟们纷纷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张开嘴巴,用力地吹出一股强劲的风。 这股劲风呼啸而出,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席卷向那片水雾。很快,水雾便在劲风中渐渐散去。当水雾完全消散之后,眼前出现的场景却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 原来,地下水依然在源源不断地从地下喷涌而出,但是奇怪的是,尽管如此,水面不但没有上涨,反而如同一匹巨大的绸缎一般不断地铺展开来。更让人惊恐的是,五行巨人的双腿竟然被一条深邃的水蓝色大手紧紧地抓住,任凭它们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那平静的水面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扇紧闭的大门,牢牢地关押着那些身形庞大的五行巨人。而从水中伸出来的那双巨手,则如同恶魔的爪子一样,死死地钳制住五行巨人,使其动弹不得。但很显然,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站在一旁观战的慕容龙武看到这一幕后,不禁喃喃自语道:“这难道就是这小子的法力?果然雄浑至极啊!”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同时还有些许惋惜之意。 突然间,水面传来一阵强烈的鼓动声,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酝酿爆发。紧接着,一尊庞大无比的水巨人猛地从水中挣脱而出!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它已经成功现身,但那只紧握着五行巨人的大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原来,这竟然是第二尊水巨人! 面对如此突发状况,五行巨人迅速做出应对。只见其高举手中的大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水下巨人的手臂猛力一挥,试图将对方的束缚斩断。然而,这看似威猛无匹的一击却如同砍在了虚无之中,大剑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水巨人的身体,而那巨大的水手竟然纹丝未动! 就在这时,另一尊水巨人也迈开大步冲了过来,挥舞着硕大的拳头直朝五行巨人的面门砸去。眼看着一场激烈的碰撞即将发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兵家子弟中的指挥官高声喊道:“解体!” 随着这道命令的下达,原本完整一体的五行巨人瞬间应声分裂开来,化作了五个体型略小一些的巨人。其中,土巨人由于行动不及,依然被水下巨人牢牢地抓住无法脱身。但其他四个巨人则趁着这个机会敏捷地向后一跃,成功摆脱了束缚。 可廖关对此全然不顾,他继续操控着大量的水流源源不断地汇聚起来。在这股力量的加持之下,那双隐藏在水下的巨手变得愈发巨大,光是那手掌的尺寸就几乎与一尊巨人不相上下。此时,一只手依旧紧紧地捏住土巨人,使其难以动弹分毫;而另一只手所化的水巨人,则毫不畏惧地迎向了其余几个巨人,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尝试操控他!”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整个战场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只见那五行巨人之中,原本就高大威猛的水巨人,此时更是稳稳地站立在了波涛汹涌的水面之上。 伴随着一阵奇异的光芒闪烁,水巨人的身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膨胀、变大,仿佛一座即将崛起的巍峨山岳。 然而,面对如此震撼的场景,廖关过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冷静地注视着一切。对于操控巨人这种极度耗费精神力的行为,他显得格外谨慎。经过深思熟虑后,他仅仅凝练出了一尊巨人以及一双巨大的手掌。 相比之下,五行巨人们则自恃人数众多,坚信自己在操控方面一定能够占据优势。果不其然,当他们开始集中精力操纵时,廖关过所召唤出来的水巨人动作明显变得迟缓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手脚。 就在这时,金、木、火三尊巨人瞅准时机,一同发力向廖关过的水巨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一时间,战场上光芒四射,能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发出阵阵爆鸣。在这强大的压力之下,廖关过的水巨人渐渐有些难以招架。 而趁着这个机会,位于后方的五行水巨人也迅速完成了变身,身躯变得巨大无比。它高高抬起手臂,宛如一片遮天蔽日的乌云一般,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那双大手狠狠压去。眼看着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着兵家子弟一方倾斜…… “输了……”慕容龙武轻轻地开口说道,他的语气平静得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然而,站在一旁的其他兵家子弟们却满脸都是疑惑和不解之色。 就在此时,场上原本紧张激烈的局势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方才还气势汹汹、准备出手攻击的五行水巨人竟然突然改变了行动方向,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金木火三尊巨人走去,并最终停留在它们身后。 与此同时,廖关操控的那尊深蓝水巨人也停止了抵抗动作,只见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一下破裂开来,化作一股汹涌澎湃的水浪,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周围的四尊巨人尽数吞没其中。 刹那间,金光闪耀的金巨人被困在层层水波之中无法动弹;生机盎然的木巨人则被深深埋入水底不见踪影;而炽热燃烧的火巨人更是急剧缩小,仿佛失去了力量源泉。 然而,最为奇特的一幕出现了——当五行水巨人被那股水浪染成深蓝色之后,它竟然缓缓跪倒在地,然后将一双巨大无比的手掌深深地插进了水中。 等到它再次站起身来时,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双原本空荡荡的大手之上居然多出了一对同样巨大的水手,闪烁着冰冷的蓝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紧接着,五行水巨人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了旁边的土巨人,如同摆弄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玩偶一样轻松自如。此刻的土巨人在水巨人强大力量面前显得如此渺小脆弱,完全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看到这一连串惊人的变故,那些兵家子弟们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慕容龙武之前为何会说出“输了”二字。他们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惊愕与震撼。 第83章 不可招录 只见那水流竟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凝聚成一条长长的云梯,廖关过身手敏捷地踏上云梯,顺着水流一路急速下滑,眨眼间便来到了慕容龙武的跟前。而他的身后,那些兵家子弟们仍不甘心,还想要再次冲上前去将其拦截下来。 慕容龙武见状,轻轻抬起手来,朝着后方摆了摆,示意那些兵士们停下动作。随后,他目光转向廖关过,缓缓开口说道:“威臣,把东西拿来。” 话音刚落,站在慕容龙武身旁、一直紧跟其后的那位贴身侍卫立刻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到队伍后面。不一会儿功夫,他就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了回来,并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廖关过的面前。 要知道,这位名叫威臣的贴身侍卫,可是这众多兵家子弟当中为数不多知晓廖关过真实势力的人。此次慕容龙武所设下的这场考核,可以说是兵家有史以来难度最高的一次,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早早地就准备好了代表兵家身份的信物。 威臣面带微笑,将手中的盒子稳稳地交到了廖关过手上,同时说道:“关过兄弟,日后若是有机会来到我们兵家,可一定要多多与大家切磋交流啊!”说着,他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小巧玲珑的兵家宝剑,剑身闪烁着寒光,显然不是凡品。 “日后都是一家人,好说,好说!”廖关过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拿起了那把小巧玲珑的剑。这把剑作为兵家的信物,果然与众不同,其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剑柄处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兵法智慧与力量。 就在这时,廖关过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从身后袭来。他转头看去,只见一群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糙汉子正迈着大步朝他走来。这些汉子个个身形高大壮硕,肌肉发达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相比之下,原本就不算强壮的廖关过在他们中间简直就像是一根纤细的豆芽菜,显得格外渺小。 其中一个名叫吴刚的大汉率先来到了廖关过身旁,他满脸笑容地说道:“关过兄弟,俺叫吴刚,俺可真是打心眼里佩服你啊!你瞧瞧你,跟那威臣一样,个头不大,但力气却是大得惊人呐!”说着,吴刚还用力地拍了拍廖关过的肩膀。廖关过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这一拍震得微微一颤,心中不禁暗自惊叹这位大汉的力量之大。而当他抬起头来,看到身后还有一大群同样雄壮威武的汉子。 面对众人的称赞,廖关过赶忙拱手作揖道:“各位大哥谬赞了,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在下出手过重,如有冒犯之处,还望诸位多多包涵。”话音未落,那群汉子纷纷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豪爽地摆了摆手,大声说道:“害,没事没事!咱们平日里相互切磋比试,受点儿伤那也是家常便饭。要知道,真正遇到那些凶狠残暴的妖怪时,它们可绝对不会对咱们手下留情!” 看着这群粗犷豪放但又真诚坦率的汉子们,廖关过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他们外表看起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甚至连那双大手都略显粗糙,但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一种真挚的情感和毫不做作的真性情。 三言两语之间,廖关过便轻而易举地与兵家众人混熟了,仿佛他们早已相识多年一般。 就在这时,慕容龙武面带微笑地朝这边走来。他步伐稳健,身姿挺拔,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只见他走到廖关过面前停下脚步,说道:“对了,关过兄弟,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 听到这话,周围原本簇拥在一起的兵家子弟们纷纷自觉地退让到一旁,给两人留出足够的空间交流。 廖关过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龙武兄但说无妨,如果小弟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定然不会推辞!” 慕容龙武微微颔首,表示感谢后接着说道:“就是之前跟你比斗的那只妖怪,不知道它现在是否还在?我希望这只妖怪能够时常来到我们兵家,帮助磨炼一下我手底下的这些兵士。” 廖关过稍稍思索片刻,随即爽快地回答道:“没问题啊,这样再好不过了!那妖怪老是跟着我也怪无聊的,倒不如来你们兵家这边逍遥自在些呢。” 正说着话,一群身着黑衣的医家弟子走上前来。他们手中各自捧着一个精致的药瓶,乍一看上去并没有人们印象中医者那般穿着白净,反而是清一色的黑色装扮。仔细观察之下才发现,那些黑色衣物之中似乎还隐隐蕴含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般神秘而迷人。 那身影像极了一条阴险狡诈、吐着信子的毒蛇!而这医家,竟然也是用毒的绝顶高手。 此刻,只见医家那位大师姐慢悠悠地走上前来。她的左眼上戴着一个精致的单片眼镜,随着她的走动,镜片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远远望去,竟显得有几分滑稽可笑。 眨眼间,她已来到廖关过身前。毫无征兆地,她猛地向前凑近,一双美眸紧紧盯着廖关过,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刹那间,一股子浓郁的药草味混合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芳香扑鼻而来,如潮水般向廖关过涌去。廖关过猝不及防之下,不禁脸色微红,害羞地向后退了一步,并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胸口。 “嘿嘿,小师弟,别这么紧张嘛,师姐我又不会吃了你。”大师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师……师姐,我真的没什么事情啊。”廖关过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额头上已然冒出一层细汗。 然而,大师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只见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呢喃道:“我当然知道你没什么事情啦,不过呢,师姐我就是对你很好奇呀,真想好好研究一下你到底是什么奇特的构造……”说到这里,大师姐竟是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变得一片潮红。 廖关过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大跳,他脚下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地再次往后退去。谁知,这一退正好踩到了站在身后的李无相的脚背上。 只听一声惨叫响起,李无相疼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哎呀妈呀,谁踩我脚啦!” 待看清楚眼前之人是廖关过后,李无相刚想发作,但当他看到一旁虎视眈眈的大师姐时,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脖子一缩,不敢再多说半句。 这时,大师姐将目光转移到了李无相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笑眯眯地开口问道:“无相小师弟,上次师姐给你的那瓶药水好用不?要不趁此机会让师姐帮你打开来看看,说不定就能彻底把你的毛病给治好了哟。”说着,大师姐还伸出手轻轻敲了敲李无相的脑袋。 李无相闻言,浑身一颤,连忙摆手摇头,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木棉师姐,我已经好啦,真的,您瞧,我现在能跑能跳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说完,他还象征性地原地蹦跶了几下,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医家大师姐木棉,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长着奶白雪子的温柔大师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 也正是如此,学院当中一把最锋利小巧的刀冰魄认了主。 “廖哥,你惨了,你被木棉师姐盯上了,可得注意以后吃东西,小心吃完之后睡醒了就是一块一块的”李无相小声说着 廖关过没有细听,只看见木棉离开了两人之后,就要给其他兵家子弟医治。 有些跌打损伤的涂上药膏,有些扭伤的放血化瘀。 当然了木棉大师姐很漂亮,追求者甚多,还有一些没病装病的。 木棉默默的掏出了一根蟒针,那感觉一针下去能直接上火架子。 药到病除木神医。 看到这一幕,李无相和廖关过同时打了一个哆嗦庆幸自己刚才没事。 兵家的这场比试可谓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其声势之浩大,几乎整个学院都在口耳相传,议论纷纷。不仅如此,就连另外的佛家和法家也都收到了相关的消息。 此时的佛家大殿内,僧人们齐齐念诵着深奥难懂的经文,声音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庄严肃穆的乐章。殿内弥漫着浓郁的檀香气息,一尊尊佛像宝相庄严,慈悲地俯瞰着世间众生。置身其中,仿佛能感受到一种宁静祥和、超凡脱俗的氛围。 而另一边的法家,则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这里气氛凝重压抑,仿若一座矗立在地狱之上的堡垒,令人望而生畏。法家众人神色冷峻,不苟言笑,一举一动皆散发出威严和冷酷。 就在这时,常严正满脸惊讶地盯着眼前之人所作出的艰难抉择。只见他眉头紧皱,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过了片刻,常严正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家主大人,那廖关过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他不但性子爽朗坚毅,而且天赋极高。咱们法家向来求贤若渴,仅仅只是因为第一家选择考核的不是我们法家,您就要拒绝他,这是否太过儿戏了?” 然而,面对常严正的质疑,法家家主魏书却显得异常淡定。他轻轻敲击着面前的桌子,缓缓说道:“此事你无需多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你可以打发他走,告诉他我们法家已经人满为患,无法再容纳新人;亦或是直接告诉他,我看他不顺眼,不想让他加入。总之,把他拒之门外即可。” 听到这番话,常严正心中愈发不解。要知道,他一向性格耿直,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身为魏书的大弟子,他对自家师父的为人处世最为了解。通常情况下,只要是真正有才华、品行端正之人,魏书都会欣然接纳。可为何这次对于廖关过,魏书会表现得如此决绝呢?常严正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一时间竟有些苦恼起来,不知该如何向廖关过转达这个残酷的决定。 在那庄严肃穆的佛家寺院之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光影,映照在古老而厚重的墙壁之上。寺内香烟袅袅升起,萦绕于庙宇之间,仿佛将尘世的喧嚣隔绝在外。 大雄宝殿之内,那位德高望重、面容慈祥的老方丈正端坐在蒲团之上,双目微闭,口中默默地念诵着深奥晦涩的经文。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犹如潺潺流水,在这静谧的空间里缓缓流淌。 围绕在老方丈周围的众多僧侣们,则安静地跪坐于各自的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同样沉浸在经文的世界里,整个大殿一片宁静祥和。时间悄然流逝,许久之后,老方丈微微睁开双眼,眼神清澈而深邃,宛如能洞察世间万物。 “廖施主可来了?”老方丈轻声问道,声音虽不大,但在这鸦雀无声的大殿中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一名小沙弥赶忙起身,恭敬地回答道:“回禀方丈,廖施主在兵家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之后,并未来到我们佛家。” 老方丈微微颔首,表示知晓,然后轻轻拿起身旁的木鱼槌,有节奏地敲击了四下木鱼。清脆的木鱼声在殿内回荡开来,余音袅袅。紧接着,老方丈再次闭上眼睛,继续默诵经文,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一位年轻僧人——一乌,先是低声念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走出了诵经堂。只见他来到庭院中的一棵古松下,从怀中掏出一块精致的竹简。 “若是廖施主前来,烦请将此竹简转交于他。”一乌对着门口的知客僧叮嘱道,随后便转身回到了诵经堂内,重新加入到那庄严的诵经仪式之中。 第84章 五个名额全没用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地映照着兵家的庭院。廖关过寻得一处阴凉之地坐下歇息片刻。不一会儿,一群身材魁梧、豪气干云的汉子围拢过来,热情地邀请他一同享用午餐。 此时,庭院中的气氛愈发热烈起来。只见李无相与威臣相对而立,两人皆手持长枪,目光交汇间似有火花四溅。随着一声令下,这场激战瞬间爆发! 威臣手中长枪舞动如风,枪尖闪烁着寒光,每一击都凌厉无比,犹如疾风骤雨般袭向李无相。其攻势之猛,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裂开来。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李无相并未退缩,他沉稳应对,凭借着扎实的基本功和记忆中累积的招数,一次又一次地化解掉威臣的杀招。 然而,尽管李无相拥有坚实的基础,但在威臣那变幻莫测、行云流水般的枪法面前,他却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就像是一头被困在牢笼中的猛虎,虽然威猛依旧,却始终难以挣脱束缚,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不过,李无相毕竟也是天人之姿,他深知以巧破力之道。于是,在威臣狂风暴雨般进攻之中,他巧妙地运用各种技巧,时而虚晃一枪,引开对方的注意力;时而突然变招,攻其不备。每当他使出这样的奇招时,总能引得周围众人一阵惊叹。 威臣自然也察觉到了李无相的意图,他加快了出招的速度,不给李无相丝毫喘息之机。一时间,枪影交错,呼呼作响,令人眼花缭乱。威臣不断地逼迫着李无相做出快速的抉择,试图让他在慌乱中露出破绽。 就在众人沉浸于一片和乐融融氛围之时,兵家那气势恢宏的大门之外,忽然出现了两道身影。其中一人身着袈裟、手持禅杖,乃是一名僧人;另一人身着素袍、腰悬玉佩,乃是一名法家修士。两人分别递上了两封信件之后,便转身离去。 兵家子弟见此情形,不禁心生疑惑,但还是迅速接过信件,一路小跑回到了人群之中,并将其递给了站在前方的廖关过。一旁的李无相见状,也赶忙把脑袋凑了过来 此时他心中暗自思忖:万象书院向来由儒、道、兵、法、墨五大家共同执掌,如今我们已走访了儒家、道家以及兵家这三家,尚有佛家和法家未曾涉足。 难道这两封信竟是来自佛家和法家,而且信中的内容还与廖关过有关? 想到此处,李无相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难不成他们直接就宣布你通过考核了?”毕竟以廖关过所展现出的强大实力,这并非完全不可能之事。 廖关过面色平静地接过信件,仿佛对此早已有所预料。只见他缓缓拆开信封,快速浏览了一遍信中的内容,随后手中燃起一束火苗,瞬间将信件烧成了灰烬。 见到这一幕,李无相更是惊讶不已,连忙问道:“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廖关过微微摇头,轻叹一声说道:“那位大师言明我与之无缘,而我的老东家则表示无法收留我。” 听到这话,李无相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嘴里嘟囔着:“(⊙o⊙)啥?你老东家竟然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要知道,廖关过曾经可是法家玄武卫之人,如今法家竟对他这般决绝,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然而,面对李无相的疑问,廖关过并未多做解释,只是默默地凝视着手中代表兵家身份的信物——一把小巧玲珑的宝剑,眼神深邃,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稍顷之后,只见慕容龙武面色阴沉地踱步而来,从其神情来看,显然方才遭遇了某件令他怒不可遏的事情,以至于此刻仍旧余怒未消、愤愤不平。 慕容千善则小心翼翼地紧随其后,她那张娇美的面容上满是忧虑之色。 “龙武哥,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我觉得那人实在太适合咱们兵家了呀!”慕容千善焦急地说道。 慕容龙武微微皱眉,缓缓摇了摇头:“那门派虽说如今已渐趋没落,但毕竟他们曾与其他门派有过约定。咱们若强行插手,岂不成了背信弃义之人?此事断不可行。”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无相心中暗自诧异,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而另一边,廖关过却旁若无人般自顾自地在自己的储物袋里翻找起来。 片刻后,只听得一阵金属摩擦之声响起,紧接着便见他从中掏出了一长一短、一黑一白两把寒光闪闪的宝剑。这两把剑造型奇特,长短不一的剑身分别闪烁着黑白两种光芒,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李无相起初微微一怔,似乎被眼前之物惊到,但紧接着,他的脑海里像是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某些模糊不清的记忆开始渐渐浮现出来。然而,由于他脑海中的记忆实在太过繁多且杂乱无章,一时间竟难以准确地抓住那关键的线索。 “你这两把剑……我看着好生眼熟,它们所配套的应当是那赫赫有名的参差剑法。再瞧这独特的配色,好似是某一家的重要信物。究竟是哪一家呢?容我好好想一想……”李无相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而又幽远的声音从后方缓缓传来:“是纵横家的纵派。”说话之人正是慕容千善。 听到这个答案,李无相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兴奋地喊道:“对对对,就是纵横家!想当年,这万象书院里人数最少的便是他们家了,而且每一代仅仅只有两人传承。而上一代的两位高人鬼谷子之争,至今都尚未分出胜负呢!”他越说越是激动,双手不自觉地在空中比划起来。 忽然,李无相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一拍脑袋道:“哎呀!不对呀!我记得十年前,那横派的青城好像曾与人有过一场激战。最终,青城竟然落败认输了。” 十年前廖关前来万象书院求助之时,恰好遇上了为青家报仇雪恨的青城。经过一番激烈的比斗后,青城虽然认输,但却在廖关转身离去之际,将这两把宝剑赠予了他。 这两把剑廖关过一直藏着没有理会,当时的情况恐怕都想不到自己还有再一次踏上万象书院的一天。 “李无相,依如今的情况来看,你加入儒家不过就在短短两年之前罢了,所以按辈分而论,你应当尊称关过大哥一声‘师兄’才对啊!”慕容千善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显然不会放过任何能够打压李无相的机会。 听到这话,李无相脸色一沉,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廖关过拱手作揖道:“师兄……”那模样,仿佛吃了大亏一般。 这时,只听李无相突然开口说道:“哦?原来当年击败青城派的人竟然是你啊!”他的话语之中带着一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意味。 廖关过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一脸疑惑地问道:“纵横家?我尚未前去参加考核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说着,他还下意识地比划了几下手中的参差剑,似乎想要通过这个动作来表达自己内心的迷茫与不解。 恰在此时,慕容龙武缓缓踱步而来,接口解释道:“在咱们这万象书院之中,是以儒家、道家、法家、佛家以及兵家这五大家为首。除此之外,自然还有众多其他规模较小一些的门派存在。而在这些小门小派里面,有一家显得尤为特殊,那便是纵横家。” 廖关过皱起眉头追问道:“特殊?怎么个特殊法儿?” 见此情形,李无相故意拉长了声调,慢条斯理地说道:“想当初,纵横家刚刚加入万象书院的时候,那可是出尽了风头呐!他们那一代的鬼谷子前辈更是厉害非常,居然能与书院中的多数家主大战一场且不分胜负。正因如此,双方最终达成了一项协定……”说到这里,李无相像是网络不佳的手机卡住了,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你记不住就别记了!协定可是明明白白地规定着,每一代纵横家都有资格挑选出两名弟子,而其他家族的家主绝无可能将他们抢走。”慕容千善一脸严肃地说出这番关键话语。 廖关过呆呆地望着手中紧握着的两把剑,眼神迷茫,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完全理不清思绪。 “那……那我如今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怎么稀里糊涂的,我就突然成了纵横家的门人啦?”廖关过比划着双手,喃喃自语道。 慕容千善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纵横家内部的具体事宜同样知之甚少。她稍作思索后说道:“虽然我不清楚纵横家详细的情况,但依我看,只要你此刻现身于万象书院之中,想必用不了多久,自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与你联系。” 然而,就在慕容千善话音未落之际,天空中的云层忽然缓缓散开,宛如舞台幕布被缓缓拉开一般。紧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个身形佝偻、醉态可掬的老头儿竟晃晃悠悠地从云端直直掉落下来。 第85章 没落的纵派 只见那遥远的天边,一朵洁白如雪的云朵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重地推落下来一般,直直地朝着地面砸去。眨眼之间,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那朵云竟硬生生地砸在了坚实的大地上!尘土飞扬间,一个身影从那深深的坑洞中缓缓爬起。 此人看上去是个年逾古稀的老头,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然而,就是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竟然能将这片经过无数次夯实、坚硬无比的土地砸出如此之深的大坑来,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随着那老头的出现,一股浓烈的酒气也瞬间弥漫开来。那股酒气浓郁得犹如实质一般,只是轻轻一闻,便让人感到昏昏欲睡,就连站在一旁的众多旁观者都有些站立不稳,似乎下一秒就要沉沉睡去。 而这个以如此惊人方式登场的老头,正是纵横家中赫赫有名的纵派家主——泰微真人,林北!他的名号在江湖上传扬已久,但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会以这般异类的方式现身。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时,李无相心中涌起强烈的好奇心,不由自主地迈步向前,想要凑近一探究竟。当他走到那个土坑边缘时,却发现里面早已传出阵阵如雷般的鼾声。原来,那位刚刚横空出世的泰微真人,此刻已然酣然入睡,对周围人的目光和议论浑然不觉。 “纵派家主!泰微真人!”廖关过扯着嗓子大喊了两声,但那老头却恍若未闻一般,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他这是喝了神仙醉啊,此等美酒,哪怕是仙人来了也要醉上个七天七夜呢,咱们这么喊估计是叫不醒他老人家咯。”慕容龙武饶有经验地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浓烈酒气,很快便猜出了缘由。 一旁的李无相点了点头,接口道:“没错,这纵横家向来分为横、纵两派。横派有青城能够操控那威力惊人的六轮宝剑,而眼前这位想必就是你师父所在的纵派之主了。”说罢,他又压低声音悄悄补了一句:“不过嘛,看这样子似乎不太靠得住呀……” 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云层突然开始剧烈翻滚涌动起来,不多时竟幻化成了一张巨大无比的人脸。那张脸与地上酣睡的老头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威严赫赫地俯瞰着众人。 慕容龙武见状不敢怠慢,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朗声道:“兵家首席慕容龙武,拜见泰微真人!”原来在万象书院之中,地位仅次于家主的便是首席一职。而如今这纵横家中的横、纵两派尚未分出高下决出真正的家主,所以从理论上讲,林北和慕容龙武应当处于相同的级别。 “这两柄剑就是说,我早就是万象书院的人了?”廖关过拿着这对黑白参差剑比划了一下 “当时老夫一看你就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就收下你了” 廖关过有点琢磨不过来,怎么纵横家这么草率。 说起来,当时的廖关过来求援,身上可谓是背着一个超级烂摊子,虽然天赋不错,但是几乎无人敢接手。 更何况现在的纵横家也今非昔比,远远没有万象书院刚建立时那般肆无忌惮,收弟子方面也不能随心所欲。 青城虽然强,但是说到底蕴,与五大家相比还是稍逊一筹。 由此可见,纵横家也走了下坡路。 更何况纵横家还要分两派,本就不多的资源要一分为二。 若不是纵横家主一定要两派都有了传承之后才能进行决战,恐怕纵派到现在还是光杆子一个。 “泰微真人你这,”廖关过顿了一下,看不明白眼前之人的情况,一边烂醉如泥,一边又是一大团云朵变化 “咳咳,被灌醉了,差点就错过收徒,不过没事,我来看看你现在什么水平。”泰微真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云层消散,坑中的泰微真人就像一个木偶人一般站起,僵硬的比划了一下手势 廖关过虽然不明白这泰微真人想法,但也是摆好了姿势,。 泰微真人点点头,眼皮也不睁开,手一挥,只是一眨眼就看见林北的手已经到了眼前,不是速度快,而是这手忽然间变大了。 廖关过也是反应迅速,向后跃起,张嘴便是一口水喷出,水剑打去,这巨手躲无可躲,泰微真人却是瞬间在眼前消失。 廖关过不敢大意蓝色的水包裹全身,快速聚合,刚才的水巨人快速出现,危机感不断的袭来。 廖关过的霸体在预警,忽然间天空一黯淡,廖关过抬头,一座巨型大山出现。 “不可能,这是什么时候”李无相就在旁边看纵横家虽然神秘,但是万象书院一向以五大家为首,这场战斗,以称量为主,自然不是全力。 廖关过也是吃惊,甚至感受不到攻击来自何处,但是依旧快速应对,巨人瞬间消失变成一地的水,又从这水中伸出一只巨手拦截。 巨手伸出无数水刺,刺穿这巨手之后一瞬间冰冻,瞬间一棵冰树拔地而起。 但是转瞬之间,巨山已经消失了。 就当廖关过还在疑惑之际,泰微真人已经近在眼前,一只手紧紧捏住了廖关过。 “看起来你这些年进步很大,我以为你会在剑术方面不断进步” 谁料到在泰微真人手中却是变成了一摊水,紧接着大量的廖关过从水中越出。 “多谢真人手下留情” “别叫真人了,以后你便是我纵派大弟子,说不定以后还是纵横家首席师兄” 泰微真人耷拉着脑袋,看起来还是和一个木偶一样。 “那我应该去哪里报道,师傅” 廖关过问到,虽然知道纵横家这个门派,但是纵横家的地盘却没有找到。 “莫急,你先在外耍耍,为师行了就去接你”说完,林北就消失不见。 李无相走到了廖关过身前,看着林北消失的地方挠了挠头。 “空间之术?这样的水平,怎么会籍籍无名呢?”李无相嘀咕了几句。 慕容龙武却是略有猜想,但是林北所展现的实力却是有家主级别,让人不敢小觑。 第86章 再见张惊天 廖关过在兵家已经滞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静静地等待着,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只见远处缓缓走来一名男子,此人正是纵横家中赫赫有名的青城。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如今的青城与十年前相较而言,简直判若两人。 遥想当年,青城宛如一把锋芒毕露、锐不可当的铁剑,其气势凌厉,令人不敢直视;然而此时此刻,站在眼前的青城却仿佛变成了一根平淡无奇、毫不起眼的竹木,若非他身后背着那个极具辨识度的剑匣,恐怕旁人很难将他认出来。 尽管青城所属的青家与廖关过之间存在着仇怨,但青城本人却好似这个家族中的异类。用一句不太恰当的比喻来说,那就如同在风花雪月的青楼之中突然冒出了一位清心寡欲的苦行僧,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廖师弟,林北师叔特意嘱托我前来接引你前往两仪山。”青城面无表情地说道。 廖关过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打趣道:“两仪山?这名字听起来好生陌生啊!难不成你是故意找这么个地方,想约我出去打上一架?” 青城闻言,眉头微皱,沉声道:“纵横两派有着严格的规矩,不得随意动手斗殴。即便是切磋武艺,也必须要有长辈在场监督方可进行。” 一旁的李无相见状,轻轻地点了点头,给出了自己的评价:“这家伙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木头人呐!” 话说完之后,只见青城手臂一挥,猛地抛出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宝剑。刹那间,这把原本普通大小的长剑竟然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膨胀变大,眨眼之间便化作了一艘巨大无比的战船模样! 青城身形一闪,稳稳地落在了那宽阔如甲板的飞剑之上,然后转头看向廖关过,并向他招手示意让其赶紧跟上来。廖关过见状,虽然心中略有迟疑,但还是硬着头皮跃上了飞剑。 就这样,两人乘着这神奇的飞剑向着两仪山疾驰而去。一路上,气氛异常沉闷和尴尬,廖关过紧闭双唇,始终一言不发; 而青城则面无表情,仿佛一尊雕塑般静静地站在那里操控着飞剑前进。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围,简直能让人产生一种恨不得立刻跳下飞剑逃离此地的冲动。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两仪山。 直到此时,廖关过才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个传说中的地方。然而,眼前所见却令他大吃一惊!无论是儒家的儒林、道家的道山,亦或是兵家的战场,所占之地域范围都极其辽阔,广袤无垠得让人瞠目结舌。 相比之下,所谓的纵横两仪山,居然真的仅仅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峰而已!而且这座山看起来实在是平淡无奇,毫无特色可言。 青城依旧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开始机械地为廖关过介绍起这座两仪山来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山头,居然还要划分成纵横两个派别……”听到这里时,廖关过只觉得人都麻了。 要说它宽敞嘛,整座山上总共就住着四个人,再加大聪明,山窍,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六个会喘气的。可若要说它狭小呢,只要稍稍施展轻功飞身而起,转眼间便能飞出纵横家所管辖的地界啦 平日里书院各家打理自己的地盘都是大师兄带头,下面的弟子会去接纳一些任务,提供资金维护,而到了纵横家这里,廖关过没来之前,恐怕只有三个人,靠着自己的俸禄,修行都不够,更何况去打理山门。 也就这样卖卖地挣点钱,现在才保留了一座山头。 廖关过行李一放下,四处转了转。 青城和廖关过都住在山腰,山顶上就是林北和横派家主,冷清的感觉。 百无聊赖的廖关过就想去兵家到处看看,这纵横家属实有点像坐牢。 两仪山下,站着三个身影,他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那扇被青苔覆盖得严严实实的山门。为首的男子腰间悬挂着一块墨家弟子的令牌,而他身旁的两位女子,则分别来自医家和杂家。 \"天哥,真的是这儿吗?我咋觉得不太对劲呢!\"名叫酒生的杂家弟子率先打破沉默,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面前的山门。只见那山门因长时间无人清扫打理,岁月的痕迹在它身上尽显无疑,显得格外陈旧破败。 \"我之前向兵家的朋友打听过,他们说就在此地。\"墨家弟子张惊天一边回应着酒生的疑问,一边仔细对照着手掌上那张简略的地图。要想在偌大的万象书院里准确找到这样一座山,着实并非易事。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花兰突然开口说道:\"兵家大战之时,我亲眼看到就是他。身为医家子弟的她,平日里和兵家走动较为频繁,那场惊心动魄的廖关之战,她也曾亲临现场见证。 \"既然如此,咱们也别再犹豫了,先上山去瞧瞧再说。这地方总归是会有人在的,如果不小心冒犯到哪位前辈,到时咱们诚恳地道个歉便是。\"张惊天说完,便抬脚迈步朝着山上走去。然而,正当他刚走出没几步远时,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咳咳……”廖关过轻咳两声,正准备出门去四处溜达溜达、活动一下筋骨时,突然瞧见山脚下有三道身影正站在那里,显得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他心生好奇,便迈步走过去想要一探究竟。待走近一看,这不是自己熟识之人吗!于是开口说道:“惊天兄、酒生、花兰,你们怎会在此处啊?” 听到声音,那三人齐齐回过头来,当看清来人正是廖关过后,他们眼中顿时流露出一种久别重逢后的欣喜之色。 其中一人激动地喊道:“关过兄弟,真的是你呀!可把我们给好找啦!”说话之人乃是张惊天。 廖关过闻听此言,不禁笑了起来,连忙热情地邀请道:“既然来了,就别光杵在门口啦,快快随我一同上山去坐坐。”说罢,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一股柔和而强大的水流瞬间从地面涌起,宛如一只无形的大手般稳稳地托起张惊天等三人,向着山腰处的居所飞去。 这座山虽不算高大巍峨,但也别有一番景致。 沿着山路而上,可以看见错落有致的庭院点缀其间;翠绿的竹林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淌而过,溪上架设着小巧玲珑的石桥。如此美景,可谓应有尽有。不一会儿功夫,众人便来到了半山腰处的居所前。 待三人纷纷落座后,张惊天目光灼灼地盯着廖关过,嘴里不停地啧啧称赞道:“关过兄弟啊,多日不见,想不到你如今的修为竟然已经如此高深莫测了!方才那一手控水之术,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呐!” “嘿!我说你这家伙,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呀!想当初咱们一起斩杀那个千足妖道时,大家的修为可都相差无几。然而如今,你竟然能够以一敌百且丝毫不落下风啦!”酒生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指着面前的廖关说道。 廖关却是摆了摆手,嘿嘿一笑:“哎呀,哪里哪里,我不过就是有点蛮力罢了。”他嘴上虽这么说着,心里却很清楚自己真实的情况。其实若单论修为而言,由于霸体的限制,他目前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而已。但若是再算上水神印以及大聪明的部分,那么综合起来,他已然拥有了筑基巅峰的强大实力。 这时,旁边张惊天插话道:“可不是嘛,花兰妹妹可是亲眼目睹了你一路拼搏上来的历程哦,她一直在跟我们夸赞你有多威风呢!” 听到这话,廖关顿时眼睛一亮:“啊?花兰也在这里吗?怎么不早告诉我呀,害我一个人在这儿无聊得快要发霉了。” 另一个名叫酒生的人笑着开口道:“哈哈哈,现在你都出了名咯!原本还想着你比我们晚些时候才进入万象书院,理应尊称我们一声师兄师姐的。可谁能料到,你居然加入了纵横家,而且还一下子就成为了纵派的大师兄呢!” 虽说纵横家在万象书院里算不上什么特别起眼的流派,但也曾有过辉煌的历史。而这大师兄的名号,更是靠真本事得来的,容不得半点虚假。 廖关过动作娴熟地准备好了精致的茶具,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上等茶叶,用滚水冲泡出香气四溢的茶水,依次为在座的几人斟满茶杯。大家轻轻抿了一口热茶后,稍作寒暄,话题自然而然地就转到了他们曾经共同参与的那起捉拿千足妖道的惊险事件上。 “对了,我依稀记得你们那次的抓捕小队似乎是由五个人组成的?”廖关过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润了润嗓子说道。 坐在一旁的酒生微微一愣,稍稍停顿了一下才开口:“嗯……其实,关于这个嘛,那位法家弟子或许性格方面会显得相对严厉一些。”话刚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因为实在不知该如何恰当地描述当时的情况。 这时,张惊天猛地一拍桌子,愤愤不平地打断了酒生的话:“哼!别再替那个混账东西找什么借口了!海天和海宝那两兄弟,海天倒还说得过去,可那个海宝啊,当时他那副怂样儿你们难道没有亲眼见到吗?简直就是丢尽了我们的脸!自从那件事结束回来以后,我就立刻跟他断绝了所有关系!更过分的是,海天原本还想着过来见你呢,结果却被海宝死死缠住脱不开身,真是太不像话了!”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海宝的确是被吓得魂飞魄散、胆战心惊,以至于完全失去了理智,说话也是语无伦次。这般表现无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他心生厌恶之情,甚至可以说是失望到了极点。 “关过兄弟啊,白山府后来到底怎么样啦?听说你们成功破获了一起惊天大案呢!想必你肯定得到了不少好处。”酒生笑嘻嘻岔开话题打趣道。 一旁的张惊天接着说:“是啊,关过兄弟此番来到此地,想来那些好处都给了你当时那位朋友咯。” 廖关过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哪有什么好处可言呐!我不过是侥幸才捡回了这条小命而已,如今也只能暂时躲避在此处了。”紧接着,他便将后续发生的事情向两人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张惊天沉默了片刻,然后一脸凝重、语重心长地对廖关过说:“关过兄弟啊,说实话,你真不该投身于这纵横家的门下呀!要知道,不论是兵家也好,道家也罢,还有其他三家,它们的实力都是极为强大且蛮横的。倘若你当初能够进入其中任何一家,并受到重视的话,恐怕那些家主都会全力庇护你,保你周全无虞。唉,只可惜你偏偏选择了这纵横家……”说完,张惊天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廖关过对于目前身处纵横家一事表现得颇为淡定:“我倒是觉得这儿还挺不错的。想那纵横家也曾声名赫赫,况且在此地修行,倒也无人前来叨扰。” 他一脸轻松,似乎并未将眼下的处境放在心上。毕竟,以他的身份背景而言,无论是身为步行大妖,还是归元炼器宗内大师兄何晓的师弟,这些都足以助他摆脱当前可能面临的种种困境。 一旁的花兰闻听此言,赶忙附和道:“可不是嘛,廖大哥,您呆在这里可真是再好不过啦!既没人搅扰,又能安安稳稳地潜心修炼,活脱脱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真仙人呢!” 这时,张惊天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没错,关过兄弟无论去到何处,皆是不可多得的天之骄子啊!即便到了这纵横家,也未必要一门心思只钻研纵横家的法门,多涉猎些别家之长亦是无妨。” 面对好友们的关切与支持,廖关过心怀感激地点了点头,并微笑着说道:“多谢诸位如此挂怀。“张惊天为人处世面面俱到、考虑周全;而酒生则生性洒脱不羁,令人心生向往;至于花兰妹子更是心思缜密,善解人意。有尔等这般良朋益友相伴左右,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第87章 课程 “修行嘛,随心而为就好啦!”张惊天拍了拍廖关过的肩膀,试图让他放宽心。 廖关过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但心里却暗自嘀咕:这纵横家的大门倒是进来了,可怎么瞧着上面那位当家的都不怎么靠得住呢! 这时,一旁的花兰好奇地开口问道:“廖大哥,不知道你选择修习的课程是哪一门呀?” 廖关过听后一脸茫然,挠了挠头说道:“课程?还有什么课程啊?我还以为就是由那位看起来不大靠谱的师父直接传授呢。” 张惊天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他万万没料到纵横家竟然连这种最基本的常识都未曾向新入门的弟子普及。 他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解释道:“这怎么可能呢?难道真没有人跟你提及此事情。万象书院虽说弟子分处于各家,但是许多内容也有互通的。这样才能更好地发挥各自的优势,提升修为实力啊!” 随后,经过三人详细地解释,廖关过终于明白了万象书院内部的情况。 原来,尽管这里存在着师徒名分,但实际上更多体现的是修行前辈对于后辈们的关怀和指导。 大多数情况下,那些实力强大的前辈们也都专注于自身的修行提升。 只有当某位大能明确将某人收为正式弟子时,才会倾囊相授其独门秘籍和看家本领。而如果仅仅是进入书院学习,那么各个门派的一些基础性、通用性的知识倒是能够学到不少。 正因为如此,便有了这样一种说法:无论一个人擅长何种领域或技艺,只要先踏入万象书院的大门,总归能够找到自己所期望获取的知识和技能。 就在这时,酒生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表格,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罗列着各家的公开讲道安排。 其中包括杂家对于各种器物细致入微的分类讲解;道家关于修身养性、锤炼心境的心法要诀;医家如何精心挑选并炼制各类珍稀草药以发挥最大药效的独特方法;还有那神秘莫测的阴阳家所掌握的高深炼丹之术等等。 这些外界难得一见、极为珍贵的知识财富,竟然在万象书院得到了最为全面且系统的推广和普及。 “咱们书院开设的课程相当齐全,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啊!你想听哪方面的几乎都能满足需求。只不过呢,有些热门课程或者由知名大师主讲的课程,收取的费用可不低哟。”花兰适时地补充说道。 的确如此,廖关过只是随意地瞥了那么一眼,便发现其中的端倪——墨家机关术机巧变化,不仅如此,还能依稀看到道家对于道法的巧妙运用。毫无疑问,这些技艺都属于外界难求的知识 想想也是理所当然,毕竟那些传授技艺的师长们也要养家糊口啊,再者说了,炼制所需的各种珍稀材料哪一样不是价格高昂? &34;纵横家这边仅仅只有两名弟子,而你呢,则是名义上纵派的大弟子。更为惊人的是,似乎你所享受到的一切资源和教导居然全都是的!这可真是羡煞旁人呐!&34; 酒生一边说着,语气之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股浓浓的酸味,那种羡慕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就连一旁的张惊天听后,也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认同。俗话说得好:“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即便纵横家门下弟子稀少,仅有区区两人,但廖关过所能够得到的待遇却无一不是大师兄、首席弟子才能拥有的殊荣。 “那这些可都是正儿八经的课程呢,而且收费还相当不菲哦!”廖关过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了一处地方。 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上面仅仅刻着四个大字:妙手如酥。 花兰看到这四个字后,俏脸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她急忙扭过头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再看 。而一旁的酒生则是哈哈一笑,调侃道:“廖哥啊,难道你以前修行的时候这么枯燥乏味吗?居然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呀!要是这样的话,我劝你还是别多问啦,免得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钱袋子给掏空咯!” 听到这话,张惊天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附和道:“关过,就算你是咱们这儿的首席弟子,面对这种课程也是照样得交钱的哟!” 廖关过一听,立刻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不过都已经成为修行中人了,怎会短缺这个呢?倘若真要尝试一番这种感觉,外边那可是大有人争先恐后地赶来啊!我到此地潜心修炼,可不是为了寻觅伴侣而来的呀!”廖关过缓缓地摇着头说道。 听到这话,张惊天作沉思后回应道:“这一点你可能不太明白,凡人与修行者之间,从本质上来说已然存在着显着差异。那些凡间的女子,无论怎样梳妆打扮、涂脂抹粉,又怎能及得上女修士呢?” 仔细想来,的确如此,即便是花满楼里的那些女子再怎么精心装扮自己,也无法与修行之人相比拟。就拿眼前的酒生和花兰来说,自从踏上修行之路以后,她们肌肤的质地变得细腻光滑,仿佛永远定格在了最美好的时光之中; 就连容貌也越发姣好动人,犹如春花绽放般娇艳欲滴。 正所谓修行不仅能够锤炼体魄(修身)、涵养气息(修气),更能影响一个人的心境和气质(相由心生)。 正因如此,修行者在这些方面自然更为出类拔萃。若是心术不正之徒选择踏上修行之道,往往会变得面容狰狞、凶狠残暴,令人望而生畏; 然而对于大多数喜爱美丽的女修士而言,由于内心对美好事物的追求以及长期修炼所带来的身心滋养,使得她们愈发容光焕发、美艳绝伦。 传闻中还有这样一个神秘的族群,他们与天界遥遥相对,被称为阿修罗族。该族中的男子皆面露凶光、煞气腾腾,让人不寒而栗; 但与此相反,阿修罗族的女子却个个貌若天仙、国色天香,堪称倾国倾城。 自古以来,世间之事似乎总是这般奇妙——善恶美丑,在不同的人群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在看什么呢,廖大哥?”酒生面带疑惑地迎上廖关过那上下打量的目光,毫不犹豫地开口问道。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花兰听到这话后,原本微红的脸庞瞬间变得更红了,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羞动人。 只听得廖关过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我呀,刚才听了惊天兄所说的一番话,然后又仔细地对比了一下,发现你跟花兰啊,比起那些寻常女子来,可真是要漂亮许多呢!”他边说着,还边朝着两人挤眉弄眼,流露出一丝调侃之意。 “哼,知道就好!我们花兰可是医家中数得着的大美女呢!”酒生闻此,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廖关过所言不虚。 这时,张惊天也凑过来打趣道:“怎么样,关过兄弟这下算是了解了?” 然而,廖关过却是摇了摇头,一脸正经地回答道:“没有啦,我哪敢有这等心思哟!要是把时间和精力都耗费在这些事情上面,我的修行岂不是就要被耽搁了嘛!” 别看廖关过平日里似乎有些好色、容易发怒,而且还贪恋酒杯,但对于修行一事,他却是从来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或许是因为曾经有人对他说过,一直在某个地方等待着他归来。 张惊天见状,微微一笑,继续劝说道:“修行之路漫长且艰辛,如果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前行,难免会感到孤独寂寞。但倘若能有一知心人相伴左右,两人琴瑟和鸣,相互扶持,说不定心情愉悦之下,就连这道路都会变得宽敞起来呢!” “那惊天兄啊,不知你可曾寻得如意伴侣啦?” 廖关过一脸好奇地问道。只见酒生在一旁撇撇嘴,插嘴道:“就他?整日里不是埋头捣鼓那些个新发明,便是埋首于一张张崭新的图纸之中。 若不是今日前来与你相见,怕是这澡都快要半个月未曾洗咯!”说罢,酒生还不忘朝着张惊天投去一个略带鄙夷的眼神。 廖关过听闻此言,不禁有些哑然失色,呐呐说道:“既是如此,那你先前为何还要劝我也去找个伴儿呢?” 张惊天倒是显得颇为淡定,只是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并未出言反驳。 这时,只听得酒生又笑嘻嘻地打趣道:“依我看哪,你莫不是爱上这块木头疙瘩了?哈哈……”说着,她还调皮地朝张惊天吐了吐舌头。 万象书院与前世的大学有几分相似,但是这里面的却都是实实在在人才,而且更加开放,自由。若是想要出去游历也只需知会一声。 而在这里的修行者,恰如张惊天,酒生,花兰三人,看似平平无奇,在外界却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 第88章 选课与任务 第88 章 选课与任务 花兰轻轻地将摊开的课表收拢起来。随后,她又从包中掏出了一本小巧精致的笔记本,只见那本子的封面上绘有几朵淡雅的小花,显得格外清新可爱。 翻开本子,可以看到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行行娟秀的小字,仿佛是一首首优美的诗篇。 这时,一旁的张惊天笑着说道:“好啦好啦,咱们不开玩笑了!除了选课这件事外,还有个更为重要的任务等着我们去完成呢。 对了,关过,你主修的是什么系别呀?”听到这话,廖关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回答道:“我想我主修的应该是水系……嗯,就是水。” 张惊天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水系啊,确实挺不错的。要知道,水系的兼容性可是非常强的哦!除了那些有着明确且固定系别的小众流派之外,像万象书院这样的地方几乎所有流派都会招收水系弟子呢。“ ”这么一来,你以后的选择可多了去了,可以学习医术、制作符箓、研究阵法等等。要是你身上还有其他的一些属性,说不定还能够尝试炼丹和炼器呢!”说着,他不禁露出羡慕的神情。 酒生也凑过来补充道:“没错没错,要说这属性嘛,除了那些融合后的特殊属性外,常见的基础属性也就那么几种而已,水确实很通用。” 廖关过几乎掌握了其中的大部分,尤其是水、火、雷、风这四种最为主要的属性。 廖关过认真地听着他们的介绍,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 “要是有可能的话,说实话,我真挺想去长长见识呢!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啥好的推荐呀?”廖关过一脸认真地向众人询问着。 这时,只见张惊天一边挠着头,一边和身旁的酒生一同将目光投向了花兰。紧接着,就连廖关过也跟着他们一起望向了花兰。就这样,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花兰,这让她的脸瞬间泛起了一抹红晕。 “哎呀,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啦!”花兰娇嗔地说道。 “咳咳……那还用说嘛,自然是因为花兰你平日里学习最为认真,上课也是最积极勤奋的那个呀!像我,老是喜欢往商场里跑,去瞧瞧那些最新的装备;而惊天这家伙呢,则对墨家机关术情有独钟。相比之下,也就只有你对各门各类的知识掌握得最多、了解得最深啦!”酒生赶忙解释道。 听到这话,花兰微微点了点头:“嗯,确实如此。不过我上的课程实在太多太杂了些,结果导致每一门都学得不是特别精通。其实按照我的经验来看,从上面那么多科目当中挑出两三门深入钻研才是最好的选择。关过,那你自己又比较偏爱哪些方面呢?” 廖关过略微思索了一番后回答道:“假如条件允许的话,我倒是很希望能够去了解一下炼丹、炼器这些领域的知识。另外,关于修行方面的学问,我也一直都非常感兴趣。毕竟你们也都清楚,我完全就是靠着自己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对于正规系统的修行压根儿就没怎么接触和学习过。” 张惊天沉默了一下,野路子出来,现在不仅境界高,而且实力强横,没有虚浮的样子,这还让别人怎么办。 万象书院可谓是藏龙卧虎之地,其中高手如云,令人惊叹不已! 尤其是那些传授炼丹技艺的老前辈们,数量多达数十位之众。他们各自有着不同的背景和专长,有的出自道家,有的则来自医家。这使得刚刚踏入书院大门的初学者们感到眼花缭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做出选择。 然而幸运的是,花兰也在这里。她可是个心细如发之人,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之后,便将这些教授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并向众人娓娓道来 。从各位教授的授课风格、喜好,到他们所擅长炼制的丹药种类以及个人性格特点等等,无一不详尽地讲述出来。 对于炼丹的初学者而言,原本人们可能会认为道家的炼丹之法最为上乘,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相反,阴阳家的炼丹术才是最佳的入门选择。因为阴阳家的教授们非常注重细节,教学时极其耐心细致,能够给予学生全方位的指导。 不仅如此,据说阴阳角还一直潜心钻研卜算之道,其神奇之处令人咋舌。 值得一提的是,阴阳家的炼丹课程每周仅开设两次,但时间安排得十分合理恰当,这一点让廖关过感到非常满意。 而在修行调解之法方面,佛家主张身心合一,通过修炼内心以达到平和宁静的境界;道家则强调天人交感,追求与自然的和谐统一。由于廖关过曾经有水神的特殊经历,所以他深知天人交感对自己而言无疑是最为合适的修行方式。 主修敲定之后,廖关过开始精心挑选那些令他感兴趣的课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兵家的格斗术,这门课程充满着力量与技巧的碰撞。 虽说最终未能成功主修兵家,但慕容龙武却对廖关过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依然诚挚地邀请他参与其中。 紧接着,儒家的剑术也吸引住了廖关过的目光,那潇洒飘逸、刚柔并济的剑招让人心驰神往。而李无相同样向廖关过发出了邀请,希望他能一同领略儒家剑术的精髓所在。 就在此时,眼前的张惊天也不甘示弱,兴致勃勃地为廖关过推荐起了一门墨家机关术详解。这门课程听起来就趣味十足,仿佛能够带领人们走进一个充满奇思妙想和精妙机械的神秘世界。 然而,即便廖关过选满了课程,他心里也清楚,这些课程并不会占用过多的时间。 毕竟对于修行者而言,学院还是给予了他们相当充裕的自由支配时间,以便自行探索修行之道。 想到这里,廖关过不禁琢磨起来:或许还可以抽空前往医家,亲身体验一番那传闻中的仙法按摩呢!这种既能放松身心又有助于修行的活动,实在是令人心动不已。 正当廖关过沉浸在对未来学习生活的美好憧憬时,他突然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似乎还有些问题尚未得到解答。 于是,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酒生,开口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我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吗?”只见酒生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除了专注于修行之外,咱们可别忘了还有活要干呐!” “就是有一些任务需要我们去做”花兰补充,随后翻开小本子,上面有着许多记录好的已经完成的任务。 张惊天笑着说道:“想当初啊,咱们一同前去抓捕那臭名昭着的千足妖道,你还记得?那可是某位家主发布的艰巨任务呢!不过好在赏金颇为丰厚,让咱哥俩着实小赚了一笔呀!” 廖关过身为首席弟子,平日里听众多课程大多都是享用的。然而,在这万象书院里,日常生活中的交易可不是使用普通的钱财货币哦,而是采用那些对修行者来说至关重要的灵石和珍贵丹药。 正因如此,这里便涌现出各式各样的任务供人选择。有的任务简单得如同前往农家降下一场及时雨;而有些则困难重重,比如去擒拿被通缉的要犯等等,可谓应有尽有。 且看如今的纵横家们,仅仅占据着一座小小的山头而已。若是单靠着微薄的俸禄来维持修行之路,恐怕真的是举步维艰呐!想到此处,廖关过不禁神色一正,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 张惊天接着热心地建议道:“以关过兄弟你的实力,最擅长的便是战斗啦!兵家那边正好有一些专门用于陪练的神奇法术,此外还有不少除妖之类的高难度任务 。这些任务的奖励可都是相当诱人的哟!当然啦,如果兄弟你对炼丹颇感兴趣的话,也完全可以接取一些相关的炼丹任务嘛。届时,人家会提供给你所需的各种材料,只要你能够按照约定准时交付出品质上乘的丹药,自然就能获得相应的酬劳啦!” 廖关过听完,也不禁佩服万象书院,这里没有宗门里面的强制执行,反倒是随心所欲,更能让人成长,而发布任务之人,也能有足够的好处,要知道新手炼丹的成功率绝对不高,即便如此也能快速积累经验,可谓是一举两得。 四人畅谈了没多久,太阳便已经来到了正午,天边由远及近便是来了两个人。 一人是那法家首席常严正,另一人则是纵派家主林北。 “嗯?廖关过有些奇怪,他与常严正关系一般,若是说有的话,也仅仅是玄武卫出自于法家之中,此次来这里莫不是责怪我没有第一个前往法家考核,不照顾东家面子?向来应该不会” 常严正踏入门内,张惊天三人纷纷行礼 “师兄” 常严正点头,然后对着廖关过问道 “你在这里还习惯吗” 廖关过:”还行“ 常严正毫不拐弯抹角地说道:“家主已然将你的状况告知于我,就连师弟武隆运那边的事情我也是一清二楚。倘若在此处多有不便,那我倒是能够为你引介一番,让你前往外界的瀚海派。如此一来,也不失为一条可行之路。”说这话时,常严正全然不顾及站在一旁的林北,竟当面就向廖关过提出了另谋高就的建议。 廖关过闻听此言,瞬间心领神会。看来这所谓的纵横家当真已衰败到了极点,甚至连这种话都能毫无顾忌地当众说出。而此时的林北则依旧沉默不语,他醉眼惺忪、脚步踉跄,活脱脱一副酒鬼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家主应有的威严仪态? 张惊天等人见状,赶忙向林北躬身行礼。林北微微颔首,闷哼了一声算作回应。目光扫过廖关过后,便摇摇晃晃地转身朝着山顶走去。 张惊天望着常严正徐徐走来,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别扭之感。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身对着廖关过轻声说道:“关过,多谢你今日的款待。不过,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要事亟待处理,所以只能先行一步了。改日有空,定当再次前来与你相聚玩耍。”言罢,未等廖关过回应,张惊天便欲迈步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廖关过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其动作之迅速令人咋舌。只见他面带微笑,二话不说地从怀中掏出数个小巧精致的袋子,并依次递给在场的众人。 那袋子之中,赫然装着数枚品质上乘、色泽温润的丹药,显然皆是廖关过昔日闯荡地下世界所斩获的珍贵战利品。 花兰和酒生见状,赶忙摆手推辞,表示受之有愧。可正当他们准备婉拒之时,一旁的张惊天却伸手拦住了花兰,缓声道:“既然是关过的一番好意,你收下便是。如今关过的实力已然今非昔比,远超往昔,这些丹药于他而言或许已无大用。” 听闻此言,花兰略作思索后,方才不再坚持,小心翼翼地将装有丹药的袋子收入囊中。而其他人见此情形,也纷纷效仿,相继接过了廖关过手中的礼物。 待得几人辞别之后,场中仅剩下常严正和廖关过二人。 常严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远去的张惊天等人,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这几位想必就是此前与你一同缉拿那千足妖道之人?只是似乎其中尚缺两人,好似叫做海天和海宝。” 廖关过闻言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些许讶异之色,反问道:“哦?你怎会知晓此事?”常严正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道:“具体缘由嘛,咱们边走边谈。恰好今日有一场首席弟子们的聚会,我特意赶来带你一同前往。” 音未落,常严正也顾不得再多解释,拉起廖关过的手臂,身形一闪,如同两道闪电般疾驰而出,瞬间消失在了茫茫的两仪山中。 第89章 万象书院同届之比 第89 章 万象书院同届之比 那所谓的老地方,正是常严正常常带领大家前往的花满楼。 当他们一行人飞行至半途时,竟然意外地遇见了同样朝着此地赶来的李寒光、慕容龙武等一众人物。 令人惊讶的是,连一向深居简出的李无相此次也一同跟来了。远远地,李无相便瞧见了廖关过,只见他瞬间变得十分兴奋,脚下步伐陡然加快,如同一阵风般迅速冲上前去与廖关过打起招呼。 此时此刻,这花满楼内已然热闹非凡。 除去那些大师兄们外,各家的家主们亦早已齐聚于此,彼此之间谈笑风生,相互寒暄着。从他们脸上那郑重其事的表情以及热烈讨论的氛围来看,显然此次聚会所要商议的内容非同小可。 随着廖关过的现身,在场众人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或好奇、或羡慕、甚至还有些许妒忌之意交织其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自楼上响起:“不过是个乡下来的毛头小子罢了,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说话之人乃是站在二楼栏杆旁的一名男子,他居高临下地将廖关过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满脸不屑地说道。 而在他身旁,两名娇柔的女子则立刻随声附和道:“楚白哥所言极是,这种从小地方走出来的人,根本不值一提啦。” 只是这番冷嘲热讽并未引起周围其他人过多的关注,也许对于廖关过而言,即便听到了这样的言论,他也会毫不在意。 毕竟,真正的实力和价值并非取决于他人的评价,而是源自内心的信念与不懈的努力。 道家大东,兵家龙武,儒家寒光,法家严正,佛家一乌,五大家齐聚,还有各小家都在此处,加上廖关过和早已来的青城,纵横家也来齐了。 主桌上气氛凝重,各家主正襟危坐。 然而,令人瞩目的是,纵横家一脉竟无人到场。此时,一名家主面露不满之色,轻声抱怨道:“这纵横家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们都说了多少次让他们来参加会议,可他们就是置之不理。依我看啊,那两仪山干脆收回来,归我名家所有算了!”说罢,他还愤愤地瞪了一眼空着的座位。 坐在一旁的廖关过听到这话,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有些尴尬。而青城则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依旧面无表情。 就在这时,牧云道长缓缓开口说道:“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虽然纵横家的当家没来,但他的弟子不是来了嘛,这样也算说得过去。”众人听后,虽心中仍有不快,但也不再多言。 接着,牧云道长话锋一转,提到了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如今书院的招生工作即将结束,其他八州想必也是如此。待到那时,各门派之间的比试就要开始了。大家务必全力以赴,若是表现不佳,帝都分配下来的资源可就会减少许多。”听闻此言,在场的家主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随后,儒家家主文伯也开了口,只见他身着一身朴素的粗布麻衣,看上去十分低调。他语气沉稳地问道:“此次比试,是否依然按照以往惯例,由一位首席弟子带队?”这个问题顿时引起了众家主的关注,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各家比试的都是看家本领,没什么好不好的,只不过我听说好像纵横家再这样下去,要被替换掉了,黄州万象书院的纵横家就已经有名无实了”法家家主王锋说到 事实上,各家主都主张废掉纵横家,资源再分给其余几家,毕竟,万象书院的资源是按照一家一家分的,纵横家人数少,却享用同样的资源,自然让人议论。 家主与众人谈笑风生之际,另一边首席所在之处却是气氛热烈异常。廖关过静静地聆听着他们之间的交谈,渐渐地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然于胸。 原来,在这广袤无垠的天下九州之中,除去至高无上的帝都之外,还分布着八座赫赫有名的万象书院。 它们分别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为名号。每隔十年,便会举行一场盛大的比试盛会。而各院皆由其首席率领一众精英弟子参与其中,且规定只能施展自身最为拿手的绝技,登上擂台展开激烈角逐,但需做到点到即止。 这八大万象书院各自代表着不同的学术流派和技艺专长。 兵家擅长排兵布阵,指挥千军万马;儒家则精通诗词歌赋,出口成章;法家专注于刑法典狱之事……每一学派都各具特色,各展所长。 而且,根据各书院在比试中的表现优劣进行排名,名次越靠前,所获得的资源自然也就越发丰厚。上一回,玄州的万象书院在这场较量中位列第四,虽不算出类拔萃,但所得到的资源已然颇为可观。 然而,真正至关重要的还要数最后的全院大比武。 因为只有那些极具天赋和潜力的人才能够汇聚于此,通过这场比武相互结识,彼此切磋交流。所以说,这次比武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技艺较量,更是一个让各方英才崭露头角、拓展人脉的绝佳机会。 此时,常严正神情严肃地开口道:“此次比武,其他各州的实力均不容小觑,尤其是以往稍显逊色的洪荒二州,如今亦有了显着的提升。故而,咱们所有人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谨慎应对。另外,还有一件有关纵横家的事情需要诸位留意……” 一众首席们的目光纷纷聚焦于廖关过和青城这两个人身上,仿佛他们是舞台中央备受瞩目的主角。 此时,慕容龙武缓缓开口说道:“众所周知,万象书院中的诸子百家向来是以实力来评判高下的。倘若某一日兵家的实力变弱了,那么它自然而然地将会被其他流派所取代。”他的话语如同一阵轻风,吹皱了在场众人心中的一池春水。 听到这里,众人才恍然大悟般地明白过来,原来玄州的纵横家尽管如今已显得有些落魄,但在其余几州的书院当中,其仍然是最为强大的存在。 正是由于这样特殊的处境,才使得上头萌生出了罢黜纵横家的念头。廖关过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自己命运的坎坷多舛。 时间很快便确定下来,就在两年之后。当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商议完毕之后,接下来便是要向大家介绍新入门的弟子了。毕竟,只有不断有新鲜血液注入,才能让这座古老的书院重新焕发出生机与活力。 廖关过身为首席,不仅地位尊崇,更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他宛如一颗璀璨的明星,闪耀在人群之中。 然而,与他同样引人注目的还有那位来自兵家的慕容千善。尽管在廖关过眼中,慕容千善只是一个娇柔的小姑娘,但她在兵家指挥领域展现出的卓越天赋令人刮目相看。 再看向儒家这边,站在这里的并非人们所熟知的李无相,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名为楚白的年轻才俊。 廖关过不经意间瞥了他几眼,心中竟莫名地涌起一股熟悉之感。仔细端详之下,发现此人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生厌的气息,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而这位楚白则显得格外高调张扬,面对周围众人时总是流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此时,道家来人终于现身,竟然是备受瞩目的乐栖梧。 在场的众多首席们都知晓,乐栖梧深得牧云道长的青睐,已被其直接收为弟子。于是乎,大家纷纷热情地上前向她打招呼,表示敬意和友好。只见乐栖梧身着一袭洁净素雅的道袍,长发整齐地束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温婉恬静的气质,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般清新脱俗。 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楚白,也不禁被她吸引,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可惜好景不长,仅仅数秒之后,乐栖梧便轻盈地移步至慕容千善身旁。 紧接着,慕容千善、李无相、乐栖梧以及廖关过四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自然而然地聚在了一块儿,谈笑风生起来。他们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默契,旁人难以介入其中。 法家这边却是一个蒙着铁面之人,透过面罩,似乎打量了好一会廖关过,又默默的坐回了位置。 熟悉的人轮流介绍完,料是廖关过实力强横吸引人,却也有着更加逆天资质的存在,纷纷有家主感叹大事将起。 阴阳家主拿着二十四根签字欲要卜算一番吉凶,只感觉前路似乎迷茫,有人遮盖天机欲行不轨,有人瞒天过海,欲盖弥彰。 而廖关过更是朦朦胧胧身处其中 第90章 修行中人 第90 章 修行中人 宴会结束后,宾客们纷纷离去,热闹喧嚣的氛围渐渐消散。廖关过独自一人踏上归途,朝着那座小小的两仪山走去。 当月亮爬上中天时,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两仪山上,将其装点成一片银白的世界。山间万籁俱寂,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偶尔传来的花鸟鱼虫的鸣叫。 廖关过长舒一口气,口中呼出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他眨了眨眼,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望着眼前这片宁静祥和的景象,他心中一动,决定趁此大好月色开始修行。于是,他缓缓地盘腿坐下,调整呼吸,准备进入修炼状态。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树林背后借着月光慢慢走了出来。原来是林北。此时的林北与平日里那个总是醉醺醺、不修边幅的形象截然不同。他步伐稳健,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温和而慈祥的笑容,宛如一位德高望重的师长。 “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修炼?难道这两仪山中已经没有其他适合修炼的地方了吗?”林北轻声问道,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 廖关过闻声回眸,目光落在林北身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刻的林北发生了许多变化,但具体是哪些方面不同,一时之间又难以说清。 “家主,弟子我也是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里,对于这座两仪山还真是所知甚少啊!”廖关过如实回答道。 林北始终沉默不语,他默默地领着廖关过来到一处石壁之前停下脚步。 随后,只见他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面牌子,就在这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平淡无奇的石壁竟然缓缓浮现出一扇门! 那扇门散发着耀眼的白光,光芒闪烁不定,仿佛在诉说着其中隐藏的神秘力量。 廖关过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到了,他只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瞬间活跃了起来。 显然,这座山中必定暗藏玄机,如此神奇之地,无疑是一个绝佳的修炼之所。 紧接着,两人毫不费力地穿过那扇门,进入到里面。只见房间中央整齐地摆放着两个蒲团,尽管这个地方位置极为隐蔽,但奇怪的是,那两个蒲团之上竟是一尘不染。 “难道这里就是青城平日里用来修行的地方吗?”廖关过心中暗自思忖道。 不过很快,他便轻轻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个地方完全找不到一丝一毫属于青城的痕迹,甚至就连林北留下的痕迹也少得可怜。 此时,林北似乎并未在意廖关过内心的猜测,他自顾自地走向其中一个蒲团,并安然坐下。然后,他朝着廖关过微微点头示意其也过来一同入座。 廖关过见状,赶忙学着林北的样子,双腿盘起坐在另一个蒲团之上。 刹那间,他就感觉到一股汹涌澎湃的灵力如潮水般向自己涌来,包裹住了全身。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惊喜不已,他心里明白,在此处修炼绝对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两仪山乃是我们纵横家最后的根据地,同时它也是这片区域的核心所在。而此地,正是这两仪山的心脏部位。”林北一边轻声诉说着,一边目光迷离,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追忆之色。 “你在十年前来过此地,那时我初次见到你,就对你青睐有加。经过一番推算,我断定你我之间将会有一段师徒之缘。于是乎,我毫不犹豫地将这把参差剑赠予了你。 然而,世事难料啊!就连老夫也未曾料到,这段缘分竟然要等到十年之后才得以显现。”林北面色平静如水,语气却带着些许无奈与惋惜。 廖关过静静地站在一旁聆听着,对于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老者以及其所代表的纵横家一派,他可谓知之甚少。尤其是对林北这个人,更是感到陌生无比。 “想必你应该有所耳闻,我们纵横家共分为两派——横派与纵派。 其中,横派以青城为下一代,他最为擅长的乃是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六轮剑术。但实际上,可远不止如此哦!横派所秉持的理念是无所不能、无所不至,无论是刀枪棍棒还是斧钺钩叉,这世间一十八般兵器,皆需样样精通方可称雄于世。 至于我们纵派嘛……”林北轻抿嘴唇,稍稍停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纵派之人呢,则更倾向于追求登峰造极之道。” 听到这里,廖关过忍不住插话道:“嗯,您说得没错。晚辈曾听闻过这些传闻。不过依晚辈之见,像您这样的高人必定早已在剑道之上臻至化境了?” 林北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哈哈,你这小子倒也机敏聪慧。不错,十年之前,你正是凭借着一手过人的速度战胜了来自青城的高手。 当时我还以为你会沿着这条道路一直走下去,在‘快’之一字上持续钻研深造,从而成为一代绝顶剑客。哪曾想到如今再见之时,你竟已在体魄修炼方面取得如此惊人成就。看来这些年里,你定是经历了不少常人难以想象的磨练与机遇啊!”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沉默着,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了一般。师徒二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片沉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又尴尬的气氛,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他们就这么僵持着,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林北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纵横家,实际上一直以来都是两派之间的纷争不休啊!这两派所追求的,无非就是那个最终的目标罢了。然而,两派之间必有胜负之分,也必然会产生一个结果。而且,在每一代的弟子之中,必定会出现一个被尊称为‘鬼谷子’的人物,但这个名号却只会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廖关过听完这番话后,不禁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师父来。只见他一脸严肃,不似平日里那般随性洒脱。廖关过心中暗自思忖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咱们纵横家如今的‘鬼谷子’究竟是谁呢?” 林北听到这个问题后,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后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次的沉默持续得更久一些,就在廖关过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林北才极为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为师这边……目前应该还没有所谓的‘鬼谷子’。”说完这句话,他便迅速低下头去,似乎不愿再与徒弟对视。 廖关过见师父如此模样,心中已然明白他并不想再多谈此事。于是,廖关过很识趣地选择了不再追问下去。不过,不知为何,从林北的态度当中,廖关过总觉得好像师父隐瞒了些什么,那种隐隐约约透露出的亏欠之意让他感到十分疑惑。 接下来的时间里,师徒俩开始漫无边际地闲聊起来。话题从天文地理到人间百态,无所不包。渐渐地,气氛变得轻松愉快起来,之前的那份紧张和尴尬也随之烟消云散。 聊到后来,廖关过表现出了虚心求教的姿态。 尽管初次见面时,他觉得林北这人看起来不太靠谱,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尤其是在修行方面,他发现林北的指导可谓是稳扎稳打、条理清晰。相比之下,自己过去那些自学成才的野路子可就要逊色许多了。 所以此刻,廖关过对于这位师父可是越发敬重起来。 不过野路子也有好处,这通脉奇才也是看的林北暗暗吃惊。 洞窟之中,浓郁的灵气如云雾般弥漫开来,丝丝缕缕地汇聚到廖关过身旁。只见他紧闭双目,深吸一口气后,将那灵气缓缓吸入体内。 随着灵气在经脉间游走,他全神贯注地引导着它们冲击着霸体所带来的束缚,试图掌控那股强大的法力。 然而,令他感到惊愕的是,自己的体内仿佛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无论他如何努力,仅依靠这些吸收而来的法力都难以撼动其分毫。 但奇妙的是,在这一遍又一遍的尝试过程中,他的身体却在不断受到灵气的滋润,变得愈发强健有力起来。 此时,站在一旁的林北静静地守护着正在修炼中的廖关过。在这静谧的时刻里,廖关过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来自师父的关怀和保护,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动。这种真挚的师徒情谊,让他倍感温暖。 不得不说,廖关过确实天赋异禀。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对于林北所传授的基础知识,他理解得轻而易举且通透无比。没过多久,他惊喜地察觉到,原本施展法术时的生涩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行云流水般的顺畅感觉。此刻的法术施展,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章法地猛然爆发,而是宛如一个精准运行的程序,遵循着某种内在的规律有序展开。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渐渐明亮起来。林北站起身来,看向廖关过,轻声问道:“关于我们纵派的入门之道,你可有什么新的领悟?” “关过,你想要在什么方面登峰造极?” &34;师傅,你是在什么方面登峰造极“廖关过没有回答,他心里有个答案,却怕林北难以接受,便想要试探口风。 “为师的话,锻体方面,变化之术搭配,但是这条路不可行,最会只会像是个铁壳子。”林北摇了摇头。 “那横派的师伯呢”廖关过接着问道 “横派,也是选择了锻体为基础,但是却辅修了各种方面,法术,精神,乃至于兵器。虽然纵横对立,但是我们却依旧同宗同源,当初青城以六柄剑演化五行相生相克,被横派所看重,而你在快剑登峰造极,所有你现在的选择是什么呢” 廖关过思索了片刻然后对上了林北的眼睛 “师父,我想你也知道我,能于兵家角力,能在道家过心关,能在儒家挥剑,所以我要登峰造极的便是横派的方向。” 林北听完之后愣了些许,好一会才回过味来 “哈哈哈哈哈,好小子,志向倒是不小,要是之前,老夫定然把你拍地里,现在么,我倒是想看看了” 第91章 开炉炼丹 第91 章 开炉炼丹 经过整整一夜的畅谈,东方的天际逐渐泛起鱼肚白,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此时的林北,原本放松的神情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他的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酒醉初醒之人所特有的混沌之感,眼神也不断地变换着,时而迷茫,时而清明。 终于,在又一次短暂的沉默之后,林北缓缓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关过,此次彻夜长谈,你我都受益良多。如今天色已亮,我也该回去歇息了,就此别过。”说完,不等廖关过回应,他便转身朝着来时的路慢慢走去。 廖关过看着林北远去的背影,微微点头示意后,便重新闭上双眼,继续盘坐在原地。他要趁着这清晨头脑清醒之际,好好地将刚刚从交谈中吸收到的那些宝贵知识再仔细地梳理一遍,并加以巩固。 大约到了早饭时分,廖关过才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然后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他抬头望了望山顶,心中明白自己在这里的修行还需时日,但真正能让他领悟纵横之道精髓的地方,并不在于这座深山之中的苦心钻研,而是那广阔无垠、充满变数和机遇的外部世界。 想到这里,廖关过不再犹豫,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山下走去。今天恰好还有一节极为重要的炼丹课程等着他去参加。这门课程设在阴阳家的道场里,据说那里的炼丹术独树一帜,颇负盛名。 当廖关过来到阴阳家的道场时,只见一座宏伟的大殿矗立在眼前。 殿内,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正静静地端坐在中央,身旁放置着一尊古色古香的铜炉。那铜炉虽然看似平凡无奇,但却不时散发出一种隐隐约约的暗红色光芒,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丹香味也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廖关过像一只轻盈的猫儿般,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迈入那座宏伟庄严的大殿之中。 进入殿内之后,他环视了一圈四周,如同挑选稀世珍宝一样,精心挑选了一个既靠近那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又有着绝佳视野的座位缓缓坐下。 待坐稳之后,廖关过轻轻挪动身体,仔细调整着自己的坐姿,力求让自己处于最舒适、最能集中精力的状态。 紧接着,他深深吸进一口清新的空气,仿佛要将这空气中蕴含的灵气一并纳入体内,为接下来全神贯注地聆听即将开始的炼丹课程做好充分的准备。 此时可以看到,前来听课的人数并不是很多,但这并非因为炼丹之术不受欢迎或属于冷门领域。相反,对于众多修士而言,炼丹师可是他们梦寐以求想要成为的职业。 毕竟,如果能够掌握炼丹这项技艺,就相当于在充满竞争与挑战的修仙界拥有了一份稳定可靠的“铁饭碗”。然而,学习炼丹的成本实在高昂得令人咋舌,一般人根本无力承担如此巨大的开销。 但廖关过则不同,他家境殷实,身上有着丰富的矿产资源作为支撑,所以才有这般财大气粗、肆意挥霍的底气。 随着时间悄然流逝,一炷香渐渐燃烧殆尽。这时,一直紧闭双眼的老道士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眸。只见他用那双深邃睿智的眼睛扫视了一遍整个大殿,前来听课的人中大多数都是来自阴阳家和道家的弟子,这些面孔对他来说早已再熟悉不过。 而那为数不多的几张新面孔,则显然是刚刚被门派招收进来的新弟子。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新人,老道士心中暗自祈祷,但愿他们不要在中途轻易放弃这艰难的求学之路。 廖关过所坐的位置比较靠前,当他感受到老道士投过来的目光时,立刻恭敬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双腿盘起,正襟危坐起来。 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盏约有人头大小的铜制丹炉。尽管这尊丹炉的制作工艺看上去稍显粗糙,但即便如此,它依然价值不菲,足足需要花费二十枚珍贵的原石才能购得。而且这样的规格和品质,在市面上已经算是较为常见且通用的款式了。 老道士并未如常人所想那般心急火燎地立刻开炉炼丹,反而不紧不慢地开始讲述起各种药材的药性来。 起初,廖关过还饶有兴致地倾听着,但随着时间推移,他越听越觉得熟悉,这种感觉竟如同前世坐在教室里聆听那枯燥乏味的化学课程一般 然而,与前世不同的是,在这个奇妙的世界里,根本不存在一套完整且系统的药学知识体系。 或许是因为炼丹之术尚未得到广泛传播和应用,以至于许多关于丹药药性的认知,要么靠个人独自摸索探究,要么通过师徒之间的口头传授代代延续下来。 尽管如此,廖关过还是聚精会神地将老道士所讲的内容一一铭记于心。 他惊讶地发现,仅仅只是炼制一枚看似普通的疗伤丹药——培元丹,竟然就有着多达四种截然不同的配方! 而且每种配方所使用的原材料也各不相同。更有意思的是,即便最终炼制出来的培元丹在总体疗效方面大致相似,但它们各自产生的附带效果却是千差万别,有的服用后会感到口中发苦,有的则能促进唾液分泌,还有的甚至会引发皮肤瘙痒等症状。 想到这里,廖关过不禁暗自思忖:倘若这个时代能够出现像神农、李时珍那样伟大的人物,并花费心血着书立说,详细记载各类丹方及其相关知识,那么想必可供选择的丹方将会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到那时,说不定真有可能成功配出一种毫无副作用的完美培元丹,进而实现大规模量产呢!于是乎,廖关过赶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认真地记录下有关培元丹的几种关键材料以及它们各自的药性特点,然后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台上那位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正口若悬河地讲解着炼丹的关键步骤。只见他手持一株火红如焰的火唇草,又依次加入了三株形状各异、色泽斑斓的烁叶。 这复杂繁琐的过程,需要先将火唇草和烁叶分别进行提纯炼化,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引导那两股截然不同的药性缓缓融合。经过长时间的精心操作,最终神奇地变成了一枚散发着淡淡苦味的培元丹。 老道士演示结束之后,台下众多身着道袍的弟子们立刻迫不及待地点燃炉火,开始按照所学之法尝试炼制丹药。 然而,由于要精准地去除火唇草中那多余的一丝微弱毒性,所以必须对其进行单独炼化,这无疑大大增加了炼制的难度。 许多弟子要么火候掌握不当,将药材炼得焦黑如炭;要么未能彻底去除毒性,导致最终炼成的培元丹药性大打折扣。 没过多久,终于有人欢呼雀跃地宣布自己炼制成功了。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楚白,冷不丁地开口说道:“仅仅只是练成一粒培元丹而已,便能瞧出你们这些人的天赋实在是平庸至极。依我看啊,你们还是早早收拾行囊回家去!”他的话语毫不留情,字里行间充满了鄙夷之意。 说起这楚白。 相传他不仅身份特殊与帝都有着极深的联系,同样也是有着天人的智慧与那大名鼎鼎的李无相极为相似。平日里无论做什么事情,往往只需旁人稍加点拨,他便能瞬间领悟其中精髓,表现得异常出色。 自从踏入这万象书院以来,本以为凭借自身的卓越天赋定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未曾想风头却被廖关过抢去了不少。如此一来,楚白心中渐渐萌生出强烈的比较之心。正因如此,廖关过屡次与他相遇也就并非偶然之事了。 老道士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但并未再多言片语。他在这漫长岁月里传授道业,见过太多天赋异禀的奇才,然而真正能够持之以恒、不懈努力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此刻,众多弟子皆已完成炼丹之法,结果无非两种:或失败,黯然神伤;或成功,喜形于色。其中,楚白所炼丹药当属最佳,品质上乘,圆润光滑且光泽熠熠,显然出自一双经验老道之手。 反观廖关过,只见他手持本子,时而奋笔疾书,时而涂改修改,迟迟未曾动手开炉炼丹。 如此特立独行之举,自然吸引了旁人侧目。要知道,在场众人皆是修行者,耳目聪慧远超常人,廖关过的一举一动怎能逃过他们的眼睛?于是乎,原本热烈讨论炼丹技巧的氛围渐渐发生转变。 就在这时,楚白突然发声嘲讽道:“哟呵!瞧瞧这是谁呀?原来是纵横家的首席大弟子呢!就您这副模样,也敢号称是炼丹高手?我可听闻你们纵派向来追求登峰造极之境,难不成您所谓的登峰造极就是这般水平吗?依我看呐,您还是趁早退出纵横家,免得辱没了门派名声!” 这番话语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楚白身上。而此时楚白手握丹药,那丹药圆溜溜的宛如珍珠一般,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任谁见了都会赞叹一声上品佳作。 廖关过对于那种前世历经苦难、今生却肆意炫耀装酷的行径充满了不屑和鄙夷之情。 然而,当谈到炼丹这个领域时,不得不承认楚白确实有着一定的水准,表现得中规中矩。 尽管如此,廖关过心里清楚,单纯论炼丹技艺,自己的确稍逊一筹,但他可不会轻易认输,毕竟除了炼制丹药之外,他还有别的手段——比如来个一锅乱炖! “哼,我这人向来脸皮薄,能有多努力全凭自身的真本事。”廖关过说到这里便止住了话语,不再多言,转而默默地伸手点燃了面前的炼丹炉。 楚白何等聪明之人,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廖关过这番话中的弦外之音,当即冷哼一声道:“好啊,那本公子倒要好好瞧瞧,你到底有几斤几两,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此时的廖关过并未再回应楚白,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炉火。 若是此次所使用的火唇草的药性正确无误,并能将其与其他药材合理地综合调配一番,那么最终炼成的培元丹所能产生的功效恐怕远不止书中所描述的那般简单,说不定还具有疏通经络、强身健体等更为神奇的效果呢。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阵惊讶之声。原来是一名道家子弟目光敏锐,一 眼就发现了廖关过在炼丹过程中的失误之处。只听得他高声喊道:“哎呀呀,你们快看呐,他竟然把九星草的叶子给放进丹炉里去啦!难道说他连三味烁叶和九星草都分辨不清吗?” 此语一出,周围众人皆是一片哗然。紧接着,又有一名阴阳家的弟子开口补充道:“不仅如此哦,他放入九星草叶子的时机也完全不对头呢。太早放进丹炉,即便最终成功炼成丹药,其药效也必然会大打折扣的哟!” 楚白没有说话,他就打算等着廖关过开启炉子之后大家嘲讽。 老道士站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思索之情。 只见那廖关过的每一个步骤都是如此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慌乱与迟疑。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早已在他的脑海之中演练过无数遍,只等此刻付诸实践。 更为令人惊讶的是,廖关过所选择的投放时机竟是恰到好处,恰好赶在了火唇草内药性开始分散的关键时刻。 这种精准的把握绝非偶然所能达成,难道说……老道士心头一震,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暗自思忖道:“难不成此子当真拥有这般惊人的天赋?竟然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便推陈出新,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丹方来!”想到此处,老道士下意识地压低声音,轻声喃喃自语起来,目光也随之变得愈发专注。 就在这时,廖关过又有了新的动作。他先是不紧不慢地将三味烁叶和紫檀树的汁液加入到炉子里,然后出人意料地居然还往其中倒了些许清水。 这一连串的举动让周围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哪里还是在炼丹啊,简直就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厨子在烧菜嘛!”人群中有一名弟子忍不住开口调侃道。 此言一出,立刻引发了一阵哄堂大笑。确实,对于其他旁观者而言,廖关过的操作不仅步骤出现了明显的错误,就连放入炉中的各种材料也是杂乱无章、毫无章法可循。 只是廖关过开启龙睛竖瞳,这些药材在龙睛竖瞳下被廖关过逐渐理解其中的成分,如果是别人只能揣摩这火唇草的药性,那么廖关过就能直接看出,火唇草毒性属于寒毒占据三层,其余七层都是精纯的火元,配上三味烁叶的五层木元就能结丹,但是还有两层火元,三层寒毒与三味烁叶的五层土元就会浪费。 这样清晰的视野下廖关过就像是开了挂一般,甚至随性的修改了一下丹药的配方,就这样看着丹药逐渐呈形。 说起来啊,这一切可真是要好好地感谢一下楚白呢!想当初,廖关过刚开始着手修改那药方的时候,心里头着实没底儿,对于其中的剂量和配比等关键之处,他甚至还有些拿捏不准。 于是乎,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瞧瞧那炼丹炉里头的丹药究竟炼制得怎么样了。 谁曾想到,就在这么不经意间,一个惊人的发现让他瞠目结舌,龙睛竖瞳,这种神奇的存在居然拥有如此超乎想象的能力。 正当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之时,突然之间,一阵浓郁的白色雾气从炼丹炉里汹涌而出,迅速弥漫开来。周围围观的人们见状,无不大呼可惜,因为他们都清楚,用来炼制这炉丹药的原材料可不简单呐,无论是那珍贵无比的紫檀木汁液,还是价值不菲的九星草,哪一样都绝非普通之物。如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化为乌有,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然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廖关过的眼神却格外犀利敏锐。 他定睛仔细观察着那团白色雾气,很快便看出了端倪所在。原来,这看似白白流失掉的雾气之中,并没有包含多少真正宝贵的药效成分,充其量不过是掺杂了些许多余的寒毒而已。而那些真正精华的药力,则全部都稳稳地沉淀在了炼丹炉底部,并逐渐凝结成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炼丹炉内的炉火也渐渐地熄灭了下来。可是,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廖关过依然表现得不慌不忙,丝毫没有急于立刻掀开丹炉盖子查看成果的意思。 &34;楚白,看你不爽很久了,打个赌“ 第92章 开创性成果 第92 章 开创性成果 “楚白,你就像个,tui~”廖关过挑衅的托着一个炉子。 楚白果然是那种丝毫经受不住刺激之人!只见他面色涨红,怒目圆睁地冲着廖关过大声呵斥道:“廖关过啊廖关过,本少爷不过就是说了你两句而已,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受着!可千万别仗着自己有那么一丁点儿小本事,就妄想能够跟本少爷平起平坐啦!你最好乖乖地过来拜本少爷为主子,如此一来呢,日后定当保你周全、安然无恙;但若是你不知好歹,不肯顺从于我的话,哼哼……往后可有得你苦头吃咯!” 这一番气势汹汹的话语脱口而出后,直把廖关过惊得目瞪口呆,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人怎么能够如此狂妄自大、自以为是呢?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哇!原本还有些想要挑衅一下楚白的念头,此刻却也瞬间消散了大半。 而就在此时,周围那些围观的众人听到廖关过所说的这番话后,纷纷露出一副深表赞同的神情,并连连点头称是。 毕竟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楚白天赋异禀乃是不争的事实,就连儒家都对其推崇备至。然而,就刚刚楚白所发表的那番言论来看,实在是有些过于离谱、逆天了。 楚白气得脸色发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身旁那两个一直跟随左右的侍女见状,立刻挺身而出,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对着廖关过怒声呵斥道:“你懂什么?楚白哥哥可是咱们帝都赫赫有名的……”然而,她们的话尚未说完,廖关过却猛地扭过头去,双手紧紧地拖着那个沉重的炉子,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如此冷酷绝情的态度,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深深地刺痛了那两个侍女的心。 她们瞪大了眼睛,望着廖关过渐行渐远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却是无可奈何。一腔怒火无处宣泄,使得两人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 而这边的楚白更是愤怒到了极点,他冲着廖关过远去的方向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廖关过,你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有种回来跟我比试比试!我倒要看看,就凭你这点本事,面对我这颗培元丹,能折腾出什么样的花样来!要是害怕了,现在就乖乖给本少爷低头认错!” 廖关过听到楚白的叫嚣后,缓缓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笔直地盯着楚白,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楚白,你少自以为是!别以为你像个变态似的整天纠缠不休、骚扰于我,我就会惧怕你半分!就算你是个变态,我照样有胆量狠狠教训你一顿!” 两人针锋相对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眼光和感受。 他们激烈的争执迅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观看着这场闹剧。此时此刻,谁胜谁负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众人更感兴趣的反而是欣赏学院里这两位风云人物之间精彩绝伦的骂战。 没过多久,炼丹房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校园。 消息一经传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众多学生听闻之后,都迫不及待地赶来现场,想要亲眼目睹这难得一见的热闹场面。一时间,原本冷清的炼丹房变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在这个热闹非凡的场景之中,除了作为吃瓜群众的李无相、慕容千善以及张惊天这三个人之外,还簇拥着众多儒家弟子。 要说起楚白这个人啊,那可真是平日里高傲得不得了,仗着自己有点本事,没少去欺负别人。而其他的人呢,要么是害怕他强大的实力,根本不敢招惹;要么就是对他身后所依仗的势力心怀忌惮,不敢轻易得罪。所以呀,这楚白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霸凌者! 此时,只见李无相面带微笑地转头对着慕容千善说道:“廖大哥还是像以前那样厉害啊!我早就跟你讲过,只要楚白碰上廖关过,他肯定就会变得老老实实的啦。” 原来,这李无相曾经与楚白也有过一场激烈的较量。只可惜当时的李无相被心魔所困扰,自身的实力连三成都难以发挥出来,最终落得了个失败的结局。 说来也是奇怪,同样有着天人之称的李无相不禁心生疑惑:为什么楚白这家伙居然能够丝毫不受烦恼和心魔的影响呢? 就在这时,原本还想继续发作的楚白突然听到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教授来了!”这一嗓子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楚白瞬间安静了下来,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乖乖地站在原地。 然而,这位教授并没有如同众人所想的那样介入到他们二人之间的争吵当中,反倒是目不斜视,直接朝着廖关过所在的方向大步走去。 只见那人群之中走出一人,身着一袭黑色道袍,其上绣着神秘的阴阳图案,此人正是阴阳家的戊戌子。 他一脸谦逊地看着面前之人,缓声道:“贫道乃是阴阳家戊戌子,不知道友可否行个方便,让贫道瞧上一眼你所炼制的丹药?哎呀呀,这般要求确实有些冒失,若道友愿意,贫道愿以这颗珍贵无比的冰粒丹作为交换。” 此语一出,在场众人皆是瞠目结舌,满脸惊愕之色。 要知道,这戊戌子在阴阳家中可是声名赫赫、地位尊崇之辈,如今竟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廖关过如此客气,其态度之谦卑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一时之间,众人皆被惊得呆立当场,茫然失措。 其实倒也并非毫无缘由,只因那老教授眼光独到,非同凡俗。 他只消轻轻一闻,便察觉到廖关过所炼丹药飘散而出的丹香与众不同,绝非一般丹药所能比拟。虽说廖关过加药的手法略显粗糙,但诸多迹象表明,其所结丹药定然不是什么凡品。 面对戊戌子的请求和赞誉,廖关过赶忙抱拳躬身行礼,诚惶诚恐地道:“道长实在是太过抬爱了,晚辈名叫廖关过。说来惭愧,晚辈不过是初涉炼丹之道不久,所学技艺皆是承蒙您老人家的教诲传授,今日能有此成果,无非是耍弄了一些小小的聪明伎俩而已。” 言罢,廖关过不敢怠慢,连忙将手中的炼丹炉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然而,戊戌子并未伸手去接那炼丹炉,而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在这炼丹一途之上,你我虽辈分有别,但都算得上是同道中人啊。” 廖关过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后,方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缓缓揭开了盖子。 刹那间,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众人定睛望去,只见炉子之中安静地躺着三颗丹药。其中两颗圆润光滑、色泽明亮,宛如珍珠般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而另一颗则显得灰扑扑的,毫不起眼,仿佛被遗弃在了角落里。然而,那颗灰扑扑的丹药,恰恰就是此次他们所期待的培元丹。 廖关过轻手轻脚地将三颗丹药倾倒而出,稳稳地放置于自己宽大的手掌之上。 紧接着,他面带微笑,动作轻柔地将其递到了戊戌子面前。戊戌子满心好奇地接过这三颗丹药,开始仔细端详起来。 他先是凑近丹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它们的形状和颜色,然后又把丹药移至鼻尖处,轻轻吸了一口气,仔细嗅闻着丹药散发出的独特香气。 片刻之后,戊戌子不禁连连赞叹道:“妙啊!实在是妙不可言!此等炼丹之术堪称天才之作!”他的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钦佩之情。然而,这番赞美却立刻引来了一旁楚白的极度不满。 楚白瞪大了双眼,怒气冲冲地质问道:“道士,你竟然说他是天才?他可是放入了如此众多的珍贵材料,最终仅仅炼出区区三颗丹药而已,这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更何况,他所炼制的不过是最为普通的培元丹罢了,就凭他这颗灰不溜秋的玩意儿,也敢妄称培元丹?” 面对楚白的质问与指责,戊戌子并未动怒,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简直是对牛弹琴。”说完,便不再理会楚白,继续专注地研究起手中的丹药来。 楚白心中气急败坏,但碍于某些原因,他又实在不便当场发作。 只见戊戌子不紧不慢地再次仔细端详起眼前之物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悠然开口说道:“要知道,炼制培元丹总共有着四种不同之法呢。而且啊,毫不夸张地讲,这培元丹简直就是所有炼丹术中最为基础的一种丹药啦!咱们现今所炼制的嘛,则正是那苦味培元丹哟。即便我给了你双倍份量的原材料,让你来炼这一炉,最终出炉的恐怕也就是区区两颗苦味培元丹而已咯。”言罢,戊戌子还特意瞥了楚白一眼,其最后那句话的意图可谓再明显不过,分明就是专门说给楚白听的呀。 “其实,分辨丹药优劣与否,光从色泽方面就能轻易瞧出来个大概啦。通常来讲呢,那些圆润且富有光泽者,自然当属上品无疑喽。可瞧瞧这灰扑扑的样子,难不成是炉灰不成?”面对此情此景,楚白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性子,出言反驳道。 然而,戊戌子对楚白的反应仿若未闻一般,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道:“依老夫所见呐,廖道友此次所炼制的三枚丹药之中,其中有一枚应当乃是剑气丹无疑啦。此丹可是具有开拓经脉之神效哦,绝对堪称得上是上品之作呢!至于另一枚嘛,老夫之前倒是从未曾得见,不过仅观其外表,想来也定是上品无疑啦,只是其具体功效或许跟土属性有所关联罢了。而这最后的一枚嘛,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理应便是培元丹没错啦。”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不禁纷纷在心底暗自嘀咕起来:“这说了半天,可不都是些废话嘛!谁不知道这些常识性的东西呀……” 戊戌子满脸通红,兴奋得身体微微颤抖着,他迫不及待地开口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咱们这个配方所炼制出的培元丹啊,可以说是最为简洁明了的!但是它存在一个小小的缺点,那便是味道发苦,而这枚丹药无其他任何副作用啦!所以呢,贫道方才敢断言此乃真正的培元丹呐!” 听到这话,一旁的楚白当即跳了起来,怒目圆睁,大声反驳道:“你简直就是信口胡诌!你自己都未曾亲口品尝过,怎敢如此妄下定论?” 戊戌子冷哼一声,斜睨着楚白说道:“嘿嘿,楚白小儿,莫要以为贫道不晓得你的底细。就凭你的来历和见识,难道还不清楚什么是丹香吗?唯有采用极品药方精心炼制而成的丹药,才能够散发出独特的丹香来。那些普通药方所炼之丹,或多或少都会带有一些副作用,岂会有这般纯净无暇的品质?” 楚白闻言,如遭雷击般猛地向后退去,口中连连念叨:“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然而,此时的戊戌子却气定神闲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捏住那颗看上去灰扑扑毫不起眼的丹药,然后看似随意地那么一捏,就仿佛剥开一颗瓜子似的。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层灰色的外壳瞬间应声掉落,紧接着展现在众人眼前的,竟是一枚洁白如玉、晶莹剔透的内丹! 这一刻,周围所有人都不禁瞪大了眼睛,被眼前这神奇的一幕深深震撼到了。原来,这貌不惊人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如此珍贵的极品丹药! 第93章 约战 第93 章 约战 戊戌大师小心翼翼地将那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丹药装入一个精致的玉瓶之中,然后双手捧着瓶子,一脸郑重地递给了站在面前的廖关过。 只见戊戌大师微笑着说道:“此乃极品丹药啊!它可是药性完美融合之后的绝佳呈现,其副作用微乎其微,可以说是近乎于无。老夫不才,厚着脸皮想恳请阁下让我拜读一下您方才所写之物。”说罢,目光殷切地看向廖关过。 廖关过略显羞涩地挠了挠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缓缓地递到戊戌大师手中。那纸张看上去似乎经历了多次涂改和删减,显然是尚未发现龙睛竖瞳之时,廖关过对于丹药的种种猜想与推测。 戊戌大师接过那张小小的草稿纸,定睛看去。只见纸上详细记录了自己刚刚讲述的培元丹的四种炼丹方法,不仅如此,旁边还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廖关过个人的一些独特思路。 戊戌大师微微点头,以他这般阅历深厚的老道长而言,仅仅一眼,便能洞悉廖关过这些思路中的奥妙所在。 原来,廖关过的想法竟是将所有草药都视作一个个纯粹的药性集合体,不再赋予它们各自独立的名称。如此一来,炼丹过程就如同调配不同份量的药性一般简单直接,只需关注每种药性的多寡即可。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种颇为巧妙的创新思路。然而,仅凭借现有的丹药药方去逆向推导其中的药性组合,无疑是一项极具挑战性且充满艰辛的工作。 “你所提出的这个方法的确非常出色!倘若你能够对所有炼丹材料都了如指掌,那么那些极品药方几乎就能够被你随心所欲地炼制出来。然而,困难之处恰恰在于如何做到全面深入的了解啊。”戊戌大师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同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廖关过听闻此言,不禁感到有些难为情,下意识地伸手挠了挠脑袋。 毕竟,那龙睛竖瞳可是他的秘密武器,这样神奇的宝贝又怎能轻易告知他人呢?拥有了此物之后,对于炼药而言简直如同开启了作弊模式一般轻松自如。 别说是随意一株草药的准确辨认了,就算不清楚其名称,也能瞬间洞悉这株草药究竟适合用来炼制何种丹药。 这时,戊戌大师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啊,丹药的炼制从本质上来说,乃是一项需要反复练习、不断积累经验才能逐渐熟练掌握的技艺。” “遥想当年,老夫初次尝试下厨烹饪之时,由于缺乏经验和技巧,结果将那一锅饭菜全都给烧焦烧糊了。但经过多年来坚持不懈的摸索与实践,如今我已然能够成功炼制出上品丹药啦。所以说呀,只有勇于去探索未知领域、积极开展实际操作,才能促使自身在这条道路上越行越远。若是一味地墨守成规、生搬硬套前人的方法和经验,最终只能让自己陷入故步自封的困境之中无法自拔哟。” 站在一旁的楚白默默地将那颗上品培元丹收入囊中,并紧紧握住了拳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戊戌大师刚才所说的这番话语似乎是有意针对自己而发,内心原本些许的不满情绪顿时化作熊熊怒火,在胸腔之中燃烧起来。 戊戌大师最后走到了台上,拿出了一个新的药方,补气丹 众人纷纷上去领取材料,待到廖关过上前,戊戌大师又给了廖关过一张纸 ”老夫看了你写的,也给你看看老夫写的,这是补气丹的其他几种药方,不晓得你能不能捣鼓什么新的东西。“ 廖关过接过来纸张,极为真诚的说了一声”谢谢“ 踏实的一节课结束后,廖关过心情格外舒畅,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阴阳家的大门,心中已经盘算好了接下来要回到两仪山去潜心修炼一番。然而,当他刚刚走到自家门前时,一个身影突然映入眼帘——竟是楚白早早地守候在了那里。 只见楚白满脸怒容,对着廖关过便是一声暴喝:“廖关过,你总算出来了!”这声怒吼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瞬间吸引了周围路人的目光,大家纷纷好奇地朝这边张望过来。 廖关过原本愉悦的心情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打断了,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有什么话,快放!”廖关过没好气地说道。此时的他,只觉得眼前这个楚白实在是讨厌至极,平白无故地拦住自己不说,还这般大呼小叫,扰了自己的清静。 楚白见状,快步走上前来,直直地盯着廖关过的眼睛,毫不示弱地说道:“我听说你在花满楼居然能够跟妖魔连续对阵三场,哼,我可不服气!今日我便要与你一较高下,看看究竟谁更厉害,你敢不敢应战?” 廖关过听了这话,不禁微微一怔,但随即嘴角一撇,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淡淡地回应道:“好啊,既然你这么想找虐,那我就成全你。时间、地点,你定!” 其实廖关过心里很清楚,在万象书院之内是严禁私自斗殴的。但面对主动送上门来的楚白,他又怎能轻易放过这个可以好好教训对方一顿的机会呢?反正只要做得巧妙些,不被学院发现就行了。 楚白显然没有料到廖关过竟然会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一时间有些发愣。 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心想:这廖关过之前的几场比试无非就是凭借着自身耐力较强以及法力稍多而已,而自己可是堂堂天人转世,身怀大神通绝技,难道还会怕了他不成? ”三个月后,花满楼,你我做过一场“ 楚白一脸坚毅地站在那里,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压制住廖关过的风头。 而另一边的廖关过则摸着自己的脑袋,心里犯起了嘀咕:怎么自从来到这万象书院之后,去花满楼的次数反倒比以前多了不少呢?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应对这场挑战! 廖关过眼珠一转,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对楚白说道:“光是打一场可不行啊,这样的话岂不是让我太吃亏啦!咱们得先说好了,如果谁输了就得付出点代价才行。”毕竟,廖关过可是从来都不会做亏本买卖的主儿。 楚白听了这话,稍稍犹豫了一下,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狠狠咬了咬牙道:“好!如果我输了,就给你一万灵石!” 他之所以敢如此下赌注,是因为最近他在儒家儒林偶然间获得了一篇前辈留下的珍贵机缘,并借此修炼了一门厉害的剑法——五轮离火剑。 经过这三个月的刻苦钻研和勤修苦练,虽然还未臻至大成之境,但也算是小有成就了。所以楚白坚信到时候自己一定能够战胜廖关过,赢得这场赌斗的胜利。 就这样,两人仅仅用了三言两语便将这场赌斗给定了下来。周围看热闹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期待着这场精彩绝伦的较量早日开始。 廖关过转身刚要迈步离开,突然就瞧见李无相与慕容千善正步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 廖关过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开口说道:“嘿!真巧啊,感觉无论在儒林还是兵场之外的其他任何角落,都能跟你们俩碰个正着呢!”说着便嘿嘿笑了起来。 慕容千善则轻轻摆动着手臂,解释道:“我们兵家讲究的可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我这不正在到处游历学习嘛。”说完,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两人随即又是一阵嘻嘻哈哈,好不热闹。等到他们渐渐走远之后,李无相忽然压低声音对廖关过说道:“廖大哥,有件事您可得留点心眼儿。那个叫楚白的家伙可不简单呐!” 廖关过听后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起来。毕竟人的名声在外,往往都是有些真本事的。他饶有兴致地问道:“哦?何以见得?” 慕容千善则是有些好奇:“李无相,你这家伙之前嚣张得很呢,整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好像这天底下就数他最大似的。怎么碰上这小子,立马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老实多啦!” 一旁的李无相忍不住嘟囔道:“哪有那么夸张,又不是我打不过他,只是那天我刚好没在状态而已。” 哪怕李无相深受天人困扰,可是依旧能在万象书院横着走。 李无相挠挠头,犹豫了一下,做了一个比喻 ”我感觉我出招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但是他不一样,就像是对着问题找答案,他一开始的招式我还能应对,慢慢的他就变招了,后面就打不过了。“李无相的天人之姿应该说世间少有,遇到另一个天人之姿后就总感觉别扭。 ”那简单,我到时候在他变招之前就打败他就行了。“廖关过潇洒开口 李无相愣愣的听,任何恍然大悟 ”不愧是我好大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第94章 归元炼气宗 第94 章 归元炼气宗 话说有着水神印的加冕,精神力早就非比寻常,那怕两具身体同时操控也不在话下。 何晓,或者说归元炼气宗的一位大师兄,此刻正在自己的实验场所闭关修炼。 自从地下世界回来之后,何晓带回了很多地下世界的独有宝物,一时间成为归元炼气宗最有名望成为长老的候选人之一。 数日闭关之后,何晓缓缓睁开一对竖瞳,扭动了一下脖子。 “这具身体的资质确实不错,比我本身强多了,原来吸收法力的感觉是这样。”何晓喃喃开口 以龙首人身形态下入侵,占据这具身体,不知不觉就带着那份妖王的霸气。 打开洞府大门,活动了一下筋骨,瞳孔重新变回人类,何晓这就前往了归元炼气宗的议事大殿。 平日里宗主几乎都在闭关,何晓身为副宗主之子,又是首席一直被人诟病,这次地下之行,可谓是火烧出一块真金来。 几位长老看着眼前的何晓,纷纷点点头。 “何晓这孩子,一直在努力,只是缺少机会,机会来了就能行” “我也觉得何晓不错,只是这么年轻就作为长老,会不会”执法大长老开口,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何晓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是我一项秉公办事,若是此次地下仅仅是活着回来,自然不会有嘉奖,他带回了巨量财富,足够宗门使用十年,换做是谁能有这般功劳,都可以晋升”副宗主何日升敲了敲桌子 执法大长老阴沉着脸,归元炼气宗内部也有派系,除了实力决定的宗主之外,便是副宗主,执法大长老两派。 何晓晋升长老无疑对执法长老不利。 “执法大长老说的也是,地下世界妖族现在一团混乱,实力强横的妖族已经出现在了地下上层,恐怕数十年无法获取资源了,若是想要晋升,也只能熬资历了”何晓淡淡开口 地下世界的情况几乎都有所了解,执法长老听了之后也是咬牙,他也有一个儿子,却长长被压制一头,阻拦了何晓,无疑以后也是阻拦了自己。 何晓,晋升长老席位。 一切尘埃落定,这次除却了何晓收获最大之外,还有一人收获最大。 时蝻 时蝻从一名杂役,甚至连伴身童子都算不上,现在已经成为内门弟子,乃至于,何晓身边童子,等闲内门弟子见了都要请教一身师兄。 作为廖关过的分身何晓,在掌握了何晓的所有秘密之后,才发现归元炼气宗已经腐朽到了何等程度。 初见时蝻,只觉其炼气天赋一般,炼器天赋不错,等有了相关的知识之后,才了解,或许时蝻就是传说中的机巧匠心。 而这样的天才却因为资源的原因一直被埋没。 廖关过笑了笑,这何尝不是自己的一份大机缘。 时蝻跟随去过地下,虽然不清楚步行大将军就是廖关过的底细,也不知道何晓就是廖关过,却明白自己似乎转运了。 只是他还是不太擅长交际,依旧只喜欢捣鼓一些小东西。 这个世界,墨家所有的机关术,都是基于炼气而存在的,可以说这些材料,都因为灵气而有着不同的性质,注入灵气产生变化。 而归元炼气宗作为炼器的巨头更是如此,依旧要以强大的修为作为其中的基础。 可是那怕有着灵气的存在,基础的物理规律依旧存在。 时蝻修为尚且弱小,但是假如,炼器以后的道路不需要强大的修士来操纵呢,孩童枪里的子弹同样致命。 廖关过带着时蝻来到了自己的实验台,一反常态的把之前做了诸多实验已经有所进展炼器停了下来,而是拿出了一块黑板,一笔一划的教导着时蝻。 虽然时蝻也搞不懂何晓为何忽然间大便性情,只能当做地下世界自己确实有所功劳的嘉奖,却不知道,廖关过的良苦用心。 复仇三坞,可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真的要做出来,主体廖关过暂时在万象书院修炼,那这样的任务就由何晓来完成,毁灭一个宗门可能是一位强大修士的绝招。 也可能来只一个硕大黑管当中致命的炮击。 时蝻初次听闻物理这东西,只是觉得简单,杠杆,滑轮,巧思妙想,平日里只知道炼器压缩能量,释放,却从没想过可以这般控制。 最让时蝻惊讶的是,何晓所教导的,归元炼气宗的典籍完全没有记载,一时间时蝻感动不已,莫非自己已经是何晓副宗主一脉的关门弟子不成? 而时蝻与何晓两人也就成了归元炼气宗唯二的两个物理炼气大师。 简单的物理,并不能让时蝻一朝变成宗师,却是埋下了一个种子,乃至于有着许多漏洞也无所谓。 而时蝻也开始注意为什么桌子上的丹药滚落了会掉到地上,为什么大小不一的丹药同时落地。 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之下,廖关过再一次感叹,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天才,时蝻掌握的物理知识已经超过自己了。 廖关过默默的画出了一个简易的图纸,上面的造型看着就像是一个烧火棍 时蝻看了一下,何晓为其命名,火箭筒。 “时蝻,我教导你的这些知识并不是没有用,虽然修为越高越强大,可是修士也是人,人也会死。如果说凡人也能操作这武器,那届时…” 廖关过停顿了一下,时蝻简直都不敢想那个画面,凡人随手一按,就是顶级修士的强力一击。 “时蝻,你说把这火箭筒放大百倍呢?” “时蝻,你说这么大的火箭筒,是不是应该装在一个堡垒上” “时蝻你说机关铁鸟都能飞,如果是一艘飞行巨舰呢” 何晓在不断提出问题,工程在不断变大,而何晓居住的洞府也被改造的越来越大,甚至于还制作了会简单指令的机关人。 能发射火箭的航空母舰,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打击修士存在的。 “何长老,这样的东西用来做什么?”时蝻还是有些好奇,又感叹廖关过的想法新奇 “时蝻,我很看好你,你也需要功劳,这就是你的功劳”何晓淡淡说道 第95章 闭关 第95 章 闭关 两仪山修行,廖关过一边精通着漩涡图录第三式,一边在山中吸纳着灵气来蕴养大聪明。 漩涡图录,这是一门神奇而强大的功法。它的每一次进阶都如同链条一般紧密相连,前一步的积累会为后一步的突破提供关键的支撑,甚至会催生出令人惊叹的强大招式。 比如水镜世界的防御,那是一种宛如镜面般光滑的防御力量,能够将敌人的攻击轻易地反射回去;还有深色漩涡的强横攻击,其威力犹如狂暴的龙卷风,摧毁一切阻挡在它面前的物体。 然而,这还只是漩涡图录的一部分奥秘。第三幅图——幽冥深渊,才是真正令人瞩目的存在。 廖关过盘坐在山洞中,静静地观摩着日月的运行,锤炼着自己的精神意志。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闭关了整整两个月。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对幽冥深渊的修行之中。 终于,在某一个瞬间,第三幅刻图幽冥深渊如同一道闪电般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脑海。刹那间,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垠的大海之中,感受着那磅礴的气势和潮起潮落的韵律。 廖关过的身形虽然没有丝毫移动,但他的精神却像是化作了一条龙,在这汪洋大海中尽情遨游。他的心情愈发畅快,精神力也在不知不觉间与这片汪洋大海融为一体,仿佛他就是这片大海的主宰。 幽冥深渊所带来的,并不是直接的战斗能力,而是一种借助精神力来模拟战斗、复盘战局的奇妙技巧。通过这种方式,廖关过能够在脑海中预演各种可能的战斗场景,从而更好地应对实际的战斗。 可以想象,创造出漩涡图录的人必定是一个法力强横、精神力四溢的绝世怪胎。否则,怎么可能创造出如此挥霍的招式呢?这完全就是凭借着强大的力量,以力破局,简单粗暴却又无往不利。 借助模拟的精神环境,廖关过沉醉其中,开始将所学全部贯通起来,化龙之身,控水之术,乃至于玄武剑法,甚至贯通了屠龙术。 而三个月的时间也在不知不觉过去,廖关过在精神世界不断模拟出对手进攻,对战,睁开眼睛仿若其中蕴藏璀璨星河一般。 花满楼前,人潮涌动,喧闹异常。楚秋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有些孤单,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原来,楚秋在这里等待已久,他要挑战的人是廖关过,一个纵横家一面的大师兄。这场对战并非秘密,因为楚秋是在大街上直接喊出挑战的,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更引人注目的是,廖关过不仅是纵横家的大师兄,而且楚秋自己也是儒家的门面弟子。这样的身份让这场战斗备受关注,甚至早在两人还未交手之前,就已经有人开设了赌局。 不仅是众多弟子,就连很多首席也参与了这场赌注,甚至一些家主也被吸引了过来,想要看看这场精彩的对决。 “这小家伙还真是有胆量啊!”法家家主笑着说道,“我倒是觉得可以让兵家开个角斗场,让这些年轻弟子们多磨练一下,不然以后出去可怎么经得起打呢?” 兵家家主听了,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有这个想法,角斗场的开设对于修士们的修行来说,可不仅仅是修炼那么简单,还得真刀真枪地斗上几个回合才行啊。” 儒家家主言伯远远地看了看楚秋,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孩子锋芒太盛了,有人能打磨一下他,倒也不是坏事。” 然而,对于大多数修行者来说,三个月的时间不过是转瞬即逝。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楚秋和廖关过都在默默地准备着,他们都知道,这场战斗将会是一场激烈的较量。 楚秋在原地等待了许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始终没有看到廖关过的身影。终于,裁判判定楚秋赢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这个结果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十分惊讶和不满。廖关过在万象书院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很多人都赌他会赢,甚至连法家家主王锋也下了重注。慕容龙武、慕容千善和李无相更是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谓是大出血。 然而,楚秋却赌自己能够获胜,这无疑是一场豪赌。如今他成功了,身价瞬间翻倍,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楚秋看着那些押注廖关过的人,脸上露出了嚣张的笑容,毫不掩饰地说道:“若是不敢来也就算了,还要说自己是闭关,切,闭关有用的话,那要我这样的天才做什么?” 他的话语充满了自信和傲慢,在场的人虽然心中愤愤不平,但却没有人敢回应他。毕竟,楚秋的实力摆在那里,而且他刚刚赢得了比赛,气势正盛。 廖关过的战绩的确惊人,但楚秋也绝非弱者。他拥有着天人之姿,天赋异禀,实力不容小觑。随着楚秋的嚣张态度,那些赌注押在廖关过身上的人也是火气猛涨,对楚秋的不满情绪愈发强烈。 李无相之前已经去过两仪山,寻找廖关过。他在山上找了许久,最终确定廖关过确实是在闭关修炼,并没有故意逃避这场比赛。于是,李无相也没有过多打扰,便下山去了。 而这里面反应最大的,便是乐家家主,偏向于楚秋,但是钱花在了廖关过身上,现在分币没赚到,嘴巴自然是闲不下来。 ”当时,书院商量事情,就是纵横家主不来,现在他弟子也是,真是一脉相承,住什么两仪山,干脆去水里住着好了。“ “不许你这样说廖大哥,等他出来,有他楚秋好看的。”李无相听不下去,暴脾气上前就喊道。 廖关过到了后面忘记了赌斗的事情,大聪明也在这段时间不断变强,经过了巳蛟的帮忙,大聪明就像是个能够不断成长的独特生命体,一时间,一人一龙都忘记了时间。 原本只是想要简单修炼巩固一番,顺带着帮助大聪明提升,结果精神世界的战斗倒是让人沉醉其中。 霸体虽然修炼不出法力,但是却能够使用,借助大聪明,和水神印,也是能攻能防。 山中无日月,蜀中不知年。廖关过终于踏出了山洞,他惊讶地发现外界的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植物的生长似乎已经经历了几个季节的更替,而那些原本洁净的地方如今也布满了厚厚的灰尘。 走到家门口,廖关过看到门口摆放着几封书信和一些小珠子,显然这是他闭关期间收到的信件。他随手拿起第一封信,信封上的字迹娟秀,一看便知是慕容千善所写。 廖关过打开信,仔细阅读起来。字里行间,慕容千善都透露出无尽的无聊和想要出去玩的渴望。她抱怨说乐栖梧整天埋头修道,连李无相都说自己有事,这可把她憋坏了。 廖关过不禁笑了笑,想象着慕容千善那副可爱的模样。接着,他又打开了第二封信,这封信是李无相写来的。李无相同样有着天人之姿,但在与楚秋的比试中,他却被楚秋压制了一头。 廖关过知道李无相一直对自己的实力颇为自信,这次比试他没有去,没想到楚秋竟然如此嚣张,李无相气不过与他做过一场,结果却再次被打败。一气之下,李无相决定出门历练,提升自己的实力。 最后一封信是张惊天写来的,信中说酒生有事想要找廖关过帮忙。此外,还有每月的俸禄放在这里。廖关过看着这些信件,眉头微微皱起,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们这次闭关的时间确实有点长啊。” 大聪明在身上环绕:“待得久了却是感觉骨头都养了,刚好可以找人松松。” 第96章 对战楚白 “山窍”廖关过呼唤一声 泥土一阵响动,窸窸窣窣,一颗灰褐色的大脑袋探了出来,眼睛提溜转一圈。 “主上,您出关了” 廖关过看了眼山窍,看得出来,兵家并没有亏待他,数月不见,壮硕了不少,以前就像是嶙峋的怪石,现在就像是一座小山似的。 “看来你最近长进了不少,刚好帮我前去做一件事” 山窍凑过脑袋,廖关过低声耳语几句,山窍瞪大了眼睛。 “主上,你这是打算重新争夺…” 廖关过手放在嘴前,嘘了一声。 “地行之术,相比你也不慢,尽量日之后赶回来,地方我已经告诉你了,去打探一下情况即可” 山窍点了点头,人类的世界再好,也没有家的感觉,山窍潜入地下消失了踪影。 大聪明幻化出灵体,变成了一个小萝莉跟在廖关过身后。 数月的修行大聪明也有极大的长进,廖关过身上有着纹路的同时,也能够幻化出肉体在一旁。 廖关过出山,来到了接取任务的大殿,打探一下情况。 就如信中所说,慕容千善也忙碌起来,李无相还是没什么踪影,张惊天依旧在做任务。 主要的还是,楚秋,就在儒林。 儒林当中,一位讲师在空地处讲述着一位大儒的事迹,传授着这位大儒所修炼的一本剑经。 一大群儒家弟子在下面倾听着,尝试共情大儒的意念,来更好的了解剑经。 楚白撇了撇嘴 “什么大儒小儒,一本剑经而已,这大儒难不成也是天人之姿?” 说罢,楚白拿起剑来,连贯的招式比划而出,宛若练剑多年的剑客一般。 一旁的儒生都有些羞愧。 讲师看了一遍只是摇了摇头,得其形却无意,若是楚白前世天人有知,恐怕也只是摇头罢了。 “练的不错,像是没忘干净一样” 声音响起,所有人往后看起,楚秋停下舞剑。 儒林自从李无相出走之后,压根无人敢顶撞楚白,李寒光也不管这些事,楚白自然不满。 回头一看,却瞪大了眼睛,廖关过依靠在竹子旁,嘴巴叼着一根竹叶,带着一抹淡淡微笑,丝毫没有上一场战斗失败的低落之情。 那样子,就像是多日未见的朋友打了一个招呼。 而在廖关过旁边,大聪明第一次出现,身上的龙虎气却是映在骨子里,配上那娇小的身材,反差感更是吸引满了目光。 楚白也是愣了一下,猛然站起,丝毫不顾及正在讲课 “廖关过,你个缩头乌龟!敢来了” 讲师也不会去得罪楚秋这般风头正盛的天才,朝廖关过点了点头说道:“刚好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就讲到这里,大家多多联系” 一众儒生朝后退去,把场地留给了楚白与廖关过两人。 楚白道:“缩头乌龟,你还敢来” 廖关过:“我怕你了?” “你未战先怯,今天来莫不是直截了当认输的,还说什么闭关,若是闭关有用,还要天才做什么” “楚白,你打过我了?” 廖关过一句话堵死了楚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手,赢了也好像没有赢一般。 楚白也被这句话一噎登时大怒:“你不要以为你躲在龟壳子里我就怕了你,我杀过的妖族比你见过的都多” 廖关过打了个手势暂停 “我给你个机会,就现在,兵家刚弄了一个角斗场,怎么样,做过一场?” “好好好”楚白连说三个好字,腾空而起径直往兵家飞去。 廖关过不急不慢,一朵云彩自天边来,顺势托起,也来到了兵家上空。 “楚白,上次赌局,我都没参与,这次我开盘坐庄,你敢赌吗” 楚白大笑:“赶着给我送钱,你还是第一个,怎么,不敢吗,我加五千,到时候你给不起,就连着你旁边那女子一起赔了” 有一说一,大聪明现在的样子,除去外貌的萝莉感,就是不自觉散发出天子贵胄的龙虎气,天生国色相。 “楚白,你这点钱也好意思显摆”廖关过拿出一个瓶子,轻轻揭开盖子便是一股浓郁的丹香。 “我这是一颗六品破开筑基期的丹药,再加上三千灵石” 下方一众跟随而来的弟子都瞪大了眼睛,刚刚加入万象书院,甚至于一些首席,都难以一次性拿出上千的灵石,而这仅仅是一场赌注。 更不用说筑基丹药,放在外面绝对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楚白暗自狂喜起来,五轮离火剑此刻已经小有所成,借助五柄飞剑能够同时打出五种真气,再借助离火的强悍程度,完全不会输。 兵家角斗场,楚秋与廖关过对碰的消息不胫而走 巨大的环形角斗场没有密集的座位,反而是层层叠叠的高台,庞大无比却又错落有致,同墨家建造的机关城如出一辙。 楚白一身白衣踏剑半空,负手而立,身后四把各色宝剑悬空,身未动,然而气势却已经绽放而出。 廖关过则是一席黑衫,单手虚握,这次连着参差剑都没有带上。 慕容龙武来到半空中开始讲述规则 “角斗场战斗点到为止,不可出手致死” “不得借助外。。” 慕容龙武还要再说,却被楚白打断:“开始,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把他打到求饶不就行了。” 慕容隆武皱了皱眉回到了一旁的高台。 又是这家伙,这次我要把上一次输的全部拿回来:“一旁乐家家主看着赌局,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与上次相反的楚秋身上。” 而这一次大多数人也与乐家家主一般,选择了楚秋。 常严正走到了慕容龙武身边道:“上次你也赌了一手,输了一千灵石,这次呢。” 慕容龙武没有作声,扔出一个袋子 细数一下,两千灵石,押注廖关过 常严正有些咋舌:“你就这么相信这小子?” 慕容龙武只是一笑:“如果这次还输,那我这兵家首席就让我妹千善来当。” 恰巧慕容千善也急匆匆跑了过来 “还没开始,还没开始。”慕容千善还喘着气 “没有,你这么急做什么”常严正回答 “上次我赌上自己的金库,输了干净,终于能翻本了”慕容千善说完,毫不犹豫地押注廖关过身上一千灵石,随后想了想又和慕容龙武借了一千,代替李无相押注上去。 常严正看着这对兄妹,摇了摇头 “你和你妹真不愧是一家子,不过律法的事情我懂,打架的事情我确实不如你,我不赌廖关过,我赌你慕容龙武”常严正也抛出五百灵石押注廖关过 小插曲结束,这次也来了不少家主 牧云道长,连带着旁边还有乐栖梧,佛家家主枯荣和尚,还有一乌,儒家,法家陆陆续续几乎到齐。 王锋看着下面的两人,转头问向一旁兵家家主慕容豪天 “这两个小鬼都不寻常啊,儒家一向修炼剑术,这五轮离火剑掌握起来可不容易,还有纵横家的这小子,身上若有若无的水汽,不一般,很不一般。” “这小子进入书院时测试资质,好像水属性极好,而且是个通脉奇才。”慕容豪天看了看廖关过 这时候慕容龙武点头示意,一旁的兵家弟子拿起一根硕大的棒槌,一击打在旁边的大鼓之上,登时雷鸣声响起,决斗开始。 第97章 水剑斩 楚秋站定,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傲然而立 “廖关过,我要你输的心服口服,出手,我让你三招。” 廖关过嘿嘿一笑,挖了下鼻屎,随手一弹,就往楚秋身上打去,还没近身便被楚秋的剑气斩成虚无。 “行了,行了,我也让你三招。”廖关过伸了一个懒腰 楚秋却是大怒,弹鼻屎,这分明就是戏耍自己,张开手,一把黄色飞剑在手,立劈而下。 覆地杀 黄色的剑气厚重而又锐利,呼啸着破空袭来。 廖关过不闪不比,伸懒腰的手转为虚握,阳光一闪,一把深蓝色的水剑凝聚成形,单手一挥,便是一道水幕,吸纳了楚秋的剑气。 水幕撤去,廖关过走出,毫发无伤 ”一招“ 这一声传出,楚秋更是狂怒,一把金色剑一把红色剑,双手握持,猛地灌入地下。 熔岩锥 廖关过所在的地面瞬间出现条条裂痕,随后红光泛滥,当中似有东西流动,还不等细看,一根根烧的通红的铁刺猛然贯穿,刚才的水幕根本抵挡不住。 金色纹路微微浮现,一层水覆盖在脚面,长成的铁刺被一脚踢得爆碎,连同刚才的水幕瞬间融入地面,招式破解。 ”第二招“ 水幕被蒸腾成了水汽,一时间云雾弥漫,场中全是白雾 “花树缠绕!”楚秋大喝一声,那柄绿色的剑飞来,宛若一节枯木一般没入地下。 一株参天大树猛然生长,树根交错而出,刚才廖关过站的位置树根囚结,却无人影。 “第三招” 廖关过的声音忽然传来,宛如幽灵一般,就在楚秋身后两米处, 楚秋一惊,就要逃离,同样的招式被廖关过使出,一股水流从脚下迸发,而楚秋却没有廖关过那敏捷的身后,一击得逞打到了半空。 台下观众鸦雀无声,被两人战斗方式所震撼,楚天三招使出四种属性,每一招,都算得上出类拔萃,寻常修士恐怕都难逃一劫。 而廖关过,一手控水之术玩的精妙绝伦,不仅能抵挡,甚至是破解,反击。 “廖大哥得手了?”慕容千善问道 “天人之姿岂是这般就能打败的,你们是未曾见过天人。”李寒光现出身形 说罢,半空中的楚秋身形变化,手上一柄蓝色的宝剑,一个回旋,冲出地面的水流却像是一群游鱼有了领头一般,跟着楚秋手中之剑旋转,一招打向了廖关过。 廖关过不闪不避 若说善水,灵龟,游鱼,可说水族之王,鳞族之长 真龙也 水雾水汽渐渐消散 廖关过完好无损的站在地面上 一声呼吸过后,周围的雾气仿佛被狠狠打了一拳 楚秋大惊 早就知道廖关过炼体,却没想到速度这般骇人,若不是水雾,根本看不清。 也是刹那 一声脆响,楚秋身后长剑自动护主 保护了,但是没有完全保护,如护 廖关过的身体素质,神兵利器都不为过,五轮离火剑瞬间就被击飞出去 楚秋反应迅速,拿起红色长剑架在身后抵挡整个人却也是倒飞,砸在了地上。 “这”李寒光在看台上说不出话来,纵使他也见过廖关过的实力,却没想到天人之姿的楚秋也不过是一个照面便打飞了出去。 廖关过在半空中,目光盯着楚秋,刚才一击也不至于昏迷,自然要再战。 地面上,一个坑洞,楚秋咬牙切齿 楚姓也是大族,帝都霸族,楚秋随母姓,否则的话,或许就叫做魁秋了,这样的大族,什么机缘都不是事。 天人之姿,剑术奇才,庞大的资源加持,楚秋怎么会甘心平凡,自当是拜将封侯,乃至于九州之主。 一个手印捏住, 楚秋披头散发,癫狂大笑 “廖关过,我就让你这乡下来的见识一下,什么才是法术。” 说罢,无柄剑离地飞起,插在了角斗场五方,缓缓没入地下,五色光芒亮起,地上露出来复杂的纹路。 李寒光摸摸脑袋 “五轮离火剑,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一招,看着,有点像阵法。” 一旁墨家一位大师点点头,确实是阵法,还与五行之力有关。 慕容千善有些担忧 “哥,廖大哥不会有危险。” 慕容龙武也有些不好判断,阵法这方面的影响因素确实很大。 一圈光轮出现在楚秋身后, 楚秋离地而起 “之前我还想招募你做我的手下,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在我的领域,你认输也不行,我要杀了你,谁也救不了。” 楚秋话语狂妄至极,却无人敢于反驳, 那五行元素此刻就好像认了楚秋为主人一般,在楚秋指尖跳动,危险的气息散发,哪怕是一众首席都不敢硬接。 看台上,慕容豪天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王锋看着这位兵家之主,只觉得楚秋狂妄过了头。 在兵家的场地上,当着兵家的面,说要杀人,那不是瞧不起人么 一旁,慕容龙武道:&34;家主” 慕容豪天却说:“无需理会,让他动手” 楚秋狂笑一声,五行之力化作一枚不断旋转的圆环,径直朝着廖关过飞去 廖关过在半空中,快速腾挪,几乎是擦着圆环躲开,五行圆环打在了地面上 一阵轰鸣声,地面一个深坑,沙土飞溅,若不是角斗场有护罩,恐怕一旁的观众都要遭殃。 楚秋却好似真的是这领域中的主宰 抬手,便是数个火球零帧起手,接着便是沙土,如同波浪一般紧紧跟在身后,五行之力如臂指使 终于沙浪席卷,火球,树根,接连的攻击让廖关过躲无可躲,被控制当场,又是一发五行圆环打去,当场命中 台上台下,众人看着这一幕都看呆愣在当场。 兵家真的任由他楚秋杀人? 纵横家弟子,首席,大师兄,就这般水平? 只是为什么台上浓雾依旧没有消失 却是沉默不消片刻,有人注意到,廖关过被命中却没有丝毫血迹 “被我打的连灰都没有了,可怜的虫子” 楚秋冷哼一声,这就是冒犯自己的代价。 只不过,在那五行圆环命中的地方,一滩水渍缓缓凝聚成一个娃娃廖关过。 “楚秋,让了你这么多招,开心了吗,开心的话到我了。” 是的,廖关过一直没有出手,刚才的不过是镜面的镜花水月作用也不过是吸引一下注意力。 这个类似阵法的招式,廖关过已经了解了。 “楚秋偶,能施展一点小招数,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主宰了” 廖关过在浓雾中出现,手上的水剑染上了一缕深邃的蓝 五行之力能控制水,但是那磅礴的大海呢, 水上电弧缠绕,惩戒的雷电亦是不在五行 身后威风阵阵,风云汇聚 只出一招, 楚秋瞪大眼睛,以往五行之力如臂指使,甚至于对方的攻击都能被分解,但是廖关过手上的那把水剑,却无可奈何。 阵阵危机感传来,楚秋连忙五行加持化作宝衣,又是一个五行圆环凝聚身前抵挡 流水亦能无物不斩 五行圆环确实威力巨大,可是一旦内部不在平衡便会自行溃散 楚秋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水失去了控制,五行圆环崩溃,没有办法,只能化作纯粹的元素阻挡 紧接着,廖关过的流水剑袭来 狂风能助长火焰,亦能熄灭 猛炎摧毁树木 雷霆贯穿精金 数十米的长剑就这样划过了楚秋的身体 楚秋瞪大了眼睛,周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李寒光一跃而上拖出楚秋,入手却是感到一阵寒冷 寒冰 众人皆是沉寂,随后猛然爆发剧烈的声响,对于普通人来说,楚秋是天才,是天人,是无法逾越的大山, 今日纵横家弟子廖关过,剑斩天人 慕容龙武抬头看向家主慕容豪天,这才明白这无需理会,是偏袒的廖关过 第98章 乘兴而去 在赌盘开始之前,尽管有人毫不犹豫地将大量灵石扔给了廖关过,但大多数人仍然对拥有天人之姿的楚秋充满信心。 毕竟,楚秋的外表和气质都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让人觉得他必定是个高手。 然而,当赌博结束时,所有人都震惊地发现,那个一夜暴富的机会竟然真的降临到了 常严正掂量着手中鼓囊囊的荷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中暗自感叹:“没想到这次真的赚了一大笔啊!” 与常严正的喜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几乎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接下来穷苦的日子。尤其是乐家家主,他连续输了两把,心情极度糟糕,心态几乎要爆炸了。 楚秋在一旁医家弟子的救助下,这才缓缓醒了过来,看到了已经分完的灵石,这才意识到 输了 “廖关过,我不服啊!我还有好多招式没使出来呢,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输了!”楚天紧紧咬着牙关,发出一声嘶吼。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然而,随着他身上寒冰凝成的冰晶不断碎裂,一个个细小的伤口如蛛网般蔓延开来。鲜血从这些伤口中渗出,将楚天染成了一个血人,看上去异常狼狈。 “楚秋哥哥,你没有输,你没有输!”两个一直跟随着楚秋的女子快步上前,满脸焦急地安慰着他。她们一边帮楚天擦拭身上的血迹,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那个廖关过就是个卑鄙小人,根本不敢和你堂堂正正地对战,只会用一些捉弄人的把戏来取胜!” 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的一声脆响,楚秋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残留的剑气。这股剑气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让楚秋顿时感到头痛欲裂,仿佛有一个小人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啃噬着他的神经。 楚秋痛苦地呻吟着,双手紧紧抱住脑袋,试图缓解这种剧痛。但那股剑气却如附骨之疽一般,死死纠缠着他,让他难以忍受。 终于,楚秋再也支撑不住,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慕容千善跑了下来指了指楚秋 “你还玩阴的,可别出事了” 廖关过有些疑惑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心里暗自思忖着:“我这一剑明明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最多让他受点内伤,调养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如初了。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尽管心中充满了疑问,但看到医家的人正在全力救治楚秋,廖关过也就暂时将这件事放在了一边,没有过多地去纠结。 就在这时,李寒光缓缓地走了过来。 他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对廖关过道:“关过啊,虽然你和楚秋之间发生了一些争斗,但我希望你不要对儒家心存芥蒂。楚秋其实是个很有潜力的苗子,而且你刚才那一剑确实很有意思。我们儒林中有许多精妙的剑法,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过来观摩学习一下。” 李寒光的这番话,不仅展现出了儒家大师兄的宽广胸怀和风度,也透露出他对廖关过剑术的认可。 与此同时,常严正也从上方走了下来。他手中把玩着一个荷包,看似随意地抛了抛,然后对廖关过说道:“廖关过,你的玄武牌还在吗?” 廖关过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在自己的储物道具里摸索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了那面刻着玄武图案的铁牌子,如释重负地拿了出来,说道:“在呢,在呢。不过,我虽然没有加入兵家和法家,但也不至于直接就被开除?” 常严正不语 一个铜牌子递了过来,从现在开始廖关过便是玄武统领 “也就是说现在我和武隆运一个级别了?”廖关过看了看牌子,上面玄武图案依旧狰狞,入手感觉相当不错。 “嗯,可以调度玄武卫,任务什么的的,可以在万象书院外面的执法所接取” “又是赚钱,又是升官,廖大哥,你可算是风头无量,必须要请客”慕容千善走上来嚷嚷着 廖关过自然是大手一挥,说走就走 “贫道也来讨要一杯”大东道士走了下来 “自然,自然”廖关过摆摆手 “阿弥陀佛,贫僧”一乌和尚也走了过来 “好了好了,来者不拒”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花满楼 花满楼楼主玉紫萝看着这些人,又看了看人群中的廖关过,不知怎么的,自从廖关过来了之后,总是热闹许多。 数月的闭关也着实让廖关过嘴巴里淡出鸟来了,酒水一碗接着一碗,李寒光号称日后酒剑仙,自然要上上强度,慕容龙武也不甘示弱,常严正被拖着加入。 “我学法的,不跟你们这群莽夫和酒蒙子一样”常严正叫喊,话还未说完,第二杯酒就来了 不多时,常严正不说话了 他的声音一停止,众人还不习惯,纷纷看去,只看到常严正面色酡红,打了个酒嗝,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期间,廖关过又问了大东乐栖梧的情况,谁知道,乐栖梧宛如天才一般,修为从凡人道炼气六层简直水到渠成一般。 而一乌大师没有喝酒在一旁超度餐桌上的食材。 乘兴而起,月初而归 远远的就看见林北站在山腰,等着廖关过, 廖关过也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师父面前。 林北也是发现,廖关过的性子肆意张扬,却粗中有细,时不时还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出来。 又有了之前廖关过纵横两派的选择,林北也是教导廖关过许多东西,传授了一本锻体功法。 原本林北还在想着帮助廖关过打造专一的路子,功法要慎重,现在看起来,廖关过就像是一面大海,无所不包容。 这门功法也是解决了廖关过法力强横,肉身强横,却不能合二为一的缺点。 现在每一拳都包含爆炸的威力。 待到第二日,林北子再一次不见了踪影,廖关过也懒得寻找,想起了张惊天也找过自己,算算时间,便去往了墨家。 第99章 夺宝大会 墨家, 这个以机关术闻名天下的门派,当人们真正踏入其中时,才会惊叹于他们所掌握的科技树竟然如此之高。 不仅仅是之前所见到的飞行机关鸟,这里还有更为精妙的机关人! 走在墨家的道路上,你会发现许多店铺都由机关木头人经营着。 这些木头人动作灵活,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 有些甚至栩栩如生,能够变化出各种表情,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廖关手持书信,按照上面的地址一路寻找,穿过曲折的街巷,转了一圈之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小作坊门口。 还没有走进房间,就已经听到里面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声。 “惊天哥,要不还是别麻烦关过大哥了,咱们直接拉上花兰一起不就行了?”说话的人语气有些犹豫,似乎对自己的提议并不是很有信心。 然而,房间里的叮叮敲击声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停止,反而愈发急促起来。 张惊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这次的大会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光靠我们两个的话,恐怕……”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又埋头继续一锤一锤地锻造着手中的东西。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看起来酒生这是把我当外人了啊,怎么还这么扭扭捏捏的呢?” 随着笑声,廖关过猛地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来。 在一个略显局促的小作坊里,张惊天光着膀子,肌肉线条分明,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皮肤滑落。 他正全神贯注地锻造着一件类似于盔甲手臂的物品,但这件物品看起来要比普通的盔甲手臂复杂得多。 作坊的另一角,酒生焦虑地踱来踱去,不时抬头看向门口,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当她终于看到廖关过推门而入时,眉宇间的忧愁瞬间消散了一半。 张惊天听到动静,停下手中的活计,顺手抓起一块布擦拭了一下双手,然后热情地招呼道:“关过兄弟,你可算来了!” 酒生也连忙迎上去,兴奋地说:“廖大哥,你可真是让我们好等啊!我们都以为你闭关要好久呢,还以为这次没希望了。” 廖关过笑着摆了摆手,安慰道:“你们啊,就是喜欢自己吓唬自己。其实你们要是去我闭关的地方敲敲门,我自然就出来了。” 说罢,他的目光落在了酒生手中的三张牌子上,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三张牌子似乎有些眼熟。 酒生察觉到廖关过的视线后,连忙将手张开 解释道:“我们杂家,实际上就是商人这一脉。“ ”在外界,有一个规模庞大的商会,名为多宝帮,它和我们杂家之间有着错综复杂的联系。这次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活动,叫做‘夺宝大会’。” 廖关过听到这里点了点头 在地下世界的时候,得到过一份漩涡图录,那是受人之恩惠才得到的。所以,这次的夺宝大会,也算是自己了结这段因果的时候了 然而,廖关过心中却有些疑惑,他暗自思忖道:“可是,广山为什么没有联系我呢?” 他并不知道,广山在他闭关修炼的时候,确实尝试过与他取得联系,但由于廖关过当时专注于修炼,并未留意到这些信息。 再加上地下世界进去的人往往都是九死一生,广山便误以为廖关过早已命丧黄泉。 酒生见状,挠了挠脑袋,心里暗自纳闷:“这夺宝大会也算是比较机密的事情了,廖大哥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纠结,继续说道: “这夺宝大会的名次可是有着不同的奖励哦,不仅有极品功法、珍稀宝物,甚至对于多宝帮来说,名次的高低还能直接决定他们未来的收益呢。” 酒生详细地解释完之后,目光落在廖关过身上,只见廖关过默默地又掏出了一块玉牌。这块玉牌与酒生手中的那三块相比,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关过大哥,你这是……”酒生满脸狐疑,脸上写满了问号。 廖关过见状,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说道:“呃,我跟你讲哦,有个老爷爷看我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奇才,所以就把这块玉牌送给我啦,你信不?” 酒生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便露出一副呆萌的表情,眨巴着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说道:“信啊!” 廖关过看着酒生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玩笑归玩笑,廖关过还是很快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向酒生询问起夺宝大会的规则来。 按照常理来说,广山应该会把夺宝大会的所有规则都告诉廖关过才对。 可如今广山却突然失去了联系,廖关过也只能向酒生打听了。 酒生倒是很有耐心,他详细地为廖关过介绍道:“这夺宝大会呢,其实是多宝帮内部的一场竞争。我们杂家虽然跟多宝帮有些关系,但也算是参与其中。参加夺宝大会的人,修为都必须在筑基期以下哦。在那个地方,有很多很多的妖兽,这些妖兽身上都携带着宝贝呢!只要你能杀死妖兽,你的牌子上就会增加相应的积分。最后,大家就比一比谁的积分多啦!” 廖关过点点头,能进入夺宝大会的都需要有牌子,而最后这牌子上的积分便是帮助广山的东西。 而酒生对于积分倒是无所谓,可以的话,想要进去多拿一些妖兽身上的宝贝。 幸好两人不冲突,廖关过松了一口气 “那这组队我答应了,刚好不是可以叫上花兰了”廖关过说到 酒生点点头,原本对于中是海天海宝作为前锋的,没有前锋,单靠着张惊天输出,或者杂家的酒生以及医家花兰,进了夺宝大会简直任人宰割, 现在人齐了,再好不过 “那我去叫花兰姐,夺宝大会还有三天,我们三天后见” 酒生一下子扫空了之前的愁闷,开朗起来 廖关过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张惊天的作品上, 仔细端详了一番后,突然没来由地说道:“如果把核心放置在胸口,再将炮火装置添加在手掌心,脚底下再配备推进器,然后全身覆盖装甲,这样岂不是会非常帅气?” 张惊天听到这句话,不禁愣了一下,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被廖关过的创意所震撼。 他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那蹭亮的大脑门,惊叹道:“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关过兄弟,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然而,当张惊天抬起头时,却发现廖关过已经走出了门,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 张惊天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心中暗自感叹,廖关过不仅动手能力强,而且还能想出这么好的点子,真是令人钦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慢悠悠的声音:“听说剑修的剑可以随叫随到,要是这铠甲也能一直穿着,那得多重啊!要是它也能像剑一样,随叫随到就好了。” 张惊天听到这句话,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兴奋地一拍脑门子,嘴里喃喃自语道:“对啊!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紧接着,一阵叮叮叮的声音不断地从他的工作室里传了出来,显然,张惊天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动手改进他的作品了。 三天后 夺宝小队登场 廖关过,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带着斗笠,是曾经地下世界身份许褚的装扮, 酒生,带着两个百宝囊放在腰间,妥妥的哆啦a梦 花兰斜着背了一个挎包,还有一个储物道具,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道 倒是张惊天,这次最为特别,一身腱子肉,一个储物道具,原本身上带着的枪炮全部都不见了\/ “惊天哥,你的武奇呢”酒生好奇问道, 没了武器的墨家弟子,就像是没了爪牙的老虎 张惊天故作高深的单手指了指天 “放心,准备周全。” 廖关过看了看天,看起来张惊天确实成功了,修仙版钢铁侠 第100章 铜钱金蟾 四人一同来到了杂家,酒生作为领路人,带着他们径直走向了杂家大师兄王不二的所在地。 王不二见到酒生,微笑着招了招手,说道:“酒生,你来了啊,都准备好了吗?”话音未落,他的目光便落在了酒生身后的几人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关过兄弟,你也一同前往?”王不二看着廖关过,好奇地问道。 廖关过微笑着点点头,回答道:“是啊,我就是去凑个热闹,之前承蒙大家诸多关照。” 王不二见状,也不再多问,只见他随手抛出一枚铜钱,那铜钱在空中飞速旋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随着铜钱的旋转,它的体积竟然逐渐变大,就像是被吹起的气球一般。 待到铜钱缓缓落回地面时,它已经变得如同一扇门一般大小,而铜钱中间原本的空洞,此时也恰好能容纳一个人通过。 “这次的夺宝大会,希望你们都能有所收获,带回好消息啊!”王不二微笑着向他们嘱咐道。 酒生向王不二拱手道别后,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了那扇铜钱门中。廖关过见状,也紧跟着酒生的脚步,一同踏入了铜钱门后的未知世界。 杂家,或者说商人,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以物易物,对于金银之道更是精通无比。 当他们踏入铜钱门时,仿佛有一道神秘的指引在引领着他们前行。 酒生毫不犹豫地抛出一些灵石,同时默念了一声目的地,只见前方突然又出现了一扇门。 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踏出,瞬间便离开了万象书院。 廖关过等人见状,急忙紧随其后。 然而,当他们踏出那扇门时,却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处地下室之中,四周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不少人。 “这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金钱袋?”花兰轻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廖关过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抚摸着旁边的墙壁,总觉得有些异样,那墙壁似乎并非死物,而是有着某种生命力一般。 酒生环顾四周,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自己并没有走错地方后,这才开口解释道:“这夺宝大会的举办地,其实是在一只巨大的蛤蟆腹中。这只大蛤蟆名叫铜钱金蟾,它特别喜欢吞食各种宝物,但却无法消化。久而久之,这些宝物就在它的肚子里堆积起来,形成了一个洞天福地。而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恐怕就是那只大金蟾的肚子了,而且它应该是其中最大的一只。” 廖关过打量了一下周围,又尝试感应一下外界白浪河,惊讶的发现还真如酒生所说,自己的位置都在不断地变化。 这时,一个脸上带着铜钱印的修士,他缓缓地走到了众人中间, 面带微笑地说道:“各位道友,能来到这里,想必都与我多宝帮有着深厚的关系。前方不远处,便是金蟾秘境的入口。这秘境之中,宝贝众多,任君采取。不过,有一点需要提醒诸位,在这秘境之中,生死之事一概不论。出来之后,大家可以与我们多宝帮进行交易,可不要藏私哦。” 他的话音刚落,便见他伸手一挥,一堆财报如天女散花般抛向空中。 这些财报在空中飞舞着,数量恰好与在场的修士人数一致。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吸引住了,只见空中的财报每少一件,地上的修士便也会随之消失一个。 廖关过见状,来不及细想,一团柔和的水流如灵蛇般迅速缠绕住了酒生和另外两人。 眨眼间,四枚财物同时消失,紧接着,天旋地转,他们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卷入了一个未知的空间。 待一切恢复平静后,廖关过定了定神,发现自己竟然和酒生以及另外两人一同来到了金蟾秘境之中。 “我们还在一起?”酒生挠了挠头,似乎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 “在一起不好吗?”廖关过疑惑地问道。 “我听之前的前辈们说,进入秘境后,大家基本上都是散落在各个地方的,谁先遇上队友,便会拥有巨大的优势。”酒生解释道。 廖关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如果一开始就带着花兰,确实会让她面临更多的危险。不过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有所好转,危险程度相对降低了不少。 廖关过环顾四周,对这里的环境略作观察。他对杂家的情况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宝物自然是越多越好。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这里遍地都是宝物,王不二为何不亲自前来呢? 酒生似乎看出了廖关过的疑惑,连忙解释道:“王师兄走的是金银之道,他跟我说他担心会被金蟾消化掉。”说罢,酒生还挠了挠头,显得有些无奈。 廖关过听后,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不禁想到,也许多宝帮之所以守着这座宝山,允许这么多修士进入,也是出于类似的原因。 话虽如此,几人并没有过多耽搁,随即开始在山中搜寻起宝物兽来。 据他们所知,这里的宝物兽原型大多是灵宝变化,铜钱金蟾吞噬了大量的灵宝后,在这个特殊的秘境中开启了灵智。一旦将这些宝物带出秘境,宝物有灵的概率将会大大增加。 当然,这其中也并非完全没有坏处。铜钱金蟾的消化能力极强,导致这里的宝贝多数都存在一些残缺。 廖关过对于目前的情况倒是显得颇为淡定,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偿还广山的人情,如果能顺便发现一些真正的好宝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一路走来,酒生可谓是收获颇丰,而廖关过的积分也在不断地增加。 “这一路上都没怎么碰到其他人,难道金蟾秘境真的有这么大吗?”张惊天突然开口说道。 廖关过闻言,心中一动,他原本还以为张惊天会一路使用探测装备呢,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运气好,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其他竞争对手。 “惊天兄,你的装备放得这么高,难道就没有进行探测吗?”廖关过好奇地问道。 张惊天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呃,我……我没想到会这样。” 就在张惊天话音未落之际,他的面色突然一变,猛地抬头看向天空。 “不好!刚才我的装备被人攻击了!”张惊天失声喊道。 廖关过闻言,也急忙抬头望去,果然,只见天空中有两道飞剑如闪电般疾驰而来,显然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着它们对张惊天的装备发动了攻击。 “看来他们隐藏得都很深啊,我还以为你的装备能够探测到他们呢。”廖关过看着那两柄飞剑,“惊天兄,这样被攻击,你的装备还好吗?” “放心,外面的保护我肯定做到位了。” “行,那我直接去找那两个玩飞剑的,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不到万不得已别动那装备。” 话毕,廖关过如离弦之箭一般,循着声音疾驰而去。 须臾之间,便望见了那操控飞剑之人。 定睛观瞧,竟是两个身材矮小的侏儒修士,他们的眼神犹如毒蛇一般阴鸷,见到廖关过追来,脸上竟露出了比恶鬼还要森然的笑容。 “竖子,竟敢多管闲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其中一个侏儒怪叫着,双手如疾风骤雨般快速结印,那飞剑仿若有灵,瞬间改变方向,如闪电般朝廖关过刺来。 廖关过却稳如泰山,双手轻挥,一道水幕如同一面巨大的盾牌,凭空出现,将飞剑稳稳地挡了回去。 那侏儒修士万没料到廖关过竟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化解攻击,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似水。另一个侏儒见机不可失,趁机从一旁偷袭,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刀,如毒蛇吐信般直刺廖关过的咽喉。 廖关过身形一闪,犹如鬼魅一般,同时飞起一脚,如泰山压卵般踢向那侏儒。 侏儒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踢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一块巨石上。那侏儒虽遭此重击,但却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很快又挣扎着爬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凶狠与怨毒。 两个侏儒对视一眼,心有灵犀般同时施展秘法,身体如同吹了气的气球一般瞬间膨胀数倍,模样变得愈发狰狞恐怖,宛如从九幽地狱中走出的恶鬼。 他们再次如饿虎扑食般发起攻击,一个挥舞着短刀,如狂风暴雨般凌厉;一个操控着飞剑,似闪电般迅疾,配合得天衣无缝,将廖关过紧紧地围困在中间。 廖关过沉着应对,他运转灵力,在周身形成一层水盾,短刀砍在上面只留下一道道白印,飞剑也难以突破。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有更多的人赶来。 两个侏儒听到声音,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他们对视一眼,竟舍弃廖关过,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廖关过心中疑惑,却想起那方向正是张惊天等人,抬头一看,张惊天的装备已然落地 “调虎离山?不对这是另一伙人!” 第101章 斗蛐蛐 两名身材矮小的侏儒修士如疾风般一前一后地朝着张惊天疾驰而去,他们的速度快如闪电,仿佛两道流星划过天际。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廖关过则是紧紧追赶,毫不放松。 张惊天眼见侏儒修士来势汹汹,心知情况不妙,他当机立断地启动了自己的装备。 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张惊天的身上顿时多出了数十个黑洞洞的炮口,这些炮口犹如巨兽的獠牙,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好在张惊天的应对还算及时,这装备的威力显然不容小觑,应该能让他在短时间内抵挡住修士的攻击。 因此,尽管形势紧迫,张惊天并没有向廖关过发出求援信号,而是选择独自应对眼前的危机。 不消片刻,这片原本空旷的场地上,三方人马终于齐聚一堂,形成了一种剑拔弩张的对峙局面。 张惊天稳稳地站在原地,将酒生和花兰护在身后,他的身体此刻宛如一尊坚不可摧的铁人,散发出无比强大的气势。 而与张惊天对峙的另一方,则是几个戴着面具的修士。 这些面具修士的出现,让廖关过感到十分诧异。因为他发现,这几个人的气息统一却异常陌生,完全不是刚进来是遇到的修士。 “难道说,这里还有其他的入口不成?”廖关过暗自思忖道,同时仔细打量起这几个面具修士来。 仅仅从他们的站姿就能看出,这几个人绝非等闲之辈,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了严格的统一训练。 两名身材矮小的侏儒修士,敏锐地察觉到廖关过和面具修士之间的关系并非一伙。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朝着张惊天所在的方向移动了几步,似乎想要借助他的力量来应对可能的危险。 “几位道友,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参加这夺宝大会?”其中一名侏儒修士压低声音,试探性地问道。 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面具修士一行人,仿佛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还未等张惊天开口回应,面具修士中为首的那一人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冰冷刺骨,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夺宝大会?”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不过是我们的一场狩猎罢了。”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蕴含的狠厉却让人无法忽视。 廖关过心头一紧,他立刻意识到这几个人恐怕来头不小。 而那侏儒修士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好大的口气!今日就让你们知道,这夺宝大会可不是只有你们能说了算!”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动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侏儒修士双手一挥,一股强大的气势骤然爆发出来 与此同时,面具修士一行人也没有丝毫迟疑,他们迅速抽出六把火红色的长剑,剑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 刹那间,一股热浪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其威力犹如太古金乌坠地一般,令人震撼。 这六个人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他们的攻击如行云流水,一道接着一道,不给对手丝毫喘息的机会。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廖关过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心念一动,施展出了自己擅长的水遁之术,同时一把拉住张惊天,急速向后撤退。 然而,水火不相容,双方的力量在空中猛然碰撞,发出阵阵惊天动地的气爆声,震耳欲聋。 两名侏儒就没有这么好的结果了,本就是修炼阴邪功法的两人,被这股热浪攻击的死死无法脱身,眼见面具人围了上去,局势一边倾倒。 “啊啊啊!你们这群可恶的鸟卫,我们已经参加了多次夺宝大会,难道还不够吗?你们竟然如此残忍,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伴随着绝望的吼声,两个侏儒的身体突然迸发出青绿色的光芒,同时,浓浓的黑气也从他们身上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在这恐怖的光芒和黑气中,两个声音逐渐重叠在一起,仿佛是两个灵魂在相互融合。 突然,一只巨大的双头巨魔出现在众人面前,它的身躯如同山岳一般庞大,双头狰狞可怖,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你们这些恶徒,死性不改!让你们活到现在,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面具修士为首的一人面对双头巨魔的威胁,毫无惧色,他冷静地单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的咒语,面具修士手中突然红芒大放,一股灼热的温度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这股灼热的力量迅速汇聚成一只鸟儿的模样, 这只火焰鸟栩栩如生,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灵动小巧,然而,它所散发出的恐怖温度却直接扭曲了周遭的空间。 “去!”面具修士一声低喝, 焰鸟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径直冲向双头巨魔。 双头巨魔惊恐地看着火焰鸟朝自己疾驰而来,它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道友,救我啊!道友!他们也会杀了你的,他们是朱……”双头巨魔的话还未说完, 一道巨大的火柱骤然升起,瞬间将它吞噬。 在熊熊烈焰中,双头巨魔发出了最后一声惨叫,然后便被烧成了灰烬,随风飘散。 廖关过等人早已脱离战场,但是侏儒的话语却如同惊雷一般在他们耳边炸响,让他们一时间如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 “朱雀卫吗?可是朱雀卫怎么会在这里?”廖关过喃喃自语道,满脸狐疑。 他转头看向酒生,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线索,然而酒生也是一脸茫然,显然对这所谓的“朱雀卫”一无所知。 就在廖关过满心疑惑之际,那为首的面具修士突然转头看向他们,眼神冷漠如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他冷冷地说道:“你们也别想逃。” 话音未落,只见他手一挥,其余面具修士便如鬼魅一般紧随其后,如饿虎扑食般朝他们疾驰而来。 廖关过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催动手中法诀,水遁之术瞬间被激发到极致,速度再次提升。 张惊天也不敢怠慢,急忙操控着铁人,身上的炮口不断喷射出一道道威力惊人的攻击,如雨点般砸向面具修士,试图阻挡他们的追击。 然而,面具修士们的配合异常默契,他们身形灵动,如泥鳅一般在攻击中穿梭自如,轻易地避开了张惊天的炮火。 不仅如此,他们的速度丝毫未减,眨眼间便与廖关过等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周围的空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捏一般,剧烈地扭曲起来。 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黑色漩涡如同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突兀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从漩涡中走出一个黑袍人,他双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面具修士们震退。 “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黑袍人声音低沉,充满威严。 面具修士为首之人皱眉道:“又是你?上次没杀你,还敢出来!。” 黑袍人却不回答,只是冷冷盯着他们。 双方陷入短暂的僵持,后黑衣人再次弄出一道漩涡 “道友随我来!”趁着不注意,带着廖关过几人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留在原地的几个朱雀卫也不追击,只见为首一人盯着那扭曲的空间处冷哼一声。 “告诉所有人,这次清理掉这些害虫,上面的大人们也想换一批看看了” “诺” 一群朱雀卫再一次快速消失离开 第102章 残酷的真相 廖关过几人穿过那扭曲的空间,就像穿越了一个时空隧道一般,最终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他们定睛一看,发现眼前的景象竟然如同一个营地一般。帐篷、篝火、武器……一应俱全。而在营地中央,一群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眼中充满了敌意和警惕。 然而,尽管这些人对廖关过几人充满敌意,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动手。仿佛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紧跟着出现在了廖关过几人的面前。 只听“咳咳”两声,黑衣人剧烈地咳嗽起来,随后吐出了一口带着血丝的痰。 “你们应该是刚来,不然不会这么冒失的去吃鱼饵。”黑衣人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头上的斗笠。 随着斗笠的掀起,一张苍老的面容展现在众人面前。 令人惊讶的是,这张脸上竟然有半只手臂和半张脸都镶嵌着一些可怖的青铜,看上去异常诡异。 “朱雀卫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夺宝大会么?”廖关满脸狐疑地问道。 “夺宝大会?哼,你和我们才是那些权贵的宝贝!”黑衣人冷笑一声,缓缓地向前走了两步,最后停在了一个圆盘前。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条青铜手臂插入到圆盘上的一个凹槽中,就像是将一件珍贵的宝物放入一个特定的位置一样。 令人惊讶的是,那个凹槽竟然像是一个吸血鬼的嘴巴,贪婪地吞食着黑衣人的血液。 “这是什么意思?”酒生见状,不禁向前走了几步,想要看个究竟。 按照外面大家的普遍理解,夺宝大会无非就是多宝帮内部的一场争夺比赛而已,怎么会出现如此诡异的一幕呢? “商人最重要的是什么?”黑衣人并没有直接回答酒生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酒生稍稍一愣,思考片刻后回答道:“自然是买卖。” “那这世上,最好的买卖在什么地方呢?”黑衣人紧接着追问。 “自然是帝都。”酒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帝都谁说了算呢?”黑衣人步步紧逼,继续追问。 就这样,一问一答之间,黑衣人直接说出了夺宝大会背后隐藏的秘密。 这就好比一场激烈的赛马比赛,每个人都将自己的马作为赌注,而那些手握金钱和权力的人,则像观众一样,悠然自得地看着你们的马在赛道上疾驰。 多宝帮内部的争斗,实际上就是一场对帝都老爷欢心的争夺。 酒生和廖关过,就如同两匹赛马,他们都在拼命地奔跑,希望能赢得这场比赛。 跑得最快的马会得到丰厚的奖励,而帝都老爷也会因此感到高兴。相反,跑得慢的马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连最基本的草料都无法得到。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参与这场夺宝大会。 就像侏儒兄弟这样的人,他们是被强行抓来的,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们现在都被困在这铜钱金蟾的肚子里,没有多宝帮的手段,根本无法逃脱。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迟早会被这铜钱金蟾炼化掉。”黑衣人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自己的手臂,他身上那非人的部分似乎又多了几分。 廖关过定睛看了看, 黑衣人解释道:“这可是一件宝贝,它能够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一些改造,让我们多撑一会儿。” 廖关过确实感觉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在试图入侵自己的身体。 虽然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有太大影响,但如果长时间接触,恐怕真的会出问题。 想着随即便拿出广山给的玉牌看了看。 “你身上有定位器?”黑衣人看了一眼却是瞳孔一缩 “什么定位器,这不是入场券和积分”酒生话还没说完,之前的入场券牌子感觉到了有些隐隐发热起来。 “遭了,你们几个真是什么都不懂!大家快撤”黑衣人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何时,外面出现了密密麻麻不少红衣身影。 廖关过没有怀疑黑衣人说的话,毕竟在玄武卫中待过,被各种人追杀。 很了解, 朱雀卫便是帝都魁氏一族的爪牙。 “原本还想留着你们多活一些时日,看起来你们不识好歹,竟敢偷藏在这里” 为首之人居高临下,磅礴的气势爆发而出,赫然是金丹修士。 黑衣人脸色铁青,不由分说便是一场战斗打响。 廖关过往后一退,镜花水月作用下立刻便造出几个相似的人形混在其中。 而自己和张惊天等人则是躲了起来。 “廖大哥,惊天哥,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酒生抽着鼻子不知所措 廖关过只是摸摸脑袋 “我们的牌子都扔了,看起来要出去有点困难” “嗐,也是可以和朱雀卫交手,我还有点兴奋呢”张惊天说着,摩拳擦掌 “撞到了这种事情,那怕亮出万象书院的身份恐怕也会被抹杀掉把”花兰冷静的观察着外面的局势 酒生还是抽着鼻子 “有什么好伤心的,实在不行,把这蛤蟆打穿了不就出去了。” “等一下,好像朱雀卫没有受到影响”花兰观察着外面 铜钱金蟾的肚子中,不管什么宝贝,都会被慢慢炼化失去作用,但是朱雀卫的宝剑却始终锋利如一。 这也就让战斗一边倒向了朱雀卫。 “现在我有两个想法” 廖关过竖起手指 “愿闻其详”三人看向廖关过 “朱雀卫可以出去,我们偷摸杀几个” “可是他们也会辨认出来”花兰开口 “好有点难度”廖关过点点头 “第二个就是,如果我们这地方是个斗兽场,那就一定有观众,铜钱金蟾肚子里,法宝用不了,也就是说,观众远不了”廖关过盯着外面朱雀卫为首之人看着 “帝都的人,我们直接?”张惊天想着偷偷溜出去的说 “都快死了,别说是帝都的,就是天下共主我也杀” “好,那就去会一会” 第103章 金主踪迹 崖壁高耸入云,其上花草繁茂,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廖关过站在崖顶,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下方的朱雀卫。 刚才的一波冲击,让廖关过清楚地看到了黑衣人一伙的真实情况。 这些黑衣人并非如表面上那般团结一心,而是在遭遇攻击时四散逃窜,毫无章法可言,给人一种树倒猢狲散的感觉。 廖关过心中暗忖,这些黑衣人虽然实力强横,但彼此之间似乎缺乏默契和信任。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在面对朱雀卫的攻击时如此狼狈不堪。 在廖关过的观察中,追逐着他的朱雀卫刚好是四个人。这四个人配合默契,长剑一挥,便如行云流水般展开了追击。 廖关过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随手操控着水分身,让其如同自爆一般猛然炸开,瞬间制造出大量的浓雾。 浓雾弥漫,将整个山谷都笼罩其中,让人视线模糊不清。 然而,这浓雾对廖关过来说却毫无影响,他的双眸在雾中依然金光闪烁,仿佛能够穿透迷雾,洞察一切。 黑衣人见状,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浓雾吓了一跳。 他们迅速做出反应,毫不犹豫地抛开朱雀卫,一头钻进了茂密的密林中,试图借助树林的掩护来逃脱追击。 而朱雀卫四人则毫不迟疑,长剑一挥,四人迅速结成阵法,如同一股旋风般向着黑衣人追去。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显然对这片密林十分熟悉。 “就是他们了!”廖关过低声自语道,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浓雾丝毫不能阻挡他的视线,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黑衣人在密林中的一举一动。 或许是黑衣人运气好,又或者是廖关过有意放他们一马,只见廖关过四人凌空一跃,如同鬼魅一般,瞬间藏入了浓雾之中,紧随其后,继续追击而去。 突然间,前方的朱雀卫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情况,猛地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他们的动作异常迅速,仿佛是经过长期训练的战士,能够在瞬间做出反应。紧 接着,一道火红色的护盾骤然升起,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瞬间将整个队伍笼罩其中。 这道护盾不仅是一道强大的防御屏障,更像是一只火鸟,傲然挺立在前方,散发出炽热的气息。它的出现让原本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仿佛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爆发。 与此同时,黑衣人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 他深知离开营地后,无论身处何地都难以保证绝对的安全。面对朱雀卫的警惕和防御,周遭浓雾的遮掩,他的杀心瞬间被激发出来。 只见他半张青铜面具下的瞳孔,突然散发出幽幽的红光,透露出一股冷酷和杀意。 借助着浓雾的掩护,廖关过巧妙地藏身于暗处,如同鬼魅一般悄然停下。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的战局,不敢有丝毫松懈。就在这时,黑衣人再次与朱雀卫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双方的攻击如暴风骤雨般交织在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 “那黑衣人竟然还能占据上风!”张惊天不禁惊叹道, 他仔细观察着战斗的细节,感受着双方力量的碰撞。 廖关过闻言,迅速瞥了一眼张惊天,只见他身上的铜钱金蟾正不断地炼化着各种法宝,而张惊天的武器也同样被这股神秘的力量所笼罩。 廖关过深知,长时间的暴露在这种强大的力量之下,武器很可能会出现故障。 于是他关切地问道:“你的装备还好?” 张惊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武器,只见它被一层透明的液体包裹着,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没事,我已经收起来了,”张惊天回答道, “不过要再次释放出来,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毕竟在这关键时刻,任何一点耽搁都可能导致战局的逆转。 确认了几人的状态后,廖关过不敢有丝毫耽搁,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前方的战斗,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就在黑衣人对朱雀火的压制不断加强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突然发生。 只见黑衣人的青铜手臂如同机关枪一般,源源不断地发射出强大的攻击。 这些黑色的漩涡带着无尽的破坏力,狠狠地撕裂着前方的朱雀火。 随着时间的推移,青铜手臂开始逐渐呈现出暗红色,仿佛它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然而,黑衣人似乎完全不顾及手臂的状况,他的双眸中红光大盛,透露出一种疯狂和决绝。 突然,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这次受到伤害的并不是朱雀卫,而是黑衣人自己。 他的整条手臂像是被引爆了一般,瞬间炸裂开来,内部的结构完全被破坏,变得毫无精密度可言。此时的手臂更像是一根几乎被烧化的铁棍,扭曲变形,惨不忍睹。 随着手臂的炸裂,黑衣人也遭受了重创。 他口中喷出一口红黑色的血液,那血液看起来就像是融化的金属一般,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这一击让他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远处的墙壁上。 尽管遭受如此重创,黑衣人还是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道黑色的波动。这道波动迅速传开,将他的身体笼罩其中。紧接着,他的身影便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不见,仿佛被传送到了某个未知的地方。 而在另一边,经过一番狂轰滥炸之后,朱雀卫们的火焰明显下降了不少。但他们并没有被打倒,四个朱雀卫咬紧牙关,提起最后一口气,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冰霜 廖关过长舒了一口气,这口气仿佛是从他的灵魂深处呼出的一般,带着无尽的寒意。 刹那间,他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了,一层厚厚的寒霜迅速覆盖了地面,原本的土地变得洁白如银,宛如一片冰雪世界。 朱雀卫们立刻警觉起来,他们迅速围成一圈,将廖关过包围在中间。 然而,他们并没有立刻提起护盾,只是简单地在手中燃起了火焰,似乎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自信。 酒生见状,立刻施展符箓,短暂地屏蔽了周围的空间,以防止廖关过突然逃跑。 张惊天则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的武器,紧紧握在手中,全神贯注地戒备着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而花兰则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 浓雾愈发沉重,仿佛是一层厚厚的帷幕,将整个场景都笼罩在其中。 几名朱雀卫这才察觉到,他们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被这浓雾所包围,而且这浓雾似乎还在不断地蔓延,让他们的视野变得越来越模糊。 “同伴联系不上了!”一名朱雀卫突然喊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不安。 他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似乎在这浓雾中感受到了某种未知的威胁。 廖关过心中暗自盘算着,这几名朱雀卫的衣服对他来说还有很大的用处,所以他不能轻易动用其他手段。 就在这时,浓雾像是被一阵风吹散了一般,迅速地消散开来。 然而,朱雀卫们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丝毫的放松,因为那浓重的水汽依然弥漫在空气中,甚至连他们手中那柄炽热的剑上都沾满了水珠。 随着浓雾的消散,周围的环境也变得清晰起来,廖关过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几名朱雀卫的眼前。 “妖孽,还不束手就擒!”一名朱雀卫见状,立刻高声喊道,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响亮。 “哼,你们这群人,老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还好意思在这里嘤嘤狂吠!”廖关过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廖关过张开手,虚握一下, 朱雀卫只觉得一片空气瞬间抽干,温度骤降,猝不及防 “猛炎”几名朱雀卫大喝一声,就要提气,确实觉得脚步一软 酒生默默的在浓雾中早早地布置了一些特制 几个冰雕瞬间成形 第104章 混入 廖关过等三人动作迅速地换上了朱雀卫的制服,不仅如此,他们还配备了几把完全相同的长剑。 这些长剑的材质十分特殊,似乎采用了某种独特的制作工艺,竟然能够完全不受铜钱金蟾的影响。 张惊天对这些长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这些剑的剑身异常坚硬,而且在挥舞时还能产生一种独特的能量波动。 经过一番思考,他决定将这些剑添加到自己的装备中,以增强自己的战斗力。 与张惊天不同,廖关过对这些新装备并没有太多的关注。 他随意地摆弄着那几把剑,甚至还故意把原本就有些破损的制服弄得更脏了一些。不仅如此,他还随手将那几把剑也弄出了一些破损,仿佛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毫无价值。 紧接着,廖关过抬手一捏,只听“咔嚓”一声,那朱雀卫的通讯玉便被他轻易地捏碎了。他似乎对这个通讯玉也没有什么兴趣,随手将其丢弃在一旁。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廖关过开始在四周仔细地查找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后面发现了一只青铜手掌。这只手掌显然是刚才黑衣人爆炸时被炸断的,此刻正深深地插在树中。 廖关过端详了一下这只青铜手掌,然后示意其他两人一起过来。三人将面具佩戴好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回走去,他们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中。 原本宁静的营地熊熊大火吞噬,火焰肆虐,照亮了整个夜空。 朱雀卫们迅速行动起来,将击杀的敌人整齐地堆放在一旁。朱雀统领站在火光之中,神情严肃地清点着人数。 经过仔细核对,发现还有四个人没有归队。 “那四个人没有消息吗?”朱雀统领的声音在喧嚣的火海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目光落在了朱雀三与朱雀四身上,命令道:“朱雀三,朱雀四,你们去看看。” “诺!” 两名朱雀卫领命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廖关过等人离去的方向飞奔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入迷雾之际,却突然看到迷雾中隐隐约约出现了四个影子。 “谁在那边?”朱雀三警惕地大喝一声,手中的朱红色短剑瞬间出鞘,寒光四射。 随着他的喝问,那四个影子渐渐清晰起来,竟然是四个衣衫褴褛、穿着朱雀卫服装的人。 “是我们!”廖关过的声音从迷雾中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和虚弱。 紧接着,他咳嗽了一声,恰到好处地吐出一口鲜血,仿佛受了重伤一般。然后,他颤颤巍巍地拄着剑,缓缓地从迷雾中走了出来。 朱雀统领见到廖关过等人回来,他的眉头微微一挑,问道:“追杀的情况如何?” 廖关过赶忙上前一步,向朱雀统领禀报:“属下等人一路紧追不舍,终于在一处山谷中发现了那贼首的踪迹。然而,就在我们准备将其拿下时,那贼首竟然突然不顾自身安危,发动了一次凶猛的偷袭。我们奋力抵抗,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成功打断了他的一只手,但遗憾的是,最终还是让他给逃脱了。” 说着,廖关过从怀中掏出那只断手,虽然经过一番激战,断手已经有些变形,但仍然可以看出它原本的模样。 朱雀统领凝视着这只断手,沉默片刻后说道:“做得不错,你们能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打伤那贼首,实属不易。看来这贼首是想拼死一搏,鱼死网破啊。” 朱雀统领思索片刻,接着下令道:“朱雀三,你带领他们去疗伤,务必确保他们的伤势得到妥善处理。朱雀四,你挑选几名得力的手下,去保护好亲王的安全,不能有丝毫闪失。” 廖关过等人领命后,便各自行动起来。 廖关过的目光在朱雀四身上一闪而过,他不动声色地在朱雀四身上悄悄地固定了一个标记。这个标记只有他自己能够察觉,旁人绝对难以发现。 廖关过心里暗自思忖,如果让朱雀统领知道那黑衣人现在已经命悬一线,恐怕他会立刻带人出去将其斩杀。 毕竟,这黑衣人可是他们的心头大患。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黑衣人的一手穿梭之术确实厉害,就连朱雀卫也对其束手无策。 廖关过四人跟着朱雀三走着,这朱雀三对这里的地形显然极其熟悉,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一处青铜殿前 而朱雀四的位置也离这里不远。 正如廖关过所猜测的那样,那些达官显贵们竟然将这里当作斗兽场来使用。然而,无论是观众席还是决斗的场地,都位于斗兽场之中。廖关过紧跟在朱雀三的身后,一同来到了药房。 “你们自己去拿一下药,”朱雀三说道,言语中透露出些许惋惜之情,“四个人居然都没能拿下那贼首,你们真该好好反省一下。” 廖关过站在朱雀三的身后,听闻此言,却毫无反应,仿佛完全没有将朱雀三的话语放在心上。幸运的是,朱雀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暗号或手势,否则廖关过恐怕早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可惜的是,廖关过对这里的环境并不熟悉,根本不知道药究竟放在哪里。面对这样的困境,他决定采取果断的行动——让朱雀三去死。 朱雀三察觉到身后的四人毫无动静,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猛地回头,瞬间被廖关过释放出强大的杀气锁定。然而,此时的朱雀三哪里还有半点重伤的模样? 就在朱雀三转身的一刹那,他的目光恰好与廖关过的眸子相对。 刹那间,廖关过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金光,如同闪电一般。紧接着,他化手为爪,使出一招极其凶狠的招式,直取朱雀三的要害。 这一招速度快如闪电,力量更是惊人,朱雀三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廖关过的利爪直接刺穿了心脏,瞬间倒地身亡。 廖关过完成这一切后,拍了拍手,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毕竟,在地下世界中,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大将军,可不是谁都能够轻易做到的。 张惊天看的一愣,被廖关过的果断所折服。 “速战速决,这朱雀三死了很快就会被发现,我们立刻出发。” 廖关过没有过多解释,这铜钱金蟾一定会有出口,这出口也一定就在那什么亲王旁边。 四人依旧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快速的飞向了朱雀四 廖关过感觉到了朱雀卫就在前方的位置,但是前方确实一处空地,当即龙睛竖瞳打开。 模模糊糊间,廖关过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四周的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他努力定睛一看,终于看清了那个巨大的透明罩子。它宛如一座神秘的堡垒,倒扣在地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透明罩子竟是由一种神秘的能量构成,仿佛是宇宙中的一道屏障,普通人的肉眼根本无法察觉。廖关过心中暗自揣测,这应该就是保护亲王的强大屏障。 廖关过使了个眼色,四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罩子。每一步都充满了谨慎,仿佛脚下踩着的是易碎的薄冰。他们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生怕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 就在接近罩子边缘时,突然触发了一道隐形的警报。 无数细小的能量丝线如同毒蛇一般,从罩子上蔓延而出,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他们飞速射来。 廖关过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挥舞着长剑,奋力地将大部分丝线挡开。然而,还是有几根丝线如闪电般擦过了张惊天的手臂,留下了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此时,朱雀四带着几名手下闻声赶来。他们的出现让廖关过心中一紧,他灵机一动,故意装作惊慌失措地大喊:“这贼首还有埋伏,我们中计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仿佛真的陷入了绝境。 朱雀四见状,急忙指挥手下与他们一同对抗能量丝线。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喊叫声、刀剑相交声交织在一起。廖关过趁机暗中观察罩子的破绽,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他发现罩子的底部有一处能量波动较弱的地方,那里仿佛是罩子的弱点。 他低声招呼同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准备从那个破绽处突破进去,直取魁氏亲王。廖关过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水分身化作黑衣人的身形再一次出现 第105章 阴谋 水分身如鬼魅一般,迅速幻化成一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神秘人,悄然无息地立于屏障之外。 廖关过的伪装技巧可谓是炉火纯青,他巧妙地将黑衣人伪装成少了一条手臂的模样,然而,这丝毫没有影响到黑衣人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势,甚至可以说是与真正的黑衣人毫无二致。 朱雀四见状,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究竟是何来头。 “四大人,这黑衣人既然已经现身,我们何不趁机将其一举拿下呢?”一旁的手下见状,赶忙进言献策。 朱雀四却并未被其所动,他面沉似水,冷声道:“休要多言,快去把狼烟点起来。” 在护罩之内,朱雀四并未轻举妄动,而是愈发严阵以待,如同一尊雕塑般稳稳地立于高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名黑衣人。 廖关过此时心中却是忐忑不安,他虽然能够完美地模仿黑衣人,但若是真要动手进攻,恐怕就会立刻露出破绽。 就在这时,花兰突然开口说道:“直接轰开这里的屏障,冲进去便是。”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然而,廖关过听到这声音时,却如同遭受到雷击一般,身体猛地一颤,一股寒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不仅是花兰,就连酒生也都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准备跃跃欲试一番。 而张惊天更是激动得连炮管子都快直接塞到护罩上面去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发射出威力巨大的炮弹。 然而就在这时,廖关过突然伸手拦住了他们。只见空中的黑衣人如同被击碎的瓷器一般,猛然间破碎成无数片,随后这些碎片迅速扩散开来,化为一团浓密的雾气,将众人笼罩其中。 张惊天等人见状,不由得一愣,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关过,这是怎么回事?”花兰疑惑地问道,“我们直接打碎护罩,然后发动攻击不就行了吗?” 廖关过摇了摇头,脸色凝重地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团雾气有问题,我们不能贸然行动。” 张惊天显然有些不满,他嚷嚷道:“快把这雾气散开,我可不想跟它玩什么花样,我要真刀真枪地跟敌人干上一仗!” 廖关过看着张惊天,又看了看其他几人,缓缓说道:“我们四个人,无论谁提议主动进攻都可以,但我觉得花兰不应该有这么强的攻击性。” 他的目光在张惊天、酒生和花兰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花兰身上。 张惊天几人听到廖关过的话,眼中都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淡淡的红芒。那红芒中透露出好斗、凶狠的气息,似乎正在逐渐掩盖他们原本的本性。 就连一向温柔的花兰,此刻也被这种情绪所影响,变得有些好斗起来。 最先恢复过来的人是花兰,她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动作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液。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轻轻地闻了一下,那药液的香气顿时让她的神色变得清明了一些。 廖关过见状,也立刻运转起自己的功法。他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海浪不断地拍打着岸边,而他的心境则在这大海浪潮的冲击下,逐渐平复下来。 “看来他们为了让我们观看这场战斗,真是下了不少的药啊。”花兰皱起眉头,开口说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知名的药物气息,这种气息若有似无,稍不注意就会被人吸入体内,从而中招。 张惊天同样察觉到了这股异样,但他的内心却像是被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所占据,让他难以平静下来。 廖关过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境完全平复后,便盘腿坐好,开始在地上画出他所知道的大致地形。 然而,随着他对地形的描绘,他只觉得脑海中的信息越发混乱。从营地开始,到药房,再到现在所处的护罩前,这一路走来,他发现这里的地形似乎并不像他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对,如果真的有什么大人物在这里,绝对不可能把护罩设置在这个位置。”廖关过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喃喃自语道。 他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铜钱金蟾,那金蟾的肚子就像是一大片巨大的平原树林。如果护罩真的在这个位置,那么无论如何都会暴露无遗。 而且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朱雀四在这里护卫呢?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廖关过越想,他的眼神就越发清明起来,仿佛心中的迷雾正在逐渐消散,而那个一直被他忽略的关键线索也开始浮出水面。 “这里不是出口么?很薄弱的地方啊……”张惊天看着眼前的护罩,喃喃自语道。从一开始,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地方就是出口,因为它看起来确实很像是一个可以突破的薄弱点。 然而,廖关过却摇了摇头,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快走,这里绝对不对劲!”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无法忽视。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雾气突然变得火红一片,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廖关过定睛一看,原来是朱雀统领赶到了。 那朱雀统领浑身散发着金丹级别的强大气息,狂热的火焰在他身边熊熊燃烧,瞬间将周围的空间都染成了一片火红。 而就在朱雀统领出现的瞬间,朱雀四也毫不犹豫地解开了护罩。 廖关过心中一紧,他立刻借助浓雾的掩护,用自己的灵觉感应过去。然而,让他感到震惊的是,除了朱雀卫之外,他竟然没有感应到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廖关过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也许,朱雀统领并没有完全信任他们几人,他只是用朱雀三、朱雀四来试探他们而已。想到这里,廖关过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突然,一个巨大的火圈猛然出现在他们周围,将廖关过等人困在了圈内。 那火圈熊熊燃烧,散发出惊人的高温,而且还在不断地缩小,似乎要将他们几人活活烧死。 越是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廖关过的内心反而愈发地平静和镇定下来。 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朱雀卫所在的方向,沉声道:“我去吸引朱雀卫的注意力,你们趁机往后面跑。” 张惊天闻言,脸色一变,连忙说道:“关过兄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要走咱们一起走!”尽管他受到了某种影响,变得异常好斗,但他的重情重义却并未改变。 廖关过摇了摇头,解释道:“别磨蹭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分身而已,你们赶紧跑,我随后就会去找你们的。”话音未落,只见他的一双手突然变成了水一般的形态,仿佛没有实体一般。 “可是……”酒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你们出去之后,沿着边界走,绕一圈,顺便查看一下周围的地形。”廖关过打断了酒生的话,紧接着便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径直朝着朱雀卫冲了过去。 张惊天见状,还想要开口阻拦,但花兰却迅速地从怀中掏出几颗清心丸,分别递给了张惊天和酒生,然后拉着他们二人,头也不回地朝着后方狂奔而去。 廖关过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叹息:“一起走的话肯定谁都跑不掉,而且他们不走,我还真的难以施展出全力啊。”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新仇旧恨都涌上心头。 瞬间,细密的龙鳞如铠甲一般覆盖在他的全身,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磅礴的龙气在他周身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能喷涌而出。 他的双眼更是变成了金色,其中的红色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愈发显得妖异和狰狞。 波涛 汹涌如万马奔腾般的浪潮滚滚而来,一股强大的水流从廖关过的脚下汇聚,如同一股被压抑已久的力量,正逐渐释放出来。这股水流越来越多,声势也越来越浩大,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巨兽,咆哮着向四周扩散。 在这片平地上,蓝色的巨浪如同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以廖关过为圆心,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巨浪滔天,气势磅礴,所到之处,无不被其强大的力量所震撼。 当这股巨浪撞上火焰时,发出了一阵猛烈的水汽,如同一颗炸弹在瞬间爆炸,水汽弥漫,形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 这一瞬间,周遭的景象仿佛变成了一个仙境,雾气弥漫,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如梦如幻。 然而,朱雀统领却看得清清楚楚,那巨大的海浪就像一只洪荒猛兽一般,张牙舞爪地想要冲出牢笼,释放出它那无尽的力量。 但是,这里并不是真正的战场,而是一个斗兽场,人们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击杀敌人,而是为了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对战。 大风突破 朱雀统领发出了一声大喝,他的双手迅速结印,一个风眼在他的手中凝聚。随着他的一声呼喊,狂风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从他的手中咆哮着冲击而出。 这股狂风的威力极其巨大,就像是给空气中的水汽狠狠地来了一巴掌,将它们扇飞了出去。水汽在空中四散开来,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如同烟花一般绚烂。 这一切,都是为了给观众带来更好的视觉体验,让他们能够尽情享受这场惊心动魄的斗兽表演。 廖关过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看起来,现在的廖关过就像是电视里面打斗的人物,而那一线生机,便是打破电视屏幕狠狠给观众一巴掌。 水球越发膨胀,一尊巨人从中迈出,举手投足间,仿佛回到了洪荒的战场上,上古世纪的粗犷气息诞生。 外面的观众微微眯起眼睛,总算来了兴趣 单手一抬,名朱雀统领走了过来 “有点意思” 下属立马明白过来,给朱雀统领下达了活捉的命令。 一边朱雀统领也是开始了极具观赏性质的表演。 众多朱雀卫抬手便是结阵,满天火焰飞舞,化作半边红透的天空。 一只披着神焰的仙禽横空出世 第106章 演戏大反派 水化作的巨神如同山岳一般巍峨耸立,他缓缓地抬起那擎天巨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与之相对的,那神炎禽鸟却显得如此渺小,宛如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雀鸟,无法逃脱巨神的威压。 深蓝色的海水在巨神的操纵下,宛如猛炎的毒药一般,不断地散发着滚滚蒸汽。 这些蒸汽迅速弥漫开来,将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难耐。 而廖关过所操纵的水巨人,也在这灼热的蒸汽中逐渐失去了原有的形态,不断地变成一个个气泡,提醒着他的力量正在不断地缩小。 就在这时,万剑合一的朱雀统领突然发出一声大喊,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天地间炸响。随着他的呼喊,千百把赤色的长剑如同流星般在神禽体内迅速凝聚炼化。 眨眼之间,一口巨大的赤色巨剑便在神禽的口中重铸成型,剑身闪烁着炽热的火浪,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 神禽衔着这口巨剑,翅膀猛然一拍,施展出了太古猛禽的绝技。 火浪伴随着长剑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般急速落下,带着无尽的威势和毁灭之力。水巨人在这恐怖的攻击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瞬间便被拦腰斩断。 然而,廖关过自然不会就这样坐视朱雀卫的进攻。他在瞬间便洞悉了这一切,明白这只不过是对方为了拖延时间而使出的手段罢了。于是,他当机立断,迅速让水巨人溃散开来。 刹那间,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如同一股洪流般从天而降。这些雨水落地之后,并没有汇聚成一片水洼,而是迅速凝结成一个个小小的水人。这些水人虽然体型微小,但数量众多,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战场。 就在这一瞬间,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 那数千个身形的人如同变戏法一般,迅速地变幻出各种形态。 有的手持长枪,威风凛凛;有的手持利剑,寒光闪闪。这千百个小人一批又一批地在水中诞生,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冲向那只神鸟。 “这是想用蚁多咬死象吗?哈哈,倒是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啊!”隐藏在幕后的人似乎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神鸟感受到了这股来势汹汹的攻击,它愤怒地鸣叫着,双翅猛地一扇,顿时一股炽热的气流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出。 那些冲向它的小水人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瞬间就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然而,水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就像那无穷无尽的海浪一般,前赴后继,毫不畏惧。 神鸟见状,立刻挥动起它口中衔着的那把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熊熊燃烧的火弧。这些火弧所过之处,水人纷纷在高温中消散,化作一团团白色的水汽。 廖关过站在远处,冷静地操控着这些水人,不断地变换着它们的攻击阵型,让神鸟难以捉摸。 突然,他的眼神猛地一凝,双手如同闪电般迅速结印。随着他的动作,那些原本分散的水人竟然开始相互融合,逐渐汇聚成一条巨大无比的水龙! 这条水龙张牙舞爪,气势磅礴,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岳一般,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向着神鸟扑去。 神鸟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它再次施展出自己的绝技,只见一股比之前更为猛烈的火浪如汹涌的潮水般向水龙涌去。 水火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蒸汽弥漫。 就在这时,幕后之人双手一动,一股神秘的力量悄然介入。水龙的力量陡然增强,竟冲破火浪,缠上了神鸟。 神鸟拼命地挣扎着,它那巨大的翅膀不断地扑腾,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巨大的力量,试图挣脱水龙的束缚。水龙紧紧地缠绕着神鸟,它那粗壮的身躯在神鸟的挣扎下微微颤抖着,但依然没有松开。 廖关过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手中的巨剑不停地挥舞着,每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狠狠地劈向神鸟。 然而,就在廖关过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局势的时候,神鸟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绝。它猛地张开嘴巴,一股更为强大的火焰喷涌而出。这股火焰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瞬间将水龙吞噬。 水龙在火焰的灼烧下,发出痛苦的嘶吼声,转眼间便被蒸发殆尽。神鸟趁机挣脱了束缚,它的羽毛在火焰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鲜艳夺目。 神鸟毫不犹豫地再次发动攻击,它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直直地朝着廖关过冲去。廖关过却似乎并不在意,他竟然不闪不避,硬生生地站在原地,仿佛完全不惧怕神鸟的冲击。 观众席上的大人物们看到这一幕,纷纷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些许不悦的神色。他们显然对廖关过的表现不太满意。 朱雀卫们早收到了一条消息。上头的大王有令,要留着廖关过的活口。可是,现在神鸟的攻击已经如此猛烈,廖关过还能活命吗? 朱雀统领心中一紧,急忙向大人物们认错。他 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心中有些惊疑不定。按照他的估计,廖关过的实力应该足以与神禽相互抗衡,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死在这小小的冲击之下呢? “去把那些虫子清理掉,下次准备得好一些。”大人物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然后抿了一口茶水,便不再关注场上的情况,仿佛廖关过的生死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而另一边,张惊天几人,却是遵照的廖关过的吩咐,尽可能的朝着一个放心跑着,很快就遇到了一处屏障。 “这屏障和之前的出口一样”酒生上前查看一番,如果强行攻击恐怕会遭受反噬。 “往前走走”花兰提议 几人越走越是心境,这片屏障无边无际一般的向着前方延申。 张惊天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一个小探测球飞上了高空。 转而再一次碰到了屏障 “我们是不是被困在一个倒扣的碗里面?”酒生有些绝望的说到。 忽然地下一股泉水涌动,很快顺着水流的喷发,廖关过走了出来。 “不是一个碗,应该是一个球\" 从一开始,廖关过就只是拖延,就在想着方法逃走,大开大合的攻击固然很好看,但是这样便也不会注意到一个小人了。 廖关过的出现让众人又惊又喜。 “廖兄,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张惊天急切地问道。 廖关过笑了笑,“那神鸟攻击时,我就化作一滴水融入地下,借着水流遁走了。” 此时,他们仔细观察这层屏障,发现上面隐隐有符文闪烁。 酒生眉头紧锁, “这符文是一种古老的封禁之术,想要强行突破很难。” 就在众人发愁时,酒生突然一拍脑袋,“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符文,或许可以用五行相生相克之法试试。” 第107章 空间传承 酒生开始忙碌起来,他从怀中掏出一件件物品,然后运用自身的法力,将这些物品牵引到一起。随着他的动作,这些物品逐渐汇聚成了一团强大的能量。 这团能量在酒生的控制下,缓缓地朝着面前的护罩靠近。 眼看着就要触及到护罩了,突然间,一股熟悉的黑色能量如闪电般袭来,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酒生的能量团。 只一瞬间,酒生的能量团就被这股黑色能量吞噬得无影无踪。 酒生惊愕地看着这一幕,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只见那黑衣人拄着一根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木棍子,步履有些蹒跚地走了过来。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空荡荡的衣袍,显然之前炸裂的青铜手臂并没有得到修复。 而且,一路走来,还有些许黑色的血液从他的身上滴落。 黑衣人走到酒生面前,停下脚步,面色苍白如纸。他看着廖关过几人,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前行,于是便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 酒生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怒视着黑衣人,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凝聚起来的破阵能量,就这么被你给打断了!” 黑衣人却不以为意,他淡淡地回应道:“你这小娃子,我可是刚刚救了你一命,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反倒还责怪起我来了。” 说罢黑衣人打出一团能量又迅速收手,那护罩就像是一只择人而食的妖怪一般,吞噬了能量一股脑便要冲上来。 好在黑衣人切断的快,否则,便已经遭受到了攻击。 “我在这里已经待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我觉得自己恐怕是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坐下来,跟你们好好聊聊天。”黑衣人一边说着,一边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张惊天凝视着黑衣人,满脸狐疑地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都没有办法逃脱出去?” 黑衣人目光扫过四周,看到前方那道如同妖怪一般的护罩,以及身后穷追不舍的朱雀卫,不禁感叹道:“就算是神仙来了,恐怕也未必能够顺利脱身啊。” 黑衣人似乎并没有在意张惊天的质疑,他自顾自地絮絮叨叨着 “你不是有那种可以自由穿梭的能力吗?为何不直接利用它到达外面去呢?”廖关过上下打量着黑衣人,心中对他的能力充满了好奇。 毫无疑问,黑衣人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实在是太过变态了,竟然能够涉及到空间领域,自由地在各个地方穿梭。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一直存活至今。 然而,面对廖关过的审视,黑衣人只是抿了抿嘴唇,并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几个仍在不断尝试突破护罩的人身上,脸色却越发显得苍白。 其实,对于黑衣人来说,断臂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让他感到绝望的是,他的身体内部已经因为青铜的改造而彻底混乱不堪,生命的气息也在逐渐消逝。可以说,他已经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了。 空气似乎变得有些灼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着。 对于空间异常敏感的黑衣人立刻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几个小娃子,别再白费力气了,不如过来和我聊聊天。”黑衣人突然开口,声音在这片空间里回荡。 然而,张惊天等人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他们仍然全神贯注地想着办法,试图突破眼前那道坚固的护罩。 廖关过转过头,看了一眼黑衣人,刚才他已经尝试过各种方法,却都无法对护罩造成丝毫影响。廖关过心里琢磨着,既然常规手段不行,那能不能用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把护盾撑爆呢? 想到这里,廖关过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准备和黑衣人闲聊几句,顺便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万象书院的弟子。”黑衣人打量着张惊天等人,万象书院的招式和风格都非常独特,尤其是张惊天身上的墨家特色,更是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廖关过见黑衣人主动搭话,连忙恭敬地问道:“前辈,您看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出去呢?”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他的手上黑色能量微微闪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打开了自己的胸口,露出了里面一个漆黑的核心。 “我经过长时间的深入研究后发现,如果你的力量能够在瞬间爆发到极其强大的程度,那么在撑开护罩的一刹那,也许就能够成功打通通道。” 黑衣人边说边迅速地将那漆黑的核心取了出来,只见这核心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托举着一般,缓缓地悬浮在半空中,并朝着廖关过的方向飘去。 “这可是我在空间领域取得的一些研究成果啊,”黑衣人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平静而又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如果你能彻底弄明白其中的奥秘,说不定就会有一线生机。要是你真的能够逃离这个地方,就帮我立个碑,也好让我不至于被彻底遗忘在这里。我叫北新海,希望你能记住这个名字。” 就在这时,一股热浪如汹涌的波涛般滚滚袭来,这显然是朱雀卫的清场手段——用熊熊烈焰将所有的生命都焚烧殆尽。廖关过见状,急忙伸出手去,想要接住那正朝他飘来的核心。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核心的一刹那,突然间,护罩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一道道狰狞的火舌如毒蛇般从外面迅速蔓延而来,显然,朱雀卫的攻击已经近在咫尺了! 黑衣人咬了咬牙,“没时间了,我帮你们争取时间,你们快研究核心!”说罢,他站起身,手中黑色能量疯狂涌动,冲向护罩与火舌对抗。 廖关过几人不敢耽搁,围在核心旁,就在这时,核心突然发出一阵强光,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只觉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吸向核心。 第108章 抵抗朱雀 朱雀卫如汹涌的波涛一般气势汹汹地冲杀过来,这铜钱金蟾内部世界的敌对势力已经被基本肃清。 廖关过心中暗自思忖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内部的宝贝似乎比之前更多了一些。 在这寂静的氛围中,他仿佛能听到这片天地中隐隐传来的肃杀哀嚎之声。 朱雀统领站在上方,俯瞰着最后的五人,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最终牢牢地锁定在了廖关过身上。 “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朱雀统领的声音平淡而冷漠, “看起来当时你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话音未落,朱雀统领身上的金丹修为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有所保留,只为了营造出一种表演节目的效果。 此刻的他,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杀意,目的只有一个——杀人。 黑衣人见状,急忙抬手应对。 只见空中突然闪烁起黑漆漆的裂缝,这些裂缝如同饥饿的嘴巴一般张合着,略微扭曲了朱雀统领袭击而来的火焰攻击。 然而,朱雀统领对此只是淡淡地表示不屑,他猛然抽刀,瞬间爆发出的刀气如同俯冲的猛禽一般急速袭来,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无法防备。 黑衣人想要再次干扰这一击,但面对如此铺天盖地的攻势,他似乎无论如何都难以抵挡住这恐怖的一击。 “你们研究这东西,然后尝试着打破这护罩,逃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走了。”廖关过面色凝重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决绝。说完,他毅然决然地向前走去,若是死亡降临,不若纵情一战 深蓝色的水流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在廖关过的脚下汇聚。这股水流仿佛拥有着无穷的力量,奔腾不息。廖关过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生死的边缘。 然而,就在这时,张惊天突然出手了。 他迅速地将手一横,只见天上坠下无数流星,如同雨点般密集。这些流星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耀眼的光芒,最终化作一面面坚硬的铁壁,挡住了朱雀统领那火热的一击。 “关过兄弟,你这是要置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啊!”张惊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和不满。他的身体在流星的映衬下显得越发高大,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流星不断地划过天空,如同一幕绚丽的烟花表演。 但这并不是简单的表演,而是一场生死较量。进入这铜钱金蟾的内部后,不仅仅只有廖关过在不断地摸索,张惊天同样也在暗中观察,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随着流星的坠落,张惊天的体型也在不断地膨胀,他的身体逐渐变得如同钢铁巨人一般。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威压。 “关过兄弟,你好好参悟,这一次就由我来惊天地泣鬼神!”张惊天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 话音未落,他那已经变得如同钢铁巨无霸的手臂猛然抬起,手臂上的肌肉一阵收缩,无数的光弹如同蜂群一般四散开来,铺天盖地地向朱雀卫袭去。 “廖大哥,你可真是把我们从头到脚都看了个遍啊!我酒生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酒生怒喝一声,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就在她这一步迈出的瞬间,她的背后突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百宝囊。 这个百宝囊通体呈现出一种古朴而神秘的黑色,上面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它的体积异常庞大,仿佛能够容纳整个世界一般。这便是酒生所祭炼的法宝——百宝囊! 这个百宝囊不仅能够收藏各种奇珍异宝,更是具有存储万物的神奇能力。 只见酒生伸手在百宝囊上轻轻一拍,无数张符箓如潮水般喷涌而出。这些符箓在空中迅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座连接天地的长桥。 这座长桥气势磅礴,上方的符箓颜色各异,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下方,酒生的装束也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他的身上仿佛穿上了一套京剧戏服,脸上则戴着一个如同京剧面谱一般的面具,背后更是插着四杆大旗,迎风猎猎作响。 与此同时,酒生周身的十八般武器也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纷纷直立在地上,形成了一个花团锦簇的武器阵。 花兰只是朝着廖关过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篮子。这个篮子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破旧,但当花兰提着它走出来时,却散发出一股青绿色的波纹。 这股波纹肉眼可见,如同涟漪一般向外扩散。所过之处,无论是受伤的人还是破损的物品,都在瞬间被治愈,仿佛时间倒流一般。 就连那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在感受到这股治愈力量后,也突然有了些许力气,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廖关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矫情。只见他迅速伸出手,如同闪电一般紧紧握住了那黑色的核心。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空间之力如惊涛骇浪般从黑色核心中喷涌而出,仿佛要将廖关过的手吞噬进去。 然而,廖关过却面不改色,他的掌心之中,黑色的核心散发出的强大空间之力就像是被驯服的野兽一般,虽然依旧凶猛,但却无法挣脱廖关过的掌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黑色核心的颤动越来越剧烈,它似乎在与廖关过进行一场激烈的角力。然而,廖关过的灵力却如同源源不断的洪流一般,始终稳定而强大地注入其中。 然而,就在廖关过即将完全炼化这空间之力的时候,朱雀统领却突然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这笑声如同雷霆一般,在整个空间中回荡,震耳欲聋,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朱雀统领的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仿佛他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明,正在俯瞰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露出那可笑的大颚。 “亲王殿下说了,你们几个也算有些意思,我知道你们是万象书院的,可是这里不是书院,是亲王的金钱珠子,你们的手段在我眼中,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诚然,张惊天等人的修为尚浅,连筑基期都未达到,而那黑衣人虽然拥有金丹期的实力,但也已是半死不活之态。 相比之下,朱雀统领可是货真价实的金丹强者, 在这金钱珠子之中,绝对堪称猎手般的存在。 面对如此强敌,张惊天三人并未多言,只是迅速调整好战斗姿势,严阵以待。 而那黑衣人在喘了一口气后,也强撑着站了起来。 花兰的额头此时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刚才她连续施展了多个强大的术法,这不仅对她自身的法力消耗极大,同时也让那黑衣人有了些许恢复。 朱雀统领见状,自然洞悉了几人的意图和决心,于是他也不再废话,只见其单手一指,一道巨大的符文骤然浮现于虚空之中。这符文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能。 众所周知,金丹强者一旦达到这个境界,便会拥有属于自身的领域。这领域类似于迦楼罗的高天领域,而朱雀卫的统领所拥有的,便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焚天领域! 焚天领域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瞬间张开血盆大口,将全场笼罩其中。 炽热的气息犹如滚滚热浪,让空气都仿佛被扭曲成了麻花。 张惊天那坚如钢铁的巨躯,在这高温的炙烤下,也开始变得扭曲变形,如同被揉捏的橡皮泥。 光弹尚未触及朱雀统领,便在这恐怖的高温中瞬间蒸发,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酒生的符箓长桥也在这熊熊烈火中摇摇欲坠,如同一座即将坍塌的危桥,纷纷断裂。 花兰的治愈之力在这炽热的火海中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就像是在狂风暴雨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然而,仅靠这黑衣人一人,他的脸上却露出了决然的神色,仿佛视死如归的勇士。 他看了一眼廖关过,那黑色核心所剩无几,宛如风中残烛。 他当即一咬牙,黑袍如被狂风撕扯的旗帜般撤去,露出了原本的脸庞。 “朱雀炎,你追杀老夫这么久,老夫确实有罪孽,但你却是不配做那审判之人!”他的声音如同惊雷,在这天地间炸响。 说罢,黑衣人嘴角溢出的鲜血,如同一朵盛开的血花,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原本空缺的核心位置,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如同一头贪婪的巨兽,不断扭曲着,吞噬着黑衣人自身的血肉。 他身上的青铜也在这扭曲中变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捏,最终被那漩涡无情地吞噬。 慢慢地,那焚烧一切的焚天领域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宛如被撕裂的画布。 漩涡越来越大,如同一口无底的黑洞,吞噬着一切。黑衣人大口吐着鲜血,他的身躯在这黑洞的吞噬下,逐渐变得残缺不全,只剩下一颗孤零零的头颅。 那黑洞已然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存在,如同一头饥饿的巨兽,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朱雀统领只是皱了皱眉,虽然这黑洞棘手异常,但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只失去控制的野兽,胡乱攻击罢了。他轻挥手中的朱雀羽,焚天领域微微颤动着缩小,便将那黑洞如垃圾般排除在外。 钢铁堡垒在朱雀炎的炙烤下,已经接近融化的边缘,各种炮管所爆发的威力在这恐怖的火焰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难以对其造成有效的干扰。 然而,身为男人的张惊天,却绝不允许自己就这样倒在两名女子的身后!他毅然决然地舍弃了那一身沉重的钢铁铠甲,扛起大剑,毫不畏惧地迎面冲向那熊熊燃烧的朱雀炎。 刹那间,张惊天与朱雀炎正面交锋,强大的冲击力将他狠狠地击飞了出去。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退缩,而是迅速调整好姿态,准备再次发起冲锋,却是被席卷而来的火焰当头一击,不知状况。 与此同时,酒生在焚天领域中焦急地寻找着廖关过的身影。 由于视线被熊熊烈焰所阻挡,他根本无法看到廖关过的去向。内心深处,酒生不断地向廖关过道歉,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大家,才让大家陷入如此绝境。 尽管如此,酒生并没有放弃抵抗。他毅然决然地张开了百宝囊的袋子,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 然而,尽管酒生拼尽全力,他的攻击在朱雀炎面前依然显得苍白无力。最终,他也被那恐怖的火焰击飞了出去。 此时的花兰早已油尽灯枯,她能够让大家在焚天领域中坚持这么久,完全是依靠她不断地释放各种强大的法术。 但如今,她的法力已经耗尽,再也无法继续支撑下去了。 当看到酒生也被击倒在地时,花兰终于再也坚持不住,身体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地不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一抹清凉的感觉传来,仿佛是沙漠中的甘霖。。。。 第109章 覆海波澜 廖关过低头凝视着手背上,一个复杂而神秘的图案正逐渐浮现出来。 这个图案的核心部分呈现出深邃的黑色,仿佛是无尽的黑暗深渊,尚未完全被炼化,但它已经与廖关过的左手紧密融合在一起,仿佛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花兰的感觉并没有错,就在这时,一股清凉的微风从背后徐徐吹来。风中弥漫着咸咸的气息,那是海风的味道,是来自那百川汇聚之处的海风。 这股海风带着海洋的气息,让人感到一种开阔和自由。 黑色的空间核心中蕴含着黑衣人毕生的研究成果,廖关过自然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完全掌握其中的奥秘。 然而,黑衣人在临死前却给了廖关过一个宝贵的机会——打破护罩的方法。 那自爆式的黑洞虽然威力惊人,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护罩的力量,与廖关过手上的符文产生了共鸣。 然而,这个机会稍纵即逝,金钱宝珠的封禁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闭合。因此,廖关过只有一次机会,他必须在瞬间联通一个地方,并不断维持住这个通道,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实际上,对于廖关过来说,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通道的另一端,自然而然地从白浪河的尽头打开。 那里,水流汹涌澎湃,如万马奔腾,大海在咆哮,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廖关过缓缓地戴上了那副神秘的假面,随着面具与他的肌肤紧密贴合,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洪流般在他体内奔涌。 刹那间,他的额头处闪耀出璨金色的光芒,一对龙角如春笋般破土而出,其上精雕细琢着神的画像,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力。 廖关过一个俯身,如疾风般迅速地抱住了即将倒下的花兰。 此时的花兰已经力竭,长时间的高温火烤让她的身体早已透支,她微微眯起双眼,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然而,她的视线模糊不清,眼前的身影似乎在不断变化,时而像廖关过,时而又不像。 廖关过那张绝美妖异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越发神秘莫测。峥嵘如弯月的龙角,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与霸气。而他的衣服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晶莹剔透的龙鳞,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廖大哥?\"花兰的声音有些虚弱,她不确定地喊了一声,仿佛这只是她在昏迷前的最后一丝意识。 廖关过轻声回应道:\"嗯,你好好休息,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他的语气轻柔,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就在这瞬间,朱雀统领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的身影如同幻影一般,让人难以捉摸。只见他虚空踏步,每一步都像是跨越了空间的限制,一步一步地向着廖关过逼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朱雀统领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恍然大悟,“我说怎么会有如此天纵奇才,单单控水能力竟然能够与我朱雀卫的控火相提并论。”他的话语中既有对廖关过能力的惊叹。 面对朱雀统领的步步紧逼,廖关过却并未言语,他只是默默地安顿好花兰、张惊天和酒生三人,确保他们的安全。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随着廖关过的动作,他身上 龙角龙爪、龙鳞龙尾、龙须龙睛 愈发明显的身体逐渐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息,仿佛他已经完全化身为一条真龙,令人心悸不已。 廖关过的步行大将军姿态再次展现,这意味着他已经下了杀心,必杀朱雀统领。他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威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颤抖。 与此同时,白浪河也像是感受到了廖关过的决心一般,开始汹涌起来。河水奔腾咆哮,掀起了巨大的浪花,仿佛在为廖关过助威。而白浪河主也在这一刻归位,与廖关过的气息相互呼应,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大量的水像是被什么力量驱使着一般,如汹涌的波涛一般疯狂地涌了进来。 这些水似乎完全不顾及金钱宝珠所形成的护罩,它们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冲击着护罩,仿佛要将其撕裂开来。 在这汹涌的水流之中,廖关过却显得异常从容。他脚踏着水面,如履平地,位置与朱雀统领朱雀炎一般高下。 朱雀炎毫不犹豫地再次释放出了他的焚天领域。瞬间,狂暴的热量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席卷而来,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热浪扭曲了。 朱雀炎心里很清楚,随着水的不断蔓延,廖关过的实力将会变得越来越强大。所以,他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堵住那个缺口,这样才能给廖关过致命一击。 然而,廖关过显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他突然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只见他的一对龙爪瞬间变得锐利无比,仿佛能够抓住那耀眼的光芒。这对龙爪不知在地下世界斩杀过多少修士,如今更是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廖关过对准朱雀炎的门面,猛地一抓,这一抓犹如闪电划过夜空,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朱雀炎见状,连忙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凌厉的一抓。但他还来不及喘口气,廖关过的攻击就如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八十八爪凌空击出, 每一爪都蕴含着无尽的威力,如同八十八条狂龙在空中咆哮。这些龙爪与朱雀炎的赤剑激烈碰撞,发出阵阵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 龙尾一扫,带起滔天巨浪,朝着朱雀炎狠狠砸去。朱雀炎双手快速结印,一道火墙瞬间升起,挡住了浪涛。 然而,廖关过趁着火墙阻挡浪涛的间隙,猛地加速,龙爪再次朝着朱雀炎抓去。 就在快要抓到之时,朱雀炎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廖关过身后,一拳轰向他的后背。廖关过反应极快,龙鳞护体,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击。 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大,廖关过的后背衣服在熊熊火焰中瞬间化为灰烬,露出了紧贴身体的龙鳞。这龙鳞闪烁着寒光,仿佛坚不可摧。 而朱雀炎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手中那柄原本锋利无比的朱雀卫佩剑,此刻已经卷曲变形,完全失去了使用价值。 然而,朱雀炎并没有被眼前的困境所吓倒,他迅速做出反应。只见他右手猛地一捏,那柄宽厚的赤剑如同被点燃的火药一般,瞬间变得赤红如血,紧接着像是液体一样缓缓融化。 这诡异的一幕让人瞠目结舌,如此高温竟然能够将金属融化成液体,实在是匪夷所思。而这股炽热的高温,甚至将周围的空气都烧灼得扭曲变形,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面。那融化的赤剑并没有滴落,而是如同有生命一般,自动覆盖在朱雀炎的身上。眨眼间,朱雀炎的身体被一层赤红如羽翼的物质所包裹,而这层物质的边缘锋利无比,宛如神兵利器。 此时的朱雀炎,宛如一只浴火重生的朱雀,浑身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他的手上戴着钩爪,使得他更像是一只人形朱雀,威猛而霸气。 廖关过见状,毫不犹豫地回身又是一爪。这一爪威力惊人,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直逼朱雀炎。 朱雀炎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身形一闪,以极其惊险的角度避开了这一击。 然而,尽管他成功躲开了廖关过的攻击,但他身上的衣物还是被那凌厉的爪风划出了几道深深的口子。 就在这时,金钱宝珠的封禁威亚越来越重,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廖关过的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廖关过心知肚明,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他恐怕难以支撑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身上的气势陡然提升,周围的水元素疯狂汇聚,形成一条巨大的水龙,朝着朱雀炎扑去。 朱雀炎脸色一变,全力运转焚天领域,试图抵挡这恐怖的攻击。 水龙迎面而来,一头撞向朱雀炎,朱雀炎的焚天领域迅速缩小,强横的火焰之力爆发。 水龙在瞬间冒出大量气泡沸腾起来。 就在朱雀炎打算一举将水龙蒸发时。 白光一闪,水龙体内好像有着无数的线条一般,光芒忽然强盛,雷霆贯彻而下。 “这个比,妈的还有招。” 廖关过抬手,水龙分裂而出,转而一条冰龙浮现水冰交错死死困住朱雀炎。 朱雀炎被困,却并未慌乱,他身上的赤红装备突然燃烧起更为炽热的火焰,试图融化冰龙。冰龙表面迅速出现融化的迹象,可廖关过岂会让他得逞。他双手结印,冰龙身上的光芒再次大盛,无数冰凌刺向朱雀炎。 朱雀炎挥动钩爪,将冰凌纷纷挡下,但也被冰龙的寒意所侵袭。 就在此时,金钱宝珠的封禁即将完全闭合,通道开始不稳定地闪烁。 廖关过知道没时间了,他集中精神,水龙与冰龙融合,化作一条巨大的水冰雷龙,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再次冲向朱雀炎。 朱雀炎看着这一击庞大的攻势,知晓这便是最关键的一击,廖关过便要在这上面分出胜负了。 冰雪雷龙,乃至于廖关过还操控了一部分火焰,朱雀炎绝对跑不掉 朱雀炎却是不慌不忙,虚空一握,这次不再是灼热的气息,而是空间的律动。 金钱宝珠本就是一个法宝,他的操控着廖关过一直以为是一位大人物,没想到就在朱雀炎手中 仿佛是整个世界都在回应一般隆隆作响。 “精彩艳艳,风华绝代啊,可惜了”朱雀炎开口说道 冰雪雷龙再难移动半分 第110章 筑基雷劫 朱雀炎面带微笑,右手轻轻抬起,如同托着一颗宇宙间最珍贵的明珠一般,将那枚宝珠稳稳地托在掌心。 远远望去,那宝珠散发着令人炫目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它吞噬了进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只是这颗宝珠的投影。 没错,这就是金钱天珠 它静静地躺在朱雀炎的手中,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就在这颗珠子出现的瞬间,周围的环境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眨眼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平静的空间突然开始剧烈地扭曲,珠子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微微颤动着,然后缓缓地嵌入了朱雀炎的胸口。 随着珠子的嵌入,朱雀炎的身体散发出一股炽热的能量波动,这股能量如同一股洪流,迅速席卷了整个空间。 紧接着,他的背后猛然展开了一对巨大的火红色翅膀,翅膀上燃烧着熊熊烈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 与此同时,朱雀炎的面部也被一层金红色的面甲覆盖,面甲上雕刻着精美的纹路,透露出一种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此时此刻,朱雀炎完全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他站在这片被火焰环绕的世界中央,宛如一尊火神降临人间。 “投降或者死!”朱雀炎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四面八方响起,仿佛是来自神灵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廖关过看着暗沉深红的天空,似乎早有预料。 这次不再像之前一般有人救援,能够突破。 就连之前打出的缺口都被封闭。 “法力加点”廖关过低声默念 力量:5 法力:0 体魄:5 运气:4 曾经,加点是廖关过令人艳羡的依仗,然而自从他修炼了一种能够让人快速变强的功法后,这种依仗便被他束之高阁,很久都没有再使用过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十年已逝,而那原本属于他的 10 点加点却一直静静地躺在那里,未曾被启用。 这一切都要归咎于霸体的存在。 由于霸体的特性,廖关过的法力始终无法顺利加点。 尽管他实际上已经具备了筑基的实力,但那仅仅是因为龙族强大的体魄以及水神印的加持所致,他的筑基境界并未真正突破,法力的加点也依旧未能成功。 不甘心的廖关过决定再次尝试,然而这一次,霸体的强大保护却成了困住他的牢笼。 水神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努力挣脱某种束缚,而大聪明所化的符文也在微微颤动,似乎想要为廖关过提供一些帮助。 然而,霸体的力量太过强大,它不断地压制着水神印和符文,让它们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嗯? 朱雀炎心生疑惑,他察觉到廖关过的气息突然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原本稳定的筑基气息似乎从内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拨开,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地扯开一样。 紧接着,大聪明的力量、水神印的力量以及真龙的力量,都像是被这股神秘力量控制住了一般,纷纷从廖关过的体内分离而出。这些力量在空中盘旋着,仿佛失去了依托一般。 廖关过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剧痛,仿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撕裂。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在最后一阵剧烈的挣扎之后,廖关过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在空中溅洒开来,形成了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与此同时,霸体的力量也被这股神秘力量强行从他的体内分离了出来。 四股强大的力量在廖关过的上方缓缓浮动着,它们彼此之间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了一个诡异而又壮观的景象。 就在这时,廖关过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次启动了“法力加点”系统。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系统缓缓一顿,然后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力量从天而降。 这股力量如同洪流一般,势不可挡。 即便是金钱宝珠这样的法宝,也无法阻挡这股法力的突破。它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气势,冲破了一切阻碍,径直冲入了廖关过的体内。 随着这股力量的注入,廖关过的身体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的气息也在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炼气一层、炼气二层、炼气三层……炼气八层……炼气十层……炼气十二层……筑基! 廖关过的实力在短短一瞬间就得到了质的提升,他的身体也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逐渐恢复了正常。他那沾染着鲜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筑基的雷劫,属于廖关过筑基的雷劫来了 朱雀炎脸色微变,临阵突破,谁敢这样做,就不怕敌人吗,渡劫都自顾不暇了怎么敢。 最让人疑惑的是,为什么廖关过还没有筑基,没有筑基却能与自己打的有来有回。 而那筑基雷劫,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滚滚而来。一道道粗壮的雷蛇划破暗沉深红的天空,朝着廖关过狠狠劈下。 金钱宝珠成为了帮助廖关过抵抗雷劫的宝物。 偏偏朱雀炎阻止不了 廖关过运转体内刚突破而来的法力,水神印光芒大盛,与真龙之力相互呼应,竟将部分雷劫之力挡了回去。 可雷劫连绵不绝,一波接着一波。 此时,廖关过上方浮动的四股力量,竟缓缓融合,形成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融入他的体内。 他的气息再次攀升,整个人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朱雀炎感受到这股威胁,身后火红色翅膀猛地一扇,朝着廖关过扑来。 就在他即将靠近时,一道更为猛烈的雷劫劈下,正好击中朱雀炎。 筑基雷劫,判定的范围,除了张惊天几人昏迷不醒几乎不计。 朱雀炎和廖关过全部都在笼罩的范围中。 廖关过再一次化作龙形,游离在隆隆的半空,雷劫下落,疯狂的击打在金钱宝珠之上,朱雀炎脸色难看。 金钱宝珠反倒成了廖关过的护盾。 收起金钱宝珠也不是,持续抵挡雷劫也不是。 廖关过确实在半空中爆发出强烈的龙吟声,霸列的龙咆哮对着雷劫冲击而去,两股力量对接在金钱宝珠的护罩上。 雷劫被这一挑衅的举动彻底激怒,修行者多少年来,只听闻对雷劫的恐惧,还从未有人敢如此。 劫云转而更加漆黑好像要滴出墨水来。 狂雷也不再释放,反而收缩了起来 朱雀炎的眸子一阵收缩,右手轻颤,似乎想要揉一揉眼睛看清楚那样子。 劫云却很快成形 ”尼码。。了。。“朱雀炎喃喃自语 天上的雷电一阵闪烁,化作各种鸟兽一般变化。 一道道雷霆汇聚 ”这是万兽雷劫!?“朱雀炎快咬碎了一口牙齿 第111章 渡劫造化 雷光在簌簌作响的闷闷黑云中不断闪烁,仿佛有一千尊神明在擂鼓,疾电摩擦的声音又好似千百种神禽在嘶鸣。 这恐怖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廖关过却并非第一次面对如此骇人的场面。他曾经亲身经历过魁斗的筑基雷劫,对于这种级别的雷劫,他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朱雀炎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地收起了宝珠,彻底打开了这一层护罩。 面对万兽雷劫的猛烈攻击,朱雀炎不禁心生疑虑:以自己金丹的实力,是否真的能够在这场劫难中存活下来呢? 不过,它并没有过多犹豫,瞬间摇身一变,化作太古猛禽朱雀的姿态,毫不畏惧地迎向廖关过。 廖关过稳稳地站在猎猎风中,与朱雀炎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缠斗。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每一招都蕴含着无尽的威力。 突然间,一股螺旋般的水流如同一股洪流般汇聚而来,直直地冲向朱雀炎的后背。 这股水流的力量极其强大,瞬间将朱雀炎击飞出去。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在诸多力量归一之后,廖关过的身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他的身子挺拔到了五米之高,头上长出了龙角,身后拖着龙尾,身上布满了霸道的纹路,头顶还戴着一顶水神冠冕。 不仅如此,他那龙爪上更是多出了一抹扭曲空间的黑色,使得他的气势变得愈发骇人,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没有了金钱宝珠的抵御,那原本高悬于天际的庞大黑云,犹如被释放的巨兽一般,瞬间下压。这黑云遮天蔽日,仿佛整个天空都要坍塌下来,其景象之壮观,用“天塌地陷”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刹那间,星河似乎都开始倒流,日月失去了光芒,一片漆黑笼罩着大地。然而,就在这片黑暗之中,一道银灿灿的流光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划破了这片无尽的黑暗。 伴随着流光的临近,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传来,仿佛是来自九天之上的仙音。 这美妙的声音却与接下来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见狂雷如怒涛般轰击而下,那雷霆之力犹如九天之怒,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直直地朝着廖关过劈去。 面对如此恐怖的雷劫,廖关过却不躲不闪,他毅然决然地迈步上前,撑开双臂,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他的十根龙爪左右一分,宛如大河中的顽石,硬生生地将那雷霆劈成了两半。 这仅仅是雷劫的开端。 被分开的雷霆并未消散,反而在两侧盘旋汇聚,形成了两条巨大的雷龙。这两条雷龙张牙舞爪,口中喷吐着熊熊烈焰,带着无尽的威压,如饿虎扑食般朝着廖关过猛扑而来。 与此同时,天空中又降下无数细小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雷针。这些雷针如同暴雨一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让人无处可躲。 廖关过见状,口中发出一声低吼。他身上的龙鳞瞬间闪烁起璀璨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他全力运转全身的灵力,周身顿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龙形护盾。 这个龙形护盾宛如铜墙铁壁一般,将那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的雷针尽数挡在外面,发出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却无法穿透这道坚固的防线。 而面对那两条雷龙,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条由灵力凝聚而成的真龙从他身后飞出,与雷龙激烈碰撞在一起,一时间,天地间光芒闪耀,轰鸣声震耳欲聋。 朱雀炎倒退数十米,这场雷劫到底不是针对自己,但是廖关过渡劫的声势太过于吓人,一时间竟无从下手进攻。 而按照以往的经验雷劫到了这一步也绝对没有结束。 事实就如朱雀炎所想的那样 前面进攻的雷龙骤然收缩,如同液体一般,变成一条天路,黑云尽头一阵颤动,千百种兽吼鸟鸣声,汇聚在一起。 “万兽雷劫,万兽雷劫,这,这是兽潮?”朱雀炎隔着老远观望 兽潮的记载追溯到了大夏王朝之前,那时候人族四散没有统一,有着灵智的妖兽便会组成兽潮来进攻。 兽潮的威力,往往不是普通人能够抗衡的。 廖关过站着未动,眼神锁定了四周一片,对于自身的力量越发精通,如臂指使一般。 兽潮雷劫来袭,第一波,便是妖兽喷吐而来的冲击, 狂躁的雷电能量,转化成各种各样的形态,覆盖了过来,廖关过却是看了一眼朱雀炎。 这场雷劫,本身便是廖关过为了冲击开金钱宝珠而突破,本身便是为了对抗朱雀炎。 所以 廖关过指尖一划,龙爪上黑色浮动,这是黑衣人空间核心的体现。 如同一面镜子破碎,就像是打开了一张麻袋的口子,兽潮的攻击一股脑全部投入其中,而在另一边。 朱雀炎全身汗毛耸立,紧盯着廖关过总觉得大事不妙,只听见卡擦的脆响声自身后传来,猛然回头,黑色的裂缝凭空产生。 朱雀炎骇然,他可是亲眼看着廖关过把雷霆转移的,不用想都知道,眼前的裂缝是什么。 果真,一股狂暴的力量瞬间传来,连带着裂缝都被撑开大了些许,朱雀炎闪躲不及,瞬间被雷霆掀翻在地。 廖关过却是瞬间越过兽潮来到了朱雀炎身边。 周围有一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果真还是无法认真渡劫。 廖关过手中甩出一根水晶链子,精纯的水元素凝聚,猛地一甩,趁着朱雀炎没有反应过来,已经缠绕在了脖子上。 另一端,廖关过直接扔进了兽潮中炸开成一块小湖泊。 朱雀炎:“你个小臂崽子,你让我逮到,你就” 话还没说完 水晶链子发出夺目的白光。 渡劫,廖关过嘿嘿一笑,一根根水柱拔地而起,化作一个笼子的模样,稍有不对就立刻进笼子。 开始水神保护,霸体法免,真龙鳞开始沐浴雷光。 廖关过当然知道渡劫容易身死道孝,所以一切都要可控,除了对于朱雀炎的照顾越多越好。 筑基的雷劫,层次也只是在筑基上,廖关过已经有了金丹的实力,自然敢于硬接。 雷劫沐浴,浑身的细胞都像是从沉睡中激活一般,渐渐的周身也缠绕起了雷霆。 早在魁斗渡劫时,廖关过就曾窃取过雷霆的力量,现在反而是尽情的强取豪夺起来。 第112章 回归 百丈长的巨龙身躯在雷霆中肆意穿梭,仿佛这天地都因它而癫狂咆哮。 只有凑近了看,才能发现那龙躯之上早已伤痕累累,布满了雷击和爪牙撕咬的痕迹。 天劫最初只是雷电化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变得越来越逼真。 先是狮虎豹熊等猛兽,接着是各种飞鸟、走兽、游鱼和昆虫,而现在,眼前竟然开始出现太古时期的凶兽——睚眦和饕餮! 廖关过在半空中盘旋,雷霆如雨点般全方位地攻击着他。这不仅是对他的考验,也是一个逐步完善肉身的过程。然而,面对眼前这些气势逼人的凶兽,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与此同时,朱雀炎早已被汹涌的兽潮淹没,但偶尔还会有火焰从其中冒出,显示出它顽强的生命力。 睚眦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其形态变得愈发逼真,仿佛真实的睚眦降临世间一般,让人难以分辨其真伪。 廖关过心头猛地一紧,一股强烈的心悸感涌上心头,仿佛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猛兽盯上的猎物,随时都可能遭受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时,饕餮如同一道闪电般猛扑过来,它那张开的大嘴中,尖锐的獠牙闪烁着寒光,嘴角还流淌着令人作呕的涎水。 “这竟然连这些凶兽的能力都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廖关过大惊失色,连忙闪身躲开饕餮的攻击,并迅速与它拉开一段距离。 廖关过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张开嘴巴,一股灼热的龙息如火山喷发般从他的龙牙间喷涌而出。 睚眦似乎具有某种灵性,察觉到了廖关过的攻击意图,它敏捷地一跃而起,想要避开这股龙息的冲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睚眦虽然看到了廖关过的喷吐动作,但却没有丝毫的龙息喷吐而出。 与此同时,饕餮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缝,这道裂缝如同无底深渊一般,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灼热的龙息在这道黑色裂缝的牵引下,以零帧起步的速度瞬间覆盖了饕餮的全身。 饕餮根本来不及躲闪,它的一身神通都集中在那张巨大的嘴巴上,而其背后则成了它的致命弱点。 就在龙息击中饕餮之后,廖关过口中的龙息再次发生了变化,原本炽热的龙息瞬间转化为冰冷的水流,如同一股洪流般喷射在饕餮的身上。 下一刻,水流迅速凝结成冰,将饕餮牢牢地冻结在原地。 龙息戛然而止,廖关过如同鬼魅一般,瞬间从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眨眼间,他便如瞬移般出现在饕餮的身后。 只见他那巨大的龙爪猛然探出,如同一座山岳般压向饕餮。饕餮在这庞然大物面前,宛如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被轻易地掌控在掌中。 廖关过的肌肉在瞬间鼓胀起来,力量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他猛地发力,那龙爪如同撕裂纸张一般,将饕餮硬生生地撕开。饕餮的身躯在这恐怖的力量下瞬间瓦解,化作点点雷光,如烟花般消散在空中。 而此时的睚眦,似乎在拥有了灵智之后,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矗立在原地。 廖关过身形如电,在半空中急速腾挪闪转,两条水龙如同他的左右臂膀一般,并排而动,气势磅礴。三龙交错之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睚眦紧紧地困在其中。 廖关过一声低吼,三条龙同时张开血盆大口,两条水柱如银龙出海般喷涌而出,而廖关过则居中释放出一道冰霜冲击,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直直地射向睚眦。 面对如此直接的攻击,睚眦显然无法像饕餮那样轻松地将其吞食掉,它只能选择正面硬抗这恐怖的力量。 然而,廖关过可不会对它心慈手软。他毫不犹豫地将水神印的无穷力量源源不断地灌注到两条水龙之中,刹那间,两条水龙的气息如同吹气球一般急速膨胀,最终合二为一,化作一条更为巨大的水龙。 这条水龙虽然体型巨大,但速度却快如闪电,如同一道蓝色的流星划过天际。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将睚眦吞入腹中。 转而颜色变化,一个栩栩如生的巨龙冰雕出现。 廖关过缠绕而上,猛的用力,冰块应声碎裂。 睚眦就分散着这其中的小冰块中没了声息。 雷劫的越发反抗只会引发更加猛烈的变化,从开始的单一雷劈,到化形,兽潮,现在的凶兽。 接下来,天空中的乌云开始剧烈翻滚涌动,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其中酝酿。 在这浓密的乌云之中,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了一些亭台楼阁的轮廓 然而,这样的雷劫似乎还不足以支撑起如此奇伟的场面。 尽管乌云不断地翻滚、凝聚,但那亭台楼阁始终未能完全显现出来。经过多次尝试后,雷劫终于渐渐失去了力量,无法再继续维持那宏伟的景象。 就在以为这壮观的一幕即将消失时,突然间,一个巨大的拱门缓缓出现在了天空之中。这个拱门高耸入云,气势磅礴,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廖关定睛一看,只见那拱门的门前立着两根洁白如玉的柱子,柱子上似乎盘绕着龙形图案,栩栩如生。 而在柱子的顶端,似乎还站立着一只神鸟凤凰,展翅欲飞,仿佛随时都能翱翔于九天之上。 随着雷劫的再度演化,这一切变得越来越清晰。拱门前,一名身披银甲、手持长柄兵器的将领如雕塑般矗立在那里,威风凛凛,令人不敢直视。 相较于饕餮睚眦的些许灵智 这次幻化出的人,身形逐渐清晰起来,但面容却还显得有些模糊。然而,就在这尚未完全成型的瞬间,他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他的目光似乎在四处游移,仿佛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又好像对自己当前的状态感到困惑不解。 而在他的四周,尽是由雷霆所幻化而成的景象,这些雷霆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充满劫难气息的领域。与这狂暴的雷霆相比,唯有廖关过的肉身实体显得格外突兀。 身披银甲、随风飘动的披风将领,此刻也微微一愣,似乎有某种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似乎想要驱赶这个念头,但那念头却愈发强烈起来,让他无法忽视。 最终,他不再犹豫,迅速地搭起长弓。只见他手中的弓弦被他拉得满满的,而那雷霆之力也在他的掌控下迅速凝聚成一颗滚动的珠子。 随着他的松手,这颗珠子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出,带着惊人的速度和力量。 这一发箭矢所蕴含的力量极其可怕,廖关过见状,立刻想要施展自己的手段来抵挡。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阻止这一击的到来。 仿佛这一击背后隐藏着某种无法抗拒的规则,使得廖关过的一切抵抗都变得徒劳无功。 廖关过只能在面前酝酿起防护, 水镜,龙咆哮,龙鳞 那珠子却是一一穿过,只能延缓却无法阻止。 再过一下,雷劫就会结束,冥冥中廖关过有所感应。 各种层出不穷的能力不断的发出。 雷珠的速度在延缓,廖关过看见那天上的黑云在消散。 盘龙在消失,神鸟在模糊,只要在坚持一下。 那银甲披风人却是撇嘴一笑,有所预料一般,单手一握,周遭即将消散的雷霆瞬间全部聚拢在起手中。 反倒让这人更加凝实一些。 廖关过远远一撇,只觉得那人的样貌似乎有所熟悉,不待再看一眼。 雷珠猛然加速,直直的打在廖关过胸口进入其中。 没有爆炸,没有反应,就像是早已存在一般。 廖关过在看去,银甲披风将也已经消失,似乎那凝聚周遭的雷电,只是为了让这雷珠命中,只是为了凝实自己让廖关过看一眼。 自此雷劫彻底度过。 纯正的筑基气息迸发而出,雷劫中所受的伤势逐步恢复,自身的肉体越发无暇。 现在不靠着大聪明,廖关过也能使用法力,甚至于霸体的特性也还在。 廖关过向下看去,张惊天几人还在昏迷,没有被波及。 而朱雀炎的位置却是留下了一颗蛋,周遭遗落着朱雀炎的随身物品,还有那颗金钱宝珠。 廖关过拿起宝珠,沟通起了外界。 光芒闪烁,一股水流裹挟着张惊天几人还有那颗蛋离开了其中 第113章 失踪的王不二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廖关过领着张惊天等几人,像幽灵一样在黑暗中穿梭,终于赶回了万象书院。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踹开张惊天铁匠铺那扇紧闭的小门。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在寂静的夜里激起了一圈涟漪。 廖关过毫不费力地将几人如同扔麻袋一样丢在地上,这才感到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夺宝大会,本应是一场充满机遇与挑战的盛会,其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只是,廖关过对商家和万象书院在这场阴谋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仍然一无所知。 略作思索后,廖关过决定先不去深究这些问题。他走到一旁,双腿盘起,稳稳地坐下,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 廖关过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筑基的境界,这可是实打实的修行。他体内的真元如汹涌的洪流一般,在他的百脉中奔腾流转。 随着他的运功,周围的天地灵气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纷纷朝他汇聚而来。这些精纯的灵气在他的经脉中游走,所过之处,原本受损的经脉逐渐恢复生机。 而花兰、张惊天等人,虽然伤势严重,但在廖关过强大的真元滋养下,也开始缓缓苏醒过来。 那温和的灵气,宛如潺潺的流水,轻柔地冲刷着几人的经脉,滋润着他们受损的身体。在这股水流的冲刷下,几人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这里,竟然是铁匠铺?”张惊天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他的身体素质向来不错,所以是第一个苏醒过来的人。他环顾四周,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嘴里喃喃自语道。 廖关过见状,连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还躺在地上、尚未醒转的花兰和酒生。 只见二女紧闭双眼,眉头紧紧皱起,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廖关过急忙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们的额头,一股清凉的水流从他的掌心流出,缓缓地覆盖在二女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花兰和酒生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原本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又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悠悠转醒。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呢……”酒生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也是,我还以为我们出不来了呢……”花兰坐在一旁,脸色虽然依旧有些发白,但比起刚才已经好了许多。 廖关过则静静地坐在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略有破损的珠子。这颗珠子通体晶莹剔透,内部却似乎有一些起伏不平的纹路。张惊天好奇地凑上前去,仔细观察起来。 “这是……”张惊天疑惑地问道。 廖关过将珠子举到眼前,对着阳光仔细端详着,珠子内部的纹路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清晰。张惊天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些纹路竟然像是山峦和河流一般,起起伏伏,连绵不绝。 “我们不会之前就在这颗珠子里面?”酒生突然叫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珠子,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 张惊天闻言,也仔细看去,果然在珠子的一些细微处发现了一些与之前战斗中留下的破坏痕迹完全吻合的地方。 “嗯,我们之前应该就是在这颗珠子里面,现在看来,只有我们几个逃了出来。”廖关过面色凝重地说道,他的声音在这安静的铁匠铺里显得格外低沉。 ”我要回去问问家主这是怎么回事,我差点就没了“酒生捏着拳头,扶着墙站起来,想要立马前去质问。 花兰一把抓住酒生胳膊 ”你的门票是杂家给的“花兰开口说道 一路上,花兰也在想,为什么夺宝大会会变成厮杀大会,这样的事情万象书院在其中是什么样的角色。 “这几人,大家改换一下样貌,收敛一下生息,金钱天珠都没了,收集一下夺宝大会后面的动向。”廖关过说到 几人都点点头,这一次险象环生,多亏了廖关过才能活着,大家自然不会对廖关过有任何意见。 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出去一趟。 话音未落,只见廖关过身形一闪,如同轻盈的微风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这一场激战,虽然过程惊心动魄,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令人满意的。 不仅成功地战胜了对手,更重要的是,通过这场战斗,廖关过收获颇丰,成功踏上了筑基修行之路。 有了实力作为支撑,廖关过的自信心也随之大增。原本面对家主时,他可能还会有所顾忌,但现在不同了,有了底气的他,已经不再惧怕家主 不过,廖关过的目标可不止于此。他心中暗暗盘算着,如果是面对王不二,以他现在的实力,再加上出其不意的策略,说不定真的能够一举将其拿下。 想到这里,廖关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轻声轻脚地离开了房间,来到了杂家的地盘。 夜晚的杂家地盘,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这里正是夜市的所在地。 廖关过稍稍改变了一下自己的样貌,以免被人认出。毕竟,他现在可是筑基修士,身份已经今非昔比。 龙能隐能升 筑基之后,廖关过的各种能力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他漫步在人来人往的夜市当中,仿佛与周围的人群融为一体。只要他不主动上前与人答话,甚至都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杂家 王不二端坐在桌前 他的双眸微微闪烁着光芒,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他身旁,一只信鸽正啄食着米粒,这只信鸽的脚上绑着一个小小的丝带,仔细看去,隐约可以看到丝带上露出半个“鬼”字。 王不二凝视着信鸽,心中暗自思忖:“金钱天珠和朱雀炎都不见了,这些家伙真是饭桶!金钱天珠可是关系到贤王的大事,绝对不能有失,一定要想办法找回来。” 他苦思冥想,回忆起金钱天珠和朱雀炎一同失去消息的经过,但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究竟是谁有能力打破天珠呢?”王不二不禁自问。 他突然想起了那份名单,上面列着一些可能与此事有关的人物。 “北新海……他或许有能力打破天珠,但是他打破天珠不太可能。”王不二看着名单,反复琢磨,却依然毫无头绪。 至于酒生等人,王不二对他们的实力评估并不高,估计他们连筑基都尚未达到,根本不可能有实力打破天珠。“难道是秦王的人出手了?”王不二喃喃自语道,这个念头让他越发焦躁不安起来。 二楼的地面不知何时变得湿漉漉的,仿佛刚刚被人用水冲洗过一般。 水中隐隐约约地倒映着一些影像,然而,当王不二坐在椅子上时,他却惊讶地发现,那倒影竟然站在一旁,与他本人完全不同! “谁!”王不二心中猛地一惊,他迅速转过头,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身后,但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只有屋顶上滴下的一滴水,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王不二眉头微皱,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这破房子,真是年久失修!”他一边抱怨着,一边又转过头来。然而,就在他转头的瞬间,他突然发现原本在啄米的信鸽不见了,而桌子上的信纸也不翼而飞! 王不二的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猛然站起身来,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正当他准备四处寻找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他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廖关过竟然像蝙蝠一样倒挂在天花板上,右手还比划着一个手枪的姿势! 还没等王不二反应过来,只见雷光接连闪烁了几下,如同闪电一般迅速。 紧接着,王不二的喉咙、腿脚和胸腹等部位接连遭受重击,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经口不能言,腿不能跑,身体也完全无法反抗。 王不二的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而那薄薄的一层水,此时却像是一个无底深渊,带着他缓缓下沉,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廖关过看了看手上的信纸,以及那一只信鸽,啧啧称奇,玄武卫时学会的追踪技能竟然无法追朔信鸽的来处。 这样的手段,再加上信鸽丝带上的一个魁字,廖关过意识到,老对手又来了。 第114章 魁氏灵教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你放心,你肯定包死的,只不过是痛快的,还是分八段,你自己选。”廖关过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地擦了擦拳头,那拳头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警告着眼前的人。 此时的王不二,他的容貌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的那张脸,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揭去了一般,只剩下一张逼真的人皮面具,孤零零地落在一旁。 廖关过带回王不二便像拎小鸡一样把王不二提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毒打。 然而,打着打着,廖关过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发现王不二的脸皮下面,似乎还有一层脸皮!这让他惊愕不已,手中的动作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假王不二此刻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他那猪头一般的脸上,竟然还透露出些许倔强。 “你放心,我条件有限,对你使用不了美人计,但是苦肉计,肯定能包的。”廖关过冷笑一声,猛地一踏地面,只听“咔嚓”一声,地面上瞬间出现了各种用冰做成的道具。 这些冰做的道具形状各异,有的形似搓长的海胆,有的类似于长柄的草莓,没有一件是正经的。它们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寒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假王不二的瞳孔猛地一缩,显然是被这些诡异的道具吓到了。他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就在他张嘴的瞬间, 廖关过突然喊了一声:“诶等等,你要说,我还就不急了。” 说着,廖关过从那一堆冰做的道具中挑出了一个细长的道具,拿在手中比划了一下,那动作,就像是在挑选一件合适的刑具。 “这东西从你两腿中间串上去,你猜猜这长度会从那里出来” 假王不二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他的目光有些闪烁,有些紧张地看着廖关过,说道:“廖兄弟,你倒是问话呀。” 廖关过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假王不二,慢条斯理地说道:“别,这兄弟那兄弟的,你至少要对我说三句话。”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假王不二见状,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好的,好的,廖兄弟,我一定照办。”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说道:“这个面具是这么回事……”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廖关过便突然打断了他,说道:“还有呢?” 假王不二被廖关过突如其来的打断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继续说道:“夺宝大会是这么回事……” 可是,他的话又一次被廖关过打断了,廖关过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还有呢?” 假王不二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有些慌张地说道:“还有……” 就在这时,廖关过突然提高了声音,说道:“够了!你这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 假王不二被廖关过的气势所慑,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急忙开口说道:“我是魁氏八贤王的手下,专门负责处理贤王下面灵教财宝堂的堂主,这个面具就是王不二的面貌,我是奉命顶替了他的身份。” 假王不二的这番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廖关过的耳边炸开,让他不禁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八贤王?还有灵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八贤王又是哪一位呢?”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显然对这些事情感到十分困惑。 以往交手魁斗,也只是了解到魁斗的爹算得上是魁氏一族里面一号人物,现在出去参加个什么活动,阿猫阿狗都是魁氏一族的人了 假王不二抿了抿嘴巴 “廖兄弟啊,我跟你讲,那个真王不二其实早就已经被我们给解决了!所以呢,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就是真正的王不二!既然如此,我觉得你不如就加入我们灵教,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哦!”能够和魁氏一族攀上关系,这可是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呢! 然而,廖关过却并没有回应假王不二的话,他只是默默地走了几步。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他也逐渐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魁斗在魁氏一族当中是魁向天的子嗣,也正是魁向天派遣利马季来杀自己。 廖关过突然开口问道:“你的主子是魁氏一族,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人叫做魁向天呢?” 假王不二心中一紧,但还是连忙回答道:“那当然啦,魁向天可是我们灵教的二教主呢,我自然是知道的。”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个廖关过怎么会突然提到二教主呢?难道他和二教主之间有什么关系不成?不过,不管怎样,只要廖关过还有问题要问,还有需求要满足,那自己就还有一线生机。 “那你可晓得,魁向天的儿子已命丧我手,我与他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廖关过背负着双手,声音犹如一头被激怒的凶兽,低沉而嘶哑,仿佛在诉说着深渊中的死寂。 王不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仿佛看到了末日的降临。 当廖关过转过身去之后,他的身材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逐渐挺拔起来。裸露在外的皮肤,被一层闪耀着神秘光芒的龙鳞所覆盖,那霸道的龙气,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涵盖周身。 “你,你竟然是,那条龙,那条龙就是你!”王不二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明白了这个惊天秘密,也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一条龙竟然能够强杀魁氏魁斗,大光明宫的供奉也因此失踪,而这样恐怖的存在,竟然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廖关过缓缓回头,看向王不二,此时他的身高已经拔高到了三米多,王不二在他的眼中,宛如一个脆弱的孩童。 那巨大的龙爪,如同钢铁铸就的牢笼,紧紧捏住了假王不二,仿佛随时都能将其捏碎。 “我本来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误会你,不杀你的理由,没想到,现在我找了一个必杀你的理由” 龙爪捏紧 就像是捏爆了一个烂番茄一般,廖关过拿起一块白布擦了擦脸转过身去。 搜魂假王不二 王不二不管是谁的狗腿子,只要和魁斗关系不大,廖关过都无所谓,只可惜了,王不二的二教主是魁向天。 廖关过查看着假王不二的记忆 从真假替换开始,廖关过这才知道,自己甚至从没见过真王不二, 到了后面假王不二面见八贤王,魁向天,已经还有一个不知名的人物, 夺宝大会只是那不知名的人物的一点小爱好。 而灵教的存在便是为了八贤王夺取这天下的。 魁氏内斗 廖关过脑海里浮现出这几个字,看着地上王不二的尸首,以及王不二脑海中魁向天的样子。 一个计划陡然而生 夜晚转瞬即逝 第二天,杂家大师兄王不二依旧出现在了店铺中和往常一样 只不过碟中谍 第115章 两仪山新主 解决了王不二这个大麻烦之后,金钱天珠所带来的潜在危机终于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廖关过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然后迅速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来到书院。大快朵颐地吃下了一屉热气腾腾的包子,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准备慢悠悠地返回两仪山。 就在吃包子时,看到街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哟,千善,又在外面瞎逛呢!”他热情地伸出手,向慕容千善打了个招呼。 慕容千善见状,赶忙快步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抓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边吃边说道:“廖大哥?你竟然在这儿!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情在这儿喝茶呢!” 廖关过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追问:“什么大事?我怎么不知道?”他一边说着,一边伸长脖子,满脸狐疑地看着慕容千善。 慕容千善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家被偷啦!你都不知道?还有啊,你的同门师兄弟青城都快被人打废啦!” 廖关过一听,满脸惊愕地看着慕容千善:“?” 他完全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才离开没几天而已,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呢? 慕容千善一脸无奈地说道:“隔壁黄州的万象书院纵横家在那里混不下去了,竟然打起了你们地盘的主意!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纵横两派的家主居然都没有出面,而你呢,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可好,对方那三个人都已经大摇大摆地要住进咱们的两仪山啦!” 廖关过听了这话,先是砸砸嘴巴,心里暗自思忖着:这黄州纵横家还真是够嚣张的啊,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来抢地盘!不过,这两仪山可是自己的地盘,岂能容他人如此放肆? 廖关过二话不说,又从蒸笼里抓起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塞进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含含糊糊地对慕容千善说:“你先吃着哈,顺便把账结一下。”他可一点都不会跟慕容家的千金客气,毕竟大家都这么熟了。 说完,廖关过也顾不得其他,身子一晃,便如一片轻云般腾空而起,朝着两仪山疾驰而去。 且说这两仪山,乃是一处风景秀丽、灵气充沛之地 而这山上现在也热闹,除去玄州纵横家的青城以及黄州纵横家一派的人外,还有儒家的家主也在其中。 这书院就宛如一座城市一般,而儒家则扮演着管理者的角色。 此次纵横家的内斗,以及两仪山的归属问题,自然需要有儒家这样的中立势力来作为见证,以确保事情能够得到公正的处理。 廖关过身形如鬼魅一般,瞬间便跨越了数丈距离,稳稳地落在了两仪山上。他的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完全不受重力的影响。 就在这时,一个老者缓缓地从山路上走来。老者身材高大,步伐稳健,身后背着数个卷轴,这些卷轴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让人不敢小觑。 在老者的左右两侧,各站着一名弟子,左边的弟子身后扛着一杆长幡,右边的弟子则手持一把长枪,两人皆是一脸肃穆,气势不凡。 廖关过心中暗自思忖:“这位想必就是黄州的纵横家了。”他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在下师从林北,乃是玄州纵横家纵派子弟廖关过。” 老者微微点头,表示回应。 然而,站在老者身旁的那名手持长枪的弟子,却突然将目光投向了廖关过,上下打量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之意。 就在此时,儒家家主文伯迈步走上前来,他面带微笑,对廖关过道:“关过啊,这虽然是你们纵横家的私事,但两仪山的归属问题,我作为儒家的家主,还是有必要过问一下的。” 黄州纵横家主闻言,嘴角微扬,答道:“文伯所言甚是,天下名山俊水,向来都是有能者居之。我们看上了这块宝地,自然是要讨教一番的。” 青城听了这话,不禁挑了挑眉毛,冷哼一声道:“哼,有能者居之?你直接说谁强谁来抢好了,真是可笑!若是我师父还健在,给你们十个胆子,你们也绝不敢如此放肆!” 黄州纵横家主脸色微变,看到文伯在一旁却也不好发作。 只是继续说道:“想当年,魁氏先皇高瞻远瞩,创立了万象书院,而这纵横家,便是在那时候靠着真本事打出来的。既然如此,又有什么不对呢?” 青城闻言,沉默不语。他心里很清楚,玄州纵横家主到现在都还没有露面,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恐怕真要抢夺的话,以他目前的实力,还真的难以阻拦。 就在这时,廖关过迈步上前,缓声道:“既然有如此有能力之人,自然是要比试一番的。大家一拥而上,不仅显得有些难看,而且也未必能分出胜负。依我之见,倒不如让横派与横派较量,纵派与纵派对决,如此一来,既能展现各自的实力,也能让这场比试更加公平公正。” 黄州纵横家主闻言,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青城。他心里暗自思忖,青城虽然是炼气巅峰的修为,但距离筑基还有一段距离。而自己的横派弟子,已然是半步筑基的境界,单从这一点来看,自己这边便已先胜一筹。 再看那廖关过,其修为深不可测,让人难以看穿。不过,黄州纵横家主深知纵横家的传统,向来都是纵派稍逊于横派。如此一来,这第二场比试,胜算恐怕也在自己这边。 最后,还有一个关键因素,那就是玄州纵横家家主并不在此处,而黄州纵横家家主却亲临现场。这无疑又是一个优势,此为三胜。 简直是大获全胜,优势宰我 “好,就依你这小娃娃,比试两场”黄州纵横家主说到 廖关过点头:“既然是比试,自然有时间,地点,限制,文伯这方面您懂\" 黄州纵横家主也看向文伯 玄州万象书院,比较黄州纵横家是外人,自然也要顾及一下文伯。 文伯点点头:“好,那就定在一周之后,比试一向都在兵家的演武场,别的地方破坏了损失可不小,至于限制么。” 文伯打量了一下几人:“也谈不上什么限制,你们纵横家比试自然是只能耍耍纵横家的手段才对。” 三言两语便定下了章程,双方都点点头表示同意。 一周时间,也正是廖关过需要的,弄清楚林北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16章 林北的秘密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廖关过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山头上,宛如一座雕塑。 黄州纵横家虽然蛮横无理地抢占了地方,但他们并没有像赖皮狗一样蹲在两仪山上不走。毕竟,这场比试还没有分出胜负,两仪山目前仍然算是林北的地盘。 然而,自始至终,林北都没有露面,也没有做出任何决断。 尽管如此,廖关过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坚信林北一定会来找自己。这种感觉如同冥冥中的指引,让他无法忽视。 山间的虫鸣声此起彼伏,仿佛是大自然的交响乐。 而廖关过的周身,若有若无地散发着一股龙威。这股龙威虽然并不强烈,但却足以让他周围一丈左右的范围内没有丝毫蚊虫的打扰。 不知为何,困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廖关过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他索性不再抵抗,顺着那股感觉,缓缓地躺在地上,然后轻轻地合上了双眼。 就在他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一个声音如同袅袅的青烟一般,悠悠地传入了他的耳朵:“关过,关过,好名字啊。” 在梦境中, 廖关过悠然地躺在山头上,感受着微风拂面,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突然间,他察觉到身旁似乎多了一个人。 廖关过转过头,看到了林北正夹着二郎腿,以一种比他还要张扬的姿势躺在旁边。 廖关过不禁吐槽道:“来见一面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干嘛?好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拔起一根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林北微微一笑,回答道:“为师本来还想直接托你入梦呢,没想到你现在变得如此强大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仿佛他的身影也在微微晃动,就像一个即将破裂的泡泡。 廖关过注意到了这一点,皱起眉头问道:“黄州那些人怎么说?你要是有急事,我晚上就去把他们手底下的徒弟都打废,这样我们就能直接获胜两场了。”他的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仿佛打败那些徒弟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然而,林北却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必要。我这次闭关,若是能够成功出关,一切都会尘埃落定;但若是我出不来,他们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坦然,似乎已经看透了这场争斗的结局。 廖关过凝视着林北,若有所思地问道:“什么闭关啊?竟然如此复杂。”他对林北的闭关充满了好奇,不明白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挑战。 林北搓了搓手 “纵横家,自古以来便是纵派与横派相互角逐的舞台,而我与师兄二人,在这天下九州的纵横家中,也算得上小有名气。”林北轻声呢喃着,仿佛在回忆着往昔的辉煌。 “极致的体魄与全能的技艺,这便是我们这一代纵横家的追求。”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陷入了沉思之中。 然而,命运却总是充满了戏剧性。 林北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我输了,肉体虽然保留了一丝意识,但师兄也未能幸免,我们的灵魂合二为一。白天,师兄的意志占据主导;夜晚,林北的意识才会苏醒。可如今,连夜晚的也开始变得有些不清醒了。” “或许,这便是我们的宿命……”林北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哀伤。他知道,这场鬼谷子之争,终究要画上一个句号了。在梦境的深处,他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缓缓消散,仿佛融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廖关过紧闭的双眼突然猛地睁开,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他的脑海中瞬间涌入了大量的知识,这些知识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现,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这些知识并非来自于他自己的学习和积累,而是林北传授给他的一些宝贵经验。 林北,他将这些宝贵的财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廖关过。 廖关过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这些知识将会对他的人生道路产生深远的影响。然而,他并不满足于此,他想要走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去探索那些未知的领域。 林北能给予他的,也仅仅只是这些经验而已。剩下的路,还需要廖关过自己去摸索、去闯荡。 廖关过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露水。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放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给他带来了一丝温暖。 他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林北了。这个曾经给予他帮助和指导的人,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廖关过在原地盘坐了一会儿,调整好自己的心境。然后,他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迈步走下山去。 山脚下,青城正倚靠在山门旁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当他看到廖关过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看见那个老家伙了?”青城开口问道。 廖关过点了点头,淡淡地回答道:“嗯,他说闭关快要有结果了,不必在意输赢,就当是一场切磋即可。” 黄州纵横家在这万象书院中安顿下来后,便开始留意起周围的环境和人物。 青州比黄州更加繁荣,不仅人口众多、商业发达,而且学术氛围也更为浓厚。 这里的书籍、知识更新速度比黄州要快得多,这让黄州纵横家们感到有些惊讶。 虽然黄州纵横家对廖关过和青城二人并不怎么看得起,但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万象书院里,藏龙卧虎,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有着非凡的实力和背景。 几乎每天,黄州纵横家们都能在兵家演武场上看到青城的身影。 青城总是默默地练习剑术,他身后的剑匣里装备着数把长剑,每一把都有着不同的特点和用途。他可以根据不同的对手和战斗情况,灵活地运用这些长剑,施展出各种精妙的剑术来克敌制胜。 青城的剑术是由林北的师兄所教导的,虽然基础已经打得很扎实,但后续的道路还需要他自己去探索和领悟。 而廖关过,则是拿出了他那把独特的参差剑,似乎对青城的剑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要与他切磋一下。 一开始,廖关过的剑法只讲究一个“快”字,剑势如疾风骤雨,让人眼花缭乱。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廖关过的剑却越打越慢,每一剑都显得沉稳而有力。就连与他对战的青城,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的节奏所影响,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青城心中有些诧异,他不断地尝试着改变自己的剑术,想要打破这种僵局,但无论他如何变化,都始终无法改变局面。渐渐地,他意识到,廖关过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 经过这一场切磋,练剑多年的青城终于明白,廖关过作为纵横家的大师兄,其实力确实是非同凡响,当之无愧。 在筑基之后,所有的力量都融为一体,不再有任何的阻拦,间隔,这让剑术也有了进步。 一周时间匆匆而过。 兵家演武场 黄州纵横家在其中, 林北还是没有出关,廖关过领着青城到了演武场。 和之前对战楚天不同,这次关乎的是纵横家内部的去留,各个家主几乎都到齐了 黄州纵横家家主看着对面孤零零的两人,不由得嘴角微微一笑,林北和他师兄的情况几乎都有所了解。 “你们家主到了现在还不出来吗” “师傅说这种小事,他老人家无心在此。”廖关过回答道 “狂妄。”黄州纵派子弟一步上前大喝道 青城气势丝毫不弱,拿出两把剑便走上前:“手底下见真章!” 第117章 唯我纵横 兵家演武场,这是一个充满肃杀之气的地方,四周都是高耸的围墙,将整个演武场包围得严严实实。演武场的地面铺着厚厚的青石板,上面刻着各种复杂的图案,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黄州纵横家的阵营中,插着旗帜的一人缓缓走上前。他身材高大,身披一袭黑袍,面容冷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吾乃横派炼气士,周自度,今天特来领教一二。”周自度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演武场上空回荡。 说罢,周自度大步走上前,他的背后插着八杆大旗,迎风猎猎作响。这些大旗颜色各异,上面绣着各种图案,看起来颇为壮观。 用旗者多数擅长阵法,然而周自度却是个例外。他手中的精金大旗,通体闪耀着寒光,材质显然非比寻常。这杆大旗坚硬沉重,杀气十足,让人不敢小觑。 而另外的几杆大旗上,则刻画着多种多样的符箓图案,这些图案神秘而古老,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在周自度对面,站着一个名叫青城的人。他同样身披黑袍,身材魁梧,手中提着一个巨大的剑匣。青城一言不发,只是将那粗大的剑匣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和之前相比,廖关过明显感觉到,这剑匣的重量增加了不少。显然,青城是个实力强大的对手。 兵家主持作战的将士站在高处,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演武场:“兵家演武场规矩!……” 他详细地宣读了演武场的规则,包括禁止使用暗器、禁止攻击要害部位等等。一番宣读完毕,大概是有了之前廖关过差点打死楚秋的前车之鉴,没有人敢在这时候挑衅,整个演武场都显得异常安静。 青城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他的剑匣静静地立在身旁,仿佛沉睡中的巨兽。突然间,剑匣的两侧缓缓打开,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随着剑匣的开启,八柄飞剑如闪电般弹射而出,剑身闪烁着寒光,清脆的剑鸣声响彻四周。这些飞剑形态各异,有的如弯月,有的如长枪,有的如短剑,每一把都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剑气。 八柄飞剑在空中迅速交织,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剑阵,它们相互呼应,彼此配合,宛如一个整体。剑阵立于一旁,散发出强大的威压,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与此同时,八根大旗如被风吹动一般,猎猎作响。大旗扬起的瞬间,隐约间传来阵阵喊杀声,仿佛有千军万马在旗影中奔腾。 青城微微颔首,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一柄长剑上。这柄长剑通体漆黑,剑柄处镶嵌着一颗蓝色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寒光。青城握住剑柄,手臂一挥,长剑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朝着周自度刺去。 周自度见状,不慌不忙地将两根旗杆往地上一插。旗杆深深地插入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就在旗杆插入地面的瞬间,旗杆上铭刻的阵法被激活,一道半径约莫二十米的大阵骤然浮现。 这大阵犹如金丹境界的领域一般,将周自度笼罩其中。大阵中光芒流转,符文闪烁,散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 周自度身上的符文与大阵产生共鸣,他手中突然多出一杆长枪。这杆长枪通体火红,枪尖处闪烁着火焰,散发出炽热的气息。 周自度手持长枪,毫不畏惧地面对着青城的攻击。在阵法的加持下,他的力量、速度和反应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他舞动着大旗,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大旗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带起阵阵劲风。 横派一直以来都以其包罗万象的特点而闻名于世,无论是多么稀奇古怪的法术,在横派这里都被视为正常的范畴。青城和周自度作为横派的一员,他们之间的交手自然也是精彩纷呈,令人目不暇接。 只听得金铁交击之声在空中回荡,火星四溅,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一般绚烂夺目。青城手中的长剑与周自度的长枪不断地相互碰撞,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如同天籁之音,又好似整个空间都在为之颤抖。 短短几个回合之间,青城与周自度之间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剑影和枪芒交织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 突然间,周自度手中的大旗猛地一挥,势大力沉,犹如泰山压卵一般。大旗在空中划出两个巨大的回旋,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股力量带动了起来,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流。紧接着,周边又有更多的大旗亮起,这些大旗相互呼应,如同一座巨大的牢笼,将青城紧紧地困在其中。 青城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但他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只见周自度手中的大旗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直扑青城面门。青城手中的那柄中正长剑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击飞出去。 然而,面对如此危急的情况,青城却依旧面不改色,他那张面瘫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和惊讶。只见他单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原本散布在他周身的那些长剑突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同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 一把如同扭动的长蛇的利剑已经盘旋到了周自度身后, 周自度只觉得眼前一闪,青城已经不见了踪影,转而气息消失一般 “小心身后”黄州纵横家家主一声大喊 周围人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气息消失的青城就在周自度身后,长剑直直袭来,本是分出胜负的一件,却是硬生生被周自度毁掉一杆大旗的代价挡了下来。 那大旗旗面被划破,上面刻画的一个小人如同真人一般,渗出红色,随后便暗淡无光起来。 一招没有结果,青城却也不恼,只是了解了偷袭得胜不太可能。 周自度却是目光活络起来,青城拿起那把蛇剑之后气息几乎无法捕捉,如同随时准备一击必杀的毒蛇一般。 周自度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抬脚猛地一踢,只见那两杆原本被击飞的大旗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如同流星般急速飞回,稳稳地落入他的手中。 这两杆大旗上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开始疯狂地窜动,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再看周自度,他的身体竟然在瞬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只见他的身体猛地膨胀起来,转眼间便多出了两个脑袋和四条手臂,形成了三头六臂的奇异模样。 这三头六臂的形态让周自度的气势瞬间暴涨,他手中的三杆大旗如同三条咆哮的巨龙,带着凌厉的劲风,铺天盖地地朝青城席卷而去。 这三杆大旗每一根都长达数丈,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岳,给人一种无法抵挡的压迫感。而青城面对如此威势,也只能被动地防守,不断地用手中的长剑去抵挡那如雨点般密集的攻击。 然而,尽管青城的剑法精妙,但在周自度的三杆大旗的连番轰击下,他还是渐渐处于下风。终于,在一次猛烈的撞击中,青城手中的长剑被再次击飞。 青城眼见局势不利,双手迅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施展某种厉害的法术。 周自度见状,心中一紧,他的三个脑袋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他知道,青城这一招必定不同凡响,自己必须小心应对。 就在周自度全神贯注之际,青城突然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一把木剑面前。这把木剑看上去普普通通,甚至还有些破旧,上面布满了焦黑的痕迹。 然而,当周自度的目光落在这把木剑上时,他的瞳孔却猛地一缩。因为他发现,这把木剑上所刻画的符文,竟然比他手中的大旗还要深奥玄妙,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周自度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立刻挥动手中的三杆大旗,如狂风暴雨般朝青城攻去。 青城却不躲不闪,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把木剑。当周自度的大旗即将击中他的瞬间,他手中的木剑突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剑光。 这道剑光如同闪电一般划破虚空,直直地朝周自度的大旗射去。半空中的周自度突然感觉到大旗末端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定睛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那道剑光竟然如同有生命一般,绕过了他的大旗,直直地朝他的本体射来。而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那道剑光在击中他的瞬间,竟然如同幻影一般穿过了他的身体。 周自度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中了青城的诡计,这道剑光根本不是实体,而是一种极其高明的分身术! 八个青城,手上拿着各样的飞剑,八种不同的能力释放,登时锋芒毕露 “我认输”周自度急忙喊到 八柄长剑定在周自度身前,稍微喊的慢些便是八个透明窟窿。 黄州纵横家家主眸中晦涩不明 “下一场无论如何都要拿下”黄州纵横家家主说道 青城与周自度下场 拿枪的一人走上前 “吾乃纵派柳林,讨教” 廖关过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了那对参差双剑,迈步朝着前方走去。 “纵派,廖关过在此!”他高声喊道,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纵派一直以来都以追求登峰造极为目标,而廖关过也不例外。 柳林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深知廖关过的实力不容小觑。柳林所追求的是枪法中的极致力量,他手中的长枪仿佛就是他力量的延伸。 两人并没有像一般武者那样花里胡哨地摆开架势,而是直接进入了战斗状态。柳林一步向前,手中的长枪猛然刺出,这一击犹如雷霆万钧,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廖关过却不慌不忙,他手中的长短双剑迅速旋转起来,如同旋风一般,迎上了柳林的长枪。瞬间,火星四溅,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四周。 紧接着,柳林的长枪如同一条灵活的长蛇,缠绕在廖关过的身边,让他无处可躲。长枪的锋芒毕露,每一次挥动都带着致命的威胁,只要被擦中一下,恐怕就会受伤流血。 然而,廖关过并没有被柳林的长枪所压制,他手中的长短双剑不断地劈砍、旋转,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将柳林的攻击一一化解。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时,柳林突然改变了战术。他双手一握,原本的长枪竟然瞬间变成了两把短枪。短枪的灵活性更强,枪尖不断地突刺,让廖关过有些应接不暇。 面对柳林如此凌厉的攻势,廖关过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身形一闪,避开了柳林的一次突刺,然后迅速反击。 然而,就在他刚刚转身的时候,柳林的长枪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灌入了他的胸口。这一枪速度极快,力量极大,廖关过根本来不及躲避。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当长枪刺中廖关过的身体时,他的身体竟然像水一样瘫软了下来,然后“哗啦”一声,变成了一摊水落在地上。 柳林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完全没有想到廖关过会有如此诡异的招式。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廖关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不远处,正微笑着看着他。 柳林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身后,突然发现不知何时,竟然有数十个廖关过站在那里! 这些廖关过一个个面容冷峻,气势汹汹,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一般。柳林心中暗自嘀咕:“难道玄州的纵横家都喜欢用人数来压制对手吗?” 然而,廖关过似乎对柳林的想法毫不在意,他甚至懒得理会柳林,只见他单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廖关过的咒语声,一颗巨大的水龙首缓缓浮现出来。这颗水龙首栩栩如生,龙眼怒睁,龙嘴大张,仿佛要吞噬一切。 在水龙首的龙嘴中,一团巨大的能量蛋正在迅速凝聚。这团能量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其中蕴含的能量让人感到心悸。 廖关过看着手中的能量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什么档次,也配和我打?” 他心中暗自想着,如果不是为了拖延时间,他早就一招将柳林解决掉了。 就在这时,黄州纵横家家主也看清了廖关过的实力,他不禁惊讶得合不拢嘴,嘴里还不停地大喊:“犯规!犯规!” 第118章 林北,北沧海的北 “我有异议,对方犯规!”黄州纵横家主突然高声喊道,声音在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纷纷投向那个背负着卷轴的老头。 只见这老头身材瘦小,却背负着一个巨大的卷轴,看起来有些滑稽。然而,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此刻正透露出一股严肃和不满。 作为裁判的兵家子弟听到喊声,连忙快步走上前来。他一脸疑惑地看着黄州纵横家主,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黄州纵横家主指着正在比试的两人,激动地说道:“双方战斗,按照规则应该是以离开限定范围、认输或者致命一击为准,这才是合理合规的!” 裁判兵家子弟点点头,表示认同。 然而,黄州纵横家主紧接着说道:“但是,这不对啊!按照规则,这可是我们纵横家的比试,就应该使用纵横家的能力才对。可他呢?他根本就不是纵派!” 说到这里,黄州纵横家主的声音越发响亮,似乎想要让所有人都听到他的不满。 廖关过站在一旁,听到黄州纵横家主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心里暗暗叫苦,这老东西还真是会挑刺啊! 原来,当时廖关过与林北约定比试时,确实说过要比纵派的能力,而且要登峰造极。但实际上,他们约定的是登横派的峰,造横派的极限。 林北听到黄州纵横家主的指责,只是微微一笑,笑骂道:“好小子,没想到到了外面,还有人对你指手画脚起来了。” “若是不服输,那就再战一场,任你挑选何种手段!”廖关过也懒得废话 黄州纵横家家主轻抚着小胡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观你用剑,那便只能是剑术与枪法的较量了。” 廖关过闻听此言,也不以为意,参差剑紧握手中。 原本快速这一特点,乃是廖关过克敌之矛,如今多种技法融会贯通,真有了一番纵派剑法宗师的风范。 即便如此,其气势磅礴而出,却如排山倒海般直逼筑基层级,远超对方,单靠消耗都足以令对方不战而败 黄州纵横家家主目瞪口呆,连同那名叫柳林的弟子也如木雕泥塑般呆立原地。 “这不合规矩,不公平!”黄州纵横家主怒不可遏地再次叫嚣起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如何不合规矩?”兵家弟子们面面相觑,他们皆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对于这种无端的指责早已心生不满。 “他们修为相差悬殊,比试根本毫无意义。我们比的是技法的高深,修为应当旗鼓相当才对。” 这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立刻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愤怒。人群中传来阵阵嘘声和责骂声,显然大家都对黄州纵横家主的言论表示不满。 “干脆把廖大哥绑着让你打好了,算了,这样多麻烦,直接判你赢得了!”慕容千善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黄州纵横家主的要害。 然而,黄州纵横家主却并不接话茬,他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似乎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第一场比赛已经输了,第二场若是再输了,那么直接都不需要进行第三场了。想到这里,黄州纵横家主的心中愈发焦急。 廖关过站在一旁,看着黄州纵横家主的窘态,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他本来就对这场比试兴致缺缺,此刻更是觉得无聊透顶。于是,他索性将自己的气息下降到和柳林相同的层次,以此来增加一些比试的趣味性。 然而,这样做的后果却是,廖关过看着柳林的眼神越发嘲弄,而柳林则根本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只是一个劲地晃着脑袋,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第在第二场激烈的打斗中,柳林逐渐摸清了廖关过的一些招式和手段。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做出一些抵挡动作,试图应对廖关过的攻击。 廖关过右手紧握着长剑,不断地劈砍、挑刺,然而他的技术却远不如之前那般凌厉,反而更像是纯粹的喂招。这无疑让黄州纵横家主的脸更加无光。 柳林感到越来越吃力,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场战斗上。明明长枪比长剑更长,应该具有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但他却被廖关过打得完全抬不起头来。 参差剑的短剑本应是用于防御贴身偷袭的,但此刻却似乎完全失去了作用。柳林只能一步步地向后退缩,而廖关过则步步紧逼,一直将他压制到了赛台的边缘。 柳林心里清楚,如果再不做出改变,他肯定会输掉这场比赛。于是,他强忍着一口气,长枪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他想起了自己所背负的一切,顿时气势如虹,凌厉的攻势如潮水般涌现,锋芒毕露。 柳林在心中高呼:“师父希望我能赢,我不能再输了!如果再输,我就只能继续过着四海为家的日子了。师门需要我,我绝不能倒下!” 可惜 廖关过失去了耐心,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 长剑下劈,谁说没有一点怨气,若不是等林北一个结果,廖关过凭实力让两只手都能把对面踩出屎来。 柳林只觉得对方气势从浑厚的山变成了山崩 势大力沉的一剑下砸,柳林只顾着抵挡,却小瞧了锋芒 长枪应声折断,廖关过抬腿就是一脚,踢飞了柳林。 柳林心有余悸,若是没有这一脚,自己起码少了一条手臂。 黄州纵横家主脸色难看,巨大的实力差距已经没了说法,扫视了一下周围,还是没有看到玄州纵横家主之后,便走上前拿出了之前的协约。 “好了,好了,我们黄州纵横两派输了,输的心服口服,可是万象书院,要的并不是谁厉害,一个门派总是要有家主的,如果你们家主还不出来的话,那我就只能来接手了。” 周围的人皆是义愤填膺,没想到这老贼竟然是这点脸面都不要 青城正欲上前理论,廖关过却一把将其拉住,师父都还没说话,你急什么。 廖关过说完,场地中间,一粒微尘变成黑点,黑点变出人形,最后便是林北的模样。 “认识一下,我是玄州万象书院纵横家家主” “我叫林北,北沧海的北” 第119章 九流十家 万象书院,规模宏大,占地面积广袤无垠。自大夏魁皇划分所属之后,各家门派纷纷入驻其中,形成了一个庞大而繁荣的学术社区。 在这个书院里,儒释道兵法四家地位尊崇,不可撼动;医农杂三家则源远流长,绵延不绝;而墨、名、乐、小说等四家更是独占鳌头,引领风骚。此外,还有无数小门小派如繁星般点缀其中,虽然规模较小,但也各具特色。 如今,就连曾经声名显赫的纵横家,也终于在历经风雨后,展现出一丝起死回生的迹象。 林北站在演武场中央,他的金丹气势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仿佛一轮烈日高悬,光芒万丈。一时间,整个演武场都被他的气势所笼罩,旁人皆黯然失色,风头无两。 黄州纵横家主见状,心中虽惊,但仍不甘心就此认输。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北,怎么也无法相信林北的修为竟然已经达到如此高深的境界。 只见他猛地将大卷轴展开,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想要施展某种强大的法术。然而,就在他准备发动的一刹那,林北突然伸出一只手。 这只手原本普普通通,但瞬间却变得如同山岳一般巨大,手掌上原本细密的黑线,此刻竟如同活物一般,扭曲缠绕,化作一个个漆黑的字符,透露出一股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林北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捏住了那展开的卷轴。刹那间,原本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演武场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道友不辞辛劳,远道而来,同为纵横家,我们自然是热烈欢迎的。然而,若是阁下对某些事物心怀不轨,企图觊觎,那恐怕我等的道法也会毫不留情。”林北面沉似水,缓声道来,其声音虽不大,却如洪钟一般在众人耳畔回响,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随着林北这一番话出口,泰微真人的名号再一次被人议论纷纷。 其余几位家主,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林北手中那道黑色符文之上,心中暗自思忖。这道符文与之前林北的师兄北沧海所施展的道法如出一辙,一时间,众人皆有些咋舌。 而此时的廖关过,则是紧盯着林北手上新出现的符文,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符文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与他手中之前的空间核心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他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只见黑色符文微微显现,散发出些许灼热的气息。 “北沧海?北新海……”廖关过低声呢喃着这两个名字,眉头微皱。 自从林北现身之后,原本棘手的问题竟然都如冰雪消融般迎刃而解。仿佛只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之前那些所谓的缺席会议等行为,都能被解释成一种特立独行的个性表现。 慕容千善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啧啧称赞道:“廖大哥,这次可真是你们纵横家大出风头啊!”廖关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苦笑着说:“哪里哪里,差点连家都没了呢。” 慕容千善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拜托廖关过,她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坏笑,问道:“廖大哥,既然家已经保住了,你最近有没有空呀?” 廖关过看着慕容千善那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但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慕容千善笑嘻嘻地说:“龙武哥让我学着培训军队,可他又不让我出去跟妖族对抗,我天天带着军队两军对垒,将士们都快累垮啦!” 廖关过听完,心里暗自琢磨:“不会是想让我变成妖怪跟你们打一场?不过,这倒也算是找对人了。” 还没等廖关过开口,慕容千善就迫不及待地接着说道:“廖大哥,廖鸽鸽,你能不能像之前那样……” 话还没说完,廖关过就抢着回答道:“闯山门?” 慕容千善眼睛一亮,高兴地说:“对对对,就是闯山门!那你就是答应啦,等我的消息哦!”说完,她对着廖关过扬起的手掌轻轻一拍,然后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转身跑走了。 两仪山林北端坐在青城与廖关过面前,这是三人首次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场合。 此时的青城心情似乎有些沉重,因为他深知家主之位只有一个,而如今这个位置属于林北,这也就意味着他的师傅北沧海已经离世。 林北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缓缓开口说道:“虽然我现在名为林北,但实际上,我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林北了。正如我之前所说,‘北’字取自北沧海的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师兄弟二人,为了达成最终的目标,不惜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们的魂魄都已消散。如今的我,可以说是一个全新的人,既是你们的师父,也是北沧海的延续。” 林北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青城的心头。 青城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的林北,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渐渐地,他发现眼前的林北似乎融合了不少北沧海的气质,既熟悉又陌生。 沉默片刻后,青城终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师父。”这个称呼虽然简单,却蕴含着青城对林北的认可和敬意。 这样的结局,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一种大圆满。尽管北沧海已经离去,但他的精神和技艺在林北身上得到了传承,而青城也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了新的归宿。 林北教导了一番青城战斗的细微不足之后,青城便离开了林北的洞府开始完善修行,只留下了廖关过在原地。 虽然说北沧海与林北本就是一体双魂,北沧海对廖关过也有一定的了解,但当他们真正合二为一后,廖关过却变得更加让人难以捉摸了。 “咳咳,关过啊,我还是你师父呢,跟以前没啥两样哈。”林北清了清嗓子,试图缓解一下略显尴尬的气氛。 然而,廖关过却毫无顾忌,只见他伸出左手,上面黑色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嘿嘿,我以前还真不知道青城的师父叫啥名儿呢,现在好不容易知道了,我就顺便问一下哈,您认不认识一个叫北新海的人呀?”廖关过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北,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廖关过之所以能如此淡定,完全是因为他手中掌握着足够的实力。之前他从何晓身上抢到了一颗宝珠,这颗宝珠具有强大的力量,不仅可以开辟空间,还能将林北的魂魄单独拉出来与之对决。 此时的林北,气势明显发生了一些变化。他身上原本隐藏的符文逐渐显现出来,仿佛是被某种力量激发了一般。眨眼间,他整个人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你这符文是哪来的?你见过我弟弟?符文怎么会在你身上?他已经……”林北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这些话是从他内心深处挤出来的一般。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廖关过,似乎想要透过他的身体看到背后的真相。 廖关过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林北,心中不禁有些诧异。他能感觉到林北的情绪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就像即将分裂成两个人一样。为了让林北冷静下来,廖关过伸出左手,一股寒意从他的掌心传出,如同一股清泉,瞬间侵袭了林北的身体。 这股寒意让林北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神志也稍稍恢复了一些清明。 廖关过见状,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我说几个词,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夺宝大会,八贤王,金钱宝珠……”廖关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林北的心上。 然而,当廖关过说完这些话后,眼前的林北并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回答问题,反而陷入了一种巨大的迷茫之中。林北的脸色变得异常挣扎,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嘴唇也微微颤抖着。 过了好一会儿,林北才终于从迷茫中回过神来。他狠狠地抿了抿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我现在也不是北沧海,也不是单纯的林北,说出一些秘密也无关紧要了。” 说完,林北突然在洞府周围施加了一道强大的屏障,将整个空间都封锁了起来。 紧接着,他身上的符文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开始剧烈地暴动起来。这些符文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便将林北的全身都覆盖住了。 随着符文的覆盖,林北的身体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他的皮肤逐渐变得漆黑,就像是被墨水染过一样。与此同时,他的背后竟然长出了一对巨大的翅膀,翅膀上的羽毛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而他的瞳孔也在瞬间变成了金色,透露出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关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天人,或者说异人” 第120章 刑徒异人 异人,这个神秘而独特的群体,一直以来都备受人们的关注和好奇。。 林北,或者说北沧海,正伸出两根手指,一滴漆黑如墨的血液从他指尖滴落,宛如一颗黑色的珍珠,缓缓地落入面前的一个小池子中。 这滴血液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一接触到池水,便迅速扩散开来,形成了一幅如诗如画的墨色图案,宛如一幅精美的水墨画。 夏朝建立之前,人类的力量还相当孱弱,大地被妖族所统治。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一种特殊的存在——异人。他们虽然拥有与人类相似的外形,但却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和能力。 夜魔人,便是异人中的一支,他们以黑夜为友,被称为黑夜的宠儿。 夜魔人拥有漆黑的皮肤,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般闪耀的瞳孔,以及一对神秘的影之翼,这使他们在黑暗中如鱼得水,行动敏捷,宛如鬼魅。 除了夜魔人,还有天翼人、熔炎人、鲛渊人、巨木人等等各种异人。 他们各自拥有独特的天赋和能力,或能翱翔于天际,或能操控火焰,或能在水中自由穿梭,或能与巨木沟通。 这些异人天生便具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曾经一度建立起与妖族分庭抗礼的神人王朝,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和影响力。 墨色在水中如烟雾般缓缓扩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搅动着。随着墨色的流动,它渐渐凝聚成一个少年的身影。 这个少年剑眉星目,眼神锐利如鹰,嘴角叼着一根草根,给人一种不羁的感觉。他手中握着一把木剑,虽然材质普通,但在他手中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少年遇山骑虎,虎啸山林,气势磅礴;逢水坐龟,龟行稳健,悠然自得。而天空中,一龙一雀振翅高飞,翩翩起舞,与少年相互映衬,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 忽然,少年手中的长剑猛然划过地图,地图上的线条应声断裂。这一剑,仿佛斩断了时间的脉络,将一个异人经久不衰的王朝斩于剑下。随着王朝的覆灭,一个崭新的大夏王朝在废墟上崛起。 北沧海,便是夜魔人的一支遗孤。尽管时光荏苒,异人逐渐与人族融合,难以分辨彼此,但北沧海身上的夜魔人血统却依然清晰可辨。 廖关过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绪。终于,他开口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北新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北沧海。 北沧海静静地听着,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他的眼中却燃烧着无法掩盖的怒火。夜魔人的符文传递是一种极其重要的仪式,只有自愿接受的人才能真正掌握其中的力量。否则,就算符文爆炸,也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显然,北新海是心甘情愿地给廖关过符文传承 在那平静的池水中,突然间墨色如烟雾般腾空而起,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这墨色在空中盘旋片刻后,如同流星一般直直地落入了廖关过的手中。 廖关过凝视着手中那滴墨色,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强大能量。 北沧海说道:“吾弟的恩情,我自当铭记在心,这滴墨髓请好好珍惜,相信它定能助你更好地领悟北新海的符文。”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那身墨色渐渐消散,重新恢复成了林北的模样。 林北看着廖关过,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廖关过,八贤王,灵教之事切不可轻易告诉他人,即便是万象书院,恐怕也难以承受其中的代价。这其中所涉及的,多数是王与王之间的算计,稍有不慎,便会引发轩然大波。” 廖关过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修仙之路漫漫,不入筑基便不算真正踏上修仙之途,不炼金丹便难以称得上宗师,不到元婴更是无法封王。这些道理,廖关过自然心知肚明。 在与林北道别后,廖关过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洞府之外。 而在洞府内,林北的思绪却并未平静。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要为北新海报仇,仅仅依靠目前的实力显然还远远不够。要想真正实现这个目标,他必须更上一层楼,不仅要成为玄州纵横家的家主,更要去争夺那天下纵横之首鬼谷子的宝座。 兵家 慕容千善站在校场的高台上,俯瞰着下方整齐排列的军队。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对于排兵布阵的研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现在只等廖关过来一决高下。 在纪律方面,慕容千善对自己的军队有着绝对的信心。他相信,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士兵们已经能够做到令行禁止,迅速响应他的命令。 果不其然,当他下达集合的指令后,军队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一般,迅速而有序地集结起来。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步伐坚定有力,展现出了强大的军威。 慕容千善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这样的军队在战斗中必然能够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借助着军威的加持,士兵们的士气高昂,仿佛能够凝聚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劈山断海,无所不能。 然而,慕容千善心里也明白,光有理论和训练是不够的,真正的考验还在实战中。就在他思考着如何给士兵们创造更多实战机会的时候,廖关如同一颗陨石一般,猛然砸进了校场当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措手不及。若是其他几家的弟子,恐怕会直接恐慌一团,化作鸟兽散开了。 但慕容千善却毫无惧色,他的眸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廖关。只见他一声英气十足的大喝:“敌袭,御敌!” 这声威吓如同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裂开来。原本弥漫在士兵们心头的一丝恐惧瞬间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军士们迅速反应过来,他们整齐地列队,手中的武器寒光闪闪,军阵已然成形。慕容千善站在中央,他的身影高大而威严,仿佛是整个军阵的核心。他的目光冷静而果断,随时准备发出命令,应对廖关的攻击。 廖关过如同陨石一般狠狠地砸入地面,然而,这一击并没有发出预期的巨大声响,反而显得有些诡异的安静。 在这短暂的寂静中,廖关过迅速回想起之前他的妖怪手下们在战斗时的情景。 突然间,一股汹涌澎湃的水流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从地底喷涌而出。这股水流瞬间汇聚成一团巨大的水幕,带着呼啸的风声,以惊人的速度朝慕容千善席卷而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水幕攻击,慕容千善毫不畏惧,他大喝一声:“凝聚军神!”随着他的呼喊,一尊高达数丈的金色将军神灵如同从地下崛起一般,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尊将军神灵身披厚重的金甲,手持一把巨大的宝剑,威风凛凛,令人不寒而栗。 只见将军神灵手臂一挥,那把大宝剑顿时如闪电般劈砍而下,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将水幕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水幕被劈开后,化作无数水滴四散飞溅,如同一阵骤雨洒落。 “进攻!”慕容千善再次高呼一声,他身后的军阵立刻响应,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同鼓点一般,震耳欲聋。 军阵中的士兵们迈着坚定的步伐,如同一股钢铁洪流,朝着廖关过汹涌而去。与此同时,那尊巨大的将军神灵也紧随其后,手中的大宝剑闪烁着寒光,准备给予廖关过致命一击。 然而,廖关过却毫无惧色,他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金光。紧接着,他的身体如同吹气球一般迅速膨胀起来,原本就高大的身材更是拔高了一圈,宛如一头强壮的小牛犊。 下一刻,廖关过如同一颗炮弹一般,径直冲向将军神灵。他的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与将军神灵撞在了一起。 或许是因为廖关过之前一直在施展强大的法术,慕容千善下意识地忽略了他在体修方面的实力。 然而,当廖关过以如此惊人的速度和力量撞击在将军神灵的盔甲上时,所有人都震惊地发现,这一撞竟然硬生生地挡住了将军神灵的前进。 砰, 朴实无华的一拳打在将军神灵的胸口,如同蚍蜉撼树。 慕容千善却一下子笑不出来。 当初花满楼可是亲眼见识过廖关过打击山窍的,比妖怪还妖怪,不然也就不会请廖关过来当陪练了。 就像慕容千善猜想的一样。 廖关过的拳头慢慢变快,打的将军神灵竟然止不住的向后退。 军阵当中齐齐咬牙,将军神灵巨剑便是一招势大力沉的一招劈砍 金色巨剑被廖关过双手捏住,金光闪烁,廖关过的手掌变得粗大,指甲更是锋利如勾。 两只手猛然发力,金色巨剑传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在千名将士震惊的目光中,廖关过徒手撕开千人凝聚的金剑。 慕容千善: “停,谢谢你廖大哥,我请你来当陪练,不是请你来摧毁军心的” 廖关过挠挠头,尴尬的咳嗽一声:”咳咳,这是意外,刚才上头了,我要不重新来?“ 慕容千善满头黑线:“算了,我还是求求我哥让我去外面。” 第121章 各自的路 万象书院早已定下了一场同届之间的比试,这场比试的目的就是要让各个门派都全力以赴地去提升自己的实力。 然而,这一切却完全出乎了慕容千善的意料。她原本以为慕容龙武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这场比试,毕竟以他的性格,似乎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慕容龙武竟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准备一下”,然后便毫无波澜地表示,既然战争已经来临,那就出发前往伏泊府下的熔山城。 伏泊府,和白山府一样,都隶属于玄州。而万象书院,则宛如玄州的心脏一般,处于核心位置。 慕容龙武并没有过多地向慕容千善透露他的具体安排,只是叮嘱她到了熔山城之后,一定要听从指挥,谨慎行事。 慕容千善匆匆忙忙地与廖关过交代了一些情况后,便急忙赶回兵家去整理行装了。从她那略显匆忙的脚步和有些慌乱的神情中可以看出,这个小姑娘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争,内心还是有一些忐忑不安的。 廖关过看着慕容千善离去的背影,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流光溢彩。笑着说道:“出门在外可要注意安全哦,可别迷了路,然后像个小孩子一样哭鼻子哟。” 慕容千善回过头来,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回应道:“你就等着给我庆功!” 熔山城,这座城市对于廖关过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这里不仅是他生活过的地方,更是他心中的第二个家。 妖族,这个种族对于廖关过来说也并不陌生。他对妖族的了解程度,甚至可以说是如数家珍。 作为纵横家的大师兄,廖关过自然有着广泛的人脉和消息来源。因此,当林北告诉他关于熔山城的一些事情时,他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 据林北所说,熔山城之前有一处地下妖窋,里面居住着许多强大的妖族。然而,大光明宫的长老出手将其中的大妖击杀,这一举动引发了地下妖族与地面人族之间的战争。 廖关过听完后,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这场战争对于人族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有多重。 出了门,廖关过站在书院前,望着前面树上的一只知了,看了许久。那只知了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停止了鸣叫,静静地趴在树枝上。 廖关过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甲斗,它时常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这笔仇,一定要报!大光明宫、三坞,他都要去,而且还要变得更强,才能有足够的实力去面对这一切。 慕容千善和慕容龙武很快就离开了书院,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廖关过的视野中。 原本热热闹闹的兵家角斗场,此刻也变得空荡荡的。廖关过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心中思绪万千。 熔山城传来的消息并不乐观,妖族已经占领了地面上的一席之地,甚至还展现出了类似兵家的行军策略 廖关过依旧像往常一样,认真地学习、听课,努力提升自己的炼丹和炼药技术。 廖关过扪心自问,之前自己手底下的妖怪能有这般能力,早就烧高香了,更何况,这时候,大光明宗怎么不跳出来了。 道家,大东猛地一挥道袍,那宽大的衣袖如同一面旗帜般飘扬起来。 在他身后,一群道士们身着素色道袍,手持桃木剑或拂尘,浩浩荡荡地走下山去。他们步伐整齐,神情肃穆,仿佛肩负着重大使命。乐栖梧也夹杂在这群道士之中,他身材修长,面容清秀,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玉箫,与周围的道士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廖关过站在山巅,他的手指轻轻一弹,流光溢彩。这道流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与此同时,佛家的一乌和尚正默默地念诵着佛号。他身披袈裟,手持念珠,面容慈祥,宛如一尊活佛。在他的身旁,还有一群和尚,他们同样在低声念诵着经文,超度那些逝去的灵魂,让他们得以轮回往生。 然而,佛亦有怒目金刚。当佛家得知伏泊府有妖邪作祟时,他们毫不犹豫地决定前往降妖除魔。一乌和尚带领着众僧,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伏泊府的方向走去。 儒家的李寒光和法家的常严正也各自率领着自己的弟子,纷纷踏上了前往熔山城的道路。他们或手持书卷,或背负长剑,展现出不同门派的特色与风采。 陆陆续续地,医家的子弟们也加入了这场行动。他们背着药箱,手持银针,准备用自己的医术救治那些受伤的人们。花兰是医家的一名女弟子,她身姿婀娜,面容姣好,此刻正来到两仪山与廖关过道别。 “珍重。”花兰轻声说道,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 “珍重。”廖关过微笑着回应,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除了道家、佛家、儒家、法家、医家之外,杂家、墨家、农家等各个门派也都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或骑马,或步行,或乘车,陆陆续续地朝着熔山城汇聚。 这场战争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不断地吸纳着周遭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物,都被卷入其中,无法逃脱。 青城也背起了剑匣,和自己这个纵横家大师兄报告一声离开了万象书院。 万象书院真的挺大的,好像喊一声就能听见回音 廖关过慢慢泡在了书院的藏书楼里,万象万象,包罗万象。 整个万象书院都像是湖面一般平静了下来,十成弟子家主,只留下了两三成,就连乐家都前往了熔山城。 湖面宛如一面镜子,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但在这看似平静的湖面之下,却潜藏着汹涌澎湃的暗流。 廖关过此时竟然拥有了两个分身,一个是何晓,另一个则是王不二。这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两具分身竟然都一同来到了熔山城。 妖族一直居住在地下,这并非是他们自愿的选择,而是由于大夏王朝所定下的盟约所致。 如果说偶尔会有妖怪在地面上发动袭击,那不过是一种小小的试探罢了。然而,这一次的情况却截然不同,妖族显然是张开了他们的獠牙,准备给大夏王朝一个狠狠的教训。 妖族就像是一个正在不断成长的孩童,虽然实力还不够强大,但却充满了野心和欲望。而大夏王朝则如同一个身患重病的中年人,尽管曾经辉煌一时,但如今却已风光不再。 孩童渴望趁着中年人生病之际狠狠地打击他,然而,他又有些犹豫不决,毕竟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强大,是否应该再等一等,等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一些再出手呢? 而中年人虽然想要一举消灭这个潜在的威胁,以绝后患,但他也明白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他轻举妄动,或许应该先等病好一些再说。 正是因为这种微妙的心理,才导致了熔山城的这场进攻。双方都在试探彼此的实力,而其他各种势力的介入,更是让这场战争变得错综复杂。这些势力就像是一群趁火打劫的恶人,妄图在这场大趋势中分一杯羹。 廖关过一心专注于修炼,然而他的分神却在两具分身之间来回穿梭,仿佛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中游走。 与此同时,何晓的手中紧握着一个小巧的手把件。那是一根白玉小柱,看起来原本应该刻有许多文字,但如今却已磨损得干干净净,仿佛岁月的痕迹将其表面的一切都抹去了。 归元炼气宗给何晓下达了一个任务,让他去妖族身上寻找某种东西。这个任务的具体内容并未明说,只知道这对于归元炼气宗来说非常重要。 而在另一边,王不二并没有轻举妄动。灵教似乎正利用他来探听万象书院的态度,同时又与大光明宫暗中勾结,关系暧昧不明。 有趣的是,廖关过通过两人的视角,得以对妖族有了更深入的观察。 他惊讶地发现,在这场战斗中,震荡波和利钻魔都未曾露面,而那些攻打地面的妖族,几乎没有一个是廖关过所认识的。更奇怪的是,这些妖怪似乎都实力不俗,让人不禁对它们的来历和背景产生好奇。 这场战斗的规模也在双方的默契下被有意压制在了金丹之下。这样一来,小妖和普通炼气士们才不至于在金丹领域的强大力量中丧命。 何晓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白玉小柱,这东西看上去平淡无奇,毫不起眼。他试着将自己的法力注入其中,然而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引起任何反应。 归元炼气宗究竟要用这白玉小柱来做什么呢?廖关过苦思冥想,始终不得其解。 在这一路上,他们也斩杀了不少不知名的妖怪,但这白玉小柱却始终没有丝毫的变化。 既然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去想它了。何晓随手将白玉小柱扔到一边,转头对着时蝻说道:“我们这次来就当是试验新装备好了,你稍微改一下,动静不要太大,毕竟这里人多眼杂。” 时蝻闻言,点了点头,继续埋头捣鼓着他手上的东西。 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似乎越发地有真理的味道了。 与此同时,在灵教之中,王不二正紧盯着手中的密信,上面赫然写着:全力配合大光明宫行动。 而大光明宫则借助王不二的力量,调取了大量的药材。这些药材林林总总、杂七杂八,令人眼花缭乱。 廖关过虽然对炼丹略有涉猎,但面对如此繁杂的药材,他也不禁有些犯难。不过,凭借着他对药材和药性的了解,他还是能够看出其中的一些端倪。 同样的一份药材放在眼前,廖关过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仿佛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显然,大光明宫在这其中也留了一手。 原本以为灵教只是魁氏一族贤王创建的守卫势力,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是这一回事,灵教或者说贤王亦是有所图谋。 廖关过停下了胡思乱想,默默的拿出纸和笔,不知不觉一段时间就流淌了。 信,好像更能承载一些东西,除了李无相没有消息,基本上大半朋友都在熔山城。 笔墨洋洋洒洒,一写才发现要讲的东西挺多,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除了熔山城便是香花镇。 廖关过收起行囊 “林北,我也要出去一趟!” “路上小心” 第122章 沉渊而出 水潭深处,一片静谧,只有些许微弱的亮光,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穿透水面,艰难地抵达水底。 在这微弱的光线下,大聪明的鳞片闪烁着微微的金光,它那庞大的身躯在水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作为伴身龙灵,大聪明与主人一同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如今随着主人成功筑基,它也获得了不少好处。 廖关过变作龙形,在水渊底部尽情地伸展着自己的腰肢,享受着这难得的自由时光。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龙气,让周围的鱼虾都不禁瑟瑟发抖,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 廖关过在水中畅游,时而翻滚,时而盘旋,他的动作优雅而矫健,仿佛这片水潭就是他的舞台。他尽情地展示着自己的力量和威严,而那些鱼虾则只能在一旁惊恐地看着,丝毫不敢靠近。 然而,廖关过的内心却充满了矛盾。当他在地下世界称王称霸时,他会怀念人类社会的秩序和规范;而当他身处人类社会,遵守着那些看似束缚的规则时,他又常常想念那股无拘无束的自由味道。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在两个世界之间徘徊,始终无法找到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归宿。 这水渊离香花镇其实并不算太远,但是廖关过每次回家之前,都会特意来到这里清洗一下自己。因为对他来说,回家就意味着要放下所有在外面的事情和烦恼,全身心地享受家庭的温暖和宁静。 廖关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潜入水中。当他再次浮出水面时,他那修长而健美的身体完全展现在眼前。他的肌肉线条分明,每一块都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水珠顺着他的身体曲线缓缓流淌,仿佛在他的皮肤上跳舞。然而,当水流遇到他身上的疤痕时,它们就像遇到了阻碍一样,纷纷向着旁边滑落。 廖关过轻喝一声,体内的真气瞬间爆发出来。这股强大的力量如同一股旋风,迅速席卷过他的全身。眨眼之间,他身上的水珠被全部吹散,皮肤变得干爽无比。 廖关过迅速穿上衣服,动作利落地整理好自己。 然后,一人一虎一同踏上了回家的路。一人一虎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香花镇的入口处。 酒楼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说书先生站在高台之上,口若悬河,唾沫横飞,正讲得兴起:“话说当时的县城那可真是龙争虎斗啊!有那莽汉子弓术高超,一箭射出,势如雷霆;有那山寨土匪凶狠残暴,吃人不吐骨头,令人闻风丧胆;还有那江湖门派,拳风凌厉,威力惊人。” “那山寨土匪好生霸道,当场便要下来屠光所有人,鸡犬不留!山上的莽汉子虽然箭术了得,但终究难以抵挡;城里的打拳老爷虽然拳法厉害,可双拳难敌四手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们香花镇竟然出了一个神人!”说书先生突然提高了音量,吊起了众人的胃口。 “我知道,我知道,是小修罗!”旁边一个小孩兴奋地起哄喊道。 这一喊,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孩子也纷纷跟着叫嚷起来:“我是小修罗,千手修罗!” 廖关过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原本正悠闲地吃着糕点,喝着绿豆汤,听到孩子们的叫嚷,他不禁老脸一红,心中暗自嘀咕:“小修罗这个称号到底是谁先叫出来的呢?” 然而,此时的孩子们已经完全沉浸在故事中,越喊越起劲,声音越来越大。廖关过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如坐针毡,他匆匆忙忙地吃完最后一口糕点,然后使劲捶了捶胸口,顺了顺气,赶紧结完账,像脚底抹油似的,逃也似的跑回了家里。 “白叔,白叔,我回来啦!”伴随着一声欢快的呼喊,廖关过像一只归巢的小鸟,兴高采烈地冲进了家门。 只见那扇大门敞开着,仿佛在欢迎他的归来。白叔正悠闲地躺在躺椅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杆,眯起眼睛,朝着门口随意地一瞥。 “咳咳,小九回来了啊!”白叔突然像被惊醒一般,猛地坐了起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你这臭小子,到家了也不先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肯定是去偷吃了?看看你嘴上的糕,是给谁留的呀?”白叔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廖关过的肩膀,然后仔细地端详起他来。 “哎呀,白叔,您别这么说嘛。我这不是一回来就赶紧来看您了嘛!”廖关过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过,你这身子骨倒是硬朗得很呐,就是瘦了好多。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头?”白叔心疼地看着廖关过,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廖关过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有的事,白叔,您就别担心我啦!我在外面可厉害了,天天都能吃到大鱼大肉呢!您别看我瘦了,其实那是因为肉都长到骨头里去啦,现在我可有劲儿了!” 说着,廖关过还故意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惹得白叔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一整天,廖关过都在家里忙忙碌碌的。 挑水,又去劈柴,把家里的杂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虽然有些辛苦,但他的心情却格外舒畅,因为这里是他的家,有白叔在,让他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屋顶上飞身而下,轻盈地落在地上,宛如一只黑豹。黑影落地后,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低头垂首,向站在不远处的廖关过表示敬意。 “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小人乃是武大人所派,特来负责保护大人您的安全。”黑衣侍从的声音低沉而恭敬,透露出对廖关过的敬畏之情。 廖关过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已经知晓了黑衣侍从的来意。然而,就在他刚刚回来踏入屋子的一刹那,他便敏锐地察觉到了黑衣侍从的存在。 廖关过的目光如同闪电一般,瞬间锁定了黑衣侍从。这一刹那,黑衣侍从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机如泰山压卵般压在自己身上,让他几乎无法喘息。这股气机比之武隆运的威势,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令人不寒而栗。 廖关过面无表情地看着黑衣侍从,似乎对他的恐惧毫不在意。他不紧不慢地从自己的储物道具中摸索了一番,最终掏出了一颗炼气期的丹药。 这颗丹药虽然算不上特别珍贵,但对于黑衣侍从这样的炼气期修士来说,无疑是一件难得的宝物。它可以帮助黑衣侍从提升修为,增强实力。 廖关过随手将丹药扔给了黑衣侍从,淡淡地说道:“这是给你的,算是对你辛苦的一点奖赏。” 黑衣侍从如获至宝,连忙接过丹药,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大人赏赐,属下感激不尽!属下告退,若有任何吩咐,属下定当任凭差遣!” 廖关过再次点了点头,示意黑衣侍从可以离开了。看着黑衣侍从离去的背影,廖关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信。自从学会了炼丹之术,并拥有了龙睛竖瞳的加持后,他就如同印钞机成精了一般,炼制丹药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区区一颗炼气期的丹药,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武隆运,学士成很快便知晓了廖关过已经回来,书信传来,满是对万象书院的问候。 除了万象书院,廖关过会称呼两位一声大人,可是进了万象书院。 武隆运和学士成也得喊廖关过一声大师兄。 虽然武学两人的实力也已经达到了筑基阶段,但由于他们的年龄较大,在万象书院中,他们的天赋并不算特别突出。然而,他们却非常清楚地知道,廖关过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和潜力,可谓是不可限量。 廖关过对此并没有丝毫的谦逊,他毫不犹豫地拿出了两颗珍贵的丹药,毫不犹豫地送给了这两位曾经帮助过他的人。这两颗丹药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是极其珍贵的宝物,但对于廖关过来说,他对这两位朋友的感激之情远远超过了丹药的价值。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廖关过就像一个散财童子一样,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丹药和钱财分发给周围的人。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财富的流失,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表达感激和善意的方式。 随着廖关过的实力越来越强大,他对于那些在他弱小的时候给予过帮助的人,心中的感恩之情也越发深厚。这种感恩之情不仅仅体现在物质上的回报,更体现在他对这些人的尊重和关心上。 在香花镇的日子里,廖关过仿佛被这里的宁静和祥和所洗涤,他的疲惫和压力都被一扫而空。当他与白叔道别时,他的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与之前判若两人。 “白叔,我出门了”廖关过拿上行囊,鼓鼓囊囊的,若不是白叔怕累赘恐怕还要塞上一些 白叔看着廖关过,点了点头 烟杆子的火光微微一亮,冒出一股子烟雾,兴许是呛人了一些,熏得人睁不开眼睛,直咳嗽 “路上小心,外面不开心就回家” “嗯,白叔,换点好叶子抽,我有钱” “没事,抽习惯了,嘿嘿” ____ 熔山, 这座原本宁静的城市,在战争的阴影笼罩下,失去了往日的安宁。战火燃烧,硝烟弥漫,没有丝毫遏制的迹象,反而如燎原之势般越发扩大。 夜幕降临,妖族趁着夜色的掩护,发动了一场突袭,目标直指人类的村庄。村庄中的人们毫无防备,被妖族的突然袭击打得措手不及,惨叫和哭喊声此起彼伏,整个村庄陷入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 大光明宫,号召天下正道组成屠妖联盟,共同对抗妖族的侵略。 然而,这场战争就像一个巨大的旋涡,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普通人被卷入其中,生活变得生不如死。他们失去了家园,亲人离散,四处逃亡,只为了能在这乱世中苟延残喘。 廖关来到了城南的小居,这里曾经是他的住所。自从他离开后,这院子就被九炼山庄封住,无人能够进入。如今,他再次回到这里,心中感慨万千。 他换上一身行头,摇身一变,成为了另一个人——许褚。 山下的街道冷冷清清,各种酒家、花楼都紧闭着大门。世道不太平,人人自危,谁还有心情去享受那些风花雪月呢?大家都在为自己的生命担忧,为家人的安全祈祷。 九炼山庄,这座曾经辉煌一时的门派,也在战争的旋涡中逐渐分崩离析。乐缥缈,这位九炼山庄的掌门,带着他手下的一干亲传子弟,毅然决然地加入到了道家俗家弟子的行列,继续与妖族展开殊死搏斗。 廖关过迅速地戴上斗笠,然后套上那件宽松的粗布衣衫。他那黝黑壮硕的肌肉在衣服下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能冲破布料的束缚,呼之欲出。 山脚下原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集市,此刻却变得异常冷清,几乎是人走楼空。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廖关过一个人孤零零地走着。 突然,一阵细微的“芝~”声从他的发丝上传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小小的甲虫正趴在他的头发上,微微鸣叫着。 也许是因为闻到了熟悉的气味,这只甲虫似乎清醒了不少。它好奇地趴在廖关过的发丝上,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对于地面上的世界,这只甲斗一直充满了向往。如今终于有机会亲身体验,它自然是兴奋异常,东张西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远处,稀稀拉拉地矗立着一间茅草屋,屋顶的烟囱正冒着袅袅炊烟。屋前摆放着一口大锅,锅里的水烧得热气腾腾。 廖关过深吸了一大口空气,那股浓郁的面香立刻钻进了他的鼻腔,让他的肚子不禁咕咕叫了起来。 “店家,来两碗面,量大一些哦!”他大步走到茅草屋前,高声喊道,“钱我有的是,多上些好肉!” 第123章 天生仙灵 在那间简陋的茅草屋里,一个腿脚有些不便的老叟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艰难,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身着鲜艳红袄子的小姑娘。她的头发被扎成了两个可爱的马尾辫,一左一右地垂在肩膀两侧。 小姑娘的眼神有些怯生生的,似乎对站在门口的廖关过有些害怕,只是躲在老叟的身后,悄悄地打量着他。 廖关过身材高大威猛,站在这一老一少面前,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他的皮肤黝黑,肌肉结实,给人一种强壮有力的感觉。 老叟倚在门边,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对这个陌生的来客心存戒备。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说道:“客观啊,我这里只有一些茶水和面条,实在没有肉食了。”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歉意。 如今这世道可不太平,不仅有妖怪出没,屠城吃人,还有土匪肆虐,恶人横行霸道。老叟心中自然对陌生人充满了警惕。 廖关过见状,连忙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露出一张憨厚老实的面庞。他微笑着对老叟说:“老伯,您别害怕,我可不是什么坏人。我是从其他地方赶来降妖除魔的,路过此地,肚子有些饿了,有点面食吃就行。” 老叟缓缓地点了点头,似乎心中的恐惧稍稍减轻了一些。他伸手拿起一旁的竹盖,轻轻揭开,只见下面整齐地摆放着一把把面条。 老叟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把面条,端详了片刻后,将目光投向廖关过。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又拿起一把面条,放入一旁滚开的锅中。面条在沸水中翻滚着,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无常。 在这个略显荒凉的地方,这翻滚的面条所散发出的香气,竟然让人感到一丝慰藉。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一个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小姑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手中端着一盏茶壶,由于桌子有些高,她无法直接将茶壶放在桌上,只能先将其放在桌凳上,然后费力地爬上桌凳,再给廖关过倒上茶水。 廖关过微笑着看着小姑鸟,轻声问道:“老伯,我以前也曾来过这里,那时这里可热闹了,怎么现在一眼都看不到个人呢?” 老叟停下手中搅动面条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妖怪来了,半个城的人都没能逃脱,我能活下来,纯粹是命大。如今,就只剩下我和我孙女相依为命了。” 他的声音有些麻木低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宛如一个吊着最后一口气的行尸走肉。或许,如果不是因为放心不下这个孩子,老叟恐怕早已坚持不下去了。 更不用说这茅草屋在的位置绝对算不上安全,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有妖怪杀来。 “老伯,按常理来说,仙人到了这里,应该会对这些老百姓有所安置?”廖关过满脸疑惑地问道。毕竟, 以万象书院的实力和影响力,他们完全有能力为这些可怜的人们提供一个安全的居所。 老叟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唉,有是有,但是活下来的人大部分都已经往后迁移了。只是这熔山城到处都是妖窟,哪里才是真正的安生之地呢?我这把老骨头,也走不动了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沧桑和无奈。 小女孩乖巧地搬来一个小板凳,静静地坐在灶台后面,火光映照在她那红扑扑的小脸上,显得格外可爱。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就端上了桌,那碗面可真是大得惊人。 小女孩似乎也知道老叟腿脚不便,于是她主动跑来跑去,一会儿拿醋罐子,一会儿拿辣椒,细心地为廖关过准备着调料。 然而,她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做着这些事情。 廖关过看着小女孩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道:“老伯,您这手艺可真是绝了!这样的好手艺放在这里,简直就是浪费啊。不如您跟我走,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安全,您在那里一定能发挥出您的厨艺。” 老叟听到这话,先是缓缓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无奈和悲哀。然而,他紧接着又点了点头,仿佛在心中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已经老了,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老叟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但这丫头还年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壮士,请您能否将她带出这个地方?哪怕只是让她给你做个丫鬟,也好过让她跟着我一起在这里等死。” 微风轻轻吹拂着,茅草屋的后面,有三个土包,那土看起来还很新,显然是最近才被掩埋的。 廖关过一口吸溜完面条,又大口喝下一杯茶水,然后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甚至没有回应老叟的请求。 就在这时,一阵嗡嗡声突然响起,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雷声一般。这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股嗡嗡声所笼罩。 廖关过的脸色不变,他知道这是什么声音——蝗虫类的妖兽。蝗虫虽然本身脆弱不堪,但它们的数量却异常庞大。在不断叠加的数量中,总会有一些强大的个体出现。 远远望去,那片蝗虫如同一片漆黑的乌云,遮天蔽日。它们所过之处,寸草不留,而这些蝗虫吃的,是人的血肉! 老叟显然也见过这恐怖的一幕,他的脸上露出绝望和无力的神情。“壮士,我求求你,带上这小丫头快走!这里已经没有希望了……”老叟的声音低沉而哀求,仿佛这是他最后的一丝希望。 “如果这就是一碗面钱的话,我答应了。然而,我这个人向来诚实守信,绝对不会赖账。毕竟,你刚才给我吃了两碗面的量,所以我理应支付两碗的钱。” 廖关过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他面对着天上席卷而来的蝗虫,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黝黑而壮硕。 就在这时,只见那黝黑的大手上突然泛起了一点微弱的亮光。这一点亮光虽然渺小,但却在廖关过的指尖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刹那间,雷火·苍龙灼灼! 这一点亮光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瞬间照亮了半边天空。那光芒如此强烈,以至于一时间让人分不清哪里才是真正的太阳,仿佛天地都在这一瞬间颠倒了过来。 老叟惊愕地看着廖关过,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而廖关过却显得异常淡定,他轻描淡写地拍了拍手,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就在他拍手的瞬间,那条从他右手蔓延出去的火龙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猛地冲进了虫群之中。火龙所过之处,蝗虫纷纷被烧成灰烬,瞬间爆裂开来。 眨眼间,火龙膨胀成了千万条火线,如同一群凶猛的火蛇,在天空中肆虐横行。这些火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蝗虫们紧紧地困在其中。 天空中顿时弥漫着一片黑蒙蒙的烟雾,蝗虫们在火网中挣扎、哀号,但却无济于事。而那碗原本放在桌上的面,此刻也被一层细密的黑灰所覆盖,仿佛也感受到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随着雷电短促的释放,如同锁链一般的电流在火网中交织穿梭,进一步加强了这张大网的威力。最终,蝗虫们一个也没能逃脱,全部被这恐怖的火网吞噬殆尽。 “第二碗面钱”,廖关过回头,只见那老叟满脸震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风中残烛一般。他的嘴唇哆嗦着,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仙人老爷,求求您救救这丫头!”话音未落,老叟突然双膝跪地,“扑通”一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廖关过见状,急忙快步上前,想要搀扶起老叟。然而,无论他怎样劝说,老叟就是不肯起身,仿佛这一跪便是他最后的倔强。无奈之下,廖关过只好也跟着席地而坐,与老叟相对而视。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可以带你们一起走的。”廖关过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他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老叟闻言,努力地睁大眼睛,仔细端详着廖关过。他的目光在廖关过的脸上游移,似乎在审视他的每一个表情和细微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儿,老叟才缓缓说道:“带丫头走就好,我就不去了。我的儿子、儿媳,都在这里,我走了,他们可怎么办呢?丫头能活下去就好,她很乖巧懂事,会给您端茶倒水,洗衣叠被,她什么都会做的。” 老叟的话语虽然断断续续,但却充满了对家人的牵挂和对生活的无奈。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这些话后,便靠在门上, “丫头,还不快喊主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喊!”老叟突然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一般,猛地一巴掌拍在了小女孩的背上。 小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懵,她那身红色的袄子也因为这一掌而微微颤动着。她惊愕地看着老叟,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小女孩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样,她连忙双膝跪地,低着头,不敢再看向老叟。 跪在地上的小女孩,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过了一会儿,小女孩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来,她的目光有些迷茫地看向了廖关过。她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和黑灰,这些尘土和黑灰在她的泪水的浸染下,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廖关过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说道:“嗯,我收下了。” 听到廖关过的话,老叟这才如释重负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完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在很久很久以前,廖关过就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地方弥漫着一种异常活跃的死气。他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有僵尸在这里作祟不成?带着满心的疑虑和好奇,来到了这个地方。 然而,当他真正抵达目的地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这里并没有什么僵尸,而是一对爷孙。 那老人面容憔悴,满脸死气,仿佛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但奇怪的是,他竟然还能说话、行动,与常人并无二致。 廖关过定睛细看,发现老人的瘸腿处明显有些腐败,而他胸腹中的血液也在逐渐凝固。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后来,廖关过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的不寻常,都源自于那个小女孩。她宛如天生的仙,周身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灵气,只是她似乎并不懂得如何运用这股力量。 当老人即将离世之际,小女孩用自己体内的灵气强行续命,才使得老人能够坚持活这么多天。也许是老人对孙女放心不下,所以才一直苦苦支撑着最后一口气。 最终,老人的气息彻底消散,廖关过缓缓蹲下身来,看着趴在地上的小女孩。只见她身体微微颤抖着,一抽一抽地发出呜咽声,显然是在极力抑制着内心的悲痛。 “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好了,我不会介意的。”廖关过轻声说道。 小女孩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然而,她嗯嗯了半天,终究还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廖关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在一片挖土,填坑,立了块墓碑。 小女孩就这么跟着廖关过身后,廖关过走到哪她就跟到哪里。 直到土填完,廖关过站在一旁 “你叫什么名字” “李丫” “嗯,跟我走。” “嗯” “想哭就哭\" \"嗯” 终究是小孩子,没憋住,哇哇的大哭回荡在荒凉的原野上 第124章 楠山城 在一条蜿蜒曲折的道路上,有两个身影正缓缓前行。一个高大而健壮,另一个则娇小而纤细,他们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廖关过看着身边的李丫,心中涌起一股温柔的情感。他想让李丫更轻松一些,于是提议将她放进自己的背篓里,这样他就可以背着她走。 然而,李丫却倔强地摇了摇头,坚决不肯。这个小小的女孩有着自己的坚持和想法,她宁愿自己艰难地行走,也不愿依赖他人。 廖关过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李丫的性格,所以并没有强行要求。他默默地走在前面,李丫则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就像一只忠诚的小尾巴。 廖关过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他的身影如同战神一般威严。 一路上,他们隐藏在暗处的妖怪,出手偷袭的妖怪。廖关过并没有放过它们。他的拳头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每一次挥出,都能准确地击中妖怪的脑袋,将它们瞬间打爆。 这一幕幕场景让李丫看得目瞪口呆,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廖关过的钦佩和向往。她觉得廖关过就像是一个无敌的英雄,能够轻易地战胜一切困难和敌人。 在篝火旁, 廖关过正烤着一只不知从谁家跑丢的鸡。这只鸡,经过简单的处理后,撒上一点盐巴,再刷上一点油,便开始在火上烤制。 与此同时,旁边还有一个小瓦罐,里面正熬煮着米汤,热气腾腾,散发着阵阵香气。 廖关过和李丫一大一小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篝火。过了好一会儿,廖关过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于是他开始想办法打破沉默。 他琢磨着要不要把李丫送到慕容千善那边去,毕竟她可是个修炼的好苗子。这样想着,廖关过便试探性地开口说道:“李丫,你想不想去书院里面读书呀?” 然而,那个穿着红袄子的小女孩却只是望着火堆怔怔出神,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廖关过的话。廖关过见状,只好又提高声音喊了一遍:“李丫!” 这一次,李丫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廖关过身上,然后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用一种坚定而又清脆的声音说道:“爷爷让我跟着你,主子,我哪也不去。” 廖关过看着李丫那清澈而又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但他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道:“可是跟着我说不定会很危险,而且睡觉都没有床,吃饭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李丫似乎并没有被廖关过的话吓到,她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然后自信满满地说道:“没事哒,我会照顾自己的,我没有床也能睡得着,而且我吃的很少很少哦。”说着,她还调皮地用小手比划出一个小小的碗,仿佛在向廖关过展示她的食量有多么小。 廖关过看着李丫那可爱的模样,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他抿了抿嘴唇,转身背对着李丫,沉默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廖关过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转过身来,看着李丫,认真地说道:“行,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以后你也别喊我主子了,就叫我许师父,我教你修炼,不过我可告诉你,我可是很严格的哦!” 李丫听了廖关过的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兴奋地连连点头,说道:“好的,许师父,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这一晚,虽然没有铺盖,也没有床,但李丫却睡得异常温暖和安稳 廖关过领着李丫,在熔山城的大街小巷穿梭,将这座城市的二十四个妖窋逐一查看了个遍。他心中暗自叹息,熔山城的局势已然严峻到了迫在眉睫的程度。 然而,当他审视着地下世界通往地面的洞口时,心中却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些洞口无论怎么看,都似乎与利钻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廖关过记得自己曾经明令手下,只能捕食那些闯入地下世界的修士。但如今这洞口的模样,却让他不禁心生疑虑。 尽管苦思冥想,廖关过始终无法理出个头绪来。无奈之下,他决定暂且放下这些疑惑,前往熔山城隔壁的楠木城。楠木城如今是人类修士的驻扎地,万象书院、大光明宫、归元炼气宗、灵教以及各方江湖门派,都汇聚于此。 由于熔山城周边的城市中,唯有楠木城的资源最为丰富,所以妖族也正朝着这个方向发起进攻。廖关过深知此行的危险性,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前往。 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名江湖散修,与李丫两人一同漫步在前往楠木城的道路上。一路上,廖关过谈笑风生,试图缓解李丫的紧张情绪。而李丫也在他的陪伴下,心情逐渐开朗了一些。 “站住!你是何人?”门口的守卫甲手持长枪,满脸警惕地喝问道。 廖关过见状,连忙停下脚步,拱手作揖道:“在下乃白山府人士,听闻此地有妖患肆虐,特来相助。” 守卫甲上下打量了廖关过一番,只见他身材瘦小,面容黝黑,身上的衣物也颇为破旧,心中不禁起了疑心,追问道:“白山府?你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为何只有你一人前来?” 廖关过挠了挠头,露出一排洁白的大门牙,嘿嘿笑道:“我只是一介散修,在江湖上讨口饭吃罢了。” 守卫甲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笑道:“散修?还带着一个小孩?我看你八成是妖怪所变,来此刺探情报的!快快离去,否则爷爷我一炮轰杀了你!” 廖关过心中暗骂这守卫甲以貌取人,脸上却依然陪着笑,解释道:“大人莫要误会,这孩子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他父母被妖怪所害,无家可归,我便带他一同前来,也好让他有个安身之处。” 然而,守卫甲根本不相信廖关过的话,他深知修行之道,讲究的是财侣法地。所谓财,便是要有丰厚的钱财支撑;侣,便是要有优秀的前辈引领;法,便是要有顶级的功法修炼;地,便是要有特殊的福地加持。而散修,往往是那些穷困潦倒、资质一般、有些小机缘却又不被宗门接纳的人。 在守卫甲看来,廖关过独自一人前来,还带着个小孩,显然不符合常理,多半是个来发战争财的散修,于是他毫不客气地驱赶道:“少废话!我看你就是个心怀不轨的家伙,赶紧给我滚!再敢靠近一步,休怪我不客气!” “我师父才不是妖怪变得呢!他一路上不知道杀了多少妖怪!”李丫满脸怒容,愤愤不平地喊道。 “小兔崽子,你再多嘴,我连你一块打了!”守卫乙毫不客气地呵斥道,“两个叫花子,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廖关过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一片热血,你们这样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吗?” “你还热血上了?谁不知道杀妖怪好处大得很呢!妖血、妖心、妖丹,哪一样不是珍贵无比?”守卫甲冷笑着说道,“你一个骗吃骗喝的,在这里瞎嚷嚷什么!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罢,他拿起长矛,直接对准了廖关过,同时释放出自己的气息。 这守卫甲竟然有着炼气五层的修为,强大的气势如汹涌的波涛一般,径直冲向廖关过。李丫被这股气息一冲,小脸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威压,廖关过却毫无惧色。只见他往前一步踏出,瞬间便将所有的攻势都挡了下来。 守卫乙见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皮笑肉不笑地对廖关过说:“你要想进去也可以,不过我们这里有一套专门的流程检测,你得站在一旁好好待着,等我们检查完了再说。” 守卫乙满脸狐疑地走上前来,他伸出手,像捞鱼一样在廖关过的身上摸索了一下。 突然,他感觉到廖关过的腰间有个鼓鼓囊囊的东西,似乎是个袋子。 守卫乙心中一动,他想:“这小子看着就是个穷酸的散修,身上肯定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那小女孩说他杀过妖怪,说不定他身上有点之前从妖怪身上搜刮来的宝贝呢!” 于是,守卫乙毫不犹豫地一把夺过了廖关过腰间的袋子。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开始胡乱地翻找起来。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袋子里除了一些散碎的银两外,再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了。 “玛德,臭要饭的!”守卫乙嘟囔着,满脸的不高兴。他本来还指望着能从廖关过身上捞到点油水呢,结果却一无所获,这让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 然而,此时的廖关过却是怒火中烧。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欺负的老虎,而这守卫乙不过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狗罢了。他心中暗骂:“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想我廖关过,曾经也是何等的威风,如今却被这等恶徒如此欺辱!” 站在一旁的李丫见状,立刻就要冲上前去跟守卫乙理论。她可看不惯这守卫乙如此嚣张跋扈的样子。但是,廖关过却一把拉住了她,轻声说道:“别冲动,对付这种恶徒小鬼,自然有的是办法。” 还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王不二就如同疾风一般迅速地抵达了城门口。他在熔山城虽然表面上隶属于万象书院,但实际上却拥有着灵教的手牌,这手牌就如同尚方宝剑一般,让他在城中说话极有分量。 “许兄,你怎么还在城外啊?我可是等你好久啦!”王不二远远地就看到了站在城门外的许兄,他热情地挥着手,大声呼喊着。这一幕看起来,就像是他在主动跟许兄打招呼一样,然而实际上,这完全是廖关过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王不二满脸笑容,步履轻快地朝着许兄走去,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他的这副模样,显然没有将那两个守卫放在眼里。然而,正所谓阎王好糊弄,小鬼难缠,这两名守卫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只见两名守卫手持长枪,迅速地向前一步,将长枪交叉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挡住了王不二的去路。守卫甲面无表情地看着王不二,毫无退让之意,冷冷地说道:“城主大人有令,要想进城,必须要有推荐信才行。” 很显然,守卫甲并不买王不二的账,毕竟楠山城并不属于万象书院的管辖范围。 王不二剑眉倒竖,犹如那被惊扰的雄狮:“你叫什么名字?” 守卫甲嘴角上扬,恰似那骄傲的公鸡:“路边条,怎么着?” 王不二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你是那边的人?” 守卫甲趾高气扬,活像那不可一世的公鸡:“城主府的怎么着?” 王不二怒极反笑,笑声如那九天惊雷:“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守卫甲一脸不屑,那神情好似在看一只卑微的蝼蚁:“万象书院臭读书的,怎么着?” 啪~ 王不二抡起手掌一巴掌抽在守卫乙脸上,随后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举起:“睁大你两的狗眼睛看清楚了,你爷爷我是代表贤王府下来领人,就是你们城主看到了我也得给我站好了,吃饭都上不了台面的狗东西,怎么着,怎么着?嗯?怎么着” 守卫甲一声不吭,守卫乙捂着脸不敢说话 腰牌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王不二站在这里连着城主都骂,想必城主能听见,城主都不吭声,多半 王不二犹不过瘾,拎起守卫乙的衣领 ”他叫路边条,你叫什么?嗯“ 守卫乙抖若筛糠:“大人要小的名字做什么” 王不二嘴角上扬:“给你俩批抚恤金,怎么着。” 守卫甲乙二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廖关过默默的捂住李丫的眼睛,身心一阵舒爽 第125章 林姓故人 楠山城的街道上, 王不二领着廖关过和李丫缓缓前行。 这座城市与他们之前所到之处大相径庭,街道两旁的建筑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人群。聚集了大量的练气士,楠山城显得异常热闹,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氛围。 王不二走在最前面,突然开口说道:“人和妖怪其实也差不多,甚至有的时候还是人更复杂一些,更坏一些。”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廖关过走在后面,紧紧牵着李丫的手。 他心中有些话,却不好直接告诉李丫。在他看来,妖或者人,都不能简单地用好和坏来概括。李丫年纪尚小,很多事情还只是凭借第一印象去看待,廖关过一直认为,在修仙之前,首先要学会做一个明白人。 王不二继续带着他们在街道上穿行。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一处酒楼前。这座酒楼看上去颇为气派,门口挂着一块巨大的招牌,上面写着“花满楼”三个大字。 伏泊府遭受妖灾,各方势力纷纷聚集于此,花满楼作为正道势力的代表之一,自然也有所表示。一时间,楠山城的花满楼成为了众人聚集、传递消息、交换货物的重要场所。 “哟,王不二,刚才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啊,不是说好要一起喝两杯的嘛。”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身着大光明宫服饰的人迈步走了进来。只见他手中端着酒杯,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那双眸子犹如横着的一字,透露出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王不二见状,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哈哈,实在不好意思啊,我有个小兄弟初来乍到,我这当大哥的自然得去迎接一下,怠慢之处还望海涵啊。” 就在这时,廖关过牵着李丫缓缓走了进来。花满楼的大厅宽敞无比,各方势力泾渭分明地分布在两侧。 左边是万象书院的各家大师兄,慕容龙武、常严正等人皆在其中。然而,从他们偶尔露出的手臂上可以依稀看到一些伤痕,显然这场战斗并非轻松。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慕容千善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而右边则是江湖上的各路势力,大光明宫的赤灾端坐于主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由于他之前曾与迦楼罗长老一同击杀过大妖,所以在众人面前自然颇有话语权。 归元炼器宗是一个独特的门派,他们以何晓为首一派,与其他门派交流较少。除此之外,江湖中还有许多门派,其中一些类似于三坞这样的门派,依附于大光明宫。 廖关过环顾四周,突然感到有些尴尬。这个宽敞的大厅里,他竟然不知道该坐在哪里。李丫则躲在廖关过的身后,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正当廖关过想要借助王不二来给自己找个座位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过来——赤灾。赤灾看着廖关过,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说道:“你是王不二的朋友?奇怪,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眼熟呢。” 廖关过心中一紧,他没想到赤灾会注意到自己。毕竟,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然而,赤灾的气息却比以前更加具有侵略性,他那双眸子隐隐透着红光,就像一头饥饿的野兽,仿佛随时都可能择人而食。 廖关过定了定神,拉了拉头上的斗笠,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修士罢了。听说这里发生了灾难,所以我前来帮忙,实在不敢与您这样的大人物相提并论。” 赤灾的态度依然很强硬,甚至可以说是咄咄逼人。这主要是因为他体内的火麒麟血脉对廖关过产生了一丝丝忌惮,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就在气氛有些紧张的时候,王不二赶紧走过来打圆场:“赤兄,给我一个面子。这位兄弟和我可是颇有交情的,我可以担保他确实是第一次来这里。” 赤灾闻言,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廖关过。在他的注视下,那种忌惮的感觉竟然神奇地消失了。不过,他的目光随后又落在了李丫身上,然而李丫却毫无反应。 赤灾见状,这才稍稍收敛了一些,不再继续纠缠下去。廖关过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毕竟老是靠着霸体来压制龙气,也不是长久之计。他心里暗暗琢磨着,得找个机会把赤灾给宰了,以绝后患。 不过,经过赤灾这么一闹,廖关过在江湖门派那边的处境变得有些尴尬。虽然王不二帮他解了围,但那些人对他的接纳程度恐怕会大打折扣。 然而,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让廖关过坐在三坞的那几个老人面前,恐怕他还是很难忍耐住内心的杀意。毕竟,他和赤灾之间的矛盾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化解的。 就在这时候 在这花满楼中,一片喧闹嘈杂之声。突然间,一个身影从楼上缓缓走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这位下楼的人,正是花满楼的楼主。 只见他面带微笑,风度翩翩地走向廖关过,轻声说道:“这位大修士,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到我这里来。”廖关过闻言,转头看去,不禁有些惊讶,原来这位楼主竟然也是他的熟人,而且同样来自白山府。 廖关过连忙回答道:“不介意,自然不介意。”说罢,他便带着李丫一同走到了林湘心身旁坐下。 尽管许褚的真实身份并未在江湖上公开,但乐飘渺显然对他颇为了解,甚至连乐栖梧也见过他。为了避免可能引发的麻烦,廖关过决定戴着斗笠,以隐藏其真实面目。 此时的大厅里,人们依旧吵吵闹闹,喧闹异常。但廖关过却并未受到影响,他专注地照顾着李丫,不停地为她夹菜,展现出对她的关爱与呵护。 待到了人基本坐满了之后,赤灾便缓缓地走上了台前。站定后,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开口说道: “各位,现在妖族已经对地面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想必大家都已经看到了熔山城的沦陷。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我们不能坐视不管。所以,我在此提议组建一个屠妖联盟,共同对抗妖族的侵略。谁赞成,谁反对?” 赤灾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清晰而有力。他的话语引起了在场众人的一阵骚动,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三坞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同意的,毕竟他们的门派就在熔山城,妖患对他们的影响最大。三坞的掌门站起身来,高声喊道:“我三坞愿意加入屠妖联盟,与妖族决一死战!” 他的声音充满了激昂和决绝,让人不禁为之动容。然而,其他的江湖门派却显得有些犹豫。他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眼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赤灾见状,并没有着急,他静静地站在台上,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我血刀门加入,义不容辞!” 紧接着,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我雷拳宗也加入!” 随着这两个门派的表态,其他的江湖门派也纷纷响应,一时间,大厅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赞同声。 “很好,既然大家都如此踊跃,那么我们就正式成立屠妖联盟。”赤灾大声说道, “不过,熔山城地域广阔,妖窟更是数不胜数,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分配方案,才能确保每个门派都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我大光明宫决定直接从三坞原本的路线反攻妖族“赤灾发表了一番激情演讲,只不过只有江湖门派有所回应 万象书院来的最早,也是杀敌最多的,每个人脸上都有一些难以掩饰的疲惫。 而归元炼器宗既不附和也没参与,仿佛全然无关一般。 就在众人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的时候, 花满楼的二楼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二楼。只见楼上一名女子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血刀门衣服满脸醉态的男子。那男子嘴里嘟囔着:“小娘子,陪爷乐呵乐呵。” 女子慌慌张张地跑到楼梯口,由于太过匆忙,她的脚下突然一滑,身体猛地向前倾倒,眼看着就要重重地摔倒在地。 一旁的廖关见状,心中一紧,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本能地想要起身去扶住女子,以免她受伤。然而,就在他刚刚准备行动的时候,只见那血刀门的男子如鬼魅一般迅速地追到了女子身后,伸手就要去抓她。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万象书院的慕容龙武突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怒目圆睁,大喝一声:“血刀门的,休得放肆!”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响。 慕容龙武一边高喊着,一边快步如飞地冲上楼梯,他的步伐矫健而有力,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血刀门男子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突然站出来阻拦他,他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他转过头,用一种极其轻蔑的眼神看了慕容龙武一眼,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说道:“哟,万象书院的小子,少管闲事。” 站在一旁的常严早已是怒不可遏,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血刀门男子,厉声道:“朗朗乾坤,岂容你这般恶霸行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正义感,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一时间,双方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花满楼的楼主林湘心也赶紧站起身来,她面带微笑,试图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林湘心柔声说道:“各位,今日我们在此商讨对抗妖族的大事,切不可因为一些小事而起了内讧啊。” 然而,那血刀门男子却似乎完全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对于旁人的劝告充耳不闻。他长期在山上修行,习惯了高人一等的生活,如今来到山下,自然觉得应该尽情放纵、享受一番。 而一旁的赤灾,对此竟然视若无睹,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实际上,在赤灾的眼中,凡人的生死根本微不足道,这也是大光明宫与万象书院此次产生矛盾的一个重要原因。 就在这时,坐在万象书院末尾的一名男子突然站起身来,快步跑向事发地点。由于他的座位离得较远,直到走近了才看清楚,原来发出尖叫的正是自己的女伴。 “谢蓓,你怎么啦?”男子焦急地问道。 “原来是九炼山庄的弟子!”廖关过看着男子的衣服, “刘郎,我刚才正在房间里洗漱,他突然闯了进来,还想要对我无礼!”名叫谢蓓的女子惊恐地跑到男子身边,浑身颤抖着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情。 血刀门的醉酒男子听到众人的议论,又见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由得怒不可遏,他大骂道:“放屁!明明就是你这个骚娘们儿勾引我!” 话音未落,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如鬼魅一般,瞬间便冲到了男女二人面前,扬起手掌,狠狠地朝着他们拍去,显然是想要立刻取了这二人的性命。 慕容龙武惊讶,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赤灾不为所动。 林湘心也是被这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这血刀门的醉酒男子展现的实力也接近筑基水准,自然不是林湘心能够阻拦的。 砰 一声脆响,就像是打在了一口金钟上 “别害怕,没事了”廖关过挥了挥手,挡在两人身前 醉酒男子抱着杀人灭口心思的一掌毫不费力的被廖关过接了下来,顿时酒醒了几分。 可廖关过却不会就这么放了这人。 回头便是返回一巴掌,比脑袋还大的手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醉酒男子的脸上,当即血水,口水,牙齿横飞了出去。 “混账东西,竟敢在这时候误事。” 说罢就要再接第二掌直接废了醉酒男子,却听见两人齐齐大喊一声 “你敢!” 第126章 锋芒交错 廖关过这一击势大力沉,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取对方胸口,显然是想要一举废掉对方的经脉,让其失去战斗力。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两声呼喊。廖关过心中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只见两道人影如流星般疾驰而来。 这前者衣着服饰与那名醉酒男子一模一样,显然是同门之人。这人年纪稍长,浑身散发出筑基期强者的威压,让人不敢小觑。 只见他速度极快,如同闪电一般,瞬间便欺近廖关过身前。手中的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如毒蛇出洞般直取廖关过的首级。 血刀门筑基男子暗自思忖:“这赤灾看来与眼前的大汉颇有过节,而且他们似乎并未将我门内弟子调戏一事放在心上。既然如此,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必须要保住我门内弟子的性命。” 想到这里,这一刀更是直奔首级而去 第二声怒吼则是来自慕容龙武,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 廖关过将自己的身份掩藏得极好,慕容龙武并没有察觉到眼前的大汉是廖关过。就在刚才,那血刀门的醉酒男子竟然妄图行凶,这让慕容龙武心生不满,他决定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而就在此时,廖关过恰到好处地出手了。他的动作迅速而精准,做了慕容龙武想做的。慕容龙武对廖关过的这一手功夫颇为欣赏,心中暗自点头。 然而,正当廖关过准备继续教训那醉酒男子时,意外发生了。那血刀门的筑基修士竟然趁着廖关过不注意,想要从背后偷袭他! 好在慕容龙武眼疾手快,他立刻发现了这一情况。只见他手中的长枪如同闪电一般,后发先至,迅速地挡在了廖关过的身后,挡住了那筑基修士的偷袭。 廖关过做事向来只凭本心,他并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是善是恶。他认为,只要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就一定会有人认同,当然也会有人否定。但无论如何,他既然已经出手了,就绝对不会退缩。 慕容龙武自然也想给那醉酒男子一个狠狠的教训,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同意让廖关过继续施展手段,好好地给那家伙吃点苦头。 可是,当廖关过听到身后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时,他的怒意却更加汹涌了。他猛地转过身,只见那筑基修士正手持长刀,与慕容龙武的长枪僵持不下。 廖关过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毫不犹豫地将手掌化作拳头,一步踏出,如同一头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 只听“砰”的一声,廖关过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那筑基修士的身上,发出一阵骨骼脆响的爆鸣声。这一拳的威力极大,那筑基修士瞬间被击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口吐鲜血,显然受了重伤。 就在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局势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只见那名醉酒男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在空中连续撞烂了好几个屏风,最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他的身体周围溅起了一片水花,那是酒水、血水和苦水混合在一起的液体。他的胸口明显凹陷下去,显然是受到了极其沉重的一击。 这一拳打得结结实实,没有丝毫花巧,朴实无华却又威力巨大。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临阵之际杀我门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血刀门的筑基修士眼见自己的弟子遭受如此重创,顿时怒不可遏。 要知道,这次他带出来的弟子都是宗门内的精英,是能够挑起大梁的人物。可现在还没开始行动呢,就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这怎能不让他发狂? 血刀门的筑基修士怒发冲冠,手中的刀身瞬间发生了变化。原本普通的刀身此刻泛着白亮的银光,在闪亮之中,刀身上刻画的血槽竟然渐渐变红,仿佛有鲜血在其中流淌。 “这是血刀门的顶级灵器——渗血魔刀!”人群中突然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修士之间的争斗,自然少不了各种武器的辅助。就像那些极品符箓一样,顶级灵器与普通的刀剑相比,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它们不仅能够承载修士的法力,还能在瞬间爆发出更强大的威力,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然而,在灵器之上,还有更为强大的法器,甚至还有传说中的神魔兵器。这些武器的威力,已经超越了普通修士的想象。 只见那渗血魔刀的刀身,在接触到敌人的瞬间,突然泛起了一抹猩红的光芒。随着刀身的挥动,一道血红的刀气如长虹贯日般直直地朝着廖关过疾驰而去。 这道刀气所过之处,沿途的桌椅无一幸免,都被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然后瞬间化作了一堆齑粉。 面对如此凌厉的刀气,慕容龙武却毫不畏惧。他手中的长枪微微一动,枪尖上的枪缨立刻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翻飞起来。刹那间,一股玄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涌上了长枪,将其完全覆盖。 紧接着,慕容龙武猛地一提长枪,枪尖精准地挑住了那道血红的刀气。然后,他手臂一抖,将刀气硬生生地引向了天空。 那道原本气势汹汹的刀气,在慕容龙武的长枪面前,就如同被驯服的野兽一般,乖乖地朝着天空飞去,最后在半空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看到这一幕,血刀门的弟子们都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门派的渗血魔刀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慕容龙武给破解了。而且,那名醉酒弟子,此刻也已经是半死不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不过,慕容龙武对此倒是并不在意。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眼前的那个黑脸大汉身上。对于这个黑脸大汉,慕容龙武是志在必得。 就在这时,血刀门的那名筑基修士突然开口说道:“赤灾大人,他杀了我门下弟子,还请您为我血刀门做主啊!” 这名筑基修士自然也不是傻子,他心里很清楚,以血刀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万象书院抗衡。既然他们已经加入了屠妖盟,那么就必须要抱紧这棵大树,借助屠妖盟的力量来扯大旗。 “自然,大敌当前,随意对同伴出手,妖族奸细!”赤灾怒目圆睁,满脸怒容地吼道,然而他的目光却并未落在被他指责的对象身上,而是紧紧地盯着慕容龙武,仿佛要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一般。 尽管廖关过的实力的确有些危险,但这对于赤灾来说,还远远称不上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在这关键时刻,有着王不二的担保,赤灾多少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然而,对于打击万象书院这件事,赤灾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丝毫犹豫的。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屠妖盟的利益与万象书院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冲突,就如同针尖对麦芒一样,两者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 因此,当赤灾与慕容龙武对峙时,他心中已然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个万象书院的代表彻底击败。与此同时,血刀门的筑基弟子也毫不示弱地与廖关过对峙起来,双方都摆出了一副决一死战、拼掉一个的架势,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乐缥缈跑了出来 乐飘渺,一个凡人,没有丝毫的修为,但他却毫不畏惧地站在了许褚和赤灾之间。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瞬间就认出了许褚乃是廖关过,同时也察觉到了当前局势的异常。 与此同时,乐栖梧也如疾风般从门外飞奔而入。速度极快。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赤灾看到乐栖梧时,原本充满杀意的目光竟然突然收敛了回去。赤灾的注意力完全被乐栖梧所吸引,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乐飘渺心中自然清楚事情的经过,他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廖关过陷入危险而坐视不管。尽管他自己只是一介凡人,但他的勇气和决心却丝毫不比那些武林高手逊色。 而乐栖梧之所以如此匆忙地赶来,是因为他刚刚听到九炼山庄的弟子禀报说有一个黑槽槽的汉子在这里闹事。这个描述让他立刻回忆起了地下世界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于是他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 就在一瞬间,除了血刀门的筑基修士外,其他几个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一样,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乐栖梧身上。 廖关过定睛看去,只见多日未见的乐栖梧与他记忆中的样子大相径庭。在万象书院时,乐栖梧总是充满了修道的快乐和无忧无虑,但如今却完全变了样。她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深深的忧愁,原本明亮的眼眸也失去了光彩,显得疲惫不堪、心力交瘁。 廖关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之情,这样的乐栖梧让他有些心疼。 乐栖梧快步跑到廖关过面前,她的步伐有些急切,仿佛生怕错过什么。她站定后,仔细端详着廖关过,似乎要确认眼前这个人是否真的是他。过了一会儿,乐栖梧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那是一种小小的、却又难以掩饰的开心。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乐栖梧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挡在了廖关过的身前。她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面对着赤灾等人,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哼!”赤灾见状,发出一声冷哼。他又看了看乐栖梧,然后转头便走,似乎对她的举动毫不在意。 随着赤灾的离开,血刀门的那名筑基修士也冷哼一声,紧跟着赤灾离去。这场原本被召集起来的大会,就这样在一片不愉快的气氛中草草收场了。 第127章 龙影重临 屠妖盟的大会终于落下帷幕,原本整齐的桌面此刻变得一片狼藉,打翻的灯油在地面上流淌,点点火光仿佛夜空中点缀的鎏金,显得有些诡异而美丽。 然而,廖关过的事情还远未结束。他来到了楠山城,见到了众多的人,心中明白,是时候兑现自己的诺言了。 乐栖梧身着一袭道袍,衣袂飘飘,宛如仙子降临。她的步伐轻盈,仿佛足尖踩碎了月光,快步走上前来。这位豆蔻年华的少女,宛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清新而纯净,惊走了那些飞扑而来的火蛾。 “许大哥……这次你也来了。”乐栖梧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欣喜。然而,她并不知道,眼前的许褚其实就是廖关过,而廖关过也正是许褚。她只是再次见到了那个在地下世界拯救过自己的恩人,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喜悦。 尽管口中说着话,乐栖梧却并没有抬头去看廖关过,只是下意识地用指尖摩挲着自己的衣袍,目光却落在了廖关过那有些粗糙的手上,似乎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一旁的乐飘渺开口说道:“栖梧,不要打扰了廖……哦不,不要打扰许大侠的休息。许大侠也是刚刚赶到这里,一路奔波想必十分劳累。” 廖关过一开始给乐飘渺的感觉恐惧大些,后面九炼山庄遭逢万火坞变故,感恩多一些,现在敬重更多,还夹杂着佩服。 乐栖梧攥着裙角,道袍下摆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 她仰头望着那个高大漆黑身影,忽然想起地下世界里,那双在幽暗中亮如寒星的眼睛 —— 那时他说 “选择了自己的道路就要努力走到底”,声线像淬过冰的刀刃,却在她跌进裂隙时,化作藤曼缠上她手腕的温热。 “许大哥!” 她仰头唤他,发簪上的玉兰花随动作轻颤。 廖关过垂眸,斗笠阴影里,瞳孔黑得如同深潭,却在看见她道袍松垮的肩线时,眸光微软。 看着眼前的丫头,其实万象书院里面,乐栖梧见面的次数很少,小丫头很努力,以凡人之身,现在已经到了炼气六层,可以说进步很不小了。 ”嗯,我听说这里不太平就来了“廖关过回答,话音未落,伸手把乐栖梧头上歪歪斜斜的发簪扶正,只不过这一幕看的乐飘渺喉咙一紧。 乐栖梧惊觉屏息,只是闻道一股淡淡的草木味道,长时间在外面走着便是这样。 大概知道眼前的黑脸汉子也是很强的修行中人,乐栖梧叽叽喳喳的讲着自己在万象书院学的法术,修行的法力。 廖关过垂眸,余光扫过乐栖梧的脚踝, 比上一次正儿八经见面时高了一些,罗袜却是有了一些宽松,显然妖患发生在熔山城,发生在九炼山庄前,让乐栖梧有些消愁。 说着,说着,乐栖梧拿出了一柄宝剑,宝剑上还有着淡淡的妖血 “这一次妖怪跑到了上面来,山庄很多人都没走出来,熔山城也没了,我修炼仙术,就不能看着妖怪肆意妄为。” 廖关过瞅着乐栖梧坚毅的眸子,想起在地下世界时,躲在身后的乐栖梧。 “我也去过万象书院,打听过你,你变厉害了很多,肯定吃了很多苦头,没事的,妖患爆发了,我们都会出力。”廖关过说着,摸了摸乐栖梧的脑袋,有些心疼。 乐栖梧点点头,她听闻妖患时,很快就跟随着大东回到了熔山城,只是城里的景象,一度让乐栖梧呕吐不止,不是恶心,或许更多的是难过伤心。 这次能够再见到廖关过,听着了廖关过的话,心里充实了许多。 其余人没有打扰两人的叙旧,乐栖梧也邀请廖关过加入万象书院的队伍,廖关过婉言相拒,直言自己是个随性的人怕坏了规矩 乐栖梧见拗不过也就作罢,只是把自己的一块玉佩要廖关过无论如何都要收下,这玉佩道家见到了就会支援。 廖关过点点头才带着李丫离开。 寅时一刻,楠山城的更鼓声碎在青石板上。 廖关过替李丫掩好被褥,小姑娘睡得正熟,像只蜷缩的小兽。 刚进入这花满楼时,廖关过就已经已经锁定了几家宗主的位置。 万火坞,万仞坞,仙猿坞,三坞老人的位置在一起 大概是熔山城被毁,三坞也随之搬迁了,混在一起,跟随大光明宫。 廖关过早就说过,来日必要报仇,这一天等待很久了,甚至于捏紧的拳头都有些微微颤抖。 来到窗户边一个鹞子翻身便来到了屋外 翻墙而出时,道袍下摆勾住了墙头瓦当。廖关过扯断衣料的瞬间,月光爬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发丝间一只晶莹剔透的小虫微微鸣叫 —— 甲斗在发间不安地扭动,尾端的荧光忽明忽暗,标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甲斗的旧蜕伤痕累累,高天的风之刃好像还在呼啸,熔岩的高温还在炙烤着灵魂,急需要用三坞老人来缓解这发烫的热血。 一步跃上半空的山头, 楠山城平静的湖面映出廖关过扭曲的倒影:额角龙角正在快速生长,鳞片从耳后蔓延至脖颈,竖瞳里跳动着地下世界的金色火焰。 大妖步行再次登场 第128章 雾起青玄 三坞老人自打妖族占领熔山城之后,三坞之地便如被黑色藤蔓肆意缠绕,妖族的势力如密密麻麻的藤蔓根系般遍布各处,甚至连三坞的三座主山脉,都各盘踞着一只威风凛凛、气息摄人的大妖,宛如守护黑暗宝藏的凶戾神兽。 所以,三坞老人汇聚在了一起,跟随大光明宫驻扎在一处名为青玄山的地方。 三坞已经许久没有这般聚集在一起,万火老祖、仙猿顽童、万仞尊者,恰似三位久别重逢却各怀心事的老友,端坐在一处。 若说憋屈,那简直如被巨石压住胸口般难受,这次屠妖盟许多宗门底蕴尚且不如三坞其中一门。 筑基的修士也分前后,万火老祖正是其中佼佼者,血刀门也堪中等而已。 “这次唯有跟随大光明宫才能夺下我等的基业,可恨这些门派都想来分一杯羹”万火老祖开口,周身火焰明灭不定,火星子溅落在青砖上发出滋滋声响。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在空旷的廊下激起回音。 仙猿老顽童眨巴着眼睛,宛若猿猴盘坐,只是无论如何都难以静下心来,心事重重。他忽然站起身,毛茸茸的手掌按在冰凉的石栏上,那石栏仿若一块千年寒冰,月光照在他眉骨处的伤疤上,微微发烫,那伤疤是与妖龙、甲虫缠斗时留下的印记,如同岁月镌刻的一道深刻沟壑,时刻提醒着往昔的凶险。 似有墨云如厚重的帷幕,笼罩在三坞老人之间,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谁都没接万火老祖的话,好似被无形的枷锁锁住了咽喉。 万仞尊者在三人中求道心最重,冥冥之间,总觉得有人窥伺。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罗盘边缘,突然感到掌心一阵刺痛,低头看去,只见罗盘上的\"天权\"星位竟在缓缓转动,发出细微的嗡鸣。 虽说现在时局变动复杂,可是心绪不宁,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老滑头,你比较擅长卜算,你看看我等几人最近情况如何” 闻言,老顽童按耐下躁动的内心,端正坐好,拿出三个桃核来,分别放在了三人的方向,三个桃核快速旋转,卦象在其中一次次变幻,似有星辰闪烁,明灭不定。。 可老顽童眉头却是紧皱,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他的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忽然,桃核表面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如同凝固的血迹,在月光下触目惊心。 啪嗒 不知什么时候,汗滴砸在了地板上,老顽童抬头,肉眼可见的脸色不太好。他的喉结滚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卜算之事,本就如同雾里看花,难见全貌,虽不一定精准,却也能在大概率上预示可能发生之事。 万火老祖不擅长卜算,却也知道一些门道,几簇火苗腾空而起,小小的卜算手法娴熟的操作起来,像编制命运的大网。 一次,两次,三次…… 他的脸色逐渐阴沉,恰似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们卜算的结果是什么”万仞尊者看着两人有些不安的脸色,沉默了半晌开口问道。声音很轻,却仿佛带着千斤重担,压得空气都为之凝滞。 “熄灭”万火老祖吐出了两个字 对于以火号称老祖的人来说,熄灭就如同象征着生命烛火的熄灭,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心头。 显然仙猿老顽童的答案也是如此。他抓耳挠腮,活像一只被猎人追赶得慌不择路的猴子。 风雨欲来 万仞尊者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宽慰两位同僚 “说不定是妖族还藏着很深的后手,或者是” 万仞尊者想说屠妖盟对自己三人不利,又摇了摇头,现在三坞老人无依无靠,是大光明宫想要拉拢的对象。 可是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呢 “不若我们晚上就离开着楠山城,再不济直接离开伏泊府,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仙猿老顽童开口说道,他的尾巴紧张地缠绕在栏杆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越老越惜命,家底丰厚也得有命花才行。 三人皆有些意动,只是不知何时,稠如墨的云雾如汹涌的潮水般蒸腾而起,将四周彻底笼罩。草木被湿气浸淫,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周遭能见度极低,目力所及不过区区五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拽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周遭目不可见五米。 “不对!”万火老祖紧惕后退,这青玄山虽说不上名山险峻,福天宝地,却也能说一句高 这高度,这浓雾显然不正常。 那浓雾似有生命般,翻涌着、涌动着,仿佛是巨兽在黑暗中喘息。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响起,三坞老人齐齐后退 然而浓雾的主人却并没有隐藏自己,浓烈,霸道的妖气如同冲锋的金戈铁马一般,径直冲击几人 肆意,狂妄,张扬,似要将这天地都据为己有。 “离开,你们离开到哪里去?你还能去哪里?你们哪里也去不了了” 隆隆的雷光电闪中,隐约可见不远处的巨石上,一只庞然大物傲然伫立。 之间那奇异的身姿,首如硕龙,头颅高昂,一对狰狞的龙角似乎要捅破这天,光影下,闪烁着幽冷的色泽,紧密,完美。龙角尖端泛着青紫色的雷光,仿佛随时都会劈落下来。结实的鳞片仿若古老的铠甲。 那龙眼大如铜铃,眼中金光,如同燃烧世界的烈火,目光灼灼,看穿魑魅魍魉。龙目中倒映着三个渺小的身影,仿佛在看着三只待宰的蝼蚁。 其身,结实挺拔,肌肉虬结,蕴含崩塌山海的伟力,臂膀粗壮,扛起天地间重负。 龙爪深深插进岩石中,碎石如雨点般落下,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仅仅是站立在那里,便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压迫得四周的空气都凝固起来,让人喘不过气,灵魂深处涌起无尽的恐惧。 “是你,你这妖龙!”万火老祖惊呼,几乎变了音调。 这身姿,这声音,让三坞老人忘不了,不能忘,不敢忘。 大光明宫在三坞的战斗,几近打到陆沉,便是这妖龙与那甲虫大妖联手的结果。 那一句回来报仇,成了三坞老人辗转难眠的梦魇。 这一次梦魇终于来了,三坞老人身上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发出剧烈的警告。 时至今日,廖关过已经到了真正的筑基,不弱于金丹的筑基,便要杀个痛快! 第129章 战三坞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玄山琉璃瓦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声。 廖关过踏着积水步步逼近,玄色衣摆浸满雨水,却如同铁铸般垂落,每一步都在地面凝结出蛛网般的冰纹,寒意顺着青石板疯狂蔓延 三坞老人站在殿门前,筑基修为竟在此刻剧烈震颤,仿佛被无形大手死死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刺痛起来。 “看来,你们也知道,看来你们害怕啊。” 廖关过的声音裹着风雨,低沉得像是远古的龙吟,字字句句穿透妖气,直刺三坞老人的心脏。 他龙首人身的轮廓在雨帘中若隐若现,额间半尺长的龙角泛着深海般的幽蓝,鳞片边缘流转着细碎的电光,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隐隐的雷鸣。 他那冷冽的声音,仿若利箭,从弥漫的妖气缝隙中穿透而来,让三坞老人亡魂皆冒。 万火老祖强撑着向前半步,枯瘦的手掌上腾起一缕缕紫色火焰,试图掩盖声音里的颤抖:“怕什么!赤灾大人就在附近,再说了,一条小小的妖龙而已,迦楼罗大人能杀那甲虫一次,就能再杀你!我们都是筑基强者,还怕你这刚到大妖的小龙不成?” 火焰在雨中明明灭灭,似乎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 “打掉他!” 仙猿老顽瞳怒目圆睁,握紧了手中乌黑发亮的镔铁棍,开口吼道。 万仞尊者却面色凝重,目光如炬扫视四周。青玄山可不是寻常之地,且不说楠山城密密麻麻的防御法阵,三坞在此经营多年,布置的天罗地网堪称固若金汤。可眼前这妖龙,竟如入无人之境,实在诡异。 廖关过沉默不语,周身水汽疯狂汇聚,古老的水神印悄然融入他的血脉。 头顶龙角间光芒大盛,仿佛托起了一尊晶莹剔透的冠冕,威压如实质般扩散开来。 原本湿润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暴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整个青玄山仿佛都被笼罩在他的掌控之中。周遭原本就湿润的空气,此刻浓稠得仿若实质,暴雨如注,似有人在疯狂泼水,肆意倾泻而下。 廖关过尚未突破至金丹境界,本无法施展领域之力。但凭借这神奇的水神印,他却能以假乱真,甚至在某些方面,其效果比真正的领域更为奇妙。 领主级的妖怪?!” 万火老祖脸色骤变,他试图点燃掌心的火焰,却发现周遭的水汽死死压制着火焰,连一丝火星都难以迸出。 说好的金丹不得参与人妖大战,怎么会有领主级妖怪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人类大本营?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几乎窒息。 就在这时,一道雄浑的龙吟响彻天际。 “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清晰而又冰冷的声音,自雨幕中幽幽传来,在这小楼之中回荡。与此同时,大聪明威风凛凛地现身,瞬间化作一头庞大无比的巨龙,盘踞在一旁。它舒展着身躯,摇头摆尾,气势非凡。 “今日唯有死战!这妖怪刚入金丹不久,只要拖延时间,大光明宫定会察觉异象!” 万火老祖声音沙哑,像是喉咙里塞了燃烧的炭火。 但他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泄露了内心的慌乱。 廖关过缓步踏入小楼,龙目如炬,死死盯着三坞老人:“我可是做梦都在想你们呢。” 大光明宫的阵法本是用来防妖,可廖关过凭借霸体功法,将自身气息遮掩得严严实实,那些法阵竟丝毫未能起到阻拦作用,依旧在外面明晃晃地运行着。 至于这狂风暴雨般的奇异景象,对于筑基之后的修士而言,操控云和水不过是心念一动之间的事,唯有各种力量融会贯通,方能更有效地发挥出威力。 三坞老人只觉此事荒谬至极。迦楼罗曾在那一战中立下重誓,要斩杀这条妖龙,如今反倒让妖龙直接偷家,来了个斩首行动。 一条妖龙,竟在屠妖盟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来到青玄山,还开启领域的力量。 廖关过心情似乎格外舒畅,他朗声开口:“我就是来取你们性命的,你们可以一起上,群殴我一个,或者我单挑你们三个,悉听尊便。” “就凭你这只妖怪,也敢妄动?” 万仞尊者提起长刀地说道。 廖关过伸手从发丝间轻轻一捞,一只晶莹剔透的小甲虫便出现在他掌心。“甲斗,你瞧,他们不仅眼瞎,耳朵还聋,记性更是差得离谱。我都明说了是来复仇的。” 说罢,他将甲虫轻轻一抛,它的翅膀每一次扇动,都带起细微却凌厉的风声,好似在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三坞老人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交织着警惕与狐疑,打量着眼前这几个家伙。甲斗尚未完全恢复实力,盘绕在一旁的大龙身份不明,实力也不过尚未到筑基境界。唯有这龙首人身的妖怪,似乎刚进入金丹不久。 三坞老人心中暗自思忖,大祸往往伴随着大福。只要能拖延足够的时间,说不定不仅能化解眼前这危机四伏的困境,若是运气够好,三人联手,说不定还能斩杀这妖龙。一想到那妖龙身上可能蕴藏的天材地宝,他们的眼中便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万火老祖二话不说,率先发难。只见他双眼圆睁,眸中燃起熊熊紫焰,恰似两团燃烧的火莲。他心念一动,掌心处陡然升起一簇幽紫的火焰,那火焰瞬间膨胀,如同一颗蓄势待发的流星,带着灼人的热浪,径直朝着廖关轰去。火焰与雨水相遇,发出滋滋的声响,水汽蒸腾。 廖关过身形一闪,高高跃起。然而,就在他跃起的瞬间,只听得头顶传来一声尖锐的猿啼,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仙猿老顽童的拳头在刹那间变大伸长,如同从天际横空出世的擎天柱,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猛地砸向廖关,欲将其狠狠拍回地面。 廖关过刚一落地,万仞尊者已然一刀劈下,他手中长刀如同一道银色的匹练,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刀鸣,刀气纵横四溢,仿佛要将这空间生生撕裂 “你这妖孽,拿命来!” 万火老祖双手迅速结印,张嘴吐出一条火线,那火线如同一颗出膛的子弹,疾射向廖关过。 廖关被万仞尊者那凌厉的刀气压得动弹不得,脚步踉跄,面色惊恐。那火线来势汹汹,直逼面门,避无可避。就在火线即将击中他的瞬间,廖关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轰” 的一声巨响,火线瞬间将廖关笼罩,熊熊大火如同汹涌的怒涛,猛烈地爆发开来。炽热的气浪席卷四周,将地面的沙石都掀飞数丈之高。仙猿老顽童在一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似乎已经看到了廖关被烧成灰烬的惨状。 万仞尊者虽心中略有疑虑,但只当这妖怪刚入金丹,还不熟悉自身力量,太过自大才来挑战。 万火老祖则毫不留情,口中再次喷出紫色的猛火,那火焰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朝着廖关汹涌而去,誓要将这妖怪彻底焚为齑粉。 “啊啊啊啊,我要自爆!” 火焰中,廖关过突然疯狂大喊。万仞尊者脸色一变,急忙后退一步。要知道,金丹级别的妖怪自爆,莫说将青玄山夷为平地,恐怕连楠山城都难以保全。 仙猿老顽童满脸焦急,圆睁着铜铃般的大眼,赶忙开口劝阻:“你快停下!现在离开,咱们既往不咎。” 说着,还偷偷给万火老祖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暗示 。 万火老祖闻言,暂时收了火焰的炙烤。廖关佯装仓皇,脚步虚浮地站起身,朝着外面奔去。可就在他迈出步子的瞬间,仙猿老顽童猛地大喝一声,手中的镔铁棍如黑色闪电般疾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朝着廖关的脑门砸去。 几乎同一时刻,万仞尊者身形一闪,手中的长刀寒光闪烁,如流星赶月般直直贯穿廖关的胸膛。 “愚蠢的东西,自寻死路。” 万火老祖嘴角勾起一抹狭长而得意的笑容,脸上皱纹都因这笑意而扭曲。毕竟,杀掉金丹级别的妖怪,再禀报给大光明宫,那丰厚的赏赐哪怕三人平分,也足够让人垂涎三尺。 然而,就在他畅想之时,万仞尊者这些天来一直萦绕心头的危机感,如潮水般瞬间攀升至顶点。 “三个老东西,还真是够狡猾的。” 一道幽冷、仿佛从九幽之地传来的声音,在万火老祖背后幽幽响起。 只见一道狭长的冰刃,宛如银色的闪电,瞬间划破虚空,径直贯穿万火老祖的躯体。廖关紧握着冰刃的刀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锋利如锯齿的龙牙,在清冷的月色映照下,泛着森然的白光,让人望之不寒而栗。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是对付三个筑基修士。一开始露面的,不过是廖关过以无波映月之术幻化出的分身罢了,他怎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呢? 狭长的冰刃剧烈扭动,仿佛活过来的灵蛇。雷霆之力骤然爆发,蓝白色的光芒如璀璨的星河炸裂,刺目耀眼,周遭瞬间亮如白昼,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万火老祖僵立当场,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的身体在这骇人的力量下,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想要挣扎发力,却感觉浑身僵硬如石,冰霜已然迅速遍布他的全身。 廖关过缓缓走上前来,脚步沉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万火老祖犹不死心,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声音,怒目圆睁道:“你竟敢杀我!大光明宫绝不会放过你,迦楼罗定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让你永无宁日!” 他心中满是怨毒与恐惧,这突如其来的绝境让他无法接受,曾经的嚣张跋扈此刻化作了绝望的威胁。 廖关过微微低头,发丝在狂风中凌乱,他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清晰无比:“忘了告诉你,其实我还有个名字,叫许褚。” 万火老祖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张还欲说些什么,却见一只巨大的龙爪探出,带着磅礴的气势,牢牢捏住了他的头颅。“咔” 的一声脆响,在这狂风呼啸、灵力肆虐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万火老祖就此陨落。 廖关过转头看向雨中,就在刚才眨眼间,仙猿老顽童已然向着外面冲了出去。 他却不知,外面的雨水,早已全部被水神印所化。不多时,一根染血的镔铁棒被扔了进来。 万仞尊者心如死灰,却动弹不得。他刚才出手挥刀,没想到倒地的廖关过竟猛然化作一滩水,将他全身包裹,而后又迅速凝结成坚冰。 廖关过走上前来,看着这块坚冰,默默低语了几句,便带着甲斗和大聪明,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青玄山,小楼 徒留下一根镔铁棍,身首分离的万火老祖,已经冻在坚冰中的万仞尊者。 寂静,静得可怕,唯有一地狼藉诉说着刚才的战斗 第130章 暗流涌动 青玄山的石阶还残留着昨夜细雨的湿痕,此刻却被数十道遁光映得通明。 仅仅半炷香功夫,楠山城顶盔贯甲的修士们已在山门前列阵,玄色道袍与赤红披风在晨雾中交错,像一幅被仓促展开的古卷。 赤灾立在最前排,墨玉发冠下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身后的万仞尊者被裹在三丈见方的冰棺里,玄冰表面凝结着蛛网状的裂纹,每道缝隙都渗出幽蓝寒气。赤灾的指节捏得发白,指腹上常年练火功留下的老茧此刻绷得发亮。 万象书院与各江湖门派都汇聚到了青玄山。 常严正蹲在百丈外的焦土上,月白儒衫下摆沾着暗褐色的血渍。 他指尖划过一道深及丈许的沟壑,泥土里嵌着万仞刀的残片,残片被蛮力直接捏碎成扭曲的样子。“看这夸张的痕迹,” 他忽然直起身,广袖扫过空中浮着的几缕白气, “三名修士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惧极了的东西,妖气里混着龙涎香……” 话音未落,袖口的云纹暗扣突然迸出火星,那是方才探查时沾到的残余妖气,此刻正沿着丝线滋滋燃烧。 其他门派在下面窃窃私语,这让赤灾脸上更加挂不住。 万仞尊者处在冰封当中,无论如何呼喊都没有反应,这样一块大冰块就像是给赤灾准备好了来融化一般。 赤灾抬起手臂,虚无中好像有一头火麒麟在咆哮,狂热的火焰瞬间覆盖整个坚冰。 但是 廖关过怎么可能会留活口,这一切的布置都不过是为了宣誓自己的归来。 果不其然,坚冰刚刚融化,就如同点燃引信的炸弹一般,而在其中的万仞尊者也苏醒过来。 “不要靠近!” 万仞尊者的声音从冰缝里挤出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锐响。 他的脸贴在冰壁上,左眼已变成纯粹的金色,右目却布满血丝,两道血泪顺着脸颊流下,在冰面上凝结成红宝石般的冰晶。 赤灾猛地停步,袖中暗藏的九龙神火罩即将祭出,却见冰棺突然炸开,万千冰片像被无形巨手抛洒的银屑,裹挟着万仞尊者的残躯 直朝赤灾面门射来。 “轰 ——” 爆炸声震得青玄山主峰簌簌落石,赤灾被气浪掀飞数十丈,后背撞在悬崖上时,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响。 他咳出一口血,却在血珠落地前用真火燃成飞灰。 “赤灾,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这声音像是贴着他耳道响起,带着陈年寒铁的冷意。 火焰狂舞,瞬间烘干了周遭的冰屑。 赤灾眸光中似乎有火焰升腾,却在心中一下子便出现了一个身:那头龙首人身的妖孽,在上一次与被重创的甲虫一起逃回了地底,再也没出现过。 现在这妖龙回来了,变得更强了。 在赤灾眼皮子地下杀了三坞老人,显然这是非常打脸的,更不用说现在冰暴的场面。 赤灾捏紧了拳头,想要大开大合的打上一场。 人群里就飘出句嘀咕:“三坞老人的聚灵阵都护不住自己,咱们……” 赤灾右掌向上虚握,腕间的赤铜护腕猛地喷出火舌,瞬间在掌心凝成半枚火麒麟虚影。那麒麟的眼睛是两簇跳动的火苗,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忽明忽暗。“都给我闭嘴!” 声浪裹挟着真火喷出,前方三丈内的草木瞬间化为焦炭,连空气中的水汽都被蒸得噼啪作响。 人群当中不知是谁窃窃私语:“还没开始打呢,人就已经没了,现在走了好歹还能活着” 赤灾听了之后怒气更盛,当即目光在人群当中游离,打算除掉这临阵脱逃之辈。 气氛愈加压抑 万象书院则是仔细的查看着周围的环境。 哪怕熔山城的妖怪再狡诈,可是也是在妖怪的范畴当中,眼前的这样子,简直闻所未闻。 “难不成人类当中有叛徒?”常严正思索了一下,转头看向这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目光飘忽不定 就在众多门派吵得不可开交之时 在各大门派争吵得不可开交之际,一阵狂风自高远的天际旋转着,如一条黑色的长蛇,径直冲向青玄山。金丹强者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区域。在炼气世界,实力就是话语权。此前赤灾费尽口舌都无法令众多门派安静下来,可此刻,众人却瞬间鸦雀无声。 只见迦楼罗脚踏高天罡风,身披鎏金道袍,周身金芒大放,宛如神佛降世。他双手一展,磅礴的威压如汹涌潮水般席卷全场。那些原本躁动不安的修士们,只觉一股彻骨寒意袭来,仿佛置身冰窖,大气都不敢出。 赤灾强撑着站直身体,抹去嘴角的血迹,朝着迦楼罗长老抱拳行礼,说道:“迦楼罗长老,那头妖龙又出现了。” 迦楼罗微微点头,沉声道:“我知晓。宫中长老再次预测到了妖龙的踪迹,所以我来了。” “长老,要现在出手斩杀妖龙吗?” 赤灾眼中红光闪烁,杀心尽显。 “不行。” 迦楼罗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他又何尝不想立刻除掉这头妖龙?可如今人族与妖族局势紧张,大战一触即发,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上次他出手重创甲斗所致。如今诸王盯得紧,战斗只能在二次天劫之下进行,即便强如迦楼罗,也颇感无奈。此番前来,他更多是为了稳住局面。他心里清楚,战争迟早会扩大,到那时再动手不迟。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廖关过悄然有了动作。他运转霸体功法,将身上的气息尽数遮掩,换上一身普通的粗布麻衣,混入人群之中。此刻的他,除了身形高大些,任谁也难以将他与引发这场混乱的人联系起来。 赤灾还欲再言,迦楼罗却摆了摆手,道:“那妖龙的气息又消失了,不妨先找找叛徒在哪里。” 说罢,他目光如鹰,扫视众人。迦楼罗人老成精,常严正能看出的端倪,他又岂会看不出来?楠山城的护城大阵毫无动静,就连护山大阵也没有任何反应,这其中定有蹊跷。 众人在金丹威压之下,人人自危,左顾右盼,大气都不敢喘。迦楼罗运功测算,却毫无结果,只感觉那妖龙像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的一般。无奈之下,他开口道:“诸位,降妖之事还需大家齐心协力。既已到此,便要把事情办到底。” 各大门派噤若寒蝉。廖关过混在人群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待风波稍定,他便悄然离开,回到了自己下榻的旅馆。 第131章 嘱咐 廖关过回到客栈时,李丫仍在酣睡,只是较他出门前,踢被子的次数明显多了些。 他轻手轻脚地替她掖好被角,目光透过窗棂望向夜色中的镇子 —— 此刻各派修士正依令彻查门内弟子的身份文书,整座城池笼罩在惶惶不安的气氛里。 因着散修身份,廖关过暂未卷入这场风波。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阵尖锐的破空声撕裂夜幕,赤灾化作一道红光重重落在街心。他周身蒸腾着灼热气浪,声如洪钟般炸响:\"所有散修即刻现身!三分钟后若不出来,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此刻的赤灾显然已到怒火边缘。廖关过先前布下的冰暴威力犹在,那彻骨寒意令他心有余悸;加之方才在各派交涉中屡屡碰壁,急需借迦楼罗之事重振声威。双重怒意裹挟下,他的语气更添几分暴戾。 \"呵,能孤身闯楠山城杀妖的,哪个是心慈手软之辈?\" 暗处传来一声冷笑。 \"大半夜的嚎什么丧!\" 一名暴脾气散修猛地掀开窗棂,\"真当大光明宫能只手遮天?\" 另一道声音紧随其后:\"凭什么听你号令?当自己是武林盟主不成?\" 赤灾额角青筋暴起 —— 火麒麟变化术正蚕食着他的理智,暴躁本性被无限放大。他眼中杀意毕现,森然道:\"抗命者,一律视作通妖叛逆,杀无赦!\" 说罢,指尖已燃起跃动的赤色火焰。 三坞旧部如潮水般涌来 —— 自三坞老人殒命后,这些弟子尽被赤灾收编,成了他手中的利刃。 房门在蛮力下接连碎裂,屋内散修的叫骂声此起彼伏。毕竟多数散修尚未筑基,在成建制的搜查队面前,反抗显得尤为单薄。 当搜查队行至廖关过门前时,领头者竟是昔日仙猿坞的大师兄石磊。 他刚要挥拳砸门,木板却 \"吱呀\" 一声自行开启。 廖关过抱着睡眼惺忪的李丫步出,声线虽柔和却暗藏锋芒:\"尽快查验,孩子需要安歇。\" 那语气里的潜台词清晰无比 —— 若有差池,便让石磊尝尝拳头的滋味。 石磊暗自心惊,眼前人周身气息深不可测。 他连忙拱手道:\"前辈勿怪,今夜有人私通妖族,偷袭了我师门众人,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说罢取出妖气检测仪扫过,仪器骤然发出 \"嘟嘟\" 的蜂鸣。廖关过神色坦然,石磊却吓得心悬半空,指尖几乎握不住法器。 只见廖关过不疾不徐地从怀中掏出几枚妖物残骸 —— 利爪泛着幽光,鳞片上还残留着未散的血腥气。 \"你检测到的妖气分强弱数种,\" 他将战利品递到石磊眼前,\"都是我路上现杀的,气味还没散尽。\" 石磊长舒一口气,先前的紧张竟化作几分敬意 —— 这前辈真是坦诚!他后怕之余,反倒觉得廖关过值得信赖。 待石磊一行人离去,廖关过望着他们的背影暗自思忖:幸好自己留了一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霸体没遮掩好。 此次搜查中,万象书院的弟子如臂使指,军容严整得无可挑剔。反观其他门派,倒是揪出几个彻夜不归、寻花问柳的弟子,被执法修士狠狠惩戒了一番。 廖关过这里没有出现问题,自然是找不出什么内奸的, 赤灾垂首立于迦楼罗座前,拘谨得如同受教的学童。 \"长老,\" 他低声进言,\"弟子怀疑通妖者或是王不二,此人能随意出入各处\" 迦楼罗陡然抬眼,一声冷哼震得案几上的铜炉轻颤:\"这种话出了这扇门休要再提!你当天下是大光明宫的后院么?别忘了这世道终究是魁氏的天下!\" 赤灾背脊瞬间被冷汗浸透,忙不迭颔首称是。 迦楼罗眸中精光一闪:\"你尚需历练。妖族掀不起什么风浪,我让你借此事探查归元炼器宗的底细,可有收获?\" 赤灾喉头滚动,支吾难言。他哪里知道,何晓本就是廖关过的分身,早已布下防备。何况归元炼器宗身为玄州三大宗门,即便真有通妖之举,只需一口咬定便能脱罪。 迦楼罗望着他窘迫的模样,缓缓摇头 —— 到底是后生稚嫩,连这般权谋关节都看不透。 --- 晨曦漫过檐角时,廖关过已陪着洗漱完毕的李丫坐在客栈楼下。 小镇的早点铺飘着蒸腾的热气,一碟脆嫩的酱菜配着暄软的肉包,滋味竟比荒野里炙烤的妖兽肉鲜美许多 —— 到底是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李丫的脸色比前日红润不少。 此前她全凭体内一缕仙气支撑,早已亏空,这两日廖关过总会将滋补丹药碾成粉末,悄悄拌进她的饭食里。至于修炼,他自有章法,并不急于一时。 只是有些事,终究到了该了结的时候。 饭后,廖关过牵着李丫来到万象书院驻地。 他在门前顿了顿 —— 若要寻个能托付孩子的人,乐栖梧是最合适的人选。至于慕容千善,如今他顶着 \"许褚\" 的面容,彼此间还隔着几分生分。 话音刚落,身着月白道袍的乐栖梧已小跑着迎出。这张许褚的面孔,显然在她心中压着千钧重量。 \"许大侠,您找我?\" 她眼中带着急切,似是想抓住机会证明自己的改变。 廖关过颔首,将躲在身后的李丫拉到身前,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龙去脉:\"我只是个不起眼的散修,动起手来恐难护她周全。想暂将她托付于此,日后必定来接。\" 说罢,他俯身望着李丫,\"丫儿,先跟着这位姐姐,好好吃饭,我很快来接你。\" 李丫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乐栖梧,声音怯生生的:\"那 你什么时候来呀?\" 孩子对时间总有着执拗的敏感 —— 父母曾说 \"妖怪走了就来接你\",爷爷也曾说 \"会一直陪着你\",可最终都失了约。她害怕廖关过也会食言。 廖关过没有多言,只是竖起一根手指,指尖骤然腾起金色光雾,那是对天地立誓的道韵。 李丫虽不懂立誓的规矩,却能感受到那缕仙气中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用力点头:\"好,我等你,师父。\" 说罢,便躲到了乐栖梧身后。 \"栖梧,有劳了。\" 廖关过抱拳一揖。 \"许大侠放心,多保重。\" 乐栖梧回以拱手,望向他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敬重。 第132章 重回地底 廖关过安顿好了李丫,便在客栈中等待。 现在关键时期,想要自由出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散修。 分身王不二便是要配合本体来演一出戏。 大光明宫据点内,鎏金烛台将整个大厅照得金碧辉煌。 王不二大大咧咧地架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玄色锦袍随着动作微微晃动,腰间的玉佩与椅子扶手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他神色倨傲,扫视一圈厅内众人,语气中满是不耐:“难不成我们只能像缩头乌龟般,等着妖族来进攻?当年高祖皇帝杀得妖族龟缩地底,如今反倒不行了?”话语中满是对当前局势的不满与挑衅。 赤灾闻言,俊朗的面容瞬间涨得通红,双拳紧握,青筋在手臂上暴起。 他刚要开口反驳,却被迦楼罗抬手制止。 迦楼罗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正专注地摆弄着茶案上的茶具,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外界的纷争与他毫无关系。沸水注入茶盏,袅袅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王特使,此言差矣。” 迦楼罗声音温和,带着几分笑意,“高祖皇帝那是独一无二的天纵奇才,我等凡夫俗子,自然难以企及。如今局势复杂,唯有小心谨慎,方能保得周全。”他说着,将一杯新泡好的茶推到王不二面前,茶香氤氲间,眼神却深邃如渊。 王不二挑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大光明宫究竟打着什么算盘,他暂时还摸不清,但屠妖盟如今兵强马壮,实力不容小觑。 以屠妖盟的实力,即便不能一举攻下熔山城,也断不至于如此龟缩不出。这般隐忍,显然是在等待妖族部署完毕,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哼,你们不动,那我可要派人出手了。”王不二冷哼一声,猛地站起身来,椅子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他双手抱胸,态度强硬,眼神中满是挑衅。 迦楼罗依旧面带微笑,又递过一杯茶水,语气平静道:“王特使请便。”他的笑容和蔼可亲,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范,若不是廖关过曾与迦楼罗交过手,深知其手段狠辣,恐怕真会被这副和善的表象所迷惑。 但转念一想,这虚与委蛇的表象,不正是这场戏所需的吗?王不二心中冷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一场更大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 暮色将褪时,王不二倚在朱漆廊柱下,指节叩击青玉扳指发出清响。 个灵教修士鱼贯而入,玄色劲装外披着绣着暗纹的披风,为首的楚程思腰间玉佩刻着灵教图腾,折射出冷冽的光。 另有几个散修局促地跟在后面,布衣上还沾着前日赶路的尘土,其中一人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颤。 “大光明宫的眼线都盯着呢。”王不二来到楚程思身边开口说道,声音不大刚好只能让廖关过也听见 “去查查妖族地下巢穴的布防,查得好有重赏。”他随手抛给楚程思一枚储物袋,落地时发出金铁相击的闷响。 这场戏码就发生在大光明宫眼皮子底下。 守卫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声,远处迦楼罗品茶时瓷盏相碰的轻响,都成了绝妙的背景音。廖关过混在散修队伍里,故意垂着头做出畏缩模样,跟着人流出了城门。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众人交错的步伐重叠,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刚踏出城门十里,楚程思突然抬手。玄铁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灵威浩荡”四个鎏金大字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各位,这次出城,都是王大人的恩情。”他缓步走到散修面前,筑基期的威压如潮水般漫开,枯叶在威压下打着旋儿飞向半空, “若是让我知道藏私——”话音未落,折扇已将身边碗口粗的槐树削去半片树皮。 几个散修脸色骤变。其中留着络腮胡的汉子喉结动了动,干裂的嘴唇翕动:“遵命,多谢王大人提携,楚大人指点。” 他腰间的青铜铃铛随着颤抖发出细碎声响,像是恐惧的呜咽。 楚程思满意地颔首,掌心腾起幽蓝火焰,将众人的命牌逐一收入玉匣。廖关过垂在袖中的指尖微动,灵力在经脉中悄然运转,却仍维持着瑟瑟发抖的模样。 若不是需要一个理由进进出出,这几人全部捏死也无妨,再说了,王不二就是他自己。廖关过也将自己的命牌递上。 楚程思摩挲着腰间的鎏金令牌,嘴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弧度。这次探查妖窟的差事,既得了王不二的默许,又能趁机捞取些天材地宝,堪称美差。 他抬手将玄铁折扇轻轻一甩,“都给我打起精神!等会入了妖窟,见者有份!”身后众人轰然应诺,唯有廖关过混在散修队伍里,目光紧锁着前方新翻起的泥土。 那些蚯蚓状的地底爬虫正疯狂蠕动,沾着新鲜的暗红色黏液——分明是刚被妖力唤醒的食土蛭。 廖关过瞳孔微缩,暗忖这妖窟绝非形成已久,倒像是精心布置的陷阱。 他刻意踉跄着凑近楚程思,压低声音道:“楚大人,我想稍微方便一下,兴许是吃的丹药质量有些问题。”掌心悄然递上一枚品相普通的筑基丹,表面还留着粗糙的丹纹。 楚程思睨了眼丹药,折扇轻敲廖关过手背:“去。跟不上队伍,可别怪我没提醒。”他嗤笑一声 心想这小子还算懂礼貌,只不过这丹药品相着实不佳,念在对方是散修的份上。 也算是应允了。 廖光过点点头,一个眨眼溜到了队伍后面,找了块没有人的空地。 “小聪明,你熟悉这块地方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廖关过暗暗呼唤一声。 一道黑影从脚底下弹出,正是大聪明的暗影版,小聪明。 一行七八个人,没有一人注意到脚底下的影子多了一个。 只见楚程思带着队伍,只是稍微施加了一道遮掩法术。 总想着一行七八个人还有筑基修士带头遇到妖怪,那就是瓮中捉鳖。 廖关过却是嗤之以鼻,现在的妖怪明显和以前大不同,这样下去只会是寻死。 不出所料,一行人刚进入地下妖窟,裸露在地表的洞口迅速闭合了起来。 熟悉的妖气 “果然是利钻魔吗?”廖关过喃喃自语。 再说小聪明,跟着一人前往地下之后,几个人拿着法术灯笼,向着前面走去,周围的黑暗总是还让他们有些紧张。 稍微稀疏的响声更是增添了几分恐怖。 大约行进了十几分钟之后。 “好像出了问题,我们走了这么久,在地下多深的地方?那个上厕所的家伙怎么还没跟上来?明明沿途都做了标记了。”楚程思的一连串发问让气氛顿时一致。 “楚楚,楚,大人。您来看看,您做的标记是这个吗?”一个散修指着墙壁上的刻痕说道。 这个刻痕很新鲜无比正是几分钟前楚程思留下的。 “怎么会?这个标记是我们进来时的地方。”楚程思一阵惊呼。 没想到一阵妖风突然吹过。 法术灯笼应声熄灭。 几人迅速贴紧靠在一起。 楚程思暗中传讯,发现了什么东西? “没有” “什么都没看见。” “我这里好像有什么声音” 直到第9个声音传出。 “我倒是看见了八个人。” 这声音沙哑如同钢铁在摩擦,几人立刻意识到不对。 一道火球打出瞬间照亮地下洞穴,只见一张石头人的脸显露而出。 我是廖关过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妖怪就是震荡波。 “什么鬼东西?”一名散修,忍不住恐惧,惊声尖叫。 一声尖叫却像是点燃了炸弹的引线。 黑暗中一双双赤红色的妖异瞳孔缓缓睁开。 “欢迎你们来到妖怪的食堂。”震荡波缓缓开口 目睹一切的小聪明,一个闪烁钻入了身旁的土层中,震荡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并没有做出任何阻拦。 第133章 地下变故 两日后的楠山城郭,晨雾尚未散尽,城门下的青石板已被马蹄踏得微颤。 王不二负手立于城楼垛口,玄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袖口金线绣的太极图隐现微光。 他身后忽然传来衣袂破风之声,三名归队的修士踉跄落地 —— 皆是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腰间令牌却赫然刻着灵教特有的火焰纹章。 迦楼罗立在他身侧,眼神冷如寒铁,指节叩响腰间铜铃:“早说过地下妖窟需当慎行。” 话音未落,王不二忽觉背后寒意骤生,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穿透城墙,正从熔山城方向遥遥窥视。 阴影里,楚程思扶着斑驳的城砖喘息,道袍下渗出的血渍已凝成暗褐。他腕间空空如也,本该悬挂的散修命牌悉数消失,唯有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在皮肉下翻卷。 王不二望向熔山城那片被铅云笼罩的轮廓,忽觉一股冰寒从丹田直窜天灵 —— 世人皆言人妖殊途,可眼前这灵教修士归队、散修命牌尽毁的诡状,倒像一张早已织好的网,将所有线索都引向那不见光的地下世界。 “主身…… 望你得偿所愿。” 他唇畔微动,袖中掐诀的手指却已沁出薄汗。 旁人只当廖关过早已葬身妖窟,却不知下妖窟前,二人已在岔路口布下暗棋 —— 廖关过算准了妖窟必有蹊跷,早已化作游龙潜入地脉,而此刻的熔山城下,真正的风暴才刚刚掀起。 廖关过屈指叩向潮湿的岩壁,石缝间渗出的水流忽然循着某种韵律盘旋而上 —— 那是数月前他以龙威烙印在地脉中的灵力轨迹。 彼时熔山地震频发,他曾在此以分水诀重整水脉走向,如今即便岩层因妖力侵蚀而龟裂,那道由龙气滋养的水流仍固执地保持着既定走向,在黑暗中勾勒出幽蓝的光纹。 “倒是比修士的道法更经久些。” 他低笑一声,周身墨光翻涌,化作丈许长的玄鳞游龙。龙尾扫过之处,地脉水流应声分开,形成一条透明的甬道。 这副龙形可随心意缩放,小如青蛇可钻岩缝,大如楼宇能掀地脉,此刻却如墨色闪电般在水下穿梭,鳞片擦过岩层时激起串串银亮的气泡 —— 那是他当年布下的灵力标记,如今成了重返妖窟的引路符。 行至地下暗河转折处,廖关过忽觉水流温度骤降,遂收了龙形化作半妖之态:上半身是古铜色的人形躯干,肩胛处却生出两对龙鳞覆盖的骨翼,头颅仍是狰狞的龙首,金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他甩了甩龙首上的水珠,忽然皱眉 —— 空气中除了妖怪惯有的腥臊,竟混杂着焚香与铁锈的味道。 “人类修士?” 他指尖凝出灵力火把,火光照亮岩壁上交错的刻痕:既有妖怪用利爪划出的领地标记,又有用朱砂绘制的残缺符箓。 更诡异的是,那些妖怪标记大多模糊残缺,像是被强行抹去后又仓促补上,而人类的气息却沿着通道越发明显,甚至带着大光明宫特有的硫磺味。 甲斗的巢穴已在百步之外,那是由钟乳石与妖晶搭建的穹顶洞穴。 廖关过正要提速,脚下的岩层突然如心脏般搏动起来,“轰隆” 声中,他身前的岩壁竟 “睁开” 一只巨眼 —— 土黄色的瞳孔布满血丝,眼白处翻涌着浑浊的妖力,整个眼球穿透数丈厚的岩层,带着风雷之声撞向他面门! 这妖怪伪装得极妙:青灰色的石皮上布满苔藓,眼瞳闭合时与普通岩石无异,若非这突兀的攻击,连龙瞳也未必能识破。 廖关过不退反进,龙首猛地前探,鼻尖的龙角与那只巨眼轰然相撞 ——“咔嚓” 声中,岩屑纷飞,巨眼的主人吃痛后退,露出半截嵌在岩壁里的石质身躯 嗯? 眼前这只妖怪伪装的极好,就像是一块真的石头一样,廖关过都没有发现。 然而,这样的冲撞没有任何作用,廖关过只是微微站定,抡圆了巴掌,一掌打在妖怪的后脑勺上。 砰一声闷响 砰!” 闷响如擂战鼓,妖怪整个头颅嵌进地面的裂隙,岩屑混着暗黄色妖血渗出石缝。廖关过又把这妖怪拎了起来。 甲斗吱呀叫了一声。 廖关过挠了挠头仔细打量了一番 还真是震荡波这个夯货,只不过,震荡波对于廖关过的呼唤并没有回应。 此刻它眼瞳翻涌着血色漩涡,任凭如何呼唤都只发出嗬嗬低吼。廖关过不耐烦地扬手又是一拳,拳风裹挟龙威砸在其肩胛:“连大将军都不认了?” 震荡波似乎想起来什么,只是眼中的红芒依旧,带着混沌。 廖关过觉得有些不对,现在的震荡波就像回到了妖怪没开智的样子。 随即就要抓起震荡波好好看看。 却是在震荡波的脖颈处,捏到了一坨肉。 \"嗯?“廖关过愣了愣,便发现这块肉倒像是吸附上去的。 “给我出来!” 廖关过运力一扯,“撕拉” 声中带起一串血珠,那肉瘤被连根拔起时还在掌心扭曲,顶端赫然凝着大光明宫特有的火焰符文。 震荡波猛地打了个激灵,浑浊的眼瞳闪过一丝清明,却在看清廖关过时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嗷 —— 疼!大将军您轻点!” ”怎么个事“廖关过 ”大,大将军,您回来了?“震荡波瞪大了眼睛 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廖关过 一个石头妖怪都差点挤出几滴眼泪来。 ”大将军啊,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我们现在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啊,那东西可真疼啊“震荡波看着廖关过手上的肉瘤心有余悸 “现在知道疼了?” 廖关过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它石脸上,震得岩屑簌簌落下, “说!谁给你种的这玩意儿?” 掌风裹挟的龙威灌入妖身,震荡波疼得满地打滚,石甲缝隙里渗出的不再是妖血,而是黑红色的蛊毒浆液。 震荡波有些瑟瑟发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大将军,我们的领主变了\"4 第134章 重伤的山窍 腐殖质的腥气混着地下河的霉味扑面而来,廖关过足尖轻点潮湿的岩壁,指尖凝出的水流如同活蛇般缠绕交织,在身后织就一道流动的隔音屏障。 新开辟的密室中,钟乳石垂落的水珠砸在积水里,泛起层层诡异的暗紫色涟漪,岩壁深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震颤,像是巨兽蛰伏时沉重的呼吸。 “领主变了是什么意思?” 甲斗作为领主麾下的得力干将,在等级森严的妖界构建起天然壁垒,而廖关过不过是依附于甲斗的下属,至于震荡波这等小妖,更是处于权力链条最末端,本该与领主的世界井水不犯河水。 怎么可能会让一个震荡波跨越数个阶级直接见到领主? 震荡波像是还有些不放心似的,朝着周围四处张望了一番。 又仔细确认了眼前的了关过就是步行大将军。 “大将军,您不在的时候,我们这里来了新的大王,但是这个大王很奇怪,他把我们带去面见了领主。” 甲斗在旁边吱呀叫唤了一声。 廖关过与其心念交流。 “领主级别的妖怪是不允许手下的大妖带着其余妖怪进入领主的地界,这是一种冒犯” 廖关过示意震荡波继续讲下去。 “我,利钻魔还有其他妖怪来到了地底下,我们还看见了其他领地的妖怪,只不过所有的妖怪全部聚集在了一起。” “你们见到领主了?”廖光过有点将信将疑。 按照震荡波的说法,就在不久之后他们就会进攻地面。 震荡波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也不太确定那个是不是领主,但是当时利钻魔术好像被什么东西袭击了一下,他就失去了知觉,没了反应。” “我身边的妖怪陆陆续续的都没了反应,直到最后,我感觉后脑勺很痛,也失去了知觉。” 震荡波憨憨的指了指自己的头,毫无意外,那就是之前肉瘤所在的位置。 甲斗又吱呀叫唤了一声。 两人心念交流起来。 “你说我们这个领主是一只螳螂?那这个肉瘤又是什么东西?”廖关过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肉瘤怎么看都不像是螳螂能弄出来的。 越是想着越觉得不对 ,地面上大多妖窟的入口都是利钻魔的杰作,按照绿钻魔的天赋神通,这简直就是战争机器。 “震荡波,你还记得之前的位置吗?”廖关过的龙爪抵在石壁上,溅起的火星映亮震荡波布满青苔的石面。 震荡波佝偻着由玄武岩构成的身躯,表面的裂纹渗出浑浊的岩浆,发出石质摩擦的刺耳声响:“大将军,我有点害怕,那个位置在很深的地方,而且里面应该有很多妖怪。” 他的声音如同岩层挤压,带着令人牙酸的砂砾感。 “我在这儿你有什么好怕的,大概在什么位置?你跟我指一下。”廖关过手掌覆上震荡波粗糙的石肩,触感如同按在千年古树的年轮上。 震荡波轰然跪倒,石质关节迸出细碎的岩屑。 他周身泛起涟漪状的石纹,地面随之震颤,天赋神通“岩脉共鸣”发动的瞬间,整片岩壁的青苔都在发光。 随着震颤扩散,一幅立体的地底脉络图在空气中浮现——那些暗红的线条像大地的血管,标注着妖群聚集的核心区域。 廖关过指尖凝出的水流渗入岩缝,如同银色的蛇钻进大地的褶皱。 水流经过之处,驻守的妖兵们眼神空洞,任由水汽漫过脚踝。当水流突然剧烈翻腾时,廖关过破开岩层。 地下空间足有百丈见方,钟乳石垂落的不再是水滴,而是暗红的黏液。 利钻魔半截妖躯被漆黑的藤蔓缠绕,钻头仍在徒劳旋转; 更远处的岩壁凹陷处廖关过发现了一个意外收获,石头人山窍 只不过,此时的山窍石甲布满蛛网裂痕,胸口插着的骨刃泛着幽蓝冷光,石质瞳孔里凝结着尚未消散的惊恐。 早些时候,他就动过重返地底世界的念头,还特意派遣山窍先行探路。 然而,突如其来的金钱天珠事件,如同一团乱麻缠住了他的计划,让这份安排不得不暂时搁浅。 尽管日子久了,此事在记忆里渐渐蒙上尘埃,但山窍每次传回的信息,都固执地指向地底深处。 一道晶莹剔透的水分身如灵动的游鱼,悄然穿梭在妖群之间。 眨眼间,它便幻化成震荡波的模样,石质纹理与青苔痕迹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廖关过透过分身的视野,目光如炬地打量着山窍——那个曾被他寄予厚望的部下,此刻却如提线木偶般僵直站立,双眼空洞无神。 惊人的相似让廖关过瞳孔骤缩:山窍脖颈处,赫然吸附着与震荡波如出一辙的诡异肉瘤。那肉瘤表面泛着湿润的光泽,数条半透明的触手正缓缓蠕动,深深扎进石质皮肤。 四周妖影重重,廖关过按捺住立刻出手的冲动,水分身不着痕迹地靠近山窍。 \"噗\"的一声轻响,水分身化作一滩澄澈的液体,在山窍脚下铺开。液体表面泛起细密涟漪,如同镜面般映出山窍呆滞的面容。 下一刻,山窍的石质身躯缓缓下沉,没入这汪看似普通的液体之中。 与此同时,廖关过本体与震荡波身前,同样浮现出一面泛着微光的水镜。 山窍的身影从镜面中缓缓浮现,动作机械而僵硬。\"大将军,你认识他?\"震荡波的声音里满是疑惑。 廖关过没有回答,龙爪如雷霆般疾射而出,精准扣住山窍脖颈后的肉瘤。 只听\"噗呲\"一声闷响,肉瘤在龙爪下爆裂开来,腥黑的汁液四溅。廖关过指尖腾起幽蓝的龙焰,瞬间将残余组织焚烧成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剧烈的疼痛让山窍猛然清醒,他踉跄着跌坐在地,石质身躯微微颤抖:\"我在哪里?我在哪里?\" 廖关过周身腾起丝丝缕缕的龙气,那是独属于龙族的威严气息。山窍鼻翼翕动,捕捉到这熟悉的气息,眼中的茫然瞬间被狂喜取代:\"你是,你是主上!\" 廖关过龙目微眯,沉声道:\"山窍你知道些什么关于领主的事?\" 山窍下意识看向震荡波,神色有些迟疑。 \"无妨,\"廖关过淡淡开口,\"我告诉过你,我曾经有过诸多部下,他便是其中之一,现在他也脱离了控制。\" 得到确认后,山窍这才郑重地点了点头:\"主上,你派我回来打探一番,其实这还要从我化形成妖怪说起\" 第135章 真正的领主 山窍盘踞在廖关过麾下已有些时日,这石身木骨的精怪总带着几分浑然天成的厚重感,却鲜少有人知晓其形骸之内藏着怎样的乾坤 —— 那中空的腔体并非自然造化,而是千百年前炼化成形时便刻下的宿命。 它原是座吞吐云气的山峦,因吸纳日月精华化形为妖,体内自成洞天,故而得名 “窍”,单一个字便道尽了其腹内藏虚的奇诡本质。 真要追溯渊源,在成为廖关过座下护法之前,山窍的身份倒更像是段荒诞寓言。 彼时它尚不能化为人形,只以半山体半精怪的形态蛰伏于某位领主的辖地,却不想一朝运数流转,竟被那性情乖张的领主看中了腹中的广袤空间。 “家具?” 廖关过指尖叩着案几,挑眉看向立在堂下的山窍,墨色广袖随动作曳出清冽的弧度,“你是说,曾被人当床榻用?” 石质的面庞上似乎掠过一丝赧然,山窍庞大的身躯微微晃动,岩缝间渗出几缕陈年苔气:“主上容禀,那领主喜好奇珍异宝,见我腹内可纳千顷,便强行…… 凿刻了寝榻的形制。” 它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被岁月磨平的涩意,“说是床,倒更像个困囚的石棺,日夜听她我腹中宴饮作乐,连鼾声都能在岩壁间撞出回音。” 廖关过闻言失笑,指节敲在青玉镇纸上:“倒是件奇事 —— 合着我手下的妖,还曾是只螳螂的卧榻?” 他想起甲斗说过那领主生前确是只修行千年的刀螳,性嗜奢靡,偏生又爱将收服的精怪充作器物,山窍这遭遇,倒也贴合其行事做派。 “主上明鉴!” 山窍猛地伏低身躯,岩屑簌簌落在青砖上,“我当年拼尽修为撞开山腹,本想逃出生天,却误打误撞闯入人类村落,被道士以符阵困了百年。” 它抬首时,眼窝处的磷火明明灭灭,“直至遇见您破了封印,才知何为天地广阔。如今愿以残躯为刃,绝无二心。” 廖关过指尖碾着茶盏边缘,釉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少绕弯子,地底下那团烂肉到底是什么?” 山窍的石足在青砖上蹭了蹭,岩缝间的苔衣簌簌掉落:“主上容禀,自打您差我下探地脉,没两日就听见领主的传唤符箓响 ——” 它偷瞄廖关过沉下的脸色,喉间发出岩层挤压般的咕哝,“您也晓得,那老螳螂的巢穴我闭着眼都能摸准,本想找个由头推拒,偏生心里惦记着…… 就顺道去了趟她的密室。” “顺道?” 廖关过冷笑一声,指节敲得案几咚咚响,“都是睡了你百十年的老螳螂了,能有什么事劳你‘顺道’探望?” 山窍猛地缩了缩脖子,石质面颊竟透出几分铁锈色:“真就是顺路!哪晓得刚到密室拱门前,就见那老东西趴在血池里 —— 背上的刀臂断了半截,复眼碎得跟撒了的骰子。” 它越说越急,岩屑顺着袖管往下掉,“我天生能藏物,看她快断气了,总得念点旧情不是?刚把她往肚里塞,就被一群妖物围了 —— 也不知哪来的邪祟,劈头盖脸就往我肚子上打,醒来时就发现岩层里渗黑汤了。” “塞进肚里?” 廖关过突然起身,广袖扫得烛台剧烈摇晃,“你是说,那老螳螂还活着?” 山窍没吭声,却突然发出骨骼错位般的闷响。它背后的岩纹如蛛网般裂开,整具身躯像被吹胀的气囊般拔高,原本丈许高的石妖霎时化作小山般的巨物, 小山似的身躯慢慢张开一个口子,几人向着里面望去。 就听见甲斗吱呀一声叫唤 “这就是领主?”廖关过有些将信将疑 吱呀,甲斗再次叫唤一声,说自己又有些不确定山窍体内的妖怪身份。 没错,山窍肚子的空洞处却是有着一只螳螂,只不过这螳螂气息微弱,所展现出来的也不过堪堪筑基不到的水平。 而山窍之前一直被控制,现在好不容易重新打开体内空间,自然是把螳螂惊醒。 血红色的岩腔中,一只纤细的手臂扒开黏腻的岩壁 —— 小臂上覆着层半透明的翠绿色甲壳,指尖却圆润得像 刚拨开壳的嫩笋。 紧接着,一颗扎着双马尾的脑袋探了出来,发梢还挂着岩缝里的青苔,乌溜溜的眼珠滴溜溜一转,正好奇地打量着围在四周的妖怪们。 筑基都不到?” 廖关过身旁的震荡波倒抽口凉气。 眼前这小不点儿撑死了一米四,翠绿色的襦裙上还绣着歪歪扭扭的螳螂纹样,裙摆沾着暗红血渍,却更像打翻了胭脂盒。她怯生生地踮着脚,露在裙摆外的小腿细得像两根芦柴棒,哪还有半分当年叱咤一方的刀螳领主威风? 放在廖关过几个妖怪中间,简直就是一个小鼻嘎。 “最近中邪了,哪哪都是小萝莉……” 廖关过暗自嘀咕,瞥见小萝莉正偷偷往山窍身后躲, 确实,一个小萝莉从山窍体内爬了出来,气氛有些沉默,山窍也愣住了,明明被控制之前还是领主来着的。 山窍的石脸上写满了震惊,岩缝间的磷火忽明忽灭:“不可能啊!我被控制前明明……” 眼前的小孩除了散发的气息相似,其他几乎没有什么相同的。 能镇压妖怪的一直都是实力这一块。 廖关过还是有些不相信,扒拉开山窍的肚子,又是一阵捣鼓,确定里面没有人之后。 一人,一石头,一座山,一只虫子就这么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小萝莉。 “你是大虫子。”小萝莉倒是丝毫不害羞,看着甲斗,走过去轻轻碰了起来。 “吱呀”甲斗叫唤一声用了虫族的语言 “我不是我姐姐。”小萝莉回答道 “你被控制之前确定放进去的是领主?领主化成人是什么样子。”廖关过问道 “我肯定啊主上,我陪伴领主多年了,领主化成人一只都是‘山窍形容了半天 廖关过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御姐。 ”嗯,那很反差了“廖关过看着眼前的小萝莉, 随即又试探性的问道:”你姐姐能操控那些肉瘤吗。” “怎么会,我姐姐命令妖怪从来不靠这些东西,这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打伤我姐姐之后弄出来的。”小萝莉义愤填膺的说道 “很坏很坏的人?”廖关过摸着下巴细细的向着 从楠山城屠妖盟按兵不动,到后面王不二出师便失败,妖族就像是直到动向一般。 回忆如同潮水,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与迦楼罗的战斗,两个明明都是人,却展现的比妖怪更像是妖怪。 “那个很坏的人是不是身上带着这个图案。”廖关过画了一个大光明宫的标志在地上。 “就是他,就是他”小萝莉情绪瞬间有些失控。 几个妖怪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水太深了,要涨脑子了。 第136章 霸天虎小队 潮湿的地洞深处,几个妖怪交叠着蜷缩在阴影里,利爪无意识地刮擦着岩壁。 窸窸窣的窃窃私语突然凝滞,八只竖瞳齐刷刷钉在角落里的身影上。 “大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最年轻的震荡波喉间溢出颤抖的气音,头上的石块不安地颤动着。 廖关过摩挲着指尖龙鳞,金属般的冷意顺着掌心爬上脊椎。 洞顶渗下的水珠砸在他铠甲的兽首纹章上,发出清脆的\"嗒\"声。 那些本该畏光的地底妖怪,成群结队地冲出熔山城,眼里蒙着层诡异的银雾。 廖关过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还在思考。 大光明宫肯定是参与其中,按照山窍,震荡波的遭遇,大概率熔山城整个地下的妖怪全部都被控制了。 只是廖关过想不出来大光明宫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之前万象书院的林北说过。 熔山城的妖怪能够出现在地面,这是王与王之间的约定,也是地下积压已久的妖族的反抗。 大光明宫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廖关过并不知道。 但是双方都是死敌,这是肯定的。 大光明宫越是想要做什么,廖关过就越是不让他成功就对了。 这么一想廖关过,顿时就想通了。 “我猜想控制你们的那个东西应该是人类的手笔。” 几个妖怪脑子并不太好使,只是有些震惊的看着廖关过。 潮湿的地洞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几个妖怪瞪着浑浊的竖瞳,喉间发出困惑的低吼。 \"人类想要我们当棋子?\"廖关过突然冷笑,龙爪挑起洞顶垂落的菌丝,幽蓝荧光在刃口炸开, \"那我们就掀了这盘棋,准备突围\" \"大将军英明!\"震荡波挥舞着布满尖刺的前肢,岩石手臂碰撞声震得洞壁簌簌落灰。 “主上智谋无双”山窍更是激动得八只复眼同时发亮,卷着石块在地上敲出节奏。 山窍和震荡波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捧着场。 廖关过抬手示意安静,目光扫过岩壁上爪痕交错的战斗痕迹。那些爪印深浅不一,却都在某个高度戛然而止——就像所有反抗都被瞬间镇压。\"对方是能重创螳螂领主的存在,\" 他顿了顿,\"硬碰硬,我们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现在小萝莉是什么情况,但是之前这一片地区的领主受了重伤是肯定的。 廖官过虽然能与他过过招,但是想要护住其他人就有些难以施加援手。 “要不我们去告状?”山窍挠了挠头 \"蠢货!\"小萝莉突然拍地而起,发间珊瑚坠子撞出清脆声响,\" 这局要是告到妖王面前,等于我们妖族自己认输!\"她赤足踩过潮湿的苔藓,尾鳍扫落洞顶垂落的蛛网,\"熔山城的千年协定写得清楚——二次天劫后,两族以主帅决斗定胜负,如果我们输了就永世不得踏足地面。\" “什么意思”廖关过听的云里雾里。 \"所以一旦求助,就默认我们承认打不过人类!\"小萝莉气鼓鼓地抱起双臂,珍珠耳坠晃得人眼花,\"我姐姐当年来地面巡查,特意研究过这些旧例。\"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现在人类搞鬼,我们越是示弱,他们越要把妖族踩进泥里。\" “头痛啊。”廖关过摸了摸自己的龙角,只觉得事情好复杂。 廖关过重重叹了口气,龙爪在岩壁划出火星,\"不管什么协定,先把被困的兄弟救出来。只要人还在,这盘棋就还有转机!\"话音未落,洞壁突然渗出诡异的银光,顺着符咒纹路蜿蜒爬行,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廖关过掌心腾起幽蓝的光雾,水镜表面泛起涟漪,仿佛将整片虚空折叠成镜面。 小萝莉踮着脚凑上前,发间珊瑚坠子随着动作轻晃,眼里跃动着星辰般的好奇:\"你能撕开空间裂隙?这可是高阶神通!\" \"不过是些取巧的功夫。\"他指尖拂过镜面,波纹瞬间化作漩涡 \"我姐姐当年也是靠空间术纵横妖族!\"小萝莉兴奋地比划着,\"她说那是能掌控命运缝隙的力量\" 话音未落,水镜突然剧烈震颤。远处地牢的景象在镜中扭曲重组,浑浊的水面如同天幕倒悬,将被困妖怪尽数包裹。 体型较小的妖物顺着水流坠入镜面,跌落在廖关脚边时激起细小水花。 震荡波挥舞着布满尖刺的巨钳,山窍八只复眼同时亮起红光,两人一左一右形成铁壁。 那些被控制的妖怪甫一现身,便被他们用蛛丝与锁链制住。廖关的龙瞳泛起猩红光芒,穿透妖物表皮,精准锁定藏在皮下的诡异肉瘤。 \"嘶啦——\"龙爪撕开血肉的声响混着皮肉烧焦的焦糊味。 火焰自爪尖喷涌而出,将剥离的肉瘤烧成灰烬。随着一只只妖物恢复清明,空洞里渐渐挤满了甲斗旧部。他们浑身浴血却战意未消,在震荡波低沉的嘶吼声中,如同归巢的蜂群般安静肃立,目光灼灼地望向廖关。 包括红蜘蛛与声波两兄弟,都被救了出来。 一个个见到廖关过都想开口说话。 哪怕救了很多妖怪,但是被操控的妖怪依旧多的出奇,若是不仔细观察,恐怕还发现不了廖关过的小动作。 只是利钻魔有些难办。 利钻魔依旧幻化出巨大的本体,整个就是一妖怪版的盾构机。 这么巨大的体型,廖关过传输进来都得费很大力气,万一有响动,那就泡汤了。 想了想利钻魔的能力,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放弃。 廖关过一脚跨入镜面中。 来到了利钻魔的面前,周遭的水流瞬间汇聚在廖关过的脚底。 利钻魔沉入了一半,然后廖关过用水凝成一只大手,一把扯下肉瘤,传输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而利钻魔瞬间惊醒,正要反抗。 一只超大的蓝色的水做的巴掌就已经扇了上来。 “闭嘴” 龙气释放表明身份,当即老老实实起来。 巨大的空洞仿佛回到了初见的时候。 山窍解释了来龙去脉 “多谢大将军救命之恩!”一大群妖怪齐齐说道。 “我就知道大将军你不会丢下我们跑了” 利钻魔两眼泪汪汪说道。 第137章 暗区地界 地底下的风带着土腥气,刮过岩壁时簌簌作响,像是有谁在暗处磨牙。他身前不远处,十几只妖怪正或坐或卧,喘息声此起彼伏,像是一群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困兽。 虽然脱离了控制,可是肉瘤的主人必然离得不远,在这地方待着迟早会爆发冲突。 “那东西……离咱们不远。”声波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我能闻见它的味儿,带着腐土和血腥,就缠在这地脉里。” 廖关过皱眉。他当然知道。那肉瘤看似是个死物,实则能顺着地下脉络游走,控制周遭生灵。 方才他破禁制时,分明感觉到那源头并未受到影响,只是暂时缩回了源头——就像毒蛇被打了七寸,却还没断气。 “大将军”震荡波瓮声瓮气地开口,爪子在地上抓出浅浅的划痕, “要不……咱们跑?往地面上冲,这邪物在土里厉害,到了地面未必能追上。” “跑?”利钻魔冷笑一声,疼得龇牙咧嘴,“你看看咱们这样,能跑过谁?方才若不是大将军出手,咱们现在还在帮那邪物啃石头呢。” 它晃了晃断掉半截的躯体,“我这伤,就是被它逼着撞岩壁撞断的。” 气氛沉了下去。确实,这群妖怪个个带伤,别说奔逃,就是快走都费劲。廖关过此刻太阳穴还突突地跳。 廖关过自信能够与肉瘤主人较量一二,却也担保不了身后的这群伤患,一个弄不好,刚才的工作便是失败了。 可是带着这一大群妖怪能去那里呢。 地面上的风裹挟着硝烟味,刮得人脸生疼, 虽说熔山城已经被占领了,可是地面上依旧是人类优势大,一轮法术轰击,就是一片焦土。 更不用说道家还有吸引天雷的手段。 廖关过站在一处土坡上,看着身后那群缩着脖子的妖怪,眉头拧成了疙瘩。 眼前的这批妖怪全部都眼巴巴的看着廖关过,脱离了肉瘤的控制但是没有完全脱离。 “利钻魔,要不你前往其他地界开辟洞府呢。”廖关过说道 利钻魔此刻正用完好的后爪扒着土坡,听见廖关过的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大将军,不是小的不肯去,实在是……”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山窍抢了话头。说话像石头磕碰, “咱们这片地盘上的妖怪,没个靠山,跨地界就跟闯龙潭似的。南边的森林有地下领主,北边的雾泽更是有主人的地盘,去了就是抢人饭碗,不被撕碎才怪。” 廖关过沉默。 他知道妖族的规矩比人间更森严,地界划分如同壁垒,别说开辟洞府,就是路过都得留下“过路费”。这群伤患,去了也是送菜。 廖关过点点头 他目光扫过众妖,忽然停在绿衣裳小萝莉身上。 她此刻是人形,只是眼瞳泛着多重绿光。若是换上寻常衣衫,混在人群里未必能看出异样。 “化形……”他低声自语,话一出口就被自己否了,“不行。” 万象书院的“照妖镜”可不是摆设。据说那镜子悬在书院上空,百里之内妖邪无所遁形,哪怕是千年老妖化形,只要带着妖气,一进城就会被镜光锁定。 屠妖盟的大阵或许有破绽,但万象书院那群老学究,最擅长的就是用规矩和术法织成天罗地网,真要惊动了他们,别说护着这群妖怪,他自己都得被按上“勾结妖邪”的罪名。 “那……咱们就只能在这野地里耗着?红蜘蛛忍不住开口,断腿被它用藤蔓草草捆着,一瘸一拐地挪了挪,“等那肉瘤的主人追来,或是被人类修士撞见,都是个死。” 利钻魔忽然用爪子拍了拍地面,闷声道:“要不……咱们跟那邪物拼了?”它口器上伤口又裂开了,血珠滴在土里,“反正都是死,拉个垫背的也好。” “拼?”山窍冷笑,“你拿什么拼?之前被控制着的时候,你的钻山劲全用在刨自己弟兄身上了,现在还有几分力气?” 利钻魔气鼓鼓地别过头,却没反驳。 一时间,众妖沉默,似乎陷入了死局。 “难不成只能去和那肉瘤硬干一场“廖关过挠头,只觉得难受。 ”主人,你掌握了空间神通,不如,尝试沟通一下暗逆界。“小聪明从阴影中浮现。 这里大多数妖怪也都认识小聪明,也知道小聪明有些特殊。 廖关过看着小聪明,此时也真的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传说暗逆界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只是小聪明也是莫名其妙的穿过了两个维度的屏障来到这里。 廖关过伸出左手,指尖的空间核心泛起淡紫色微光,像一颗被攥在掌心的星子。廖关过能感觉到那股玄奥的力量顺着经脉游走,时而凝成细线,时而散作薄雾——那是他从漩涡图录里参悟的空间法理,此刻被逼到绝境,反倒比平日更灵动几分。 “凝神。”小聪明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带着些微的波动。它整个身形化作一道墨色流光,缠上廖关过的左臂,暗影之力与空间核心的微光交织,像水墨晕染进淡紫的烟霞。。 循着小聪明身上暗影的力量,廖关过寻觅着通往暗区的入口。 空间核心不断地穿梭,传导了半天廖关过依旧是一头雾水,就像是暗影无处不在,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入口。 小聪明的来源传递来的坐标就像是电话的空号一般,根本无从说起。 廖关过却没有放弃,如果说阴影到处都存在,本来两个维度就是重叠的,那就一定需要一个介质。 想着想着,廖关过忽然想起自己修炼漩涡图录时的场景。 或许暗逆界就是类似于精神界面一般。 龙睛竖瞳捕捉下,把一缕缕暗影能量缓缓收集在如镜面般的水流中。 小聪明眼睛瞪大,面前的镜面逐渐变得漆黑,而又像是迷离在光芒中。 一扇门户缓缓形成。 众妖都屏住了呼吸。利钻魔忘了舔伤口,声波的鳞片不再刺痛,连那只瘸腿红蜘蛛都支起了耳朵。 他们虽不知暗逆界究竟是什么,但小聪明这等能在阴影中自由穿梭的存在,其本源之地总该有些古怪——至少,比死在外边强 廖关过的眉心渗出细汗。沟通两个世界的屏障,比他想象中更费力。空间核心在掌心发烫,像是要钻进皮肉里,而小聪明的暗影之力则在不断拉扯,引导着他去触碰那层看不见的“膜”。那膜滑腻又坚韧,像是裹着一层水的油布,无论他怎么催动真气,都只能在表面留下浅浅的涟漪。 “不对……”他忽然低喝一声,猛地收回几分力道。漩涡图录里说,空间从不是死物,而是活的脉络,强行冲撞只会被其反弹。他试着放松心神,让体内真气顺着空间核心的节奏流动,像溪水绕着礁石走。 果然,那层屏障松动了。 一丝极细微的裂隙在虚空中绽开,像冰面初裂时的纹路。裂隙里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带着铁锈和尘埃的味道,与这个世界的土腥气截然不同。 “找到了!”小聪明的声音带着雀跃,暗影之力骤然收紧,“主人,稳住!我能感觉到那边的气息,没有秽气,很干净!” 廖关过咬紧牙关,左手猛地向前一推。空间核心爆发出刺眼的光芒,裂隙被硬生生撑开半尺宽,露出里面灰蒙蒙的景象——像是一片没有天日的荒原,地面上布满扭曲的石笋,远处隐约有黑色的风在流动。 “这就是……暗逆界?”震荡波探头探脑,被裂隙里的阴风一吹,打了个哆嗦。 小聪明有些按耐不住,缓缓伸出手臂,穿过了那扇久违的门户,眼前手臂就这样在面前消失了踪迹。 ”成,成功了!“小聪明有些欣喜 廖关过也伸出手,穿过了面前的门扉,手臂就像是变成了水墨画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就是阴影世界?”虽然都有所耳闻,但是见面依旧让人吃惊不已 震荡波首当其冲走了进去,就这么在众人眼中消失了踪迹。 阴影世界无处不在,又相互重叠,由于廖关过等人并不属于阴影世界,所以现实世界还是会被察觉,但是只要不是脸贴脸,那么,楠山城也可住的。 一时间众人眼中面露欣喜。 第138章 潜影进攻 小聪明在这片光影扭曲的地界中愈发显得如鱼得水,身形若隐若现如同穿梭于无形之网的游鱼,每一次腾挪转折都精准避开空气中潜藏的能量波动,来去自如间甚至能带起细碎的暗影涟漪。 这被妖怪们称为 \"暗影地界\" 的空间与真实世界几乎看不出半分差异 —— 街巷的轮廓、建筑的棱角、甚至墙角蔓延的青苔都清晰可辨,唯独头顶那轮本该炽热明亮的太阳,此刻正散发着诡异的暗紫色黑光,将万物都染上一层阴冷的墨色光晕,连光线洒落的角度都带着种令人心悸的扭曲感。 \"主人,我们接下来往哪个方向去?\" 小聪明悬浮在半空,声音里满是笃定的自信,\"依我对这地界的感知,只要不是迎面撞上金丹级别的强者,任凭他们灵识扫过千遍万遍,都绝无可能发现我们的踪迹。\" 廖关过指尖轻抚过腰间的玉佩,感受着暗影能量在指尖流转的微凉触感,缓缓点了点头。他目光扫过远处两座城市的方向,心中已有计较:楠山城和熔山城这两座相邻的城池里,现存的金丹级妖怪掰着指头都能数清,恐怕也就只有楠山城的迦楼罗与熔山城地下那只肉瘤妖物了。 \"我们暂时先退回楠山城中。\" 他沉声说道,眼神锐利如鹰,\"地下那只肉瘤妖物正借着触手四处攻城掠地,此刻回去难保不会正面撞上;更何况利钻魔突然消失,以那些妖怪的多疑性子,必然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这正是我们浑水摸鱼的机会。\" 随行的几只妖怪闻言纷纷点头应和。其中几个向来不擅长思考谋略的大妖,此刻更是毫无异议地晃了晃脑袋 —— 在它们简单的认知里,跟着主人的决策永远不会出错,更何况还有小聪明这位 \"暗影专家\" 在侧护航,哪怕是龙潭虎穴也敢闯一闯。暗影中的风悄然掠过,一行身影随即化作几道淡墨色流光,朝着楠山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楠山城 阴影世界中的楠山城,宛如真实世界的镜中倒影 —— 青石板铺就的街巷蜿蜒依旧,木质楼阁的飞檐翘角勾勒着熟悉的轮廓,连城墙砖缝里钻出的杂草都与现实别无二致。 只是这片城池空旷得令人心悸,没有半个人类的踪迹,听不到市井的喧嚣,唯有一行妖怪的脚步声在寂静中轻轻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暗影里的飞虫。 廖关过立于街巷中央,额间龙睛竖瞳悄然睁开,淡金色的竖纹中流淌着奇异的光泽。 透过这双特殊的眼眸,他能清晰看见两个世界的景象正在眼前重叠:阴影世界的空荡街巷上,真实世界的行人正提着灯笼匆匆走过;妖怪们驻足的屋檐下,现实中的商贩正高声吆喝着叫卖。 这种虚实交织的画面,让他不禁暗叹:真实世界的人们永远不会想到,在他们眼中空无一人的角落,正站着一群足以掀翻城池的大妖怪。 与潜入时一样,廖关过抬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堆莹润的丹药。这些并非凡品,而是他此前随手炼制的完美级丹药,丹体上流转着淡淡的霞光,药香纯净得没有一丝杂味,哪怕在暗影地界都能引得空气微微震颤。 “都过来服药恢复。” 他声音低沉,将丹药分发给随行的妖怪。 妖怪们早已对这种 “能量补给” 轻车熟路,一只只接过丹药便直接塞进嘴里吞咽下肚。 若是换作人类修士,面对如此精纯的药力定会小心翼翼,既要担心无法炼化导致浪费,更要提防药力过猛撑爆经脉。 但妖怪们截然不同 —— 它们得天独厚的强悍躯体本就是最好的容器,几颗丹药下肚甚至无需运功,只需用牙齿轻轻咬碎,便能感受到磅礴的能量顺着喉咙涌入四肢百骸,化作温暖的热流滋养着疲惫的身躯。 这种近乎 “暴殄天物” 的服用方式,在此刻却显得无比高效。受伤的妖怪很快止住了伤势,虚弱的气息逐渐变得浑厚,连皮毛上的光泽都肉眼可见地鲜亮起来。 就这样在暗影中隐匿休养了半个月,妖怪们的状态已全然不同。先前被重创的利钻魔最为明显,它原本布满裂痕的口器此刻已蜕变得光洁如新,转动间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张口时激荡出的能量波甚至能在空气中划出细碎的涟漪。 其余妖怪也个个精神抖擞,皮毛油光发亮,鳞甲闪烁着健康的光泽,连步伐都比来时沉稳了数分,显然已将伤势彻底养好,甚至隐隐有了精进之兆。 廖关过望着恢复如初的队伍,指尖轻轻敲击着腰间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看来,是时候该行动了。” 这半个月廖关过时常在两个世界穿梭,穿梭的秘诀便是龙睛竖瞳的观测加上空间的能力。 随着利钻魔以及一众的妖怪消失, 地下妖窟就像是失去了能源的机关,万象书院的进攻效果也是显着提升了起来。 熔山城中也驻扎起了万象书院的弟子。 而屠妖盟依旧霸占着楠山城,迦楼罗听着手下的汇报,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 赤灾火急火燎的走了过来 “迦楼罗前辈,我们还不进攻吗,万象书院都快打进地底了” 迦楼罗抬眼看了一下赤灾 若不是赤灾继承的能力特殊,这样的毛手毛脚的小子早就被自己宰了。 “你若是愿意就带着人进攻,切记不要深入地下。”迦楼罗嘱咐了一声 赤灾面露喜色,答应了一声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而廖关过再一次来到了阴影世界当中 猩红的眸子不断地睁开,就像是来到了深渊一般。 “小的么,这段时间都恢复了。”廖关过一声吆喝 吼~妖怪们一声怒喝,战意激昂 ”小的么,肚皮都空空了。”廖关过眸中金光压过了一片猩红再一次吼道 “饿~”声音如同海浪 “大光明宫的修士就在上面,小的么,报仇了!”廖关过眼眸睁开双手一指 黑色缓缓旋转,从漩涡中慢慢透出一抹亮光。 廖关过已经确定,这地下肉瘤妖物绝对与大光明宫有关系,而现在楠山城中,万象书院几乎已经全部离开,进入熔山城作战。 而此时正好能够进攻大光明宫而不会误伤。 廖关过多日的进出,早已能够确定门户开启的位置。 只看见血刀门靠山的营地后方,在阴影中一阵旋转,一对龙爪伸出,猛然撕开,五米高的巨大阴影门就此出现。 呼呼~ 低沉的兽吼,伴随着涎水流淌的声音, 丹药虽然能够提供能量,但是肚子可以空的狠。 廖关过特意选择在了早上,哨兵都困得狠,而且白天更想不到会有突袭,血刀门的位置又离得熔山城远, 血刀门早已放松了警惕。 利钻魔和震荡波率先出场,两人合围,血刀门的地下变成了一个大坑,山窍又与震荡波一起,周遭的土石瞬间合围了起来。 廖关过冷冷注视,等到一切准备就绪, 一声强烈的龙吼声迸发而出,血刀门的筑基修士在猝不及防中被瞬间震慑还来不及反应,廖关过已经一跃而起。 庞大的力量在拳头处凝聚,猛然砸在了血刀门营地中间。 一拳落下,宛如地震一般,瞬间爆发而出,血刀门直接沉入了地底下早已准备好的深坑。 地下的水脉如同喷泉一般瞬间覆盖了深坑, 廖关过张嘴,一口吐下,冰霜覆盖。 地下,一双双猩红的眼睛亮起,血刀门的弟子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上面,哪怕是筑基修士也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等到那血刀门筑基修士终于拿出大刀准备反击时,眼前确是一片漆黑。 低沉的声波蔓延,那筑基修士慌乱的挥刀,却逐渐觉得麻木起来。 六只复眼缓缓睁开,一张大网那个落下。 血刀门全灭 第139章 谛听耳 廖关过带着一众妖怪清点完了战利品,出来讨伐妖怪,大多数带的都是法宝,已经许多救治的丹药。 这些符箓灵宝之类的东西,妖怪并不能使用,也就被廖关过收了起来。 丹药重新炼制一番,也进入了妖怪的嘴巴里。 众多宝贝里最好的,自然也就是血刀门的那把筑基级别的灵器。 渗血魔刀 廖关过轻微挥舞,刀身上似乎流动着鲜血,更添锋芒。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处在暗区的缘故,这魔刀总给廖关过一股兴奋的感觉,刀身都在轻轻颤动。 廖关过没有多想,交代了一声,便回到了现实世界。 血刀门作为一个战力可观的宗门,一下子消失,哪怕动静再小也隐瞒不了什么。 廖关过则是回到了万象书院,带上了李丫。 在乐栖梧的帮助下,李丫各方面的气色也都好了起来。 一阵狼烟飘起,距离血刀门被无声无息消灭两个时辰之后,屠妖盟里爆发出巨大的震动。 虽说屠妖盟这名字喊得响亮,可是前线抗战最多的还是万象书院,屠妖盟不过是一群想要趁着战斗赚取利益的豺狼。 迦楼罗与赤灾两人联袂而来, 血刀门的废墟上已经围满了各个门派的人。 “这痕迹,是哪打洞的妖兽,怎么会,明明消失很久了,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一个门派的筑基开口说道 利钻魔的突袭给许多人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这里的痕迹一下子便暴露出了身份。 万象书院来到了此处,查看着这地方的各种痕迹,确实怎么看这么奇怪。 除了利钻魔和震荡波在地下的痕迹之外,几乎没有了任何痕迹,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廖关过自然不可能来一场现身说法的,只是站在众人身后打量着迦楼罗。 何晓等人也来到了这里,一个宗门不声不响的消失,任谁都会害怕,但是现在更多的是猜疑。 迦楼罗凝视着那一处巨大的深坑,想要模拟出一个大概,得出的结论与万象书院一样,似乎是凭空出现的妖怪一般。 再想起之前三山老人的死亡,地下妖窟失踪的妖怪,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控制。 大光明宫,归元炼器宗,万象书院。 唯有这三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些。 一时间猜忌更重。 “诸位,楠山城也不在安全,若是如此,不如直接进驻熔山城,这般大家再一起也好有个照应,相互监督。” 王不二开口说道,几句话,便把一众门派的心思转移到了三个巨头身上。 不由得大家都有些点头。 进入熔山城,那便是和万象书院一般,直面进攻,但是某种意义上能得到万象书院的庇护。 虽说江湖门派一向与万象书院不对付,可是要说安全感这方面,都是宗门,大光明宫和归元炼器更是超级宗门,真的不放心。 赤灾没说什么,只是迫切要杀一些妖来挽回尊严。 迦楼罗却是目光阴翳,这一次妖怪的袭击完全出乎迦楼罗的意料,地下妖窟什么情况完全是大光明宫能掌控的,若是全部在一起。 有其余两个宗门在,迦楼罗便会束手束脚起来。 “莫不是灵教对自己的报复?”迦楼罗看着王不二,揣摩着灵教的意思。 最后也只能点点头:“妖族胆大妄为,必须血债血偿。” 廖关过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要大光明宫真正开始出手,就会爆露出破绽来。 一阵骚动后,各个宗门也开始全部迁徙到了熔山城。 事实上大光明宫这次就出来了赤灾与迦楼罗两人,赤灾的手下也基本是各个宗门的弟子。 何晓把玩着玉柱,到了熔山城,似乎温热了一些。 熔山城地面上最大的几个妖窟入口附近依旧有着妖怪在周围活动,万象书院在这里的战斗也并不轻松。 众多门派的聚集自然是要进行商议,一时间,花满楼再一次聚集满了各方人物。 玉紫萝也来到了熔山城 这次门派之间依旧是在花满楼会面。 相比于之前大家同坐一席,这次更加泾渭分明。 万象书院坐在正中间,多日的战斗,让书院子弟身上都带着一股肃杀之意,哪怕是佛道,都有忿怒之姿。 归元炼器宗依旧像是个小透明,却在收集情报方面有着极大的突破。 而到了大光明宫,虽说只有两人,迦楼罗却是钦定的金丹强者,不怒自威。 小门派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血刀门的惨状,却无一人敢说起妖怪是如何进入楠山城的。 万象书院几位大师兄全部到场,与妖怪厮杀总是成长快速,而书院的立场也全然是针对妖族,便率先开口。 “诸位,既然都来了这里,那其他的话也就不多说了,某在这里敬一杯酒,大家尽力而为。” 兵家慕容龙武开口说道, 迦楼罗却是站了起来 “妖族手段层出不穷,但是楠山城却是有着我们大阵守护,除非有内奸,或者是阵法精通手段,否则绝无可能进入。” 说完,迦楼罗扫视台下众人 眼下最想找出廖关过的恐怕就是大光明宫了, 处在暗处的人发现更深处还有敌人的时候,只会产生恐慌和焦虑。 随后,迦楼罗抬手,似乎早已经和万象书院沟通好了一般,一层巨大的防护罩升起。 说是防护罩,却也是隔绝了逃跑的方法。 “大光明宫有一件宝贝,名为谛听耳,能够听出真假,诸位,趁早交待,否则别怪我痛下杀手。” 迦楼罗托举一件宝贝,这宝贝对着谁,就能听出心声,可谓是找内奸的一个神器。 台下人切切私语起来,都是面色阴晴,谁都有小秘密。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迦楼罗却是突然把耳朵对准了一个散修 “是你私通妖族吗。”迦楼罗说着,威亚席卷而来,丝毫不给人喘息机会。 那人被一下子震慑住,脸色苍白,脑子空空,似乎回想起了自己所作的所有恶事。 嗫嚅道:”我,我没有“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谛听耳没有任何反应 随即迦楼罗又问道 ”最近你有出过城吗“ 散修吞咽了一口口水”没,没有“ 似乎是刚才谛听的没有反应,让其心存侥幸 可是这时谛听耳朵却是亮了起来 ”哼“迦楼罗冷哼一声, 散修只觉得天塌一般,昏死在地上 一众修士看到谛听耳的威能也开始面面相觑起来 第140章 情况危急 一轮繁星勾动明月 迦楼罗手持着谛听耳朵,其余小门派都在一旁。 有谛听在,就像是彻底撕开了遮羞布一般,那几家偷偷去猎妖了,又有几家趁乱夺宝。 但是这些小偷小摸在大是大非面前,也显得无足轻重起来。 转了一圈,迦楼罗便是把矛头对向了归元炼器宗。 按照迦楼罗的设想,能够在暗处出手的,也起码欲要与大光明宫有着同等的实力。 “敢问何公子,可与妖族有关”迦楼罗问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问题 何晓看着面对自己的谛听耳,面色平静,虽说修为没有迦楼罗高,可是归元炼器宗从来都不是靠着修为来傍身的。 ”这是宗门机密,无可奉告。''何晓开口,谛听耳没有任何反应。 迦楼罗脸色微变,没想到何晓这么不给面子,却是依旧不满 “何公子,大是大非面前,还请正面回答我。”迦楼罗借着众多门派所在,不依不饶 归元炼器宗的一众人都有些不满,难不成还要交出老底不成。 “血刀门的事与我等无关。”何晓开口否认道 谛听耳依旧没有反应,虽然何晓也是廖关过的分身,但是这件事廖关过并没有与其沟通。 一番话下来,归元炼器宗也算是洗脱了嫌疑。 不由得众多门派把目光投向了万象书院来。 慕容龙武面色不变,这几日,各家大师兄几乎都听的兵家指挥,军功都是实打实的,根本腾不出时间。 若一定要找出一个内奸的话,那只能是依附万象书院的散修了。 慕容龙武向后看了一眼,扫视到了廖关过,总觉得这大汉有些眼熟。 廖关过现在确实是有点急。 指望那谛听耳朵出什么差错,肯定是不现实的。 廖关过退后一步,来到了几人身后,在场都是高手,若是逃走的话,以后这个身份必然用不了,而且牵连了乐栖梧,乐飘渺,最后自己的身份也会牵扯出来。 那可真就只能做妖怪了。 眼下,万象书院的人也在,大光明宫也在,贸然开战也不现实。 廖关过有些犯难,抓了抓自己的头皮,恰巧碰到李寒光就在旁边。 玉紫萝有些幽怨的看着李寒光,眼眶泛红。 “你是介意我的身份,还是说爱上了别人?”玉紫萝轻咬嘴唇发问 不等李寒光回答,又说道:“你知道,我从未与人双修过。” 李寒光只觉得头疼,男女之事当真困扰。 李家才子李寒光与玉家的玉女玉紫萝可以说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 玉紫萝也一直这般认为,奈何一个李寒光走上了酒剑仙的道路,似乎注定成了浪荡子欲要成就一番事业。 但是青梅竹马的情感却是真实存在的,李寒光不知道是拒绝还是接受。 对于修行者来说与其走了错路,也不能犹犹豫豫。 玉紫萝也在多次没有回应之后更加黯然神伤。 一旁,一个中等门派的筑基修士走了过来。 “呀呀呀,这不是寒光,和紫萝么,好久不见,是我江涛啊。” 这修士并不高大,脸色黝黑,虽有筑基修为却是生的猥琐。 \"嗯,好久不见,江涛。“李寒光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寒光,你是最早要突破筑基的,现在怎么样了,应该快要金丹了。“江涛一身筑基修为毫无保留地释放。 李寒光卡在炼气大圆满已经多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虽说修为停滞不前,可是酒剑仙的杀力,担任大师兄却是无人反驳的。 玉紫萝也在一旁,却没有说话,还在黯然神伤。 江涛顿时得意极了, 慕容千善作为李无相的朋友自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拉着乐栖梧就走了过来 “这境界与境界也不同,就像台上迦楼罗前辈,说是金丹,可是那战力快堪比元婴了,寒光师兄能逆伐筑基,不知道到了筑基能强成什么样子。“慕容千善的一番揶揄顿时让江涛面色难看起来。 不过江涛倒是眼前一亮, 江涛可以说是与慕容龙武,李寒光等人一批的,相貌可以说是丑陋,身材也矮小,偏偏筑基成功,成为一个中等门派的长老了,自然现在是自信无比,衣锦还乡。 想起同期的玉紫萝,乐家的首席女子等,不由得有些心动起来。 眼前又看见了慕容千善,乐栖梧这样靓丽的女子,更是心痒难耐。 ”说的也是,后发也能先人至么,这两位是?“江涛指着乐栖梧和慕容千善询问道。 “以后的兵家首席和道家首席。”李寒光停下了沉闷的心情介绍道。 “哦,慕容妹妹。“江涛心里盘算着,慕容家家大业大,有些心动起来。 慕容千善却是躲得远远的,老远两人看见了廖关过便走了过去。 “许大哥,两人打了一声招呼。”廖关过点点头 似乎是为了躲开江涛,乐栖梧拉着慕容千善坐到了廖关过的旁边。 江涛滴着眉头,看了过去,同样都是黝黑,怎么这两个小妮子就跑到那大只佬身边去了,奈何探查过去却不知道对方修为。 随即指了指廖关过向李寒光询问身份 “那是乐师妹的朋友,在这一带修行。” 说完,江涛心里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那不就是散修么,都知道散修饥一顿饱一顿,想必一定是想要借着朋友的名头攀附上慕容家。 江涛走上前 “慕容妹子,在聊什么呢,我这次特意带了宗门的神机飞舟,到时候,杀的妖族片甲不留。” 说着比划了一下挑衅似的看了看廖关过 廖关过只觉得莫名其妙,只想着破局之法,哪有空搭理。 慕容千善礼貌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江涛却是故意继续说道 “诶,不知道这位道友尊姓大名,倒是从未见过。” ''他是我的大哥。“乐栖梧说道,往廖关过身旁靠了靠 ”大哥?你们长得也不像啊,不如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到时候带你坐坐飞舟好了。“江涛筑基威压无声无息的压制在廖关过身上,意图让廖关过服软。 廖关过只觉得莫名其妙,却也是逐渐暴躁起来。 这时玉紫萝却是与李寒光僵持不下去,泫然欲泣、 江涛看着玉紫萝那成熟,纯真混合的感觉,更加心动,也不管慕容千善了,走上前问道 \"紫萝,你怎么啦,” “江涛,陪我出去走走。” 江涛心中一喜,拉着玉紫萝就要走出门去 第141章 神机飞舟 玉紫萝和江涛走已经过了一边谛听耳,想要离开,自然不会有人上前挑事。 而且看看玉紫萝那伤心的样子,根本和私通妖族这几个字联系不上。 但是廖关过却是离开不了 散修,没有门派,仅仅是王不二和乐栖梧说是熟识可证明不了什么东西。 不过,夜色已浸透熔山城的街巷,江涛那道身影却像是燃着簇簇急火,脚步带起的风卷着衣角翻飞,几乎是踉跄着往这边赶,连廊下挂着的灯笼都被他带起的气流晃得明明灭灭。 廖关过倚在廊柱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角的暗纹,望着江涛那副恨不得脚踩风火轮的模样,耳畔又回响起白日里对方耀武扬威的说辞 “我有一艘神机飞舟……” 时眼里的亮光,喉间忍不住滚过一声轻嗤。 可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那点嗤笑忽然就变了味。 他偏过头,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山影,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弧度越来越大,眼底漾开的笑意像是碎了的星光,连带着眉梢都染上几分藏不住的雀跃。 这笑意里裹着期待,裹着隐秘的兴奋、对即将破局眼下雀跃 —— 就像孩童攥着藏了许久的糖,终于要剥开糖纸的瞬间。 熔山城一口水井忽然喷涌出一道水柱 紧接着 “轰” 的一声闷响,一道水柱猛地从井口拔地而起!那水柱足有丈高,银亮的水线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水汽随着夜风弥漫开来,带着股清冽的土腥气,哗啦啦地溅落在井台的青石板上,打湿了周围半尺见方的地面。 而在那腾空的水柱中央,一道身影正缓缓凝实。 起初只是模糊的轮廓,被水汽与月光晕染得如梦似幻,水珠顺着轮廓的边缘滴落,在半空划出晶莹的弧线。 待水柱渐渐回落,那身影终于清晰地显露出来 —— 不是往日里龙首人身的威严,也不是廖关过平日那般带着几分疏离的清隽,更不是许褚那副孔武有力的粗犷模样。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头上的龙角。那对龙角不再是先前的暗沉灰褐,而是泛着墨玉般的冷光,角身盘旋着细密的螺旋纹,顶端微微内勾,带着种蓄势待发的狰狞感。 更奇的是,角根处蔓延出数道漆黑的纹路,如同活物般在肌肤上游走,时而淡如轻烟,时而凝如墨痕 —— 显然是廖关过近来触碰暗面力量后,妖身随之染上的印记。 可这狰狞的龙角与暗纹,非但没破坏整体的美感,反而衬得那张脸愈发惊心动魄。 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横波,鼻梁高挺却不凌厉,唇线温润带着天然的绯色,肤色是近乎透明的莹白,在月光下仿佛会发光。 那是种介于仙的清绝与妖的魅惑之间的完美,每一处线条都像是被天地最精心的手雕琢过,连发丝拂过脸颊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漆黑的长发未束,如瀑布般洋洋洒洒地垂落,直至腰际,发梢还沾着未干的水珠,随着身影的动作轻轻晃动,偶尔有几缕贴在颈侧,更添了几分慵懒的靡丽。 这便是廖关过成功筑基后,妖身彻底化形的模样 —— 如同蝉蜕去旧壳,终于露出了内里最本真的光彩。 就像是甲斗变成的大胖子一样。 廖关过一步跨出来到了半空中,遥望一下,立刻就锁定了花满楼的位置,没有多说,当即如同一道流星一般激射而出。 夜色如墨,熔山城的灯火在下方铺成一片昏黄的星海,而江涛那道身影早已立在飞舟甲板边缘,脸上堆着刻意拿捏的从容,眼底却藏不住炫耀的光。 廖关过站在远处巷口,望着那艘自云层中缓缓显露真容的神机飞舟,喉间忍不住溢出一声低笑 —— 江涛这小子果然没吹牛,为了撑场面,竟真把宗门那艘宝贝飞舟拿了出来。 飞舟通体泛着冷冽的银辉,船身雕刻着繁复的流云纹路,启动时嗡鸣轻颤,像是有无数细碎的符文在暗处流转。原本停靠在城郊竹林的飞舟缓缓拔地而起,底部喷出淡青色的气流,将周遭的夜雾都搅得翻腾起来,最终稳稳悬在半空,连带着甲板上悬挂的琉璃灯都轻轻摇晃,光晕在江涛那张不算周正的脸上明明灭灭。 廖关过远远望着,暗自腹诽:江涛这张脸确实称不上俊朗,塌鼻梁配着厚嘴唇,笑起来时眼角的褶子能夹死蚊子,可他这心思倒是比谁都活络。飞舟升到百丈高空,下方的城郭缩成一团模糊的光晕,夜风穿过飞舟的围栏,带着清冽的凉意,倒真被他营造出几分隔绝尘世的独处氛围。 甲板上,江涛正一脸殷勤地引着玉紫萝往前走。他身着宗门制式的锦袍,却因为紧张,手指在袖摆下攥得发白,走到玉紫萝身侧时,借着转身的动作,手臂猛地往前一探,想顺势搂住她的腰。玉紫萝像是早有察觉,脚步轻轻一侧,看似不经意地避开了他的触碰,裙摆在夜风中划过一道轻盈的弧线。 江涛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眼底掠过一丝恼怒,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句脏话。但他很快又压下火气 —— 玉紫萝就在眼前,这煮熟的鸭子可不能飞了。他悻悻收回手,转而从储物袋里摸出两只白玉酒杯,又拎出一坛封口的酒,酒液在坛中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紫萝姑娘,夜风凉,喝点酒暖暖身子。” 江涛倒酒时,手指都在微微发颤,琥珀色的酒液顺着杯壁滑下,在杯中荡起圈圈涟漪。他把其中一杯递过去,眼神黏在玉紫萝脸上不肯移开,“紫萝啊,我知道你心里还念着李寒光,可他那种木头疙瘩,哪懂什么风花雪月?你何必在他身上耗着?”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了,带着几分蛊惑:“你看,他李寒光能给你的,不过是几句空头承诺,可我江涛能给你什么?这飞舟、这修为、这熔山城的风光,只要你点个头……” 说到动情处,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底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些。 玉紫萝站在围栏边,指尖冰凉。方才一时冲动跟着江涛上船,此刻望着下方缩成星点的灯火,心头涌起一阵彻骨的悔意。她本是花满楼的楼主,见惯了世间虚情假意,江涛这点伎俩在她眼里简直是班门弄斧 —— 那酒杯里的酒液看似澄澈,杯沿却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分明是掺了软筋散的味道。 可她现在进退两难。飞舟悬在高空,下方是万丈深渊,江涛又在暗处布了禁制,她这点修为根本冲不出去。玉紫萝望着杯中晃动的酒液,睫毛轻轻颤动,忽然想起李寒光。若是李寒光在,他定会一眼看穿江涛的把戏,定会提着剑冲过来,哪怕明知打不过江涛,也绝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可她知道,李寒光不会来的,他心里只有宗门大义,从来没有过她的位置。 这时,江涛忽然抬手按在飞舟的阵盘上,嗡的一声轻响,飞舟外围升起一层淡蓝色的防护罩,将呼啸的夜风彻底隔绝在外。飞舟稳稳停在云海之间,四周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静得让人心慌。 玉紫萝低头望着下方的灯火,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像是认命般闭上眼。当江涛再次将酒杯递到她唇边时,她没有再躲,仰头将那杯掺了料的酒一饮而尽。酒液入喉,带着一丝诡异的甜腻,顺着喉咙滑下,胃里很快升起一股暖流,却暖不了她冰凉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一滴温热的液体忽然砸在酒杯上,发出细微的声响。玉紫萝抬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竟哭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江涛见状,心中顿时大喜过望,脸上却装出关切的模样,绕到她身后,假意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指尖却忍不住在她肩颈处轻轻摩挲:“紫萝,你看你,喝这么快,定是醉了。我扶你去船舱休息。” 玉紫萝没有说话,眼神晦暗得像蒙了雾的深潭。她能感觉到江涛的手在背后不安分地挪动,能闻到他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脂粉气,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她默默在心底祈祷:老天爷,我这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连一个真心待我、如意称心的郎君,都不能赐给我吗? 恰逢此时,夜空中忽然划过一道黑影,带起的劲风 “啪” 地撞在飞舟防护罩上,竟震得那层淡蓝光幕泛起圈圈涟漪。 下一秒,“咔嚓” 一声脆响,防护罩应声碎裂,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黑发男子已稳稳落在甲板中央。 月光泼洒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勾勒出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水珠顺着发梢滴落,砸在甲板上晕开细小的水痕。廖关过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汽,眼底闪着狡黠的光 —— 他要的就是这出其不意,要借用神机飞舟,给大光明宫的诸位来一发大礼。 舱门口,江涛正半扶半揽着脚步虚浮的玉紫萝,指尖刚要触碰到她的衣袖,满心都是即将得手的燥热。 冷不丁听见甲板响动,他猛地回头,脸上的色眯眯瞬间拧成暴怒:“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 话没说完,他已将玉紫萝往舱内推了推,转身便要冲出去理论,连腰间的佩剑都 “噌” 地抽出半截,剑刃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廖关过这边刚借着何晓的记忆,摸清了飞舟操控台的符文排布,指尖正悬在启动阵盘上方,打算先把飞舟降到低空方便脱身。可偏偏就在这节骨眼上,江涛怒冲冲地跑了出来,两人在甲板中央撞了个正着。 “哪来的毛贼,竟敢闯…… 闯到老子的飞舟上撒野!” 江涛梗着脖子怒斥,可话说到一半,声音却像被掐住的鸡仔般陡然变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喉咙里。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廖关过的头顶,握着剑柄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廖关过头上那对龙角太过扎眼 —— 墨玉般的角身盘旋着螺旋状的暗纹,顶端泛着冷冽的银光,在月光下如同两轮倒悬的弯月,带着股直冲天际的威压。更惊人的是那张脸,俊美得近乎妖异,眼尾微微上挑,唇线锋利如刀,明明是全然陌生的样貌,却透着股让人心头发紧的威慑力。 江涛看着那张脸,竟连嫉妒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头顶,刚才还在心头烧得旺盛的色欲瞬间被冻成了冰碴,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喉结剧烈滚动,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先前对玉紫萝的龌龊心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只剩下源自本能的恐惧。 “妖…… 妖…… 妖怪!” 江涛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佩剑 “哐当” 一声掉在甲板上,他连滚带爬地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舱门立柱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指着廖关过的方向,眼神涣散得像是见了阎王。 廖关过挑了挑眉,故意挺了挺脊背,让龙角在灯光下更显狰狞。他看着江涛这副吓破胆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第142章 乘风万里 江涛的瞳孔在看清门口身影的瞬间骤然收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他脚下像是被无形的藤蔓绊住,膝盖一软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髌骨传来钻心的疼。 可此刻他连痛呼都顾不上,双手在冰凉的地面上胡乱抓挠,指缝里嵌进碎木渣滓也浑然不觉,整个人像条被抛上岸的鱼,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向后蠕动,背脊重重撞在门框上才勉强停下。 玉紫萝正斜倚在雕花梨木床边,素白的丝绸裙摆垂落在脚踏上,裙摆绣着的缠枝莲随着她轻微的晃动轻轻起伏。 听到门口的动静时,她眉尖微蹙,那双总是含着水汽的桃花眼带着几分疑惑 —— 江涛方才出门时那副色眯眯的嘴脸还没褪去,怎么转瞬间就像是丢了魂? 江涛连滚带爬冲进房间的刹那,腰间的玉佩撞在门槛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瘫坐在地,锦缎长袍沾满尘土,平日里梳理得油亮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脸色白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宣纸,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玉紫萝刚要开口询问,就见一道颀长的身影如闲云般飘进房来。 那男子赤裸着上身,蜜色的肌肤在窗外斜照的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肩胛线条流畅如刀削,腰侧隐约可见几片银鳞顺着腰线蔓延。最惊人的是他头顶那对漆黑色螺旋的龙角,弧度优美地向上翘起,角尖泛着淡淡的金光。 他五官妖冶得近乎凌厉,眼尾上挑如丹凤,唇色却比常人淡几分,此刻正似笑非笑地扫视着房内。 “那可真是让江涛碰见鬼了,不,应该说比鬼还吓人。”玉紫萝看着来人的样貌已经对身份猜出了七七八八 廖关过抬手挠了挠鼻尖,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唇角。 他的目光落在玉紫萝身上时微微一顿,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那双竖瞳里的戾气淡了几分 —— 虽说是花满楼的人,可看在李寒光兄弟的面子上,没必要为难一个女流。 但当视线转到缩在墙角的江涛身上时,他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龙角尖端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红芒。 “听说你学海派神机飞舟强得不行?” 廖关过的声音带着玉石相击的清越,却裹着刺骨的寒意,“一人操控就能平了熔山城,怎么现在瞧着,倒是条只会钻墙角的孬货?” 话音未落,他已俯身拎起江涛的后领,像提小鸡似的将人悬空拎着。江涛双脚离地乱蹬,腰间的玉带崩开,露出里面浆洗挺括的中衣,此刻却被冷汗浸得皱巴巴的。他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脸色白得像涂了层石灰,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大、大人!您肯定是搞错了!” 江涛的声音抖得不成调,涎水顺着嘴角流下都没察觉,“我就是赶路坐、坐一坐飞舟,怎么敢、敢和您作对呢?” 他拼命挤出笑容,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比哭还要难看百倍。 “大人您高抬贵手,” 江涛眼珠乱转,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您告诉小的尊姓大名,小的日日给您焚香祷告,念叨您的大恩大德!” 廖关过突然松开拎着衣领的手,江涛 “咚” 地摔在地上,却顾不上疼,只敢趴在地上磕头。 那妖异男子竟挠了挠头,露出几分孩童般的憨厚,龙角的光泽也柔和了些:“哦?原来是赶路啊,不是和我作对就好。” 他歪着头打量江涛,眼神清澈得像山涧清泉,“我的名字?你们不是找了我这么久,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江涛趴在地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心中狂喜 —— 这妖怪果然蠢笨!他立刻抬起头,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眼角挤出几滴虚假的泪花:“大人明鉴!都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可他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里早已把这妖物骂了千百遍。 “这样最好,” 江涛谄媚地往前挪了挪,“大人,我这就带您去见我们盟主,把误会说开了,人和妖本就该和平共处嘛!” 廖关过陪着他嘻嘻笑起来,眼尾的红痣随着笑容轻轻晃动,可那双竖瞳深处却没有半分笑意。 他忽然俯下身,指尖轻轻点在江涛的头顶,声音软得像:“你看看你们,真是有意思。” “我前几日才杀了三个自称三坞老人的老头,” 他语气轻快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只是说着说着,江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从头顶凉到脚心,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在房间里回荡。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连空气都仿佛变成了冰碴子,刺得人皮肤生疼。 玉紫萝攥着衣裙手指猛地收紧,素白的衣裙被捏的一阵褶皱,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 这哪里是憨傻的妖怪,分明是头披着温顺外皮的凶兽。 此刻真的是如坠冰窖。 江涛浑身冰僵的瞬间,脑海里炸开屠妖盟内部流传的妖怪评级卷宗 —— 杂鱼小妖遍地,初具人形的妖怪提防其特殊能力,大妖级别得结队战斗,唯有地下领主对标迦楼罗, 以及那尊连卷宗都只敢画虚影的妖龙。卷宗上明晃晃写着:“妖龙,实力深不可测,迦楼罗擒杀失败”。 他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屠妖盟传得沸沸扬扬的妖龙,向来是以龙首人身或腾云驾雾的真龙姿态现世,那狰狞龙首上的逆鳞、吞吐的龙息是多少修士的噩梦。可眼前这妖异男子虽有龙角,面容却俊美得近乎妖异,谁能想到这副皮囊下藏着的,竟是卷宗里那尊杀神? 更让他心头发寒的是三坞老人的死讯。 那三位可是屠妖盟的元老,点了名受到大光明宫的庇护,联手能硬撼金丹初期修士。 他们住在楠山城死了,这般惊天动地的大战,屠妖盟内部竟连半点风声都没收到,就像石子投入深海,连涟漪都未曾泛起。 “原来…… 是你……” 江涛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牙齿打颤的频率更快了。心彻底沉了下去,半截已经埋进了冰冷的坟墓里 —— 难怪认不出来,谁能把卷宗里吞天吐雾的妖龙,和眼前这看似温和的男子联系在一起? 廖关过忽然俯下身,冰凉的呼吸喷在江涛耳廓上,那双竖瞳里翻涌着细碎的金色流光,像淬了毒的金沙。“你猜猜,” 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恶意的戏谑,“我有没有读心术?” 江涛的脊背猛地弓起,像被沸水烫过的虾。 “你心里在骂我蠢货,” 廖关过的指尖轻轻划过江涛颤抖的喉结,金色的瞳孔里映出对方惊恐的脸,“想把我骗去见你们那些金丹修士,好让他们布下天罗地网擒杀我,对不对?” 刚才还煞白如纸的脸色,此刻骤然褪成死蜡般的黄色,连嘴唇都泛着青黑。 江涛的眼球突兀地凸起,瞳孔因极致的恐惧缩成针尖大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这才明白,刚才的嬉闹根本不是憨傻,而是猫捉老鼠时的玩弄,自己从头到尾都像落入蛛网的虫豸,每一寸挣扎都在对方的眼皮底下。 廖关过眯起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可那双金色竖瞳里却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他掐住江涛脖颈的手指缓缓收紧,指腹下的动脉搏动从剧烈到微弱,清晰可辨。 “陪你嬉闹结束了。”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指尖却骤然发力。 “咔擦 ——” 清脆的骨裂声在飞舟舱内响起,像枯枝被踩断。 江涛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所有挣扎都戛然而止,头颅无力地垂落,下巴抵在胸口,那双还残留着惊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再也映不出任何东西。 廖关过松开手,江涛的尸体软塌塌地倒在地上。他嫌恶地拍了拍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转身走向飞舟甲板。 舱外的风带着高空的寒意,吹动他及腰的黑发,头顶的玄色龙角在云层折射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拎起江涛的尸体后领,像丢一袋垃圾似的随手往外一抛。 尸体越过飞舟的护栏,在云雾中翻滚着坠落,很快就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茫茫云海深处,连一丝回音都未曾留下。 甲板上只剩下猎猎风声,廖关过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襟,腰间的银鳞在阳光下闪了闪。 他回头望向舱内,目光落在呆立床边的玉紫萝身上,金色竖瞳里的戾气已散去大半。 玉紫萝攥着的手还在颤抖,掌心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苍白。 她看着廖关过的背影,只觉得那道看似颀长的身影,比屠妖盟卷宗里所有的妖怪画像加起来还要可怖 —— 这哪里是妖龙,分明是行走于世间的杀神,连死亡都被他轻描淡写地揉进了风里。 廖关过瞥了眼呆立床边的玉紫萝,金色竖瞳里没什么情绪波动,实在是不想和恋爱脑多说一句话。 他转身走向飞舟控制台,有着何晓的记忆知识帮助,廖关过在布满符文的控制面板上快速点动,开始摸索神机飞舟的操纵之法。 这副全然无视的态度,倒让玉紫萝彻底懵了。 她好歹也是筑基修士,虽说在高手如云的屠妖盟里总被当成花瓶,可筑基修为是实打实的。 刚才江涛惨死时,她已经闭着眼在心里预演了十几种死法 —— 被龙爪撕碎、被妖火焚烧、被妖力吞噬…… 哪一种都带着妖族该有的残暴凶狠。 可廖关过非但没对她动手,反而径直走向控制台,把她当成了舱内可有可无的摆设,连眼角余光都懒得再给。 玉紫萝低头看了看自己攥皱的裙摆, 外面关于妖族的传闻从未断过,说他们嗜杀成性,所过之处城郭尽毁、血流成河,屠城灭寨不过是家常便饭。 可眼前这妖龙不仅没杀她,甚至没多看她一眼,难道传闻都是假的?还是说…… 他要把自己抓走当成压寨夫人?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玉紫萝自己掐灭了。 她忍不住嗤笑一声,笑声在空旷的舱内显得格外突兀。横竖都是一死,既然心存死志,反倒没什么好怕的了。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吱呀作响的舱门,迈步走上飞舟甲板。 刚踏上甲板,就撞见廖关过忙碌的身影。 他背对着舱门,及腰的黑发被高空疾风吹得肆意飞扬,头顶的珊瑚色龙角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正半蹲在控制台前,手指在镶嵌着晶石的操作杆上灵活拨动,时而皱眉盯着悬浮的星图投影,时而抬手在符文阵盘上注入妖力,侧脸线条在光影中显得格外专注,竟有几分奇异的认真。 廖关过这才发现,江涛说的没错,这神机飞舟果然华而不实。 甲板上的廖关过忙得团团转,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而船舱下方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她凝神细听,竟察觉到好几股微弱却整齐的气息 —— 显然是廖关过分出的水分身在船舱底层处理杂活,有的调控灵力输出,有的检修防御阵法,忙得有条不紊。 “你……” 玉紫萝刚要开口,却在廖关过转头的瞬间卡了壳。 廖关过恰好抬头核对星图坐标,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撞在一起。 他金色的竖瞳里还残留着操纵飞舟的专注,此刻染上几分被打扰的疑惑,眉头微蹙着看过来。 玉紫萝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视惊得后退半步,脸颊莫名泛起红晕,手忙脚乱地想找个话题,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似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甲板上的风突然变得安静,只有飞舟划破云层的呼啸声在耳边回荡。 廖关过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就移回了控制台,指尖继续在操作杆上忙碌,仿佛刚才的对视只是错觉。 玉紫萝站在原地,看着他熟练地调整着风帆角度,腰间的银鳞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忽然觉得这场景诡异得可笑 —— 前一刻还在杀人如碾蚁的妖龙,此刻竟像个操控不好法器的修士,而自己这个本该赴死的猎物,却像个误入别人领地的不速之客。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玉紫萝攥着裙摆的手指越收越紧,连脚趾都蜷缩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完全猜错了这妖龙的路数。 就是挺尴尬的, 第143章 你不杀我? 廖关过的指尖在符文面板上敲得飞快,实则大半心神都落在舱门方向。 他故意将操控动作做得大开大合,龙角随着灵力灌注微微发亮,看似全神贯注调试飞舟,余光却始终没离开玉紫萝的身影。 直到控制台发出嗡鸣,整艘神机飞舟在云雾中骤然停稳,下方隐约可见熔山城的轮廓 —— 屠妖盟那座新修的青石堡垒,正像头蛰伏的巨兽匍匐在山坳里。 “咔嗒 ——” 甲板边缘的金属挡板缓缓收起,露出飞舟侧面嵌着的十二门玄铁炮管。 炮口泛着幽蓝的灵光,符文在管壁上流转如活物,原本流线型的船身此刻像是张开獠牙的巨兽,狰狞的杀气顺着风势直压下去,连云层都似被这股气势逼得退开几分。 就在这时,廖关过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廖关过没有回头,却能清晰地感知到那道气息的靠近 —— 玉紫萝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裙摆扫过甲板时带起轻微的响动。 她竟光着脚踝,白皙的足背泛着淡淡的粉色,大概是刚才在舱内慌乱中踢掉了绣鞋。高空的风卷起她的裙角,露出纤细的小腿,裙摆在风中轻轻颤动,像极了濒死的蝶翼。 更让廖关过意外的是她的脸色。并非预想中的惨白,而是浮着层奇异的醉红,像是饮了半盏桃花酿,连眼角都染上浅浅的粉晕。 廖关过的指尖在控制杆上顿了顿。 这副模样,倒像是来赴一场荒唐的宴。他甚至觉得,下一秒这女人可能就会张开双臂,直直坠向下方的屠妖盟堡垒 —— 以廖关过对于恋爱脑的理解,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要不干脆打晕了?廖关过暗自琢磨,龙尾在甲板阴影里轻轻扫动。 找棵深山老林的古树,把人往树杈上一挂,筑基修士总是应该能活下来的,这样自己也算是与李寒光有个交代。 或者…… 吓唬吓唬她?廖关过的嘴角勾起抹冷峭的弧度。人类不都怕妖怪么? 尤其像玉紫萝这样养在温室里的修士,稍微露些龙威,保管她哭着喊着要逃命。换做江涛,此刻怕是早就顺着炮管爬下去了,哪还会站在这里发呆。 可玉紫萝只是静静地站在三步开外,既没哭求也没逃跑,只是望着他的背影。那道目光很轻,却像羽毛似的搔在廖关过的后颈,让他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就在廖关过胡思乱想的时候 玉紫萝却忽然动了。 她迎着廖关过投来的目光,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赤脚踩在冰凉的甲板上,每一步都落得很慢,足尖蜷起又舒展,像是在丈量生与死的距离。 素白的裙摆被风吹得贴在腿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那抹醉红始终浮在她的脸颊,眼神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 廖关过眯起眼睛,金色的竖瞳里闪过一丝疑惑。这女人…… 到底想做什么? 风突然停了,炮口的灵光也似凝固在半空。甲板上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玉紫萝的脚步落在空旷的甲板上,敲出缓慢而沉重的节奏,像踩在廖关过紧绷的神经上。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人类的安静,也能生出这样迫人的气势。 ”“你不逃跑,就不怕我吃了你?” 廖关过猛地睁大眼,刻意绷紧下颌线,龙角尖端泛起淡淡的红芒,竖瞳里的金色骤然缩紧,摆出副要择人而噬的凶横模样。 可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 恋爱脑这东西果然没救,哈吉紫萝,这家伙不仅不跑,还直挺挺往跟前凑,难道人类修士都这么不怕死? 玉紫萝抬眼望他,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光,大概是药效还在作祟,连声音都带着点飘忽的软:“我能跑得掉吗?” 一句话把廖关过噎得龙尾在甲板阴影里僵了半秒。 确实。刚才他杀江涛时,玉紫萝分明往舱窗那边挪过半步。 神机飞舟虽在万丈高空,可筑基修士御气滑行保命本是常事,哪会真摔死?可她终究没跳 —— 屠妖盟卷宗里写得明明白白,这妖龙能从迦楼罗爪下逃生,能一人团灭三位金丹后期的三坞老人,凶名早已刻进每个修士的骨头里。 她若真跳下去,恐怕还没等御气稳住身形,就会被廖关过随手一道龙息烧成灰烬。 廖关过摸着下巴点点头,龙鳞在指尖蹭过发出细碎的声响。理是这个理,可哪有人跟吃人的妖怪讲道理的? 他看着玉紫萝坦然的样子,竟有点哭笑不得,活像被塞进了团软绵绵的棉花,想发凶都找不到着力点。 “既然逃不掉,” 玉紫萝忽然张开双臂,素白的裙摆被风掀起个温柔的弧度,赤脚在甲板上站得笔直,像是要拥抱一场注定的毁灭,“那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 廖关过被她这副 “任君采撷” 的模样激得心头火起,龙角 “嗡” 地泛起红光,、 “我是大妖!杀得你们屠妖盟抬不起头的妖龙!你让我杀就杀?把我当呼来喝去的泥鳅吗?” 他大步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挑起玉紫萝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指尖触到的肌肤滚烫,带着药效催生的热度,连耳垂都红得像要滴血。 廖关过故意让金色的竖瞳里漫上侵略性的光,肆无忌惮地扫过她微颤的睫毛、泛红的眼角、还有被风吹得微微发白的唇瓣 —— 活像头盯着羔羊的猛虎,眼神里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打量。 哼,生死威胁吓不住她,那贞洁总该怕了? 廖关过暗自盘算。等会儿就说她身上没几两肉,口感糙得像嚼树皮,姿色也不符合妖怪审美,随手丢去熔山城门口,既全了李寒光的情面,又能把这麻烦甩干净。 他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绝妙,龙尾忍不住在甲板上轻轻拍了两下,差点把自己逗笑。 却全然忘了,此刻他化形后的面容有多惹眼 —— 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唇线分明,配上那双泛着金光的竖瞳和珊瑚色龙角,非但不狰狞,反倒有种妖异的俊美。 若是变回龙首人身的凶相,或是许褚那般络腮胡糙汉的模样,说不定早把玉紫萝吓瘫了。 玉紫萝面色醉红,只觉得恍惚。 精致的下巴被勾起,呼吸瞬间乱了节奏。 脸颊的醉红漫到耳根,眼前的景象忽明忽暗,脑袋里像塞了团棉花。 刚才江涛往茶里下药时,她攥着茶杯偷偷许愿,先是盼李寒光能闯进来救她,后来又糊里糊涂盼着如意郎君从天而降。 可老天爷像是开了场荒诞的玩笑,等来的不是故人,也不是良人,而是屠妖盟最忌惮的凶妖。 “你倒是比上一个实诚些。” 她望着廖关过近在咫尺的脸,声音轻得像叹息,眼眸里最后一点光亮慢慢暗下去,带着认命般的疲惫。 江涛虚伪狡诈,眼前这妖龙虽凶,至少懒得伪装,倒让她少了几分提防,多了几分破罐破摔的坦然。 廖关过见她没尖叫躲闪,反倒露出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 —— 不对啊,按剧本她该吓得哭爹喊娘才对? 他挑着下巴的手指僵了僵,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差点忘了自己接下来该说 “口感不行” 还是 “姿色不符”。 风卷着炮口的灵光掠过甲板,吹得玉紫萝的裙摆贴在腿上,也吹乱了廖关过额前的碎发。他看着她眼底那抹黯淡,忽然觉得自己这吓唬人的把戏,像极了孩童举着木刀自欺欺人,荒唐又可笑。 如果不是要维持妖怪冷酷的形象,廖关过现在就要直接开喷了,恋爱脑现在连命都不要了?谈恋爱受挫至于吗?好歹也是筑基修士,人家都是为了长生,大道,到了玉紫萝这里就说想要爱情。 “我爱你码卖批麻花情”廖关过低声暗骂一句 到了这个地步,要不还是杀了?廖关过盯着玉紫萝闭上眼的侧脸,指尖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留着她始终是个隐患,屠妖盟的人若知晓他放过了玉紫萝,定会顺藤摸瓜找上来,左右都是麻烦,不如干脆拧断脖子,一了百了,省得日后漏洞百出。 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伸出的手缓缓抬起,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龙角尖端的红光越来越盛,甲板上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杀意冻结。 干脆利落拧断脖子,没什么痛苦,对她对自己都好。 玉紫萝却在这时缓缓闭上了眼睛。她本想运起灵力自断气息,可指尖刚触及丹田,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李寒光的脸 —— 那年花满楼初遇,他穿着月白长衫,笑着递给她一支新开的玉兰。 人死前会走马灯吗? 她还没到那一步,却疯了似的想再看他一眼,哪怕只是幻影。心头一阵酸楚翻涌,像被浸了酸梅汤的棉絮堵着,闷得发疼。 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没入鬓角。 罢了,且让自己清白地走。玉紫萝咬着下唇,正要凝聚最后一丝灵力震碎心脉,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 廖关过伸出的手骤然顿在半空,指尖离她的脖颈不过寸许,却再也落不下去。他看着那滴没入发丝的清泪,心头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猛地缩回手,龙角的红光瞬间黯淡下去。 廖关过伸出的手一顿,盯着那滴泪痕,喉结滚了滚,突然觉得烦躁。 扪心自问,自己好像真的越来越像个 “妖怪” 了。 廖关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身背对着她。 最开始躲进地下,不过是为了躲开魁氏一族的追杀,活得像条丧家之犬;后来大光明宫战斗,化作妖形拼命修炼,也只是为了变得更强,能在这吃人的世界里站稳脚跟,能为那些被压迫的妖族争一口气。 什么时候起,自己也学会了这般纠结?杀个人而已,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 “嘁,愚蠢的女人。” 他低低骂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别扭。 玉紫萝浑身一怔,猛地睁开眼睛。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廖关过已经转身走向船舱,及腰的黑发在风中甩动,留下个决绝的背影。 “你弱得像只蚂蚁,” 他的声音闷闷地飘过来,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嫌弃,“身上都是脂粉味,不好吃还不反抗,无趣得很。” 最后几个字消散在风里,却清晰地钻进玉紫萝耳朵里。 她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 就因为这些?弱、脂粉味、不好吃、无趣?自己就这么活下来了? 这理由荒唐得像戏台子上的戏文,可脖颈处微凉的风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玉紫萝看着廖关过走进船舱的背影,突然手足无措起来。双手垂在身侧,手指蜷了又伸,光着的脚踝在甲板上蹭了蹭,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却依旧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她像个被大人丢在街角的小孩,呆呆地站在空旷的甲板上,四周是呼啸的风声和炮口的冷光。 飞舟悬停在熔山城上空,脚下是屠妖盟大本营,身后是刚放过她的凶妖,而她自己,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下一步该迈往哪里都不知道。 船舱门口,廖关过背对着她靠在门框上,龙尾在阴影里轻轻扫着地面。 他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像小动物受惊般的响动,嘴角撇了撇,却没回头。 廖关过看着手上的星图,操作了一下,遇到了一个最抽象的问题。 神机飞舟是给人使用的,他现在是妖身,一身的磅礴妖气根本用不来,想要开启主炮只能让修士来。 现在飞舟上能喘气的除了廖关过就是玉紫萝了。 “还站着干什么?” 他没好气地喊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别扭, “进来!难不成还要在外面吹风吗?” 玉紫萝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提起裙摆,赤着脚快步跟了进去,像只终于找到方向的迷途羔羊。 只是走到舱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望了眼甲板上那滴早已干涸的泪痕,心里乱糟糟的 —— 这妖龙,到底是凶戾的杀神,还是口是心非的怪人?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第144章 炮口向下 廖关过随手将星图抛了过去,动作漫不经心,仿佛丢的不是神机飞舟的核心枢纽,而是块无关紧要的碎布。 玉紫萝下意识伸手接住,星图边缘的符文立刻亮起暖黄的光,在她掌心铺开一张立体的空域投影,密密麻麻的坐标点像撒了把碎钻。 “这是……” 玉紫萝指尖在投影上轻轻点了点,星图立刻放大了局部细节。 她虽不擅长机关术,却也知道妖族的妖力与人类灵力属性相冲,神机飞舟这类精密法器,向来是妖怪的克星 —— 他们根本操纵不了。 “你帮我个忙,我就放了你。” 廖关过双臂环抱在胸前,珊瑚色的龙角在舱内符文光线下泛着冷光,表情难得正经,“我一向说话算话。” “什么忙?” 玉紫萝捏着星图的手指紧了紧。刚才心思胡乱生出的求死之心,此刻已被求生的本能压了下去。她毕竟是活生生的人,谁会真愿意平白赴死?只是这妖龙的要求,怕是不会简单。 廖关过忽然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邪气,金色竖瞳里闪过狡黠的光:“把神机炮转向我标注的位置,充能就行。” 飞舟悬在万里高空,舱外是翻涌的云海,下方隐约可见熔山城的轮廓。 这神机飞舟本是学海派的重器,也是屠妖盟的战力之一,此刻却成了悬在自家头顶的利剑 —— 换做任何时候,谁都容不得这样的杀器悬在大本营上空。 “迦楼罗总喜欢玩花样,” 廖关过盯着控制台投射出的地面影像,低声嘀咕,指尖在虚空里虚点,像是在模拟开炮的轨迹,“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受住这一炮。” 他的本体此刻还在城中酒楼,那些假意配合测试的门派藏着不少猫腻,迦楼罗找人的速度慢得超乎预料。这具水分身能撞上神机飞舟,简直是天赐的机缘。 玉紫萝的指尖在星图上滑动,很快找到了廖关过标注的红点。投影放大后,那坐标清晰得可怕 —— 就在飞舟正下方,距离屠妖盟大本营的核心殿宇不过百丈。 “你要推平屠妖盟的大本营?” 玉紫萝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她原以为这妖龙只是被飞舟吸引,想摧毁这件大杀器,没想到他杀了江涛还不够,竟要直接炮轰大本营。 屠妖盟的防护大阵号称固若金汤,若是廖关过单人强攻,哪怕他是妖龙,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可换成神机飞舟…… 玉紫萝想起江涛说过的威力,近乎元婴修士的一击。只觉得后背发凉 —— 有没有大阵,恐怕真没什么区别。 “你以为呢?” 廖关过嗤笑一声,指尖在控制台上敲出一串符文,飞舟两侧的炮管发出低沉的嗡鸣,显然是在预热。 他原本还在盘算,若是找不到破阵的法子,就用分身在阵外硬凿,哪怕付出些代价也要逃出去。现在碰上这等宝贝,不用白不用,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迦楼罗只要敢露头,就给他直接灌成泡芙。 “我如果帮你,岂不成了屠妖盟的罪人?” 玉紫萝抬眼打量着他,素白的裙摆垂在脚踝,光着的脚丫不自觉地蜷了蜷。 她实在猜不透这妖龙的心思,杀江涛,炮轰大本营,却又留着她这个屠妖盟的人。 廖关过眉梢挑得老高,语气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淬着冰:“那实在不行,我就把你杀了,脱光了挂在城门口?” 玉紫萝的脸 “唰” 地白了,攥着星图的手指泛白。 她死死盯着廖关过,试图从他妖异的脸上看出些玩笑的痕迹,可廖关过却是直接背对了过去,丝毫不与玉紫萝讨价还价。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她咬着下唇,声音里带着倔强的警惕。谁知道开完炮后,这妖龙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廖关过忽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龙尾在舱内扫过,带起一阵劲风:“我虽然是妖,却还不屑于骗你这种弱不禁风的女人。”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几分,“你也没得选。” 廖关过叹息一声,如果不是玉紫萝,自己现在直接变成人身,操纵神机飞舟,把大黑炮管狠狠塞进屠妖盟小小的阵地里面了。 “那你也没得选。”似乎耍无赖一般 短暂的沉默 玉紫萝操纵起了神机飞舟 她抬眼看向廖关过,对方正靠在控制台边,龙尾尖百无聊赖地敲着地面,金色竖瞳里满是 “你没得选” 的笃定。 玉紫萝深吸一口气,忽然松开了紧攥的星图,指尖在投影上快速滑动 —— 确实没得选,与其做城门口的展品,不如赌一把这妖龙的承诺。 更何况…… 她看着廖关过侧脸上那抹桀骜的线条,心头竟浮起一丝莫名的熟悉感,可能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这妖龙虽凶,却从未真的伤过她。比起李寒光的沉默,妖龙的恶倒是坦荡很多。 玉紫萝的指尖在星图上重重一点,舱外传来齿轮转动的沉重声响。 六门神机炮管依次从飞舟两侧转出,炮口的灵光从淡蓝转为炽白,像蛰伏的巨兽睁开了眼睛。船头的装甲板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黑洞洞的主炮炮口,直径足有丈余,望进去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天地。 高天上的风掀起他漆黑的长发,与身后展开的龙翼虚影交缠,珊瑚色的龙角在阳光下泛着凛冽的光。 他低头俯瞰着下方的屠妖盟阵地,用手虚空比划了个圈,像是在丈量毁灭的范围。 玉紫萝站在控制台后,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风从主炮口灌进来,掀起她素白的裙摆,露出光洁的脚踝,那点冰凉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 自己竟真的在帮妖怪攻打屠妖盟 鼓起勇气向李寒光示爱被拒绝,被江涛带上神机飞舟欲行不轨结果碰上了大妖怪,现在陪着大妖怪来攻打屠妖盟。 莫说凡人,就算是修行者也不敢想这些。 酒楼里的琉璃灯盏悬在梁上,将各色人影映在雕花窗纸上,明明灭灭的。 廖关过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晃动,碧螺春的热气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只有嘴角那抹按捺不住的弧度,在灯光下泛着点促狭的笑意。 “许褚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乐栖梧凑过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桂花糕,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他刚才就觉得不对劲,这位 “许褚大哥” 自打玉紫萝跟着江涛离开后,就时不时走神,嘴角还总挂着点奇怪的笑,活像偷吃到糖的孩童。 廖关过回过神,把茶杯往桌上一磕,茶沫溅出几滴:“没什么。” 他抬眼扫过全场,目光在各门派弟子间转了一圈 —— 原本按门派划分的座位早已乱了套,万象书院的青衫弟子和屠妖盟的劲装修士混坐在一起,酒盏碰撞声、谈笑声、争论声搅成一团,倒比市井茶楼还热闹。 只是这热闹里藏着针。 熔山城名义上是万象书院的主场,可屠妖盟的人仗着背后有大光明宫撑腰,早已没了初见时的客气。尤其是几个年轻气盛的,酒杯一端,连说话的调子都高了八度。 廖关过的目光落在靠窗的一桌。金霞门的几个弟子正围着慕容家的人,为首的白衫年轻人喝得满脸通红,手里的酒杯晃悠着,酒液洒了半袖也不在意。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慕容千善面前,伸手就要去拉她的衣袖:“慕容姑娘,赏脸喝一杯?咱们屠妖盟和你们慕容家,日后并肩杀妖的机会多着呢,得提前热络热络。” 慕容千善穿着兵家的银纹劲装,袖口挽得整齐,露出皓腕上的护腕。 她往旁边侧身避开,声音清冽如冰:“兵家子弟在外作战,从不饮酒。” 指尖却悄悄捏紧了腰间的佩剑,炼气八层的灵力在体内暗暗流转 —— 对方身上的气息沉凝,至少是炼气十一层,离大圆满只差一步,硬拼绝讨不到好。 那白衫年轻人却不依不饶,抓住她的手腕就往隔壁桌拽:“喝杯酒怎么了?难道慕容家的姑娘都这么摆架子?来来来,跟我们弟兄几个说说,你们家那套守城阵法,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请你自重!” 慕容千善猛地挣了一下,手腕却被攥得更紧,骨头都泛着疼。她抬眼时,眸子里已凝起寒霜,“我哥慕容龙武就在那边,有什么话,你可以跟他说。” “慕容龙武?” 白衫年轻人嗤笑一声,酒气喷了慕容千善满脸,“不过是万象书院里啃书本的书呆子罢了!真以为仗着姓氏就能压人?惹了我们屠妖盟……” “赵阳!” 旁边两个还算清醒的金霞门弟子赶紧上来拉人,一个拽胳膊一个捂嘴,“师兄,慕容家不好惹,别冲动!” “就是啊师兄,妖怪还没打呢,自家人别先起冲突……” 被这么一拦,赵阳的酒意醒了大半,却仍梗着脖子瞪慕容千善,眼里的戾气半点没消。 酒楼里霎时静了半截。 练气士的耳力个个惊人,刚才那番话早被众人听了去。慕容家的弟子个个脸色铁青,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 兵家子弟更是怒目而视,慕容千善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小师妹,哪容得外人这般羞辱。 慕容龙武坐在大厅主位,他深吸一口气,正要上前。 “狂徒,放你的狗屁!” “五轮离火剑” 一声大喝,来的正是楚白,上前便是一剑递出。 之前虽然败于廖关过之手,可是,一向有情圣自称的楚白自然会选择出头。 楚白话音未落,长剑已带着炽烈的火光刺出,剑气扫过桌面,将几只空酒杯劈得粉碎。 还是那句话,他虽在廖关过面前抬不起头,可在外人眼里,“天人之姿” 的名头绝非虚传,这一剑又快又狠,带着筑基修士的威压,直逼赵阳面门。 赵阳吓了一跳,酒意瞬间醒了九成。他慌忙举剑格挡,两剑相交的刹那, “砰” 的一声巨响,赵阳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涌来,虎口震裂,长剑脱手飞出,整个人 “噗通” 半跪在地上,膝盖撞在坚硬的青石地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赵阳,退后!” “楚白!” 两声怒喝同时响起。金霞门那边冲出个蓝衫修士,眼神冷厉如刀;万象书院这边,李寒光也皱着眉站了起来,袍袖下的手紧紧攥着。 赵阳捂着发麻的手腕站起来,又羞又怒,却只能对着蓝衫修士拱手:“师兄。” 楚白收剑回鞘,瞥都没瞥赵阳一眼,只对着李寒光微微颔首:“李师兄。” 他虽鲁莽,却也知道见好就收。 蓝衫修士走上前,目光在赵阳和楚白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李寒光脸上,抱拳道:“金霞门,陈飞。” “万象书院儒家,李寒光。” 李寒光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 陈飞冷笑一声,指了指还在揉手腕的赵阳:“儒家不是自称君子动口不动手吗?怎么到了李师兄这里,就成了一言不合便拔剑伤人?” 他刻意加重了 “伤人” 二字,语气里的咄咄逼人几乎要溢出来。 李寒光本就因玉紫萝的事心烦,此刻被陈飞诘问,眉头皱得更紧。他看了眼一脸桀骜的楚白,只觉得这小子真是个惹祸精,深吸一口气道:“不过是场误会。这位道友看着也无甚大碍,不如就此揭过?” “误会?” 陈飞挑眉,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我师弟被人当众羞辱,剑都被打飞了,一句误会就想了事?那我也出一剑,伤你书院一人,再说是误会,算是给你们的道歉,如何?” 说着,他就要拔剑。 “道友。” 李寒光的声音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周身的灵力波动骤然变强,“面子已经给了,真要做过一场,金霞门未必占得了便宜。” 陈飞的手僵在剑柄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能感觉到李寒光身上传来的威压,那是接近筑基的气息,比他高出整整一个境界。真打起来,金霞门这边讨不到好。 比斗是不可能了,唇枪舌战倒是没停。 廖关过看看没什么其他事,也就关注起了别处。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学海派弟子的议论声。 “江师兄怎么还没回来?传讯符也没反应。” “嗨,你还不知道江师兄?定是在哪处偷吃好喝的呢,哪有空管咱们。” 另一个弟子挤眉弄眼地调侃,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廖关过听着,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他转过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 江涛?怕是已经连骨头渣都剩不下了。 廖关过笑了一声转过头去。 玉紫萝那边也算是弄好了 第145章 你隔着把我当男朋友呢? 清风卷着高空的凉意扑面而来,吹动廖关过及腰的黑发,也掀动他袖口的银鳞。他正分神感受着酒楼里的闹剧,嘴角那抹看好戏的弧度还没压下去,就听见身后传来玉紫萝的声音。 “你袭击屠妖盟的大本营,一会儿迦楼罗追杀上来怎么办?”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目光落在远处云层下的熔山城轮廓上,“他在这种主场环境下可是很强的,你就不怕…… 逃不掉吗?” 廖关过转过头,正撞见玉紫萝站在甲板中央的模样。风掀起她素白的裙摆,露出光洁的脚踝,她双手拢在袖中,姿态安静得像幅水墨画,唯有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藏着挥之不去的警惕。 “就凭他们?” 廖关过嗤笑一声,挑眉时龙角在阳光下泛出珊瑚色的光泽,“也配杀我?” 他伸手指了指下方,那里的酒楼灯火通明,隐约能听见争执的喧嚣:“给他们机会也不中用。” 语气里的轻蔑像淬了冰,指尖在空中虚点两下,仿佛在掂量屠妖盟众人的分量。 玉紫萝看着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忽然心头一动,睫毛颤了颤:“你现在…… 不是本尊?” 唯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迦楼罗的实力深不可测,屠妖盟能稳居熔山城,靠的就是这位镇场子的顶尖战力。若眼前的是廖关过本尊,断不会如此轻易暴露行踪,更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硬撼大本营。 她细细打量着廖关过,越看越觉得怪异。这妖龙的言行举止,打破了她对妖族所有的认知 —— 没有残暴的嘶吼,没有嗜血的眼神,反倒带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甚至偶尔会流露出几分…… 像人类才有的狡黠。 难道他不是妖怪化形,反倒是人类堕入妖道?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玉紫萝按了下去,却忍不住打破沉默,带着试探的语气追问:“你这么强,他们肯定也能猜到你现在不是本尊。只是你突然要攻击屠妖盟,这个时间点…… 你的本尊在哪里?” 她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确定。妖龙选择这个时候动手,必定有更深的图谋。 廖关过的眼神骤然冷了几分,金色的竖瞳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这女人太敏锐了,再问下去,恐怕真要动杀心才能封口。他干脆闭口不谈,转身走向控制台,龙尾在甲板上扫过,带起一阵劲风。 “准备开炮了。” 廖关过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玉紫萝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追问。 她的手指在星图上快速滑动,调整着最后的发射参数,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尽管满心疑惑,她却清楚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 从选择帮他操作飞舟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话音刚落,神机飞舟的主炮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巨兽在咆哮。 漆黑的炮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从最初的深红逐渐转为炽热的火红,炮口周围的空气被灼烧得扭曲起来,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玉紫萝下意识后退半步,被这股磅礴的力量震慑得心头剧跳。她看着廖关过站在炮口边缘的背影,他的黑发被热浪吹得狂舞,龙角尖端燃起细碎的火花,整个人仿佛与这尊大杀器融为了一体。 “嗡 ——”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陡然炸开,像是万千只巨鸟同时撕裂喉咙,声波裹挟着肉眼可见的气浪横扫开来。 玉紫萝早有准备,双手死死捂住耳朵,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那股穿透骨髓的震颤还是让她眼前发黑,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几乎在同一瞬间,六根辅助炮管齐齐喷吐出炽烈的光柱。六道流光如同天神投下的长矛,在夜空中划出整齐的弧线,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精准地砸向屠妖盟大本营的四周。 “轰隆!轰隆!轰隆!” 连续六声巨响在地面炸开,火光冲天而起,将半边夜空染成血色。 原本环绕着大本营的防御阵光在光柱轰击下剧烈闪烁,像濒死的鱼鳃般翕动几下,便彻底黯淡下去。 周遭的房屋、塔楼、操练场在冲击波中化为齑粉,烟尘弥漫间,整个大本营被硬生生从周遭的建筑群中剥离出来,真真切切成了一座孤立无援的 “孤岛”。 玉紫萝看得目瞪口呆,手指从耳朵上松开时,指尖还在微微发麻。她这才明白,廖关过让她瞄准四周而非核心,是故意要先敲碎屠妖盟的 “壳”,让里面的大本营暴露在主炮的射程之内。 “小心。” 廖关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玉紫萝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屈指一弹,一道透明的水幕瞬间将她笼罩 —— 那水盾泛着淡淡的蓝光,流动如活物,将她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开来。 下一秒,比刚才六炮齐发还要恐怖的巨响爆发出来,像是天地崩塌前的最后嘶吼。 神机飞舟的主炮口,一团凝聚到极致的火光正在疯狂旋转,从最初的火红色逐渐变得刺眼,仿佛将整个太阳的光芒都压缩在了其中。 那不再是单纯的热射线,而是一团活着的烈焰,每一次脉动都散发出足以焚毁一切的威压,炮管周围的金属都被灼烧得通红发亮,甚至开始融化滴落。 “满功率输出……” 廖关过低喃一声,金色的竖瞳里映着那团烈焰,闪过一丝震撼。 他见过妖族的法术,也领教过人类的法宝,却从未想过机关术能达到如此地步 ——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纯粹的破坏,简单、直接,却带着令人心悸的暴力美学。 “轰 ——!” 主炮终于发射了。 一道直径足有十丈的光柱从炮口喷涌而出,像是从九天之外坠落的太阳,瞬间撕裂了夜幕。 光芒太过炽烈,让人根本无法直视,连远处熔山城的凡人都被这天地异象惊动,纷纷跪倒在地磕头不止,以为是神明发怒,将太阳打落了凡尘。 玉紫萝透过水盾望去,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光,连思维都仿佛被这强光冻结。 她能感觉到飞舟因后坐力而剧烈震颤,甲板上的符文疯狂闪烁,像是随时会崩碎,可那道水盾却稳如泰山,将所有冲击都挡在了外面。 光柱落地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反而是一种诡异的寂静。 仿佛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被吞噬了。 片刻之后,一股环形的冲击波才从地面猛然炸开,卷起数百丈高的烟尘,如同蘑菇云般缓缓升起。 烟尘散去后,原本屠妖盟大本营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坑洞,边缘还在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连坚硬的岩石都被气化得无影无踪。 曾经固若金汤的堡垒,连同里面的防御大阵、亭台楼阁、甚至可能存在的人影,都在这一炮之下,彻底化为了乌有。 飞舟上一片死寂,只有主炮冷却时发出的滋滋声。 廖关过站在炮口边缘,望着下方那个巨大的坑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风吹动他的黑发和衣角。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转过身,看向被水盾保护着的玉紫萝。 剧烈的震动突然从地底传来,像是有头远古巨兽在脚下翻身。 大厅里的八仙桌被掀得四脚朝天,酒壶菜碟摔了满地,滚烫的汤汁溅在修士们的衣袍上,引来一片惊呼。 修为稍弱的弟子东倒西歪,撞在廊柱上发出闷响;连稳坐主位的长老们都不禁皱眉,伸手按住了晃动的桌案。 迦楼罗猛地站起身,黑袍在气流中猎猎作响。 他修为最高,最先察觉到震动并非天灾 —— 那股力量带着浓郁的灵力波动,源头正是屠妖盟大本营的方向。他眉头紧锁,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慌乱的人群,沉声道:“慌什么?” 可话音未落,各门派的传讯符便接二连三地亮起,像一群聒噪的萤火虫在大厅里闪烁。 “长老!不好了!学海派的神机飞舟把大本营打沉了!” “传讯说…… 屠妖盟的核心堡垒没了!” “是神机炮!威力大得吓人,整个山头都被炸平了!” 惊惶的呼喊此起彼伏,传讯符里的声音带着哭腔,震得人耳膜发疼。 众人面面相觑,手里的酒杯 “啪嗒” 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 这消息荒唐得像听书先生编的戏文,可传讯符不会撒谎,剧烈的震动更不会骗人。 前脚跟刚在熔山城站稳,后脚老窝就被自家的大杀器端了?这算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少人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好确认是不是在做梦。 迦楼罗的脸色一寸寸沉了下去,黑袍下的手紧紧攥着,指节泛白。他没再说话,转身就往厅外走,周身的威压让路过的弟子纷纷避让,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万象书院的诸位见状,立刻挥手示意:“撤去护罩,随我等去看看!” 一众修士腾空而起,御使着法器往大本营方向飞去。可赶到现场时,只看到一片狼藉 —— 神机飞舟早已没了踪影,远处的山坳里还冒着滚滚浓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混杂着灵力爆炸后的腥甜。 原本矗立着堡垒的地方,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大坑,边缘还在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连坚硬的岩石都被烧成了琉璃状。别说人影,就连一块完整的砖瓦都找不到。 迦楼罗悬停在坑洞上空,黑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活了数百年,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却从未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 被自己人的顶尖武器端了老巢,还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摸到。 “学海派的人呢?!” 迦楼罗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刺向跟来的学海派弟子,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你们的神机飞舟,到底在干什么?!” 学海派的几个弟子吓得 “噗通” 跪在法器上,连连磕头:“大人饶命!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为首的弟子哭丧着脸,声音抖得不成调,“领队江涛师兄说有要事离开,临走前还说让我们在酒楼等候,现在传讯符根本联系不上他…… 望大人明察!” 刚才还避之不及的谛听耳,现在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每个人都希望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哼,神机飞舟是你们学海派的,江涛是你们的人,现在大本营没了,你们想撇清关系?” 他抬手一挥,冷声道:“学海派私通妖族,盗用神机飞舟重创我屠妖盟,罪证确凿!来人,把他们全都羁押起来,听候发落!” 如果不是有所顾忌,迦楼罗恨不能现在就手撕了这几人。 混乱中,李寒光站在人群后,脸色比纸还白。 他望着那片焦黑的废墟,心一直往下沉 —— 江涛和玉紫萝都在神机飞舟上。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完全不知道,难道江涛真的是叛徒,那玉紫萝现在又是怎么样。 李寒光忽然有些懊悔自己的还没有提升修为到筑基,现在只想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余一干首席自然也了解李寒光与玉紫萝的事,纷纷上前劝慰 再说这高天上 云海在飞舟下方翻涌,像一片凝固的白色海洋。 廖关过靠在主炮的炮管上,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发烫的金属外壳,看着玉紫萝盘坐在甲板中央,素白的裙摆铺展开来,像朵绽放在高空的玉兰。 廖关过夷平了屠妖盟大本营之后,原本计划着直接把神机飞舟砸向迦楼罗在的酒楼的。 结果迦楼罗直接把护罩解开了,廖关过也就作罢,看着神机飞舟还剩下一点能量,忽然觉得也许该给地下那只肉瘤怪物一点震撼。 “现在去这个地方”廖关过开口,在星图上重新标注了位置。 玉紫萝看着位置脸色一白,心中暗想:莫不是这妖怪觉得神机飞舟好用,要把自己掳走,一直做苦力不成,这位置分明就是妖窟的地方。 “你还是不肯放我走,要带我去哪里?”玉紫萝倔强的问道 廖关过总不能告诉玉紫萝我要去轰他娘的妖怪,只能避而不谈。 “刚才我已经回答过你的问题了,你要回答我的问题才能继续问。”廖关过开口说道 玉紫萝也是愣了一下,还以为妖龙要么恐吓,要么动手,没想到还要平等交换问题。 “你问,你一个妖怪有什么问题,关于这场战争的一些机密我是不会说的。“玉紫萝先打下了一个预防针。 ”嗯~,你怎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廖关过随口说道 战争的机密?就凭玉紫萝知道的消息恐怕还没有廖关过了解的多 “啊?”玉紫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回过神来,盘着腿坐在一旁 “那你猜一下呢” 玉紫萝也不纠结飞舟开往什么地方了,一人一妖倒像是朋友一般坐在甲板上聊了起来。 廖关过也闲得无聊,飞舟虽然快速,到达妖窟上方也需要时间。 “我看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肯定是被人甩了。” 这话像颗小石子,猝不及防砸进玉紫萝心里。她猛地抬头,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到唇边,沾了点凉意:“谁、谁被甩了?” 声音里的慌乱藏不住,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 在妖龙面前,竟比在李寒光面前还要难掩情绪。 第146章 妇女之友 “那你说说,把你甩了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廖关过指尖敲出轻响,眼皮都没抬一下,完全不理会玉紫萝方才那句 “谁被甩了” 的气鼓鼓反驳,转头就抛出了更直白的问题。 说实话,人人都是八卦的,尤其是碰到这种时候,熟人的八卦听起来更是香的不行。 “我不说。” 玉紫萝把头猛地扭向远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几分倔强。月色的光晕在她脸上明明灭灭,能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角 —— 方才生死间害怕强忍着没掉的眼泪,这会儿倒是被廖关过这几句话勾得快要兜不住了。 “你不说,不怕我把你丢下去?” 玉紫萝被他逗得差点气笑,转过头瞪他:“你幼不幼稚?……” 话说到一半又卡壳了,那些哽在喉咙里的委屈、愤怒和不甘,涌到嘴边却变成了硬邦邦的一句:“那我也不说。” 她别过脸,重新望向远处,声音低了下去,“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那你就憋着。”廖关过不去关注旁边的犟种,开始查看起本体的动向 大厅里面 厅四周的符光骤然亮起,青蓝色的警戒符文在廊柱上流转,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巡逻弟子的脚步声密集如鼓点,腰间的法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与远处传来的阵盘启动声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紧绷的戒备之网。 万象书院的弟子动作最快,慕容龙武一挥手,青衫弟子们便鱼贯而出,个个手按阵盘,脚步匆匆地奔向预定的防御位置。“防御阵法校准方位,周天无死角警戒!” 他的声音沉稳如钟,穿透了周遭的嘈杂,“各小队分散布防,不得擅自离岗!” 墨家首席紧随其后,这位戴着铜质护腕的年轻巨子正低头摆弄着罗盘,指针在盘面上疯狂转动,发出细碎的嗡鸣。 “神机飞舟的核心法阵与人类法力同源,”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妖族的妖力属性相冲,根本不可能驱动。能突破飞舟的防御结界,还能精准操控主炮…… 这实力,至少是筑基的修士。” 这话像块石头投进油锅,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你的意思是…… 内奸?” 有人忍不住问道,目光下意识地瞟向被羁押的学海派弟子方向。 李寒光的心沉得更低了。若真是内奸所为,江涛的嫌疑无疑最大。可玉紫萝还在飞舟上,她会不会也…… 他不敢再想下去,指尖掐得掌心生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众人议论,插不上半句嘴。 廖关过混在万象书院的队伍里,跟着人流往外走。他低着头,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起眼,心里却在暗自庆幸 —— 多亏了江涛那蠢货为了讨好玉紫萝,撤了飞舟的护罩开窗吹风,否则他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夺船,还真得费番手脚。 更妙的是迦楼罗的反应,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学海派。这步棋歪打正着,倒帮他暂时摘清了嫌疑。 “许大哥!” 两道清脆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廖关过回头,见乐栖梧和慕容千善快步跟了上来。乐栖梧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糕点,圆脸上满是困惑;慕容千善则皱着眉,显然也在琢磨墨家首席的话。 “你说那妖怪到底想干什么?” 乐栖梧凑到他身边,声音压得极低,“要是真有内奸,刚才直接一炮轰咱们这大厅,咱们肯定挡不住啊。可要是没内奸,妖怪又怎么能抢走神机飞舟?” 这小子看着憨,心思倒挺活络。廖关过挠了挠头,故意粗着嗓子道:“俺一个粗人,哪懂这些弯弯绕。说不定…… 是那飞舟没操作明白,打偏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符合 “许褚” 的人设,又悄悄误导了方向。 果然,周围几个首席弟子听见了,都忍不住皱起眉思索起来。 “打偏了?不太可能…… 神机飞舟的瞄准系统是墨家特制的,误差不会超过三丈。” “会不会是别的势力搞的鬼?大光明宫的死对头不少……” “难说,归元炼器宗对于飞舟就操作很简单,说不定是他们干的,想嫁祸给妖族……” 各种猜测像藤蔓般疯长,没人再执着于 “妖族驱动飞舟” 的可能性。毕竟在所有人的认知里,那都是天方夜谭。 廖关过听着这些议论,后背悄悄沁出一层冷汗。他不怕正面硬刚,就怕这种抽丝剥茧的分析 —— 万一有人顺着 “内奸” 的线索查下去,查到江涛与玉紫萝的行踪,再顺藤摸瓜摸到他头上… 这可比在酒楼面对谛听耳吓人多了。谛听耳是明枪,这些人的猜测却是暗箭,防不胜防。 “好了,都别猜了。” 慕容龙武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务之急是加固防御,分散扎营。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信自己手里的剑。” 众人闻言,纷纷收声,加快了脚步。巡逻的符光亮得更盛,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青石板上,像一道道扭曲的鬼影。 甲板 玉紫萝沉默了良久,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在难以合上,倾诉的欲望一旦升起,就会徘徊不去,在心头沉浮。 终于,她抱着膝盖蹲在那里,下颌抵着膝盖骨,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散:“他是儒家曾经最优秀的儒生……” 第一个字落地时,她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像是积压了多年的堤坝终于裂开一道缝。 廖关过刚转身要去检查主炮冷却情况,听见这话便顿住了脚步,玄色的龙角在流云里轻轻晃了晃,终究没再动。 “那年玉家和李家初次见面,我连剑都握不稳,” 玉紫萝的声音渐渐流畅起来,带着点少女回忆时的柔软, “他来教我们儒家典籍,穿着月白长衫,站在讲台上像块没沾过尘埃的玉。” 她抬手比划了一下,指尖在空中虚虚勾勒着什么,“他讲‘仁义礼智信’,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连声音都带着墨香,听得人心里发暖。” 玉紫萝上了神机飞舟,心中想要忘记的那个人随着诉说似乎越来越清晰,又越来越陌生起来, 廖关过靠在炮管上,侧耳听着。风掀起他的黑发,露出耳后几片细小的银鳞,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没插话,只是偶尔在玉紫萝停顿的时候,指尖会无意识地敲一下炮管,发出沉闷的 “笃” 声,像在说 “我听着呢”。 逐渐的玉紫萝抬起头,不知何时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廖关过,透过廖关过似乎看向了遥远不知名的地方。 眼前的不管是人,是妖,还是树洞,玉紫萝只想要好好倾诉一番。 有一说一,廖关过确实是一个好的听众,耐心倾听,也不打断,也不会去评价。 “你一个妖怪又怎么能理解这些,我真是糊涂了,与你说了这么多。”玉紫萝擦了擦脸重新坐好,心里却是对眼前的妖龙的害怕少了几分。 没成想,最后倾听自己的不是江涛,甚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妖怪,差点就杀了自己的妖怪,真是世事无常,可真要是换个人来,恐怕又无从开口了。 “我看你比刚才好多了,心里堵得慌就要说出来才好些。”廖关过原本还觉得眼前的是个恋爱脑,听完经历,也是感叹有些世事无常了。 玉紫萝抬起头,视线从远处拉到了眼前,有些惊讶,一个妖怪也会关心自己的状态? “你也懂这些?” 她忍不住追问,语气里带着怀疑。在她的认知里,妖族向来快意恩仇,哪会懂人类这些弯弯绕绕的情愫。 “为什么妖怪就不能懂?” 廖关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炸毛,龙尾在甲板上扫得 “啪啪” 响,“妖怪就没有念想?没有想护着的人?” 他这话冲得很,却让玉紫萝瞬间哑了火。她看着廖关过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 有怀念,有懊恼,还有点说不清的温柔,忽然意识到,这头妖龙的故事,恐怕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青梅竹马踏上异域仙途的筱筱,出生入死的大聪明,前面领路等待约定的巳蛟师姐,另一边在耳朵旁边叽叽喳喳的乐栖梧和慕容千善 感情这方面不要太精彩。 一股莫名的不平衡涌上心头。她求一段安稳的爱恋而不得,眼前这头杀人如麻的妖龙,反倒有过那么多 “多姿多彩” 的牵绊? 玉紫萝望着高天上变幻的流云,忍不住在心里悄悄喊了一声:老天爷,这也太不公平了。 风又起了,卷着远处妖窟的瘴气味飘来,带着点腥甜。廖关过已经转身去检查星图,龙尾偶尔不耐烦地甩一下,像是在驱赶什么。玉紫萝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趟莫名其妙的旅程,或许也不算太坏。 至少,她终于能把那些堵在心里的话,说给了一个…… 愿意听的 “树洞”。 第147章 恋爱脑 神机飞舟破开妖窟上空的瘴气层时,像是撕开了一块腐臭的裹尸布。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岩壁上渗出的粘稠黑雾在气流中翻涌,隐约能看见嶙峋的怪石被旋风卷起,砸在飞舟外壳上发出噼啪脆响。 “就这里,降下去!” 廖关过站在船头,龙爪在护栏上抓出几道白痕,语气里的急切压都压不住。他望着下方那片蠕动的黑暗,想象着肉瘤怪物被主炮轰成肉泥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飞舟的引擎发出沉重的嗡鸣,速度缓缓放缓,螺旋桨卷起的旋风搅得周遭瘴气四散,露出下方如同巨兽咽喉般的妖窟入口。可就在距离地面不足百丈时,飞舟突然定在了半空。 廖关过回头,正对上玉紫萝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她手肘支在控制台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背上,素白的裙摆被舱内气流吹得轻轻晃动,眼里闪烁着一种混合了好奇与探究的光,像个追着大人问东问西的孩童。 “你刚才说妖怪也有情感,” 她慢悠悠地开口,指尖在星图边缘画着圈,“那你…… 也有自己喜欢的妖怪吗?” “啊?” 廖关过像是被雷劈中,玄色的龙角都僵了半秒。他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 这女人没毛病?马上要去炸妖窟了,居然关心起他的情史? 廖关过这才回过神,喉结滚了滚:“别打岔!快下降,主炮保持待命状态!” 他一想到等会儿能给那团烂肉来发贴脸炮,心里就直发痒,哪有功夫陪她聊儿女情长。 飞舟依旧纹丝不动。 玉紫萝偏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我在问你呢,你也有喜欢的妖怪吗?” 她的语气带着种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执拗,像是刚才那场畅快的倾诉打开了某个开关,让她突然对这头妖龙的私事充满了好奇。 “有有有!祖宗!” 廖关过急得在甲板上踱了两步,龙尾烦躁地扫着地面,“快降落到妖窟上面!” 他是真不想杀玉紫萝。刚才听她絮絮叨叨讲了那么多心事,莫名觉得这女人虽然恋爱脑,倒也算坦诚。但是一直悬停在上面,难免被发现误了大事。 玉紫萝看着他急得团团转的样子,龙角都快竖起来了,忍不住抿嘴偷笑。她从没见过哪个妖怪会露出这种表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既凶狠又有点…… 可爱? “那你和她在一起了吗?” 她得寸进尺,往前凑了凑,“你们妖族的爱情,就没有什么阻碍吗?” “在一起了在一起了!” 廖关过恨不得拿炮管当喇叭喊,“我们妖族讲究拳头硬就是硬道理,有阻力一拳打烂就完事了!你问完没有?再不降我自己跳下去了!” “还是妖族好啊,” 玉紫萝轻叹一声,眼神里掠过一丝羡慕,指尖在控制台上轻轻一点,神机飞舟终于开始缓缓下降,“不像我们人类,爱个痛快都这么难。” “哼,有什么好不好的,喜欢就去试试,不喜欢就放弃,天底下没听说谁没了爱情活不下的。”廖关过站在船头,开始找主炮轰击的角度了。 “你的意思是,你对她只是随便玩玩,很敷衍?” 玉紫萝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带着点被冒犯的愠怒。 “哐当 ——” 神机飞舟猛地顿在半空,巨大的惯性让廖关过一个趔趄,差点撞在炮管上。他捂着被撞疼的胳膊回头,正对上玉紫萝那双又迷茫又热切的眼睛 —— 迷茫的是爱情的复杂,热切的是对答案的渴望。 廖关过到了嘴边的脏话硬生生拐了个弯,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的规劝:“拜托,你是个筑基修士,活个百八十年不成问题,没男人能死啊?再说了,真谈上了,指不定过两天你就厌烦了。” “男欢女爱是天地至理,” 玉紫萝梗着脖子反驳,脸颊因激动泛起红晕,“就算是野兽都懂,人生要是没了感情,跟块石头有什么区别?” “你他妈……” 廖关过被她气笑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恨不得把她脑子里的水晃出来,“你自己都是花满楼的楼主,什么男人没见过?还信什么真爱?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玉紫萝被晃得头晕,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花满楼楼主了?” 廖关过一愣,随即甩开她的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是真破防了,绞尽脑汁搜刮着上辈子听过的恋爱鸡汤, “我跟你说,恋爱中的人都是瞎子,根本看不清对方的缺点!真正的感情得磨合,得双向选择,得…… 得双向奔赴懂吗?” 玉紫萝被他嘴里冒出的新鲜词砸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点点头。这些话从一个凶神恶煞的妖龙嘴里说出来,实在太新奇了。虽然听起来像是没什么用的废话,可她竟听得津津有味,连之前的悲伤都淡了几分 这妖怪要是去开个情爱铺子,说不定能火。玉紫萝暗自腹诽,甚至觉得该给他颁块 “知心暖男” 的牌匾。 “现在你懂了?” 廖关过说得口干舌燥,叉着腰喘气,“不是你不够好,是那姓李的眼瞎,是他的问题!” “好像…… 有点道理,” 玉紫萝摸着下巴沉吟,可看到廖关过额角突突跳动的青筋,识趣地把后半句 “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他” 咽了回去 “轰隆 ——” 神机飞舟稳稳地落在妖窟入口的平地上,起落架陷入松软的腐土中,发出沉闷的声响。漆黑的主炮炮口几乎贴住了地面,炮管上的符文因能量积蓄而闪烁着红光,看得人头皮发麻 —— 这要是全力开火,恐怕连飞舟自身都得炸得粉身碎骨。 “谢谢。” 玉紫萝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 “啥?” 廖关过正忙着调试最后参数,没听清。 玉紫萝抬起头,朝着舱外指了指,脸上带着点不自然的红晕:“我说,已经停好了。” 廖关过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飞舟果然稳稳停在妖窟正上方,主炮正对着肉瘤怪物的核心位置。他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时对上玉紫萝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刚才那通废话,好像也不算太亏。 第148章 给我开炮 神机飞舟的起落架碾过妖窟入口的碎石地,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廖关过便开始各种参数的调整。 主炮炮管还残留着灼手的温度,贴地的炮口正对着下方不断蠕动的黑暗,岩壁缝隙里渗出的黑雾被炮口散出的灵力灼得滋滋作响。 玉紫萝似乎也意识到了眼前的妖龙有些不一般。 “六轮辅助炮得间隔三息再联动主炮,” 她轻声提醒,目光扫过主炮的能量读数,“现在贴地释放,后坐力会震碎飞舟的核心法阵,我们会和下面一起炸成粉末。” 廖关过正调试着最后一组充能参数,闻言头也没抬,龙尾却在身后得意地拍了拍甲板:“炸了才好!给那团烂肉添道荤菜!” 他直起身时,玄色的龙角在火光里泛着兴奋的红,“给我开炮!” “好的,舰长。” 玉紫萝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回了句带着玩笑的话。指尖落在冰冷的发射键上时,她忽然觉得心头那点郁结散了大半 —— 明明是九死一生的险境,此刻竟像在玩一场惊心动魄的游戏。 走出李寒光织成的阴霾后,连呼吸都变得轻快。玉紫萝望着炮口外翻涌的黑雾,竟生出几分期待 —— 或许这道足以撕裂天地的光柱,能把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不甘,连同对那个月白长衫身影的执念,一并炸成齑粉。 至于这头妖龙为何要自相残杀,为何要对着妖族老巢开炮?她懒得琢磨了。此刻她只想跟着这股疯劲,痛痛快快发泄一场。 纤细的手指在操作台上翻飞如蝶,刚才还泛着红热的主炮炮管再次亮起炽白的光,能量充能的嗡鸣越来越响,舱内的符文如星火般明灭,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爆发倒计时 “反正我是被妖怪胁迫的,” 玉紫萝对着空气耸耸肩,脸上挂着狡黠的笑,语气里的 “被迫” 演得十足,眼底的雀跃却藏不住,“真要追究起来,也怪不得我。” 廖关过瞥了她一眼,嘴角抽成个古怪的弧度:“啊对对对,你的手长在我身上,你的腿也长在我身上,连脑子都长我这儿替你琢磨怎么甩锅了。” 玉紫萝故意把脸扭向操作台,耳尖却悄悄泛红。她假装没听见这句吐槽,指尖在发射键上轻轻敲了敲,回头冲他眨了眨眼:“报告舰长,所有火炮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火。” 廖关过被这声 “舰长” 逗得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龙角都笑得颤了颤:“开火!给我把这破窟炸穿地心去!” 地下世界 地下世界是片被遗忘的死寂。 肉瘤怪物像颗畸形的海胆,在暗褐色的岩层上缓慢蠕动,半透明的触须如无数条盲眼小蛇,贴着地面探索游走,在岩壁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那些尖刺状的突起时而收缩时而舒张,仿佛在呼吸,又像是在警惕着什么。 最诡异的是肉瘤中央 —— 那里隐约裹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四肢被触须紧紧缠绕,皮肤与肉瘤的肌理浑然一体,分不清是被吞噬的猎物,还是这怪物本身的核心。 空寂的地下听不见风,听不见光,只有触须摩擦岩石的 “沙沙” 声,像有人在黑暗里磨牙。 “长老…… 负荷太大了…… 我需要更多药物。” 死寂被一道嘶哑的声音划破,竟从肉瘤中央的人形里传出。那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都带着痛苦的颤音。 令牌突然亮起红光,里面传出的声音像淬了冰:“废物!让你操控熔山城的妖物,少了几只都浑然不觉!现在我这边遭了袭击,你自己死守阵地 —— 哪怕是死,也给我死得干净点!” 愠怒透过令牌的符文汹涌而出,几乎要将肉瘤震得溃散。人形生物猛地瑟缩了一下,肉瘤表面的触须瞬间绷紧,像被抽打的鞭子。 他不敢再求助,只能任由令牌的红光黯淡下去。瞳孔里的疯狂却愈发浓烈,血丝爬满眼白,与周围蠕动的肉瘤几乎融为一色。 以筑基修为强行操控整座熔山城的妖物,代价早已让他寸步难行。那些被压制的妖气日夜啃噬着他的经脉,每一次催动力量,都像有无数毒虫在骨髓里钻动。可他不敢停 —— 一旦失控,等待他的绝不会是死亡那么简单。 沉寂在地下蔓延,比黑暗更沉重。 肉瘤怪物忽然剧烈颤抖起来,像是压抑到了极致的火山。他的瞳孔在收缩中不断变化,从人类的圆形渐渐变成妖物的竖瞳,最终定格在一种介于人与妖之间的诡异形态。 “让我死?还要死得干净?”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淬着怨毒的冷笑,“老东西真以为能一直操控我?就算彻底堕落,我唐叁也要活着!” 话音未落,肉瘤突然剧烈收缩,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半截躯体猛地从主体挣断,带着淋漓的汁液摔落在地。断裂处的触须疯狂扭动,却见那截肉体内嵌着块青铜令牌 —— 正是大光明宫的信物,此刻竟像颗活的种子,在血肉里生根发芽,金色的符文顺着肌理蔓延,将半截肉瘤染成诡异的金红两色。 唐叁感觉丹田猛地一空,筑基修士的灵力如同退潮般溃散,连维持人形的力量都快捉不住。肉瘤表面的尖刺迅速枯萎,原本覆盖数十丈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周围的黑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那些被他压制的妖物嗅到了虚弱的气息,蠢蠢欲动。岩壁的阴影里闪过幽绿的瞳光,低沉的咆哮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睁开。 唐叁的目光却变得愈发狰狞。 实力骤降又如何?至少这具被禁锢的身躯,终于能再次活动了。 他猛地探出手,断裂处的触须突然暴涨,如同一道血色闪电,精准地缠向黑暗中最躁动的几道身影。那是他早就选定的目标 —— 几只盘踞在熔山城地下的大妖,实力足以填补他此刻的空虚。 变成妖物之后唐叁其实诞生了两个神通,肉瘤寄生控制,和肉瘤寄生吞噬。 从前他不敢用后者,怕被强大的妖物反吞噬。可现在…… 唐叁瞥了眼那截正在生根的令牌,嘴角勾起抹嗜血的笑。 有大光明宫主留下的力量打底,这场吞噬,只会更容易。 触须尖端裂开细小的嘴,露出森白的齿痕。被缠住的大妖发出痛苦的嘶吼,却见它们的躯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妖力顺着触须涌入唐叁体内,让他枯萎的肉瘤重新泛起光泽。 黑暗中,唐叁的瞳孔彻底变成了妖异的竖瞳,在吞噬的快感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老东西想让他死? 他偏要活着,哪怕是以最丑陋的姿态,也要在这地下世界,活出个惊天动地来。 地面上 瘴气被神机飞舟的灵力冲散,露出下方黑黢黢的妖窟入口。 主炮的嗡鸣已经低沉如雷鸣,炮管泛着不祥的赤红,显然已蓄满能量。玉紫萝收回按在发射键上的手指,侧头看向廖关过,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 这一炮下去,恐怕整个熔山城的地下都会塌半边。 廖关过盯着星图上那个静止不动的肉瘤标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上回就发现这怪物和大光明宫脱不了干系,令牌里的灵力波动骗不了人。这次不光要送它一发神机炮,还要把这飞舟也炸了陪葬,省得落在迦楼罗手里再添麻烦。 他抬头瞥了眼过热的炮管,又看了看预设的爆破坐标,忽然伸手拍了拍玉紫萝的肩膀:“走了。” 玉紫萝还在脑补妖族内斗的狗血戏码 —— 说不定是下面的领主抢了妖龙的心上人,不然哪会下这么狠的手?冷不防被他抓住腰肢,整个人像腾云驾雾般被拎了起来。 “呀!” 她惊呼出声,脸颊瞬间涨红。刚才那番推心置腹让她放下了不少戒备,可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还是让她浑身发僵,下意识攥住了廖关过的衣袖。 下一秒,视线突然天旋地转。神机飞舟在她眼中迅速缩小,变成一个闪烁着红光的小黑点,周遭的云雾被龙爪带起的气流撕开,冷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 龙爪骤然松开的刹那,玉紫萝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被搂住的触感还没褪去,竟忘了自己是个筑基修士,尖叫着直直往下坠落,双手慌乱地在空中乱抓,都不知道该先捂掀起的裙摆,还是该掐法诀御空。 “哈哈哈!” 廖关过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带着戏谑的快意,算是报复她刚才喋喋不休的追问。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响彻云霄 云雾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翻涌着倒悬天际。一条百丈长的巨龙骤然现身,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巨大的翅膀一振,便卷起漫天狂风。玉紫萝下坠的身体突然一稳,竟是摔在了龙首的角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回神。 她刚想开口怒斥,眼角余光却瞥见下方的神机飞舟 —— 那尊钢铁巨兽突然剧烈震颤,零距离贴地释放的辅助炮瞬间贯穿妖窟表面,六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在地面绽开,土石如同喷泉般炸裂飞溅。飞舟自身也因后坐力往下沉落,半个船身都陷进了岩层。 不到两秒,主炮的光芒骤然爆发。 那不是一道光柱,而是一整道能量瀑布,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倾泻而下,瞬间吞噬了整个妖窟入口。玉紫萝甚至能感觉到龙首传来的震颤,连空气都被这股力量扭曲,热浪隔着百丈距离都灼得她皮肤发烫。 “这…… 这是……” 她惊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抓住龙角,看着下方的烟尘如同蘑菇云般升起,将半个天空都染成了灰黑色。 廖关过的龙吟声里带着畅快的笑意,巨龙振翅拔高,避开了冲击波的范围。他低头看着那片正在塌陷的地面,金色的竖瞳里闪过一丝诧异 —— 肉瘤的灵力波动怎么弱了这么多? 但很快,他便将这点疑虑抛到脑后。管它是死是活,这一炮下去,至少能让大光明宫心疼好一阵子。 玉紫萝趴在龙首上,看着下方不断扩大的坑洞,忽然觉得刚才的恐惧都变成了荒诞。被妖龙绑架,炮轰屠妖盟,现在又骑在真龙身上看炸妖窟…… 这经历要是说出去,怕是连说书先生都要惊掉下巴。 “喂,妖龙,” 她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接下来去哪?” 廖关过的龙首微微偏侧,像是在看她:“回熔山城。” “回去?” 玉紫萝一愣,“迦楼罗他们还在找我们呢!” “找的是神机飞舟,又不是我。” 廖关过的声音带着笑意,巨龙猛地俯冲下去,穿过层层云雾,朝着那座灯火通明的城池飞去,“总得去看看,老朋友收到这份大礼,是什么表情。” 玉紫萝紧紧抓住龙角,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 或许跟着这头疯癫的妖龙,比守着那些所谓的正道规矩,要有趣得多。 第149章 大妖步行 熔山城的地面又一次剧烈震颤,像是有头远古巨兽在地下翻身。青石板路上的裂纹蔓延开来,商铺的幌子摇摇欲坠,连最稳重的长老都忍不住扶着廊柱站稳 —— 这股震动太过熟悉,与屠妖盟大本营被炸时如出一辙。 “神机飞舟!又是神机飞舟开炮了! 惊呼声在各门派驻地间炸开。万象书院的青衫弟子们举着阵盘冲向城头,归元炼器宗的修士则盯着天空的灵力轨迹,大光明宫的劲装护卫更是手按法器,眼神里满是惊惧。 除了那些能硬撼主炮的顶尖势力,谁撞上这等杀器都是死路一条。此刻的熔山城,像被阎王点了名的生死簿,每个人都在暗自祈祷,那炮口别对准自己的方向。 迦楼罗站在酒楼楼顶,黑袍被震得猎猎作响。他掌心的大光明宫令牌突然微微发烫,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一闪而逝 —— 是唐叁的令牌!他心头猛地一跳,指尖急促地叩击令牌,试图传讯。 没有回应。 连一丝灵力涟漪都没有。 借助大光明宫遍布熔山城的阵法,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唐叁的令牌,彻底消失了。 “长老!震动源头好像在妖窟方向!” 一名护卫匆匆奔来,声音里带着颤音。 这话像块巨石砸进油锅,周围的议论瞬间变了调。 “妖窟?难道是妖怪抢了飞舟,自己炸了老巢?” “疯了?神机飞舟哪有这么好操控……” “说不定是飞舟失控了,正好砸在妖窟上……” 七嘴八舌的猜测让迦楼罗的脸色越来越沉,心头的不祥预感如藤蔓疯长。屠妖盟的大本营没了可以再建,可妖窟里藏着大光明宫最核心的布置,唐叁更是他亲手安插的棋子 —— 绝不能出事! “你们在此驻守,我去看看。” 迦楼罗的声音冷得像冰,话音未落,背后突然展开两对金色羽翼,羽毛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他身形一晃,已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妖窟方向疾射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迦楼罗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对方究竟是谁?竟能精准找到屠妖盟和妖窟的位置,还能操控神机飞舟接连发难?他们对大光明宫的布局,到底知道多少?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妖窟已在眼前。 原本像堡垒般盘踞在山坳里的妖窟入口,此刻成了一个黑黝黝的巨洞,洞口边缘的岩石被灼烧得焦黑,散发着刺鼻的糊味。深不见底的洞穴里,隐约有微光闪烁,像困在深渊里的星子。 唐叁最后传讯的位置,就在这洞穴正下方。 迦楼罗敛去羽翼,悬浮在洞口边缘,神识如潮水般涌下探查。没有唐叁的气息,没有肉瘤怪物的妖气,只有一片死寂,和那挥之不去的焦糊味。 他缓缓下降,岩壁上渐渐出现被能量灼烧的痕迹。再往下,几截烧成焦炭的触手挂在石缝里,黑得像炭,一碰就碎。最终,他在一块断裂的岩层下,找到了令牌的碎片 —— 青铜质地的令牌裂成数瓣,上面的符文早已黯淡,显然是被正面击中,连灵力都被彻底抹去。 神机炮那一击,精准地轰在了唐叁头顶。 “是谁!究竟是谁!” 迦楼罗再也按捺不住,一声咆哮响彻洞穴,震得碎石簌簌下落。他周身的金光暴涨,金色羽翼无风自动,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就在这时,洞口处幽幽亮起两团红光,像悬在黑暗里的灯笼。 迦楼罗猛地抬头 —— 那不是灯笼,是一颗巨龙的头颅!青色的鳞片在昏暗里泛着冷光,玄色的龙角直指苍穹,而巨龙张开的口中,正凝聚着一团深红色的能量,光芒越来越盛,映得整个洞穴都染上了血色。 是那头妖龙! 迦楼罗心头剧震,恍惚间竟看到了当年的利马季 —— 同样的毁灭气息,同样的肆无忌惮。他来不及细想,双翅猛地一振,金色的罡风瞬间在身前凝成护盾,密不透风。 “轰 ——!” 龙吟与能量爆发的巨响交织在一起,深红色的光柱带着咆哮俯冲而下。可出乎迦楼罗意料,这一击并不强劲,甚至偏了少许,擦着他的护盾砸在后方的岩壁上,炸开一片碎石。 疑惑刚爬上心头,就被更深的恐慌取代。 他看清了洞穴底部那闪烁的微光 —— 不是别的,正是神机飞舟残存的核心!那半露在岩层外的金属球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灵力,虽然不足以再发主炮,却像颗被点燃引线的炸药桶,随时会引爆。 而妖龙刚才那击,根本不是为了伤他,是为了点燃引线! 火线如蛇般窜向核心,迦楼罗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拼尽全力振翅向上,金色羽翼几乎要扇出血来,可已经晚了 那核心像被戳破的水囊,狂暴的白色能量瞬间喷涌而出,如海啸般席卷了整个洞穴。光芒吞噬了迦楼罗的身影,也吞噬了碎石、焦土,甚至连空气都被这股力量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洞口外,循着迦楼罗踪迹赶来的各派修士,恰好目睹了这惊天一幕 —— 妖窟的洞口突然喷出一道通天光柱,白色的能量如喷泉般直冲云霄,将半边夜空都染成了白昼。光柱之中,一条青色巨龙缓缓升起,鳞片上还沾着能量灼烧的痕迹,却依旧昂首挺胸,霸气凛然。 “吾名:步行!” 嘹亮的龙吟震得云层翻涌,巨龙振翅冲上高空,目光扫过下方的人群,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 没人敢上前追击。那道通天光柱太过震撼,迦楼罗的气息在光芒中彻底消散,所有人都被这头妖龙的威势慑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在云层里,将 “步行” 这个名字,刻进了每个人的心底。 远处玉紫萝站在一处小山坡上,看着天空那庞然大物,哼哼了两声。 远处的小山坡上,玉紫萝望着天空那道渐渐淡去的光柱,忍不住哼了两声。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轻快,那些关于李寒光的郁结,关于屠妖盟的束缚,仿佛都被刚才的爆炸震碎了。 在她眼里,那头龙不再是凶戾的妖怪,而是那个会吐槽她恋爱脑、会讲些奇奇怪怪 “鸡汤” 的妖异男子。想起他那句 “说不定我还是个妇女之友” 的自嘲,玉紫萝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紫萝!”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玉紫萝回头,见李寒光带着一群相识匆匆赶来,脸上满是焦急。他身后的修士们也个个神色紧张,显然是找了她许久。 “你没事?江涛呢?” 李寒光快步上前,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确认没有伤口后,才稍稍松了口气。若是玉紫萝因他而有闪失,他这辈子都难安。 玉紫萝垂下眼睑,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江涛师兄带我上了飞舟,没想到突然有妖怪袭击…… 他为了护我,被妖物杀了…… 我、我趁乱跳下飞舟,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她说着,眼角恰到好处地泛起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惊魂未定又悲痛欲绝的模样。花满楼楼主的演技可不是白练的,几句话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赚足了同情。 “别怕,没事了。” “江涛修士真是可惜了……” “紫萝你受惊了,先回驻地休息。” 周围的相识纷纷上前安慰,看她的眼神满是怜惜。 只有李寒光,望着她低垂的眼睫,心头莫名升起一丝疑惑。 玉紫萝似乎…… 不像之前那般情绪低落了。眉宇间虽有泪痕,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甚至像是…… 有些欢喜? 他皱了皱眉,刚想再问些什么,却被周围的嘈杂打断。玉紫萝已被同门簇拥着往回走,风吹起她的裙摆,露出的脚踝上,还沾着一点来自高空的、淡淡的云雾气息。 李寒光望着她的背影,又抬头看向妖窟方向那道尚未散尽的光柱,心里的疑惑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圈涟漪。 今天发生的一切,似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玉紫萝,显然知道些什么。 只是李寒光忽然笑了笑,玉紫萝不再被过去困扰,也好。 第1章 传说的开始 玄州的风,已整整一年没带过熔山城的血腥气了。 那场几乎撕裂大地的厮杀,像一道结痂的疤,被时光覆盖在群山褶皱里。 妖族退回了地底深渊,不是俯首称臣,更像是野兽退回巢穴舔舐伤口 —— 他们撤离时掀起的黑雾中,裹挟着不甘的嘶吼与利爪刮擦岩石的刺耳声响,连地表的草木都在那股怨毒气息里蔫了半载才缓过劲来。 这场拉锯战的收尾,以 “肉瘤” 的崩解画上句点。 那团盘踞在妖窟核心、能吞噬修士灵力化为己用的肉坨,最终在神机飞舟轰出的白光里炸成漫天血雨,连带着周遭百里的妖脉都断了气息。 屠妖盟对于神机飞舟最后的那一炮讳莫如深,谁也不明白已经在妖族手上的神机炮为什么会攻击妖窟。 甚至就像是预知一般,在妖窟制作了陷阱,等着人往里面跳。 妖龙步行的称号也是彻底的响彻玄州。 各方势力的动向,也随着战事平息悄然变化。 万象书院的藏书楼里,负责推演天机的阴阳家观星台已三个月没再亮起警示符。 在确认地底妖脉再无异动后,终于收起了悬在熔山城上空的护山大阵。撤离那日,十二艘载人飞舟掠过云层,道家首席大东站在船头回望,袖中的龟甲微微发烫 —— 他算出了和平,却没算透那神机炮背后的玄机,这让素来从容的道长,眉头多了道浅痕 大光明宫的撤离则要仓促得多。 迦楼罗的金翅断了三根,本命佛光黯淡如残烛,这位以勇猛着称的护法,被赤灾半抱在飞毯上时,仍在低声咳血。赤灾的红袍上溅满了黑紫色的妖血,抱紧的手青筋暴起,飞毯划破空气的速度几乎要撕裂云层 —— 大光明宫的圣药虽能续接仙骨,却经不起迦楼罗这般耗损,再晚一步,这位大光明宫的护法长老,恐怕就要落得修为尽废的下场。 唯有分身何晓,,在归元炼器宗的安排下,继续探索地下妖窟。 廖关过扯了扯粗麻短褂的领口,将脸上刻意揉出的褶子挤得更深些。他望着乐栖梧乘云离去的方向,直到那抹素白身影缩成天际一点,才转身拍了拍李丫的后背:“走了,新家比城里清净。” 城南院子 李丫攥着他的衣角,小脚踩过熔山城边缘的碎石路,发出咯吱轻响。 一年前的战火将周遭房屋烧成焦黑骨架,唯独这片小院奇迹般留存下来 —— 院墙塌了半面,断砖缝隙里钻出的不是寻常藤蔓,而是会随月光变换颜色的 “缠灵藤”,此刻正缠着残垣舒展着银绿色的卷须。 院里几间青瓦小屋的檐角,悬着串用陨铁打磨的风铃,铃舌是半截龙鳞,风一吹便发出能安抚心神的低鸣,与院门口那串碎玉妖骨风铃交相呼应,叮咚声里裹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师父,这里真的有人住?” 李丫仰起脸,看见缠灵藤的叶片上凝结着露珠,在残阳下折射出七彩虹光,伸手去碰时,露珠竟化作只透明的小蝴蝶,绕着她的指尖飞了两圈才消散。 廖关过刚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两道身影就像炮弹似的撞过来。左边那个扎着双丫髻的黑炭团,皮肤黑得发亮,一笑就露出两排白牙,正是小聪明 另一个穿着云锦小袄的长相一样的丫头,裙摆上绣着的金线其实是 “龙须丝”,随着动作流淌出的微光便是大聪明。 一个双马尾绿裙小萝莉带着他的仆人,仆人是山窍,小萝莉是山窍吐出来的,廖关过便叫她木子 还有一些长得奇奇怪怪的家伙时常来找廖关过。 这段日子确实清闲得有些不像话。 熔山城地表的焦土上刚冒出些新绿,红蜘蛛声波兄弟便已带着他们的蛛丝探测器,把地下世界翻了个底朝天。 这对长着复眼的兄弟最擅长用声波绘制地底地图,如今那些泛着银光的蛛丝在妖窟岩壁上织成巨网,每根丝线上都跳动着不同频率的灵波 —— 红色代表妖气浓郁,蓝色标注着灵脉走向,而那些闪烁着金线的节点,便是他们新发现的矿藏或秘境入口。 “主上,第三层妖窟的裂隙里藏着条‘玄冰灵脉’。” 声波捧着块布满凹痕的金属板进来时,红蜘蛛正用螯肢在板上刻着符文,“就是脉眼处蹲着只‘冰狱蟾蜍’,吐的寒气能冻住灵识。” 廖关过正坐在紫晶藤下擦拭碗筷,碗筷上的灵纹在阳光下流转。他瞥了眼那金属板,上面用妖文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 —— 这是红蜘蛛兄弟独创的密语,据说能避开高阶妖修的神识探查。 地下世界的格局,早已在这一年间悄然重塑。 原本由领主和四大妖分治的地盘,如今成了无主的混沌之地。 前任领主在肉瘤怪物作乱时离奇失踪,有人说他被肉瘤吞了,也有人说他逃到了更深的妖脉深处。 而那四位曾不可一世的大妖,死的死,逃的逃,最后竟被一锅端了 —— 如今妖窟里还流传着传闻,那位 “骨翼妖王” 死时,整个第三层都飘着碎骨化成的磷火。 不知道是死在肉瘤手上还是神机炮顺便的事,反正没了踪迹。 倒是震荡波和利钻魔这两个昔日的小喽啰,反倒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他们趁着混乱收拢了不少散妖,又在红蜘蛛兄弟的指点下占据了两处灵力充裕的矿洞,如今麾下已有百余号妖怪,俨然成了地下世界的新势力。 只是这两位新贵,对廖关过却恭敬得近乎谄媚。 就像此刻,廖关过刚放下刀,震荡波就捧着件黑裘凑上来,那皮毛上还沾着未干的冰晶 —— 显然是刚从玄冰灵脉附近的妖物身上扒下来的。 “主上,地下世界冷,多穿一件衣服。” 他把裘皮往廖关过身上披时,铁链上的镇妖珠叮当作响,“利钻魔刚挖了批‘暖阳晶’,我让人嵌在里衬了,穿着比揣个火炉还暖和。” 利钻魔立刻点头如捣蒜,钻头似的脑袋转得飞快:“属下还在领口缝了‘避水珠’,主上要是去暗河那边,就不怕潮气蚀骨了。” 廖关过任由他们摆弄,指尖拂过里衬里那些温润的晶石。 如果换成现在的说法,那就是廖关过还没有开口,震荡波一行人已经把领主的衣服给廖关过披上了。 “主上,地下世界冷,多穿一件衣服。” 廖关过也不推辞,地下世界蕴含着诸多宝藏资源,正是廖关过修炼所需要的。 他清楚这两人的心思 —— 地下世界虽无主,却藏着太多觊觎者,有他这位能硬撼肉瘤的强者撑腰,他们才能睡得安稳。而他也确实需要这些资源:玄冰灵脉的寒气能中和体内过于炽烈的异火,暖阳晶可用来温养金丹,那些从妖物身上扒下来的皮毛骨骼,更是炼制法器的好材料。 大聪明和小聪明两人也是成了廖关过最好的打手,这段时间一直在收服熔山城地下负隅顽抗的妖怪。 一年时间,足够廖关过将自身修为打磨得如同精铁般稳固。可这份稳固之下,却藏着难以言说的滞涩。 妖怪突破境界,只需像饕餮般不断吞噬资源,将灵力、妖力在体内野蛮生长,便能一步步变强。 震荡波就是最好的例子,靠着暖阳晶和各种妖丹,硬生生从化形的妖怪快要第一次天劫了,浑身妖气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 可人类修士的突破,却像是在走钢丝,差一分火候都不行。廖关过如今就卡在这关口,体内的法力如同海浪,灵海也扩充到了极限,可任凭他怎么冲击,通往金丹期的那层壁垒都纹丝不动,如同铜墙铁壁般挡在身前。 他不禁想起自己修炼的《漩涡图录》。这本功法在炼气、筑基阶段确实好用,能像漩涡般疯狂吸纳周遭灵气,让他的修为进展神速。可到了筑基之后,尤其是在他能化身真龙,平衡霸道之力后,《漩涡图录》就显得有些鸡肋了。 真龙之体自带的磅礴力量与《漩涡图录》的吸纳之法时常产生冲突,两者的力量只能说相差无几,有了一些鸡肋。他能突破到筑基,完全是真龙之体的强悍、霸体的蛮横以及系统加点多方力量强行整合的结果, 如今,霸体的强横压制越来越明显,体内那股霸道的力量时刻都想挣脱束缚,系统加点却有些跟不上节奏,每次加点带来的提升都微乎其微。 而真龙之体更是个无底洞,想要再次渡劫,需要海量的天材地宝辅助渡劫,光是想想那庞大的资源需求,就让廖关过头疼。 更换功法的念头,如同藤蔓般在他心底疯长。若是再找不到合适的功法,调和体内这几股杂乱的力量,弄不好他真会回到当初那般无法顺畅使用法力的境地 廖关过坐在紫晶藤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对策。他尝试着沟通脑海中的系统面板,看着上面的属性值,陷入了沉思。 力量:5 法力:10 体魄:5 幸运:5 这是他目前的属性,各项数值不算突出,法力稍高也是得益于之前的积累。面对眼下的困境,提升力量和体魄或许能增强战力,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法力虽需提升,但在功法不合适的情况下,强行提升只会加剧体内冲突。 稍微想了想,廖关过还是将仅有的一次加点机会加持在了幸运上。瞬间,面板上的幸运值跳到了 5,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觉涌上心头,仿佛周遭的灵气流动都变得顺畅了些。他不知道这丝幸运能否带来转机,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抬头望了望天空,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带着一丝暖意。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 25 岁了 廖关过正欲动身,耳边却传来细微的灵力紊乱声。他转头望去,只见李丫盘膝坐在缠灵藤下,小脸憋得通红,体内那股初生的先天一气正像无头苍蝇般乱撞,时而冲击着经脉壁垒,时而在窍穴里打着旋儿,始终无法形成稳定的流转。 小姑娘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强撑着控制那股不听使唤的气流。每当先天一气冲到经脉分支处,她的指尖就会不受控制地抽搐一下,嘴角也跟着抿紧几分。 廖关过缓步走过去,龙睛在眼底悄然流转,竖瞳中映出李丫体内的灵力脉络 —— 那股先天一气果然精纯得惊人,却也霸道得很,所过之处,经脉壁上已泛起淡淡的红痕,再这么乱冲下去,怕是要伤及根本。 他不禁想起自己当年的荒唐事。当初误打误撞把自己和大聪明变成通脉奇才,全靠霸体强横扛住了狂暴的灵力冲击,可这法子放在李丫身上,无异于用铁锤敲鸡蛋,只会让她脆弱的经脉当场损毁。 “呼……” 李丫猛地吐出一口浊气,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先天一气在刚才的冲击中泄了大半,她偷偷歪着脑袋打量廖关过,眼神里满是怯意。 虽然廖关过从未惩罚过她,连重话都没说过一句,可在李丫心里,让这位亦师亦父的人失望,比挨揍还难受。她天生好强,见院子里的大聪明小聪明每天都能斩妖夺宝,自己却连最基础的灵力引导都做不好,鼻尖忍不住泛起酸意。 “过来。” 廖关过朝她招了招手,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柔和。 李丫立刻像只做错事的小猫,低着头小跑过来,走到他面前时,小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师父,对不起,我还是控制不好……” “无妨。” 廖关过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一股温和的龙气顺着指尖缓缓注入她体内。这股力量不像李丫的先天一气那般霸道,反倒像春日融雪般轻柔,所过之处,那些被冲击得躁动的经脉立刻平复下来,紊乱的先天一气也跟着温顺了几分。 他指尖微动,引导着自己的龙气,像水滴石穿般轻轻叩击着李丫堵塞的窍穴。每一次触碰,都有细微的灵光从她皮肤下透出,像水面泛起的涟漪。 “李丫,修行讲究财侣法地。” 廖关过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通俗的讲,便是修行的资源,好的老师,适合的功法,以及洞天福地。你不用太气馁,你还没有正式开始修行,只是在引导先天一气而已,不会的话就问我,别怕麻烦。” 他瞥了眼院子里正在比拼力气的震荡波和大聪明,暗自叹了口气。这院子里倒是不缺修行千年的妖怪,可让这些连人类经脉都认不全的家伙指导李丫,怕是会教出些不伦不类的功法来。震荡波昨天还兴致勃勃地要教李丫 “铁头功”,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收了这么个天赋异禀的徒弟,反倒成了难题。廖关过看着李丫体内那股不断滋生的先天一气,眉头微蹙。这气能兼容五行,调和阴阳,理论上能匹配任何功法,可正因如此,反而找不到真正契合的法门 —— 寻常功法要么偏于一隅,要么根基太浅,根本承载不住先天一气的潜力。 “哎,天才的烦恼。” 他喃喃自语一声,从须弥袋里摸出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 “先天炼气要诀(改版)”。册子的纸页边缘有些磨损,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朱红色的批注,都是他这些天根据李丫的体质修改的内容。 “先把基础打牢。” 廖关过把册子递给李丫,“越基础的东西,越能决定你将来的成就。别嫌这册子简单,能吃透里面的窍穴流转图,你就超过玄州八成的修士了。” 李丫捧着册子,指尖抚过那些带着温度的批注,小脸上终于露出丝笑意。她的修行速度其实快得惊人 —— 从初见廖关过到现在,不过半年光景,前五个月都在接受廖关过的食补调理,真正开始引导先天一气,也才一周而已。 而这一周里,廖关过其实一直在 “拖后腿”。以李丫的天赋,窍穴早就够打开了,可他刻意压制着,让先天一气在体内反复滋养经脉,就像在为参天大树夯实根基。等将来正式踏上筑基路,这日积月累的底蕴爆发出来,恐怕会一飞冲天,连他都要惊讶。 “谢谢师父!” 李丫把册子抱在怀里,眼睛亮得像两颗星辰。 廖关过看着她转身跑去练习的背影,心里那份因自身瓶颈而生的焦躁,竟淡了几分。或许,这丫头的先天一气,将来能给他带来些意想不到的启发。 安慰了一番李丫,廖关过正欲动身,一旁的绿裙小萝莉木子却迈着小碎步走了上来, 双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梢沾着的紫晶藤花瓣簌簌飘落。她仰头看着廖关过,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探究。 “地下世界的领主之位,那么多妖怪垂涎,你就不急着下去坐稳了?” 木子的声音清脆,像山涧溪流敲击玉石,可话里的意思却带着几分试探。 她身后的山窍依旧是那副木讷模样,阴沉木身躯上的玄铁晶关节微微转动,血灵珠眼珠里映出廖关过的身影,却始终一言不发,活像尊彻底没了主意的石像。 廖关过低头打量着眼前的小萝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这丫头自说自话是前任领主的妹妹,可山窍那天在他追问下吐露的只言片语,却隐隐指向另一个可能 —— 这丫头本身,或许就是那位失踪的领主。 毕竟,连迦楼罗那样硬扛了瞬爆都没死的角色,要说前任领主真就这么轻易死了,廖关过实在难以相信。可他方才用龙睛竖瞳仔细看过,眼前这双马尾绿裙萝莉确实只是刚化形的程度,灵力波动纯净得像山巅初融的雪水,没半分高阶妖修的晦涩气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倒也不急。” 廖关过收回目光,从石桌上拿起青瓷茶杯,抿了口微凉的绿茶,茶叶是院子里那株 “雾隐茶” 的新叶,泡出的茶汤泛着淡淡的白雾,入口带着清冽的灵韵,“谁知道那个肉瘤怪物有没有留下后手,贸然下去怕是会中招。” 说罢,他又瞥了木子一眼,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啦,你很想回去找你的姐姐?” 木子闻言,小脸上露出几分茫然,随即摇了摇头:“那倒是也没有。只是我姐姐说过,领主的洞穴里藏着好些陷阱,寻常妖怪是进不去的,就算进去了也得脱层皮。” 她掰着手指,像是在回忆什么,“她说那里的石壁上刻着好多奇怪的符号,碰一下就会冒出会咬人的藤蔓。” 廖关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却暗自琢磨。这丫头看似随口说出的信息,说不定藏着关键线索。前任领主的洞穴…… 或许那里就有能解开他功法瓶颈的东西, 廖关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嘱咐了一声大小聪明 他转头看向正在院子里用妖骨比试力气的大聪明和小聪明,扬声道:“你们俩留在这里,看好院子,别让闲杂人等靠近。尤其是李丫练气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 “知道啦主上!” 大聪明瓮声瓮气地应着,手里的妖骨 “咔嚓” 一身被捏碎了一小块。 一个纵越,没有进入地下世界,而是前往了万象书院 第2章 更大的战争 万象书院的议事殿内,檀香在铜炉里蜷成细烟,缠绕着梁柱间悬着的 “和光同尘” 匾额。 廖关过刚踏进门,腰间的首席弟子令牌便不再发烫,只是那冰凉的触感仍像块烙铁 —— 能让各家首席同时集会的传讯,十有八九不是寻常事。 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扫过殿内。除了熟面孔,还有些生得英武的修士,腰间令牌刻着不同世家的徽记,显然是被破格叫来的精英。 乐栖梧就坐在斜对面,素白的裙裾沾着些山雾的湿意,见他看来,微微颔首示意,眼底藏着几分忧色。 角落里的林北,正用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这位素来行踪不定的纵横家首席,今日竟穿了身正式的青道袍,玉冠束发,只是那双眼依旧半眯着,没人猜得透他在想什么。 “咚 ——” 文伯敲响了案上的青铜磬,殿内的窃窃私语立刻平息。老儒者推开窗,让山风卷走殿内的沉闷,目光扫过众人时,花白的长眉微微蹙起:“古象经王与玄州王的约定,是熔山城的对战,胜负定疆界。” 他顿了顿,指尖在案上的舆图点了点,那里标着 “白山府” 三个朱字:“原本定下的战斗因为神机飞舟的搅局结束了,这一次变成了整个白山府作为战场。” 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唯有殿外的松涛声漏进来,平添几分萧瑟。 妖族要的自由,是冲出地下深渊的束缚,是不再被人类修士追杀围剿;人类守的家园,是祖祖辈辈耕耘的土地,是百万生民赖以生存的烟火。道理掰扯不清,可战火一旦点燃,最先被碾碎的,从来都是田埂上的禾苗、屋檐下的婴啼。 慕容千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药囊,锦袋里装着刚配好的 “止血散”,可她比谁都清楚,真到了战场上,这点药粉连塞牙缝都不够。她抬眼望向殿中悬挂的玄州舆图,白山府的位置被朱砂圈了个红圈,像道渗血的伤口 乐栖梧站在窗下,素白的衣袖被山风掀起一角。她想起熔山城战后,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牵着瘦骨嶙峋的牛羊,在废墟上搭起草棚的模样。那时她以为和平能延续更久,可玄州的安宁,竟脆弱得像张薄纸。她悄悄瞥了眼廖关过,见他正低头盯着令牌上的纹路,侧脸在阴影里显得格外沉凝 几位首席交换了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沉重。熔山城的仗打得快,靠的是神机飞舟的奇袭和妖族内乱,可白山府是堂堂正正的阵地战,是人族与妖族最精锐力量的碰撞。到时候,别说他们这些弟子,恐怕连各家主都要亲自下场搏杀,谁也不敢保证能活着回来。 “咚 ——” 文伯案上的青铜镇纸被衣袖扫到,落在金砖上发出闷响。这声轻响像个信号,众人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板,目光齐刷刷投向主位 ——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 开始不断地讨论起来。 “刚好我上次还没有杀够,这次终于能磨砺一下我的剑术了。”楚白大声说道 殿内的气氛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瞬间泛起层层涟漪。楚白的话像柄出鞘的利剑,带着少年人的锐不可当,却也刺破了方才沉重的凝滞。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下意识皱眉 —— 战场不是演武场,哪有把杀戮当磨砺的?可楚白周身散发的剑气太过炽烈,皇家血脉赋予的傲气让他眼底只有胜负,倒让不少想劝阻的人把话咽了回去。 文伯望着楚白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复杂。这孩子是剑修中的天才,天人之姿,剑道天赋百年难遇,可那份生于皇家的骄纵,总让他把一切都视作可以量化的比试。老人轻轻叹了口气,终究没再多说 —— 有些道理,总要在血水里泡过才懂。 “楚白,战争不是儿戏。” 李寒光上前一步,他是儒家首席,素来以严谨着称,玄色法袍上绣着的 “儒” 字在光线下泛着冷意, “白山府有百万生民,你的剑若只为杀戮而亮,与妖族何异?” 楚白脸上立刻露出不服,嘴角撇了撇,挑衅似的看向李寒光:“李兄是怕了?还是觉得自家的‘绳墨术’捆不住妖族的利爪?” 他说着,目光在人群里一扫,精准地锁定了廖关过,眼里闪过一丝好胜的光芒 廖关过对视了一眼就知道这小臂崽子没憋好屁。 果然,楚白拨开人群走过来,抱拳时动作还算规矩,语气却带着明显的较量意味:“廖道友,上回熔山城之战,贵派纵横家未曾参与,想必很是遗憾?这次正好赶上白山府战事,不如咱们比划比划,看看这些年彼此的差距究竟如何了。” 有一说一,之前确实是打服气了,起码开口像个人,没有一点让廖关过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话倒是比上次客气了些。周围原本准备起哄的楚白粉丝们,也都想起了前车之鉴,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场面竟意外地 “和谐”。 廖关过看着他眼里跃跃欲试的光芒,淡淡点头:“要比也可以。” 楚白眼睛一亮,刚要开口说比谁斩杀的妖修多,就听见廖关过继续道:“那就比较一下,谁保护的凡人多。”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了片刻。楚白脸上的兴奋僵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似乎觉得这比试内容有些 “无趣”,但转念一想,保护凡人也需实力支撑,若连凡人都护不住,谈何斩妖?便也点头应道:“好,就依你。” 解决了楚白这档子事,廖关过转身走向人群另一侧的慕容龙武。慕容家,常年掌管兵家情报网,对白山府的情况必然了如指掌。 也许是熔山城到现在还没有确立真正的领主,所以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递出来。 当然,也不排除确实上面的妖王还没有发布消息,所以廖关过只能先了解一些。 人妖两面的身份,只有掌握最多的信息才能进行操作。 慕容龙武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刚进门的廖关过身上 后者正和慕容千善站在角落说话,少女的羊角辫比在熔山城时长了些,发尾用同色的绸带系着,说话时会下意识地抿唇,那模样竟有了几分慕容龙武年轻时的沉稳。 “千善说你悟了新术?” 慕容龙武扬声问道,顺手将案上的茶推过去。茶汤表面浮着层热气,模糊了表情。 廖关过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时,白浪河的水脉在识海里轻轻震颤。他能清晰感知到城中每口井、每条渠的流向,甚至能 “看” 到三里外磨坊水车转动时激起的涟漪 —— 只要是水系触及之地,对他而言都如履平地。 “侥幸得了些门道。” 他含糊应着,将茶盏凑到唇边。 慕容龙武却忽然直起身,烛火恰好照在他眼底:“你的飞遁之术,隐匿之法怎么样?” 廖关过抬眼时,正望见对方指节在地图上敲击的位置 —— 那是白山府南边最偏僻的位置常年被瘴气笼罩,连水脉都难以渗透。他沉吟片刻,答道:“还行。” 至少在白浪河水系覆盖的城镇,他能做到瞬息传送。剩下那两处旱塬,虽不能直接抵达,却能借地下潜流隐匿气息,比寻常修士的遁术快上三倍。 “关过,” 慕容龙武的声音沉了几分,案几上的烛火突然跳了跳,“你的实力,在座的有目共睹。” 他顿了顿,指尖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将七个标注着红点的圈在其中,“只是这个差事,怕是要辛苦你了。” 廖关过顺着他的指尖看去,那些红点像滴在宣纸上的血,彼此间隔最少五十里,最远的两处几乎横跨整个白山府。 “我希望你能做机动支援。” 慕容龙武的指节泛白,“到时候可能要在白山府到处跑,哪里告急就去哪里,没有固定的防区,甚至…… 可能连喘息的时间都少。” 窗外的风雪突然大了,卷着沙砾砸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各家家弟子们都屏住了呼吸,这差事看着自由,实则最是凶险 —— 孤军深入不说,还得随时应对各处的突发状况,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廖关过将空了的茶盏放回案上,瓷碗与桌面碰撞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正好,” 他望着地图上蜿蜒的水系,眼底映着流动的光,“我也想看看这次妖族的水有多深。” 廖关过接过玉简,指尖划过冰凉的玉面,心里对接下来的战局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保护三十万凡人,远比斩杀三十只妖修要难得多。 到处支援绝对不是一个好差事,这意味着与妖族的战斗会更平凡,陨落的可能也就越大。 廖关过点点头:“熔山城没有出力,这次辛苦点也是应该的。” 除此之外廖关过还有其他的打算,能去各种地方支援,收集齐各种情报,现在面对的压力除了屠妖盟就是白山府的其他领主了。 廖关过接过慕容龙武递来的令牌,入手微凉,令牌正面刻着万象书院的徽记,背面是细密的云纹,注入灵力时,云纹便会亮起,显露出联络各家的符文 —— 这显然是用高阶灵木混合了 “传讯晶” 炼制而成,寻常妖修的神识根本无法干扰。 “此令可调动书院在白山府的所有传讯节点。” 慕容龙武的手指在令牌边缘摩挲着,“若是遇到危及性命的情况,捏碎令牌,会有附近的长老驰援。”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关过,非是我刻意为难,只是你身法最快,又能在妖群中隐匿气息,这份差事,确实非你莫属。” 廖关过指尖捻着令牌,感受着里面流转的温和灵力,笑了笑:“龙武兄放心,既然接了,便不会出岔子。” 他心里清楚,这 “支援” 二字背后藏着多少凶险 —— 东路有儒家的 “浩然正气” 布防,西路有道家的阵法结界,唯有南路和他要驰援的各处,都是妖族最可能突袭的薄弱点,说是支援,实则是去填窟窿。 一旁的慕容千善默默递过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打开时,里面躺着三枚莹白的丹丸,药香瞬间弥漫开来:“这是‘回春丹’的改良版,混入了‘龙血草’,对妖力反噬也有奇效。” 她看着廖关过,眼神里带着担忧,却没多说什么 —— 经历过熔山城的生死,他们都明白,此刻的叮嘱再多,也不如实实在在的保命之物管用。 殿内的其他首席也陆续领了任务:楚白被分到东路,随兵家驻守防线,临行前还冲廖关过扬了扬下巴,眼神里带着 “比保护凡人” 的较劲;乐栖梧则跟着医家弟子,提前赶往白山府内城搭建伤兵营 “诸位抵抗为主,大势不是我等能力挽狂澜的。”李寒光轻声劝慰 这一次屠妖盟什么态度还不知道,如果和之前一样,龟缩起来喊口号的话,无疑会更加危险。 万象书院的交谈放在了一边,廖关过在熔山城召唤了水分身走了出来。 熔山城地下的妖窟深处, 终年弥漫着铁锈与腐殖土混合的气息。岩壁上渗出的幽蓝妖火忽明忽暗,将廖关过水分身的影子拉得扭曲 —— 这具分身刻意化出了几分妖异,漆黑长发垂落肩头,眼角缀着淡淡的水纹鳞,指尖划过空气时,会留下细碎的冰晶。 大聪明站在他面前,手掌还在滴着黑紫色的妖血,见廖关过散出的气息陡然变得凌厉,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她身后的那群臣服妖怪更是缩成一团,有几只胆小的鼠妖甚至直接变回原形,瑟瑟发抖地钻进了石缝。 “躲什么。” 廖关过的声音带着水汽特有的湿冷,目光扫过那些臣服的妖怪时,他们身上的妖气竟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一个个疼得龇牙咧嘴,“我的气息,还没到能吓死你们的地步。” 大聪明搓手,喉结滚动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半句话:\"还有些妖怪跑了,但是\" \"是不是其他的领地要向我们宣战了?\" 廖关过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指尖却无意识地叩击着腰间的令牌 小聪明在一旁使劲点头,,一旁木子走了出来解释道: \"现在我们这里没有领主坐镇,按妖界的规矩,就是无主之地。\",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瑟缩的小妖们:\"要么请妖王亲自来册封新主,要么打服周围所有领地让他们承认,否则在那些领主眼里,我们连同这片土地,都只是待分的财产。\" 廖关过猛地散出周身气息,无形的威压像水波般荡开,压得低空的飞虫纷纷坠地。三股带着灼烈侵略性的妖气正从不同方向涌来,东边的阴冷如毒蛇吐信,西边的狂暴似奔雷碾地,南边的则黏腻如沼泽,层层叠叠地压在心头。 他嘴角勾起抹冷峭的弧度,前世在历史课本上读到的话突然清晰起来 —— 只有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周围的领主都是什么路数?\" 廖关过收回气息,转头看向木子。 \"你要是想投诚,我劝你趁早打消念头。\" 木子轻轻摇头,指尖在空中虚点,\"东边是片千年妖云,聚散无形,寻常攻击根本伤不到它,反而会被它缠上吸干灵力。\" 她指尖转向西侧:\"西边是头修行五百年的牛头怪,力能扛山不说,还修了身奇怪法术,上次有个领主想抢它地盘,被它一斧头劈碎了本命法宝。\" \"南边呢?\" 廖关过皱起眉。能在这乱世里坐稳领主之位,绝不可能只凭二次天劫的修为,必然有压箱底的本事。 木子眼中闪过丝古怪的笑意:\"南边就有趣了 —— 说不准和你还是亲戚。\" \"他们原本只是普通水蛇,为了争夺化龙的机缘,联手屠尽了整条水脉的水族,吸尽河底灵脉才蜕变成蛟龙。\" 木子说到这里轻轻叹气,\"那三兄弟同气连枝,你要是凑过去,怕是成不了第四条蛟龙,只会变成他们的点心。\" “要我说,我们还是躲回之前黑黑的世界,等找到了我姐姐就好办了。” 廖关过听到 “亲戚” 二字时,眉峰微挑,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凝实,原本散逸的灵力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岩壁上的妖火都跟着颤了颤。 “亲戚?” 他嗤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靠屠戮同族进化的东西,也配算亲戚?” 小聪明在一旁使劲点头,在石地上碾出深深的凹痕:“主上说得对!那些蛟龙去年还抢过我们的‘月华石’,当时要不是肉瘤作乱,他们早就打过来了!” 木子抱着胳膊,看着廖关过周身翻涌的水汽,突然觉得这男人比自己姐姐当年还疯。当年她姐姐面对邻地领主的挑衅,还会先派使者谈判,可这廖关过倒好,听完介绍就一副要掀人老巢的模样。 “你可想好了。” 木子咂咂嘴,双马尾垂在肩头晃了晃,“那三条蛟龙里,老大能引暗河倒灌,老二的毒涎能蚀穿玄铁,老三最滑溜,速度比飞舟还快。他们仨联手的时候,连我姐姐都得让三分。” “联手才好。” 廖关过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却让周遭的妖怪莫名发冷,“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那白山府其他的领主呢。“ ”白山府一共十二个领主,靠着我们三面的就是这三个领主了,再向北的话,就是妖王的核心地界,如果你不怕死决定去受封的话,可以前往。“木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妖异的男子。 “真男人从来不靠受封,我都是抢来的。”廖关过咧嘴一笑已经有了目标 暗河入口的水汽突然变得粘稠,像是被煮沸的糖浆。廖关过盘膝坐下时,身下的岩石悄然渗出细密的水珠,顺着石缝汇成溪流,蜿蜒着流向洞府深处 —— 那是他以龙威催动的水脉灵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这是一种警告也是宣战。 第3章 挑衅 主身立于万象书院的青石板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角的云纹刺绣。 望着远处天际掠过的雁群,他眉头微蹙 —— 乐栖梧那队人虽士气高昂,可此次前往南方黑曜城,终究是趟险地。片刻沉吟后,他提步跟上队伍,玄色衣袍在风里掀起细碎的涟漪。 “廖师兄你看,前面那片墨色山影就是黑曜城地界了。” 乐栖梧跑到廖关过身旁,指尖点向远处连绵的峰峦。外面的风卷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带着蛟蛇盘踞之地特有的腥甜。 廖关过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目光在层叠的云霭间转了转 蛟蛇三兄弟就在黑曜城地下,沼泽之地,可谓是占据天时地利 而乐栖梧这一队跟随的首席弟子,还是医家的,难免战力弱上些许。 乐栖梧突然凑近打量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衣袖:“廖师兄,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 “我们不是一起行侠仗义过么,像栖梧师妹这般人物,见过一面便难忘记才是”廖关过笑了笑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很快便被温润的笑意掩去 “也许”乐栖梧歪着头想了半晌,忽然拍了拍自己的发髻 乐栖梧被他说得脸颊微红,连忙转开话题,声音却低了几分:“廖师兄,你真的一点都不怵?熔山城那次,咱们才勉强护住半座城……” 她指尖绞着裙裾上的流苏,“这次要守整个白山府,还要救人……” 师妹忘了?” 廖关过放下茶盏,杯底与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一声, “熔山城是咱们主动撞进妖物的陷阱,这次却是依托黑曜城的城防。” 他从行囊里取出一卷舆图,手指点在标注着红点的位置, “名家的公孙先生已在城西布下‘白马非马’阵,只要妖物敢来,保管他们分不清虚实。” 向着远处看去,这处地方属于江湖上沧海派的地界 沧海派虽然没有加入屠妖盟,但是也算是实力强劲,有着一位金丹坐镇,这也是乐栖梧这只小队实力偏弱的原因。 这黑曜城的舆图,城主府的位置都要偏东三分,反倒是沧海派的演武场占了城心最好的地块。大夏王朝的龙旗虽在城头飘着,可百姓们见了沧海派的令牌,比见了府衙公文还要恭敬 也正因为沧海派实力强大,其影响力自然也不容小觑。 这对于万象书院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毕竟,在大夏王朝这个庞大的国度里,虽然表面上是统一的统治,但实际上各个地方的环境和势力分布都存在着很大的差异。 而黑曜城,作为沧海派的所在地,可以说是沧海派的私人领地。在这里,沧海派的势力根深蒂固,几乎无人能与之抗衡。 这就使得万象书院在黑曜城的工作变得异常艰难,他们不仅要面对沧海派的压力,还要应对当地复杂的环境和各种潜在的阻力。 罡风卷着云气掠过黑曜城的箭楼,主身与乐栖梧一行人的遁光刚要触及城头三丈范围,一道赤金色的拳意突然从垛口间暴射而出。那拳风擦着林清清的衣袂飞过,将空中的流云都震得碎成星屑,砸在远处的山壁上炸出半丈宽的豁口。 “来者何人?黑曜城内禁止飞行!” 城头上瞬间站起两个灰衣武者,腰间的铜环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他们袖口绣着浪涛纹样,丹田处萦绕的练气三层灵光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显然是沧海派的外门弟子。 林清清的素白道袍被拳风扫得猎猎作响,她足尖在虚空一点,周身的医家清气如涟漪般散开,缓缓落向城门内侧的空地。落地时裙裾扫过青石板,带起的尘埃恰好与城楼上投下的阴影重叠。 “沧海派的道友请了。” 她将拂尘往臂弯里一搭,双手捧着令牌递上前去,玉牌上的万象书院徽记在阳光下流转着莹白光华,“我们是书院弟子,奉师长之命前来协防妖族。” 左侧那名武者斜睨着令牌,拇指在腰间的刀柄上磨了磨:“万象书院?” 他转头朝箭楼里喊了声,“赵师兄,你来看看!” 一个穿着玄色短打的汉子应声而出,他眉心有道浅浅的刀疤,目光扫过林清清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乐栖梧注意到他袖口的浪涛纹比同伴多了道金线,练气五层的威压若有似无地漫过来,让她下意识攥紧了袖中的符箓。 赵姓武者接过令牌,指腹在书院徽记上重重刮了两下,突然冷笑一声:“你们是万象书院?眼下妖族戒严,谁知道是不是披了张书院皮的奸细。” 他将令牌往腰间一揣,铜环碰撞声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傲慢,“令牌我们先收着,得去刑堂验明真伪,你们就在这儿等着。” 林清清愣了愣,她自幼在书院潜心学医,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只当是边陲城镇的规矩不同,便顺从地点了点头:“有劳道友了。” 话音未落,就见廖关过转身从城墙根拖过块平整的青石,拍掉上面的尘土径直坐了下去。他解开行囊时动作利落,铜锅、面饼、鸡蛋摆了一地,指尖弹出的火星 “嗤” 地引燃了干草,腾起的火苗在风里摇晃。 “廖师弟,你这是?” 林清清回头看见这幕,眉头拧成个川字,“咱们还在城门外等着呢,哪能在此生火做饭?” 廖关过往锅里添着泉水,抬头时目光扫过城头那两个正闲聊的沧海派弟子,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讥诮:“林师姐,你当这是京都城门?寻常城镇守关的不是官府衙役,便是玄武卫,见了书院令牌哪个不是客客气气?” 他用树枝拨了拨火堆,火星子溅在青石板上瞬间熄灭,“可这儿是黑曜城,沧海派的地盘。他们要验令牌?怕是等验完了,太阳都该打西边出来了。” 乐栖梧蹲在他身边,看着他将面饼撕成小块扔进沸水里,小声问道:“可咱们是来帮他们抵御妖族的啊,他们怎么反倒……” “帮?” 廖关过敲开个鸡蛋,金黄的蛋液在碗里晃了晃,“对沧海派来说,蛟蛇三兄弟盘踞白山府百年,早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老邻居了。” 他将蛋液淋进锅里,白汽腾起时模糊了表情,“倒是王朝的势力,哪怕只是书院弟子,在他们眼里都像根扎进肉里的刺。这些江湖门派跟朝廷对着干的年头,比你我岁数都大,不流点血是不会明白唇亡齿寒的。” 他忽然往灶里添了根枯枝,火苗 “轰” 地窜高半尺:“不过这样也好。” 沸水咕嘟着翻起白花,他用筷子搅了搅,“正好趁这功夫垫垫肚子,真等进了城,指不定还有多少糟心事等着呢。” 城头上的赵姓武者瞥见灶台上的炊烟,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什么名门弟子,倒像是讨饭的花子。” 他身边的师弟嘿嘿笑着接话:“等会儿让刑堂的师兄多磨蹭些时候,看他们还敢在咱们黑曜城门前摆谱。” 这些话顺着风飘进耳里,林清清的脸色瞬间涨红,捏着拂尘的手指节都泛了白。廖关过却像没听见似的,从容地往锅里撒了把葱花,浓郁的香气混着烟火气在城门前弥漫开来。 乐栖梧捧着递来的陶碗,看着碗里浮着的荷包蛋,突然觉得这滚烫的热流里,藏着比愤怒更有用的东西 —— 在这座由江湖门派说了算的边陲城里,与其争一时长短,不如先护住自己人的底气。 日头渐渐爬到头顶,城门口的影子缩成小小的一团。 铜锅里的面汤早就凉透了,廖关过用树枝在地上画着阵法图,乐栖梧数着城头上飞过的第三十二只乌鸦时,林清清终于按捺不住,提着裙摆走到城门下。 “诸位道友。” 她仰头望着垛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维持的平和,“妖族的妖气已在城西弥漫,我们携带的药材和符箓不能再耽搁,还请问令牌验完了吗?” 箭楼阴影里传来趿拉着鞋的脚步声,赵姓武者打着哈欠探出头,看见林清清时愣了愣,随即露出嘲弄的笑:“哦?你们还在啊?我还当早就灰溜溜走了呢。” 他慢条斯理地系着腰带,铜环碰撞声格外刺耳,“不是让你们在门口等着么?也是,万象书院的架子大 ——” 话音未落,一道残影突然从青石旁掠过。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廖关过已经站在赵姓武者面前,那块被没收的万象书院令牌 “啪” 地拍在对方脸上,留下个清晰的白印。 “你敢动手?!” 赵姓武者捂着脸颊后退半步,腰间的长刀 “噌” 地出鞘三寸,练气五层的灵力在刀身流转成青色光弧,“我说了要验身份!你们万象书院的人都这么横?” 廖关过没接话,反手从怀中摸出块玄铁令牌。令牌边缘刻着盘旋的玄鸟,正面 “玄武卫” 三个篆字在阳光下泛着乌金色的冷光,随着他抬手的动作,一股沉凝如山岳的威压陡然散开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 他指尖一弹,玄铁令牌呼啸着嵌进门框的木柱里,半寸厚的硬木竟被震出蛛网般的裂纹,“现在,去叫黑曜城城主滚出来,还有你们沧海派管事的,半个时辰内,我要看到全城布防图和所有空置院落的清单。” 玄武卫令牌 捣鼓了半天,总算是把自己之前的令牌拿出来了,黑曜城也属于白山府,廖关过之前是直属于武隆运手下的玄武卫,按照道理,黑曜城要接受廖关过的指挥。 更加直白一些,哪怕是沧海派的筑基,只要没有彻底宣布和大夏王朝对着干,那么也要听从廖关过的指挥。 玄铁令牌嵌在门框上的嗡鸣还没消散,林清清正盯着那蛛网般的裂纹发怔,城头上突然爆发出两声尖利的叫喊:“敌袭!敌袭啊 ——” 赵姓武者捂着颧骨上那道红印,脖颈上的青筋跳得像条活鱼,另一个练气士更绝,直接将短刀往自己胳膊上划了道血口,举着滴血的刀刃嚎啕:“他们抢令牌还伤人!是妖族的卧底啊 ——!”” 不过三息功夫,城门内侧的青石板就被踩得咚咚作响。 十七八个灰衣弟子蜂拥而出,腰间的铜环碰撞声搅成一锅粥,两个穿着皂色捕快服的汉子拎着锈迹斑斑的铁链,铁链在地上拖出 “哗啦” 的刺耳声响,像两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好啊!果然是披着人皮的妖精!” 满脸麻子的捕快抖着铁链上前,三角眼在林清清素白的裙裾上粘了半晌,突然啐了口唾沫,“把这女的先捆了,送进刑堂扒了衣裳验验,指不定是哪个山坳里的狐狸精变的!” 林清清的脸 “唰” 地白了,捏着拂尘的手指节泛青,淡绿色的护体灵光都在发颤:“你、你们休要胡言!我们有书院令牌……” “令牌?” 赵姓武者躲在人群后尖声叫道,“那是你们抢去的!刚才还想暗算我,当我们瞎了不成?” 廖关过视线慢悠悠扫过这群人。练气五层的捕快灵力在丹田转得跟漏风的风箱似的,那几个叫嚣最凶的弟子,气海甚至泛着杂色 —— 显然是靠嗑药催上来的修为。 他,屈指揉着太阳穴,心里暗自嘀咕:“学医真的救不了百姓。林清清这一身筑基修为,怕是连市井泼皮的叫骂都扛不住。” 真被这群货色捆进沧海派的水牢,那才是叫天天不应。万象书院在北疆被妖族撕咬得焦头烂额,武隆运的玄武卫主力又在镇守关隘,谁会来这鸟不拉屎的黑曜城捞人? “哟,这小白脸还想护着那女的?” 一个瘦高个弟子突然淫笑起来,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灵力在指尖凝成三寸青芒,“等拿下了,先让兄弟们……” “砰 ——!” 闷响像块巨石砸进深潭。没人看清廖关过是怎么动的,只看见那瘦高个突然像片被狂风卷住的破布,双臂怪异地扭曲着倒飞出去。 他的后背精准撞上嵌着令牌的门框,玄铁令牌被震得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整个人竟与令牌一起陷进坚硬的榆木半寸,嘴里涌出的血沫子混着碎牙,在门板上洇开朵丑陋的红梅。 “聒噪。” 廖关过掏着耳朵往前走,指尖还沾着刚才生火时蹭的草木灰。周身突然爆开筑基期的威压,其中夹杂着一丝淡金色的龙气虚影 “呃……” 围上来的弟子们突然像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咽喉,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那金色虚影展开的龙爪遮天蔽日,冰冷的仿佛正抵在每个人的眉心,连最胆大的捕快都吓得双腿发软,铁链 “哐当” 砸在脚背上都没知觉。 刚才的一拳又太过震撼,纷纷退后,颤颤巍巍叫嚷起来:“你,你,这,万象书院打死人啦,万象书院打人啦。” 这股气势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脏。沧海派弟子们只觉眼前仿佛出现了头蛰伏的玄鸟,冰冷的喙尖正抵在自己咽喉,纷纷吓得踉跄后退,手里的刀兵 “哐当” 落地一片。 你、你敢行凶……” 一个圆脸弟子抖着嗓子喊,手里的长刀 “啪” 地掉在地上,“万象书院要反了吗 ——!” “反?” 廖关过狞笑着步步紧逼,布鞋碾过长刀的刀刃,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就凭你们这群连吐纳都练不明白的废物?” 他突然俯身,一把揪住那圆脸弟子的衣领,将人拎到眼前,“刚才说要扒谁的衣裳?嗯?” 弟子的牙齿打着颤,裤裆突然渗出片水渍:“我、我没说…… 是他……” “砰!” 又一声闷响。这弟子像个断线风筝似的越过人群,撞在城门内侧的石狮子上,石狮底座的青苔都被震落不少。他顺着狮身滑下来时,脑袋歪成个诡异的角度,嘴里还冒着血泡。 他在一个脸色惨白的捕快面前站定,微微侧着脑袋,眼底的寒光比城墙上的箭镞还冷:“发呆也算时间哦。” 那捕快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锁链 “哗啦” 散了一地:“玄、玄武卫大人!小的是府衙的捕快…… 啊 ——” 又是一拳。这拳比刚才更重,捕快像个破麻袋似的飞过人群,滑落在地时已经晕死过去。 林清清捂住嘴才没叫出声,指尖的灵光抖得像风中残烛。乐栖梧却看得心头一跳 —— 廖关过出拳时看似随意,实则每一拳都避开了要害,却又能让人瞬间失去行动力 剩下的人哪还敢上前? “谁还想试试?” 廖关过拍了拍手,目光扫过那群吓傻的人。 两个捕快对视一眼,突然嗷呜一声往城内跑,却被廖关过甩出的两根柴火精准砸中膝盖,“扑通” 跪倒在地。他慢悠悠走过去,鞋底踩在捕快的手背上碾了碾:“府衙的人?” “是、是玄武卫大人……” 捕快疼得脸都扭曲了,涕泪横流,“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现在识了?” 廖关过蹲下身,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往门框方向转,“看清楚那令牌上的字,再想想该不该拦我。” 不过三拳两脚的功夫,围着的人墙就散得干干净净。城门内侧的空地上,只剩下几个哼哼唧唧的伤员和满地狼藉的刀兵。 林清清看着嵌在门板上的人,脸色白得像纸:“廖师弟,我们这样……” “这样才叫开门。” 廖关过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锅,往锅里添了瓢泉水,“总比被他们捆去喂狗强。” 城门大开,但不是迎接廖关过几人,而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深处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同于刚才的杂乱,这次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十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列队走出,袖口的浪涛纹绣着银线,为首的老者须发皆白,眉心一点朱砂痣,正是沧海派的执法长老。 他身后跟着四个气息沉凝的中年修士,周身灵力流转如同深潭,赫然都是筑基期的修为。 老者目光扫过地上的伤员,最后落在嵌着人的门板上,浑浊的眼珠里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精光:“玄武卫的胆子,倒是比十年前更大了。” 玄铁令牌仍在门框上嗡鸣,只是这次,连阳光都被那股如山的威压挡在了城门之外。 第4章 江湖的规矩 林清清想上前交涉,裙裾刚扫过青石板上的裂纹,手腕就被一股不容挣脱的力道攥住。廖关过的指腹带着常年修行磨出的厚茧,粗糙得像砂岩石,捏得她小臂的皮肉微微发颤,连腕间那串菩提子都硌进了肉里。 “让我来,”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白浪河水脉特有的清冽寒气,“上去念经,还不如给城根的野草听。” “师弟你……”林清清还想说些什么,抬头却撞进他坚定的眼神里。那目光里没有半分退让,让她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能讷讷点头。 城门内侧的仪仗队已如两列铁树般排开,灰衣弟子们的长戟斜指地面,寒光顺着戟尖流淌,在青石板上投下参差的阴影,恰好构成一道仅容单人通过的逼仄通道。 为首的八抬大轿蒙着三层墨色纱帘,轿顶鎏金的宝葫芦在日头下晃眼,轿杆上雕刻的浪涛纹流转着淡青色灵光,随着轿夫的步伐轻轻起伏,倒真有几分土皇帝出巡的僭越排场。 廖关过忽然抬脚,玄色靴底精准地碾过赵姓武者的手背。“咔嚓” 一声脆响像咬碎了冻梨,那货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哭,声音刺破城门洞的回音,惊得檐角的铜铃乱响。 “叫什么?” 廖关过慢条斯理地碾动靴底,仿佛在碾死只爬过脚背的蟑螂。他垂眸看着地上打滚的人,眼尾挑出抹嘲讽,“你们沧海派是改行当戏班了?出门带这么多敲锣打鼓的,是打算在这儿搭台唱戏台子?” 赵姓武者的眼眶肿得像两颗烂桃子,血痂糊住了半张脸,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廖关过:“你别嚣张!等会儿我们长老……” 赵姓武者的眼眶肿得像两颗浸了血的烂桃子,血痂混着污泥糊住半张脸,唯独那双眼睛亮得吓人,怨毒的光死死剜着廖关过:“你别嚣张!等会儿我们长老……” “定会给你收尸?” 廖关过嗤笑一声,尾音里淬着冰。他像拎小鸡似的揪住对方后领,那身被打烂的锦袍在他手里皱成团破布,随手往仪仗队脚边一掼。“咚” 的闷响震得地面发颤,赵姓武者的脸结结实实撞在青石板上,两颗带血的门牙混着唾沫星子喷出来,在地上洇开点点暗红。 廖关过慢悠悠掏出块月白帕子,仔细擦拭着指缝间沾着的血渍。他擦得极认真,指节转动的弧度比擦拭自家那柄参差剑时还要上心,仿佛沾在手上的不是人血,而是洗不掉的墨渍。 轿子旁的灰衣弟子们顿时炸了锅,三十柄长戟 “唰” 地齐齐抬起,寒光凛冽的戟尖在日头下连成一片银网,精准地锁定了廖关过周身大穴。 可仪仗队的步伐却猛地顿住,前排几个轿夫的脚像钉在了原地 —— 他们在沧海派门前守了三十年,见过拍砖骂街的莽汉,见过撒泼打滚的泼妇,却从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在几十柄长戟面前,把长老亲传弟子当死狗似的摔。 “放肆!”轿子里突然传出一声怒喝,蕴含着筑基期法力的声浪如同重锤砸来,震得林清清鬓角的银饰叮当作响,“哪来的野小子,敢在我沧海派门前撒野?” 轿帘被三根枯瘦的手指微微掀开,墨色暗纹的帘布下,仅露出半只浑浊的眼。那道包含法力的威吓声随之而来,像裹着冰碴的鞭子,抽得人耳膜生疼:“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沧海派门前放肆?” 话音未落,仪仗队弟子们的甲胄都跟着嗡嗡震颤,连城门洞上方悬挂的灯笼都剧烈摇晃起来。林清清的裙摆下意识往前行了半寸,手腕却被乐栖梧像捉兔子似的捂住。 小姑娘踮着脚尖,发髻上的琉璃珠蹭着林清清的耳廓,气音里裹着焦急:“师姐别去!廖师兄连玄武令牌都亮了,这时候讲和就是添乱!” 她眼睛瞪得溜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 刚才廖关过拔令牌时,她看得真切。 林清清望着乐栖梧坚定的眼神,终究是叹了口气,长睫在眼下投出片灰影,捏着拂尘的手指缓缓松开。 廖关过根本没理会轿内的质问。他转身走到城门内侧,指腹抵住令牌边缘那圈磨损的云纹,轻轻一扣。“咔” 的脆响里,巴掌大的玄铁牌坠在掌心,边缘还沾着几星木屑。他眼皮都没抬,就着衣襟蹭了蹭,把令牌擦得乌光锃亮,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刚在自家后院摘了个熟透的果子。 “哪来的小门小派,真是不入流。” 他掂了掂令牌,声音漫不经心,却像块石头砸进冰湖,在城门洞子里撞出层层回音,“连玄武卫的牌子都不认识?” 话音未落,他周身突然涌起淡蓝色的灵力涟漪,筑基期的威压如白浪河涨潮时的水头,浩浩荡荡往前推去。轿子里顿时涌出股灰黑色的气流,像煮沸的墨汁般与蓝光撞在一处。 空气在刹那间凝固,长戟的寒芒都顿了顿,连风都绕着这圈无形的屏障打旋。仪仗队的弟子们握着戟杆的指节泛白,喉结在僵硬的脖颈上滚动 —— 这两股气势碰撞的力道,竟让他们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小辈!” 轿子里的声音淬着冰,纱帘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边角扫过轿杆上的浪涛纹,激起细碎的灵光,“这里是黑曜城!做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掂量?” 廖关过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他突然屈指弹了弹令牌,玄铁相撞发出清越的脆响,“你们沧海派是练傻了,还是觉得……” 他故意顿住,手腕猛地一扬。 玄铁令牌化作道乌金流光,划破空气时带起尖锐的哨音,“嗤” 地撕开三层纱帘,像利箭射进漆黑的靶心! “噗 ——” 轿内传来声闷响,紧接着是急促的喘息,像破风箱在拉动。 片刻后,纱帘被一只沾着血的手掀开,执法长老脸色惨白如纸,捂着胸口的指缝间不断渗出血珠,玄色道袍的前襟已洇开大片暗红。他望着廖关过的眼神又惊又怒,嘴角挂着的血沫子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颤动。 “你给我记住了。” 廖关过缓步走到轿前,每走一步,青石板都轻微震颤,他眼神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大夏王朝还没倒!是龙,你就得盘着;是虎,你就得卧着!” 执法长老气得浑身发抖,突然猛地拍出一掌。灰黑色的掌影在半空膨胀,竟真的化作道丈高的水墙,带着腥咸的气息压过来,显然是动了压箱底的本事。 廖关过却只是举起手里的玄铁令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令牌中央的 “卫” 字在阳光下亮起,映得他瞳孔都泛着乌金。 就在掌风即将及身的刹那,一道青影突然从城楼上掠下。那身影快得只剩道模糊的残影,带起的气流掀得城门口的尘土齐齐翻滚。来人指尖在执法长老腕间轻轻一点,那道排山倒海的掌力顿时像被扎破的皮囊,“轰” 地砸在旁边的石狮子上。 石狮的左耳应声碎裂,碎石混着尘土溅起半丈高。 出手的是位青衣修士,面如冠玉,颌下三缕长髯却已染了霜白。 他看着廖关过手里的玄铁令牌,眉头拧成个川字,目光在令牌中央那个 “卫” 字上停留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阁下持有玄武令牌,为何要与我沧海派为难?” 廖关过用玄铁令牌轻轻敲着掌心,“嗒嗒” 声在死寂的城门洞子里格外清晰。“算你们识相,” 他抬眼扫过仪仗队,令牌边缘的寒光在日头下晃得人睁不开眼,“这玄武令牌要是在你们黑曜城有半分损伤 ——” 他故意顿住,指腹摩挲着令牌上凸起的云纹,声音陡然转冷:“到时候可别说什么误会,整个沧海派上下,都不够填这个窟窿。” 周围的灰衣弟子们脸色青白交加,握着长戟的手在微微发颤。刚才执法长老被令牌所伤的模样还在眼前,此刻谁敢拿自己的小命去碰这硬茬?前排几个弟子悄悄往后挪了半步,戟尖的寒光都泄了气似的垂向地面。 “黑曜城的城主在哪里?” 廖关过扬声喝道,灵力裹着话音撞在城楼上,震得瓦片簌簌落灰。他目光如电,扫过那些缩在阴影里的身影,“出来见我!” 城门内侧的廊柱后,一个穿着绯红锦袍的胖子像被拎着脖子的鹅,哆哆嗦嗦地露了面。他的锦袍前襟湿透了,不知是汗还是吓出来的尿,走路时肥肉晃得像团烂泥包,脚不沾地似的挪到廖关过面前,脑袋快垂到了胸口。 乐栖梧拽了拽林清清的衣袖,指尖戳着自己的圆脸小声嘀咕:“师姐你看,那就是城主?腰比我家米缸还粗,看着还没刚才被踩手的捕快硬气呢。” 林清清没接话,只是望着廖关过挺直的背影,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 “这位小友,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一道温润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中年男子如水流淌般从轿后滑出。他穿着藏青色长袍,袖口绣着银线海浪纹,每走一步,脚下的青石板就泛起幽蓝灵光,像深海里的涟漪在扩散,隐约有千万条鱼在其中呼啸。 他站定在廖关过面前,拱手笑道:“小小年纪便有筑基修为,灵力更是凝练得惊人,他日开宗立派指日可待。玄武卫虽好,终究是束缚,小友何必屈居人下?” 廖关过抬眼时,眸底有金色流光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我问城主在哪里,” 他重复道,声音冷得像是寒铁,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话音未落,一股深邃如渊的气息从他周身散开。那气息看似平静无波,却比沧海派翻涌的浪涛更令人心悸 —— 就像暴风雨前的海面,平静之下藏着能吞噬一切的力量。 在真龙面前摆弄控水的本事,简直是班门弄斧。 廖关过心底冷笑。 沧海派宗主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交加。他本以为这年轻人只是刚入筑基的愣头青,没料到对方的灵力竟浑厚得如同深潭,而且那气息里隐隐透着的威压,竟让他本命灵海里的水元灵力都有些躁动。 “小友这是不给我面子?” 宗主的脚步陡然加快,每一步落下都带着千钧之力,青石板上的浪纹突然活了过来,层层叠叠地朝着廖关过涌去,“天下之大,可不是处处都有玄武卫的牌子护着你!” “这是踏浪式!” 乐栖梧扒着林清清的肩膀,眼睛瞪得溜圆,“我来之前翻遍了沧海派的典籍,这踏浪式是他们的镇派步法,每一步都像海浪叠涌,威力层出不穷,据说练到极致能引动真海潮汐!” 随着她的解说,宗主身上的气势果然如涨潮般攀升,藏青色长袍无风自动,衣摆上的银线海浪仿佛真的在翻滚。周围的空气被压得发出呜咽,离得最近的几个弟子已经脸色发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那股威压竟隐隐触碰到了金丹巅峰的壁垒,连城门上的铜环都在嗡嗡震颤。 廖关过却丝毫不惧,眸底的金色越来越亮。他看着宗主脚下的浪纹,脑中瞬间分析出其中的灵力流转,随即两步踏出 —— 落脚时轻描淡写,青石板上却也泛起淡淡的水纹,竟真有了几分踏浪式的神韵。 只是他的浪纹更沉、更稳,像海底潜龙在迈步,一股微不可查的龙气顺着脚步蔓延开去。 天下水族皆归龙属。沧海派这点模仿大鲸击海的功法,在真龙气息面前,确实是班门弄斧。 那股龙气虽淡,却让周围的沧海派弟子突然感到胸闷,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宗主更是心头一震,他发现自己的踏浪式竟有些滞涩,就像溪流遇到了深潭,再也掀不起之前的气势。 寻常修士在这等威压下早已腿软,廖关过却只觉得血液在沸腾。体内的龙元被这股水行灵力一激,竟有些按捺不住,只想挣脱束缚,赤膊着搏击于九幽与苍天之间。 “你一个沧海派是要与玄武卫作对?还是你想夺了黑曜城城主的权利?你够票吗!” 纵然是老好人也接不住这般刺激,林清清吓得后退半步,拂尘的银丝缠上指尖,冰凉的触感也压不住掌心的冷汗。 她看着宗主周身翻涌的灵力,嘴唇都在发颤 —— 那可是金丹修士啊! 挥手间便能断山裂石,廖关过这样步步紧逼,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牙尖嘴利的小子!” 沧海派宗主的灵力骤然爆发,藏青色衣袍无风自动,袖口的银线海浪仿佛活了过来,在他周身掀起肉眼可见的气浪。 空气被挤压得发出闷响,离得最近的青石板竟裂开细纹,“今日便让你知道,金丹与筑基之间,隔着的是天堑!” 话未说完,却见廖关过慢悠悠举起那块玄铁令牌。阳光透过令牌边缘的云纹,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副 “一招鲜吃遍天” 的无赖模样,气得沧海派弟子们攥紧了拳头。 “我要是捏碎了这牌子,” 廖关过指尖在令牌中央的 “卫” 字上轻轻敲击,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黑曜城便成了玄武卫的忌地 —— 死了一个白山府玄武卫在你黑曜城,再加一个万象书院首席弟子,你觉得你这沧海派担的住吗?” 他特意侧过身,让令牌的金光恰好照在林清清脸上。小姑娘被吓得脸色发白,却还是强撑着站直了,这副 “同生共死” 的模样,倒真像那么回事。 宗主的动作猛地僵住。灵力在他掌心凝成漩涡,却迟迟没能落下。他盯着那块泛着乌光的令牌,只觉得喉咙发堵 —— 这破铁片子明明没什么灵力波动,却像座大山压在心头。 玄州王与古象经王的博弈已到白热化,他们这些金丹修士,说好听是一方巨擘,说难听了,不过是棋盘上随时可弃的棋子。 若是真杀了眼前一队人,对于玄州王来说,弹指可灭沧海派。 “宗主!” 执法长老捂着胸口嘶吼,血沫子喷在轿帘上,“不能被他唬住!这小子分明是虚张声势!” 廖关过却突然笑了,笑声里的龙气若有若无地散开。周围的沧海派弟子顿时觉得呼吸困难,仿佛坠入深海,连灵力都运转滞涩。 “虚张声势?” 他向前一步,令牌几乎抵到宗主鼻尖,“你可以试试。” 阳光突然被云层遮蔽,令牌上的玄铁光泽却愈发幽暗。宗主看着廖关过眸底那抹若隐若现的金色,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 —— 有些身负龙气者,天生便能压制水族灵力。他的踏浪式在对方气息下频频滞涩,莫非……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藏青色的衣襟。宗主缓缓收回掌力,周身的气浪如退潮般散去,青石板上的裂纹却还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退缩。 气血上涌,沧海派宗主只觉得从未如此憋屈,只觉得碰到一个疯子朝着自己大喊 “你敢动一下,我就攮死我自己” 偏偏还不能让这个疯子死在这里。 宗主猛地转身就走,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真要被气出心魔。 轿子里的执法长老瞪大了眼睛,胸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刚才宗主那副进退维谷的模样,简直颠覆了他对 “金丹巨擘” 的认知。他正愣神间,一道裹挟着狂暴灵力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给我好生‘招待’这些贵客!” 神识像是被重锤砸中,长老闷哼一声,嘴角又溢出血丝。那声音里的咬牙切齿几乎要凝成实质:“记住,别让他们死在黑曜城 他踉跄着从轿子里钻出来,玄色道袍上的血渍看着格外刺眼,却硬是做出热情洋溢的模样,拱手时袖摆扫过地面的血污都浑然不觉:“您是要见城主啊?嗨,多大点事!” 执法长老拍着胸脯,声音洪亮得像是在唱戏:“我跟城主可是过命的交情!前儿个还在一块儿喝了三坛竹叶青呢!来来来,我给各位带路,保管一路畅通无阻!” 乐栖梧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刚才的灵力震坏了耳朵。这前一秒还恨不得生啖其肉的长老,怎么转瞬间就成了热心肠的领路人?她偷偷拽了拽林清清的衣袖,指尖在师姐手心里画了个问号。 看什么?” 廖关过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不知何时已将玄铁令牌揣回怀里,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长老身后,神情坦然得像是要去赴宴,“跟上啊,去见城主。” 乐栖梧这才如梦初醒,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的好的!” 她快步跟上去,路过林清清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嘀咕:“师姐,这就是书上说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看他笑得跟朵毒蘑菇似的。” 林清清没说话,只是加快脚步跟上队伍。眼角的余光瞥见,沧海派宗主仍站在原地,藏青色的袍角在风里微微晃动,目光像两道冰冷的钉子,死死钉在他们的背影上。 第5章 强龙辗压地头蛇 城主府的客厅里弥漫着尴尬的死寂,檀香在铜炉里明明灭灭,却驱不散空气中的紧绷。黑曜城城主瘫在梨花木太师椅上,绯红锦袍的下摆堆在脚踝,露出的袜子沾着草屑 —— 显然是被仓促叫来的。他双手死死攥着扶手,指节泛白,每隔片刻就偷瞄一眼旁边的沧海派执法长老,像只受惊的兔子在观察猎人的脸色。 执法长老的笑脸比哭还难看。他半边脸颊高高肿起,嘴角的血痂被唾沫浸得发亮,却硬是扯着嘴角维持着和煦:“廖少侠旅途劳顿,城主府已备下最上等的客房,雕梁画栋,还有……” “客房在哪?” 廖关过突然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刚睡醒似的慵懒。他斜倚在门框上,玄色衣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青砖,带起细微的尘埃。“你这城主办事磨磨唧唧,从城门到府里走了三刻钟,再耽误下去,天都要黑了。” 他站直身子,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城主:“明日辰时,我再来问正事。” 话音未落,转身就往内院走。玄铁令牌在腰间轻轻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敲打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乐栖梧赶紧拽着林清清跟上,路过客厅门槛时,她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 执法长老的笑脸瞬间垮了,眼底的阴鸷几乎要凝成实质,而城主正偷偷用袖子擦额头的汗,那副模样,活像怕被先生责罚的学童。 “廖师兄也太大胆了?” 乐栖梧凑到林清清耳边,声音压得像蚊子哼,“那可是沧海派的执法长老啊,刚才看他攥拳的样子,指节都快捏碎了。” 林清清没作声,只是望着廖关过挺拔的背影,眉头微蹙。她不懂,明明可以按章程办事,为何非要把局面搅得如此紧张?医家讲究 “和为贵”,可廖关过的行事风格,却像把出鞘的刀,时时刻刻都在挑动对方的底线。 廖关过自然不是意气用事。 他踏着青石板路往里走,耳廓微动,捕捉着身后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 —— 是沧海派的暗哨,正借着廊柱的阴影缀在后面。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激怒沧海派,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没有一定的把握自然不会做什么无缘无故的事情,倒是真的没有想到沧海派是个纸老虎,被一块令牌震慑住,沧海派出手的招式,沧海派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廖关过身上,这就是廖关过要的。 熔山城的地脉深处, 潮湿的空气里浮动着水腥气。岩壁上渗出的水珠顺着褶皱滑落,在地面聚成蜿蜒的细流,映着水分身周身散出的淡蓝灵光,像碎掉的星子在蠕动。 “踏浪式……” 水分身低声呢喃,抬脚向前迈去。 脚跟落地时轻若鸿毛,脚尖抬起时却带起细微的气流,青石板上的细流突然泛起涟漪,像被无形的手掌拂过。这步子正是模仿沧海派的踏浪式,只是比宗主施展时更内敛,灵力流转间竟带着水脉特有的柔韧 —— 方才在城主府一路观察,那些藏在廊柱阴影里的暗哨,脚步声里的破绽早已被他刻进记忆。 再走三步,步伐渐稳。岩壁上的水珠突然悬浮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弧线,像海浪拍岸前的蓄力。水分身停下脚步,指尖在眉心一点,淡蓝灵光骤然收敛,周身的水汽开始扭曲、重塑。 不过数息,原本与廖关过一般无二的身影,已变成个穿着灰衣的少年 —— 眉眼普通,左额角有块浅褐色的胎记,正是方才在城主府外扛着长戟的沧海派弟子模样。连衣料上沾着的铁锈味,都与记忆里那名弟子分毫不差。。 “皮囊易仿,气韵难学啊。” 水分身活动着脖颈,声音也变得少年气十足,带着几分尚未脱净的青涩。他抬手摸了摸额角的胎记,那是用凝练的水汽模拟出的质感,指尖划过,竟真有粗糙的触感 这便是水分身的妙处 —— 借水脉之力聚形,既能承载本体的神识,又能随心意改变样貌,最适合潜入查探。 转身走出妖窟时,身影已融入石窟的阴影。他没有选择寻常路径,而是沿着地脉的缝隙穿行,足尖轻点在凸起的岩石上,身形轻盈得像片顺水漂流的叶子。穿过三层暗河,跃过七道断层,不过半个时辰,黑曜城的轮廓已在前方的夜色里浮现。 “演戏得走全套。” 水分身望着城墙下巡逻的卫兵,故意放慢脚步,佝偻着背,像个偷溜出城的偷懒弟子。他甚至还学着记忆里那名弟子的模样,路过哨卡时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引得卫兵低声呵斥,才慌忙跑开。 妖气是在穿过护城河时闻到的。 那股味道混杂在水汽里,腥甜中带着腐朽,像陈年的血渍泡在泥潭里。水分身循着气息转向城东的乱葬岗,那里的地面比别处低陷三尺,杂草下的泥土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 显然是妖窟的入口 他没有贸然闯入,而是贴着岩壁绕行。指尖抚过粗糙的石壁,突然顿住:那些看似杂乱的沟壑里,竟藏着规律的波浪形凹痕。 不是自然风化的痕迹。 水分身凑近细看,凹痕的边缘还凝着极淡的灵光,指尖触上去,能感受到残留的水行灵力 —— 这是某种掌法反复轰击留下的印记,而掌法的灵力流转,与沧海派的 “沧海怒涛掌” 如出一辙。 “沧浪派……”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木子给的情报里写得明白:南方三蛟蛇盘踞黑水河,最擅长借水势布毒阵,而沧浪派的山门,就建在黑水河上游的峭壁上。两派一衣带水,却从未听说过冲突,本就透着古怪。如今妖窟岩壁上的掌痕,无疑印证了某种猜测 —— 沧浪派不仅常来妖窟,甚至可能与里面的妖物暗通款曲。 只不过今晚过了,就算不是作对也是作对了。 水分身的脚掌落在妖窟湿滑的地面,踏出的步子带着微妙的韵律 —— 脚跟先碾后抬,脚尖点地时带起细碎的水花,恰如沧浪派踏浪式的起手式,只是灵力运转被压缩到极致,仅在足尖三寸处形成圈淡不可察的水晕。 岩壁后掠过几道灰影,是妖窟里巡逻的低阶妖物,它们的竖瞳在黑暗中亮起绿光,扫过水分身时却毫无反应。这身灰衣弟子的伪装太过逼真,连身上散出的那点稀薄水行灵力,都模仿了沧浪派外门弟子的水准,混在妖窟本身的驳杂气息里,就像水滴汇入泥潭。 “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水分身暗自思忖,指尖却未放松。廖关过本体的霸体之力透过分身传导,让他对妖气的感知敏锐如刀锋 —— 寻常修士或许只能闻到笼统的腥膻,他却能分辨出妖气中夹杂的情绪: 左侧岔路传来的妖气暴躁如沸油,该是那条擅长喷吐毒液的蛟蛇;右侧妖气飘忽不定,带着风掠水面的轻快感,必是速度见长的老二;唯有正前方的妖气沉凝如深潭,即便隔着百丈岩壁,仍能感受到那股碾压般的水势威压。 就是这里了。 廖关过的目标从一开始就锁定了蛟蛇老大。 那家伙能引动暗河倒灌,依仗的无非是对局部水脉的粗浅掌控,可在真正的龙族面前摆弄控水之术?简直是孩童挥舞玩具刀,看似唬人,实则破绽百出。 至于另外两条 —— 毒蛟的毒液水中难防;速蛟身形灵活,不好压制下,攻击他们毫无意义。 分岔路口的石壁上布满爪痕,左侧的爪印边缘泛着暗紫色,毒液侵蚀的石质已变得酥脆;右侧爪痕浅而密,像被疾风扫过;唯有正前方的通道,石壁光滑如镜,竟像是被水流常年冲刷而成,连爪痕都带着圆润的弧度。 水分身毫不犹豫地踏入正路,身影融入通道深处的幽暗。越往里走,空气中的水汽越浓,渐渐凝成可见的白雾,吸入肺腑时带着刺骨的寒意 ——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水汽,而是蛟蛇老大常年盘踞,吐纳间散出的本命寒气。 “倒是懂得借水养气。” 水分身嘴角微扬。通道尽头的景象豁然开朗,竟是个直径数十丈的天然石窟,顶部垂下的钟乳石尖端凝结着幽蓝水珠,每颗水珠坠落时都精准地砸在下方的暗河水面,发出 “叮咚” 脆响,在空旷的石窟里漾开层层回音,倒像是某种诡异的计时方式。 暗河中央的巨石上,盘着条足有水桶粗的青灰色巨蛇。它的鳞片比另外两条更显陈旧,边缘泛着磨损的白边,唯有头顶那对尚未完全成型的龙角,透着玉石般的光泽。 此刻它正闭着眼,蛇腹随呼吸起伏,每一次吐纳,暗河的水面就随之涨落半寸,石窟顶部的水珠坠落速度也跟着变快 —— 显然在修炼某种借水势增幅的法门。 暗河中央的玄铁巨石被水流冲刷得光滑如镜,桶口粗的青鳞蛟蛇正盘踞其上。 它的尾巴卷着只乌木匣子,匣盖半敞,三枚鸽卵大的避水珠在幽暗里泛着莹白光晕,将周围的水汽都染成了淡蓝色 —— 这是沧海派刚送来的月例,珠子里凝结的灵力比上月精纯三成。 蛟蛇老大眼睑上的竖瞳纹路随着呼吸缓缓张合,信子吞吐间带起细碎的水沫。它用鼻尖蹭了蹭最近的那颗避水珠,冰凉的触感让鳞片都舒服得绷紧:“这届执法长老倒是懂事,” 声音混着水流的哗哗声,像块石头滚过浅滩,“比上回那个抠门的强多了……” 它正盘算着等老二老三回来分了宝贝,明儿该让执法长老再多送些淬鳞的药水,尾尖突然扫过匣底,带起片细碎的木屑 —— 那是沧海派特有的防腐木,带着股淡淡的松脂香。 “老周办事还算牢靠……” 它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玄铁巨石都跟着震颤了一下,暗河水面顿时掀起半尺高的浪头。 话音未落,一道蓝影踏着细碎水纹从石窟阴影里滑出。足尖点在水面的弧度不高不低,恰好是沧海派弟子应有的拘谨;灰布袍角翻飞的幅度不大不小,带着外门弟子特有的青涩。连腰间挂着的铜令牌,都和老周常带的那块一模一样,在水光里泛着暗沉的光。 蛟蛇老大眼皮都没抬,只漫不经心地晃了晃龙角:“今儿怎么换了张生脸?老周呢?” 又是哪个想混脸熟的后辈,它心里嗤笑。这些人类门派就是规矩多,送个东西还得轮换着来,哪有妖族直来直去痛快。 藏在灰袍下的廖关过嘴角勾起抹冷峭的弧度。 从踏入妖窟开始,他就在暗中运转断浪式。每一步都踩着沧海派执法长老的发力节奏,掌心里更是悄悄旋起漩涡图录的灵力轨迹 —— 两种水系绝学叠加的威力,早已到了触之即溃的地步。原本还想着,就算不能一招毙命,至少也得废了这蛟蛇的修为,没承想…… 这蠢货竟毫无防备,看来沧海派和蛟蛇真的来往密切 廖关过瞬间想通了其中关节。难怪沧海派从不参与屠妖盟的围剿,原来早就和这三条蛟蛇勾连,怕是靠着暗河商道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买卖。 “问你话呢,哑巴了?” 蛟蛇老大见对方不答,终于有些不耐烦,竖瞳微微抬起,露出道细缝。 廖关过没有回答。 他反手抽出腰间的铁尺,尺身漆黑,边缘却泛着水纹般的寒光。冰冷的金属光泽映在暗河水面时,蛟蛇老大突然觉得鳞片一阵发麻 —— 不对!老周从不带铁尺,而且这物件上连个门派烙印都没有! 难不成沧海派出了什么差错? 它猛地睁眼,幽绿竖瞳里刚映出铁尺尖端的寒光,那道蓝影已如离弦之箭扑来!铁尺划破空气的锐啸里,竟裹着沧海派执法长老的成名绝学:“断浪式?!” 蛟蛇老大又惊又怒。这掌法的起手式它再熟悉不过,每周老周来送东西,总会在岸边练上几招讨好它。可眼前这 “弟子” 的掌风里,却藏着远超长老的控水力道,仿佛整条暗河的水流都成了他的武器! 是圈套!沧海派想黑吃黑? 它仓促间想引暗河倒灌,尾尖猛地拍向水面。可预想中的巨浪并未掀起,周身的水流竟像被冻住般凝滞,连鳞片都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怎么可能?这控水力道…… 比我还强! 惊骇的念头刚闪过,铁尺已带着旋拧的气劲拍向七寸。蛟蛇老大挣扎间,突然瞥见对方袖口露出的半截水纹刺绣 —— 那是沧海派的标记! 沧海派?虽然没有门派标记但是这功法,杀招就是沧海派?难道…… 他们早就想除掉我们,独占暗河商道? “你们……” 它刚吐出两个字,铁尺已精准地钉入鳞片缝隙。剧痛传来的同时,它瞥见对方故意敞开的袍角,那布料纹理和老周穿的一模一样 —— 真的是他们!枉我还以为能长期合作,竟栽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叛徒……” 蛟蛇老大的嘶吼卡在喉咙里。铁尺骤然旋拧的力道让它颈骨寸断 蛟蛇老大的妖丹在铁尺旋拧的刹那便已碎裂,淡绿色的妖力如喷泉般从七寸处涌出,在暗河水面凝成转瞬即逝的泡沫。它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青灰色的鳞片失去光泽,像蒙了层灰败的尘土。 就在这时,廖关过突然收起铁尺,从怀中摸出只毛茸茸的爪子 —— 那是之前斩杀的肉瘤怪的趾爪,尖锐的指甲上还凝着暗紫色的毒液。他快步上前,爪尖带着破风的锐啸,狠狠砸在蛟蛇老大的背脊上。 “咔嚓” 一声,数片鳞片应声碎裂。 蛟蛇老大原本只剩下愤怒的竖瞳,此刻突然收缩成细线。这一击的力道远不如铁尺致命,可那肉瘤怪特有的腥臭味却像烙铁般印在伤口上 —— 新增的伤势完美掩盖了铁尺造成的穿刺痕迹,连残留的灵力波动都被毒液污染得面目全非。 “这是为了嫁祸……” 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爬遍全身,蛟蛇老大终于明白过来,“沧海派想伪装成其他领主杀的我!” 他们不仅要黑吃黑,还要把自己的死嫁祸给东边的妖云或是西边的牛头怪,好让另外两条蛟蛇去替他们挡枪! 愤怒像岩浆般在胸腔里翻滚,它强撑着断裂的颈骨,尾巴尖蘸着自己的血,在身后的玄铁巨石上疯狂划动。 尖利的尾尖刻出三道扭曲的爪痕,爪痕末端特意拐了个弯,化作沧海派特有的浪涛纹 —— 这是它和老二老三约定的暗号,只要看到这个标记,就知道是人类修士下的手。 廖关过站在一旁,看着它垂死挣扎的模样,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刻意放缓了动作。铁尺垂在身侧,指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转着那只肉瘤怪爪,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 他需要这个标记。需要这两条蛟蛇看到标记后,第一时间把怒火对准沧海派。 “沧海派…… 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蛟蛇老大吐着分叉的蛇信,血沫子顺着嘴角不断滴落,眼神怨毒得像是要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它现在只想拖着这 “叛徒” 一起下地狱,哪怕用最后的妖力自爆,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廖关过却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种奇异的韵律,让暗河的水流都跟着轻轻震颤。 “要杀了沧海派?这就对了。” 话音未落,他周身的气息骤然一变。灰布袍下的身躯开始拉长,皮肤泛起细腻的青金色鳞片,原本平凡的面容褪去人类的轮廓,化作张妖异绝美的脸庞 —— 眉梢斜飞入鬓,眼瞳是纯粹的琥珀色,头顶两根漆黑的龙角冲破发丝,直指石窟顶端的钟乳石,角尖凝结的水珠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回响。 那是步行的样貌。 蛟蛇老大的瞳孔骤然放大,残存的妖力差点瞬间溃散。刚才明明一丝妖气都没有,此刻却有股碾压性的龙威铺天盖地而来,那是源自血脉深处的压制,让它连吐信子的力气都快没了。 熔山城…… 搅得天翻地覆的妖龙…… “你是…… 步行!” 蛟蛇老大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与绝望,终于彻底明白了因果。不是沧海派黑吃黑,是这头妖龙在借刀杀人!自己不过是他棋盘上的第一颗棋子! “不错,” 步行的声音带着龙语特有的低沉回响,“让你做个明白鬼。” 蛟蛇老大猛地挣扎起来,它要毁掉那块刻着标记的巨石!不能让老二老三被这妖龙利用!可刚抬起半截身子,就被道金色的龙气贯穿了七寸。 剧痛让它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步行那双冷漠的琥珀色眼瞳上。 步行看着彻底毙命的蛟蛇,抬手一挥,龙气卷起蛟蛇的尸体扔进暗河。水流立刻涌上来,冲刷着肉瘤怪爪留下的伤痕,却特意保留了玄铁巨石上的血痕标记。 他俯身,剥下蛟蛇头顶那对即将成型的龙角 —— 这东西能卖个好价钱。又割下几片最坚硬的腹鳞,当作日后炼器的材料。做完这一切,身影化作道青金色的流光,悄无声息地钻出妖窟,只留下暗河水面上漂浮的三枚避水珠,在幽暗里泛着无辜的莹光。 石窟外,隐约传来另外两条蛟蛇的嘶鸣,正朝着这边快速靠近。 步行的嘴角勾起抹冷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6章 一个误会 水分身贴在洞口潮湿的岩壁上,青灰色的水流在石缝间微微漾动,仿佛与周遭的苔藓融为一处。 它没有真正的眼眸,却能清晰 “看” 到身后密林里两道裹挟着腥风的黑影正朝着蛟蛇老大的洞窟猛冲 —— 那是蛟蛇老二和老三,鳞片摩擦着枯枝的声响隔着百丈都能听见,急惶惶的动静里满是要找同伴算账的暴戾。 “呵。” 一声轻笑从水分身处溢出,随即化作细密的水沫融入脚下的地脉。 水流顺着岩层缝隙蜿蜒游走,像是最灵巧的蛇,避开交错的矿脉与妖兽留下的气息标记。 原本该带着淡淡妖气的水团此刻竟变得与天然地脉之水毫无二致,连最敏锐的土行妖兽都只会觉得是山雨浸透了岩层,这正是廖关过漩涡图录配上水神印的隐匿神通,足以在万妖环伺的地底来去自如。 黑曜城的那口枯井旁,廖关过正翘着腿坐在青石板上。他指尖捻着枚莹润的水珠,水珠悬在半空微微旋转,将井底深处的水脉分布图清晰地映在他瞳孔里。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淡青色的妖力已顺着井壁渗入地下暗河,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水流忽然像是被无形的手梳理过一般,顺着他的意念在岩层下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井壁上的青苔忽然簌簌抖动,紧接着,一股清澈的水流毫无征兆地从井底喷涌而出,宛如一条白玉游龙直冲丈许高空,又在下落时化作漫天水丝,最终在廖关过掌心凝聚成一枚巴掌大的乌木匣子。匣子上雕刻着狰狞的蛟首纹样,边角还挂着几颗暗淡的珍珠,显然是蛟蛇老大的私藏。 廖关过屈指在匣子上弹了弹,盒盖应声而开。里面的景象让他挑了挑眉 —— 堆叠如山的妖兽内丹泛着各色灵光,最底层压着几卷泛着海腥味的兽皮卷轴,甚至还有半块拳头大的深海龙涎香,光是闻到那股醇厚的灵力气息,就知道绝非凡品。 “这老蛟倒是会攒家当。” 他随手拿起一颗鸽卵大的朱红内丹,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沧海派这些年的供奉没少送,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指尖摩挲着内丹上的纹路,他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妖力 —— 足够让他的妖身再凝练三分,距离下一次渡劫的门槛又近了寸许。但他脸上的笑意很快淡了下去,转而换上一种若有所思的神色,指节轻轻敲击着井沿。 两条蛟蛇必然能看到蛟蛇老大留下的痕迹,以它们的性子,找不到真凶定会迁怒于沧海派。可万一呢?万一蛟蛇兄弟里有个脑子灵光的,查探出几分破绽,或者和沧海派交流一番发现其中猫腻呢? 廖关过低头看向掌心倒映出的自己,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眼睛里此刻闪过一丝冷光。他随手将内丹丢回匣子,乌木盖 “咔哒” 一声合上,震起几缕尘埃。 “要做,就得做绝。” 他指尖一弹,匣子便化作一道水线没入腰间的储物袋。井里的水流开始翻涌,倒映出他嘴角勾起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算计,几分玩味,还有几分不容错辨的狠厉 —— 既然要借刀杀人,那就得在刀上淬点毒,让这梁子结得再深些,深到这辈子都解不开才好。 月凉如水,浸透了黑曜城的青石板路。 廖关过的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城主府门前,朱漆大门上的铜环还带着白日里的余温,却被他周身散出的寒气衬得像块冰。 “吱呀 ——” 门轴发出干涩的转动声,城主早已候在庭院里,锦缎官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的帕子在掌心拧成了麻花。 他额角的汗珠顺着松弛的皮肉往下滑,路过眼角时特意顿了顿,像是要遮住眼底的慌乱:“大人深夜驾临,是有…… 有要事吩咐?” 说话间,袍角沾着的草屑簌簌掉落,显见得是接到消息后一路狂奔而来。 廖关过没看他,目光斜斜扫过廊下的执法长老。 那老头佝偻着背,双手在袖管里绞成一团,脸上堆着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嘴角的皱纹里像是藏着数不清的苦水。“我听说,” 廖关过慢悠悠开口,声音里带着水汽般的黏腻,“黑曜城地下的妖族离你们不远?” 执法长老的笑容僵了一瞬,喉结上下滚动:“这位大人说笑了,那些妖族向来深居简出,几百年没上过地面,我们…… 我们实在不熟。” 他刻意避开 “妖族” 二字的重音,仿佛那两个字烫嘴似的。 “哦?” 廖关过忽然拍了拍手,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庭院里炸开,惊得檐角的夜枭扑棱棱飞起。“不巧,我们刚跟妖族交过手。” 他歪着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我猜,妖王很快就会下令攻城,不如先把防御阵法打开?” 执法长老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直起腰:“打开阵法?大人有所不知,那阵法运转一日,消耗的灵石就够寻常百姓活十年!” 他急得额上青筋暴起,连 “小的” 这种自称都忘了,“再说妖族未必真敢……” “也是。” 廖关过忽然退让,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天气,“那就等他们真打过来再开。” 执法长老佝偻着的脊背又弯下去几分,枯瘦的手指在袖管里攥得发白,声音里带着三分哀求七分为难:“玄武卫大人容禀,这防御阵法可不是寻常物件啊。” 他 偷瞄了眼廖关过沉静的侧脸,喉结滚动着补充道,“阵眼埋在地下三丈的水脉里,要完全激活,光是预热那三十六根定魂柱就得三个时辰。而且…… 而且全面开启的话,城中储存的上品灵石撑不过五日,光是调动护城司的人手轮换值守,就得惊动半数商户闭市相助,实在是…… 大费周章啊。” 说罢,他垂着眼睑,双手在身前交叠成拱 廖关过正用指尖轻点着腰间悬挂的玉佩,那玉佩沾水即亮,此刻正映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这样啊,” 他拖长了语调,忽然收回手拍了拍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就不必全开了。” 执法长老刚要松气,就听他接着道,“南北东三面的阵旗先升起来,西面那道水门留着。” 他抬眼望向西方夜空,那里的云层正泛着淡淡的灰紫色,“妖族若是真冲出来,多半会往开阔处跑,我们玄武卫在西面的乱石滩设伏,正好一网打尽。” 说罢,他微微颔首,嘴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迎着廖关过的眼神,执法长老这才写了一口气,再讨价还价恐怕对方又要拿出牌子来威胁了。 只不过廖关过这一出反应总是让执法长老有些怀疑,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却总是琢磨不过来。 一想到不用长时间开着防御阵法,执法长老也是松了一口气,哪怕名义上这防御阵法是由城主负担,可是黑曜城那个东西不适归属沧海派的。 执法长老把消息禀报给了沧海派宗主, 宗主点了点头,这一切的要求都是在可接受范围之内,算得上合理。 按照理解,蛟蛇三兄弟与沧海派也算是多年老邻居,根本就不会开启这里的防御阵法。 如果说真要开启,也是 沧海派宗主回忆了一番之前与廖关过的对战,那股似有似无的压力,似乎比蛟蛇三兄弟更胜一筹,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打探清楚其中的关节。 廖关过布置好了这一切,自然没有结束,来到了林清清门前。 林清清的院落就在东跨院最深处,门楣上挂着盏琉璃灯,灯光透过灯罩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碎银。廖关过抬手叩门,指节落在梨花木门上,发出 “笃笃” 的轻响,不大不小,刚好能穿透院里那株芭蕉叶的簌簌声。 “清清师姐,你在吗?” 他的声音比在城主面前柔和了几分,尾音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朗 名义上带队的还是医家首席师姐林清清。 “吱呀” 一声开了道缝,林清清探出头来。 她依旧是白日里那身月白道袍,袖口绣着的药草纹样在灯光下泛着柔光,乌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那双杏眼愈发清亮。“师弟深夜寻我,可是有要事?” 她侧身让开门口,手里还捏着半片晒干的雪莲,显然是在整理药材。 廖关过迈进门槛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混杂着院里晚香玉的甜气。 “是这样,”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落在墙角那只正在晾晒的药篓上,“我来之前,曾求师傅为此次行程卜算过一卦。” 他抬眼看向林清清,眼神里添了几分凝重,“师傅说,此行恐有妖族突袭,来得会比我们预想的更急。” 林清清捏着雪莲的手指顿了顿,眉尖微蹙:“你是说…… 纵横家的卜算?” 她知道纵横家向来行事诡秘,门下仅有的两名弟子,如此神秘异常,又是深夜造访,想必做不得假 “正是。” 廖关过点头时,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台上那盆养在玉盆里的金线莲,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凝成的水珠 —— 看来这位师姐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勤勉,即便深夜也未曾安歇。 “所以我想问问,公孙先生的阵法布置得如何了?若是事出紧急,我们或许可以从城西撤退,那里地势开阔,便于周旋。” 林清清将雪莲放进竹篮,转身取过案上的传讯符:“我这就问问公孙先生。” 她指尖在传讯符上轻轻一点,符纸立刻腾起淡金色的光芒, “先生的白马非马阵午时就已开始布置,依我看,此刻应当早已完善。” 说到公孙先生时,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敬重 —— 那位名家先生虽行事古怪,整日抱着只白马念叨 “白马非马”,可论起阵法精妙,在同辈中却是数一数二的。 廖关过望着她专注的侧脸,嘴角勾起都快压不住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靠着名家那套能颠倒虚实的诡辩阵法,说不得还能再一次重创蛟蛇兄弟。他等林清清对着传讯符确认了公孙先生的回复 ——“白马已就位,只待非马”—— 便拱手告辞:“有劳师姐了,我去城西看看,也好让大家安心。” 林清清送他到门口时,忽然开口:“师弟万事小心,这里阴气重,妖族善毒,若是遇上异动,记得传讯给我。” 她递过来一枚刻着药草纹的玉佩,“这是避毒玉,能防些低阶妖族的瘴气。” 廖关过接过玉佩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指腹,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他将玉佩揣进怀里,笑道:“多谢师姐关心。” 转身离去时,脚步轻快,他现在最需要的,可不是避毒,而是让那两条蛟蛇,乖乖钻进他布下的网里。 隐匿了一番,水分身再一次出现在了城外 水分身悬在半空,低头望着下方潺潺流过的溪水。 水面倒映出的,是蛟蛇老大那张覆盖着暗青色鳞片的脸 —— 额间鼓着峥嵘的骨刺,一双竖瞳泛着腥冷的琥珀色,连嘴角那道斜斜划过的旧伤都分毫不差。它活动了一下布满黏液的脖颈,骨骼摩擦发出 “咔啦” 的脆响,与记忆里蛟蛇老大的声线完美重合。 “啧。” 水分身伸出利爪在水面划了道弧线,激起的涟漪里,它的面容忽明忽暗。 此刻它操控地脉暗流的手法,比真正的蛟蛇老大更胜一筹 —— 毕竟有廖关过本体数十年苦修的水法打底,再加上水神印的加持,那些潜藏在岩层下的水流就像它的指尖,能随心意拧成麻花,也能化作利刃。 除了那两条跟蛟蛇老大朝夕相处的兄弟,这世上恐怕没人能识破这层伪装。 它低头看着水中自己狰狞的倒影,忽然嗤笑一声,声音粗嘎得像是砂纸磨过岩石:“玛德,自己真是坏事做尽。” 这话里带着三分自嘲,七分得意,尾音消散在风里时,已经化作了蛟蛇特有的嘶鸣。 身形一晃,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城东。那里地势开阔,紧挨着沧浪派的地界,最适合上演一场 “妖族突袭” 的大戏。 刚掠过黑曜城的城楼,水分身便猛地抬手。刹那间,护城河里的水流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骤然拔地而起,在半空拧成一条数十丈长的水龙。水龙张开巨口,獠牙由冰棱凝成,带着 “轰隆” 的雷鸣声朝着城墙扑去,声势浩大得连数里外的农户都被惊醒,纷纷披衣推窗,只见城东的夜空被水光映得一片惨白。 “妖怪攻城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城楼上的警钟 “铛铛” 作响,惊破了黑曜城的静谧。 沧海派的议事厅里,宗主正摩挲着那枚泛着蓝光的鳞片,听闻手下弟子的禀报,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蛟蛇老大?” 他将鳞片重重拍在案上,“这个月的供奉三日前就送过去了,连他最爱的深海玄珠都给了,何必来演这出戏?” 旁边的长老躬身道:“会不会是妖王下了令?近来各地清剿妖族,说不定……” “清剿?” 宗主冷笑一声,指尖在案上敲出急促的点,“我倒是觉得,他跟我一样,都被上面的人用令牌呼来喝去,心里憋着气呢。” 他想起前日廖关过亮出玄武令牌时的倨傲,又想起蛟蛇老大每年收受供奉时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想来蛟蛇老大也是迫不得已跑出来做戏给上面看。 “也好。” 他站起身,袍角扫过香炉,带起一缕青烟,“既然他要演,我便陪他演到底。开启护山大阵,正好给那位玄武卫小子一个交代,免得他总说我们沧海派敷衍了事。” 他自以为猜中了蛟蛇老大的心思,却没看见窗外掠过一道淡青色的影子 —— 那是真正的蛟蛇老二和老三,正循着老大的气息往城东赶,鳞片摩擦空气的 “咻咻” 声越来越近。 护城河内,正准备再次掀起水浪的水分身忽然僵住。竖瞳里闪过一丝锐光,它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两股熟悉的妖气,距离已不足百丈。 “来得正好。” 水分身低笑一声,周身的鳞片瞬间失去光泽。庞大的身躯如冰雪消融般垮塌,化作一滩泛着泡沫的清水,顺着城墙的缝隙滑入护城河中,连一丝涟漪都没留下。 而此刻的沧海派,护山大阵正冉冉升起。淡金色的光罩如倒扣的碗,将整座山头笼罩其中,阵眼处的符文闪烁不休。宗主站在山巅,望着城东方向渐渐平息的水势,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看来蛟蛇老大也知道见好就收,这样正好,大家都有台阶下。” 他不知道,那滩混入护城河的清水里,正藏着一双含笑的眼睛。廖关过感受着护山大阵运转时散出的灵力波动,在心里默默计数 —— 这阵法开启的每一刻,都在消耗沧海派的底蕴,等那两条真正的蛟蛇撞上来时,好戏才刚要开始。 第7章 长蚌相争,渔翁得利 黑曜城地下妖窟深处,水汽弥漫的洞窟里泛着幽蓝的光。 钟乳石垂下的尖端挂着晶莹的水珠,每隔片刻便 “嗒” 地落在石台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与远处暗河的流淌声交织成沉闷的调子。 蛟蛇老二盘在最大的一块黑曜石上,鳞片在微光里泛着墨绿的光泽。 它正用尾巴卷着颗拳头大的朱红内丹,那是沧海派新贡的赤练蛇丹,灵力醇厚得几乎要凝成液态。内丹在它掌心滚了两圈,被细密的齿痕啃出月牙形的缺口,腥甜的灵力顺着齿缝渗进喉头,让它舒服得眯起了竖瞳。 不远处的珊瑚丛里,蛟蛇老三正抱着只海蚌啃得欢实。蚌壳边缘还沾着海沙,被它利齿轻易咬碎,乳白色的蚌肉混着珍珠碎屑咽进肚里,涎水顺着嘴角的獠牙往下滴,在石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二哥,” 它含混不清地开口,尾巴尖扫过旁边堆着的珊瑚珠,“大哥那边动静不小啊,莫不是又独吞了那瓶千年水母膏?” 老二没睁眼,只是从鼻腔里发出声冷哼:“他向来如此,仗着修为高些便独占大头。等下次沧海派来贡,咱们得抢在他前头……” 话音未落,它忽然僵住,啃了一半的内丹 “啪” 地掉在石台上。 老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海蚌从嘴边滑落,砸在水洼里溅起一片水花。洞窟里的水汽仿佛瞬间凝固,原本流动的灵力突然变得滞涩,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了源头。 那是蛟蛇老大的气息。 往日里如同洪钟般厚重的妖气,此刻竟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断断续续地从东边的主窟飘来。更让它们心悸的是,那气息里裹着浓郁的血腥,混杂着妖力溃散时特有的焦糊味 —— 那是妖丹受损才会有的味道。 “老大……” 老三的声音发颤,竖瞳骤然缩成细线,“他的气息…… 连筑基期都快维持不住了!” 老二猛地从黑曜石上弹起,墨绿色的鳞片根根倒竖,喉头发出威胁的嘶鸣。它比老三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 一母同胞的三兄弟,气息早已通过血脉相连,老大此刻的状态,分明是妖丹碎裂、濒临陨落的征兆。 “走!” 老二甩动尾巴,带起的水流将石台上的贡品扫得满地都是。它冲出洞窟时,鳞片刮过岩壁,留下深深的爪痕,“去主窟!” 老三紧随其后,原本圆滚滚的身躯此刻绷得笔直,獠牙外露。它脑子里乱糟糟的,闪过无数念头:是谁敢动老大?是黑曜城的修士,还是其他觊觎领主之位的妖族? 在妖族地下世界,一向以实力为尊,蛟蛇三兄弟是凭借三人合力才能获得的领主位置,若是蛟蛇老大死了,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 弄不好领主之位就没了,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蛟蛇老二和老三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穿梭在溶洞里,墨绿色与灰黑色的鳞片在幽蓝微光中拉出两道残影,爪尖刨过湿滑的岩石,留下串串火星。 就在穿过那道连通主窟的狭窄石缝时,老二的身躯猛地一震。 那道维系了数百年的血脉联系,断了。 如同被人生生扯断了筋骨,一股剧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老大的气息彻底消失了,像是从未在这地下妖窟里存在过,只余下冰冷的血腥气在空气里弥漫。 “吼 ——!” 老三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竖瞳瞬间布满血丝。它庞大的身躯失控般撞在岩壁上,坚硬的石灰岩竟被撞出个凹陷,碎石混着冰碴簌簌落下。愤怒像岩浆在血管里翻涌,几乎要烧穿它的理智 —— 那可是从小护着它们、带着它们从孱弱幼蛇成长为一方领主的大哥! 老二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墨绿的鳞片下青筋暴起。它没有嘶吼,只是周身的妖气骤然变得狂暴,将周遭的水汽凝成无数锋利的冰棱,悬浮在半空微微震颤。强烈的不安像只冰冷的手,攥得它五脏六腑都在抽痛,可多年的隐忍让它强迫自己冷静 —— 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 两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焚心的恨意。老三甩动尾巴扫断了挡路的石笋,老二则率先钻进了主窟的入口,腥臭的血气扑面而来,浓得几乎化不开。 洞窟中央的石台上,蛟蛇老大的残躯歪歪扭扭地躺着。 原本覆盖全身的坚鳞变得黯淡无光,脖颈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断裂的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最让它们目眦欲裂的是,老大丹田处破开一个血洞,那里本该是妖丹的位置,此刻只剩下模糊的血肉;头顶那根即将化蛟的独角不翼而飞,断口处还凝着未干的黑血;就连胸腹间那三枚能抵御法器攻击的护心鳞,也被硬生生整片剜去,留下三个碗口大的血窟窿。 “是人类…… 一定是人类!” 老三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它用头抵着老大冰冷的躯体,獠牙在石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 “只有那些贪婪的人类,才会挖走妖丹、独角和护心鳞!他们要用这些换灵石,换功法,换他们那些肮脏的荣华富贵!” 老二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游走在洞窟里。它的鼻尖贴近地面,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每一丝气息 —— 有老大的血腥气,有洞窟本身的湿霉味,还有…… 一丝若有若无的海腥味。那味道很淡,像是被水流冲刷过无数次,可它还是认了出来,那是沧海派修士身上常有的味道。 老三还在焦躁地扭转身躯,粗壮的尾巴接二连三地撞碎了洞顶垂下的石钟乳,“哐当” 的碎裂声在空旷的洞窟里回荡。“是谁?到底是谁敢闯进来!这妖窟的禁制难道是摆设吗?” 老二的目光忽然落在石台角落的一堆碎石上。那堆石头码放得极不自然,三块尖石朝上,两块圆石垫底,正是三兄弟之间的暗号,小小的石头似乎诉说着杀人凶手的名字。 老三也察觉到了异样,收敛了狂暴的气息凑上前来。当看清那暗号的瞬间,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差点瘫倒在地上。 空气沉寂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每一次跳动都像重锤砸在石台上。 老二缓缓抬起头,竖瞳里翻涌着冰冷的杀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深潭,瞬间激起千层浪。老三猛地嘶吼道:“是沧海?!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收了他们的供奉,从未主动越界!” 没有任何解释,蛟蛇老二就接受了沧海派的背叛, “因为战争。” 老二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尾尖轻轻扫过老大的残躯,“白山府的战事已经打响,人类和妖族早已势不两立。” “他们拿大哥的妖丹和独角去邀功,既能讨好,又能除去我们这个隐患,何乐而不为?” 有了这个前提在,沧海派拿着蛟蛇老大去换取荣华富贵似乎也解释的通了。 “吼 ——!” 蛟蛇老三的嘶鸣如同惊雷炸响在地下妖窟,声波震得溶洞顶部的钟乳石簌簌发抖,无数水珠连成水线倾泻而下。它庞大的身躯在洞窟中央猛地盘旋一周,灰黑色的鳞片擦过岩壁,激起串串火星。老二则盘踞在石台之上,墨绿色的竖瞳扫过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妖怪 —— 有吐着信子的赤练蛇,有扛着巨斧的石甲兽,还有成群结队、眼睛泛着绿光的吸血蝙蝠。 “老大死了。” 老二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妖气如实质般压向众妖,“被沧海派的人类杀了。” 群妖瞬间骚动起来,嗡嗡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漫过暗河。蛟蛇三兄弟统治地下妖窟百年,虽性情暴戾,却也护着众妖不受人类修士的欺凌。如今老大惨死,无异于天塌了一角。 “人类敢杀我们的领主?” 一只浑身长满骨刺的岩蜥嘶吼着刨动地面,“跟他们拼了!” “对!踏平沧海派!” 老二猛地抬起头,舌尖分叉的信子快速吞吐:“沧海派想用老大的性命换荣华富贵,那我们就用他们的血,来稳固我们的领主之位!” 它的尾尖重重拍在石台上,“传我命令,所有能动的妖怪,随我杀出去!” “杀!杀!杀!” 呐喊声震得整个妖窟都在摇晃,群妖如黑色潮水般涌向通往地面的通道。赤练蛇群蜿蜒前行,留下道道猩红的轨迹;石甲兽的巨斧拖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吸血蝙蝠则如乌云般掠过头顶,发出尖锐的嘶鸣。 蛟蛇老二和老三走在最前方,前者周身萦绕着冰冷的杀气,后者则急不可耐地甩动着尾巴,爪尖在岩壁上留下深深的爪痕。大地在它们脚下微微震颤,仿佛预示着一场浩劫的来临。 “轰隆 ——!” 一声巨响过后,黑曜城外的土地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掀起,无数泥土石块冲天而起。蛟蛇老二率先破土而出,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墨绿色的弧线,重重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烟尘。紧随其后的蛟蛇老三则以惊人的速度穿梭在烟尘中,它盘旋着直立而起,高达十丈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 “嗤啦 ——” 老三背部的隔膜突然裂开,一对覆盖着灰黑色薄膜的肉翅猛地展开,足足有数十丈宽,如乌云般遮天蔽日,将半个黑曜城都笼罩在阴影之下。它低头看向城中,竖瞳里瞬间燃起熊熊怒火 —— 那道淡金色的防御护罩正熠熠生辉,将整座城池护得严严实实。 “二哥!你看!” 老三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肉翅猛地拍打空气,掀起的狂风将地面的碎石卷上高空,“他们果然背叛了我们!还撑起了防御阵法!” 老二顺着它的目光看去,防御护罩上流转的符文在阳光下闪烁,刺得它眼睛生疼。它记得清清楚楚,往日里就算发生冲突,沧海派也从未开启过这耗费巨大的防御阵法。如今老大刚死,阵法就骤然启动,不是背叛是什么? “果然如此。” 老二的肌肉紧紧绷紧,脖颈处的鳞片根根倒竖,两颗银白色的毒牙在口腔中若隐若现,闪烁着致命的寒光。它能感觉到毒液正在毒囊里翻涌,只待咬破猎物的喉咙,便将其瞬间毙命。 “杀!” 老二嘶吼一声,率先朝着黑曜城冲去。墨绿色的身躯在地面上快速滑行,留下一道深沟。 黑曜城的夜本该是寂静的, 可今日地脉传来的震颤却像鼓槌般敲在沧海派宗主的心坎上。 他刚在临时洞府里盘膝坐下,指尖的安神香才燃到一半,身下的蒲团便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颠簸,案上的茶杯 “哐当” 坠地,碎裂声里还混着远处隐约的嘶吼。 “不对劲。” 宗主猛地睁眼,眸中精光一闪,周身的灵力瞬间炸开。他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形已如离弦之箭射出洞府,穿过三道回廊时,袍角带起的风卷得廊下灯笼剧烈摇晃,光影在青砖上投下扭曲的残影。 “轰隆 ——!” 刚跃上城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便撞进耳膜。他扶住垛口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 夜空下,数不尽的妖兽正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赤练蛇的猩红信子在月光下闪烁,石甲兽的巨斧每一次挥动都带起腥风,最可怖的是那两只领头的蛟蛇,一只在地面上掀起丈高的尘土,一只展开遮天蔽日的肉翅,嘶吼声震得城砖都在簌簌发抖。 “怎么回事!” 宗主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死死盯着那道墨绿色的蛟蛇身影,“蛟蛇这是要做什么?疯了不成!” 他这辈子没见过这般阵仗。当年在熔山城与妖族对峙,对方虽凶悍,却始终保留着三分克制,从未像今日这样倾巢而出,眼底的杀意浓得化不开。城头上的弟子早已吓得脸色惨白,握着法器的手止不住地发抖,连弓弦都拉不稳。 “宗主!防御阵快撑不住了!” 负责阵眼的长老嘶吼着,声音被妖兽的咆哮淹没。 宗主这才注意到,那道淡金色的防御护罩此刻正剧烈震颤,像是狂风中的烛火。先前他只当是应付玄武卫的花架子,布阵时故意缩减了三成灵力,此刻在妖兽的狂轰滥炸下,护罩表面已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闪烁的符文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崩碎。 “这群畜生是来拼命的!” 宗主的惊惧瞬间被愤怒取代,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剑身嗡鸣着泛起蓝光,“加大灵力输入!把备用的灵石全都填进去!绝对不能让他们破城!” 剑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暂时逼退了几只靠近的吸血蝙蝠。他望着城外那两只双眼赤红的蛟蛇,忽然明白了什么 —— 对方是真的动了杀心,想要将整个沧海派连根拔起。 “哼,想拿我沧海派当面见妖王的投名状?” 宗主冷笑一声,长剑在掌心转了个圈,“老夫正好想加入屠妖盟,就拿你们三兄弟的妖丹做见面礼!” 廖关过预想中的和解并没有出现, 人与妖的联盟本就建立在脆弱的平衡上,像走在钢丝上的赌徒,一旦有一方先露出獠牙,剩下的便只能拼个你死我活 “上下所有弟子,全力诛杀妖怪” 南北东三面防御阵法全面绽放释放出耀眼的蓝光 城西的夜空泛着一层诡异的淡紫色光晕,那是廖关过用法力催动的水幕屏障。它看起来与南北东三面的防御阵法别无二致,流动的符文在光壁上缓缓游走,可细看之下便能发现,那些符文的光芒比别处黯淡许多,像是蒙着一层水雾,连流转的速度都慢了半拍。 “这样就好。” 廖关过站在暗处,指尖划过屏障表面,激起一圈细碎的涟漪。他特意模仿了沧海派阵法的纹路,却只注入了三成法力 —— 若是毫无防御,以蛟蛇的多疑,定会以为是陷阱;可若是稍显薄弱,那便成了最诱人的破绽。 城头上传来沧海派宗主的灵力探查,那道神识在屏障上扫了三圈,最终还是收了回去。廖关过能猜到他的心思 —— 既然早就约定好西面交由万象书院负责,这位老狐狸自然乐得省下一份力气,只在暗中做了些布置,想来是在屏障后藏了几名精锐弟子,打算坐收渔利。 天空中的蛟蛇老三已经焦躁到了极点。它的利爪在蓝光护罩上拍出道道裂痕,却始终无法突破,庞大的肉翅每一次扇动都带起狂风,将城头上的旗帜撕成碎片。 “吼 ——!” 它再次嘶吼着撞向光壁,反弹的力道震得它头晕目眩,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城西那道与众不同的屏障。 “二哥!你看西面!” 老三的声音里带着狂喜,肉翅猛地转向,朝着城西俯冲而去,“那处的阵法弱得多!” 蛟蛇老二在地面上抬起头,墨绿色的竖瞳紧紧盯着城西。光壁上的符文确实黯淡,甚至能隐约看到后面晃动的人影。它沉吟片刻 —— 西面离沧海派的核心地界最远,防御薄弱也合情合理,可若是全军转向,难保不会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你带一队蝙蝠精从西面突袭,动静越小越好。” 老二的声音压得极低,尾尖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弧线,“我继续从正面强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老三早已按捺不住,不等话说完便展翅冲去。风在它耳边呼啸,城西的屏障越来越近,它甚至能闻到光壁后人类修士的气息。“沧海派的杂碎,准备好承受我的怒火了吗!” 它狞笑着张开利爪,尖锐的指甲泛着寒光,只待冲破屏障,便将那些修士撕成碎片。 城西的角落里,廖关过正仰头望着天空。林清清按捺不住,握着药锄的手微微发抖:“师弟,南北东三面都快撑不住了,我们要不要……” “不能动。” 廖关过按住她的肩膀,指尖的温度带着一丝凉意,“西面才是关键,一旦离开,就真成了腹背受敌。” 话音刚落,天空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嘶鸣,蛟蛇老三的身影已如黑云般压来。 廖关过转身对着阴影处抱拳:“公孙先生,有劳了。 阴影里传来一声轻咳,名家公孙先生推着一辆独轮车走了出来,车上堆着数十块刻满纹路的木牌。“放心。”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木框眼镜,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我的‘白马非马’阵,最擅长让快的变慢,有的变无。” 随着他将第一块木牌插入地面,城西的空气忽然开始扭曲。原本清晰的街道在月色下变得模糊,房屋的轮廓忽大忽小,连流动的风都像是在原地打转。 蛟蛇老三正得意地冲破那道薄弱的屏障,预想中的抵抗并未出现,它甚至没感受到多少灵力冲击。“哈哈哈!不过如此!” 它狂笑着俯冲而下,却突然发现眼前的景象变得怪异起来 —— 明明是笔直的街道,飞着飞着就拐向了城墙;明明看到的人影,凑近了却只是块石头。 “怎么回事?!” 它愤怒地嘶吼,肉翅猛地加速,却感觉像是陷入了泥沼,无论怎么飞都在原地打转。那些原本该被撞碎的房屋,穿过时竟毫无阻碍,可撞上城墙时,却又疼得它龇牙咧嘴。 廖关过站在阵法边缘,看着蛟蛇老三在 “白马非马” 阵里左冲右撞,像只无头苍蝇。他知道,这阵法最克制速度型妖兽 —— 它能扭曲空间,混淆虚实,让所有快速移动的物体都陷入无尽的循环。 “它跑不掉了。” 廖关过轻声道,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林清清和乐栖梧站在他身后,看着阵法中那只焦躁嘶吼的巨兽,忽然明白了这位师弟的布局 —— 从一开始,西面就不是破绽,而是为蛟蛇量身定做的坟墓。 公孙先生又插入一块木牌,阵法中的符文突然亮起,将蛟蛇老三的身影牢牢锁在中央。它的肉翅还在徒劳地扇动,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只能在原地嘶吼,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廖关过缓缓抬手,掌心凝聚起一团清水,水中倒映着蛟蛇老三挣扎的身影。“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第8章 跟团,开大龙 公孙先生端立在那方刻画得密密麻麻的大阵中央,银丝般的胡须随着阵中气流轻轻拂动。 他身着一件墨色道袍,袖口处绣着繁复的云纹,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翻飞。 只见他双臂舒展,指尖捻着黄澄澄的符文令法,每一次投出,都带着破空的锐响,符文在空中划过金色的弧线,精准地嵌入阵眼之中,激起一圈圈涟漪般的光晕。他眼神深邃如潭,仿佛能看透阵法内外的一切,脸上不见丝毫波澜,尽显宗师的沉稳与从容。 廖关过站在阵旁的一块巨石上,一身玄色短打将他健硕的身形勾勒得十分分明。他腰间挎着一柄锋利的长剑,剑柄上的红绸随风飘动。 他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阵中那妖物,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剑柄,沉声道:“公孙先生,这妖物肋生双翅,又是蛇属,想必定是速度见长。”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肯定,显然是对妖物的习性早已了然于胸。 公孙先生闻言,缓缓转过头,目光与廖关过相接,而后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说的有理,待我试探一番。” 话音刚落,那 “白马非马阵” 突然迸发出刺眼的光芒,如同千万颗星辰同时点亮,整个阵法瞬间被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辉之中。 阵中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在光芒中游走、交织,形成一张巨大而复杂的网。只听公孙先生张口朗声道:“阵中不可飞行,阵中只可慢走!”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阵中回荡,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仿佛要将这规则刻进每一个角落。 原本困扰着蛟蛇老三的迷雾、荆棘等困境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蛟蛇老三那布满墨绿色鳞片的头颅猛地抬起,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里充满了错愕。它晃了晃脑袋,发现前方的景象清晰得不可思议,连远处树木的枝叶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下一秒,它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自己那庞大的身躯竟如同灌满了铅一般,沉重得难以挪动,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这是什么鬼东西!” 蛟蛇老三嘶吼一声,声音尖利得如同金属摩擦,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恐慌。 它奋力张开那双巨大的翅膀,翅膀上的骨刺闪着寒光,周身墨绿色的妖气疯狂翻涌,闪烁不定,仿佛要将这阵法撕裂。它拼尽全力扇动翅膀,可翅膀却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一般,只能微微颤动,根本无法带它飞离 与蛟蛇老三一同被困的蝙蝠小妖们更是凄惨。它们那小小的身躯被阵法的力量死死压制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 原本灵活的肉翅被挤压得严重扭曲,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顺着翅膀流淌下来,在地上积成一滩滩暗红的血洼,它们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充满了绝望。 林清清向前踏出一步,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裙,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手中紧握着一个花篮,花篮寒光闪闪,映照着她坚毅的脸庞。她眼神锐利如锋,直视着阵中的妖物,高声喝道:“诸位,随我斩妖!”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勇气,瞬间点燃了周围弟子们的斗志。 这白马非马阵,虽不能直接取妖物性命,但其困敌、消耗的能力却极为强大,如同一个坚固的牢笼,将妖物牢牢困住,不断消磨着它们的力量与意志。而真正能给予这些妖物致命一击的,还是万象书院的诸位弟子。 林清清首当其冲,身影如淡蓝色的闪电穿梭在妖群之中。世人皆知医者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可殊不知,最懂病灶症结者,往往也最擅长炮制致命杀招 —— 医毒本就同源,救人的针能刺入经脉疏导气血,杀人的针便能带着蚀骨剧毒直抵心脉。 她玉指在腰间花栏中一探,那雕花的木栏仿佛藏着无穷玄机,只听 “唰” 的一声轻响,数十根三寸长的银针已在掌心泛着冷光。 手腕轻扬间,银针如暴雨般飞射而出,在空中划出细碎的银线。沿途的蝙蝠小妖但凡触碰到这纤细针芒,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接触处的皮肉便瞬间发黑,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灼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流脓。 有只小妖被银针擦过臂膀,它惊恐地想要扯断溃烂的肢体逃生,可还没等断臂落地,整具躯体就像被投入强酸池,“滋啦” 一声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在地上蒸腾起淡紫色的毒雾。 这一幕看得万象书院的师兄弟们无不咋舌。平日里那个会给受伤的师弟包扎伤口、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林师姐,此刻眼中哪还有半分温婉?每一根银针都透着狠戾,出手又快又准,全无半分拖泥带水,真真应了那句 “一针见血”,只是这血,是妖物的血。 阵中另一侧,廖关过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蛟蛇老三身上。这头妖物虽被阵法压制,墨绿色的瞳孔里却仍燃烧着暴戾的火焰,显然尚有余力挣扎。廖关过并不急于强攻,只是握着长刀护在乐栖梧身侧,刀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说来也是奇事,乐栖梧当年测出先天纯阳资质,本该是道家天纵奇才,可入门后道法修为却进展平平,反倒是一手剑技练得至刚至阳。 此刻她手持长剑,身形腾挪间剑气纵横,每一道剑光都带着灼人的热浪,劈砍之间竟有金戈铁马之声,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方才一只漏网的小妖扑向她后心,她头也未回,反手一剑便将其劈成两半,剑锋上的纯阳之力甚至让妖血都化作了青烟。 蛟蛇老三带来的妖物本就以机动性见长,在山林间能如风般穿梭,可到了这白马非马阵中,速度被压制得如同龟爬,只能沦为待宰的羔羊。林清清的毒针、乐栖梧的剑气,再加上其他弟子的法器,不消片刻便清理了大半。 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的蛟蛇老三猛地抬头,想要呼唤援兵,却发现眼前不知何时立起了一尊丈高的水巨人。这由液态水凝聚而成的巨物本就行动迟缓,在阵法 “只可慢走” 的限制下,受到的影响反而最小,此刻正迈着沉重的步伐步步紧逼,身躯流淌的水声在寂静的阵中格外清晰。 蛟蛇老三试图凭借残存的身法突击,可刚扭动蛇身,水巨人那遮天蔽日的大手掌便当头拍下,掌风带着潮湿的压迫感,几乎要将它周遭的空气都抽干。 巨掌拍落的瞬间,水巨人腹中忽然射出一道残影 —— 廖关过的水分身藏于其中,那双黄金色的瞳孔在水光中亮得惊人,像极了潜伏在深海中的顶级掠食者,正死死盯着猎物的破绽。 就在水巨人的手掌即将触碰到蛟蛇老三鳞片的刹那,水分身已悄无声息地绕到它身后。 周遭的水汽骤然沸腾,化作两股逆向旋转的漩涡,一股向上拉扯,一股向下拖拽,仿佛有无形的绞刑架正在收紧。 蛟蛇老三那能硬抗刀剑的鳞片在这股力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咔嚓” 声中,大片鳞片崩飞,底下的血肉瞬间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墨绿色的血液喷溅在光网上,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 跌回地面的蛟蛇老三痛得浑身抽搐,看向水巨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它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尊由水凝聚的怪物身上,散发着让它本能战栗的气息,仿佛是刻在血脉里的天敌,将它的妖气压制得死死的。 到了这份上,什么报仇雪恨都成了笑话。蛟蛇老三看着周围不断倒下的同类,感受着鳞片下汩汩流淌的血液,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 逃!它猛地张开双翅,不顾翼膜撕裂的剧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阵法边缘撞去,蛇尾在地上扫出深深的沟壑。 翼扇动的剧痛还未消散,蛟蛇老三猛地弓起蛇身。 既然飞不起来,那便用最原始的方式冲出去 —— 它将粗壮的身躯拧成麻花状,墨绿色的鳞片在地上刮出刺耳的摩擦声,如同一道失控的旋螺朝着阵边撞去。 可刚扭动半尺,腹部突然传来密密麻麻的针扎般刺痛,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钻进血肉,紧接着,一股僵硬麻木感顺着脊椎蔓延开来,让它的动作骤然迟滞。 这正是林清清的后手。方才廖关过撕裂其鳞片时,她便趁着妖物吃痛挣扎的间隙,指尖在地面连点数下,数十根淬了特殊药汁的银针已如水草般斜插在泥土里,针尖朝上泛着幽蓝光泽。 此刻蛟蛇老三的扭动,无异于将血肉之躯往刀山上撞 —— 每一次鳞片开合,都会带起数根银针,针尾的倒钩在它腹部撕开细小的血口,而那些残留在伤口里的药汁,则顺着血液迅速扩散,让肌肉一阵阵抽搐痉挛。 “剑技:疾电掼钉!” 乐栖梧的喝声如裂帛般响起。她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原本洁白的道袍已被鲜血染成殷红,却丝毫未减其势。在廖关过的长刀格挡开妖物扫来的尾尖时,她踩着水巨人的膝盖借力跃起,手中长剑因沾染了她的血,此刻正散发着近乎灼热的红光。 那些溅落在剑身上的血珠并未滑落,反而像是活了过来,顺着剑脊游走成一道赤色光纹 —— 这先天纯阳之血竟与她的剑技产生了奇妙共鸣,方才斩杀小妖时,但凡被血珠沾到的妖物,都会瞬间燃起金色火焰,连骨灰都剩不下。 此刻这柄沾血的长剑,被她灌注全身法力掷出,如一道赤色闪电穿透空气,“噗嗤” 一声精准钉在蛟蛇老三的尾椎骨上。 “嗷 ——!” 凄厉的哀嚎震得阵法光网都泛起涟漪。 如果说廖关过的水系神通是上位者的压制,那乐栖梧这饱含纯阳精血的一剑,便是天地法则对阴邪妖物的绝对审判。 剑身上的血珠顺着伤口渗入,蛟蛇老三只觉得尾椎处像是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那股灼烧感顺着骨髓往上窜,所过之处,妖气如同被点燃的油脂般噼啪作响。它想甩断尾巴逃生,却发现那截被钉住的躯体已经开始焦黑,连鳞片都在高温下蜷曲成炭。 廖关过怎会放过这机会?他反手抽出背后那柄形制奇特的参差剑,剑刃如锯齿般交错,泛着吞吐不定的寒光。乐栖梧立刻会意,抬手在唇边一咬,将渗血的指尖按在剑脊上,先天纯阳血瞬间在剑身上晕开,与剑本身的凛冽气息交融成一道金红相间的流光。 此时水巨人已迈着沉重的步伐挡在阵边,宽厚的手掌拍击地面,激起的水墙如堤坝般拦住蛟蛇老三的去路。本就被药物麻痹、又遭纯阳血灼烧的妖物,此刻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当真成了瓮中之鳖。 恍惚间,水巨人那由液态水凝聚的头颅中,两点金光骤然放大。那不是寻常的光芒,而是如同两轮微型烈日般的瞳仁,带着睥睨众生的威压,直直照在蛟蛇老三的面门上。 “这是…… 真龙!纯正的真龙气息!怎么可能 ——!” 蛟蛇老三浑身剧震,被那金光震慑得动弹不得。血脉深处传来的恐惧让它瞬间明白,那水分身中藏着的根本不是普通水族灵力,而是令所有鳞虫纲妖物都俯首称臣的真龙威压!这种气息纯净、霸道,如同高山对细石的碾压,让它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就在它呆立的刹那,廖关过已如苍鹰扑兔般跃起,强横的法力顺着手臂灌入参差剑,剑刃因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他避开蛟蛇老三试图咬来的毒牙,借着下落的惯性,将长剑狠狠刺入其头颅顶端那片最柔软的逆鳞之下。 “嗤 ——!” 乐栖梧的纯阳血顺着剑刃涌入妖物头颅的瞬间,仿佛滚烫的油锅遇上了水滴,轰然炸开。金色的火焰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蛟蛇老三的七窍间流转,将其墨绿色的脑浆灼烧得滋滋作响。 凄惨的嚎叫戛然而止,又骤然拔高,像是有无数把钝刀在同时切割它的神魂。蛟蛇老三只剩下本能的扭动,庞大的身躯在地上翻滚抽搐,撞得水巨人都晃了晃。 它的眼前渐渐被黑暗吞噬,意识模糊间,仿佛看见廖关过那双黄金瞳与乐栖梧染血的长剑交相辉映,如同两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正冷冷地看着它这头猎物,被法则与力量彻底分食殆尽。 蛟蛇老二正盘踞在阵前的巨石上,墨绿色的身躯绷得如拉满的弓弦。它吐着分叉的信子,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前方闪烁的阵光,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指挥着麾下妖物如潮水般冲击正面防线。利爪撕裂空气的锐响、妖气碰撞光壁的闷响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混乱而狰狞的画面。 就在这时,它忽然感到心口像是被无形的冰锥狠狠刺了一下,剧痛顺着血脉瞬间蔓延至全身。几乎是同一时刻,它脑海中那道与三弟相连的微弱感应,如同被掐灭的烛火般彻底消散 —— 那是蛟蛇一族血脉相连的特殊感应,只有当一方魂飞魄散时才会彻底断绝。 “老三!” 蛟蛇老二猛地昂起头颅,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嘶吼。但这嘶吼很快就卡在喉咙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的恐惧,像藤蔓般缠绕住它的心脏,甚至盖过了失去手足的愤怒。它清楚三弟的实力,即便打不过人类修士,也该能支撑许久,可现在…… “那里也是人类的陷阱,老三中计了。”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过蛟蛇老二的脑海,瞬间理清了所有关节。人类先是示弱引诱自己分兵,再用诡异的阵法困住三弟,这一步步算计,分明是早就布好的杀局! 它下意识地看向三弟消失的方向,那里的妖气波动已经彻底平息,只剩下隐约传来的人类修士的动静。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它淹没,若是再不退兵,恐怕自己也要栽在这里。 “呜 ——” 蛟蛇老二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这既是对三弟的哀悼,也是撤退的信号。原本疯狂冲击防线的妖物们听到信号,顿时如丧家之犬般四散奔逃,跟随着蛟蛇老二的身影向深山退去。 撤退途中,蛟蛇老二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人类修士所在的方向,那双猩红的瞳孔里燃烧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仅仅一天时间,兄弟三人就折损了两个,只剩下它孤家寡人。它能清晰地预感到,自己的处境恐怕会和熔山城地下妖窟里的那些同类一样,被人类修士一点点蚕食,最终走向灭亡。 寒风穿过山林,吹得蛟蛇老二鳞片作响,也吹醒了它最后的理智。如今摆在它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 —— 度过二次天劫。只有成功渡劫,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才能保住领主之位,才能有机会向人类复仇,否则等待它的,只有死路一条。 第9章 斗字王 经过一夜鏖战,随着蛟蛇老三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终于落下帷幕。 晨曦微露,金色的阳光穿过云层洒在战场上,照亮了满地狼藉 —— 断裂的兵器、凝固的妖血,还有那具横卧在西门外的蛟蛇尸身,残破的躯体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口,墨绿色的血液早已干涸成暗褐色,散发着刺鼻的腥气。 沧海派宗主缓步走到西门下,目光落在蛟蛇老三的尸身上,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捋着胡须的手微微一颤,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蛟蛇三兄弟各有神通,哪怕是单独一个,都有与金丹修士周旋一二的实力,如今却是落得这般下场:老大在混战中不知所踪,多半已是凶多吉少;老二带着残部狼狈败退;老三则横尸于此,连完整的躯体都没能留下。 前几日,他们还与这些妖族维持着上贡称臣的盟友关系,转眼间,曾经的 “盟友” 就已彻底魂归黄泉。沧海派宗主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战争的可怕,即便是修为已达金丹的修士,也可能在这场厮杀中殒命,更别说那些修为低微的弟子了。 他定了定神,看向不远处正在收拾战场的万象书院众人,脸上的神情与之前相比已是天翻地覆。之前他还带着几分倨傲,此刻却满是谨慎与客气。 他快步走上前去,拱手道:“各位道友,我沧海派与你们也算是一同并肩作战过,如今有个小忙,不知能否请你们帮一帮?” 林清清闻言有些疑惑,她看了看身旁的廖关过,眼中带着询问。她手中还握着那柄沾着妖血的长剑,剑身上的血迹在晨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 廖关过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看着沧海派宗主,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了然:“宗主是想打这蛟蛇尸身的主意?实不相瞒,这蛟蛇我们猎杀起来可不容易,若是要做买卖,我们也只会按市价便宜一些。” 沧海派宗主连忙摆手,脸上堆起诚恳的笑容:“不不不,小友误会了。 蛇身上的宝贝,像是鳞片、毒囊之类的,我们全都不要。我只是想以原本的价格买下这具尸身,对外就说是我们沧海派斩杀的,放心,价钱绝不会少给。” 他心里打得算盘其实很简单:蛟蛇三兄弟虽已翻不起风浪,但黑曜城的地下还会有新的妖族涌入。 如今与妖族的仇怨已结,沧海派势单力薄,必须寻找一个新的依靠,而万象书院展现出的实力,无疑是最好的结盟对象。这次买下尸身,既是向对方递出善意,也是为了在其他势力面前稳固自身地位。 廖关过何等精明,瞬间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微微点头:“价钱合适的话,一切好说。” 万象书院的其他弟子闻言也都表示同意。毕竟蛟蛇身上值钱的宝贝他们都能尽数带走,如今这具尸身还能以原价卖出,相当于凭空多赚了一笔,这笔交易对他们而言简直是稳赚不赔。 沧海派宗主见他们答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连忙让人准备银两。这场交易,看似只是一桩买卖,实则是沧海派主动递来的橄榄枝 黑曜城的地下妖窟深处, 幽暗潮湿的通道里弥漫着浓重的腥气与腐朽味。石壁上偶尔闪烁的磷火,勉强照亮了前行的路,也映照着蛟蛇老二那略显狼狈的身影。 它拖着鼓鼓囊囊的身躯,悄无声息地来到地盘的边界处。 鳞片摩擦着粗糙的石壁,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妖窟中却显得格外清晰。蛟蛇老二警惕地环顾四周,趁着手底下那些还被蒙在鼓里的群妖未曾察觉端倪,它早已卷走了蛟蛇老大和老三遗留的所有宝贝 —— 那些堆积如山的妖丹、闪烁着灵光的天材地宝,还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此刻都被它藏在了腹中的储物妖袋里。 黑曜城一役惨败,蛟蛇三兄弟折损大半,如今只剩下它孤零零一个。这样的局面,无论怎么看,它这个领主的位置都坐不长久了。底下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妖,还有周遭虎视眈眈的其他妖族势力,恐怕很快就会嗅到破绽。 自从吞吃了大量天材地宝后,蛟蛇老二的身躯比以往粗壮了不少,行动也显得有些迟缓。 它停在边界处,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红芒,那红芒里混杂着不甘、愤怒,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它很清楚,一旦周遭的领主意识到蛟蛇三兄弟已元气大伤,自己的地盘恐怕就会重蹈熔山城的覆辙,被四周的领主联手围攻,到时候别说保住地位,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未知数。 思来想去,蛟蛇老二的目光投向了北方。北方的熔山城地下妖窟,如今想来也是孤立无援的状态。那里的领主在之前的大战中实力大损,同样被各方势力觊觎。若是能与他们结盟,或许还能保住大部分地盘,甚至有机会日后卷土重来。 打定主意,蛟蛇老二不再犹豫,摆动着沉重的身躯,向着北方缓缓移动。磷火的光芒在它身上明明灭灭,映照出它脸上那副孤注一掷的神情。 而此时的廖关过,还不知道蛟蛇老二打的这通算盘。 他正和万象书院的弟子们在黑曜城稍作休整,处理战后的事宜。在他看来,蛟蛇三兄弟死伤惨重之后,面临的处境肯定比自己这边更加糟糕。群龙无首的妖族地盘,必然会陷入混乱与内斗,这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为他们分担了一部分压力。 盘坐在熔山城的水分身感受着周遭的情况 妖云与那只会妖法的牛头已经开始了进攻,大小聪明一直都是且战且退。 可以说除了南边的自顾不暇,任谁都想要来尝尝这块肥肉。 忽然,廖关过眉峰微蹙,周身流转的灵力骤然一顿。南边传来的气息古怪得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极了受惊的兽类用鼻尖轻触陌生的领地。那股妖气在边界线上游弋片刻,带着显而易见的友善意味,又缓缓退了回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廖关过有些疑惑,向着南边轻车熟路的走去 在交界的地方,蛟蛇老二的妖气依旧十分浓烈,却是已经没了踪影。 很快,他便抵达了交界之处。蛟蛇老二那独特的妖气依旧浓烈,像未散的浓雾般弥漫在空气中,可本体却已没了踪影。目光扫过地面,廖关过不由得一愣 —— 两株散发着莹莹光泽的天材地宝静静躺在那里,蕴含的精纯灵力几乎要凝成实质。 “这是……” 廖关过眉头微挑,俯身拾起其中一株。指尖触及的瞬间,残留在上面的妖气顺着指腹涌入体内,那气息温顺得不像话,没有丝毫暴戾之感,分明是妖族用来表达友善的方式。 一时间,廖关过有些哭笑不得。当初设计让沧海派与蛟蛇老三结下梁子,本是为了借力打力,没成想如今,沧海派递来了橄榄枝,就连这蛟蛇老二,也用这种方式示好,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蛟蛇老二便如期出现在这处地方。它刚将带来的灵果放在地上,抬头便看见前方的大石头上坐着一个身影。 那男子生得极为妖异,墨色长袍衬得肤色愈发白皙,一双眼眸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芒,正是廖关过。 他化作步行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这条粗壮的毒蛟蛇,眼神平静无波。一对一的情况下,他有十足的把握将其重伤,甚至当场斩杀。更何况,先前他已将毒蛟蛇的毒液交给林清清,医家早已研制出解药,对他而言,这毒蛟蛇最厉害的毒牙,已然被拔掉。 廖关过自然不会客气。 “来了。” 廖关过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随着他话音落下,精纯的龙威如潮水般弥漫开来,压得蛟蛇老二身躯一沉,鳞片下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 蛟蛇老二感受到那股源自血脉的压制,蛇瞳中闪过一丝恐惧,却还是强撑着没有后退。它很清楚,今日若是不能达成目的,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廖关过缓步走下巨石,每一步都像踏在蛟蛇老二的心尖上。龙威越来越盛,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让蛟蛇老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你闯入我的地盘,是想死!” 廖关过如雄鹰扑兔般一跃而下,双脚砸在地面的瞬间,尘土猛地飞扬起来,仿佛平地卷起一阵小型沙暴。他那双金黄色的眼眸死死盯着毒蛟蛇,瞳孔里翻涌着睥睨一切的威压,带着绝对的压制。 双手已然化作龙爪,尖锐的爪尖泛着冷冽的寒芒,只需轻轻一撕,便能轻松破开毒蛟蛇那引以为傲、平日里连刀剑都难伤分毫的鳞甲。 毒蛟蛇被这股凶悍的气势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庞大的身躯在地面上拖出深深的沟壑。它急促地吐了吐分叉的蛇信子,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不,你搞错了,我是来结盟的。” 虽然嘴上说着结盟,可毒蛟蛇眼中的忌惮却越发浓厚,蛇瞳里清晰地倒映出廖关过那散发着凶威的身影。它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妖龙绝非等闲之辈,确实有着能够成为一方领主的强悍实力。 “结盟?” 廖关过冷哼一声,目光瞬间变得不善,“前几日看你们那般怒气冲冲的样子,分明是想要开战。” 话音刚落,他的面容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原本俊朗的人类头颅逐渐被覆盖上金色的鳞片,化作威严的龙首,与挺拔的人身结合在一起,那股子凶威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几乎要溢出来,周遭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毒蛟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再次退缩,蛇身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误会,都是误会。如今我们都与人族开战了,我们妖族之间理应互帮互助才对。” “让我猜猜。” 廖关过缓缓向前走去,每一步落下,地面都轻微震动。 他已然踏出了熔山城的地界,来到了黑曜城地下的地盘。这种近乎赤裸裸的挑衅行为,却没有遇到任何阻挠,毒蛟蛇就像是被人捏住了七寸一般,趴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前几日,我看黑曜城那边吵得厉害,好像有着和你相似的气息陨落了,你现在……” 廖关过故意停顿下来,眼神锐利如刀,直刺毒蛟蛇的内心。 “人类狡猾不可信,我的兄弟们全部都陨落了。” 毒蛟蛇的声音里充满了悲愤与不甘,“我愿意拿出我们兄弟多年积攒的珍藏,与你结盟,一同向人类报仇雪恨。”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杀了你,那些东西照样是我的!” 廖关过再次上前一步,龙爪闪烁着森然寒光,离毒蛟蛇的头颅只有咫尺之遥,浓烈的龙威让毒蛟蛇几乎要窒息。 “妖族禁止内斗。”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廖关过和毒蛟蛇同时循声望去,不知何时,黑曜城的阴影中走出了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男人。他有着一张方方正正的脸庞,线条刚毅,眼神深邃如古井,周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看起来极为威严。 廖关过瞬间警惕起来,紧紧盯着面前之人。还未出手交锋,光是从对方那沉稳如泰山的站姿,他就明白这人强得可怕,修为几乎达到了金丹境,距离封王只有一步之遥,是个不容小觑的劲敌。 毒蛟蛇看着眼前之人,眼中的恐惧比刚才碰上廖关过的龙威时还要浓烈数倍,它 “噗通” 一声匍匐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声音带着浓浓的颤音:“斗,斗王冕下。” 斗王冕下没有理会匍匐在地的毒蛟蛇,目光落在廖关过身上,眼神平静却带着审视,仿佛在掂量着他的分量。空气瞬间变得更加凝重,一场新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 斗王冕下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廖关过身上,那双眼眸深处仿佛藏着万千战场的尘埃,沉淀出令人心悸的威压。他缓缓抬起右手,黑色披风随着动作掀起一角,露出手腕上那圈刻满凶兽纹路的青铜环 —— 那是妖族封王的信物,每一道刻痕都代表着一场浴血奋战的胜利。 “龙族后裔?” 斗王冕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浓重的审视,“难怪敢在黑曜城地界撒野。” 廖关过龙首微扬,金色竖瞳里没有丝毫畏缩。龙爪在地面上轻轻一碾,坚硬的岩石便如粉末般簌簌落下:“妖族地界?凭你一句话?” 他周身的龙威骤然暴涨,金色鳞片在阳光下泛着炽烈的光,空气里仿佛有龙吟在隐隐震荡。 斗王冕下眉头微蹙,右脚向前踏出半步。这一步看似缓慢,落地时却激起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将廖关过散发出的龙威硬生生逼退三尺。他那方方正正的脸庞上不见怒色,可周遭的温度却骤然下降,连毒蛟蛇吐信子的动作都僵在半空。 “放肆。” 斗王冕下吐出两个字,右手青铜环突然亮起红光,十数道由妖气凝聚而成的利爪凭空出现,如暴雨般射向廖关过面门。这些利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边缘泛着暗沉的光泽,显然淬满了剧毒。 廖关过眼神一凛,龙爪在身前快速划动,金色的龙气凝成一面盾牌。“铛铛铛” 的脆响连成一片,妖气利爪撞在龙气盾牌上,瞬间炸裂成漫天黑雾。可还没等黑雾散尽,斗王冕下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廖关过身侧,砂锅大的拳头裹着万钧之力,直取他心口。 这一拳看似朴实无华,却蕴含着刚猛无俦的力道,拳风扫过之处,地面裂开数道蛛网般的缝隙。廖关过暗道不好,腰身猛地一拧,龙尾如钢鞭般横扫而出,与斗王冕下的拳头狠狠撞在一起。 “嘭!” 巨响过后,两人同时向后退去。廖关过退出五步才稳住身形,龙尾上的鳞片崩碎了数片,渗出金色的血液。斗王冕下则只退了两步,右手微微颤抖,显然也受了些震荡。 “有点意思。” 斗王冕下活动了一下手腕,青铜环上的红光更盛,“难怪敢觊觎领主之位,确实有些资本。” 廖关过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中战意升腾 斗王冕下忽然笑了,那笑容在刚毅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周身的妖气开始翻涌,黑色披风无风自动,背后隐隐浮现出一根通天玉柱虚影,“但杀了你,谁来替我牵制人族?” 廖关过一愣,龙爪的动作慢了下来。 第10章 封领主 斗王冕下抬起右手,宽大的袖袍随之一拂。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可那只悬在半空的手掌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法则 —— 原本蓄势待发的龙威与妖气如同被冻结的潮水,骤然平息。 卷起的尘土簌簌落下,裂开的地面不再蔓延,连空气里激荡的灵力都温顺地回笼,仿佛刚才那场剑拔弩张的对峙从未发生。 廖关过瞳孔骤缩,死死盯着斗王身后那道通天玉柱的虚影。柱身如万年玄冰般剔透,却又泛着老松皮般的古朴纹路,顶端隐没在云层里,仿佛能捅破九天。最让他心惊的是柱体中央,一个斗大的古篆 “斗” 字正缓缓流转,每一笔划都似有金戈铁马之声,透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更惊人的景象出现在龙睛竖瞳的视野里 —— 在他特殊的瞳术下,那玉柱竟像是活物般微微搏动。除了中央的 “斗” 字,柱身上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有的如火焰跳跃,有的似流水蜿蜒,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截然不同的道韵,仿佛将世间万法都镌刻其中。 “你看出来什么,小龙?” 斗王冕下缓步走近,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他非但没有收敛气息,反而毫无顾忌地将通天玉柱的虚影彻底展开。 这一次,玉柱的细节清晰得触目惊心。柱身的纹路原来是无数细小的战纹,那些流转的小字实则是一道道微缩的法印,碰撞间竟发出细碎的雷鸣。 廖关过只觉得心神剧震,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脑海中奔腾,他终于明白这股气息为何如此熟悉 —— 那是上古妖族大圣的威压! “古象经王!” 廖关过失声喊道,话音未落,脑子突然像被天雷劈中,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古象经王乃是传说中以 “字” 为兵、以 “经” 为甲的妖族至尊,若眼前这斗王只是对方身上的一个 “斗” 字所化…… 那本体的实力简直不敢想象! 斗王冕下朗声大笑,方脸泛起红光:“不错的后生,竟能认出这道本源,仅仅只是一道分身就有如此能力了,不错不错。” “分身?” 趴在地上的毒蛟蛇突然抬起头,蛇瞳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它清楚记得廖关过撕裂自己鳞片时的凶悍,更知道对方那对龙爪能轻易捏碎妖丹,可这样的强者竟然也只是分身?这个认知让它浑身发冷,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与真正的顶尖力量差距有多大。 “我允许你说话了吗?” 斗王冕下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刀。刚才对廖关过的宽容荡然无存,只剩下对下级的绝对威压。 毒蛟蛇吓得 “噗通” 一声贴回地面,连吐信子的勇气都没了。 “你们三兄弟,” 斗王冕下的声音像磨盘般碾压而过,“让你们蛰伏时偏要勾结人族,如今开战了又死伤惨重,真是废物中的废物。” 他说着缓缓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个旋转的 “镇” 字。 毒蛟蛇察觉到致命的危险,猛地弓起身子想要逃窜,墨绿色的妖气疯狂翻涌。 可斗王掌心的 “镇” 字落下的瞬间,一股弥天威压如泰山压顶般砸下,妖气瞬间溃散,庞大的蛇身像被无形的巨力揉捻的绸缎,“咔嚓” 声响成一片。不过一息功夫,原本粗壮的毒蛟蛇竟被碾成了丈长的碧绿色丝带,软塌塌地挂在斗王指间,鳞片下的血肉已被震成齑粉,只剩一口气吊着。 廖关过看得眼皮直跳。他能感觉到斗王并未动用全力,可这种举重若轻的碾压,比刚才的硬撼更让人心悸 —— 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战斗。 斗王随手将蛇形丝带缠在腰间,仿佛只是捡起一根普通的绳索。“走,去给你擦屁股。” 他瞥了眼廖关过,径直朝着熔山城地下妖窟的方向走去,黑色披风在身后划出沉稳的弧线。 廖关过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擦屁股” 指的是熔山城的乱局。他望着斗王宽阔的背影,又看了看那道仍未散去的通天玉柱虚影,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对妖怪的认知,或许太过浅薄了。 见到廖关过没有动作,斗王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高兴。 “按照道理,我需要见到你的本体的,现在我已经很好说话了。” 斗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说完便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廖关过点了点头,不再迟疑,快步跟在他身后。 斗王前行时没有丝毫掩盖自身气息,那股磅礴浩瀚的妖气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波冲击着整个地下妖窟。这气息仿佛是无声的宣告,原本在周遭虎视眈眈的妖云领主,还有那凶悍的牛头妖,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撤退,连一丝妖气都不敢再留下。 进入熔山城地下妖窟后,斗王并没有走向原本领主所在的位置,反而径直走到了廖关过平时呆着的那块平滑巨石旁,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动作随意却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 察觉到这股强悍无匹的气息闯入领地,大小聪明立刻带领众妖进入了防御姿态。利钻魔们纷纷启动震荡波,一双双眼睛警惕地盯着斗王那张陌生的面孔,只要廖关过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发起攻击。 “这不是敌人。” 廖关过紧跟其后走进来,见此情景连忙开口说道。 就在廖关过准备解释斗王身份的时候,斗王的目光却被角落里的木子吸引,他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随即抬手伸出,一股柔和却蕴含着磅礴力量的妖力迸发而出,如同温暖的泉水般缓缓落在木子身上。 木子起先还有些抗拒,身体微微紧绷,可那股妖力太过温和,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她很快便放松下来,任由妖力在体内流淌。在妖力的沐浴下,木子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原本娇小的萝莉身躯不断拉长,五官也变得越发成熟妩媚,不消片刻,便已长成一个身姿曼妙、气质冷艳的御姐。 “斗王冕下。” 木子,不,现在应该称她为熔山城原本的地下领主金镗了,她对着斗王单膝跪地,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 其他妖怪却没有跟着行礼,他们跟着廖关过出生入死多次,早已将廖关过视为唯一的领袖。廖关过没有跪下,他们自然不会贸然献殷勤,心中甚至做好了准备:若是斗王对廖关过不利,哪怕明知不敌,也要随廖关过死战到底,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而已。 “之前的事我已经了解了一部分,金镗,受苦了。” 斗王看着跪在地上的金镗,语气淡淡地说道,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已经变成御姐的金镗低头应道:“感谢主上的恩赐,再造之恩,无以为报。”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不仅是身形恢复,连之前受损的修为也在刚才那股妖力的滋养下,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其他妖怪并没有动作,廖关过带着他们出生入死多次,廖关过没有跪下,他们自然不会献殷勤,廖关过如果要死战,那也只是再死一次而已。 “之前的事我已经了解了一部分,金镗,受苦了。” 斗王淡淡地说道,目光中带着一丝对过往的了然。 已经变成御姐的木子低头应道:“感谢主上的恩赐,再造之恩,无以为报。” 她的声音里满是恭敬,身形微微前倾,姿态谦卑。 廖关过站在一旁,神色平静。木子的身份他早就猜得七七八八,既然一直没出什么乱子,他也就懒得过多理会。如今原本的领主回来了,他反倒觉得自己成了多余的人,心中已在盘算着接下来的去处。 斗王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在场的众妖,最终落在廖关过身上,沉声道:“大光明宫设计陷害了金镗,还制造了伪领主,所以熔山城这场内乱本就不算数。现在整个白山府都已卷入战争,小龙,你叫什么名字?” “步行。” 廖关过不卑不亢地吐出两个字,语气平稳,没有丝毫因斗王的威严而显露的局促。 斗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做得不错,古象经王很看好你,我也是。大光明宫如今损失惨重,我可以直接封你做领主,黑曜城的地下或是熔山城的地下,你可以随意选择。” 这随意说出的封赏,却让一旁的金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领主的地盘能随意选择,这已是天大的恩赐,更何况还有古象经王看好这层光环,其含金量堪比玄州王之下的兵家大将军,日后在妖族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多谢斗王。” 廖关过略一思索,便有了决定,“既然原本的领主还在,那我就前往黑曜城的地下。” 他选择黑曜城,一方面是因为蛟蛇三兄弟的宝藏还留在那里,且黑曜城水泽较多,利于他施展水系神通;另一方面,他的主体也在黑曜城,驻守那里更为方便。 “你不选择熔山城?” 斗王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倒是让廖关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斗王为何会惊讶。 “主上,他还不曾见过那一位。” 金镗在一旁适时地做出解释,语气恭敬。 “哦,原来如此。” 斗王恍然大悟般拍了下手,掌心相击的脆响惊飞了石窟角落里栖息的几只蝙蝠。 他转向金镗,眼神里的威严淡了几分,“金镗,我只是帮你恢复真身,真正救了你的是他。” 他朝廖关过的方向偏了偏下巴,“既然他决定把熔山城交给你,你就好好守着,不要再出现差错了。” 最后几个字陡然加重,像是有无形的压力从石窟顶端压下来。廖关过注意到金镗的肩膀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帽檐下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廖关过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对地下的秘密更加好奇。那肉瘤从未踏入过之前的领主洞穴,这次斗王也没有进去,里面说不定真的居住着什么恐怖的大怪物。 金镗低着头,脸上的神色被阴影笼罩,看不真切,只是恭敬地应道:“多谢主上。” 斗王从主位上走了下来,伸出手拿出一物。那是一块亮光闪闪的腰牌,形似一片龟甲,上面刻着一个明晃晃的 “斗” 字,散发着磅礴的妖气。 “古象经王的赏赐是领主之位,这便是我的赏赐。若是遇上以大欺小的家伙,只管捏碎它。” 斗王霸气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廖关过瞪大了眼睛,心中震撼不已。以斗王的实力,恐怕对付迦楼罗都如同杀鸡宰狗,这腰牌若是真的有斗王所说的威力,即便遇上元婴期的存在,恐怕也能有一战之力。 “多谢斗王。” 廖关过双手郑重地接过腰牌,紧紧握在手中,能感受到上面传来的温热与力量。 金镗在一旁看得眼冒金光,心中清楚,这妖龙日后必定会一飞冲天,成为妖族中不可忽视的存在。 斗王拍了拍廖关过的肩膀,一副 “小子我看好你” 的样子,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偌大的地下妖窟里,只剩下金镗和廖关过,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竟有些沉默。 我是叫你木子还是金镗?” 廖关过看着眼前身姿绰约的御姐,一时有些不习惯,开口问道。 “你还是叫我木子。” 木子抬眼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柔和,“没有你,恐怕金镗早就已经没了。” 她的声音温婉,少了几分领主的威严,多了些许之前作为萝莉时的亲近。 廖关过点点头,随即想起心中的疑惑,开口询问:“斗王说的那一位是什么?” 木子闻言,神色微微一凛,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做好了准备,可以自己前往更深的地下,亲自面见那一位。” 她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仿佛那是一个不能轻易提及的存在。 廖关过也没有追问,既然对方不愿说,再问下去也无意义,他点了点头:“那我就前往黑曜城了。” “谢谢。” 木子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 廖关过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向她。 “我先前丢失领地,虽然事出有因,但责罚终究免不了。如今能重新成为领主,多谢你的帮忙。” 木子看着他,神色郑重地说道,眼中满是真诚的感激。 廖关过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郑重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道:“我还是挺喜欢木子的。” 木子闻言,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眼神有些闪躲,带着几分俏皮地说道:“也不是不行,主要是我怕控制不住吃了你。” “啊?什么?” 廖关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退后一步,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势,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木子,仿佛她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把自己当成点心。 这副紧张又滑稽的样子,让旁边的大小聪明再也忍不住,“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捧腹大笑。利钻魔们也跟着晃悠着身体,发出 “嗡嗡” 的笑声,整个地下妖窟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木子看着廖关过那戒备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眼中的羞涩散去,多了几分戏谑:“逗你的,看你吓的。忍住了也想吃你” 廖关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弄了,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强装镇定地说道:“行了,不跟你瞎闹了,我该走了。” “一路保重。” 木子收起笑容,语气诚恳地说道。 “你也是。” 廖关过挥了挥手,转身带着自己的一众手下,向着黑曜城的方向走去。 第11章 实力为尊 狂风卷着水腥气掠过黑曜城的断壁残垣,城外的水泽在暮色里泛着铅灰色的光,连绵的芦苇荡被吹得像翻涌的绿浪。几只水鸟惊惶地掠过水面,翅膀拍打的声音很快就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利钻魔那布满倒刺的巨躯在泥地上碾出深深的辙痕,前端的螺旋状利齿高速旋转,发出 “嗡嗡” 的轰鸣。它每往前掘进半尺,周身便荡开一圈淡紫色的震荡波,将松动的岩土层震得密不透风 —— 那些混杂着水草根茎的淤泥刚要塌方,就被无形的力量压实成坚硬的土墙,在身后撑起一条可供两三个妖怪并行的通道。 廖关过踩着利钻魔碾过的泥路前行,靴底陷进半干的淤泥里,抬脚时带出一串串浑浊的水珠。他身后跟着十来个形貌各异的妖怪:有金刚之躯震荡波,正在加固着周围的岩层;有浑身裹着黏液的蛞蝓怪,爬过的地方留下亮晶晶的痕迹;还有个同样狰狞口器的水蛭,在泥地里打滑,嘴里不住地嘟囔着什么。 “木子说得在理。” 廖关过忽然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块斗王所赐的龟甲腰牌。冰凉的玉质触感让他想起木子当时的表情:“斗王的封赏是块敲门砖,可领地大小终究得看拳头硬不硬。不然啊,当个领主也不过守着巴掌大的地方,放个屁都能砸着自己脚后跟。”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毒蛟蛇就算本事通天,能卷走的宝贝撑死也不过三四成。黑曜城地下妖窟里那些沉在水脉深处的矿脉、藏在溶洞里的妖丹库、还有积攒的玄铁兵器,才是真正的肥肉。这些东西要是被后来的妖怪捷足先登,他这个 “新晋领主” 可就成了笑话。 “利钻魔,加快速度!” 廖关过扬声喊道,声音穿透风声传到前面,“再磨蹭下去,等咱们到了地方,怕是连装宝贝的箱子都剩不下。到时候别说功劳,你这点苦劳都没人认!” 利钻魔本就因持续掘进而烦躁,听见这话顿时炸了毛。它猛地停下动作,螺旋利齿的轰鸣戛然而止,巨大的口器 “咔哒” 一声张开,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倒刺。“吼 ——”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喉咙深处滚出来,带着浓烈的硫磺味扑向廖关过。 没等廖关过再说什么,这头暴躁的魔物突然猛地低头,将螺旋利齿狠狠扎进身前的泥土地里。“嗡 ——” 的轰鸣陡然拔高了三个声调,利齿旋转的速度快得几乎成了一道模糊的残影。它像枚被点燃的巨炮炮弹,硬生生一头砸进厚实的岩土层,只留下一截不断摆动的尾椎骨,在原地搅起漫天泥屑。 通道前方的土墙被利钻魔的冲势震得簌簌发抖,簌簌落下的泥块砸在飞蜥妖的翅膀上。那妖怪刚要抱怨,就见廖关过已经迈开步子跟上,靴底踩着利钻魔新掘出的通道边缘,溅起的泥点溅在裤腿上也毫不在意。 “跟上!” 他头也不回地喝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地下妖窟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嗡鸣,像是有千万只飞虫在石缝里振翅。蛟蛇老大生前盘踞的洞窟里,三团黑影正围在腥臭的水潭边,潭面上漂浮的残肢碎骸随着它们的呼吸轻轻起伏。 河马大妖猛地拍了下石桌,碗口粗的石笋当即裂成齑粉。他那身灰黑色的皮肤渗出黏腻的汗液,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他一个筑基期的毛头小子,得了斗王封赏就该乖乖缩在角落!真当黑曜城是那么好坐的?” 肥厚的嘴唇咧开,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牙缝里还卡着半片鱼鳞。 水獭精顺着洞壁滑到他脚边,油光水滑的皮毛在幽光下泛着贼亮的光泽。“前儿个听巡水的小虾说,这新领主连二次天劫都没渡过。” 他用爪子抹了把尖嘴,声音尖细得像刮过玻璃,“之前蛟蛇三兄弟还分我们三成资源,他要是识相,便让他多拿两成又何妨?” 尾音突然压低,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若是敢摆领主的架子,等其他地界的妖精打过来,咱们只需袖手旁观 —— 到时候斗王怪罪下来,也怪不到咱们头上。” 石桌对面的牛蛙精突然鼓起腮帮子,发出一阵咯咯的怪笑。他那双突出的大眼睛转得飞快,瞳孔里映着潭水反射的幽蓝光芒,透出几分人类谋士般的狡黠。 “两位哥哥说得在理。” 他猛地起跳,蹲在石桌中央的骷髅头上,黏糊糊的脚掌踩碎了半块头盖骨,“蛟蛇那三个混蛋在时,咱们修个百年都不敢碰天劫的边,就怕被他们扒了皮炼血丹。” 指节粗大的手指在石桌上敲出节奏,“如今来了个软柿子,不捏白不捏 —— 等咱们先渡过二次天劫,这黑曜城的水泽,该换个主人说了算了。” 洞窟顶部突然落下几块碎石,砸在水潭里溅起腥臭的水花。三妖同时噤声,耳朵贴向岩壁细听 —— 远处传来利钻魔开凿土层的轰鸣,像闷雷般越来越近。河马大妖突然抓起石桌上的骨刺往地面一插,尖啸道:“等他进来,先给他个下马威!” 水獭精舔了舔爪子上的黏液,阴恻恻地笑了:“就怕他连下马威都接不住呢。” 还有一只牛蛙精在一旁连连点头,大眼睛里闪烁着一丝丝人类独有的睿智。 蛟蛇三兄弟在领主位置上时,可以说打压手下不剩余力,绝对不会让手下的大妖先出现二次天劫。 甚至于为了提升血脉,屠戮黑曜城水泽中的水族,称得上是恶霸 因此现在手下的三只大妖知道了廖关过是一头筑基时便有了反叛之心。 地下妖窟的嗡鸣声陡然拔高,像是有无数面铜锣在石缝里同时敲响。 洞窟四壁的钟乳石剧烈震颤,水珠混着碎石簌簌落下,砸在水潭里激起密密麻麻的涟漪。河马大妖猛地站起身,肥厚的脚掌在地面踩出两道深沟,灰黑色的皮肤瞬间绷紧,像块浸了水的礁石:“来了!” 水獭精哧溜一下窜到石桌底下,只露出两只滴溜溜转的眼睛,油亮的皮毛根根倒竖。牛蛙精则蹦上洞顶,四肢扒住湿漉漉的岩壁,突出的眼球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警告声。三只大妖呈三角之势绷紧了神经,爪牙间已泛起妖力的光晕 —— 无论来者是谁,这下马威必须足够响亮。 砰! 一声炸响如同惊雷落地,整座洞窟都在摇晃。正面的岩壁突然崩裂,拳头大的碎石像冰雹般砸向水潭,激起丈高的水花。 一道狰狞的口器率先破墙而出,锯齿状的边缘泛着金属冷光,在空中划出三道残影,随即重重砸在地面。坚硬的岩石瞬间塌陷,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浑浊的泥水从裂缝里汩汩冒出。 “这就是新来的领主?” 河马大妖眯起眼睛,看着那不断开合的口器,鼻腔里喷出的白气带着不屑,“瞧着倒像头只会钻土的蠢物。” 水獭精从石桌下探出头,尖声道:“管他是什么东西,先废了再说!” 话音未落,那口器猛地缩回。一道泛着青灰色金属光泽的身影紧跟着跃出,落地时砸出半丈深的深坑。这是个三丈高的石头人,体表布满菱形的甲片,每块甲片上都流转着暗金色的符文。他缓缓抬起头颅,眼眶里跳动着橙红色的火焰,散发出的妖气比利钻魔还要雄浑霸道,竟隐隐有了一次天劫大妖的威势。 河马大妖的瞳孔骤然收缩,刚要迈出的脚步生生顿住。 更让他们心惊的是,两道黑影紧接着从洞口飞出。声波妖展开半丈宽的膜翼,翅膀振动的频率让空气都在嗡鸣,淡紫色的音波在体表流转;红蜘蛛则吐出银丝悬在半空,六只复眼射出猩红的光束,蛛腿上的倒刺闪着淬毒的寒光。 四只大妖级别的存在呈扇形展开,妖气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洞窟笼罩其中。 河马大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他突然发现,自己攥着骨刺的手心竟沁出了冷汗。 洞口的碎石还在滚落,两道身影如鬼魅般跃出,落地时悄无声息。 大小聪明并肩而立,黑色的风衣在妖力的吹拂下猎猎作响。小聪明指尖凝结着三寸长的冰棱,寒气让周围的水汽都凝成了白霜;大聪明则把玩着两柄短刃,刃锋上的血槽还残留着暗红的痕迹。两人身上散发出的筑基期妖力如同实质,稳稳锁定了河马三妖,眼神里的漠然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心悸 —— 仿佛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下一秒就会被切成碎块。 河马大妖看着眼前的阵仗,脑子里一片空白。从利钻魔到石头人,从声波红蜘蛛到大小聪明,出场的妖怪一个比一个强悍,妖气层层叠加,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水獭精早已缩回石桌底下,连尾巴尖都不敢露出来。牛蛙精死死扒着岩壁,突出的眼球里写满惊恐,刚才那副运筹帷幄的狡黠荡然无存。 三妖也从刚才的壮志豪情,变成了路边一条。 阴影中,一名妖异男子缓步走了出来。他墨色的长发如流水般垂落肩头,发梢缠着几缕淡蓝色的水汽,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金色的眸子,在黑暗的洞穴中亮得像两盏跳动的烛火,眼瞳里流转着竖形的虹膜,扫过之处连岩壁上的苔藓都似在瑟瑟发抖。 他视线掠过水潭边堆积的珊瑚玛瑙,又瞥了眼石桌下藏着的青铜宝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比我想得要好,我还以为早就被搬空了。” 话音未落,廖关过身上的气息骤然释放。那并非寻常妖怪的妖气,而是裹挟着洪荒古韵的龙威 —— 无形的威压如潮水般席卷四周,洞窟顶部的钟乳石应声碎裂,水潭里的泥水翻涌着掀起丈高的浪头。河马大妖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皮肤下的血管突突直跳,仿佛有巨龙的咆哮在耳膜里炸响;就连石壁缝隙里藏着的小鱼虾,都翻着白肚皮浮了上来,这股精纯的龙气让妖怪胆寒,却让水族从骨子里生出臣服的悸动。 廖关过足尖一点,身形如一片柳叶般跃入水潭中央的巨石上。他这副化形成人的身躯在一众妖怪里最为瘦小,玄色长袍衬得身形愈发挺拔,可散发出的压迫感却比石头人的重拳还要慑人,像一柄收在鞘中的古剑,锋芒藏而不露,却能让人嗅到血腥味。 “你们,臣服还是死?” 他向前迈了一步,玄色袍角扫过湿漉漉的石面,留下一串淡蓝色的水痕。他丝毫不在意河马三妖会不会偷袭,径直走到离他们不足三丈的地方,金色的眸子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 河马三妖这才如梦初醒 —— 眼前这妖异男子,才是斗王亲封的新领主! “我,我们……” 河马大妖肥厚的嘴唇哆嗦着,刚才还想给下马威的嚣张气焰,此刻全变成了嗓子眼的干涩,两颗大门牙磕得咯咯响。 倒是石桌下的水獭精还在硬撑,他猛地窜出来,油亮的皮毛上沾着碎石,尖声道:“妖族一向以实力说话!就算你是领主,也该把蛟蛇留下的宝贝分我三成!” 廖关过微微抬手,指尖悬在半空。正要动手的大小聪明立刻收了招式,短刃和冰棱上的寒光却未散去,依旧锁定着水獭精的要害。 “你的意思是说,我做领主,还要跟你商量?”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般刺进水獭精的耳膜。 “我们都是大妖,自然要 ——” 水獭精的话还没说完,瞳孔突然骤缩。 廖关过伸出的手已化作覆盖着细密青鳞的龙爪,五根爪尖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上面缠绕着噼啪作响的蓝色电弧。龙爪带着破空之声,瞬间掐住了水獭精的脖颈。 “咳…… 咳咳……” 水獭精的眼眸猛地睁大,眼珠子里倒映着龙爪上跳动的电弧,惊惧像冰水般浇遍全身。他想挣扎,却发现全身的妖力都被那股龙气锁死,四肢软得像没了骨头。 “臭鱼烂虾说的就是你们。” 廖关过的声音冷了下来,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三条臭水沟里的蛇就能压服你们百年,如今竟敢跟我讨价还价?” 蓝色光芒骤然爆闪! 强烈的电流瞬间覆盖了水獭精全身,噼啪的电芒中,他的皮毛迅速焦黑,骨骼碎裂的脆响混杂着凄厉的惨叫。不过瞬息之间,白光熄灭,原地只留下一团冒着青烟的焦炭,一股浓郁的肉香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赏给你了,辛苦费。” 廖关过随手一抛,那团焦炭便朝着利钻魔飞了过去。 利钻魔下意识地张开狰狞的口器接住,滚烫的焦炭落在舌头上,竟传来醇厚的灵力波动。他这才反应过来 —— 水獭精已是筑基期,这焦黑的身躯对他而言堪称大补!利钻魔晃了晃头上的利角,没想到只是挖个洞,竟能得此赏赐,看向廖关过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敬畏。 \"你刚才也有话要说”廖关过转头看向了河马精 “没,没,领主大人,我是来欢迎您的,嘿嘿”河马露着两颗大牙嘿嘿傻笑,再也不敢有丝毫异心 廖关过的目光突然转向缩在地上的牛蛙精,金色的竖瞳在他布满褶皱的脸上停顿片刻,像是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他嘴角那抹淡笑还未散去,眼底却已凝起一层寒霜,龙睛深处流转的微光,正悄然勾勒出牛蛙精体内妖力运行的轨迹 —— 那团浑浊的绿色妖力里,竟藏着几缕极细的金色气流,正沿着某种诡异的路线缓缓游走。 牛蛙精被这目光看得头皮发麻,肥硕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往后缩了半尺,后肢蹬在湿滑的石地上,留下几道凌乱的爪痕。刚才水獭精被电成焦炭的画面还在眼前晃荡,可廖关过此刻的眼神比龙爪上的电弧更让人胆寒,那里面藏着的探究与了然,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匕首,正慢悠悠地剖开他的伪装。 “迦楼罗让你来的?” 廖关过的声音突然响起,不高不低,却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潭。洞窟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连利钻魔咀嚼焦炭的咔嚓声都戛然而止。 “不、不是!” 牛蛙精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尖叫出声,可话音刚落就猛地捂住嘴 —— 他这急着否认的模样,反倒比直接承认更显心虚。旁边的河马大妖也愣住了,肥厚的嘴唇张了张,显然没料到这新领主竟会突然提起大光明宫的屠妖盟首领,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滚,砸在石地上洇出深色的水痕。 廖关过慢条斯理地蹲下身,指尖在牛蛙精布满黏液的背上轻轻一点。那处的皮肤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像是有虫子在皮下钻动。“大光明宫的功法确实神奇。”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牛蛙精说,“妖族苦修千年化形成人,你们倒好,放着人的身子骨不用,偏要修炼成妖模妖样,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指尖的龙气顺着触碰处渗进去,那几缕金色气流顿时像受惊的蛇般乱窜,在牛蛙精体内掀起一阵剧痛。 “我不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迦楼罗!” 牛蛙精的大眼睛里滚出浑浊的泪珠,语无伦次的辩解在洞窟里撞出散乱的回音。他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 石头人的眼眶里跳动着更炽烈的火焰,声波妖的膜翼上泛起嗜血的紫光,连大小聪明投来的目光都像在看一具尸体。那些原本还算平和的妖怪,此刻都露出了狰狞的本相,毫无保留的杀气如钢针般刺在他身上,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疼。 “没事,不用害怕。” 廖关过突然笑了,伸手拍了拍牛蛙精的脑袋。他掌心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黑色光芒,像墨汁滴入清水般渗进对方的天灵盖,“你回去告诉迦楼罗,上次在熔山城没杀他,这次我在黑曜城等着。” 说完,他站起身,玄色长袍在转身时带起一阵劲风,将水潭里的水汽卷成细小的漩涡。 “把他打断腿,扔到黑曜城门口。” 廖关过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飘向候在一旁的大小聪明,“记得让大光明宫的人来领。” 牛蛙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聪明一脚踩住后背。咔嚓几声脆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他的后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折下去。大小聪明拎着他的前肢往外拖,湿漉漉的身体在石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绿痕,像条被抽走骨头的蛆虫。 河马大妖看得浑身僵硬,直到那惨叫声消失在洞窟深处,才猛地打了个寒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死死贴着冰冷的石面:“领主大人英明!” 廖关过没再看他,目光投向石桌下的青铜宝箱,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第12章 饕餮为将 “大风起兮龙飞翔 ——” 尾音尚未在山谷间散尽,山风已然化作奔腾的巨兽,裹挟着崖底的碎石与松涛,撞得千年苍松虬枝乱颤。那些墨绿的松针被狂风掀起,翻涌如金色浪潮里的鳞甲,发出 “铮铮” 的鸣响,竟与书无涯喉间那半句诗的沉雄气脉隐隐相合。 云雾在此时显出诡谲的姿态。乳白的云絮被风撕扯成丝缕,时而如轻纱遮断青黛色的峰峦,让学海派的琼楼玉宇只剩飞檐翘角刺破云层;时而又被疾风扫开,漏出山岩上斑驳的苔痕,像极了陈年书卷上晕开的墨渍。 忽有一阵更烈的风卷过,云雾骤然凝聚成奔马形状,狠狠撞在山腰的建筑群上 —— 檐角的铜铃被这股力道震得疯狂摇摆,“叮当” 声急促如催命符,却终究盖不过那从窗棂间泄出的朗朗书声,字句间的浩然正气,竟让奔涌的云团都滞涩了片刻。 山脚下的朱漆大门在风中更显巍峨。两扇门板足有丈余高,铜环上的饕餮兽首被岁月磨得发亮,兽目却依旧透着慑人的威严。 门楣上方的黑底金字牌匾在云隙微光中浮动,“学海派” 三个大字笔力如剑劈斧凿:“学” 字最后一捺斜挑而出,似长剑划破苍穹; “海” 字三点如星坠渊,藏着吞吐万象的气度;“派” 字右撇苍劲如老松倒悬,墨色里仿佛真有千年墨香流转 —— 这是三百年前开山祖师以本命真气蘸金粉所书,传闻夜深人静时,能听见字里行间有竹简翻动之声。 此刻,这方恢弘气象却被一抹萧索割裂。 书无涯立在新坟前,月白儒袍的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袖口那方未干的墨痕 —— 今早卯时批阅弟子策论时,不慎被砚台里的残墨染了去。 他负手的姿势极稳,仿佛山风再烈也动摇不了分毫,目光落在那方青石碑上,深邃如寒潭,连火光都照不进半分涟漪。碑石是昨日从后山采的青砚石,质地温润,此刻却被 “江涛之墓” 四个小字刻得生疼 —— 那是他亲手所书,笔锋刻意放柔,想留几分少年人该有的鲜活,墨迹却仍透着化不开的沉郁。 碑后传来讲经堂的读书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童音稚嫩得像初春抽芽的新竹,却字字清晰,与墓前的死寂撞在一起,生出种令人心悸的反差。书无涯耳尖微动,辨出其中有个声音总在 “玄” 字上拖长半拍,是三日前刚入山门的小弟子,江涛还教过他握笔的姿势。 “咻 ——” 一道虹光撕裂云层,带着破空锐响瞬息而至,在距书无涯三丈外敛去光华。 来者是位白面书生,眉目清秀,腰间悬着柄通体莹白的 “文心剑”,剑穗上的明珠还在微微晃动。 他虽已是渡过天劫的筑基修士,此刻却敛去了所有锋芒,对着书无涯的背影深深躬身,衣襟上还沾着未拂去的风尘。 “师父。” 魏青的声音带着微颤,他慌忙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衣襟,双手抱拳时指节都在发白。 书无涯没有回头,只是缓缓蹲身,从身旁竹篮里捻起一叠黄纸。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面,他将纸钱一张张添进身前的火盆,火苗 “噼啪” 窜起,舔舐着新纸,卷着灰蝶般的纸烬飘向空中。 魏青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目光扫过墓碑上 “江涛之墓” 四个清秀小字 —— 那是师父最疼爱的小师弟,也是他平日里最亲近的手足。 三日前,江涛的命牌在宗门祠堂碎裂,同时传来的求救讯号急促而微弱。他当时正在外历练,接到讯息后拼尽全力驰援,却只看到飞舟爆炸的漫天火光,能找到的只有师弟冰冷的尸身。 那场爆炸不仅重创了大光明宫的迦楼罗,更让学海派平白背上“私通妖族” 的污名,此刻江湖上的流言早已沸沸扬扬。 “魏青,查得怎么样了?” 书无涯的声音终于穿过火声与风声,平淡得像在问 “今日晴雨”。他指尖又捻起一叠黄纸,火苗窜得更高了些,将他鬓角的白发映得根根分明,却半点没映出喜怒。只有火盆里的灰烬被风吹起,粘在他袍角那方墨痕上,像给未干的字迹添了几笔惨灰。 “是那条妖龙!” 魏青猛地抬头,眼眶红得像要滴血,声音陡然拔高时,文心剑 “嗡” 地一声出鞘半寸,寒光映得他眼底的血丝愈发狰狞 “它在黑曜城为非作歹,不仅打废了大光明宫的真传弟子赵明轩,还在指名道姓要挑战天下修士!” 他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若不是它,师弟怎会……” 书无涯静静听着,指间的纸钱燃到了尽头,烫得他指尖微缩,才缓缓收回手。讲经堂的读书声恰在此时戛然而止,山间一时只剩风声与火盆里的余烬声。 魏青正等着师父的雷霆之怒,却见书无涯站起身,掸了掸袍角的灰尘,忽然朝讲经堂的方向扬声道:“方才是谁在读《离骚》?‘路漫漫其修远兮’那句,断句错了。” 山风里传来个怯生生的童音:“是…… 是弟子。” 书无涯转过身,目光越过魏青,望向云雾缭绕的山门内,语气平淡依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魏青,告诉你七师弟,将《离骚》再抄十遍,明日卯时前送到我案头。” 魏青先是一愣,随即心头一凛。他望着师父转身时飘动的衣袂,那背影依旧挺拔如松,却在刹那间透出股山雨欲来的沉凝。他猛地躬身应道:“是,弟子这就去。” 书无涯大袖猛地一挥,宽大的袍袖带起一阵沉凝的气流,竟引得山间风云为之一滞。 学海派山门深处,那座直插云霄的 “藏经塔” 陡然发出一声悠长的嗡鸣,像是沉睡千年的巨兽被唤醒。起初只是细微的震颤,砖缝间渗出点点金芒,转瞬之间,嗡鸣声化作龙吟般的咆哮 —— “轰!” 一声震彻山谷的炸响陡然爆开,藏经塔顶的琉璃瓦被震得簌簌坠落,一道刺目金光冲破塔顶,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冲天际!那金光外层裹着的古朴剑鞘在半空寸寸碎裂,化作漫天金粉,洒向云海。 金光敛去的刹那,一柄古剑悬在半空。剑柄缠着暗褐色的鲛绡,纹路如古篆般晦涩;青铜剑身虽布满斑驳铜绿,却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没有半分锋锐外露,正如书无涯此刻的气息,看似平淡,却藏着吞吐天地的气象。 古剑缓缓飘落,被书无涯稳稳握在掌心。 他缓步走回江涛墓前,周身气势如潮水般层层攀升,衣袂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可握在手中的神机剑,却愈发沉静,连青铜剑身的微光都收敛了去,仿佛与主人的气息融为一体。 奇妙的变化正在发生:他鬓角的花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化作墨色;原本宽松的儒袍像是被无形之力撑起,勾勒出挺拔如松的身形;一股沛然莫御的浩然正气从他体内勃发,如骄阳初升,将周遭的山风都染成了金色。 若是山下的凡人此刻抬头,只会看见方才那位凭吊亡徒的老者,不过一步踏出,便褪去了佝偻与沧桑,化作一位面容清癯、眼神如炬的中年儒士,周身正气凛然,仿佛能涤荡世间一切阴霾。 魏青望着师父手中的神机剑,眸中难掩艳羡与敬畏。这柄学海派的镇派重器,历代只传宗主,剑威全凭持剑者的浩然正气催动,气愈盛则剑愈烈。他曾在宗门典籍中见过记载:百年前,书无涯正是握着这柄剑,于断云峰前一剑劈开十里断崖,震慑宵小,才奠定了学海派今日的地位。 “我去一趟黑曜城。” 书无涯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话音落时,神机剑虽未出鞘,却有一道无形的锋芒冲天而起,竟让天空中的流云都被斩为两段。 “无涯且慢!” 山风似乎也被书无涯周身勃发的正气凝滞,讲经堂的读书声不知何时又停了,连远处檐角的铜铃都敛了声息。 就在这时,天边忽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破空声,却不似魏青那般锋芒毕露,反倒带着几分圆融的滞重。一道胖硕的身影缩地成寸,两步便跨到书无涯面前,带起的风里竟还夹杂着淡淡的脂粉香与酒气。 来者是个实打实的胖子,肚腩挺得像面鼓,却偏生穿着一身紧绷的大光明宫道袍,金丝绣成的云纹在他身上被撑得满满当当。最惹眼的是他那张嘴,咧开时几乎能到耳根,此刻虽抿着,却仍透着几分贪相。 奇妙的是,这胖子浑身肥肉颤颤巍巍,周身却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龙气,与他道袍下摆绣着的那只吞天噬地的饕餮纹样交相呼应 —— 那正是传说中龙生九子之一,以贪得无厌闻名的凶兽。 书无涯握着神机剑的手微微一顿,果然停住了脚步。他抬眼看向胖子,眉峰微蹙:“饕餮长老,倒是稀客。怎么有空莅临我这学海派的方寸之地?” 话里的 “小茅草屋” 四字,比先前对魏青的语气冷了三分。 被称作饕餮的胖子脸上堆起一团和气的笑,那双眯成缝的眼睛里精光一闪:“无涯道友这话说的,你我同属玄州正道,如今妖族作祟,我这个新任屠妖盟盟主,自然是来助道友一臂之力的。” 他说话时,那张大嘴开合间,仿佛真能吞下周遭的云雾。 “助我?” 书无涯猛地转过身,儒袍下摆扫过地面的纸灰,“上一次,我弟子江涛奉屠妖盟之令驰援,结果呢?” 他声音陡然拔高,握着神机剑的手骨节泛白,“人没了,命牌碎了,神机飞舟炸了,反倒让我学海派背上通妖的污名!怎么,今日难不成要论罪到老夫头上,说我也是与妖为伍?”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周身的浩然正气陡然翻涌,竟让那胖子身上的龙气都瑟缩了几分。魏青站在一旁,只觉胸口发闷,他还是头一次见师父动这么大的火,连神机剑的青铜剑身都隐隐透出红光。 饕餮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抬手抹了把脸,语气沉了沉:“道友息怒。迦楼罗那厮被妖龙偷袭,伤了根基,一时气昏了头,才中了奸计乱说话,至今还在闭关疗伤。我今日来,是真带着诚意的。” “诚意?” 书无涯上前一步,眼神如剑,直刺饕餮,“什么样的诚意,配得上我江涛徒儿的性命?” 饕餮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后退半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无涯道友,你有所不知。那妖龙近日得了古象经王的青眼,已非寻常妖物可比。你便是此刻携神机剑去了黑曜城,一剑斩了它,又能如何?” 他顿了顿,刻意压低了声音:“古象经王在玄州的分量,道友比我清楚。它若护短,学海派日后弟子下山历练,怕是要处处遇着大妖截杀 ——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书无涯沉默了。古象经王的存在,如同一座无形的山压在所有修士心头。那老象修行万年,早已超脱妖类范畴,玄州大半妖族都奉它为尊。饕餮的话,绝非空穴来风。 见书无涯神色松动,饕餮连忙趁热打铁道:“道友放心,我家宫主已亲自面见玄州王。如今妖族异动,人族当同气连枝,玄州王已有谕令:此次之事,算作妖族与人族开战的序幕,所有恩怨皆由屠妖盟统筹处置,不可私斗坏了大局。” 他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块刻着玄州王印的木牌,递到书无涯面前:“这是王谕拓片,道友一看便知。江涛贤侄的仇,屠妖盟定会给学海派一个交代,但需按规矩来。” 书无涯的目光落在那块木牌上,又缓缓移回江涛的墓碑。风吹过,碑上的字迹仿佛在流泪。他紧握神机剑的手,指节渐渐松开,青铜剑身的红光也慢慢敛去。 儒家修士,最重纲常伦理,而玄州王的谕令,便是此刻玄州大地最大的 “规矩”。 片刻后,他缓缓点头,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既如此,老夫便先按规矩行事。” 他抬眼望向黑曜城的方向,“但那妖龙若敢在黑曜城放肆,老夫这柄剑,也未必容得下它。” 话音落时,神机剑发出一声轻鸣,似在应和。 饕餮松了口气,脸上又堆起笑:“道友深明大义。那我这就去白山府,召集屠妖盟各路人马,共商对策。” 说罢,他又看了眼江涛的新坟,眼神复杂了一瞬,随即转身,胖胖的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云雾深处。 白山府衙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映着檐角飞翘的影子。 这座府邸比寻常州府衙署恢弘数倍,门前两尊汉白玉石狮口含宝珠,眼露凶光,仿佛能镇住周遭百里的邪祟。府衙匾额上书 “白山府” 三个大字,笔锋凌厉,带着几分杀伐之气,与学海派的书卷气截然不同。 饕餮的胖身影落在府衙门前时,先前面对书无涯时的那点油滑敛去了大半,连脚步都放轻了些。他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道袍下摆,对着守门的卫兵拱手笑道:“劳烦通禀,屠妖盟饕餮求见文府主。” 卫兵见是他,不敢怠慢,转身快步入内。片刻后,便听得府内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新任白山府主文正已立在二门口。 此人一身玄色蟒纹官袍,面容方正,颌下留着三缕短须,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明明是文官打扮,周身却萦绕着比武将更甚的凛冽威压 —— 那是渡过两次天劫后,灵力与天地法则交融产生的独特气势。他负手而立,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饕餮长老大驾光临,倒是稀客。” 文正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饕餮连忙上前几步,脸上堆起更热络的笑,语气比在学海派时恭敬了不止一筹:“府主说笑了,如今白山府乃是玄州重中之重,您在此坐镇,晚辈自然该常来问候。说句实在话,以府主二次天劫的修为,别说一个白山府,便是兼任个州府的总督,也是绰绰有余。这位置,确实委屈您了。” 他这话虽是吹捧,却也道出了实情。修仙界中,二次天劫强者已是凤毛麟角,寻常都在玄州王麾下担任要职,统领一方修士,文正却屈就于一府之主,确实耐人寻味。 文正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玄州王的安排,自有深意。白山府地处人族与妖族交界,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这里便是最好的试剑石。” 他抬手示意饕餮入内,“进去说。” 穿过前院,来到议事厅。文正坐上主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紫檀木扶手,那扶手上已被他按出了几个浅浅的指印。 “那妖龙的事,府主想必已经知晓。” 饕餮落座后,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上一任白山府主便是折在它手上,此獠如今在黑曜城叫阵,气焰嚣张得很。” 文正闻言,眼神骤然一沉。他接任白山府主时,曾见过前任府主的遗物,那柄断裂的佩剑上还残留着龙气灼烧的痕迹。“本府查过卷宗,那妖龙修为诡异,寻常修士在它手下走不过三招。” 他顿了顿,指节猛地攥紧扶手,发出 “咯吱” 轻响,“不过,它既然敢再次现身,便是自寻死路。” “府主英明。” 饕餮适时附和 黑曜城的地下暗河网络,此刻已被利钻魔与震荡波改造成了盘根错节的秘境。 利钻魔的利爪能撕裂最坚硬的玄铁岩,震荡波的音波可震碎岩层肌理,二者合力半月,不仅拓宽了原有的溶洞,更凿出数条隐秘水道,将整座城的地下脉络织成了一张攻防一体的大网。 唯有通往沧海派据点的那条入口被刻意保留,通道两侧的岩壁布满了肉眼难辨的尖刺状结晶 —— 那是利钻魔用毒液凝固而成的陷阱,只需一丝灵力触碰,便会瞬间爆发出腐蚀力极强的酸雾。 “主上,最后一处气阀也调试好了。” 利钻魔甩了甩沾满泥浆的爪子,猩红的复眼在昏暗的溶洞里闪着精光,“就算被人堵了入口,咱们也能从暗河支流绕出去。” 震荡波瓮声瓮气地补充:“声波预警阵也布完了,百丈内有修士踏足,潭水会起雾。” 廖关过蹲在水潭边,指尖划过冰凉的水面,倒映出他眼底的审慎。 “做得好。” 他颔首,掌心一翻,三枚莹润的丹药浮现在手,“这是‘固元丹’,你们炼化了能稳固境界。” 利钻魔与震荡波接过丹药,眼中闪过感激。自归顺廖关过后,这位年轻的妖龙不仅没把他们当炮灰,反而倾囊相授资源,这份气度让两只桀骜的妖魔彻底收了异心。 不远处的石台上,河马精正抱着个巨大的丹炉呼呼大睡,鼾声震得溶洞顶上的水珠簌簌落下。这憨货先前还对廖关过心存抵触,直到被按在水里呛了三天三夜,又得了几颗 “化淤丹” 治好了陈年旧伤,如今已是廖关过最忠实的护卫,连睡觉都守在丹房门口。 更远处的溶洞里,蛟蛇三兄弟遗留的宝库正散发着微光。 数十个玉瓶整齐排列,里面是廖关过用蛇胆、龙鳞、妖丹炼制的丹药,药香顺着水流弥漫开,连洞壁上的苔藓都长得愈发翠绿。几只曾濒临瓶颈的小妖正盘膝炼化丹药,周身妖气翻涌,其中那只最瘦小的水蛭,眉心已隐隐浮现出妖丹的光晕 —— 在廖关过的护持下,它们正一个个突破桎梏,踏入大妖行列。 “啾?” 一缕银丝从廖关过的发间滑落,化作巴掌大的甲虫,正是甲斗。它晃了晃复眼,翅膀上的纹路泛着筑基期特有的灵光。自从被廖关过用龙气修补好本源,这小家伙便总爱躲在他发丝里,时而化作银坠,时而爬出来用触角蹭他的脸颊,像在撒娇。 廖关过笑着弹了弹它的背甲,目光重新落回潭水。他指尖凝聚起一丝龙气,水面瞬间浮现出三道虚影:一道是水神印的蓝芒,一道是霸体的金纹,一道是妖身的龙影,三者相互冲撞,隐隐有失衡之兆。 “功法的事急不来。” 他低声自语。万象书院的家主不过金丹境,能提供的功法到元婴期便是尽头,想要更上层楼,要么入超级宗门,要么闯上古秘境,眼下都不现实。“与其纠结功法,不如先淬炼妖身。” 他眼神一凛。霸体的力量越来越强,若妖身跟不上,进阶时很可能被两种力量撕裂。蛟蛇三兄弟遗留的资源恰好派上用场 —— 半数用来炼丹,剩下的则被他投入眼前这方水池,辅以龙涎、地脉灵乳,炼制成了一池淬炼妖身的药液。 “都守好,谁也不许靠近。” 廖关过对利钻魔吩咐道,随即起身走向水池。 走到池边的刹那,他周身的气息陡然剧变。衣物寸寸消散,身形被璀璨的金光包裹,骨骼噼啪作响,拉长,膨胀。不过数息,那个看似文弱的青年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通体金黄的巨龙! 龙身长达十丈,鳞片如黄金浇筑,每一片都折射出威严的光泽;龙爪锐利如玄铁打造,轻轻一叩地面,便留下深深的爪痕;龙须飘动间,带着令人心悸的龙威;最骇人的是那双龙瞳,瞳孔竖立,眸光扫过之处,连溶洞里最凶戾的毒虫都吓得蜷缩起来。 “吼 ——” 一声低沉的龙吟从他喉间溢出,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带着源自血脉的威压,顺着地下暗河流淌开去。黑曜城所有的水族,无论鱼虾还是龟鳖,此刻都悬浮在水中,对着地下的方向顶礼膜拜,连最普通的鲤鱼都摆着尾巴,做出臣服的姿态。 廖关过甩了甩长尾,看着水面倒映出的龙影,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才是他的本体,是藏在人类皮囊下的真正力量。 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摆尾,如一道金色闪电跃入水池! “哗啦 ——” 药液被激起数丈高,金色的龙身在池中翻腾,药液顺着鳞片的缝隙渗入,带着灼热的刺痛感。廖关过却浑然不觉,龙瞳紧闭,引导着药液冲刷每一寸筋骨,每一片鳞甲。 水池上空,龙气与药香交织成漩涡,整座黑曜城的地下,都在为这条潜龙的蜕变而震颤。 第13章 妖中之帅 黑曜城地下仓库深处,那方淬炼妖身的水池正发生着惊人的变化。起初呈金黄乳白的药液,在龙气与灵力的反复冲刷下,渐渐褪去厚重的色泽,变得清澈见底,却又隐隐透着股玉石般的温润光泽。 “咔嚓 ——” 一声清脆的崩裂声陡然响起,像是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水中碎裂。池水瞬间被染成暗红,浑浊如泥,原本清润的光泽荡然无存。 水下,廖关过的龙身正经历着脱胎换骨的剧痛。旧骨在药液的浸泡下寸寸碎裂,化作细小的骨渣顺着龙鳞的缝隙排出体外,每一次碎裂都伴随着骨髓深处传来的灼痛;常年战斗积累的暗伤淤血,此刻也随着体内龙元的运转被逼出,在水中氤氲成一团团黑紫色的雾气。 他强忍着痛意,龙瞳紧闭,任由药液渗透进每一寸肌体。 最外层的旧鳞开始片片剥落,露出底下粉嫩的新肉,紧接着,更坚硬、更璀璨的新鳞从肉下钻出,带着金属般的冷光; 头顶的旧角也在簌簌颤抖,最终 “啪” 地断裂,伤口处很快便有暗红色的新角顶出,形状比先前更显峥嵘。 不知过了多久,池中的腥臭味已浓得化不开,像是混杂了血污、腐骨与药渣的气息。 廖关过终于从池中浮起,化作人形坐在岸边,肌肤竟变得如婴儿般细腻莹白,先前眉宇间那点属于妖类的桀骜与妖异淡去不少,反倒添了几分出尘的仙气。 他抬手摸了摸头顶的新角,触感温润却坚硬,暗红色的角尖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再看周身,铂金色的鳞片若隐若现,在皮肤下流转着淡淡的光泽;唯有那双竖瞳依旧是剔透的金黄,只是此刻眸中多了份沉静与锐利。一头黑色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水渍。 廖关过低头看向水池,里面沉着大片褪下的旧鳞与断裂的龙角。那些鳞片泛着暗黄色,边缘已有些磨损,龙角更是布满裂纹,显然是承载了太多旧伤与岁月的痕迹。 “这东西倒是值些灵石。” 他轻笑一声,指尖却已燃起一簇金色的龙火。这些旧物虽蕴含龙气,但若被有心人得到,用些阴毒术法施下诅咒,反倒成了隐患。与其留着担惊受怕,不如彻底销毁干净。 龙火落入池中,瞬间将那些旧鳞旧角吞噬,火苗舔舐间,连带着池中的污血也一同燃尽,只留下一股焦糊的气息。 做完这一切,廖关过抬头看了眼洞壁上的水漏 —— 那是他来时特意挂上去的计时工具,水滴已漏了大半,算算时间,竟已在地下待了整整三日。 他站起身,周身光华一闪,铂金色的鳞片隐入皮肤,头顶的龙角也化作虚影淡去,重新变回那个穿着青衫、面容俊朗的青年模样,只是眉宇间的气度,比先前更显沉稳内敛。 “该回去了。” 廖关过对守在洞口的利钻魔与震荡波点了点头,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幽暗的通道尽头。穿过层层暗河与溶洞,他避开城中各方势力的神识探查,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黑曜城万象书院的住宅。 地下溶洞深处,水汽氤氲。廖关过的水分身盘膝坐在水潭中央,周身蓝芒流转,与整个黑曜城的地下水脉隐隐共鸣。经过此番妖身淬炼,廖关过的肉体强度已堪比渡过三次天劫的元婴强者,再叠加霸体的蛮横,便是寻常元婴修士硬碰硬,怕也要落得个骨断筋折的下场。 更可怖的是,他以水神印彻底炼化黑曜城水脉后,在此地调动的水系法力已直逼元婴水准。如今的他,说是筑基修为,却握着元婴级的法力、体魄与精神力,活脱脱一个藏在筑基皮囊里的怪物。 “这样一来,才算有了些底气。” 廖关过本体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满意地点了点头。腰间,斗王传令的令牌正闪烁着幽暗红光 —— 那是妖族领主间传递讯息的信物,显然是斗王在召集各方势力。 水分身抬眼看向本体,两者意念相通,瞬间便达成了共识。 “你守在这里,稳住水脉。” 本体开口,声音在溶洞中荡起轻响,“斗王心思深沉,本体去见他更稳妥。” 水分身颔首,周身水汽愈发浓郁,几乎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 片刻后,廖关过已出现在黑曜城万象书院的庭院里。青石板路上,林清清正带着两个药童晾晒草药,见他回来,温婉一笑:“廖师弟可算回来了,方才还念叨着你呢。” 她话音刚落,廖关过腰间的令牌便又亮了起来,红光透过衣料隐隐透出。他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告辞,林清清已先一步注意到了异样。 “廖师弟,你的令牌……” 林清清放下手中的药篓,关切地问道,“可是又有地方需要支援?” 廖关过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 “嗯” 了一声。 林清清了然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体谅:“也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虽说我们医家不以降妖除魔为业,但有公孙先生坐镇,黑曜城这边你尽可放心。” 她顿了顿,又笑道,“总在我们这里闷着也不是办法,师弟且去便是,多加小心。” “多谢林师姐。” 廖关过拱手告辞,转身出了书院。 走在黑曜城的街道上,他不由得在心里给慕容龙武记上了一功。当初那位万象书院的师兄硬塞给他这个 “四处支援” 的差事时,他还觉得麻烦,如今倒成了最方便的借口 —— 既能光明正大地接触各方势力,又不必费心编造理由,实在是省了不少事。 穿过两条街巷,令牌的红光愈发炽烈,仿佛在催促着他加快脚步。廖关过抬头望向城东方向,那里妖气汇聚,正是斗王临时据点所在。 踏入斗王所在的妖窟,廖关过微微一怔。与熔山城那股硫磺弥漫的蛮荒气息不同,这里竟透着几分人类府邸的规整 —— 洞顶悬挂着盏盏幽蓝妖火,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火光映在打磨光滑的黑曜石地面上,反射出冷冽的光泽。两侧石壁下,每隔三丈便立着一名妖兵,皆是黑鳞铁甲的狼族形态,手持骨矛,眼神如寒星般锐利,连呼吸都整齐划一,透着股令人生畏的肃杀之气。 他收敛了所有龙气,连步伐都刻意放缓,化作寻常修士的模样,一步一步踏在黑曜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 “踏踏” 声,在这过分安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主位上,斗王正盘膝而坐。他本体原是石猴,此刻虽化人形,却仍带着几分猿猴的特征 —— 身材精悍,双臂过膝,脸上覆着一层细密的金毛,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仿佛能洞穿人心。 “来了。” 斗王抬眼,目光在廖关过身上一扫而过,语气听不出喜怒。 廖关过拱手行礼,姿态不卑不亢:“斗王冕下。” 斗王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眼前这青年身上的气息,竟比上次见到的分身还要微弱,仿佛只是刚入筑基的水准。但他随即便品出了其中的门道 —— 这不是真的弱小,而是将气息收敛到了极致,连毛孔里泄出的妖气都带着刻意压制的痕迹。 “有点意思。” 斗王心中暗赞。妖身进阶后,最难的不是力量增长,而是对力量的掌控。这小子能把气势藏得如此严实,倒是比那些只会炫技的蠢货强多了。 此时,大厅内已聚了不少身影。廖关过目光扫过,木子正坐在左侧角落,见他看来,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旁边是那股熟悉的阴森气息,源头是个裹在黑袍里的身影,看不清样貌,只有指缝间漏出的黑气证明其非善类。 除此之外,还有牛头领主那壮硕如小山的身躯,妖云领主飘忽不定的雾气形态,以及三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 一个腹大如鼓的蟾蜍怪,一条浑身覆盖着蓝电的电鳗,还有一只缠满荆棘的女妖精。 白山府地界的八位领主,总算到齐了。 众妖见过斗王后,便各自落座,目光忍不住在彼此身上打转。斗王端坐主位,捋着颔下的金毛,对这种无声的试探不置可否。 “那三条蛟蛇呢?”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那只蟾蜍领主,他声音嘶哑,说话时嘴角淌下粘稠的涎水,“前几日还在黑曜城晃悠,怎么今日不见踪影?” 坐在他对面的电鳗领主嗤笑一声,声音带着电流的滋滋声:“三条不入流的货色罢了,怕是早就死在哪个沟里了。也不知走了什么运,竟能占着领主的位置这么久。” 这话一出,几个领主都下意识瞥向斗王。见主位上的石猴依旧闭目养神,没有半分要开口的意思,他们的目光便齐刷刷落在了廖关过身上。 在一群气息雄浑的大妖里,廖关过的存在确实扎眼。他不仅修为看着只有筑基,更顶着张近乎人类的面孔,唯有额间那对暗红的龙角,昭示着他的妖类身份。这种 “半人半妖” 的形态,本就容易引来同类的排斥,更何况还是个看着 “弱小” 的家伙。 廖关过端坐在那里,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明镜似的。 他能感觉到,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正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 —— 蟾蜍领主的贪婪,电鳗领主的轻蔑,甚至连那只看似无害的荆棘,眼底都藏着几分算计。 这些家伙,显然是把他当成了软柿子。 暗中,几道妖力的波动悄然弥漫开来,带着试探的意味。有的化作冰冷的寒气,有的带着尖锐的杀意,还有的裹着腐蚀性的毒液,若有若无地朝着廖关过飘去。 大厅里的空气,渐渐变得粘稠而危险,像一张即将收紧的网。 斗王指节叩在石桌上,发出 “笃、笃” 两声闷响,像是两块巨石相撞。那几个正暗自较劲的领主顿时收了气焰,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 在这位接近封王的强者面前,再深的恩怨也得先掂量掂量。 “人类的动作比预想中更快。” 斗王缓缓开口,金瞳扫过众妖,“屠妖盟这次召集了大光明宫、学海派还有白山府的文正,摆明了要把咱们当成开刀的靶子。再像以前那样一盘散沙,迟早被他们逐个围杀。” 他顿了顿,指尖在石桌上划出一道深痕:“所以,我决定在你们之中选一位妖帅,统管白山府所有妖族领地的防务。” “妖帅” 二字一出,大厅里的空气瞬间沸腾。这位置意味着能调动其他领主的兵力,能优先分配斗王下发的资源,更能在战后分一杯最大的羹 —— 八个领主眼里都燃起了贪婪的火焰,原本还相互打量的目光,此刻已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敌意。 “斗王冕下,我退出。” 木子忽然起身,语气平静,“熔山城一战折损了太多弟兄,眼下正需要休养生息,实在没精力掺和这些。” 他领地的大妖数量本就不多,经此一役更是元气大伤,此刻争这个位置无异于引火烧身。 其他领主见他退出,反而更兴奋了 —— 少一个竞争者,胜算便多一分。 廖关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剩下的人。除了熟悉的牛头、妖云,还有蟾蜍、电鳗,以及最后那两位:一个浑身缠着灰黄色绷带的黑袍人,气息忽强忽弱,时而像金丹初期,时而又逼近中期;另一个是身披荆棘的女子,藤蔓般的发丝垂在肩头,周身萦绕着草木的清香,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 这两位,显然也有着金丹修为。 “要做妖帅,总得让所有人服气。” 斗王看着摩拳擦掌的众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知道你们谁都不服谁,那就简单点 —— 上台打一场,赢到最后的,就是妖帅。” 领主们面面相觑,随即纷纷点头。他们本就为了领地归属积怨已久,新仇旧恨堆在一起,早就想找个机会痛快打一场,如今有斗王做见证,反倒省了不少麻烦。 那身披荆棘的女子微微欠身,声音带着草木抽芽般的清润,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斗王冕下,我也退出。” 她抬手抚过肩头缠绕的尖刺藤蔓,藤蔓上的花苞轻轻颤动, “本体扎根在黑风渊底,挪动一寸便要损百年修为,实在难堪妖帅统筹支援之责。” 说罢,她周身的荆棘藤蔓簌簌收紧,化作一道青芒没入阴影,显然连分身都不愿参与争斗。 紧随其后的绷带怪人也缓缓起身,绷带下传出沙哑的嗓音,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属下旧伤未愈,前些日子又被大光明宫的秃驴偷袭,灵力运转尚且滞涩,便不掺和各位的争斗了。” 他说话时,缠在手腕上的绷带不经意间滑落半寸,露出底下一截泛着青黑的皮肤,隐约能看见细密的鳞片。 廖关过的目光扫过那截皮肤,心头莫名一动 —— 这气息,竟与当初神机飞舟爆炸时感受到的残气有几分相似。更让他在意的是,那怪人转身退向角落时,绷带缝隙里泄出的视线,像淬了毒的针,在他身上狠狠扎了一下。 剩下的五位领主顿时成了众矢之的。蟾蜍鼓着腮帮子,眼珠在众妖脸上转了一圈,最后死死盯住廖关过,喉间发出咯咯的狞笑:“你就是那条靠着人类法宝逞凶的妖龙?” 它猛地一拍肚皮,墨绿色的毒液顺着指缝往下滴,“杀了几个修士便敢在斗王面前称雄?也不瞧瞧自己那点筑基修为,给妖帅提鞋都不配!” 话音未落,四股截然不同的威压已如乌云盖顶般压来 —— 蟾蜍的毒瘴腥臭刺鼻,电鳗周身的蓝电噼啪作响,牛头的巨斧虚影在身后浮现,妖云更是化作无数只利爪,从四面八方抓向廖关过! 廖关过原本还在琢磨如何体面退场,妖帅这位置太扎眼,前有屠妖盟虎视眈眈,后有斗王这位深不可测的存在盯着,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可眼下这四只蠢货竟当众发难,连熔山城抢地盘的旧账都被勾起,一股压抑许久的戾气猛地从丹田窜起。 “好!好得很!” 廖关过仰头大笑,笑声里带着龙啸般的震颤,“牛头,你上次抢我熔山城的灵矿,欠我三百斤玄铁;妖云,你偷偷引山洪淹我田,害我损失了整季的血莲; 还有你这电鳗,蛤蟆,打人不出力,现在来逞凶?” 他猛地踏前一步,青衫瞬间被暴涨的灵力撕碎! “今日便新仇旧恨一起算!” 金光如太阳破晓般炸开,十丈长的金色巨龙骤然现身,铂金色的鳞片在妖火下流淌着熔金般的光泽,暗红的龙角刺破穹顶,带起簌簌落石。龙爪一跺,坚硬的黑曜石地面应声龟裂,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到四位领主脚边! “吼 ——!” 一声龙吟直冲云霄,纯粹的太古龙威如海啸般席卷开来! 第14章 取饕餮项上人头者为帅 龙吟震得洞府顶簌簌落石,却未让四位领主有半分退缩。能在白山府盘踞多年,他们哪个不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狠角色? “哼,乳臭未干的小辈,真当老夫是泥捏的?” 蟾蜍领主被龙威逼得后退半步,眼中却燃起更盛的凶光。他猛地吸气,原本鼓胀的腮帮子竟瘪了下去,周身五米之内,空气骤然发出 “咯吱” 的冻结声 —— 潮湿的岩壁蒙上白霜,地面渗出的水渍凝成冰棱,连洞顶滴落的水珠都在空中冻成了冰晶。这哪里是普通的寒气,分明是能冻结灵力的领域之力! “二次天劫的冰雪血脉,有点意思。” 廖关过金色的竖瞳微微一缩。只见蟾蜍背上那些黑色鼓包突突跳动,鼓包顶端裂开细缝,墨绿色的毒液在里面翻滚,与周遭的寒气交织成一片冒着白汽的毒瘴 —— 这是寒冰与剧毒的双重领域,一旦沾身,怕是连龙鳞都要被冻裂腐蚀。 电鳗领主则退到侧面,周身蓝电 “呲呲” 炸响,领域展开的瞬间,洞府里的水汽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瞬间在他身侧凝聚成一片白雾。雾气中,蓝色的电弧如灵蛇般窜动,噼啪作响的电流打在黑曜石地面上,激起一串串火星。寻常妖物避之不及的雷电,在他手中竟成了最锋利的武器,白雾与电光交织,形成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妖云领主周身的云雾翻涌得更凶了,那云雾并非寻常水汽,而是灰黑色的粘稠雾气,里面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鬼影在挣扎嘶吼,间或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像是有无数冤魂在雾中厮杀。廖关过想起木子的告诫,不敢大意 —— 这妖云的领域最是阴毒,那些看似虚幻的鬼影,实则能直接撕裂生灵的神魂,一旦被云雾缠上,轻则疯癫,重则精血被吸干而亡。 最让人意外的是牛头领主。他非但没像廖关过预想的那样冲上来硬拼,反而从腰间解下一杆漆黑的幡旗。幡旗展开的刹那,一股浓郁的阴气如潮水般弥漫开来,洞府里的温度竟比蟾蜍的寒冰领域还要低上几分。幡面上绣着无数模糊的骷髅头,随风飘动时,发出 “呜呜” 的鬼哭,与妖云领域里的怨嚎相互呼应,将周遭的气息搅得愈发阴森诡异。 “四个老东西,倒是会打配合。” 廖关过心中了然。 蟾蜍的寒冰毒瘴封锁前路,电鳗的雷电白雾断其后路,妖云的鬼影迷雾扰乱神魂,牛头的阴幡则不断削弱他的气血 —— 四股截然不同却又相互呼应的领域之力,如同四张巨网,从四面八方朝着他狠狠压来。 空气仿佛被凝固,金色的龙身在领域夹缝中微微绷紧,铂金色的鳞片反射着冰光、电光与鬼影的惨绿,显得愈发狰狞。廖关过能感觉到,自己的龙气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尤其是在寒冰与阴气的双重侵蚀下,鳞片下的肌肉竟传来阵阵刺痛。 “有点本事,难怪能当这么久的领主。” 他非但不惧,眼中反而燃起更烈的战意,“可惜,你们惹错人了!” 龙躯上神光骤然爆闪,如鎏金浇筑的鳞片下,霸体之力如沉渊怒涛般向前碾压。电鳗喷吐的蓝电劈在龙身,只激起串串金弧,连一丝焦痕都未能留下 —— 霸体对这类能量攻击的豁免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廖关过甚至懒得回头看那电鳗,巨大的头颅猛地一转,血盆大口豁然张开。体型暴涨后,他的攻击愈发返璞归真,却也愈发恐怖。灼热的龙炎在喉间翻涌,竟还缠绕着丝丝金色雷霆,两种霸道力量交织成璀璨光柱,直直轰向蟾蜍的寒冰毒瘴领域! “嗤啦 ——” 烈焰与寒冰碰撞,瞬间蒸腾起大片白雾,洞府内的能见度骤降。龙啸声穿透雾气,震得蟾蜍气血翻涌,背上的毒囊突突直跳,竟一时被这狂暴攻势逼得难以近身。 就在此时,妖云的灰黑血雾已悄无声息地弥漫到近前,无数道虚幻的刀兵从雾中刺出,噼啪作响地劈砍在龙鳞上,迸溅出点点火星。这血雾果然诡异,刀刃虽伤不了龙身,却有丝丝阴寒之气顺着鳞片缝隙往里钻,试图侵蚀神魂。 廖关过眼神一凝,龙尾猛地一摆,卷起方才龙炎与寒冰碰撞产生的大片雾气。龙本就司掌行云布雨,操控水汽更是本能,只见他心念微动,那片白雾便如活物般反扑,与妖云的血雾绞缠在一起。虽无法彻底驱散,却也成功阻滞了血雾的蔓延,为自己争取到喘息之机。 转瞬之间,蟾蜍、电鳗、妖云皆被暂时压制。洞府中央,只剩廖关过的金色龙躯与牛头领主遥遥相对。 牛头握着那杆阴幡,幡上骷髅头虚影阵阵晃动,阴气森森的领域不断侵蚀着周遭灵气。他盯着廖关过那双金黄竖瞳,牛鼻里喷出两道白气,显然在权衡利弊 —— 这妖龙的肉身强度远超预料,霸体更是克制大半法术,贸然上前怕是讨不到好。 廖关过也在打量这牛头。对方看似憨直,出手却极有章法,那阴幡散发的气息邪异得很,竟让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一龙一牛对峙,四目相对间,杀气与试探交织,局面陡然陷入僵持。 主位上的斗王看得兴起,原本半眯的金瞳彻底睁开,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击:“刚才看你们几个对本王册封的领主颇有微词,怎么?现在觉得,这位龙领主配不上领主之位么?” 电鳗刚被霸体豁免了雷霆,此刻正心有余悸,闻言连忙收敛起周身电光,躬身道:“不敢!龙领主实力卓绝,我等佩服。” 它这话虽是服软,却也透着几分庆幸 —— 幸好刚才没真跟这怪物死拼。 廖关过甩了甩龙首,驱散头上缠绕的残雾。他心里清楚,若不是妖云的血雾太过阴诡,牛头的阴幡透着诡异,凭他此刻强横的肉身与霸体法免的特性,真要下死手,强杀蟾蜍或电鳗中的一两只,绝非难事。 而斗王那句看似随意的问话,实则已为这场对峙定了调 —— 廖关过的实力,已然得到了这位顶尖强者的初步认可。 ““斗王冕下,这般内斗…… 我觉得稍有不妥。” 蟾蜍领主讪讪开口,周身的寒冰早已消融殆尽,背上的毒囊瘪了大半,显然刚才廖关过的龙炎雷霆让他吃了不小的亏。他缩了缩脖子,语气带着几分后怕,“人族虎视眈眈,我等自相残杀,岂不正合了他们的心意?” 妖云领主始终沉默着,灰黑色的雾气在他周身缓缓流动,却没再往前半步。他心中清楚,先前对付的那些水族,不过是些粗浅的操水之术,可眼前这妖龙,竟是能直接引动天象的主儿 —— 白雾反卷的那一刻,他便知自己的血雾优势已荡然无存。 廖关过的目光落在牛头身上,对方收起长幡后,那股阴森气息并未散去,反而像沉在水底的墨汁,凝练得愈发纯粹。尤其是方才幡面插在地上时,耳边隐约传来的千军万马嘶鸣声,让他嗅到了几分战争的血腥气 —— 这牛头的底细,恐怕比看上去要深得多。 牛头迎上他的目光,瓮声瓮气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他有争夺妖帅的资格。 “既然你们不愿内斗,又下不去死手,” 斗王敲了敲石桌,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就以战功定胜负。谁能最先拿下一座有金丹修士镇守的城池,或者……” 他顿了顿,金瞳扫过众妖:“取下屠妖盟盟主的头颅,我便立谁为妖帅。” 廖关过周身金光一闪,已重新化作青衫青年的模样,额间的龙角隐去,唯有那双竖瞳还残留着几分金芒。其余几位领主见状,也悻悻收起了领域,大厅里的压迫感渐渐散去。 “斗王冕下,那……” 蟾蜍还想争辩,他的领地恰好夹在学海派与大光明宫的势力范围之间,别说攻陷有金丹镇守的城池,便是派妖兵靠近城门都难如登天。 “闭嘴!” 斗王猛地瞪眼,石桌上顿时裂开一道细纹 蟾蜍被他一喝,顿时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言。 廖关过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我会让您满意的。” 话音未落,他周身泛起淡淡的水光,身影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原地漾开一圈涟漪,便消失无踪。 离开斗王洞府,廖关过并未直接返回万象书院。他化作一道流光,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黑曜城的夜色中。 攻陷城池?从来不是他的目的。且不说麾下妖兵良莠不齐,一旦大开杀戒,必然会引来玄州王的雷霆之怒,到时候别说争夺妖帅,能否保住小命都是未知数。 但屠妖盟盟主的头颅…… 他指尖微微发痒。 正所谓人有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廖关过穿梭虚空,须臾间便回到了黑曜城地下妖窟。那幽深昏暗的洞窟内,弥漫着丝丝缕缕的水汽,水分身正盘膝而坐,周身水汽如轻纱般缭绕,与水脉交融,感知着周遭一切动静。见本体归来,水分身微微睁眼,眸中蓝光一闪,两者心意瞬间相通 —— 一切如常,熔山城城南小居的水分身那边,同样未有变故传来。 廖关过抬手,掌心凝聚出一团幽蓝水球,指尖轻点,水球中浮现出乐栖梧的影像。不多时,乐栖梧的回复便传了过来:“关过师兄,一切安好,而且一下子来了两位金丹仙长,现在黑曜城足足有四位金丹坐镇。” 廖关过目光一凛,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背后的深意。黑曜城此前不过公孙先生与沧海派宗主两位金丹,如今骤然增至四位,这局势变化太过惊人。“四位金丹?除了名家公孙先生还是沧海派的宗主,还有哪两位?” 他当即传音追问,脑海中飞速盘算,近日唯有大光明宫弟子化形的牛蛙被打出去一事,莫非新增的金丹与大光明宫有关? 很快,乐栖梧的回应再度显现:“师兄,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熔山城的神机飞舟吗?一位金丹前辈就是学海派的,还有一位是来自大光明宫的,新任屠妖盟的盟主。” 廖关过看着水球中的文字,神色凝重,缓缓点头。学海派、大光明宫,如今齐聚黑曜城,屠妖盟这是铁了心要在此地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拿妖族开刀了。 “我这里也处理完了,看来屠妖盟是要准备在黑曜城开刀,正好我也来帮忙。” 廖关过迅速回复,旋即切断了与乐栖梧的联系。他周身水汽陡然翻涌,融入脚下的水脉之中,借助水脉之力,瞬息间便来到了黑曜城不远处。 抬眼望去,黑曜城城墙上,防御阵法的光芒已然消失不见。如今城中四位金丹坐镇,底气十足,若再有不长眼的妖怪贸然来攻,那便是自投罗网,直面四位金丹的联手围攻恐怕没有斗王的实力都会陨落在此。 廖关过刚踏入黑曜城城门,便见林清清带着公孙先生与几个药童候在门内。林清清今日换了身月白襦裙,见他回来,脸上露出几分欣慰的笑意:“廖师弟可算回来了,方才还担心你路上遇到麻烦。” 公孙先生捋着花白的胡须,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颔首道:“平安回来就好,城里这几日可不太平。” 廖关过笑着拱手:“劳烦师姐与先生挂心,一路还算顺利。” 说话间,他已随众人步入城中。就在脚踏上青石板路的刹那,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如同探照灯般扫过他的周身 —— 一股凌厉如出鞘长剑,带着沛然莫御的浩然正气,与李寒光身上的气息同源,却不知强盛了多少倍,扫过他体内时,竟让龙气隐隐发烫;另一股则带着几分妖异的蛮横,看似圆融,内里却藏着吞天噬地的凶戾,那气息贪婪而炽热,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廖关过眼皮微抬,不动声色地将这两股气息记下,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仿佛毫无所觉。 转过街角,万象书院的庭院已近在眼前。而在书院斜对面的茶楼上,正坐着两个惹眼的身影。 左侧窗边,是位身着月白儒袍的中年人,背负的长剑虽未出鞘,剑鞘上却流转着淡淡的金光,仿佛有日月星辰在其中沉浮,正是学海派的书无涯。他端坐在那里,周身的浩然正气几乎凝成实质,连路过的凡人都下意识放轻了脚步,不敢在他身前喧哗。 右侧坐着的,则是个身着大光明宫道袍的胖子,正是新任屠妖盟盟主饕餮。他那张奇大的嘴巴正叼着块糕点,见廖关过望过来,竟还刻意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眼底却藏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那便是学海派的书宗主与屠妖盟的饕餮盟主。” 林清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压低声音解释道,“两位昨日才到,说是要协助白山府围剿妖族。” 廖关过心中了然。这两位金丹显然是冲着 “妖龙” 而来,与万象书院不过是萍水相逢,谈不上半分交情。他没有上前搭话的打算,只淡淡收回目光,跟着众人往书院走去。 擦肩而过时,书无涯背负的长剑忽然发出一声轻鸣,剑柄上的金光流转得愈发璀璨;饕餮则慢悠悠地喝了口,喉间发出 “咕噜” 一声,目光如同黏在他身上一般,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廖关过目不斜视,脚步未停。直到踏入万象书院的院门,那两道审视的目光才缓缓收回。 他望着庭院里随风摇曳的竹影,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书无涯的浩然正气克制妖物,饕餮的贪婪凶戾更是直白 —— 这两位金丹坐镇在此,显然是把黑曜城当成了围猎妖族的陷阱。 而他这条 “妖龙”,正是他们最想捕获的猎物。 “看来,成为妖帅的事,不能再拖了。” 廖关过心中暗道。唯有握住妖族的兵权,才能在这四方势力环伺的黑曜城站稳脚跟,才能在屠妖盟与学海派的围剿中,掌握一丝主动权。否则,他终究只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第15章 诱敌以击 黑曜城的月光,比一个月前冷了三分。 城外的厮杀声早已不是新闻,每日都有消息顺着风飘进城里 —— 东边的黑风渊被屠妖盟攻破,南边的赤水河成了水族与修士的绞肉场,连最偏远的落霞谷都燃起了战火。 唯有黑曜城,像个被遗忘的孤岛,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几分平静,茶楼上依旧有说书人唾沫横飞,只是桌旁多了些佩刀带剑的修士,眼神里藏着随时会出鞘的锋芒。 此刻的地下妖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简陋的溶洞。利钻魔凿出了四通八达的兵道,震荡波布下了层层声波预警,河马精带着几十只小妖守在丹房,炉子里炼制的 “凝心丹” 正散着醇厚的药香。 最深处的石室里,七八道强横的妖气冲天而起 —— 那是廖关过麾下新晋的大妖,个个都是筑基修为,正盘膝炼化丹药,周身的妖力凝实得几乎要化形。 这般实力,在白山府的领主中已是翘楚,却偏偏像沉在水底的石头,没掀起半点波澜。 “老大,牛头领主昨天又攻破了一座镇子,抢了三车灵石。” 利钻魔甩着爪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按捺不住的躁动,“连那只癞蛤蟆都烧了个道观,咱们再不动手,怕是要被斗王冕下看轻了。” 廖关过正坐在水潭边,指尖轻点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闻言只是淡淡道:“急什么。” 话音刚落,潭水忽然泛起蓝光,木子的身影在水中渐渐清晰。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些,身上还带着未散的硝烟味 —— 熔山城的战事显然打得异常惨烈。 “步行,你到底在等什么?” 木子一开口就带着急意,“其他领主都快把白山府翻过来了,你这儿怎么半点动静没有?斗王冕下昨天还问起你,语气里可不太高兴。” 廖关过指尖的涟漪停了停,抬头问道:“妖云那边怎么样了?” 木子把知道的情况详细说了一边 “我知道了。” 他对木子道,“告诉斗王冕下,再等等,我有我的打算。” 木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廖关过已经抬手,潭水中的影像便淡了下去。 石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水流的滴答声。廖关过站起身,走到石壁前,那里刻着三个名字:书无涯、饕餮、名家公孙、沧海派宗主。四个名字上,都被他用龙气点了个红点。 四位金丹,像四座大山压在黑曜城。硬拼显然是找死,只能逐个击破。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水汽陡然翻涌,与石室外的水分身瞬间共鸣。这一个月的闭关,他没闲着 —— 将空间神通的撕裂之力、水神印的领域之力,还有漩涡图录的吞噬之道,硬生生糅合在了一起。 “嗡 ——” 潭水忽然腾空而起,在他面前化作一面水镜。镜中光影流转,竟隐隐映出了黑曜城的街景,却又带着种不真实的扭曲感。 “就叫‘水天一景’。” 廖关过看着水镜,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这招说穿了,就是强行开辟一个独立的水之空间,将对手拖入其中。空间里只有他与敌人,既无法向外界求援,也无法逃跑,要么他死,要么对方亡,直到一方倒下,空间才会碎裂 —— 简直就是为了 “捉对厮杀” 量身定做的杀招。 在四位金丹眼皮底下动手,这是唯一的胜算。 他抬手一挥,水镜消散,潭水落回池中,溅起细碎的水花。 黑曜城 廖关过铺开那张泛黄的羊皮地图,指尖划过织云城的位置时,微微一顿。 妖云进攻的城池是恰好就是楚白和李寒光所在的织云城,上面坐落着的正是学海派。 “织云城……” 他低声自语,指腹摩挲着地图上的褶皱。万象书院当初没往这儿派金丹,正是因为学海派在此扎根百年,谁能料到书无涯作为金丹主力跑去了黑曜城?这步棋走得蹊跷,倒像是故意给妖族留出了空隙。 “廖师弟这是要出门?” 林清清端着药碗从廊下走过,见他对着地图出神,不由得多问了一句。庭院里的药圃刚浇过水,空气中弥漫着苦香,与城外隐约传来的硝烟味格格不入。 廖关过折起地图,塞进袖中:“去织云城看看,那边怕是要出事。” 林清清握着药碗的手紧了紧:“织云城的雾气最是阴毒,师弟多加小心。” 她没多问缘由 —— 这些日子,廖关过总是这样,忽而出现在伤员榻前,忽而又消失在夜色里,没人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只知道每次他回来,带回的消息总比说书人嘴里的更惊心动魄。 “放心。” 廖关过笑了笑,转身踏入院角的水井。水花轻溅,身影已顺着水脉消失无踪。 黑曜城的街道上,书无涯仍在茶楼上静坐,指尖捻着一枚黑子,在棋盘上悬而未落;饕餮则啃着酱肘子,油光锃亮的脸上满是闲适。四座金丹坐镇的城池,竟比战场还要安静,这份平静像一层薄冰,底下藏着不知多少暗流。 廖关过顺着地下暗河穿梭,水流划过肌肤时,他忽然想起木子传来的消息 —— 妖云在织云城外已徘徊了三日,迟迟不肯强攻。那老狐狸定是还不知晓书无涯的离开,正打着以逸待劳的主意。 既然别人蹲在自己家门口,步行的身份又不能换地方,那就只能去蹲别人家门口了。 织云城的暮色带着书卷气。 学海分舵的正厅里,烛火跳动,映得墙上 “格物致知” 的匾额忽明忽暗。魏青与李寒光相对而坐,桌上的酒盏已空了大半,两人都是青衫儒袍,言谈间尽是经史子集,若不是窗外偶尔传来的甲胄碰撞声,倒真像寻常书院的茶会。 楚白坐在角落的石凳上,手里的五轮离火剑被擦拭得锃亮,剑身流转着淡淡的红光。他性子最是好战,这几日守在城头,杀得兴起,周身灵力竟隐隐有了筑基的雏形,此刻听着两人谈诗论道,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用剑鞘磕了磕地面:“我说你们俩,都快兵临城下了,还有闲心聊这些?” 李寒光笑着摇头:“楚师弟稍安勿躁,越是危急,越要沉得住气。” 他话音刚落,袖中的传讯符忽然亮起微光,看完讯息后,眼中露出几分喜色,对魏青道:“魏兄,说曹操曹操到,我常跟你提起的那位纵横家首席,廖关过,这就到了。” 魏青闻言,正了正衣襟。他久闻万象书院有位青年才俊,手段莫测,今日总算有机会一见。 “吱呀” 一声,厅门被推开。廖关过一身青衫,步履轻缓地走进来,目光扫过厅中三人,最后落在李寒光身上,拱手笑道:“李师兄,别来无恙。” 楚白猛地抬头,剑眉一挑:“怎么是你?不是说只有求援才会现身吗?” 他这话虽是质问,眼底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松动 —— 这些日子妖云的雾气越来越凶,他们三个确实快撑不住了。 “黑曜城有四位金丹坐镇,暂时无虞。” 廖关过语气平淡,仿佛只是来串个门,“听闻织云城吃紧,便过来搭把手。” 魏青连忙起身还礼,态度恳切:“廖先生能来,真是解了我等分舵的燃眉之急。若不是先生与万象书院的诸位援手,我怕是早已分身乏术,家师也无法安心在黑曜城……” 他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江涛的死是学海派的痛,提起来难免伤感。 廖关过适时岔开话题:“魏兄不必客气,都是为了抵御妖族。” 他看向楚白,见对方依旧别着嘴,便笑道:“楚师弟看来杀得很痛快?” 楚白哼了一声,用剑鞘指了指窗外:“痛快是痛快,就是没杀到正主。等明日我带一队修士,直接冲出去把那妖云撕了,看他还敢不敢在城外装神弄鬼!” “楚白不可冒进!” 李寒光沉声喝止,随即解释道,“妖云这几日虽只是小打小闹,但其雾气中的怨鬼越来越多,显然在积蓄力量。他迟迟不肯强攻,就是摸不清我们的底细。我们只需粗浅打退即可,若是被他看出织云城没有金丹坐镇,后果不堪设想。” 廖关过在一旁静静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水神印。李寒光说得在理,可他要的,恰恰是让妖云看清 “底细”。 “李师兄说得是。” 他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深意,“不过妖云毕竟是老牌领主,谨慎过头,反倒容易疑神疑鬼。我听说他的雾气能吞噬精血,若是咱们一直避而不战,怕是会被他当成示弱……” 楚白眼睛一亮:“廖兄说得对!就是要让他知道,织云城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魏青却皱起眉:“可万一……” 城外的妖气如墨汁般晕染开来,比昨日浓重了数倍。四只大妖踏在雾中,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其中那只百足精的虫足划过石板,留下深深的沟壑,看得城头上的修士一阵心惊。 “关过师弟,多亏有你。” 李寒光握着腰间的玉佩,指尖微微泛白,“否则单靠我们三个,怕是撑不住这波攻势。” 筑基修士在战场上虽不算弱,但面对悍不畏死的妖族,尤其是四只经验老道的大妖,人手确实捉襟见肘。 楚白却已按捺不住,五轮离火剑在他身后化作五道旋转的光轮,炽热的气浪逼得周遭雾气都退开三尺。“啰嗦什么!” 他大喝一声,身形如箭般跃出城墙,“天人五象 —— 锁!” 五道光轮骤然合拢,在半空织成一个金色结界,将两只大妖死死罩在其中。结界壁上流转着符文,每一次收缩都发出金铁交鸣之声,显然是用上了压箱底的本事。 “这小子……” 李寒光无奈摇头,却也立刻提剑跟上,“魏兄,你左我右!” 魏青颔首,青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冲在最前的百足精,眸中闪过厉色,朗声道:“黑云压城城欲摧!” 话音落,天空竟真的暗了下来,铅灰色的乌云在他头顶凝聚,闪电如银蛇般在云间窜动。魏青一步踏出,身形已融入黑云之中,唯有一道凝练的剑意破开云层,直刺百足精的复眼! “嘶 ——” 百足精吃痛,数百只虫足同时挥舞,带起漫天毒粉。魏青操控黑云格挡,却见那些毒粉落在云上,竟渐渐腐蚀出一个个小洞。一人一妖瞬间缠斗在一起,黑云与毒粉碰撞,闪电与虫足交击,一时间难分高下。 廖关过站在城头阴影里,指尖萦绕着一丝水汽。他看着魏青云中的黑云渐渐被毒粉侵蚀,默默屈指一弹 —— 一缕极淡的水汽顺着风飘入黑云,看似微不足道,却让那些被腐蚀的孔洞瞬间凝结出薄冰,暂时挡住了毒粉的蔓延。 魏青只觉周身压力一轻,剑势愈发凌厉,很快便将百足精逼得连连后退。他以为是自己的剑意震慑了对方,却不知暗处另有一双眼睛在悄然调控着战局。 另一边,李寒光刚祭出君子剑,便被廖关过暗中加持了几分力道。 齐腰深的水流陡然涨至丈高,化作一尊水巨人,一拳砸在青面獠牙的猪妖身上,将其轰得嵌入城墙。紧接着,地面迅速冻结,冰棱从猪妖脚下蔓延,瞬间将其双腿锁死。李寒光趁机挥剑,剑光如练,直取对方咽喉,局面瞬间逆转。 唯有楚白的结界还在剧烈晃动。 金色结界内,一只犀牛妖正用头颅疯狂撞击结界壁,每一次撞击都让符文黯淡几分;另一只速度型的狐妖则绕着结界游走,利爪不断在壁上划出火星,寻找着破绽。楚白额角已见汗,维持结界本就耗费心神,同时应对两只风格迥异的大妖,显然已到了极限,连身后的离火光轮都变得忽明忽暗。 廖关过望着那摇摇欲坠的结界,非但没有出手相助,反而微微眯起了眼。 要让妖云觉得有机可乘,就得让这场仗打得 “险象环生” 缠斗已近尾声,城外的妖气渐渐萎靡,四只大妖虽悍勇,却也架不住李寒光与魏青的车轮战,更有廖关过在暗中不动声色地牵制。百足精的虫足断了数只,猪妖的獠牙崩了半截,结界里的犀牛妖与狐妖也已是强弩之末,正拖着残躯往雾中退去,眼看就要退回地下巢穴。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噗 ——” 魏青周身的黑云突然剧烈翻涌,闪电如受惊的蛇般乱窜,原本凝练的剑意瞬间溃散。他闷哼一声,一口鲜血猛地喷溅在青衫上,染红了大片衣襟,身形踉跄着后退数步,脸色惨白如纸。 廖关过眸中金光一闪,瞬间看穿了症结 —— 魏青的黑云异象里,除了他先前掺入的那丝水汽,竟还藏着一缕极淡的灰雾,正像毒藤般缠绕着异象的本源。是妖云的血雾!这老狐狸竟早在暗中布下了后手,借着百足精的毒粉掩护,悄无声息地侵蚀了魏青的灵力根基。 “嘶 ——!” 百足精见状,眼中闪过狂喜,原本萎靡的妖气骤然暴涨。它猛地立起上半身,数丈长的躯体如鞭子般抽向魏青,狰狞的口器大张,泛着绿光的毒液顺着獠牙滴落,眼看就要在魏青咽喉上咬出一个血洞! “来得正好。” 廖关过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这变故虽出乎意料,却恰好撞进了他的算计里。 就在百足精的口器即将触到魏青的刹那,魏青周身的黑云竟再次暴动!那些紊乱的闪电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骤然凝聚成一条银色电蟒,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狠狠缠上了百足精的躯体! “是关过师弟!” 魏青心中一凛,瞬间明白是廖关过在暗中相助。 几乎在同一时间,廖关过身形如鬼魅般探身而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 —— 正是参差剑。他眼眸中金光乍现,龙气顺着剑尖灌注而出,化作一道细微的金芒,精准无比地刺入百足精头颅上的鳞片缝隙! “定!” 一声低喝,百足精体内的妖丹猛地一滞,原本狂暴的动作瞬间凝固在原地,眼中的凶光也僵住了。 魏青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强行咽下喉头的鲜血,猛地咬破舌尖,借着剧痛刺激起最后的灵力。他望着近在咫尺的百足精,眼中闪过决绝的厉色,用尽全身力气朗声道: “一剑曾挡百万师!” 这句话出口,魏青的脸色瞬间变得纸一般苍白,连鬓角的发丝都染上了霜白 —— 这已是燃血催力的禁招! 但那道随之喷薄而出的剑气,却带着足以撕裂天地的威势! 浓烈的白光如破晓之日,瞬间照亮了百足精狰狞的面庞,也照亮了城头上所有修士震惊的眼神。剑气过处,空气被斩出一道真空,连妖云弥漫的雾气都被硬生生劈开! “噗嗤 ——”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利刃切入血肉的轻响。 百足精庞大的身躯僵在原地,头颅与躯干之间出现了一道细密的血线。下一秒,血线炸开,腥臭的血液喷涌而出,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漫天烟尘。 至死,它眼中都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魏青拄着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望着百足精的尸体,又看向廖关过,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而城外的雾气,在这一刻剧烈翻涌起来,仿佛有一头巨兽在雾中震怒嘶吼。 廖关过收回参差剑,指尖拂过剑身上的血珠,抬头望向那片翻腾的雾气,嘴角笑意更深。 妖云,这下该忍不住了。 第16章 激战妖云 “多谢廖道友。” 魏青靠在城墙边,急促地喘着气,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两颗莹润的丹药,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喉间淌下,他苍白的脸上才渐渐透出些许血色,只是声音仍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 百足精的尸体横在城下,坚硬的虫壳在魏青那 “一剑曾挡百万师” 的剑气下碎裂成无数块,只剩下几截扭曲的残肢,墨绿色的血液在地面汇成一滩,散发出刺鼻的腥气。 廖关过微微颔首,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城外那片翻涌的雾气。妖云的血雾能悄无声息地侵蚀魏青的异象,这手段比他预想的还要阴诡。 “吼!” 另一边,李寒光对阵的猪妖见势不妙,甩开缠绕的水流,四蹄翻飞,竟是不管不顾地朝着城外的雾气狂奔。李寒光望着它的背影,并未追击,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 —— 魏青受伤,楚白还在结界里缠斗,此刻分兵确实冒险。 “楚白那边还没结束。” 李寒光望向半空中的金色结界,五轮离火剑的光芒已黯淡不少,显然也消耗极大,“我先去帮他,驱除了这两只大妖,必须立刻向书院求援。” 他语气凝重:“妖云已经动了真格,刚才百足精身上的雾气绝非偶然。织云城的防御已露出破绽,妖云随时可能亲自出手,仅凭我们几个,怕是撑不住下一波攻势。” 若不是廖关过在暗中相助,刚才魏青怕是已经成了百足精的口中食。 魏青听着这话,脸上露出深深的惭愧。他捂着胸口,艰难地直起身:“是我没用,被妖云暗算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罢了,还是我请家师回来坐镇。黑曜城那边…… 为江师弟复仇的事,只能先放一放了。” 眼下织云城安危更重,若是城破,学海派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只会让妖族气焰更盛。 说罢,他从袖中摸出一块刻着学海派徽记的令牌,猛地攥紧。 “嗡 ——” 令牌应声碎裂,一道金色的传讯符从碎片中飞出,拖着长长的光尾,朝着黑曜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可惜,一切都晚了。 天边的云层像是被泼翻的血碗,浓稠的暗红从妖窟深处翻涌而出,迅速浸染了整片天空。雷声不再是隆隆的闷响,而是化作密集的炸雷,每一声都震得织云城的城墙簌簌发抖。更诡异的是那弥漫的血色雾气,带着种令人目眩的朦胧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扩张,将天地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 妖云的真身依旧隐匿在雾中,却仿佛无处不在。它的神识如同蛛网般铺开,细致地扫过城墙上的每一道裂痕,每一个修士的呼吸,连魏青刚才捏碎传讯符时泄出的灵力波动,都被它捕捉得一清二楚。 百足精的死或许出乎它的意料,但这并未动摇它的决心,反而像是点燃了引线。下一刻,那片血色领域毫无征兆地朝着织云城压来,所过之处,空气都变得粘稠如血。 “咔嚓 ——” 楚白布下的金色结界首当其冲,与血色雾气一触,便如琉璃般寸寸碎裂。结界内的离火光轮骤然熄灭,楚白如遭重锤,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幸好李寒光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他稳稳接住,否则怕是要直直撞在城墙的棱角上,落得个筋断骨折的下场。 结界溃散,被困的犀牛妖与狐妖踉跄着冲出,身上还带着离火灼烧的伤痕,气息萎靡。但当血色雾气中的丝丝红缕如游蛇般缠上它们的躯体时,奇迹发生了 —— 犀牛妖原本塌陷的左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狐妖被斩断的尾巴根处竟冒出了新的绒毛,两者的妖气瞬间暴涨,眼中重新燃起嗜血的凶光。 连先前溃逃的猪妖也折返回来,它背上的伤口早已愈合,此刻正站在雾中,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城头上的众人,嘴角淌着涎水。 魏青刚被丹药稳住的气息再次紊乱,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几分,扶着城墙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他能感觉到,那血色雾气中蕴含着一种诡异的力量,不仅能治愈妖族的伤势,还在不断侵蚀着周遭的灵气,连他体内的浩然正气都运转得滞涩起来。 “诸位,随我入学海!” 魏青咬着牙,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开启护山大阵,家师收到讯息,很快就会赶到!” “公孙先生也正从黑曜城赶来,最多半日便能抵达!” 李寒光背着昏迷的楚白,语速极快地补充道,“我们只需守住这半日,绝不能让妖云破城!” 学海派能在玄州立足千年,其护山大阵自然非同小可。众人刚退至分舵山门内,魏青便祭出一枚刻满符文的玉牌,猛地按在山门前的石台上。 “嗡 ——” 蔚蓝色的光幕瞬间从地面涌起,如同一只倒扣的巨碗,将整个学海分舵严严实实地罩在其中。光幕上流转着如水波般的纹路,每一道都蕴含着精纯的浩然正气,与妖云的血色领域形成鲜明的对比。 “咚 ——” 第一波撞击来了。那只恢复如初的犀牛妖一头撞在光幕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光幕剧烈晃动,却并未破碎,只是泛起一圈圈涟漪。 魏青的脸色瞬间沉如死水。他扫过身旁仅有的两位筑基师弟,三人身上的学海派青衫在血色雾气中猎猎作响,像风中残烛。 “王直,带师弟们从后山密道走。” 魏青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他抓起桌上的玉瓶,将里面的丹药一股脑倒进口中,丹药入口即化,狂暴的灵力瞬间冲得他经脉刺痛,脸上泛起一抹病态的酡红,“我要与这山门共存亡。” “魏师兄!” 王直急得眼眶发红,“您已身受重伤,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师父马上就到,您再撑片刻……” “走!” 魏青猛地转头,眼神凌厉如剑,平日里温和的师兄此刻竟带着慑人的威严,“难道要让学海派的火种断绝在咱们手里?” 王直嘴唇嗫嚅着,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对着魏青深深一揖,转身拉起两个还在发愣的小师弟,朝着后山的方向疾奔而去。稚童们的哭喊声很快被血色雾气吞没,消失在密道入口。 就在这几句话的功夫,那弥漫的血色雾气已如跗骨之蛆般钻进了护山大阵的缝隙,天空中的血色门扉愈发凝实,隐能看见门后晃动的无数鬼影,带着令人牙酸的嘶吼声。 “诸位不必绝望!” 魏青提着剑,率先冲出大殿,他的声音在雾气中回荡,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学海派的护山大阵能挡住领主全力一击,眼下不过是些漏网的大妖,再陪他们战一场!”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青虹,书生剑意凝聚成匹练,直刺刚从雾中钻出的狐妖,“欲将轻骑逐!” 李寒光不再犹豫,他摸出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猛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入喉,瞬间化作滚烫的灵力,他周身的气息陡然暴涨,李家绝学 “战神变” 运转到极致,原本儒雅的身形竟透出几分金甲战神的凛冽,一招一式看似平淡,却招招直取要害,剑光扫过,将冲上来的猪妖劈得连连后退。 楚白死死咬着牙,胸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五轮离火剑的光芒黯淡得几乎要看不见。。但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眉心处的朱砂印记骤然亮起,狂暴的灵力不受控制地翻涌,周身的空气都被炙烤得扭曲。 “轰!” 一声闷响,楚白的气息猛地冲破瓶颈,筑基期的灵力波动如潮水般扩散开来。但与此同时,天空中的血色云层里,竟有雷光开始闪烁 —— 他竟是在此时引动了雷劫! 楚白却像没看见头顶的雷云,他提着五轮离火剑,剑身上重新燃起微弱却执拗的火光,眼神凶狠如被逼到绝境的幼兽,直冲向那只最凶悍的犀牛妖:“来啊!” 廖关过握着参差剑的手微微收紧,龙睛竖瞳在血色雾气中亮起暗金光芒。他虽一心想找饕餮了断恩怨,却绝不能让李寒光这些人折在织云城 —— 这些为守护城池拼尽全力的修士,不该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寒光师兄,帮我挡一刻!” 他扬声喊道,声音穿透厮杀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李寒光耳中。 李寒光闻言,手中剑光陡然加快,“战神变” 的气势再涨三分,金甲虚影几乎凝为实质,硬生生将两只反扑的大妖逼退丈许,朗声应道:“尽管放手!” 廖关过不再犹豫,左手猛地按在地面。“轰 ——” 地脉中的水流被他以水神印强行引动,如同被唤醒的巨龙,从石板缝隙中喷薄而出,瞬间在身前化作数十丈高的水幕,瀑布般的水流翻滚碰撞,凝聚成一道晶莹剔透的壁垒 —— 这是漩涡图录中记载的最强防御术 “万流归墟”,水幕上流转的符文,连妖云的血色雾气都一时难以侵蚀。 他抬头望向天空那扇不断滴落血珠的巨门,龙气在丹田中疯狂运转,与水神印的力量交织。下一刻,水幕骤然撕裂,一道比血色门扉更庞大的水门在半空撑开,门内水光粼粼,仿佛连通着另一片汪洋,遮天蔽日的阴影瞬间笼罩了半个分舵。 即便是有水神印调动黑曜城的水脉支撑,这招 “水天镜像” 也几乎抽干了他半数灵力, “吼 ——” 水门中传出一声与犀牛妖无二的咆哮,一头由水流凝聚的犀牛猛地冲出,浑身水珠飞溅,与真正的犀牛妖撞在一处,角力间激起漫天水汽。紧接着,水猪、水狐、水蜈蚣…… 数不清的水妖兽从门内奔涌而出,与妖群狠狠冲撞在一起。 这些水妖兽虽无法完全复刻本体的神通,却有着与原身一般的力量与速度,一时间竟将妖群的攻势拦了下来,血色雾气中的嘶吼都滞涩了几分。 “真的…… 顶住了!” 魏青一剑劈开袭来的血雾,看着那些与妖物缠斗的水妖兽,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他本已做好了战死的准备,却没想到廖关过竟有如此神通,仿佛凭空造出一支军队。 李寒光也看得心惊,他挥剑斩断猪妖的獠牙,酒葫芦再次凑到嘴边:“这小子…… 藏得也太深了 妖云也意识到廖关过就是扭转的关键,雷声隆隆,门户缩小了一些,血色的雾气直直的冲击进了织云城。 血色雾气就像是燃料,触碰到了廖关过召唤的水妖兽之后,立刻反客为主,变成了血色的妖兽调转了矛头。 局势在轰然炸裂的血雾中陡然逆转。 廖关过看着那些被血色雾气侵蚀的水妖兽,眼中没有丝毫犹豫。 遍布战场的水妖兽忽然僵在原地,体内的水流瞬间凝结成冰,白色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下一秒,“砰砰砰” 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冰晶炸裂时迸射出的水箭裹挟着残余的法力,如暴雨般扫向四周,将扑上来的妖群与倒戈的血色水兽一同撕碎! 强烈的冰爆炸爆发, 廖关过从来不是犹豫之人,早就做好了水镜之术被反制的打算,水妖兽聚集的庞大法力直接被引爆而出 廖关过单手一指,天空中的乌云再次翻涌,紫黑色的雷光在云间游走:“天雷引!” 人身状态下,他极少显露龙身神通,此刻展露的水、冰、雷三系术法,看似寻常,却在战场中配合得严丝合缝。雷光落下的瞬间,楚白猛地举起五轮离火剑,黯淡的光轮重新燃起火焰,与廖关过引来的祈雨之水交织,水火相激产生的蒸汽弥漫开来,暂时挡住了血色雾气的侵蚀。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魏青扶着石柱站起,尽管嘴角还在溢血,声线却依旧铿锵。他体内的浩然正气与天雷共鸣,天空中的雷光陡然暴涨,一道水桶粗的闪电劈落,正好砸在冰晶爆炸的核心处,将残余的妖群炸得人仰马翻。 就在此时,天边传来一声怒喝,震得云层都散了几分:“妖怪,放肆!吃老夫一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青虹破开血色云层,书无涯须发皆张,周身浩然正气如烈日般璀璨,背后的神机剑已出鞘,剑身流淌着足以撕裂雾气的金光。他显然是收到传讯后一路疾驰而来,连衣袍都沾染了风尘,却丝毫不见疲态,目光锁定天空中的血色门扉,剑势已蓄满。 “是家师!” 魏青眼中爆发出狂喜,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身形一晃差点栽倒。 妖云似乎也没想到书无涯来得如此之快,血色门扉剧烈晃动,雾中的鬼影发出惊恐的嘶吼。但它并未退缩,反而将所有血色雾气凝聚,门扉后探出的鬼影巨爪陡然膨胀,带着腐蚀一切的凶戾,迎向书无涯的神机剑! “铛 ——!”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神机剑的金光与鬼影巨爪碰撞,激起漫天光屑与血雾。书无涯身形未退,神机剑上的金光再涨三分,竟硬生生将巨爪斩得寸寸崩裂! “学海正道,岂容尔等邪魔放肆!” 书无涯朗声道,剑招陡变,无数道细小的剑光从神机剑上分出,如流星雨般射向血色门扉,每一道都蕴含着净化妖气的浩然正气。 “吼 ——!” 妖云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血色门扉上浮现出无数裂痕,显然受了不轻的伤。它知道再斗下去讨不到好,血色雾气开始迅速收缩,那些还在厮杀的妖群也如潮水般后退,朝着城外的妖窟逃窜。 第17章 我不吓人吗? 随着书无涯的一剑斩出 纵然妖云无形,可是浩然正气的加持下,血雾就像是冰块碰上了烧红的烙铁,急速缩小。 书无涯那一剑裹挟着沛然正气,斩在妖云凝聚的血雾核心处,发出 “滋啦” 的灼响。无形的妖云在金光中剧烈扭曲,血雾如同被烈日炙烤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收缩,露出底下被侵蚀得发黑的城墙。 “哼,老匹夫,今日之辱,我记下了!” 妖云的声音带着不甘的怨毒,最后恶狠狠地扫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廖关过 —— 那道冰爆与天雷的组合,无疑是阻断它破城的关键。若不是这变数,此刻织云城早已是人间炼狱。 血色雾气翻涌着向后退去,如同潮水般缩回城外的妖窟,连带着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妖兵也被一同卷走,只留下满地狼藉与腥臭的血气。 天空渐渐放晴,露出原本的淡蓝色。书无涯收剑而立,额角微微见汗,显然刚才那一剑也耗费了不少心神。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廖关过身上,先前在黑曜城时的冷漠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真切的感激。 魏青已将战况一五一十地告知师尊,从百足精的突袭到水镜术的逆转,字字句句都离不开廖关过的身影。书无涯听完,看向廖关过的眼神愈发郑重 —— 若不是这位万象书院的修士,他不仅要痛失爱徒,学海派在织云城的根基怕是也要毁于一旦。 “廖道友,大恩不言谢。” 书无涯上前一步,对着廖关过拱手,语气诚恳,“你今日救了魏青,护了我学海派,便是我学海派的恩人。” “书宗主客气了。” 廖关过摆摆手,神色淡然,“恰逢其会,出手相助罢了。” 他心里清楚,江涛的死是一码,今日救下魏青,也算是变相偿还了些因果,至于与学海派的恩怨,还得另说。 书无涯却不肯就此作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块刻着 “学海” 二字的玉牌,又拿出一本蓝皮剑经,递到廖关过面前:“廖道友,我学海派的核心心法有门规限制,不能外传。但我观道友用剑亦是不凡,这本《破妄剑经》是老夫毕生对剑道的感悟,算不上什么宝物,却也希望能对道友有所裨益。” 他又将玉牌往前递了递:“这是学海派的传讯令牌,持此牌者,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捏碎它,学海派弟子见牌如见老夫,定当竭力相助。” 廖关过看着那本剑经,封面上的字迹苍劲有力,隐约透着浩然正气,确实是本难得的好书。他也不矫情,伸手接过:“既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书无涯又将另外几本抄录的剑经分给李寒光与楚白,两人连忙道谢。 不多时,公孙先生也带着几名书院修士赶到,见织云城无恙,才松了口气。她与书无涯简单交代几句,便带着李寒光等人去清点伤亡、处理后续。黑曜城一下子少了书无涯与公孙先生两位金丹,防御虽不至于空虚,却也确实松动了不少。 廖关过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以 “协助镇守” 为由,留在了织云城,与李寒光一同住在学海分舵的客房里。他表面上是在研读《破妄剑经》,实则神识早已延伸开,密切关注着黑曜城的动向 —— 书无涯与公孙先生离开,意味着那里只剩下沧海派宗主与饕餮,正是他出手的最好时机。 而在黑曜城的地下妖窟中,盘膝而坐的水分身 “步行” 缓缓睁开了眼睛。 黑曜城的日头正毒,晒得青石板路发烫。 城里的酒肆还在唱着新编的小调,说的是沧海派抵御蛟蛇进攻的壮举,庄门口挂着簇新的绸缎,老板娘摇着蒲扇,和客人讨价还价;连街角算命的瞎子,都把 “驱妖避祸” 的幡子换成了 “求姻缘” 的 —— 安稳日子过久了,连妖怪的模样都快从记忆里淡去了。 沧海派的大殿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饕餮捧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玉碗,正埋头苦吃。碗里炖着的千年雪莲炖灵鹿,灵气氤氲,寻常修士闻一口都能增长修为,他却像喝稀粥似的,呼噜呼噜几口就见了底。 坐在对面的沧海派宗主,捻着胡须,笑得眼角堆起褶子:“饕餮盟主,尝尝我这‘碧海凝珠’,用深海万年蚌壳炼化的,最是滋补。” “唔唔…… 好!” 饕餮含糊着应着,手已经伸过去,抓起一颗拳头大的明珠,丢进嘴里咔嚓咔嚓嚼碎,“你们沧海派是个好地方,比那大光明宫有意思多了。” 他是真喜欢这里。大光明宫规矩多,吃素的日子比吃肉多,哪像沧海派,海里的、山里的、天上飞的,只要是带灵气的,没有不能下锅的。 沧海派宗主笑得更殷勤了:“盟主若是喜欢,便多住些时日。咱们屠妖盟与沧海派,本就该守望相助,共同抵御妖族才是。” 他打的主意精明 —— 有屠妖盟这位金丹盟主坐镇,往后在白山府的话语权,少说也能重三分。 饕餮只顾着吃,含糊着应承:“好说,好说……” 城外的茶棚,却没这般热闹。 破旧的草棚下,几张木桌东倒西歪,卖茶的老汉打着瞌睡,烧着滚烫的水,只剩蒲扇掉在地上,随着风轻轻晃。 一道身影远远的走了过来,身上穿着一袭普通的青衫,却越发显着身材的魁梧。 只有地上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又细又长,在燥热的空气里显得格格不入 —— 那影子的头顶,分明支棱着两只尖尖的角,像藏在草丛里的兽。 “娘,你看!”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扯着妇人的衣角,指着地上的影子,“那个叔叔的影子,有角!” 妇人正给孩子擦汗,闻言瞥了一眼,没当回事:“小孩子家家别乱说,许是旁边树杈子的影子呢。” 旁边喝凉茶的汉子接了话茬,嗓门洪亮:“就是,咱们黑曜城现在是什么地方?书仙长、公孙先生,还有那位饕餮盟主,哪个不是能斩妖除魔的大人物?别说带角的妖怪,就是带翅膀的,也不敢往这儿飞!” “可不是嘛!” 另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放下水碗,唾沫横飞,“前几日我去织云城送货,听说那边打得多凶,妖云都遮天蔽日了!可咱们黑曜城,你看这太阳,亮堂着呢!” “那是,也不看看谁在这儿坐镇……” 人们七嘴八舌地聊着,语气里满是笃定,仿佛有那几位金丹在,妖怪就永远进不了城。 身影走进了茶棚,只是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眼睛缓缓抬起,望向了城中那座最高的建筑 —— 沧海派的山门。 “客观,里面做,茶水一文钱一碗,面的话三文钱”茶棚的主人弯着腰,提留着烧好的开水 来的人走到了他面前,阴影挡住了阳光。 低着头的老翁招呼了一声,正要向着里面走去,忽然注意到脚下的影子有些奇怪, 好好的一个人,头上这么有角,莫不是戴着头盔。 老翁抬起头 砰~ 手上提着的铜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一张俊美妖异的面庞,闪烁着金光的眼睛,以及那一对毫不遮掩的龙角。 这一切无不诉说着,眼前之人是一个妖怪 老翁吓得说不出话来,茶棚里的人听见响动,探出脑袋看看情况,正好与廖关过对视上。 寂静,刚才还喧嚣的茶棚,忽然寂静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廖关过, “来碗茶水解解渴。”廖关过开口说道 却是随着这一声开口,有人紧跟着大喊一声“妖怪来了!” 茶棚里的混乱瞬间升级。 尖叫声、哭喊声、桌椅翻倒的噼啪声混在一起,像是被捅了的马蜂窝。有个壮汉想从草棚的破洞钻出去,结果卡在半截,引得后面的人更加慌乱;卖杂货的货郎为了护着担子,被人群推得连连后退,最后连人带担摔在泥地里,货撒了一地。 廖关过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场因自己而起的骚乱,金色的竖瞳里满是无奈。他只是想喝碗凉茶,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 龙角是收不住了,毕竟要进城办事,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至于这张脸,虽然带了点龙类的妖异,可比起那些青面獠牙的妖怪,已经算清秀了?怎么就吓得人魂飞魄散了? “我真不吃人。” 他对着瘫在地上的老翁解释,声音放得很轻,可在老翁听来,却像是妖怪的低语,吓得抖得更厉害了,嘴里反复念叨着:“饶命…… 饶命啊……” 就在这时,那阵 “呜哇哇” 的哭声格外响亮。 廖关过循声望去,只见草棚外的泥地上,坐着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脸蛋哭得通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芽糖。刚才混乱中,他爹娘怕是只顾着自己跑了,把这小家伙忘在了原地。 周围的人要么已经跑远,要么正扒着远处的树张望,没人敢靠近。 廖关过叹了口气,放弃了跟老翁解释的念头,转身朝那孩子走去。 他走得很慢,刻意放轻了脚步,生怕再吓到这小家伙。可那孩子还是哭得更凶了,扁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却奇怪地没有跑 —— 或许是吓傻了,或许是腿软站不起来。 廖关过在孩子面前蹲下,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他平齐。他想了想,伸出手,指尖凝聚出一小团清澈的水珠,水珠在他掌心旋转,折射出七彩的光。 “别哭了。” 他的声音放得更柔,“你看,这个好玩吗?” 小屁孩的哭声顿了顿,泪眼朦胧地看着那团水珠,好奇地眨巴了眨巴眼睛。 远处观望的人们都看呆了 —— 这妖怪…… 在哄孩子? 廖关过见他不哭了,便把那团水珠轻轻推到他面前。水珠落在孩子沾满泥巴的小手上,凉丝丝的,他下意识地攥紧,水珠却像活物般从指缝溜走,在他手背上留下一串清凉的水痕。 “咯咯……” 小屁孩居然被逗笑了,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 只是爹娘不再旁边,很快就又嗷嗷大哭 城头上的骚动很快传到了万象书院林清清这边。林清清正清点着刚送来的伤药,听见守城修士的惊呼,连忙带着乐栖梧登上城楼。 “那是…… 化形大妖?” 林清清望着茶棚前那个带角的身影,指尖悄然凝聚起灵力。公孙先生驰援织云城,廖关过又不在,黑曜城的防御骤然薄弱,此刻竟有妖怪敢光明正大出现在城外,难道是妖族领主? 乐栖梧早已按捺不住,指着被廖关过拎在手里的小孩,急声道:“清师姐,那孩子有危险!我去救他!” 话音未落,她已提着长剑冲下城楼,青衫在风里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林清清想拦已来不及,只能迅速跟上,心中暗自警惕 —— 这妖怪举止怪异,既不伤人也不攻城,反倒对着个孩子戏耍,实在蹊跷。 此时的廖关过正对着怀里的小屁孩犯愁。他想起人间传言 “妖怪能止小儿夜啼”,索性龇了龇牙,故意压低声音:“再哭,再哭我就把你嘎嘣一口嚼了!” 小屁孩果然被吓得一哆嗦,哭声戛然而止,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圆,含着泪珠子盯着他头上的龙角,反倒忘了害怕。 廖关过正郁闷自己的 “凶相” 居然只换来这反应,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喝:“妖怪!放开那个孩子!” 他慢悠悠转头,看见个穿月白剑袍的姑娘提着长剑冲过来,剑穗上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倒比她脸上 “为民除害” 的决绝表情更有气势。 乐栖梧额前碎发被风掀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握剑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偏偏剑刃还在阳光下晃出刺眼的光,显然是想先从气势上压倒他。 廖关过喉间溢出低笑,故意松开了拎着孩童后领的手。 “呀!” 乐栖梧的惊呼声比剑穗的铃铛声更尖锐。 她显然没料到这凶神恶煞的妖怪居然说放就放,眼看着那团小小的身影要摔在青石板上,顿时慌得连剑都顾不上,“哐当” 一声,长剑掉在地上溅起细小的尘土。 她整个人像只被惊飞的白鹭,踉跄着扑过去想接,裙摆被风掀起一个慌乱的弧度。 谁知廖关过手腕轻巧一翻,另一只闲着的手早已稳稳拎住了孩童的后领,就像提着只刚偷完鱼的小猫,把人又拎回了原来的高度。 那孩子在空中晃了晃,居然还咯咯笑出了声。乐栖梧收势不及,结结实实摔在地上,膝盖撞在石板上发出闷响,月白色的裙摆沾了圈泥印,鬓边的珠花也歪了,狼狈得让廖关过差点破功 —— 若不是还得维持这 “凶妖” 的人设,他怕是真要笑出声来。 “妖怪!放开他!” 乐栖梧咬着牙爬起来,膝盖的刺痛让她蹙了蹙眉,却还是先捡起地上的剑重新指向他。 这时林清清也已赶到,她比乐栖梧沉稳得多,青色的道袍下摆只沾了些许草屑,手中的长剑泛着冷光,指尖还萦绕着淡蓝色的法术光晕。两人并肩而立,倒真有几分古书上写的 “我剑也未尝不利” 的气势。 廖关过晃了晃手里的孩子,那孩子居然伸手去抓他垂在肩头的长发。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沙哑:“这是你们的孩子?” 两个姑娘皆是一愣。乐栖梧眨了眨眼,长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扇了扇 —— 她们习惯了与那些上来就撕咬的穷凶极恶之辈厮杀,哪见过这般问东问西的妖怪? “你们认识他父母?” 廖关过又抛来一句,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促狭,像只发现新玩具的幼龙。 乐栖梧偷偷拽了拽林清清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难以置信的困惑:“清师姐,他是不是觉得我们傻?哪有妖怪抓了人还问这问那的?” 林清清没接话,只是紧盯着廖关过拎着孩子的那只手 —— 那手骨节分明,指甲泛着淡淡的青色,却始终没伤到孩子分毫。她低声道:“先看看他想做什么。” 随即扬声道,声音清冽如泉:“把孩子给我们!” “你们就这样看着孩子?” 廖关过忽然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真真切切的不满,尾音甚至微微发颤, “刚才那对男女见了我就跑,把这么小的娃丢在这儿自己溜了,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也只想着打打杀杀?” 这话像块棱角分明的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里,乐栖梧顿时愣住,下意识就道:“我下次…… 下次一定先护着孩子……”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脸颊 “腾” 地涨得通红,像被夕阳染透的云霞。 林清清也一时语塞。刚才只顾着冲上来与妖怪对峙,倒真没细想那对父母的失职。她望着廖关过手里睁着圆眼啃手指的孩子,眉头微微蹙起。 不等她们反应过来,廖关过已将孩子轻轻抛了过来,动作算不上温柔,却把握得极好。林清清眼疾手快,稳稳接住,怀里的小屁孩还在伸着胖手去够廖关过头上的龙角,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你们走。” 廖关过转身望向城门,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去把城里最厉害的叫出来。” 说罢,他又转头对着那小屁孩龇牙,“下次再撞见本大爷不跑,就真把你嚼了!” 小屁孩被吓得一缩脖子,死死抱住林清清的脖子。 乐栖梧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林清清拉住。两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林清清迅速施了个轻身术,带着乐栖梧、老翁和孩子,快步退回城中。 城楼上,乐栖梧望着城外那个依旧站在茶棚前的身影,挠了挠头:“清师姐,这妖怪…… 好像有点奇怪?” 第18章 戏弄姊妹 城外的风带着些微尘土气息,卷过茶摊的布幡,发出 “哗啦啦” 的轻响。廖关过就像个刚歇脚的寻常旅人,大马金刀地坐在原本属于茶摊老板的长凳上,凳脚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 “吱呀” 声,倒比他刚才与那两个姑娘对峙时的动静温和得多。 他指尖捏着粗陶茶壶的把手,壶嘴倾斜时,滚沸的开水 “咕嘟” 一声冲进茶杯。原本蜷缩成褐色条索的茶叶像是忽然活了过来,在热水里打着旋舒展腰身,干瘪的叶片渐渐变得饱满,边缘泛起嫩黄的光泽。一股淡淡的茶香慢悠悠地散开,混着空气中的青草味,算不上醇厚,却带着种野趣的清爽。 廖关过端起茶杯,凑到鼻尖嗅了嗅,滚烫的水汽熏得他微微眯起眼。这茶叶确实寻常,叶底还混着几片碎渣,想来是摊老板给赶路人解渴的粗货。可他喝得自在,喉结滚动间,茶水落肚的轻响在这空旷的城外格外清晰。 一杯茶见了底,他又给自己续上第二杯。茶叶在水中浮浮沉沉,像极了他此刻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城门口那边还是静悄悄的,连只飞鸟掠过的影子都没有。 廖关过终于皱起了眉,金瞳里那点漫不经心渐渐褪去。他抬眼望向不远处的黑曜城,城墙巍峨地横在暮色里,城砖上的斑驳纹路在夕阳下明明灭灭。奇怪的是,那本该在有妖物靠近时立刻亮起的防御阵法,此刻连一丝微光都没有,整座城安静得像座沉睡的古墓。 “搞什么鬼?” 他低声咕哝了一句,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 “笃笃” 的轻响。难道自己这龙角獠牙的模样,还不够让他们紧张?还是说,黑曜城的人已经懒到连装装样子的防御都懒得做了?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刚才那两个姑娘剑拔弩张的架势更让他窝火。他索性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粗陶杯底与木桌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 “当”,惊飞了茶摊旁槐树上栖息的几只麻雀。 城内, 城主府议事厅的檀木柱投下深浓的阴影,将厅内的气氛压得有些沉闷。 林清清与乐栖梧并肩立在窗边,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屋瓦望向城外。乐栖梧攥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轻声道:“师姐,那妖怪…… 真就只是在茶摊坐着?” 她实在想不通,哪有上门挑衅的妖物会先慢条斯理喝起茶来的。 林清清指尖拂过窗棂上的雕花,眸色沉静:“他气息收敛得极好,若不是那对龙角太过扎眼,乍一看确实与寻常大妖无异。” 她顿了顿,视线落在下方熙攘的街市,“只要他待在城外,不对凡人出手,暂时便不必惊动太多人。” 毕竟黑曜城的凡人百姓,经不起太大的动荡。 而此时,议事厅主位上,饕餮正百无聊赖地用银签戳着盘中的兽肉,油星子溅在他华贵的锦袍上也毫不在意。他鼻尖轻嗅,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城外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嗤笑:“这点微末妖气,也敢来黑曜城撒野?” 坐在下首的沧海派宗主连忙附和,他捋着山羊须,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盟主说的是,想来是哪个刚化形的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能在黑曜城捞点好处。” 他顺着饕餮的目光望向城外,那股妖气在他感知中确实微弱得不值一提,顶多就是个筑基期的水准,在黑曜城这等卧虎藏龙之地,实在不够看。 饕餮瞥了他一眼,眼神里的不耐几乎要溢出来。沧海派宗主心头一凛,立刻会意,转头对着旁站的一位灰袍老者扬声道:“二长老,你去解决了这妖怪。”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处理干净些,若是肉质尚可,便带回来给盟主加个餐。” 那二长老本是垂手侍立,闻言眼睛一亮,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领命:“是!属下遵命!” 他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这种既能在饕餮盟主面前表现,又能顺手立个功的美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他甚至已经开始琢磨,那妖怪的肉究竟是红烧更美味,还是清蒸更得盟主欢心 —— 若是能合了饕餮的胃口,自己说不定就能从这沧海派二长老,更进一步,混个屠妖盟的长老当当! 二长老兴冲冲地领命而去,脚步轻快得像是踩在云端。 城外茶摊旁,廖关过正将第三杯茶续满。茶叶在水中舒展翻滚,茶香混着晚风拂面而来。他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敲着桌面,金瞳里闪过一丝不耐。 怎么还没人来? 他并不知道城内那番盘算,更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已经成了 “肉质尚可” 的盘中餐。他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只要那饕餮敢露头,他就立刻把对方拉进自己开辟的小空间里,痛痛快快打一场。管他什么屠妖盟盟主,管他身后有多少宗门势力,于他而言,打一个宗门也好,揍一个金丹也罢,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黑曜城厚重的城门发出 “吱呀 ——” 的闷响,缓缓向内开启,扬起的尘土在夕阳里翻腾成金色的雾。 城门后率先涌出的是二十名锦衣华服的沧海派弟子,刀剑出鞘时连成一片清亮的弧光,脚步踏在青石板上齐整如鼓点,果然还是那副把排场刻进骨子里的架势。 更惹眼的是他们身后跟着的那辆板车 —— 橡木车架被打磨得油光锃亮,车轮碾过地面发出沉沉的轱辘声,车厢宽大得能躺下三四个壮汉,边缘还捆着几道粗麻绳,一看就是为了装载大家伙儿准备的。 廖关过刚把茶杯放到桌上,眼角余光瞥见那板车,忽然低笑出声。 他指尖摩挲着杯沿的粗糙纹路,看着城门口那副如临大敌的阵仗,心头那点恼怒里忽然掺了丝荒诞:“这是…… 特意给我备的座驾?” 他本就不是耐性子的主,被这般轻视的架势一激,方才压下去的火气 “腾” 地窜了上来。可气到极致,反倒觉得可笑 —— 这些人究竟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能把他像牲口似的拖回去? 廖关过冷哼一声,喉间溢出的嗤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金瞳里的漫不经心彻底散去,换上了几分冷冽的嘲弄。 人群分开条道,沧海派二长老施施然走了出来。他依旧是那身灰袍,却特意在腰间系了条镶玉的玉带,脚下每一步踏出,都有细碎的水纹在石板上炸开又消散,正是沧海派引以为傲的踏浪步。他双臂缓缓张开,周身水汽渐浓,气势一层层往上叠加,配合着身后弟子们刻意营造的肃杀氛围,倒真有几分高手临敌的派头。 “绣花枕头。” 廖关过慢悠悠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甚至没刻意迈步,仿佛只是被风吹着般,眨眼就到了二长老身前。就在这一步踏出的瞬间,他收敛的气息骤然放开 —— 那是属于上古真龙的威压,带着翻江倒海的磅礴气势,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二长老脸色微变,却依旧咬着牙催动灵力,掌心凝聚出条丈许长的水龙,呼啸着扑向廖关过:“妖物休得猖狂!” 然而那声势浩大的水龙撞在廖关过肩头时,竟像水滴落在烧红的烙铁上,连半分涟漪都没激起。他脖颈间暴起的几片龙鳞泛着幽蓝的光泽,坚硬得能挡下神兵利刃,水龙撞上的瞬间便化作漫天水雾,连道水印子都没留下。 “就这?” 廖关过挑眉,伸出右手,动作轻得像要拂去落在肩头的柳絮,轻飘飘地朝着二长老拍了过去。 也就在掌风触及二长老衣襟的刹那 —— 二长老的瞳孔猛地放大。他脑子里突然闪过无数画面:幼时在师门后山偷摘的野桃,第一次领到月例时买的那壶劣质烧酒,去年抢了师弟的功劳时偷偷乐了三天…… 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像走马灯似的转得飞快,最后定格在出门时意气风发 “噗通。” 二长老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刚才还刀剑出鞘、气势汹汹的沧海派弟子们,瞬间像被掐住了喉咙,鸦雀无声。有个刚入门的小弟子手里的剑没拿稳,“当啷” 掉在地上,在这死寂里显得格外刺耳。 廖关过拍了拍手,像是真的掸掉了什么脏东西。他扫过那群面如土色的弟子,慢悠悠开口: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 “还是说,你们沧海派一直都这么勇!” 他踱步到二长老身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对方的胳膊,又问:“这位长老倒是好睡,这就进入梦乡了?” 三句话带着明晃晃的戏谑,却没有一个人敢笑。弟子们脸色惨白,握着剑柄的手都在发颤。 廖关过见他们这副模样,觉得越发无趣,扬声道:“还愣着干什么?” 他抬下巴指了指那辆板车,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不是准备好装东西了吗?把他抬回去啊,难道还要我教你们怎么用?” 那群弟子这才如梦初醒,慌里慌张地涌上来。有抬胳膊的,有抱腿的,七手八脚把二长老往板车上搬,刚才那整齐划一的排场荡然无存,只剩下手忙脚乱的狼狈。板车轱辘轱辘地往城里退,留下一路歪斜的脚印,倒真把这 “装东西” 的用途给坐实了。 廖关过站在原地,看着那仓皇退去的背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已经凉了,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只剩下一片冰凉的烦躁。 既然对方不主动出门,那廖关过就自己进去找,反正这也只是一具分身而已。 廖关过抬脚迈进城门时,厚重的木门还在缓缓晃动,门轴发出 “嘎吱” 的余响。他龙角上沾着的几粒尘土被城内穿堂风卷走,青石板路两侧的屋舍门窗大多半掩着,缝隙里透出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 有孩童好奇的打量,有妇人紧张攥着衣角的指节,却唯独没有预想中的尖叫奔逃。 “妖怪,止步!” 两道身影如疾风般掠至街心,乐栖梧长剑已半出鞘,剑鞘与剑身摩擦出 “噌” 的轻响,月白剑袍在风里扬起棱角分明的弧度。林清清立在她身侧,青色道袍下摆纹丝不动,指尖萦绕的淡蓝灵光却比上次更盛。 这次周遭再无其他弟子,乐栖梧眼神里少了几分顾忌,更多的是破釜沉舟的决绝,显然那句 “出剑” 绝非虚言。 廖关过却忽然抬手,掌心朝前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指尖还带着刚才敲茶杯的轻颤,连比划了两下,硬生生把乐栖梧到了嘴边的喝骂堵了回去。 “我为什么止步?” 他挑眉反问,金瞳在巷弄的阴影里亮得惊人,语气里那股戏谑劲儿比茶摊旁更甚。 “呃?” 乐栖梧握着剑柄的手顿了顿,长睫毛猛地扇了两下。她明明准备好了一套 “妖物不得擅闯人族城池” 的说辞,甚至预想了对方会如何咆哮反抗,却没料到是这样一句平铺直叙的质问,一时间竟卡了壳。 林清清上前半步,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你是妖,人族与妖族势不两立,自然不能进城。”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仿佛是天经地义的真理。 “哦?” 廖关过往前凑了半步,龙角几乎要擦过悬在头顶的酒旗,“你怎么就笃定我与人族势不两立?” 他忽然朝左侧一扇虚掩的木门努努嘴,“说不定里面的人不是怕我,是怕你们这些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正道,才不敢出门呢?” 他显然很享受逗弄这对师姐妹的乐趣,说这话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活像只偷了鸡的狐狸。 “你!” 乐栖梧脸颊涨得通红,剑 “唰” 地完全出鞘,寒光映得她眼底冒火,“信口雌黄,牙尖嘴利!看剑!” 她这辈子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妖怪,竟能把歪理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停!” 廖关过再次伸出手,这次声音掷地有声,带着龙威的低震,像块石头砸进乐栖梧即将爆发的灵力洪流里。她的剑僵在半空,离廖关过咽喉不过三寸,却怎么也递不出去。 “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动手?” 他收回手,指尖轻轻敲着自己的下巴,像是在认真探讨什么学问。 “降妖除魔,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乐栖梧几乎是抢答,说完还用力点了点头,胸膛微微起伏,眼神亮得像燃着火焰,仿佛这几个字就是她的全部信念。 “那保卫这群凡人呢?” 廖关过忽然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两侧门窗后那些躲闪的影子。 乐栖梧被问得一噎,支支吾吾道:“也…… 也是分内之事。 “那你看看你们都保护了什么!” 廖关过猛地提高了声音,这声怒喝像炸雷般在巷子里滚过,震得屋檐上的瓦片都簌簌发抖。 他向前逼近两步,龙鳞在暗处泛着冷光,指尖几乎戳到两人鼻尖:“刚才那对父母丢下孩子自己跑,你们不管;现在我这‘大妖’进城,你们不想着疏散百姓,反倒拦着我非要打一架 —— 这就是你们的保护?” “什么…… 什么意思?” 林清清眉头紧蹙,第一次露出明显的困惑。她活了二十年,从没跟妖怪讲过道理,更没见过哪个妖怪会操心凡人的安危,这认知冲击让她一时语塞。 能和一个妖怪讲道理也算是罕见的事情,奈何乐栖梧一根筋,林清清是愣头青。 “你们拦着我不让进,是怕我伤人,对?” 廖关过忽然放缓了语气,却带着更重的嘲讽,“可你们有没有想过,真把我惹急了在这里动手,这些躲在屋里的人,经得起几下折腾?” 他这番话义正言辞,配上那张本该狰狞的脸,反倒生出一种荒诞的说服力。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连风都仿佛停了。 就在这时,斜对面一间矮屋里传来个苍老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说得对……” 乐栖梧和林清清同时一僵,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她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 ——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动手怕伤及无辜,不动手又违背了师门教诲。 廖关过见状,忽然换上副无赖嘴脸,双手一摊,肩膀垮下来,活脱脱个市井里耍赖的泼皮:“我都说了,我只找最强的。” 他上下打量着两人,故意拖长了语调,“你们两个…… 是吗?” “不是!” 两人异口同声地否认,语气里竟带了点急于撇清的意味。这点自知之明,她们还是有的。 “那不就得了。” 廖关过打了个响指,“带路,带我去找你们这儿最强的。”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们也不想我在这里真伤了人,对?” 乐栖梧和林清清只觉得一股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人明明是个凶神恶煞的妖怪,说出的话却偏偏让人无法反驳。 “林师姐,屠妖盟的盟主就在沧海派山门里。” 乐栖梧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那可是饕餮大人,这妖怪就算再厉害,也肯定翻不起风浪!” 她这话既是说给林清清听,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林清清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饕餮的威名响彻三界,有这位大神在,确实不必太过担忧。她抬眼看向廖关过,语气恢复了几分平静:“好,我带你去。” 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 两位正道女弟子在前引路,身后跟着个长着龙角的 “凶妖”,三人沿着青石板路缓缓前行 沧海派的宴会厅里,油脂香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饕餮斜倚在主位上,半敞的衣襟沾满酱汁,手里还攥着条啃得只剩骨头的烤兽腿。原本能容纳百人的长桌此刻堆得像座肉山,整只的烤猪、卤得油亮的全羊、还有海碗装的炖肉在他面前飞速消失,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啃剩的骨头,连最能吃的沧海派弟子看了都暗自咋舌。 沧海派宗主站在一旁,额角沁着冷汗。 他原以为准备的食材够寻常修士吃上半月,没承想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见底了。后厨传来弟子们慌乱的脚步声,显然是在紧急加菜,可看饕餮那风卷残云的架势,恐怕再多食材也填不满这个无底洞。 他偷偷摸了摸袖袋里的账本,只觉得心肝都在疼 —— 早知道饕餮的饭量如此惊人,当初说什么也不会主动请缨做东。 就在他为自己的鲁莽懊悔不已时,宴会厅的门 “哐当” 一声被撞开。 一个弟子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发髻散乱,衣袍上还沾着尘土,显然是一路狂奔回来的。他扑倒在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宗、宗主!盟、盟主!大、大大大事不好了!二、二长老他…… 他被一招击败了!” “什么?!” 沧海派宗主的声音陡然拔高,脸上的肉都在抽搐,“一招?就凭外面那个不知底细的妖怪?” 他猛地一拍桌子,上好的红木桌面顿时裂了道缝,“废物!真是个酒囊饭袋!” 怒喝声在厅内回荡,他转身就要往外走,袍袖翻飞间带起一阵风:“我亲自去会会那妖物,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主位上的饕餮慢悠悠地抬起头,油乎乎的手指还在吮唆着骨头上的肉丝。他听到 “酒囊饭袋” 四个字时,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挑 ——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他正要放下骨头起身,打算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妖怪敢在黑曜城撒野,异变陡生。 第19章 奇诡的能力 沧海派的门户前立着座丈高的白玉牌坊,坊额上 “沧海派” 三个金字被岁月磨得有些温润,此刻却在暮色里泛着冷光。牌坊两侧的石狮口含宝珠,眼珠是用黑曜石嵌成的,正幽幽地盯着来人。 “你怎么不跟着了?” 乐栖梧走出两步,见身后没了动静,不由回头扬声问道,剑眉微蹙,握着剑柄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方才一路同行的诡异感还没散去,此刻见廖关过突然驻足,警惕心顿时提了起来。 林清清也停下脚步,蹙眉回望。她比乐栖梧更敏锐,早已察觉到廖关过周身气息的微妙变化 —— 那股刻意收敛的压迫感,正像沸水般在壶底悄然翻腾。 廖关过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转过身,面向那座气势恢宏的牌坊。他双目微阖,原本散淡的神情渐渐凝起,周身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下一秒,他猛地睁开眼,金瞳里炸开两簇精光。 “嗡 ——” 霸体的压制如堤坝决口,轰然崩塌。乐栖梧只觉得眼前的身影骤然膨胀,原本那个看似与寻常大妖无异的廖关过,此刻像被戳破的皮囊,内里真正的凶相破体而出 —— 那哪里是煤气罐,分明是地底沉寂千年的火山,此刻终于掀开了顶盖。 元婴级别的肉身力量让脚下的青石板瞬间龟裂,蛛网般的纹路顺着他的鞋跟蔓延开去;元婴级别的法力波动化作肉眼可见的淡金色气流,在他周身盘旋缠绕,发出龙吟般的低啸;元婴级别的气势更是如海啸般铺展开来,带着真龙独有的威压,所过之处,空气都在震颤。 乐栖梧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磅礴气势撞得连连后退,胸口像是压了块千斤巨石,呼吸都变得困难。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喉间发紧:“你…… 你不是个大妖么……” 这等威势,早已超出了她对 “大妖” 的认知,那是足以让元婴修士都为之色变的恐怖力量。 林清清也好不到哪里去,青色道袍的衣摆在气浪中猎猎作响,她强撑着没有后退,指尖的灵光却剧烈闪烁,显然已动用了全部灵力来抵抗这股威压。她望着廖关过周身那圈不断升腾的龙气,心头发凉 —— 这哪里是什么大妖,分明是一尊蛰伏的上古凶兽。 廖关过对两人的反应恍若未闻。他的气势仍在攀升,如涨潮般漫过白玉牌坊,朝着整个沧海派席卷而去。亭台楼阁、飞瀑流泉、乃至后山深处的灵植异兽,尽在他的感知之中。那汹涌的龙气化作无数无形的触须,蛮横地探入沧海派的每一个角落,宣告着他的到来。 就在这股气势即将压垮牌坊上的禁制时,两道截然不同的气息猛地从沧海派深处冲天而起,如两把出鞘的利剑,硬生生刺破了龙气的笼罩。 一道气息雄浑磅礴,带着翻江倒海的沛然之力,正是沧海派宗主的气息,他显然已被这挑衅彻底激怒,法力运转到了极致,空气中甚至能闻到淡淡的咸腥味,仿佛有一片无形的汪洋正在咆哮。 另一道气息则更为霸道,带着吞天噬地的凶戾,那是饕餮的气息。这气息初时慵懒,此刻却骤然变得锋锐,像一头从沉睡中苏醒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贪婪地锁定了廖关过的方位,隐隐透出 “来者不善” 的狂傲。 三股气势在半空猛烈碰撞,无形的气浪让周围的云雾都被震得粉碎。牌坊上的 “沧海派” 金字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鸣响,仿佛随时都会崩裂。 这场未见面的较量,已然打响。风停了,鸟雀噤声,连山间的溪流都仿佛在这无声的厮杀中放慢了流速。乐栖梧和林清清站在两股恐怖气息的夹缝中,只觉得手脚冰凉 饕餮与沧海派宗主的震惊只在瞳孔中停留了刹那,几乎是同一瞬,两股截然不同的金丹威压已如离弦之箭,朝着廖关过悍然撞去。 黑色的威压带着吞天噬地的凶戾,那是饕餮的气息,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吞噬殆尽,留下一片死寂的真空;蓝色的威压则如怒海狂涛,裹挟着沛然莫御的水势,正是沧海派宗主的全力一击,浪涛声在半空炸响,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卷入洪流。 廖关过立于两道威压之间,眼皮都未曾颤动半分。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金色的竖瞳在瞬间便穿透了两股力量的虚实 —— 沧海派宗主的水势虽猛,却失于浮躁;唯有饕餮那股看似散漫的黑气,深处藏着足以撕裂神魂的凶性。 “哼。” 一声低哼未落,他已做出决断。对那道席卷而来的蓝色浪涛视若不见,周身龙气陡然暴涨,竟硬生生在蓝色威压中撞开一条通路,身影一闪,径直朝着饕餮的方向扑去。 “屠妖盟盟主?” 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简短的问句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嘲弄,“受死!” 话音还在山下的石阶间回荡,带着山石震颤的余音,他的拳头已在龙鳞的包裹下骤然握紧。淡金色的龙鳞顺着指节层层叠起,每一片都闪烁着金属般的冷光,拳心处,龙力凝聚成一团炽烈的光晕,仿佛有颗微型的太阳正在其中熊熊燃烧。 “咻 ——” 空间发出一声轻微的撕裂声,廖关过已凭瞬移出现在饕餮面前。两人距离之近,甚至能看清饕餮鼻息间喷出的、带着浓重腥气的白雾。 没有丝毫犹豫,那只裹着龙鳞、燃着金光的拳头,带着崩山裂石的威势,狠狠砸向饕餮那张堆满肥肉的脸! “嘭!” 拳面与皮肉碰撞的刹那,仿佛有惊雷在耳边炸响。空气被瞬间压缩到极致,又猛地爆开,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朝着四周席卷而去。地面的青石板应声炸裂,碎石混着尘土被掀上半空,却在离拳面三尺处诡异地凝滞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连风都止住了流动。 乐栖梧与林清清远远望着,只觉得呼吸都被扼在喉咙里。她们看见廖关过的拳头陷进饕餮脸上的肥肉,看见饕餮那对总是半眯的眼睛猛地圆睁,瞳孔里倒映着拳头上跳动的金光,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下一瞬,凝滞的时空骤然崩碎。 无数道漆黑如墨的细线从拳与脸的接触点迸发而出,如蛛网般在半空蔓延、游走。那是空间被极致力量撕裂的痕迹,细线所过之处,光线都发生了扭曲,仿佛有无数个微小的黑洞正在悄然张开。 “咔嚓 —— 咔嚓 ——” 碎裂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不仅是脚下的地面,连远处亭台的飞檐、廊柱的石雕,都在这股无形的巨力震荡下,出现了细密的裂痕。这已不是单纯的物理冲击,而是力量突破界限后,对周遭空间秩序的强行碾压。 饕餮庞大的身躯在拳力下猛地一滞,随即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肥肉在惯性中剧烈震颤,却怎么也无法挣脱那只拳头带来的恐怖力道。 沧海派宗主看得眼皮狂跳,他没想到这妖怪竟能一拳将饕餮打飞,更没想到对方竟敢如此无视自己。他牙关紧咬,周身蓝色法力暴涨,正欲冲上前去支援,却迎上廖关过扫来的一瞥。 那是双竖瞳的龙睛,金色的虹膜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纯粹的威压。真龙的气息如寒流般灌进四肢百骸,比任何禁制都更有效 —— 沧海派宗主的脚步像被钉在原地,膝盖不受控制地发颤,等他好不容易挣脱那股无形的束缚时,早已错过了救援的最佳时机。 “咯吱…… 咯吱咯吱……” 石壁凹陷处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像是有巨兽在骨骼错位中强行扭动躯体。碎石簌簌落下,一只覆盖着藏青色鳞片的爪子猛地从石堆里探出,指尖深陷岩层,带出五道清晰的爪痕。 紧接着,饕餮庞大的身躯缓缓站起。瓦片从他背上滚落,砸在地上碎裂开来。此刻的他已完全褪去人形,化作一只丈高的四脚兽 —— 身形似羊,却比水牛还要壮硕,背脊弓起如小山,覆盖着油亮的藏青鳞片; 面孔是人形,却扭曲得狰狞,口鼻间淌着涎水;最诡异的是他胸腹处,竟还嵌着一对铜铃大的眼睛,正与脸上那双眼睛一起,死死盯着廖关过,泛着饥饿到极致的绿光。 他头上的两根犄角螺旋弯曲,比廖关过的龙角更显粗狂,尖端闪着幽冷的寒光。 “嗷 ——!” 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他那张裂到耳根的大嘴里爆发出来,带着蛮荒时代的血腥气,震得周遭的树木都在摇晃。被打扰进食的愤怒,被一拳重创的屈辱,还有那深入骨髓的饥饿感,正一点点蚕食着他最后的理智。 这股粗狂到近乎野蛮的气息扩散开来,竟让被龙威震慑的沧海派宗主猛地回过神。他看着饕餮的法相,又看了眼气定神闲的廖关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 这妖物再强,难道还能同时对抗他们两个? “涡流拳!” 沧海派宗主低喝一声,周身蓝色法力骤然凝聚,在拳头上化作个高速旋转的水漩涡,水汽弥漫中,竟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 他脚尖一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廖关过,拳头直指对方后心,显然是想趁其注意力被饕餮吸引时,打他个措手不及。 山巅的劲风卷着碎石掠过,沧海派的亭台楼阁在方才的力量冲击下摇摇欲坠。站在白玉牌坊下的乐栖梧望着半空中那道披散着墨色长发的身影,瞳孔骤然收缩 “他是妖龙步衍!”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后知后觉的惊悸顺着脊椎爬上来,让指尖都泛起凉意。 不远处的林清清脸色同样苍白,她扶着摇晃的石柱才勉强站稳。方才那股几乎要将她碾碎的龙气威压还残留在四肢百骸,可此刻再凝神去探,却发现那股沛然莫御的气息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那场撼动天地的气势碰撞只是一场幻觉。 山巅之上,廖关过 —— 或者说,妖龙步衍 —— 缓缓收回拳头。他甩了甩手腕,龙鳞在皮肤表面若隐若现,刚才那股席卷天地的气势已尽数敛去,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垂眸看向被自己一拳砸进石壁的饕餮,嘴角勾起抹冷峭的弧度:“屠妖盟盟主?就这点能耐?” 被压在石堆下的饕餮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藏青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凶光,却一时没能挣脱那嵌入岩层的巨力。 沧海派宗主只剩下惊骇,硬吃涡流拳,却像是没事一样 乐栖梧攥着剑柄的手心全是冷汗,心悸与后怕还没散尽,却发现周遭的空气竟恢复了平静。 织云城深处的洞府里, 水汽氤氲成朦胧的白纱,钟乳石尖端垂落的水珠在半空凝成细冰,又被无形的力量熔化成雾。廖关过本体盘坐在寒玉床上,黑色的龙尾蜿蜒着圈住床沿,鳞片在洞壁磷光的映照下,泛着深海般的幽蓝。 他指尖的黑色符文如活物般游走,时而化作游鱼摆尾,时而凝成惊涛拍岸,最终在身前交织成一道旋转的门户。门户边缘流淌着银白与靛蓝的光带,那是空间之力与水系法力的交融,正是 “水天一景” 的入口。 “嗡 ——” 门户微微震颤,里面传来隐约的轰鸣与兽吼。廖关过金瞳微抬,洞穿了空间的壁垒,将另一端的景象尽收眼底: 那处由他亲手开辟的空间里,一轮新月悬在墨色天幕,清辉如流水般漫过焦黑的大地。 月光下,两道身影正以最原始的方式厮杀 —— 饕餮的藏青利爪撕开空气,带起腥风; 水分身的龙尾横扫,抽得地面龟裂。没有花哨的法术,只有肉体碰撞的闷响、利爪撕裂鳞片的锐响,每一次交锋都溅起滚烫的血珠,落在地上滋滋冒烟,像极了蛮荒古战场的神魔对决。 只是水分身终究只有本体七成力量,久战之下已渐露颓势,左肩的龙鳞崩碎了大半,渗出的金色血液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够了。” 廖关过低语一声,身影从寒玉床上消失。 下一秒,“水天一景” 的空间里,他自新月旁的云层中一跃而下。 龙爪踏碎流霞,龙鳞反射着月辉,龙须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头顶的龙角峥嵘如剑。那双璀璨的金色眸子睁开时,竟比高悬的新月还要亮上三分,龙威如实质般压向地面,让厮杀的两人都猛地一滞。 饕餮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吼。它能感觉到,这个新出现的身影,比刚才那个分身要恐怖百倍,那是源自血脉深处的压制,让它本能地感到战栗。 水分身见到本体,眼中闪过一丝释然,随即化作一道水流融入大地,消散无踪。 廖关过落在满目疮痍的地面上,脚掌踏碎的岩石在他脚下化作齑粉。 他缓缓站直身体,龙躯舒展间,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每一寸肌肉都蓄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这是他潜心修炼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金丹级别的顶尖存在分胜负,脸上没有了平日的戏谑,只剩下全然的郑重。 “水神加冕。” 他抬手抚向眉心,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刹那间,月光仿佛被引动,化作万千银丝汇聚而来,与地下奔涌的水脉相连。一道由纯粹水系法力凝结而成的冠冕自虚空浮现,冕旒上悬挂着水滴状的晶石,每一颗都倒映着新月的影子。冠冕缓缓落下,戴在廖关过头顶,与他的龙角完美契合。 “轰 ——!” 大地剧烈震颤,无数道水箭从地面喷涌而出,在他周身形成旋转的水环。连接着整个空间地下水脉的法力如决堤的洪流,疯狂涌入他的体内,金色的龙鳞在法力灌注下愈发璀璨,甚至透出淡淡的蓝光。 以他元婴级别的强横体魄,竟硬生生承载住了这远超同阶修士的磅礴法力,经脉中流淌的已不是寻常灵力,而是近乎神则的水系本源之力。 廖关过缓缓抬起头,金瞳中映着饕餮狰狞的身影,也映着头顶那轮新月。 廖关过龙爪上的黑色纹路如活物般疯长,顺着鳞片的沟壑蔓延,在指尖凝成尖锐的芒。他甚至未动分毫,仅凭空间瞬移便已出现在饕餮面前,龙爪抬起的弧度带着剑技般的精准,弯爪如勾,正对着饕餮胸腹间那只不停转动的眼睛。 “妖龙!” 饕餮的嘶吼嘶哑如破锣,藏青色的鳞片根根倒竖。 它引以为傲的吞噬之力在这方空间里竟有些施展不开 —— 除了脚下焦黑的土地与头顶那轮新月,再无其他可吞噬之物,连空气都带着廖关过龙气的味道,吞下去只觉得喉咙发紧。 廖关过金瞳微凝,龙爪倏然下探。那动作明明极快,却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清晰的残影,爪尖带起的气流割裂空气,发出 “咻” 的锐响。这哪里是妖爪,分明是淬了龙威的神兵,招招直指要害。 饕餮虽神智渐昏,本能的凶悍却丝毫不减。它猛地偏头,胸腹间的眼睛骤然瞪大,射出两道黑芒。同时大嘴再次张开,这次的吸力比之前更甚,空间都被扯得微微扭曲,仿佛要将整片天地都吞入腹中。 “雕虫小技。” 廖关过冷哼一声,龙气在周身凝成的护盾泛起金光,硬生生抗住那股拉扯力。他借势翻身,龙尾如钢鞭般甩起,带着破空的呼啸抽向饕餮后脑。 “嘭!” 尾尖抽在饕餮粗糙的皮肤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饕餮吃痛,庞大的身躯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后背那道被龙爪撕开的伤口再次崩裂,藏青色的血液喷溅而出,落在地上冒出阵阵白烟。 “吼 ——!” 剧痛彻底点燃了饕餮的凶性。它身上的气息陡然暴涨,黑色的雾气从鳞片缝隙中渗出,头颅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那张本就裂到耳根的大嘴此刻更如深渊巨口,连新月的清辉都被吸入其中,变得黯淡无光。 “水神印,惊涛! 廖关过悬在半空,双手结印。头顶的水神冠冕光芒大盛,地下的水脉剧烈翻涌,无数道水流从地面喷涌而上,在他身前汇聚成一条比之前粗壮数倍的水龙。水龙咆哮着,龙角峥嵘,竟与廖关过的真龙之相有几分相似。 “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水龙携着滔天之势扑向饕餮。 “轰隆 ——!” 水龙与巨口碰撞的瞬间,整个 “水天一景” 空间都剧烈摇晃,地面裂开蛛网般的巨缝,新月的光影都在震颤。 “斯哈……” 一声诡异的舒爽呻吟从饕餮喉间溢出。它不仅没被水龙炸开,反而喉结滚动,将那整条蕴含着磅礴水系法力的水龙吞得一干二净。藏青色的鳞片上闪过一层水光,后背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眼神都亮了几分。 “哈哈哈哈哈!” 饕餮狂笑起来,声音震得空间嗡嗡作响,“这就是你的实力吗,妖龙?我可不怕法术!我可不怕爆炸!你有多少力量,我都能一口吞下!” 它狂傲的话语里带着底气 —— 大光明宫的吞噬功法本就以吸收能量为生,越是强横的法术,反倒越能滋养它的身躯。 廖关过盘踞在半空,龙睛竖瞳冷冷凝视着下方。饕餮此刻像个不断膨胀的黑洞,连月光都被它吸得扭曲,可在那疯狂的表象下,它眼底的混沌正以更快的速度蔓延,原本还能聚焦的瞳孔,此刻已蒙上一层灰蒙蒙的翳。 这就是大光明宫功法的代价 ——获取了近乎妖魔的躯体与能力,却也像那妖魔一般疯狂,没有人最灵明的神智 廖关过缓缓抬起头,看向头顶那轮新月。水神冠冕上的晶石反射着月光,忽然微微震颤。他没有再发动攻击,只是龙瞳中的金光越来越盛,竖瞳中央,竟映出与新月一模一样的纹路。 ·就在这一瞬,廖关过与头顶的新月产生了共鸣 那轮新月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脱离了原本的轨道。 这水天一景便是廖关过多种能力所创造,说一声造物主都不为过 第20章 活活饿死 “水天一景” 的空间里,月色与水光交织成迷离的网,脚下的大地看似坚实,踩上去却泛起涟漪般的波纹,仿佛一脚就能踏入万丈深渊。这里的一切都在廖关过的掌控之中,似真似幻的景象不仅是为了困住敌人,更是为了放大对手心底的欲望与恐惧。 下方的饕餮趴在地上,庞大的身躯压得地面塌陷出一个深坑。它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涎水顺着嘴角淌下来,在地上汇成一滩冒着白泡的粘液。眸中最后一点清明像风中残烛般摇曳,很快就被席卷全身的饥饿感彻底吞没 —— 现在它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吃。 连空气都成了奢望,饕餮的胃袋疯狂收缩,发出雷鸣般的轰鸣,甚至开始反噬自身,让它忍不住啃了口自己的爪子。就在这时,它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天上那轮新月。 不知何时,那轮新月竟在缓缓下降,清辉渐渐染上璀璨的金色,像一块悬浮在半空的巨大琥珀,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饕餮的喉结疯狂滚动,饥饿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 它要吃掉那轮月亮。 “吼 ——!” “吞天食地!” 饕餮再次怒嚎,大嘴张到极致,几乎要裂到耳根,黑洞般的喉咙深处传来比之前恐怖百倍的吸力。空间里本就空无一物,此刻连光线都被扭曲着往它嘴里灌,地上的碎石、焦土被连根拔起,化作一道灰黑色的洪流涌入那无底深渊。 若是还不能吞噬廖关过,它就只能吞掉自己。但现在,那轮不断靠近的金色新月,成了它唯一的执念。 半空中的廖关过静静悬浮,龙尾在身后轻轻摆动,带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他将饕餮的疯狂尽收眼底,金瞳里没有丝毫波澜。早在钻研大光明宫的典籍时,他就知道这些修炼饕餮功法的家伙,最终都会沦为食欲的奴隶。眼前这头,不过是走得更快些罢了。 他甚至微微抬手,指尖的黑色符文闪烁了一下。 那轮新月下降的速度陡然加快,金色的光辉越发炽烈,仿佛真的成了一块能饱腹的仙饼。 饕餮见状,兴奋地发出呼噜声,四肢用力蹬地,想要离那月亮更近一些。可就在这时,它突然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异常迟缓 —— 像是陷进了粘稠的泥浆里,每挪动一寸,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怎么回事……” 饕餮的意识在饥饿中挣扎,一丝清明终于刺破混沌。它低头看向自己的爪子,只见藏青色的鳞片正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承受着难以想象的重压。 重力。 从新月出现在这空间起,重力就一直在缓慢增长。起初只是让地面微微震颤,可随着新月不断靠近,这股力量已变得夸张 —— 此刻的重力,怕是比外界强了百倍不止! 饕餮庞大的身躯成了最大的负担,四肢深深陷进地里,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它越是用力挣扎,身体就陷得越深,仿佛脚下有只无形的大手,正把它往地心拖拽。 “是陷阱…… 那月亮是陷阱!” 饕餮终于反应过来,惊恐地看向那轮越来越近的新月。金色的光辉此刻在它眼里,不再是诱人的食物,而是催命的符咒。它想闭上嘴,停止吞噬,可那股源自功法本能的吸力早已不受控制,还在疯狂拉扯着周围的一切,包括那轮带着恐怖重力的新月。 廖关过缓缓降下高度,与饕餮平视。他头顶的水神冠冕与天上的新月遥相呼应,金色的光芒在两者间形成一道无形的桥梁。 百倍重力如无形的巨碾,正一寸寸挤压着饕餮的躯体。藏青色的鳞片被压得外翻,渗出血珠,又在重力下瞬间凝固成暗红的痂。它胸腔里的法力像被戳破的皮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碎的呜咽,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肺腑里搅动。 “咔咔 —— 咔嚓 ——” 骨骼碎裂的声响在 “水天一景” 空间里格外清晰,先是后腿的胫骨,再是肋骨,像被巨石碾过的枯枝,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饕餮庞大的身躯以诡异的弧度塌陷下去,腹间那只眼睛早已被挤爆,浓稠的黑血混着脑浆淌在地上,与焦土凝成黏腻的块。 “还没完。” 廖关过悬在半空,双手结印的速度陡然加快。头顶的新月光芒暴涨,金色的辉光几乎凝成实质,像无数根金针扎向大地。重力在这一刻再度激增,何止百倍 —— 饕餮身下的地面直接被压出个方圆十丈的深坑,它的脊椎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彻底断成数截。 就在这绝境之中,饕餮突然发出一声不似兽类的嘶吼,那声音里没有痛苦,只有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它猛地偏过头,血盆大口张开到极致,尖利的獠牙闪着寒光,竟朝着自己塌陷的躯体狠狠咬了下去! “嗤啦 ——” 皮肉撕裂的脆响刺耳至极。饕餮像啃食猎物般,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躯干,藏青色的血肉混着破碎的内脏被它大口吞咽,喉咙里发出满足又恐怖的呼噜声。每咬下一块,它的身躯就缩小一分,骨骼碎裂的痛苦被吞噬带来的短暂力量感掩盖,眼中的混沌彻底被血色取代。 廖关过目光一凝,金瞳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冷冽。他见过悍不畏死的修士,却没见过这般自残式的疯狂 —— 这哪里是挣扎,分明是饮鸩止渴,用残存的血肉换取片刻的力量。 不过数息功夫,饕餮庞大的身躯已被自己啃噬殆尽,只剩下一颗孤零零的头颅悬在半空。脖颈处的断口血肉模糊,动脉喷出的黑血在重力下没能溅起,而是像墨汁般顺着无形的压力往下淌,在地面汇成一滩不断扩散的黑潭。 但那颗头颅上的大嘴,却比之前狰狞百倍。獠牙上沾着碎肉与碎骨,嘴角裂到耳根,连带着半张脸都扭曲着,仿佛随时会从脖颈上脱落。最后一丝属于 “长老” 的神智,随着躯体被吞噬彻底湮灭,只剩下饕餮血脉里最原始的本能 —— 吃。 “吼 ——!” 头颅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那轮金色新月。没了躯体的拖累,百倍重力竟真的难以再束缚它,头颅像颗被抛射的炮弹,拖着道黑色的血线,径直冲向新月! 它要吞掉这光,吞掉这重力,吞掉这空间里所有能填进肚子的东西。 廖关过看着那道疯狂冲来的黑影,缓缓松开了结印的双手。新月的光芒在他身后流淌,像一条金色的河。他知道,这场战斗,终于要结束了。 饕餮头颅悬在半空,残存的眼窝中翻涌着墨绿色的凶光,那张大嘴裂到耳根,涎水混着黑血滴滴答答坠落,尚未触地便被百倍重力碾成血雾。 它猛地吸气,周遭的空间竟泛起水波般的褶皱,原本压制着它的重力场像是被投入熔炉的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 这家伙竟想凭借吞噬之力,连重力都一并吞入腹中。 廖关过指尖结印的速度陡然加快,十根手指在空中划出残影,每一次指尖的碰撞都迸射出细碎的金芒。那些金芒如同拥有生命般,争先恐后地朝着空中的新月飞去,融入那道弯月之中。 龙鳞下的肌肉绷得紧紧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维持这等术法对他消耗极大。 随着金芒的不断注入,新月的光芒愈发炽烈,原本只有一指宽的月牙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饱满起来。原本只是淡淡的银辉此刻已然化作实质般的金色光带,如同一条被点燃的绸带,在天幕上缓缓舒展,将整个 “水天一景” 照得如同白昼。 “嘶 ——!” 饕餮头颅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嘶鸣,像是被强光灼伤,又像是被那股汹涌的能量勾动了更深的贪欲。它猛地向前一冲,庞大的头颅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轨迹,血盆大口中喷出一股浓郁的黑雾,所过之处,连金色的光带都被腐蚀出点点黑斑,空气里弥漫着硫磺般的恶臭。 就在饕餮的巨口即将触及新月的刹那,廖关过猛地收手,双手在胸前交叉成十字。 如果重力无法压杀了饕餮,那廖关过还有最后一招。 廖关过悬浮在半空,金瞳望着饕餮头颅消散的方向,指尖残留的法力还在微微震颤。旁人穷尽一生追求的长生,于他而言不过是与生俱来的枷锁 —— 穿越之初,这无限寿命曾让他惶恐不安,直到踏上修行路,才渐渐将其遗忘在角落。 可此刻,这被遗忘的天赋,成了最致命的杀招。 “地下妖窟的矿产会枯竭,通天的法力有耗尽之时……” 他低声自语,龙尾在身后轻轻摆动,带起的气流让空间泛起涟漪,“唯有这寿命,取之不尽。” 话音未落,他抬手指向天幕。那轮本已恢复柔和的新月忽然剧烈震颤,边缘泛起锯齿状的金光,随即开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疯狂旋转。起初只是一道模糊的光轮,转瞬便化作一条金色的飘带,在天空中不断舒展、缠绕,仿佛有无数时光在其中奔涌。 这是用寿命为燃料点燃的时间之火。 “嗡 ——” 整个 “水天一景” 的空间骤然沸腾。空气不再是流动的风,而是化作肉眼可见的透明浪潮,每一次起伏都代表着岁月的更迭;新月旋转的速度留下了一条银色轨迹,连光线都变得粘稠。 廖关过的身影在时间洪流中纹丝不动,金色的龙鳞反射着流转的光阴,他的生命如无垠大海,这点消耗连涟漪都算不上。 而饕餮残存的那点灵识,被牢牢锁在时间漩涡的中心。 二十年,四十年…… 它起初还在疯狂挣扎,试图吞噬周遭的时间能量,可时间不同于任何法力与物质,它无形无质,却能磨灭一切。饕餮的头颅在加速流逝的时光里开始干瘪,藏青色的鳞片一片片脱落,露出下面枯骨般的肌理。 一百年,两百年…… 就在时间流逝到第三百年时,饕餮那早已浑浊的眼窝中,忽然闪过一丝清明。那是属于 “长老” 的意识,在被时间碾碎前的最后回光。他望着天上那条奔腾不息的金色飘带,望着飘带之下那尊沐浴在光阴中的巨龙,浑浊的瞳孔里终于映出了绝望。 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不是寻常的对手 —— 那是能肆意挥霍时间神 时间仍在加速,三百年,五百年… 饕餮的头颅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庞大的骨骼在时光的冲刷下变得酥脆,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作齑粉。它曾以吞噬万物为荣,此刻却连最基本的 “存在” 都难以维系,饥饿感不再是狂暴的欲望,而是如跗骨之蛆的诅咒,一点点啃噬着最后残存的灵识。 一千年。 当金色飘带的旋转渐渐放缓,“水天一景” 的空间恢复平静时,原地只剩下一颗焦黑的头骨。骨质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仿佛历经万载风霜,再无半分饕餮的凶戾之气。 它终究没能逃过时间的磨砺,被活活饿死在永恒的光阴里。 廖关过缓缓落下,龙爪踏在龟裂的地面上。他没有立刻散去术法,指尖的符文依旧闪烁,时间的流速仍维持在百倍状态 —— 饕餮的能力太过诡异,他必须确保这头怪物真正消亡。 又过了百年。 那颗头骨在时光中彻底风化,化作一捧黑色的粉末,被微风吹散,融入脚下的泥土。 直到这时,廖关过才收回手,天幕上的金色飘带渐渐消散,新月恢复如初,“水天一景” 的时间流速终于回归正常。 他低头看着那捧尘埃,金瞳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沉静。用时间作为武器,终究太过冰冷,可对付饕餮这样的存在,容不得半分仁慈。 “结束了。” 廖关过转身,龙尾轻轻一摆,身前的空间泛起涟漪,那道通往织云城的门户重新浮现。他抬步迈入其中,身后的 “水天一景” 开始缓缓崩塌,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虚空之中。 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一手按着桌沿,另一手提着块暗金色的令牌,令牌上雕刻的饕餮纹样还沾着未干的黑血,边缘却已被龙爪捏得微微变形。 “呼……” 廖关过长长喘了口气,胸腔剧烈起伏,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浸透,黏在苍白的脸颊上。龙鳞的金色光泽黯淡了不少,尾椎骨处传来阵阵酸麻 —— 这场动用了时间法则的战斗,比他预想中消耗更大。 指尖拂过桌面,一层细密的灰尘簌簌落下,在光线下划出迷蒙的轨迹。他望着空荡荡的洞府,钟乳石滴落的水珠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他略显疲惫的脸。 “我这是打了多久?” 廖关过喃喃自语,金瞳里还残留着空间崩塌的残影。 话音刚落,脑海中便传来数道信息流,如潮水般涌入识海 —— 那是分散在各地的分身传递来的消息,带着不同地域的气息:有硝烟味,有血腥味,还有泥土的腥气。 “本体,水天一景内一日,外界已过半年。” 最先传来的是驻守织云城的分身消息,语气带着几分凝重。 廖关过指尖一顿,灰尘在指缝间凝结。半年?他原以为最多不过数日,没想到这场与饕餮的死斗,竟在时间洪流里蹉跎了这么久。 更多的消息接踵而至,画面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 —— 妖云笼罩的天空下,三座小城已成焦土,残垣断壁间还插着断裂的刀剑,城门口的石狮子被啃噬得只剩半边头颅,空气中弥漫着不散的怨气。那是被一群不知来历的妖修血洗的痕迹,手段比饕餮更显暴戾。 —— 另一处画面里,牛头人扛着巨斧站在城头,身后是插着黑旗的城楼。他粗犷的笑声震得城砖簌簌掉渣,脚下踩着的正是那座城池原主人的金丹 —— 一位白发修士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甘。 第21章 南北妖帅 城南小居的院门虚掩着,竹篱笆上爬满了牵牛花,紫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阳光穿过院中的老槐树,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水分身正拿着扫帚慢悠悠地清扫落叶,动作与寻常杂役无异,唯有袖口偶尔闪过的水光,泄露了非人的本质。 李丫盘腿坐在石凳上,小脸紧绷,呼吸绵长。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裙,腰间系着根红绳,绳上挂着块小小的水玉 —— 那是廖关过之前送的,能安神定气。此刻她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按照廖关过所授的法门,正一步步拓宽经脉。当最后一缕灵气汇入丹田时,她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莹光,小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喜色。 “炼气三层了?” 廖关过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李丫抬头,看见他倚在门框上,龙角隐去了大半,只余额间一点淡淡的金纹,倒像是个游历四方的修士。她慌忙起身,小手在衣角上蹭了蹭,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嗯,昨晚突破的。” 廖关过走进院子,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一缕极淡的时间气息顺着掌心渗入,悄无声息地融入李丫的先天一气中 —— 那气息微弱得如同尘埃,却带着永恒的特质,像是一颗埋在土里的种子,只待时机便会生根发芽。 李丫只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原本有些滞涩的经脉忽然变得通畅,忍不住舒服地眯起了眼,像只被顺毛的小猫。 廖关过收回手,看着她体内流转的灵气,眉头微蹙。片刻后,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在青石板上写下《先天炼气诀》的口诀,又在几处关键节点打了个叉,重新推演修改。“这里的吐纳节奏慢了半拍,改成三吸两呼,更贴合你的体质。” 他边写边解释,声音放得极柔,“还有这处关窍,不必强行冲击,绕着走反而更快。” 李丫凑过来,小手指点着地上的字迹,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点头应一声。 改完功法,廖关过目光落在院门口的老槐树上。他随手折下一段枯枝,指尖灵光一闪,龙力裹挟着水系法力流转,不过片刻功夫,一根通体光滑、剑脊分明的木剑便出现在手中。剑身上还隐约可见水纹状的纹路,握柄处被打磨得圆润称手,显然是特意为孩童设计的。 “这个给你。” 他将木剑递过去,又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这里面是我融合了几部剑典的基础练法,你先照着练,不必贪多求快。” 那竹简上刻着的,正是他将《玄武游身剑典》的沉稳、《纵横身法》的灵动,以及《学海派破妄剑经》的锐利熔于一炉后,提炼出的最适合初学者的练剑路子。 李丫双手接过木剑和竹简,小脸涨得通红,怯生生地说了句:“谢谢先生。” 她虽不知道这木剑和竹简的珍贵,却能感受到廖关过的用心,抱着木剑舞弄了起来。小家伙学得有模有样,劈、刺、挑的动作虽稚嫩,却透着股认真劲儿,槐树下的光影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倒真有几分小剑仙的雏形。 廖关过靠在槐树上,看着她笨拙又执着的身影,金瞳里难得染上几分暖意。这城南小居虽在熔山城,属于木子的地盘,却因远离纷争,成了他奔波途中少有的安宁之地。 就在这时,一缕木系灵力悄无声息地从院外探入,化作片柳叶落在石桌上,柳叶上浮现出几行小字。 “步衍,斗王冕下召见。” 木子的消息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事关妖帅一职,还有些细节待商榷。” 廖关过拿起柳叶,指尖微微用力,柳叶便化作了飞灰。他脸上的暖意渐渐褪去,眉头重新蹙起。斩杀饕餮、对抗大光明宫,这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顺势拿下妖帅之位,也好名正言顺地调动妖族势力,本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 可 “待商榷” 这三个字,却透着不寻常的意味。 更何况实际情况与自己的设想还是有着许多差别 水天一景当中的时间秘术让廖关过在其中一场战斗,外界也度过了半年之久,而最让廖关过感受到威胁的牛头果真有足够的实力,拿下一座金丹镇守的城池。 水镜泛着粼粼波光,映出廖关过沉思的脸。水面倒映着他隐去龙角的模样,黑发垂落肩头,金瞳里却翻涌着比水浪更烈的情绪 —— 那是半年来分身传回的画面在灼烧他的识海。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檀木椅的扶手,雕花上的纹路被磨得光滑。 水镜里闪过万象书院的断墙,佛家长老染血的袈裟搭在残垣上,念珠散了一地,每一颗都沾着黑血;又闪过三座被妖云屠戮的小城,城门洞开,街道上的干尸保持着奔逃的姿态,皮肤干瘪如枯叶,连风拂过都带不起半点生机。 “牛头……” 廖关过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节微微收紧。那只蛮牛竟真能拿下金丹镇守的城池,手段怕是比他预想的更狠戾 —— 水镜里,城头上飘扬的黑旗染着暗红,旗下堆着修士的头颅,其中一颗正是那座城的金丹城主,双目圆睁,至死都带着难以置信。 而地下妖窟的消息更让他心沉。 屠妖盟趁乱绞杀了不少散居的大妖,那些失去领主的妖兵像丧家之犬,一半奔着他的黑曜城来,另一半却投了牛头和妖云,成了进攻人类的利刃。 水镜里,有他认识的石妖抱着幼崽死在修士剑下,有曾在黑曜城修过城墙的树精被剥皮晒成了枯柴,还有妖兵跪在牛头的巨斧下,眼神从恐惧变成狂热…… “我本是为自己活的。” 廖关过对着水镜里的倒影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他是地下妖窟的领主,是纵横家的散修,从没想过要扛什么责任。可那些画面像淬了毒的针,扎进他心里 —— 织云城并肩过的修士在妖云手下断了胳膊,城南小居里李丫练剑时总问 “先生,外面的仗什么时候停”,连黑曜城的妖兵都在夜里偷偷擦拭兵器,说 “领主在,我们就有个家”。 水镜忽然晃了晃,映出他龙鳞隐现的侧脸。人妖混血的血脉让他在两边都像个异类,正是这份疏离,让他看得更清 —— 这场战争里,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只有挑事的恶鬼在狂笑。 “咚。” 指尖重重敲在扶手上,水镜里的浪涛骤然平息。廖关过抬眼,金瞳里的犹豫被一道锐光劈开,像乌云散尽的新月,亮得惊人。 “如果一定要选……” 他站起身,龙尾在身后轻轻一摆,带起的气流让水镜泛起涟漪,“那就把挑事的都打服。” 不管是屠妖盟,还是牛头妖云的屠戮者,谁想让这潭水继续浑下去,他就掀了谁的船。 周身的气势悄然收敛,原本翻涌的龙威如潮水退入深海,连金瞳的光泽都淡了几分,只剩眼底一点星火,像藏在鞘中的宝剑,锋芒隐而不露,却更显致命。他走到水镜前,指尖划过水面,波纹里浮现出木子的身影。 “木子。”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告诉斗王,过几日我便去面见。” 顿了顿,他补充道,“顺便让他看看,我新悟的神通。” 水镜里的木子愣了愣,随即拱手应下。 廖关过望着水镜恢复平静,映出洞府顶端垂下的钟乳石,像一柄柄悬而未落的剑。 廖关过回复了一声,木子询问了斗王之后很快获得了应允。 虽说妖帅达成的条件,要么如牛头一般拿下一座大城,要么就是取下饕餮项上人头。 可是到底还是后者更有说服力,斗王也给了廖关过充足的尊重。 廖关过垂眸望着右手手背,那里盘踞着一道晦涩的印记 —— 像是由无数根银色细线缠绕而成,时而化作流动的沙,时而凝为凝固的冰,正是在水天一景中催动时间加速后,残留在皮肉下的痕迹。他指尖拂过印记,触感微凉,仿佛有细碎的光阴在指缝间流淌又消散。 “等价交换罢了。” 他低声自语,金瞳里映出印记的纹路。 用无尽寿元催动时间流速,与其说是秘术,不如说是永生者的 “特权”—— 旁人视若珍宝的光阴,于他而言不过是取之不尽的燃料。但真正珍贵的,是操控时间时那瞬间的感悟:时间不是直线,而是缠绕的河,既能奔涌向前,亦能回溯倒流。 他抬手虚握,淡蓝色的水纹在掌心盘旋,很快凝成一方尺许见方的小型水天一景。空间里云雾缭绕,底部是片肥沃的黑土,正是他特意开辟的 “试验场”。 廖关过从袖中取出一粒普通的梧桐种子,指尖一弹,种子落入黑土。 “加速。” 随着他一声低语,掌心的印记忽然亮起,小型水天一景中的光线开始扭曲,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滚。那粒种子在黑土里先是微微颤动,随即顶破土层,抽出嫩绿的芽 —— 不是一寸寸生长,而是如烟花般炸开,转瞬便长成三尺高的树苗,枝叶舒展间,已有了梧桐的雏形。 他没有停手,印记的光芒愈发炽烈。 树苗在数息间蹿至丈高,树干变得粗壮,树皮泛起苍劲的纹路;又过片刻,枝头缀满紫白色的花,香气隔着空间壁垒都能隐约闻到;紧接着,花瓣凋零,结出青绿的果实;秋风仿佛骤然降临,叶片泛黄、飘落,果实成熟落地……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这株梧桐已走完了数十年的光阴,从幼苗长成老树,又在加速的时光里渐渐枯萎,枝干腐朽,最终轰然倒塌,化作一捧腐土,只在土中留下数粒新的种子。 廖关过眸色微动,指尖印记翻 “倒流。” 小型水天一景中的云雾忽然逆向旋转,光线从昏黄变回清亮。那捧腐土竟在蠕动,腐朽的枝干重新凝聚,落叶倒卷着回到枝头,泛黄的叶片褪回翠绿,花朵从凋零处重新绽放,树苗从丈高缩成三尺,最终变回那粒刚入土的种子,静静躺在黑土里,仿佛从未经历过那数十年的轮回。 一次,两次,三次…… 他反复催动时间的流速,看着种子在加速中演化出一片小小的森林,花鸟虫鱼在其中滋生繁衍,又在更快的时间里走向灭亡,最后只剩一片荒漠;再逆转时光,让荒漠重现绿意,枯骨生出血肉,死去的生灵重新奔跑 —— 整个过程快得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却又清晰得触手可及。 不知过了多久,当廖关过再次停下时,小型水天一景中,那粒梧桐种子正静静躺着,周遭的黑土上,却隐约残留着无数次轮回的印记,仿佛刻下了 “生” 与 “灭” 的密码。 他忽然轻笑一声,抬手散去了水天一景。掌心的印记不再晦涩,银色的细线流淌得愈发流畅,像有真正的时间之力在其中循环。 这才是属于他的时间秘术 —— 不必再依赖寿元的 “等价交换”,而是真正触碰到了时间的脉络,能在方寸之间,执掌轮回。 就在这时,廖关过周身的气息忽然剧烈波动起来,龙鳞泛起阵阵金光,丹田内的法力如沸腾的水,疯狂冲击着元婴期的壁垒。他微微一怔,随即了然 —— 对时间法则的领悟,竟无意间撬动了修为的瓶颈。 但他并不急着突破,只是抬手按在丹田处,缓缓压下翻涌的法力。金瞳里闪过一丝从容,像老农看着即将丰收的淡定,不急不躁。 “不急。” 他站起身,手背的印记悄然隐去,只在指尖留下一抹极淡的银辉。掌握了时间的奥秘,修为的突破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 三日过去,时间秘术的掌握让廖关过眼神中多了一丝深邃。 斗王洞府以整块黑曜石雕琢而成,洞壁上镶嵌着发光的兽骨,将幽深的空间照得明暗交错。洞顶垂下的钟乳石形似獠牙, —— 这是属于妖族至尊的威严,粗粝而霸道。 牛头领主端坐于左侧的石座上,庞大的身躯几乎将石座压垮。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紧绷着虬结的肌肉,脖颈上挂着串骷髅头项链,每颗骷髅的眼眶里都燃烧着幽绿的鬼火。听到洞外传来脚步声,他只是从鼻腔里喷出两道白烟,犀牛角般的弯角在兽骨光芒下泛着冷光,显然没把任何对手放在眼里。 “步行,你来了。” 斗王坐在最深处的王座上,声音像巨石滚过地面。唯有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两团燃烧的火,将廖关过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当看到廖关过周身那收放自如的气势时,他眼底闪过一丝赞许 —— 那是真正的强者风范,如剑在匣,看似温润,实则锋芒暗藏。 廖关过化作步行的模样,一身青衫,浑身肌肉若隐若现,两根龙角狰狞霸道。他对着斗王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在座的领主们,最终落在牛头身上,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其余领主们散落在两侧的石凳上,大多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之前总爱聒噪的蛤蟆领主缩在石凳角落,鼓胀的腮帮子时不时抽动一下,看向廖关过的眼神里带着忌惮 —— 饕餮的下场早已传遍妖界,吞噬不知道多少妖怪的怪物,却被眼前这人斩杀,谁还敢再嘴硬?电鳗领主则将半个身子藏在阴影里,周身的电流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显然也收起了之前的倨傲。 “这次叫你们过来,想必都清楚缘由。” 斗王缓缓开口,打破了洞府的沉寂,“你们二人近期立下的功劳,我都看在眼里,很好。” 他顿了顿,鬼火般的目光在廖关过和牛头之间流转,“但妖帅之位只有一个,说说你们的想法。” 话音刚落,蛤蟆领主立刻跳了出来,鼓着腮帮子嚷嚷:“大王!依属下看,这妖帅之位非牛头领主莫属!” 他生怕别人抢了话头,语速快得像蹦豆子,“牛头领主打下的那座城,里面可有好几位金丹修士坐镇,这份实力,谁能比得上?” “哦?” 木子领主从右侧走出,青衫上绣着的藤蔓花纹在兽骨光下微微蠕动,“照你这么说,屠妖盟的盟主饕餮,难道是个摆设?” 他瞥了眼蛤蟆,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能斩杀饕餮的人,会怕几个金丹?数量多有什么用?一群绵羊,难道能敌得过一头猛虎?” 木子的领地与牛头接壤,早就看这蛮牛不顺眼,此刻自然要帮着廖关过说话。 “你!” 蛤蟆被噎得说不出话,腮帮子鼓得像两个皮球。 电鳗领主趁机阴阳怪气地开口:“木子领主这话就不对了,妖帅要统领万妖,自然要看领地大小、手下多少……” “手下再多,若首领是个蠢货,也是白费!” 木子立刻反驳。 两边顿时争执起来,唾沫星子飞溅,把斗王洞府搅得像个菜市场。 廖关过始终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牛头,金瞳里跳动着危险的光芒,像盯着猎物的巨龙。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上的甲片,那里的温度正一点点升高。 牛头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猛地一拍石座,霍然起身。“吵什么!” 他怒吼一声,声音震得洞顶落下几片碎石,“妖界的规矩,从来都是拳头说话!” 他转头看向廖关过,角直指对方鼻尖,眼中燃烧着好斗的火焰:“步行,敢不敢打一场?赢的人当妖帅,输的人滚回自己的领地,永世不得再争!” 廖关过终于笑了,笑声里带着龙威的低震,让洞府里的温度骤然下降。“正合我意。” 只不过龙威更盛,战斗让胸中澎湃的战意都被激发而出“不过,光是打一场未免无趣。” 他抬手,掌心出现一枚暗金色的令牌 —— 正是饕餮的盟主令牌。“不如加个赌注,” 金瞳里的光芒愈发炽烈,“谁输了,就得交出一半的领地。” 牛头瞳孔一缩,随即爆发出狂笑:“好!就依你!” 他根本不信自己会输,在他眼里,刚刚出名的妖怪,不过是运气好才斩了饕餮,论近身搏杀,十个步行也不够他一拳打的! 斗王坐在王座上,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烈火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既然你们都同意,” 他缓缓道,“那就三日之后,在黑风崖决战。” “到时候,我会亲自观战。” 第22章 地府牛头 牛头的脖颈咔咔作响,如生锈的铁门在转动,每一寸肌肉都贲张起来,古铜色的皮肤下青筋暴起,像盘虬的老树根。 他微微偏头时,牛角在兽骨光芒下划出冷冽的弧线,鼻腔里喷出的白烟在半空凝成两道实质般的气柱,带着阴冥气息的黑雾从他脚下弥漫开来,所过之处,石座边缘竟结出了层薄薄的冰霜。 蛤蟆看着牛头认真的模样缩了缩脖子,鼓胀的腮帮子抖了抖,心中也泛起一阵胆寒。 甚至嘲讽廖关过的同时又有些佩服:“步行,你确实厉害,杀了屠妖盟的盟主,可是以牛头的实力,未必不能!” 廖关过静默的看着牛头身上爆发出的阴冥气势,有些难以捉摸这股力量的属性。 “蛤蟆,管住你的嘴巴,除了获得比步行就一些,你就是个废物。”木子毫不留情一顿狂喷 蛤蟆张了张嘴,又憋了回去,目光定定的看了其余领主一眼。 妖云飘在角落,身形比上次见面时凝实了些,暗红色的雾气,那是吸干活人精气后留下的痕迹,织云城受到了重创一步慢,步步满,对于妖帅的位置,已经失之交臂。 穿黑袍的领主依旧沉默,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他周身气息稳定得可怕,不像其他领主那样情绪外露,可木子私下传给廖关过的消息里说,这家伙屠城时从不留活口,手段比妖云更阴狠,半年来死在他手下的凡人,比牛头和妖云加起来还多。 荆棘领主坐在右侧,翠绿的藤蔓从石凳上蔓延开来,缠绕住自己的手腕。她看向廖关过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偏向 —— 地下妖窟中黑曜城妖兵损失最小,意味着黑曜城的实力保存得最完整,这对主张 “以守为攻” 的她来说,远比牛头那种疯狂扩张更有利。 “好!” 斗王低笑一声,王座上的骨骼发出一阵轻响,“既然要打,那就打得痛快些!” 他最欣赏这种毫不掩饰的战意,比起那些勾心斗角的算计,拳拳到肉的碰撞才更对他的胃口。 “嗤啦 ——” 布料撕裂的脆响在洞府里格外清晰。随着袍子滑落,他身上的肌肉线条骤然凸显,肩背的轮廓如刀削斧凿,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却又不像牛头那般粗犷,而是带着种古希腊雕塑般的匀称美感。 更惊人的是他的皮肤 —— 淡金色的龙鳞正从毛孔中缓缓浮现,先是零星几片,很快便如潮水般蔓延,覆盖了他的胸膛、臂膀、脊背。鳞片层层叠叠,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冷光,缝隙间流淌着淡淡的金光,仿佛穿上了一件由星辰锻造的甲胄。 额角微微隆起,两对峥嵘的龙角刺破皮肤,在兽骨光芒下折射出幽蓝的光泽,金瞳里的竖瞳缓缓收缩,带着俯瞰众生的威压。 不过瞬息之间,那个看似文弱的样子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半人半龙的凶兽,周身盘旋的龙气与牛头的阴冥黑雾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让洞府里的空气都变得焦灼起来。 斗王引导一众人来到了洞府的练武场地。 地下空间大得像座倒扣的巨碗,穹顶垂下的石笋如利剑悬顶,尖端凝结的水珠砸在地面,发出 “嘀嗒” 的空响,衬得周遭愈发寂静。 岩壁上布满深浅不一的拳印,最深的一个足有半尺,边缘光滑如玉,显然是被巨力反复捶打后,连最坚硬的玄铁岩都被磨得温润 —— 这是斗王平日修炼留下的痕迹,每一道印记里都残留着未散的霸道气劲,让空气都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牛头站在空间中央,猛地仰头咆哮。 “吼 ——!” 压抑许久的妖气再也不受束缚,如黑色的火山喷发,瞬间贯通天地。那妖气乌黑、阴幽,裹挟着尸山血海的腥气,在半空凝成一头狰狞的牛首虚影,双目燃烧着幽绿鬼火,仿佛真有头从地狱爬出来的凶兽挣脱了锁链。 二次天劫大圆满的气息如潮水般扩散,岩壁上的拳印都在微微震颤,连斗王残留的气劲都被这股妖气冲得泛起涟漪。 ”妖龙,凭你也想挑战我!,再修炼一万年都不为过!“ “快触碰到三次天劫的门槛了……” 斗王坐在高处的石台上,指尖捻着颗发光的妖核,眼底闪过一丝赞许。这牛头的进境比他预想的更快,单论修为,已是妖族年轻一辈的翘楚,担得起妖帅之位。 可他的目光很快转向廖关过,带着几分探究 —— 这头妖龙,总能带来惊喜 几乎是同时,廖关过周身的金色龙气轰然爆发。 与牛头的阴幽不同,龙气如熔金泼洒,纯粹、炽烈,带着上古真龙的霸道。金色气流直冲穹顶,与牛头的黑雾在半空碰撞,发出 “滋滋” 的爆响,像是水火相搏。 虽然龙气的修为确实稍逊一筹(尚未度过二次天劫),但每一缕都凝练如丝,带着时间与空间的微澜,竟硬生生在黑雾中撑开一片金色的领域。 “呵,雷声大雨点小。” 妖云飘在角落,黑袍下发出嗤笑。他周身的灰雾翻涌着,暗自催动妖气衡量 —— 若是自己全力释放,未必比这龙气弱。在他看来,廖关过能斩饕餮不过是侥幸,真论硬实力,绝不是牛头的对手。 电鳗领主的身体在岩壁上贴得更紧,电流在鳞片间窜动:“差距这么明显,还非要打?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他见过太多修士因狂妄送命,廖关过这举动,在他眼里与找死无异。 穿黑袍的领主也微微摇头,兜帽下的目光扫过牛头那几乎凝为实质的黑雾,又落在廖关过的金色龙气上,低声道:“不自量力。” 他最忌惮牛头那股阴幽妖气 —— 那是能腐蚀神魂的力量,连他都要退避三分,廖关过这等 “嫩雏”,怕是撑不过三招。 “狂妄吗?” 荆棘领主忽然开口,翠绿的藤蔓在她指尖缠绕成环,“你们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拿下饕餮?” 一句话让质疑声戛然而止。是啊,饕餮的凶名在外,连斗王都未必能轻易斩杀,可廖关过做到了。这背后藏着的实力,又岂是单纯的妖气强度能衡量的? 木子站在荆棘身侧,目光落在廖关过身上时,带着全然的信任。 “一万年?太久了。” 廖关过活动着肩膀,龙鳞摩擦发出细碎的金响,“我要的,从来都是朝夕之间分胜负。” 牛头闻言狂笑,震得穹顶石屑簌簌落下:“好!我倒要看看,你这朝夕之间,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猛地一跃,如颗黑色陨石砸向下方的练武场。 咚!” 双蹄落地的刹那,坚硬的玄铁岩地面竟被踏出两个半尺深的深坑,裂纹如蛛网蔓延开去。 他此刻已彻底展露本体特征:牛头人身,铜铃大的眼睛燃烧着幽火,一对犀牛角粗壮如柱,闪烁着能撞碎山岳的寒光,胸口的黑毛根根如钢针,散发着蛮荒凶兽的狂放气息。 廖关过紧随其后落下,足尖点地时悄无声息。 他的形态在落地瞬间变化:龙首峥嵘,吻部微微上翘,金瞳竖瞳里映着牛头的身影; 人身覆盖着淡金龙鳞,每一片都流转着光纹;左手小臂上,黑色的空间符文如活物般游走,蔓延至肩头,符文过处,空间都泛起细微的褶皱; 右手手背上,白色的时间印记熠熠生辉,印记周围的空气仿佛在缓慢流动,又似凝固 —— 神性的威严与魔性的凶戾,在他身上奇异地融合,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诡异感。 连高处的斗王都挑了挑眉,捻动妖核的手指顿了顿,低笑一声:“有点意思。” 这形态,既非纯妖,也非纯神,倒像是游走在两界缝隙的存在。 牛头盯着廖关过手臂上的纹路,眉头微蹙。那黑色符文里藏着撕裂感,白色印记里裹着流逝感,两种气息都透着说不清的危险,让他本能地感到警惕。 但这份警惕很快被狂傲压下。 “不管你玩什么花样,今天都得趴下!” 牛头猛地攥紧拳头,阴幽妖气再次暴涨,黑雾中的牛首虚影张开巨口,露出锋利的獠牙,“接我一拳!” 漆黑的魔气在牛头粗壮的指缝间翻涌,宛如活物般顺着他贲张的青筋攀爬。 一尊残破的铠甲在魔气中震颤中穿戴在了牛头身上,锈蚀的边缘泛起幽光,甲片间凝结的血痂在能量冲刷下簌簌剥落,露出底下覆盖着暗金色短毛的坚实肌理。 当最后一块肩甲扣合时,整尊魔影竟比先前膨胀了半尺,牛角上缠绕的血色符咒突然亮起,将周遭的光线都吸走了大半。 “砰 ——!” 闷响如惊雷滚过地底,两尊庞然大物的拳锋毫无花哨地撞在彼此胸膛。金色龙气如怒涛翻涌,撞上黑雾凝成的护体魔纹时炸开万千星火;黑色魔气则似附骨之疽,顺着拳劲缝隙往对方经脉里钻,却被滚烫的龙血蒸腾成缕缕青烟。 刹那间,周遭的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地下暗河奔腾的水声戛然而止,浑浊的河面甚至诡异地向上隆起半尺;练武场地面龟裂的纹路停在蔓延的瞬间,碎石悬浮在离地寸许的空中。 唯有能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还在无声扩散,将远处观战的蛤蟆震得后腿发麻,妖云凝聚的雾气都被撕开一道清晰的裂痕。 “蹬、蹬、蹬!” 牛头沉重的蹄子在地面犁出三道深沟,每一步都让整座地宫微微震颤。他胸前的铠甲凹陷了一块,暗金色短毛被震出的血珠濡湿,顺着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往下淌。 廖关过只退了两步便稳住身形,右手虎口渗出血迹,左臂肌肉却在龙血催动下突突跳动,仿佛有团火焰要从皮肤里钻出来。他望着牛头渗血的伤口,嘴角勾起抹野性的笑:“你的肉身,不过如此。” “他的力量足以比肩元婴?” 蛤蟆趴在断柱后,前爪死死抠住石头,圆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刚才那拳碰撞的余波擦过它身边时,坚硬的玄铁柱子都被震出细密的裂纹 —— 这等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筑基期应有的范畴。 妖云缭绕的雾气里传来一声冷哼:“牛头的优势可从来不在力量之上。” 雾气中浮现出无数模糊的人脸,齐齐望向场中那尊魔影,“别忘了,现在可是战争期间。” 话音未落,牛头突然低喝一声。 暗黑色的魔气如同沸腾的沥青,瞬间淹没了他胸前的伤口,凹陷的铠甲在咯吱声中自行复原,甚至生出倒刺般的尖棱。 他弯曲的膝盖猛然绷直,蹄子踏碎地面的刹那,整个人已化作道黑箭冲了过来,拳头上缠绕的魔气凝聚成狰狞的鬼面,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挥向廖关过。 “来得好!” 廖关过眼中骤然爆发出金色光芒,血脉里沉睡的凶性被彻底点燃。 古铜色的胸膛上浮现出龙鳞状的斑纹,每块肌肉都在龙血冲刷下膨胀了一圈,连额角都暴起淡金色的血管。灵魂深处传来巨龙的咆哮,仿佛有团岩浆顺着脊椎烧上头顶,让他连视线都染上了层赤金色。 “砰 ——!” 又是记硬碰硬的对撞。这次廖关过明显感觉到对方拳劲里多了股阴寒的旋力,顺着手臂经脉往里钻,像是要把骨头都搅碎。 “咔嚓 ——!” 砖石碎裂的脆响刺耳欲聋。 廖关过整个人都陷进了墙体,背后的青石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簌簌落下的碎石埋住了他的小腿。这墙壁是当年斗王用百炼精钢混合地心岩浇筑而成,据说能硬抗金丹修士的全力一击,此刻却被撞出个深深的人形凹坑,边缘还残留着被龙气灼烧的焦痕。 “步行!” 木子的惊呼声从远处传来 牛头站在原地剧烈喘息,粗重的鼻息在地上喷出水汽。 没人注意到,他身后三丈外的石壁上,突然无声无息地浮现出个碗口大的拳印,石屑混着黑色的血珠簌簌落下。他猛地咳出口魔气,胸腔里翻涌的气血让视线都有些模糊 —— 刚才那一拳,对方看似被打飞,实则借着碰撞的瞬间,将龙力送进了他体内。 那股力量无视护体魔纹,直接穿透脏腑,竟从后背透体而出,在石壁上留下了这记羞辱性的印记。 “这就是你的能力吗?妖龙。” 牛头用粗糙的手背擦去嘴角的血沫,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墙上的人影,声音里却透着股兴奋的沙哑,“有点意思了。” 乱石之中,两点金色眸光骤然亮起,如同深埋矿脉的黄金被骤然发掘。 原本低沉盘旋的龙气猛地炸开,化作冲天而起的金色焰柱,将埋住小腿的碎石震得粉碎。 廖关过从墙体的凹坑里缓缓站起,古铜色的皮肤上龙鳞纹路愈发清晰,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胸腔里的龙血发出雷鸣般的轰鸣。他活动着被震得发麻的肩膀,骨节发出一连串脆响,嘴角那抹野性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凝重:“刚才那下,确实有点痛。” 两股纯粹的力量在场中疯狂对撞,金色龙气与黑色魔气如同角力的巨蟒,在半空交织出刺目的光带。 廖关过每前进一步,地面就会升起道金色气浪;牛头每踏前半步,脚下就会蔓延开黑色的冰霜。双方拳锋碰撞的刹那,能量冲击波将练武场的石砖掀起层层叠叠的浪涛,却谁也无法将对方逼退分毫 —— 此刻的他们,已然势均力敌。 牛头猩红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能感觉到对方体内那股龙力正在变得越发狂暴,真正的巨龙即将破体而出。他猛地低垂下头颅,弯曲的牛角上血色符咒亮起的光芒几乎要滴出血来 — 木子曾告诫过廖关过,牛头的力量远比看上去更诡异。他身负幽冥法则,每斩杀一人,就能将其魂魄炼化为己用,那些亡魂会成为他力量的基石,永不消散。” 尤其是攻破那座大城之后 —— 廖关过的目光扫过牛头背后愈发浓郁的魔气,心中警铃大作 妖怪的厮杀随着战斗,只会越发的凶横。 牛头背后魔气浮现,那被他屠戮的城如同亡魂一般,出现在他的身后,浓郁的魔气,被牛头操纵强横的法力涌动一对牛眼猩红无比。 木子曾告诫过廖关过,牛头有着来自幽冥的力量,这让他斩杀无数之后,所斩杀之人为其操控,变为了牛头力量的一部分。 攻破了一座大城,牛头的力量更是恐怖的拔高起来,因此妖云,蛤蟆都忌惮不已。 妖怪的厮杀随着战斗,只会越发的凶横。 牛头背后的魔气骤然翻涌,如同煮沸的墨汁般向上蒸腾。 无数模糊的人影从黑雾中浮现,密密麻麻地堆叠成一座虚幻的城池 —— 歪斜的城楼插着断裂的旗帜,焦黑的街巷里挤满了面目狰狞的亡魂,城墙上还挂着风干的尸骨。这座由百万亡魂凝聚而成的魔城悬浮在半空,每一扇窗户里都伸出枯槁的手臂,发出令人牙酸的抓挠声。 牛头的领域彻底展开, “吼 ——!” 牛头仰天咆哮,操控着整座亡魂之城猛地向前压去。浓郁的魔气如同实质的潮水,将周遭的光线彻底吞噬,连廖关过周身的金色龙气都被染成了暗紫色。 他那双猩红的牛眼里翻涌着疯狂的杀意,操纵亡魂的法力在体内奔涌如江河,每一根肌肉纤维都在魔气的滋养下膨胀、硬化,连蹄子踏过的地面都凝结出黑色的冰晶。 廖关过深吸一口气,龙首上的金色鳞片根根竖起。 那冰霜并非寻常寒气,而是带着亡魂哀嚎的幽冥法则,刚触到他脖颈便化作无数细针往骨缝里钻。 他左手猛地按向地面,黑色空间符文如蛛网般疯长,将蔓延而来的冰霜冻结在半寸之外 —— 空间法则在此刻化作无形壁垒,连幽冥寒气都无法穿透。 “雕虫小技!” 牛头踏前半步,身后的亡魂之城突然炸开,数万虚影手持残破刀枪扑来。 这些都是被他斩杀的修士与妖兽,此刻化作受其操控的傀儡,每一道虚影都带着临死前的怨毒,汇聚成黑色洪流。 “时间,回溯!” 廖关过右掌向前平推,白色印记骤然膨胀。 扑在最前的百道虚影突然变得透明,像是被无形的手拨回了原点,连带着他们身上的怨毒气息都淡了三分 这正是时间之力的玄妙,能短暂逆转局部因果,只是每用一次,廖关过无限的寿命依旧无限。 “吼!” 牛头被彻底激怒,铜角上泛起幽光。 那些被回溯的虚影突然自爆,黑色汁液溅在空间壁垒上,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他趁机欺近,砂锅大的拳头裹着万钧之力砸向廖关过面门,拳风未至,练武场的青石地面已层层龟裂。 廖关过不退反进,龙尾猛然抽向地面,借反冲之力侧身避开拳头。 左手空间符文骤然收缩,在牛头右臂上烙下一道漆黑印记。与此同时,他张口喷出一道金色龙息,却并非直扑牛头,而是撞在后方的墙壁上 —— 那里正是打击牛头刚才留下的拳印位置。 金色龙息与残留的魔气碰撞,竟引发了诡异的共鸣。 墙壁上的拳印突然渗出鲜血,牛头闷哼一声,右臂瞬间麻痹。“你竟能撬动我留在空间里的杀意?” 他眼中首次露出惊色,却见廖关过右手的白色印记已化作流转的光带,将刚才自爆的虚影残魂一一束缚。 “你的领域,也是我的养料。” 廖关过龙首微扬,被束缚的残魂在时间之力下褪去怨毒,化作精纯的能量融入他体内。那些黑色汁液腐蚀出的孔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牛头怒极反笑,周身魔气突然暴涨,竟在背后凝聚出一尊高达十丈的魔神虚影。“既然你想玩,那便让你见识真正的幽冥之力!” 魔神虚影张开巨口,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吸力从口中传出,连练武场上方的岩层都开始剥落。 廖关过眼神凝重,左手空间符文与右手时间印记首次交汇。黑与白的光芒缠绕成螺旋状,在他身前形成一道混沌色的光轮。“那就试试,是你的幽冥深,还是我的轮回广!” 光轮与魔神巨口碰撞的刹那,整个妖窟都剧烈震颤。观战的领主们纷纷祭出防御法宝,却见练武场中央出现了一道不断旋转的裂隙,金色与黑色的能量在其中疯狂撕扯,连空间本身都仿佛被揉成了一团乱麻。 第23章 妖帅之位 刺目的强光在场地中心炸开的刹那,连地下暗河蒸腾的水汽都被瞬间蒸发。 每一粒悬浮的尘土都裹着白炽的光焰,如同千万个微型太阳在灼烧灵魂,观战的妖怪们下意识眯起眼,却仍能感觉到视网膜上烙下的金色光斑 —— 那是两种极致力量碰撞时,撕裂空间产生的本源之光。 澎湃的阴森魔气与汹涌的金色龙气如同退潮的巨浪,以碰撞点为中心向两侧翻卷。被气浪掀飞的碎石在半空就被两股力量绞成齑粉,练武场边缘的石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爬满蛛网状的裂痕。 牛头仍矗立在原地,粗壮的脖颈青筋暴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喘息。他周身的黑气已不再是弥散的雾霭,而是凝聚成一根根扭曲的黑色光柱,如同插在大地上的魔纹尖塔,将周遭的空间都挤压得微微变形。 这是他力量承载的顶点,肩胛骨处的铠甲早已崩碎,露出的皮肉上布满深可见骨的爪痕,却被魔气死死锁着伤口,连分心啐一口血沫的力气都匀不出来 —— 此刻他全部心神都系在那团不断膨胀的黑气上,牛角上黑色已亮得发紫,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 廖关过的站姿也不复先前的洒脱。他微微弓着身子,右手按在左胸剧烈起伏的位置,一贯带着戏谑的嘴角此刻抿成紧绷的直线。 眉心处悬浮着枚淡蓝色的水纹印记,正随着他的呼吸明灭,将侵入体内的魔气一点点消融。周身的龙鳞不再是平滑的金色,而是泛起层诡异的灰白 —— 那是时间与空间之力融合成为残缺的轮回之力,被 残缺轮回” 反噬留下的痕迹。 刚才那一击,他强行将两种相悖的法则拧成螺旋状的能量束,若非霸体在皮肤下凝成淡金色的光膜,此刻恐怕早已被自己的力量撕碎。汗水混着金色的血珠从下颌滴落,砸在地上竟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 “嗬……” 牛头突然低喝一声,凝聚到极致的黑气骤然坍缩,化作道漆黑的长矛从他拳心射出。 廖关过瞳孔骤缩,左手猛地按向地面。龟裂的石缝中瞬间涌出淡金色的龙血,在半空凝结成面布满龙纹的巨盾。 “轰 ——!” 黑色长矛与金色巨盾碰撞的瞬间,整个地宫都剧烈摇晃起来。暗河的河床突然隆起,数道水柱冲破岩层喷向穹顶;练武场的地面塌陷出丈许宽的深坑,边缘的空间泛起水波般的涟漪,仿佛随时会彻底破碎。 烟尘散去时,牛头身上的铠甲已彻底成了废铁。右肩的甲片崩飞出去,带着道血箭钉在远处的石壁上;左腿的护膝断裂成数截,露出的膝盖上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血液正汩汩涌出,却再也无法被魔气止住。他闷哼一声,第一次踉跄着后退半步,蹄子踩碎的石屑里混着暗金色的毛。 廖关过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胸前的龙鳞被撕开三道长长的口子,纯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往下淌,在衣襟上晕开如同燃烧的火焰。 他咳出一小口金色的血沫,那面龙纹巨盾早已崩碎,残余的光粒在他指尖闪烁片刻便熄灭了。但他的眼神却比之前更加锐利,仿佛经过这番淬炼,那股龙性中的桀骜被彻底打磨出来,带着股血战到底的狠劲。 旁观的妖怪们早已噤声。 蛤蟆张大了嘴巴,前爪悬在半空忘了收回 —— 它刚才亲眼看到,牛头的黑色长矛穿透龙盾的瞬间,廖关过竟硬生生拧转身体,用肩膀扛下了大半力道,那股悍不畏死的劲头,比最凶的鬼神还要可怕。 妖云缭绕的雾气彻底静止,那些模糊的人脸都带着敬畏的神色。 谁都清楚,刚才那番碰撞已触及了这方空间的承受极限,无论是牛头燃烧亡魂换来的魔矛,还是廖关过透支本源施展的轮回盾,都已远远超出了寻常妖帅的范畴。 “这才是…… 妖帅该有的样子。” 在一旁的电鳗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无论是浴血的妖龙,还是负伤的牛头,此刻在众妖眼中都只剩下同一种特质 —— 那是能在尸山血海里杀出一条生路的绝对力量,是足以让所有妖怪俯首的威慑力。 “昂 ——!” 廖关过猛地仰头,发出一声穿金裂石的长啸。 这啸声不似先前那般充满暴戾,反倒带着股冲破枷锁的酣畅,仿佛将连日来积压在肺腑的郁气尽数喷薄而出。金色龙气随着啸声直冲地宫穹顶,虽然在气势上稍逊于牛头翻涌的黑雾,却如同一道惊雷劈开阴霾,让整座地下空间都剧烈震颤起来,岩壁上的钟乳石簌簌坠落,砸在地上发出密集的脆响。 “水天一景 —— 开!” 随着廖关过一声低喝,他周身突然泛起层层叠叠的蓝光 这一次,他所掌握的最强空间能力不再是凝聚成小巧的储物空间,而是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瞬间覆盖了整个练武场。 原本灰暗的岩壁化作澄澈的水幕,倒映着蓝天白云;脚下的碎石地变成波光粼粼的湖面,甚至能看到几条银色的鱼儿在其中游弋。 最奇特的是穹顶,竟浮现出一轮皎洁的明月,清辉洒落时,连牛头周身的魔气都被染上了层朦胧的光晕。 “他还有法力?” 妖云缭绕的雾气剧烈波动,无数张人脸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先前那场巅峰对决早已耗尽了双方的元气,连牛头都只能靠着幽冥之力勉强支撑,可廖关过不仅毫发无损,竟还能施展出如此庞大的领域 —— 这等法力储备,已经超出了他们对筑基期修士的认知。 蛤蟆趴在水幕般的地面上,前爪无意识地拨弄着涟漪:“这…… 这怎么可能?” 周围的妖怪们也面面相觑,看向场中的目光里充满了敬畏。他们原本以为牛头已是妖界巅峰,却没想到这半路杀出的妖龙竟强到如此地步 —— 光是这份远超同级的法力,就足以让他们俯首称臣。 就在这时,廖关过的龙瞳骤然收缩。他张开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嗡鸣,冰、水、火、雷四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舌尖汇聚,化作一团暗红色的能量球。那球体表面不断有电光闪过,时而凝结出冰晶,时而蒸腾起水汽,时而又爆出火星,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四重龙啸波!” 随着一声暴喝,能量球骤然射出,化作一道细长的红线,如同毒蛇般穿过层层叠叠的空间涟漪,精准地落在牛头胸口。 “轰 ——!” 爆炸声震耳欲聋,暗红色的冲击波在水天一景中掀起滔天巨浪。 牛头胸前的铠甲被彻底撕碎,暗金色的短毛被炸得焦黑,整个人被掀飞出去,重重撞在水幕般的岩壁上。那看似脆弱的水幕却坚硬无比,竟将他反弹回来,摔在湖面上激起巨大的水花。 廖关过站在湖面中央,衣袍被能量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望着挣扎起身的牛头,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 他要的不仅仅是胜利,而是彻底的碾压。只有让这些桀骜不驯的妖怪们见识到绝对的力量,他才能跳出这潭死水般的局面,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牛头瞪大了双眼,在这片水天一景的领域中,他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气势正在不断攀升,如同涨潮的海水般层层叠叠地向自己压来。 更让他惊骇的是,周遭的空间似乎被某种奇特的力量扭曲,他体内的幽冥之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不断抽取他的生命力。 “这是…… 轮回之力?” 牛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倒流,从巅峰状态一点点回落,若是再这样下去,别说维持当前的境界,恐怕连根基都会动摇,甚至可能直接跌境! 他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用仅存的法力在周身撑起半米见方的领域。黑雾在领域中疯狂旋转,凝聚成无数把微型镰刀,试图抵挡那无处不在的压制力。 “鬼门,给我打开!” 牛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双手结出复杂的法印。他要强行召唤通往地府的大门,哪怕会被幽冥法则反噬,也要汲取那里的亡魂之力来补充消耗 —— 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上后果了。 然而,法印捏碎的瞬间,周围却没有任何反应。没有熟悉的阴风呼啸,没有亡魂的尖啸,更没有那扇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色巨门。只有湖面平静的涟漪,和远处廖关过冰冷的目光。 “水天一景 —— 乾坤倒转!” 廖关过轻声念道。原本倒映着蓝天白云的水幕突然翻转,湖面与穹顶交换了位置。牛头惊恐地发现,自己刚才召唤出的鬼门竟出现在水下的虚拟世界里,无数亡魂正徒劳地撞击着水幕,却无法进入真实的空间。而他面前,依旧是那片平静得可怕的湖面。 领域缓缓消退,蓝天白云化作岩壁,湖面变回龟裂的地面。牛头踉跄着站稳,胸口的伤口不断渗出黑色的血液,连站立都显得异常艰难。他望着不远处气息虽弱却依旧挺拔的廖关过,突然惨笑一声:“妖龙,你是妖帅。” 没有不甘,没有怨恨,只剩下愿赌服输的坦诚。在这片被对方彻底掌控的空间里,他终于明白,自己输得彻彻底底。 周围的妖怪们见状,纷纷跪倒在地。妖云缭绕的雾气低伏,蛤蟆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那些最桀骜的领主都低下了头颅。 “参见妖帅!” 整齐划一的呼喊声在地下空间回荡,带着前所未有的敬畏。从这一刻起,步行这个名字将会成为妖界新的传奇。 第24章 熔山城的地下王者 万象书院的阁楼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却压不住地图上蔓延的血色标记。 慕容龙武指尖划过羊皮卷上标注的白山府疆域,指腹碾过那道将城池劈成两半的虚线 —— 地面上,人族的旗帜在三座城楼上猎猎作响;地下暗河纵横的通道里,妖族的图腾却占据着另外三座堡垒。这种诡异的平衡,像极了此刻窗棂外悬而未落的雨珠,谁也不知道何时会彻底坠落。 “廖师弟,你带来的情报是真的?” 他第三次确认,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案几上堆叠的军报还散发着硝烟味,最新一份墨迹未干,上面记载着昨夜妖族在西线主动后撤三里的消息。这在饕餮死后的三个月里,简直是天方夜谭。 廖关过站在阴影里,宽大的书院制服遮住了手腕上尚未褪尽的龙鳞印记。 他望着地图上妖族让出的那片地下区域,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 那里正是他成为妖帅后,力排众议划给人族的缓冲带,一片包含资源的地下换取地上空间,并不算亏 “千真万确。” 廖关过的声音平稳无波,“昨夜妖族使者潜入防线时,带着牛头的骨符为证。” 他刻意略去了使者正是蛤蟆所化的细节,只将一枚刻着幽冥符文的令牌放在案上。令牌接触到阳光的刹那,竟泛起层淡淡的黑雾。 慕容龙武拿起令牌端详,指腹摩挲着上面狰狞的鬼面纹路。这三个月来,他见过太多妖族的阴谋诡计 —— 用孩童作饵引诱防线松动,在水源里投下蚀骨的魔气,甚至伪装成人族士兵偷袭粮仓。可眼前这枚令牌蕴含的幽冥之力,绝不是普通妖怪能伪造的。 “用一半地下换一半地上……” 慕容龙武喃喃自语,目光落在地图标注的矿脉位置上。那里的矿石是人族锻造法器的关键材料。妖族守着这般宝地却甘愿让出,简直像是做了一笔亏本买卖。 窗外的雨终于落了下来,打在梧桐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若是可信的话……” 慕容龙武的指尖在地图上重重一点,“确实需要争取一段休息的时间了。” 伤兵在营房里咳血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粮仓里的存粮只够支撑十日,再打下去,不等妖族攻破防线,人族自己就要溃散了。 “只是……” 慕容龙武突然抬头,目光锐利如刀,“妖族为何偏偏选在此时停战?他们的攻势明明还未衰竭。” 或许是……” 廖关过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怅然,“他们也累了。” 廖关过传递完了信息便重新回到了熔山城。 原因没有别的,黑曜城已经被妖族彻底拿下,至于沧海派搬迁到了哪里自然不是廖关过要考虑的。 而作为一开始就力量薄弱的熔山城,自然连同地下都被人族修士占据了。 似乎是重回了之前讨伐熔山城一般,万象书院的熟人都在这里。 “终于要停下一段时间了吗。” 乐栖梧用剪刀剪断绷带,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一年多的战斗,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原本温润的手指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连说话都带着股沙哑 一年多的战斗,无论是身体和心灵都会到达极限,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可以停歇一番。 旁边突然传来铠甲摩擦的轻响。那个一直站在廊柱下的身影动了动,沉默片刻后,抬手摘下了头盔。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沾着些许灰尘,却掩不住那张清丽的脸庞。慕容千善揉了揉酸胀的脖颈,甲胄边缘的毛刺在她下巴上留下了道浅浅的红痕。 在外作战时,总有人因为千善是女子而轻视,,指尖划过铠甲胸前的凹陷 —— 那里是被妖狼的利爪撕开的,差点就穿透了护心镜。为了立威,她几乎从不脱铠甲,连睡觉时都穿着,后背早已被磨出了大片红疹。 廖关过看着她脖颈间露出的淤青,那是某次被偷袭时留下的痕迹。 妖云曾嘲讽人族让女子上战场,却被她用兵家威势掀翻了雾气:“战场之上,只论生死,不论男女。” 慕容千善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眼尾舒展开来。 她将头盔放在地上,露出耳后贴着的伤药,那是乐栖梧昨天刚给她换上的:“休战的消息,能让不少人松口气了。” 她想起自己的兄长慕容龙武,不知道此刻是否也在万象书院的阁楼里,对着那张血迹斑斑的地图长舒一口气。。 人类这边不管情况怎么样,斗王那里廖关过已经说服了暂时休战。 双方似乎都找到了这一个平衡的点。 城南的小居藏在两株老槐树的浓荫里 墙头上爬满了紫色的牵牛花。战火的硝烟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了外面,连风里都带着草木的清香。李丫收剑的动作干脆利落,槐木剑划过空气时带起细碎的金芒,在青石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她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脸颊因为方才的练剑而透着健康的红晕,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藏着与年龄不符的英气。 “师父,我想出去看看。” 李丫几步跑到廖关过身后,轻巧地趴在他背上,下巴抵着他的肩膀。槐木剑被她随手靠在廊柱上,剑穗上的铃铛还在轻轻摇晃。她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提起这件事了。 廖关过反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能感觉到发丝里还带着阳光的温度。 他方才一直在留意李丫练剑,那套基础剑术被她练得行云流水,甚至在转身时融入了几分自己琢磨出的巧劲,颇有他当年初入江湖时的那股锐气。 他在心中默默推演,李丫修炼的基础炼气诀已臻圆满,丹田内的灵力流转平稳,足以支撑她冲击筑基期。只是修行之路漫漫,往后的坎,终究要她自己迈过去。 “确实也到了该出去看看的年纪。” 廖关过转过身,看着李丫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嘴角弯起一抹温和的笑,“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出发。” 李丫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举到半空的手僵在原地。 她原本准备好了一肚子说服师父的话,甚至演练了好几遍如何摆出最坚定的表情,可此刻听到应允,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前几次提起时,师父总是板着脸说:“这般技艺,再练十年也不够闯荡江湖。” 那时她虽沮丧,心里却踏实,总觉得有个理由能赖在师父身边。 “你怎么了?” 廖关过见她半天没动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姑娘脸上的期待突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怯生生的茫然,像只被雨淋湿的幼鹿。 “师父,你不会不要我?” 李丫的声音细若蚊蚋,手指紧紧攥着廖关过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什么话。” 廖关过被她逗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师父永远在这里。” 他指尖微动,一缕微弱的灵力悄然沉入院角的老槐树中 —— 一个与他气息相连的分身已悄然布下,只要小丫头回来,就能立刻感应到。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廖关过都在给李丫讲江湖见闻。 他从如何辨别魔气与妖气,讲到遇到危险时该往哪类城镇跑;从如何用基础符箓遮蔽气息,说到不可轻易相信那些主动示好的陌生人。李丫捧着个小本子认真记录,偶尔插一句 “那要是遇到像师父一样厉害的妖怎么办”,得到的回答总是 “打不过就跑,师父教你的瞬移术可不是白练的”。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李丫就背着个小小的包袱站在了院门口。她换上了一身灰布短打,头发利落地束成马尾,背上的槐木剑微微泛着金银二色的光泽 —— 那是廖关过昨夜用龙气与时空之力共同温养过的,寻常妖魔近不了身。 “妖帅大人。” 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刻意维持的恭敬。廖关过转过身时,正看到木子站在老槐树的阴影里,素色的裙摆沾着些许晨露,显然是刚从城外赶来。她手中的拂尘轻轻晃动,却掩不住眉宇间的一丝凝重。 “木子,不用这样叫我。” 廖关过将目光从空荡荡的巷口收回,语气里带着惯常的随意,“有什么事吗?虽然熔山城让出去了,可是地面上也给了你一座城市。” 他记得那座城临近水源,四季都开着木子最喜欢的玉兰花,“相比于地下,你更喜欢地面的生活。” 木子却摇了摇头,拂尘上的银丝在晨光中闪烁:“不是的,妖帅大人。只是,熔山城地下那一位,想见你一面。” “嗯?” 廖关过的眉峰微微挑起。他转过身,目光落在院外那片被城墙遮蔽的地面上 —— 熔山城的地下通道纵横交错,人族只占据了浅层区域,更深的地方常年弥漫着浓雾,连斗王都曾告诫过不可轻易涉足。 他确实差点忘了,斗王之前也在熔山城时表达了对与某一位存在的尊敬。 “什么时候?” 廖关过的语气多了几分郑重。能让脾气倨傲的斗王都表达尊敬的存在,绝非寻常角色,至少也是与斗王同级别的王者。 木子从袖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石符,递到他面前。那石符通体呈青灰色,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像是天然形成的河流脉络,入手却带着玉石般的温润。 “这是面见那位大人的钥匙。” 木子的指尖轻轻点在石符中央,那里有个凹陷的印记,形状竟与廖关过的指节完全吻合,“只要您有时间,将灵力注入其中,自然能找到通往相见之地的路。” 说完这句话,她便微微躬身,转身离开了小院。素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玉兰花香。 廖关过握着石符,指尖缓缓注入一丝灵力。石符表面的纹路突然亮起,散发出柔和的青光,一股古老而纯净的气息从里面溢出 —— 那是先天一气! 联想到李丫身上的先天一气,廖关过皱了皱眉。 看起来这位王者,要去见一面了 第25章 金蚕天丝王 熔山城,地下妖窟 熔山城地下妖窟的通道里,只剩下潮湿的风在空荡荡的石廊间穿行。 往日里随处可见的小妖身影消失无踪,连石壁上用来照明的幽绿鬼火都灭了大半,只有偶尔从暗处传来的滴水声,在寂静中敲出单调的回响。 廖关过踩着满地碎石往前走,靴底碾过妖族撤离时遗落的断矛,金属摩擦的脆响在通道里荡出层层回音 —— 这里曾是妖族囤积粮草的要地,如今却只剩下散落的兽皮与干涸的血渍,连空气里的妖气都淡得几乎闻不到。 掌心的古朴石符突然微微发烫,一丝微弱却坚定的气息顺着指尖往上爬,像条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他转向右侧的岔路。 那是条更狭窄的通道,石壁上刻着陌生的符文,纹路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显然是不久前才被激活过。廖关过顺着石符的指引往前走,越往里走,空气里的草木清香就越发浓郁,与地下常见的腐霉味截然不同。 这是一片从未踏足过的领主洞府,却没有想象中妖窟该有的阴森诡异。 石壁上嵌着无数鹅蛋大小的日光石,暖金色的光芒透过半透明的石体洒出来,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地面上没有冰冷的岩石,反而铺着一层厚厚的苔藓,踩上去软得像地毯;四周错落有致地生长着不知名的绿植,叶片上挂着晶莹的水珠,甚至有几只通体透明的飞虫在枝叶间穿梭,翅膀扇动时落下细碎的光粉。 最奇特的是洞府中央那棵树。 那是一棵生长在地下的巨树,树干粗壮得需要五六人合抱,深褐色的树皮上布满了螺旋状的纹路,像是凝固的水流; 树枝向四周舒展,层层叠叠的绿叶间点缀着白色的小花,花瓣落下时竟带着淡淡的光晕;树根没有扎进泥土,反而悬浮在半空,缠绕着几缕淡蓝色的空间之力,如同流动的丝带。 就在廖关过驻足观察时,掌心的石符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他抬头望去,只见巨树的树干上,一道狭小的洞口正缓缓浮现 —— 洞口只有半人高,边缘泛着柔和的蓝光,与他周身的空间之力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更让他在意的是,洞口周围弥漫的空间波动,竟与木子施展空间术法时的气息如出一辙,只是更加精纯、更加深邃。 “原来如此。” 廖关过低声自语。他终于明白,木子那手精妙的空间术法源自这位地下的大能。之前木子说自己 “掌握了一些空间能力” 时,语气里总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描淡写,如今看来,是不愿轻易暴露这位存在的踪迹。 他抬手抚摸树干上的洞口,指尖触碰到蓝光的瞬间,一股温和的力量顺着指尖涌入体内,不仅没有丝毫敌意,反而与他丹田内的龙气隐隐呼应。 石符上的先天一气越发浓郁,与洞口散发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在他眼前勾勒出模糊的画面 —— 似乎有个身影坐在树洞深处,周身环绕着与李丫同源的先天之气。 廖关过深吸一口气,将掌心的石符按在洞口边缘。石符与蓝色的空间之力接触的刹那,洞口突然扩大了几分,里面传来隐约的风声,像是在邀请他进入。 “来了。” 一个苍老却温和的声音在星空深处响起,带着穿透时空的力量,让廖关过周身的空间之力都微微震颤起来。 廖关过是步行的身形样貌,整个人个子也不算小,凑着大脑袋就到处找声音的来源。 “我在你面前。” 树洞中传来的神念比先前更清晰,带着一种温润却不容置疑的力量,像是从千年古木的年轮里渗出来的。廖关过猛地顿住脚步,目光死死盯住眼前那棵地下巨树的树洞 —— 洞口不过半人高,里面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到一点微光在深处闪烁。 他皱着眉走上前,弯腰探头向树洞里望去。就在视线触及那点微光的刹那,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天旋地转间,周遭的气流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搅动,连他周身萦绕的空间之力都开始紊乱。“不好!” 廖关过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催动体内龙气,想撑开自己熟悉的空间屏障抵挡这股拉扯力。 “不要反抗,我没有恶意。” 神念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廖关过犹豫了一瞬,感受到那股力量虽强,却没有丝毫杀意,便缓缓收回了龙气。下一秒,他像是被卷入了湍急的水流,眼前的黑暗被骤然撕裂,无数细碎的光点在眼前炸开 —— 等他再次站稳脚跟、晃了晃发沉的脑袋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里竟是一处藏在树洞中的洞天福地。头顶没有冰冷的岩石,而是一片泛着柔光的天幕,像被洗过的蓝宝石;脚下是铺着厚厚的苔藓,踩上去软乎乎的,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草木气息,比地面上最肥沃的山林还要浓郁。 而他身前,矗立着一棵远比外面那棵更粗壮的桑树,树干需要十个人才能合抱,枝丫向四周延伸,遮天蔽日,每一片桑叶都像小伞般大小,叶面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 最奇特的是桑树中段的一根主枝上,一片硕大无比的桑叶微微卷曲,像个温柔的摇篮,里面裹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那婴儿闭着眼睛,睫毛像细密的绒线,小脸红扑扑的,胸口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看起来不过周岁模样,身上裹着一层泛着淡淡金光的薄丝,像天然形成的襁褓。 “这……” 廖关过揉了揉眼睛,又左右扫视了一圈洞天。除了这棵大桑树和桑叶里的婴儿,周围只有几丛开着紫色小花的灵草,连只飞鸟都没有。他再次凑近桑叶,压低声音试探着问:“刚才是你在说话?”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面前。” 神念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这一次,廖关过清晰地捕捉到了源头 —— 正是眼前这个看似熟睡的婴儿。他顿时有些将信将疑,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对方。伸手想要触碰那层裹着婴儿的金丝时,指尖突然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一股温润却磅礴的力量顺着指尖传来,让他的手臂瞬间僵住,连体内的龙血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是面对一片无边无际的深海,明明看着平静,却藏着能吞噬一切的力量,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不要在玩了。” 婴儿的神念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像是在纵容一个调皮的孩童。 廖关过讪讪地收回手,挠了挠头,露出几分直爽的憨态:“抱歉抱歉,实在是…… 有点难以置信。” 他重新站直身体,拱了拱手,认真地打了个招呼,“好的,我是步行。” 这一次,当他再次伸出手时,那道无形的屏障消失了。指尖轻轻触碰到婴儿的脸颊,温热柔软的触感传来,和普通婴儿没什么两样,只是那层裹在身上的金丝,摸起来像流水般顺滑,却又带着难以想象的韧性。 “他们都叫我金蚕天丝王。” 婴儿依旧闭着眼睛,神念却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沉稳,与他稚嫩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隔膜再一次开启,廖关过悻悻的收回手。 身前那棵遮天蔽日的大桑树突然轻轻晃动起来。 最靠近廖关过的一根粗壮枝条缓缓垂下,枝丫末端自然弯曲成弧形,几片宽大的桑叶层层叠叠铺在上面,边缘还缠绕着几缕泛着金光的蚕丝,像是有人精心编织的软垫。 不过瞬息之间,原本挺拔的桑枝就化作了一架模样古朴的秋千,随风轻轻晃动,带着草木的清香邀人入座。 廖关过挑了挑眉,也不跟对方客气,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 桑叶软垫比想象中更柔软,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支撑力,蚕丝缠绕的扶手触感温润,连晃动的幅度都仿佛经过精准计算,不会让人觉得晕眩。 他轻轻晃了晃身体,看着周遭漂浮的光点,倒生出几分难得的惬意。 “我很早就关注你了。” 金蚕天丝王的神念在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悠远的意味,“最初见你在妖窟中厮杀,只当你和所有妖怪一样,满心都是占领地盘、称王称霸 —— 这地下的老妖怪们,哪个不是把‘封疆裂土’挂在嘴边?” 廖关过握着蚕丝扶手的手指微微一顿,秋千的晃动渐渐慢了下来。他望着远处泛着柔光的天幕,没由来地想起了巳蛟 目标从一开始就不在这里,巳蛟说过在等待着自己,对于巳蛟来说,如果廖关过只想着在这个世界摸鱼划水,或许,就不配成为他的师弟。 “直到你说出那一句话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金蚕天丝王的神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下了一颗石子。 廖关过的心猛地一沉,那段在妖族营地战斗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当时他站在牛头身前,脱口而出的就是这句话。他那时没多想,此刻经金蚕天丝王提起,才恍然惊觉,这句话里藏着的,是他从未对人言说的远方。 是啊,不管是成为妖帅,还是未来可能踏上的妖王之路,甚至是人族口中的 “王者”,从来都不是他的目标。 巳蛟说过,她在等自己 —— 等一个能并肩站在山巅、而非在某个小世界里浑浑噩噩的师弟。 更何况,世界之外还有太多牵挂。 最初遇到的那位来自龙界山的仙人,龙界山的草木,是否像这里一样郁郁葱葱;还有那个总跟在他身后、喊着 “廖哥哥” 的筱筱,不知道在龙界山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修炼…… 这些念头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廖关过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他不会在这片地方停留太久,这里的和平也好,权柄也罢,都只是他追寻远方路上的一段插曲。 “我们也算是一段路程的同行者。” 金蚕天丝王的神念打断了他的思绪,带着几分郑重,“所以我倒是想要见一见你,和你做一个交易。” “和我做交易?” 廖关过从思绪中回过神,有些诧异地看向桑叶摇篮里的婴儿,“我身上有什么是你要的?你都已经到了封王的境界,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 要知道,封王级别的存在,早已跳出了寻常修士的桎梏,举手投足间便能搅动风云。无论是天材地宝,还是强大的力量,对他们而言都该是触手可及。金蚕天丝王隐居在熔山城地下的洞天福地,修为深不可测,怎么会需要跟他一个尚未封王的 “妖帅” 做交易? 第26章 玄州三大宗门 廖关过顺着来时的空间通道退出树洞,脚刚踏上地下妖窟的青石板,身后那棵地下巨树的洞口就缓缓闭合。树皮纹路如同水流般重新交织,最后连一丝缝隙都看不见,仿佛那能通往洞天福地的入口从未存在过。 他抬手摸了摸心口,那里还残留着洞天中草木的清甜气息,而掌心的古朴石符依旧温润,表面细密的纹路泛着微弱的青光,无声地证明着刚才那场离奇会面并非幻觉。 通道里的日光石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却照不进廖关过眼底的疑惑。 他攥着石符,脚步不自觉地放慢 —— 金蚕天丝王那句 “普天之下,唯有你能给” 还在脑海中回荡,而交易的内容,竟指向了玄州三大超级宗门中最神秘的先天太一道。 玄州地界广袤,能被称作 “超级宗门” 的,无一不是传承千年的庞然大物。 它们的底气不仅在于门人弟子遍布各州,更在于每座宗门都有王级大能坐镇,如同定海神针般稳固着宗门地位。 更重要的是,这些超级宗门手中都掌握着能让人修行到元婴期的完整功法 —— 这在玄州是极为稀缺的资源,寻常宗门能有筑基期的功法传承,就足以在一方立足。 廖关过对这三大超级宗门并不陌生。 大光明宫算是老对手了,从最开始的屠龙化龙的利马季,到后面火麒麟赤灾,高天领域迦楼罗,以及刚才杀死的饕餮,可以说作为对手,相当熟悉; 归元炼器宗则以锻造法器见长,他的分身何晓便是在其中作为大师兄,超级高超的炼器技忆独步天下 可唯独这先天太一道,始终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世人只知其宗门位于玄州极北的太一山,山门常年被浓雾笼罩,等闲人无法靠近; 门内弟子极少在外界行走,偶尔出现,也多是沉默寡言,行事低调到近乎隐秘。 廖关过翻遍了脑海中所有关于玄州宗门的记忆,竟找不到任何与先天太一道相关的具体信息 —— 既不知道他们的功法特点,也不清楚门内有哪些厉害人物,更不明白金蚕天丝王为何会将交易目标锁定在这样一个神秘宗门身上。 “先天太一道……” 廖关过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石符。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与这个神秘宗门毫无交集,又能为金蚕天丝王做些什么?难道是要他潜入太一山盗取某物?可先天太一道有王级大能坐镇,以他如今的实力,恐怕刚靠近山门就会被察觉。 金蚕天丝王却是心态极好,还与廖关过分享了一些大能之间的交流。 “你可知为何,这世间王级强者虽少,却从未有四次天劫存在?” 金蚕天丝王的神念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厚重,不像在答疑,更像在诉说一段被尘封的规则, “这方世界就像个被扎紧口的气球,灵气、法则、生灵的力量,都是充进去的气 —— 它能撑到三次天劫的强度,已是极限。若有人强行冲击第四次,要么被世界规则碾碎,要么…… 撑破这层‘气球皮’,去往另一个地方。” “去往另一个地方?” 廖关过下意识追问,指尖无意识攥紧了秋千的蚕丝扶手。他曾在万象书院的古籍里见过 “飞升” 二字,却只寥寥几笔写着 “渡劫成功,超凡入圣”,从未有这般具象的解释。 “便是飞升。” 金蚕天丝王的神念里泛起一丝波澜,像是想起了某位曾试图冲破界限的老友,“但飞升的去处,从不是同一个地方。” 话音落时,他周身的光尘忽然动了,在空中凝结出六道模糊的光带。 最靠近地面的那道光带泛着暗沉的棕黄色,里面隐约能看到兽类的虚影在奔逐;往上一道是血色的,无数兵器的寒芒在其中闪烁; 中间那道最亮,像裹着一层云絮,隐约有书卷与拂尘的轮廓;而最外侧的三道,一道泛着佛光,一道缠着幽冥气,一道则空茫一片,看不真切。 “妖兽渡三次天劫后飞升,十有八九会落入这六道中的妖兽道 —— 也就是凡人嘴里说的‘畜生道’。” 金蚕天丝王的神念指向那道棕黄色光带,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兽吼,却很快被光带自身的力量压了下去,“那里没有人间的纷争,却有更残酷的弱肉强食,唯有最顶尖的妖兽,才能在其中继续修行,甚至有望再进一步。” 廖关过的目光跟着移向那道血色光带,不用金蚕天丝王解释,他已从那股浓烈的杀伐气中猜到了答案 —— 兵家修士的归宿。 他想起万象书院里那些练枪的兵家弟子,每日对着木桩刺出上千枪,眼中的战意从未熄灭,或许从入门那天起,他们就隐约知道,自己未来的路,本就该在修罗道的血火里延伸。 “儒家修‘仁’,道家修‘真’,他们的道与天界法则最是契合,飞升后多入天道,去探寻天地运转的根本;佛家则不同,他们守着人间道,以自身佛法渡化众生,久而久之,便在人间道的边缘,撑出了一片极乐世界。” 金蚕天丝王的神念扫过那道佛光光带时,语气软了几分,“当年有位佛门老友飞升前曾说,极乐不是避世的桃源,是渡人的船 —— 这话,倒有几分道理。” 廖关过听得心头震撼,指尖的蚕丝扶手已被攥得微微发烫。 这些关于飞升的事情,平日里他虽略有涉猎,但如此详细的划分和讲解,还是第一次听到。毕竟,在这世间,能够成为王级强者的存在就已经是凤毛麟角,飞升对于大多数修士来说,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传说。 金蚕天丝王的神念落在廖关过身上时,桑叶摇篮的晃动悄然放缓,裹着婴儿的金丝泛出细碎的光点 —— 这场交易的核心,终于随着飞升秘辛的铺垫浮出水面。 “我的交易,与我的飞升有关。” 神念里带着一丝罕见的郑重,却对具体缘由绝口不提,仿佛那是连他这等封王大能都需谨慎对待的禁忌, “先天太一道中,藏着一件‘金蚕宝衣’,此物能助我渡过飞升最后一关。而要得到它,唯有成为先天太一道的下一代道主。” 廖关过握着空间本源的手微微一紧。他早该想到,能让封王大能如此在意的交易,必然牵扯到这等关乎大道的重宝 。可 “成为道主” 四个字,听着便如同登天 —— 先天太一道连山门都藏在浓雾里,连门内有多少弟子、传承何种功法都无人知晓,更别提争夺道主之位了。 “如何成为道主?” 廖关过追问,却只得到金蚕天丝王的沉默。桑叶轻轻颤动,神念再次传来时,语气里多了几分模糊:“无需多问,尽力而为即可。” 这话听着便透着诡异。金蚕天丝王已是三次天劫的王者,连他都做不到的事,却要让一个刚渡二次天劫的妖怪去尝试,若非对方刚刚赠予了空间本源,廖关过几乎要以为这是场玩笑。可他望着桑叶里那团看似稚嫩、却藏着深不可测力量的身影,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 金蚕天丝王或许早就看穿了他的秘密。 无论是他体内流淌的龙血,还是能同时操控时空之力与空间法则的异常,在一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王者眼中,恐怕都无所遁形。或许对方正是笃定他有常人不及的底牌,才敢将这桩看似不可能的交易托付于他。 “这是给你的馈赠。” 不等廖关过细想,金蚕天丝王的神念带着一团淡蓝色的光团飘来。那光团约莫拳头大小,表面萦绕着无数细碎的空间裂缝,触碰的瞬间,廖关过手腕上的黑色印记突然发烫,像是遇到了同源的力量。 “空间本源?” 廖关过眼中闪过惊色。这竟是金蚕天丝王毕生对空间法则的感悟凝结而成的本源之力,比他之前吸收的任何空间能量都要纯粹、深邃。 淡蓝色光团刚触碰到黑色印记,就被瞬间吞噬。印记表面的花纹开始疯狂蠕动,原本简单的线条逐渐变得繁复,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最后在手腕上形成了一道玄奥的图腾 —— 那是融合了金蚕天丝王感悟的空间符文,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在诉说着空间折叠、跳跃、切割的奥秘。 暖流顺着印记涌入体内,廖关过甚至不用刻意炼化,周身的空间之力就开始自发沸腾。之前操控 “水天一景” 时还略显滞涩的法则,此刻竟变得无比顺畅,仿佛手臂的延伸般灵活。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只要心念一动,就能在十丈之内开辟出稳固的空间屏障,甚至能短暂撕裂虚空,进行短距离瞬移 —— 这是空间能力真正跨上台阶的征兆。 “多谢前辈。” 廖关过收起翻腾的力量,郑重地对着桑叶摇篮拱了拱手。这份馈赠太过厚重,哪怕只是 “尽力而为”,他也得拿出十二分的心思。 离开地下妖窟时,树洞闭合的瞬间,廖关过掌心的古朴石符突然闪过一道微光,多了一道与先天太一道相关的模糊坐标 —— 那是金蚕天丝王给的唯一提示。 回到城南小居时,天刚擦黑。廖关过刚坐在廊下,就感觉到体内的空间本源与玄奥符文开始共鸣,一股醍醐灌顶般的感悟涌遍全身。他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空气,留下一道道透明的空间裂缝,又在瞬息间愈合。这种对空间法则的掌控力,比之前强了何止十倍。 就在他沉浸在力量提升的喜悦中时,腰间的传讯令牌突然亮起。李寒光的声音,从令牌中传出:“廖师弟,白山府府主给我们传来了邀请,说是有要事相商,让你尽快前往府衙一趟。” 廖关过睁开眼,指尖的空间裂缝悄然消散。他拿起传讯令牌,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 白山府刚与人族达成休战协议,府主此刻邀请他,是为了确认后续的和平事宜,还是另有他事? 第27章 修罗神兵 如果说战争忽然停下,那么谁的利益最容易受损,自然是没有赚取足够利益的政治家。 这一场地面与地下的战斗爆发,又一次以屠妖盟的死亡,妖龙步行成为妖帅停下了脚步。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廖关过完全掌握了局势。 相反,有人铁了心的要阻挠。 白山府衙的书房里,檀香燃到了尽头,最后一缕青烟蜷曲着撞上堆满奏折的案头,被文正烦躁的袖风扫得四散。 案上的宣纸铺展着,“静心凝神” 四个字写了一半,末笔的 “神” 字本该收得沉稳,此刻却拖出一道歪斜的墨痕,像条喘着粗气的困兽 —— 那是他方才猛地停笔时,笔尖在纸上刮出的痕迹,墨汁还未干透,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渍 文正的手指按在 “静” 字的竖钩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案头摞着的奏折,最上面几本还带着驿马的汗味,朱批的 “停战” 二字刺得他眼睛发疼:西线撤兵的奏报、妖族归还矿脉的协议、玄州王殿发来的 “暂息兵戈” 令…… 每一页都在告诉他,这场他盼了半年的战争,就这么轻飘飘地停了。 “屠妖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猛地将狼毫笔掼在笔洗里,墨汁溅起,染黑了手边一方白玉镇纸。笔杆在瓷洗里打转,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像极了他此刻翻涌的怒火。 停战成了玄州王与古象经王也默许的事情,那么他这个白山府的功劳就没了,甚至于苦劳也没有。 他给屠妖盟送去了白山府三成的粮草,甚至暗中调派了五十名府兵伪装成义军,就等着饕餮打赢几场硬仗,他好借着 “支援有功” 的由头,向玄州王求个更高的职位。 饕餮的豪情壮志让文正觉得可以押注一番,没想到,恰恰自己押注完了之后,饕餮就死了。 文正心中一阵憋屈,自己堂堂金丹,做一个白山府主,还如此伸展不开手脚。 “妖龙步行……” 文正咬牙念出这个名字,指腹在奏折上 “妖帅停战提议” 那行字上反复摩挲,几乎要将纸页戳破。 就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妖怪,杀了饕餮,收了妖族的权,还轻飘飘地签下了停战协议 —— 他毁了自己的晋身之路,毁了白山府本该到手的军功,甚至连一点 “苦劳” 的余地都没给留。 玄州王和古象经王都默许了停战,他这个 “积极主战” 的府主,反倒成了局外人。 大光明宫合作不得,那就换一家 文正,拿出一份图纸 只是一个炼器图纸,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修罗神兵。 万象书院的议事堂里, 檀香与墨香交织,却压不住满室的错愕。长条案几上摊着十几封一模一样的鎏金邀请函,朱红印章上 “白山府衙” 四个字格外醒目,而函首 “玄州试道大会” 六个大字,让围坐的各家大师兄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常严正捏着邀请函的指尖微微用力,鎏金边缘硌得指腹发疼。他反复确认着函中的字句,余光扫过身旁的李寒光,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玄州试道大会?白山府主这是…… 突然转了性子?” 李寒光将手中的信纸抚平,指尖点在 “秘境夺宝” 那行字上,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府主说,我们之前在抗妖之战中立下功劳,这场试道大会算是额外的补偿 —— 邀请玄州各个江湖门派一同参与,秘境里藏着不少天材地宝,说是对所有人都有益。” 他这话刚落,站在人群后的廖关过便下意识皱了皱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下的空间印记,上次被 “夺宝大会” 坑得险些被困在幻境中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 —— 那时也是打着 “共享机缘” 的旗号,最后却成了某些人谋私利的陷阱。 如今再听到 “秘境夺宝” 四个字,他心底本能地升起一丝警惕,总觉得这看似丰厚的补偿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 “全部都要参与吗?” 廖关过上前一步,目光落在邀请函末尾 “务必出席” 的小字上。他能感觉到,这封邀请函的纸页边缘,似乎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陌生灵力,既不是人族修士的浩然气,也不是妖族的魔气,反倒带着点类似修罗道的阴煞感 —— 只是那气息太微弱,稍纵即逝,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府主的意思是‘建议全员参与’,我之前问过能否推辞,被他以‘增进门派交流’为由回绝了。” 李寒光叹了口气,将另一封附函推到众人面前,“他还说,这次抗妖之战,白山府没能提供太多支援,这场试道大会算是弥补遗憾,让大家多攒些修行资源。” 这话听着合情合理,却让慕容龙武的眉头拧得更紧。作为兵家首席弟子,他对危险的感知远比旁人敏锐,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节奏沉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整个玄州修行界都进入其中?” 他最担心的就是人多眼杂,万一秘境中出了岔子,各方势力混杂在一起,很容易引发更大的混乱。 “不是,仅限二次天劫以下。” 李寒光连忙补充,指着附函中的条款,“府主说,这秘境是他特意炼制的,承受不住太高阶的力量,若是有三次天劫以上的修士进入,很可能会导致秘境崩塌。” 可这话不仅没让慕容龙武放心,反而让他的忧虑更重。他抬眼看向众人,语气凝重:“诸位有没有想过,若是仅限二次天劫以下的修士进入,一旦秘境里出了事情,这些留在外面的人,根本来不及救援。” 兵家最讲究 “进退有度”,这种将核心弟子置于无法快速支援的境地的安排,本身就透着诡异。 议事堂里的气氛瞬间沉了下来。大东挠了挠头,打破了沉默:“实在没办法的话,也只能参与了。” 他看向案几上的邀请函,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大战刚结束,大家都需要时间疗养生息,府主又打着‘相互了解、促进学习’的旗号,若是直接回绝,反倒显得我们不识抬举,还可能落人口实,说我们万象书院不愿与其他门派交好。” 这话戳中了众人的顾虑。抗妖之战后,万象书院虽声望大涨,却也成了不少势力暗中关注的对象。若是拒绝白山府主的 “善意”,很可能会被人曲解为 “恃功自傲”,反而给书院招来麻烦。 廖关过站在角落,目光掠过众人各异的神色,心底的警惕愈发强烈。他想起文正那憋屈的处境,想起之前在白山府衙外感知到的陌生气息,又联想到那封邀请函上残留的阴煞感 —— 这场看似普惠的试道大会,恐怕没那么简单。 “三日后吗”廖关过看着大会的时间 秘境有着丹药,法宝,这种天上掉陷阱的事情,廖关过是死都不会相信的。 廖关过心思一转,当机立断地通过神魂之间那隐秘而独特的联系,唤来了分身何晓与王不二。 何晓与王不二,皆是他以神魂分裂之法,巧妙夺舍后诞生的分身。他们与水分身截然不同,平日里记忆并不相连,这是廖关过刻意为之,以免众多记忆相互交织,导致自我认知的混乱。 三人一见面,廖关过便迫不及待地率先开口,神色凝重且语气急切地问道:“这次的玄州试道大会到底是何种情况?难道是灵教又推出了什么新的大人物在背后操控?” 矛头如此直接地指向灵教,足见廖关过对这个神秘组织的警惕与怀疑,在他心中,灵教向来行事诡谲,这场突如其来的试道大会,实在太像是灵教的手笔。 被廖关过直接询问的分身王不二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廖关过会如此迅速且犀利地抛出问题。 他随即陷入了沉思,脑海中像是走马灯般快速回顾着近期所听闻的各种消息与情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应该与灵教无关。“ ”自从饕餮被诛杀之后,屠妖盟的气焰一落千丈,行事也变得极为低调。灵教与屠妖盟此前的合作本就基于利益,如今屠妖盟式微,灵教与他们的往来自然就少了很多。再者,我还听闻白山府主文正并不看好与大光明宫的合作,似乎在暗中谋划着其他事情,只是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 王不二一边说着,一边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思索与困惑,显然对于这场试道大会背后的真相,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就在两人皆陷入苦思,毫无头绪之时,一直沉默着站在一旁的何晓,突然动了。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份图纸,那图纸看起来颇为陈旧,边缘微微泛黄,似乎历经了岁月的摩挲。 何晓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将图纸缓缓展开,说道:“我在归元炼器宗的藏书阁中无意间发现了这份图纸,上面所记载的内容,或许与这次的试道大会有关。” 第28章 修罗阵 泛黄的兽皮图纸在三人手中缓缓展开,边缘磨损的纹路里还沾着些许归元炼器宗特有的铜锈粉末。 廖关过的目光刚落在图纸上,立刻便发现了,这图纸与秘境的地图有些相似。 “这是?” 廖关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指尖悬在图纸上方,不敢轻易触碰。他能感觉到,图纸上那些看似杂乱的线条里,藏着某种刻意设计的空间折叠手法,与寻常秘境的阵法布局截然不同,反而透着股 “人为锻造” 的匠气。 “前几日,我在归元炼器宗的山门见过白山府主。” 何晓的指尖划过图纸边缘一道残缺的符文,眼神里带着几分笃定, “他当时跟着宗主进了藏书阁的禁地,停留了足足三个时辰。我借着整理炼器典籍的机会,在禁地外捡到了几片掉落的图纸残页 —— 这张是我根据残页上的符文和归元宗的炼器传承,复原出来的阵法图纸。” 作为归元炼器宗天赋顶尖的弟子,何晓对器物符文的敏感度远超常人。 指着图纸上一道缠绕的金线纹路解释:“这道‘锁灵纹’,是归元宗特有的炼器手法,通常用来稳固器物内部的灵力。但在这里,它被改造成了阵法节点,显然是想将整个秘境当成一件‘器物’来锻造。” 王不二凑上前,粗粝的指尖在图纸上轻轻摩挲,目光落在中央那片空白区域:“这东西倒不像是单纯的阵法。 你看这里 ——” 他指着空白处隐约可见的凹槽纹路,“这是‘蕴养槽’的形制,是咱们炼器时用来存放待炼器物、吸收灵气的关键结构。放在秘境里,恐怕是用来汇聚修士的灵力,或者…… 蕴养什么东西。” 他三言两语点破关键,廖关过瞬间豁然开朗。之前他总觉得秘境邀约透着诡异,此刻看着图纸上的 “蕴养槽” 和 “锁灵纹”,一个大胆的猜测渐渐成型:文正举办这场试道大会,根本不是为了 “补偿” 或 “交流”,而是想借着秘境,将进入其中的修士当成 “薪柴”,为某件器物提供灵力“ 难怪仅限二次天劫以下的修士进入。” 廖关过的眼神沉了下来,指尖在 “蕴养槽” 的纹路处重重一点,“二次天劫以下的修士灵力纯净,却又不足以挣脱阵法束缚,最适合当成‘灵源’来使用。 王不二的脸色也凝重起来:“若是如此,那进入秘境的修士恐怕都有危险。一旦文正启动阵法,秘境里的灵力会被强行抽走,修为低些的修士甚至可能被吸干灵力而亡。” 他想起之前在灵教听闻的 “血祭之法”,后背不由得泛起一阵寒意。 廖关过大概的临摹了一番样子,便决定回去之后找慕容龙武商量一下对策,毕竟困在别人的秘境当中,变成妖龙,变数太大。 廖关过刚将临摹好的图纸收进怀中,转身要往万象书院方向走, 身后的何晓却突然出声叫住了他:“等一下,主身!” 他脚步一顿,带着几分疑惑回头 —— 方才图纸的玄机已经梳理清楚,难道还有遗漏的隐情?只见何晓快步上前,手掌在袖中摸索片刻,掏出一枚通体莹白的小玉柱。那玉柱约莫手指长短,表面打磨得极为光滑,顶端雕刻着极小的云纹,入手温润,还带着几分何晓常年盘玩留下的体温。 “你最近在地底下活动,有没有遇见什么和‘柱子’有关的妖怪?” 何晓将玉柱递到廖关过面前,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不是石头柱、木头柱那种寻常形态,是…… 能让这玉柱产生感应的存在。” “和柱子有关的妖怪?” 廖关过皱起眉,指尖轻轻捏过玉柱,仔细打量着。他在地下妖窟待了不少时日,见过以岩石为躯的石妖、以古木为根的树怪,甚至有以骸骨堆砌成形的骨妖,可 “柱子” 形态的妖怪,还真没半点印象。 妖族多是依托自然之物化形,要么模仿飞禽走兽,要么保留草木山石的本貌,像 “柱子” 这种规整的人工形态,实在少见。 何晓见他陷入思索,便主动解释起来:“早在熔山城之战时,宗门就给过我这枚玉柱,让我暗中寻找能让它产生感应的地下存在。” 这话让廖关过猛地想起 ——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何晓还特意通过神魂联系过他,说玉柱偶尔会泛起微光,却始终找不到感应源头,后来战事吃紧,这事也就暂时搁置了。如今何晓旧事重提,显然是有了新的发现。 “后来我在归元炼器宗的禁地典籍里翻到了线索。” 何晓的声音压得更低,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归元宗历代相传,一直在秘密筹备炼制一尊‘王级傀儡妖兽’。这傀儡的核心部件,需要以特殊的地下灵物为引,而我手上这枚玉柱,就是用来定位灵物的‘感应符器’。” “王级傀儡妖兽?” 廖关过捏着玉柱的手指微微一紧。 王级的存在已是世间顶尖战力,若是能炼制出可控的王级傀儡,其威慑力不亚于一位真正的王级大能。归元炼器宗向来以锻造法器闻名,却从未听说过有炼制傀儡的传承,这事显然是宗门隐瞒了数代的秘辛。 “典籍里说,玉柱一旦靠近与傀儡核心相关的存在,就会泛起青光,纹路也会变得清晰。” 何晓指着玉柱顶端的云纹,“你看这里,之前只是模糊的轮廓,方才在你接触时,边缘已经微微发亮 —— 或许是你体内某种东西,与那核心灵物产生了某种共鸣。” 廖关过心中一动,指尖悄然注入一丝本源,玉柱却又没了反应,想来于自己的能力无关,或许是身上的什么器物。 “王级的傀儡妖兽…… 还真没怎么见过。” 廖关过将玉柱还给何晓,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我之后会多留意地下的异常动静,若是遇到能让玉柱产生感应的存在,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廖关过叮嘱道,“归元宗宗主既然敢和文正合作,必然有所图谋,别暴露了你的身份。” 何晓点头应下,将玉柱重新揣进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柱身。看着廖关过的身影消失在巷口,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 归元宗的傀儡秘闻、文正的修罗神兵、还有主身要查的先天太一道,这几件事似乎正朝着某个未知的方向交织 万象书院的兵家演武场旁,临时辟出的议事小屋内, 烛火跳动着映在案几上的简易图纸上。慕容龙武捏着那张薄薄的宣纸,眉头拧成了川字,指尖反复摩挲着纸上用炭笔勾勒的环形纹路 —— 这阵法看着既不似道家的聚灵阵,也不像儒家的护院阵,反而透着股浓烈的杀伐气,让他这位兵家首席本能地感到熟悉。 “你这阵法是从哪里弄来的?” 慕容龙武抬头看向廖关过,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 他认识廖关过这么久,只知道对方擅长剑术,水系法术,从未听说过在阵法上有什么涉猎。 更反常的是,廖关过向来独来独往,极少主动找他请教问题,如今却拿着一张 “阵法图” 来找自己这个专攻兵家战技的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我可没说这一定是阵法。” 廖关过靠在墙边,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墙面,“我觉得,它更像是某种炼器的方法。” 这话刚落,慕容龙武的眼神骤然一变 。他猛地将图纸铺展在案几上,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 “兵” 字的青铜令牌,令牌接触图纸的瞬间,纸上的炭笔纹路竟泛起微弱的红光。 “是了!” 慕容龙武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恍然,又有几分凝重,“这不是普通的阵法,是我们兵家失传已久的‘修罗炼兵阵’! 慕容龙武确实皱眉:“这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你小子还真是天赋异禀,要是一般的阵法我还真的不知道,你这个不是我们兵家的修罗炼兵阵么,确实是炼器的,只不过要在战场上” 慕容龙武把简陋的图纸递了回去, 他指着图纸中央的空白区域,语气沉了下来:“这‘蕴养槽’,本是用来在战场上汇聚士兵的血气与战意,快速淬炼兵器的。 当年兵家先祖曾用这阵法,在战场上炼出过上百柄神兵。只是这阵法太过凶戾,会透支使用者的生命力,后来就被列为禁术,只有宗主级别的人物才知晓完整传承。” 廖关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之前还只是猜测文正想借秘境炼制修罗神兵,如今被慕容龙武点破阵法来历,所有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 文正找到了失传的修罗炼兵阵,甚至不惜打造一个秘境作为 “炼兵炉”,要将进入其中的修士当成 “血气薪柴”。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从怀中掏出那张鎏金的白山府请柬,轻轻放在图纸旁。请柬上 “玄州试道大会” 六个字,与图纸上泛着红光的修罗炼兵阵纹路重叠在一起,像是一道催命符,让小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第29章 破局之法 议事小屋内的烛火映着慕容龙武紧绷的侧脸,他捏着廖关过递来的修罗炼兵阵图纸,指尖划过那些泛着冷意的纹路。 作为兵家首席,他从不会在危机面前优柔寡断 —— 短暂的皱眉不过是消化震撼信息的间隙,下一秒,眼底的惊色已尽数转为冷静的决断。 “你且回去稍等,我去兵家武库查阅典籍。” 慕容龙武话音未落,已抓起案上的青铜令牌转身出门。 兵家武库藏着历代传下的战阵图谱与禁术记载,修罗炼兵阵既是失传禁术,必有相关应对之法。他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连带着小屋内凝滞的空气都松快了几分。 廖关过靠在窗边,指尖摩挲着何晓留下的小玉柱。不多时,识海中便传来何晓传递的信息 —— 关于修罗炼兵阵的核心原理、灵力流转路径,甚至还有归元炼器宗记载的 “阵眼弱点”。 何晓在炼器一道的天赋本就顶尖,加上归元宗的典籍支撑,信息详实得让廖关过心头安定不少。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慕容龙武便捧着一卷泛黄的羊皮地图回来了。 地图上满是红色批注,边角还沾着未干的墨渍,显然是他临时增补的内容。 他将地图铺在案上,脸色比之前更凝重:“李寒光说,进入秘境时会随机分配位置。 但我对照武库的记载来看 ——” 他用炭笔在地图上圈出四个颜色不同的区域,“不同灵根的修士,会被自动分到对应方位。火灵根入南,水灵根入北,金灵根入东,木灵根入西,土灵根则在中央。” “这是刻意为之。” 廖关过立刻反应过来,指着地图中央的土灵根区域,“中央是修罗炼兵阵的‘聚灵核心’,土灵根修士最擅长稳固灵力,正好用来压制阵眼异动;而东南西北四域的灵根,能分别提供不同属性的灵力,完美契合阵法的需求。文正从一开始,就把分配规则算计好了。” 他走上前,顺着何晓传递的信息,指尖点在地图西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一直在想,阵法总有生门。这个修罗炼兵阵的生门,应该在这里 —— 木灵根区域的‘枯木节点’,这里是灵力流转最薄弱的地方,也是唯一能强行破开的出口。” 慕容龙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然收缩。那处节点正好对应着白山府地下暗河的支流,而暗河的上游,正是文正的私人府邸。“是文正把控着生门。” 他沉声道,“没有他的允许,这处生门根本打不开。他就是要把我们困在秘境里,逼着我们按照他的规则行事。” “修罗炼兵阵本是战场上用的,靠牵引士兵厮杀遗留的杀气,给兵刃灌入修罗道的力量。” 慕容龙武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中央的 “聚灵核心”,“文正把秘境改成炼兵炉,目的就是让我们在里面厮杀 —— 杀气越重,修罗神兵吸收的力量就越强。” 廖关过一针见血:“那也就是说,文正一定会在秘境里动手脚,逼着各门派修士自相残杀。” 他想起之前屠妖盟挑起的争端,文正显然很擅长用 “借刀杀人” 的手段。 慕容龙武作为兵家,对厮杀本就不排斥。但他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的 “各门派弟子预计数量”,眉头拧得更紧:“战场厮杀是为了守护,可这种毫无意义的内耗,只会让玄州修行界元气大伤。文正这是在拿整个玄州的未来,赌他的修罗神兵!”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棂照在地图上,却驱不散两人眼底的忧虑。慕容龙武深吸一口气,将羊皮地图卷起:“先召集各家大师兄,把情况说清楚。我们得提前做准备 —— 给每个弟子配备‘破阵符’,让木灵根修士暗中标记‘枯木节点’,再安排几个擅长隐匿的弟子,盯着文正的动向。” “哪怕是独木桥,我们也得挤过去。” 他看向廖关过,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仅要破了文正的阴谋,还要让他为自己的算计付出代价。玄州的和平,不能毁在他手里。 三日时光在紧绷的筹备中飞速流逝。 万象书院的灯火连亮了三夜,慕容龙武的身影穿梭在兵家武库、医家药庐与道家法阵堂之间,青铜令牌上的 “兵” 字被汗水浸得发亮; 医家弟子彻夜熬制 “护心丹”,丹炉的火光映着一张张凝重的脸,每一粒丹药都裹着能暂时护住灵力本源的灵纹;道家则忙着绘制 “破阵符”,符纸堆得比人还高,笔尖的朱砂混着凝神草的汁液,能在关键时刻撕裂阵法束缚。 廖关过也没闲着。 何晓从归元炼器宗传来的 “修罗炼兵阵拆解图”,被他铺在城南小居的案上,与自己的空间法则反复印证。 他指尖划过图纸上的 “聚灵核心”,周身泛起淡蓝色的空间涟漪 —— 按照何晓所说,修罗炼兵阵的灵力流转依赖 “节点串联”,只要在秘境开启时,用空间之力强行切断中央节点与四域的联系,就能暂时瘫痪阵法。 若此法行不通,他还有后手:文正未在停战协议上签字,理论上仍处于 “交战状态”,届时他可化身妖龙,直接抢夺秘境控制权。 第三日清晨,白山府外的广场上已是人声鼎沸。 玄州各大门派的弟子汇聚于此,青色的道袍、白色的儒衫、黑色的炼器服交织在一起,却没人有 “赴宴” 的轻松 —— 每个人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煞气,与文正手中那枚圆盘的光芒隐隐呼应。 文正站在广场高台上,手中托着一枚直径三尺的暗红色圆盘。 圆盘边缘刻满了扭曲的兽面纹,中央的凹槽里泛着血雾般的红光,正是修罗炼兵阵的 “阵眼核心”。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诸位,此前抗击妖族,辛苦各位了。本府主初掌白山府,未能多尽绵薄之力,心中有愧。这秘境中藏着不少法宝秘录,今日便请诸位一同入内,也算本府主的一点心意。” 这番话听起来恳切,落在慕容龙武和李寒光耳中,却只觉得刺骨。 两人站在万象书院弟子的前列,看着玄州各门派的天骄 —— 筑基期的弟子占了九成,甚至还有几个刚引气入体的新秀。这些人是玄州修仙界的未来,若是尽数折在秘境里,便是一场毁灭性的 “断代危机”。 “文正这是要一网打尽。” 李寒光压低声音,指尖攥着三枚 “破阵符”,指节泛白,“各家主被安排镇守城池,长老坐镇宗门,留在秘境外面的,全是没有话语权的小辈。 到时候哪怕出了意外,文正只需推说‘秘境崩塌’,就能脱罪 —— 毕竟,没人能活着出来指证他。” 慕容龙武的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青铜令牌在袖中发烫。他望着高台上的文正,眼神冷得像冰:“他算准了我们投鼠忌器。一旦动手阻止,反而会被他扣上‘破坏试道大会’的罪名;可若是放任不管,这些弟子……” 话未说完,广场上已响起一阵骚动。率先踏入圆盘的是几个散修,他们刚触碰到圆盘的红光,身影便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声短促的惊呼。紧接着,其他门派的弟子也陆续上前,有人带着期待,有人带着警惕,却没人敢违抗白山府主的 “邀约”。 廖关过混在人群中,指尖的空间印记微微发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圆盘的红光中藏着与修罗炼兵阵同源的力量,那些踏入红光的弟子,并非 “传送”,而是被强行吸入了阵法构建的 “秘境空间”。 他悄悄往木灵根弟子聚集的西侧移动 —— 按照计划,木灵根弟子会在进入秘境后,暗中标记 “枯木生门”,而他则要在文正启动阵法的瞬间,切断中央节点。 “万象书院的弟子,该你们了。” 文正的目光扫过慕容龙武一行人,笑容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催促。 慕容龙武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身后的弟子,声音沉稳却带着力量:“记住我们的计划 —— 入秘境后,不要轻易与人争斗,木灵根弟子跟紧廖师弟,其他人守住自身灵力。若遇危险,捏碎腰间的传讯符,我们会想办法接应。” 是!” 弟子们齐声应和,虽有紧张,却没人退缩。 廖关过最后看了一眼高台上的文正,对方正低头摩挲着圆盘,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他心中一凛,知道这场 “试道大会” 的屠刀,已悄然举起。 第30章 英雄救美 廖关过的水分身静立在青铜罗盘前,指尖凝结的水珠正随着他紧绷的心神微微震颤。虽然这分身已经被本体改造过,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被圆盘的禁制限制,从而露出破绽。 他下意识地收敛周身气机,将霸体潜藏的狂暴力量死死压制在丹田深处,只让水分身透出纯粹的水属性能量,如同寻常水修般垂眸静待。 罗盘上的二十八宿纹突然亮起,赤、橙、黄三色光芒次第轮转,最终汇成一道莹白光束笼罩而下。空间之力裹住身体的瞬间,廖关过甚至能觉出那股力量在轻轻 “触碰” 他的灵根 —— 可他本体是天生霸体,无灵根、无属性,全靠这具分身的水属性蒙混过关。 光束消散时,潮湿的水汽已扑面而来。脚下是青黑色的湿泥,远处传来隐约的浪涛声,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咸腥味 —— 廖关过心中一凛,这分明是水属性秘境的特征。 他正欲循着预定的方向前行,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不远处的一抹靛蓝。 那是沧海派弟子的服饰。 靛蓝色长袍镶着银线海浪纹,腰间挂着沧海派特有的 “分水佩”,为首的青年正弯腰查看地上的灵草 廖关过也懒得去找沧海派的麻烦,快速的朝着预定的方向,前行。 他悄悄退后两步,借着茂密的水蕨草遮掩身形,转身朝着西北方向疾行,靴底踏过湿泥时几乎没发出声响。 可没走多久,头顶的天空却悄然变了色。 原本澄澈的蓝天像是被人泼了一层暗红颜料,云层缓缓凝聚成扭曲的形状,连阳光都变得晦涩起来。廖关过皱眉抬头,霸体赋予他的强悍体魄让他对这种异常毫无感应,但鼻尖却嗅到了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 那是生灵情绪失控时,气血外溢的味道。 果然,身后很快传来争执声。 “这‘水纹玉坠’是我先发现的!” 沧海派一名弟子的声音带着怒意,灵力催动下,他掌心的分水佩泛起蓝光,“方才若不是我用‘分水诀’驱散瘴气,你早就成了毒蛭的养料!” “放屁!” 另一名沧海派弟子攥着玉坠往后退,那枚鸽卵大的玉坠上流转着细碎的水纹,显然是件能增幅水属性法术的法宝,“这玉坠藏在石缝里,是我伸手抠出来的,凭什么给你?” 两人的争执很快升级,灵力碰撞的噼啪声此起彼伏,周围的水蕨草被余波扫过,瞬间化为齑粉。廖关过脚步未停,心中却冷笑 —— 这暗红天空果然有古怪,竟能放大人心底的贪念与戾气,不过短短片刻,沧海派弟子便忘了同门之谊,为一件法宝反目。 而此刻,秘境之外的高台上,文正正垂眸俯瞰着掌心的圆盘 圆盘由玄铁铸就,盘面刻着与青铜罗盘同源的纹路,内部嵌着一面水镜,秘境里的景象正清晰地映在镜中。他身着万象书院的月白长衫,袖口绣着淡金色的书卷纹,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搭在圆盘边缘,看着镜中万象书院的弟子们身着统一的白袍,正沿着一条隐蔽的石径整齐前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那石径是他早就通过推演算出的 “安全路”,避开了秘境里的瘴气、毒虫,更绕开了其他宗门弟子可能争抢的宝物点 —— 万象书院向来不与其他宗门争一时之利,此次秘境之行,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文正指尖凝聚起一缕金色法力,轻轻点在圆盘上。玄铁铸就的圆盘竟如魔方般灵活转动起来,盘面的纹路随之重组,发出清脆的 “咔哒” 声。而秘境之中 法力变换,手上的圆盘如同魔方一般变动, 秘境之中,廖关过正穿过一片低矮的水杉林,突然觉出皮肤下的经络猛地一麻 他骤然停步,周身的水属性能量瞬间沸腾起来 —— 霸体对空间之力有着天生的敏感,方才那一瞬间,他分明觉出周围的空间像是被人拧转了半圈!原本在东侧的浪涛声,此刻竟从西侧传来;他特意做了标记的歪脖子水杉,现在看过去,树影的朝向竟与方才完全相反。 东南西北,已然错位。 “慕容龙武的方法失败了。”廖关过望着眼前陌生的景象,眉头拧成了死结。 方才还能隐约感知到的木灵根区域气息,此刻竟如被浓雾吞噬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空气中残留的草木灵气都淡得几乎无法捕捉。 他抬手按向腰间的传讯玉符,指尖传来的只有一片冰凉 —— 玉符表面的灵光早已黯淡,无论他如何注入灵力,都无法传出半分讯息。 秘境的通讯禁制比他预想的更霸道。 若非这具水分身与本体之间有着 “一心同体” 的秘术牵连,外界恐怕早已对秘境中的空间错乱一无所知,更遑论知晓慕容龙武的计划已然落空。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焦躁,目光重新扫过四周。 远处,那座覆盖着浅绿植被的山峰静静矗立,轮廓在暗红天幕下显得有些模糊。 廖关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 按照最初的灵根区域划分,土系灵根应在中央方位,可眼前的山却明明处于北边;更混乱的是,根据秘境地图,中央区域本该是那座传说中的炼兵阵,而非土系灵根的属地。 “空间错位的幅度,比想象中更大。” 他低声自语,指尖凝出一缕水丝,在掌心勾勒出简易的方位图。水丝勾勒的中央位置与实际景象完全不符,连他记忆中标志性的歪脖子水杉,此刻都不知隐匿在了何处。 要破局,必须先确定空间变动的规律。 廖关过不再犹豫,身形一晃,如鬼魅般在四周游走。 他选取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标志性物体 —— 东侧一块嵌着水纹的巨石、南侧一棵缠着青藤的古树、西侧一汪泛着寒光的浅潭、北侧一截露出地面的玄铁断柱。 每到一处,他便屈指一弹,将一缕蕴含着自身霸体气息的水元注入其中,水元落地即凝,化为四枚半透明的水纹标记,隐没在物体角落,不易被人察觉。做完这一切,他悄然退到一处隐蔽的水蕨丛后,收敛气息,静静观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远处偶尔传来其他宗门弟子的争执声,甚至隐约有灵力碰撞的爆鸣声响起,显然暗红天幕的影响仍在持续,人心的贪念与戾气被不断放大。 廖关过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四枚水纹标记上,直到半个时辰后,一阵细微的空间波动悄然掠过。 他瞳孔骤然一缩 —— 西侧浅潭旁的水纹标记突然微微闪烁,紧接着,原本在南侧的青藤古树竟诡异地出现在了西侧!而那枚嵌着水纹的巨石,则从东侧移到了北侧!唯有北侧那座山,无论空间如何变动,始终稳稳地矗立在原地,连山上植被的分布都未曾有过半分改变。 更关键的是,就在空间变动的前一刻,他清晰地感知到有两道气息正朝着记忆中木灵根区域的方向移动 —— 那是两名身着万象书院服饰的弟子,显然也是在寻找木灵根属地。而几乎就在他们踏入 “原木灵根区域方向” 的瞬间,空间便开始了新一轮的错位。 “是文正。” 廖关过瞬间明了,“他在操控圆盘,刻意阻拦所有人前往木灵根区域,唯独放任那座山不动。” 这一发现让他心头豁然开朗。那座山,恐怕就是文正故意留下的 “锚点”,也是空间变动中唯一的固定坐标。 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海中闪过:“如果前往那座山发射信号……” 这个计划风险不小 —— 前往山巅的途中,极有可能遇到其他宗门的弟子,甚至可能被文正察觉异常。但眼下,这已是唯一能与外界建立有效联系、重新整合计划的办法。 廖关过不再犹豫,眼底闪过一丝果决 打定了主意,廖关过便要前往。 “哟,是慕容家的妹子,没想到你一个人闯到这地方来了?” 轻佻的声音裹着几分恶意,从斜前方的水杉林里钻出来,像毒蛇吐信般黏腻。 廖关过耳尖微动,那声音里藏着的暴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 比方才沧海派弟子争执时的戾气更重,显然是被暗红天幕影响得更深。他足尖在湿泥上一点,身形如被风吹动的柳絮,悄无声息地横移数步,转瞬便绕到了声音来源处。 林中空地上,慕容千善正背靠着一棵粗壮的水杉树站立,一身玄铁铠甲在晦涩天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那铠甲是兵家特制的 “镇水铠”,甲片边缘刻着细密的水纹符文,既能增幅水属性灵力,又能抵御寻常法器攻击,此刻却因主人紧绷的姿态,在肩颈连接处发出细微的 “咔哒” 声响。 她对面站着三个穿朱色长袍的弟子,衣摆上绣着火焰纹 —— 是火灵根宗门 “赤焰谷” 的人。 这三人的眼神早已失了清明,眼白处爬满了细密的血红纹路,像被血水泡过般狰狞。其中一人握着柄短刃,刃身泛着橙红的灵力光,刀尖正对着慕容千善的胸口,嘴角咧开的笑里满是贪婪:“慕容家的‘镇水铠’可是宝贝,你一个女娃子穿着可惜了,不如脱下来给哥哥们玩玩?” 话音刚落,另外两人也跟着狞笑起来,周身的火焰灵力不受控制地外泄,将周围的湿泥烤得滋滋冒白烟。暴戾的气息像无形的藤蔓,在三人之间缠绕、传递,连空气都仿佛被染得滚烫,连远处的水蕨草都在这股气息里微微发颤。 慕容千善的手指早已按在了腰间的佩剑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自然察觉到了不对 —— 从半个时辰前开始,她就觉得心口发闷,心底的烦躁像野草般疯长,若不是靠着兵家 “静心诀” 强压着,恐怕早已和这些赤焰谷弟子一样失了理智。 她本是水属性灵根,按分配该进水系区域,却因空间错位迷了路,与万象书院的人断了联系,连前往木灵根区域的计划都彻底落空,没成想竟在这里被赤焰谷的人堵住。 “别给脸不要脸!” 见慕容千善不说话,赤焰谷为首的弟子眼神更凶,短刃上的火光又亮了几分,“识相点就自己卸了铠甲,不然我们哥仨动手,可就不止卸铠甲这么简单了!” 三人狞笑着步步上前,火焰灵力在他们掌心凝聚,连周围的温度都骤然升高,水杉树的叶子开始发黄卷曲。 慕容千善深吸一口气,玄铁铠甲下的肩膀微微后沉,摆出了兵家惯用的防御姿态 —— 她虽为女子,却也是兵家嫡系弟子,战场厮杀的本事从不逊于男子,可此刻望着三人眼中越来越浓的血色,心底还是掠过一丝遗憾:若是死在两军对垒的战场上,倒也算死得其所,偏偏要折在这些被戾气冲昏头的小人手里? 就在这时,一道清越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戏谑:“千善妹子,你这人总是这样,遇到麻烦也不喊一声救命?” 慕容千善浑身一僵,随即猛地回头 —— 廖关过正斜倚在她身后的水杉树干上,双手抱在胸前,水分身特有的水纹肌理在天光下若隐若现。 他嘴角噙着笑,眼神却清明得很,丝毫没有被周围的暴戾气息影响,连鬓边垂落的发丝都透着几分从容。 不知为何,看到他这副模样,慕容千善紧绷的脊背瞬间松了下来,连按在剑柄上的手指都悄悄松了些力道。 玄铁铠甲下,她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柔和,原本准备好的反击话语卡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句带着几分无奈的嗔怪:“你倒是来得及时。” 而那三个赤焰谷弟子听到声音,动作猛地顿住,转头看向廖关过时,眼中的血红又深了几分 —— 凭空多出来的人,在他们被戾气扭曲的认知里,竟成了又一个 “抢夺宝物” 的对手。为首的弟子咬牙切齿:“哪来的野小子?敢管赤焰谷的闲事,活腻歪了?” 第31章 出发大山 “聒噪。” 廖关过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投入滚油,瞬间压过了赤焰谷弟子的叫嚣。他右手缓缓抬起,五指微张,掌心泛起一层淡淡的水色光晕 —— 动作随意得像在赶一只烦人的苍蝇,可眼底的冷意却让空气都骤然降温。 这片区域本就是水灵根属地的边缘,地下蕴藏的水元之力比别处浓郁数倍,湿泥下的暗流几乎是顺着他的灵力指引在奔涌。话音未落,赤焰谷弟子脚下的地面突然 “嗡” 地一声震颤,三股水桶粗的水流毫无征兆地从泥地里喷涌而出,如活过来的水蟒般缠向三人! “不好!” 赤焰谷为首的弟子脸色骤变,急忙催动火灵力想要灼烧水流,可他掌心的火焰刚燃起,就被水流瞬间裹住 —— 这些水并非寻常活水,而是被廖关过注入了霸体气息的 “凝水”,遇火不燃、遇热不沸,反而像铁索般越缠越紧。 不过瞬息之间,水流便将三人完全包裹,形成三具半透明的水牢。紧接着,廖关过指尖微微一勾,水牢内部突然传来 “咔嚓” 的结冰声,从内而外迅速凝固 —— 赤焰谷弟子的挣扎、怒骂,全都被冻在冰壳里,只留下三张扭曲狰狞的脸,成了三尊活生生的 “冰雕”。 解决完麻烦,廖关过才转过身,看向慕容千善时,眼底的冷意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欠揍的笑容:“千善,这么久没见,有没有很想我?” “谁会想你。” 慕容千善立刻昂起头,下巴抬得高高的,刻意摆出一副冷淡的模样,可玄铁铠甲的肩甲却微微晃动了一下,藏在头盔阴影下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向上弯了弯 —— 那点兴奋的弧度,在冷硬的铠甲映衬下,显得格外鲜活。“我们前几天才在宗门演武场见过,你少来这套。” 廖关过笑着耸耸肩,没再逗她。他抬手拍了拍旁边的冰雕,冰面上传来清脆的响声,眼底的笑意也淡了几分:“不闹了,事出紧急。” 慕容千善立刻收敛了神色,双手抱胸,摆出认真倾听的姿态 —— 她知道廖关过从不会在关键时刻玩笑,方才那副轻佻模样,不过是想让她放松些罢了。 “你哥慕容龙武,出发前有没有告诉你,秘境开启后,要前往木灵根区域集合?” 廖关过的声音压低了些,目光扫过四周,确认没有其他气息后,才继续说道,“他原本有个计划,想在木灵根区域汇合后,“ “他说了。” 慕容千善点点头,眉头却很快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迟疑,“但廖大哥,我总觉得方向不对劲。” 作为兵家嫡系弟子,她自小就修习 “行军辨位术”,对方向的把控比寻常修士精准数倍。进入秘境后,她明明按照初始标记朝着木灵根区域前行,可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发现参照物全变了 —— 原本该在东侧的河流出现在西侧,记忆中向南倾斜的岩石,如今竟面朝北方。若不是靠着铠甲上的 “定星纹” 勉强稳住心神,她恐怕早就彻底迷失了。 “不是你的错觉,方向确实被人动了手脚。” 廖关过抬头望向天空,声音沉了下来。 慕容千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脏猛地一缩 —— 不知何时,头顶的暗红天幕又深了几分,像是被泼了一层新鲜的血,云层扭曲成诡异的漩涡形状,连偶尔穿透云层的天光,都透着淡淡的血色。一股压抑的气息从天空压下来,落在肩头,沉甸甸的,让她原本平复下去的烦躁感又开始隐隐翻涌。 “这片环境有问题。” 廖关过的指尖凝出一缕水丝,水丝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像是在抗拒什么,“天空的血色会放大人心底的暴戾和贪念,你看方才那三个赤焰谷弟子,还有之前我遇到的沧海派修士,全都失了理智,只会为了一点利益互相残杀。”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能免疫这种影响,你靠着兵家静心诀和镇水铠,情况还好些,但其他人…… 恐怕撑不了多久。” 慕容千善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指节泛白 —— 若是方向被改、人心被扰,别说汇合找灵源晶,恐怕用不了多久,秘境里的修士就会因为自相残杀死伤过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她看向廖关过,眼神里带着几分依赖 —— 在这错乱又危险的秘境里,廖关过的冷静和清醒,成了她此刻唯一的定心丸。 “修罗炼兵阵……” 慕容千善喃喃重复着这五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铠甲边缘的水纹符文。 她曾在兵家古籍里见过相关记载 —— 那是能将修士精血化为阵力、以杀养杀的凶阵,一旦启动,秘境里的所有生灵都会沦为阵眼的 “养料”。此刻再抬头看那片血色天幕,只觉得压抑的气息里又多了几分肃杀,心底的急切像藤蔓般疯长,连呼吸都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我观察了一阵,那座山是个固定坐标,从来没动过。” 廖关过伸手指向西北方向,那座覆盖着浅绿植被的山峰在血色天幕下格外清晰,“我打算去那里发信号召集众人 —— 你可以跟我一起,也可以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慕容千善顺着他的指尖望去,瞳孔微微一缩。先前被空间错位和赤焰谷弟子的围攻打乱了心神,她竟没注意到那座山的异常 —— 无论周围的参照物如何变动,那座山的方位、甚至山上那几块标志性的巨石轮廓,都始终没变过,像一枚钉在秘境里的钉子。 “我跟你一起去!” 她几乎是立刻下定了决心,抬手按向头盔侧面的暗扣,清脆的 “咔哒” 声里,玄铁头盔微微抬起,露出一截白皙的下颌线,“我有兵家特制的‘烽烟符’,只要在山顶点燃,龙武大哥肯定能认出信号 —— 他心思缜密,现在多半也察觉到环境不对,应该会在安全的地方原地待命。” 方才因空间错乱和修罗炼兵阵而起的阴霾,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破局方向驱散了大半,她眼底的焦虑淡了些,连玄铁铠甲下的身姿都挺拔了几分。 廖关过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 路上有个伴总比孤身一人好,更何况慕容千善精通兵家辨位术,说不定能帮上大忙。退一步说,若文正敢在外界搞鬼,他本体也能随时出手,直接冲着那操控秘境的圆盘来一次突袭,大不了就 “抢他娘的”,没什么好怕的。 慕容千善正低头整理腰间的烽烟符,指尖刚触到符袋,忽然觉得腰间一暖 —— 廖关过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了过来,掌心的水属性能量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托住了她的腰肢。 “你 ——!” 慕容千善浑身一僵,肉眼可见的惊慌从脖颈蔓延到耳尖,玄铁头盔下的脸颊瞬间涨红。可还没等她挣开,脚下的湿泥和水蕨丛就突然向后退去,风声在耳边呼啸,不过瞬息之间,两人已离地数十米,下方的景物缩成了模糊的色块。 “你不会想徒步走?” 廖关过偏过头,看着她头盔里那双还带着几分惊慌、却强装镇定的眼睛,忍不住想笑,“从这里到山脚,快走也要半个时辰,路上再遇到几波像赤焰谷那样的疯子,天黑都到不了。” “没、没有!” 慕容千善立刻回过神,急忙移开目光,语气却有些发虚,“我只是在想,飞行太显眼了,万一被其他宗门的人盯上……” 她说的是实话。血色天幕放大了人心的贪念,此刻秘境里的修士早已没了宗门规矩的束缚,见人飞行只会以为是 “携宝逃窜”,必然会蜂拥围攻。话音刚落,下方就传来一阵喧哗 —— 几名穿着杂役服饰的修士仰头看来,眼底的血红格外扎眼,手中的法器已经亮起了灵光。 “那肯定是飞得慢了。” 廖关过轻笑一声,掌心的水属性能量骤然暴涨,周身瞬间裹上一层淡蓝色的水膜,速度再提三分。两人的身影化作一道长虹,在血色天幕下划过一道亮眼的弧线,朝着山峰方向疾驰而去。 “拦住他们!肯定是得了重宝!” 下方有人嘶吼着,各色法术如雨点般朝着长虹射来 —— 赤焰谷的火球、土系修士的石刺、甚至还有人祭出了带毒的飞针,密密麻麻地织成一张攻击网,眼看就要追上两人的身影。 慕容千善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玄铁铠甲下的身躯下意识地紧绷,右手再次按向剑柄,准备随时反击。可还没等她催动灵力,就听见廖关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吃我一招,大水弹!” 他微微仰头,喉结滚动间,竟发出了类似龙啸的低沉轰鸣 —— 虽没有真正龙族咆哮的毁天灭地之力,却带着霸体特有的威压,震得下方的修士耳膜嗡嗡作响。紧接着,他张口一吐,一道丈高的海浪凭空出现,如天河倒灌般朝着下方的攻击网拍去。 “轰隆 ——!” 海浪与法术碰撞的瞬间,火球被浇灭、石刺被冲碎、毒针在水中融化,所有攻击都被这道看似简单的水弹挡了回去,甚至还有几股水流顺着法术的轨迹反冲而下,将那几名修士淋成了落汤鸡,狼狈地摔在泥地里。 “轻松点,千善。” 廖关过侧过头,目光落在她紧绷的肩甲上,“这玄铁铠甲看着就沉,一天到晚穿着不累吗?” “要你管!” 慕容千善立刻瞪了他一眼,可语气里却没了之前的冷硬,反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娇嗔 —— 方才那道海浪挡下攻击时,她清晰地感觉到廖关过环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像是在刻意护着她,让她心底莫名安定了许多。 “行,我不管。” 廖关过笑着耸耸肩,速度却没减,眼看那座山越来越近,他的声音柔和了些,带着几分笃定,“放心,有哥在呢,肯定能带你安全到山顶。”” 第32章 怎么抱着才舒服? “廖大哥,歇息一下。” 风声里突然掺进慕容千善的声音,带着几分微喘。廖关过低头看了眼她 —— 玄铁铠甲虽能御敌,却终究沉重,方才飞行时她一直紧绷着脊背,此刻鬓边的碎发已被汗水打湿,黏在头盔边缘,连声音都透着丝疲惫。 他当即点头,掌心水属性能量微微一收,两人的身影缓缓下降。还未落地,他左手骤然凝出一道凌厉的水剑,手腕轻挥,“唰” 的一声,前方丈许范围内的杂草、灌木连同藏在暗处的几株带刺藤蔓,瞬间被剑气削得干干净净,露出一片平整的青石板地面。 地面下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气 —— 方才那几道偷偷尾随的身影,本想趁两人落地时偷袭,此刻被这道毫不留情的剑气震慑,眼底的贪戾瞬间褪去几分,缩在树后连大气都不敢喘,彻底歇了作祟的心思。 慕容千善落地时,脚步微微晃了晃。她抬手解开头盔的暗扣,“咔嗒” 一声,玄铁头盔被她单手拎在手里,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 —— 额角沾着细汗,眉梢带着几分倦意,却难掩那双亮得像晨星的眼睛。她没理会一旁的廖关过,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小河边,弯腰掬起一捧清水,轻轻拍在脸上。 冰凉的河水驱散了燥热,她长长舒了口气,转身时,身上的玄铁铠甲已被换下,换成了一身月白色的短打劲装。劲装剪裁利落,勾勒出少女长开后的纤细腰线,袖口和裤脚绣着淡蓝色的水纹,走动时裙摆轻晃,少了几分兵家弟子的冷硬,多了些少女的灵动鲜活。 “怎么换了身衣服?” 廖关过的声音带着笑意,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眼底多了几分真切的惊艳,“嗯…… 长大了,确实变漂亮不少。” 他这话倒不是刻意调侃 —— 之前对于慕容千善的印象,那时她还带着几分稚气,身形也没如今这般舒展。此刻褪去铠甲,少女的轮廓彻底显露出来,下颌线柔和,唇瓣透着自然的粉,连方才被汗水濡湿的发梢,都显得格外娇憨。 “说什么胡话!” 慕容千善立刻瞪了他一眼,伸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耳尖却悄悄泛红,“我是穿铠甲太热了不行吗?那么重的东西一直裹着,连动都不方便。” 嘴上说得强硬,心底却悄悄泛起甜意 ——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人夸漂亮?尤其是在这危机四伏的秘境里,这份突如其来的夸赞,像颗糖落在心尖上,冲淡了大半的紧张。 她故意上前两步,双手叉腰,撅着嘴装出凶巴巴的样子:“你之前说过,作为大哥会护着我,让我放心的?要是我在这里受了伤,回去就跟龙武大哥告状,说你欺负我!” 尾音带着点刻意的软糯,明眼人都听得出是玩笑。脱了沉重的铠甲,像是卸下了压在肩上的重担,她连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不少,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廖关过笑着点头,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臂:“自然说到做到。来,坐上来。” 慕容千善的脸 “唰” 地一下红了 —— 方才飞行时是廖关过环着她的腰,虽也亲近,却更多是赶路的急切;可此刻他让自己坐在臂弯里,姿态太过亲昵,让她瞬间想起小时候被父亲抱在怀里的模样,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你……”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廖关过眼底的坦然 —— 他似乎只是觉得这样飞行更稳,也能让她少些颠簸,并无其他杂念。可越是这样,慕容千善越觉得脸颊发烫,连指尖都有些发僵。 廖关过显然察觉到了她的窘迫,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点贱兮兮的意味:“怎么?原来是想廖大哥抱着去啊?早说嘛,害我还琢磨怎么飞得更稳些。” 说着,他干脆张开双臂,摆出一副 “随时待命” 的模样,眼神里的戏谑藏都藏不住。 “你、你调戏我!” 慕容千善的脸更红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粉,她跺了跺脚,故作凶狠地瞪着他,“等我回去,一定要狠狠告你的状,让龙武大哥罚你抄一百遍宗门戒律!” “哦哦哦,那你到底要不要抱嘛?” 廖关过依旧笑着逗她,甚至故意往前凑了凑,“再磨蹭下去,天就要黑了,到时候山上说不定会有夜行妖兽,可比赤焰谷的人难缠多了。” 慕容千善咬了咬下唇,偷偷看了眼他张开的双臂 —— 廖关过的手臂结实有力,掌心还残留着水属性能量的微凉,让她莫名觉得安心。她轻哼一声,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靠进他怀里。 廖关过立刻收紧手臂,将她稳稳托住,掌心的水属性能量再次亮起,裹住两人的身躯。“抓好了。” 他低声说了句,脚下轻轻一点,两人再次一飞冲天,化作一道淡蓝色的长虹,朝着那座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地面上,几道藏在树后的身影望着空中疾驰而去的淡蓝色长虹,脸色骤然一沉。 “老大,你看!他们好像是朝着那座山去的!” 穿灰衣的弟子压低声音,手指死死指着西北方向那座始终不动的山峰,眼底的贪光几乎要溢出来,“能让那两人这么急着赶过去,山上肯定藏着重宝!” 被称作 “老大” 的壮汉是一个小宗门的头领,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他盯着山峰的方向,狠狠啐了口唾沫:“废话!不然他们飞那么快干什么?说不定是找到了秘境核心的宝贝!兄弟们,跟上去!要是能抢到手,咱们以后就不用再看别人脸色!” 话音刚落,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 原本散落在各处、或因血色天幕互斗、或在暗处观望的修士,此刻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纷纷将目光投向那座山。 青衫的木系修士、红衣的火灵根弟子、甚至还有几个穿着道袍的散修,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灼灼地朝着山峰方向跋涉而去 —— 管他什么灵根区域、什么宗门计划,在 “重宝” 的诱惑面前,所有理智都被血色天幕下的贪念碾得粉碎。 秘境之外,高台上的文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低声冷哼:“一群蠢货,正好省了我不少功夫。” 他指尖的金色法力骤然暴涨,掌心的玄铁圆盘转动得更快,“咔哒咔哒” 的声响密集得像爆豆。圆盘上的纹路剧烈闪烁,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灵光交替亮起,最终汇成一道暗沉的血色光束,直直刺入秘境上空。 秘境之中,原本就暗红的天幕瞬间变得浓稠如血,云层疯狂旋转,竟在中央凝聚成一个巨大的血色漩涡。 漩涡转动时,发出沉闷的 “嗡鸣” 声,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气从漩涡中溢出,顺着空气钻进每个修士的心底 —— 那些本就被贪念冲昏头的人,此刻眼底的血红愈发浓烈,甚至有人直接拔出法器,朝着身边的同门挥了过去。 “那是我的!谁都别抢!” “杀了他!杀了他就能得到宝贝!” 嘶吼声、法器碰撞声、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顺着湿泥流淌,染红了周围的水蕨草。 而文正似乎还嫌争斗不够激烈,指尖再次一动,三枚泛着金光的 “引宝符” 被他注入法力,掷入秘境 —— 符纸在空中炸开,化作三道虚幻的宝物虚影:一枚流光溢彩的玉佩、一柄燃烧着火焰的长剑、一颗晶莹剔透的丹丸。 虚影刚出现,下方的争斗瞬间升级。最开始壮汉举着巨斧劈开一名修士的胸膛,伸手去抓 “焚天剑” 的虚影,却被身后的赤焰谷弟子偷袭,火灵力直接洞穿了他的后心;几名木系修士为了争夺 “洗髓丹” 的虚影,竟不惜催动禁术,将周围的同伴当作 “养料”,引得更多人加入混战。 杀气如同潮水般涌向血色漩涡,漩涡转动得越来越快,中心隐隐出现一道漆黑的缝隙,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破隙而出。 而此刻,秘境的另一处,慕容龙武正与常严正面色凝重地站在一片竹林里。 慕容龙武身着万象书院的月白长衫,腰间挂着一枚刻着 “龙” 字的玉佩,脸色比平日沉了几分 —— 他按计划前往木灵根区域,却在半路遭遇三次空间错位,连带着跟来的几名弟子都走散了,直到半个时辰前才与常严正汇合。 常严正穿着法家的青布长衫,袖口沾着淡淡的药香,他手里捏着几颗淡绿色的丹药,正分给周围的弟子:“这是医家特制的‘清心丹’,含在舌下能暂时压制戾气,大家都小心些,别被天幕影响。” 慕容龙武的目光扫过周围 —— 万象书院的弟子虽也有几分焦躁,却没有像其他宗门那样自相残杀,多亏了让医家提前准备的清心丹。他抬手按向眉心,回想着这几次空间错位的规律:每次他朝着记忆中木灵根区域的方向前进时,周围的参照物就会瞬间变换,可无论怎么变,西北方向那座山的方位始终没变。 “严正,计划要变。” 慕容龙武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木灵根区域恐怕已经被人操控,故意引导我们偏离方向。而那座山,才是秘境真正的坐标。” 他指着西北方向,眼神锐利:“我观察了三次空间变动,每次都是我们靠近木灵根区域时,地形才会变化,唯独那座山一动不动。文正既然能操控空间,却偏偏留下这座山,要么是他的破绽,要么…… 是他故意设下的‘饵’。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去那里。” 常严正点点头,将最后一颗清心丹递给身边的弟子,脸色严肃:“你说得对。现在各宗门都在自相残杀,天幕的杀气越来越重,再拖下去,恐怕会出更大的乱子。只有找到坐标,才能重新掌控局面。” 抬手一挥,声音提高了几分:“所有万象书院的弟子听令!放弃前往木灵根区域,立刻向中央那座山集合!路上小心行事,不得主动挑起争斗,若遇危险,优先自保!” 话音刚落,周围的弟子纷纷点头。 那些散落在各灵根区域的万象书院修士,或在遭遇空间错位后察觉异常,或在看到血色漩涡后心生警惕, 但是能作为一家首席,自然也不是浪得虚名,道家大东,佛家一乌,也纷纷开始前往了大山坐标 而高台上的文正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指尖的法力再次凝聚 —— 他倒要看看,这些万象书院的弟子,能不能闯过他布下的 “杀局”,走到那座山的脚下。 第33章 黑山 秘境之中,越来越多的身影朝着中央山峰汇聚。 万象书院的月白长袍如迁徙的雁阵,在血色天幕下划出规整的轨迹;黑风山、赤焰谷的修士则像闻着血腥味的饿狼,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眼底的贪光压过了对灼热气息的忌惮。 连一些原本躲在暗处观望的散修,也忍不住起身追随 —— 所有人都认定,那座始终不动的山峰上,藏着能改变命运的重宝。 而此刻,廖关过已带着慕容千善落在了山脚下。 脚掌刚触到地面,慕容千善就下意识地皱紧了眉 —— 脚下的土地并非寻常湿泥,而是一种暗沉的赤黑色,踩上去松软得像腐殖土,却透着一股灼人的温度,连鞋底都能感受到那股从地底翻涌上来的热浪。 她刚站稳,就看见廖关过松开环着她的手臂,指尖的水属性能量微微震颤,像是在抗拒着什么。 “我们已经进入秘境中央区域了。” 廖关过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地面,赤黑色的泥土刚沾到他的皮肤,就发出细微的 “滋滋” 声,他眼底闪过一丝凝重,“这里的火属性能量,比水灵根区域的水元还要浓郁。” 作为水分身,他对灼热能量的感知远比常人敏锐 —— 空气里弥漫的不仅是热量,还有一种带着金属锈味的焦灼气息,吸入肺中都觉得喉咙发紧。他下意识地凝聚出一层水膜裹住周身,可水膜刚形成,就被无形的热浪蒸腾得微微发烫,若非他用霸体气息强行压制,恐怕早已化作水汽消散。 周围空空荡荡,连半株草木都没有。赤黑色的土地向四周延伸,直到被远处的密林吞没,只有地底不断传来的 “轰隆” 声,像是有岩浆在深处流动。 慕容千善弯下腰,捏起一把赤黑泥土,指尖轻轻揉搓 —— 泥土颗粒粗糙,摩擦间竟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那气味陈旧却浓烈,像是浸透了无数鲜血,在地下发酵了千百年。 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作为兵家弟子,她对 “战场之土” 的气息再熟悉不过 —— 那是无数兵刃交击、鲜血浸透土地后,才会留下的独特味道,带着洗不掉的肃杀与戾气。 她将泥土凑到鼻尖轻嗅,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加重,泥土从指缝间滑落时,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笃定:“这片土地,是从战场上整块搬过来的。你看这泥土的密度,还有里面残留的血痂…… 这里绝对是炼制修罗神兵的地方。” 修罗炼兵阵,需以战场之土为基,以修士精血为引,才能锻造出染血的凶兵。而眼前这片被鲜血浇铸的赤土,无疑是最好的阵基 —— 难怪地底的热浪如此灼人,恐怕阵法早已在暗中运转,只待时机成熟,便能将所有靠近的修士,都化作锻造神兵的 “养料”。 廖关过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山顶,山峰不算陡峭,却覆盖着一层淡淡的赤雾,雾气缭绕间,连山顶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他试着催动水属性能量向上探去,可灵力刚触到赤雾,就被瞬间灼烧殆尽,连一丝反馈都没有。 “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先到山顶发信号再说。” 他直起身,眼神变得坚定,“空中的空气太灼热,水膜撑不了多久,只能徒步上去。” 话音刚落,他抬手对着掌心凝聚灵力,淡蓝色的水元在他指间旋转,很快凝结成一块鸽子蛋大小的冰块。冰块晶剔透,散发着沁人的寒气,连周围的热浪都被驱散了几分。他将冰块递到慕容千善面前,语气带着几分细致:“给你,含在嘴里。往上走温度会更高,这个能帮你降温,也能缓解口干。” 慕容千善看着他掌心的冰块,指尖微微一动 —— 方才飞行时的亲昵还让她脸颊发烫,此刻却被这份突如其来的细致打动。她接过冰块,指尖触到冰凉的触感,瞬间驱散了不少燥热。冰块刚含进嘴里,一股清甜的凉意就顺着喉咙滑下去,连肺里的焦灼感都减轻了许多。 “谢谢。” 她轻声说了句,声音比之前柔和了不少。 廖关过笑了笑,也给自己凝聚了一块冰块含着,随后率先迈步朝着山上走去。赤黑色的泥土在他脚下凹陷,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地底传来的震动愈发清晰。 慕容千善紧跟在他身后,右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 虽然此刻周围没有其他修士,但这片染血的土地,总让她觉得暗处藏着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两人沿着山坡向上走,温度越来越高。空气里的焦灼气息愈发浓烈,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慕容千善额角的碎发很快又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廖关过察觉到她的吃力,刻意放慢了脚步,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见她咬着牙坚持,才没多说什么,只是悄悄将周身的水膜扩大了几分,悄悄裹住她的半边身子,帮她抵挡部分热浪。 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的赤雾突然变得浓郁起来,隐约能听到雾气中传来细微的 “铮铮” 声,像是有兵刃在暗中碰撞。 赤雾缭绕的山坡上,煞气如实质般缠绕在两人周身。 慕容千善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眼前的景象竟开始微微晃动 —— 兵家的 “静心咒” 在识海中转了三圈,却像是投入沸水的冰块般迅速消融,心底的暴戾感如野草般疯长,连握着剑柄的手指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颤。 她勉强抬头,血色漩涡已近在头顶,巨大的阴影将整座山峰都笼罩其中。漩涡转动时发出的 “嗡鸣” 声直钻耳膜,每一次旋转,都有更多的杀气从缝隙中溢出,落在皮肤上,竟带着针扎般的刺痛。 身后的密林方向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修士的嘶吼与法器碰撞的脆响 —— 那些被 “重宝” 诱惑的人,终究还是追上来了。 “廖大哥,后面的人追上来了。” 慕容千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声音,她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尖在赤黑土地上划出一道浅痕,“我在这里挡住他们,你去山顶释放信号,别耽误了时间!”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就晃了晃 —— 煞气已侵入识海,眼前的景象开始出现重影,连远处追来的人影都变得模糊不清。她咬着下唇,血腥味在舌尖散开,才勉强找回几分清醒,可握着剑柄的手,还是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廖关过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山顶,不过百余步的距离,赤雾在那里变得稀薄,隐约能看到一块平整的岩石,正是释放信号的最佳位置。可他再回头看慕容千善,见她脸色苍白,眼底已泛起淡淡的血红,显然是被煞气侵蚀得不轻,若真让她独自留下,恐怕用不了片刻就会失了理智。 “挡什么挡。” 他上前一步,弯腰拍了拍自己的后背,语气带着几分半真半假的戏谑,“抱都抱过了,背你上去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千善妹子还怕我占你便宜?” 他故意说得轻松,想冲淡空气中的凝重,可眼底的担忧却藏不住 —— 慕容千善的状态比他想象中更差,这山顶的煞气浓度,恐怕已远超兵家静心咒的抵御极限。 慕容千善却摇了摇头,脚步向后退了半步,避开他的动作。她靠在一旁的赤黑色岩石上,勉强撑起身体,剑尖指向身后的来路:“廖大哥,我没事,你快去。我在这里等你,我相信你能很快回来。”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异常坚定 ——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只会拖累廖关过,与其两人都陷在这里,不如让他先去完成最重要的事。 廖关过看着她倔强的模样,眉头微蹙,却也知道此刻不是争执的时候。他抬手凝出一道浓郁的水元,在掌心快速旋转、压缩,不过瞬息,一块半人高的坚冰便出现在眼前。坚冰晶莹剔透,寒气顺着冰面蔓延开来,将周围的热浪与煞气暂时逼退了几分,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些。 “砰” 的一声,坚冰稳稳落在慕容千善身边,寒气瞬间裹住她的身躯,让她眼底的血红淡了些许。 “那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乱跑。” 廖关过的语气变得严肃,他指了指坚冰,“这冰里我注了水元,能抵挡半个时辰的煞气,半个时辰内我一定回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有人靠近,别硬拼,用冰的寒气逼退他们就好。” 慕容千善靠在坚冰上,感受到那股沁人的凉意,识海的昏沉感减轻了不少。她点了点头,对着廖关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放心,我等你回来。” 廖关过不再多言,转身朝着山顶疾驰而去。他的身影在赤雾中穿梭,霸体气息在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扑面而来的煞气与热浪尽数挡开。不过十余息的时间,他就越过了最后一段路程,踏上了山顶的岩石。 而山脚下,慕容千善盘腿坐在坚冰旁,双手结印,试图再次催动静心咒 坚冰的寒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慕容千善刚将清心咒在识海稳住几分,就听见下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她猛地睁眼,握紧佩剑抬头望去 —— 几道黑衣身影正沿着赤黑山坡向上走,步伐踉跄却带着一股狠劲,衣摆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为首的黑衣壮汉满脸横肉,腰间挂着一柄染血的鬼头刀,刀柄上还缠着几缕断裂的月白布条 —— 那是万象书院弟子的衣料。他一边走,一边用袖口抹了把脸上的血污,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弟则缩着脖子,眼神里满是不安,时不时警惕地瞟向周围的赤雾。 “老大,我们还追吗?” 左边的小弟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这地方邪门得很,刚才我好像听见有兵器在响,而且…… 天上那漩涡看着就吓人。” “怕个屁!” 壮汉狠狠踹了他一脚,鬼头刀在手中晃了晃,刀尖的血珠滴落在赤黑土地上,瞬间被灼得蒸发,“刚才杀的那几个万象书院的兔崽子,身上带的丹药不是挺管用吗?吃了之后脑子都清楚多了,怕什么煞气!” 说罢,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淡绿色的丹药 —— 正是常严正炼制的清心丹,只是此刻丹药表面已泛起淡淡的红雾,显然被煞气侵蚀了大半。 他仰头将丹药抛入口中,喉结滚动了两下,脸上的狰狞稍退,眼底却依旧翻涌着戾气,甚至比之前更甚 —— 清心丹只能暂时压制煞气,却挡不住这座 “修罗炼兵台” 底下源源不断的凶煞,反而像是在烈火上浇了一瓢油,让他心底的杀意愈发炽烈。 慕容千善藏在坚冰后方,指尖悄悄凝聚起灵力。她认得这伙人 —— 是黑风山的修士,平日里就靠着劫掠修士为生,手段狠辣,此刻见他们身上沾着万象书院弟子的血迹,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冷意。 壮汉嚼着丹药,目光突然扫到了不远处的坚冰,以及冰旁的慕容千善。他眼睛一亮,舔了舔嘴唇,鬼头刀指向她:“哟,还有个小娘们儿?看这穿着,也是万象书院的?正好,刚才那几个兔崽子身上没搜着宝贝,说不定你身上有!” 他身后的两个小弟也来了精神,脸上的不安被贪念取代,纷纷拔出腰间的短刃,朝着慕容千善围了过来。 第34章 剑气纵横 慕容千善的指尖泛着冷汗,佩剑在赤黑土地上划出一道冷光。她刻意压低声音,试图用万象书院的名头震慑对方,可话音刚落,就看见那黑衣壮汉仰头狂笑,笑声里的疯狂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人耳膜发疼。 “宗门追责?” 壮汉笑到弯腰,鬼头刀在他手中晃悠,刀身的血渍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烫出一个个小坑,“小娘们儿,你怕是被煞气冲傻了?这秘境里通讯全断,杀了你,谁能知道是老子干的?” 他猛地直起身,眼底的血雾已浓得化不开,像是有鲜血在瞳孔里流转,连说话的语气都透着股嗜杀的狠劲:“再说了,在这鬼地方,杀个人跟踩死只蚂蚁有什么区别?等老子拿到山顶的宝贝,别说万象书院,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能一刀劈了他!” 话音未落,壮汉突然踏前两步,鬼头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劈来!刀身上裹着的血煞如活物般翻滚,那是沾了数十名修士鲜血才养出的凶气,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染得发腥。慕容千善瞳孔骤缩,侧身急退,刀刃擦着她的肩甲划过,“铛” 的一声劈在身后的赤黑岩石上,火星四溅,岩石竟被劈出一道深痕。 “老大,这小娘们儿躲得还挺快!” 左侧的小弟见状,立刻狞笑着扑上来。他手中的短刃泛着诡异的绿光,显然淬了剧毒,刀刃划过空气时,还带着一股刺鼻的腥气 —— 那是黑风寨惯用的 “腐骨毒”,一旦沾到皮肉,半个时辰内就能蚀穿筋骨。 慕容千善咬牙,佩剑上的水色灵光暴涨,朝着小弟的手腕削去。可就在灵力即将触到短刃的瞬间,识海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山顶的血色漩涡又转动了几分,浓得化不开的煞气如潮水般涌来,她之前强行稳住的清心咒瞬间崩碎,眼前的景象开始天旋地转,连握剑的手指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噗嗤 ——” 短刃毫无阻碍地划破了她的衣袖,锋利的刀刃擦过手臂,毒血瞬间渗入皮肤。慕容千善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紧接着,黑紫色的毒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伤口蔓延开来,连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她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重重靠在即将融化的坚冰上,坚冰的寒气顺着后背传来,却丝毫压不住体内翻涌的毒素与煞气。 不能坐以待毙! 慕容千善咬着牙,强行催动仅剩的法力,淡蓝色的灵光在她背后凝聚,很快化作一对半透明的水翼。水翼扇动时,带起一阵清凉的风,她借着这股力道,猛地朝着高空飞去 —— 在这煞气弥漫的山坡上,地面作战对她极为不利,可空中的修士大多缺乏远程攻击手段,只要能飞到高处,或许能撑到廖关过回来。 可她还是低估了黑风山的狠辣。 刚飞至丈高,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灼热无比,像是有无形的火焰裹住了水翼。水翼上的灵光瞬间黯淡了几分,慕容千善眼前一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还没等她稳住身形,一道黑铁锁链突然从斜下方袭来,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缠住了她的脚腕! “想跑?给老子滚下来!” 另一名一直没动手的小弟从赤雾中窜出,他手中握着锁链的一端,脸上满是狰狞的笑。随着他猛地发力一拉,巨大的力道从脚腕传来,慕容千善只觉得身体一沉,背后的水翼瞬间崩碎,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朝着地面坠落。 “啊 ——!” 惊呼声还没落地,她的后背就重重砸在了赤黑土地上。松软的泥土没能缓冲多少冲击力,反而像带着倒刺般刮擦着她的后背,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一口鲜血险些从嘴角溢出。手腕上的佩剑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顺着山坡滚出去老远,被赤雾吞没。 那名拉锁链的小弟快步上前,一脚踩在她的手腕上,力道之大,让慕容千善疼得浑身一颤。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锁链,再次缠紧她的脚腕,狞笑着说道:“小娘们儿,还想飞?老子这‘锁灵链’专门克制你们这些靠灵力飞行的修士,今天不把你身上的宝贝交出来,老子就让你尝尝被煞气啃噬的滋味!” 黑衣壮汉也缓缓走了过来,他用鬼头刀的刀背拍了拍慕容千善的脸颊,眼底的血雾更浓:“本来想留你一条全尸,现在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老实的。先废了你的灵力,再慢慢搜你的身……” 冰冷的手指掐在脖颈上,力道越来越重,慕容千善的呼吸瞬间变得滞涩。黑衣壮汉脸上的血管暴起,像蚯蚓般爬满脸颊,眼底的血雾几乎要溢出来,狰狞的笑声贴着她的耳廓炸开:“你还想逃?哈哈哈,再逃一个我看看!” 氧气一点点从胸腔抽离,慕容千善的视线开始模糊,赤黑的土地、猩红的天幕、壮汉扭曲的脸,全都揉成一团浑浊的色块。 她的指尖微微蜷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 从小到大,她作为兵家唯一的女弟子,承受了比旁人更多的质疑与压力,练剑到指尖流血、布阵到晕厥在地,她都没喊过一声苦,可此刻,被人死死扼住喉咙、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时,一个脆弱的念头突然在识海闪过: 如果这时候喊一声 “救命”,是不是就能得救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兵家弟子的骄傲,让她无法轻易示弱。可身体的本能却骗不了人,她的脸颊涨得通红,喉咙里发出细微的 “嗬嗬” 声,意识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小娘子,别急啊。” 黑衣壮汉突然松开了些力道,粗糙的拇指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眼神里满是猥琐的垂涎,“看你这模样,也是个俏美人,等老子先把你伺候好了,再让兄弟们也尝尝鲜。到时候,把你扔到你那些同门面前,让他们看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万象书院仙子,是怎么求着我们快活的……” 污言秽语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慕容千善胃里一阵翻涌。她猛地偏过头,想避开对方的触碰,却被壮汉狠狠捏住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怎么?还敢躲?” 壮汉的笑容越发狰狞,另一只手已经伸向她的衣襟,“等会儿有你求我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道清越却带着雷霆之怒的声音,突然从壮汉背后传来,像冰锥般刺破了周围的煞气: “千善妹子,你怎么老是不知道喊救命?” 黑衣壮汉的动作猛地僵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威压从身后袭来,那股力量带着碾压性的霸道,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像是瞬间凝固了。他下意识地回头,只看见一道淡蓝色的身影正站在赤雾中,周身的水属性能量暴涨,竟在这灼热的山坡上,凝聚出了一层厚厚的冰层! 是廖关过! 慕容千善的眼睛猛地亮了亮,模糊的视线里,那道身影越来越清晰。廖关过的脸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眼底的戏谑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滔天的怒意 —— 他刚从山顶折返,就看见壮汉掐着慕容千善的脖子、说着如此龌龊的话,霸体的戾气瞬间被点燃,连周身的空气都变得刺骨起来。 “你、你是谁?” 黑衣壮汉的声音开始发颤,他下意识地松开慕容千善,握紧了手中的鬼头刀,可握着刀的手却在不停发抖,“别、别多管闲事!这是我黑风山的事!” 廖关过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朝着他走来。每走一步,脚下的赤黑土地就冻结一层薄冰,冰层蔓延的速度极快,很快就裹住了壮汉的脚踝。壮汉想后退,却发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黑,有多黑??” 廖关过终于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刚才,是你掐她的脖子?” “是、是又怎么样?” 壮汉色厉内荏地喊道,“她是我的猎物,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再过来,我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廖关过突然抬手,一道凌厉的冰刺从地面窜出,精准地刺穿了他的手腕! “啊 ——!”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山坡,壮汉手中的鬼头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冰刺,鲜血顺着冰刺的缝隙滴落,刚落在地上就被冻结成冰珠,恐惧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 第35章 血色漩涡 “老大,不用怕他!看我一刀劈了这小子!” 身旁的小弟早已被煞气冲垮了神智,双眼赤红地嘶吼着,双手提起一把锈迹斑斑的大砍刀,刀刃上还沾着之前斩杀修士的血污。他不管不顾地朝着廖关过的后背冲去,手臂青筋暴起,将全身力气都灌注在刀上,狠狠劈向廖关过的脖颈 —— 这一刀若是劈实了,寻常修士怕是要当场身首异处。 “砰!” 金属碰撞的巨响震得山坡都微微发颤,刀刃结结实实地砸在廖关过的脖颈处,却没有预想中的鲜血飞溅,反而迸射出一连串刺眼的火花。火花落地时,竟被周围的煞气裹着,化作细小的血红色火星,消散在赤雾中。 廖关过缓缓转过身,额角处有一块淡金色的凸起微微蠕动,被垂落的乱发半遮半掩,却依旧能看出几分非人的狰狞。他原本金黄的眸子,此刻竟被煞气染成了摄人的猩红,瞳孔收缩成竖瞳,像是被激怒的凶兽,死死盯着那名挥刀的小弟。 更骇人的是,他的双手不知何时暴涨了数倍,掌心布满了细密的青黑色鳞片,鳞片缝隙中还渗出淡淡的水汽,却丝毫不见灼热土地带来的灼痕。 周身的煞气像是找到了归宿,疯狂地朝着他的体内涌去,非但没有侵蚀他的神智,反而让他身上的压迫感愈发浓烈 —— 霸体本就不惧凶煞,此刻被激怒,竟将这修罗炼兵台的煞气当成了滋养自身的养料。 那名小弟还没反应过来为何砍不动对方,就见廖关过抬起变大的手掌,精准地捏住了他的脑袋。手掌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小弟的头骨发出 “咯吱咯吱” 的脆响,他想挣扎,四肢却像被钉住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廖关过的手指缓缓收紧 ——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小弟的脑袋竟像被捏爆的西瓜,红白之物顺着廖关过的指缝滴落,溅在赤黑土地上,瞬间被蒸腾成一股腥臭的雾气。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剩下的几名黑衣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原本被煞气染红的眼睛骤然清明,比吞了十颗清心丹还要管用 —— 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恐怖,眼前这 “人” 不仅挨了一刀毫发无伤,还徒手捏爆了人的脑袋,那比寻常人脑袋还大的手掌、刀枪不入的皮肤,哪里还有半分人的模样? “怪物…… 他是怪物!”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剩余的黑衣人瞬间崩溃,转身就想往山坡下逃。可廖关过哪里会给他们机会?他往前猛地一跺脚,地面瞬间裂开数道缝隙,淡蓝色的水流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化作一道环形水墙,将几人死死困在中间。还没等他们找到缺口,水墙突然冻结,瞬间化作两米多高的冰刺围墙,冰刺尖端泛着寒光,将所有退路都堵得严严实实。 “放我们出去!快放我们出去!” 一名黑衣人彻底疯了,挥舞着短刃疯狂砍砸冰刺,刀刃撞在冰墙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反震的力道让他虎口开裂。另一名黑衣人则用拳头砸着冰刺,指骨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却依旧不肯停下 —— 比起被那 “怪物” 抓住,他们宁愿在冰刺上撞死。 廖关过缓步走向那名用拳头砸冰刺的黑衣人,赤红色的竖瞳里没有丝毫温度。他伸出手,轻易地捏住对方的后颈,像提小鸡般将人提了起来。黑衣人疯狂挣扎,手脚乱踢,却连廖关过的手臂都撼动不了分毫。紧接着,廖关过手臂发力,将人狠狠砸向地面 —— “嘭!” 又是一声闷响,黑衣人整个人都嵌进了赤黑土地里,鲜血顺着土地的缝隙蔓延开来,将周围的泥土染得愈发深红,活像有人在地上打翻了一杯掺了血的西瓜汁。 解决完这人,廖关过似乎觉得这样太过麻烦。他看向剩下的两名黑衣人,手臂猛地一甩,两道淡蓝色的水刃凭空出现,精准地划过两人的脖颈。鲜血喷溅而出,两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短短片刻,只剩下那名一开始掐着慕容千善脖子的黑衣壮汉。 他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裤腿湿透,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凶狠模样?见廖关过看向自己,他连滚带爬地扑上前,抱着廖关过的腿,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大哥!饶命!求求你饶命!我、我还能帮你做事!我山下还有兄弟,我把抢来的丹药、法宝都给你!我还能帮你抓其他修士…… 求你别杀我!” 廖关过没有看他,而是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慕容千善。此刻的慕容千善正靠在冰墙上,脸色苍白,却依旧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眼底满是震惊。廖关过的声音瞬间柔和了许多,带着几分哄劝的意味:“乖,把眼睛闭上,别看着。” 慕容千善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她能听到壮汉的求饶声、廖关过的脚步声,还有…… 某种东西被撕裂的声音。 冰凉的龙爪轻轻扣住了黑衣壮汉的脑袋,壮汉瞬间停止了求饶,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凉从头顶传来,体内的煞气、灵力,甚至连生机,都在被那只爪子一点点抽走。恐惧像潮水般淹没了他,他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 “噗嗤 ——” 像是有人从藤蔓上摘下一颗成熟的西瓜,黑衣壮汉的脑袋被廖关过轻轻一拧,竟连带着颈椎一起被拔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廖关过的手掌,却很快被他周身的水汽蒸发干净。 解决完所有黑衣人,廖关过周身的煞气才缓缓收敛,覆在皮肤上的鳞片逐渐消失,手掌也恢复了寻常大小,只是那双赤红色的眸子,还带着几分未散的凶戾。他深吸一口气,霸体的力量彻底压下了煞气的影响,转身走向慕容千善,声音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好了,都解决了,睁开眼睛。” 慕容千善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周围 —— 冰刺围墙上还沾着血迹,地面上躺着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可当她看到廖关过那双逐渐恢复成金黄色的眸子时,心底的恐惧却莫名消散了许多。她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依旧有些发颤:“廖大哥,你……” “我没事。” 廖关过打断她的话,走上前,蹲下身,仔细检查了她手臂上的毒斑和脖颈处的红痕,眉头微微皱起 从高处坠落倒是没怎么受伤,毕竟这一片土地松软,廖关过的目光往下移,落在她垂落的左臂上,心脏猛地一沉:小臂上那道被短刃划开的伤口,此刻已泛出深紫色的毒斑,毒斑边缘还在隐隐发黑,显然黑风山的 “腐骨毒” 正顺着血脉往心口蔓延。 慕容千善迷迷糊糊的昏迷了过去。 “千善?千善!” 他轻声呼唤,慕容千善却毫无反应,眼睫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廖关过伸手探向她的脉搏,指尖传来的跳动又轻又乱,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他心中一紧 —— 自己身上只带了些应急的伤药,连最基础的解毒丹都没有,更何况 “腐骨毒” 是黑风寨的独门毒药,寻常解毒药根本无用,若是找不到对症的解药,最多半个时辰,毒素就会侵入心脉。 情急之下,廖关过猛地睁开双眼,金黄的瞳孔瞬间收缩成竖瞳,龙睛的力量骤然觉醒。淡金色的灵光扫过慕容千善的身体,她体内的毒素流转轨迹瞬间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 好在慕容千善精通兵家心法,昏迷前已强行运转灵力,将大部分毒素逼到了左臂,暂时护住了心脉,只是力竭昏迷后,灵力滞涩,毒素又开始缓慢蔓延。 不能再等了! 廖关过深吸一口气,右手抬起,掌心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纹路交织缠绕,很快凝聚出一道半透明的水幕。水幕缓缓展开,竟在慕容千善周身形成了一个小型的 “水天一景” 水幕落下的瞬间,慕容千善周身的时间仿佛真的静止了 —— 她垂落的发丝不再晃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微不可查,手臂上的毒斑几乎停止扩散。廖关过又抬手凝出一层厚厚的坚冰,将 “水天一景” 结界牢牢裹在里面,坚冰上还刻着简单的防御符文,既能抵挡外界的煞气侵蚀,也能防止其他人误触结界。 做完这一切,廖关过才缓缓站起身,转过身看向山坡下方。 远处的赤雾中,已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影 —— 那些被 “重宝” 诱惑的各宗门修士,终究还是赶来了。 他们的眼底大多泛着血红,显然已被煞气侵蚀得不轻,手中的法器闪烁着暴戾的灵光,连走路都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狠劲。最前面的几人,甚至还在为了争夺上山的路线互相厮杀,鲜血顺着山坡流淌下来,染红了赤黑的土地。 廖关过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抬手对着地面一按,淡蓝色的水元从泥土中喷涌而出,在他身前凝聚成一柄丈高的冰刀。 冰刀通体晶莹,刀刃上泛着凛冽的寒光,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冻得微微发颤。他握着冰刀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周身的气息再次变得凌厉起来 —— 方才压制下去的煞气,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他脖颈处的鳞片隐隐浮现,连瞳孔中的赤红都深了几分,原本金黄的龙鳞边缘,竟也染上了一丝淡淡的血色。 “想过去?先过我这关。” 廖关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顺着山坡传下去。正在厮杀的修士们动作猛地一顿,纷纷抬头看向山顶的方向 —— 那个握着冰刀的身影,周身的煞气与冰寒交织,像一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守护神,牢牢挡住了上山的路。 有人眼中闪过惧意,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也有人被煞气冲昏了头,认为廖关过是想独占 “宝贝”,当即挥舞着法器冲了上来:“哪里来的野小子,敢挡老子的路?给我死!” 血色漩涡在头顶疯狂旋转,煞气如潮水般涌来,却被廖关过周身的霸体气息挡在外面。冰刀与法器碰撞的脆响、修士的惨叫、鲜血滴落的声音,很快在山坡上响起,与头顶漩涡的 “嗡鸣” 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属于修罗炼兵台的血腥乐章。 第36章 巨岩山王 冰刀劈开修士胸膛的瞬间,滚烫的鲜血溅落在赤黑土地上,却没有如往常般渗入泥土,反而被空中坠落的冰晶裹住 —— 廖关过挥刀的间隙,周身水元骤然爆发,冻结的血珠在空中炸开,化作一朵朵猩红的冰花,在血色天幕下显得妖异又惨烈。 这些炸裂的血色冰花刚落地,就被地底翻涌的煞气牵引,顺着赤黑土地的缝隙缓缓渗入,像是在为这座修罗炼兵台 “献祭”。高台上的文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指尖的玄铁圆盘转动得更快,圆盘上的血色纹路亮得刺眼。 “很好,就是这样。” 文正低声自语,眼底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越多的厮杀,越多的鲜血,才能让修罗道彻底觉醒……” 他话音刚落,秘境中的血色漩涡突然加速旋转,原本松散的云层凝聚成规整的陀螺形状,漩涡中心的漆黑缝隙不断扩大,竟隐隐透出一双竖瞳般的轮廓 —— 那漩涡不再是单纯的煞气聚合,反而像一只活过来的血色眼睛,冰冷地俯瞰着下方的战场,视线最终定格在山顶那个疯狂屠戮的身影上。 那道目光带着古老而凶戾的威压,落在廖关过身上时,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可廖关过却像是毫无所觉,冰刀再次挥出,又一名试图冲上山坡的修士被拦腰斩断,鲜血喷溅在他的衣襟上,却被周身的煞气瞬间裹住,顺着皮肤渗入体内。 从决定守住这里开始,他就放弃了抵抗煞气。 起初,他以为会像其他修士那样被煞气冲昏神智,可意外的是,煞气涌入体内的瞬间,非但没有带来混乱,反而让他的脑海愈发清明 —— 霸体似乎与这修罗炼兵台的煞气有着某种诡异的契合,煞气顺着经脉流转时,竟在不断激发他潜藏的战斗本能。原本需要刻意运转的灵力变得愈发流畅,握刀的手更稳,眼神更锐利,甚至能预判出对手每一次挥刀的轨迹。 “杀!都给我杀!” 一名被煞气彻底吞噬神智的修士嘶吼着扑来,手中的长斧带着熊熊烈火,却在靠近廖关过的瞬间,被他侧身避开。冰刀反手划过,修士的手臂应声而断,鲜血喷涌而出,却被廖关过掌心凝聚的水元接住,化作一道血箭,射向身后另一名偷袭的修士。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山坡上已堆满了尸体。鲜血顺着地势流淌,在山脚汇成一道细小的血河,赤黑的土地被染成深紫,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廖关过站在尸堆中间,周身的煞气已浓得化不开,原本金黄的龙鳞彻底被血色覆盖,瞳孔中的赤红几乎要溢出来,可他的眼神却依旧清明,甚至带着几分冰冷的漠然 —— 他知道自己不能停,只要还有人试图冲上山,他就必须继续杀下去。 那只血色漩涡般的 “眼睛” 似乎对他越发感兴趣,漩涡转动的速度再次加快,更多的煞气从缝隙中溢出,朝着廖关过的方向汇聚。高台上的文正察觉到这一变化,脸色微微一变,眼底闪过一丝不安:“不对劲…… 修罗道的煞气怎么会主动涌向一个修士?” 他急忙催动法力,试图操控煞气转向,可那些煞气却像是被廖关过的霸体吸引,无论他如何引导,都固执地朝着山顶涌去。廖关过的气息越来越强,冰刀上甚至开始缠绕着淡淡的血煞,每一次挥刀,都能劈开空气,带出一道血色刀芒,威力比之前强了数倍。 “这不可能……” 文正喃喃自语,手指因用力而掐进掌心,煞气是为了锻造神兵的,而廖关过所在的那一处地方,偏偏又无法影响。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血色漩涡再度变化,廖关过的完美适应煞气引来了不知道什么存在的注意。 血色漩涡的转动突然滞涩了一瞬,紧接着,一道凝练如实质的血色气息从漩涡中心的缝隙中飘出。那气息甫一出现,周遭翻涌的煞气便像见到了帝王的臣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两侧退避,连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血色气息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径直朝着廖关过飘来。 还未靠近,他体内那股与霸体融合的煞气便率先有了反应,像是受惊的老鼠般疯狂后退,顺着经脉往体外逃窜,不过瞬息,原本被煞气充盈的躯体竟变得空荡荡的,一股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让廖关过微微一怔。 还没等他回过神,那道血色气息已钻进了他的眉心。 下一秒,一股远超想象的霸道与暴虐瞬间席卷了他的识海 —— 那是纯粹到极致的杀神气息,带着毁天灭地的意志,仿佛要将世间一切生灵都碾碎。之前融入体内的煞气与之相比,竟真如稚童手中的玩物般可笑,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吼 ——!” 廖关过忍不住仰天长啸,声音里带着龙啸的低沉与煞主的狂戾,震得整个山坡都在微微颤抖。 他的身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周身的鳞片再次浮现,却不再是之前的血色,而是化作了深邃的墨黑,鳞片缝隙中渗出淡淡的黑红色雾气,那是被引动的本源妖气。 他的瞳孔彻底变成了赤红色,竖瞳中翻涌着灭世的欲望,体内的真龙血脉被这股煞主之气疯狂勾动,几乎要冲破霸体的束缚,化身为真正的灭世魔龙,将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给我停下!” 秘境之外,廖关过本体猛地睁开双眼。那双金色的龙瞳中没有丝毫迷茫,只有绝对的掌控力,周身瞬间爆发出璀璨的金光,霸体的力量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化作一道无形的锁链,顺着 “一心同体” 的秘术,狠狠捆住了分身体内失控的力量。 一声历喝穿透空间,直接响彻在分身的识海。 正在疯狂躁动的煞主之气与魔龙妖气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停滞了一瞬。廖关过分身的意识趁机夺回了主动权,霸体之力在经脉中疯狂运转,如同堤坝般挡住了那股毁灭意志的冲击。他死死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掌心凝聚出淡金色的灵光,不断压缩体内的煞主之气,将其暂时困在丹田深处。 “呼…… 呼……” 廖关过大口喘着粗气,赤红色的瞳孔渐渐恢复了几分清明,周身的墨黑鳞片也缓缓褪去,只留下眉宇间淡淡的血色。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 —— 强行压制煞主之气让他的经脉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可此刻他顾不上这些,目光扫过四周,心脏才稍稍落地。 山坡下,原本欲要上前的各门派修士此刻或死或伤,再无一人能站立起来。那些被煞气冲昏头的修士,大多死在了他之前的屠戮中;少数幸存的人,也被刚才那道煞主之气的威压震慑,瘫软在地,眼神里满是恐惧,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赤黑的土地上,鲜血与尸体交织,血腥味与煞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唯有慕容千善所在的坚冰结界,依旧完好无损地矗立在山顶,淡蓝色的水幕微微闪烁,将所有危险都隔绝在外。 “嗯?好有意思的小家伙。” 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从脚下传来,像是从地底深处翻滚上来的惊雷,带着几分岁月沉淀的沧桑。廖关过浑身一僵,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 这声音既不是来自周围的尸堆,也不是高空的血色漩涡,竟像是从他踩着的赤黑土地里钻出来的! 他第一时间转头看向慕容千善所在的坚冰结界,见水幕依旧稳定,淡蓝色的灵光没有丝毫波动,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他周身的气息骤然爆发,淡金色的霸体之力与淡淡的妖气交织,如潮水般朝着四周扫荡而去 —— 可扫过的范围内,除了冰冷的尸体和浓郁的煞气,竟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 “别找了,我就在你脚下。” 那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清晰了些,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在微微震动,像是有人在地下说话时带动的气流。 廖关过瞳孔骤缩,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脚掌 —— 赤黑的泥土泛着细微的光泽,若仔细看,能发现泥土的缝隙中,正缓缓渗出一缕极淡的黑色妖气,那妖气虽微弱,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磅礴感,仿佛脚下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头沉睡了万年的巨兽。 一个荒诞的念头瞬间在他脑海中炸开:这座山,不会是活的? “哈哈哈,小友倒是机灵,一猜就中。” 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脚下的震动更明显了些,一缕更浓郁的妖气从泥土中升起,在廖关过面前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老者虚影,“老夫就是这座山,在此地沉睡了许久,今日总算是遇到个能跟老夫交流的小家伙了。” 第37章 两个小忙 廖关过的目光骤然一凝,死死盯着脚下缓缓涌动的妖气 —— 方才山灵那句 “一直在这里”,像一道惊雷劈在他心头。若这山灵真在此地沉睡数千年,必然见证了秘境的无数秘密,或许连离开的方法都知晓。这比地心妖晶更让他在意 —— 眼下慕容千善中毒、各宗门修士自相残杀、文正操控修罗阵,若找不到离开的路,所有人都可能被困死在这里。 “您一直在此地?” 廖关过向前半步,声音不自觉地拔高,“那您知道如何离开这秘境吗?” 他和慕容龙武之前研究了许久,连秘境的空间规律都没摸透,此刻面对这活了数千年的山灵,难免生出几分期待。可话音刚落,脚下的土地却轻轻震颤起来,山灵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诶,小友这是刚来就要走?陪老夫聊聊天不好吗?数千年了,除了煞气和死人,老夫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廖关过看着眼前巍峨的山体,暗自估算着山灵的体量 —— 光是露出地面的部分就有千丈高,若算上地下的根基,恐怕能占满半个秘境。这般庞大的妖躯,实力绝对远超领主级别,能在修罗炼兵阵里存活至今,必然有特殊手段。 他压下心头的急切,放缓语气,带着几分诱哄说道:“老前辈,您若肯帮忙,等我把您带出这秘境,我让其他妖怪天天来陪您说话,还能给您带人间的灵茶、仙果,保管您不再寂寞。” 山灵沉默了片刻,脚下的妖气涌动得更频繁了些,似乎在权衡利弊。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才传来一声带着妥协的叹息:“好好,老夫也拦不住你想走的心。不过,老夫向来公平,你有求于我,我也不愿让你白白欠人情。” 它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样,你帮老夫做两件事,老夫便也帮你做两件事 —— 不管是找出口,还是其他需求,只要老夫能办到,绝不推辞。” 廖关过的眼睛瞬间亮了,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坚冰结界 —— 慕容千善还在里面,虽有 “水天一景” 压制毒素,可常严正炼制解毒丹需要时间,万一解毒丹效果不佳,或是毒素出现异变,后果不堪设想。这山灵活了数千年,说不定有更稳妥的解毒之法。 “您说的两件事,我应下了。” 廖关过立刻点头,伸手指向结界中的慕容千善,“但我想先确认,您能帮我治疗我的朋友吗?她中了黑风山的腐骨毒,虽暂时稳住了毒素,却怕夜长梦多。” 山灵的妖气顺着他的指尖探向结界,在慕容千善周身盘旋了一圈,很快便收回了气息。它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叹:“啧啧,时间凝滞的秘术,小友倒是有些本事。这丫头的毒不难解,腐骨毒虽烈,却抵不过老夫本体中的‘地心泉’—— 那泉水能净化天下奇毒,只需一滴,便能让她体内的毒素尽数消散。” 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得让廖关过都有些意外。他原本还担心山灵会提出苛刻条件,没想到对方竟一口答应,连解毒的方法都随口道出。 “那您要我做的,是什么事?” 廖关过定了定神,语气谨慎起来,“若是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我也只能说声抱歉。” “我看见你能操控冰与水,” 巨山的声音如同闷雷般在山谷中回荡,带着一丝急切,“连在我这坚硬的山体上都能施展,这份力量已经相当强力了。虽然你尚未显露出真身,想来也是位强大的水族道友。只是我体内的岩浆实在太过灼热,日夜灼烧着我的灵识,不知能否请你帮我降降温?” 廖关过闻言有些奇怪地挑眉:“帮你降温?这有何难?你自己把体内的岩浆排出来一些不就行了?” “我本就是一座山嘛,” 巨山的声音忽然带上了几分孩童般的狡黠,甚至能想象出它 “咧嘴笑” 的模样,“山体与灵识相融,岩浆便是我的气血,怎可随意排出呢?” 廖关过低头踩了踩脚下滚烫的泥土,感受着那股从地下传来的灼热,抬手就要凝聚力量开凿洞口:“那我怎么进去?直接钻个洞?” “欸欸欸!万万不可!” 巨山急忙阻止,“那样钻洞太痛了!走这边,我给你开了扇门。” 话音刚落,前方的山壁忽然无声地裂开一道黑黢黢的洞口,隐约能看见内部跳跃的火光和翻滚的岩浆,热浪夹杂着硫磺的气味扑面而来。 廖关过走上前打量着洞口,疑惑道:“话说回来,山也不会自己给自己开洞?” “嘿嘿,老夫可不是普通的山,” 巨山的声音带着得意,“我是山妖嘛。” 廖关过懒得再深究这些奇闻异事,当务之急是救人。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体内的控水之力与寒冰真气瞬间交融汇聚,化作一条鳞爪分明的巨型水龙。水龙发出一声清亮的龙吟,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径直冲入大山的洞口之中。 刚一进入,洞内便传来 “滋滋” 的剧烈声响,不多时,一股灼热的白色蒸汽便从洞口猛地爆发出来,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潮湿的暖意。 “舒服昂~” 巨山发出一阵满足的喟叹,声音里满是卸下重负的轻松,“这股清凉劲儿,可比山间的清泉管用多了!” 廖关过并未停下,他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大瀑布,再次施展控水之术。只见那原本奔流向远方的瀑布忽然改变方向,化作一道汹涌的水龙,源源不断地灌入巨山的洞口。如此持续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直到洞口不再有蒸汽冒出,他才收手撤去术法。 “小友,多谢,多谢啊!” 巨山的声音充满了感激,“我原本以为能凉快一些就已是奢望,没想到你竟能帮我熄灭这么多岩浆!这份恩情,老夫记下了。之前说过要帮你,现在就兑现承诺 —— 救那个小女娃,对我而言不过是顺手的事情罢了。” 话音刚落,廖关过脚下的地面忽然如同流沙般凹陷下去,慕容千善所在的位置也随之沉落。他心中一紧,立刻运起真气跟上,身体在失重感中坠了片刻,便稳稳地落在了大山内部的地面上。 这里并非想象中那般灼热,反而透着一股温润的灵气。只见一个身着古朴灰袍、身形凝实的老头虚影从石壁中走了出来,须发皆白,面容却红润如婴孩。 老头走到昏迷的慕容千善身边,仔细查看了一番,眉头微蹙道:“这小女娃手臂上中了毒,好在毒性尚未蔓延到心脉,还有救。嗯?她身上这是…… 兵家的护体真气?用真气暂时压制毒性,倒是个稳妥的救命法子。” 他转过身,对着廖关过抚须笑道:“既然她与兵家有缘,那我便顺水推舟,送她一桩机缘。” 说罢,老头抬手一挥,周围的细沙便如同受到无形之力的牵引,纷纷汇聚而来,在地面上瞬间铸就成一座刻满古朴纹路的祭台,祭台中央隐隐有灵光闪烁。 第38章 驱除煞气 廖关过依言上前,小心翼翼将慕容千善抱起。少女身子尚有些轻颤,昏迷中眉头仍微蹙,想来毒痛未消。他动作轻柔地将人平放在祭台上,青灰色的岩石触到肌肤时,竟透出一丝温凉,慕容千善眉心的褶皱稍稍舒展了些。 祭台纹路里的微光愈发清亮,淡绿色的蕴灵之气如溪流般环绕着少女,顺着她的七窍与指尖缓缓渗入 原本盘踞在她左臂的青黑毒纹,像是被晨光驱散的阴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 先是从手腕处褪去,露出底下原本白皙的肌肤,再慢慢向上收至肘部,最后化作几缕黑气,被祭台纹路吸附进去,转瞬便消散无踪。 山灵老头负手立在一旁,看着石台上灵气流转的景象,捋须笑道:“这丫头福运不浅,寻常人若中了‘腐骨毒’,就算保住性命,经脉也得受损。如今有蕴灵之气滋养,不仅毒根能除,连先前被毒素侵扰的筋络,都能被灵气温养得比从前更坚韧。” 廖关过目光落在慕容千善渐渐红润的脸颊上,指尖不自觉凝出一丝水汽 —— 方才控水降温时消耗的灵力还未完全恢复,但见少女情况好转,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大半。他想起山灵先前说的 “提纯煞气”,忍不住问道:“煞气向来凶戾,怎会用来巩固修为?” “寻常煞气自然不行。” 老头摆了摆手,虚影朝石厅西侧一指,那里竟藏着个半人高的石瓮,瓮口萦绕着淡淡的灰气,却没有丝毫戾气, “我呆着这里许久,山里的煞气、灵气都经我手调和过。这石瓮里的煞气,是我用山石灵气过滤了三回的‘净煞’,性子温和,而且她兵家弟子,刚好能用来夯实筑基的根基。等蕴灵之气把她的经脉滋养好,再引净煞入体,一灵一煞相济,她筑基时便能少走许多弯路。” “快了。” 老头捋了捋胡须,语气轻松了不少,“蕴灵之气入体要半个时辰,等她醒了,毒就全解了。 “第二个忙是什么”廖关过指尖掠过慕容千善的腕脉,只觉她脉象平稳有力,先前因毒素淤积而滞涩的气血,此刻正随着蕴灵之气缓缓流转,连带着周身气息都比昏迷时稳固了许多。 他收回手,转头看向山灵老头,刚要开口询问第二件事,便听见对方提及 “煞气” 与 “阵法”。 “嘿嘿,你也看到了,这地方被布置了什么阵法,老夫体内除了岩浆,最多的就是煞气了,你说说一座山上面弄这么多煞气干什么,我看小友你好像能降伏煞气,要不你试试?”巨山开口说道 “煞气?”廖关过内视自身。 自己这一具水分身在刚才的不断战斗中,迎来了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气息,险些让自己失控。 不过那股气息却是实打实的驱散了周遭的煞气。 若是简单控制一下,说不定能够驱散煞气。 想通了方法,廖关过便盘坐了起来, 远在秘境之外的本体,缓缓减少了霸体的压制,刚才那股蠢蠢欲动的煞主气再一次游走了起来。 这一次,廖关过没有任由煞主气失控,而是以霸体之力小心引导,将其逼至水分身的掌心。只见他掌心泛起一层淡淡的灰光,灰光扩散开来,石厅内残存的零星煞气竟如遇天敌,纷纷向后退避,顺着石缝悄然消散。 更惊人的是,这股煞主气仿佛有牵引之力,山体内积压的煞气如同潮水般涌向石厅,却在靠近廖关过周身三尺时,被灰光硬生生逼退,最终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在空气里。石厅外,巨山的震动渐渐平息,连风都变得清爽起 “舒服舒服,老夫总算是感觉自在了不少啊,小家伙,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遭罪多久!“巨山老者的虚影越发的凝实起来。 “舒服!太舒服了!” 山灵老头的虚影猛地明亮了几分,原本虚化的轮廓竟凝实了不少,连布袍上的纹路都清晰起来,“煞气一散,山石灵气终于能顺畅流转了!小家伙,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廖关过缓缓收功,掌心的灰光褪去,他睁开眼,看向山灵:“老前辈,我答应你的两件事 —— 为你降温、驱散煞气,如今都已办妥。” “小友,不急,不急,这小女娃也该醒过来了,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失约。”老者点点头山中一股清凉的风吹拂而过。 山风携着清润的凉意穿过石厅,落在慕容千善周身时,竟化作细碎的莹光,轻轻托着她落入那方突然显现的小池。 池水澄澈见底,泛着淡淡的青辉,刚一触碰到肌肤,便有股沁人心脾的凉意顺着毛孔渗入 —— 先前因战事紧绷的神经瞬间舒缓,潜伏在筋骨间的暗伤痛楚如冰雪消融,连左臂残留的最后一丝毒意,也被池水的灵气彻底涤荡干净。 “现在不醒,更待何时?” 山灵老头的声音陡然转厉,如洪钟大吕般在石厅中回荡。 慕容千善猛地吸气,身子直直坐起,一口混杂着黑气的浊气从唇间吐出,眼底的迷茫渐渐褪去 。她先是怔怔看着身前的廖关过,又瞥见一旁凝实了不少的虚影,目光扫过自己光洁如玉、毫无毒纹的左臂,最后落在池水中漾开的涟漪上,眉头微蹙,显然还未理清头绪。 廖关过见她清醒,缓声将前因后果简要说了一遍:从巨山求助降温,到山灵以蕴灵祭台驱毒,再到用煞主气驱散山体内的煞气,话语间刻意略过了凶险之处,只着重提了山灵的相助之恩。 慕容千善听得认真,待廖关过说完,她忽然转向山灵虚影,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起身就要行礼:“晚辈兵家子弟慕容千善,见过巨岩山王!” 这话一出,廖关过微微一怔,山灵老头却连忙摆了摆手,虚影晃了晃,带着几分哭笑不得:“诶诶,你认错了,老夫可不是巨岩山王。” “可这池中山岩灵泉,乃是巨岩山王的本命灵物,世间只此一处,再无第二份。” 慕容千善语气笃定,目光落在池水泛着的青辉上,“而且前辈能随意操控山体灵气、引煞气入瓮,种种迹象,都与古籍中记载的巨岩山王相符。” 山灵老头闻言,忽然笑了起来,虚影周围的灵气随之波动:“丫头倒是博闻强识。不过,难道你身上一根毛,就能代表你整个人了?” 这话看似玩笑,却让慕容千善瞳孔微缩。她瞬间反应过来,怔怔看着老头的虚影 —— 灵泉虽真,却少了几分本命灵物该有的厚重;山灵虽能控山,气息却比古籍描述的 “撼天动地” 弱了数分。如此看来,眼前这位,竟只是巨岩山王的一尊分身! “前辈竟是山王分身?” 慕容千善语气里多了几分敬佩,重新躬身行礼,“晚辈失敬,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不必多礼。” 老头摆了摆手,目光转向池水中的灵泉,“这灵泉虽不是本命之物,却也是我积攒了百年的山石精华,能帮你彻底根除毒伤、修复经脉,也算是物尽其用。如今你体内灵气已稳,再修养片刻,便能恢复巅峰状态。” 慕容千善点头,指尖轻轻触碰池水,只觉灵气顺着指尖涌入丹田,先前因中毒受损的修为,竟有了隐隐突破的迹象。她抬眼看向廖关过,见他眼中带着关切,心中一暖,轻声道:“廖大哥,让你担心了。” 廖关过刚要开口,石厅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山灵老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第39章 内外联合 “轰隆 ——!” 剧烈的震动突然从山腹深处传来,石厅岩壁上的晶石簌簌发抖,细小的沙砾如雨点般落下。慕容千善刚扶着灵泉池边站起身,脚下就是一个踉跄,她下意识地抓住池沿,脸色满是惊疑:“这是怎么了?是山体外有人在攻击吗?” 廖关过早已转身,双眼泛起淡淡的金芒,竖瞳如蟠龙般锐利 —— 龙睛之力穿透层层岩石,径直望向山外。 只见秘境外围的天空已被染成暗紫色,浓得化不开的煞气如决堤的潮水般喷涌,在半空汇聚成狰狞的乌云,云层中还缠绕着丝丝血色电光,连最后一丝日光都被彻底遮蔽。更远处,隐约能看到无数道杂乱的灵光在煞气中闪烁,伴随着修士的惨叫与法器破碎的脆响,显然文正已开始强行催动修罗阵。 “是文正,他按耐不住了。” 廖关过收回目光,语气沉了几分 —— 文正必然是察觉到山灵苏醒,怕夜长梦多,才提前加速了炼制修罗神兵的进程。 话音刚落,巨岩山王的虚影周身突然泛起土黄色光晕,光晕顺着石厅岩壁蔓延,很快便覆盖了整座山体。 山外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一层厚重的土系屏障从山脚升起,如天幕般遮天蔽日,将外围汹涌的煞气死死隔绝在外。屏障表面流转着古老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散发着磅礴的威压,连煞气碰撞时激起的涟漪,都被瞬间抚平。 “这是……” 廖关过伸手触碰石厅岩壁,能清晰感受到屏障中蕴含的土系灵气 —— 那灵气醇厚得如同千年古玉,既稳固又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比他见过的任何防御术法都要强悍。 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离开秘境的方法么?” 巨岩山王的虚影飘到石厅中央,光晕渐渐收敛,语气多了几分凝重,“你帮我的两件事,本就是离开这里的关键。”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石厅内的祭台与灵泉,声音沉了几分:“修罗神兵本是战场戾气凝结的异宝,若在战火中偶然成形,倒也无伤天和;可他偏要主动炼制,这便需以生灵为引、以煞气为火,逆天而行。老夫这具分身,就是被他强行掳来,当作炼制神兵的‘活熔炉’。” “山王大人,那您当时为何不阻止他?” 慕容千善忍不住问道,眼中满是不解 —— 巨岩山王乃是一方山灵之主,即便只是分身,也不该轻易被人操控。 巨岩山王闻言,却无奈地笑了笑:“嗨,我都说了,老夫这分身,就像身上掉的一根毛。若是掉根毛就要动肝火,那老夫往后哪还有安生日子过?” 廖关过眉头骤然一挑,顺着巨岩山王的话往下推演,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明悟:“这么说,那些弥漫秘境的煞气,是他锻造修罗神兵的‘铁锤’,用来捶打神兵雏形;而您这藏着岩浆的山体,就是炼兵的‘熔炉’,承载所有力量?” 他回想起先前灌入山体的冰水 —— 当时只当是帮山灵降温,如今想来,竟在无意间破坏了文正的根基。 “我先前帮您熄灭岩浆、驱散体内煞气,其实是断了他炼兵的根本,让他的‘熔炉’凉了、‘铁锤’散了,所以他才急眼了,现在在外围搅动煞气,想另寻办法?” “小友一点就透,果然聪慧。” 巨岩山王的虚影缓缓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 “文正筹备这炼兵之局数年,本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料到半路杀出你这么个‘变数’。他如今在外围折腾,无非是想找补 —— 要么重新点燃‘熔炉’,要么…… 另寻更险的法子。” 确实算的上变数,本身文正就没想过会有妖族混进来,而且这妖族的控水之能足以在这没水的地方来一场滔天大浪 “更险的法子?” 刚站稳身形的慕容千善心头一紧,她扶着一旁的岩壁,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还能怎么做?修罗神兵的炼制条件不是很苛刻吗?” “苛刻是苛刻,却不是没有捷径。” 巨岩山王的虚影微微晃动,周身土黄色光晕忽明忽暗,似在感应外界的煞气流动,“文正这小子野心极大,若亲手锻造的路走不通,以他的性子,定然会冒险引‘修罗道’之力降临 —— 放弃‘亲手炼兵’,转而求修罗道直接赐下神兵。” 他顿了顿,声音沉得像是山腹深处的闷雷:“可这‘赐下’哪有那么容易?需以整个秘境为‘祭品’,用所有修士的生机与精血,叩开修罗道的门户。到时候,这片秘境会被修罗戾气彻底笼罩,别说离开,咱们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未知数。” 慕容千善听得心头一沉,刚苏醒时的些许轻松瞬间消散。她下意识地看向廖关过,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廖大哥,之前说好的联络信号…… 你发出去了吗?龙武大哥他们还在外面,要是被卷进煞气里,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信号早就发出去了。” 廖关过立刻点头,语气笃定 —— 先前在山顶释放的水鸟光幕,不仅是给本体的信号,更是与万象书院约定的汇合标记,以慕容龙武的谨慎,必然会带着弟子往信号方向靠拢。 他转头看向巨岩山王,拱手道:“前辈,我与千善需先出去与同门汇合,确认他们的安危。后续对抗文正、阻止修罗道降临之事,还需您多费心。” “小友不必如此客气。” 巨岩山王的虚影飘到石厅入口处,抬手对着前方一挥 —— 原本厚重的土系屏障忽然裂开一道仅容两人通过的通道,通道外隐约能看到淡蓝色的光幕,显然是万象书院弟子的灵力波动, “我先前说过,还欠你两件事未办,如今便先兑现其一 —— 你的这些同门,老夫会以山体屏障庇护,不让他们被外围的煞气侵蚀。” 他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坦诚:“只是老夫这分身的力量有限,若要彻底破了文正的布置,还需你们在外配合。毕竟,文正的圆盘还在手里,只要那东西还在,他就有办法搅动煞气,咱们始终是被动的。” 廖关过心中了然。他清楚,自己帮的 “两个小忙”,尚不足以让巨岩山王为他与文正正面开战,但若能庇护万象书院众人脱离险境,避免他们被卷入厮杀,本质上也是在拆文正的台 —— 文正炼制修罗神兵,本就需要秘境中的混乱局势作掩护,一旦各门派势力稳住阵脚,他的谋划便容易败露。 “多谢前辈庇护。” 廖关过拱手道谢,随即带着慕容千善穿过屏障通道,快步走向秘境外围的约定汇合点。 刚踏出山体屏障的范围,前方密林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廖关过与慕容千善对视一眼,握紧手中法器 —— 待看清来人衣着,才松了口气。只见月白色的身影从赤雾中快步走出,慕容龙武、李寒光、大东等万象书院首席已尽数到齐,身后还跟着数十名幸存的弟子,虽神色疲惫,却依旧保持着规整的阵型。 “关过!可算找到你了!” 大东擦着额角的冷汗,快步上前,语气带着几分后怕,“我们一看见你发的水鸟信号,就立刻往这边赶,可这秘境里煞气越来越浓,刚才还突然地震,连方向都辨不清,可把我们急坏了!千善妹子也没事?” 慕容千善笑着点头,刚想开口,却被廖关过抢先一步 —— 他将文正的谋划简要说明:如何以巨岩山王的分身为 “熔炉”,如何借修士厮杀凝聚煞气,如何妄图炼制修罗神兵,又如何因岩浆被熄灭而急眼,想要引修罗道之力降临。过程中,他隐去了自己吸纳煞主气、动用龙睛的秘密,只将巨岩山王的相助归结为 “偶然苏醒,不愿沦为炼兵养料”。 众人听得脸色凝重,李寒光握着佩剑的手微微收紧,语气带着几分咬牙:“文正这老贼,竟想以整个秘境的修士为祭品!若真让他炼成修罗神兵,玄州恐怕要陷入浩劫!” “先别急着愤懑。” 常严正上前一步,目光忽然落在慕容千善身上,随即眼前一亮,“千善,你这气息…… 是快要筑基了?” 经他一提醒,其他人也纷纷侧目。只见慕容千善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虽未凝聚成筑基时特有的光晕,却已稳稳停在炼气巅峰,连气息都比之前浑厚了数倍。她肌肤泛着灵泉滋养后的莹润光泽,原本因中毒而苍白的脸颊也多了几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显然距离筑基只差临门一脚。 慕容千善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点头,脸颊却忽然泛起红晕 —— 方才在山腹苏醒时,她匆忙换上了常严正提前备好的备用衣裙,淡青色的裙摆随风微动,衬得她少了几分兵家弟子的凌厉,多了几分少女的柔和。 “哟,还穿了裙子,挺好。” 慕容龙武见状,忍不住打趣了一句,想缓和紧绷的气氛,“以前总见你穿劲装,这么一看,倒也有几分姑娘家的样子。” 这话让慕容千善的脸颊更红,像染上了胭脂。她偷偷撇了眼身旁的廖关过,见他神色平静,只是眼底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才轻瞪了慕容龙武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老哥!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现在该想办法阻止文正,该考虑怎么出去,这才是正经事!” “好好好,不开玩笑了。” 慕容龙武举手投降,随即收敛神色,语气变得严肃,“其实,出不去的情况,我们早有预料。” 常严正适时走上前,抬手亮出手中的计时罗盘。盘面刻度泛着淡蓝色的灵光,正随着秘境的灵气波动缓慢转动,指针始终指向一个方向 —— 那是万象书院所在的方位。“我们出发前,就已通过传讯符与书院沟通过,将秘境的异常尽数告知。按照约定,外面的救援队伍应该很快就会赶到,最多半日,就能找到秘境的薄弱点,强行打开通道。”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多了几分笃定:“而且,这秘境里不止我们万象书院的人。玄州其他门派,比如赤焰谷、青云宗,也有弟子被困在此地。只要我们想办法把文正炼制修罗神兵的事传出去,让其他门派知晓自己只是‘祭品’,文正要面对的,就会是整个玄州门派的围攻。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他也会自顾不暇。” 第40章 三打一 白山府邸前的青石广场上,气氛早已绷得如拉满的弓弦。 万象书院兵,道,儒三位家主并肩而立,玄色锦袍上绣着的云纹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空气都微微凝滞 ;赤焰谷谷主、沧海派宗主、青云宗掌门紧随其后,大大小小各个宗门数百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台阶上的文正身上,满是质问与警惕。 “文正,我等再问一次 —— 秘境中的情况,你到底要瞒到何时?” 万象书院大当家向前半步,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广场, “如今秘境煞气冲天,我书院弟子、还有各门派的后生都被困在里面,你若再敢推诿,休怪我们联手,拆了你的白山府邸!” 万象书院在玄州向来以护短闻名,此刻占着道理,没直接动手已是克制。 文正站在台阶顶端,指尖悄悄攥紧了藏在袖中的玄铁圆盘,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 他没料到这些人来得如此之快,更没算到秘境里的巨岩山王会突然苏醒,不仅搅凉了 “熔炉”,还断了他窥视秘境的手段。 如今修罗神兵炼制彻底失控,他本想拖延时日,再冒险引修罗道之力赐下重宝,可眼下这阵仗,显然已容不得他再周旋。 “闭嘴!你们这群酒囊饭袋,也配来质问本座?” 文正彻底恼羞成怒,声音陡然拔高,目光扫过众人时满是戾气, “赤焰谷门下地盘被魔道打得龟缩在丹霞山,连山门都快守不住;沧海派更可笑,祖地都被人占了,如今只能在海边苟延残喘!本座炼制修罗神兵,本是想帮玄州培养能抗魔道的强者,提升后生质量,你们倒好,非但不感恩,还敢来这里撒野?” 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刚落,广场上瞬间炸开了锅。 不等万象书院家主开口,一道赤色身影已骤然腾空 —— 赤焰谷的金丹修士周身火焰翻腾,赤色灵光将半边天空染得通红,他手中凝聚出一柄丈长的火焰长枪,枪尖燃烧的烈火将空气都烤得发烫,怒喝声震得云层微动: “你放屁!文正,你以秘境弟子为祭品炼凶兵,还敢在此狡辩!今日你这是要与整个玄州为敌!” 话音未落,他握着火焰长枪俯冲而下,枪尖划破空气时带起一串火星,直刺文正心口。 文正脸色一沉,周身瞬间爆发出耀眼的白光 —— 金丹巅峰的修为毫无保留地释放,白色灵力在他身前凝成一道半透明的护罩,同时抬手对着俯冲而来的赤焰谷修士挥出一掌,掌风裹挟着碾压性的力量,竟将火焰长枪的势头硬生生逼退半分 沧海派宗主不语,只是踏浪步一味的施展 “来得好!” 青云宗宗主见状,也不再迟疑,脚下一点地面,身形如箭般腾空而起。 他手中的青云剑骤然亮起青芒,剑气纵横间,竟在半空凝成一道数十丈长的剑影,剑影带着凛冽的寒意,从高空劈向文正,与赤焰谷的长枪、沧海派形成三方合围之势。 三位金丹修士同时入局,战场瞬间在高空铺开。 文正面对三位金丹的围攻,竟丝毫不显慌乱 —— 他双手快速结印,白色灵力在身前化作一面面坚盾,挡住长枪与长剑的同时,还能时不时挥出掌风反击,甚至有余力操控玄铁圆盘,让高空的灵力波动变得紊乱,干扰三人的招式衔接。 广场上的众人仰头观望,只见高空白光、赤火、蓝光、青光交织,灵力碰撞的轰鸣声响彻云霄,连远处的云层都被震得翻腾不息 “这文正的实力,竟强到了这般地步?” 万象书院儒家主眉头紧锁,低声自语,“以一敌三还能稳住阵脚,看来他这金丹巅峰,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扎实……” 高空之上,文正避开青云剑的劈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凭你们三个,也想拦本座? 赤焰谷修士再次发难。他双手结印,周身赤色灵光暴涨,熊熊烈火在掌心凝聚成一道数十丈长的火浪,火浪裹挟着灼热的气浪,如海啸般朝着文正席卷而去 —— 这是赤焰谷的看家秘术 “焚天浪”,寻常金丹修士遇上,连躲避都难。 文正却只是冷哼一声,手中长剑轻挥。淡白色的灵力瞬间在身前筑起一道半透明的光墙,光墙看似轻薄,却如铜墙铁壁般坚固。火浪狠狠撞在光墙上,发出 “轰隆” 一声巨响,赤色火焰在光墙表面疯狂舔舐,却始终无法突破分毫,最终只能化作点点火星,消散在空气中。 “就这点能耐?” 文正语气中满是不屑,目光突然转向侧面 —— 沧海派宗主已踏浪而来,脚下淡蓝色的灵光化作层层海浪,海浪中凝结出无数锋利的水刃,如暴雨般从四面八方刺向文正,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路线。 可文正的身形却突然变得飘忽起来,如鬼魅般在水刃之间穿梭。 水刃擦着他的衣袍划过,却连一根发丝都没能伤到。就在沧海派宗主准备再次结印时,文正突然反手一剑,淡白色的剑气如闪电般射出,直逼对方心口。 沧海派宗主脸色骤变,急忙施展踏浪步向后疾退,剑气擦着他的肩头掠过,在他的衣袍上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凌厉的剑气还在他肩头留下一道血痕。 刚避开水刃,就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凌厉的风声 —— 青云宗宗主已趁机从后方偷袭,青云剑泛着青芒,带着斩山裂石的气势,直斩文正后心。 这一剑又快又狠,眼看就要得手,文正却不慌不忙。他身体微微一侧,恰到好处地避开剑锋,同时右腿猛然向后一踢,脚尖精准地踢在青云剑的剑脊上。“铛” 的一声脆响,青云宗宗主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剑身传来,手腕一麻,长剑险些脱手,整个人也被震得向后退了数步。 “三位联手,也不过如此。” 文正悬浮在半空,目光扫过三人,语气中满是轻蔑。 赤焰谷修士再一次发狠,灼热的火球如同流星雨一般猛烈的轰击而去 ”蝼蚁,说你们还不相信!“文正冷哼一声,光芒在他周身猛烈的照耀而出,仅仅一瞬间速度快到了周围之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赤焰谷修士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见两次攻击都被化解,他咬牙再次结印,周身火焰暴涨到极致:“休得狂妄!” 随着他一声怒喝,无数拳头大小的火球从火焰中飞出,如流星雨般朝着文正猛烈轰击而去。火球密密麻麻,覆盖了整片天空,连阳光都被遮蔽,灼热的气浪让远处观望的修士都感到一阵窒息。 “蝼蚁,说你们不行,还不相信!” 文正冷哼一声,周身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白光。这白光比之前更加炽烈,几乎让人无法直视,他的速度也在瞬间提升到极致 —— 快到连三位金丹修士都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只能看到一道白色流光在火球之间任意穿梭,所有靠近的火球都被流光轻易避开,连他的衣角都没能碰到。 下一秒,白光骤然停在赤焰谷修士身前。文正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化作一柄光剑,光剑上凝聚着恐怖的灵力,在赤焰谷修士还未反应过来时,猛然向前一刺 —— “噗嗤!” 光剑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赤焰谷修士的胸膛,鲜血顺着光剑的缝隙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白光。文正缓缓抽出光剑,赤焰谷修士踉跄着后退几步,胸口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文正,眼中满是不甘,最终身体一软,从高空坠落。 “废物。” 文正甩了甩光剑上的血迹,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广场上的众人脸色骤变,赤焰谷的长老们更是目眦欲裂,纷纷想要冲上前,却被万象书院的家主拦住 —— 此刻上去,不过是白白送命。更让他们心惊的是,文正袖中的玄铁圆盘,此刻竟开始剧烈震动,圆盘表面的血色纹路亮得刺眼,与秘境中那血色漩涡遥相呼应。 秘境的方向,血色漩涡转动得越来越快,浓郁的血红色不断弥漫开来,甚至能隐约听到漩涡中传来的喊杀声与兵器碰撞声。 那漩涡的中心,似乎正在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凶戾气息 —— 那是修罗道的气息,文正与金丹修士的战斗,竟意外加速了修罗道的降临,一个血色的世界,似乎即将在漩涡中展开。 “不好!他是想借战斗的血气,打开修罗道的门户!” 万象书院大当家脸色骤变,高声喝道,“所有人听令,立刻联手布阵,阻止文正!” 第41章 突袭准备 白山府邸外的喊杀声震彻云霄,玄州各门派的修士虽已布下大阵,却始终不敢全力出手 —— 文正手中的玄铁圆盘连接着秘境,里面困着各门派的年轻一辈,若是杀了文正,圆盘失控,秘境中的后生恐怕会瞬间被煞气吞噬。这份顾忌,成了文正最坚硬的 “护盾”。 兵家家主站在阵外,看着高空中文正被三位家主压制却依旧嚣张的模样,眉头拧成了疙瘩。 当初慕容龙武传信给书院,本是想借家主之力牵制文正,却没料到文正竟拿秘境弟子当 “人质”,让众人投鼠忌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低声对身旁的儒家家主说,各位道友怕伤了秘境弟子,出手处处受限,再拖下去,文白山府年轻一代恐怕真的要死伤殆尽了。” 儒家家主也是焦急万分,各门派既投鼠忌器,同样出手又不敢太重 目光落在白山府邸的侧门处 —— 一道身影正缓步走来,穿着普通的青布衣衫,头上两根冲天的龙角,一张俊美妖异的面庞,步伐从容,周身气息收敛得如同寻常修士。 作为一个妖怪,就这么直接的来到了白山府,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在文正身上,没有人注意到这位妖帅的到来 此时的廖关过,正低着头,看似在观察地面的阵法纹路,实则用神识扫过高空的战局。 他在地下妖窟早已布好后手,只要文正露出破绽的瞬间,就是动手的时机。 这具白山府中行走的依旧是水分身,目的只有一个,瞬间释放水天一景,强行控制文正。到时本体亲自前来,控制玄铁圆盘 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高空之上,文正已被万象书院三位家主逼得连连后退。 青云宗主的 “流云掌” 如狂风般袭来,掌风裹挟着玄色灵力,每一击都直逼文正要害; 儒家家主则操控着无数剑影,封死文正的闪避路线; 沧海派宗主虽然未出手,却依旧是踏浪步,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文正的衣袍已被灵力撕裂数处,嘴角溢出鲜血,可他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了猖狂的笑容。 “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好啊!” 文正仰头大笑,声音中满是疯狂,“你们越愤怒,战意越浓,煞气就越旺盛!如今煞气足够了,战意也源源不断,本座已经什么都不缺了!” 他说着,突然抬手将玄铁圆盘举过头顶。 那圆盘仿若一颗即将爆裂的血球,血色浓郁得仿佛下一秒便能淌出黏稠血浆。 陡然间,圆盘爆发出刺目光芒,如同一颗新生的血色星辰,其力量之狂暴,竟引得外界天象都随之剧变。原本湛蓝的天空,此刻被滚滚乌云迅速遮蔽,墨云翻涌间,隐隐有血光从中渗出,似要将整个苍穹染成一片血海。 与此同时,秘境之中,那高悬天际的血色漩涡疯狂转动,如同一只巨大的漏斗,源源不断地将恐怖力量倾泻而下,注入下方汹涌的血色洪流之中。 修罗道的力量,正以一种霸道且疯狂的姿态,强行入侵这个本就脆弱的空间。 六道轮回之力,裹挟着强烈的侵蚀性,倘若在外界爆发,大地恐怕瞬间便会被血色覆盖,万物生灵皆将在这股力量下扭曲、覆灭。 在这血色洪流之中,万象书院那些已然战死的兵家子弟残躯被无情卷入。 仅仅眨眼之间,这些冰冷的躯体竟开始了重塑。 伴随着骨骼的爆响声与血肉的蠕动声,一个个令人胆寒的阿修罗战士缓缓成型。 他们头角峥嵘,尖锐的犄角从额头突兀长出,闪烁着森冷的金属光泽;面色血红如涂满鲜血,双眸中燃烧着疯狂与战意,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鬼。 这些阿修罗战士,保留了逝者生前的冲天战意,如今化为无畏的杀戮机器,遵从修罗道的意志,蠢蠢欲动。 然而,并非所有被卷入洪流的人都有这般 “造化”。 更大一部分来自各门派的修士,因自身资质不够,意志力在修罗道的恐怖威压下如风中残烛般脆弱。 当这股力量触及他们时,如同被引爆的火药桶,他们的身体瞬间膨胀,紧接着 “砰” 地一声炸成血雾,连一丝残魂都没能留下。 在如此强烈的修罗道力量影响下,死亡不再是解脱,而是无尽痛苦的开端。死者除了侥幸化为阿修罗战士,便再无其他归宿,哪怕是化为鬼魂继续飘荡世间都成了奢望。 对于兵家子弟而言,修罗道本就是他们在修炼之路上心之所向的追求,若能借此机会融入修罗道,成为强大的战士,倒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圆满。 但对于其他门派的众人来说,这无疑是一场恐怖至极的噩梦。一旦被修罗道否决,意味着他们将彻底失去轮回转世的机会,灵魂消散于天地间,再无重来的可能。 “小友,情况危急,再这般下去,我这具分身怕是也会被修罗道吞吃!” 巨岩山王的声音在廖关过识海中响起, 廖关过神色凝重,赶忙回应:“山王前辈,外面已经全面开战了。文正那厮与各门派的金丹强者正杀得难解难分,场面混乱不堪。” “我知晓,” 巨岩山王沉重的声音传来,它仰头望向那几乎化作一轮巨大血色烈日的漩涡,心中满是忧虑,“圆盘吸收的战意太多了,修罗道的力量已然濒临失控溢出的边缘。长此以往,修罗道定会开始同化秘境,到那时,真正的阿修罗降临!” 作为成名已久的王者,巨岩山王对六道轮回之力,尤其是修罗道的恐怖之处,有着深刻认知,此刻也不禁心生寒意 。 “您放宽心,很快我们就出去了!”廖关过只是示意山王先等一下 山体外,原本巍峨的山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表层的岩石不断剥落,露出里面泛着微光的妖力核心,那些曾用来庇护众人的土系屏障,此刻已薄得像一层蝉翼,连阻挡煞气的速度都慢了几分。巨岩山王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透着王者的从容:“已经在拦了…… 这修罗道的力量比老夫想的更烈,分身每缩一寸,就能多挡一分侵蚀,你们抓紧时间。” 它本就没把这具分身当回事 —— 对活了数千年的山灵而言,分身不过是随手布下的 “耳目”,丢了也能再凝。 可廖关过的出现,却让这具分身的 “牺牲” 有了额外的意义:初见时那翻江倒海的控水之能,将时间凝滞的诡异秘术,连修罗煞气都能随意操控的霸体,每一样都远超同阶修士的水准。 巨岩山王愿意放低姿态示好,甚至耗损分身阻拦修罗道,何尝不是一场长线投资?它赌这个眼神锐利、行事果决的年轻人,未来定能搅动玄州风云,而今日的一份人情,或许就是日后的一份保障。 快了,就差最后一步。” 廖关过默念着,将目光死死锁在高空中文正的身影上。 他借着战场的混乱,已悄悄绕到文正下方的云层后,龙睛之力运转到极致,将文正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 此刻的文正,早已没了之前与金丹修士缠斗的警惕,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所有注意力都黏在头顶的玄铁圆盘上。 文正披散着头发,额角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按在圆盘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嘴唇不停蠕动,像是在念叨着什么,眼底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连肩头还在渗血的伤口都顾不上处理。圆盘的血色已浓到极致,那些从秘境中吸来的煞气与战意,正顺着圆盘的纹路不断压缩,在中心凝聚成一点暗红的光 —— 那是修罗神兵即将成型的征兆,也是文正梦寐以求的 “成果”。 第42章 抢夺圆盘 白山府的风裹着血腥气刮过,卷起地上破碎的法袍残片。 水分身立在断墙之上,周身漾着若有若无的水纹,那双由灵水凝就的眼眸死死锁着高台上的身影 —— 文正的玄铁圆盘正泛着令人心悸的暗红,盘沿流转的修罗道符文像活物般蠕动,每一次闪烁都有刺骨的煞气从缝隙里渗出来,缠在文正的衣摆上,将他染得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的恶鬼。 文正的道袍早被血渍浸透,左肩头的伤口裂得更大了,暗红的血珠顺着手臂滑下,滴在圆盘边缘,竟被瞬间吸了进去,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他却像全然不觉疼,只屈着指节死死扣着圆盘,指腹磨得泛白,眼底是烧得快要溢出来的狂热。 那层护罩在他身前浮着,是淡金色的,薄得像蝉翼,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 方才三位金丹修士联手打出的雷火,撞在护罩上只溅起几点金芒,连道裂痕都没留下。 “不过是些土鸡瓦狗的金丹。” 文正忽然低笑出声,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抬眼扫过台下各门派修士,目光里满是轻蔑, “若能把你们这些金丹都丢进圆盘秘境……” 他顿了顿,舌尖舔了舔下唇,眼神亮得吓人, “修罗道赐下的可就不只是神兵了,说不定能直接让我窥得成为修罗王的门径。” 说着,他指尖在圆盘上轻轻摩挲,像是在抚摸稀世珍宝,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空气里那丝极淡的扭曲 —— 那是空间之力波动时,才会有的、如同水面涟漪般的微光。 “嗡 ——” 一声极轻的空间震颤突然炸开。 儒家家主文伯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攥着手中的玉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苍老的脸上满是惊惶,声音几乎是破音般喊出来:“是妖帅步行!大家小心!” 他的话音刚落,沧海派宗主已经脸色煞白地往前冲了半步,指着文正身后的虚影,声音里带着挥之不去的后怕:“他有空间能力!和之前饕餮消失时一模一样!” 上次饕餮就是这样,在他眼前凭空扭曲了空间,连他布下的天罗地网都没拦住,寻了三个月都杳无音讯 —— 此刻再看到这熟悉的空间波动,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可这示警终究是晚了。 廖关过的身影已经完全凝实,他站在文正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双手在胸前快速合拢,左手的银纹与右手的金纹如同活过来般缠绕攀升,银纹是时间之力的凝滞,金纹是空间之力的撕裂,两种玄奥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在他掌心凝成了一片半透明的光网。“水天一景!” 他低喝出声,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话音落下的瞬间,文正身后的空间突然裂开一道细缝,一道水镜从缝里缓缓凝出 —— 那水镜不像寻常的水,倒像是冻住的秋水,表面泛着冷冽的光泽,连高台上的煞气映在里面,都显得慢了半拍。 “动手!” 万象书院的家主最先反应过来,抬手祭出一柄玉笔,笔尖凝出一道青芒,直刺水镜; 旁边的丹鼎派宗主紧随其后,掷出一枚烧得通红的丹炉,炉口喷吐着烈焰,砸向文正的护罩; 还有几位宗主也纷纷出手,剑光、符纸、法器的光芒瞬间铺满了半空,朝着高台上的两人涌去。 “咔嚓 ——” 清脆的碎裂声盖过了所有法器的轰鸣。那道水镜被青芒与烈焰击中,瞬间裂成无数碎片,每一片碎片都泛着空间割裂的寒光,飞溅开来时,竟在空气中划出了细小的黑色裂隙。 文正的护罩也在同一时间震颤起来,淡金色的光膜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他终于回过神,脸上的狂热还没褪去,就被惊惶取代,下意识地想攥紧圆盘往后退。 可已经来不及了。 水镜碎裂的瞬间,廖关过掌心的金银光网猛地收紧,文正周身的空间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他的身体僵了一瞬,连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 玄铁圆盘还在泛着暗红的光,却随着他的身影一起,慢慢变得透明,像是被空间吞噬般,一点点消失在高台上。 “文正!” 丹鼎派宗主伸手去抓,指尖只触到一片冰凉的空气,还有残留的、属于修罗道的煞气,刺得他指尖发麻。 “我的弟子!我的门徒!” 一位身着灰袍的宗主突然嘶吼起来,他是清虚观的观主,门下最得意的弟子半个时辰前被文正抓进了圆盘秘境,此刻文正消失,连带着他弟子的气息也彻底断了。他往前踉跄了两步,眼眶通红,声音里满是绝望,“他还在里面!还在里面啊!” 台下的修士们都愣住了,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战场,此刻竟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高台上只余下文正留下的几滴血迹,还有空气中尚未散去的、属于空间割裂的微痛 —— 那个即将引出修罗神兵的疯子,就这么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被一个拥有空间能力的妖帅,带得无影无踪。 落地时的失重感还没褪去,一股刺骨的寒意已顺着文正的脚踝往上爬 —— 不是修士斗法时的灵气寒,是带着空间凝滞感的冷,像沉在万年冰湖底,连呼吸都带着细碎的冰碴。 他踉跄着站稳,指尖下意识攥紧玄铁圆盘,圆盘上的修罗符文竟也弱了几分光泽,像是被这空间里的某种力量压制。 “这是…… 领域?” 文正猛地抬眼,眼底的狂热被警惕压下去些许。 他试着释放金丹灵气,想探探这空间的边界,可灵气刚离体半尺,就像被无形的海绵吸走,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周遭静得可怕,没有风声,没有灵气流动,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显得格外突兀,只有脚下的地面泛着淡蓝色的微光,像冻结的湖面,映着他满身血污的影子。 他又摇了摇头,眉头拧得更紧:“不对。” 自己也是金丹境,若真是领域,两股金丹之力碰撞时,至少会有灵气对冲的震颤 —— 可这里只有死寂,连空间本身都像是被冻住了。 “出来!藏头露尾的鼠辈!” 文正忍无可忍,猛地将金丹灵气灌注进圆盘,金光骤然爆射,像一轮小太阳,瞬间照亮了这片空间的全貌:没有天,没有地,只有无边无际的淡蓝水纹在四周流转,那些水纹不是真的水,是空间折叠后形成的幻影,细看之下,能看到里面映着白山府战场的碎片 —— 厮杀的修士、破碎的法器,却都像被按下了慢放键,缓慢而诡异地动着。 “你看你,总是这么急。” 一道平淡的声音从水纹深处传来,没有敌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廖关过的身影从一道水纹里走了出来,此刻正是步行的样貌,玄色的龙角直冲天际,妖异的面庞带着平静,带着戏谑。 他手里没持任何法器,只是垂着双手,眼神平静地看着文正 —— 这是妖帅步行与白山府府主文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峙。 文正瞳孔一缩,鼻尖瞬间嗅到了妖族独有的、带着草木与蛮荒的气息。 “妖族…… 你好大的胆子!” 他咬牙,声音里满是戾气。虽早听闻妖帅步行斩杀饕餮的凶名,可此刻玄铁圆盘里的修罗力量已沸腾到极致,神兵只差一步便成,他胸腔里的凶气竟压过了忌惮,连肩头未愈的伤口都开始发烫,渗出的血珠滴在地上,瞬间被淡蓝空间冻成了血晶。 廖关过没接他的话,只是抬眼扫了眼文正手中的圆盘 —— 盘沿的修罗符文正疯狂闪烁,暗红色的煞气像毒蛇般缠在文正手腕上,甚至有几缕已钻进他的皮肤,在脖颈处凝成淡淡的血纹。 圆盘里的人,还在等救援。 他语气淡淡,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文正的狂躁里,“别浪费时间了。” 话音未落,廖关过的身影突然腾空而起!玄色长袍在半空猎猎作响,周身的淡蓝空间骤然掀起巨浪,他的身形在浪涛中急剧变化 —— 鳞片破土而出,冰蓝色的龙鳞泛着冷冽的光泽,双翼展开时带起呼啸的寒风,连空间都跟着震颤。 不过瞬息,一头数十丈长的冰龙已盘踞在高空,龙首低垂,金色的竖瞳死死锁着文正,牙缝里溢出的寒气让周遭的水纹都凝结成了冰晶。 “寒冰魄!” 龙吼震得空间嗡嗡作响,一道粗壮的冰息从龙口中喷薄而出 —— 不是寻常的白色冰雾,是带着暗蓝色空间裂隙的极寒,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冻成了细碎的冰晶,地面的淡蓝光斑瞬间冻结成冰面,裂纹像蛛网般蔓延。 文正却笑了,眼底的猩红彻底翻涌上来:“来得好!” 他竟不躲不闪,将玄铁圆盘往胸前一按,盘心的暗红煞气瞬间爆发,像一件血色铠甲裹住他的身躯。 冰息撞在血色铠甲上时,发出刺耳的 “滋滋” 声,冰晶与煞气碰撞,溅起漫天碎光。 文正闷哼一声,胸前的铠甲凹陷下去一块,皮肤下的骨头都传来剧痛,可他连眉头都没皱 —— 不过眨眼间,凹陷的铠甲就被圆盘涌出的煞气重新填满,连皮肤下的淤青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这就是修罗道的力量……” 文正抬手摸了摸胸口,指尖沾着的煞气让他眼神更疯,“你这点手段,还不够看!” 他周身的金光突然染上了一层猩红,整个人开始变得虚幻 —— 不是瞬移,是肉身的 “光粒化”。 无数道猩红光点从他体内溢出,在空中重组,眨眼间,竟分出了七八道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每一道身影都手持着一柄猩红光剑,剑身上流转着修罗煞气,连气息都分毫不差,分不清哪个是真身,哪个是分身。 “杀!” 七八道身影同时嘶吼,光剑划破空气,带着破风的锐响,从不同方向刺向半空中的冰龙。廖关过却不慌不忙,龙躯一振,一道水镜突然出现在身前 —— 那水镜比之前在白山府的更厚,表面泛着冰纹,像一块冻住的秋水。 “噗嗤 ——” 数道光剑同时刺中,猩红剑气与冰纹碰撞,水镜瞬间碎裂!碎片带着空间裂隙的寒光飞溅,可就在碎片落地的瞬间,廖关过的身影已出现在文正真身的身后 —— 原地只留下一道冰蓝色的龙形残影,还在缓缓消散。 “寒冰龙息!” 又是一道冰息爆发,这次不再是单点攻击,而是化作漫天冰刃,像暴风雪般席卷整个水天一景。 淡蓝空间里瞬间布满了冰刃,每一道都带着空间割裂的力量,刺向那些分身。文正的分身虽快,却躲不开这无差别的攻击,几道分身被冰刃刺穿,瞬间化作猩红光点消散。 可文正真身却毫发无损,他甚至迎着冰刃往前走了两步,被冰刃划破的手臂瞬间愈合,连疤痕都没留下。“妖帅,也不过如此。” 他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修罗道赐我不死之身,你这点冰,冻不死我!” 话音落下,文正猛地将玄铁圆盘往高空一抛!圆盘在空中旋转起来,转速越来越快,盘心的暗红煞气像火山般喷发,竟在半空凝成了一道血色拱门 —— 拱门里传来阵阵鬼哭狼嚎,能看到无数扭曲的黑影在里面挣扎,那是修罗道的入口,也是文正为自己准备的 “祭坛”。 “今日,我便以你这妖帅之血,献祭修罗道!” 文正仰头看着血色拱门,眼神狂热到极致,“神兵现世之日,便是我文正登顶之时!” 可他没注意到,廖关过站在冰刃之中,竟没有丝毫躲闪 —— 那些席卷而来的修罗煞气,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像找到了归宿般,顺着他的指尖往体内钻。廖关过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冰蓝色的皮肤下,竟有暗红的煞气在流转,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文正这才察觉到不对,他猛地回头,看着廖关过周身环绕的修罗煞气,瞳孔骤缩,声音都开始发颤:“怎…… 怎么会?!” 圆盘是他的,献祭是他做的,修罗道的赏赐本该只属于他!可此刻廖关过身上的修罗气息,竟比他还浓郁,甚至连高空的血色拱门,都往廖关过的方向偏了偏。 “你凭什么?!” 文正嘶吼着,手指着廖关过,“明明是我引动的修罗道!明明是我……” 廖关过没回答,只是抬眼看向高空的血色拱门。他的分身还在圆盘秘境里,那些被文正抓进去的修士早已被分身引着互相厮杀,秘境里的煞气,十有八九都来自分身的 “手笔”—— 文正不过是个引路人,真正给修罗道 “喂食” 的,从来都是他。 冰龙的金色竖瞳里,映着血色拱门与漫天冰刃,廖关过缓缓抬手,周身的冰息与修罗煞气开始交织,形成一道冰蓝色与暗红色缠绕的风暴:“你弄错了一件事。” 他的声音透过风暴传来,带着一丝冷意,“修罗道赏的,从来不是‘引路人’,是‘饲主’。” 第43章 修罗不死心 六道轮回的修罗道 传闻,其中的阿修罗不死不灭,有着强烈的好战之心,常常与天道爆发战争。 修罗道就是战斗的代名词,争斗才是修罗道的常态。 水天一景的淡蓝空间, 此刻已被修罗道的煞气染成一片猩红。那些暗红煞气不再是零散的雾气,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血蛇,缠在空间的每一道水纹上,嘶嘶地吐着信子,连空气都变得滚烫 文正也好,廖关过也好,此刻的躯体在修罗道的力量下,都开始出现了不死不灭的特性。 要想杀死一个阿修罗,唯有毁掉他的阿修罗不死心,摧毁它的意志。 远处的血色拱门还在泛着光,拱门里的鬼哭狼嚎更响了,甚至有几缕黑色的修罗虚影探出头,贪婪地盯着下方缠斗的两人,像在等待一场盛宴。 文正的状态早已不是 “被同化”,而是彻底的 “修罗化”。 他的青色道袍早已被煞气蚀成暗红色,领口裂开,露出的胸膛上爬满了血红色的纹路,那些纹路是修罗道力量在他体内游走的痕迹,每跳动一下,他的瞳孔就更红一分。 方才被冰息冻伤的手臂,此刻不仅完全愈合,皮肤下还能看到暗红光晕在流转,连指节都变得粗壮了些,指甲泛着淡淡的黑芒。他咧嘴咆哮时,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颗尖利的犬齿,涎水混着血丝从齿缝滴落,砸在地上的淡蓝光斑上,瞬间激起一圈血雾。 “本座会杀了你!用你的妖魂献祭修罗道!” 文正的声音不再是人声,混着修罗的嘶吼,沙哑又刺耳, “到时候,修罗王境的门会为我敞开!你不过是本座登仙路上的垫脚石!” 他往前踉跄了两步,不是虚弱,是被好战心冲得难以自控 —— 每一次呼吸,都有更多修罗煞气钻进他的肺腑,让他的理智像被烈火焚烧,只剩下 “杀” 这一个念头。 他猛地挥拳,拳头上裹着猩红煞气,砸向身旁的水纹,水纹瞬间被砸得粉碎,碎片里竟渗出了血珠,像空间在流血。 反观廖关过,他周身的冰蓝色龙鳞泛着冷光,那些缠过来的修罗血蛇刚碰到龙鳞,就被一层淡金色的霸体光晕绞碎,连一丝煞气都沾不到他的皮肤。 他垂着眼,玄色长袍下摆扫过地面的血雾,竟让血雾瞬间冻结成冰晶。 他没有被修罗道的好战心影响分毫,眼神依旧冷静得像万年寒冰,金色的竖瞳微微收缩,目光落在文正的胸腔 —— 那里有一点极亮的猩红在跳动,是文正的 “阿修罗不死心”,也是他的命门。 廖关过右臂上的金色纹路突然亮了。 那些纹路不是静止的,而是像活过来的溪流,顺着他的手臂缓缓向上流动,暖金色的光映在他的脸上,与冰蓝色的龙鳞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的瞳孔里,原本清晰的文正身影突然泛起了重影 —— 不是空间扭曲的重影,是未来的轨迹:三息后,文正会在左侧三丈外的光粒子中现形,光剑会从斜上方斩来,剑刃带着三道修罗煞气,目标是他的脖颈。 “时间预知……” 廖关过低声念着,指尖轻轻动了动,提前往左侧退了半步,周身的冰息悄悄凝聚在左肩,形成一层薄薄的冰甲。 他知道,文正的速度太快,光粒子化后行踪不定,唯有抓住未来的轨迹,才能防住这防不胜防的攻击。 “炫光星芒!” 文正的嘶吼陡然炸响,像是在空间里投下了一颗惊雷。 他周身的猩红金光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粒子 —— 那些光粒子不是纯白,是猩红混着淡金,像被血染红的碎星,密密麻麻地飘在水天一景的空间里。 它们不落地,也不消散,只是在半空缓缓浮动,把整个空间都变得忽明忽暗,文正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光粒子中,连气息都彻底隐匿了 —— 分不清哪些光粒子是掩护,哪些里藏着他的真身。 廖关过的竖瞳里,未来的画面愈发清晰:右侧那簇最亮的光粒子会先闪烁,然后文正会从那里现形,光剑会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斩来。他握紧了拳,右臂的金色纹路亮得更甚,连瞳孔里都映着淡淡的金芒。 果然,不过一息,右侧那簇光粒子突然亮起,像一颗突然爆发的小太阳! 文正的身影从光粒子中猛地现形,他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周身裹着一层光粒子形成的护罩,右手的光剑比之前更长了三分,剑刃上的猩红煞气像火焰般跳动。 “死!” 他怒吼着,光剑朝着廖关过的脖颈斩去 —— 速度太快了,光剑划过空气时,甚至留下了一道暗红色的残影,连空间都被这一剑划开了一道细小的裂隙,裂隙里渗出的寒气,竟被修罗煞气瞬间蒸成了白雾。 廖关过右臂的金色纹路已亮得刺眼,那些代表时间的纹路不再是零散的溪流,而是化作整片光网,顺着他的肩颈爬向脸颊,在冰蓝色的龙鳞上烙下暖金的印记。 他的竖瞳里,原本交织的数十条未来轨迹正飞速收束 —— 文正的每一次变向、每一次光粒子闪烁,都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最终拧成一条清晰的银线,直直指向他下一次突袭的方位。 时间的 “不确定性” 在此刻被彻底压碎,文正的所有动作,都成了廖关过眼中的 “既定事实”。 “水龙弹 —— 大瀑布!” 廖关过喉间滚出低沉的龙吟,话音未落,他猛地张口,一道靛蓝色的水流轰然喷涌而出!不是寻常的水柱,是裹挟着空间寒气的 “活泉”—— 水流奔涌时带着雷鸣般的轰鸣,溅起的水花落在淡蓝空间的水纹上,竟激起层层叠叠的冰雾,瞬间将半个空间染成湿润的冷白。 水流顺着地面漫开,没过脚踝时便凝结成薄冰,冰面映着高空血色拱门的红光,像铺了一层破碎的血镜。 文正立在光粒子群中,看着漫来的水流,突然嗤笑出声。他脚尖点在冰面上,光粒子在脚下凝成淡金的光晕,竟让他稳稳浮在水面上,连鞋底都没沾到半点水迹 。“你碰不到我。” 他抬手拨开光粒子,指尖的光剑泛着猩红,“光的速度,不是你这滩死水能追上的 —— 而我想杀你,不过是抬手的事。” 话音刚落,文正周身的光粒子突然剧烈闪烁,像被风吹动的火星,瞬间扩散到整个空间!下一秒,十数道文正的分身从光粒子中跃出 —— 有的持剑刺向廖关过的后心,有的凌空劈斩他的龙翼,还有的绕到侧面,光剑上凝聚着修罗煞气,竟在半空划出一道道暗红色的弧光。 每一道分身的气息都与真身无二,连嘶吼的声线都分毫不差,密密麻麻的光剑织成一张杀网,将廖关过的所有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赤龙灼日!” 廖关过却没看那些分身,双手在胸前快速合拢,冰蓝色的龙鳞下突然透出炽热的红光 —— 一道橙红色的龙炎从他掌心喷薄而出,不是朝着分身,而是直直撞向方才漫开的水流! 龙炎与冷水碰撞的瞬间,“轰” 的一声巨响,水汽像火山喷发般冲天而起,白色的水蒸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水天一景。原本清晰的空间变得白茫茫一片,能见度不足三尺,连高空血色拱门的红光都被雾气挡得只剩模糊的光斑。 文正的分身扑了个空,光剑斩进雾气里,只劈到一片湿润的空气。“该死!” 他真身藏在光粒子中,皱眉盯着四周的白雾 —— 视线被挡,连修罗煞气都难以穿透水汽,根本找不到廖关过的位置。他下意识地挥剑乱斩,光剑划破雾气时,只激起细小的水粒,连半点人影都没碰到。 “寒冰龙息。” 就在这时,廖关过的声音从雾气深处传来,平淡却带着穿透性。 话音落下的瞬间,弥漫的水蒸气突然僵住 —— 不是冻结成冰,是先化作细小的冰晶,再顺着某种无形的轨迹,快速聚拢成一座半透明的寒冰牢笼!牢笼的冰壁上泛着淡淡的蓝光,将文正的真身与所有分身都困在其中,像把游弋的鱼锁进了冰湖。 “小小技俩,也想困住光?” 文正冷哼,真身猛地催动光粒子,想冲破冰壁。 以往他的光粒子能轻易融穿金石,可这次碰到冰壁,光粒子竟像被黏住般,只在冰面上留下几道浅浅的光斑,连裂痕都没激起。 他的分身也纷纷挥剑斩向冰壁,光剑与冰面碰撞时,只发出 “叮” 的脆响,冰壁纹丝不动,反而有淡淡的金光从冰纹里渗出来,缠上了分身的光剑。 下一秒,文正突然僵住了。 他想抬手斩向左侧的冰壁,可手臂却像灌了铅般,缓缓抬起,速度慢得离谱 —— 原本能瞬间完成的动作,此刻竟像被按下了慢放键。 他瞳孔骤缩,看着自己的手指一点点蜷缩,连光粒子的闪烁都慢了下来,原本明亮的淡金光斑,此刻像快要熄灭的烛火,忽明忽暗。 “2 倍速……4 倍速……8 倍速……” 廖关过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冷意。 寒冰牢笼上的金光越来越亮,那些金光不是装饰,是时间之力的具象化 —— 每一道冰纹里都缠着时间丝线,将牢笼内的时间流速不断放慢。文正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变慢,呼吸在变慢,连思维都开始迟钝,唯有胸腔里的阿修罗不死心,还在剧烈跳动,却也透着慌乱。 16 倍速时,文正彻底动不了了。他像被冻在琥珀里的虫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廖关过的身影从雾气中走出来 —— 廖关过周身的金色纹路还在亮着,竖瞳里没有丝毫波澜,冰蓝色的龙爪在身前缓缓抬起,爪尖泛着能冻结灵魂的寒气。 “你………” 文正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慢得像拖长的破风箱,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他直到此刻才明白,廖关过的瀑布、龙炎、寒冰牢笼,全都是幌子 —— 真正的杀招,是藏在寒冰里的时间迟缓,是用层层布局,把他的真身逼进时间囚笼,让他连光粒子化的机会都没有。 廖关过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龙爪,朝着文正的胸腔探去。 文正想催动阿修罗不死心爆发煞气,想让光粒子强行突破,可时间流速被压到极致的他,连念头都传递得无比缓慢。他只能看着龙爪越来越近,看着自己胸前的修罗纹路一点点黯淡,看着那只冰蓝色的爪子,轻易穿透了他的光粒子护罩,触碰到了那颗跳动的、猩红的阿修罗不死心。 噗嗤 ——” 龙爪穿透皮肉的声响,在寂静的水天一景里格外刺耳。廖关过的冰蓝色龙爪裹着淡金色的霸体光晕,像穿破薄纸般,轻易撕开了文正的光粒子护罩,径直探进他的胸腔 指尖触到那颗跳动的阿修罗不死心时,能清晰感觉到它在剧烈震颤 —— 暗红的心脏裹着粘稠的修罗煞气,却在霸体金光的压制下,连半点煞气都散不出来,只能徒劳地收缩,像濒死挣扎的困兽。 文正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溢出腥甜的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胸前的龙爪上,瞬间被霸体金光灼成了白雾。他低头看着那只插在自己胸腔里的龙爪,瞳孔里的猩红一点点褪去,只剩下难以置信的空洞:“这…… 不可能……” 他的声音发颤,带着破碎的气音,“光化之力…… 怎么会被……” 他想催动光粒子逃遁,可浑身的力量像被抽走了般,那些原本听从他指挥的光粒子,此刻竟在霸体金光的笼罩下,像被冻住的火星,一个个黯淡下去,连萦绕在周身的修罗煞气,都开始滋滋消融。 霸体不仅能法免,更能压制一切异术 —— 文正赖以生存的光化能力,在这股力量面前,竟脆弱得不堪一击。 廖关过指尖微微用力,捏紧了那颗阿修罗不死心,淡金色的光晕顺着龙爪渗入心脏,一点点绞碎里面的修罗本源。他抬眼看向文正,冰蓝色的竖瞳里没有丝毫波澜,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饕餮也觉得,自己的空间遁术独一无二。” 一句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文正的心脏。 “你!你一个畜生!懂什么!” 文正猛地嘶吼起来,残存的理智彻底崩塌。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五官挤在一起,涎水混着血沫从齿缝里滴落。他奋力抬起手,想抓住廖关过的手臂,指尖的光粒子却只凝聚了一半,就化作星火消散。 “我是修罗道选中的人!我要登王境!你凭什么…… 凭什么毁了我的一切!” 廖关过没再说话,只是指尖的力量又重了几分。 “啊 ——!” 文正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竟主动催动了体内最后一丝元婴之力!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原本被攥住的阿修罗不死心,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暗红光芒,紧接着,“咔嚓” 一声脆响 —— 那颗心脏竟被他自己强行震断! 暗红的血雾瞬间从胸腔喷涌而出,文正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跌,原本挺拔的身躯也开始佝偻,皮肤下的修罗纹路一点点褪色。可他的眼底,却突然燃起了疯狂的火焰,像濒死的赌徒,要押上最后所有的筹码。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文正仰起头,朝着水天一景的高空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咆哮,“元婴天劫!来!都来!我文正就算死,也要拉你这妖畜一起陪葬!”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水天一景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原本淡蓝的空间像被墨汁染过,迅速变得漆黑,头顶的血色拱门早已闭合,此刻却在黑暗中裂开一道细缝,无数道紫金色的闪电从缝里钻了出来,在半空汇聚成一片厚重的雷云 —— 那是元婴境修士突破时才会引来的天劫,可文正根本不是在突破,而是在主动引劫!他要借着天劫的力量,与廖关过同归于尽! 雷云越聚越浓,紫金色的闪电像一条条暴躁的巨蛇,在云层里翻滚游走,发出震耳欲聋的雷鸣。每一道闪电划过,空间都跟着泛起涟漪,连廖关过周身的霸体金光,都微微震颤了一下。地面的淡蓝光斑瞬间熄灭,水汽凝结成锋利的冰渣,随着雷云的旋转,在空间里疯狂飞舞。 文正的身体被天劫的气息包裹,皮肤开始龟裂,渗出的血珠刚碰到空气,就被紫电劈成了虚无。可他却笑得格外疯狂,连声音都因剧痛而扭曲:“妖帅…… 尝尝天劫的滋味!这是我为你…… 准备的葬礼!” 第44章 水天世界 修士的劫难,是源自于世界给出的考验。 文正啐出的血沫落在冰面上,溅起细小的血花,很快就被水天一景的寒气冻成了暗红的冰晶。 他躺在地上,原本狰狞的脸竟慢慢松弛下来,浑浊的眼睛望着漆黑的天空,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 像是终于完成了某种恶作剧的孩童,哪怕代价是自己的性命。 “嘿嘿…… 妖龙…… 我在下面等着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气若游丝,最后一个字落下时,瞳孔彻底失去了光泽,胸膛再也没有起伏。那点残存的修罗不死特性,也随着他的生机一同消散,化作几缕淡红的雾气,被高空雷云的威压碾得粉碎。 廖关过看着地上文正的尸体,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收回龙爪,指尖的修罗心碎片早已化作飞灰,只余下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这叫什么事……” 他低声吐槽,抬手抓了抓龙首上的冰蓝色鬃毛,语气里满是无奈, “上次替魁斗扛筑基劫,这次替你扛元婴劫,合着我就该遭雷劈’?” 他甚至忍不住往空中瞥了一眼,仿佛能看到所谓的 “资本” 在云层后偷笑,“再这么下去,下次是不是要替大乘修士扛飞升劫了?” 吐槽归吐槽,天劫可没给他更多碎碎念的时间。 原本该随着引劫者死亡而消散的雷云,此刻非但没有褪去,反而愈发狂暴。 漆黑的云层在水天一景的高空翻滚,像一锅煮沸的墨汁,紫金色的闪电在云缝里穿梭,发出 “滋滋” 的声响,每一次闪烁都让整个空间剧烈震颤 —— 地面的薄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之前凝结的冰晶被震得漫天飞舞,连空气都带着麻痹的电流感。 显然,文正引劫时注入的执念太深,又掺杂了修罗道的煞气,竟让天地规则的 “惩罚惯性” 留了下来,哪怕正主已死,剩下的两道天雷,也得找个 “目标” 劈完才算完。 廖关过看着那团不依不饶的雷云,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周身的冰蓝色龙鳞骤然绷紧,原本数十丈长的巨龙之躯再次暴涨,鳞片与鳞片之间泛起淡金色的霸体光晕,像给冰龙镀上了一层金边。 龙翼展开时,几乎遮住了半个天空,翼尖划过空气,留下一道道冰晶轨迹;龙首低垂,金色的竖瞳死死盯着雷云,喉咙里滚出低沉的龙吟 —— 不是愤怒,更像是一种 “认命” 的准备。 “来来,早劈早完事。” 廖关过嘀咕着,将霸体之力运转到极致。淡金色的光晕从龙鳞下渗出,在周身凝成一层半透明的护罩,护罩表面流转着细微的时间纹路 异变是在雷网凝聚的瞬间发生的。 原本掉在冰面上、早已失去光泽的玄铁圆盘,突然毫无征兆地亮起 —— 不是之前的暗红煞气,而是刺目的血色,像被点燃的炭火,瞬间将周遭的冰面都映成了猩红。 圆盘在原地旋转起来,转速越来越快,盘心的空洞里竟涌出浓稠的血雾,渐渐凝聚成一轮迷你的 “血日”,悬在半空微微震颤。 这是修罗道最后的残留 —— 文正虽死,可圆盘作为连接修罗道与现世的桥梁,早已浸透了异界之力。此刻它像失去了束缚的野兽,疯狂释放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连空气都开始扭曲,原本淡蓝的水天一景空间,竟被血日染得泛起诡异的红芒。 廖关过刚松下的神经瞬间绷紧,金色竖瞳死死盯着那轮血日。他能清晰感觉到,血日里的力量与之前文正身上的修罗煞气同源,却更纯粹、更霸道 —— 那是未经稀释的异界之力,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这个世界的 “皮肤”。 下一秒,高空雷云突然重新汇聚,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重!漆黑的云层翻滚着,竟凝成了旋涡状,中心垂下一道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柱,带着冰冷的、属于世界意志的威压。这不再是针对文正的元婴天劫,而是世界对 “外来入侵者” 的愤怒 —— 修罗道的力量来自世界之外,相当于在自家院里闯进了强盗,天地规则岂能容忍? “搞什么?刚歇口气……” 廖关过咂了咂嘴,龙爪在地上抠出两道浅痕,周身的霸体光晕再次亮起。他虽不清楚圆盘为何突然异变,也不明白雷云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狂暴,但多年的战斗本能让他不敢懈怠,依旧老老实实摆出了硬扛的姿态 —— 毕竟,这已经是第三次准备被雷劈了。 “轰 ——!” 一声震得空间都要碎裂的巨响,一道水桶粗细的雷霆从雷云旋涡中劈下!与之前的紫金色天雷不同,这道雷霆是纯粹的银白色,不含丝毫杂质,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劈得泛起涟漪,散发出淡淡的臭氧味。 廖关过下意识地绷紧龙躯,却没想到,这道银雷竟擦着他的龙翼掠过,径直砸向了半空的血日! “咔嚓 ——!” 玄铁圆盘应声而碎。银白色的雷霆像有生命般,缠上血日的血雾,瞬间将其撕成碎片。那些浓稠的修罗道力量在银雷中发出凄厉的 “滋滋” 声,像被烈火焚烧的棉花,一点点化作黑烟,被雷霆强行推出水天一景空间 —— 连一丝一毫的异界气息都没留下。冰面上的暗红印记也随之消退,淡蓝的空间终于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可雷云依旧没有消散。 反而愈发凝练,旋涡中心的黑色气柱变得更粗,银白色的电光在云层里穿梭,比之前更具压迫感。廖关过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危险感知,像被毒蛇盯上般,后背的龙鳞都下意识地竖起 —— 他猛地抬头,看向雷云,突然反应过来:水天一景里的外来力量,除了圆盘的修罗道,就只剩下…… 他自己身上的了! 之前与文正缠斗时,他吸收过不少修罗煞气,虽然后来被霸体压制,却仍有一丝阿修罗不灭身躯的特性残留在体内。这丝外来力量,此刻竟成了世界意志的下一个目标。 “不是?这也能算我头上?” 廖关过欲哭无泪,可没等他多想,雷云旋涡中突然凝聚出一根丈许长的雷电长矛 —— 长矛通体由银白色雷霆凝成,矛尖泛着冰冷的寒光,周围缠绕着细微的空间裂隙,显然,这已不是普通的天劫,而是世界意志为了清除外来力量,凝聚出的 “界力之矛”。 “咻 ——!” 雷电长矛像一道银色闪电,瞬间穿透空间,径直砸向廖关过的龙躯!速度快到极致,连廖关过的时间预知都只来得及让他偏了偏身体,却没能完全躲开。 “噗嗤 ——!” 雷电长矛毫无悬念地贯穿了廖关过的左肩。银白色的雷霆顺着矛身钻进他的体内,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 —— 没有灼烧感,却有一种冰冷的 “排斥力”,像无数细小的刷子,在疯狂清扫他体内残留的阿修罗不灭身躯。廖关过闷哼一声,龙躯剧烈颤抖起来,淡蓝色的龙血顺着伤口涌出,却在接触到雷霆的瞬间,被蒸发成一缕白烟。 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那丝来自修罗道的不死特性,正在被雷霆一点点剥离、碾碎 —— 之前被修罗煞气浸染的经脉,此刻在界力的作用下,重新变得纯净;连之前因吸收煞气而泛起暗红的龙鳞,也渐渐恢复了冰蓝色的本貌。 不过数息,雷电长矛的光芒渐渐黯淡,化作点点银芒消散在空气中。廖关过张口,吐出一口带着焦味的白烟,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却已不再疼痛 —— 体内的外来力量,被彻底清除干净了。 高空的雷云终于缓缓散去,黑色的旋涡一点点消失,淡蓝的天空重新变得澄澈,连之前残留的电光都消失无踪。水天一景恢复了最初的寂静,只剩下廖关过庞大的龙躯趴在冰面上,左肩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霸体之力重新流转,修复着界力造成的损伤。 “呼…… 总算…… 彻底完事了。” 廖关过甩了甩龙首,金色竖瞳里满是疲惫,却也透着一丝庆幸 如此天劫才消散。 “圆盘被打了里面的人不会”廖关过看着被击碎的圆盘心一紧 “秘境当中的水分身还有联系!”廖关过右手上银色的空间纹路爆发 “还有联系!” 廖关过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瞬间反应过来:圆盘只是开启秘境的钥匙,而非秘境本身。只要他能锁定分身留下的空间坐标,就算钥匙碎了,也能强行撕开通道! 可没等他催动空间之力,地上的圆盘碎片突然起了异变 —— 原本灰暗的碎片边缘,竟缓缓渗出细密的血丝,像藤蔓般缠绕在碎块上,慢慢将分散的碎片重新连接。血丝越聚越浓,最后竟在冰面上凝成一个完整的圆盘虚影,泛着淡淡的修罗红光。廖关过瞳孔一缩,瞬间明白过来:阿修罗的力量本就以 “不死不灭” 为根,更何况六道轮回的力量凌驾于凡界规则之上 —— 只要修罗道愿意,就算通道被天劫斩断,也能重新撬开一道口子。 而此刻,那道口子对准的,显然是他。 圆盘虚影猛地旋转起来,发出 “嗡嗡” 的震颤声。原本空无一物的水天一景空间,突然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般泛起涟漪 —— 下一秒,无数属于秘境的事物从涟漪中涌了出来:断裂的玄铁锁链、昏迷的修士、带着煞气的碎石、甚至还有几具早已冰冷的妖兽尸体…… 这些秘境元素与水天一景的冰面、水纹强行重叠,形成诡异的 “空间缝合” 景象:冰面上突兀地冒出半截岩石,水纹里映出秘境的破碎穹顶,连空气里都同时混杂着冰寒与血腥两种气息。 更骇人的是高空 —— 原本淡蓝的天幕突然被血色覆盖,一轮巨大的血色漩涡缓缓成型,取代了之前的天空。漩涡里翻滚着浓稠的血雾,隐约能看到无数修罗虚影在其中嘶吼,散发出的异界威压,比之前文正引动的修罗力量还要恐怖数倍。 水天一景,竟与修罗秘境彻底融合了。 “该死,被盯上了。” 廖关过咬牙,金色竖瞳死死盯着血色漩涡。他能感觉到,漩涡里的修罗道力量正锁定着自己,像饥饿的野兽盯着猎物 —— 显然,文正的死和圆盘的破碎,让修罗道将他视作了新的 “目标”。 水天一景与秘境完美融合在一起 廖关过也顾不得许多,把秘境中困住的人连同文正的尸体一股脑丢了出去 空间裂缝的另一端,是白山府郊外的一片空地。廖关过将众人轻轻放在地上,龙尾一甩,把文正的尸体丢在一旁,随后迅速关闭了裂缝 —— 他怕修罗道的力量顺着裂缝追出去,伤到更多无辜的人。 地上的修士们缓缓苏醒,有的咳嗽着吐出浊气,有的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忍不住放声痛哭,还有的盯着文正的尸体,眼神复杂。 第45章 正确章 修罗之子 慕容龙武一行人紧贴着巨岩山王的躯体蛰伏,那岩石表面粗糙的纹理此刻成了最坚实的屏障。头 顶血色漩涡翻涌不休,浓稠如墨的修罗道力量倾泻而下,落在山王躯壳上时溅起细碎的岩屑,却始终穿不透那层厚重的护持 —— 在这位 “山灵” 的庇护下,他们已在这片凶险秘境里撑过了不知多久。 廖关过的水分身立在人群中,神色始终平静得近乎淡漠。 他的感知早已穿透秘境壁垒,清晰捕捉到外界文正那边的战局:厮杀声渐弱,余波趋于平息,显然已近尾声。直到一道刺目的雷光骤然自血色天幕劈下,带着天劫独有的凛冽威压,直直撞向秘境中央的圆盘 —— 那维系秘境稳定的核心嗡鸣着崩裂,碎片飞溅的瞬间,水分身眼底终于掠过一丝紧绷。 “幸好没事。” 他抬手按了按胸口,长舒的一口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后怕。 “廖大哥,你怎么了?” 身旁的慕容千善凑过来,一双清澈的眸子满是疑惑。她从未见这位总从容不迫的廖大哥露出这般惊魂未定的模样,实在想不出什么能让他如此失态。 廖关过收回目光,指尖的水汽微微晃动,随即稳住:“没事,我的空间感知比常人敏锐些 —— 方才不只是什么东西震松了这里的空间桎梏,我们应该快能出去了。” 他语气笃定,话语里的笃定像一颗定心丸,让原本有些焦躁的众人都安定下来,纷纷抬眼打量四周。 果然如他所言。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头顶的血色天空突然传来 “咔啦” 一声脆响,一道细密的裂痕从漩涡边缘蔓延开,紧接着,无数道银白裂隙如蛛网般交织,仿佛有无数把光剑从外界刺破了这片暗沉的天幕,将血色一点点撕裂。 下坠感毫无预兆地袭来,众人下意识抓住身旁的岩石,却只摸到一手虚空 —— 巨岩山王的躯体仍在,可脚下的空间却像是成了流动的水,正不断往下沉陷。 廖关过趁着众人稳住身形的间隙,悄悄将声音凝成一道细语,传入巨岩山王的意识:“山王,待会儿空间裂隙彻底张开,你是打算跟我一起离开,还是留在这片秘境?” 片刻后,一道苍老却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山灵特有的厚重与洒脱:“嗨,小友说笑了。老夫本就是扎根在此的一座山,你见过哪座山能自己迈开步子跑的?” 廖关过心中微暖,也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的水分身率先朝着最宽的那道空间裂隙飘去,同时周身水汽涌动 ——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无形之力便推着他们,一同穿过那片碎裂的天幕,挤出了这片曾困住他们许久的秘境。 巨岩山王的躯体仍留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裂隙中的方向,岩石表面的纹路轻轻颤动,打量了一下四周,圆盘的破碎这位巨岩山王也知晓,只是此刻所处的位置,巨岩山王有些拿捏不准,但是笃定与廖关过有关。 血色天空渐渐坍塌,秘境在空间乱流中缓缓消散,唯有那座 “山”,依旧守着这片即将归于虚无的土地,一如往昔。 与此同时,白山府的上空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水汽,水汽凝聚间,廖关过的本体以步行的姿态缓缓现身 —— 不同于秘境中水分身的温润,此刻的他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空间波动,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一出现便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骤然一滞。 “诸位,” 他目光扫过下方围拢的修士,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我无意与任何人为敌,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便好。”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爆发出一声怒喝。赤焰谷的修士本就因之前的冲突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见廖关过这般 “轻描淡写”,当即提着一杆烧得通红的长枪踏上前,枪尖火星四溅:“妖孽!休要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害我门派弟子生死不明,还敢说无意为敌?吃老夫一枪!” 他脚步刚动,廖关过却只是抬了抬手。一道泛着蓝光的空间门户骤然在他身前展开,门户中隐约能看到秘境里血色天空的残影,甚至能听到零星的修士喘息声。 “谁若对我出手,” 廖关过的语气依旧平淡,可话里的分量却让所有人心头一沉,“那秘境中还能不能有活着的弟子出来,就不好说了。” 这轻飘飘的威胁,却比任何狠话都管用。赤焰谷修士的长枪停在半空,脸上的怒容僵住,周围原本蠢蠢欲动的修士也齐齐顿住脚步 —— 谁都不敢赌,赌自己门派的弟子会不会因为这一击,彻底留在那凶险的秘境里。 “文正在哪里?” 最先回过神的是万象书院的家主,他眼神锐利地盯着廖关过,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文正虽是金丹巅峰,心术不正,可其修为与功法的诡异程度,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若真要动手,绝非易事。 廖关过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手将身前的空间门户再扩大几分。下一秒,一群衣衫褴褛、面带疲惫的修士便从门户中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 正是此前被困在秘境中的各门派弟子。慕容龙武扶着一名受伤的师弟走在最前,刚踏出门户,便察觉到白山府上空凝滞的气氛。 没等众人围上去询问,廖关过已纵身跃至高空,声音从云端传来:“休战之事,还望诸位再好好考虑。” 话音落时,他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水汽,消散在天际,只留下那道空间门户缓缓闭合。 众人顾不上去追,纷纷涌到自家弟子身边。可没等几句关切的话说出口,有人便指着不远处的地面,倒吸一口凉气 —— 那里赫然躺着一具尸体,正是文正。 文正的胸口裂开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早已凝固成黑紫色,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愕。 兵家家主快步走上前,蹲下身检查了片刻,起身时脸色凝重:“文正已修成阿修罗不死心,再加上他那能变幻身形的诡异功法,寻常修士别说杀他,就是想击败都难如登天。这妖龙…… 当真是深不可测。” 赤焰谷那名修士闻言,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暗自庆幸方才没有真的出手 —— 连文正都死在廖关过手里,自己若真动了手,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白山府陷入一片嘈杂却压抑的氛围中。 各门派开始清点弟子,伤亡数字陆续报来:万象书院因先前未及时与慕容龙武等人汇合,又有弟子动了夺宝的心思,擅自脱离队伍,死伤人数最多;火属性修士本就性情急躁,在秘境中与修罗道力量硬碰硬,伤亡尤为惨重,其中赤焰谷更是只剩三两人活着回来,其余弟子尽数折在秘境里。 最让众人憋屈的是,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文正炼制的修罗神兵到底有没有炼成 —— 秘境已毁,线索全无。而文正已死,所有的账都没了追责的对象,这份窝火堵在胸口,却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有。 “龙武,” 兵家家主走到慕容龙武身边,语气沉缓地问道,“秘境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文正是怎么死的?为何会有修罗道力量入侵?” 周围的修士也纷纷围拢过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慕容龙武 —— 每个人都迫切想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秘境里,到底发生了那些足以改变局势的事。 慕容龙武深吸一口气,将秘境中的遭遇缓缓道来:从秘境突然变换的地形,到血色漩涡倾倒的修罗道力量,再到巨岩山王的庇护…… 随着他的讲述,旁边幸存的弟子也纷纷点头证实,将细节补充完整。 听完这一切,众人心中的憋屈更甚 —— 他们不仅折了弟子,还差点困死在秘境里,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文正,却早已死在廖关过手中,连让他们再杀一次、泄泄愤的机会都没有。一时间,白山府上空只剩下沉重的叹息,和难以掩饰的愤懑与无力。 地下妖窟深处的石室内,潮湿的水汽混着若有若无的妖气在空气中凝滞。 廖关过刚踏入这里,便立刻盘膝坐下,连周身的尘土都未来得及拂去 —— 从白山府一路飞驰而来的急促气息还未平复,他指尖的灵力还带着未散的疲惫,却不敢有半分松懈。 下一秒,他左臂上的金银纹路骤然亮起,如同活过来一般,在皮肤下蜿蜒游走,泛着淡淡的流光。随着他心神一动,熟悉的 “水天一景” 门户再次展开,可这一次,门户中传来的并非以往那种虚无缥缈、仿佛触不到边际的结界感,反而是一股厚重到近乎凝滞的压迫力,如同当初在秘境中直面血色天幕时的沉重,直直撞进廖关过的感知里。 他心中微惊,凝神向门户内望去 —— 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一缩。 原本水天一景中那片空灵的虚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晰分明的五行区域:东侧是泛着凛冽锋芒的金色岩地,西侧是枝叶盘绕、生机盎然的青木林,南侧是岩浆翻滚的赤红火域,北侧是碧波荡漾的幽蓝水域,中央则是厚重沉稳的黄土地脉。 中央土脉之上,静静矗立着一道熟悉的庞大身影 —— 正是此前留在秘境中、与他道别过的巨岩山王! 山王的岩石躯体上还残留着些许修罗道力量侵蚀的暗痕,却依旧保持着那份巍峨,仿佛在这片奇异空间里扎了根。更惊人的是,头顶的虚空并非澄澈,而是悬着一轮缓缓旋转的血色漩涡,漩涡中翻涌的修罗道力量浓如实质,与当初秘境天幕上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规模稍小,却更显凝练。 就在廖关过的意识彻底踏入水天一景的瞬间,那轮血色漩涡突然顿了顿,紧接着,一股磅礴而冰冷的神念从漩涡深处缓缓探出,如同无形的触手,缠绕上廖关过的感知。那神念中带着修罗道独有的暴戾与威严,却又异常清晰地传递出一句话,直接响彻在他的识海深处: “天生的阿修罗之子……” 神念顿了顿,仿佛在确认他体内流淌的特殊血脉,随即语气中多了几分诱惑与压迫,“你愿意加入修罗道的无尽血战吗?以阿修罗之躯,踏遍诸天,永享战斗的荣光。” 廖关过浑身一僵,体内的气血竟因这道神念的冲击而微微波动。他能清晰感受到,那漩涡中的力量对自己有着天然的亲和力,仿佛在召唤他回归 “本源”。 第46章 不当儿子 水天一景之中,血色漩涡的转动愈发急促,浓稠的血气翻涌间,竟隐隐凝出无数战戈虚影、铠甲残片 —— 那是修罗道无尽血战中沉淀的战意,此刻尽数化作诱惑的低语,缠绕在廖关过周身:“天生的阿修罗之子,投入我的怀抱,即刻便能执掌这无尽战意,踏碎凡俗桎梏,成为不死不灭的修罗战士!” 那声音带着穿透神魂的魔力,仿佛只要廖关过点头,体内沉睡的阿修罗血脉便会瞬间觉醒,力量将如潮水般涌来,再无瓶颈桎梏 一旁的巨岩山王缓缓开口,岩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 他此刻才真正看清廖关过的全貌:墨发无风自动,垂落肩头,额间凸起的龙角泛着冷冽的银辉,周身虽无刻意释放的妖气,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妖异与强大在他身上完美交融,这般年轻的妖族,竟有如此沉稳的气度。 “小友,你可知自己遇到了什么?” 巨岩山王的声音带着山石的厚重, “老夫活了数千年,见惯了六道轮回的意志显化,却从未见它主动邀请谁入道。” 廖关过闻言,龙瞳沉凝,却没有半分退缩。他抬手拂过臂上交错的金银纹路,指尖触到纹路时,水天一景中的五行区域竟微微震颤,仿佛与他的意志共鸣。“我要的从不是‘加入’,” 他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若修罗道真是炼狱,那我便踏平这炼狱;若阿修罗只知内斗,那我便一统这混乱 —— 要去,我也只能是阿修罗的王,而非任人驱使的战士。” \"修罗道的无尽血战,又叫做阿修罗的圣战,从来都是阿修罗自相残杀、以血证道的炼狱,哪怕是强大的修罗死在争杀中也会消亡,想统一修罗道、称王者,古往今来,连尸骨都没剩下几具。” 他这话看似泼冷水,实则是点出修罗称王的凶险,也暗含着对廖关过野心的一丝惊叹。 话音落时,廖关过周身的气息骤然一变,原本内敛的妖气与空间之力悄然散开,竟与血色漩涡中的修罗战意隐隐对峙,却又不落下风 —— 没有臣服,只有平等的对峙。 天上的血色漩涡猛地一顿,转动的速度陡然加快,血气翻涌得几乎要溢出空间,仿佛其中的修罗意志正在激烈地 “思考”。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那股裹挟着暴戾的神念再次传来,却少了几分诱惑,多了几分凝重的认可:“是吗…… 倒有趣。那我便等着,等着你来修罗道,称你的王。” 话音落下,修罗意志如同潮水般缓缓退散,不再散发压迫感。但血色漩涡并未消失,依旧悬在水天一景的上空,如同一个沉默的见证者。紧接着,一道赤芒从漩涡中心缓缓降下,凝练成一枚巴掌大小的印记 廖关过凝视着悬浮在掌心的赤芒印记,那印记表面流转的血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隐隐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杀伐之气。 他指尖微抬,刚要触碰到印记,却又下意识地收回 —— 天劫劈碎圆盘时的灼痛感仿佛还残留在识海中,此刻面对这来自修罗道的力量,他本能地多了几分警惕。 “这是什么?” 他转头望向身旁的巨岩山王,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巨岩山王的岩石头颅微微低下,岩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仔细端详着那枚赤芒印记。 片刻后,他厚重的声音里竟透出几分感慨:“老夫活了数千年,见过秘境崩毁、见过修士证道,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亲眼看到修罗道这般‘破例’。” 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不确定,“这应该是修罗道赐予的奖励,看纹路与气息…… 像是‘修罗神兵’的雏形。据说这类神兵能随持有者心意变化形态,刀枪剑戟皆可,还自带修罗道的侵蚀特性,寻常法宝根本挡不住。” 说到最后,巨岩山王的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文正为了炼制一柄修罗神兵,不惜引修罗道力量入秘境、残害各门派弟子,最终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可廖关过明明拒绝了修罗道 “加入血战” 的邀请,甚至放言要做阿修罗之王,修罗道非但没有动怒,反而主动赐下这等机缘 —— 这般待遇,古往今来从未有过。 廖关过闻言,心中愈发谨慎。他再次看向掌心的赤芒印记,能清晰感知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可那力量中裹着的暴戾气息,却让他隐隐不安。“多谢前辈解惑。” 他没有再尝试触碰印记,只是心神一动,将印记暂时收入臂上的金银纹路中 —— 那纹路仿佛是天然的容器,刚接触到赤芒,便自动将其包裹,化作一道细微的红点,隐匿在纹路深处。 巨岩山王看着他的动作,岩眸中闪过一丝赞赏。这妖族少年不仅实力不俗,心性更是沉稳,面对如此诱惑竟能保持冷静,难怪能有这般际遇。他的目光落在廖关过额间的龙角上,结合此前感知到的空间之力与妖气,心中早已确认了他的身份:“小友既是龙族,又能开辟出‘水天一景’这般独特的空间,想来便是玄州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妖龙步行’?” 廖关过心中微惊 —— 他虽在玄州行事,却从未主动暴露过龙族身份,没想到巨岩山王竟能一眼看穿。他也不隐瞒,轻轻点头:“前辈慧眼,正是晚辈。” “地州与玄州相隔甚远,却也听过你的名号。” 巨岩山王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地州那边,人妖相处虽不算融洽,却也不至于像玄州这般水火不容,这其中,老夫倒也尽了几分力。” 他话里的骄傲毫不掩饰 —— 能让一地的人妖放下部分成见,这份功绩足以让他在妖族中站稳脚跟。 廖关过心中一动。他此前便听过地州巨岩山王的名号,知晓这位山灵妖王性情温和,不似其他妖族那般好杀。此刻听他提及地州的情况,再想到玄州修士对妖族的敌意,忽然开口:“山王前辈,晚辈的身份…… 还希望您能保密。” 玄州修士对妖族本就忌惮,若知晓他这 “屡次破坏计划” 的存在竟是龙族妖修,恐怕会联合起来围剿他。更何况,他与各门派之间虽暂时休战,却也只是因为弟子安危,一旦矛盾再起,他的身份只会成为众矢之 巨岩山王闻言,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岩石躯体微微震动:“小友放心,山可不会说话。” “您不是普通的山,是巨岩山王。” 廖关过忍不住打趣道。 巨岩山王哈哈一笑,岩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老夫活了这么久,知道的秘密能堆满整座山,可真正说出去的,连一捧碎石都算不上。” 他的语气骤然变得严肃,“你放心,只要老夫还在,便不会让你的身份从这里泄露出去。” 廖关过心中一暖,对着巨岩山王微微拱手:“多谢前辈。若有朝一日晚辈落难,还望前辈能出手庇护一二。”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真心 —— 巨岩山王的实力深不可测,若能得他庇护,无疑多了一层保障。 “哈哈哈,随时恭候!” 巨岩山王爽朗地应下。话音落时,他庞大的躯体忽然静止不动,岩石表面的纹路渐渐暗淡,仿佛真的化作了一座普通的巨岩,静静矗立在水天一景的中央土脉上,唯有偶尔闪烁的岩眸,证明他并未沉睡。 廖关过看着静止的巨岩山王,心中安定了几分。他不再停留,心神一动,将意识从水天一景中抽离,转而投向了万象书院的方向 —— 他虽已离开白山府,却仍需关注各门派的动向,毕竟休战的约定,未必能长久。 与此同时,万象书院的议事厅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议事厅的主位空着,文正的尸体早已被抬下去处理,可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与戾气,却久久不散。 第27章 我有一个朋友 万象书院的议事厅内,檀香燃尽的余烟在空气中盘旋,却压不住厅内翻涌的焦躁。 几名身着青衫的家主围坐在案前,案上摊开的宣纸还沾着墨痕,却无人有心思落笔 —— 文正死后,白山府暂时群龙无首,每一句决策都关乎着玄州修行道的走向,更关乎着各门派残存的根基。 “那条妖龙还想休战?” 坐在左侧首位的家主猛地拍向案几,青瓷茶杯被震得嗡嗡作响,茶水溅出几滴在伤亡名单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他拿我们弟子的性命要挟,杀了文正 —— 哪怕文正心术不正,也是玄州修士!如今倒好,他一句‘无意为敌’,我们就要乖乖休战?这传出去,玄州修行道的脸还要不要了!” 他的话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厅内的情绪。 另一位家主手指紧紧攥着袖角,指节泛白,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我那三个弟子,最小的才刚入门,本是门派未来的希望,却折在了秘境里…… 文正该死!” “可这妖龙的话,能信吗?” 坐在末位的家主却皱着眉,语气迟疑,“前脚文正刚死,他后脚就提休战,莫不是有什么阴谋?万一他是想趁机稳固力量,等我们放松警惕再动手…… 到时候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阴谋又如何?” 先前愤怒的家主冷笑一声,眼神却暗了暗,“文正引修罗道力量入秘境,毁了多少修士的道基?白山府这一战,各门派死伤过半,修行道的根基都要倒退十年!现在我们还有力气跟妖龙硬碰硬吗?他若真要动手,早在白山府就不会放我们弟子回来了!” 这话让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众人都清楚,经此一役,玄州修士早已是强弩之末 —— 赤焰谷只剩三两人,万象书院弟子折损近半,其他门派也个个元气大伤,若廖关过真要赶尽杀绝,他们根本无力抵抗。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兵家家主缓缓开口,他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尖上:“诸位,妖龙主和,未必是坏事。但眼下的问题不是‘要不要休战’,而是‘我们有没有制衡他的手段’。” 他抬眼扫过众人,语气沉稳:“饕餮先死,文正再亡 —— 这两位都是金丹巅峰的修士,却都栽在了妖龙手里。如今玄州能与他抗衡的人,几乎没有。他说休战,我们只能应下;可他若哪天反悔,我们拿什么挡?总不能一直靠‘弟子安危’这种筹码 —— 他若真不在乎,这筹码便毫无用处。” 这番话戳中了所有人的要害。厅内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凝重。一名家主叹了口气:“那依兵兄之见,该如何是好?” “表面应下休战,暗中备战。” 兵家家主沉声道,“一方面,派人与妖龙定下休战条款,比如让他不得再插手玄州事务、不得伤害修士;另一方面,各门派抓紧清点残余力量,收拢散修,寻找能制衡妖龙的法子 —— 他既是妖族,或许能从克制妖族的法宝或功法入手。另外,还要查清楚他的来历,‘妖龙步行’的名号背后,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众人纷纷点头,虽仍有不甘,却也明白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廖关过看着发放下来的文书,还是苦笑了一下。 折磨人啊 玄州城外的一处茶寮里,茶香袅袅缠绕着木质梁柱,驱散了几分战后的肃杀。 廖关过刚踏入茶寮,便见慕容龙武、慕容千善等人已围坐在靠窗的桌旁,桌上的青瓷茶具冒着热气,气氛比在白山府时轻松了不少 —— 历经秘境生死,能再次相聚,本就是件幸事。 各家首席都在,慕容龙武依旧一身劲装,肩上还带着秘境中留下的细小划痕;旁边的法家首席捧着茶盏,正低声说着什么,神色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唯有儒家代表的位置上,坐着一张陌生却温润的脸庞,正是楚白。 楚白见廖关过看来,微微颔首致意。他一身月白儒衫,袖口绣着淡淡的木槿花纹,周身萦绕着平和的灵气 —— 自进入秘境起,他便在木灵根区域,借草木生机隐匿身形,全程未受修罗道力量波及,此刻看起来比众人都要从容几分。 “李寒光呢?” 廖关过落座时,目光扫过空着的座位,不由得问道。以往这般聚会,李寒光总爱凑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些修炼趣事,如今少了他,倒显得有些冷清。 “寒光去闭关啦!” 慕容千善立刻接过话头,眼底带着几分笑意,“他说这次秘境之行收获不小,要趁着这股劲突破筑基期,争取早日追上我们。对了,他临走前还特意交代,说有件事要拜托你。” 话音落,她从随身的锦囊中取出一封叠得整齐的信笺,递到廖关过面前。 廖关过接过信,指尖刚触到纸张,便摸到里面藏着个硬硬的物件。他拆开信封,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从里面滑落,稳稳落在掌心 —— 令牌质地温润,表面刻着繁复的云纹,中心嵌着一丝微弱的灵力,正是修士常用的魂牌。 他展开信笺,粗粗扫过上面的字迹。 李寒光的笔锋带着锐气,字里行间却透着几分郑重:李无相为了解决天人记忆的困扰,自上次分别后便独自出走,至今没有确切消息,只知仍在玄州境内;这块魂牌是李无相留下的联系方式,能感知到他的大致方位;如今自己要闭关突破,无法分心,恳请廖关过帮忙照看李无相,若有机会,便寻他一见,帮他解开心中桎梏。 “这小子,还没处理好吗?” 廖关过捏着魂牌,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李无相的模样 —— 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眼神里藏着迷茫与倔强的小鬼,明明有着天人之姿,却被过往的记忆缠得寸步难行。 楚白同样也是天人之姿,并没有被任何的后遗症,也正是如此,打击到了李无相,才导致的出走。 廖关过将魂牌凑近鼻尖轻嗅,能感知到其中蕴含的灵力波动 —— 气息不算微弱,且离此处不远,想来李无相并未走远。“放心,我抽时间去见他一面便是。” 他将魂牌收入怀中,又把信笺折好,“等寒光闭关出来,再给他答复。” 桌旁的众人渐渐聊开,话题大多围绕着秘境中的惊险经历 —— 有人说起被修罗道力量追杀时的狼狈,有人感慨巨岩山王的庇护之恩,慕容千善更是绘声绘色地讲起廖关过应对一众门派弟子时的场景,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廖关过听着众人谈笑,悄悄起身走向角落里的大东。 大东正独自坐在桌边,望着窗外的远山出神,见廖关过走来,便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 经过这次战争也好,秘境的战斗也罢,廖关过的含金量还在提升 “关过,看你气色不错,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大东端起茶盏,示意他坐下,语气依旧和以往一样温和 廖关过在他对面落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神色竟有几分不好意思:“大东前辈,我…… 我有一个朋友,想拜托您帮个忙。” 第48章 金丹秘方 “关过兄,这个你要找医家,他们擅长补,道家还是一般的。”大东神神秘秘的说道 “我要的是炼丹。” 廖关过无奈地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沿, 大东搓着手,先前提到 “补” 字时的促狭还没褪尽,见廖关过满脸困惑地盯着自己,才捂着嘴 “嘿嘿” 笑出声:“嗨,我还以为你要找我问‘补气血’‘补灵力’的法子呢 —— 那类活儿,医家的草药方子可比我们道家的丹药实在多了,道家讲究‘以力证道’,遇上虚损大多让修士自己咬牙克服。” “道家炼丹术冠绝玄州,大东兄你又是丹道好手,不找你找谁?” 这话让大东瞬间来了精神,他挺直腰板,拍了拍胸脯:“这话在理!我跟我师父学炼丹那会儿,光练控火就练了三年,寻常筑基丹、凝气丹,闭着眼都能炼出来。你要炼什么丹?尽管说,只要材料齐,我保准……” 话没说完,就被廖关过接下来的话打断。“是这样,” 廖关过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我有个朋友,修为快到筑基顶了,想冲击金丹,我想着……” “你朋友要冲金丹?” 大东刚端起的茶杯 “哐当” 一声磕在桌沿,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他却顾不上擦,脑袋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却满是震惊,“等等 —— 你说的‘朋友’,该不会是你自己?” 他盯着廖关过,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我还记得你刚露面那会儿,修为不到筑基初期?这才两年不到,就要冲金丹了?这速度…… 外界那些号称‘百年一遇’的天才,跟你比起来简直就是笑话!” “真是我一个朋友,境界停止很久了,想通过外力来试试,他肉身强横。”廖关过再一次强调了一边 大东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他几眼,见他神色坦然,才慢慢收回目光,沉下心来:“体修冲金丹啊…… 那确实麻烦,,体修修炼本来就很不容易,高阶功法更是稀缺。你想帮他炼什么丹?是最常用的‘凝金丹’,还是更霸道些的‘焚天丹’?” “我想自己试试炼丹。” 廖关过终于说出真正目的,他看着大东骤然睁大的眼睛,补充道,“我之前也炼过几次低阶丹药,对控火和灵力掌控还有些心得,想借这个机会练练手 —— 主要是直接买金丹期丹药太惹眼,万一被人盯上我那朋友,反而麻烦。” “你自己炼?” 大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手猛地拍在桌上,“凝金丹可是正经的金丹期丹药!我师父炼了三十年丹,成丹率也才七成,你一个筑基修士跨级炼这个?这不是胡闹吗?” 他虽早听过廖关过炼丹药时 “不按常理出牌” 的传闻,但跨级炼金丹药,还是超出了他的认知。 “我有把握。” 廖关过语气笃定,眼底藏着一丝底气,无论是炼丹手法,有着龙睛竖瞳的帮助,还是地下世界丰富的药材都能让廖关过不断地试错 大东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神色认真,不像是一时冲动,才叹了口气,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泛黄的牛皮卷:“这是我师父传我的‘古法凝金丹方’,比市面上的方子多了一味‘冰魄珠’,能中和丹药里的燥气,成丹率高些。你拿去 ——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没备齐三样主药,绝对不准开炉!还有,第一次炼的时候最好叫上我,我帮你盯着火候。” 廖关过接过牛皮卷,指尖触到卷上凹凸的字迹,能感受到淡淡的丹道灵力残留,显然是大东师父常年翻阅留下的痕迹。他小心地将丹方收好,对着大东拱了拱手:“多谢大东兄。” “谢就不必了,别浪费我的好方子就行。” 大东摆摆手,又絮絮叨叨叮嘱了几句 “药材要辨明年份”“药鼎最好用离火铜铸的”,才放过他。 这时,慕容龙武端着茶盏走了过来,他刚跟法家首席聊完门派弟子的安置,眉宇间还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爽朗:“你们俩聊什么呢?老远就听见大东兄在念叨,莫不是关过又要干什么‘出格’事?” 刚好常严正也在一旁 “龙武兄,严正兄,如果我的修炼功法似乎只能让我到达筑基水平,若是在网上就有些困难了,这怎么办”“ 慕容龙武和常严正的对视落在他眼里,倒让他多了几分好奇:“看来二位兄台,早料到我会有此问?” “你修为进境太快,寻常功法本就难撑太久。” 慕容龙武放下茶盏,指尖在桌沿轻轻划着,语气坦诚,“我们俩修炼的都是家传功法,最多能支撑到‘二次巅峰’—— 也就是金丹后期再突破一次,但想往上走,也得另寻门路。玄州修士突破筑基到金丹的瓶颈,无非就那几条路。” 他顿了顿,掰着手指细数:“第一条是去边境战场,斩杀蛮族或妖兽,用战功换兵家库房的高阶功法 —— 这是我们兵家子弟最常走的路,实打实的血拼出来的机缘;第二条是加入玄武卫,从底层做起,靠缉拿邪修、维护秩序晋升,每升一级都能兑换对应的功法,好处是安稳,坏处是耗时长,且规矩多。” 常严正和慕容龙武列举出来的方法一般只能够让这两位身份清白的人获得,但是像廖关过这样,与魁斗作对,过的人,除非有什么重大贡献,否则的话就很难了。 廖关过心中了然,正想开口,身后传来大东的声音:“要是实在没办法,也可以找超级大门派啊!” 大东端着一碟刚上桌的糕点走过来,放在众人面前,“我师父可以作保,要是你愿意,我可以请师父写封推荐信,你去试试 —— 他们宗门的道家正统功法,最擅长梳理灵力、突破境界瓶颈,说不定正好适合你。” “大光明宫就算了。” 廖关过想都没想就摆手,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抵触,“你也知道,屠妖盟就是大光明宫一手办的,与我们的关系再好恐怕也有些不对付。” “自然不是大光明宫,也不是归元炼器宗。” 大东急忙摆手,“归元炼器宗偏重工器,功法多跟‘器’绑定,你又不擅长炼器,去了也没用。” 他见廖关过眼神微动,故意卖了个关子,“我要说的这门派,讲究‘道法自然’,不怎么掺和世俗纷争,跟你性子倒合得来。” 廖关过指尖一顿,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心脏竟莫名跳快了几分 —— 有一个宗门也是超级宗门,但是平日露面极少,而且他的功法适用性极为广阔,甚至于能够沟通天地,道法自然。 “难道是…… 先天太一道?” 他试探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 本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真能得到印证,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哦?你竟然知道?” 大东眼睛一亮,拍了下手,“没错!就是先天太一道!他们宗门在玄州极北的太一山,山门隐在云雾里,寻常人找不到,但只要有推荐信,就能入山考核。我师父说,太一道的功法最‘包容’,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心性契合、能悟‘先天道韵’,就能修炼他们的核心功法《先天紫气诀》—— 那可是能支撑到元婴甚至更高境界的顶级功法!” 慕容龙武和常严正也跟着点头,常严正补充道:“先天太一道确实特殊,他们从不参与玄州的门派纷争,只是他们收徒极严,考核不仅看修为,更看心性和道悟,很多修士拿着推荐信去,最后也没能通过。” 廖关过心中泛起波澜,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料 ——《先天紫气诀》、能突破筑基瓶颈,最重要的是还与金蚕天丝王有关…… 这不正是他一直在找的吗?此前他还在发愁,人身筑基的桎梏只能靠丹药强行突破,可突破后没有适配功法,迟早会卡在金丹期,如今先天太一道的出现,简直是解了燃眉之急。 第49章 妖窟秘密 地下妖窟深处,阴戾的妖气如同实质般在石廊间翻涌,石壁上镶嵌的妖火将一众妖怪的身影拉得扭曲。 牛头握着柄布满血纹的巨斧,斧刃上未干的血渍还凝着冰碴,它粗重的喘息声混着妖云周身盘旋的黑雾摩擦声,将殿内对休战的不满烘托得愈发浓烈 —— 就连端坐于白骨王座上的斗王,指节敲击扶手的节奏也透着几分不耐,显然对先前定下的休战决议仍存疑虑。 直到昨日,一道消息如惊雷般炸响在妖窟:人族的文正已死。 王座前的空地瞬间被妖气填满,廖关过的身影刚出现在殿门,斗王的声音便带着几分赞许响起:“步行,你做得不错。斩杀文正,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自廖关过归入麾下,每一次出手都能带来意外之喜,这份能力让斗王对他始终多了几分看重。 廖关过垂眸静立,黑袍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石,沉默片刻才开口:“多谢斗王。只是这两次战斗让我感悟渐深,不日便要冲击境界,需闭关一段时日。” “哦?要闭关了?” 斗王挑眉,指尖微动间,身后骤然浮现出一根通天柱的虚影,柱身上刻满了晦涩的妖文,其中一道泛着金光的文字烙印缓缓脱落,化作流光钻进廖关过体内,“那便赏你一道感悟,助你闭关顺利。” 虚影入体的瞬间,廖关过周身的妖气微微震颤,却未多言谢。而一旁的妖云已按捺不住,黑雾裹着尖细的声音响起:“妖帅,斗王冕下,属下斗胆问一句 —— 这停战,要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牛头猛地攥紧巨斧,斧柄与掌心的摩擦声刺耳:“不错!战场才是提升实力的地方,我手下的弟兄们早就按捺不住了!” 对它们而言,每一场厮杀都是吞噬气血、凝练妖力的机会,休战无异于断了进阶的路子。 廖关过抬眼,目光扫过二人急切的神色,语气没有半分缓和:“你们只想着自己变强,就没看见手下的妖兵妖将损失了多少?该多为妖族整体想想,而非只顾自身。” “妖帅这话就偏颇了!” 牛头向前踏出一步,妖气骤然暴涨,“我等早已做好准备,就算折损些兵力,只要能打垮人族,一切都值!倒是妖帅,屡次阻拦开战,莫不是与人族有旧情?” 这话带着明显的挑衅,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廖关过却只是冷笑一声,黑袍无风自动:“既然你们这么想打,那就开战。只是我要闭关,后续一切事宜,便由你们负责。” 他心中清楚,若一味压制牛头等妖的战意,难保它们不会私下偷袭 —— 届时人族的万象书院毫无防备,只会蒙受更惨重的损失。与其如此,不如顺着它们的心意,至少能让战局多几分可控性。 听到这话,牛头和妖云眼中瞬间闪过狂喜,先前的不满尽数消散。二人齐齐低头,恭敬地应道:“谨遵妖帅之命!” 低垂的头颅下,嘴角却忍不住勾起得意的弧度 。 殿内刚因 “开战” 定下的躁动还未平息,木子的声音便突然响起,带着几分难掩的不安:“诸位,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一下。” 她本是缩在殿柱旁,周身萦绕着淡紫色的妖气 —— 作为昆虫类的领主,木子向来寡言,此刻主动开口,让所有妖怪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她。牛头收了巨斧上的妖气,蛤蟆则鼓着腮帮,显然也好奇她要说什么。 木子微微颤抖,语气带着不确定:“我的部下近期频频失踪,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每一个都是直接失去了踪迹…… 我总觉得,这似乎与之前袭击我的人类有关。” 话音刚落,蛤蟆便迫不及待地蹦了起来,粗哑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肯定是人类搞的鬼!现在偷偷摸进来抓你的部下,再正常不过!” 它向来认定 “人类皆敌”,此刻更是想都不想便下了结论。 廖关过微微皱眉 当初他潜入妖窟,那伪领主肉瘤靠着诡异的能力操控了全城妖物,最后还是靠神机飞舟的定点打击才彻底解决。若真是人类余孽,怎会只针对木子的部下?而且连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之前的肉瘤妖物吗?” 廖关过轻声反问,既是问木子,也是在梳理线索。他记得肉瘤已被彻底剿灭,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 “若你的部下已经死了,或许我还能去乱葬岗帮你收尸 —— 但‘失踪’,我可不知道。” 牛头晃了晃巨大的头颅,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却也坦诚。它的地盘在最外层,专管 “处理” 战死的妖兵,若真有尸体,绝不会瞒报。 妖云也跟着飘了过来,黑雾中伸出几根细长的触手,轻轻扫过地面:“我也不会对妖族出手。” 它的能力是 “蚀血”,若要对木子部下动手,定会留下气息,可此刻殿内除了众人的妖气,再无其他异常 —— 作为活了上百年的老牌领主,这点事它没必要隐瞒。 廖关过的目光在蛤蟆和鳗鱼身上扫过,又很快移开。蛤蟆性急,若真要动手,只会闹得满城风雨;鳗鱼则擅长在地下河道潜伏,只对 “活物的血” 感兴趣,对木子那些部下根本没兴趣。这两个领主,想瞒着木子偷偷偷袭,属实难度太大,也没必要。 排除了几个怀疑对象,一股隐隐的预感爬上廖关过的心头。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殿内一个空缺的石座上 —— 那是绷带的位置。 “绷带呢?” 廖关过问道,声音平淡,却让殿内的空气微微一凝。 “他说最近也要突破,需要闭关稳固气息,就没有前来。” 一旁的荆棘开口解释,她周身的尖刺轻轻收起,语气还算平和。荆棘的地盘与绷带相邻,平日里交流比其他领主多些,由她回答也合情合理。 廖关过缓缓点头,面上没显露出什么,只淡淡道:“失踪的事,我会调查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指尖悄然弹出一道微不可察的金色印记 ,飘飘地落在荆棘身旁,隐入她的尖刺缝隙中,没有任何妖怪察觉。 风平浪静却总是有着一股风雨欲来的趋势。 刚走出斗王洞府的石门,厚重的石壁在身后缓缓合拢,将殿内的妖气与喧嚣隔绝在外。 廖关过才敢稍稍放松紧绷的脊背,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 直到此刻,他仍能感觉到后颈残留的凉意,那股若有似无的违和感,始终萦绕在心头。 他快步穿行在幽深的石道中,石壁上幽蓝的鬼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妖气中混杂着地下湿土的腥气,偶尔还能听到远处妖兵巡逻时的脚步声。廖关过警惕地扫了眼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缓缓摊开右手。 掌心之中,一段指节长短的小玉柱静静躺着,通体泛着如同烙铁般的赤红,表面还萦绕着一缕极淡的灼热气息,烫得他手心的皮肤微微发麻。 这小玉柱并非斗王赏赐,也不是他原本就有的,而是上一次何晓给自己,摆脱自己调查的,与王级傀儡有关。 方才进入了洞中便感觉这小玉柱有些按耐不住的发热,在斗王给了一道感悟之后,就像是彻底激活了小玉柱。 猛烈的热量不断地传来,若不是廖关过用寒冰冻结,恐怕已经彻底爆发 第50章 王级傀儡 指尖刚松开那节白玉柱,刺眼的白光便骤然爆发 —— 没有预兆,没有缓冲,像捆被点燃的惊雷, “轰” 的一声在狭窄的石道里炸开。 灼热的气浪裹挟着细碎的玉屑四下飞溅,撞在石壁上发出 “噼啪” 脆响,连常年跳动的幽蓝鬼火都被震得剧烈摇曳,明暗间将廖关过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不好!” 廖关过瞳孔骤缩,下意识伸手去抓,可指尖只捞到一片滚烫的空气。那道由白光凝成的讯息如同离弦之箭,穿透石道顶端的岩层,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射向妖窟之外,连一丝拦截的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他僵在原地,掌心还残留着玉柱炸开时的灼痛感,心脏却像被冰锥攥住,一点点往下沉。 直到此刻,那些碎片化的线索才真正在脑海里织成一张密网 —— 何晓当初传回的消息、归元炼器宗四处搜寻的 “柱形妖物”、斗王殿内那道通天玉柱的虚影、还有玉柱中刻字…… 所有被忽略的细节,此刻都指向了同一个让他脊背发凉的答案。 先前他只当归元炼器宗找的是普通妖物,从未将 “柱子” 与斗王口中的 “古象经王” 联系起来。 可那日斗王赏赐时,通天玉柱虚影浮现的瞬间,他体内刚融入的感悟便隐隐躁动 —— 那玉柱的纹路、能量波动,竟与何晓描述的 有八分相似! 只是当时殿内众妖环伺,他没敢深想,直到此刻玉柱炸响,才彻底反应过来:归元炼器宗要找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妖物,而是与古象经王相关的通天玉柱! “归元炼器宗想要把古象经王变成傀儡……” 廖关过低哑地开口,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指尖无意识地攥紧,指甲嵌入掌心也浑然不觉。 古象经王是什么存在?连斗王的力量都源自于祂,能让一个宗门不惜代价布下如此大的局,甚至敢将主意打到祂头上 —— 这份野心,已经不是 “大胆” 能形容,简直是疯魔。 他低头看向掌心残留的玉屑,那细碎的玉片还在散发着微弱的信号波动,像是在持续呼应着外界的归元炼器宗。 虽然玉柱是在妖窟深处炸开,而非斗王殿内,但那道讯息必然携带了斗王的气息坐标 —— 换句话说,归元炼器宗现在已经知道斗王的位置了。 “自求多福,归元炼器宗。” 廖关过缓缓松开手,看着玉屑在妖气中化为飞灰,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 世人只知斗王是金丹巅峰,却忘了 “冕下” 二字从不是靠修为就能撑起的。 斗王镇守地下妖窟数百年,从未有过败绩,更重要的是,祂的力量源自古象经王 —— 光是想想那通天玉柱虚影中蕴含的威压,廖关过就敢断定,归元炼器宗这一次,怕是踢到了铁板。 可转念一想,他又皱起眉。 归元炼器宗敢这么做,必然有所依仗,说不定还藏着对付古象经王的手段。若真让他们搅乱了妖窟,不仅斗王会震怒,更别提即将开启的对人之战,一旦内部生乱,妖族只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更何况斗王的力量来自古象经王,不敢想象古象经王的实力。 万象书院的议事厅内, 檀香混着书卷的墨香在空气中弥漫,可这份雅致却被法家家主王锋的怒火彻底冲散。 、他猛地一拍案几,实木桌面竟被震得嗡嗡作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什么叫做取消了议和?!那妖龙先前松口停战,如今又突然变卦,真当我人族是任其揉捏的软泥不成!” 厅内众人皆沉默。兵家家主端坐于侧,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青铜兵符,神色依旧淡定,只是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一会议和,一会开战,妖族这般反复,倒像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只是不知,这背后是妖龙的主意,还是其他妖族领主在作祟。” “依我看,妖龙倒未必是主谋。” 文伯缓缓开口,他一身素袍,袖口还沾着些许城防的尘土 —— 前些日子镇守城池,恰好对上了好战的牛头,对妖族内部的矛盾隐约有所察觉, “我观察多日,那妖龙几次出手,都避开了城池居民区,只针对最强的一两个;反倒是其他妖族领主,比如那牛头,行事狠辣,心思深沉得很,恐怕早就不愿休战了。” 牧云道长捻着花白的胡须,目光落在厅外庭院的银杏树上,叶片已开始泛黄,透着几分萧瑟:“罢了,既然议和已破,也只能回到之前的布置,加固城防,整备兵力。这和平的日子,终究是短暂啊。”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弟子的通报:妖族那边,由妖龙牵头,牛头妖云已正式重新宣战。 消息传来,厅内气氛愈发凝重。无人知晓,这份宣战并非廖关过真心要开战 —— 他在妖窟内拗不过牛头等妖的战意,只能顺水推舟,却也借着宣战的名义,给万象书院递去了一道隐晦的警告:妖族内部异动已起,需提前戒备。 待议事结束,廖关过正准备动身前往白山府,协助各处加固防线,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呼喊声。他回头,见大东抱着一个素色信封快步跑来,额头上沁着薄汗,显然是匆忙赶过来的。 “关过,等一下!” 大东跑到他面前,将信封递了过去,脸上带着几分雀跃,“这是我拜托师傅写的推荐信!先天太一道你知道?再过一段时日,他们就会放开限制招收弟子,你修为扎实,又有实战经验,去试试说不定能入选!” 廖关过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纸张的纹理,心中泛起一阵暖意。他看着大东真诚的眼神,也没多推辞,转身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粗布袋子,递了过去:“既然你有心,我也没什么好回赠的,这些药材你拿着。” 大东愣了一下,伸手接过袋子,只觉入手沉甸甸的。他打开一角,瞳孔瞬间放大 —— 袋子里装的竟全是炼制金丹丹药的稀有药材,每一株都色泽饱满,灵气充沛,皆是市面上千金难寻的珍品。 “这、这是……” 他说话都有些结巴,这些药材他在师傅的药圃里见过,深知其珍贵,寻常修士就算冒险深入妖域,也未必能采到一株。 “没什么特别的。” 廖关过笑了笑,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事, “我之前到处支援杀妖,也去过地下妖窟,这些都是随手摘的。” 他没说谎,地下妖窟深处,这类药材遍地都是,可妖怪们嫌弃药材的清苦味道,连碰都懒得碰,自然堆积得极多,对他而言确实不算稀罕。 “这我不能要!” 大东立刻摇头,将袋子推了回去,“这些药材都是你冒着生命危险采来的,我怎么能平白收下?” “放心,我还有很多。” 廖关过见状,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袋子,递到大东面前。两个沉甸甸的袋子摆在眼前,里面全是珍稀药材,看得大东眼睛都直了 —— 就算是牧云道长那样的前辈,也绝不会这般 “豪横”。 “真、真的?” 大东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手指轻轻碰了碰药材的叶片,确认不是幻境。 廖关过笑着摆摆手:“你就放宽心收下,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倒是你,替我多谢你师傅的推荐信。” 他低头看了眼信封,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一行字:一个月后,玄州极北,先天太一道收徒。 第51章 徒弟被拐了 淡蓝色的水纹在城南小居水分身的竖瞳中流转,空间坐标如星点般在眼底亮起 —— 百里外的竹林空地被 “拉” 至眼前,连地上的枯竹叶纹路都清晰可见。 它看见李丫斜倚在青石上,鬓边沾着草屑,原本握在手中的木剑落在脚边,剑柄上那道属于廖关过的金色纹路,正像呼吸般轻轻明灭 —— 那是纹路在 “挣扎”,试图冲开缠在李丫丹田处的淡紫色封印。 封印的边角泛着冷光,水分身不认得这种手法,却也是感觉这种封印的神秘细致。 “锁灵印”,专门针对炼气期修士,能让先天一气困在经脉里无法运转,却不伤根基。 “不过是个刚入炼气期的丫头,就算是圣女候选,也犯不着咱们哥俩一路扛着?” 旁边穿灰衣的弟子踢了踢李丫的衣角,语气里满是不耐。另一个弟子跟着笑:“要我说,暗影那边都安分三年了,长老就是太紧张 ——” “住口!” 白道袍老者猛地回头,胸口的祥云绣纹在日光下闪过一丝灵光。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李丫的额头,语气沉了下来:“你们以为宗门为何要时常进行祭祀大会,暗影不安分可不是什么好事,到时候赢来的只会是更大的反扑,如果暗影在我们的手里突破了出来,我们就是罪人。” 教训完了两个弟子,白袍长老又絮絮叨叨的说道:“白山府这里人妖两族大战,偏偏前段时间还感知道这里好像有暗影的气息,诶,多事之秋。” 廖关过本体正翻着案上的信纸 —— 李丫上一封来信还放在最上面,字迹带着炼气期修士特有的 “灵气波动”,写着 “城外山谷的灵草长势正好,下次带些回来给先生泡茶”。 他指尖刚碰到信纸,腰间挂着的剑穗突然颤了一下 —— 那剑穗是用李丫第一次炼制的 “凝气线” 编的,穗子末端缀着的小块木片,正是从李丫那把剑上切下的边角料,上面也有一道相同的金色纹路。 此刻,那纹路正疯狂闪烁,像在传递某种信号。廖关过的心猛地一沉 —— 这纹路是他当年给李丫佩剑时特意布下的,一旦李丫遇到生命危险,或被强力封印灵气,他这边的纹路就会有异动。 “怎么回事?” 他起身走到院中的井边 —— 那是水分身的本体所在。井水正泛着细碎的涟漪,水面上浮现出模糊的画面:竹林、白道袍、缠在李丫身上的封印…… “那个门派?穿着道袍?” 廖关过盯着画面里老者的祥云绣纹,眉头皱起。大多数道家门派从不与人打交道,恪守规则。他们为何要带走李丫?还封了她的灵气? 不等他细想,水面的画面突然破碎 —— 水分身的感知被打断了。廖关过握紧了腰间的剑穗,纹路的波动还在持续,甚至能隐约感知到李丫的方向:正在缓缓的向着北边移动。 “丫头……” 他低声念了一句,原本 “养成” 的温吞感瞬间被焦虑取代。他转身抓起案上的法器袋,脚步一踏便掠出院门 —— 不管对方是敌是友,他必须去见李丫一面。 竹林里, 灰色布衣弟子已经背起李丫,跟着老者往极北的方向走。昏迷中的李丫眉头轻轻蹙起,丹田处的封印纹路突然 “咔” 地一声,裂开了一道细缝。 不是因为外力,而是她剑柄上的金色纹路 —— 那道廖关过布下的纹路,竟在与她体内的先天一气产生共鸣。淡金色的光从剑柄渗入她的掌心,顺着经脉往丹田流去,像一双温柔的手,正悄悄推开那道封印的门。 老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向李丫的方向。但他只看见李丫依旧闭着眼,呼吸平稳,便以为是自己多心,又继续往前走。 他没看见,李丫的指尖,正悄悄泛起一丝极淡的、带着暖意的光 —— 那是先天一气苏醒的前兆。而不远处的山林里,廖关过的身影正快速逼近,剑穗上的纹路,与李丫剑柄的光,越来越近…… 廖关过的主身隐在百里外的积云里,指尖凝着一缕极淡的敛气诀 —— 他不敢靠太近,那白袍老者周身萦绕的灵力虽不外放,却带着一种温润如玉石的厚重感,分明是金丹中期的修为,身后两名青衫弟子也有筑基后期的气息,绝非散修之流。 他目光扫过三人的道袍:玄色镶白边的料子,领口绣着半朵蜷缩的祥云,针脚里似有若无缠着一丝先天清气。玄州境内有道统的宗门本就不多,清虚观的道袍是月白镶蓝,紫霞阁则偏爱绛红,莫不是什么“隐世宗门” 才会用这般低调的纹样。 可那朵祥云…… 他眉峰微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总觉得在哪见过,偏生记忆像被一层薄雾裹着,怎么也抓不真切。 “胆大包天。” 廖关过喉间滚过一声低斥,灵力在掌心凝成一枚无形的气刃 —— 他自信,若对方真是普通金丹宗门,哪怕不化身真龙姿态,掀翻山门也不过半柱香的事。 可让他按捺住冲动的,是那老者对李丫的态度:两名弟子掐诀唤出的云朵并非寻常云气,而是用 “暖玉云絮” 凝练的,云絮裹着李丫时,还自发透出一层淡金光晕,将高空的罡风尽数挡在外面,连她鬓边的碎发都没吹动分毫。 那丫头睡得极沉,嘴角还带着点笑意,像是做了什么好梦。廖关过眼底的冷意稍缓,又多了几分疑惑:李丫是他之前在熔山城收的弟子,如果说有什么特殊,那一定就是体内蕴含着稀有的先天一气。 白袍老者似乎察觉到什么,脚步微顿,抬手对着虚空虚按了一下。 廖关过心头一凛,立刻将气息压得更沉 —— 那是 “断踪术”,寻常修士被这么一按,气息必会泄露,可他真龙真身,落在云雾当中如同空无一物,倒也瞒了过去。 只见老者没多停留,只是对着两名弟子低声道:“速走,莫误了‘先天祭’的时辰。” 话音落时,三人脚下的云朵突然涨大三分,尾部拖出一道淡青色的气痕,竟直接撕裂云层,朝着北方疾驰而去。那速度比寻常金丹修士的 “踏剑飞行” 还快上三成, 若不是廖关过能够行云布雨,能从云层的流动轨迹预判方向,恐怕真要被甩在后面。 他踩着一缕无形的气刃追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连绵的荒山 —— 山不高,最高的峰顶也只齐云层,山上长满了半枯的矮松,看着与寻常荒山别无二致。 可廖关过刚靠近,就察觉到不对劲:山脚下的空气里缠着一丝极淡的先天清气,与白袍老者道袍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他袖中的一件物品突然发烫,指尖一动,摸出了另一物 —— 那是刚才大东送来的信封,信封封口处盖着一枚火漆印,印纹正是一朵蜷缩的祥云! 他指尖凝起一缕灵力,轻轻点在火漆印上,只见祥云印突然亮起,与远处白袍老者周身的祥云纹样竟完全重合,连纹样边缘那丝先天清气的流动轨迹都分毫不差。 “先天太一道……” 廖关过猛地想起来了,玄州最古老的隐世宗门便是先天太一道,以 “炼化先天之气” 为道统,只是宗门时常闭山,再无人知晓踪迹。 而金蚕天丝王上次与他见面时,曾含糊提过一句:“先天太一道,与‘先天’二字绑得紧,你迟早要去一趟这个地方。” 原来如此。金蚕天丝王不是笃定他能进先天太一道,而是笃定李丫 —— 这丫头天生能感应草木灵气,而草木灵气的根源,正是先天之气。先天太一道找她,恐怕是为了刚才长老口中那所谓的 “先天祭”。 廖关过正思索间,前方的荒山突然起了变化:白袍老者对着山壁掐了个诀,只见岩壁上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亮起时,一道丈许宽的金光阵门凭空出现,阵门内萦绕着浓郁的先天清气,连空气都变得温润起来。 老者带着两名弟子和熟睡的李丫踏入阵门,刚要闭合时,廖关过眼神一凝 他不再犹豫,足尖一点,身形如一道轻烟般掠入阵门,金光闪过,阵门与荒山一同消失,只留下高空的云层依旧缓缓流动,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金色阵法的光晕尚未散尽,廖关过已踏在一片弥漫着淡白雾气的广场上。脚下的青石板并非凡物,每一块都刻着细如发丝的先天符文,符文间流转着极淡的先天一气 —— 这气息与李丫体内被封印的先天一气同源,却更显醇厚古老。 他抬眼望去,广场尽头是一座通体由先天灵木搭建的大殿,殿檐上悬着的铜铃无风自鸣,铃声里裹着道韵,竟让周遭的雾气都跟着缓缓流转。而方才那白袍老者与两个灰衣弟子,正站在大殿门前,见廖关过凭空出现,老者的瞳孔骤然一缩,胸口的祥云绣纹瞬间亮起:“阁下是谁?竟敢擅闯先天太一道的‘引仙阵’!” 廖关过没急着答话,目光先落在被弟子扶着的李丫身上。她依旧闭着眼,脸色却比之前红润了些,丹田处的淡紫色封印,竟被广场上的先天符文气息冲得淡了几分,剑柄上的金色牵机纹,正与青石板上的符文隐隐呼应,像两簇隔空对话的火苗。 “我的弟子,凭什么被你们带进来?” 廖关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他抬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剑鞘上的纹路与李丫剑柄的牵机纹同时亮起,广场上的先天符文竟微微震颤了一下 —— 这是先天之气的共鸣,也是实力的震慑。 第52章 先天太一道 白袍长老的目光落在李丫熟睡的面庞上,眉头拧成一道深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道袍下摆的云纹 —— 那是先天太一道长老特有的 “辨灵纹”,能隐约窥见修士的根骨。 此刻纹络微微发烫,印证着他心中的判断,语气便更添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强硬:“你的弟子?” 他缓缓摇头,袖袍扫过身前的玉石地面,阵内流转的金光竟随他动作暗了暗:“道友,莫说你只是半路收养她,便是亲传师徒又如何?先天道体需以先天紫气蕴养,需承太一道千年道统,你那点功法,那点基础只会耽误她的根骨。” 话锋陡然转厉,长老指节泛白:“现在转身离开,我便当你是误闯阵门,既往不咎。若再纠缠 ——” 他抬手对着两侧石壁虚按,“休怪我动用水军神将,伤了道友颜面!” 这位长老显然也是一个硬脾气,言语间丝毫不让。 话音未落,阵内两侧矗立的两尊青石雕像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石裂声! 碎石簌簌落下,露出底下通体玄铁打造的铠甲,甲缝间缠着淡金色的符文光链,随着神将睁眼时的寒光,光链骤然绷直,将周遭的先天清气都搅得紊乱。 左侧神将手持七尺钢鞭,鞭身刻满 “镇岳纹”,落地时石屑飞溅;右侧神将握着八棱铁锏,锏头铸着 “锁灵印”,只是微微抬手,便有沉雷般的震动从地底传来,连李丫身下的暖玉云絮都晃了晃。 “凡夫俗子,见我太一道水军神将,岂敢不拜!” 两尊神将的声音如同金石相击,震得廖关过耳鼓发麻,阵内的金光竟凝成无数细小的剑影,悬在他头顶缓缓转动。” “把我的弟子拿去献祭先天祭,还敢谈‘颜面’?” 廖关过喉间滚过一声怒笑,袖中的裂山符已捏得发烫 —— 他确实觊觎《先天紫气诀》,也想拿到金蚕天丝王许诺的金蚕宝衣,可那是建立在李丫平安的前提下。 愤怒如野火般烧遍四肢百骸,潜藏在丹田深处的阿修罗本源突然苏醒 —— 那是之前被修罗道赐下的奖励,此刻竟顺着血脉疯狂游走。水天一景秘境中,原本平静的血色漩涡突然加速转动,漩涡中心凝出无数细小的血刃,似在呼应这方阵内的怒火。 廖关过双手结出 印诀,周身的灵力骤然翻涌,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十丈时,衣袍已被撑得猎猎作响;二十丈时,玄铁铠甲般的肌理从皮肤下凸显,淡红色的血气如薄雾般萦绕周身。他黑发披散,眼底血丝蔓延,原本温和的面容添了几分修罗族特有的戾气,竟真与那两尊神将般巍峨,阵顶的金光剑影都被血气冲得晃了晃。 “放肆!” 左侧神将率先发难,钢鞭带着雷光劈下,鞭风卷起碎石,竟在地面犁出一道丈深的沟壑。 右侧神将同步挥锏,铁锏在空中凝出一尊丈许大的虚影,朝着廖关过的胸口砸来 —— 两尊神将本是先天太一道以 “玄铁 + 先天精魄” 炼制的护法,联手之下,足以抗衡金丹后期修士。 廖关过赤手空拳,正欲以阿修罗肉身硬接,丹田内的本源却再次颤动:一缕极浓的血光顺着右臂游走,在掌心凝聚成一团跳动的血雾。 他猛地一捏,血雾轰然炸开,竟凝成一根丈二长的长棍 —— 棍身布满暗金色的修罗纹,顶端铸着一个狰狞的兽首,棍尖滴落的血珠落在地上,竟将坚硬的玉石地面蚀出小孔。 “阿修罗神兵!”白袍老道显然也认识了廖关过手上的东西 话音未落,廖关过已挥棍迎上。 长棍与钢鞭相撞的瞬间,雷光与血气炸开,震得阵内金光剧烈闪烁;他手腕一转,棍身横扫,硬生生架住铁锏虚影,臂上的肌肉虬结,将两尊神将的力量尽数卸去。 紧接着,他猛地发力,长棍带着破空声砸向地面,“轰” 的一声巨响,尘土冲天而起,竟在两尊神将脚下炸出一个数丈宽的深坑,碎石夹杂着血气飞溅,逼得神将连连后退。 阵内的金光剑影终于崩散,李丫身下的暖玉云絮被震得飘起,她睫毛颤了颤,似要从沉睡中醒来,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了回去 —— 那是长老暗中补下的 “锁魂术”,显然不愿让她看到这场争斗。 他咬了咬牙,突然抬手往空中一抓:“引先天阵纹,镇修罗血气!” 话音落下,广场四周的石柱突然亮起金光,石柱上刻着的 “镇邪符文” 顺着地面的凹槽流窜,很快在廖关过脚下织成一张金色大网。网丝上的先天之气浓得化不开,每一根都像烧红的金针,往廖关过的经脉里钻 —— 这是先天太一道的 “困仙阵”,专门用来压制修为远超自身的修士。 廖关过冷哼一声,长棍在手中一转,血光化作漫天棍影,狠狠砸在金色大网上。“咔嚓” 一声脆响,大网的一角应声断裂,可其余部分却更快地缠了上来,甚至顺着他的裤脚往腿上爬。 就在这时,一直靠在殿柱上熟睡的李丫,忽然轻轻动了一下。 她的眉头蹙起,嘴角溢出一丝极淡的白气 —— 那是被封印的先天一气,竟在困仙阵的先天之气刺激下,开始疯狂冲撞丹田的封印。更奇的是,她剑柄上的金色牵机纹,突然脱离剑柄,化作一道金线,往廖关过的方向飞去,像一条寻主的小蛇,缠在了长棍的血光上。 金线一触到血光,长棍的威力骤然暴涨!原本淡红的血光变成了深红,棍身上甚至浮现出细密的修罗纹路,每一道纹路都在嘶吼,仿佛有无数修罗虚影在棍中咆哮。 廖关过只觉体内的力量翻涌得更凶,十丈身躯竟又往上拔了两丈,抬手挥棍时,连空气都被砸出了 “嗡鸣” 的破风声。 “铛 ——!” 这一棍,直接砸在两尊神将的兵器交汇处。钢鞭瞬间被震得弯曲,铁锏的锏头竟崩出一个缺口,两尊神将更是被震得连连后退,厚重的铠甲在地上拖出两道深沟,脚掌踩碎的青石板溅得漫天都是。 白袍长老脸色惨白,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拦不住眼前这人。 “哪怕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你带她走!” 长老咬牙便想要开始压榨自身 廖关过长棍刚要再扬,棍尖的血雾还在滋滋蚀着空气,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极淡的檀香 —— 那香气并非寻常木料所燃,而是混着千年茯苓与先天紫气凝练的 “道心香”,刚入鼻端,便让他翻腾的气血莫名一滞。 他循着香气望去,只见阵门深处的云雾被无形之力拨开,露出一座隐在云端的宏伟大殿。 殿身由整块暖玉雕琢而成,檐角垂着的铜铃并非凡物,铃身刻满 “静心纹”,风吹过却纹丝不动;殿顶覆着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流转着金光,每一片瓦上都嵌着一枚先天符文,符文间萦绕的灵气浓郁得几乎要凝成实质,远远望去,整座大殿竟似浮在一团活的云气上。 就在这时,大殿深处传来一个极轻的字,轻得像落叶拂过水面,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厚重:“静。” 话音未落,一道半透明的音波从殿门飘出 —— 那音波并非直线扩散,而是如流水般漫过阵内每一寸空间,触到石壁时,连之前被神将震出的裂痕都缓缓愈合;碰到金光时,那些悬在半空的剑影瞬间化作点点金屑,悄无声息地融入空气。 当音波缠上廖关过时,他只觉一股温和却霸道的力量裹住了全身。臂上虬结的修罗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复,周身萦绕的血气像是被抽走的潮水,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丹田深处那团疯狂转动的阿修罗本源,此刻竟如被冰封般凝固,连最细微的颤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缕极淡的暖意留在本源旁,似在守护,又似在镇压。 他十丈高的身形也缓缓缩回到常人大小,掌心的阿修罗长棍失去了本源支撑,化作一团血雾,不甘地缩回他的丹田,只留下指尖一点残留的灼热感。 廖关过僵在原地,喉结动了动 ——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并未动用半分杀意,甚至没伤他分毫,可那 “静” 字里蕴含的道韵,却像一座无形的山压在他心头。金丹后期的灵力在体内流转,竟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这绝非金丹修士能有的手段,唯有…… 元婴! “长清,带他们来大殿。” 大殿深处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多了几分温和,却依旧带着俯瞰众生的从容。之前还硬气十足的白袍长老(此刻廖关过才反应过来,这长老该是叫 “长清”),听到声音的瞬间,立刻收敛了周身的灵力,原本紧绷的肩背也放松下来,对着大殿方向深深躬身,动作恭敬得近乎谦卑:“是,掌门。” 他转身看向廖关过时,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敌意,只剩下几分复杂:“廖道友,随我来。” 说着,他抬手解了李丫身上的 “锁魂术”,指尖凝出一缕淡金光丝,轻轻落在李丫颈间,那道引气纹瞬间淡去,女孩的眉头舒展了些,呼吸也变得更平稳。 廖关过看着长清长老的动作,又瞥了眼远处依旧立着的两尊神将 —— 此刻那两尊神将已收了兵器,铠甲上的符文暗了下去,重新化作两尊石雕,只是这次石雕的眼底多了几分灵性,显然是被大殿里的人收了威压。 他攥了攥掌心,之前因护徒而起的怒火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认知:这先天太一道,果然藏着元婴大能,而且看对方的手段,恐怕还是元婴中后期的修为,自己方才那点叫嚣,在人家眼里怕是和孩童闹脾气没两样。 “草,果然是超级宗门,元婴坐镇。” 他对着空气低声吐槽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隐秘的庆幸 —— 幸好对方没真动杀心,否则别说护着李丫,他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阵门都难说。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快步跟上长清长老的脚步,目光始终落在被云絮托着的李丫身上,指尖悄悄捏了一道护身诀,贴在女孩的衣角下 —— 哪怕知道对方实力远超自己,护徒的心思也半分没减。 云絮缓缓飘向大殿,沿途的云雾自动分开,露出一条铺着白玉的小径。廖关过走在小径上,能感觉到脚下的玉石里流转着先天紫气,每走一步,都有一缕紫气顺着脚底钻入体内,悄悄滋养着他被镇压的灵力。 他心里更沉了几分:连一条引路的小径都如此讲究,这先天太一道的底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第53章 圣女李丫 白玉小径两侧,每隔三丈便立着一尊半人高的青铜香炉。炉身并非凡铜所铸,表面刻满盘绕的先天云纹,纹络里嵌着细碎的先天玉髓,在天光下泛着温润的微光。 炉中燃着的 “太一香” 是宗门特有的灵材,烟气并非四散飘走,而是凝成一缕缕淡金色的丝绦,顺着云絮飘动的方向蜿蜒,恰好绕着托着李丫的暖玉云絮打转,像是在主动护持。 廖关过走在后面,鼻尖萦绕着清苦却安神的香气,之前被元婴威压镇住的灵力,竟在香气的滋养下悄悄活络了几分。 他目光扫过香炉底部,发现每尊炉脚都刻着一个极小的 “太” 字,字缝里藏着一丝极淡的先天紫气 —— 这哪里是普通的香炉,分明是一座座微型聚灵阵,既能净化阵内灵气,又能滋养途经者的道心,先天太一道的底蕴,果然深不可测。 “咚 ——” 一声脆响突然炸开,不是从大殿方向传来,而是源自小径尽头、钟亭里那尊悬着的青铜大钟。 钟身足有三丈高,铸着日月星辰的纹路,顶端挂钟的横梁是千年沉香木所制,平时连风吹过都只有轻响,此刻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音波如同实质的金浪,顺着白玉小径层层推来。 廖关过脚下的玉石地面突然泛起细密的光纹,与音波共振着,将一缕缕紫气从石缝里震出来,融入空气;两侧香炉里的太一香烟气瞬间暴涨,凝成一道道金色光柱,直冲天穹,将阵内的云雾染成了淡金色。 托着李丫的暖玉云絮也跟着轻轻颤动,云絮表面浮现出与大钟纹路相似的星纹,像是在回应钟声的召唤。 “是太一钟!” “怎么会响?不是说要等选出圣女、举行继位大典时才会敲吗?” 阵内各处传来弟子们的骚动声。原本在洞府修炼、在药田打理的先天太一道弟子,此刻全都循着钟声涌了出来 —— 有穿着青衫的筑基弟子,也有披着白袍的金丹修士,甚至还有几个气息沉稳的半步元婴长老。 他们大多面带惊色,目光齐刷刷投向钟亭方向,不少人刚站定,便被钟声里的道韵裹住,下意识地沿阶而坐,双目微闭,周身灵力开始自发流转。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弟子,原本还揉着睡眼,被钟声一震,突然 “呀” 了一声,指尖竟凝出一缕极淡的先天紫气 —— 她卡在筑基初期三年,始终无法引气入丹田,此刻竟借着钟声的道韵,隐隐触到了突破的门槛。 不远处,几个天资聪慧的内门弟子更是直接进入了顿悟状态,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眉头紧锁的面容渐渐舒展,显然是在钟声中勘破了修炼的瓶颈。 连走在前方的长清长老,脚步都顿了顿。他虽已是金丹中期,听过三次太一钟鸣(两次是前任圣女继位,一次是宗门大典),但每次听到,都能感觉到灵力滞涩处被缓缓疏通,道心也更显澄澈。 他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将钟声里的道韵纳入体内,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 这次的钟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绵长,而且…… 他分明没接到任何敲钟的指令。 “长、长老!不好了!” 一个穿着灰衫的少年弟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正是负责看管太一钟的弟子青禾 。他面色发白,额角满是冷汗,指着钟亭方向,声音都在发颤:“太一钟…… 不是我们敲响的!是它自己震响的!钟身的星纹都亮了,我按宗门典籍里的法子去镇,根本没用!” “慌什么!” 长清长老猛地回头,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顾好你自己的修炼!钟声里的道韵千载难逢,错过了才是罪过!” 青禾被呵斥得一缩脖子,却还是不甘心地补了句:“可、可典籍里说,太一钟自发鸣,是…… 是‘道统认主’的异象啊!” 这话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进廖关过心里。他脚步微顿,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李丫身上 —— 女孩还在熟睡,嘴角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可她周身的先天道体气息,似乎随着钟声变得更浓郁了些,连暖玉云絮上的星纹,都与她的呼吸节奏渐渐同步。 长清长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典籍里的记载 —— 太一钟是先天太一道的镇宗之宝,由初代掌门以九天玄铜混合自身先天紫气铸就,唯有与宗门道统最契合的 “先天道体” 出现,钟才会自发鸣响,这是道统认主的铁证。 之前他虽确定李丫是先天道体,却没料到会引动太一钟异象,这说明李丫不仅是道体,更是宗门等待千年的 “道统继承人”! 这样的人,绝不能让廖关过带走。 他压下心头的波澜,对着青禾挥了挥手:“回去守着钟亭,不许再妄言!” 待青禾喏喏退下,他才转身看向廖关过,语气依旧平静,眼底却多了几分不容撼动的坚决:“廖道友,莫怪弟子多言,这钟声异象,是宗门之幸,也是…… 李丫的机缘。” 廖关过没接话,只是悄悄靠近了暖玉云絮。 他能感觉到,钟声里的道韵似乎格外偏爱李丫,一缕缕金色丝绦正顺着她的眉心钻入体内,滋养着她的先天道体。他指尖的护身诀捏得更紧了 —— 长清长老的态度变了,从之前的 “劝退” 变成了现在的 “挽留”,而这一切的根源,显然都在李丫和这突然鸣响的太一钟上。 太一钟的余韵还在阵内萦绕,淡金色的音波化作细碎的光点,缓缓融入空气。 钟亭方向,一缕极纯的先天一气顺着风飘来,恰好落在李丫周身 —— 那气与她的先天道体似有天生的契合,刚一接触,女孩身上便泛起袅袅金光,像是裹了一层暖融融的光晕,连呼吸都变得愈发绵长。 之前被 “锁魂术” 困着的意识渐渐回笼,李丫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眼缝里先透出一丝迷茫的光。她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流转的淡金云雾,鼻尖萦绕着陌生却温和的太一香,还有…… 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那张脸轮廓清俊,眉宇间带着几分急切,和她记忆里 “许褚”(廖关过之前的伪装)的粗犷模样截然不同。 可不等她心生怯意,一股熟悉的气息便裹住了她 —— 那气息里有她在乱葬岗被收养时,廖关过身上温暖的感觉,还有无数个日夜陪伴的亲切气息,就像是食物中的盐一般,习以为常,又无法缺少。 先天道体对气息的感知本就远超常人,纵是样貌变了,气息里的暖意与安心感,却半分没减。 李丫动了动手指,从暖玉云絮上坐起身,小身子还带着刚醒的软绵,声音怯生生的,像只受惊后找主人的小兽:“师父…… 是你吗?” 廖关过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 刚才一门心思追来救李丫,竟忘了切换回 “许褚” 的伪装,此刻用的是自己原本的样貌。他心里咯噔一下,怕吓到弟子,刚要解释,却见李丫眼里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依赖的光。他瞬间松了口气,声音放得极柔:“嗯,没事了,师父就在这里。” 话音落,他抬眼看向一旁的长清长老,眼神里的温和瞬间换成冷意,那一眼带着古奥森严威压,分明是在警告 —— 若不是碍于大殿里的元婴大能,他此刻怕是已经动手了。 长清长老被那眼神扫得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脸色更沉了几分。 李丫没注意到两人间的暗流,她顺着廖关过的目光,看向两侧站着的布衣弟子 —— 那些弟子都是筑基期修为,身上的灵力气息比她强出不少,正是之前拦住她、将她带到这里的人。 她想起自己被拦下时,明明拼尽全力催动炼气期的灵力,却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小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委屈,伸手抓住廖关过的衣袖,小声说:“师父,我没打过他们……” 说着,她的眼圈微微泛红,像是怕师父责怪自己没用。 廖关过看着弟子这副模样,心都软了。 他抬手揉了揉李丫的头发,指尖的灵力带着安抚的暖意,轻声安慰:“没事,你还小,打不过也正常。” 心里却忍不住腹诽 —— 炼气期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打得过一群筑基修士?这长清长老也真是,竟让弟子们拦一个孩子,传出去不怕丢了先天太一道的脸面? 他越想越气,又狠狠瞪了长清一眼,那眼神里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 两侧的布衣弟子被这眼神看得有些发怵,纷纷低下头 —— 他们也没想到,这位 “疑似圣女” 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一位护短的师父,而且看对方的气息,似乎比长清长老还要强些。 有几个心思活络的弟子,已经在悄悄琢磨:这位师父到底是什么来头?敢这么跟长老叫板? 长清长老的脸彻底黑了。 他看着李丫黏在廖关过怀里的模样,心里又急又悔 —— 刚才在阵门外,他就该不顾掌门的叮嘱,直接动手废了廖关过! 现在倒好,圣女醒了,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外人,往后若是真让她继承道统,这廖关过岂不是要骑到先天太一道头上? 可他再憋屈也不敢发作 —— 一来掌门还在大殿里等着,二来廖关过的实力确实不弱,真要动手,他未必能占到便宜,反而可能惊扰了掌门。 李丫像是察觉到了长清的不自在,从廖关过怀里探出头,好奇地打量着他:这位白胡子爷爷看起来好凶,刚才还一直盯着自己看,是不是不喜欢师父呀?她眨了眨眼,又把脑袋缩回去,紧紧抱住廖关过的脖子,小声说:“师父,我们去哪里呀?这里的人都好凶。” “去前面的大殿,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廖关过拍了拍弟子的背,语气依旧温和,眼神却冷了下来,“有师父在,没人能欺负你。” 长清长老听着这话,只觉得胸口发闷,恨不得立刻飞到大殿里,让掌门来处理这棘手的局面。他不再看两人,猛地加快脚步,几乎是逃一般地朝着前方的大殿走去,连带着托着李丫的暖玉云絮,都被他催得快了几分。 第54章 降魔王 白玉台阶的尽头,黄铜大殿终于彻底展露出它的磅礴气象。殿身并非凡铜浇筑,而是以千年玄铜混合先天玉髓锻打而成,铜色里泛着淡淡的玉光,在天光下流转着温润却厚重的光泽。 殿檐下悬着的十二盏青铜灯,灯芯是用 “先天火髓” 凝成,不用点燃便自发透出暖光,将台阶尽头的殿门照得亮如白昼。 廖关过抱着李丫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才真正看清这大殿的玄妙 —— 它不仅是先天太一道的中枢,更是整座宗门阵法的 “绝对阵眼”。 殿外两侧的香炉并非随意摆放,每一尊的位置都对应着天上星宿,炉中太一香的烟气顺着特定轨迹飘向大殿,在殿顶凝成一道无形的星阵;周围的建筑更是暗含 “八卦方位”,山门对应 “乾位”,钟亭对应 “震位”,而这座黄铜大殿,恰好落在 “太极中位”,将四面八方的先天紫气尽数汇聚于此,站在殿门前,都能感觉到空气中流淌的灵气几乎要凝成实质,吸入一口都让丹田灵力微微发烫。 “吱呀 ——” 长清长老上前推开殿门,厚重的铜门轴转动时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唤醒了沉睡千年的道统。 殿内的景象映入眼帘,廖关过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李丫 —— 大殿深处,三清神像端坐于高台之上,并非泥塑木雕,而是用整块千年白玉雕琢而成,神像面容慈悲却威严,衣袂间刻着细密的先天符文,符文间萦绕着淡淡的金光,似有灵气流转; 高台两侧,分列着十二尊护法神将,皆是青铜铸造,神将手持各式法器,有的握剑,有的持盾,表面虽覆着一层薄厚均匀的铜绿,却丝毫不显破败,反而透着岁月沉淀的肃穆,每一尊神将的眼底,都似有寒光闪烁,仿佛下一刻便会睁眼护法。 整个大殿没有多余的装饰,地面是打磨光滑的墨玉,墙面只刻着简单的《先天道德经》铭文,却偏偏让人不敢生出半分轻慢之心,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 李丫被殿内的威严气氛吓到,小手紧紧攥着廖关过的衣领,小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只敢偷偷露出半只眼睛打量四周。 大殿中央的地面上,铺着一块暗金色的蒲团,蒲团边缘绣着太极八卦图案,已经被岁月磨得有些发亮。 蒲团上,一名中年白衣道士盘膝而坐,他身高不算高大,却让人无法忽视 —— 道袍是最朴素的月白色,只在衣襟和袖口处用银线绣着最简单的太极八卦,可那八卦图案并非静止,而是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流转着淡光,像是活的一般。 他的头发用一根木簪束起,没有多余的装饰,面容算不上俊美,却棱角分明,尤其是一双眸子,清澈得像山涧深处的泉眼,不含半分杂质,可眼底深处又藏着一丝凌厉,像是能看穿人心底的善恶 —— 这模样,竟让廖关过莫名想起前世看过的电影里,林正瑛的那位大师兄,同样的中正平和,又带着几分嫉恶如仇的锐利。 他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刻意释放威压,却像一尊凝住的惊雷,明明不动如山,却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厚重。 廖关过的金丹后期灵力在体内蠢蠢欲动,像是在本能地敬畏 —— 这便是元婴修士的气场,是玄州大地上 “封王” 级别的存在,是先天太一道真正的掌舵人 降魔天师。 李丫似乎也感觉到了道士身上的温和气息,埋在廖关过颈窝的脑袋悄悄抬了抬,大眼睛好奇地望向蒲团上的人,之前的胆怯少了几分。 长清长老走到殿中,对着中年道士深深躬身,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恭敬:“掌门,廖道友与李丫,已带到。” 降魔天师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目光缓缓扫过廖关过,又落在他怀里的李丫身上。 那目光没有半分恶意,反而带着几分审视与温和,像是在打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当他的目光触到李丫时,李丫身上的金光微微亮了亮,像是在回应他的注视,殿外太一钟的余韵,似乎也顺着殿门飘了进来,在李丫周身绕了一圈,才缓缓消散。 长清长老躬身立于殿中时,大殿两侧原本垂眸静坐的一众真人,齐齐调整了坐姿 —— 他们或身着绣着云纹的深灰道袍,或披镶着玉边的墨色法衣,没有一人刻意张扬气息,却让整座大殿的空气都似被凝住。 左侧首座的白发真人,膝头横放着一柄古朴的玉拂尘,拂尘丝绦上缀着三枚先天玉扣,哪怕静坐不动,玉扣也在随他的呼吸轻轻颤动,散出的灵力像深潭般沉静,没有半分波澜; 右侧靠后的青袍真人,双手掐着一道不动根本印,指缝间漏出的淡金光纹,悄然绕着周身流转,既不外泄也不收敛,恰好与殿内的先天紫气融为一体。 廖关过抱着李丫站在殿门旁,指尖的灵力下意识绷紧 —— 他能清晰分辨出,这些真人最低都是金丹中期修为,其中三人的气息更是深不可测,隐隐触到了元婴的门槛。 这与他之前遇到的修士截然不同:赤焰谷沧海派的修士虚浮,可眼前这些先天太一道的真人,气息像是埋在地下的千年玄玉,沉稳里藏着内敛的锋芒,哪怕只是坐在那里,都让他生出 “单独对上任何一个都不敢大意” 的忌惮。 更遑论首座的降魔天师。他依旧坐在暗金蒲团上,道袍袖口的太极八卦纹随着呼吸缓缓转动,明明没有释放半分威压,却让两侧的真人都下意识收敛了气息,连大气都不敢喘 —— 这便是 “封王” 修士的气场,不是靠灵力压迫,而是靠道韵沉淀,像天地自然般,让人本能地敬畏。 廖关过忽然想起金蚕天丝王:那位同样是封王存在,,每次提及先天太一道,语气里都藏着小心翼翼的忌惮,只敢暗中布局,从不敢明面作乱。此刻他才算明白,这份忌惮并非无的放矢 —— 单是这一殿的强者,便足以碾压玄州九成以上的宗门。 “长清,你能寻回圣女,记大功一次,录入宗门功过簿。” 降魔天师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你以‘锁魂术’绑走圣女,惊扰道体,失了我太一道的中正之道,记过一次,罚你去后山思过崖面壁三月,静修本心。” 长清长老闻言,非但没有不满,反而躬身更深,额头几乎触到地面:“弟子知错,谢掌门公正处置。” 他之前的憋屈与急躁,此刻尽数化为羞愧 —— 绑走李丫本就是急功近利之举,若不是掌门及时叫停,怕是真要坏了宗门与圣女的缘分。 话音落时,两侧的真人终于不再拘谨,目光纷纷落在廖关过怀里的李丫身上。 他们没有用蛮横的灵力探查,而是各施宗门秘传的观测之法:白发真人抬手对着李丫虚指,一缕极淡的白光从玉拂尘上飘出,绕着女孩周身转了一圈,白光触到她身上的金光时,竟化作细碎的星点,缓缓融入她的经脉; 青袍真人则从袖中取出一枚巴掌大的玉鉴,玉鉴映照出的并非李丫的模样,而是一缕缕流转的先天之气 —— 那些气息虽微弱,却循着某种玄妙的轨迹游走,与太一道《先天紫气诀》的运气路线竟有七分相似,只是更显纯净自然,没有半分功法雕琢的痕迹。 “好扎实的道体根基!” 右侧一位面生虬髯的真人忍不住低叹,“虽只炼气三层,却能让先天之气自发护持,连经脉都比寻常修士宽阔三倍,这才是真正的‘先天道体’啊!” “难怪太一钟会自发鸣响,这等根骨,怕是比初代圣女还要出众。” 另一位老真人捋着胡须,眼神里满是惊叹与珍视,像看到了稀世珍宝。 李丫被这么多目光盯着,难免有些怯意,小手紧紧攥着廖关过的衣领,小脑袋又往师父怀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偷偷打量着殿内的众人。 她能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里没有恶意,反而像师父看她炼丹成功时那样,带着欣慰与疼惜,紧绷的小身子渐渐放松了些。 廖关过的心也悄悄放下了几分 —— 他最担心的,便是这些人对李丫不利,此刻见众人皆是珍视之意,甚至连 “刁难” 的念头都没有,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一半。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弟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别怕,他们没有恶意。” 李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依旧没松开攥着衣领的手。 一位身着紫色法衣的女真人,见李丫怯生生的模样,从袖中取出一枚温玉打造的平安扣,轻轻递到她面前。那平安扣上刻着先天云纹,入手便有暖意传来,显然是件不错的护身法器:“好孩子,别害怕,这枚玉扣送给你,能护你不受灵力惊扰。” 李丫没立刻接,而是抬头看向廖关过,眼神里满是询问。廖关过对着她轻轻点头,她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接过平安扣攥在掌心,小声说了句:“谢谢姐姐。” 女真人被这声 “姐姐” 逗得笑了,眼底的威严也柔和了几分:“真是个懂规矩的孩子。” 一众真人观察结束,便纷纷看向了坐在首位的天师 他们知道,掌门此刻要做的决断,更关乎先天太一道千年道统的传承。 白发真人指尖的玉拂尘停了颤动,青袍真人掐着的印诀也微微收紧,连最沉稳的虬髯真人,都悄悄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降魔天师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眸不再是之前的清澈如泉,而是骤然迸发出如惊雷般的锐利,目光如两道实质的金光,直直锁定了廖关过! 下一秒,元婴修士的威压毫无征兆地炸开 —— 不是之前温和的道韵,而是带着毁天灭地的厚重,像一座无形的大山突然压在廖关过肩头,让他膝盖都下意识地发颤。 殿内的先天紫气瞬间紊乱,两侧真人衣袍猎猎作响,连高台之上的三清神像,都似被这威压惊动,符文微光闪烁了两下。 “锵 ——” 一声清越的剑鸣响彻大殿。 降魔天师腰间的古朴长剑竟自发出鞘,悬浮在他身前,剑身上刻着的 “降魔” 二字骤然亮起,淡金色的剑气顺着剑身蔓延,瞬间化作千百丈长的巨剑虚影,剑刃上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在廖关过的视野里,整个大殿都被这柄巨剑填满,他自己渺小得像蝼蚁,剑刃落下的轨迹清晰可见,那股凌厉的剑气已经逼得他皮肤发疼,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劈成齑粉。 “掌门!” 长清长老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愕 —— 他竟不知掌门要对廖关过动手! 可廖关过没有退。 丹田深处的阿修罗本源像是被点燃的烈火,疯狂咆哮起来,淡红色的血气顺着经脉冲上头顶,他臂上的肌肉再次虬结,十丈高的霸体虚影隐隐浮现,连周身的空气都被血气染成淡红。 他知道自己绝非元婴修士的对手,可怀里还抱着李丫,身后是他要护的弟子,哪怕是死,也不能退后半步。 “想伤我,先踏过我的尸体!” 他喉间滚出一声怒吼,双手已经结出修罗印,准备硬接这一剑。 巨剑虚影缓缓下落,速度慢得折磨人,每往下一寸,廖关过的压迫感就重一分,血气都开始翻涌不定。 “不要伤害我师父!” 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突然响起。 李丫从廖关过怀里探出头,小脸涨得通红,眼里满是恐惧却又带着倔强 —— 她也看到了那柄弥天巨剑,看到了师父紧绷的背影,明明自己还在发抖,却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话音未落,她周身的先天之气突然暴走,淡金色的光晕瞬间暴涨,像一层坚固的护罩裹住她和廖关过。 更惊人的是,殿外的太一钟突然疯狂鼓动起来!“咚!咚!咚!” 急促的钟声穿透殿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钟亭方向飘来的先天一气如潮水般涌入大殿,顺着李丫的气息凝成一道金色光盾,挡在巨剑虚影前。 光盾上浮现出与太一钟相同的星纹,竟硬生生顶住了巨剑的威压,让剑刃再也落不下去半分。 降魔天师看着这一幕,眼底的锐利骤然褪去,嘴角反而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抬手对着巨剑虚按,千百丈的剑影瞬间消散,悬浮的长剑 “锵” 地一声归鞘,元婴威压也如潮水般退去,殿内紊乱的先天紫气重新归于平静。 廖关过还维持着结印的姿势,血气在体内翻涌,胸口微微起伏 —— 他看着突然收招的降魔天师,又看了看怀里还在喘气的李丫,再想起刚才那逼真的死亡压迫感,突然反应过来:“靠,牛鼻子老道,你耍我!” 第55章 守心道长 “牛鼻子老道” 四个字落进殿内,非但没让两侧的真人动怒,反而像颗石子投进温水中,漾开一片轻松的笑意。 左侧首座的白发真人,膝头的玉拂尘丝绦轻轻晃动,先笑出了声,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温和:“廖道友性情直率,倒合我太一道‘不弄虚饰’的规矩,莫怪,莫怪。” 右侧的青袍真人也收起了之前的严肃,眼底化开几分打趣:“掌门这‘降魔一剑’,近些年除了镇山时用过,便是用来试人心性,道友能扛住威压不逃,还一心护着圣女,已是难得。” 他说着,指了指殿中地面 —— 方才巨剑虚影落下时,竟在墨玉地面上留下一道极淡的剑痕,此刻剑痕正缓缓泛出金光,与殿内的先天紫气相融,显然是剑招中 “留一线生机” 的道韵。 廖关过这才彻底松了紧绷的肩背,低头看向怀里的李丫时,还能感觉到指尖残留的血气 —— 方才降魔天师的剑压下来时,他丹田的阿修罗本源几乎要破体而出,若不是李丫引动太一钟护主,他恐怕真要忍不住动用霸体硬抗。 此刻听真人解释,才明白这一剑并非要伤他,而是要试他的 “心”:是贪生怕死之人,还是护徒如命之辈;是心怀歹意之徒,还是坦荡磊落之辈。 降魔天师看着他神色变化,缓缓颔首:“我这‘降魔一剑’,融了太一道千年降妖除魔的道韵,威压之下,宵小之辈会心神俱裂,心怀阴暗者会破绽百出。你明知不敌,却没想过自己逃生,只想着护着弟子,这份心性,配得上‘师长’二字。” 他的目光转向李丫,道袍袖口的太极八卦纹微微亮了亮,一股极淡的先天紫气飘过去,轻轻拂过女孩泛红的眼眶 —— 方才李丫喊出 “不要伤害我师父” 时,泪珠差点掉下来,此刻被紫气一拂,眼底的湿意渐渐散了,只剩下对廖关过的依赖。 “小家伙,你还护起我来了,刚才不害怕了?” 廖关过揉了揉李丫的头发,指尖能触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烫的耳尖。 李丫怯生生地抬起头,小手攥着廖关过的衣襟,指节都泛了白,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却字字清晰:“怕…… 怕那把大剑会伤到师父,更怕师父像爹娘一样,不见了。” 这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廖关过心上。 他想起三年前在熔山城捡到李丫时的模样:小女孩缩在一边,只有一个垂死的老人吊着一口气,说孩子爹娘被妖怪吃了。从那时起,他便发誓要护这丫头周全,不让她再尝 “失去” 的滋味。 此刻听她这么说,廖关过的心猛地一揪,指尖下意识放缓了揉她头发的力度,声音也软了几分:“傻丫头,师父不会不见的。” 降魔天师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底的温和更甚。 他抬手对着殿中虚引,一缕先天紫气凝成的光团飘到李丫面前,光团里映出太一道后山的景象:云雾缭绕的紫气池,池边栽着千年灵草;藏书阁里堆满了泛黄的古籍,书页上泛着淡淡的灵光;还有几位白发真人正在指点弟子修行,氛围肃穆却不冰冷。 “廖道友,本尊知道你师徒情深,不愿分离。” 降魔天师的声音带着真诚,“但圣女的先天道体,需靠千年先天紫气滋养才能稳固,需修我太一道《先天本源诀》才能完全激发潜能 —— 这些,是你一人之力无法给予的。” 降魔天师刚要再开口细劝,廖关过却先一步攥紧了拳头,语气里的强硬半分未减,连带着怀里的李丫都下意识收紧了抱着他脖子的手:“天师不必多言,我知道先天太一道能给丫头机缘,可‘先天祭’这三个字,我绝不会松口 —— 你们宗门有什么难处,是你们的事,但要把这丫头当祭品,哪怕再吃您一剑,死在这大殿里,我也绝不答应!” 他这话不是赌气,而是真真切切的底线 —— 之前在阵外猜度 “先天祭” 时,他就想起金蚕天丝王曾含糊提过 “某些隐世宗门为求道统延续,会用特殊体质者做引”,那时便在心里扎了根刺。 此刻哪怕知道降魔天师无恶意,也不敢赌 “祭品” 二字背后的风险,毕竟李丫是他捡回来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弟子,绝不能让她重蹈 “失去亲人” 的覆辙。 “什么祭品?” 降魔天师听到这两个字,眉峰陡然一挑,原本温和的神色多了几分诧异,像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转头看向身侧的长清长老,目光带着询问,“长清,你之前与廖道友接触时,是否说过什么误会话?” 长清长老心里 “咯噔” 一下,瞬间反应过来 —— 之前在阵外急于带李丫回宗,只说 “先天祭需圣女主持”,却没解释 “祭” 的真意,竟让廖关过误会成了 “献祭”! 他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解释,语气里满是歉意:“廖道友,是在下失言!我太一道的‘先天祭’,并非您想的那般凶险 —— 每逢千年,宗门会引太一钟的先天一气滋养宗门道基,而圣女的先天道体,是唯一能稳住这股先天一气的‘容器’,非但不会损伤圣女,反而能借先天一气淬炼道体,让丫头的根基更稳固,这是天大的福缘,绝非献祭啊!” 他怕廖关过不信,又补充道:“您看圣女刚才引动太一钟时,周身的金光非但没减弱,反而更盛,这便是先天一气与道体相融的征兆,若是献祭,道体早该出现排斥了!” 廖关过眉心微动,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李丫 —— 女孩此刻正睁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听着,身上的淡金光晕确实依旧温润,没有半分受损的迹象。可他心里的疑虑还没完全散,毕竟 “祭” 字总让人心有芥蒂。 就在这时,降魔天师忽然笑了,指了指廖关过胸口的衣襟:“道友不必多疑,你身上该带着万象书院牧云道长的信物?我与牧云老友相交百年,他最是护犊,若我太一道真有歹意,他绝不会让你带着信物来此。” 廖关过一愣,下意识摸向胸口 —— 那里藏着大东转交给她的信封,是牧云道长当年离开万象书院时留下的,说 “若遇先天太一道之人,可凭此信解厄”。 此刻被降魔天师点破,信封竟自发透出淡淡的金光,上面的祥云印记与殿内三清神像衣袂的云纹隐隐呼应,散出的气息温和又熟悉,正是万象书院特有的 “浩然气” 与先天太一道的 “先天气” 相融的迹象。 这一下,廖关过彻底沉默了。牧云道长是他敬重的前辈,若对方与降魔天师是老友,那 “献祭” 的误会基本可以打消;再加上李丫此刻安然无恙,甚至还因先天一气受益,他之前的强硬,倒显得有些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了。 降魔天师看着他神色松动,缓缓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体谅:“我知道你护徒心切,这份心意,比什么都珍贵。你与圣女的缘分,在我太一道之前便已结下,这是天道注定,改不了。 我不逼你立刻做决定,只说一句:你若愿意,可留在太一道修行,既能守护圣女,也能借宗门的先天紫气梳理你体内的阿修罗本源 —— 至于拜师,若你有意,太一道的门庭,随时为你敞开。” “师兄,这话可不能你一人说了算!” 一个带着慵懒笑意的声音突然从殿侧传来,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宽松灰袍的胖道士慢悠悠走了出来 —— 他身材圆滚滚的,肚子几乎要把道袍撑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没睡醒的惺忪,手里还攥着半块啃剩的桂花糕,可周身散出的气息却丝毫不弱于降魔天师,甚至带着几分更随性的灵动,显然也是位元婴大能。 胖道士走到廖关过面前,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凑过去闻了闻,突然眼睛一亮:“不错不错,身上有阿修罗本源的凶气,却没丢护徒的温气,这性子对我胃口!师兄,这小子归我了,我教他怎么用先天紫气调阿修罗本源,保管比你那套‘中正之道’更对他路子!” 廖关过被这突如其来的 “争抢” 弄得一愣 —— 眼前这胖道士看着憨憨的,可气息里的元婴威压却做不了假,而且对方一开口就点破了他的本源隐患,显然是有真本事的。他下意识看向降魔天师,想看看对方的态度。 降魔天师看着胖师弟这副 “抢徒弟” 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没反对,只是看向廖关过,语气带着尊重:“这位是我师弟,道号‘守心’,最擅长调和异种本源,他愿收你为徒,是你的机缘。道友,你意下如何?” 廖关过的心彻底落了下来。他看着怀里李丫好奇打量胖道士的模样,又想起降魔天师的诚意、守心道长的认可,还有牧云道长的信物背书 —— 这不仅是李丫的机缘,也是他的机缘。一位元婴王能放下身段与他协商,甚至让师弟主动收他为徒,这份礼遇,已是天大的面子。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降魔天师和守心道长拱了拱手,语气里的强硬换成了真诚:“多谢天师与守心道长抬爱,我愿意留在太一道,也愿拜守心道长为师 —— 只是有一事相求,我想继续带着丫头,直到她能独立修行为止。” “这有何难!” 守心道长拍了拍肚子,把手里的桂花糕递了一块给李丫,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丫头跟你住一起才安心,往后你修你的本源,我教我的术法,丫头的基础你还能帮着盯盯,正好一举三得!” 李丫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小口,甜香瞬间在嘴里散开,她抬头看向廖关过,大眼睛里满是欢喜:“师父,我们不用分开了吗?” 廖关过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满是温柔:“嗯,不分开了。” 第56章 九层魔塔 降魔天师朝着李丫伸出手时,指尖凝着一缕极淡的先天紫气,温和得像春日里的暖阳。 李丫先是怯生生地往廖关过怀里缩了缩,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黑葡萄似的眼睛来回瞟着廖关过与降魔天师,直到看见师父朝她轻轻点头,眼底的依赖化作了几分勇气,才慢慢松开手,小步挪到天师面前,被那缕紫气轻轻裹住。 “别怕,我带你去看能让灵气变甜的池子。” 降魔天师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哄小孩的耐心,见李丫还是有些紧张,又补充了一句,“你师父就在这里,等我们回来,还能一起吃桂花糕。” 李丫这才放心地点点头,被紫气托着,亦步亦趋地跟着降魔天师往殿后走去,走几步还不忘回头望一眼廖关过,直到身影消失在殿门后,才彻底收回目光。 廖关过目送着两人离开,刚松了口气,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 “啪嗒啪嗒” 的脚步声 —— 守心道长正晃着圆滚滚的身子朝他走来,宽松的灰袍下摆扫过地面,沾了点之前掉落的桂花糕渣也毫不在意,手里又不知从哪里掂着个油光锃亮的酱肘子,老远就飘来一股浓郁的肉香。 殿两侧的真人见了这场景,反应各异:白发真人捋胡须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青袍真人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别过脸去假装看三清神像;虬髯真人最直接,闷笑出声,还朝着守心道长喊了句:“守心师叔,你那百年陈酿可又别喝光,到处找酒喝!” “要你管!” 守心道长头也不回地怼了一句,冲廖关过扬了扬下巴,“愣着干嘛?跟我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廖关过硬着头皮走上前 —— 他实在没法把眼前这 “酒肉道士” 和 “元婴大能” 联系起来:道袍领口沾着圈油渍,想必是刚才啃桂花糕蹭的;圆脸上泛着油光,眯着的眼睛里满是随性,哪有半分修仙者的清冷? 可周围真人对他的礼貌又做不得假,连降魔天师都纵容他的性子,显然这位 “不守规矩” 的道长,在先天太一道里地位极高。 刚走到守心道长身边,脚下突然生出一股灰蒙蒙的气团 —— 这气团和其他道士周身的祥云截然不同,没有半分纯净的灵气感,反而带着点烟火气,像是灶台边的炊烟凝成的,托着两人轻飘飘地往殿外飘去。 廖关过低头摸了摸那气团,触手温温的,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酒香,忍不住问:“道长,您这…… 是啥术法?怎么跟旁人的祥云不一样?” “啥术法?” 守心道长咬了一大口酱肘子,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滴,他随手用袖子擦了擦,满不在乎地说,“我这叫‘随心道’,想飞就凝气,想喝酒就酿酒,哪用得着跟他们似的,非得把灵气提纯成祥云?累不累?” 说话间,两人脚下的气团突然加速,光景一阵模糊 —— 不是瞬移的突兀,而是像被云雾裹着往前飘,眨眼间就飞出了黄铜大殿,下方的紫气池、藏书阁、药田尽收眼底。 廖关过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守心道长手腕一转,手里的桂花糕不知何时变成了个巴掌大的酒葫芦,葫芦口一拔,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比他之前在丹房里泡的药酒烈上十倍。 “这不对?” 廖关过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您这还开荤喝酒?不怕坏了宗门规矩?” 守心道长斜了他一眼,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喉咙往下滑,发出满足的喟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太一道讲究‘先天自然’,我爱吃肉、爱喝酒,这就是我的‘自然’,凭啥要改?” 说着,他把酒葫芦递了过来,葫芦身油腻腻的,还沾着点肘子的酱汁,“干嘛?不敢喝?” 廖关过看着那酒葫芦,又看了看守心道长挑衅的眼神,心里的那点拘谨突然散了 —— 反正对方也是元婴大能,真要害他,也不用用酒来算计。他干脆接过葫芦,拔开塞子,对着嘴就猛灌了一大口。 “哎哎哎!你慢点!” 守心道长见状急了,伸手就去抢,可还是慢了一步 —— 廖关过这一口下去,葫芦里的酒直接见了底,少说也有十几斤。守心道长抢过葫芦晃了晃,心疼得直咧嘴:“这可是我埋在桃树下百年的陈酿!你小子倒好,一口就给我干没了!” 廖关过没理会他的心疼,只觉得烈酒刚下肚,就像有一道火线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 “轰” 的一声在丹田炸开!原本被降魔天师威压镇住的阿修罗本源,瞬间像是被泼了热油,疯狂地咆哮起来,淡红色的血气顺着经脉往上涌,眼前都开始出现模糊的修罗虚影,耳边甚至能听到隐隐的厮杀声 —— 若是寻常修士,此刻怕是早已被本源反噬,可廖关过毕竟常年压制本源,反应极快,立刻咬了舌尖,用疼痛让自己清醒,同时运转体内的灵力,死死按住丹田处的血气。 “哟,还挺能扛。” 守心道长见他额头冒汗,却没让血气外泄,眼睛亮了亮,也不心疼酒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阿修罗本源,就像没驯服的野马,得用‘缰绳’拉着 —— 寻常灵力不管用,唯独我有方法,能当这‘缰绳’。” 廖关过喘着粗气,感觉腹部的 “烈火” 渐渐平息,只是血气还在隐隐躁动。他看向守心道长,语气里多了几分真切的请教:“道长,您是说,能调和我的本源?” “不然我抢你当徒弟干嘛?” 守心道长笑了,把手里啃剩的肘子递给廖关过,“先垫垫肚子,酒劲过了,我带你去后山,让你见识见识怎么‘驯马’。” 廖关过看着那沾着油汁的肘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 他忽然觉得,这位 “酒肉道士” 虽然看着不务正业,却比那些刻板的真人更对他的脾气。咬了一口肘子,肉质酥烂,酱香浓郁,竟比他之前在凡间酒楼吃的还要美味,忍不住问:“道长,您这肘子,也是用灵力做的?” “哪能啊!” 守心道长翻了个白眼,“后山养着一群灵猪,肉质比凡间的好十倍,我亲手卤的!下次带你去看,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大殿周遭的灵光倏然敛去,像是被无形大手抹去般,连半点残影都未留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巍峨的九层宝塔 —— 青灰色的砖石垒砌塔身,每层檐角都挂着铜铃,却不见半分摇晃,塔身表面刻着模糊的云纹,砖石缝隙里渗着淡金流光,乍看竟有几分仙家气象。 “这是什么地方?” 廖关过盯着宝塔,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袖角。似乎觉得这里的空气中灵气稀薄,又混着丝若有若无的灼热,莫名让他想起一些经历,心头泛起一阵细碎的不安。 守心道长站在他身侧,月白色的道袍在风里微动,声音依旧温和:“这就是你修行的地方。” 廖关过总觉得哪里不对,那股熟悉的气息愈发浓重,像是有细针在刺他的灵识。他咬了咬牙,眉心骤然发热,眼皮不受控制地绷紧 —— 龙睛竖瞳缓缓睁开,淡金色的竖纹在眼底铺开,原本模糊的视线瞬间变得锐利。 下一秒,廖关过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脚步不受控地往后踉跄了半步,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眼前的宝塔早已换了模样!青灰砖石变成了暗黑色的鳞甲状材质,每一块都泛着冷硬的光泽,檐角的铜铃不知何时化作了扭曲的骨刺,尖端正滴着墨绿色的汁液,顺着塔身滑落时,竟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 那些云纹也显露出狰狞本相,竟是无数细小的魔纹缠绕交错,宝塔周围哪还有什么淡金流光,浓稠的漆黑魔气如活物般缠上塔身,在半空翻涌成张牙舞爪的形态,隐约能听见里面夹杂着细碎的嘶吼。 “这地方不对?” 廖关过猛地回头,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守心道长的变化更是惊悚 —— 月白色道袍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暗紫色的魔袍,袍角缀着尖锐的黑色骨刺,原本束发的木簪变成了两根螺旋状的黑角,从头顶斜斜伸出,角尖泛着血光。 他的脸还是那张温和的面容,可瞳孔却变成了竖长的猩红,指节泛着青黑,指甲尖锐如爪,哪里还有半分道士的清修模样,分明是一尊择人而噬的魔王! “看来你小子真有点本事。” 守心 —— 不,此刻该称他为魔王了 —— 察觉到廖关过的震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可那笑意怎么看都看不出温和来。 他上下打量着廖关过,像是在审视一件猎物:“我看你修炼的功法,顶多只能到金丹境,你此番前来,定然是奔着《先天紫气诀》来的?” 他顿了顿,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袖上的骨刺,语气带着诱哄:“但那门功夫,对你来说太弱了。我这里有更好的功法,能让你直接踏破元婴境,甚至触摸到魔帝的门槛,你学不学?” 可在廖关过眼里,这哪里是诱哄,分明是魔王的威胁 —— 对方猩红的瞳孔里,清晰地映着自己渺小的身影,那笑意背后藏着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我要说不想呢”廖关过总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什么土匪窝 “嘿嘿,晚了,和了我的酒,你就跑不掉,进去你。”守心道士手一挥,廖关过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不知不觉,宝塔多出了一扇门。 而廖关过整个人走了进去便像是掉进了深渊一般,那股熟悉的气息彻底传来 “这里是暗区?” 廖关过的意识在混沌中挣扎,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窜出来,“不对…… 暗区的气息,根本没这么浓…… 暗区就是魔界?!” 黑暗瞬间将他吞噬,只剩下那座狰狞的魔塔,在原地静静矗立,塔身的魔纹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第57章 魔塔内部 九层魔塔依旧立在原地,只是在降魔天师与守心道长身前,那层狰狞的漆黑魔气似被无形道韵压制,暗黑色鳞甲般的塔身敛去了凶戾,唯有刻满魔纹的檐角还悬着丝若有若无的诡光,像极了被驯服的凶兽,静静蛰伏着。 守心道长伸了个懒腰,宽大的月白色道袍被风掀起一角,方才伪装魔王时的猩红瞳孔早已变回温润的墨色,只是眼底还带着点未尽的慵懒 —— 他抬手揉了揉眼角,打了个绵长的哈欠,气息里竟还掺着丝清浅的道香,与之前那股腐臭的魔气判若两人。 “师兄,这小子真对我的胃口。” 他收回手,指尖在身侧轻轻敲了敲,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期待,“你看他方才见我变作魔王时,虽惊却没乱了分寸,还敢反问一句‘不想学又如何’,这份心性可比那些一遇危险就瘫软的弟子强多了。等九层魔塔把他的心性炼透了,可得让他来我这偏殿,我好好教导一番,保准比跟着那些古板的长老学得多。” 降魔天师点了点头,“魔塔会诱发出内心的贪嗔痴,颠倒黑白,这里面才能看清楚一个人,他与我圣女有关联,虽然师徒情分难以作假,但是他本就想来我先天太一道,也算是给他的考验。” 守心道长挑了挑眉,往前走了两步,指尖碰了碰魔塔塔身流转的微光,那微光竟温顺地绕开了他的手指:“那若是他真能扛过九层幻境,还拿到了里面藏的机缘呢?那功法可是能直接支撑到飞升劫后的,不比你手里的《先天紫气诀》差。” 降魔天师闻言,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他抬头望向魔塔顶层,那里隐约有一道金光流转,似与天际的道韵相连:“那自然是最好不过。我先天太一道数百年来,虽弟子众多,却鲜少有人能触及飞升之境。若他真有此天赋与心性,能得传承,不仅是他的造化,也是我派的机缘。” 风从山间吹过,拂动两人的道袍,魔塔上的魔纹微微闪烁,像是在回应着他们的对话。守心道长咧嘴一笑,摸了摸下巴:“行,那我就等着这小子出来。要是他敢半途而废,我定要罚他抄一百遍《道德经》。” 魔塔内部 魔塔内部的空气比外面浓稠数倍,漆黑的通道里只有墙壁上魔纹泛着的幽紫微光,勉强照亮前路。 廖关过扶着冰冷的塔壁晃了晃脑袋,额角还残留着天旋地转后的钝痛,胃里像揣了团翻滚的热浪,一阵阵往上顶,他忍不住弯下腰,对着空荡的通道干呕了两声,才勉强压下那股反胃感。 “不要走得太远了。” 忽然,守心道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穿透了厚重的塔壁,带着几分缥缈的回音,像是从千里之外的云端飘来,却又清晰地落在廖关过耳中。 廖关过直起身,对着头顶的黑暗翻了个白眼,扯着嗓子回喊:“你是怕我向天师告发你是大魔头!” 喊完,他又忍不住挠了挠下巴 —— 心里其实早有疑虑:若是真的魔王,哪会这么轻易放自己进塔?先前在塔外,对方明明有机会动手,却只是将他送进来,连点实质性的威胁都没有,倒像是…… 在故意试探什么。 头顶很快传来守心道长带着笑意的笑骂:“臭小子,翅膀还没硬呢,嘴倒先利起来了!” 塔外,降魔天师自然也听见了拌嘴,他望着魔塔底层那扇漆黑的门,指尖捻着的玉诀泛着淡淡的莹光,眼底掠过一丝沉吟。 “这门功法,倒真是苛刻。” 他轻声感叹,声音里带着对创作功法之人的敬佩,“需得有能承载魔性的根骨,却又要守住本心、克制欲望,既不能被魔性吞噬,也不能因忌惮魔性而束手束脚 —— 千百年来,能摸到门槛的,寥寥无几。” 守心道长凑过来,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师兄是觉得,这小子能成?” 降魔天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目光深邃地望着魔塔,缓缓道:“他能辨虚妄;方才面对‘魔王’幻境,虽惊不乱,还敢直言反问 —— 这份心性,已过了第一关。” 而此时的廖关过已经彻底缓和了过来。 顺着通道往里走了几步。胃里的反胃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熟悉的气息,正从通道深处缓缓飘来 —— 那气息暖融融的,带着点刚冒芽的草木香,像极了小聪明化形时,周身萦绕的那股味道。 “果然是暗区。” 廖关过停下脚步,指尖轻轻捻了捻空气里的气息,心里彻底确认,“也就是先天太一道说的魔界…… 可这里怎么这么安静?” 他举着手臂,借着魔纹的微光四处张望: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交错的魔纹,纹路里似乎有黑色的雾气在缓慢流动;地面铺着细碎的黑石,踩上去发出 “沙沙” 的轻响;远处的通道尽头一片漆黑,听不到半点风声,更没有生物活动的动静。 “这里面也有生物的吗?” 廖关过皱起眉,心里满是疑惑。他认识的魔界生物,只有小聪明一个 —— 那只刚化形时还怯生生的小家伙,后来虽抢了甲斗的洞府,可在他眼里,实力也算不上多强,顶多是比普通小妖机灵点。 可他没想起的是,当初小聪明刚化形,就能凭着一股实力把修为比自己高的甲斗逼出洞府; 若不是他当时及时赶到,甲斗的家都直接没了。更别说小聪明那手隐匿的本事 —— 每次想找它时,哪怕两人近在咫尺,若它不愿出来,自己也绝无可能发现,那份能融入魔气、消弭气息的能力,连一些修炼多年的老魔都未必能做到,相当棘手。 廖关过站在魔塔第一层入口 指尖还残留着方才触碰塔身的冰凉。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愣了神 —— 没有预想中的魔气翻涌,也没有狰狞的魔纹密布,反而像走进了一间雅致的道士居所。 青白玉石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缝隙里嵌着细碎的银纹,组成淡淡的道符图案; 四周的石壁上,用朱砂与金粉刻录着《道德经》的经文,字迹遒劲有力,历经不知多少岁月,依旧泛着温润的微光,指尖轻轻触上去,还能感受到经文里残存的清浅道韵,像是有股柔和的力量在安抚人心。 墙角摆着一张案几,上面放着半盏未凉的清茶,茶烟袅袅升起,混着淡淡的檀香,竟让人心头的警惕都松了几分。 “这和塔外的狰狞完全不一样……” 廖关过喃喃自语,脚步不自觉地往前挪了两步。 他穿过房间中央的蒲团,正想凑近案几看看那茶盏的来历,周身忽然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水膜 ——“嗡” 的一声轻响,指尖的道韵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 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雅致的居所如同碎裂的镜子般崩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阴森。 浓郁的魔气像是粘稠的黑雾,裹着铁锈味与腐臭,狠狠钻入鼻腔,呛得廖关过忍不住咳嗽起来。 视线所及之处,全是锈迹斑斑的铁栅栏,一根根手臂粗的黑铁条歪歪扭扭地立着,栅栏上的铁锈簌簌掉落,缝隙里还卡着几缕干枯的黑丝,不知是毛发还是布条。 每道栅栏都隔离出一间狭小的囚室,囚室地面铺着冰冷的黑石,上面残留着拖拽的血痕,早已发黑结块,有的地方还凝结着暗绿色的汁液,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这里是监狱?” 廖关过僵在原地,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早猜到这魔塔或许有镇压的作用,可亲眼看到这般规整的囚笼,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震 —— 方才的雅致景象,竟像是一层用来迷惑人的薄纱,一戳就破。 彼时世间魔修横行,先天太一道便将擒获的魔修镇压其中,以塔内道韵净化其魔性,盼其能改过自新。 后来玄武卫兴起,各州府抓捕魔修的差事渐渐归了玄武卫,这魔塔才慢慢空闲下来,转而用来关押门中犯错的弟子,或是作为弟子历练的试炼场。 “难怪说这里有危险……” 廖关过摸了摸腰间的法器,指尖传来熟悉的温热,稍稍安定了些。 即便如今外界难寻魔修踪迹,可这塔内镇压过的魔头不计其数,保不齐还残留着当年的魔怨,或是藏着什么未被彻底净化的魔物。 超级大宗门从不会让弟子耽于安乐,这魔塔的试炼,恐怕比自己想的还要凶险。 虽说外界与魔修的战斗几乎没有了,可是超级大宗门从不会让自己门下的弟子死于安乐,这魔塔当中就存在着难以想象的危险。 他正想迈步上前,看看囚室里是否有其他痕迹,身后忽然传来 “咔嗒” 一声轻响 —— 回头望去,方才进来的门竟像从未存在过一般,融入了漆黑的石壁,连半点缝隙都找不到。退路已断,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廖关过握紧法器,借着石壁上微弱的魔光,小心翼翼地沿着囚笼往前探。铁栅栏在他指尖划过,发出 “吱呀” 的刺耳声响,在空旷的囚区里格外清晰。就在他走到第三间囚室前,想看看里面是否有残留的物品时,前方的黑暗里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 “啊 ——!” 那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撕裂出来,带着绝望的哭嚎与痛苦的抽搐,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反弹出无数细碎的回音,密密麻麻地缠在耳边,让人浑身汗毛倒竖。 第58章 贪婪至极 龙睛竖瞳骤然睁开的瞬间,廖关过眼底迸出两道锐利的金光,像是划破黑暗的利刃。 原本模糊的远处景象,瞬间被这金光拉到眼前,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得刺目 —— 浓郁的魔气在视野里翻腾成扭曲的黑丝,缠绕着那七八道形容枯槁的身影,他们的衣衫早已破烂成布条,贴在干瘦如柴的身上,露出的皮肤泛着青灰色,像是许久未曾见过阳光。 可真正让廖关过浑身发冷的,是他们身下的景象。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躺在冰冷的黑石地面上,胸口被硬生生撕开一道狰狞的口子,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大半片地面,连石缝里都渗着暗红的血渍。 孩子的四肢还在微微抽搐,显然生机未绝,可那七八个人却像疯魔般趴在地上,双手抓着孩子的血肉,急切地往嘴里塞,牙齿咀嚼时发出 “咯吱” 的细碎声响,嘴角挂着的血珠顺着下巴滴落,落在黑石上晕开小小的血花。 “住手!” 廖关过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暴喝。这声怒喝裹着他体内的灵力,像一道无形的冲击波,朝着那几人撞去。最靠近孩子的两个枯槁身影被震得一个趔趄,手里的血肉掉落在地,青灰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波动。 可廖关过的心却沉得更厉害 —— 疑惑、不解、恼怒像乱麻般缠在心头。这是先天太一道的魔塔,即便曾是关押魔修的监狱,如今也该是试炼之地,怎么会出现这般丧心病狂的人吃人场景?难道是塔内残留的魔怨化成的幻象?可眼前的血腥气如此真实,孩子抽搐的弧度、那几人嘴角的血渍,都真实得让他无法忽视。 那七八个人缓缓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廖关过身上。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们的脸上没有麻木,也没有被打断进食的暴怒,只有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 —— 眼窝深陷,瞳孔里蒙着一层浑浊的灰雾,像是失去了灵魂,却又在看向廖关过时,透出一丝极淡的 “审视”。 其中最壮实的一人往前挪了挪,枯瘦的手指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指尖蹭过青灰的皮肤,留下一道暗红的血痕。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却异常平稳,没有半分波澜:“你身上没有那群乖道士的气息…… 看来你也是被关进来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廖关过紧握着法器的手上,又扫过地上掉落的血肉,语气竟带着几分 “善意” 的邀请:“刚来这里,一定饿了?这孩子的肉还新鲜,分你一块。”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廖关过耳边,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更诡异的是,地上那原本还在抽搐的孩子,竟突然停止了哭嚎,细小的手臂艰难地撑着地面,歪着头看向廖关过,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僵硬的弧度,然后低下头,伸出沾满鲜血的舌头,开始舔舐自己胸口的血渍 —— 那动作熟练得可怕,仿佛早已习惯了这般痛苦。 廖关过的指尖微微颤抖,龙睛竖瞳里的金光也晃了晃。他盯着那孩子的脸,试图从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找到一丝孩童该有的纯真,可看到的只有一片空洞的麻木。再看那几个枯槁的人,他们依旧平静地看着他,仿佛方才的人吃人,不过是寻常的吃饭喝水。 “你们在干什么!” 廖关过的厉喝再次炸响,这一次比之前更沉、更怒,喉间翻涌的灵力让声音裹着细碎的气浪,撞得周围的铁栅栏 “嗡嗡” 震颤,连空气中漂浮的血雾都被震得散了几分。 他死死盯着那壮硕男子递来血肉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 眼前的场景早已超出 “诡异”,简直是泯灭人性的疯狂,而对方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更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他的神经。 壮硕男子被这声喝问弄得一愣,枯瘦的手停在半空,青灰色的脸上露出孩童般的不解。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血肉,又指了指地上还在舔舐血渍的孩子,动作随意得像在说 “这不过是块猪肉”:“要吃便只管吃,你喊什么?” 他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多了丝不耐烦,仿佛廖关过的愤怒是件毫无意义的事,“在这里,饿了就吃,不是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 廖关过被这话噎得心头一窒,竟一时语塞。他看着对方浑浊的眼睛,忽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 这人不是装疯,是真的觉得 “吃人” 是常态,就像野兽捕食般本能。 可下一秒,壮硕男子的眼神变了。 浑浊的灰雾里骤然透出一丝猩红,原本平稳的语气瞬间变得阴恻恻的,他往前凑了两步,枯瘦的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的血污:“你怎么不吃啊?” 这句话像个开关,他开始反复念叨,声音越来越低,却越来越诡异:“你为什么不吃,为什么不吃啊?” 念到第三遍时,他猛地抬起头,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沾着血渣的牙齿,“你不吃饱了,我怎么吃你啊 —— 刚来的肉,最嫩了!” 话音未落,壮硕男子的身体骤然绷紧,青灰色的皮肤下似乎有青筋暴起,整个人像头失控的犀牛,猛地朝着廖关过撞来!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带起的风里都裹着血腥气,枯瘦的手掌直抓廖关过的喉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黑色,竟有几分金属的冷硬。 廖关过早有防备,瞳孔一缩,侧身避开的同时,右腿如铁棍般横扫而出,带着灵力的脚腕精准踹在壮硕男子的腰侧。“砰” 的一声脆响,像是木棍砸在陶罐上,壮硕男子庞大的身躯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横飞出去,重重撞在铁栅栏上。 他的脑袋在撞击的瞬间 “咔嚓” 裂开,紧接着 “嘭” 地炸开,红白之物混着鲜血喷洒在黑石地面上,铁栅栏上溅满了细碎的肉沫。壮硕男子的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彻底不动了。 廖关过还没来得及喘息,周围的动静就让他瞳孔骤缩。 余下的六七个枯槁身影,有的直接扑向壮硕男子的尸体,双手撕扯着温热的血肉往嘴里塞,咀嚼声 “咯吱” 作响,甚至有人为了抢一块肉而互相撕咬;另外三个则朝着廖关过冲来,他们的动作僵硬却迅猛,双手伸直如爪,指甲泛着黑光,竟想直接将廖关过撕碎。 “疯了!” 廖关过低骂一声,不敢大意。他能感觉到这些人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 方才壮硕男子被踹飞时,腰侧的骨头分明断了,却还能保持冲势,若不是撞碎了脑袋,恐怕还能爬起来。 他闪身避开最前面一人的抓击,同时右拳凝聚灵力,狠狠砸在对方的太阳穴上。“咚” 的一声闷响,那人的脑袋像个破皮球般凹陷下去,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紧接着,他转身踹向另一人的胸口,借着冲力拧断了最后一人的脖颈 —— 可直到脖颈断裂,那人的手还在往前抓,仿佛意识里只剩下 “抓住、撕碎、吃掉” 这一个念头。 不过瞬息间,余下的人全倒在了地上,黑石地面被鲜血染得滑腻腻的,空气中的血腥气浓得几乎让人窒息。廖关过站在尸体中间,手心渗出冷汗,心脏还在 “咚咚” 狂跳。 他蹲下身,用脚尖碰了碰其中一人的手臂 —— 皮肤冷硬如革,肌肉却异常结实,方才他踹断对方肋骨时,竟感觉到了阻力,像是踹在老树上。更奇怪的是,这些人明明断手断脚都不影响行动,只有打爆脑袋、或是碾碎太阳穴这种 “核心部位”,才能彻底杀死他们。 “这根本不是正常人……” 廖关过喃喃自语,龙睛竖瞳再次睁开,金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却没发现任何魔气附着的痕迹。可他们的行为,却比魔修还要疯狂 —— 没有理智,没有恐惧,只有被贪欲吞噬的本能,哪怕知道冲上去是死,也毫不犹豫。 地上的血迹还在顺着黑石缝隙缓慢蔓延,壮硕男子炸开的脑浆混着血肉黏在铁栅栏上,空气里的腥气浓得几乎能掐出水来。廖关过刚擦去脸上的血珠,眼角余光就瞥见了不对劲 —— 方才还躺在地上抽搐的孩子,竟不知何时坐了起来。 他猛地转头,心脏骤然一紧。 那孩子胸口的狰狞伤口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方才被撕开的皮肉像是有生命般往中间聚拢,原本外翻的内脏缓缓缩回体内,断裂的血管与筋膜缠缠绕绕,最后化作一道浅淡的疤痕,几秒后便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胸前一片沾血的衣衫。 而孩子正跪坐在地上,双手捧着一捧温热的鲜血,仰着头往嘴里灌,猩红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淌,浸湿了衣领,可他的喉咙却在规律地滚动,像是在品尝什么甘甜的琼浆。 随着最后一口血咽下肚,孩子苍白的脸颊竟泛起了一丝血色 —— 不是健康的红润,而是带着几分青灰的诡异色泽,眼窝下的乌青淡了些,原本涣散的瞳孔也渐渐聚焦,只是那瞳孔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嗜血微光。 他放下沾满血污的手,目光缓缓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了两排细小却整齐的牙齿。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孩童该有的恐惧,反而像饿了许久的野兽看到猎物般,透着赤裸裸的渴望 —— 他盯着壮硕男子的尸体,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甚至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渍,眼神垂涎欲滴,仿佛面前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块刚烤熟的肉。 “这……” 廖关过彻底愣住了,一股荒谬感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方才还是被开膛破肚、濒临死亡的受害者,转眼间就成了嗜血的渴求者,这诡异的转变远超他的认知。龙睛竖瞳再次睁开,金光扫过孩子的身体,却没发现任何魔气或灵力波动,他的恢复像是本能,渴血也像是本能,就像草木需要阳光、鱼儿需要水般自然。 就在廖关过愣神的间隙,那孩子忽然转过身,朝着他走了过来。他的步伐还带着几分孩童的稚嫩,走在滑腻的血地上,偶尔会趔趄一下,可眼神却始终盯着廖关过,没有半分躲闪。走到廖关过面前三步远的地方,他停下脚步,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低下头,肩膀轻轻晃动了两下,竟露出了一副腼腆的模样 —— 若是忽略他满身的血污与方才的嗜血行径,倒真像个怕生的孩子。 “你……” 廖关过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到孩子用清脆的声音说道,那声音与之前的哭嚎截然不同,带着几分软糯,却字字清晰地砸在他心上:“你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我能够跟着你吗?” “什么?” 廖关过彻底懵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看着眼前腼腆低头的孩子,又看了看地上被自己打爆脑袋的尸体,荒谬感再次翻涌 —— 自己明明是阻止人吃人的 “施救者”,怎么反倒成了孩子口中 “十恶不赦的魔头”?而这孩子,竟还想跟着 “魔头”? 孩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疑惑,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干净得过分的眼睛 —— 可那眼睛里,却清晰地映着地上的尸体,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们说,杀了人的就是魔头。你杀了这么多,肯定是最厉害的魔头。跟着你,就有肉吃了。” 他的话语直白得可怕,没有半分掩饰对 “肉” 的渴望,仿佛 “跟着魔头有肉吃” 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廖关过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 眼前的场景早已脱离了正常的逻辑,魔塔的幻境,似乎比他想象中更会扭曲认知,更会颠倒黑白。 第59章 引路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你们要吃……” 廖关过的声音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才艰难地吐出后半句,“吃自己人?” 他的目光落在弃良沾血的衣角上,又扫过地上壮硕男子的尸体 —— 那是弃良的父亲,可这孩子提起时,语气里没有半分悲痛,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这比任何血腥场景都让他心头发寒。 “我叫弃良。” 孩子仰起头,声音依旧软糯,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刚才的是我爹,还有我三个叔叔。他们为什么要吃我?” 他歪了歪头,似乎认真想了想,然后得出一个理所当然的结论,“应该是饿了。在这里,饿了就只能吃身边的人,不然会饿死的。” “饿了…… 就吃自己人?” 廖关过重复着这句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来。弃良的语气太天真了,像在说 “饿了就吃饭” 般自然,可内容却残忍到令人发指。他看着孩子干净的眼睛,忽然觉得这双眼睛像一面镜子,照出的不是孩童的纯真,而是被彻底扭曲的人性 —— 在这里,亲情、伦理、道德,似乎都被 “饥饿” 这两个字碾得粉碎。 话音刚落,弃良忽然往前凑了两步,眼神里的期待更浓了,连带着腼腆的模样都消散了些,只剩下直白的渴求:“大魔王,啊不,魔尊大人!让我跟着你!我可以打架,我很能打的!” 他怕廖关过不同意,又急忙补充道,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如果你饿了,也可以吃我,我恢复得很快的,刚才那样的伤,喝几口血就好了!” 这番话听得廖关过头皮发麻。一个孩子主动提出 “被吃掉”,还把这当作投靠的筹码,这种违背天性的话语,彻底打破了他对 “孩童” 的所有认知。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愣愣地看着弃良。 弃良见他没说话,以为是在犹豫,立刻转身奔向那几具尸体,小小的身影在血污中灵活地穿梭。他蹲在壮硕男子的尸体旁,伸出手指在尸体胸口摸索了片刻,然后用力一挖 —— 指尖竟迸出一丝微弱的黑芒,轻易就破开了僵硬的皮肉。 廖关过瞳孔骤缩,龙睛竖瞳下意识地放大,清晰地看到弃良从尸体胸腔里掏出了一颗拳头大小的东西 —— 那东西呈暗紫色,表面裹着一层油腻的薄膜,还在微微跳动,像是一颗鲜活的心脏,可仔细看,又能发现薄膜下缠绕着细碎的黑纹,散发着浓郁却驳杂的能量波动。 弃良又接连从另外两具尸体里挖出了同样的东西,然后小心翼翼地捧着三颗 “心脏”,快步跑回廖关过面前,踮起脚尖,献宝般举起手:“魔尊大人,请您享用!这是他们的‘命核’,是最美味的东西,吃下去之后,好几天都不会饿的!” 廖关过的目光落在那三颗跳动的命核上,指尖传来清晰的能量感应 —— 里面蕴含的能量远比普通修士的灵力浓郁,只是混杂着太多驳杂的气息,像是人性中的贪婪、残忍、绝望被压缩在了一起,形成了这独特的能量核心。 他瞬间明白,这就是那些人力量的来源,也是他们即便断手断脚也能行动的关键 —— 只要命核不碎,他们就像没有痛觉的傀儡,只受 “饥饿” 驱使。 看着弃良期待的眼神,感受着命核里驳杂的能量,廖关过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句遥远的话语 —— 那是前世他在古籍中看到的,一位圣人留下的箴言:“人性本恶”。 这里简直就是淋漓尽致的恶 若是寻常人在此恐怕三观都没了,而先天太一道的弟子也确实如此,心念不坚定之人到了这里因为巨大的精神压力,走火入魔者,数不胜数。意志薄弱,哪怕是真的天赋异禀,也难以有所成就。 为什么他们要自相残杀呢? “仅仅是因为没有食物吗?” 廖关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法器,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他想起小聪明曾提过的 “暗区规矩”,说那里的生物都靠 “抢” 存活,可从未提过 “吃人”。若只是缺粮,先天太一道作为超级宗门,断不会吝啬这点资源,哪怕在试炼里放些辟谷丹,也能避免这般惨剧。 真正奇怪的是,这里的人对 “恶” 的理所当然 —— 弃良说起父亲吃自己时的平静,那些人扑上来时的无惧死亡,仿佛 “噬亲”“嗜血” 本就是世间常态,这种深入骨髓的认知扭曲,远比单纯的饥饿更令人脊背发凉。 塔外,降魔天师与守心道长正透过水镜看着里面的景象。 水镜里清晰映出廖关过凝眉思索的模样,守心道长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要不要提点他一句?这‘魔人’的根源,可不是靠他自己琢磨就能想通的。” 降魔天师却缓缓摇头,指尖捻着的玉诀泛着冷光:“试炼的意义,本就是让他自己勘破。若是我们事事告知,又怎能看出他是否真能守住本心?” 他望着水镜里弃良献命核的画面,眼底掠过一丝凝重,“这魔塔镇压的‘魔’,从来不是青面獠牙的怪物,而是心智迷乱、颠倒是非的‘魔人’—— 他们以善为耻,以恶为美,唯有靠自己撞破这层迷障,才能真正过了心性这关。” 守心道长咂了咂嘴,终究没再反驳。他知道师兄说得对,先天太一道要的不是只会依赖师长的弟子,而是能在黑暗里自己寻路的强者。 魔人 塔内,廖关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沉重,看向还在举着命核的弃良:“弃良,这里有没有出口?” 弃良闻言,立刻摇了摇头,沾着血污的头发晃了晃:“没有。我在这里住了八年,每个角落都摸遍了,从来没见过能出去的门。” 他说这话时没有半分沮丧,仿佛 “永远被困” 也是件寻常事,“之前也有过像你这样厉害的人来,他们找了几天出口,最后要么被别人吃了,要么就自己疯了。” 廖关过眉头皱得更紧。守心道长既然说 “有解决的办法”,就绝不会让他困死在这里,显然出口或破局之法,藏在某个他没发现的地方。 至于进来时那间刻满《道德经》的雅致房间,靠经文调整心智或许有用,却绝不可能是破局关键 —— 若真这么简单,先前的弟子也不会死伤惨重。 “那这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廖关过追问,目光扫过通道深处的黑暗。那里的咆哮声似乎弱了些,却透着更危险的气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伺。 弃良听到这话,忽然愣了一下,原本明亮的眼睛暗了暗,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显得有些迟疑:“特殊的地方…… 倒是有一个。” 他抬头看了廖关过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声音轻了些,“在通道最里面,有一间锁着的囚室,里面总泛着绿光,我之前偷偷靠近过一次,听见里面有‘嗡嗡’的声音,吓得我赶紧跑了。” “带我去看看。” 廖关过立刻说道,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能让在这 “恶地” 待了八年的弃良感到害怕,那间囚室定然不简单,说不定就是破局的关键。 弃良不敢拒绝,手上拿着肥腻腻的心脏,还想去搬起两具尸体。 “你也拿上,能吃很久”弃良说着,更像是害怕廖关过吃了自己。 “把这些全部丢掉,直接出发。” 弃良丢下了手上肥腻腻的心脏,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全然没有失去父亲的悲伤,只有对食物的留恋。 就在两人离开不久之后,四处立刻涌现出一堆人来,趴在地上抢夺着几人的尸体,吃的不亦乐乎,很快连一丝血迹都不曾留下。 第60章 一路斩杀 弃良走在前面,小小的身影在暗绿色的魔光里显得格外单薄。 他脚步放得极轻,每走几步就会侧耳听一听通道深处的动静,沾着血污的手指始终攥着衣角 —— 方才那些阴恻恻的目光,此刻正化作实质般的压力,从通道两侧的囚笼后、石壁的阴影里渗出来。 廖关过跟在他身后,能清晰看见囚笼铁栅栏的缝隙里,一双双浑浊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有的魔人将脸贴在冰冷的铁条上,嘴角流着涎水,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低响;有的则缩在囚室角落,只露出半只青黑色的手,指甲在黑石地面上划出细碎的划痕。 “嗡 ——” 廖关过指尖微动,修罗煞气顺着经脉缓缓涌出,在掌心凝聚成一柄半丈长的长刀。 黑红色的煞气缠绕在刀身,像是活物般蠕动,刀刃边缘泛着冷冽的暗光,刚一成型,周围的低吼声就弱了几分 —— 连这些失了理智的魔人,也本能地忌惮这股带着毁灭气息的煞气。 “快些走。” 廖关过低声对弃良说,目光扫过右侧囚笼里一个正缓缓站起的魔人。 那魔人比之前遇到的壮硕男子还要高大,肩膀上斜斜长着一根骨刺,皮肤呈暗紫色,双手的指甲足有三寸长,正死死抓着铁栅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弃良带着廖关过,越是深入,廖关过这位外来者身上别样的气味就越明显。 那种感觉就像是狼群里忽然出现了羊膻味。 良点点头,加快了脚步。可越往通道深处走,周围的魔气就越浓郁,廖关过身上的气息也越发明显。 终于,在转过一个拐角时,最前面的一个囚笼 “哐当” 一声被撞开,一个只穿着破烂布条的魔人猛地扑了出来!他的左臂已经畸变,长成了三根粗壮的触手,顶端还带着倒刺,朝着廖关过的喉咙缠来。 “找死。” 廖关过眼神一冷,修罗长刀横向斩出。 “嗤啦” 一声轻响,触手应声而断,黑绿色的血液喷溅而出,落在石壁上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 那魔人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剩下的两只手还想往前扑,却被廖关过一脚踹在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后面的囚笼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可这一击,却像是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通道两侧的囚笼接二连三地被撞开,一个个魔人咆哮着冲了上来。有的背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骨刺,跑动时骨刺相互碰撞,发出 “咔咔” 的声响; 有的皮肤变成了墨黑色,坚硬如铁,拳头砸在地面上能震起碎石;还有的甚至长了两张脸,一张哭一张笑,嘴里不断念叨着 “吃了他”“肉嫩”。 廖关过挥刀迎上,修罗长刀在他手中舞出一片黑红色的残影。 刀光落下,便有魔人捂着伤口倒下,黑绿色的血液染红了通道地面。可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体内的阿修罗本源有些不对劲 —— 以往每次战斗,这本源都会变得燥热,像是在兴奋地渴求杀戮,可这次砍杀魔人,本源的波动却异常滞涩,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 “嫌弃”,仿佛这些魔人的血肉污秽了它。 随着深入,遇到的魔人越来越畸形,实力也越来越强。 方才还能一刀斩杀的魔人,此刻竟需要两刀才能破开防御 —— 一个长着三只手的魔人,左手能凝聚出黑色的魔球,砸在地上会炸开一片魔气,逼得廖关过不得不侧身躲避;另一个背上长着巨大骨刺的魔人,速度快得惊人,骨刺划过空气时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险些擦到廖关过的肩膀。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些畸形魔人体内的命核,能量远比之前的浓郁 —— 方才斩杀一个长着两张脸的魔人时,他刻意震碎了对方的胸口,那颗暗紫色的命核竟在跳动时散发出淡淡的威压,隐约有着大妖层次的力量波动。 “再这样下去,前面的魔人恐怕会更强。” 廖关过一刀劈开一个魔人的头颅,黑绿色的血液溅在他的衣袖上,却被修罗煞气瞬间灼烧干净。 就在这时,守心道长之前的话语忽然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缥缈的回音:“不要走的太远了!” 弃良走在前面,起初攥着衣角的手指还微微发颤,肩膀时不时会往回缩,显然还记着之前被魔人追杀的恐惧。可随着廖关过挥刀斩魔的动作越来越利落,他眼底的怯懦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亮的兴奋 —— 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此刻竟泛着贪婪的光,紧紧盯着每一个被斩杀的魔人。 廖关过对付这些魔人,几乎是一路碾压。 方才还让弃良觉得 “能把自己撕碎” 的畸形魔人,在修罗长刀下连一招都撑不住:长着触手的魔人刚扑过来,就被他随手挥刀斩断四肢,黑绿色的血液溅了满地;背上骨刺如林的魔人试图用速度突袭,却被廖关过拳风扫中胸口,整个人像破麻袋般砸在石壁上,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魔气消散的 “滋滋” 声,在通道里格外刺耳。 “呼哧 ——” 弃良再也按捺不住,不等廖关过收刀,就迈着小短腿冲了上去。 他蹲在一具魔人尸体旁,双手飞快地撕下几块还带着温度的血肉,不顾上面沾着的血污,狠狠塞进嘴里大嚼起来。牙齿咀嚼时发出 “咯吱” 的声响,黑绿色的汁液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淌,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这是难得的 “美味”,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起初他还只是捡地上的碎肉,后来干脆等廖关过斩杀魔人后,直接扑上去挖取最鲜嫩的部位。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变化悄然发生 —— 弃良的身高肉眼可见地拔高,原本松垮的破烂衣衫渐渐变得紧绷,遮住膝盖的裤脚缩到了小腿,那张稚嫩的脸蛋也长开了些,从几岁孩童的模样,长成了十一二岁少年的模样,唯有那双透着贪婪的眼睛,还和之前一样。 “尊者大人!您真是太强了!” 弃良咽下最后一口肉,抹了把嘴角的血渍,凑到廖关过身边,语气里满是谄媚,“刚才那些魔人,我之前躲在囚笼里看一眼都怕,您随手就能把他们打成肉片!像您这样的大人物,肯定不屑吃这些普通魔人,只有能‘异化’的魔将,才配入您的口!” 廖关过正擦着修罗长刀上的血污,闻言动作一顿,皱眉问道:“异化是什么?还有,我是人,不会吃这些东西。” “您不吃?” 弃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他上下打量着廖关过,眼神里满是怀疑,“您…… 您该不会是个好人?” 这话一出,弃良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 “好人” 是什么洪水猛兽。廖关过被他这反应弄得一愣,随口说道:“我为什么不是好人?之前在囚室,我还救了你一命。” “魔尊大人!您可不能这么说!” 弃良急忙摆手,声音都带着颤音,像是生怕廖关过真的变成 “好人”,“您救我,肯定是因为我还有用 —— 我能探路,还能帮您找命核,等您饿了,我还能当食物!可好人不一样啊!” 他激动地挥舞着双手,脸上满是鄙夷,像是提起 “好人” 就脏了自己的嘴:“好人多下贱啊!助人为乐不求回报,还讲什么公平正义、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这些东西能当饭吃吗?能让人活下去吗?” 弃良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啐了一口,“这样活着多可耻!简直愚蠢至极!” 廖关过站在原地,彻底懵了。他从未想过,“富强民主” 这些本该是人间正道的词汇,会被人用如此厌恶的语气说出来,还和 “可耻”“愚蠢” 画上等号 —— 这里的价值观,已经扭曲到了极致,黑与白、善与恶,完全颠倒了过来。 他看着弃良激动的模样,试探性地开口:“所以…… 我是个坏人?” 弃良闻言,眼睛瞬间亮了,急忙竖起沾满血污的大拇指,语气里满是崇拜:“对!魔尊大人!您就是人中魔、魔中魔!是大奸大恶、邪恶无比的大人物!只有您这样的人,才能在这塔里活得舒坦!”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认为的 “夸奖”,比如 “杀得越多越厉害”“越残忍越威风”,听得廖关过哭笑不得 —— 这辈子,他还是头一次因为被人骂 “大奸大恶” 而感到无奈。 “守心道长,放我出去,我简直就是十世大善人!”与弃良的思想相比,廖关过简直就是善佛,善仙。 此刻他终于明白,这九层魔塔没有出口、死死镇压在这里,是多么正确的决定。这里关押的哪里是人?分明是一群被恶念吞噬、三观尽毁的怪物 —— 若是把他们放出去,杀人放火、打家劫舍都算是轻的,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一片地域的秩序彻底搅乱,让人间变成第二个 “魔塔”。 “尊者大人,前面就是那间锁着的囚室了!” 弃良忽然停下脚步,指着通道尽头的黑暗,那里隐约能看到一扇发黑的铁门,门楣上刻着扭曲的魔纹,正泛着暗绿色的光,“里面的动静…… 好像比之前大了!” 廖关过收敛心神,修罗长刀再次握紧。不管这囚室里藏着什么,他都清楚,想要离开这颠倒善恶的地方,必须先闯过这最后一关。 第61章 异化魔将 廖关过不再纠结于弃良那颠倒的三观,目光落向通道尽头的黑暗 —— 那里传来的 “嗡嗡” 震动声愈发清晰,连脚下的黑石地面都在微微发麻。他收回散落在周围的灵识,转而聚焦在弃良身上,追问起之前的疑问:“你刚才说的‘异化’,到底是什么?” “异化就是变强啊!” 弃良眼睛一亮,像是终于找到能炫耀的话题,他挺了挺刚长高一截的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里的每个魔人,只要活的时间够长、吃的肉够多,就能异化!异化之后,皮肤会变厚,力气会变大,有的还能长出骨刺或者触手,可厉害呢!”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弃良深吸一口气,憋得脸颊通红,原本略带血色的皮肤瞬间泛起青灰,喉咙里挤出 “赫赫” 的野兽嘶吼声,像是在强行催动体内的力量。 廖关过用龙睛竖瞳看得真切 —— 弃良心脏处的命核微微跳动,一缕稀薄的黑色魔气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涌去,可这股力量实在太弱,刚冲到手臂就后劲不足,消散在皮肤下,只让他的小臂微微泛起一层淡黑,连指甲都没来得及变长。 “呃……” 弃良泄了气,青灰的皮肤恢复原状,他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沾在指尖的血污蹭到头发上, “我年纪还小,命核里的魔气不够多。等我再吃几年肉,肯定能异化!到时候我要长三只手,背上再长骨刺,成为凶名赫赫的大魔王,让所有人都怕我!” 廖关过看着他眼底闪烁的 “雄心壮志”,心里了然。方才用龙睛竖瞳观察时,他已看清异化的本质 —— 不过是魔人体内命核能量积累到一定程度,引发的身体畸变,就像修士突破境界时的肉身蜕变,只是方向完全偏向了 “恶” 与 “凶”,倒真和他前世听过的 “超级赛亚人二阶段” 有点像,都是靠能量催发形态变化,只不过一个是正义的蜕变,一个是邪恶的畸变。 至于弃良的 “大魔王梦”,廖关过早已免疫 —— 这就像凡间孩童随口说 “以后要当皇帝”,或是宗门里的小弟子喊 “要成飞升大能”,只不过扭曲环境下的弃良天真的说出这样的话,着实割裂 “行了,我们进去。” 廖关过收回目光,指了指通道尽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你说的这间监牢里,有比之前那些更强的对手吗?” 一路斩杀过来,哪怕是最畸形、能放出大妖层次力量的魔人,在修罗长刀下也撑不过两招 —— 要么被煞气直接劈开防御,要么命核被一刀震碎。起初的震惊与不适早已褪去,现在只剩下一种 “不过瘾” 的无趣,他甚至开始怀念之前与甲斗厮杀时的紧张感。 “那当然!” 弃良立刻点头,语气里满是崇拜,“魔尊大人您太强了,那些普通魔人根本不配您动手!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第一层最深处的囚室,听说里面关着的都是‘老魔人’,有的都异化过好几次了,之前有个能吐火球的魔人,就是从那附近跑出来的,差点把我吃了!”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凑到廖关过身边,用带着几分 “安慰” 的语气说道:“对了魔尊大人,您也别难过!出身人族不是您的耻辱,虽然人族很难生出魔心,但只要您多杀、多吃,肯定能慢慢养出魔心来!到时候您异化起来,肯定比那些天生的魔人还厉害,绝对是最强的魔王!” 这番 “安慰” 听得廖关过嘴角抽了抽,只当是耳旁风 —— 他现在算是彻底摸清了弃良的逻辑:只要是 “恶” 的、“凶” 的,就是好的;只要能变强,哪怕是吃人、畸变,都是值得炫耀的。与其和他争论,不如早点找到破局之法。 不再多言,廖关过抬手对着身前的空气虚握 —— 周围稀薄的灵气瞬间汇聚,凝成一团淡白色的云雾,云雾轻柔却带着韧性,稳稳托住弃良的身体。“抓好了。” 他嘱咐一声,脚下灵力涌动,整个人带着云雾里的弃良,像一道轻烟般朝着通道尽头掠去。 速度陡然加快,两侧的囚笼飞速后退,原本浓郁的魔气被气流撕开,形成两道淡淡的气痕。弃良被云雾托着,既不觉得颠簸,也不觉得呼吸困难,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底的景象不断变换,忍不住发出 “哇” 的惊叹声,看向廖关过的眼神更崇拜了。 降魔天师与守心道长并肩立在水镜前,镜面泛着柔和的莹光,将塔内弃良的话语、甚至他沾血的笑容都清晰映出 ——“好人多下贱”“养出魔心才是强者”,那些颠倒善恶的字句,像细小的冰刺,扎在空气里。 降魔天师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指尖捻着的素色玉诀泛着冷光,连周身的道息都沉了几分。他一生镇守正道,见惯了魔修的凶残,却少见这般孩童口中的 “恶之理所当然”,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扭曲,比青面獠牙的魔物更让他心惊。 “师兄不必挂怀。” 守心道长先开了口,他斜倚着旁边的石桌,手里把玩着一枚墨色的核桃,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藏着通透的了然,“这魔塔里的魔人,心智早已被恶念啃噬干净,连祖师爷当年都试过以道韵净化,最后也只叹‘本性难移’,我们能做的,本就只是‘辨’与‘择’,而非强行‘教善’。” 他守这魔塔数十年,听过的疯话、恶言比谁都多 —— 有魔人说 “杀亲最痛快”,有魔人把 “食子” 当荣耀,早已磨平了最初的震惊。此刻看着水镜里弃良崇拜廖关过的模样,他只觉得好笑又可惜:这孩子从出生就在恶里泡着,连 “善” 是什么都不知道,又谈何 “教善”? 降魔天师闻言,目光从水镜上移开,落在远处云雾缭绕的山门,语气依旧严肃:“可若真有朝一日,这些魔人破塔而出,或是像弃良这样的孩子真长成了‘大魔王’,必会为祸人间。” 他抬手拂过袖上的道纹,指尖的玉诀微光闪烁,“先天太一道镇守一方,若‘教善’不行,便只能‘除恶务尽’,绝不能让他们成为日后的大敌。” 这是他的道 —— 正道当斩尽邪恶,哪怕对方只是个孩子,只要恶根已深,便不能留半分余地。 守心道长却放下核桃,忍不住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几分无奈:“师兄啊,你还是太执着了。” 他指了指水镜里正在快速穿行的廖关过,又指了指魔塔顶端那道若隐若现的金光,“你看这魔塔,从初代祖师建塔至今,斩了多少魔人?可只要人间还有贪嗔痴,就还会有新的魔人出现。” 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看透世事的通透:“正魔本就不两立,可正因为有‘正’,才显‘魔’;也正因为有‘魔’,才衬‘正’。正道要长存,可魔道啊…… 从来都不会真的消失。”。 淡白色的云雾在廖关过掌心催动下,化作一道平滑的 “云轨”,托着他与弃良在通道中疾驰。这腾云驾雾之术被他施展开来,哪还有半分仙家的飘逸,反倒像一辆失控的飙速铁车 —— 云雾边缘因高速摩擦泛起细碎的灵光,卷起的气流如利刃般割过两侧的石壁,将囚笼里探出的魔人手臂直接绞成血雾。 沿途的魔人还没来得及嘶吼着扑上来,就被疾驰的云雾撞个正着:靠近通道中央的一个畸形魔人,刚张开满是獠牙的嘴,整个人就像撞上城墙的破布娃娃,骨骼 “咔嚓” 碎裂的声响混着血肉飞溅的 “噗嗤” 声,瞬间溅满了旁边的铁栅栏;还有个试图用触手缠绕云雾的魔人,触手刚碰到云边,就被里面裹着的灵力烧得滋滋作响,连带着身体都被云雾带飞,重重砸在通道尽头的石壁上,没了声息。 弃良被云雾稳稳托着,却一点不害怕,反而兴奋地探着身子,小手在飞溅的血肉里乱抓 —— 他没去捞那些油腻的肉块,反而专挑魔人掉落的兵器: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半截带着骨刺的铁棍,甚至还有一块边缘锋利的黑石,都被他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他举起那把比自己小臂还长的短刀,笨拙地挥舞了两下,刀身划过空气发出 “呼呼” 的轻响,沾在刀刃上的血珠甩落在云雾里,瞬间被灵力蒸发。“尊者大人!你看这个!” 他献宝似的把刀递到廖关过面前,眼底闪着孩童般的好奇,仿佛手里拿的不是染血的凶器,而是凡间孩童最喜欢的木剑玩具,“这个能砍碎骨头!之前有个魔人用这个砍过我,我躲得快!” 廖关过看着他沾着血污却满是笑意的脸,心头那点怜悯又悄然泛起。这孩子生于魔塔,长于恶念,把凶器当玩具,把厮杀当日常,连 “被砍” 的经历都能笑着说出来 —— 他不是天生邪恶,只是从未见过 “善” 的模样,就像在黑暗里长大的幼苗,误以为阴影就是整个世界。 “小心点,别伤了自己。” 廖关过避开他递来的短刀,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 弃良却被他这语气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怀里的兵器差点掉在云雾里。他眨了眨眼,看着廖关过没有凶光的侧脸,小声嘟囔:“尊者大人,你…… 你不生气吗?” 在他的认知里,强者都该是凶巴巴的,像之前那个能吐火球的魔人,稍微不顺心就会把身边的魔人撕成碎片。 “我为什么要生气?” 廖关过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弃良怀里的兵器,终究没多说什么 —— 在这魔塔里,让他拿着这些 “玩具”,或许比让他赤手空拳更有安全感。 弃良没再追问,只是把兵器抱得更紧了,眼神却悄悄落在廖关过握着修罗长刀的手上。那把黑红色的长刀泛着让他本能忌惮的煞气,可握着刀的人,却没像其他魔人那样对他露出贪婪的目光,甚至还提醒他 “别伤了自己”。他心里忽然有点迷糊:尊者大人好像和他见过的所有 “强者”,都不太一样。 就在这时,廖关过忽然停下了云雾。 通道尽头的景象,让两人都瞬间绷紧了神经 —— 没有预想中的狭小囚室,取而代之的是两扇高达五六米的漆黑大门门板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打造,表面布满了凸起的魔纹,每一道纹路里都流淌着暗绿色的魔气,像是凝固的血液在缓慢蠕动。门楣上刻着一个扭曲的骷髅头,眼眶里跳动着两团幽火,远远望去,哪像是监牢的门,反倒像一座阴森大殿的正门。 更惊人的是大门周围的景象:数十个畸形魔人或坐或站,有的靠在石壁上啃食着断臂,有的用骨刺在地面上划着诡异的符号,还有的互相撕扯着对方的皮肉,却没发出半点声响,只有喉咙里挤出的 “嗬嗬” 声,像极了濒死的野兽。他们像是在守卫大门,又像是在等待什么,浑浊的眼睛偶尔扫过廖关过和弃良,却没有立刻扑上来,反而带着一丝麻木的 “观望”。 而大门正前方的空地上,两个气息远超其他魔人的身影正在厮杀。 第62章 魔人决斗 “杀!杀!” 两侧的魔人彻底沸腾了,原本麻木的眼神瞬间燃起狂热的火光,有的挥舞着残破的兵器,有的拍打着地面,嘶吼声震得通道顶部的黑石簌簌掉落。 他们盯着中央厮杀的黑翼与六臂魔人,嘴角流着涎水,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期待声 —— 就像围在斗兽场边的看客,等着看失败者被撕碎、被分食的场面,每一声嘶吼里都裹着赤裸裸的贪婪。 廖关过从云雾上跃下,足尖落在黑石地面时,只发出一声轻响,却还是瞬间引来了一道冰冷的目光。 那是个守在大门左侧的魔人,此刻正缓缓转头 —— 他没有像其他魔人那样畸形到扭曲,却透着更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四条粗壮的手臂肌肉虬结,像浇筑了黑铁般泛着冷硬的光泽,每一条手臂都比廖关过的腰还粗; 身躯挺拔如铁塔,破烂的魔袍根本遮不住满身的腱子肉,皮肤呈深紫色,上面布满了交错的疤痕,显然是常年厮杀留下的印记; 脑袋比常人整整大了一圈,五官狰狞,尤其是那双铜铃般的眼睛,此刻正死死盯着廖关过,活脱脱就是翻版的 “神奇宝贝腕豪”,两条手臂,更添了几分凶戾。 周围原本叫喊的魔人瞬间安静了几分,连中央厮杀的黑翼与六臂魔人都下意识地放慢了动作,目光往这边扫来 —— 显然,这腕豪魔人在第一层的地位不低,连其他强者都要忌惮三分。 腕豪魔人迈开沉重的步伐,朝着廖关过走来。每一步落下,黑石地面都要微微震颤,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路过一个正撕扯同伴皮肉的小魔人时,他随手一抓,就像捏碎一只蝼蚁般,将那小魔人的脑袋捏得 “嘭” 一声炸开,黑绿色的脑浆溅了满地。接着,他粗糙的手指探进小魔人的胸腔,掏出那颗还在微微跳动的暗紫色命核,连擦都不擦,就像吃辣片似的,“咔嚓” 一口咬下半个,油腻的汁液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嘴角还沾着细碎的肉末。 廖关过站在原地,眉头皱得更紧 —— 不是害怕,而是纯粹的厌烦。从进塔到现在,满眼都是厮杀、吞噬,连一点正常的秩序都没有,这些魔人早已不是 “人”,而是被恶念操控的野兽,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令人作呕的野蛮。 腕豪魔人走到廖关过面前,庞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将廖关过完全笼罩。他低下头,鼻子凑到廖关过面前,用力嗅了嗅,深紫色的皮肤下,肌肉微微绷紧,铜铃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外面的…… 气息,没有魔气,是…… 可口的食物。” 话音刚落,透明的涎水就从他嘴角滴落,“滴滴答答” 砸在黑石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那四条手臂微微抬起,其中两条手臂的手指关节 “咔咔” 作响,显然已经迫不及待要将眼前这 “新鲜的食物” 撕碎。 周围的魔人再次兴奋起来,嘶吼声比之前更响,目光里满是期待 ——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 “外面来的人” 了,都想尝尝这 “不一样的肉” 是什么味道。 “聒噪。” 廖关过终于开口,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他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看着眼前这只只会用蛮力的 “野兽”,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脑子和大肠差不多,也就配装屎。要是真需要,我不介意帮你把这破脑子摘了,省得它占地方。” “我要吃了你!” 四臂腕豪的怒吼震得通道石壁簌簌掉灰,话音未落,他那两只本就粗壮的额外手臂骤然膨胀 —— 肌肉像吹气般隆起,皮肤撑得发亮,深紫色的纹理在臂上蜿蜒,竟真如背后展开了一对狰狞的 “肉翼”,每根青筋都鼓得像小蛇,泛着黑红色的魔光。 周围的魔气疯狂往他手臂涌去,连空气都变得滞涩,仿佛被这股凶戾的力量压得喘不过气。 “魔尊大人小心!他异化了!” 弃良的声音带着颤抖,急忙往后退了好几步,怀里的短刀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比谁都清楚。这里已是第一层深处,若廖关过死了,他连半点出去的希望都没有,九成把握要沦为其他魔人的口粮。 异化后的四臂腕豪,双臂抡成残影,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砸向廖关过!拳头未到,裹挟的劲风已吹得廖关过衣袍猎猎作响,黑石地面被风压扫过,竟刮出细细的划痕 —— 这一拳要是砸实了,怕是能把普通修士的肉身直接轰成血雾。 可廖关过却站在原地没动。 他眼神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只抬起右手,掌心迎着那砸来的巨拳。旁人看着悬殊的力量对比,在他这里却成了一面倒的压制 ——“嘭” 的一声闷响,巨拳狠狠撞在廖关过掌心,却像撞上了万古不摧的山峰,再也往前推进不了半分! 四臂腕豪的瞳孔骤然收缩,铜铃般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他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力量如深海般厚重,自己拼尽全力的一拳,竟被对方单手轻松抵住,连让对方身形晃一下都做不到! “你…… 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发颤,还想催动更多魔气强化手臂,可下一秒,一股更恐怖的力量骤然袭来 —— 廖关过左手握拳,不等他反应,已狠狠轰在他膨胀的右臂上! “砰!” 骨裂声刺耳得让人牙酸。四臂腕豪的右臂像被重锤砸中的陶罐,瞬间炸开!黑绿色的血液混着碎骨飞溅,溅在石壁上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只剩下半截断臂还连在肩膀上,无力地耷拉着。 “啊 ——!” 腕豪发出凄厉的惨叫,剧痛让他浑身抽搐,可还没等他后退,廖关过已欺身而上,左手如铁钳般捏住了他的脖子! 那力道大得惊人,腕豪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要被捏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四肢疯狂挣扎,却像被钉在原地般动弹不得 —— 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廖关过面前竟脆弱得像纸糊的! 廖关过眼神冰冷,没有半分怜悯。他右手顺势抓住腕豪背后剩下的那只异化手臂,手指扣进对方的皮肉,然后 —— 双手猛然发力! “撕拉!” 骨肉撕裂的声音响彻通道,比之前任何一次厮杀都要刺耳。四臂腕豪的身体从肩颈处被生生撕成两半,黑绿色的内脏混着血液泼洒在黑石地面上,两半残躯重重摔在地上,还在微微抽搐,可那双铜铃般的眼睛里,已只剩下彻底的恐惧与不甘。 廖关过松开手,甩了甩指尖的血污,眼神扫过地上的残躯,没有半分停留。 可这一击,却像往滚油里泼了一瓢水 —— 一石激起千层浪! 周围围观的魔人先是僵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比之前更疯狂的嘶吼!他们看着被撕成两半的腕豪,眼里没有恐惧,只有被彻底点燃的贪婪与凶戾 —— 连最强的腕豪都被杀死,这 “外来者” 的肉一定更 “美味”,力量也更 “醇厚”! “异化!” 不知是谁嘶吼了一声,所有魔人瞬间动了起来 —— 有的浑身皮肤变得坚硬如铁,长出密密麻麻的骨刺; 有的身形暴涨,从常人大小变成三四丈高的巨人;还有的背后长出残破的肉翼,双手化作锋利的爪子,甚至有魔人直接裂成两个身躯,每个身躯都握着兵器! 短短几息间,通道里满是形态各异的异化魔人,魔气翻滚如黑云,将整个空间都染成了暗黑色。他们嘶吼着,从四面八方朝着廖关过冲来,有的挥着兵器劈砍,有的张着满是獠牙的嘴想直接咬噬,还有的凝聚出黑色的魔球,朝着廖关过砸来! “来得好!” 廖关过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起猩红的杀意 —— 之前斩杀那些魔人不过是热身,此刻群魔围攻,才真正让他感受到了厮杀的快意! 修罗长刀的煞气渐渐收敛,刀身上的黑红色光纹淡去,只余下刀刃上未干的黑绿色血渍,顺着锋利的刃口缓缓滴落,砸在黑石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痕迹。 片刻前还嘶吼着扑来的异化魔人,此刻已尽数倒在地上,残肢断臂铺了满地 —— 有的魔人被拦腰斩断,内脏混着血液淌在石缝里,还在微微抽搐; 有的头颅被刀气劈成两半,暗紫色的命核滚落在一旁,发出微弱的跳动; 还有的魔人手臂、骨刺散落在各处,黑绿色的血液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顺着地势往通道低处流去,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混杂着魔气特有的腐臭,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廖关过站在尸堆中央,衣袍下摆沾了不少血污,却依旧身姿挺拔。他抬手挥了挥长刀,刀身发出 “嗡” 的轻响,附着在上面的碎肉与血渍尽数被煞气震落,恢复了原本的漆黑。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残躯,眼神平静无波 —— 这些魔人虽比外面的普通人强横,甚至能异化出特殊能力,可论真正的战力,比起地下世界那些历经生死的妖怪还差得远,连让他动用全力的资格都没有。 “簌簌 ——” 一旁传来细碎的声响,是弃良从石柱后走了出来。他怀里的短刀不知何时被收了起来,小手小心翼翼地扒开地上的残肢断臂,避开锋利的骨刺与断裂的兵器,像在翻找什么宝贝。他的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指甲缝里蹭满了黑绿色的血污,却毫不在意,甚至还会用手指戳一戳魔人的尸体,确认对方是否真的死透。 很快,弃良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蹲在一具异化出肉翼的魔人尸体旁,小手伸进对方炸开的胸腔,用力一掏,一颗比之前见到的大了一圈的命核被他捧了出来。 这颗命核与最初那些 “肥腻腻的心脏” 截然不同 —— 它没有柔软的肌理,反而像一颗打磨光滑的漆黑石球,表面泛着冷冽的光泽,触手冰凉,隐隐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强横能量在缓慢流动,甚至还会随着弃良的动作,微微发出 “嗡” 的低频震动。 弃良又接连在几具实力较强的魔人尸体里翻找,很快就凑齐了四颗漆黑的命核,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生怕掉在地上。 “魔尊大人!请您享用!” 弃良快步跑到廖关过面前,仰着小脸,双手高高举起,掌心的命核在暗绿色的魔光下,泛着诱人的黑芒。他特意把那颗最圆润、能量波动最强的命核放在最上面,眼底满是崇拜的光芒,“这是异化过的魔人命核,比之前的好吃多了,能量也足,吃一颗能顶好几天不饿!” 廖关过低头看着他掌心的命核,龙睛竖瞳微微闪烁,能清晰看到命核内部缠绕的黑色魔气 —— 那魔气比普通命核精纯数倍,却也带着更浓重的恶念,若是真的吞下去,恐怕会被里面的恶念影响心智,逐渐变得和这些魔人一样。 他摇了摇头,语气平淡:“我不吃这个,你自己留着。” 弃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您不吃吗?这可是最好的命核了……” 在他的认知里,强者都会争抢最精纯的能量,可廖关过却连看都没多看一眼,这让他有些不解。 第63章 九转化道经 弃良攥着衣角,目光黏在廖关过脚边那几颗漆黑的命核上,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尊者,您要是真不吃……我可以吃吗?” 他怕廖关过反悔,说话时声音都带着点讨好的颤音,小手悄悄背在身后,指尖已经忍不住蜷了起来。 “拿去拿去。”廖关过摆了摆手,眼底满是嫌弃——那命核黑沉沉的,表面还沾着细碎的血肉,活像颗裹了泥的煤球,别说吃了,多看一眼都觉得倒胃口。 更别说命核里的能量驳杂不堪,混着浓得化不开的恶念,就算真吞下去,还得耗费灵力净化,纯属得不偿失,还不如他自己吸收天地灵气来得痛快。 弃良瞬间喜上眉梢,忙不迭地蹲下身,把几颗命核捡起来,用破烂的衣角擦了擦表面的血污,宝贝似的揣进怀里,还忍不住偷偷捏了捏——能吃到异化魔人的命核,对他来说可是难得的“大餐”,说不定吃了这些,他离“异化”又近了一步。 廖关过没管他的小动作,注意力早已落在了前方的漆黑大门上。他放出灵识,像细密的网般探向大门后方——刚一触碰到门板,就感受到几道强横的生命气息扑面而来,每一道都带着碾压性的压迫感,比之前被撕碎的四臂腕豪还要强上数倍!那些气息里裹着的魔气更加精纯,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它们的主人早已不是“简单异化”,而是走到了魔塔第一层“恶”的极致。 “看来真正的硬茬在里面。”廖关过握紧修罗长刀,黑红色的煞气在刀身微微流转,他抬起脚,正要上前推开大门,却忽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还在数命核的弃良。 “弃良,问你个事。”廖关过开口。 弃良立刻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尊者您说!” “你骂人最难听的话是什么?”廖关过盯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这魔塔里的价值观全是颠倒的,寻常的脏话,说不定在这里根本算不上“骂人”。 弃良愣了一下,脸上满是疑惑,挠了挠头,似乎不明白廖关过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最难听的话……是‘功德无量’啊!” 他生怕廖关过不理解,还急忙解释:“之前有个魔人说要‘做善事积功德’,被大家笑了好几天,最后被黑翼大人撕碎了!大家都说,‘功德无量’是最下贱的话,说这种话的人,都是蠢到活该被吃的蠢货!” 廖关过听完,嘴角抽了抽,倒真不算太意外——连“公平正义”都被当成耻辱,“功德无量”这种代表“善”的词,在这里自然成了最难听的骂人的话。他咧了咧嘴,心里暗叹这魔塔的扭曲程度,比他想象中还要离谱。 不再多想,廖关过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与修罗煞气同时运转,右手成掌,猛地拍向沉重的漆黑大门! “嘭!” 推开大门的瞬间,廖关过瞳孔微缩——门后并非预想中阴暗的囚室,而是一座流光溢彩的辉煌大殿。地面铺着泛着暗金光泽的砖石,每一块都刻着繁复的魔纹,纹路里流淌着淡紫色的微光;四周的石柱雕刻着狰狞的魔人浮雕,顶端悬挂着不知由何材质打造的灯盏,里面跳动着幽绿色的火焰,将整个大殿照得明明灭灭,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华丽。 八个方位上,各立着一尊气息强横的魔人。有的盘腿坐在石台上,双手结着诡异的印诀,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魔气;有的斜倚在石柱旁,手里把玩着染血的兵器,眼神冰冷地扫过四周;还有的站在殿角,后背的肉翼微微扇动,目光如鹰隼般警惕——他们察觉到廖关过的进入,所有视线瞬间汇聚过来,却没有一人轻举妄动。 显然,能盘踞在这大殿中的,都是第一层的顶尖强者,早已摆脱了低级魔人的本能欲望,哪怕见到“外来者”,也能保持基本的戒备与克制。 廖关过迈步走进大殿,目光先扫过四周,最后落在殿中央——那里矗立着一尊数丈高的魔人雕像。雕像材质不明,泛着冷硬的青黑色光泽,形态狰狞至极:它双手死死环抱自己的胸膛,指节因用力而凸起,仿佛要将自己的胸膛生生撕扯开;面部扭曲,嘴巴大张,露出满是獠牙的口腔,双眼圆睁,瞳孔里刻着细小的魔纹,竟让人觉得那双石眼正死死盯着自己,越看越觉得心悸。 盯着雕像看了片刻,廖关过才勉强从那狰狞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隐藏极深的痛苦——像是在忍受某种极致的折磨,又像是在与体内的欲望疯狂对抗。他摇了摇头,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目光骤然转向大殿内的八个魔人。 被这带着煞气的目光锁定,八个魔人身体同时一僵,戒备的气息更浓,有的甚至悄悄握紧了兵器。可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廖关过的声音突然炸响,如同洪钟大吕在大殿内回荡: “你们都是功德无量的人,你们全家都功德无量!” 这话一出,大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下一秒,八个魔人脸色骤变!原本还能保持的克制瞬间崩塌,眼底的冰冷被疯狂取代,周身的魔气如火山般爆发——有的皮肤瞬间变得坚硬如铁,骨刺从脊背破土而出;有的身形暴涨,手臂化作数丈长的触手;还有的直接分裂出两个头颅,每个头颅都发出凄厉的嘶吼! “杀!” 几乎是同时,八个异化后的魔人朝着廖关过扑来!魔气翻滚如黑云,兵器劈砍出刺耳的破空声,黑色的魔球在掌心凝聚,整个大殿瞬间被凶戾的杀意笼罩。 廖关过却像是早有预料,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没有去看扑来的魔人,目光再次落向殿中央的雕像——方才细看之下,他终于发现雕像的异样:在那“痛苦挣扎”的姿态下,雕像胸口的位置,隐隐有一道微弱的光芒闪烁,像是有颗跳动的命核被封印其中,正隔着石身,传递出压抑的饥渴与痛苦。 “原来如此。”廖关过低声自语,体内修罗煞气疯狂涌动,右手紧握的修罗长刀骤然暴涨! 黑红色的煞气顺着刀身蔓延,短短一瞬,长刀便化作数十丈长的巨兵,刀身泛着冷冽的暗光,宛若天上神明降下的裁决之刃。周围扑来的魔人见状,瞳孔骤缩,却已来不及躲闪—— 廖关过手臂挥动,巨刀横斩而出! “嗤啦——” 刀风呼啸,宛若血色的夜幕席卷而过。黑红色的刀芒瞬间掠过大殿,八个异化后的魔人甚至没能发出完整的惨叫,身体便被刀芒劈成两半,黑绿色的血水喷溅而出,化作漫天血雨,洒落在金砖与雕像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短短一息,八个顶尖魔人尽数陨落,大殿内只剩下刺鼻的血腥气与缓缓消散的魔气。 廖关过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周身的煞气渐渐收敛,他一步步走向殿中央的雕像,眼神专注而凝重——此刻在他眼中,那尊狰狞的雕像,才是这魔塔第一层真正的核心,也是他破局的关键。 仰头望着数丈高的青黑石身——这雕像无疑是九层魔塔第一层的核心,异化后的狰狞骨刺布满躯干,肌肉线条虬结,可那紧绷的姿态、紧握的双拳,此刻在他眼中已不再是“狰狞”,而是“抗拒”。 尤其是雕像的双眼,虽刻着魔纹,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迷茫,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苦苦对抗。 “雕像里面好像藏了什么。”廖关过伸出手,指尖快要触碰到雕像冰冷的石身时,又微微顿住。 方才用灵识探查,只感觉到里面裹着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能量——熟悉的是那与魔人命核相似的波动,陌生的是能量中夹杂的、一丝极淡的道韵,像是被魔性压制的“善念”。 “之前有道士来这儿的时候说,谁能参悟这雕像,谁就能出去。”弃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蹲在地上,正用短刀挑拣着魔人尸体上的命核,把最圆润漆黑的那颗揣进怀里,剩下的则随手扔在一旁,“不过那些道士要么盯着雕像发呆,要么就被后面来的魔人吃了,没一个能参悟明白的。” 廖关过闻言,眼神微动。看来先天太一道的先辈早已留下线索,这雕像便是破局的关键,只是过往的弟子要么被魔塔的恶念扰乱心智,要么无法看透雕像的本质,才始终没人能成功。 他不再犹豫,双眼缓缓睁开——龙睛竖瞳泛起金色的光芒,两道锐利的金光直射雕像! 下一秒,廖关过瞳孔骤缩! 在竖瞳的视野里,青黑的石身仿佛变得透明,雕像竟“活”了过来:他看到一个模糊的魔人身影在石身内蜷缩,周身缠绕着黑红色的魔焰,却在拼命蜷缩着身体,双手死死捂住胸口,像是在抵制魔焰的侵蚀; 魔人脸上不再是狰狞,而是清晰的迷茫,眼底偶尔闪过一丝白色的微光,那是属于“善”的情感——有对过往的悔恨,有对杀戮的厌恶,还有对“正常”的渴望,像是突然尝到了善良的美好,正在为自己的魔性深深悔悟。 这哪里是“魔人雕像”?分明是被魔性与道韵共同封印的“本心”!廖关过瞬间明白,这雕像刻画的,不是某个强大的魔人,而是所有“魔人”内心深处的挣扎——被魔性吞噬,却又残存着一丝善念,在恶与善之间疯狂拉扯,最终陷入永恒的痛苦。 就在这时,一句古朴的口诀忽然自廖关过心头浮现,仿佛是龙睛竖瞳勘破虚妄后,与雕像共鸣而生: “魔焰燃烧意如狂,逆运神功破痴狂。” 廖关过低声念出这句口诀,话音刚落,殿中央的雕像突然微微震动!青黑的石身上,魔纹开始闪烁起淡白色的光芒,原本缠绕的黑红色魔焰(在竖瞳视野中)竟缓缓收敛,石身内那道迷茫的魔人身影,似乎也抬起了头,朝着廖关过的方向望来,眼底的白色微光越来越亮。 “这口诀……是净化魔性的法门?”廖关过心头一动,他能感觉到,口诀中蕴含着与先天太一道同源的道韵,却又带着一丝对“魔性”的包容——不是强行抹杀,而是“逆运”引导,让被魔性吞噬的本心重新苏醒。 身后的弃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停下了捡命核的动作,抬头望向雕像,眼底满是疑惑:“雕像……怎么在发光?”他能感觉到,雕像上传来的气息变了,不再是令人心悸的凶戾,反而多了一丝让他本能排斥,却又隐隐向往的“温和”。 ……… 魔塔外的水镜前,守心道长看着镜面中廖关过凝视半黑半白命核的身影,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眼角的皱纹都柔和了几分:“师兄,我就说他与我有缘,更与这《九转化道经》有缘。” 降魔天师指尖捻着的玉诀微微晃动,目光落在水镜里那颗缓缓融合的命核上,语气里带着几分认可,却仍有顾虑:“他能勘破雕像虚妄,还能瞬间共鸣出功法口诀,这份天资,确实罕见。” 话锋一转,他摇了摇头,眼底掠过一丝凝重:“但师弟,我看未必能成。这门功法的起源,你我都清楚——它并非寻常道诀,而是‘由魔入道’的逆行之法。既要引魔性入体,又要以道心压制,稍有不慎,便会被魔性反噬,沦为半人半魔的怪物。先天太一道千百年来,能摸到这门功法门槛的不过三人。” 守心道长闻言,指尖摩挲着石桌上的墨色核桃,沉默了片刻。山间的风卷着松针掠过,水镜里的廖关过正抬手触碰那颗命核,白色的道韵与黑色的魔焰在他掌心交织,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师兄,人的心就像这颗命核,既有善良的白,也有恶念的黑。”守心道长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通透,“廖关过虽然杀性重,修罗煞气随身,可你看他入塔至今——他没吃过一口魔肉,没伤过弃良半分,甚至在看到魔人噬亲时,还会生出怜悯。”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水镜,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他的‘恶’,是对外的杀伐,是护己的锋芒;而他的‘善’,藏在骨子里,是未被磨灭的本心。这《九转化道经》要的,不就是这份‘能容魔性,却守本心’的特质吗?” 降魔天师没有反驳,只是望着水镜里那道挺拔的身影,指尖的玉诀渐渐收敛了光芒。 他知道师弟说得对,这门功法选传人,从不是看“绝对的善”,而是看“在恶中守善”的韧性。廖关过能在魔塔的扭曲环境中,始终保持自己的判断,不被恶念同化,这份心性,已远超当年那些折戟沉沙的弟子。 水镜之内,廖关过掌心的灵力缓缓注入半黑半白的命核。他借助龙睛竖瞳,早已看透这门功法的奥秘——这颗命核,便是《九转化道经》的“钥匙”,而魔塔第一层的魔人,不过是功法的“试金石”。 先天太一道建此魔塔,关押魔道、滋生魔人,并非只为镇压,更是为了这门功法——它要以魔塔中的“恶念”为引,让修炼者直面人性中的黑暗,再以道心引导,将魔性转化为修行的助力,让那些被魔性吞噬的人,有机会皈依正道,改善心中默念。。 廖关过的心中魔性如何呢? 真龙从不低头的,世间若有真龙,便是勇往直前,那股意念直冲云霄,若是为正,那便勇往直前,若是为魔,那边是九死不悔。 霸体,为战而生,至死方休。 一朝顿悟魔念重霄。 第64章 吾心吾行 廖关过缓缓转身,双臂不自觉地环抱于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肩背微微绷紧,那姿态竟与殿中央的魔人雕像几乎一模一样——不是狰狞的撕扯,而是带着孤注一掷的抗争,仿佛要将体内翻涌的魔性,硬生生扼制在胸膛之中。 “由魔入道……”他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眼底的迷茫尽数褪去,只剩下前所未有的清明。 龙睛竖瞳缓缓闭合,方才在雕像中看到的“挣扎”与“悔悟”,与自身修罗煞气的凶戾、真龙血脉的灼热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认清了自身的魔性——那不是需要逃避的污点,而是刻在血脉与道途里的印记。 九死不悔,力抗到底。 或许是前世记忆的碎片在作祟,或许是这魔塔试炼唤醒了骨子里的倔强,廖关过忽然想起前世面临绝境时的心境:若是终将走向灭亡,不求什么永恒不朽,只求与敌人同归于尽,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低头认输。 刹那间,他的神情骤然变化! 原本平静的脸上,渐渐染上一层不屈的锋芒——眉毛狠狠上扬,眼底重新睁开的龙睛竖瞳中,金色光芒不再是探查虚妄的平和,而是燃着熊熊战意的炽烈;他猛地仰头看向大殿顶端,虽不见天空,却仿佛能穿透砖石,望穿九层魔塔的穹顶! 一股磅礴的气浪,自他体内骤然爆发! 这股气,混杂着真龙血脉的灼热、修罗道的凛冽杀意,还有那份“宁死不屈”的抗争之念,如利剑般直冲云霄,撞得大殿顶端的灯盏剧烈摇晃,幽绿色的火焰忽明忽暗,连地面的金砖都泛起细微的震颤。 廖关过依旧维持着人的形态,可体内的龙血早已沸腾咆哮,在经脉中疯狂奔涌,仿佛有一条赤色巨龙在血肉中苏醒,正与看不见的敌人缠斗厮杀;脑海中,修罗道的杀意纵横驰骋,化作最锋利的刀刃,不断打磨着他的道心 弃良正蹲在地上,指尖捏着颗刚从魔人尸体里掏出来的漆黑命核,还没来得及擦去上面的血污,就被一股骤然爆发的磅礴气浪狠狠撞中——那气息里裹着真龙的灼热与修罗的凛冽,像座突然压下来的大山,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嘭!” 弃良浑身一颤,手里的命核“啪嗒”掉在地上,整个人往后踉跄着退了一步,重重摔在冰冷的金砖上。 他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命核,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里映着廖关过仰头凝天的身影,浑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连牙齿都开始打颤——这不是害怕被吃掉的恐惧,而是被绝对力量碾压时,本能生出的震撼,是连骨髓都在叫嚣的“不可置信”。 不等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股更强烈的悸动从心底翻涌而出。 他看着廖关过周身那层半赤半黑的光膜,看着对方哪怕维持人形、却宛若神魔降临的姿态,身体竟不由自主地向前匍匐,膝盖“咚”地砸在金砖上,额头紧紧贴住冰冷的地面,双手合十,做起了魔人最虔诚的顶礼膜拜之姿。 起初被廖关过救下时,他心里没有半分感激——只觉得是自己“聪明”,靠着几句吹捧就让这个“外来者”当了自己的保护伞,甚至在廖关过斩杀腕豪后,还在暗自窃喜:这人虽强,却蠢得很,连命核都不吃,正好便宜了自己。 后来知道廖关过不是魔人,他更是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把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你看,这人以为我怕他,其实我只是在利用他;他不吃命核,肯定是人类的“毛病”,果然和传闻里一样蠢,不懂“变强”的真谛。 哪怕廖关过把所有命核都留给自己,他也只觉得莫名其妙,更加笃定“人类都是虚伪又愚蠢的” 直到此刻,感受到那股直冲云霄的魔念,魔性,看到廖关过极致之恶硬生生走出自己道途的模样 那不是“蠢”,是他从未见过的“强大”;不是“好操控”,是对方根本没把他这点小心思放在眼里。 他彻底臣服了。 这份敬畏发自肺腑,无关“被吃掉”的恐惧,无关“有肉吃”的讨好,就像基督徒亲眼见到圣迹降临,佛教僧众在须弥山见到大日如来,是渺小者面对绝对“非凡”时,本能生出的虔诚——谁能想到,在恶念里泡大的魔人,竟会露出如此纯粹的敬畏。 弃良额头贴在地上,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魔尊大人!您不愧是魔中之魔!”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将心底所有的震撼与崇拜都喊了出来:“哪怕您没有命核,哪怕您不是天生的魔人,这份非凡气度,这份魔性的力量,也足以让所有人臣服!若是您将来能诞生命核,能真正异化……那绝对是让整个魔塔都颤抖的、臭名昭着的大人物!” 这一次,没有半分敷衍,没有半点算计,只有纯粹的、近乎狂热的认可——在他扭曲的价值观里,“臭名昭着”“让所有人颤抖”,已是对强者最高的赞誉。 魔塔外的水镜前,空气骤然凝固。 守心道长手中的墨色核桃“啪嗒”掉在石桌上,他原本带着欣慰的笑容僵在脸上,瞳孔微微收缩,盯着水镜中廖关过周身翻涌的半赤半黑气息,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而降魔天师更是浑身一震,指尖捻着的玉诀瞬间泛起凛冽的道韵,周身的道息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平日里沉稳的眼底,第一次露出了“大惊失色”的神情。 “这……”守心道长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股魔性……竟如此深重执着!” 饶是他们见惯了魔塔中凶戾的魔人,此刻看到廖关过爆发的气息,依旧被狠狠震撼——那不是普通魔人靠吞食命核堆砌的“凶”,而是从骨血里透出来的“执”,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剑,虽未出鞘,却已透着能斩破天地的锋芒。 降魔天师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眼底的怀疑越来越重,甚至忍不住低声自语:“难不成这小子真是魔人的内奸不成?” 他不得不这样想——廖关过展现出的“魔性”,太过纯粹,太过坚定,远非刚入塔的修士能伪装。 可只有他们知道,这股魔性的根源,从不是“入魔”,而是源于承诺的坚守,源于变强的执念,源于哪怕身处绝境也绝不低头的坚持——这份执着,早已刻进了他的道骨,远远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水镜中,还在顶礼膜拜的弃良,恰好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像弃良这样的魔人,看似道德三观全然颠倒,没有情感,动辄噬亲吞肉,可究其根本,不过是被魔塔环境逼出来的“虚狠”——他们的魔性,是命核感染下的本能,是空虚内在外面套上的凶狠外壳,就像无根的野草,看似疯长,实则脆弱不堪。 而廖关过的魔性,却是扎了根的大树。 那股对目标的坚持,那股战天斗地的自在,那股“若终将灭亡,便同归于尽”的决绝,与普通魔人的“虚狠”相比,后者简直就是一条柔软的驱虫,根本不值一提。 真正的魔,从不是靠吞噬与杀戮彰显,而是有着自己的意志——或是为了承诺九死不悔,或是为了目标纵横捭阖,随心自在,不为外物所困。廖关过的魔性,便是如此:杀念、贪念、欲念,不过是这份意志衍生的付赠品,他真正的核心,是“为了自己认定的道,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也绝不回头”。 “呼——” 降魔天师猛地深吸一口气,握着玉诀的手因用力而泛白,指节“咔咔”作响。 他罕见地动摇了,甚至有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直接跃入水镜,闯入魔塔,将这个“魔性深重”的小子一斩了之! 若是换个场景,在塔外遇上展现出这般魔性的廖关过,他绝不会有半分犹豫——定会催动毕生道力,祭出降魔剑,将其挫骨扬灰,打得魂飞魄散,绝不让这股“真魔之性”有机会危害人间。 降魔天师攥紧手中的玉诀,语气没有半分缓和,字字都透着先天太一道的铁腕:“守心,你我都清楚《九转化道经》的凶险。若是他修炼不成,控不住体内魔性,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诛杀,以绝后患;要么关押,终身镇于魔塔底层。哪怕他是圣女的师父,也不能破例。” 先天太一道虽声名不显,却从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对“魔”的容忍度更是低到极致。在降魔天师看来,廖关过此刻展现的魔性已触碰到警戒线,若不能借功法化去,留着便是定时炸弹,哪怕沾着“圣女师父”的身份,也不能动摇他降魔的决心。 守心道长捻着墨色核桃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师兄紧绷的侧脸,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师兄,我知你嫉恶如仇,毕生以降魔为己任。可我道讲求顺心而为,更重‘心性’二字。你看他入塔至今,魔性虽滔天,却从未主动显露半分,哪怕面对弃良的奉承、魔人的挑衅,也始终守住本心——这不是偶然,是他骨子里的大毅力。” 他抬手点了点水镜,镜中反映出廖关过之前对待弃良的态度:“况且他的善念,你我都看在眼里。” 守心道长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更重要的是,按照师兄你说的,圣女拜他为师这些时日,言行举止未有丝毫不妥,道心澄澈,甚至比以往更坚定——能教出这样的弟子,他自身的道心,又能差到哪里去?” 这句话像一块石子,落在降魔天师的心湖里。他沉默了,攥着玉诀的手缓缓松开了些。圣女是先天太一道未来的希望,她的道心纯净与否,是宗门最看重的事。廖关过若真是魔性入髓的恶人,绝不可能教出心性澄澈的圣女——这一点,是他之前未曾深思的。 良久,降魔天师才缓缓开口,语气里的决绝淡了些,却仍带着警惕:“我知道了。再观察一番。” 先天太一道,声名不显可绝对不是什么善茬,相反廖关过的魔性只是重一些,降魔天师就已经打算降魔。 若是真的让降魔天师发现廖关过是妖龙,那降魔天师也不是不能除妖。 殿中央的雕像忽然亮起淡淡的白光,那光芒不同于魔塔中任何一道光——没有魔气的阴戾,没有煞气的凛冽,只有纯粹的柔和,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缓缓笼罩整个大殿。 更惊人的是,随着白光扩散,九层魔塔中浓郁的魔气竟如潮水般退去,通道里、囚笼中残存的魔性气息,都被这白光压制得不敢露头,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几分。 “成了!”守心道长猛地站直身体,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喜色,手里的墨色核桃都差点捏碎,“我就说他是《九转化道经》等待的人” 可下一秒,雕像上的白光骤然暗淡,青黑的石身重新显露,连之前那丝若有若无的道韵都变得微弱——仿佛刚才的光亮只是错觉。 降魔天师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出所料的遗憾,眼底却多了份决绝:“果然还是失败了。这一步卡了千百代人,他也没能例外。”他抬手拂过袖上的道纹,声音冷了几分,已然下定决心不会再让廖关过接触李丫。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他看来,雕像白光骤灭,便是廖关过未能契合功法意志的证明,这样的人,留着只会是隐患。 可他们不知道,殿内的廖关过,此刻正仰头望着雕像,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心中早已了然——刚才白光暗淡,从不是“失败”,而是他与雕像意志的“相悖”。 雕像所承载的《九转化道经》,核心是“否认魔性”:是魔人在痛苦中悔悟,抗拒体内的恶念,渴望通过功法解脱、改变,最终剥离魔性,重归“善”途。这是千百年来,先天太一道为魔人设定的“救赎之路”。 但廖关过,从没想过“救赎”。 他低头看着掌心跳动的气息,那里有修罗的杀、真龙的傲,有冲冠一怒杀府主的决绝,有今生为变强不择手段的执着——这些被世人称为“魔性”的东西,在他眼里,从不是需要否认的污点,而是支撑他走下去的脊梁。 成大事者,内心需如磐石般坚定。知错、改错,却绝不认错——若当初没有这份“魔性”,他怎会在妖界杀出“妖帅”之名? “想让我否认自己?”廖关过低声自语,眼底骤然燃起炽烈的战意,“这功法,我要定了!” 话音落,他怒目圆睁,龙睛竖瞳悍然发动!金色的光芒直射雕像,瞳孔中倒映的石身瞬间变得透明——他没有去契合雕像的意志,反而调动全身灵力与修罗煞气,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朝着雕像核心的功法印记抓去! “不管你的功法是什么,我抢也给你抢过来!” 一声低喝,响彻大殿。 无形的力量骤然爆发,雕像仿佛被生生“剖开”——青黑的石身出现细密的裂纹,一道璀璨的白光从裂缝中涌出,里面裹着一卷泛着道韵的金色经文,正是《九转化道经》的第一层印记! 廖关过伸手一抓,那道白光便被他强行拘在掌心! 就在这一刻,整个九层魔塔的光芒仿佛都被汇聚而来——大殿顶端的灯盏爆发出刺眼的强光,通道里、囚笼中残存的道韵与魔气疯狂涌入殿内,尽数融入廖关过掌心的白光中! “魔焰燃烧意如狂,逆运神功破痴狂!” 廖关过再次念出这句口诀,可他的神情,却与雕像的“痛苦挣扎”截然不同——没有悔悟,没有抗拒,只有一往无前的霸道!他掌心的白光骤然暴涨,金色的经文在光中流转,却不再是“剥离魔性”的轨迹,而是顺着他的气息,与他的“魔性”交织、缠绕! 黑与白、善与恶、道与魔,在这一刻,不再是对立的两极,而是被强行拧成一股绳! “嗡——” 白光猛地收缩,尽数涌入廖关过体内。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化——修罗的黑、真龙的赤、功法的金,三道光芒交织成螺旋状,在他头顶形成一道小小的气旋。 下一秒,气旋炸开,化作漫天光点,融入他的四肢百骸。 廖关过缓缓闭眼,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 《九转化道经》,第一层,顿悟! 第65章 魔人命核 廖关过感受着体内流转的三道气息——漩涡图录的幽蓝、真龙血脉的赤红、《九转化道经》的淡金,三者交织缠绕,却无半分冲突,反而形成微妙的平衡,不由得满脸惊奇与赞叹。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部功法能与先天太一道的镇派绝学《先天紫气诀》并列,甚至更具独特性——《九转化道经》的核心,竟是“以魔养道”。它能不断淬炼体魄,将修士体内的魔性化作修行的燃料,魔性越深重、越纯粹,转化出的力量就越磅礴,修士无需摒弃过往根基从头开始,反而能在原有实力上层层递进,甚至突破瓶颈更上一层。 仅凭这一点,《九转化道经》就足以称之为这个世界的顶尖功法。要知道,寻常修士若沾染魔性,要么耗费心血净化,要么被魔性反噬,而这部功法却反其道而行之,将“魔性”这把双刃剑,变成了助推修行的阶梯,这般颠覆性的设定,放眼整个修行界都极为罕见。 但廖关过也清楚,这部功法的门槛有多苛刻。若非他有龙睛竖瞳能勘破雕像虚妄,看穿功法印记的本质,恐怕只会像前人般,困在“契合雕像意志”的死胡同里,永远无法触及功法核心;若非他有“逆夺”的魄力,敢强行拘走功法印记,也绝无可能将其纳入己用。 而入门之后的修行,更是步步荆棘。 修此功法者,需在“控魔”与“堕魔”间走钢丝:既要保持足够强烈的魔性,为修行提供动力,一旦魔性衰弱,功法便会停滞不前;又要守住本心,不能被魔性吞噬,稍有失控,功法便会如毒火般灼心,轻则道基受损,重则走火入魔,沦为半人半魔的怪物。千百年来,先天太一道无人能修至顶层,便是栽在了这“平衡”二字上。 可这些难题,对廖关过而言,却仿佛迎刃而解。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霸体的力量在经脉中缓缓流淌——霸体本就有着压制法则、抵御异力的特性,哪怕体内魔性翻涌,霸体也能像坚固的堤坝,牢牢锁住魔性的边界,不让其肆意侵蚀道心;而他骨子里的执念与决绝,又能保证魔性始终充盈,无需刻意维系。 “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功法。”廖关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魔性于他,从不是需要对抗的负担,而是与生俱来的一部分;把控魔性于他,也不是艰难的平衡,而是如呼吸般自然的本能。有霸体护身,有执念为引,《九转化道经》于他而言,哪里是凶险的钢丝,分明是通往巅峰的坦途。 廖关过盘腿坐在大殿的金砖上,掌心还残留着《九转化道经》淡金的余温。 他闭上眼,功法第一层的印记在脑海中流转,竟意外包含着“凝聚命核”的法门——不同于魔人靠吞食血肉、积累魔气的野蛮方式,这门法门能以自身魔性为引,辅以功法道韵,直接锻造出属于自己的命核。 可一想到之前见过的、那些肥腻蠕动的魔人命核,廖关过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心底泛起几分抗拒。但他很快压下不适——命核是修《九转化道经》的关键,有了命核,才能更好地承载魔性、转化力量,此刻哪还顾得上这些。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功法法门运转气息:体内的修罗煞气与真龙血脉中的“凶性”被缓缓引出,化作两股黑红色的气流,在丹田处盘旋汇聚;同时,《九转化道经》的淡金道韵如丝线般缠绕其上,一边引导着魔性凝聚,一边又像堤坝般守住边界,不让其肆意扩散。 九层魔塔之外,水镜清晰映出廖关过凝练命核的景象。 守心道长看着镜中那团黑红交织的光团,嘴角的笑意更深,转头看向身旁的降魔天师:“师兄,现在你觉得如何?” 降魔天师凝视着水镜,指尖的玉诀缓缓收起,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了几分,他点了点头:“有《九转化道经》这层束缚,又有师弟你之前的观察,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他虽未修过这部功法,却深知其特性——它从不是简单的“修行法门”,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既需要修士保持足够的魔性作为动力,又要用道韵时刻压制、转化魔性,一旦失控,命核便会反噬自身,轻则道基尽毁,重则当场陨落。 “这门功法本身,就是最好的约束。”降魔天师补充道,语气里多了几分认可,“他若想继续修下去,就必须牢牢把控魔性,不敢有半分堕落——有这道枷锁在,不怕他不走正道。” 以往他担心廖关过魔性过强、为祸人间,可如今看来,《九转化道经》恰好成了制衡的关键:廖关过越强,就越需要依赖功法转化魔性;越依赖功法,就越要守住本心、不敢堕魔。这般相互牵制,反而比任何外在监管都更有效。 守心道长笑着点头,目光重新落回水镜:“你看他的命核,黑红之中裹着淡金,道韵与魔性平衡得极好,比当年那些强行契合功法的弟子,不知稳妥多少。这孩子,天生就该走这条路。” ……… 廖关过缓缓松开霸体对周身力量的压制——自重生以来,霸体便如坚固的闸门,死死抵住真龙血脉的灼热、加点法力的奔腾、水神印的清寒,还有修罗煞气的凛冽,这些力量在体内冲撞撕扯,于他而言,无异于常年与千军万马拔河,从无半分松懈。 随着压制渐松,潜藏在心底的执念与魔性骤然爆发! 黑色的烟气从他周身毛孔中溢出,如藤蔓般缠绕盘旋,在大殿中凝聚成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有的满脸暴怒,青筋暴起,是他前世怒杀府主的决绝;有的眼神贪婪,涎水欲滴,是他对变强的极致渴望;有的面容魅惑,带着靡靡之音,是修行路上从未沾染却本能存在的欲念。 细细看去,每一张面孔,竟都与廖关过一模一样,仿佛是他劈开的千万面“恶”的镜像。 可被灰烟环绕的廖关过,自身却如得道仙人般安定——他盘膝而坐,双目微闭,龙睛竖瞳隐去金光,任由魔性翻涌,道心却稳如磐石,没有半分动摇。 那些狰狞的面孔在他周身嘶吼、冲撞,却始终无法靠近他三尺之内,只能在黑烟中徒劳挣扎。 黑色的魔气渐渐汇聚在他胸膛之间,久久不散,宛若狼烟冲天,发出“呼呼”的呼啸声,连大殿的金砖都被震得微微发麻。 角落里的弃良早已吓得趴在地上,浑身发抖,额头紧紧贴住地面,嘴里不停念叨:“魔尊大人恕罪!是小的之前不敬!求您收起力量!”他能清晰感受到那魔气中的凶戾,比之前所有魔人加起来都要恐怖,生怕这股力量失控,自己会被瞬间撕成碎片。 廖关过也察觉到不对——若任由魔气这般喷薄,即便有《九转化道经》镇压,恐怕也会引来魔塔更深层的异动,甚至波及自身道基。他立刻收束心神,停止释放力量,转而按照功法法门,引导着四散的魔气向胸腔汇聚。 刹那间,大殿中呼啸的黑烟骤然倒卷,如潮水般涌向廖关过的胸膛!原本还在嘶吼的狰狞面孔,在魔气的拉扯下扭曲、消散,尽数化作精纯的魔性力量,被强行纳入体内。 “嘭!” 一声猛烈的暴鸣从廖关过胸腔传出,黑色的魔气在他体内剧烈碰撞、压缩,而后骤然消散——不是溃散,而是彻底融入了某一点。 廖关过缓缓睁开眼,站起身来。 “咚咚!咚咚!” 沉闷的声响从他身体内传出,节奏沉稳而有力,像是有一颗心脏在胸腔中蓬勃跳动。 他凝神内视,只见胸腔中央,一颗约莫拳头大小的暗红色命核悬浮其中,表面泛着琉璃般的光泽,淡金色的道纹如脉络般缠绕其上,随着他的呼吸缓缓流转。 这颗命核,与魔人们那些油腻腻、血淋淋的心脏截然不同——它没有丝毫腥气,反而透着一股凝练的质感,暗红的核体澄澈通透,道纹与魔性在其中和谐共生,宛若一件精心雕琢的水晶艺术品,既带着魔性的凛冽,又藏着道韵的温润。 廖关过抚摸着胸口跳动的暗红命核,只觉力量流转间愈发顺畅,却不知自己这颗通透如水晶的命核,在魔与道的世界里,已是罕见至极的存在。 他尚不清楚魔塔中命核的隐秘——那些被魔性彻底掌控、沦为杀戮傀儡的魔人,命核才是油腻腻、血淋淋的模样,那是魔性失控、本能堆砌的结果;而真正能掌控自身魔性的大魔头,命核会褪去油腻,变得如黑石般坚硬凝练,魔性越稳,命核便越沉凝。 可廖关过这颗,却远超“黑石”的范畴。 暗红的核体澄澈如琉璃,淡金道纹交织其间,既无普通魔人的腥秽,也无大魔头的冷硬,反而透着一种“纯粹”的质感——这是最凝练的魔性与最坚定的意念完美融合的证明。唯有摒弃了魔性中的混乱与贪婪,只留下对目标的执着、对道途的决绝,让魔性从“本能的恶”蜕变为“可控的力”,再辅以《九转化道经》的道韵淬炼,才能凝结出这般水晶般的命核。 这般命核,哪怕在真正的魔族之中,也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之兆——它意味着主人不仅能驾驭魔性,更能让魔性与自身意志同调,未来的成就,绝不止于“大魔头”,甚至可能触及“魔主”之境。 守在一旁的弃良虽不懂其中玄妙,却本能地觉得这颗命核“可怕”——它没有散发出凶戾的气息,却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让他不敢直视,只敢偷偷用余光打量,心底对廖关过的敬畏又深了几分。 虽然命核与其他人的不一样,是这并不影响廖关过修行九转化道经。 有了这层功法在,廖关过的实力更上一层,而且多了许多克敌制胜的手段。 廖关过感受着胸腔内命核的稳定跳动,虽知晓这颗水晶般的命核与旁人不同,却并不在意——《九转化道经》的运转愈发顺畅,魔性与道力通过命核完美转化,不仅让他的实力再上一层,更衍生出数种以魔性驱动的克敌手段,这便足够。 他抬眼望向殿中央的雕像,心中已然明了:九层魔塔对应九层功法,自然也该有九尊核心雕像。既已勘破第一层,那第二层的入口,想必也与这雕像有关。 “弃良,下一层的入口……”廖关过转头看向身后的弃良,话还未说完,殿内的景象便骤然变化。 只见那尊青黑色的魔人雕像,周身流转的白光缓缓收敛,石身竟开始缓缓转动——原本面向大殿门口的雕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向后方,随着它的转动,雕像背后的石壁发出“咯吱”的轻响,一道暗门缓缓浮现。暗门表面刻着与第一层相似却更复杂的魔纹,门内泛着淡淡的黑芒,正是通往魔塔第二层的入口。 “竟还能这样引路。”廖关过挑了挑眉,也不再多问,抬脚便朝着暗门走去。身形一纵,便消失在门内的黑芒之中。 魔塔第二层,与第一层截然不同的阴暗通道内。 某处与第一层大殿对应的位置,忽然亮起一道白光,紧接着,暗门凭空浮现,廖关过的身影从门内走了出来。他刚站稳脚步,便察觉到周围传来数十道贪婪而凶狠的目光——通道两侧的囚笼早已空荡,数十个形态各异的魔人正围在不远处,有的浑身覆盖着坚硬的甲壳,有的长着数条布满倒刺的触手,还有的口吐獠牙,涎水顺着嘴角滴落。 这些魔人显然是被暗门出现的动静吸引,见廖关过孤身一人,还带着“外来者”的气息,顿时爆发出兴奋的嘶吼,如潮水般一拥而上! “新鲜的血肉!” “吃掉他!他的命核肯定很美味!” 嘶吼声中,最靠前的一个甲壳魔人率先扑来,带着腥风的巨爪直抓廖关过的头颅,甲壳上还泛着墨绿色的毒光。 “给我滚!” 廖关过眼神一冷,一声怒嚎骤然炸响!胸腔内的暗红命核瞬间爆发,黑色的魔气如狂风般从他周身涌出,形成一道无形的气浪——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魔人还未靠近,便被气浪狠狠掀飞,撞在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发出“嘭嘭”的闷响,甲壳魔人坚硬的外壳甚至被气浪震出细密的裂纹。 其余的魔人见状,冲锋的动作瞬间僵住,眼底的贪婪被忌惮取代,纷纷停下脚步,不敢再贸然上前。 廖关过缓缓抬起手,掌心萦绕着黑红色的魔气,修罗长刀虽未出鞘,却已散发出凛冽的杀意。他扫过眼前的一众魔人,龙睛竖瞳中闪过一丝冷冽:“不想死的,就滚开。” 第66章 魔心觉醒 九层魔塔的层级,本就是实力的标尺——越往下,关押的魔人便越强横。第一层的魔人,多是尚未完全掌控异化的普通存在,能做到简单异化,便足以称雄; 可到了第二层,空气里弥漫的魔气都带着碾压性的厚重,随处可见的魔人,气息竟都已逼近“一次天劫”之境,这等实力,自然不会将廖关过初时爆发的气息放在眼里。 廖关过刚站稳脚跟,通道两侧便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四个身形壮硕的魔人缓步走出,他们有的浑身覆盖着熔岩般的鳞甲,每一步落下都让地面泛起焦黑;有的背后长着三对残破的肉翼,周身萦绕着黑色的旋风;最中间的魔人更是诡异,身体由无数根触手缠绕而成,触手上还嵌着密密麻麻的眼珠,每颗眼珠都死死盯着廖关过,透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外来的小家伙,倒是有些凶气。”触手魔人发出沙哑的笑声,触手在地面上拖行,留下一道道墨绿色的痕迹,“可惜啊,在第二层,这点本事,不够看。” 廖关过没有回话,只是缓缓舔了舔嘴角那两颗微微凸起的虎牙,原本金色的龙睛竖瞳,刹那间染上猩红——那是《九转化道经》催动到极致,魔性与命核共鸣的征兆。四个魔人缓步走来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在他血红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畏惧,只有被点燃的战意。 “魔焰!” 廖关过低喝一声,胸腔内的暗红命核骤然发烫,黑红色的魔焰顺着他的指尖喷涌而出!与普通魔火不同,这魔焰带着《九转化道经》的道韵,看似漆黑,实则温度灼热到极致,还未靠近,便让周围的空气都泛起扭曲的波纹。 “呲呲呲——” 火焰爆鸣声中,魔焰如灵蛇般窜出,精准地缠上那四个缓步走来的魔人。最靠前的鳞甲魔人甚至来不及反应,身上便燃起了黑色的火焰,那感觉就像在滚烫的热油上点了一把火,火焰瞬间蔓延全身,鳞甲在高温下发出“滋滋”的融化声。 “啊——!” 痛苦的嚎叫刚到喉咙口,便戛然而止。四个魔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身体在魔焰中迅速干瘪、碳化,短短数息,便化作四堆冒着黑烟的焦炭,散落在通道地面上,连一丝魔气都没能残留——廖关过的魔焰,不仅焚烧肉体,更能直接灼烧魔性本源。 通道两侧,原本还在犹豫的魔人瞬间僵住,眼底的贪婪被彻底的恐惧取代。他们能清晰感受到,那黑色魔焰中蕴含的力量,足以轻易抹杀他们这些“接近天劫境”的存在,方才还觉得廖关过“不够看”的念头,此刻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弃良跟在廖关过身后,小脸蛋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前方那四堆冒着黑烟的焦炭,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怀里的命核——他完全懵了,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魔人,怎么在廖关过抬手间就化作了焦炭?那黑色的火焰是什么?为什么连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子里打转,让他手足无措,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廖关过,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哪里知道,廖关过施展的魔焰,正是《九转化道经》衍生出的核心手段——这门功法不仅能化去自身魔性、转化为己用,更能将他人的魔性当作“燃料”,越是被魔性浸染深重的存在,在这魔焰面前就越脆弱。 这便是《九转化道经》的霸道之处:廖关过的攻击强度,既与自身魔性强弱挂钩,更与敌人的魔性深浅相关。 若是用这魔焰去灼烧一个刚出生、毫无魔性的婴儿,恐怕连发丝都烧不焦,只会徒劳无功;可一旦对上这些被魔性彻底控制、以杀戮与吞噬为本能的魔人,便如汽油碰上烈火,一点即着,魔性越重,烧得越烈,连本源都会被焚烧殆尽。 廖关过缓步走着,感受着体内命核的共鸣,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此前他被困在魔塔中,最大的顾虑便是不敢暴露妖怪身份——真龙血脉与修罗煞气虽强,却带着明显的非人特征,一旦全力施展,必然会引来先天太一道的警惕,甚至可能被直接判定为“妖邪”出手镇压。这层限制,让他始终不敢放开手脚。 可如今有了《九转化道经》,一切都变了。 这门功法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抗魔专武”——以魔性驱动,以道韵淬炼,对付魔人时既能发挥出最大杀伤力,又不会暴露妖怪的血脉特征。那些魔人感受到的,只会是纯粹的“魔性威压”,绝不会联想到“妖”的存在。 通道两侧的魔人越退越远,看向廖关过的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恐惧。有几个魔人情急之下想往通道分支逃窜,却被廖关过扫来的一道魔焰逼了回去——黑色的火焰擦着他们的衣角掠过,瞬间将地面烧出一道焦黑的痕迹,吓得他们连忙缩到角落里,连动都不敢动。 “走,我们前往第二层的雕像。”廖关过抬眼望向通道深处,魔塔各层的布局虽有差异,但核心雕像大概率处于相似的中枢位置,如今已摸清第一层规律,第二层的方向自然不难判断。 身后的弃良却连忙追上,小手紧紧攥着怀里的命核,小声劝道:“魔尊大人,要不……我们先准备一下?吃几颗命核补补力气?下面的魔人都很强大,比第一层厉害太多了!” 他太清楚魔塔的规则——只能逐层深入、无法反向退回,这意味着越往下,敌人的实力便越强横。 在弃良看来,廖关过刚凝练出命核,虽能施展那恐怖的黑火,可真遇上第二层那些度过一次天劫、甚至触摸到二次天劫门槛的魔人,这点实力恐怕还是捉襟见肘。对他而言,吞食命核增强力量,是应对危险最直接的办法。 廖关过闻言,脚步微顿,转头看向一脸担忧的弃良,忽然笑了笑:“弃良,难道你不想出去吗?” 弃良愣了愣,小脑袋微微垂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命核:“魔尊大人,我想出去的。可是我还小,听说外面全是大大的好人,我得等自己变强了,不会被欺负了,才能出去。”在他扭曲的认知里,“变强”的唯一途径,就是不断吞食命核,像那些强大的魔人一样,用力量护住自己。 “错了。”廖关过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弃良,你要学会的是掌控自己的心,而不是被你的命核掌控。” 弃良眨了眨眼,小脸上满是茫然——在魔塔长大的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话。命核是魔人力量的根本,大家都在拼命争夺命核、吞食命核,怎么会有“不被命核掌控”的说法?他琢磨不透廖关过的意思,却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若是换作外面的守心道长或降魔天师对他说这些,弃良只会觉得是“虚伪的废话”,甚至会暗自嘲笑对方不懂魔人的生存法则;可说出这话的是廖关过——在他眼中,这位是能烧尽魔性的“魔尊”,是人中之魔、魔中之魔,连最强大的魔人都能轻易抹杀。这样的强者说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 廖关过不再多言,脚步沉稳地向着通道深处走去。沿途依旧是监狱般的风格,幽深的长廊两侧,布满了锈迹斑斑的铁栏囚笼,笼中虽空无一人,却残留着若有若无的凶戾气息,不知曾镇压过多少穷凶极恶的魔头。他越往里走,越能感受到魔塔深处传来的厚重感,心中愈发肯定——这九层魔塔来历非凡,即便在先天太一道中,也是足以影响宗门根基的重要存在。 弃良没有立刻跟上廖关过的脚步,他蹲在满地焦黑的残骸中,小眼睛亮得惊人,死死盯着那些被魔焰烧成焦炭的魔人尸体——对他而言,这不是血腥的尸骸,而是能让他变强的“宝藏”。 他动作熟练地伸出小手,扒开还带着余温的焦黑碎肉,指尖在滚烫的炭块中翻找,很快掏出一颗颗漆黑的命核。命核上还沾着未烧尽的血污与碎渣,弃良却毫不在意,捏起一颗就往嘴里塞,牙齿用力咀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脸上满是满足。 可当他嚼到第三颗时,动作却骤然顿住。 弃良垂眸看着掌心剩下的几颗命核,眼底闪过一丝迟疑——第二层的空气里都裹着压迫感,连入口处的散兵魔人,气息都比第一层的强者更强。他太清楚自己的实力,若是脱离廖关过这个“保护伞”,别说捡命核,恐怕走不出这条通道就会被更强的魔人撕成碎片,成为别人口中的“食物”。 但只要跟着那位“魔尊大人”就不一样了。 廖关过抬手就能烧死强大的魔人,留下的命核全是现成的;有廖关过在,没人敢对他动手。这是他这辈子遇到过最好的“变强机会”,只要抓住了,说不定真能攒够力量,从这永无天日的魔塔里逃出去。 想到这里,弃良眼中的迟疑瞬间被贪婪取代。他不再犹豫,抓起地上的命核与碎肉,一股脑地往嘴里塞,像是口渴到极致的人饮下海水——明知这样囫囵吞食可能让魔性紊乱,却根本停不下来。 随着一颗颗命核入腹,弃良的小腹渐渐鼓起,胸腔中属于他的那颗命核突然“咚咚”作响,像战鼓般急促有力,黑色的魔气顺着他的毛孔微微溢出,那是力量在快速增长的征兆。 他抬手摸了摸发烫的小腹,脸上浮现出与年龄截然不同的诡异笑容,小脑袋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连声音都带着兴奋的颤音:“跟着魔尊大人,就有吃不完的命核!等我变得比那些大人还强,就能逃出去,去吃那些传闻里鲜美的‘好人’!” 话音落,他拍了拍手上的灰,不再留恋地上的残骸,拔腿就往廖关过离开的方向追去——对他而言,跟着强者、吞食命核、拼命变强,就是在这魔塔里活下去的唯一真理 弃良拍了拍鼓胀的肚子,刚要起身追赶廖关过的背影,目光却像被什么牵引着,鬼使神差地扫过通道入口的方向——那里,第一层的魔人雕像仍静静矗立,青黑的石身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他的脚步骤然顿住。 雕像狰狞的姿态、凸起的骨刺、紧握的双拳,尽数倒映在弃良的小眼睛里。可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本能地畏惧,反而蹙起眉头,心底冒出一个从未有过的奇怪念头:为什么这个魔人会露出痛苦的神色?明明从气息上能感觉到,它强得可怕,这样的强者,怎么会被“痛苦”缠上? 弃良彻底迷茫了。 在他被魔性浸染的小世界里,“痛苦”是个极其简单的词,只和两件事挂钩——肚子饿得咕咕叫时,胃里传来的灼烧感;被更强的魔人按在地上、即将被撕碎吞食时,骨头被碾压的剧痛。除此之外,他从未体会过其他情绪,更不懂“强者为何会痛苦”。 零碎的记忆突然像决堤的洪水,猛地涌上心头: - 小时候,兄弟姐妹围在母亲身边,却被闯入的魔人一把抓住,撕成碎片时溅起的血,落在他脸上的温热感; - 母亲为了护他,扑上去咬住魔人手臂,却被对方反手拧断脖子,最后只剩一堆沾着血肉的骨头,散落在他脚边; - 他躺在地上,看着父亲被魔性吞噬,和其他人一起吃掉自己,自己…… 这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此刻像针一样扎进脑海,让他浑身发冷。弃良下意识地抬起小手,轻轻按在自己胸腔中央——那里,属于他的命核正“咚咚”跳动,带着刚吞食命核后的灼热,这是他活下去的根本,是他在魔塔里唯一的依仗。 他忽然想起魔人们常说的话:只要命核还在,哪怕断手断脚、头颅缺了一半,都能慢慢长回来。久而久之,大家都忘了原本那颗会因为悲伤、恐惧而悸动的心脏,只把冰冷的命核当成了“心脏”的替代品,以为只要命核不灭,就能永远活下去。 “这就是本心吗?” 廖关过之前说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弃良又想起魔塔里流传的传闻——只要参悟了雕像里的功法,就能从魔塔出去。可出去之后呢? 像其他魔人说的那样,去外面找“好人”吃?还是……回家?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弃良就猛地愣住了。 他的家,早就没了。 母亲的骨头、父亲的命核、兄弟姐妹的残骸,都散在魔塔的某个角落,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他所谓的“家”,早在他为了活下去吃掉父亲的那一刻,就彻底碎了。 不知为何,弃良胸腔里早已被遗忘的“心脏”位置,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阵痛。那痛感顺着神经往大脑蔓延,带着一股陌生的、轻飘飘的重量,让他第一次触碰到了“悲伤”——这情绪像潮水般裹住他,明明没有伤口,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发疼。 鼻子酸酸的,眼眶也跟着发热,有温热的东西快要涌出来。弃良下意识皱紧眉头,用力抿着嘴——他讨厌这种感觉,这让他不像个“强大”的魔人,反而像个随时会被吃掉的、软弱的小可怜。 就在这时,胸腔中的命核突然“咚咚”加速跳动,一道模糊却有力的声音,仿佛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快跟上魔尊!继续吃命核,就能变得更强,带你出去!” 这声音像根救命稻草,瞬间驱散了那股突如其来的空虚与悲伤。弃良猛地松了口气,抬手用袖子胡乱抹了把鼻子,把那些让他心慌的情绪狠狠压回心底——什么“本心”,什么“悲伤”,在魔塔里都没用!只有活下去、变得更强才是真的,哪怕是用命核填满肚子,用欲望塞满内心,也比空落落的、任人宰割要好。 他不再纠结雕像那痛苦的模样,小短腿一迈,拔腿就往廖关过离开的方向追去,跑的时候还不忘攥紧怀里剩下的半颗命核,生怕被别人抢了去。 只是跑着跑着,弃良的脚步还是忍不住慢了半拍——那尊雕像拧着眉头、紧攥拳头的痛苦神色,像用刀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不管怎么甩,都挥之不去。 第67章 失去理智 弃良刚迈开腿,想追上前面的廖关过,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那声音踩在金砖上,带着黏腻的摩擦感,让他下意识浑身一僵。 他猛地回头,只见旁边坚牢的阴影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骤然睁开,泛着贪婪的光。 下一秒,一个浑身肥肉堆叠的魔人慢悠悠走了出来,他肚子圆滚滚的,像灌满了泥浆,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都跟着晃荡,正是之前被廖关过的魔焰波及、却装死躲在坚牢里的胖魔人。 “啧,装死还能捡着小点心。”胖魔人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声音像破风箱般沙哑。 他没等弃良反应,蒲扇大的手掌突然伸来,一把捏住了弃良的头——那手掌布满油腻的黑毛,力道大得惊人,直接将弃良拎离地面,让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硕大的屠刀,刀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污,胖魔人用刀背在弃良身上比划了两下,眼神里满是算计:“先切胳膊,再卸腿,小崽子的肉嫩,烤着吃肯定香。” “魔尊大人!救命啊!魔尊大人!”弃良吓得魂飞魄散,声嘶力竭地大喊,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往下流。 可魔塔第二层的通道本就嘈杂,远处还隐约传来其他魔人的嘶吼,他的哀嚎像投入深海的石子,连一点回音都没激起,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变故。 胖魔人见状,笑得更得意了,屠刀高高举起,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喊,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今天,你就是我的下酒菜!” “见者有份,这小崽子,撕一半给我。” 冰冷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弃良眼角的余光瞥见,又一个魔人从坚牢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这人瘦得像根枯木,四肢细长得不成比例,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唯有一双眼睛凸出来,泛着饿狼般的绿光,显然也是之前装死躲过一劫的魔人。 瘦高魔人根本不给胖魔人反驳的机会,细长得像树枝的手突然伸来,一把抓住了弃良的脚踝,猛地往后一扯! “啊——!” 两股巨力瞬间从头顶和脚踝传来,弃良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拉成了一张弓,骨头都在“咯吱”作响,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只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眼泪混着鼻涕糊满了脸。 “你给我放手!”胖魔人被扯得一个趔趄,顿时怒了,捏着弃良头颅的手更紧了,“这是我先发现的!最多给你一条腿,想分一半?没门!”他说着,另一只手的屠刀往瘦高魔人面前一挥,刀刃带起的风刮得弃良脸颊生疼。 瘦高魔人却丝毫不惧,反而冷笑一声,凸着眼珠逼近两步:“你想的美!魔塔第二层,弱肉强食,谁拳头硬谁说了算!你要是不肯分,我就连你一起吃了!” 话音落,他原本抓着弃良脚踝的手突然松开,紧接着,两只奇长无比的手臂同时伸出,指尖变得尖锐如爪,直取胖魔人胸口——那里,正是胖魔人命核所在的位置! 胖魔人脸色一变,连忙松开捏着弃良头颅的手,往后急退,同时挥起屠刀格挡:“找死!” “嘭!” 屠刀与瘦高魔人的尖爪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弃良失去支撑,重重摔在地上,胸口的命核被震得发疼,他想爬起来逃跑,可浑身骨头像散了架,连动一根手指都费劲,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魔人扭打在一起。 胖魔人挥舞着屠刀,每一刀都带着风声,却总被瘦高魔人灵活躲过;瘦高魔人则仗着手臂长,不断突袭胖魔人的心口,尖爪好几次擦着胖魔人的肥肉划过,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今天非把你拆了不可!”胖魔人怒吼着,肚子突然鼓胀起来,一股黑色的魔气从他身上喷涌而出,显然是要动用全力。 瘦高魔人眼中绿光更盛,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尖爪上泛起墨绿色的毒光:“谁拆谁还不一定!” “异化!” 两声嘶吼同时炸响,震得通道顶部的碎石簌簌掉落。胖魔人浑身肥肉疯狂膨胀,原本圆滚滚的身体瞬间涨成一座肉山,皮肤裂开一道道黑纹,墨绿色的魔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两只蒲扇大的手变得如磨盘般大小,抓向瘦高魔人时带着碾压性的风压。 瘦高魔人也不甘示弱,四肢突然变得柔软如蛇,皮肤覆盖上一层暗紫色的鳞片,手臂瞬间拉长数倍,像四条毒蛇般缠绕而上,指尖的尖爪泛着剧毒的绿光,直取胖魔人膨胀身体上的裂缝——那里正是他命核的薄弱之处。 “嘭!” 肉山般的拳头与毒蛇似的手臂狠狠撞在一起,墨绿色与暗紫色的魔气炸开,形成一股狂暴的气浪。夹在中间的弃良首当其冲,被气浪狠狠掀飞,又重重撞在两人激战的中心,身体瞬间被两股异化力量挤压! “咔嚓——” 骨骼断裂的脆响清晰传来,弃良感觉内脏像被揉碎般剧痛,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意识开始模糊。可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他的身体突然变得灼热起来,像有团火在体内燃烧,胸腔中原本“咚咚”的命核跳动声,变得越来越沉闷、越来越急促,仿佛随时会炸开。 他不知道,第一层雕像的镇压之力,随着深入第二层已逐渐减弱;更不知道,自己之前囫囵吞下的命核,每一颗都来自比他强数倍的魔人,那些命核中蕴含的魔性,早已远超他这个层次能承受的极限。 此前有雕像的微弱镇压和廖关过的气息庇护,这些过剩的魔性还能暂时蛰伏;可现在,极致的痛苦与生死危机成了导火索,体内的魔性瞬间失控,疯狂冲击着他的经脉与命核。 漆黑的魔气如藤蔓般缠绕在弃良周身,越来越浓郁,几乎将他瘦小的身体完全包裹。 下一秒,异变陡生——他原本纤细的双臂上,突然冒出一根根狰狞的骨刺,刺破皮肤,泛着冷冽的寒光;黑色的鳞甲顺着脖颈缓缓蔓延,覆盖住他的胸膛与四肢,鳞片边缘锋利如刀;一张惨白的、骨头质感的面具,从他额头慢慢浮现,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泛着凶光的眼睛。 更骇人的是,他的手指尖突然弹出一寸多长的利爪,漆黑如墨,尖端闪着金属般的光泽。弃良无意识地在地上抠抓,利爪与金砖摩擦,瞬间冒出大量火花,发出“刺啦刺啦”的刺耳声响,在通道里回荡。 原本弃良眼中尚且清晰的痛苦,此刻彻底被紫黑色的疯狂取代。他猛地抬起头,骨头面具下传出嘶哑的嘶吼,声音不再稚嫩,反而带着野兽般的暴戾:“我要把你们全部吃掉!”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身体突然弓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周身的魔气剧烈翻涌。 紧接着,嘶吼声彻底变了调,变成了低沉、凶狠的兽吼,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过剩的魔性彻底吞噬了他的意识,曾经那个会害怕、会犹豫的小魔人,此刻已沦为只知杀戮与吞噬的怪物。 “不对!他不是普通异化,是变成魔兽了!”胖魔人脸色惨白,肉山般的身体死死压住弃良,可身下传来的力量越来越狂暴,他感觉自己的肥肉都在被对方顶得往上凸起,竟有些压制不住。 瘦高魔人起初还满脸不信,直到看见胖魔人圆滚滚的肚皮上,突然刺出几根泛着寒光的狰狞骨刺——那骨刺穿透肥肉,带着点点血迹,显然是从被压住的弃良身上伸出来的。他瞬间尖叫起来:“他怎么会异化到这种程度?这根本不正常!” 异化是每个魔人都有的本能,施展后能短暂提升实力,可这力量有明确的界限——一旦超出自身掌控,过剩的魔性就会彻底吞噬意识,让魔人沦为命核的傀儡,变成只知杀戮的野兽,这便是“魔兽化”。 魔人们虽崇尚命核的力量,却没人愿意走到这一步——彻底被命核掌控,失去自我,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所以魔人们吞噬命核时,都会极力压制,只敢吃下比自己弱小的魔人命核,慢慢消化魔性,避免失控。 可弃良不一样。 他之前囫囵吞下的,全是第二层的魔人命核,每一颗都比他原本的实力强数倍。短时间内,这些命核的力量让他气息暴涨,可也像颗定时炸弹,在极致的痛苦与危机中彻底引爆——命核的力量反客为主,撕碎了他的意识,将他推上了“魔兽化”的绝路。 “嘭!” 一声巨响,胖魔人突然被一股巨力掀飞,肉山般的身体撞在坚牢的铁栏上,发出刺耳的扭曲声。弃良从地上爬起来,骨头面具下的紫黑色眼睛泛着疯狂的光,身上的骨刺与鳞甲变得更狰狞,利爪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胖魔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旁边闪开,同时抓起掉在地上的屠刀——那把原本要用来分尸弃良的刀,此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看着弃良扑向瘦高魔人,咬着牙挥刀就往弃良脖颈砍去,想趁其不备一击致命! “当!” 屠刀砍在弃良脖颈上,却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不仅没造成丝毫伤害,反而被弹开数寸。 胖魔人这才惊觉,不知何时,弃良脖颈上早已覆盖满黑色鳞甲,那些鳞甲坚硬如铁,连锋利的屠刀都砍不破。 没了肉山的压制,弃良动作愈发迅猛。他反手推开濒死的瘦高魔人,身体如弹簧般弹射而起,像头锁定猎物的野兽,猛地扑在胖魔人身上! 漆黑的利爪瞬间落下,“噗嗤”几声,胖魔人身上瞬间多出好几个血洞,墨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得满地都是。 弃良埋首在胖魔人肥肉里,像老鼠碰到奶酪般疯狂撕咬、抓挠,每一次动作都能带出大块血肉,场面惨烈至极。 “啊——!我杀了你!” 胖魔人疼得死去活来,彻底恼羞成怒。他不顾身上的剧痛,双手紧握屠刀,对着自己身上的弃良疯狂劈砍——刀刃一次次落在自己肥肉上,也落在弃良的鳞甲上,一时间血肉横飞,黑色的鳞甲碎片、墨绿色的血液、粉色的肉糜溅得到处都是,连通道的墙壁上都沾满了血腥的污渍,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弃良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依旧死死扒在胖魔人身上,利爪不断抓向胖魔人胸口——那里,是胖魔人命核的位置 瘦高魔人瘫在地上,捂着胸口的伤口,两条蛇般的手臂在空中乱挥,却根本无从下手——弃良早已钻进胖魔人肥腻的身体里,只露出半截覆盖着黑鳞的后背,他连攻击目标都找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胖魔人在血泊中挣扎。 “哐当——” 屠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刚才还在疯狂劈砍的胖魔人,身体突然僵住,不再挣扎。他圆滚滚的胸口微微鼓胀了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下一秒,“噗嗤”一声巨响,他的胸口被硬生生破开一个大洞! 墨绿色的血液混合着内脏碎片喷涌而出,弃良的身影从洞里钻了出来——他嘴里叼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漆黑命核,正是胖魔人的命核。此刻的他,浑身沾满了鲜血与肉糜,黑色的鳞甲被染成暗红,骨头面具上还挂着碎肉,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他甩了甩头,将嘴里的命核胡乱咀嚼几下,便囫囵吞了下去。那命核刚入腹,弃良的身体便猛地一颤,周身的魔气再次暴涨! “吼——!”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弃良的身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粗壮了一圈,原本瘦小的身躯变得高大挺拔,手臂上的骨刺更长更锋利,黑色的鳞甲也愈发厚重;他嘴里的牙齿变得尖锐如獠牙,嘴角甚至能看到涎水滴落,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 瘦高魔人连滚带爬,刚要拔腿往通道深处逃,却发现脚踝一紧——弃良已如鬼魅般跃到他身后,一脚狠狠踩住了他拖在地上的蛇形触手,黑色的鳞甲鞋底带着骨刺,瞬间将触手钉在地上。 “不!放开我!”瘦高魔人疯狂挣扎,另一条触手朝着弃良挥去,却被弃良抬手抓住。弃良带着利刃般利爪的双手猛地往下一插,直接穿透了瘦高魔人的胸膛,死死攥住了他体内跳动的命核。 瘦高魔人浑身一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只觉得胸口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意识开始飞速模糊。他最后看到的,是弃良的嘴巴以不可思议的幅度裂到耳根,露出满是尖牙的口腔,带着浓烈的血腥气,狠狠贴近他的身躯。 “咔嚓——” 清脆又恐怖的咬合声响起,瘦高魔人半个身体直接被弃良咬下,墨绿色的血液混合着碎肉喷涌而出。弃良咀嚼了两下,便将嘴里的血肉咽下,同时抬手从瘦高魔人胸腔中掏出那颗漆黑的命核,连带着碎肉一起,囫囵吞进腹中。 吞下命核的瞬间,弃良周身的魔气再次暴涨,黑色的鳞甲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身上的骨刺又长长了几分,紫黑色的眼睛里,疯狂的光芒更盛。他甩了甩嘴角的血迹,目光扫过通道,像是在寻找下一个目标,喉咙里不断发出“嗬嗬”的兽吼,整个人彻底沦为只知吞噬的凶兽。 弃良甩下瘦高魔人残缺的身躯,黑色鳞甲上的血迹顺着鳞片缝隙滴落。彻底异化后,他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通道里每一丝魔气的流动、每一次心跳的震颤,都能清晰感知。但此刻,这些感知只指向一个目标:命核的气息。 所有动作都被吞噬命核的欲望驱动,没有理智,没有犹豫。他猩红的目光扫过通道,鼻尖微动,很快锁定了一道最浓郁、最精纯的命核气息——那是廖关过的命核,在第二层所有魔人之中,质量堪称顶尖。 “吼——!” 弃良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四肢微微弯曲,如蓄势待发的猎豹。下一秒,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黑影,朝着长廊深处廖关过所在的方向快速奔去。脚掌踏在金砖上,留下深深的爪痕;周身的魔气翻涌如浪,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染上了血腥的凶戾。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谁,也忘了曾经对“魔尊大人”的敬畏。此刻的弃良,只是一头被欲望操控的凶兽,唯一的执念,便是吞噬那道最诱人的命核,让自己变得更强。 第68章 魔尊一怒 廖关过缓步前行,通道尽头的景象逐渐开阔 —— 前方数间牢房的铁栏已被彻底击碎,砖石坍塌堆积,硬生生拓出一片不规则的大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与靡靡的甜香,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大厅中央,一尊用无数根惨白骨殖搭建的王座赫然矗立,骨头的缝隙里还嵌着未褪尽的血肉与碎甲,显然是用其他魔人的骸骨堆砌而成。 王座之上,一个浑身覆盖着灰紫色软肉的魔人居高临坐,数根碗口粗的触手从他肩后延伸而出,有的随意搭在王座扶手上,有的则缠上身边女魔人的腰肢,触手顶端的吸盘微微蠕动,留下湿滑的痕迹。 那正是这一区域的霸主 —— 触手魔人。 他身边的几个女魔人个个身段妖娆,却都长着尖利的指甲与泛着绿光的眼睛,她们围着王座搔首弄姿,时而用指甲轻刮触手魔人的软肉,时而发出娇媚的低吟,可眼底深处却藏着难以掩饰的畏惧。 廖关过踏入大厅的瞬间,触手魔人原本半眯的眼睛骤然睁开,那是一双没有眼白的墨绿色竖瞳,死死锁定了廖关过。 他能清晰感受到廖关过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 那不是普通魔人的凶戾,而是一种凝练到极致、带着压迫感的魔性,比他吞噬过的任何一个魔人都要纯粹。 “哦?来了个新鲜的。” 触手魔人裂开嘴,露出两排细密的尖牙,一条暗红色的长舌从唇间滑出,缓缓舔舐过嘴角,眼神里满是贪婪与不怀好意。 “你是从上面下来的?” 触手魔人坐在白骨王座上,暗红色的长舌又舔了舔嘴角,墨绿色的竖瞳里满是审视 —— 能从第一层闯到这里的魔人,要么实力强横,要么运气极好,但无论哪种,都意味着一颗 “有分量” 的命核。 廖关过依旧沉默。他猩红的魔龙眼扫过大厅,从谄媚的女魔人到绷紧的触手,瞬间便锁定了王座上的触手魔人 —— 这团灰紫色软肉里藏着的魔性最浓郁,无疑是这片区域的最强者。 “放肆!” 旁边的女魔人立刻尖声呵斥,她拢了拢散乱的发丝,刻意摆出一副与有荣焉的姿态,仿佛自己也坐在王座上一般,“魔将大人问你话呢,是舌头被挑了,还是吓傻了?” 她仗着有触手魔人撑腰,语气里满是嚣张,可眼角的余光却偷偷瞟着廖关过身上的魔气,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触手魔人似乎很满意女魔人的 “捧场”,裂开的嘴角弧度更大了些。下一秒,他肩后的数根触手上突然 “噗” 地睁开无数只细小的眼睛 —— 那些眼睛大小不一,颜色各异,有的泛着贪婪的绿光,有的透着暴怒的赤红,还有的蒙着一层靡靡的粉雾,每一只都在不约而同地盯着廖关过,将 “想吃掉他”“撕碎他”“占有他” 的欲望赤裸裸地摆在脸上。 “不说话?” 触手魔人冷哼一声,触手上的眼睛同时眯起,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压迫感,“那就乖乖做点心!我的触手可好久没尝过这么‘新鲜’的命核了。” 话音未落,最靠前的一根触手突然猛地甩出,顶端的吸盘张开,带着风声直扑廖关过的面门 —— 那吸盘里布满细密的倒刺,一旦吸住皮肉,能瞬间扯下一大块血肉。 可廖关过依旧没有动。他冷漠的双眼中对扑来的触手、尖叫的女魔人、触手上的欲望之眼全视若无睹,反而缓缓侧头,目光落在了大厅入口的方向。 刚才,他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兽吼 —— 那是弃良的声音,却比之前更狂暴、更陌生,像一头彻底挣脱理智的凶兽,正朝着这里狂奔而来。 “还想回去?没门!乖乖成为我白骨王座的拼图!” 触手魔人见状,怪笑声愈发刺耳。在他看来,廖关过后退的脚步是畏惧的证明 —— 毕竟能在第二层站稳脚跟的魔人,没人敢轻易对他出手。他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肩后的触手尽数绷紧,顶端的吸盘张开,倒刺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寒光,只等廖关过再退一步,便将其缠杀。 可廖关过的脚步没有半分迟疑,更没有丝毫退缩的怯懦。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抬,掌心萦绕的漆黑魔焰骤然收缩,从燎原之势凝练成一点深黑 —— 那黑点看似渺小,却透着能灼烧灵魂的灼热,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烤得扭曲。 “找死!” 触手魔人见他非但不逃,反而敢动手,怒喝着甩出数根触手,带着破空声缠向廖关过的四肢,想先将他捆住再慢慢折磨。 就在触手即将触碰到廖关过的瞬间,他指尖的黑点猛地爆发!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灼热火线骤然打出,速度快得超越肉眼可见的极限,宛如魔神发怒时挥出的斩击,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径直撞向迎面而来的触手魔人。 “什么?!” 触手魔人瞳孔骤缩,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成惊恐。他想收招格挡,可火线的速度太快,触手上的无数眼睛甚至没看清轨迹,便只觉胸口传来一阵极致的灼痛 —— “噗嗤!” 火线毫无阻碍地贯穿了他灰紫色的身躯,从胸口入、后背出,留下一个焦黑的孔洞。被贯穿的瞬间,触手魔人的动作猛地僵住,触手上的无数眼睛同时失去神采,墨绿色的瞳孔渐渐涣散。 “此子天赋,当真可怖。” 降魔天师抚着胡须,语气里满是赞叹,目光死死盯着水镜中那道贯穿触手魔人的火线,“哪怕是师弟你当年初接触《九转化道经》,也未必能将魔焰运用得如此炉火纯青。” 守心道长却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视线落在水镜中廖关过冷漠的侧脸:“天赋强是好事,可若他就此大意,觉得凭这功法便能横行魔塔,可就糟了。” 他太清楚魔塔的凶险,更明白 “自大” 是强者陨落的最快途径,“这第二层的魔人,没那么容易解决。” 话音刚落,水镜中的景象骤然生变 —— 魔塔大厅内,原本轰然倒地的触手魔人,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那些垂落的触手上,无数只黯淡的眼睛竟再度亮起,齐刷刷地聚焦向廖关过,瞳孔里的贪婪与暴怒比之前更甚。 “异化 ——!” 沙哑的嘶吼从他塌陷的胸腔中传出,与之前的声音截然不同,带着一种诡异的双重视角感。 守心道长与降魔天师清晰地看到:触手魔人被火线贯穿的头颅已然坏死,可他的胸腔处竟缓缓鼓胀起来,灰紫色的软肉裂开两道缝隙,两颗布满血丝的大脑赫然浮现,每颗大脑上都连着数根神经触须,与肩后的触手紧密相连。 “哈哈哈…… 我是杀不死的!” 狞笑声从两颗大脑同时发出,形成诡异的重影,“你以为毁掉一颗脑子就能解决我?“ 依然变成了魔龙之眼的龙睛竖瞳当中,廖关过清晰的看见了触手魔人长着三颗脑袋,还有身上密密麻麻的命核 随着话音,他肩后的触手猛地暴涨数倍,原本碗口粗的触手变得如水桶般粗壮,触手上的眼睛数量翻倍,密密麻麻地盯着廖关过,其中两颗最大的眼睛分别对应胸腔里的两颗大脑,散发着怨毒的光芒。 最骇人的是,触手顶端的吸盘张开,露出里面旋转的利齿,显然是异化后的新杀招。 触手魔人粗壮的触手刚要绷直,带着利齿吸盘扑向廖关过,眼前却骤然一黑 —— 周身所有魔眼像被无形的力量扼住,瞳孔飞速收缩,不约而同地开始闭合,连传递视觉的神经都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他甚至没看清廖关过的动作,只觉一股极致的灼热瞬间笼罩了全身。 廖关过指尖的魔焰核心骤然伸长,化作一道凝练的火线;火线再猛地铺开,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黑红火网,网丝上跳动的魔焰带着《九转化道经》的道韵,刚一成型便急切地旋转起来,边缘锋利如无数把重叠的魔刃。 “唰 ——” 火网如剪刀裁剪薄纸般掠过触手魔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你……” 触手魔人刚要嘶吼着放出狠话,声音却戛然而止。他庞大的身躯在火网的切割下,瞬间化作无数块大小均匀的碎肉,“噗通” 一声散落在地,有的碎肉还带着神经反射,在血泊中微微蠕动。 他所谓的 “不死”,全因将命核拆分成数百个碎片,分别藏在每一只魔眼之中 —— 哪怕核心大脑被毁,只要有一枚命核碎片尚存,便能慢慢复苏。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廖关过的魔焰不仅能灼烧肉体,更能精准锁定魔性本源;火网旋转的瞬间,不仅切碎了他的身躯,更将每只魔眼中的命核碎片一并斩裂。 “滋滋 ——” 就在残存的命核碎片想要挣脱碎肉、钻入地下自救时,散落的碎肉突然燃起黑色的魔焰。火焰顺着碎肉蔓延,连带着那些细小的命核碎片一起焚烧,没有留下丝毫复苏的可能。触手魔人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魔焰灼烧命核的剧痛中,彻底消散。 角落的女魔人们脸上还凝固着刚才的兴奋与贪婪 —— 她们方才还盼着触手魔人撕碎廖关过,能分一块 “新鲜” 的血肉,此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可没等她们再次逃窜,第二张火网已然张开,带着灼热的气息罩向她们,连带着身后坍塌的白骨王座一起,瞬间被切割成无数碎屑。 “啊 ——!” 短暂的惨叫被火网吞噬,只留下 “滋滋” 的灼烧声。 数息之后,火网消散,魔焰熄灭。 整个大厅彻底寂静下来。 地上只剩一堆焦黑的碎肉与白骨残渣,墨绿色的血液顺着砖石缝隙流淌,刺鼻的血腥味中混杂着焦糊味。曾经不可一世的区域霸主、依附强者的女魔人,此刻尽数化为乌有。 九层魔塔外的观礼台内,水镜的光芒映照着守心道长与降魔天师凝重的面容,两人相视无言,片刻后才被守心道长的评价打破沉默。 “仅凭借这样的操控程度,前三层怕是没有能威胁到他的魔人了。” 守心道长指尖划过水镜边缘,那里正映着廖关过离去的背影,语气里有赞叹,却更多是隐忧。 降魔天师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水镜中刚刚出现的弃良身影上,眉头拧得更紧:“师弟,你看那弃良。” 水镜里,弃良正疯狂吞噬碎肉的画面清晰可见。降魔天师续道:“廖关过的实力是强,可这弃良的异变…… 已经超出了普通魔兽的范畴。他吞噬了触手魔人的碎肉与命核残渣,竟直接继承了对方的能力,这等‘吞噬进化’的速度,比前三层任何魔人都棘手。” 话音刚落,水镜中突然泛起一阵波纹,隐约传来沉闷的隆隆雷声。守心道长脸色微变,抬手按在水镜上,指尖传来细微的震颤:“这不是魔塔外的天象…… 是塔内的‘劫鸣’。” “劫鸣?” 降魔天师一愣。 长廊的阴影在廖关过脚下缓缓拉长,他的脚步始终沉稳,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魔气流动的间隙里。 胸腔中,命核与前方隐约传来的某种力量产生共鸣,那是一种介于魔性与道韵之间的奇特震颤 —— 正是第二层雕像散发出的呼唤。 这是九层魔塔最隐秘的规则:寻常魔人被魔性裹挟,踏入此地便如坠迷宫,永远找不到核心雕像的方位;唯有彻底摒弃魔道、专修正道者,才能感知到雕像的气息牵引。 他猩红的魔龙眼目不斜视,指尖萦绕的黑焰随步伐轻颤,与雕像的力量遥相呼应,将杂乱的魔性干扰尽数隔绝。 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长廊拐角后不久,“咚” 的一声闷响打破了大厅的死寂。 一道矫健的黑影从坍塌的砖石后一跃而出,落地时震得地面灰尘四溅 —— 正是彻底异化的弃良。 他的身躯比此前粗壮了近一倍,原本瘦小的骨架被暴涨的肌肉撑得棱角分明,手肘处突兀地伸出两把半月形长刀,漆黑的刀刃泛着冷光,仿佛天生生长在骨头上; 面部覆盖着一层惨白的骨甲,彻底遮住了曾经稚嫩的五官,只在眼洞处露出两团紫黑色的凶光,透着噬人的疯狂。 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血腥味如蜜糖般诱人,弃良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低吼,骨甲覆盖的面部突然 “咔嚓” 作响,从眉心处撕裂出一道缝隙。 一条暗红色的长舌猛地弹出,足有半臂之长,舌尖带着细密的倒刺,如灵活的鞭子般在空中一卷 —— 地上散落的触手魔人碎肉、女魔人的残肢,甚至连焦黑的骨屑都被尽数卷入口中。 “咯吱、咯吱”,牙齿咀嚼骨骼的声响刺耳难听。弃良喉头滚动,将所有 “食物” 囫囵咽下,下一秒,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悸动起来,皮肤下的肌肉疯狂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撕拉” 一声,他背后的皮肤骤然裂开,鲜血喷涌间,数根灰紫色的触手冲破血肉钻了出来,顶端的吸盘微微收缩,竟与方才被斩杀的触手魔人一模一样 —— 那些被吞噬的命核碎片,不仅让他力量暴涨,更直接掠夺了对方的异化能力。 新生成的触手在空中试探性地挥摆了两下,吸盘 “啵” 地吸住旁边的断墙,瞬间扯下一块砖石。弃良缓缓站直身体,紫黑色的眼洞扫过空荡的大厅,显然没找到新的 “猎物”。 随即,他循着空气中最浓郁、最诱人的命核气息 —— 那是廖关过留下的痕迹 —— 猛地转向长廊深处,喉咙里爆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声音里满是不加掩饰的贪婪。 就在他迈开脚步的刹那,整个九层魔塔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闷。 流动的魔气骤然停滞,通道顶部的砖石开始簌簌掉落,隐约的隆隆雷声从塔体深处传来 第69章 对战牛角 观礼台内,水镜中清晰映照出魔塔内汇聚的乌云与躁动的魔气,降魔天师看着弃良背后新生的触手,抚须轻叹:“不曾想,这小魔人也有这等机缘,竟引动了筑基天劫。若是能扛过去,怕是真能一步登天,成为筑基强者。”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对 “天赋” 的感慨,眉宇间却没有丝毫敌人变强的紧张,反倒像在看一场寻常的试炼。 “师兄莫要玩笑了。” 守心道长立刻蹙眉反驳,指尖按在水镜上,能清晰感受到那股源自世界法则的威压,“这哪里是什么机缘?分明是一道催命符。” 话音未落,水镜中的景象骤然剧变 —— 九层魔塔第二层的穹顶之上,原本昏暗的空间突然被深沉如墨的乌云填满,那些乌云并非自然凝聚,而是由塔内失控的魔性与天地法则交织而成,翻滚间发出 “轰隆隆” 的巨响。 乌云深处,无数道银紫色的雷霆如龙似虎般疾走,时而探出狰狞的龙首,时而甩动遒劲的虎尾,将整个通道照得忽明忽暗,每一道雷霆都散发着凛冽气息。 天劫,是一方世界的至高法则,哪怕是被先天太一道布下禁制的九层魔塔,也无法隔绝这份考验 —— 它专门针对那些试图 “超凡脱俗” 的生灵,要么登堂入室,要么被法则抹杀、化为飞灰。 “吼 ——!” 弃良正追着廖关过的气息狂奔,突然被头顶的威压笼罩,他下意识地抬头,紫黑色的眼洞刚对上乌云中的雷霆,一道碗口粗的银紫色雷龙便猛地从乌云中俯冲而下,带着破空的锐响,毫不留情地劈在了他身上! “啊 ——!” 凄厉的哀嚎瞬间响彻长廊。弃良被雷龙狠狠砸在地上,身体剧烈抽搐,周身浓郁的黑色魔气如遇烈火的冰雪,瞬间消散了大半;背后刚生成的灰紫色触手直接被劈得焦黑粉碎,断口处冒着黑烟;手肘处的锋利长刀也崩出数道裂痕,连覆盖全身的黑色鳞甲都被劈得剥落了好几片,露出底下渗血的皮肉。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第二道雷霆接踵而至,这次是一头矫健的雷虎,四爪带着电光,狠狠踩在他的胸口 —— 那里正是命核所在的位置。 “咔嚓” 一声,骨甲面具裂开一道缝隙,弃良喷出一大口墨绿色的血液,浑身的魔性气息瞬间萎靡下去,异化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仿佛被抽走了大半力量。 “这天劫比寻常筑基劫凌厉数倍,显然是在清算他吞噬的魔性。” “他吞了太多远超自身的命核,又强行掠夺了其他魔人的异化能力,魔性早已驳杂不堪。” 守心道长摇头叹息,“天劫要的是‘纯粹’,他这般驳杂的力量,根本撑不过第三道雷。这不是机缘,是他自己把自己推向了死路。” “什么声音?” 廖关过的脚步在一处开阔石室前停下,抬头望向穹顶 —— 那里依旧是魔塔固有的昏暗石顶,却隐约传来沉闷的雷鸣,与方才击杀触手魔人时的动静截然不同。 他指尖的黑焰微微一顿,喃喃自语,“好像是雷鸣?是有掌握雷霆力量的魔人吗?这鬼地方总不会真的打雷下雨。” 他对魔塔的规则尚未完全摸清,自然不知道那是天劫降临的征兆,只当是某种特殊魔人的能力异动。 话音刚落,石室中央传来一道厚重的声音,带着久经厮杀的沙哑:“不是魔人,是天劫。看来我族又将迎来一名新的强大战士。” 廖关过抬眼望去,终于看清了石室的景象 —— 这里正是第二层的核心雕像处。 雕像前的石台上,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的魔人,头上顶着一对弯曲的黑色牛角,牛角上布满战斗留下的裂痕;他双手各握一把月牙双刀,刀身泛着冰冷的寒光,身上的鳞甲虽有破损,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威压 —— 显然是渡过一次天劫的强者。 这正是守护第二层雕像的魔人,也是此层为数不多能感知到天劫气息的存在。 牛角魔人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廖关过,眉头渐渐皱起。眼前这魔人的气息很奇怪,既有浓郁的魔性,又藏着一丝让他不安的道韵,而且那张脸、那身气息,他从未在魔塔的任何族群中见过。 “你是哪一族的战士?” 牛角魔人握紧了手中的双刀,警惕地往前踏出一步,刀刃在地面划出细微的声响, “我在第二层守了三百年,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魔人。” 在他看来,能闯到雕像处的要么是熟悉的老牌强者,要么是族群里的新锐,眼前这陌生人的出现,让他不得不提起戒心。 廖关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指尖的黑焰再次压缩,凝成一点深黑,仿佛随时能爆发出致命的力量。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魔人杀手罢了。” 他淡淡开口,用了一句流传甚广的调侃台词,语气里却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已然越过牛角魔人,落在了那尊核心雕像上。 猩红的魔龙眼微微发亮,像个即将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般,透出难以掩饰的兴奋 —— 他能清晰感觉到,这雕像中蕴含的力量,若是能修仙《九转化道经》第二层,他的魔焰必将更上一层楼。 “嗡 ——” 黑焰在廖关过掌心疯狂翻涌,随着他右手猛地一抓,一道凝练的灼热气浪骤然炸开。一柄通体缠绕着漆黑魔焰的大刀被他径直抽出,刀身长达丈余,刃口泛着淬毒般的寒光,火焰燃烧时发出 “滋滋” 的声响,仿佛连空间都要被灼烧融化。 这是他以《九转化道经》催动魔焰所化的兵器,比寻常魔器更具破坏力 —— 一路走来,除了白骨王座上的触手魔人因 “三脑” 体质稍费手脚,其余魔人皆是被他一焰贯穿、碾杀殆尽。 如今眼前终于出现一尊渡过天劫的强者,对廖关过而言,就像沉闷厮杀中遇到了 “大一点的蚂蚁”,眼底的兴奋与期待几乎要溢出来,连指尖都因抑制不住的战意微微颤抖。 牛角魔人见他凭空召出炎刀,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能清晰感受到刀身上传来的恐怖压迫感 —— 那不是普通魔焰的凶戾,而是一种凝练到极致、带着 “道” 之韵律的毁灭力量。他猛地踏前一步,牛角上的红光愈发炽盛,双刀交叉挡在身前,周身魔气如狼烟般升腾:“好强的魔焰!你到底是谁?” 观礼台内,水镜将炎刀的模样映照得一清二楚,守心道长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满是不确定:“他修行的明明是《九转化道经》,那是我派正统的‘化魔为道’之法,怎么…… 怎么感觉越发的成魔了?” 且说廖关过,平时有霸体压制,生活在万象书院当中,一直都是和蔼的形象。 到了这里,有《九转化道经》的压制,能够肆意的使用力量,没有使出妖帅的手段,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用魔道手段来对付魔人,廖关过觉得没什么不妥。 “唰 ——” 廖关过手腕翻转,缠绕着黑焰的长刀带着破空锐响,径直朝着牛角魔人劈砍而下。牛角魔人反应极快,双月刀交叉横挡在身前,刀刃相撞本应发出金石交鸣,可黑焰长刀却如穿透虚影般,径直从双刀的缝隙中穿行而过,落在了他的肩头。 没有预想中的血肉横飞,也没有灼烧的剧痛 —— 漆黑的魔焰刚触碰到牛角魔人的鳞甲,便化作细密的纹路蔓延开来,像一张无形的网,死死压制住他体内涌动的异化之力。原本微微鼓胀的肌肉瞬间停滞,牛角上的红光也黯淡了几分。 廖关过收回长刀,看着牛角魔人虽狼狈却未受重伤的模样,指尖摩挲着刀身的火焰,自言自语道:“看来这魔焰对一次天劫的魔人,杀伤力确实有限,只能先压制异化。”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测试一件工具的性能,没有丝毫挫败感。 “你疯了不成!” 牛角魔人猛地后退两步,甩开肩头的魔焰纹路,怒声大喊,“外面的道士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推翻他们、夺取魔塔控制权才是正事,你为何要对同族出手?” 在他看来,能闯到雕像处的都是族群强者,自相残杀简直是愚蠢至极。 廖关过懒得解释,只是缓缓抬起右手 —— 五指曲张,掌心萦绕的黑焰开始旋转,形成一道微型涡流,气流搅动得周围的魔性都微微震颤。 “涡流拳!” 低喝声落,他的手掌如矫健龙爪般猛地压下,涡流带着吞噬一切的吸力,直逼牛角魔人胸口。 “找死!” 牛角魔人彻底被激怒,吼声中带着天劫强者的威压。他双月刀同时转动,刀刃上的魔气凝聚成两道翻滚的刀轮,如同高速旋转的车轮,裹挟着破空声迎面冲来,试图用刚猛的力量撞碎涡流。 就在刀轮即将触及涡流的瞬间,廖关过脚尖点地,身形骤然跃起,手腕再次发力 —— 掌心的黑焰与涡流彻底合二为一,旋转速度暴涨数倍,化作一根闪烁着黑芒的螺旋钻头,牢牢附着在拳头上。 “螺旋劲!” 钻头与刀轮轰然相撞,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两股力量相互撕扯、抵消的闷响。黑色的魔焰与墨绿色的魔气交织成一团,在半空中剧烈翻滚,最终 “啵” 地一声消散无踪,连一丝余波都未留下。 牛角魔人只觉双臂传来一阵巨力,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跄两步,虎口隐隐发麻。他震惊地看着廖关过 —— 自己全力施展的刀轮,竟然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廖关过平稳落地,活动了一下手腕,猩红的魔龙眼扫过脸色发白的牛角魔人,眼底掠过一丝不屑。他心中暗道:凭借一次天劫的力量,就想破开我的防御?还是太可笑了。 观礼台内,降魔天师看着水镜中消散的力量余波,抚须点头:“好个‘螺旋劲’,将魔焰与拳劲融合得恰到好处,既保留了化魔之力,又不失武道刚猛,这小子对功法的理解,已经远超同阶。” 没有预想当中双双倒地的情况,只有对方的胸口忽然之间隆起,随后砰的一声炸开,黑焰从牛角魔人的体内爆燃而出。 廖关过走上前,来到了雕像面前准备学习第二层的功法 第70章 魔障三千皆幻象 同样的光芒再一次亮起 眼前的第二层雕像,已然褪去了第一层的古朴厚重,露出了清晰的异化特征:原本模糊的面部轮廓变得狰狞无比,眉骨高高隆起,嘴角撕裂至耳根,露出两排锋利的獠牙,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咆哮; 周身肌肉虬结隆起,每一寸线条都充斥着无匹的力量感,仿佛下一秒便会挣脱石质的桎梏,挥拳砸碎天地。 最奇异的是,雕像身上覆盖着一层紫色的晶莹铠甲,铠甲上布满流线型的纹路,泛着瑰丽的光泽,却在肩甲、肘甲处伸出尖锐的骨刺,将 “凶悍” 与 “神圣” 两种矛盾的气质融合得恰到好处。 而那双原本空洞的石眼,此刻竟在光芒中透出点点猩红,可猩红深处,那份 “坚守” 的坚定之色却比第一层雕像越发明显,如同在无边魔性中燃烧的不灭星火。 廖关过盘膝坐于雕像前,双目轻阖,神念如温润的溪流,缓缓探入雕像散发的紫金光晕中。他刻意模仿着雕像狰狞却坚定的姿态,指尖的黑焰随呼吸轻颤,与雕像的力量频率渐渐对齐 —— 可这份 “契合” 里,却藏着一丝微妙的张力。 雕像的意念中满是挣扎与抗拒:那是原主在异化边缘死死守住本心的执念,是对 “魔化力量” 既依赖又警惕的矛盾,每一缕意念都在无声地诉说 “异化是枷锁,非归途”。 可廖关过的神念却截然不同。当雕像的魔性力量涌入他的识海时,他没有丝毫排斥,反而生出一种 “如鱼得水” 的享受 —— 不是沉沦,而是掌控。他能清晰感知到魔焰在经脉中奔涌的畅快,能精准拿捏异化之力与道韵的平衡,这份 “与魔共生” 的从容,与雕像原主的 “抗魔守心” 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原来如此……” 廖关过在心中低语。《九转化道经》的第一层,是 “引魔入道”,以魔焰淬炼体魄;而第二层,便是 “辨魔守道”,需先看透魔性的本质。他第一层功法已成,对 “魔” 的掌控早已扎根,此刻接触雕像的意志,第二层功法便如顺水推舟,水到渠成。 就在神念与雕像的抗拒达到顶峰时,雕像的眸子突然金光大放,紫金色的光晕骤然收缩,化作一道凝练的金光,直直冲入廖关过的眉心! “嗡 ——” 识海中响起一声清越的轰鸣,第二句口诀如惊雷般炸响,字字清晰:“魔障三千皆幻象,一念善恶见真章”。 口诀落下的瞬间,廖关过只觉双眼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仿佛有两簇金焰在眼底燃烧。他猛地睁开眼,猩红的龙睛竖瞳中,竟浮现出淡淡的紫金纹路 —— 第一层功法伴生的是 “化魔之焰”,而第二层功法,孕育出的是一种堪称神异的瞳术:破妄之眼。 更让廖关过心头一喜的是,这破妄之眼竟能与他天生的龙睛竖瞳完美融合!龙睛本就对妖鬼、阴邪之物有天然压制,如今叠加破妄之力,只需一眼,便能看穿妖鬼的真身、驱散阴邪的幻象,堪称这类存在的 “大杀器”。 “差一步就能异化了。” 廖关过垂眸望着掌心跳动的黑焰,神念沉入体内,清晰感知到胸腔中的命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 —— 原本泛着淡淡黑气的命核,此刻已如墨玉般温润,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沉稳的力量,将游走于经脉中的魔性稳稳托住。 那股魔性不再像此前那般躁动,反而如流水般浸润四肢百骸。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骨骼正在悄然发生变化:原本匀称的骨节变得愈发粗壮坚硬,仿佛被千锤百炼的精钢,稳稳支撑起表层的血肉。 这般变化落在外人眼中,竟让他原本略显挺拔的身形显得有些 “瘦弱”,可只有廖关过自己清楚,这是 “去芜存菁” 的蜕变 —— 剥离了多余的赘肉,留下的全是凝练的力量。 若说此前的他是一块未经锻打的好铁,虽有潜力却不够坚韧,此刻便已是百炼成钢,锋芒内敛却藏着无匹的硬度。指尖微微发力,黑焰便凝聚成针,轻易刺破空气,留下一道细微的破空声,这等对力量的精准掌控,是从前从未有过的。 “嗡 ——” 身后的雕像突然发出低沉的震颤,紫金色的光晕再次亮起,顺着雕像的基座缓缓流淌,最终在地面汇聚成一道光门。光门之内漆黑深邃,却隐隐传来更浓郁的魔性气息,正是通往下一层的入口 —— 这是魔塔对 “通过第二层考验” 者的馈赠。 廖关过没有回头,目光掠过光门,指尖的黑焰随心绪轻颤。他并未立刻踏入,反而微微闭上眼,细细感受着体内那股 “差一步” 的异化契机。不同于弃良被欲望裹挟的失控异化,他的异化是力量积累到极致后的自然突破,是《九转化道经》与魔性力量融合的必然结果。 这种 “即将蜕变” 的期待感,让他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 他想看看,在自己的掌控下,异化后的力量会是何等模样。 降魔天师盯着水镜里廖关过掌心跳动的黑焰,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里满是与守心道长如出一辙的困惑:“这小子…… 莫不是修行了假的《九转化道经》不成?这般放任魔性在体内流转,还能生出掌控的从容,真不会沉沦在魔道的力量里? ,《九转化道经》的凶险早已刻在历代道长的认知里。这功法以 “魔” 为引,走的是 “由魔入道” 的险途,就像在刀刃上行走:魔性是淬炼道心的烈火,可稍有不慎,烈火便会燎原,将修行者的心智焚烧殆尽,沦为只知追逐力量的魔怪。 守心道长摇了摇头。他声音沉缓,带着对功法本质的通透理解,“前两层的魔性,于他而言是‘外魔’,是可炼化、可掌控的力量;可《九转化道经》的真正考验,从来不在‘控外魔’,而在‘守内道’。” 他抬手指向水镜中渐渐清晰的第三层轮廓 —— 血色雾气如潮水般涌动,隐约有扭曲的幻象在雾中沉浮,连空气都透着 “窥探” 般的诡异:“第三层,便是这道坎的分界岭。” “分界岭?” 降魔天师抬眼追问。 “不错。” 守心道长点头,指尖划过水镜里的血色雾气,“前两层的魔人、天劫,再凶戾也只是外部阻碍;可第三层的魔性,会顺着修行者的经脉钻进去,勾动藏在心底的‘内魔’—— 那是对力量的贪念、对掌控的自负、对捷径的渴望,是比任何魔人都难对付的敌人。” 他顿了顿,语气重了几分:“若他能守住本心,借着这股压力勘破内魔,让道心压住魔性,那才是真正踏入‘由魔入道’的门径,此前炼化的所有魔性,都会化作他道途上的底蕴;可若是守不住,被内魔蛊惑,觉得‘异化更烈、魔焰更强’,那之前的修行便成了穿肠毒药 —— 力量越盛,堕得越深 血色雾气如浓稠的墨汁般萦绕周身,刚踏入第三层,廖关过便感觉到一股远超第二层的压迫感 —— 这里的魔气不仅更精纯,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每一缕都像细针般刺探着他的道心。 可他眼底没有半分惧色,反而燃起更烈的期待,掌心的黑焰随脚步轻颤,径直朝着雾中最浓郁的魔性气息冲去。 第三层的魔人果然个个都是硬茬。刚冲出数十步,三道黑影便从雾中窜出,为首的魔人头顶生角,周身萦绕着天劫过后的残余雷霆,手中巨斧带着破空声劈来; 两侧的魔人则身形诡异,指尖弹出带毒的骨爪,直取廖关过的命门 —— 他们竟全是渡过一次天劫的强者,实力堪比外界的筑基中期,甚至有两个还能施展 “雷霆缠绕”“毒爪腐蚀” 之类的诡异手段。 “来得好!” 廖关过低喝一声,非但不避,反而主动迎上。厮杀间,第三层特有的修罗煞气顺着他的刀刃伤口钻入体内,竟与《九转化道经》炼化的魔焰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 原本纯粹漆黑的魔焰骤然翻涌,边缘染上了一抹妖异的血红,仿佛有无数冤魂在火焰中嘶吼;他的龙睛竖瞳射出一道红光,破妄之瞳的紫金纹路隐在红光之下,多了几分杀伐的凛冽。 “嗤啦 ——” 魔焰凝聚成长刀,带着血红纹路的刀刃横扫而出,直接将左侧魔人的骨爪斩断。那魔人刚要后退,便被刀身上的血红魔焰黏上,“滋滋” 的灼烧声中,伤口处竟冒出黑烟,连天劫淬炼的体魄都无法自愈 —— 修罗煞气融入后,魔焰不仅破坏力倍增,还多了 “侵蚀” 的特性。 “修罗不灭斩!” 廖关过纵身跃起,长刀高举,血红魔焰与破妄红光交织成一道凝练的斩击,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劈向为首的雷霆魔人。那魔人举斧格挡,却被斩击的巨力震得虎口崩裂,斧头直接被劈出一道缺口;更骇人的是,血红魔焰顺着斧柄蔓延,在他胸口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火焰附着其上持续燃烧,无论他如何催动魔气都无法扑灭,只能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便是融入修罗煞气后的新招式 —— 借阿修罗的不灭战意加持魔焰,斩击不仅威力霸道,更能留下无法愈合的 “不灭伤痕”,魔焰会持续灼烧对方的命核,直至其彻底陨落。 廖关过落地时,三道魔人已尽数倒在血泊中。他甩去刀上的血珠,血红魔焰在掌心流转,只觉体内的力量越发凝练,异化的契机比在第二层时清晰了数倍 —— 仿佛只要再往前踏一步,就能彻底掌控那份潜藏的异变之力。 一路杀伐,再无半分阻碍。第三层的魔人虽强,却没人能接下他带着修罗煞气的一击,他如同一头失控的魔牛,在血色雾气中犁出一条笔直的通路,径直冲向核心区域。 “吱呀 ——” 厚重的石门被他一掌推开,门后并非想象中的雕像,而是一座铺着猩红地毯的大殿。 大殿最上方的高台上,一名女性魔人斜倚在白骨堆砌的软榻上,衣着暴露,袒胸露乳,雪白的肌肤在血色光线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她眉眼含春,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指尖把玩着一缕紫色发丝,看向廖关过的眼神仿佛带着钩子,连声音都柔得能化出水来:“小郎君,倒是壮硕的狠呢,不知道下盘功夫怎么样。” 廖关过眉头微蹙,眼底紫金纹路一闪 —— 破妄之瞳瞬间看穿了她的伪装:这女性魔人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魔性,实力已达一次天劫巅峰,比第二层的牛角魔人强上数倍;更诡异的是,她周身散发出的 “魅惑气息” 带着淡淡的灰色雾气,那是能勾动人心底欲望的 “心魔瘴气”,正是第三层最凶险的内魔考验。 第71章 色欲 大殿内的血色雾气仿佛被女魔人的笑意染得越发靡丽,丝丝缕缕的灰色瘴气从她周身逸散,缠绕着廖关过的脚踝,试图钻入他的识海 —— 这便是色欲魔头的根基,不凭蛮力,专借人心底的欲望滋生力量。 她斜倚在软榻上,哪怕刚接下一击,眉眼间的魅惑也未减分毫,反而多了几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小郎君的刀,倒是挺利。” 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得能缠上刀刃,指尖划过刚再生出的胳膊,新肉还带着粉嫩的光泽,与雪白肌肤融为一体,仿佛方才被斩断的胳膊从不存在。 廖关过握着炎刀的手微微一紧,眼底紫金纹路骤然亮起。他很清楚刚才那一击的分量 —— 修罗煞气裹挟着化魔黑焰,即便是一次天劫巅峰的魔人,挨上也该皮开肉绽、命核震颤,可眼前这女魔人,竟能在未异化的状态下 “接” 住攻击。 准确说,不是接,是 “舍”。 那一刀实打实劈中了她的左臂,黑焰已顺着伤口灼烧至肩颈,可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便用指甲斩断了自己的胳膊 —— 仿佛那不是血肉之躯,只是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器物。 更诡异的是,断口处的血肉并未喷涌,反而像潮水般涌动、凝聚,短短数息间,便有新的骨骼撑起血肉,一条完好无损的胳膊从断口处长出,连肌肤的细腻纹路都与原先别无二致。 “啊~” 一声靡丽的呻吟陡然划破大殿的死寂,女魔人被黑焰灼烧的肩头微微颤抖,可眉眼间非但没有痛楚,反而漾开一层更浓的媚意。她抬起刚再生的胳膊,指尖轻轻划过还带着焦痕的肌肤,那道被修罗焰灼伤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肉粉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小弟弟的刀真狠,可这疼…… 反倒让姐姐浑身都酥了呢。” 她缓缓直起身,衣袂滑落肩头,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血色雾气在她周身缠绕,竟勾勒出几分妖异的美感。 “倒是比那些只会用蛮力的蠢货强多了,” 她舔了舔唇角,眼神像黏腻的蜜糖,黏在廖关过身上,“姐姐刚养出的新身子,又嫩又软,小弟弟要是想要,姐姐…… 倒是不介意让你尝尝鲜。” 灰色的瘴气随着她的话音越发浓郁,丝丝缕缕地往廖关过鼻间钻,试图勾动他心底的欲念。可廖关过握着炎刀的手稳如磐石,猩红的龙睛里没有半分波澜。 他见过触手魔人三脑共生的诡谲,也斩过天劫凶兽的不灭躯体,自然清楚魔塔中的怪物各有底牌,从不会有 “一法通万法” 的便宜事。方才那一刀没能斩碎对方的再生能力,他便已冷静分析 —— 这女魔人的复原绝非凭空而生,必然有一个核心支撑。 破妄之眼骤然睁开! 猩红的竖瞳中紫金纹路暴起,如两道利刃刺破眼前的魅惑幻象。大殿里缭绕的灰色瘴气在他眼中无所遁形,女魔人那看似完美的躯体在瞳术下变得透明,唯有心口处,一颗鸽蛋大小的灰色核心正在缓缓跳动,每一次搏动都有浓郁的瘴气从中溢出,正是支撑她无限再生的根源 —— 色欲命核。 廖关过的目光死死锁定那颗魔心,指尖的黑焰悄然凝聚,心中已打定主意:既然再生依赖核心,那便彻底摧毁核心;若核心坚韧难破,就算把这具躯体切成细细的臊子,总能断绝瘴气的源头。 谁料这一番直白的 “窥探”,反倒让女魔人来了兴致。她分明察觉到对方的视线穿透了皮肉,直抵自己最根本的魔心,却非但没有警惕,反而往前凑了两步,故意挺了挺胸脯,声音柔得能缠上刀刃:“哟,小弟弟还有这般本事?竟能看透姐姐的身子。” 她抬手抚上心口,指尖在魔心所在的位置轻轻画圈,笑得越发放荡:“早说你想看嘛,姐姐又不是小气的人。这颗心啊,可是姐姐最宝贝的东西,藏在最软的地方呢 —— 小弟弟想摸摸看吗?摸准了,说不定能让姐姐…… 更舒服些。” 灰色瘴气随着她的动作剧烈翻涌,竟在她身后化作无数双虚浮的手,朝着廖关过抓来,每只手上都带着勾魂夺魄的力道。 女魔人赤足踩在猩红地毯上,裙摆随着步伐摇曳,露出的雪白脚踝沾染着血色雾气,反倒添了几分妖异的艳。 她全然不顾廖关过周身凛冽的煞气,越发放肆地往前凑,目光黏在他截然不同于魔人灰败的肤色上,那是一种未经魔性侵蚀的莹白,看得她喉间滚动,眼底的垂涎几乎要溢出来,连声音都带上了急促的喘息:“小弟弟这身子骨,倒是比姐姐见过的所有魔人都细嫩…… 真想一口咬下去,尝尝是甜是咸。” 距离不过三丈时,她忽然伸出纤纤玉指,作势要去触碰廖关过的脸颊,指尖萦绕的灰色瘴气几乎要贴上他的肌肤:“来来来,姐姐带你进极乐境,保管让你忘了什么斩啊杀的,舒服得不想走……” “滚。” 一个字,冷得像淬了冰的利刃,骤然划破大殿的靡丽氛围。 话音未落,廖关过握刀的手腕已化作残影。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刀的,只觉眼前红光乍现,百十道带着黑焰的刀光瞬间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从四面八方罩向女魔人。 黑焰顺着刀光急速蔓延,空气中弥漫开 “滋滋” 的灼烧声,连周围的血色雾气都被烤得扭曲变形。 “咯咯咯……” 女魔人笑得依旧花枝乱颤,身体却在刀光落下前诡异地扭动,避开了要害 —— 可即便如此,她的肩头、腰侧还是被数道刀光扫中,血肉瞬间被黑焰燎得焦黑。 她眼底的媚意终于淡了几分,深处藏着不易察觉的警惕:这少年的斩击太霸道,黑焰里的修罗煞气如附骨之疽,灼烧的痛感穿透再生的皮肉直抵魔心,绝非靠 “快速治愈” 就能轻易抵消。 “好俊的刀……” 她轻喘一声,毫不犹豫地抬手斩断被烧伤的臂膀,断口处灰色瘴气翻涌,新的胳膊转瞬成型,可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这般诡谲的炎力,倒是少见。” 话音刚落,她忽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心口处的灰色魔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一缕极淡的黑焰纹路竟在魔心表面一闪而过 —— 方才刀光擦过的瞬间,她借着瘴气的纠缠,竟悄无声息地模仿了廖关过一丝魔焰的本源。 “现在,这‘诡谲’的能力,可不只你有了。” 廖关过的破妄之眼本就锁定着她的魔心,这细微的变化瞬间落入眼中。几乎是同时,一股强烈的警兆顺着脊椎窜上头顶,他想也没想,脚下猛地发力,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弹射,瞬间退出三丈开外。 就在他离开原地的刹那,女魔人抬手猛地一挥 —— 掌心竟真的燃起了一团黑色魔焰!只是这魔焰摇摇晃晃,像是风中残烛,显然她初次施展,根本无法掌控力道与方向。 “砰!” 黑色魔焰擦着廖关过的衣角飞过,砸在了大殿两侧侍立的两个小魔人身上。那两人本是被女魔人的瘴气操控的傀儡,此刻被黑焰沾身,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魔焰如燎原之火般蔓延,短短数息间,两人的躯体便被烧得焦黑蜷缩,连一丝再生的迹象都没有,最终化作一滩灰烬。 女魔人看着掌心那团摇摇晃晃却破坏力惊人的黑焰,先是猛地咋舌,精致的眉梢挑得老高,随即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般,浑身都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 方才掠夺魔焰时还只是试探,此刻真切感受到那股融道于魔的霸道力量,她眼底的垂涎几乎要凝成实质,黏在廖关过身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她声音发颤,连带着周身的灰色瘴气都剧烈翻涌,赤足在地毯上碾出几道湿痕,“小弟弟藏得真深,这火焰里竟还裹着这般扎实的道韵!” 廖关过眉头微蹙,破妄之瞳再度睁开,猩红竖瞳中紫金纹路流转,死死锁定女魔人刚再生的右臂。 这一次,他看得比此前更清晰:对方手臂的肌肤下,一缕淡黑色的气流正沿着特定的轨迹游走,那流转的魔攻路线,竟与他催动魔焰时的经脉运行轨迹有七八分相似 —— 上一次探查时,这手臂还只是靠瘴气堆砌的 “空壳”,如今却已被她偷去的力量染上了自己的印记。 “这掠夺能力,比触手魔人的三脑共生更棘手。” 他在心底暗忖,掌中的炎刀悄然握紧,指尖的黑焰随心绪绷紧。 女魔人显然也察觉到自身的变化,活动了一下新臂,感受着那股陌生却强悍的力量在体内流转,再度欣喜若狂地扑上前半步,胸前的软肉随动作晃动,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小弟弟,别藏着掖着啦!这火焰只是开胃小菜?快把你其他的宝贝拿出来给姐姐看看!不管是刚才那快刀,还是藏着的别的本事,姐姐都想尝尝!” 她话音未落,廖关过已动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他左脚猛地踏前,身形如弓般绷紧,右拳骤然攥紧,掌心黑焰与体内气血交织,瞬间凝成一道高速旋转的微型涡流 —— 正是此前秒杀牛角魔人的杀招,螺旋劲! “嗡 ——” 涡流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狠狠撞向女魔人的胸腹。这一招凝聚了他对力量的精准掌控,比单纯的斩击更具穿透力,刚触及女魔人的躯体,便 “噗嗤” 一声破开防御,径直钻入其体内。 “啊 ——!” 沉闷的爆响从女魔人腹中传出,她的下半身瞬间被螺旋劲搅得粉碎,墨绿色的血液混着粉色的碎肉溅了一地,连带着心口的灰色魔心都剧烈震颤了一下。可她发出的却不是痛苦的嘶吼,而是一声绵长又靡丽的呻吟,舌尖舔过唇角溅到的血珠,眼底竟泛起一层水光:“好…… 好霸道的力道,比刚才的刀还过瘾……” 话音未落,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 她的断口处突然涌出大量粉色的肉芽,如潮水般相互缠绕、堆砌,发出黏腻的 “滋滋” 声,短短数息便撑起了新的下半身,肌肤甚至比之前更显滑腻,连衣袍都随之再生完整。 而她抬起的右手,掌心竟也泛起淡淡的黑芒,一道微型涡流正缓缓旋转,虽不如廖关过的凝练,却实打实是 “螺旋劲” 的雏形 —— 那螺旋钻头般的形态,与廖关过方才打出的招式一模一样。 “果然能是掠夺的能力!”廖关过肯定 女魔人看着掌心的涡流,笑得花枝乱颤,连声音都带上了得意,“小弟弟,你看,姐姐学得快不快?再给姐姐演示几招,说不定姐姐还能陪你玩点新花样呢~” 镜将女魔人掌心成型的螺旋劲映照得一清二楚,降魔天师抚须的手猛地一顿,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里满是凝重:“倒是棘手的能力,竟是即时模仿。这般偷学对手招式,打起来处处受制,总有些束手束脚。” 他征战多年,见过不少诡异魔人,却少见这般能 “照搬杀招” 的存在,尤其对方还能再生自愈,简直是耗战的噩梦。 “师兄不必紧张。” 守心道长却端起茶盏,指尖摩挲着杯沿,语气笃定得没有半分动摇,目光始终锁在水镜中廖关过沉静的侧脸,“修行了《九转化道经》,最不怕的恰恰就是眼前这样的敌人。” “哦?” 降魔天师转头看他,眼底带着疑惑。 “你忘了这功法的根本。” 守心道长浅啜一口茶水,缓缓解释,“廖关过的魔焰,本质是‘燃烧魔性’—— 对手的魔性越重,火焰的杀伤力便越强。可这女魔人偏偏要模仿他,却不知《九转化道经》的核心从不是‘释放魔性’,而是‘掌控魔性’。她学得了招式的形,却学不来那份对魔性的拿捏。” 水镜之中,大殿的血色雾气仿佛都因廖关过的沉静而凝滞。他站在原地,掌心魔焰微微跳动,方才两招的试探已让他将女魔人的底牌摸得通透 —— 快速自愈靠的是灰色瘴气,再生躯体是魔心支撑,而那最棘手的模仿能力,不过是借接触偷取招式的 “表象轨迹”。 “模仿吗?” 廖关过喉间溢出一声极淡的嗤笑,猩红的竖瞳里没有半分焦躁。他抬眼看向不远处媚态毕现的女魔人,心底已然有了计较:模仿谁不好,偏偏要模仿自己。 魔焰的本质是燃烧魔性,这是他从修炼《九转化道经》第一天便刻在骨子里的认知。 以往对敌,他需催动自身魔性增幅火焰威力,可此刻面对这偷招的女魔人,这份 “魔性掌控力” 反倒成了最锋利的暗刃。他体内的魔性虽如渊似海,却被霸体的压制与功法的道韵牢牢锁住,只要他愿意,周身的魔性波动便能收得如婴儿般纯粹微弱。 破妄之眼再度睁开,紫金纹路在瞳中流转,如探照灯般扫过女魔人心口的灰色魔心 —— 那颗核心依旧跳动得剧烈,瘴气源源不断涌出,可魔心本身的质地、蕴含的力量,与方才探查时别无二致。显然,女魔人的模仿只及 “术”,未达 “道”,偷去的招式里没有半分能滋养魔心的本源力量。 “游戏该结束了。” 廖关过低喝一声,右手猛地向后一抽,缠绕着黑焰的长刀自虚空中再度凝聚,刀身掠过空气时带起尖锐的呼啸,血色雾气被刀刃劈开一道清晰的裂痕。他脚下猛地发力,身形骤然化作一道残影,借着大殿的雾气掩护,竟是施展出了瞬闪之术 —— 不过一呼一吸间,便已穿过三丈距离,直直出现在女魔人面前。 女魔人脸上的媚笑还未收起,瞳孔却猛地收缩。她只觉眼前黑影一晃,凛冽的刀风已逼得她鼻尖发凉,下意识便要催动刚偷来的螺旋劲格挡。可抬手的刹那,她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 廖关过刀上的魔焰竟比方才黯淡了大半,周身的魔性波动更是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仿佛那柄刀只是空有其形的摆设。 “小弟弟怎么藏起力气了?” 她强压下心底的不安,故意挺了挺胸脯,试图用魅惑拖延时间,“是怕姐姐学了你的真本事,反过来欺负你吗?” 廖关过没有答话,只是眼底的紫金纹路骤然暴涨。他能清晰看到,女魔人掌心的螺旋劲已然凝聚,可那股力量里满是驳杂的瘴气,与他本身凝练的道韵魔焰截然不同 —— 这 “赝品”,恰恰是他等待的破绽。 刀光在这一刻骤然亮起。 第72章 凶煞戾气唯我用 “看来小弟弟真是迫不及待,要给姐姐送新本事了呢~” 女魔人笑得花枝乱颤,赤足在地毯上轻轻一点,身体顺势前倾,胸前软肉随动作晃出撩人的弧度。她望着瞬闪至眼前的廖关过,眼底的贪婪几乎要凝成实质 —— 方才那招 “瞬闪” 快得超出她的感知,而那双猩红竖瞳里藏着的紫金微光,更让她断定这少年身上还有没暴露的底牌。指尖的灰色瘴气悄然流转,她已做好了接触瞬间偷取能力的准备。 就在两人相距不足一尺时,四目骤然交接。 女魔人脸上的媚笑猛地一僵,心头莫名涌起一阵尖锐的悸动,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刺中了魔心。廖关过的瞳孔深处,紫金纹路正缓缓流转,那不是普通的瞳术,而是带着 “勘破本质” 的威压,竟让她藏在瘴气后的真实心绪无所遁形 —— 那份对力量的渴求、对失控的隐忧,全被看得一清二楚。 “你的眼睛……” 她喉间发紧,来不及细想,本能的警惕驱使她抬手便轰出魔焰。 黑色的火焰如决堤的瀑布,顺着她的掌心倾泻而下,瞬间将廖关过的身影吞没。这可不是方才试探的小火团,而是她倾尽偷来的魔焰本源催动的杀招,火焰中裹挟着灰色瘴气,连空气都被烧得发出 “噼啪” 的爆响。 “可惜了……” 女魔人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团,舌尖舔了舔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真切的惋惜。方才那瞬闪与瞳术明明近在咫尺,却被自己这急于求成的一击毁了 —— 这么好的 “玩具”,还没来得及榨干所有价值就烧没了,实在扫兴。 可下一秒,火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没有预想中的灼烧声,也没有躯体碳化的焦糊味,那如瀑布般厚重的黑焰竟像被无形的刀刃劈开,从中间硬生生分作两半,露出一道狭长的空隙。 一点寒芒先从空隙中跃出,紧接着是长刀出鞘的锐响 ——“唰!” 廖关过的身影在焰幕之后缓缓显现,猩红的竖瞳在黑色火焰的映衬下愈发耀眼,紫金纹路如活物般跳动。他周身没有半分灼烧的痕迹,甚至连衣袍都未曾沾染火星 —— 魔焰的本质是燃烧魔性,而他早已将自身魔性压制得如婴儿般纯粹,这偷来的 “赝品魔焰”,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长刀带着破空的锐啸,直取女魔人心口的灰色魔心,刀风凌厉得几乎要割裂她的肌肤。 “不好!” 女魔人惊声尖叫,媚态瞬间被恐慌取代。她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根本不怕这魔焰,方才的 “被吞没” 不过是故意露出的破绽!生死关头,她来不及催动任何招式,只凭着本能猛地发力 ——“咔嚓” 一声脆响,她竟直接自断腰腹,上半身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跌倒,堪堪避开了这致命一刀。 长刀擦着她的腰侧掠过,刀刃上的黑焰燎得她残存的皮肉一阵刺痛。女魔人摔在地毯上,看着自己断裂的下半身还在汩汩涌出粉色肉芽,心脏(魔心)狂跳不止。 “异化!” 生死一线间,女魔人的媚态瞬间崩塌,尖厉的嘶吼刺破大殿的死寂。她再也顾不上伪装诱惑,周身灰色瘴气如海啸般翻涌,尽数灌入心口的命核 —— 整个人的气势骤然剧变,原本雪白的肌肤上浮现出一层泛着冷光的晶膜,像是覆盖了细密的鳞片,连五官都扭曲得狰狞起来,再不见半分风情。 她的右手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拉长,黑焰顺着指骨蔓延,最终凝聚成一柄与廖关过手中几乎一模一样的修罗长刀,只是刀身的血红纹路杂乱无章,远不如真品的凝练凛冽。 “看来你在模仿的时候,只能针对一个指定的对象呢。” 廖关过的声音从黑焰余烬中传出,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如同魔神降世时的宣判。他猩红的竖瞳锁定女魔人异化后的身影,破妄之眼早已看穿:对方的异化虽增幅了力量,却也彻底锁死了模仿的范围 —— 她只能死磕自己这一个 “模板”,再也无法切换目标偷学其他能力。 话音未落,廖关过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手中修罗长刀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毫不犹豫地劈下! “这一招,名为斩将。” 简单的五个字,却带着千钧之力。刀锋过处,空气被劈出一道无形的裂痕,连周围的血色雾气都被震得向两侧退散。 “铛 ——!” 两柄修罗长刀轰然相撞,刺耳的金属断裂声瞬间响彻大殿。女魔人凝聚的 “赝品长刀” 刚触碰到真品的刀刃,便如脆弱的琉璃般崩裂,碎片裹挟着黑焰四散飞溅。廖关过的刀势丝毫未减,借着冲力顺势下压,从女魔人肩膀直劈至腰腹,连带着那颗跳动的灰色命核,一起劈成了两半! 墨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在猩红地毯上,晕开刺目的痕迹。女魔人眼中的恐慌凝固,刚再生出的下半身还在抽搐,上半身已无力地向两侧倒下。 “赝品。” 廖关过低声吐槽,语气里满是不屑。他手腕翻转,修罗长刀化作道道残影,刀光如花瓣般铺展开来 ——“唰唰唰” 的切割声密集响起,女魔人的躯体被瞬间切成细细的臊子,连带着那些试图再生的粉色肉芽,都被黑焰燎得焦黑,再也没了复苏的迹象。 灰色瘴气失去了命核的支撑,如潮水般退散,很快便在修罗焰的灼烧下化作黑烟,彻底消散在大殿中。 廖关过收刀而立,看着地上散落的焦黑碎肉,猩红的竖瞳里闪过一丝了然。他很清楚,刚才的凶险远超表面 —— 若是这女魔人在异化时放弃模仿自己,转而偷学其他强大魔人的能力,再借着超速再生周旋,他或许还得费些手脚。可她偏要死死咬住自己不放,这简直是挥起一把逆刃刀往脖子上砍。 《九转化道经》的魔焰、修罗煞气的加持、破妄之瞳的洞察,哪一样不是他以道心掌控魔性的结果?女魔人只偷学了招式的 “形”,却没有对应的霸体压制魔性,更没有功法的 “道韵” 支撑力量,模仿得越像,死得越惨。 观礼台内,降魔天师看得酣畅淋漓,抚须大笑:“好一个‘斩将’!这一刀干净利落,直接断了根!” “她输就输在太贪。” 守心道长浅啜茶水,眼底满是笃定,“以为偷学了招式便是掌控了力量,却不知《九转化道经》的核心从不是‘术’,而是‘心’。没有那份掌控魔性的道心,学来的招式不过是自戕的利器。” 打量一番其他的魔人,有的还在为女魔人的死而悲伤,有的已经向着廖关过臣服。 魔焰覆盖,清理现场。 推开厚重石门,第三层的核心区域终于在廖关过眼前铺展开来。 与前两层的石室不同,这里更像一座小型殿堂,穹顶高得望不见顶,四周墙壁上刻满了异化魔人厮杀的浮雕,每一道刻痕都透着森然的凶戾 —— 而殿堂正中央,那尊完全处于异化状态的魔人雕像,便是这片空间的绝对核心。 雕像比前两座高大了近一倍,足有三丈之高,稳稳矗立在汉白玉基座上,周身萦绕的气息厚重得几乎能压垮空气。 它戴着一张布满尖刺的狰狞面具,面具下的眼洞漆黑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杀戮;一身玄铁铠甲布满战斗的裂痕,甲片边缘却泛着冷冽的寒光,腰间束着兽皮战带,更显威风凛凛;右手紧握一柄狭长的战刀,刀刃上雕刻着扭曲的魔纹,刀身斜指地面,仿佛下一秒便会挥出斩裂天地的一击。 最惊人的是它散发出的气息 —— 纯粹的异化凶威中,竟藏着一丝凝练的道韵,两种看似矛盾的力量在雕像体内完美融合,既保留了异化后的强悍爆发力,又不失道韵的沉稳掌控力。 这正是《九转化道经》第三层的核心真意,也是这座魔塔作为 “分水岭” 的最好证明。 廖关过缓步走近,指尖的黑焰不自觉地跳动起来,与雕像的气息产生强烈的共鸣。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命核正随着这股共鸣加速运转,那层 “差一步异化” 的壁垒,在雕像的气息滋养下愈发稀薄。 就在他神念触及雕像的瞬间,雕像面具下的眼洞突然亮起一道金芒,一股苍老而厚重的意念顺着神念涌入他的识海,一句新的口诀如惊雷般炸响: “凶煞戾气为我用,化作丹田一缕阳。” “!” 廖关过猛地睁眼,眼底闪过难以抑制的狂喜 —— 守心道长果然没有骗他!此前斩杀女魔人时吸纳的修罗煞气,虽能增强战力,却总带着几分桀骜难驯,如同藏在体内的定时炸弹,而这第三层的口诀,竟恰好是掌控煞气的密钥! 他下意识运转功法,口诀如清泉般流过经脉,原本在丹田边缘躁动的修罗煞气,竟真的温顺了许多。 那些凶戾的气息顺着口诀指引的轨迹流转,与化魔黑焰在丹田中交织、淬炼,原本纯粹漆黑的魔焰里,渐渐透出一丝极淡的金色光晕 —— 那便是口诀中 “一缕阳” 的雏形,是凶煞戾气转化为自身底蕴的证明。 更让他惊喜的是,这口诀竟与异化直接相关。 随着煞气与魔焰融合,体内的骨骼再次发出细微的 “咔咔” 声,肌肉下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动,异化的契机比此前清晰了无数倍 —— 这一次不再是 “差一步” 的模糊感应,而是能清晰触摸到的 “临门一脚”。 “原来如此……” 廖关过低声呢喃,终于明白第三层 “分水岭” 的真正含义。前两层是 “识魔、控魔”,而这一层是 “用魔、融魔”—— 将外界的凶煞、自身的异化,尽数化为滋养道心的力量,这才是《九转化道经》“由魔入道” 的核心法门。 此前困扰他的修罗煞气,此刻非但不再是负担,反而成了突破的助力。那些曾让他警惕的 “凶戾”,在口诀的转化下,正一点点变成最精纯的战力,原本需要强行压制的魔性,也与道韵融合得愈发圆融。 观礼台内,水镜中清晰映出廖关过丹田内的金色光晕,降魔天师抚须长叹,眼中满是释然:“守心,你果然看得准。这第三层的口诀,恰好解了他的煞气之困。” “这是魔塔与功法的共鸣。” 守心道长放下茶盏,语气里带着几分欣慰,“《九转化道经》本就需借‘魔’淬‘道’,修罗煞气是劫也是缘,如今他能将凶煞化为‘阳焰’,才算真正迈过了‘由魔入道’的第一道坎。” 廖关过站在雕像前,依着破妄之瞳看穿的纹路,缓缓摆出与雕像分毫不差的姿态 —— 双腿微分如扎根磐石,右手握刀斜指地面,左臂微曲护在胸前,连呼吸的频率都与雕像散出的气息完美对齐。 下一秒,雕像竟微微颤动起来! 面具下的漆黑眼洞亮起幽光,周身萦绕的异化凶威如潮水般苏醒,原本凝固的石质表面泛起层层涟漪,仿佛真的要挣脱石材的桎梏。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魔气、斩不断的修罗煞气,还有无数魔人殒命时残留的负面怨念,如三条狂怒的黑龙,从雕像体内喷涌而出,在殿堂中盘旋三圈后,径直朝着廖关过席卷而来。 他掌心的魔焰早已熊熊燃起,金红交织的火焰主动迎向三道能量洪流,如同贪婪的巨兽般将其尽数吞噬。 魔气让火焰更显沉凝,煞气让刃芒愈发凛冽,怨念则化作纹路,在火焰表面流转游走 —— 三种负面力量非但没有反噬,反而在《九转化道经》的淬炼下,成了滋养异化的养料。 “异 ——” “化 ——” 两声大喝如惊雷炸响,震得整个第三层魔塔都为之震颤,穹顶的石屑簌簌落下。廖关过周身的火焰骤然暴涨,将他的身影彻底吞没,能量洪流在火中剧烈翻滚,发出 “滋滋” 的淬炼声响。 他此前见过的魔人异化,不是触手横生便是血肉扭曲,总带着几分丑陋狰狞,可此刻心底却满是期待 —— 他要的不是畸形的怪物形态,而是如雕像般威猛挺拔的异化真身。 这份期待刚落下,火团中便传来骨骼疯狂生长的 “咔咔” 爆响,混着肌肉纤维撕裂又重组的闷响,刺耳却充满力量感。石屑顺着穹顶簌簌坠落,连脚下的汉白玉地面都因这股暴涨的力量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黑色魔焰如沸腾的墨汁翻滚,金色阳焰似初生的骄阳炽烈,两道极致的火焰在廖关过体表交织缠绕,竟化作流动的液态金属,顺着他的身形快速凝结 —— 一副瑰丽到令人窒息的黑金铠甲骤然成型! 甲片如鳞片般层层叠叠,每一片都泛着暗金色的幽光,边缘萦绕着细碎的暗金色电芒,仿佛下一秒便会劈出致命雷霆; 胸口处的兽首纹路栩栩如生,獠牙外露,双目是两簇跳动的火焰,竟能随着廖关过的呼吸活物般张合,时不时喷吐着细碎的火星; 肩甲凸起半尺长的尖锐骨刺,骨刺表面流转着暗红焰光,锋芒毕露却又与铠甲线条完美融合,不见半分突兀;就连手腕处都延伸出三道半尺长的弧形刃锋,刃口泛着冷冽寒光,轻轻一动便似能割裂空气。 手中的修罗长刀更是发生翻天覆地的异变!刀身从三尺陡然暴涨至丈五,宽度堪比成人腰腹,原本的黑铁刀身此刻通体漆黑,却又有金色火焰纹路如活龙般在刀身游走,每一道纹路都似燃烧的烈焰,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刀柄凝成一尊狰狞的黑龙首,龙角弯曲锋利,龙目嵌着两颗赤红晶石,正死死衔着刀身,握在手中时,能清晰感觉到龙首在微微震颤,仿佛有生命般与他的力量共鸣; 刃口处萦绕着一层近乎实质的黑色寒芒,竟能吞噬周围的光线,连空气掠过刃口都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 更惊人的是他的身躯 —— 骨骼在能量滋养下疯狂拔高、变粗,肌肉如巨蟒般虬结隆起,却又透着流畅协调的线条,最终定格在五米之高! 站在殿堂中,他如同一座移动的战争堡垒,黑金铠甲覆盖全身,仅露出的脖颈处肌肤也泛着淡淡的金芒,每一寸肌肉都似蕴含着崩山裂石的力量,却不见半分臃肿笨拙,反而透着一种野性与力量交织的极致美感。 火焰如潮水般缓缓退去,尽数融入铠甲与长刀之中,只在甲片缝隙间留下细碎的金色纹路,随呼吸轻轻流转。廖关过活动了一下手腕,铠甲关节处发出 “铿锵” 的金铁交鸣,声震四野,力量感如海啸般在体内奔涌,连呼吸都带出淡淡的金色炎息,落在地面竟烫出细小的焦痕。 他转头望向墙壁上的倒影,那道身披黑金铠甲、手握丈五长刀的高大身影,眼神锐利如出鞘利刃,气势沉凝如万丈山岳,周身萦绕的炎息与煞气交织成淡淡的光晕,哪里有半分魔人异化的丑陋?分明是神佛与魔神的完美结合体,霸道又瑰丽。 “卧槽,我简直帅的要命。” 少年人的张扬脱口而出,他忍不住挥了挥长刀,刀风扫过,竟直接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斩痕,连空气都被劈出细微的破空声。这份力量、这份外形,远比他想象中更惊艳。 第72章 凶煞戾气唯我用 “看来小弟弟真是迫不及待,要给姐姐送新本事了呢~” 女魔人笑得花枝乱颤,赤足在地毯上轻轻一点,身体顺势前倾,胸前软肉随动作晃出撩人的弧度。她望着瞬闪至眼前的廖关过,眼底的贪婪几乎要凝成实质 —— 方才那招 “瞬闪” 快得超出她的感知,而那双猩红竖瞳里藏着的紫金微光,更让她断定这少年身上还有没暴露的底牌。指尖的灰色瘴气悄然流转,她已做好了接触瞬间偷取能力的准备。 就在两人相距不足一尺时,四目骤然交接。 女魔人脸上的媚笑猛地一僵,心头莫名涌起一阵尖锐的悸动,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刺中了魔心。廖关过的瞳孔深处,紫金纹路正缓缓流转,那不是普通的瞳术,而是带着 “勘破本质” 的威压,竟让她藏在瘴气后的真实心绪无所遁形 —— 那份对力量的渴求、对失控的隐忧,全被看得一清二楚。 “你的眼睛……” 她喉间发紧,来不及细想,本能的警惕驱使她抬手便轰出魔焰。 黑色的火焰如决堤的瀑布,顺着她的掌心倾泻而下,瞬间将廖关过的身影吞没。这可不是方才试探的小火团,而是她倾尽偷来的魔焰本源催动的杀招,火焰中裹挟着灰色瘴气,连空气都被烧得发出 “噼啪” 的爆响。 “可惜了……” 女魔人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团,舌尖舔了舔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真切的惋惜。方才那瞬闪与瞳术明明近在咫尺,却被自己这急于求成的一击毁了 —— 这么好的 “玩具”,还没来得及榨干所有价值就烧没了,实在扫兴。 可下一秒,火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没有预想中的灼烧声,也没有躯体碳化的焦糊味,那如瀑布般厚重的黑焰竟像被无形的刀刃劈开,从中间硬生生分作两半,露出一道狭长的空隙。 一点寒芒先从空隙中跃出,紧接着是长刀出鞘的锐响 ——“唰!” 廖关过的身影在焰幕之后缓缓显现,猩红的竖瞳在黑色火焰的映衬下愈发耀眼,紫金纹路如活物般跳动。他周身没有半分灼烧的痕迹,甚至连衣袍都未曾沾染火星 —— 魔焰的本质是燃烧魔性,而他早已将自身魔性压制得如婴儿般纯粹,这偷来的 “赝品魔焰”,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长刀带着破空的锐啸,直取女魔人心口的灰色魔心,刀风凌厉得几乎要割裂她的肌肤。 “不好!” 女魔人惊声尖叫,媚态瞬间被恐慌取代。她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根本不怕这魔焰,方才的 “被吞没” 不过是故意露出的破绽!生死关头,她来不及催动任何招式,只凭着本能猛地发力 ——“咔嚓” 一声脆响,她竟直接自断腰腹,上半身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跌倒,堪堪避开了这致命一刀。 长刀擦着她的腰侧掠过,刀刃上的黑焰燎得她残存的皮肉一阵刺痛。女魔人摔在地毯上,看着自己断裂的下半身还在汩汩涌出粉色肉芽,心脏(魔心)狂跳不止。 “异化!” 生死一线间,女魔人的媚态瞬间崩塌,尖厉的嘶吼刺破大殿的死寂。她再也顾不上伪装诱惑,周身灰色瘴气如海啸般翻涌,尽数灌入心口的命核 —— 整个人的气势骤然剧变,原本雪白的肌肤上浮现出一层泛着冷光的晶膜,像是覆盖了细密的鳞片,连五官都扭曲得狰狞起来,再不见半分风情。 她的右手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拉长,黑焰顺着指骨蔓延,最终凝聚成一柄与廖关过手中几乎一模一样的修罗长刀,只是刀身的血红纹路杂乱无章,远不如真品的凝练凛冽。 “看来你在模仿的时候,只能针对一个指定的对象呢。” 廖关过的声音从黑焰余烬中传出,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如同魔神降世时的宣判。他猩红的竖瞳锁定女魔人异化后的身影,破妄之眼早已看穿:对方的异化虽增幅了力量,却也彻底锁死了模仿的范围 —— 她只能死磕自己这一个 “模板”,再也无法切换目标偷学其他能力。 话音未落,廖关过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手中修罗长刀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毫不犹豫地劈下! “这一招,名为斩将。” 简单的五个字,却带着千钧之力。刀锋过处,空气被劈出一道无形的裂痕,连周围的血色雾气都被震得向两侧退散。 “铛 ——!” 两柄修罗长刀轰然相撞,刺耳的金属断裂声瞬间响彻大殿。女魔人凝聚的 “赝品长刀” 刚触碰到真品的刀刃,便如脆弱的琉璃般崩裂,碎片裹挟着黑焰四散飞溅。廖关过的刀势丝毫未减,借着冲力顺势下压,从女魔人肩膀直劈至腰腹,连带着那颗跳动的灰色命核,一起劈成了两半! 墨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在猩红地毯上,晕开刺目的痕迹。女魔人眼中的恐慌凝固,刚再生出的下半身还在抽搐,上半身已无力地向两侧倒下。 “赝品。” 廖关过低声吐槽,语气里满是不屑。他手腕翻转,修罗长刀化作道道残影,刀光如花瓣般铺展开来 ——“唰唰唰” 的切割声密集响起,女魔人的躯体被瞬间切成细细的臊子,连带着那些试图再生的粉色肉芽,都被黑焰燎得焦黑,再也没了复苏的迹象。 灰色瘴气失去了命核的支撑,如潮水般退散,很快便在修罗焰的灼烧下化作黑烟,彻底消散在大殿中。 廖关过收刀而立,看着地上散落的焦黑碎肉,猩红的竖瞳里闪过一丝了然。他很清楚,刚才的凶险远超表面 —— 若是这女魔人在异化时放弃模仿自己,转而偷学其他强大魔人的能力,再借着超速再生周旋,他或许还得费些手脚。可她偏要死死咬住自己不放,这简直是挥起一把逆刃刀往脖子上砍。 《九转化道经》的魔焰、修罗煞气的加持、破妄之瞳的洞察,哪一样不是他以道心掌控魔性的结果?女魔人只偷学了招式的 “形”,却没有对应的霸体压制魔性,更没有功法的 “道韵” 支撑力量,模仿得越像,死得越惨。 观礼台内,降魔天师看得酣畅淋漓,抚须大笑:“好一个‘斩将’!这一刀干净利落,直接断了根!” “她输就输在太贪。” 守心道长浅啜茶水,眼底满是笃定,“以为偷学了招式便是掌控了力量,却不知《九转化道经》的核心从不是‘术’,而是‘心’。没有那份掌控魔性的道心,学来的招式不过是自戕的利器。” 打量一番其他的魔人,有的还在为女魔人的死而悲伤,有的已经向着廖关过臣服。 魔焰覆盖,清理现场。 推开厚重石门,第三层的核心区域终于在廖关过眼前铺展开来。 与前两层的石室不同,这里更像一座小型殿堂,穹顶高得望不见顶,四周墙壁上刻满了异化魔人厮杀的浮雕,每一道刻痕都透着森然的凶戾 —— 而殿堂正中央,那尊完全处于异化状态的魔人雕像,便是这片空间的绝对核心。 雕像比前两座高大了近一倍,足有三丈之高,稳稳矗立在汉白玉基座上,周身萦绕的气息厚重得几乎能压垮空气。 它戴着一张布满尖刺的狰狞面具,面具下的眼洞漆黑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杀戮;一身玄铁铠甲布满战斗的裂痕,甲片边缘却泛着冷冽的寒光,腰间束着兽皮战带,更显威风凛凛;右手紧握一柄狭长的战刀,刀刃上雕刻着扭曲的魔纹,刀身斜指地面,仿佛下一秒便会挥出斩裂天地的一击。 最惊人的是它散发出的气息 —— 纯粹的异化凶威中,竟藏着一丝凝练的道韵,两种看似矛盾的力量在雕像体内完美融合,既保留了异化后的强悍爆发力,又不失道韵的沉稳掌控力。 这正是《九转化道经》第三层的核心真意,也是这座魔塔作为 “分水岭” 的最好证明。 廖关过缓步走近,指尖的黑焰不自觉地跳动起来,与雕像的气息产生强烈的共鸣。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命核正随着这股共鸣加速运转,那层 “差一步异化” 的壁垒,在雕像的气息滋养下愈发稀薄。 就在他神念触及雕像的瞬间,雕像面具下的眼洞突然亮起一道金芒,一股苍老而厚重的意念顺着神念涌入他的识海,一句新的口诀如惊雷般炸响: “凶煞戾气为我用,化作丹田一缕阳。” “!” 廖关过猛地睁眼,眼底闪过难以抑制的狂喜 —— 守心道长果然没有骗他!此前斩杀女魔人时吸纳的修罗煞气,虽能增强战力,却总带着几分桀骜难驯,如同藏在体内的定时炸弹,而这第三层的口诀,竟恰好是掌控煞气的密钥! 他下意识运转功法,口诀如清泉般流过经脉,原本在丹田边缘躁动的修罗煞气,竟真的温顺了许多。 那些凶戾的气息顺着口诀指引的轨迹流转,与化魔黑焰在丹田中交织、淬炼,原本纯粹漆黑的魔焰里,渐渐透出一丝极淡的金色光晕 —— 那便是口诀中 “一缕阳” 的雏形,是凶煞戾气转化为自身底蕴的证明。 更让他惊喜的是,这口诀竟与异化直接相关。 随着煞气与魔焰融合,体内的骨骼再次发出细微的 “咔咔” 声,肌肉下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动,异化的契机比此前清晰了无数倍 —— 这一次不再是 “差一步” 的模糊感应,而是能清晰触摸到的 “临门一脚”。 “原来如此……” 廖关过低声呢喃,终于明白第三层 “分水岭” 的真正含义。前两层是 “识魔、控魔”,而这一层是 “用魔、融魔”—— 将外界的凶煞、自身的异化,尽数化为滋养道心的力量,这才是《九转化道经》“由魔入道” 的核心法门。 此前困扰他的修罗煞气,此刻非但不再是负担,反而成了突破的助力。那些曾让他警惕的 “凶戾”,在口诀的转化下,正一点点变成最精纯的战力,原本需要强行压制的魔性,也与道韵融合得愈发圆融。 观礼台内,水镜中清晰映出廖关过丹田内的金色光晕,降魔天师抚须长叹,眼中满是释然:“守心,你果然看得准。这第三层的口诀,恰好解了他的煞气之困。” “这是魔塔与功法的共鸣。” 守心道长放下茶盏,语气里带着几分欣慰,“《九转化道经》本就需借‘魔’淬‘道’,修罗煞气是劫也是缘,如今他能将凶煞化为‘阳焰’,才算真正迈过了‘由魔入道’的第一道坎。” 廖关过站在雕像前,依着破妄之瞳看穿的纹路,缓缓摆出与雕像分毫不差的姿态 —— 双腿微分如扎根磐石,右手握刀斜指地面,左臂微曲护在胸前,连呼吸的频率都与雕像散出的气息完美对齐。 下一秒,雕像竟微微颤动起来! 面具下的漆黑眼洞亮起幽光,周身萦绕的异化凶威如潮水般苏醒,原本凝固的石质表面泛起层层涟漪,仿佛真的要挣脱石材的桎梏。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魔气、斩不断的修罗煞气,还有无数魔人殒命时残留的负面怨念,如三条狂怒的黑龙,从雕像体内喷涌而出,在殿堂中盘旋三圈后,径直朝着廖关过席卷而来。 他掌心的魔焰早已熊熊燃起,金红交织的火焰主动迎向三道能量洪流,如同贪婪的巨兽般将其尽数吞噬。 魔气让火焰更显沉凝,煞气让刃芒愈发凛冽,怨念则化作纹路,在火焰表面流转游走 —— 三种负面力量非但没有反噬,反而在《九转化道经》的淬炼下,成了滋养异化的养料。 “异 ——” “化 ——” 两声大喝如惊雷炸响,震得整个第三层魔塔都为之震颤,穹顶的石屑簌簌落下。廖关过周身的火焰骤然暴涨,将他的身影彻底吞没,能量洪流在火中剧烈翻滚,发出 “滋滋” 的淬炼声响。 他此前见过的魔人异化,不是触手横生便是血肉扭曲,总带着几分丑陋狰狞,可此刻心底却满是期待 —— 他要的不是畸形的怪物形态,而是如雕像般威猛挺拔的异化真身。 这份期待刚落下,火团中便传来骨骼疯狂生长的 “咔咔” 爆响,混着肌肉纤维撕裂又重组的闷响,刺耳却充满力量感。石屑顺着穹顶簌簌坠落,连脚下的汉白玉地面都因这股暴涨的力量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黑色魔焰如沸腾的墨汁翻滚,金色阳焰似初生的骄阳炽烈,两道极致的火焰在廖关过体表交织缠绕,竟化作流动的液态金属,顺着他的身形快速凝结 —— 一副瑰丽到令人窒息的黑金铠甲骤然成型! 甲片如鳞片般层层叠叠,每一片都泛着暗金色的幽光,边缘萦绕着细碎的暗金色电芒,仿佛下一秒便会劈出致命雷霆; 胸口处的兽首纹路栩栩如生,獠牙外露,双目是两簇跳动的火焰,竟能随着廖关过的呼吸活物般张合,时不时喷吐着细碎的火星; 肩甲凸起半尺长的尖锐骨刺,骨刺表面流转着暗红焰光,锋芒毕露却又与铠甲线条完美融合,不见半分突兀;就连手腕处都延伸出三道半尺长的弧形刃锋,刃口泛着冷冽寒光,轻轻一动便似能割裂空气。 手中的修罗长刀更是发生翻天覆地的异变!刀身从三尺陡然暴涨至丈五,宽度堪比成人腰腹,原本的黑铁刀身此刻通体漆黑,却又有金色火焰纹路如活龙般在刀身游走,每一道纹路都似燃烧的烈焰,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刀柄凝成一尊狰狞的黑龙首,龙角弯曲锋利,龙目嵌着两颗赤红晶石,正死死衔着刀身,握在手中时,能清晰感觉到龙首在微微震颤,仿佛有生命般与他的力量共鸣; 刃口处萦绕着一层近乎实质的黑色寒芒,竟能吞噬周围的光线,连空气掠过刃口都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 更惊人的是他的身躯 —— 骨骼在能量滋养下疯狂拔高、变粗,肌肉如巨蟒般虬结隆起,却又透着流畅协调的线条,最终定格在五米之高! 站在殿堂中,他如同一座移动的战争堡垒,黑金铠甲覆盖全身,仅露出的脖颈处肌肤也泛着淡淡的金芒,每一寸肌肉都似蕴含着崩山裂石的力量,却不见半分臃肿笨拙,反而透着一种野性与力量交织的极致美感。 火焰如潮水般缓缓退去,尽数融入铠甲与长刀之中,只在甲片缝隙间留下细碎的金色纹路,随呼吸轻轻流转。廖关过活动了一下手腕,铠甲关节处发出 “铿锵” 的金铁交鸣,声震四野,力量感如海啸般在体内奔涌,连呼吸都带出淡淡的金色炎息,落在地面竟烫出细小的焦痕。 他转头望向墙壁上的倒影,那道身披黑金铠甲、手握丈五长刀的高大身影,眼神锐利如出鞘利刃,气势沉凝如万丈山岳,周身萦绕的炎息与煞气交织成淡淡的光晕,哪里有半分魔人异化的丑陋?分明是神佛与魔神的完美结合体,霸道又瑰丽。 “卧槽,我简直帅的要命。” 少年人的张扬脱口而出,他忍不住挥了挥长刀,刀风扫过,竟直接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斩痕,连空气都被劈出细微的破空声。这份力量、这份外形,远比他想象中更惊艳。 第73章 第六层 镜中廖关过身披黑金铠甲的身影尚未淡去,守心道长望着那道五米高的威武轮廓,紧绷的肩背终于彻底舒展,端起茶盏的手指都轻快了几分,转头对身旁的降魔天师笑道:“师兄,现在大可以放心了。” 降魔天师凝视着水镜里铠甲上流转的金红焰光,又想起方才廖关过斩碎女魔人时的沉稳与决绝,紧锁的眉头缓缓松开。他抚了抚垂胸的长须,语气里的凝重已化作释然,却仍带着几分郑重:“前三层是《九转化道经》最险的坎,既能控魔焰、破心魔,又能融煞气、掌异化,足以证明此子有着远超同阶的大毅力。”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守心道长眼底深藏的期许上,补充道:“既然你说与他有师徒缘分,往后这‘由魔入道’的路,你可要看住了 —— 天赋越高,越怕中途走偏。” 话音落,他抬手拂袖,宽大的道袍扫过案几,身影便如清风般消失在观礼台,只留下淡淡的檀香余韵。 魔塔第三层的殿堂里,廖关过正低头端详着自己的新模样,眼底的欣喜几乎要溢出来。 他伸出戴着铠甲的大手,指尖划过胸口兽首纹路,触感冰凉坚硬,却能清晰感觉到底下奔涌的力量,铠甲缝隙里的焰光随他的动作轻轻跳动,映得他眼瞳都泛着金红。 作为龙角峥嵘的妖龙,廖关过的审美从不是世俗追捧的 “人形俊美”—— 在他看来,真正的帅气从来是 “威武” 二字。 他一直觉得,自己完全化龙时那覆着墨鳞、吐纳龙息的姿态,远比寻常男儿的清秀俊朗更有分量;而此刻异化后的模样,却又是另一种让他爱不释手的风格。 他抬手握住身旁丈五长的修罗长刀,刀柄上的黑龙首仿佛有灵,随他的力道微微震颤。 挥刀时,铠甲关节发出 “铿锵” 的金铁交鸣,刀风扫过石壁,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斩痕,黑金铠甲上的焰纹也随之暴涨,如活火般在甲片上流转。 “比化龙少了几分灵动,却多了几分战阵的霸道。” 他满意地咂咂嘴,又侧头看向墙壁上的倒影 —— 五米高的身躯如铁塔般矗立,黑金铠甲层层叠叠,肩甲骨刺泛着寒芒,手中长刀映着焰光,整个人像从炼狱里走出的战神,每一寸都透着 “生人勿近” 的威严。 廖关过对着倒影摆了个挥刀的姿势,铠甲碰撞声在空荡的殿堂里回响。他越看越觉得合心意,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只是他心里清楚,这份在自己眼中 “帅到炸裂” 的模样,落在正常人眼里怕是另一番光景 —— 五米的身高、狰狞的兽首铠甲、泛着凶光的长刀,哪一点都符合 “怪物” 的定义。 可他半点不在意,反而抬手拍了拍胸口的铠甲,发出沉闷的回响:“管旁人怎么看,自己觉得威武就够了。” 廖关过对着石壁倒影又摆了几个挥刀的架势,黑金铠甲碰撞的 “铿锵” 声在殿堂里回荡许久,直到指尖的焰光不经意扫过雕像基座,才注意到雕像后方不知何时敞开了一道丈宽的石门 —— 门后漆黑深邃,却有比第三层更浓郁的魔性气息溢出,隐约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终于开了。” 他收起玩闹的心思,刚要抬步,头顶突然传来守心道长带着几分嗔怪的声音,穿透厚重的石层,清晰落在耳中:“逆徒,贪得无厌也得有个限度!这魔塔越往下凶险越甚,最多走到第六层,再往下可就真走不得了!” 那语气里藏着显而易见的关切,却被 “逆徒” 二字裹得严严实实。廖关过闻言非但没怂,反而咧嘴一笑,抬手拍了拍胸口的兽首铠甲,声音洪亮得能传到塔顶:“师父放心,弟子心里有数!” 前三层的机缘已让他掌控煞气、完成异化,这魔塔深处定然藏着《九转化道经》更核心的奥秘,有守心道长这话 “担保” 凶险可控,他更不可能错过这份大机缘。 话音落,廖关过脚下猛地发力,五米高的身躯如猛虎踏空,带着呼啸的风声,一脚便跨入了石门之后 —— 第四层的景象瞬间在他眼前铺展开来。 这是一片布满尖刺陷阱的狭长甬道,两侧石壁上插满生锈的刀剑,三十多个身披厚重黑铁甲的魔人正守在甬道尽头,每个都手持巨锤,身形比第二层的牛角魔人还要壮硕三分,显然是擅长防御的重装兵种。 “外来者,死!” 为首的重甲魔人怒吼着挥锤砸来,巨锤带着破空声,足以砸碎寻常修士的护体罡气。 可廖关过只是微微侧身,躲开巨锤的同时,抬手便是一刀横扫。丈五长的修罗长刀带着金红焰光劈出,“铛” 的一声巨响,重甲魔人胸前的黑铁甲竟如纸片般被劈裂,刀势余威直接将他整个人砸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化作一滩肉泥。 异化后的力量,远比他想象中更霸道。 黑金铠甲能硬抗尖刺陷阱的穿刺,刀上的焰光可直接灼烧魔人的命核,破妄之瞳更能一眼看穿陷阱的触发机关。廖关过如入无人之境,在甬道中横冲直撞,巨锤砸在他铠甲上只留下淡淡的白痕,而他的长刀每一次落下,都必然伴随着重甲魔人的惨叫与铠甲碎裂声。不过半柱香功夫,甬道里的魔人便被屠戮殆尽,尖刺陷阱也被他一脚一个踏得粉碎。 廖关过踏碎第四层重甲魔人的残骸,径直走向核心雕像。这尊雕像身着残破道袍,背后浮现出一枚刻满星纹的罗盘,周身萦绕的气息并非凶戾,反而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 “缥缈”—— 那是与 “命数” 相关的韵律。 当他摆出与雕像契合的姿态,神念刚一触及雕像,一句苍劲的口诀便如惊雷般炸响在识海: “天道无常我为主,敢逆乾坤改命途!” 口诀落下的瞬间,雕像手中的星纹罗盘化作点点流光,涌入廖关过的命核。他骤然感觉到,体内似乎多了一缕若有若无的 “丝线”,能轻轻拨动周身的无形气场 —— 这便是 “逆命改势” 的能力。它无法直接增幅刀光剑影的杀伤力,却能在冥冥中影响事态走向:比如避开本会触发的暗箭,或是让魔人的攻击恰好擦过铠甲缝隙。 “倒是新奇。” 廖关过挑眉,指尖划过铠甲上的焰纹。他忽然想起自己系统面板中那项 “运气” 属性,此前总觉得虚无缥缈,如今有了这逆命手段,两者竟似有了隐秘的呼应 —— 仿佛原本零散的 “运气” 有了可操控的 “引线”,虽暂未显现奇效,却已让他对 “运道” 有了实感。 第四层的光门在罗盘流光消散时开启,廖关过收起探究的心思,抬脚迈入第五层。 第五层的圆形大厅弥漫着比第三层更浓郁的血色瘴气,瘴气中隐约传来无数冤魂的哀嚎,十几道瘦高魔人隐于雾中,正催动魔阵编织幻象。可廖关过刚一踏入,破妄之瞳便已看穿虚妄,紫金纹路扫过之处,所有幻梦瞬间崩碎。 “外来者,受死!” 瘦高魔人见幻术失效,齐齐祭出骨矛,带着毒瘴刺来。 廖关过却未急着出刀 —— 他的目光已被大厅中央的雕像吸引。这尊雕像通体漆黑,双手结印按在地面,周身镇压着无数扭曲的魔影,一股 “镇压万物” 的磅礴气势扑面而来。他依样摆出结印姿势,心口的命核随雕像的气息共振,一句沉凝如古钟的口诀缓缓浮现: “生如幽冥镇魔域,一印落下万邪伏。” “喝!” 廖关过沉声低喝,双手猛地向下按去。刹那间,黑金铠甲上的金红焰光尽数涌入掌心,与第五层的瘴气、魔性力量交织,在半空凝聚成一方丈许见方的通天大印!印身漆黑如墨,刻满幽冥符文,边缘萦绕着金色阳焰,底部镇压着狰狞的魔首浮雕,刚一出现,便带着 “万钧之重” 的威压,让整个大厅都为之震颤。 “这是什么?!” 魔人们面露惊恐,转身便要逃窜。 廖关过指尖一落,通天大印轰然砸下。 “轰隆 ——!” 印身触及地面的瞬间,金色阳焰暴涨,幽冥符文如锁链般飞出,将逃窜的瘦高魔人尽数缠住。那些魔性深重的魔人刚被符文触碰,便发出凄厉的惨叫,躯体在焰光中快速消融;有两个试图反抗的魔人,直接被大印碾作肉泥,连命核都化作黑烟消散。短短数息,大厅里的魔人便被尽数镇压,血色瘴气也被印上的阳焰灼烧殆尽。 “好霸道的手段!” 廖关过看着半空缓缓消散的通天大印,眼底满是惊喜。这印法专克魔邪,既能镇压又能诛灭,恰好弥补了他此前 “杀伐有余、镇压不足” 的短板,与修罗长刀的凌厉形成完美互补。 当最后一缕瘴气消散,第五层的雕像背后,一道比前几层更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门后漆黑一片,却隐隐传来更沉凝、更古老的气息,与前几层的 “凶戾” 截然不同,反而带着一种 “规则” 般的威压 —— 那是通往第六层的入口。 廖关过握紧手中的修罗长刀,黑金铠甲上的焰纹随他的呼吸轻轻跳动。守心道长说 “最多走到第六层”,可越是如此,他心中的好奇与战意便越发浓烈。 刚踏入第六层的瞬间,廖关过便感觉周身的空气骤然凝固 —— 不同于前几层的凶戾,这里的魔气粘稠如墨,带着二次天劫特有的刺骨寒意,顺着黑金铠甲的缝隙往里钻,连甲片上流转的焰光都微微一顿。 “果然是二次天劫的强度。” 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心头的期待更盛。修行界的功法多有讲究,第三层为 “筑基”,第六层便常是 “跃升”,前三层得了异化这等大招,这第六层若能再得一份机缘,说不定能直接摸到《九转化道经》的中阶门槛。守心道长特意叮嘱 “最多走到第六层”,想来也是知晓这一层的关键,他哪能不迫不及待? 指尖下意识握紧修罗长刀,刀身的黑龙首似有感应,轻轻震颤着吐纳魔气。廖关过抬眼扫视四周,这一层竟是条狭窄的环形通道,石壁上嵌着泛着幽绿的魔晶,照亮了通道深处影影绰绰的轮廓。那些魔人的气息个个沉凝如山,放在外界,任何一个都能凭二次天劫的实力踏平中小型门派,可此刻在通道中蛰伏,竟像是在等待猎物的猛兽。 “守心师父这看门人当得是真不容易。” 廖关过暗自咋舌。前六层便有这般狠角色,后面三层的魔人怕是已触及三次天劫,甚至更高境界,若非有魔塔镇压,后果不堪设想。 感慨间,他周身金红焰光暴涨,彻底施展出异化形态 —— 五米高的身躯几乎占满了通道宽度,黑金铠甲的肩甲骨刺擦着石壁发出 “刺啦” 的锐响,丈五长的修罗长刀斜拖在地,刀身划过石面留下深深的刻痕。他缓步向前走去,步伐沉重却稳健,宛若一头闯入领地的雄狮,每一步都带着碾压性的威压。 这副模样在前两层早已试过威力 —— 第四层的重甲魔人见了,吓得直接弃锤逃窜;第五层的幻术魔人更是连幻象都编不完整,转身便要躲进瘴气。廖关过哪会给他们机会?长刀横扫便是一片尸骸,杀得毫不费力。 可第六层截然不同。 “外来者,死!” 一声暴喝从通道拐角传来,一道身披骨甲的魔人骤然窜出,手中巨斧带着二次天劫的雷霆之力,直劈廖关过的头颅。紧接着,两侧石壁的阴影里又冲出三道身影,有的持矛刺向铠甲缝隙,有的祭出魔幡召来怨灵,竟全是主动攻击者,没有半分退避的意思。 “来得好!” 廖关过不退反进,长刀竖劈挡住巨斧,“铛” 的一声巨响,骨甲魔人被震得虎口崩裂,连退数步。他顺势横扫,金红焰光斩断怨灵,又侧身躲开长矛,刀背一砸便碎了魔幡,动作行云流水,异化后的力量运用得愈发纯熟。 可厮杀间,廖关过渐渐察觉出不对劲 —— 第六层的魔人虽个个是二次天劫,攻击也凶悍,数量却少得可怜。打了半柱香功夫,遭遇的魔人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个,且除了为首的骨甲魔人,其余几个的魔性竟有些虚浮,比起 “二次天劫” 更像 “刚触碰到门槛”,远不如他预想中那般强悍。 “奇怪。” 他一刀斩碎最后一个魔人的命核,皱眉扫视空荡的通道,“按前几层的密度,第六层怎么也该有几十号人,而且实力不该这么弱……” 破妄之瞳骤然开启,紫金纹路扫过通道的每一处角落,却只看到散落的魔尸和浓郁的魔气,没有任何隐藏的陷阱或幻术。那些魔人的尸体尚有余温,显然是刚被惊动,可那份 “偏弱” 的实力,却像刻意被削弱过一般。 “难道是守心师父动了手脚?” 廖关过暗自思忖,可转念一想,守心道长既应允他到第六层,没必要刻意降低难度。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兽首铠甲,指尖传来命核的跳动 —— 随着斩杀这些魔人,体内的力量又精纯了几分,可那 “大飞升” 的契机,却迟迟没有显现。 通道尽头的石门已隐隐发光,显然核心区域就在前方。廖关过握紧长刀,眼底闪过一丝警惕:数量少、实力弱,这第六层的异常,反倒比面对一群强悍魔人更让人不安。 终于,廖关国来到了第6层的中央大殿 殿顶嵌满拳头大小的幽蓝魔晶,将殿内照得纤毫毕现,正中央矗立着一尊比前几层更显威严的雕像 —— 雕像身披鎏金战甲,铠甲上刻满流转的异化符文,右手握拳按在胸口,左眼是燃烧的魔焰,右眼是凝实的道韵,两种力量在雕像体内交织成平衡的光晕,正是《九转化道经》中 “道魔共生” 的极致写照。 而雕像之下,近百位魔人盘膝而坐,竟将雕像周围的空地占得满满当当。他们或身披残破铠甲,或覆着细密鳞甲,肤色各异却都透着二次天劫特有的沉凝气息 —— 那是一种将魔性收敛于骨血的内敛,绝非通道中那些虚浮之辈可比。 这些魔人个个垂眸凝神,神念缠绕着雕像散出的符文,显然在参悟其中的秘密,偶尔有人指尖微动,似是摸到了某种关窍,眼底会闪过一丝对 “离开魔塔” 的热切。 能走到第六层、修至二次天劫的存在,无论魔人还是人类,都已是修行界凤毛麟角的人物。更难得的是,他们竟能克制住魔性中本能的杀戮欲望,殿内没有半分喊打喊杀的喧嚣,只有符文流转的细微嗡鸣,气氛沉寂得近乎肃穆。 雕像正前方,一位披头散发的赤色魔人盘膝而坐,与其他魔人保持着半丈距离。他的皮肤是纯粹的赤红,仿佛烧红的烙铁,发丝凌乱地垂在肩前,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下颌线绷得极紧的轮廓,神情冷漠得像一块万年寒冰。 最诡异的是他身前的地面上,放着一捆手臂粗细的黑色锁链。锁链表面布满倒刺,每一节都刻着扭曲的魔纹,竟不像死物般静止,而是随着赤色魔人的呼吸轻轻摆动 —— 时而蜿蜒如蛇,时而蜷缩如团,倒刺尖端还泛着淡淡的血光,仿佛下一秒便会窜起缠住猎物的脖颈。 每当有魔人参悟雕像的符文遇到阻滞,都会下意识瞥一眼那赤色魔人和锁链,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敬畏,甚至还有几分忌惮。显然,在这近百位二次天劫魔人中,这位赤色魔人,才是真正的核心。 廖关过的破妄之瞳悄然开启,紫金纹路扫过赤色魔人 —— 对方的气息深不见底,二次天劫的魔性之下,竟还藏着一丝更古老、更阴冷的力量,与那捆锁链的气息隐隐呼应。 而锁链本身,倒刺间缠绕着无数细碎的怨念,显然沾染过不知多少强者的鲜血,且能与主人的意志同步,绝非普通的魔器。 “原来通道里的是‘外围哨兵’,真正的强者都在这儿。” 廖关过暗自了然,之前的疑惑终于解开 廖关过的目光刚落在那节骷髅锁链上,便愈发笃定 —— 这赤色魔人绝非善茬。锁链顶端的骷髅头泛着陈旧的乳白,牙床间还嵌着细碎的甲片残渣,显然是从某位强者身上硬生生剥离的遗骸;锁链本身缠绕的怨念浓得化不开,每一次摆动都带着 “割裂血肉” 的钝响,分明是与主人共生的凶器。能将这般凶戾的魔器驯得如臂使指,其主人的杀伐手段可想而知。 周围的二次天劫魔人更是佐证。他们虽都在参悟雕像,却刻意与赤色魔人保持着丈余距离,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稍近一分便会触怒煞神。那份敬畏里藏着的恐惧,比面对廖关过的异化形态时更甚。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如炸雷般打破殿内的沉寂:“喂,你看完了没有?参悟不出来就滚出去,挡着老子走路了!” 话音未落,一道壮硕的身影猛地从人群中跃出 —— 竟是个长得像四臂腕豪的魔人!他比第二层出现的同族足足高大一圈,四条手臂肌肉虬结,皮肤泛着青黑色的硬茧,周身散发的凶暴气息已达二次天劫巅峰,每一步落下都震得地面微微发麻。显然,他也是从下层一路杀上来的狠角色,此刻见赤色魔人占着雕像正前方的最佳位置却一动不动,终于按捺不住怒火。 “不知死活的东西……” 青鳞魔人低声咒骂,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其他魔人也纷纷闪退,瞬间在中央空出一片空地 —— 没人想被这场冲突波及。 四臂腕豪根本没给旁人劝阻的机会,右掌裹挟着呼啸的劲风,如磨盘般朝着赤色魔人后脑勺拍去。掌风扫过空气发出 “噼啪” 的爆响,连周围的魔晶光芒都被震得扭曲,显然是想一击将这 “挡路石” 拍碎。 可那披头散发的赤色魔人,眼皮都没抬一下。 第73章 第六层 镜中廖关过身披黑金铠甲的身影尚未淡去,守心道长望着那道五米高的威武轮廓,紧绷的肩背终于彻底舒展,端起茶盏的手指都轻快了几分,转头对身旁的降魔天师笑道:“师兄,现在大可以放心了。” 降魔天师凝视着水镜里铠甲上流转的金红焰光,又想起方才廖关过斩碎女魔人时的沉稳与决绝,紧锁的眉头缓缓松开。他抚了抚垂胸的长须,语气里的凝重已化作释然,却仍带着几分郑重:“前三层是《九转化道经》最险的坎,既能控魔焰、破心魔,又能融煞气、掌异化,足以证明此子有着远超同阶的大毅力。”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守心道长眼底深藏的期许上,补充道:“既然你说与他有师徒缘分,往后这‘由魔入道’的路,你可要看住了 —— 天赋越高,越怕中途走偏。” 话音落,他抬手拂袖,宽大的道袍扫过案几,身影便如清风般消失在观礼台,只留下淡淡的檀香余韵。 魔塔第三层的殿堂里,廖关过正低头端详着自己的新模样,眼底的欣喜几乎要溢出来。 他伸出戴着铠甲的大手,指尖划过胸口兽首纹路,触感冰凉坚硬,却能清晰感觉到底下奔涌的力量,铠甲缝隙里的焰光随他的动作轻轻跳动,映得他眼瞳都泛着金红。 作为龙角峥嵘的妖龙,廖关过的审美从不是世俗追捧的 “人形俊美”—— 在他看来,真正的帅气从来是 “威武” 二字。 他一直觉得,自己完全化龙时那覆着墨鳞、吐纳龙息的姿态,远比寻常男儿的清秀俊朗更有分量;而此刻异化后的模样,却又是另一种让他爱不释手的风格。 他抬手握住身旁丈五长的修罗长刀,刀柄上的黑龙首仿佛有灵,随他的力道微微震颤。 挥刀时,铠甲关节发出 “铿锵” 的金铁交鸣,刀风扫过石壁,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斩痕,黑金铠甲上的焰纹也随之暴涨,如活火般在甲片上流转。 “比化龙少了几分灵动,却多了几分战阵的霸道。” 他满意地咂咂嘴,又侧头看向墙壁上的倒影 —— 五米高的身躯如铁塔般矗立,黑金铠甲层层叠叠,肩甲骨刺泛着寒芒,手中长刀映着焰光,整个人像从炼狱里走出的战神,每一寸都透着 “生人勿近” 的威严。 廖关过对着倒影摆了个挥刀的姿势,铠甲碰撞声在空荡的殿堂里回响。他越看越觉得合心意,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只是他心里清楚,这份在自己眼中 “帅到炸裂” 的模样,落在正常人眼里怕是另一番光景 —— 五米的身高、狰狞的兽首铠甲、泛着凶光的长刀,哪一点都符合 “怪物” 的定义。 可他半点不在意,反而抬手拍了拍胸口的铠甲,发出沉闷的回响:“管旁人怎么看,自己觉得威武就够了。” 廖关过对着石壁倒影又摆了几个挥刀的架势,黑金铠甲碰撞的 “铿锵” 声在殿堂里回荡许久,直到指尖的焰光不经意扫过雕像基座,才注意到雕像后方不知何时敞开了一道丈宽的石门 —— 门后漆黑深邃,却有比第三层更浓郁的魔性气息溢出,隐约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终于开了。” 他收起玩闹的心思,刚要抬步,头顶突然传来守心道长带着几分嗔怪的声音,穿透厚重的石层,清晰落在耳中:“逆徒,贪得无厌也得有个限度!这魔塔越往下凶险越甚,最多走到第六层,再往下可就真走不得了!” 那语气里藏着显而易见的关切,却被 “逆徒” 二字裹得严严实实。廖关过闻言非但没怂,反而咧嘴一笑,抬手拍了拍胸口的兽首铠甲,声音洪亮得能传到塔顶:“师父放心,弟子心里有数!” 前三层的机缘已让他掌控煞气、完成异化,这魔塔深处定然藏着《九转化道经》更核心的奥秘,有守心道长这话 “担保” 凶险可控,他更不可能错过这份大机缘。 话音落,廖关过脚下猛地发力,五米高的身躯如猛虎踏空,带着呼啸的风声,一脚便跨入了石门之后 —— 第四层的景象瞬间在他眼前铺展开来。 这是一片布满尖刺陷阱的狭长甬道,两侧石壁上插满生锈的刀剑,三十多个身披厚重黑铁甲的魔人正守在甬道尽头,每个都手持巨锤,身形比第二层的牛角魔人还要壮硕三分,显然是擅长防御的重装兵种。 “外来者,死!” 为首的重甲魔人怒吼着挥锤砸来,巨锤带着破空声,足以砸碎寻常修士的护体罡气。 可廖关过只是微微侧身,躲开巨锤的同时,抬手便是一刀横扫。丈五长的修罗长刀带着金红焰光劈出,“铛” 的一声巨响,重甲魔人胸前的黑铁甲竟如纸片般被劈裂,刀势余威直接将他整个人砸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化作一滩肉泥。 异化后的力量,远比他想象中更霸道。 黑金铠甲能硬抗尖刺陷阱的穿刺,刀上的焰光可直接灼烧魔人的命核,破妄之瞳更能一眼看穿陷阱的触发机关。廖关过如入无人之境,在甬道中横冲直撞,巨锤砸在他铠甲上只留下淡淡的白痕,而他的长刀每一次落下,都必然伴随着重甲魔人的惨叫与铠甲碎裂声。不过半柱香功夫,甬道里的魔人便被屠戮殆尽,尖刺陷阱也被他一脚一个踏得粉碎。 廖关过踏碎第四层重甲魔人的残骸,径直走向核心雕像。这尊雕像身着残破道袍,背后浮现出一枚刻满星纹的罗盘,周身萦绕的气息并非凶戾,反而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 “缥缈”—— 那是与 “命数” 相关的韵律。 当他摆出与雕像契合的姿态,神念刚一触及雕像,一句苍劲的口诀便如惊雷般炸响在识海: “天道无常我为主,敢逆乾坤改命途!” 口诀落下的瞬间,雕像手中的星纹罗盘化作点点流光,涌入廖关过的命核。他骤然感觉到,体内似乎多了一缕若有若无的 “丝线”,能轻轻拨动周身的无形气场 —— 这便是 “逆命改势” 的能力。它无法直接增幅刀光剑影的杀伤力,却能在冥冥中影响事态走向:比如避开本会触发的暗箭,或是让魔人的攻击恰好擦过铠甲缝隙。 “倒是新奇。” 廖关过挑眉,指尖划过铠甲上的焰纹。他忽然想起自己系统面板中那项 “运气” 属性,此前总觉得虚无缥缈,如今有了这逆命手段,两者竟似有了隐秘的呼应 —— 仿佛原本零散的 “运气” 有了可操控的 “引线”,虽暂未显现奇效,却已让他对 “运道” 有了实感。 第四层的光门在罗盘流光消散时开启,廖关过收起探究的心思,抬脚迈入第五层。 第五层的圆形大厅弥漫着比第三层更浓郁的血色瘴气,瘴气中隐约传来无数冤魂的哀嚎,十几道瘦高魔人隐于雾中,正催动魔阵编织幻象。可廖关过刚一踏入,破妄之瞳便已看穿虚妄,紫金纹路扫过之处,所有幻梦瞬间崩碎。 “外来者,受死!” 瘦高魔人见幻术失效,齐齐祭出骨矛,带着毒瘴刺来。 廖关过却未急着出刀 —— 他的目光已被大厅中央的雕像吸引。这尊雕像通体漆黑,双手结印按在地面,周身镇压着无数扭曲的魔影,一股 “镇压万物” 的磅礴气势扑面而来。他依样摆出结印姿势,心口的命核随雕像的气息共振,一句沉凝如古钟的口诀缓缓浮现: “生如幽冥镇魔域,一印落下万邪伏。” “喝!” 廖关过沉声低喝,双手猛地向下按去。刹那间,黑金铠甲上的金红焰光尽数涌入掌心,与第五层的瘴气、魔性力量交织,在半空凝聚成一方丈许见方的通天大印!印身漆黑如墨,刻满幽冥符文,边缘萦绕着金色阳焰,底部镇压着狰狞的魔首浮雕,刚一出现,便带着 “万钧之重” 的威压,让整个大厅都为之震颤。 “这是什么?!” 魔人们面露惊恐,转身便要逃窜。 廖关过指尖一落,通天大印轰然砸下。 “轰隆 ——!” 印身触及地面的瞬间,金色阳焰暴涨,幽冥符文如锁链般飞出,将逃窜的瘦高魔人尽数缠住。那些魔性深重的魔人刚被符文触碰,便发出凄厉的惨叫,躯体在焰光中快速消融;有两个试图反抗的魔人,直接被大印碾作肉泥,连命核都化作黑烟消散。短短数息,大厅里的魔人便被尽数镇压,血色瘴气也被印上的阳焰灼烧殆尽。 “好霸道的手段!” 廖关过看着半空缓缓消散的通天大印,眼底满是惊喜。这印法专克魔邪,既能镇压又能诛灭,恰好弥补了他此前 “杀伐有余、镇压不足” 的短板,与修罗长刀的凌厉形成完美互补。 当最后一缕瘴气消散,第五层的雕像背后,一道比前几层更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门后漆黑一片,却隐隐传来更沉凝、更古老的气息,与前几层的 “凶戾” 截然不同,反而带着一种 “规则” 般的威压 —— 那是通往第六层的入口。 廖关过握紧手中的修罗长刀,黑金铠甲上的焰纹随他的呼吸轻轻跳动。守心道长说 “最多走到第六层”,可越是如此,他心中的好奇与战意便越发浓烈。 刚踏入第六层的瞬间,廖关过便感觉周身的空气骤然凝固 —— 不同于前几层的凶戾,这里的魔气粘稠如墨,带着二次天劫特有的刺骨寒意,顺着黑金铠甲的缝隙往里钻,连甲片上流转的焰光都微微一顿。 “果然是二次天劫的强度。” 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心头的期待更盛。修行界的功法多有讲究,第三层为 “筑基”,第六层便常是 “跃升”,前三层得了异化这等大招,这第六层若能再得一份机缘,说不定能直接摸到《九转化道经》的中阶门槛。守心道长特意叮嘱 “最多走到第六层”,想来也是知晓这一层的关键,他哪能不迫不及待? 指尖下意识握紧修罗长刀,刀身的黑龙首似有感应,轻轻震颤着吐纳魔气。廖关过抬眼扫视四周,这一层竟是条狭窄的环形通道,石壁上嵌着泛着幽绿的魔晶,照亮了通道深处影影绰绰的轮廓。那些魔人的气息个个沉凝如山,放在外界,任何一个都能凭二次天劫的实力踏平中小型门派,可此刻在通道中蛰伏,竟像是在等待猎物的猛兽。 “守心师父这看门人当得是真不容易。” 廖关过暗自咋舌。前六层便有这般狠角色,后面三层的魔人怕是已触及三次天劫,甚至更高境界,若非有魔塔镇压,后果不堪设想。 感慨间,他周身金红焰光暴涨,彻底施展出异化形态 —— 五米高的身躯几乎占满了通道宽度,黑金铠甲的肩甲骨刺擦着石壁发出 “刺啦” 的锐响,丈五长的修罗长刀斜拖在地,刀身划过石面留下深深的刻痕。他缓步向前走去,步伐沉重却稳健,宛若一头闯入领地的雄狮,每一步都带着碾压性的威压。 这副模样在前两层早已试过威力 —— 第四层的重甲魔人见了,吓得直接弃锤逃窜;第五层的幻术魔人更是连幻象都编不完整,转身便要躲进瘴气。廖关过哪会给他们机会?长刀横扫便是一片尸骸,杀得毫不费力。 可第六层截然不同。 “外来者,死!” 一声暴喝从通道拐角传来,一道身披骨甲的魔人骤然窜出,手中巨斧带着二次天劫的雷霆之力,直劈廖关过的头颅。紧接着,两侧石壁的阴影里又冲出三道身影,有的持矛刺向铠甲缝隙,有的祭出魔幡召来怨灵,竟全是主动攻击者,没有半分退避的意思。 “来得好!” 廖关过不退反进,长刀竖劈挡住巨斧,“铛” 的一声巨响,骨甲魔人被震得虎口崩裂,连退数步。他顺势横扫,金红焰光斩断怨灵,又侧身躲开长矛,刀背一砸便碎了魔幡,动作行云流水,异化后的力量运用得愈发纯熟。 可厮杀间,廖关过渐渐察觉出不对劲 —— 第六层的魔人虽个个是二次天劫,攻击也凶悍,数量却少得可怜。打了半柱香功夫,遭遇的魔人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个,且除了为首的骨甲魔人,其余几个的魔性竟有些虚浮,比起 “二次天劫” 更像 “刚触碰到门槛”,远不如他预想中那般强悍。 “奇怪。” 他一刀斩碎最后一个魔人的命核,皱眉扫视空荡的通道,“按前几层的密度,第六层怎么也该有几十号人,而且实力不该这么弱……” 破妄之瞳骤然开启,紫金纹路扫过通道的每一处角落,却只看到散落的魔尸和浓郁的魔气,没有任何隐藏的陷阱或幻术。那些魔人的尸体尚有余温,显然是刚被惊动,可那份 “偏弱” 的实力,却像刻意被削弱过一般。 “难道是守心师父动了手脚?” 廖关过暗自思忖,可转念一想,守心道长既应允他到第六层,没必要刻意降低难度。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兽首铠甲,指尖传来命核的跳动 —— 随着斩杀这些魔人,体内的力量又精纯了几分,可那 “大飞升” 的契机,却迟迟没有显现。 通道尽头的石门已隐隐发光,显然核心区域就在前方。廖关过握紧长刀,眼底闪过一丝警惕:数量少、实力弱,这第六层的异常,反倒比面对一群强悍魔人更让人不安。 终于,廖关国来到了第6层的中央大殿 殿顶嵌满拳头大小的幽蓝魔晶,将殿内照得纤毫毕现,正中央矗立着一尊比前几层更显威严的雕像 —— 雕像身披鎏金战甲,铠甲上刻满流转的异化符文,右手握拳按在胸口,左眼是燃烧的魔焰,右眼是凝实的道韵,两种力量在雕像体内交织成平衡的光晕,正是《九转化道经》中 “道魔共生” 的极致写照。 而雕像之下,近百位魔人盘膝而坐,竟将雕像周围的空地占得满满当当。他们或身披残破铠甲,或覆着细密鳞甲,肤色各异却都透着二次天劫特有的沉凝气息 —— 那是一种将魔性收敛于骨血的内敛,绝非通道中那些虚浮之辈可比。 这些魔人个个垂眸凝神,神念缠绕着雕像散出的符文,显然在参悟其中的秘密,偶尔有人指尖微动,似是摸到了某种关窍,眼底会闪过一丝对 “离开魔塔” 的热切。 能走到第六层、修至二次天劫的存在,无论魔人还是人类,都已是修行界凤毛麟角的人物。更难得的是,他们竟能克制住魔性中本能的杀戮欲望,殿内没有半分喊打喊杀的喧嚣,只有符文流转的细微嗡鸣,气氛沉寂得近乎肃穆。 雕像正前方,一位披头散发的赤色魔人盘膝而坐,与其他魔人保持着半丈距离。他的皮肤是纯粹的赤红,仿佛烧红的烙铁,发丝凌乱地垂在肩前,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下颌线绷得极紧的轮廓,神情冷漠得像一块万年寒冰。 最诡异的是他身前的地面上,放着一捆手臂粗细的黑色锁链。锁链表面布满倒刺,每一节都刻着扭曲的魔纹,竟不像死物般静止,而是随着赤色魔人的呼吸轻轻摆动 —— 时而蜿蜒如蛇,时而蜷缩如团,倒刺尖端还泛着淡淡的血光,仿佛下一秒便会窜起缠住猎物的脖颈。 每当有魔人参悟雕像的符文遇到阻滞,都会下意识瞥一眼那赤色魔人和锁链,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敬畏,甚至还有几分忌惮。显然,在这近百位二次天劫魔人中,这位赤色魔人,才是真正的核心。 廖关过的破妄之瞳悄然开启,紫金纹路扫过赤色魔人 —— 对方的气息深不见底,二次天劫的魔性之下,竟还藏着一丝更古老、更阴冷的力量,与那捆锁链的气息隐隐呼应。 而锁链本身,倒刺间缠绕着无数细碎的怨念,显然沾染过不知多少强者的鲜血,且能与主人的意志同步,绝非普通的魔器。 “原来通道里的是‘外围哨兵’,真正的强者都在这儿。” 廖关过暗自了然,之前的疑惑终于解开 廖关过的目光刚落在那节骷髅锁链上,便愈发笃定 —— 这赤色魔人绝非善茬。锁链顶端的骷髅头泛着陈旧的乳白,牙床间还嵌着细碎的甲片残渣,显然是从某位强者身上硬生生剥离的遗骸;锁链本身缠绕的怨念浓得化不开,每一次摆动都带着 “割裂血肉” 的钝响,分明是与主人共生的凶器。能将这般凶戾的魔器驯得如臂使指,其主人的杀伐手段可想而知。 周围的二次天劫魔人更是佐证。他们虽都在参悟雕像,却刻意与赤色魔人保持着丈余距离,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稍近一分便会触怒煞神。那份敬畏里藏着的恐惧,比面对廖关过的异化形态时更甚。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如炸雷般打破殿内的沉寂:“喂,你看完了没有?参悟不出来就滚出去,挡着老子走路了!” 话音未落,一道壮硕的身影猛地从人群中跃出 —— 竟是个长得像四臂腕豪的魔人!他比第二层出现的同族足足高大一圈,四条手臂肌肉虬结,皮肤泛着青黑色的硬茧,周身散发的凶暴气息已达二次天劫巅峰,每一步落下都震得地面微微发麻。显然,他也是从下层一路杀上来的狠角色,此刻见赤色魔人占着雕像正前方的最佳位置却一动不动,终于按捺不住怒火。 “不知死活的东西……” 青鳞魔人低声咒骂,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其他魔人也纷纷闪退,瞬间在中央空出一片空地 —— 没人想被这场冲突波及。 四臂腕豪根本没给旁人劝阻的机会,右掌裹挟着呼啸的劲风,如磨盘般朝着赤色魔人后脑勺拍去。掌风扫过空气发出 “噼啪” 的爆响,连周围的魔晶光芒都被震得扭曲,显然是想一击将这 “挡路石” 拍碎。 可那披头散发的赤色魔人,眼皮都没抬一下。 第74章 天才忌愚 雕像正前方的位置,是整个大殿中魔性与道韵交织最浓郁的核心地带 —— 符文流转的轨迹最清晰,神念与之共鸣的阻碍也最小,无疑是参悟雕像秘密的最佳之处。而忌愚便盘膝守在这方寸之地,恰好堵死了四臂腕豪走向雕像的最短路径。 四臂腕豪的暴喝刚落,周围的魔人眼底便齐刷刷浮起幸灾乐祸的神色。有人悄悄往后挪了挪脚,有人垂下的嘴角微微勾起,甚至有两个相熟的魔人用眼神交流着 —— 显然,他们早已预料到这场冲突的结局,只等着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如何栽跟头。 “这蠢货,怕是刚从下层爬上来,根本不知道忌愚大人的厉害。” 右侧一位手持骨杖的魔人低声嗤笑,声音压得极轻,却足够周围几人听清,“忌愚大人可是从魔塔更深处折返回来的天才,虽看着与我等同为二次天劫,可真要动手,十个我也不够他杀的。更别说他还有那柄‘锁骨链’……” 话音未落,盘膝静坐的忌愚终于有了动作。 他没有睁眼,甚至连头都没抬,只是右手微微抬起,指尖虚虚一勾。 “哗啦 ——” 清脆又刺耳的锁链拖动声骤然划破大殿的寂静,那捆原本静静躺在他身前的黑色锁链竟凭空消失,连一丝残影都没留下。 四臂腕豪的巨掌还停留在半空,距离忌愚的后脑勺不过半尺,脸上的凶戾还未褪去,整个人却突然僵在了原地。他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怪响,四肢诡异地抽搐起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命脉。 下一秒,一道黑影猛地从他体内窜出 —— 正是那消失的锁骨链! 锁链如附骨之蛆般缠绕在他的脖颈与右腰之间,倒刺深深嵌入皮肉,甚至有几节链身直接穿透了他的腹腔,从另一侧露出狰狞的尖端。顶端的骷髅头死死咬住他的肩骨,颌骨开合间,正疯狂吞噬着他体内的魔性精血,四臂腕豪原本壮硕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迅速失去光泽,变得如同枯树皮般褶皱。 锁骨链顶端的骷髅头 “啪” 地贴在四臂腕豪的脸庞上,空洞的眼窝对着他的瞳孔,突然发出一阵 “咯咯” 的阴恻恻奸笑 —— 那笑声不是从喉咙里发出,而是来自骷髅牙床的摩擦,细碎又刺耳,像无数只虫豸在啃噬骨头。 “你…… 你敢……” 四臂腕豪的声音里终于染上了恐惧,他拼尽全力想催动异化,胸口已开始泛起淡淡的魔焰,可刚凝聚起一丝力量,一阵钻心的虚弱便从胸腔深处炸开,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他猛地低头,瞳孔骤然收缩 —— 自己的胸口竟已变成一个空荡荡的大洞,墨绿色的血液混着碎肉从洞口涌出,连带着原本跳动的命核都不翼而飞。那洞边缘异常平滑,显然是被锁链瞬间贯穿、精准挖走了核心。 殿内静得能听见血液滴落的声响。 忌愚始终没有抬头,披散的发丝遮住了所有神情,只有右手抬在半空,指尖捏着一颗泛着幽绿光泽的魔核 —— 正是四臂腕豪的命核。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魔核表面,那动作不像在把玩战利品,反倒像在掂量一块普通的石子,漫不经心到极致。 “砰 ——” 四臂腕豪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庞大的躯体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声息,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甘与惊骇。 锁骨链拖着一串血珠,犹如一条刚饱食的毒蛇,缓缓游回忌愚身前。链身的倒刺还沾着细碎的血肉,随着摆动轻轻滴落,在地面晕开点点墨痕。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顶端的骷髅头,空荡荡的眼窝处仿佛有两道无形的视线,正缓缓扫过殿内的每一个魔人,像是魔鬼在透过骸骨窥伺人间。 被那 “视线” 扫过的魔人,无一不浑身一僵,一股深深的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有个刚突破二次天劫的年轻魔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石柱,发出 “咚” 的轻响。 忌愚的指尖微微一顿。 那年轻魔人瞬间脸色惨白,“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道:“忌愚大人恕罪!属下不是故意的!” 忌愚指尖一弹,那颗泛着幽绿暗光的命核便如石子般飞出,精准地落入锁骨链顶端骷髅的颌骨间。骷髅头猛地闭合牙关,“咔嚓” 一声咬住命核,空洞的眼窝骤然亮起两点猩红微光。 下一秒,整根锁骨链疯狂扭动起来!链身如活蛇般缠绞、绷直,倒刺间喷涌出浓郁的乌光,腥风顺着锁链的摆动呼啸而出,卷得殿内幽蓝魔晶的光芒都剧烈摇曳。忌愚披散的黑发被狂风掀起,根根直立,赤红的眼瞳在发丝间若隐若现,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如实质般压向四周 —— 那不是单纯的魔威,而是夹杂着锁骨链力量的双重压制。 “呃……” 离得最近的几个魔人突然发出痛苦的闷哼,刚凝聚起的异化形态竟在这股压力下寸寸崩解:青鳞魔人覆身的鳞片纷纷脱落,持矛魔人的手臂恢复原状,连最沉稳的骨杖魔人都脸色惨白,体内的魔性被压制得无法流转。短短数息,殿内所有魔人都被迫退出了异化状态,周身的光芒黯淡下去,整个大殿像是被抽走了生气,唯有中央那尊刻着 “道魔共生” 的雕像依旧巍然矗立,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场闹剧。 可这份异象只持续了片刻。 锁骨链突然剧烈震颤,骷髅头猛地张开颌骨,“噗” 地一声将那颗命核啐了出来。命核落在地上滚了两圈,表面的幽绿光泽已变得黯淡,像是被吸干了所有精华,又像是被嫌弃地吐弃 —— 那模样,活像吃到了难以下咽的糟粕,满是不屑一顾。 忌愚缓缓抬手按住飞舞的发丝,看着地上的废核,轻轻摇了摇头,沙哑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看来掌握雕像上的秘密,也不能出去。” 他的目光扫过殿内垂首的魔人,又落在中央的雕像上,语气里多了几分怅然:“第 6 层,果然是我的终点。” “普通的命核,根本无法满足锁骨链。” 忌愚指尖摩挲着锁链的倒刺,感受着其中微弱的躁动,“它需要的是更强大的命核,只有吞噬足够精纯的力量,才能恢复巅峰状态 —— 到那时,才有机会重新前往第 7 层。” 忌愚指尖的锁骨链突然绷紧,骷髅头空洞的眼窝猛地转向大殿门口,连带着他赤红的眼瞳都泛起锐利的光 —— 几乎是同一时间,殿内所有魔人都齐齐屏住呼吸,周身的魔性本能地躁动起来。 煞气!极其浓郁、且带着金红焰光的煞气,正在门口疯狂涌动! “有情况!” 骨杖魔人低喝一声,刚被压制的魔性再度翻涌,却不敢轻易异化 —— 忌愚的威压还未消散,新的威胁已至。众魔人纷纷转头望向门口,警惕的神色里藏着几分不安。 “砰 ——!”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开,厚重的石门竟被人一脚踹得粉碎!碎石飞溅间,黑漆漆的门口骤然响起尖锐的呼啸声,紧接着,漫天金红交织的火焰如潮水般涌进大殿,瞬间吞没了门口的光线。 热浪裹挟着灼烧的气息扑面而来,逼得前排的魔人连连后退,皮肤被烤得刺痛。可这火焰并未直接落下,而是在大殿中央骤然凝聚,化作数个磨盘大小的黑色火球,球表面缠绕着细碎的紫色雷霆,“噼啪” 作响间,空气都被电离出刺鼻的气味。 “轰隆 ——!” 第一个火球率先炸开!火焰与雷霆瞬间交织成毁灭性的洪流,横扫整个大殿。紧接着,第二、第三个火球接连爆破,数道洪流碰撞叠加,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连九层魔塔都传来微微的震动,穹顶的魔晶簌簌掉落碎渣。 火焰燎烧着魔人的皮肉,雷霆撕裂着他们的护体魔性,密闭的大殿成了威力放大器,每一道冲击波都带着翻倍的杀伤力。众魔人哪见过这般凶悍的突袭,原本的警惕瞬间崩塌,尖叫着四处逃窜,却在洪流中纷纷倒下 —— 火焰灼烧命核,雷霆击碎魔骨,短短数息,殿内便响起一片濒死的哀嚎。 “想跑?” 门口传来廖关过的低笑。此刻的他早已收起了异化形态,只维持着常人身高,蹲在碎石堆旁,右手虚虚一按。刹那间,一方刻满幽冥符文的通天大印从天而降,“咚” 地砸在门口,化作一块刻满魔纹的巨石,死死堵住了出路。 这正是他的算计:先用炎雷组合技炸乱阵脚,再用翻天大印封死退路,不给任何魔人逃脱的机会。 直到大殿内的爆破声渐渐平息,空气中弥漫开焦糊的气味,廖关过才缓缓撤去大印。他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忍不住咋舌 —— 刚才那几下爆破的威力远超预期,密闭空间里的震荡波连他自己都受了些影响,耳边还嗡嗡作响。 “还好没在里面。” 他揉了揉太阳穴,暗自庆幸,“要是换我被这么突袭,就算有黑金铠甲护身,怕是也要被炸得甲片崩裂,浑身发麻。” 待殿内的硝烟稍稍散去,廖关过运转破妄之瞳,紫金纹路扫过狼藉的现场 —— 满地焦黑的碎尸,断裂的骨杖与武器,魔人的残躯还在燃烧,可在这片死寂中,却有一股强烈的生命气息突兀地浮现,伴随着同样强悍的魔性力量,在大殿中央稳稳盘踞。 “哦?还有漏网之鱼?” 廖关过挑了挑眉,握紧修罗长刀,缓步走入殿内,“我他妈倒是要看看,谁的命这么硬。” 硝烟缭绕中,一道赤色身影缓缓显现。 忌愚依旧盘膝坐在雕像前,周身竟笼罩着一层乌光护罩,正是锁骨链散出的力量 —— 护罩上布满裂痕,却堪堪挡住了炎雷的冲击。他披散的黑发被燎得焦黑几缕,嘴角溢出一丝墨绿色的血,可赤红的眼瞳依旧锐利,身前的锁骨链正疯狂扭动,骷髅头对着廖关过,发出怨毒的 “咯咯” 声。 周围的魔人早已死绝,唯有他,硬抗下了炎雷爆破的核心威力。 “外来者……” 忌愚缓缓擦去嘴角的血,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亢奋,“你的力量,比我想象中还要美味。” 锁骨链猛地绷直,乌光再次暴涨,这一次,不再是压制,而是凝聚成了攻击的姿态 —— 顶端的骷髅头张开颌骨,竟也燃起了细碎的黑色火焰,与廖关过的魔焰隐隐呼应。 第74章 天才忌愚 雕像正前方的位置,是整个大殿中魔性与道韵交织最浓郁的核心地带 —— 符文流转的轨迹最清晰,神念与之共鸣的阻碍也最小,无疑是参悟雕像秘密的最佳之处。而忌愚便盘膝守在这方寸之地,恰好堵死了四臂腕豪走向雕像的最短路径。 四臂腕豪的暴喝刚落,周围的魔人眼底便齐刷刷浮起幸灾乐祸的神色。有人悄悄往后挪了挪脚,有人垂下的嘴角微微勾起,甚至有两个相熟的魔人用眼神交流着 —— 显然,他们早已预料到这场冲突的结局,只等着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如何栽跟头。 “这蠢货,怕是刚从下层爬上来,根本不知道忌愚大人的厉害。” 右侧一位手持骨杖的魔人低声嗤笑,声音压得极轻,却足够周围几人听清,“忌愚大人可是从魔塔更深处折返回来的天才,虽看着与我等同为二次天劫,可真要动手,十个我也不够他杀的。更别说他还有那柄‘锁骨链’……” 话音未落,盘膝静坐的忌愚终于有了动作。 他没有睁眼,甚至连头都没抬,只是右手微微抬起,指尖虚虚一勾。 “哗啦 ——” 清脆又刺耳的锁链拖动声骤然划破大殿的寂静,那捆原本静静躺在他身前的黑色锁链竟凭空消失,连一丝残影都没留下。 四臂腕豪的巨掌还停留在半空,距离忌愚的后脑勺不过半尺,脸上的凶戾还未褪去,整个人却突然僵在了原地。他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怪响,四肢诡异地抽搐起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命脉。 下一秒,一道黑影猛地从他体内窜出 —— 正是那消失的锁骨链! 锁链如附骨之蛆般缠绕在他的脖颈与右腰之间,倒刺深深嵌入皮肉,甚至有几节链身直接穿透了他的腹腔,从另一侧露出狰狞的尖端。顶端的骷髅头死死咬住他的肩骨,颌骨开合间,正疯狂吞噬着他体内的魔性精血,四臂腕豪原本壮硕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迅速失去光泽,变得如同枯树皮般褶皱。 锁骨链顶端的骷髅头 “啪” 地贴在四臂腕豪的脸庞上,空洞的眼窝对着他的瞳孔,突然发出一阵 “咯咯” 的阴恻恻奸笑 —— 那笑声不是从喉咙里发出,而是来自骷髅牙床的摩擦,细碎又刺耳,像无数只虫豸在啃噬骨头。 “你…… 你敢……” 四臂腕豪的声音里终于染上了恐惧,他拼尽全力想催动异化,胸口已开始泛起淡淡的魔焰,可刚凝聚起一丝力量,一阵钻心的虚弱便从胸腔深处炸开,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他猛地低头,瞳孔骤然收缩 —— 自己的胸口竟已变成一个空荡荡的大洞,墨绿色的血液混着碎肉从洞口涌出,连带着原本跳动的命核都不翼而飞。那洞边缘异常平滑,显然是被锁链瞬间贯穿、精准挖走了核心。 殿内静得能听见血液滴落的声响。 忌愚始终没有抬头,披散的发丝遮住了所有神情,只有右手抬在半空,指尖捏着一颗泛着幽绿光泽的魔核 —— 正是四臂腕豪的命核。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魔核表面,那动作不像在把玩战利品,反倒像在掂量一块普通的石子,漫不经心到极致。 “砰 ——” 四臂腕豪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庞大的躯体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声息,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甘与惊骇。 锁骨链拖着一串血珠,犹如一条刚饱食的毒蛇,缓缓游回忌愚身前。链身的倒刺还沾着细碎的血肉,随着摆动轻轻滴落,在地面晕开点点墨痕。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顶端的骷髅头,空荡荡的眼窝处仿佛有两道无形的视线,正缓缓扫过殿内的每一个魔人,像是魔鬼在透过骸骨窥伺人间。 被那 “视线” 扫过的魔人,无一不浑身一僵,一股深深的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有个刚突破二次天劫的年轻魔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石柱,发出 “咚” 的轻响。 忌愚的指尖微微一顿。 那年轻魔人瞬间脸色惨白,“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道:“忌愚大人恕罪!属下不是故意的!” 忌愚指尖一弹,那颗泛着幽绿暗光的命核便如石子般飞出,精准地落入锁骨链顶端骷髅的颌骨间。骷髅头猛地闭合牙关,“咔嚓” 一声咬住命核,空洞的眼窝骤然亮起两点猩红微光。 下一秒,整根锁骨链疯狂扭动起来!链身如活蛇般缠绞、绷直,倒刺间喷涌出浓郁的乌光,腥风顺着锁链的摆动呼啸而出,卷得殿内幽蓝魔晶的光芒都剧烈摇曳。忌愚披散的黑发被狂风掀起,根根直立,赤红的眼瞳在发丝间若隐若现,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如实质般压向四周 —— 那不是单纯的魔威,而是夹杂着锁骨链力量的双重压制。 “呃……” 离得最近的几个魔人突然发出痛苦的闷哼,刚凝聚起的异化形态竟在这股压力下寸寸崩解:青鳞魔人覆身的鳞片纷纷脱落,持矛魔人的手臂恢复原状,连最沉稳的骨杖魔人都脸色惨白,体内的魔性被压制得无法流转。短短数息,殿内所有魔人都被迫退出了异化状态,周身的光芒黯淡下去,整个大殿像是被抽走了生气,唯有中央那尊刻着 “道魔共生” 的雕像依旧巍然矗立,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场闹剧。 可这份异象只持续了片刻。 锁骨链突然剧烈震颤,骷髅头猛地张开颌骨,“噗” 地一声将那颗命核啐了出来。命核落在地上滚了两圈,表面的幽绿光泽已变得黯淡,像是被吸干了所有精华,又像是被嫌弃地吐弃 —— 那模样,活像吃到了难以下咽的糟粕,满是不屑一顾。 忌愚缓缓抬手按住飞舞的发丝,看着地上的废核,轻轻摇了摇头,沙哑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看来掌握雕像上的秘密,也不能出去。” 他的目光扫过殿内垂首的魔人,又落在中央的雕像上,语气里多了几分怅然:“第 6 层,果然是我的终点。” “普通的命核,根本无法满足锁骨链。” 忌愚指尖摩挲着锁链的倒刺,感受着其中微弱的躁动,“它需要的是更强大的命核,只有吞噬足够精纯的力量,才能恢复巅峰状态 —— 到那时,才有机会重新前往第 7 层。” 忌愚指尖的锁骨链突然绷紧,骷髅头空洞的眼窝猛地转向大殿门口,连带着他赤红的眼瞳都泛起锐利的光 —— 几乎是同一时间,殿内所有魔人都齐齐屏住呼吸,周身的魔性本能地躁动起来。 煞气!极其浓郁、且带着金红焰光的煞气,正在门口疯狂涌动! “有情况!” 骨杖魔人低喝一声,刚被压制的魔性再度翻涌,却不敢轻易异化 —— 忌愚的威压还未消散,新的威胁已至。众魔人纷纷转头望向门口,警惕的神色里藏着几分不安。 “砰 ——!”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开,厚重的石门竟被人一脚踹得粉碎!碎石飞溅间,黑漆漆的门口骤然响起尖锐的呼啸声,紧接着,漫天金红交织的火焰如潮水般涌进大殿,瞬间吞没了门口的光线。 热浪裹挟着灼烧的气息扑面而来,逼得前排的魔人连连后退,皮肤被烤得刺痛。可这火焰并未直接落下,而是在大殿中央骤然凝聚,化作数个磨盘大小的黑色火球,球表面缠绕着细碎的紫色雷霆,“噼啪” 作响间,空气都被电离出刺鼻的气味。 “轰隆 ——!” 第一个火球率先炸开!火焰与雷霆瞬间交织成毁灭性的洪流,横扫整个大殿。紧接着,第二、第三个火球接连爆破,数道洪流碰撞叠加,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连九层魔塔都传来微微的震动,穹顶的魔晶簌簌掉落碎渣。 火焰燎烧着魔人的皮肉,雷霆撕裂着他们的护体魔性,密闭的大殿成了威力放大器,每一道冲击波都带着翻倍的杀伤力。众魔人哪见过这般凶悍的突袭,原本的警惕瞬间崩塌,尖叫着四处逃窜,却在洪流中纷纷倒下 —— 火焰灼烧命核,雷霆击碎魔骨,短短数息,殿内便响起一片濒死的哀嚎。 “想跑?” 门口传来廖关过的低笑。此刻的他早已收起了异化形态,只维持着常人身高,蹲在碎石堆旁,右手虚虚一按。刹那间,一方刻满幽冥符文的通天大印从天而降,“咚” 地砸在门口,化作一块刻满魔纹的巨石,死死堵住了出路。 这正是他的算计:先用炎雷组合技炸乱阵脚,再用翻天大印封死退路,不给任何魔人逃脱的机会。 直到大殿内的爆破声渐渐平息,空气中弥漫开焦糊的气味,廖关过才缓缓撤去大印。他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忍不住咋舌 —— 刚才那几下爆破的威力远超预期,密闭空间里的震荡波连他自己都受了些影响,耳边还嗡嗡作响。 “还好没在里面。” 他揉了揉太阳穴,暗自庆幸,“要是换我被这么突袭,就算有黑金铠甲护身,怕是也要被炸得甲片崩裂,浑身发麻。” 待殿内的硝烟稍稍散去,廖关过运转破妄之瞳,紫金纹路扫过狼藉的现场 —— 满地焦黑的碎尸,断裂的骨杖与武器,魔人的残躯还在燃烧,可在这片死寂中,却有一股强烈的生命气息突兀地浮现,伴随着同样强悍的魔性力量,在大殿中央稳稳盘踞。 “哦?还有漏网之鱼?” 廖关过挑了挑眉,握紧修罗长刀,缓步走入殿内,“我他妈倒是要看看,谁的命这么硬。” 硝烟缭绕中,一道赤色身影缓缓显现。 忌愚依旧盘膝坐在雕像前,周身竟笼罩着一层乌光护罩,正是锁骨链散出的力量 —— 护罩上布满裂痕,却堪堪挡住了炎雷的冲击。他披散的黑发被燎得焦黑几缕,嘴角溢出一丝墨绿色的血,可赤红的眼瞳依旧锐利,身前的锁骨链正疯狂扭动,骷髅头对着廖关过,发出怨毒的 “咯咯” 声。 周围的魔人早已死绝,唯有他,硬抗下了炎雷爆破的核心威力。 “外来者……” 忌愚缓缓擦去嘴角的血,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亢奋,“你的力量,比我想象中还要美味。” 锁骨链猛地绷直,乌光再次暴涨,这一次,不再是压制,而是凝聚成了攻击的姿态 —— 顶端的骷髅头张开颌骨,竟也燃起了细碎的黑色火焰,与廖关过的魔焰隐隐呼应。 第75章 九转化道对九转化道 “嗯?这么硬。” 廖关过凝眸望去,硝烟中那道赤色身影果然未倒。忌愚周身的乌光护罩已彻底崩碎,可他右手死死攥着锁骨链的一端,锁链如活蛇般缠绕在小臂上,链身竟燃起了与廖关过同源的漆黑魔焰 —— 只是那火焰泛着诡异的乌光,比真品多了几分阴戾。 锁链顶端的骷髅头正对着他,空洞的颌骨快速开合,发出 “咯吱咯吱” 的磨牙般尖啸,像是在宣泄被突袭的怒火。 再看忌愚本人,早已没了此前的漠然。他的衣衫被炸得褴褛不堪,破碎的布片挂在身上,露出的肌肤好几处焦黑外翻,甚至能看到底下正在缓慢愈合的粉色肉芽;头发被燎去大半,额角渗着墨绿色的血,可那双赤红的眼瞳里,没有半分怯懦,只有近乎狂暴的愤怒,死死钉在廖关过身上。 换做任何人,被这般不讲章法的突袭炸得狼狈不堪,都会怒火中烧 —— 更别提那些没来得及愤怒的,早已化作大殿地上的焦尸。 廖关过的破妄之瞳扫过忌愚身前的锁骨链,瞬间了然:方才炎雷爆破的大半威力,都被这锁链硬生生吞噬了 —— 链身的倒刺上还沾着未散尽的雷火余烬,骷髅头的牙床间甚至能看到细碎的雷霆纹路。若非有这本命魔器挡灾,忌愚此刻怕是早已和其他魔人一样,成了火焰下的碎渣。 就在这时,忌愚突然弯腰,两根修长的手指从脚边的焦尸堆里夹起一颗尚在微微跳动的魔核 —— 那是之前持矛魔人的命核,虽沾染了烟火气,却依旧保留着二次天劫的精纯力量。 他没有半分犹豫,径直将魔核送入口中。“咔嚓” 一声脆响,魔核在他齿间碎裂,浓郁的魔性力量瞬间化作暖流涌入体内。忌愚身上的焦黑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萎靡的气息快速回升,连锁链上的漆黑魔焰都暴涨了几分。 “你以为,就这样的手段能杀死我?” 忌愚缓缓抬头,赤红的眼瞳里怒火翻腾,声音沙哑却带着撼人的力道。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小臂上的锁骨链随之绷紧,倒刺泛着寒光 他的目光落在廖关过心口的位置,那里正是命核所在,黑金铠甲的兽首纹路下,隐隐有金红焰光流转。忌愚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神里的愤怒渐渐被贪婪取代:“不过,倒要多谢你清理了这些废物。” “他们的命核太劣质,连锁骨链都不屑一顾。” 忌愚活动了一下手腕,锁链发出 “哗啦” 的轻响,“但你的不一样…… 你的命核里,炽烈,霸道,凝实。吞了你,不仅锁骨链能恢复力量,我也能直接冲破二次天劫的桎梏 —— 到时候,第七层的大门,自然会为我敞开。” 他猛地踏前一步,周身魔性与锁链的乌光交织,竟在身后凝聚出一道巨大的骷髅虚影,虚影张开颌骨,发出无声的咆哮。 “你叫什么名字,命倒是挺硬的。” 廖关过左手按在刀柄上,猛地抽出修罗长刀,丈五刀身带着金红焰光划破空气,“嗡” 的一声嗡鸣震得殿内焦尸碎屑簌簌跳动。五米高的异化身躯往殿中一站,气势丝毫不弱于忌愚身后的骷髅虚影,猩红竖瞳死死锁着袭来的锁链,破妄之瞳的紫金纹路在眼底快速流转。 忌愚依旧一言不发,赤红的眼瞳里只剩对命核的狂热。锁骨链在他手中传来清晰的震颤,那是极致渴望的共鸣 —— 链身的魔焰越烧越旺,骷髅头的磨牙声愈发尖锐,显然早已通过气息锁定了廖关过命核的精纯,无需多言,唯有掠夺。 “咻 ——” 锁链如被拉满的弓弦骤然弹出,带着破空的锐响,竟比此前突袭四臂腕豪时快了数倍,顶端的骷髅头直指廖关过心口的兽首铠甲 —— 那里正是他命核的位置,黑金铠甲的纹路在此处最是密集,却也成了最关键的破绽。 更让廖关过皱眉的是,锁链刚临近周身,一股熟悉的压制力便扑面而来 —— 与方才锁链吞噬炎雷时散出的威压如出一辙,却更精准地锁向他体内的魔性流转。原本奔腾的魔焰竟微微滞涩,连修罗长刀上的金红光芒都暗了一瞬。 “这压制…… 竟能针对《九转化道经》的魔性?” 廖关过心头一凛,脚下猛地发力,身躯向侧后方横移半尺,堪堪避开骷髅头的扑咬。锁链擦着他的肩甲飞过,倒刺刮过甲片,发出 “刺啦” 的刺耳声响,留下几道淡白的划痕。 自踏入大殿起,他的视线便从未真正离开过这根锁骨链。 链身燃烧的黑色魔焰,虽裹着一层阴戾乌光,其本源却与他炼化的魔焰一模一样,皆是《九转化道经》“以道驭魔” 的产物;更诡异的是,骷髅头深陷的眼窝中,竟有两道无形的视线始终锁定着他,那感觉绝非普通魔器的感应,反倒像…… 另一双破妄之瞳在暗中窥视,能看穿他魔焰流转的轨迹。 “这锁链绝非寻常魔器。” 廖关过挥刀横扫,刀风撞开回卷的锁链,心底的猜想愈发清晰,“定与修行了《九转化道经》的人有关,甚至…… 就是用修行此道的真人炼化而成!” 《九转化道经》在体内自发运转起来,周身金红焰光泛起细碎的涟漪 —— 他能清晰感觉到,这功法对忌愚身上的魔气有着天然的压制力,仿佛烈火遇到干柴,刚一触碰便激起本能的对抗。 破妄之瞳的紫金纹路再度暴涨,他将忌愚的气息看得愈发通透:对方体表的魔气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缠绕在锁骨链上的乌光更是厚重如墨,绝非普通二次天劫魔人可比,已然达到了二次天劫中后期的程度。这份力量里藏着几分驳杂,却又被锁骨链强行糅合,形成了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 “难怪能硬抗炎雷爆破。” 廖关过暗自思忖,五米高的异化身躯微微前倾,铠甲关节发出 “咔嚓” 的脆响。 他从踏入第六层起便始终维持着异化形态,这在魔人之中本就是极为罕见的事 —— 寻常魔人异化需消耗大量魔性,撑不过半柱香便会力竭,可他凭着《九转化道经》对魔性的精准掌控,异化状态竟稳如磐石,连气息都未曾紊乱半分。 忌愚的目光也在廖关过身上寸寸扫过,赤红的眼瞳里藏着难以掩饰的惊疑。 他活了数百年,见过无数异化魔人,却从未见过这般夸张的体型与持久力 —— 更让他心惊的是廖关过周身的凶戾气息,那不是魔性失控的狂乱,而是收放自如的凝练,仿佛每一缕煞气都经过千锤百炼。 视线最终落在廖关过心口的位置,忌愚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借助锁骨链的共鸣,他能隐约感知到那枚命核的模样 —— 纯粹得像一颗剔去杂质的赤金晶石,没有半分驳杂,在黑金铠甲下静静跳动,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命核是魔人力量的根源,越是纯粹,便代表着力量越极致,也越具吞噬价值。忌愚吞噬过的二次天劫命核没有上百也有数十,却从未见过这般近乎完美的存在。 “这才是锁骨链真正需要的养料!” 忌愚眼底的贪婪彻底压过了愤怒,他猛地握紧锁链,链身的黑色魔焰窜起半尺高,与廖关过的焰光遥遥相对,竟隐隐有种同源呼应的诡异感。 这份呼应,恰恰印证了廖关过此前的猜想。 忌愚能有今日的实力,除了自身天赋异禀,最关键的便是手中这根锁骨链 —— 它根本不是寻常魔器,而是用一位修行了《九转化道经》的强者尸骨炼化而成。那骷髅头的颌骨缝隙里还嵌着未化的道韵碎片,链身的魔纹正是模仿功法流转轨迹所刻,连那能压制魔性的力量,也是源自那位强者遗留的道心。 借着这根骨链,忌愚不仅能吞噬他人命核,更能偷学《九转化道经》的一二威能:他缠绕在锁链上的黑色魔焰,便是模仿功法催发的 “赝品”;骷髅头眼窝的窥视感,也是骨链中残留的破妄之瞳余韵。这等 “借尸还魂” 的手段,让他在同阶魔人中几乎无敌,堪称如虎添翼。 忌愚感受着手中锁骨链的那股渴望,来到了第6层之后,他已斩杀过许多魔人,却没有谁的命核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忌愚盯着廖关过心口的位置,赤红眼瞳里翻涌着狂热 —— 只要让锁骨链吞了这颗纯粹的命核,锁链定能冲破桎梏、再添长度,到时候凭着骨链的力量,第七层的阻碍根本不值一提。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踏入第七层时,那些蛰伏的魔人会是何等惊骇的模样。 “你的命我取走了!” “你的命我取走了!” 两道声音同时炸响在大殿,语调一模一样的狠戾,没有半分默契,只有对彼此性命的必杀之意。话音未落,廖关过周身的金红焰光与忌愚锁链上的乌黑魔焰轰然相撞,两股同源却相悖的力量炸开刺眼的火花,空气被烧得滋滋作响,连脚下的焦土都泛起细密的裂痕。 廖关过不敢有半分懈怠。《九转化道经》的压制对同源魔焰无效,可锁骨链里藏着的破妄之瞳余韵,却像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窥破他的招式破绽。他深吸一口气,体内魔性顺着功法急速流转,尽数灌入右手长刀。 “修罗一刀?斩将!” 一声爆喝震得穹顶魔晶颤栗,廖关过五米高的身躯借着冲力猛然跃起,黑金铠甲在魔晶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丈五长的修罗长刀被金红焰光裹得如同一道赤色闪电,带着劈山裂石的威势轰然斩下。 “镗 ——!” 巨响声浪几乎要掀翻大殿,忌愚手腕猛甩,锁骨链如活蛇般窜出,链身瞬间绷直又骤然缠绞,倒刺死死勾住刀身,将修罗长刀与自身缠成一团。两股巨力相撞的刹那,廖关过只觉掌心传来一阵钻心的震颤,竟被锁链的拉扯力带得脱手 —— 修罗长刀裹挟着缠绕的锁链,“嗡” 的一声斜插在大殿顶端的石壁上,刀身还在剧烈震颤,溅起无数石屑。 还未等廖关过反应,锁链突然剧烈扭动起来!链身的倒刺泛起乌光,竟开始主动汲取修罗长刀上残留的凶戾煞气,那些附着在刀纹上的猩红煞气,如潮水般顺着锁链流向忌愚的掌心。 “原来还能操控煞气。” 廖关过瞳孔微缩,身形借势在空中一旋,稳稳落地,猩红竖瞳死死盯着墙上的刀与链,破妄之瞳的紫金纹路快速流转 —— 这锁骨链的能力,比他预想中还要诡异难缠。 忌愚感受着锁链传来的精纯力量,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握着锁链的手指轻轻摩挲,链身传来的震颤让他能清晰感知到煞气转化为魔气的精纯 —— 那些附着在修罗长刀上的凶戾煞气,正是滋养他魔性的绝佳养料。 “不错的粮食。” 他抬眼看向廖关过,赤红的眼瞳里满是得意,“你的刀够利,煞气够纯,可惜…… 终究要成我的助力。” 第75章 九转化道对九转化道 “嗯?这么硬。” 廖关过凝眸望去,硝烟中那道赤色身影果然未倒。忌愚周身的乌光护罩已彻底崩碎,可他右手死死攥着锁骨链的一端,锁链如活蛇般缠绕在小臂上,链身竟燃起了与廖关过同源的漆黑魔焰 —— 只是那火焰泛着诡异的乌光,比真品多了几分阴戾。 锁链顶端的骷髅头正对着他,空洞的颌骨快速开合,发出 “咯吱咯吱” 的磨牙般尖啸,像是在宣泄被突袭的怒火。 再看忌愚本人,早已没了此前的漠然。他的衣衫被炸得褴褛不堪,破碎的布片挂在身上,露出的肌肤好几处焦黑外翻,甚至能看到底下正在缓慢愈合的粉色肉芽;头发被燎去大半,额角渗着墨绿色的血,可那双赤红的眼瞳里,没有半分怯懦,只有近乎狂暴的愤怒,死死钉在廖关过身上。 换做任何人,被这般不讲章法的突袭炸得狼狈不堪,都会怒火中烧 —— 更别提那些没来得及愤怒的,早已化作大殿地上的焦尸。 廖关过的破妄之瞳扫过忌愚身前的锁骨链,瞬间了然:方才炎雷爆破的大半威力,都被这锁链硬生生吞噬了 —— 链身的倒刺上还沾着未散尽的雷火余烬,骷髅头的牙床间甚至能看到细碎的雷霆纹路。若非有这本命魔器挡灾,忌愚此刻怕是早已和其他魔人一样,成了火焰下的碎渣。 就在这时,忌愚突然弯腰,两根修长的手指从脚边的焦尸堆里夹起一颗尚在微微跳动的魔核 —— 那是之前持矛魔人的命核,虽沾染了烟火气,却依旧保留着二次天劫的精纯力量。 他没有半分犹豫,径直将魔核送入口中。“咔嚓” 一声脆响,魔核在他齿间碎裂,浓郁的魔性力量瞬间化作暖流涌入体内。忌愚身上的焦黑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萎靡的气息快速回升,连锁链上的漆黑魔焰都暴涨了几分。 “你以为,就这样的手段能杀死我?” 忌愚缓缓抬头,赤红的眼瞳里怒火翻腾,声音沙哑却带着撼人的力道。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小臂上的锁骨链随之绷紧,倒刺泛着寒光 他的目光落在廖关过心口的位置,那里正是命核所在,黑金铠甲的兽首纹路下,隐隐有金红焰光流转。忌愚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神里的愤怒渐渐被贪婪取代:“不过,倒要多谢你清理了这些废物。” “他们的命核太劣质,连锁骨链都不屑一顾。” 忌愚活动了一下手腕,锁链发出 “哗啦” 的轻响,“但你的不一样…… 你的命核里,炽烈,霸道,凝实。吞了你,不仅锁骨链能恢复力量,我也能直接冲破二次天劫的桎梏 —— 到时候,第七层的大门,自然会为我敞开。” 他猛地踏前一步,周身魔性与锁链的乌光交织,竟在身后凝聚出一道巨大的骷髅虚影,虚影张开颌骨,发出无声的咆哮。 “你叫什么名字,命倒是挺硬的。” 廖关过左手按在刀柄上,猛地抽出修罗长刀,丈五刀身带着金红焰光划破空气,“嗡” 的一声嗡鸣震得殿内焦尸碎屑簌簌跳动。五米高的异化身躯往殿中一站,气势丝毫不弱于忌愚身后的骷髅虚影,猩红竖瞳死死锁着袭来的锁链,破妄之瞳的紫金纹路在眼底快速流转。 忌愚依旧一言不发,赤红的眼瞳里只剩对命核的狂热。锁骨链在他手中传来清晰的震颤,那是极致渴望的共鸣 —— 链身的魔焰越烧越旺,骷髅头的磨牙声愈发尖锐,显然早已通过气息锁定了廖关过命核的精纯,无需多言,唯有掠夺。 “咻 ——” 锁链如被拉满的弓弦骤然弹出,带着破空的锐响,竟比此前突袭四臂腕豪时快了数倍,顶端的骷髅头直指廖关过心口的兽首铠甲 —— 那里正是他命核的位置,黑金铠甲的纹路在此处最是密集,却也成了最关键的破绽。 更让廖关过皱眉的是,锁链刚临近周身,一股熟悉的压制力便扑面而来 —— 与方才锁链吞噬炎雷时散出的威压如出一辙,却更精准地锁向他体内的魔性流转。原本奔腾的魔焰竟微微滞涩,连修罗长刀上的金红光芒都暗了一瞬。 “这压制…… 竟能针对《九转化道经》的魔性?” 廖关过心头一凛,脚下猛地发力,身躯向侧后方横移半尺,堪堪避开骷髅头的扑咬。锁链擦着他的肩甲飞过,倒刺刮过甲片,发出 “刺啦” 的刺耳声响,留下几道淡白的划痕。 自踏入大殿起,他的视线便从未真正离开过这根锁骨链。 链身燃烧的黑色魔焰,虽裹着一层阴戾乌光,其本源却与他炼化的魔焰一模一样,皆是《九转化道经》“以道驭魔” 的产物;更诡异的是,骷髅头深陷的眼窝中,竟有两道无形的视线始终锁定着他,那感觉绝非普通魔器的感应,反倒像…… 另一双破妄之瞳在暗中窥视,能看穿他魔焰流转的轨迹。 “这锁链绝非寻常魔器。” 廖关过挥刀横扫,刀风撞开回卷的锁链,心底的猜想愈发清晰,“定与修行了《九转化道经》的人有关,甚至…… 就是用修行此道的真人炼化而成!” 《九转化道经》在体内自发运转起来,周身金红焰光泛起细碎的涟漪 —— 他能清晰感觉到,这功法对忌愚身上的魔气有着天然的压制力,仿佛烈火遇到干柴,刚一触碰便激起本能的对抗。 破妄之瞳的紫金纹路再度暴涨,他将忌愚的气息看得愈发通透:对方体表的魔气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缠绕在锁骨链上的乌光更是厚重如墨,绝非普通二次天劫魔人可比,已然达到了二次天劫中后期的程度。这份力量里藏着几分驳杂,却又被锁骨链强行糅合,形成了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 “难怪能硬抗炎雷爆破。” 廖关过暗自思忖,五米高的异化身躯微微前倾,铠甲关节发出 “咔嚓” 的脆响。 他从踏入第六层起便始终维持着异化形态,这在魔人之中本就是极为罕见的事 —— 寻常魔人异化需消耗大量魔性,撑不过半柱香便会力竭,可他凭着《九转化道经》对魔性的精准掌控,异化状态竟稳如磐石,连气息都未曾紊乱半分。 忌愚的目光也在廖关过身上寸寸扫过,赤红的眼瞳里藏着难以掩饰的惊疑。 他活了数百年,见过无数异化魔人,却从未见过这般夸张的体型与持久力 —— 更让他心惊的是廖关过周身的凶戾气息,那不是魔性失控的狂乱,而是收放自如的凝练,仿佛每一缕煞气都经过千锤百炼。 视线最终落在廖关过心口的位置,忌愚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借助锁骨链的共鸣,他能隐约感知到那枚命核的模样 —— 纯粹得像一颗剔去杂质的赤金晶石,没有半分驳杂,在黑金铠甲下静静跳动,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命核是魔人力量的根源,越是纯粹,便代表着力量越极致,也越具吞噬价值。忌愚吞噬过的二次天劫命核没有上百也有数十,却从未见过这般近乎完美的存在。 “这才是锁骨链真正需要的养料!” 忌愚眼底的贪婪彻底压过了愤怒,他猛地握紧锁链,链身的黑色魔焰窜起半尺高,与廖关过的焰光遥遥相对,竟隐隐有种同源呼应的诡异感。 这份呼应,恰恰印证了廖关过此前的猜想。 忌愚能有今日的实力,除了自身天赋异禀,最关键的便是手中这根锁骨链 —— 它根本不是寻常魔器,而是用一位修行了《九转化道经》的强者尸骨炼化而成。那骷髅头的颌骨缝隙里还嵌着未化的道韵碎片,链身的魔纹正是模仿功法流转轨迹所刻,连那能压制魔性的力量,也是源自那位强者遗留的道心。 借着这根骨链,忌愚不仅能吞噬他人命核,更能偷学《九转化道经》的一二威能:他缠绕在锁链上的黑色魔焰,便是模仿功法催发的 “赝品”;骷髅头眼窝的窥视感,也是骨链中残留的破妄之瞳余韵。这等 “借尸还魂” 的手段,让他在同阶魔人中几乎无敌,堪称如虎添翼。 忌愚感受着手中锁骨链的那股渴望,来到了第6层之后,他已斩杀过许多魔人,却没有谁的命核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忌愚盯着廖关过心口的位置,赤红眼瞳里翻涌着狂热 —— 只要让锁骨链吞了这颗纯粹的命核,锁链定能冲破桎梏、再添长度,到时候凭着骨链的力量,第七层的阻碍根本不值一提。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踏入第七层时,那些蛰伏的魔人会是何等惊骇的模样。 “你的命我取走了!” “你的命我取走了!” 两道声音同时炸响在大殿,语调一模一样的狠戾,没有半分默契,只有对彼此性命的必杀之意。话音未落,廖关过周身的金红焰光与忌愚锁链上的乌黑魔焰轰然相撞,两股同源却相悖的力量炸开刺眼的火花,空气被烧得滋滋作响,连脚下的焦土都泛起细密的裂痕。 廖关过不敢有半分懈怠。《九转化道经》的压制对同源魔焰无效,可锁骨链里藏着的破妄之瞳余韵,却像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窥破他的招式破绽。他深吸一口气,体内魔性顺着功法急速流转,尽数灌入右手长刀。 “修罗一刀?斩将!” 一声爆喝震得穹顶魔晶颤栗,廖关过五米高的身躯借着冲力猛然跃起,黑金铠甲在魔晶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丈五长的修罗长刀被金红焰光裹得如同一道赤色闪电,带着劈山裂石的威势轰然斩下。 “镗 ——!” 巨响声浪几乎要掀翻大殿,忌愚手腕猛甩,锁骨链如活蛇般窜出,链身瞬间绷直又骤然缠绞,倒刺死死勾住刀身,将修罗长刀与自身缠成一团。两股巨力相撞的刹那,廖关过只觉掌心传来一阵钻心的震颤,竟被锁链的拉扯力带得脱手 —— 修罗长刀裹挟着缠绕的锁链,“嗡” 的一声斜插在大殿顶端的石壁上,刀身还在剧烈震颤,溅起无数石屑。 还未等廖关过反应,锁链突然剧烈扭动起来!链身的倒刺泛起乌光,竟开始主动汲取修罗长刀上残留的凶戾煞气,那些附着在刀纹上的猩红煞气,如潮水般顺着锁链流向忌愚的掌心。 “原来还能操控煞气。” 廖关过瞳孔微缩,身形借势在空中一旋,稳稳落地,猩红竖瞳死死盯着墙上的刀与链,破妄之瞳的紫金纹路快速流转 —— 这锁骨链的能力,比他预想中还要诡异难缠。 忌愚感受着锁链传来的精纯力量,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握着锁链的手指轻轻摩挲,链身传来的震颤让他能清晰感知到煞气转化为魔气的精纯 —— 那些附着在修罗长刀上的凶戾煞气,正是滋养他魔性的绝佳养料。 “不错的粮食。” 他抬眼看向廖关过,赤红的眼瞳里满是得意,“你的刀够利,煞气够纯,可惜…… 终究要成我的助力。” 第76章 弃良兽化 “下一招,就斩你。” 廖关过沉声开口,语气里没有半分急躁,神色从容得仿佛胜券在握。话音刚落,他猩红的竖瞳骤然扩张,魔龙般的竖纹在眼底清晰浮现 —— 这是破妄之瞳催动到极致的模样,仅一眼,便已穿透忌愚周身的魔气与锁骨链的乌光,将他心口那颗泛着驳杂光泽的命核位置,看得一清二楚。 没有丝毫迟疑,廖关过微微屈膝,五米高的身躯如拉满的强弓骤然弹射而出!黑金铠甲包裹的躯体带着呼啸的风声,竟放弃了对长刀的牵引,径直朝着忌愚撞去 —— 狰狞的兽首铠甲在前,肩甲骨刺泛着寒光,整个人宛若一辆失控的重型坦克,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 “砰 ——!” 两具身躯轰然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忌愚下意识抬臂格挡,锁骨链缠绕在小臂上化作乌光护罩,可廖关过铠甲上传来的巨力,仍像山峦压顶般撞得他气血翻涌,脚下的焦土瞬间下陷半寸。 “什么?!” 忌愚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赤红的眼瞳猛地收缩。他死死撑着护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脑海里一片混乱 —— 按照他的推算,廖关过凝聚那柄修罗长刀必然消耗了大量煞气,如今长刀被锁链打飞,自己又借刀上煞气恢复了魔气,怎么算都该是自己稳压对方一头才对! 可此刻,从廖关过身上涌来的煞气,竟依旧如渊如海般磅礴!那股力量透过铠甲与护罩的缝隙渗来,不是枯竭后的萎靡,反带着愈发凝练的压迫感,甚至隐隐形成一股无形的牵引 —— 忌愚体内刚恢复的魔气竟不受控制地一阵激荡,顺着牵引的方向微微外溢,连锁骨链都发出 “嗡嗡” 的抗拒声响。 “不可能!你的煞气怎么可能还这么足?” 忌愚低吼出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他能清晰感觉到,廖关过的煞气并非 “残留”,而是有着源源不断的根源,就像奔腾的江河,哪怕分出支流,主干依旧汹涌。 锁骨链如灵蛇般瞬间缠绕周身,链身绷直成密不透风的乌光屏障,倒刺朝外竖起,堪堪挡在胸口命核之前。这是他最稳妥的防御,此前数次生死危机,皆是靠着锁链的硬抗才险死还生。 可廖关过根本不给他人喘息的机会。 他踏着焦土疾冲而上,五米高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爆发力,右拳骤然攥紧,金红焰光与紫色雷霆在拳心交织缠绕,赫然是将炎雷之力凝于肉身的杀招!“轰” 的一声,拳头裹挟着风雷之势,无视锁链的倒刺,径直砸向忌愚胸口的命核位置。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拳拳到肉的蛮横冲击! “铛 ——!” 锁链屏障剧烈震颤,乌光在拳下疯狂扭曲,可廖关过的拳头如烧红的铁柱,硬生生压着锁链砸向忌愚的胸膛。忌愚只觉心口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锁链的震颤顺着手臂蔓延全身,连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 恰在此时,廖关过识海中的 “水天一景” 骤然异动 —— 代表修罗道的血色漩涡再次缓缓旋转起来,漩涡中心溢出缕缕精纯煞气,顺着经脉涌入右拳。这是杀戮与力量共鸣的征兆,每一次酣畅淋漓的近战,都在滋养他的修罗道基。 “咔擦!”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盖过了金属碰撞的轰鸣。锁骨链的乌光屏障终究没能扛住炎雷与煞气的双重冲击,链身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而忌愚胸前那副贴身的骨甲,更是被拳头砸得彻底崩碎,骨片飞溅四射。 廖关过的拳头余势未减,重重砸在忌愚的胸口。他能清晰感觉到指尖触及血肉的滞涩,拳头上的黑金铠甲甲片崩飞数块,皮肉被锁链倒刺划得血肉模糊,墨绿色的魔血与自己的鲜血混在一起,顺着指缝滴落。 可这份伤痛,换来的是决定性的突破。 忌愚如遭雷击,整个人再次被砸得向后倒飞,撞在身后的焦尸堆里,激起一片碎肉与烟尘。他捂着胸口蜷缩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不断涌出墨绿色的血沫,赤红的眼瞳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 对方明明放弃了长刀,仅凭肉身近战,竟能击碎自己的锁链防御与胸甲? “你……” 忌愚刚想撑起身,胸口的剧痛便让他眼前发黑,命核的跳动都变得紊乱起来。他原本以为廖关过的优势全在那柄长刀上,却没想到对方的肉身力量,竟比魔焰与雷霆更恐怖。 “轮到你了。” 廖关过站在他面前,血肉模糊的右拳缓缓松开,金红焰光在伤口处流转,正快速愈合。他猩红的竖瞳锁定忌愚,看着对方眼底从震惊转为疯狂,已然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忌愚猛地抬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异化!” 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炸开,忌愚周身的魔气骤然暴涨,紫黑色的毛发如野草般从皮肤下钻出,迅速覆盖全身;他的身形快速膨胀,原本挺拔的身躯变得佝偻,嘴吻向前突出,露出满口森白的獠牙,活像一头蓄势扑咬的凶猛狼狗;双手化作带着利爪的狼爪,指甲泛着幽绿的毒光,连瞳孔都变成了竖形,透着嗜血的凶性。 这是他的异化形态 —— 狼形魔人! “狗链子配狗,倒是搭配。” 廖关过的嘲讽如淬毒的冰棱,精准刺中忌愚的逆鳞。本就被异化催生了凶性的狼形魔人,闻言眼底瞬间布满血丝,狰狞的嘴吻咧开一个嗜血的狞笑,森白獠牙在魔晶光下泛着冷光,连喉咙里都挤出 “呜呜” 的低吼 —— 那是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咆哮。 “找死!” 忌愚猛地蹬地,焦土被狼爪抓出五道深深的沟壑,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直冲而来。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只凭异化后的极致速度发动突袭,血盆大口豁然张开,犬牙交错间带着浓烈的腥风,直指廖关过的脖颈要害。 “好快!” 廖关过瞳孔微缩,虽早有防备,却仍被这突袭的速度惊到。他下意识侧身闪躲,左臂却还是慢了半拍 ——“咔嚓!” 一声脆响,忌愚的獠牙狠狠咬在了他左臂的黑金铠甲上,甲片被啃得凹陷下去,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万幸异化盔甲足够坚硬,獠牙未能穿透甲片伤及皮肉,却也带来一阵酸麻的震动,顺着手臂蔓延至肩颈。 可这 “未能及时抵挡” 的狼狈,本就是廖关过计划的一部分。 在獠牙咬住铠甲的刹那,他右手如铁钳般猛地探出,死死扣住了忌愚的后颈皮毛 —— 狼形异化的毛发粗硬如钢针,却根本挣脱不开他灌注了煞气的指力。 “抓的就是你这疯狗!” 廖关过低喝一声,左手同时按住忌愚的头颅,借着对方前冲的惯性,往后狠狠一扯! 忌愚被拽得身形一滞,咬在铠甲上的獠牙被迫松开,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嘶吼,狼爪疯狂抓挠廖关过的腰腹,却被黑金铠甲弹开,只留下浅浅的白痕。 他想催动锁骨链反击,可脖颈被死死钳住,魔性流转瞬间滞涩 —— 而这短暂的间隙,正是廖关过等待的时机! “嗡 ——!” 斜插在殿顶石壁上的修罗长刀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刀身剧烈震颤,原本附着的煞气如火山般猛然爆发!数道小臂粗细的赤色尖刺,竟从刀身两侧突兀伸出,如同一把张开的巨钳,“铮” 的一声死死夹住了缠绕在刀身的锁骨链 —— 尖刺上的魔纹亮起,瞬间锁住了锁链的魔气流转。 这正是廖关过的算计! 修罗长刀却是光芒大放,煞气猛然爆发,数个尖刺伸出直直的定住了锁骨链。 这一段距离,已然超出了锁骨链的范围,而这一切早已在计算之中。 没有了锁骨链的加持,忌愚也不过是一个稍微强一点的魔人罢了。 廖关过丝毫不管左手的伤势,右手抡起只是一个劲的重锤。 直到左手上一块皮肉被咬下,廖关过也不曾停止,每一拳落下,都似乎要把忌愚的头盖骨打进下巴当中。 忌愚一时间也被打懵了,碰上这般凶横的对手。 想要召唤锁骨链,却发现已经被钉在了墙壁上。 锁骨链的尾端尖刺,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穿透忌愚的背部,黑色魔光与墨绿色的魔血在穿刺处交织翻涌,如同两条绞杀的毒蛇。那锁链仿佛活物般,倒刺深深扎进忌愚的血肉,链身开始往他体内钻去,发出令人牙酸的 “滋滋” 声。 这不是普通的融合,而是锁链与宿主的血肉共生! 廖关过的手指刚掐出诀,身后传来的兽吼便如利刃般刺破耳膜。那声音混杂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嗡鸣,像是无数根生锈的锁链在九幽地狱中绞动,令人牙根发酸。 他余光瞥见一道黑影撞破魔晶光罩,浑身缠绕着漆黑魔气,四肢着地如野兽般狂奔 —— 那分明是本该被锁在第五层的弃良,此刻却化作了一头由各种魔人肢体拼接而成的四不像怪物。 “弃良?” 廖关过瞳孔骤缩,认出了那熟悉的魔气波动。 但眼前的怪物已完全失去人形:右臂是布满倒刺的蝎尾,左腿是覆着鳞甲的蜥腿,头颅更是融合了狼首与蝠翼,两颗血红色的竖瞳中跳动着疯狂的魔焰。最骇人的是他背后悬浮的雷云,漆黑如墨的云层中隐约可见雷蛇游走,随时可能劈下灭世雷霆。 与此同时,前方的忌愚已完成与锁骨链的融合。墨绿色的魔血顺着锁链纹路渗入他的皮肤,原本的狼形异化变得更加狰狞:背部凸起的骨刺刺穿了铠甲,尾椎处长出一条布满尖刺的蛇尾,每一步踏下都在地面留下焦黑的魔纹。他猩红的瞳孔中倒映着廖关过的身影,嘴角咧开一个渗人的狞笑,露出满口染血的獠牙。 “死!” 忌愚率先发动攻击,蛇尾如钢鞭般横扫而来,所过之处空气被魔焰灼得扭曲。廖关过侧身闪过,蝎尾怪物的利爪却从斜刺里破空而至,险之又险地擦过他的咽喉。两道攻击相撞,爆发出刺目的红蓝光芒,整个大厅的魔晶灯都剧烈震颤起来。 “棘手。” 廖关过低骂一声,同时面对两个暴走的魔人,压力远超预期。他能感觉到忌愚的魔气比之前强大了三倍不止,而弃良的渡劫雷云更是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 若被那雷霆劈中,即便有黑金铠甲护体,也必然重伤。 但廖关过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在水天一景的感知中,整个战场的细节都被无限放大:忌愚的蛇尾攻击轨迹、弃良四肢肌肉的收缩频率、甚至是雷云里雷蛇的游动路径,都清晰地呈现在他脑海中。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煞气如火山般轰然爆发,修罗道基运转到极致,身后浮现出一尊三丈高的血色修罗虚影。 “魔印!” 廖关过突然暴喝一声,双手结出复杂的印诀。虚空之中,一方漆黑如墨的大印凭空浮现,表面镌刻着密密麻麻的《九转化道经》符文,每一道纹路都闪烁着金红双色光芒。魔印悬停在半空,一股浩瀚如海的威压席卷全场,忌愚和弃良的动作瞬间慢了半拍。 “镇压!” 随着廖关过的厉喝,魔印轰然落下。刹那间,整个大厅的空间仿佛凝固了。忌愚的蛇尾悬在半空,利爪停在廖关过胸前三寸处;弃良的四肢深深陷入地面,背后的雷云也被无形的力量压制,雷蛇只能在云层中徒劳地挣扎。魔印表面的符文亮起耀眼的光芒,化作一张巨大的法网,将两个魔人死死困在中央。 第76章 弃良兽化 “下一招,就斩你。” 廖关过沉声开口,语气里没有半分急躁,神色从容得仿佛胜券在握。话音刚落,他猩红的竖瞳骤然扩张,魔龙般的竖纹在眼底清晰浮现 —— 这是破妄之瞳催动到极致的模样,仅一眼,便已穿透忌愚周身的魔气与锁骨链的乌光,将他心口那颗泛着驳杂光泽的命核位置,看得一清二楚。 没有丝毫迟疑,廖关过微微屈膝,五米高的身躯如拉满的强弓骤然弹射而出!黑金铠甲包裹的躯体带着呼啸的风声,竟放弃了对长刀的牵引,径直朝着忌愚撞去 —— 狰狞的兽首铠甲在前,肩甲骨刺泛着寒光,整个人宛若一辆失控的重型坦克,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 “砰 ——!” 两具身躯轰然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忌愚下意识抬臂格挡,锁骨链缠绕在小臂上化作乌光护罩,可廖关过铠甲上传来的巨力,仍像山峦压顶般撞得他气血翻涌,脚下的焦土瞬间下陷半寸。 “什么?!” 忌愚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赤红的眼瞳猛地收缩。他死死撑着护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脑海里一片混乱 —— 按照他的推算,廖关过凝聚那柄修罗长刀必然消耗了大量煞气,如今长刀被锁链打飞,自己又借刀上煞气恢复了魔气,怎么算都该是自己稳压对方一头才对! 可此刻,从廖关过身上涌来的煞气,竟依旧如渊如海般磅礴!那股力量透过铠甲与护罩的缝隙渗来,不是枯竭后的萎靡,反带着愈发凝练的压迫感,甚至隐隐形成一股无形的牵引 —— 忌愚体内刚恢复的魔气竟不受控制地一阵激荡,顺着牵引的方向微微外溢,连锁骨链都发出 “嗡嗡” 的抗拒声响。 “不可能!你的煞气怎么可能还这么足?” 忌愚低吼出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他能清晰感觉到,廖关过的煞气并非 “残留”,而是有着源源不断的根源,就像奔腾的江河,哪怕分出支流,主干依旧汹涌。 锁骨链如灵蛇般瞬间缠绕周身,链身绷直成密不透风的乌光屏障,倒刺朝外竖起,堪堪挡在胸口命核之前。这是他最稳妥的防御,此前数次生死危机,皆是靠着锁链的硬抗才险死还生。 可廖关过根本不给他人喘息的机会。 他踏着焦土疾冲而上,五米高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爆发力,右拳骤然攥紧,金红焰光与紫色雷霆在拳心交织缠绕,赫然是将炎雷之力凝于肉身的杀招!“轰” 的一声,拳头裹挟着风雷之势,无视锁链的倒刺,径直砸向忌愚胸口的命核位置。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拳拳到肉的蛮横冲击! “铛 ——!” 锁链屏障剧烈震颤,乌光在拳下疯狂扭曲,可廖关过的拳头如烧红的铁柱,硬生生压着锁链砸向忌愚的胸膛。忌愚只觉心口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锁链的震颤顺着手臂蔓延全身,连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 恰在此时,廖关过识海中的 “水天一景” 骤然异动 —— 代表修罗道的血色漩涡再次缓缓旋转起来,漩涡中心溢出缕缕精纯煞气,顺着经脉涌入右拳。这是杀戮与力量共鸣的征兆,每一次酣畅淋漓的近战,都在滋养他的修罗道基。 “咔擦!”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盖过了金属碰撞的轰鸣。锁骨链的乌光屏障终究没能扛住炎雷与煞气的双重冲击,链身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而忌愚胸前那副贴身的骨甲,更是被拳头砸得彻底崩碎,骨片飞溅四射。 廖关过的拳头余势未减,重重砸在忌愚的胸口。他能清晰感觉到指尖触及血肉的滞涩,拳头上的黑金铠甲甲片崩飞数块,皮肉被锁链倒刺划得血肉模糊,墨绿色的魔血与自己的鲜血混在一起,顺着指缝滴落。 可这份伤痛,换来的是决定性的突破。 忌愚如遭雷击,整个人再次被砸得向后倒飞,撞在身后的焦尸堆里,激起一片碎肉与烟尘。他捂着胸口蜷缩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不断涌出墨绿色的血沫,赤红的眼瞳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 对方明明放弃了长刀,仅凭肉身近战,竟能击碎自己的锁链防御与胸甲? “你……” 忌愚刚想撑起身,胸口的剧痛便让他眼前发黑,命核的跳动都变得紊乱起来。他原本以为廖关过的优势全在那柄长刀上,却没想到对方的肉身力量,竟比魔焰与雷霆更恐怖。 “轮到你了。” 廖关过站在他面前,血肉模糊的右拳缓缓松开,金红焰光在伤口处流转,正快速愈合。他猩红的竖瞳锁定忌愚,看着对方眼底从震惊转为疯狂,已然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忌愚猛地抬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异化!” 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炸开,忌愚周身的魔气骤然暴涨,紫黑色的毛发如野草般从皮肤下钻出,迅速覆盖全身;他的身形快速膨胀,原本挺拔的身躯变得佝偻,嘴吻向前突出,露出满口森白的獠牙,活像一头蓄势扑咬的凶猛狼狗;双手化作带着利爪的狼爪,指甲泛着幽绿的毒光,连瞳孔都变成了竖形,透着嗜血的凶性。 这是他的异化形态 —— 狼形魔人! “狗链子配狗,倒是搭配。” 廖关过的嘲讽如淬毒的冰棱,精准刺中忌愚的逆鳞。本就被异化催生了凶性的狼形魔人,闻言眼底瞬间布满血丝,狰狞的嘴吻咧开一个嗜血的狞笑,森白獠牙在魔晶光下泛着冷光,连喉咙里都挤出 “呜呜” 的低吼 —— 那是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咆哮。 “找死!” 忌愚猛地蹬地,焦土被狼爪抓出五道深深的沟壑,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直冲而来。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只凭异化后的极致速度发动突袭,血盆大口豁然张开,犬牙交错间带着浓烈的腥风,直指廖关过的脖颈要害。 “好快!” 廖关过瞳孔微缩,虽早有防备,却仍被这突袭的速度惊到。他下意识侧身闪躲,左臂却还是慢了半拍 ——“咔嚓!” 一声脆响,忌愚的獠牙狠狠咬在了他左臂的黑金铠甲上,甲片被啃得凹陷下去,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万幸异化盔甲足够坚硬,獠牙未能穿透甲片伤及皮肉,却也带来一阵酸麻的震动,顺着手臂蔓延至肩颈。 可这 “未能及时抵挡” 的狼狈,本就是廖关过计划的一部分。 在獠牙咬住铠甲的刹那,他右手如铁钳般猛地探出,死死扣住了忌愚的后颈皮毛 —— 狼形异化的毛发粗硬如钢针,却根本挣脱不开他灌注了煞气的指力。 “抓的就是你这疯狗!” 廖关过低喝一声,左手同时按住忌愚的头颅,借着对方前冲的惯性,往后狠狠一扯! 忌愚被拽得身形一滞,咬在铠甲上的獠牙被迫松开,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嘶吼,狼爪疯狂抓挠廖关过的腰腹,却被黑金铠甲弹开,只留下浅浅的白痕。 他想催动锁骨链反击,可脖颈被死死钳住,魔性流转瞬间滞涩 —— 而这短暂的间隙,正是廖关过等待的时机! “嗡 ——!” 斜插在殿顶石壁上的修罗长刀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刀身剧烈震颤,原本附着的煞气如火山般猛然爆发!数道小臂粗细的赤色尖刺,竟从刀身两侧突兀伸出,如同一把张开的巨钳,“铮” 的一声死死夹住了缠绕在刀身的锁骨链 —— 尖刺上的魔纹亮起,瞬间锁住了锁链的魔气流转。 这正是廖关过的算计! 修罗长刀却是光芒大放,煞气猛然爆发,数个尖刺伸出直直的定住了锁骨链。 这一段距离,已然超出了锁骨链的范围,而这一切早已在计算之中。 没有了锁骨链的加持,忌愚也不过是一个稍微强一点的魔人罢了。 廖关过丝毫不管左手的伤势,右手抡起只是一个劲的重锤。 直到左手上一块皮肉被咬下,廖关过也不曾停止,每一拳落下,都似乎要把忌愚的头盖骨打进下巴当中。 忌愚一时间也被打懵了,碰上这般凶横的对手。 想要召唤锁骨链,却发现已经被钉在了墙壁上。 锁骨链的尾端尖刺,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穿透忌愚的背部,黑色魔光与墨绿色的魔血在穿刺处交织翻涌,如同两条绞杀的毒蛇。那锁链仿佛活物般,倒刺深深扎进忌愚的血肉,链身开始往他体内钻去,发出令人牙酸的 “滋滋” 声。 这不是普通的融合,而是锁链与宿主的血肉共生! 廖关过的手指刚掐出诀,身后传来的兽吼便如利刃般刺破耳膜。那声音混杂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嗡鸣,像是无数根生锈的锁链在九幽地狱中绞动,令人牙根发酸。 他余光瞥见一道黑影撞破魔晶光罩,浑身缠绕着漆黑魔气,四肢着地如野兽般狂奔 —— 那分明是本该被锁在第五层的弃良,此刻却化作了一头由各种魔人肢体拼接而成的四不像怪物。 “弃良?” 廖关过瞳孔骤缩,认出了那熟悉的魔气波动。 但眼前的怪物已完全失去人形:右臂是布满倒刺的蝎尾,左腿是覆着鳞甲的蜥腿,头颅更是融合了狼首与蝠翼,两颗血红色的竖瞳中跳动着疯狂的魔焰。最骇人的是他背后悬浮的雷云,漆黑如墨的云层中隐约可见雷蛇游走,随时可能劈下灭世雷霆。 与此同时,前方的忌愚已完成与锁骨链的融合。墨绿色的魔血顺着锁链纹路渗入他的皮肤,原本的狼形异化变得更加狰狞:背部凸起的骨刺刺穿了铠甲,尾椎处长出一条布满尖刺的蛇尾,每一步踏下都在地面留下焦黑的魔纹。他猩红的瞳孔中倒映着廖关过的身影,嘴角咧开一个渗人的狞笑,露出满口染血的獠牙。 “死!” 忌愚率先发动攻击,蛇尾如钢鞭般横扫而来,所过之处空气被魔焰灼得扭曲。廖关过侧身闪过,蝎尾怪物的利爪却从斜刺里破空而至,险之又险地擦过他的咽喉。两道攻击相撞,爆发出刺目的红蓝光芒,整个大厅的魔晶灯都剧烈震颤起来。 “棘手。” 廖关过低骂一声,同时面对两个暴走的魔人,压力远超预期。他能感觉到忌愚的魔气比之前强大了三倍不止,而弃良的渡劫雷云更是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 若被那雷霆劈中,即便有黑金铠甲护体,也必然重伤。 但廖关过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在水天一景的感知中,整个战场的细节都被无限放大:忌愚的蛇尾攻击轨迹、弃良四肢肌肉的收缩频率、甚至是雷云里雷蛇的游动路径,都清晰地呈现在他脑海中。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煞气如火山般轰然爆发,修罗道基运转到极致,身后浮现出一尊三丈高的血色修罗虚影。 “魔印!” 廖关过突然暴喝一声,双手结出复杂的印诀。虚空之中,一方漆黑如墨的大印凭空浮现,表面镌刻着密密麻麻的《九转化道经》符文,每一道纹路都闪烁着金红双色光芒。魔印悬停在半空,一股浩瀚如海的威压席卷全场,忌愚和弃良的动作瞬间慢了半拍。 “镇压!” 随着廖关过的厉喝,魔印轰然落下。刹那间,整个大厅的空间仿佛凝固了。忌愚的蛇尾悬在半空,利爪停在廖关过胸前三寸处;弃良的四肢深深陷入地面,背后的雷云也被无形的力量压制,雷蛇只能在云层中徒劳地挣扎。魔印表面的符文亮起耀眼的光芒,化作一张巨大的法网,将两个魔人死死困在中央。 第77章 修罗战体 魔印如一方倒扣的玄铁巨碗,稳稳镇在焦土之上,碗壁镌刻的幽冥符文泛着冷硬的金光,将内里的动静死死锁闭。 先是 “砰砰” 的沉闷敲击声,似有利爪在抓挠内壁,紧接着便是兽吼与怒喝交织的厮打声 —— 忌愚的沙哑咆哮、弃良的疯魔嘶吼混在一起,间或夹杂着锁链拖拽的锐响与骨骼碰撞的脆响,显然双魔已在绝境中斗作一团。 廖关过侧耳听了片刻,见魔印始终稳如泰山,碗壁的符文连一丝震颤都无,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他抬手拍了拍肩头沾着的焦屑,黑金铠甲上的焰纹仍在微微跳动,刚才与忌愚死战的煞气尚未完全褪去,却已被他强行压入丹田,化作滋养道基的底蕴。 转身的刹那,他的目光便被大殿中央那尊雕像牢牢吸住 —— 那是此行第六层的最终目的 第六座雕像终于在廖关过眼前展露全貌。 与前几层纯紫黑的魔石雕琢不同,这尊雕像的石身泛着冷硬的银灰光泽,背后却用红如凝血的颜料绘出层层盘旋的云气 —— 红得炽烈,黑(石基的暗色调)得沉凝,两种颜色在雕像周身交织流转,未近其身,便有一股铺天盖地的肃杀之意扑面而来,仿佛能闻见古战场的血腥气。 “红为煞,黑为魔。” 廖关过瞳孔微缩,瞬间想起第三层雕像传授的 “煞气控御之法”。彼时他初掌煞气,仅能粗浅融入刀势;而此刻雕像上的红黑二色,分明是将煞气与魔气彻底剥离又交融的具象化呈现,比第三层的法门精深了百倍不止。 再定睛细看雕像的轮廓,他心头猛地一跳 —— 雕像身姿挺拔如枪,周身隐有肌肉贲张的线条,虽面容模糊,那股 “以杀证道” 的凌厉气势,竟与他此前在修罗道意志中凝聚的 “临时修罗战体” 如出一辙! “难不成…… 这战体能彻底凝聚?” 廖关过呼吸微微急促,下意识收敛心神,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雕像心口 —— 那里,红黑二色云气交汇成一道旋转的气旋,正是力量的核心所在。 就在他凝神的刹那,脑海中突然响起苍劲如战鼓的口诀,与雕像的气息完美共鸣: “修罗浴血战欲狂,魔焰焚身道且坚!” 口诀如烙印般刻入识海,廖关过只觉眉心一热,破妄之瞳的紫金纹路与雕像的红黑气旋同步亮起。下一秒,眼前的雕像竟似活了过来 —— 背后的红色云气骤然脱离石身,化作漫天赤红煞气,如归巢的鸟雀般涌向他的周身;而雕像石身散出的紫黑魔气,则紧随其后,在煞气外层盘旋缠绕。 “嗡 ——!” 赤红煞气率先涌入躯体,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经脉奔涌,所过之处,血肉、骨骼、经脉都在被煞气淬炼。 廖关过能清晰感觉到,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战纹,如烧红的铁线般游走,最终在胸口凝聚成一枚修罗血印;双眼的猩红竖瞳愈发深邃,眼底竟泛起淡淡的血色光晕,一股压抑不住的战欲从心底升腾,却又被《九转化道经》的道韵死死锚定 —— 这正是 “战欲狂” 与 “道且坚” 的平衡! 短短数息,修罗战体已然凝成!他的身形未再膨胀,却比异化形态更显凝练,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皮肤泛着淡淡的赤红光泽,每一寸血肉都蕴含着撕裂山岳的力量,连呼吸都带着吞吐煞气的锐响。 紧接着,外围的紫黑魔气开始凝聚。 不同于此前的黑金铠甲,这一次的魔气在煞气的牵引下,化作更贴合战体的魔道战铠:肩甲是狰狞的修罗首,獠牙外露,能自动吞吐魔焰;胸甲刻满幽冥符文,与胸口的修罗血印呼应,形成 “煞御魔、魔护煞” 的循环;手臂的甲胄延伸出弧形刃锋,脚甲嵌着倒刺,每一处细节都透着杀伐之气,却又因道韵的调和,没有半分魔性的狂乱。 当红黑二色彻底稳定,廖关过缓缓握拳,只听 “咔嚓” 一声,拳心的煞气与魔焰交织成寸许长的光刃,周围的空气都被切割出细微的裂痕。 他能清晰感觉到,此刻的自己,比异化形态强了不止一个层级 —— 修罗战体是 “内蕴之煞”,魔道战铠是 “外御之魔”,两者在《九转化道经》的运转下完美共生,既保留了异化的爆发力,又多了战体的灵动与铠甲的防御,真正做到了 “攻防一体,煞魔同源”。 廖关过抬手抚上胸口的修罗血印,指尖能清晰感受到战体下流淌的力量 —— 这具凝聚的修罗战体,虽比修罗道意志中那尊 “真正的修罗战魂” 少了几分 “灭世” 的霸道,却胜在与自身根基完美契合。方才与忌愚死战时留下的拳伤,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肉翻卷的伤口处泛起赤红煞气,转瞬便恢复如初,连疤痕都未曾留下。 “近乎不死的修复力……” 他低声呢喃,眼底闪过一丝惊叹。这等自愈速度,远超异化形态的基础恢复,即便被重创脏腑,只要战体核心未碎,便能借煞气快速续接生机,单论生存能力,已是质的飞跃。 心念流转间,他将前六层习得的功法在体内快速过了一遍,只觉脉络通畅,再无半分滞涩: 第一层的魔焰,已能与修罗战体的煞气交融,化作 “焚煞魔焰”,灼烧力倍增; 觉醒的破妄之眼,此刻与战体的血色光晕呼应,紫金光纹中添了几分煞意,看穿幻术、锁定命核的速度更快; 煞气的操控之法更无需多言,如今战体本身便是 “煞之容器”,抬手便能聚煞成刃,比此前借刀施为更显随心; 第四层的逆命改势,悄然与体内系统的 “运气” 属性勾连,虽不显眼,却已在冥冥中调整着周身气场,让破绽出现的概率大幅降低; 第五层的翻天魔印,只需心念一动,便能引动战铠外的魔气凝聚,印身更添修罗煞纹,镇压之力暴涨数倍; 而此刻的修罗战体与魔道战铠,正是将前五层力量彻底收束的 “容器”,让散碎的法门凝成了完整的战力体系。 “前六层功法,终于尽数归我。” 廖关过长舒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筋骨都在发出舒畅的轻响。此前他虽掌握多种手段,却总因 “修罗本源” 的躁动难以完全调和 —— 那份来自修罗道的凶戾,曾让他数次险些陷入狂乱。而此刻,随着修罗战体的凝聚,那股本源煞气竟如找到了归宿般,彻底融入血肉,被《九转化道经》的道韵牢牢锚定,再也不见半分失控的迹象。 他放开对本源的压制,任由煞气在体内奔涌,却只觉舒泰无比。脚下轻轻一踏,身形便如鬼魅般滑出数丈,避开焦土上的碎尸;抬手挥出一道煞刃,精准斩断半空中飘落的魔晶碎渣,力量的收放间,已达到 “如臂使指” 的境界。 “这才是真正的‘如鱼得水’。” 廖关过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笑,周身的修罗战体与魔道战铠同步亮起红黑二色光芒,肃杀之气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魔印之内,空间被压缩得只剩丈许见方,幽冥符文的金光在壁面疯狂闪烁,却挡不住内里翻涌的狂暴能量。廖关过贴在印壁外侧,清晰听见里面传来锁链崩弹的锐响、雷劫炸响的轰鸣,还有忌愚压抑的怒吼 —— 这动静,分明是忌愚落了下风。 “怎么会?” 廖关过眉头微挑,破妄之瞳的紫金纹路穿透印壁,将内里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印底的焦土已被碾成齑粉,忌愚的赤色身影正狼狈躲闪,锁骨链如乱蛇般在周身抽打,却始终无法靠近弃良半分。他的修罗战铠已被雷劫劈出数道裂痕,嘴角溢着墨绿色的血,赤红的眼瞳里满是焦躁与难以置信。 而本该是 “魔塔最弱” 的弃良,此刻竟如一头失控的巨兽,四不像的躯体在狭小空间里横冲直撞,蝎尾扫过印壁溅起火星,蜥腿踏地震得魔印嗡嗡作响。 他周身缠绕着数百颗泛着幽光的命核,那些命核大小不一、气息驳杂,正是他一路吞噬而来的 “战利品”—— 数量之多,竟在他体表凝成了一层厚厚的 “命核铠甲”,墨绿色的魔血在缝隙中汩汩流淌,却转眼便被命核的力量修复。 最骇人的是他背后的雷劫雷云,已膨胀至半丈大小,紫色的雷蛇在云间窜动,每一次闪烁都有一道微型雷劫劈下,虽未完全爆发,却已让忌愚避之不及。 “数百颗命核…… 这疯魔是把自己喂成了‘命核容器’?” 廖关过暗自咋舌。弃良本是底层魔人,天赋平庸,可架不住他吞噬的命核基数太大 —— 从第一层的低阶魔核,到第五层的二次天劫命核,数百颗力量堆积在体内,即便未曾消化,也已撑出了碾压同级的蛮力,连雷劫劈出的伤势,都能靠命核的庞杂能量瞬间续上。 这恰好戳中了忌愚的死穴。 忌愚的强横,全靠锁骨链的两大核心能力:一是仿破妄之瞳的 “命核锁定”,能穿透防御直取要害;二是 “魔性压制”,让对手力量紊乱、任人宰割。可这两招,在弃良面前竟成了笑话。 锁骨链顶端的骷髅头疯狂转动,空洞的眼窝扫过弃良体表的数百颗命核,却始终无法锁定哪一颗是他 “自身的本源命核”—— 那些外来命核的气息相互干扰,像一团乱麻,彻底搅乱了锁骨链的感知。骷髅头发出焦躁的磨牙声,却连一次精准突袭都做不到。 更讽刺的是,锁骨链散出的 “魔性压制” 之力,非但没让弃良失控加剧,反而帮了他大忙。弃良吞噬的命核太多太杂,魔性早已溢出理智,全靠本能驱动;而这股压制力恰好按住了那些躁动的外来魔性,让他混乱的意识恢复了一丝丝清明 —— 虽不足以认出对手,却能让他更精准地操控雷劫,专挑忌愚的破绽劈打。 “滚开!” 忌愚怒吼着甩出锁链,试图缠住弃良的蝎尾,可锁链刚触碰到对方体表的命核铠甲,便被一股反弹的魔性震开。他刚稳住身形,弃良背后的雷云便 “咔嚓” 一声劈下一道紫雷,正砸在他肩头的链状骨刺上,骨刺瞬间崩碎大半,墨绿色的血喷溅而出。 弃良甚至不需要主动攻击,仅凭横冲直撞的本能,背后的雷劫便是最恐怖的杀器。那雷劫本是他突破时引来的天道惩戒,却因他吞噬的命核力量太过庞杂,迟迟未能劈落;如今被魔印压制在狭小空间,雷劫的威力反而被压缩得愈发凝练,每一击都带着天道对魔性的克制,恰好克制忌愚的锁骨链魔器。 “这蠢货…… 竟成了我的克星?” 忌愚又惊又怒,他纵横第六层多年,从未想过自己会栽在一个 “靠吞噬堆起来的废物” 手里。锁骨链的震颤越来越弱,骷髅头的眼窝已失去光泽 —— 连续的无效攻击,加上雷劫的消耗,锁链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 魔印之内,紫黑色的雷云已膨胀至近丈大小,雷蛇在云间疯狂窜动,发出 “噼啪” 的爆响,连印壁的幽冥符文都被震得忽明忽暗。弃良四不像的躯体踩着焦土逼近,体表的命核铠甲泛着杂乱的幽光,数百颗命核的力量在他体内翻涌,竟让他背后的雷劫隐隐有了 “失控扩散” 的迹象 —— 雷霆本就无差别,此刻被狭小空间压缩,更是成了覆盖整片区域的杀招。 “轰隆!” 第二道雷劫轰然劈落,紫色的雷柱如巨鞭般抽向地面,瞬间将印底炸出一个半尺深的坑。忌愚早已预判了落点,狼狈地向侧翻滚,却还是被雷劫的余波扫中肩头,本就破损的修罗战铠瞬间崩碎大半,肩胛骨传来钻心的剧痛。他刚撑起身子,便见弃良的蝎尾带着破空声扫来,慌忙挥锁链格挡,“铛” 的一声脆响后,整个人被震得撞在印壁上,嘴角的墨血又多了几分。 “疯子!你自己也会被雷劈中!” 忌愚怒吼着,赤红的眼瞳里满是憋屈。他的锁骨链还在疯狂转动,骷髅头的眼窝扫过弃良体表的命核铠甲,却依旧是一片混乱的气息 —— 那些吞噬来的命核如同层层迷雾,将弃良的本源命核藏得严严实实,“命核锁定” 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更让他抓狂的是,雷劫劈中弃良时,对方体表的命核铠甲会瞬间崩碎几颗,可下一秒,又有新的命核能量补上来,连皮都没破一块。 弃良根本没理会他的怒吼,此刻的他只剩 “吞噬” 的本能。在魔印的镇压下,周遭除了忌愚再无其他活物,而忌愚身上那枚凝练的二次天劫命核,在他感知中如同一颗诱人的星辰。他背后突然生出数道骨刺,蝠翼般的肉膜从肩侧展开,四不像的躯体在狭小空间里竟变得异常灵活,不顾雷劫的波及,疯了似的扑向忌愚。 没有章法,没有招式,只有最原始的撕咬与冲撞。 弃良的蜥腿狠狠踏在忌愚的小腿上,爪尖嵌入皮肉;蝎尾缠住锁链用力一扯,将忌愚拽得一个趔趄;连他融合了狼首的头颅都猛地低下,森白的獠牙直咬忌愚的咽喉。忌愚只能靠锁骨链勉强抵挡,链身绷得笔直,却挡不住弃良源源不断的蛮力 —— 那些未消化的命核力量,此刻全化作了碾压性的冲击力。 “噗 ——” 忌愚被弃良的头颅撞中胸口,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重重砸在印壁上。他咳出一大口墨血,锁骨链的乌光骤然黯淡,显然连本命魔器都快撑不住了。而弃良虽被雷劫余波扫中背部,肉膜焦黑一片,却只是晃了晃脑袋,又顶着命核铠甲冲了上来 —— 雷劫的伤害,早已被数百颗命核的能量抵消。 魔印之外,廖关过干脆盘腿坐在焦土上,黑金铠甲的焰纹微微收敛,只留破妄之瞳的紫金纹路不时闪烁,观察着内里的战局。他指尖摩挲着修罗长刀的刀柄,嘴角勾起一抹看戏般的笑:“这忌愚也算倒霉,碰上这么个‘命核堆出来的怪物’。” 第77章 修罗战体 魔印如一方倒扣的玄铁巨碗,稳稳镇在焦土之上,碗壁镌刻的幽冥符文泛着冷硬的金光,将内里的动静死死锁闭。 先是 “砰砰” 的沉闷敲击声,似有利爪在抓挠内壁,紧接着便是兽吼与怒喝交织的厮打声 —— 忌愚的沙哑咆哮、弃良的疯魔嘶吼混在一起,间或夹杂着锁链拖拽的锐响与骨骼碰撞的脆响,显然双魔已在绝境中斗作一团。 廖关过侧耳听了片刻,见魔印始终稳如泰山,碗壁的符文连一丝震颤都无,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他抬手拍了拍肩头沾着的焦屑,黑金铠甲上的焰纹仍在微微跳动,刚才与忌愚死战的煞气尚未完全褪去,却已被他强行压入丹田,化作滋养道基的底蕴。 转身的刹那,他的目光便被大殿中央那尊雕像牢牢吸住 —— 那是此行第六层的最终目的 第六座雕像终于在廖关过眼前展露全貌。 与前几层纯紫黑的魔石雕琢不同,这尊雕像的石身泛着冷硬的银灰光泽,背后却用红如凝血的颜料绘出层层盘旋的云气 —— 红得炽烈,黑(石基的暗色调)得沉凝,两种颜色在雕像周身交织流转,未近其身,便有一股铺天盖地的肃杀之意扑面而来,仿佛能闻见古战场的血腥气。 “红为煞,黑为魔。” 廖关过瞳孔微缩,瞬间想起第三层雕像传授的 “煞气控御之法”。彼时他初掌煞气,仅能粗浅融入刀势;而此刻雕像上的红黑二色,分明是将煞气与魔气彻底剥离又交融的具象化呈现,比第三层的法门精深了百倍不止。 再定睛细看雕像的轮廓,他心头猛地一跳 —— 雕像身姿挺拔如枪,周身隐有肌肉贲张的线条,虽面容模糊,那股 “以杀证道” 的凌厉气势,竟与他此前在修罗道意志中凝聚的 “临时修罗战体” 如出一辙! “难不成…… 这战体能彻底凝聚?” 廖关过呼吸微微急促,下意识收敛心神,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雕像心口 —— 那里,红黑二色云气交汇成一道旋转的气旋,正是力量的核心所在。 就在他凝神的刹那,脑海中突然响起苍劲如战鼓的口诀,与雕像的气息完美共鸣: “修罗浴血战欲狂,魔焰焚身道且坚!” 口诀如烙印般刻入识海,廖关过只觉眉心一热,破妄之瞳的紫金纹路与雕像的红黑气旋同步亮起。下一秒,眼前的雕像竟似活了过来 —— 背后的红色云气骤然脱离石身,化作漫天赤红煞气,如归巢的鸟雀般涌向他的周身;而雕像石身散出的紫黑魔气,则紧随其后,在煞气外层盘旋缠绕。 “嗡 ——!” 赤红煞气率先涌入躯体,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经脉奔涌,所过之处,血肉、骨骼、经脉都在被煞气淬炼。 廖关过能清晰感觉到,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战纹,如烧红的铁线般游走,最终在胸口凝聚成一枚修罗血印;双眼的猩红竖瞳愈发深邃,眼底竟泛起淡淡的血色光晕,一股压抑不住的战欲从心底升腾,却又被《九转化道经》的道韵死死锚定 —— 这正是 “战欲狂” 与 “道且坚” 的平衡! 短短数息,修罗战体已然凝成!他的身形未再膨胀,却比异化形态更显凝练,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皮肤泛着淡淡的赤红光泽,每一寸血肉都蕴含着撕裂山岳的力量,连呼吸都带着吞吐煞气的锐响。 紧接着,外围的紫黑魔气开始凝聚。 不同于此前的黑金铠甲,这一次的魔气在煞气的牵引下,化作更贴合战体的魔道战铠:肩甲是狰狞的修罗首,獠牙外露,能自动吞吐魔焰;胸甲刻满幽冥符文,与胸口的修罗血印呼应,形成 “煞御魔、魔护煞” 的循环;手臂的甲胄延伸出弧形刃锋,脚甲嵌着倒刺,每一处细节都透着杀伐之气,却又因道韵的调和,没有半分魔性的狂乱。 当红黑二色彻底稳定,廖关过缓缓握拳,只听 “咔嚓” 一声,拳心的煞气与魔焰交织成寸许长的光刃,周围的空气都被切割出细微的裂痕。 他能清晰感觉到,此刻的自己,比异化形态强了不止一个层级 —— 修罗战体是 “内蕴之煞”,魔道战铠是 “外御之魔”,两者在《九转化道经》的运转下完美共生,既保留了异化的爆发力,又多了战体的灵动与铠甲的防御,真正做到了 “攻防一体,煞魔同源”。 廖关过抬手抚上胸口的修罗血印,指尖能清晰感受到战体下流淌的力量 —— 这具凝聚的修罗战体,虽比修罗道意志中那尊 “真正的修罗战魂” 少了几分 “灭世” 的霸道,却胜在与自身根基完美契合。方才与忌愚死战时留下的拳伤,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肉翻卷的伤口处泛起赤红煞气,转瞬便恢复如初,连疤痕都未曾留下。 “近乎不死的修复力……” 他低声呢喃,眼底闪过一丝惊叹。这等自愈速度,远超异化形态的基础恢复,即便被重创脏腑,只要战体核心未碎,便能借煞气快速续接生机,单论生存能力,已是质的飞跃。 心念流转间,他将前六层习得的功法在体内快速过了一遍,只觉脉络通畅,再无半分滞涩: 第一层的魔焰,已能与修罗战体的煞气交融,化作 “焚煞魔焰”,灼烧力倍增; 觉醒的破妄之眼,此刻与战体的血色光晕呼应,紫金光纹中添了几分煞意,看穿幻术、锁定命核的速度更快; 煞气的操控之法更无需多言,如今战体本身便是 “煞之容器”,抬手便能聚煞成刃,比此前借刀施为更显随心; 第四层的逆命改势,悄然与体内系统的 “运气” 属性勾连,虽不显眼,却已在冥冥中调整着周身气场,让破绽出现的概率大幅降低; 第五层的翻天魔印,只需心念一动,便能引动战铠外的魔气凝聚,印身更添修罗煞纹,镇压之力暴涨数倍; 而此刻的修罗战体与魔道战铠,正是将前五层力量彻底收束的 “容器”,让散碎的法门凝成了完整的战力体系。 “前六层功法,终于尽数归我。” 廖关过长舒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筋骨都在发出舒畅的轻响。此前他虽掌握多种手段,却总因 “修罗本源” 的躁动难以完全调和 —— 那份来自修罗道的凶戾,曾让他数次险些陷入狂乱。而此刻,随着修罗战体的凝聚,那股本源煞气竟如找到了归宿般,彻底融入血肉,被《九转化道经》的道韵牢牢锚定,再也不见半分失控的迹象。 他放开对本源的压制,任由煞气在体内奔涌,却只觉舒泰无比。脚下轻轻一踏,身形便如鬼魅般滑出数丈,避开焦土上的碎尸;抬手挥出一道煞刃,精准斩断半空中飘落的魔晶碎渣,力量的收放间,已达到 “如臂使指” 的境界。 “这才是真正的‘如鱼得水’。” 廖关过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笑,周身的修罗战体与魔道战铠同步亮起红黑二色光芒,肃杀之气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魔印之内,空间被压缩得只剩丈许见方,幽冥符文的金光在壁面疯狂闪烁,却挡不住内里翻涌的狂暴能量。廖关过贴在印壁外侧,清晰听见里面传来锁链崩弹的锐响、雷劫炸响的轰鸣,还有忌愚压抑的怒吼 —— 这动静,分明是忌愚落了下风。 “怎么会?” 廖关过眉头微挑,破妄之瞳的紫金纹路穿透印壁,将内里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印底的焦土已被碾成齑粉,忌愚的赤色身影正狼狈躲闪,锁骨链如乱蛇般在周身抽打,却始终无法靠近弃良半分。他的修罗战铠已被雷劫劈出数道裂痕,嘴角溢着墨绿色的血,赤红的眼瞳里满是焦躁与难以置信。 而本该是 “魔塔最弱” 的弃良,此刻竟如一头失控的巨兽,四不像的躯体在狭小空间里横冲直撞,蝎尾扫过印壁溅起火星,蜥腿踏地震得魔印嗡嗡作响。 他周身缠绕着数百颗泛着幽光的命核,那些命核大小不一、气息驳杂,正是他一路吞噬而来的 “战利品”—— 数量之多,竟在他体表凝成了一层厚厚的 “命核铠甲”,墨绿色的魔血在缝隙中汩汩流淌,却转眼便被命核的力量修复。 最骇人的是他背后的雷劫雷云,已膨胀至半丈大小,紫色的雷蛇在云间窜动,每一次闪烁都有一道微型雷劫劈下,虽未完全爆发,却已让忌愚避之不及。 “数百颗命核…… 这疯魔是把自己喂成了‘命核容器’?” 廖关过暗自咋舌。弃良本是底层魔人,天赋平庸,可架不住他吞噬的命核基数太大 —— 从第一层的低阶魔核,到第五层的二次天劫命核,数百颗力量堆积在体内,即便未曾消化,也已撑出了碾压同级的蛮力,连雷劫劈出的伤势,都能靠命核的庞杂能量瞬间续上。 这恰好戳中了忌愚的死穴。 忌愚的强横,全靠锁骨链的两大核心能力:一是仿破妄之瞳的 “命核锁定”,能穿透防御直取要害;二是 “魔性压制”,让对手力量紊乱、任人宰割。可这两招,在弃良面前竟成了笑话。 锁骨链顶端的骷髅头疯狂转动,空洞的眼窝扫过弃良体表的数百颗命核,却始终无法锁定哪一颗是他 “自身的本源命核”—— 那些外来命核的气息相互干扰,像一团乱麻,彻底搅乱了锁骨链的感知。骷髅头发出焦躁的磨牙声,却连一次精准突袭都做不到。 更讽刺的是,锁骨链散出的 “魔性压制” 之力,非但没让弃良失控加剧,反而帮了他大忙。弃良吞噬的命核太多太杂,魔性早已溢出理智,全靠本能驱动;而这股压制力恰好按住了那些躁动的外来魔性,让他混乱的意识恢复了一丝丝清明 —— 虽不足以认出对手,却能让他更精准地操控雷劫,专挑忌愚的破绽劈打。 “滚开!” 忌愚怒吼着甩出锁链,试图缠住弃良的蝎尾,可锁链刚触碰到对方体表的命核铠甲,便被一股反弹的魔性震开。他刚稳住身形,弃良背后的雷云便 “咔嚓” 一声劈下一道紫雷,正砸在他肩头的链状骨刺上,骨刺瞬间崩碎大半,墨绿色的血喷溅而出。 弃良甚至不需要主动攻击,仅凭横冲直撞的本能,背后的雷劫便是最恐怖的杀器。那雷劫本是他突破时引来的天道惩戒,却因他吞噬的命核力量太过庞杂,迟迟未能劈落;如今被魔印压制在狭小空间,雷劫的威力反而被压缩得愈发凝练,每一击都带着天道对魔性的克制,恰好克制忌愚的锁骨链魔器。 “这蠢货…… 竟成了我的克星?” 忌愚又惊又怒,他纵横第六层多年,从未想过自己会栽在一个 “靠吞噬堆起来的废物” 手里。锁骨链的震颤越来越弱,骷髅头的眼窝已失去光泽 —— 连续的无效攻击,加上雷劫的消耗,锁链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 魔印之内,紫黑色的雷云已膨胀至近丈大小,雷蛇在云间疯狂窜动,发出 “噼啪” 的爆响,连印壁的幽冥符文都被震得忽明忽暗。弃良四不像的躯体踩着焦土逼近,体表的命核铠甲泛着杂乱的幽光,数百颗命核的力量在他体内翻涌,竟让他背后的雷劫隐隐有了 “失控扩散” 的迹象 —— 雷霆本就无差别,此刻被狭小空间压缩,更是成了覆盖整片区域的杀招。 “轰隆!” 第二道雷劫轰然劈落,紫色的雷柱如巨鞭般抽向地面,瞬间将印底炸出一个半尺深的坑。忌愚早已预判了落点,狼狈地向侧翻滚,却还是被雷劫的余波扫中肩头,本就破损的修罗战铠瞬间崩碎大半,肩胛骨传来钻心的剧痛。他刚撑起身子,便见弃良的蝎尾带着破空声扫来,慌忙挥锁链格挡,“铛” 的一声脆响后,整个人被震得撞在印壁上,嘴角的墨血又多了几分。 “疯子!你自己也会被雷劈中!” 忌愚怒吼着,赤红的眼瞳里满是憋屈。他的锁骨链还在疯狂转动,骷髅头的眼窝扫过弃良体表的命核铠甲,却依旧是一片混乱的气息 —— 那些吞噬来的命核如同层层迷雾,将弃良的本源命核藏得严严实实,“命核锁定” 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更让他抓狂的是,雷劫劈中弃良时,对方体表的命核铠甲会瞬间崩碎几颗,可下一秒,又有新的命核能量补上来,连皮都没破一块。 弃良根本没理会他的怒吼,此刻的他只剩 “吞噬” 的本能。在魔印的镇压下,周遭除了忌愚再无其他活物,而忌愚身上那枚凝练的二次天劫命核,在他感知中如同一颗诱人的星辰。他背后突然生出数道骨刺,蝠翼般的肉膜从肩侧展开,四不像的躯体在狭小空间里竟变得异常灵活,不顾雷劫的波及,疯了似的扑向忌愚。 没有章法,没有招式,只有最原始的撕咬与冲撞。 弃良的蜥腿狠狠踏在忌愚的小腿上,爪尖嵌入皮肉;蝎尾缠住锁链用力一扯,将忌愚拽得一个趔趄;连他融合了狼首的头颅都猛地低下,森白的獠牙直咬忌愚的咽喉。忌愚只能靠锁骨链勉强抵挡,链身绷得笔直,却挡不住弃良源源不断的蛮力 —— 那些未消化的命核力量,此刻全化作了碾压性的冲击力。 “噗 ——” 忌愚被弃良的头颅撞中胸口,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重重砸在印壁上。他咳出一大口墨血,锁骨链的乌光骤然黯淡,显然连本命魔器都快撑不住了。而弃良虽被雷劫余波扫中背部,肉膜焦黑一片,却只是晃了晃脑袋,又顶着命核铠甲冲了上来 —— 雷劫的伤害,早已被数百颗命核的能量抵消。 魔印之外,廖关过干脆盘腿坐在焦土上,黑金铠甲的焰纹微微收敛,只留破妄之瞳的紫金纹路不时闪烁,观察着内里的战局。他指尖摩挲着修罗长刀的刀柄,嘴角勾起一抹看戏般的笑:“这忌愚也算倒霉,碰上这么个‘命核堆出来的怪物’。” 第78章 弃良从良 魔印内的声响从最初的锁链崩弹、雷劫轰鸣,渐渐弱成了沉重的喘息与野兽般的低吼。那声音不再是厮杀的狂暴,反而透着一种油尽灯枯的绝望,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与血肉撕裂的闷哼,听得魔印外的廖关过都能想象出内里的惨烈。 他借着破妄之瞳看去,只见忌愚已是强弩之末。锁骨链的乌光黯淡如残烛,却仍死死缠在弃良的蝎尾上,顶端的骷髅头张开颌骨,竟直接刺入弃良体表的命核铠甲 —— 他不管不顾了,借着锁链的吞噬之力,强行摄取那些驳杂的命核能量,墨绿色的魔光顺着链身涌入他体内,让他萎靡的气息短暂回升,可眼底的赤红却愈发浑浊。 这根本是饮鸩止渴。那些外来命核的力量与他自身魔性格格不入,刚涌入经脉便开始反噬,他的皮肤下泛起诡异的鼓包,嘴角溢出的血沫都带着细碎的命核残渣,可他依旧疯狂汲取 —— 不这么做,他撑不过下一次雷劫。 更致命的是,天劫早已认准了弃良最初的 “混合气息”。当忌愚强行摄取命核的刹那,雷云里的雷蛇突然转向,一道细小的紫雷精准劈在他手背上,将他的指骨炸得露出白骨。他成了天劫的 “共犯”,从此刻起,也算半个渡劫者,雷劫的威力竟隐隐又涨了几分。 而弃良随着忌愚摄取命核,体表的 “命核铠甲” 崩碎了大半,那些压抑的外来魔性少了几分,混乱的神智竟又恢复了一丝。他不再是盲目冲撞,蝎尾精准缠向忌愚的咽喉,蜥腿死死踩住对方的胸口,连蝠翼都展开划出锋利的刃风 —— 这份清醒没有让他停手,反而让他的攻击多了几分狠戾,每一招都冲着忌愚的命核而去。 狭小的空间里,两具残破的躯体扭打在一起,没有招式,只有最原始的互噬。忌愚用锁链勒碎弃良的异化骨刺,弃良用獠牙咬断忌愚的锁链倒刺;雷劫劈在两人中间,溅起的雷光灼烧着彼此的皮肉,却没人肯退缩半分。 又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魔印内彻底陷入死寂,连喘息声都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廖关过缓缓抬手,掌心的幽冥符文褪去光泽,倒扣的魔印发出 “嗡” 的一声轻响,缓缓升空。 随着魔印撤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暗紫色的魔血与猩红的煞血混在一起,顺着焦土的裂痕汩汩流淌,在地面汇成一滩粘稠的血洼。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弃良。他四不像的躯体蜷缩在血洼中,张牙舞爪的姿态还保持着最后一击的狰狞,蝎尾断了半截,蝠翼被锁链划得破烂不堪,身上布满了被锁链洞穿的孔洞 —— 那些孔洞在锁骨链的压制力下,竟连一丝愈合的迹象都没有,墨绿色的血还在缓缓渗出。地面上散落着他异化脱落的残肢断臂,有带着倒刺的爪尖,有覆着鳞甲的碎骨,触目惊心。 而忌愚更是没有人形,能逼着他从弃良身上抢命核吃,可见刚才的战斗激烈。 半跪在血洼中,整个人早已没了半分 “天才魔人” 的体面。 左臂无力地垂落,断裂处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墨绿色的魔血混着碎肉,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裸露的皮肤布满深浅不一的撕咬伤痕,最深的一道从肩胛延伸到腰腹,能清晰看见翻卷的血肉;就连他最引以为傲的锁骨链,都被咬断了近半尺,断裂处的链节参差不齐,乌光黯淡得几乎看不见。 他与弃良的鲜血混在一起,如涓涓细流般漫过焦土,将大殿中央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弃良早已趴在不远处没了声息,四不像的躯体上布满锁链孔洞,唯有胸口还在微弱起伏,而忌愚的气息,比他还要萎靡三分。 “咳…… 咳咳……” 忌愚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对着缓步走近的廖关过,赤红的眼瞳里没有了此前的贪婪,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疯狂。他吞下的那些驳杂命核正在体内反噬,经脉如被万千钢针穿刺,而锁骨链的倒刺早已深深嵌入他的脊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灵魂撕裂的剧痛 —— 锁链在操纵他的身体,也在榨干他最后一丝生机。 他清楚,自己难有活路了。 “嗷 ——!!!” 绝望催生了最后的疯狂,忌愚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吼,声音里满是不甘与怨毒。他猛地抬头,喉咙里喷出一口墨绿色的血雾,尽数喷在身前的锁骨链上 —— 那是他燃烧命核换来的最后力量! “咻 ——!” 断裂的锁骨链突然挣脱他的掌控,透过他胸口的血洞暴射而出,速度快如极光闪电,带着破空的锐响,几乎化作一道黑色残影。顶端的骷髅头张开颌骨,空洞的眼窝亮起最后一丝猩红,直取廖关过的心口命核 —— 这是忌愚最后的杀招,也是锁骨链吞噬主人生机后的濒死一击。 廖关过站在原地,丝毫不惧。看着飞射而来的锁链,他甚至没有挪动脚步,只是抬手虚虚一按,口中低喝:“翻天魔印,现!” “嗡 ——!” 一方玄铁巨碗般的魔印瞬间凝聚,如盾牌般横亘在他身前,碗壁的幽冥符文骤然亮起金光,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锁链带着千钧之力撞在魔印上,发出 “铛” 的一声巨响,震得符文金光剧烈震颤,却始终无法穿透半分。 翻天魔印本就兼具困敌与防御双重威能,此前困住双魔已是牛刀小试,此刻用来抵挡濒死一击,更是游刃有余。 锁链在撞击中剧烈震颤,断裂处的链节崩飞数块,乌光彻底熄灭,顶端的骷髅头重重摔落在地,滚了几圈便没了动静。 而忌愚,在这一击爆发的瞬间,身体猛地一僵。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命核彻底崩碎,而锁骨链在失去力量支撑后,突然生出强烈的排斥力 在这一击爆发之后,倒飞而出,重重的砸在地上。 断裂的锁骨链在血洼中微微颤动,链身的魔纹忽明忽暗 —— 作为吞噬了无数命核与修士残魂的魔器,它早已滋生出一丝趋利避害的灵智。此刻场中气息最强的无疑是廖关过,那股 “煞魔同源” 的威压让锁链本能地感到敬畏,更生出了攀附之心。 没等廖关过走近,锁骨链突然如活蛇般扭动,断裂的尾端猛地翻涌,带着尖锐的倒刺,“噗” 地一声重新刺入刚摔落在地的忌愚体内。忌愚的躯体抽搐了一下,残存的意识里只剩下极致的错愕 —— 他到死都没想过,自己赖以成名、共生多年的本命魔器,竟会在最后一刻背叛自己。 锁链在忌愚体内疯狂搅动,很快便卷出一颗黯淡却依旧凝练的命核,正是他的本源核心。尾端拖着命核,锁链如献宝般朝着廖关过游去,链身微微弯曲,仿佛在躬身行礼,顶端死寂的骷髅头也轻轻晃动,透着几分刻意的讨好。 廖关过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他见过认主的忠兵,见过噬主的凶器,却最看不起这种 “叛主求荣” 的货色 —— 能背叛旧主,将来也能反噬新主,这般心性的魔器,留之无益。 “收起你那套。” 话音未落,他周身煞气暴涨,两柄修罗长刀同时现世,金红焰光交织成凌厉的刀网。刀身嗡鸣间,两道刀气已破空而下,目标正是那颗献来的命核与谄媚的锁链 —— 他要连核带链,一并斩断。 锁骨链瞬间察觉到致命杀气,求生的本能让它猛地缩身,拖着命核向侧翻滚,堪堪避开刀气。可没等它稳住身形,一道黑影突然从斜刺里冲来,正是此前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弃良! 他体内的本源命核虽微弱,对 “命核能量” 的渴求却刻入本能。看到忌愚的命核,弃良瞬间爆发残存的力气,四不像的躯体踉跄着扑来,蝎尾直指锁链上的命核,喉咙里发出贪婪的低吼。 “找死!” 锁骨链的灵智被彻底激怒,也顾不得再讨好廖关过。断裂的尾端再次暴射而出,带着破空的锐响,“噗嗤” 一声便洞穿了弃良的胸膛 —— 它要故技重施,像操控忌愚那样,锁住弃良的命核,将这疯魔变成新的 “宿主”。 可锁链刚钻入弃良体内,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弃良体表的命核铠甲虽碎,体内却还藏着数百颗未消化的异种命核,它们的气息相互缠绕,如同乱麻般包裹着本源核心,锁链的倒刺扫过一片,竟找不到明确的 “控制节点”。 情急之下,锁骨链的灵智做出了最直接的选择 —— 挑那颗气息最强的命核压制!倒刺猛地扎入一颗二次天劫级别的魔核,乌光顺着链身涌入,强行催动魔核的力量,试图以此掌控弃良的躯体。 然而,意外就在此刻发生。 那颗被压制的强韧命核爆发反击,与锁骨链的乌光剧烈碰撞;周围数百颗弱等命核受此刺激,竟自发地释放出细碎能量,形成了一股平衡的 “缓冲力”;更关键的是,锁骨链自带的 “魔性压制” 之力,恰好按住了所有命核的躁动 —— 三股力量交织在一起,非但没有引发新的混乱,反而像一双无形的手,将弃良混乱的意识从 “吞噬本能” 中拽了出来。 “呃……” 弃良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扑向命核的动作骤然停住。他四不像的躯体开始微微颤抖,背后的雷云渐渐散去,那些异化的部位(蝎尾、蜥腿、蝠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最终恢复成近似人形的模样,只是皮肤还残留着淡淡的鳞纹。 “魔,魔尊大人”弃良睁开眼睛,带着一脸的无辜,与茫然无措。 第6层的雕像,再一次发出光芒。 只是这一次主角不再是廖关过,柔和的光芒落在了弃良身上,彻底的镇压了他身上命核,镇压了锁骨链的报道。 魔焰燃烧意如狂,逆运神功破痴狂 第1层功法的口诀再次浮现而出,弃良身上的魔性被在这光芒中被消融大半。 那可属于这他自己的本心,彻底的袒露而出。 一时间各种情绪都涌现而出,魔人失去了魔性,可不就是人了么 第78章 弃良从良 魔印内的声响从最初的锁链崩弹、雷劫轰鸣,渐渐弱成了沉重的喘息与野兽般的低吼。那声音不再是厮杀的狂暴,反而透着一种油尽灯枯的绝望,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与血肉撕裂的闷哼,听得魔印外的廖关过都能想象出内里的惨烈。 他借着破妄之瞳看去,只见忌愚已是强弩之末。锁骨链的乌光黯淡如残烛,却仍死死缠在弃良的蝎尾上,顶端的骷髅头张开颌骨,竟直接刺入弃良体表的命核铠甲 —— 他不管不顾了,借着锁链的吞噬之力,强行摄取那些驳杂的命核能量,墨绿色的魔光顺着链身涌入他体内,让他萎靡的气息短暂回升,可眼底的赤红却愈发浑浊。 这根本是饮鸩止渴。那些外来命核的力量与他自身魔性格格不入,刚涌入经脉便开始反噬,他的皮肤下泛起诡异的鼓包,嘴角溢出的血沫都带着细碎的命核残渣,可他依旧疯狂汲取 —— 不这么做,他撑不过下一次雷劫。 更致命的是,天劫早已认准了弃良最初的 “混合气息”。当忌愚强行摄取命核的刹那,雷云里的雷蛇突然转向,一道细小的紫雷精准劈在他手背上,将他的指骨炸得露出白骨。他成了天劫的 “共犯”,从此刻起,也算半个渡劫者,雷劫的威力竟隐隐又涨了几分。 而弃良随着忌愚摄取命核,体表的 “命核铠甲” 崩碎了大半,那些压抑的外来魔性少了几分,混乱的神智竟又恢复了一丝。他不再是盲目冲撞,蝎尾精准缠向忌愚的咽喉,蜥腿死死踩住对方的胸口,连蝠翼都展开划出锋利的刃风 —— 这份清醒没有让他停手,反而让他的攻击多了几分狠戾,每一招都冲着忌愚的命核而去。 狭小的空间里,两具残破的躯体扭打在一起,没有招式,只有最原始的互噬。忌愚用锁链勒碎弃良的异化骨刺,弃良用獠牙咬断忌愚的锁链倒刺;雷劫劈在两人中间,溅起的雷光灼烧着彼此的皮肉,却没人肯退缩半分。 又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魔印内彻底陷入死寂,连喘息声都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廖关过缓缓抬手,掌心的幽冥符文褪去光泽,倒扣的魔印发出 “嗡” 的一声轻响,缓缓升空。 随着魔印撤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暗紫色的魔血与猩红的煞血混在一起,顺着焦土的裂痕汩汩流淌,在地面汇成一滩粘稠的血洼。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弃良。他四不像的躯体蜷缩在血洼中,张牙舞爪的姿态还保持着最后一击的狰狞,蝎尾断了半截,蝠翼被锁链划得破烂不堪,身上布满了被锁链洞穿的孔洞 —— 那些孔洞在锁骨链的压制力下,竟连一丝愈合的迹象都没有,墨绿色的血还在缓缓渗出。地面上散落着他异化脱落的残肢断臂,有带着倒刺的爪尖,有覆着鳞甲的碎骨,触目惊心。 而忌愚更是没有人形,能逼着他从弃良身上抢命核吃,可见刚才的战斗激烈。 半跪在血洼中,整个人早已没了半分 “天才魔人” 的体面。 左臂无力地垂落,断裂处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墨绿色的魔血混着碎肉,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裸露的皮肤布满深浅不一的撕咬伤痕,最深的一道从肩胛延伸到腰腹,能清晰看见翻卷的血肉;就连他最引以为傲的锁骨链,都被咬断了近半尺,断裂处的链节参差不齐,乌光黯淡得几乎看不见。 他与弃良的鲜血混在一起,如涓涓细流般漫过焦土,将大殿中央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弃良早已趴在不远处没了声息,四不像的躯体上布满锁链孔洞,唯有胸口还在微弱起伏,而忌愚的气息,比他还要萎靡三分。 “咳…… 咳咳……” 忌愚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对着缓步走近的廖关过,赤红的眼瞳里没有了此前的贪婪,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疯狂。他吞下的那些驳杂命核正在体内反噬,经脉如被万千钢针穿刺,而锁骨链的倒刺早已深深嵌入他的脊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灵魂撕裂的剧痛 —— 锁链在操纵他的身体,也在榨干他最后一丝生机。 他清楚,自己难有活路了。 “嗷 ——!!!” 绝望催生了最后的疯狂,忌愚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吼,声音里满是不甘与怨毒。他猛地抬头,喉咙里喷出一口墨绿色的血雾,尽数喷在身前的锁骨链上 —— 那是他燃烧命核换来的最后力量! “咻 ——!” 断裂的锁骨链突然挣脱他的掌控,透过他胸口的血洞暴射而出,速度快如极光闪电,带着破空的锐响,几乎化作一道黑色残影。顶端的骷髅头张开颌骨,空洞的眼窝亮起最后一丝猩红,直取廖关过的心口命核 —— 这是忌愚最后的杀招,也是锁骨链吞噬主人生机后的濒死一击。 廖关过站在原地,丝毫不惧。看着飞射而来的锁链,他甚至没有挪动脚步,只是抬手虚虚一按,口中低喝:“翻天魔印,现!” “嗡 ——!” 一方玄铁巨碗般的魔印瞬间凝聚,如盾牌般横亘在他身前,碗壁的幽冥符文骤然亮起金光,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锁链带着千钧之力撞在魔印上,发出 “铛” 的一声巨响,震得符文金光剧烈震颤,却始终无法穿透半分。 翻天魔印本就兼具困敌与防御双重威能,此前困住双魔已是牛刀小试,此刻用来抵挡濒死一击,更是游刃有余。 锁链在撞击中剧烈震颤,断裂处的链节崩飞数块,乌光彻底熄灭,顶端的骷髅头重重摔落在地,滚了几圈便没了动静。 而忌愚,在这一击爆发的瞬间,身体猛地一僵。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命核彻底崩碎,而锁骨链在失去力量支撑后,突然生出强烈的排斥力 在这一击爆发之后,倒飞而出,重重的砸在地上。 断裂的锁骨链在血洼中微微颤动,链身的魔纹忽明忽暗 —— 作为吞噬了无数命核与修士残魂的魔器,它早已滋生出一丝趋利避害的灵智。此刻场中气息最强的无疑是廖关过,那股 “煞魔同源” 的威压让锁链本能地感到敬畏,更生出了攀附之心。 没等廖关过走近,锁骨链突然如活蛇般扭动,断裂的尾端猛地翻涌,带着尖锐的倒刺,“噗” 地一声重新刺入刚摔落在地的忌愚体内。忌愚的躯体抽搐了一下,残存的意识里只剩下极致的错愕 —— 他到死都没想过,自己赖以成名、共生多年的本命魔器,竟会在最后一刻背叛自己。 锁链在忌愚体内疯狂搅动,很快便卷出一颗黯淡却依旧凝练的命核,正是他的本源核心。尾端拖着命核,锁链如献宝般朝着廖关过游去,链身微微弯曲,仿佛在躬身行礼,顶端死寂的骷髅头也轻轻晃动,透着几分刻意的讨好。 廖关过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他见过认主的忠兵,见过噬主的凶器,却最看不起这种 “叛主求荣” 的货色 —— 能背叛旧主,将来也能反噬新主,这般心性的魔器,留之无益。 “收起你那套。” 话音未落,他周身煞气暴涨,两柄修罗长刀同时现世,金红焰光交织成凌厉的刀网。刀身嗡鸣间,两道刀气已破空而下,目标正是那颗献来的命核与谄媚的锁链 —— 他要连核带链,一并斩断。 锁骨链瞬间察觉到致命杀气,求生的本能让它猛地缩身,拖着命核向侧翻滚,堪堪避开刀气。可没等它稳住身形,一道黑影突然从斜刺里冲来,正是此前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弃良! 他体内的本源命核虽微弱,对 “命核能量” 的渴求却刻入本能。看到忌愚的命核,弃良瞬间爆发残存的力气,四不像的躯体踉跄着扑来,蝎尾直指锁链上的命核,喉咙里发出贪婪的低吼。 “找死!” 锁骨链的灵智被彻底激怒,也顾不得再讨好廖关过。断裂的尾端再次暴射而出,带着破空的锐响,“噗嗤” 一声便洞穿了弃良的胸膛 —— 它要故技重施,像操控忌愚那样,锁住弃良的命核,将这疯魔变成新的 “宿主”。 可锁链刚钻入弃良体内,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弃良体表的命核铠甲虽碎,体内却还藏着数百颗未消化的异种命核,它们的气息相互缠绕,如同乱麻般包裹着本源核心,锁链的倒刺扫过一片,竟找不到明确的 “控制节点”。 情急之下,锁骨链的灵智做出了最直接的选择 —— 挑那颗气息最强的命核压制!倒刺猛地扎入一颗二次天劫级别的魔核,乌光顺着链身涌入,强行催动魔核的力量,试图以此掌控弃良的躯体。 然而,意外就在此刻发生。 那颗被压制的强韧命核爆发反击,与锁骨链的乌光剧烈碰撞;周围数百颗弱等命核受此刺激,竟自发地释放出细碎能量,形成了一股平衡的 “缓冲力”;更关键的是,锁骨链自带的 “魔性压制” 之力,恰好按住了所有命核的躁动 —— 三股力量交织在一起,非但没有引发新的混乱,反而像一双无形的手,将弃良混乱的意识从 “吞噬本能” 中拽了出来。 “呃……” 弃良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扑向命核的动作骤然停住。他四不像的躯体开始微微颤抖,背后的雷云渐渐散去,那些异化的部位(蝎尾、蜥腿、蝠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最终恢复成近似人形的模样,只是皮肤还残留着淡淡的鳞纹。 “魔,魔尊大人”弃良睁开眼睛,带着一脸的无辜,与茫然无措。 第6层的雕像,再一次发出光芒。 只是这一次主角不再是廖关过,柔和的光芒落在了弃良身上,彻底的镇压了他身上命核,镇压了锁骨链的报道。 魔焰燃烧意如狂,逆运神功破痴狂 第1层功法的口诀再次浮现而出,弃良身上的魔性被在这光芒中被消融大半。 那可属于这他自己的本心,彻底的袒露而出。 一时间各种情绪都涌现而出,魔人失去了魔性,可不就是人了么 第79章 最下方的囚徒 “我好难受……” 弃良捂着胸口的伤口,佝偻着身子蹲在血洼里,声音哽咽得像个迷路的孩子。刚恢复的神智还带着几分混沌,可锁骨链的压制一退,那些被魔性吞噬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 —— 死去爹娘的慈祥面容、兄弟姐妹厮杀时的狰狞眼神、自己为了活下去吞噬第一颗命核时的绝望…… 那些他曾刻意遗忘、甚至根本记不起的画面,此刻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只有细碎的呜咽溢出。眼眶瞬间红透,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满是血污的手背上,混着墨绿色的魔血,晕开斑驳的痕迹。 廖关过站在他身前,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掌心传来的温度不算温暖,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痛苦的感觉,总是好过麻木。”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即便是林间的野兽,也会为失去同伴悲伤,何况是人。” 这话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弃良情绪的闸门。 就在此时,弃良体内突然泛起异动 —— 那些未消化的命核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竟再次躁动起来,一股浓郁的黑色魔焰从他胸口的伤口处升起,顺着经脉快速蔓延。但这一次,魔焰没有引发混乱,反而像有了指引般,一边压制着失控的魔性,一边在他周身缓缓流转,火焰的光芒随着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更凝练几分。 这并非偶然。 是第六层雕像蕴含的《九转化道经》之力,在他恢复神智时悄然渗入体内,起到了根基性的镇压;而廖关过那句 “痛苦好过麻木” 的点拨,才是真正的关键 —— 它让弃良不再抗拒那些被遗忘的情感,反而借着喜怒哀乐的 “人性”,与命核的 “魔性” 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呃啊 ——!” 弃良发出一声混杂着痛苦与释放的嘶吼,周身的黑色魔焰骤然暴涨,又猛地收缩,尽数涌入他的命核。那些缠绕在本源命核外的异种命核,竟在火焰的灼烧下,化作缕缕精纯的能量,被他的本源命核缓缓吸收 —— 这一次,不再是粗暴的吞噬,而是真正的 “消化”。 束缚被彻底打破的瞬间,所有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爆发。弃良再也忍不住,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哭声里有失去亲人的悲恸,有被迫吞噬命核的愧疚,有沦为疯魔的后怕,也有重获神智的庆幸。那哭声嘶哑而真切,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盖过了血洼流淌的轻响。 廖关过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他看着弃良的黑色魔焰渐渐稳定,化作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在体表,看着那些异化的痕迹彻底消退,露出一张虽布满伤痕、却已恢复人形的脸。直到弃良的哭声渐渐弱下去,身体一歪,重重倒在焦土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 他哭累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月光透过大殿顶端的破洞洒下,落在弃良沉睡的脸上,也落在廖关过的黑金铠甲上。第六层的厮杀早已落幕,焦土上的血渍渐渐凝固,只有那尊雕像依旧矗立,仿佛在见证这场 “疯魔归人” 的蜕变。 廖关过的目光死死锁在雕像身后的洞口,那里的黑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连破妄之眼的紫金光芒都只能穿透寸许。一道声音在耳边回荡,不知道从哪个具体方向传来,反倒像整个空间在共鸣 —— 千人间的吟咏交织成厚重的声浪,带着金石摩擦般的质感,每一个字都像小锤般敲在耳膜上,顺着神经往识海里钻。 他刚压下的冲动竟又隐隐抬头:修罗战体在体内流转的煞气与声音产生了微妙的共鸣,仿佛那 “最下层的力量” 本就与自己同源。 完整的《九转化道经》、能压制修罗本源的法门、甚至比战体更强的力量…… 这些念头像藤蔓般缠上心头,让他指尖微微发麻。 “快过来 —— 快过来 ——” 黏腻的低语像湿滑的毒蛇,顺着冰冷的石阶蜿蜒爬上来,钻进廖关过的耳孔。那声音裹着一层甜腻的蛊惑,尾音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栗,“我这里有你最想要的力量,快到最下层来……” 廖关过的瞳孔猛地一缩,眼前骤然晃过片猩红的幻象,指尖竟不受控地向下方漆黑的阶梯探去。但这恍惚只持续了刹那 —— 他喉间低喝一声,周身骤然涌起沉凝的气浪,肩背的肌肉猛地贲张,紧贴皮肉的黑金铠甲瞬间发出 “咔嗒” 的金属脆响。 铠甲表面镶嵌的暗金色焰纹本是沉寂的,此刻竟如被点燃的灯芯般骤然炸开细碎的金芒,顺着甲胄的沟壑疯狂跳动,连带着他额前垂落的碎发都被气浪掀得向后飘起。 “你是谁?” 他的声音比脚下的玄铁石阶更冷,右手下意识按在腰间的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藏头露尾躲在哪里?” “我在最下层……” 那声音似乎被他的反应勾得愈发激动,沙哑的声线里混进了急促的喘息,像濒死的野兽抓住了猎物的气味,“只要你踏进来,我便给你毁天灭地的力量 —— 翻覆王朝,屠戮仇敌,任你为所欲为!” “哈哈哈 ——” 狂放的笑声突然炸响在空荡的塔层里,廖关过笑得身子微微后仰,肩头的铠甲随着动作撞在身后的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回响。黑金铠甲上的焰纹被这笑声震得剧烈震颤,金芒忽明忽暗,竟有细碎的火星从甲缝里溅落,砸在石阶上化作一缕青烟。他笑够了,才直起身,嘴角依旧勾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就凭你?也配谈‘为所欲为’?” 他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铠甲压得石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真有这能耐,你早掀了这魔塔的天,何苦像只耗子似的躲在阴沟里装神弄鬼?” 话音顿了顿,他故意拖长语调,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扎向对方的痛处:“没实力就乖乖憋着。在守心道长眼里,你怕是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 顶多算个被铁链拴着、供人取乐的小丑罢了。” “放肆!!狂妄!!” 那声音瞬间炸了锅,甜腻的蛊惑像被烈火烧尽的蛛网般荡然无存,只剩下濒临失控的歇斯底里。声波在狭窄的塔道里疯狂冲撞、反弹,竟震得头顶的碎石簌簌掉落,石壁缝隙中渗出的黑雾愈发浓稠,像融化的沥青般顺着墙皮往下淌。 廖关过眉头猛地蹙起,左臂下意识横在眼前挡开溅落的石屑,黑金铠甲的肩甲与石屑相撞发出细碎的脆响,而甲胄表面的焰纹非但没有黯淡,反倒在这暴怒的声波中愈发炽盛,金芒如跳动的火舌,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对抗。 下一秒,黑暗洞口里的黑雾如沸腾的墨汁猛地掀起数丈高,卷着无数扭曲的黑絮拍向洞壁,发出 “噼啪” 的异响。那道声音陡然炸响 —— 先前若有若无、似裹挟着千人低吟的调子,此刻陡然拔高千倍,化作尖锐刺耳的魔音。那声音不再是声波,反倒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向廖关过的识海,连空气都跟着泛起细碎的震颤。 廖关过只觉太阳穴突突狂跳,额角的青筋瞬间绷起,像要撑破皮肤。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面被乱棍狂敲的铜鼓,“嗡嗡” 的轰鸣里混着撕心裂肺的尖啸,直搅得他眼球发胀,眼前阵阵发黑,连视线都开始模糊。 他右手紧握着修罗长刀,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刀柄的鲛皮缠绳里,刀身在颤抖中发出细碎的 “嗡鸣”,连带着他的整条手臂都在不受控地轻颤。黑金铠甲上的焰纹竟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金芒像风中残烛般明灭,显然连这具神兵铠甲都感受到了精神冲击的威压。 这已不是单纯的蛊惑,而是赤裸裸的、要撕裂神魂的精神绞杀。 “你可知我是谁?!” 那声音里裹着哭腔似的暴怒,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混着魔音的尖啸显得格外凄厉,“尔等小辈也敢妄议!” 魔音愈发狂暴,整座大殿的焦土都跟着簌簌发抖,地表裂开细密的纹路,藏在裂缝里的黑灰顺着震颤腾起,弥漫在空气里呛得人喉咙发紧。侧卧在不远处焦土上的弃良,眉头猛地拧成死结 —— 他本因重伤昏迷,脸色苍白如纸,此刻却泛起不正常的灰紫,嘴角缓缓溢出一丝墨色的血珠,顺着下颌线滑进颈侧的衣襟,在残破的布片上晕开一小团乌色。显然,连昏迷中的他,都被这无差别的精神冲击波及。 廖关过脖颈的青筋像蚯蚓般凸起,上下牙床死死咬合,腮帮子鼓得发僵,牙齿摩擦着发出 “咯咯” 的脆响,却硬是没往后退半步。他猛地攥紧左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借着痛感让自己更清醒 —— 体内《九转化道经》瞬间疯狂运转,丹田处陡然升起一团灼热的气浪,顺着奇经八脉疯狂奔涌,金红相间的煞气如岩浆般灌入识海,与霸体催生的刚猛罡气交织缠绕,在识海边缘凝成一面半透明的坚甲,表面流转着暗金色的纹路。 “砰” 的一声闷响,仿佛两块精铁在神魂深处狠狠相撞。识海里的魔音被这道屏障撞得溃散大半,那些 “钢针” 瞬间崩碎成虚无。廖关过眼前的黑晕猛地褪去,视线重新清明,手臂的颤抖也骤然止住。他深吸一口气,胸口的铠甲随着呼吸起伏,焰纹在这一刻彻底复燃,金芒炽烈得晃眼。 “你有胆子就上来杀了我,” 他抬眼望向那片翻滚的黑雾,眼神淬着冰碴,嘴角却勾起一抹桀骜的笑,声音虽因刚才的冲击带了点沙哑,每一个字却都硬得像砸在石上的铁,“没胆子,就给我受着。” 现阶段的自己,连对方一缕神念都未必接得住。但另一个念头同样清晰 —— 这魔头若能轻易出来,魔塔早成了人间炼狱,不必等到今日用言语蛊惑。 “你只要敢上来,我就一指头点死你。” 他强撑着底气开口,话音刚落,整座魔塔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嗡鸣。那声音不是来自某一处,而是从塔基到穹顶的每一块砖石里迸发出来,仿佛有一头巨鲸在塔底疯狂摆尾,又像千万根钢柱同时震颤。 廖关过脚下的青砖 “咔嚓” 一声脆响,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裂缝顺着他的靴底蔓延开去,连带着整层地面都在微微起伏。头顶的穹顶簌簌掉落碎石,大者如拳,小者如沙,砸在黑金铠甲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铠甲表面的焰纹剧烈闪烁,金芒忽明忽暗,像是随时要被震灭。不远处,弃良裹着残破道袍硬生生滚了两圈,额角磕在石阶上磕出红印都没醒,嘴角的墨血又渗出几分,在焦土上晕开一小片乌色。 方才那道声音虽已沉寂,可空气中的恶意却浓得化不开,像实质的墨汁糊住了口鼻。廖关过甚至能感觉到,塔底的黑暗里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舒展筋骨,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引得整座魔塔跟着发抖。 “操!” 廖关过低骂一声,也顾不上头顶落石,膝盖重重磕在裂砖上,铠甲撞得生疼也浑然不觉,慌忙扑到弃良身边,伸手将人往自己身后揽。他刚将弃良护在铠甲阴影下,雕像身后的洞口突然 “轰” 地喷出一股墨色浓烟,那烟比之前浓稠百倍,在空中急速盘旋凝聚,瞬间化作一张遮天蔽日的鬼脸。 那鬼脸没有五官,边缘像被黑雾啃噬般不断扭曲变形,唯有七窍中汩汩流淌着金色岩浆,落地时 “滋滋” 作响,将青砖腐蚀出一个个深坑。它张开的巨口足有丈许宽,里面不是血肉,而是无尽的黑暗,千万冤魂的哀嚎正从那黑暗里涌出来 —— 哀嚎里混着骨裂声、惨叫声、绝望的祈祷声,刺得人耳膜发疼,连识海都跟着隐隐作颤。 “蝼蚁!你竟敢挑衅本座!” 鬼脸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沙哑,而是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厚重轰鸣,震得廖关过耳膜发鼓,“待我破封之日,定要将你抽筋扒皮,抽你三魂炼魂灯,剥你七魄饲恶煞,让你在无尽痛苦中哀嚎万年!” 廖关过僵在原地,护着弃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他能感觉到黑金铠甲的焰纹已经黯淡到几乎看不见,丹田处的《九转化道经》运转都慢了半拍。喉结又滚动了两下,他偷偷瞥了眼那不断淌着金浆的鬼脸,心里突然没了底:“不会…… 守心道长说封印还有百年才松动,不会刚好轮到我来就碰上魔头出世?” 这念头刚冒出来,他又赶紧掐了自己一把 —— 可指尖传来的痛感和耳边越来越近的冤魂哀嚎,都在告诉他这不是错觉。 廖关过正对着鬼脸暗自发怵,后颈突然掠过一缕带着暖意的微风 —— 不是魔塔中惯有的阴寒,反倒裹着点甜腻的油脂香气。 他猛地回头,只见不知何时,雕像旁的阴影里走出个胖胖的道士:圆滚滚的身躯裹在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里,道袍下摆沾着些可疑的油星子,显然刚蹭过什么油腻吃食。 他左手还攥着个油乎乎的油纸包,指尖沾着琥珀色的酱汁,右手则在道袍前襟胡乱蹭着,把本就斑驳的布料擦得更显狼藉。最惹眼的是他那张圆脸,满面油光得能映出人影,嘴角还沾着半粒芝麻,见廖关过看来,竟还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角。 没等廖关过开口,守心道长往前踏出一步 —— 那步子迈得极缓,鞋底擦过裂砖甚至没发出声响,可整座魔塔的震颤却在刹那间戛然而止。 方才还簌簌掉落的碎石停在半空,像被冻住般悬了两息,才慢悠悠地轻落在地;洞口翻滚的黑雾猛地向后缩了缩,凝成人脸的墨烟边缘开始虚化,七窍里淌着的金浆也瞬间凝固成暗金色的硬块;连塔底那股若有若无的巨兽呼吸感,都像被掐断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整座魔塔静得可怕,只剩弃良微弱的呼吸声,他眉头已缓缓舒展,嘴角的墨血也止住了蔓延。 廖关过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胖道士。守心道长的圆身子明明只到魔化后他的腰间 —— 魔化后的廖关过身形暴涨近丈,肩甲能撞得石壁发颤,可此刻低头望去,却生出一种需仰首才能望见峰顶的错觉。 那不是体型带来的压迫,而是道长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刚猛无俦的煞气如烈日熔金,顺着他宽松的道袍袖口往外溢,竟比廖关过《九转化道经》催生出的煞气还要凛冽;可这煞气旁又缠着醇厚绵长的道韵,像深海静水般温润,将煞气稳稳裹在其中; 更奇的是,气息里还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肉香,像是刚出锅的卤味余韵,三种截然不同的气息诡异地交融,反倒形成一种令人心头发沉的威严 —— 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个油腻道士,而是藏着山岳与星海的巨兽。 “看啥?吓着了?” 守心道长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油星子差点滴在道袍上,他又赶紧用袖子抹了抹,才伸出胖乎乎的手,一巴掌拍在廖关过的肩膀上。 廖关过只觉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涌来,魔化后紧绷的肌肉竟不由自主地放松,丹田处翻腾的煞气像遇到归巢的鸟般迅速收敛。 黑金铠甲上的焰纹渐渐黯淡,甲片顺着肌理缓缓收缩,原本暴涨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落,不过瞬息便恢复了寻常模样 —— 他根本没来得及主动解除魔化,身体便已先一步对这股气息做出了回应。肩膀被那只油腻的大手按着,暖融融的触感透过衣物传来,竟让他刚才被魔音搅乱的识海都彻底平复下来。 守心道长拍了拍他的肩,笑得眼睛眯成条缝,油光满面的脸上满是得意:“有眼光,知道本座来了就踏实了?跟着我混才有出息,快,拜师喊声师父听听。” 廖关国看的分明,那感觉绝对不会出,守心道长修行的也正是九转化道经。 而且一定是完整的功法。 所以一出手便把自己魔化状态解除了。 廖关过看着眼前的胖道士,暗暗啧舌,修行九转化道经条件的苛刻自己可是清楚的。 眼前的胖道士能够修行成功,那就证明绝对不是善茬。 起码内心要有足够的魔性才能够入门。 当真是小瞧他了。廖关过暗暗说了一句。 第79章 最下方的囚徒 “我好难受……” 弃良捂着胸口的伤口,佝偻着身子蹲在血洼里,声音哽咽得像个迷路的孩子。刚恢复的神智还带着几分混沌,可锁骨链的压制一退,那些被魔性吞噬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 —— 死去爹娘的慈祥面容、兄弟姐妹厮杀时的狰狞眼神、自己为了活下去吞噬第一颗命核时的绝望…… 那些他曾刻意遗忘、甚至根本记不起的画面,此刻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只有细碎的呜咽溢出。眼眶瞬间红透,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满是血污的手背上,混着墨绿色的魔血,晕开斑驳的痕迹。 廖关过站在他身前,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掌心传来的温度不算温暖,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痛苦的感觉,总是好过麻木。”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即便是林间的野兽,也会为失去同伴悲伤,何况是人。” 这话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弃良情绪的闸门。 就在此时,弃良体内突然泛起异动 —— 那些未消化的命核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竟再次躁动起来,一股浓郁的黑色魔焰从他胸口的伤口处升起,顺着经脉快速蔓延。但这一次,魔焰没有引发混乱,反而像有了指引般,一边压制着失控的魔性,一边在他周身缓缓流转,火焰的光芒随着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更凝练几分。 这并非偶然。 是第六层雕像蕴含的《九转化道经》之力,在他恢复神智时悄然渗入体内,起到了根基性的镇压;而廖关过那句 “痛苦好过麻木” 的点拨,才是真正的关键 —— 它让弃良不再抗拒那些被遗忘的情感,反而借着喜怒哀乐的 “人性”,与命核的 “魔性” 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呃啊 ——!” 弃良发出一声混杂着痛苦与释放的嘶吼,周身的黑色魔焰骤然暴涨,又猛地收缩,尽数涌入他的命核。那些缠绕在本源命核外的异种命核,竟在火焰的灼烧下,化作缕缕精纯的能量,被他的本源命核缓缓吸收 —— 这一次,不再是粗暴的吞噬,而是真正的 “消化”。 束缚被彻底打破的瞬间,所有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爆发。弃良再也忍不住,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哭声里有失去亲人的悲恸,有被迫吞噬命核的愧疚,有沦为疯魔的后怕,也有重获神智的庆幸。那哭声嘶哑而真切,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盖过了血洼流淌的轻响。 廖关过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他看着弃良的黑色魔焰渐渐稳定,化作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在体表,看着那些异化的痕迹彻底消退,露出一张虽布满伤痕、却已恢复人形的脸。直到弃良的哭声渐渐弱下去,身体一歪,重重倒在焦土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 他哭累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月光透过大殿顶端的破洞洒下,落在弃良沉睡的脸上,也落在廖关过的黑金铠甲上。第六层的厮杀早已落幕,焦土上的血渍渐渐凝固,只有那尊雕像依旧矗立,仿佛在见证这场 “疯魔归人” 的蜕变。 廖关过的目光死死锁在雕像身后的洞口,那里的黑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连破妄之眼的紫金光芒都只能穿透寸许。一道声音在耳边回荡,不知道从哪个具体方向传来,反倒像整个空间在共鸣 —— 千人间的吟咏交织成厚重的声浪,带着金石摩擦般的质感,每一个字都像小锤般敲在耳膜上,顺着神经往识海里钻。 他刚压下的冲动竟又隐隐抬头:修罗战体在体内流转的煞气与声音产生了微妙的共鸣,仿佛那 “最下层的力量” 本就与自己同源。 完整的《九转化道经》、能压制修罗本源的法门、甚至比战体更强的力量…… 这些念头像藤蔓般缠上心头,让他指尖微微发麻。 “快过来 —— 快过来 ——” 黏腻的低语像湿滑的毒蛇,顺着冰冷的石阶蜿蜒爬上来,钻进廖关过的耳孔。那声音裹着一层甜腻的蛊惑,尾音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栗,“我这里有你最想要的力量,快到最下层来……” 廖关过的瞳孔猛地一缩,眼前骤然晃过片猩红的幻象,指尖竟不受控地向下方漆黑的阶梯探去。但这恍惚只持续了刹那 —— 他喉间低喝一声,周身骤然涌起沉凝的气浪,肩背的肌肉猛地贲张,紧贴皮肉的黑金铠甲瞬间发出 “咔嗒” 的金属脆响。 铠甲表面镶嵌的暗金色焰纹本是沉寂的,此刻竟如被点燃的灯芯般骤然炸开细碎的金芒,顺着甲胄的沟壑疯狂跳动,连带着他额前垂落的碎发都被气浪掀得向后飘起。 “你是谁?” 他的声音比脚下的玄铁石阶更冷,右手下意识按在腰间的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藏头露尾躲在哪里?” “我在最下层……” 那声音似乎被他的反应勾得愈发激动,沙哑的声线里混进了急促的喘息,像濒死的野兽抓住了猎物的气味,“只要你踏进来,我便给你毁天灭地的力量 —— 翻覆王朝,屠戮仇敌,任你为所欲为!” “哈哈哈 ——” 狂放的笑声突然炸响在空荡的塔层里,廖关过笑得身子微微后仰,肩头的铠甲随着动作撞在身后的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回响。黑金铠甲上的焰纹被这笑声震得剧烈震颤,金芒忽明忽暗,竟有细碎的火星从甲缝里溅落,砸在石阶上化作一缕青烟。他笑够了,才直起身,嘴角依旧勾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就凭你?也配谈‘为所欲为’?” 他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铠甲压得石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真有这能耐,你早掀了这魔塔的天,何苦像只耗子似的躲在阴沟里装神弄鬼?” 话音顿了顿,他故意拖长语调,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扎向对方的痛处:“没实力就乖乖憋着。在守心道长眼里,你怕是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 顶多算个被铁链拴着、供人取乐的小丑罢了。” “放肆!!狂妄!!” 那声音瞬间炸了锅,甜腻的蛊惑像被烈火烧尽的蛛网般荡然无存,只剩下濒临失控的歇斯底里。声波在狭窄的塔道里疯狂冲撞、反弹,竟震得头顶的碎石簌簌掉落,石壁缝隙中渗出的黑雾愈发浓稠,像融化的沥青般顺着墙皮往下淌。 廖关过眉头猛地蹙起,左臂下意识横在眼前挡开溅落的石屑,黑金铠甲的肩甲与石屑相撞发出细碎的脆响,而甲胄表面的焰纹非但没有黯淡,反倒在这暴怒的声波中愈发炽盛,金芒如跳动的火舌,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对抗。 下一秒,黑暗洞口里的黑雾如沸腾的墨汁猛地掀起数丈高,卷着无数扭曲的黑絮拍向洞壁,发出 “噼啪” 的异响。那道声音陡然炸响 —— 先前若有若无、似裹挟着千人低吟的调子,此刻陡然拔高千倍,化作尖锐刺耳的魔音。那声音不再是声波,反倒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向廖关过的识海,连空气都跟着泛起细碎的震颤。 廖关过只觉太阳穴突突狂跳,额角的青筋瞬间绷起,像要撑破皮肤。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面被乱棍狂敲的铜鼓,“嗡嗡” 的轰鸣里混着撕心裂肺的尖啸,直搅得他眼球发胀,眼前阵阵发黑,连视线都开始模糊。 他右手紧握着修罗长刀,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刀柄的鲛皮缠绳里,刀身在颤抖中发出细碎的 “嗡鸣”,连带着他的整条手臂都在不受控地轻颤。黑金铠甲上的焰纹竟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金芒像风中残烛般明灭,显然连这具神兵铠甲都感受到了精神冲击的威压。 这已不是单纯的蛊惑,而是赤裸裸的、要撕裂神魂的精神绞杀。 “你可知我是谁?!” 那声音里裹着哭腔似的暴怒,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混着魔音的尖啸显得格外凄厉,“尔等小辈也敢妄议!” 魔音愈发狂暴,整座大殿的焦土都跟着簌簌发抖,地表裂开细密的纹路,藏在裂缝里的黑灰顺着震颤腾起,弥漫在空气里呛得人喉咙发紧。侧卧在不远处焦土上的弃良,眉头猛地拧成死结 —— 他本因重伤昏迷,脸色苍白如纸,此刻却泛起不正常的灰紫,嘴角缓缓溢出一丝墨色的血珠,顺着下颌线滑进颈侧的衣襟,在残破的布片上晕开一小团乌色。显然,连昏迷中的他,都被这无差别的精神冲击波及。 廖关过脖颈的青筋像蚯蚓般凸起,上下牙床死死咬合,腮帮子鼓得发僵,牙齿摩擦着发出 “咯咯” 的脆响,却硬是没往后退半步。他猛地攥紧左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借着痛感让自己更清醒 —— 体内《九转化道经》瞬间疯狂运转,丹田处陡然升起一团灼热的气浪,顺着奇经八脉疯狂奔涌,金红相间的煞气如岩浆般灌入识海,与霸体催生的刚猛罡气交织缠绕,在识海边缘凝成一面半透明的坚甲,表面流转着暗金色的纹路。 “砰” 的一声闷响,仿佛两块精铁在神魂深处狠狠相撞。识海里的魔音被这道屏障撞得溃散大半,那些 “钢针” 瞬间崩碎成虚无。廖关过眼前的黑晕猛地褪去,视线重新清明,手臂的颤抖也骤然止住。他深吸一口气,胸口的铠甲随着呼吸起伏,焰纹在这一刻彻底复燃,金芒炽烈得晃眼。 “你有胆子就上来杀了我,” 他抬眼望向那片翻滚的黑雾,眼神淬着冰碴,嘴角却勾起一抹桀骜的笑,声音虽因刚才的冲击带了点沙哑,每一个字却都硬得像砸在石上的铁,“没胆子,就给我受着。” 现阶段的自己,连对方一缕神念都未必接得住。但另一个念头同样清晰 —— 这魔头若能轻易出来,魔塔早成了人间炼狱,不必等到今日用言语蛊惑。 “你只要敢上来,我就一指头点死你。” 他强撑着底气开口,话音刚落,整座魔塔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嗡鸣。那声音不是来自某一处,而是从塔基到穹顶的每一块砖石里迸发出来,仿佛有一头巨鲸在塔底疯狂摆尾,又像千万根钢柱同时震颤。 廖关过脚下的青砖 “咔嚓” 一声脆响,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裂缝顺着他的靴底蔓延开去,连带着整层地面都在微微起伏。头顶的穹顶簌簌掉落碎石,大者如拳,小者如沙,砸在黑金铠甲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铠甲表面的焰纹剧烈闪烁,金芒忽明忽暗,像是随时要被震灭。不远处,弃良裹着残破道袍硬生生滚了两圈,额角磕在石阶上磕出红印都没醒,嘴角的墨血又渗出几分,在焦土上晕开一小片乌色。 方才那道声音虽已沉寂,可空气中的恶意却浓得化不开,像实质的墨汁糊住了口鼻。廖关过甚至能感觉到,塔底的黑暗里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舒展筋骨,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引得整座魔塔跟着发抖。 “操!” 廖关过低骂一声,也顾不上头顶落石,膝盖重重磕在裂砖上,铠甲撞得生疼也浑然不觉,慌忙扑到弃良身边,伸手将人往自己身后揽。他刚将弃良护在铠甲阴影下,雕像身后的洞口突然 “轰” 地喷出一股墨色浓烟,那烟比之前浓稠百倍,在空中急速盘旋凝聚,瞬间化作一张遮天蔽日的鬼脸。 那鬼脸没有五官,边缘像被黑雾啃噬般不断扭曲变形,唯有七窍中汩汩流淌着金色岩浆,落地时 “滋滋” 作响,将青砖腐蚀出一个个深坑。它张开的巨口足有丈许宽,里面不是血肉,而是无尽的黑暗,千万冤魂的哀嚎正从那黑暗里涌出来 —— 哀嚎里混着骨裂声、惨叫声、绝望的祈祷声,刺得人耳膜发疼,连识海都跟着隐隐作颤。 “蝼蚁!你竟敢挑衅本座!” 鬼脸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沙哑,而是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厚重轰鸣,震得廖关过耳膜发鼓,“待我破封之日,定要将你抽筋扒皮,抽你三魂炼魂灯,剥你七魄饲恶煞,让你在无尽痛苦中哀嚎万年!” 廖关过僵在原地,护着弃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他能感觉到黑金铠甲的焰纹已经黯淡到几乎看不见,丹田处的《九转化道经》运转都慢了半拍。喉结又滚动了两下,他偷偷瞥了眼那不断淌着金浆的鬼脸,心里突然没了底:“不会…… 守心道长说封印还有百年才松动,不会刚好轮到我来就碰上魔头出世?” 这念头刚冒出来,他又赶紧掐了自己一把 —— 可指尖传来的痛感和耳边越来越近的冤魂哀嚎,都在告诉他这不是错觉。 廖关过正对着鬼脸暗自发怵,后颈突然掠过一缕带着暖意的微风 —— 不是魔塔中惯有的阴寒,反倒裹着点甜腻的油脂香气。 他猛地回头,只见不知何时,雕像旁的阴影里走出个胖胖的道士:圆滚滚的身躯裹在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里,道袍下摆沾着些可疑的油星子,显然刚蹭过什么油腻吃食。 他左手还攥着个油乎乎的油纸包,指尖沾着琥珀色的酱汁,右手则在道袍前襟胡乱蹭着,把本就斑驳的布料擦得更显狼藉。最惹眼的是他那张圆脸,满面油光得能映出人影,嘴角还沾着半粒芝麻,见廖关过看来,竟还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角。 没等廖关过开口,守心道长往前踏出一步 —— 那步子迈得极缓,鞋底擦过裂砖甚至没发出声响,可整座魔塔的震颤却在刹那间戛然而止。 方才还簌簌掉落的碎石停在半空,像被冻住般悬了两息,才慢悠悠地轻落在地;洞口翻滚的黑雾猛地向后缩了缩,凝成人脸的墨烟边缘开始虚化,七窍里淌着的金浆也瞬间凝固成暗金色的硬块;连塔底那股若有若无的巨兽呼吸感,都像被掐断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整座魔塔静得可怕,只剩弃良微弱的呼吸声,他眉头已缓缓舒展,嘴角的墨血也止住了蔓延。 廖关过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胖道士。守心道长的圆身子明明只到魔化后他的腰间 —— 魔化后的廖关过身形暴涨近丈,肩甲能撞得石壁发颤,可此刻低头望去,却生出一种需仰首才能望见峰顶的错觉。 那不是体型带来的压迫,而是道长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刚猛无俦的煞气如烈日熔金,顺着他宽松的道袍袖口往外溢,竟比廖关过《九转化道经》催生出的煞气还要凛冽;可这煞气旁又缠着醇厚绵长的道韵,像深海静水般温润,将煞气稳稳裹在其中; 更奇的是,气息里还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肉香,像是刚出锅的卤味余韵,三种截然不同的气息诡异地交融,反倒形成一种令人心头发沉的威严 —— 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个油腻道士,而是藏着山岳与星海的巨兽。 “看啥?吓着了?” 守心道长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油星子差点滴在道袍上,他又赶紧用袖子抹了抹,才伸出胖乎乎的手,一巴掌拍在廖关过的肩膀上。 廖关过只觉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涌来,魔化后紧绷的肌肉竟不由自主地放松,丹田处翻腾的煞气像遇到归巢的鸟般迅速收敛。 黑金铠甲上的焰纹渐渐黯淡,甲片顺着肌理缓缓收缩,原本暴涨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落,不过瞬息便恢复了寻常模样 —— 他根本没来得及主动解除魔化,身体便已先一步对这股气息做出了回应。肩膀被那只油腻的大手按着,暖融融的触感透过衣物传来,竟让他刚才被魔音搅乱的识海都彻底平复下来。 守心道长拍了拍他的肩,笑得眼睛眯成条缝,油光满面的脸上满是得意:“有眼光,知道本座来了就踏实了?跟着我混才有出息,快,拜师喊声师父听听。” 廖关国看的分明,那感觉绝对不会出,守心道长修行的也正是九转化道经。 而且一定是完整的功法。 所以一出手便把自己魔化状态解除了。 廖关过看着眼前的胖道士,暗暗啧舌,修行九转化道经条件的苛刻自己可是清楚的。 眼前的胖道士能够修行成功,那就证明绝对不是善茬。 起码内心要有足够的魔性才能够入门。 当真是小瞧他了。廖关过暗暗说了一句。 第80章 师兄与师弟 廖关过盯着守心道长油乎乎的脸,眼珠一转,嘴角勾起抹狡黠的笑,故意拖长语调反问:“道长,这话该我问您——跟着您混,到底有没有前途啊?”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往后挪了挪脚。 “嘿嘿嘿……”守心道长被问得眼睛一眯,圆脸上的油光都跟着亮了几分,那抹狡黠比廖关过更甚。他收起油纸包揣进道袍怀里,胖手在衣襟上又蹭了蹭,才慢悠悠开口:“贫道最擅长的,便是除魔卫道、斩妖降魔。你方才……可是借着魔塔的气息异化了?那股子魔气混着煞气,啧啧,藏都藏不住。” 他故意顿了顿,伸手拍了拍廖关过尚未完全褪去铠甲余温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威胁”的调笑:“不如贫道这就……帮你‘净化净化’?免得日后魔气入体,成了方才那魔头的同类。” 这话里的试探像针尖似的,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藏着各自的小算盘,空气里哪还有半分方才魔塔的凶险,反倒飘着股“八百个心眼子”互相算计的微妙气息。 “多谢师父指点!” 廖关过反应极快,守心道长的话音刚落,他立刻收了那点狡黠,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动作干脆利落,半分矫情都没有。 黑金铠甲的甲片随着他的动作轻响,方才还桀骜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诚恳——他心里门儿清,三次天劫的元婴修士,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是凤毛麟角,多少人挤破头想拜师都求而不得,自己能遇上这等机缘,简直是撞了大运。 守心道长显然也没料到他这么干脆,胖手顿在半空,随即哈哈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更用力了些:“算你小子识相!” 廖关过垂着眼,他心里暗忖:希望您老人家日后可千万别反悔,毕竟,我这徒弟可不是那么好“教”的。 守心道长点点头“很好,以后你便是我的座下大弟子了来看看你师弟怎么样了。” 守心道长收回按在廖关过肩上的手,转身走向瘫在焦土上的弃良。他那圆滚滚的身子挪动时,道袍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石,却没发出半分声响,方才还带着油光的脸上,此刻竟多了几分肃穆。 他在弃良身前蹲下,圆胖的手指轻轻拂过弃良额角的血印——那动作极轻,像怕惊扰了沉睡的人,指尖刚触碰到弃良的皮肤,一缕淡金色的道韵便顺着指缝淌出,悄无声息地渗入弃良苍白的面颊。 原本还凝在弃良嘴角的墨血瞬间消散,他紧锁的眉头彻底舒展,连呼吸都平稳了许多,脸上的灰紫色也渐渐褪去,多了丝血色。 守心道长收回手,看着弃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转头对廖关过笑道:“你可知《九转化道经》的真正来历?” 见廖关过摇头,他继续道:“这功法本就不是给寻常修士练的,是上古时期专门为‘魔人’所创——既能引煞气入体,又能以道韵镇心,最忌心有执念、行有偏差。”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雕像,又看了眼弃良:“弃良本是魔种缠身,却能在魔塔的蛊惑中守住本心,被雕像接纳时甚至没半分犹豫,这份‘明心见性’的通透,可不是谁都能有。” 说到这儿,守心道长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语气里多了几分赞叹:“他与《九转化道经》的契合度,说不定比你我二人加起来还要高。这小子,是块天生的修行好材料。” 弃良意识像是从深海里慢慢浮起,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勉强掀开一条缝,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圆滚滚的大饼脸——脸盘泛着油光,鼻尖沾着点没擦干净的酱汁,距离他不过咫尺,吓得他心脏猛地一缩,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慌忙往后缩,视线往下移,正好瞥见对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衣摆沾着油星子,前襟还有块明显的污渍,胖乎乎的手正随意搭在膝盖上,指缝里似乎还残留着吃食的油光。 “道……道士?”弃良喉间发紧,脑子里瞬间炸开关于“道士”的所有传闻——那些从魔人口中听来的故事里,道士是人类中的“异类”:总爱做些危难时挺身而出、乱世里出山救世的蠢事,明明能安稳度日,偏要往刀山火海里闯;更让他恐惧的是后半段传闻——这些道士最容不得魔人,遇上了便要强迫对方舍弃命核,若有半分不从,便会痛下杀手,手段狠厉得能让魔魂都不得安宁。 想到这儿,弃良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本就因重伤虚弱不堪,此刻却爆发出力气,手脚并用地往后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一个坚硬的东西——是廖关过的黑金铠甲。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转过身躲到廖关过身后,只敢探出半张脸,怯生生地盯着守心道长,眼底满是惊惧。 虽说守心道长方才那缕道韵已压制了他体内大半魔性,胸口的灼痛感也消散无踪,可刻在骨子里对“道士”的恐惧、那些早已根深蒂固的传闻,哪是片刻间就能改变的?他攥着廖关过铠甲边缘的手指微微发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自己的动静惹恼了眼前这位“人类大善人”。 守心道长看着弃良缩在廖关过身后、满眼惊惧的模样,圆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反应。他没上前半步,只是抬起油乎乎的手指,轻轻指了指头顶漆黑的穹顶——那里还残留着方才魔音震荡的痕迹,碎石嵌在石壁间,却挡不住他指尖那缕若有若无的、指向外界的意味。 “你想不想到外面去?”他的声音没有了之前对廖关过的狡黠,反倒带着点温和的耐心,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去看看魔塔之外的天,看看不是焦土的地,看看……不用厮杀也能活下去的地方。” “想!” 弃良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还带着刚清醒的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急切。这字像憋在心底许久的种子,只需要一点火星便瞬间破土——从前在魔塔底层,他日思夜想的是出去觅食、是逃离同类的追杀;如今魔性被压、本心渐明,他更迫切地想离开这永无宁日的囚笼,想逃离这要么杀人、要么被杀的宿命。“出去”这两个字,早已刻进了他每一次呼吸里。 他说完,又下意识地往廖关过身后缩了缩,似乎怕这突如其来的希望只是幻境。 守心道长见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胖乎乎的手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想出去就简单了。”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那你就拜我为师,入我门下修行。我不仅带你出去,还教你怎么守住本心、怎么不被魔性反噬,让你以后不用再躲躲藏藏,堂堂正正地活着。” 这话像一道光,瞬间照进弃良满是阴霾的心。他怔怔地看着守心道长那张泛着油光的圆脸,忘了恐惧,忘了传闻,只牢牢抓着“带你出去”“堂堂正正活着”这几个字,眼底的惊惧渐渐被难以置信的渴望所取代。 弃良的身子猛地一僵,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犹豫浇了大半。他攥着廖关过铠甲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道士在魔人圈子里的名声,比魔塔底层的恶鬼还要可怖,是刻在骨血里的“天敌”。让他向一个道士拜师?这简直像逼着虔诚的信徒背弃自己的神明,每一个念头都透着割裂般的难受,胸口刚平复的灼痛感仿佛又隐隐翻涌起来。 可这犹豫里,又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变化。换作从前,在魔塔底层挣扎求生时,别说是拜道士为师,哪怕是与魔鬼交易,只要能换来“出去”的机会,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狡诈与狠厉早已刻进本能。可现在,他竟会因“拜道士为师”而迟疑,会去衡量、去顾虑,而非一味只求结果——这迟疑本身,便是他挣脱魔性、开始自我思考的证明。 “拜他为师好了。” 廖关过的声音突然响起,干脆利落,不带半分犹豫。他说着,伸出手,直接拎住弃良后颈的衣领——像拎着只受惊的小兽,轻轻一扯,便将他从自己身后拉了出来,稳稳放在守心道长面前。黑金铠甲的金属凉意还残留在弃良衣领上,却奇异地让他安定了几分。 “魔尊大人?”弃良满眼疑惑,脑袋里像塞了团乱麻。他抬起头,看看廖关过冷硬的侧脸,又看看守心道长那张泛着油光的圆脸,心底的不解几乎要溢出来——自古正邪不两立,魔尊与道士本该是死敌,为何魔尊大人会让自己拜道士为师? 可这疑惑只持续了片刻。他想起往日里廖关过的决断,想起对方数次在危难中护住自己,那份下意识的信任瞬间压过了所有顾虑——既然魔尊大人都这么说,定然有他的道理,绝不会害自己。 弃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最后一丝对“道士”的恐惧,双膝“咚”地跪在焦土上。碎石硌得膝盖生疼,他却浑然不觉,恭恭敬敬地对着守心道长磕了三个头,额头触地时带着几分决绝,声音虽轻却无比清晰:“弟子弃良,拜见师父。” 弃良跪在地上,额头还贴着冰凉的焦土,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闪过之前的画面——哪怕是在被魔性操控、沦为只知厮杀的野兽时,那些濒死的瞬间、被同类撕咬的剧痛,还有廖关过伸手将他从尸堆里拽出来的温度,都像碎玉般嵌在记忆深处。 尤其是廖关过那只拎着他后颈、带着黑金铠甲凉意的手,明明力道算不上轻柔,却成了他混沌意识里唯一的光。这份从生死边缘被救下的恩情,混着此刻心头涌动的感激与信任,像温水漫过冻河般,渐渐融化了他骨子里的警惕——这是他活了这么久,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好了好了,”守心道长的声音打断了弃良的思绪,他收起手,拍了拍道袍上沾着的尘土,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油腻又爽朗的模样,“贫道这辈子就收你们两个弟子,算上缘分不浅。你们俩既然是同门师兄弟,日后自然要互帮互助、……” 他说着说着,突然摆了摆手,把剩下的叮嘱都咽了回去,满不在乎地嚷嚷:“算了算了,都是些磨叽废话!大弟子,快把杯子拿出来!” 话音未落,他已从道袍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酒葫芦,葫芦表面刻着模糊的云纹,还沾着点酱汁,“为师这儿藏了三十年的仙酿,今日收徒大喜,咱爷仨一醉方休!” 廖关过看着眼前这画风突变的场景,嘴角抽了抽——前一秒还像模像样地讲着师门规矩,下一秒就掏酒葫芦要喝,这胖道士实在没半点长辈的正经模样。他心里虽觉得奇怪,指尖却已下意识地摸向储物袋,将两只青铜酒杯取了出来。。 廖关过自然觉得这样有些奇怪,不过把这家伙当做老师,说不定也不是一件坏事。 守心道长拎着酒葫芦走在最前,圆滚滚的身子在狭窄的塔道里竟异常灵活,道袍下摆扫过石阶,连带着周围残存的黑雾都悄然散开。廖关过护着仍有些拘谨的弃良跟在身后,只觉脚下的路越走越亮,原本压抑的阴寒气息像被风吹散般渐渐淡去。 等他反应过来时,眼前已豁然开朗——三人竟不知不觉踏出了第九层魔塔的石门。 与塔内终年不散的阴霾截然不同,外面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的风暖融融的,拂得人浑身舒畅。抬眼望去,远处是连绵的青山,近处草木葱茏,枝叶间还挂着夕阳的金辉;橘红色的夕阳斜斜照在身上,暖意顺着皮肤渗进骨缝,驱散了魔塔带来的最后一丝阴冷。廖关过下意识舒展肩膀,黑金铠甲的甲片发出轻微的脆响,连运转的《九转化道经》都变得愈发顺畅,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在畅快地呼吸。 弃良更是看得发怔,他伸手接住一片被风吹落的绿叶,指尖触到那柔软的触感时,眼睛瞬间亮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魔塔之外的世界,没有焦土,没有厮杀,只有阳光、草木和干净的风。 “别愣着了,”守心道长早已找了块光滑的石头坐下,把酒葫芦往地上一放,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来,直接坐便是了,咱师徒仨没这么多规矩。” 话音刚落,一道青影匆匆跑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小道士,梳着整齐的发髻,手里捧着个木盘,见到守心道长便躬身行礼:“守心师叔,天师让弟子来问您,您新收了弟子,是否要前往大殿举行拜师仪式?正好今日圣女的觉醒仪式也在大殿举行,倒能一并办了,还能沾沾喜气。” 守心道长闻言,斜眼瞥了瞥身边的廖关过和弃良——廖关过身上的黑金铠甲还带着魔塔的煞气,弃良虽被压制了魔性,眉宇间仍残留着一丝未脱的青涩与疏离。他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摆了摆手,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算了算了,我们几个去了,恐怕扰了大殿的清静。” 他顿了顿,拿起酒葫芦晃了晃,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再说了,拜师仪式哪有咱爷仨喝顿酒来得实在?仪式那些虚头巴脑的,不办也罢。” 第80章 师兄与师弟 廖关过盯着守心道长油乎乎的脸,眼珠一转,嘴角勾起抹狡黠的笑,故意拖长语调反问:“道长,这话该我问您——跟着您混,到底有没有前途啊?”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往后挪了挪脚。 “嘿嘿嘿……”守心道长被问得眼睛一眯,圆脸上的油光都跟着亮了几分,那抹狡黠比廖关过更甚。他收起油纸包揣进道袍怀里,胖手在衣襟上又蹭了蹭,才慢悠悠开口:“贫道最擅长的,便是除魔卫道、斩妖降魔。你方才……可是借着魔塔的气息异化了?那股子魔气混着煞气,啧啧,藏都藏不住。” 他故意顿了顿,伸手拍了拍廖关过尚未完全褪去铠甲余温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威胁”的调笑:“不如贫道这就……帮你‘净化净化’?免得日后魔气入体,成了方才那魔头的同类。” 这话里的试探像针尖似的,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藏着各自的小算盘,空气里哪还有半分方才魔塔的凶险,反倒飘着股“八百个心眼子”互相算计的微妙气息。 “多谢师父指点!” 廖关过反应极快,守心道长的话音刚落,他立刻收了那点狡黠,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动作干脆利落,半分矫情都没有。 黑金铠甲的甲片随着他的动作轻响,方才还桀骜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诚恳——他心里门儿清,三次天劫的元婴修士,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是凤毛麟角,多少人挤破头想拜师都求而不得,自己能遇上这等机缘,简直是撞了大运。 守心道长显然也没料到他这么干脆,胖手顿在半空,随即哈哈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更用力了些:“算你小子识相!” 廖关过垂着眼,他心里暗忖:希望您老人家日后可千万别反悔,毕竟,我这徒弟可不是那么好“教”的。 守心道长点点头“很好,以后你便是我的座下大弟子了来看看你师弟怎么样了。” 守心道长收回按在廖关过肩上的手,转身走向瘫在焦土上的弃良。他那圆滚滚的身子挪动时,道袍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石,却没发出半分声响,方才还带着油光的脸上,此刻竟多了几分肃穆。 他在弃良身前蹲下,圆胖的手指轻轻拂过弃良额角的血印——那动作极轻,像怕惊扰了沉睡的人,指尖刚触碰到弃良的皮肤,一缕淡金色的道韵便顺着指缝淌出,悄无声息地渗入弃良苍白的面颊。 原本还凝在弃良嘴角的墨血瞬间消散,他紧锁的眉头彻底舒展,连呼吸都平稳了许多,脸上的灰紫色也渐渐褪去,多了丝血色。 守心道长收回手,看着弃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转头对廖关过笑道:“你可知《九转化道经》的真正来历?” 见廖关过摇头,他继续道:“这功法本就不是给寻常修士练的,是上古时期专门为‘魔人’所创——既能引煞气入体,又能以道韵镇心,最忌心有执念、行有偏差。”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雕像,又看了眼弃良:“弃良本是魔种缠身,却能在魔塔的蛊惑中守住本心,被雕像接纳时甚至没半分犹豫,这份‘明心见性’的通透,可不是谁都能有。” 说到这儿,守心道长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语气里多了几分赞叹:“他与《九转化道经》的契合度,说不定比你我二人加起来还要高。这小子,是块天生的修行好材料。” 弃良意识像是从深海里慢慢浮起,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勉强掀开一条缝,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圆滚滚的大饼脸——脸盘泛着油光,鼻尖沾着点没擦干净的酱汁,距离他不过咫尺,吓得他心脏猛地一缩,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慌忙往后缩,视线往下移,正好瞥见对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衣摆沾着油星子,前襟还有块明显的污渍,胖乎乎的手正随意搭在膝盖上,指缝里似乎还残留着吃食的油光。 “道……道士?”弃良喉间发紧,脑子里瞬间炸开关于“道士”的所有传闻——那些从魔人口中听来的故事里,道士是人类中的“异类”:总爱做些危难时挺身而出、乱世里出山救世的蠢事,明明能安稳度日,偏要往刀山火海里闯;更让他恐惧的是后半段传闻——这些道士最容不得魔人,遇上了便要强迫对方舍弃命核,若有半分不从,便会痛下杀手,手段狠厉得能让魔魂都不得安宁。 想到这儿,弃良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本就因重伤虚弱不堪,此刻却爆发出力气,手脚并用地往后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一个坚硬的东西——是廖关过的黑金铠甲。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转过身躲到廖关过身后,只敢探出半张脸,怯生生地盯着守心道长,眼底满是惊惧。 虽说守心道长方才那缕道韵已压制了他体内大半魔性,胸口的灼痛感也消散无踪,可刻在骨子里对“道士”的恐惧、那些早已根深蒂固的传闻,哪是片刻间就能改变的?他攥着廖关过铠甲边缘的手指微微发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自己的动静惹恼了眼前这位“人类大善人”。 守心道长看着弃良缩在廖关过身后、满眼惊惧的模样,圆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反应。他没上前半步,只是抬起油乎乎的手指,轻轻指了指头顶漆黑的穹顶——那里还残留着方才魔音震荡的痕迹,碎石嵌在石壁间,却挡不住他指尖那缕若有若无的、指向外界的意味。 “你想不想到外面去?”他的声音没有了之前对廖关过的狡黠,反倒带着点温和的耐心,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去看看魔塔之外的天,看看不是焦土的地,看看……不用厮杀也能活下去的地方。” “想!” 弃良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还带着刚清醒的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急切。这字像憋在心底许久的种子,只需要一点火星便瞬间破土——从前在魔塔底层,他日思夜想的是出去觅食、是逃离同类的追杀;如今魔性被压、本心渐明,他更迫切地想离开这永无宁日的囚笼,想逃离这要么杀人、要么被杀的宿命。“出去”这两个字,早已刻进了他每一次呼吸里。 他说完,又下意识地往廖关过身后缩了缩,似乎怕这突如其来的希望只是幻境。 守心道长见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胖乎乎的手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想出去就简单了。”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那你就拜我为师,入我门下修行。我不仅带你出去,还教你怎么守住本心、怎么不被魔性反噬,让你以后不用再躲躲藏藏,堂堂正正地活着。” 这话像一道光,瞬间照进弃良满是阴霾的心。他怔怔地看着守心道长那张泛着油光的圆脸,忘了恐惧,忘了传闻,只牢牢抓着“带你出去”“堂堂正正活着”这几个字,眼底的惊惧渐渐被难以置信的渴望所取代。 弃良的身子猛地一僵,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犹豫浇了大半。他攥着廖关过铠甲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道士在魔人圈子里的名声,比魔塔底层的恶鬼还要可怖,是刻在骨血里的“天敌”。让他向一个道士拜师?这简直像逼着虔诚的信徒背弃自己的神明,每一个念头都透着割裂般的难受,胸口刚平复的灼痛感仿佛又隐隐翻涌起来。 可这犹豫里,又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变化。换作从前,在魔塔底层挣扎求生时,别说是拜道士为师,哪怕是与魔鬼交易,只要能换来“出去”的机会,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狡诈与狠厉早已刻进本能。可现在,他竟会因“拜道士为师”而迟疑,会去衡量、去顾虑,而非一味只求结果——这迟疑本身,便是他挣脱魔性、开始自我思考的证明。 “拜他为师好了。” 廖关过的声音突然响起,干脆利落,不带半分犹豫。他说着,伸出手,直接拎住弃良后颈的衣领——像拎着只受惊的小兽,轻轻一扯,便将他从自己身后拉了出来,稳稳放在守心道长面前。黑金铠甲的金属凉意还残留在弃良衣领上,却奇异地让他安定了几分。 “魔尊大人?”弃良满眼疑惑,脑袋里像塞了团乱麻。他抬起头,看看廖关过冷硬的侧脸,又看看守心道长那张泛着油光的圆脸,心底的不解几乎要溢出来——自古正邪不两立,魔尊与道士本该是死敌,为何魔尊大人会让自己拜道士为师? 可这疑惑只持续了片刻。他想起往日里廖关过的决断,想起对方数次在危难中护住自己,那份下意识的信任瞬间压过了所有顾虑——既然魔尊大人都这么说,定然有他的道理,绝不会害自己。 弃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最后一丝对“道士”的恐惧,双膝“咚”地跪在焦土上。碎石硌得膝盖生疼,他却浑然不觉,恭恭敬敬地对着守心道长磕了三个头,额头触地时带着几分决绝,声音虽轻却无比清晰:“弟子弃良,拜见师父。” 弃良跪在地上,额头还贴着冰凉的焦土,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闪过之前的画面——哪怕是在被魔性操控、沦为只知厮杀的野兽时,那些濒死的瞬间、被同类撕咬的剧痛,还有廖关过伸手将他从尸堆里拽出来的温度,都像碎玉般嵌在记忆深处。 尤其是廖关过那只拎着他后颈、带着黑金铠甲凉意的手,明明力道算不上轻柔,却成了他混沌意识里唯一的光。这份从生死边缘被救下的恩情,混着此刻心头涌动的感激与信任,像温水漫过冻河般,渐渐融化了他骨子里的警惕——这是他活了这么久,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好了好了,”守心道长的声音打断了弃良的思绪,他收起手,拍了拍道袍上沾着的尘土,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油腻又爽朗的模样,“贫道这辈子就收你们两个弟子,算上缘分不浅。你们俩既然是同门师兄弟,日后自然要互帮互助、……” 他说着说着,突然摆了摆手,把剩下的叮嘱都咽了回去,满不在乎地嚷嚷:“算了算了,都是些磨叽废话!大弟子,快把杯子拿出来!” 话音未落,他已从道袍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酒葫芦,葫芦表面刻着模糊的云纹,还沾着点酱汁,“为师这儿藏了三十年的仙酿,今日收徒大喜,咱爷仨一醉方休!” 廖关过看着眼前这画风突变的场景,嘴角抽了抽——前一秒还像模像样地讲着师门规矩,下一秒就掏酒葫芦要喝,这胖道士实在没半点长辈的正经模样。他心里虽觉得奇怪,指尖却已下意识地摸向储物袋,将两只青铜酒杯取了出来。。 廖关过自然觉得这样有些奇怪,不过把这家伙当做老师,说不定也不是一件坏事。 守心道长拎着酒葫芦走在最前,圆滚滚的身子在狭窄的塔道里竟异常灵活,道袍下摆扫过石阶,连带着周围残存的黑雾都悄然散开。廖关过护着仍有些拘谨的弃良跟在身后,只觉脚下的路越走越亮,原本压抑的阴寒气息像被风吹散般渐渐淡去。 等他反应过来时,眼前已豁然开朗——三人竟不知不觉踏出了第九层魔塔的石门。 与塔内终年不散的阴霾截然不同,外面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的风暖融融的,拂得人浑身舒畅。抬眼望去,远处是连绵的青山,近处草木葱茏,枝叶间还挂着夕阳的金辉;橘红色的夕阳斜斜照在身上,暖意顺着皮肤渗进骨缝,驱散了魔塔带来的最后一丝阴冷。廖关过下意识舒展肩膀,黑金铠甲的甲片发出轻微的脆响,连运转的《九转化道经》都变得愈发顺畅,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在畅快地呼吸。 弃良更是看得发怔,他伸手接住一片被风吹落的绿叶,指尖触到那柔软的触感时,眼睛瞬间亮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魔塔之外的世界,没有焦土,没有厮杀,只有阳光、草木和干净的风。 “别愣着了,”守心道长早已找了块光滑的石头坐下,把酒葫芦往地上一放,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来,直接坐便是了,咱师徒仨没这么多规矩。” 话音刚落,一道青影匆匆跑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小道士,梳着整齐的发髻,手里捧着个木盘,见到守心道长便躬身行礼:“守心师叔,天师让弟子来问您,您新收了弟子,是否要前往大殿举行拜师仪式?正好今日圣女的觉醒仪式也在大殿举行,倒能一并办了,还能沾沾喜气。” 守心道长闻言,斜眼瞥了瞥身边的廖关过和弃良——廖关过身上的黑金铠甲还带着魔塔的煞气,弃良虽被压制了魔性,眉宇间仍残留着一丝未脱的青涩与疏离。他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摆了摆手,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算了算了,我们几个去了,恐怕扰了大殿的清静。” 他顿了顿,拿起酒葫芦晃了晃,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再说了,拜师仪式哪有咱爷仨喝顿酒来得实在?仪式那些虚头巴脑的,不办也罢。” 第81章 嘻嘻哈哈 晨光透过道观偏院的竹窗,筛下细碎的金斑,落在廖关过搭在竹床边缘的手背上。他眼皮沉得像粘了蜜,意识从混沌里慢慢浮上来时,还带着股淡淡的酒香 —— 不是凡间劣酒的辛辣,而是守心道长那葫芦仙酿特有的醇厚,混着院外飘来的草木清香,缠在鼻尖格外舒服。 “唔……” 廖关过低哼一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记忆碎片跟着涌上来:守心道长举着酒葫芦劝酒时的憨笑、弃良第一次喝酒时红透的耳根、三人围着石桌喝到半夜,胖道士最后抱着酒葫芦在石凳上打起了呼噜…… 那些画面模糊却暖,和魔塔的阴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撑着竹床坐起身,刚一发力,便觉出了不对劲 —— 往日在魔塔厮杀后残留的筋骨酸痛,竟消失得无影无踪;抬手时,胳膊上的肌肉带着种久违的紧实感,不再是之前紧绷后的僵硬;连丹田处都暖暖的,《九转化道经》的气息像是被酒气滋养过,正顺着经脉缓缓流转,比之前更显浑厚。 廖关过下意识攥紧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 “咔嗒” 声,能清晰感觉到气力在指尖涌动 —— 这可不是简单的恢复,而是实打实的增长,比他闭门修炼三日的效果还要明显。 院外传来小道士扫地的沙沙声,不远处的弃良正坐在石阶上,捧着个粗瓷碗喝稀粥,见他醒来,还怯生生地举了举碗。廖关过看着这平和的景象,又摸了摸自己丹田处的暖意,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低声感叹了一句:“这胖道士的酒,倒真有点力气。” 先天太一道的清晨总裹着股清润的草木气,道观后的演武场上,李丫的身影在晨光里格外显眼。 她穿着合身的浅青道服,头发用木簪简单束起,手里握着柄比她身高略短的桃木剑,正跟着授剑的道长一招一式地比划。剑风虽轻,却每一下都落得扎实,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她也没分心,只盯着身前的剑影,眼神里满是认真 —— 显然这些日子,她确实在好好跟着学。 廖关过站在演武场旁的老槐树下,看着李丫专注的模样,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彻底落下。先天太一道不愧是修真界的圣地,山门之外虽仍有兵荒马乱的消息传来,观内却始终平和安稳,道人们各司其职,连空气里都没有魔塔那般的阴寒,只有淡淡的檀香与草木香。这样的地方,确实能护着李丫平安长大,不用再像从前那样跟着他颠沛流离。 他松了口气,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指尖还沾着点方才在院外折的草叶 —— 原本是想找守心道长问问《九转化道经》的修炼瓶颈,也顺带再确认下李丫后续的安排,可真站到道长常待的那棵银杏树下时,又忽然有些不知该从何开口。 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便见守心道长从银杏树荫里走了出来,手里把玩着个掌心大小的物件。那物件通体晶莹,像是用凝住的紫水晶雕琢而成,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洒在上面,竟在地面投下一片淡淡的紫色阴影,连阴影边缘都泛着细碎的流光。 廖关过的目光瞬间被那物件吸住,瞳孔微微一缩 —— 是命核!而且是品质极高的魔人命核!他从前在魔塔见过不少命核,最差的黯淡如石,便是忌愚那种能在魔塔中层横着走的强者,命核也只是泛着暗沉的猩红,带着股凶戾的气息。可眼前这颗不同,它紫得纯粹透亮,连散发出的微弱气息都带着种奇异的厚重感,绝非忌愚之流能比,甚至让他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黑金铠甲的甲片都隐隐透出丝金芒 弃良走了过来,哦不,现在应该要叫多良,守心道长改了名字。 那双原本带着几分温顺的大眼睛,瞬间亮得像被晨光点燃的琉璃珠,瞳仁里满满映着命核流转的紫芒,连眨眼都忘了。 喉结悄悄滚了滚,嘴角竟真的沁出点细汗 —— 那模样,活像巷口馋极了蜜饯的孩子,盯着糖铺老板手里的糖葫芦,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动静大了惊走眼前的 “好东西”。 守心道长正坐在石凳上,两条腿耷拉着晃悠,见多良这副模样,故意把命核往他眼前凑了凑。阳光透过命核,在多良鼻尖投下片淡紫的阴影,连他垂在颊边的碎发都染了点紫晕。道长憋着笑,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想不想吃啊?” “想!” 多良的回答没半分犹豫,声音清亮得像枝头的雀儿,眼睛依旧死死黏在命核上,仿佛下一秒那枚晶莹的物件就要消失似的。 守心道长挑了挑眉,故意逗他:“想吃也容易,给我磕一万个头,再叫一万声师父,这颗命核就给你。” 这话刚落,多良连半秒都没迟疑,“咚” 地就跪在了青石板上。膝盖撞得石板发出轻响,他却浑不在意,额头贴着冰凉的石面,紧接着便是密集的 “砰砰砰” 声 —— 每磕一下,就清亮地喊一声 “师父”,声音满是急切的真诚。 “师父!师父!师父!” “砰砰!砰砰!” 守心道长没有忍住,哈哈笑了出声 廖关过看着守心道长拉着多良逗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 眼前这胖道士,圆脸上还沾着今早喝粥的米粒,道袍前襟的油星子比昨日更显眼,刚还拿命核逗徒弟,此刻又一副没正形的模样,哪有半点清修道士的庄重?“守心” 二字怕不是反着刻在他道号里的,廖关过心里腹诽,面上却只能压着无语,迈步走到石桌前,双手一拱:“师父,我是来告辞的。”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 —— 出来已近一周,先天太一道的清静虽好,却挡不住玄州战乱的消息不断传来,百姓流离失所,这般躲在山中闭关,绝非他想要的活法。 守心道长正揉着多良的头,闻言抬了抬眼,两条腿从石凳上放下来,却没半点挽留的急色,反倒故意叹了口气,声音拖得老长:“唉,贫道刚收个像样的大弟子,这就要走,真是逆徒啊!” 他话锋一转,拍了拍身旁多良的肩膀,笑得眼睛眯成缝,“还好我还有个乖徒弟,你听听这‘师父’叫得多顺耳,比某些人强多咯。” 多良闻言赶紧点头,小声喊了句 “师父”,惹得守心道长又笑起来。 廖关过愣了愣 —— 他本以为守心道长会多说几句,毕竟自己刚从他这儿学了先天太一道的绝世功法,按常理总得叮嘱几句 “谨慎用武”“莫入歧途” 的话,没成想竟是这般调侃。他松了口气,又拱了拱手:“多谢师父体谅。” 说罢便转身,黑金铠甲的甲片擦过石桌边缘,发出轻微的脆响,眼看就要踏出庭院木门。 只见胖道士已收起笑容,圆脸上竟多了几分肃穆,手指轻轻敲着石桌,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种洞穿人心的通透:“乖徒儿,你在魔塔底层熬了那么久,被煞气啃噬、被魔性撕扯,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比谁都体会得深。” 他顿了顿,指腹摩挲着石桌上的木纹,声音放得温和:“昨日教你的《九转化道经》,你只学了引气之法,却没懂它的真意。今日你要走,我便与你讲讲 —— 这功法不是让你压制煞气,是让你懂‘生’,懂做人的暖,懂为何要守住本心,如此才能真正镇住体内命核,日后哪怕再入险境,也不会被魔性拖入深渊。” 他没再说话,也没转身,只是不动声色地往回走了两步,在多良身旁的石凳上坐下。多良见他坐下,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继续磕头喊师父 在座三人虽同修九转化道经,可论修为深厚与理解通透,守心道长无疑是遥遥领先的他眼底流转的光,不是廖关过那般急于掌控力量的锐利,也不是多良初窥门径的懵懂,而是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平和,仿佛早已将经书中的奥义揉进了骨血里。 廖关过坐在石凳上,目光落在书页上,心里却清明得很:他此前摸不透的煞气与道韵如何相融、命核躁动时该如何疏导,这些困惑在守心道长面前,恐怕都算不得难题。更别说他还惦记着九层魔塔的秘密,说不定经书中的真意,本就与魔塔的封印息息相关。 此刻留下来听讲解,远比自己日后摸着石头过河要省力得多 —— 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正思忖着,就见守心道长悄悄抬了抬眼,圆脸上的油光在晨光里晃了晃,嘴角勾起抹戏谑的笑:“哟,方才要告辞的逆徒,这才转身就又回来了?莫不是在门外站了会儿,修为就神速到能看透经义了?” 廖关过耳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面上却依旧平静,甚至还微微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多良,语气坦然得没半点破绽:“我还没与师弟打招呼,怎好就这么走了?” 守心道长看着廖关过那副 “面不改色心不跳” 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胖乎乎的手在石桌上拍了拍:“罢了罢了,算你小子会找借口。” 他话锋一转,指尖重新落回经书,语气里的戏谑渐渐淡去,多了几分认真,“你既想听,我便讲仔细些 —— 免得日后你在外头走了岔路,旁人还说我这师父当得不够义气,连自家徒弟都没教明白。” ……… 廖关过坐在石凳上,看着守心道长的模样,心里那点 “道家扛把子” 的印象又深了几分 —— 明明是逗徒弟的场面,他却坐得四平八稳,圆滚滚的身子往石凳上一靠,竟透着股说不出的自在,哪有半点清修道士该有的 “清心寡欲”?他本以为道长会接着讲《九转化道经》,可等了片刻,守心道长依旧老神在在地坐着,指尖还在石桌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数着什么,半点要开讲的意思都没有。 “师父?” 廖关过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点疑惑 —— 方才不是说要讲仔细些吗?怎么突然停住了? 守心道长这才慢悠悠抬眼,却没看他,反倒伸手指了指身旁还捧着命核的多良,嘴角勾着抹促狭的笑:“急什么?你师弟的‘功课’还没做完呢 —— 还差一千两百五十三个头,外加两千四百三十二声师父,可不能少了半分。” 多良闻言,眼睛倏地睁大了些,却没半分犹豫。他刚要跪下去,守心道长又补了句:“可得磕实了,虚头巴脑的可不算数。” 多良立刻重重点头,将命核小心放在石桌一角,膝盖 “咚” 地砸在青石板上,比之前更用力些,额头撞得石板发出清脆的 “砰砰” 声,每一声 “师父” 都喊得格外清亮,连额角泛红的印子都没顾上揉。 廖关过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挑眉 —— 这多良,对命核的执着倒是真深。晨光一点点移过石桌,多良的声音渐渐带了点沙哑,额头的红印也肿了些,可动作却没慢过半分,直到最后一声 “师父” 落下,他才撑着石板慢慢起身,腿都有些发颤,却第一时间抓过石桌上的命核,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满眼期待地看着守心道长,像等着奖励的孩子。 可没等他笑出来,就见守心道长伸手,轻轻一勾,多良怀里的紫晶命核便飞进了他掌心。 守心道长把玩着命核,指尖划过晶莹的紫芒,对着满脸错愕的多良,慢悠悠说出了一句让廖关过耳熟到心头一跳的话:“多良啊,你还小,这命核蕴含的煞气太烈,你把握不住,师父先替你收着,等你日后修为够了再还你。” 多良的嘴巴 “啪嗒” 一下扁了下来,握着空拳的手紧了紧,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 —— 他明明能感觉到命核和自己的气息很合,可话到嘴边,又下意识地咽了回去,只小声喊了句 “师父”,眼底的期待一点点褪去,只剩点委屈的水光。 可就在这时,他心里忽然闪过个念头:之前听魔人口中道长,大都蠢且笨,可眼前这位师父,明明笑得一脸狡黠,还故意逗自己磕头,哪有半点 “蠢” 的样子?分明是焉坏焉坏的,坏得都不带重样的! “哈哈哈哈!”廖关过实在没忍住,爽朗的笑声突然炸响在庭院里。 守心道长本还想板起脸装严肃,被这笑声一搅,瞪眼的动作都僵了半分。他圆乎乎的脸微微泛红,不是气的,倒像是被笑出了点窘迫,伸手拍了下石桌:“笑什么笑!没规矩!” “师父,您真是个好道士。” 廖关过收了笑,却故意拖长语调 “锐评” 一句,眼底还藏着未散的笑意 —— 这话半是调侃,半是真心,毕竟这胖道士虽爱逗徒弟,却实打实护着他们,比那些空讲道义的修士实在多了。 这话刚落,旁边的多良突然急了。他涨红了脸,双手攥着衣角,声音都带了点颤:“不、不是的!师父不是好道士!” 他生怕廖关过的话 “得罪” 了守心道长,赶紧补充,语气急切又认真,“师父是、是无恶不作的坏道士!” 在多良的认知里,魔人口中的 “好道士” 都是要斩魔夺核的狠角色,是骂人的话;而眼前这位会逗他、给他命核(哪怕又收回去了)的师父,怎么能是 “好道士”?“坏道士” 才是他能想到的、最 “安全” 的夸赞 —— 毕竟 “坏” 就意味着不按传闻里的规矩来,不会随便杀他。 “哈哈哈哈哈!” 这次廖关过是真没憋住,笑声比刚才更响亮,几乎要掀翻庭院的竹顶。 守心道长看着多良一脸 “我在认真维护师父” 的真诚模样,张了张嘴,竟一时语塞。他圆脸上的油光仿佛都黯淡了几分,手指下意识挠了挠后脑勺,原本准备好的 “训话” 全堵在了喉咙里 —— 他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被人用 “无恶不作” 来 “夸赞”,偏偏对方眼底的认真做不了假,让他连反驳都觉得好笑。 “好了好了,不闹了。” 守心道长终于找回了话头,清了清嗓子,把话题拉了回来,语气也沉了几分,“说些正经的 —— 你们可知道,这《九转化道经》的真正来历?” 廖关过闻言,瞬间收敛起笑意。他直起身,后背挺得笔直,黑金铠甲的焰纹悄悄收敛,没了之前的散漫。他看着石桌上摊开的经书,眉头微蹙,诚恳地摇了摇头:“不知。弟子只知此经能镇煞气、融魔性,却从未听过它的来历。” 多良也跟着点头,小脸上满是好奇 —— 他连经书的用法都还没摸透,更别提来历了。 两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守心道长,等着他揭晓答案。毕竟这经书是先天太一道的绝学,守心道长修为最深,定然知晓秘辛。 谁料守心道长看着两人期待的目光,突然双手一摊,脸上又恢复了那副不着调的模样,语气轻描淡写:“没事,我也不知道。” 第81章 嘻嘻哈哈 晨光透过道观偏院的竹窗,筛下细碎的金斑,落在廖关过搭在竹床边缘的手背上。他眼皮沉得像粘了蜜,意识从混沌里慢慢浮上来时,还带着股淡淡的酒香 —— 不是凡间劣酒的辛辣,而是守心道长那葫芦仙酿特有的醇厚,混着院外飘来的草木清香,缠在鼻尖格外舒服。 “唔……” 廖关过低哼一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记忆碎片跟着涌上来:守心道长举着酒葫芦劝酒时的憨笑、弃良第一次喝酒时红透的耳根、三人围着石桌喝到半夜,胖道士最后抱着酒葫芦在石凳上打起了呼噜…… 那些画面模糊却暖,和魔塔的阴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撑着竹床坐起身,刚一发力,便觉出了不对劲 —— 往日在魔塔厮杀后残留的筋骨酸痛,竟消失得无影无踪;抬手时,胳膊上的肌肉带着种久违的紧实感,不再是之前紧绷后的僵硬;连丹田处都暖暖的,《九转化道经》的气息像是被酒气滋养过,正顺着经脉缓缓流转,比之前更显浑厚。 廖关过下意识攥紧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 “咔嗒” 声,能清晰感觉到气力在指尖涌动 —— 这可不是简单的恢复,而是实打实的增长,比他闭门修炼三日的效果还要明显。 院外传来小道士扫地的沙沙声,不远处的弃良正坐在石阶上,捧着个粗瓷碗喝稀粥,见他醒来,还怯生生地举了举碗。廖关过看着这平和的景象,又摸了摸自己丹田处的暖意,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低声感叹了一句:“这胖道士的酒,倒真有点力气。” 先天太一道的清晨总裹着股清润的草木气,道观后的演武场上,李丫的身影在晨光里格外显眼。 她穿着合身的浅青道服,头发用木簪简单束起,手里握着柄比她身高略短的桃木剑,正跟着授剑的道长一招一式地比划。剑风虽轻,却每一下都落得扎实,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她也没分心,只盯着身前的剑影,眼神里满是认真 —— 显然这些日子,她确实在好好跟着学。 廖关过站在演武场旁的老槐树下,看着李丫专注的模样,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彻底落下。先天太一道不愧是修真界的圣地,山门之外虽仍有兵荒马乱的消息传来,观内却始终平和安稳,道人们各司其职,连空气里都没有魔塔那般的阴寒,只有淡淡的檀香与草木香。这样的地方,确实能护着李丫平安长大,不用再像从前那样跟着他颠沛流离。 他松了口气,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指尖还沾着点方才在院外折的草叶 —— 原本是想找守心道长问问《九转化道经》的修炼瓶颈,也顺带再确认下李丫后续的安排,可真站到道长常待的那棵银杏树下时,又忽然有些不知该从何开口。 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便见守心道长从银杏树荫里走了出来,手里把玩着个掌心大小的物件。那物件通体晶莹,像是用凝住的紫水晶雕琢而成,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洒在上面,竟在地面投下一片淡淡的紫色阴影,连阴影边缘都泛着细碎的流光。 廖关过的目光瞬间被那物件吸住,瞳孔微微一缩 —— 是命核!而且是品质极高的魔人命核!他从前在魔塔见过不少命核,最差的黯淡如石,便是忌愚那种能在魔塔中层横着走的强者,命核也只是泛着暗沉的猩红,带着股凶戾的气息。可眼前这颗不同,它紫得纯粹透亮,连散发出的微弱气息都带着种奇异的厚重感,绝非忌愚之流能比,甚至让他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黑金铠甲的甲片都隐隐透出丝金芒 弃良走了过来,哦不,现在应该要叫多良,守心道长改了名字。 那双原本带着几分温顺的大眼睛,瞬间亮得像被晨光点燃的琉璃珠,瞳仁里满满映着命核流转的紫芒,连眨眼都忘了。 喉结悄悄滚了滚,嘴角竟真的沁出点细汗 —— 那模样,活像巷口馋极了蜜饯的孩子,盯着糖铺老板手里的糖葫芦,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动静大了惊走眼前的 “好东西”。 守心道长正坐在石凳上,两条腿耷拉着晃悠,见多良这副模样,故意把命核往他眼前凑了凑。阳光透过命核,在多良鼻尖投下片淡紫的阴影,连他垂在颊边的碎发都染了点紫晕。道长憋着笑,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想不想吃啊?” “想!” 多良的回答没半分犹豫,声音清亮得像枝头的雀儿,眼睛依旧死死黏在命核上,仿佛下一秒那枚晶莹的物件就要消失似的。 守心道长挑了挑眉,故意逗他:“想吃也容易,给我磕一万个头,再叫一万声师父,这颗命核就给你。” 这话刚落,多良连半秒都没迟疑,“咚” 地就跪在了青石板上。膝盖撞得石板发出轻响,他却浑不在意,额头贴着冰凉的石面,紧接着便是密集的 “砰砰砰” 声 —— 每磕一下,就清亮地喊一声 “师父”,声音满是急切的真诚。 “师父!师父!师父!” “砰砰!砰砰!” 守心道长没有忍住,哈哈笑了出声 廖关过看着守心道长拉着多良逗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 眼前这胖道士,圆脸上还沾着今早喝粥的米粒,道袍前襟的油星子比昨日更显眼,刚还拿命核逗徒弟,此刻又一副没正形的模样,哪有半点清修道士的庄重?“守心” 二字怕不是反着刻在他道号里的,廖关过心里腹诽,面上却只能压着无语,迈步走到石桌前,双手一拱:“师父,我是来告辞的。”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 —— 出来已近一周,先天太一道的清静虽好,却挡不住玄州战乱的消息不断传来,百姓流离失所,这般躲在山中闭关,绝非他想要的活法。 守心道长正揉着多良的头,闻言抬了抬眼,两条腿从石凳上放下来,却没半点挽留的急色,反倒故意叹了口气,声音拖得老长:“唉,贫道刚收个像样的大弟子,这就要走,真是逆徒啊!” 他话锋一转,拍了拍身旁多良的肩膀,笑得眼睛眯成缝,“还好我还有个乖徒弟,你听听这‘师父’叫得多顺耳,比某些人强多咯。” 多良闻言赶紧点头,小声喊了句 “师父”,惹得守心道长又笑起来。 廖关过愣了愣 —— 他本以为守心道长会多说几句,毕竟自己刚从他这儿学了先天太一道的绝世功法,按常理总得叮嘱几句 “谨慎用武”“莫入歧途” 的话,没成想竟是这般调侃。他松了口气,又拱了拱手:“多谢师父体谅。” 说罢便转身,黑金铠甲的甲片擦过石桌边缘,发出轻微的脆响,眼看就要踏出庭院木门。 只见胖道士已收起笑容,圆脸上竟多了几分肃穆,手指轻轻敲着石桌,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种洞穿人心的通透:“乖徒儿,你在魔塔底层熬了那么久,被煞气啃噬、被魔性撕扯,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比谁都体会得深。” 他顿了顿,指腹摩挲着石桌上的木纹,声音放得温和:“昨日教你的《九转化道经》,你只学了引气之法,却没懂它的真意。今日你要走,我便与你讲讲 —— 这功法不是让你压制煞气,是让你懂‘生’,懂做人的暖,懂为何要守住本心,如此才能真正镇住体内命核,日后哪怕再入险境,也不会被魔性拖入深渊。” 他没再说话,也没转身,只是不动声色地往回走了两步,在多良身旁的石凳上坐下。多良见他坐下,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继续磕头喊师父 在座三人虽同修九转化道经,可论修为深厚与理解通透,守心道长无疑是遥遥领先的他眼底流转的光,不是廖关过那般急于掌控力量的锐利,也不是多良初窥门径的懵懂,而是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平和,仿佛早已将经书中的奥义揉进了骨血里。 廖关过坐在石凳上,目光落在书页上,心里却清明得很:他此前摸不透的煞气与道韵如何相融、命核躁动时该如何疏导,这些困惑在守心道长面前,恐怕都算不得难题。更别说他还惦记着九层魔塔的秘密,说不定经书中的真意,本就与魔塔的封印息息相关。 此刻留下来听讲解,远比自己日后摸着石头过河要省力得多 —— 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正思忖着,就见守心道长悄悄抬了抬眼,圆脸上的油光在晨光里晃了晃,嘴角勾起抹戏谑的笑:“哟,方才要告辞的逆徒,这才转身就又回来了?莫不是在门外站了会儿,修为就神速到能看透经义了?” 廖关过耳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面上却依旧平静,甚至还微微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多良,语气坦然得没半点破绽:“我还没与师弟打招呼,怎好就这么走了?” 守心道长看着廖关过那副 “面不改色心不跳” 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胖乎乎的手在石桌上拍了拍:“罢了罢了,算你小子会找借口。” 他话锋一转,指尖重新落回经书,语气里的戏谑渐渐淡去,多了几分认真,“你既想听,我便讲仔细些 —— 免得日后你在外头走了岔路,旁人还说我这师父当得不够义气,连自家徒弟都没教明白。” ……… 廖关过坐在石凳上,看着守心道长的模样,心里那点 “道家扛把子” 的印象又深了几分 —— 明明是逗徒弟的场面,他却坐得四平八稳,圆滚滚的身子往石凳上一靠,竟透着股说不出的自在,哪有半点清修道士该有的 “清心寡欲”?他本以为道长会接着讲《九转化道经》,可等了片刻,守心道长依旧老神在在地坐着,指尖还在石桌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数着什么,半点要开讲的意思都没有。 “师父?” 廖关过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点疑惑 —— 方才不是说要讲仔细些吗?怎么突然停住了? 守心道长这才慢悠悠抬眼,却没看他,反倒伸手指了指身旁还捧着命核的多良,嘴角勾着抹促狭的笑:“急什么?你师弟的‘功课’还没做完呢 —— 还差一千两百五十三个头,外加两千四百三十二声师父,可不能少了半分。” 多良闻言,眼睛倏地睁大了些,却没半分犹豫。他刚要跪下去,守心道长又补了句:“可得磕实了,虚头巴脑的可不算数。” 多良立刻重重点头,将命核小心放在石桌一角,膝盖 “咚” 地砸在青石板上,比之前更用力些,额头撞得石板发出清脆的 “砰砰” 声,每一声 “师父” 都喊得格外清亮,连额角泛红的印子都没顾上揉。 廖关过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挑眉 —— 这多良,对命核的执着倒是真深。晨光一点点移过石桌,多良的声音渐渐带了点沙哑,额头的红印也肿了些,可动作却没慢过半分,直到最后一声 “师父” 落下,他才撑着石板慢慢起身,腿都有些发颤,却第一时间抓过石桌上的命核,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满眼期待地看着守心道长,像等着奖励的孩子。 可没等他笑出来,就见守心道长伸手,轻轻一勾,多良怀里的紫晶命核便飞进了他掌心。 守心道长把玩着命核,指尖划过晶莹的紫芒,对着满脸错愕的多良,慢悠悠说出了一句让廖关过耳熟到心头一跳的话:“多良啊,你还小,这命核蕴含的煞气太烈,你把握不住,师父先替你收着,等你日后修为够了再还你。” 多良的嘴巴 “啪嗒” 一下扁了下来,握着空拳的手紧了紧,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 —— 他明明能感觉到命核和自己的气息很合,可话到嘴边,又下意识地咽了回去,只小声喊了句 “师父”,眼底的期待一点点褪去,只剩点委屈的水光。 可就在这时,他心里忽然闪过个念头:之前听魔人口中道长,大都蠢且笨,可眼前这位师父,明明笑得一脸狡黠,还故意逗自己磕头,哪有半点 “蠢” 的样子?分明是焉坏焉坏的,坏得都不带重样的! “哈哈哈哈!”廖关过实在没忍住,爽朗的笑声突然炸响在庭院里。 守心道长本还想板起脸装严肃,被这笑声一搅,瞪眼的动作都僵了半分。他圆乎乎的脸微微泛红,不是气的,倒像是被笑出了点窘迫,伸手拍了下石桌:“笑什么笑!没规矩!” “师父,您真是个好道士。” 廖关过收了笑,却故意拖长语调 “锐评” 一句,眼底还藏着未散的笑意 —— 这话半是调侃,半是真心,毕竟这胖道士虽爱逗徒弟,却实打实护着他们,比那些空讲道义的修士实在多了。 这话刚落,旁边的多良突然急了。他涨红了脸,双手攥着衣角,声音都带了点颤:“不、不是的!师父不是好道士!” 他生怕廖关过的话 “得罪” 了守心道长,赶紧补充,语气急切又认真,“师父是、是无恶不作的坏道士!” 在多良的认知里,魔人口中的 “好道士” 都是要斩魔夺核的狠角色,是骂人的话;而眼前这位会逗他、给他命核(哪怕又收回去了)的师父,怎么能是 “好道士”?“坏道士” 才是他能想到的、最 “安全” 的夸赞 —— 毕竟 “坏” 就意味着不按传闻里的规矩来,不会随便杀他。 “哈哈哈哈哈!” 这次廖关过是真没憋住,笑声比刚才更响亮,几乎要掀翻庭院的竹顶。 守心道长看着多良一脸 “我在认真维护师父” 的真诚模样,张了张嘴,竟一时语塞。他圆脸上的油光仿佛都黯淡了几分,手指下意识挠了挠后脑勺,原本准备好的 “训话” 全堵在了喉咙里 —— 他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被人用 “无恶不作” 来 “夸赞”,偏偏对方眼底的认真做不了假,让他连反驳都觉得好笑。 “好了好了,不闹了。” 守心道长终于找回了话头,清了清嗓子,把话题拉了回来,语气也沉了几分,“说些正经的 —— 你们可知道,这《九转化道经》的真正来历?” 廖关过闻言,瞬间收敛起笑意。他直起身,后背挺得笔直,黑金铠甲的焰纹悄悄收敛,没了之前的散漫。他看着石桌上摊开的经书,眉头微蹙,诚恳地摇了摇头:“不知。弟子只知此经能镇煞气、融魔性,却从未听过它的来历。” 多良也跟着点头,小脸上满是好奇 —— 他连经书的用法都还没摸透,更别提来历了。 两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守心道长,等着他揭晓答案。毕竟这经书是先天太一道的绝学,守心道长修为最深,定然知晓秘辛。 谁料守心道长看着两人期待的目光,突然双手一摊,脸上又恢复了那副不着调的模样,语气轻描淡写:“没事,我也不知道。” 第82章 明性道士 廖关过听着守心道长一本正经地说 “不知道”,牙根差点没咬碎 —— 这胖道士刚才还一副 “要讲大秘密” 的肃穆模样,转脸就甩来这么一句,合着之前的沉敛都是装的?他心里忍不住骂了句 “不靠谱” 没等他腹诽完,守心道长已拿起石桌上的拂尘,胖乎乎的手指抚过泛黄的毛絮絮,笑得眼睛眯成条缝:“虽不知道是谁创的,却也无妨。” “修行一本功法,就像读一部无字经 —— 你不用管它是谁写的,得先弄明白,它想告诉你什么,你自己又从中悟到了什么。光盯着‘来历’二字,反倒落了下乘。” 话音顿了顿,他抬眼看向廖关过,圆脸上的笑意淡去几分,多了些认真:“逆徒,你《九转化道经》已修到第六层,可有什么感悟?这六层里的奥妙,你到底掌握了多少?” 廖关过坐直了身子,指尖离开石桌,垂在身侧轻轻攥紧。他没有半分敷衍,眉头微蹙,语气诚恳:“不过三两分罢了。” 这话不是谦虚。他想起在魔塔里初练此经的模样 —— 那时刚从那儿学了引魔之法,遇上魔人群攻,只知催动火煞与甲胄之力,凭着魔性深重硬扛,虽能击溃敌人,丹田处的道韵却总与煞气相冲,好几次都差点被魔性反噬。 《九转化道经》是 “以心转煞”,讲究的是道韵与煞气相融,而非单纯压制。他如今能施展出六层的力量,不过是仗着命核里的魔性够强,硬生生撑起来的,至于每层真正的 “奥妙”—— 比如第一层的 “识心”、第三层的 “融韵”,他连皮毛都没摸到。 守心道长看着廖关过端正的模样,圆脸上露出抹满意的笑,指尖还沾着方才摸酒葫芦的余温,语气却比之前沉了几分:“算你还有点数。” 他扫了眼身旁凑得更近的多良,又看向廖关过,话里带着点通透的体谅,“你们俩一个是魔塔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没听过什么道家清规;另一个被魔人喊了那么久‘魔尊’,早习惯了靠煞气说话 —— 那些‘清静无为’的大道理,说了你们也听不进去,倒不如直接讲讲《九转化道经》的真奥妙。” “好的,师父。” 廖关过的声音没了半分平日的桀骜,他当即收拢双腿,在青石板上盘膝而坐。黑金铠甲的甲片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调整,不再像之前那般张扬地泛着金芒,反倒贴合着肌理收敛起锐气,连垂在身侧的手都规矩地放在膝盖上,指节不再因紧绷而泛白。他微微垂眼,目光落在守心道长摊开的手掌上,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 哪怕在魔塔中面对千军万马的魔人,他都未曾这般凝神,可此刻面对胖道士要讲的经义,心底竟生出种 “怕错过半分” 的郑重。 多良见师哥这般模样,也赶紧挨着他坐下,青布道服的衣角蹭过廖关过的铠甲,发出细碎的声响。他双手乖乖放在膝头,原本还带着点委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盯着守心道长的手,连之前被收走命核的失落都忘了大半 —— 师哥都这么认真,想来师父要讲的东西,定是比命核还重要的宝贝。 守心道长见状,不再多言。他缓缓摊开右手,掌心向上,原本沾着点油星的皮肤竟在晨光里泛起淡淡的莹光。下一秒,莹光在他掌心流转、凝聚,渐渐化作一团半透明的光影 —— 光影里缓缓显露出一个人的模样,眉眼间竟与守心道长有七分相似,只是比现在清俊得多,没有圆滚滚的肚子,也没有泛着油光的脸颊。 那道光影穿着件崭新的青布道袍,领口袖口都叠得整整齐齐,没有半点污渍;腰间系着根素色的丝绦,挂着枚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模糊的 “守心” 二字;他站姿挺拔,手里握着柄细长的木剑,眼神清亮锐利,不像现在这般总带着点戏谑的慵懒,反倒透着股少年人的锐气与执拗。阳光穿过光影,在地面投下淡淡的轮廓,连他道袍下摆被风吹起的弧度,都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 廖关过的瞳孔微微一缩 —— 这竟是年轻时的守心道长?他从未想过,眼前这爱逗徒弟、总揣着酒葫芦的胖道士,年轻时竟有这般清俊挺拔的模样,连眉宇间的气韵,都带着股未被岁月磨平的锋芒。 多良更是看得瞪大了眼睛,小声拉了拉廖关过的衣袖,语气里满是好奇:“师哥…… 那、那是谁呀?长得好像师父,却、却不胖……” 守心道长掌心的光影随他的话音流转,将百十年前的往事铺展在三人眼前。光影里的 “明性道长” 眉眼锐利,腰间木剑泛着冷光,行走在乱世街巷间,见恶霸欺民便拔剑相向,遇贪官作恶便夜闯府衙 —— 那时的他,一身道袍染着血,却笑得张扬,只当 “快意恩仇” 便是 “无拘无束”,把 “喜怒好杀” 错认成 “自在本心”。 “后来一次围剿魔人,我追着魔首入了极北魔渊,见魔气能助我剑更快、杀更狠,便忍不住引了些入体。” 守心道长的声音轻了些,带着点过往的沉郁,掌心光影骤然暗了几分 —— 年轻的自己眼底泛起血丝,道袍上的魔气越来越浓,剑招也失了章法,竟误杀了两名伪装成魔人的村民。“等我回过神时,手里的剑已沾了无辜人的血,道心早被魔气啃得千疮百孔,旁人再喊我‘明性道长’,只觉得是嘲讽。” 光影随之一变,化作九层魔塔漆黑的入口。年轻的守心道长被同门铁链缚着,囚在魔塔中层,周身魔气与道韵相互撕扯,他蜷缩在焦土上,时而清醒骂自己糊涂,时而被魔性操控嘶吼 —— 那模样,竟与廖关过记忆里魔塔中挣扎的魔人有几分相似。直到某一日,他在濒死之际爬向塔内的雕像,指尖触到雕像基座的瞬间,一道温和的道韵涌入体内,将撕咬的魔气轻轻裹住,那一刻,他才猛然醒悟:“自在从不是随心所欲杀,而是能守住本心不杀;明性也不是见恶就斩,而是能辨清何为真正的‘恶’。” 光影最后定格在他盘坐雕像前的模样,周身道韵与魔气渐渐交融,化作金红相间的气流,正是《九转化道经》的第一层 “识心” 之境。守心道长收回手,掌心的莹光缓缓散去,圆脸上没了往日的戏谑,只剩些岁月沉淀的平和。 廖关过静静的听着,有些唏嘘,又有一些感叹,回想十几年前,廖关过也是一名荡寇少年,杀的周遭问声胆寒,听着这一段经历,便对九转化道经多了几分启示。 多良坐在一旁,听得眼睛都不眨。他虽没经历过 “快意恩仇”,却懂 “被魔性操控” 的痛苦 —— 从前在魔塔,他也总被本能驱使着厮杀,若不是遇上廖关过、遇上守心道长,恐怕早已沦为无理智的魔物。此刻看着光影里守心道长从堕魔到领悟,他忽然觉得,那本看不懂的《九转化道经》,竟像是一道能照进黑暗的光。 不知不觉间,夕阳已沉到山后,天边最后一抹橘红被暮色吞没,几颗星辰悄悄爬上夜空,洒下细碎的银辉。庭院里的竹影在星光下晃悠,守心道长起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释然:“说这些,不是让你们学我年轻时犯浑,是想让你们知道 —— 这经啊,是救我命的经。它教的从不是‘变强’,是‘不丢了自己’。” 时光在先天太一道的晨钟暮鼓里悄然流转,冬日的大雪曾将道观覆成一片素白,如今檐角的冰棱早已消融,庭院外的菜畦里冒出了嫩绿的芽尖,连九层魔塔周围的焦土上,都零星钻出几株倔强的野草。 这日午后,廖关过独自来到魔塔前。阳光斜斜地越过塔尖,在地面投下长长的阴影,暖融融地裹着他的身子 廖关过的系统再次获得一个属性点 而在9层魔塔前,风景依旧。 阳光歪歪斜斜的照着,廖关过倚靠在一块大石头旁,旁边歪歪斜斜的堆着好几个酒坛子,旁边堆着几个吃剩的骨头。 廖关过伸着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 “咔嗒” 轻响,他瞥了眼不远处空了的酒坛,忍不住撇撇嘴,语气里满是不服气:“我竟然喝酒喝不过一个胖道士,肯定是你偷偷练了什么不会醉的功法,欺负我没到元婴境界!” 说着还抬脚轻轻踢了踢酒坛,坛子滚了半圈,撞在另一个空坛上,发出 “咚” 的闷响。 不远处的空地上,守心道长正慢悠悠地打着眼熟的拳法。他圆滚滚的身子竟意外地灵活,抬手时像揽着清风,落脚时似踩着流云,周身道韵与晨间的薄雾缠在一起,连衣角飘动的弧度都透着股与自然相融的平和 —— 正是道家经典的太极。阳光落在他泛着油光的脸上,竟没了往日的油腻感,反倒多了几分温润。 “师父,您还会太极呢?” 廖关过看得有些惊讶,他总觉得这胖道士只会喝酒逗徒弟,没想到还有这般雅致的时候。 守心道长抬手画了个圆,动作没停,声音里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坦然:“为师是个道士,会太极不是很正常?” “那您怎么还这么胖?” 廖关过毫不客气地戳破,语气里的调侃藏都藏不住。 “为师也可以一拳把你打扁。” 守心道长眼都没抬,手上的力道却悄悄重了些,身侧的草叶被道韵拂过,轻轻弯下了腰,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廖关过赶紧识趣地闭了嘴,翻了个白眼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师弟现在怎么样?多日没见他,不会还在魔塔里琢磨命核?” 守心道长这才收了拳,抬手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目光望向九层魔塔漆黑的入口,语气里带着点了然:“那小子心诚,倒是能沉住气,现在应该到第三层了。不过第四层的煞气会引动他从前的魔性,以他现在的修为,到了那儿自然会知难而退,不用咱们担心。” 廖关过点点头,又想起之前的疑惑,眉头微蹙:“师父,既然您懂完整的《九转化道经》,为什么不直接传给我和师弟?非要让我们一层一层往魔塔里闯?” “这功法特殊,不外传,也没文字记载,全靠面对面传授。” 守心道长走到巨石旁坐下,拿起廖关过剩下的半块烤山鸡肉,咬了一口含糊道,“你要是想学全,就得自己一层一层打下去,每过一层,我再传你对应的心法 —— 这既是考验,也是帮你们磨心性。” “既然如此,那岂不是只有能闯到上层的魔人才能修行?最下层那些连活下去都难的,永远都学不了?” 廖关过追问,他想起魔塔底层那些挣扎求生的魔人,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守心道长放下鸡肉,指尖摩挲着石面,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傻小子,这功法的根不在‘层数’,在‘心’。只要你有悔悟之心,想摆脱魔性、好好做人,每一层都能是开始。等你将来闯到第九层,自然会明白这话的意思。” “第九层…… 迟早的事。” 廖关过攥了攥拳,眼底闪过丝坚定,他现在已能自如掌控第六层的力量,对闯过更高层充满信心。 “你能有这般自信,为师很高兴。” 守心道长笑了笑,却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但你要记住,第九层凶险远超你想象,必须等你渡过三次天劫、道心稳固了才能去 —— 不然别说学功法,能不能活着出来都难说。” 廖关过心里一凛,他从未见过守心道长这般凝重的模样,忍不住追问:“师父,魔塔最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您之前说的‘老怪物’,难道真的被镇压在第九层?” 守心道长抬头望向魔塔顶端,阳光恰好被塔尖挡住,在他脸上投下片阴影。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沉重:“那老怪物活了不知多少年,说不定…… 比这九层魔塔的年岁都长。它或许,是这世上唯一知道魔塔真正来历的存在。” 风掠过魔塔的石缝,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像是在呼应守心道长的话。廖关过看着那漆黑的塔口,忽然觉得,这看似平静的魔塔前,藏着远比他想象中更深远的秘密。 廖关过看着天空叼着草根,也很久没有出去看看,连着最近的李丫也没怎么见过,幸好书信来往表示都比较安全,这才心安了不少。 其实前几日守心道长就把九层化道经讲的明明白白,接下来只有自己不断领悟了。 完善好了功法之后,也差不多到了真正离开的时候了,再呆下去,恐怕斗王那边不好交代了。 第82章 明性道士 廖关过听着守心道长一本正经地说 “不知道”,牙根差点没咬碎 —— 这胖道士刚才还一副 “要讲大秘密” 的肃穆模样,转脸就甩来这么一句,合着之前的沉敛都是装的?他心里忍不住骂了句 “不靠谱” 没等他腹诽完,守心道长已拿起石桌上的拂尘,胖乎乎的手指抚过泛黄的毛絮絮,笑得眼睛眯成条缝:“虽不知道是谁创的,却也无妨。” “修行一本功法,就像读一部无字经 —— 你不用管它是谁写的,得先弄明白,它想告诉你什么,你自己又从中悟到了什么。光盯着‘来历’二字,反倒落了下乘。” 话音顿了顿,他抬眼看向廖关过,圆脸上的笑意淡去几分,多了些认真:“逆徒,你《九转化道经》已修到第六层,可有什么感悟?这六层里的奥妙,你到底掌握了多少?” 廖关过坐直了身子,指尖离开石桌,垂在身侧轻轻攥紧。他没有半分敷衍,眉头微蹙,语气诚恳:“不过三两分罢了。” 这话不是谦虚。他想起在魔塔里初练此经的模样 —— 那时刚从那儿学了引魔之法,遇上魔人群攻,只知催动火煞与甲胄之力,凭着魔性深重硬扛,虽能击溃敌人,丹田处的道韵却总与煞气相冲,好几次都差点被魔性反噬。 《九转化道经》是 “以心转煞”,讲究的是道韵与煞气相融,而非单纯压制。他如今能施展出六层的力量,不过是仗着命核里的魔性够强,硬生生撑起来的,至于每层真正的 “奥妙”—— 比如第一层的 “识心”、第三层的 “融韵”,他连皮毛都没摸到。 守心道长看着廖关过端正的模样,圆脸上露出抹满意的笑,指尖还沾着方才摸酒葫芦的余温,语气却比之前沉了几分:“算你还有点数。” 他扫了眼身旁凑得更近的多良,又看向廖关过,话里带着点通透的体谅,“你们俩一个是魔塔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没听过什么道家清规;另一个被魔人喊了那么久‘魔尊’,早习惯了靠煞气说话 —— 那些‘清静无为’的大道理,说了你们也听不进去,倒不如直接讲讲《九转化道经》的真奥妙。” “好的,师父。” 廖关过的声音没了半分平日的桀骜,他当即收拢双腿,在青石板上盘膝而坐。黑金铠甲的甲片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调整,不再像之前那般张扬地泛着金芒,反倒贴合着肌理收敛起锐气,连垂在身侧的手都规矩地放在膝盖上,指节不再因紧绷而泛白。他微微垂眼,目光落在守心道长摊开的手掌上,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 哪怕在魔塔中面对千军万马的魔人,他都未曾这般凝神,可此刻面对胖道士要讲的经义,心底竟生出种 “怕错过半分” 的郑重。 多良见师哥这般模样,也赶紧挨着他坐下,青布道服的衣角蹭过廖关过的铠甲,发出细碎的声响。他双手乖乖放在膝头,原本还带着点委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盯着守心道长的手,连之前被收走命核的失落都忘了大半 —— 师哥都这么认真,想来师父要讲的东西,定是比命核还重要的宝贝。 守心道长见状,不再多言。他缓缓摊开右手,掌心向上,原本沾着点油星的皮肤竟在晨光里泛起淡淡的莹光。下一秒,莹光在他掌心流转、凝聚,渐渐化作一团半透明的光影 —— 光影里缓缓显露出一个人的模样,眉眼间竟与守心道长有七分相似,只是比现在清俊得多,没有圆滚滚的肚子,也没有泛着油光的脸颊。 那道光影穿着件崭新的青布道袍,领口袖口都叠得整整齐齐,没有半点污渍;腰间系着根素色的丝绦,挂着枚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模糊的 “守心” 二字;他站姿挺拔,手里握着柄细长的木剑,眼神清亮锐利,不像现在这般总带着点戏谑的慵懒,反倒透着股少年人的锐气与执拗。阳光穿过光影,在地面投下淡淡的轮廓,连他道袍下摆被风吹起的弧度,都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 廖关过的瞳孔微微一缩 —— 这竟是年轻时的守心道长?他从未想过,眼前这爱逗徒弟、总揣着酒葫芦的胖道士,年轻时竟有这般清俊挺拔的模样,连眉宇间的气韵,都带着股未被岁月磨平的锋芒。 多良更是看得瞪大了眼睛,小声拉了拉廖关过的衣袖,语气里满是好奇:“师哥…… 那、那是谁呀?长得好像师父,却、却不胖……” 守心道长掌心的光影随他的话音流转,将百十年前的往事铺展在三人眼前。光影里的 “明性道长” 眉眼锐利,腰间木剑泛着冷光,行走在乱世街巷间,见恶霸欺民便拔剑相向,遇贪官作恶便夜闯府衙 —— 那时的他,一身道袍染着血,却笑得张扬,只当 “快意恩仇” 便是 “无拘无束”,把 “喜怒好杀” 错认成 “自在本心”。 “后来一次围剿魔人,我追着魔首入了极北魔渊,见魔气能助我剑更快、杀更狠,便忍不住引了些入体。” 守心道长的声音轻了些,带着点过往的沉郁,掌心光影骤然暗了几分 —— 年轻的自己眼底泛起血丝,道袍上的魔气越来越浓,剑招也失了章法,竟误杀了两名伪装成魔人的村民。“等我回过神时,手里的剑已沾了无辜人的血,道心早被魔气啃得千疮百孔,旁人再喊我‘明性道长’,只觉得是嘲讽。” 光影随之一变,化作九层魔塔漆黑的入口。年轻的守心道长被同门铁链缚着,囚在魔塔中层,周身魔气与道韵相互撕扯,他蜷缩在焦土上,时而清醒骂自己糊涂,时而被魔性操控嘶吼 —— 那模样,竟与廖关过记忆里魔塔中挣扎的魔人有几分相似。直到某一日,他在濒死之际爬向塔内的雕像,指尖触到雕像基座的瞬间,一道温和的道韵涌入体内,将撕咬的魔气轻轻裹住,那一刻,他才猛然醒悟:“自在从不是随心所欲杀,而是能守住本心不杀;明性也不是见恶就斩,而是能辨清何为真正的‘恶’。” 光影最后定格在他盘坐雕像前的模样,周身道韵与魔气渐渐交融,化作金红相间的气流,正是《九转化道经》的第一层 “识心” 之境。守心道长收回手,掌心的莹光缓缓散去,圆脸上没了往日的戏谑,只剩些岁月沉淀的平和。 廖关过静静的听着,有些唏嘘,又有一些感叹,回想十几年前,廖关过也是一名荡寇少年,杀的周遭问声胆寒,听着这一段经历,便对九转化道经多了几分启示。 多良坐在一旁,听得眼睛都不眨。他虽没经历过 “快意恩仇”,却懂 “被魔性操控” 的痛苦 —— 从前在魔塔,他也总被本能驱使着厮杀,若不是遇上廖关过、遇上守心道长,恐怕早已沦为无理智的魔物。此刻看着光影里守心道长从堕魔到领悟,他忽然觉得,那本看不懂的《九转化道经》,竟像是一道能照进黑暗的光。 不知不觉间,夕阳已沉到山后,天边最后一抹橘红被暮色吞没,几颗星辰悄悄爬上夜空,洒下细碎的银辉。庭院里的竹影在星光下晃悠,守心道长起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释然:“说这些,不是让你们学我年轻时犯浑,是想让你们知道 —— 这经啊,是救我命的经。它教的从不是‘变强’,是‘不丢了自己’。” 时光在先天太一道的晨钟暮鼓里悄然流转,冬日的大雪曾将道观覆成一片素白,如今檐角的冰棱早已消融,庭院外的菜畦里冒出了嫩绿的芽尖,连九层魔塔周围的焦土上,都零星钻出几株倔强的野草。 这日午后,廖关过独自来到魔塔前。阳光斜斜地越过塔尖,在地面投下长长的阴影,暖融融地裹着他的身子 廖关过的系统再次获得一个属性点 而在9层魔塔前,风景依旧。 阳光歪歪斜斜的照着,廖关过倚靠在一块大石头旁,旁边歪歪斜斜的堆着好几个酒坛子,旁边堆着几个吃剩的骨头。 廖关过伸着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 “咔嗒” 轻响,他瞥了眼不远处空了的酒坛,忍不住撇撇嘴,语气里满是不服气:“我竟然喝酒喝不过一个胖道士,肯定是你偷偷练了什么不会醉的功法,欺负我没到元婴境界!” 说着还抬脚轻轻踢了踢酒坛,坛子滚了半圈,撞在另一个空坛上,发出 “咚” 的闷响。 不远处的空地上,守心道长正慢悠悠地打着眼熟的拳法。他圆滚滚的身子竟意外地灵活,抬手时像揽着清风,落脚时似踩着流云,周身道韵与晨间的薄雾缠在一起,连衣角飘动的弧度都透着股与自然相融的平和 —— 正是道家经典的太极。阳光落在他泛着油光的脸上,竟没了往日的油腻感,反倒多了几分温润。 “师父,您还会太极呢?” 廖关过看得有些惊讶,他总觉得这胖道士只会喝酒逗徒弟,没想到还有这般雅致的时候。 守心道长抬手画了个圆,动作没停,声音里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坦然:“为师是个道士,会太极不是很正常?” “那您怎么还这么胖?” 廖关过毫不客气地戳破,语气里的调侃藏都藏不住。 “为师也可以一拳把你打扁。” 守心道长眼都没抬,手上的力道却悄悄重了些,身侧的草叶被道韵拂过,轻轻弯下了腰,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廖关过赶紧识趣地闭了嘴,翻了个白眼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师弟现在怎么样?多日没见他,不会还在魔塔里琢磨命核?” 守心道长这才收了拳,抬手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目光望向九层魔塔漆黑的入口,语气里带着点了然:“那小子心诚,倒是能沉住气,现在应该到第三层了。不过第四层的煞气会引动他从前的魔性,以他现在的修为,到了那儿自然会知难而退,不用咱们担心。” 廖关过点点头,又想起之前的疑惑,眉头微蹙:“师父,既然您懂完整的《九转化道经》,为什么不直接传给我和师弟?非要让我们一层一层往魔塔里闯?” “这功法特殊,不外传,也没文字记载,全靠面对面传授。” 守心道长走到巨石旁坐下,拿起廖关过剩下的半块烤山鸡肉,咬了一口含糊道,“你要是想学全,就得自己一层一层打下去,每过一层,我再传你对应的心法 —— 这既是考验,也是帮你们磨心性。” “既然如此,那岂不是只有能闯到上层的魔人才能修行?最下层那些连活下去都难的,永远都学不了?” 廖关过追问,他想起魔塔底层那些挣扎求生的魔人,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守心道长放下鸡肉,指尖摩挲着石面,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傻小子,这功法的根不在‘层数’,在‘心’。只要你有悔悟之心,想摆脱魔性、好好做人,每一层都能是开始。等你将来闯到第九层,自然会明白这话的意思。” “第九层…… 迟早的事。” 廖关过攥了攥拳,眼底闪过丝坚定,他现在已能自如掌控第六层的力量,对闯过更高层充满信心。 “你能有这般自信,为师很高兴。” 守心道长笑了笑,却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但你要记住,第九层凶险远超你想象,必须等你渡过三次天劫、道心稳固了才能去 —— 不然别说学功法,能不能活着出来都难说。” 廖关过心里一凛,他从未见过守心道长这般凝重的模样,忍不住追问:“师父,魔塔最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您之前说的‘老怪物’,难道真的被镇压在第九层?” 守心道长抬头望向魔塔顶端,阳光恰好被塔尖挡住,在他脸上投下片阴影。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沉重:“那老怪物活了不知多少年,说不定…… 比这九层魔塔的年岁都长。它或许,是这世上唯一知道魔塔真正来历的存在。” 风掠过魔塔的石缝,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像是在呼应守心道长的话。廖关过看着那漆黑的塔口,忽然觉得,这看似平静的魔塔前,藏着远比他想象中更深远的秘密。 廖关过看着天空叼着草根,也很久没有出去看看,连着最近的李丫也没怎么见过,幸好书信来往表示都比较安全,这才心安了不少。 其实前几日守心道长就把九层化道经讲的明明白白,接下来只有自己不断领悟了。 完善好了功法之后,也差不多到了真正离开的时候了,再呆下去,恐怕斗王那边不好交代了。 第83章 核桃 正在想着出去之后要怎么和斗王做解释的时候。 魔塔前的空气忽然泛起微光,一道淡紫色的光束从塔口缓缓溢出,像被揉碎的星河般萦绕在半空。 下一秒,多良的身影从光束中轻飘飘飞了出来,脚尖在焦土上一点,便稳稳落在了廖关过身旁 —— 不再像从前那样怯懦地踉跄,反倒带着几分功法滋养出的轻盈,青布道服穿在身上也比之前合身了许多,能明显看出他肩背宽了些,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也硬朗了几分,再不是那个瘦得像阵风就能吹倒的模样。 他抬起头,眼睛里泛着淡淡的紫色光晕,却不是魔性发作时的凶戾,反倒像裹了层温润的琉璃,亮得纯粹。 见着守心道长和廖关过,多良的嘴角瞬间咧开,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兴奋:“守心师父!廖师兄!” 说着便迈开步子跑过来,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跑近时还故意顿了顿,抬手轻轻挥出一道黑色的魔焰 —— 那是《九转化道经》第一式的余劲,落在地上时只掀起些微尘,却透着稳稳的掌控力,再没有半分往日的混乱。 守心道长看着他这副模样,圆脸上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指尖还沾着点之前烤山鸡的油星:“哟,我们多良这是从魔塔里出来,反倒长壮实了?莫不是在塔里偷偷藏了肉干?” “才没有!” 多良赶紧摆手,脸颊微微泛红,却下意识挺了挺胸,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是师父教的功法管用!在第三层的时候,煞气想往识海里钻,我用您传的‘镇心式’一引,道韵就把它裹住了,连命核都稳定了!” 他说着,还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胸口,眼神里满是安心 —— 从前命核总像块烧红的烙铁,时刻提醒他是 “魔人”,如今被功法镇压着,只余下淡淡的暖意,让他终于有了 “踏实” 的感觉。 廖关过看着他这副鲜活的模样,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伸手拍了拍多良的肩膀,力道放得极轻:“看来这几日没偷懒,比刚拜师时强多了。” 想起初见时,多良躲在他身后,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如今却能主动说起魔塔里的修炼,眼神里再没了对 “道士” 的恐惧,只剩对功法的好奇和对师长的亲近 —— 这变化,比任何修为增长都更让他欣慰。 “都是师父和师兄教得好!” 多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睛又瞟向魔塔入口,小声补充,“而且塔里比我想的安全,就是第四层的煞气有点凶,我试了两次都没进去,就想着先出来跟你们说一声……” 他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些,像是怕被说 “没用”。 守心道长却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傻小子,知道知难而退才是聪明!第四层的煞气专克心防,你现在根基还浅,急着进去反倒容易走岔路。等再把前三式练熟了,保管让你顺顺利利过层。” 廖关过指尖夹着半块没吃完的烤山鸡,见多良兴冲冲跑过来,手腕轻轻一扬,一坛还剩小半的米酒便朝着多良飞了过去 —— 粗陶酒坛带着点温热,在空中划了个浅弧,恰好落在多良怀里。 “你做的很努力,给你喝两口。” 廖关过挑眉笑了笑,在夕阳下蹭出细碎的光,语气里带着点师哥对师弟的纵容。 多良眼疾手快接住酒坛,抱在怀里像捧着宝贝。 他也不推辞,仰头就往嘴里灌,米酒的清甜混着微烈的酒劲滑过喉咙,呛得他轻轻咳嗽了两声,酒液顺着嘴角流到下巴,浸湿了青布道服的衣领也不在意。 他砸砸嘴,才低头看见脚边横七竖八的空酒坛 —— 少说也有五六个,都是守心道长和廖关过喝空的。 多良瞬间撅起嘴,放下酒坛,伸手叉着腰,语气里满是孩子气的不满:“师兄!你又和师父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喝酒!我在塔里练了三天‘镇心式’,你们倒好,在这儿喝得痛快!” 他说着,还故意瞪了廖关过一眼,可眼睛里泛着的淡紫色光晕软乎乎的,没半点威慑力,反倒像在撒娇。 廖关过见状,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多良的头顶,把他额前的碎发揉得乱糟糟:“嘿嘿,谁让你自己在九层魔塔里不出来?我和师父喊了你两次,你都说要再练会儿 —— 再慢一点,这最后半坛也不给你留,早让师父喝光了。” 他说着,还朝不远处躺在草垛上晒太阳的守心道长努了努嘴,后者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多良被揉得晃了晃脑袋,也不生气,只是拿起袖子胡乱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廖关过脚边的储物袋上时,眼睛倏地睁大,手里的酒坛差点没拿稳 —— 那储物袋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着他熟悉的物品,显然是整理好了要带走的样子。 “师兄…… 你这是要离开了吗?” 多良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颤,他往前凑了两步,手指轻轻碰了碰储物袋的边缘,像是怕这是自己的错觉。 廖关过收回手,弯腰把最后一件东西放进储物袋里,拉上袋口时动作顿了顿,才抬头看向多良,语气里少了几分调侃,多了几分认真:“《九转化道经》该学的基础都学了,剩下的‘融煞’‘守心’,不是靠教就能会的,得自己在魔塔里闯、在日常里悟。”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山下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见先天太一道观的飞檐,“山下还有人等着我 —— 李丫刚学紫气,连基础的‘引气’都没练熟;玄州的战乱又起了,那些流离的百姓…… 我总不能天天守在这儿,对着你和师父发呆?” “可是…… 对着我发呆也挺好的啊。” 多良的声音更轻了,他垂着脑袋,手指绞着青布道服的衣角,淡紫色的眼晕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水光。 这段日子在先天太一道的时光,像一场温暖的梦 —— 守心师父会偷偷塞给他肉干,会在他练岔气时用道韵帮他顺气; 廖师兄会陪他在演武场练剑,他不用再躲在尸堆里求生,不用再担心命核突然发烫,不用再被人喊 “魔人”。 这种人间的温情,是他从前在魔塔底层想都不敢想的 —— 是清晨道观的钟声,是傍晚一起烤山鸡的烟火气,是师哥拍着他肩膀说 “别怕” 的温度。它像一剂温柔的 “药”,一旦尝过,就再也戒不掉,让他打心底里觉得,这样 “做人” 的滋味,比任何命核都珍贵。 风掠过魔塔的石缝,带着点傍晚的凉意,吹得多良的衣角轻轻晃动。 他偷偷抬眼,看着廖关过收拾东西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 —— 他知道师兄有自己要做的事,可还是忍不住舍不得,舍不得这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属于 “家” 的热闹。 廖关过听多良那句带着委屈的 “对着我发呆也挺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语气里带着点过来人的调侃:“你的见识还太少了 —— 山下不光有战乱,还有会开花的桃树,有热乎的糖糕,有比魔塔里有趣百倍的事,等你将来修为够了,师兄带你去看。” 说罢,他转过身,对着草垛上刚坐起身的守心道长拱手,动作比往日更显郑重,发出细碎的脆响:“师父,师弟也从塔里出来了,弟子在山下还有许多事没了结 ——玄州的流民也还等着安置,这一次,是真要向您辞行。您若有什么叮嘱,便赶紧说,弟子记着。” 守心道长没像往常那样调侃 “逆徒”,反倒真的坐得端正了些。他从草垛上挪下来,拍了拍道袍上沾的草屑,圆滚滚的身子竟少见地透着股庄重,连脸上的油光都像是被夕阳压淡了几分。他朝着两人招了招手,声音沉了些:“你们两个都过来,站远了听不清。” 廖关过和多良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了过去。多良还捧着那半坛米酒,好奇地盯着守心道长,眼睛里的淡紫色光晕亮闪闪的;廖关过则微微收了笑意,心里隐约觉得今天的胖道士有些不一样 —— 往日里要么喝酒要么逗徒弟,这般严肃的模样,他还是头一次见。 等两人站定在身前,守心道长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对过往的回溯:“你们俩当初入先天太一道,按规矩本该有场正式的收徒仪式,宗门里会给新弟子赐一件护身宝贝,算是认下了身份。” 他顿了顿,看了眼廖关过,又扫过旁边一脸懵懂的多良,“那时候你俩还太青涩 —— 一个刚从魔塔爬出来,煞气没散全;一个连‘人’的规矩都还没摸清,我怕仪式上有人嚼舌根,也怕你们拿着宝贝反倒惹祸,便替你们拒绝了。” 廖关过的身体微微一震,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些。他之前倒没指望过什么宗门宝贝,只当这胖道士抠门,连坛好点的仙酿都舍不得多给,却没料到还有这么一茬。心里那点期待像被风吹醒的芽,悄悄冒了头 —— 等了这么久,总算要拿到这老道士藏着的宝贝了?可面上又不敢表露得太明显,只微微垂着眼,假装在认真听,耳尖却悄悄竖了起来。 多良也忘了喝手里的酒,凑得更近了些,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小声问:“师父,那…… 那宝贝是什么呀? 按照守心道长那三次天劫的修为给的东西绝对超级厉害,说不定一招就能秒了一个领主级别的,斗王也不是不能碰一下。 “多良,你最乖,比这满脑子打杀的逆徒省心多了,为师先给你。” 说罢,他慢悠悠从道袍深处摸出个青布小包,布包边角磨得发白,显然是藏了许久的物件。 他轻轻展开布包,一道柔和却带着凌厉气劲的光瞬间透了出来 —— 那是一把铜钱剑。剑身由一百零八枚铜钱串连而成,铜钱大小虽略有差异,却个个晶莹剔透,像是用凝住的霞光雕琢的,流转的光里还裹着淡淡的道韵,一看就不是凡物。 廖关过的瞳孔微微一缩,凑近了些才看清 —— 这哪是什么铜钱?每一枚 “铜钱” 的边缘都留着命核特有的纹路,温润的触感里藏着淡淡的煞气,分明是用魔人命核打磨穿孔而成! 更让他心头一震的是,剑柄最末端那枚泛着紫芒的 “铜钱”,正是当初守心道长逗多良磕一万个头、说 “你把握不住” 的那颗紫晶命核! 这哪里是铜钱剑?是一把用一百零八位二次天劫魔人命核铸的剑! 多良的眼睛瞬间亮得发紫,瞳孔死死黏在剑上,连呼吸都忘了。 他之前在魔塔见多了命核,却从未见过这般多、这般高品质的命核被铸成剑 —— 那流转的光、若有若无的道韵,还有剑柄上熟悉的紫晶命核,让他攥着布包的手都发起抖,张了张嘴,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发紧,连咽口水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 “为师镇守九层魔塔这么多年,平日里没事就去塔内溜达溜达,遇上那些执迷不悟、还想作恶的魔人,便收了他们的命核,权当‘捡铜钱’玩。” 守心道长的语气说得轻松,仿佛只是捡了些寻常物件,可谁都知道,能让他出手收命核的,绝非普通魔人,“攒了这么多年,刚好凑够一百零八枚,铸成这把剑,今日便送给你。” 多良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触到剑柄,就感觉到一股温和的道韵顺着指尖涌入体内,与他丹田处的《九转化道经》气息瞬间呼应,连身上的命核都跟着泛起淡淡的暖意 —— 没有排斥,只有契合。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剑,剑身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紫金光晕,比他想象中轻,却又带着沉甸甸的分量,那是一百零八条性命的重量,也是师父的期许。 “谢…… 谢谢师父。” 多良的声音带着点发颤,却无比清晰,他紧紧握着剑柄,像是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眼底的水光终于忍不住漫了上来,却不是委屈,是激动与珍视。 守心道长看着他这副模样,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多良,你本就是魔人,身上的命核这辈子都无法去除,能修炼《九转化道经》,是你的机缘,也是你的考验。” 他指了指那把铜钱剑,眼神里满是深意,“这一百零八颗命核,每一颗都带着过往魔人的煞气与执念,它们会时时刻刻影响你 —— 若你守不住本心,被魔性吞噬,这剑便会反过来伤你;可若你能守住‘做人’的念头,守住想变好的心意,这剑便会成为你最锋利的武器,帮你斩妖除魔,也帮你斩去自己心里的‘魔’。” 廖关过自然知道,这九层魔塔下镇压着一处暗区入口,里面的魔人时时刻刻都会产生。 而守心道长镇守多年,可以说是斩杀魔人无数,能有这一把铜钱剑不足为奇。 只是,廖关过也忍不住期待起来自己的奖励会是什么。 廖关过并不是很想要这些命核,自己的魔性本就深重凝结出的命核心相当纯粹,其他人的命核并不能起到修行作用。 会是什么东西呢? 先天太一道的紫气丹? 传说中,这紫气丹对于凡人来说几乎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哪怕是修行者吃了这紫气丹也几乎有着大作用,去除心魔,修复内伤。 正在思量时看见了守心道长拿出了一串桃串 第83章 核桃 正在想着出去之后要怎么和斗王做解释的时候。 魔塔前的空气忽然泛起微光,一道淡紫色的光束从塔口缓缓溢出,像被揉碎的星河般萦绕在半空。 下一秒,多良的身影从光束中轻飘飘飞了出来,脚尖在焦土上一点,便稳稳落在了廖关过身旁 —— 不再像从前那样怯懦地踉跄,反倒带着几分功法滋养出的轻盈,青布道服穿在身上也比之前合身了许多,能明显看出他肩背宽了些,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也硬朗了几分,再不是那个瘦得像阵风就能吹倒的模样。 他抬起头,眼睛里泛着淡淡的紫色光晕,却不是魔性发作时的凶戾,反倒像裹了层温润的琉璃,亮得纯粹。 见着守心道长和廖关过,多良的嘴角瞬间咧开,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兴奋:“守心师父!廖师兄!” 说着便迈开步子跑过来,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跑近时还故意顿了顿,抬手轻轻挥出一道黑色的魔焰 —— 那是《九转化道经》第一式的余劲,落在地上时只掀起些微尘,却透着稳稳的掌控力,再没有半分往日的混乱。 守心道长看着他这副模样,圆脸上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指尖还沾着点之前烤山鸡的油星:“哟,我们多良这是从魔塔里出来,反倒长壮实了?莫不是在塔里偷偷藏了肉干?” “才没有!” 多良赶紧摆手,脸颊微微泛红,却下意识挺了挺胸,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是师父教的功法管用!在第三层的时候,煞气想往识海里钻,我用您传的‘镇心式’一引,道韵就把它裹住了,连命核都稳定了!” 他说着,还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胸口,眼神里满是安心 —— 从前命核总像块烧红的烙铁,时刻提醒他是 “魔人”,如今被功法镇压着,只余下淡淡的暖意,让他终于有了 “踏实” 的感觉。 廖关过看着他这副鲜活的模样,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伸手拍了拍多良的肩膀,力道放得极轻:“看来这几日没偷懒,比刚拜师时强多了。” 想起初见时,多良躲在他身后,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如今却能主动说起魔塔里的修炼,眼神里再没了对 “道士” 的恐惧,只剩对功法的好奇和对师长的亲近 —— 这变化,比任何修为增长都更让他欣慰。 “都是师父和师兄教得好!” 多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睛又瞟向魔塔入口,小声补充,“而且塔里比我想的安全,就是第四层的煞气有点凶,我试了两次都没进去,就想着先出来跟你们说一声……” 他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些,像是怕被说 “没用”。 守心道长却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傻小子,知道知难而退才是聪明!第四层的煞气专克心防,你现在根基还浅,急着进去反倒容易走岔路。等再把前三式练熟了,保管让你顺顺利利过层。” 廖关过指尖夹着半块没吃完的烤山鸡,见多良兴冲冲跑过来,手腕轻轻一扬,一坛还剩小半的米酒便朝着多良飞了过去 —— 粗陶酒坛带着点温热,在空中划了个浅弧,恰好落在多良怀里。 “你做的很努力,给你喝两口。” 廖关过挑眉笑了笑,在夕阳下蹭出细碎的光,语气里带着点师哥对师弟的纵容。 多良眼疾手快接住酒坛,抱在怀里像捧着宝贝。 他也不推辞,仰头就往嘴里灌,米酒的清甜混着微烈的酒劲滑过喉咙,呛得他轻轻咳嗽了两声,酒液顺着嘴角流到下巴,浸湿了青布道服的衣领也不在意。 他砸砸嘴,才低头看见脚边横七竖八的空酒坛 —— 少说也有五六个,都是守心道长和廖关过喝空的。 多良瞬间撅起嘴,放下酒坛,伸手叉着腰,语气里满是孩子气的不满:“师兄!你又和师父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喝酒!我在塔里练了三天‘镇心式’,你们倒好,在这儿喝得痛快!” 他说着,还故意瞪了廖关过一眼,可眼睛里泛着的淡紫色光晕软乎乎的,没半点威慑力,反倒像在撒娇。 廖关过见状,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多良的头顶,把他额前的碎发揉得乱糟糟:“嘿嘿,谁让你自己在九层魔塔里不出来?我和师父喊了你两次,你都说要再练会儿 —— 再慢一点,这最后半坛也不给你留,早让师父喝光了。” 他说着,还朝不远处躺在草垛上晒太阳的守心道长努了努嘴,后者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多良被揉得晃了晃脑袋,也不生气,只是拿起袖子胡乱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廖关过脚边的储物袋上时,眼睛倏地睁大,手里的酒坛差点没拿稳 —— 那储物袋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着他熟悉的物品,显然是整理好了要带走的样子。 “师兄…… 你这是要离开了吗?” 多良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颤,他往前凑了两步,手指轻轻碰了碰储物袋的边缘,像是怕这是自己的错觉。 廖关过收回手,弯腰把最后一件东西放进储物袋里,拉上袋口时动作顿了顿,才抬头看向多良,语气里少了几分调侃,多了几分认真:“《九转化道经》该学的基础都学了,剩下的‘融煞’‘守心’,不是靠教就能会的,得自己在魔塔里闯、在日常里悟。”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山下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见先天太一道观的飞檐,“山下还有人等着我 —— 李丫刚学紫气,连基础的‘引气’都没练熟;玄州的战乱又起了,那些流离的百姓…… 我总不能天天守在这儿,对着你和师父发呆?” “可是…… 对着我发呆也挺好的啊。” 多良的声音更轻了,他垂着脑袋,手指绞着青布道服的衣角,淡紫色的眼晕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水光。 这段日子在先天太一道的时光,像一场温暖的梦 —— 守心师父会偷偷塞给他肉干,会在他练岔气时用道韵帮他顺气; 廖师兄会陪他在演武场练剑,他不用再躲在尸堆里求生,不用再担心命核突然发烫,不用再被人喊 “魔人”。 这种人间的温情,是他从前在魔塔底层想都不敢想的 —— 是清晨道观的钟声,是傍晚一起烤山鸡的烟火气,是师哥拍着他肩膀说 “别怕” 的温度。它像一剂温柔的 “药”,一旦尝过,就再也戒不掉,让他打心底里觉得,这样 “做人” 的滋味,比任何命核都珍贵。 风掠过魔塔的石缝,带着点傍晚的凉意,吹得多良的衣角轻轻晃动。 他偷偷抬眼,看着廖关过收拾东西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 —— 他知道师兄有自己要做的事,可还是忍不住舍不得,舍不得这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属于 “家” 的热闹。 廖关过听多良那句带着委屈的 “对着我发呆也挺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语气里带着点过来人的调侃:“你的见识还太少了 —— 山下不光有战乱,还有会开花的桃树,有热乎的糖糕,有比魔塔里有趣百倍的事,等你将来修为够了,师兄带你去看。” 说罢,他转过身,对着草垛上刚坐起身的守心道长拱手,动作比往日更显郑重,发出细碎的脆响:“师父,师弟也从塔里出来了,弟子在山下还有许多事没了结 ——玄州的流民也还等着安置,这一次,是真要向您辞行。您若有什么叮嘱,便赶紧说,弟子记着。” 守心道长没像往常那样调侃 “逆徒”,反倒真的坐得端正了些。他从草垛上挪下来,拍了拍道袍上沾的草屑,圆滚滚的身子竟少见地透着股庄重,连脸上的油光都像是被夕阳压淡了几分。他朝着两人招了招手,声音沉了些:“你们两个都过来,站远了听不清。” 廖关过和多良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了过去。多良还捧着那半坛米酒,好奇地盯着守心道长,眼睛里的淡紫色光晕亮闪闪的;廖关过则微微收了笑意,心里隐约觉得今天的胖道士有些不一样 —— 往日里要么喝酒要么逗徒弟,这般严肃的模样,他还是头一次见。 等两人站定在身前,守心道长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对过往的回溯:“你们俩当初入先天太一道,按规矩本该有场正式的收徒仪式,宗门里会给新弟子赐一件护身宝贝,算是认下了身份。” 他顿了顿,看了眼廖关过,又扫过旁边一脸懵懂的多良,“那时候你俩还太青涩 —— 一个刚从魔塔爬出来,煞气没散全;一个连‘人’的规矩都还没摸清,我怕仪式上有人嚼舌根,也怕你们拿着宝贝反倒惹祸,便替你们拒绝了。” 廖关过的身体微微一震,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些。他之前倒没指望过什么宗门宝贝,只当这胖道士抠门,连坛好点的仙酿都舍不得多给,却没料到还有这么一茬。心里那点期待像被风吹醒的芽,悄悄冒了头 —— 等了这么久,总算要拿到这老道士藏着的宝贝了?可面上又不敢表露得太明显,只微微垂着眼,假装在认真听,耳尖却悄悄竖了起来。 多良也忘了喝手里的酒,凑得更近了些,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小声问:“师父,那…… 那宝贝是什么呀? 按照守心道长那三次天劫的修为给的东西绝对超级厉害,说不定一招就能秒了一个领主级别的,斗王也不是不能碰一下。 “多良,你最乖,比这满脑子打杀的逆徒省心多了,为师先给你。” 说罢,他慢悠悠从道袍深处摸出个青布小包,布包边角磨得发白,显然是藏了许久的物件。 他轻轻展开布包,一道柔和却带着凌厉气劲的光瞬间透了出来 —— 那是一把铜钱剑。剑身由一百零八枚铜钱串连而成,铜钱大小虽略有差异,却个个晶莹剔透,像是用凝住的霞光雕琢的,流转的光里还裹着淡淡的道韵,一看就不是凡物。 廖关过的瞳孔微微一缩,凑近了些才看清 —— 这哪是什么铜钱?每一枚 “铜钱” 的边缘都留着命核特有的纹路,温润的触感里藏着淡淡的煞气,分明是用魔人命核打磨穿孔而成! 更让他心头一震的是,剑柄最末端那枚泛着紫芒的 “铜钱”,正是当初守心道长逗多良磕一万个头、说 “你把握不住” 的那颗紫晶命核! 这哪里是铜钱剑?是一把用一百零八位二次天劫魔人命核铸的剑! 多良的眼睛瞬间亮得发紫,瞳孔死死黏在剑上,连呼吸都忘了。 他之前在魔塔见多了命核,却从未见过这般多、这般高品质的命核被铸成剑 —— 那流转的光、若有若无的道韵,还有剑柄上熟悉的紫晶命核,让他攥着布包的手都发起抖,张了张嘴,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发紧,连咽口水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 “为师镇守九层魔塔这么多年,平日里没事就去塔内溜达溜达,遇上那些执迷不悟、还想作恶的魔人,便收了他们的命核,权当‘捡铜钱’玩。” 守心道长的语气说得轻松,仿佛只是捡了些寻常物件,可谁都知道,能让他出手收命核的,绝非普通魔人,“攒了这么多年,刚好凑够一百零八枚,铸成这把剑,今日便送给你。” 多良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触到剑柄,就感觉到一股温和的道韵顺着指尖涌入体内,与他丹田处的《九转化道经》气息瞬间呼应,连身上的命核都跟着泛起淡淡的暖意 —— 没有排斥,只有契合。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剑,剑身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紫金光晕,比他想象中轻,却又带着沉甸甸的分量,那是一百零八条性命的重量,也是师父的期许。 “谢…… 谢谢师父。” 多良的声音带着点发颤,却无比清晰,他紧紧握着剑柄,像是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眼底的水光终于忍不住漫了上来,却不是委屈,是激动与珍视。 守心道长看着他这副模样,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多良,你本就是魔人,身上的命核这辈子都无法去除,能修炼《九转化道经》,是你的机缘,也是你的考验。” 他指了指那把铜钱剑,眼神里满是深意,“这一百零八颗命核,每一颗都带着过往魔人的煞气与执念,它们会时时刻刻影响你 —— 若你守不住本心,被魔性吞噬,这剑便会反过来伤你;可若你能守住‘做人’的念头,守住想变好的心意,这剑便会成为你最锋利的武器,帮你斩妖除魔,也帮你斩去自己心里的‘魔’。” 廖关过自然知道,这九层魔塔下镇压着一处暗区入口,里面的魔人时时刻刻都会产生。 而守心道长镇守多年,可以说是斩杀魔人无数,能有这一把铜钱剑不足为奇。 只是,廖关过也忍不住期待起来自己的奖励会是什么。 廖关过并不是很想要这些命核,自己的魔性本就深重凝结出的命核心相当纯粹,其他人的命核并不能起到修行作用。 会是什么东西呢? 先天太一道的紫气丹? 传说中,这紫气丹对于凡人来说几乎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哪怕是修行者吃了这紫气丹也几乎有着大作用,去除心魔,修复内伤。 正在思量时看见了守心道长拿出了一串桃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