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游如梦》 第1章 天气心情 那天的阳光明媚到刺眼，太阳火辣辣的照着万物，明亮的刺眼。 为何今日如此伤感，林蔚是天气心情，晴天通常是使她快乐的天气啊，今日为何如此伤感。 她看着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店铺，周遭陌生的口音，连天气也如此陌生，晴天竟然不能使她快乐了。 8月的t市，天气很热，林蔚却还穿着毛衣长裤。 看着周围人清凉的衣着，她显得更加孤寂，孤寂到无一人可以说话，也确实无一人可说话，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 这个城市与她的家乡气候差距很大，她和妈妈离开家的时候，还是沉重的阴天，只是半天的路程，这个城市却是艳阳高照。 林蔚刚将妈妈送上去f市的火车。 她忽然意识到，十几岁年纪里经历的几次重要的分别，都是在重要的人离开了之后，阴天反而晴了。 奶奶病重的那几日，持续的阴天，每天上午的天都是灰白色，不见一丝风，阴沉沉毫无生气。 可到下午，狂风大作，天色转为深蓝色，天空出现暗黑云朵。 因为大风的原因，云朵朝北卷起波浪，形状各异，外观恐怖。 云朵卷起巨大波浪，像暴风雨后的海啸，以可怖的形态朝北奔去。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每当狂风大作的时候，林蔚都仔细的观察云朵的方向。 闭眼默默祈祷，期望云朵波涛能向南。 因为奶奶教过她辨别天气的方法，向南代表接下来是晴天。 她认为，天晴了见了光明，奶奶的病就能好，一切将再回到从前。可是天终究没晴，一直。 直到奶奶去世的那一刻，天忽然晴了。 一束昏黄的光奋力透过黑蓝色的云层射了出来，可奶奶走了。 一切老话都是骗人的，从此她再也没有相信过那些经历过无数年代传下来的被视为真理的老话，无比讽刺。 今天是林蔚高一入学的第一天，送完妈妈她步行走回宿舍，幸而火车站离学校很近，她不至于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迷路。 回到宿舍，林蔚简单的将生活用品归置了一些后去教学楼前面的公示栏查看自己被分到的班级。 室友都还没有来，可其他几个床位已经放了物品，想必室友都是本地人，已经办完入学手续等正式开学了才到。 因为是刚开学，校园里闹哄哄的。 经历了一个暑假，许久未见的同学都三两聚成堆，唯独林蔚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孤零零。 t中是全国知名的中学，来自这个学校的学生一般都是本市几所知名的附属中学来的佼佼者。 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他们或多或少都认识对方，所以一入学就有相熟的朋友。 林蔚能来到这所学校是因为这所学校的校长是林蔚爷爷的学生。 爷爷一封长信为她争取到了一个自主招生的名额，历经层层选拔加吉他八级的证书才得以进这所学校。 入学成绩张贴在教学楼前面巨大的公示栏上，上面有姓名，成绩及对应的办入学点位。 林蔚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快将公示栏浏览结束了才看到自己的名字。 这出乎林蔚的意料，在以前学校成绩佼佼的她，几乎排在了公示栏的最末尾。 她看了一眼公示栏首位。 孙睿知。 林蔚在心里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真厉害，应该是个女生。 就在这时，旁边一位扎着马尾，戴着眼镜的清瘦女生，在林蔚身后说了一句， “你在几班啊？” 她的声音很轻，林蔚没有理会。 她在这个城市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自然不是问她。 女生又细声问了一遍。 林蔚回过头。 女生生的浓眉大眼，嘴唇偏厚，笑起来双眼皮和卧蚕堆出漂亮的弧线。 她就这样笑着看着林蔚，眼神中多了几分打量。 像是确认她站在公示栏前面的目的是在搜寻自己的名字而不是路过凑热闹的。 林蔚仍穿着毛衣长裤，与身边衣着清凉鲜艳的女生形成强烈反差。 一头齐肩短发，素颜，却也在一堆虽穿着朝气却不脱浓浓书卷气的学生里显得特异显眼。 意识到是在问自己，林蔚装作熟络的说， “7班，你呢？” “1班。” 女生回答。 林蔚心下明了，分到一班，她的成绩肯定排在公示栏的第一页。 她再仔细打量了一下女生，个子不高，很瘦，齐刘海，戴眼镜，说话轻声细语，是个中规中矩的好学生模样。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自送妈妈上了火车的数小时里，林蔚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无人可说话。 这个女生是林蔚在t市后第一个和她说话的人。 林蔚心下对这个主动找她说话的女生多了几分亲近感。 林蔚努力装出轻松地样子，像是自己在熟悉的地方，以便能同女生多交谈几句。 “名字能出现在这张大纸上真是不容易。” 林蔚天性话少，想了很久能熟络的话也不过如此。女生没有说话仍是报以微笑，双眼皮和卧蚕堆出温婉的弧线。 办完入学手续，林蔚依着爷爷的嘱托，去卫叔叔家拜访。 依着地址找过去，地址离学校很近，像是学校家属楼。 林蔚拿着手机按照导航的路线找过去，在学校后门处又碰见了方才的女生，她办完入学手续回家，有了刚才的一面之缘后她们微笑着打了招呼。 继续一前一后的走着，女生走路文静缓慢，缓缓地走在前面，林蔚因为要随时观察导航，也走的缓慢，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走了一路，惊讶的发现两人同路。 女生明显有点警觉，她快步走进学校后门不远处的教师公寓，说，“我到了”。 女主微微笑着看着她，算是离别的招呼。林蔚也微笑点头回应。 林蔚走了几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址，显示竟然也是这里。 心里窃喜了一下，她想，这个惊喜的重叠是不是能和这个善意的女生关系更进一步。 林蔚也快步走进小区，她在心里期待能和她再次相遇。 果然，她们又在小区相遇了，女生脸上的惊讶再也掩饰不住。 林蔚先说明了来意， “我去18栋，叔叔家。” “我去前边，24栋。” 女生微笑说。 林蔚看着女生离开的背影，内心一阵亲近感。 这种亲近感或许是因为陌生城市中，她是第一个和林蔚搭话的人。 可谁又会知道。 世界这么小，小到冥冥注定遇见的人都会有不浅的纠葛。 第2章 我正好缺个妹妹 林蔚进门时卫叔叔已经等在门口。 卫叔叔是一个和蔼的中年人，身材偏矮，微胖，与林蔚想象中的严肃，一丝不苟的校长形象大相径庭。 卫叔叔连忙招呼她坐下，问了爷爷的身体情况，说有机会一定去拜访恩师。 “真不好意思啊美美，你阿姨单位加班走不开，今天的午餐由我笨拙的厨艺凑合出来的几个菜，希望合你胃口。” 林蔚连忙微笑着说打扰。 听着卫叔叔叫她的小名林蔚有些不习惯，一定是爷爷在信中透露的。 这时，传来一声笑声。 “卫老师，您的厨艺何止是笨拙啊。” 从一间卧室走出来一位和林蔚年纪相仿的少年，寸头，体型、眉眼酷似年轻版的卫叔叔。 “美美，犬子卫源，和你同校，也刚办完入学，在11班。” 林蔚同他打招呼，“你好，林蔚。” 卫源笑的爽朗，说， “美美？我就叫你妹妹，我正好缺个妹妹。” 饭桌上卫源热情的给林蔚夹菜，倒饮料，林蔚心下对这个性格随和的同龄人亲近了不少。 她想，不奢望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真的拥有一个哥哥，可却真的像多了一个朋友，这个陌生冰冷的城市也稍微有了一丝温度。 一顿饭下来，卫源全程没怎么动筷子，林蔚真的疑惑，他这样的饭量，微胖的身材究竟是怎么来的。 卫源性格很温顺，经常笑着，笑起来眉眼酷似卫叔叔，可林蔚总觉得他的笑不似卫叔叔那般带着和蔼，他的眼睛笑意过后有极为刚硬的东西。 吃完饭林蔚说要回宿舍收拾行李，卫叔叔再三让卫源跟去帮忙，被林蔚拒绝了。 首先她刚来这个城市，日后难免麻烦人家的地方定会不少，不能事事依赖人家。其次，她生来不懂得与刚认识的人熟络，索性拒绝免得尴尬。 可卫源十分热情，可能也是因为独生子的关系，遇到一个同龄人，刚好他又热情的认了林蔚做妹妹，非要坚持送林蔚，林蔚也不好坚持，同卫源一起下了楼。 一路卫源很热情，同林蔚讲了很多话，给林蔚介绍这个城市，告诉林蔚学校附近的超市，缺什么东西可以就近去买。 “你讲话为什么没有这个地方的口音，听着还有点像我的家乡话。” 林蔚刚来这个城市，这里的方言完全听不懂，可卫源说话不仅没有一点这个地方的口音，反而听起来和林蔚的家乡话有点像。 “我爸妈老家都不是t市区的，他们老家都是你们那儿的，我爸工作在这边才回来t市的，他们在家就讲家乡话，我也就跟着他们这么说话了。” 林蔚父母的家乡应该离林蔚家乡不远，口音和她们那儿很像。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林蔚突然对这个才认识的朋友多了几分亲近。 卫源一路将林蔚送到宿舍楼下，他说， “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你刚来这儿，难免会想家，会孤单。” “好。” 林蔚道了谢后回了宿舍。 t中校园内有许多的垂柳，下午5点的阳光昏黄带有温暖温度。 空气中有一丝微风，垂柳的长长枝条在微风中悠悠飘荡，时间仿佛按下慢速键，寂寥缓慢而悠长。 林蔚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觉得身体深处的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侵占身体重量。 她觉得一切变得模糊起来，什么都看不清，夕阳下骑单车飞驰而过的少年，结伴逛街的少女，下班后提着蔬菜着急回家的妇女，这些忙碌与欢欣，都看不清了，一切都像这黄昏时光一样，空洞寂寥。 t中在一个死胡同的尽头，校门正门出去是一个下坡，道路尽头就是繁华的市中心。 林蔚先去文具店买了本子和笔，看到文具店对面有一个叫随心的饰品店，随心，那就随此刻的心进去逛逛。 林蔚走进去，里面饰品琳琅满目，全是少女系列的饰品，还卖一些时尚杂志。 收银台旁坐着一位年轻女子，对面坐着一位长卷发画着浓浓烟熏妆的女生，虽然妆容成熟，可脸庞透着掩盖不住的稚嫩，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林蔚然进去后，画着烟熏妆的女子抬头看了一眼林蔚，长达几秒钟的一眼。 林蔚也细细打量了她，五官小巧精致，尤其她的嘴巴，让林蔚想到樱桃小嘴一词。 这一词总出现在古代小说里。 一幅画面出现。 南方的清晨，还带着微凉雾气，微微的晨光里，一名豆蔻女子，瘦削身材，轻迈着步子，环佩叮当，纤细腰身微微一欠，朱唇若启的模样。 第一次见到她，脑海里就浮现这样一幅诗意的画面，让林蔚对这个女生有了深刻的印象。 虽然这样一张樱桃小嘴在她的夸张妆容里出现略显违和，却别有一番味道。 逛了一圈，林蔚最后买了一对发夹，淡粉色的，上面还有两颗小草莓装饰，还有一本时尚杂志，封面的模特穿红白格子长筒袜，配绿色毛衣。 结账时，化着烟熏妆的女生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林蔚。 这一次，林蔚看到了她的小虎牙，像她的五官一样，小巧可爱，透着稚气。 林蔚在心里好奇着在她身上的故事，她这样稚嫩的年纪为何会化这样风尘的妆容。 第3章 叫作朋友 今天是入学第一天，林蔚起的大早。要去所在班级领取教材，她早早的到了7班教室门口。 林蔚到时已经有几位同学等在门口。临近8点，班级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仍未见前来开门的人，大家情绪焦急的议论着。 这时，传来一声声音轻快爽朗的女声。 楼梯口走上来一位高个子短发女生，穿一身干练运动装，齐耳短发，小眼睛，戴眼镜，笑起来眼睛眯起来很可爱。 她看了一眼人群。 “杨凯这小子怎么还没来，第一天就起晚，太不够意思。” 说完站到了林蔚旁边。 她爽朗的对身边拘谨的林蔚说， “让大家等这么久，来了我们把他从楼梯上踢下去。” 林蔚有些错愕她的热情，也故作爽快的说了一句， “是个好主意。” 女生笑着看了林蔚几眼。 林蔚再无话，却在心里默默记住了这个对她一见即熟的女生。 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陌生学校，别人一个轻易的热情招呼就能让孤身一人，小心翼翼的林蔚视若珍宝。 短暂等待后，叫杨凯的同学跑来了，他说着抱歉去开教室门，林蔚身边的女生用拳头擂着他笑着说着责怪的话。 座位表班主任已经提前排好，告诉大家有特殊情况需要调换座位的同学去找他。 林蔚的座位在中间第二排，刚才的女生座位在靠窗第三排。章婷，林蔚趁看座次表的机会知道了女生的名字。 发了教材后，高一新生要去礼堂开见面会，各班按顺序前往，章婷是文娱委员，她同着班长杨凯在人海里忙碌的指挥着秩序。 召开新生见面会的大礼堂在教学楼的另外一侧，听说这个大礼堂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是校园里内最古老的建筑。 林蔚混在人群里去往大礼堂，通往礼堂的路上有几棵古老的槐树，枝干有成年人一抱粗，巨大的躯干和枝叶遮住阳光。 这条古老的路与校园里其他崭新的现代建筑形成强烈反差，一走到这里，天色就暗下来，周围的一切带着历经时间洗礼的苍老面孔。 林蔚孤寂的走在这条色调灰暗的路上，想了很多，想到未来，高中四年，她将在这所陌生的城市，陌生的t中度过。 会遇到一些什么人，会发生一些什么事。她想，应该都是明媚的事。 可是，林蔚或许从未意料，后面，将会有多少故事发生在这条古老的路上。 林蔚先到了礼堂，找到合适的位子坐下。 人群熙熙攘攘，有人问，旁边的座位是否有人，林蔚在这里本无朋友要一同坐，可她出口却说成了有人。她在心里期待着将座位留给章婷。 林蔚在心里说，那个叫作朋友的人。 章婷在台上忙碌的指挥着同学有序就坐，看所有人入座后，她张望着哪里有空位，林蔚朝她挥了挥手，示意了她旁边的位子。 章婷笑着走来，林蔚在她到来前，已将座位擦好，放上了她刚在自助售卖机上买的饮料。 这个叫作朋友的人，她在人群中选择了站在了林蔚的身边，冥冥中带着一份前世的相熟一样选择了她。林蔚很愿意对她好，期限是永远。 见面会结束之后，算是正式进入高中生涯。t中学习氛围浓厚，短暂的开学仪式后就紧张地投入到正常学业之中。 高中的第一节课是物理课，路老师是一位长相英俊的中年人，他穿一身干练的格子西装配运动鞋，他将物理运动学讲的绘声绘色。 路老师讲课中不自控的夹杂着一些方言，林蔚听得有些吃力。 他以靠后的成绩进的t中，又面临听不懂地方话的危机，她比以往听课更打起十二分精神。 中间做题的时间，林蔚正在埋头做题，物理老师突然俯下身问她。 “你叫什么？” 林蔚心下紧张，误以为老师捕捉了她听不懂地方话的信息。 “林蔚。” “哪个学校过来的？” “q市一中。” “哦，外省的。你来当物理课代表，物理课所有的工作我会与你联系，你做好配合。” 不等林蔚回答，路老师已经转身走向讲台。 不讲课的路老师孤傲凌然，全然没有上课时的幽默与和蔼。 他走过去对章婷低语，指了指林蔚，似乎在说，让章婷课下将他方才的意见通知我们班主任。 已经上了一节课，林蔚旁边的位置还是空的。 第二节课快开始时从教室跑进来一位寸头，偏瘦，五官立体的男生， 他急冲冲跑进来，坐在了林蔚旁边的位子，他刚放下书包，就和章婷打招呼。 他和章婷熟络，让林蔚心里亲近不少，林蔚将课本收拢，为他腾出位子。 “你好，张廷飞。” 他略显拘谨的打招呼。 “林蔚。” “第一节是物理课，我生物钟没调过来，起晚了。 没敢进来，绕学校骑了三圈就为躲过路老师，要是第一天被他抓迟到了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笑起来眼睛依然大大的，有种婴儿般的纯真。 课间章婷来找她， “林蔚，以后你就是咱们班学习委员了，路老师让我将他课上的意见告知班主任了。 班主任说既然路老师定了，索性就由你来当咱们班的学习委员，由我来通知你，他就不再做通知。 真开心，咱们俩都是班委成员了，以后更有机会经常在一起了。” “可我并不是学习最好的。为什么要选我做课代表。” “哎呀，这个重要吗，路老师选你自有他的道理，就像课上讲的分子运动，任何事情，自有他的道理不是吗？” 或许，自有他的道理。 林蔚也就欣然接受。 “你与路老师相熟吗？” “他带过我们初中物理一段时间，他是一位很有学识，也很有意思的老师，后面你也肯定会喜欢他的。 对了，我，你的同桌，张廷飞，还有班长杨凯，我们都是t中初中部的，以前都是路老师的学生。” 就这样林蔚成了学习委员。 t中能成为学习委员的人成绩都是佼佼者，以她的成绩成为学习委员，班里很多同学已经有议论。 并且以成欢为首的几名同学，经常以她是学习委员的由头用难题刁难林蔚。 每次都是张廷飞出面维护她，他故作轻松地说，“让我来，这种小意思用我就够了。” 他轻易地，快速地将解题思路写出来，还不忘加上一句， “这些题型物理老师上课都讲过了，要多动动脑子呢。” 说完用手点了点额头，一脸不屑的看着成欢她们不满意的离开。 入学两天后，林蔚才将全部室友见过，她们宿舍一共住了四人。 其他3人除去晚上就寝时间，其余时间都不常在宿舍，林蔚除了知道名字之外基本不熟悉，只有她的对铺马芸相处时间最长。 晚上回到宿舍，室友只有马芸在，她清瘦，皮肤偏黑，梳两个麻花辫，眉眼稍立，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 林蔚进去时她正往杯子里放茶包，看见林蔚进来，声音清朗的说， “林蔚是吗？终于见到你了，其他几位室友都见过面了，兜兜转转总与你错过。” “你好，林蔚。” 马芸端着茶杯走向她，“我叫马芸，13班的，你呢？” “7班。” “你是不是也是外省的，我看其他几位都不常在，都是本市的，宿舍偶尔住，我也是外省的，宿舍估计平时咱俩呆的最多，以后可以一起约去食堂啊。” “好啊。” 林蔚顿觉轻松了下来，已经在慢慢融入这个陌生的地方了。 第4章 广播站 课间，章婷来找她。 “林蔚，这周三下午广播站面试，你提早准备一下。面试读的稿子我已经准备好了，席慕容的诗，你的声线很适合。” 她递过来一张纸，打印好的诗上面还用不同颜色做了标注，语调、语速、停顿都做好了详细标注。 “我没报过名啊。” “我帮你报的。哎呀去嘛去嘛，就当是陪我了。” 章婷笑着搂上她的胳膊。 t中每天下午有个40分钟的长课间，当天的值日生在这个课间做值日，其他同学自由活动。 成群结伴去超市的，三两女生在花坛边说着八卦的，追逐打闹的男生，很是热闹。 这个课间，校广播站会播音30分钟，由广播站的播音员搜集播放内容，也会接收同学们的投稿。 林蔚知道章婷在广播站，她学过播音，算是半个专业的了，也经常担任学校各大活动的主持人。 可林蔚，她完全是小白。 别说播音了，林蔚平时话都不多说，她从来没想过要尝试这样的事情。 可看着章婷撒娇央求她的样子，林蔚忽然变得强大起来。 有了任何事情都要努力去做，并且要做的像章婷一样好的决心，有了坚定地靠近她的想法。 她怎么能够拒绝她呢，她想对这个叫作朋友的人好，期限是一万年。 晚上放学回到宿舍，马芸已经在等她去食堂。 两人从食堂回来后，马芸还想约她去逛超市，林蔚拒绝了，所剩时间不多了，林蔚还要准备周三的广播站面试。 无事可做的马芸又煲起了电话粥。 她经常晚上会与这个人通话，从聊天内容上能听出来是个男生，并且年长，不是学生。林蔚也无兴趣，从未打听过。 林蔚想练习几遍稿子，马芸打着电话，她嫌吵就出了宿舍去了学校操场。 稿子上需要注意的停顿和语调章婷都标记的很清楚醒目，林蔚照做练习就好。 林蔚练习完回宿舍，晚上的操场只开了为数不多的路灯，光线昏暗，林蔚走向宿舍的反方向，打算绕操场走一圈再回宿舍。 远处传来女生带着哭腔的声音。 “既然你从来不曾真心喜欢过我，这么多久的极限拉扯算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大费周折啊，你完全可以放过我。” 只有声音传来，看不见人影。 深沉暗夜，那些在日光照射下不能说出的思绪都在这个时候暗潮汹涌。 这样的场景林蔚忽然想到那个人，在日光人前无法启齿的事情在暗夜里终究会找来。 一切都过去了，哪怕沉沉的心思又找来她也怎么能怪他，没有过分分，没有过合合。 她自始至终都未与他有过联系，从何而怪。 长达几年的深沉暗恋，该放下了。 林蔚苦笑，放下的话也只能说给自己，与他人没有瓜葛。 林蔚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手机上还有他的联系方式，但现在，或许已经成为一个不存在的号码了。 林蔚低头看手机的瞬间，差点撞上一个人。 她抬头看了一眼，光线太暗没有看的很清，是个皮肤白皙的男生，他缓慢地沿着跑道边缘走着，眼神忧郁没有焦点。 光线太暗他也没有看清走来的林蔚，两人在昏暗的路灯下抬头的瞬间差点撞到。 林蔚才反应过来，这个男生或许就是刚才那个故事的男主角。 临到广播站面试的时候，林蔚觉得她已经准备的足够充分，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章婷陪着她去参加面试。 为显正式，林蔚特地换上了白衬衣，束起了头发。 章婷对于林蔚的重视很欣慰，看得出来她真的想让林蔚和她一同去广播站。 主面试官是一位学长，林蔚见过他与章婷一起主持过学校活动。 章婷怕她紧张，向学长申请了将她面试顺序调整到靠前。 林蔚有点紧张，但因为准备充分也算圆满完成。 林蔚初觉满意，可听了后面几位面试同学的表现，林蔚没有了任何信心，里面有几位很专业的同学，林蔚一看就是临阵的突击练习，根本没有任何专业的水准。 林蔚想，不管结果如何，也算是给章婷的一个交代。 面试完林蔚也再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她觉得希望渺茫，不再想此事。 两周后，她和章婷在去校门口吃小吃的路上，章婷告诉林蔚周五有她的播音，让她提前准备稿子。 “怎么回事，同批应聘者已经开始播音了一段时间，我应该是没通过面试啊。” 林蔚一脸诧异。 “你又搞了什么鬼。” “怎么没过，肯定过啊，你的声音那么甜美，娃娃音。” 章婷笑着说。 “学长说什么，有什么评价。” “学长说你的声线独特，难得的甜美。” 这么一句评价，林蔚听不出肯定和否定的评价。 肯定是章婷说了不少好话，她才能通过面试留在工作站。 林蔚想，何来甜美，她的声音总是有种压抑的感觉，看似在播稿子，可总能从她的声音听出一种轻微又冗长的压抑感。 不管怎样，林蔚终于能和章婷一起去广播站了。 每到下午的那个长课间，她们手挽着手，高谈着，欢笑着，绕过花坛，走向对面的教学楼。 每天这个时候的太阳都变得柔和，她们经过花坛时，太阳正好停在花坛大理石的台阶上，阳光温柔的撒下来，周围都是同学们的喧嚣声，时光安稳漫长。 她挽着章婷的手，回望她们已经隐没在阴影里的教学楼。 仿佛回望逝去已久的过去，她在想，过去的已然已经过去，未来呢，未来会发生什么。 今天是林蔚第一天播音，学长也在。 “林蔚，你可以播你自己写的稿子，这样很有意义，广播站鼓励大家创作。” 林蔚还在纳闷学长为何这么说，章婷在一边扯扯她小声说， “我给学长说你个诗人，很会写诗。学长不忍心放过一位才人。” 林蔚这才明白，她为何最终通过面试。 章婷已经夸下海口，她也不想让章婷难堪，做了很多思想工作，林蔚终于选定一篇，那是她很久以前写下的。 原本以为再也不会重启它，永远将随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而尘封。 让它多年以后，成为尘埃，或被风吹散，或成为土壤。 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个契机，再次重启它。 第5章 暗恋像一场深山里的独自跋涉 林蔚是每周三播稿，她与章婷同是班委，现在又都在广播站，课余之外的活动重合度很高，整日黏在一起。 章婷知道林蔚这次要播自己写的稿子，已经期待了一路，急于知道内容。 等到要播的时候，林蔚拿出稿子后又有点犹豫。 当初，毅然决然的远离家乡，来外省读高中，来到全然陌生的城市，她艰难的走上了一条重生之路。 她是不愿再去重提那段像植物一样生长喘息的日子的。 可又一想，这里全然陌生，暂时除了章婷，与她有粘连的人少的可怜。 哪怕大声唱出那些过往，又有谁在意，有谁听的懂，结局还是一样，随风去，怕什么，不怕了。 那天的天气是深沉的阴天，黑云的幕布拖到了山头。 一场喧闹的赛事的结束，短暂的欢嚣终究抵不过阴天的压抑，不久前的快乐就像不曾来过一样。 教学楼的栏杆上，独依的男生低垂的眼眸像是整个阴天的阴影。 无名指的疼痛像经久不息的风，总是吹过来扰乱心弦。 没有人知道，这场风还吹向了一个人，她在空旷的操场里看向一个方向，内心山水流转。 有些话，只有风知道，只有山知道。 可是，风是柔情也无情，山是磅礴却无言。 期盼，风能让你知道，山能让你回首。 最后，风也不经停，山也不回首，从此无人知。 林蔚独有的童声中带着晦涩的声音在广播里响起，夹着舒缓的钢琴纯音乐在广播里缓缓流淌。 林蔚的心情像此刻的音乐一样，意外的舒缓。重新再读，没有林蔚想象的艰难，和播其他稿子无异，平稳播完。 林蔚对她重生的现状满意，一身轻松，过往已归尘土，再好不过。 身后章婷饶有趣味的看着她，眼神中有些探究，有些疼惜。 她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令她们都没想到的是，这篇稿子反响很大。 林蔚这篇稿子播完以后，广播站收到的投稿数量明显增多。 学长很开心，向校领导申请了为录用稿件的同学发放稿费，虽为数额不多，可同学们好评如潮。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课间，章婷找林蔚聊天。 “一直等你主动跟我开口呢，你一直没有动静，等不及了，我来问了，嗯，就从那篇稿子说起。” 章婷看着林蔚笑的意味深长。 “风是柔情也无情，山是磅礴却无言。看似说风，说山，但总觉得这背后是有一位主角哇。” 林蔚没说话，淡淡笑了。 她在想，这个故事从何说起，从她入学第一次看到他军训时的样子说起，还是在打完篮球时，别人都在擦汗喝水，只有他一个人依着栏杆望向远处说起。 还是从林蔚盯着他安静望向远处的那一幕看了很久，直到发现他一直揉着受伤的无名指后她的心疼了一下说起。 还是从他受伤的无名指让林蔚心疼了很久，林蔚问了各种医生，以及身边打篮球朋友用的哪种特效药好之后都买了来却久久没有送出去说起。 暗恋像一场深山里的独自跋涉，走了很远，不知道最终的风景在哪里，可就是不愿停下。 是一场负重的自娱自乐。 从哪里说起才能诠释最开始步入深山的心境。 林蔚愣在那里想了很久，不知从哪里说起那段故事。 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才显得能不辜负那么久的沉沉的暗恋，沉默着愣在原地久久无话。 这时，上课铃声却响起。 “我在校门口发现一家陕西小吃，味道很不错，下次带你去。” 章婷脸上表情微妙，匆匆的对或林蔚说了句话就回了座位。 林蔚心里懊悔不已，回到座位，从章婷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一定还是误会了林蔚。 她一定是觉得她刚才的问题唐突了林蔚，林蔚才会选择沉默。 林蔚失笑，她总是这么不懂表达。想说的总是表达不出来，总是会错过很多人。 那篇故事的男主角叫魏漾，是大林蔚两届的学长。 林蔚入学第一天就认识了他，林蔚那时年龄小，不懂，稚嫩的年纪第一次遇见她无法适从和解释的情感。 手足无措的同时，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欢欣与忧伤共存的情感。 魏漾是负责迎新的学长，林蔚牵着任雨燕的手出现在魏漾的面前时，林蔚忽然内心混乱，失去语言功能。 “同学，你们是几班的？学姐学长会送你们过去办入学手续。” 魏漾富有磁性的声音，说话像是在唱一首远古的歌谣，让林蔚恍惚，此刻不是在进行对话。 “学长，我们是6班的。麻烦你们啦。” 旁边的任雨燕看林蔚呆呆的，回应着魏漾。 “6班的，我带你们过去。” 魏漾说着带她们过去新班级。一路上，任雨燕和魏漾热络的聊着，林蔚的内心里依旧山海震动。 第一次遇见这样复杂无法解释的情感时她怎么也想不通。 以前面对家人，朋友，老师，同学的时候，一切的交流都是天成的自然流露，无需她去反应。 自从第一眼看到魏漾，她竟然真不知如何去和对面的人交流，只觉得世界繁复纷杂，竟然有她完全不明白和不认识的新情感从身体里面诞生。 任雨燕是林蔚在第一天上学路上认识的朋友，中午的餐馆里人爆满，林蔚要了吃的后没有位置，最后在一个座位上挤下来。 对面坐的就是任雨燕和她的爸爸。 “这里没有人，坐这儿，给你纸巾。” 任雨燕热情招呼林蔚坐下，还递上来几张纸巾。 “谢谢。” “你也是去q中报道的吗？” “嗯。” “这么巧，我也是，你在几班啊？”任雨燕惊喜的说。 “6班。” “我也在6班，太好了，我们一会一起走。” “好。” 林蔚虽不擅言辞，可对这个漂亮开朗的女生很是喜欢。 “爸爸，我这么快就有朋友了哎，太开心了。” 任雨燕开心的向身边的爸爸撒着娇。 “是是是，雨燕真棒，开学第一天就交到了新朋友。快吃饭，看你满头的汗。” 任雨燕爸爸贴心的将女儿的头发别至一侧，拿起纸巾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林蔚内心极为羡慕这一幕。 她的爸爸是个工作狂，很少有时间陪林蔚，林蔚对任雨燕和她爸爸相处的温馨一幕留下了深刻印象。 任雨燕因为认识了新朋友，坚持不让他爸爸陪着她，推搡着让他爸爸回去了，说是要自力更生。她爸爸看着任雨燕欣慰又不舍的笑着。 一路上，任雨燕像个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牵着林蔚的手，欢快的去了学校。 后来，林蔚和任雨燕成了最要好最要好的朋友。 即使，一些事情的发生，在林蔚心里，任雨燕依旧是生命里最重要最重要的朋友。 林蔚很久以后才明白，看见魏漾时欢欣与忧伤共存的情感有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不明白的时候是困惑，明白了以后却让她难过了很久。 因为最后，魏漾喜欢的人是任雨燕。 自从知道这个结果以后，林蔚像是将自己的心从体内摘走了一样，将她对魏漾的情感永久埋葬。 果然，越长越孤单。因为越长大越不容易快乐。这个世界随时充满着无奈和戏剧。 你为他，他为她。 尽管林蔚狠下心将一颗心摘除了，可一切的感受还是不听使唤，她还是无法坦然的面对魏漾和任雨燕。 长时间的假装快乐让她自己都快得病了。所以她缠着爷爷给她转学，林蔚这才千里迢迢来了t中。 第6章 校长的儿子有什么不好吗 t市的冬天来的很早，也异常寒冷，并且百分之九十的天都是灰暗的。 11月，飘飘洒洒的雪从灰暗的天空落下，细碎雪花晃晃悠悠，漫不经心，似乎不太想降落在身下这灰暗的大地上。 这样的天气里，学校大礼堂更显得灰暗，与这天气形成暗色调呼应，像中世纪欧洲电影里的恐怖城堡。 林蔚每天都要经过礼堂通往食堂的这条路，两旁巨大的槐树遮挡光线，在冬天灰暗的天，恍惚是黑夜。 林蔚带来的冬季衣服还是以前的，家乡的冬天只穿大衣就足以过冬，t市的冬天仿佛一夜降临，并且直接进入深冬。 林蔚还没来得及准备更厚的衣服就在冬天初来临的时候感冒了，感冒持续了整整一个月总算是好了。 可因为感冒拖得时间太久又得了鼻炎，她每天带一大包纸巾都不够用。 张廷飞看她一节课产生的废纸都快堆满课桌，他默默的在他桌肚里劈出一块地方，让林蔚放垃圾，并且每次将抽纸一张张对折，叠好放成一摞方便林蔚取用。 并且每天都会带各类水果给林蔚。 “补充维c有益于鼻炎恢复。大小姐，您可尽量多吃，再这样下去我整个人都要搬走给你腾放废纸的地方了。” 他将水果放在桌子上，故作轻松的说。 林蔚哑着嗓子笑着说了句抱歉。 每次，他怕林蔚尴尬，都会借口找老师答疑离开。 每次体育课后，林蔚的桌上都会多一瓶水。 林蔚一直以为是章婷放的从未多想，直到有一次林蔚在下体育课后因为着急去教室取卫生棉而没有先去水房洗手，进教室看见张廷飞将一瓶水放在自己桌上。 正好杨凯嘴里嚷着渴死了冲过去要拿林蔚桌子上的水，被张廷飞拦腰抱住。 “你不能喝，这是给林蔚准备的。”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杨凯嘴里骂着，身体不停地往林蔚桌上的那瓶水够着，张廷飞依然抱着他的腰阻止，俩人打闹着。 看到这一幕，林蔚赶紧退出教室，走向水房，没有让张廷飞发现她已经知晓了。 林蔚那天在水房洗了手后，又绕去便利店，最后在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才跑进教室。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依然像往常一样喝了那瓶水。 张廷飞也像往常一样，提醒她接下来的科目。 林蔚上课间隙偷瞄了几次张廷飞，想从他的神情里读出答案。 她在心里祈祷着，一定不是，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珍贵的友谊，就让他们一直这样，千万不要与别的情感沾上关系。 张廷飞依旧看不出来任何异样，依然不做笔记，摇头晃脑的听着课。 林蔚在心里骂自己心思太过细腻，简直变态，好不是君子，去这样曲解友谊。 虽然总是用这样的话来说服自己，张廷飞，章婷，他们也依然是铁三角，可隐约的那种感觉让林蔚越来越不安。 她预感捅破窗户纸的那一天快来了，于是林蔚更加卖力的扮演者好哥们的角色，在张廷飞面前每次都是粗声粗气装爷们。 她祈祷着，他们的关系能够一直是安全的朋友关系。 圣诞节，那天异常寒冷，但节日的气氛依然让沉闷的学校显得热闹了一些。 一些同学在校服外套外面套上了有红绿色的毛衣应景圣诞，平时鸦雀无声的楼道里多了一些对话的男生女生，拿着礼物的，羞涩聊天的。 冬天寒冷，且天黑得较早，像章婷、张廷飞一样家在本市的走读生会在家里上晚自习，不来学校，冬天的晚自习人很少。 林蔚像往常一样去食堂吃完饭回到教室，远远看见教室门口站着一个人身形熟悉，走近一看是卫源。 林蔚显得惊讶，很长时间没有见他，也没有去卫叔叔家探望，甚是失礼。 卫源看到她，也没有寒暄，仿佛认识多日的熟络朋友。 “美美，你今晚有空吗？借着节日，想约你去玩，就当过节了。” 林蔚不好拒绝，来t市一直得卫叔叔照拂，一直未去探望答谢已属失礼。 “好啊，开学这么久了，一直想去家里探望卫叔叔和阿姨，这样那样的事情一直不得空。” 林蔚跟着卫源出了校门，看见几辆摩托车停在学校门口，颜色很艳丽，车型很大那种机车，在校门口很是扎眼。 他的朋友热情的同她打招呼。 “带你去个地方，坐这车穿你这个可不行，把这个穿上。” 他从后座拿出一件黑色长羽绒服让林蔚穿上，给她带上头盔。衣服一直包到了林蔚的脚踝，上面还有淡淡的烟草味道，衣服应该是卫源的。 卫源载着她走在第一个，后面跟着他的朋友，摩托车的轰鸣声一阵接一阵，引得路人一直侧目。 林蔚有些不好意思，拉了拉羽绒服的帽子盖住自己的脸。 车子在偏远的城市边缘停下，面前是一个旧厂房改造的酒。 “这是我朋友开的，旧厂区改造，他租了一块地方做成酒。 这里以后会很热闹的，已经很多商家陆续入住了。我一天中大部分时间在这儿，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其余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去，林蔚还一直在咀嚼他刚才的那句话，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儿，他都不怎么去学校吗。 林蔚忽然想到第一次在卫叔叔家见到卫源，忽然明白在他的笑里捕捉到的坚硬的东西是什么。他或许根本不是卫叔叔眼里的样子。 林蔚跟着卫源进去，他的朋友热情招待他们，他的朋友们都喊他元子。 卫源开酒的这位朋友，短短的寸头，整整两条手臂的纹身让林蔚感到不舒服。 他的朋友都自觉地去台和老板聊天喝酒，只剩她和卫源两个人。 林蔚脱下卫源的羽绒服露出了里面的校服，穿着校服的林蔚与这里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林蔚局促的坐着，卫源起身给林蔚倒水，或许察觉到了林蔚的不适。 “这个酒是我朋友开的，旧厂区改造的，所以风格比较灰暗一些。 地方有点偏，所以平时人也少，都是些喜欢这种风格的老主顾。” “你的朋友们看着都像比我们年长一些。” 看着不像学生的话林蔚没有说出口。 “对，他们都比我们大很多。” 卫源看着林蔚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是不是想问我怎么认识他们的？” 林蔚没有反驳，默默的等着他展开后续。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吃点水果。 ”卫源将一个果盘推到林蔚面前。林蔚也不知道说什么，默默的吃着水果。 “是不是觉得我和你刚见面时不太一样？” “没有。”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校长儿子的样子吗？” 卫源顿了顿继续说道。 “校长儿子有什么不好吗？” 林蔚看着他问。 “我永远也做不了校长儿子，因为我成绩不好。 我爸内心里恨不得没我这个儿子，学校只要一考试我爸就受一次刑。 因为我的成绩别说比其他教师子弟的都低了，甚至是全年级的倒数。” 卫生源说着自嘲般大笑起来。 他靠在沙发背上，酒里的射灯投射在他的脸上形成阴影。 林蔚忽然明白，第一次见卫源，为何总觉得他笑起来酷似卫叔叔的眉眼里多了刚硬的东西了。 “我成绩不好，可我这帮朋友都需要我。别看我在这里是最小的，可他们都听我的。 我有他们没有的东西，我敢为朋友拼命，他们有可能不敢。就我这朋友的酒，当初没有他就开不下来。” 卫源缓缓地说着，忽然又大笑起来，说， “也有一个原因，因为我爸是校长，哈哈哈。 做梦都想去掉校长儿子这个头衔，可你别说，这校长儿子有时还挺管用。” 说起这个话题，他总是夸张的大笑着，试图用大笑来掩盖某些东西。 坐了一会，林蔚提出要回去了，卫源起身，让林蔚穿好羽绒服送她回去。 卫源骑机车一路轰鸣将林蔚送回学校。 离开前，林蔚欲言又止的问，“你呢，还不回家吗？” “还早，朋友还在等我。你快回学校，有什么事就给我说，既然都忍你这个妹妹了，就要管到底。” 卫源一路轰鸣又开往了去酒的方向，无比张扬。 林蔚怕被认识的同学看到她从高调的机车上下来曲解她，先在一个小巷的阴影里躲了一会再走进学校。 回到教室，教室里的同学不多。 冬天由于天气原因，再加学校考虑同学的安全问题，就取消了冬天的晚自习，大家交通方便的自愿来教室学习，不做强制要求。 林蔚坐下来，翻开书本，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课本上的字像鬼画符一样，旋转扭曲不肯进入大脑。 每个人成长的道路上都会有困惑，不明白自己是谁，不知道未来自己会成什么样的人，在成长明白，明白了又去怀疑，一路跌跌撞撞。 或许，卫源比任何人勇敢，他敢于对抗世俗，对抗标签。 叛逆的路上，林蔚也曾在心底里肯定过这些人的勇敢，可是，转过头，在现实中她又戴起厚厚的面具，隐藏锋芒，只为更好融入人群。 就像刚才，从卫源的车上下来的那一刻，她不自觉的拉了拉校服的领子，尽量将脸埋入阴影，她怕认识的同学曲解她。 算了，林蔚自己就是一个屈服于世俗和标签下的人，有什么资格指责世俗和标签。 林蔚使劲摇摇头，将这些思绪从脑子里清除出去，翻开书本继续啃物理难题。 第7章 你的脑子里是不是有芯片 期末考试很快来到，这是林蔚来t中第一次正式的考试。 林蔚认真准备了很久，在这样一所高手云集的学校里，一不小心成绩就要沦为下流。 比起林蔚的慎重严肃，张廷飞显得游刃有余，他的复习从来都是漫不经心翻翻课本。 他从来不做笔记，除了课本作业外也很少另作套题。可他似乎很少遇到他解不出来的难题。 很多时候，林蔚不解的看着张廷飞的脑袋，想要看穿它的构造，他是机器人脑子？ 他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植入什么高端的运算芯片了吗？还是比常人多了一些零件呢？ 林蔚又怀疑，可能不是别人多了，是她少了，尤其是在遇到数学难题的时候，林蔚总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因为物理路老师的器重，林蔚将大部分时间花在了物理上，一定要在物理成绩上出彩。 直到快临近考试了她才发现她最薄弱的数学情况有多糟糕。 她身边就坐着数学天才。她所有不会的题都问张廷飞，一天要问好多遍，张廷飞索性将所有的自习都空出来给林蔚补习数学。 他为林蔚制定了复习计划，将各种题型做了分类，每次遇到林蔚无法理解的解题思路时他都会变换思路再给林蔚讲一遍。 “这个题型和上次讲的那个其实是同一种题型，看到这个题你会想到什么？它要考哪个知识点能看出来吗？” 张廷飞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林蔚。 “第一眼看到题想到了什么，嗯……想到了我不会做。它要考什么知识点，这我怎么知道，我知道的话我不是就会做了吗？” 林蔚无比诚恳的回答着张廷飞的每一个问题。 张廷飞听完林蔚的话痛苦的抱着头。 “抱歉啊，我真没看出来它要考我什么。” 张廷飞没有说话，拿起笔，轻轻松松的在纸上写下几个公式转换，不到一分钟写出了答案。 林蔚看着他轻松的用好几个思路解开了一道林蔚连题目都读不懂的数学难题，就像魔方选手，三下五除二的将一个魔方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轻松感如出一辙。 他轻松的在纸上写着解题过程，写完后抬头，对上了林蔚一脸茫然的表情。 “还没听懂吗？大小姐，拜托了，您能不能不要愚蠢的这么清澈。” 林蔚本来脑子停转，零件都快磨出火花了仍然无法运转，在听到张廷飞的这句话后，差点气出心梗。 因为要复习考试，林蔚也不和章婷一起参加学校活动，暂停了所有的活动，全身心投入复习。 最近大部分时间她都和张廷飞在一起，学累了他们会在课间逛逛学校超市，去操场散步。 下午大课间，林蔚今天的值日。张廷飞走过来一把抢过林蔚手中的扫把说， “我来做，你省省力，脑子本来就不够用，我怕再费一点到时数学都不及格了，到时候砸了我这个老师的招牌。” 林蔚前一秒还感激着这个同桌的贴心，下一秒被气的喷出一口老血。 可能真是害怕林蔚脑子不够用，从这以后林蔚的值日都是张廷飞帮她做的。 快临近考试的几天张廷飞竟然来和林蔚一起上晚自习了。 林蔚因为住宿舍的缘故一直在教室上自习，冬天很多走读生都不来上自习了，张廷飞为了帮林蔚补习竟然来上自习了。 他自习上主要帮助林蔚攻克她最薄弱的数学，自习结束后赶最后一班公交回家。 林蔚能感觉到这段时间的张廷飞很快乐，快乐的像个孩子。 林蔚也多么想就让这份单纯的快乐一直不变质的延续下去，可这由不得她控制。 林蔚在心里说，这是最后一次，这次考试结束后以后一切靠自己，尽量和张廷飞不要这么多的交集，保持好距离，也保护好这份友谊。 林蔚在心里很看重这次考试，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辜负路老师的看重，路老师推荐了她做学习委员，她不能掉链子，也让成欢她们无话可说。 第8章 漫步深山 期末成绩在最后一科考完后第二天就公布了。林蔚的成绩在高手云集的班级里仅仅属于中上，章婷和张廷飞的成绩很好，都在班级前五。 林蔚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因为她看重的物理成绩全班第二，已然达成心愿，数学在张廷飞的恶补下成绩还算不错，虽然很对张廷飞讲过的题型林蔚仍然没有答上，可总算没有砸了他的招牌。 成绩公布后的物理课，林蔚忐忑的等待着，她期待着路老师对她成绩的反应，她终于没有辜负路老师的器重。这节课是对试卷答疑，路老师挨个对同学们的试卷做着分析解答。 到林蔚时，他只是快速的扫了一眼林蔚的卷子，指出了她的两道错题说，“怎么全错在这里了？第三章的摩擦力，第五种题型，再好好研究。”，转头去了下一位同学处。 林蔚有些失望，她期待着得到路老师的肯定，可他并没有多说任何的话。林蔚正在失望的时候，听见路老师离开前对她说了句，“成绩不错，继续努力。”并且林蔚还看到了他一闪而过的笑容。 一整个寒假，林蔚都为物理取得了好成绩而高兴雀跃，路老师那一抹一闪而过的笑容更加给了林蔚努力的动力。 爷爷对林蔚的成绩还算满意，可对林蔚的班级排名还是有点不甚满意。 爷爷戴着他的老花镜不断研究着林蔚的排名和各科差距，每一点都展开详细的分析，摩羯座的性格展现的淋漓尽致。 林蔚安慰他，“这成绩还可以了爷爷，t 中和咱们一中不一样，那个班里的学生，单拎一个出来都能成为咱们一中的前一二。你是不知道那个学校的学生有多变态，我脑袋里的零件都要磨出火花了。我的同桌，数学大题，写个公式心算就能算出答案，都不用动笔。” 反正林蔚说什么爷爷都觉得对，又露出憨憨的笑了，每一条皱纹里都藏着笑意。 章婷的寒假生活极为丰富，上辅导班的同时，跟着妈妈在孤儿院做义工，给林蔚打电话说忽然对海豚饲养员的职业有了兴趣，嚷嚷着以后要做个海豚饲养员，林蔚啼笑皆非。 林蔚每天靠着章婷的趣事度过漫长寒假。张廷飞自从放寒假就音信全无，他们三人的小群里也不出现，林蔚在除夕夜发送的祝福信息也没有回。 今年的除夕只有林蔚和爷爷两个人，爸妈因为工作原因在外地过年。一到过年前，爷爷几乎每天都有饭局，他退休的老同事以及来看望他的学生源源不断，爷爷每天出去应酬，晚上才回家。 出门前林蔚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喝酒，爷爷嘴上答应的爽快，可总有几次食言，林蔚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家，打着车去接爷爷。 林蔚经常一个人在家，着实无聊，可她又不敢出门，她刻意控制着自己不出门。林蔚所在的城市不大，只要出门总会碰上些许老同学，碰上老同学，她就会期待遇见魏漾。 很久很久，林蔚都害怕那种感觉，每次看见他以后，心里紧紧收缩的疼痛感。这种感觉无法化解。 所以自从林蔚知道魏漾喜欢的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时，她央求爷爷给他办转学，这样子爷爷才一封长信为林蔚去争取t中自主招生的名额。自从决定远离家乡去t市上高中后，她就决心对过往清零。 可是那天，林蔚对自己的控制失败，她不仅出门了，还精心打扮了一番。闲逛了一圈后逛到了q市一中，这是林蔚以前的学校。 林蔚将齐肩短发编了辫子，羽绒服下面穿了短裙，化了淡妆。林蔚一边失落，一边打扮自己。虽然，无论她变成什么样，魏漾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可她还是穿起了短裙，化了妆。 林蔚去了他们的学校，虽然她知道现在是寒假，这个时候在学校碰见魏漾的概率几乎为零，可她鼓足勇气除了去学校这个他们有共同联系的地方，再也没有更多的力气去离他更近的地方了。 虽然林蔚知道他家的位置，可这对林蔚来说是失去呼吸的风险，心脏收紧的疼痛感会让她无法站立。 为了保持妆容，林蔚选择了打车去市一中，她走在空荡的校园里，看着熟悉的环境，心脏收紧到无法呼吸。她幻想着魏漾会在出现在操场上打球，可又怕到了操场看到他不在，所以在快到操场的时候林蔚又转头去了教学楼。 她上到二楼，二楼的东面最后一间教室就是她当时所在的班级，顺着这个楼梯再上一层，同样的位置，就是魏漾所在的班级。林蔚无法靠近这个当年的老地方，连没有生命的建筑都有了变换着的情感。 林蔚没有选择再上去，她转身下楼，来到学校食堂附近，远远听见一阵闹哄哄的人群走过来，林蔚也并未在意，继续漫无目的的闲逛，忽然听见有人叫他，“是林蔚吗？” 林蔚一看，是胡鑫尧，魏漾最要好的朋友。他满头大汗，手里拿着篮球。然后，林蔚看见了人群中的魏漾。他在看到林蔚时也明显有点惊讶，静静的站在人群里。 林蔚顿时呆住，耳边也没了声音，心跳的声音都变得很轻很远。就这样呆呆站在原地。胡鑫尧一边向林蔚走来，一边朝后面的人群发问着，“你们看看这是不是林蔚啊，半年不见，变化大的都不敢认了。” 林蔚依然呆在原地，时间在她的周身风云变幻，她依然听不见任何声音，感受不到心跳的声音。 胡鑫尧站在了林蔚的面前，惊讶的道，“真是林蔚啊，这才多久不见，漂亮的都不敢认了。听说你去t中了，一切都好？你是放寒假回家吗？来找魏漾啊。” 他不等林蔚回答发起了一连串问题，并且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蔚挤出笑容说，“挺好的，嗯，放寒假回来了。”胡鑫尧向后边的人群招呼，“魏漾，林蔚。”挥了挥手叫魏漾过来。 林蔚余光看见魏漾一脸平静的朝她走来，林蔚不敢过多看他的脸，可魏漾的表情一定是他一贯走向她，看向她的表情，高冷中带一些玩味。因为他无意于林蔚，所以并不看重她的情深。 林蔚一听胡鑫尧叫了魏漾过来，赶紧丢下一句，“我不是来找魏漾的，我先走了。”就跑了。胡鑫尧一脸疑惑，抛着手中的篮球走回人群。 林蔚虽然跑开了，她并没有跑远，食堂周围空旷，林蔚想尽快消失在魏漾的视线里，可周围空旷无一物庇护，她只能跑开在食堂过道的拐角处躲起来。 魏漾也看到林蔚在拐角处躲起来了，他转身对胡鑫尧说了句，“听见没有，人家不是来我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失落。 林蔚想或许这一次相遇，他是真的想同她说上几句话的。林蔚躲起来了，可魏漾还是找了过来，站在拐角的另外一处，等了林蔚少许时候，林蔚依然躲在拐角处不敢出来，但她也感觉到了魏漾的存在。 魏漾等了许久，他们就这么隔着拐角默默站了许久，谁也没有说话。忽然，魏漾说，“再不出来，我可真走了。” 林蔚还是没有回应。林蔚在心里斗争了很久，可她依然没有勇气面对魏漾，这个人，光是站在他的面前就足以让林蔚心跳漏拍。 因为她知道不管多少次的对话，依然对于他们的关系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她依然是个卑微的暗恋者。他依然会走，她依然要接受他已心有所属的事实，并且那个人还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 过了许久，林蔚以为魏漾走了，她走出拐角，没想到魏漾还在。他笑了一下,说，“你终于肯出来了。”林蔚没意料过这样的遇见，她平静等着他说后面的话。 魏漾说,“好久不见，你变了不少啊，越来越漂亮了。新学校还习惯吗？一个新的开始是不是还挺值得期待的？你每个假期都会回家吗？以后遇到再不要躲着我了，欢迎你随时来找我玩。” 他自顾自的说了很多，好似不需要林蔚的回答，只是说他想说的话。 林蔚看着他，不知从何回答，憋了很久只说了两个字“好的。” 魏漾说，“外面冷，赶紧回家，你总是那么怕冷。我们假期经常在学校打球，有时间出来一起玩。” 魏漾看林蔚依然手足无措的站着，笑着说，“那我们先走了，胡鑫尧他们快冻死了，再多待一会要骂人了。”林蔚说，“好。” 林蔚知道，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最后一次，反而不怕了，林蔚的目光没有闪躲的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很久，内心想，这张脸，怎么无论看多久都记不住，仿佛还是人海里的陌生人，只是匆匆照面，每一次都是全新的。 魏漾转身走向等了他很久的人群。 这一次，林蔚没有逃，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最后，胡鑫尧朝她挥了挥手表示再见，魏漾，再也没有看向她。 第9章 关系特别一点的朋友而已 寒假结束，许久没有消息的张廷飞出现在火车站接林蔚。 他帮林蔚拖着行李箱，一个假期不见，张廷飞清瘦了不少。 “假期忙啥呢，跟消失了一样，消息不回，小群里也销声匿迹。” “忙于生计啊，每天都帮着我爸妈出摊，假期是最忙的时候。” 林蔚第一次看到张廷飞不一样的一面，就是此刻。 以往的他，总是带着一副对任何事都游戏的外表。 对学业，虽然他上课从不做笔记，课下也从不补课，可奈何他聪明，随便学学成绩也能前列。 所以虽说游戏，也高傲，有高傲的资本。 可此刻，林蔚第一次在张廷飞的身上看到偶尔流露的转瞬即逝的落寞和自卑，在林蔚面前的自卑。 可为何在他们认识多年的章婷面前都不会流露的隐秘心思，林蔚能看到？ 林蔚一下子不自然起来，她能感觉的到，他这次只身前来接林蔚，就是想要独处的机会，想要说更多，更深入的话，渴望能更靠近她。 “可以啊小伙子，年纪轻轻就能扛起生计大任了。” 张廷飞看她毫无意会，也岔开了话题。 “您是把家都搬来了吗大小姐，箱子里装了什么这么沉。” 张廷飞一路将林蔚送回宿舍，林蔚到的时候，室友马芸已经到了。 她看着帮林蔚放行李的张廷飞笑的意味深长。 张廷飞收拾完行李要走，不忘提醒林蔚一句， “明天第一天开学，可别迟到。” 张廷飞走后，马芸凑上来问， “这谁啊，这么贴心。” “中国好同桌。” 马芸笑笑不说话。 林蔚将带来的特产分给室友，其他几位室友见面少，客气的表示感谢。 “我也给你带了礼物，假期和我老公去了趟上海。”马芸笑着冲过来抱林蔚，亲她的脸。 马芸一直叫她男朋友老公，林蔚听着极不舒服，可也不好说什么。 刚开学，学业压力不大，林蔚又和章婷每天腻在一起了，形影不离。 开学第一节体育课，平时的体育课都是体能训练加一些运动项目，今天老师罕见的要教大家跳华尔兹。 体育老师是一位个子不高，身材很健美的男老师。 老师让大家两人自由分组开始练习，林蔚招呼着章婷和她组队，可章婷躲闪着没有过来，最后和景新玮站在了一起。 林蔚很是纳闷，平时从未看见过章婷和景新玮有什么交集，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熟到能抛弃林蔚和他组队跳华尔兹，并且看章婷的神情，好像早已经决定和他组队。 林蔚憋了一肚子问题在心里。张廷飞犹豫的在她身边徘徊着，林蔚装作没看见。 大部分同学都已经组好队，老师已经开始整理队伍教动作。 “来，小脑萎缩的这位同学。” 林蔚只能拉起身边的张廷飞练习动作。 手刚抓住张廷飞的胳膊，他触电似的弹开了，脸变得通红。 “不行不行，太羞耻了大小姐，这种舞还是适合和男人跳。” 林蔚看着他跑过去拉起杨凯胡乱舞蹈。 林蔚没有舞伴，正是尴尬之际，宋宝麟走了过来，说，“能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吗？” 林蔚有点来不及反应，点点头。虽然她平日里和宋宝麟完全不熟，见面只是笑笑。 可拒绝了他，林蔚就要面临没有舞伴一个人独舞的尴尬。 组队完成，老师开始教动作，宋宝麟显得有些局促，轻轻捏着林蔚的手，他的手心不断渗出汗液，中途不好意思的擦了好几次。 宋宝麟个子很高，应该也有舞蹈基础，跳起来动作优美，风度翩翩，很快学会整支舞蹈。 林蔚舞蹈基础薄弱，手脚不协调，总是卡壳，宋宝麟倒是耐心，一直不厌其烦的教她。 休息之际，体育老师找到林蔚说， “今年夏天，省里要举办高中生运动会，t中要选拔一支啦啦队。 林蔚你形象不错，你来做啦啦队队长，你负责挑选一些身高，形象不错的队员，下节课将名单报给我。 以后我们每节体育课都只练习这支舞。这次运动会省里很重视，咱们到时候务必要出彩，我们代表的是t中。” 林蔚不知这事怎么就糊里糊涂落在了她的头上了，心里在想，又要找章婷了，这种事情没她的帮忙不行。 体育课下，林蔚在操场等着和景新玮依依告别的章婷。章婷有些不好意思的跑过来挽着她。 林蔚故作黑脸，一言不发，章婷打岔拉着她去便利店。 “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 说着狠狠瞪了章婷一眼。 “良心痛不痛，你良心痛不痛，还不主动坦白。” 林蔚说着拳头擂在章婷的胳膊上。 “哎呀，这不就来给你坦白了嘛。” “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近了，平时也没见过你和他有什么交集啊。” 林蔚并没有介意章婷有了新的情况而她不知晓，林蔚真正介怀的是景新玮这个人。 虽然他们交集不多，可景新玮给她一种猥琐玩物的感觉，林蔚多次看见过他在课间与成欢暧昧不已。 章婷性格大大咧咧，或许并未留意过这一幕，另外，她课余的时间几乎都在学校活动里，很少在教室。 所以，当她看到章婷站到了他的身边时，林蔚慌了，她不理解慧眼却不识人的章婷为什么会选择他。 她担心，章婷与他走的太近，终将受伤。 并且一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袭来。 林蔚忽然有一种一切将不长久的伤感，说不清楚到底什么会不长久，可总是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两家离的很近，晚上放学经常一起回家，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就这些？还有呢？” “这个假期约出去玩过几次，就更加熟了。” 章婷羞涩的笑笑。 “那你们俩现在的关系是？” “就是关系特别一点的朋友而已。” 林蔚不说话的盯着章婷。 章婷以为林蔚是因为有了景新玮的存在会分走了她与林蔚在一起的时间而吃醋，又撒娇的挽着林蔚的胳膊说， “放心啦，我们俩的时间还是属于我们的，他知道的。” 章婷说起她时满眼笑意，林蔚其他的话也不好多说。 她只是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为了章婷，以后要一双眼睛盯死，再看到景新玮与成欢那样的暧昧，就果断出手，一定要保护章婷不受伤害。 林蔚忽然想到，第一天认识章婷，心底里浮出的那句话，这个作为朋友的人，我愿意对她好，期限是一万年。 “还等什么，冰淇淋我们来了。”两个女生拉着手，欢笑着冲向便利店。 第10章 啦啦队 组建啦啦队的重任最后当然还是章婷帮林蔚担了起来。 啦啦队开场舞除了集体华尔兹以外，体育老师让再出一个节目增加新意，宗旨是展现t中青春活力，朝气向上的氛围。 章婷很快制定了详细地计划，先选音乐，再编舞，中间再穿插才艺展示环节。 借由准备啦啦队的名义，章婷名正言顺地向班主任请了她俩的假，每天的最后一节自习课林蔚然和章婷可以不参与，直至运动会召开。 章婷将他们商议啦啦队事宜的地点定在了她家里，每天一到下午的大课间，林蔚和章婷就收拾东西走了。 蔚好几次看到景新玮因为章婷不陪他而黑着脸发脾气，章婷依旧笑脸哄着他。 林蔚想，等啦啦队的一系列内容敲定以后，就再也不要占用章婷的时间了，再也不要让章婷因为她给景新玮这样的人陪笑脸了。 t中通往校外的路是一段持续下坡，林蔚有点担心章婷一个女孩子的车技，犹豫着不敢坐。 “放心坐好啦，保证你的安全。” 章婷在自行车后座载着林蔚一路飞驰下坡，林蔚吓得大叫。 章婷却车速更快，等车子行驶了一会林蔚的紧张感慢慢消退后才发现，章婷的车技真的很棒。 虽是一路下坡，车速这样快的情况，车子依然很稳。 林蔚瞬间被强烈的安全感包围，大声问前面的章婷， “你是怎么做到车技这么棒的，我在操场上骑自行车都费劲。” “我6岁就会骑自行车了。” “你也太酷啦。” 林蔚一只手放松下来挥到空中。 车子飞速行驶，风在她们耳边疾驰刮过，留下短促声响，章婷额前的短发在风中快速翻动。 林蔚在疾驰的速度中感受到了满满的安稳，像是发生在梦中的一场奇异之旅。 这种感觉奇妙梦幻，反正，在林蔚十几岁的年纪里，对安全感的理解就是这个了，在飞驰的下坡中章婷自行车后座带来的满满的安稳感。 她们到时章婷爸妈还没有回来，章婷拿出了水果和零食招待了林蔚后开始选歌。 “不急不急，先让我参观参观小婷子的闺房。” 章婷的房间不像林蔚房间那样充满少女感，没有男明星的海报，墙面整洁干净。 除了书桌那处摆满了书和学习用品显得丰盈外，其他地方都很整洁清爽。 她的房间带有阳台，阳台上是一正面书架，都是中外文学名着，童话书，还有一些辅导书。 “没想到你这么爱看书啊，从没听你提起过。” “哪有啊，那都是我妈给我定的假期计划，不像你们大诗人。” 林蔚过去加入章婷，章婷已经筛选出了歌单，华尔兹后面的节目章婷想用音乐配合5分钟的舞蹈，4分钟的时候加林蔚的吉他独奏，结尾队员们用道具拼出“祝贺省运会圆满完成”字样。 “没问题，完美，想要的效果都能呈现。” 最后她们就剩选音乐和编舞蹈了，章婷想用当下流行的，节奏欢快的音乐。 “我们有校歌啊，如果能用校歌的话比用其他音乐寓意更好。” 林蔚忽然想到。 “可校歌节奏慢，在这样的大场合调动不了氛围。” 林蔚一脸遗憾。 “要是有个动感版本的校歌就好了。” “这个或许可以有，我有认识的专业朋友，或许能给咱们改一个动感版本的校歌出来。” “这真的太好了。” 舞蹈她们决定用广播体操的前一个八拍起头，后面随着音乐转换换成节奏明快的舞蹈。 啦啦队的节目在两人头脑风暴下诞生了，两个人激动的去吃了好吃的后章婷又骑车将林蔚送回寝室。 看到景新玮等在教学楼前面，一脸不悦，林蔚很是抱歉的向他打了招呼后赶紧离开，留出他们的二人世界时间。 直至运动会开幕前，他们所有的课余时间都在大礼堂排练开场舞蹈。 因为宋宝麟有舞蹈基础，组织舞蹈的排练他出了很大力。 最终，林蔚和宋宝麟一组，章婷和景新玮一组，张廷飞和杨凯一组，班里其他同学自由组合。 因为经常一起排练的原因，章婷和景新玮常出双入对，他们的关系在同学中已经明朗。 林蔚许久没有与章婷单独一起，章婷因为还担任学生会的职务，偶尔会缺席练习。 每当章婷不在的一天，景新玮还是会经常在成欢身边晃悠。 不是故意干扰她的动作，就是在背后扯一下头发，拉一下衣服的挑逗，嬉笑不断。 林蔚一双眼睛直盯着他们的动作，可景新玮毫无惧色，像是笃定林蔚无法将这些话说与章婷听。 当着同学的面，林蔚也没有办法直接冲过去制止。 因为受景新玮的影响，林蔚总是错动作，宋宝麟不解实情，误以为林蔚是累了，好几次停下来休息。 “你还是省省大小姐，怎么？冲过去捉奸，还是，拍下来发给章婷斥责他们？你能做哪一个？这两个你哪一个都不能做。” 张廷飞看出了林蔚情绪的缘由，走了过来。 林蔚无助的看看像花孔雀一样四处开屏的景新玮，又看看张廷飞，握紧了拳头想冲过去打人。 “好了，真把自己当个大家长了，章婷她是不是觉得景新玮很好？这不就行了，别给自己加戏自己吓自己了。 赶紧好好练习，您那不协调的四肢再偷懒到时候就得脱产练习了。 到时候又要拉着我给你恶补，您也可怜可怜我大小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林蔚被张廷飞的一句话逗笑，想起每次临近考试，林蔚都拉着张廷飞让他给她补习数学的画面，张廷飞绞尽脑汁变换各种思路给林蔚讲解好几遍。 最后还是对上林蔚一脸茫然的样子时，张廷飞痛苦挠头的画面。 第11章 一杯此地除识君 大礼堂除了林蔚他们，还有一队练习人员。 他们每天也和林蔚他们同一时间出现，七八个女生，穿着统一的服装，跳得是爵士舞，也像是在为省运会准备。 她们成熟靓丽的妆容与林蔚他们的学生装扮形成明显对比。 林蔚觉得她们或许不是高中生，可不是高中生的人这么规律的出现在t中的可能性不大，t中管理严格，外人轻易不能进入。 直到有一天休息间隙，林蔚在那个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其实对那一张浓妆之下的脸全然陌生，可当林蔚看到她的嘴，首先，这样的场景先从脑子里跑了出来—— 晨光里，豆蔻女子，瘦削身材，轻迈着步子，环佩叮当，纤细腰身微微一欠，朱唇若启，嘤然有声。 朱唇微启，似乎下一秒每个字像珍珠一样一颗颗滚落下来。 因为像她这样的樱桃小嘴，实在小巧，字只能变作珍珠一样一颗颗滚落才行。 这一幕的冲击感已不是第一次，所以林蔚觉得熟悉。 她清晰地记得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张嘴，反复想了很久，终于想起，刚来t市的第一天，办完入学后，t中附近的那个饰品店，在柜台旁边的那个女生。 她们曾经长达几秒钟的对视。这种冲击，那是第一次。 林蔚好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看起来成熟的完全不像中学生。 “校外的人也会来咱们学校租场地训练吗？” 林蔚拉了拉章婷悄悄问。 “应该不会，从没听说向外租过场地。” 林蔚眼神向那边示意了一下。 “你说她们啊，她们是咱们学校的，10班大名鼎鼎的蒋一一你没有听说过啊？” 章婷指了指人群中浓妆之下长着一张樱桃小嘴的那个女生。 林蔚对这个浓妆的女生起了极大兴趣。 虽然她知道她们两人这高中三年或许会毫无瓜葛，连知道对方姓名的机会都没有，可林蔚却对这个女生持有好感。 每当看到她，眼神就会变得温柔，不自觉从脑海里流出一个画面。 古老的大宅子里幽居的二少奶奶，每日在院子里的木棉下看朝阳落日，一日日等着思念的人归来，她瘦削的剪头落满了凋零下来的木棉花。 像是前世的缘分，林蔚总感觉，一定是前世中见过这样的樱桃小嘴。 林蔚再看看她，中长的波浪卷发，其他五官都被浓妆遮盖看不出真实长相，只有那一张樱桃小嘴，完全不受浓妆的影响，独自灵动。 林蔚朝那边看的时候，女生也向林蔚转来视线，视线停留了几秒钟。 林蔚觉得女生应该也认出她来了，从她每次对带着研究意味的眼神看出，她也记住了林蔚的脸。 自从开始排练啦啦队舞蹈后，张廷飞就再不帮林蔚值日了。 因为张廷飞如果留下来陪林蔚值日，他的舞伴也会影响练习，这样会影响队伍整体的练习进度。 张廷飞想留下来帮她都被林蔚拒绝了，她让张廷飞先去礼堂与大家一起练习，林蔚用最快的速度做完值日再去礼堂与大家汇合。 他们班每天的值日生只排两位，两位值日生各打扫一半教室，然后一人负责教室的拖地，另一人负责他们班级楼道的拖地。 这天林蔚值日，她快速的打扫完教室后，打水来拖楼道。 因为林蔚要赶时间去排练，所以做值日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很多，平时等打扫完教室，楼道里几乎没有人了，大家都外出活动了。 但今天林蔚打扫完教室来拖楼道时楼道里满满都是来往的同学，大家才熙熙攘攘的往教学楼外面走，林蔚还要赶去排练，只能嘴里喊着“不好意思让一让”低头快速拖地。 林蔚一路低头快速拖地，心里还想着排练的事，忽然拖把拖到一双脚。 可已经来不及收手了，拖把的布子已经甩到了对方的鞋面上。 林蔚愕然抬头，正对上对方一脸吃惊的表情。 两人都不知所措的对视几秒，距离太近，对方的五官放大呈现在林蔚眼前，是个皮肤白净的男生，额前的汗毛很密，皮肤细腻的像婴儿一般。 他的一双丹凤眼盯着林蔚，看不出情绪，只觉得气场清冷，清冷中又带有温度。 男生也是错愕的盯着林蔚，一时看不出情绪，只是沉默着盯着林蔚，眼神中充满探究意味。 “完了，这肯定是在想怎么发火呢，今天注定免不了一场暴风雨。” 几片拖布还在男生的鞋面上，干净的牛仔裤上还有几点污渍。 林蔚慌忙地说着对不起，伸手要去擦他牛仔裤上的污渍，慌乱中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男生一把扶住了林蔚，林蔚已经窘迫的满脸通红，嘴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可是，男生始终未发言，不知道他会怎样刮这场暴风雨，等的林蔚很辛苦。林蔚一直说着对不起，一只胳膊还被抓在男生的手里。 男生一直沉默，林蔚又朝他的脸上望了望，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情绪，男生仍是面无表情，一双丹凤眼盯着林蔚。 他似乎只是在盯着林蔚看，眼里并未看到怒意，林蔚猜不透他的想法依旧说着对不起。 “不管暴风雨怎样刮，先道歉总没错。” 没想到男生竟然什么都能没说的走了，林蔚感激的望着他的背影。 男生留着寸头，背影轮廓挺拔，上衣校服，下面是挺阔的牛仔裤，气质出众。 林蔚感激男生并未怪罪她的冒失，快速拖完地跑去礼堂排练。 “今天我拖地的时候不小心把拖布甩到别人的鞋和裤子上了。”见了章婷立马心有余悸的告诉她。 “啊？把拖布甩到了别人的鞋上？还甩到了裤子上？额，想想都难受啊。” 章婷缩了缩胳膊。对于有轻微洁癖的章婷来说，这样的事着实难受。 “男生女生？有没有和你理论。” “男生。我道歉了，他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哎？还有点绅士啊。” 听章婷这么说，林蔚心里更加愧疚。 可是再想起那个眼神，他们对视的几秒钟之间，仿佛无关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看着对方的脸，沉默的空气中，两个人仿佛都说着，怎么现在才见到你。 不过，彼时的林蔚决然想不到他们往后的纠葛，她以为，那天的对视和一切就是他们的全部交集了。 第12章 一封匿名信 每周一的早上，t中都会举行升国旗仪式，每个班级都会派出代表在升旗仪式结束后发表国旗下的演讲，这周的演讲者是张廷飞。 每个班级的学习委员每周一轮流对各班的队列、着装和即纪律进行检查，这周也轮到林蔚的纪律检查了。 她们年级一共13个班，林蔚要对每个班级的队列、着装和纪律进行检查并记录检查情况，再写出材料交予年级主任。 在检查到9班时，队伍后面有几位男生没有穿校服，林蔚刚要拿笔做出记录时，几位男生起哄林蔚道， “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啊，我看看你们班的同学是不是都穿了校服啊。” “这个就不麻烦你操心了，你们只管穿好自己的校服就好了。” “哎，我看你的校服穿的也不合规定啊，你衣服拉链拉的不对啊。” 队伍边上的一位高个子男生说着扯了一下林蔚的校服，旁边几位男生发出哄笑声。 林蔚强装镇定，记录着问题，脸已经红到脖子根，内心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 “没穿校服还这么理直气壮啊，不要影响人家的工作。” 这时，站在队伍里侧的一位男生说道。起哄的几位男生瞬间安静。 林蔚记录了问题赶紧离开了9班，离开时她扫了一眼队伍中的那个男生，正是被林蔚的拖把弄脏鞋的那个男生。 林蔚手里有各班级的站位表，林蔚翻着找到他的名字。 齐慕程，齐慕程，齐慕程，林蔚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 再见到他，是几天后的大礼堂排练。林蔚训练的间隙看到蒋一一她们也在排练舞蹈。 今天的蒋一一一改往日形象，没有大浓妆，没有夸张的卷发，头发束起顺直的高马尾，一张素净的脸与灵动的小巧嘴巴清纯无比，穿着一身棕色的宽松运动衣。 林蔚第一次看到浓妆后面她的真面目，双眼皮，眼睛不大，却圆圆的露出无辜，鼻子嘴巴都小巧玲珑，完全是一个清纯小女生。 她今天显得异常活跃，不断地练习着舞蹈动作，频繁开怀大笑，不停地望向休息区的地方。 林蔚好奇，也往那个方向望去，在旁边的休息区看到一位身影熟悉的男生，齐慕程。 他盘腿坐在地上，低着头玩手机。远远看去依旧沉默清冷的像座冰山。 冰山的顶上又有彩虹，彩虹周围弥漫飘渺云朵，冰冷着，又有温度着。 林蔚明白了今天极力活跃的蒋一一是在引起齐慕程的注意，可齐慕程，不管什么时候，都安静的像一幅油画，他好像并没有在意极力展现的蒋一一。 训练间隙，林蔚又往休息区看了一眼，想确认他是不是已经离开，林蔚看过去的眼神正好对上齐慕程的眼神。 他在看林蔚，怔怔地站着，握着手机的手还没有放下，像是准备要走，正好看见了林蔚。 林蔚也对上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局促不安，脚下的动作也不停出错。 “不要着急，你刚刚动作练的很好。” 宋宝麟轻声安慰她道。 林蔚想，好不争气，他肯定看到了她的慌乱。 林蔚不敢再看那边，脚底下的动作错的一塌糊涂，她咬着牙完成练习后再看一眼，齐慕程已经离开。 林蔚慌乱的是，她没想到一面之缘后他还记得她，以及他看她的眼神，大胆又有些出神。 还有，慌乱他们之间注定无结果的事，慌乱每次对视脑海里传出来的那句飘渺又响亮的，怎么现在才遇到你。 最近一段时间形影不离的训练后，章婷和景新玮的感情迅速升温。 章婷每周大课间的去广播站的次数也骤减成每周只去一两次了，其他的时间和景新玮一起，所以大部分时间林蔚一个人去广播站。 5月的t中垂柳又在微风中荡漾起来，每个枝条上都有无数个黄绿嫩芽，一切又都是充满生命力的全新模样。 大课间是全校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校园里到处都是熙熙攘攘闹哄的人群，每当这个时候，林蔚的孤独感都比平时汹涌。 她在下午温热的阳光中走向广播站，沉默着穿过熙攘的人群。 每当这时，她就会想起平时不敢回想的往事，仔细地回想过往中每一个人的脸，带着汹涌情感。 这样的林蔚在喧嚣的少年少女中像个异类。可能是安静在这样的氛围里显得显眼又怪异。 林蔚在穿越人海去广播站的路上敏感的捕捉到了远处那个独自站在垂柳下的安静男生。 林蔚想，在大家都欢快打闹的时候，这样形单影只，周身带着浓重疏离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两个人啊。 他依然安静地站在柳条纷飞的远处，安静地像一幅画。 走近才看清，那个人是齐慕程，他独自一人安静地站在花坛边的垂柳下。 他远远的注视着林蔚走过来。他像是没有目的的，可是目光又一直追随走近的林蔚，他的目光抓住林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别处。 林蔚在看到他之后，脚步慌乱，逃也似地跑去广播站。 “快进来，就等你了，收到一封奇怪的稿件，指名要你来播。” 学长看林蔚进来，焦急的说。 学长递来一份稿子，林蔚看了，是一首短诗。 鹿和雪花。 你出现的时候是傍晚，离开你后又绕了几个街区。 看到了冬天的枯树和行人呼出的一团白色雾气。 那天的天啊，变得忧伤漫长。 这个世界，像个巨大旋涡。 多少的欢乐和悲伤正在此起彼伏，为何我们始终无重叠。 落叶，枯树，灰白天空下的高楼，都像一群局外人， 没有情感的侵扰，它们都安全。 冷冷的空气，冻住呼吸， 一些想说的话也停在头顶上空盘旋，无法远走。 遇见你的那一天，变得忧伤而漫长。 心是没有尽头的枯井，歇斯底里唱诉个不歇。 署名是q。 看到这首诗，林蔚没有缘由的想到齐慕程。 并且骤然明白，为什么今天在来广播站的途中看到了他，也有些明白齐慕程那深深的一眼的含义。 林蔚第一次心里动了一下，尘封已久的心再次波动让林蔚慌乱又雀跃。 “你出现的时候是傍晚，离开你后又绕了几个街区，看到了冬天的枯树和行人哈出的一团雾气。” 这写的是他遇见林蔚的某一个场景吗？ 可这样的场景平常又繁多，林蔚仔细回忆着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有可能的相遇，可是寥寥无几。 他们的几次遇见都是平淡无奇又彼此毫无联结。 林蔚又转念怀疑，这样的话是不是不是关于她，她木讷不出众，有什么可能，他这样的漫漫暗意是为她。 可是为什么他偏偏指定让林蔚来播这篇稿子，像是一定要让她看到，生怕错过一些传达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林蔚有了这样的念头，如果他会再往前一步，林蔚也不会退缩。 她也要往前迈上一大步，最好是一下子能站到他面前的一大步。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没有任何交集。只是每次去广播站的必经之路上，总会看到齐慕程的身影。 他总是出现在同样的位置，独自一人站在花坛边的一棵柳树下，他独自一人站着的安静模样，像是一片一望无尽的平静海面。 深沉的，忧伤的，磅礴的，哪怕走近了也没有途径完全感知的。他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只是漫无目的的站在那儿。 每次，还没有走近，林蔚就感知到他的存在，她也不去看他，像是保护着这一种无言的陪伴，不去弄清楚它的真实模样。可林蔚在心里很想确认，他是否就是在等她。 可林蔚终究还是控制自己没有望向他。 第13章 没有白手套的黑天鹅 在和章婷去广播站的路上，林蔚问章婷，“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短暂的信过。 我以前暗恋过一个男生，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上学路上碰到过几次，你猜我对他一见钟情的原因是什么吗？” “我就是觉得人家的手好看，他握着车把的手骨节分明，青筋暴起的那种，荷尔蒙爆棚。” 章婷说着笑起来。 林蔚看着章婷露出一脸花痴到不可理喻的表情， “这是什么奇葩理由。花痴都花痴的怪怪的。” “他在我心中美好了好一阵子，每天一想到能见到他就浑身充满力量，哈哈，每天计算着时间和他相遇。 但后来听说他人品不行，上大学后喜欢上一个学姐后把自己女朋友伤的特别惨。 我一个小学同学和她同班，告诉我的。我当时就觉得我真是眼瞎了，什么玩意。” “那你觉得毫无关系的两个人有什么点才会互相吸引啊。” “不对啊，你今天说话怪怪的，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况吗？” “没有，就是忽然想和你聊聊这个话题。” “清醒点傻小孩，哪有什么一见钟情。没听过那句话吗？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章婷在林蔚的头上推了一掌。 “哦明白了，那就是说景新玮是这一挂的咯。” 章婷笑笑不说话。 “不管以后怎样，我都希望你快乐，并且不受任何影响的考上你心仪的大学，你一定要去那里，你那么心仪的地方，并且你值得。” 林蔚看着满是安稳满足的章婷的脸说。 “我答应你。” 章婷静静地看着林蔚，表情无比认真。 自从那一篇稿子的出现后，林蔚频繁的在他们排练的大礼堂看到齐慕程。 蒋一一她们排练，他只是坐在场边安静地玩手机。 齐慕程在的每一天，蒋一一排练的都比平时卖力，休息时跑过去跟场边坐着的齐慕程闲聊。 最近的蒋一一拉直了头发，高高的束起马尾，总是一身清爽的学生装扮，与之前的大浓妆判若两人。 林蔚能感觉的到，她这样的变化全是因为齐慕程，她在很用心地吸引他的注意。 林蔚表面还是正常地排练，只是总是心不在焉，注意力集中不了。 省运会开时天气已经很热，他们经过几个月的精心准备，大家舞蹈动作和整齐度都非常娴熟。 运动会开幕那天，他们很早在学校集合，乘坐大巴到开幕式地点。 每个人除了带吃食和水以后，还要带衣服道具。 林蔚她们的开场是校服配白手套的华尔兹，中间有几分钟是林蔚的吉他独奏配合校歌的一段舞蹈，结尾大家再用道具拼出“祝贺省运会圆满完成。” 林蔚因为还有吉他独奏，身上除了两个包裹外，还背了一把吉他。 章婷配合班主任体育老师组织大家集合了，林蔚没有同伴，一个人拖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狼狈的往集合点赶去。 忽然，张廷飞出现在身后，一言不发的抢过林蔚的两个包背在肩上，快步向前走了。 上车后林蔚找了就近的空位坐下来，张廷飞坐在了杨凯身边的空位。 “你要不要这么夸张，你是把家都搬来了吗？”杨凯调侃着张廷飞。 “闭上你的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林蔚本来还有很多细节要和章婷商讨，可章婷总是忙的不见人。 车行驶了一会，林蔚一回头，却看到一直未现身的章婷和景新玮坐在一起，两人不知说着什么，笑意盈盈。 进入会场就坐时，林蔚挤上前和章婷坐在一起，一来方便再对一下开幕式流程，二来林蔚第一次在这么大的场合负责独立部分。 她要在章婷身边，只有在章婷身边，林蔚才不会慌乱，拥有十足地安全感。 景新玮看林蔚一直拉着章婷练动作，无暇顾及他，很是不悦，招呼成欢坐在他的身后。 林蔚和章婷挨着坐，章婷右边是杨凯，再是景新玮，景新玮正后方是成欢，张廷飞带着林蔚的大包小包坐在杨凯的正后方。 运动会的重要领导人已经在做开幕式致辞，致辞结束后就是林蔚她们的开场舞，林蔚紧张的手心一阵一阵出汗。 章婷杨凯张廷飞被班主任叫去做进场前的准备了，林蔚忽然想去卫生间，她有一紧张就想上卫生间的毛病。 开幕式的致辞还未结束，林蔚抓紧时间去了卫生间，回来后却发现走之前放在座位上的白手套不见了。 章婷她们3人一直等在进场区，等着一会入场时整齐队伍。 林蔚慌了，马上要入场了，白手套不见了。 他们的第一段舞蹈大家都戴白手套，林蔚慌乱地额头渗出了汗，问了旁边的同学都说没看到。 林蔚问景新玮有没有看到她的白手套，他敷衍地回了一句，“没看到。”后继续和成欢打趣闲聊。 入场时，所有人都穿着整齐的校服戴上白手套，只有林蔚光秃秃着一双手。 成欢经过她身时得意的朝她笑了一下，林蔚瞬间怒火中烧，她肯定，一定是景新玮和成欢趁她去卫生间之际搞的鬼。 入场整理队伍时，林蔚对章婷说，“怎么办，怎么办，我的白手套不见了。” “别慌，没有事。”章婷沉着的将林蔚和另一个同学调换了位置，将林蔚从第一排换到了人群中间的位置。 “千万别慌，中间的位置你不戴白手套反而像是专门设计的，不会露陷。 你就当戴着手套，什么都别想的去完成动作，一定不能慌，动作千万不能错，其他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知为何，每次不管遇到什么状况，章婷总能让她沉着下来，她像是有种神奇的魔力。 林蔚总觉得她是长了一副女儿身的老爷爷，见惯了数十年的世事变迁，泰然的像一座大山。 演出开始，随着音乐响起林蔚的紧张感消失了，变得自信泰然，全然不去想丢了手套的插曲，动作完成的行云流水。 中间的吉他独奏也是完美演绎。他们用心排练多日的开场节目终于圆满结束。 林蔚她们的开幕式表演完成后他们再次回到看台就坐。开幕式还在继续，坐下后，林蔚看了一眼10班所在的方向，人群中并未看到齐慕程的身影。 他或许没来，林蔚竟然有点失落。 入场区，蒋一一她们换好衣服等在那里，接下来应该是她们的节目。 张廷飞和杨凯买了水和饮料分给大家，张廷飞从后面递过来一瓶水说，“常温的。” “给你遮阳，小心晒成包黑炭。” 说着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在了林蔚的头上。 章婷狐疑地看看林蔚又看看张廷飞， “不是，你们俩。” 张廷飞没有接话，与杨凯闲聊。 林蔚向章婷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章婷小声对林蔚说，“张廷飞挺好的，人长得帅，聪明，数学天才，又是个大暖男。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可头一次见他对一个女生这么用心，以前追他的人可不少呢，我们一直以为他是个只对数字感兴趣的钢铁直男呢，没想到他也有动凡心的一天。” 张廷飞对林蔚的好越来越热烈不加掩饰，他像是决定要挑明一样，林蔚心里别扭和不安。 林蔚一直祈祷着张廷飞什么都别做，他们就停留在当下，不要破坏当下，可今天的感觉让林蔚感觉很不好，这样的现状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林蔚忽然难过，世间事往往都是这样啊，你在为他，他在为你，他又在为她，总是不能轻易如愿的。 她明白暗恋的苦，为什么这世间那么多爱而不得，我爱着你，你爱着她。 开幕式结束后，张廷飞又一路将林蔚送回寝室，林蔚拒绝过，可张廷飞不容分说，背起林蔚的两个包就走。 “还跟我客气什么呀，你这大包小包逃难似的，一个人搞得定嘛。反正给你当苦力我也习惯了，您就随便使唤。” 回到寝室，因为第二天是周末，林蔚早早洗漱后上了床，手机忽然弹出一条陌生短信。 “你跳的很好，没有白手套，更像一群白天鹅里的黑天鹅。” 号码不认识，可不知为何，林蔚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那个名字，齐慕程。 林蔚有些忐忑，他如何得知她的手机号。 转念一想，她在广播站，又是班委成员，想获知她的手机号也没有很难。 虽然他们除了那次突发事件后从未有过正面交集，可林蔚感知到，有些东西已经开始慢慢走近，最后再也不能忽视，再也不能遮掩。 林蔚坐在床上不知所措，她不知怎么回复这条信息，手机又传来一条他的短信。 “真没想到，看你文文静静的，吉他弹得那样好。 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有了不知怎么定义的苦恼感。希望以后有机会和你合作。晚安。” 看完短信，林蔚更加确信短信的发送者就是齐慕程，因为有一次听章婷提起过他，他们的乐队在t中小有名气。 林蔚没有回短信，可是心却整晚不得平静了。 第14章 好朋友到来 这个周末，其他室友周末都回家了，马芸也去了亲戚家，宿舍就林蔚一个人，难得的清静。 林蔚懒在宿舍吃了泡面后饱饱的睡了一觉，一直睡到下午4点才醒。 林蔚起床后看了一眼手机，黄文斌发来了一条信息。 黄文斌是林蔚初中最要好的男性朋友，自从林蔚来外地上高中后他们的联系就慢慢变少了，今天他忽然发来消息。 林蔚赶紧打开消息，里面的内容让林蔚激动的从床上跳起来，头狠狠撞在了上铺的床板上。 顾不得脑袋的疼痛，林蔚激动的光脚在地上跳起来。 黄文斌说，他要以交换生的身份来林蔚他们学校交换学习半年。 林蔚激动的尖叫不已，立马打去电话确认。 “是真的，手续基本上都走完了，我最晚下周就过来了。” 挂了电话，林蔚激动的再也无法安静的待在宿舍了，穿了衣服想去市区逛逛吃吃。 在人生地不熟的外地，林蔚太需要一个亲人了，黄文斌此刻就像一个善解人意的天使般降临，林蔚觉得她不再是一个人孤独无依了。 想当初刚到这个城市时，林蔚和妈妈购买开学用品时当地人的话都听不懂。 有一次，林蔚交数学作业时，化学老师要求她换个新作业本，因为林蔚旧本子的封皮有点皱了。 化学老师是一个老头子，上课时极力用普通话讲课，可一到课后，骨子里的方言不自觉的跑出来。 他用当地方言说着这些话，林蔚听不懂，茫然的站在原地。 脑子里快速猜测着化学老师的意思，最后误打误撞般的回道， “写了，所有的习题都写了。” 化学老师听到林蔚的回答也显得有些茫然，听到他们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物理老师仍不住大笑。 最后，还是物理老师向林蔚翻译了化学老师的意思。 林蔚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心里不解的想，这是什么地方的方言，怎么完全听不懂，化学老师刚才的话没有一个字是这句话里的字。 可现在不同了，黄文斌来了之后，她就有人畅所欲言了，甚至，高兴了他们俩之间也讲他们的方言。 林蔚开心的蹦起来，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很多，开开心心的奔向了市区小吃街。 黄文斌周三的下午就到了。 林蔚还在上第二节课的时候，收到了黄文斌的消息，他已经到了，约林蔚放学后去吃火锅。 林蔚很开心，从未见她像现在这样雀跃过。 张廷飞不住拿眼睛瞅她，终于忍不住说，“有什么开心事吗？我看你兴奋的就差唱一首好日子了。” 林蔚沉浸在喜悦里，接着张廷飞的话真的唱起了《好日子》。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林蔚在座位上摇头晃脑的唱着，张廷飞瞄了一眼摇头晃脑，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的林蔚，脸瞬间绯红，红到了耳朵根。 他连忙转过脸，假装收拾课本，故作随意的问了一句。 “什么事这么开心呀大小姐？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林蔚依旧嘴里哼着歌，摇头晃脑。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初中最要好的朋友要来咱们学校交换，今天已经到了，晚上要去吃火锅喽。” 林蔚开心的两只脚啪嗒啪嗒的拍着地面。 张廷飞收拾着书本，说，“那敢情好呀。男生还是女生呀。”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支支吾吾，像是嘴里含着一个核桃似的。林蔚本来心思已经远走高飞，并未听见。 “那您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没有火锅吃的人，晚上带点你们吃剩的菜叶子回来大小姐。” 张廷飞又一副贱贱的表情说道。林蔚无语的在他的胳膊上推了一掌。 放学后，林蔚匆匆给章婷打了个招呼就冲向校外。 林蔚的教室在2楼，就在过道旁边，下课铃声一响，林蔚就冲出来了教室，她到校门口时校园里还空无一人。 林蔚正准备去公交站坐车，忽然听见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一阵跑动声和拳脚相向的撞击声，还有几声压低着声音的咒骂声。 林蔚紧张不已，以为是一些混混在这里打架斗殴，他们学校平时治安都很好，因为是死胡同，很少有不三不四的人来这里， 这条路的尽头就是他们学校，两边是住宅和卖文具卖小吃的店铺，都是熟悉面孔。 林蔚内心紧张，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最后说话的那个声音，像极了卫源的声音。 林蔚站住了脚，忍不住的向里张望了几眼，仍然有拳脚相向的撞击声传来，林蔚没敢多看，赶紧离开。 可刚才的那个声音，像极了卫源，她不会听错。 林蔚在公交上心神不宁，怎么会是卫源呢，他怎么会参与斗殴呢。 林蔚想，或许是自己听错了，可那个声音太像卫源了，一点出入都没有。 林蔚赶到时，黄文斌已经到了。 林蔚一见到他就激动的手舞足蹈，顾不得吃饭，长篇大论的向黄文斌诉说着自己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多孤单，说着刚到这时因语言不通闹出的笑话。 林蔚到现在都分不清这个地方方言里的你们和我们，经常把我们理解成你们的意思。 黄文斌要在林蔚学校交换半年，意味着林蔚有半年都是有个老朋友在身边的，想到这里，林蔚开心不已。 黄文斌第二天就到校上课了，林蔚像个操心的老母亲似的，中途担心的给他发了好几次消息，提醒他该注意的事项。 大课间，林蔚拉着章婷去找黄文斌，顺便带他熟悉校园。 “你的朋友啊？那就是我的朋友，来了t中，一定要把人家照顾好。” 章婷比林蔚都热心，带着黄文斌四处介绍着校园。 黄文斌初来乍到，唯一相熟的就是林蔚了，林蔚拉着章婷去找过几次他之后，他们三人已经很熟，最近，章婷课余时间经常跟着林蔚和黄文斌一起。 第15章 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学校组织篮球赛，黄文斌是篮球特长生，成为队伍主力。 林蔚拉着章婷去给黄文斌加油打气，两个人挽着手刚要走出教室时候，景新玮叫住章婷。 “你在门口等我一会，我马上就来。”章婷回头对林蔚说。 “你最近在忙什么？一下课就找不着人了。” 景新玮神色有些不悦。 “和朋友玩呗，还能干什么。” “什么重要的朋友，留给我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得先走了，球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回来再说。” 章婷没有察觉景新玮的不悦，一心想着马上就要开始的球赛。 林蔚感觉的到，最近章婷老是和林蔚黄文斌一起，景新玮已经满腔怨言了，对林蔚的敌意更是增加几重。 章婷果然不一会就出来了。 “他会不会不开心了，我一个人去也可以。” “没事。” 章婷语气轻松，说着就拉着林蔚奔向操场。 操场上人声鼎沸，t中是篮球特长生很多，高手云集，所以，t中历年的篮球赛都热闹非凡。 林蔚和章婷从人群中挤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球场上的黄文斌，t中的队员们身高已经算很高了，可黄文斌依旧在人群中高出半截，他的身高十几岁的年龄身高已经超过一米八。 再加上球服与他人不同，很是显眼。黄文斌看到了林蔚和章婷，也笑着朝她们打招呼。 篮球赛热闹的进行，黄文斌压倒性的身高和技术很快为他们拉开了比分优势，对方有一名球员被黄文斌防的有些气急败坏，借着抢球的时机疯狂的顶撞着黄文斌。 黄文斌一直保持着不犯规的动作忍让对方，可对方愈演愈烈，更加肆无忌惮的推搡拉扯，裁判也不吹哨。 章婷急的跳脚，喊着裁判，向裁判挥着手，可裁判像没看见没听见一样置之不理。 黄文斌无奈，只好躲着对方的恶意推搡，集中精力完成比赛。 比赛快结束时，对方看比分越拉越大，无法挽救，更加破罐子破摔，各种犯规。 裁判也只是象征性的制止了一声再无下文。 对方有一人更是在黄文斌运球上篮恶意伸出腿将黄文斌重重绊倒，他的胳膊先着地，立马破皮流血，裁判终于吹响了他哑了一般的哨子。 章婷立马跑上去和裁判理论，比赛暂停，队员们立即将黄文斌送去了医务室，林蔚和章婷小跑跟在后面。 黄文斌快速的包扎了伤口后，回来后继续完成了比赛。最后，黄文斌他们队以大比分的差距赢得了比赛。 黄文斌为了感谢林蔚和章婷的卖力助威，黄文斌放学后邀请她俩吃饭。林蔚在最后一节自习课给章婷传去纸条， “放学先别走，黄文斌为了感谢咱俩要请我们吃火锅，你放学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 “我去不太好，和人家还不太熟。”章婷传纸条回来。 “那有什么，你和我熟呀。再说了，你都敢为了他大战裁判了还不熟啊。放心吃，他家是大财主，管够。” 章婷的纸条传过来，上面是一个她自己画的海豚的表情，配文：忽然骄傲。 林蔚看完捂嘴偷笑着。张廷飞全程侧着脸看着她和章婷所有的对话内容，一脸无辜的对林蔚说， “带上我大小姐，求你了，管我一顿饭吃，我吃的很少的，你不带我我会饿死的，我爸妈这两天不在，我已经吃了好几天泡面了，脸都要吃绿了。” 张廷飞说着做出痛苦的表情，林蔚觉得他又可怜又贱兮兮的，于心不忍，决定也带上他。 “那你跟我走，有大哥我一口肉，绝对少不了小弟你一口汤。” 张廷飞一脸玩味的看着林蔚说，“不不不，我不能去，我忽然改变主意了，你去吃你的火锅，我啃我的面包，这样你的良心才会痛，才会永远记住我。” 林蔚被他的一番话说的一脸懵，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又在戏弄她。 林蔚生气的说，“神经病，腹黑男，那你就啃你的面包去，你放心，你啃面包啃的脸变成绿巨人我都不可能管你的。” 张廷飞又假装一脸受伤的表情转头面向墙面趴着闭目养神了。 章婷的座位在靠窗户，林蔚的座位在窗户对面的最里侧。章婷为了专心学习上学期间偶尔会不带手机，所以林蔚只能通过传纸条的方式和她说话。 她们的纸条穿越人海般从这一头一段一段传至那一头，关系相熟的同学调侃她们说，“就该放你俩做同桌，这源源不断的小纸条要累死我们呀。”关系不好的同学一脸不耐烦的将纸条扔给下一位。 林蔚看着章婷画的傲娇海豚有点搞笑，捂嘴笑起来，这时，听到忽然啪的一声巨响，林蔚看到，景新玮力气很大的将一本课本摔倒桌子上，朝林蔚狠狠瞪了一眼。 放学后，林蔚怕景新玮看到她又带走了章婷，又免不了会对章婷吹胡子瞪眼，于是铃声一响就抓了书包出了教室，在教学楼下等章婷。 章婷很快就出来了，身后紧跟着景新玮，景新玮本来一脸笑意的与周围人说着什么，可转头看到在拐角处等章婷的林后脸色突变，一下子由晴转阴狠狠看了一眼林蔚后离开了。 林蔚无法理解，为何景新玮会如此讨厌她。林蔚思来想去，无非就是那两种原因。一，林蔚总和章婷黏在一起，分走了他和章婷独处的时间。二，林蔚注意到了他和成欢的暧昧，景新玮怕林蔚在章婷面前说一些对他不利的话。 如果是这两种原因那就让他尽情去讨厌，林蔚想。 盯紧他和成欢的一举一动林蔚肯定不会手软，只是不和章婷来往过密，林蔚有些不知该怎么做。 章婷是她的朋友，她无法不来往，尽管林蔚已经很注意，尽量不去麻烦她，过多占用她的时间，可她们是最好的朋友，课余的时间总想黏在一起。 并且章婷对林蔚十分好，她没办法因为景新玮对她的讨厌和阴阳怪气就疏远章婷。林蔚很苦恼，没有人可以诉说，就在某一次课间找张廷飞，希望他能从旁观者的角度给她一个客观的看法。 “张p飞，你有没有感觉到，景新玮不太喜欢我。 我这种感觉很明显，虽然当着章婷的面他对我很客气，可是无人注意到的时间，景新玮的一股恶意总会穿越人海到我这儿，让我背后一凉。” 张廷飞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林蔚不说话。 “真的，他就是讨厌我，我的第六感太准了。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啊。 你快帮我分析分析，我怎么我都想不通，我和他无冤无仇的。” 张廷飞一脸痛苦，神似给林蔚讲数学题时的表情。他 这种直男理工脑确实有点听不懂女孩子的这些弯弯绕绕。 “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太难受了。他这么讨厌我，我都不敢去找章婷了。 可章婷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因为他的讨厌我就不和章婷来往。 可是我如果不理会景新玮的讨厌继续和章婷来往，我又怕他会为难章婷，我好难啊。” 林蔚说着痛苦的趴在桌子上。 张廷飞一脸嫌弃的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胖吗？” 林蔚一脸疑惑。 “大哥，你说这个干嘛，和这个有什么关系，你正经一点，我和你说正事呢。” “你为什么吃这么少还这么胖，就是因为你想的多，那些思绪在身体里转圈出不来，你就胖了。” 林蔚一脸费解的看着张廷飞，从没想到他能想出这么一套歪理邪说。 “你想那么多干嘛呀，你和章婷是朋友，章婷又没嫌弃你，你管他干嘛。 再说了，我的大小姐，你一天一双捉奸似的眼睛盯着人家不放，人家能喜欢你吗。 除非你瞎了，从此再也看不见他和成欢的暧昧。” 张廷飞一脸平静的说。 “那怎么可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章婷。” 林蔚一拳擂在桌子上，有一种英雄就义的悲壮。 “那不就得了，你还想做这件事，那就得接受他的讨厌。二选一。” 张廷飞像在分析一道数学题，有理有据。 林蔚一时语塞，虽然难以接受，可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林蔚忽然觉得张廷飞的形象一下高大了，他竟然小小年纪如此通透。 可能，很多生活中的琐事，用解题的最直白和简单的思路去解，反而迎刃而解。 第16章 你喜欢的球鞋 林蔚，章婷，黄文斌三人去吃了火锅。 黄文斌胳膊上有伤口，医生怕他乱动伤口感染，挂了一根绑带在脖子，将胳膊固定住。 黄文斌这样吃饭很不方便，全程都是章婷给他又夹菜又递纸又倒水的，体贴入微，林蔚毫无反应的埋头干饭。 “你的胳膊没事？今天挑事的那个是个惯犯了，别和他计较，技不如人容易恼羞成怒。” “没事，就破了点皮，这个造型有些夸张，胳膊没有大问题的。” “今天那个裁判也够讨厌的，是不是对方的托啊，眼看着犯规毫无反应。” 章婷继续愤愤不平。 “胳膊好之前，你生活中有任何的不方便随时召唤，我随时方便。”林蔚说。 “还有我还有我。” 章婷急急插话道。 黄文斌有些感动的说， “不麻烦惦记，小事小事。” 吃完饭，三人去逛街，路过一家球鞋店时，黄文斌看上一双球鞋。 他们走进去试穿，可没有黄文斌穿的号了。 “这双鞋是个爆款，我们店里没号了，我帮你问问其他店，有的话帮您调货。 可也不能保证其他店也有号，这双鞋卖的太火了。” 黄文斌是个篮球和球鞋狂热爱好者，他拿着球鞋不断把玩着，一脸可惜。 “我表哥在上海的总店，他也爱捣鼓球鞋，或许他有渠道能买到，我问问他。”章婷说。 “那太麻烦了。” 黄文斌嘴上说着太麻烦了，也没有明显拒绝，看得出来很喜欢。 周一早餐时间，以前的早餐时间林蔚都是和章婷一起去食堂。 自从章婷和景新玮走近以后，林蔚就退出了，章婷和景新玮每天都结伴去食堂。 林蔚偶尔和张廷飞一起去，现在，林蔚都是让张廷飞带早餐，自己在教室趴在桌子上补觉。 林蔚正趴在桌子上补觉，章婷走过来推推她的胳膊示意她去教室外面。 章婷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林蔚跟着章婷出去，楼道里，章婷从校服兜里掏出一包药递给林蔚。 “我从家里拿了一些创伤药，你拿给黄文斌，他人生地不熟的需要人照顾，我去给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麻烦的，皮外伤而已，应该已经快好了。”林蔚说。 章婷待她好，待她的朋友也如此好，林蔚更觉得对章婷无以为报的感激。 “你就给他，里面还有去疤药，让他尽快用，才不会留疤。” 章婷说完就要进教室，林蔚一把拉住她。 “昨晚没睡好吗？我看你脸色不好。”林蔚盯着章婷的脸问。 “没什么，没睡好，中午补个觉就好了。” 章婷要走，林蔚仍拉住不放。 “和景新玮有关？” 章婷不说话，好像不太愿意提起景新玮，露出轻微的嫌弃神色。 “他可能是因为你最近老和我和黄文斌在一起冷落了他。 你还是别老和我们在一起了，免得他又给你脸色看。” “你怎么回事，你是我的朋友还是他的朋友，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我章婷还是个大活人，我还有思想，我喜欢和谁玩我自己做的了主。” 章婷有点生气，说完甩胳膊进了教室。 林蔚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悻悻的回了座位。 课间，林蔚找黄文斌去送药。林蔚说是章婷送的药，黄文斌有点难以置信才刚认识的章婷对他这样上心。 “托了你的福啊，初来乍到就收到了这么多的关心。” 林蔚故意做出一脸得意样，像是在说，别客气，这里现在也是我的地盘了，再也不是人生地不熟的孤身一人了。 章婷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的，广播站也去的少了，也很久没看到她和景新玮一起的身影了。 林蔚猜想她是不是和景新玮闹了矛盾，可又看景新玮倒是每日都乐乐呵呵，开心活跃，一如往常的课间趁每一个章婷不注意的瞬间和成欢眉来眼去。 难道，章婷的不开心另有原因吗？ 第17章 嘴唇还是屁股？ 黄文斌的胳膊已经能自由活动，林蔚想周末约他去爬山。 林蔚想在这半年期间多带他逛逛t市，也不枉来了一趟，再加之还有个好朋友在这儿，不带他去逛逛周边好玩的地方说不过去。 林蔚约了黄文斌，黄文斌提议叫上章婷。 “也叫上章婷，爬山结束我请你俩吃饭，顺便感谢章婷上次送我药。” 林蔚心想，他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景新玮这两天可能正因章婷和他俩来往过密而给章婷不痛快呢，黄文斌却又提议爬山也叫上章婷。 林蔚并不想开口叫章婷，况且，周末她或许没有时间出来。 可又不好拒绝黄文斌的提议，他确实也不好接受章婷的更多好意，是得还还人情。 林蔚硬着头皮给章婷打去了电话，章婷很快接起电话。 “在家吗？我和黄文斌要去爬山，你有时间去吗？” “有有有，几点，我过来找你们。” 章婷听着有些欢呼雀跃，像是在等着林蔚叫她一样。 林蔚说了时间地点，章婷很快过来，章婷还贴心的给三人买了吃的和水。 黄文斌一见面，就绅士的接过章婷手中的东西提着。 三人坐了车去南山。 黄文斌和章婷两人体力超级好，一开始爬山，就将气喘吁吁的林蔚甩在身后。 一开始，他们还隔一会会停下来等等林蔚，可林蔚越到后面越没力，一屁股歇下就再也起不来，逐渐连看不到黄文斌和章婷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他俩也就不再等林蔚，一路直冲山顶。路上，两人停下来趴在凉亭的护栏上休息。 “你在t中就交换半年吗？” “是的，半年后就回原学校了。”黄文斌喘着粗气说。 “你觉得t中怎么样？” “挺好的呀，不愧是名校，师资力量就是不一样。这个学校的班级二十名在我们学校都是名列前茅的。” “那没有考虑过留在t中呀？林蔚也在，好朋友在一起多好的事。” 章婷眼睛亮闪闪的。 “不太容易的，能来t中做交换生的条件都很苛刻，转学不太容易。” 章婷有些失望，把玩着自己手上上周才买的篮球手环。 “你除了喜欢打篮球还有什么其他的爱好呀。” “也就只有篮球了。” 说到这里，黄文斌有些伤感的样子， 他出神的望向远处的山脉不再说话。 章婷望着他沉默的侧脸有些发呆。忽然听见林蔚在山下传来的虚弱的呼唤他们的声音。 “你喜欢的那双球鞋我买到了，我表哥帮我托人代购到了。已经在路上了哦，还有几天就到了。” 黄文斌有些尴尬，没想到章婷竟然会这么上心他的事。 “不用这么费心的，买不到没关系的，一双鞋而已，以后会遇到更喜欢的的。” “不过还是得谢谢你，这么费心帮我买到它，十分感谢。我一会把钱钱转给你。” “我去看看林蔚这个菜鸡到哪儿了。” 章婷说着匆忙离开，去接林蔚。 不一会，章婷扶着双腿打颤的林蔚出现。 “你现在怎么体力这么差，以前还是能跟着我们打几下篮球的。” 黄文斌说着过来扶林蔚。 黄文斌目光和章婷对上的那一刻，两人都有些尴尬。 林蔚不知发生了什么，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微妙变化。 林蔚累的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无言的喝着水。 “我不行了，迈不出去一步了。你们俩爬，我在这儿等你们。” 说着向他们俩展示了一下自己狂抖着的双腿。 黄文斌看林蔚的脸色有些发黄，额头微微渗出汗，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脸色有点不对，还好不发烧。林蔚，你是不是有点恐高。” 被黄文斌这么一问，林蔚才反应过来。 双腿发抖或许不是因为她的体力不好，她平时有跑步的习惯，体力不至于这么差，爬过山就累到双腿发抖。 林蔚一脸茫然的点点头，又摇头。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恐高。” “你这个猪脑子，恐高很危险的，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 章婷在她的脑袋上狠狠推一下。 “没事，已经好了，没有任何的不舒服了。” 章婷和黄文斌一个给林蔚喂水，一个给她降温，过了一会后林蔚渐渐恢复。 林蔚一边一个的被扶着下山了。 周一第一节课是英语课，张廷飞最近英语课划水厉害，上次英语成绩竟然刚及格，严重拉低了他的总分。 要不然，以他其他几科的成绩，毫无悬念的第一。 老师刚开始上课，开场白都还没有说完，张廷飞就一本一本在自己前面垒起书本高墙，打算在它的掩护下闭目养神呢。 林蔚用胳膊肘推了推即将要顺势趴倒的张廷飞。 “你不想活了你，刚上课你就睡。” “不睡干什么？英语我听着实在是头疼。” 张廷飞一脸无辜。 “数学你能学那么好，英语课你听不懂？你故意的你。” 林蔚说着将张廷飞面前的一摞书移开。林蔚移开，张廷飞又移过来挡住，两人像拉锯一样来回了好几次。 英语老师频频向他们望过来，林蔚赶紧坐好不再理会张廷飞。 “随他去，人家学习好，经得起折腾。我操什么心。” 林蔚气的将他的垒起来的书墙用力推了推。 张廷飞不为所动，继续倒头就睡。英语老师是一位个子瘦小的女老师，声音温柔，笑起来眼睛眯起来也无比温柔。 听她的课像小溪流水一样，确实容易犯困。 老师正在讲一篇课文，讲单词lip的词性。 忽然，英语老师提问张廷飞。 “张廷飞，你回答一下，这个单词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张廷飞没有动静，林蔚用胳膊用力捣了捣他，他才如梦初醒的腾地站起来。 “屁，屁股的意思？” 张廷飞支支吾吾的说。 张廷飞刚说完，全场爆发出哄堂大笑。 英语老师气的涨红了脸，生气的说，“下课来找我。” 坐下后张廷飞一脸茫然的问林蔚， “我说的不对吗？lip不就是屁股的意思吗？” 林蔚憋笑憋的满脸通红。 “你家嘴唇是屁股啊。” 林蔚说完狠狠掐自己的大腿，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 “lip，lip，怎么读都像是屁股啊。” 张廷飞一脸不解的看着林蔚。 被提问了一次张廷飞清醒了不少，挨到下课，他灰溜溜的去找英语老师。 英语老师很生气，大声质问着张廷飞，“你们这些好学生怎么回事啊，张廷飞你上次考试各科都是第一，唯独英语刚刚及格。 现在上课又睡大觉不听讲，怎么？看不起英语啊？下次英语是不是考个倒数第一你就满意了。不要忘了，你再看不起，它高考也是占了150分的。” “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好好想想。” 英语老师不再理会张廷飞，挥挥手让他走。 张廷飞一进教室，就被杨凯和一群起哄的男生围住。 “你可以啊兄弟，出息了。” 杨凯勾着张廷飞的脖子说。 “别起哄了，老师都生气了。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张廷飞打开杨凯的手。 “我信我信，你就是故意的。” 杨凯说完大笑着跑开，张廷飞瞅准时机在他屁股上来了一脚。 张廷飞闹的这个笑话被大家笑了很久，在这场闹剧之后，张廷飞对英语的态度也开始认真起来。 脑瓜子聪明就是好，哪怕成绩像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也胸有成竹，势必力挽狂澜。 第18章 小眼睛聚光吗？ 周一，章婷迟到了。本来这周轮到她升旗仪式查早操，班主任说章婷有事请假了，让林蔚顶替章婷去。 林蔚很想问一下班主任章婷因为什么事请假了，想了一下又算了。 想给她发短信，又怕她没带手机，内容被她妈妈看到。 升旗仪式开始，林蔚一个班一个班查过去，快到了9班时心跳变得加速。 那个男生会在吗？ 林蔚内心忐忑的走过去，9班的几个男生看林蔚过去，起哄起来。 “站好了都，领导来视察工作了。” 一位高个子，皮肤黝黑的男生说道。 “领导对今天的情况满意吗？我们今天可很听话的，按规定穿校了。” 另一位男生拦住林蔚的去路。 林蔚没有理他，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臂，一群男生又是一阵哄笑。 林蔚本想赶紧逃离，去下一个班级，因为今天他不在，没人为她解围了。 林蔚来9班时已经提前在人群中搜索了他的身影，他不在。 可就在此刻，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到了队伍最末尾。 他咳嗽几声，起哄声立马消停了。 “肖锐，你最近有点无法无天啊，9班的名声都叫你给败完了。” 9班的男生瞬间安静了，林蔚看向他，感激的点了点头。 在林蔚经过他身边时，他轻声对林蔚说了一句，“给老师交了个东西，所以晚了。” “嗯。” 林蔚也轻声回应他。 早上第二节课下后，章婷才走进教室。她的书包里不知道装了啥，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很大。 林蔚一直想找机会问问她什么事，可章婷好像很忙似的，除了上课，课间都不在教室。 同样着急的还有景新玮，林蔚也察觉到他的着急，他也在等着找章婷。 怎么回事，连他也不知道章婷有什么事吗？林蔚纳闷，他不是应该是最先知道的人吗。 最后一节课课间，章婷提着书包过来找林蔚。在林蔚的座位上挤着坐下来，打开书包，掏出一个礼品袋给林蔚。 “这是什么呀？” “你自己打开看，有个纸条，学生会有事，我先走了。” 章婷说完，背起书包跑出教室。 景新玮没想到章婷会突然离开，也起身追了出去。 一会后，景新玮悻悻返回。 “章婷干什么去了？她跟你说什么了？她刚给你的是什么东西？” 景新玮带着怒意质问林蔚。 林蔚看着他一脸生气的质问着林蔚，林蔚有点不太想搭理他。 “我不知道啊，她只说她学生会有事就走了，再什么也没说。” “你骗人的？你看她不理我你是不是很得意啊？目的达成了？” 景新玮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下一秒好像就要爆发打人一样。 林蔚被他的无理样子惊到，气到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蔚是那种越生气越说不出来话的人，她被景新玮的无理气到发晕，脑子里快速反应着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达成目的了，我有什么目的？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说学生会有事就走了，我都没来得及细问。” 景新玮一脸无赖模样的看着林蔚，仿佛在说，编，你继续编。 “不信了你自己去问章婷不就知道了。”林蔚收拾着书本，不打算再理他了。 景新玮扒开林蔚，想拿林蔚桌仓里放着的章婷刚给她的盒子。 “我看看东西是什么。” “你随便动别人东西不好？你干什么！” “章婷给你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不给我看！你要不要脸！” 景新玮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与林蔚拉扯着。 一旁的张廷飞终于看不下去，腾地一声站起来，从林蔚手中夺过盒子，拿在手里。 “不好意思，这是章婷送我的东西，想知道是什么，自己去问章婷，好？恕我无可奉告，好走，不送。” 张廷飞举着盒子说。 班里同学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齐刷刷向林蔚他们望过来。 景新玮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再说什么，对着林蔚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摔门走了。 “有毛病，碍于章婷的面子，我一直忍着，蹬鼻子上脸了。” 张廷飞放下手中的盒子骂道。 林蔚被景新玮气的低声哭了起来。 “这章婷也是中邪了，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人家不都说小眼睛聚光吗？我看章婷的这小眼睛散光才像。” 林蔚哭了一会，等同学都离开后，才打开盒子。 打开一看，是一双球鞋，球鞋很眼熟，林蔚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这是那天黄文斌看上但却没号了的球鞋。章婷买到了。 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张廷飞也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纸条上的内容。 林蔚将张廷飞也推出了教室。 “快回家你。别好奇了，知道的越多挨骂越多，就像我。” 林蔚等张廷飞也走后才拆开纸条，教室里就剩林蔚一个人了。 纸条是章婷写给林蔚的。 “他喜欢的那双鞋我买到了。林蔚，麻烦你帮我带给他，我给他他肯定要给我钱，我不想收他的钱。 千里迢迢的缘分来到这里让我认识了他，就当我送他的礼物，一个心意而已。” 果真是这样。 林蔚痛苦的趴倒在桌子上，看到这双鞋的瞬间林蔚就想到了会这样，果然如此。 一阵异样的感觉在心里升起，章婷不会有点喜欢黄文斌。 林蔚收拾了书包，抱着鞋出了教室。她在为难，该怎么将鞋子送给黄文斌。 章婷无疑是将问题抛给了林蔚，她让林蔚送给黄文斌，黄文斌碍于林蔚的面子肯定会收。 碍于林蔚的面子黄文斌也不会硬给钱，可是，这样又让黄文斌心里觉得欠下了章婷和林蔚的人情。 以林蔚和章婷的关系，黄文斌肯定会觉得这件事上她俩是意见统一的。 “太难了。” 林蔚在心里叫着苦，可是还得送。 “你在哪儿？” 林蔚给黄文斌打去电话。 “我还在教室，有点作业没完成。” “你还在教室？那太好了。你在教室等我，我马上上来，有事找你。” 林蔚挂了电话，三步并两步的跑上楼找黄文斌。 林蔚气喘吁吁的赶到黄文斌教室，将一个盒子放到黄文斌的面前。 “什么东西？” “自己打开看。” 黄文斌打开盒子看到那双鞋后，脸色变得不好看。 “林蔚，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就收下了。”黄文斌有点不开心。 “我没有，不是我替你收下的，章婷二话没说就交给我了，让我替她拿给你。” 黄文斌合上盒子。 “我把钱转给你，你替我转给她。我不想欠她人情。” “大哥，你们都能不能别为难我啊。 章婷给我的时候才说的，不收你的钱，你就要把钱转给我。我不管了，你自己去找她。” “林蔚，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我知道你和章婷是好朋友，可有些话我还是想给你说。 我最近有些预感，我怕章婷对我有其他的想法，她又是你的好朋友，我不想让事情变得难堪。” “我的情况别人或许不知道，你应该最清楚。我的心一片荒芜，没有人能再进来了。” 他神色忧伤的顿了顿说。 林蔚听他很罕见的又说起这个，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林蔚，还是拜托你给章婷说一下，不要对我有其他的心思。 我们相识都是缘分，她是你的好朋友，我也会把她当做我最好的朋友。” 林蔚怕他勾起往事伤心，赶紧换上一副大大咧咧的嘴脸，拍拍他的肩膀说，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别多想了，去干饭，我请你，食堂砂锅。” 林蔚拖着黄文斌出教室，黄文斌指了指桌上的球鞋，“这个怎么办？” “既然买来了就收下。以她的性格，送出去的东西不会再收回来了。 没事，交给我，不会让你欠了人情的。走走走，干饭。” 林蔚拉着黄文斌奔向食堂。 第19章 有一段故事，请你听一听 章婷不会真的喜欢黄文斌？ 她最近的状态太反常。 平时课间必定会跟景新玮腻在一起，去操场压马路或者去学校超市买零食。 可最近，章婷课间要么在学习，要么就是不在教室忙学生会的事，连林蔚都很少见着她的面。 她好像在刻意躲着景新玮。 林蔚想势必要和她好好聊一下，让她知道真相了。 只有林蔚知道，她喜欢黄文斌的事注定会没有结果，所以，想让章婷及时停止，不要让事情变得尴尬。 自习课上，林蔚硬着头皮给章婷传去了纸条，让她放学留一下，林蔚有话说。 最近，自从章婷开始躲景新玮后，景新玮对林蔚的脸更黑了，他将所有的恨意全转嫁在了林蔚身上，好像一切都是林蔚一手策划一样。 放学铃声一响，章婷就背起书包冲出教室了。 林蔚一脸茫然，给她说了放学等一下的，她这又是闹哪样？ 林蔚收拾着书包，听见景新玮又发疯似的踢着凳子，生气章婷又没有等他不辞而别了。 “又发什么神经。” 张廷飞嘴里骂着。 林蔚以为章婷有事先走了，于是慢悠悠收拾着书包。 忽然收到章婷的消息。 “过来操场，我在这里等你。” 林蔚收起手机，看了一眼景新玮，他又在和成欢调笑，可脸上的怒气未消。 “我去食堂了，拜拜。” 林蔚假装向张廷飞打招呼，故意提高音量让景新玮听见。 林蔚来到操场时看见章婷背着书包垂头丧气的站在那儿。 “怎么回事啊？” 章婷踢着路上的石子不说话。 “你是不是在躲景新玮？” 章婷一脸愁容的看着林蔚不说话。 “怎么了？你们出什么问题了吗？” 章婷许久没说话，好像自己也很苦恼，不知从何说起一样。 “我最近好像有点讨厌他。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和他说话。” “那你怎么想的？一直躲着他？” “先躲着，我也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说。对了，鞋子你给他了吗？” 章婷岔开话题问。 “我正要给你说这个事呢。鞋子给他了，他挺感谢你的，那双鞋也不少钱呢，他挺过意不去的，说要把钱给你。” “我说了我不要他的钱。” 章婷不等林蔚讲完话急急的插话道。 “我知道你的脾气，所以我也没有再和他争，果断拒绝他了。” 章婷看着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说来话长，先听一段故事。” 下午的太阳懒洋洋的，像一位八十岁老爷爷的笑。林蔚回忆着，思考着，该从哪儿说起这些故事。 “黄文斌有个双胞胎妹妹，我们三人从小学开始，一直同校同级，到了初中，我和黄文斌同班，他妹妹在2班。 你现在看黄文斌是不是觉得他特优秀，学习好，篮球还打得好？可是以前的黄文斌，是个十足的公子哥。 他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家里挺有钱，他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逃课，不务正业。 可他双胞胎的妹妹却是全校数一数二的优等生，她的成绩每次都是年纪前一二。 她的画，小学的时候就得过市里美术比赛的大奖，也很会跳舞，古筝也弹得好，真的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初中写的小说就发表于各大期刊了。还有演讲比赛，每次也都有不错的名次。 她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我们学校所有人，老师学生，说起她都是神一样的存在。 可就在初中毕业那一年，上一周还看到他妹妹和同学一起参加演讲比赛时的欢乐身影，下一周就听说她得了重病住院了。 后来，黄文斌也请假不来学校了，我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很突然，不到两周，那个优秀的女孩就走了。 老师才要组织我们去医院看她，她都没等到。她走了以后，学校都安静了不少，她不仅各方面优秀，性格也好，走到哪儿哪儿就很欢快。 一下少了她，学校都变得很冷寂，整个学校都被悲伤笼罩着，很多和她熟悉的老师同学都很难过。 我和她没有过多的交集，但因为黄文斌的缘故，我们也认识，见面会打招呼。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这个事情猝不及防的不真实。 不久后，黄文斌返回学校，经历过这个事的他像变了一个人，以前的狐朋狗友他一个都不联系了，一心只扑在学习上。 慢慢的，他不仅学习好，学校的各类活动他都积极参与，演讲，绘画，作文竞赛这些。 他真的照着妹妹的样子活了，他开始喜欢她以前喜欢的东西，性格也变成了她，爱笑，笑起来的样子都和她妹妹很像，眼睛弯弯的。 后来的黄文斌，完全成了他妹妹的样子，一样优秀，一样像。” “林蔚，我快不行了。” 章婷紧紧抓住林蔚的胳膊说。 林蔚看到一脸泪水的章婷。林蔚从书包掏出纸巾递给她，深呼吸了几口继续说。 “虽然一个那么优秀的女孩在花一样的年纪走了，可黄文斌彻底改变了，现在的他也优秀如他妹妹，本以为一切就会这样过下去了。 可到毕业那年的第二学期，我们班转来一位转学生，是从大城市上海来的女生。 女生长得很漂亮，黝黑顺直的长发，纤瘦的身材，白皙的脸蛋，典型的南方美女。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从大城市转学来我们小县城。 那个女生虽然长得好看，但性格很孤僻，一开始我们所有人都不喜欢她，她很少和其他同学来往，总有一副大城市人的架子。 她瞧不上所有人，却唯独对黄文斌另眼相待。 黄文斌本来就常年霸占我们班第一，自从那个女生来以后，我们班的前一二名就变得毫无悬念，黄文斌第一，那个女生第二。 那个女生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在黄文斌面前，立马变成听话小妹妹。两人因为学习的原因，越走越近。 后来，他们两人成了连老师都默认的一对。 女生自从和黄文斌相熟以后，性格也变得开朗了很多，慢慢开始有了朋友。 女生为了黄文斌打算暂时不回上海了，高中和黄文斌一起上，两人以后再一起去上海的大学。 后来，中考毕业后，我听同学说，女生忽然得了重病，被父母接回上海治疗了。 一开始，两人每天都还有联系，渐渐的，女生没有了消息。 后来，黄文斌赶去上海看过女生，女生的父母接待了黄文斌，说女生因为化疗面相都变了，不便见他，女神生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给黄文斌。 黄文斌哭着不想走离开，苦苦哀求着女生的父母让他能见女生一面，女生的母亲拒绝了他。 女生的母亲说，妍妍所剩时间不多了，你是个好男生，带给她很多快乐。不要怪阿姨，阿姨也是保护你，你毕竟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忘了妍妍。 就让她以一个初恋女同学的身份出现，也以这样的身份离开，我答应过她，把她最好的一面留给你。” 章婷已经哭的不能自已，林蔚也被沉重的伤感笼罩。 “后来，他就回来了。从此再也没向任何人说起这个女生。就有了现在的他。” 林蔚说完长长的话，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身边的章婷。 “别哭了。” 章婷的眼泪停不下来。 “林蔚，我心疼他，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么多。” “他总说他的心一片荒芜，没有人能住的进去。这就是原因。经历过这么多，心里进不去任何人。” “我要回家了，早早做完作业，学学做营养早餐。” 章婷腾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说。 “学做营养早餐干嘛？你妈最近不给你做早餐了吗？” “不是，我想做给黄文斌吃。拜拜，明天见，我回家了。” 章婷说完背起书包离开。 留下林蔚一脸茫然的坐在原地。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她没想到章婷听完这些话后是这样的反应。 “我刚才的话表达错了吗？章婷为什么没有听懂啊。是不是不该说那些话。” 林蔚懊悔的想。 章婷不仅没有听懂，反而更加心疼起来黄文斌，这可如何是好。 第20章 鹿和雪花 章婷继续躲了景新玮一段时间，景新玮仍然对章婷死缠烂打的骚扰。 有时候，在教室里，章婷对景新玮的骚扰忍无可忍后会气的夺门而出，景新玮也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跟出去。 “每天都上演一场家庭剧大戏啊。”张廷飞阴阳怪气道。 “行了，给章婷点面子。” 自从景新玮上次无理取闹后，张廷飞对景新玮的反感也是日益增加。 林蔚一边苦恼，一边庆幸。苦恼章婷对黄文斌的心注定不会有结果，很可能闹到最后大家会连朋友没得做。 庆幸的是，章婷或许从此以后会摆脱景新玮这个累赘，林蔚也不用再看他的脸色了，想想就觉得解气。 林蔚真心觉得景新玮和章婷差太远了，又优秀又全能的章婷，怎么会看得上脾气差，人品还不行的景新玮的。 每当这个时候，林蔚就会想到张廷飞说的那句话，什么人吸引什么人。 虽然林蔚很不愿意相信这句话，可是，如果不是这样，林蔚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优秀的章婷忍受景新玮的不堪。 “忍忍，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分道扬镳了我们再也不用忍受景新玮那货的眼色了。” 林蔚转头对张廷飞说道。 “分道扬镳？我的大小姐，您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的那么澄澈啊。 你有没有听过那句老话？床头打架，床尾合。我看章婷并没有很反感景新玮的骚扰，好像很享受一个人围着自己转的感觉啊。 一丘之貉，没一个好的。”张廷飞一脸嫌弃。 “哎？怎么回事你，谨言慎行！怎么能这么说咱们的好朋友呢。” “以你的智商，你还操心别人呢？多操心操心自己大小姐，别到最后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线。” 林蔚虽然每次都会被张廷飞好好的话不会好好说气到，可不得不说，很多时候他都是对的。 他的脑瓜子不光在学习上灵光，生活中很多事也同样适用。林蔚也有些看不清了，谁对谁错，究竟会怎样呢？ 快临近体育测试，上一次的体育课800米测试项目林蔚差点没有及格。这次林蔚想提早锻炼一下，免得到时候成绩不及格还要补考。 放学回到宿舍，马芸已经在等林蔚。“走，去食堂。” 马芸磕着一把瓜子说。 “我先不去了，我要去跑步，马上体育测试了，我上次800米差点没及格。” “那你吃啥？我给你带回来。” “臊子面，太感谢了。” 林蔚说着递上自己的饭盒。 林蔚梳起两个麻花辫，换上了一身绿色运动衣，球鞋，去了操场跑步。 t中的操场跑道是400米一圈，两圈正好800米。林蔚第一圈跑到二分之一时已经累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挪不动一步。 咬着牙跑完了一圈后，嗓子干裂的像冒烟了一样，终于坚持不住躺在了草坪上。 不远处的篮球场下一群人在打篮球，叫喊声，疾跑下球鞋与球场摩擦发出的声音，都充斥着蓬勃活力。 “男生们为什么体力这么好啊。” 林蔚嘟囔着。 忽然听见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 “齐慕程，防住他们。” 林蔚一听这个名字，赶紧坐了起来。 他也在？林蔚赶紧扒了扒粘在头发上的草。 林蔚看到人群中穿着浅蓝色球鞋，红色短裤，白色t恤的齐慕程，皮肤在阳光下白到发光，汗珠沿着额前的碎发滴下来。 他在球场上的样子没有了平日里的内敛和沉稳，打球的动作大开大合，骨节分明。 手臂和脖颈青筋暴起，每一次的跑动和投篮都充满了雄性的力量感和侵略。 林蔚看着这一幕有点看呆了，久久回不过神。出神之际，正好对上齐慕程看向这边的目光。 他下场休息，喝着一瓶水，向林蔚这边看过来。林蔚赶紧理理衣服，沿着跑道跑起来。 知道了他在后林蔚更加狼狈了。本想着装出专心跑步的样子，当他不存在。 可心有旁骛后体力更加菜，坚持不到两百米就气喘吁吁。 林蔚给自己下了硬任务，不跑够800米绝不停下。最终，好不容易断断续续的凑够了800米。 林蔚正双手支着膝盖喘着气，齐慕程和一群朋友们从她身边走过。 他的校服外套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手里拿着篮球。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擦肩，可齐慕程没有停留，他们明明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林蔚有些失落的回了宿舍，刚到宿舍准备打水洗漱，楼管阿姨喊林蔚，有人找。 林蔚的第一感觉是齐慕程，她鞋子都来不及穿，穿着拖鞋就下楼了。 果真是他。 天色已经有些暗，校园里的路灯陆续亮了起来。 他远远的站在光线较暗的地方，在阴影里身形看着更瘦了一些。尽管光线较暗，他的脸部轮廓依旧透着锐利的俊美。 林蔚朝他走过去，脚步有些慌乱，依旧不确定是不是他找林蔚。正犹豫要不要问一声。 “你上去换好鞋再下来，不着急，我等你。” 他看到林蔚脚上穿着的拖鞋，语气温柔的说， 声音清朗沉稳。没有客套和寒暄，他自然的对林蔚说出这句话，仿佛他们已认识很久。 “不用了。没关系。” 林蔚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是你找我吗？” “是，本来这些对话刚才在操场时就会发生的，可刚才路过你身边的时候，我紧张的无法开口。” “那你怎么，又来找我。” 林蔚不解的问。 他低着头看着路面没有说话，又抬起头看了看林蔚，粲然一笑。 “我也不知道。” 他语气真诚的像个孩子。 “可以去操场和我散散步吗？” “好。” 齐慕程走在离林蔚不远不近的距离处，走的很慢，时刻注意着林蔚的脚下，担心林蔚穿着拖鞋不方便。 “我刚才看见你们在打篮球。” “嗯，和朋友们玩一会。我刚才也看见你在跑步了。” 林蔚瞬间脸红，看见她什么不好，偏偏看见了她连一圈都跑不下来的狼狈样。 “嗯，锻炼一下，上次体测800米差一点没有及格。”林蔚不好意思的说。 “你的体质太弱，耐力跟不上，半圈就有些吃力了。” 林蔚尴尬的挠挠头，心想，看的还真仔细。 “以后我打球的时候你跟着我训练一下体力，体力跟上来再练习耐力，再跑800米就没有那么吃力了。” “好。” 这算是邀请吗？ 他们并肩走在操场上，有阵阵和煦的风吹过来。林蔚看了一眼齐慕程，他额前的碎发在风中晃动着，脸上带有微微的笑意。 林蔚有太多问题和好奇了，一靠近他，她就想全部问出来，全部知晓答案。 “署名是q的那首诗是你投给广播站的吗？” 林蔚想了想，还是问出这句话。 她看向齐慕程，他点了点头。 “你出现的时候是傍晚，离开你后又绕了几个街区，看到了冬天的枯树和行人哈出的一团雾气。 那次是什么时候，我竟然没有一点印象。” “鹿和雪花，是你那天穿的打底裤上的图案。那天你穿一件粉色羽绒服。 那是个周末，我们在操场打球，看到你。” 林蔚想起来了，那是天色灰白，寒风凛冽的一天，她那天下午去了超市。 原来，开始的那么早。 此刻，林蔚很想好好看看他的脸，以前的多少次，他们都是不能逾越陌生人身份的匆匆一瞥，今天，林蔚很想仔细地看清他的脸。 无数次远远的感知，他的脸一直模糊不清。 林蔚停下来看着齐慕程的脸，他的侧脸逆着操场路灯的光，仿佛加上一层光环，让林蔚怎么也看不清楚。 齐慕程感觉到了林蔚的目光后转过头来，林蔚赶紧移开目光。心跳的回声大到整个空旷的操场上都能听得见。 他们沿着操场走了一段路后，齐慕程有点为难的问了一句， “你，你有喜欢的人吗？” 林蔚愣了几秒，呆呆地摇了摇头。齐慕程还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那你呢？你，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我有。” “哦。”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齐慕程怕林蔚误会，想说什么，可最终又没有说，两人只是沉默着继续走路。 后来，齐慕程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家庭成员，父母的工作，家庭碎碎的日常，小时候的趣事，从小学说到高中，像是给林蔚做了一个漫长的自我介绍。 “我父母在我初中的时候离婚了，我爸再婚了，那个阿姨也还行，不好不坏，对我挺客气。 我受不了和陌生人一起生活，于是搬出来和姥姥一起住了。 我妈是个工作狂，工作起来也没精力管我。所以我现在和姥姥一起生活。”他说。 林蔚感受的到，齐慕程在尽力地让她在这短短地时间内了解他自己。 他的坦诚让林蔚着迷，从未遇见过这样一个人，不用林蔚费尽心思地去走近，他就大步地向林蔚走来。 “真好，有个老人陪在身边真的很幸福。我很喜欢老人，因为我也是从小和爷爷一起生活的，我爸妈常年在外地工作。” 他们聊了很多，林蔚也尽量详细的向齐慕程说了她的所有信息。 说起这些，林蔚想起了魏漾，林蔚也曾想让他无所不知的了解自己，可她却只是单向的，不会得到回应。 魏漾，这个在她过往里拥有一定重要性的人。但林蔚没有向齐慕程说。 林蔚想，齐慕程说了这么多，也没有说这个部分。他肯定有特别存在的人，比如，蒋一一。 齐慕程像一颗星，虽然总是静候在安静处，可盖不住光芒耀眼，他绝不是一纸空白的人。比如，蒋一一。 可林蔚并不想去计较这些，他们遇见，并且这样并肩的当下更为奇异和迷人。 她好奇着齐慕程的一切，恨不得这一刻知晓他的全部，可唯独提起蒋一一时，她犹豫了。 林蔚很想提起蒋一一，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第21章 蒋一一 林蔚认识蒋一一比认识章婷都早，林蔚来t中的第一天，在一个叫随心的饰品店里就认识她了。 那张浓妆艳抹下的小巧嘴唇，林蔚刚进店她们两人长达几秒钟的对视，一见到她，脑海里不受控制流出来的形容词。 豆蔻女子，瘦削身材，轻迈着步子，环佩叮当，纤细腰身微微一欠，朱唇若启的模样。 这些都让林蔚将这个人深深的印在脑海里。林蔚相信，蒋一一一定也认得她。 林蔚总觉得对这个女生带有前世的印记。 第一眼见到她就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前世，她们一定认识，并且纠葛不浅。 后来，林蔚遇到齐慕程，林蔚再知道她和齐慕程。这个世界还真是小，看来，这一世的纠葛也不会浅。 “上一世，不会是爱而不得的一对悲苦恋人。或者是一对反目成仇的闺蜜，最后其中一个狠心杀害了另一个。 又或者，是一对母女？” 林蔚八卦的猜测着她们上一世的关系。 上一世，关系应该不会差，因为林蔚每次看到她时，内心就会不自觉的跑出来好多善意，控制不住的善心泛滥，想不明所以的对她好。 即使后来遇见了齐慕程，也知道了她和齐慕程的纠葛，仍然对她讨厌不起来。 林蔚真的是恨死自己的不争气了。 林蔚记得那一次，大礼堂有一场关于青年理想信念的讲座，高一年级全部参加。 这种讲座一般没人会认真听，只是给了一些同学暧昧与坐在一起聊八卦的机会。 林蔚去的晚了，只剩下前排的座位了，林蔚坐在了第二排，第一排全部空着，第三排也空着，哄闹的男女都在教室后排人声涌动。 当时很意外的在过道另一边的第二排看到了蒋一一，今天真是个例外，她平时都是嬉笑着坐在末尾靠近门口的位置方便中途逃离的。 今天她却正襟危坐在第二排，面前摊开一个本子，坐的端正，像一个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她今天穿一件白色衬衣，配一件镂空花纹的黑色针织背心，下身穿灰色短裙，扎着高马尾，戴一副夸张的大耳环，还画了黑色眼影。 依旧是中学生的打扮，配一张逼近成年人满是风尘的妆容。 她总是呈现这样的拉扯与扭曲，林蔚听章婷说她是艺术生，可能这就是艺术。 她长得好看，这样违和的搭配才称得上是艺术，要是换了其他人，林蔚无法想象是一种怎样的灾难现场。 蒋一一也回望了林蔚一眼，眼神中竟然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貌似下一秒你好就要呼之欲出。 此时林蔚却移开了眼神，虽然她一直对这个女生保有好奇，可这一刻却躲开了视线。 她们从高一一入学就互相知道对方了，林蔚觉得，蒋一一是t中唯一一个美丽到艳丽的女生，又加上她夸张的妆容和樱桃般的小嘴，林蔚第一眼就记住了她。 虽然她稚嫩的脸上总有逼近成年人的风尘，给人一种已经经历很多年岁，并且经历了深爱，伤害，婚姻，分道扬镳等所有成年人的伤害的故事性。 她像是已经拥有了这些经历，改头换面后又当起了中学生一样。 蒋一一总是给林蔚这样的感觉，可不得不承认，她浓妆下的五官是美艳的。 她的美带着侵虐性，虽然她是五官都是娇小的长相，但她的一双眼，不大，但极具侵虐。 看多了简单枯燥的书卷气息的学生脸，她这样的外形反而显得一些稚嫩可爱的脸庞有种一眼被看穿的无趣。 林蔚在想，蒋一一为何一开始会记住她呢，她并没有什么显眼吸引别人眼球的地方，为何会让蒋一一这样的人第一眼就记住了林蔚呢？难道真的是前世的记忆和纠葛？ 这个世界可真是奇妙又疯狂。 第22章 不是给你的 上午课间，林蔚正在和张廷飞闲聊，突然被一阵尖厉的声音吓到。 是章婷的声音。 林蔚赶紧向章婷的座位看去，只见地上扔着一个饭盒，几个寿司滚了出来。 寿司里的胡萝卜丝和米饭粒散落一地。章婷气的瞪着一旁的景新玮。 “为什么动我的东西？你有没有最基本的礼貌！”章婷大声质问着旁边的景新玮。 “什么叫你的东西，你不就是要给我的吗？既然是给我的，我问不问你都一样啊。” “谁说是给你的啊，你怎么这么无赖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动我的东西，你听见了没有？” “还忽然开始和我生分了，上纲上线的。” 景新玮又赔上一副笑脸，贱兮兮的。 章婷气到颤抖，不知道他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景新玮是真清醒假糊涂，他早就感觉到了章婷的变化，只是不接招，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对章婷继续纠缠。 所以章婷对这样的景新玮也总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毫无办法。 “我这是送给别人的，不是给你的，请你以后自觉一点，不要随便乱动别人的东西，谢谢。” 看章婷一脸严肃，众目睽睽他也没脸继续耍无赖，更觉得章婷让他在同学们面前失了面子。 景新玮的脸色由一脸贱笑转为阴沉，他将一本书重重的摔在章婷的面前，恶狠狠的说， “你给我等着。” 林蔚一听这话，瞬间怒火中烧，腾地站起来要冲上去和景新玮理论。 她刚站起来就被一旁的张廷飞快速摁回座位上。 “干嘛！”林蔚狠狠地瞪他。 “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先观察一会再说。”张廷飞胸有成竹的说。 被景新玮如此粗鲁的对待，章婷再也忍不住趴在座位上哭了起来，一个男同学也将景新玮拉出了教室。 林蔚甩开张廷飞按着她的手，过去看章婷。 章婷的同桌李丹也愤愤不平。 “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随便乱动别人东西他还有理了。” 李丹骂骂咧咧的拿了笤帚扫了地上的寿司残渣。 “你没事？别哭了，大家都看着呢，有什么事放学再说，大家都看着呢。” 林蔚趴在章婷的耳边轻声说。 “你看看他，无赖的要死，这是我给黄文斌准备的，你问都不问我一声就打开吃了。” “嘘，你小点声，让他听到了又得撒泼。” 就在这时，景新玮走了进来，他在经过林蔚身边时，说了一句， “死三八。” 林蔚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回击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林蔚想，这人目前还是和章婷有关的人，她不好公然与他反目。 另外，众目睽睽之下不好与他直接开撕，章婷已经和他闹成这样，林蔚要是再和他冲突起来，同学们真要将他们当成笑话看了。 林蔚硬生生忍着没有发作，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这种无赖气到炸裂。 回到座位，林蔚用力捶着书，发出低声的怒吼。 “啊！！给我去死！！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林蔚发泄着。 “怎么样？被diss了？” 张廷飞一脸看透一切的表情。 “我说让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鬼。你非不听，看被diss了……啊啊啊！” 张廷飞大叫起来。 林蔚的怒气无处发泄，用力掐紧了张廷飞大腿处的肉，疼的张廷飞大叫起来。 林蔚并不放手，仍然用力掐着。 张廷飞从刚开始的大叫变成了涨红了脸的痛苦面具。 林蔚心中的怒气发泄的差不多了之后才放开手，张廷飞已经疼到失去知觉，只是用力的握着拳头无声的叫着。 “对不起啊，我刚才真的气糊涂了。” “不用对不起，不用管我的死活，大小姐您消气就好。”张廷飞忍着剧痛说。 冷静下来的林蔚还是很气，忍不住骂道， “他可真是个无赖！章婷怎么这么倒霉，沾染上这么个无赖。” “你觉得都是景新玮那货一个人的问题吗？章婷就没有问题？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件事最主要的根源在于章婷处理的不好，她本可以彻底解决景新玮的纠缠，为什么景要三番五次的骚扰她？你想过没有？” “肯定是章婷默认了他的骚扰，并且不断容忍，给了他机会啊。 所以我让你别强出头，搞不好，人家两个穿一条裤子，最后搞的你里外不是人。” 虽然林蔚在心里不断提醒，章婷是她最好的朋友，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坚定的站到她那边。可是，林蔚越来越觉得，张廷飞的分析或许是对的。 第23章 女侦探 最近，章婷总是会从家里带来一些自己做的营养早餐或是她妈妈做的吃的给黄文斌，对黄文斌无微不至的。 林蔚没想到，她上次的一番话没有劝退章婷，反而让他对黄文斌生出了怜悯之心，对他更好了。 黄文斌也很苦恼，对于章婷无微不至的关心有些疲于应付，来找林蔚。 “章婷最近频繁的做早餐给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黄文斌苦恼的说。 “我也没有办法了，你所有的事我都说给她听了。没想到结果不是劝退她，反而让她对你的感觉更加不一般了。” 林蔚无奈的说。 “你知道不可能的，我来t中只交换半年，半年结束我就会回去，说不定以后连联系都会断了的。她这又是何必呢。” “这些她都知道的，或许也是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心意。” “t中附近有个饰品店，名字叫随心。有时候，对错不重要，只是随心而已。” “章婷是幸运的，她可以任由自己随心。我却没那么幸运了，我的心在那儿，该随它去哪儿，我都不知道。” 黄文斌无限伤感的说。 “不要多想了，它这一刻在哪儿就跟随它去哪儿。我真心希望你在t中的这半年是开心的，不要让章婷的事影响到你。 不要有负担，多一个人对你好，我其实挺好开心的。” “放心，我在这里，有你这个最好的朋友陪着，不会不开心的。” “周末哪儿也别去，咱们约起来，去吃t市的各种美食。 半年转眼就过去了，我得把你的行程安排的满满的，到时候你回去也就没有遗憾了。” “好！” 最近的每个周末，林蔚都会安排和黄文斌出去逛逛吃吃。 上午两个人去看完电影后去吃饭，吃饭的店在商场的五楼，吃完饭林蔚去了趟卫生间。 路痴的林蔚回来的时候走错了门，意外发现一个开在五楼的露天篮球场地。 林蔚赶紧喊来了黄文斌，“快来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黄文斌看到后也一脸惊喜，“哇塞，这地方可真不错啊。” 黄文斌激动的摩拳擦掌，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帆布鞋一脸遗憾。 “太遗憾了，碰上这么一个好场地，我却穿着一双帆布鞋，好想在这样的场地酣畅淋漓的打上一场。” 黄文斌跳起来做了个隔空投篮的动作。 “去换装备啊，离你住的地方又不远。这么好的场地不打一场你觉都睡不好了。 走，去换装备，哪怕在天边我们也去取。”林蔚拉着黄文斌就要走。 “真要去？你不累？愿意陪我？我刚看你看电影的时候就在打盹。” “不累，刚刚看电影的时候已经睡醒了。” 林蔚尴尬的嘿嘿一笑。 “那就走，去换装备，今天我要酣畅淋漓的打上一场。” 黄文斌拉起林蔚就走。 “那个那个，飞行员最后和他的女儿相遇了吗？我最后睡着了。” “相遇了。” 黄文斌拉着林蔚一路直冲商场外面，打车去了黄文斌租的公寓。 这是林蔚第一次来黄文斌在t市住的地方，是一个青年公寓，一室一厅一卫的格局，采光很好，房间里整洁干净，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黄文斌拿出饮料，招呼林蔚坐下，自己赶紧去换球衣球鞋。 林蔚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看到桌子上摆着他妹妹的照片。 老天真是无情，对这个优秀阳光的男生有些太刻薄。 他才十几岁，这样单薄的年纪要如何承受这样的巨大变故。 林蔚在心里心疼黄文斌，拿起手机拍下了阳光照射进来的窗户，想了想发给了章婷。 有那么一瞬间，林蔚很想黄文斌突然失忆，变得没心没肺，快乐的接受章婷的好意。 有个人对他好，是不是就能抵抗一些这个冰冷的世界对他的恶意。 章婷很快就回了消息。 “这是哪里？你在哪儿呢？” “你猜？” 消息发完，林蔚又有些后悔，似乎一冲动做了一件错事。 林蔚刚要拿起手机回复一句朋友家，手机上就弹出来了一条章婷的消息。 “啊啊啊啊，你在黄文斌家吗？你们背着我在干什么！地址发来，我也要来！立刻马上！” 林蔚心里一惊，刚要骗她说是朋友家糊弄过去呢，她究竟是怎么知道这是黄文斌家的？ 林蔚正思考着怎么回复章婷呢，她的一堆消息就轰炸过来。 “快点快点，立刻马上！” “马上！再晚一秒我就和你断交！” 林蔚应接不暇，她的电话又拨了过来，林蔚怕被黄文斌听到，挂断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是黄文杰家的？先回答我这个问题，你有透视眼吗？”林蔚给章婷回去消息。 “大姐，窗台旁边桌子上的语文课本，上面黄文斌那么几个大字，你当我瞎。” 桌子上的语文课本？哪里有什么语文课本，林蔚明明只拍了一张阳光照射下的窗户而已。 林蔚放大了图片一点点的找过去，终于，在那张照片的边缘找到了章婷说的语文课本。 再将照片放大一点后，看到了封面上的黄文斌几个字。 林蔚瞬间佩服的五体投地。原来，关心可以激发出一个女生的无限潜能。林 蔚的这点糊弄伎俩在这样的女人眼里，就像用指头轻点一层窗户纸一样轻易，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是黄文斌家里，我们俩在约饭的过程中，看到了一个不错的篮球场地，他很想在那儿打场球，我就过来陪他换装备来了。” “好你个林蔚，和黄文斌单独约饭，为什么不叫我！我是不是你最重要的人，我生气了！” 林蔚为难的挠挠头，自己真是一冲动办错事。 黄文斌本来苦恼如何不伤感情的拒绝章婷的好意呢，林蔚倒好，来了一记猪队友的神助攻。 “我不想听你的狡辩，篮球场地址，马上。” “新世界百货5楼。” 林蔚乖乖的将地址发给章婷。 黄文斌换好衣服出来，看着林蔚出神的站在窗户边。 “怎么不坐着休息？我换好衣服了，你累不累，要不要再休息会。”黄文斌问。 “我不累。咱们走。” 一会见到章婷，她可怎么给黄文斌解释啊。 黄文斌和林蔚到的时候章婷还没来。黄文斌已经迫不及待的等在场地边，一会有人休息时候他就立马上场。 林蔚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章婷的身影，章婷家离这个商场不远的，林蔚以为她会先到呢。 这个篮球场建在五楼的露台上，周围用两米高的铁丝围栏围起来。有风有阳光，是个很惬意的地方。 林蔚坐在旁边的木凳上，看看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旺盛少年，看看阳光，吹吹风，再四处照着章婷的身影，时光安逸宁静。 一会后，章婷的身影出现在篮球场旁边的餐厅门口，她怀里抱着东西，手里提着东西，向四周张望着，寻找林蔚他们。 林蔚站起来向章婷挥了挥手。 章婷打扮的精致，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搭配白色帆布鞋，齐耳的短发还搭配两个小草莓的发卡，看起来像个可爱的精灵。 她怀里抱着一堆零食，手里提着三杯奶茶，狼狈的赶过来。 “这个地方真不好找，我走错了好几个门。” 林蔚连忙接住她手里的奶茶和零食。“你要在这儿过年吗？买这么多东西。” 章婷放下东西后，喘了喘气，理了理头发，转头在球场上搜索起来黄文斌的身影。找到人后嘴角浮现出一抹甜腻的笑容。 “就那么开心呀，还特地精心打扮一番。”林蔚笑着问。 “你管我。”章 婷娇羞的像个小媳妇。林蔚第一次看到平时像个假小子一样的章婷竟然有这么娇羞扭捏的一面。 “这个是你的，加了你爱的椰果。快喝，一会冰化了不好喝了。” 章婷说着在一杯奶茶上插上吸管递给林蔚。 “你也快喝，跑了一路…” 不等林蔚说完话，章婷就转头专心看起来黄文斌打球，不再理林蔚。 唉，重色轻友原来不只说男生。 黄文斌在球场上专心致志的炫着自己高超的球技，完全不知道章婷的到来。 章婷全神贯注的盯着黄文斌的一颦一动，无暇理会林蔚。 林蔚觉得有些无聊，喝完了奶茶，又吃完了一包零食，肚皮都快要撑破了。 黄文斌终于觉得渴了，下场来喝水，章婷第一时间递上了一杯冰奶茶，又从旁边的食品袋里掏出一瓶水，举到黄文斌眼前说， “喝哪个？” 黄文斌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的章婷有些反应不过来，愣在原地。 “你怎么来了？” 林蔚赶紧接话，“章婷正好在这边逛书店，就过来了，你说巧不巧。” “不是，我是专门过来找你的。” 章婷不理林蔚的接话，对黄文斌说道。 黄文斌没有接话，笑了笑接过章婷手中的一瓶水。 “这个场地是不是真不错，这里是个篮球俱乐部，满场都是高手。”黄 文斌岔开话题，对林蔚和章婷说起来篮球。 章婷看起来脸色有点不悦，不知是因为林蔚刚才的说话，还是因为黄文斌的岔开话题。 第24章 你就是个无赖 张廷飞早读课睡了整整一节课，仍然看起来睡眼惺忪。 早上第一节是物理课，最近的电场部分林蔚做题总是很容易错，从早读课开始，林蔚就在研究今天物理课的内容了。 物理课上，路老师都进来了，张廷飞还在蒙头大睡。 林蔚用胳膊用力捣了捣他，他才一脸懵的爬起来，脑门上还有几道红印子。 “你昨晚干什么呢没睡觉吗？”林蔚一脸嫌弃的说。 “忙于生计。周末啊，我们家小吃摊全是人，跑了一天的腿。” 张廷飞一脸疲惫。 林蔚有点心疼他，拿过他的物理书帮他翻到今天要讲的内容处。 路老师今天看起来有些许疲惫，新内容也只是简单的讲了一些基础知识，就让大家自行复习，让杨凯看着班级纪律，他要先离开一会。 路老师离开前向林蔚抬手示意了一下，让林蔚跟着他出教室。 林蔚跟着路老师走出教室。楼道里，路老师说， “林蔚，我这节课要先离开一会，你们自行复习。一会你带着大家做下课后习题，赶下课前再检查一下大家落实的情况。 下节课我有可能也会请假，最近其他老师的课也都排的很满，所以也没法安排成其他课。下节课我要是没来，你就和他们几个带着大家做题。” 他看起来一脸疲惫，可他的西装依旧整洁笔挺。 这是林蔚特别喜欢路老师的一个原因，不管外界发生什么，他的内核都是足够稳定，哪怕世界末日，他依旧得体又绅士。 林蔚有些心疼的问，“路老师，您没事？” “没事，家里出了点事，很快就处理好了。别担心。回去学习。” 看着路老师疲惫离开的背影，林蔚差点掉下眼泪。 她在心里暗暗下着决心，一定要要好好学习，不能辜负路老师的器重。 回到教室，教室里一片吵闹声，林蔚看了一眼，杨凯不在，教室里都快炸开了锅。 张廷飞不知什么时候又趴下去了，林蔚推了推他，他艰难的支起脑袋。 “路老师说让大家这节课把前十道课后习题做了。” 林蔚推了推还在梦游的张廷飞说。 “得嘞，收到。”张廷飞一只眼睛还闭着。 “老师让大家都做。”林蔚指了指大家，向张廷飞示意。 张廷飞迅速收到林蔚的意思，点了点头，一副我懂的样子。 张廷飞拍拍手，教室里的哄闹声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静静，林蔚有话说。” “路老师刚要求大家这节课完成课后习题的前十道题。”林蔚说。 林蔚刚说完，成欢忽然发出一声笑声，推着旁边的男生说， “哈哈哈我要笑死了，这什么鬼特效啊，把人家的鼻子拉的这么长。” 成欢的笑声突兀的在安静的教室里炸开，后排的男生也爆发出起哄声，教室里瞬间又炸开了锅。 “大家安静一下。”林蔚提高音量说。“下课前，各学习小组的组长再检查一下同学们做的情况。” “林蔚，你算老几啊？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呀？你能代替老师吗？能的话给我们讲讲，那最后一道大题怎么做啊？” 成欢手里拿着梳子化妆镜一脸挑衅的说。 林蔚被成欢的话刺的傻在原地。 这时，张廷飞站了出来。 “她算物理课代表啊算什么，她转达的是物理老师的意见，不满意的找老师去，在这儿撒什么泼。” 成欢被张廷飞怼的无话可说，将梳子摔在桌子上不再说话。 “物理课代表就牛逼啊？她这物理课代表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景新玮阴阳怪气的说道。教室里瞬间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林蔚一听这话，气到全身发抖，她勉强扶住了桌子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你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林蔚说着哭起来。 张廷飞看林蔚哭了，腾地站起来，冲向景新玮。 “走，我们去见老师，你亲口问问路老师，林蔚的课代表是怎么来的好？” 张廷飞抓起他的校服领子就要往教室外拽。 “你算个屁啊你？和你有关系吗？给林蔚当奴隶当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不是！” 景新玮将张廷飞推了一个趔趄。 “你他妈真是给脸不要脸。”张廷飞冲上去要给景新玮一拳，但两人很快被同学们拉开。 “景新玮，你够了！”沉默了半天的章婷站起来说。 章婷吼了这么一嗓子后，景新玮瞬间安静下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的杨凯此刻也现身了。 “景新玮，你别太过分，你再闹我就去找班主任了。”他呵斥着景新玮。 林蔚走过去将张廷飞拉回座位。 “你就是个无赖。”林蔚对景新玮说。 把张廷飞拉回座位后，林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着跑出教室。 林蔚害怕校园里哭被同学和老师看见影响不好，一路跑出学校，在一处偏僻的台阶坐下来。 林蔚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放声大哭，泪水决堤般的倾泻而出。她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么恶毒的话，林蔚无法接受。 她从小被爷爷保护的很好，永远与任何人善良真诚的相处，迎来的也全都是美好和善意。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样恶意中伤，这种感觉形容不出来的钻心难受。 林蔚旁若无人的大哭起来。 第25章 别哭了，有我在 林蔚坐在小巷的台阶上哭到停不下来，隐约听见有脚步声过来，可林蔚的眼泪就是止不住，她将脸埋在膝盖上放声大哭。 忽然，一个人在林蔚面前停下。 “美美？是美美吗？” 是卫源。 “啊，是我。” 林蔚低着头，胡乱的抹掉脸上的眼泪。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卫源扯下林蔚挡着脸的一只胳膊。 “没，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想家。” 卫源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林蔚，他满脸担忧，对身边的两位的两位朋友说， “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我一会再来找你们。” 他又叫住其中一个人，附在那人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你去7班问问，看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美美了。” 林蔚站在稍远处，没有听到卫源刚才说的这句话，还在抹着不断涌出的眼泪。 尤其是在碰到卫源后，被卫源一问，一股强烈的委屈感袭来，更加压抑不住眼泪了。 卫源的两个朋友走后，卫源陪着林蔚在台阶上坐下来。 “只是简单的想家吗？我老远的就听见你的哭声了，可不像是想家的情绪。 受什么委屈了吗？有事就给我说，我不是说过吗？认你做我妹妹的。有什么事给哥哥说不是很正常嘛。” 林蔚不说话，死死的咬住嘴唇，害怕自己下一秒又会嚎啕大哭。 卫源看她像有所顾忌，并不想向他倾诉，便安慰林蔚道， “别哭了，有我在。” 他轻轻扶上林蔚的肩。 卫源陪着林蔚坐了一会，对林蔚说了一些他小时候的往事。 “你看我爸是不是那种很慈祥的父亲？我小学的时候学习成绩很好，那是因为我爸对我很严格。 他好面子，所有的教师子弟里我的成绩要是第一他才满意，要不然就会让我饿几天。才几岁的孩子，饿几天对我来说是噩梦一般的事情。 后来，长大一点了，挨饿也吓不到我了，连续几个小时的打骂也不害怕了，敢做自己了，成绩自然一塌糊涂了。 那个时候他就是校长了，因为我的成绩他也承受了很多非议。 校长的儿子成绩全校倒数第一，全校的老师同学都会议论，他也开始各种嫌弃我，觉得我像个智障，不像他的孩子。 所以自那以后，我就和我爸关系特别僵。 他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外人跟前，我们是父慈子孝的和谐画面，回到家里，我爸和我几个月下来都不说一句话。” “我和父母的关系淡薄，又没有兄弟姐妹，我倒对你很投缘，第一面见你就觉得很亲近。 你这个妹妹我认定了，谁也不能欺负我卫源的妹妹。” 卫源说的认真，眉眼间露出凶狠模样。 “别担心了，没人欺负我，我就是想家了。以后你也不是一个人了，你也有妹妹了。” 林蔚看着卫源的眼神变得柔和，柔和中又多了一份要誓死保卫的坚韧。 林蔚有点心疼这样的卫源，比起卫源的这些经历，林蔚又觉得自己受的这点委屈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是幸运的，有那么疼爱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已经很幸福了。 这么晦气的一天，在卫源的陪伴下，林蔚的心情好了很多。 林蔚在校园里瞎逛了一圈，想等脸上的泪痕干了后再回教室，便坐在操场的椅子上吹着风。 这时收到了张廷飞发来的消息， “你在哪儿？不在学校吗？我找遍了学校每一个角落都没看到你，没事？速回消息。” “对不起，连累了你。我没事。” 林蔚想到连累着张廷飞被那个无赖那么说，又一阵心酸，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我没事，我不会和低等动物计较。别难过了，脑子不好容易走丢，赶快回教室。” 林蔚苦笑，他还有力气损她，说明没什么大事。 林蔚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土准备回教室，不管教室存在多大的风险和诋毁，她也敢面对了，张廷飞的存在给了林蔚无比的安全感。 第26章 槐树路155号 自从这次风波之后，林蔚彻底的和景新玮绝交了，面对面走过也当对方是空气。 最近，他对章婷的纠缠也少了。没有了他的骚扰，大家度过了一段平和的时光。 张廷飞最近精力严重不足，成绩稍微有些下滑。 可能放学还要在家里的小吃摊干活，小吃摊收摊后还得熬夜学习，他的睡眠严重不足，经常在课上打瞌睡。 他依旧很厌学英语，英语成绩掉队厉害，都到了需要林蔚给他补课的地步。 这样正好，林蔚心里对张廷飞也能过意的去一些。 他们分工明确，林蔚给张廷飞补习英语，张廷飞给林蔚补习除英语之外的所有科目。 下午，林蔚收到了齐慕程的短信。那个号码自从上次运动会后给林蔚发来消息后，在林蔚手机里一直是一串数字。 林蔚知道是齐慕程，可她没有改备注。 “林蔚，下午6点，南城区槐树路155号，事外酒。能邀请你过来看我们乐队演出吗？” “好。” 林蔚回复。 齐慕程的乐队在学校小有名气，很早以前，林蔚就听章婷和好几位同学都说起过。 他邀请她去看他的演出。 林蔚想起来，他们初次遇见时，林蔚匆忙中将拖把甩在了他干净的鞋子和牛仔裤上，林蔚慌乱中还差点摔倒，他一把扶住了林蔚。 那个对视，两个人都愣了几秒钟。 林蔚很想知道，那几秒钟里，他在想什么。 反正，当时的林蔚在那几秒钟里大脑一下空白了，时间，地点，事件全部模糊了。 世界只剩下男生的脸，他透白发亮的皮肤，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和额前婴儿般柔软浓密的绒毛。 这样的一个人，林蔚难道要从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到要走进他的生活里的熟人了吗？ 感觉像是梦一样，林蔚从未意料她和他还会有更多的故事发生。 下午的自习课，林蔚有好几次都在愣愣的出神，张廷飞看出来了她的反常。 “做了什么亏心事了，鬼鬼祟祟的。” “你大爷。” 不一会，张廷飞递过来一个本子，推了推林蔚的胳膊。 林蔚一看，本子上画着一个抽象的人的侧脸，一个看起来异常突出的嘴唇凸出那张脸大老远，十分怪异。 “这是什么啊？怎么，打算放弃英语，当一个抽象派画家了吗？” “你看这张嘴，重点在于那张嘴。” “嘴怎么了？谁家好人长这么一张凸嘴。” “你有没有镜子？拿出来从侧面照一照，就知道是谁的了。” “拿出镜子，从侧面照一下…你这个狂徒，竟敢戏弄我！” 林蔚说着，拳头落在张廷飞的胳膊上。 “不怪我，你发呆时的嘴，从侧面看起来真的是这样。怪不得我。” 林蔚竟无言以对，一脸无语。 临下课前十分钟，林蔚就收拾好了书包，坐等放学后冲出教室。 齐慕程的演出6点开始，林蔚5：40放学，坐公交车过去至少也得半小时，怎么样都会迟到一会了。 林蔚内心焦急，提早收拾好了书包，准备好起跑的姿势等待着。 “你放学后又要干嘛去？快要考试了，你可别嘚瑟，到时候又拉着我给你恶补。” 张廷飞看林蔚蠢蠢欲动的，就知道她又有什么安排。 “我劝您啊大小姐，在考试前提前用用您那生锈的脑袋，哪怕到时候需要补课，小的我也能少掉点头发。 为了给您补课，我年纪轻轻就看起来一把年纪，以后不好讨老婆的。” 张廷飞继续损林蔚道。 林蔚对张廷飞是既生气又心疼，每次他毒舌的损林蔚，就能把林蔚气出一口老血。 可想起来每次考试前他给林蔚恶补数学时，林蔚怎么都听不懂一道题的时候，他痛苦的抓头发的画面，又觉得有些心疼他。 “你不损我会死啊。放心，我一定提前好好复习，争取让您少掉点头发，以后好讨老婆。” 放学铃声一响，她向章婷打了招呼后冲出教室。 林蔚以最快的速度坐上了公交，四十分钟后才赶到事外酒。 事外酒，果然貌如其名。 它临街坐落在一个年代久远的老旧居民楼的巷子里，安静淡然的像是隐匿在这繁华世事之外的一个世外桃源。 事外酒正门前，有一个用手工篱笆围起来的小院。从外面看，这里恬静的不像一个酒。 林蔚拉开小院的门，从酒正门进去，才听见鼓点强劲的音乐声和喧闹的人声。 齐慕程在台上和搭档们调试着音乐，林蔚一进门他就看见了她，向他挥挥手，林蔚也招了招手。 一个应该是齐慕程朋友的人，过来将林蔚领去一个位子坐下来。 林蔚坐下后，齐慕程他们很快调试完设备，像是在刻意等林蔚的到来。 周围静下来，一束光打在舞台中央，齐慕程背着一把吉他站在舞台中间。光从他的额前射下来，他抬头的瞬间，两人四目相对。 林蔚坐在舞台的正前方位置，灯亮起的一瞬间，林蔚抬头正好对上齐慕程看向她的目光。他看着她，眼神里仿佛带着笑意。 吉他前奏响起来，林蔚瞬间感觉无比亲切，这个乐器也是她的狂热。 小时候，爷爷为了给林蔚培养出一项乐器专长，几乎让林蔚尝试了所有的乐器。 可是，其他乐器林蔚去过几次后，便死活拉不去了，一圈下来，唯独吉他，又爱又恨的坚持学习了近十年。 林蔚学习吉他，一方面是因为喜欢它发出的各类声音，另一方面，能作为一项特长在高考时能有加分项。 她平时弹吉他也就是弹弹平时上课所学的曲目，顶多学一两首自己最喜爱的流行歌曲。 今天听了齐慕程弹吉他，才幡然醒悟，一个乐器发出的音乐原来不止是一串音符的简单堆叠，它是有生命的，能诉说故事。 齐慕程的吉他就有生命，它会讲故事。 他们乐队今天的演出曲目是赵雷的《吉姆餐厅》，齐慕程是主唱，键盘手配合他和声。还有一位鼓手。林 蔚才想起来，还不知道他乐队的名字。今天就能知道了。 看到弹着吉他唱着歌时的齐慕程，林蔚才明白，为何林蔚能在喧闹的同学们中瞬间感受到独自安静的齐慕程。 他有更深远和沉稳的东西，是只有书卷气的普通学生所没有的。 林蔚第一次感受到心底里叫做心动的嫩芽的萌动，站在聚光灯下的齐慕程发着光，无与伦比。 他有着超越年龄的才华和独特内里，他的奇特，让林蔚世界里所有稚嫩青涩的男生瞬间失去色彩。 林蔚第一次被这样的情感击中，第一次明白，强烈的喜欢是什么样子的。 林蔚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齐慕程完全呆住。 齐慕程他们演唱了三首歌曲，现场人声鼎沸，反响强烈。 齐慕程一下场，就直奔过来找林蔚，现场有男女起哄起来。 林蔚穿着t中的校服，背着书包，在这样的氛围下显得遗世独立。 齐慕程演出结束后，从台上跳下来来到她的身边。 一位年长一些的姐姐，也像是今天的演出人员，调侃齐慕程道， “齐齐，可以啊，好俊俏的学生妹啊，郎才女貌，很般配。” 齐慕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这是陈姐，很厉害的音乐人。陈姐，这是林蔚。” “陈姐好。”林蔚对陈姐微微点头。 “你好。好般配的一对啊，年轻真好，好好享受你们最好的时候，长大后你们就会明白，一生中，最纯洁澄净的情谊就是这个时候的了。” 林蔚齐慕程两人在陈姐的话里陷入沉思。陈姐上台调试设备准备上场，齐慕程在林蔚的身边坐下来。 “怎么样，喜欢刚才的现场吗？” 齐慕程看着林蔚问。 “很不错。你弹吉他时像是在诉说一段故事。” “什么时候能见见你弹吉他的样子？省运会开幕式上的你让我眼前一亮。” 齐慕程说起这个时眼睛亮亮的。 “我都好久没碰过吉他了。我学吉他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能在学业上给我加分，比不了你的。 没来这里看你演出前，我觉得我的吉他算是很牛了，就在刚刚，我才知道一种乐器的演绎有没有灵魂的区别有多大。” “你有。只是你自己还没知觉，你是个特别的女生。” “你们乐队名字还没有告诉我。” “仲夏。” “很浪漫的名字。” “齐慕程，你知道吗？我好像是从你站在聚光灯下那一刻开始，才真正开始了解你。 也是从你站在聚光灯下的那一刻，开始变得更加不了解你了。”林蔚看着他说。 “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齐慕程看着林蔚，眼睛里有细碎明亮的光。 第27章 你是林蔚？ 齐慕程去台拿了一杯饮料给林蔚，指着在台子一侧坐着的乐队鼓手和键盘手说。 “大发，我们的鼓手。肖肖，我们的键盘手。他俩比我大快十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的爸爸和我爸是老同事老朋友，因为都热爱音乐，就一起组乐队。” “他们俩已经工作了，业余就和我一块玩玩乐队。” 齐慕程说着招呼大发和肖肖过来，林蔚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几人坐下来闲聊着。 这时，一声清脆中带有一丝稚嫩的声音传来。“南姐，我来了。陈姐今天的衣服甚是风韵呀。” 林蔚不知来者是何人，只见齐慕程和他的两位队友齐刷刷向她看去，林蔚也回过头去。 蒋一一推开门大步走进来，热情四射的向周围的人打着招呼。 她今天的装扮又恢复了一头卷发，烟熏妆，夸张大耳环，浓妆艳抹的脸上一张标志性的樱桃小嘴。 她上身穿着一件迷彩紧身上衣，下身是卡其色牛仔裤。 这是林蔚第一次认真听她的声音。她故意装作大人模样，可声音里的稚嫩却是无法伪装的。 鼓手大发向她挥挥手，她看到后大步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键盘手肖肖坐在齐慕程旁边，看到蒋一一过来，起身给她让座。 蒋一一最先看到了齐慕程旁边坐着的林蔚，她先是用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上下左右扫了几眼林蔚，可能是灯光太暗，她第一眼没有认出林蔚。 蒋一一认得林蔚的，这一点林蔚无比确定。她们在很久以前就记住了对方。 蒋一一打量了几眼林蔚后，认出了她。 “你？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林蔚。 “我叫她来的。”齐慕程说。 “你叫她来的？你们俩认识？我怎么从不知道你认识她的，这个世界也太小了？” 蒋一一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叫什么？” 蒋一一像对小孩训话一样的问林蔚。 “林蔚，你好。” 林蔚说着向蒋一一伸出手。 “你是林蔚？这是什么老土的打招呼方式，还握手？哈哈哈。” 蒋一一夸张的对一旁的大发大笑着，林蔚尴尬的收回了伸到空中的手。 她说着在林蔚和齐慕程的对面坐下来。 “程，你怎么认识她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有穿着校服来酒的朋友啊？” 她收起一贯的夸张语气，骄里娇气的对齐慕程说。 “就认识了。”齐慕程淡淡的说。 蒋一一盯着林蔚看了一会说，“你们这种乖乖女敢来这种地方，不怕被老师请家长？” 蒋一一对林蔚说话一直有种家长训话的姿态，可她忘了，如果林蔚是个孩子的话，她也是个和林蔚年纪一样大的孩子而已。 肖肖可能觉得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岔开话题， “陈姐今天选的歌更适合她的风格一些，她就适合唱一些有韵味的歌，嗓音慵懒一些，带点烟嗓。不太适合为了迎合市场去唱一些欢快的小情歌。” 此刻，没有人在意到底哪种风格更适合陈姐一些，没人接肖肖的话。 “不见得穿着校服的女生就一定是乖乖女，也不见得乖乖女就不能进酒，酒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地方，怎么就进不得。 还有，不见得乖乖女就不能喜欢音乐。” “听听，听听，肖肖，大发，没想到，有朝一日，让一个呆书生来给你们讲音乐。” 蒋一一带着浓浓嘲讽的说。 肖肖和大发两人有些尴尬将目光转向别处，装作没有听见。 “一一，赶紧去准备，马上该你上场了。” 齐慕程语气淡淡的说。 听齐慕程开了口，蒋一一很听话的收起了话头，拿起包离开，在舞台旁边的候场区的高脚椅上坐下。 林蔚不知齐慕程和蒋一一是什么关系，可蒋一一好像很听齐慕程的话，他只要一开口，不管说的是什么，她都会听并且照做。 齐慕程对蒋一一也有种哥哥对妹妹一般的照顾与包容，纵容着她说任何，做任何。 林蔚想起来，那天在操场，齐慕程说他有喜欢的人，这个人不会就是蒋一一。 林蔚虽然这么猜测着，可又觉得不是，蒋一一对齐慕程的喜欢和追随显而易见，可齐慕程，好像知道，可又不以为意。 “蒋一一的性格就是这样，可她人不坏，就是性格有点任性，你别介意。”齐慕程对林蔚说。 “我不介意，毕竟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你好像对她挺好的。” 林蔚有点醋意。 “我们两家是邻居，她家就在我家隔壁，像妹妹一样的人。” 蒋一一坐在舞台边的高脚椅上，目光没有移开过她和齐慕程这边，冷冷的，带着一丝玩味看着齐慕程和林蔚。 “我要回去了。我今天很开心，来这里看你的演出像是经历一场奇妙的旅程，让我遇见了很多全新的情感。” “我每周周末都会有一整天在事外演出，你想来随时可以来找我。” “知道了。” 林蔚背起书包站起身。 齐慕程带着林蔚穿越人海，替林蔚拉开门，送林蔚出去。 舞台旁边的高脚椅上，蒋一一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第28章 期末考试风波 临近期末考试了，林蔚又开始紧张的复习了。张廷飞依旧很淡定，他其他科目的水平完全不用担心，除了英语。 英语也在林蔚的督促下，也稍微有了起色。 这是黄文斌来t中参加的第一场考试，他很重视，想通过这次考试真正看清他在t中这样的学校里的排名。 黄文斌约了林蔚每天放学后去图书馆看书，章婷也加入了他们。 张廷飞借着林蔚帮他补习英语的机会，也天天黏着林蔚，于是，四人组开启了漫长的泡图书馆之旅。 每天放学后，林蔚章婷张廷飞三人结伴去找黄文斌，四人在食堂吃完饭后去图书馆。 张廷飞抢先一步和林蔚坐到了一起，掏出一本英语练习册一脸得意的说， “大小姐您请坐，今天也要拜托您了。” 章婷和黄文斌一脸坏笑的看着林蔚。 “少给我阴阳怪气的。”林蔚没好气的说。 林蔚他们三人面前都垒起厚厚的一摞书，因为每一科都有复习不完的知识点。 再看看张廷飞，就带来三本薄薄的练习册。 “你就带这么点复习资料？”林蔚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廷飞。 “上工地吗？比谁搬的多？” 林蔚狠狠白了他一眼。 只见张廷飞快速的翻着一本数学练习册，翻到他认为需要复习的题型后，短暂的思考一会，在纸上简单的计算几笔，继续开始翻。 他动笔的次数都很少，只有一页草稿纸，纸上也只有几笔简单的计算。只见他很快合上数学练习册，开始下一科。 “这就结束了？”林蔚压着声音低声问道。 “学习其实并不是埋头下功夫死学，所有的知识点要串起来，要系统。很多你不会的题型其实都是相通的，搞清楚一类，其他的都大同小异。 不会的题，不在于你算多算少，这里要都动起来，不然你做再多，其实也在原地打转。” 张廷飞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 林蔚一脸佩服的看着张廷飞，用眼神研究着他的脑袋。 林蔚百思不得其解，和正常人一样啊，也就眼睛鼻子嘴巴，没有比别人多长一个零件，也没有通灵的犄角，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章婷遇上一道数学难题，请教一旁的黄文斌，黄文斌在纸上计算了好半天，还是没有解出来。 张廷飞听了一会说， “这样行不通，就换个思路试试。把这个数列拆成有规律的两组数，再套用公式，不就很简单了。” 黄文斌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张廷飞，按照他说的方法计算起来，果然，不一会就解出来了。 “受教受教。林蔚，你朋友真聪明啊。” 黄文斌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一脸崇拜的看着张廷飞。 “聪明什么聪明，他都能把lip 记成屁股的人。”林蔚说。 章婷和黄文斌两人压着声音笑着，脸憋的通红。 张廷飞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张廷飞很快速的学完其他科目后，无事可干。 一会看看周围，一会盯盯林蔚，他低头在纸上快速画着什么。 一会后，用胳膊推了推林蔚，推过来一张纸。 林蔚一看，纸上潦草的画了一个女生的侧脸，脸上一张夸张的凸起的嘴巴。 林蔚气的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我有点想不通，正面看你嘴巴长得挺正常的，为什么侧面看起来就像海绵宝宝的鼻子。” 张廷飞说着噗嗤一声笑出来。 林蔚正被一道数学题折磨的心烦气躁，她狠狠推了一下嬉皮笑脸的张廷飞说， “您没可以攻克的难题了的话，去楼道里背背你的屁股去。” 等林蔚复习完，张廷飞万分痛苦的拿出英语练习册。 张廷飞的英语就吃亏在词汇量少和语法部分了，他脑袋瓜聪明，阅读理解看不懂的词汇在林蔚解释了以后他的分数还挺可观。 于是林蔚就重点给他补习语法，制定计划让他记单词，再找了几篇英语课文让他背诵。 四个人又埋头学习了一会后起身去操场散步。忽然看到教室方向急急的走出几个同学，扶着一位男生。 林蔚一看，是同班同学吴家宝，他用纸巾捂着鼻子，纸巾上有鲜红的血，被几个同学扶着，快步往水房走去。 章婷和黄文斌走在后面，两人聊着什么，有说有笑。 林蔚推了推旁边的张廷飞说， “快看，那不是吴家宝吗？好像流鼻血了，出什么事了。” 张廷飞也看到了吴家宝一行人。 “我问问杨凯。”张廷飞给杨凯打去了电话。 “班里出什么事了？我刚看到吴家宝被几个同学扶着去水房了。” “他和景新玮打架了，大家都在安静的学习，不知怎么的，两人忽然打起来了，拉都拉不住，后来，老师来了才将两人拉开。” 杨凯气喘吁吁的在电话里说。 “又是景新玮，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张廷飞气冲冲的说。 “他和吴家宝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打架了，闹的老师都知道了。” “叫上章婷，咱们回趟教室。” “章婷，班里有事咱们回教室。” 张廷飞喊了一声正在和黄文斌说笑的章婷。 “怎么了？”章婷问。 “杨凯说景新玮和吴家宝打架了。我们刚看到吴家宝被人扶着去水房了，流鼻血了。” 章婷表情紧张了一下，黄文斌也知道章婷和景新玮之间的关系。 “你们赶紧回教室看看怎么回事，我先回图书馆。” 林蔚三人赶紧回了教室，一进教室就看到他们打架弄乱的几张桌椅凌乱的摆放着，还没来得及摆放整齐。 成欢在哭，几个同学围在她身边。 景新玮不在教室，应该是被老师叫去谈话了。 章婷问杨凯怎么回事，杨凯说，“不知道啊，大家好好的在复习考试，他俩忽然就打起来了。” “还不是怪景新玮。成欢在问吴家宝一道题，吴家宝在给成欢讲题，景新玮跑过来闹事，从吴家宝手里抢走了成欢的书，还骂了吴家宝。 吴家宝肯定不受啊，两人推搡起来，景新玮先动手打的人，把吴家宝的鼻子都打破了。还扔椅子，成欢的手都被误伤了。” 成欢的同桌王妍说道。 章婷听她说完这番话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事情很明显，吴家宝给成欢讲题，景新玮吃醋了，发神经找吴家宝的事。 章婷一言不发的看了一眼成欢，成欢很委屈的样子哭个不停。 “我去找班主任。”章婷说完转身出了教室去找老师。 过了一会，吴家宝从水房回来，洗了脸，鼻子里塞着纸，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鼻子出血。 吴家宝恶狠狠的骂了景新玮几句神经病后渐渐平息下来。 成欢脸色有些尴尬，哭了一会便不再做声，大家继续看书的看书，回家的回家。 林蔚和张廷飞在教室里等了一会章婷，天色已晚，还不见章婷回来。 “回家，还要等？”张廷飞说。 “再等等，万一章婷有什么事呢。” “她能有什么事。我敢保证，她这会肯定和景新玮在一起呢。” “不可能，章婷现在挺讨厌景新玮的，她去找老师也是出于班委的缘故，了解一下情况。” 张廷飞看着林蔚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真傻。 反正我劝你，章婷和景新玮的事你少插手，对你没好处。你听不懂没关系，就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嗯，我听你的。”林蔚想了想后认真的回答张廷飞。 “章婷刚刚听到景新玮是因为成欢才打的架，明显失落了。 景新玮对她的纠缠，她不是真正的反感，那是她的得意，她怕景新玮转头真的不对她好了，那样她的骄傲就没有了。 所以，她肯定还是会站在景新玮一边的。” “我看得出来，她对你那个朋友有点喜欢的意思，但你那个朋友好像并没有那个意思？ 所以，结果很明显，卑微的暗恋和被人追捧的骄傲比起来，章婷肯定会选择后者。所以我说让你学聪明点，少管他俩的事。 人家是一队的，你一个外人瞎操心，只会招嫌弃。”张廷飞继续说。 林蔚不能理解，为什么卑微的暗恋和被人追捧的骄傲章婷为什么一定会选择后者。 “为什么卑微的暗恋和被人追捧的骄傲，她一定会选择后者呢？所有人都这样吗？” 林蔚一脸真诚的问。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后者。就像我，我就不会。” 张廷飞有点苦涩的说。 “人和人不一样，虽然你和章婷是好朋友，她作为朋友来说，对你也挺好，但你傻乎乎的，什么都容易认真。 你就当好你朋友的角色就行了，别的不要多管闲事。景新玮不是一般人，我怕你受伤害。” “我记住了。” 林蔚忽然觉得，她其实一直都不了解她的这个同桌。 林蔚自认为自己很了解他，他就是一个脑子聪明，但脑袋里全是直线的大直男。 但随着时间慢慢长久，她才发现，外表看起来嬉皮笑脸没有正形的张廷飞，其实内里有超乎年龄的细腻和柔情。 第29章 带你去个地方 期末考试在紧张中结束，林蔚和章婷的成绩发挥正常，和以往一样。 黄文斌这次的成绩也不错，在t中这种高手云集的学校也在偏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人是张廷飞，他这次的成绩是全年级第一。 成绩榜公布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林蔚更是激动到叫出声，她激动的在人群里大喊， “啊啊啊，张p飞，你是年级第一，年级第一，不是班级第一。” “别喊了我的大小姐，大家都认字。” 张廷飞被林蔚喊的有些尴尬。 开心的奔走相告的林蔚比自己得了年级第一都还开心，反观张廷飞，一如既往的淡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章婷杨凯也开心的打趣着张廷飞，景新玮和成欢的脸气的比干瘪的苹果还难看。 看到这一幕，林蔚更加开心了，向同学们炫耀着张廷飞的成绩。 “看，我这个英语老师不错，你这次英语成绩提高不少。你英语成绩一提高，第一就毫无疑问是你的了。 怎么样？还不快快膜拜一下你的恩师。” 林蔚看到张廷飞的英语成绩提高很多后，一脸臭屁的对张廷飞说。 “是是是，大小姐您说的对，小的全靠依仗您高超的教学技能，才苟到这个名次，不敢忘了您的大恩大德。请受小的一拜。” 张廷飞有模有样的双手抱拳对林蔚恭敬的一鞠。 “少阴阳怪气的。” “那，为了感谢您的栽培，周末我能邀请您去个地方吗？” “别，胜不骄，败不馁。你这么快就腐蚀我，我怕我会膨胀，以后还教不好你了。” 林蔚打趣他。 “不腐蚀，带你清心。” 张廷飞这次取得这样的好成绩，林蔚很开心，也很想好好庆祝一下。 “那行，本小姐就接受你的邀请。” “周末我来宿舍接你，可能你得早起。”张廷飞说。 “没问题。” 这周周末，林蔚空出时间都留给张廷飞，周末早早的起床收拾好等张廷飞。 刚到8点，宿管阿姨就喊林蔚楼下有人找。 马芸睡眼惺忪的从被窝里探出头问，“谁呀林蔚，一大早觉都不睡的就来找你。” “我同桌张廷飞，你见过的，他这次考了年级第一，我们要去庆祝一下。” “哎呦～你的那个小跟班呀，他对你可是真贴心呀，这么早的来宿舍楼下接你。” 马芸露出八卦的笑。 “中国好同桌，中国好同桌。”林蔚赶紧拿起包出门。 张廷飞推着单车等在楼下，今天的他看起来清爽干净，牛仔裤配白t，清爽利落的寸头，充满阳光活力的少年。 他看林蔚走来，温柔的笑着。清晨带有雾气的阳光在他头顶洒下，恬静美好。 他是一个很好的男生，俊俏的长相，优异的成绩，为人通透不失有趣，是很多女生的理想型。 林蔚仿佛看到，多年以后，长大后的他和心仪的女生步入婚姻殿堂的美好瞬间。 林蔚真心希望，张廷飞能在往后的岁月里，所得皆所愿，平顺，安然。 张廷飞拍了拍他的单车后座说，“上来，带你去个地方。” 害怕林蔚坐久了不舒服，他贴心的在单车后座上带了个坐垫。 对不会骑单车的林蔚来说，张廷飞和章婷的单车坐上去都出乎她意料的安稳，两人的安稳好不太一样。 章婷单车的安稳是一种疾驰的速度下的安稳，张廷飞单车的安稳，有一种躺在了摇椅里的缓慢安逸的安稳。 张廷飞骑的很慢，慢悠悠的载着林蔚在路上前行。 遇到减速带或者凹凸不平的路更是缓缓的通过，生怕颠簸到林蔚。 他的车速缓慢，车技很稳，林蔚只是轻轻的扶着一点车身。 “前面有下坡，你还是抓着我一点。”张廷飞有些羞涩，迟疑的说。 今天的他温柔到林蔚有些不习惯，平时的他三句话不离损林蔚，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最后，车子穿过闹市区慢慢骑进一处热闹的小吃街，街两边是有些老旧的居民楼，楼下这条街是一条小吃街。 这条街很热闹，虽然是早上，可到处都是络绎不绝吃早点的人。 张廷飞在一家店前面停下。 “到了，慢点下来。”张廷飞停下单车说。 这是一家装修有些陈旧的老店，桌椅门店上贴着供应的食物，早上是早点，晚上是小吃。 店里生意很好，临街的桌椅上坐满了客人。 林蔚向里走去，正在给客人上包子的老板娘热情的说， “林蔚来了啊，快进去里面坐，阿飞招待好同学啊。” 林蔚一听这话慌了，老板娘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难道是？ 林蔚赶忙退出来，凑近张廷飞身旁压低声音说， “怎么回事，老板娘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是我妈，他们都知道你。”张廷飞一脸笑意的说。 “啊？你！你！这是你家，你怎么不早说！你故意搞我是不是！” 林蔚气的不行又不好当场发作。 这时一个身穿围裙的男子出来，也热情的招呼林蔚， “林蔚来了，快进去坐。” 林蔚顾不得与张廷飞理论，赶紧打招呼， “叔叔阿姨好。” 说完连忙躲到张廷飞身后。 “跟我来。” 林蔚硬着头皮走进去，她万万没想到张廷飞说要带她来的地方是他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进去店里，看见一位高中生模样的女子在最里面的位子写作业。 她抬头认真打量了一眼林蔚说，“来了。” “这是我姐，咱们学校的，高三了，马上上刑场了。” 还有他姐，林蔚今天像是来见家长的小媳妇一样。 她在心里咒骂着张廷飞，嘴上赶紧打招呼，“姐姐好。” 张廷飞带林蔚在旁边的桌子坐下。 “先坐，我去忙。您稍等片刻，尝尝小的的手艺如何。” 林蔚没想到他当着他姐姐的对林蔚依旧一副嘴贫样子，尴尬的向他姐笑了笑。 他姐姐性格看起来很沉稳，话也少，不怎么笑，身材瘦高，留着齐耳短发。 看起来性格和张廷飞完全相反。 张廷飞说着转身进后厨去了，林蔚手足无措的坐在座位上。 张廷飞姐姐继续安静做着作业，和林蔚无交流，林蔚尴尬的脚趾都要抠出个两室一厅了，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就硬着头皮等着张廷飞。 不一会，张廷飞出来，端着两盘吃的放在林蔚面前。一盘清炒空心菜，两个包子一个鸡蛋，一杯豆浆。 “尝尝，我亲自下厨做的早餐。”林蔚尴尬的瞪了他一眼，又看了旁边他姐姐一眼。 张廷飞明白了她的顾虑，说，“我们都吃过了，一早就有客人，忙起来就没时间吃，所以早早的就吃了早餐。” 林蔚拿起筷子尝了那盘菜，林蔚以为他这样的直男做的菜可能咸的能齁死人，真可没想到，味道还可以。 “挺好吃，谢谢啊。” 林蔚客气的夸着他的手艺。 “你确定好吃吗？这可是张廷飞长这么大第一次下厨，没把厨房点着就不错了，没想到你还觉得好吃。” 张廷飞姐姐一脸嫌弃的说，林蔚连忙赔着笑脸回应着。 “你看看，高三的人都这样，怨气冲天。” 吃完早饭，两人向张廷飞家人告别，张廷飞妈妈热情的对林蔚说， “林蔚，多来玩啊。” “好的阿姨，叔叔阿姨再见。” 张廷飞要带她去他生活的地方逛逛，直到走远后，林蔚才敢大口呼吸。 “你搞什么，怎么带我来你家了，也不提前告知我一下。”说着一拳擂在张廷飞身上。 “不是故意的，一直想带你来，没找到契机。” “我记住你了，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恩师的。你知道我一个社恐人士见朋友的父母压力有多大吗？” “不要有压力，他们对你已经很熟了，我经常向他们说起你。” 林蔚听张廷飞话里有话，并且看他们家里人都对林蔚的态度，就知道张廷飞平时肯定没少在他们跟前提林蔚。 林蔚有些不自在，赶紧岔开话题。 “这里就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啊？” “嗯，这栋楼前面就是我的小学，我带你去看看。” 张廷飞一路带着林蔚逛了他小时候生活过的所有地方，讲了很多他小时候了的事，林蔚听着有趣。 每个人的成长故事都大同小异，却又有血有肉。 听完张廷飞的成长故事，林蔚才明白，为什么张廷飞头脑聪明，三观正，通透又有趣，一切都有迹可循。 张廷飞他们家良好有爱的家庭氛围，让才张廷飞成长成了一个很优秀的人。 第30章 那个人是你同桌？ t中每周一都会有国旗下的演讲活动，这次的演讲的人是张廷飞。 他这次考试成绩优异，老师提前通知他准备一篇演讲稿，和同学们分享一下心得。 这周检查纪律的班委成员是林蔚，林蔚在查各班纪律时张廷飞已经上台。 林蔚快件查到10班的时候，话筒里传来张廷飞的声音。 “我这次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要感谢一个人，我的同桌林蔚。 她对我的英语成绩帮助非常大，在她的辅导下，我的英语提升很快，解决了我的偏科，我才能有这样的成绩。” 话筒里的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回声很大，林蔚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 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就专心听了一下内容。听见张廷飞在说感谢自己的话。 “这头猪，在这样的场合不感谢老师，感谢我。”林蔚在心里骂道。 他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出感谢林蔚的话，听着像一种表白，台下不少学生发出起哄声。 虽然很多人不知道她就是张廷飞刚才感谢的人，但林蔚还是红了脸。 检查到10班的时候，平时总爱和她作对的几名男生今天显得异常规矩，只是拿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林蔚。 林蔚看到了队伍末尾的齐慕程，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悦。 他一定是听到了张廷飞刚才的话。 林蔚假装镇定的继续检查纪律，路过齐慕程身边时，齐慕程对她说， “上面演讲的人是你同桌？”他的语气里醋意满满。 “嗯，我同桌。” “只是同桌而已。”林蔚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后赶紧去往下个班级。 广播站最近招了新人，章婷和林蔚现在忙于学业只是偶尔会去广播站。 大课间前的一节课刚下，坐在教室门口的人就喊林蔚有人找。 林蔚以为是黄文斌，还在纳闷，有什么急事，一下课就来找她。 林蔚出教室就看见了站在空旷楼道里的齐慕程，大家都嫌弃的宽大蓝色校服穿在他身上怎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看。 看到他，林蔚心里还是狠狠惊讶的开心了一下。 两个人站在楼道里说着话，不一会，楼道里涌现越来越多出来放松的同学。 杨凯手里举着一个篮球，搂着张廷飞的脖子打闹着从他们身边经过。 林蔚看了一眼张廷飞想要打招呼，只见他一改往日的贫嘴模样，一脸高冷的从林蔚身边经过，仿佛没有看见林蔚一样。 章婷和她同桌李丹也出了教室，章婷看到林蔚和齐慕程站在一起说着话，一脸疑惑。 “我们去学校超市。” 章婷向林蔚打了招呼后和李丹一起离开。 过一会，景新玮和成欢一行人也出了教室。 景新玮和林蔚自从上次的冲突后，形同陌路，都当对对方是空气。 可在看到林蔚身旁站着齐慕程时，也投来了八卦的眼神，多看了几眼。 成欢也一脸是非的频繁的瞟着他们。 齐慕程在t中是人人都认识的校草级别的存在，他的才华加上他出众的外表，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 他因为有音乐特长，高考参加的是艺考，再加上他与无人不晓的蒋一一的关系。 并且，很多人都传蒋一一是齐慕程的女朋友，所以所有人都想不到，乖乖女林蔚怎么会和齐慕程有了牵扯。 齐慕程和林蔚在一起时，脸上一直带着笑意，说话也轻声细语，这让见惯了他高冷模样的林蔚都一时不太适应。 他笑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这让林蔚又想到了蒋一一。 林蔚觉得他俩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一样的长的美艳。太过美艳的外表会带有一种盛气凌人的侵略性。 所以，他们给人的感觉都是生人勿近的清冷感，可靠近了又觉得冷酷面具下都有一颗柔软稚嫩的心。 林蔚思考过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两个太过美艳的人在一起，强大的能量场或许是无法中和的，会时刻觉得在刺向对方。 “你同桌好像对你很好。” “是挺好的，他很聪明，理科非常好，而我又是个理科盲，所以他经常给我补习功课。同学间的互帮互助而已。” 林蔚感觉得到，齐慕程自从听到张廷飞在演讲时提到林蔚后一直很在意张廷飞这个人。 “对你好的人应该挺多的？” “不多。” 林蔚认真想了想说。 确实不多，她想了一圈，在t中，真正对她好的人，除了即将要走的黄文斌和张廷飞以外，好像再也没谁了。 想到这里，林蔚心里有些失落，在想到谁对她好时，想到她最好的朋友章婷时，林蔚却犹豫了。 心底的感觉骗不了人，所以，林蔚失落。 “这里面也有你。”林蔚说。 齐慕程听了林蔚的话后，犹豫着将手伸到林蔚面前，慢慢张开手。 手心里躺着一条项链，上面穿着一个吉他拨片。 “这是我一直用的吉他拨片，我带着很多年了。我把它送给你” 林蔚拿起来看了看，拨片上刻有慕程两个字。 拨片上还带有齐慕程的温度，他一直握在手心里。 林蔚在齐慕程面前戴上了项链，齐慕程伸手抓起了她脑后的头发。 “你以后会去哪里上大学？” “北京，要一起去吗？”齐慕程说这句话的时候露出了小虎牙。 “一起去。” 楼道里都是来往打闹的同学，林蔚和齐慕程没有说话的沉默相对。 林蔚在看齐慕程的时候发现，他也正好在看她，两人相视一笑。 直到快上课，齐慕程才离开。 林蔚回了教室，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拿出校服外面，想了想又放回去，反复好几次，最终还是藏到了校服领子下面。 他们在楼道里站了一个大课间的时间，很多来往的同学都看到了这一幕。 林蔚内心有些忐忑，他们两人兜兜转转，终于站在了对方面前。 张廷飞和章婷直到上课铃声响了才走进教室，林蔚和张廷飞说话，他装作没有听见，仍旧大声和坐在教室后排的杨凯聊着今天的球赛。 他在躲着林蔚，林蔚心里有些难过，也拿出一本课本，假装看书。 为了躲避林蔚，张廷飞一直和杨凯聊着球赛，直到大家都静下来才转身坐回座位，拿出一本习题做起来。 林蔚也埋头看书，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两人的气氛瞬间变得很怪异，平时吊儿郎当，无时无刻不在损林蔚的张廷飞这时变得无比安静。 他低头看书，可很长时间不动笔，也不翻页，一座山一样的坐着。 林蔚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张廷飞在想什么，并且感觉到了他散发出的浓重难过气息。可林蔚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时，章婷的纸条传过来。 “什么情况，你和齐慕程怎么认识的？快点如实招来，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省运动会我们排练节目那段时间，我拖地时将一个人的鞋子弄脏了，那个人就是他。广播站有一篇指明要我播的稿子，也是他。 总之，很多很对巧合我们就认识了。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我和他的相识连我自己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林蔚写完画上一个悲伤的表情。 “可是，他和蒋一一的关系……大家都传他们在一起。”章婷回纸条。 “他们没有在一起，他们不是大家想的关系。”林蔚回。 “那你们俩什么关系啊？你喜欢他吗？”章婷回。 林蔚想了想写下几个字，“我想要喜欢。” 林蔚此刻的内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预感得到，她和齐慕程在一起后，会有很多事情发生改变。 蒋一一，张廷飞，这两个人是齐慕程和她无法绕开和忽视的存在。 平时林蔚和章婷的纸条内容，张廷飞都是趴在林蔚跟前一个字不落的看过的。 今天，林蔚和章婷来来回回传了好多回纸条，张廷飞依旧像个山一样坐着，目不斜视的把林蔚当做空气。 林蔚很想借着和章婷传纸条的机会打发这一节无比漫长的自习课，她怕面对张廷飞。 可帮她们传纸条的同学都烦了，怨声载道的，两人只能停止。 林蔚在内心建设了好一会，鼓足勇气找张廷飞搭话。 她先是找了一道题问他，张廷飞面无表情的快速给林蔚讲了解题思路后问林蔚， “听懂了吗？” “听懂了听懂了。”林蔚连忙讨好。 张廷飞看了他几眼，忍不住损她道。 “真懂了还是假懂了？今天怎么听懂的这么快，都不像你了，怎么，回炉重造了？” 林蔚一听他还有心情损她，说明心情还好，赶紧找话题和他多聊了几句。 “你怎么认识齐慕程的？”张廷飞想了想问道。 “就，就认识了。” 林蔚支支吾吾的说。 “你和他不是一路人，还是少来往。”张廷飞阴着脸说。 林蔚没有反驳，心里在想，他们要面临的阻碍和困难即将要开始了。 第31章 那个女生 高二文理分科，林蔚他们班只有少数人变动，她们班一共来了两名新同学。 一名同学已经来了快两周，另外一名同学迟迟没来。 上午第二节课是物理老师路老师的课，班主任忽然敲门。 “路老师，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新同学来了，这会让进去听课。” “这是我们文理分科过来的新同学，孙睿知，大家欢迎。以后大家就是一个集体了，好好相处。” 教室里响起掌声。 林蔚还在奋笔疾书的记笔记，听到掌声才抬头。 看到讲台上站着一位个子瘦小，扎着马尾的女生，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卧蚕很深。 林蔚觉得女生很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挂在嘴边可又死活想不起来。 是那个女生。 终于想起来了，林蔚刚来t中的第一天，成绩榜前和林蔚说话的那个女生。 女生更瘦了一点，戴了眼镜，温柔的对大家笑着。 班主任安排她和另外一个新转过来的同学坐一起。 “路老师，您继续讲课，我这边都安排好了。” 班主任和路老师打完招呼后离开。女生快速坐下，拿出课本瞬间进入听课状态。 “我认识她。”林蔚小声对张廷飞说。 “你也认识她？你怎么认识她的？” 张廷飞一脸惊讶。 “你也认识她？”林蔚和张廷飞两人大眼瞪着小眼。 “我当然认识，我们初中一个学校的。她爸是10班的语文老师。 t中初中部没有几个人不认识她，她是个十足的学霸，中考年级第一进的t中。” 年级第一，孙睿知，林蔚想起来那张大榜上排在第一位的名字。 她是林蔚来到人生地不熟的t市后第一个和她说话的陌生人，现在她又转来她们班，这个世界还真小啊。 虽然林蔚暂时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故事，可林蔚相信，这样兜兜转转遇见的人一定都是有缘人，一定存在某些暂时还不明白的奇妙缘分。 “你又是怎么认识她的？”张廷飞问。 “她是我来t市第一个和我说话的陌生人。 那是开学第一天，在成绩榜前查看分班情况，她问我是哪个班的，就这样认识了。 她是我在t中认识的第一个同学，比你和章婷都早，她现在又来了咱们班，你说是不是缘分。” 张廷飞也对这奇妙的缘分有些不可思议。 课后，很多女生都围在孙睿知旁边，叽叽喳喳的和新同学聊着天。 林蔚过去和她打招呼，“嗨，还记得我吗？” 女生愣了几秒后恍然大悟。 “是你！开学那会，成绩榜前面。”孙睿知兴奋的说。 “对，是我，我叫林蔚。” “这个世界也太奇妙了。” 孙睿知对林蔚很热情，看得出来，和林蔚一个班她也很开心。 林蔚也很开心，在班里又多了一位朋友。 孙睿知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学霸，自从她来后就一直稳坐第一，她聪明，又比张廷飞勤奋，很快超越了张廷飞。 她的性格也很好，和每位同学相处的都很好，所有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她。 课间，在去学校超市的路上，章婷对林蔚说， “我看你和孙睿知还挺熟的。你是外省来的，怎么会认识她的。” “我来t中的第一天，就认识她了，在看分班的时候，聊了几句。” “她可是个传奇，她初三之前学习都很一般的，并且那时候她是个很叛逆的女生，逃课早恋，不学习。 听她们班同学说，有一次她爸在她书包里发现了她写给男生的情书，她爸气疯了， 把拉到楼道里甩了她几个耳光，她们班同学在教室里都听不到了耳光声。 就是从那以后，她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开始奋发图强，好好学习了。 她也是个狠人，短短半年不到成绩就进前三了，后来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学霸。” 听章婷说完孙睿知的故事，林蔚有些不可置信，完全无法将现在的她和逃课不好好学习联系到一起。 “这么传奇啊，真没想到她会逃课早恋，她看着像那种天生的尖子生。” 下午的大课间，林蔚去广播站，路过小广场上的那排垂柳。 以前，她和齐慕程还不认识的时候，林蔚每次去广播站经过这里时，远远的都能感受到那个独自一人，带着一种清冷感伫立在垂柳下的齐慕程。 那个时候，他们还是人海里的陌生人，林蔚感受到他的存在，也有一丝感觉他是在专门等她，所以，每次去广播站经过这排垂柳时，林蔚的心里都是悸动的。 今天，她走过这里的时候，依旧抬头看了一眼，便看到齐慕程站在被风微微晃动吹动的垂柳里。 看到林蔚后他走过来。 “我在等你。”他说。 “嗯，我知道。”林蔚低头微笑说。 齐慕程陪林蔚去了广播站，林蔚播稿子时，他就趴在栏杆上吹风。 林蔚播完稿子后，再和齐慕程一起回教室。 “我们班转来一个女生，你知道我和她的缘分有多大吗？我刚来t中时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她现在来我们班了。 你说这个世界小不小，她爸还是你们语文老师呢。” “孙睿知。她是你来t中第一个认识的人呀。” “嗯啊，那时候我刚到t市，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她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 “那你们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林蔚继续给他说着章婷说给她的关于孙睿知的传奇故事。 林蔚手舞足蹈的说着，齐慕程一脸平静的听着。 过了半晌，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第32章 我要你去向她道歉！ 黄文斌还有一个月就要离开t中了，所以林蔚最近所有的课余时间都和他在一起。 章婷大部分时间也和她们在一起，黄文斌快要走了，章婷最近有些伤感。 他们几个周末的活动，张廷飞偶尔也会来，黄文斌很喜欢张廷飞，他俩很是合得来，只可惜才认识，黄文斌就要离开了。 那天，他们四个从学校超市出来后回教室，途中碰到景新玮，只见他脸色紧张的快步向校外走去。 他们几个都很纳闷，还没见过景新玮这样反常过。 林蔚看出来章婷脸上有点担忧神情，碍于他们都在，就没有上前询问。 自习课快下时，景新玮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教室，浅蓝色的校服上沾满了土，裤子上还有几个脚印，头发也很凌乱，嘴角渗出血。 同学们都被他的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中的笔，齐刷刷怔怔的看着景新玮一瘸一拐的走回座位。 章婷担心的站起来要扶他，但看景新玮没有理她，又坐下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景新玮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没人敢上前问他。 他回到座位上一言不发的坐着。过了一会，大家又恢复平静，继续学习。 “他被人打了吗？”林蔚小声问张廷飞。 “看起来是被打了。他那欠揍的样子，被揍也正常。” “可是什么人会打他打的这么狠啊。” 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黑社会，或者，遇到混混流氓抢他的钱？林蔚猜测着。 这种事情不应该第一时间报警或者告诉老师吗？ 可看他的反应，很平静，好像也没有告老师，就像忍辱负重的策划着一件什么事一样。 “他是不是得罪什么黑社会了？被打的这么惨。怎么不告诉老师呢。” 林蔚悄声对张廷飞八卦着。 “林蔚，对不起，我上次不该针对你，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林蔚正低着头对张廷飞说话，都没注意到景新玮何时过来的。 景新玮一脸阴沉的对林蔚说。 听他这么一说，同学们的目光又齐刷刷聚集到了林蔚这边。 “啊？我？你在给我道歉啊？” 林蔚一脸懵，她忙着和张廷飞八卦景新玮的伤，连景新玮刚才的说话内容都没有听清。 “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针对你，我向你道歉，希望取得你的原谅。” 景新玮像个机器人一样，阴沉着脸，机械的重复着这句话。 林蔚对他的举动一脸疑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景新玮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来给她道歉？ “没关系，我已经不生你的气了，你不用道歉。” “感谢你高抬贵手接受我的道歉。” 景新玮脸色阴沉的盯着林蔚说，说完又一瘸一拐的回座位。 所有的人都在看向林蔚，林蔚觉得莫名其妙，他为什么忽然跑来给她道歉，还最后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林蔚一脸疑惑的看向张廷飞，张廷飞也无奈的摊了摊手。 “真是奇怪，为什么突然跑来给我道歉，最后还阴阳怪气一下。 他这是想把被打的气撒给我吗！”林蔚气的在心里骂道。 其他同学很快又恢复平静，没有人再在意这个事情。 景新玮给林蔚道歉是天经地义的事，他说出那么恶毒的话，也早该道歉。 只是林蔚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用这样的方式来道歉。 并且阴阳怪气的，又没人逼他，这么不情愿，大可不必来道歉， 反正，碍于章婷的面子，林蔚也不打算和他计较了。 林蔚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疑惑景新玮这突如其来的迷惑行为是因为什么，可是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只能归结为他哪根筋搭错了才忽然那样，渐渐也就丢开这件事。 大课间，林蔚在值日，章婷忽然来找林蔚。 “林蔚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说。” “啥事这么着急，我在做值日。” 没等林蔚说完，章婷就转身出了教室。 林蔚只好将值日丢给张廷飞，林蔚的值日一直都是张廷飞帮她做，林蔚只是打个下手。 林蔚出去，看见章婷脸色不好。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林蔚，你能不能放过景新玮？” 还没等林蔚站定，章婷就对林蔚说了这样一句话。 林蔚瞬间愣在原地，似乎没有听清章婷刚才的话，还在努力回忆着一样。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让我放过景新玮，你在说什么胡话。” 林蔚不明所以。 “你就放过他，他知道错了。” “什么叫我放过他？我没对他怎么样啊，我现在已经不生他的气了。” “他那天被人打了，打他的人明确要求他要向你道歉，取得你的原谅，不然那帮人还会再来找景新玮的麻烦的。 我知道你很生气，他也付出了代价，你就放过他。你给那帮人说一下，不要再找景新玮的麻烦了。” 章婷带着请求的语气对林蔚说。 林蔚听了章婷的话，再想想景新玮那天的反常举动，好像明白了什么。 可林蔚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帮人是什么人，林蔚根本不知道。 “章婷，我以咱们的友情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我指使他们这样做的，我连那帮人是谁我都不知道。” “可是他们指明要给你道歉才作罢，肯定是和你认识的人。” 章婷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的事都快把我搞懵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在t市初来乍到，我到哪儿找认识的混混去教育景新玮，再说了，我后面就再没有生他的气了。” 林蔚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她在t市人生地不熟，所有的熟人也就身边的这几位。 林蔚想到齐慕程，可不可能是他，她从没告诉过他任何事情。 章婷看林蔚一脸困惑，真的毫不知情，也觉得事情很蹊跷，便不再说话。 “会不会是黄文斌？”章婷想了想说。 林蔚看章婷用试探着的语气说出黄文斌的名字时，一股怒火在心中燃起。 她和黄文斌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他们几人经常在一起，章婷应该了解黄文斌的为人的。怎么会做出这样怀疑他的举动。 愤怒和失落在林蔚心里五味杂陈，林蔚一时语塞。 “不可能，我了解他的为人，他不可能会干这种事。 并且，他才来多久，t市对他来说完全是个陌生的城市，他从哪儿去找人收拾景新玮。你想多了。” 章婷见林蔚有些生气，便不再多话。可是怀疑的神情一直挂在脸上。 “既然那帮人说要景新玮向我道歉，那他们一定是知道我的，可我确实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我完全不知情。 如果，那帮人再来找景新玮，就让景新玮告诉他们，林蔚叫他们以后再不要动景新玮。 先稳住他们，让他们不要伤害景新玮，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林蔚说完后就回了教室，张廷飞还在做着卫生，林蔚过去帮他。 林蔚拿着抹布，出神的在同一个地方来回擦了几百遍。 “你怎么了？窗台都要被你擦秃噜皮了大小姐，放着我擦，你去坐一会。” 张廷飞看她心不在焉，夺下她手中的抹布。 林蔚怔怔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他怕那帮人再找景新玮的麻烦，可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被蒙在鼓里，做不了任何事。 还有，她心寒为什么章婷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怀疑和质问的口气，她难道觉得林蔚就是那样的人吗？ 连向她确认都不确认就认为这事一定是她做的。 她竟然还怀疑到黄文斌的头上，何况她还曾经那样欣赏和迷恋他。 林蔚心里五味杂陈的看着低头拖地的张廷飞。 他可真是一个通透人，他很早以前就说过，章婷和景新玮是一个人，林蔚当时还不信，总觉得他极端。 可现在看来，张廷飞是对的，在这种时候，章婷不问缘由的选择了站在景新玮那边，林蔚和黄文斌瞬间都变成了她的敌人。 友情和卑微的暗恋之间她毫无疑问的选择了被人追捧着的骄傲。 林蔚心寒同时又怒火中烧，她要搞清楚这一切，哪怕章婷已有选择，她也要还自己和黄文斌一个清白。 第33章 彩云易散琉璃脆 林蔚每天都在想到底是什么人替她出头打了景新玮并要求他向林蔚道歉的，也偷偷观察着景新玮的动态。 好在最近一段时间太平，那帮人没有再来找过景新玮。 景新玮自从上次的事情后收敛了很多，平时总听得到他女里女气的邪魅笑声，现在隐匿到有时候都快忘了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他上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阴阳怪气的给林蔚道歉以后，林蔚和他再未来说过话，不约而同的把对方当空气。 章婷也因为上次和林蔚不欢而散的谈话，这段时间和林蔚来往甚少。 好在一直有张廷飞围着林蔚转，林蔚心里很是安慰。 黄文斌下周就要离开t中回原学校了，林蔚有些不舍，黄文斌一走，自己又要变成孤孤单单一个人，一个知心的朋友也没有了。 课间，林蔚来找黄文斌。 “下周就要回去了吗？” 林蔚说出这句话后差点要哭出来。 “嗯，周六就回了，机票都定了。下周就不来t中上课了，说起来还有点不舍。” 林蔚和黄文斌在食堂后面的台阶上坐下来，他无比伤感的说。 “回去要好好的，好好学习，考最好的大学，和最好的人在一起。你值得最好的。” “怎么忽然说这么伤感的话，又不是永别，你假期回来我们就又能见面了。” 黄文斌看着满脸落寞的林蔚。 “嗯。” “有什么事吗？最近看你总是不开心。”黄文斌问。 “没什么，可能觉得快乐的时光太短暂了，天下的宴席终究会散，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还会再见的，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距离不是问题。我走了你在t中好好的，好在你在这里也交到了知心朋友，我也就放心了。 你同桌那个人不错，对你也很好。” “嗯，放心，我们都要好好的。” 林蔚没有对黄文斌说起来她和章婷的事。 她的这个朋友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生命里最最沉重的事情，林蔚再不忍心将人心难测的事说给他听。 “我最近遇见了一个对我来说很特别的人。” 林蔚掏出了藏在校服里的项链给黄文斌看。 “他叫齐慕程。”林蔚说。 “祝福你，林蔚。你选择的准没错。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每天开心，学业有成，越来越好。” 不管林蔚做什么样的选择，黄文斌都毫无疑问的支持她。或许，这就是朋友的意义。 “周六我去送你，我们假期再见。” 回到教室的林蔚闷闷不乐，张廷飞看出她的异样。 “怎么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林蔚不说话，收拾着书本，一本一本翻出来，又一本一本收回去。 过了半晌说，“黄文斌这周六就要走了，你陪我去送他，好吗？我怕我一个人去太凄凉，我会忍不住哭。” 林蔚说着声音里已经有些哽咽。 “没问题，我陪你去！你这个朋友我也挺喜欢的。” 张廷飞看林蔚难过，想要伸出手安慰，却又手足无措着。 “章婷不去吗？她不是之前对你这个朋友挺上心的吗？他都要走了，送都不去送？” “她，应该不会去，肯定不会去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感觉我又要孤零零一个人了。” 林蔚无限伤感的说着，即将和黄文斌的分别，和章婷友谊的将要消失，让林蔚心情悲凉。 张廷飞伸出手想要拍拍她安慰一下她，却看到了林蔚脖子上的项链，吉他拨片上的慕程二字。 张廷飞的手僵在半空中，只觉得心狠狠疼了一下。 从小到大，因调皮挨了很多打，可是那种疼加起来都没有此刻的这一下疼。 张廷飞的心狠狠的抽动着疼了一下，疼的他差点流出眼泪。 他在心里骂着自己，男子汉大丈夫，竟然为情到了点眼泪的地步，真是没出息。 这一刻，张廷飞不知道是该心疼自己还是心疼林蔚。他一边心疼着林蔚，一边心疼着自己。 两个此刻都很受伤的人，合在一起是不是就能抵挡伤心了呢？为什么不能这样呢？ “别难过了，傻瓜，别总让自己受伤。” 张廷飞说出长这么大说过的最肉麻的话，他自己听了都要脸红。 “我滴妈耶，你今天怎么了，这么油腻，哪里学来的偶像剧台词。” 林蔚啼笑皆非，眼角还挂着一颗泪珠。她以为张廷飞从哪儿学来的偶像剧台词逗林蔚开心呢。 “油腻吗？我是不是不适合油腻风？” 张廷飞收起伤感情绪，很快又换上平时对林蔚嬉皮笑脸的模样。 “不适合，你油起来让人忍不住想扁你。” “傻瓜，人家那是关心你。怎么啦小傻瓜，不喜欢这种方式哥哥可以换另外一种，你想要的我都有。” 张廷飞搞怪的模仿着偶像剧里霸道总裁的语气说。 林蔚鸡皮疙瘩掉一地。 “不管你是谁，赶紧从我同桌的身上下来，不然，我要使出我的洪荒之力了。” 林蔚说着一掌向张廷飞打过去。 周六，张廷飞早早的来宿舍楼下接林蔚，他们一会要去送黄文斌，他上午10点飞机。 林蔚和张廷飞一起去了黄文斌的公寓，看到张廷飞也来送他，黄文斌很惊喜，感谢的话攒了一箩筐都没有说出来。 他跟张廷飞就短短的几面之缘，没想到他会来送他。 并且，黄文斌也看得出来，他对林蔚是真的好，所以，他在心里更加喜欢和感恩这个人了。 黄文斌的行李也不少，虽然提前打包寄回去了一些，可要带的仍然很多。 林蔚揽过来都自己提，让黄文斌去检查有没有落下的东西。 林蔚拿一件，张廷飞就很自然的接回来自己提一件，最终，行李都去了张廷飞手里。 他们将黄文斌送去机场，章婷始终未出现。黄文斌走之前，林蔚抱了抱他。 “我的老朋友，你要好好的，我希望你能很幸福幸福，更幸福一点。”林蔚说。 “知道了。假期见。林蔚的同桌，就拜托你照顾林蔚了。”黄文斌对张廷飞说。 “放心。”张廷飞说。 林蔚听到黄文斌对张廷飞的嘱托的一瞬间，眼泪差点没绷住，可她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想让已经很可怜的黄文斌更幸福一些，就不能把离别渲染的太悲伤。 送黄文斌出了机场，林蔚转过身眼泪哗啦啦的流。 “女人，来我肩膀哭。我的太平洋肩宽让你感受到无限的暖意。” 张廷飞又模仿着电视剧里霸道总裁的范儿，逗着林蔚。 “去你的！神经病啊。” 林蔚被张廷飞逗的哭笑不得，悲伤的情绪瞬间消散了不少。 第34章 分道扬镳 黄文斌走后，章婷依旧不理林蔚，要么躲着不见，见面了也赌气一样，装作没有看见林蔚一般的离开。 林蔚一直想找她聊聊，一直没有机会。 这周三是章婷去广播站，林蔚早早的等在广播站门口等章婷出来。 章婷出来看到林蔚后有一丝惊讶，很快也明白过来林蔚是来专程找她的。 她们在楼梯拐角处停下，林蔚问， “你在生我的气吗？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景新玮的那件事我真的完全不知情，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 章婷眼睛看向别处不接林蔚的话。 “你和我朋友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难道就只相信景新玮说的话？ 再说了，如果是我做的，我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他那天污蔑我的话你也听到了，我要是真和他计较我早就找他了，不会等到现在。” “黄文斌走了？” 章婷并没有理会林蔚刚才的话，自顾自的问。 “是，走了。” “黄文斌要走的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你都怀疑他，他要走了对你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林蔚说。 “是不重要还是你生怕我知道了他要走会去送他啊？ 你说我们当朋友那么久，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吗林蔚？作为朋友，不应该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支持我的吗？ 可为什么你那么害怕和阻止我喜欢黄文斌，难道你也喜欢他？怕我把他抢走？ 说什么朋友，在你心里，能真的算得上朋友的就黄文斌一个人，哪里有我的位置呀。 景新玮的事我也没有一开始就不相信你，我不想再让景新玮吃亏了，但那帮人认识你，所以我找你准没错。” 章婷一脸冷漠。 “我不让你喜欢黄文斌是因为我知道他所有的故事，我知道你们不可能。 所以才阻止你，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让你受伤。” 林蔚没想到章婷对她的误解竟然这样深，她有些筋疲力尽。 章婷不再说话，两人沉默良久。昔日最要好的两个朋友，如今的隔阂深到已经不是几句话就能打开心结的了。 林蔚不知道事情为何突然会变成这样。 “以前的事我不会怪你的，如果真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只是景新玮的事，还是要拜托你。 我也没有办法，打他的人好像都是社会人士，我们也求不着人家，只能来找你了。烦请你放过他。” 林蔚忽然觉得全身有些发冷，一股寒气从头到脚袭来，身上的汗毛直立。 “好呀，你的忙我一定帮的呀。” 林蔚试图用最轻松的语气说出最苦涩的话。 说出这句话的林蔚，心在流泪。 林蔚感觉得到，她和章婷之间的鸿沟已经无法轻易逾越。 林蔚曾经无比珍贵的友情，就要消逝了。 章婷听完林蔚的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蔚一个人在校园里的各个角落闲逛，心里酸酸涩涩的。 当初那么好的朋友，怎么说散就要散了。 人心怎么会如此善变，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会变的呢。 所有的好都是有期限的，昙花一现的，镜中花，水中月，留不住。既然如此，何必要好。 林蔚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10班教室前。 她往教室里扫了一眼，齐慕程不在。他不在，林蔚就又继续闲逛，逛到操场，沿着操场跑道漫无目的的逛。 忽然，迎面碰上几个嬉笑打闹的男生，林蔚低着头，差点撞上一个边跑边做着运球动作的男生。 “林蔚。”林蔚抬头，看见人群中的齐慕程，眼泪在这一刻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受控制。 林蔚不说话，只是哭，眼泪哗啦啦如泉涌。其他几位男生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是哭，最近发生的事情，真的让林蔚难过到无法承受。 “林蔚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齐慕程显得有些紧张，抓着林蔚的胳膊问。 林蔚哭到不能自已，见到齐慕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从默默流泪变成嚎啕大哭。 林蔚坐在草坪上，脸埋在膝盖里大哭起来，齐慕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脸担忧的陪在林蔚身旁。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晚上的球赛我也参加不了了，你们不要等我了。”齐慕程对身边的说。 “她是谁啊？能让慕程这么卑微体贴。”旁边的一位同学八卦道。 “还能有谁，你这个猪脑子，快走。” 刚才的同学被旁边的人拉走了。 其他人走后，齐慕程温柔的问还在抽泣的林蔚说。 “怎么了，是什么事了，快告诉我。你别光哭啊，急死我了。” “我最好的朋友好像要和我绝交了。”林蔚擦了眼泪说。 “怎么了？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没有做错什么，但她好像对我误解很深，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她可能决心要和我绝交了。” 林蔚哭着说道。 “你没有做错什么就不要难过，她要走是她的事。谁也没有办法挽回一个决心要走的人。” “不要难过，要走的人留不住，不要用他们的错误惩罚自己。 你还有我，还有其他的好朋友，因为你作为朋友是个完美的朋友，你就不怕再没有朋友，她走了没关系，会有更多的人喜欢你。” 林蔚听了齐慕程的安慰后心情慢慢好起来。 “你们都会离开我的？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曾经很好的人都会变的连陌生人都不如。” 林蔚无限伤感。 “你看远处那座山上的那朵像一个小狗狗云，此刻，山坡上的某处草坪上或许正躺着一个哭泣的小男生。 他养了很久的小狗，被大人因为种种原因送人了，他伤心的不得了，再也看不到日夜陪伴他的小伙伴了。 男孩躲在无人的山坡上尽情的哭泣，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天空中出现一朵他的小狗模样的云朵。 他的小狗回来了，以另外一种方式回来了。 他们见了最后一面，男孩把自己藏在心里的话都说给小狗听了，他们做了告别，于是小男孩的悲伤似乎也缓解了。 过了一会，风吹散了小狗，他的小狗又走了，可男孩的心里不再那么悲伤了。 你觉得，这个像云一样像风一样的小狗的出现有意义吗？”齐慕程说。 林蔚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远处山巅上的一片云朵，对齐慕程讲的故事听得入迷，一幅幅画面生动的出现在脑海中。 “有意义。”林蔚想了想说。 “现在还难过吗？”齐慕程的眼睛亮亮的。 “不难过了，你的故事很有用。你送我回教室。”林蔚说。 林蔚回到教室，张廷飞手里正转着一本书向周围同学表演着杂技。 林蔚装作没有看见，一言不发的坐回座位。 张廷飞孔雀开屏一样，另一只手又转起一本书，两只手像耍杂技一样凑到林蔚眼前表现着。 林蔚依旧一副看不见他的样子，他独自表演了一会看林蔚依旧不理他，收起了书本乖乖坐好。 自习课上，林蔚低头做着作业，一声不吭，张廷飞找着话题说， “你知道我这双手转书的技能是跟谁学的吗？” 林蔚依旧不说话。 “跟路老师学的，想不到？别看路老师平时西装革履的，私下里像个杂技演员，一身隐藏技能。” 张廷飞继续找话题。 林蔚将书本往外拉了拉，身子也往过道外挪了挪，与张廷飞保持更远的距离，依旧没理他。 “怎么了大小姐，我又哪里惹到你了吗？” 张廷飞低声说。 “没有，不敢当。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不要现在表现的很熟的样子，到翻脸的时候啪啪打脸。” 张廷飞一脸茫然的听着林蔚阴阳怪气的说完这些话，他眼珠子转来转去，思考着林蔚到底怎么回事。 半晌后，他说，“我明白了。” “你就是傻，一开始就应该看清楚的事，你非得等到撞了南墙才舍得回头。” “也不见得是坏事，早点看清，少受点伤。 我真害怕你那可怜的一点脑子，承受不了一点大的冲击的。” 张廷飞自顾自的说着。 他那么聪明的脑袋瓜应该猜到了什么，说着安慰林蔚的话。 张廷飞是章婷相识好多年的老朋友，在林蔚的心里已经默认，张廷飞一定会毫无疑问的站在林蔚那边。 所以，她刚才忍不住对他撒气，提早将他推远。 如果张廷飞最后也会像章婷一样的话，那还不如早点开始，免得林蔚陷进去更多再伤心。 可看他没有生气，还反过来安慰林蔚的样子，林蔚又感动又觉得自己是个蠢货。 她不应该这样想他的，她这样想张廷飞不就变得和章婷一样了吗？ 并且，和他相处这么久，林蔚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 林蔚内心有些羞愧，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学习。快到放学铃声响起时，林蔚开了口， “晚上请你去吃小吃街的臭豆腐，去不去？” 林蔚内心因为曲解了张廷飞懊悔不已，想请他吃饭弥补一下他。 “真的吗？我有这样的荣幸吗？”他委屈巴巴的看着林蔚。 “就一个臭豆腐而已，至于吗？我平时就待你那么差吗？一顿臭豆腐都感激涕零的。”林蔚忍俊不禁。 “唉，小的平时都是跟着大小姐喝汤的，今天能吃点干的，已经感激不尽了。” 放学后，张廷飞屁颠颠的跟着林蔚去了学校附近的小吃街，他们吃饱喝足后，林蔚对张廷飞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章婷因为很多事情对我误解很深，我找她谈过，可她并打算打开心扉接受我了， 我们俩以后可能要形同陌路了。我知道你们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你如果也要远离我，我也不会怪你。” “跟着谁有饭吃我就跟着谁。” 张廷飞吸着一杯奶茶嬉皮笑脸的说。 林蔚知道张廷飞是了解她的，并且相信她的。 虽然他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可林蔚感觉得到，他是真心对她的。至少还有人相信她，林蔚已经觉得安慰。 第36章 到底是谁？ 章婷为了避免和林蔚碰面，连去广播站的时间都调整了。 “林蔚，好久没看你和章婷一起来了，以前总是形影不离的。” 学长整理着稿子问林蔚。 “她最近很忙。” 林蔚赶紧岔开了话题。 班里的同学也察觉到了异常，两个平日里总是黏在一起的朋友已经很久不来往。 章婷是班里平时的主心骨，大部分与她要好的女生也都若有若无的疏远着林蔚。 唯独孙睿知，她仍旧像第一次与林蔚见面时那样，对林蔚充满友好和亲近。 最甚的是章婷的同桌李丹，自从林蔚和章婷形同陌路后，李丹每次碰到林蔚的脸色都很阴沉。 林蔚努力让自己适应，告诉自己，她没有做错，她不用感到小心翼翼。 景新玮在班里也不再纠缠着章婷，保持着距离，可林蔚知道，他们私下里肯定不是表面客气的关系。 真应了张廷飞那句话，到最后，只有林蔚里外不是人了。 高中生活已经过去一大半，班主任似乎才想起来变动座位。 来了一场座位大调整，很多人的座位和同桌都换了。 大家都按着调整后的位置坐好了，只有林蔚旁边的位置始终没有人。 林蔚不知道怎么回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林蔚，你的同桌是谁？”孙睿知问她。 “我不知道。”林蔚一脸茫然。 “你的同桌还没定的话，和我坐。” 孙睿知露出标志性的可爱笑容，两只眼睛弯弯的。 林蔚觉得孙睿知这一刻身上的光环比她年级第一的头衔还要闪耀。 林蔚的好呀就要脱口而出，只见张廷飞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我来了我来了。高三那帮人真讨厌，踢球踢输了非不让人走，还要比颠球，可累死我了。” 说着一屁股坐在林蔚旁边的位子上，递给林蔚一瓶水。 “你的同桌来了。” 孙睿知看着林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谢谢你。”林蔚说。 孙睿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廷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回去座位。 “怎么回事？我们还坐同桌？” “不愿意啊？”张廷飞喘着粗气说。 “所有人的同桌都换了，怎么就咱俩没换？”林蔚不解的问。 “没人要我呗。”张廷飞吨吨吨喝了几口水。 “可怜可怜你，你这个月的值日我帮你做！” 林蔚掩盖不住笑意的说。 “话都让你说了，活都让我干了。” 林蔚嘿嘿的傻笑着，她知道张廷飞是怕没人和她坐同桌，才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班主任没换他俩的座位的。 不知道景新玮和章婷背地里做了什么，这段时间，班里很多同学都开始疏远林蔚。 林蔚还是忍不住缠着张廷飞问出了他俩没换座位的原因。 原来，张廷飞为了能和林蔚继续做同桌，跟屁虫一样的跟了班主任一整天，连班主任去卫生间都没有放过。 班主任终于抵不过张廷飞的软磨硬泡，同意了他和林蔚继续坐同桌。 经过这样一场，班里所有人都察觉了林蔚和张廷飞的要好，他们时不时的开着林蔚和张廷飞的玩笑。 林蔚不知如何解释，张廷飞倒是欣然接受，很享受的样子。 林蔚和张廷飞继续做同桌，但他们的座位做了调整，从教室的最里侧换到靠窗户边。 课间，林蔚正趴在桌子上补觉，教室的窗户开着，风吹动窗帘一直拍打着林蔚的头，林蔚就关了窗户，拉了窗帘，继续倒头就睡。 林蔚调整好姿势，刚准备继续补觉，有人就又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 窗帘被风吹动拍打着林蔚的头，林蔚迷迷糊糊站起来又拉上了窗帘，继续睡觉。 忽然，窗帘又被拉开。 “教室是你家的啊，你想怎样就怎样啊？考虑过我们的感受没有？你这样拉上窗帘我们怎么看黑板上的字啊，怎么抄笔记。” 杨学理冲到林蔚跟前，厉声说。 林蔚的大脑还在迷糊中，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她。 林蔚一看是杨学理，高中生涯过去两年了，她和杨学理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从没有过节，林蔚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针对林蔚。 思来想去，林蔚才明白过来，杨学理最近和景新玮走的很近，素来没有交集的两人，最近忽然形影不离的。 他这次的故意找茬，肯定少不了景新玮的怂恿。 林蔚感觉出来他的故意找茬，瞬间觉得人性真的是猥琐又险恶，于是也不示弱。 “那教室是你家的？你想怎样就怎样？现在是下课时间，那么刻苦的话这么一点笔记还用留到下课抄？” 杨学理没想到会被林蔚怼，脸色气的通红。啪的一拍桌子。 “你以为你谁啊？我们都得惯着你。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林蔚一听，他在变相的嘲弄张廷飞，也来了火气。 “你以为你谁啊？当个大小姐总比给被人当狗的强。” 林蔚的话正中了杨学理的的下怀，他像被人戳穿了什么不堪一样，叫嚣着要揍林蔚。 教室其他几位同学看不下去的无理取闹，将他拉出了教室。 因为是课间，教室里仅有一些同学，张廷飞和其他人都外出放松。 杨学理被同学拉走后，林蔚越想越气，她真的是低估了景新玮的龌龊，也低估了一些人的无脑。 林蔚委屈的趴在桌子上小声哭了起来。 快上课，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林蔚赶紧擦了眼泪。张廷飞进来后发现林蔚一直躲躲闪闪，不敢看他，眼圈也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张廷飞坐了一会，决定去找同学了解情况。 他拿起了一本练字册，假装去请教别人问题，去了几位同学跟前了解情况。 因为是课间，在教室的同学不多，张廷飞转了一圈才找到一位当时在场的同学，假装问题了解了全过程。 回到座位后的张廷飞为了压制怒火，脸色憋的通红。 他没有和林蔚说话，也完全看不进去书，烦躁的翻着课本。 林蔚察觉到他的异样，不知如何开口，林蔚写了纸条给他。 “别做任何，别去找杨学理，算我求你了，我很累，不想再惹事了。我更怕我会连累你。” 张廷飞看完纸条，大口喘着粗气，将纸条揉成一团，夹在了练习册里。 张廷飞听了林蔚的话，没有再去找杨学理，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可这次，林蔚重新认识了景新玮这个人。以他的阴险和小肚鸡肠，以后肯定还会有各种挑衅等着景新玮。 景新玮看似与林蔚井水不犯河水，可他背地里怂恿其他无脑的同学针对林蔚。 梁学理自从上次刁难了林蔚后，显得更是得意，与景新玮出双入对的。张廷飞虽然没有找梁学理，可平时大事小事都有意无意的针对他，为林蔚报仇。 梁学理是欺软怕硬的人，对于张廷飞的刁难，他又忌惮几分。 这边是点头哈腰的狗，摇身一变，到那边就是吆五喝六的爷。 林蔚真的为他可怜，名字还叫学理，可真对不起他这名字。 课间，张廷飞的值日，他正在拖着地，林蔚帮他搬开过道的桌子。 以前的课间，林蔚都是和章婷在一起，聊八卦，吃零食。 现在，黄文斌也走了，她除了张廷飞和齐慕程，偌大的校园，竟然没有一个亲近的朋友。 林蔚帮着张廷飞值日的间隙，看到梁学理神色慌张的从楼道里走过去。林蔚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我现在看他那张猥琐的脸我就来气，小小年纪，当什么不好，非要当个走狗，这天底下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林蔚气的跟张廷飞抱怨。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林蔚总感觉梁学理今天有些异常，他平时那耀武扬威，狐假虎威的样子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 然而今天，他格外的低调，神色也看起来有些紧张。不知道和景新玮窃窃私语密谋着什么。 低调了一段时间的景新玮，今天很活跃，像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一样。 反常，太反常了。 “我觉得景新玮和梁学理不太正常，他是不是又在背后搞事情。”林蔚低声对张廷飞说。 “别神经质了，你现在疑神疑鬼的。” “别怕，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怕他们不成。” 张廷飞说道，他有些心疼小心翼翼的林蔚，一个女生要面对这么多小人。 林蔚随时观察着他们动静，一直平静到下午自习。梁学理出去了一趟，不一会，班主任就叫林蔚。 林蔚心想，果真，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两狼狈为奸的人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 可又一想，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又没做错什么。 林蔚忐忑的走进班主任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班主任和物理老师在。 “林蔚，我找你要了解一些情况，有同学反映你和校外的一些不良的社会青年有染。还让他们欺负过咱们的同学，这个情况是否属实。 林蔚，同学相处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些摩擦和矛盾，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及时给老师说，不要借助校外的恶势力去解决这些，这是违法的。” 班主任生气的质问着林蔚。 “老师我没有。是景新玮和梁学理说的吗？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虽然他们都说是我让那些混混找他们的，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是不是那些混混真的说过和我认识，可我真的没有做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 我从来没有找过他们的事，反而是景新玮和梁学理总是针对我。” 林蔚说着，委屈的哭起来。 班主任看林蔚这样的反应，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林蔚的反应确实不像在撒谎，可听梁学理的描述也不像在撒谎，班主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张廷飞敲了敲门走进来。 “老师，我有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张廷飞对班主任说。 “什么问题一会再说，我这会有点忙，你先回教室。” 班主任有些不耐烦的说。 张廷飞仍然站着，死乞白赖的赖着不走。班主任看他不走，也就不再理会他。 “你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吗林蔚？梁学理是不是因为拉窗帘的事和你闹了矛盾？今天下午就有人收拾他了。 那些混混连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矛盾都一清二楚，指明他以后不许再欺负你。你听听这个过程，你说你不知情说的过去吗？ 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认识的社会不良人士。” 林蔚低头抹着眼泪。 “老师，我真的没有干过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我是外省来这里上高中的，整个t市，我所有认识的人都在这个学校里了。 并且除了自己班里以外的同学我都认识的很少，别说社会人士了，我上哪里认识什么社会人士去。”林蔚激动的说。 班主任看林蔚说的真诚，不像说谎的，渐渐对林蔚打消了疑虑，低头思考着。 “老师，我能做证林蔚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张廷飞忽然开口说。 班主任一脸怀疑的看着张廷飞，好像在说，“你的作证能有几分可信度？你们俩的关系人尽皆知的好。” 张廷飞看班主任并不相信他的话，继续说， “老师，那你换个思路想想，还有一个人比那帮混混更清楚矛盾的全过程，那就是梁学理。 假如，是林蔚找的那帮混混，她顶多告诉他们是谁欺负了他，你们去他帮我我出气就好了，会事无巨细的描述矛盾全过程吗？大概率不会。 所以能那么详细描述矛盾过程的，应该是梁学理而不是找他的那帮混混。 老师你不能就听他的一面之词，怎么证明他不是在自导自演，往林蔚身上泼脏水啊？ 梁学理平时没事就爱针对林蔚，这大家都看得出来。 本来他就对林蔚充满敌意，万一是他先得罪了社会上的坏人，人家找他事，他没地方撒气，就诬赖到林蔚身上了呢。 毕竟，他那么强调对方连他们发生了什么矛盾都说的一清二楚，可是，还有谁比他更清楚矛盾的全过程呢。” 班主任被张廷飞的一番话说的愣在原地，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看着张廷飞。 林蔚内心激动的就要喊出声，听张廷飞这么有理有据的分析，林蔚也瞬间通透。 对呀，说不定就是梁学理自导自演诬赖林蔚的。 毕竟，林蔚有口难辩去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梁学理也同样怎么能证明他不是自导自演呢。 听张廷飞说完，她觉得事情终于扭转，班主任也开始相信她，她才敢放肆的哭出来。 林蔚委屈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在心里崇拜张廷飞的就差给他跪下了。 脑瓜子聪明也太太太重要了！可真的太有用处了啊！ 林蔚委屈的哭的停不下来，班主任也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许久的物理老师终于开口。 “你们俩回教室，事情你们班主任也了解清楚了，会查清楚的。” 又转头对他们班主任说了句，“从他们的描述来看，我是相信林蔚的。” 被物理老师肯定后的林蔚哭的更大声，张廷飞赶紧拉着她出了教室。 林蔚嚎啕大哭着，张廷飞怕再惹来非议，不敢带她去教室，便带着林蔚一路出了教学楼，去了操场。 林蔚用一只胳膊捂着脸，嚎啕大哭。哭声在空旷的楼道显得异常刺耳。 “我的大小姐，求求你了，别嚎了。整栋楼的人都要被你惊动了，别人以为发生什么了呢。” “我不管我不管，我太难过了，我忍不住。我管不了了那么多了。 你的脑子为什么这么好用啊我的天，原来脑子聪明不只是能用在学习上面啊。 为什么我的脑子就这么笨呢，脑子笨难道处处都要被欺负吗呜呜呜。” 林蔚边大声嚎哭边说。 林蔚的哭声回荡在空旷的楼道里听起来很是吓人，张廷飞赶紧拖着她去了操场。 林蔚在操场上哭了半天后终于平静下来。 “张廷飞，你怎么那么聪明啊，你的脑袋构造是不是和我们不一样啊，你偷吃什么灵药了嘛？” 林蔚哭完一脸认真的看着张廷飞。 “你是不是哭傻了？不是我聪明，是你太笨了。” 林蔚听见这句话心酸的又要掉眼泪，哭了半天，哭渴了。 “我渴了。啊啊啊，你说我是不是猪脑子啊，受了这么大委屈还知道喝水的。” “你是猪脑子，在这儿等我，我去买水。” 第37章 我对你，不需要遮掩 张廷飞跑去学校超市给林蔚买了水和巧克力，为林蔚补充体力，林蔚看到这些后哭笑不得，难道以后真的要当个猪，只擅长吃喝吗？ 梁学理找老师告状的事，的确是景新玮怂恿的。 梁学理那天也确实被社会上的几个混混叫去训话了，回来后，他害怕的找到景新玮商量对策，他怕那帮人再找他麻烦。 “这个得找老师，这是校园霸凌。林蔚与社会上的混混勾结，校园霸凌自己的同学，这是犯法的。 林蔚是受过教育的学生，知法犯法。这些头衔也足够让她在t中待不下去了。”景新玮一脸兴奋的说。 “你就听我的，告诉老师去，就说林蔚和校外黑社会勾结，校园霸凌自己的同学。”景新玮催促着。 “要这样说吗？林蔚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那些人好像是瞒着林蔚的。 说让林蔚知道这件事也会找我麻烦的。” 梁学理有些犹豫的说。 “你还真是没脑子，他们说林蔚不知道就不知道啊？你还真信，你好好想想，他们没有串通好怎么可能！” 梁学理想了想，觉得景新玮说的有道理，就按景新玮说的那般去找老师了。 班主任很重视这个事，向学校反映后，学校决定召开一个警示大会。高二年级所有人下午2点在操场集合。 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学校的劣质音响时断时续，偶尔发出尖利刺耳的声响。 林蔚他们头顶着大太阳，站在毫无遮挡物的操场上。 说的是2点开，都快3点了，学校领导还没有到齐。下面的学生一个个像晒鱼干一样忍受着太阳的暴晒，像是对他们不听话的惩罚。 每个人的脸都晒的通红，汗珠不断滚落。 林蔚感觉呼吸困难，一阵阵热浪迎面扑来，快要窒息了。 张廷飞站在她前面，不断向林蔚这边望着。 过了很久，话筒里才传来断断续续的喂喂喂声音，校领导终于到齐，警示大会开始。 “今天来这个警示大会，是要给所有的同学一个警示，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合格高中生。 最近，有些同学，与校外黑社会的力量勾结，同学相处中产生了矛盾，跑去给黑社会诉苦，找黑社会来收拾自己的同学。 同学相处中，出现摩擦很正常，我们老师是摆设吗？学校难道是摆设吗？ 有了矛盾不找老师不找学校，去找黑社会报复自己的同学，这种暴力行为是违法的。 今天这个警示大会上，我再次要求大家，一定要遵纪守法，做一个……” 刺耳的杂音响起来，校长后面的话都变成一声拉长的杂音。 校长拍着话筒，一个工作人员赶紧上前调试。 林蔚听着这些话，每一句都刺在心里，为什么班主任没有搞清楚事情缘由，就默认是林蔚做错。 并且上报学校，公开在警示大会上说出来，不就等于向全校宣布错全在林蔚呢。 班主任为什么要这样混淆是非！林蔚气到不能站立。 话筒终于调试好，卫叔叔又开始了长篇大论的说教。 林蔚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会越来越沉，忽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同学们骚动起来，前排的同学喊，有人晕倒了。 “快，快把晕倒的同学送去医务室。”校长紧张的说。 张廷飞在听到校长说的话后，知道班主任不分青红皂白，相信了梁学理的话。 并将这个事情上报学校了。 班主任年纪轻轻，才毕业到t中，t中老师的职业让他春风得意，前程和一个学生的清白比起来，他闭着眼睛都能选到前程。 他生怕后续出更大的乱子影响自己的晋升，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先上报学校，摆脱自己的责任。 张廷飞随时观察着林蔚的状态，不一会，听到后面人群一阵骚动，回头一看，林蔚晕倒了。 张廷飞赶紧跑向林蔚身边，扶起她摸了摸额头，有点烫，应该是中暑了。 正要背起她去医务室，身边冲过来一个人，不由分说的一把从张廷飞手中抢过林蔚，公主抱疾步跑向了医务室。 全程迅疾到张廷飞来不及反应，张廷飞从他的背影认出来，是齐慕程。 张廷飞愣在原地，愣了几秒钟后，回归队伍。他不能走，他要听听这些人都诬陷了林蔚什么。 齐慕程张廷飞愣在原地，愣了几秒钟后，回归队伍。他不能走，他要听听这些人都诬陷了林蔚什么。 齐慕程抱着林蔚快步跑向了医务室。 林蔚的晕倒让很多同学都抱怨起来，这么热的天，太阳暴晒下开什么警示大会。领导又不来，白白晒了二十分钟的太阳。 “如果今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学校一经查实，绝不姑息。大家都是马上步入高三的人了，不要因为一时糊涂，影响高考，影响终生。” 广播里依旧传来夹杂着刺耳杂音老师的训话声。 “这个小胖子可真讨厌，没完没了。” 被晒得马上要失去耐心的蒋一一塞上了耳机听着歌，忽然人群中躁动起来，有人晕倒了。 蒋一一并未在意，忽然看见齐慕程，怀里抱着一个人跑向了医务室。 蒋一一没有看清他怀里的是谁，但看到齐慕程对别的女生这么殷勤，她就怒火中烧。 “齐慕程，你大爷！见什么义勇什么为啊！你不抱她去医务室，难道她还能晒干在哪儿！” 蒋一一气冲冲的骂道。 她不知道齐慕程抱着的人是林蔚，她以为齐慕程只是简单的见义勇为。 在齐慕程抱着林蔚去往医务室的途中，林蔚就醒了。 他以为带她去医务室的会是张廷飞，于是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才发现，在齐慕程的怀里。 “怎么是你？”林蔚虚弱地问。 “你以为是谁？你的那个同桌，本来送你去医务室的是他，但被我抢过来了。 我们班就在你们班的斜后方，我听有人晕倒了，我一看是你，百米冲刺就去了，从他的手中把你抢过来了。” 林蔚看着他幼稚的样子，虚弱地笑了。 “我沉吗？” 林蔚用眼睛观察着齐慕程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的问。 她怕他抱不动她。 “一点都不沉，你多沉我都抱得动。”他说。 这是林蔚第二次这样近距离看他的脸，第一次是在楼道里，慌乱的林蔚弄脏了齐全慕程的鞋，自己还差点摔倒，齐慕程扶住他的那次。 他的皮肤白皙，晶莹剔透，像婴儿的肌肤。额头有细密的绒毛，丹凤眼，小巧的鼻子和嘴巴，他竟然长得比女生都要精致。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务室了。” 他轻声安慰林蔚。 一进医务室，齐慕程就大声喊医生。出来一位女医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说， “都醒了，能自己走，上去床上躺下，男生出去等。” 齐慕程不情不愿的出去等在门口。 医生询问了情况，“怎么回事？有什么不舒服？” “我们今天下午来警示大会，在太阳底下站久了，晕倒了。” “现在呢，有什么不舒服。” “头晕，恶心。” 医生听了心跳，量了体温，说， “中暑了。回去按规定喝药，多休息。” 林蔚拿出一包药出来，齐慕程担心的问“医生怎么说？” “没事，中暑了，喝点药，多休息就好了。” 齐慕程蹲下身示意林蔚趴上去，他要背着林蔚。 “不用了，我好了，这么出去大家都看到了。” 林蔚难为情的拒绝着。 齐慕程执意要背着林蔚回去，林蔚扭不过他，只好趴上他的背。 他的校服有一股洗衣液混着阳光的清香，这个味道很配他，像他的人一样。 他们出去时，警示大会刚开完，人潮缓缓移动着走向教学楼。 “我们去操场等等大家离开了再回教室，警示会刚结束，到处都是人。” 林蔚拍了拍齐慕程的肩膀说。 “要是在平时的话我会答应你，但是今天不行，我不能听你的。 你已经中暑了，不能在室外待太久，外面这么热。 大家看到就看到，不需要遮掩。” 齐慕程坚定的说。 脚步不停的走向林蔚教室。 林蔚无法阻止他，只能把校服拉起来，盖住自己的脸，趴在齐慕程的背上。 他走的很慢，一晃一晃的，林蔚忽然觉得像是在旋转木马上一样惬意。 林蔚怕被大家看见，用校服蒙着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只听见很多声音由远及近的从身边经过，有窃窃私语的，有大声聊着天的。 林蔚在校服下把头埋的很低，脸贴在齐慕程的背上。 校服下的脸羞的通红，这下真要出名了，被齐慕程当着全校同学的面这样背回教室。 林蔚蒙着头，此刻脑海里所有的思绪都是齐慕程校服上的清香和隔着薄薄校服感受到的少年澎湃的温度。 此刻的齐慕程，所有的所思所想，也是林蔚贴着他的后背传来的急促有力的心跳声。 他们沉浸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他们不会想到，这几个人的内心都已经翻江倒海。 第一个是张廷飞，他在人群中看到趴在齐慕程的背上用校服蒙着头的林蔚，心脏难过的无法呼吸。 他在看到林蔚脖子上戴的刻有慕程两个字的项链时，就有不好的预感，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有更深层次的关系。 直到今天冲过来的齐慕程从他手中抢过了林蔚，抱着将她送去了医务室。 张廷飞才明白，一个女生脖子上戴一个男生的名字，本就不是一件平常的事。 张廷飞艰难的深呼吸着，这一幕让他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也知道他的独角戏，最终，逃不过伤心的结局。 可是，如果时光永远能像现在这样，他 不说出来，林蔚也不会知道，他们继续保持同桌关系，他一直陪着她，护着她。 而她，也总是事事依赖他。张廷飞希望这样的关系能一直到老。 世间暗恋多无果，张廷飞明白这个的，也知道自己的结局。 可看到林蔚和别人在一起的样子，张廷飞的心竟然会痛成这样。他低估了他对林蔚的心。 张廷飞失魂落魄的走在人群中，目光一直追随着齐慕程和林蔚的背影，顾不得脚底下跌跌撞撞踩了同学的脚。 他在那一刻真的很羡慕齐慕程，他怎么这么好命，他和林蔚那么近的距离，是张廷飞多么渴望却又永远无法企及的。 同样在悄悄心碎的，还有人群中的蒋一一。 她原本以为齐慕程是见义勇为才把那个晕倒的同学送去医务室，毕竟，他总是带着英雄的光环出现的，就像每次她爸打她的时候齐慕程的出现一样。 蒋一一还在心里骂着他滥情，哪怕见义勇为，他也只能为她一个人做，别的人谁也别分享。 可看到他贴心的再将那个人背回教室后，她才发现，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缓缓地跟在他们后面，被齐慕程背着的那个人用校服蒙着头，看不清楚是谁。 可蒋一一从他们俩人散发出来的别扭气氛就嗅到不对。 这么多年，齐慕程身边除了她之外，再没出现过其他女生，她又是谁？ 章婷也远远地看到了被齐慕程背着的林蔚，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你自己在这里幸福的不得了，却那么怕我幸福。还说什么最好的朋友，有这样的好朋友吗？ 我对黄文斌好，你就极力阻拦，生怕我抢走了你的什么一样。 景新玮对我好，你也和他处处合不来，合不来也就算了，因为一点小事你就找社会人士揍了他。 我是你的好朋友吗？还好意思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你就是见不得我一点好，我也算是看透了。” 章婷恶狠狠的在心里说。 齐慕程背着林蔚一直将她背到了教室门口，林蔚依旧顶着盖在头上的校服。 齐慕程将手里的药递给林蔚。 “用法都写在外面了，按用法喝，这几天多休息，少参加户外活动，我会再来看你的，有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 林蔚的脸躲在校服下面通红，心想怎么回教室，肯定同学们都看见了。 “你不怕再晕倒吗？” 齐慕程说着揭下盖在她头上的校服。“ 林蔚拿了药赶紧回了教室。 林蔚一进教室，同学们齐刷刷投来异样的目光，林蔚赶紧躲回座位。 张廷飞还没来，他应该没有看到这一幕。 林蔚知道他的心思，可她给不了他想要的，但也不想让他受伤，她欠张廷飞太多。 如果能不让他难过，林蔚宁愿将她的幸福偷偷藏起来。 张廷飞直到上课铃响后才进教室，他故作轻松地说着别的，可林蔚感受到了他发自内心深处的无力感。 可林蔚感受到了他发自内心深处的无力感。 “好点没？医生怎么说？”张廷飞问。 “有点中暑，已经好了。医生说喝点药，多休息就没事了。” “那就好。” 张廷飞不再说话。 “今天的警示大会，还说什么了？” “没什么，废话而已。” “班主任还是不相信我，这个会明显就是给我开的。” 林蔚苦涩的说。 “正常，什么也没有老班的前程重要。这个警示大会开完，这个事应该就告一段落了。 谁都没有证据是你做的，应该再不会针对你了，这事就算过了。” “能这样就最好了。” 第38章 我的魔法世界 市里有物理竞赛，物理老师推荐了两个人，孙睿知和张廷飞。 另外一个名额暂时待定，物理老师征集班里同学的报名情况，没有人报名。 于是物理老师就将这个名额给了林蔚，说是给林蔚一个锻炼的机会。 所以这段时间，所有的课余时间林蔚和孙睿知张廷飞在一起，一起复习物理竞赛。 为了方便讨论，他们几个的自习室没有在教室上，去了图书馆。 孙睿知每次都被张廷飞的搞怪逗笑，她身材娇小，偏瘦，眼睛的下面的卧蚕厚厚的，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她现在戴起来了眼镜，看起来有点像哈利波特。 她勤奋，聪明，张廷飞思维飞快，脑子灵活，林蔚每天像看两个神仙打架一样看着他们激烈的讨论各种疑难题，自己只能默默羡慕天生的脑子好是多么令人羡慕啊。 他们去图书馆的路上碰见章婷和李丹，两人手挽着手，谈笑风生。 章婷在看到林蔚的那一瞬间，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林蔚其实并没有真正生章婷的气，她还在等着章婷不生气，和她和解的那一天。 可最近林蔚觉得，她们越来越形同陌路了，或许再也没有和解的一天了。 林蔚的物理成绩虽然还算不错，可是一到竞赛的领域，林蔚明显觉得头脑不够用。 张廷飞不仅要自己复习，还要负责给林蔚辅导，经常感到吃力到拔头发，尤其是在给林蔚无论怎么讲她都听不懂的时候，张廷飞痛苦到念咒语。 “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显显灵，林蔚爱知识，知识爱林蔚。知识知识，快进林蔚的脑袋。” 张廷飞手舞足蹈的像个神婆一样。 “你们两个真的太有意思了。” 孙睿知被张廷飞逗得笑的前仰后合，一脸吃瓜的表情看着林蔚和张廷飞。 “抱歉我长了一个榆木脑袋，我太对不起您了。”林蔚虔诚的对张廷飞感到抱歉。 孙睿知是一个很专注的人，她认真复习的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沉浸式的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里了。 旁边的张廷飞和林蔚像两个调皮的小朋友，一会斗嘴一会又分享起了小零食。 自从近距离和孙睿知接触后，林蔚又多了一个佩服到五体投地的人。 孙睿知小小的身躯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林蔚和张廷飞两人一会打闹一会吃喝的熬过了几个小时。 可看看孙睿知，雷打不动的沉浸式学习好几个小时。 张廷飞和林蔚对视一眼，仿佛都在说，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林蔚和张廷飞两人已经饥肠辘辘，约好了去学校附近的小吃街疯狂逛吃，可孙睿知仍在皱着眉毛硬啃一道还没有解出来的物理题。 张廷飞和林蔚两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的等在一旁。 过了一会，终于在孙睿知的脸上看到了如释重负的一抹笑容，她终于解出来了。林蔚推了推一旁饿瘫的张廷飞。 “她解出来了，可以去吃饭了。” “什么！朝廷的赈灾粮下来了？”张廷飞夸张的一跃而起。 “下你的头。看你那没出息的样。”林蔚一掌打在他头上。 “不好意思，让你们两个久等了。”孙睿知不好意思的说。 “没有没有。我们要去小吃街吃东西，你跟我们一起去。”林蔚邀请孙睿知。 “我不去了，我还有些功课没做完，回去还得忙一会。” “好的好的。”林蔚一脸崇拜的看着孙睿知，不明白她小小的身躯为何有用不完的力量。 三人收拾走出图书馆，林蔚和张廷飞要去小吃街，孙睿知回家，正好顺路，三人结伴而行。 快到校门口时，林蔚看到了齐慕程。 “我去你们班找你你不在，问了你同学才知道你来图书馆了啊。 今晚有时间吗？和我去个地方。” 齐慕程看林蔚过来脸上一脸惊喜。 林蔚没想到齐慕程这个时候会来找她，就这么刚好的她，齐慕程，张廷飞三人聚齐了。 齐慕程说着看了看旁边的孙睿知，脸色变得不自然。 林蔚也察觉到孙睿知看到齐慕程之后的反应，在睿智自信的她身上第一次看到了落寞，自卑，和不知所措的神情。 林蔚还在纳闷，为何会这样。 “林蔚，我有事先回家了，小吃街改天再去。” 不等林蔚回答，张廷飞抢先说道。 张廷飞背起书包快速消失在路口，还在出神的孙睿知看张廷飞已经离开，也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 “林蔚，我也先走了。” 说着看了一眼齐慕程。 齐慕程的出现，让局面瞬间发生了变化。 齐慕程先带林蔚去吃了饭，饭桌上，林蔚说起孙睿知。 “刚才和我一起的那个女生就是孙睿知。” “我知道她。”齐慕程有些难为情的说。 “你认识她？” “同学们都在说她给男生写情书被他爸发现后，当众打了她耳光的事，是真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那个男生就是我。” “啊？” 林蔚要惊掉下巴，这个世界也太小了，登场的几个重要角色竟然兜兜转转都是老熟人。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惊讶之余，林蔚试探的问。 “我和她甚至都没有单独说过话。我只收到过几次她的信，后来一次，她在给我的信中说，她写给我的日记被她爸爸发现了， 她要好好学习了，不会再给我写信了这样。这之后，她再没有给我写过信，我们也就再没有交集了。” “后来，他爸有次来找我，那时候他没带我们班，我们不认识。 他以为是我对她女儿造成了骚扰，来给我下最后通牒。最后发现，我们两人其实都并不认识。 我对他说，你女儿很优秀，她没什么错，她也很听你的话，说她要好好学习了，你可以放心。” “后来，他爸有次来找我，那时候他没带我们班，我们不认识。他以为是我对她女儿造成了骚扰，来给我下最后通牒。 最后发现，我们两人其实都并不认识。我对他说，你女儿很优秀，她没什么错，她也很听你的话，说她要好好学习了，你可以放心。” 林蔚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转了一圈，认识的人都有多多少少的联系。 吃完饭，齐慕程带林蔚去了事外酒，今天是事外成立10周年的纪念日，老板娘陈姐组织了派对。 齐慕程要带林蔚去。 齐慕程和林蔚到的时候很多在事外工作的人都到了，他们已经围在一起喝酒畅聊。 齐慕程将林蔚带去台最里面的位置坐下。 林蔚一看，今晚大家都穿着风格各异的服装，有的是礼服裙，有的是汉服，有的是动漫人物。 看来今天是一场随性spy主题的派对。林蔚看了看，只有林蔚和齐慕程两人穿着校服。 “我俩像两个小朋友，走错路混入了大人的世界。”林蔚笑。 “你知道是这种主题的派对，为什么不换衣服啊。”林蔚笑着问他。 “我没有换，这样的话，我们正好是情侣装。”齐慕程指了指他俩身上的校服说。 陈姐在人群中搜索着，像是在找齐慕程，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他们。 “你们怎么穿着校服，咱们今晚的派对主题就是随性。不要告诉我，随性时你们还想穿校服。” 陈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齐慕程和林蔚二人。 “来，亲爱的，跟我去魔法世界里做个公主，不要辜负了这么精致的脸蛋。” 陈姐说着要拉林蔚走，林蔚不知所措的看了看齐慕程。 “去，放心交给陈姐。”齐慕程说。 陈姐带着林蔚去了化妆间，里面挂着几套演出服。 “这是我要出的几套礼服，你别嫌弃，挑一件自己喜欢的风格，我给你弄个妆造，今晚就脱离现实世界，好好放松一下。”陈姐说。 “不会不会，谢谢陈姐还来不及呢。”林蔚连忙说。 最后，林蔚挑了一件粉色的露肩修身礼服，林蔚穿上，略微有些不合身，肩膀的地方空空荡荡。 林蔚站在镜子前看着一瞬间变成大人模样的自己，有些恍惚。 她薄薄的，还未完全发育的肩和胸在这样成熟的衣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稚嫩。 陈姐手法娴熟的快速给林蔚盘了头发，做了妆容，林蔚看着镜子里完全陌生的自己说，今晚就去魔法世界里生活。 陈姐牵着林蔚的手出去，林蔚听见，周围的人都发出赞叹声。 她在人群中搜索着齐慕的身影，他依旧穿着校服，在一群奇装异服的人群中有一种带着真相的真切感。 他呆呆地看着换完妆造的林蔚，这一副呆傻样和他平时的高冷的一面判若两人。 没想到，齐慕程也有这么呆傻的一面，林蔚不禁失笑。 林蔚提着裙摆，在齐慕程的身边坐下。齐慕程仍旧呆呆的盯着林蔚看。 “怎么，我已经去了魔法世界，你怎么还在现实世界里呀。”林蔚打趣他。 齐慕程回过神来，脸色瞬间害羞微红。 “你，你喝什么？我去拿。”齐慕程磕磕巴巴地说。 “白开水就好。” 今晚的氛围很好，大家都完全的甩开了现实世界，沉浸在了自己心仪的世界里，每个人还表演了符合自己主题的节目。 林蔚扫了一圈，没有看到蒋一一的身影。 “蒋一一怎么不在？”林蔚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了。 “她有点事不来了。”齐慕程带有一丝顾虑的说。 派对上，大家都表演了节目，陈姐非要拉着齐慕程和林蔚也表演节目，拗不过大家。 林蔚和齐慕程商量一一下，决定表演一个林蔚伴奏，齐慕程演唱的节目。 “太好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等等我。” 齐慕程显得异常兴奋，跑去他们平时的休息室拿出了自己最爱的一把吉他。 齐慕程将自己最爱的吉他递给了林蔚，林蔚从脖子上取下齐慕程送给她的拨片，在台上的高脚椅上坐下来。齐慕程手握着立麦站在林蔚身旁。 林蔚不用看就知道，他们这样在一起的画面美到发光。 林蔚的前奏起来，齐慕程的歌声跟进去。灯光旋转闪烁，全场都在他们的演唱中静下来。 齐慕程全程的眼光一直在林蔚身上。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喧闹声传来，林蔚和齐慕程依旧不受影响的完成着他们的表演。 这时一个一身红色礼服裙的女生拨开人群，跌跌撞撞的冲过来。灯光昏暗，林蔚没有看清女生的长相。 直到她发声，林蔚才知道，一身红衣的女子是蒋一一。 “齐慕程，你给我下来。你说你今晚有事不来，为什么要骗我。” 蒋一一像是喝了酒，跌跌撞撞的往台上冲，被齐慕成的队友大发和肖肖拦住。 “你俩给我让开，别逼我骂人。你们俩个狗腿子，这么快就叛变了。 我和你们认识都多久了，你们这么快就站到这个狐狸精一边了。别拦我，让我看看她是谁。“ 蒋一一推搡着大发和肖肖两人要冲上台。 “一一，你别闹了，大家都看着呢，有什么等结束了再说。”肖肖拦着蒋一一说。 “你给我让开。”蒋一一甩了肖肖一个耳光。 齐慕程看不下去，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蔚后停止了演唱，冲下了台。 “你别闹了行不行!”齐慕程拉过蒋一一。蒋一一依旧不依不饶的嚷着要冲上台和林蔚对峙。 全场的人都在看着这场闹剧，林蔚不去面对就很难收场，于是，林蔚也走下台。 ”是你？你叫林蔚是？上次晕倒的人就是你？让齐慕程背你回教室的也是你？” 林蔚今天的妆容与穿着校服的她判若两人，蒋一一凑近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林蔚。 “行啊你，我真是小看你了。有手段。”蒋一一扯着林蔚的裙子说道。 “蒋一一你够了，别闹了！”齐慕程厉声说。 “我没够！我就要闹，你就因为她骗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因为她骗我！ 她算个什么东西啊齐慕程，你竟然因为她骗我？”蒋一一哭着对齐慕程拳打脚踢。 “齐慕程我走了。” 林蔚再也待不下去，说完来不及换衣服匆匆跑出事外。 “林蔚，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你也配出现在齐慕程身边。” 身后传来蒋一一的叫骂声。 “肖肖，帮我去看看她，安全送她回去。”齐慕程对肖肖说。 林蔚没换衣服，穿着不合身的裙子跑到街上，校服还在陈姐的化妆室。肖肖追了出来。 “你住哪儿？慕程让我安全送你到家。”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谢谢陈姐的裙子，完了我会洗干净送回来。 麻烦齐慕程把我的校服带给我。” 林蔚说完跳上一辆出租车。 林蔚衣服没换，书包没带的狼狈的逃离了。 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她的魔法世界太短暂，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扔回现实了。 她不想去追究齐慕程到底是骗了她还是骗了蒋一一，反正，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至少不是齐慕程说的邻居家的妹妹那样简单。 林蔚只想逃离，确实，她对于齐慕程来说，或许真的什么都算不上。 毕竟，他们从相遇到现在，一切都像梦一样。 梦总有醒来的一天。 林蔚拖着宽大的裙摆回到宿舍，一进门，正在喝水煲电话粥的马芸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愣住了。 “你，你找谁？”马芸一脸疑惑的问。 “是我。‘林蔚有气无力的坐到床上。 “林蔚！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一副装扮！” 马芸扯着她尖利的声音说。 “没干什么，和朋友拍生日写真去了。” 马芸小小年纪，长舌妇的端倪已经显露，经常在宿舍八卦她身边的所有人，林蔚怕她乱说，胡乱编了个理由。 “那你就穿着这样回来了？你的校服呢？”马芸追问着。 “校服不小心把饮料撒上了，工作人员说洗了再还给我，我就只能穿着这身回来了。我说不用麻烦，可人家非要和我客气。”林蔚搪塞道。 马芸半信半疑。 “哎呀累死了，得赶紧睡觉了。” 林蔚岔开话题去洗漱。 洗漱完躺倒床上，林蔚拿起手机，手机里传来好几条齐慕程的消息。 “回去了吗？安全到宿舍了吗？”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我和蒋一一就是正常朋友关系，我没有骗你，林蔚。” “我明天给你校服和书包，好好休息。我对任何人都有可能不坦诚，可我对你绝对坦诚。” 林蔚没有回复，手机快没电了，索性就让它没电。 第39章 我从没想过和你争什么 第二天，林蔚没有校服穿，只能穿自己的衣服去学校。 好巧不巧的在校门口遇到了检查纪律的老师，还正好是有灭绝师太之称的教务主任，林蔚本想从后门偷溜进去，却被眼尖的老师逮了个正着。 “那个没穿校服的同学，过来。” 校门还站了几个没穿校服的同学，林蔚规规矩矩走过去，心里想了一百种没穿校服的理由。 “怎么没穿校服？”老师问。 “我的校服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汤倒在上面了，昨晚洗了没有干。”林蔚说。 林蔚灵机一动想到的理由听起来还挺合理。 老师半信半疑的盯着林蔚，可又找不出来反驳的理由，站了一会就让林蔚回了教室。 林蔚进去时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包早餐和牛奶，张廷飞也正在吃早餐。 张廷飞看她怎么没有穿校服，眼神停留了一秒想问，又装作没看见转头吃起了早餐。 “今天没穿校服，差点被抓了。我灵机一动，说洗了没干，就躲过去了。 今天检查纪律的是教务主任，那个灭绝师太，要是被她抓了，少不了告老班，写检查，你说我这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呢。” 林蔚和张廷飞搭着话。 “我正好没吃早餐，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的。” 林蔚抓起桌子上的早餐吃起来。 “把牛奶喝了，解酒。”张廷飞冷冷的说。 “解酒？解什么酒，我又没喝酒。”林蔚一脸不解的说。 “跟着他，能去哪儿。”张廷飞语气阴沉的说。 林蔚这才听出来他是在说林蔚昨晚和齐慕程的事。 “最近学校严管，天天开各种警示大会，我要这会被灭绝师太抓了，告到老班那儿，丢了老班的面子，他肯定饶不了我。”林蔚打岔道。 这么一想，林蔚一阵后怕。 班主任本就因为最近的事情有些记恨林蔚，生怕林蔚再惹出什么乱子影响了他的先进。 最近可要有点眼色，不要撞到枪口上。 张廷飞不接她的话。林蔚嚼着早餐继续说， “老天可要保佑我，最近别被无脑的人盯上，别找我的事，让我平安的度过，我可不想再成为学校焦点了。” 张廷飞没有理会林蔚，吃完早餐后，抓起一本书出了教室。 张廷飞今天一整天都在躲着林蔚，不知道在忙什么，每次都是踩着上课铃声的点进教室。 一到下课，铃声一响，就立马奔出教室。林蔚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找不着张廷飞的人商量复习竞赛的事，课间的时候，林蔚就去找了孙睿知。 “孙睿知，你晚上有事吗？咱们晚上还是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复习。” “不好意思啊林蔚，我今晚要去上辅导班。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 孙睿知露出她标志性的笑。 “没事。你去忙你的。”林蔚说。 “林蔚，物理竞赛的事你也别太上心了，怎么说呢，万一最后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岂不是白白操心了一场。” 林蔚转身要走时，听见孙睿知说。 林蔚尴尬的笑笑，被她的话说的一头雾水，不明白孙睿知是什么意思。 她是觉得以林蔚的水平，配不上这么积极吗？ 孙睿知有事不去自习，张廷飞也躲了林蔚一天，今晚可能只有林蔚一人去图书馆了。 放学后，林蔚一个人慢慢悠悠收拾着书，躲闪了一天的张廷飞忽然现身，他像是在等和林蔚一起去图书馆。 林蔚也没有书包，简单的收拾了几本书在怀里抱着。 “你今天怎么回事？不穿校服，书包也不背，逛菜市场呢。” 张廷飞气冲冲的说。看她像个无业游民一样，书包也没有，怀里抱着几本书。说着接过林蔚怀里的书装到了自己的书包里。 “走。”张廷飞示意林蔚。 躲了一整天林蔚的张廷飞，还是陪林蔚去了图书馆。林蔚跟在张廷飞后面，一前一后的去了图书馆。 一天没有现身的齐慕程不知何时出现在图书馆门口。 “林蔚，我能和你说两句话吗？” 齐慕程一只手提着林蔚的书包，一只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你要和她说什么？你离她远一点，她自从和你走近以后，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情。 她已经被很多人针对了，如果你希望她好好学习，顺利考大学，你就离她远一点。” 不等林蔚回答，张廷飞将林蔚拉向自己身后说。 “你是她的同桌？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我和林蔚之间的事好像不需要你来说什么。” 齐慕程死死的盯住张廷飞说。 张廷飞还要说什么，被林蔚拉住。 “你先上去等我，我一会就来。”林蔚对张廷飞说。 张廷飞不甘心的进了图书馆。 “你来还我的校服和书包吗？” “林蔚，我和蒋一一真的只是朋友关系，我给你说过，她就是我邻居家的一个妹妹。你能不能相信我。” 其实林蔚就快要相信他，因为他不像骗林蔚的样子，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有一层薄薄的忧伤。 “把我的校服和书包给我，我今天没穿校服差点被教导主任抓住。陈姐的裙子我洗完后再还给她可以吗？” “不要紧，完了给我，我拿给她。” “哦，还有，他刚才说的有人针对你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没事，同学之间的小摩擦而已。” “我上去学习了，你回去。” 林蔚伸手拿过自己的校服和书包，对齐慕程说。 林蔚看他不走，落寞的站着。 “我没有生你气，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验证一件事情。” 林蔚说完转身进了图书馆找张廷飞。 林蔚刚在张廷飞旁边坐下来打算看书，只见张廷飞站起身就往外走。 “麻烦你出来一下。”张廷飞阴沉着脸对林蔚说。 林蔚不知发生了什么，跟着张廷飞走出自习室。 “能解释一下你今天的样子吗？不穿校服，不背书包的就来了学校。 竟然，齐慕程会拿着你的校服和书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林蔚？” 张廷飞很激动，气愤和难以置信的心情让他涨红了脸。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林蔚？自从你和他有瓜葛以后你就状况不断，你还想不想上大学了？” “我知道我对你来说，就是不值一提的草芥，我也想过不要再管你的事情，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你知道吗？我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我也是个人，你知道我看着你和他的每一幕你知道我的心里是什么样的吗？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我只想要在这段时间里，我还能能在你身边当个普通同学的时间里，是开心的，你也能是开心的。 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和他来往，可你和他不是一类人，我不想让你受伤，不想让你走错路。” 张廷飞无比落寞的说，他的眼底泛起了泪花。林蔚从未见过一直阳光快乐的张廷飞有过现在这样隐忍难受的一幕。 “你从来不是不值一提的草芥，张廷飞。你是我最珍视的朋友，我很珍视你，从来没有不顾你的感受的轻视你。”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很感激，你在我心里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即使，即使我给你不了一些你所愿望的东西，可我依然把你当作我最重要的人。”林蔚说着也泛起泪花。 “今天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林蔚将昨晚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张廷飞，听完后张廷飞脸色稍有缓和。 “我还是那句话，你和他不是一类人，我不想你在高考前有任何闪失。走，不说了，去复习。” 张廷飞说着进了自习室。 这几天，孙睿知都婉拒了林蔚一起去图书馆复习的邀请，孙睿知一定是在介意林蔚和齐慕程的关系。 林蔚也能理解，毕竟，齐慕程的事算是她人生路上不能不提的一个转折点了，尤其对她这种专注执着的女生来说，齐慕程算是她一个重要的人。 在看到齐慕程和林蔚的关系后，如何还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和林蔚结伴而行呢。林蔚理解她，并且一点也不怪她。 这天物理课下课后，路老师没有离开教室，心情有些不悦的在讲台上来回踱着步，像是有话要说。 “这次物理竞赛的名额一共有三名，孙睿知和张廷飞两人是学校老师一致推荐的，他俩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没什么说的。 剩下的一位，班里同学都没有报名，所以把名额给了学习委员林蔚。 林蔚是咱们班的学习委员，平时也为班级做了很多付出，并且她的物理成绩也是很好的，也是可以够资质参加这次的物理竞赛的。 但我听你们班主任说，有人私下里对这次的名额分配不满，那大家觉得怎么样才是公平的？” 班级里有人窃窃私语，林蔚并不知道有人对老师选她参加这次竞赛心有不满，明明当时是征集过报名的，没有人报才报的林蔚。 “有什么话就站起来大声说，不要窃窃私语，不要背地里说坏话，你们班这种风气早该有人来管一管了。” 路老师生气的说。 全班都沉默了，这时，景新玮站起来说， “老师，那林蔚能参加此次竞赛，究竟是因为她是学习委员呢还是因为她物理成绩好啊？她的物理成绩并不是全班第一啊，凭什么选她啊？” “是啊老师，凭什么是她啊，她的物理成绩并不是第一啊。” 景新玮说完，成欢和杨学理立即附和道。 “你们几个有异议，当初征集报名的时候为什么不报名呢？” 被路老师这么一问，几个人又自知理亏，沉默了。 “老师，我想报名，征集报名那天我不在，为什么没人问我报不报呢？我要报名，参加此次竞赛。” 章婷站起来说。 路老师明显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章婷会有异议。所有老师都知道，章婷和林蔚最要好。 “老师，我觉得大家说得对，选一个物理成绩并不是最好的人去参加物理竞赛，确实有失公平。 为了公平起见，让报名的人都参加一次考试，谁胜出就选谁参加，这样才公平。” 孙睿知站起来说。 “行，那就这样，所有报名的人都参加一次考试，前三名参加此次竞赛。” 路老师说完走出教室，离开之前快速看了一眼林蔚。 林蔚自始至终羞愧到不敢看路老师的眼睛，都怪她，又一次让路老师因为他为难了。 这一切都怪她自己，怪她为什么成绩不是第一，让路老师可以毫无非议的选她去竞赛。 怪她不好，为什么人缘差到所有的人最后都会不喜欢她，离开她。 林蔚觉得或许自己天生就是个招人厌的人，好朋友，同学，老师，凡是喜欢她的人，最后都会讨厌她，离开她。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应该奢望这些东西，因为最终都会消失。 “你没事？”张廷飞问她。 “没事，我都习惯了。”林蔚快速的抹掉眼角的泪。 最后，这次物理竞赛报名的人只有4个人，孙睿知，张廷飞，章婷，林蔚。 孙睿知和张廷飞是老师钦点的人，必须要参加，章婷重新报了名，那些叫嚣着不公平的人都没有报名。 林蔚心里不想参加此这次竞赛了，自从章婷站出来的那一刻，林蔚就不想参加了。她有些累了，不想争什么了。 虽然她知道，她不参加就是在打路老师的脸，她是路老师推荐去的。可她还是不想参加了，心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考试定在下午自习课，他们四人去会议室参加考试。 “我不想参加考试了，我不想去这次竞赛了。”林蔚对张廷飞说。 林蔚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尽管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能让路老师为难，可内心依旧很抗拒。 “为什么不去？路老师推荐的你，你这个时候不去你就是在打他的脸吗？” “我知道，可我真的很抗拒，我有点累。章婷的物理成绩本来就和我不相上下，她要是认真复习或许会超过我，她去参加这次竞赛也合情合理。” “虽然上次报名的时候她不在，可她回来这几天了，能不知道有物理竞赛这个事吗？她昨天站出来说，就是在向你宣战了，你更应该去。” “我从没想过和她争什么，并且，她想要的我都可以让给她。” “我好累啊，好想找一个无人的洞穴躲起来啊。”林蔚虚弱的趴倒在桌子上。 “去，管他什么结果，只要你参加考试了就是保全了路老师的面子，让那些等着看你笑话的人也闭上嘴。 不然，你都不去参加考试，不知道他们以后会说什么呢，连着路老师都会被污蔑。” “我可真是个扫把星，谁对我好谁就会被喷。” 林蔚难过的将脸埋在胳膊里。 张廷飞一脸心疼的看着她，一把将她拉起来。 “来，还有时间，我研究了竞赛的题，最难的题型也就那几种，我现在给你恶补，还来得及。” 张廷飞说着在纸上写起来，林蔚看着他皱着眉拼命的样子，心酸的笑了笑。 考试开始，他们四人在教室办公室旁边的会议室里考试，路老师给他们监考。 孙睿知和章婷埋头计算，一副拼命的样子。张廷飞依旧不紧不慢，都不用在草稿纸上计算很多的解出答案。 路老师不停的关注着林蔚的情况，这些题型林蔚都会，完整答出一半后，林蔚却停下了笔。 考试时间快到了，孙睿知和张廷飞都已经答完，孙睿知反复检查着，张廷飞则无所事事的坐着。章婷仍在埋头苦算，似乎遇到了难题。 林蔚答完了所有的题，独独留下最后两道题一片空白没有动笔。 路老师提醒了好几次时间，示意林蔚抓紧作答，林蔚依旧没有动笔。 路老师忍不住下来查看林蔚的卷子，在看到两道题一片空白的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种题型你不会吗林蔚，平时都做了多少遍了。你再好好想想，怎么可能这种题都不会呢？” 林蔚依旧低着头，不动笔。听见路老师对林蔚说了什么，孙睿知有些不满的翻了几下卷子。路老师没办法，摇了摇头离开了。 直至交卷，林蔚的那两道都没有动笔。 张廷飞像是明白她一样，看了看林蔚，想说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有说。 林蔚是故意没有写最后两道题的，那两道题她都会。 她是想将这个机会让给章婷，即使她知道章婷或许根本不会知道她的用心，可林蔚依然想做这件事。 她说过，她从来没有想过和章婷争什么，甚至她想要的，她都可以让给她。 没有写最后两道题林蔚不后悔，只是觉得很对不起路老师。 考试结果出来，孙睿知，张廷飞，章婷三人参加这次竞赛，这样的结果，可把景新玮开心坏了，有事没事就将这个事提出来阴阳怪气林蔚一下。 林蔚不去理会他们，任由他们去说。只是遗憾章婷好像并不知道，是林蔚故意没有写两道题才让她有了参加这次竞赛的资格，反而示威似的处处和林蔚争起来。 “后悔吗？”张廷飞问她。 “后悔什么，我本来就没想着和她争什么。” “你就不撞南墙不死心，好，你非要撞那我就陪着你撞。”张廷飞大义凛然的说。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林蔚问道。 “可能我上辈子欠你的。” 第40章 怎么会是他？ 自从林蔚不参加这次竞赛，张廷飞也对这次竞赛消极了很多。 他也不去图书馆，也很少和章婷交流。林蔚有些看不下去，催促着他赶紧复习。 “你最近都没有准备竞赛的事吗？你那么好的成绩不拿个名次就可惜了。” “不要紧，我就抓住高考成绩就行了，这种荣誉可有可无。” 张廷飞自从章婷和林蔚决裂以后也很少和章婷有交集了。 林蔚心里过意不去，她知道，张廷飞和章婷认识很久，也算是不错的朋友，现在因为她，他们也成了形同陌路的人了。 自从发生上次的风波，孙睿知和林蔚也明显有了隔阂。 林蔚知道她心里一定介意着，自己曾经暗恋过的人和林蔚有了关系。 林蔚也觉得世事难料，她和齐慕程的走近，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 下午课间的时候，同学喊林蔚外面有人找。 林蔚出去，看见等在楼道里的卫源。 这还是林蔚第一次看到卫源穿着校服的样子。 稚嫩的校服在卫源的身上有一种违和感，虽然卫源与林蔚年纪相仿，可卫源身上有一种远远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与沧桑。 “好久不见啊。” “是好久不见，前段时间因为身体原因请了长假，这几天才返校。” 走近了林蔚才看清卫源嘴唇周围竟然有一圈小胡茬，脸色看起来也很沧桑。 “生病了吗？没事？” “没有什么大碍，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好趁这个长假也放松一下，呆在学校里太压抑了。” “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生病的事，应该去看看你的。” 林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你也找不到在哪儿看我。” 卫源说了一句让林蔚摸不着头脑的话。 “美美，最近学校里再没有人欺负你？” “没，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林蔚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就随口一问。没有人欺负你就好，上次看到你哭让我很担心。” 林蔚虽然心中存有疑惑，但听卫源这么说，心里一阵感动。 “身体完全恢复了吗？” “恢复了，身体恢复了就又要每天来上学了。” 卫源苦恼的说。 “卫叔叔和阿姨都好？你生病他们也担心坏了。” “都挺好的。你如果有什么事，找不到我的话，去11班找陈珂，他会联系到我。 美美，我说过认你做我的妹妹，我是真心的，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的。”卫源一脸严肃的说。 林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从他的话里林蔚隐约感觉到卫源知道什么，再联想到上次和他去他朋友的酒时见到的他的几位朋友。 还有，景新玮和杨学理在与她发生冲突后都被一些混混教训，并且指名再不许欺负林蔚。 难道是他吗？ 林蔚打了一个冷颤。 景新玮和杨学理向老师告发林蔚结识社会上的混混霸凌同学时，林蔚还觉得他们是在诬陷她。 她思来想去，在t中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 想来想去，没有想到，她认识的人还有卫源。 可是不应该啊，卫源的父亲是t中校长。 他不可能明知故犯的，如果事情暴露，这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卫叔叔，都会是致命性的打击。他胆子没有这么大。 “我没什么事，你不要担心。” 林蔚心思混乱的回了一句。 “那我先走了，记得找不到我的时候去找11班的陈珂。” 卫源说完转身离开，林蔚还想问什么又没有开口。 一个想法在林蔚心里萌生，她想跟踪卫源，看看景新玮和杨学理被混混揍的事到底和卫源有没有关系。 自从见了卫源后，不知为何，林蔚在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景新玮和杨学理。 万一这事真的是因林蔚而起该怎么办，林蔚该怎么面对二人。 所以自此以后，林蔚尽可能的躲着他们二人，不与他们产生冲突，对他们二人平时的刁难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景新玮和杨学理以为林蔚是被他们整怕了，更加肆无忌惮的处处针对林蔚。 放学后，张廷飞叫林蔚一起去图书馆看书。 “大小姐，能占用您晚上的时间，和我一起去图书馆。这竞赛三人组现在谁都不理谁，彻底单飞了。” 张廷飞央求林蔚道。 “好啊。一起去。” “你平时也邀请一下章婷，毕竟你们那么多年友谊，不要因为我产生隔阂。” 林蔚想了想补充道。 “没有因为你，不要多想，我是认理不认人。我有我自己的判断。” 张廷飞一脸臭屁的说。 “行行行，您博学多识，慧眼识人，厉害厉害。” 林蔚和张廷飞背起书包往图书馆走去。路上，林蔚忽然生出想法，想去10班看看卫源，看看他在不在教室，在做什么。 和卫源认识这么久了，林蔚完全不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先陪我去趟10班，找个人。” “找谁？10班你也有认识的人？你不是说你在t中没有认识的其他人吗？ 结果孙睿知你也认识，现在10班也有认识的人，什么时候路子这么广了。 还有，齐慕程……” 张廷飞支支吾吾的说。 齐慕程现在像是林蔚和张廷飞之间的雷区，张廷飞不愿意提及，林蔚就装作听不见。 “一个叔叔家的哥哥，他爸是我爷爷的学生，我刚来t中时他们照顾了我很多。” 林蔚拉着张廷飞来到10班门口，因为已经放学，教室里人不多，林蔚拦住一个刚准备放学回家的同学问。 “同学你好，我找一下卫源。” “卫源？他今天没来。” “没来？一整天没来？不可能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林蔚一脸疑惑。 “他请假了，今天一整天都没来。我们一个班的我能不知道？” 那位同学一脸嫌弃的说。 “不应该啊，怎么会没来学校呢？同学，那你知不知道……” 林蔚还要问什么，那位同学已经急匆匆离开了。 不可能啊，他下午才来找过林蔚，说自己这几天才返校，怎么会没来呢。 “怎么了？” 张廷飞看见林蔚仍徘徊在教室门口向里张望。 “他们同学说他今天没来。” “没来可能有事请假了。” “不对，他下午第二节课下才来找过我的，说他刚回学校。” 林蔚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你知道吗？我要找的这个人是咱们校长的儿子，他不能够随意逃课不来学校。” 林蔚小声对张廷飞说。 “校长的儿子？听说校长的儿子学习不好。原来还逃课啊？” 张廷飞也罕见的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一定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林蔚小声嘀咕着。 “一个人学习不好很正常，每个人擅长的事情都不一样。 可校长的儿子学习不好就成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了，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没有道理。” “谁说不是啊，他或许并不想当一个校长的儿子，背负那么多的关注与非议。” 没有见到卫源，林蔚和张廷飞慢悠悠在楼道里晃悠。 齐慕程的班级就在10班隔壁，他最近在学习声乐，这回应该不在学校。林蔚想。 就在这时，看到齐慕程和蒋一一还有几个同学从教室走出来。林蔚迎面碰上他们。 “你怎么在这儿？我的消息看到了吗？我们最近开始上专业课了，我不常在学校了。” 齐慕程在看到林蔚后有些惊喜，走过来对林蔚说。 齐慕程说着不友好的瞟了一眼一旁的张廷飞，张廷飞一言不发的去前面等林蔚。 “我来10班找个人。”林蔚说。 “找谁？” “一个朋友。” 林蔚在看到齐慕程身边的蒋一一时心里不开心了一下，也故意拿话激着齐慕程。 “照顾好自己，我会抽空来看你。” 林蔚的一只书包带子不知何时从肩膀滑落，齐慕程伸手帮林蔚理了理。 这时，蒋一一用尖细的声音说， “你们看，慕程我生日的时候给我买的礼物，这件外套我喜欢很久了，他可真是细心，这个颜色是不是很适合我。” 林蔚闻声也向蒋一一看去，只见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棉质外套，扎着高马尾，戴着一副大耳环，也没有化浓妆，气质清纯靓丽。 林蔚看了看齐慕程，他也听到了林蔚刚才的话，有些为难的看着林蔚。 “外套是你给她买的吗？很好看。”林蔚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有一些你不知道的特殊情况。”齐慕程想解释什么。 “是你给她买的吗？” 林蔚追问道。 “是，可是有些事你不知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林蔚。” “是你买的就行了。再见。” 林蔚说着正要走，室友马芸这时从教室走出来，看到林蔚打起了招呼。 “林蔚，晚上一起吃饭吗？我正准备回宿舍。” “不去了，我要和同学去图书馆，完了再去食堂。我先走了。”林蔚对马芸说。 站在人群里的蒋一一看见马芸和林蔚认识，表情兴奋的走过来说。 “马芸，你和她认识啊？”蒋一一走到马芸身边问。 “认识啊，林蔚，我室友。”马芸不知道林蔚和蒋一一认识，热情的介绍道。 “你室友？那太好了。马芸，今晚有空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玩啊。”蒋一一带着轻蔑的表情对马芸说。 “好啊好啊，我有时间。” 马芸开心的回应着蒋一一，像是卑微的女仆终于得到了和女王共进晚餐的荣誉一般。 林蔚不知蒋一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在听到马芸说和林蔚是室友后转头邀请马芸一起玩。 “你搞什么鬼。” 齐慕程也没想到蒋一一为何会忽然邀请马芸，低声质问她。 “没什么啊，好朋友一起吃个饭而已。马芸以后就是我的朋友了。” 蒋一一说着挽着马芸离开。 齐慕程还想对林蔚说什么，林蔚头也不回的离开，拉起张廷飞往图书馆走去。 路上，张廷飞说，“你那个室友本身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又和蒋一一走近了，你往后多留个心眼。” “知道了。” 即使林蔚相信齐慕程和蒋一一不是什么特殊的关系，可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林蔚不知道的事。 齐慕程对他的好和包容超出了正常的同学。 齐慕程说过，蒋一一是他邻居家的一个妹妹而已，可林蔚怎么也想不明白，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能有这么好。 林蔚要验证的事情是，林蔚和蒋一一，齐慕程的心里到底更加在意和重要谁。 似乎已经有了答案，齐慕程显然更加在意蒋一一。 蒋一一身上的那件外套的淡粉色一直出现在林蔚的眼前。 还有，她必须要搞清楚一件事，景新玮和杨学理的事是不是卫源所为。 第41章 真的是他！ 张廷飞和林蔚从约图书馆出来时已经八点多，两人去食堂吃了饭后，张廷飞将林蔚送到了宿舍楼下。 正好被出来买零食的马芸看到。 林蔚挥了挥手让张廷飞回去，与马芸一起回了宿舍。 “可以啊林蔚，围在你身边转的骑士啊王子的可真不少啊。” 马芸阴阳怪气的说道。 “他是我同桌，你见过的，我们就是同伙关系。” “同桌啊，命真好啊，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同桌呢。” 马芸说完躺在床上煲起了电话粥。 林蔚不知电话那头的神秘人物是位何方神圣，反正马芸每天都要和他通话，并且嘴里一直甜腻的叫着老公。 林蔚一开始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简直要惊掉下巴。 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称呼会从一个十几岁的女生嘴里说出来，并且还说的这么顺口。 后来，听得多了，林蔚就强忍着让自己习惯。 告诉自己，或许马芸对电话里那个人的称呼，就像网上现在的小女生对自己偶像的称呼一样，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每次听来还是鸡皮疙瘩掉一地。 林蔚明显感觉到今晚马芸自从和蒋一一一起玩后对她的阴阳怪气，果真他俩在一起没什么好事情发生。 林蔚忽然想起来，回宿舍之前张廷飞对她说的话，不得不感叹张廷飞变态的敏锐已非常人能及。 林蔚戴上耳机，隔绝马芸听了让人不舒服的声音，拿起手机给张廷飞编辑了一条消息。 “半仙老师，佩服至极。” “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张廷飞秒回了消息。 快临近物理竞赛，每天的自习课和课间，孙睿知张廷飞章婷三人就去会议室，路老师给他们做集中的辅导。 张廷飞不在，林蔚孤单一个人，除了上课学习，无处可去。 林蔚想查查景新玮和杨学理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和卫源有关，正好趁这段时间自己也没什么事，去好好查查。 林蔚去了几次10班，卫源大多数时候不在教室，有几次在教室，也不和同学交流，沉默的站在人群之外。 林蔚看到卫源在，也没有过去。林蔚找他也没什么说的，只是想确认他是不是在教室。 景新玮和杨学理的事是不是和卫源有关，林蔚五大直接问。 但是不问卫源，林蔚又要怎么查清这件事，她毫无头绪。 课间，张廷飞他们三人去会议室辅导竞赛了，林蔚无所事事的盯着窗外发呆，听见成欢她们窃窃私语，不时发出笑声。 她们一定又在密谋着找林蔚的茬，林蔚想了想出了教室，惹不起，躲的起。 林蔚在楼道里闲逛，忽然，一个想法在林蔚脑子里乍现。 卫源说过，找不到他的时候，去找11班叫陈珂的人。 没法直接找卫源，这个陈珂或许能知道什么。 林蔚转身去了11班教室，去找陈珂。 “同学你好，请问陈珂在吗？” 林蔚拦住一个同学说。 那位同学眼珠转着上下打量了几眼林蔚，朝着教室里喊了一句。 不一会，一位身材瘦小的男生出来。 “你好，是陈珂吗？我是林蔚。” 林蔚看到男生愣了几秒，忽然明白过来似的恍然大悟。 “林蔚，林蔚啊，找我有什么事？难道又是你们班那两个家伙欺负你了？” 陈珂本来平和的脸色瞬间有点阴沉。 “没有，没有。我就是问一下卫源的身体恢复了吗？ 他前段时间不是生病请假了嘛，我刚去找他，他不在教室。” 林蔚装的坦然。 “恢复了，恢复了。” “我知道了，谢谢了，那不打扰你了，再见。” 林蔚赶紧打了招呼离开。 景新玮和杨学理被社会人士打了的事，竟然真的和卫源有关系。 陈珂一见到林蔚就以为是景新玮和杨学理又欺负林蔚了。 林蔚与陈珂从不认识，中间的关联只有卫源，一定是卫源。 他没有出面，而是托陈珂做的那件事。 林蔚这才恍然大悟，与景新玮闹矛盾那天，林蔚坐在校外的一处小巷台阶上伤心的哭的时候，就碰到了卫源。 卫源去林蔚她们班里打听到的景新玮和杨学理，所以，才有了后来他俩被社会人士揍的事。 林蔚瞬间觉得理亏，本来还是受害者的林蔚，忽然变成了加害者。 她瞬间心虚的不敢进教室，不敢面对同学们。 她真的就变成了八零同学的坏人了。 心虚的同时，在想要怎么委婉的告知卫源这件事，让他不要再插手林蔚的事。 卫源的自作主张将林蔚置于一个错误的境地。 卫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蔚一直觉得他只是一个学习不好，但不得不戴上校长儿子面具的叛逆少年。 可从现在发生的事情来看，他远远不止叛逆这么简单。 林蔚越想越后怕，难道卫源真的与社会上的混混有牵扯吗？ 如果被发现，他以后的前途就要毁了。 林蔚想阻止这一切的继续发展，可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上课铃声响起时，林蔚硬着头皮进了教室。她自知理亏，有些不敢面对景新玮她们和同学们。 以前觉得自己是被污蔑的受害者，哪怕被欺负，也有反抗的勇气。 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是加害者，瞬间泄了气，失去了很多力量。 张廷飞他们辅导结束回到教室，张廷飞将手里的一包零食丢在桌子上说。 “今天略微有点尴尬，景新玮买了一堆零食来探望复习中的章婷，表现似的给我们都发了零食。 给我也给了，太阳真是打西边上来了，我以为他会无视我。” “给你了你就吃，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 林蔚淡淡的说。 “咦？怎么回事，今天真是怪事连连。 你怎么听着一副要倒戈的语气，一包零食就把你收卖了？” 张廷飞一脸震惊的说。 “以后人家对你好你就别端着，搞好关系，也没什么不好。” 张廷飞听林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一脸震惊和郁闷。 物理竞赛在t大举行，参加竞赛的人统一坐校车前往。 张廷飞非要叫上林蔚一起，因为是周末，林蔚就答应了，反正她呆在宿舍也无事可干。 并且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躲开马芸，不知为何，自从蒋一一向大家宣布马芸是她的朋友之后，马芸对林蔚的态度悄悄的发生了变化。 平时马芸都会等着林蔚一起去食堂，现在她不等林蔚了，有时林蔚邀请她了她也会拒绝，像是在刻意和林蔚保持距离。 还有让林蔚越来越不舒服的一点是，马芸自从和蒋一一走近后，所有的东西都在模仿马芸。 不论是从发型，穿着，妆容，到穿的用的，马芸都像在照着蒋一一打扮一样。 除了蒋一一标志性的樱桃小嘴，马芸怎么也无法模仿之外，其他的几乎要一模一样了。 林蔚每次一进宿舍，冷不丁将马芸看成蒋一一，看着另一个蒋一一天天在自己眼前晃，还时不时的阴阳怪气林蔚一下，林蔚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张廷飞他们早早去参加考试，林蔚睡了个大懒觉后慢悠悠坐公交车去t大等张廷飞考完。 为了避免碰见章婷尴尬，林蔚给张廷飞发了消息，她在t大的体育馆门口等，张廷飞考完来与她汇合。 大学生活是要比高中生活惬意很多，虽然是上课时间，可校园里随处可见的同学，有去食堂的，有提着大包小包刚刚购物回来的，有抱着篮球去打球的。 他们也不用穿校服，每天都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 还有随处可见，牵着手的情侣。 看到这一幕，林蔚想到了齐慕程。有时候，看着他，林蔚觉得压抑着的喜欢，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 可现实中，总有很多顾虑。 她幻想着，她和齐慕程的未来，能有这一天到来，那时候，可以没有顾虑的，在阳光下牵手。 林蔚饥肠辘辘的等到快中午，张廷飞才慢悠悠从一栋教学楼里出来。 “考的怎么样？” “就那样，不会感觉到底好不好。” 张廷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看你这个样子，说明考的不错。” “这话怎么说？” “你这境界跟张无忌学太极拳的境界是一样一样的。” 张廷飞被林蔚的话逗得哑然失笑。 “章婷考的怎么样？” 林蔚有些迟疑的说。 “一般我听着，你那天考试要是不让那两道题，这次去参加竞赛的就是你，并且你冲一冲还可以拿名次。” 张廷飞说完盯着林蔚看。 林蔚没有理会张廷飞的话，捂着肚子喊饿。 “走，请你吃大餐。”张廷飞带着林蔚向t大食堂走去。 竞赛成绩很快出来，张廷飞和孙睿知发挥稳定，取得了不错的名次。章婷成绩一般，没有获得名次。 章婷有些失落，大多数时候安静的坐在座位上，课间少了很多她的声音。 林蔚想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没忍住写去了安慰章婷的纸条。林蔚没有抬头，但余光偷偷观察着章婷的一举一动。 章婷看了纸条，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回，最终还是收起了纸条没有回林蔚。 林蔚心里很难过，她不知道章婷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她，甚至连普通同学都做不了了，直接到了决裂的程度。林蔚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你说，以前是非常好的朋友，为什么忽然有一天会憎恶对方到连话都不愿讲？ 真的会讨厌一个曾经非常要好的人吗？” 林蔚无比失落的问张廷飞。 “人心难测，万事皆有可能。 不要多想了，你忍不住想关心她一下，你表达你的关心就好了，能不能收到回应是另一回事，至少你表达了你的情感。” 晚上回到宿舍，林蔚看到马芸也穿着一件淡粉色的外套，材质和蒋一一不同，也梳起了高马尾，戴一副夸张的大耳环。 林蔚猛一看，背影真的和蒋一一特别像。 林蔚压抑着心里的不舒服走进宿舍。 马芸背着身在收拾什么东西，没有看到林蔚进去。 “忙什么呢？吃饭了吗？” 林蔚边往书架上放书边对马芸说。 马芸这才听到林蔚回来了，她转过身，盯着林蔚。 “林蔚，我问你个事啊。”马芸的脸色有点阴沉。 “什么事你说。” “你是不是在我同学面前传我的是非了？” 马芸说着抱起双臂靠在桌子边。 林蔚一直觉得马芸有一种未老先衰之态，她小小年纪，举手投足之间总有一种中年长舌妇的神态。 就像她这一刻，抱着手臂歪斜着靠在桌子上的神态，给她手里再放上一把瓜子，简直与林蔚家邻居李奶奶八卦谁家的家长里短的样子一模一样。 “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说？再说了，你有什么是非可让我传的？” 林蔚自幼反感倒是非的人，进而连倒是非时的专用动作也讨厌。 所以，林蔚看马芸一副这样的姿态时，不管她说什么，已经从心里反感至极。 “没有吗？那她们怎么知道的？你是我室友，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不是你还能是谁呢？” 马芸思索着。 她应该一开始笃定是林蔚，可看林蔚反驳的干脆，心里一时也没了主意，不确定到底是谁说的。 “我知道你什么事？ 咱们虽然是室友，可并没有特别熟，我并不知道你任何事啊。 我怎么去给别人说什么，你不信我的话，大可以去问问她们是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就最好了。 林蔚，你也别误会，我就是问问你，没有别的意思。”马芸半信半疑的说。 “你最好查清楚，我可不想背着不清不楚的名头。” 林蔚扔下这句话转身去洗漱。 第42章 长舌妇 林蔚记得，在宿舍第一次见到马芸的时候，林蔚就不是很喜欢她。 一见到她，林蔚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在街头巷尾，染着红色指甲，穿着劣质豹纹包臀裙，顶着一头干枯卷发，嘴里嗑着瓜子的风尘女人。 她们统一都有一个名字——长舌妇。 林蔚惊讶，马芸到底是从什么样的一个生长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在不谙世事的年纪里，就有一股浓浓的扑面而来的风尘和世俗。 林蔚无比好奇她的父母都是什么样的人，可她好像很少谈及她的父母。 她的生活里，最多出现的人，就是那个他们每晚都会煲电话粥，并且亲昵叫老公的人。 林蔚本无兴趣去窥探这些，只想表面客气和平的同室友搞好关系，毕业后，也就各奔东西，毫无关系了。 可是，现在看来，貌似和平不了了。 林蔚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和蒋一一走近受她鼓动的原因，总之林蔚能感觉到，马芸蠢蠢欲动的要找林蔚的事。 或许，也和蒋一一无关，林蔚本身就和马芸不是一路人，互相看不惯也是正常的。 周五，林蔚值日，张廷飞被班主任叫去帮忙整理资料了，林蔚一个人扫着地。 她们同组值日的一位女生走过来对林蔚说。 “林蔚，扫完地一起去打水。” “好啊，你等我一下。” “不急，你慢慢做，我来帮你。”说着过来帮林蔚搬桌子。 “平时看你同桌都会帮你，今天你一个人明显吃力很多。” “他被老班叫去了，说是帮忙整理资料。” 林蔚和女生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很快林蔚做完值日，和女生一起去打水。 路上，两人聊得特别投机，林蔚挽起了女生的胳膊。 高中两年，林蔚和这个女生从没说过一次话。 她的座位靠后，也因为性格内向的原因，平时在班里像个透明人，让人很少有机会去接近她。 甚至，林蔚在和她交谈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极力回想着她的名字。 何思莲。林蔚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她的名字。 人如其名，她的人也和她的名字一样，温婉恬静。 她个子不高，很瘦，留着利落的短发，长相温婉秀气，和这个名字真的太相配了。 林蔚挽着何思莲胳膊，两人开开心心的去打水。打完水，何思莲留在教室把桌子，林蔚去楼道拖地。 林蔚正低着头拖地时，余光感觉到有一个人站到了前面，林蔚连忙收住了拖地的动作，拖布差点甩到来人的鞋子上。 谁这么不长眼，非要往她拖地的地方站。林蔚抬起头，刚要张嘴。 只见面前站着的人是着齐慕程。 林蔚一时没有认出他来，凭着笑起来的虎牙才确认是他。 他戴着一顶鸭舌帽，白色t恤搭配一条松松垮垮的工装裤。皮肤白到在楼道里的微弱光线里都能发出白光。 他的出现，吸引了大波目光，很多值日和打闹的同学都停下了脚步，定定的注视着他。 林蔚也一手握着拖把，看着他呆住了。 他的气质在一群穿着校服的普通同学中形成切面平整的断层，就像一堆碎石中光彩夺目的明珠。 他温柔的看着林蔚笑。 林蔚从没意料过他会突然降临，一时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呆呆的立在原地。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林同学，你的拖布甩到我的鞋上了，该怎么补偿我呢？” 齐慕程笑的温柔。 “补偿你替我拖完整个楼道。” 林蔚嗔怪道。 齐慕程走过来接过林蔚手中的拖把，帮林蔚拖起地来。 林蔚一小步一小步的跟在他旁边，他前进一步，林蔚也跟着前进一步。 林蔚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拖地的样子，忍不住在心底感叹。 怎么会有人，连拖地都这么帅，连手中拿着的拖把，都成为了配合他帅气的道具。 林蔚甩甩头，赶紧让自己恢复理智。可不能为了一点美色就迷失自我，他不止对林蔚一个人施展这样的美色，他对蒋一一也是如此。 所以，要时刻保持清醒，你对他来说，不是唯一。林蔚在心里这么告诫自己。 齐慕程一边拖着地，一边和林蔚聊天。 “我们是不是很久没见了？你觉得我有什么变化吗？” “变得更丑了。那你觉得我有什么变化吗？” “你变得更漂亮了。” 齐慕程停下手中拖地的动作，看着林蔚，一脸认真的说。 “这次教专业课的老师很有意思，他还指导我写了一首原创歌曲，改天我弹给你听。” “好。专业课学习结束了吗？” “暂时结束了，正式返校，好好学习文化课了。” “林蔚，以后和我一起上自习。我们可以有很多很多时间在一起。” 齐慕程无比期待的对林蔚说。 真的会有很多很多时间在一起吗？林蔚不敢想象，这一天会真的到来吗？ 这时，何思莲做完教室里的值日，出来帮林蔚，看见林蔚和一个男生一起，男生手里拿着拖把帮林蔚拖着地，看到也不需要自己，何思莲又返回了教室。 “地快拖完了，还有其他要做的吗？以后轮到你值日就告诉我，我来帮你干。”齐慕程气喘吁吁的说。 “不用，我有张廷飞帮我。”林蔚面无表情，拿话激他。 齐慕程愣了一下，又很快说， “你那个同桌吗？还在生我气啊？都是我的错，我和蒋一一真的没什么，有些事你迟早会知道，也迟早会明白我的。” 齐慕程拖完地，林蔚接过他手中的拖把，两人面对面站在楼道里。 “放学后等我，有东西给你。”齐慕程说。 “嗯。” 这时，马芸挽着一个女生的胳膊从楼梯上下来，看见林蔚和齐慕程后眼神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会。 先是两眼放光的上下打量了几眼齐慕程，又不怀好意的看了几眼林蔚。嬉笑着从他们身边走过。 “你快回去，放学见。”林蔚说着拿着拖把要回去教室。 齐慕程目送林蔚回教室后，转身上楼。 快上课了，楼道里的同学越来越多，林蔚怕更多的人议论他们，就赶紧和齐慕程分开了。 自习课已经开始好一会，张廷飞才回来。 “怎么才来啊？”林蔚等他坐下，悄声问他。 “早忙完了，听老班吹了会牛。你今天的值日一个人做的，累不累？” “不累不累，多大点事。”林蔚故作轻松飞说。 “你认识咱们班叫何思莲的同学吗？”林蔚小声问他。 “何思莲，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人对不上。” “可温柔的一个女生，下课我指给你。她还帮我做值日。” 放学后，林蔚在教室等齐慕程。 此时教室里已经只剩林蔚，一会后，齐慕程出现在教室门口，他依旧是那一身装扮，背上背着书包。 教室里只有林蔚一人，她招了招手让齐慕程进来。 “不穿校服不怕被抓啊你。”林蔚打量着他说。 “灭绝师太已经放弃管我了。” 齐慕程对林蔚的座位充满好奇，像个小孩子一样翻翻林蔚的书和本子，看看林蔚的笔袋。 “林蔚，你把眼睛闭上。”齐慕程神神秘秘的说。 “什么呀，这么神秘。” 齐慕程伸手过来盖住林蔚的眼睛，他的手触到林蔚睫毛的那一刻，仿佛一股电流贯穿林蔚整个身体。 她闻见他手上洗手液的香味混合肌肤味道的混合香气，他的手掌肌肤很细腻，覆在林蔚眼周的手细腻的像一层丝绒。 他的掌心热热的，林蔚的眼睛在他的掌心里慌乱的眨着。 齐慕程一手捂着林蔚的眼睛，一只手从书包里掏着什么东西。 过了半晌，齐慕程的手从林蔚的眼睛上拿开。林蔚睁开眼，桌子上摆着一个装在盒子里的小熊。 “打开看看，喜欢吗？” 齐慕程帮林蔚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是一个怀抱零食筐的小熊。 “看看他的零食筐里有什么？”齐慕程指了指小熊胸前的小筐对林蔚说。 林蔚伸手摸到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银色，坠着几朵小花的手链。 齐慕程拿出来帮林蔚戴上。 “很适合你。”齐慕程握着林蔚的胳膊左看右看。 林蔚也很喜欢，隔着校服摸了好几回。 “走，带你去吃饭。” 齐慕程将书包套在了林蔚的肩上，顺势要牵住她的手。 林蔚躲开了，脸变得通红。齐慕程也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教室。 “什么时候去图书馆学习呀，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学习嘛。”林蔚跟在他身后说。 “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吗？”齐慕程笑着回头对林蔚说。两颗虎牙可爱的露在外面。 “谁迫不及待了，我是要考验一下你的水平。”林蔚被他这么一调侃，脸又红了。 “好，那明天就开始。希望我能经得住你的考验。” 齐慕程和林蔚来到了学校附近的小吃街，只要林蔚多看一眼的东西，齐慕程全都买下来，两人手里拎手满满的吃的。 林蔚在专心吃一串烤肉的时候，一回头，发现齐慕程的白t恤上不知何时被林蔚甩上了几点红油。 林蔚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那几坨油渍对齐慕程说。 “真的不好意思，好像是我弄的。我好像很喜欢把你的衣服弄脏，第一次见面就是。” 齐慕程低头看了看自己白t恤上显眼的几滴油，笑了笑说，“笨蛋。” 说着想腾出手揉揉林蔚的头，可发现根本腾不出，齐慕程手里满满地吃的。 两个人一边逛一边吃，遇到拍大头照的地方还去拍了大头照。林蔚嘴上不说，拿着照片爱不释手。 齐慕程凑过来说“你看我们俩长的是不是很像。” “我比你好看。”林蔚心里仍在吃醋齐慕程给蒋一一买生日礼物的事，时不时的呛他一句。 “那是肯定，你比我好看太多了。”齐慕程笑的温柔。 或许因为长时间没见了，齐慕程对林蔚极尽温柔，眼底总是笑意盈盈，满满得开心捂不住的就要跑出来。 林蔚虽然表面客气淡定，但她的内心也像齐慕程一样，开心一不小心就要满溢出来。 可她要憋着，没有搞清楚他和蒋一一的关系之前，林蔚都要设有对他的防线。 不管他和蒋一一是何种关系，林蔚都很介意。 他们在边逛边吃的途中，遇到一个在街边唱歌的男生，看起来大学生模样。 齐慕程和林蔚都停下了脚步，围观的人很多，除了游客，还有几个男男女女好像是唱歌的男生的朋友。 他们整整齐齐的坐在前面，挥着手，充当男生的观众。 齐慕程跟着合了几句，唱歌的男生听到了，非要拉着他上前唱几句。 齐慕程两手拿着林蔚烤串和饮料，白t恤上还有几滴油。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尤其他站在舞台中央的样子，发着光。 齐慕程现在人群中间，看着林蔚说“林蔚，送给你。” 一群男女回头看了一眼林蔚，爆发出阵阵意味深长的起哄声“哎呦，酸死我了。” 林蔚在一声声起哄声中脸色通红，齐慕程唱了一段，人群中不断爆发出掌声。 毫不私心地说，齐慕程唱的比刚才那位男生好太多。 那个男生也赞许的向齐慕程鼓掌，有个女生高高喊了一句“郎才女貌啊。”有人附和道“好羡慕啊，好想回到高中时候啊，好想再体验一回这青涩美好的感情啊。” 齐慕程挤出人群，挤到林蔚身边。 “赶紧走，不然又要被调侃了。” “我喜欢大家调侃我们。”齐慕程一脸享受的笑着，露出两个小虎牙。 林蔚和齐慕程刚挤出人群，就看到了站在人群较远处马芸，他身边站着一位看起来比我们年长很多的男的。 那个男的面色黝黑，穿着有些老干部风格，戴个眼镜。看不出身份，看两个人的神情，不像马芸的父亲。 说是她的哥哥，又好像有些年老。 马芸看马芸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们，林蔚的眼神也往马芸旁边的男子身上多看了几眼。 马芸本想说什么，可又像是很怕别人看见她和那个男人一样，匆匆离开了。 “都怪你，我可能又要被人嚼舌根了。”林蔚说着在齐慕程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她是你室友？”齐慕程也知道马芸最近和蒋一一走的近，他怕两人会对林蔚做什么。 “放心，有我在。”齐慕程一脸认真的说。 林蔚和齐慕程很久没见，两个人都有些不想分开，天色已经全黑，两人还是依依不舍的不愿分别，小吃街逛了一趟又一趟。 最后，林蔚实在累的走不动了，齐慕程才依依不舍的把林蔚送回宿舍。 林蔚回到宿舍时，马芸已经到了。林蔚不想和她多搭话，肯定也没什么好话。林蔚放下书包就去洗漱了。 林蔚故意磨蹭着洗漱，想等马芸开始煲电话粥无暇理会林蔚后再回宿舍。 林蔚磨磨蹭蹭回宿舍时，马芸端坐在桌子上。她今晚竟然罕见的没有煲电话粥，正襟危坐的像是在等林蔚。 看林蔚进来，马芸慢悠悠站起来，假装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一边指桑骂槐的说。 “哎呀，有些人啊，脸皮就是厚，大街上光明正大的挽着别人的男朋友。真是毁三观啊。” 宿舍就她和林蔚两个人，她这话明摆着是给林蔚说的。 林蔚懒得理她，手底下整理着书本。 马芸见她的指桑骂槐对林蔚不起作用，又立马换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对林蔚说。 “林蔚，你和齐慕程去逛小吃街了？” “对啊，你不是看见我了吗？”林蔚不再躲闪，打算正面回应她的挑衅。 “你为什么和齐慕程一起出去玩啊，你不知道他和蒋一一的关系吗？”马芸抱着手臂，一脸挑衅的看着林蔚。 “他们什么关系啊，我还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能不知道？不要装糊涂了，你是不是特喜欢抢别人的东西用啊。” “不管我抢没抢，这件事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什么？”林蔚毫不示弱的盯着马芸。 “是和我没关系，但我就是看不惯这种龌龊的行为。做了这种事的，人人都会喊打。” “你嘴巴放干净点！我懒得和你理论。你这种人可怜又可笑，自己的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 “你说谁脏呢！”马芸拉开了吵架的气势，这姿态活脱脱是一个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长舌妇。 “谁的心脏我就在说谁。我劝你先别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有那功夫打开你的眼睛去看看事情的真相。” 林蔚说完泰然自若地看起书来。马芸嘴里还在骂着什么，林蔚就当听不见，她和这种长舌妇没什么好理论的。 马芸看林蔚完全不理会她的发疯，自顾自地骂了一会也觉得没意思，玩起了手机。 林蔚宁愿和景新玮那样的人费费力气和口舌，也不愿和马芸这样颠倒黑白，爱搬弄是非的长舌妇多较量一个字。 第43章 为什么才遇见 自从与马芸吵架后，为了避免与她碰面，林蔚每天很早的离开宿舍去教室。 同住一个宿舍，朝夕相处，林蔚很不想与她闹僵，可她和马芸之间注定无法和解，她是林蔚最讨厌的一类人。 所以，林蔚宁愿每天辛苦的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呆在教室和图书馆也不愿多对上马芸的那张脸。 林蔚最近都很早到教室，自己吃完早餐，也会给张廷飞带一份。 张廷飞看到桌上的早餐无比惊讶，以前他俩的早餐都是张廷飞去买，林蔚在教室补觉。 “你买的早餐吗？是不是马上要世界末日了？”他夸张的瞪大眼睛。 “怎么啦？我励志早起，好好学习，从今往后做个励志女王不行啊？” “没毛病，女王大人好。” 说着对林蔚恭敬一鞠。 下午第二节课课间，齐慕程发来消息。“晚上一起去图书馆。” 林蔚心里暖暖的，不由得想到那天在t大看到的一幕幕。 很快，他们也会参加高考，去心仪的大学，那个时候，很多藏在心底里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大胆的说给对方听了。 明媚的阳光，轻柔的风，她和齐慕程会不会也会牵着手，出入校园里的任何地方，去吃好吃的东西，一起去好玩的地方。林蔚在心里无比憧憬着。 放学后，林蔚在教室里看书等齐慕程。张廷飞看林蔚放学了也没有动静，以为她要留在教室里继续学习，已经背到肩膀上的书包又脱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还要继续学习一会吗女王大人？我可以陪你。” “不用了，你快回家，我一会就回去了，现在是食堂高峰，我在教室待一会，错过高峰再去。” 林蔚害怕一会张廷飞与来找她的齐慕程撞上，撒了谎让张廷飞回家了。 不一会，齐慕程出现在教室门口，背上还背着一把吉他。林蔚也背了书包走出教室。 “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听。” 齐慕程拉着林蔚来到了操场的看台上。 下午5点左右的天还是蓝蓝的，太阳的威力已经不足，带着温温热热的温度。操场上随处可见打篮球，踢足球的飞驰少年。 齐慕程隔着校服拉着林蔚的胳膊看台一角坐下来。 “坐好了。” 齐慕程温柔的扶着林蔚的肩膀让林蔚坐下来。 他取下背着的吉他，调好音，缓缓地弹起来。 “拖布甩在了白球鞋上面，牛仔裤上的几点污渍。喧嚣的人海，你的目光。 心跳瞬间漏拍。 十几岁的年纪，单薄又漫长。 我轻声问天空，为什么才遇见，为什么才遇见。 每周一国旗下的演讲活动，期待着被你检阅的心动，我轻声问天空，我的心，能否被你看得见。 也许时光漫长，海会枯，石会烂，我记忆的生命漫长，永远记住你的目光。” 青春期男生还处于变声期的声音，稚嫩中带了几分嘶哑，温柔如水的流淌出来。 为什么才遇见，为什么才遇见。 他额前的碎发在微风中起起落落，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 他如充满充沛汁水的旺盛植物，大口地汲取着日月精华，最终成长为挺拔的参天大树。 看着这一幕，林蔚的心微微的痛了，年少青涩的爱慕如初升的太阳，带着微微的凉气，纯净，旺盛，充满生命力。 也许时光漫长，海会枯，石会烂，可林蔚的记忆里将会永远有这一幕，有这个少年。 “这是你写的歌吗？”林蔚轻声问。 “嗯，不在学校的那段日子里，时常想起你。心里有很多很多话，想了很久，只能把它写成歌。” “齐大明星，会有一天，你站在台上，站在光里，我在台下的茫茫人海里，为你亮起光。” “我会在万人之中，第一眼就看到你。”他注视着林蔚的眼睛温柔的说。 齐慕程背起书包，手里拿着林蔚的书包，两人并肩走向图书馆。 来到图书馆，坐在林蔚身旁的齐慕程显得紧张，手足无措的。 林蔚看出了他的紧张，小声问。 “你紧张什么？” “因为要补习专业课的缘故，我已经好久没有系统的学习文化课了，我怕我经不住你的考验，让你对我感到失望。” 林蔚听后哑然失笑，原来他还记得她对他说的考验他水平的玩笑话。 “傻瓜，我逗你的。术业有专攻，这是很正常的事。再说了，你有我这么个老师，还怕什么？” 齐慕程笑的可爱，又露出两颗小虎牙。 林蔚简短的测试了齐慕程的基础，比她想象中好。 他的文化课基础可以，只是在系统的提升上有些欠缺，这已经比很多艺考生厉害很多了。 “不错，经得住我的考验了。你的基础不错，就是提升问题了。集中攻克一段时间完全没问题的。” 齐慕程听到了林蔚的肯定，瞬间放松下来。 “我在学习专业课期间，每天的练习结束后都会恶补文化课，熬了好多个大夜。我就想我不能给你丢脸，我要配得上闪闪发光的林蔚。”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可是，为了给你当好老师，我会努力的。”林蔚拍了拍他的肩说。 “我先会给你制定一个学习计划，我们每天按计划去完成，到最后，一定会有很好效果的。” “好，听你的。” 齐慕程学习的样子很专注，低眉看书时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层阴影。 林蔚忍不住偷偷看他的侧脸，看他婴儿般长长的睫毛。 不明白他的皮肤为何比女生的都要白皙细腻。 林蔚很想摸一摸他的脸，单纯只是想试一试这么细腻的皮肤摸起来会有多光滑。 林蔚忍不住的偷看，好几次都被齐慕程抓包。 “认真学习。” 他依旧专心看书，头也不回的低声对林蔚说。 林蔚脸上一阵热，偷偷好色的小心思被发现的尴尬。 他们一直学到图书馆熄灯才离开，林蔚的书包一直是齐慕程，林蔚觉得自己要被宠成一个孩子了，和他在一起，完全不用带脑子。 齐慕程一路将林蔚送至宿舍楼下，依依不舍的目送林蔚进了宿舍楼。 一走进宿舍楼，林蔚晴朗的心情瞬间变得阴沉，一想到回到宿舍又不得不对上马芸那张脸，林蔚就头痛。 林蔚回到宿舍时，马芸正在煲电话粥，听到林蔚回来，声音愈发甜腻起来。 这样甚好，她就无暇再找林蔚的麻烦了。 林蔚快速洗漱上了床，睡前收到了齐慕程发来的消息。 “今天的阳光刚刚好，风也刚刚好，一切刚刚好。晚安。” 林蔚回复一个晚安的表情，将手机压在枕头下，微笑着进入梦乡。 因祸得福，林蔚为了躲开马芸，每日早睡早起，精神无比充沛，学习的效率也比平时高了很多。 并且，为了给齐慕程更好的当好老师，林蔚比平时更加努力了。 这周国旗下的演讲活动的演讲者是孙睿知，她激情昂扬，准备了一篇长篇大论的稿子，激情的演讲着，激动之处听着像是在唱歌。 这周检查纪律的班委是林蔚。以前每当轮到她查纪律时，心里总是有些抵触9班那几个总是起哄他的男生，可现在，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去9班。 查其他班级时的脚步都不自觉加快了许多，她期待快点查到9班，因为她就能见到齐慕程。 林蔚在刚走到9班队伍的开头时就一眼看到了队伍末尾的齐慕程。 他的身形在一众队伍里极为显眼，一点也不难找。 只有在他的身上，普通松垮的校服被穿出帅气的美感。 林蔚看到他后，心里一阵悸动，心跳瞬间快了不少，很快又被淡淡的甜所包围。 不知为何，以前老爱起哄她的那几个男生，最近规矩了不少，校服穿的齐整，站的笔直，不仅不起哄林蔚，还露出带有友好意味的笑。 林蔚心里暖意涌动，这一定是和齐慕程有关。 林蔚走向队伍尾，快速的瞟了一眼齐慕程，他也在温柔的注视着林蔚，温柔的眼神像海水漫过来，林蔚快要无法呼吸。 脸也不受控制的红了，脚步也慌乱起来。 “你害羞了吗？” 林蔚经过他身边时，他轻声说。 “记得看手机。” 齐慕程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说。 林蔚被她这么一调侃，脸色通红，赶紧匆匆离开了他们班队伍。 检查到13班时，竟然罕见的看到了蒋一一，林蔚查了这么多次早上的纪律，从未见过蒋一一的出现。 今天，她竟然整齐的穿着校服站在队伍之中。 虽然看起来仍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可她能出现已经是历史性的变革了。 她扎着高马尾，头上戴一个粉白相间的发箍，校服在她消瘦的身体里晃荡着。 她化了淡淡的妆，可能因为睡眠不足黑眼圈有些明显。她歪斜的站在队伍中，不断打着哈欠。 在打哈欠的空隙，看见了一排一排检查着纪律的林蔚。 看到林蔚后，她本来一脸困意的脸迅速变得警觉，眼神也凌厉起来。 林蔚看到她一直在一脸怒意的盯着她，她生气起来的脸，表情不像在生气，更像是在发呆。 因为她小巧的眼睛鼻子和嘴，做不了夸张的大动作，无论什么情绪，看起来都有一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呆萌状态。 在林蔚心里，她对蒋一一是不讨厌的，即使她对林蔚充满敌意，林蔚对她也是轻易讨厌不起来的。 尤其看到她的脸，看到她那张古代小说里才有的樱桃小嘴，林蔚对她的敌意瞬间全无。 她的喜怒哀乐明显又倔强的不加控制的宣泄，倒像个孩子。 林蔚不介意这样直爽的较量，她在心底里，真正讨厌的是马芸那样的女生。 讨厌那种小小年纪，心就被低俗和不堪腐蚀了的女的。 一个含苞待放的花朵，还没有盛开，从花蕊里就开始发臭了。 蒋一一看到林蔚走近，伸出脚拦住了林蔚的去路。 “检查纪律的好学生啊，老师选你好学生的时候，知道你的表里不一吗？ 我想请教一下优等生，你不是在查记录吗？你能说说我们的校服应该怎么穿才符合规定啊？” 蒋一一说着，一把揪过来一个现在她旁边，从刚刚开始一直嬉皮笑脸的男生。 这个男生留着夸张的发型，校服胡乱的套在身上，拉链也没拉，一只袖子还从肩膀滑落。 校服也脏兮兮的，本来浅蓝色的校服，被他穿的都看不出来颜色了。 “优等生，你给我们科普科普，校服怎么穿才算符合规定啊？” 蒋一一指了指男生说。 那个男生歪着嘴，一脸挑衅的看着林蔚。 “规范穿校服，要拉上拉链，衣领折叠整齐，衣摆放到裤子里，校服也要保持干净整洁。” 林蔚平静地说。 “几个意思？你是嫌我的校服不干净？怎么，你给我洗啊？” 那个男生一脸无赖的说。 说着就要脱下了他身上脏兮兮的校服。 林蔚不打算理会她的无赖，转身要去其他的班级。男生一把拉住林蔚的校服，力道之大将林蔚的校服扯到露出一个肩膀。 “你干什么！学校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林蔚厉声说。 “装什么装啊？你不就是喜欢和男的拉拉扯扯嘛。装什么清高啊，我们都了解你。” 马芸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林蔚一看，马芸站在她们班级的队伍末尾。马芸的班级和蒋一一班级是邻班，马芸也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马芸，我真觉得你很可怜。我懒得和你说一个字。” 林蔚说完甩开男生的手离开了。 身后发出一阵起哄声和马芸喋喋不休的骂声。 林蔚气呼呼回到教室，蒋一一的刁难林蔚并不生气。 她相信齐慕程的话，有些事情林蔚以后会知道，她相信，蒋一一也一定能明白。 这是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他们自会有理清的一天，只是马芸的恶意诽谤，让林蔚气愤无比。 更可气的是，她和这样的人竟然住一个宿舍，不得不每天面对她的脸，林蔚内心气到吐血。 张廷飞看林蔚气呼呼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嘴里吐槽着孙睿知的演讲稿像准备了一篇论文那么长。 林蔚苦恼着怎么才能更长时间的不回宿舍，躲开那个让她厌恶的人，思来想去，只能放学后和齐慕程一起泡最久的图书馆了。 林蔚本来被马芸他们影响的心情差极了，可就在这时收到齐慕程的消息。是一个音频。 林蔚带上耳机点开听起来，是齐慕程自己写的那首歌，他把它做成了音频。 林蔚收藏在了自己的歌单，戴上耳机单曲循环起来。 齐慕程稚嫩中带点嘶哑的声音在耳机里传来，林蔚觉得自己平静下来，心理所有的阴霾一瞬间散开，心情像晴空一样明朗了。 张廷飞看林蔚突脸陶醉的带着耳机，好奇她在听什么歌，于是一把摘下了林蔚的一只耳机，塞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林蔚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以前，学业压力太大的时候，林蔚都会听歌，也都会和张廷飞分享，两人一人一只耳机。 林蔚很喜欢单曲循环，遇到喜欢的歌曲会单曲循环一百遍，这可折磨死了张廷飞。 他的听歌习惯是不断听新的歌，而林蔚，怀旧的像个老人，遇到喜欢的歌从白天到夜晚的不停的曲循环。 张廷飞被林蔚的单曲循环折磨的拔头发，可依旧不摘下耳机。 林蔚看到他的痛苦模样，哑然失笑。 “这么痛苦，你可以不听的。” “不用，我喜欢受苦。” 张廷飞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会趁林蔚不注意时偷偷切到下一首，可很快就会被林蔚收拾。 张廷飞戴着耳机慢慢品味着，听清歌词后，渐渐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是谁的歌？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听他的嗓音还是个孩子。” 张廷飞疑惑的问。 “一个小众音乐人的歌，怎么样，你觉得好听吗？” 林蔚一脸期待的问。 “还可以。” “每周一国旗下的演讲活动，期待着被你检阅的心动？ 这个音乐人在咱们学校装了监控吗？怎么对我们的活动了如指掌。” “巧合，高中生的活动都大同小异。”林蔚赶紧打岔。 林蔚又单曲循环了几遍，怕张廷飞发现什么，于是伸手摘下了他耳朵上的耳机说。 “不折磨你了，你不是最讨厌单曲循环吗？” 第44章 一场游戏 林蔚给齐慕程制定了详细的学习计划，两人现在雷打不动的每天放学后泡图书馆。 张廷飞有好多次想留下来和林蔚一起去，都被林蔚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 这天，林蔚放学后在教室里等齐慕程，可是左等不到右等不到。 时间都过去了很久，天气都慢慢暗了下来。林蔚给齐慕程发去消息也不见回应，林蔚决定去他教室找他。 刚从楼梯上去，就听见了蒋一一和齐慕程的对话，林蔚站在楼梯拐角处没有现身。 蒋一一声音委屈中带着哭腔的说。 “慕程，你今晚陪我回家，我自己一个人不敢回去。 他昨晚逼着李淑娟要钱，打了我们俩，发疯似地把家里都砸了，李淑娟昨晚半夜把我一个人扔下逃走了。我今晚要是回去，他肯定会打死我的。” “你今晚先别回去，去我家，我给我姥姥说好了，你今晚就睡我家。 千万别回去，手机保持随时畅通。你别怕，有我在，他不能把你怎么样，再过分的话我会报警的。” 齐慕程安慰蒋一一说道。 “你为什么不陪我一起回家呢，万一被他知道了我在你家，我和姥姥都会有危险的。” “你呆在我家不会有事的，他怕我，不会胡来的。你和姥姥锁好门，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不！你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回去呢？”蒋一一不依不饶。 “我今晚还有事，我会很快就回来的，你听我的，不要怕，不会有事。” “有事？你是要去找林蔚那个狐狸精！她有什么好？你们才认识多久？ 你要因为她不管我吗！” 蒋一一厉声说，说着哭出声，对齐慕程厮打着。 林蔚本来听着他们云里雾里的对话心里就很不舒服，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齐慕程还反复强调让蒋一一今晚住在他家里。 再听到蒋一一这么说自己，心里的怒火不可遏制，她想冲出去质问齐慕程，在心里忍了很久才压下去自己的怒火。 “一一，没有林蔚出现的时候，我对你，也只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你不要把这些都怪在林蔚身上，和林蔚没有关系。” 蒋一一不说话，低声哭着。 “我答应林蔚了今晚和她一起学习。你先回家，和姥姥锁好门，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很快就回来了。” 齐慕程说着转身离开，蒋一一在他身后大喊， “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 齐慕程头也不回的走了，在楼梯拐角处看见了林蔚。 他先是一愣，很快又神色忧郁的拉起林蔚的胳膊转身下楼。 林蔚甩开他的手大步向前走去，齐慕程默默跟在林蔚身后。 林蔚不想回宿舍，心情已经够差，回去再对上马芸的脸，林蔚真的会崩溃。 她漫无目的的沿着操场走着，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走累了停下来。 她一直知道齐慕程在她身后跟着她。 齐慕程看林蔚终于停下来，走上前说，“蒋一一是我的邻居，她的父亲是个酒鬼，逼着要钱时就会打她和她妈妈。 我父母也离异了，我跟着我妈，她去年又重新组建家庭了。 我不想当那个多余的人，于是跟着我姥姥一起生活了。我搬来和姥姥一起生活后，每次他爸打她我都会出手救她，所以她有很多时候是在我家的。 她妈昨晚被她爸打跑了，她今晚一个人不敢回家，才让我陪她一起回家的。 蒋一一人不坏，只是她的性格因为不堪的原生家庭的缘故有些乖张。她是个很善良的，对我姥姥很好。 她也很可怜，从来没有被真正的爱过，我知道父母的离异对孩子的伤害有多大，所以我像对待妹妹一样，宠着她，护着她。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的。” 听完这些话，林蔚忽然很心疼齐慕程和蒋一一，林蔚也明白了，为什么蒋一一处处针对她，可她对她并没有那么讨厌的原因了。 “你应该陪她一起回家的，她一个女生，可想而知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会有多无助。” 听着林蔚说出这样的话，齐慕程用更加温柔的目光看向林蔚。 “你快回家，叫上蒋一一一起，她可能为了赌气不回家乱跑，不安全。 今晚的自习我一个人去，没有关系的。蒋一一的安全更要紧。” “你也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报警处理，不要冲动。”林蔚再叮嘱一句。 “好，我知道了。” 林蔚一个人去了图书馆，学习至闭馆才回宿舍。 林蔚回到宿舍时马芸已经睡了，林蔚关门的声音把她吵醒了，她暴躁的翻着身说， “有没有素质啊，没人教你别人休息的时候关门要小声吗！” 林蔚懒得理会，打开手机灯，蹑手蹑脚的去洗漱收拾。 睡觉前，林蔚给齐慕程发去短信，“一切都好吗？” “都好，勿念。” 他回。 林蔚很同情并且心疼蒋一一的遭遇，林蔚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有爱她懂她支持她的爷爷，有父母这个坚实的后盾，她深知爱对一个孩子来说多么重要。 她很想和蒋一一走的更近，甚至去关心这个可怜的女生，可是，注定她们只能成为敌人，无法成为朋友。 并且，林蔚很不想让蒋一一和马芸这样的人走的太近，即使她是为了针对林蔚才去接近马芸这把枪。 可是林蔚的这些担心担心都是多余，蒋一一明显已经无比的恨林蔚，她将一切错都归结在林蔚身上了。 林蔚为了给齐慕程做详细的学习计划和把控他的学习进度，牺牲了所有的课间时光。张廷飞看着突然发奋图强的林蔚有些刮目相看。 “现在课间都不睡觉了呀大小姐？真要翻身当女王啊。” “那是当然。我努力一点不好吗？为你省省头发，将来也好讨媳妇。”林蔚调侃着他。 “你可别，我对您也就这么点用处了，您要真翻身做女王了，我可就对你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哪里的话，你永远是我最亲的亲人。” “我谢谢你。”张廷飞说着白了林蔚一眼。 大课间，杨凯跑过来对张廷飞说，“老班想在大课间组织一些班里同学都能参与进去的游戏，增强同学们之间的友谊。 我想到一个游戏挺不错，接水接力游戏。时间紧迫，来不及准备道具，就用班里值日用的水桶。” “值日用的水桶，你也太粗糙了。”张廷飞一脸嫌弃的说。 “也挺好的啊，就地取材，又能快速组织起一个多人游戏。”林蔚然说道。 听林蔚赞成这样做，张廷飞也痛快的说，“那就这么办呗，组织一下大家，操场集和开始。” 杨凯和张廷飞向大家说明了班主任的意思，介绍了游戏规则，动员大家都参与进来。 可动员了半天，很多同学都以补作业和身体不舒服为由，推辞了。 最后只有10人参加，章婷是班委，第一个报名参加了，章婷的同桌李丹也报了名。随后，景新玮和成欢他们也参与了。 还有一人，省运会时和林蔚搭档跳过华尔兹的宋宝麟也参加了。 他性格腼腆内向，平时很少在班级活动里露面的他，这次竟然参加了。 杨凯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宋宝麟腼腆的对林蔚笑了笑，林蔚也报以微笑。 一共10人，杨凯将大家分成了两组，林蔚章婷成欢还有一个男生和女生五人一组，剩余5人一组。 两组刚组队，氛围就异常尴尬，平时互不待见的人都分到了一组。 杨凯不愧是老班最得力的助手，精准的捕捉到了老班的意图。 游戏开始，两组同时进行，前一个人在不回头看的情况下将水倒进下一个人的桶里，最后哪组桶里的水最多，哪组获胜。 林蔚在章婷前面，林蔚举着桶犹豫着，等待着章婷的提示。短暂的沉默后，章婷开口。 “往左，再往左一点。好了，倒。” 林蔚按着章婷的指示将桶里的水倒了下去。成欢在最后一个，嘴里一直在催促林蔚快点。 “林蔚你能不能快点。” “急什么，这个游戏最后比谁的桶水里多，又不是比谁快。”林蔚还未开口，听见章婷回怼她道。 游戏结束，林蔚他们桶里水比另外一队少，林蔚回头看到被林蔚浇的满身都是水的章婷无比的抱歉。 林蔚天生是个游戏黑洞。 “你没事？擦擦。” 林蔚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 “没事，太阳好，一会就干了。” 兴奋的跑来向章婷炫耀他的战果的景新玮看到正在与林蔚交谈的章婷，脸色有点黑。 “快擦擦，一会你换个位置，这样浇下去全身都得湿透。” 景新玮无视林蔚说道。 林蔚还想和章婷多聊两句，只见她转身和其他同学攀谈起来，不再理林蔚。 姜还是老的辣，班主任的这招果然有效，虽然队伍里都是自己平时不待见的人，可为了赢，大家都拧成一股绳的配合着。 经过这场游戏，林蔚张廷飞和章婷景新玮的关系都有所缓和了。 林蔚也被前面的同学浇了一身水，校服基本全湿了。 同一个游戏，张廷飞的身上竟然干干的，只有几点水印。 “你的衣服为什么没有湿？你难道和我们玩的不是一个游戏吗？”林蔚不可置信的问。 “玩游戏也得用这儿。”张廷飞有些臭屁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张廷飞脱下自己没被浇湿的校服给林蔚。 “穿我的，你的脱下来给我穿。”张廷飞说着脱下自己的校服。 “不好。我的号你应该穿不进去。”林蔚犹豫着。 “有什么不好的，穿着湿衣服感冒了才就真的不好了。” 林蔚穿着张廷飞的校服像是穿了一个宽大的袍子。 张廷飞穿林蔚的一幕更是搞怪，让人无法直视。 张廷飞穿林蔚的校服，就像一个大人穿了小孩的衣服，衣服紧紧地绑在他的身上，远看像是穿着一件健身的紧身衣。 大家被张廷飞辣眼睛的造型逗得捧腹大笑，再看看林蔚身上袍子一样的校服，大家瞬间心知肚明，大笑的同时不忘调侃几句张廷飞。 林蔚尴尬的站在一旁，张廷飞倒是一脸享受，还夸张的做起来搞怪的动作。 景新玮看见张廷飞将干的校服换给了林蔚后，也连忙将自己的校服脱下要还给章婷，被章婷拒绝了。 她看了看穿着张廷飞校服的林蔚，又看了看在人群中搞怪的张廷飞，脸色有些不悦。好像在说，我的朋友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林蔚很后悔和张廷飞换校服，会不会又让章婷误以为她是在炫耀。 张廷飞被杨凯嘲笑了一路，还被杨凯拉着向全班学生展示了一番。看到他辣眼睛的造型，全班哄堂大笑。 张廷飞一脸享受的，心甘情愿地站在讲台上，任由杨凯摆布着360度无死角的向班里同学展示着。 林蔚的校服干了后，想赶紧和张廷飞换回去，可张廷飞好像无比享受他这个造型似的，已经完全入戏，还不乐意换了。 “你是变态吗？”林蔚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别打扰我，我入戏了。”张廷飞魔怔了一般说。 张廷飞一直赖到放学后才恋恋不舍的脱下了林蔚的校服。 “赶紧换回去，再晚一点你都要变身了我觉得。”林蔚嫌弃的说。 张廷飞一脸得意的背着书包回家了。 林蔚坐在教室里一边学习一边等齐慕程，不一会后，齐慕程出现在林蔚教室门口，轻声在门口叫林蔚。 教室里还有几个学习的人，听到声音后都抬头看向门口，林蔚背起书包出去。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林蔚跑出教室问他。 “感觉很久没见你了。”齐慕程笑的温柔。 “走，去攻克难题啦。” 林蔚甩开大步走向图书馆，齐慕程快跑两步追上她，忽然，一盒巧克力出现在林蔚面前。 林蔚没想到这个小惊喜，惊喜的笑着。 “别舍不得吃，会化掉。”齐慕程一脸笑意的说。 “才不会，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吃掉它。”林蔚被他调侃，予以回击。 不过，齐慕程怎么像她肚子里的蛔虫，林蔚刚才的心里话就是舍不得吃掉它，想收藏起来，时不时的看看。 在看不到他的时间里，看着这盒巧克力，就像看到齐慕程一样 和齐慕程一起上自习，林蔚总是专心不了，随时都会被他的帅气的侧脸所吸引。 并且每次的偷看都会被齐慕程抓包。 齐慕程学习的时候专注，沉稳，注意力集中，林蔚很为他专注时的样子着迷。 这样的齐慕程，让林蔚想到，6、7月时，t中随处可见的垂柳枝条，冒着充满生命力的翠绿，泰然自若的荡漾在微风里，让人心情沉浸着迷。 第45章 留点面子给我 齐慕程集中学习了一段时间，已经进步飞快。 “过不了多久，你就不需要我这个老师了。”林蔚笑着说。 “那我能不能不学习了？我怕我学习好了你就不给我当老师了。” “你是不是傻。” 林蔚和齐慕程一直学习到图书馆快熄灯才离开。两人刚出自习室，身后教室里的灯就灭了。 “大爷可真是节俭，前脚刚走，后脚就关灯，多一秒都不行。” 林蔚被大爷过分及时的熄灯吓了一跳。 齐慕程赶忙打开手机灯，为林蔚照亮了脚下的路 他们两人在手机灯的微弱灯光下在漆黑的大楼里摸索前行。 忽然，楼道里传来一声尖利的关门声，刺啦一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在空旷的楼道里异常诡异。 林蔚吓得尖叫一声，齐慕程连忙揽住她的肩。 “别怕，没事，没事。”齐慕程轻声安慰她。 走出图书馆，天一下亮了，林蔚的紧张情绪逐渐消除，才反应过来，肩膀被揽在齐慕程胳膊里。 林蔚瞬间脸红不已，赶紧轻轻推开了他的手说“我没事了。” “以后我们早点结束，不要等到图书馆熄灯了。” “不要紧。”林蔚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别怕，没事，我在你身边你还害怕啊。”齐慕程看着林蔚的眼睛说。 “你在我就不害怕了。” 林蔚说的是真话，齐慕程在身边时，林蔚觉得心前所未有的安稳，从不用担心任何。他是她的超级英雄。 齐慕程送林蔚到宿舍楼下，因为林蔚刚才受到惊吓的缘故，他有些不放心的目送着林蔚进宿舍楼。 “自己上去可以吗？” “可以，不要担心了，快回家。”林蔚向齐慕程挥挥手，回了宿舍。 林蔚回到宿舍，马芸不在。 她不在，林蔚瞬间觉得轻松。将书包放下后，端起水杯接了水喝起来。 林蔚的床铺拉着帘子，她一般离开宿舍后都会拉上帘子。林蔚喝完水，心想如果马芸今晚不回宿舍就好了，她可以自在一晚上。 这样的话那简直就太爽了。 林蔚长呼一口气，没有拉开帘子，一屁股躺倒在床上。 没有马芸的宿舍，异常舒适，林蔚觉得她的床都比平时柔软了很多。 林蔚正在专心享受着这片刻的闲适，忽然觉得屁股底下一凉，伸手一摸，裤子湿了一片。 林蔚腾的站起来，连忙拉开帘子。 林蔚拉开帘子一看，她的床铺上一大滩棕色的液体，到处的薯片碎片和零食袋子。 林蔚气到发抖，这一定又是马芸搞得鬼。 林蔚赶紧找了干毛巾擦了床单上像是可乐一类的饮料，擦了很久，依旧有一滩棕色的颜色。 林蔚忍着眼泪，清扫了床单上的薯片屑和零食袋子。 床单大部分都湿了，今晚怎么睡啊。她没想到马芸竟然会做这么龌龊的事。 虽然林蔚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马芸，可直觉告诉林蔚，除了她，没有别人。 林蔚坐在椅子上抹眼泪。 过了一会，林蔚听见安静的楼道里传来一阵嬉笑声，是马芸的声音。 听到她尖细刺耳，又故意流露出娇媚的声音，林蔚气的腾的站起来。 这一次，林蔚不再隐忍，势必要和她的龌龊硬刚到底！ 不一会，马芸和蒋一一手挽着手说笑着推门进来。 林蔚先是吃了一惊，她没有意料到蒋一一会在，她怎么会来她们宿舍。 马芸和蒋一一说笑着进来，马芸直接无视林蔚将手里的一袋零食放到了桌子上。蒋一一瞟了一眼林蔚，继续和马芸说着话。 “马芸，我的床是怎么回事？”林蔚尽量控制语气的说。 “你的床？你的床怎么了？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马芸轻蔑的看向林蔚。 马芸的表情明显在撒谎。 “宿舍就住我和你，并且，除了你，也没有人会把我的床弄成这样。 有什么你和我当面说，背地里搞这些龌龊的东西，算什么。” 林蔚气愤的说。 “你什么意思，你可别诬陷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马芸一脸无赖样。 “啊，那是你的床啊，不好意思哈搞错了。” 许久未说话的蒋一一开口。 “是我弄的，我来找马芸，以为那是马芸的床呢，我就在床上休息了一会，结果不小心打翻了饮料。” “朋友，我在你的床上休息，把饮料洒到你的床上了，作为朋友，你不会生我气的？” 蒋一一又转头对马芸说。 马芸没想到蒋一一会转头问她，愣了一下。 “当然不会啊，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这点事算什么。” 马芸立马赔上笑脸说。 “不知者不怪哈。搞错了。” 蒋一一一脸冷漠的看着林蔚说。 听完蒋一一这番话，林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愣在原地。 这一定是蒋一一故意针对林蔚想出来的桥段，可是想到齐慕程告诉她的关于蒋一一的身世，林蔚又有些同情她。 她不想和蒋一一计较太多，只能忍下来。 林蔚没有说话，简单地整理了床铺后一言不发的走出宿舍。 无处可去。林蔚在操场闲逛，越想越委屈的她给齐慕程打去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林蔚就继续漫无目的的在操场上晃悠，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啪啪啪的掉下来。 过了一会，齐慕程打来电话。 “不好意思没有接到电话，刚才给我姥姥敷药呢，她的腰伤又犯了。”齐慕程听到林蔚的电话，开心的语气毫不掩饰。 “我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 老人年纪大了，很容易受伤，让她注意身体。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 本来一肚子委屈，可听见小小年纪还要照顾姥姥的齐慕程，林蔚的委屈再也说不出口。 “你在外面吗？听着电话里有风声。”齐慕程有些担心的问。 “我嘴馋又吃了点零食，害怕晚上睡不着，来操场消消食。” “有什么事吗？” “你的室友没找你麻烦？” 齐慕程像是感知到了什么，问林蔚。 “没有，好着呢。你忙完早点休息，我也要回宿舍了。” 林蔚说完匆匆挂了电话，继续在操场晃了一圈后，硬着头皮回了宿舍。 林蔚回到宿舍后，蒋一一已经离开。马芸心情很好的哼着歌敷着面膜。 林蔚拉开帘子，看着一片狼藉的床，今晚怎么睡啊，林蔚痛苦的想。 最后，林蔚将湿了的床铺卷了起来，和衣睡在了光秃秃的床板上。 第二天，林蔚一睁眼太阳热辣辣的已经照到了桌子上。 林蔚猛然坐起，连忙找到手机看时间。手机昨晚忘记充电关机了，马芸也早已不见踪影。 完蛋了，睡过头了，今天要迟到的离谱了。 林蔚赶紧给手机充上电，胡乱洗漱了一把就冲出宿舍门。林蔚一边狂奔一边看了一眼手机，已经8点多了，第一节课都开始很久了。 手机上还有两条消息，一条齐慕程的，一条张廷飞的。林蔚来不及看消息内容，一路向教室狂奔去。 第一节是英语课，林蔚狂奔到教室门口时，英语课已经快下了。 英语老师看了一眼狼狈的气喘吁吁的林蔚想要欲言又止，让林蔚回了座位。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现在才来。”张廷飞看着林蔚的狼狈模样，不解的问。 “睡过了，手机也没电了，闹钟没响。” “你室友呢？怎么也没叫你。” “我没室友！”林蔚气呼呼地说。 张廷飞听出林蔚的语气不对，猜测她是不是与室友闹矛盾了，一脸担心。 课间，林蔚收拾书本，才发现今天该交的作业全没带，昨晚的风波折腾了林蔚一夜，她都忘记整理作业了。 “今天要交的作业我都忘带了。”林蔚说着沮丧的要哭出来。 “没事，我陪你，咱俩明天交，老师不会怪的。”张廷飞安慰林蔚。 “林蔚，班主任让你去趟他办公室。”门口的同学喊。 今天注定是倒霉的一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班主任一脸严肃的坐着，质问林蔚道，“你今天怎么迟到的这么厉害，第一节课都要下了。 幸亏没有遇到巡查的领导，不然你让我怎么解释？迟到了也不知道主动向老师说明情况，还要等我来请你吗？” 自从上次杨学理向班主任告状林蔚认识社会上的混混后，班主任对林蔚总是一副怀疑和否定的态度。 “对不起老师，宿舍出了一点事，手机早上没电了，闹钟没响。” “闹钟没响不能成为你迟到的借口，你们马上就是要升入高三的人了，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 今天有理由迟到，明天有理由迟到，我的纪律要还不要了？如果被巡查的领导抓到，你要怎么解释？我又怎么向学校解释？” 班主任不依不饶的说。 “对不起。”林蔚无力的说。 最后，班主任絮絮叨叨说教了林蔚很久，才放她走。 “老班没有为难你？” “没有。” 回到座位，林蔚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太阳穴阵阵刺痛，嗓子也有点哑，一摸额头，有点发烧。 一定是昨晚睡在光秃秃的床板上着凉了。 林蔚硬撑到第二课下，又突然出现了恶心的症状。下节课是班主任的数学课，林蔚不敢出去买药，迟到了又得挨批，她只能咬牙忍着。 脑袋晕晕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倒下，林蔚只能强撑着身子坐直，根本没有力气做笔记，从来不做笔记的张廷飞拿过笔记帮林蔚记起来。 “身体不舒服就不要硬撑，我给老师说，我陪你去买药。” 林蔚无力的摇摇头。 “老班真的是想升官想疯了，完全不顾学生的死活了。”张廷飞气的骂道。 好不容易撑到中午放学，林蔚已经趴倒桌子上起不来了。张廷飞一看情况不妙，撒腿跑出去给林蔚买药。 过了很久，林蔚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动了动嘴想回应，可是无力到说不出来话。 齐慕程因为昨晚林蔚忽然的电话，察觉到异样，早上来教室找林蔚被告知林蔚不在，发去消息也一直没回。 于是中午放学来找林蔚，一进教室就看见趴在桌子上的林蔚。 齐慕程叫了几声林蔚不见回应，这才发觉不对，一摸林蔚的额头滚烫。 赶紧背起林蔚跑向学校附近的诊所，在学校门口碰到了买完药回来的张廷飞。 “你要带她去哪里？”张廷飞语气不好的说。 “还能去哪里？让开，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他内心焦急林蔚的身体，没时间和张廷飞说废话。 齐慕程一路飞奔，带林蔚去了学校附近一间诊所。张廷飞不放心也一路跟去。 医生诊断林蔚是受凉感冒引发的高烧，需要输液。齐慕程和张廷飞神色紧张的等在一旁。 医生看了看都穿着校服的齐慕程和张廷飞，心下明了。 “只是感冒引起的高烧，没什么大问题，输完液烧就退下来了。留下来一人陪着就好了。”医生道。 齐慕程和张廷飞谁也不理会医生的话，都不愿离开，眼睛齐刷刷盯着躺在病床上输液的林蔚。 医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去照顾其他病人。 “我知道你，林蔚的同桌，谢谢你照顾她。刚才语气有些不好，不要介意。” 齐慕程对焦急站在一旁的张廷飞说。 “要谢也是林蔚谢我，和你没什么关系。” 齐慕程听他对自己充满敌意，便不再多话，帮林蔚盖好了被子。 输了液，睡了一会的林蔚终于恢复一些，睁开眼，看见自己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身边还站着齐慕程和张廷飞。 “你们怎么在这儿？这是哪儿？”林蔚虚弱的问。 “你发烧了，这是学校附近的诊所。” “叫你不要硬撑，非不听。” 齐慕程和张廷飞同时开口道。齐慕程听张廷飞责怪林蔚的语气，不满的回头看了一眼张廷飞。 林蔚看了看手上输着的液体明白过来。 “你们两个怎么都在？” “我早上来找过你，你们班同学说你不在，发了消息你也不回，我很担心，放学后就来找你，就看到你已经迷迷糊糊的趴倒在教室了。赶紧送你来了这里。 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的这么厉害，是不是昨晚在操场着凉了。” 齐慕程无比担忧的说。 张廷飞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心底一阵忧伤漫过来。 他根本不配插话，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他们有着这么多的故事。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手里还拿着刚跑去给林蔚买的药。 张廷飞还想假装体面一些，可是心痛的这么明显，毫不给他演戏的机会。 “医生说输完液烧就能退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再也待不下去要赶紧逃离。怕再待下去最后一丝体面都会没有了。 张廷飞一贯保持的风格就是人生如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都要留有最后的余地。 他也知道他在林蔚那里没有可能，保住最后一点尊严，还能笑着继续做回朋友。 林蔚看出来张廷飞的落寞，她张张嘴刚要说什么，被张廷飞急忙打断。 “您可千万不要说谢我，留点面子给我。” 第46章 埋伏 医生建议林蔚休息两天，林蔚早上才被班主任训斥，不敢请假犹豫着。 齐慕程一定要林蔚休息，执意要自己给林蔚班主任去请假，林蔚拒绝了。 本来班主任就对林蔚抱有偏见，让齐慕程去给自己请假，那班主任指不定以后会怎么看她了。 想了想，林蔚给爷爷打去了电话。 “爷爷，我受凉感冒了，医生说要输两天液体休息一下，你给我们班主任打电话请个假。” “美美，你生什么病了？要不要紧？我让你爸来看你。”爷爷听林蔚生病了，无比担心。 “哎呦没事，就是个感冒而已，刚来医院输了液，已经好很多了。只是医生建议休息两天，请假又必须得家长知晓，这才给你打了电话，你别担心，真没事。” “好，我这就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请假。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配合医生的治疗，学校先不着急去，感冒好了再去。” 挂完电话，林蔚又给班主任发了消息请了假。 到了下午上课时间，林蔚让齐慕程回去上课，可他放心不下林蔚，也给老师请了假，一边陪林蔚，一边写作业。 液体输完，林蔚觉得好很多了，想回去上课，齐慕程不同意，坚持要送她回宿舍休息。林蔚一想昨晚被蒋一一弄脏的床铺，说什么也不肯让他送。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班主任和卫叔叔走了进来。 林蔚一看卫叔叔也来了，心下明了，一定是爷爷不放心，给卫叔叔也打了电话让过来照看林蔚。 一个小感冒，爷爷兴师动众的让他们学校的校长都来了。爷爷真是糊涂了，只知道卫叔叔是自己的学生，忘了卫叔叔可是林蔚的校长了。 林蔚何德何能，一个小小的感冒，都惊动校长。 林蔚正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卫叔叔开口，“美美，感觉怎么样？严不严重啊？学习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啊。我已经向你们班主任请过假了，你安心治病，身体恢复了再回学校，免得你爷爷担心。” 一旁的班主任眼睛提溜转，像是在极力捕捉卫叔叔刚才话里的信息量。校长刚才叫的是林蔚的小名，关系一定匪浅。校长又认识林蔚的爷爷，一定不是平常的关系了。 班主任立马换上一副热情的笑脸，说，“校长说得对，身体最重要，林蔚你别着急，安心养病，身体好了再返校。学业上不要担心，老师们都会帮你补课的。” 林蔚从未见过这么热情的班主任，一时愣住了，连忙说，“校长，老师，我不要紧的，已经好很多了，劳烦你们挂心了。” 齐慕程也没有想到，连校长都会过来，拘谨的站在一旁。 卫叔叔找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又叮嘱林蔚几句，就离开了。班主任赶紧跟上，临走前还热情的对林蔚说，“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老师打电话。” 卫叔叔和班主任走后，齐慕程和林蔚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买连校长都来了，美美是你的小名吗？我第一次知道。” “都怪我爷爷，小小的感冒给卫叔叔打电话干什么。早知道就不让他给我请假了。”林蔚懊恼的说。 看齐慕程一脸茫然，林蔚说，“校长是我爷爷的学生。” 齐慕程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拗不过齐慕程，林蔚还是让他送自己回了宿舍。齐慕程看到林蔚一片狼藉的床铺，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你的床怎么了？这是谁弄的？” 林蔚不说话。 “你室友弄得？” “不是。” “那是谁弄得？你昨晚怎么睡的？难道就在这里睡的？就是这样感冒的？为什么不告诉我？”齐慕程一连串的发问着。 在齐慕程一再的追问下，林蔚才说出是蒋一一。齐慕程良久没有说话，给林蔚倒了水让她好好休息。自己一言不发收拾起林蔚的床铺。 齐慕程将林蔚弄脏的床单拿去水房洗了，又转身出了宿舍，过了很久后，扛着全新的被褥回来，细心的给林蔚铺好。 林蔚看着这一幕，心里一委屈，眼泪掉下来。 齐慕程手足无措的站着，满眼心疼的说，“对不起，都怪我。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输了液体又喝了药，好好睡了一觉，林蔚感觉已经大好，第二天就回了学校。 “这么快就回来上课了，有没有好彻底？不要硬撑，身体好了学习才会有效率。”张廷飞递过来一份早餐说。 “谢谢，已经好了，小感冒而已。” “很少听见你说谢我，对我要这么客气吗？” 林蔚赶紧用昨天下午落下的课搪塞过去。 知道了林蔚和校长的点滴关系后，林蔚明显感觉班主任对她的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变。 上午第二节课是班主任的数学课，开课不久，班主任在大家做题的间隙来到林蔚身边，关心的问，“林蔚，要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就休息一天，不要担心学习，回来了再补。” “已经全好了老师，谢谢老师。” 班主任走后，张廷飞狐疑的问，“老班这个势利眼，什么时候对你这么关心了。” “唉，说来话长。” 林蔚小声将昨天的事告诉了张廷飞。 “我说呢，这个人怎么忽然性情大变了。” 下午自习课，班主任进来说，“学校要成立一个名为‘数学迷’的社团，大家踊跃报名，数学好的同学必须报，数学不好的，但感兴趣的同学也可以报。 参加这个社团有什么好处呢，为参加各类竞赛选拔人才。还可以提高成绩，每周都会有固定的时间大家在一起讨论和学习数学，还有数学老师不定期的辅导。可谓是好处多多，大家踊跃报名。” “章婷，你统计一下名单，课后将名单报给我。哦对了，林蔚，你也要参加啊。”班主任对章婷交代完后又转头对林蔚说。 “老师，我，我数学没有天份。”林蔚为难的支支吾吾道。 “没有天份，正好可以学习嘛，正好通过这个机会提高一下数学成绩。”班主任笑意盈盈的说。 林蔚不好再推辞，在心里后悔着，那天为什么要让爷爷去给她请假，这又把自己送入一个大坑了。 “真看不惯他这副嘴脸，真是个好演员。”张廷飞一脸嫌弃的嘀咕着。 “不要多想了，你最近对他的抵触心理可是越来越明显了，这样不好。或许他就是看我数学成绩不好才让我去参加社团提高数学成绩的呢？我们不能把人想的太坏。”林蔚怕张廷飞太激进被班主任针对，转头开导他。 “你放心，我们这种人，在他眼里，不论听话还是激进都是透明人。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器重章婷吗？还不是因为她妈是银行行长。” 章婷的妈妈是银行行长，林蔚还是第一次知道，从没听章婷说起过。 最后，加上班主任钦点的林蔚，只有章婷和张廷飞报了名。 林蔚看着又是他们三人的名单，感慨万千。想想刚上高中时，成天黏在一起，要好到所有人都称他们为铁三角的时候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那么遥远了。时间才过去多久，三人的名字再次放到一起，中间有多少东西发生了变化。 章婷也感到到了尴尬，想动员景新玮也报名，可作为学渣的景新玮说什么也不去，还是数学社员，不敢想象进入这个社团以后，每天听到的都是什么样的天书的内容。 张廷飞动员了杨凯，可他说什么也死活不肯参加。 “大哥，你放过我，我学习高中数学就已经死了多少脑细胞了，你还让我参加数学社团？那回来你就得送我去精神病院了。” 最后，章婷死活拉上了她的同桌李丹，这才破开了只有他们三人的尴尬。 其实，林蔚心里希望最后是他们三人，她幻想通过这次参加社团，能和章婷的关系破冰。在心底，她是依旧怀念和憧憬能和章婷再次重归于好的。 可章婷死活拉上了李丹，在她的心里，并没有打算重拾这份友情。 被迫加入数学社团，可谓真正是林蔚苦日子的开头。每周二和周三的下午自习课都是社团活动时间，偶尔会有老师来，带着大家研究一项知识的拓展学习。 没有辅导老师来的时候，章婷是社团的团长，她负责找智力游戏，大家一起玩。 游戏？这是游戏吗？什么好人玩一些高斯求和和数学魔方的游戏啊？ 林蔚痛苦不已，想起来杨凯那句话，不会参加完这个社团真的要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 张婷和张廷飞两人是真的数学迷，玩起来这种游戏，简直能忘了时间流逝。林蔚和李丹一看就是打酱油的，这种游戏完全参与不进去。 李丹因为章婷和林蔚闹僵，她对林蔚也是冷冷淡淡，避而远之的态度。正好社团里有一位她认识的朋友，两人闲聊起来，不再理会林蔚。 林蔚一个人无所事事，听着一群人聊着她根本听不懂的话题，痛苦至极。 煎熬撑过了两周，社团活动终于告一段落。这两周是社团的一个试验阶段，学校要根据这两周的成果和问题，重新调整方案后重开社团。 林蔚听到数学社团暂时暂停的消息，差点激动到叫出声。管它以后再开不开，林蔚是打死都不会再参加了。 负责数学社团的老师说，“学校对社团的举办成果非常满意，专门做了成果展示，还要选出一名“优秀社团先进个人”在全校进行表彰。这个荣誉是很重要的，很多自主招生的学校都很看重这种荣誉。接下来，会组织大家进行匿名投票，大家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的选出自己认为优秀的那个人。” 最终得票最高的人是章婷。她是社团的团长，对社团做了很多事，也是实至名归。 “得票最高的人是章婷，她也是我们社团的团长，确实表现很优异。章婷，你好好准备一下发言稿，下周一的国旗下的演讲活动上要进行全校表彰。” 章婷也很看重这次荣誉，接下来的时间全部投入到写一篇让人眼前一亮的演讲稿上，连平时课间和景新玮的交流都省了。 景新玮对于章婷获得这次荣誉也感到很得意，时不时的在班级里吹嘘着。 周一早上，章婷早早的来到了教室，她为了表示重视还特地穿了正装，看起来干练又隆重。 “李丹，一会我上台后，麻烦你在台前给我拍张照，尽量近一些，拍的清晰一些。我妈要做一个讲座，要用的。” 章婷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叮嘱李丹。 “记住啦，你们母女两个可真是一个比一个优秀，真是令人羡慕啊。”李丹热情的附和道。 这周是其他班的班委检查纪律，林蔚和张廷飞早早来到队伍里站好。 今天的演讲者演讲完之后，校长和几位学校领导对学校最近的重要工作做出汇报，重点表扬了数学社团的成功举办。接下来，就是颁奖活动了。 集体奖颁完后就是个人奖了，章婷已经手中拿着稿子，笔挺的站在主席台一侧等了很久。李丹也蹲在主席台前准备给章婷拍出一张完美的照片了。 一位学校领导宣布获奖情况，“学校举办的‘数学迷’社团取得了显着的成果，获得本次《社团先进个人》荣誉称号的是高二7班的林蔚同学。” 台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等在主席台一侧的章婷已经向跨向主席台走了几步，忽然反应过来，老师公布的名字不对，以为是老师不小心念错了，于是又等在原地。 林蔚正与张廷飞聊着有的没的，根本没有专心听台上领导的讲话内容，还浑然不知的与章廷飞闲聊着。 忽然听到队伍里发出阵阵议论声，林蔚也一脸茫然，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 “林蔚同学在吗？高二7班的林蔚，上来领取荣誉。”半天不见有人上来领奖，老师又在广播里喊了一遍林蔚的名字。 这次，林蔚才彻底的听清，广播里叫着自己的名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蔚不知所措的站在队伍里上去也不是，不上去也不是。抬头看见班主任一脸怒气的在主席台上向林蔚示意她上去。 林蔚赶紧跑上台，看到手里拿着演讲稿站的笔挺的章婷脸色阴沉的站在主席台一侧。 林蔚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获奖的人怎么忽然成了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先上台，兴许是老师喊错了名字，下台后再将荣誉证书转交给章婷。 林蔚大脑一片空白的在老师手中接过了荣誉证书，因为完全是突发状况，林蔚也没有演讲稿，站在话筒前说了一句，“谢谢各位老师和同学们。”就匆匆下台。 林蔚等不及到台下查看荣誉证书上的名字，一边下台一边打开荣誉证书确认起来名字。 只见荣誉证书赫然清晰的写着蔚的名字，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大家选的章婷，老师都通知她做好领奖准备了，怎么忽然成了林蔚了。 林蔚下台时，章婷依旧目不斜视地站在主席台的一侧。林蔚路过她身旁时，她用轻蔑又充满恨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林蔚。 林蔚心里愧疚的不敢直视章婷的眼睛，可她自己也一头雾水。 林蔚下台回班级队伍时，耳边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林蔚将荣誉证书塞到了张廷飞手里，他也不相信似的打开确认。 “真的是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张廷飞也无比困惑。 “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台上的章婷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站到活动结束。演讲稿已经被她攥的皱起来，她眼神里充满凌厉的愤怒，直到活动结束，所有的老师同学都散去了，她才颓然的回到教室。 林蔚第一时间去找了班主任了解情况，因为她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话，教室的那几人会虎视眈眈的盯着向林蔚要一个交代的。 林蔚拿着荣誉证书去办公室找班主任，班主任不在，林蔚就靠着墙在楼道里等。 一个人迈着沉重的步子逆着光向这边走来，走近了一看，是章婷。 她看上去很累，衣服也皱了，肩膀也塌了，眼睛红红的，全然没有了早上的精致。 林蔚想安慰，可她的这些痛苦都是因为林蔚，想解释，可又无从解释，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终，看了看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是不是什么都喜欢抢我的啊？”章婷在林蔚面前站定说。 第47章 从此以后，成为敌人吧 章婷眼睛红红的盯着林蔚，她的眼神里透出复杂的情感，有绝望，有心寒，有轻蔑，还有浓浓的狠厉。 林蔚忽然觉得，她和章婷的友谊，从此刻起，或许此生就都不会再有回头的可能了。 “章婷，我从没想过抢你的任何东西，今天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发誓，真的不是我主动要抢你的什么东西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才要去找老师问清楚。” “不知道，不知情，不是你主动的，你听起来好无辜啊。可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都会精准的找到我头上？这是巧合吗？”章婷语气里的寒气让林蔚觉得周身一凉。 “我不知道我该怎样解释你才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你，你曾经是我最珍贵的朋友。 或许你现在不把我当朋友了，可在我心里，我一直渴望我们能回到像以前一样要好的关系，我怎么可能会去抢你的这些东西？在我心里，这些东西无法和朋友相提并论。” “朋友？这个词现在听起来还真的有些可笑。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有真心那我当朋友吗？你和你的朋友黄文斌联起手了戏弄我，找社会人士揍景新玮，我多年的朋友张廷飞为了你也基本和我决裂了。 种种事情，只要和你沾上关系，我就没有一个好。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你自己信吗？” 眼前的章婷林蔚感到完全陌生，她从未见过章婷如此冷漠的眼神。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向你说一声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林蔚不知该如何解释，此刻，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不好意思，我不想骗我自己，我现在接受不了你的道歉。”章婷冷笑了一声。 “从此以后，成为敌人。你加在我身上的我都会还击。”沉默良久后，章婷语气狠厉的说。 从此以后，成为敌人。 这份友谊，从此以后，覆水难收了。 林蔚颓然的靠在墙上。还去找老师问清楚缘由吗？好像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想了想，林蔚还是去找了班主任。 林蔚敲门进去，班主任看是林蔚，一脸笑意的让林蔚坐。 “老师，我问一下，社团先进个人的荣誉怎么又成我了？我们集体投票投出来的章婷，老师也通知她准备领奖了，怎么忽然成我了。” 班主任不紧不慢的往杯子里倒了水，慢慢品了一口茶，呸呸在垃圾桶吐了两口茶叶渣说道，“你能得到这个荣誉，这你得感谢老师我呀。” 班主任皮笑肉不笑的，硬在眼角挤出了生硬的笑容。 他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小声说道，“这个荣誉是有一些含金量的，有些自主招生的院校有这个荣誉都是个加分项，对以后的高考很有用。” “我可是费了很大劲，特地给你争取上了。” 班主任带着一丝隐晦的意味，小声对林蔚说。 林蔚很是反感班主任这样的一副嘴脸，此时，办公室就他和林蔚两人，林蔚也不知道他这样小声是害怕谁听到。 “可是，章婷是大家公平公正选出来的，并且她的在数学方面的实力比我更适合这个奖。老师，我不想要这个荣誉，我受之有愧，请你把这个奖颁给章婷。” 林蔚说着将手里的荣誉证书放在了班主任面前。 “林蔚你什么意思？你以为老师为你争取这个荣誉容易吗？想不要就不要，想送给谁就送给谁？你把学校当成什么地方了？” “你还真是奇怪，别人都想要的荣誉，给你了你还不想要，真是有问题。” 看的出来，林蔚的反抗激怒了他，他极力忍着脾气对林蔚说。 “赶紧回教室，你不感谢老师就算了，别给我找事。听见没有？” 班主任嫌弃的看了林蔚一眼，像是在说，别给脸不要脸。 林蔚的怒火也已经烧到了嗓子眼，他凭什么自作主张，凭什么就觉得林蔚一定会要这个不正当手段得来的荣誉，还会对他感恩戴德。 林蔚真的很想扔下那个不光荣的荣誉证书一走了之，可她心里知道，她再翻了天，也翻不出班主任的手掌心的。最后，白折腾一圈，还会让她承担所有的错误。 最终，林蔚还是忍气吞声的拿着那个不光荣地荣誉了。 临走前，班主任又叫住林蔚，一脸八卦的问，“哦对了，林蔚，你爷爷和校长是什么关系啊？” “校长是我爷爷的学生，可他们基本上没什么联系了。”说完赶紧出了办公室。 林蔚极力撇清自己和校长的关系，免得班主任又假惺惺的和林蔚各种套近乎。本来林蔚和卫生叔叔他们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关系，可在班主任眼里，能关乎利益的，苍蝇腿都是肉。 林蔚对这种行为简直恨之入骨，奈何自己只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而已。 林蔚将那本罪恶的荣誉证书压在了课桌的最里面，多看一眼，都要被刺痛。 “是班主任搞得鬼。”林蔚一脸愤怒的对张廷飞说。 “难道因为你和校长的那点关系？” 林蔚无奈的点点头。 “果真啊，本性难移。” “章婷估计又要恨死你了。”张廷飞一副看透所有的表情。 岂止是恨。 林蔚没有说话。 章婷自从活动结束情绪就一直很低落，一声不吭地坐在座位上。景新玮跑去安慰了好几次，也无济于事。 林蔚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景新玮一定会报复自己的。终于，在下午的自习课上他按捺不住了，大家都在安静学习，景新玮站出来说。 “林蔚，你难道不解释一下吗？为什么社团先进个人成你了？” “我一个朋友也在那个社团里，他说大家投票选出来的是章婷，不知道最后怎么成林蔚了。大家都很不可思议这个结果，林蔚平时在社团里可是连任何数学游戏都不会的人啊，你说这事怪不怪。” 成欢假装小声和她的同桌嘀咕着。虽是假装是同桌之间的悄悄话，可在寂静的课堂上，大家一字不差的全听到了她的说话内容。 “对啊林蔚，我觉得你有必要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这么不公平，这样大家以后谁还敢参加社团啊？”李丹也附和道。 “是啊林蔚，你不打算对我这个当事人说些什么吗？我可太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明明大家选举投票选出来的是我，怎么最后成你林蔚了，你把大家都当傻子吗？” 章婷一脸轻蔑地看着林蔚。 所有人都愣住了，都没想到平时和林蔚关系最好的章婷会站出来质问林蔚。 连和她关系最好的人都这样说她，那说明一定是林蔚做了错事。大家这么一想，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都是在说林蔚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抢了本该是章婷的荣誉的。 林蔚咬着牙一言不发，任凭大家说什么她都保持沉默。 她要怎么说呢，把班主任抛出去吗？说是班主任自作主张换了章婷选林蔚的，那她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在同学们面前拆穿了班主任的面目，她还能在班里继续混吗？ 所以，林蔚只能保持沉默，不管大家说什么，她也只能承受并保持沉默。 景新玮看林蔚一直保持沉默，更加坐实林蔚理亏，气焰一下嚣张起来。 “大家看看，林蔚同学的真实嘴脸。班里有这样一位同学在，大家不觉得后怕吗？她这么邪恶，这么会背地里搞小动作。我奉劝大家啊，一定要留意这种人，不要哪天被背地里插刀了还毫无察觉。” 景新玮像是在开展一场激情的演讲一样，长篇大论着。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林蔚然身上，期待吃到更多的瓜，或者事情会有什么反转。可林蔚始终保持着沉默，嘴唇被林蔚用力到咬出血。 看到林蔚始终保持沉默，本来还在观望状态的同学，也毫不犹豫地站在林蔚的对立面。从她的表现明显的看出来，错就是在林蔚。 “有本事找学校领导闹去，只欺负自己的同学算什么本事。”大家喧闹不止时，张廷飞开口说。 林蔚怕他一冲动说出什么来，连忙制止他。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大家还是不要轻易下判断，否则，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是多么愚蠢。” 张廷飞继续说道。他也明白轻重缓急，全然没有提及班主任。 “真是可笑，大家就愚蠢了，就你一个聪明？你不就是喜欢林蔚吗？可她除了使唤你对你不屑一顾啊，我看，你才是那个最愚蠢的。” 景新玮一脸挑衅的说。 “有种了你再说一句。”张廷飞掀了桌子腾得得站起来。 林蔚急忙拦住他，景新玮害怕挨揍也适时的闭了嘴。 “是我对不住大家，对不起。大家继续学习，不要因为我浪费了大好时光。” 林蔚站起来给大家深深鞠了一躬。 大家都被林蔚这个动作震住了，有些好事者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赶紧脱离了这场骂战，继续学习。 “还想和我斗。” 大家逐渐平息下来，景新玮赢了这场战斗，得意的翻着书本嘀咕道。 张廷飞气的满脸通红，林蔚无比愧疚，因为他对她好的原因，每次针对林蔚的战争都会殃及他。 并且小人景新玮一直拿张廷飞喜欢林蔚的这件事说事，戳他的痛处。 “对不起。”林蔚在本子上写下这三个字推给张廷飞。 张廷飞看完后腾的站起来，出了教室。 林蔚在心里想，以后得离张廷飞远一些了，她和他走的近，只会给他招来更多的攻击和恶意。 张廷飞直到放学后都没有再回教室，林蔚心一横，也没有再给他发任何消息。 第48章 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张廷飞也想过远离林蔚，尤其在每次看到她和齐慕程在一起的一幕，这个时候他的心快要疼到窒息。 他想要远离，还有什么理由赖着不走，一直让自己受伤呢。 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照顾林蔚，在意她的学习，在意她做值日没有人帮会累，在意她有没有吃早餐，在意她经常犯的鼻炎。 在有人欺负她时恨不得将对方打趴在地，看着她承受各种不公，忍不住想冲到老师办公室和老师理论。 张廷飞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做这些，多次的控制失败后，他释然了，索性就一直这样。他就一直护送她到毕业，只要林蔚好，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 但每次被景新玮这样的小人中伤以后，张廷飞还是会一肚子的愤怒和委屈。 他跑出教室在操场上晃悠，什么都不想面对，先释放一下郁闷的心情再说。 张廷飞走累了，在操场看台上坐下来。忽然，看见呆坐在不远处的林蔚，她呆呆坐着，出神的望着远方，时不时的低头抹一下眼泪。 “又在哭。” 张廷飞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过去林蔚的身边。又压住自己的情绪默默的在远处看着她。 他们俩就这样呆呆坐到太阳落山，操场上的路灯都亮起来。 张廷飞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坐过去看看她的这个傻同桌，怕没有他的开导，她真的会钻牛角尖。 他正要迈开步子走向林蔚，忽然看见从远处跑过来的齐慕程，齐慕程气喘吁吁恶的在林蔚身边停下，两人说着话。 “我真是个蠢货，还怕她会钻牛角尖，一直在钻牛角尖的人是我。看来景新玮的话是对的，我才是最愚蠢的那一个。” 张廷飞觉得在自己是个蠢蛋，看似明白所有，其实自己就身在迷雾之中不愿走出。自己已经快要掉入悬崖，却还在担心别人的难过。 张廷飞不愿再看下去一秒，转身离开。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后要有出息，多爱自己一点。她，是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张廷飞骑着自行车一路飞驰回家，耳边呼啸的风声和疾驰的速度感，让他疼痛的心逐渐平息，让他变得逐渐清醒。 下午放学后的操场上温热的洒下夕阳的光，随处都是无忧无虑的男生女生。 林蔚不知不觉湿了眼眶，快乐的人那么多，可她最近的烦恼有点多。 林蔚一直等到太阳都快落下才等来齐慕程。林蔚晃着双腿在看台上看夕阳，齐慕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对不起，等很久了。” “没关系，我正好一个人看一会夕阳。”林蔚逆着光看向齐慕程。 “你眼睛怎么了？怎么红红的。”齐慕程看林蔚眼睛红红的，一丝不安浮上脸色。 “没什么，等你等的有点累了。” “对不起，我因为一些事耽误了。”齐慕程欲言又止。 林蔚不知道，在她等他的这段时间里，蒋一一又大闹了一场。 要不是上次送林蔚回宿舍，撞破蒋一一对林蔚做的那些事，齐慕程可能还不会知道蒋一一会对林蔚做这些事。 林蔚在没有床铺的冰床板上睡了一晚，感冒发高烧到昏迷，也没有向齐慕程吐露一个字。 林蔚的隐忍让齐慕程无比心疼，他一定要介入这件事，不然蒋一一肯定还不会停止。 最近的蒋一一一直刻意躲避着齐慕程，像是猜到了齐慕程已经知道了什么一样，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躲着齐慕程不露面。 齐慕程最近放学后一直和林蔚一起去图书馆学习，所以回家都很晚。姥姥留着饭菜等着齐慕程。 “姥姥，你就先吃，不用等我，我要学习，以后每天都会回来的很晚。你每天都等我一起吃饭，你的胃会受不了的。你要听话，以后自己先吃饭，不要等我。” 齐慕程看着在餐桌前坐的端正等着自己的姥姥，无比心疼。 “我今晚倒是吃的早，闲着没事，就坐着等你了。快洗手吃饭，。” “真棒，是个听话的老太太。”齐慕程像夸赞一个小朋友一样夸奖着姥姥，在他心里，越来越年迈的姥姥就像一个小孩子了。 “嘿嘿，今天是一一回来的早，她嚷嚷着饿，催着我做饭，我做好了就陪着她一起吃了。” “她回来吃饭了？”齐慕程一听蒋一一回过家，还吃过饭了，一激动打翻一只碗。 “慢点，我来，你坐着。”姥姥拿起勺子给齐慕程盛汤。 “姥姥，她今天回过家里？还吃了饭走的？”齐慕程一脸不可置信。蒋一一躲他躲了躲了好多天，一会说要去同学家睡，一会说补习专业课，一会又说有事不在学校。 今晚竟然跑来家里吃饭了，看来什么都没有姥姥的饭管用。 “姥姥，下次她再来家里吃饭，就把她关在房间里，哪儿也别让去，饭也别给她吃。”齐慕程咬牙切齿的说。 “怎么了？她闯祸了？”姥姥一脸担忧的问。 “对，闯祸了，闯了大祸！姥姥，下次她再来一定要把她关起来，别让她走。” “她闯了什么祸，要不要紧？你护着她点，别让她再被别人欺负了。那孩子已经够可怜了。” “没事，我逗你的。”齐慕程怕姥姥担心，赶紧大口吃起饭。 躲了许久的蒋一一，今天被齐慕程逮了个正着。 躲了一天的蒋一一等到放学后，才出现在楼道里，这个时候齐慕程应该已经去了图书馆，所以她放心的和朋友们吃着冰淇淋开心的大笑着。 正好齐慕程那天有事，去图书馆晚了一点。他忙完往教室走的时候，看到蒋一一正和一帮朋友吃着冰淇淋，开心的笑着。 “蒋一一！” 齐慕程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异常响亮，惊的一群人都回过头齐刷刷看着齐慕程。 “蒋一一，你过来一下。” 听着齐慕程对自己的语气罕见的这么凶，蒋一一的脸也瞬间冷下来。 “你们先去，我还有事。”蒋一一阴着脸对其他人说。 蒋一一嗦着冰淇淋走向齐慕程。 “怎么，听着这语气是要把我吃了一样。” 蒋一一眼神冰冷的看着齐慕程。 “为什么躲着我？” “谁躲你了，我才没躲你。” 她一转眼又像个孩子一样耍起无赖。 “没有话要对我说？”齐慕程压着自己的情绪问道。 “说什么？哦，有。等我三十岁了要嫁给你，所以，这之前呢，你也别来打扰我，我要去看看不同的男生，不然，一辈子就你一个人，多没意思啊。” 蒋一一将嘴里的冰淇淋嗦的唧响。 “不要装傻，我问你，林蔚的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弄的？”齐慕程眼睛紧紧的盯着林蔚。 “呀，还学会告状了呀。” “是我弄的，怎么了？你要怪我吗？你要怎么怪我呀？”蒋一一忽闪着眼睛看向齐慕程。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知不知道，她因为你的胡闹得了很严重的感冒，你觉得很好玩吗？这样捉弄别人，给别人造成痛苦你觉得好玩吗？” “好玩啊，很好玩。我就想捉弄她，怎么样！”蒋一一仍然一副轻蔑的，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可眼底有泪花。 齐慕程看到这一幕，心瞬间软了，不想再对她说重话了。 “一一，不要胡闹了，你能不能明白，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这个关系和林蔚的出现没有关系，她出不出现，你也只是我的妹妹。 所以，听话一点，不要闹了，林蔚没有任何错。你实在不开心，打我一顿。” 齐慕程声音柔和下来，语重心长的说。 “我不要！我就不明白，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我和你共患难的时候她在哪儿！她算个什么东西！” 蒋一一再也绷不住，咆哮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带着她浓浓的眼妆的黑色颜色，在脸上留下两道黑印。 “擦擦，太吓人了，像鬼一样，” 蒋一一不理她，恶狠狠的瞪着地面。 “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什么后来者居上？你是我妹妹，她并没有抢你的位置。 并且，林蔚一直对你抱有善意，她宁愿自己感冒也没有向我说一个字，我是巧合看到了才知道的。” “你想的真多，谁要当你妹妹？换她当你妹妹行不行？” 蒋一一擦了眼泪，眼神一下子冰冷彻骨。 齐慕程无奈的低下头，到底怎么说才能让蒋一一明白。 “一一，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才能明白。总之，你以后不要欺负林蔚，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 齐慕程艰难地说。 蒋一一不再流泪，用冷冷的眼神看着齐慕程。 过了很久，她说“你会后悔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齐慕程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的蒋一一会这么固执和决绝。 和她认识的这好多年里，齐慕程甚至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蒋一一。以前的她，虽然任性，可刀子嘴豆腐心，心软又善良。 并且，齐慕程的话就是圣旨，他说的什么她都听。 齐慕程从未见过像今天这样的蒋一一，她冰冷彻骨的眼神让齐慕程觉得，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蒋一一。 齐慕程隐隐担忧，蒋一一不会停止，一定还会做出整林蔚的事。阻止不了蒋一一，他就只能尽可能的在林蔚身边，保护她。 两人去往图书馆时天已经黑了，齐慕程察觉林蔚情绪有些低落。 “是不是累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累的话我们今晚不去图书馆了，我送你早点回去休息。” “没事，好着呢。” “不能偷懒，今天的计划一定要完成，不完成许睡觉！今晚去的已经晚了，还不快点。” 林蔚跑向图书馆，齐慕程也紧跟她跑向图书馆。 这一刻，林蔚忽然想到，陪张廷飞参加竞赛时在t大看到的一幕幕。 坏心情忽然烟消云散，内心充满动力。现在的苦恼不算什么，她憧憬着她和齐幕程的未来。不久的将来，她要和齐幕程一起大学，到那时候，一切都会不一样。 要一起做很多很多美好的事情，美好的时光会有无限无限长。 想到这里，林蔚只想奋力奔向图书馆。 图书馆现在是她唯一的慰藉，因为它代表林蔚充满美好幻想的美丽未来。也只有在这里，没有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还有一个人，也在无人知道的世界里黯然神伤。 张廷飞用最快的速度疾驰回了家，他选择了回家最远的一条路绕行。他飞驰的速度引来众多路人侧目，有跑步的老人传来骂声。 “要死啊，毛头小子，吓死人。” 他试图用无限靠近危险的激烈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清醒下来。 为什么后来者居上？张廷飞也无数次的想过这个问题，他和林蔚朝夕相处两年多，所有人中，他是林蔚最亲近的人，除了吃饭睡觉以外的时间，他们都在一起。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故事，那么多的欢乐，她对他的情谊怎么就比不过一个她才认识没多久的人。 这一次，他真的要退出了。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加入过，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独角戏。 林蔚第二天早早的到了教室，去食堂时条件反射的要了两份早餐，她自己一份，张廷飞一份。 林蔚想了想，退了一份。 她现在要和张廷飞保持距离，在章婷和景新玮的努力下，班里越来越多的同学都开始针对她，她现在是个不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伤及无辜，她能做的只有和张廷飞保持距离，这样才不会每次都连带到他。 直到早读课下，张廷飞都没来教室。林蔚有好几次忍不住拿出手机想问他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来上课。可又劝住了自己。 第一节课都快上了，张廷飞还不见人影。林蔚决定问问他怎么回事。 “今天不来学校吗？有什么事吗？” 消息发出去后也石沉大海了。 林蔚心里焦急，不知道张廷飞到底出什么事了，还从没见过他请过假。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都进了教室，张廷飞才风风火火冲进教室。 他点卡的真好，为了躲林蔚，踏着点来上课，多一秒都不留。 “怎么迟到了？”林蔚小声问。 “班主任刚进来了好几趟，眼睛直往你的座位瞅，幸亏他没说什么。得亏你成绩好，他不能拿你怎么办，要换成别人，耳朵又得被污染半小时。” 张廷飞不理林蔚，翻开书本，认真听起课来。 林蔚未察觉他的异常，只当他真的在认真听课，也收起了话头，专心听课。 第49章 他变了 从不做笔记的张廷飞竟然罕见的做起了笔记，还有模有样，认真无比。 从没见过他这样子，林蔚好奇了一节课，想看看他的本子上到底记了什么东西。 林蔚忍着好奇心挨到下课，化学老师刚走出教室，林蔚就急切的说。 “让我看看从不做笔记的人都记了些什么？看惯了你上课摇头晃脑的样子，忽然一本正经起来总觉得像是在刻意表演，哈哈哈，笑死我了。” 林蔚笑的前仰后合，忍了一节课的好奇终于能尽情抒发出来了。 张廷飞没有理会林蔚，合上书，假装和杨凯说话，打着招呼出了教室。 林蔚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着他可能还在为昨天的事闹情绪，也就不做理会。 张廷飞离开后，林蔚看了看他合上的书和笔记，忍不住想翻开看。 看看书和笔记应该不算侵犯隐私。林蔚这么安慰着自己，打开了张廷飞的书和笔记。 翻开笔记，林蔚呆住了。这哪里是笔记呀。 只见张廷飞的笔记上胡乱写着零散的知识点，还有一幅看不出画的是什么的画，甚至无聊到自己和自己下起了五子棋。 林蔚有些无语，装的一本正经记的笔记，就这？ 林蔚正要扔到一边，忽然，在一堆黑乎乎的划掉的线条里看到了隐隐约约的看到林蔚的名字。 林蔚心里一惊，仔细的研究起来。原来，那张看不出画的是什么的画下面掩盖了一些字。 林蔚，林蔚，写了数十遍的林蔚的名字。 还有两句句歌词：现在我试着习惯一个人过 ，也许你已经开始新的生活 。 我该如何隐藏我的悲伤。 一个齐字。 还有一句，林蔚，我真的好喜欢你啊，你绝对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林蔚慌了，赶紧按他放的原位置放好笔记。 合上笔记，林蔚越来越难过，好想放声大哭一场。 可她不敢哭，她不能让张廷飞发现一丝她知道了这些信息的蛛丝马迹。绝对不能。 林蔚心里难过到胸口酸疼，她大口深呼吸了几口，调整好心情准备上课。 张廷飞依旧墨迹到英语老师进来后他才进了教室。 林蔚看着他辛苦的伪装无比心疼，不知道他的心理有没有一丝后悔。 当初班级座位大调整那次，他要是不选择和林蔚坐同桌，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林蔚内心忽然生出一个想法，过几天，找班主任换下座位，让张廷飞远离她，这样他是不是会好一点。 她不能再耽误张廷飞了，他是t中的天之骄子，一定要有更好的未来。 并且，即使她给不了张廷飞想要的结果，他对林蔚来说，也是和亲人一样重要的朋友。她不能对这一切坐视不理。 “一只都是他在为我做什么，这次换我为他做点。” 林蔚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能是想好了告别的期限，林蔚也不理会他假装的冷淡，拿出他的英语课本给他翻到今天该讲的内容。 “大哥，今天讲这里。你说你礼貌吗？上节英语课上完的时候我才发现，你翻开的地方压根不是那天讲课的地方。” 林蔚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被她这么一说，张廷飞有些忍不住笑意，疲惫的情绪里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谢谢您嘞。” 林蔚看他恢复了一些先前的调皮模样，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好听课，你以后可是要去名牌大学的人。 马上要步入高三了，你其他科成绩那么好，不能让英语拖了你的后腿。 英语并不难，你纯属态度有问题，放下身段，多背背，多记记。记住了吗？” 林蔚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怎么听都像是临别前的嘱托，说的林蔚也心里一酸，也快掉下泪来 。怕张廷飞察觉到什么，林蔚赶紧收了口。 张廷飞今天一整天除了上课之外的所有时间都与杨凯在一起说笑打闹。 今天林蔚做值日，到了课间，杨凯已经和几个同学抱着篮球冲出了教室，林蔚以为张廷飞也会跟着去，却见张廷飞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课本，直至同学们都外出了还在教室里。 林蔚拿起扫把准备做值日，张廷飞却走了过来，接过了林蔚手中的扫把。 林蔚才明白，原来他假装收拾书本，磨磨唧唧不出教室是想留下来帮林蔚做值日。 “不用不用，你快去玩，杨凯他们早走了。” 林蔚说着躲过了张廷飞手中的扫把。 “我不去，没让他们等。”张廷飞说着还想躲过扫把。 “哎呀，说了不用，我又不是没手没脚。你快走，一会扬你一身灰。” 林蔚说着已经大起大落的扫起来，张廷飞原地愣了一会，走出教室。 再往后的几天，张廷飞倒是表现得正常，又恢复以往的贫嘴与林蔚开起玩笑，林蔚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午第二节是英语课，上课铃声已响，大家已经收拾好课本坐等英语老师来上课。 这时，班里的网瘾少年梁李睡眼惺忪的从后排晃上来，准备走出教室。 他似乎有一套自己的作息时间，全然与大家的行为和学校的规定完全割裂开。 林蔚一看，他应该是觉补足了，又准备泡网，在游戏里杀个昏天黑地了。 老师和同学们也已经对梁李免疫了，学校也管不了，家长也不管的状态。 此时，已经准备好上课的张廷飞忽然站起来，对梁李说，“梁李，等等我。” 说着从林蔚身后出去，也要走出教室。 林蔚还未反应过来这离奇的一幕的发生。从未见过与梁李开口说过话的张廷飞让梁李等等他。他这是要干嘛。 “要上课了，你干嘛去？”残存的一丝理智让林蔚问出了这句话。 张廷飞头也不回的没有理会林蔚，跟着梁李出了教室。 英语老师看到张廷飞的位置空着，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张廷飞学习成绩优异，平时也表现很好，遵守学校的各项规定，请假次数都极少。所以，老师对于他偶尔一次的不在也过分关注，只当是他肯定是有事才没有来上课。 林蔚对张廷飞跟着梁李走了的行为极为不解，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他跟着梁李会去干什么。 张廷飞自从英语课跟着梁李走了以后一整天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林蔚有些不解，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张廷飞正常来学校了。林蔚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他这几天对林蔚都冷冰冰的，林蔚也没有再开口。 他虽然来学校了，可过去的几节课里他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林蔚实在看不下去了，问道，“你昨晚都干什么了，今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麻痹了一下自己。”张廷飞抬起头说。 林蔚这才看清，平时干净利落，一尘不染，整洁的超过很多女生的张廷飞，嘴唇周围居然有了一圈胡茬，脸也比平时黑了几个度。 “你喝酒了？喝醉了？” 林蔚试探着问道。她也想不出麻痹自己再能干什么。 “没喝酒，喝了点毒。” 他说完又趴倒在了桌子上。 “神经病啊你。” 林蔚生气的骂道，看他的状态，林蔚也不敢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别真是误食了什么毒药了。 到了下午，张廷飞又跟着梁李走了。短短一天，梁李和张廷飞的关系好像已经要好到成了好兄弟一样，看见张廷飞时眉开眼笑，侃侃而谈的，像是找到了久违的知己。走之前还不忘敲敲张廷飞的桌子向他示意一下。 林蔚狠狠白了一眼来叫张廷飞的梁李。 他一脸无辜的说，“不干我的事，是他让我走的时候叫他的。” 张廷飞像没看见林蔚一样，径直越过她，和梁李勾肩搭背的一起出了教室。 中间班主任来查看过几次纪律，看到张廷飞的座位一直空着，终于忍不住问林蔚。 “张廷飞干什么去了？” “他，他说家里有点事，要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可能走的太急了没向老师请假。”林蔚急中生智编了谎话。 “哦，那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他回来了你告诉他一声，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向老师请假，不管去哪里，老师都要掌握学生的动态呢。” “好的老师。” 班主任带着标志性的假笑出了教室。 一连几天，张廷飞每日下午都跟着梁李逃课了。一天早上，林蔚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 “班主任已经问了你好几次了，你也就是还有几次年级第一的光环罩着你，要不然他早就要收拾你了。 但现在，我看这个光环也快没了，你再这样下去，等着挨处分。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 “我就不明白，你和梁李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呢？你每天跟着他出去能干什么呢？找个山洞一起修仙吗？ 还像好兄弟一样，勾肩搭背。你不会真是吃错药了。” 林蔚越说越来气。 张廷飞迷迷糊糊中一脸享受的样子，好像很爱听林蔚训他一样。 忽然，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味道。这个林蔚有些熟悉，梁李从身边走过时就会留下这种味道。各种气味长时间封闭在一个空间里形成的浑浊气味。 长时间泡在网里的味道。 他跟着梁李去泡网了？ “张廷飞，你没事你？你跟着梁李去泡网了？” 林蔚凑近点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确认无疑。 张廷飞不说话，算是默认。 林蔚气不打一处来，她没想到平时超然脱俗，脑子聪明的张廷飞竟然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以后班主任问我，我不会再给你打掩护了。”林蔚气呼呼地说。 之后的一整天，林蔚都赌气不再和张廷飞说一句话。任由他彻底的和梁李混在一起。 一开始，他只是下午跟着梁李逃课，到后面更甚，有时一整天都不来学校。 班主任也彻底发火，在班会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痛骂了张廷飞。 “张廷飞，你觉得你成绩好很得意吗?学校是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的地方吗？你觉得以你的成绩，全国的大学就任你挑了？ 我告诉你，你再继续这样下去，你有没有大学上都不一定！还得意洋洋的，没有丝毫危机意识，整天和梁李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张廷飞挨骂，本已经被老师放弃了的梁李也连着被提出来骂了。大家都替梁李冤，转头看向他。 没想到，梁李一脸淡定，甚至露出了笑容。他那双小眼睛睁开和闭上看不出来区别，一眼看过去，不知道他是说着了还是醒着。 “我已经通知你家长了，我管不住你，就让你家长把你领走！我的这个班，是尖子班，你是我们班的尖子生，连你都这样，你怎么给大家做表率。 你再这样不知悔改，你就转去别的班，不要给我脸上抹黑！来我办公室一趟！“ 班主任说完气冲冲的走了，张廷飞一脸淡定的跟在班主任身后出了教室。 班主任很在意他带的班的升学率和高分率，所以将张廷飞骂的格外狠。 这样正好，林蔚希望，班主任的出手真的能让张廷飞及时回归正轨。 在班会上为了杀鸡儆猴，班主任将张廷飞狠狠骂了一顿。 事后又觉得，张廷飞毕竟是个冲重本的好苗子，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叫张廷飞去他办公室后又温柔开解了一番。 “不是老师针对你，是老师真的觉得恨铁不成钢。你以前是什么样的学生？你是成绩考过孙睿知成为过年级第一的人。怎么会这样呢？ 现在怎么和梁李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了？你要是遇到了什么事，给老师说，老师协调解决，不要用这种自暴自弃的方式。你说说？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班主任这一番话说的诚恳，张廷飞心里也充满感动。可是，要从何说起呢，他遇到了什么困难呢？这个困难谁能解决呢？ “对不起老师，让你失望了。”沉默良久，张廷飞说。 班主任又苦口婆心劝了半天，才放他走。 经过这次深刻的教训，所有都以为张廷飞一定会回心转意，好好学习的。 然而，他开始变得更糟，连着几天不来学校，还顶撞老师，连林蔚都不敢对他说过重的话了。 人为什么可以瞬间就变了？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第50章 别折腾了，你不适合 马上期末考试了，大家都在加足马力复习，张廷飞依旧每天大部分时间不见人影，林蔚成了孤军奋战。 可林蔚现在说什么张廷飞也不会听，短短时间，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干净白皙的少年变成了邋里邋遢，胡茬满满，萎靡不振的网瘾少年。 张廷飞又要逃课，正准备走，林蔚一把拉住她。 “至少这次考试你一定参加，好不好？我需要你。” 听完林蔚的话，张廷飞愣了一下，林蔚觉得他伪装起来的一股坚硬力量忽然一下松了。 林蔚放开手让他走了。 考试张廷飞准时参加了，他认真的考完了每一科考试。 成绩出来，不出意外，张廷飞这次的成绩掉到了班里二十名。 看到张廷飞的成绩后，班主任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第一时间叫了张廷飞的家长。 张廷飞成绩掉成现在这样，又被请了家长，林蔚也坐立难安起来。害怕班主任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让张廷飞的家长把他领走，班里再不要他了。 林蔚急躁的在教室里待不下去，跑去楼道里探听消息。 在楼道里碰到了风尘仆仆而来的张叔叔，他比林蔚上次见时憔悴了不少。看到林蔚后温暖的笑着。 “张叔叔，你来了。不要紧张，班主任就是和你闲聊一下，不会为难你。” 林蔚心里一酸，差点要掉下泪来。 林蔚在心里恨死了张廷飞的堕落，以前还真是高看他了，原来，他根本就没有林蔚想象中的那么好！ 今天看到无比憔悴的张叔叔后，林蔚真的恨不得把张廷飞打个半死。 刚被请完家长的爹二天，张廷飞又没来学校。林蔚对他已经快要感到绝望。 第一节课下后，坐在教室门口的一位同学往张廷飞的座位瞅了瞅，又看了看教室一圈，对门口的人说了句“不在的，真不在教室。” 门口的人是来找张廷飞的。 坐在教室门口的同学又喊“林蔚，有人找。” 张廷飞不在，又找她？会是谁呢？ 林蔚狐疑着走出教室，看到了门口的张廷飞姐姐。 “张廷飞是不是又不在教室？”他姐眼眶有点红的问道。 “嗯……”这个该死的张廷飞，好好地非要作死，一家人都被他闹的不的安宁。 “你知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我们问他他不说的。” “他最近和我们班一个网瘾少年走的很近，跟着他泡网去了。” “他为什么会这样？他成绩那么好的一个人，并且他有洁癖，他的房间我们都不能穿鞋进去，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去臭气熏天的网？平时那么温顺听话的弟弟，现在都开始顶撞我爸妈了。“张廷飞姐姐有些怨气的质问林蔚。 林蔚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张廷飞为什么忽然这样，也觉得，张廷飞突然地性情大变，一定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林蔚，我拜托你了，帮我们劝劝他，我们谁的话他现在都不听，跟着魔了一样。现在只有你的话对他管用。 拜托你了，劝劝廷飞，他这样优秀的一个人，走入歧途太可惜了，我爸妈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的。 他对你那么好，我们全家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你就帮他一把。” 半晌的沉默后，张廷飞姐姐语气颓然的说。 林蔚何尝不想帮他，可她的话对现在的张廷飞真的管用吗？ 林蔚不确定，可不管怎样，她都下定决心拉张廷飞回头。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说服他。”林蔚无比认真的说。 听林蔚这样说，张廷飞姐姐满眼感激。 “我替我爸妈谢谢你了。” 回到教室，林蔚想了很久，该怎么给张廷飞说这些，怎么做他才会从魔障中走出来，变回原来的他。 这个学期结束，再开学他们就是高三了，没有多少时间了。 必须要尽快做的一件事就是，林蔚要尽快找班主任换座位。她要和张廷飞分开，这或许是目前看来最好的做法。 林蔚给张廷飞发去消息。 “不管你在哪儿，下午放学前回趟学校，我有话对你说。” 今天，最后一次和张廷飞谈一次。林蔚害怕他不来，可林蔚下了决心，他要是不来，她就去找他，无论如何，都要快速的解决这件事。 林蔚给齐慕程发去了消息，取消了今晚的自习，坐在教室等张廷飞。 放学不久，张廷飞来了。看到他的那一刻，林蔚看到了希望，以前的张廷飞应该会回来。 林蔚看他胡子拉碴的走进来，眼神落寞到不敢看林蔚。 这个世界真是无常，短短几十天，从前优秀阳光的昂扬少年，转眼就变成了眼里再无光的机械躯壳。 “走，先去学校超市买个喝的，去外面吹吹风。你身上的味道我实在闻不了，闻多了头疼。” 林蔚说着走出教室，张廷飞跟在她身后。 “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 林蔚看了看张廷飞，他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林蔚身后。 “网好玩吗？你不是有洁癖嘛，那臭气熏天的地方你怎么呆的住的。怎么样，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开心了吗？得到麻痹了吗？” 林蔚回头看看他，张廷飞一直沉默不语。 “别折腾了，你不适合这个。像一个小朋友，偷穿了大人衣服，就当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 林蔚转身看着他的眼睛说。 张廷飞也对上她的眼神，眼睛里有点点委屈溢出来。 “回来，干你该干的事，去你该去的地方。年级第一才是适合你的位置。” 两人再没有说话，一前一后沉默着走路。 “我也要去该我去的地方了。” 林蔚扬起头，操场上吹过来的风扬起了她的头发。 张廷飞听到林蔚这话，脸色微变。“你要去哪儿？”他快步走上来和林蔚并肩。 “我还能去哪儿？怎么蹦哒也跳不出t中的手掌心。走，去超市，我请你喝最贵的水！” 张廷飞心情慢慢好起来，话也多起来。两人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吹着风。 “明天开始回来学校正常上课，想想你的家人，你的未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下学期就高三了，时间过的快不快，回想第一天来t中，仿佛就是几天前的事。” “如果毁了你，我真的会良心不安的。我有时候觉得我自己是个扫把星，为什么对我好的人，最后对不好了。” 林蔚无限惆怅的看着远处。 “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原因。”张廷飞哑着嗓子说。 “我明天会去找班主任换座位，我会远离你。我真心希望，因为我给你带来的不好的影响，希望能因为我的远离而结束。” “好希望，一切都能回到原点。求你件事，答应我，让一切都回到原点。” “对不起。” 林蔚说完，转身离开。 张廷飞看着林蔚的背影没有说话，他要答应她，让一切都回到原点。放过她，她已经承受了太多其他人的恶意，张廷飞不愿再让她为难。 一切都结束，才能让一切回到原点。只能这样，他也要放过自己了。 次日，张廷飞果然按时来了学校，林蔚到时，桌上已经放着早餐。 “您还习惯吗？在臭气熏天的地方就餐习惯了，忽然换个环境是不是觉得缺点什么？” 林蔚看他准时来了学校，心下高兴，调侃着他。 “不要挖苦我了你。” 因为知道再成不了多长时间的同桌了，他们两人今天打打闹闹，格外的热闹。 大课间，林蔚一下课就出了教室，张廷飞心下了然，她去找老师说换座位的事了。 从明天开始，他与他，可能就要退回一般同学的关系了。 心里很不舍，再也不方便给她带早餐，不方便帮她做值日，不方便看她撅着嘴努力听课的侧脸，不方便一起去图书馆，不方便互怼说笑，不方便体育课后给她买水，不方便她鼻炎犯了的时候给她带水果了，不方便什么都护着她了。 再不舍，也只能如此。 林蔚敲开班主任办公室的门。 “老师，我有点事找你。” “你说。”班主任正在批改作业，头也没抬地说。 “老师，我想换一下座位。” “怎么？和同桌闹矛盾了？你们俩平时不是挺好的嘛，形影不离的。” 班主任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林蔚。 “没闹矛盾，就是有想换个座位……” 林蔚不知道找出什么合适的理由说服班主任，支支吾吾说道。 “上次班级座位大调整，张廷飞缠了我一天，死活要和你做同桌，现在你又要换。那你想和谁坐啊？” 班主任有些不耐烦的说。 “谁都可以，只要能换个同桌。”林蔚低声嘀咕。 “那行，没事就回去，我有点忙。”班主任有些许嫌弃的打发了林蔚。 世间的缘分还真是琢磨不透，最终，林蔚和何思莲两人换了座位。 她们两人来回搬着自己的东西的时候，大家都投来了八卦的目光。 心里猜测着，天天喊林蔚大小姐的跟屁虫张廷飞，和他的大小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全班都换座位的时候，唯独他俩仍是同桌。现在怎么忽然不做同桌了。 搬完最后一些东西，林蔚对情绪也异常低落的张廷飞说“好好的啊老同桌。” 本来打算故作轻松，可发现说出来的话声音颤抖的厉害。 张廷飞低着头没有回应林蔚，林蔚搬了自己的东西快步离开。 新同桌叫孙彦岩，大家都叫他公子哥。听同学们说，他家是地产大亨，家里很有钱。可孙彦岩整天笑眯眯的和大家打成一片，完全没有任何架子。 他帮林蔚又搬东西又擦桌子，很是热情。物是人非，她的情绪还是很低落，没有过多的回应他。 上课时，林蔚观察着张廷飞和他的新同桌，张廷飞倒是看着挺正常，情绪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和何思莲也有说有笑的。 林蔚在心里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只要她不在，以前的那个张廷飞就又回来了，很快，他又是那个年级一二名的尖子生了。安心的同时，心里的失落也难以掩饰。 景新玮和杨学理看到张廷飞终于和林蔚终于分道扬镳了，得意之情就差在班里喊出来了。她多年的好友终于与她的敌人决裂了，章婷也比往常开心了很多。 孙彦岩上课虽然看着十分专注和努力，笔记比林蔚做的都扎实，可学习效果好像不咋好，每节课都有听不懂的很多问题。 林蔚成为了他的同桌以后，孙彦岩很是开心，像来了一位近水楼台的老师坐自己旁边了一样，每节课后都有问不完的问题问林蔚。 以前是她总有很多问题请教张廷飞，现在，完全角色互换了。 自从和张廷飞不坐同桌以后，林蔚很少与张廷飞有交集了，值日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成了自己的了。张廷飞也刻意与连蔚保持距离，课间休息，偶尔的眼神交流，两人也都快速躲开。 时间久了，林蔚也便习惯了。换了座位后，林蔚也交了新的不错的朋友，宋宝麟和他的同桌刘瑜真。他们俩的座位就在林蔚他们座位的斜后方，所以林蔚与他们两人日渐熟络。 宋宝麟之前与林蔚做过搭档的缘故，林蔚本已熟识。他的同桌刘瑜真是一个个子瘦高，留着短发，戴眼镜，性格像男孩子一样的爽快女生，林蔚也很是喜欢。 无论课间还是体育课，他们四人总是在一起。 本以为学校生活就这样平静安宁的继续下去了，可是最近，林蔚发现，张廷飞不知什么时候与孙彦岩的关系熟络起来。很多次，林蔚都看到他们在一起说笑打闹着。 一开始他们只是在课间和集体活动上有交流，慢慢的，张廷飞有事没事就跑来孙彦岩座位上找他。林蔚每次都像和他打招呼，可张廷飞好似没有看见林蔚一样与孙彦岩交谈着。 林蔚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小气，不坐同桌了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林蔚气不过，给他发去消息。 “你可真是小气，不坐同桌，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我的错，我的错，我控制自己的控制的有点过了。” 自那以后，张廷飞跑来他们座位的次数更勤了，也开始和林蔚像以前一样互相贫嘴了。 “张廷飞，这么舍不得你的老同桌，我看你搬来和孙彦岩一起坐得了。” 杨学理大声嘲笑张廷飞，大家爆发出笑声和起哄声。 “呀，杨学理，看到你还真是晦气。”张廷飞不再理他，继续和林蔚他们贫嘴。 “姓张的，你不要嚣张。”杨学理气急败坏，一脸的痘坑更显得凹凸不平。 “我就是这么嚣张怎么了？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嚣张的张是怎么来的。”张廷飞也不甘示弱。 经历过这么多事，林蔚感觉张廷飞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贫嘴的张廷飞了，总觉得他现在肚子里憋了一堆火正愁没处发呢。嘴贱的杨学理就送上门来了。 “赶紧回去，和无赖一般见识，就显得你没水平了。” 林蔚怕他们打起来，连忙推了推张廷飞，让他离开。 杨学理看张廷飞蠢蠢欲动，也怂了不再吱声，只敢小声的嘀咕着发泄着不满。 第51章 夜不归宿 孙彦岩的健忘真是让林蔚无比头疼，这节课所讲的东西，他下节课就忘了。他的笔记记的密密麻麻，可前十分钟记的东西后十分钟就像才听过一样。 他每天都是一脸真诚地向林蔚请教前一两天林蔚才给他讲解过的问题。 要不是看他真诚无辜的眼神和诚恳的态度，林蔚真的觉得他是在故意折磨她。 看着他无比虔诚的勤奋和好学，林蔚不忍拒绝他，只能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给他讲解。 林蔚终于明白他公子哥的外号是怎么来的了。 她痛苦的给像是有健忘症的孙彦岩讲题的时候，才深刻的明白，那时候张廷飞给她讲一道数学题，林蔚怎么也不明白时张廷飞的痛苦了。 要不是看起来有点不雅观，林蔚都想拔头发了。 “不好意思林蔚，能不能再帮我看下这道题。” 他无比抱歉的将本子轻轻的推过来，点了点不会的题。 林蔚一看，又是前不久才给他讲过的题。林蔚深呼吸一口，平静情绪，耐心的给他讲解起来。 其实孙彦岩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可他勤奋，又好学，遇到不会的题不问他难受。于是，。 林蔚欣赏他的勤奋，又同情他的确能力有限，所以无比耐心的对待他每一次的问题。 最近，林蔚桌肚里的零食都快堆不下了。孙彦岩无以回报林蔚对他的帮助，疯狂地买了很多零食来补偿林蔚。 “这是你买的吗？”林蔚看着一大袋子零食问。 “嗯，你吃，吃零食心情会好。”孙彦岩憨憨的笑着。 “你不用这样的，我们是同桌，互帮互助都是应该的，你不用这么客气的。再说了我也吃不完这么多。” 林蔚怕他心里有负担，拿了一包果干，将其余的零食又推给他。 “你吃，我不吃这些，你们女孩子爱吃零食。”孙彦岩又将一袋零食推了回来。 林蔚看他憨厚纯真的像个孩子一样，也就不再推辞，拿过袋子，将里面的零食分给了宋宝麟和刘瑜真他们。 放学后，齐慕程来找林蔚，给林蔚带了一块小蛋糕。 “我现在看到这些就害怕。”林蔚皱眉说道。 “为什么？胃不舒服吗？”齐慕程满眼担心。 “不是，我不是换了同桌嘛，可把我折腾坏了，前一天给他讲过的题，第二天他就又不会了。 可他又很好学，不断地让我给他讲。为了感谢我，他每天都会给我买很多零食，搞得我现在看见这些就反胃。” “你的新同桌，这么会哄女孩子开心啊。” “他长得帅吗？”齐慕程想了想又补充道。 “长得挺帅的，像谢霆锋。” “你给我好好说。”齐慕程意味深长的盯着林蔚。 看他一脸认真地样子，林蔚忍不住捂嘴笑。 “想知道长得帅不帅，你自己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蔚最近因为一直在给所彦岩辅导，自己的作业落下了很多。所以最近回宿舍的时间越来越晚。马芸的抱怨也越来越强烈。 其实林蔚每次回去才18点多，可很多时间马芸晚上10点多就睡了。她的成绩已经差到无可救药了，马上要步入高三了，她更加处于放弃状态。 林蔚轻声推门进去，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桌子边拧亮了台灯，为了避免和马芸吵架影响心情，林蔚晚上回宿舍灯都不敢开。 奇怪，今天怎么没有听到马芸的怨骂声，林蔚屏气聆听了一会，没有任何动静。她打开了宿舍的灯，也不见马芸有任何动作。 她不在宿舍？林蔚又屏息站了一会，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帘子挑了一个小缝，向里面看去。 床铺空空如也，她今晚不在宿舍。 林蔚开心的转圈，打开手机音乐，悠然自得的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林蔚开门一看，是宿管阿姨。 “304，查寝了，快出来站好。你的音乐关小点声。” 阿姨是本地人，平时一口听不懂的方言，唯独查寝时说的这几句话是普通话。 林蔚赶紧关了音乐站好。 “另外一个人呢？你们宿舍不是两个人吗？”阿姨瞪着眼睛问。 林蔚一时不知怎么说，愣了几秒钟。 “如实说，不要编去卫生间的理由，卫生间所有的门我都锁上了。” 阿姨盯着林蔚厉声说。 “我不知道她去哪儿。” 不等林蔚说完，阿姨拿起电话拨过去。电话里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rry……” “好啊，这坏小子给我留的假电话号码！看我明天告她们老师去！你有没有她的电话，现在给她打电话，为什么夜不归宿！” 宿管阿姨气的骂了一连串林蔚听不懂的方言。 “阿姨，我也没她的电话。我们俩关系一般，没有互相留电话。”林蔚说。 阿姨一脸狐疑，瞪了一眼林蔚后离开了。走之前嘴里还嘀咕着林蔚听不懂的方言。 林蔚有马芸的电话，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留的，已经很久没有打过了。 林蔚不想惹一身骚，让马芸知道是林蔚把她的电话告诉了阿姨，马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又会找林蔚的事。 林蔚现在只想井水不犯河水的和马芸凑合着住在一起，再也不想与她发生冲突了。 马芸那天晚上一整晚都没有回宿舍。 马芸那天晚上被蒋一一叫去了，蒋一一一放学就早早的等在马芸教室门口。 “马芸。”蒋一一靠在教室门口向马芸招招手。 对于蒋一一的意外邀请，马芸显得很受宠若惊，眉开眼笑的跑出教室。 “马芸，晚上一起去玩啊。” “好啊好啊，我这就收拾出发。” 马芸将书胡乱往书包里一塞，屁颠屁颠的跟着蒋一一出了校门。 还有几个男生女生，一群人跟着蒋一一在一个酒门前停下。 蒋一一很慷慨的给他们点了很多零食饮料和酒。 “燥起来！”蒋一一大手一挥。 包厢里立刻热闹起来，唱歌的喝酒的玩游戏的。马芸为了感谢蒋一一的盛情邀请，端着酒杯挨个敬起来她的朋友。老练的像个混迹社会多年的公关小姐。 敬完蒋一一的朋友，她又冲进游戏圈里边玩边喝起来，不一会后，已经东倒西歪，快人事不省。 “一一，我能把我男朋友叫过来，他就在这附近工作。”马芸一脸谄媚的对蒋一一说道。 “可以啊，叫过来啊，一起玩。正好让我们认识认识你男朋友。” “太谢谢你了一一。”马芸立刻掏出来手机，给她男朋友打去了电话，嘴里还亲昵的叫着老公。引得旁边几人频频侧目。 不一会，马芸的男朋友到了，她开心的跑出包厢去接他。 只见，马芸挽着一个看起来比她们年龄大很多的皮肤黝黑的一个男子进来。 “这，是你男朋友？”蒋一一不可置信道。 “对呀，这是一一，我最好的朋友。”马芸向男子介绍着。 男子态度冷淡，向蒋一一微微点点头，便坐在一边，自顾自吃起水果，不理会旁人。 马芸自从他男朋友来以后更加肆意放纵，很快喝的不省人事。 结束后，马芸已经喝的不省人事，蒋一一安排一位女生把马芸带回她家。 “阿如，今晚带马芸去你家睡，今晚她要夜不归宿，所以一定别让她回宿舍。” 蒋一一附在叫阿如的女生的耳朵边嘱咐道。 “明白。”叫阿如的女生去拉醉的不省人事的马芸。 马芸已经喝的烂醉如泥，被她的男朋友搂着。阿如去拉马芸的时候，被他的男朋友推开了手。 “叔叔，聚会结束了，我们要回去了，马芸要和这个女生一起回家，你把人交给我们。” 蒋一一见状大声给他的男朋友解释道。 听见蒋一一叫他叔叔，他的脸上明显有些不悦，可看马芸事事都顺从蒋一一，他也不好发作。 “不麻烦你们了，今晚她和我在一起。”那个男的搂着马芸说道。 “不好叔叔，她还是个学生。” 蒋一一实在无法理解，马芸为何要和这样一个不管相貌还是魅力都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点猥琐的老男人在一起。 “你放心，我们的关系比你和她的关系要亲近的多，我会照顾好她。她喝多了，交给别人我不放心。”男子坚持着。 “不是啊大叔，交给你显得更不放心。” 蒋一一和这个猥琐男掰扯着。 “你就别多管闲事了，人家都叫老公了，有什么不放心的。”阿如一把拉开了蒋一一。 猥琐男已经扶着马芸上了一辆车。蒋一一还要去揽，被阿如蜡烛啊。 “不行啊，她万一有什么事，阿程会怪我的，他觉得我是个坏女生，就会不要我了。” 蒋一一看着车子走远，无力的说道。 她本来只是想设计让马芸找林蔚的事的，没想到中间会出这样的变故。 蒋一一今晚约马芸出来喝酒，只是想将她灌醉后留宿在阿如家里，让她夜不归宿，事后她再放出一些马芸夜不归宿的小谣言，让马芸误以为是林蔚传出去的，让马芸去找林蔚的麻烦。 可今晚马芸的那个猥琐大叔带走了她，蒋一一内心有些慌，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直到第二天晚上，马芸还没有回宿舍。齐幕程今晚有事外酒演出，所以他们取消了今晚的自习，林蔚很早的回了宿舍。 回宿舍后发现宿舍依旧空荡荡，马芸到现在还没有回宿舍。 她可能去朋友家住了也未可知，毕竟她们俩能躲开对方谁都会开心的要死。 林蔚不以为然，吃着零食看着书。 忽然，宿舍门被大力的推开，林蔚抬头一看，蒋一一风风火火的出现在门口。 林蔚以为她又是来找自己事的，站起来冷冷的看着她。 “马芸呢？回来没？”蒋一一大步冲进宿舍，一把掀开马芸床上的帘子。 “她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怎么回事。”蒋一一听着马芸还没回来，神色一慌。 “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她今天也没来学校。”蒋一一神色紧张，来回踱着步，嘴里念念有词。 “你知不知道什么，快告诉我。”蒋一一冲到林蔚面前凶巴巴的说。 “我不知道，我们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 “也是，你怎么会知道，她和我一样讨厌你。” “你最近每天都和齐慕程一起去图书馆？怎么？想用学习好收买他？”蒋一一随手翻开林蔚的一本书，又嫌弃的丢到一边。 “别做梦了，你就算做什么，对他还说都啥也不是，别白费力气了。”蒋一一盯着林蔚恶狠狠的说。 “你要找的人不在，你要是乐意待你就待着，我就不奉陪了。” 林蔚不理会她，继续看起书来。 “不要得意的太早，等我闲了再收拾你。” 蒋一一拿起林蔚的一本书狠狠的丢在一边。 “闭紧你的嘴，不要到处乱说什么。” 蒋一一恶狠狠的丢下一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林蔚苦笑，真的是个十足的孩子，到处以武力获取存在感。 看来马芸这次的夜不归宿是和蒋一一有关的。她俩最近走得近，蒋一一利用马芸打压林蔚，马芸又攀上了蒋一一这样的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每天得意洋洋，两人一拍即合。林蔚也懒得去深究她们的事。 那晚将马芸交给了那个猥琐男，马芸连着两天都没有回宿舍后，蒋一一慌了。 第二天她早早的到了学校，在马芸教室门口等着马芸。快上课时候，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马芸。 “马芸，你要死啊，干什么去了你！”蒋一一看到马芸现身后焦急的说。 “那晚喝醉了，留宿在我男朋友家了。第二天他又带我出去玩了，所以没来学校。” 马芸表现得淡定，甚至面带一丝娇羞的说。 “他没对你怎么样？你不来学校，担心死我了。” 马芸听到蒋一一这么关心她，刚要开口说感激的话，被蒋一一打断。 “你确定那个男的是你男朋友？他看着和你爸一样老。”马芸该不会是被胁迫了，蒋一一仍然无法相信。 马芸听到这句话脸色有些不悦。 “我没事，我要去上课了，你也快回教室。”马芸赶紧打断话题，进了教室。 看马芸的表现好像没什么事，蒋一一放下心来。 哪怕有，也是你情我愿的事，不关她蒋一一的事了，齐慕程也不会怪她的。这么一想，蒋一一满心的欢喜，一个计谋又在她的脑中升起。 次日晚上，林蔚和齐慕程在图书馆自习完后回到宿舍时，看到了马芸。 她看到林蔚回来后白了林蔚一眼又开始忙着护肤。 林蔚悄悄观察她的状态，并没有什么异样，整日除了梳妆打扮，就是和他的神秘人煲电话粥。 第52章 导火索 从窗户吹进来的风是轻柔的，带着淡淡的温热，吹进来从遥远而来的故事，缓缓而来，羞涩的，欲说还休。 要不是除了高三这一件烦心事以外，现在的一切，真的是舒适惬意。 林蔚在这样的场景里，突然生出淡淡忧愁，人生再也不会有第二个17岁了，这真是个鲜活，活力澎湃的年纪啊，连烦恼都那么有力量。 林蔚他们已经升入高三，不久以后，他们就会面临毕业，现在都在身边的人，以后说不定都会找不到了，生命中唯一一次的高中三年就一去不复返了。 有多少人，两鬓斑白的时候还会想得起来这段时光。 升入高三，就再也没有体育课了。一开始，课表上面还会有体育课，只是没有真正上过体育课，上课铃声一响，走进教室的永远不会是体育老师。 一开始，体育课究竟上什么，各科老师还会礼貌性的各自争取一下。 化学老师说，“最近给大家复习知识点，新课的进度都落下了，这节课就我给他们上化学，再不补补就脱节了。” 英语老师说，“赵老师，您这情况好多了，只是新课进度落下了。我就惨了，你知道他们班上次模拟考的英语平均成绩吗？跌出年级前五。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学校交代了。这节课就让我给他们上，我不把他们的英语成绩提上来，也是给你们的化学成绩拖后腿啊，赵老师你说是不是？” 英语老师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化学老师和英语老师面面相觑着，都等着对方先让步。 才从办公室走出来的物理老师，看了看现场的场面，摊摊手又回了办公室，像是在说，好，你们争，我退出。 安静的坐在教室里的同学们，一脸平静，反正不上体育课，上什么课对他们来说都一样，习惯了逆来顺受。 高三后，林蔚最先感受到的压力来自孙彦岩，孙彦岩的压抑和苦行僧般的勤奋让身为同桌的林蔚都有了一种压迫感。平时笑眯眯的一个人，瞬间变得沉默寡言。 林蔚不论多早多晚离开教室，都有他的身影。 “孙彦岩，你也太拼了。心态要调整好，这才刚进入高三，你就这么大包袱，后面快高考前，天天检测，每天都是高强度的学习，你能扛得住吗？” 林蔚看他这样的状态忍不住劝道，真怕他有一天崩溃了。 “林蔚，谢谢你，我就是有点着急，压力有点大。” 他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大堆吃的给林蔚，自己也打开一包吃的吃起来。 “你没有吃饭吗？” “没吃，最近都在吃这些。” 他苦笑道。 “怎么，你妈妈不在家吗？没有给你做饭吗？” 林蔚听他说过，他妈妈是全职太太，专门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和学习。 孙彦岩每日的吃的都是他妈妈根据营养均衡的原理精心搭配的，怎么会让他吃这些垃圾食品呢。 “我成绩越来越差了，她有些焦虑，一看到我就发脾气，哭，这两天我不敢回家，撒谎说住同学家了，没回家。”他咬了口面包说。 “那你有钱吗？我可以借给你，你最近去学校食堂吃饭，再别吃这些垃圾食品了，身体垮了更加会影响学习的。” “我不想浪费时间了，我想抓住所有时间学习，成绩提高了我妈就好了。” 林蔚看着他一脸憔悴的样子心里一酸，不再说什么，只是在他向她问题的时候更加耐心的给他讲解。 一到高三，班级的氛围立马转变，总感觉有一张大手笼罩着大家，让大家没有力气笑了，哭都也没了力气，每天只是埋头的学习。 成绩好的同学更加刻苦，像景新玮和杨学理这样的学渣却更加肆意了，以前是半放弃状态，一到高三，彻底放弃。 无病一身轻，彻底的放飞自我了，老师的心思都在升学率和高分率上，也没有心思管这些无可救药的人了。 在其他同学学习到头晕眼花的时候，他们几个没有顾及的笑声格外刺耳。 大家虽然都反感，可都懒得理会他们，根本不想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可大家的不理会更助长了他们嚣张气焰，杨学理强行把景新玮的同桌换下去，自己坐在了景新玮身边。 两人手机视频开着外放的声音很大，还时不时爆发出大笑。很多同学都被折腾的没法精心学习了。 “景新玮，杨学理，你们两人能不能把手机关了，你们不学习，别人还要学习呢。”班长杨凯忍不住说道。 他们只当没听见，继续播放着视频，杨凯继续制止了几次，他们都装作没听见。杨凯也气的无法，不管了。 “你们有没有素质？大家的时间这么宝贵，你们不学习可以出去，不要影响其他人行吗?” 平时从没见过招惹过景新玮他们的刘瑜真忽然开口说。 “有病你！碍着你什么事了？你不就是想替杨凯出头吗？” 景新玮腾的站起来。 景新玮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的小人，杨凯说他的时候他假装听不见耍无赖，一看是刘瑜真这样的女生指责他，立马耀武扬威起来。 景新玮惯会戳人的伤疤，刘瑜真暗恋杨凯，大家都有所耳闻。 被景新玮当众这么一提出来，刘瑜真的脸瞬间通红。 “你真是个无赖，你本来就影响大家学习了，被你影响的人都能说你，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刘瑜真站起来说。 “景新玮你不要太过分。”杨凯也站出来。 林蔚知道景新玮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想让景新玮说出更多伤害刘瑜真的话，拉着她坐回座位。 “你们家庭这么困难吗？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叫耳机的东西，公众场合，戴个耳机的都不知道吗？ 看来这九年义务教育教育出来的水平还真是参差不齐。” 张廷飞不紧不慢的说着。 脑子好就是不一样，张廷飞每次怼人都文绉绉的，景新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愣了一下。 张廷飞凑什么热闹啊，本来景新玮对张廷飞就各种看不惯，他再插一手，事情又会变得很复杂。 但现在也不是同桌了，林蔚不能第一时间制止他了。 “姓张的，怎么哪儿都有你？你家境富裕啊，给我买个耳机呗，你们家的小吃摊子一天挣个耳机钱总是有的？” 真是个十足的小人，林蔚心里一阵恶心。 “好呀，叫我一声爸爸我就给你买个耳机。同学们以后也能安静学习了，两全其美。” 张廷飞笑了几声道。 “张廷飞，你够了，不要太过分。” 一直保持沉默的章婷忽然站起来说。 “章婷，我说你也太双标了，你先管管闹事影响大家学习的人！ 作为班委，景新玮这样影响大家学习，你就跟听不见一样，心疼你的人也回家心疼去，不要拉上大家的时间陪葬。” 张廷飞后面跟两句话说的小声，但大家还是清楚的听到了。 章婷脸色通红，刚要说什么。 “他说的没错啊。 第一，你作为班委就是很失职，大家现在的时间这么宝贵，这种人无视学校纪律这样影响大家你作为班委不制止就是失职。 第二，张廷飞和他非亲非故，让人家给他买耳机，叫一声爸爸怎么了。” 林蔚说完这通话后觉得心里无比畅快，什么虚假的友谊，都他妈随风去。 林蔚然心里知道谁好谁坏，谁真谁假，她再也不想委屈求全了。 一向在章婷面前委屈求全的林蔚忽然公然和她撕破脸，章婷一下愣住了。 “死三八，不给你点教训你真不知道自己是谁！” 景新玮隔空将手边的一本书扔到了林蔚的头上，冲过来还要打林蔚，被孙彦岩拦住了。 景新玮扔过来的书正好坚硬的书角砸到了林蔚的额头，瞬间鼓了一个包。林蔚痛苦的捂脸蹲在了地上。 张廷飞没想到气急败坏的景新玮会对一个女生动手，站起来踩到中间同学的桌子上，同学们都被他发狂的这一幕吓得叫出声。 张三步并两步的冲到了景新玮面前，给他来了一拳。将景新玮打倒在地后，张廷飞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将景新玮按在地上揍起来。 “你竟然对一个女生动手，我今天就要当一次你爸爸，教你重新做人。” 杨凯赶来想要拉开张廷飞，发了疯的张廷飞好几个人都拉不开。 最后杨凯他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张廷飞拉开。 景新玮嘴角挂了彩，脸也被张廷飞揍得破了皮。林蔚一看张廷飞这样的战果内心很是满意，额头的包都没有那么疼了。 “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出去吵，出去打，让不让我们学习了，学校是你们家开的吗！” 班里一位同学终于忍不住大骂道。 景新玮自知理亏，挨了打也消停了。 张廷飞非要拉林蔚去处理一下额头，林蔚不想再惹事推辞着。 “去处理一下，别留下疤，那就真晦气死了！”刘瑜真也劝着林蔚。 林蔚怕耽误大家学习，跟着张廷飞出了教室去往医务室。 “不要紧的，我看景新玮挂彩那么严重，我的额头都瞬间不疼了。” 林蔚傻呵呵的笑。 张廷飞还有些气呼呼，过了半晌说，“我也没想到你会那么勇。” “我实在看不下去，委曲求全也得有个度。” 两人刚走出教学楼，碰见了刚从校门口进来的卫源一行人。 “美美？你去哪儿？额头怎么回事？”卫源看到林蔚有些惊讶，停住了脚步，他身后的一群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林蔚刚想搪塞过去，没想到张廷飞抢先一步说道，“被狗咬了。” 张廷飞不知其中的缘由，嘴快的说道。林蔚连忙拉了拉他，可为时已晚。 “没事，不小心磕了一下，去医务室抹点药就好了。你们？” 林蔚知道卫源又是逃课了才回来了，人多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出口。 “又是景新玮？”卫源冷冷的说。 “你猜的还真准，看来这狗名声不小。”张廷飞说道。 林蔚狠狠扯了一下他的胳膊，阻止他再说下去。 “我知道了，怪我大意了。” 卫源源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你给他说这些干嘛！” 卫源走后，林蔚气冲冲怪张廷飞道。 “我也没说错啊。” 张廷飞毫不知情，林蔚也不再解释，他知道的越少对他越好。 只是林蔚内心隐约觉得不好，被卫源知道了这事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林蔚心不在焉的处理完伤口回了教室。 怕被齐慕程看到伤口更不好解释，林蔚给齐慕程发去消息取消了今晚的图书馆自习，早早的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马芸也在，她最近都是踩在宿舍关门的前一秒钟进宿舍，今天罕见的这么早就回了宿舍。 林蔚的额头破了皮，医生涂了药后号包扎了一块小小的纱布，看起来很是显眼。林蔚用手遮挡着伤口处进了宿舍。 “你为什么要造我的谣！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刚坐下，马芸就一个箭步冲到了林蔚面前。 “你没事？我造你什么谣了？马芸，我现在只想和你井水不犯河水的到毕业，我没有招惹你，也请你不要总盯着我不放了，我没有时间和你浪费。” “不承认是？那我就让你死的明白点。是不是你在同学们跟前散布我夜不归宿，还怀孕了的谣言。” 马芸说着在林蔚的肩上推了一把。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说的？你夜不归宿的事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吗？ 你没有回来那晚，阿姨查房了，并且你给人家留的是假电话号码，你怎么能确定不是阿姨找你们老师说的？” 林蔚也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传我怀孕的事呢？你敢说不是你传的！我亲口听11班的许雅静说是我的室友告诉她们的，不是你是谁！” “许雅静是谁我都不认识！” “我让你造我的谣，既然你要毁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我的学没法上了，我也要拉上你这个垫背的！” 马芸说着冲过来扯住林蔚的头发，对林蔚厮打起来。 “我没有说！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怎么你们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针对我！” 林蔚与马芸扭打起来，可林蔚根本不是马芸的对手，马芸粗暴的像个骂街的泼妇，这种事情上林蔚真的毫不擅长。 马芸撕着林蔚的头发将她摔倒在地，又冲上去给了林蔚两个耳光。 “我让你再造我的谣，你要毁了我，你也别想好过！” 马芸的马尾在厮打中散了下来，恶狠狠的样子更甚泼妇。 林蔚看到这一幕之后心寒到从头冷到脚，她想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我根本不屑去向谁说关于你的事，我从心底里看不起你，哪怕从我的嘴里说出你的肮脏我都会觉得是脏了我的嘴！” “我脏，我也不会让你干净的！” 马芸像发了疯一般又冲上来撕扯住林蔚的头发。 头皮一阵剧痛传来。林蔚再也忍受不了，站起来大力的将马芸推倒在地。 “不要再逼我了！”林蔚爆发出一声怒吼。 这声怒吼我把马芸惊的愣在原地。 这个地方林蔚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她抓起书包冲出了宿舍。 第53章 谢谢你收留我 跑出宿舍，林蔚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在操场上坐了很久，拿出手机，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她将脸埋在膝盖里放声大哭，好想回家，好想回到爷爷的身边。 头皮被撕扯过的地方传来撕裂的疼痛，林蔚不敢伸手去摸，怕摸到一手血。 哭了很久，哭累了，眼泪也哭干了。拿起手机一看，电量已经不多，可林蔚宁愿露宿街头也决然不会再回那个罪恶宿舍，看见那个罪恶的人。 可是真的要露宿街头吗？拿起手机，究竟能联系谁？齐慕程？不行，她要如何说她是怎么变成这样一副狼狈模样的呢？张廷飞，也不行，他家里人因为种种事都认为林蔚是将张廷飞害得堕落的罪魁祸首，她要是这副模样出现在张廷飞家，那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还能去哪里？她不能让爷爷为她担心，人生地不熟的t市她没有一人可以依靠。想到这里，干涩发痛的眼眶又再次湿润。 能去找他吗？ 林蔚翻出了卫源的电话。 她知道，她这副模样出现在卫源跟前，卫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那又怎么样呢！ 此刻的林蔚真的想豁出去了，是他们有错在先，林蔚从来对他们没有恶意，可为何他们一定要处处不放过她。 林蔚拨通了卫源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美美，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打电话。” 林蔚握紧电话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卫源，你能来接我吗？我在学校操场，我今晚可能要麻烦你一晚，我没地方住了。” 林蔚尽量保持平稳的语气说完这些话。 “你等我，我很快就过来。” 卫源没有多问，匆匆挂了电话。 林蔚抱着双腿在冷风中等卫源来接她。他或许是世俗都无法接受的叛逆孩子，可讽刺的是，此刻，能帮林蔚的人只有他。 这一刻，想到齐慕程，林蔚的心里空空的，无依无靠。那一刻，很多经常在大人口中，林蔚曾经觉得无比世俗的话，这一刻都变得具象。 爱是依靠，原来这句话是这么的讽刺。 卫源很快赶来，立马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林蔚披上。 “能走吗？先回家。”看着一身狼狈模样的林蔚，卫源没有多问，给足了林蔚体面。 卫源接过林蔚手中的书包，扶起林蔚的胳膊向学校外走去。 “真是麻烦你了。可我除了麻烦你也没地方可去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林蔚理了理自己蓬乱的头发说。 卫源一声不吭，但林蔚能感觉到他憋着一股气。车子一路轰鸣的开到了卫源家小区门口。 “叔叔阿姨为什么你都别说，就说是宿舍停电了我才过来住的，拜托了。” 被卫叔叔知道，爷爷肯定会知道。这么不省心的自己，她真的不想再让爷爷为她操心了。 “放心，他俩都不在，出差了。” 林蔚松了一口气，跟着卫源上楼。卫源径直将林蔚带去了他的房间。 “先休息下，你今晚睡我房间，我睡沙发。安心休息，只要我在，你就是安全的。我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不用麻烦……” 不等林蔚说完，卫源已经转身离开。 不一会，卫源手里提了很多吃的回来，水果，蛋糕，奶茶，两只手里拎满了各样吃的。卫源将这些吃的全部摆在林蔚面前。 一晚上的折腾还真有点饿了，林蔚拿起一块蛋糕放进嘴里。 “谢谢你收留我。” 蛋糕的甜腻香味一瞬间在嘴里化开，林蔚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 “你不用跟我客气。美美，我说过，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安心睡，我就在客厅沙发，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第二天，林蔚早早的醒了。出了客厅一看，沙发上的卫源也早已不见。 桌子上有早餐，还有一张纸条。 “美美，吃完桌子上的早餐再去学校。放心去，没有人再欺负你了。” 林蔚吃完早餐，简单洗漱后出了门。昨晚被马芸厮打，今早梳头梳下来一大团被拔掉的头发。头皮仍在隐隐作痛。 林蔚出了卫源家小区，通往学校的路上，密密麻麻，都是行色匆匆赶去上学的同学。 林蔚忽然觉得很累，想起学校内心变得无比抗拒。林蔚在路口徘徊了一会，转身走向与学校相反的方向。 林蔚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闲逛着，商铺陆续开放，路上忙碌的行人不时侧目注视林蔚，投来鄙夷的目光。内心肯定在想，又是一个逃课的坏学生。 林蔚也不去在乎，继续晃荡，晃荡累了在路边的椅子上休息一下，休息好了，继续漫游。 马芸这些人对林蔚的校园暴力，让林蔚对整个校园都失去了信心。她抗拒着学校，没有勇气再走进那个地方，想起学校的有关种种，头皮都会发麻。 手机收到好几条信息。张廷飞，孙彦岩和刘瑜真都发来消息问她为什么没来学校，班主任也发了消息，还有一个未接来电。 还有一条齐慕程的消息。 “今天早上怎么迟到了，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你不在，带给你同桌了。看到消息给我回复，我今天心里有些不安，想尽快见到你。” 林蔚关了手机，没有理任何人，继续在陌生的街道晃悠。 直至第一节课下，林蔚还是决定回学校。她再不回去，班主任如果将电话打给爷爷，林蔚无故没来学校，爷爷又要担心到满世界找她了。 一回到教室，孙彦岩就关心的凑过来。 “林蔚，你没事？赶快去给班主任报道，他今天发了好大的火。今天咱们班迟到了好几个人，班主任气坏了。景新玮和杨学理他们好几个同学都没来。” 回来了还要去向班主任报到，免不了一顿臭骂。 林蔚心里后悔着，不该这么任性，反正迟早都得自己善后。 林蔚屁股还没有坐下，就又起身去班主任办公室。 “你还知道回来？学校是菜市场？”班主任看见林蔚进来，马上一脸怒气。 “对不起老师，早上身体有些不舒服，迟到了一会。” “林蔚，不是我说你，你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你们现在是高三了，你知道纪律的重要性吗？别的班都在拼命赶超，咱们班可一直都是年级优秀班级，不能因为你们个别人出岔子让咱们丢了这个优秀，明白吗？” “明白了老师，下次不会了。” “林蔚啊，老师对你不错？你有什么事老师都是第一时间给你便利的，你也要为老师的晋升考虑啊，现在真的是不好混了。” 班主任将一口茶渣吐到垃圾桶里。 “明白明白。”林蔚点头哈腰。 林蔚觉得自己像一条乞讨的狗。 回到座位，林蔚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在座位上，从未如此的累。 “林蔚，你男朋友托我给你的好吃的，是甜甜的蛋糕哦，吃完这个心情就好了。” 孙彦岩将一块蛋糕推过来，两只眼睛从厚厚的眼镜片后面探出来，眼睛眨巴眨巴的像个孩子。 林蔚看了看蛋糕想，吃了甜的心情就会变好也只能骗骗像孙彦岩这种单纯的傻孩子。林蔚再也不信了，这个世界的恶意又怎么会是一块蛋糕就可阻挡和消除的。 “我没胃口，你吃了。” “不能，蛋糕是女孩子的良药，对我们男孩子来说就是一口吃的，不一样的。你快吃了，心情就好了。”孙彦岩煞有介事地说。 “你听谁说的这些啊？”林蔚好奇孙彦岩一个男生为何总有一套奇怪的贵妇思维。 “我听我妈说的。我爸常年不在家，她的快乐只有三种，第一，我爸回家的时候。第二，我成绩好的时候，第三，就是吃甜食的时候。甜食对于女生来说，至关重要。” 林蔚竟无言以对。 张廷飞频频回头看向林蔚，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课间，林蔚正在埋头补觉，门口同学喊她外面有人找。 林蔚出去看见齐慕程现在楼道里。 “你怎么来了？” “什么时候回的学校，有什么事吗，早上来找你你不在。” “没什么，就是睡过了。”林蔚躲闪着齐慕程的眼神。 “眼睛怎么有点肿？” 齐慕程走近了看林蔚的眼睛，林蔚连忙用手遮挡。 “没什么，没睡好而已。” “我得回去补觉了，不然下节课得泡汤了，再联系。” 林蔚说完赶紧回了教室，再待下去，林蔚怕眼泪下一秒就会不受控制。 第54章 真相 卫源几乎一夜没睡。他中途推开门卡麦了几次林蔚，林蔚在睡梦中都是蜷缩着身体的状态。 这一幕深深刺痛卫源，让他想到他自己，每次老师出成绩后他被所有人指指点点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害怕睡着，害怕一睁眼又是白天，又要不得不去面对那些恶心的探究的眼神和越传越离谱的谣言。 只是因为他是校长的儿子，只是因为他学习不好，连他的胖都是错，大家都传他是因为智力有缺陷才学习不好的。 没有人保护他，好不容易自己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了，再看到这一幕时，心里还是深深地刺痛了。 自从遇到美美，他真的当这个话不多但和他很投缘的女生是他的亲生妹妹，他痛恨这个世界的偏见与不公，他不会再让美美和他走同样的路，受同样的伤害。 卫源天不亮就出门给林蔚买了早餐，然后骑车一路疾驰到朋友的酒。 “元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吃早饭了吗？” 卫源没说话，径直向酒里面的包间走去。 “烧鸡他们呢？赶快过来，我需要找一些人办件事。”卫源冷冷的说。 “什么事？” “t中的学生，我这次有非办不可的事。对了，告诉烧鸡，上次教训过那小子被看到脸的兄弟这次别带了，带着脸生的兄弟过来。” “知道了，我这就去通知。” 卫源沉思着又给陈珂打去电话。 “陈珂，你今天在学校吗？” “在呢元哥。” “去7班打听打听，林蔚是不是被人欺负了？看是不是和上次那小子有关系。” “又是他！他是活腻了！好的元哥，我这就去，有消息了给你回电话。” 陈珂的初中同学在7班，一下课陈珂就去找了他。 “你们班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没？”陈珂假装聊八卦的问起。 “能有什么新鲜事，每天除了做题就是做题，眼睛都快瞎了。” “我没问你，我是说你们班里，其他人呢？难道都像你一样无趣？” “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眼镜哥推了推眼镜说。 “林蔚呢，最近有没有什么事？” “哎？你是不是喜欢她呀，怎么总是打听她？”眼镜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看着陈珂。 “你又知道了。别打岔，快说。” “她前两天又被景新玮欺负了，好好地吵起来了，景新玮还差点对她动手了，好像用书把她的头砸了。景新玮是我们班有名的无赖，并且他总爱针对林蔚，你可得小心点，那家伙是真的会对女生动手的。” 陈珂听在心里，对眼镜哥说“他这会在不在教室。” “他今天好像没来。”眼镜哥向教室里张望了一下。 “行，我知道了。我喜欢林蔚的事，千万别说出去。”陈珂拍了拍眼镜哥的肩膀。 “知道知道。”眼镜哥一副江湖规矩我都懂的样子。 陈珂给卫源打去电话说明了情况。 “这小子真可恶啊元哥，真是个无赖啊，对女生动手。”陈珂气不过在电话里骂着。 “你今天盯着他，他来了学校，第一时间找人将他叫出来到学校后面的巷子里。你别亲自出面，记住了吗？” “明白元哥。” 挂了电话，卫源将手里的手机握的咔咔响。 陈珂一整天都盯着景新玮，景新玮直至放学才现身，他这个点来学校也不是来学习的，是为了接章婷放学的。 卫源带着人已经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等候多时，陈珂在得知景新玮来了学校，去林蔚班级门口随便抓了一个同学说“景新玮有个快递，在学校后面巷子里的福元超市里，让他现在就过去取。” 陈珂说完大步出了学校，赶去和卫源汇合。 不一会，就看到景新玮大摇大摆的往这个方向走来。 烧鸡和两个兄弟快速上前，一左一右的将他架来了超市隔壁的空巷里，巷子尽头就是一片荒地，没有人烟。 卫源和陈珂躲在不远处的废旧厂房一角没有出面。 烧鸡和几个人上来二话不说先是一顿疯狂的拳打脚踢，卫源交代过，往狠了打。 “你们是谁啊！为什么要打我。”景新玮传来阵阵惨叫。 “我们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你只要记住，我们以后会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继续打，别停。” 大家听烧鸡这么说，围上去对景新玮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啊啊啊，别打了，别打了，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打你吗？你不长记性，当我们是好惹的是，挑衅我们是？这次我就给你长长记性。” “大哥大哥，我错了，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听见景新玮求饶，烧鸡示意其他人停手。 “你说说，你以后再不敢干嘛了。”烧鸡揪着景新玮的领子说。 “我，我，你们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们不让我干什么我就不干什么，什么都听你们的。” 景新玮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打量了一圈打他的几个人，见全是面生的人，又实在想不到是招惹了谁。 “还不知道？那你就再好好想想。继续！”烧鸡示意几人继续打。 这时，烧鸡接到了卫源打来的电话。 “别打了，带走，带去小李家那个废旧商铺里。” 烧鸡闻言让几人停了手，将景新玮拉上一辆机车，一路轰鸣开走了。 卫源不解气，想要将景新玮关在那个废旧商铺里继续吓唬几天。 他们一直将景新玮关到了天黑，景新玮真害怕了，电视剧里看的剁手跺脚，和灌毒药的片段在脑海里浮现。 他小声哭了起来，后来哭声从小声转为大声。 陈珂有些慌了，卫源这次是要动真格。万一出什么事，他们闯的祸就大了。 “元哥，可以了，他快吓尿了。再关下去怕会出事。” 卫源听后不为所动，没有开口。 “元哥，他的教训已经到位了，他就是贱爱招惹林蔚，可我打听了，也就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 并且后来很快和好了。你说的昨晚林蔚像是被欺负了，在操场哭的事，不是他做的，我敢保证。” 陈珂压低声音在卫源耳边说。 “她有个室友叫马芸，就在我们班，我最近老听到她在班里说林蔚坏话，昨晚的事或许和马芸有关。” “你怎么不早说。”卫源的脸色变得犹豫起来。 “你去搞清楚美美和她室友的事。让他走。” 卫源说着和其他人离开，临走前附在烧鸡耳边说了几句。 角落里的景新玮还在哭，烧鸡连忙上去将他扶起来。 “兄弟，实在不好意思，找错人了，实在抱歉，你赶紧走。” 景新玮眼角还挂着泪珠，一脸懵逼，被烧鸡推出门。 出了门他愣了几秒后，一瘸一拐的向巷子口跑去。 陈可说的马芸一直在班里说林蔚的坏话不是骗卫源，最近马芸疯了一般四处散播关于林蔚的谣言，借着是室友的关系，编的有模有样。 陈珂本就看不惯马芸那一副水性杨花的样子，现在她又是林蔚的死对头，陈可虽然与林蔚没什么交集，可他知道卫源重视她。 陈珂趁着课间大家都聚在一起闲聊，也假装八卦的凑过去问马芸的同桌。 “马芸说的林蔚是谁呀？” “马芸的室友。” “室友？她们不和啊，怎么听马芸那么讨厌她。” “马芸说她作风不好，抢了她好朋友蒋一一的男朋友。” 这好像就对上了，马芸确实和蒋一一走的很近，为了帮好朋友出气针对林蔚也就说的通了。 陈珂将这些信息告诉了卫源。 “她的室友欺负她，说是因为林蔚抢了她好朋友的男朋友。” “是谁？” “齐慕程。” “他？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和蒋一一天天在一起吗？怎么会和美美扯上关系。” “所以说啊，马芸记恨林蔚抢走了她好朋友的男朋友，才会欺负林蔚的。” “这事我得亲口问美美，不能听那泼妇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 卫源说起马芸恨的牙痒痒，可奈何她是个女生，不好拖出来揍一顿，可她竟然敢这么欺负林蔚，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这个泼妇绝不能放过，你去问问，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咱们不把她拿捏了，她以后肯定还会欺负美美。” 卫源对陈珂说完挥了挥手，独自离开。 放学前，齐慕程发来消息，晚上和林蔚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林蔚看了消息，关了手机扔在一旁没有回复。过了很久，想了想又打开手机回复道。 “我今天不舒服，想先回宿舍，今晚的自习不去了。” 说完关了手机再不理会。 放学后，卫源第一时间来接林蔚。 今晚还去卫源家暂住吗？对于这频繁的叨扰林蔚很难为情。 “美美，老哥来接你放学。走，一起回家，今晚给你露两手。” 卫源笑的天真说。 “今晚还去你家啊，我有点不好意思。” 林蔚虽然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可在教室门口看到卫源的那一刻，心里满满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她终于有处可去，不用回宿舍面对马芸，到现在，林蔚想起马芸那张脸还是觉得无比的反胃。 所以看到来接林蔚的卫源，其实她心底的开心都要溢出来了。 “你和你老哥客气？太不够意思了。” 卫源不由分说接过林蔚的书包背到肩上。 那一瞬间，林蔚觉得有个哥哥真好啊，有人罩着的感觉真好啊。 “好呀，露一手，几个菜？” 林蔚笑着扑上卫源的背。 “怎么也得四菜一汤啊。” 两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出了学校。 齐慕程收到林蔚的消息后，一放学后骑着单车去了t中附近新开的超市，挑了很多水果和零食，又骑单车返回学校。 齐慕程提着一大包吃的来到宿舍楼下，他想给林蔚一个惊喜，就没有直接给她打电话。 “阿姨，找一下林蔚。”齐慕程头探进宿管阿姨的窗户里。 阿姨每次看到男生来找女生，都会下意识的瞪一眼男生，以示不满。 “不在。” 一会后，宿管阿姨语气不好的回了一句。 她不在宿舍，会去哪里呢？ 齐慕程给林蔚打去电话，没人接听。他提着一袋吃的怅然若失的站了一会后离开了。 林蔚正在厨房给卫源打下手。卫叔叔和阿姨出差还没有回来，厨房任凭卫源和林蔚两人造。 卫源说的好听，至少四菜一汤。最后，四菜一汤算是硬凑出来了，可能吃的菜只有一个炝炒上海青，其他三个菜都糊了。 两人看着黢黑的几盘菜笑的前仰后合，卫源又定了外卖，两人勉强吃了能吃的那盘菜。 吃完林蔚执意要洗碗。 “我最拿手的就是洗碗了，以前在家，都是我爷爷做饭，我洗碗，十年如一日的分工，雷打不动。” “我爷爷做菜也像你一样，每次说的多，做出来能吃的少。” 林蔚说着捂着嘴笑。 卫源听着林蔚说着她和爷爷的点滴听的入迷，所有的人间烟火气和小幸福在这一刻都变得具象。 卫源对这些普通又奢侈的幸福特别向往，他没有得到过，他想体会一次是什么感觉。 两人吃完收拾完，坐在沙发上喝着奶茶。 “美美，你和齐慕程是什么关系呀？” 林蔚没想到卫源会突然提到齐慕程，咬着奶茶的吸管愣了一下。 “你也认识他？” “t中很少有人不认识他。” “你知不知道他和蒋一一的关系？”卫源继续问林蔚。 “知道。” “知道，那你们？” 卫源有些疑惑和费解的看着林蔚。 “齐慕程和蒋一一不是大家看到的那种关系，他们就是关系很好的邻居而已。” 林蔚有些不耐烦，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齐慕程和蒋一一只是普通的关系呢。 “邻居？齐慕程还真是会花言巧语哄你开心啊。你知道吗？从初中开始，他们俩就形影不离，大家都传他们是一对，齐慕程可从来都没有否认过，他现在告诉你是邻居。” “美美，你知道吗？你那个垃圾室友为什么针对你，她就是因为觉得你抢了她朋友的男朋友。” “她朋友？可笑死了，别侮辱朋友这两个字了，她们那是朋友吗？互相利用的敌人还差不多。” 林蔚听见卫源说马芸和蒋一一是朋友，无比讽刺的冷笑出声。 “我听陈珂说，这幕后的指使都是蒋一一，是蒋一一在学校里散布了马芸的谣言，然后栽赃给你，所以，马芸才会来找你的事的。” “如果齐慕程真的在乎你，他会不知道蒋一一对你做过的事？他为什么装作不知道？只是邻居的关系会做到这个份上？ 这明显是被抢了男朋友的才有的举动。你真的信他们就是邻居关系吗？” 卫源越说越激动。林蔚抱着腿，低头看不清表情。 “我只是想说，不要被他骗了，你因为他受的伤害还少吗？可他呢？他为你做了什么？” “你说的对，你们说的都对。” 沉默了很久，林蔚开口说道。 大家说的都对，她和齐慕程确实八字不合。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林蔚也失去判断的能力了。 她只知道，靠近他，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了。 第55章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林蔚不在宿舍，也不回他的电话，齐慕程心急如焚。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她能有什么事会不在宿舍。 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来了林蔚教室门口堵林蔚。 不一会，就见林蔚和卫源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林蔚的手包还提在卫源的手中。 看到这一幕，一股浓浓的醋意在齐慕程心里升起。 他认得卫源，大名鼎鼎的t中校长的儿子。他也知道林蔚的爷爷是校长的老师，自然林蔚和卫源一定会认识。 可看到林蔚和卫源在一起的画面，齐慕程还是感觉受不了，卫源还贴心的为她拿着书包。 他们一大早就一起回的学校，并且林蔚昨晚都不在宿舍，齐慕程还是控制不住心底升腾的醋意。 “你昨晚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电话？”齐慕程黑着脸质问林蔚。 林蔚假装没有看见齐慕程，从卫源手中接过书包。 “你快回去上课，再联系。”对卫源说完就打算进教室。 “林蔚！”齐慕程大声叫林蔚的名字，并抓住林蔚的一只手。 “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昨晚去哪儿？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林蔚依旧不说话，像是在赌气。 “兄弟，放手。”卫源一抬手打开了齐慕程抓着林蔚胳膊的手。 “跟谁喊呢！”卫源一把拉过林蔚挡在林蔚身前。 “我在和林蔚说话，没你掺合的地方。”齐慕程怒火中烧，感觉下一秒就要揪住卫源的衣领了。 “回教室！”卫源盯着面前的齐慕程，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林蔚说。 林蔚余光瞥见齐慕程用愤怒中带有一丝的眼神盯着自己，像个委屈又倔强的孩子。 林蔚心里一阵心疼，可她不能回头，他此刻的失落转头就会有蒋一一去安慰，又或许，他转头和蒋一一在一起就不会有失落。 一切都是演戏。 林蔚心一横，头也不回的进了教室。 林蔚真的无视他听卫源的话进了教室，齐慕程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什么意思？林蔚昨晚没回宿舍是和你在一起吗！”说着愤怒的一把揪住卫源的领子。 一腔压抑的怒火，林蔚离开后他才敢发出来。 “是和我在一起，怎么了？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她为什么不回宿舍你知道吗？我今天就让你死的明白点，昨晚，美美的室友将美美打了，就是你的女朋友蒋一一指使的。你满意了？ 我警告你，以后离美美远一点，我今天能这样跟你说话，完全是美美的面子。她要是再因为你受伤害，可就不是今天这样轻松了。” 卫源说完恶狠狠的盯了几眼齐慕程。 其他的话齐慕程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信息盘旋不停。 马芸打了林蔚。 想到这里，齐慕程已经气的要站立不稳。 他压着怒气，看了看教室里的林蔚，眼神细心的扫过她的每一寸皮肤，仔细寻找着有没有伤痕。 平时看她拿几本书齐慕程都会心疼不已，可是现在，竟然有人对她动手。 想到这里，齐慕程心痛的再也想不下去，他要第一时间找到这个人。 齐慕程气呼呼的去往马芸的教室，他直接冲到了讲台上。 “马芸！”齐慕程两眼通红的在教室里搜寻马芸。 “马芸！” 齐慕程连喊几声不见回应。 第一排有一位女生羞涩地说，“齐慕程，她不在，今天没来学校。” 她运气还真是好，她今天要是在，齐慕程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 虽然妈妈从小就教育他，男生不能对女生动手。 可今天，去他妈的规定，谁拦他就撕碎谁。 马芸不在，齐慕程恨不得这会将她拖到林蔚跟前，让她跪着向林蔚道歉，可这家伙竟然不在。齐慕程双手叉腰气呼呼的在楼道里踱着步。 他想了想后，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蒋一一，广播站天台，我等你，等到你来为止。” 齐慕程说完又大步流星的去了广播站的天台。 广播站有一扇常年锁着的门，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扇门通向哪里，只有齐慕程有那扇门的钥匙。 自从那天在楼道里，林蔚的拖把拖到了他的鞋，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对视以后，从那时以后，齐慕程就经常默默注意和她有关的一切。 知道她在广播站，她播音的那一天，齐慕程都会提前来，穿过这个门坐在天台上听着广播里她的声音。 他投的那篇稿子，林蔚在读的时候，一门之隔，齐慕程就在她的后面。 这个地方，他只带蒋一一来过，那一次，蒋一一她爸因为向她妈妈要钱酗酒，整整殴打了她妈妈一整晚，第二天，她妈妈就跑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齐慕程为了能让蒋一一快乐一点，带她来过这个地方几次。 今天他选择在这里见蒋一一，是下了决心要解决一些事情的。 林蔚是他的珍宝，为了她，他可以做任何。 齐慕程在天台上等了没一会，蒋一一就兴高采烈的跑来了。 “阿程，我来啦。”蒋一一推开门张开双手向齐慕程扑过来。 齐慕程冷着脸避开了她。 “怎么啦，什么事叫我来咱们的秘密基地呀。”蒋一一忽闪着眼睛看着齐慕程。 “马芸打了林蔚，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你指使的。今天把你叫来这里，我是想听一句你的实话。” 齐慕程盯着蒋一一，嘻嘻哈哈的蒋一一从没见过齐慕程这么认真的眼神，渐渐收起笑容。 “你就为了这个找我？” “就为这个找你。”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马芸那个贱人啊。” 蒋一一冷笑一声。 “她我肯定会问，我问的是，背后的指使者是不是你。” 蒋一一不说话，坐在一个旧沙发上，晃荡着双腿。 “你不说没关系，我自己会去搞清楚一切。蒋一一，如果这件事跟你有关，我会和你决裂，我再也不会见你，不会理你，不会管你，我说到做到。 我早就给你说过，林蔚对于我的重要性，你也应该知道，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生这样过。你不该动她，也不该无视我对她的心。” 齐慕程的语气冰冷到像是在对一个敌人说话。 蒋一一背对着林蔚，把一把废旧的椅子踢的叮当响，看不清脸上表情。 “我们本可以不用这么撕破脸，可你不停止，你知道林蔚对我来说多重要，你一直想动她，那就不要怪我了。” 蒋一一一直沉默，她用晃动双腿的姿势，掩盖已经布满脸颊的泪水。 “好啊。是我指使马芸的。是我，都是我。你以后再也不要管我，再也不要理我，再也不要见我，好？” 蒋一一背对着齐慕程说。 “行，你记住你这话。” 齐慕程说完转身离开。 齐慕程从广播站天台下来，又去了马芸教室。他冲进讲台上，一眼就看到人群中说笑着的马芸。 齐慕程二话没说，直接冲进人群，揪住马芸的衣领，将马芸拖出了教室。 被齐慕程拖出来的马芸一脸懵，刚要开口说什么，一记热辣的耳光落在她的脸上，脸上瞬间出现几道清晰的手指印。 “你干什么！”马芸尖叫着朝齐慕程吼道。 齐慕程根本不理会，继续反手一记耳光，将马芸打倒在地。 “齐慕程你神经病啊你，我怎么你了！”马芸捂着脸瘫坐在地。 教室里同学们都在窃窃私语，可没有一人出手阻拦。 “你竟然敢动林蔚，你竟然敢动林蔚，你真的是活腻了。” 齐慕程像是疯了一般，不受控制。冲上去撕扯住马芸的头发，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马芸脸上。 马芸这才明白齐慕程为什么打她。 “她造我的谣，是她造我的谣，我才打她的，不信你去问蒋一一。” 马芸捂着脸哭起来。 齐慕程像是被一头猛兽吞噬了理智一样，停不下来，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扬起手还要打。 这时，齐慕程刚要落下的手被一个人抓住。 蒋一一用力将齐慕程推开，拉起了坐在地上哭的马芸。 “别理他，他是真疯了。”说完拉着马芸离开了。 巨大的怒气让齐慕程的大脑晕晕乎乎的，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教室走，楼道里站满了吃瓜群众，在他们的一声声窃窃私语和探究的眼神中，齐慕程渐渐找回理智。 可是，一切理智，在林蔚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 马芸那天被蒋一一带走后就再没回宿舍。放学后，卫源又准时出现在林蔚教室门口接林蔚，已经在卫源家寄宿了两天，林蔚也不好意思再去，卫叔叔和阿姨也快要出差回来了。 林蔚找了各种理由推辞了卫源。 “真的要回宿舍吗？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跟我客气什么。”卫源仍放心不下。 “我没跟你客气，真的是宿管阿姨不让再请假了。” “既然这样你就放心回去，马芸那贱人不用再害怕，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她以后在你跟前屁都不会再放一个。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知道了。有个哥哥可真好啊。”林蔚在卫源的注视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 马芸不在宿舍，并且那晚都没有回宿舍，这让林蔚觉得很窝心，难得有一个轻松的晚上。 这个宿舍如果没有马芸那就真的太惬意了，林蔚呈大字形摆在床上。 林蔚回想起惊心动魄的这两天，要不是卫源的收留，林蔚不知道要狼狈成什么样。 自从这两天和卫源的相处，林蔚在心里也接受了这个哥哥。 “以后就是哥哥一样的存在了，挺好的。我也有哥哥了，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林蔚躺在床上开心的喊出来。 这时，手机传来齐慕程的消息，林蔚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赌气的将手机扔出老远。 她真的要重新考量一下她和齐慕程以及齐慕程和蒋一一的关系，或许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是在自己骗自己。 林蔚没有回复齐慕程的消息，不一会，就听见宿管阿姨喊“林蔚，楼下有人找。” 或许是不放心林蔚的卫源。 林蔚下了楼，看到了等在楼下的齐慕程。 他的眼里满是落寞，他变得更瘦了，侧脸的轮廓更加棱角分明。 他每次受伤落寞的时候就会突然消瘦。 看到他，林蔚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林蔚慢慢走过去，在他的面前站定。林蔚始终低着头，躲避着齐慕程的目光，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林蔚身上。 两人沉默了良久，最后，齐慕程先开口。 “对不起。”他用嘶哑的声音说。 林蔚低着头不说话，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掉。 “有没有受伤？还疼不疼？” 齐慕程的手在林蔚的胳膊和后背轻轻抚摸，像是在试探林蔚的伤口。 “对不起，对不起。我能抱抱你吗林蔚，我的心好疼。” 齐慕程手在林蔚的胳膊上，他的手忽然收紧，用力的让林蔚感到疼。 林蔚依旧没有说话，可抽泣声越来越大，肩膀却不受控制的抖起来。 “对不起。” 齐慕程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林蔚。 “你走，你走。不要碰我，你这个坏蛋，你们都是坏蛋。” 林蔚再也绷不住，大哭起来，无力的拳头砸在齐慕程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不知道，我的心都要疼烂了。” 齐慕程紧紧的抱住林蔚，手还在她的胳膊和后背轻轻抚摸，在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林蔚在齐慕程的怀里大哭，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神，林蔚也不理会，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齐慕程静静地等她发泄，林蔚无所顾忌的大哭一场，将最近所有的委屈倾巢而出。 “你走，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了。” 林蔚哭到筋疲力尽，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推开了齐慕程。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可我不会和你分开。”齐慕程的声音嘶哑中带有一丝颤抖。 “你走，你这个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我没有骗你，林蔚，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太傻了，我太傻了，我再也不会信你了。” 林蔚一边说，一边一脸泪水的后退。 “你没有骗我吗？你和蒋一一是什么关系啊？真的只是邻居家的妹妹吗？真的吗？我不会再信你了。” 林蔚说着转身跑上楼。 齐慕程呆在原地，心如刀绞。 就这样不知道站了多久，齐慕程才转身离开。 第56章 再见了 齐慕程回到家时已经晚上10点，姥姥还没睡，在等他。齐慕程一进门，就听到姥姥窸窸窣窣的拉开卧室门来接他。 “姥姥，怎么还不睡啊，我说了你不用等我。” “阿程，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您快去睡，我还得写会作业。” 姥姥听出来齐慕程的情绪低落。最近的齐慕程，每天可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精神，也爱笑了，吃饭也多了，姥姥正开心于他的变化。 今晚一看他这样的状态，一定有事。 “你爸妈最近给你打电话了没？”姥姥以为是齐慕程的爸妈又有什么事。 “没有，你快去睡姥姥，没事。” 姥姥不放心，依然找着事情做陪着齐慕程。 “吃点水果，高三了，晚上老是熬夜看书，营养得跟上。”姥姥拉开冰箱取出一盒水果。 齐慕程感觉到了姥姥的担心，不好再推她走。拉着姥姥坐下来一起吃水果。 “我的阿程今晚有心事。” 姥姥慈祥温和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齐慕程。 齐慕程埋头吃着水果不说话。 “人生说漫长也短暂，说短暂也漫长。漫长了就时不时会发生一些烦心事，短暂了，开心的事情也转眼成了云烟。人生说不好也好，烦心的事终究会过去，开心的事也终究会来。” 姥姥语重心长的说。 烦心的事终究会过去，开心的事也终究会来。说的真好啊。 齐慕程起身走到姥姥跟前，伸出手用力抱了抱姥姥。 姥姥没有说话，沉默的一下一下轻轻拍着齐慕程的背，无声的安慰他。 “姥姥，我现在很开心，爸妈也都各自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我也能有机会和姥姥在一起，我很满足，很感恩。并且，遇到了一个此生都很重要的人，一切都很好。” “这么说，阿程有了喜欢的人。”姥姥语气听着充满开心。 齐慕程被姥姥这么一问，有些害羞的住了口。 “姥姥很好奇，是个什么样的女生啊。一定是个好姑娘，姥姥感觉得到你最近这段时间的变化，很久没有看到你这么开心过了，姥姥很感激她。” 听姥姥说着林蔚，齐慕程心里的幸福感难以掩饰，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她是个很好，很特别的女生，姥姥，你一定会很喜欢她的。” “只要阿程开心，就一定是姥姥喜欢的。” 姥姥宠溺的看着齐慕程。 和姥姥说了会心里话，齐慕程的心情好了很多，吃着水果，和姥姥聊了很多学校里的趣事。 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又是蒋一一他爸在闹事，这个人算是没救了，生意生意被自己闹没了，媳妇媳妇被自己打跑了。” 齐慕程吃着水果不理会。 “不知道一一今晚回家没？还是别回来的好，他爸又在犯浑，她在又免不了一顿毒打，真是造孽。” 齐慕程没有接话，可耳朵竖起来仔细听着有没有蒋一一的声音。还好没有蒋一一的声音，她爸应该又是喝大了在耍酒疯。 “很久没见一一了，阿程，这孩子在不在学校啊？没有出去鬼混？好好的i孩子，再不要因为这样的大人毁了，年轻人，一辈子还很长，有无限可能。” “她好着呢姥姥，在好好上学。” “那就好，可千万别学坏，从这样的家庭里跳出去，还能过个正常人的人生。” 水果吃完，齐慕程开始写作业。姥姥坐了一会困了，进去睡了。 齐慕程刚拿出作业本，就听见隔壁传来一声蒋一一凄厉的尖叫，紧接着是砸东西的声音。 “姥姥，你先睡，我去看看。”齐慕程说完就拉开门出去。 “你自己也小心一点。”姥姥在身后叮嘱。 齐慕程下午才说完再也不管蒋一一的狠话，这会就已经冲到了蒋一一家门口。听着她被她那酒鬼父亲打，齐慕程还是做不到坐视不管。 齐慕程站在门口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只听见她爸含糊不清的咒骂声和东西不断的碎裂声，听不见蒋一一的声音。 齐慕程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幻听了。于是没有敲门，继续在门口听了一会。 她爸的咒骂声和摔东西的声音停止后，齐慕程才听到里面传出来压抑着的哭泣声。 “蒋一一。”确认蒋一一在里面，齐慕程果断抬手敲门。 “滚，你算哪根葱，少管我们家的事。” 齐慕程敲了好几下，不见蒋一一来开门。 “蒋一一，快开门。”齐慕程继续用力捶门。 咣的一声，一个东西砸到门上摔成渣。 “滚啊小子，小心我连你一起揍。你这么关心我们家的事是想给我做女婿吗？好啊，拿钱来，现在就把这个和她妈一样的丧门星领走。” 蒋一一爸开始将怒气撒在齐慕程身上，嘴里骂的越来越难听。 “你是个傻逼！不要给我丢人现眼了，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死了才好呢，赶紧去死啊！” 蒋一一大骂着。 “砸啊，来啊，打我啊，有本事你打死我啊，你个孬种！咱们谁都别活了！” 蒋一一怒吼着，拿起东西就砸，东西碎裂声和哭声骂声响成一团。 “反了反了，那就都别活了。” “啊啊……” 房间里面不断传来蒋一一的哭喊声。 “开门啊蒋一一，你想被打死吗？”齐慕程用力的用拳头擂着门，呼喊蒋一一开门。 “就让我死好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里面继续传来打斗声和物品摔碎的声音，蒋一一不开门，齐慕程也毫无办法，只能在门口干着急。 “我报警了，蒋一一，你赶紧开门。” 很快，蒋一一打开了门，她嘴角和眼角都流着血，头发蓬乱的走出来，她的酒鬼父亲还在身后砸着东西，咒骂着她。 “去死你，直到你死我都不会再回来了。” 蒋一一说着啪的一声摔上门，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准备下楼。 “你干什么去！”齐慕程赶紧上前拉住她。 蒋一一也不说话，跌跌撞撞的走向电梯。 齐慕程跟着蒋一一下了楼，不管齐慕程说什么，蒋一一只是不说话的往前走。 “你站住，你要去哪儿？”齐慕程夺下她手里的行李箱，堵在她面前。 “和你有什么关系，滚啊你！” 蒋一一大哭着对齐慕程一顿拳打脚踢，打累了哭着坐到了地上。 “先去处理伤口。” 齐慕程等着她哭完，拉起她出了小区，来到一处诊所里。 蒋一一的眼角和嘴角都破了，医生为她处理了伤口。蒋一一无声的坐着，眼角不断有眼泪涌出。 “我包扎完就不能再哭了，伤口沾上眼泪不容易好，会留疤。” 蒋一一的眼泪流进了伤口，医生不得不又重新处理一次。 “你算老几啊，你管的可真多。” 医生被蒋一一这么怼，气的愣在原地。 “对不起医生，麻烦您再包扎一次，对不起对不起，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齐慕程不断给医生说着好话，恳求医生再为蒋一一包扎一次。 包扎完伤口，蒋一一立马要拖着行李箱离开，被齐慕程夺下。 “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看着伤痕累累的蒋一一，齐慕程心里也不是滋味，语气温柔的哄着她。 “我租了个房子，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蒋一一说着眼角又有眼泪流出来，齐慕程怕眼泪流进伤口感染，连忙伸手为他擦了眼泪。 “你是不是满意了？我再也不用麻烦你了，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这个世界只剩我自己了，我没有一个亲人了，真好呀，再也没有什么能牵绊住我了。这个世界，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一一……” 齐慕程听到这些话内心难过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后悔今天对蒋一一说的那些狠话。 “一一，对不起，是我不好。如果你能想明白，我永远是你的亲人，我永远不会不管你。我看你这样我心里也很难受，你为什么非要……” “想明白什么？想明白你喜欢林蔚？” “不好意思，我不缺你这个亲人。我想不明白。” 齐慕程感觉筋疲力尽，他好像没有办法让每个人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想蒋一一能甘愿的做他的亲人，像妹妹一样的亲人，他继续可以保护她，至少保护到她安然的嫁人的那一天。 可一切都是他的异想天开，很多事，还要看人家自己愿不愿意。 “我想不明白，属于我的东西都要离开我，我真的想不明白。” 蒋一一说完就要拉起行李箱离开，被齐慕程拦下。 “去我家，你这样走我不放心。” “不麻烦你了，不做你的累赘了，你追你的美好生活去。搞得好像你真能照顾我一辈子一样。” “你真要走我拦不住你，你要去哪儿，地址总能告诉我。还有，马芸不是个好东西，以后离她远一点。” “还有，一一，以后能不能不要欺负林蔚？是我先喜欢的她，她没有错……你们俩本来可以很好的相处，你为什么非要……我一直拿你当妹妹，她不曾抢走你任何东西，你为什么非要……” 齐慕程艰难地说完了这些话。 “啊，说了这么多，原来这才是重点啊。”蒋一一发出一丝苦笑。 蒋一一一把甩开齐慕程的手，向前走去。 “告诉我地址。” “看心情，今晚好像没心情。”蒋一一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一一，高考前，再也别回这儿。我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的。” 不知道齐慕程的这句话蒋一一听到了没，她头也没有回的大步离开了。 看着蒋一一离开的背影，齐慕程觉得心脏痛到快要窒息。 他不断用手搓着脸想让自己清醒，可一行带着滚烫温度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第57章 破竹 马芸好几天没回宿舍，她最近夜不归宿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告了她们老师也没什么后续，宿管阿姨都不管她了。 几天没回宿舍的马芸，今天回了宿舍。林蔚决心暂时再不见齐慕程，不和他有任何瓜葛，这样对谁都好，马上要高考了。所以最近没有去图书馆自习，早早的回了宿舍。 一推门看到正在收拾床铺的马芸，她低着头，看到林蔚进来后她把头埋的更低了。 林蔚还在纳闷，每次林蔚进宿舍，她都要阴阳怪气几句，今天怎么像个人一样不指桑骂槐林蔚了。 马芸回宿舍了，林蔚不愿看到她那张脸，不愿多待，匆忙收拾书包又去了图书馆。 这几天，景新玮一直没有来学校。 “我知道高三压力大，可是还得客服啊，你看看，最近请假的人越来越多了，都说是身体不舒服，你们身体怎么会不舒服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 说的冠冕堂皇的，那是学习学的吗？不都是熬夜刷视频，看小说弄的。 下不为例，以后请假的条件会越来越严格，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都不要给我惹事，丢了我们班的优秀，我会把帐算到个人头上。 章婷，以后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请假超过一周的，统计上来，你们就自己主动转班，去别的班，不要影响我的班。 不要怪我心狠，我对你们就是太过放纵了，你们都蹬鼻子上脸了。” 班主任生气的在讲台上训着话，自从步入高三，这样的训话是家常便饭，班主任一不开心就要即兴来上一段。 听班主任的意思，景新玮一定又编了什么谎话不来学校了，到了高三，他彻底放飞自我了，经常不来学校，林蔚并没有多想。 随着时间流逝，教室里充斥着浓浓的没有硝烟的战场的氛围，不管是课上还是课下，除了沙沙的写字声和翻书声之外没有任何杂音。 孙彦岩最近更加刻苦了，头发油腻的都快能炒菜了，都舍不得分出时间洗。 齐慕程因为蒋一一的离开心里难过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心思理会林蔚对他的误会。齐慕程还是每天都会去图书馆，林蔚为了躲马芸也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只是两人从未碰面过。 最近，林蔚一直想找卫源好好谈谈，很快就要高考了，林蔚希望他不管怎样，可以以学习为重，能有个光明的前途。 发去了几次消息，他都说在忙，林蔚也去他们教室找过他，都不在。 林蔚在学校里看到了卫叔叔的身影，他出差回来了。林蔚瞬间明白了卫源的消失不见了。卫叔叔回来了，他又开始各种各样的逃避了。 后天，高三全年级要开一个誓师大会，所有高三学生必须参加。这是一个堵卫源的好时机。 林蔚提前几天准备着，等到了那一天，让孙彦岩为她占了位子，林蔚早早的来到卫源的班级等他。 远远地看着卫源在和一群人说笑，他的校服比别人都崭新，像是没穿过几回，在人群中异常显眼。 “卫源。” 终于堵到卫源后林蔚兴奋的大喊着，引来周围同学的纷纷侧目。 林蔚不顾大家的目光，冲进人群将卫源揪了出来。 “为什么发消息不回？忙什么呢天天找不着人，你每天都不在学校的吗？” 林蔚不等卫源反应抛出一堆问题。 刚和卫源说笑的一群人听到这个女生这么数落卫源，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妹，我妹。” “叫哥，没大没小的。” 卫源尴尬的笑笑，向周围人解释道。 “走，跟我来，我有话要说。好不容易逮到你了。” 林蔚拽着卫源的袖子就往外走。 距离誓师大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林蔚想抓紧这个时间和卫源聊一聊。 “你要说什么啊，有个妹妹可真麻烦。” 卫源不情愿的在后面拖着步子，林蔚在前面费力的拖着他。 “是你自己认的，怨不得别人。” 楼道里都是一边闲聊一边等待开誓师大会的同学，看到林蔚拽着卫源的胳膊，一人一脸决绝的走在前面，一人一脸抗拒的跟在后面，大家纷纷投来暧昧的眼神。 林蔚正要拉着卫源去操场，在楼梯拐角处碰见了正往上来走的齐慕程。 两人的目光再次对上，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相顾无言，两人只是怔愣着站着。 “怎么了？打算放过我？哎呀，我听你的话，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卫源没有看到齐慕程，还以为林蔚打算放过他。 走近后才看到和林蔚彼此盯着对方傻站着的林蔚和齐慕程。 “你可真是个烦人的妹妹，本来天底下我谁的话都不听的，现在好了，找了个管自己的人。” 卫源说着越过林蔚，反客为主，走到前面牵着林蔚的胳膊往下走。 齐慕程看着想和林蔚说什么，可看到卫源牵着林蔚的胳膊带走了她，齐慕程的脸色瞬间阴沉。 沉默的盯了盯卫源，又盯了盯林蔚，一言不发的上了楼。 他穿着校服，戴了一顶鸭舌帽，帽檐下的脸越发瘦削。林蔚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平时的他，一见到林蔚就会掩饰不住的绽放开怀又带有一丝羞涩的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今天的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林蔚看的时候，林蔚觉得他前所未有的陌生。 时光急速倒回，他们又变回以前的状态，是人海里的陌生人，叫一声他名字的机会都不多得。 可能就此就要失去他了。 林蔚心酸的快要掉下眼泪。 “怎么了？难过了？” “没有，已经没有关系了，有什么可难过的。今天的重点不是这个，来，我们好好谈谈。” 林蔚拉着卫向操场走去。 在没看到有男生那么拉着林蔚以前，他觉得自己是个体面人。 直到今天看到卫源在自己面前将林蔚带走，那一刻，齐慕程的拳头差一点出去了。要不是林蔚在跟前，不然，齐慕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 愤怒渐渐平息，齐慕程才有理智去回忆他们刚才的话，其他的都可以不计算，唯独那两句，一直在齐慕程的脑海盘旋，挥之不去。 卫源说会听她的话，找到了一个能让自己乖乖听话的人。 他们之间并不简单，怪不得，林蔚会对他这么决然，一定是因为有了卫源。 齐慕程的心情跌到谷底，想到林蔚的离开，蒋一一的离开，他想抛开一切，什么都不管，他累了。 另一边，林蔚将卫源拉到操场无人的角落。 “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上次景新玮被人揍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这么护着我我很开心，可是，我也担心你。 你不是说要认我这个妹妹嘛，我也真心把你当哥哥，所以这些话我必须问清楚。 哥，你回归学校，高三了，很快就要高考了，我不希望你出什么岔子影响你的前途。” 卫源用脚踢着操场的跑道不说话。 “现在还来得及，你听我的回归学校，从现在开始，做到哪里就算哪里，一定会不一样的。 我希望你过得好，希望你有个不一样的未来。” “你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妹妹。” 听到林蔚说这些，卫源明显有了不耐烦的情绪，可对面是林蔚，卫源极力耐着性子，听完林蔚的话。 “你把我当妹妹的话，能不能听我的。”林蔚带着哀求的语气说。 “你真的希望我变成那个样子吗？” “我希望，因为我想让你有个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能有新的开始吗？傻妹妹。” “你快回去，放心，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话。”卫源说完就转身离开。 “你说的会认真考虑，说到做到啊。我等你的回复。”林蔚在他身后喊。 林蔚的话卫源会认真听，林蔚喜欢的样子卫源也愿意成为，可是，一切都能这么轻松如愿吗？ 卫源今天罕见的没有逃课，一下午都待在教室里，虽然所有的课他听起来都像是在念天书一样。 但卫源还是想为了林蔚尝试一次。 下午放学，卫源早早地回了家，爸妈已经在家，他们看到这么早回家的卫源像看见了鬼一样，目瞪口呆的呆住了。 “源源，我的儿子，今天的太阳是要从东边落下吗？这么早就回家了。” 阿姨首先反应过来，赶紧取下卫源的书包，拿出水果。 “我马上就去做饭，都做你爱吃的。” “爸，这不是快高考了吗？我文化课肯定没戏，我想报艺考，学美术。学美术我觉得我还是差不多的。” 卫源屁股刚坐下就开口说。 卫叔叔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没有理会卫源。 “爸，我想学美术。走艺考，我还能有个大学上。” “你别给我丢人现眼了，还学美术，上大学，你才知道高三了，才知道要有个大学上啊，迟了。” 卫源有些失望的闭上了眼睛，果真不出他的所料，每一句除了讽刺就是讽刺。 “我喜欢美术，你知道啊，我美术很好，当初是谁停了我的美术课的？你忘了？我现在想通过我擅长的东西，能有个大学上，我怎么就丢人现眼了。” 卫源说着语气急起来。 妈妈听见声音从厨房出来，默默地看了他们几眼又进了厨房。 卫叔叔依旧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姿势都没有变一下。 “你永远是这样一副样子！学美术丢你的脸啊？让你没了校长的面子是？我不考个清华我就是个罪人是？” “我学习不好可我不欠你的，如果论起来，是你欠我的。” 卫叔叔轻蔑的嘲笑和轻视让卫源伤透了心，要不是为了林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像今天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他说这些话。 “我今天是来诚心实意和你谈事情的，你能不能行，给句话。” “不要瞎折腾了，你不来学校我反而更轻松，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奢望了。” 卫叔叔翘着二郎腿，语气轻蔑的对卫源说。 卫源腾的站起来，抓起书包就出了门。 妈妈看着夺门而出的卫源，站了一会，默默地摘下围裙回了房间。 怎么可能会有新的开始呢？卫源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从小到大，有多少次这样的不欢而散了。 卫源知道林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会再来找他，于是，整天躲着林蔚。 很长一段时间，林蔚都再没有见到卫源。 也没有见齐慕程，自从上次卫源拉着她从齐慕程面前离开后，齐慕程再也没有打一个电话，发一条信息给林蔚。 高三，所有人都在整日埋头苦学中。马芸也不知为何，最近安静地奇怪，林蔚庆幸着一切有这样的改变，她在宿舍可以安稳的直到毕业。 一周后，景新玮回了学校，他整个人瘦了不少，话也变少了。 课间，林蔚正在教室做习题，门口的同学喊林蔚，门口有人找。 林蔚出去，看到了门口的陈珂，他脸色紧张。 不知为何，在看到陈珂的第一眼，林蔚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再看到他一脸紧张地神情，不用问，林蔚就猜到，卫源一定出什么事了。 “你找我？” “林蔚，卫源被警察拘留了。” 陈珂避开楼道里的同学，压低声音说。 “什么？怎么回事啊？” “我也是刚刚听到的消息。” “卫叔叔知道吗？” “校长还不知道。卫源死活不说家长和老师的电话，把我的电话告诉警察了。警察刚打来电话，要叫家长和老师去派出所呢。这可怎么办啊。” 陈珂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拘留的吗？” “打架斗殴，卫源好像把对方打的挺重的。” “元子一向很谨慎的，因为他爸是校长，他有什么事都不会自己出面的，害怕影响不好。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己打人，还把打的挺重。” 陈珂急得团团转，自言自语道。 “林蔚，怎么办啊？快想想办法，你不是和卫源他们家熟吗？要不要告诉校长啊？” “我怎么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到被拘留的地步了，迟早瞒不住。” 第58章 挑拨离间 “你的意思是要告诉校长吗？”陈珂面如死灰。 “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卫源打架被拘留了，这要是在学校传开，卫叔叔该怎么办啊……” 林蔚不敢再往下想。林蔚才说过让他别玩了，回归学校的，他也说过会认真考虑的。 林蔚满心欢喜的在等一个圆满的结局，谁能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我不能告诉校长，我不能出卖他。” 两人沉默着站着，都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内心五味杂陈。 林蔚心神不宁，学校也待不住，但也知道该去哪里。卫源的电话此时肯定也联系不到。 只能等，可现在的局面，又能等来一个什么结果。 永昌路派出所里，卫源任警察怎么逼问都不说家长的电话，耗了很久，警察通过被打的一方口中知道，卫源是t中的学生，这才查到了卫源的信息。 警察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学校。 “是t中11班的班主任王老师吗？我们这边是永昌路派出所，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学生叫卫源？他参与了打架斗殴，把人打成重伤了，麻烦你通知一下他家长，尽快来我们派出所。” 卫源的班主任王老师接到警察电话的那一刻脑子都是懵的，他知道卫源经常逃课，碍于校长的面子，卫源平时逃课，不服管教，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到了被派出所拘留的地步。 并且听警察刚才的语气，校长好像还不知情。 给校长通知的艰难差事就落到了王老师的头上。 王老师理了理思路，敲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王老师，有事吗？” “校长，您在忙吗？有件事……” “是不是卫源又闯祸了？” “不是不是，哦，是，是……” “你该怎么管怎么管，不要顾及。” 卫杰才一边看文件一边对王老师说。 “校长，我刚接到永昌路派出所民警的电话，说，说卫源被拘留了，要家长尽快赶过去处理。 我也才知道这事，卫源这孩子平时就是皮一点可除了逃课没有别的大毛病，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一回事……”王老师为难的说。 卫杰才听到这，握在手里的笔停下了。 “好，我这就去看看。” 只见卫杰才淡定的合上文件，收拾着包，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也陪您去。”王老师赶紧跟上。 “给你添麻烦了王老师。” “哪里哪里。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卫源是个善良的孩子，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的。” 王老师陪着校长一路赶去永昌路派出所。 “哪位是家长？” “我是。” “你们家孩子把受害者打伤了，受害者人现在在医院。所有的过程视频也都拍下了，你一会确认一下视频。” “麻烦你们了。麻烦您把伤者的医院地址给我。” “好的，跟我来，填个表。” 王老师看着卫杰才全程冷静的处理着事情，冷静的像是在处理别人的事情，从来到派出所，没有看过一眼卫源。 王老师透过拘留室的门看到卫源一脸淡定的坐在里面。 “卫源，别怕啊，我和校长正在沟通，问题不大的。” 王老师隔着门安慰着卫源，卫源一脸淡定的坐着不理会王老师。 不愧是两父子，都够狠。王老师在心里嘀咕着。 “对方的伤势鉴定报告出来以后，要看情况定是否会拘留和罚款。” “没问题，你们按流程办。” “你是他的父亲？”警察看着这个对自己孩子被拘留毫无表情变化的男人，疑惑的问道。 “是。” “他还未满18岁，未成年人打架斗殴多半是心理问题，现在的孩子心思都复杂，你们做家长的要及时和孩子沟通，了解他们的内心。” “好的警察同志，给你们添麻烦了。” “王老师，你再陪我去一趟医院。” 卫杰才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派出所，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卫源。 王老师陪着卫杰才又风尘仆仆赶到了被打伤者所在医院。 被打的也是一个年轻人，20岁，在酒工作。 “你好，我是卫源的家长，很抱歉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你的医药费，误工费，这些费用我都会承担，真的不好意思。” 卫杰才对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说。 年轻人头上脸上都包扎着纱布，正坐在床上吃着一碗馄饨。虽然从包扎的样子看伤势有点吓人，可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 年轻人上下打量了几眼西装革履的卫杰才，若有所思。 来人一看就不差钱，随口答应了一应费用，年轻人的神色也有所缓和。 “真的是个神经病，好好的打人，疯了一样的。我还要养我们一家子呢，把我打成这样，我怎么上班？我还干着一份活呢，这些钱你们都得赔。” “小伙子，好好说话，我们这么有诚意大老远的来了，就是来和你商量的。” “你放心，合理的赔偿我们一分也不会少。” 卫杰才说完将一袋水果放在他的床头。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打你？” 卫杰才拉过一个凳子坐下。 “我怎么知道，我和他都不认识，我当时正和我爸打电话呢，他和几个人在我们酒喝酒，他们那桌是我负责的。 我和我爸打完电话，他们嚷嚷着要酒，我给他们上酒的时候，他忽然冲上来打我。 嘴里还骂着，他让你寄钱你就寄钱？你没有自己的脑子？你哪怕明天死了，他也会吸干净你身上的每一寸血的。 我怀疑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冲上来发了疯的打我，我根本没有惹他。真是倒霉死了。” 卫杰才听完，沉默良久。 “年轻人，你所有的赔偿我们都会承担，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只想求你一件事，这件事我们能不能私下和解，卫源他还是个孩子，给他一个机会，不要让他被拘留。 你所有合理的赔偿我们不会含糊的，这个你放心。请求你给他一次机会。” 卫杰才说着站起身对着小伙子微微颔首，鞠了一躬。 年轻人没想到看起来西装革履，无比高冷的男人会有这么卑微的一面，愣在床上。 王老师看着全程都漠不关心的卫杰才忽然这样对着一个陌生人，并且是个和他儿子年龄差不多的人，虔诚的鞠了一躬，也吃惊不已。 “只要你们把钱都赔给我，我，我也同意的。” 年轻人支支吾吾的说。 “这个你完全放心。那我尽快拟一个和解书，我们签订一下，所有的赔偿我们也会尽快准备到位的。” “那行。” 那个年轻人听着事情就这么过了，有些不甘心，可又听到这么爽快的赔偿又有些心动，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听到对方终于同意了和解，卫杰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替卫源谢谢你。” 卫杰才回家赶紧拟了一份和解书，因第二天学校有领导巡视，卫杰才无暇分身，一直在学校忙碌领导巡视的工作。 景新玮自从上次被社会上的混混恐吓，心里一直留有谜底，因为上次把他关在那个废旧商铺的时候，有两个人的声音他听着极为熟悉。 上次和林蔚认识的那群混混在揍他时，这个声音他就听到过。那个声音说，“我要让你去给她道歉。” 景新玮仔细回想了很久，这个声音，绝对是一个人。 他一直觉得两次被社会混混殴打威胁，都是有关联的，可他没有证据，直接出现的人都是他不认识的人。 可不算怎么样，这些人肯定都与林蔚那个贱人有关。 景新玮想到这里，生气的踢倒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自行车。转身进入了一家酒。 他自从步入高三，就已经彻底放弃学业，经常在表哥的酒里鬼混。 景新玮进入酒，逛了一圈，没有看到表哥。 又转到后面休息室的房间，看到几名警察在电脑旁边。 “小舟，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景新玮拉住一个服务员问道。 “俊子被人打了，警察来调查情况。” 景新玮坐在一边等警察离开后，拉住表哥问， “表哥，怎么了这是？” “俊子被人打了，来调查的。还是你们t中的一个学生。不得了，现在的未成年人啊太暴力，年轻气盛，火气大，动不动就要干起来。” “我们t中的？有视频吗？我看看。” “就在那电脑上，自己去看。” 景新玮打开视频，打人的那个小胖子很眼熟，还不只是见过几面的眼熟，一定还有更深的东西他没有想起来。 景新玮反复看着视频，想破了头，终于想起来，这个觉得面熟的人是谁。 他见过几次，这个胖子和林蔚在一起，关系好像还不一般，有说有笑，出双入对的。 果然，他的疑惑没有错，这两次社会上的混混找到她，都与林蔚有关系。 景新玮一拳擂到电脑上。 他忽然又想起来什么，打开视频，将音量开到最大，反复听着里面人的声音。 反复听了很多遍，打人的小胖子的声音虽然带着醉意，但还是难掩熟悉。 他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好像是那天被带去的废旧商铺里，隐约听见过这个声音。 “表哥，打了俊子的人要怎么办？” “俊子说对方赔偿上很慷慨，他三四天也就出院了，想尽快回来上班赚钱，所以就答应对方的和解了。” “和解？这不能和解啊表哥。” “怎么？你掺合什么啊？对方赔偿的爽快，俊子正好又缺钱，不是正好嘛。” “不能和解，千万不能和解，我有更好的方法。表哥，你就听我的， 听我的准没错。” 景新玮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表哥的胳膊。 表哥一脸不解的看着景新玮。 “你别管了，这件事我来办。” 景新玮想了想，转身出了表哥的酒。 景新玮出了酒，就来到俊子所在的医院。他在楼下小卖部买了两包烟推开了俊子的病房门。 “俊哥，我来看看你。” 俊子看来人是景新玮，神色有点疑惑。 虽然景新玮平时常在他们酒混迹，两人天天打照面，可景新玮仗着自己表哥是酒老板，对他们这些打工的呼来喝去的，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来探望自己，真是天大的怪事。 “小景，你怎么来了？” “俊哥，我来看看你。伤怎么样了？你看看这厚厚的纱布，这人下手可真重。” “简直太欺负人了，你和他无冤无仇的，他能对你下这么重的手，还不是看你是乡下来的，没有靠山好欺负，这要是碰上我和我哥，你看看他敢不敢这样。” 俊子听着景新玮这话，心里也一阵恼火。 景新玮分析的不错，他爸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人，儿子也仗势欺人，就敢欺负他们这些乡下人，这要是换成本地人，他还敢这样？ “俊哥，不争馒头争口气，他凭什么这么欺负人？现在你是受害者，你就是原告，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这次非要治治他们有权有势的人的嚣张气焰，不然以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地方混啊。” 景新玮说着拿出两盒烟放在俊子手里。 俊子本来就心思敏感，被景新玮这么一说，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侵犯，瞬间对打他的人恨之入骨了。 “我听我哥说你要和解？你是不是傻？真的是人傻被人欺，这么窝囊的事情你都干的出来？你出来了还怎么混啊？丢不丢人啊。” “我要不是看他爸人好，说话也和善，我根本不会和解。”俊子怒气冲冲的说。 “人家想求放过，能说话不好听？你的脑子也真是简单。你一答应和解，主动权可就掌握在人家手里了。到时候再也没人管你了。” “他们答应我赔偿的。” 俊子神色有些担忧。 “那肯定啊，这会了他们肯定什么都答应。” “那怎么办？” “不能和解啊，告啊，不能这么窝囊？反正不和解也是我哥的意思，你这么窝囊，你出院了我哥也不敢用你了。” 这么一听，要是和解了很可能就没人管他了，有可能连工作都丢了。 俊子坐在床上若有所思。 “你好好想想，我也是看你人好，给你出出主意。” 景新玮说完，看着俊子已经心神不宁，知道他已经动摇了，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病房。 第59章 转学 卫杰才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带着已经拟好的和解书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 卫杰才推开门后，俊子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他进来后，关了手机，别过头装睡。 “你好，打扰你休息了，我今天有实在走不开的事，耽误了。 我把和解书带来了，所有的赔偿我都列出来了，你看一下，还有什么不接受的话我们商量一下，今晚就敲定。” 俊子沉默半晌，假装睡着。可又好奇和解书上赔偿的数字。 装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拿过和解书看了看上面的赔偿数字。 卫杰才果然说到做到，他把所有赔偿，一笔一笔详细的列在上面了，一笔也没有少俊子的。 俊子看着这诱人的赔偿数字，已经心动的不行，恨不得马上签了字。 可是想到景新玮的话，不和解也是他们老板的意思，如果他和解了，有可能工作都会丢掉。 他刚来t市，没有任何亲朋好友可以依靠，也没什么本事，工作不好找。 他不能丢掉工作，每个月还要往家里打钱。 “和解书我也不用看了，我不打算和解。” 俊子说着将和解书扔在一边。 “你回去，我要睡觉了。” 卫杰才愣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打的措手不及。 “年轻人，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昨天答应了和解的。”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和解了？你不看看你儿子做的事有多过分，我能和解吗？” 卫杰才看着与昨天态度大相径庭，突然反悔的年轻人，一头雾水，又有些气愤。 “你怎么出尔反尔，你昨天明明答应和解的？怎么突然反悔？ 我们给的赔偿比正常赔偿给的都多，年轻人，我是诚心想道歉的，像我这样给赔偿的不多，你好好想想。” 俊子也有些不舍这高昂的赔偿，沉思着。 “真的拜托你了年轻人，我儿子今年高三，你的和解对他来说很重要。赔偿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再加。” 卫杰才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你走你走，我真的不和解，我也没有办法，我得挣钱养家，我也有难处。” 俊子沉思了一会，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跳下床，将卫杰才推出了病房。 不管卫杰才再找了多少次，俊子都是拒绝和解。 最终，卫源被拘留了5天，罚款2000元。 王老师见卫源已经好几天不来学校，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那天对方答应了和解的，按理说很快解决卫源就会返校了，可见他多日不来学校，不会是出什么岔子了。 王老师避开人多的时间，去了校长室。 “校长，卫源的事怎么样了，对方答应和解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对方反悔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二天去找他签和解书的时候，他又忽然反悔不和解了，态度还特别坚决。” “怎么会这样？那卫源……” “拘留5日，罚款2000。” 王老师看着平静转述的校长，不知该说什么。 “卫源的这件事性质很恶劣，近期要组织全校召开一个警示大会，会上公开通报卫源打架斗殴事件，以警示其他同学。” “校长，其实不用这样的……”王老师没说完后面的话。 “你回去王老师，作为卫源的家长，我得向你道歉，我的孩子给学校惹了麻烦，抹了黑。 作为你的上级，你们班出了这样的事，你班主任一定要负起责任，马上要高考了，一定要管理好同学们，学习和心理，各方面，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 听完卫杰才的这一席话，王老师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了一会就出了校长室。 学校要进行大检查，林蔚刚把最近几次所有的测试卷子报到对面楼的教务处，路过小广场时，看到公告栏前面围了一堆人。 人群密集，林蔚挤不到跟前，看不清公告栏上的内容。 “天呐，被拘留了，还是高三的，这前途全毁了。” “好害怕这种有暴力倾向的人啊，情绪极不稳定，一不开心旁边的人就会有生命危险。” 危险。” “好可怕，以后一定要远离这种人。” 几个人在公告栏前窃窃私语。 “我有个重磅消息，我听有人说，这个人是咱们校长的儿子。” “胡说的，咱们的卫校长？校长的儿子打架被抓了？” “真的，很多人都这么传的。” “校长会把自己的儿子通报？开什么玩笑。” “卫源，一个姓，之前就听说堂堂校长的儿子学习很差，这就有些对上了，学习差，打架斗殴，不是很正常吗？” ”校长的儿子是黑社会，校长难道才知道吗？他会不会也是……“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众说纷纭。 林蔚听到他们在议论卫源，就知道终于瞒不住了。 她心惊胆战的站在人群外，等着人群散去，才走近公告栏，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足足三页的红头通报贴在公告栏的正中间。 上面写了卫源将别人打进医院的全过程。他被拘留了5天，学校对他做了停课处分，并在全校召开警示大会。 周五下午两点，全校师生在操场集合，召开通报卫源同学在校外打架斗殴被派出所拘留事件的警示大会。 每次开大会，耳朵都快要被学校的劣质音响里传出来的刺耳杂音刺的失聪。 上一次大会，林蔚是那场大会的主要被批斗者，虽然没有被指名道姓，却也是班主任他们的含沙射影。 这一次，卫源成了主角。 “喂喂喂，喂喂喂。”喇叭里传出来回声厚重的几声试音。 “今天，咱们召开高三11班卫源同学在校外打架斗殴被警方拘留事件的警示大会。” 主持大会的老师，说完这句话后顿了顿，眼神往校长的方向瞟了瞟。 看到卫杰才低头做着记录，面无表情。他清了清嗓子继续。 “这件事情给学校带来了极不好的影响。t中是省知名重点中学，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的是骇人听闻。 学校以此警示所有的学生和老师，严肃校规校纪，净化校园风气。 下面通报对于卫源同学的处分： 学校决定对卫源同学予以警告处分，暂时停课。” 主持大会的老师宣读完关于卫源的处分后，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校长所在的方向。 操场上，人群中爆发阵阵压着声音的低语声。 林蔚握紧拳头一言不发的站着，张廷飞时不时的回头望一望林蔚。 “处罚的这么轻，这就是正儿八经的黑社会啊，只是警告，不应该被开除吗？这种人在学校里，我们可不敢来上课了。” 景新玮向四周的人说。 “你不来学校是因为不敢来吗？如果学校里没有他，你会来学校吗？ 即使学校里没有他，你也不会来学校，因为你就不是那块料。假如你会来，那也是白来，白费力气。” 林蔚听不下去，握紧拳头反驳道。 “你嚣张什么啊？我没来找你呢，你倒是自己想找死。 等着看好戏，我知道你和这黑社会关系不浅，你也跑不了。” 景新玮小到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射出恶毒的光。 “真是可怜，我们不管成什么样的人，也一定比你强。真看不起你。” 林蔚淡然回道。 “我再补充一条，对卫源同学先做停课处理，这是学校的决定。” 音响里传来卫叔叔的声音。 林蔚没想到卫叔叔还要补充一条，还要停卫源的课，现在是高三，停课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可真狠呐，那可是自己的亲儿子呀，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林蔚在心里重新审视这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 听到校长停了卫源的课，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骚动声。 “安静安静，学校召开这个警示大会是想让大家引以为戒，遵守校规校纪的，不是让你们嚼舌根的！大会到此结束。” 主持大会的老师生气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 操场上的人群开始攒动，主席台上的老师们却屏息凝神一动不动。 只见校长合上本子，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其余老师这才缓缓动起来，面面相觑。 林蔚最近很难过，卫叔叔停了他的课，近期应该再见不到卫源了，也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她是见识过学校的谣言暴力的，足以摧毁一个人。 林蔚又变成了一个人。 又一个亲近的人要离开她。 刚开完警示大会回到教室，景新玮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他的表演。 “你们知道吗？今天被通报的卫源是我哥酒的常客，十足的黑社会。一言不合就把我哥的员工打进了医院。” “还有个消息，你们绝对想不到，咱们班的林蔚，和卫源的关系可不一般。” 景新玮慷慨激昂的在同学之间煽动着谣言。 “我听说，他是咱们卫校长的儿子。” 成欢故意压低声音小声说。 “啊？他是校长的儿子！怪不得呢，怪不得这么嚣张一不开心就把别人打进医院。” “我上次看见林蔚和卫源在操场上拉拉扯扯的，关系特别亲密。这两个人不会有什么？” 成欢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能一般吗？卫源来我哥酒的时候每次都带着林蔚呢，我听他向别人介绍说，林蔚是他女朋友呢。” “啊？林蔚是卫源的女朋友？卫源那种人多可怕啊，看着林蔚挺乖的，没想到背地里这么野。” 成欢的同桌一脸不可置信。 “你以为呢？现在明白了？人不可貌相，林蔚为什么一来就当上了课代表，为什么数学成绩那么差还拿了社团先进个人？ 为什么他和学校里这样的坏分子在一起还是一个好学生的形象？那都是背后有人罩着的。” 景新玮像获得真知一般得意的向大家炫耀着。 “天呐，太可怕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林蔚在我们班岂不是大家都危险了。” ”我们是不是要向老师反映一下，马上要高考了，和这样的人一个班级，确定不会影响大家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谣言就这样传开了。 人言可畏，林蔚能想到卫源出事后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处境，景新玮这些讨厌她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整她的机会的。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她面临的恶意将会是来自全班同学或者是全校的。 两周后的英语课上，林蔚收到了卫源的消息。 “美美，我在学校门口，想见你一面，明天我就要转学去外地了。” 看到消息后，林蔚激动的再也坐不住。 “老师，我肚子有点疼，想出去一下。” 英语老师点了点头，继续上课。 林蔚出了教室直奔校门口，看到了站在路边抽烟的卫源。 这才多久不见，卫源消瘦了太多，足足瘦了20斤都有，脸色也黑了。 “怎么？里面的饭不好吃吗？怎么瘦成这样了。” 本来想说一句调侃的话，可说出来林蔚却哭了。 “确实不好吃。就当减肥了，正好要减肥。” 卫源掐了烟自嘲的笑了笑。 “什么时候走？一定要转学吗？” “明天走，走了挺好的，离开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是好事。” 林蔚不说话，低头抹着眼泪。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有人欺负你我就不能再出现保护你了。” “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有什么事就去找陈珂，我都给他说好了，他会罩着你，不让人欺负你。” “你就别担心我了，我没事。你，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了。不要再让自己沾上麻烦了。 你担心我，我也很担心你呀，你能不能听点话。” “知道了，我听你的。你快回去上课，我就来见见你，给你报个平安。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蔚不愿离去，依旧站在原地，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不要哭，我随时会回来的，又不是不回来了。很快的。快去上课。” 林蔚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学校，卫源落寞的背影再一次刺痛了林蔚的心。 好不容易有个哥哥，也要离开了自己了。 第60章 人言可畏 卫源的事情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校长的儿子打架斗殴被抓进派出所拘留，有了这个课后谈资，大家枯燥的校园生活都丰富了起来。 一段时间过后，终于谈累了，大家又回归繁重的学业生活，总算平息下来。 林蔚已经很久没有在学校里看到卫叔叔了。 卫源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也不小，自己身为t中堂堂校长，自己的儿子却惹出这样的事来，他背负的也不比卫源少。 林蔚一开始还讨厌着卫叔叔对卫源太过残酷，现在才发现，两个都是可怜人。 在景新玮的不懈努力下，最近，校园里到处都流传着关于林蔚的谣言。 说林蔚是坏学生卫源的女朋友，借着与卫源的关系，和他爸爸是校长的势力，在学校捞了不少好处。 谣言都是富有生命力的，一传十，十传百，什么离谱的信息，经过传播都变成了不容置疑的事实。全班同学都开始孤立林蔚，大家都远远的躲开她，做什么都没有人与她搭伴。仿佛她是一种传染病。 作业会莫名其妙的不见，然后出现在班级的垃圾桶里。 水杯里会被放碎粉笔。 课桌上的书经常性被人弄乱。 有时候凳子也会不见，林蔚只能半蹲着上完一节课。 校服上也会被喷上各种颜色的液体。 去水房接水，也有不认识的同学在她身后窃窃私语。 “听说她就是那个打架被拘留的同学的女朋友，真是厚脸皮，男生都转学了，她怎么还不走啊，还装的像个没事人一样。” “人间有校长爸爸撑腰呗。” 后面的同学把林蔚当空气，就在她的身后说着难听的话。 一开始林蔚会站出来与这些人理论，可慢慢发现，有些力不从心。 刚与十个人掰扯完，又会出现一百个人这么说，没完没了。 后来林蔚也就释然了，任凭她们去说，自己就当个哑巴。 林蔚装作没有听见，提了水转身离开。身后一位同学，故意将一大盆水泼在地上，瞬间，林蔚的裤子和鞋子全湿了。 林蔚心里想哭，却也只能咬咬牙，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离开了。 因为她一张嘴，无论如何，也说不过一百张嘴。最后，还会被再扣上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号。 林蔚被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折磨的几近崩溃。 可她不敢发作，她现在只能当个透明人，多说一个字都是错，都会引火烧身，引来更多的恶意。 林蔚拖着湿漉漉的裤子和鞋子走进教室。 张廷飞正在和杨凯比划着隔空投篮。 张廷飞看到裤子和鞋子湿哒哒的林蔚提着水进来，眼里先是一愣，又很快多了一些心疼。 张廷飞一言不发的拿林蔚手中的水桶，走向教室后面。 “你可真是窝囊，还管她干嘛啊。她真是有什么魔力，什么样的男生都能被他蛊惑。” 杨凯一脸嫌弃的瞪了一眼张廷飞后转身与旁边同学攀谈起来。 看林蔚的眼神像是看瘟疫一般。 学校为了缓解高三学生的学习压力，三周上一节体育课。 体育老师也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节体育课，这节课基本上不教大家什么内容，热身完后组织大家开展一些游戏后就是自由活动。 老师让大家分队练习颠排球，另外一队已经迅速站好队，林蔚所在的这一队人员依然零零散散，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充满阴阳怪气。 因为没有人与林蔚站在一起，她孤零零一个人站着，周围的人都离她远远的，永远也组不成一个圆开始游戏。 最后在老师的催促下，才凑合站成了一个完整的圈。 开始传球，球只要传到林蔚跟前，旁边的人就假装没看见，或者假装聊天，故意不接球。 林蔚没有办法，只能抱着球，落寞的站在原地。 “好好的一节体育课就这样浪费了，真是晦气。” 成欢阴阳怪气的说道。 “是啊，自己招不招人待见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为什么还跑来和大家一起玩啊。” “无语了，早知道好不容易的体育课上成这样，我就不来了，待教室里做题了。” 人群七嘴八舌都是在骂林蔚的。 毕竟是曾经的好朋友，站在那儿继续听大家骂林蔚，自己不做什么，感觉会影响自己的美好形象，可她又根本不愿意帮林蔚。 “我忽然想起来，路老师有事找我，我得去一趟，我走了，你们玩。” 章婷找借口离开了。 “林蔚，你能不能玩？好不容易有一节体育课哎，让大家陪你这样干站着吗？人没有自知之明可真是可怕。” 章婷同桌李丹语气不好的指责林蔚。 林蔚想一走了之，又怕大家说她故意摆架子不合群。可不走，根本没人愿意和林蔚玩。 她就这样凌乱的愣在原地。 “林蔚，我接球技术也很差，咱们俩单独玩。” 就在这时，何思莲站出来说。 说着将林蔚手中的排球拿过来放在地上，拉着林蔚离开人群。 “真是狼狈为奸，我就觉得何思莲平时一脸圣母样，一看就是个绿茶婊。今天一看，果然不假。” “能和林蔚玩到一起的，能有什么好人。” 何思莲和林蔚前脚离开，后脚人群中就传来诋毁她们的话。 何思莲又单独找了一个排球，远离那个罪恶的人群，和林蔚玩起来。 “谢谢你。” 林蔚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用谢我，是她们太过分了，你没什么错。” 林蔚和何思莲单独玩了一会，又怕连累她被同学说是和林蔚一伙的，于是找了借口说累了，独自回了教室。 回到教室一看，课桌上的书又被弄得乱糟糟，书上还被浇满了水。 林蔚胡乱用校服袖子擦了书上的水，趴在桌子上，将脸深深的埋起来。 眼泪无声的，一滴滴滑落。 林蔚从来没有感到这样无力过。 一开始的她，不信邪，坚信着，不管什么时候，邪是不压不住正的，自己没有错，就不应该低头。 可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网上那么多承受校园霸凌的人会受不了到自杀的地步。 她才意识到，被所有人都孤立时，是一种多么无望的感觉。 体育课下，教室里渐渐人多起来，林蔚又赶紧爬起来，擦干眼泪，继续躲在壳子里硬扛着。 “林蔚，给你的。” 孙彦岩将一瓶水放在了林蔚的桌子上。 “谢谢。” “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昨晚睡太晚了，刚刚体育课上一半就跑来补觉了。” “林蔚，你别理会班里那些坏人，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善良，耐心，漂亮，物理还学的好。嘿嘿，尤其在给我讲题的时候，特别耐心。 我经常给我妈妈说起你呢，我说我有个好同桌，对我学习帮助特别大。”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林蔚苦笑道。 孙彦岩就是脸长得着急了点，看着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了。 但其实内心就是个孩子，简单的像一张白纸。 “哦对了，我妈妈说下次想请你吃饭呢，要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不用了，不至于不至于。同学之间的帮助应该的，不要这么客气。可千万不要，我一见家长们就社恐，完全没有话说的。” “哎呀，对对对，我也是。我最讨厌的事就是家庭聚会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尴尬的简直像在大街上裸奔。” 放学后，林蔚漫不经心的收拾着书包，等着同学们都离开后，她才离开。 最近的林蔚敏感到极致，因为被全班同学针对，她连课堂上想上个卫生间都不敢站起来给老师说，生怕又成为班级焦点。 哪怕再急也忍着下课后，趁大家嬉笑打闹时悄悄溜出教室，尽量不引起大家的注意。 因为长久的憋小号，都憋出了病，不得不又去医院看了医生开了药。 林蔚真觉得自己要病了，不管是在生理上，还是精神上。 只剩最后一口气续命了，不知道哪一秒就会彻底崩溃。 “林蔚。” 林蔚低着头收拾着书包，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抬头看到齐慕程站在门口。 他们已经许久未见。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林蔚紧绷着的一口气，差点泄了。 差一点就要不顾一切的哭出来，向他说出所有委屈，让他陪在身边，让他保护她。 他依旧戴着那顶黑色的棒球帽，挺拔的身形将校服穿的无比好看。 林蔚背着书包跟在他的身后，抬头看到他背影的轮廓，瞬间想哭。 “你过的好吗？” “你看我过的好不好呢？” “卫源走了你难过了？” 听着齐慕程用充满挑衅意味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林蔚才明白，他并不是因为想见她而来的。 “全校都在传，你是卫源的女朋友。我不信，我来想问问你，听你亲口说，是不是。” “那我能不能也问问你，全校都说你是蒋一一的男朋友，你是吗？” “我不是，你知道的，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只是当妹妹？你对她的纵容已经超过了妹妹的范围。在你心里，我和她，要是只能选一个的话，毫无疑问你会选她。 这是妹妹的关系吗？” “很多事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我告诉你，我会选你。” 林蔚的眼圈逐渐湿润。 “马芸动你的事我知道了，她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并且，从此以后，那个贱人不敢再动你一下。 我的心很疼，疼到无法面对你。 看你生病我都会心如刀绞，可马芸那个贱人竟然敢动你。 要是杀人不犯法，我恨不得揉碎她。 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和蒋一一有关系，我也向她说明了我的立场。 我没有在纵容她伤害你，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重要，没有人能和你比。” 林蔚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声，可是眼泪已经流了一公斤。 “可是当我看到卫源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时，我不确定了。我会选你，可你呢，会不会选我呢？” “齐慕程，我们不能走近，只能远观。 走近了，越来越会发现，未知的区域太多，一切的感觉全变了。” “我们不能走近？那你和卫源就能走近吗？你能多次坐上他的摩托车后座，你又是什么样的人。” 齐慕程忽然醋意大发，沉声质问林蔚。 “很久以前，在我们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看到过他载着你出去，你让我怎么想。” “我和卫源的关系不需要解释，我们是朋友，是兄妹。 我们不是坏孩子，我们没有惹任何人，为什么连你也要像那些借刀杀人的人一样要揣测我们。” 林蔚边哭边说越说越激动，将书包狠狠的摔在地上。 齐慕程看到崩溃痛苦的林蔚满眼心疼，想伸手安慰她，又犹豫着收回了手。 林蔚终于绷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她承受了多少委屈，这些齐慕程哪里知道。 他还要站在她的对立面同那些人一样指责她，怀疑她。 林蔚哭够了，抓起地上的书包就要离开。 齐慕程跟在身后想要拉她，又被林蔚挣脱。 这一幕正好被刚下楼梯的蒋一一看到。她斜挎着书包，嘴里嚼着口香糖，身后跟着一帮一跟班，公主一般的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林蔚。 “她来了，你还想要留我吗？不怕被她看见？” 林蔚冷笑着留下这句话。 冷眼看了看齐慕程，又看了看蒋一一，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有意思，就喜欢看她发疯的样子。” 蒋一一嚼着口香糖，对身边的马芸和一行人说道。 齐慕程从未见过眼神这么冰冷的林蔚，呆站在原地。 一向乖巧，温顺如流水一般的林蔚，忽然变成了他不认识的人。 蒋一一走下楼梯，目不斜视地从齐慕程身边经过，当齐慕程是空气一样。 “齐慕程。” 马芸拉了拉蒋一一的胳膊，悄声说。 “齐慕程是谁啊？你认识吗？” 马芸被她的这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屁颠屁颠的快步追上了已经大步离开的蒋一一。 第61章 黑化 林蔚现在是众矢之的，一不小心就要被全班当成靶子。处处受伤的她成了惊弓之鸟。 为了不连累他人，也为了避免大家再造谣，她把自己变成了透明人，将自己本就很小的社交圈一缩再缩。 最后，缩成每天在学校只和同桌孙彦岩交流。 他们是同桌，正常的交流别人再曲解也不能说的太难听。 再说，孙彦岩在班里，和现在的林蔚一样，也是另一个小透明。 两个小透明在一起，毫不起眼。 孙彦岩家境富裕，心思单纯，每日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皱起眉头苦学。 可是，不管他怎么苦学，成绩也始终是下游。渐渐，大家对这个不起眼的公子哥完全淡忘了。 张廷飞还是会有意无意的帮林蔚，可是被林蔚拒绝过几次后，他便放弃了。 现在的张廷飞，已经完全没有林蔚刚认识他时的少年灵气了。 他现在变得沉稳无话，每日除了钻研难题，和杨凯打闹一下，很少看到他的其他样子了。 也是，这几年，谁又没变呢？ 哪个人不是在历经着沧海桑田的变化。 可能，这就是成长的代价。长大，从来都不是单一的，酸甜苦辣，一样都少不了。 “林蔚，这道题我又不会了。对不住你，再打扰你一下。我这猪脑子可怎么办啊。” 孙彦岩一脸歉疚的打断了正在做题的林蔚，将练习册推过来。 林蔚一看，这是前两天才给他讲过的题。 林蔚又在纸上写出详细的解题过程，孙彦岩又一字一句的抄在了他的本子上，仿佛第一次听。 “我觉得你压力太大了，一个人背着很重的包袱是走不远的。你应该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或许效率会好。” 林蔚看着他因为全部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几天没有洗的大油头也一阵心酸。 “唉，我是压力挺大的，高三了，过一天少一天，我真的很害怕。” “你也不要这么想，尽全力，能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不要给自己制造焦虑。” “我不制造焦虑，焦虑也是会来的。我妈现在比我压力更大。 自从我上了高三，我妈就整晚睡不着觉。我害怕我高考要是考不好，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林蔚听着也很无奈，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中国有多少这样的家长，所有的赌注都押在孩子身上。 更可怕的话，林蔚没有说出口。像孙彦岩现在的状态，他高考肯定也考不好，面临那样的高压，或许结果比现在还糟。 “林蔚，你以后想去哪里上大学啊？你成绩挺好的，应该大朵大学都任你挑的。我，我都害怕没有一个要我的大学。” “我也不知道，没想那么多。总觉得一切都会有变化。世事无常，不敢提前想那么多，想那么好。” “真羡慕你啊林蔚，我也想像你一样，什么都不想想。我都不敢想，我要是像你 这样的心态，我妈得疯成什么样。” 林蔚听的一阵心酸。 “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学习了。 哦对了，林蔚，这次模拟考，我成绩如果好一点的话，我请你吃饭。我妈掏钱，我们去t市最贵的餐厅搓一顿，我要好好感谢你，你真的帮助我很多。” 孙彦岩说着赶紧拿出习题做了起来，生怕耽误一分钟。 林蔚倒是真的想在t市最贵的餐厅搓一顿，倒不是为了那顿饭，她是真的希望孙彦岩的成绩能如愿的好一些。 此刻，孙彦岩的妈妈孙夫人才午睡起来，无所事事的斜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忽然收到一条消息。 是她闺蜜发来的。 “我听曼莉说，彦岩现在的同桌，作风有些不检点。是一个进过派出所的校霸的女朋友。 彦岩老实巴交的，和这样的人坐同桌，可别被这种孩子影响坏了。 马上要高考了，彦岩的成绩要是出什么差池，你在老孙那儿就更没有什么话语权了。 他就更有理由不回家了。彦岩的成绩不是下降了吗？或许和这个女同桌有关系。你得赶紧行动起来，趁早管一管。” 孙夫人看到这个消息后，腾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两只脚顾不上穿上拖鞋，光脚站在地板上。 她的脑海里过了一遍闺蜜的话。 孙彦岩这个同桌她知道，孙彦岩多次向她提起过，说起这个同桌，他语气里充满好感。 最近孙彦岩的零花钱花的也比平时多了很多，很是不正常。 孙彦岩除了学习，没有别的爱好，孙夫人每次给的生活费他都花不完，最近有几次甚至主动开口向她要钱了。 一定有猫腻，他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女生了？ 想到孙彦岩如果因此高考失利，老孙一定会责怪她干什么都干不好，从此就再也不回家了。 那时候孙彦岩高中已毕业，已经成年，她就再也没有要挟丈夫的筹码了。 她就真的要独守空房成了孤家寡人了。 这绝对不能发生。 她已经坚持了这么久，眼见孙彦岩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 如果孙彦岩不负众望取得好成绩，那么她在孙家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老孙便不会轻易对她怎么样了。 孙彦岩的成绩不仅是成绩，还系着她下半辈子的幸福。 孙夫人立刻穿戴好整齐，珠光宝气的出了门。 她先是找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韩老师，我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我们家孙彦岩在学校的情况，你也知道，快高考了，马虎不得。” 班主任韩老师一看又是孙彦岩的妈妈。 放下手里的笔，内心有些不情愿的站起来迎接。 这个孙彦岩的妈妈，自从她孩子上了高三，恨不得一天一个电话的打探孩子的情况。 孙彦岩很听话，也很刻苦，奈何成绩就是上不去。 他妈妈还把错归结于老师的教育方法有问题，每天都追着班主任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韩老师看到孙夫人时头有点大。 “孙夫人，您又来了。孙彦岩最近挺好的啊，没有任何问题。” “是吗？没有问题？ 韩老师，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说你们要改变一下自己的教学方式了。 我孩子学习那么刻苦，可成绩总是上不去，这就是你们的教学方法不对。 孙彦岩的同桌是一个那样的女生，你们老师还说他没问题。 韩老师，孩子交给学校了，你们得负起责任，这个样子让我们家长怎么放心的下呢。” 孙夫人咄咄逼人。 班主任听完她的一番言论，一头雾水，呆在原地。 “韩老师，我们孩子很单纯，你怎么可以让他和那样的女生成为同桌呢？你要是这么不负责任，马上要高三了，我可真不放心把孙彦岩交给你了。” “孙夫人，孙彦岩的同桌怎么了？这个座位安排是经过本人及同学们的同意的，他们没有任何反对意见的。” “孙彦岩不反对，那是因为他傻！” 孙夫人生气的将自己的香奈儿包包拍到韩老师的桌子上。 “孙夫人，您什么意思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韩老师，你让一个作风不正的人和孙彦岩坐同桌，你觉得合适吗？我们孩子那么单纯，被这样的人带坏了怎么办？这个责任谁负？ 他最近成绩已经出现了严重的下滑了。” “孙夫人，你说的是孙彦岩的同桌林蔚？她作风不正？ 你怕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这个班的学生都是t中的佼佼者，没有你说的这样的人。” “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全校都知道的事你还和我打哈哈。” “全校都知道她是一个进过派出所的校霸的女朋友，这样的人，坚决不能和孙彦岩坐同桌。” 班主任没想到她会闹这么一出，反应不及。 “学生家长，你有证据吗？全校都在传的，也有可能是谣言而已。 我们如果不搞清楚事实，听信谣言，冤枉了学生，那被冤枉的同学的责任谁负呢？” 物理老师坐在角落的办公桌，缓缓开口道。 “你什么意思？意思是我冤枉她了吗？你们是不是不想得罪人不给孙彦岩换座位？ 孙彦岩的座位必须换，我不允许他和这样的人坐同桌！” 孙夫人态度强势的拍着桌子发泄道。 “凡事讲究证据，不能只凭听说就下结论。你孩子的成绩重要，别人的名誉也同样重要。” 物理老师不紧不慢，语气里却透露着不容妥协的力量。 “这位老师，你什么意思啊？看着好学生被带坏你们放任不管是？ 还是你们老师在包庇作风不正的学生啊？ 你们不管可以，我去教育局，我去市里，我看有没有人管。” 孙夫人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的指着物理老师一顿吵嚷。 “孙夫人，您别激动，别激动，我们肯定会管的，核实情况了尽快给你一个答复。行？” 班主任连忙劝架。 “韩老师，你说的，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再等等。孙彦岩的座位必须要换，尽快！” 孙夫人说完，提皮包，踩着高跟鞋铛铛铛的出了办公室门。 “这种家长就不能惯着，自私自利，整个学校都要跟着她的思想转。” 路老师忍不住抱怨道。 “唉，难搞呀，不管不行，不管她们会去投诉，一投诉，这优秀班级，先进个人就都没有了。” 韩老师一脸愁苦。 路老师听他三句话不离优秀，先进。自知理念不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班主任正埋头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时，忽然听班里爆发出一阵吵闹声，接着传来女生的哭声和女人的骂声。 路老师先一步冲出了教室。 7班教室里，林蔚衣服凌乱，低头哭着。 孙彦岩挡在林蔚和他妈妈中间，脸上似乎挨了耳光，半边脸通红。 孙夫人嘴里骂骂咧咧，手想要越过孙彦岩去揪里面的林蔚。 “你给我让开，你这个窝囊废。” 孙彦岩被孙夫人一把扒拉开。 “你说，你刚和孙彦岩干什么呢！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我就在门口看着你们呢，上课时间对我儿子拉拉扯扯的干什么呢。” 孙夫人像个疯子一样，发狂起来。 “妈，人家在给我讲题呢。你胡说什么啊，求你了，不要在这儿丢人了。” 孙彦岩哀求着他妈妈。 可孙夫人就像是疯了一般，不听任何劝。作风不正经的女人正好戳到了她的痛处，使她瞬间发狂。 “我看你是疯了？谁和你儿子拉拉扯扯了？是他在问我问题我给他讲题呢！你不问事实真相就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林蔚说着哭起来。 孙夫人听到林蔚回嘴，便要冲上去。好在被路老师及时拦住。 “这位家长，你凭什么到教室里胡闹。这是学校，不是你发疯的地方，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叫保安了。” “你这样随便污蔑学生的名声，你要负责任的。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叫保安了。” 路老师和韩老师合力将孙夫人拉出了教室。 林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林蔚对不起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会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孙彦岩在旁边不停的道歉着。 “我去，被人捉奸捉到教室里来了。有些人可真是厉害啊。” “哈哈哈，牛啊。” “真丢人。” “这也太离谱了。真是毁三观。” 景新玮，杨学理，成欢他们幸灾乐祸的议论着。 林蔚再也听不下去，扒开人群跑了出去。 她躲在了操场看台最角落的位置，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她忽然怀念卫源，这一刻，她终于理解他，也想成为他。 林蔚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想要逃离这里，为什么会选择以暴力解决问题了。 因为迫不得已，有时候，这个世界像是一个聋子一个瞎子，不会听不会看真相究竟是什么。他们只会捕风捉影，只会相信他们想相信的东西。 真是奇怪，这个世界的恶意不分青红皂白，没有人在乎真相，没有人听你分辩。 既然这个世界不分青红皂白，那林蔚也不要再和这个世界讲道理了，对污蔑她的人回以拳头就好了！ 林蔚这一刻才意识到，校园暴力的威力，足以击垮一个人。任何形式的校园暴力，都足以摧毁和改变一个人。 林蔚忽然没有了眼泪，这一切都是这么讽刺，好像连因为它哭都变成了不值得的事。 有那么一刻，林蔚忽然有了黑暗的想法，她想变坏。 既然你们都认定了，那我就做给你看。 第62章 你好，又成为同桌了 林蔚在无人的角落，一个人待了很久。 从太阳很大，到太阳已经消失。 从白天到黑夜。 她无处可去，这里的所有都让她反感。 一直到夜幕降临，林蔚还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样，在陌生的街道上晃悠。 她不想回去，不想面对与学校有关的一切。 就让她这样流浪，流浪到时间尽头，再也不要回去。 为什么，这个想法无论林蔚怎么抑制都无济于事，它就像手掌心的沙，越打压，越会从缝隙里跑出来。 她想见齐慕程。 这一秒就想见到他。 林蔚在与这个想法抗争了些许时间，意识到终于无法战胜它后，林蔚选择妥协。 就去见他。 今晚有一场主题是艺术与生活的讲座，这种冷门讲座，一般很少有人参加，所以时间也安排在晚上9点。 这个点不会占用大家学习时间，真心喜爱的人不管时间早晚都会去，如果只是去凑热闹的话，这个点也不怕耽误学习。 所以像这种冷门讲座，时间安排都会很晚。 林蔚确定，齐慕程会去，这是他喜欢的东西，不管多晚，他一定会去。 就赌一把，赌林蔚是不是真的了解他。 林蔚早早的来到礼堂，坐在了靠后的位置。 讲座快开始时看见齐慕程戴了鸭舌帽走进来。 看来赌对了，他果真来了。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只看的到瘦削的侧脸，皮肤白皙到发着光。 看到他的瞬间，林蔚心里痛了一下。 齐慕程在中间的位子坐了下来，周围一堆男女同学笑着招呼他，他们不知道谈着什么，高声的笑着。 林蔚有些伤感，没有她的日子里，他看起来过得很好。 不像她，真正不开心的人，是没有这样的笑的。 林蔚强装不在意，可是还是忍不住朝他在的方向搜索了一圈，想看看蒋一一是不是也在。 林蔚将整个教室来回搜索了很久，蒋一一没来。 齐慕程安静地坐着，和他周围喧嚣的同学仿佛来自不同的时空。 他泰然自若，目不斜视，认真的听着讲座内容。 看着他帅到林蔚心疼的侧颜，林蔚一阵伤心和难过。 如果世界没有那么多不得已，如果这个世界足够简单，是不是心仪的人只是简单的牵起手，就是未来。 林蔚在心里期待着，他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就看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林蔚。 他会怎么做呢？ 可是，讲座的全程，他都目不斜视，除了认真听讲座之外，他都是安静的坐着，与周围哄闹的人群仿佛两个世界。 林蔚很想知道，在他沉默时他都在想些什么。 可是，猜来猜去，不管怎样，这些内容里面肯定都不会出现林蔚。 讲座结束，他没起身，安静的坐着，等喧嚣的人潮散去，才缓缓起身。 林蔚期待着他能回头看一眼，她就在他的身后。 可他依旧冷酷，压了压帽檐，目不斜视的离开了。 林蔚跟着他出了教室，不远不近的跟在他的身后。 齐慕程一路出了学校，拐过两个街角，在一处小广场上停下来。这个小广场经常有街头歌手在这里唱歌，大多数都是附近大学里的大学生音乐人。 广场中央有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在唱歌，对面的台阶坐满了围观的路人，齐慕程在人群边缘坐下。 对面坐着的观众打开了手机灯，举起来拿在手里，随着音乐节奏晃动着，远远看着像是一场迷你音乐会。 “只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里。爱总不容许人三心两意，遇见浑然天成的交集，错过多可惜。” 男生唱的是刘若英的《当爱在靠近》，嗓音清亮，很有刘若英的风格。 林蔚站在远处，看着人群里安静坐着的齐慕程，这一刻，她的孤独像是决堤的洪水，迅猛的淹没了她整个心。 他俊俏沉静的面容让整个人群都显得宁静。他在想什么呢？听到这首歌，他在想着谁呢？ “如果我是真的决定付出我的心，能不能有人告诉他，别让我伤心。” 能有谁告诉他，林蔚此刻的心呢？ 林蔚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抢过男生手里的的话筒，带着哭腔，唱起来。 她的眼神落在人群里的齐慕程。 他在看到林蔚的那一刻，眼神由诧异慢慢再变为心疼。 目光交汇，这一次，林蔚没有躲，她带着哭腔唱着歌，眼神如水般漫过齐慕程的脸。 这一刻，她向他说了很多很多话，他听的到吗？能懂吗？会心疼她吗？ “这姑娘怎么了？” “哭了，一看就是受了情伤呗。” “看着是个高中生。” “好怀念那个时候啊，最纯爱的时候。我也有让我这样为他落泪的人。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几句过后，林蔚哽咽到再也唱不出，旁边站着的男生手足无措，看着泪流满面的林蔚，互动也不是，尴尬的站在原地。 围观的人群里也传来阵阵骚动。 林蔚扔下话筒，拨开人群向外跑去，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一脸。 “林蔚。” 身后齐慕程也追上来。 “哦~原来主角就在现场啊。” “哥们，勇敢一点。” 人群传来阵阵起哄声。 齐慕程终于在街角处拦下了满面泪痕的林蔚。 “林蔚，林蔚。” 林蔚仍然想要挣脱齐慕程的双手。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齐慕程用力钳住林蔚的双手，让她冷静下来。 林蔚只是哭，慢慢蹲在地上。 “告诉我怎么了？” “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喜欢我？” “我对这个世界失望了，我讨厌所有人，所有人都是坏人。” “为什么全世界都在与我作对。” “你可以喜欢我吗？你可以陪在我身边吗？” “永远的喜欢我，永远的陪在我身边。你可以吗？” 林蔚一直哭一直哭，语无伦次，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些话。 “我一直都在，我一直喜欢你，我会陪着你，永远。” 齐慕程看着满眼泪痕的林蔚，将他轻轻拥在怀里。 林蔚在齐慕程的怀里哭了很久，最后，在他清晰分明的心跳声中逐渐平静下来。 “你带我走，我今晚可以不回宿舍吗？我好讨厌那里的一切。” 林蔚带着央求的口吻对齐慕程说。 “当然可以，只要是你喜欢，一切都可以。” 齐慕程带林蔚去了他家里。 他敲开门后，姥姥看到他身边有个女生时，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 “带同学来了啊，让我猜猜，这位就是林蔚。快进来。” 被姥姥一调侃，齐慕程害羞的脸色微红。 姥姥给他们倒了水，准备了水果，坐了一会就起身离开。给他们留出单独相处的时间。 “阿程，让林蔚住你房间，你今晚和姥姥一起。” 姥姥嘱咐道。 “谢谢姥姥，给您添麻烦了。” 林蔚站起身向姥姥道谢道。 “不麻烦，你来阿程高兴，我也高兴。” “我累了。” 看姥姥离开，林蔚也不用再客套，整个人放松下来。 忽然也觉得一阵困意，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身体像是被掏了一个洞，空荡荡的。 “跟我来。” 林蔚跟着齐慕程进了他的房间。 “我今晚就睡这里吗？” “嗯，这是我的房间，你放心住。” 林蔚脱了鞋躺进被窝。被窝里的味道就是上次他背林蔚去医务室时，他后背传来的味道。 婴儿般的奶香混合清爽洗衣液的味道，齐慕程的味道。 “这个味道我很熟悉。” 林蔚拉起被角闭眼深嗅上面的味道。 齐慕程被林蔚的举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坐立不安的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无所适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或许很久没有这么有安全感过，困意袭来，林蔚已经闭上眼睛。 她的一只手还掖着一只被角放在鼻子处。齐慕程从她手里拿出被角，为她盖好被子。 “睡，我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我希望天不要亮，时间进入循环，永远停在这一刻。” “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不留你一个人。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嗯。” 林蔚一睁眼，阳光已经洒满了屋子。 昨晚一沾齐慕程的床就睡了过去，都没来得及好好参观一下他的房间。今天借着阳光，好好看看他的房间。 今天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房间简直就像个藏宝室，除了一张全是灰色基调的干净整洁的床以外，其余三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书和各种唱片，年代久远到叫不上名字的比比皆是。 窗户正下方放着一张书桌，书桌上堆满了各种乐谱，地上放着两把吉他。 林蔚像探寻宝藏一样，一样样仔细研究过去。 齐慕程在门外催促了好几声都没有听见。 “快走啦，再不走就迟到了。改天带你看个够。” 齐慕程推开门。 齐慕程一手提着他俩的书包，一手拿着一袋早餐。 “姥姥，我们先走了，来不及吃了，我们到车上吃。” “谢谢姥姥，姥姥再见。” 齐慕程拉着林蔚冲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 没有座位，齐慕程找了一块安全的地方两手撑着扶手，将林蔚圈在那块安全区域里。 林蔚一直嘿嘿嘿傻笑着。 “别傻笑了，吃点早餐。” “很久了，从没有感觉这么幸福过。好想把你姥姥变成我姥姥呀。” 林蔚说完这句话又觉得哪里不妥，尴尬的愣在原地。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齐慕程一脸坏笑的盯着她。 林蔚假装生气瞪了他一眼。 到学校，齐慕程一路将林蔚送到了教室门口。 “好好上课，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放学我会来接你。” 齐慕程将书包递给林蔚说。 “嗯。” 进教室前，林蔚深呼吸几口，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看到林蔚，有八卦的人又小声议论着什么。 孙彦岩看到林蔚，激动的站了起来，目光一直追随着林蔚。 林蔚没有理他，回了座位。 “林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孙彦岩不停的向林蔚道歉着。 “林蔚，我真的太对不起你了，你帮我那么多，我还没感谢你呢，却发生了这样的事。真的对不起。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能让你消气，可我还是想说，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林蔚整理着书本，始终没有理会他，转身出了教室。 她来到班主任办公室。 “老师，我要和孙彦岩换座位。” “林蔚，我正要找你说这个事呢。孙彦岩的妈妈也是家长里面比较难缠的……我正要找你商量这事呢你就来了。 那既然这样，你也同意换座位，那就干脆换了，学校呢，给他妈妈也好有个交待。” “她需要什么交待？我和他儿子普通的同学关系，让她问问他儿子就知道了啊。 并且，学习上，我还帮了他儿子不少呢。 她一句谢谢都没有，还污蔑我，她污蔑我，她要不要给我个交待？ 我换这个座位，纯属是我不想再和他妈妈这样的神经病有牵扯，不是我做错了。” 林蔚慷慨激昂的说。 “是是，这个老师知道的。那我就尽快给你们换座位。” 林蔚转身出了老师办公室。 放开了的感觉可真好呀，林蔚在心里感叹着。 以前的林蔚，总是委曲求全。可是在他们的逼迫下，林蔚不得不“黑化”，还别说，这一刻，有点爽。 任孙彦岩如何向她道歉，林蔚都是不理。 林蔚没有生孙彦岩的气，她一点没有怪他。林蔚知道，他也只是一颗棋子，毫无办法。 可这个错终究要有人担，那就只能是孙彦岩。 林蔚莫名其妙承受的污蔑和诽谤，有人问过她吗？有人问过对错吗？ 没有。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那就让孙彦岩替他妈妈去承担这些，对错有什么重要呢。 班主任倒是勤快，急着想给孙夫人一个交待。第一节课是化学课，化学老师已经等在门口了，班主任急急插话道。 “王老师，不好意思，有件事比较急，我先处理一下。” 说完不等化学老师回应，径直走进教室。 “大家静一下。有件事我宣布一下，李云雪与林蔚换一下座位。” 林蔚听见老班宣布了换座位的事，背起了早早就收拾好的书包等待着。 只有林蔚有动作，李云雪像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 这时，李云雪的同桌站起来说道。 “老师，我不同意，我，我，我不想和林蔚一起坐。” 李云雪同桌的这句话让教室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班主任也没想到有这一出，尴尬的现在讲台上，看看李云雪同桌，再看看林蔚。 林蔚收拾好的书包已经背到背上，又默默拿了下来。 林蔚像接受万人审判一样呆站在原地，教室里鸦雀无声。 “那，这，还有谁愿意和林蔚换座位吗？” 虽然知道没有，班主任试探性的问大家。 一阵沉默，林蔚恨不得拥有超能力，地遁而逃。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阵桌椅挪动的声音。 有人愿意和她坐同桌吗？ 这一阵动静是林蔚最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它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蔚想看看是哪个救世主解救了她。 一侧头看到了抓着书包，拽拽的目不斜视从班主任身边走过的张廷飞。 只见他一言不发的，无视所有人的走到孙彦岩身旁站定。 “让开，该走的是你。” 他冷冰冰的对孙彦岩说。 孙彦岩先是愣了一下，又充满感激的看了看张廷飞，连忙快速收拾东西，去了新座位。 “你好，又坐同桌了。” 他若无其事的拉开凳子坐下。 “那，那，那大家就赶紧上课。” 班主任有些尴尬的退出了教室。 林蔚被张廷飞的举动感动的一塌糊涂，一整节课都在流眼泪。 “行了行了，不至于让你感激涕零成这样。” 张廷飞一边给林蔚递着纸，一边调侃她。 他不说话还好，林蔚一听到这熟悉的说话方式，更加止不住眼泪。 “张廷飞，你知道你刚刚有多帅吗？帅过谢霆锋，呜呜呜呜。” 第63章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张廷飞当着全班的面，又与林蔚成了同桌，这相当于给自己公然树敌了。 再加上，班里所有人都知道张廷飞对林蔚的心思，对于张廷飞依旧执迷不悟，迷恋大家都孤立的林蔚一事，大家都觉得张廷飞一定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又是林蔚的错，是他蛊惑了张廷飞。 张廷飞人长得帅气，学习又好，班里不乏很多暗恋者，这些女生看到张廷飞的执迷不悟，将这笔账都算在了林蔚的头上。 课间，林蔚值日，和她一起做值日的同学为了避开和林蔚说话，早早的提了水桶拖把去拖楼道，默认将教室所有的卫生都留给林蔚。 同学们都外出活动了，只剩章婷一人还坐在教室里，低头写着作业。 林蔚和章婷现在几乎没有来往了，有时甚至，楼道里只有她们两人擦肩而过时章婷也会装作没有看见林蔚。 不来往就不来往，什么友情，还真是一文不值。 林蔚一边嘲笑着可笑的友情，一边又难过的要死。 林蔚默默做着值日，章婷在教室另一边低头写着作业，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却都没有说话。 林蔚打扫完了教室其他卫生，只剩章婷所在的周围没有打扫。 林蔚看着依旧雷打不动做题的章婷，硬着头皮走过去。 林蔚想了想，不知如何开口，开口也不知道说什么。 依旧沉默着擦着桌子。 “林蔚，你是不是觉得大家集体孤立你，你特别委屈？甚至怀疑是我和景新玮在背后煽动的？ 还真不是我们，是因为大家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讨厌你。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都讨厌你吗？ 因为你自私，你看似对所有人都好，其实你只在乎你自己。 你还虚伪，你已经很出众了，可你自私的总想把一切的光环都聚在你身上。 你装的人畜无害，其实就是个心机女。” 章婷手里还把玩着笔，娓娓道来一般说着这些话。 原来，她一直都讨厌自己。 林蔚一直无比珍视的友谊，或许从来都没有来过。 这时，张廷飞手里拿着两瓶水走了进来，将其中一瓶递给林蔚。 “坐着休息，我来。听会歌，少听那些闲言碎语。”说着想接过林蔚手中的拖把。 林蔚甩开手，没有给他。愣愣地站着。 章婷听出了张廷飞的暗讽，生气的摔下笔出了教室。 “你离我远点，不怕大家连你也讨厌啊。我可不想被大家说我为了提高成绩才故意和你要好。”林蔚假装生气的说。 林蔚确实也担心，杨凯因为张廷飞与林蔚走得近，已经开始疏远张廷飞了，他再这样明目张胆的对林蔚好，林蔚真的担心他们连张廷飞都会孤立。 张廷飞不理林蔚，用力的夺过林蔚手里的拖把快速拖起地来。 “别把别人都想的那么低俗。我选我所爱，爱我所选，天经地义，怕过谁？” 张廷飞拖着地粗声粗气的说。 “你说白了就是蠢，说善良还抬举你了。畏手畏脚，在意别人的眼光看法。 别人的看法能当饭吃？她们不排挤你，她们喜欢你，你就能上清华了？ 她们讨厌你你就不打算活了？”张廷飞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林蔚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低着头偷偷抹眼泪。 “很多路都要自己走，你会明白的，别人的看法，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无法代替你要走的路。 既然好坏一个样，好坏都毫无用处，在意他们干什么。”张廷飞语气缓和的说。 “我也不是在意他们，我和他们本就萍水相逢，互不入心。 她们不喜欢我，那就不喜欢好了，我没有在意。” 林蔚低着头，带着哭完后浓浓鼻音说。 张廷飞停下拖地，将一瓶水拧开，递给林蔚。 “我只是在意一些重要的人，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反目成仇的时候。” “人性而已，有什么想不通的。 朋友就怎么了，或许她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你把她当作朋友以后，给她加上了一层好人滤镜而已呢。 日久见人心，滤镜破裂了，露出真面目了而已。不要纠结了，想通了就什么都接受了。” 林蔚哭的更厉害，低着头一抽一抽。张廷飞连忙回座位拿了纸巾给林蔚。 林蔚哭的更厉害，心好像要碎了一样。 张廷飞犹豫着，最终伸出手，轻柔的拍着林蔚的肩。 张廷飞不知道，他以为林蔚在哭和章婷一去不返的友情。 她是在哭那份友谊，那份所谓的友谊差点击溃林蔚对友情的所有信念。 可是现在，它不配被称为友谊，它充满了阴谋和恶意，不配再被叫做这个名字。 她也在哭张廷飞对林蔚雪中送炭一般的好意，她知道他对她的心，可她给不了她想要的结果。 林蔚在哭，这世间所有的事与愿违，所有，与自己的影子跳舞的独角戏一般的暗恋。 之前，全校都在传林蔚是校霸的女朋友，那时候，马芸虽然恨林蔚恨的牙痒痒，可又不敢对林蔚怎么样。 自从卫源转学，马芸蠢蠢欲动，虽然怕齐慕程找她的麻烦，可背后有蒋一一撑腰，她怕什么。 他们是什么关系，齐慕程还能把蒋一一怎么样吗？ 最近，林蔚的好多东西都不翼而飞，林蔚怀疑是马芸搞的鬼，奈何没有证据。 这是她们步入高三后，难得的一个双休。林蔚睡了个大懒觉，起来想喝水，可是死活找不见杯子。 这已经是林蔚最近买的第三个杯子了。 听见林蔚在翻找水杯，马芸躲在帘子后面穿出一声冷哼。 林蔚出了宿舍，她要去买她的第四个杯子了，不知道这个杯子会什么时候不见。 林蔚出来的早，因为是周末，路上行人很少，街旁边的早餐铺传出来阵阵香味。 林蔚忽然想起一个地方，那个早晨雾气缭绕，不断飘出包子油条，各类早餐香气的地方。 人们晨起时的闲聊声，吸溜着豆浆的声音，叫卖声，来往自行车的铃声，上学路上小学生的打闹声。 都在雾气缭绕的背景下生机勃勃。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很久没有遇见这样治愈的场景了。 这个不起眼的市井小馆，自有它神奇的地方，仿佛一切的世间罪恶，在这里就如小石子丢进了大海。 不论你是什么，都包容你，淘净你。 所有的不堪，在这里，都会融进湿漉漉的水汽，不见踪影。 林蔚不由自主的上了车，来到张廷飞家的早餐店。 远远的就看到张廷飞忙碌的身影，端着几笼包子辗转在几张小桌前。 “小张，你退下，本小姐来。” 林蔚惊喜的出现在他面前，接过一盘包子赶去招呼他们的那一桌。 林蔚的出现让张廷飞无比惊讶，惊讶之余嘴角露出了一抹罕见的温柔笑意。 “林蔚来了啊。” 张阿姨看见林蔚后一脸笑意。 “哎阿姨，来了。我来帮忙了。” 林蔚笑着，脚下一步不停的奔走在每个桌子间。 “你这唱的哪一出，去旁边休息，你没干过这个，一会累瘫了还得我背回去。” 张廷飞拦住风风火火送餐的林蔚。 “说什么呢，看不起谁呢。今天小张你就放假了，我来！看好了。” 林蔚推开张廷飞。 林蔚跑得快，嘴又甜，很招顾客的喜欢。 “小姑娘，这桌再来一屉包子。” “好嘞大哥，热热的香包子马上就来。” “哈哈哈，小姑娘，我怎么感觉你手里端过来的包子都比平时的香了。” 林蔚不好意思的嘿嘿笑。 阿姨和张廷飞看着各种逗趣客人的林蔚，笑的开怀。 林蔚忙忙碌碌一早上，直到11点左右，客人才少了。 林蔚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碟。 “休息会我的大小姐，你这风风火火一早上，明天腿该疼了。快去休息，放着我来。” 张廷飞拦下林蔚。 “你别管，我乐意。” 林蔚像刻意让自己忙碌起来一样，一刻不停，收拾了桌子之后帮着张阿姨洗碗。 “林蔚，你去歇会，你们小姑娘细皮嫩肉的手干不了这个。” “没事阿姨，我喜欢。忙起来真好，我想每天都来这儿。” “那怎么行，耽误了学习可不行。” “阿姨，你觉得学习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学习好了出路多，以后就不用每天像阿姨这么辛苦了。 你看对面大楼里上班的白领，是不是要比我轻松体面的多。” “可是，你和她的快乐不一定谁多。” 林蔚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这孩子，小小年纪，说话老成的像个大人。 怎么，学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有事就找廷飞帮忙，我这儿子，除了爱睡懒觉，其他的能力都没话说，不能解决的事就找他，让他帮你。” “阿姨，你真好，这里也真好。” “喜欢就常来，我们随时欢迎你。” 忙碌了一上午，终于闲下来。 “廷飞，带林蔚去休息，妈妈去做饭，做好了喊你们。” “妈，我们不吃饭了，出去一下，你和爸快吃，别等我们。” “吃完饭再去啊，很快的。” 张廷飞不等他妈妈说完，拉着林蔚穿过了院子，院子后面有个后门，直通另一条街。 这条街临着一个人工湖，极为宁静安逸。 张廷飞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雪糕，递给林蔚一支。 他们在临湖的凳子上坐下来，一人嘴里吃着一支雪糕。 “真的好想时间停止，能永远在这里待下去，不去学校，不去面对烦心的一切。” 林蔚嗦着雪糕，出神的望着湖面。 “这里好治愈，心在包子笼里飘出的阵阵雾气中得到了净化。” “喜欢这里的话，以后就常来。” 张廷飞沉默半晌说。 “不要怕，我不是来了吗？我会保护你。”张廷飞看着来往的行人，轻声说。 “你说，一年以后，我们都会在哪儿？” “不知道。” “张廷飞，不管以后在哪里，我都希望你好，很好很好。在t中的这三年，你是我最特别，最想感谢的人。” “那他呢？“ 这是张廷飞第一次在林蔚面前公开提齐慕程。 “你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我对你想做的一切只是我想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有负担。” “被很多人排挤，不喜欢，我觉得我很不幸。可我又很幸运，他们或许有很多人喜欢，可是，那么多人不及你一个。” “你真觉得我那么好吗？” “嗯。” “那就值了，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廷飞少有的正经了一会，几分钟后又打回原形了。 可是听着他的话，林蔚却笑不出来。 “我想哭。” “别，千万别，别人以为我怎么你了，我一个清白大小伙，受不了这种曲解。” 林蔚不管，双手捂着眼睛装起大哭的样子。 “我的大小姐，你别闹了，大家都在看我们。” 张廷飞连忙捂上林蔚的嘴。 林蔚继续逗他，哭的更大声，引来路人的纷纷侧目。 “真哭了？不要哭，我会一直在，会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张廷飞以为林蔚真的哭了，慌乱起来。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别哭了，有我在，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你不要哭，看你哭我会更心疼，更心疼我就恨不得现在就照景新玮他们的脸上来上几拳。” “我逗你的。” 林蔚拿开捂着眼睛的手，朝张廷飞吐着舌头。 “你！真拿你没办法。回家。” 张廷飞看到这一刻调皮的像个孩子的林蔚，一脸无奈。 阿姨给张廷飞打来电话，喊他们去家里吃饭。 林蔚心血来潮，想和张廷飞去逛小吃街。 “能不能不去家里吃，我想出去玩，我们去小吃街逛逛嘛。我不管，我不想去家里吃。你想办法。” 林蔚像个孩子一样，任性说道。 “好好好，小吃街，这还不简单，我给我妈说。” 张廷飞连哄带骗拒绝了他妈妈让他们回家吃饭的要求，拉着林蔚跑向了小吃街。 第64章 林霉霉 自从学校里传林蔚和卫源的谣言后，班主任碍于校长的面子，没有公然对林蔚怎么样。可是为了不让林蔚抹黑班级的好形象，班主任将林蔚从检查纪律的班委成员里去掉了。 那天，班主任神神秘秘的在自习课上将章婷叫了出去。 “章婷，我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下班里的情况。林蔚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负面的事情？” 教师办公室就班主任和章婷两个人，他仍害怕隔墙有耳似的压低了声音说悄悄话一般。 “我听大家都说林蔚和上次打架斗殴被通报的问题学生卫源是情侣关系。 我刚开始不信，后来有一次看到他们在操场，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林蔚好像还在哭。” 章婷没有一丝犹豫的说出这番话。 “我真是大意了，没想到这个林蔚，不仅勾结问题学生，还早恋。” 班主任眼底升起几分厌恶的神色。 “老师，既然你问起来了，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林蔚这样的学生，还是咱们班的班委，这对班委管理班级带来了很大的阻碍，同学们对林蔚的意见都很大，根本没有会听从班委的管理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可是……” 班主任若有所思，可是林蔚和校长又有一层关系这句话没有说出来。 “老师，我觉得林蔚这样的人不能再继续担任班委了，这样的人都是班委的话，让别人怎么看我们班？ 是不是就意味着咱们班鼓励大家成为问题学生，维护问题学生呢？ 如果林蔚继续做班委，我们其他班委真的就没脸再在班级呆下去了。” 章婷看班主任依然有所犹豫，趁热打铁的说道。 “你们说的对，班里的荣誉要紧，我的前途要紧。” 班主任最近攀上了教育局局长的女儿，顺利的话，很快就要成为教育局长的乘龙快婿了，一个t中校长，也没什么好忌惮的了。 为了能更加有把握的拿下局长女婿的位子，他就必须得更加努力，那他带的班也就不能出一丝岔子。 “你回去，我知道了该怎么做了。” 班主任下定决心似的说道。 很快，班主任就兴师动众的召开了一个班委更换的班会，整个班会就围绕怎么换掉林蔚展开了。 就这样，林蔚的学习课代表也被撤了。 班主任在班会上的一番话，就差把林蔚是抹黑班级的罪魁祸首这句话明说出来了。 说是班委更换的班会，可实际就是一个批斗林蔚的会。 林蔚不知道是怎么开完这个让她屈辱的会的，只记得班主任和章婷一唱一和，拐弯抹角诽谤林蔚的嘴脸让她有些恶心反胃。 这下，林蔚彻底成了众矢之的，以前大家再怎么对她也只是听说，只是谣言。可是自从这个班会开完，那些谣言仿佛是得到了官方认证一样，所有对她的针对都变的理直气壮，不加掩饰。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逃离，在这样的地方，她不知道她还在坚持什么。 物理课后，路老师对林蔚说“林蔚你来一下，我新搜集了资料，发给大家。” 她早已不是学习委员了，路老师还不知道，林蔚愣着没动，不知该说什么。 “老师，我现在是咱们班的学习委员。” 新学习委员站起来说。 “哦，那你跟我来一下。” 路老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林蔚。 林蔚赶紧埋下了头。 自己面对所有的恶意时，坚强的像个战士，可是，只要关心自己的人一个眼神，这伪装起来的盔甲就哗啦啦碎裂一地。 林蔚越来越恨这个地方，不是不喜欢，而是恨。 恨这个不辨真假，人云亦云的黑恶的地方。 “我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张p飞，我忽然想休学了，虽然我一直在强撑，觉得能撑到拨开乌云见月明的那一天。可我忽然觉得我一直的坚持是个错误，没有意义的。” 林蔚趴在桌子上发呆，忽然说出这句话。 张廷飞被林蔚的话吓了一跳，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 “不要，林蔚不要。我知道会很难，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时间自会有因果。 你还有我，虽然我对你来说没有那么重要，可我不会放弃，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守护你，能让你快乐，顺利的毕业，上自己心仪的大学。护送你这一路的平安。 林蔚，很多的心里话都没有对你说过，今天我就不管不顾了，我就要说出来。 林蔚，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我从没有想过我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心痛，喜欢到流眼泪，喜欢到十几岁时就想好了一生。 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是比我自己更重要的存在。所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对你的心，我会守护你，用尽一切力气的守护你。你一定会好好的，毕业，高考，去你想去的大学，有属于你的美好未来，一定会这样。 不要怕，还有我。” 张廷飞一番告白的话听的林蔚心里更加难过了。 “傻瓜，我骗你的，你还当真了。” 林蔚赶紧岔开话题。 周一国旗下的演讲活动，林蔚再没有代表班委检查过纪律。如今的她，站在队伍里，受人检验了。 齐慕程发来消息，“今天来检查纪律吗？我有东西要给你。” “今天不是我。”林蔚快速回完消息将手机装进兜里，却还是被班主任看见了。 “林蔚，站到后面去。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在这个时候玩手机，没看到马上要升国旗了吗？校领导马上过来了，看见咱们班有人玩手机你去解释啊？” 林蔚没有吱声，默默的走到了队伍后面。 林蔚现在有点抗拒在教室，随时随地都有针对她的人，随时随地都有嫌弃和中伤。国旗下的演讲活动结束后，林蔚不想回教室，一个人离开涌向教学楼的大部队去了操场。 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操场上空无一人。林蔚享受着这四下无人的自由时刻，甚至有点不想去上课了。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出现就迅速占领了林蔚的意志，她的脚步不自主的向校外走去。 “哎？高允晨，这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妞吗？”一个男生勾住另一个男生的脖子说。 旁边的一位男生朝林蔚吹着口哨。 人要开始走背字还真是霉运连连。看来今天真不适合逃课。 林蔚装作没有听见，不予理会。 “哎，说你呢，高允晨喜欢的妞。” 个子稍矮，皮肤黝黑的男生挑衅般的向林蔚说道。 他身旁站着一位个子稍高，皮肤白皙的男生，笑意猥琐的看着林蔚。 林蔚装作没有听见，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高允晨，你失恋了，这妞压根不理你啊。” 矮个子男生挑拨离间道。 “林蔚，我们喊你呢，装什么高冷呀。” 高个子男生听见同伴的调侃，仿佛失了面子，恶狠狠的向林蔚喊道。 “抱歉，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没关系啊，我们今天就好好认识认识啊。” 一高一矮两个陌生男生不怀好意的向林蔚走过来。 “谁要和你认识!光天化日之下不要耍流氓。” 矮个子男生猛推一把，把林蔚推到了高个子男生身上。高个子男生顺势搂住了林蔚的肩膀。 林蔚吓得大叫一声，快要哭出来。 “陈杰，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吓着她了。” 高个子男生厉声训斥着推了林蔚的男生，顺势搂紧了林蔚的胳膊。 “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嘛。” “你放开我！” 林蔚用力推开男生的手，逃出了他的怀抱。 “不要这么凶嘛，我又不是什么坏人，我可是喜欢你很久了。今天这么有缘遇见了，给个机会嘛。” 男生说着又要搂上林蔚。 “不要碰我！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林蔚说着哭了出来，一阵强烈的无助感袭来。那么多的伤心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 “你别哭啊，我没怎么你？你哭什么啊，我说的是真心话，我真的暗恋你很久了。” 男生还要上前，林蔚吓得缩在角落。 “高允晨，你干嘛呢！才一会不见，就在欺负良家少女。” 一个尖利的女声出现。林蔚听着这个声音耳熟，抬头一看，是蒋一一。 “你就不能不能改改你猥琐的毛病，怎么老是调戏良家少女啊。你能不能要点脸。” 蒋一一没有看到蹲在角落里的林蔚，说着给了高个子男生一记爆头。 “一一姐，我没有，我又没有欺负她，她就哭起来了。” 蒋一一低头一看，对上了林蔚的目光。 “哟，熟人啊。” “一一姐，你认识她？” “岂止是认识。” “她是一一姐的熟人啊？早知道我就不费力气了，直接来找一一姐帮我牵线了。” 高个子男生不怀好意的盯着林蔚，嘴角浮现令人作呕的笑意。 蒋一一对他的话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旁边的矮个子男生。 “一一有所不知，这个妞是高允晨的梦中情人，这小子暗恋了这妞好多年。” 矮个子男生向蒋一一解释道。 “你小子什么眼光啊，她有那么好吗？你们男生就是贱，就爱这种贱货。” 蒋一一俯视着蹲在地上的林蔚，眼神轻蔑的说。 她们不是熟人吗？ 两个男生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陈杰，把她拉起来。” 矮个子男生闻言一把拉起了蹲在地上的林蔚。 “蒋一一，你要干什么！”林蔚厉声质问她。 “高允晨，你不是喜欢她吗？上啊，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成全你啊。” 陈杰男生抓着林蔚，蒋一一抓着高允晨。 “陈杰，把她的脸给我扳过来，高允晨，上啊，我做主，今天成全你们。” 陈杰扳住林蔚的脸，蒋一一钳住高允晨，将他的脸推搡着靠近林蔚。 蒋一一要将他们的嘴凑到一起！ “蒋一一，你干什么！不要犯糊涂，你对得起齐慕程对你的照顾吗！你这是校园霸凌，是违法的，赶紧停手！” 林蔚被她疯狂地举动吓得大哭。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闭嘴！你还敢在我面前提齐慕程！你这个贱人，都怪你！高允晨，你还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喜欢她吗！亲上去！这个贱人就喜欢这种刺激的。” “一一姐，别这样。” 高允晨看林蔚大哭的样子，害怕起来，推脱着蒋一一的拉扯。 “你这个窝囊废。” 蒋一一强行将高允晨的头按到了林蔚的脸上，一股陌生人的气味直冲林蔚鼻子，林蔚忍不住呕吐起来。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林蔚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蒋一一和另一个男生仍然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强行将高允晨和林蔚推搡到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就一闪而过，一脚踢倒了高允晨，又冲上去对拉住林蔚的高杰脸上就是几拳。 陈杰和高允晨瞬间被打翻在地，林蔚这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 来的人是齐慕程。 他一把拉起林蔚，又冲上去对高允晨一顿拳打脚踢。高允晨知道碰上了硬茬，自己也做了亏心事，咬牙挨着齐慕程的拳打脚踢。 齐慕程打完一个，又冲上去揍另一个，发狂的程度像是一头捕猎的雄狮。 “算了，别打了。” 林蔚看他完全杀红了眼，连忙上前拉住他。 “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与他们无关。怎么，连我也一起打？” 蒋一一站出来冷冷的说道。 齐慕程红着眼盯着倒在地上的陈杰和高允晨喘着粗气，似乎恨不得把他们生吞。 高允晨的头挨在林蔚脸上的一幕，林蔚撕心裂肺的哭喊，齐慕程都尽收眼底，他恨得拳头握的咔咔响。 他冲上去对着高允晨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够了，别打了，我想离开这里，可以吗？带我离开这里。” 林蔚抓住他的手，颤声哀求道。 齐慕程心中喷涌的怒火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平息，怒火转为心疼。 他用力捏了捏林蔚的手，像是在说，“放心，有我在，我带你离开这里。” “为什么？” 齐慕程转头看向蒋一一，喷涌的怒火让他的眼睛红红的。 “从我爸手里救我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的。握紧的拳头，手臂紧绷的肌肉，眼睛红红的，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可爱死了。” 蒋一一没有接齐慕程的话，自顾自的说。脸上还浮现出追忆往事的安宁笑容。 “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林蔚，你知道你这样对林蔚我会对你做什么吗？你是在挑衅我吗？” 齐慕程眼睛血红，盯着蒋一一。他声音里透出来的的阴冷让林蔚都为之一惊，从没有见过这么冷酷无情的齐慕程。 “你会对我做什么呢？我还真是好奇。” 蒋一一挑衅般的盯着齐慕程。 第65章 带我离开这里 “林蔚这个贱人就是喜欢这个呀，我成全她怎么了，她心里在偷着乐呢……” 蒋一一还未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齐慕程，一滴眼泪从指缝中滑落。 “你打我？你为了她打我？齐慕程，你为了她打我。” “我早就给你说过，不要动林蔚。我最后一次再警告你，不要动林蔚，如果还有下次，我还是会像今天一样这么做。” 齐慕程说完牵起林蔚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给我滚，都给我滚！” 身后传来蒋一一歇斯底里的喊声。 林蔚的手被齐慕程牵着，感受到他皮肤滚烫的温度。 “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逃课，为什么在这儿，遇到危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齐慕程有些愠怒，对林蔚抛出一连串问题。 看到陌生男生的头靠在了林蔚的脸上，林蔚很能理解齐慕程此刻的愤怒，默默没有说话，用手指在掌心轻轻扣了下。 “不要生气了，对不起，我的错。”林蔚轻轻扣了下齐慕程的手掌心。 “我不接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为什么一个人逃课来这里，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你万一有什么事让我怎么办！” “蒋一一她就是想出气，不会真对我怎么样的。” “不要提她！还不够，还要怎么样，你知道我看到那一幕时的心情吗？我快要气疯了。我要是没有出现，会怎么样！” 林蔚不再说话，任由齐慕程牵着她大步狂走。 过了很久，他的脚步慢下来，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在一家饮品店前停下脚步。 “坐着等我。” 齐慕程拉开凳子让林蔚坐下，转身去了台点单。 不一会，他端着两杯饮品过来。 将一杯插好吸管放在林蔚面前，顺带着把两张纸巾塞入了林蔚手里。 和他在一起，林蔚回归婴儿状态，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干。只带着一张嘴就好了。 林蔚低头吸了一口，一个不小心又将奶茶洒在了校服上。 “慢点喝，没人和你抢。” 齐慕程拿起纸巾擦了她校服上的奶茶。 “你早上说有东西要给我，什么东西呀？有点好奇。” 林蔚看齐慕程怒气全消，忽然想到了他早上的信息，问他道。 齐慕程将一张名片推到了林蔚面前。 林蔚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唱片公司的音乐制作人的名片。 “这个人在网上看到了我们乐队的表演视频，想挖我们出唱片，我不知道要不要去。” “你和他们商量了吗？” “商量了，他们俩倒是很愿意。我……” “你不愿意吗？” “我不知道……所以想来问问你。” 齐慕程看着林蔚的眼睛，说的认真。 “这是好事啊，你那么喜欢音乐，难得有这样好的机会。慕程，我为你开心。真心为你开心。” “以后，你就会站上更大的舞台，站在无数聚光灯光下唱歌，你就属于那里，那是你的梦想。” 林蔚兴奋到手舞足蹈。 “我会在台下的某一个角落里为你呐喊，做你的超级粉丝。让我想想，你的粉丝团名字就叫慕斯蛋糕，正好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 林蔚说着捂嘴笑。 “我要走，你就真的这么开心吗？” “我开心呀，你能有这样好的机会，去实现你的音乐梦想，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林蔚一脸憧憬。 “那以后我们要是因为这个分开了，你还开心吗？”齐慕程说着有些伤感。 “那，我也开心。你能实现你的梦想比什么都重要。” “我不要，我的梦想我一定会实现，可是不能以失去你为代价。这二者少了谁都不行。” 齐慕程赌气不再说话。 说起来这个伤感的话题，两人都有些忧伤神色，各自喝着奶茶不再说话。 人生路漫漫，他们能像现在无所顾忌的在一起的时候又有多少呢。人生那么多岔路口，都有可能分道扬镳。 半晌后，齐慕程开口。 “我决定了，我不去了。这个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和你一起顺利考上大学，不奢求别的，能去同一个城市就好。” 齐慕程说着一把揉掉那张名片丢进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这样丢掉。” 林蔚说着从垃圾桶里捡起来皱皱巴巴的名片握在手里，害怕又被齐慕程丢掉。 “我和你一起去。” 林蔚放下手中的奶茶说。 “你说什么？” 齐慕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林蔚。 “我说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我还不知道这个事会不会顺利，不能带你去。我现在带你去就是去受苦，要带你也要等我闯出一定的名堂了再带你。” 齐慕程一脸坚决的拒绝林蔚，眼神里的坚定不留一丝余地。 “我只是去陪你几天，你顺利开始我就回来了。” “你不在这里，这里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说到分别林蔚都是笑着接受，可是说到这个，林蔚的声音却颤抖了。 “我不要再一个人了，我真的会坚持不下去。带我离开这里。” 林蔚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齐慕程的心被这一幕刺痛。 学校里传林蔚是卫源女朋友的事他也听说了，一开始，连他都信了，并且在心里怪过来林蔚。可后来，他知道了林蔚和卫源是清白的。可他能看到真相，可学校里的悠悠众口，不在乎真相，谣言只会越传越离谱。 他知道林蔚承受了太多，她并不好过。可他又无能为力。 看着林蔚低头默默哭泣的一幕，齐慕程恨不得一夜长大，去保护他的女孩，哪怕与全世界作对。 “我带你去，顺利的话，我们一周就回来了。可你答应我，不要耽误你的学业，好吗？” 齐慕程还是心软了，留林蔚一个人在这里他确实也不放心。带她在身边的话，不论出什么事，他都能保护她。 有了依靠，林蔚多日的委屈再也无法继续伪装。趴在桌子上，任肆意的泪水流进校服里。 齐慕程抬起的手，犹豫了一下，终于摸上了林蔚的头。 他轻轻抚摸着林蔚的头发。 “相信我，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晚上，事外酒。齐慕程因为升高三的缘故，很久没来这里演出。 看到齐慕程进来，大发和肖肖远远的赶过来迎接他。 他们在等齐慕程的一个回答。 “真的决定不去了吗？” 肖肖一脸愁容的问齐慕程。 “阿程，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真的要放弃吗？ 你还小，未来有无限可能，可我和大发不一样，我们因为喜欢音乐，坚持了这么多年，再不混出个结果，就要被家里人逼着进厂子当工人了。现在好不容易遇上这么好的机会，你也得考虑考虑我和肖肖的情况啊。” 大发不等齐慕程回答，急切的说道。 一旁的肖肖拉了拉大发的袖子。 “去，决定了，去。” 齐慕程缓缓开口。 “yes！我果然没看错你小子！没让我们失望啊！” 大发激动的大力的拍着齐慕程的肩膀。 肖肖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走！去北京前的最后一场演出！炸起来，嗨翻全场。” 两人搂着齐慕程的肩膀向舞台走去。 “这次去我想带着林蔚一起。” “哦我明白你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你忽然答应去原来是因为她啊。看来我们还得感谢这小姑娘呢。” “带，只要你去，什么都答应你。” 两周以后他们就要出发去北京了，能短暂的离开这里，林蔚的心情大好，每天欢呼雀跃。 林蔚早早的想好了请假理由，他们出发时正好赶上两天周末加学校运动会，加起来一共5天假期，林蔚只需要额外请两天假，就完全够用。 两天假好办，林蔚已经想好了理由，让爷爷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 “爷爷，干嘛呢？有没有想我啊，我好久没回家了，你一个人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呀。” “爷爷好得很，每天舞舞剑，下下棋，和老朋友们喝喝茶，叙叙旧，每天都好得很。 你照顾好你自己，学校食堂吃不惯的话去外面吃点好吃的，生活费不够了随时问爷爷要。” 听到爷爷的声音，林蔚还是忍不住偷偷抹着眼泪。 “我的美美很久没有来电话了，是不是学习压力大啊？我怕打扰你学习也不敢多给你打电话。听爷爷的话，不要给自己包袱，全力以赴，轻装上阵。” “放心，一切都好。” “爷爷，我们学校下周开运动会，没有参赛项目的同学，放三天假，我想和同学去周边玩玩，散散心。” “哦，知道了，爷爷这就给你转过去。不要省着花，好不容易去散心，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 要生活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爷爷就提出了转钱的事。 “真是个性急的老头子，我就是这么被你惯坏的。你照顾好自己啊，不要吃剩饭，感冒了要及时喝药，不要硬扛。” 挂了电话，不一会就收到了爷爷的转账，比预期的还要多。 看到转账说明里“祝美美旅途愉快”的字眼，林蔚再也忍不住，将头蒙在被子里大哭起来。 去北京的旅途不知道会怎么样，可对于林蔚来说，依然是个充满期待的崭新开始。林蔚希望这希望短暂的离开能让她有更多坚持的力量。 第二天，林蔚将爷爷转来的钱取出了两千现金，以备路上急用。她将这个钱夹在书里放在了宿舍的抽屉里。 另一边，蒋一一在大发处得知了齐慕程要去北京，还会带着林蔚的事。 蒋一一自从与齐慕程决裂后很少去事外，那天闲来无事去事外转转，碰到了正在休息室收拾他们乐队的大发。 “呦，一一，好久不见了，最艰难忙什么呢？” “瞎忙呗，你这干什么呢？都要搬走吗？不在事外待了？” 蒋一一以为齐慕程为了躲开自己，要带着乐队离开事外，心里对林蔚的恨意腾的升起。 “阿程没告诉你吗？我们下周要去北京了，北京一个音乐制作人在网上看了阿程的演出，要挖他去出专辑。这一趟如果顺利的话，以后就没有时间在事外了，这些老家伙们也该下岗了。” “你们要去北京啊？” “是啊，最近老不见你，和阿程闹矛盾了？” 蒋一一脑子里飞速过着大发这些信息，没有理会大发的话。 “他还要带着林蔚，这小子这次看着来是动真格了，从没见他这么对待过一个女生。哦不，还有一一，阿程对我们一一，那也是没话说的。” “你这话可靠？他真说要带着林蔚？” 蒋一一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无法相信齐慕程会对林蔚认真到这种地步。蒋一一一直以为他就是碰到了新鲜感而已，她还坐等着看林蔚那个贱人的笑话呢，等齐慕程的新鲜劲过了，看她还算老几。 可现在看来，齐慕程真是脑子坏掉了，竟然对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痴迷成这样。 “当然可靠。阿程一开始还不愿去呢，就是那姑娘动员的，阿程才决定去北京试试这次机会呢。” 蒋一一默然了一阵，转身离开了事外酒。 出了事外，她就打电话给了马芸。 “你干嘛呢？我让你盯着林蔚那个贱人，你都干什么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 马芸最近有些神神秘秘的，总不见人影，已经很久没有向蒋一一汇报林蔚的动向了。 “她没什么异常啊一一，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上课，一切都正常。哦，她和齐慕程又在一起了，这，这你知道啊。” “没什么异常？你真是个猪脑子，她下周要跟着齐慕程去北京了，我让你盯着她，你都做了什么？她和齐慕程又在一起了就怎么了？你真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她和阿程修成正果？你真是个猪脑子！” “他们要去北京？去北京干什么啊？这我真不知道，她每天都挺正常的。” “你别管那么多，她每天正常，你就让她不正常起来啊，要你是干什么吃的！” 蒋一一说完挂了电话。 第66章 钱被偷 被蒋一一一顿骂完挂了电话，马芸也一腔怒火，早知道不接帮蒋一一盯着林蔚的这个烂摊子了，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马芸最近也发生了一些事，马上要自身难保了，根本无心管蒋一一与林蔚的恩怨情仇了。可她又不敢得罪蒋一一，只得硬着头皮帮蒋一一窥探林蔚的情报。 蒋一一也从不体谅她，把她当个奴才一样呼来喝去。马芸越想越气，得罪不了蒋一一，转头将一腔怒火全转嫁到林蔚身上。 “都怪林蔚这个贱人，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蒋一一。” 她生气的踢了一脚林蔚的床。 “她要跟着齐慕程去北京？去北京干嘛啊？不过，林蔚这贱人，命还挺好，齐慕程会对她这么好。” “蒋一一到底要我怎么做啊！” 马芸气的吐槽不止，无计可施，随手打开了林蔚的抽屉。 马芸做了亏心事，一边翻着林蔚的抽屉，一边警惕的看着宿舍门，生怕林蔚忽然推门而入。 林蔚的抽屉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书本，就是一些小发卡和小饰品。 马芸嫌弃的翻了翻，失望的啪的一声关了抽屉。 临近运动会，老师和同学们都准备的热火朝天，虽然他们已经是高三生，可这是他们在t中参加的最后一届运动会了，大家都无比珍惜。 高三每个班级都报了好几个参赛项目，结果，毕业班报的参赛项目比低年级的还要多。 热闹的课间，张廷飞问林蔚。 “运动会要不要报个项目，我陪你一起，最后一届了，给自己留点回忆。” “我参加不了，抱歉啊，我很愿意陪你一起去的，可我有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什么事啊？” “过几天再告诉你。” 张廷飞看林蔚神色严肃，似乎真有什么重要的事，他内心无比好奇，可又没有勇气去问，他害怕这个重要的事会让他难过。 “我不参加你可以参加啊，报个项目，在t中的最后一届运动会了，不参与会遗憾。” “去，去，给学弟学妹们展示下你的风采。” 在林蔚不断地游说下，张廷飞报了4x100的接力赛跑。 林蔚和齐慕程是周五晚上的火车去北京，这天课间，林蔚要去请假。她原本想着让爷爷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可又害怕那老头子听着林蔚要请假会担心，肯定有以为她生病了。林蔚不想让爷爷担心，于是硬着头皮自己去找班主任请假。 她左顾右盼做贼似的出现在班主任办公室门口，向里探了探头，确认办公室里只有班主任一人后才敢进去。 再没有旁人，哪怕一会挨骂也不会很丢人。 挨骂是肯定的，但至少班主任的阴阳怪气和中伤的话语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保护她仅剩的不多的自尊，林蔚能做的，只有这点了。 其他老师陆续都离开，办公室只剩班主任一个在低头写东西。 “咚咚咚。” 林蔚敲门进去。 班主任抬头一看是林蔚，眼神轻蔑，继续写他的东西，不理会林蔚。 “老师，打扰了，我想请两天假，我有点事。” “什么事？” 班主任眼皮都没抬一下的说。 “有一些事情……” “我就在问你什么事啊？” 班主任不耐烦的打断林蔚。 “生病了，要去医院看病。” 林蔚被逼的没法，随口胡编了一件事。 “生病了，就要请两天假，你要知道，你是高三了，不是三年级。” 班主任一脸嫌弃的把笔拍在了桌子上说。 “老师，是真的重要的事。” 林蔚低着头，硬着头皮坚持着。 “那就是非请不可了？” 班主任斜着眼看着林蔚，带有挑衅意味的说。 “是……” “那行，没多少时间就要高考了，你这么随意请假，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担这个责任。反正我是管不住你，有什么事也别来找我。” 林蔚低着头，指甲掐进了肉里。 “出去，还站着干什么。” 班主任嫌弃的向林蔚挥了挥手，打发了林蔚。 虽是艰难，但也算是请好了假。现在只祈祷老天爷保佑，她和齐慕程的北京行能一切顺利了。 这天一早，林蔚还没起床，就听见马芸窸窸窣窣的起床了，她匆匆洗漱后早早的离开了宿舍。 林蔚还纳闷，平时睡懒觉，不到10点第二节课结束从来没起床过的马芸，今日为何这么早就去学校了。 林蔚也起床洗漱去上课，走到楼下忽然想起来学校需要的一个证书没有带，又折回宿舍找证书。 林蔚一些重要的东西都在抽屉里，拉开抽屉找到证书后，看到夹着两千元现金的笔记本，今天放学后他们就要出发了，林蔚找寻慰藉似的翻开笔记本想要看看那些钱。 翻开笔记本的那一瞬间，林蔚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 夹在笔记本里的两千块钱不见了。 她昨天看的还在。 林蔚第一反应是钱被偷了，她昨天才确认的钱还在，转眼间，两千块钱不翼而飞了。 宿舍就她和马芸两个人，林蔚的抽屉从未锁过，会是谁拿了她的钱呢。 会不会是她转移了地方自己又忘了。 林蔚顾不得迟到，扔下书包在宿舍各个角落翻找起来。 所有的柜子里，抽屉里，书里，所有衣服的兜里，连床下的每个角落里都没有放过。 没有，林蔚翻遍了宿舍她的所有地方，都没有找见这笔钱。 一定是被偷了。 她看了看马芸的床铺，内心有底线，终究还是在别人不在的时候翻别人的东西。 不过翻了也白翻，如果是她，她肯定也不会把这么大一个目标放在宿舍等着被林蔚发现。 林蔚不死心的又将各个角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林蔚心神不宁的回到教室，已经迟到了。英语老师已经开讲了好一会。 林蔚浑浑噩噩，连报告都没有打，就冲向了座位。 随便掏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整节课像丢了魂一样，张廷飞看了看她，说。 “大姐，这节是英语课，你拿出一本生物书干嘛。” “出什么事了吗？” 看林蔚今天失魂落魄的，张廷飞担心的问。 林蔚也不说话，丢了魂一样呆坐了一节课。 一定是马芸，一定是她！宿舍只有她有可能接近林蔚的私密区域抽屉。也只有她才会这么卑鄙无耻！ 林蔚气到发抖。 可又没有实质证据。 林蔚又气又恨，恨不得冲到天台大吼一声。 一定是她！可可恨的是林蔚却没有一丝证据证明就是她！ 忽然，林蔚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她能帮她。 神色不宁的挨到课间，林蔚赶忙去10班教室门口。 “同学，帮我叫一下吴敏静。” “吴敏静，有人找。” “林蔚？你找我？” 吴敏静看到教室门口的是林蔚，神色有些疑惑。 吴敏静宿舍就在林蔚宿舍斜对面，她们俩人一起去过几次食堂，算是认识，但交情不深，也仅限于认识层面。 看到林蔚专程找到她教室来，吴敏静有些疑惑，想了想，她和林蔚之间也没有熟到这个地步，正在纳闷。 “吴敏静，我有事要麻烦你帮忙，只有你能帮我，拜托了。” 林蔚着急的抓着吴敏静的胳膊说。 “哦哦，什么事呀，你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我想问问你，你们班马芸今天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 吴敏静一脸费解的看着林蔚。就这？跑来问我这个？ “你们不是室友吗？你来问我？” 吴敏静一脸疑惑。 “我和她已经好久不说话了。是这样的，我今天在宿舍丢了两千块钱，宿舍就我和马芸两个人，我很确定钱就是被她偷走了，可是我又没有证据。 我来想问问你，她今天有没有什么异常？她拿了钱肯定会买东西什么的。” “你这么一说，她今天好像真的挺异常，课间请了一帮人喝奶茶了。她平时那么扣的一个人。” 吴敏静若有所思的说。 “还有，下午那会我听她向别人炫耀她新买的包呢，说是男朋友送的，名牌。” 林蔚听的全身发抖。 钱果真是她偷的。 她平时零花钱都不多，她是单亲家庭，她妈妈开一个小卖部，供她们的所有开销。 她有好几次生活费不够用了，都是向林蔚借的。 今天怎么会这么大方的请这么多人喝奶茶。男朋友买的新包，林蔚和她一个宿舍住了这么久，可从来没见过他男朋友给她买过什么。 林蔚一切了然于胸。 “吴敏静，谢谢你。” 林蔚道完谢后匆忙离开了。 强烈的怒火让林蔚都忍不到放学，她一定要去找马芸算账！不能就这么让她偷了钱还安然无恙。 林蔚没等下课铃声响起就出了教室，她徘徊在10班教室门口。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马芸在人群中笑的花枝乱颤。拿起桌肚里的新包爱不释手，看了又看又放回了桌肚里。 她只能把包放在教室里，她不敢背回宿舍里。 马芸继续与周围人说笑了一会，离开了教室。 等她离开后，林蔚走进教室，一把扯出来马芸放在桌肚里的新包拿在手里，转身向宿舍走去。 林蔚手里拎着马芸用偷她的钱买的包走进宿舍时，马芸已经在宿舍了。 林蔚手里拿着包定定的看着她。 她今天心情很好，哼着小曲整理着桌子上的杂物，一转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蔚。 目光盯在林蔚手里的包的那一刻，她的眼里露出了惊恐。 林蔚依旧不说话的冷冷的盯着她。 马芸的目光依旧惶恐的盯在林蔚手上的包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芸赶紧将目光转向别处，慌乱的手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杯。 杯子滚落在地摔的粉碎。 看到马芸如此慌乱的举动，一切不言而喻，林蔚心里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 林蔚倒想看看这个窃贼后续还要耍什么新花样。她将包放到桌子上，淡定的坐下来喝水。 马芸已经慌乱到不成样子，收拾东西的假动作也不做了，躲在帘子后面脸色蜡黄。 林蔚喝了水，拿起包仔细研究起来。 这个牌子的包少说也要一千以上，马芸还真是迫不及待。不顾自己往日的消费水平，明目张胆的拿到钱第一时间买了这个超出自己消费水平这么多的包，这是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发了横财呀。 马芸自己也知道，偷盗在她们宿舍是比夜不归宿要大上好几倍的大事。名誉扫地，被人唾弃不说，被通报批评，退学都是有可能的。 因为她们的宿管阿姨是个奇人，她对乱扔垃圾和宿舍卫生差，甚至夜不归宿这样的事倒是偶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唯独对宿舍楼里手脚不干净的人万般愤慨。 林蔚记得，刚上大一时，有一个女生刚洗完的裤子不翼而飞了，当所有人觉得，在没有监控的地方丢失一条裤子，这种事情铁定是一桩破不了的无头案。 可在宿管阿姨魔鬼式的搜查和一天二十四小时对所有相关人员的突击审问下，偷裤子的人终于心理防线崩溃。 半夜找到宿管阿姨，声泪俱下地归还了裤子，并向那个女生当面道了歉，还赔了钱。 但宿管阿姨并没有因为她的主动认错而放过她，第二天就兴师动众的告到了学校，学校念及偷盗的人情节不严重，并且态度良好，主动承认了错误，只是给予了口头警告处理。 可宿管阿姨不吃这一套，说什么也不让她入住宿舍了。这样一番下来，全校都知道是谁偷了人家一条洗了的裤子了。 从此那个女生再也没有在校园里看到过了。 当所有人知道瘦瘦小小，平时凶巴巴的宿管阿姨不仅破了这一桩无从下手的案件并且严惩了当事人之后，所有人都对这个瘦小说话凶巴巴的老太太刮目相看了。 马芸在看到林蔚手里的包的那一刻，已经心如死灰了，只是仍要强撑，如果被发现什么，她可真就完了。 空气中宁静良久，静到连掉一个头发丝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楚。 林蔚能感觉到马芸躲在帘子后面一直偷偷观察林蔚的动态。 “马芸，你看我这个包好看吗？大牌，可要小一千呢。” 林蔚拿起包抚摸着。 “这么贵的呀，有钱人可真是奢侈啊。” 马芸故作镇定的说，将半个身子探出帘子。 “你是不是也很喜欢这个包呀？” “这么贵的我可买不起。” “你不是才得了两千块的不义之财吗？” 林蔚盯着马芸冷冷的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林蔚说着发出一丝轻蔑地笑声。 马芸的脸色更加难看，紧张过度而脸色蜡黄，眼神中还带有一丝不那么坚决的怒意。 “用那两千块钱买包了？你看看是不是我这个同款呀？我听你们班同学说你也有这样一个包。” “林蔚，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买了包吗？探讨一下，激动什么？你在害怕什么吗？” 马芸死死盯着林蔚不再说话。 “这个包是挺好看的哈，可是我不想要了，我觉得它脏。” 林蔚说着拿起剪刀，一下一下将包剪碎。 第67章 一场大战 林蔚将剪的破烂不堪的包扔在地上。 “哦，忘了告诉你，这个包是从你桌肚里拿出来的。你说，它是要说成你的包呢，还是我的包？” 马芸听到这句话后眼神凶狠的瞪着林蔚。 “你的包哪来的？你哪有钱买这么贵的包啊，买不起？” “是我男朋友买给我的。” 马芸毫无感情的说，这句台词她在心里应该已经默默背了无数遍。 “哦？是吗？他这么大方吗？据我所知，这几年他可从来没有给你买过任何东西啊。” 马芸不说话，死死的盯住林蔚。 “我抽屉里的两千块钱是不是你拿的？你不要狡辩，我知道是你。算了，就当是我送你的。” 林蔚一脚将地上的破包踢到马芸脚边。 “林蔚，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你有什么脸对我说这样的话。” “那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得罪蒋一一。” “我和蒋一一的事关你什么事？你走狗当的也太上头了！” “你个抢别人男朋友的三儿，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马芸见到手的横财飞了，自己却没落下任何好处。本想趁着这笔横财买个心爱的包，现在包也被林蔚剪的稀碎。 好的是，林蔚虽然让她到手的鸭子飞了，可是，同时，她也毁了唯一的证据。 没了后顾之忧后，马芸露出真面目。不再唯唯诺诺，冲上去对林蔚厮打起来。 “我让你再嚣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有钱你看不起谁啊！有点臭钱有什么了不起！收拾的就是你！” 马芸说着冲上来一把扯住林蔚的头发将她摔倒在地。 “是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你手脚不干净偷我的钱，还想让别人看得起你，做梦你！” 林蔚也不甘示弱，一只手扯住她的头发，一只手扯住她校服领口，用力把马芸拖到地上。 林蔚翻身骑在马芸身上，抬手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马芸被林蔚打的急了眼，一脚蹬在林蔚肚子上，把林蔚踹翻在地，林蔚滚落在地，被地上摔碎的玻璃碎片划破了手，瞬间血流如注。 “我和你拼了！你这个小偷！你穷的吃不起饭可以求我的施舍啊，没有钱就用偷的是！你等着，我要把这事告诉宿管阿姨，告诉学校！让你这个窃贼受到惩罚！” “我就是偷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啊！你咬我啊！” “你可真不要脸，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林蔚用尽力气将马芸骑在身下，双腿控制住她的双手。一个耳光一个耳光的扇在马芸脸上。 几巴掌下去，马芸的脸瞬间被林蔚手上的血染红，场面十分血腥。 马芸感觉到异样，摸了下自己的脸。看见一手血，吓得鬼哭狼嚎的尖叫起来。 她以为林蔚打破了她的脸。 她鬼哭狼嚎的叫声很快引来了宿管阿姨和一群围观的女生。 众人听见声音推门一看，林蔚站在一旁一手血，校服上还有几个脚印。马芸披头散发，满脸是血，坐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大哭着。 宿管阿姨和围观的人被这血腥惨烈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别嚎了，这大晚上的。你让不让其他人睡觉了。” 宿管阿姨及时制止了马芸的嚎叫，要不然这一栋楼的人今晚都不要睡觉了，半夜肯定会被这诡异的声音吓醒的。 “阿姨，你看看，林蔚把我的脸打破了，破了一个大口子，流了这么血。我一个女孩子啊，毁容了怎么办！她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马芸哭着向宿管阿姨告状。 “那是我手上的血，她的脸根本没破！” 林蔚冷冷的说。 要不是马芸这货鬼哭狼嚎引来宿管阿姨，林蔚还能再战一会，忍受她这么久，今天终于能酣畅淋漓的报仇雪恨了。 “先送她们去附近的医院包扎。” 宿管阿姨明显更信林蔚的话，不再理会马芸，对旁边两个女生说。 “你们两个，先去医院包扎，不要闹出人命在我这里。我马上联系你们的班主任，联系学校，把你们交给学校处理。” 宿管阿姨留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 两个女生一个人搀扶一个，把林蔚和马芸送去了附近的医院。 马芸全程在和他男朋友打电话，哭诉着林蔚如何打的她。 声音甜腻风骚，不亚于电视剧里揽客的青楼女子。 陪着他们来诊所的两个女生面面相觑，露出嫌弃表情。 医生用消毒棉球擦去马芸脸上的血后，没有发现任何伤口。除了几处指头印子以外，没有任何破损。 她脸上的血就是林蔚手上的。 马芸看到脸上没伤口，不好意思再装毁容，医生处理完后，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林蔚的手却伤的很重，被碎玻璃划开一个大口子，还缝了四针。 林蔚的手被一层层缠上厚厚的纱布，包扎完，两个女生陪着林蔚回宿舍。 “林蔚，你好好的惹她干嘛呀？你看她一脸泼妇样，动不动撒泼打滚的。完全就是个泼妇。” “就是呀，这种人太可怕了。你也是倒霉，怎么和她一个宿舍了。” 两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林蔚。 “她偷了我两千块钱。” 林蔚冷冷的说。 “啊？她偷你钱！还偷两千！她胆子也太大了！你怎么不告诉宿管阿姨，那老太太最痛恨这个，她哪怕偷你一根针，老太太都能断出来，别说两千块钱了！直接让她退学！” “这人也太坏了！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坏的。宿舍楼有这么一个人，大家还怎么放心住宿舍呀。” “我还听说，她作风也有问题，私生活极度混乱，经常夜不归宿。” “好可怕。” 两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林蔚沉默着，她在担心明天，宿管阿姨肯定已经将这个事情捅给班主任了。 林蔚本来就是班主任的眼中钉，明天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回到宿舍后，马芸不在，应该去找她的男朋友了。 被剪的破破烂烂的包依旧躺在地上，林蔚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林蔚觉得累极了，衣服来不及脱，合衣躺在了床上。 打架真是个体力活，林蔚现在才感到累，手脚都在发抖，连呼吸都觉得累。 “好想留在北京不回来呀。” 林蔚看着天花板感叹道。 明天肯定又是一场狂风暴雨。可林蔚无能为力，她阻止不了任何。 第二天一睁眼，林蔚还是昨晚的姿势，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背起书包，硬着头皮去了教室。 一上楼梯，远远就看见班主任黑着脸等在教室门口。这架势一看就是在等林蔚。 “来我办公室！” 班主任阴着脸丢下这句话。 林蔚有气无力的进教室放下书包，转身就去了办公室。 “你的手怎么了？去哪儿？” 身后传来张廷飞关切的询问。 还好，班主任办公室只有班主任一人。 “林蔚，怎么回事？你们宿管阿姨昨天大晚上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宿舍打架？你一天能不能消停点，你看我还不够忙是不是！” 班主任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像审犯人一样审问林蔚。 “是她偷了我的钱，并且是她先动手打我的。” 林蔚低着头，语气有点疲惫。 “你说她偷了你的钱？你有证据吗？” “我有，她偷了我的钱买了新包，那个包一千多块钱，她平时一个月生活费连吃饭都有时不够，哪来那么多的钱买包！并且她不敢把包背回宿舍，放在教室里。她昨晚亲口承认了我抽屉里的两千块钱就是她偷的，只是当时没有人在场而已。” “没有人在场，那不就是没有证据吗。你没有十足的证据就和人打架，你知道这样影响有多不好？我今天又要因为你的事挨多少领导的批评！ 我带了你这样的学生，算是前途堪忧了。” 林蔚看着张牙舞爪的班主任内心有点想笑，这个世界的蠢货还真多。 “老师，你的学生说自己的钱被偷了，身为班主任，是不是应该先安抚一下自己的学生，了解一下具体情况，问问自己的学生有没有遇到困难，而不是不问清楚事实原由，就处处指责和怀疑她，不是吗？” 林蔚盯着班主任，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你还想要教我怎么当老师吗？” 班主任又心虚又气愤地瞪着林蔚。 “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错不在我。她偷我的钱是真，她先动手也是真。我是打架了，学校要怎么处分我就处分。” 林蔚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 “反了天了！就没见过你这么神经的学生！还敢嘴硬，等着挨处分！” 身后传来班主任的怒骂。 林蔚也不予理会，她对这个老师，这个学校都失望了，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她接着就是。 “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搞得伤成这样了？” 回到教室，张廷飞第一时间问道。 他一脸担忧的轻轻抚摸着林蔚被包扎成粽子一样的手。 “和那贱人打了一架，太爽了。” “爽个屁，打输了还嘚瑟成这样，你有没有长脑子！” “我没输！她的脸还被我抽肿了呢。” 林蔚说着得意地笑着。 “要不要紧？” 张廷飞已经一脸担忧的盯着林蔚手上的手。 “不要紧，小伤，只是包扎的比较夸张而已。” “你那个傻叉室友？” “嗯。” “来我家住，我姐的房子现在空着。不要再和那样的室友住一起了。真的，林蔚，我是认真的，看你这样，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很难受。” “我爸妈都很喜欢你，他们很欢迎你。你要是有顾虑的话，我们收你房租，好不好？” 最近的张廷飞真是让林蔚受不了，说起话来总带着一股温柔如水的意味。那个以前只知道贫嘴的他再也不见了。 现在的他成熟的可怕。 “真好啊，我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美好。” “可是，终究不能实现啊。” “放心，这次打完架，她肯定就老实了，能平安到毕业了。” 张廷飞看着林蔚受伤的手沉思着没有说话。 “我刚还把班主任怼了！哇，太爽了！做了梦里都不敢做的事！爽翻！” 林蔚将双手伸到空中高呼，扯到了伤口又疼的呲牙咧嘴。 张廷飞表情忧伤，不再说话。 课间，林蔚正趴在桌子上发呆，张廷飞急冲冲跑进来说道。 “我打听到了，你那傻叉室友她们班主任没把这事报给学校，只在班里处理了。她们班主任和咱们班主任商量了，这事不上报学校了。 不上报学校这事应该就没事了，顶多被老韩刁难一下。” 林蔚快速反应着张廷飞说的信息。 这是因祸得福了吗？林蔚怼了班主任，班主任肯定不会放过她，她已经准备好了被全校通报批评的准备了。 剧情忽然翻转了。 下午自习课，班主任黑着脸进来，在讲台上宣布着对林蔚的处分。 “又是咱们班的林蔚，她在宿舍与室友发生矛盾，大打出手，宿管阿姨都告到我这儿来了！ 高三了，我也不希望大家出事，希望所有人都能顺利毕业，考上心仪的大学。 可是呢，总有人不让我如愿。 这也就是我，把事情压了下来，这要是换成其他班主任，早告到学校挨处分了。 林蔚，你写一篇深刻的检查，在班会上做出深刻检讨。其他人，引以为鉴，约束自己的行为。” 班主任说完潇洒转身离开教室。 “十足的伪君子。就这货还攀上了教育局长女儿，这以后要是飞升当了领导，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班主任前脚刚走，张廷飞就嘀嘀咕咕的骂道。 “杨学理，你不知羞耻，丧尽天良，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下次班会上读！” 景新玮得意洋洋的对着杨学理暗讽林蔚。 张廷飞气的擂着桌子，“小人得志只会汪汪乱叫，不服来干啊！” 景新玮狠狠剜了一眼张廷飞，不再说话。 这些风言风语林蔚早已经习以为常。 自从要和齐慕程一起去北京后，林蔚有了精神支柱，面对这些不再卑微到尘埃里了。 第68章 这是你应得的 幸亏爷爷给的钱足够多，出了这个意外，剩下的钱也算足够。 林蔚只是在心里更加心疼爷爷，她绝不能让爷爷知道她在学校里的遭遇，她不敢想象，那个疼爱她的爷爷知道了这些会怎么样。 今天晚上9点的火车票，他们就要去北京了，那又将是一段什么样的旅程呢？ 林蔚前一天就收拾好了行李，说是行李，也就一个书包。里面装了两本书，两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 林蔚待不了几天，赶运动会假期结束就一定要赶回来，不然老班一定会把她游街示众的。 周五早上，张廷飞像是感知到什么一样，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 齐慕程这两天一直在准备去北京的事，他们没有时间再见面。幸亏林蔚的手恢复的快，已经拆了夸张的层层纱布，剩下还没长好的伤口，林蔚简单贴了一个创口贴。 晚上见了齐慕程，问起来就说不小心被碎玻璃割了手也能勉强蒙混过关。 张廷飞坐在一旁看着林蔚拆下层层纱布，贴上了创口贴。 他一脸担忧，却又隐忍着没说什么。 “林蔚，我不想参加运动会了，放假那几天我带你去我小学同学家散散心。他们家在附近郊区有个农家乐，挺有意思的。” “或者，去我家店里帮忙，你不是最喜欢人间烟火气嘛，保证给你贵宾级的体验，让你像在烟火气里沐浴一般。 我爸妈天天追着我问你啥时候再来，问的我都烦了。老张还说要给你做老干妈独门绝技——老张牌锅贴呢。怎么样，心动不心动。” “张p飞，我今晚要去北京了，和齐慕程一起……” 林蔚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 张廷飞听完沉默良久，手中的书翻开又合上，合上又翻开。 许久过后，他开口说。 “你真的决定了吗？” “我很害怕，害怕你会再受伤。我现在没有别的奢望，只是想好好的陪着你一起顺利参加高考，不要让任何事情影响你。” “林蔚，你和他，走的路不同。虽然你总是不明白。” 张廷飞语重心长的说。 “现在想想，我们高一那会可真好呀。这才几年，就要物是人非。” 林蔚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及时岔开了话题。 “我怕你会没有退路。” “可能是我多心了。” 林蔚静静听着他说完所有的话。此刻，他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张p飞，我都懂，我也都不懂。可能当初来t中就是我的劫难。我对这里的一切都不喜欢，都失望了。我想短暂离开一下，这样我可能才有勇气撑到毕业。” “很多很多事，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感谢你。” “不用。” “到了首都不要忘了你这个老同桌就行。” 张廷飞拿了一本书起身出了教室。 下午课间，林蔚收到齐慕程的消息。 “美美，晚上9点，我在火车站等你。” 看到屏幕上的美美两个字，林蔚的脸色绯红，这还是齐慕程第一次叫她的小名。 被齐慕程叫小名，林蔚竟然有些害羞。 林蔚正对着屏幕上的字想入非非，前排的同学喊，“林蔚，有人找。” 林蔚出教室，看到站在楼道里的蒋一一。 “聊会？” 蒋一一说完自顾自的转身走了，林蔚想了想，跟了上去。 蒋一一径直来到科技馆楼上，进了广播站。林蔚看着蒋一一轻车熟路的打开广播站里面常年锁着的一扇门。 原来，这扇常年上锁的门通向楼顶。林蔚在广播站待了那么久，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林蔚跟着蒋一一来到楼顶，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楼顶上放着一个小沙发，还有一些废弃的画板和桌椅。 蒋一一熟练的跃起坐在一张桌子上。 “你能来这里，真的是抬举你了。” 蒋一一背对着林蔚坐着，冷冷的说。 “这个地方全校只有我和齐慕程知道，这里是独属于我们俩的秘密基地。所以我说你能来到这里是抬举你了，我没冤枉你？” “自从阿程第一次带我来这儿以后，我就爱上了这里，被我爸打了，来这里。被老师人身攻击了，被齐慕程甩了，都会来这儿。”她坐在桌子上晃荡着一双腿。 “有时候，想不通我妈为什么远走高飞了却不带上我时也会来。觉得活着其实并没有什么意思的时候也会来。” 她忽然变得很安静，语气平静的说着这些话。 “在这里吹吹风，感知到风吹在脸上的窒息感，就觉得自己还活着。想象一下从这里摔下去，砰的一声发出闷响，血肉模糊。 然后，谁也不会难过，我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也已经死过一次了。” “忽然就觉得，生死不也就这么回事嘛。生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 林蔚没想到蒋一一会对她说出这些话。这一刻，她好像忘了，背后站着的林蔚可是她恨之入骨，斗了很久的敌人。 “抛开齐慕程，我其实老早就认识你了，随心饰品店。” 这一刻，蒋一一看林蔚的眼神没有了往日的敌意，竟然流露出一丝温柔。 “豆蔻年华，环佩叮当，朱唇若启。” 林蔚回想起初见她，脑海里的那句话。 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她们之间这几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早已不是能平和的说着初见的关系了。 她对蒋一一这样的感受可能在随心饰品店第一眼见她时就应该死了。或者，死在知道她和齐慕程的关系的那一刻。 她们注定了无法成为除了敌人以外的任何普通关系。 “说出来我他妈都觉得自己矫情，在随心饰品店里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还挺喜欢你的，还曾幻想过和你成为朋友。这就是孽缘，老天爷可不是个好东西，只会捉弄人。” “你应该很恨我？” “你就受着，这是你应得的。你承受的这些和我所承受的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她转过头来盯着林蔚说道。 此刻她的眼神里应该充满恶毒，可林蔚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凄凉。 林蔚确实恨过她。 可这一瞬间，林蔚却说不出对她是恨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 她和林蔚一样，都是受害者。 “好，我受着。”林蔚平静的说。 “你喜欢齐慕程什么啊？他的脸？他的才华？你只当他是个男人？” “你知道齐慕程对我来说是什么吗？他是我的全部，是我活下去的力量。” 她沉默半晌，又缓缓开口。 “我爸是个酒鬼，只要一喝醉就打我和我妈，打累了歇一会继续打。我真觉得我和我妈天生就是来受苦的，不然为什么能那么抗揍，被打一整晚都打不死。 后来，他的店被他喝没了，我妈的工资也被他喝没了，我和我妈有一段时间都快没饭吃了。 再后来，老婆也被他喝没了。 我妈是个公务员，被打到连公务员的工作都不要了的跑掉了。 当然，她也没要我。 可能她觉得我是个赔钱货，逃亡的时候带着我是个累赘。 齐慕程的姥姥家是我家邻居，他爸妈也离婚了，他爸又再婚了，齐慕程接受不了他那个装模做样的后妈，就搬来和姥姥一起住了。 自从齐慕程来了以后，我就有了靠山。 每次那个酒鬼喝醉了打我的时候，齐慕程都会出手。 他疯狂的踢着我们家的门，呵斥我那个酒鬼爹说，你再不住手我就报警了。 一开始那酒鬼还不服，拉开门要和齐慕程硬刚，可他瘦的跟杆儿似的，怎么可能是齐慕程的对手，齐慕程一拳就把他打趴了。 那酒鬼觉得打不过，怂了，一个屁都不敢放，哈哈哈。 齐慕程走过来扶起地上的我，警告那酒鬼说，你以后要是再敢动手，就把你送进去，证据我都有。 真他妈帅呆了。 后来，他介绍我去他们经常驻唱的酒表演，疯狂给我揽活，什么商场，酒的开场舞，婚庆表演，什么都接，只为让我赚能养活自己的钱。 从此以后，我就彻底摆脱了我那个酒鬼爹，自己能养活我自己了，我一步步变成正常人了。 我以为我们会结婚的，我长大了以后，是要给他做牛做马，生儿育女的。 毕竟，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男生待我这样了。 以前，他只对我温柔，这么多年，他身边从来没有关系很好的女生。我就是他最特别的人，唯一的人。 直到你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你说你为什么要出现啊！世界上男的那么多，你为什么就非要抢我的一个齐慕程？你和谁在一起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是他？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他了。而你，选谁都可以。 这一切美好都被你毁了，我真觉得你就是一个祸害，你毁了我。 听我说了这么多，你还觉得委屈吗？这一切是不是你应得的？还不够，你能把以前的一切都还给我吗？你能吗！” 蒋一一说着跳下桌子，虎视眈眈的盯着林蔚。 “我知道一切都变了。可你也别得意的太早，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上，我就会对他好。 他总有一天会明白，只有我才是真心对他好，也只有我们的关系是过命的，其他人都是粪坑里的屎！。 “你就等着看好了。” “你这样想，你有没有问过他是怎么想的？你把他对你的好自我感动的想成全世界独一无二，用这些去绑架他，痛恨我，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这是真的对他好吗？ 你能一步步变好，齐慕程也很开心很欣慰，他一定不想看到他对你的好会有一天让你变成这样。”林蔚平静地说。 “你算老几？我们俩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都能插一句了？”蒋一一怒不可遏的咆哮道。 “你今晚和齐慕程一起去北京？你配吗？要不是你的出现，现在和他一起去北京的人就是我！你的良心会一辈子不安的。” “你滚，我要说的说完了，你也不配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林蔚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一会，转身离开了楼顶。 一进教室，林蔚就看到张廷飞背影落寞的趴在窗户边。在看到林蔚后，落寞的眼神里射出惊喜的光。 “真的是你。” “怎么了？” “我刚才趴在窗户边，在心里和自己做了个游戏，如果数到一百下，第一个进教室的人是你的话……没想到真的在数到一百下的时候你就进来了。太神奇了。” “还真挺神奇的。” 林蔚也走过去趴在窗户边上。傍晚窗户里吹进来的风都是温暖的。林蔚看着这偌大的t中，时间过的真是飞快，林蔚已经快要记不清刚来t中时的心情。 短短时间，物是人非。 “你还记得咱们刚上高一那会不？第一节课我就迟到了。我冲进教室，第一眼看到我的同桌时，心里突然后悔早上为什么没有洗个头，哈哈哈。” “真的假的？我记得你当时可是很是高冷呢，坐了一天同桌，都没和我怎么说话，一到课间就跑去找杨凯他们了。” “我一害羞就会逃走，就爱伪装。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懂我。” “真的想重生一次，再重新活一次，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惜了，人生没有剧本。” “我不想再重复一次了，感觉有些事，再来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的。” 张廷飞看着窗外的远处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晚上几点的车？” “9点。” “哦，那一会就要走了。” “嗯。” “祝你一切都好。” 张廷飞转过头看着林蔚，朝她伸出手。 “搞什么，又不是再不回来了，我过几天就回来了。搞得生离死别一样的。” 林蔚笑着打开了他的手。 “我送你。” 张廷飞拉着林蔚飞奔出教室，跑向自行车棚。 张廷飞拉出自己的自行车，拍了拍后座说，“快上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林蔚赶紧跳上了张廷飞的单车后座。 待林蔚坐稳，张廷飞一脚猛蹬窜了出去。 第69章 新开始 林蔚和张廷飞出发时正值晚高峰，路上极为壮观，各色的车辆整整齐齐排成了长队，沿着马路蜿蜒出几公里，星星点点的车灯像是一盏盏灯笼。 张廷飞载着林蔚从它们身边飞驰而过，转眼间，已将车辆长龙甩在身后。 张廷飞气喘吁吁的将车子停在火车站广场上，齐慕程和肖肖大发他们已经等在那里。 “去，他在等你了。” 张廷飞停稳车，等林蔚安全下车。 “谢谢你……” 林蔚想了很久只憋出了这三个字。 “一路顺风，早点回来。” 张廷飞跨上单车潇洒的挥了挥手，飞驰离开。 林蔚看着他的背影，一阵难过。不过是短暂离开几天，怎么搞的像生离死别一样这样沉重。 “美美，该走了。” 齐慕程出现在她身后，温柔的说，接过她手中的书包。 林蔚齐慕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车。 这是林蔚第一次坐火车卧铺，车厢里来来往往的人，还有卖小吃的吆喝声，热闹的简直像个生活市场。 刚上车时的林蔚还兴奋不已，一会爬上铺位，一会又趴在窗户上看窗外的风景，齐慕程看她兴奋的像个孩子，嘴角露出一抹宠溺笑容。 “你这么爱坐车啊？” “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还挺好玩。”林蔚兴奋的左看看右看看。 “那以后我们就多出去，带你去很多地方。” “好啊，那我可太开心了。” 林蔚从一个座位换到另一个座位，新奇的瞅着窗外。 “喝点水休息一会，还远着呢，你这么折腾后面会累。” 齐慕程拉回四处调皮的林蔚，递上一瓶水。 肖肖和大发他们在另一个车厢，齐慕程和林蔚在同一车厢的上下铺。 “你说，这趟旅程会是什么样的呢？以后再说起你，就得叫你齐大歌手了哈哈哈。我上次说你的粉丝名叫什么呢？ 哦哦，慕斯蛋糕，我的最爱。 我以后必须要是你粉丝团的团长。” 林蔚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出神道。 “希望一切顺利。” “你只想做我的粉丝团团长吗难道？” 齐慕程盯着林蔚的眼睛逗她。 “对呀，做你的粉丝团团长，在聚光灯下见你。” “不说真话是？故意气我是？” 齐慕程说着将手中拿着的一张乐谱卷起来，挠了挠林蔚的脖子，惹得林蔚大笑不止。 到了下午林蔚已经有些疲倦，长时间闷在密闭的车厢里，林蔚的心情有点低落。 “坚持一下，还有几个小时就到了。到了酒店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忙完了带你去逛天安门。” 齐慕程趴在林蔚的床头安慰她道。 “没事，我不累。” 晚上11点，他们下了火车，肖肖定了附近的酒店，肖肖和大发背着吉他这些乐器走在前面，齐慕程牵着已经疲惫不堪的林蔚走在前面。 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颠簸，他们终于到了大首都。 夜晚11点的北京，灯火通明，果然是大首都，已经是夜里11点，可是这里，仿佛忙碌绚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他们四人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看他们大包小包的行李极不情愿的开了后备箱。 林蔚靠在窗户上看北京窗外绚丽的夜景，感觉出租车上了一个高架又一个高架走了很久。 “肖肖，你定的哪儿的酒店呀？怎么感觉越走越偏了。” 大发忍不住问道。 “五环外了。那里便宜，市里一周的酒店钱，都够那里短租一个月了。我们现在是起步阶段，得省着花。” “还是你会过。” “哎？你说说你，老光棍一个，怎么贤惠的跟个有老婆的居家好男人似的。” “我没老婆，但有儿子。” “你没老婆哪来的儿子？” 大发上了肖肖的套，信以为真的问。 “不就坐在我身边吗？”肖肖说完哈哈哈大笑。 大发这才反应过来，朝着肖肖的身上擂了几拳。 林蔚这两个活宝逗得哈哈哈大笑，齐慕程则一脸温柔的看着林蔚。 最后，出租车在一处城中村的胡同里停下。 “到了。” “肖肖，你真他娘的是个天才，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 “你忘了？我曾经也是个北漂。” “你租了一个月？” 齐慕程看着简陋的院子，上下两层密密麻麻的窗户就有预感，这就是肖肖嘴里说的，市里一个星期的房租可以顶这里一个月的房租了。 “嗯，短租一个月，价格实惠，除了远一点其他没毛病。我们现在才是开始阶段，租个时间长价格又实惠一点的房子会方便很多。” 肖肖说的很对，这也合了齐慕程的心思，只是，有些委屈林蔚。 “并且，这里住了很多北漂歌手。有的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十几年了，虽说没混出个名堂，可是这圈子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他们都了如指掌。我们住在这里，有事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哇，肖肖，你真是太棒了，你就像《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足智多谋。” 林蔚忍不住拍手夸赞道。 “哇，肖肖你好棒棒哦。” 大发用夸张的娇滴滴的语气说道。他一米八几，肌肉健硕的大块头用甜腻的声音，再配上装可爱的动作，简直辣眼睛。 林蔚赶紧闭上眼睛，不如看这辣眼睛的一幕的冲击。 “只是有点委屈你，第一次带你出来，让你住这样的房子。” 齐慕程在林蔚耳边轻轻说道。 “没有的事，我很喜欢和大家在一起，很有趣。” 林蔚丝毫不介意，甚至内心充满激动，迫不及待的问道。 “哪一间是我的呀？” “跟我来。” 肖肖搬着行李上了二楼。 房东推开了两间朝南的房间，说。 “你的就是这里了。” “你们四个人，定了两间房？男女混住，要押身份证的，我提前讲清楚，派出所不定期会来查的。” 房东说着一口河北话，狐疑的瞅了瞅齐慕程身后的林蔚。 “大姐，我们不男女混住，女生单独住一间。” 肖肖赶紧向房东解释道。 房东审视了几人几眼后离开了。 “你就定了两间房？那怎么住？你让阿程和林蔚住一起啊？他俩还是未成年。” 林蔚听到这句话，脸红到耳朵根。躲在齐慕程身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胡说什么呢！”肖肖呵斥他道。 “阿程，这个房间我定的早，没想到林蔚来，所以……” 肖肖转头对齐慕程说。 “没有关系，这个房间大，咱们三个人住，让房东再加一张床。林蔚单独住一间。” 齐慕程说着看了看身后的林蔚。 “我去问房东要张床。”肖肖说着下楼去找房东。 齐慕程拿起林蔚的书包推开房间门。 门一推开透出一股淡淡的霉味，房间南北通透，采光和通风都很好。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什么都没有。 “比想象中的简陋很多。” 齐慕程摸了摸床说。 “不要紧。” “那你快休息，明天你自己先去玩，我和肖肖他们去名片上的地址，见见那个老板去。晚安。” “晚安。” 第二天，林蔚一睁眼已经十点多了，床头柜上放着早餐。 推开齐慕程他们的门，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他们早已经出去忙了。 “真是只猪，难道跑大北京睡懒觉来了。” 林蔚吃了桌上的早餐，背起书包，在手机上搜索了几个景点，按着导航过去。 林蔚第一个目的地是天安门，林蔚第一次来天安门时她的记忆都还是模糊的。当时还很小，被爷爷抱在怀里。 爷爷抱着她在毛主席像前面拍了照片，十几年后的今天，林蔚在相同的位置也拍了照片。 中午，在北宫门地铁站吃了好吃的台式卤肉饭。 吃完饭，林蔚在街上闲逛。 齐慕程到现在还没有联系她。 他一定在忙。 林蔚忍着没有打扰他。 逛累了去肯德基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下午开启特种兵式旅游，继续挺进去下一个景点。 直到下午4点，还没有收到齐慕程的任何消息。林蔚内心有些不安，想了想给齐慕程发去了消息。 “慕程，一切还顺利吗？” 不见回应。 林蔚内心惴惴不安，没了心思，早早结束了行程，在街边凳子上坐着啃起了雪糕。 忽然，手机上收到一条消息。 “跑了三个地方，才找到这个人。却又被秘书告知人去外地出差了，过几天才能回来。美美你在哪儿？我们来找你汇合。” 齐慕程发来的信息。 他们来的真不巧，怎么就去外地出差了呢？还要过几天回来，林蔚就这么几天假，真不知道在她走之前能不能等到一个确定的结果。 一个小时后，齐慕程他们几人赶了过来，齐慕程奔波了一天，一脸倦容，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水。 林蔚看到这一幕有点心疼，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没事。” 齐慕程表情害羞，却没有躲开。 肖肖和大发没想到饥肠辘辘，突然被撒了一口狗粮。 大发看了看肖肖的脸，说。 “累了？我给你擦擦。” 大发又用他夸张的动作模仿着林蔚给肖肖擦着额头的汗水。 “你少恶心我我会好一点。” 肖肖嫌弃的打开他的手。 林蔚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手里的提的水分开他们。 “给你们买了水，冰镇的，快喝点。” “咱们晚上去干什么呀？肖肖，你这个老北漂不带我们逛逛你的第二故乡？” “我还真有一个好地方要带你们去。走，先吃饭。” “大总管带我们去吃什么好吃的？” 大发搂上肖肖的肩膀说。 “老北京儿涮羊肉儿。”肖肖用他蹩脚的京腔说。 肖肖和大发走在前面，林蔚和齐慕程走在后面。遇到人流多的地方，齐慕程就拉过林蔚护在自己胸前。 人流拥挤中，两人的手被人流挤的时不时的碰撞在一起。男生皮肤表面传来灼热的温度，林蔚觉得皮肤传来瞬间滚烫。 齐慕程刻意将手靠近了林蔚的手，在人流的推动下，两只手轻触了几下，又很快分开。 在齐慕程的手再一次被人流挤过来时，林蔚牵住了他。 感觉的到，男生愣了一秒，可又很快把手翻过来，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林蔚的手。 这家店生意可真火，光排队就排了近一个小时。 排队的间隙，齐慕程还在和他们讨论着出专辑的事。 “咱们手上目前有超过三十首的原创歌曲，并且，很中肯地说，至少有十多首都是高质量的歌，谁签下咱们，不亏。” 齐慕程一边冷静分析着情况，一边怕林蔚渴，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阿程说的对，咱们有资本，这个老板不是还要几天才回来吗？这个时间里，我们也可以去问问别人嘛，今天去的那几家公司不是有人给了名片嘛，都问问，不打无准备之仗。” “你说的对，回去我就准备准备。” 今天是大家来北京的第一天，肖肖为了犒劳大家，点了一桌子的好吃的。 开动之前，肖肖举起茶杯，像模像样的说。 “那个，静一下啊，开吃之前我提两句啊。咱们这次来北京，势必要开辟出一番惊天动地的新事业！ 大家就努力奋斗啊。这是第一点，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呢，就是……” 所有人都神情严肃的盯着肖肖，等着他说这最为重要的一点。 短暂的沉默后。肖肖冷不丁大喊一声，“开吃！” 说着火速往自己碗里夹着肉。 “你小子又不讲武德！” 大发说着也拿起筷子，疯狂的往自己碗里扒肉。 林蔚被他们这一幕逗得前仰后合。 齐慕程也连忙拿起林蔚的碗，往林蔚碗里捞肉。 “再笑一会就剩喝汤的了，和他俩吃肉就得得要这样。” 齐慕程说着搞怪的做起疯狂捞肉的动作。 林蔚也拿起齐慕程的碗，学着他的夸张动作，疯狂往齐慕程的碗里扒肉。 “你看我学的快吗？有没有天赋。” “孺子可教，是个栋梁之才。” 齐慕程一边看着林蔚说，手里疯狂捞肉的动作却没有停，嘴角还做出卖力的表情。 林蔚被逗得哈哈大笑。 吃完饭，林蔚然抢着去结账，被齐慕程和大发齐齐拦下。 “你不用管，肖肖是我们的大总管，管我们所有的钱，一切听他安排就行。” 大发说。 吃完饭，大发还想去肖肖说的那个好玩的地方，被齐慕程拒绝。他着急回去整理思路，联系一下今天收到的几张名片上的音乐制作人，尽快找出眉目。 “阿程说得对，办正事要紧。” 肖肖拉着还兴致勃勃的大发回了住处。 齐慕程工作起来的样子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严肃，认真，雷厉风行。远比长他几岁的肖肖和大发更成熟许多。 回去的路上，趁着齐慕程和大发去买水，林蔚拉住了大总管肖肖，将三千块钱硬塞给了他。 “肖肖，这是我的生活费，也交给你这个大总管。我也挺大一口人，不收我的生活费我要把你们吃穷。” “不用不用，你的一份阿程已经出了。” 肖肖说什么也不肯收。 林蔚也铁了心。 “不行，你拿着！这个时候多一份钱不多余，很多事情都用得到。出门在外，钱有余地很多事情都好办。这是慕程难得的一次机会，我想让他如愿。” 肖肖见林蔚铁了心，只好收下钱。 “不要告诉齐慕程，他知道了反而多事。幸苦你这个大总管了，照顾这么多人。” 肖肖一路沉稳心细，所有事情都面面俱到，齐慕程身边有这么一位大哥哥帮衬，林蔚觉得很心安。 “替阿程谢谢你的心意，阿程果然没有看错人。” 肖肖语重心长的说。 第70章 被骗 当晚回去，齐慕程就联系了所有名片上的人，联系了一圈下来，要么就是打过去都是无人接听，要么就是他们现在还没有计划面试新人。 齐慕程有些焦躁，肖肖安慰他道，“先别急，这些人本就是我们的一个备选方案，没有他们我们不是还有一个确定对象吗？耐心等几天，等他出差回来了一切就都有眉目了。” 这一晚，齐慕程几乎失眠。他还是太年轻，从没有经历过这样复杂的事情，以为一切就会像想的那样顺理成章，可一腔热情正在火热，无情的现实就给了他狠狠一击。 第二天，齐慕程早早起来，反复打磨着这次要给制作人的新歌。 每当听到自己的歌时，他的内心又宁静下来。 一首首都是好作品，怎么就无人赏识呢？被更多人看见，怎么就这么难呢？ 林蔚起床后，看到双眼通红的齐慕程已经忙活了好半天了。 他昨晚一夜没睡。 林蔚怕自己待着给他增加压力，简单收拾后就出门去买早餐。林蔚也无心游玩，专心做起他们的后勤工作。 吃过早餐后，他们三人就马不停蹄的出门了。今天的任务还是去答应签约他们的公司看看，希望能有好消息。 依旧一无所获，他们的回复依旧是当事人出差了，只有等他回来才能进行后续。一连这样过了几天，都是杳无音讯。 林蔚的假期只剩最后一天，明天她就要回学校了。 “美美，你的票已经订好了，我明天送你去坐车，你就安心回学校，我们忙完很快就回来了，不要担心。” 齐慕程一遍遍检查着林蔚的行李，看有没有东西落下。 “下午我带你去市区逛逛，抱歉，来了尽让你忙活了，都没时间带你好好玩玩。” 齐慕程有些落寞的说。 “以后玩的时间多的是，我们还有好多好多时间。” 林蔚其实不想走，她抗拒着回t中，那个地方处让林蔚心寒，没有齐慕程的学校，她更不想回。 她想看到齐慕程如愿实现自己的梦想，他们一起回。 林蔚正在伤感，看到齐慕程低头看着手机。忽然，他惊喜的说，“他联系我了！美美，制作人联系我了！” “真的？太好了！啊啊啊，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林蔚激动的抢过手机看。 “下午4点，来我们公司，咱们商议一下具体事宜。” “太好了太好了。” 齐慕程赶紧喊来肖肖和大发，告诉他们了这个好消息。 “带上东西，立即出发。” 肖肖火急火燎的说。 齐慕程他们进去谈事，林蔚坐在对街的咖啡馆里等他们。 历经多天，他们终于见到了这个神秘的制作人。 一张宽大的橡木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翘着二郎腿，留着长发，正在喝茶的男人。 他长发披肩，西装革履，甚是气派。眼睛上下打量着齐慕程三人。 “你们找我？” “对，我们是仲夏乐队，之前你在网上联系过我，说有想给我们出专辑的想法。我是主唱齐慕程，这是我两位队员。” “哦，我想起来了，室友这么回事。” 男人收起了二郎腿，坐直了一些。 “坐坐坐。你们现在有多少原创歌曲？” “三十多首。” “今天都带来了吗？” “今天只带了一些重要曲目，您要是满意的话，咱们再谈后续。” “你是高中生？” “是，高三。” “高三？挺有才的嘛。来，先听听你们的歌。” 齐慕程递过去一个u盘给他。 男人戴起耳机听了起来。 “这些都是你写的歌？” “是的。” “自己作词自己编曲。” “是。” “我听了，很不错。我能帮你们出专辑，打造你们，让更多人看到你们。这样的歌肯定大火。” 男人自信满满的靠在太师椅上对齐慕程说。 齐慕程三人听到这句话，悬着的心瞬间放下了，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那我们要做什么？” “先签合同。这几首歌我就先留下了，交给团队润色一下，毕竟，你们不是专业的，想要出专辑，这样的原生态肯定是不行的。” “好。” 齐慕程想了想后答应了下来，毕竟，这个机会难得，出了专辑，他们就会被更多人看到，那么多首好歌也就不会埋没了。 “还有一件事我要事先讲清楚，要出专辑，得先交一些制作费。当然，这个钱等你们专辑做成，投放市场后就会退还给你们。能接受吗？” “你们是一个制作团队，还要歌手自己垫钱出专辑吗？这对我们来说有些风险。” 肖肖有些半信半疑的问道。 “兄弟，现在行业这么不景气，制作团队也没有很多钱啊。很多歌手都是自己先垫钱出了专辑，才挣钱的。一炮而红肯定得付出点代价嘛。 再说了，现在也就是我还在兢兢业业挖掘素人歌手了，其他人人家根本不会理你们这些无名小生的。这些条款合同里都会写清楚的，你们怕什么呢？公司机制就是这样，你们好好想想。不同意我也不会强迫你们。” 听他这么说，肖肖也不再说话。 “交多少？” “先交三万，我看你是个学生，也没什么钱，剩下的就公司先垫上，先帮你们出了专辑再说。” 男人想了想后，勉强的说。 “那合同什么时候出？” “我们管合同的人出差了还没回来，明天一早拟定好了我会发你。” “我再补充一点，钱今天得交上，因为这个钱后面会退给你们，这一项要写进合同里，所以，你们得先交钱。” 男人又慢慢品了一口茶说道。 “容我们准备一下。” “行，隔壁办公室没人，你们商量一下给我答复。” 齐慕程出了门，来到隔壁没人的办公室。 “阿程，怎么办？要不要试一把？” 大发焦急的问道。 “肖肖，你是什么想法？”齐慕程转头问沉思中的肖肖。 “他说的好像没什么破绽，行业里确实也有很多这样的自己垫资的先例。可是没有签合同就交钱确实有些风险……” 肖肖也显得无比艰难，迟迟做不了这个决定。 “我看他挺正经的，不像是会骗人的。这就得赌一把，错过了他，我们再想出人头地可就难了，难道要在事外里唱一辈子吗？肖肖，你甘心吗？” 大发说着推了推肖肖的胳膊，肖肖也为难的沉默了。 “阿程，我觉得我们得博一把，这样的机会很难得，错过这家，往后什么样子可真就难说了，你还年轻，我和肖肖没有多少时间再去等了。” 大发看肖肖还不表态，转而对齐慕程说。 沉默半晌，齐慕程下定决心的说，“那就试一把！你们同意吗？” “太同意了。”大发抢先说道。 “那就赌一把！”肖肖缓缓地说。 接下来就是筹钱，肖肖和大发拿出了自己的一部分积蓄，齐慕程也拿出了自己演出攒下来的钱，凑到一起，还差一些。 齐慕程想了想，艰难的做了决定。姥姥的退休工资也是齐慕程在保管，他拿出了姥姥的一部分退休工资，才凑够了三万块钱。 决定好之后，齐慕程推门进去。 男人看到他们进来，重新翘起了二郎腿。 “决定的怎么样了？”男人开口。 “钱我们先交上，合同务必明天一早就要看到。” “没问题。” 齐慕程拿起手机将五万块钱转给了男人。 “行，那今天就这样，明早发给你们合同。咱们随时保持联系，有什么新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男人下了逐客令，齐慕程他们几人离开了半人办公室。 林蔚慢悠悠喝完了一杯咖啡，趴在桌子上睡了不知多久，才看到齐慕程他们出来。 林蔚看几人脸上都有一种隐隐的担忧。 “怎么样？顺利吗？”林蔚上前询问。 齐慕程和肖肖都若有所思，没有搭话，大发抢先说，“就等明天的合同了。” “太好了。” 下午，几人简单吃过饭后就回了住处。 林蔚让齐慕程退了明天的票，好不容易等到了结果，林蔚想等事情尘埃落定再回去，反正一两天就能定下来，也不急于这一两天，大不了厚着脸皮再向班主任请两天假。 一行人挨过这煎熬的一晚，直到第二天中午，还没有等到男人答应好的合同。齐慕程催了好几次，他只是回复管理合同的人在忙几个大业务，还没来得及做，会尽快的。 几人都开始焦躁不安，但只能继续等下去。一直到晚上，依然不见回音。 齐慕程忍不住又给男人发去了催促消息，可是，消息发出去后显示，你已被对方拉黑。 齐慕程一下子瘫坐在地。 被骗了。 齐慕程的举动吓坏了几人，肖肖大惊，完了。 林蔚赶忙去扶齐慕程。 “他把我拉黑了，我们被骗了。” 齐慕程颓然的说，瘫坐在地。林蔚一听，也差点急得哭出来。 “怎么可能！这孙子怎么会是个骗子！我去找他去，送他进警察局!” 肖肖一言不发，拉住了大发。 “是我大意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我没有再细想想。我为什么没有再好好想想呢……” 肖肖自责的自言自语道。 “去找他！” 齐慕程说着冲出门，林蔚几人也赶紧跟上去。 等他们到时，昨天还在这里的公司，已经人去楼空。连那张橡木桌子都被搬走消失不见。 几人瞬间手足无措，仿佛天塌了。那些钱，里面有肖肖和大发攒起来成家的钱，还有姥姥的用来养老的退休工资，就这样一夜之间没有了。 齐慕程瘫坐在地上，将脸埋在膝盖里。林蔚上前安慰他，“不要难过，还会有办法的。” 林蔚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人生地不熟，他们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肖肖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接警的警员语气悠闲的让他们把所有的证据打印好第二天交到派出所。 大发急得抓耳挠腮的在原地打转。 齐慕程和肖肖很快理智过来，去搜集证据。可是证据也少的可怜，只有他公司的地址和名称，微信和转账记录。 肖肖把能打印成纸质的资料都打印出来，立马赶往警察局。 “美美，你先回住处等我们，暂时先哪儿也不要去。陌生人敲门也不要开，等我们回来。” “嗯，有事不要急，注意安全，我等你们回来。” 齐慕程几人去了警察局，林蔚独自一人回了住处。 齐慕程他们一直到9点才回来。 “怎么样？警察说什么了？能抓到人吗？” “警察只说让我们等结果，还抱怨了一堆我们太冲动不谨慎的话。说这是一种诈骗方式，说给你们出专辑，把人骗过来，先收一点钱然后跑路。有很多同行都被骗过。” 齐慕程一脸疲惫的说。 这时，敲门声响起。齐慕程以为是房东，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位陌生人。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今天新搬来的，我在隔壁房间听到了一些你们的谈话内容。额……咱们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你们也知道。我听你们说出专辑被骗了？” 齐慕程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哥们，你是？”肖肖问道。 “我也是个北漂，也是搞音乐的，酒驻唱歌手。” “我们是遇到了这样的事，兄弟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肖肖说。 “我找你们就是想来告诉你们的，大家都是追梦人，也都不容易。这就是骗子，我一个哥们前段时间才被骗了好几万块钱，心灰意冷，北京待不下去了，回老家了？” “你们已经交钱了吗？”那人紧接着问道。 “交了。” “唉，那我也算白说了。”那人无奈摇摇头，打算要走。 “兄弟，你听说过一个叫万相锋的音乐制作人吗？专门挖掘新人的？” “呵，挖掘新人？骗新人才对？他在这个圈子已经臭名昭着了，骗新人说出帮他们出专辑，骗几万块钱，最后要么跑路，要么就说各种原因出不了了。” 男人听到这个名字后露出一脸愤慨的表情。 “他就是靠挖掘能力还不错的素人，骗取他们的原创作品，再转手卖给有名气一点的团队或歌手赚钱的。老狐狸一个。” 齐慕程听完他的话，心像是沉在了海底。不仅钱没了，几首不错的原创歌曲也不是自己的了。 这一刻，好像真的天塌下来了。 男人看几人面如死灰的脸，追问道，“你们不会原创歌曲也给他了？” “给了。” 齐慕程心如死灰的说道。 “那，那真的就没有办法了。不打扰你们了，早点休息。不过兄弟你也别难过，能被那孙子看上骗得人肯定也有点东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作品还会有的。” 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一脸抱歉的样子。 齐慕程听他这句话，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听着是充满鼓励的话，可他连挤出一丝苦笑都做不到。 “兄弟，等等。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这个人我们还能追的回吗？”肖肖连忙问道。 “这个不好说，上哪儿追去呀，现在连人家在哪儿都不知道。警察都拿他没法，他每次骗的钱金额都不是很大，所以警察也不上心，人家那么忙，小金额的自然就让一直等结果呗。 那老狐狸主要是靠卖骗到的好的原创作品挣钱的，那才是人家的重点。谁要是逮到这孙子，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他可毁了不少的好音乐人！ 北漂追梦本来就难，再遇上这么恶心的事，很多人就一蹶不振了！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男人也愤慨的骂道。 “兄弟，谢谢你。” 肖肖上前和男人握了握男人的手，表示感谢。 “咱们遇上也是缘分，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被这孙子骗了就一蹶不振了，只要人在，好作品总会有的，也一定会被更多人赏识的。” 男人的出现像是一颗救星一样，让他们几人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算是难得的雪中送炭了。 “谢谢你。” 齐慕程真诚地说道，微微向男人鞠了一躬。 男人摆摆手出了房间。 第71章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男人离开后，齐慕程气的一脚踢倒了地上的凳子，一拳擂在墙上，白墙上瞬间留下了血印子。 “别这样。”林蔚拉住他的胳膊。 他的手破了几处，瞬间流出鲜血。林蔚匆忙拿过书包，找出创可贴给他贴上。 “这人怕是追不回来了……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肖肖语气落寞的说。 “不能让这孙子就这么跑了，他不知道还会祸害多少人！娘的！别让我逮着他，逮着他我要捏碎他的骨头！” 大发恶狠狠骂道。 “肖肖，我不想放弃，我不甘心！那钱是你和大发攒着成家的钱，是我姥姥养老的钱，就这么没了！ 更可恨的是，他骗走了我们最精华的三首原创歌曲！或许，下一次再听到这首歌时，它的作者肯定就不是仲夏了！ 他太过分了！这是我们的心血！他就这么窃取了！我要亲手抓到他，给所有音乐追梦人一个交代！” 齐慕程越说越激动。 “我明白你的心，我也不甘心，我也气！可是我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对他知道的信息又那么少，抓到他谈何容易…… 阿程，钱不要紧，没了可以再挣，刚才那兄弟说的对，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是我们最得意的三首歌曲，我也很不甘心……可是，人更要紧，不要着急上火，稳住，我们不能被这一次挫折打倒。” 肖肖说着搂住齐姆程的肩头。 “你们现在就把那三首歌，发在网络平台上，别给他卖的机会！” 林蔚忽然灵光一现，想到说。 “对呀！林蔚说的对！”肖肖惊喜道。 “对，我马上做。” 齐慕程立马打开电脑，忙活起来。 “你们早点睡，我今晚要完成这件事，明天一早再去警察局！我就不信他能凭空消失！” 齐慕程完全魔怔，浑身充满力量的停不下来。 第二天一早，齐慕程起了个大早，摇醒肖肖和大发。 “别睡了，去派出所问问有什么新线索没。再去一趟那个公司，再找找线索，看看能不能再找出有用的东西。” “阿程，你这不当歌手了还能去当个侦探。” 大发睡眼惺忪的说。 “别废话了，赶紧走。” 昨晚折腾到半夜，最近又接连不断的发生事情，林蔚昨晚累的睡死过去。 一睁眼已经10点多，看了一眼手机。齐慕程7点就给她了消息。 “美美，我们去警察局问问情况。抱歉，没有时间给你买早餐了，你睡醒后自己去吃个早餐，吃完去好好逛逛，中午好好吃饭，不用等我。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他自己都快承受不来了，还说什么对不起她的话啊。 林蔚一阵心疼，在心里痛骂了几句骗子出门被车撞！ 她能为齐慕程做点什么呢？林蔚躺在床上绞尽脑汁的想。 她能为齐慕程做点什么呢？林蔚躺在床上绞尽脑汁的想。 有了！ 林蔚一股脑爬起来，推开了齐慕程的房间门。 干不了别的，她就只能动动嘴了。 打开齐慕程的电脑，界面还停留在齐慕程上传歌曲的那个平台。 林蔚登了自己的账号，在歌曲下面疯狂评论起来。 “来自一位天才歌手的原创歌曲，并且他只有18岁哦。并且真人长得超级帅，嘻嘻。” “无限循环了，我的熬夜搭子无疑了。爱可爱了，仲夏乐队，比心。” “大帅哥齐大主唱，慕斯蛋糕永远爱你！” 林蔚疯狂发了几十条评论，很快有人回复。 “18岁？天呐，我18岁那会，校服脏兮兮，嘴里叼着零食，和旁边的兄弟模仿着樱木花道的投篮动作，纯纯的屌丝一枚。” “18岁……有些人天生就是孟婆的亲戚，给他喝汤的时候，偷偷塞给他一粒神药，生下来就一身技能。” “不用羡慕他，他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不像我们，已经完了。” “哈哈哈，要被楼上笑死了。” “这个歌手只有18岁？那属实有才了，词曲都相当老练，不输有经验的老歌手。” 林蔚看到清一色的好评，满心感动。是金子总会发光。 自己的号已经评论了几十条了，再评下去大家肯定会说她是托儿。 林蔚想了想，给刘瑜真和张廷飞发去了消息，让他们一会告诉他一下验证码。 刘瑜真和张廷飞很快回了消息。 林蔚切了号，继续评论。 “ 仲夏乐队他们还被一个骗子制作人骗过，名字好像叫万相锋还是什么的！ 是个十足可恶的骗子！杀人诛心，不仅骗了他们的钱，还骗了他们几首原创歌曲。太恶心了！” “是金子总会发光！骗子能骗走他们三首原创歌曲，可骗不走他的一身才华！” 下面也很快有回复。 “这个姓万的杂碎我知道，我一个朋友就是用这种套路被骗的！” 还有几个评论也讲了自己被骗的经历，可都没什么有用信息。 这几个号评论了一会，林蔚又换了一批，所有能联系的朋友联系完了之后，她想起还有爷爷的号，也可以用。 林蔚给爷爷打去电话，听筒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蔚反复打了几次，提示都是已关机。 这傻老头子，估计又沉迷舞剑和下棋忘了充电。 林蔚也没有多想，爷爷忙起来老忘记给手机充电。 忙活了一上午，林蔚对自己的战果还算满意，虽然没能找到那挨千刀的骗子的有关信息，可是看到了大家对齐慕程和仲夏的支持和赞赏，这比什么都重要。 忙完林蔚准备出门吃饭，看了一眼手机，手机显示张廷飞发来三条消息。 “回来了？” “需不需要我来接你？” “？怎么回事，发消息不回，明天就正常开课了，你回来了没？” 看到张廷飞的消息，林蔚这才恍然大悟，明天就正常开课了。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让林蔚都忘记了时间。 怎么向班主任请假啊……又是一次刑场。 已经请了两天假了，再请假他一定就要告家长了，一定会给爷爷打电话。 林蔚赶紧拿出手机给爷爷又拨去了电话，她得给爷爷先说一声，免得班主任先打电话给他吓唬他。 可是，电话里依旧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爷爷这是怎么了，忙什么呢也不给手机充电。 林蔚要了一碗炸酱面，双手托腮，思考着怎么给班主任请假。 一想到这个事，本来大开的胃口，忽然没了兴致。 另一边，齐慕程他们在骗子的公司里徘徊搜罗了一上午，现场除了留下了一堆各种骗人的头衔的名片之外，一无所获。 齐慕程和肖肖查了附近的监控摄像头，却发现这狡猾的骗子还挺会选址，选了一个恰好公司门口在监控盲区的地址。 一无所获后，齐慕程一行人又一路去了昨天报案的派出所。 齐慕程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天接待他们的警员。那个警员拿着一个鼓鼓的档案袋，正要往门外走。 “警官，我们那个案子怎么样了？有线索吗？”齐慕程一把拉住正要往出走的警官问道。 “你是谁啊？什么案子？”警官显然已经忘了他们是谁，报的什么案。 “我们昨天来的，骗子音乐制作人骗钱的案子。” “哦，哦，金额不大？是这样的，最近还有几起类似的案件，我们怀疑这几件案件都是有关联的，我们打算并案调查，已经开始办理了，你们先回去耐心等结果。” 警官好像有别的急事，匆匆说完就又要走。 “警察叔叔，你们得抓紧啊，时间拖的越久就越抓不到他了。这个坏蛋一定要尽早抓住，后患无穷啊！” 齐慕程依旧拦着警官焦急的问道。 警官被齐慕程一直拦住，已经有些不耐烦，又听他催促他们抓紧，好像在指责他们办案不力一样。 警官的情绪再也压不住。 “我们难道只办你的案子吗？我们就没有其他的案子了吗？我不知道案子要抓紧办的吗？那是不是得需要时间？ 与其出了事依赖我们警察，不如自己多长个心眼。不要天天想着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就不会被骗了。” 警官脸色一变，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警察叔叔，从昨天到今天，你们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是外地人，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还有，你知道吗？ 多少怀有音乐梦想的人都被他们骗了吗？这样的人一天不被抓，就会有一个音乐巨星陨落，你们知道吗？” 齐慕程越说越激动，不顾肖肖和大发的阻拦冲警官说道。 “好好，我们没你们这些搞音乐的清高，可我们办案也得需要时间啊，还有一系列的正规流程，不是你愤慨几句，说抓就抓的。” “警官，对不住，我小兄弟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受了不小打击，您多担待。” 肖肖一边向警官赔着不是，一边将齐慕程往外拉。 “你们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你们也得理解理解我们？办案不需要时间吗？” “是是是，您说的对。那我们回去等消息，一有消息麻烦您第一时间就通知我们。” “那是自然。” 齐慕程被肖肖和大发一边一个的架着出来。 齐慕程依旧很激动，肖肖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冷静一下，你急也没有用。现在只能等。” “我不甘心！”齐慕程愤怒的踢着脚下的地面。 “我知道……” 肖肖有些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 肖肖像个大家长一样，拖着垂头丧气的齐慕程和大发往回走。 想起要向班主任请假的事，林蔚愁的中午的饭都没有吃好。一想到班主任，一个活灵活现，连表情都十分生动的脸就出现在林蔚脑海。 仿佛他就在面前。这种感觉让林蔚的头像戴了紧箍咒一样疼。 没有什么好办法，索性就等到明天开课了再临时请。这样也显得合理一些，就说忽然有急事，还需要请两天假。 死就死，反正在那个人眼里，她已经早就是个不必要存在的人了，不差这一回了。 爷爷的手机今天一天都没有打通，林蔚心里一直惦记着。 傍晚时分又给爷爷打去电话，依旧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蔚慌了，爷爷虽然经常忘记充电，可这样一整天关机的情况很少出现。 爷爷怎么了？林蔚急的快要哭出来。 爸妈在外地，肯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能联系谁呢？ 对了，联系李爷爷！他是林蔚家的邻居，也经常和爷爷一块下棋。 林蔚焦急的拨通了李爷爷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 “李爷爷，您在家吗？麻烦您现在去趟我家，去看下我爷爷，我爷爷的电话一整天都没有打通了。” 林蔚说着要急哭了。 “呵呵呵，你爷爷好着呢，这会就在我身边呢，你和他说。” “美美。” 听筒里传来爷爷笑呵呵的声音。 “爷爷，你在干什么！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我手机前天去钓鱼时不小心掉河里了，捞上来坏掉了。我正打算去买个新的呢。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爷爷笑呵呵地说。 “你这个笨老头，吓死人了。” “没事没事，你忙去，我和你李爷爷聊天呢。钱够不够？我再转你一些，别委屈自己。” “够够。你尽快去买新手机啊，买了第一时间打给我，记住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爷爷挂了电话。 爷爷没事，林蔚悬着心瞬间放下，打开电脑界面，看起评论来。 一个下午增加了不少评论，全都是赞许之声。 他看到一定会开心一点。还能有什么比被别人认可他的作品让他开心的呢？ 晚上8点，齐慕程他们回来了，齐慕程走在前面，一身疲惫。 “回来啦？” “嗯。” 齐慕程在看到林蔚后身上所有的伪装一瞬间卸去，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林蔚怀里。 林蔚连忙扶他坐在椅子上。 “先吃饭。吃饱再说，人是铁，饭是钢。”肖肖将手里提着的几份饭放在桌上。 齐慕程累的瘫倒在椅子上，没有动筷子。肖肖和大发扒开饭盒，狼吞虎咽起来。 “过来，给你看样东西。” 趁着肖肖和大发狼吞虎咽之际，林蔚拉起齐慕程给他展示他昨晚上传的歌曲下面的评论。 “你看！” 林蔚拉着齐慕程坐下，一条条给他翻着评论。 “等等，他真人长得超级帅，我是他的小迷妹？慕斯蛋糕？” 齐慕程一脸怀疑的看向林蔚。 “这个人，怎么，这么像你。” 齐慕程宠溺的说。 林蔚装了两秒，噗嗤一声笑出声。 “这个人是我啦。可你看看下面的评论，这些可都是真实的网友，他们听了你的歌才来评论的，每一条，都是真真实实的反馈。” “你看看，你看看，大家都在赞赏这些歌曲，是金子总会发光！好的作品，不管历经多少波折，一定会被看到的，齐慕程，你是最棒的！” “你开心一点了吗？”林蔚眨巴眼睛看着齐慕程。 他没有说话，温柔的注视着林蔚，眼里泛着点点泪光。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林蔚耳边忽然没有了任何声音，时间变得缓慢悠长。我可以抱你一下吗～这句话像是山谷里的回音，不断萦绕在耳边。 男生温热的怀抱靠上来，轻轻拥住了林蔚。 他特有的体香，和灼热的温度传过来。 林蔚的心砰砰砰快要跳出胸膛，他灼热的体温让林蔚瞬间全身滚烫。 左耳传来男生强健的心跳声，这是林蔚觉得哪怕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都充满安全感的声音。 第72章 我的小小男子汉 第二天一早，林蔚在睡梦中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一开门，看见肖肖和大发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 “阿程不见了，我俩一睁眼人就不在了，打电话也不接。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呀林蔚。” 肖肖焦急的说。 “啊？我不知道啊，他什么时候走的？” “我们也不知道，一睁眼，人不见了。” “他不会是想不开离家出走了。”大发急的跺脚。 “不可能。他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肯定是去找线索了，要么去了警察局，要么又去了骗子的公司。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出发，去找他！” “林蔚说的有道理，阿程肯定是又想办法去追查骗子了。” 林蔚和肖肖他们第一时间赶去了派出所。 肖肖急冲冲推开了大厅门，负责他们案子的警官一看又是肖肖他们，眉头皱了起来，只是今天经常带头的那个小老弟怎么不在。 “案件正在办理中……” 警官刚要拿话搪塞他们。 肖肖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警官的胳膊问。 “警官，昨天我们一起来找过你的那个小伙子今天有没有来找过你？” “没有啊。”警官被他问的一脸懵。 “我们早上一睁眼他人就不见了……”肖肖焦急的说。 “他没来过啊，我刚看你们冲进来，我还以为你们又是来催案子的。”警官苦笑着。 “完了，阿程不会真的离家出走了！”大发带着哭腔说。 看林蔚他们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警官安慰他们道， “别急，你们再想想，他还能去哪儿？这小子很机灵，不会走丢的。” “不在这里，那肯定去了骗子公司，走，我们去那儿！” 林蔚说道。 “谢谢你啊警官，那我们再找找。”肖肖向警官道谢。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及时联系我，遇事不要冲动，不要自己解决，联系我们。” 警官在他们出门前嘱咐道。 “好的好的，谢谢了，那您忙。” 林蔚他们又紧赶慢赶的赶到骗子的公司，果真，远远的看到齐慕程在公司门口举着一个大纸牌。 上面写着：骗子无德，剽窃音乐人原创心血，倒卖谋利，大家引以为戒。 只见齐慕程独自一人站在那个骗子公司门口，举着一块写着标语的大纸牌，一有人经过就举起手中的牌子，口中还念念有词。 晒了一上午，他的脸被晒的通红。汗水顺着额头滚落在脸上。 看到这一幕，林蔚心疼的眼泪不由分说的流下来。 “阿程！” 肖肖和大发看到齐慕程后大叫着激动的冲过去。 林蔚站在远处看了看，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一路疾驰离开了。 肖肖和大发看到齐慕程一个人孤军奋战着，又气又心疼。 “是不是兄弟！为什么不喊我们！自己一个人来，怎么？想单飞！”大发冲过去重重一巴掌拍在齐慕程肩上。 “我一个人可以，你们多休息一会，我一个人搞得定。” 齐慕程晒的满脸通红，嘴唇泛起干皮。 “去买瓶水，愣着干嘛。”肖肖推了一把旁边的大发。 “阿程，我们是一个团体，无论做什么，我们都在一起，同进退。你知道你今天一声不吭的走了我们多担心嘛！电话也不接，我们都担心死了。林蔚都急哭了。” 肖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林蔚，跟在他身后的林蔚不知知道什么消失不见了。肖肖以为林蔚是心疼齐慕程，去给他买水和吃的了，便不再多想。 “你这怎么行，太不显眼了，看我的。” 肖肖说着跑进了对面一家图文广告店。 不一会，怀里抱着一卷红色横幅出来。 原来，肖肖把齐慕程牌子上的字做成了红色横幅。 “可以啊肖肖！你小子现在简直就是个活诸葛亮。” 大发说完，连忙与齐慕程三人拉开横幅。 横幅一拉开，不一会就有许多路过的人停下来围观。 人群中议论纷纷。 “骗子真是太可恶了，天天都有人被骗！” “这看着还是个孩子啊！太可恶了。” “国家真的应该管管骗子了，现在的骗子无孔不入的，各行各业都能行骗。搞得我现在出门都不敢和陌生人说话，生怕搭上几句话就会被被骗。” 就在这时，消失了一阵子的林蔚终于回来了。 她风尘仆仆的下了车，怀里圆鼓鼓的好似抱着一堆东西。 她抱着一堆东西一路小跑到齐慕程面前。 怀抱张开，原来，她抱的是两件t中的校服。 “穿上！” 林蔚拿起一件校服，递给齐慕程。 “我们俩穿上校服，这样才有热点，这样才有更多的人关注我们。我们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这种骗局，不能再让有潜力的喜爱音乐的人受到这种摧残了。” 林蔚坚定的眼神给齐慕程传递出莫大的能量。 齐慕程和林蔚两人快速换上了校服，四人一齐拉着横幅，站在人群面前。 “两个学生，什么人连学生都骗啊。” “骗子还管你是不是学生啊？我在网上看的，连救命的钱都骗。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干的。” 人群里很快出现交头接耳声。 有人拿起手机拍起了视频，发到网上。 林蔚他们一直举着横幅站在街头，渴了饿了就两人一组换着休息。 一直坚守到傍晚，终于累到再也站不起来。四人累瘫坐在马路边喝着水。 这时，来了两个记者模样的媒体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同学，我们是新锐新闻的记者，请问你们拉这样的横幅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你们是在校学生吗？被骗的事情家人和学校知道吗？” 一名女记者蹲在齐慕程面前递过来一个话筒问。 “你们是记者？” 齐慕程带着一些惊喜和一丝疑惑。 “是的，我们是新锐新闻的记者。你们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齐慕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将被骗的全过程对着镜头，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们一定要把这件事报道出去，一定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样的骗局，不能再有更多的人受伤害了。” 齐慕程拉住记者的手激动的说道。 “你放心，我们肯定会报道的。” 记者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觉得得到了一个能让观众吃瓜的好素材，留下了名片后匆匆离开了。 齐慕程看着记者离开的背影，又颓然地坐到地上。能做的努力他都做了，哪怕最后这次事情没有结果，至少他做了努力。并且将这件事情曝光出来，让更多的人了解了这个骗局，也能让更多追寻音乐梦想的人防止上当受骗。 如果能这样，他这次的挫折也算是没有白白经历，有始有终了。 林蔚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慰他道，“慕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管事情结果如何，我们做的这些也都是有意义的。” “美美，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晚上，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回到住处， 终于闲下来，林蔚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数十条消息和多个未接电话。都是班主任和张廷飞的。 “林蔚，你的学还想不想上了！不来上学一句招呼也不打，你把学校当菜市场了吗！” “家长也联系不到，你敢这样糊弄老师，留一个永远打不通的电话给老师，没见过你这样恶劣的学生！” “尽快联系你的家长来一趟学校！你这样的学生我是教不了了。” 班主任见林蔚没有返校，又没有向他请假，把电话打到了爷爷那里。正好爷爷的手机坏了，电话没有打通，气急败坏的班主任就对林蔚发来了轰炸短信。 “林蔚，今天正常返校了，你怎么回事，还没有回来吗？” 张廷飞发来了多条消息问林蔚为什么还没有返校。 到了被请家长的地步，林蔚顾不得其他。不敢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只好硬着头皮发去消息，谎称自己家里有事，得晚几天回学校。承认错误和道歉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消息发出去很久，都不见回信。 这件事肯定瞒不了多久了，班主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告诉家长的。与其让班主任在爷爷跟前不分青红皂白地数落一通自己，林蔚还不如自己主动向爷爷坦白。 齐慕程这几天各种事情缠身，提了几次让林蔚先回学校的话，可林蔚骗他说已经请好假，不用担心。 路人发到网上的视频引起了不少网友的关注。打开手机都是相关的推送。林蔚正在看网友下面的评论，忽然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接起来才知道是爷爷新换的手机号码。 “美美，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爷爷的语气一改往日的宠溺，十分严肃的说道。 因为林蔚和齐慕程穿的是t中的校服，很快被网友扒出了他们是t中的学生。视频很快传到了学校，传到了林蔚他们当地，爷爷一定是看到了视频内容。 “爷爷，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 林蔚猜出爷爷一定看到了视频，知道了这件事。她因为骗了心爱的爷爷，内心十分愧疚。 “我是你爷爷，怎么可能不为你担心？你有什么不能亲口跟我说的，让我以这种方式知道？这样我是不是就更担心？” 爷爷语气里虽带有责备，可语气依旧温柔，讲道理一般娓娓道来，没而不是一上来就责怪林蔚。 从小到大，爷爷给足了林蔚安全感。让林蔚真正体会到了像大海般包容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成绩考差了，爷爷从来不会第一时间就责怪她，冷静的分析试卷后，再耐心的和林蔚一起找失误改进。被误解或与朋友闹矛盾时，爷爷永远是她最好的倾听对象。在爷爷那里，林蔚是真的自己，不管向前走的路上经历了什么，身后都会有像大山大海一样的爱。 崩溃，坚持，再崩溃，再坚持。历经了这么多磨难，在听到爷爷充满安全感的声音后林蔚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先告诉我你人在哪儿，在干什么，有没有事，现在安不安全。” 爷爷逻辑清醒的堪比警察。 “爷爷，我没事，我在北京，和我朋友在一起，我现在很安全。我朋友和他的乐队成员被一个骗子音乐制作人骗了钱和他们的原创歌曲。我们为了不让更多热爱音乐的人被骗，才有了下去视频里的内容。” 林蔚擦了眼泪，向爷爷说了事情经过。 “报警了没有？” “报警了，现在在等结果。” “美美，你听着，你和你的朋友现在尽快回学校，既然已经报警，警察会给出处理结果，你们继续等在那里也无济于事，并且，我很担心你的人身安全。你们还是学生，除了梦想，还有目前最重要的学业，你尽快回学校，我会联系你们班主任，你尽快回学校，我也动身去你们学校。” “不管出任何事，再也不许骗我，一定要告诉我，你还小，出了事一定要第一时间给大人说，不能自己私自解决。并且，一定千万千万有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爷爷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爷爷我记住了。” 挂完爷爷的电话，林蔚内心宁静了不少，很多烦心事又有了头绪。 爷爷说得对，案子的结果还需要时间，他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继续等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尽快回去不要落下学业，才是最要紧的。不能因为这一次的挫折，连高考都失去了，那就真的是倒下了。 林蔚想了想，敲开了齐慕程的房门。 “慕程，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林蔚的房间内，林蔚看着瘦了一圈的齐慕程说道。 “慕程，我觉得我们该回去了，一切交给警察，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查出个结果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你这几天承受的这些，我真的很心疼，我不想再让你承受这些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们勇敢的站出来曝光了这件事，会帮助到很多人的。” “美美，你知道吗？我不甘心，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当初为什么在接到那个信息后没有多做了解，为什么就没有发现这是个骗局。 我对不起肖肖和大发，他们那么信任我，义无反顾地跟着我，支持我，追逐我们的音乐梦想，我没有能力，我对不起他们，我对不起姥姥，我不仅没有赚到钱照顾她老人家，我还把他的养老钱都让人骗走了。 美美，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懦夫，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就是一个没有用的人。” 齐慕程痛苦的双手抱着头。 “怎么会！你是一个英雄，遇到困难你从不会被打倒，你是所有人的领导者，永远冲在前面，永远给我们坚实的力量。你没有对不起肖肖和大发，你一直都在给他们力量，带着他们去更高的地方。你也没有对不起姥姥，姥姥有你在身边，特别有安全感，特别幸福。 你很厉害，你是我的小小男子汉。” 听到林蔚的话，齐慕程眼含泪花，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林蔚。 你很厉害，你是我的小小男子汉。 希望我的男孩，往后都平安喜乐，终能拥抱梦想。 第73章 这个位置永远属于你 t中，运动会结束，学校正常开课，开课第一天，学校就组织了检查组对全校的纪律进行检查。这可急坏了班主任，因为他班的林蔚无故缺席，并且电话都联系不到人。 检查组马上就要到他们班了，班主任愁眉苦脸的在教室门口焦躁的徘徊着，一会看看林蔚空荡荡的座位，一会看看检查组到哪儿了。 他们班是尖子班，这也是他入职以来第一次带班，并且带的还是一个尖子班，又赶上攀上教育局局长女儿的紧要关头，班主任磨刀霍霍的想干出一番成绩，一举拿下教育局局长的女儿。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林蔚却成了他最大的绊脚石。 班主任在心里已经想了一百种惩罚林蔚的方式。抬头一看，检查组已经向他们班走来。 他立马换上一副灿烂的笑容，夸张的表情都快把眼睛挤成一条缝。 “领导，你们来了。” 班主任立刻小碎步上去握住了校长的手。 “我们班一切正常，所有学生都已经全部正常返校，早早的投入到学习中了。座位空着的那个学生，我刚让她去给年级主任送一份紧急资料了，人还没有回来，其他一切正常。” 班主任点头哈腰的主动出击，掩盖了一位同学缺席的情况。 校长和一行领导没有过多和班主任寒暄，走进教室扫视了一圈。 校长知道这是林蔚坐在的班级，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林蔚。明白过来，班主任刚说的去送资料的学生就是林蔚了。 “去送资料的学生叫林蔚？” “是的是的。” 校长再没有说什么，在教室里转悠了几圈，带着其他领导离开了。 班主任点头哈腰的送走了领导后，脸色立马由晴转阴，大步走向讲台，将黑板擦啪啪拍出巨响。 安静学习的同学都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看着班主任。 “十足一副走狗样。” 张廷飞在心里骂道。 “咱们班的这个林蔚真是给我丢尽了脸！赶上校领导检查，我还要给她找理由为她开脱！自己无故不到校，电话都联系不到人，一句话没有就不来学校。 在校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花边新闻不断，结交坏分子攻击自己同学，不来学校假也不请，真是把自己学校当自己家了！从没有见过这么恶劣的学生，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看好了，看我怎么整治这种害群之马！她就是与学校作对的例子，你们钥匙胆子肥就学学她！” 班主任发表完他的长篇大论后在讲台上气呼呼地踱着步。 张廷飞一听他教育人，脑子里就像钻了几百只蚂蚁一样难受。赶紧拿起了英语单词本默默念起来，试图用英语的痛苦冲淡这种痛苦。可很快发现，背英语单词的痛苦远不及这种痛苦的十分之一。 “张廷飞！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讲话，你嘴里念叨的什么！不要以为你成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 班主任正愁逮不到出气包，看见张廷飞无视自己在下面摇头晃脑，嘴里还念念有词。于是，一腔怒火转嫁到他身上。 “老师，我在背英语单词。” 张廷飞一脸无奈的晃了晃手里的单词本。 “我在讲话，你背什么单词！这么刻苦为什么英语成绩都快垫底了！你别以为你成绩好就是你自己的本事，那都是老师教的好，没有老师你什么都不是！ 你天天和林蔚黏在一起，思想早就有问题了，我还没来得及收拾你呢，你得意什么！” 班主任看张廷飞一脸不屑挑衅自己的样子，咆哮道。 “是是是，您说的对，我什么都不是，全凭老师教的好。” 张廷飞皮笑肉不笑的点头附和。 “出去！罚站一节课！” 班主任冲张廷飞咆哮着，涂抹星子都快喷到张廷飞的脸上。 只见张廷飞手里拿着单词本，晃晃荡荡的出了教室，一脸的无所谓。 “我真是对你们太仁慈了，一个个都想骑到我头上了！” 班主任说完摔下黑板擦走出教室。 “真是晦气，两颗老鼠屎害我们也无辜被骂。”成欢不满的甩着课本抱怨道。 “人家早就跟如意情郎私奔了，还上什么学，娃都快生出来了！” 景新玮说完爆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 这天，班主任几乎每节课都要怒气冲冲地冲到教室门口虎视眈眈一会林蔚空着的座位。 张廷飞了解班主任这个人，他可不是出于关心没有到校的学生，他是觉得在领导面前表现得好机会被林蔚搅和了而耿耿于怀，内心憋了一个大招怎么收拾林蔚呢。 终于，挨到了今天所有课程上完，班主任怒气冲冲的进了教室。 “杨凯，叫上两个同学，把这张空桌子搬到学校库房去，反正人也不来学校了，留着一张空桌子在这儿动摇军心吗？她不来上学，我其他的学生可是要上重点的，不能被这样的人影响。” 杨凯听见班主任叫他叫人，站起来和前面的两名男生面面相觑了一会，使了眼色让他们和他一起去搬林蔚的桌子。 杨凯和另一名同学刚要搬动林蔚的桌子，被张廷飞一把按住。 “张廷飞你干什么，想造反吗？我管不了你们了是吗？” 班主任看张廷飞阻拦，生气的骂道。 “老师，林蔚有事来不了学校没有请假可能是事出有因，可以等她回学校了再对她批评教育，可是你这样收了她的桌子，让她回来坐哪儿呢？ 她是这所学校合法的学生，就因为没有请假，一两天没来学校，你就要把这个人从班里除名，这样不合道理？我相信就算校长来了，他也没有理由随随便便赶走一个学生。” 张廷飞毫不畏惧，义正言辞的说道。 杨凯和那两名同学眼看着班主任就要和张廷飞吵起来，也停了手，尴尬的站着。 “班里的事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你这么厉害，你来当这个班主任好了？” “你是班主任，我们当然都得听你的。我也没有向着谁，我只是站在一个学生的角度，表达作为学生的合理诉求而已。” 班主任一时被张廷飞怼的哑口无言，脸色铁青的待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怒气冲冲的在讲台上踱着步。 “我不信我还治不了你们这些问题学生了，我还是这个班的班主任，我既然在这个位置，我就有权力管你们。好，我就再给她一次机会，下周就是模拟考，考试前还不回来，我就上报学校，这个人从此就休想再进我的班。” “赵晴，你搬来这个位置坐。以后谁不来，后面的人就补上来，空桌子我就搬到库房去。谁要是再无缘无故不来学校，就从我的班里出去，我不要接收这样的学生。” 班主任火冒三丈地指挥着。赵晴虽不愿意，可在班主任的淫威下，也不敢说什么，不情不愿地收拾着东西搬到了林蔚的位置上。 晚上，爷爷看着放学的时间给林蔚班主任打去了电话。 班主任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才发现是林蔚的家长。班主任刚要发飙，听着电话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班主任依稀记得，林蔚的爷爷是校长的老师。有这层关系在，他立即收住了刚要发狠的语气。 “韩老师吗？你好，我是林蔚的爷爷，实在抱歉啊韩老师，给你打电话打晚了。林蔚这个孩子任性，给老师添麻烦了。” 班主任看老人态度诚恳，语气软下来。 “林蔚爷爷您好，添麻烦倒算不上，可林蔚这孩子确实有些任性啊，无缘无故不来学校，电话都联系不到人，这万一出什么事，老师和学校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希望你们家长好好管教一下，这马上高考了……” 班主任像想起什么一样又立马补充道。 “林蔚爷爷，我平日里对林蔚是很关照的，学校有什么重要的获奖机会我都是推荐林蔚先上的。学习方面也是经常关照她，这些林蔚自己都是知道的。我也不知道孩子是叛逆期还是怎么，现在到了不来学校都不请假的地步了。” “学校和老师对林蔚的关照我们家长都知道的，林蔚也时常提起来。这次孩子不懂事，给你们添了麻烦，我真是很抱歉，还请韩老师不要介意孩子的任性。我已经通知林蔚了，她会尽快返校的。再一次向好老师表示歉意。” “不要紧的，及时返校就好，不要耽误学业，马上高考了。” 爷爷又和班主任寒暄了两句挂了电话。 自从赵晴和张廷飞坐了同桌后，张廷飞浑身不自在。这个座位是属于林蔚的，他不能让林蔚回来后看到自己连座位都没有了。于是，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整走赵晴。 赵晴是个成绩一般的用功狂魔，每天不分上课下课神色紧张的用功看的张廷飞都焦虑了。坐在她身边，张廷飞感觉自己好久都没有畅快呼吸过了，每天一回头就对上她一副苦大仇深的苦瓜脸。 她连课间十分钟眯着休息的时候，中途都会惊醒背两个单词。 都要像她这么学习，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张廷飞在心里苦笑着。 她这么不眠不休的在意学习，让张廷飞很快找到了整走她的秘诀。 不论什么课，张廷飞都拿出一本英语单词本，摇头晃脑，嘴里像念动咒语一般，胡乱背起单词。 他哪里是在背单词，活脱脱一个做法的大师。左手拿着单词本，右手拿着笔，双手胡乱舞动着，时不时还来一句，“天灵灵地灵灵，单词都来入我心。” 一旁的赵晴被张廷飞扰的根本听不进去课，逐渐焦躁起来。 “你能不能小点声啊，吵得我根本没法听课。还有，你背单词就背单词，能不能别像做法一样，太吓人了。” 赵晴一脸不满的说。 “没办法啊，单词记不住我急啊。我再不努力，我的英语成绩就成垫底的了，你没听老班因为这个diss我呢吗？我也很难啊。还真是奇怪，我好好背记不住，只有这样背我才能记住。” 张廷飞一边苦着脸装可怜，一边继续挥舞双手，做法似的背着单词。 “你也试试，这个方法真管用，再配上我的咒语，保管你任何难记的单词都能记得住。” 张廷飞越说越起劲，手底下挥舞的更起劲了。 赵晴被张廷飞逼得没法，揉了两团卫生纸塞进耳朵里。 一连几节课，张廷飞都如法炮制。他能感觉到，对视学习如生命的赵晴来说，撑不了多久，她就会去找班主任换位置了，属于林蔚的位置就又回来了。 课上被张廷飞搅扰的完全没有听不进去课，课后。赵晴顾不得喝一口水，疯狂地补着笔记。张廷飞一看，立马又招呼来杨凯，你一拳我一掌的和杨凯打打闹闹，大声喧哗起来。 赵晴终于忍无可忍，摔下书本出了教室。 “她怎么了？”杨凯一脸疑惑。 “被我的乱魂大法扰乱了神经呗。”张廷飞一脸神秘的说。 “你小子最近安分点，老班就要盯上你了。” “我怕他？” 杨凯看着执迷不悟的张廷飞，无奈摇摇头离开了。 赵晴出了教室，径直来到班主任办公室，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张廷飞这一天里对她的干扰。 “老师，我不要再和张廷飞坐同桌了，你不知道他上课时是什么样的，不管什么课，他都在一旁小声嘀咕的背着英语单词。背单词吵我就算了，整个人就像精神不正常一样，还念什么咒语，太吓人了。” 班主任一听就是张廷飞在搞鬼。 “老师，我绝对不要和他坐同桌了，我一会回去就搬回我原来的座位，他太影响我了，我今天一天的课程都落下了。和他继续坐同桌，我高考都得失利了。” 班主任看赵晴委屈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你搬回原来的位置。” 挥了挥手让赵晴离开了。 赵晴回到座位，狠狠瞪了一眼正在和前排同学嬉皮笑脸的张廷飞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很快收拾好东西回了自己原来的座位，走之前不忘再狠狠剜了一眼张廷飞。 “好走，不送。这个位子永远是属于林蔚一个人的。” 张廷飞一脸欠扁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神经病。” 赵晴气冲冲的留下一句话，抱着自己的东西回了她原来的座位。 就这样，在张廷飞的计谋下，属于林蔚的位置又回来了。 第74章 马芸退学 林蔚的事最近成了班主任的一块心病，他一边担心着他班级的成绩能不能成为这一届高三升学率和重点率最高的班，一边担心林蔚然的事会不会成为他的职业污点。于是，把全部的赌注押在教育局局长女儿身上，想通过这条路达到飞升。 他最近对教育局局长的女儿更加上心，每天除了忙工作，还要负责对方每天的上下班接送，操心点她早晨的黑咖啡和下午的奶茶，日常送花和节日礼物。 最近她外出培训几天，韩宇才难得清闲了几天。这天，他吃完饭躺在沙发上，很久没有上网了，他打开了手机短视频。 铺天盖地都是t中两名学生在北京被骗的新闻推送。点进去一看，是林蔚和另一名穿着t中校服的男生拉着横幅站在街头的视频。 韩宇气的从沙发上跳起来。 “我说这家伙怎么联系不到人，学校也不来。原来是跑到北京丢人现眼去了。” 韩宇看了几条视频，才知道原委，林蔚跟着那个男生跑到北京出专辑被骗了，现在人还在北京。 “不务正业！这件事学校很快或者已经知道了，我一定要想好对策，不能把责任落在我身上。看她回来我怎么收拾她！” 第二天一早，路老师一进办公室就听到韩宇在向其他老师说着林蔚的坏话。 “你们看网上的消息了吗？唉，我最近忙的连上网的时间都没有，这没良心的学生还到处惹事。” “就是啊，现在的学生真的是天真烂漫，什么当都敢上。” 其他老师也附和道。 路老师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着林蔚。有些听不下去。 “年少追梦啊。他们这个年纪是最勇敢热血的时候，等到我们这个年纪，前怕狼后怕虎，很多事都没机会再做喽。” “路老师，没有成绩就没有前途，他们这种问题学生，等到我们这个年纪，还不一定能有我们这样的地位呢。” 韩宇拿话呛着路老师。 道不同不相为谋。 路老师无奈的摇了摇头，拿了教案出了办公室。 林蔚不在校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马芸最近总觉得头晕，还时不时的干呕，尤其是一进学校食堂，就控制不住的犯恶心。她也没在意，以为是高三了学习压力大，身体素质跟不上的原因。 去药店取了肠胃药喝了一段时间仍不见效，恶心呕吐的症状越来越厉害，到后来，一吃东西就吐，人都瘦了一圈。 就在换了好几种肠胃药都不起作用后，下午的课堂上，她猛然想起，这个月的例假好像也没有来。 不会是…… 这个念头让马芸瞬间冷汗直流。 她的例假本就不准时，每个月晚个十天左右都是常有的事，所以她并未在意。拿出手机仔细一算，这个月晚了快二十天了。 完了，不会真的是…… 她顾不上等到下课，给老师打了招呼就跑出学校。来到药店买了验孕棒。又马不停蹄的冲进学校卫生间。 一个个推开卫生间的格挡，确认没有人后，进了一间将门锁好。 二十分钟后，她脸色惨白的走了出来。手里的验孕棒上显示两道杠。 她现在脑子里没有想别的，满脑子都是如果这件事被妈妈知道了，她会怎么死。 “被暴打一顿扫地出门，断绝母女关系。这或许还是好的。她可能会拉着我一起跳海。” 她一屁股坐在学校卫生间的地上，绝望的想。 下课铃声响起，马芸迅速整了整头发，将验孕棒揣进了校服兜里，一手按住校服兜回了教室。 这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都会活不成。 她可以干任何坏事，学习不好，甚至杀人放火都可以，却唯独不能发生这样的事。 他爸当年就是因为让外面的女人怀了孕才和妈妈离婚的，这种事是妈妈身体里的定时炸弹，立马可以引爆她。 “我要瞒过全世界的解决了这件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连他都不能知晓。我也靠不住他。他一贫如洗，去找他又能有什么用。” 马芸在心里暗下决心。 她在教室无人的时候在手机上查了怎么堕胎的方法，可搜到的全是去医院的流程。 “废物，我怎么去医院？我不能去医院啊。” 她想到在电视里看到的情节，劳累过度，剧烈运动，剧烈撞击，身体差，这些都有可能成功。到时候请几天假，养一养身体，就能恢复了。 “这件事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了。” 马芸仿佛看到了希望，从此开始了绝食计划。一整天一口东西都不吃，实在饿到不行就喝两口水。 每天放学后立马去操场狂跑，高抬腿，直到把自己累瘫倒地。 这天，一名同学找林蔚借东西，推开宿舍门，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吓晕过去。 只见马芸晕倒在地，桌子上的物品散落一地。 女生尖叫着去叫来了宿管阿姨，宿管阿姨见状立马拨打了120将马芸送去了医院。又赶忙向马芸班主任打去了电话。 医院，从病床上醒来的马芸，一睁眼看见自己在医院里，旁边还坐着宿管阿姨和班主任，心如死灰。 “马芸，医生做了检查，说你，说你怀孕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向老师和家长说！你差点有生命危险你知道吗！我已经通知你家长了，等你家长来了，你坦白将事情经过告诉家长和老师。” 马芸班主任是个和蔼的老头子，没有发火，一脸担忧的说。 宿管阿姨站在一旁也惊魂未定。 “为什么要告诉我家长，你们是想看着我死吗？为什么要告诉我家长？不要告诉我家长我还能处理好这件事，现在一切都没救了，我妈妈知道了，我一定不会活着了。” 马芸绝望的说。 “这么大的事，你一个孩子怎么解决？一定要告诉你的监护人。马芸，你老实告诉老师，这件事是怎么回事？谁对你做了这样的事？你是不是被迫的？你相信老师和学校，如实将真相告诉我们，你的背后有家长，有老师，有学校，有法律，这些都会保护你，不要怕，如实的告诉我们。” “你告诉了我妈，是你不想让我活。我今天就把实话告诉你，学校和老师就是一坨屎，你们只在乎自己的前途和利益，什么时候保护过我们了？我有今天就是你们害的，你还好意思说老师和学校会保护我。” 一阵沉默后，班主任开口道，“你拒绝和老师沟通，那就等你们家长来了再说。” “出去，你们都出去，我累了，需要休息。” 马芸将脸别到一边说。 “那我回学校了，宿管阿姨会留下来陪你，直到你家长来。” 班主任说着向宿管阿姨打了招呼出了病房。 妈妈快来了，她不敢想象妈妈冲进来的那一幕，她没有办法面对妈妈，她一定要在妈妈到来之前了结自己。 马芸一直找着机会想将宿管阿姨支出病房。可宿管阿姨就像神仙预判了凡人的心思一样，不上套，两只眼睛焊在马芸身上一样的盯死她。 “不愧是个老狐狸。” “横竖都是死，也不急于这一会了。” 宿管阿姨下楼吃饭，走之前附身在一个护士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又不放心的看了看马芸。 宿管阿姨不在，护士去取药也不在。马芸见时机到来，下了床，走向窗户边。医院的窗户很高，马芸拖着虚弱的身子好不容易爬上了窗台，推开了窗户。 一推开窗户，一股强大的风扑面而来。 她忽然想到了妈妈，不能不给她说句话就这样走了。虽然她觉得，现在的她走了，就是对妈妈最小的伤害。 看着外面世界的绚烂霓虹，她还是想给妈妈留下一句话再结果自己。于是想爬下窗户去床上拿手机。 就在这时，取药回来的护士推开了门。正好看到站在窗台上的马芸，身后的窗户打开着。 “啊！” 护士大叫一声，扔了手中的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一把将马芸从窗台上拉下来。 “你干什么！不要想不开啊，你才多大啊！动不动就轻生，不想活，现在的小孩都怎么回事啊，你觉得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一件很酷的事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拼命想活下来却没有机会吗！” 护士生气的朝马芸咆哮道。说着拿出手机通知了班主任。 班主任一听马芸要跳楼轻生，立马打车飞奔来医院。 马芸绝望的躺在床上，听着班主任给妈妈打着电话。 “马芸的家长，你尽快赶过来，孩子的情绪很不好，刚才要不是护士拦住，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直到傍晚时分，妈妈才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医院。听到妈妈推门进来，马芸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最好这一刻就晕死过去，永远不要醒来。”马芸在心里说。 “马芸的家长吗？你可算来了，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来啊。人已经没事了，你自己问问。” 宿管阿姨终于盼来了马芸家长，简单交代了两句后，退出去病房关上门。 马芸闭着眼睛听着妈妈沉重的脚步声音一步步向自己挪过来，内心绝望又紧张。 她压住自己内心的慌乱，死死闭上眼睛，不去看妈妈的表情。 好一阵沉默，马芸内心翻腾，不知道妈妈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一阵沉默过后，听见了妈妈的哭声，以及一下一下扇自己耳光的声音。 “妈，你不要这样，你打我，不要这样对自己。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出了医院我就自己解决这件事，绝对不会让你因为我没脸见人的。” 马芸坐起来拉住了妈妈的手。 妈妈不理会马芸，依旧挣扎着扇着自己耳光。 “妈，我求你了，别这样，你告诉我我怎么做你心里会舒服一点，我立马照做，从这里跳下去都可以。反正他们把这件事告诉了你，我也没打算再活下去。” 马芸大哭着祈求妈妈道。 “混账东西，和马家人一样的混账东西。你要死怎么不早去死？为了我好你就早去死，为什么让我来面对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妈妈揪住马芸的头发，耳光一下下落在马芸的脸上。 “还不迟，我现在就去死！” 马芸说着跳下床朝窗户边奔去，又被她妈妈拦住。母女两人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后来，马芸在她妈妈的陪同下做了流产手术，又悄悄去学校办了退学手续，带着马芸回了老家。 马芸快速办了退学，学校也鉴于此事若是在学校公开，又会引起轩然大波，人心惶惶，对学生的心理产生不良影响，也就没有声张悄悄处理了此事。 虽然学校悄无声息的处理了这件事，可关于马芸怀孕的消息仍旧传了出去。 马芸妈妈带着马芸回宿舍收拾床铺，楼道两边站满了驻足吃瓜的同学。 “都进去都进去，杵在这儿干什么呢？” 宿管阿姨清理了出来看热闹的同学，拿着钥匙打开了马芸的宿舍。 马芸看着妈妈顶着别人恨不得直戳脊梁骨的目光一步步前行时，她真后悔没有早点去死。 收拾完床铺，马芸妈妈转身扑通跪倒在宿管阿姨面前。 “对不住您，给您添麻烦了。我看的出来，您是个好人，马芸的事情，希望您千万保密，也让住在这里的同学不要嚼她的舌根，她毕竟还小，还有很长的路。” 马芸妈妈声泪俱下地一个劲的给宿管阿姨磕着头。 “马芸妈妈，你赶紧起来，使不得，这个我自然会保密的，你不说我也会对我手底下的学生负责的，缘分一场，我希望她们都好好的。” 宿管阿姨将马芸妈妈拉起来。 马芸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默不出声，嘴唇咬出了血，指甲嵌进了肉里。 马芸妈妈背着行李拉着马芸离开了。 宿管阿姨看着母女两人落寞的背影，忍不住感叹道。 “世事无常啊，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生下这样的孩子，真的是来这世上历劫来的。” 第75章 蒋一一的钱 蒋一一也看到了网上的视频，她心急如焚，可是又赌气不想联系齐慕程。 “此刻他最需要钱，我要赚更多的钱给他！” 想到这里，她立刻拿起手机给事外酒的陈姐打去电话。 “陈姐，我是一一，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有什么演出活动吗？大小我都可以去，有的话一定告诉我，谢谢了。” “一一，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最近有几个开业的活动，可能报酬不是很多，我一会把联系方式发你手机上，你就说我推荐过来的，一般没什么问题。” “钱不多没有关系，我可以多接几个，谢谢陈姐。” 挂了电话，蒋一一拿出纸笔，一笔笔算起来自己这几年攒下来的钱。 “就这么点钱，对他来说于事无补……可我到哪儿找更多的钱呀。” 蒋一一愁的直拔头发。 “要不要去找那个酒鬼试试……我还是她的女儿，我已经很久没向他要过一分钱了，现在我遇到了事情，向他要点钱应该会给的，不能那么没有良心。” “那种人有什么良心，妻儿都不顾的人……” “我走的时候说过，这辈子再也不会见他了，没想到有一天还要低声下气的找他要钱……” “不会钱一分要不到，再挨一顿毒打……就算挨打也要去，阿程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管。” 蒋一一艰难做了决定，去找他那个酒鬼爹要点钱，凑到一起给齐慕程。 她在楼底下徘徊了很久，终于咬着牙上楼，敲响了家的门。 蒋一一敲了半天门不见回应，于是掏出钥匙试探性地想要打开门。 门开了，锁没换。 一打开门，一股浓浓的酒味直冲面门。屋子里漆黑一片。蒋一一以为那个酒鬼还没回家，打开了灯。看见她爸爸喝的烂醉躺在沙发上。连蒋一一开门进来都没有听见。 一进这个房间，黑暗的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蒋一一本能的想要转身逃离，可又硬着头皮上前推了推沙发上烂醉如泥的男人。 “醒醒。” 男人半梦半醒的睁开眼睛，好一会没有认出来蒋一一。 “你要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一辈子吗？每天都像行尸走肉一般，喝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我要是你，这窝囊废的日子大可不过。” 蒋一一看着男人苍老了不少的面容，有些不忍，想要试图唤醒这个跌入悬崖的人。虽然她知道大概率是徒劳。 “你回来干什么？” 男人挣扎着坐起来。 “我回来干什么？你就当我中邪了来了这里。” “你打算一辈子这样吗？清醒一点，你这样子每天烂醉不醒，什么时候没的呼吸都不知道。” 蒋一一拉开空空如也的冰箱。她真的害怕这个人哪一天悄无声息的断了气。虽然他从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可不管怎样，这个人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不要假惺惺了，你还知道来看我？你怎么不跟着你那个妈远走高飞啊？” 男人罕见没有一秒动怒，虽然嘴上不客气，但没有像以往一样，一开口就砸东西打人。 “我倒是想，可人家不带我啊。” “说，你忽然回来干什么？” “学校需要交买资料的钱，需要两千，我没那么多钱，找你借点。我很久没向你要过一分钱了，学校要的钱，你不能不给？再怎么说，你还是我的监护人……” 蒋一一艰难说出要钱的事。 没等蒋一一说完，男人就站起身走向卧室，不一会，手里拿着一叠钱出来。 蒋一一本以为他会破口大骂，蒋她赶出去，甚至想了一堆威胁他的话，看到这一幕后把后面所有的话咽了回去。 “没那么多，这是一千块钱。” 男人说着将一叠钱递给蒋一一。 蒋一一迟疑了一会，伸手接过钱。 “爸……” “走。” 男人打断了蒋一一，挥了挥手示意让她走。又默默走回沙发上躺下睡了。 蒋一一默默站了一会，转身出了家门。 其实，她很想说，“爸，你不要再这样了，戒了酒，做个正常人，我们相依为命好好活着。” 她很想说，“爸，不要再这样折腾自己了，我就剩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如果有什么不测，我就成了孤儿了。” 可最终，这些话都没有说出口。 蒋一一在小区无人的角落里埋头大哭。 许久过后，她站起身擦了眼泪，将钱装进书包，收拾好情绪，重新上了楼。 她要去看看姥姥，阿程好几天不在，不知道姥姥好不好，有没有看到网上的新闻。 蒋一一敲了敲门，姥姥很快开了门。 “一一，好久不见你了，你怎么来了？我听阿程说你搬出去住了，一切还好吗？” 姥姥拉着蒋一一的手问长问短。 “姥姥，我都好，我过来看看你。阿程……” “阿程有事去外地了，还没回来。我怕打扰他也没给他打电话，应该这几天就回来了，走的时候给我说一周就回来，这都过了好几天了，我得打电话问问他。” 姥姥说着就要给齐慕程打电话。 “姥姥，不用，我刚和他联系完，他一切都好，过几天就回来了，让你别担心。” “谢天谢地，姥姥不知道阿程的事。”蒋一一松了一口气。 和姥姥寒暄了一会，蒋一一起身离开。 “一一，以后常来，姥姥都多久没有看到你了，下次来提前告诉姥姥，姥姥做你爱吃的菜。” “会的，姥姥。” 蒋一一不舍的抱了抱姥姥。 “一切本该这样美好下去，都怪林蔚这个扫把星。自从阿程遇到他，就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蒋一一在心里狠狠骂道。 蒋一一昼夜不歇的接演出挣钱，东拼西凑的凑了八千块钱。 “阿程肯定不会要我的钱，肖肖和大发和齐慕程穿一条裤子，也靠不住。剩下只能联系她了……妈的，没想到有一天我要帮阿程还要通过她！真是讽刺！” 想了想，为了齐慕程，蒋一一还是咽下一口气给林蔚发去了消息。 林蔚和齐慕程刚从警察局出来，坐在路边的凳子上休息。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 “我给阿程转一笔钱转到你手机上，你什么都别说，不要告诉他是我的钱，他需要的时候你拿出来就行了。” 林蔚被这莫名其妙的陌生消息搞得一头雾水，可这不可一世的语气又感觉似曾相识。 “你是蒋一一？” 林蔚回。 “你管我是谁，按我说的照做就行了。你我的恩怨先放一放，我现在只想帮慕程，顾不上理你。” 这语气，是蒋一一无疑了。 “我不能替他做主收你的钱。”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他现在需要钱，我不会看着他受苦的。如果需要更多的钱，我会去挣，不论多少，我都给他。我不直接联系他是不想给他负担，不要以为你有多牛逼。” 林蔚正发愁怎么回复，手机上又弹出一条消息。 “你到底是不是真心为阿程好？我让你先收下，他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如果用不上你再还给我不就行了，真是个死脑筋！你如果不收，我明天就来北京找他！” “我知道你担心他，可现在的情况，你来也无济于事，反而让他更多一人担心。” “你在那儿就不多余了？我看你才是那个最多余的，要是和阿程去北京的人是我，他根本不会这么倒霉，遇上这样的事。” 林蔚沉默良久，关上了手机没有再回复短信。 过了一会，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是一条转账通知。 林蔚想了想，收了钱。齐慕程现在需要钱，用不上了再还给她，找个机会再将这件事告诉齐慕程。 蒋一一在这个时候对齐慕程还能有这样的心思，林蔚的心里没有了对她的敌意，心底竟然升起一股暖意。再之，以蒋一一的性格，她不收了这钱，或许第二天她就来了北京。只会让齐慕程更多一个人担心，他现在已经焦头烂额。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来警察局询问结果了，明天他们就要回去了。林蔚和齐慕程即将参加高考，没有时间再继续等下去了，再继续耗下去，他们就连回家的车费都没有了。 回到住处，肖肖一言不发的出了房间。 他一路来到房东的房间，敲响了门。 “阿姨，我们明天就要搬走了，我想和您商量个事，这个房子我们不是租了一个月嘛，我们明天走的话，住了还不到十天，我想，房租您能不能再退我点……” 肖肖为难的开口道。 再退点房租，他们再凑凑，才够买几人回去的车票。 “你这个小伙子真有意思，租了一个月，又住不够一个月这是你们的问题，我又没有提前赶你们走。这房租交了哪有退的，因为你们是长租，又临时不住了，你们搬走了我这房子还得空几天，我这损失还没问你们要呢，你倒找我退房租了。” 房东老太太一听肖肖要退房租，立马怒目圆睁。 “我没让您全退，就少退一点，我们没住够一个月，退一些房租也是合情合理的。” 肖肖小声争取道。 “我没问你们要损失就不错了，你还让我退房租。没有的事，不信你去问问其他家，天底下哪有这样的。” “出去，出去，你们要走就走，不可能退房租的。” 老太太说着将肖肖推出房间，啪的一声关上门。 齐慕程和林蔚他们听到吵嚷声，也连忙下了楼，只见肖肖灰着脸站在房东门口，老太太还在里面骂骂咧咧。 “肖肖，怎么回事？” 齐慕程上前问道。 “我想着我们明天就走了，这房子我们没有住够一个月，让房东能不能给我们退点房租，再凑凑买我们几个回去的车票……” “咱们没有钱了，你怎么不说……放心，我再想想办法，我们总能回得去。” 齐慕程拉着肖肖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三个男生都愁眉苦脸的低着头。 “没想到，我们这一趟到最后到了连回去的车票钱都拿不出来的地步。” 大发带着哭腔感慨道。 “对不起，是我害了大家。”齐慕程抱歉的说道。 “慕程，我这儿有钱，昨天蒋一一联系了我，她转来了八千块钱，她怕你不会收她的钱，所以，联系了我。” 林蔚想了想，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齐慕程。 “患难见真情，不愧是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关键时刻只有她还想着我们。” 大发感动的说。 “肖肖，用这个钱给我们买回去的车票。” 齐慕程沉默良久后说道。 另一边，爷爷也赶到了t中。卫校长亲自去开车去接的爷爷。 “恩师，您怎么大老远的亲自跑来了，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去办就行了。恩师，抱歉学生这几年没有去看您，您的身体可好？” 卫杰才一见到爷爷，又回归到了学生的状态。果然啊，人不管到了多少岁，什么地位，学生见到老师时总有一种威慑感。 “我身体都好，你工作那么忙，不用惦记我。” 卫杰才执意要爷爷住到他家里去，他亲自做菜，照顾爷爷几天。 可爷爷已经定好酒店，卫杰才无法，只好将爷爷送去酒店。 “我这次来，是为了美美的事，是我没有管教好孩子，给学校添麻烦了。” “我听说了，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无故缺课几天，问题不大。” “美美在学校一切都好吗？” “都好。” 卫杰才内心犯怵，他因为工作太忙，没有过多关注过林蔚。问过几次她班主任，班主任也是满嘴好听的话，他也没有在意，今日恩师问起来，除了都好，没有更多的内容回答。 “该管的地方不用介意去管，不要给你们的工作造成困难。” “不会的恩师。” “美美他们今天就会返校，孩子不懂事，犯了错，我替她向学校道个歉。美美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杰才，希望学校不要因为这个事给她处分。都怪我没有好好关注她，她爸妈常年在外地工作，孩子一直跟着我，是我疏忽了。” “恩师，你也别自责，学校这边，我能说的上话的我尽量不做影响她的处理，只是，这件事不好我一个人决定……” “我明白了，不能让你为难，学校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应该的。” 爷爷对林蔚心怀愧疚，他觉得是自己的没有及时关注林蔚的一切，让她一个人走偏了。现在即将高考，爷爷绝不会让林蔚再受到影响。 “杰才也有他的难处，我只能另想办法了。美美就要高考，一定不能再受任何影响了。” 爷爷在心里盘算着，或许，这个方法有用。 他拿起了电话，打给了他另一个学生。 第76章 回归 爷爷联系的这位学生在t市电视台工作，是一名记者。爷爷打去电话向他讲述了林蔚在北京遇到的事情，希望他今天能在林蔚返校时现场采访。 有了媒体的关注，学校也会从轻处理这件事，让林蔚尽快回到学校能正常开始学业，不受过多的影响。 “放心老师，学生能安全返校，这样报道出去，学校也压力小了不少，肯定不会对林蔚有什么处分的。” “麻烦你了，那你们下午过来学校，我在t中接你们。” “好的老师。” 林蔚坐上车后给爷爷打去了电话。 “爷爷，我下午就回学校了，你不要担心了。爷爷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安心回学校。” 下午三点，他们到达t市，肖肖和大发先回了家，林蔚和齐慕程直接回学校。 林蔚和齐慕程一下车就看到校门口围了一堆的人，好像还有媒体记者。 “完了，这不会是等着采访我们的人？完了完了，我要被班主任赶出学校了。” 林蔚亦步亦趋的跟在齐慕程身后，不敢上前。 “没事，有我在。” 齐慕程拉着林蔚走向先门口。 看到他们后，人群散开，林蔚这才看到了人群中站着的爷爷，校长，班主任等人。 “爷爷怎么在这儿。” 爷爷看到林蔚后快步迎了上来。 “美美！” 听到爷爷的声音，林蔚再也忍不住，扑进爷爷的怀里大哭起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见到林蔚，爷爷也忍不住抹起眼泪。校长在一旁安慰着爷爷。 “同学你好，我们是t市电视台的记者，你们在北京遇骗，人身都还安全吗？” 林蔚面对突然围上来的记者不知所措。 “都安全，感谢社会的关注。我们已经报案，相信警察很快就会查出结果。以我们的亲身经历再次呼吁大家，揭穿骗子的骗局，避免更多的人上当受骗。” 一旁的齐慕程冷静的回答着记者的问题。 “您是学校的校长是吗？两名学生安全回来，学校方是不是也很欣慰。” “是的，学校对这件事情也高度高度关注，现在两名学生安全回来，学校也终于放心了。学校会尽快安排让他们尽快回归正常的学业当中。” “最近网上很火的一首歌的原创作者就是你们t中的，t中作为省重点中学，t中的学生不仅学业厉害，其他方面也有这样好的成绩，校长您能不能谈一下t中在培养如何全面培养学生方面的心得。” “行行出状元，我们学校一直秉承着深度挖掘学生各方面才能的遵旨。积极培养学生的兴趣爱好，鼓励学生全面发展。” 班主任这时冲过来拉住林蔚的手，当着镜头的面对林蔚关切地嘘寒问暖，就差痛哭流涕了。 “林蔚，你可算安全回来了，你知道老师有多担心吗？你要是再不回来，老师就要去北京接你去了。” “对不起老师，让您担心了。” 林蔚对班主任两副面孔切换自如地技能惊呆。 “媒体朋友也辛苦了，感谢社会对t中的关注，我们的学生安全返校了，我们会尽快做好后续工作，感谢大家的关注。” 校长出面结束了这场采访，让林蔚他们尽快回去上课。 林蔚和爷爷打了招呼后和齐慕程赶紧回了教室。 齐慕程将林蔚送到教室门口，理了理林蔚的头发说， “什么都别想，好好上课，我再联系你。” 林蔚站在教室门口长长吁了一口气，才短短离开了几天，感觉像是阔别了几个世纪。曾经厌恶至极的地方，此刻，站在这里竟然有一种怀念之感。 林蔚在教室门口默默站了一会，深呼吸了几次后走进教室。 看到进来的人是林蔚，全班的眼神齐刷刷的向林蔚投射过来。 “林蔚回来了。” 张廷飞正听着歌，刷着无聊的套题，听见教室里一阵议论纷纷，抬头一看，林蔚正在缓缓向他走近。 张廷飞以为自己在做梦，要不就是听着歌出现了幻觉。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缓缓走来的林蔚。 “怎么了，分开太久了，不认识我了？” 林蔚坐到座位，看着愣住神的张廷飞。 “林蔚，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是啊，看了新闻我们都吓死了，我们都怕你被拐卖了，毕业前再见不到你了。” 刘瑜真和孙彦岩看林蔚回来，激动的围在林蔚周围叽叽喳喳的说着。 “我没事，害你们担心了。”看着好久不见关心自己的同学，林蔚也差点流出泪。 “哎呦，我们班的大明星来了。这是衣锦还乡了吗？” “可不是嘛，人家可是从首都回来的。” 景新玮和成欢说着风凉话。 章婷狠狠瞪了一眼景新玮，景新玮才闭了嘴。 寒暄过后，刘瑜真和孙彦岩回了自己的座位。 林蔚转头看了看故作镇定地张廷飞，调侃他道，“怎么？几天不见，生分了？” “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以为我出现了幻觉，我正在听一首甜歌，脑子里想的是你，我以为是我的信念太过强大，让你从我的意识里幻化成真人跑出来了。” “什么啊，把我说的像个女鬼一样，还幻化成真人了。” 林蔚听着他的话哭笑不得。 “你不知道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有多开心。林蔚，你平安回来真好。” 张廷飞看了一眼林蔚说道。眼睛里还闪着泪花。 林蔚被这一幕触动，她没想到看到她回来张廷飞会有这么多大的反应。其实，这几天，林蔚也会时常想起来她这个损人的时候超级欠扁，可深情起来又让人无比心疼的同桌。 “你不知道，我也很想你啊老同桌。要不是人多，我都想给你一个拥抱了。” 林蔚调侃道。 “我不怕人多，你想抱就抱。” 张廷飞一脸认真的说，完全不像开玩笑。 林蔚以为他又会开启嘴欠模式吐槽她，可没想到他会这么深情和认真的说出这句话。 “你变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变了。” 林蔚嘴里啧啧有声，掏出了课本。 “你最近应该落下了不少课程，以后每天放学和我一起去图书馆。以你的智商，要不掉队得挑灯夜读，不要掉以轻心。” 张廷飞严肃的说，不给林蔚任何拒绝的余地。 “知道了，谢谢您不厌其烦地提醒我智商低。” 林蔚白他一眼，翻开课本。 放学后，林蔚第一时间去酒店找了爷爷。 爷爷带林蔚吃了饭，和林蔚聊了很多很多。 “美美，你在学校开心吗？” 爷爷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林蔚心里一惊，以为爷爷在校长那里知道了什么。 “挺好的爷爷。” “那爷爷能问问你，和你一起去北京的那个男孩子，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爷爷终于还是问起了齐慕程。 “他……我不知道怎么说。” 林蔚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明白了。虽然没有接触过，短短的一面之缘，我能看得出来，小伙子是个不错的男孩子，小小年纪，做事很靠谱，很有担当。” 爷爷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可是，美美，人生很漫长，人生会有很多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只有将这个阶段的事情不打折扣的完成好了，下一个阶段才会有更有生命力的事情去往前发展。” “你才多大，你能明白感情几分？青梅竹马的青涩情感不是错，可是你要明白，你当下最重要的是学习，两个年轻的生命，只有在更好的巅峰去遇见，才是长久的，充满生命力的情感。” “爷爷不过多干涉你的内心，可是你还小，人生还没有真正开始，很多时候怕你走弯路，留遗憾。要答应爷爷好好学习，不要让其他的东西影响你太多，不要辜负自己的大好时光。” “爷爷，我明白，美美永远听你的话。” 林蔚扑进爷爷的怀里撒着娇。这是她难得卸下所有伪装，什么都不用想的时候。 吃完饭，爷爷陪着林蔚去她宿舍看看。林蔚掏出钥匙打开门，只见宿舍空了大半，马芸的床铺空空如也，所有的东西也都搬走了。 宿管阿姨正好路过她们宿舍，看见久未现身的林蔚，走进来说道。 “林蔚，你回来了？你还住宿舍吗？你们班主任说你搬去亲戚家住了，我还以为你不住宿舍了，今天是来办理退宿的吗？” “不是阿姨，我还要住，马芸搬走了吗？她的床铺怎么空了？” 林蔚问道。 “她退学了，你不知道啊？也是，你们打的水火不容的，一定不知道她的事。” 林蔚来不及制止，宿管阿姨就说出了她和马芸打架的事。 林蔚尴尬的看了看爷爷，爷爷一副一会找你算账的样子。仿佛在说，“你不是说你在学校过的挺好的吗？怎么和室友打架了。” “阿姨，她是因为什么事退的学啊？” 问起马芸退学的事情，宿管阿姨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小心翼翼向楼道里望了几眼后关上了门，才缓缓开口道。 “你们是室友，现在她也退学了，我就告诉你。她怀孕了，晕倒在宿舍了，我们把她送去医院，还闹得要跳楼轻生呢。后来她妈妈来了，带她做了手术后就退学了。” “她妈妈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女儿。” 林蔚差点被宿管阿姨的话惊掉下巴。怀孕？晕倒？跳楼？ 林蔚在脑海里快速消化着这些爆炸性的信息，原来，她不在学校的这段日子，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大事。 “你不是来办退宿的啊？还继续住宿舍吗？” “我住……” 没等林蔚说完，爷爷就开口打断林蔚。 “你好，我是林蔚的爷爷，林蔚不住宿舍了，退宿手续现在就能办理吗？” “爷爷……”林蔚还要说什么，被爷爷挥手打断。 “能办的，你们现在就要办？” “是的，现在就办，麻烦你了。” 爷爷不等林蔚开口，转身出门去跟宿管阿姨办理退宿手续。林蔚连忙小跑跟上。 办完退宿手续，爷爷阴着脸。 “你这室友都是什么人，小小年纪，不洁身自好，惹出这档子事来。你为什么和她打架？她欺负你了？为什么不告诉爷爷，爷爷要是知道你和这样的室友一起住，我早就给你换宿舍了。” “就是女孩子间的小矛盾，小打闹。” “我就觉得她迟早得出事，她谈的那什么男朋友，比她爸年纪都大。”林蔚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林蔚赶紧搪塞过去。 “收拾好东西，今晚和爷爷一起住酒店，明天我让你卫叔叔给你租房子。马上要高考了，不能再分心了。” “知道啦，都听你的，独裁的老头子。” 林蔚背起书包和爷爷出了宿舍。 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林蔚掏出手机给齐慕程发去消息。 “慕程，一切都好吗？姥姥好吗？我今晚和爷爷住一起。” 齐慕程很快回来消息。 “一切都好。看你和爷爷在一起撒娇的模样，我都有点吃醋了，以后你的撒娇能不能也分我一点啊。” 林蔚看到齐慕程的消息笑出声。爷爷在给卫叔叔打电话说给林蔚租房子的事情。 “早点休息，爷爷明天就回去了，你就正常上课，不用来送我，你卫叔叔会送我。房子明天就能租好了，你就带洗漱用品过去就好了，其他的我都交代给卫叔叔了，有什么事他会联系你。” 爷爷挂了电话对林蔚说。 “爷爷，你就不能多呆两天嘛，我不想让你走。” 林蔚在床上耍赖般打着滚。 “我得早点回去，你才能全身心学习，我在了你又得分心。” “以后，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爷爷，再不能这样鲁莽行事了，知道吗？你这次长个教训，这次幸亏人没有受伤，安全回来了，要是……” 离别之际，爷爷忽然变得伤感。 林蔚看着爷爷花白的头发，内心无比愧疚。 “爷爷我记住了，我以后绝对不这样了，绝对不让你担心。” 夜深人静，林蔚思绪万千，全无睡意。一段艰难又充满特别的旅程结束，一段新的旅程又要开始了。 遥远的未来呢，他们都会在哪里？又会是什么关系。 第77章 以后，我来守护你 第二天一早，林蔚早早的到了教室，一进教室，看到张廷飞已经在座位上。 看到林蔚进来，他从书包里拿出来早餐递给林蔚，又拿出一盒牛奶和一个橙子放到桌子上。 “趁热吃，我专门早起亲自做的。还有水果和牛奶。” 林蔚打开，是一份精致的三明治。连里面的煎蛋都是爱心形状的。 “没必要这么丰盛，你要把我喂成猪吗？” 林蔚在张廷飞关切的目光下吃光了所有的早餐。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班里还平静？景新玮没有找你麻烦？” 林蔚吃着早餐问道。 “你真是高看他了，找我的麻烦？他敢。一切都好，放心，以后会更好，以后我会保护你，没人再敢欺负你，连老韩都不可以。” 林蔚看着张廷飞的巨变，心底涌出一阵感动。她只是短短离开了几天，再次回来，张廷飞像是怕她会再次消失一样，用尽全力的对她好。 “你可别惹老班，他那么小心眼的人，不要在这个节骨眼被他盯上。” 林蔚劝张廷飞道。 “放心，我脑子聪明，他玩不过我。” 张廷飞闭口不提班主任在她不在的那段时间是怎样在班里同学面前诋毁她和要收走她的桌子的事。也没有提他是怎样气走赵晴保住了林蔚的座位的。 “我会给你制定一份学习计划，以后每天放学和我一起去图书馆，把落下的课程补回来后，我再帮你提升。最近就吃好睡好，好好养养脑子，往后得好好用它了。” “遵命啦。”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走进教室后先看了看林蔚，看到林蔚在后，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投来嫌弃的目光瞪了一眼林蔚。 林蔚赶紧心虚的低下头，生怕一个对视勾起他的怒火，他秋后算账再找起来林蔚的麻烦。 “真应该给他颁个奥斯卡小金人，真是影帝级的表演，两幅面孔切换自如。” 林蔚在心里嘀咕道。 开课前，班主任还是展开了长篇大论的教育会。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林蔚，可句句不离把她当典型。 张廷飞听不下去，在一旁烦躁的翻着课本，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宝贵的生命和我那可怜惨遭凌辱的耳朵啊。” 林蔚在桌子下面踢了踢他的脚，警告他老实点。 班主任长篇大论的演讲结束才进入正题开始讲课。 “我不住宿舍了，要在外面租房子了。我偷偷告诉你，我那个室友，退学了，是因为她怀孕了。” 林蔚压低声音对张廷飞说道。 “不用这么小声，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了。” “t中真是谣言传播的摇篮啊，宿管阿姨保守的竟然是一个大家都知晓的公开秘密。” 林蔚不得不感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的真理性。 “任何话，只要加上一句，千万不能告诉别人，那基本上这就是个公开的秘密了” “她这也算是恶人有恶报，我第一天见她就不怎么喜欢她。小小年纪，就有一种中年妇女的八卦样。”张廷飞继续说道。 “还是挺感慨，世事无常啊。” “你说你要租房子？为什么不来我家住？我姐的房间空着呢，我们收你房租好不好？” 张廷飞忽然两眼放光的祈求林蔚道。 “那怎么行！不行不行，没可能！” 林蔚断然拒绝道。 “求你了，尊贵的大小姐，考虑考虑小的的建议。我爸妈都可喜欢你来我家了。” “不行，我爷爷已经帮我找好房子了，你没有机会了。” 张廷飞听后一脸痛苦的趴在桌子上。 下午，林蔚收到爷爷的消息。 “美美，爷爷回去了。你在学校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爷爷。很快就要高考了，希望我的美美乘风破浪，圆满收官。” 看到爷爷的消息，林蔚再一次湿了眼眶。 “爷爷，我答应你！期待我的好消息。” 刚回完爷爷的消息，就收到了卫叔叔的短信。 “美美，这是新房子的地址，就在学校附近，你带着自己的必要物品过去就好，里面一切齐全。” “谢谢卫叔叔。” 林蔚看着新房子的地址，想了想，给齐慕程发去消息。 “慕程，我以后不住宿舍了，这是我新房子的地址。” 林蔚盯着手机看了一会，没有收到齐慕程的回信，便关了手机。 下午课间，刘瑜真邀请林蔚去学校超市，林蔚本想叫上张廷飞一起，可看他埋头奋笔疾书着，林蔚低头一看，密密麻麻的表格。 他在给自己做学习计划。 林蔚没有打扰他，拉着刘瑜真去了超市。 路上，刘瑜真挽着林蔚然的胳膊说。 “张廷飞可真是个好男孩，我都要被他的男友力迷死了。林蔚你挺幸运的，遇上这么一位好同桌。” “怎么说？” 林蔚觉得她话里有话，追问道。 “啊？你不知道啊？班主任要收你桌子的事？” 班主任要收她的桌子？ 林蔚这才反应过来，是那个媒体采访救了自己一命，不然班主任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我不知道，我不在的那几天没有与任何人联系。” “那你可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班主任见你无故不来学校，也没向他请假，生气的要把你的课桌撤走。 是张廷飞，和班主任据理力争留下了你的桌子。你不知道张廷飞和班主任对峙那一天火药味有多浓。可是他好帅啊！丝毫不畏惧班主任的淫威。” “后来呢？” “后来，班主任不占理，又觉得不能丢了威严，又把赵晴安排到了你的座位。可是，赵晴待了一天都不到，又搬回了自己原来的座位。我听杨凯他们说，赵晴天是被张廷飞起走的。哈哈哈，笑死了。” “赵晴去找班主任告状说，张廷飞不管什么课都在做法一样的背单词，影响的她没法听课，哭着说再也不要和张廷飞坐同桌了。哈哈哈，真是笑死了。” 林蔚听的哭笑不得。不过这像是张廷飞干出来的事。从不按套路出牌。 “我那天问他，他却对这些事闭口不谈……为什么默默为我做这么多事啊，我心里更觉得对他亏欠了。”林蔚默默在心里念道。 林蔚买了两瓶水，专门挑了张廷飞平时爱喝的口味。 回到教室后，看到他依旧埋头专心的为林蔚做着学习计划。 林蔚走过去，将水放到他的手边。 “休息一会。” “很快就结束了。我们抓紧时间，今晚就开始执行。” 林蔚看着他埋着头专心的样子，心里莫名想哭。 “你是什么星座啊？我看到了你工作的狂的样子。” “认识三年了，你才想起来问我的星座。” 他一副受伤的模样。 “嘿嘿，我不是脑子不好记不住嘛。” “摩羯座。怎么样，和你搭不搭？” 张廷飞一脸臭屁的说。 “和我爷爷挺搭的，你们都是一类人，都是工作狂。” 林蔚朝他吐了吐舌头，翻开一本漫画书看了起来。 “今晚先休假一天，我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林蔚翻着漫画书对埋头苦干的张廷飞说道。 “大餐放到你这次模拟考成绩出来后再吃，现在还不是吃大餐的时候。” “真是无趣，最讨厌摩羯座了，认真起来简直不是人。” 张廷飞不理会林蔚，继续专注往表格里填着学习计划的内容。 “爱吃不吃，仅此一次的机会，你要不要把握住？” 张廷飞继续不接话，林蔚只好使出杀手锏。 “你不想知道我新家的地址？今晚和我去吃大餐，你就很有可能知晓这个答案。” “去哪里？吃什么？我有时间。” 张廷飞一听林蔚新家的地址，立马放下手中的笔。 林蔚心满意足的掩嘴偷笑。 下课铃声一响，两人就背起书包冲出了教室。 一路来到烤肉店。林蔚拿起菜单一顿狂点，全是硬菜。 “这么豪横？最后的晚餐？” 张廷飞一脸欠扁的看着林蔚。 “我听刘瑜真说了，你帮我留住座位的事，还有气走赵晴的事。谢谢你，张p飞，在这个地方，你是给予我温情最多的一个人。” 林蔚认真说道。 “多于他吗？”张廷飞盯住林蔚的眼睛问道。 “菜怎么还不上，我都饿了。这家上菜有点慢哈。” 林蔚赶紧打岔，岔开了话题。 吃饱喝足，两人晃晃悠悠往回走。 “你回家坐几路车？”林蔚打着饱嗝问道。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林蔚以为自己的书包忘在店里，连忙摸了摸书包和手机。 “都在啊。” “你耍赖。说好的今晚陪你吃大餐你就告诉我你新家地址。” 张廷飞一脸被骗的委屈样子。 “哦，这个啊，你不说我都忘了。” “这个地址。”林蔚举起手机放在张廷飞面前。 “我送你回去。” 张廷飞执意要送林蔚回家，林蔚想了想，也没有推辞。她是第一次去这个地方，路痴的她在晚上更是辨不清东南西北，张廷飞是本地人，比她熟悉路一点。 张廷飞和林蔚来到楼下，这是一栋青年公寓。林蔚在一楼管理员处拿了钥匙，和张廷飞一起上楼。 “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新家是什么样子的。” 林蔚掏出钥匙，开了门。 房子面积不大，正好适合独居。客厅和厨房是连在一起，一间卧室，一个卫生间。 客厅有一个沙发，一个茶几，从窗户看出去，满眼都是对面高楼上的各色霓虹。 “环境不错啊，豪华单人间。” 张廷飞四处转悠着感叹道。 林蔚将书包放在沙发后，推开了卧室门。 被褥枕头都是全新的，林蔚搬来东西就能入住了。 林蔚心里一酸，一定是爷爷细心的嘱咐卫叔叔为她安排的这一切。 林蔚出了卧室，看到张廷飞仔仔细细的研究着房间里的每一寸角落。 “你干嘛呢？” “我看看有没有针孔摄像头一类的东西，你一个女孩子，一定要仔细检查这些。” 张廷飞仔仔细细检查了房间里的每一寸角落，安全后才放心下来。 “抱歉啊，现在这个房间里空空如也，连一瓶水都没得给你。” “没关系，我又不是来喝水的，我检查过了，一切安全。晚上睡觉锁好门。手机拿过来。” “做什么？” 张廷飞一把拿过林蔚的手机，操作了一会后还给林蔚。 “我把我的号码设置成紧急联系人了，按住电源键五次就拨我的电话了。” “记住了，你现在怎么啰嗦的像个老太太，比我爷爷都啰嗦。” “那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晚安。” 林蔚将张廷飞送走后，给爷爷打去了视频。视频里给爷爷看了下新房子，爷爷还算满意，又嘱咐了林蔚几句才挂了电话。 睡前，今天一直没有回复消息的齐慕程打来电话。 “美美，我今天有事在忙，才忙完到家。你已经住到新家里了吗？有没有检查各个隐秘角落，有没有摄像头什么的？还有水路电路这些。” “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我还是不放心，我明天过来一趟，放学等我。” “北京警方那边有没有消息？” “还没有，肖肖下午问过了。让我们继续等。” “你今天在忙什么啊，一整天都没有回我消息。” 林蔚有点不开心的说道。 “一放学就和肖肖他们在录新歌，上次几首歌反响都不错，我想趁热多做几首歌。” “好，你都忙的没有时间理我，往后是不是连见你一面都难了。” “对不起美美，我的错。我以后就是再忙，都会第一时间回你消息好不好？”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放学等我，我去检查一下新房子，这样我才安心。” “嗯，晚安。” 熄了灯，对面楼上不分昼夜亮着的霓虹灯光照射进屋子，像是月光一般。 林蔚久久没有入睡。 齐慕程越来越忙，他的歌曲也正在被更多的人看到，他离他的音乐梦想也越来越近。林蔚心里为他高兴。 可高兴着高兴着，就有一股淡淡的伤感袭来。 “或许以后，真的会见他一面都成了奢侈。” 林蔚脑海中忽然出现张廷飞很早以前说过的那句话。 “你们不是一路人，你们都的路不一样。” 这么喜欢过的人，有一天，会连见上一面都变成奢侈。 林蔚难过的用被子捂住了脸。 第78章 普普通通，长长久久 张廷飞现在每天早上都会给林蔚准备亲手做的早餐。水果牛奶，每天都不重样。 林蔚看着一份份精心制作的早餐有些于心不忍于他的付出。 “以后不要亲自给我做早餐，学校门口多方便，我自己买就行了。有那些时间你多睡会觉，我看你最近英语课上又开始闭目养神了，怎么？又想被英语老师特殊照顾？” “外面买的不健康。水果吃腻了，我就给你榨成果汁。” “哎呦我的天，什么时候那么金贵了。我吃了好几年的路边摊了，身体倍棒，任何问题都没有。” “那以后，我会让你金贵一点，至少在我这儿，你是最金贵的。” 林蔚看着他一本正经，还带点霸道的说道。 “你怎么回事？霸总小说看多了？” “这是我给你做的复习计划，严格按照这个计划去复习，还有两周就要开始模拟考了，用你第一次模拟考的成绩检验一下我这个计划的合理性。” 张廷飞一脸郑重的将一张密密麻麻的画满格子的大纸推到林蔚面前。 林蔚看着这张画满格子，格子里密密麻麻写满字的a3大纸，血气上涌，后脑勺一阵疼痛。 “不行，我看不了这个，我晕字。” 林蔚一脸痛苦的又将纸推向了张廷飞。 “不行，这件事不管你撒泼打滚还是怎么，绝不能妥协。今天就开始执行。” “你真的有点像我爷爷，你们都是那种，哪怕天塌了下一秒也要工作的人。噢我的上帝，林蔚小姐没有犯任何错误，为什么让可怜的她身边充斥着摩羯男来折磨这位可怜的小姐。” 张廷飞被林蔚蹩脚的翻译腔逗得忍俊不禁。 “放心，有我陪着你，你怕什么。”物理课上，路老师走进教室时看了一眼林蔚，向林蔚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说，安全回来就好。 林蔚心里一阵感动，回忆拉回她刚来t中的第一天。物理课上，路老师选了林蔚做了物理课代表，从此，林蔚就与物理结缘，一门心思提高物理成绩。力争每次物理成绩都拿第一。 路老师当初的一个肯定，成就了林蔚的物理成绩。 “可我却没有很争气，没有让路老师为我骄傲过。” 林蔚心里一阵歉疚。 课后做习题时间，路老师来到林蔚身边。 “怎么样？还跟得上吗？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得赶紧把学习进度提上来，很快就要模拟考了。” “知道了老师，谢谢老师。” “老韩要是有路老师十分之一，我也敬他是条汉子。” 路老师走后，张廷飞小声嘀咕着。 “路老师真的是一位很优秀的老师。” 林蔚认同道。 “听说喜欢他的学生不少，他的老婆好像就是他以前教过的学生。” “啊？真的吗？好浪漫啊，纯纯的偶像剧情节呀。啊啊啊啊，我也想来一场偶像剧式的恋爱。” 路老师竟然有这么一段浪漫故事。林蔚像是看了一部甜甜的韩剧，甜甜的狗粮吃到撑。 “你们女孩子难道都这样吗？” 张廷飞一脸不解的问道。 “当然呀，谁不想要一场这样甜到发齁的爱情啊。你说，师母在家里都怎么称呼路老师啊？路老师下班一推开门，美貌的妻子已经做好了饭菜。她戴着粉色的围裙，逆着光，阳光洒在她漂亮的侧脸上。 她柔声叫着路老师过来吃饭。 老师，吃饭了。还是，欧巴，吃饭了。还是，哥哥，吃饭了。 啊啊啊啊，甜死！天呐，救救我，我要呼吸不畅了。” 林蔚夸张地扭捏着身子，满眼星星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你清醒一点，你有这等想象力要是用在数学上，也不至于成绩那么差！” 张廷飞看不下去了，一掌推醒林蔚。 “正经一点。”张廷飞一脸严肃道。 “哥哥，哥哥。哦我的上帝，这甜死方圆十米内所有人的爱情啊，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了这样的称呼。哥哥，哥哥。” 林蔚沉浸在幻想中无法自拔。 “你住嘴，你再这样叫下去，我，我，我也受不了了。”张廷飞涨红了脸。 “哈哈哈哈。” 林蔚看着张廷飞的狼狈样，笑的前仰后合。 “看看，看看，你还说我，连你一个男的都受不了，哈哈哈。” 林蔚无情嘲笑着张廷飞。 “被你这样一说，我都无法直视路老师了，每次看到他，那一声声哥哥，哥哥就会从脑海里跑出来。林蔚，你是魔鬼吗！” 张廷飞气急败坏的吼道。 “哈哈哈哈。” 林蔚笑倒在课桌上。齐慕程自从从北京回来后，除了上学，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来制作歌曲。从作词作曲到编曲，录音混音，全由他一个人完成。 除了做音乐，他和肖肖大发几人又回到事外酒演出了。 陈姐将他们的出场费又提了一些，齐慕程急着将姥姥的养老钱挣回来，所以一有时间就去演出，一天的时间排的满满当当。 昨天看到林蔚换了新房子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他刚结束事外酒的演出。 看到消息后，赶紧给林蔚打去了电话。 最近忙的没有时间联系林蔚，连她搬家了他都知道的这么迟。 齐慕程满心愧疚。 他这几天疯狂出演出，攒了一些钱，肖肖把买完车票剩余的钱都给了齐慕程，齐慕程这段时间演出也挣了些钱，补足了他们回程买车票的钱，打算将蒋一一的钱还给她。 课间，齐慕程给蒋一一发去消息。 “一一，大课间等我，我有事找你。怎么？还在耍小孩子脾气，赌气不理我啊？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儿一样。谢谢你救急的钱，帮了我很大忙。我演出赚了一些钱，把你的钱还给你。” 蒋一一不回消息，齐慕程打去电话也被她挂断。 很快，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我就知道林蔚那个狐狸精靠不住。你不要来找我，你不是要和我绝交吗？你都带着那个狐狸精去北京了！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齐慕程看着蒋一一孩子般撒泼打滚的消息有些哭笑不得。 课间，齐慕程还是去找了蒋一一，他把一个信封揣进校服兜里，信封里装着八千块钱。 蒋一一一听阿程要来找她，嘴上说着不见，可身体一直不听使唤的磨磨蹭蹭的等着他的到来。 “快走啊一一，墨叽啥呢？一会人多了。” 蒋一一和女同学约好了大课间去做指甲，女同学一下课就在教室门口催促着蒋一一。 “急什么。” 蒋一一心不在焉的说着，眼睛不停向窗外张望着。 “一会人多起来了又得排队，不是还要去那家新开的奶茶店喝奶茶吗？你还有什么事吗？” 同伴不耐烦的催促道。 “急什么，奶茶店又不会跑。” “大坏蛋！大骗子！还说要来找我，又去找那个狐狸精去了！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让林蔚付出代价。” 蒋一一一边焦急等待，一边在心里咒骂林蔚。 “一一。” 就在这时，齐慕程出现在门口。 听见久违的齐慕程的声音，蒋一一心里一阵委屈和难过。 这段时间，她想他都快想疯了。可是，只能眼睁睁远远的看着他。不能说话，也不能靠近，都怪林蔚那个贱人！ 齐慕程等在教室门口。蒋一一偷偷抹了眼角的眼泪，跑到教室门口，牵起同伴的手，蹦蹦跳跳的从齐慕程身边经过。 “一一！” 齐慕程在身后大声喊。 蒋一一只当没听见，头也不回的挽着同伴的手离开了。 “你不就是在等他吗？他来了你怎么又装作没看见。” 同伴一脸疑惑的看着林蔚。 “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好东西总是要留到最后才舍得拿出来。我这次不理他，他下次就还会来找我。我今天回头了，就没有下一次了。” 离开齐慕程的视线，蒋一一颓然的垂下双手，伤感的说道。 “哦买噶！一一，你中什么邪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蒋一一吗？”“不就是个男人吗？蒋一一，你为一个男人这么卑微， 我看不起你。” 同伴盯着蒋一一的脸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我也有点看不起我自己。全世界我都可以不在意，唯独他，一想到他，我就吃不下饭，走不动道，会在没有人的角落里偷偷念他的名字，会看着他的照片，哭到断气。 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可他却喜欢别人。 我想我这辈子注定会一直孤单。” 蒋一一说着又快要哭出来。 “哎呦哎呦，别难过了，帅哥多的是，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孤单呢。” 同伴安慰着蒋一一。 “你懂什么？诅咒你遇上一个爱而不得的人，亲自尝尝爱情的苦，看你还站着说话不腰疼。” “拜托老天，赐我一个绝世美男子，让我尝尝爱情的苦。” 两个女生一路叽叽喳喳的欢快而去了。两个女生一路叽叽喳喳的欢快而去了。 齐慕程看着蒋一一把自己当空气一般的从自己眼前经过了。自己在原地站了一会，回了教室。 听陈姐说，一一为了赚更多的钱，最近也在疯狂接演出。一定是为了给自己凑钱。齐木，程心里不是滋味，后悔自己以前不应该对一一那么绝情，她已经够可怜了。现在还要这么辛苦帮自己。 今晚他俩在事外都有演出，到时候再给她。放学前，收到齐慕程的消息。 “美美，放学后等我。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完了我送你回家。抱歉，我这几天太忙了，陪伴你的时间太少了。” “放学见。” 放学后，林蔚畏手畏脚的收拾好书包后等待齐慕程。张廷飞看她鬼鬼祟祟的收拾好了书包。“又干什么去？今天必须得去图书馆学习了！”林蔚看着张廷飞阴着脸，心虚到不敢直视他。 “又是他？林蔚，你能不能对自己负点责任，你还想不想考大学了？还有多少时间让你挥霍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我今晚有点事，我的好老师，你就高抬贵手，请我一天假，以后保证每天都准时在岗，好不好好不好。” 张廷飞日夜兼程的为她赶制学习计划，牺牲掉好多自己的宝贵时间在帮林蔚提升上，林蔚不忍心辜负他的辛苦，只能卑微的祈求他消气。 “下不为例。走。” 张廷飞也背起书包，和林蔚一同出了教室。 正好碰上了来找林蔚的齐慕程。 齐慕程看到林蔚和张廷飞一起，眼神充满火药味的凝视着张廷飞。 张廷飞也不甘示弱，挑衅的眼神盯着齐慕程。 两人交汇的眼神闪出电光火石。 “你来啦？” 林蔚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早点回家，别忘了做化学套题。” 张廷飞冷冷的留下一句话后大步离开。 齐慕程回过头，眼神冷冷的落在林蔚脸上。 “呃，呃，就……辅导……” 林蔚在齐慕程的凝视下结结巴巴。齐慕程不接话，依旧目光冷冷的凝视着林蔚。 “我我我……就是辅导作业而已……” 林蔚磕磕巴巴的说，不敢直视齐慕程的眼睛。 齐慕程看着不知所措的林蔚噗嗤一声笑出声。 “傻瓜，你心虚什么啊。我不会吃他的醋的。” 林蔚看着上一秒还冷着脸，这一秒又笑逐颜开的齐慕程愣住了。 “讨厌，你戏弄我！” 林蔚娇嗔道。 “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着拉着林蔚向校外跑去。齐慕程难得闲下来陪林蔚，拉着林蔚逛完小吃街，又进了一家做手工戒指的工作室。 两人一起动手做了一对情侣戒指。 在犹豫戒指上刻什么字时，林蔚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她一定要把世界上最深情的话语刻在上面。 就在林蔚犹豫不决之际，只见齐慕程起落间已经在戒指上写好了字。 “啊！你怎么已经写了？写的什么啊？w??q？什么啊？好土啊！” 林蔚看着齐慕程八十年代式的定情话语哭笑不得。 “土了才好呢，土了长久，普普通通，长长久久。” 齐慕程貌似对自己的决定很满意。 “你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行，那就听你的，土包子式情话，普普通通，长长久久。” 林蔚也在戒指上写下了同样的话。齐慕程转头看着林蔚灿烂绽放的笑脸，满眼深情。 抬手擦了林蔚额头的一滴汗珠。 “我的傻女孩，和我一起，普普通通，长长久久。” 第79章 涅盘重生 为了能长长久久的美好愿望，林蔚跟着齐慕程一起，也写下了那句土土的情话。 林蔚拿着做好的一对戒指，左看看右看看，心想，世界上好多事情最终的结果好像都是事与愿违的。 就像这枚戒指上的情话，没有写下去的时候总觉得一定要把全世界最动听，最深情的情话刻在上面，可最终，刻上去的却是一句平平无奇，和山盟海誓相差很远的句子。 或许，这种缺憾才是常态。 管他呢，只要，普普通通，长长久久就行。 林蔚把另一只戒指递给齐慕程，自己也戴上了属于她的一只。 做完情侣戒指，齐慕程送林蔚回家。一进门，他就开始了和张廷飞如出一辙的地毯式检查，在仔细的检查完房间的每一寸角落和水电，门窗后，才放心松了一口气。 “我今晚还有在事外酒的演出，不能陪你更久了。对不起，我忙起来给你的陪伴就少了。” “或许，以后陪伴你的时间会更少，可是美美，我的心永远在你这里，拜托你包容一下我的缺席，永远在我身后等我。我很怕，我很怕会弄丢你。我不能没有你。” 齐慕程迟疑了一会继续说。 “我会的，你放心往前追，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林蔚眼神如水，注视着齐慕程的眼睛。 “谢谢你。” 齐慕程小心翼翼拉起林蔚的手，手指触到林蔚戴在小拇指处的戒指。 “你快去忙，晚上不是还有演出吗？房间都检查啦，你也放心了。” “手机给我。” “干嘛？”林蔚疑惑问道，将手机递给齐慕程。 齐慕程拿着林蔚的手机操作一番后，脸色变得阴沉。 “这是怎么回事？紧急联系人为什么是他？” 齐慕程举着手机问。 不是，这两位难道都是在设置紧急联系人？林蔚纳闷，男人的思维模式难道都是一样的吗？连花样都不变一下。 “呃，呃，对不起，他昨晚来这里了。不过他就是来检查房间里有没有针孔摄像头的，设置紧急联系人也是……” 林蔚支支吾吾坦白道。 “他来了这里？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比我先来这里？” 齐慕程醋意浓浓，盯着林蔚说。 “他在我不在的那段时间，勇敢和我们班主任作斗争，帮我把你留下了座位，所以我请他吃饭，他知道我搬新房子后说要来检查，我就同意了。紧急联系人……也是他设的。我能说你俩自从进门之后，做的一系列操作都如出一辙吗？ 他也是先进来检查完房间，最后一步就是设置紧急联系人。” “那你为什么不换？你的紧急联系人是他，你让我情何以堪？你把我放在哪里？林蔚，我吃醋了！你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不改！” 齐慕程像个孩子一样，因为吃醋而嘟着嘴巴。 林蔚看到这一幕有些想笑，从没看到过平时独当一面的齐慕程有这样幼稚的一面。 “我想改，可我不会操作。” “哼，我才不信你的鬼话。林蔚，我告诉你，我很生气，很生气！以后决不允许他再来这里了，你记住了吗？” 齐慕程怒气冲冲的在林蔚的手机上一番操作，将林蔚的紧急联系人换为自己。 “记住啦，以后我再也不让别人来帮我检查房间，也不把别人设成紧急联系人，就算联系不到你，我也全部拒绝别人的帮助，好吗？” “那，那也不行……我担心你……我不在的时候，他可以帮助你，但是不可以住进你的心里！” “放心，我的心没有那么大，住不下其他人。” “好了，你快回去，赶不上演出了。” 林蔚将依依不舍的齐慕程送出门。 齐慕程出了门，一路狂奔向事外。 事外酒。陈姐在人群中寻找着齐慕程的身影。 “阿程呢？马上到你们上场了。” “陈姐，他还没来，在路上了。” “那怎么办？” “陈姐，那我先上。”蒋一一对陈姐说。 转头又对肖肖说“让他路上别急，慢慢过来，我先上。” “还是一一贴心啊。”大发调笑着。 齐慕程风风火火赶到时，看到了台上的蒋一一。 蒋一一也一眼捕捉到了人群里的齐慕程。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就看到他，因为她自从上台以后，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门口，齐慕程一进来她就能看到。 和齐慕程目光相接，蒋一一慌乱的躲开了眼神，歌声也在那一刻快要哽咽。 齐慕程看着这样的蒋一一，心里也一阵忧伤。 这世间的关系总是难两全，她若愿意做他妹妹一样的人，他会一生都照顾她的。 蒋一一下台后，齐慕程他们急急登台。 蒋一一在一旁沉默的收拾着包。 “一一，先别走，等我一会，我有话对你说。” 齐慕程经过她身边时匆匆说道。 听到他的话，蒋一一收拾包的动作缓缓慢下来。这一次，她要留下来等他。因为，她在他那里，顶多只有两次机会。 没有更多的资本任性。 蒋一一停下手里的动作，乖乖坐在台边，看着台上的齐慕程，默默心碎。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喜欢到超越我自己的生命，超越全世界。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让我在意的人了。 你不会属于我，那就让我这样远远的看着你，默默喜欢着你，我愿意，这样一辈子我也愿意。 哪个傻叉说的爱是成全？我不想成全你们，永远都不想。我看不得你身边站着别人。” 蒋一一看着台上唱歌的齐慕程，听到了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 齐慕程表演结束，看蒋一一乖乖的等在台下，没有离开，起身来到她身边。 “一一，跟我来。” 齐慕程走在前面，把蒋一一带到后台安静处，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这是你给林蔚的那八千块钱，拿着，收好了，给自己存起来。” “谢谢你。” 齐慕程看着蒋一一说道。 “这钱我不收，我是想帮你解决困难的，别说是钱，只要你需要，命都可以拿走。” “我最无助的时候都是你在帮我，拯救我，也让我为你做点什么，我很愿意。”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要不是你这些钱，我估计在北京都回不来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我现在有钱了，陈姐给我们提了薪酬，我有钱。这钱应该还给你。” “快拿着，别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了。” 齐慕程说着拉开蒋一一的书包将信封装了进去。 “记的存起来，他不给你生活费的时候应急。不要再随随便便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你是不是傻，那可是你吃饭的钱。” “我对你任性你就会理我吗？我在你跟前还有任性的资格吗？你是不是很喜欢她啊？喜欢到带她一起去北京，一起出生入死？她就真的那么好吗？” 蒋一一眼神幽怨的看着齐慕程。 “一一……” “应该是很喜欢……我挺羡慕林蔚的，我好想知道，好想体会一下，被你喜欢着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呀。” “这个世界上，真有东西是倾尽所有都无法企及和拥有的。” “阿程，不要幻想我会祝福你们，喜欢她，我永远无法祝福你们。” 蒋一一说完转身离开。 “一一……”齐慕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这个可怜女孩的心。 其他没有可以安慰她的东西，因为只要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时，她就已经开始不幸。 临近高考，t中为毕业生组织了各种各样的心理讲座，从各个方面为高考成绩保驾护航。 今天是一场讲关于高考应考锦囊妙计的讲座，下午第二节课后，班主任走进教室说。 “一会在大礼堂有个心理讲座，大家都去参加。杨凯章婷，组织大家都去参加。 不要窝在教室里了，死气沉沉的。这个阶段大家学习压力大，心理压力更大，一定要关注心理的健康，才能坚持到最后。” “哎呀，不想去，想补觉。” “老师，能不能不去啊，还有一堆套题要做啊。” “让我睡一会我心理会更健康。” 底下一片怨声。 “全员参加！那个，林蔚留下来打扫班级卫生，你压力应该不大，别人不吃不睡的在学习，你倒好，学校都不愿来了，肯定是没什么压力。其他人都去参加讲座，林蔚负责班级卫生。” 班主任掷下话后扬长而去。 “小心眼子，比针尖都小。我缺课的事一直没有找着机会惩治我，今天终于让他笑着机会了。也是难为他了。” 林蔚偷偷翻着白眼吐槽道。 “我陪你，我正好不想去听什么无聊的心理讲座。” 张廷飞漫不经心说道。 “别，你去，他不是说全员参加嘛。你不去别被逮住了，你还没见识到这人的心眼是有多小吗？” “不用管他说什么，你安心听我的就行。” “一会你坐着休息，哪儿也别去，卫生我来打扫。” 张廷飞现在俨然一副霸道总裁样，不由分说道。 同学们在一声声叹气声中，缓缓起身晃出了教室。 景新玮和成欢一听林蔚负责打扫班级卫生，内心无比幸灾乐祸，走之前还将桌肚里的零食袋子翻出来扔在了地上。 同学们纷纷散去，张廷飞已经撒开膀子打扫起卫生。林蔚只能听话的坐在座位上，随手翻开一本习题册看起来。 “林蔚，我们去同一所大学上大学。” 张廷飞一边擦着讲台一边和林蔚讲话。 “同一所大学？和你上同一所大学，那我怕是得重新投一次胎，或者重新换个脑子。” “那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呢？这个完全可以实现，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张廷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为什么？你就那么想和我继续做亲密的好朋友吗？” 林蔚调侃着说道。 “不管是什么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 “不行，我们最好离得远远的，远到让你想不起来我的存在，这样才好。” 合上书，林蔚认真的说。 “为什么？” 张廷飞也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林蔚。 “这三年高中，我已经觉得亏欠你太多了。再有选择的机会，我 一定要让你离我远远的。 我时常想，刚上高一那会，如果我们不是同桌，如果我们只是最普通最普通的同学，你的高中生活会不会不一样。以你年轻帅气，迷死万千少女的外表，和年级第一的成绩，你就是校草级的人物啊，身边围绕的学妹数不胜数。 成绩也雷打不动的霸占年纪第一的位置，闪闪发亮的过完你的高中生活。 我的出现，多少熄灭了你很多的光芒。 好不容易等来了重生的机会，你傻啊，还要走老路。” “你是我吗？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你怎么就确定，遇上你我不开心，你怎么就确定，远离你，我就会开心呢？” 张廷飞背着身子擦着黑板，林蔚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像是清晨的雾气，带着浓浓潮湿气味的忧伤声音。 “我去趟学校超市买两瓶水。” 林蔚不知如何接话，赶紧找了借口离开。 林蔚沿着操场绕了一圈，才慢悠悠进了学校超市。 逛完了所有的货架，拿了两瓶水，结账出来。 再沿着操场逛一圈，张廷飞的卫生应该也就接近尾声了，讲座也应该快结束了。 林蔚拿着两瓶水走进教室，教室里空无一人，张廷飞不在。 可能去打水了。 林蔚将一瓶水放在张廷飞座位。 忽然，楼道里传来一阵女生的娇笑声。 林蔚一听就是成欢的声音，那种茶味十足的笑声。 紧接着传来景新玮的说话声。 两人说笑推搡着走进教室，看到林蔚在教室后脸色瞬间尴尬。 “呦，这不是大明星吗？” 成欢阴阳怪气的说道。 “大明星个屁，她有大明星样儿吗？要说大明星，你可比她适合多了。” 景新玮舔着成欢。成欢噗嗤一声笑出声。 “哎？我听说有人当绿茶抢了别人的男朋友，林蔚，你知道这个事吗？” 成欢抱着胳膊一脸挑衅地看着林蔚说道。 “这个我还真知道，你们听好啊，我给你们仔细说说。” 林蔚面带微笑，靠在桌子上。 “她在搞什么啊？” 成欢和景新玮被林蔚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有个茶女和渣男，明明自己的女朋友就在一个班里。可是，只要那个女生一不在教室的时候，那个渣男就抓紧时间和同班的那个茶女暧昧不清。你说这茶女和这渣男讨不讨厌。 太过分了，你们也很讨厌这种人？ 你看，就像今天，讲座还没结束，自己的女朋友还在大礼堂听讲座，这茶女和渣男又单独开溜了。真是不要脸啊。” 林蔚说完面带笑意的看着愣在原地的二人。 过了几秒，二人才反应过来，林蔚口中茶女和渣男说的是谁。 “你什么意思！找打是！” 成欢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景新玮气急败坏的冲上来，刚举起手要落到林蔚的脸上。 忽然，一只手用力的扯开了景新玮的胳膊，力道之大将他掀翻在地。 “我看找打的人是你！” 张廷飞出现在出现在身后，一把将景新玮掀翻在地。 景新玮翻身起来还想和张廷飞纠缠，张廷飞抬脚就是一脚，又将他踢翻在地。 “张廷飞，关你什么事？你林蔚的走狗当的也太窝囊了？” 成欢厉声说道。 “别逼我对一个女的动手。我虽然不打女的，可是女泼妇除外。你再敢对林蔚过分一下，你试试。” 张廷飞恶狠狠的盯着成欢。 成欢被张廷飞的气势吓到，闭了嘴。张廷飞此刻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也害怕自己真的被揍。 “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哎呀没有办法，谁让茶女渣男人人得尔诛之呢。” 林蔚走上前死死盯着成欢说。 “不要以为我好欺负，以后，尽管放马过来，我不会再怕你们了。”林蔚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景新玮和成欢说。 “林蔚，我劝你不要太过分！” 成欢不服气的说道。 “怎么？她说错了吗？你不是茶女，他不是渣男吗？” 循声望去，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章婷。 第80章 和解 章婷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她冷眼看着此刻发生的一切。他们几人之间的对话她应该是全听了去。 景新玮听到章婷的声音，快速从地上翻起来。成欢也脸色一红，低下了头。 “她说错了吗？你不就是茶女，他不就是渣男？” 章婷走到成欢面前，冷冷的说。 “章婷，你别听他们瞎说。” 景新玮有些慌张的走到章婷面前说。 “闭嘴，不要说话，不要让我觉得更加的丢人。” 章婷冷冷的对景新玮说，眼睛看都没看他一眼。 “成欢，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敢有胆子在这儿欺负别人？大家没有针对你你就阿弥陀佛，还敢出来欺负别人？我劝你识相点，最好别来惹我，我可不像林蔚这么好欺负。” 章婷冷冷的丢下这句话给成欢后转身离开。 景新玮立马像鼻涕虫一样追了出去。 成欢脸色瞬间通红，内心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耻辱感，恨不得原地消失。狠狠的瞪了两眼林蔚和张廷飞后也转身出了教室。 林蔚完全没有想到章婷会适时出现，章婷的神助攻让景新玮和成欢更加狼狈不堪。 林蔚看着这令人欢欣鼓舞的一幕激动的跳起来。 “yes！爽翻！哈哈哈，我太开心了怎么办，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哈哈哈！” 林蔚激动的手舞足蹈，原地跳起。 “你是不是傻，我不在你别逞能，这种男的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他真对你动起手怎么办！”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是认真的，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和他起冲突，我在了你怎么撒野都可以！” 忍辱负重这么久，今天终于放开了一把，真是酣畅淋漓。林蔚没功夫理会张廷飞的絮叨，嘴上敷衍的答应着，内心仍是忍不住的狂喜。 讲座结束，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章婷也回了教室，眼神往林蔚的方向瞟了一眼。那天，直到放学，景新玮和成欢都没有再出现。 自习课，张廷飞埋头认真给林蔚讲解着一道数学大题，林蔚却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断瞟向章婷。 “专心点，看什么呢。”张廷飞没有抬头的说。 “你说，章婷今天是为了帮我说那些话还是？” 林蔚若有所思的问道。 “不是，和你没关系，只是因为你说了她也认同的实话而已，不要加戏，不要多想。” “你那些生生不息的想象力能不能用一些到这道题上，你现在最应该想的是这道不等式题怎么解，而不是她为什么说那些话。” 张廷飞像块石头一样，冷冰冰的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血，我感受到了她今天对我的善意，她既然知道了景新玮和成欢的暧昧不清，她什么时候不能说那些话呢？偏偏在那个时候说。明摆着就是帮我的意思。”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张廷飞看着林蔚一脸憧憬的分析着。 “张p飞，你说人生是不是遗憾居多啊，我和她曾是最好的朋友，后来成为互不待见的仇人，我以为我们就会这样下去一直到毕业了。没想到还有破冰的一天，可是，遗憾的是，好朋友终于破冰了，却马上要面临毕业了。” 林蔚有些伤感的说道。 “不要多愁善感了，先看看这个题，这个题解不出来会有更大的遗憾，高考时十二分就没有了。 十二分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如果你要上北京的大学，那就是差不多一分数百人的差距。十二分是多少人你算算，你觉得遗憾吗？” 张廷飞像个计算机一样，分析的头头是道。 “啊啊啊！你是个机器吗？你是不是人类？你有没有情绪波动？” 林蔚看着说起成绩和名次时冷的像一座冰山一样的张廷飞，后背一凉。 抓狂结束后，又立马卑微觉得，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又继续拔着头发，啃起来怎么努力都听不懂的难题。 下一周就要迎来两周一次的模拟考了，每次模拟考对于高三学子来说都是一场断头台上的试炼。只是每一次都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它还要留着你的命走上下一场断头台。 模拟考前，各科老师都搜集了历年热点必考题型，打印成册，分发给每一位同学。 还没有开考，班级里已经到处弥漫起紧张的硝烟。 “章婷，叫个同学，去科技楼5楼资料室领资料。” 模拟考即将到来，班主任已经提前为他们班的成绩能否冲到前面而焦虑，心事重重的来到教室说。 本来终于等到了能短暂放飞一会自我的愉快课间，可是一听到没完没了的各类资料，澎湃的心瞬间被熄灭。 教室里放眼望去，每个人的课桌上都堆着高高看不见人影的学习资料，各种预测题，真题，数不胜数。 “这些资料都是各科老师从历年真题里淬炼出来的精华，每个人必须认真对待，每道题都要吃透。” 班主任完全无视现在是课间，若无其事的开起教育会。 林蔚正在头疼之际，章婷忽然来到她桌子前。 “林蔚，忙着没？不忙的话和我一起去领资料。” 林蔚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 “不忙，好的。” 在全班诧异的目光中，林蔚和章婷一起走出教室，去领资料。 连正在唾沫乱飞，长篇大论中的班主任也不禁侧目。 她们两人一起去领资料了？这反目成仇的两人又世纪大和好了？什么时候的事？老死不相往来成这样，这都能和好？ 众人无不感叹，高三真是个神奇的阶段，在高压之下，果真有些东西是会出现混乱的，一切变得皆有可能起来，什么事情的发生都不足为奇。 林蔚和章婷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出了教室。 走出教室后，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谁都没有先开口，因为她们都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什么。 章婷首先打破尴尬。 “高三有点恐怖啊，就算每天不吃不睡的做题，都做不完。不知道这样做题的意义在哪儿。” “是有点恐怖。” 林蔚不知道该说什么，接话道。 短暂的沉默后。 “那天谢谢你，虽然……但是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揭穿他们。” “没有啦，谢什么，我只是说了个事实。” “我其实一直有听到班里其他同学传的有关他俩的风言风语，我并没有在意，并且我想给景新玮一次机会，考验一下他。可是现在看来，他好像经不起考验。” 章婷接着说。 “是……好像是这样的。” “不说他了。林蔚，马上就要毕业了，时间过的真快呀。” “是很快。” 林蔚恨自己笨嘴拙舌，怎么就不能多聊点呢，每次都是硬挤出几个字来。 可是很快又发现，现在和章婷的关系，本就是只能通过硬挤才能有话说的状态。 “马上要模拟考了，感觉各科老师比我们还要紧张。班主任估计焦虑到睡不着觉了。” 林蔚找着话题聊着天。 “可不是嘛。你想去哪所大学上大学？” “我还没有想过，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去哪里。你呢？你成绩那么好，大学应该随便挑。” 林蔚自以为说了一句提起氛围的话，自顾自呵呵呵的尬笑着。 “我想去南京。我一直很喜欢那个城市，希望能去南京。” “一定没问题的。” 一路上，林蔚又尬聊了些天气交通等无关紧要的话题，终于到了资料室。 两人看着堆积如山的资料傻眼了。 “这让我们两个人来搬有点吃力啊。先别急，等我摇摇人。” 章婷说着拿出手机，给杨凯发了语音。 “快来快来，科技馆5楼资料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5个。” 林蔚看着章婷，这一刻，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像极了她刚认识她的那会。 时光倒回，林蔚仿佛看到了她刚来t中时的楼道，楼道里同样站着，正在给杨凯打电话的章婷。 “章婷，希望你往后一切都好。” 林蔚缓缓说，仿佛还在三年前的另一个时空里。 章婷听到林蔚的话后有些愣神，强压住了伤感的表情。 “谢谢你。林蔚，我给你道个歉，对不起。我有很多很多地方都要说对不起。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还是要让你知道一下下，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我也希望你未来一切都好。很好很好，好到爆。” 林蔚没有说话，两人相视一笑。 杨凯果真带着5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赶来了，其中就有张廷飞。 一进门也被眼前如山一般的资料吓到了。 “我靠，这是不让我们睡觉了吗？” “开始搬，是个大工程。” 章婷指挥着大家将一座资料山分成了7份，大家量力而行，能搬多少搬多少。 林蔚抱起其中一摞资料刚打算出发，张廷飞急急追上来，取走了一大半放在自己抱的那堆资料上。 出发后，每个人怀里的资料都快没过脸，只有林蔚，怀里抱着一小叠资料。那些资料少的甚至都不能用抱形容，一只手都能拿得过来。 林蔚有些尴尬，让大家分他一点。一个男生刚要伸手将自己怀中的资料分一些给林蔚，就被张廷飞犀利的眼神打断。 男生默默又将资料放了回去。 “自己抱，年轻力壮的好意思让人家女孩子给你分担。你们那些使不完的牛劲不放到现在用，难道留到半夜开飞机啊。” 张廷飞一本正经的训着其他男生。 其他人被张廷飞的话逗的爆笑，咬牙切齿的对着张廷飞拳打脚踢。 林蔚没听懂那些男生术语，不明白为何大家如此激动，又跑到章婷跟前，让章婷分些资料让自己拿。 “你就拿那些，不用客气。张廷飞在我们也不敢让你分担。” 杨凯调侃着林蔚。 “对呀，谁让你有人疼我们没人呢。你再让下去，我们可要酸死喽。” 章婷也说笑道。 林蔚微微笑笑，拿着一小叠资料跟在浩浩荡荡的队伍后面。张廷飞和杨凯说笑着，时不时还要回过头关注一下走在队伍末尾的林蔚。 林蔚跟在队伍后面，看着一张张开怀的笑脸，忽然觉得，或许离别真的快要降临了。 这种安宁的美好，随处都充斥着离别前的忧伤。 林蔚有些感慨，又有些伤感。可能很多人，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了。人生中的一段路，就要落下帷幕了。 林蔚看着人群的背影这样想到，正好对上了张廷飞回过头看过来的眼神。 这个眼神让林蔚心里又暖了不少。 自从上次的冲突，章婷貌似和景新玮彻底决裂了，学校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们说过一句话，有过任何交集了。 和章婷分手后的景新玮也彻底不装了，逃课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以前还碍于尖子生的女朋友的缘故，哪怕多不愿意来学校，也要表现表现。现在倒好，彻底摊牌。 成欢也因少了景新玮这个靠山，老实了不少。再也听不见她那时不时刷存在感的声音了。 林蔚一下子觉得世界都清明了，所有的阴霾都散去了。快乐的校园时光又回来了，就快要赶上当初的美好了。 奈何这美好短暂，刚开始就要接近尾声了。 临近放学前的十分钟，张廷飞就已经准备妥当，坐等放学了直奔图书馆了。 “今天哪怕天上下刀子，你也得跟我去图书馆。知道吗？” “遵命。” 张廷飞在听到这个令他满意的回答后心满意足的玩着手中的魔方玩具。 “我忽然觉得我现在挺幸福的。” 林蔚一脸幸福的说道，又转头对张廷飞说， “打住，不要急着泼我冷水，先冷静听我分析。” “我没想到我和章婷能在毕业前和解。虽然，我们两人的关系不会再回到朋友。可至少我没有心结了。她也和景新玮那个祸害断了联系，景新玮也不再针对我了，一切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美好了。” 看着林蔚一脸幸福的模样，张廷飞也笑的柔和。 “看到你开心，我也很开心。” “你这句话说的还像点人话。” 林蔚拍拍张廷飞的肩膀以示肯定。话音刚落，就听见张廷飞说。 “要是这张大纸上的计划能高质量落实的话，我们俩都会更开心。” “刚才的话收回，当我没说。” 林蔚朝他翻翻白眼。 第81章 兵荒马乱 模拟考来临前，林蔚每天跟着张廷飞泡在图书馆，雷打不动。 林蔚现在每天的最大的娱乐，就是在课间闲下来的时候，打开软件，听齐慕程的歌。 底下的评论越来越多，都是好评和催促出新歌的评论。 “他以后一定会大火，他终于要实现他的梦想了。他的粉丝会叫慕斯蛋糕吗？不一定哦，他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粉丝，而默默在黑暗角落里的我，根本决定不了他的粉丝名。” “那时候，再想见到他，是不是只能通过买票了？” 齐慕程最近对她的联系越来越少，所有信息的内容也如出一辙，都是在忙，想你模式。 林蔚感觉自己已经从他的世界淡出去了，他有一段时间林蔚从未参与过的时光，没有共同语言，没有交集，哪怕下一秒面对面，也不见得能说出很多话来。 林蔚现在的生活，除了没日没夜的做题，就剩吃饭睡觉了，简单无趣的像张白纸。 他呢？林蔚好奇他的世界，他每天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饭，有什么开心和不开心，望着天空发呆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 这些，林蔚都想知道。 “明天就要模拟考了？有没有信心？” 张廷飞看林蔚呆呆出神，便问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当然是真话了。” “真话是，没有。我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心里很慌乱。” “你的慌乱是因为心不静。成绩不用担心，这段时间提升很大，稳定发挥就不会有问题。” “当然，我还是想请求你更加努力一点，这样我们去同一个城市上大学的几率就更大一些。我喜欢提前计划，有安全感的东西。所以恳请你，再努力一点。” 张廷飞说完对着林蔚虔诚一鞠。 “大哥，你对我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林蔚看着张廷飞一脸虔诚的模样，不忍心又补上一句。 “我尽力，可是智力有限，怨不得我。” 模拟考很快来临，这是第一次模拟考，教室里紧张的氛围像是一张张力在极限的弓，一个风吹草动，弦就要断。 模拟考试的场景，严格还原了高考的真实场景。 林蔚和张廷飞分在了不同的考场。 监考老师一张张发试卷的时候，林蔚恍惚，仿佛时间已经真的来到高考。 模拟考结束，成绩在最后一科考试结束的当天就公布了，工作效率堪比大型计算机的运行速率。 自从孙睿知来到他们班后，每次考试的班级排名，前两名一直毫无悬念，孙睿知第一，张廷飞第二。 可这次，张廷飞竟然一跃成为第一。并且成绩比孙睿知高出十几分。 孙睿知是班里唯一一位成绩好的人里面最关心成绩的一个。 成绩榜一出，最先冲到成绩榜前的永远是成绩中上的那一类人。这次没发挥好，害怕名次降低的人，或者是觉得自己这次考的很好，名次有可能提高的人。 不关心成绩榜的就是常年处于前十和后十的人了，该吃吃该喝喝，仿佛成绩和自己没关系。 张廷飞就是这样的人，永远都是从林蔚或者别人口中知道自己的成绩，直到成绩榜撤下来都不会走上前看一眼。 林蔚被这种尖子生的优越感刺痛到抓狂。 可是，常年第一名的孙睿知却是个例外，只要一出成绩榜，她必是第一个冲到前面的人。 并且还站在成绩榜前久久驻足，似乎在认真研究着什么。 “她是第一名哎，一眼就能看到，有那么难找吗？还要看半天。这成绩榜有什么好看的吗？她在榜一，其他的还有什么能吸引她的点呢？” 林蔚对孙睿知的举动费解不已。看来脑子好的人确实是有点与众不同的。 林蔚慢慢从人群里挤到前面。 “我的妈呀！” 林蔚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榜首的名字。 是张廷飞没错！ “张p飞！你班级第一，第一啊！我的天呐，太精彩太震撼了！” 林蔚隔着人群朝身后面无表情玩着魔方的张廷飞喊道。 可气的是，听到他是班级第一时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魔方。臭屁的表情仿佛在说，“我知道我知道，低调低调，不必大惊小怪。” “还比第二名高出了十几分，第二名可是孙睿……” 林蔚激动的在人群里喊道，结果一回头，第二名就在自己身后。林蔚一回头，对上了孙睿知虎视眈眈的眼神。 林蔚赶紧闭了嘴，快速扫了一眼自己的名次后退出了人群。 孙睿知狠狠瞪了一眼林蔚这个大喇叭后眼神幽怨的走开了。 “张p飞，你是不是得了什么高人指点，打开了任督二脉？或者，得到了一本绝世学习秘籍？或者，拥有了一眼看出答案的超能力？ 你这次是第一名哎，并且还比孙睿知高了十几分。说，你是不是变异了？是不是被外星人同化了？” 林蔚在说到孙睿知的名字时压低了声音。 张廷飞抬起头，像看一个智障儿童一样，露出关爱的眼神看着林蔚。 “你的脑子其实挺好的，就是用错了地方。” 林蔚充满探究意味的看着张廷飞的脑袋。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打开这个让林蔚无比好奇的家伙好好研究一番，看看是不是能翻出一堆高级芯片之类的东西。 为数不多的屈居第二，对孙睿知打击不小。 她萎靡不振了一整天，直到课间，才打起精神，挤出了一些笑容。 课间，张廷飞正在给林蔚讲解一道化学题，孙睿知出现在身后。 “张廷飞，在忙什么呢？” 孙睿知挤出一丝苦笑。 “没忙什么，你找我有事？” “也没啥事，就是来和这次的第一名聊聊天啊，交流交流经验。” 孙睿知说着拿眼珠子提溜着一旁的林蔚。 “我能有什么经验，纯属运气好。” 林蔚感觉出孙睿知有话要对张廷飞说，识趣的走开了。 “我去买瓶水。” 林蔚离开后，孙睿知和张廷飞寒暄起来。 “你这次成绩不错啊，尤其是数学成绩，最后一道你怎么解出来的？” 张廷飞一听来和他聊这个，有些头疼，搪塞道。 “我也是当时的灵光一现，恰好蒙对了而已，不是真本事。” “你这次英语成绩也提高不少啊。可以啊你，故意留一手，英语水平本来这么好，还谦虚的藏着掖着。” “是林蔚这个老师教的好？” “林蔚？” 孙睿知一脸不屑。她也配？以她的水平，她能教一个超越自己的班级第一？后半句话当着张廷飞的面没有说出来。 “你是怎么将生物成绩考到满分的呢？还真是挺不可思议的。” “真是运气，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孙睿知本来还想挖掘些张廷飞成绩忽然超越她的秘诀，可张廷飞一直一副已读乱回的随意样子，并不想和她深入聊什么。 孙睿知尬聊了两句便回了座位。 林蔚买水回来，将一瓶水递给张廷飞。 “她和你聊什么呢？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林蔚的两只眼睛射出八卦的光。 “你一天天想啥呢。她和你的想法一样，就是想来打探一下我是不是变异了，忽然成绩比她高了。” 林蔚被张廷飞的话逗笑。 “不过你确实挺给力，这次竟然比孙睿知成绩都高，还高了那么多。” “我想成为第一，目的只有一个，我想让你看见我。我也想不出别的能让你多看我几眼的方法了，只能通过成绩下手了。” “我是第一，你会不会多看我几眼呢？” “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我几乎没有别的事做，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全都用学习把自己填满。只有这样，我才能不多想，不崩溃。” 面对张廷飞突如其来的告白林蔚有些不知所措。 “不说这个了，说说你的成绩。前二十。还算不错，耽误了那么长时间，算是没有掉队。” “你从不看成绩榜的人，自己的名次都不好奇的人，你怎么知道我进前二十了？” 林蔚一脸费解。 “成绩榜还没贴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成绩了。” “哦，厉害。” “你的成绩还能再提高，这只是刚开始模拟考，后面还会有无数次，越考越适应，后面的才更接近真实水平。并且越接近高考水平。你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象力要是能分一点给学习就好了。” “我怕我会让你失望，我觉得我自己已经是极限了，再榨不出什么油水了。” “说这话还为时尚早。”张廷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看到林蔚成绩的提高，张廷飞像是看到了希望，更是对林蔚进行了魔鬼式的培训。 晚上，林蔚从图书馆出来，看到头顶一轮圆圆的月亮。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发给齐慕程。 齐慕程最近去了外地一处朋友的录音棚录制新歌，不在学校。 消息发出去后，林蔚以为又会像往常一样，石沉大海。可没想到，这次，齐慕程很快回了消息。 是一张调音的照片。 “美美同学，再等我一段时间，到时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到时候，我会补上所有的陪伴。” “骗人是小狗。昨天晚上凌晨两点，我就在看着这轮月亮，心里在想，那时的你正在熟睡，它也同样挂在你的天空。这样一想，我们的距离就近了很多。” “我有时很想知道，你的一天是怎么度过的。干了什么，吃了什么，遇到了什么样的趣事，有没有发呆，发呆的时候在想什么。” “美美，对不起，我欠你的陪伴太多了。我会更加努力，以后补偿给你。” “美美，我去忙了。” 短暂的共享时间结束，他又要回归一个大忙人的状态了。 虽然只是短暂的聊天，林蔚已经很满足了，背起书包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张廷飞这次不仅是班级第一，还是年级第一。班主任笑的眼角的肉将眼睛挤成一条缝。 “恭喜我们班张廷飞，获得这次模拟考年级第一。非常不错，再接再厉，争取高考也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 大家一阵欢呼，响起掌声。 张廷飞并不想在公开场合这么高调，低着头把脸缩进校服里。 孙睿知的脸色苦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混在人群里艰难的拍了几下手。 自从这次模拟考后，孙睿知的状态急转直下，她眼睛里那束坚定清澈的光再也不见了。 平时课堂上非常活跃的她，再也没有主动回答过老师的问题。课后，也不和任何人交流，眉头紧皱着啃着难题。 两周一次的模拟考，她的成绩再也没有超过过张廷飞。有几次甚至跌出班级前五。 老师也察觉到她的状态异常，可轮番做了思想工作后，仍不见起色。 孙睿知以往的睿智伶俐之气再也不见了。 这样下去，她或许连上个好大学都难了。 在孙睿知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上，林蔚真的真切感受到了人在崩溃状态时的轰然倒塌有多么迅速。 林蔚看着她日渐颓废的状态，忽然想到刚来t中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眼神。生命力充沛，眼神清澈伶俐，小小的身躯蕴藏无限大的力量。 三年后，被高考这个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亦正亦邪的神秘力量，大手一挥，将她从天堂拍入地狱，跌入尘埃，完全变了模样。 “高考简直太可怕了，我现在不奢望我能考个多么好的学校，我只希望，高考结束后，我还是个心理健康，正常的人。” 林蔚一阵后怕，对张廷飞说。 “她是过于看重这些了，高考这场比赛，拼的不是智商，是心态和耐力。很多人一开始，火力全开，一心想着第一名，过程中的不顺心一次次累加成包袱背在自己身上。你要知道，这是一场长跑，背着包袱跑不远。” “这个世界为何要这么残酷。” 林蔚心里一酸，趴倒在课桌上。 “这本就是一件兵荒马乱的事情。有时候不要只看重结果，过程中的一切也同样是财富。” “你可一定要挺住，越往后，压力会越大。不过你放心，我会永远陪着你，不管你去哪里上大学，我都去和你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张廷飞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嘱咐着林蔚。 “你放心，我不会崩溃。我清楚我自己的实力，我对我的认知还是清醒的。” 林蔚挑着眼睛轻蔑的说道。 “真是傻人有傻福。” 张廷飞看着林蔚噗嗤笑出声。 “成长的烦恼可真多。” 经历过这样一个兵荒马乱的时期，有多少人能幸免？有多少人能完整健康？有多少人已经死过一次，又何时才能重生。 第82章 齐慕程，他们都在听你为我写的歌 林蔚天天被张廷飞拉上魔鬼训练，打开手机的机会都不多了。反正齐慕程最近也一直在忙，爷爷也在得知林蔚模拟考的成绩后放下了心，没有二十四小时时时联系她的人，林蔚索性也很少带着手机，专心扑在学业上。 课间，正在补觉的林蔚被几个女生的阵阵吵闹声吵醒。 “啊啊啊，你们快看贴，最近火起来的这个歌手是咱们t中的。” “真的是哎，大家都在说。” “咱们t中要出名了。” “好羡慕他啊，小小年纪就功成名就了。主要是躲过了高考这个人间炼狱了，太幸福了。” “这不就是咱们学校大名鼎鼎的明星吗？齐慕程，林蔚的男朋友啊，以前老和蒋一一在一块的那个，你们不知道吗？前段时间，林蔚和他去北京，被骗了，被媒体送回来那个。” “真的是他啊！他现在这么火了？林蔚好像并不知情啊，怎么回事？分了吗？” “早分了，看林蔚的状态也不像是有个这么有名的男朋友的样子啊，现在不是整天和张廷飞混在一起嘛。” “天呐，那林蔚一定很伤心，被这么帅，还这么有名的男朋友抛弃了。” 几个女生压低声音，小声议论着。 “肯定啊，人家现在都这么火了，难道还会和林蔚继续吗？人家还能看得上她？一个大明星，一个穷学生，想什么呢，那都是小说里的桥段，现实中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事。 再说了，人家有一个交往了好多年的女朋友的，长得特漂亮，是林蔚挖墙脚抢走人家男朋友的。说不定人家两个现在已经和好如初了呢。” 成欢打断了几人的议论。 听到成欢的分析，几人更加确定当前爆火的学生歌手齐慕程一定已经和林蔚分手了。几人向还趴在桌子上睡大觉的林蔚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其实林蔚早就被她们吵醒了，听到她们在议论自己，没好意思动，趴在桌子上装睡而已。她们的对话全部听进了林蔚的耳朵里。 他们说的爆火的歌手是齐慕程。 林蔚内心一阵狂喜，又一阵失落。连和他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都知道关于他的消息，为何身为他女朋友的林蔚像个局外人一样，后知后觉。 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这样的时刻，他应该第一时间和林蔚分享的。可是，全世界都知道了他的开心，唯独林蔚，像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他为什么没有联系我？这个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我……那他想的会是谁……” 她们说的没错，林蔚好像真的被分手了一样。 林蔚忍着悲喜交加的心情，快速掏出手机上网。 齐慕程的确火了。 各大短视频软件上都是他的歌曲。t中的贴里更是讨论的火热。 “拖布甩在了白球鞋上面，牛仔裤上的几点污渍。喧嚣的人海，你的目光， 心跳瞬间漏拍。 十几岁的年纪，单薄又漫长，我轻声问天空，为什么才遇见，为什么才遇见。 每周一国旗下的演讲活动，期待着被你检阅的心动，我轻声问天空，我的心，能否被你看得见。 也许时光漫长，海会枯，石会烂，我记忆的生命漫长，永远记住你的目光。” 现在火起来的这首歌，正是他写给自己的歌。 那天，他和她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夕阳的光温柔的洒下来。他的侧脸在夕阳的逆光中，有一层暖黄的光。皮肤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林蔚坐在看台上，齐慕程靠在椅背上面对她。吉他声音缓缓响起，他唱着属于她的歌。 “齐慕程，他们都在听你写给我的歌。” 林蔚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浸湿了一大片校服袖子。 林蔚摸了摸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w和q的字眼纹路深刻。 林蔚仔细研究着网上关于他的每一条新闻，认真看底下网友的每一条评论。 爆火之后，评论区出现了各种传闻。评论区里出现了好多自称他小学，初中，高中同桌的人，同住一个小区的人，一起上过补习班的人，一起打过球的人，他爸和齐慕程爸爸是同事的人。林蔚不知这些身份的真假，可是通过这些人，她又探索了很多关于齐慕程的未知领域。 她感觉自己更像是个局外人，通过他的熟人知晓着他的事。 有说他本人又高又帅的，有说他有女朋友的，有说他抛弃了多年的女朋友另谋新欢的。这些虽是道听途说，也有真有假。还有更甚者，说他喜欢上了自己的老师，这首歌是他写给自己老师的。 “什么呀这都是！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键盘侠。” 每看到一条假新闻，林蔚都在心里骂这些人脑残。反驳的话打了一大段后又删掉。 哪怕是他的小学同学，都能正大光明的说出他的身份。 可唯独林蔚，成了他身边那个最无法表明身份的人。 “我说我是谁呢？他的女朋友？有人信吗？肯定会被骂蹭热度，然后被网友人肉，然后被骂，连着亲朋好友都会被骂。” 张廷飞和杨凯打完球，大汗淋漓的走进教室，仍然意犹未尽的讨论着刚才的得分。并没有注意到林蔚的不对劲，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好一会后，林蔚才艰难的从桌子上爬起身。 林蔚起来，随意拿了一本书摊开在面前，将手机藏在下面。 张廷飞这才看到，她的校服袖子上湿了一片。 张廷飞心里一紧，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景新玮又欺负她了。本来降下去的体温，又蹭的飙起来。 “你怎么了？景新玮又欺负你了？” 张廷飞压住怒火问道。 林蔚觉得身边男生的体温在以秒为单位的飙升着，坐在他的旁边，像是邻着一个小火炉。 “没有。” “那你怎么了？我去找他！” 张廷飞腾的站起来。 “没有，我都说了没有，和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事。” 林蔚连忙拉住了已经打算要冲出去的张廷飞。 “和他有关？” “你就别管了，什么都别问，让我静一静好吗？” 张廷飞一听这话，那就肯定和齐慕程有关了。 瞬间泄了气，熄了火，乖乖坐在座位上。 “只要一有关于他，我就得让路，我再也没有冲在前面保护她的资格了。我没有姓名，也没有戏份，只是个毫不相干的旁观者。” 张廷飞沮丧的想，心里一阵阵酸酸的痛楚。 “你别担心了，我没什么事，只是累了想放松一节课。” 这节是自习课，林蔚什么也不干的上网搜索着所有有关齐慕程的消息。她在面前垒起高高的一摞书，把头埋在下面刷手机。 张廷飞也任她这样，因为他知道，只要一涉及齐慕程的事，他的话对林蔚没有什么作用。 林蔚感觉自己有侦探潜质，她快要将网上所有关于齐慕程的消息翻了个底朝天。大小新闻，所有网友的评论，无一放过。 张廷飞看着林蔚刷着手机，一会开心的笑，一会又默默抹着眼泪。 张廷飞本就对网上的快餐式新闻没有兴趣，也不知道齐慕程的歌火了的事。可看林蔚的表现，一定是网上有什么关于他的消息了。于是也拿出手机，进了t中的贴。 看着贴里长长的上千条的讨论，他才知道，齐慕程的歌火了，他现在是个大明星了。 有那么一瞬间，张廷飞有些自私的开心了一下。他成为了大明星，他和林蔚势必要转身走向不同的方向，那么，他会不会就有了机会呢？ 又转念忧伤，这样的话，林蔚势必又要受一次伤害。 张廷飞掏出耳机戴上，打开了网上很火的那首歌听起来。 “拖布甩在了白球鞋上面，牛仔裤上的几点污渍。喧嚣的人海，你的目光。” “每周一国旗下的演讲活动，期待着被你检阅的心动，我轻声问天空，我的心，能否被你看得见。” 这每一句，都在写她和他。 “也许时光漫长，海会枯，石会烂，我记忆的生命漫长，永远记住你的目光。” 齐慕程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歌词有点熟悉。 张廷飞想起来，这首歌，很久以前他就在林蔚的手机里听到过。 那天，他和林蔚戴着一副耳机，一人一只，林蔚手机里无限循环着这首歌。 “每周一国旗下的演讲活动，期待着被你检阅的心动。” 张廷飞记得，当时他听到这句歌词时还纳闷，这么巧合吗？那个歌手的学校里也有每周一国旗下的演讲活动？当时，林蔚搪塞着圆了过去。 原来，他们开始的那么早。原来，这是他写给林蔚的情歌。原来，他们之间有过那么多的时光和故事。 张廷飞再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世界上应该从未有过他这么投入的独角戏表演了。想到她与他的那些甜蜜，那些海誓山盟，张廷飞的心痛的要窒息。 可是，怎么办呢？面对林蔚，他的心就是不能停止。 他明白林蔚为什么又哭又笑了。 “别难过了，我说过你们走的路不一样。从你和他一开始，我就担心你会受到伤害，事实证明，选择他，受伤的总是你。不要再傻了。” 张廷飞虽然此刻也不想往林蔚伤口上撒盐，可为了防止林蔚再次陷入，他不得不说出这些话。 “拜托，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再次强调我和他走的路不同这个点。” 林蔚这个时候听到这句话时，内心升起强烈的无助与忧伤。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我必须要说，这件事得要停止了。我看不下去你这样。” “谢谢你的好意，不要管我，就让我无所顾忌一次。” 林蔚不愿再接话，将头转向背对着张廷飞的方向趴在桌子上。 “难道他真的忘了我了吗？” “不，不可能。” 林蔚心烦意乱的猜测着。 “他说过让我等他的，他的歌现在这么火了，他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他一定是太忙了。” 林蔚想了想，给齐慕程发去了消息。 “齐慕程，他们都在听你为我写的歌。” 发完消息，林蔚立刻关了机。 她害怕那个结果，她怕她的这条消息发出去又吃沉大海，等不到齐慕程的回应。 班里的女生们最近都在谈论齐慕程，说起他时的表情完全一副脑残粉的样子。 甚至，她们都已经会唱那首歌。林蔚每天都要听到无数遍那熟悉的歌词。 班里的女生已经默认齐慕程和林蔚已经分手，在林蔚面前肆无忌惮的表达着对齐慕程的喜欢。 “你不知道，我最近都是听着这首歌入睡的，听不到齐帅的声音我睡不着觉。” “哎呦，你怎么这么恶心，变态死了。” “后悔死了，为什么他在学校的时候没有多看他几眼啊。或者，那个时候就问他要个签名，我现在也就是有齐慕程签名的人了。” 林蔚听着几个女生一脸春光荡漾的聊着齐慕程。心想，偶像的力量真可怕，真的能让人瞬间对一个自己以前完全陌生的人爱的死去活来。 放学后，林蔚早早的背好书包等张廷飞去图书馆。 在看到情绪又回归正常，整装待发的林蔚，张廷飞有些诧异。 “图书馆走起。” “恢复了？” 张廷飞上下打量她。 “本来就没什么事，我只是多愁善感而已。我相信他。” 林蔚故作镇定的说道。 “好！这个状态值得表扬，天大的事都不如去图书馆的事大。” “你说的对！走着。” 林蔚甩着膀子，大步流星的向图书馆走去。 自习时，学习一会，很多胡思乱想的思绪仍是会来打扰，林蔚甩甩头，及时将胡乱的心思赶走。 “我相信他，他一定是太忙了。我了解我的男孩。” 林蔚强制自己一直学习到图图书馆关门，才回了住处。 强忍着直到睡觉前才打开了手机，一打开手机，消息提示音就接连响起。林蔚打开手机一看，齐慕程打了十几个电话，发来了好多条信息。 “美美，对不起，我这几天太忙了，我本想着等我回来看你的时候再告诉你这些，抱歉我因为忙忽略了你的感受。你能原谅我吗？”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因为那首歌的大火，我被一所知名的音乐学院录取了，我正在忙这边的事情，忙完我会第一时间来看你。” “等我，我会很快回来。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所有人都在听我为你写的歌，我的女孩，你就是我的唯一。” 第83章 他回来了 看着齐慕程的消息，林蔚心里五味杂陈。 “为什么我永远是他因为忙而忘了的那个人。” 林蔚感觉心里憋着一股火，又不知道该怎么发，往哪里发。将手机丢到一旁，翻身睡去。 最近，为了备战各种考试，林蔚几乎挤压了一天里所有能挤压的时间，睡眠严重不足。每天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这天课间，林蔚支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半梦半醒的往学校超市移动。这次，她要扫荡完超市里所有的咖啡，来抵抗这可恶的困意。林蔚感觉自己都好久没有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极致的困意让林蔚觉得脚下虚的像腾云驾雾。忽然，一群激动的尖叫着的女生从她身边轰隆而过，将神游中的林蔚撞在墙上。 被撞清醒的林蔚以为地震了，惊恐的看着一帮人从身边疯跑过。 可看她们的表情又不像是地震了，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都失去表情管理的表情。有的人激动的捂嘴状，有的人一脸猎奇的兴奋表情。 “这是怎么了？又发生什么大事了，能让这么一大帮女生倾巢出动。” “为什么她们精力这么充沛啊，我连睁开眼睛都费劲。我的高三，他的高三，难道不一样？” 林蔚看着一群激动的女生摇头感叹道。 一群女生哄闹着跑向了校门口方向，林蔚睁开惺忪睡眼，辨认了一下方向，继续走向学校超市。 林蔚扫荡了学校超市的所有咖啡，每种种类都买了一大堆。 张廷飞看着林蔚将一大袋子咖啡放在桌子上，惊的目瞪口呆。 “你和咖啡有仇？要把它们全部消灭了？” “我现在全靠它们续命，压缩了吃饭时间，睡眠时间，可是套题就是做不完啊。” 林蔚有气无力的趴倒在桌子上。 “睡眠时间要保证，不然效率会下降。不会休息的人是不会工作的人。” “我现在只想把自己扔在床上，不吃不喝，睡他个三天三夜。” 放学后，为了能撑完图书馆的自习，林蔚往水杯里冲了两条咖啡。 “今晚放假，不去图书馆了。我带你去散散心，吃点好吃的。” “啊真的吗？感谢手下留情。好吃的就算了，当我回去补个觉，再不睡会，我就要成仙了。” 张廷飞看一脸疲惫的林蔚，不忍心再叫她。 “那好，我送你回家，回去好好睡一觉，记得吃了饭再睡，不能不吃饭。” 林蔚脑子里盘算着，一进门就要把自己扔在床上，昏天黑地，再不醒来。 林蔚和张廷飞出了教学楼。 远远地看见学校门口围满了人。 “怎么回事，课间就有一大堆人蜂拥着跑去校门口了。校门口有什么新鲜的八卦啊？” 林蔚也好奇的向人群里张望着，可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空间围的水泄不通。 人群中的女生不断发出尖叫，激动的抓着同伴的手原地蹦哒。 “走我后面，抓着我的书包，别被人群挤到。” 张廷飞推着单车走在前面，向喧闹的人群喊道。 “让一让，让一让。” 没有一个人理会他的话，人群继续拥挤着，踮脚望向校门外的方向。 “来大明星了吗？这一群花痴，眼里除了偶像没别的了。” 张廷飞嘟囔道。 张廷飞好不容易利用单车打开了一条只能通过一人的狭窄通道，林蔚抓着他的书包跟在他后面。 两边女生的尖叫声差点刺穿林蔚的耳膜。 “这外面站的谁呀，让大家这么兴奋吗？” 林蔚在心里嘀咕道。 好不容易通过狭窄的通道穿过了人群，两人松了一口气。 “上车。” 张廷飞停下单车，等着林蔚坐好后送她回家。 “林蔚！” 人群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喊林蔚。 林蔚一回头，看到被人群包围着的齐慕程。 他带着黑色鸭舌帽，白衬衣短袖，下面穿一条浅蓝色牛仔裤。 怀里抱着一大束鲜花。 他站在人群中发着光，白衬衣更是将他的皮肤衬的雪白透亮。 林蔚就这样呆立在原地，仿佛这个人是一个从遥远未来穿越而来的陌生的人。 这是她的齐慕程吗？她为何觉得这么陌生，她们虽是多日未见，可为何遥远的像恍如隔世。 他的身后停着一辆单车，单车的后座上放着一个巨大的包装精致的礼品盒，上面绑着一束粉色的桃心气球。 他的周围挤满了人，他的身后，有一男一女维持着秩序，一旁牌友举着相机拍照的人。 他离开短短一个月，周围出现的人，全是林蔚不认识的人。 林蔚看着他的脸，仿佛电影里的慢镜头，拉近了又拉远，逐渐模糊。 在一片女生的尖叫声中，齐慕程向林蔚走来。 “啊啊啊！好帅啊！齐慕程！齐慕程！” “齐慕程，我爱你！” “慕程，收一下信可以吗？” 看齐慕程向这边走来，人群也尖叫中如潮水般涌过来。 尖叫声，推搡的骂声，林蔚觉得世界忽然一下子喧的要命。 “站我身后。小心她们挤到你。” 张廷飞一把将林蔚拉至自己身后。 林蔚被涌上来的人群挤的东倒西歪。 齐慕程也在两人维持秩序的人的保护下，艰难的往林蔚这边走来。 张廷飞将林蔚护在身后，避免了人群对她的拥挤。 林蔚站在张廷飞身后，看着压低帽檐，艰难的向她走来的齐慕程。 短短的几十米，他走的好艰难啊。 “每次都让他这么艰难的来见过，或许有一天他会累的。” 林蔚伤感的想道。 齐慕程艰难的走到林蔚面前，却被张廷飞挡在面前。 “你非要这样出现？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人很有可能让她受伤。” 张廷飞冷冷的盯着齐慕程。 “我女朋友就不劳烦你费心了，她有保护她的人。请你让开。” 一旁的相机咔嚓咔嚓响个不停，齐慕程眼神死死的盯着张廷飞。 火药味十足的对视了几秒钟后，张廷飞让开身体，林蔚低着头站在后面。 这一刻，林蔚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 “不要哭，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齐慕程的声音温柔如水的在林蔚的耳边说道。 “该死！脸已经帅到让我的心那么疼，为什么还要这么温柔啊，温柔就温柔，声音还要这么好听！我真的要气死了，齐慕程你让不让我活了！这样你再离开的话，让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林蔚的委屈全部袭来，她真的很想放声大哭一场。 林蔚的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校服的袖子都擦湿了一大片。 齐慕程手足无措的帮她擦着眼泪。 看到齐慕程抬手给林蔚擦眼泪的动作，人群中立马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闹声。 “啊啊啊，帅爆啊老公！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an啊，受不了了！” “这谁啊？他们什么关系啊？这个女的好一般啊，根本配不上慕程好吗！不要自不量力了，慕程是属于我们的！” “慕程，不可以恋爱！不可以恋爱！姐姐粉会心痛的！全世界没有女的可以配得上你！” “别哭了，都怪我都怪我。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我们先离开这里。” 齐慕程在万众瞩目下牵起了林蔚的手，在两名维持秩序的人的护送下离开。 张廷飞眼睁睁看着，齐慕程在自己的面前牵走了林蔚。他知道，他没有资格阻止和挽留，只要齐慕程一出现，他在林蔚眼里立刻均为背景板。 虽然，他知道自己什么都算不上，可那一刻，心底还是涌出了满满的嫉妒和难过。 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羡慕的人就是齐慕程，他能对林蔚做的那些，张廷飞做梦都想的那些。 喧闹的人群中，还有一个心碎的声音。 中午时，班里就有齐慕程的粉丝不知道在哪儿查到了齐慕程的行程，放出消息来，说齐慕程今天会来t中。 几个女生激动的分享着这个消息。 蒋一一走近她们冷冷的听着关于齐慕程的消息。 “齐大帅哥下午来学校，我在粉丝群里知道的消息。” “真的吗？这个消息准不准啊？他现在这么火，那么忙，来学校干什么啊？” “准确消息，群主发的每一条消息都很靠谱。他今天一定会来学校的，我们就等着去看他。” 几个女生议论着。 蒋一一走过去，一把夺下说齐慕程今天会来学校的那个女生的手机。翻着群里的消息。 “你干什么？还我手机。” 那个女生转头一看是蒋一一，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语气弱弱的说道。 “你们追着他干什么？你们真把自己当根葱，你们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们也配喜欢他？” 蒋一一翻了翻聊天记录。 “看来阿程今天真的会来学校。” 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他是你们该喜欢的人吗？” 蒋一一将手机丢给女生后转身离开。 “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又不是他什么人。” 等蒋一一走远后，女生小声嘀咕道。 蒋一一一直坐在教室里等那几个女生的行动，她们一行动，就说明齐慕程来了。 一直等到课间，几名女生嗷的一声手拉着手冲出教室。 蒋一一知道是齐慕程来了，起身跟着他们出了教室。 不断有人加入他们的队伍，都是清一色的女生。牵着手，互相加油打气着，激动的像是见恋人的小媳妇。 “一群脑残。齐慕程在学校的时候，她们连多看一眼他的勇气都没有，现在仗着人多，什么事都敢干了。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别让我逮着，不然有她们好果子吃。” 蒋一一在心里嫌弃着这帮盲目喜欢着齐慕程的脑残。脚步悠闲的跟在队伍身后。心里在说，“你们瞎急什么啊，他又不是来见你们的。他要见的人都没这么急，你们跑那么快？” 看到校门口围着的人山人海，蒋一一知道，阿程一定在那里。 蒋一一连推带搡骂骂咧咧的扒拉开人群冲进前面。 阿程前后簇拥的现在人群之中。 蒋一一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心噗通噗通的收紧的疼。 眼前的这个少年，蒋一一发誓将来要为他做牛做马的少年，耀眼的少年，他从来都不知道蒋一一有多么喜欢他。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他回头看，就会发现，最喜欢他的人永远是身后站着的蒋一一。 蒋一一刚要喊他，就见他被人拥着向一处走去。 然后，蒋一一看到了人群中站在齐慕程对面的林蔚，她像是低头哭着，齐慕程眼神温柔的抬起手为她擦了眼泪。 然后，齐慕程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林蔚离开了。 蒋一一听见自己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碎了。 以前，发誓长大了要为齐慕程做牛做马的蒋一一在那一刻死去了。 在她心目中，重要过自己生命的齐慕程，在那一刻也死去了。 蒋一一决定放下了，往前走，再不回头了。 只是，想起那个每次出现在危机关头拼命保护自己的少年，心还是会很疼很疼，疼到窒息。 没有眼泪，剧烈的心痛让蒋一一站立不稳。她眼神幽怨的看了一眼齐慕程后转身离开。 齐慕程牵着林蔚的手，穿越人山人海，来到停着的单车面前。 齐慕程拿起单车后座上的礼物盒放在林蔚手里。 “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先上车，我们去个地方，先离开这儿。” 林蔚抱着礼物坐上齐慕程的后座上。粉色的心形气球飘在她头顶上方。 “抓紧了。” 齐慕程拉起林蔚的手，将林蔚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隔着衬衣摸到他的皮肤的那一瞬，林蔚脸色通红，心咚咚咚的快要跳出胸口。连忙松开手，只轻轻揪住他衬衣的一角。 齐慕程载着林蔚离开了。 “齐慕程，不要走！” “那个女的，你是他什么人啊！凭什么和他这么亲密，我们不同意！” “拍照，快把这个女的拍下来，人肉搜索他！自不量力，敢抢我们的哥哥。” 看到齐慕程离开，人群也跟着他们快速涌动。吵吵闹闹的消失在马路尽头。 热闹的人潮散去，只留下了两个孤独的身影。 扶着单车孤寂的袋立在原地的张廷飞，和不远处出身的望着齐慕程离开方向的蒋一一。 第84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齐慕程载着林蔚消失在了街角。渐渐把身后跟着的媒体和粉丝甩在身后。 “你还知道回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林蔚嗔怪道。 “去一个远离喧嚣人群的地方，只有我和你的地方。” “齐慕程，现在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啊，我是不是得叫你齐大明星了。” 齐慕程没有接话，伸过来一只手握了握林蔚抓着他白衬衣的手。 “我为你开心，真心为你开心，你终于实现你的梦想了。你记得吗？很久以前，在操场，你第一次给我唱那首歌。” “记得。这首歌，我在和你在一起之前很久就完成了。那天课间，在校园里看到你，你留长了头发，和一个女生，挽着手走在路上。当时，我记得，我远远看到你的笑脸后，在原地愣了好久。 那天晚上我就写好了这首歌。” “你好像总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遇见我，而我每次遇见你时，你的身边都有蒋一一的身影。那时候，你们看着好配啊，俊男美女，很是养眼。” “你知道我最忘不了的是什么吗？我们的初遇，你抬起头看我的那个瞬间。目光对视的那一霎那，我脑海里什么都模糊了，忘了时间，忘了我在哪儿，时间仿佛停滞了。” “那你对我是一见钟情吗？” 林蔚红着脸问出这句话，她想知道，想确认他的心意。 “是，就是那一眼，一眼万年，斗转星移，我早就再也无法不想你了。”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齐慕程放慢了车速，无比好奇的回过头看了一眼林蔚。 “也是在第一次遇见的那一天。” “本来将脏拖布甩在了你的鞋和裤子上，我当时以为我会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没想到，你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当时觉得你好绅士，哈哈。” “只是绅士吗？” 齐慕程臭屁的问道。 “当然还有帅，哈哈。我可比你想象中要花痴。” 林蔚坐在齐慕程的单车后座上笑的天真。 齐慕程骑着单车载着林蔚，微风轻轻拂过脸庞。林蔚坐在后面看着他白衬衣挺拔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一身普通的校服，脸也因为长时间熬夜一脸疲态。出神的想道。 “小说里的情节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光芒万丈的耀眼大明星，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高中生。任谁觉得，他们不会是般配的一对。” “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女生沉迷于丑小鸭，灰姑娘的幻想里，被一个耀眼的人宠爱着，确实很上头。就让这个梦一直做下去，永远不要醒。” “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和我是不是很像王子和灰姑娘，灰姑娘的梦什么时候会醒呢？” 林蔚语气有些伤感。 “我不是什么王子，你也不是灰姑娘，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不论我成为什么身份，在哪里，我的心里只有你。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了，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生有过这样的感觉，我相信我，我请你相信我，好吗？” 齐慕程停下车，来到林蔚面前认真的说。 他目光深情，锁住林蔚。那一刻，什么期限都已不重要。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齐慕程载着林蔚，一路来到一处僻静的公园。公园里两旁都是高耸直插入云霄的原始树木，环境宁静悠远。 齐慕程停下车，接过林蔚手中的礼物盒抱着，牵着林蔚的手，一路沿着蜿蜒山路上了山。 “这是哪里？市区里还有这样的地方？你怎么找到的？” “我以前跟着一个一起打球的朋友来过这里。抓紧我，上面才是别有洞天。” 林蔚抓着齐慕程的手，气喘吁吁的向山顶爬去。 “我不行了。” 林蔚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凳子上，没有力气再动一下。 “上来，我背你上去。” 齐慕程半蹲在林蔚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背。 “不行……我很重的。” “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不能在他面前暴露我的体重！我最近因为熬夜又暴饮暴食了，体重直线飙升，让他背我上去他得吐血！” 林蔚在心里嘀咕着。 “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上来，你不管多重我都背的动。” 齐慕程坚持要背林蔚。 “完了，形象从此就碎了，这种体量，以后在他心中，再也和小仙女无关了。” 林蔚一脸痛苦的趴上他的背。 齐慕程稳稳的，轻松的背起林蔚继续向山顶爬去。 距离山顶还有好长一段路，林蔚在齐慕程的背上，明显感觉他的体温升高了，慢慢渗出潮湿汗意。 “你放我下来，我现在缓好了，能自己走。” 林蔚心里恨着自己瓷实的体重，哪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齐慕程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继续背着林蔚走向山顶。 “我是不是很重啊？” 林蔚试探着问道。 “我不敢说真话啊。” 齐慕程嬉皮笑脸的调侃着林蔚。 “气死我了，明明是你自己要背我的，我有你说的那么重吗？”林蔚在心里骂道，手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掐了一把。 终于到达山顶，视野忽然一片开阔。山顶是一片平坦开阔的空地，远处层峦叠嶂的山脉映入眼帘。 开阔平地上有一个长条椅，齐慕程将林蔚放在椅子上。林蔚看到他后背的衬衣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在心里偷笑着他的逞能。 “怎么样？是不是个好地方。” “是个好地方，带我来这么好的地方干嘛呀。” 齐慕程顾不得喘气，俯身打开了礼物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条看着就价格不菲的项链。 金色的细细链条，吊坠是一大一小两个桃心。这个项链林蔚见过类似的，在国外留学的表姐戴着一条类似的。林蔚听她说过，价值不菲。 “这个很贵？为什么送我这么贵的东西？” “林蔚，我会不断努力，给你更好的生活。它不贵，在我心里，最贵重的是你，是姥姥。我长大了，也有能力了，往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姥姥和你，我会拼命给你们更好的生活。” 齐慕程将项链放在林蔚手心。 “怎么？贿赂我？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林蔚听着齐慕程的话，幸福的一塌糊涂。轰然降临的幸福让林蔚有些不知所措，眼角滴落两滴滚烫的眼泪。 “这还不够，到时候我会给你更正式，更庄重的承诺。” 此刻，他们人生的每个阶段在林蔚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他们会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步入婚姻殿堂，几年后有了他们的孩子。齐慕程忙自己的事业，林蔚也有自己热爱的小事业，两个人在闲暇时候带着孩子遛弯，再养一只可爱的狗狗，或者猫猫也行。孩子在长大，他们也在长大。人生变得充实而美好。 这一刻，林蔚觉得仿佛已经过完一生。 “我给你戴上。” 齐慕程拢起林蔚的头发，为他戴上项链。 “就在刚才，我好像看到了我们人生的所有阶段，婚姻，孩子，老去，相爱。” 林蔚声音轻柔的说。 “会的。” 齐慕程抚着林蔚的肩膀说道。 “这里可真美，像个世外桃源。” 年轻的身影并排坐在长条椅上，出神的望向远方，远处的山脉因为遥远而雾蒙蒙的，繁华热闹的都市就在脚下。 “林蔚。” “嗯？” 女生回头的瞬间，嘴唇被男生微热的嘴唇包裹住。 女生惊慌的闭上了眼睛，后又不舍错过这个画面睁开眼睛。男生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也因紧张而颤动着。 “他的睫毛真的好像婴儿的睫毛。” 林蔚在心里说。 男生因为紧张呼吸急促着，蜻蜓点水般的吻轻轻落下来，女生的嘴唇传来柔软的触感。 男生紧张到呼吸急促，嘴唇即将要离开女生嘴唇的瞬间，女生又迎了上来，重重的在男生的嘴唇上回应了一下后立马害羞转过头。 齐慕程被林蔚的举动呆住，脸色瞬间通红，红着眼睛像个害羞的孩子，盯着林蔚。 林蔚也被自己的举动惊到，立马回头躲开齐慕程的视线。 两人有些尴尬，都不知道说什么，红着脸沉默着。 良久后，齐慕程打破沉默。 “美美，我明天就要回z市了，还有一些事情要忙。” 美好瞬间终止，明天就要面对他的离开。林蔚继续沉默。 “美美，你来z市上大学，我们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一直让你等我，追随我，我很抱歉……” 齐慕程艰难的说。 “我怕，我怕我们有一天会把彼此弄丢……” “美美……” “不想那么多了，开心起来！那我就更努力一点，一定来z市上大学！。” 林蔚故作轻松的说道。 “美美，谢谢你。” 另一边，蒋一一眼睁睁看着齐慕程在众目睽睽下牵着林蔚的手离开。强忍着最后一丝坚强，抹了眼角的泪后，一路来到事外酒，坐在台，沉默着一杯一杯灌着酒。 不一会把自己灌的快不省人事。陈姐看到这一幕，猜到她一定是因为齐慕程，每次她的彻底发疯没有一次不是因为齐慕程。于是，拿起手机给齐慕程发去消息。 “阿程，你快来看看一一，她在事外把自己灌大了。” 晚上，齐慕程把林蔚安全送回家，出来的路上看到了陈姐发来的消息，又转头赶往事外。 蒋一一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趴在台上一会哭一会笑。陈姐有些看不下去，在心里心疼这个为爱痴狂的傻姑娘，走过去夺下她的酒杯。 “一一，别喝了，再喝下去要出人命了。因为齐慕程？好男人多的是，你长得这么漂亮，何愁找不到疼爱你的人啊，为什么要为一个男人死去活来。” “你懂什么啊。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其他人怎么配和齐慕程相比。” “别喝了，我叫阿程过来了，一会有什么话你当面和他说。” 蒋一一一听陈姐叫了齐慕程过来，酒瞬间醒了一半。 “你为什么要叫他过来啊？让他过来看我笑话吗？我还不够个大笑话吗！” 蒋一一说着跌跌撞撞的就要离开。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陈姐一把将她扶起来，又被蒋一一挣脱。 “你们都欺负我，全世界都欺负我。阿程，我好想你啊，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可是，我就要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蒋一一说着低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陈姐眼见留不住她，向旁边一位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 “跟上她，一定把她安全送到家，不能有任何事。” 旁边送酒的小伙点点头，立马跟了出去。 等齐慕程赶到时，蒋一一已经离开。陈姐看到姗姗来迟的齐慕程摇了摇头。 “她已经走了，一听你要来，死活要走。放心，我让小杰跟去送她了，不会有事的。” “你对一一好一点，她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每次都是因为你把自己喝的烂醉，我都看着心疼。她无依无靠的，只有你了。” 齐慕程心里五味杂陈，沉默着。 “陈姐，我明天就要走了，能能拜托你件事，拜托你照顾一下一一，有演出让她多接一点，让她多赚一些钱。你也知道，没有人管她，只能靠她自己自食其力。我这里有一些钱，留在你这儿，她要是遇到困难了，你就帮帮她。” 齐慕程拿出一个装有现金的信封，递给陈姐。 “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啊？她要是知道你还惦记着她，或许能开心一点，她也就能对自己好一点了。” “我给她你觉得她会要吗？你也知道一一的性格。” “唉，这孩子，就只会折腾自己了。” “放心，我会看着她的，她一直在我这儿，能挣钱养活自己。” “谢谢陈姐。” 听到陈姐的承诺，齐慕程松了一口气，对着陈姐深深的鞠了一躬。 第84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齐慕程载着林蔚消失在了街角。渐渐把身后跟着的媒体和粉丝甩在身后。 “你还知道回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林蔚嗔怪道。 “去一个远离喧嚣人群的地方，只有我和你的地方。” “齐慕程，现在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啊，我是不是得叫你齐大明星了。” 齐慕程没有接话，伸过来一只手握了握林蔚抓着他白衬衣的手。 “我为你开心，真心为你开心，你终于实现你的梦想了。你记得吗？很久以前，在操场，你第一次给我唱那首歌。” “记得。这首歌，我在和你在一起之前很久就完成了。那天课间，在校园里看到你，你留长了头发，和一个女生，挽着手走在路上。当时，我记得，我远远看到你的笑脸后，在原地愣了好久。 那天晚上我就写好了这首歌。” “你好像总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遇见我，而我每次遇见你时，你的身边都有蒋一一的身影。那时候，你们看着好配啊，俊男美女，很是养眼。” “你知道我最忘不了的是什么吗？我们的初遇，你抬起头看我的那个瞬间。目光对视的那一霎那，我脑海里什么都模糊了，忘了时间，忘了我在哪儿，时间仿佛停滞了。” “那你对我是一见钟情吗？” 林蔚红着脸问出这句话，她想知道，想确认他的心意。 “是，就是那一眼，一眼万年，斗转星移，我早就再也无法不想你了。”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齐慕程放慢了车速，无比好奇的回过头看了一眼林蔚。 “也是在第一次遇见的那一天。” “本来将脏拖布甩在了你的鞋和裤子上，我当时以为我会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没想到，你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当时觉得你好绅士，哈哈。” “只是绅士吗？” 齐慕程臭屁的问道。 “当然还有帅，哈哈。我可比你想象中要花痴。” 林蔚坐在齐慕程的单车后座上笑的天真。 齐慕程骑着单车载着林蔚，微风轻轻拂过脸庞。林蔚坐在后面看着他白衬衣挺拔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一身普通的校服，脸也因为长时间熬夜一脸疲态。出神的想道。 “小说里的情节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光芒万丈的耀眼大明星，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高中生。任谁觉得，他们不会是般配的一对。” “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女生沉迷于丑小鸭，灰姑娘的幻想里，被一个耀眼的人宠爱着，确实很上头。就让这个梦一直做下去，永远不要醒。” “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和我是不是很像王子和灰姑娘，灰姑娘的梦什么时候会醒呢？” 林蔚语气有些伤感。 “我不是什么王子，你也不是灰姑娘，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不论我成为什么身份，在哪里，我的心里只有你。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了，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生有过这样的感觉，我相信我，我请你相信我，好吗？” 齐慕程停下车，来到林蔚面前认真的说。 他目光深情，锁住林蔚。那一刻，什么期限都已不重要。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齐慕程载着林蔚，一路来到一处僻静的公园。公园里两旁都是高耸直插入云霄的原始树木，环境宁静悠远。 齐慕程停下车，接过林蔚手中的礼物盒抱着，牵着林蔚的手，一路沿着蜿蜒山路上了山。 “这是哪里？市区里还有这样的地方？你怎么找到的？” “我以前跟着一个一起打球的朋友来过这里。抓紧我，上面才是别有洞天。” 林蔚抓着齐慕程的手，气喘吁吁的向山顶爬去。 “我不行了。” 林蔚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凳子上，没有力气再动一下。 “上来，我背你上去。” 齐慕程半蹲在林蔚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背。 “不行……我很重的。” “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不能在他面前暴露我的体重！我最近因为熬夜又暴饮暴食了，体重直线飙升，让他背我上去他得吐血！” 林蔚在心里嘀咕着。 “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上来，你不管多重我都背的动。” 齐慕程坚持要背林蔚。 “完了，形象从此就碎了，这种体量，以后在他心中，再也和小仙女无关了。” 林蔚一脸痛苦的趴上他的背。 齐慕程稳稳的，轻松的背起林蔚继续向山顶爬去。 距离山顶还有好长一段路，林蔚在齐慕程的背上，明显感觉他的体温升高了，慢慢渗出潮湿汗意。 “你放我下来，我现在缓好了，能自己走。” 林蔚心里恨着自己瓷实的体重，哪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齐慕程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继续背着林蔚走向山顶。 “我是不是很重啊？” 林蔚试探着问道。 “我不敢说真话啊。” 齐慕程嬉皮笑脸的调侃着林蔚。 “气死我了，明明是你自己要背我的，我有你说的那么重吗？”林蔚在心里骂道，手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掐了一把。 终于到达山顶，视野忽然一片开阔。山顶是一片平坦开阔的空地，远处层峦叠嶂的山脉映入眼帘。 开阔平地上有一个长条椅，齐慕程将林蔚放在椅子上。林蔚看到他后背的衬衣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在心里偷笑着他的逞能。 “怎么样？是不是个好地方。” “是个好地方，带我来这么好的地方干嘛呀。” 齐慕程顾不得喘气，俯身打开了礼物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条看着就价格不菲的项链。 金色的细细链条，吊坠是一大一小两个桃心。这个项链林蔚见过类似的，在国外留学的表姐戴着一条类似的。林蔚听她说过，价值不菲。 “这个很贵？为什么送我这么贵的东西？” “林蔚，我会不断努力，给你更好的生活。它不贵，在我心里，最贵重的是你，是姥姥。我长大了，也有能力了，往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姥姥和你，我会拼命给你们更好的生活。” 齐慕程将项链放在林蔚手心。 “怎么？贿赂我？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林蔚听着齐慕程的话，幸福的一塌糊涂。轰然降临的幸福让林蔚有些不知所措，眼角滴落两滴滚烫的眼泪。 “这还不够，到时候我会给你更正式，更庄重的承诺。” 此刻，他们人生的每个阶段在林蔚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他们会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步入婚姻殿堂，几年后有了他们的孩子。齐慕程忙自己的事业，林蔚也有自己热爱的小事业，两个人在闲暇时候带着孩子遛弯，再养一只可爱的狗狗，或者猫猫也行。孩子在长大，他们也在长大。人生变得充实而美好。 这一刻，林蔚觉得仿佛已经过完一生。 “我给你戴上。” 齐慕程拢起林蔚的头发，为他戴上项链。 “就在刚才，我好像看到了我们人生的所有阶段，婚姻，孩子，老去，相爱。” 林蔚声音轻柔的说。 “会的。” 齐慕程抚着林蔚的肩膀说道。 “这里可真美，像个世外桃源。” 年轻的身影并排坐在长条椅上，出神的望向远方，远处的山脉因为遥远而雾蒙蒙的，繁华热闹的都市就在脚下。 “林蔚。” “嗯？” 女生回头的瞬间，嘴唇被男生微热的嘴唇包裹住。 女生惊慌的闭上了眼睛，后又不舍错过这个画面睁开眼睛。男生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也因紧张而颤动着。 “他的睫毛真的好像婴儿的睫毛。” 林蔚在心里说。 男生因为紧张呼吸急促着，蜻蜓点水般的吻轻轻落下来，女生的嘴唇传来柔软的触感。 男生紧张到呼吸急促，嘴唇即将要离开女生嘴唇的瞬间，女生又迎了上来，重重的在男生的嘴唇上回应了一下后立马害羞转过头。 齐慕程被林蔚的举动呆住，脸色瞬间通红，红着眼睛像个害羞的孩子，盯着林蔚。 林蔚也被自己的举动惊到，立马回头躲开齐慕程的视线。 两人有些尴尬，都不知道说什么，红着脸沉默着。 良久后，齐慕程打破沉默。 “美美，我明天就要回z市了，还有一些事情要忙。” 美好瞬间终止，明天就要面对他的离开。林蔚继续沉默。 “美美，你来z市上大学，我们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一直让你等我，追随我，我很抱歉……” 齐慕程艰难的说。 “我怕，我怕我们有一天会把彼此弄丢……” “美美……” “不想那么多了，开心起来！那我就更努力一点，一定来z市上大学！。” 林蔚故作轻松的说道。 “美美，谢谢你。” 另一边，蒋一一眼睁睁看着齐慕程在众目睽睽下牵着林蔚的手离开。强忍着最后一丝坚强，抹了眼角的泪后，一路来到事外酒，坐在台，沉默着一杯一杯灌着酒。 不一会把自己灌的快不省人事。陈姐看到这一幕，猜到她一定是因为齐慕程，每次她的彻底发疯没有一次不是因为齐慕程。于是，拿起手机给齐慕程发去消息。 “阿程，你快来看看一一，她在事外把自己灌大了。” 晚上，齐慕程把林蔚安全送回家，出来的路上看到了陈姐发来的消息，又转头赶往事外。 蒋一一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趴在台上一会哭一会笑。陈姐有些看不下去，在心里心疼这个为爱痴狂的傻姑娘，走过去夺下她的酒杯。 “一一，别喝了，再喝下去要出人命了。因为齐慕程？好男人多的是，你长得这么漂亮，何愁找不到疼爱你的人啊，为什么要为一个男人死去活来。” “你懂什么啊。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其他人怎么配和齐慕程相比。” “别喝了，我叫阿程过来了，一会有什么话你当面和他说。” 蒋一一一听陈姐叫了齐慕程过来，酒瞬间醒了一半。 “你为什么要叫他过来啊？让他过来看我笑话吗？我还不够个大笑话吗！” 蒋一一说着跌跌撞撞的就要离开。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陈姐一把将她扶起来，又被蒋一一挣脱。 “你们都欺负我，全世界都欺负我。阿程，我好想你啊，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可是，我就要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蒋一一说着低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陈姐眼见留不住她，向旁边一位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 “跟上她，一定把她安全送到家，不能有任何事。” 旁边送酒的小伙点点头，立马跟了出去。 等齐慕程赶到时，蒋一一已经离开。陈姐看到姗姗来迟的齐慕程摇了摇头。 “她已经走了，一听你要来，死活要走。放心，我让小杰跟去送她了，不会有事的。” “你对一一好一点，她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每次都是因为你把自己喝的烂醉，我都看着心疼。她无依无靠的，只有你了。” 齐慕程心里五味杂陈，沉默着。 “陈姐，我明天就要走了，能能拜托你件事，拜托你照顾一下一一，有演出让她多接一点，让她多赚一些钱。你也知道，没有人管她，只能靠她自己自食其力。我这里有一些钱，留在你这儿，她要是遇到困难了，你就帮帮她。” 齐慕程拿出一个装有现金的信封，递给陈姐。 “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啊？她要是知道你还惦记着她，或许能开心一点，她也就能对自己好一点了。” “我给她你觉得她会要吗？你也知道一一的性格。” “唉，这孩子，就只会折腾自己了。” “放心，我会看着她的，她一直在我这儿，能挣钱养活自己。” “谢谢陈姐。” 听到陈姐的承诺，齐慕程松了一口气，对着陈姐深深的鞠了一躬。 第85章 班主任的诡计 齐慕程在自己面前带走林蔚后，张廷飞蹬着单车一路疾驰回了家，回到家后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饭也不吃，爸妈轮番上阵都没有把他从房间里叫出来。 张廷飞没有开灯，一直默默坐到房间里全暗下来。 爸妈以为他是因为学习压力大或者成绩的事不开心，把自己锁起来。两个人做好饭轮番上阵劝张廷飞出来吃饭。 “廷飞，爸爸做了你最爱吃红烧肉，老张家祖传手艺，入口即化，清香醉人，快出来吃。” “成绩嘛，有高就有低，一次考试也说明不了什么，别难过了，饭还是要吃的。吃饱饭才有力气战胜失败啊。” 任爸妈如何劝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张廷飞就是没有动静。 最后，爸妈劝累了，无奈的摇摇头，任他去了。 张廷飞在黑暗中一次次与自己对话。还记得第一次知道他与她。那次警示大会，林蔚在操场晕倒，齐慕程忽然出现从自己手中抢走了林蔚，带她去了医务室。 还背着她回的教室。 或许那时候他就应该放手，就应该控制住自己的心。 或者，在看到林蔚视若珍宝的每天都带着那个刻有齐慕程名字的吉他拨片时，他就应该死心。 又或者，他决心远离林蔚，和她换了座位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再回头。 他自己知道，他一直在演独角戏，在林蔚的世界里，他没有名字，没有角色。 可是，这些他明明比谁都清楚，可为什么就是做不到。 做不到不关心她，做不到不想她，做不到看她受人欺负而不去理会，做不到任何好东西第一时间不想到她。 做不到，做不到，甚至连她没有吃早饭，张廷飞都会担心到一整节课都听不下去，下课铃声一响就冲出教室去给她买吃的。 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他都没有挤进她的世界里过。做任何都是徒劳。 “我是不是该放手了？不要再犯傻，硬要挤进她们的世界里了。” “可是，我能做到吗？我努力了那么多次，可是，面对林蔚，我束手无策。” “最后再犯贱一次，不奢求其他，只是陪她走完这段路，帮助她上更好的大学，让她未来可以更好，只要这样就够了。” 张廷飞不知道坐到了何时，合衣睡下。 齐慕程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林蔚一觉睡醒后收到了他的消息。 “美美，我走了，一有时间我就会回来陪你，记住我们的约定。我在z市等你。” 林蔚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他在人群中牵着她，载着她离开喧嚣人群。别有洞天的山顶，那个若有若无的柔软的亲吻。 林蔚摸了摸脖子，项链真真实实的戴在脖颈。 证明一切都是真实发生，不是幻觉。林蔚收拾好早早去了学校，买好了两份早餐拿在手里。 张廷飞已经在教室，低头看着书。 “今天这么早呀，给，早餐。” 林蔚走过去将一份早餐放在他面前。 张廷飞沉默着接过了早餐，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林蔚有些不自在，在心里找着能挑起来的话题。 “你，昨晚几点回去的呀。” “回去的挺早的，看他像王子般降临带走你后，我就离开回家了。” “嘿嘿。下周又要模拟考了？” “是。” “那我们今晚继续恢复自习。” “好。” 张廷飞惜字如金一般问一句答一个字。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平时的他头发三七分梳的油光锃亮，根根分明。今天的他却是一反常态，西装和裤子随意搭配，头发也蓬乱无形，好像是刚起床就出门来上课了。 胡茬也黑压压一层，糊在嘴角一圈。 今天的班主任，看起来瞬间苍老了十岁。 林蔚看着第一次这么不注重形象的班主任，有些无法接受，上下打量着他褶皱的西装和鸟窝一般的发型。 “他今天怎么了啊？有些反常啊。他可是哪怕下一秒地震了都要弄好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会变的三七分发型的人。” “你还记得那次吗？后面一个同学晕倒了，杨凯跑去他办公室叫他，告诉他班里有个同学晕倒了，他正对着他的镜子分他的三七分的那条线。 转头告诉杨凯说，快打120。说完继续对着镜子搭理自己的发型，直到把他那白晃晃的三七分线捋的一丝一毫不差，才走出办公室，去看那位晕倒的同学。” “就这样头可断，发型不可乱的人，今天就这样来上课了？绝对有事。” 林蔚从班主任进教室后就一直小声给张廷飞八卦道。 “我倒是觉得他这鸟窝头比他那汉奸头顺眼很多。” “你说，会有什么大事让他能不在意形象管理了呢。” “他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一定要搞清楚！” 林蔚盯着班主任的脸，眼神带着钩子般研究着他背后发生的故事。 班主任无精打采的将教案课本甩在讲台上，无心讲课，背着手在讲台上踱来踱去，心里盘算着怎么发发这股邪火。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一进教室，看到林蔚她们这帮学生，火就会更大。 好像他的霉运都是因为他们这帮不听话，不给他省心的学生带来的。 “杨凯，上周的自习课，你们在干什么！老老实实给我说！” 班主任踱着步，忽然像想到什么一样，在讲台上站定，厉声说道。 杨凯听到班主任忽然气冲冲的点自己，一脸懵的站起来。 “老师，哪，哪节自习课？我们没干什么啊。自习课大家都在认真学习。” 杨凯一脸疑惑，结结巴巴道。 “没干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你身为班长，不主动指出大家的不足之处，管好大家，还要在老师面前包庇大家的犯错！” “老师，我没有，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班级纪律很好，自习大家都在好好学习。” “好！不见棺材不落泪是！” 班主任说着气冲冲掏出手机，打开微信聊天记录，将手机举起来，冲着大家的脸。 “你们看！这是校领导和我的聊天记录，上周三的下午自习课，领导在经过咱们班时听到了阵阵噪声，你还说你们都在好好学习！” 看班主任有模有样的找出聊天记录，杨凯和大家也有些疑惑，努力回想着上周三的自习课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努力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来那天的自习课到底怎么了。 “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怎么完全失忆了。” 林蔚在本子上写下这句话，悄悄推给张廷飞。 张廷飞作出一副思考数学题的神情，努力回想着。 “章婷，你说说，那天自习课大家都在干什么！校领导一个月能经过几次咱们班，好不容易来一次就给我闹出这样的事。校领导亲自发消息告诉我咱们班的纪律，你们知不知道这件事的性质？你们不丢人我还觉得丢人。” “老师，不好意思，我真想不起来那节自习课发生什么了。杨凯说的没错，最近班级的纪律很好，大家所有时间都在认真学习。” “你们作为班委，到底有没有负起责任！” 班主任怒火中烧的又点起来了几位班委，一一痛批了一顿。 最后依然不依不饶的让大家每个人在纸上写上在自习课上扰乱课堂纪律，被校领导抓到的人。 大家都被班主任的奇葩想法搞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着，不知怎么下笔。 张廷飞听到这种以搞内部分裂的方式达到自己目的的卑劣手段，瞬间火从心起。 “这种缺德的计谋也就他能想得出。一部分想不起来发生什么的人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想一个人，那想谁呢？只能是凭空捏造，拉出一个自己平时不对付的人当替死鬼了。 这样的话，真正扰乱班级纪律的人抓不出来，大家先互相背刺，内部分裂。 一部分知道是谁的人呢，如果真写下名字，到时候又会被大家说是内奸，事后被大家群起而攻之。 暂且不说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人扰乱课堂纪律被校领导抓住了，可是被他这么一搞，班级内部就四分五裂了。” 张廷飞愤怒的踢了一脚凳子。 幸好这声动静没有引起班主任的注意。他此刻只专注于自己自认为聪明绝顶的妙计中。 “每个人在纸上写上那个扰乱班级纪律，给班级抹黑的人的名字，交给章婷，章婷统计票数，抓出这个害群之马。 看我怎么惩治他！我看我真是对你们太仁慈了，一个个不把我当单位是！” 在班主任的不断施威下，有些人已经动笔写起来。 张廷飞看着中了班主任奸计的那些蠢蛋恨的牙痒痒。 就在这时，章婷站出来说。 “老师，我想起来了，那天自习课上，是成欢到处给大家说有个t中的歌手火了的事，惹的大家一阵好奇，才乱了起来，被路过的小领导逮了个正着。” 班主任显然没有意识到章婷的举动，也愣了一下。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啊，我什么时候在自习课上扰乱纪律了。我怎么记得是你啊，和你同桌打打闹闹的，被领导抓了。” 成欢气急败坏，反咬一口。 被章婷这么一提示，大家都若有所思起来。记忆被唤醒，上周三自习课上的情景慢慢在脑海里显现出来。 林蔚也努力回想了一遍，章婷说的没错，那天自习课上，确实是成欢拿着手机到处八卦着什么，时不时的引发一阵议论高潮。 时间点也正好对上齐慕程的歌在全网火起来的时间点。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谁说的是真话？谁给你们俩作证？” 班主任看着同学们之间互相针锋相对，达到目的般心满意足的看着热闹。 “我能作证，章婷说的是真话，那天就是成欢到处给同学们聊八卦，引起了议论，被校领导抓住的。” 林蔚站起身说。 林蔚说完后，大家也想起来了大半，不少人纷纷点着头，做实了就是成欢惹得事。 班主任从大家的表现中也看出了一二。 “成欢，下课来趟我办公室！” 班主任说完气冲冲的出了教室。 成欢的脸色因为愤怒，一阵红一阵白。狠狠的瞪了几眼林蔚和章婷，又眼神幽怨的瞪了一眼看到她被章婷欺负，一言不发的景新玮。 林蔚和章婷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班主任在这个节骨眼上逮着了成欢这个冤大头，课后将她叫到办公室好一顿训斥，有的没的全加在她的身上一顿发泄，还让她在班会上写了检讨做了检查。成欢的嚣张气焰从此被灭的不见踪影。 后来，在消息灵通的同学口中得知，班主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傍上的教育局局长的女儿的事吹了，眼看大号的前程不翼而飞了，才让他不顾发型凌乱的这么狼狈了。 “最近咱们要老实点，听说老班梦想做教育局局长的乘龙快婿美梦怕是要告吹了。最近这段时间他肯定会特别变态，变着法折磨撞他枪口上的人。” 林蔚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张廷飞，叮嘱他最近老实点，不要撞在枪口上了。 “这个宇宙是极其公平的，他这种天天幻想走捷径的势利眼小人，这是迟早的结果。” 张廷飞倒是对这一炸裂的消息表现得冷静，仿佛早有预料。 林蔚回想，自从来到这个班，到马上即将毕业，短短三年的时间，看着班主任从一个刚参加工作，充满朝气的新人，变成一个眼里只有利益的精明成年人，林蔚忍不住感慨人性的复杂。 下周又是新一轮的模拟考，林蔚又恢复了每天和张廷飞泡图书馆的日常。自从这两次和章婷的关系破冰，林蔚和章婷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虽然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友情，可现在不管在哪里遇见，都能笑着打声招呼了。 林蔚每天都会将自己在学校遇上的趣事分享给齐慕程，他依旧很忙，看到她的消息很晚，等看到他的回复，林蔚早已没了当时将这件事情分享给他的乐趣。 她现在唯一的寄托就是去z市上大学。每当学习学到精疲力尽，想到这个，她还是咬咬牙，翻身起来继续学。 第85章 班主任的诡计 齐慕程在自己面前带走林蔚后，张廷飞蹬着单车一路疾驰回了家，回到家后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饭也不吃，爸妈轮番上阵都没有把他从房间里叫出来。 张廷飞没有开灯，一直默默坐到房间里全暗下来。 爸妈以为他是因为学习压力大或者成绩的事不开心，把自己锁起来。两个人做好饭轮番上阵劝张廷飞出来吃饭。 “廷飞，爸爸做了你最爱吃红烧肉，老张家祖传手艺，入口即化，清香醉人，快出来吃。” “成绩嘛，有高就有低，一次考试也说明不了什么，别难过了，饭还是要吃的。吃饱饭才有力气战胜失败啊。” 任爸妈如何劝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张廷飞就是没有动静。 最后，爸妈劝累了，无奈的摇摇头，任他去了。 张廷飞在黑暗中一次次与自己对话。还记得第一次知道他与她。那次警示大会，林蔚在操场晕倒，齐慕程忽然出现从自己手中抢走了林蔚，带她去了医务室。 还背着她回的教室。 或许那时候他就应该放手，就应该控制住自己的心。 或者，在看到林蔚视若珍宝的每天都带着那个刻有齐慕程名字的吉他拨片时，他就应该死心。 又或者，他决心远离林蔚，和她换了座位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再回头。 他自己知道，他一直在演独角戏，在林蔚的世界里，他没有名字，没有角色。 可是，这些他明明比谁都清楚，可为什么就是做不到。 做不到不关心她，做不到不想她，做不到看她受人欺负而不去理会，做不到任何好东西第一时间不想到她。 做不到，做不到，甚至连她没有吃早饭，张廷飞都会担心到一整节课都听不下去，下课铃声一响就冲出教室去给她买吃的。 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他都没有挤进她的世界里过。做任何都是徒劳。 “我是不是该放手了？不要再犯傻，硬要挤进她们的世界里了。” “可是，我能做到吗？我努力了那么多次，可是，面对林蔚，我束手无策。” “最后再犯贱一次，不奢求其他，只是陪她走完这段路，帮助她上更好的大学，让她未来可以更好，只要这样就够了。” 张廷飞不知道坐到了何时，合衣睡下。 齐慕程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林蔚一觉睡醒后收到了他的消息。 “美美，我走了，一有时间我就会回来陪你，记住我们的约定。我在z市等你。” 林蔚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他在人群中牵着她，载着她离开喧嚣人群。别有洞天的山顶，那个若有若无的柔软的亲吻。 林蔚摸了摸脖子，项链真真实实的戴在脖颈。 证明一切都是真实发生，不是幻觉。林蔚收拾好早早去了学校，买好了两份早餐拿在手里。 张廷飞已经在教室，低头看着书。 “今天这么早呀，给，早餐。” 林蔚走过去将一份早餐放在他面前。 张廷飞沉默着接过了早餐，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林蔚有些不自在，在心里找着能挑起来的话题。 “你，昨晚几点回去的呀。” “回去的挺早的，看他像王子般降临带走你后，我就离开回家了。” “嘿嘿。下周又要模拟考了？” “是。” “那我们今晚继续恢复自习。” “好。” 张廷飞惜字如金一般问一句答一个字。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平时的他头发三七分梳的油光锃亮，根根分明。今天的他却是一反常态，西装和裤子随意搭配，头发也蓬乱无形，好像是刚起床就出门来上课了。 胡茬也黑压压一层，糊在嘴角一圈。 今天的班主任，看起来瞬间苍老了十岁。 林蔚看着第一次这么不注重形象的班主任，有些无法接受，上下打量着他褶皱的西装和鸟窝一般的发型。 “他今天怎么了啊？有些反常啊。他可是哪怕下一秒地震了都要弄好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会变的三七分发型的人。” “你还记得那次吗？后面一个同学晕倒了，杨凯跑去他办公室叫他，告诉他班里有个同学晕倒了，他正对着他的镜子分他的三七分的那条线。 转头告诉杨凯说，快打120。说完继续对着镜子搭理自己的发型，直到把他那白晃晃的三七分线捋的一丝一毫不差，才走出办公室，去看那位晕倒的同学。” “就这样头可断，发型不可乱的人，今天就这样来上课了？绝对有事。” 林蔚从班主任进教室后就一直小声给张廷飞八卦道。 “我倒是觉得他这鸟窝头比他那汉奸头顺眼很多。” “你说，会有什么大事让他能不在意形象管理了呢。” “他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一定要搞清楚！” 林蔚盯着班主任的脸，眼神带着钩子般研究着他背后发生的故事。 班主任无精打采的将教案课本甩在讲台上，无心讲课，背着手在讲台上踱来踱去，心里盘算着怎么发发这股邪火。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一进教室，看到林蔚她们这帮学生，火就会更大。 好像他的霉运都是因为他们这帮不听话，不给他省心的学生带来的。 “杨凯，上周的自习课，你们在干什么！老老实实给我说！” 班主任踱着步，忽然像想到什么一样，在讲台上站定，厉声说道。 杨凯听到班主任忽然气冲冲的点自己，一脸懵的站起来。 “老师，哪，哪节自习课？我们没干什么啊。自习课大家都在认真学习。” 杨凯一脸疑惑，结结巴巴道。 “没干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你身为班长，不主动指出大家的不足之处，管好大家，还要在老师面前包庇大家的犯错！” “老师，我没有，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班级纪律很好，自习大家都在好好学习。” “好！不见棺材不落泪是！” 班主任说着气冲冲掏出手机，打开微信聊天记录，将手机举起来，冲着大家的脸。 “你们看！这是校领导和我的聊天记录，上周三的下午自习课，领导在经过咱们班时听到了阵阵噪声，你还说你们都在好好学习！” 看班主任有模有样的找出聊天记录，杨凯和大家也有些疑惑，努力回想着上周三的自习课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努力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来那天的自习课到底怎么了。 “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怎么完全失忆了。” 林蔚在本子上写下这句话，悄悄推给张廷飞。 张廷飞作出一副思考数学题的神情，努力回想着。 “章婷，你说说，那天自习课大家都在干什么！校领导一个月能经过几次咱们班，好不容易来一次就给我闹出这样的事。校领导亲自发消息告诉我咱们班的纪律，你们知不知道这件事的性质？你们不丢人我还觉得丢人。” “老师，不好意思，我真想不起来那节自习课发生什么了。杨凯说的没错，最近班级的纪律很好，大家所有时间都在认真学习。” “你们作为班委，到底有没有负起责任！” 班主任怒火中烧的又点起来了几位班委，一一痛批了一顿。 最后依然不依不饶的让大家每个人在纸上写上在自习课上扰乱课堂纪律，被校领导抓到的人。 大家都被班主任的奇葩想法搞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着，不知怎么下笔。 张廷飞听到这种以搞内部分裂的方式达到自己目的的卑劣手段，瞬间火从心起。 “这种缺德的计谋也就他能想得出。一部分想不起来发生什么的人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想一个人，那想谁呢？只能是凭空捏造，拉出一个自己平时不对付的人当替死鬼了。 这样的话，真正扰乱班级纪律的人抓不出来，大家先互相背刺，内部分裂。 一部分知道是谁的人呢，如果真写下名字，到时候又会被大家说是内奸，事后被大家群起而攻之。 暂且不说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人扰乱课堂纪律被校领导抓住了，可是被他这么一搞，班级内部就四分五裂了。” 张廷飞愤怒的踢了一脚凳子。 幸好这声动静没有引起班主任的注意。他此刻只专注于自己自认为聪明绝顶的妙计中。 “每个人在纸上写上那个扰乱班级纪律，给班级抹黑的人的名字，交给章婷，章婷统计票数，抓出这个害群之马。 看我怎么惩治他！我看我真是对你们太仁慈了，一个个不把我当单位是！” 在班主任的不断施威下，有些人已经动笔写起来。 张廷飞看着中了班主任奸计的那些蠢蛋恨的牙痒痒。 就在这时，章婷站出来说。 “老师，我想起来了，那天自习课上，是成欢到处给大家说有个t中的歌手火了的事，惹的大家一阵好奇，才乱了起来，被路过的小领导逮了个正着。” 班主任显然没有意识到章婷的举动，也愣了一下。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啊，我什么时候在自习课上扰乱纪律了。我怎么记得是你啊，和你同桌打打闹闹的，被领导抓了。” 成欢气急败坏，反咬一口。 被章婷这么一提示，大家都若有所思起来。记忆被唤醒，上周三自习课上的情景慢慢在脑海里显现出来。 林蔚也努力回想了一遍，章婷说的没错，那天自习课上，确实是成欢拿着手机到处八卦着什么，时不时的引发一阵议论高潮。 时间点也正好对上齐慕程的歌在全网火起来的时间点。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谁说的是真话？谁给你们俩作证？” 班主任看着同学们之间互相针锋相对，达到目的般心满意足的看着热闹。 “我能作证，章婷说的是真话，那天就是成欢到处给同学们聊八卦，引起了议论，被校领导抓住的。” 林蔚站起身说。 林蔚说完后，大家也想起来了大半，不少人纷纷点着头，做实了就是成欢惹得事。 班主任从大家的表现中也看出了一二。 “成欢，下课来趟我办公室！” 班主任说完气冲冲的出了教室。 成欢的脸色因为愤怒，一阵红一阵白。狠狠的瞪了几眼林蔚和章婷，又眼神幽怨的瞪了一眼看到她被章婷欺负，一言不发的景新玮。 林蔚和章婷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班主任在这个节骨眼上逮着了成欢这个冤大头，课后将她叫到办公室好一顿训斥，有的没的全加在她的身上一顿发泄，还让她在班会上写了检讨做了检查。成欢的嚣张气焰从此被灭的不见踪影。 后来，在消息灵通的同学口中得知，班主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傍上的教育局局长的女儿的事吹了，眼看大号的前程不翼而飞了，才让他不顾发型凌乱的这么狼狈了。 “最近咱们要老实点，听说老班梦想做教育局局长的乘龙快婿美梦怕是要告吹了。最近这段时间他肯定会特别变态，变着法折磨撞他枪口上的人。” 林蔚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张廷飞，叮嘱他最近老实点，不要撞在枪口上了。 “这个宇宙是极其公平的，他这种天天幻想走捷径的势利眼小人，这是迟早的结果。” 张廷飞倒是对这一炸裂的消息表现得冷静，仿佛早有预料。 林蔚回想，自从来到这个班，到马上即将毕业，短短三年的时间，看着班主任从一个刚参加工作，充满朝气的新人，变成一个眼里只有利益的精明成年人，林蔚忍不住感慨人性的复杂。 下周又是新一轮的模拟考，林蔚又恢复了每天和张廷飞泡图书馆的日常。自从这两次和章婷的关系破冰，林蔚和章婷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虽然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友情，可现在不管在哪里遇见，都能笑着打声招呼了。 林蔚每天都会将自己在学校遇上的趣事分享给齐慕程，他依旧很忙，看到她的消息很晚，等看到他的回复，林蔚早已没了当时将这件事情分享给他的乐趣。 她现在唯一的寄托就是去z市上大学。每当学习学到精疲力尽，想到这个，她还是咬咬牙，翻身起来继续学。 第86章 张廷飞收获迷妹 林蔚最近很是刻苦，学习上很多薄弱点都不用张廷飞催促，课后都会自己下功夫攻克。 并且主动向张廷飞请教一些高难度的题， “怎么了这是？开窍了？以前你遇到这种题，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就放弃了，现在怎么主动研究起来这种题了？” 张廷飞又是欣慰又是疑惑的问。 “我想把成绩更提高一些，成绩再想高一点，就只能攻克这种程度的难题了。” 林蔚一脸愁云。 “放心，任何难题都有答案。只要你愿意解，我保证你都能学得会。” 张廷飞一脸欣慰的说。像一个看到孩子得奖的家长，恨不得下一秒买个玩具做奖励。 “太痛苦了，我是不是又给自己挖了个深不见底的坑。” “为什么忽然对成绩这么在意了？你平时不是挺佛系，对自己挺好的吗？舍不得让自己辛苦一点。” “我想去z市上大学。” 林蔚想了想，说出口。 “z市？因为他？” “嗯……” “你是不是很想去z市上大学？” “有一点……” “好，我知道了，那我帮你去。一定帮你实现愿望。” 林蔚想要提高成绩，行动派的张廷飞立马又做起了针对性的计划。 新一轮模拟考轰轰烈烈的来了，这一次大家显得淡定了不少。从第一次模拟考的大气不敢出，到现在考前的谈笑风生，大家已经对频繁到变成日常的模拟考感到疲倦。 因为有了期待，林蔚这一次反而比上一次紧张。两天的紧张考试结束，成绩依旧在最后一科考完后不久就颁布了。 张廷飞依旧稳居榜首。他依旧靠在座位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随意样子。 林蔚这次有些胆怯，迟迟不敢靠近人群。 杨凯冲进人群，在看到榜一毫无悬念仍然是第一后，无趣的叹着气。 “叛徒张廷飞，说好一起到白头，你却偷偷焗了油。你叛变了啊！你现在俨然一副家长老师的忠实走狗模样，没有灵魂了。” 杨凯说着和另外一个男生，将校服蒙在张廷飞头上，对他拳打脚踢一番蹂躏，以做背叛大家的惩罚。 与林蔚一样紧张，在人群外缘徘徊着不敢上前的还有孙睿知。 她也一脸不安的搓着手，一边很好奇人群里面那张大纸上的结果，一边又害怕知道结果。 “不去查成绩，在这儿转悠什么呢？怎么？紧张？不要紧张了，结果已然定了，紧张什么。走，我陪你一起去。” 张廷飞像是察觉到了林蔚的情绪，过来她身边说道。 林蔚在张廷飞的陪同下，来到成绩榜前。林蔚紧张到不敢直面这张大榜，。用手捂着眼睛，手指留出一条小缝隙，透过狭小的视线在成绩榜上搜索着自己的名字。 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林蔚心里一紧。 “不错，这次成绩不错。” 张廷飞像一位老私塾先生一样，沉稳的说道。 回头一看林蔚，双手捂着眼睛，通过一条小缝瞄向外面。 “在这儿呢。” 张廷飞放下林蔚挡着双眼的手，指了指成绩榜处。 林蔚一看，十一名。 “天呐，这么好的成绩！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好的一次成绩。” 林蔚表面没有说什么，内心狂喜。 “不错，林蔚同学很厉害，下次继续加油！” 张廷飞很开心，开心到忘形，竟然抬起手，宠溺的摸了摸林蔚的头。 自己反应过来后，又红着脸迅速抽回手，又假装研究起成绩来。 林蔚想到了不远处正在焦急万分的孙睿知，抬头看了一眼她的成绩。 第六名。也是一个好成绩。虽然她曾常年占据榜一，可这次第六名的好成绩比起上次模拟考的成绩，算是质的飞跃。 林蔚来到焦急徘徊的孙睿知面前。 “孙睿知，你第六名，化学单科成绩第一。” 林蔚将成绩告诉了因害怕不敢上前查成绩的孙睿知。 她在听到成绩后，眼里开心了一瞬间，旋即又灰暗下来。 第六，她可能在期待和冲刺第一。 “林蔚，谢谢你。” 孙睿知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对林蔚充满感激，又有些愧疚。 “不客气。你这次成绩已经很好了，提升的那么快。你本来就基础好，一定会赶上来的。再说，你的化学可是第一哦。很厉害的。” 林蔚说了几句宽慰她的话。 “谢谢你林蔚。” 张廷飞因为林蔚这次的好成绩，一整天都在喜悦的氛围里。难得课间给林蔚放了一次假，自己也和杨凯她们早早约好了去酣畅淋漓的打一场球。 林蔚正要约刘瑜真去超市采购大量甜食放纵一把呢，只见换好球衣的张廷飞忽然出现。 “不是去打球了吗？，怎么回来了？” 林蔚疑惑问道。 “嘿嘿，小的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小姐同意。” 张廷飞笑的温柔。 真是活久见。好久没有见到张廷飞这个样子了。这是什么情况？ 林蔚脑海中已经连贯的演了一场大战。张廷飞被人勒索几十万，想要把林蔚卖去某种交易场所去抵债。 “只要不是这个，其他的我都答应。”林蔚在心里说。 “你说，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陪我去打球，给我加油，今天对战低年级，听说有一个吊炸天的学弟，我想赢他，你去给我打球，给我呐喊助威，我赢的几率就非常大。” 林蔚看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差点笑的将一口水喷在他脸上。 “就这？” “嗯，就这。你能来真的对我很重要。我可不想临近毕业了，被学弟完爆啊。求你了，我的大小姐。” 张廷飞一脸撒娇的看着林蔚。 “我以为什么大事，就这？” 林蔚一脸无语。 和刘瑜真互相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仿佛在说，呵，男人。 林蔚挽着刘瑜真，和张廷飞一起去了操场。 球赛开始前，大家都在热身，只有张廷飞忙前忙后围在林蔚身边，一会给她递来吃的喝的，一会又拿来自己的校服让林蔚罩在头上遮阳。又怕她站的累，叮嘱让她一会去旁边坐一下。 “你到底是来打球的还是来给林蔚当助手的？你还想不想赢那个吊炸天学弟了？大家都在热身，你赶紧去练练啊。” 刘瑜真有些看不下去的说。 “对呀，你快去热身，不要管我了，我自己能行。” 林蔚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张廷飞赶上了场。 比赛正式开始，张廷飞以碾压性的优势一路得分领先。林蔚第一次见这么专注和有张力的张廷飞， 以往吊儿郎当游戏人生的随性完全不见，今天的他，专注，投入，实力高超，把那位时刻叫嚣的吊炸天学弟秒的渣都不剩。 每次他高难度投篮得分后，都有一帮低年级迷妹疯狂呐喊，根本来不及林蔚开口为他喝彩。那位不服全世界的傲娇学弟被杀的气急败坏的原地跳脚。 “张廷飞今天状态不错啊，从没见过他这么认真过，认真起来还挺帅的。” 刘瑜真一脸花痴样的说。 林蔚坐在张廷飞为她准备的凳子上晃着二郎腿，嘴里咬着一根雪糕。 “没意思，没有任何悬念。都凸显不出我的重要性了。” 林蔚歪着嘴不置可否道。 刘瑜真看到臭屁的林蔚噗嗤一笑。 比赛结果可想而知，张廷飞他们以压倒性优势赢了比赛。嚣张学弟都要怀疑人生了。 比赛结束，杨凯他们还在意犹未尽的讨论着比赛，张廷飞第一时间跑到林蔚跟前，像是在等待林蔚的夸奖一般。 林蔚看着他一脸笑意，无比期待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表现不错，这次比赛后成功收获一帮小迷妹。” “就这？你没觉得我很帅吗？我认真的在给你诠释认真了的张廷飞是什么样子的。你难道内心没有一点波澜？” “有什么波澜？都快被旁边的学妹们的尖叫声吓出心脏病了。” 张廷飞一脸委屈的僵在原地。 林蔚说着拉着刘瑜正要回教室，张廷飞屁颠屁颠的拿着一兜林蔚造出的垃圾跟在身后。 “张廷飞，不去庆祝庆祝？大家都在等你呢。学校超市随便挑，队长请客。” 杨凯大声喊住张廷飞。 “不了，我回教室了。” “重色轻友的家伙。” 杨凯指了指林蔚，向队友说了些什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怪不得张廷飞今天开挂了一般，原来是家属在场啊。” 林蔚只当没听见，连忙拉着刘瑜真离开了。 “这张廷飞对你是越来越好了啊，现在是明目张胆，毫不掩饰了。” 刘瑜真挽着林蔚的胳膊说道。 “我只当他是我的中国好同桌，他知道的。” “你呢？谁不知道你一直喜欢杨凯，马上毕业了，还不打算告诉他吗？” 林蔚转头问刘瑜真。 “不告诉了，没结果的。他有心仪的人，我见过他们一起回家。郎才女貌，很是般配。我呢，在寂寞的时候偷偷用杨凯填补填补我的空虚就行，不能更多了，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事。” “也是，很多青涩的暗恋都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说出口的。” 张廷飞跟在她俩身后稍远处，并没有听清楚她们的对话内容，看着两个女生手挽着手说着悄悄话，内心安宁。 这场篮球赛让张廷飞一夜之间火遍了t中，课间，时不时的有低年级的小女生娇羞的徘徊在教室门口来找张廷飞。有的送一包零食，有的送各色的，用心折成各种各样形状的信。 张廷飞听到前排同学喊“有人找”时都会表情痛苦的哀叹一声。 林蔚有时候会拉着刘瑜真，假装路过的偷听那些小学妹都在和张廷飞聊什么。 “学长，你是什么星座啊？你小学在哪里上的？初中在哪里上的？你喜欢的球星是谁？你喜欢喝的饮料是什么牌子的？你的鞋码多大？你周末都干嘛呀？” 好不容易逮到他，学妹脑子飞速运转，将所有对他好奇的问题都搜刮出来，一脸娇羞的问道。 “你问的这些问题我自己都记不住，没法回答你。你还是好好学习，我什么星座，什么鞋码，吃喝拉撒睡，对你来说不是重要。” 张廷飞又拿出他那副私塾老先生的说教样出来。 女生被张廷飞噎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林蔚拉着刘瑜真从他们旁边经过。 张廷飞在看到林蔚后，脸色瞬间通红，灭在手里的信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藏，面对女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着。 看张廷飞一副新手的生疏样子，林蔚在心里早已经笑的前仰后合。 林蔚瞟了几眼长相甜美可爱的小女生，恨不得冲上去说，“你们到底喜欢他什么啊？他是个无趣的摩羯座！” “摩羯男啊摩羯男，孤寡摩羯男。” 在经过他们身边时，林蔚假装对身边的刘瑜真说话，留下这么一句话后拉着刘瑜真跑开了。 女生一脸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看林蔚。 听见林蔚的恶作剧，张廷飞笑得一脸宠溺。 “快回教室，好好学习，再别来找我了。” 张廷飞说完回了教室。女生心里一阵开心，误以为张廷飞刚才宠溺的笑是对自己，还天真的想，一定是因为她今天这个可爱的发型。 回到教室，张廷飞做贼心虚的悄悄将信塞进了书本最下面。 “不给我们展示展示你这万人迷收到的情书吗？让我们也开开眼。” “有什么好看的，我从来不看这种东西。收下只是礼貌而已。”张廷飞一本正经的说。 “你这人有没有人情味，人家小妹妹是来找偶像的，不是来找老师的。你三句话不离好好学习，扫不扫兴。” 林蔚一脸嫌弃道。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我们在一起？你出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切！看你笑话？我是替你着急，我想帮你。你说你智商那么高，可是情商怎么就这么堪忧呢，再这样下去，真的成为孤寡老人了。” 林蔚朝他做个鬼脸。 “我不孤寡，我心里满满的。” 张廷飞满脸得意的说。 “好好好，你厉害。今晚的计划是数学吗？”林蔚及时岔开了话题。 “嗯。” “啊啊啊。”林蔚一脸痛苦的伏在桌子上。 第86章 张廷飞收获迷妹 林蔚最近很是刻苦，学习上很多薄弱点都不用张廷飞催促，课后都会自己下功夫攻克。 并且主动向张廷飞请教一些高难度的题， “怎么了这是？开窍了？以前你遇到这种题，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就放弃了，现在怎么主动研究起来这种题了？” 张廷飞又是欣慰又是疑惑的问。 “我想把成绩更提高一些，成绩再想高一点，就只能攻克这种程度的难题了。” 林蔚一脸愁云。 “放心，任何难题都有答案。只要你愿意解，我保证你都能学得会。” 张廷飞一脸欣慰的说。像一个看到孩子得奖的家长，恨不得下一秒买个玩具做奖励。 “太痛苦了，我是不是又给自己挖了个深不见底的坑。” “为什么忽然对成绩这么在意了？你平时不是挺佛系，对自己挺好的吗？舍不得让自己辛苦一点。” “我想去z市上大学。” 林蔚想了想，说出口。 “z市？因为他？” “嗯……” “你是不是很想去z市上大学？” “有一点……” “好，我知道了，那我帮你去。一定帮你实现愿望。” 林蔚想要提高成绩，行动派的张廷飞立马又做起了针对性的计划。 新一轮模拟考轰轰烈烈的来了，这一次大家显得淡定了不少。从第一次模拟考的大气不敢出，到现在考前的谈笑风生，大家已经对频繁到变成日常的模拟考感到疲倦。 因为有了期待，林蔚这一次反而比上一次紧张。两天的紧张考试结束，成绩依旧在最后一科考完后不久就颁布了。 张廷飞依旧稳居榜首。他依旧靠在座位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随意样子。 林蔚这次有些胆怯，迟迟不敢靠近人群。 杨凯冲进人群，在看到榜一毫无悬念仍然是第一后，无趣的叹着气。 “叛徒张廷飞，说好一起到白头，你却偷偷焗了油。你叛变了啊！你现在俨然一副家长老师的忠实走狗模样，没有灵魂了。” 杨凯说着和另外一个男生，将校服蒙在张廷飞头上，对他拳打脚踢一番蹂躏，以做背叛大家的惩罚。 与林蔚一样紧张，在人群外缘徘徊着不敢上前的还有孙睿知。 她也一脸不安的搓着手，一边很好奇人群里面那张大纸上的结果，一边又害怕知道结果。 “不去查成绩，在这儿转悠什么呢？怎么？紧张？不要紧张了，结果已然定了，紧张什么。走，我陪你一起去。” 张廷飞像是察觉到了林蔚的情绪，过来她身边说道。 林蔚在张廷飞的陪同下，来到成绩榜前。林蔚紧张到不敢直面这张大榜，。用手捂着眼睛，手指留出一条小缝隙，透过狭小的视线在成绩榜上搜索着自己的名字。 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林蔚心里一紧。 “不错，这次成绩不错。” 张廷飞像一位老私塾先生一样，沉稳的说道。 回头一看林蔚，双手捂着眼睛，通过一条小缝瞄向外面。 “在这儿呢。” 张廷飞放下林蔚挡着双眼的手，指了指成绩榜处。 林蔚一看，十一名。 “天呐，这么好的成绩！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好的一次成绩。” 林蔚表面没有说什么，内心狂喜。 “不错，林蔚同学很厉害，下次继续加油！” 张廷飞很开心，开心到忘形，竟然抬起手，宠溺的摸了摸林蔚的头。 自己反应过来后，又红着脸迅速抽回手，又假装研究起成绩来。 林蔚想到了不远处正在焦急万分的孙睿知，抬头看了一眼她的成绩。 第六名。也是一个好成绩。虽然她曾常年占据榜一，可这次第六名的好成绩比起上次模拟考的成绩，算是质的飞跃。 林蔚来到焦急徘徊的孙睿知面前。 “孙睿知，你第六名，化学单科成绩第一。” 林蔚将成绩告诉了因害怕不敢上前查成绩的孙睿知。 她在听到成绩后，眼里开心了一瞬间，旋即又灰暗下来。 第六，她可能在期待和冲刺第一。 “林蔚，谢谢你。” 孙睿知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对林蔚充满感激，又有些愧疚。 “不客气。你这次成绩已经很好了，提升的那么快。你本来就基础好，一定会赶上来的。再说，你的化学可是第一哦。很厉害的。” 林蔚说了几句宽慰她的话。 “谢谢你林蔚。” 张廷飞因为林蔚这次的好成绩，一整天都在喜悦的氛围里。难得课间给林蔚放了一次假，自己也和杨凯她们早早约好了去酣畅淋漓的打一场球。 林蔚正要约刘瑜真去超市采购大量甜食放纵一把呢，只见换好球衣的张廷飞忽然出现。 “不是去打球了吗？，怎么回来了？” 林蔚疑惑问道。 “嘿嘿，小的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小姐同意。” 张廷飞笑的温柔。 真是活久见。好久没有见到张廷飞这个样子了。这是什么情况？ 林蔚脑海中已经连贯的演了一场大战。张廷飞被人勒索几十万，想要把林蔚卖去某种交易场所去抵债。 “只要不是这个，其他的我都答应。”林蔚在心里说。 “你说，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陪我去打球，给我加油，今天对战低年级，听说有一个吊炸天的学弟，我想赢他，你去给我打球，给我呐喊助威，我赢的几率就非常大。” 林蔚看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差点笑的将一口水喷在他脸上。 “就这？” “嗯，就这。你能来真的对我很重要。我可不想临近毕业了，被学弟完爆啊。求你了，我的大小姐。” 张廷飞一脸撒娇的看着林蔚。 “我以为什么大事，就这？” 林蔚一脸无语。 和刘瑜真互相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仿佛在说，呵，男人。 林蔚挽着刘瑜真，和张廷飞一起去了操场。 球赛开始前，大家都在热身，只有张廷飞忙前忙后围在林蔚身边，一会给她递来吃的喝的，一会又拿来自己的校服让林蔚罩在头上遮阳。又怕她站的累，叮嘱让她一会去旁边坐一下。 “你到底是来打球的还是来给林蔚当助手的？你还想不想赢那个吊炸天学弟了？大家都在热身，你赶紧去练练啊。” 刘瑜真有些看不下去的说。 “对呀，你快去热身，不要管我了，我自己能行。” 林蔚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张廷飞赶上了场。 比赛正式开始，张廷飞以碾压性的优势一路得分领先。林蔚第一次见这么专注和有张力的张廷飞， 以往吊儿郎当游戏人生的随性完全不见，今天的他，专注，投入，实力高超，把那位时刻叫嚣的吊炸天学弟秒的渣都不剩。 每次他高难度投篮得分后，都有一帮低年级迷妹疯狂呐喊，根本来不及林蔚开口为他喝彩。那位不服全世界的傲娇学弟被杀的气急败坏的原地跳脚。 “张廷飞今天状态不错啊，从没见过他这么认真过，认真起来还挺帅的。” 刘瑜真一脸花痴样的说。 林蔚坐在张廷飞为她准备的凳子上晃着二郎腿，嘴里咬着一根雪糕。 “没意思，没有任何悬念。都凸显不出我的重要性了。” 林蔚歪着嘴不置可否道。 刘瑜真看到臭屁的林蔚噗嗤一笑。 比赛结果可想而知，张廷飞他们以压倒性优势赢了比赛。嚣张学弟都要怀疑人生了。 比赛结束，杨凯他们还在意犹未尽的讨论着比赛，张廷飞第一时间跑到林蔚跟前，像是在等待林蔚的夸奖一般。 林蔚看着他一脸笑意，无比期待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表现不错，这次比赛后成功收获一帮小迷妹。” “就这？你没觉得我很帅吗？我认真的在给你诠释认真了的张廷飞是什么样子的。你难道内心没有一点波澜？” “有什么波澜？都快被旁边的学妹们的尖叫声吓出心脏病了。” 张廷飞一脸委屈的僵在原地。 林蔚说着拉着刘瑜正要回教室，张廷飞屁颠屁颠的拿着一兜林蔚造出的垃圾跟在身后。 “张廷飞，不去庆祝庆祝？大家都在等你呢。学校超市随便挑，队长请客。” 杨凯大声喊住张廷飞。 “不了，我回教室了。” “重色轻友的家伙。” 杨凯指了指林蔚，向队友说了些什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怪不得张廷飞今天开挂了一般，原来是家属在场啊。” 林蔚只当没听见，连忙拉着刘瑜真离开了。 “这张廷飞对你是越来越好了啊，现在是明目张胆，毫不掩饰了。” 刘瑜真挽着林蔚的胳膊说道。 “我只当他是我的中国好同桌，他知道的。” “你呢？谁不知道你一直喜欢杨凯，马上毕业了，还不打算告诉他吗？” 林蔚转头问刘瑜真。 “不告诉了，没结果的。他有心仪的人，我见过他们一起回家。郎才女貌，很是般配。我呢，在寂寞的时候偷偷用杨凯填补填补我的空虚就行，不能更多了，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事。” “也是，很多青涩的暗恋都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说出口的。” 张廷飞跟在她俩身后稍远处，并没有听清楚她们的对话内容，看着两个女生手挽着手说着悄悄话，内心安宁。 这场篮球赛让张廷飞一夜之间火遍了t中，课间，时不时的有低年级的小女生娇羞的徘徊在教室门口来找张廷飞。有的送一包零食，有的送各色的，用心折成各种各样形状的信。 张廷飞听到前排同学喊“有人找”时都会表情痛苦的哀叹一声。 林蔚有时候会拉着刘瑜真，假装路过的偷听那些小学妹都在和张廷飞聊什么。 “学长，你是什么星座啊？你小学在哪里上的？初中在哪里上的？你喜欢的球星是谁？你喜欢喝的饮料是什么牌子的？你的鞋码多大？你周末都干嘛呀？” 好不容易逮到他，学妹脑子飞速运转，将所有对他好奇的问题都搜刮出来，一脸娇羞的问道。 “你问的这些问题我自己都记不住，没法回答你。你还是好好学习，我什么星座，什么鞋码，吃喝拉撒睡，对你来说不是重要。” 张廷飞又拿出他那副私塾老先生的说教样出来。 女生被张廷飞噎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林蔚拉着刘瑜真从他们旁边经过。 张廷飞在看到林蔚后，脸色瞬间通红，灭在手里的信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藏，面对女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着。 看张廷飞一副新手的生疏样子，林蔚在心里早已经笑的前仰后合。 林蔚瞟了几眼长相甜美可爱的小女生，恨不得冲上去说，“你们到底喜欢他什么啊？他是个无趣的摩羯座！” “摩羯男啊摩羯男，孤寡摩羯男。” 在经过他们身边时，林蔚假装对身边的刘瑜真说话，留下这么一句话后拉着刘瑜真跑开了。 女生一脸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看林蔚。 听见林蔚的恶作剧，张廷飞笑得一脸宠溺。 “快回教室，好好学习，再别来找我了。” 张廷飞说完回了教室。女生心里一阵开心，误以为张廷飞刚才宠溺的笑是对自己，还天真的想，一定是因为她今天这个可爱的发型。 回到教室，张廷飞做贼心虚的悄悄将信塞进了书本最下面。 “不给我们展示展示你这万人迷收到的情书吗？让我们也开开眼。” “有什么好看的，我从来不看这种东西。收下只是礼貌而已。”张廷飞一本正经的说。 “你这人有没有人情味，人家小妹妹是来找偶像的，不是来找老师的。你三句话不离好好学习，扫不扫兴。” 林蔚一脸嫌弃道。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我们在一起？你出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切！看你笑话？我是替你着急，我想帮你。你说你智商那么高，可是情商怎么就这么堪忧呢，再这样下去，真的成为孤寡老人了。” 林蔚朝他做个鬼脸。 “我不孤寡，我心里满满的。” 张廷飞满脸得意的说。 “好好好，你厉害。今晚的计划是数学吗？”林蔚及时岔开了话题。 “嗯。” “啊啊啊。”林蔚一脸痛苦的伏在桌子上。 第87章 毕业季，告白季 “我这次模拟考的名次又提升了一些，来z市区上大学的概率又增大了一些。慕程，你开心吗？” “告诉你个事，我们那讨厌的老班，他和他那个教育局长千金的好事黄了。我在心里偷着幸灾乐祸了几天，哈哈。最近他就各种找我们发邪火。” “大家都在说今天是三年一遇的日子，我出图书馆的时候看到了月亮，你那里看的到月亮吗？” “今天在路上看到了一对情侣，就，有点想你。” “啊啊啊，为什么觉永远睡不完，永远这么困。” 林蔚翻看着自己发给齐慕程的几十条消息。 有时候，和他分享完一件事情过去好几天，才能收到他的回复。虽然，看得出来，他在极力的想融进林蔚的话题。可时过境迁，此刻，林蔚早已没了当时和他分享的心情。 林蔚看着他严重滞后的消息，情绪低落。 “真的就那么忙吗？还是根本就不在乎我？” “他那么优秀，喜欢他的人那么多，比我优秀的那么多，他凭什么还记着我？” “是不是就真的这样无疾而终了。” 这次模拟考结束，距离高考还有整整一个月。 班主任通知，下午4点，全体高三学生在大礼堂开动员大会。 杨凯和章婷整好队伍，人群向着大礼堂缓缓移动。 5月的天，通往大礼堂的路上投下两旁高大梧桐树叶子的斑驳阴影。阴影在微风下荡漾，活泼灵动，像是有了生命的活物，令人心情雀跃。不像冬天是走过这条路，像是走在中世纪沉闷的古堡隧道般压抑。 这条路，四个季节会有四种样子。 林蔚想到，这条路，她见过它晴天的样子，雨天的样子，夏天的样子，冬天的样子。时间就这样流走了。 林蔚在队伍中看着身边的面孔思绪万千。想到刚来t中时，他们同样在大礼堂开了一场大会，不同的是，那时是见面会，此刻是分手会。 三年时光还真是白驹过隙。 杨凯和章婷，还有几个班委组织着纪律。大家陆续就坐，喧杂的人声像潮水般忽近忽远。 校领导一席人入座，带着杂音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来。 “喂喂喂。” “各班的班主任组织好班级纪律，动员大会马上开始。” “今天，是距离高考整好一个月的时间，同学们，让我给大家算算，除去吃饭睡觉的时间，剩下真正能学习的时间还有多少……” 老师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嗡嗡的带着回音。 林蔚看着周围乌泱一片的同学们的脸，三年时光，多少物是人非。 她的目光扫视到披着长长的头发，戴着一顶鸭舌帽，百无聊赖的嚼着口香糖的蒋一一。回想起初见她，恍如隔世。 半路缺席了的卫源。再也不会再出现在这里的马芸。 还有，那个为了能见到他，让林蔚无比期待每次年级活动的人。 人生还真是奇妙，一段段缘分让人们有了回忆和经历。 有些人，打个照面，从此再也不见。有些人，来过了，又离开了。有些人，不管到多少岁，发呆的时候，走路的时候，一个气味，一个声音，都会想起这个人。仿佛时间在他这里拐了弯，带不走属于他的故事。 林蔚身后坐着张廷飞，张廷飞旁边坐着杨凯和章婷，他们几人讨论着他们共同朋友的趣事。张廷飞时不时的把玩一下林蔚的头发。 开完这次动员大会，意味着就要以快速的速度进入倒计时了。 林蔚有些伤感，这段日子就要落下帷幕了，人生中再也不会再有的一段时光。她拥有过齐慕程的时光。 动员大会开完，班主任给他们定了一周一次模拟考的魔鬼计划。 越临近高考，班里的两极分化越来越严重。一部分心态稳定，稳扎稳打，只求高考中稳定发挥并且幸运的话超常发挥。另一部分人，一边崩溃一边坚持，正常和发疯就在一线之间坚持。看着甚是不忍。 班里有好几个人，都是一边崩溃流泪，一边啃着英语阅读理解。感觉下一秒就要精神崩溃得上失心疯。 林蔚被这惨烈的一幕深深触动。庆幸自己还是一个状态正常的凡人。林蔚有这因祸得福的状态，还得感谢张廷飞，因为他将林蔚所有的时间都用周密的计划填满了，林蔚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多想，停下来崩溃，一有时间只想眯会觉，拥抱一下缺失已久的睡眠。 临近毕业，学校里的氛围虽是压抑，可压抑中又带有一些蠢蠢欲动的雀跃。即将要面临有些人可能此生再也见不着的风险，有些埋在心里的话就有了强烈的表达欲。毕竟，再不说出来，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不是有句话说嘛，毕业季，表白季。 这天课间，林蔚正歪头伏在桌子上听齐慕程的歌，张廷飞也在一旁无聊的刷着手机。 忽然，听见前排的同学喊，“林蔚，有人找。” 林蔚腾的坐起，头脑瞬间清醒。 “会不会是慕程回来了？他不告诉我给我一个惊喜。他说会在我高考前回来看我的，还要和我一起去拍一套写真呢。是不是他回来了？” 林蔚赶紧坐起来，举起手机，在手机屏幕里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理了理头发后快步走出教室。 张廷飞看到林蔚的异常举动也纳闷不已。在林蔚身后用目光观察着林蔚的一举一动。 林蔚兴冲冲冲出教室，可楼道里并没有齐慕程，只有一些课间出来放松一脸疲态的路人。 “他会不会是躲在人群后面，就像上次那样，怀里抱着鲜花，一脸温柔的等着我去发现这个惊喜呢。” 林蔚不甘心的在楼道里扫视了一圈，哪里有齐慕程的影子，他根本没来。没有齐慕程，也没有一个林蔚认识的人。 “或许是前排同学听错了，不是找我的。” 林蔚心里一阵失落，刚要返回教室，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林蔚。” 林蔚回头，并没有她认识的人。 “谁啊？恶作剧？真是个奇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闲心恶作剧别人。” 林蔚站在楼道里，在心里嘀咕着。 忽然，几个男生拉扯着将一个男生从人群中推出来。 “冲啊！人都给你叫出来了，还等什么！” 旁边几个男生起哄着推搡着那个男生。力道之大将男生推的一个趔趄差点倒地。 男生显得很害羞，满脸通红，听见他们这么说，脸更是红到了脖子根，转身就要跑开，又被几人拦住推回林蔚的方向。 男生满脸通红，害羞的想扎在人群里，又被众人齐齐推开。 林蔚这才反应过来，找她的人应该就是这个男生。 林蔚定睛一看，是一个瘦高，戴着眼镜的腼腆男生，完全陌生。林蔚在脑中仔细回想着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可是想来想去，完全没有印象。 “不知这个从未碰面过的男生找我何事呢？” 林蔚犹豫着，要不要问一句是不是他们找自己。可看男生极力想躲在人群的样子，目光都不敢与林蔚直视，林蔚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眼见男生一直在害羞躲避，一同来的另一个男生开口说道，“林蔚同学，他找你，他有话对你说。他叫周子轩，5班的。” 腼腆男生立即否认，“没有没有没有，不是我找你。” “就是他找你，他想认识你很久了，就是比较怂，不敢来找你。” 另外一人接话道，其余几人大笑起来。 林蔚被搞得一头雾水。 “你找我什么事？”林蔚一脸疑惑的问脸色通红戴眼镜的男生。 听见林蔚问他，他不再扭捏，缓缓走上前，拉开了打算和林蔚多聊几句的架势。 “林蔚你好，我叫周子轩。” 男生向林蔚微微点头，身后的几位男生又爆发出起哄声。 “你好，你找我什么事啊？我们，认识吗？” 林蔚抛出一连串问题。 “你可能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很久了。国旗下的演讲，你经常来我们班检查纪律。” “哦，这样啊。” 林蔚想，原来如此。 “那个，你周末有时间吗？我想请你看电影。或者，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我都可以。” 男生结结巴巴的说道。脸色已经通红成猪肝色，手指也紧张的绞在一起。 林蔚很想安慰他放轻松，她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女魔头，至于这么紧张吗？ 林蔚刚要张口回绝他，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身后说道。 “不好意思啊，电影可能看不了，她周末要补课。” 张廷飞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声音幽幽的说道。 “你有没有喜欢的电影呀？告诉我我来订票。哦对了，你喜欢吃什么？我也提前定好。” 男生没有反应过来，依旧一脸期待的对林蔚说。 此刻，张廷飞上前一把将林蔚拉在身后，霸道的说道，“真题做完了吗你就去看电影！” 男生愣在原地，显然这一幕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好意思啊同学，电影她就不去看了，周末她要补课。” 张廷飞面带假笑，用极有威慑力的声音说道。 “你是？” 男生眼神里瞬间满是落寞，迟疑着问道。 “我是她异父异母的哥哥。” 男生用费解的眼神看了看林蔚，再看看张廷飞，目光再落在林蔚被张廷飞抓着的手腕上。 然后，恍然大悟一样，眼神从刚才的期待和紧张一秒转换为失落和忧伤。 短暂的沉默过后，男生缓缓说道。 “林蔚，认识你很高兴。我还是很庆幸我在毕业前鼓足勇气来见了你，也没有遗憾了。祝你高考成功！我，我走了。” 男生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完转身离开。 “可以啊张廷飞，现在完全是霸道总裁上身啊。感谢你刚才及时救我于水火。说，想吃什么，晚上我请客。” 男生离开后，林蔚一脸崇拜的看着张廷飞，想用大餐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只见张廷飞阴着一张脸丢下一句，“他是谁？什么关系要请你看电影？”头也不回的进了教室。 “天地良心，我真不认识他，看到一个陌生人来找我我也懵了。” 林蔚跟着进了教室。 “我真不认识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难道是因为我沉鱼落雁，难以低调的美貌？” 林蔚没有注意到因为吃醋黑了脸的张廷飞，一脸自恋的说。 “时间多是？都有闲心看电影了？看来我还是仁慈了，今天再加两套真题！不做完不许睡觉。” 张廷飞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后不再理林蔚。 “哎不是，大哥，你这过分了。长得好看又不是我的错……”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廷飞一个阴冷的眼神打断，林蔚及时住了口，因为他知道再说下去可能还有再加两套真题的惩罚等着他，他也一定会折磨林蔚到不做完不许睡觉。 自从那个男生突如其来的表白后，林蔚又见过他几次。他总是远远的出现在林蔚的视线里，等林蔚发现后又及时的逃离了。像一个怯生生不敢上前的孩子。 林蔚心下不忍，有些后悔上次对他的心意太过冷漠。 “萍水相逢，一面之缘。其实，对人家说上一句，祝你高考成功，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很多人，在这之后，在这漫漫人生之中，真的就成了一面之缘了。” 男生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林蔚不可抑制的疯狂想念齐慕程。想念他的脸，他的手，他的侧脸和背影，还有他穿校服的清爽帅气的样子。想象这些珍贵隐秘的情义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样子。 “可是，我和他越来越远了，连见面都是奢侈，连想看他的脸都只能通过想象。” 林蔚忧伤的想，这个毕业季，是别人的表白季，在她这里，是不是就成了分别季了呢？ 在图书馆大爷的再三催促下，张廷飞才和林蔚依依不舍地走出图书馆，总算终于做完了张廷飞魔鬼一般强加的两套真题。 走出图书馆，夏季温热的风扑面而来，疲惫都变得温柔了。 林蔚拿出手机给齐慕程发去了消息。 “慕程，今天有个男生向我表白哦，我不认识他，可他说认识我很久了。你会不会吃醋啊？看，我也是很受欢迎的呢。” 关了手机，林蔚看着深邃夜空。他会吃醋吗？还是他根本不会在意，他身处的世界已经完全和我不是一个样子，他会在乎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吗？ 第87章 毕业季，告白季 “我这次模拟考的名次又提升了一些，来z市区上大学的概率又增大了一些。慕程，你开心吗？” “告诉你个事，我们那讨厌的老班，他和他那个教育局长千金的好事黄了。我在心里偷着幸灾乐祸了几天，哈哈。最近他就各种找我们发邪火。” “大家都在说今天是三年一遇的日子，我出图书馆的时候看到了月亮，你那里看的到月亮吗？” “今天在路上看到了一对情侣，就，有点想你。” “啊啊啊，为什么觉永远睡不完，永远这么困。” 林蔚翻看着自己发给齐慕程的几十条消息。 有时候，和他分享完一件事情过去好几天，才能收到他的回复。虽然，看得出来，他在极力的想融进林蔚的话题。可时过境迁，此刻，林蔚早已没了当时和他分享的心情。 林蔚看着他严重滞后的消息，情绪低落。 “真的就那么忙吗？还是根本就不在乎我？” “他那么优秀，喜欢他的人那么多，比我优秀的那么多，他凭什么还记着我？” “是不是就真的这样无疾而终了。” 这次模拟考结束，距离高考还有整整一个月。 班主任通知，下午4点，全体高三学生在大礼堂开动员大会。 杨凯和章婷整好队伍，人群向着大礼堂缓缓移动。 5月的天，通往大礼堂的路上投下两旁高大梧桐树叶子的斑驳阴影。阴影在微风下荡漾，活泼灵动，像是有了生命的活物，令人心情雀跃。不像冬天是走过这条路，像是走在中世纪沉闷的古堡隧道般压抑。 这条路，四个季节会有四种样子。 林蔚想到，这条路，她见过它晴天的样子，雨天的样子，夏天的样子，冬天的样子。时间就这样流走了。 林蔚在队伍中看着身边的面孔思绪万千。想到刚来t中时，他们同样在大礼堂开了一场大会，不同的是，那时是见面会，此刻是分手会。 三年时光还真是白驹过隙。 杨凯和章婷，还有几个班委组织着纪律。大家陆续就坐，喧杂的人声像潮水般忽近忽远。 校领导一席人入座，带着杂音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来。 “喂喂喂。” “各班的班主任组织好班级纪律，动员大会马上开始。” “今天，是距离高考整好一个月的时间，同学们，让我给大家算算，除去吃饭睡觉的时间，剩下真正能学习的时间还有多少……” 老师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嗡嗡的带着回音。 林蔚看着周围乌泱一片的同学们的脸，三年时光，多少物是人非。 她的目光扫视到披着长长的头发，戴着一顶鸭舌帽，百无聊赖的嚼着口香糖的蒋一一。回想起初见她，恍如隔世。 半路缺席了的卫源。再也不会再出现在这里的马芸。 还有，那个为了能见到他，让林蔚无比期待每次年级活动的人。 人生还真是奇妙，一段段缘分让人们有了回忆和经历。 有些人，打个照面，从此再也不见。有些人，来过了，又离开了。有些人，不管到多少岁，发呆的时候，走路的时候，一个气味，一个声音，都会想起这个人。仿佛时间在他这里拐了弯，带不走属于他的故事。 林蔚身后坐着张廷飞，张廷飞旁边坐着杨凯和章婷，他们几人讨论着他们共同朋友的趣事。张廷飞时不时的把玩一下林蔚的头发。 开完这次动员大会，意味着就要以快速的速度进入倒计时了。 林蔚有些伤感，这段日子就要落下帷幕了，人生中再也不会再有的一段时光。她拥有过齐慕程的时光。 动员大会开完，班主任给他们定了一周一次模拟考的魔鬼计划。 越临近高考，班里的两极分化越来越严重。一部分心态稳定，稳扎稳打，只求高考中稳定发挥并且幸运的话超常发挥。另一部分人，一边崩溃一边坚持，正常和发疯就在一线之间坚持。看着甚是不忍。 班里有好几个人，都是一边崩溃流泪，一边啃着英语阅读理解。感觉下一秒就要精神崩溃得上失心疯。 林蔚被这惨烈的一幕深深触动。庆幸自己还是一个状态正常的凡人。林蔚有这因祸得福的状态，还得感谢张廷飞，因为他将林蔚所有的时间都用周密的计划填满了，林蔚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多想，停下来崩溃，一有时间只想眯会觉，拥抱一下缺失已久的睡眠。 临近毕业，学校里的氛围虽是压抑，可压抑中又带有一些蠢蠢欲动的雀跃。即将要面临有些人可能此生再也见不着的风险，有些埋在心里的话就有了强烈的表达欲。毕竟，再不说出来，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不是有句话说嘛，毕业季，表白季。 这天课间，林蔚正歪头伏在桌子上听齐慕程的歌，张廷飞也在一旁无聊的刷着手机。 忽然，听见前排的同学喊，“林蔚，有人找。” 林蔚腾的坐起，头脑瞬间清醒。 “会不会是慕程回来了？他不告诉我给我一个惊喜。他说会在我高考前回来看我的，还要和我一起去拍一套写真呢。是不是他回来了？” 林蔚赶紧坐起来，举起手机，在手机屏幕里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理了理头发后快步走出教室。 张廷飞看到林蔚的异常举动也纳闷不已。在林蔚身后用目光观察着林蔚的一举一动。 林蔚兴冲冲冲出教室，可楼道里并没有齐慕程，只有一些课间出来放松一脸疲态的路人。 “他会不会是躲在人群后面，就像上次那样，怀里抱着鲜花，一脸温柔的等着我去发现这个惊喜呢。” 林蔚不甘心的在楼道里扫视了一圈，哪里有齐慕程的影子，他根本没来。没有齐慕程，也没有一个林蔚认识的人。 “或许是前排同学听错了，不是找我的。” 林蔚心里一阵失落，刚要返回教室，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林蔚。” 林蔚回头，并没有她认识的人。 “谁啊？恶作剧？真是个奇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闲心恶作剧别人。” 林蔚站在楼道里，在心里嘀咕着。 忽然，几个男生拉扯着将一个男生从人群中推出来。 “冲啊！人都给你叫出来了，还等什么！” 旁边几个男生起哄着推搡着那个男生。力道之大将男生推的一个趔趄差点倒地。 男生显得很害羞，满脸通红，听见他们这么说，脸更是红到了脖子根，转身就要跑开，又被几人拦住推回林蔚的方向。 男生满脸通红，害羞的想扎在人群里，又被众人齐齐推开。 林蔚这才反应过来，找她的人应该就是这个男生。 林蔚定睛一看，是一个瘦高，戴着眼镜的腼腆男生，完全陌生。林蔚在脑中仔细回想着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可是想来想去，完全没有印象。 “不知这个从未碰面过的男生找我何事呢？” 林蔚犹豫着，要不要问一句是不是他们找自己。可看男生极力想躲在人群的样子，目光都不敢与林蔚直视，林蔚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眼见男生一直在害羞躲避，一同来的另一个男生开口说道，“林蔚同学，他找你，他有话对你说。他叫周子轩，5班的。” 腼腆男生立即否认，“没有没有没有，不是我找你。” “就是他找你，他想认识你很久了，就是比较怂，不敢来找你。” 另外一人接话道，其余几人大笑起来。 林蔚被搞得一头雾水。 “你找我什么事？”林蔚一脸疑惑的问脸色通红戴眼镜的男生。 听见林蔚问他，他不再扭捏，缓缓走上前，拉开了打算和林蔚多聊几句的架势。 “林蔚你好，我叫周子轩。” 男生向林蔚微微点头，身后的几位男生又爆发出起哄声。 “你好，你找我什么事啊？我们，认识吗？” 林蔚抛出一连串问题。 “你可能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很久了。国旗下的演讲，你经常来我们班检查纪律。” “哦，这样啊。” 林蔚想，原来如此。 “那个，你周末有时间吗？我想请你看电影。或者，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我都可以。” 男生结结巴巴的说道。脸色已经通红成猪肝色，手指也紧张的绞在一起。 林蔚很想安慰他放轻松，她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女魔头，至于这么紧张吗？ 林蔚刚要张口回绝他，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身后说道。 “不好意思啊，电影可能看不了，她周末要补课。” 张廷飞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声音幽幽的说道。 “你有没有喜欢的电影呀？告诉我我来订票。哦对了，你喜欢吃什么？我也提前定好。” 男生没有反应过来，依旧一脸期待的对林蔚说。 此刻，张廷飞上前一把将林蔚拉在身后，霸道的说道，“真题做完了吗你就去看电影！” 男生愣在原地，显然这一幕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好意思啊同学，电影她就不去看了，周末她要补课。” 张廷飞面带假笑，用极有威慑力的声音说道。 “你是？” 男生眼神里瞬间满是落寞，迟疑着问道。 “我是她异父异母的哥哥。” 男生用费解的眼神看了看林蔚，再看看张廷飞，目光再落在林蔚被张廷飞抓着的手腕上。 然后，恍然大悟一样，眼神从刚才的期待和紧张一秒转换为失落和忧伤。 短暂的沉默过后，男生缓缓说道。 “林蔚，认识你很高兴。我还是很庆幸我在毕业前鼓足勇气来见了你，也没有遗憾了。祝你高考成功！我，我走了。” 男生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完转身离开。 “可以啊张廷飞，现在完全是霸道总裁上身啊。感谢你刚才及时救我于水火。说，想吃什么，晚上我请客。” 男生离开后，林蔚一脸崇拜的看着张廷飞，想用大餐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只见张廷飞阴着一张脸丢下一句，“他是谁？什么关系要请你看电影？”头也不回的进了教室。 “天地良心，我真不认识他，看到一个陌生人来找我我也懵了。” 林蔚跟着进了教室。 “我真不认识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难道是因为我沉鱼落雁，难以低调的美貌？” 林蔚没有注意到因为吃醋黑了脸的张廷飞，一脸自恋的说。 “时间多是？都有闲心看电影了？看来我还是仁慈了，今天再加两套真题！不做完不许睡觉。” 张廷飞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后不再理林蔚。 “哎不是，大哥，你这过分了。长得好看又不是我的错……”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廷飞一个阴冷的眼神打断，林蔚及时住了口，因为他知道再说下去可能还有再加两套真题的惩罚等着他，他也一定会折磨林蔚到不做完不许睡觉。 自从那个男生突如其来的表白后，林蔚又见过他几次。他总是远远的出现在林蔚的视线里，等林蔚发现后又及时的逃离了。像一个怯生生不敢上前的孩子。 林蔚心下不忍，有些后悔上次对他的心意太过冷漠。 “萍水相逢，一面之缘。其实，对人家说上一句，祝你高考成功，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很多人，在这之后，在这漫漫人生之中，真的就成了一面之缘了。” 男生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林蔚不可抑制的疯狂想念齐慕程。想念他的脸，他的手，他的侧脸和背影，还有他穿校服的清爽帅气的样子。想象这些珍贵隐秘的情义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样子。 “可是，我和他越来越远了，连见面都是奢侈，连想看他的脸都只能通过想象。” 林蔚忧伤的想，这个毕业季，是别人的表白季，在她这里，是不是就成了分别季了呢？ 在图书馆大爷的再三催促下，张廷飞才和林蔚依依不舍地走出图书馆，总算终于做完了张廷飞魔鬼一般强加的两套真题。 走出图书馆，夏季温热的风扑面而来，疲惫都变得温柔了。 林蔚拿出手机给齐慕程发去了消息。 “慕程，今天有个男生向我表白哦，我不认识他，可他说认识我很久了。你会不会吃醋啊？看，我也是很受欢迎的呢。” 关了手机，林蔚看着深邃夜空。他会吃醋吗？还是他根本不会在意，他身处的世界已经完全和我不是一个样子，他会在乎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吗？ 第88章 冲突 z市，齐慕程的自从在网上了之后，不仅被一所知名的音乐学院录取，并且顺利签了一家不错的娱乐公司。这家娱乐公司在业界很有名气，打造出了一批当红艺人，只是公司的制度严苛到几近非人的程度。 只要签了合同的艺人，要无条件接受公司的捧红机制。齐慕程他们是以乐队形式出道，除了乐队里的三人，其他的工作人员，均由公司统一配置。 出道期间，他们的手机都要统一上缴，每日的行程由经纪人全权安排，这期间，他们与外界几乎是断联的。并且与外界所有的通讯内容都要经过经纪人的知晓和同意才行。 “这不是等于把我们彻底卖给他们了吗？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连和外界的联系内容都要经过他们的同意？这是非人的待遇。” “肖肖，大发，我不同意我们签署这样的合同。你们还没看出来吗？我们不仅没有了人身自由，连音乐的创作自由都没有了，他们不断的让我们接那些无意义的商演，新歌的音乐风格都已经给我们设定好了，全是些追赶一时潮流的口水歌。 这不是我们做音乐的初衷。” 齐慕程看到自己的音乐创作逐渐背离自己的初衷和梦想，痛苦万分。 “阿程，这里的制度实属过分，可奈何人家就是内娱最大娱乐公司，人家确实捧红了不少当红的艺人和音乐人。我们不来这里，还有更好的去处吗？” 肖肖反驳道。 “你还年轻，梦想之上。可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龄，你就会明白，所有人都是凡人，都是吃五谷杂粮的。生活在这个世界，追求不能当饭吃，实实在在的物质反而能救命。” “我这么说你或许不爱听，可是，你觉得没有人家这种大公司的包装和打造，我们还能火多久？这种热度我们还能维持多久？我们一无背景，二无人脉，时间一长，等网友们的新鲜感一过，我们就像投进大海里的小石子，永远不见踪影了。” “阿程，我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不要意气用事。多为以后想想。” 肖肖说完，沉默着抽着烟。 “是啊阿程，能被这种知名公司选中，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要这么轻易放弃吗？” 大发神色凝重的说道。 “你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 听完肖肖和大发的话，齐慕程也陷入两难境地。 “我们是一个团队，不能单单听从一个人的意见去决定。阿程，你就当我自私，这件事上我不会同意你的想法的。实在不行我们三人就举手表决，我先表态，我决定留下来。” 肖肖说着举起了手。 大发左右瞅了瞅齐慕程和肖肖的脸色，也迟疑着举起手。 “好，二胜一，那就这么定了，咱们留下来。” 肖肖说完果决起身了离开房间。 “阿程，早点休息，明天还有行程。” 大发说完也跟着肖肖出了房间。 空荡的房间留下齐慕程一个人，思绪久久不能平静。他没想到肖肖在这件事上会这么坚决，这明明就违背了他们当初做音乐的初衷。 “以前那么纯粹和坚韧的肖肖去哪儿了？” 这一路走来，齐慕程也隐隐察觉到了肖肖的细微变化，他变得很有野心，很有欲望。即使那个欲望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初心，他仍是视而不见，杀伐果断的选择膨胀的欲望。 可齐慕程又能做什么呢？就像肖肖说的，他们是一个团队，早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了。 “难道，大千世界的欲望真的就这么恐怖吗？能悄无声息的荼毒一个人纯粹的心灵吗？” “或许，成年人也有成年人的无奈和不得已。” 齐慕程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第二天，他们早早出发去赶行程。齐慕程和大发先上了车，经纪人joe叫住了正要上车的肖肖。 “肖肖，你跟我来一下。” joe神神秘秘的来到酒店大堂的一处僻静角落，从包里拿出了齐慕程的手机。 “肖肖，我有些事情想问你，齐慕程是不是有恋情？你是知道的，这是公司坚决不允许的，尤其是在公司打造你们出道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闹出点绯闻，那可就功亏一篑了。不仅你们要被公司雪藏，还要赔付公司高额违约金的。” “拜托啊，你们也不是萌新了好？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跃华的规定你们不会没有听说过？这种小事还要我提点？是想累死我吗你们这些臭男人。” joe说着娇嗔地踱着脚，眼睛一斜，甩了甩自己额前几缕长长的刘海。 看到他的扭捏姿态，肖肖心里一阵不适。 齐慕程他们的经纪人joe是一个娘里娘气的广东男人，日常打扮就是彩色紧身裤配修身西装，额前留着一簇染成酒红色的夸张刘海，娇俏的伸着兰花指拎着包。屁股扭动的频率快赶上印度肚皮舞。 齐慕程每次听到他阴气十足的声音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私下里给肖肖抱怨过无数次，“这种人怎么规划我们的音乐生涯啊，他的气质完全和我们的音乐不搭啊，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没有的事，你也知道，小孩子嘛，有几个要好的女同学也是正常的。公司的规定我们能不清楚吗？我们一定遵守，劳您费心了。” 肖肖连忙好声好气顺着joe。 “哈？女同学？你在开什么玩笑。肖肖啊，你一个大男人，还想糊弄我是吗？这是简单的女同学吗？你看看，这些话是普通的女同学说的吗？” joe用他尖利的嗓音怒说道。翘起兰花指将齐慕程与林蔚的微信聊天记录举到肖肖眼前。 看joe这么肆无忌惮的翻着别人的隐私，肖肖心里一阵厌恶。可很快又换上笑脸。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嘛，有些情情爱爱的小心思也正常。您高中那会追您的肯定也不少？” “那倒是真不少。” joe说着扭着他的肥臀甩了甩额前遮住眼睛的刘海。 “肖肖，反正我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必须尽快给我断干净，留一丝痕迹的消失掉，明白吗？我看你们几个也就你最懂事，该怎么处理不用我明说了？ 这紧要关头可别给我惹事，我接了你们这帮愣头青已经够倒霉了，再要给我惹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joe斜着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肖肖，捏着他的肥臀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在肖肖的前胸狠狠拧上一把。 齐慕程在车里看到肖肖跟着joe神神秘秘的进了酒店大堂，等了半天，才看到joe捏着屁股，翘着兰花指出来了，身后跟着一脸心事的肖肖。 肖肖上车后齐慕程悄声问道。 “joe找你说什么了？没有为难你？” “没有，就聊了一下行程的事。” “聊行程的事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还给你单独开小灶？他不会是看上你了肖肖？他要是对你有什么不轨可一定要给我们说啊，不要偷偷为艺术献身啊。” 大发低声捂嘴笑着调侃肖肖。 “你胡说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嘴！”肖肖低声呵斥道。 齐慕程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肖肖说的那么简单。joe肯定是抓住了肖肖这个缺口，想更快的腐蚀他们，好让他们跟他一起同流合污。 他现在无心想别的了，他已经一周多没有拿到手机了，每次找joe要他都会以找各种借口推辞。姥姥他不用担心，走之前已经托朋友帮忙照顾。只是林蔚，她这么久没有我的消息，她会不会以为我变心了，忘了她？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机，至少给林蔚报个平安，让她知道我不是忘了她而不联系她。等撑过这段宣传出道的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自从joe早上找过肖肖谈话以后，肖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上台表演时还弹错了好几个音符。 晚上，结束演出回到酒店，齐慕程第一时间去找了joe。 推开门，joe穿着浴袍悠闲地端着一杯红酒躺在沙发上。 “阿程，这么晚了不休息找我什么事啊？” joe看到齐慕程心情大好，两眼放着光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浴袍，露出肥腻的大腿。 “坐啊，站着干什么。” joe起身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齐慕程坐下。 齐慕程连忙开口。 “我想用一会手机，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家里了，不知道姥姥好不好。不知道学校有没有事情找我。” “不是才给家里打过电话吗？没有你姥姥的来电，有的话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学校也没事情要找你，平静得很。你就专注这几天的演出啊。” joe一听齐慕程是来拿手机的，脸色瞬间由晴转阴。 “那我还是得拿回手机，回复一些朋友的消息。手机是我的私人物品，虽然公司说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要通过你的同意，可也没说不让我们与外界联系，不是吗？” 齐慕程言语里已经有一些怒气。今晚不管joe如何耍无赖，他一定要拿回手机联系林蔚。 “公司是没不让你们与外界联系，可公司也明确规定了，艺人不能有恋情不能有绯闻，你听了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拿手机不是要联系家里人和学校，而是要联系你那个小女朋友？” joe啪得一声将就被放在茶几上，翘起二郎腿盯着齐慕程。 “你偷看我手机？你这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手机交给joe保管，已经触碰到了齐慕程的底线，现在听到他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偷看了他手机里的内容，那他是不是给林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想到这里，齐慕程再也忍不住，生气咆哮道。 “喊什么喊？我还没找你的麻烦呢？公司命令禁止谈恋爱，你当是摆设是吗？你自己要往悬崖下跳，可别拉上我。” 齐慕程听到他人妖般的声音胃里就不由自主的起了生理反应。 “不要用公司的制度吓唬我，这是我正常地交际生活，没有对公司造成影响。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看我手机里的内容，我要向公司反应！你没有权力这么做！” “出去！我不想再和你说话了，滚出去！” joe被齐慕程气的原地跳脚，用他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尖利声喊道。 joe的尖叫声很快引来肖肖和大发，肖肖推开门拉住了齐慕程。 “快他给我拖出去，人家要被他气晕过去了。都给我滚出去，惬意的夜晚就被你们几个臭男人给毁了。” joe尖叫着要让肖肖和大发将齐慕程拖出去。齐慕程哪里肯，一下甩开了肖肖和大发的钳制。 “阿程，你冷静一点！你能不能懂事一点！” 肖肖厉声说道。 “他没有经过我同意就看我手机，他是不是给林蔚瞎说什么了？他有什么权力这么做！无论如何，我今晚一定要拿到我的手机！” 齐慕程不依不饶。 “滚出去，再不出去我就要叫公司安保人员了。大发，快扶我坐下，我头好晕哦。” joe装模做样的扶着额头，装出一副要晕倒的样子。 肖肖大力拉住齐慕程往门口拖。 “你个不男不女的，你懂感情吗？你懂什么是爱吗？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利益，别用你的歪门邪道吓唬我，我不吃你那一套，你要是敢给林蔚乱说什么，我不会放过你的！” 肖肖被齐慕程拉出门。大发给joe倒了杯水，赔礼道歉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 关上门，听见joe在里面气的大叫。 “啊！气死我了，臭男人，拽什么拽，女人有什么好的！钱重要还是女人重要啊！脑子进水了！小鸡仔，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发无奈摇了摇头回了房间。 肖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齐慕程拉回了房间。 “阿程，你也不小了，不要这么激进好不好？万事总有解决办法，你和他吵什么啊，咱们都在人家手底下，得罪了他，哪天给你使个绊子你都不知道。” “我受够了。大不了我回学校，和林蔚一起去上大学，我也不愿过这种低声下气的非人日子了。” “你不就是想联系林蔚嘛，我给你想办法，我去哄哄joe，要来我的手机给林蔚说一声不就行了？林蔚肯定也会理解，她希望看到你的成功，她一定也不想看到你半途而废。” 肖肖怕齐慕程真的动了要走的心思，连忙安慰他道。齐慕程是他们的灵魂，他们的主唱，他们所有的歌也都是他一手写出来的，他不能走。 听到肖肖说到林蔚，齐慕程渐渐平复下来。 “肖肖，那就拜托你了，一定帮我联系到林蔚，我已经一周没有联系她了，她一定会胡思乱想的。告诉她，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忘记她，我一直都在，让她等我。这段时间一过，我就能拿回手机了，让她好好的。” 说到林蔚，前一秒暴躁如狮子的齐慕程瞬间变得温柔，语气温柔的对肖肖说道。 “好，我知道了。” “还有，我爱她。” 第88章 冲突 z市，齐慕程的自从在网上了之后，不仅被一所知名的音乐学院录取，并且顺利签了一家不错的娱乐公司。这家娱乐公司在业界很有名气，打造出了一批当红艺人，只是公司的制度严苛到几近非人的程度。 只要签了合同的艺人，要无条件接受公司的捧红机制。齐慕程他们是以乐队形式出道，除了乐队里的三人，其他的工作人员，均由公司统一配置。 出道期间，他们的手机都要统一上缴，每日的行程由经纪人全权安排，这期间，他们与外界几乎是断联的。并且与外界所有的通讯内容都要经过经纪人的知晓和同意才行。 “这不是等于把我们彻底卖给他们了吗？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连和外界的联系内容都要经过他们的同意？这是非人的待遇。” “肖肖，大发，我不同意我们签署这样的合同。你们还没看出来吗？我们不仅没有了人身自由，连音乐的创作自由都没有了，他们不断的让我们接那些无意义的商演，新歌的音乐风格都已经给我们设定好了，全是些追赶一时潮流的口水歌。 这不是我们做音乐的初衷。” 齐慕程看到自己的音乐创作逐渐背离自己的初衷和梦想，痛苦万分。 “阿程，这里的制度实属过分，可奈何人家就是内娱最大娱乐公司，人家确实捧红了不少当红的艺人和音乐人。我们不来这里，还有更好的去处吗？” 肖肖反驳道。 “你还年轻，梦想之上。可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龄，你就会明白，所有人都是凡人，都是吃五谷杂粮的。生活在这个世界，追求不能当饭吃，实实在在的物质反而能救命。” “我这么说你或许不爱听，可是，你觉得没有人家这种大公司的包装和打造，我们还能火多久？这种热度我们还能维持多久？我们一无背景，二无人脉，时间一长，等网友们的新鲜感一过，我们就像投进大海里的小石子，永远不见踪影了。” “阿程，我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不要意气用事。多为以后想想。” 肖肖说完，沉默着抽着烟。 “是啊阿程，能被这种知名公司选中，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要这么轻易放弃吗？” 大发神色凝重的说道。 “你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 听完肖肖和大发的话，齐慕程也陷入两难境地。 “我们是一个团队，不能单单听从一个人的意见去决定。阿程，你就当我自私，这件事上我不会同意你的想法的。实在不行我们三人就举手表决，我先表态，我决定留下来。” 肖肖说着举起了手。 大发左右瞅了瞅齐慕程和肖肖的脸色，也迟疑着举起手。 “好，二胜一，那就这么定了，咱们留下来。” 肖肖说完果决起身了离开房间。 “阿程，早点休息，明天还有行程。” 大发说完也跟着肖肖出了房间。 空荡的房间留下齐慕程一个人，思绪久久不能平静。他没想到肖肖在这件事上会这么坚决，这明明就违背了他们当初做音乐的初衷。 “以前那么纯粹和坚韧的肖肖去哪儿了？” 这一路走来，齐慕程也隐隐察觉到了肖肖的细微变化，他变得很有野心，很有欲望。即使那个欲望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初心，他仍是视而不见，杀伐果断的选择膨胀的欲望。 可齐慕程又能做什么呢？就像肖肖说的，他们是一个团队，早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了。 “难道，大千世界的欲望真的就这么恐怖吗？能悄无声息的荼毒一个人纯粹的心灵吗？” “或许，成年人也有成年人的无奈和不得已。” 齐慕程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第二天，他们早早出发去赶行程。齐慕程和大发先上了车，经纪人joe叫住了正要上车的肖肖。 “肖肖，你跟我来一下。” joe神神秘秘的来到酒店大堂的一处僻静角落，从包里拿出了齐慕程的手机。 “肖肖，我有些事情想问你，齐慕程是不是有恋情？你是知道的，这是公司坚决不允许的，尤其是在公司打造你们出道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闹出点绯闻，那可就功亏一篑了。不仅你们要被公司雪藏，还要赔付公司高额违约金的。” “拜托啊，你们也不是萌新了好？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跃华的规定你们不会没有听说过？这种小事还要我提点？是想累死我吗你们这些臭男人。” joe说着娇嗔地踱着脚，眼睛一斜，甩了甩自己额前几缕长长的刘海。 看到他的扭捏姿态，肖肖心里一阵不适。 齐慕程他们的经纪人joe是一个娘里娘气的广东男人，日常打扮就是彩色紧身裤配修身西装，额前留着一簇染成酒红色的夸张刘海，娇俏的伸着兰花指拎着包。屁股扭动的频率快赶上印度肚皮舞。 齐慕程每次听到他阴气十足的声音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私下里给肖肖抱怨过无数次，“这种人怎么规划我们的音乐生涯啊，他的气质完全和我们的音乐不搭啊，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没有的事，你也知道，小孩子嘛，有几个要好的女同学也是正常的。公司的规定我们能不清楚吗？我们一定遵守，劳您费心了。” 肖肖连忙好声好气顺着joe。 “哈？女同学？你在开什么玩笑。肖肖啊，你一个大男人，还想糊弄我是吗？这是简单的女同学吗？你看看，这些话是普通的女同学说的吗？” joe用他尖利的嗓音怒说道。翘起兰花指将齐慕程与林蔚的微信聊天记录举到肖肖眼前。 看joe这么肆无忌惮的翻着别人的隐私，肖肖心里一阵厌恶。可很快又换上笑脸。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嘛，有些情情爱爱的小心思也正常。您高中那会追您的肯定也不少？” “那倒是真不少。” joe说着扭着他的肥臀甩了甩额前遮住眼睛的刘海。 “肖肖，反正我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必须尽快给我断干净，留一丝痕迹的消失掉，明白吗？我看你们几个也就你最懂事，该怎么处理不用我明说了？ 这紧要关头可别给我惹事，我接了你们这帮愣头青已经够倒霉了，再要给我惹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joe斜着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肖肖，捏着他的肥臀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在肖肖的前胸狠狠拧上一把。 齐慕程在车里看到肖肖跟着joe神神秘秘的进了酒店大堂，等了半天，才看到joe捏着屁股，翘着兰花指出来了，身后跟着一脸心事的肖肖。 肖肖上车后齐慕程悄声问道。 “joe找你说什么了？没有为难你？” “没有，就聊了一下行程的事。” “聊行程的事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还给你单独开小灶？他不会是看上你了肖肖？他要是对你有什么不轨可一定要给我们说啊，不要偷偷为艺术献身啊。” 大发低声捂嘴笑着调侃肖肖。 “你胡说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嘴！”肖肖低声呵斥道。 齐慕程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肖肖说的那么简单。joe肯定是抓住了肖肖这个缺口，想更快的腐蚀他们，好让他们跟他一起同流合污。 他现在无心想别的了，他已经一周多没有拿到手机了，每次找joe要他都会以找各种借口推辞。姥姥他不用担心，走之前已经托朋友帮忙照顾。只是林蔚，她这么久没有我的消息，她会不会以为我变心了，忘了她？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机，至少给林蔚报个平安，让她知道我不是忘了她而不联系她。等撑过这段宣传出道的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自从joe早上找过肖肖谈话以后，肖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上台表演时还弹错了好几个音符。 晚上，结束演出回到酒店，齐慕程第一时间去找了joe。 推开门，joe穿着浴袍悠闲地端着一杯红酒躺在沙发上。 “阿程，这么晚了不休息找我什么事啊？” joe看到齐慕程心情大好，两眼放着光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浴袍，露出肥腻的大腿。 “坐啊，站着干什么。” joe起身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齐慕程坐下。 齐慕程连忙开口。 “我想用一会手机，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家里了，不知道姥姥好不好。不知道学校有没有事情找我。” “不是才给家里打过电话吗？没有你姥姥的来电，有的话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学校也没事情要找你，平静得很。你就专注这几天的演出啊。” joe一听齐慕程是来拿手机的，脸色瞬间由晴转阴。 “那我还是得拿回手机，回复一些朋友的消息。手机是我的私人物品，虽然公司说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要通过你的同意，可也没说不让我们与外界联系，不是吗？” 齐慕程言语里已经有一些怒气。今晚不管joe如何耍无赖，他一定要拿回手机联系林蔚。 “公司是没不让你们与外界联系，可公司也明确规定了，艺人不能有恋情不能有绯闻，你听了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拿手机不是要联系家里人和学校，而是要联系你那个小女朋友？” joe啪得一声将就被放在茶几上，翘起二郎腿盯着齐慕程。 “你偷看我手机？你这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手机交给joe保管，已经触碰到了齐慕程的底线，现在听到他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偷看了他手机里的内容，那他是不是给林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想到这里，齐慕程再也忍不住，生气咆哮道。 “喊什么喊？我还没找你的麻烦呢？公司命令禁止谈恋爱，你当是摆设是吗？你自己要往悬崖下跳，可别拉上我。” 齐慕程听到他人妖般的声音胃里就不由自主的起了生理反应。 “不要用公司的制度吓唬我，这是我正常地交际生活，没有对公司造成影响。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看我手机里的内容，我要向公司反应！你没有权力这么做！” “出去！我不想再和你说话了，滚出去！” joe被齐慕程气的原地跳脚，用他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尖利声喊道。 joe的尖叫声很快引来肖肖和大发，肖肖推开门拉住了齐慕程。 “快他给我拖出去，人家要被他气晕过去了。都给我滚出去，惬意的夜晚就被你们几个臭男人给毁了。” joe尖叫着要让肖肖和大发将齐慕程拖出去。齐慕程哪里肯，一下甩开了肖肖和大发的钳制。 “阿程，你冷静一点！你能不能懂事一点！” 肖肖厉声说道。 “他没有经过我同意就看我手机，他是不是给林蔚瞎说什么了？他有什么权力这么做！无论如何，我今晚一定要拿到我的手机！” 齐慕程不依不饶。 “滚出去，再不出去我就要叫公司安保人员了。大发，快扶我坐下，我头好晕哦。” joe装模做样的扶着额头，装出一副要晕倒的样子。 肖肖大力拉住齐慕程往门口拖。 “你个不男不女的，你懂感情吗？你懂什么是爱吗？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利益，别用你的歪门邪道吓唬我，我不吃你那一套，你要是敢给林蔚乱说什么，我不会放过你的！” 肖肖被齐慕程拉出门。大发给joe倒了杯水，赔礼道歉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 关上门，听见joe在里面气的大叫。 “啊！气死我了，臭男人，拽什么拽，女人有什么好的！钱重要还是女人重要啊！脑子进水了！小鸡仔，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发无奈摇了摇头回了房间。 肖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齐慕程拉回了房间。 “阿程，你也不小了，不要这么激进好不好？万事总有解决办法，你和他吵什么啊，咱们都在人家手底下，得罪了他，哪天给你使个绊子你都不知道。” “我受够了。大不了我回学校，和林蔚一起去上大学，我也不愿过这种低声下气的非人日子了。” “你不就是想联系林蔚嘛，我给你想办法，我去哄哄joe，要来我的手机给林蔚说一声不就行了？林蔚肯定也会理解，她希望看到你的成功，她一定也不想看到你半途而废。” 肖肖怕齐慕程真的动了要走的心思，连忙安慰他道。齐慕程是他们的灵魂，他们的主唱，他们所有的歌也都是他一手写出来的，他不能走。 听到肖肖说到林蔚，齐慕程渐渐平复下来。 “肖肖，那就拜托你了，一定帮我联系到林蔚，我已经一周没有联系她了，她一定会胡思乱想的。告诉她，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忘记她，我一直都在，让她等我。这段时间一过，我就能拿回手机了，让她好好的。” 说到林蔚，前一秒暴躁如狮子的齐慕程瞬间变得温柔，语气温柔的对肖肖说道。 “好，我知道了。” “还有，我爱她。” 第89章 年轻的爱恋和前程，你会怎么选？ joe被齐慕程气到跳脚，也无心品酒了，一口气咽了大半杯红酒后气冲冲坐在沙发上给朋友打起了诉苦电话。 肖肖看齐慕程冷静下来，退了出来，想了想，敲开了joe的门。 “肖肖？你这么晚了过来干嘛？你也要像齐慕程那样不懂事？” joe看见肖肖进来挂了电话，一脸阴沉的看着肖肖。 “您误会了，阿程还小，年轻气盛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哼，算我还没看走眼，我在这个圈子混了几十年了，看人的眼光不会差，你在你们几个里算是最懂事的一个了。” “坐。喝点？我都要被那混小子气晕了。” joe起身又倒了两杯红酒，递给肖肖一杯。肖肖看joe穿的浴袍，警觉的没有坐在沙发上，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 “说，找我什么事啊。” joe摇晃着手中的红酒，翘着二郎腿坐在靠近肖肖的沙发上。 “我认真想了下您早上和我说的话，我觉得您的提点对我们来说很重要。阿程年纪还小，涉世未深，总是被儿女情长所左右，我作为我们乐队最年长的一个，有些事，我应该出面解决。我就来做那个坏人。” 肖肖想了想说出这番话。 “你的意思是？” “我来解决阿程和那个女生的事，您放心，绝不会让这件事影响我们乐队的发展，绝不给您添麻烦。” joe满意的点了点头。 “算你识相，最近正好有个音乐综艺找到我，我觉得很适合你们，正要考虑推荐你们去呢，齐慕程就和我犯浑。我给你明说，这个机会我想给谁就给谁，谁给我的利益最大我就选谁。希望你们心里有一杆秤，不要和我耍小孩子脾气，我可没耐心和你们闹。” “我们明白的。” 肖肖一阵后怕，庆幸自己没有犹豫的来找了joe，不然以后，他们或许就成了大海里的石头，永无出头之日了。 “这件事，还请您对阿程保密。” “那是自然。” “你想怎么做？” joe收起二郎腿向肖肖靠近了一些。 “我借用一下我的手机。您放心，我保证不留痕迹地办妥这件事。” “好。我相信你。并且，你的手机以后就不用放在我这儿了。你的为人我也放心。你说说，大家要都像你这么善解人意，大家不是相处的很愉快嘛。” joe说着在肖肖的大腿上摸了几把。 肖肖警觉的站起身。 “那我这就去办。” 肖肖拿了手机躲在楼道里。打开手机却迟迟打不出那些字。脑海里回想起来林蔚陪着他们在北京的那段日子。想起齐慕程对林蔚的用情至深，想起林蔚的善良和对齐慕程的好。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可是，总要有个恶人。 为了他们来之不易的今天，他必须做这个恶人。这个关键时刻，出此案一点差池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万劫不复的境地，被公司雪藏和高额的违约金，任意一个就会让他们普通的人生跌入谷底。 “阿程，林蔚，你们不要怪我。年轻的爱恋在前程面前，注定不是要紧的。你们长大了一定会明白的。” 做好心理建设后，肖肖打开了与林蔚的对话框。快速打下一行字。 “林蔚，我是肖肖。很抱歉，有些事要对你说明一下，你不能再和阿程有任何关系了，你也知道，他现在是上升期，不能有任何的污点和绯闻。你们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这也是阿程的意思，他是不是很久没有联系你了？他是什么态度，我想你也应该也明白了。” “还有，拜托你不要在任何场合说起你们的关系，这样会对他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我相信，你也不愿看到阿程因为这个耽误他的前程，对吗？” 发出这样的消息，肖肖有把握这件事情就会到此结束。因为他了解林蔚的为人，也了解林蔚对齐慕程的感情，她不会去抹黑他。并且，正因为她对齐慕程是真心的，所以，这样的消息也足以让她彻底对齐慕程死心。 “只要这件事瞒住阿程，等我们上了那个音乐综艺，真的站稳脚跟，我相信阿程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肖肖将手机关了机，回了房间。 齐慕程以为肖肖转达了他对林蔚要说的话，心里安宁了不少，状态也回升不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上了。 joe也说话算数，推荐他们上了那个音乐综艺。齐慕程是难得的新起之秀，音乐才华也是万里挑一的，joe也不想放过这块到嘴的肥肉。 林蔚因为备战各种模拟考试，每天都是睡不醒的状态。这天，因为昨晚熬夜，导致闹钟都没有叫醒她，一睁眼已经快8点。她打仗一般抓起书包和手机一路飞奔赶在上课铃声响起进了教室。 扔下书包气喘吁吁的趴在课桌上。林蔚前脚进教室，班主任后脚就虎视眈眈的跟了进来，看到林蔚迟到，狠狠的瞪了林蔚几眼，意欲发火。正好化学老师进来上课，及时的救了林蔚一命。 “起晚了？没吃早餐？快吃。以后我每天叫你起床。” 张廷飞推过来一袋面包和一盒牛奶。 “昨晚做完卷子太晚了，今天直接醒不来，三个闹钟都没有叫醒我。” 林蔚趁化学老师整理卷子的空档，大口塞了一口面包。 “化学老师最近出的卷子越来越难了，他在哪儿找的这么多冷门题啊。” 林蔚看着整张都是难度系数高达百分之八十五的题，束手无策道。 “这种卷子大部分题不会做不用担心，这本来就不是全部会做的题。他都是找的历年真题里最难的部分，真正高考时，不会全是这么难的题的。” 张廷飞安慰林蔚道。 “真是可怕，难道你将所有的真题都做过了？” 林蔚简直惊掉下巴。 “没有所有，也有三十年的真题了。” “我去。太恐怖了。” 做完了三十年的真题？这还是人类吗？ “高考时如果时间不够用，或者最难的化学选择题不会做，就不必浪费时间，直接选a就好了。我总结过一个规律，三十年的真题里，最难的那道化学题有78的答案都是a。” “啊？这都可以？张廷飞，你还是人类吗？” “我想了想，一整套题，按每道题的难度系数给每道题分配解题时间的话，哪怕是大神，最难的题目解题时间也是有限的，如果解题思路第一时间就正确，那么在有限的时间里，解出答案后对选项的话，a是最省时间的。出题老师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将正确答案一般都会放在a选项。” “所以你不会的话，看都不看选a的正确率会高很多。” 听完张廷飞的这一番分析，林蔚已经震惊到说不出任何话。 上天不公啊，都是人类，智商怎么可以有如此大的差距。 “听君一席话，不知说什么。唯有五体投地的佩服。” 林蔚说着做了一个膜拜的姿势。张廷飞被她搞笑的举动逗得忍俊不禁。 化学课后，林蔚才闲下来掏出手机。开机后，弹出两条肖肖的消息。还没有打开消息内容，林蔚的心里已经一阵欣喜，一定是齐慕程太忙了，才托肖肖联系她的。 迫不及待地打开消息内容，却让林蔚犹如五雷轰顶。 林蔚呆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内容，眼泪一滴滴无声落下。 污点？ 我和他竟然成为他的污点？ 为什么？为什么齐慕程不能亲口向她说明这些话。让她像一个无知的傻子一样等待和傻乐，为了能去z市上大学，和他在一起，林蔚就差不吃不睡的拼命学习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亲口对我说出这些话，连分手我都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你是害怕吗？害怕我会纠缠你不和你分手？害怕我贪恋你的名气和钱财？” “齐慕程，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而在你心里，我又是一个怎样的人？你怕我会影响你的前程吗？” 林蔚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在手机屏幕上。 “这节课是物理课，老师还是讲卷子，你做完了吗？没什么问题。” 张廷飞未察觉到林蔚的异常，提醒她拿出物理卷子。 见林蔚没反应，回过头一看，林蔚泪如雨下的盯着手机屏幕。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张廷飞心里升起。 “怎么了？你没事？” 张廷飞话还没说完，林蔚就冲出了教室。张廷飞也跟着林蔚出了教室。 “干什么去你们俩？上课了。” 正要跑出教室外的两个人迎面撞上了正要进来上课的路老师。 路老师看林蔚满脸泪痕，又看张廷飞一脸担忧的紧跟在林蔚身后。一时像明白过来什么，一脸错愕的说。 “张廷飞，你把林蔚？你……她……” “老师，林蔚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带她去看医生，请个假。还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蔚已经捂着脸跑出教室，张廷飞说着也赶紧追了上去。 “兔崽子！” 身后传来路老师的声音。 张廷飞跟着林蔚出了教学楼。 “林蔚，你站住！出什么事了？” 张廷飞在身后喊着林蔚。 “你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林蔚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张廷飞就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跑累了，哭累了。林蔚来到操场看台的座椅上，找到一处位置坐下来。曾几何时，就在这个位置，夕阳下，齐慕程站在她的对面，弹着写给她的歌。 林蔚坐下来，无数的回忆涌上心头。现在想来，曾经有多美好，这一刻就有多讽刺。 “没有什么是真的，一切都是做戏。可恶的命运，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认识他，不该走近他。” 极致的愤怒过后，林蔚又没出息的怀念起来。 “你说过，骗人变小狗的，你说过，希望和我，普普通通，长长久久的。这一切都不作数了吗？怎么会变呢？那么喜欢过的人，怎么可以说忘记就忘记呢？齐慕程，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为什么我做不到。” 林蔚摸了摸小拇指上戴着的戒指，心痛不已。 “我不信，我不信你会忘了我，哪怕结果注定，我也要听你亲口说出残忍的话。” 林蔚不甘心，拨打了齐慕程的电话，结果很快被挂断。 “齐慕程，你这个缩头乌龟！有什么话你亲口给我说清楚，分手的话你都要让别人向我转达吗？你算什么男子汉！” “你给我出来，你给我说清楚。你说过骗人变小狗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林蔚握着手机低头哭泣着。 “叮。” 忽然，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她期待是齐慕程的消息，又害怕是齐慕程的消息。 最后，林蔚强忍着心痛打开了消息。 “我确实忘了你，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齐慕程这样对她说。 林蔚看着屏幕上的字忽然笑了。 “好一个两个世界的人了。呵呵，真是讽刺。”林蔚发出一声冷笑，可是眼里的眼泪依旧止不住的往下流。 “那，祝你平安喜乐。从此，天涯路人。” 想了想，林蔚打出这几个字发了出去。 再见了齐慕程，曾经那么喜欢过的人，再见了。 “后悔遇见他吗？” 林蔚在心里问着自己。 她多希望心里有一个坚定的声音说出后悔二字，可是，心里真实的声音，小声的，犹犹豫豫，却又无比坚定的说了不后悔三个字。 “真是没出息。你怎么会这么没出息啊，活该被甩！”林蔚说着又哭起来。 张廷飞在不远处看着林蔚盯着手机哭泣不止，隐约猜到了和谁有关。低头思索了一下，走上前夺下林蔚手中的手机。 “是因为他吗？” “我早就说过，他会让你受伤。该结束了林蔚，你为他的还不够吗？你能不能回头看下你身后的人，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他。” “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害，我来守护你。” “拜托你，不要再为他难过。因为，看你难过，我也生不如死。” 第89章 年轻的爱恋和前程，你会怎么选？ joe被齐慕程气到跳脚，也无心品酒了，一口气咽了大半杯红酒后气冲冲坐在沙发上给朋友打起了诉苦电话。 肖肖看齐慕程冷静下来，退了出来，想了想，敲开了joe的门。 “肖肖？你这么晚了过来干嘛？你也要像齐慕程那样不懂事？” joe看见肖肖进来挂了电话，一脸阴沉的看着肖肖。 “您误会了，阿程还小，年轻气盛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哼，算我还没看走眼，我在这个圈子混了几十年了，看人的眼光不会差，你在你们几个里算是最懂事的一个了。” “坐。喝点？我都要被那混小子气晕了。” joe起身又倒了两杯红酒，递给肖肖一杯。肖肖看joe穿的浴袍，警觉的没有坐在沙发上，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 “说，找我什么事啊。” joe摇晃着手中的红酒，翘着二郎腿坐在靠近肖肖的沙发上。 “我认真想了下您早上和我说的话，我觉得您的提点对我们来说很重要。阿程年纪还小，涉世未深，总是被儿女情长所左右，我作为我们乐队最年长的一个，有些事，我应该出面解决。我就来做那个坏人。” 肖肖想了想说出这番话。 “你的意思是？” “我来解决阿程和那个女生的事，您放心，绝不会让这件事影响我们乐队的发展，绝不给您添麻烦。” joe满意的点了点头。 “算你识相，最近正好有个音乐综艺找到我，我觉得很适合你们，正要考虑推荐你们去呢，齐慕程就和我犯浑。我给你明说，这个机会我想给谁就给谁，谁给我的利益最大我就选谁。希望你们心里有一杆秤，不要和我耍小孩子脾气，我可没耐心和你们闹。” “我们明白的。” 肖肖一阵后怕，庆幸自己没有犹豫的来找了joe，不然以后，他们或许就成了大海里的石头，永无出头之日了。 “这件事，还请您对阿程保密。” “那是自然。” “你想怎么做？” joe收起二郎腿向肖肖靠近了一些。 “我借用一下我的手机。您放心，我保证不留痕迹地办妥这件事。” “好。我相信你。并且，你的手机以后就不用放在我这儿了。你的为人我也放心。你说说，大家要都像你这么善解人意，大家不是相处的很愉快嘛。” joe说着在肖肖的大腿上摸了几把。 肖肖警觉的站起身。 “那我这就去办。” 肖肖拿了手机躲在楼道里。打开手机却迟迟打不出那些字。脑海里回想起来林蔚陪着他们在北京的那段日子。想起齐慕程对林蔚的用情至深，想起林蔚的善良和对齐慕程的好。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可是，总要有个恶人。 为了他们来之不易的今天，他必须做这个恶人。这个关键时刻，出此案一点差池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万劫不复的境地，被公司雪藏和高额的违约金，任意一个就会让他们普通的人生跌入谷底。 “阿程，林蔚，你们不要怪我。年轻的爱恋在前程面前，注定不是要紧的。你们长大了一定会明白的。” 做好心理建设后，肖肖打开了与林蔚的对话框。快速打下一行字。 “林蔚，我是肖肖。很抱歉，有些事要对你说明一下，你不能再和阿程有任何关系了，你也知道，他现在是上升期，不能有任何的污点和绯闻。你们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这也是阿程的意思，他是不是很久没有联系你了？他是什么态度，我想你也应该也明白了。” “还有，拜托你不要在任何场合说起你们的关系，这样会对他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我相信，你也不愿看到阿程因为这个耽误他的前程，对吗？” 发出这样的消息，肖肖有把握这件事情就会到此结束。因为他了解林蔚的为人，也了解林蔚对齐慕程的感情，她不会去抹黑他。并且，正因为她对齐慕程是真心的，所以，这样的消息也足以让她彻底对齐慕程死心。 “只要这件事瞒住阿程，等我们上了那个音乐综艺，真的站稳脚跟，我相信阿程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肖肖将手机关了机，回了房间。 齐慕程以为肖肖转达了他对林蔚要说的话，心里安宁了不少，状态也回升不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上了。 joe也说话算数，推荐他们上了那个音乐综艺。齐慕程是难得的新起之秀，音乐才华也是万里挑一的，joe也不想放过这块到嘴的肥肉。 林蔚因为备战各种模拟考试，每天都是睡不醒的状态。这天，因为昨晚熬夜，导致闹钟都没有叫醒她，一睁眼已经快8点。她打仗一般抓起书包和手机一路飞奔赶在上课铃声响起进了教室。 扔下书包气喘吁吁的趴在课桌上。林蔚前脚进教室，班主任后脚就虎视眈眈的跟了进来，看到林蔚迟到，狠狠的瞪了林蔚几眼，意欲发火。正好化学老师进来上课，及时的救了林蔚一命。 “起晚了？没吃早餐？快吃。以后我每天叫你起床。” 张廷飞推过来一袋面包和一盒牛奶。 “昨晚做完卷子太晚了，今天直接醒不来，三个闹钟都没有叫醒我。” 林蔚趁化学老师整理卷子的空档，大口塞了一口面包。 “化学老师最近出的卷子越来越难了，他在哪儿找的这么多冷门题啊。” 林蔚看着整张都是难度系数高达百分之八十五的题，束手无策道。 “这种卷子大部分题不会做不用担心，这本来就不是全部会做的题。他都是找的历年真题里最难的部分，真正高考时，不会全是这么难的题的。” 张廷飞安慰林蔚道。 “真是可怕，难道你将所有的真题都做过了？” 林蔚简直惊掉下巴。 “没有所有，也有三十年的真题了。” “我去。太恐怖了。” 做完了三十年的真题？这还是人类吗？ “高考时如果时间不够用，或者最难的化学选择题不会做，就不必浪费时间，直接选a就好了。我总结过一个规律，三十年的真题里，最难的那道化学题有78的答案都是a。” “啊？这都可以？张廷飞，你还是人类吗？” “我想了想，一整套题，按每道题的难度系数给每道题分配解题时间的话，哪怕是大神，最难的题目解题时间也是有限的，如果解题思路第一时间就正确，那么在有限的时间里，解出答案后对选项的话，a是最省时间的。出题老师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将正确答案一般都会放在a选项。” “所以你不会的话，看都不看选a的正确率会高很多。” 听完张廷飞的这一番分析，林蔚已经震惊到说不出任何话。 上天不公啊，都是人类，智商怎么可以有如此大的差距。 “听君一席话，不知说什么。唯有五体投地的佩服。” 林蔚说着做了一个膜拜的姿势。张廷飞被她搞笑的举动逗得忍俊不禁。 化学课后，林蔚才闲下来掏出手机。开机后，弹出两条肖肖的消息。还没有打开消息内容，林蔚的心里已经一阵欣喜，一定是齐慕程太忙了，才托肖肖联系她的。 迫不及待地打开消息内容，却让林蔚犹如五雷轰顶。 林蔚呆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内容，眼泪一滴滴无声落下。 污点？ 我和他竟然成为他的污点？ 为什么？为什么齐慕程不能亲口向她说明这些话。让她像一个无知的傻子一样等待和傻乐，为了能去z市上大学，和他在一起，林蔚就差不吃不睡的拼命学习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亲口对我说出这些话，连分手我都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你是害怕吗？害怕我会纠缠你不和你分手？害怕我贪恋你的名气和钱财？” “齐慕程，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而在你心里，我又是一个怎样的人？你怕我会影响你的前程吗？” 林蔚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在手机屏幕上。 “这节课是物理课，老师还是讲卷子，你做完了吗？没什么问题。” 张廷飞未察觉到林蔚的异常，提醒她拿出物理卷子。 见林蔚没反应，回过头一看，林蔚泪如雨下的盯着手机屏幕。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张廷飞心里升起。 “怎么了？你没事？” 张廷飞话还没说完，林蔚就冲出了教室。张廷飞也跟着林蔚出了教室。 “干什么去你们俩？上课了。” 正要跑出教室外的两个人迎面撞上了正要进来上课的路老师。 路老师看林蔚满脸泪痕，又看张廷飞一脸担忧的紧跟在林蔚身后。一时像明白过来什么，一脸错愕的说。 “张廷飞，你把林蔚？你……她……” “老师，林蔚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带她去看医生，请个假。还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蔚已经捂着脸跑出教室，张廷飞说着也赶紧追了上去。 “兔崽子！” 身后传来路老师的声音。 张廷飞跟着林蔚出了教学楼。 “林蔚，你站住！出什么事了？” 张廷飞在身后喊着林蔚。 “你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林蔚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张廷飞就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跑累了，哭累了。林蔚来到操场看台的座椅上，找到一处位置坐下来。曾几何时，就在这个位置，夕阳下，齐慕程站在她的对面，弹着写给她的歌。 林蔚坐下来，无数的回忆涌上心头。现在想来，曾经有多美好，这一刻就有多讽刺。 “没有什么是真的，一切都是做戏。可恶的命运，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认识他，不该走近他。” 极致的愤怒过后，林蔚又没出息的怀念起来。 “你说过，骗人变小狗的，你说过，希望和我，普普通通，长长久久的。这一切都不作数了吗？怎么会变呢？那么喜欢过的人，怎么可以说忘记就忘记呢？齐慕程，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为什么我做不到。” 林蔚摸了摸小拇指上戴着的戒指，心痛不已。 “我不信，我不信你会忘了我，哪怕结果注定，我也要听你亲口说出残忍的话。” 林蔚不甘心，拨打了齐慕程的电话，结果很快被挂断。 “齐慕程，你这个缩头乌龟！有什么话你亲口给我说清楚，分手的话你都要让别人向我转达吗？你算什么男子汉！” “你给我出来，你给我说清楚。你说过骗人变小狗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林蔚握着手机低头哭泣着。 “叮。” 忽然，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她期待是齐慕程的消息，又害怕是齐慕程的消息。 最后，林蔚强忍着心痛打开了消息。 “我确实忘了你，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齐慕程这样对她说。 林蔚看着屏幕上的字忽然笑了。 “好一个两个世界的人了。呵呵，真是讽刺。”林蔚发出一声冷笑，可是眼里的眼泪依旧止不住的往下流。 “那，祝你平安喜乐。从此，天涯路人。” 想了想，林蔚打出这几个字发了出去。 再见了齐慕程，曾经那么喜欢过的人，再见了。 “后悔遇见他吗？” 林蔚在心里问着自己。 她多希望心里有一个坚定的声音说出后悔二字，可是，心里真实的声音，小声的，犹犹豫豫，却又无比坚定的说了不后悔三个字。 “真是没出息。你怎么会这么没出息啊，活该被甩！”林蔚说着又哭起来。 张廷飞在不远处看着林蔚盯着手机哭泣不止，隐约猜到了和谁有关。低头思索了一下，走上前夺下林蔚手中的手机。 “是因为他吗？” “我早就说过，他会让你受伤。该结束了林蔚，你为他的还不够吗？你能不能回头看下你身后的人，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他。” “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害，我来守护你。” “拜托你，不要再为他难过。因为，看你难过，我也生不如死。” 第90章 偏爱 哭够了，林蔚站起身擦了眼泪，拍拍校服裤子。 “去上课。” 林蔚对张廷飞说。 “好，去上课，这才是我认识的林蔚好！” 林蔚红着眼睛清除了手机里所有有关齐慕程的消息，还有他的歌。 放学后，张廷飞收拾好书包欲言又止的等着林蔚去图书馆。 “今晚让我一个人待会。” 林蔚有气无力的说出这句话后出了教室。 出了校门，晃荡了半天也无处可去。心里空落落的，现在，她再也没有了依靠，内心也没有了力量。 林蔚无法想象，为了去z大，为了能和他在一起，那无数个熬夜晚睡的夜晚，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以后，就睡个好觉。也没有必要那么拼命了。 一抬头，林蔚怎么不知不觉晃到了事外酒的门口。 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和齐慕程的关联了。 林蔚抬头看了一眼事外熟悉的广告牌。这一刻，她忽然想到了蒋一一，忽然很想念她。 可能是因为，她是她的世界里唯一和齐慕程有关的人了。 林蔚径直走到台，拿起菜单，手一挥随便指了几下。 “这几个都要。” “你是学生？高中生？” 服务员狐疑的看了几眼林蔚。 “学生不接待，我们有规定。” “我不是学生，这校服是我借来穿着玩的。” 林蔚搪塞道。 最近反差风盛行，也确实遇到过很多人为了寻找不一样的感觉，穿着校服来酒。 服务员也不再理会，按着林蔚点的端上来几杯酒。 林蔚长这么大从没喝过酒，带酒精的饮料都不敢多喝几口，因为林蔚的体质是一杯倒。 可这次，她想快速麻痹自己，快速让自己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这样，时间过起来也就没有那么难了。 林蔚想都没想，端起一杯酒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几分钟后，脸滚烫的烧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一阵眩晕袭来，林蔚再也控制不住的爬到台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浸湿了一大片校服。 服务员看着一秒倒下的林蔚不可思议的说。 “这个流量来酒？” 四下看了几眼，她好像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发现她有同伴随行。 “哎，你没事？” 服务员推了推林蔚。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还有一口气。全世界都觉得我好欺负，都觉得我不会有什么事。” 林蔚带着哭腔说。 服务员听她声音里已经充满醉意，悄悄把她点的两杯更烈的酒往旁边推了推。 已经喝醉的林蔚一会哭，一会笑，一会自言自语的对话。一会又大声唱着歌。 服务员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才来没有五分钟，一杯就倒的奇怪客人。看她这个状态，再不能喝了，不然又得报警找她的家人。 “每天都能遇上几个这样的人，独自一人来，一杯就倒，然后就开始又哭又唱的耍酒疯。” “这种酒量，喝醉了躺自己床上不舒服吗？非要来这种地方受罪。” 服务员对着林蔚无奈的摇了摇头。。 缓了一会的林蔚忽然清醒，大声嚷嚷着要找酒。 “给我酒，给我酒。你这个坏蛋。” 林蔚嚷嚷着拉扯着服务员的胳膊找酒喝。 “你不能再喝了，再喝要醉了，喝醉了我们可没人送你，你找个你朋友来我才敢卖你酒。” 林蔚不依不饶的和服务员拉扯着。 “小李，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 主管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走过来问。身后还跟着蒋一一。 “主管，这有个奇怪的人，来了不超过五分钟，一杯酒就倒了，并且还是一个人来的，我有点担心，不给她酒她就闹。” “干的很好。” “你还好吗？” 主管上前拍了拍林蔚的肩。 “给我酒，给我酒。”林蔚口齿不清的咕哝道。 抬头间，跟在主管身后的蒋一一认出了林蔚。 “等等，我认识她。” “林蔚。” 蒋一一前叫了一声林蔚。听到蒋一一的声音，林蔚意识恢复的抬起头。 “蒋一一？你好啊，我正要找你呢，看到你我好开心啊。呵呵呵。” 林蔚发出傻乎乎的笑。 “你找我？你找我干什么？” “不知为什么，忽然很想见你。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啊。” 林蔚说着红了眼眶。 看到这样的林蔚，蒋一一忽然心下不忍，听话的坐在了林蔚旁边。 “我真是疯了，和她一起喝酒。” 蒋一一在心里骂道，可身体却诚实的坐到了林蔚身旁。 看蒋一一认识，周围的人也就散去。 “哎哎，清醒一点，不要给我耍酒疯。说，你找我什么事。” 蒋一一清清嗓，让自己恢复生人勿近的冰冷。她提醒自己，不要圣母心泛滥了，旁边坐着的这个女的，可是她终生的敌人，她可是抢走齐慕程的人。 蒋一一推了推林蔚，林蔚依旧毫无反应。过了一会，传来低声的哭泣声。蒋一一低头一看，林蔚将脸埋在胳膊里低声哭着。 “她和齐慕程分开了？” 蒋一一在心里猜测着，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蒋一一的心里闪过一丝窃喜。 “哪怕他们分开了林蔚也不可能会来找我啊，我和她是什么能一起喝酒的关系吗！这货又要耍什么花招。” 蒋一一坐下来，拿过一杯酒仰头喝了。 过了半晌。林蔚开了口。 “蒋一一，你知道吗？我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想念你，我知道我疯了。可我就是觉得你很亲切，像我的亲人。” 林蔚呜咽道。说着要搂上蒋一一，被蒋一一嫌弃的推开了。 “别和我套近乎，我和你没有这么亲近。”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和齐慕程成为陌生人了，怎么样，你开心吗？没关系，你开心我也不会怪你的。” “当真？你不会又在玩什么把戏？他，他不是对你很好的吗？” 蒋一一半信半疑地看着林蔚。 “都是假的，什么好都是假的。他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蒋一一看她不像是装的。 “阿程真的和她分开了！” 蒋一一内心无法抑制的狂喜。 “我就知道，任何人都会是阿程的过客，没有女生能超越我和他的点点滴滴。” “当然是假的了，我早就给你说过。阿程是不可能属于你的，他不可能真的喜欢你，是你自作多情。” “是，是我自作多情了。都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去靠近他。”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怎么样，现在懂我的痛了！看你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可真是开心啊。” 蒋一一虽然嘴上说的幸灾乐祸，可看着林蔚哭泣的样子，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举起手，将几杯酒灌下肚。 喝到最后，两人抱头痛哭起来。不知道的人一看，肯定以为他们是感情很好的亲密好友。 不过，此刻，蒋一一确实将林蔚短暂的当成了好朋友。毫无保留的，互相分享着名额。 “别哭了，怂不怂啊！当初你抢走阿程的时候我都没怎么哭，你有什么可哭的，不就是失个恋嘛。有什么大不了！” “你说的对，你怎么这么帅啊蒋一一，我都有些爱上你了。” “别，我可没答应和你和好，出了这个门，你我还是敌人。哼。” 蒋一一依旧端着自己凶巴巴的架子。 “我发现，你人挺好的。长得漂亮，还善良。虽然嘴像刀子似的，可不影响你可爱。你不觉得，我也很可爱吗？我甚至比你还要可爱一点点。” 林蔚彻底醉了，看向蒋一一的眼神都无法聚焦了。 “可是，我这么可爱，为什么齐慕程会不喜欢我呢？”她一边说着又呜呜呜哭起来。 “齐慕程就是个混蛋！他凭什么不喜欢你和我这么好的女孩子。” 林蔚含糊不清的骂道。 “不许你这么说阿程！我都没有骂他，其他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骂他！听见没有！” 蒋一一也醉了，努力了很久才将舌头捋直了说全了这句话。 胡乱对话了几句，两个女生又互相抱着头一会哭一会唱的。 “年轻可真是有意思啊。” “是啊，那个时候的任何感情都是那么的纯粹。不像成年人，为谁落一滴泪之前都要思考一下，是不是值得。” 旁边的人一脸憧憬的看着两个年轻小女生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回忆拉回，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十多岁。 就在这时，张廷飞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在喧闹的人群里挨个扒开人群寻找着林蔚。 几小时前，林蔚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张廷飞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去干涉，任她去。可几个小时里，张廷飞打了无数次的电话林蔚都没有接。 张廷飞再也坐不住了，抓起书包冲出了图书馆。 他能想到林蔚可能去的地方他都一一去找了一遍，都不在。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事外酒，齐慕程以前一直去的地方。她一定在那儿。 想到这里，张廷飞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事外。急冲冲的推门进去。 推门进去，里面灯红酒绿，觥筹交错，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的男女跟随劲爆的音乐舞动着身体，释放着内心不为人知的力量。 “真的想好好给他一拳！带林蔚来这种地方！” “当初我要是再坚决一点，林蔚是不是就不会受伤。” “快点让我找到你，我再也不会放你一个人走，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 张廷飞后悔着自己的怯懦，心里无比心疼林蔚。在人群中寻找的双眼也忙乱起来。 终于，在台的角落里看到了和一个浓妆艳抹，奇装异服的女生抱在一起的林蔚。 张廷飞没有认出蒋一一，以为是心怀不轨的陌生人。顿时火冒三丈，三步并两步的冲上前去。 “你干什么！放开她！” 张廷飞一把将蒋一一推开，将林蔚拉了过来。 “你神经病啊你。” 蒋一一被张廷飞的大力拖拽撞到了胳膊，疼的咧嘴，生气骂道。 “你是什么人？靠近她有什么目的！我警告你，我会调取监控，如果她的人身受到什么侵害，我会第一时间报警……你，你是蒋一一？” 张廷飞好半天才从她的大浓妆里认出蒋一一。 “你是谁啊？” 蒋一一睁开醉眼问道。 “林蔚怎么和你在一起？”张廷飞警觉的盯着蒋一一。 “我怎么知道，是她专门来找我的。” “你带她喝酒了？你知不知道她不能喝酒！”张廷飞看到已经喝的不省人事的林蔚怒不可遏。 “你有没有搞错！是她找我喝的酒！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对我这样无礼，小心我揍你！” “你又是谁啊！你放开她，臭不要脸，耍流氓是吗！”蒋一一摇摇晃晃，欲上前阻止张廷飞带走林蔚。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 张廷飞说完背起林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哼，又是一位她的骑士吗？林蔚这货还挺招人喜欢的嘛。” “阿程，阿程，你好吗？” “阿程，你知道吗？什么样的骑士我都不稀罕，我只在意你。” “不要离开我，我很乖很听话，你一定会很喜欢我的。” 蒋一一看到这一幕忽然变得伤感，独自坐了一会也起身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齐慕程，我恨你。” “我恨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和你见面了。我要惩罚你。” 林蔚在张廷飞的背上说了一堆醉话。眼泪鼻涕和呕吐物糊了张廷飞一后背。 ，一股刺鼻的难闻的混着浓浓酒味的浑浊味道直冲张廷飞鼻子。他没有一丝嫌弃，将林蔚放在路边的椅子上，去旁边便利店买了一瓶水，给林蔚漱了口，又跑进便利店要了一杯热水给林蔚。 可林蔚已经进入昏睡状态，怎么叫都叫不醒。 “该怎么办呢？送她回家她独自一人我不放心，万一她半夜难受，也没个人照顾她。” “算了，硬着头皮！老张你今晚给力一点啊，可千万别为难我。” 张廷飞思索片刻后，一咬牙，将林蔚放进了出租车的后座，打车回了自己家里。 第90章 偏爱 哭够了，林蔚站起身擦了眼泪，拍拍校服裤子。 “去上课。” 林蔚对张廷飞说。 “好，去上课，这才是我认识的林蔚好！” 林蔚红着眼睛清除了手机里所有有关齐慕程的消息，还有他的歌。 放学后，张廷飞收拾好书包欲言又止的等着林蔚去图书馆。 “今晚让我一个人待会。” 林蔚有气无力的说出这句话后出了教室。 出了校门，晃荡了半天也无处可去。心里空落落的，现在，她再也没有了依靠，内心也没有了力量。 林蔚无法想象，为了去z大，为了能和他在一起，那无数个熬夜晚睡的夜晚，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以后，就睡个好觉。也没有必要那么拼命了。 一抬头，林蔚怎么不知不觉晃到了事外酒的门口。 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和齐慕程的关联了。 林蔚抬头看了一眼事外熟悉的广告牌。这一刻，她忽然想到了蒋一一，忽然很想念她。 可能是因为，她是她的世界里唯一和齐慕程有关的人了。 林蔚径直走到台，拿起菜单，手一挥随便指了几下。 “这几个都要。” “你是学生？高中生？” 服务员狐疑的看了几眼林蔚。 “学生不接待，我们有规定。” “我不是学生，这校服是我借来穿着玩的。” 林蔚搪塞道。 最近反差风盛行，也确实遇到过很多人为了寻找不一样的感觉，穿着校服来酒。 服务员也不再理会，按着林蔚点的端上来几杯酒。 林蔚长这么大从没喝过酒，带酒精的饮料都不敢多喝几口，因为林蔚的体质是一杯倒。 可这次，她想快速麻痹自己，快速让自己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这样，时间过起来也就没有那么难了。 林蔚想都没想，端起一杯酒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几分钟后，脸滚烫的烧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一阵眩晕袭来，林蔚再也控制不住的爬到台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浸湿了一大片校服。 服务员看着一秒倒下的林蔚不可思议的说。 “这个流量来酒？” 四下看了几眼，她好像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发现她有同伴随行。 “哎，你没事？” 服务员推了推林蔚。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还有一口气。全世界都觉得我好欺负，都觉得我不会有什么事。” 林蔚带着哭腔说。 服务员听她声音里已经充满醉意，悄悄把她点的两杯更烈的酒往旁边推了推。 已经喝醉的林蔚一会哭，一会笑，一会自言自语的对话。一会又大声唱着歌。 服务员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才来没有五分钟，一杯就倒的奇怪客人。看她这个状态，再不能喝了，不然又得报警找她的家人。 “每天都能遇上几个这样的人，独自一人来，一杯就倒，然后就开始又哭又唱的耍酒疯。” “这种酒量，喝醉了躺自己床上不舒服吗？非要来这种地方受罪。” 服务员对着林蔚无奈的摇了摇头。。 缓了一会的林蔚忽然清醒，大声嚷嚷着要找酒。 “给我酒，给我酒。你这个坏蛋。” 林蔚嚷嚷着拉扯着服务员的胳膊找酒喝。 “你不能再喝了，再喝要醉了，喝醉了我们可没人送你，你找个你朋友来我才敢卖你酒。” 林蔚不依不饶的和服务员拉扯着。 “小李，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 主管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走过来问。身后还跟着蒋一一。 “主管，这有个奇怪的人，来了不超过五分钟，一杯酒就倒了，并且还是一个人来的，我有点担心，不给她酒她就闹。” “干的很好。” “你还好吗？” 主管上前拍了拍林蔚的肩。 “给我酒，给我酒。”林蔚口齿不清的咕哝道。 抬头间，跟在主管身后的蒋一一认出了林蔚。 “等等，我认识她。” “林蔚。” 蒋一一前叫了一声林蔚。听到蒋一一的声音，林蔚意识恢复的抬起头。 “蒋一一？你好啊，我正要找你呢，看到你我好开心啊。呵呵呵。” 林蔚发出傻乎乎的笑。 “你找我？你找我干什么？” “不知为什么，忽然很想见你。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啊。” 林蔚说着红了眼眶。 看到这样的林蔚，蒋一一忽然心下不忍，听话的坐在了林蔚旁边。 “我真是疯了，和她一起喝酒。” 蒋一一在心里骂道，可身体却诚实的坐到了林蔚身旁。 看蒋一一认识，周围的人也就散去。 “哎哎，清醒一点，不要给我耍酒疯。说，你找我什么事。” 蒋一一清清嗓，让自己恢复生人勿近的冰冷。她提醒自己，不要圣母心泛滥了，旁边坐着的这个女的，可是她终生的敌人，她可是抢走齐慕程的人。 蒋一一推了推林蔚，林蔚依旧毫无反应。过了一会，传来低声的哭泣声。蒋一一低头一看，林蔚将脸埋在胳膊里低声哭着。 “她和齐慕程分开了？” 蒋一一在心里猜测着，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蒋一一的心里闪过一丝窃喜。 “哪怕他们分开了林蔚也不可能会来找我啊，我和她是什么能一起喝酒的关系吗！这货又要耍什么花招。” 蒋一一坐下来，拿过一杯酒仰头喝了。 过了半晌。林蔚开了口。 “蒋一一，你知道吗？我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想念你，我知道我疯了。可我就是觉得你很亲切，像我的亲人。” 林蔚呜咽道。说着要搂上蒋一一，被蒋一一嫌弃的推开了。 “别和我套近乎，我和你没有这么亲近。”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和齐慕程成为陌生人了，怎么样，你开心吗？没关系，你开心我也不会怪你的。” “当真？你不会又在玩什么把戏？他，他不是对你很好的吗？” 蒋一一半信半疑地看着林蔚。 “都是假的，什么好都是假的。他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蒋一一看她不像是装的。 “阿程真的和她分开了！” 蒋一一内心无法抑制的狂喜。 “我就知道，任何人都会是阿程的过客，没有女生能超越我和他的点点滴滴。” “当然是假的了，我早就给你说过。阿程是不可能属于你的，他不可能真的喜欢你，是你自作多情。” “是，是我自作多情了。都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去靠近他。”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怎么样，现在懂我的痛了！看你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可真是开心啊。” 蒋一一虽然嘴上说的幸灾乐祸，可看着林蔚哭泣的样子，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举起手，将几杯酒灌下肚。 喝到最后，两人抱头痛哭起来。不知道的人一看，肯定以为他们是感情很好的亲密好友。 不过，此刻，蒋一一确实将林蔚短暂的当成了好朋友。毫无保留的，互相分享着名额。 “别哭了，怂不怂啊！当初你抢走阿程的时候我都没怎么哭，你有什么可哭的，不就是失个恋嘛。有什么大不了！” “你说的对，你怎么这么帅啊蒋一一，我都有些爱上你了。” “别，我可没答应和你和好，出了这个门，你我还是敌人。哼。” 蒋一一依旧端着自己凶巴巴的架子。 “我发现，你人挺好的。长得漂亮，还善良。虽然嘴像刀子似的，可不影响你可爱。你不觉得，我也很可爱吗？我甚至比你还要可爱一点点。” 林蔚彻底醉了，看向蒋一一的眼神都无法聚焦了。 “可是，我这么可爱，为什么齐慕程会不喜欢我呢？”她一边说着又呜呜呜哭起来。 “齐慕程就是个混蛋！他凭什么不喜欢你和我这么好的女孩子。” 林蔚含糊不清的骂道。 “不许你这么说阿程！我都没有骂他，其他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骂他！听见没有！” 蒋一一也醉了，努力了很久才将舌头捋直了说全了这句话。 胡乱对话了几句，两个女生又互相抱着头一会哭一会唱的。 “年轻可真是有意思啊。” “是啊，那个时候的任何感情都是那么的纯粹。不像成年人，为谁落一滴泪之前都要思考一下，是不是值得。” 旁边的人一脸憧憬的看着两个年轻小女生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回忆拉回，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十多岁。 就在这时，张廷飞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在喧闹的人群里挨个扒开人群寻找着林蔚。 几小时前，林蔚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张廷飞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去干涉，任她去。可几个小时里，张廷飞打了无数次的电话林蔚都没有接。 张廷飞再也坐不住了，抓起书包冲出了图书馆。 他能想到林蔚可能去的地方他都一一去找了一遍，都不在。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事外酒，齐慕程以前一直去的地方。她一定在那儿。 想到这里，张廷飞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事外。急冲冲的推门进去。 推门进去，里面灯红酒绿，觥筹交错，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的男女跟随劲爆的音乐舞动着身体，释放着内心不为人知的力量。 “真的想好好给他一拳！带林蔚来这种地方！” “当初我要是再坚决一点，林蔚是不是就不会受伤。” “快点让我找到你，我再也不会放你一个人走，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 张廷飞后悔着自己的怯懦，心里无比心疼林蔚。在人群中寻找的双眼也忙乱起来。 终于，在台的角落里看到了和一个浓妆艳抹，奇装异服的女生抱在一起的林蔚。 张廷飞没有认出蒋一一，以为是心怀不轨的陌生人。顿时火冒三丈，三步并两步的冲上前去。 “你干什么！放开她！” 张廷飞一把将蒋一一推开，将林蔚拉了过来。 “你神经病啊你。” 蒋一一被张廷飞的大力拖拽撞到了胳膊，疼的咧嘴，生气骂道。 “你是什么人？靠近她有什么目的！我警告你，我会调取监控，如果她的人身受到什么侵害，我会第一时间报警……你，你是蒋一一？” 张廷飞好半天才从她的大浓妆里认出蒋一一。 “你是谁啊？” 蒋一一睁开醉眼问道。 “林蔚怎么和你在一起？”张廷飞警觉的盯着蒋一一。 “我怎么知道，是她专门来找我的。” “你带她喝酒了？你知不知道她不能喝酒！”张廷飞看到已经喝的不省人事的林蔚怒不可遏。 “你有没有搞错！是她找我喝的酒！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对我这样无礼，小心我揍你！” “你又是谁啊！你放开她，臭不要脸，耍流氓是吗！”蒋一一摇摇晃晃，欲上前阻止张廷飞带走林蔚。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 张廷飞说完背起林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哼，又是一位她的骑士吗？林蔚这货还挺招人喜欢的嘛。” “阿程，阿程，你好吗？” “阿程，你知道吗？什么样的骑士我都不稀罕，我只在意你。” “不要离开我，我很乖很听话，你一定会很喜欢我的。” 蒋一一看到这一幕忽然变得伤感，独自坐了一会也起身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齐慕程，我恨你。” “我恨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和你见面了。我要惩罚你。” 林蔚在张廷飞的背上说了一堆醉话。眼泪鼻涕和呕吐物糊了张廷飞一后背。 ，一股刺鼻的难闻的混着浓浓酒味的浑浊味道直冲张廷飞鼻子。他没有一丝嫌弃，将林蔚放在路边的椅子上，去旁边便利店买了一瓶水，给林蔚漱了口，又跑进便利店要了一杯热水给林蔚。 可林蔚已经进入昏睡状态，怎么叫都叫不醒。 “该怎么办呢？送她回家她独自一人我不放心，万一她半夜难受，也没个人照顾她。” “算了，硬着头皮！老张你今晚给力一点啊，可千万别为难我。” 张廷飞思索片刻后，一咬牙，将林蔚放进了出租车的后座，打车回了自己家里。 第91章 从此，天涯路人 张廷飞背着林蔚进门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张廷飞回家的老张和李玉芬吓了一跳。 “廷飞，这是谁啊？出什么事了？” “我同桌林蔚，她心情不好喝多了，留她一个人我不放心，我就带回家了。” 张廷飞将昏睡不醒的林蔚放在了沙发上。 “廷飞，你这样子不好啊，虽然我和你妈妈不说你，但你怎么能随便带女孩子回家呢！成什么样子！虽然，虽然，她是林蔚。” 老张板起脸教育张廷飞。 “你少说两句！” 李玉芬拉了拉老张的袖子，将他推到一旁。 “妈，你能不能给林蔚换身衣服，她吐了。” 张廷飞对李玉芬说道。 “好，我这就给她收拾。” “谢谢妈。你的觉悟比老张强多了，给你点个赞。” 张廷飞抱了抱妈妈，白了一眼老张。 “你就惯着他。那个，我去泡杯蜂蜜水啊，解解酒。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啊。” 老张起身去倒水。 妈妈扶着林蔚进了张廷飞姐姐的房间，去给她清理身上的污秽物。 张廷飞也进了卫生间快速冲了个澡。他的后背上都是林蔚的呕吐物，张廷飞一边心疼林蔚，一边心里觉得有一丝小幸福。 哪怕只能为她做一点点事，张廷飞都是开心的。 洗完澡出来，妈妈已经坐在沙发上。 “妈。谢谢你。还是你对我最好，比老张强多了。” “林蔚喝了蜂蜜水，已经睡下了。你坐下，妈妈问你几句话。” 李玉芬表情略微严肃的示意张廷飞坐下。 “林蔚怎么回事？是你带人家女孩子去喝酒的？你，没有对人家女生做什么？” 李玉芬用探究意味的眼神盯着张廷飞。 “妈，你想什么呢！李女士，你这种危险思想可不好啊。不是我带她去喝酒的，你儿子滴酒不沾你又不是不知道。林蔚是因为模拟考名次掉了心情不好才这样的。没什么事。” “那就好，和你没关系就好。你要是犯浑，欺负女孩子，那我管不了，你爸一定会把你腿打断。” “李女士，亏我刚夸完你觉悟高，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去去去，赶紧睡觉去，一天就知道给我和你爸戴高帽子。这次我护着你，可是下不为例啊，关系再好的同学也要讲究分寸，男女有别，你让邻居看到你大半夜背着一个女孩子回家，你让人家怎么想，我和你爸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知道了，下不为例。” “你进去睡觉，我今晚就睡客厅了。” 李玉芬说着拉开毯子在沙发上躺下了。 “妈，你干嘛睡沙发啊，你……我……” “你什么你，快进去睡觉！” 李玉芬粗声说道。 张廷飞悻悻回了房间。他本想睡前进去再看一眼林蔚的，被老妈这么一堵，完全没有机会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这李玉芬看似比老张包容大度，实则是以退为进，一招制敌。” 张廷飞不得不佩服老妈的深思熟虑和足智多谋。 第二天一早，林蔚在陌生的房间醒来后，惊出一身冷汗，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 她蹑手蹑脚起身提了书包打开门要开溜。 一开门，看见张廷飞和老张李玉芬三人整整齐齐的坐在餐桌前看着自己。 林蔚这才明白过来是在张廷飞家。 “难道我昨天喝醉后一路找到张廷飞家里撒野来了吗？” “这下完了，我的酒品那是出了名的差。我自己都不敢保证我喝醉了会干出什么事。” “我到底干了什么啊？让我原地去世！” 这下好了，真的没脸见人了。喝醉了不回家，跑张廷飞家里耍酒疯来了，让叔叔阿姨怎么看我啊。 “快过来吃早饭，你再发会呆咱们就要迟到了。你想想老韩的脸，你确定你还要继续这么发呆下去吗？” 张廷飞说道。 “林蔚，快过来吃早餐。” 李玉芬一脸堆笑的说，一旁的老张也挤出笑容。 “叔叔阿姨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林蔚向李玉芬和老张鞠躬道。 “哪里的话，添什么麻烦，你和廷飞琯溪这么好的同学，来家里就是添双筷子的事。以后常来，叔叔阿姨都欢迎你。” “谢谢叔叔阿姨。” 林蔚将头埋到碗里的喝掉了一碗粥。全程将脸埋在碗里没敢抬起来。 喝完粥，林蔚在餐桌下踢了踢还在埋头吃包子的张廷飞，示意他赶紧离开。 “咳咳，爸妈我们吃完了，去上学了。” “叔叔阿姨再见。” 林蔚道了别，一溜烟出了张廷飞家。 想起自己昨晚的失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张廷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你家？” “你都喝到断片了？” 张廷飞嫌弃的白了一眼林蔚。 “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该死！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喝醉了跑你们家耍酒疯来了！啊啊啊，都是我的错！我一定是中邪了。” 林蔚懊恼的说。 “你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张廷飞看林蔚一脸茫然，继续说道。 “你昨晚去找蒋一一喝酒了，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的，我把你带回我家的。怕你一个人半夜有危险，不放心你，我就把你带回我家了。” “啊！张廷飞，你把喝醉的我带回你家？你这不是坑我呢嘛！我还自责了半天，我以为是我发疯，自己送上门的呢。” “是你带走我的啊？谢谢你啊，我总给你添麻烦。” 林蔚的记忆只有她在事外台前要酒片段，这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不敢想象，要是张廷飞不来找她，她会发生什么。 “不想给我添麻烦就少惹事！” 张廷飞没好气地说。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个人出去喝酒有多危险，要是被人带走了怎么办！网上在酒门口捡尸的新闻你没看过吗！” 张廷飞气愤地说道。 林蔚没有回嘴，默默听着张廷飞数落自己。 “你怎么会去找蒋一一呢？她不是视你为死对头吗？我昨晚进去的时候，你们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在一起痛哭。” “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她了。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像我的一个亲人。” “以后不会再是死对头了，没有再成为死对头的理由了。” 林蔚无限落寞的说道。 “你，放下他了吗？” 张廷飞试探的问林蔚。 “快走，别迟到了。” 林蔚没有接话，快步跑开了。 短短一段时间，齐慕程参加的音乐综艺就在全网大火了。一打开手机，任何软件上都是他们的推送。 “怨不得人家忘了我。人家现在是大明星了啊，我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穷学生，当然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已经不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林蔚现在都不敢上网了，网上到处都是关于齐慕程的新闻。林蔚在看到他的脸时，心里还是会隐隐的疼。 为了尽快将自己从这个状态中抽离出来，林蔚除了必要与外界的联系之外，一般不选择打开手机。为了逼自己坚持，她还跟着刘瑜真开发了一项打羽毛球的爱好来填满自己的空余时间。 “会过去的。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动。从此天涯陌路。齐慕程，不管怎样，我祝福你。” 林蔚在心里安慰自己。 z市，齐慕程他们乐队参加了音乐综艺后大火，joe开心到嘴角和兰花指从没有放下来过。 这个音乐综艺算是让齐慕程圆了自己的音乐梦想，成绩也很让自己满意。没想到一股子街头杀马特风的joe，这次竟然有如此突破的为他们接了一档这么高质量的音乐综艺。 逐渐也不让他们接那些没有营养的商业演出了。 自此以后，齐慕程看着joe顺眼了很多，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对他没有之前那么针锋相对了。 庆功宴上，齐慕程在肖肖的挟持下，端起酒杯去敬joe。 “joe哥，我带阿程来给您敬酒。”肖肖和齐慕程端着酒杯出现在joe身后。 “阿程啊，来，干。” “joe哥，对不住啊，以前年龄小不懂事，惹您生气了。我干了，你随意。” 齐慕程说完一仰头喝完了一杯酒。 “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好啊。” “不错，年少有为，这次参加这个节目反响不错。你有这么年轻，未来不可估量。只要你懂事，踏踏实实跟着我，我保证让你大红大紫啊阿程。” “谢谢joe哥。” “阿程，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又怕影响你录节目时的状态。既然现在圆满收官了，我就不得不告诉你这件事情了。” joe意味深长的看着齐慕程。 “joe哥你说。” “那个叫林蔚的女孩子，她给你发来了分手的消息。她说，你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她也不想再长久的等待。并且，她也找到了自己心仪的人，要一起去上大学了。” “我怕影响你的状态，没告诉你，怕你看到消息，消息我也删除了。她还说，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不要打扰她的生活了。” “往后的日子还长，女人有什么好。有钱有地位了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joe哥今晚就安排你认识一位新人美女小妹妹，也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音乐天才，你们门当户对，一定一见如故，一个穷学生有什么好的，是不是？” joe拍了拍齐慕程的肩膀，哈出满嘴的酒气说道。 “不必了joe哥，我晚上还要准备新歌。” 齐慕程告别了joe，没有理会肖肖在背后拉了拉他的小动作，独自离开了喧闹的人群，出了酒店大厅。 齐慕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她找到了心仪的人？是她那个一直喜欢她的同桌吗？” “她终究是没有等我。” “她又凭什么等我呢？我已经是一个几乎要淡出她生活的遥远的人，她选择别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给不了她想要的。” “拥抱梦想，却要失去她。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这一刻，我有些理解肖肖了。” 齐慕程没有再去当面向林蔚然求证分开的真实性。joe说的话他是不是全信了，谁也不知道真相。joe目前带给齐慕程的资源是齐慕程梦寐以求的，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愿忤逆他。 又或者，齐慕程也有了他的私心也未可知。joe的话也许只是间接的推动了齐慕程去做了选择，给了他心安理得，没有遗憾的心理安慰。 就这样，曾经的年轻恋人自此彻底分道扬镳了。 齐慕程参加完这个音乐综艺，算是真正的站稳了脚跟。看齐慕程的状态也一心扑在工作上后，joe也归还了齐慕程的手机。 拿到手机后，他沉思良久，翻开林蔚的电话后又返回，打出的字又反反复复删掉。 肖肖担心他仍旧会怀念林蔚，旁敲侧击的说道。 “阿程，参加完这个综艺，我们才算是在这个圈子里有了露脸的机会。可是，未来还很长，这个圈子每天都在风云变幻，一不小心，可能就是万丈深渊。有多少人都是昙花一现。你如果想要走的长远，想要写出更多的好歌被观众熟知，有些事情，得忍痛割爱。” “有时候，向上的路就是头破血流和无数的遗憾。” 肖肖的话再一次点醒了齐慕程，让他犹豫不决的心彻底有了决定。 “肖肖，你说的我明白。你放心，我懂，不会再犯傻了。” “终究是我负了她。” “肖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是个东西，我为了自己的前程，舍弃了自己最喜欢的女生。我觉得我其实本质就是一个很自私很坏的人，我不配林蔚的喜欢。” “阿程，这不怪你。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选择。我想，林蔚一定也会明白你的。” 肖肖艰难的安慰着齐慕程。 “不，我不希望她原谅我，我希望她一直恨着我，永远不要原谅我。让我长久的背负这种惩罚，这是我应得的。” 这一路走来，齐慕程看似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可渐渐，也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了。 林蔚就成了齐慕程成名路上的牺牲品。 第91章 从此，天涯路人 张廷飞背着林蔚进门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张廷飞回家的老张和李玉芬吓了一跳。 “廷飞，这是谁啊？出什么事了？” “我同桌林蔚，她心情不好喝多了，留她一个人我不放心，我就带回家了。” 张廷飞将昏睡不醒的林蔚放在了沙发上。 “廷飞，你这样子不好啊，虽然我和你妈妈不说你，但你怎么能随便带女孩子回家呢！成什么样子！虽然，虽然，她是林蔚。” 老张板起脸教育张廷飞。 “你少说两句！” 李玉芬拉了拉老张的袖子，将他推到一旁。 “妈，你能不能给林蔚换身衣服，她吐了。” 张廷飞对李玉芬说道。 “好，我这就给她收拾。” “谢谢妈。你的觉悟比老张强多了，给你点个赞。” 张廷飞抱了抱妈妈，白了一眼老张。 “你就惯着他。那个，我去泡杯蜂蜜水啊，解解酒。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啊。” 老张起身去倒水。 妈妈扶着林蔚进了张廷飞姐姐的房间，去给她清理身上的污秽物。 张廷飞也进了卫生间快速冲了个澡。他的后背上都是林蔚的呕吐物，张廷飞一边心疼林蔚，一边心里觉得有一丝小幸福。 哪怕只能为她做一点点事，张廷飞都是开心的。 洗完澡出来，妈妈已经坐在沙发上。 “妈。谢谢你。还是你对我最好，比老张强多了。” “林蔚喝了蜂蜜水，已经睡下了。你坐下，妈妈问你几句话。” 李玉芬表情略微严肃的示意张廷飞坐下。 “林蔚怎么回事？是你带人家女孩子去喝酒的？你，没有对人家女生做什么？” 李玉芬用探究意味的眼神盯着张廷飞。 “妈，你想什么呢！李女士，你这种危险思想可不好啊。不是我带她去喝酒的，你儿子滴酒不沾你又不是不知道。林蔚是因为模拟考名次掉了心情不好才这样的。没什么事。” “那就好，和你没关系就好。你要是犯浑，欺负女孩子，那我管不了，你爸一定会把你腿打断。” “李女士，亏我刚夸完你觉悟高，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去去去，赶紧睡觉去，一天就知道给我和你爸戴高帽子。这次我护着你，可是下不为例啊，关系再好的同学也要讲究分寸，男女有别，你让邻居看到你大半夜背着一个女孩子回家，你让人家怎么想，我和你爸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知道了，下不为例。” “你进去睡觉，我今晚就睡客厅了。” 李玉芬说着拉开毯子在沙发上躺下了。 “妈，你干嘛睡沙发啊，你……我……” “你什么你，快进去睡觉！” 李玉芬粗声说道。 张廷飞悻悻回了房间。他本想睡前进去再看一眼林蔚的，被老妈这么一堵，完全没有机会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这李玉芬看似比老张包容大度，实则是以退为进，一招制敌。” 张廷飞不得不佩服老妈的深思熟虑和足智多谋。 第二天一早，林蔚在陌生的房间醒来后，惊出一身冷汗，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 她蹑手蹑脚起身提了书包打开门要开溜。 一开门，看见张廷飞和老张李玉芬三人整整齐齐的坐在餐桌前看着自己。 林蔚这才明白过来是在张廷飞家。 “难道我昨天喝醉后一路找到张廷飞家里撒野来了吗？” “这下完了，我的酒品那是出了名的差。我自己都不敢保证我喝醉了会干出什么事。” “我到底干了什么啊？让我原地去世！” 这下好了，真的没脸见人了。喝醉了不回家，跑张廷飞家里耍酒疯来了，让叔叔阿姨怎么看我啊。 “快过来吃早饭，你再发会呆咱们就要迟到了。你想想老韩的脸，你确定你还要继续这么发呆下去吗？” 张廷飞说道。 “林蔚，快过来吃早餐。” 李玉芬一脸堆笑的说，一旁的老张也挤出笑容。 “叔叔阿姨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林蔚向李玉芬和老张鞠躬道。 “哪里的话，添什么麻烦，你和廷飞琯溪这么好的同学，来家里就是添双筷子的事。以后常来，叔叔阿姨都欢迎你。” “谢谢叔叔阿姨。” 林蔚将头埋到碗里的喝掉了一碗粥。全程将脸埋在碗里没敢抬起来。 喝完粥，林蔚在餐桌下踢了踢还在埋头吃包子的张廷飞，示意他赶紧离开。 “咳咳，爸妈我们吃完了，去上学了。” “叔叔阿姨再见。” 林蔚道了别，一溜烟出了张廷飞家。 想起自己昨晚的失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张廷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你家？” “你都喝到断片了？” 张廷飞嫌弃的白了一眼林蔚。 “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该死！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喝醉了跑你们家耍酒疯来了！啊啊啊，都是我的错！我一定是中邪了。” 林蔚懊恼的说。 “你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张廷飞看林蔚一脸茫然，继续说道。 “你昨晚去找蒋一一喝酒了，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的，我把你带回我家的。怕你一个人半夜有危险，不放心你，我就把你带回我家了。” “啊！张廷飞，你把喝醉的我带回你家？你这不是坑我呢嘛！我还自责了半天，我以为是我发疯，自己送上门的呢。” “是你带走我的啊？谢谢你啊，我总给你添麻烦。” 林蔚的记忆只有她在事外台前要酒片段，这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不敢想象，要是张廷飞不来找她，她会发生什么。 “不想给我添麻烦就少惹事！” 张廷飞没好气地说。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个人出去喝酒有多危险，要是被人带走了怎么办！网上在酒门口捡尸的新闻你没看过吗！” 张廷飞气愤地说道。 林蔚没有回嘴，默默听着张廷飞数落自己。 “你怎么会去找蒋一一呢？她不是视你为死对头吗？我昨晚进去的时候，你们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在一起痛哭。” “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她了。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像我的一个亲人。” “以后不会再是死对头了，没有再成为死对头的理由了。” 林蔚无限落寞的说道。 “你，放下他了吗？” 张廷飞试探的问林蔚。 “快走，别迟到了。” 林蔚没有接话，快步跑开了。 短短一段时间，齐慕程参加的音乐综艺就在全网大火了。一打开手机，任何软件上都是他们的推送。 “怨不得人家忘了我。人家现在是大明星了啊，我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穷学生，当然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已经不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林蔚现在都不敢上网了，网上到处都是关于齐慕程的新闻。林蔚在看到他的脸时，心里还是会隐隐的疼。 为了尽快将自己从这个状态中抽离出来，林蔚除了必要与外界的联系之外，一般不选择打开手机。为了逼自己坚持，她还跟着刘瑜真开发了一项打羽毛球的爱好来填满自己的空余时间。 “会过去的。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动。从此天涯陌路。齐慕程，不管怎样，我祝福你。” 林蔚在心里安慰自己。 z市，齐慕程他们乐队参加了音乐综艺后大火，joe开心到嘴角和兰花指从没有放下来过。 这个音乐综艺算是让齐慕程圆了自己的音乐梦想，成绩也很让自己满意。没想到一股子街头杀马特风的joe，这次竟然有如此突破的为他们接了一档这么高质量的音乐综艺。 逐渐也不让他们接那些没有营养的商业演出了。 自此以后，齐慕程看着joe顺眼了很多，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对他没有之前那么针锋相对了。 庆功宴上，齐慕程在肖肖的挟持下，端起酒杯去敬joe。 “joe哥，我带阿程来给您敬酒。”肖肖和齐慕程端着酒杯出现在joe身后。 “阿程啊，来，干。” “joe哥，对不住啊，以前年龄小不懂事，惹您生气了。我干了，你随意。” 齐慕程说完一仰头喝完了一杯酒。 “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好啊。” “不错，年少有为，这次参加这个节目反响不错。你有这么年轻，未来不可估量。只要你懂事，踏踏实实跟着我，我保证让你大红大紫啊阿程。” “谢谢joe哥。” “阿程，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又怕影响你录节目时的状态。既然现在圆满收官了，我就不得不告诉你这件事情了。” joe意味深长的看着齐慕程。 “joe哥你说。” “那个叫林蔚的女孩子，她给你发来了分手的消息。她说，你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她也不想再长久的等待。并且，她也找到了自己心仪的人，要一起去上大学了。” “我怕影响你的状态，没告诉你，怕你看到消息，消息我也删除了。她还说，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不要打扰她的生活了。” “往后的日子还长，女人有什么好。有钱有地位了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joe哥今晚就安排你认识一位新人美女小妹妹，也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音乐天才，你们门当户对，一定一见如故，一个穷学生有什么好的，是不是？” joe拍了拍齐慕程的肩膀，哈出满嘴的酒气说道。 “不必了joe哥，我晚上还要准备新歌。” 齐慕程告别了joe，没有理会肖肖在背后拉了拉他的小动作，独自离开了喧闹的人群，出了酒店大厅。 齐慕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她找到了心仪的人？是她那个一直喜欢她的同桌吗？” “她终究是没有等我。” “她又凭什么等我呢？我已经是一个几乎要淡出她生活的遥远的人，她选择别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给不了她想要的。” “拥抱梦想，却要失去她。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这一刻，我有些理解肖肖了。” 齐慕程没有再去当面向林蔚然求证分开的真实性。joe说的话他是不是全信了，谁也不知道真相。joe目前带给齐慕程的资源是齐慕程梦寐以求的，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愿忤逆他。 又或者，齐慕程也有了他的私心也未可知。joe的话也许只是间接的推动了齐慕程去做了选择，给了他心安理得，没有遗憾的心理安慰。 就这样，曾经的年轻恋人自此彻底分道扬镳了。 齐慕程参加完这个音乐综艺，算是真正的站稳了脚跟。看齐慕程的状态也一心扑在工作上后，joe也归还了齐慕程的手机。 拿到手机后，他沉思良久，翻开林蔚的电话后又返回，打出的字又反反复复删掉。 肖肖担心他仍旧会怀念林蔚，旁敲侧击的说道。 “阿程，参加完这个综艺，我们才算是在这个圈子里有了露脸的机会。可是，未来还很长，这个圈子每天都在风云变幻，一不小心，可能就是万丈深渊。有多少人都是昙花一现。你如果想要走的长远，想要写出更多的好歌被观众熟知，有些事情，得忍痛割爱。” “有时候，向上的路就是头破血流和无数的遗憾。” 肖肖的话再一次点醒了齐慕程，让他犹豫不决的心彻底有了决定。 “肖肖，你说的我明白。你放心，我懂，不会再犯傻了。” “终究是我负了她。” “肖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是个东西，我为了自己的前程，舍弃了自己最喜欢的女生。我觉得我其实本质就是一个很自私很坏的人，我不配林蔚的喜欢。” “阿程，这不怪你。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选择。我想，林蔚一定也会明白你的。” 肖肖艰难的安慰着齐慕程。 “不，我不希望她原谅我，我希望她一直恨着我，永远不要原谅我。让我长久的背负这种惩罚，这是我应得的。” 这一路走来，齐慕程看似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可渐渐，也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了。 林蔚就成了齐慕程成名路上的牺牲品。 第92章 齐慕程，终于还是没有等到你 高考前夕，大家分为了三个阵营，一派是成绩在前列，依旧稳扎稳打，埋头苦学，丝毫没有毕业波澜的好学生。一派是成绩中等，已经甘心了的中等学生，他们在学习之余，已经开始热络的互赠毕业留念礼物忙于各种告别。 另一派，则是成绩在末尾，已经知道没救了，破罐子破摔的差生们，他们不是在逃课的路上就是在末日来临前狂欢的路上。要么就是趁着毕业前大胆表白的路上。 张廷飞一如既往的淡定，看不出情绪。林蔚看着分为三派各自在自己的世界里忙碌的同学陷入沉思。 她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个阵营。好像分在哪个阵营里都像，也都不像。 “大家准备一下，明天拍毕业照。” 班主任话还没说完，下面就爆发出一阵雷鸣般欢呼声和鼓掌声。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毕业？复习好了吗？一周后可就是高考了。” “哎呀老班，要不要这么扫兴，这个时候提什么高考啊！” 下面有同学提出抗议。 “是啊，老师，你太过分了，罚你给我们买雪糕。” 面对大家的抗议，班主任罕见的没有发火，笑嘻嘻的说道。 “我的错我的错，买雪糕。课间杨凯来找我，每人一个，不限价格！” “哇！” “谢谢老板！” 有同学兴奋的喊道。 “梁李，明天拍毕业照，你能不能把你的校服和头发洗一洗，都快包浆了。平时不洗，明天这定格的一天，把你自己收拾立整。听到没有！” 大家爆发出一阵哄笑。梁李尴尬的挠了挠头。 拍毕业照那天，大家特地提前洗干净了校服。就连梁李也清清爽爽的出现了，平日里他的校服都快看不出白色区域了，今天穿着一身洗的白净的校服，头发也洗的蓬松有型，脸也白净了许多。颜值一下子都提升了不少。 轮到林蔚他们班，杨凯和章婷组织着队伍前往操场。西装革履的一群校领导已在台上坐好。班主任赶紧催促着大家站好。 林蔚跟着队伍心不在焉的往前晃动，思绪飞回齐慕程带她去山上的那一天。 那天在山顶，他说，“林蔚，到时我会回来陪你拍毕业照。这一天，我会回来陪着你。” “一言为定！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做。” 林蔚一脸期待的看着齐慕程。 “什么事？我都会陪你做。” “我们俩去拍一套穿着t中校服的写真，好不好？” “好啊，到时候让你看看最帅男高中生长什么样。” “臭屁。” 林蔚笑的甜腻。 “他还记得他说的这些话吗？” “他还会兑现他的承诺吗？” “现在，他的身边又是谁呢？他又会对谁说着这些话呢？” 林蔚在这一刻难过的想哭。 “看着点脚下，你刚踩了教导主任灭绝师太的脚，不想活啦？” 抬头一看张廷飞出现在自己身后，一把把发呆着的林蔚拉向一侧。 林蔚愣愣地跟着张廷飞，前进的队伍忽然站定，就这样随机组成的队伍就定格下来。 张廷飞站在林蔚的右后方。 开拍前，指挥秩序的章婷忽然跑向了林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错一错，腾个位子。” 林蔚向站在林蔚右侧的同学说。 章婷站到了她的身边，林蔚内心又讶异又感动。 自己连忙向后缩了缩肩膀，给她腾出空间。 “拉链不要拉那么高，显得脖子长。” 林蔚说着抬手将章婷的校服拉链拉低了一点。 章婷看了看林蔚，低头笑了。 “同学们，站好了，插空站，每个人都露出脸。听我口令，三，二，一……” 一位声音温柔的男摄影举着相机说。 “老师，等一下。” 忽然，章婷的同桌李丹说道。 李丹挤过人群，来到章婷身边。 “婷，我给你留了位子，咱们过去。” 章婷表情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林蔚。可李丹并未理会，一副不把章婷带走不罢休的气势。 “你们去，正好这里站不下了，有点挤。” 林蔚前后动了动被包围的胳膊，尴尬的笑了笑。 “那行，那我过去了。” “好呢。” 林蔚看着李丹拉着章婷的手走到了队伍的另一头。 “注意了，大家看镜头。三，二，一，茄子。” “咔嚓。” 毕业的这个瞬间就这样定格了。 接下来，就是自由组合时间。 和自己喜欢的老师和同学单独拍照环节。 林蔚看着大家三三两两的热闹场面，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着路老师的背影。 只见，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的包围中，露出路老师若隐若现的侧脸。 “路老师还真是受欢迎，带过的所有班的女生都来了。” “抢不过啊抢不过。” 林蔚无奈摇摇头。 就在这时，容宝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他拿着一束鲜花，递给林蔚。 “林蔚，毕业快乐。” “啊？给我的花？” “嗯，祝你毕业快乐，金榜题名。” “这，这……” 林蔚支支吾吾，不知该接还是不接。 只见宋宝麟向摄影师招了招手。 “你好，这里，给我们拍张合影。” 林蔚不得已接过花抱在怀里。宋宝麟站在自己左侧，他身高高出林蔚许多，在摄影师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将头偏向了林蔚这边。 “谢谢你，这张合影我会好好珍藏的。祝你高考成功，未来越来越好。” “谢谢你。也祝你金榜题名，考上心仪的大学。” “拜拜。” 宋宝麟一脸深情的向林蔚挥了挥手后离开。 “林蔚。” 张廷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干嘛呢，让我一顿好找。” 他喘着粗气道。 “这花怎么回事？” 张廷飞顾不得喘口气，目光落在林蔚怀里抱着的花上，脸色瞬间紧张起来。 “宋宝麟刚送的……说祝我毕业快乐。” 林蔚为难的说道。 “宋宝麟？他什么时候……我明白了，我倒是对这个人大意了。” 张廷飞自言自语般嘀嘀咕咕说道。 “走，路老师等我们呢。我好不容易舌战群妇，从一堆女生中抢来了路老师，可你却找不见了。” “真有你的，你从那一群女生中抢来了路老师？” “是啊。” “她们没吃你块肉？” 林蔚想到那个画面实在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 张廷飞带着林蔚过去时，路老师已经一脸笑意的等着他们，身后是一群对张廷飞恨之入骨的女生们。 看到路老师后，张廷飞拿过林蔚怀里的花塞到了路老师怀里。 嘴里不停说着，“老师您辛苦了辛苦了。” 林蔚白了一眼卖力表演的张廷飞，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这借花献佛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啊。” “过奖过奖。” 林蔚和张廷飞一左一右的站在路老师两边拍了合影。 “我这怎么有种做婚礼证婚人的感觉。” 一贯冷酷话少的路老师忽然调侃他们道。 听到路老师的话，林蔚内心羞耻到脚趾扣地。 张廷飞却接话道。 “以后如果能有结婚的一天，您一定是证婚人。” 路老师意味深长的看看林蔚，又看看张廷飞，脸上挂着捉摸不透的笑意离开了。 “张廷飞！你是不是想死，你胡说什么呢！” 林蔚在他的后背狠狠擂了一拳。 “我没胡说，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而已。” “想的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哼！” 林蔚说完气呼呼离开。 张廷飞想来追林蔚，被杨凯和几个男生架去拍照了。 林蔚独自一人，远离热闹的人群，来到了操场。 每一次来操场，她的心情都是有关于他。 难道是因为，这里是林蔚第一次碰到他的地方？ 并且，每一次来操场，林蔚都会坐在同一个位置。 林蔚坐着发了很久的呆。 终于说服不了自己拿出了手机。给齐慕程编辑去了消息。 “我今天拍了毕业照。” “你说过，我拍毕业照的那天你会来，你会陪我一起拍毕业照，还要和我去拍穿着校服的写真。” “这些话你都说过，你还记得吗？” 发完消息，林蔚握着手机，手因为紧张的期待而微微颤抖。 “他会看到我的消息吗？” “他会回复我吗？” “不会了，我对他而言，已经是个陌生人了。” 林蔚将脸埋在膝盖上，眼泪无声的涌出。 忽然，手机传来收到消息的提示音。 林蔚控制着颤动的手打开了手机。齐慕程回复了她。 他说，“我记得。林蔚，对不起。” 林蔚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翻涌而出，她再也控制不住，将脸埋在膝盖里放声大哭。 他还记得，这样的回答林蔚是不是应该要知足了。只要他记得就好，就已经足够。不应该再奢求更多。 可得到了他的回复，林蔚无法控制自己的想要更多。她哭着给他回复了几句话。 “那你能来吗？我只是想在这一天和你好好的告个别。虽然我知道我和你已经身处两个不同的世界，已经没有可能再有未来。 可我的心里还有你，我做不到快速的，彻底忘了你。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我只是今天很想见到你。我需要对我的心做出一个交代，给它一个圆满的结束。从此，好好忘了你。 齐慕程，可以吗？来陪我拍我在这里最后的照片，和你最后的照片。可以吗？可以吗齐慕程。” “等我，我一定会来！林蔚，对不起，我爱你。” 正在活动现场等待化妆的齐慕程在看到林蔚的这些话后心如刀绞。他抓起外套，冲出了休息室。站在一旁还举着化妆刷的化妆师愣在原地，所有人都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始料未及。 包括joe在内所有的人，都以为齐慕程是因为什么急事要短暂出去一下，很快就会返回。因为，两个小时后他们就要上场了。 在齐慕程冲出去好长时间不见返回后，肖肖第一时间感到不对，他立即拨打齐慕程的手机，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肖肖立马意识到不对后，来不及给joe打招呼就打车去了附近的机场。 在齐慕程冲出休息室的那一刻，肖肖是有一丝预感的。因为他对齐慕程的那个表情熟悉。每次他出现那个坚定，奋不顾身的神情时，都是有关林蔚。 所以在听到他手机关机时，肖肖就感到大事不妙了。毫不犹豫地上了开往机场的车。 毫无疑问，他一定是去找林蔚了。 他一定会去最近的机场，坐时间最近的航班去。 果不其然，肖肖在机场大厅看到了正在办理登机的齐慕程。 “阿程！” 肖肖大喊道。 齐慕程稍稍回了一下头，又马不停蹄的快速办理着登机。 “阿程，你要去哪儿！还有两个小时就要上台了！你别闹了行不行！” 肖肖冲上去拉住了齐慕程的胳膊。 “我要去找林蔚，今天是她拍毕业照的日子，我答应过她，陪她一起拍毕业照。我已经食言过那么多次了，这一次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再伤她的心了。肖肖，我求你了，这一次就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次，我已经生不如死了。” 齐慕程用几近哀求的声音说道。 “可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两个小时咱们就要上场了，这么大的场合，你缺席代表着什么？”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已经对不起林蔚太多了。今天，我只想为我自己活一次，为林蔚活一次。接下来发生什么，我都会一个人担着，和你们，和joe没有任何关系。” 齐慕程挣脱肖肖的手，转身要冲进入口。 “你不要天真了好吗！那是你能承担的了的吗？是你说没关系就能没关系的吗？我们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你要亲手葬送它吗！齐慕程，你不要这么自私好吗！你有在意的人，我和大发难道就没有吗！我们跟着你，走到今天容易吗！你难道要亲手将去哦们再送去事外酒，让我们当一辈子的酒驻场歌手吗！” 听完肖肖的话，齐慕程的背影愣了一下，握着外套的手颓然垂下。 他们的争吵引来许多路人的侧目，已经有不少人认出齐慕程，纷纷举起了手机。 “别闹了，你看看周围，已经有人认出你了。你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你有没有想过，事情闹大，曝光出来，林蔚会遭受什么？她会面临粉丝们长达几十年，甚至终身的网暴！你到底想不想让她好？” 肖肖压低声对齐慕程说道。 良久的沉默后，只见齐慕程用外套掩着脸，传来低沉的哭声。这个哭声低沉，压抑，有不甘，有思念，有悔恨，有一生的遗憾。 第92章 齐慕程，终于还是没有等到你 高考前夕，大家分为了三个阵营，一派是成绩在前列，依旧稳扎稳打，埋头苦学，丝毫没有毕业波澜的好学生。一派是成绩中等，已经甘心了的中等学生，他们在学习之余，已经开始热络的互赠毕业留念礼物忙于各种告别。 另一派，则是成绩在末尾，已经知道没救了，破罐子破摔的差生们，他们不是在逃课的路上就是在末日来临前狂欢的路上。要么就是趁着毕业前大胆表白的路上。 张廷飞一如既往的淡定，看不出情绪。林蔚看着分为三派各自在自己的世界里忙碌的同学陷入沉思。 她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个阵营。好像分在哪个阵营里都像，也都不像。 “大家准备一下，明天拍毕业照。” 班主任话还没说完，下面就爆发出一阵雷鸣般欢呼声和鼓掌声。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毕业？复习好了吗？一周后可就是高考了。” “哎呀老班，要不要这么扫兴，这个时候提什么高考啊！” 下面有同学提出抗议。 “是啊，老师，你太过分了，罚你给我们买雪糕。” 面对大家的抗议，班主任罕见的没有发火，笑嘻嘻的说道。 “我的错我的错，买雪糕。课间杨凯来找我，每人一个，不限价格！” “哇！” “谢谢老板！” 有同学兴奋的喊道。 “梁李，明天拍毕业照，你能不能把你的校服和头发洗一洗，都快包浆了。平时不洗，明天这定格的一天，把你自己收拾立整。听到没有！” 大家爆发出一阵哄笑。梁李尴尬的挠了挠头。 拍毕业照那天，大家特地提前洗干净了校服。就连梁李也清清爽爽的出现了，平日里他的校服都快看不出白色区域了，今天穿着一身洗的白净的校服，头发也洗的蓬松有型，脸也白净了许多。颜值一下子都提升了不少。 轮到林蔚他们班，杨凯和章婷组织着队伍前往操场。西装革履的一群校领导已在台上坐好。班主任赶紧催促着大家站好。 林蔚跟着队伍心不在焉的往前晃动，思绪飞回齐慕程带她去山上的那一天。 那天在山顶，他说，“林蔚，到时我会回来陪你拍毕业照。这一天，我会回来陪着你。” “一言为定！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做。” 林蔚一脸期待的看着齐慕程。 “什么事？我都会陪你做。” “我们俩去拍一套穿着t中校服的写真，好不好？” “好啊，到时候让你看看最帅男高中生长什么样。” “臭屁。” 林蔚笑的甜腻。 “他还记得他说的这些话吗？” “他还会兑现他的承诺吗？” “现在，他的身边又是谁呢？他又会对谁说着这些话呢？” 林蔚在这一刻难过的想哭。 “看着点脚下，你刚踩了教导主任灭绝师太的脚，不想活啦？” 抬头一看张廷飞出现在自己身后，一把把发呆着的林蔚拉向一侧。 林蔚愣愣地跟着张廷飞，前进的队伍忽然站定，就这样随机组成的队伍就定格下来。 张廷飞站在林蔚的右后方。 开拍前，指挥秩序的章婷忽然跑向了林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错一错，腾个位子。” 林蔚向站在林蔚右侧的同学说。 章婷站到了她的身边，林蔚内心又讶异又感动。 自己连忙向后缩了缩肩膀，给她腾出空间。 “拉链不要拉那么高，显得脖子长。” 林蔚说着抬手将章婷的校服拉链拉低了一点。 章婷看了看林蔚，低头笑了。 “同学们，站好了，插空站，每个人都露出脸。听我口令，三，二，一……” 一位声音温柔的男摄影举着相机说。 “老师，等一下。” 忽然，章婷的同桌李丹说道。 李丹挤过人群，来到章婷身边。 “婷，我给你留了位子，咱们过去。” 章婷表情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林蔚。可李丹并未理会，一副不把章婷带走不罢休的气势。 “你们去，正好这里站不下了，有点挤。” 林蔚前后动了动被包围的胳膊，尴尬的笑了笑。 “那行，那我过去了。” “好呢。” 林蔚看着李丹拉着章婷的手走到了队伍的另一头。 “注意了，大家看镜头。三，二，一，茄子。” “咔嚓。” 毕业的这个瞬间就这样定格了。 接下来，就是自由组合时间。 和自己喜欢的老师和同学单独拍照环节。 林蔚看着大家三三两两的热闹场面，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着路老师的背影。 只见，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的包围中，露出路老师若隐若现的侧脸。 “路老师还真是受欢迎，带过的所有班的女生都来了。” “抢不过啊抢不过。” 林蔚无奈摇摇头。 就在这时，容宝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他拿着一束鲜花，递给林蔚。 “林蔚，毕业快乐。” “啊？给我的花？” “嗯，祝你毕业快乐，金榜题名。” “这，这……” 林蔚支支吾吾，不知该接还是不接。 只见宋宝麟向摄影师招了招手。 “你好，这里，给我们拍张合影。” 林蔚不得已接过花抱在怀里。宋宝麟站在自己左侧，他身高高出林蔚许多，在摄影师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将头偏向了林蔚这边。 “谢谢你，这张合影我会好好珍藏的。祝你高考成功，未来越来越好。” “谢谢你。也祝你金榜题名，考上心仪的大学。” “拜拜。” 宋宝麟一脸深情的向林蔚挥了挥手后离开。 “林蔚。” 张廷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干嘛呢，让我一顿好找。” 他喘着粗气道。 “这花怎么回事？” 张廷飞顾不得喘口气，目光落在林蔚怀里抱着的花上，脸色瞬间紧张起来。 “宋宝麟刚送的……说祝我毕业快乐。” 林蔚为难的说道。 “宋宝麟？他什么时候……我明白了，我倒是对这个人大意了。” 张廷飞自言自语般嘀嘀咕咕说道。 “走，路老师等我们呢。我好不容易舌战群妇，从一堆女生中抢来了路老师，可你却找不见了。” “真有你的，你从那一群女生中抢来了路老师？” “是啊。” “她们没吃你块肉？” 林蔚想到那个画面实在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 张廷飞带着林蔚过去时，路老师已经一脸笑意的等着他们，身后是一群对张廷飞恨之入骨的女生们。 看到路老师后，张廷飞拿过林蔚怀里的花塞到了路老师怀里。 嘴里不停说着，“老师您辛苦了辛苦了。” 林蔚白了一眼卖力表演的张廷飞，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这借花献佛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啊。” “过奖过奖。” 林蔚和张廷飞一左一右的站在路老师两边拍了合影。 “我这怎么有种做婚礼证婚人的感觉。” 一贯冷酷话少的路老师忽然调侃他们道。 听到路老师的话，林蔚内心羞耻到脚趾扣地。 张廷飞却接话道。 “以后如果能有结婚的一天，您一定是证婚人。” 路老师意味深长的看看林蔚，又看看张廷飞，脸上挂着捉摸不透的笑意离开了。 “张廷飞！你是不是想死，你胡说什么呢！” 林蔚在他的后背狠狠擂了一拳。 “我没胡说，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而已。” “想的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哼！” 林蔚说完气呼呼离开。 张廷飞想来追林蔚，被杨凯和几个男生架去拍照了。 林蔚独自一人，远离热闹的人群，来到了操场。 每一次来操场，她的心情都是有关于他。 难道是因为，这里是林蔚第一次碰到他的地方？ 并且，每一次来操场，林蔚都会坐在同一个位置。 林蔚坐着发了很久的呆。 终于说服不了自己拿出了手机。给齐慕程编辑去了消息。 “我今天拍了毕业照。” “你说过，我拍毕业照的那天你会来，你会陪我一起拍毕业照，还要和我去拍穿着校服的写真。” “这些话你都说过，你还记得吗？” 发完消息，林蔚握着手机，手因为紧张的期待而微微颤抖。 “他会看到我的消息吗？” “他会回复我吗？” “不会了，我对他而言，已经是个陌生人了。” 林蔚将脸埋在膝盖上，眼泪无声的涌出。 忽然，手机传来收到消息的提示音。 林蔚控制着颤动的手打开了手机。齐慕程回复了她。 他说，“我记得。林蔚，对不起。” 林蔚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翻涌而出，她再也控制不住，将脸埋在膝盖里放声大哭。 他还记得，这样的回答林蔚是不是应该要知足了。只要他记得就好，就已经足够。不应该再奢求更多。 可得到了他的回复，林蔚无法控制自己的想要更多。她哭着给他回复了几句话。 “那你能来吗？我只是想在这一天和你好好的告个别。虽然我知道我和你已经身处两个不同的世界，已经没有可能再有未来。 可我的心里还有你，我做不到快速的，彻底忘了你。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我只是今天很想见到你。我需要对我的心做出一个交代，给它一个圆满的结束。从此，好好忘了你。 齐慕程，可以吗？来陪我拍我在这里最后的照片，和你最后的照片。可以吗？可以吗齐慕程。” “等我，我一定会来！林蔚，对不起，我爱你。” 正在活动现场等待化妆的齐慕程在看到林蔚的这些话后心如刀绞。他抓起外套，冲出了休息室。站在一旁还举着化妆刷的化妆师愣在原地，所有人都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始料未及。 包括joe在内所有的人，都以为齐慕程是因为什么急事要短暂出去一下，很快就会返回。因为，两个小时后他们就要上场了。 在齐慕程冲出去好长时间不见返回后，肖肖第一时间感到不对，他立即拨打齐慕程的手机，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肖肖立马意识到不对后，来不及给joe打招呼就打车去了附近的机场。 在齐慕程冲出休息室的那一刻，肖肖是有一丝预感的。因为他对齐慕程的那个表情熟悉。每次他出现那个坚定，奋不顾身的神情时，都是有关林蔚。 所以在听到他手机关机时，肖肖就感到大事不妙了。毫不犹豫地上了开往机场的车。 毫无疑问，他一定是去找林蔚了。 他一定会去最近的机场，坐时间最近的航班去。 果不其然，肖肖在机场大厅看到了正在办理登机的齐慕程。 “阿程！” 肖肖大喊道。 齐慕程稍稍回了一下头，又马不停蹄的快速办理着登机。 “阿程，你要去哪儿！还有两个小时就要上台了！你别闹了行不行！” 肖肖冲上去拉住了齐慕程的胳膊。 “我要去找林蔚，今天是她拍毕业照的日子，我答应过她，陪她一起拍毕业照。我已经食言过那么多次了，这一次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再伤她的心了。肖肖，我求你了，这一次就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次，我已经生不如死了。” 齐慕程用几近哀求的声音说道。 “可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两个小时咱们就要上场了，这么大的场合，你缺席代表着什么？”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已经对不起林蔚太多了。今天，我只想为我自己活一次，为林蔚活一次。接下来发生什么，我都会一个人担着，和你们，和joe没有任何关系。” 齐慕程挣脱肖肖的手，转身要冲进入口。 “你不要天真了好吗！那是你能承担的了的吗？是你说没关系就能没关系的吗？我们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你要亲手葬送它吗！齐慕程，你不要这么自私好吗！你有在意的人，我和大发难道就没有吗！我们跟着你，走到今天容易吗！你难道要亲手将去哦们再送去事外酒，让我们当一辈子的酒驻场歌手吗！” 听完肖肖的话，齐慕程的背影愣了一下，握着外套的手颓然垂下。 他们的争吵引来许多路人的侧目，已经有不少人认出齐慕程，纷纷举起了手机。 “别闹了，你看看周围，已经有人认出你了。你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你有没有想过，事情闹大，曝光出来，林蔚会遭受什么？她会面临粉丝们长达几十年，甚至终身的网暴！你到底想不想让她好？” 肖肖压低声对齐慕程说道。 良久的沉默后，只见齐慕程用外套掩着脸，传来低沉的哭声。这个哭声低沉，压抑，有不甘，有思念，有悔恨，有一生的遗憾。 第93章 对你说声再见 “我带你回去。” 肖肖搂着用外套盖住脸低声哭泣的齐慕程挤开人群，跌跌撞撞的出了机场。 “快看快看，这个人怎么这么像齐慕程啊。是不是他啊。” 一位从刚开始一直跟着齐慕程他们的女子推了推身旁的同伴说道。 “就是他！你看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的戒指，他从出道以来就一直戴着的，我认识。就是他！” “请问是齐慕程吗？我是你的忠实粉丝，我好喜欢你的歌，每一首都很喜欢！” “慕程，慕程，能帮我签个名吗？” 两名女生推推搡搡的追着齐慕程和肖肖不放。确认他就是齐慕程后，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他是在哭吗？天呐，他怎么了？怎么哭了？我好心疼啊。” “齐慕程，齐慕程，能给我签个名吗？” 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高喊着齐慕程的名字。原本平静的机场大厅立刻骚动起来。 肖肖见形势不妙，齐慕程已经被人认出，很快就会有好事者将视频发到网上去。肖肖情急之下，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齐慕程的头上。裹着他跌跌撞撞的将他带离人群。 肖肖在来的路上联系了joe，所以他们一出机场就看到了公司的车等在门口。 直到上了车，齐慕程才敢放声大哭。 齐慕程在车里哭的撕心裂肺。 “哭，哭，哭出来会好受些。” 肖肖拍了拍齐慕程的肩膀。 肖肖的及时出现，阻止了齐慕程的冲动离开。顺利带回他完成了今天的演出。 joe因为齐慕程的冲动差点酿成演出事故，气的脸色铁青，可害怕引起更大的影响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演出是救下了，所有人的前程也都保住了，可齐慕程知道，他和林蔚的感情也从此就像流水而去了。 在车上痛苦的齐慕程在那一刻也彻底认识到，他该停止了，他所做的这些无谓的挣扎，终究是斗不过冷冰冰的现实的。 身不由己的话休要再说。一切都是自己种下的恶果。齐慕程的心从那一刻死了。 t中的操场上，夜幕降临，空无一人。只剩下昏暗的路灯和看台上影单影只的孤独身影。 他说他会来。林蔚就从白天等到了黑夜。 直到路灯都熄灭了，世界告诉她，夜已深了。 “看来，他是不会来了。” “我可真傻啊，竟乖乖的等一个连自己都知道不可能等到的人。” 林蔚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从看台上站起身来。因为长时间的久坐膝盖都僵硬了。林蔚站起身的瞬间又跌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呵呵，我可真是傻，又傻又可怜。你们见过还有比我更傻的人吗？” 林蔚无力的苦笑着，揉着生疼的膝盖，对着漆黑夜空自说自话。 “是时候要好好告个别了？” 她问自己。 “你总是不信，总是要犯傻，那今天的这个结果你可是满意？” “是时候告别了。” 林蔚自言自语，摸出手机，打下几个字。 “齐慕程，再见了。这一次，是认真的，彻底的，再见了。” 发完消息，她删除了齐慕程所有的联系方式，一瘸一拐的走向教室。 校园里早已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的图书馆还亮着灯。 林蔚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看到不远处昏黄路灯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走近一看，是张廷飞。 林蔚那一刻的心暖了一下，又凉了一下。 “图书馆是不是快关了？我忽然很想做数学题，超难超难的那种，做几天几夜的那种。” 林蔚语气虚弱的对张廷飞说出奇怪的话。 张廷飞一言不发，久久的看着林蔚。 “今天先休息，超难超难的数学题，留到明天。” “也好。今天，好好睡觉最重要。你要送我回家吗？说实话，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林蔚抬起一张苍白的脸，望着张廷飞。 “上来，我背你。” 张廷飞在林蔚面前半蹲下来，指了指自己的背。 “谢了。” “客气。” 张廷飞背着林蔚，慢悠悠穿过学校的垂柳，走向外。 “垂柳，这里的垂柳每年都长这样。它们可真是厉害，年年如旧。” “没有心，没有心就能年年如此，我真是羡慕啊。” 林蔚在张廷飞的悲伤呓语般说着很多张廷飞听不懂的话，不一会，不见了声音，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张廷飞腾出一只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只是累了。” 为了让他睡得安稳，张廷飞微微绷直了背，长时间不敢换姿势，汗水微微浸湿了校服。 高考前那段时间，林蔚是在没有知觉中度过的。找了一堆超难超难的数学题将自己淹没其中。做题做到虚脱。 她只能通过做题不吃不睡的麻痹自己。 林蔚这段时间的一日三餐，几乎都是在张廷飞的监督下完成的。她经常忘记吃饭，是张廷飞，强行的盯着她吃下东西。 在看到林蔚疯狂地用做题不断折磨自己后，张廷飞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扯过林蔚手中的数学卷子。 “你疯了？你这样子折磨你自己，高考还没来你就倒下了。” 林蔚也不说话，只是机械的想要夺过卷子，继续死磕。 “拜托你，能不能也为我考虑那么一点点。” “我为了让你顺利参加高考，我每天都把自己弄瞎，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 不去理会你和他的一切，不去理会我在你心里就是个连备胎都算不上的工具人。我做那么多，不为别的，只是想让你能顺顺利利考上大学，不至于以后后悔。” “林蔚，你醒一醒，拜托你也为了考虑一下，就那么一下。” 张廷飞痛苦说道。 林蔚没想到张廷飞会为她坐到这种程度，愣在了原地。 “你想让我怎么做？” 林蔚幽幽说道。 “我想让你活过来。” 张廷飞掷地有声的说道。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林蔚向操场走去。 “抓紧我。” 一到操场，张廷飞不等林蔚反应，拉起林蔚的胳膊，撒开双腿在操场跑道上狂奔起来。 大半圈过后，林蔚已经气喘吁吁。 “停下来，我实在跑不动了。” 林蔚在身后喘着粗气说道。 “不行。” 张廷飞毫不理会，拉着林蔚继续跑。不管林蔚如何嚷求，就是不停下。 两圈结束后，林蔚累瘫在地，一屁股在草坪上躺下来。 “啊啊！我要重生！过去，都见鬼去！我再也不要回去啦，我要向前冲！” 林蔚躺在草坪上用尽全力对着天空喊出这句话。 那一刻，积攒在心中的所有不快好像随着这句话被抛出身体了一样。 张廷飞坐在她的身旁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 林蔚躺在草坪上发呆的望着天，呼吸逐渐恢复平稳。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林蔚看着坐在自己身边，背影挺拔的张廷飞说道。 高考在始料未及中轰然到来。高考完，林蔚没有在t市没有多做停留，回了家陪爷爷。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离开时间，到车站，却看到早早等在车站的张廷飞。 他一言不发，递给林蔚一本英语练习册。 “大哥，高考结束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任何有关学习的东西好吗？” 林蔚嫌弃的看着张廷飞递上来的练习册吐槽道。 “留个纪念。” 他沉声说道。眼睛里露出浓浓的忧伤。 “我谢谢你。用一本练习册当留念。不愧是你，你是知道怎么气我的，三年同桌没有白坐。” 林蔚白了一眼，接过练习册。 林蔚本想再寒暄几句，可是此时离别的氛围像潮水一样压得两人都有点喘不过气。 张廷飞看起来心情沉重，每每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蔚再也看不下去他哀伤的眼睛，只想尽快逃离。 “回去。成绩出来见。希望我不会辜负你这个好老师的一番辛苦。” “走走，快回去，我最见不得这种生离死别的画面了，我还想再多活几年。” 林蔚将张廷飞推远了几步，转头进了车站。 坐上车，林蔚看着手里拿着的英语练习册，随意翻了起来。内心苦笑，能用一本练习册当留念礼物的人，全世界除了张廷飞，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翻开封面，第一页目录处写着林蔚的名字，是张廷飞的笔迹。 林蔚又往后翻了几页，每一页，都写有林蔚的名字。 颜色不同的字，有的是铅笔有的是圆珠笔。 有几页是她的名字，几句歌词和一串不知意义的字母，有的则整整一页都是林蔚的名字。 林蔚震惊，往后翻去，整整几十页，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林蔚的名字。 再看看练习册的内容，正是林蔚去了北京不在学校的那段日子。 林蔚忽然心里绞痛，流下眼泪。 那些日子，她和齐慕程在一起，是一段艰难的日子，也是林蔚最快乐的日子。同时，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有个人在怎样的心碎着。 林蔚无法体会张廷飞当时写下这些字的心情，但她能体会这种爱而不得的无力感。 卑微到尘埃里，再开出花朵。极力盛放，又在暗夜凋零。 “我要走了，张廷飞你也快走，离开像植物一样喘息的暗恋，快快离开。” 林蔚靠着车窗，眼泪像决堤般不受控制。 第93章 对你说声再见 “我带你回去。” 肖肖搂着用外套盖住脸低声哭泣的齐慕程挤开人群，跌跌撞撞的出了机场。 “快看快看，这个人怎么这么像齐慕程啊。是不是他啊。” 一位从刚开始一直跟着齐慕程他们的女子推了推身旁的同伴说道。 “就是他！你看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的戒指，他从出道以来就一直戴着的，我认识。就是他！” “请问是齐慕程吗？我是你的忠实粉丝，我好喜欢你的歌，每一首都很喜欢！” “慕程，慕程，能帮我签个名吗？” 两名女生推推搡搡的追着齐慕程和肖肖不放。确认他就是齐慕程后，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他是在哭吗？天呐，他怎么了？怎么哭了？我好心疼啊。” “齐慕程，齐慕程，能给我签个名吗？” 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高喊着齐慕程的名字。原本平静的机场大厅立刻骚动起来。 肖肖见形势不妙，齐慕程已经被人认出，很快就会有好事者将视频发到网上去。肖肖情急之下，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齐慕程的头上。裹着他跌跌撞撞的将他带离人群。 肖肖在来的路上联系了joe，所以他们一出机场就看到了公司的车等在门口。 直到上了车，齐慕程才敢放声大哭。 齐慕程在车里哭的撕心裂肺。 “哭，哭，哭出来会好受些。” 肖肖拍了拍齐慕程的肩膀。 肖肖的及时出现，阻止了齐慕程的冲动离开。顺利带回他完成了今天的演出。 joe因为齐慕程的冲动差点酿成演出事故，气的脸色铁青，可害怕引起更大的影响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演出是救下了，所有人的前程也都保住了，可齐慕程知道，他和林蔚的感情也从此就像流水而去了。 在车上痛苦的齐慕程在那一刻也彻底认识到，他该停止了，他所做的这些无谓的挣扎，终究是斗不过冷冰冰的现实的。 身不由己的话休要再说。一切都是自己种下的恶果。齐慕程的心从那一刻死了。 t中的操场上，夜幕降临，空无一人。只剩下昏暗的路灯和看台上影单影只的孤独身影。 他说他会来。林蔚就从白天等到了黑夜。 直到路灯都熄灭了，世界告诉她，夜已深了。 “看来，他是不会来了。” “我可真傻啊，竟乖乖的等一个连自己都知道不可能等到的人。” 林蔚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从看台上站起身来。因为长时间的久坐膝盖都僵硬了。林蔚站起身的瞬间又跌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呵呵，我可真是傻，又傻又可怜。你们见过还有比我更傻的人吗？” 林蔚无力的苦笑着，揉着生疼的膝盖，对着漆黑夜空自说自话。 “是时候要好好告个别了？” 她问自己。 “你总是不信，总是要犯傻，那今天的这个结果你可是满意？” “是时候告别了。” 林蔚自言自语，摸出手机，打下几个字。 “齐慕程，再见了。这一次，是认真的，彻底的，再见了。” 发完消息，她删除了齐慕程所有的联系方式，一瘸一拐的走向教室。 校园里早已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的图书馆还亮着灯。 林蔚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看到不远处昏黄路灯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走近一看，是张廷飞。 林蔚那一刻的心暖了一下，又凉了一下。 “图书馆是不是快关了？我忽然很想做数学题，超难超难的那种，做几天几夜的那种。” 林蔚语气虚弱的对张廷飞说出奇怪的话。 张廷飞一言不发，久久的看着林蔚。 “今天先休息，超难超难的数学题，留到明天。” “也好。今天，好好睡觉最重要。你要送我回家吗？说实话，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林蔚抬起一张苍白的脸，望着张廷飞。 “上来，我背你。” 张廷飞在林蔚面前半蹲下来，指了指自己的背。 “谢了。” “客气。” 张廷飞背着林蔚，慢悠悠穿过学校的垂柳，走向外。 “垂柳，这里的垂柳每年都长这样。它们可真是厉害，年年如旧。” “没有心，没有心就能年年如此，我真是羡慕啊。” 林蔚在张廷飞的悲伤呓语般说着很多张廷飞听不懂的话，不一会，不见了声音，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张廷飞腾出一只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只是累了。” 为了让他睡得安稳，张廷飞微微绷直了背，长时间不敢换姿势，汗水微微浸湿了校服。 高考前那段时间，林蔚是在没有知觉中度过的。找了一堆超难超难的数学题将自己淹没其中。做题做到虚脱。 她只能通过做题不吃不睡的麻痹自己。 林蔚这段时间的一日三餐，几乎都是在张廷飞的监督下完成的。她经常忘记吃饭，是张廷飞，强行的盯着她吃下东西。 在看到林蔚疯狂地用做题不断折磨自己后，张廷飞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扯过林蔚手中的数学卷子。 “你疯了？你这样子折磨你自己，高考还没来你就倒下了。” 林蔚也不说话，只是机械的想要夺过卷子，继续死磕。 “拜托你，能不能也为我考虑那么一点点。” “我为了让你顺利参加高考，我每天都把自己弄瞎，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 不去理会你和他的一切，不去理会我在你心里就是个连备胎都算不上的工具人。我做那么多，不为别的，只是想让你能顺顺利利考上大学，不至于以后后悔。” “林蔚，你醒一醒，拜托你也为了考虑一下，就那么一下。” 张廷飞痛苦说道。 林蔚没想到张廷飞会为她坐到这种程度，愣在了原地。 “你想让我怎么做？” 林蔚幽幽说道。 “我想让你活过来。” 张廷飞掷地有声的说道。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林蔚向操场走去。 “抓紧我。” 一到操场，张廷飞不等林蔚反应，拉起林蔚的胳膊，撒开双腿在操场跑道上狂奔起来。 大半圈过后，林蔚已经气喘吁吁。 “停下来，我实在跑不动了。” 林蔚在身后喘着粗气说道。 “不行。” 张廷飞毫不理会，拉着林蔚继续跑。不管林蔚如何嚷求，就是不停下。 两圈结束后，林蔚累瘫在地，一屁股在草坪上躺下来。 “啊啊！我要重生！过去，都见鬼去！我再也不要回去啦，我要向前冲！” 林蔚躺在草坪上用尽全力对着天空喊出这句话。 那一刻，积攒在心中的所有不快好像随着这句话被抛出身体了一样。 张廷飞坐在她的身旁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 林蔚躺在草坪上发呆的望着天，呼吸逐渐恢复平稳。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林蔚看着坐在自己身边，背影挺拔的张廷飞说道。 高考在始料未及中轰然到来。高考完，林蔚没有在t市没有多做停留，回了家陪爷爷。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离开时间，到车站，却看到早早等在车站的张廷飞。 他一言不发，递给林蔚一本英语练习册。 “大哥，高考结束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任何有关学习的东西好吗？” 林蔚嫌弃的看着张廷飞递上来的练习册吐槽道。 “留个纪念。” 他沉声说道。眼睛里露出浓浓的忧伤。 “我谢谢你。用一本练习册当留念。不愧是你，你是知道怎么气我的，三年同桌没有白坐。” 林蔚白了一眼，接过练习册。 林蔚本想再寒暄几句，可是此时离别的氛围像潮水一样压得两人都有点喘不过气。 张廷飞看起来心情沉重，每每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蔚再也看不下去他哀伤的眼睛，只想尽快逃离。 “回去。成绩出来见。希望我不会辜负你这个好老师的一番辛苦。” “走走，快回去，我最见不得这种生离死别的画面了，我还想再多活几年。” 林蔚将张廷飞推远了几步，转头进了车站。 坐上车，林蔚看着手里拿着的英语练习册，随意翻了起来。内心苦笑，能用一本练习册当留念礼物的人，全世界除了张廷飞，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翻开封面，第一页目录处写着林蔚的名字，是张廷飞的笔迹。 林蔚又往后翻了几页，每一页，都写有林蔚的名字。 颜色不同的字，有的是铅笔有的是圆珠笔。 有几页是她的名字，几句歌词和一串不知意义的字母，有的则整整一页都是林蔚的名字。 林蔚震惊，往后翻去，整整几十页，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林蔚的名字。 再看看练习册的内容，正是林蔚去了北京不在学校的那段日子。 林蔚忽然心里绞痛，流下眼泪。 那些日子，她和齐慕程在一起，是一段艰难的日子，也是林蔚最快乐的日子。同时，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有个人在怎样的心碎着。 林蔚无法体会张廷飞当时写下这些字的心情，但她能体会这种爱而不得的无力感。 卑微到尘埃里，再开出花朵。极力盛放，又在暗夜凋零。 “我要走了，张廷飞你也快走，离开像植物一样喘息的暗恋，快快离开。” 林蔚靠着车窗，眼泪像决堤般不受控制。 第94章 过往悠悠如旧梦 过往悠悠如旧梦 高三的最后一个漫长暑假，快出成绩的那几天，全世界都躁动起来了。 唯独林蔚一家，出奇的淡然。比起其他家长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是通过各种渠道查成绩，就是托各种关系锁定好专业，爷爷和爸爸妈妈显得比林蔚都佛系。 他们淡定的都让林蔚不好意思起来。 “爷爷，您就不急？不怕我落榜？” 林蔚咬着一根香蕉双腿搭在茶几上挑眼看着爷爷。 “急什么？结果已成定局，不做无谓的挣扎。” 爷爷戴着老花镜手捧着一本《孙子兵法》研究着。 “嘿？什么意思？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啊。” “孙子兵法里说，未雨绸缪，曲突徙薪无恩泽；杞人忧天，搏膺击几苦为恩。” “明白什么意思吗？” 爷爷在老花镜后面探出两只眼睛看林蔚。 “明白，就是结果没定下来前躺平呗。” “哈哈，也可以这么理解。” 爷爷被林蔚的解释逗笑。 “爷爷，拜托你也像其他家长一样卷起来啊，你这么淡定，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蔚嘴里塞着香蕉说。 “你不懂，孙子兵法说……” “打住！您就继续看您的孙子兵法，当我什么也没说。” 爷爷刚要高谈阔论，被林蔚打断。 林蔚推开卧室门，呈大字型将自己摆在床上，打开手机。 班级群里早已聊的热火朝天，很多人已经开始预测谁会是今年的理科状元了。 群里很多人预测是张廷飞，甚至有几人已经开始打赌游戏。 林蔚观察着张廷飞的动态，可他在群里始终没有现身。 林蔚犹豫了一下，打开和张廷飞的聊天记录，打下一行字发了过去。 “干嘛呢？快出成绩了，有没有心仪的大学？” 张廷飞很快回复。 “在家里帮忙。想去北京，如果你去别的地方的话，我会改变主意。” “大可不必，你没看群里，大家都在打赌谁会是今年的理科状元，你可是大家赌注押的最多的。你要跟着我改变了主意，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先去忙了，成绩出来了第一时间联系我。” 张廷飞匆忙结束了对话。 林蔚本就担心张廷飞犯糊涂，结果，还真是如她担心的一样，张廷飞真的要不听劝的跟着林蔚的三流成绩上大学。 “耽误一个北大清华的好苗子，这种罪过我可担不起。” 感觉全世界都要沸腾起来时，林蔚知道成绩出来了。林蔚焦急的握着电话等待着。 她不用自己查成绩，张廷飞会第一时间告诉林蔚她的成绩，比她自己查的都还快。 林蔚焦急万分的等着张廷飞的消息，爷爷一如既往的平静，戴着老花镜，手中的《孙子兵法》翻的哗哗作响。 林蔚知道，爷爷这是故作镇定，暴风雨前的宁静，内心也一定打起了鼓。他频繁变换的坐姿出卖了他。 终于，手机传来张廷飞的消息。林蔚的成绩中等偏上，勉强不好也不坏，比平时的模拟考要差一些。 林蔚对此结果，说不上满意不满意，只是觉得松了一口气，一段艰难的路终于走完。 爷爷依旧习惯性的对林蔚的成绩做着全方位的分析。从他的表情看得出来，还算满意。 “美美，这个成绩爷爷已经心满意足了。有些话高考结束了爷爷才敢说，怕影响你学习。你跟着那个小伙子去了北京的时候，爷爷整晚整晚睡不着觉，我生怕我的美美行岔踏错，没有补救的机会。好在一切有惊无险。爷爷已经很满意了。” 爷爷语重心长的说道。 “现在成绩也出来了，什么都别想了，出去散散心，经历一场高考，得好好放松放松。爷爷给你钱，约上你的朋友们，想去哪儿玩去哪儿玩。” “爷爷，你这样会不会把我惯坏啊……” 林蔚有些愧疚的搂上爷爷的肩。 “我不惯着你，惯谁啊。去，你们年轻人不都喜欢旅行嘛，和你的朋友们，好好的玩一趟。” 林蔚亲昵的用脸在爷爷的脸上蹭了蹭，拿了手机进了房间。 成绩出来后，林蔚先是不分昼夜的补了几天觉，和黄文斌约了几场饭。在爷爷的催促下，匆忙开始了一段旅程。 这个旅程，她谁也没有约，一个背包，地图上随处找了一个偏僻冷门的少数民族小村庄，就开始了。 飞机转火车，再转小巴士，几经颠簸，终于到了那个小村庄。 这里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角落，没有工业，没有商业，除了与外界通勤的一辆小巴士外，几乎没有与外界联结的东西。 林蔚在这里，每天6点就会起床，早去周边走走，吃饭，然后躺在农家院子里看天上的云朵。 最近张廷飞在头疼报志愿的事，林蔚要去s市上大学，张廷飞铁了心要和林蔚去一个城市，可是，一个理科状元要选s市的大学怎么才能不那么吃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中间，章婷和林蔚短暂的联系过一次，昔日最要好的朋友，现在却成了无话可说的尴尬。两人只是说了几句恭喜的话便都沉默。 这天，林蔚悠闲的躺在躺椅上继续研究天上的云朵。这里的云千变万化，每一秒都会有不一样的形态。这沉默莫测的云，比外面的喧闹世界有意思的多了。 忽然，手机收到消息。 打开一看。 “林蔚，一切将要迎来新的开始了，期待吗？我想你是期待的。我也期待，人生路上，慢慢忘记一个人有时和深深记住一个人是同样幸福的。 我经常独自一人的时候会默默念你的名字，林蔚，林蔚。 我正在慢慢忘记你，也正在深深记住你。 对不起，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说这种话。 我常想，林蔚，这个女生，很多年以后，可能不会是我心里的人，但永远会是我心上的人。 林蔚，对不起，忘了我这个负心的人，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 祝贺你，开启新的生活。” 是齐慕程。 林蔚看着这串熟悉的号码陷入沉思。她虽然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可很久以后，再次看到这串数字，依旧熟悉。 “是你呀？可真是稀客。谢谢惦记。” 林蔚心里隐痛，语气保持疏离和客气的，快速打下几个字发送出去。 过了许久，再次收到齐慕程的回信。 “林蔚……” 只简单的收到了林蔚名字的这两个字。 省略号的后面，他还想说什么呢？林蔚多么想听一听，听一听他想对她说的心里话。这次如果错过了，此生，还有没有下一次…… 浓重的忧伤再次席卷了林蔚的心，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齐慕程，因为你的出现，我单薄青涩的青春里有了甜，有了酸。 我想即使到我白发苍苍的时候，提起齐慕程这个名字，依旧会觉得，这一切美的像一场梦。既然是梦，总不想醒，可是总会醒。” “多年以后，你会向你的孩子，你的妻子说起我吗？林蔚阿姨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蔚释然般的打趣道。和他已然成为再也无法靠近的人，还不如让自己转身的洒脱一些。 是玩笑话，也不是玩笑话。 这个问题，林蔚是真的好奇和想知道。 “会。那时候，我或许就会说，林蔚阿姨是爸爸的一位旧朋友。” “嗯，是这样的。一位旧朋友。” 第94章 过往悠悠如旧梦 过往悠悠如旧梦 高三的最后一个漫长暑假，快出成绩的那几天，全世界都躁动起来了。 唯独林蔚一家，出奇的淡然。比起其他家长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是通过各种渠道查成绩，就是托各种关系锁定好专业，爷爷和爸爸妈妈显得比林蔚都佛系。 他们淡定的都让林蔚不好意思起来。 “爷爷，您就不急？不怕我落榜？” 林蔚咬着一根香蕉双腿搭在茶几上挑眼看着爷爷。 “急什么？结果已成定局，不做无谓的挣扎。” 爷爷戴着老花镜手捧着一本《孙子兵法》研究着。 “嘿？什么意思？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啊。” “孙子兵法里说，未雨绸缪，曲突徙薪无恩泽；杞人忧天，搏膺击几苦为恩。” “明白什么意思吗？” 爷爷在老花镜后面探出两只眼睛看林蔚。 “明白，就是结果没定下来前躺平呗。” “哈哈，也可以这么理解。” 爷爷被林蔚的解释逗笑。 “爷爷，拜托你也像其他家长一样卷起来啊，你这么淡定，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蔚嘴里塞着香蕉说。 “你不懂，孙子兵法说……” “打住！您就继续看您的孙子兵法，当我什么也没说。” 爷爷刚要高谈阔论，被林蔚打断。 林蔚推开卧室门，呈大字型将自己摆在床上，打开手机。 班级群里早已聊的热火朝天，很多人已经开始预测谁会是今年的理科状元了。 群里很多人预测是张廷飞，甚至有几人已经开始打赌游戏。 林蔚观察着张廷飞的动态，可他在群里始终没有现身。 林蔚犹豫了一下，打开和张廷飞的聊天记录，打下一行字发了过去。 “干嘛呢？快出成绩了，有没有心仪的大学？” 张廷飞很快回复。 “在家里帮忙。想去北京，如果你去别的地方的话，我会改变主意。” “大可不必，你没看群里，大家都在打赌谁会是今年的理科状元，你可是大家赌注押的最多的。你要跟着我改变了主意，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先去忙了，成绩出来了第一时间联系我。” 张廷飞匆忙结束了对话。 林蔚本就担心张廷飞犯糊涂，结果，还真是如她担心的一样，张廷飞真的要不听劝的跟着林蔚的三流成绩上大学。 “耽误一个北大清华的好苗子，这种罪过我可担不起。” 感觉全世界都要沸腾起来时，林蔚知道成绩出来了。林蔚焦急的握着电话等待着。 她不用自己查成绩，张廷飞会第一时间告诉林蔚她的成绩，比她自己查的都还快。 林蔚焦急万分的等着张廷飞的消息，爷爷一如既往的平静，戴着老花镜，手中的《孙子兵法》翻的哗哗作响。 林蔚知道，爷爷这是故作镇定，暴风雨前的宁静，内心也一定打起了鼓。他频繁变换的坐姿出卖了他。 终于，手机传来张廷飞的消息。林蔚的成绩中等偏上，勉强不好也不坏，比平时的模拟考要差一些。 林蔚对此结果，说不上满意不满意，只是觉得松了一口气，一段艰难的路终于走完。 爷爷依旧习惯性的对林蔚的成绩做着全方位的分析。从他的表情看得出来，还算满意。 “美美，这个成绩爷爷已经心满意足了。有些话高考结束了爷爷才敢说，怕影响你学习。你跟着那个小伙子去了北京的时候，爷爷整晚整晚睡不着觉，我生怕我的美美行岔踏错，没有补救的机会。好在一切有惊无险。爷爷已经很满意了。” 爷爷语重心长的说道。 “现在成绩也出来了，什么都别想了，出去散散心，经历一场高考，得好好放松放松。爷爷给你钱，约上你的朋友们，想去哪儿玩去哪儿玩。” “爷爷，你这样会不会把我惯坏啊……” 林蔚有些愧疚的搂上爷爷的肩。 “我不惯着你，惯谁啊。去，你们年轻人不都喜欢旅行嘛，和你的朋友们，好好的玩一趟。” 林蔚亲昵的用脸在爷爷的脸上蹭了蹭，拿了手机进了房间。 成绩出来后，林蔚先是不分昼夜的补了几天觉，和黄文斌约了几场饭。在爷爷的催促下，匆忙开始了一段旅程。 这个旅程，她谁也没有约，一个背包，地图上随处找了一个偏僻冷门的少数民族小村庄，就开始了。 飞机转火车，再转小巴士，几经颠簸，终于到了那个小村庄。 这里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角落，没有工业，没有商业，除了与外界通勤的一辆小巴士外，几乎没有与外界联结的东西。 林蔚在这里，每天6点就会起床，早去周边走走，吃饭，然后躺在农家院子里看天上的云朵。 最近张廷飞在头疼报志愿的事，林蔚要去s市上大学，张廷飞铁了心要和林蔚去一个城市，可是，一个理科状元要选s市的大学怎么才能不那么吃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中间，章婷和林蔚短暂的联系过一次，昔日最要好的朋友，现在却成了无话可说的尴尬。两人只是说了几句恭喜的话便都沉默。 这天，林蔚悠闲的躺在躺椅上继续研究天上的云朵。这里的云千变万化，每一秒都会有不一样的形态。这沉默莫测的云，比外面的喧闹世界有意思的多了。 忽然，手机收到消息。 打开一看。 “林蔚，一切将要迎来新的开始了，期待吗？我想你是期待的。我也期待，人生路上，慢慢忘记一个人有时和深深记住一个人是同样幸福的。 我经常独自一人的时候会默默念你的名字，林蔚，林蔚。 我正在慢慢忘记你，也正在深深记住你。 对不起，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说这种话。 我常想，林蔚，这个女生，很多年以后，可能不会是我心里的人，但永远会是我心上的人。 林蔚，对不起，忘了我这个负心的人，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 祝贺你，开启新的生活。” 是齐慕程。 林蔚看着这串熟悉的号码陷入沉思。她虽然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可很久以后，再次看到这串数字，依旧熟悉。 “是你呀？可真是稀客。谢谢惦记。” 林蔚心里隐痛，语气保持疏离和客气的，快速打下几个字发送出去。 过了许久，再次收到齐慕程的回信。 “林蔚……” 只简单的收到了林蔚名字的这两个字。 省略号的后面，他还想说什么呢？林蔚多么想听一听，听一听他想对她说的心里话。这次如果错过了，此生，还有没有下一次…… 浓重的忧伤再次席卷了林蔚的心，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齐慕程，因为你的出现，我单薄青涩的青春里有了甜，有了酸。 我想即使到我白发苍苍的时候，提起齐慕程这个名字，依旧会觉得，这一切美的像一场梦。既然是梦，总不想醒，可是总会醒。” “多年以后，你会向你的孩子，你的妻子说起我吗？林蔚阿姨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蔚释然般的打趣道。和他已然成为再也无法靠近的人，还不如让自己转身的洒脱一些。 是玩笑话，也不是玩笑话。 这个问题，林蔚是真的好奇和想知道。 “会。那时候，我或许就会说，林蔚阿姨是爸爸的一位旧朋友。” “嗯，是这样的。一位旧朋友。” 第95章 番外 2020年11月30日，林蔚二十八岁生日这天，她将自己嫁了出去。 还记得，在十几岁的某一天，林蔚在与同桌闲聊时，夸下海口。 “我一定要在一个艳阳天把我自己嫁了，只能是艳阳天，我要让天空笑着看我出嫁。阴天是它不开心，雨天是它在哭泣，寓意不好，一定要是个艳阳天。” 林蔚信誓旦旦的对同桌说道。 没想到，2020年11月30日这一天，是个阴天。 对此，新郎的安慰让林蔚心里顿觉安慰。 他说，“阴天好，阴天让我们抱的更紧。” 林蔚心想，也有道理，就听你的。 命运有时候像个偷听墙角的龌龊之士，专听别人墙角，等你许下美好愿望，又笑看你日后如何被啪啪打脸。 课间，那时候林蔚还在上初中。课间，同桌在追一本甜宠小说，为里面的感人情节又是哭又是笑的。 “我的妈呀，太好哭了，我要是能遇上一个这么无条件爱我的人，每天跟着他喝西北风我也愿意啊。” 同桌又哭又笑的感慨道。 “傻姑娘，爱情要有，面包也要有的。难道你们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不用吃饭了？” “爱情是高级的精神食粮，不要和温饱问题牵扯到一起好不好？俗气！杜斌为了李安连命都可以不要，别说什么面包了。” 同桌一脸不屑的白了一眼林蔚说道。 她说的是她追的甜宠小说里的男女主。 “那是小说，能和现实世界一样吗？” “那你说，什么样的爱情最美好呢。” 同桌一脸期待的等着林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新观点。 “什么样的爱情最美好，我觉得是得不到的爱情。” 林蔚想了想说道。 “因为只有得不到的才会永远怀念，才足够长久，永远没有保鲜期。” “你这想法倒是新奇。你的意思是永远让他喜欢你，却得不到你，让他永远怀念你？” “这你倒是高看我了，我从来没有让谁得不到过。我很没出息的，我喜欢的人，得到我都很容易。因为他们多对我笑笑，我就已经沦陷了。” “我说的是我，我得不到的人，我想我会永远怀念。” 林蔚苦笑道。 “咦？你这是有情况呀？得不到谁呀？怀念谁呀？” 同桌的眼睛里射出兴奋的光。 “我就举个例子，你多想什么呀，无不无聊。” “是不是魏漾？啊啊啊，一定是他！可以哦林蔚，如此痴情。魏漾，魏漾，你知道吗？有一个人甘愿为你成为寒窑王宝钏啊。” 同桌八卦的在教室里大声打趣林蔚。 听到同桌口无遮拦，当众提起魏漾。林蔚急了。 “喂，你小点声，你疯了！嚷嚷什么，不是魏漾，和他没关系。你别喊了，大家听见了误会我！” 林蔚林蔚急了，同桌这才闭了嘴收了声。可眼睛里一股八卦的火苗熊熊燃烧，像是探到了林蔚多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样。 冷静下来，同桌一脸认真的问林蔚。 “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们都快三十岁了，要结婚嫁人的事情。” 听到她说起三十岁，三十岁，林蔚只觉这个比遥远的外太空离自己都遥远。 至少，外太空一抬头还有真实的模样可以看，而三十岁，碰不到，摸不着，连想象都无从想起来。 林蔚只知道，听到三十岁时，心里涌现出了一丝浓烈的忧伤。 三十岁的爱情，林蔚只想到一个词，遗憾。 三十岁，身边的人一定不是自己最心仪的那个人。 回过神，林蔚回答同桌道。 “别的想不到，但至少我会在一个艳阳天把自己嫁出去，一定，一定得是个艳阳天。” 林蔚婚礼这天，亲朋好友满满的坐了五十桌。光新郎家的亲戚，就一拥而入，占了一大半。并且大家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谁和谁都有点眼熟，都能寒暄上几句。 本身一个金碧辉煌，奢华如宫廷的酒店，瞬间弥漫了仿佛置身菜市场的错觉。 林蔚看着手拉着手，满脸堆笑寒暄的新郎亲戚，发出苦笑。 他们的婚礼在梧京市最豪华的酒店鎏金大饭店举办，从主持人到婚庆布置，都是本市最高规格。婚礼现场，豪华像是宫廷宴会。 林蔚本不想这么奢侈，奈何新郎高兴。他恨不得给林蔚全世界最好的。公婆也是把林蔚宠成了掌上明珠。林蔚索性妥协，反正他们都乐意，豪掷几十万也就不觉得可惜了。 其实，林蔚的婆家并不是很有钱，公公婆婆开了一辈子的早餐店。可是他们对林蔚很好，尤其新郎，只要是林蔚喜欢的，倾尽所有，没有犹豫。 新郎是北大材料系的高材生，毕业了之后在一家全球500强的企业做高管，主要研究磁性纳米材料方面，这种材料广泛应用于医疗和各种高端电子产品。新郎经常在世界各地出差。而林蔚呢，从学校毕业后就留在了梧京市一所公立中学做英语老师。 婚礼还未开始，新郎此刻正在应酬两方领导，只剩林蔚一人在酒店大厅处迎宾。 “林蔚，恭喜恭喜啊。今天也太漂亮了。” 一阵爽朗的声音传来。 章婷和杨凯刘瑜真几人笑容满面的从门口进来。 “大忙人，我还以为你来不了了呢。快坐快坐。” 章婷现在是一家医院炙手可热的妇产科主任，真正的大忙人。 “新郎呢？不会婚礼还没开始就醉了。今天可不能放过这小子，让他陪我喝个一天一夜。” 杨凯爽朗的说道。 “今天是人家的大日子，别老惦记着喝酒了，喝醉了可怎么洞房呀。” 刘瑜真推了推杨凯。几人哈哈大笑。 “他在包间应酬。你们先坐，一会我让他过去找你们。” 林蔚着人给章婷几人安排了座位。 宾客到的差不多了，林蔚放空下来。看着周围热闹的场景陷入沉思。 时间过的真快，前几天还觉得自己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转眼，就到了把自己嫁出去的一天。 “应该会很有趣？至少他是全心全意爱我的。女人，到了三十岁，还有什么比这一点更重要呢？我也算是个幸运的人。” 林蔚看着在包房里满脸通红，忙于应酬的新郎，笑的宠溺。 新郎平日里滴酒不沾，今天让他端着酒杯这样来回应酬，属实是难为他了。 “林蔚，吃点水果，一会仪式开始就没有时间吃一口东西了。妈妈还给你带了你爸特地给你煮的养生茶，快喝一点。他早上四点就起来折腾了。” 婆婆将林蔚拉到一边，拿出一个装满水果的盒子和一个保温杯。 “妈，没事，我不饿。” “不行，快吃点，更忙碌的还在后面呢，你会饿坏的。” 林蔚打开水果盒子吃了几口。 “妈，你照顾一下爷爷，盯着他让他少喝点酒，他一高兴就没谱了。他最近心脏又不舒服，不能喝酒。” 林蔚吃着水果，叮嘱道。 “放心，我记着呢。” 林蔚的爸妈都是工作狂，哪怕是在林蔚的婚礼上，都是一人一个电话的谈着一秒都耽误不得的业务。哪里还有心思照顾爷爷。反倒婆婆是个心细的人，面面俱到，什么事交给她，林蔚都无比放心。 盯着林蔚吃完水果，喝了茶，婆婆又马不停地的赶去照顾爷爷。 林蔚看着婆婆忙碌的背影，心里觉得温暖。真的被他们宠成了孩子。 忽然，思绪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音响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齐慕程的新歌。 他现在是炙手可热的大歌手。大街小巷都能听到他的歌。 自从决定和今天的新郎在一起后，林蔚就很少听齐慕程的歌了。虽然网络上随处可见，可林蔚都下意识地避开有关齐慕程的一切。 虽然很久没听了，可他的声音一出来，林蔚就知道是他。这一点，让林蔚原本明媚的心又蒙上一层忧伤的水雾。 “工作人员也是无心的，毕竟，谁能想到，普普通通的新娘能和大明星有什么关系呢？说出去都没人信的。” 林蔚索性就不管它，也不去制止工作人员。毕竟，今天在场的人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林蔚与齐慕程的过往那个。并且，除了林蔚能一时间听出他的声音，其他人根本没有察觉。 新郎也不用担心，他无条件接受林蔚的一切。林蔚有这个底气。 “在我的婚礼上，阴差阳错的放了他的歌，命运还真是会开玩笑。” 林蔚在心里苦笑。 齐慕程。 虽然已经过去多年，想到这个人，林蔚的心里仍然明显的痛了一下。 爱而不得的人或许真的能伴随一个人一辈子。 忽然，包间里传来一阵哄笑声。 不会是新郎喝醉了，仪式都还没开始呢。 林蔚提起裙角快速向包间走去。 推门一看，几人围着满脸通红的新郎大笑着。 “林蔚，你正好来了，这小子太没出息了，刚给我们说起追你的过程，他竟然哭了。” 一人大笑着向林蔚分享着新浪的糗事。 “你们不许欺负他，不多给他灌酒，把他喝醉了，影响我洞房，我可拿你们试问！” 林蔚笑着嗔怪道，扶起新郎就往外走。 “哎呦，新娘这是迫不及待的想洞房啊。”众人起哄道。 “张廷飞，你小子好福气啊！洞房的时候小心闪了腰啊，哈哈哈哈。” 林蔚在众人起哄声中扶着满脸通红的新郎走了出来。 “老婆，有你真好，我每天都被幸福醒。” 张廷飞喝了点酒，满脸通红，像个小孩子般撒娇道。 “好你个头，给我打起精神！一会婚礼上的舞蹈动作还记得不？要是出什么岔子，晚上你就等着家法伺候！” “老婆大人放心，《两只老虎》的所有动作，已经刻在了我的dna里，绝对不会出岔子。” 林蔚看着他举手保证的呆模样，噗呲一笑。 是的，林蔚让张廷飞在婚礼上为自己跳《两只老虎》的舞蹈，还要扮上可爱呆萌的道具。 林蔚就是喜欢不断折磨张廷飞，来证明他爱林蔚爱到骨子里。林蔚也享受这种无条件的偏爱，像上瘾一般。 “新郎新娘作准备，仪式马上开始。” “老婆我爱你。” 张廷飞吻了吻林蔚的手。 第95章 番外 2020年11月30日，林蔚二十八岁生日这天，她将自己嫁了出去。 还记得，在十几岁的某一天，林蔚在与同桌闲聊时，夸下海口。 “我一定要在一个艳阳天把我自己嫁了，只能是艳阳天，我要让天空笑着看我出嫁。阴天是它不开心，雨天是它在哭泣，寓意不好，一定要是个艳阳天。” 林蔚信誓旦旦的对同桌说道。 没想到，2020年11月30日这一天，是个阴天。 对此，新郎的安慰让林蔚心里顿觉安慰。 他说，“阴天好，阴天让我们抱的更紧。” 林蔚心想，也有道理，就听你的。 命运有时候像个偷听墙角的龌龊之士，专听别人墙角，等你许下美好愿望，又笑看你日后如何被啪啪打脸。 课间，那时候林蔚还在上初中。课间，同桌在追一本甜宠小说，为里面的感人情节又是哭又是笑的。 “我的妈呀，太好哭了，我要是能遇上一个这么无条件爱我的人，每天跟着他喝西北风我也愿意啊。” 同桌又哭又笑的感慨道。 “傻姑娘，爱情要有，面包也要有的。难道你们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不用吃饭了？” “爱情是高级的精神食粮，不要和温饱问题牵扯到一起好不好？俗气！杜斌为了李安连命都可以不要，别说什么面包了。” 同桌一脸不屑的白了一眼林蔚说道。 她说的是她追的甜宠小说里的男女主。 “那是小说，能和现实世界一样吗？” “那你说，什么样的爱情最美好呢。” 同桌一脸期待的等着林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新观点。 “什么样的爱情最美好，我觉得是得不到的爱情。” 林蔚想了想说道。 “因为只有得不到的才会永远怀念，才足够长久，永远没有保鲜期。” “你这想法倒是新奇。你的意思是永远让他喜欢你，却得不到你，让他永远怀念你？” “这你倒是高看我了，我从来没有让谁得不到过。我很没出息的，我喜欢的人，得到我都很容易。因为他们多对我笑笑，我就已经沦陷了。” “我说的是我，我得不到的人，我想我会永远怀念。” 林蔚苦笑道。 “咦？你这是有情况呀？得不到谁呀？怀念谁呀？” 同桌的眼睛里射出兴奋的光。 “我就举个例子，你多想什么呀，无不无聊。” “是不是魏漾？啊啊啊，一定是他！可以哦林蔚，如此痴情。魏漾，魏漾，你知道吗？有一个人甘愿为你成为寒窑王宝钏啊。” 同桌八卦的在教室里大声打趣林蔚。 听到同桌口无遮拦，当众提起魏漾。林蔚急了。 “喂，你小点声，你疯了！嚷嚷什么，不是魏漾，和他没关系。你别喊了，大家听见了误会我！” 林蔚林蔚急了，同桌这才闭了嘴收了声。可眼睛里一股八卦的火苗熊熊燃烧，像是探到了林蔚多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样。 冷静下来，同桌一脸认真的问林蔚。 “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们都快三十岁了，要结婚嫁人的事情。” 听到她说起三十岁，三十岁，林蔚只觉这个比遥远的外太空离自己都遥远。 至少，外太空一抬头还有真实的模样可以看，而三十岁，碰不到，摸不着，连想象都无从想起来。 林蔚只知道，听到三十岁时，心里涌现出了一丝浓烈的忧伤。 三十岁的爱情，林蔚只想到一个词，遗憾。 三十岁，身边的人一定不是自己最心仪的那个人。 回过神，林蔚回答同桌道。 “别的想不到，但至少我会在一个艳阳天把自己嫁出去，一定，一定得是个艳阳天。” 林蔚婚礼这天，亲朋好友满满的坐了五十桌。光新郎家的亲戚，就一拥而入，占了一大半。并且大家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谁和谁都有点眼熟，都能寒暄上几句。 本身一个金碧辉煌，奢华如宫廷的酒店，瞬间弥漫了仿佛置身菜市场的错觉。 林蔚看着手拉着手，满脸堆笑寒暄的新郎亲戚，发出苦笑。 他们的婚礼在梧京市最豪华的酒店鎏金大饭店举办，从主持人到婚庆布置，都是本市最高规格。婚礼现场，豪华像是宫廷宴会。 林蔚本不想这么奢侈，奈何新郎高兴。他恨不得给林蔚全世界最好的。公婆也是把林蔚宠成了掌上明珠。林蔚索性妥协，反正他们都乐意，豪掷几十万也就不觉得可惜了。 其实，林蔚的婆家并不是很有钱，公公婆婆开了一辈子的早餐店。可是他们对林蔚很好，尤其新郎，只要是林蔚喜欢的，倾尽所有，没有犹豫。 新郎是北大材料系的高材生，毕业了之后在一家全球500强的企业做高管，主要研究磁性纳米材料方面，这种材料广泛应用于医疗和各种高端电子产品。新郎经常在世界各地出差。而林蔚呢，从学校毕业后就留在了梧京市一所公立中学做英语老师。 婚礼还未开始，新郎此刻正在应酬两方领导，只剩林蔚一人在酒店大厅处迎宾。 “林蔚，恭喜恭喜啊。今天也太漂亮了。” 一阵爽朗的声音传来。 章婷和杨凯刘瑜真几人笑容满面的从门口进来。 “大忙人，我还以为你来不了了呢。快坐快坐。” 章婷现在是一家医院炙手可热的妇产科主任，真正的大忙人。 “新郎呢？不会婚礼还没开始就醉了。今天可不能放过这小子，让他陪我喝个一天一夜。” 杨凯爽朗的说道。 “今天是人家的大日子，别老惦记着喝酒了，喝醉了可怎么洞房呀。” 刘瑜真推了推杨凯。几人哈哈大笑。 “他在包间应酬。你们先坐，一会我让他过去找你们。” 林蔚着人给章婷几人安排了座位。 宾客到的差不多了，林蔚放空下来。看着周围热闹的场景陷入沉思。 时间过的真快，前几天还觉得自己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转眼，就到了把自己嫁出去的一天。 “应该会很有趣？至少他是全心全意爱我的。女人，到了三十岁，还有什么比这一点更重要呢？我也算是个幸运的人。” 林蔚看着在包房里满脸通红，忙于应酬的新郎，笑的宠溺。 新郎平日里滴酒不沾，今天让他端着酒杯这样来回应酬，属实是难为他了。 “林蔚，吃点水果，一会仪式开始就没有时间吃一口东西了。妈妈还给你带了你爸特地给你煮的养生茶，快喝一点。他早上四点就起来折腾了。” 婆婆将林蔚拉到一边，拿出一个装满水果的盒子和一个保温杯。 “妈，没事，我不饿。” “不行，快吃点，更忙碌的还在后面呢，你会饿坏的。” 林蔚打开水果盒子吃了几口。 “妈，你照顾一下爷爷，盯着他让他少喝点酒，他一高兴就没谱了。他最近心脏又不舒服，不能喝酒。” 林蔚吃着水果，叮嘱道。 “放心，我记着呢。” 林蔚的爸妈都是工作狂，哪怕是在林蔚的婚礼上，都是一人一个电话的谈着一秒都耽误不得的业务。哪里还有心思照顾爷爷。反倒婆婆是个心细的人，面面俱到，什么事交给她，林蔚都无比放心。 盯着林蔚吃完水果，喝了茶，婆婆又马不停地的赶去照顾爷爷。 林蔚看着婆婆忙碌的背影，心里觉得温暖。真的被他们宠成了孩子。 忽然，思绪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音响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齐慕程的新歌。 他现在是炙手可热的大歌手。大街小巷都能听到他的歌。 自从决定和今天的新郎在一起后，林蔚就很少听齐慕程的歌了。虽然网络上随处可见，可林蔚都下意识地避开有关齐慕程的一切。 虽然很久没听了，可他的声音一出来，林蔚就知道是他。这一点，让林蔚原本明媚的心又蒙上一层忧伤的水雾。 “工作人员也是无心的，毕竟，谁能想到，普普通通的新娘能和大明星有什么关系呢？说出去都没人信的。” 林蔚索性就不管它，也不去制止工作人员。毕竟，今天在场的人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林蔚与齐慕程的过往那个。并且，除了林蔚能一时间听出他的声音，其他人根本没有察觉。 新郎也不用担心，他无条件接受林蔚的一切。林蔚有这个底气。 “在我的婚礼上，阴差阳错的放了他的歌，命运还真是会开玩笑。” 林蔚在心里苦笑。 齐慕程。 虽然已经过去多年，想到这个人，林蔚的心里仍然明显的痛了一下。 爱而不得的人或许真的能伴随一个人一辈子。 忽然，包间里传来一阵哄笑声。 不会是新郎喝醉了，仪式都还没开始呢。 林蔚提起裙角快速向包间走去。 推门一看，几人围着满脸通红的新郎大笑着。 “林蔚，你正好来了，这小子太没出息了，刚给我们说起追你的过程，他竟然哭了。” 一人大笑着向林蔚分享着新浪的糗事。 “你们不许欺负他，不多给他灌酒，把他喝醉了，影响我洞房，我可拿你们试问！” 林蔚笑着嗔怪道，扶起新郎就往外走。 “哎呦，新娘这是迫不及待的想洞房啊。”众人起哄道。 “张廷飞，你小子好福气啊！洞房的时候小心闪了腰啊，哈哈哈哈。” 林蔚在众人起哄声中扶着满脸通红的新郎走了出来。 “老婆，有你真好，我每天都被幸福醒。” 张廷飞喝了点酒，满脸通红，像个小孩子般撒娇道。 “好你个头，给我打起精神！一会婚礼上的舞蹈动作还记得不？要是出什么岔子，晚上你就等着家法伺候！” “老婆大人放心，《两只老虎》的所有动作，已经刻在了我的dna里，绝对不会出岔子。” 林蔚看着他举手保证的呆模样，噗呲一笑。 是的，林蔚让张廷飞在婚礼上为自己跳《两只老虎》的舞蹈，还要扮上可爱呆萌的道具。 林蔚就是喜欢不断折磨张廷飞，来证明他爱林蔚爱到骨子里。林蔚也享受这种无条件的偏爱，像上瘾一般。 “新郎新娘作准备，仪式马上开始。” “老婆我爱你。” 张廷飞吻了吻林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