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剧本烂关我啥事》 第1章 一出好戏 “哗~哗~哗” 一阵阵寒冷的气息夹杂着冰凉刺骨的雨水拍在楚河的脸上。 被激醒的楚河慢慢睁开了双眼。 下意识站起来的他被突如其来的刺痛感又击倒在地,掀开衣服低头看去,自己的腹部青紫了一大片,看样子是被撞击所致。 缓了好一会儿,感觉力气回到了身上,疼痛感也渐渐能够适应了,楚河试探性的坐直身子,环顾四周。 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一大片嶙峋的礁石,面前是茂密幽暗的森林,扭头看去,楚河瞬间瞪大了眼睛,只见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掀起了数枚粗壮的水龙卷,黑压压的乌云很低,仿佛抬手就能摸到,整一幅世界末日的样子。 “啊!!!!” 刺耳的尖叫声在不远处传来,楚河看向声音来源,只见地上或坐着或躺着有十几人,大部分人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只有少数的人在惊慌无措的东走西看,并试探那些躺着的人是否还活着。 “看来我是遇到海难了。”楚河喃喃自语道。 可是,前一秒自己明明还在温暖的家中玩csgo啊! 楚河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左手键盘右手鼠标,嘴角叼着烟,升腾的烟气熏得眼睛微眯,可目光专注的盯着屏幕,出警家,上平台,直奔小道,刚跳上平台的时候自己还松开鼠标弹了弹烟灰,由于自己的视角在墙壁上,反而还躲过了一枚扑面而来的闪光。 沾沾自喜的楚河顺手收下了试图tig的匪徒,可下一秒又是一颗闪光弹磕木箱落在眼前,躲不开了,白色的光芒瞬间亮起! 楚河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可白光越来越亮,这闪光的时间太长了,直到自己在白光中失去意识,结果下一刻就出现在这里。 “难道我穿越了?” 楚河强撑着站起身来,看看自己的双手,很细嫩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长的怎么样。 眼前有些模糊,摸摸脸上,原来还带着眼镜呢,镜片被雨水打湿有点模糊了。 摘下眼镜抓起衣角轻轻的擦了擦,从没戴过眼镜的楚河有点不适应。 重新把擦干的眼镜戴上,楚河看到了一辆奇怪的车辆,黄色大巴车看起来像一辆校车,横亘在两块岩石之上,车怎么会出现在海边,它车尾上的螺旋桨是认真的吗? 但是楚河越看越熟悉,在自己脑海里使劲搜索着,正想着脑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主线任务:逃出生天,证明自己,并获得所有人认可。 我本善良,只想随遇而安,是你们一步步把我逼到装疯卖傻的,凭什么你们都有美好的结局,而把我这个功臣扔到精神病院!——小兴”。 小兴小兴,黄色带螺旋桨的大巴车,精神病院! 怪不得自从清醒后,脑袋里多了一些模糊的记忆,什么机修,什么线路,什么马进 我靠! 一出好戏! 这可是电视剧,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等! 刚才我脑中的声音是啥? 系统!? “歪歪歪,系统在吗?” 没有任何反应 楚河尝试内视自己的脑海,发现自己看到了一个面板,上面写着: 楚河 男 体质:3(5) 精神:3(5) 敏捷:4(4) 力量:2(4) 潜能点:0 技能:无 任务:逃出生天,证明自己,获得所有人的认可。 进程:0\/29(成功奖励宿主技能一项),任务失败扣除一项自身拥有的技能,如无技能扣除,抹杀! 抹杀两字震醒还在摸索的楚河,有生命危险的任务! 催促自己回神的楚河,思考起来。 一出好戏说实在的是一个全员恶人的影视剧,一整个骗子集团出来团建外加一个二流草鸡导游兼司机,这就是所有成员的构成。 男主马进,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男人不该有的坏毛病他都有,贪婪、虚伪、自卑、自私、懦弱等等,最后的信仰一跃与其说自我救赎,不如说是想一死拉倒。 6000万的彩票他只想到跟珊珊幸福的生活,却欺骗自己的亲戚小兴,只肯同患难,不肯同富贵,直到后面看不到希望,才给小兴扯大饼,不让自己唯一的跟班与自己离心离德。 女主珊珊,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哪里能养活她,她就毫不犹豫的靠过去,海难发生时马进等人还晕倒在礁石上呢,她已经偷偷跟着王根基进森林求生了,丝毫没有去管倒在地上同事们的死活,直到自己卡住脚了,跟不上王根基了,才扯着嗓子高声呼救。 马进得到好生活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拉她一把,一笼鱼这是他第一次给珊珊的援助,而当马进与小兴被张总余总等人胖揍时,她却束手旁观,还跟张总有说有笑,后面说是给了马进安慰,但是仅仅只有一条鱼啊,与羞辱无疑! 想到这里,楚河想了想整个剧情,14天后会有一艘游轮,这是他们获救的契机,只要活过14天,在海边点上一堆湿木柴,发个求救信号,简简单单就完成了。 先下的目标是活下来,首先是食物水源,水源不愁,剧中这座孤岛有不像话的淡水源,甚至还有红酒! 对了,红酒,那艘倒扣过来的半截轮船,里面有成堆的罐头,应该还有保存完好的压缩饼干。 自己得先找到它。 说做就做,楚河直奔冲锋鸭大巴车,走进敞开的车门,说实话,这个剧违和的地方不止一点,除了车门口有些湿润,就大巴车里干燥的环境就很离谱。 楚河左右看了看,从前排齐姐遗留的包中搜出一大堆纱巾,看样子是留拍照挥着用的,呵中年女人的通爱! 包里居然还有皮筋,后排露西的包里居然还有喷雾,要知道这可是很好的易燃物,拿上拿上, 还有一个滚落在地上的水壶,等从驾驶室的座位下面找出一根半30公分长的撬棍,又拿出急救包后,楚河已经收集了一大背包东西。 趁所有人都在慌乱当中,楚河紧紧了背包,手拿着撬棍径直走进幽暗潮湿的森林中。 虽然没有荒岛求生的经验,但是作为理论王者的楚河可是没少看贝尔德爷的节目,还有什么修驴蹄洗地毯挖排水沟清理井箅子都是楚河平时的最爱,“涉猎及其广泛”。 沿着没人的方向走了一会儿,楚河停在一处空地,开始忙碌起来。 剧中张总等人走到半截轮船用了半天的时间,整个岛1980米的周长,同样遇到海难的俄罗斯人早早给所有人都注明了,可怜无知的众人都被大忽悠史教授一遍一遍的骗,都对史教授说的海拔1980米深信不疑。 要知道,如果海水上升了将近2000米,那得往地球上砸十个月球,还得碾碎平铺开。 所以说自己只需要沿着直线距离横竖贯穿两次这个岛,就能发现那片石头滩上的轮船,一路顺利脚程快得话,半天的时间都用不到。 可想法很好,现实很残酷,楚河发现现在这具身躯,孱弱的很,四肢无力不说,总是雾蒙蒙的眼镜给了他很大的阻碍。 湿滑的石头路,泥泞的山路,让楚河吃尽了苦痛,说是三步一滑那是一点不夸张,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拿出自己搜到的手表看了看,现在才是下午的4点钟左右,地处秋季的东半球,现在黑的未免太早了。 知道自己再走下去很大可能会遇到危险,楚河只好找到一处地势略高的地方,低矮的土丘四周光秃秃的。 该搭庇护所了,要知道德爷在没有庇护所的情况下都不敢就这样毫无遮拦的露宿在丛林中,那些蛇虫鼠蚁可不是闹着玩的。 楚河环顾四周,有低矮的棕榈树,有茂密的榕树,还有大片大片的海人树,捡起四周散落的树枝,从背包里掏出一条从冲锋鸭柴油箱浸泡过的长布条,捆在一燃了。 他得先把地烧烧,果不其然一大堆蚂蚁虫子从土丘中钻出,看的楚河一阵咋舌,他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继续在这里修整。 但是一阵阵疲累袭来,再加上脚下传来的感觉越来越痛,他只得硬着头皮宿在这里。 搬过几块石头圈住了火堆,楚河拿着瓶装的柴油撒出一个将将够自己休息的区域,也不知道这种气味管不管用,掰下几根海人树的树枝搭成一个简陋的三角形支架,又从旁边的棕榈树上扯下几大张叶子盖在上面,就这样搭了一个四处漏风的窝棚。 背靠窝棚,面朝火堆的楚河,一点点脱下自己的鞋袜,泛白的脚被泡的浮肿,脚踝处有许多处擦伤,估计是被路边的草划的,掀起衣服,肚子上的青紫已经消下去很多,摁摁还是有点痛。 “可恶的开局!”楚河咒骂道。 紧接着连绵不绝的饥饿感涌了上来。 这帮人知道要去度假,只带衣服,一点零食都没带,差评! 楚河知道树林中有果子,但是看着黑黢黢的密林深处,楚河不禁泛起了阵阵恐惧,仿佛树林中会突然窜出什么,或者有一双未知的眼睛在注视着他。 他打算今晚不睡了,只是休息休息就好,等天色泛白,自己抓紧赶到废弃的轮船,一切困难就都迎刃而解了。 抬头仰望,挥散不开的乌云还盘踞在头顶。零零星星的小雨,还在抗衡着楚河面前的火焰,试图驱赶他的温暖。 不断袭来的困乏与饥饿夹杂着隐隐传来的阵痛,让楚河只是坚持了2个小时,就歪头睡了过去。 睡梦中,一张满是尖牙的巨口向自己扑来,还伴随着非常瘆人''吓吓吓吓''的怪笑! 楚河惊醒! 差一点,那张巨口只差一点就吞下自己了,还好自己醒的快 抬手看看时间,已经凌晨4点多了,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自己居然安全沉睡了8个小时,剧本杀的威力可见一般。 天色还是十分昏暗的,黎明应该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并不打算继续休息的楚河,盘算起了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昨天被穿越的刺激太大,并没有好好去想这一切。 首先是系统面板,很简单粗暴,昨天还是3的精神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已经到5了,体质也提升了一点,应该是受伤所致,看样子这副身体的数值,上限应该是括号中的数字,敏捷力量没有恢复,估计是饥饿的原因。 至于潜能点,楚河有点兴奋,估计是给自己加点一类的,要是照这么说的话,自己还是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中。 如果能够一直进入这种世界历练,钢铁超人不是梦,一个响指半个宇宙也是能够实现的,更何况还有技能 隐身吸溜! 时停吸溜~! 瞬移哇哈哈哈! 淡定淡定楚河经过一阵yy,脑洞已经开始无限发散了。 眼前的事是时候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这个剧本自己该怎么完成,逃出生天好说,不管自己做不做都会达成的,可难就难在证明自己这一项上。 什么叫证明自己? 怎么叫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不软弱?证明自己能力非凡?证明自己乐善好施? 没这么简单,至于获得所有人的认可,那可是难出天际的事情。 要知道那一群人,除了王根基,个顶个的都是人精,不聪明的人做不了骗子,门槛很高的好! 还有他们的自私、恶毒、狠辣、并且有一定程度的愚蠢! 聪明是对待别人,愚蠢是对待自己! 这种人最可怕,因为他们不自知,缺少自我,眼里只有利益! 楚河决定要先旁观那群人的争斗,要让他们知道饥饿,受到压迫,遭受到屈辱后才好下手去控制他们。 没错,楚河决定要走控制路线,不同于王根基的原始社会;张总的封建社会;马进的信仰社会,楚河要让大家心甘情愿的追随自己,信服自己,从而去潜移默化的统治他们,给他们吃,给他们穿,给他们用,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就会拥戴自己,保护自己,歌颂自己。 从而认可自己! 第2章 便宜表哥 想了许久,等东方天空微微泛青,周边有了些许的能见度后,楚河收拾起背包,继续向昨天没走完的方向走去。 楚河的运气很好,走了不到2小时,将将走到海岛的另一头,就看见不远处的石头滩上倒扣着的半截货轮。 整艘船侧面依稀可见写着硕大的俄语文字,楚河举起自己刚做的火把,一头钻进了船舱中。 船舱内部的空间并不像外面被腐蚀的锈迹斑斑,反而显得很规整,除了厚厚一层的尘土,其他的都不见一丝凌乱,有种被人特意收拾过一样。 简单的看了看船舱,船员宿舍等设施,楚河兴奋的搓了搓手,直奔现在的第二层,原先的倒数第二层,那是一间容积很大的仓库,因为门把手倒置,再加上生锈,楚河只好拿着撬棍把锈住的仓库门一寸寸的强行打开。 映入眼帘的东西让楚河兴奋不已,只见成箱的罐头就摞在仓库的最里面,货架上还有打开的压缩饼干,目光所至之处还有一瓶瓶红酒、伏特加,最令楚河高兴的是在货架的最上层有半箱雪茄,数了数整整有将近100多根。 看着这一些东西,楚河心里稳了啊,吃喝都有了,剩下的就是跟人斗智斗勇了。 盘算着这些东西的使用方式,楚河找了一间最干净舒服的房间住下,他打算在这边住上几天再说。 按照他对剧情的了解,张总等人直到35天左右才找到这艘船,而现在的时间线,那群人估计都在彷徨无措中,等待着王根基横空出世,带他们从原始社会开始打拼,享受勤劳带来的生存价值。 楚河要等到大部分人崩溃,产生奴性与依从性才会出手,至于在哪之前,他还是要先收拢一部分人的。 茂密的树林中,马进正在艰难的行走着,自大5天前他们遭受海难,沦落到此,他已经无限接近崩溃了。 自己的表弟马小兴失踪了,所有人都说他死了,掉进海里淹死了,这倒霉催的孩子,所有人都活着,就他一人找不到,这几天自己除了寻找出路,剩下的就是在寻找着小兴。 自己的心仪对象珊珊也不理自己这个丝了,就因为自己没听小王的安排去干活,她就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主动跟她搭话都不会看他一眼的那种,好烦! 最最最痛苦的就是自己书中夹的那张彩票,天爷爷的,我刚看到自己中奖了,你就给我扔这个孤岛上了,还是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咸鱼翻身眼看就要实现了,现在可倒好,兑奖都兑不了。 不行! 我不能这样下去,我得回去,我要兑奖! 我要做富人,我要娶珊珊,我要做人上人!!! 颓废的躺在石头堆中的马进思绪万千,不断涌上的不甘心让他撕心裂肺的难受! 正在这时“哥,你躺这里干嘛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马进瞬间瞪大了双眼,抬头望去,一个倒立的人影出现在眼前,看着有些模糊。 马进连忙坐直身子,转过头来,站在自己背后的不是那个倒霉孩子小兴还能是谁? 马进瞬间激动的热泪盈眶,猛地上前一步把楚河狠狠地抱进怀中,然后双手捏住楚河的肩膀,使劲的上下打量着:“小兴,你没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久才出现,你这段时间干嘛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都快找疯了,你这倒霉孩子想吓死我啊!” 说实在的,这一刹那间楚河十分感动,马进的双手一直颤抖着却牢牢地抓紧他的胳膊,抓的都有点生疼了,泛红的眼眶与激动的话语,这时的感情没有半点虚假。 “哥,我上岸的时候身边没人啊,前两天崴了脚,我一直在海岛的另一头恢复呢,这不刚好了就抓紧来找你了嘛!”楚河故作委屈的说道。 “好好好,没事就好,那群长舌妇还说你淹死了,看我回去不扇烂她们的嘴!”马进边笑边骂着。 楚河也看了看四周:“哥,你怎么躺在这里,你没事!” 马进略微停顿了下说道:“我这不出来找你,找的把力气耗尽了嘛,我这几天但凡有空就出来寻你。” 楚河虽然感动,但是明白事情真相的他还是心里一阵腻歪,岔开话题:“哥,姗姗姐他们没事,大家都没事?” “没事!大家都好的很,就是缺吃的,有一个小王在带领他们生活,你在车上见到过,就那个二不拉几的司机,吓!那家伙可威风了,现在成了大王了!”马进话语中不由的吐露出些许揶揄与不满。 楚河配合的问道:“大王?什么大王?” 马进狠狠呸了一口:“狗屁大王,就是有点本事,动手能力强,体力比较好罢了,这要是搁在都市中,他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活见鬼了,那群人居然一个个奉承起他来,甘心让他把所有人当猴耍,这不是侮辱人嘛! 别管是那什么张总余总,史教授都认他那一套,甚至你姗姗姐都替他说话,甚至还来怼我!” 马进越说越气,从脚下捡起一根树枝,狠狠地抽起了旁边的棕榈树,边说说咒骂着,各种恶毒的骂人话语层出不穷,让楚河大开眼界,这个在剧中说话都会磕巴的人,在发泄的时候,话居然说的这么溜! 楚河配合的大声骂道:“对!这不是欺负人嘛!哥,咱去找他理论,咱俩人还说不过他一个人吗!大不了咱俩揍他!” 马进并没有因为楚河的配合而继续念叨下去,沉寂了片刻摇了摇头:“别去了,他们一群人都拥护他,咱们打不过的,去了只能自取其辱” 说罢,马进又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小兴,你从海岛那边过来,有没有发现什么求生途径,咱们要尽快回去啊!” “没有哥,啥也没有,大晚上的可黑了,什么都看不到,我手机信号也没有,我从最高处试过,一点信号都没有。” 马进一屁股坐到石头上,沮丧的揪着头发,低着头不再言语。 楚河上前一步关切的问道:“哥,你咋了?” 马进只是揪着头发一个劲的摇头,楚河也是装作关心一直陪在他身边 过了一会儿,马进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让楚河吓了一跳,马进恨恨的说道:“小兴,你要信哥的,咱明天就作个船,咱们划回去,求救!在这里只能等死,只有死路一条!” 楚河张了张嘴巴,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马进:“哥,你是想回去兑彩票吗?” 马进听言激动的站起身来,这次双手的力气更大,钳住楚河的肩膀:“你怎么知道的?” 楚河晃了晃身子试图离开马进的掌控,一脸被抓痛的表情:“哥,你松开我,疼!咱们遇到海啸前,你瞅了眼彩票,然后就激动的手舞足蹈起来,我就猜到你可能中奖了,然后我也拿手机查了下,你知道的,你的号码都是我买的,所以我也很激动,还没来得及跟你庆祝,就被浪卷到这里了。” 马进悻悻的苦笑道:“庆祝!庆祝啥?庆祝中奖了!可惜兑不了奖?老天爷这是想玩死我! 你要么别给我机会,要么别毁坏我的希望,可现在是个什么事,纯纯的玩人嘛!” 顿了顿,马进继续说道:“小兴,你一定要跟我走,兑了奖咱们37开,一会儿咱就回去汆个木筏出来,材料我都找好了,只需要三天咱们就能出航。 我算了算,当初咱们从岸边出航,仅仅不到半小时就遇到海啸,然后又是不到俩小时我就醒,也就是说咱们离城市很近,也许划半天就能看到人烟看到船只。 小兴你听我的,我跟你说” 眼见马进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起来,楚河连忙上前摁住他:“哥,你冷静,你听我说!我有办法,我保证能让你安全的兑上奖!” 马进楞在原地,满脸疑惑的看着楚河:“你个倒霉孩子能有啥办法?你可别忽悠我了!我还不了解你吗,我都没注意,你能有啥办法,你就听我的就是了,咱们去造船。” 楚河忍无可忍的大吼道:“哥,你冷静下,我真的有办法啊!” 马进看着楚河,觉得他不像在说假话,于是示意他继续说。 楚河整理了一下语言缓缓的说道:“哥,你知道我的天赋,我会无线电,会机修,只要有足够的配件,我整个信号接收器或者发报器都没问题啊!” 听言马进又想起身反驳,被楚河死死摁住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楚河继续说道:“你听我说完,小王的冲锋鸭上面有收音机,还有大巴车内的电瓶,我改改线路就能搞成手摇式发电机,还有车上的机油汽油等等零件,我保证给你整出个发报机来! 还有!” 说到这里,楚河小心翼翼的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的时候才说道:“哥,在海岛的另一头有一艘废弃的轮船,里面的物资应有尽有。” 马进霍然站起,快速的说道:“那还等什么,告诉大伙,让所有人都去啊,大家伙可都饿了好几天了!” 楚河直视马进的眼睛,坚定的摇了摇头:“哥,你还不明白吗?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孤岛上,那些物资代表着什么? 它们代表着,话语权,支配权,统治权。 你想想这几天小王对你的态度,大家伙对小王的态度,还有姗姗姐对你的态度,还有张总余总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人,他们的态度,你还决定就这样把物资分享给大家吗?” 马进砸砸嘴喃喃说道:“难道就这样让他们饿着?不告诉他们?” 楚河伸出三根手指:“1、我要让咱俩有话语权,不能任人欺负,在保证咱俩能活的舒服的情况下,我才会考虑别人。 2、我要让咱们有支配权,我可以给,但是你们不能抢! 3、我要让咱们有统治权,所有人都要听从我的安排,让他们劳动就要劳动,让他们跳舞就要跳舞!” 马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表弟:“小兴,这活咱俩可干不来,他们一窝蜂的涌上来,咱俩也扛不住啊!” 楚河淡定的说道:“谁说非要咱们来扛?你不是说那群人中有很多势利眼与墙头草吗? 咱们就要拉拢一波,打压一波,让他们产生对立,然后咱们适时的出现调解,以王者之姿拯救他们所有人,让他们对咱们产生依赖,产生信任。 到时候就给他们传达一个信息,离了我们,他们活不了! 到那时你再看看,那群人对你是一个什么态度? 特别是姗姗姐,到时候跟在屁股后面的就不是你了,而是她成天的围着你转了!” 马进被楚河说的眼冒金星:“拉拢谁?打压谁?” “拉拢谁我早有计划,你到时候配合我就行,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低调,让他们之间的矛盾更加激化,减少咱们的存在感,等他们不可调和的时候,你就等着瞧好!”楚河信心满满的说道。 马进又一次的上下打量起楚河,疑惑的说道:“你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兴吗?怎么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楚河搂住马进的肩膀,用力紧了紧:“哥,谁从死亡线上逛过一圈后,都会不一样的!” 此刻楚河的内心中也在呐喊:马进!你的彩票我兑定了,耶稣也拦不住,我说的! 原来楚河离开废弃轮船后,就沿着5天前的来路往回走,路过一处山脚时偶然看见颓在地上的马进,那张丑脸太有辨识度了! 结果看到马进的一瞬间,系统的声音又传来: 触发支线任务:帮马进兑得6000万。任务成功获得一次随机奖励。 楚河瞪大了双眼,还有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 按照他的计划,5天回到人群,7天崭露头角并拉好团队进驻废弃轮船,9天搞定剩余的人,在第14天的时候所有人手牵手,排成一排载歌载舞的站在西面山崖上点燃求救信号。 一切搞定! 这种捎带手就能拿的奖励,嘿嘿,太赞了! 也不知道碰到其他人还会不会有? 如果有,那么就是一波肥! 就是不知道奖励都是啥? 透视呀呀呸透视医学就很赞! 第3章 包吃包住 跟着马进走进一处昏暗潮湿的山洞中,明明还是下午,但是寒冷的山洞中依旧点着熊熊的篝火,一群人围成一圈,看着前方石台上唾沫横飞的王根基,很认真的在听着。 王根基一手叉腰,一手举着根木棍,在指着众人在痛骂,身边的大潘与赵天龙也狐假虎威的装腔作势,王根基身后简陋的木头椅子上赫然坐着正在描眉画眼的露西,时不时甩过来的白眼,也在极力附和着王根基对朝夕相处同事们的羞辱。 剩下的人都像猴子一样,或坐或站或蹲,手捧着叶子,吃着王根基刚给他们分发的食物,由于距离很近,王根基四处乱飞的唾沫不可避免的落在食物上,那些人也吃的津津有味,毫不在意。 听得津津有味的齐姐感觉到身后有人到来,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是马进就没在意,准备回头继续听讲,但是猛然发现不对,大声吼叫起来:“啊啊啊啊~小兴!是小兴!你你你你没死啊!” 被齐姐喊叫声吓到的众人纷纷看向楚河,并没有第一时间围上来,更有甚者向后出溜了两下。 各异的眼色刺激到马进,嚷嚷道:“干嘛呢!干嘛呢?我亲自把小兴带回来,能不是活的嘛,他受伤了被冲到岛的另一边,这不今天好多了,才抓紧来寻我的嘛!” 楚河嘴角不自由的抽搐了两下,马进刚才你跟她的表现没啥区别,连台词都差不多。 马进作证过,大家才一拥而上,围住小兴一阵嘘寒问暖,连张总张自强这种平时故作深沉的人也忍不住上前捏了捏他的胳膊,一个劲的上下打量着,嘴里连连说着好。 姗姗姐更是上前推开众人,跑到小兴面前,关切的问道:“伤处还疼吗?要不要再处理一下?” 楚河心中一阵翻涌,看来这群人还没有被现实把内心中的恶彻底的逼迫出来,现在都还保留着文明人最起码的操守,他能感受到大部分人的关切之意还是真诚的。 自己要不要改变一下计划,如果不让他们彻底黑化,挽救一下,共建和谐社会会不会更好? 正在这时,一声大喝在一旁传来:“你们在干什么?有没有人在听我说话?有没有规矩?” 平地响雷似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抬眼看去,是怒不可遏的王根基在拿着棍子指着众人喝道。 楚河皱皱眉头,正欲说什么。 就听王根基继续说道:“我不管你新来的旧来的,既然能动能说话就得听我的安排,在这里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好稚嫩的下马威,色厉内荏的语气让楚河有些不屑。 “马进,说你两三天了,天天啥也不干,光往外跑,你是去躲懒去了,平时活干的不多,吃的倒不少,今天又是如此,有没有把王的话当回事,我看你就是拿他当放狗屁。” 一旁的大潘突然跳出来指着马进一阵数落,王根基听得津津有味,连话里对自己的侮辱也没有听出来,反而抛给大潘一个鼓励的眼神。 见状大潘更是来劲:“你瞅瞅你,像什么样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在乎的,再这样下去你就是团队中的蛀虫,王!我建议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这里谁说了算!” 说到兴头上,大潘更是调转枪头直指楚河:“还有你,你刚来不懂规矩,现在这里王说了算!他就是这里至高无上的存在,他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别跟你哥似的,癞蛤蟆落脚面,成天在这里膈应人!” 听到这里楚河彻底的笑了,本来心里还在纠结的事情,此时彻底想通了,故作惊讶的望向四周:“哇,我就说这次遭遇肯定不一样,原来咱们穿越了,进入棒子时代了,还有王的存在!快叫出来给我这个现代人瞅瞅,那可都是古董文物的存在了!” 王根基听着眼角一阵抽搐,身边的大潘跳到楚河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臭,不怕告诉你,现在这里吃喝用都是王根基说了算,他就是我们所有人共同认可的王!” 楚河狠狠一巴掌拍开面前的手指,力度之大让大潘吃痛的叫了一声,楚河闪开他,向石台上走了两步,上下打量着王根基啧啧称奇:“嘿,五天不见,各位哥哥姐姐们真会玩啊,连王都推举出来了,后面是不是该有选妃立后了?”说罢还有意看了一眼在后面浓妆艳抹养尊处优的露西,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黑丝超短裙穿,有这样荒岛求生的吗! 一直站在身边没说话的赵天龙此刻上前一步,掐着腰对楚河怒目直视,大喝道:“你再胡说一句信不信我教训你?” 楚河并没有理他,转身对下面的众人说道:“各位我不知道你们这几天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无论你们出于何种目的,或被迫,或默认,在我看来都没有必要,这样的做法让身为文明人的我们如何自处?你们有没有想过?” 一旁的大潘又杵到楚河面前,嗤笑一声:“你在这里夸夸而谈又能怎样?能带大家吃饱吗?能带大家有良好的秩序吗?能有这种安稳的居所吗? 嘴上无毛的小子就会耍嘴皮子,有本事给大家点实惠的啊! 你要搞定这些,别说让我认你为王,认你当爹都行!” 听到大潘的话,楚河嘿嘿一笑:“话别说的这么圆,各位哥哥姐姐,大话我不多说,我现在此时此刻就能帮大家搞定这一些,现在我只想问问,谁信我!” 众人互相对视着,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都在犹豫着。 马进霍然站在楚河身边:“我信小兴,这孩子从小不说大话。” 一旁的大潘嘲讽道:“你一个亲戚能不信他?他光嘴上说的好,但是你得让大家看到实惠啊。” 这时张自强站出来眼神平静的看着楚河:“小兴,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计划或者打算,你凭什么这么说?” 楚河笑了笑:“张总,你是个聪明人,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懂,这里有异心的人太多,万一他们强占了去,继续当他们的王,我不是白折腾了? 还有,您能力这么出色,不然这么大的集团怎么能让你运作的快上市了,怎么能现在了开始畏首畏尾起来,这可不是我崇拜的张总,你可是意气风发的代表啊。 我可是指望你回去给我升职加薪呢!” 张自强笑着指着楚河点了点,退后一步不再言语。 此时珊珊站了出来:“小兴,你凭什么保证?你怎么能保证我们跟着你不会饿肚子?” 楚河拍拍手,故作惊讶道:“我没看错姗姗姐,咱们从沦落到荒岛才仅仅5天而已,你们就认命了?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回去? 没有想过去求救? 去自救? 所有人,我只看到了我表哥,他在到处观察思考求生之路,那你们在干什么? 咱们应该想的不该是如何回去吗? 难不成你们还想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吗?” 此时一直不言语的史教授站出来说道:“我说小兴同志,陨石把海面都抬升了,我估计海边的大部分城市都大海啸给淹没了,现在压根没人会来救咱们。” 史教授的话让大家连连点头。 楚河嗤笑一声:“史教授,你有根据吗,没有就闭嘴听我说。” 史教授张嘴欲言。 楚河并不给他张嘴的机会,他怕把这个小心眼的教授得罪毁了,影响他最终任务的完成:“各位,经过我的观察,附近的礁石岩壁经过长年的潮汐影响都有不同的表现,如果仅仅是最近5天的影响,岩石洞穴内部会很干燥,如果是经年的影响,它们的潮湿是长期性的,就像咱们石头滩边上扎根的树,你们认为这合理吗? 如果真的是海平面抬升,那为什么整座岛一颗被淹没的树都没有,这么浅显的道理大家稍微想想就能回过神来,史教授我想您是因遭大难所以才没有这么敏锐。 现在您说说,我说的对吗?” 史教授脸色并没有太大变化,装作深思似的想了一会,才郑重的点点头:“确实是我昏了头,这几天太饿了,才没有发现这么简单的事情,是我的错,大家见谅。”说罢还深深的鞠了一躬。 众人见状也是连连摆手示意没关系,反而安慰起史教授起来。 楚河心中暗暗给史教授伸了个大拇指,这种能屈能伸的教授才能在社会中活的滋润。 搞定了当权派张自强,又搞定了学术派史教授,下面就该女性了。 楚河扭头又对姗姗姐,齐姐一众女性说道:“我能给你们的是最实惠的,比男人们要好多了,但是也是最隐秘的,信不信在于你们。” 对于女人这种生物,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就是最恰当的形容,楚河并不想跟她们说太多,他现在只想要足够的武力值,当男人足够强,诱饵足够香,女人们自然而然就会靠上来。 说到这里,楚河扫视了所有人,包括王根基、露西、赵天龙等人,淡淡的说道:“现在给大家一个选择的时间,跟我走现在去收拾东西,5分钟后在洞外一起走,好了,哥,咱现在出去等。” 说罢,楚河率先向外走去,马进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并不在意脸色难看的王根基等人。 站在洞外,马进忐忑的回头看向山洞,小声的说道:“我说小兴,你觉得真会有人跟咱们走吗?” 楚河嘴角露笑:“哥,你放心,肯定有人,而且出来的都是聪明人。” 话落就见身后有人出来,边走边笑:“小兴,我就当你夸我了!” 只见张自强领着余总、杨洪、孟辉、王红、王亮走了出来,加上楚河与马进,团队中的青壮年除了极个别的,都站在这里了。 楚河笑着点点头,站在那里继续等待着。 后面的两分钟,史教授、齐姐、文娟、李东、大秋也都跟着走出来。 楚河看了看手表,淡淡说道:“5分钟到了,咱们走。” 一直翘首以盼的马进拦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道:“咱咱就这这样走了?其他人不管了吗?” 楚河拍了拍马进的肩膀说道:“放心哥,你想的人肯定会来的。” 身边心知肚明的一众男人也都揶揄的哄笑起来。 张自强也是语重心长的对马进说道:“小马,女人这种生物,她们只顺从强者,你要支棱起来才能抱得美人归,像你现在这样可是差多了。” 楚河知道,像珊珊那种女人是唯利是图的,只有筑起梧桐木,才能吸引的来金凤凰,她不见实物是不会把自己放置在危险境遇的,别管自己刚才说的多合理,吃不到嘴里的她是不会跟着他冒险的,也只有马进这种丝才会喜欢这种女人,也只有马进适合,其他人要么降服不了,要么干脆远离,有本事的人也看不上,只能当个漂亮的玩物养起来罢了。 说白了,就是欺负老实人呗! 因为已经临近傍晚了,楚河决定带众人野宿一晚,等天明再赶路。 围在火堆边的一圈人此时都异常安静,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不断舞动的火焰,火象征着文明,象征着希望,离开安全的山洞,又重新走回让人忐忑的丛林,大家的内心并不像看上去平静。 楚河见状摇了摇头,并不想多说什么,等这群人见到轮船后,现在有多忐忑,到那时候就会有多兴奋。 一夜无语。 第二天当阳光穿透树叶照射在大地上时,楚河一行人已经快要走出森林了。 绕过一片嶙峋的怪石堆,疲惫不堪的众人突然像被点穴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远处的庞然大物。 反应过来的齐姐等人兴奋的大叫起来,连滚带爬的向轮船跑去。 身后跟着的张总等人,也是啧啧称奇。 张自强扭头对楚河问道:“小兴,这是你发现的?” 楚河摊开手,比划了一下大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张自强等人激动的点点头。 楚河继续说道:“不光这个,更大的惊喜还有呢!” 看着众人求知的眼神,楚河不再卖关子:“里面还有成堆的罐头压缩饼干与酒水!我亲身查验过,都是完好无损的。能吃能喝的。” 所有人的眼睛瞬间瞪圆。 史教授更是上前来默默的抱了抱楚河,眼眶含泪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获得认可1\/29!”系统的声音传来。 楚河大感意外,没曾想原本被安排在最难攻略的史教授居然是第一个搞定的。 在所有人面前驳斥史教授的伪理论是楚河绕不开的坎,像史教授这种自诩老学究,是最容不得别人不认可自己的理论的,驳斥理论与武道踢馆无疑,有些人是一定要决出生死的。 所以在驳斥史教授的时候,楚河可是给他留足面子的,但也不可避免的得罪这个小心眼。 可可现在就已经把他搞定了。 兽人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 难道教授也跟兽人一样? 第4章 嗨爆了 “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也请大家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按照我的安排,我能用很短的时间就可以带大家出去,这里虽然简陋,食物也并不好吃,但是这是我们积蓄能量的地方,是我们暂时的家园。 来,干杯!” 楚河站在长条桌前,桌上摆满了从仓库中掏出的各色罐头与饼干,诱人的酒香、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把所有人仿佛带回了现代社会,高举酒杯的他向众人致敬道。 大家纷纷举杯回敬到,此刻所有人都优雅的,没有一人像是落难的人,就像一场高档的宴会。 酒过三巡,张自强借着酒劲说道:“小兴,我听你的意思,你要带领大家回到城市,什么章程你能跟我说说吗?” 楚河摆摆手:“张总你误会了,不是我带领,而是大家共同努力一起来,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还是得靠大家。” 楚河边说心里边嘀咕: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刚解决完温饱就急着抢夺话语权,这些人也太急了,罢了,既然自己改变计划了,也就随他们了。 顿了顿楚河举起酒杯:“张总,说到这里了,我正好有件事需要拜托你,希望你不要推辞,我先敬你一个。”说罢,又把以前的稚嫩劲儿拿了出来,仰头就把酒干了。 张自强手持水晶杯,慢慢的摇晃着,并没有去喝这杯敬酒,淡淡的说道:“你先说事,我办不到的可不敢随便答应是。” 说完还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人,立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余总等人收到信号连忙附和起来。 马进心里焦急的一直在用脚去碰楚河的腿,原本属于他们的权利眼看就要被张自强三言两语要走了,自己以后还不是要看他们的脸色。 马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他随时可以跟所有人撕破脸皮,因为自己的表弟答应自己可以在限期内送自己回去兑彩票,有了6000万谁还愿意吃这些人的鸟气,受这些人的管制。 楚河伸手拍了拍马进的腿,示意他稍安勿躁。 楚河早就做好准备了,不然哪有这么好的事,张自强争权夺利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内,既然他要争,自己何不顺水推舟,只要自己搞定张自强一个人就可以了。 楚河笑道:“张总能人所不能之事,这些我心里一直都很佩服,你管理这么大公司都很轻松,你管管这艘船没问题。” 出人意料的话语让张自强微微一愣:“小兴,管理当然没问题,我还是那句话,你什么章程你得跟哥哥我说啊,不说我怎么支持你的工作呢?” 瞧瞧~有本事的人说话就是好听,哥哥都冒出来了。 “张总,我哥他了解我,我当初不成器,也就机修电路还能拿的出手,就这还成天被我爸妈说我不务正业呢。 我是这么想的,小王那辆车不是有收音机吗,这艘船也有无线播报器,我自己查看过,稍微动动手,或许就能搞个能运行的出来,到时候咱们向外一求救,这事不就妥了嘛。 但是你瞅瞅这么大艘船,这么多物资,这么多你熟悉的手下,这种领导位置非你莫属啊!”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一旁的齐姐更是冲过来,蹲在楚河身边说道:“小兴,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能搞那什么发报机吗?” 楚河咧嘴一笑,摸摸脑袋,故作憨厚状:“7、8成的把握,但有些事还是需要你们帮助与支持的。” 张自强此时也不装了,仰头就把酒干了,又倒上了一杯,起身向楚河说道:“来,大家都敬小兴,伟人说过,知识才是第一生产力!古人诚我不欺啊!” 楚河心中腹诽:“你一个骗子公司老总说真诚,你认真的吗?” 余总也是站起来表决心:“小兴,你随便安排,我们统统照办,如果脱困,你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咱现在拜把子都成!” 余总笑,张自强笑,楚河笑。大家都在笑,气氛又其乐融融起来。 楚河等大家稍微平静后开口道:“还真有些事情,首先就是基础生活,咱们这些物资我怕遭人惦记,所以张总余总,这事得麻烦你们跟各位兄弟了。” 对啊,遭人惦记,遭谁惦记还用明说吗? 不能明说啊,至少不能从楚河嘴里说出,也不能让楚河出面制造矛盾,他还想着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呢。 说道认可,楚河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没有一个人给自己信任的回馈,还是只有史教授一人的进度,连马进这个亲戚都没有,这个任务何其困难啊,楚河甚至在想,是不是要看情况把向游轮求救的日期延后。 看楚河说到自己,张自强等人点头表示了解。 楚河继续说道:“还有小王那辆车,我怕他们起幺蛾子,张总要不你先提议把那辆车买下来,咱们先礼后兵,万一不痛快咱得做好强硬的准备。” 张自强表示没问题,余下的男人们也纷纷展示自己的武力值。 楚河最后被说道:“我的初衷还是希望大家都和谐的生活在一起,至于那边的人,能吸收就吸收,能劝解就劝解,我想所有人面对回家的诱惑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事,我希望齐姐你带着各位姐姐多跑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抓紧让大家团结起来,劲儿往一处使,早点回家才是正事是。” 说完楚河看向张自强:“张总我的事情就这些,您看看还有什么补充指示吗?” 张自强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各位兄弟姐妹,咱们流落到此,是咱们的劫难,也是老天爷对咱们的考验,只要通过考验,我想在座的所有人的前路都会前途似锦,光芒万丈,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这也是我组织咱们公司这次团建的初衷,没想到给升级了! 我在此郑重表示,等回到公司,在之前答应大家加薪百分之十的基础上再加百分之十。 同时我还会向旅游公司申请赔偿,到时候大家都会有一份丰厚的回馈。” 听到加钱,所有人都兴奋的嗷嗷直叫,还真是现实,解决了温饱,就轮到财帛动人心了。 楚河也是配合的拍着巴掌,并没有在意马进有些发黑的脸。 入夜,正准备睡觉的楚河被马进拉了出去,走到一处没人之地,马进上来就兴师问罪:“我说小兴,当初咱俩的计划可不是这样,你不是说拿着物资当掌权人吗?你你你怎么就这样交出去了? 还有,我跟你说,张自强那群人一点不可信,你千万别上当,该留一手就得留一手,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抓紧回去,你明白吗?” 楚河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哥,你信我的就是了,让他们管理,不是省了咱们很多事吗,又不用劳作,又不用饿肚子,你只要配合好我,他们还得对咱们毕恭毕敬的,这样不好吗?” 马进含糊的说道:“好是好,可这权利还是在自己手里踏实嘛!你说是。他们万一翻脸,咱俩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哥,张自强有句话说的对,知识才是第一生产力,就目前的情况,吃喝玩乐只是小道,但是张自强所不知道的,我所说的知识并不是他理解的那些,哥你就瞧好!” 说罢楚河不再停留,转身向轮船走去。 马进的手也是伸了又伸,还是没有张口,看到四处就剩自己一人,马进喃喃道:“珊珊啊,你等着我,我肯定不让你过苦日子!”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果然干劲十足,张自强统筹着所有现有物资,管理着除了楚河之外的所有人,齐姐也十分积极的做着感化工作,但是开始几天收效甚微,还有两位姑娘更是在路上扭伤了脚,被几个人接力背回来的。 于是大家又在楚河的指挥下扎了一个简易的木筏,马进心心念念的木筏终于做成了,不过不是用来求生的,而是用来跑腿运输的。 在小王看傻瓜的眼神中,张自强壕无人性的把已经成为废品的冲锋鸭买了下来,给小王留了个欠条,大家就开始肢解大巴车。看着硕大的柴油发动机与复杂的收音机,众人为难了,平路还好说,可这崎岖的山路,万一磕碰了咋办。 这时木筏应运而生,顺着水流绕岛划行,虽然路程比山路长,可这也是交通工具啊,一个人轻轻松松的就能带着几十斤的物品绕岛划行。 王根基那边的人看到这群人有罐头吃,有饼干吃,有红酒喝,还有交通工具,一个个心里都像长了草一样,纷纷按捺不住了。 珊珊是在马进连续两天给她送罐头吃后,就坚决了跟来了,其余的人也陆陆续续的随着齐姐投奔轮船营地。 而黑丝超短裙的露西更是第一时间贴上了掌握大权的张自强身上,可见多识广的张自强哪能看上这种货色,更别提这几日她还是被小王那种人睡了,什么档次,让我睡你睡过的女人,呸! 王根基那边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赵天龙与大潘了,大潘是被小王看的太紧跑不掉,而赵天龙是心有不甘,在底层活了一辈子的他,突然间成了一群人中权力代表,他不想再回到那种被人践踏的生活中,如果能一辈子活在海岛多好,如果还是王掌控一切该多好,都是那该死的小兴,破坏了一切,让自己又变成了那个自己也无比厌恶的赵天龙。 自己要报复,要让王再把权利夺回来,要让那群人都看自己的眼色行事,要让那群人都畏惧自己,特别是张自强余总,成天保安保安的使唤着自己,一点不尊重他,还有那小兴,我要让他生不如死,要让他被我踩在脚下。 浮想联翩的赵天龙脸色晴一阵阴一阵的,却没曾想身边靠在木椅上的小王长叹一声:“收拾收拾,咱们都过去,跟他们混不丢人,有的吃有的喝有的住,大家都平等,听说那个叫小兴的还准备搞一个能跟外界联系的机器,那可就太好了,大家都能获救了。 这种鬼地方老子一天都不想多待,还是城市里好。” 大潘听言一蹦三米高,跳着脚的说道:“对对对,说的没错,还是城市好,还是有吃有喝的好,咱们现在就出发,我看也没啥好收拾的。 路还挺远的,东西放这里,等过两天咱们再划船来搬不就是了。” 小王拍了拍他的脑袋哈哈一笑:“还是你脑子好使,走,现在就走。” 说着就带头向外走去,大潘也连忙跟上,快走到洞口了才发现不对劲,王根基扭头看向还呆立在原地的赵天龙,诧异的喊道:“赵天龙,你愣啥神呢?跟着走啊!” 赵天龙咬咬嘴唇,藏下自己狠厉的神色,面无表情的跟了上去。 就此轮船营地全员到齐。 入夜,轮船外的石滩上一场盛大的庆祝晚会正在举行,所有人在篝火的映照下载歌载舞,正在兴奋中,一道耀眼的光束亮起,让适应了黑暗的众人突然有些不适,纷纷遮挡着眼睛,转而感觉到不对。 这是灯光! 是电器! 是文明! 他们有电了! 光束稍稍往下移动,众人终于可以睁开眼睛,看向光源,只见小兴矗立在高处,身边就是巨大的探照灯,另一侧是吭哧吭哧在摇电机的马进。 “hallo!everybody!各位老总,各位姐姐,各位哥哥们你们晚!上!好!”楚河举着喇叭大声的喊着。 所有人都高举着双手齐声喊道:“好!很好!非常好!” nice!良好的企业文化! 楚河继续说道:“看到没有,咱们已经走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咱们有电了,回到文明城市的时间指日可待了! 这里有你,有我,有大家所有人的共同努力,接下来,我也将继续再接再厉,争取让发报机运作起来,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下面 接着奏乐接着舞!“” 久违的音乐从喇叭中传出,动感的节奏非常带感。 哇哦! 众人开心的又舞动起来,这次是熟悉的旋律。 不愧是以狼性文化着称的公司,统一的口号、统一的应答方式、统一的行为标准。 瞅瞅连舞步呼号都能统一,也就这种公司能做得出来。 大家嗨爆了! 第5章 生的希望 认可+1 进度2\/29 认可+1 进度3\/29 认可+1 进度4\/29 认可+1 进度12\/29 连绵不绝的认可度传来,进度一下子推进了五分之二,见众人已经收到了自己的诚意,楚河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嘱咐马进看管好发电机,就隐去了身影。 今天是第14天了,最近几天晚上楚河天天都去西面的山崖处眺望,他要确认游轮的到达,不管它来不来,自己都要掌握住时间,直到现在大家都还没听到游轮的汽笛声,也就没人去猜测岛中可能会藏有怪兽,还没有恐慌起来。 他们不恐慌怎么去激起心中的思乡之情,这群心理素质极佳的人现在都有些乐不思蜀的意思,看样子倒是很享受这次落难。 张自强的应承与楚河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心里有了托底,既然吃喝不愁,既然没有危险,何不就当做一次历练度假呢? 楚河看不希望看到这群人躺平下去,他们不恐慌,谁还会去管楚河的贡献,他们会当做理所当然,他们没有危机意识,那楚河还怎么去收割他们的认可度。 为了自己的任务,各位哥哥姐姐对不起了! 就算今晚游轮出现,楚河也会散播岛内可能有怪兽的存在,他要稳稳地把所有人收割完毕才会带他们出岛。 至于马进的支线任务,肯定没主线任务重要啊,那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时间也不是很充裕,自己强行把剧情推进到现代化这一步,这群人吃饱了撑的,谁知道哪天有人喝多了就去寻怪兽的不痛快,就此发现了游轮,那自己可就抓瞎了。 还有发电机,发报机什么的都是借口罢了,自己脑中的知识修修电路还差不多,你让楚河组一个发报机,开玩笑呢!他连原理都不懂好! 让楚河出乎意料的是整整一晚上游轮都没有出现,不甘心的他天天都会去蹲守,这一蹲就持续了半个月之久,楚河明明记得第一次汽笛的响声就在这段时间内啊,怎么会没了呢? 想不明白的楚河只能把一切归于时空的修正能力,看来系统也不想楚河完成的太简单了,要知道时间拖的越久,对楚河越不利,等所有人反应过来,质疑的反噬就会作用到楚河的身上。 到那时候还提什么认可,等这群人原形毕露的时候,好的结果顶多就是囚禁,至于坏 楚河坐到崖边,头顶是璀璨的星河,身后是幽暗的森林,脚下是漆黑的海水,他陷入了深思。 他不能坐以待毙,按照自己的计划,再有半个月就可以把所有人的认可度收入囊中,到那时候再带领大家找到游轮,一切就可以很顺利的完成了。 可现在的情况,自己要提前做一些准备了,防止事情滑向不可预估的方向。 就最近这段时间自己的实验,系统的认可度是可以变化的,当得罪了某个认可过自己的人,认可度会减少的,看来自己的好人要做到底了。 可游轮不出现,自己的进度推进不下去了,眼看那群人已经开始催促自己了,再不做出点成绩来,保不齐他们还能忍多久,毕竟罐头吃多了也会腻的。 正想着,寂寂的天地中传来悠长浓亮的汽笛声,在如此幽静的环境中猛然间听到,真的会把人吓一跳的,那声音像极了一头巨兽的闷吼! 在别人听来异常恐怖的声音,此刻在楚河耳朵里就是天籁! 来了! 终于来了! 楚河站起身来,眺望远方,只见天边逐渐出现一个光点,随着时间的流逝,光点越变越大,越来越亮,渐渐的,被七彩灯光环绕的游轮全貌展露在楚河眼里,隐约传来的音乐与人群嘈杂的交谈声依稀顺着风吹进了耳朵,更甚的是游轮上空不断爆开的灿烂的烟花,那代表着社会!代表着和平!代表着安全!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楚河,还是被震撼了许久,等游轮逐渐消失在天际线,楚河才再次坐下,平复心中的激动。 老天还是没有太坑自己,该来的还是来了。 估计岛另一边的人此刻已经吓坏了,可笑的是如果他们还住在小王的山洞,或许某天某个不经意出来散心的人会不经意的瞅见这艘异常显眼的游轮。 可惜现在他们都在岛的另一侧,他们所能感受到只有无尽的恐惧。 想到这里,楚河起身准备回返,突然隐约听见不远处的树林中有声响,楚河一惊,定睛向声音来源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或许是小动物,要是人的话不早就惊叫起来了,这可是船啊!”楚河自嘲道,自己太像一只惊弓之鸟了。 为了以防万一,楚河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营地,没顾得上大家惊恐的表情,认真的数了数,还好所有人都在! 刚松一口气,马进走近身来:“小兴,你刚才干嘛去了,没遇到什么危险?” 楚河不答反问道:“哥,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马进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珊珊走过来说道:“小兴,刚才突然传来一个非常恐怖的声音,你有没有听到,大家都吓坏了!你哥找了你半天呢!” “哦,姗姗姐,我在机舱里找东西呢,没在自己屋里,所以我哥没看到我,刚才他跟你在一起吗?”楚河随意回答着,继而反问道。 夜光中,珊珊的脸微微红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被火光映照的,但还是被楚河发现了,心中暗叹:自己这个便宜表哥被这个女人拿捏的死死的。 扭头看向马进:“哥,你找了我半天,除了我不在还有没有不在的人?” 马进不耐烦的说道:“我就注意你了,别人我哪有心去管,你这倒霉孩子以后别这样了,别成天窝在屋里,该出来社交就出来,就算有电灯,但这么差的环境把眼睛搞坏了怎么办!你说是。” 楚河留意到四周有人注意他们的谈话,故意放大声音说道:“哥,我这不是为了让大家尽早得救吗,我已经有了很大的成果了,明天就能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果然身边又传来了几个+1的提示。 进度已经到25\/29了。 自己这半个月的实惠可没白给,继那天给所有人点亮电灯收割一波后,第二天楚河又给所有人的手机充上了电,让他们能够看看自己家人的照片,孤家寡人的几人也能拿起手机来几局单机版的王者荣耀。 看着那群抱着手机痛哭的人,楚河一边安慰着一边收下他们的感激与认可度! 可就这样还有4个人迟迟没有给自己认可度。 一个是最早跟自己出来的张自强,这个老油条真的把资本家的嘴脸体现的淋漓尽致,虽然没有像原剧中那样把所有物资掌控在手中,也没有好多少。 楚河可是明白,就仓库里的东西,这30人天天吃,也够吃半年的,他没有把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也进行了分门别类,多劳多得在他这里行不通,除了楚河与马进之外,其他人想要点实惠都得看他脸色。 第二个就是珊珊,这个女人怎么说她好呢,她靠过来后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分,安分守己的一匹,低调的不像过往的她,直到她发现马进与楚河的特殊待遇后,才迅速靠近,整天就这样若即若离的吊着马进,暧昧让她玩的溜极了! 楚河对于这种你情我愿的事也并不在意,珊珊的出现反而把马进的注意力从他的身上拉走,要说谁催他最紧。 那就是第三个迟迟没有认可他的马进,这个妥妥的白眼狼,虽然对自己的关心做不得假,但是这一切的基础建立在楚河能帮他兑现彩票。 楚河带着他过上不愁吃不愁住还不用干活的舒服日子,他心心念念的还是他的彩票,对于楚河的提携选择无视。 没办法谁叫他是男主角,还是支线任务的关键人物,要是仅凭他表哥的身份,马进这种做派楚河早就不鸟他了。 最后一个是楚河百思不得其解的赵天龙,这个人总是怪怪的,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像别人那样或平和或热情,有一种阴冷的感觉,楚河曾试图去接近他,但每次都被赵天龙无视。 还是等等看。 第二天晚上,在大家忙完一天的劳作,围坐在火堆边烤鱼吃的时候,楚河又站到了轮船的高台上,鼓捣起了喇叭。 大家都听别人说起,今天楚河要给大家一个惊喜,他的工作有了进展,大家都异常期盼夜晚的到来。 见楚河在上方忙碌,大家渐渐安静下来,默默吃着手中的烤鱼,但视线都投在楚河身上。 过了一会儿,楚河对马进吩咐着什么,只见马进爬上轮船的最高点,手中高举着什么来回走着。 楚河则在下面指挥着他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 突然间喇叭中传来声音:“滋啦滋啦明日沿海地区阴有小雨气温16-25度,东南风3级,相对湿度” 楚河预计中的欢呼雀跃没有发生,他发现大家都异常认真的听着,听着来自文明世界的声音,连火上的鱼烤焦了都不管了,偶尔有人想要说话,也被身边的人扯住,所有人渐渐都红了眼眶。 天气预报 新闻联播 全国天气预报 焦点访谈 平时大家都已经不爱去看节目,现在弥足珍贵! 猛然间,喇叭的声音又成了“滋啦滋啦”的。 所有人瞬间抱怨起来:“怎么停了啊!” “什么啊?我还没听够呢!” “小兴怎么回事?” 楚河也是满脸疑惑的检查着机器,没问题啊,一切正常啊! 正在这时,漆黑的头顶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是我上面太冷了,我坚持不住了,天线我也举不动了!” 原来是在船顶举着电线的马进被冷风吹的没力气了。 大家纷纷抱怨起来,埋怨马进不再坚持坚持,但是没有人想去替换 楚河适时的拍了拍手,抓起喇叭,清了清嗓子,示意他有话要说,刚还是埋怨的众人瞬间安静起来,楚河满意的体会着自己的威信度:“各位哥哥姐姐,收音机,只是小道,我问问你们咱们的目标是什么!?” “发报机!发报机!发报机!”众人兴奋的大叫起来。 楚河用力挥着一只手:“对了,发报机,我攻克了良久终于把收音机修好了,这也证明咱们的文明社会还存在,而且离咱们不远,我预计顶多再有半个多月,我就可以搞定,在这里我还是要再次感谢各位的大力支持,但愿回到家中的你们不会把上门讨饭吃的弟弟我拒之门外!” 大家哄笑道,纷纷表示不会,并表示都是一辈子最亲的人,甚至有几个姐姐调笑道,让马进回到都市带着小兴的父母去她家提亲,自己保证一毛钱彩礼都不要! 楚河也故作脸红,连连摆手,后又举着喇叭继续说道:“大家也要感谢张总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楚河一句话说的张自强心花怒放,站起身来向所有人点头致意到。但是楚河心心念念张自强的认可度提示还是没有来到,反而是珊珊的提示来了。 这老家伙太难搞定了,自己都这么舔了。 至于姗姗姐,她终于认可小兴的能力,感觉自己已经能够成功获救了,改变一下态度无可厚非。 入夜,楚河正要回屋睡觉,刚欲开门进屋,被黑暗中一个声音叫住,身披大衣的张自强从黑暗中踱步而出,上下打量着楚河,楚河被他看的很毛:这老家伙迟迟不认可,是不是看上自己了 这副皮囊确实很帅,但是自己不好这口啊,撅不起来啊。 啊凸(艹皿艹 )! 心里越来越不踏实的楚河终于等来张自强的开口:“小兴,你很好,非常好,特别好,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你是一个出色的人。” 楚河心里暗道:“快说但是” “但是,你不能防着哥哥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们哥俩的事!” 楚河被张自强说蒙了,难道马进的彩票暴露了?还是游轮他也看见了? 按说不应该啊,图财不要命轮也轮不到家财万贯的张自强啊。 至于游轮更扯淡,他要是发现了,为了求救把整座岛点了都有可能,哪还会在这里跟他扯淡。 到底是什么事? 第6章 最大危机 张自强走近两步,有意识的敲了敲楚河的房门,若有所指的说道:“小兴,你不厚道啊,给我物资不给全了,自己还私藏了些,你私藏我不怪你,但是你藏的东西可是让哥哥我眼馋得紧,每次在你房门口我都能闻见啊。” 楚河瞬间明白过来,继而无奈起来 一句话没说,侧过身子做出一个请进的姿势。 张自强多看了楚河两眼,率先迈步走了进去。 楚河从床底掏出一个大木箱,当着张自强的面就敞开了,张自强见状倒吸一口凉气,转而愤怒道:“你就这样暴殄天物的?” 只见敞开的大木箱内装满了碾碎的烟叶,混杂着雪茄皮就这样满满的一大箱 张自强的眼睛泛起了红光,嗜人的目光死死顶住楚河,激动的他双手抓住楚河的衣领,咆哮道:“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是多么重要?你知不知道我馋这口馋的我睡不着觉,浑身直哆嗦,你知不知道我做梦不想闺女,都在想抽一口!” 楚河拍拍张自强的手,示意他冷静一下:“张总,你先松开我,我给你解释一下你就明白了。” 张自强松开手,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的解释如果不令我满意,我肯定给你好看! 楚河理了理被扯乱的衣服,把木箱上面一层烟叶抹开,只见烟叶下面是一些机械零件与线路。 楚河无奈的说道:“张总,不论是小王那辆车上的还是这艘轮船上的机械线路,都有不同程度犯潮,你应该知道电子机械受潮会是一个什么后果。 这座岛上最能除湿吸收水分的只有这箱烟草,我拆碎它也是为了咱们的求生之路啊! 前段时间我是在除湿收音机零件,昨天才把这些发报机的零件扔进去,估计在里面再待上个3、4天就可以使用了。” 听到这里张自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看上去还是臭臭的,只是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作为回答,很显然他依旧不满意。 楚河并没有在意张自强的臭脸,又从抽屉中掏出一个盒子,当着张自强的面就打开了。 张自强的瞳孔瞬间收缩,手已经按捺不住伸了过去。 那是满满一整盒没有拆封的雪茄。 此刻它就像一名曼妙的脱衣舞娘勾引着张自强的欲望。 楚河直截了当的拆开包装,掏出一根,在张自强的惊呼下一把折断了。 张自强此刻再度愤怒起来,他感觉楚河在耍他,正欲动手,就听楚河说道:“张总你也是老烟民了,你自己看看这根烟有什么不妥之处。” 看到递到眼前的雪茄,那迷人的味道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钻,张自强伸出颤抖的手接过半截雪茄,恨不得立即点上美美的抽上一口。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只见雪茄皮上布满了大片大片的青绿色斑点,楚河掰开的断处也能看到烟叶本身也有斑点。 张自强的手更抖了, 楚河话语从耳边响起:“张总这可是霉菌啊,致癌致命,这艘船在这里搁浅了不知道多久了,雪茄这种金贵的东西应该是需要恒温保存的,这岛上一年四季,又冷又热的,唉” 话说到一半,楚河就长叹一声,张自强也明白了楚河的意思。 充满遗憾的他也释然了,拍拍楚河的肩膀,转身向屋外走去,一句话都没有说,落寞的身影让楚河看到了死老婆般的悲凉。 等张自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时,迟迟没到账的认可度终于来了。 认可度+1 进度27\/29 楚河关上房门,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我算到了人性, 算到了贪婪,就是没算到一个老烟枪的执着 看来马进那边必须兑奖了,认可度才能到账,这个白眼狼表哥,死认钱啊! 至于赵天龙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很奇怪啊,要不让马进盯着他,看看能发现什么吗。 这两天我也再多接触接触。” 转天,楚河就对马进说起了这件事,当马进听自己表弟说有人对他有敌意,瞬间警觉起来,在楚河的再三叮嘱下,才答应暗中观察,不会主动去找赵天龙的不痛快。 结果这一接触又是4、5天过去了,转眼间他们流落荒岛已经40多天了,40多天,这群人已经蓬头垢面了,因为经过史教授的科普,在陌生的环境下频繁的清理身体是会生病的。 所有人也就不再执着于清洁了,转而投向精神层次的追求,4副扑克牌是男人们的最爱,女人们则是用木块做成了麻将,还有不少人谈起了恋爱。 有研究星象的。 有研究海洋的。 有研究海鲜的。 还有研究人体构造的。 反正所有人看上去都很充实,很忙碌。 但是真正忙碌的只有楚河自己一个人,最近这几天他都会出去一会儿,直到临近傍晚才会回来。 作为所有人眼中的救世主,自然没人会去管楚河,反而天天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好让他能安心制作发报机。 这一日楚河刚刚从林地里走出,就看到轮船外的空地上一群人在争斗着。 楚河心中一紧急忙上前去看,走近一瞧才发现是一群人在围殴一个人,地上的人此刻蜷缩成一团,任身边的人对他拳打脚踢。嘭嘭作响的声音证明围殴他的人丝毫没有留手。 楚河连忙上前大喝道:“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 众人并没有停手,反而打的更狠了。 楚河见状只好强行分开人群,拦在被打者面前,吼道:“你们想干什么?什么愁什么怨,打坏了怎么办?” 这时马进伸手去拉楚河,愤愤的说道:“小兴,你过来,别伤到你,那人不值得你这样做,他害了你,害了我,害了所有人,打死他也不为过!” 楚河甩手挥开马进拉他的手,扭头看去,才发现倒在地上的赫然是赵天龙。 此刻的赵天龙鼻青脸肿,鼻子嘴角都溢出了鲜血,从上到下衣服上布满了脚印,躺在地上直呻吟。 这时,王根基跳了出来,大喝:“小兴你闪开,我还没打过瘾呢,这种畜牲人人得而诛之。” 一旁的大潘更是朝赵天龙身上狠狠啐了口唾沫:“小兴,这人趁你不在,把你屋里的零件全部踩烂准备扔进了海里,要不是马进发现的及时,真被他毁尸灭迹了!” 余总此刻也站了出来,强横的说道:“你断我们大家生路,我就敢断你活路,兄弟们都给我上,打死了算我的!” 说罢就又向赵天龙冲去,楚河连忙拦住。 扭头看着赵天龙,眼神十分复杂 自己是该谢谢他,还是谢谢他呢,还是谢谢他呢! 本来自己做不成发报机的事已经快瞒不下去了,没曾想这个赵天龙雪中送炭,解决了他的信任危机,自此再也没人会去催他做发报机了,认可度也不会掉了! 楚河张开双手护住赵天龙,情真意切的对面前众人说道:“各位哥哥姐姐,我知道你们很失望,很绝望,但是愤怒不能解决问题,咱们现在首要目的是要保持冷静,我想赵哥肯定有不能言的苦衷,我希望大家能试着去理解他,包容他,原谅他,我” “!不用你装好人!”身后倒在地上的赵天龙突然开口骂道打断了楚河的话。 赵天龙一边骂一边缓缓的撑起身子,继续骂道:“实话跟你们说,我真的不想回去,我还是喜欢在岛上的生活,喜欢跟着王的日子,在公司你们各个都称呼我为:诶!那个保安! 我保你大爷,谁天生愿意当保安,谁天生愿意让别人骑你头上欺负? 谁乐意成天对所有见到的人点头哈腰? 尤其是你姓余的,成天张自强第一,你第二的样子,什么东西? 谁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你们就不尊重我,反而让我去尊重伺候你们? 老子是保安,不是保姆! 我住在公司,吃在公司,每天我都是最早站到公司楼前的,我迎接你们所有人,给你们所有人主动打招呼。 可你们呢,好的只是点头,有些人或者连点头都没有,直接无视我。 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跟着王多好啊,你们这群人都得看我的脸色,听我的安排,还得奉承我。 我让谁吃就让谁吃,我想揍谁就揍谁! 是你!马小兴,你这个王八蛋毁掉了我的一切! 是你带走了所有人! 你为什么要做发电机? 为什么要做收音机? 为什么还要做发报机!!! 我就是要让你们所有人都陪着我困在这个岛上。 王!船舱里的食物都让我扎破了包装,很快他们的食物就会腐烂,会告急,到时候就是你再次大显神威的时候了。 你要支棱起来,你还要带领我们摘果子,扎木椅,做庇护所! 王!你听见了没有?” 王根基愕然的看着冲他怒吼的赵天龙,被吓的胆颤的他下意识的不断后退着,直到自己被石头绊倒,自己的手被摔破都不知,他没曾想自己居然无意间养出了一头怪物,一头不分好歹的怪物,一头精神错乱的怪物! 其余人也被惊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的赵天龙,这个在公司里存在感最低的赵天龙,这个见谁都是满脸笑的赵天龙,这个最敬业的赵天龙!!! 张自强也从人群后面缓缓走出,站在赵天龙面前,蹲下身子,惋惜的看着他:“小赵,我先说一句对不起,对我过往对你的不尊敬,对我平时对你的态度,表示诚恳的歉意。 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做极端的对抗,荒岛也是在人间,我们所有人也代表着一个社会缩影,这里并不是法外之地,当初小王指使我们干活,或许他的方式方法不对,但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他让我们所有人度过了最初的艰难时期,后期我们找到了行之有效的对策,他不也没有反对吗? 小赵,凡事不要太执着,执着太多就变成了执念,执念多了就变成了魔障,魔障一旦生成,人生之路会走偏的。” 张自强的一席话让楚河听得大为过瘾,也上前微微鞠了一躬说道:“赵哥,我也给你道个歉,为了我过往的失礼,希望你能原谅我!” 这时一旁的大潘突然插话道:“道歉?道什么歉?他配吗?小兴!他可是把所有人的活路断绝的人,这种人咱们不打死,回到城市也会被警察抓起来,这明明就涉嫌故意杀人!” 楚河眉头狠狠一皱,这个混蛋,简直就是人渣中的极品,张自强与自己都怕闹出人命,才主动道歉的,他倒好,不分时机的在这里煽风点火。 要知道当初王根基那样嚣张跋扈跟他有很大的关系,狗仗人势是他,仗势欺人也是他,见风使舵是他,欺软怕硬也是他,最后来到轮船营地,多吃多占不说,成天占女人便宜,这些人都不喜的说他。 简直就是搅屎棍ps! 事情麻烦了啊,要知道楚河委曲求全完全是为了自己的任务,完不成自己就要被抹杀了,搁自己平时的脾气,不上去捅赵天龙一刀算好的。 本来经过张自强与楚河缓和的局面瞬间又紧张起来,围观的人也都义愤填膺起来,倒在地上的赵天龙本来已经趋于冷静,转着眼珠子想对策呢,没曾想大潘突然给了他致命一刀。 赵天龙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然间跳起,把蹲在身前的张自强都带倒在地,指着楚河哈哈大笑起来:“我这种人?我涉嫌故意杀人?瞅瞅他,他才是罪魁祸首,他的恶比你们所有人见过的都狠,我跟他比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马进忍无可忍的在旁边给赵天龙狠狠一脚,把赵天龙蹬了个趔趄,赵天龙捂着肚子,还是嘿嘿直笑,渐渐的笑声变得阴冷起来:“马小兴!哈哈哈哈哈! 你不让我活,你也别想痛快了! 你们知道吗? 早在十几天前,马小兴就已经知道活路在哪了! 在哪? 你们猜猜! 哈哈,不是你们想的发报机! 而是! 一艘巨大无比的豪华游艇,上面有人的那种噢!!! 我跟他亲眼看见那艘船在离岛不远的地方驶过。 我为什么不说你们应该清楚! 至于他为什么不说! 嘿嘿” 第7章 你是病人 猛然间,楚河的认可度开始下降了。 26\/29 25\/29 24\/29 19\/29 \"游轮?小兴?什么游轮?\"第一个跳出来的是马进。 看着这个眼里只有钱的白眼狼,楚河暗自叹气,故作惊讶的问道:“什么游轮?我压根不知道什么游轮好!” 但是楚河的话语并没有人相信,认可度还在持续的下降。 楚河不顾所有人似冰冷似疑惑似愤怒的眼神,转而看向赵天龙:“赵哥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对我怨恨这么大,如果只是像你前面说的那些,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你想当王你当啊,我拦着你了吗? 难道我求生还成不对了? 非得在你手下当猴子才符合你的心意吗? 你这病的不轻啊! 你说的话是人说的话吗?你说的所有都是你的一厢情愿,只是你自己愿意而已,你可以问问在场所有人,有哪一个不想回家的?包括小王!” 王根基躲得远远的,但是他坚定的眼神透露的意思不言而喻。 楚河继续说道:“赵哥,你说你看见游轮了,我也看见了,你能不能告诉大家,我为什么看见游轮而不告诉大家?是什么原因让我选择隐瞒的?” 赵天龙咧着嘴,满口的白牙沾满了猩红的血液,布满血丝的眼珠此刻就像要掉出来一样,歇斯底里的喊道:“还能是什么?你也想当王呗!你羡慕我,羡慕王! 你想取代我们,你想奴役所有人!” 楚河嗤笑道:“各位哥哥姐姐,如果大家记忆力良好的话,应该记得,是谁第一个带你走出小王的营地。 是谁拿出所有的物资无偿献给大家,让大家过上吃住不愁的日子。 如果我想当王,我大可以把所有的物资藏起来,笼络一群人,拿物资去控制你们! 如果我想当王,我为什么会让张总去管理大家,我自己从来没有插手过大家的生活,也从来没有给大家带来过麻烦。 反而,轮船是我发现的,物资是我找到的,发电机是我修好的,收音机是我修好的,发报机也是我正在制作的! 如果我当王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我拿捏着你们不给你们发电或者限量供电不更好吗? 如果我那样做,试问在场的各位谁有那个能力搞定这些机器? 如果我掌握了这些资源!别说吃喝住了,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不都被我牢牢的抓住了吗? 那好!现在赵哥,赵天龙!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当王!?” 赵天龙梗着脖子,青筋毕露,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咿咿呀呀了好久才骂道:“哈哈,我明明看到你这个王八蛋站在悬崖上看着游轮手舞足蹈,我在旁边看得真切!你狡辩不了的!” “你明明?你一个想把所有人都拖进地狱的人能有什么情真意切? 我为什么要狡辩?我刚才说的那件不是真的?”说着楚河扫视着众人,特别是几个不再认可他的人,被他凝聚的眼神扫过时都惭愧的低下了头。 张自强这时候站了出来:“我相信小兴,他是一个无私的人,从我跟他来到这边之后,他答应的事情每一件都做到了,从来没有食言。” 余总也跳出来:“对,我相信小兴,没有他咱们还在山洞里啃果子呢!我为什么要信去你这个恶毒的人,而不信给我们切实回报的小兴!” 大潘指着赵天龙怒喷道:“你这种人,我看就是精神有问题!没有问题的人怎么会喜欢流落荒岛?怎么会喜欢奴役同事?怎么会喜欢当那劳什子王! 而且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是严重毁坏我们的生路! 刚才我说你是杀人犯,看来我片面了!没想到你还是个得了精神病的杀人犯! 这种人我看就要关起来,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恶劣的事情,去危害我们的安全!” 大潘的话说到大家的心里去了,一时间众人都纷纷应和道:“对,关起来!” “关起来!我可不想跟精神病住一起!” “没错,他能踩坏发报机,就能把这艘船点了,如果点了船,咱们该怎么办!” “对!关也不能关到船舱里,关到他以前那个山洞里,他不是喜欢当王吗,就让他当个够!” 楚河此时站出来制止住群情激昂的人们,说道:“大家,我相信都是善良的,对于赵天龙的行径我认为应该交给公安部门进行审判,私刑也是犯法的,我希望大家都保持克制,保持冷静,不能因为一个病人毁掉自己是不是!” 致密一刀! 楚河简短的一句话,既挽回了自己的信誉,也彻底把赵天龙踢进精神病的行列,死死的钉住了! 只见张自强微微一挥手,余总带着几个男的扑向赵天龙,从旁边扯过渔网把他捆了个结实,几个人像是抬一头待宰的肥猪,抓着渔网连拖带拽的带去了轮船。 “我没疯,你们放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要信我啊!”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真的不是神经病!” “我警告你们,别碰我!都别碰我!” “别唔唔唔~!” 赵天龙被带走了,经过大家的商议把他关在了一间带锁的房间,每天会有人给他轮流投喂,但是在救援到来之前,他也只能待在那里! 没想到原剧中小王的遭遇要作用到赵天龙的身上,此刻赵天龙再怎么挣扎狡辩,也不会有人相信了,相反大家会提防他,并且在需要证据证人的时候踊跃报名,他比小王还要惨,因为 当一个人说你是神经病的时候,或许大家都不信。 当十个人说你是神经病的时候,或许大家都会开始质疑。 当一百个人说你是神经病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远离你。 当所有人说你是神经病的时候,那你就真的是神经病了! 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也就无法让自己摆脱嫌疑,没有证据才是最可怕的! 看着又恢复到27的认可度,楚河并没有开心,反而紧皱眉头,心头的不安渐渐放大。 赵天龙啊,赵天龙!你把自己绝杀了,也把我绝杀了! 我该怎么办?完不成任务是会被抹杀的! 看来短时间想完成这个任务是不可能了,自己只好徐徐图之,回到都市后才慢慢解决这件事。 想到这里,看着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楚河一下跳上了高地,大声喊道:“诸位!各位哥哥姐姐,安静一下,听我说!” 所有人渐渐安静下来,看向高处的楚河。 楚河说道:“发报机虽然被破坏了,但是再给我点时间,我相信还是能修好的。” 众人眼睛一亮,他们刚才的愤怒与不安大多来自发报机被损坏一事,至于赵天龙与楚河的矛盾他们才懒得管,只要别影响他们回家就行。 楚河对着张自强说道:“张总我觉得刚才赵天龙的话也许有他臆想的成分,但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有那么一艘船呢?是!” 张自强也是觉得有道理:“小兴,你说怎么办。” 楚河环顾四周:“我是这样想的,其实咱们也早该这样做了,不过有发报机的事情大家都疏忽了,就是咱们要组建了望求救小队,咱们还有28人,分成4组人,3组人负责倒班观察了望,东南北三个方向一个方向放一组人,每个小组的人三班倒,每个班次分为休息,工作与了望,毕竟发报机坏了,咱们的物资要开始计划性的发放了,海鲜等食物也要开始捕捞储备了 三个小组的了望地都需要配备,水、食物、燃放所使用的柴火,还有类似于锣一样的敲击物,当发现船只、飞机等事物立即发出信号。 剩下的一组人,除了配合我修理发报机,警戒监视赵天龙之外,还要形成机动小组,随时准备接收信号,并负责运输咱们的求救装置赶往信号发出地。 营地存放的发电机、探照灯、大喇叭要以最快的时间运到。 张总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张自强上前拍了拍楚河的肩膀:“要说刚才听了赵天龙的话我还有所质疑的话,现在我已经完全相信你了,你的计划很好,没有遗漏!” 说罢张自强也高呼道:“兄弟姐妹们,考验大家的时刻到了,短时间的磨难只是暂时的,相信大家齐心协力,劲往一处使,力往一处用,拧成一股绳,大家一定会无往而不利,披荆斩棘,迎向光明!” 大家哄然应道! 时间一晃好几天过去了,了望的三个小组每天都尽职尽责的扎根在岗哨上,所有人都进入了工作状态。 由于赵天龙把所有的真空包装损坏,许多食物很快就放不住了,大家只能一遍捕鱼一遍骂赵天龙。 说起赵天龙也是十分悲惨,他落到了大潘手里。 在大潘的刻意安排下,赵天龙住进了原来的食物仓库,里面除了难闻的气味,还有绝对的黑暗。 在黑暗的环境下人一般超不过48小时就会精神紊乱,不超过72小时就会出现幻觉,再久下去人就会崩溃的。 得亏楚河发现的及时,察觉到赵天龙的不对劲,连忙把他从仓库里带出,并安排进一个带窗户的房间,可为时已晚,赵天龙仅仅在里面待了5天就已经开始疯言疯语了。 楚河很是费解,按说不应该这么严重的,他只是想给大家一个赵天龙疯了的假象,可现在,蹲在椅子上演猴戏的赵天龙确确实实的疯了。 入夜,劳作后与执完勤的人相聚在营地外的石滩上如往常一样开始默默的烤鱼,静静的发呆,小声的交谈。 整个团队已经很是疲惫了,大家已经没有力气去跳舞去欢乐了,他们已经这样十多天了,风吹日晒的众人天天都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 楚河也从宅了一天的房间内走出,站在轮船的高台上舒展着筋骨,刚打了个哈欠,他突然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远方!高举的双手还矗立在空中。 “火!!!火!!!是火!有信号了!” “大家快看!” 激动的楚河跳着脚的对下面的人呼喊着。 麻木的众人反应很慢,但也听见楚河的呼喊,纷纷扔掉手中的东西,连滚带爬的跑上楚河所在的高台上,伸长脖子眺望着。 东边的信号,开始只是浓烟,渐渐的刺耳敲打声也响了起来。 楚河一把抓住已经眼含热泪的张自强,摇晃着他大吼道:“快!应急小队!出发啊!别愣着了!” 张自强慢慢的反应过来,也跟着大喊起来:“老余!老余!!!叫着应急小队,出发!所有人!能动的都动起来!” “马进!发电机!!!!” “杨洪!你踏马的愣什么呢,探照灯!!!” “孟辉,帮马进去啊,你守我身边干嘛?” “所有人!把火把都点起来!!!” 楚河退到了一边,这一幕已经在他脑海里预演过无数遍了,此刻的他看到人的另一种疯狂,不是毁灭的疯狂,而是向生的疯狂! 奔跑中摔倒磕破腿的,站起来依旧不管不顾向前冲去。 举火把的自动形成一条长路,为搬运器械的人照亮前路。 还有原本柔弱的女人们,纷纷伸出手帮男人们搬运器械。 相互搀扶的,相互鼓励的,相互打气的。 发电机差点摔在地上,孟辉用自己的后背顶住,根本不管自己的膝盖依旧被尖锐的石头刺破。 满是油污的架子污脏了齐姐半边身子,她也不自知,依旧卖力的帮男人们扶稳,任黑油顺着胳膊流进袖口。 而一向保持优雅端庄的珊珊也顾不得发型的凌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帮着扶稳木筏。 火焰、锣响、光亮轮番上阵,在漆黑的夜晚显得异常明亮夺目,游轮上的人再发现不了那就是故意装瞎了。 看着游轮的探照灯照射过来,刺目的白光此时一点不讨人厌,就像上帝降临时的光辉,就像普照的佛光,就像妈妈伸出的温暖双手。 知道自己得救的众人喜极而泣相拥在一起,压抑许久的情绪终得到释放。 太不容易了! 第8章 又起波澜 此刻的楚河蹲在废弃轮船的边上,注视着这艘承载了许多的大船,虽然它是颠倒的,但在楚河看来,他比什么都正直。 楚河站起身来,抱起坐在屁股下的大木箱,里面装满了发霉的烟草与不知所谓的零件,这些零件都是楚河随手拆的,什么犯潮他拆什么,此刻零件虽然被踩碎了,但是楚河还是决定让他们回归大海,扔到一个看不见的地方。 远处救生皮划艇在一趟一趟的接送着岛上的遇难者,一次6人,一共需要5趟,自己的便宜表哥早就跟着珊珊坐上了第一趟船,此刻恐怕早已住进了温暖的房间了。 楚河主动要求排在最后,跟他一起的还有张总大潘王根基,以及锁在船舱中的赵天龙,此时的他正被游轮上下来的海警看管着,作证的人实在太多了,行径也极其恶劣,容不得海警不重视。 扔完木箱的楚河回到轮船边,最后一班船也来了,赵天龙也被押解出来。 此刻的他眼神涣散,嘴角一直淌着口水,浑身散发着恶臭,长时间的精神损害让他疲惫不堪,他已经没有力气闹了。 大潘等人纷纷避之不及,海警只能一边扯着赵天龙往救生艇上拽,一边还要保持平衡,压根没有力气的赵天龙突然脚底一滑,脑袋一下栽进海水中,楚河在一旁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腰,把他拽出水面,然后一使劲借着海警向上的力气把赵天龙抱上了救生艇。 被海水呛的咳嗽不止的赵天龙突然抬头对楚河咧嘴一笑:“谢谢你!” 那一刹那间的神情让楚河真以为赵天龙没有疯。 可随之到来的认可度,彻底让楚河傻眼了! 看来他是真疯了,不然这种死仇怎么会感谢认可他! 随着救生艇驶离海岛,游轮在视线中越来越大,而海岛越来越小,渐渐的只剩下黑黝黝的一片,虽然他们这么多人在上面生活了将近2个月之久,但是楚河还是感觉这座重新归于宁静的岛异常狰狞丑陋。 仓促的吃完晚饭,疲惫的楚河洗完澡后一头扎进了舒适的被窝,温暖的环境让他瞬间进入了睡眠,别人是身体累,他是心累,自己的任务终于可以完成了。 除了他娘的表哥马进,这个狗东西,自己早晚让 第二天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楚河才醒过来,充足的休息让他舒服的呻吟不止。 穿好船员送来的衣服,楚河漫步在游艇上四处闲逛着。 “小兴!小兴这边!”一个声音呼喊着自己。 楚河望去,是马进,身边还有依偎着他的珊珊?!!! 楚河面色复杂的看着马进,说实话对于这个小气自私的表哥他说出有多讨厌,但是就是有点看不上。 “哥,她都知道了?”楚河若有所指的对马进说道。 马进并没有注意到楚河充满玩味的表情,美滋滋的说道:“嘿嘿,昨晚我就跟她说了。” 楚河伸出两根手指,张开并拢张开并拢:“珊珊,你俩这是确定了?” 马进一把拍开楚河的手指,驳斥道:“什么珊珊,以后就是你表嫂了!” 楚河看着面前这名可怜的男人,他还沉浸在珊珊这个梦中情人与他患难与共,终见真情的戏码中。 却不知,一张6000万彩票的威力! 它足以让大部分女人瞬间完成贞女变烈女的全过程! 楚河随意跟他俩聊了些家常,就以要去吃饭为由离开了,看样子二人更愿意过二人世界,对于楚河的识时务,马进送上了楚河期待已久的认可度。 主线任务完成:逃出生天,证明自己,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进度29\/29。 宿主随时可以选择回归主世界。 请问是否回归? 否! 开玩笑,唾手可得的支线任务眼看就要完成了。 剩下的就是享受这难得的休闲生活。 反正所有费用由张自强张公子买单! 吃饭,买衣服,造型理发,晚上大家聚会的时候,楚河又变成了所有人中最靓的仔! 一群女人在跟他跳舞的时候,挨个在他耳边轻轻告知自己的房间号,看着她们挑逗认真的眼神,楚河真的忍不了了! 第二天一早,楚河是被人拍门叫醒的,看着身边的凌乱,楚河捂住因宿醉而疼痛的脑袋,身边的被窝动了动,原来昨晚自己真睡了一个,就是不知道是谁,喝太多了! 正想仔细查看,敲门声更响了,楚河随便穿了件睡袍就去开门,敲门的赫然是余总。 余总看到开门的居然是小兴,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楚河,急匆匆的说道:“正好你在这里,大家都在找你呢,省得再去找了,里面那个谁,你也抓紧穿好衣服去二楼船长会议室集合,还有急事。” 说罢拉着只穿睡袍的楚河就急匆匆的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小兴你可快点把,别磨叽了,你哥出事了,大家都找了你半天了!” 此时的楚河还在想里面那个谁!到底是谁啊! 半天才反应过来,余总说马进出事了。 出事了?啥事? 都已经上游轮了,眼看还有两天就靠岸到家了! 楚河追问道,余总急匆匆的,并不想跟他说太多,意思就是你到了就知道了。 楚河满脑子雾水的就这样被一路拽着走。 七扭八拐的终于来到一个很大的会议室,长条状的桌子坐满了自己的同事,除了几个没找到的,除了那个谁,20多号人坐的满满登登一屋子。 张自强在会议室靠里的位置正跟身边的人交谈着什么,皱起的眉头显得他心情并不是很好,表哥马进不在,珊珊也不在,不是这俩人找他吗? 正想着,会议室的大门从外面打开,只见之前那位海警一马当先的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马进与珊珊,还有一位年长的海员,看着装应该是游轮的管理人员。 马进抬头看见楚河,眼眶瞬间红润起来,紧着走了两步,抓住楚河,说道:“小兴,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半天了!” 楚河随口答道:“哥,我喝多了,在别人屋里睡着了,他们都说你出事了,到底什么事啊!” 马进本来蓄满泪水的眼眶再也遮不住了,眼泪犹如决堤的瀑布一样流了下来:“小兴,我彩票让人偷了!!!” “啥玩意儿!!!!”楚河嗓门瞬间高了八度! 不可思议的看着马进,他居然把他视作生命的彩票给弄丢了,他可是知道,马进自从知道这张彩票中奖后,连给楚河看都不行,自己每天不是抱在怀里,就是藏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他就算把自己弄丢了,也绝不会丢这张宝贝彩票的。 楚河下意识的看向珊珊,珊珊也是抿嘴不言语,委屈的表情溢于言表。 马进发现楚河的目光,手肘狠狠拐了他一下,说道:“不是珊珊,海警与船长都核查过。” 楚河并不在意珊珊的委屈:“哥,那是谁?有眉目了吗?” 马进摇摇头,说道:“船长在召集咱们所有人,暂时还不知道是谁。” 说到这里马进拉扯了楚河两下,走进一个角落:“嘘,你别说话,我给你说,这里人估计都没想到,整艘船都有监控器,没有死角的那种,他跑不掉的,就怕他会毁坏,所以要把人都安置在这里。” 楚河扭头看向屋里的众人,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还有人目光复杂的看着马进,因为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有人偷了马进的彩票,价值6000万的彩票。 这可以算的上惊天大案了,数额巨大的那种,抓住了起码20年起步,要不海警与船长怎么会如此重视。 过了良久,屋外渐渐有人走进,楚河饶有兴趣的注视着每一个进来的人,他并没有关心谁是罪魁祸首,他在找那个谁到底是谁。 别说进来的女人有那么2、3个,其中居然还有齐姐! 这女人居然还冲自己微笑,并主动打招呼。 楚河心里一阵抽抽,不会难道真的逃不开被吃嫩草的结局?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等这间事了,自己立马扭头就走,回归!坚决回归!绝不回头留念! 已经完全没有压力的楚河此刻歪倒在椅子上,头疼的症状还是没有缓和过来。 正在大家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大门外突然走进来几个膀大腰圆的水手,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坐在角落的一人死死摁住,力度之大,摁住的人疼的一阵尖叫。 楚河定睛一看,转而擦擦眼睛,继续用力辨别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居然是大潘! 怎么会是他,看着被海警与水手扭送走的大潘,大家顿时安静下来。 好端端的一趟团建,落难了不说,还有一个疯了,更有一个被抓了,估计就这案值,没十几年出不来。 入夜,吃完饭的大家再也没有娱乐的心思,纷纷返回了房间,楚河也带着一脑门的雾水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挨个试探了几个有嫌疑的姑娘,除了齐姐依旧对他热情之外,其余的都矢口否认,楚河这下郁闷了,自己的处男之身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连苦主是谁都不知道,白天迷迷糊糊的被余总叫走,也没注意房间号。 唉!!! 说实话,那几个姑娘长的都挺俊的,身材样貌各个都不差,除了齐姐! 楚河正在回味当中,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只见马进独自一人走了进来,看到床上歪着的小兴,撇撇嘴:“你也不知道关门,多危险啊!” “哥,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孑然一身,有啥能被偷的?” “嘿嘿,小兴,昨晚是谁睡了你,你找到了吗?” 楚河像是被掐住脖的鸭子,脸色涨红,愤愤道:“是我睡她,她不愿出来承认,我何乐而不为,男人又不吃亏!” 马进突然想到什么,站在那里嘿嘿的一阵回味,看的楚河一阵腻歪,也不再跟他说话,怕惊扰了马进的美梦。 过了半晌,马进回过神来,开口说道:“你现在有空吗?我刚从海警那边录完口供回来,大潘也同意认罪,但是他有一个要求,就是认罪前想见你一面。” “见我?”楚河纳闷道。 “嗯,他很坚决,海警的意思让我来问问你是不是配合一下。” 楚河想了想,觉得自己跟大潘真的没什么交际,也没什么恩怨,说实话楚河真的不想去,刚被人白嫖了,还挺郁闷的,但是海警让他配合,他只好说道:“行,那就见一面。” 一间普通的船舱,大潘带着手铐被锁在床杆上,此时的他除了些许落寞,看不出别的来。 楚河走进来后,对着海警打了个招呼,大潘听见楚河的声音才慢慢的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他,扭头对海警与马进说道:“我想说的话只能我们两人知道,想让我招供,这是我最后的条件。” 马进想要反驳,海警却拦住他,转身询问楚河:“你没问题?” 楚河默默的点点头。 海警拿出手铐又把大潘的脚也铐上,这才带着马进走了出去。 房门紧紧的关上了。 屋里重归安静,可大潘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神色也越来越阴沉。 大潘坐在床上抬头盯着楚河,楚河俯视着大潘,两人就这样互相注视着。 “你自己找个地方坐,我要说的话挺多的,在这之前,我建议你搜一下房间,如果里面有录音机就不好了,别多想,我的意思是对你不好。”大潘像是一个男主人一样礼貌的邀请楚河在他的家中入座。 楚河眼中的疑惑更多了,但没有搜索房间,直接坐到了大潘的对面:“有话你直说,我没有做坏事,所以不在乎有没有人听见。” 大潘咧嘴嘿嘿直笑:“嘿嘿嘿呵呵哈哈哈哈哈~! 原来你没有啊! 你真的没有吗? 小兴! 你好好回忆一下,如果想不起来,要不要我帮帮你? 你猜猜赵天龙是怎么疯的?” 第9章 贪婪的人 赵天龙怎么疯的? 那当然是我 想到这里楚河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狂笑中的大潘。 大潘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低下头用手臂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抬头又笑了起来:“小兴,要说整个岛上谁对你最好,不是马进!不是张自强!不是老余!而是我! 你知道我都对你做过什么吗? 哈哈,那天晚上你站在山崖看游轮,赵天龙躲在草丛里看游轮,而我则在树杈上看游轮!” 楚河惊的霍然站起身来,眼睛圆瞪,不可思议的看着大潘。 大潘继续摇头晃脑的说道:“我早就发现赵天龙的不对劲,他总是跟着你,盯着你,留意着你,有好几次我都看到他手里拿着木棍或者砖头跟在你身后,可每次他都在关键时刻放弃。 后来他跟着你,我跟着他,自然而然的看见了游轮。 我也纳闷啊,赵天龙这种人的龌龊心思我自然懂,但是你为什么隐瞒,我就不得而知了,真的好有意思,就这件事,我天天想,夜夜想,随时随地都在想,在猜。 你好有趣!真的! 你不像以前的小兴,虽然大部分时间你都在装小兴,装他以前的憨厚蠢笨,但是演技太拙劣了,你骨子里透漏出来的味道,我闻了! 是另外一个人! 整个岛上,除了你我之外其他人都是蠢货,包括张自强,这么明显的事情他们居然一个都没有发觉的。 你肯定在想啊,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一辈子都在琢磨人,分析人,我会用最简洁有效的方式方法为自己谋求最大利益。 你们真的把我当傻子吗? 我为什么最后才跟着王根基投奔你们营地? 不在场证据你懂不懂?! 因为彩票啊,我想得到啊,6000万呢,有了它我还上什么鸟班,成天研究什么领导,谁爱管他什么喜好爱好的,拍马屁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那时候我发现你跟马进成天悄悄的嘀嘀咕咕,能不让我好奇吗? 偶然的机会,我独自一人从轮船那边回山洞,路上我方便的时候,就听见你们哥俩在河边的说话,想不到把,我会在大家的水源地附近上厕所,嘿嘿嘿! 可恨那个蠢货马进,把彩票放的太好了,基本上形影不离,我给他喝酒,他不喝,晚上房门都是在里面反锁的状态,而且他的眼神随时都在保持警惕,他在警惕所有人,我曾试过,在山崖高地的地方想去推他,可是他太警觉了,稍微有人靠近,就会发觉。 那天他居然告诉了珊珊,我看到那个婊子满脸的春风得意我就知道,马进这条贱狗把彩票告诉了她,如果再被珊珊盯防上那我可一点机会就没有了,那个女人是精的! 所以我趁他俩晚上玩的兴起的时候出手,果然被我轻易得手了。” 说到这里,大潘对楚河嚷嚷道:“我说的多精彩,给我来杯水!” 楚河依旧一言不发,转身拿过一瓶水,拧开塞到他的手里,大潘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就像长颈鹿低头喝水一样,伸长脖子去喝瓶中的水,由于角度太小,大半瓶水都撒在了大潘身上,可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很享受的张嘴啊了一声,仿佛瓶中的是琼浆玉露。 “小兴,你到底是谁,我不想知道,我只想你明白一些事情。 赵天龙的事是我配合你完成的,如果没有我,你认为你那天会那么容易过关? 说起赵天龙这个蠢货,他居然想毁掉一切,他想断了我的活路,我就不能让他活,就算活,至少活不了那么舒服。 我把他安排进了小黑屋,每天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去探望他,饭是我给的,水也是我给的,一句话我也不跟他说。 慢慢的他精神快要崩溃了,我就开始用语言刺激他,侮辱他,让他吃掺了大便的食物,让他喝我的尿,我还不让他睡觉,哈哈哈,他果然疯了! 小兴!只有这样,你的谎才能完美的圆上! 事情就没有破绽了! 是我救了你。你知道吗? 马进这个蠢货怎么配获得6000万,所以我趁大家都睡着的时候,他被珊珊诱惑进房间的时候,轻易的就拿到了。 没曾想这艘游轮居然还有监控器,太跌份了,一点也不专业,客户隐私大于一切,这么大的游轮居然这么低级。” 楚河听到这里就知道大潘的话已经说到头了,大潘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了,楚河依旧不说一句,站起身来就要走出房间。 大潘低沉的声音传来,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沉吟:“小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给你说这些,你难道不明白吗?回到城市里,到处都有监控的! 难道我得不到你一句谢谢吗?” 这时的楚河没有丝毫停顿,就这样直直的走了出去,没有回头看大潘一眼。 大潘在那里探着脖子看向楚河的背影,手脚开始剧烈的挣扎,撕心裂肺的喊道:“你得谢谢我啊!你得谢谢我啊!小兴!我只求你谢谢我啊!你得谢谢我啊!” 随着海警的走进,房门被关上,声音也渐渐淡去,直到被隔绝。 楚河在马进询问的眼神中,回给他一个勉强的笑容,笑容中充满了苦涩。 跌跌撞撞间,楚河又回到了他的房间,顺着床杆坐下,结果一下坐空,就这样倒在了地上,楚河感觉自己没有力气在起身了,就这样蜷缩着侧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一出好戏! 真的是一出!!!好戏 人世间的恶真的能恐怖到这种地步吗? 系统请让我回归! 结算中请稍后 主线任务完成,奖励马小兴的电器电路维修知识(日常技)。 奖励自由属性点5点。 支线任务:帮助马进兑换6000万彩票,未完成,任务失败。 距离下一次穿越时间还剩29天23小时59秒。 穿越副本:未指定。 白光一闪,闪光过后跳出的匪徒看到呆立在原地的警察,果断抬手收走人头,留下一句轻蔑的话:“菜鸡!” 楚河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一局两局三局,游戏结束。 经过系统检测,你有挂机行为,将对你做出惩罚。 手边电话响起,楚河下意识的接了起来,电话那边一阵污言秽语传来:“我说老楚,你丫行不行了?是不是又去看京都特制小电影去了?踏马的关键时刻挂机,晋级赛啊!那帮比养的,我求爷爷告奶奶的让他们不要举报,肯定举报了是。喂,你说话啊!” 楚河看了眼手机屏幕,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耗子,我这有点事,晚点再跟你联系,你先玩。” 说罢不顾那边喂喂喂的声音,就把电话扔到了一边。 手摇着身下的轮椅,向阳台驶去,老爹喜欢养花,小小的阳台上满是春天的气息,深深吸了一口,看看窗外温暖的阳光,还有卧室墙上的全家福,楚河感觉自己终于回魂了。 还是人间好! 翻出系统面板,奖励早已到账,因为占据小兴长达两个月,所以脑中多出的知识,是那么理所当然,但是我一个残疾人要这技能有何用? 总不能在家修机器,自己都是有系统的人了,罢了,反正是自己赚来的,万一在以后的世界里用的上呢! 除了这项技能就是属性点了,可以自由支配的一共5点,楚河尝试性的给自己体质加了一点,自己的属性面板就成了: 楚河 男 体质:4 精神:5 敏捷:3 力量:3 除了精神之外,其余都是3,加了一点体质后变成了4,看来正常人应该都是5 突然楚河感觉到自己的腿微微发痒,已经许久没有感觉到的双脚也重归自己的支配当中,虽然还不能活动,但是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楚河兴奋不已。 连忙在脑中询问起系统:“系统,穿越能不能提前?” “在上一个任务完结后,一个月期限内宿主随时可以选择穿越。”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 “那能不能指定剧情?” “穿越到的任何副本都是随机的。” “那穿越副本的范围能不能给划一下?” “” “那奖励呢,能不能选择?” “” “那是否魂穿或者本体穿越能否选择?” “” “本体穿越我是否是健康的?” 楚河不断的问着,但是估计他的问题太幼稚,或者不合规矩。 脑中再也没有响起系统的声音。 楚河只得悻悻的放弃了追问。 接下来的时间,楚河开始疯狂的恶补各种电影电视剧,每天连游戏都不玩了,让楚河的父母猜测这孩子是疯了,还是病了? 一觉睡到中午头,昨晚看剧看的太晚了,一下子把早饭耽误了,缓缓的从卧室里驶出,楚河睡眼惺忪的喊道:“妈!我饿了!” 没有任何反应,看来老母亲又出门弘扬国粹垒长城去了。 听听声音,厨房那边有动静,刚到餐厅,厨房门一下子从里拉开,楚河的老爹楚饮泉伸出了脑袋,乐呵呵的说道:“儿砸,稍等一下,饭马上好,今天是我下厨噢!超级香的!” 楚河的嘴角抽搐,脑中瞬间浮现出那些不好的回忆,浑身打了个冷颤。 但是老父亲的疼爱他必须接着,不然回应他的就不只是爱了,还有疼 颗颗分明的米饭白芯外裹着透明的外皮,煞白煞白的炖鸡,有没有放油这就不知道了,至少盐味十足。 “儿砸,还有一个菜,等着啊!”楚饮泉抛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楚河心里更怵了! 连忙询问起:“系统,系统,如果我想提前穿越咋操作?” “宿主在脑海中传输穿越的指令就可以。” “这么简单?”楚河纳闷道,心里直犯嘀咕,突然扭头看到楚饮泉捧着一盘黑乎乎的貌似是鱼状物的东东,吓得楚河连忙申请穿越。 先躲一时再说 没想到系统的声音又响起:“请宿主选择副本的” “楚河?你愣什么呢?我做的茄子卖相不好吗?你怎么是这么个表情?嫌弃?”楚饮泉的脸色非常不好。 楚河脑子中的声音还没听全,就被老爹打断了。 “选择?选择什么?”发现自己张口而出,话居然是对楚饮泉说的。 自己怎么还没穿越?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检测到宿主未选择难度,随机副本随机任务随机难度开始。” 又是一阵光闪过,楚河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充满雕刻花纹的巨大平台上。 抬头看天,漆黑的天空此刻悬挂两颗异常明亮异常巨大的月亮,月亮大的仿佛就在眼前,伸手就能够到,特别是红色那颗,妖冶夺目,看的楚河毛骨悚然。 等等两个月亮?还有红的? 这是 双月同天,天机无限! 我擦!爱情公寓!魔改版! 发布任务:请协助貂蝉以正常人的姿态靓丽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一定要布灵布灵的那种! 我是主角!主角!不是火柴人!!!-----正在骑马来的貂蝉。 任务奖励: 火柴人形态卡1,时效15分钟,效果描述:不死!(特殊道具)。 真·葵花宝典(高级神技) 无双技·乱舞春秋(高级神技) 奥义·天魔覆灭(高级神技) 这他喵的什么鬼任务?这是人能完成的? 不过这些奖励!卧槽亮瞎了! 但凡能得到一个自己就赚翻了,所有世界横着走有木有! 葵花宝典就算了 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貂蝉出不出现的事,就自己能不能在前面剧情中活下来,那还两说呢。 服部半藏,给他指路就行。 吕布跟楚河的任务一样,但是这家伙不讲理啊,分分钟取你首级的那种,楚河怀疑,这家伙就是拿貂蝉当幌子,就是想打架。 东方不败算了,自己的盛世美颜也迷惑不了,男女通吃的教主大人。 第10章 狂飙 “什么人!”远处悦耳的声音响起,楚河抬头望去,正在绣花的胡一呸!东方不败是那么漂亮! 只见龙椅上的东方不败红衣如火,衣袂翩翩,妖冶得张扬而肆意。挥袖间的风情好似那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一瞥惊鸿的烈焰, 不过她身边那个正在弯腰鞠躬的是什么狗东西! 楚河感觉一缕锐利的疾风从自己耳边飞过,身后瞬间传来了金戈相击的声音,那缕疾风又从自己耳边飞了回去。 “霸气侧漏!”接住缝衣针的东方不败,眼神凝视着楚河的身后。 楚河连忙向一侧让开,转头看去只见来人赫然是: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方天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之吕小布是也! “这是何地,把我的貂蝉还给我!”吕小布对着东方不败喊道,缓缓的向她逼近。 真的好没道理。 正在这时,吕小布止住了脚步,面前凭空出现一阵烟雾,烟雾散去,里面凝结出一名忍者,忍术-瞬身之术! “什么情况?”日语。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国语。 “难道又迷路了?可恶!喂,你是本地人吗?去歌舞伎町怎么走?”日语 “我为何在此?”国语。 “混蛋,你连日语都不会说吗?”日语。 “把貂蝉还给我!”国语。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日语。 “少废话,我先取你首级!”吕小布持戟挥去。 “我都让你说日语啦,混蛋!”不明所以的服部半藏连忙招架到。 在他们驴唇不对马嘴的时候,楚河早就拼命的向黑木崖边上跑去。 边跑边想:“原来身穿过来,身体果然是健康的,能走能跑能跳。” 扭头向后面看去,俩人果然毫无道理的交上手了。 快跑!快跑!快跑! “此时貂蝉正在骑马来的路上!” 一道莫名其妙的画外音传来。 我当然知道她在路上,她还一直都在路上呢!可现在我得先逃命再说,希望来得 一道金光闪过,楚河感觉自己身体一轻,腿脚又感觉不到了,难道自己魂穿的身体真的跟本体一样? 视线摔落,前面这两条正在奔跑的腿好熟悉,但是为什么只有腿呢? 视线扭转,吕小布与服部半藏已经打到了天空之中,就听见服部半藏嘴里一阵念叨,按照自己对剧情的了解,这时候他说的应该是:“奥义·天魔覆灭!” 楚河眼前一白,连疼痛都没来得及感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任务失败,马小兴的电器电路维修知识被扣除,现在持有技能:无。 宿主即将回归主世界。” “系统!系统!这是什么鬼,我怎么会跑到这种世界,想让我死直说,不用这样拐弯抹角的。” “宿主请注意,因宿主没有在5秒钟自主选择副本难度,故系统默认为随机,爱情公寓——决战紫禁之巅 难度为:困难。” “系统!都有几种难度?” “简单、中等、困难、地狱、神话。” “已经回归,任务结束,距离下一次穿越时间还剩29天23小时59秒。” “我靠!什么玩意儿!” 楚河下意识的狠狠一拍,大声骂道,突然发现不对,抬头看见了满脸黑线的父亲,犹如实质般的眼神吓的楚河像一只鹌鹑一样使劲缩脖。 楚饮泉默默的把楚河手中的筷子碗都敛走,语气冰冷的说道:“嫌难吃以后就别吃了!” “爹爹爹!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爸,别收走,我饿啊!” 结果几小时后楚母回家后就看到瘫倒在轮椅上的儿子。 经过询问知道是父子俩产生了矛盾,楚母问过丈夫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扎着围裙哼着歌就进了厨房。 热腾腾的面条摆在面前时,楚河感动的热泪盈眶,世上只有妈妈好! 一口入嘴,泪流的更多了! 胡椒肉丝打卤面——只有胡椒与面。 抬头望去,满脸慈爱的老母亲正在瞪着自己,那眼神所含的意思不言而喻:你不吃试试! 看来老母亲要为自己的丈夫代言! 楚河边哭边吃,他要抓紧站起来,他要离家出走。 “系统,申请穿越。” “请选择难度。” “简单。” “副本正在生成中,穿越中” “响,你去不去厕所?”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 刚刚穿越过来的楚河还没有完全清醒,睁眼看去,自己正窝在一个空间很小的汽车中,身子下的座椅被放倒,看上去原主是在睡梦中被楚河占据了。 楚河试着坐起身子,感觉浑身酸痛疲惫,脑袋胀胀的,眼皮子一个劲的往下掉,估计是困急了。 正想着,身体又被推了一下,一个瘦瘦的男人探头过来:“响,跟你说话呢,到服务区了去不去厕所?” 楚河抬头看着男人,脑中的声音响起: 任务发布:给安欣换一个人生! 家国情怀、警察的荣誉与使命、亲情、友情、爱情压了我一辈子,我好后悔!——安欣。 任务奖励:随机一项技能。 任务失败:扣除一项技能,如无技能扣除,抹杀。 原来是狂飙的世界。 男主安欣是一个十分悲情的人物,自幼父母双亡,寄宿在父母同事家中,虽然得到了足够的爱与关怀,但是双亲的离世让他对警察这个职业有了异常执拗的态度。 正是这份执拗造就了安欣让人意难平的一生,从众星捧月到被嫉妒被排挤被诬陷,然后又是降职调岗,从此开始谨小慎微的苟活,青梅竹马的爱人被人娶走了,从小疼爱他的长辈疏远了,一直给予足够关心足够照顾的高启强一伙人黑化了。 拯救这头倔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剧情自己虽然知道,也可以做出提前的准备,但是一个人的心性是最难改变的。 这时迟迟没有得到楚河回应的安欣,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响,我憋不住了,你再睡会儿,回来我换你。” 说完关门离去。 照照化妆镜,原来自己穿越成了李响,这个结局十分悲惨的人。 这段剧情应该是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帕杰罗停靠在旁边,从车上下来一个脏兮兮满脸麻子的人,这人小跑两步走到驾驶室门外,可怜兮兮的说道:“驴哥,你看我都俩月没跟家里联系了,你把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你不要不放心,我当你面打,我开免提不行吗。” 驾驶室的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满脸凶相的人,淡淡的说道:“麻子,不许打电话,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干完这一票,你他妈爱滚多远滚多远。” 楚河连忙把头塞到衣服中,盖住,原来是这段,看来系统安排自己穿越的时间是不想让剧情有很大的改变。 这个时候,高启强在弟弟高启盛的诱导下放弃了自首,转而黑化。 这个时候,孟钰已经被安欣气走,飞回了北京。 这个时候,陈舒婷已经跟老爹泰叔重新接上了头,并投靠过去。 这个时候,徐江已经被赵立冬彻底的放弃,并准备适时灭口了。 这个时候,安欣的师傅曹闯已经无法回头,彻彻底底向权势低头。 这个时候的局面是最复杂的,并且安欣已经形成了执念,不打倒徐江及其身后的保护伞誓不罢休。 唉,这些回头慢慢想,再不行动安欣就会被疯驴子碰上了。 与原着李响的选择一样,楚河对着身边的车狠狠一拍,尖锐的汽车报警器响起,服务区的人或多或少的都看向这里,包括刚走进餐饮区的疯驴子。 拍完汽车,楚河顺着绿化的遮挡,小跑到餐饮区门口的立柱后,等安欣从身边走出,一把将其拽走。 安欣瞪大眼睛看着突然把拉走的楚河,正想质问,却见楚河伸出手指示意闭嘴,并指向停车场,顺着手指的方向,安欣看见了站在他们车旁的疯驴子,一身冷汗! 跟着疯驴子一路到达西萍县,安欣确定疯驴子的位置,与楚河联系了当地的警方。 楚河想了一路,既然要做,就要做的全面,安欣的枪,安欣的胳膊,安欣与赵立冬的冲突,都源于这次行动。 蹲守在荣照汽修厂外,楚河郑重的对安欣说道:“这次行动,你要听我指挥,因为枪在我手里,明白吗?” 安欣毫不在意的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听没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楚河狠狠一把扭住安欣的胳膊,再一次加重语气:“安欣,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说,你听到了没有?” 安欣诧异的看着楚河:“我发现你很不对劲哎!你平时可不这个样!” 楚河没空听他调侃:“疯驴子俩人是去杀人的,手里应该都有凶器,所以一切还是以自身安全为前提,你老老实实的跟在我身后就行,帮我策应一下。” 说完在安欣复杂的眼神中掏出了怀中的64式手枪。 金属质感的手枪通体黑色,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楚河从来没有开过枪,也没拿过枪,这是第一次,但是李响的记忆还在,楚河闭上双眼,回忆着李响的过往,以及他平日的训练与记忆中的知识。 不得不说,李响这个家伙简直就是警察中的模范,扎实的基础知识,扎实的训练,警察条例倒背如流,法律法规也是了然于心,从不逾矩的他,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这次的西萍之旅是他第一次违反制度陪安欣出警。 他的家庭一般,母亲早逝,父亲虽然有些庸俗自大好面,但是对李响可是实打实的爱护,还有就是李响是莽村人,对于楚河后期的一些计划是很有帮助。 对于现在的这个身份,楚河还是很满意的。 很快安欣发现了不对劲,带头向汽修厂冲去,而西萍县的刑警则是面面相觑,他们收到的命令是暂时停止行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冲了进去。 废弃的楼房内,郭振在楼顶被安欣救下,正在下撤的时候被疯驴子堵在楼梯口,早知道剧情的楚河,只是躲在墙后,适时的开枪逼退疯驴子,疯驴子见状不妙,枪中的子弹也已打空,愤怒间他把枪扔向楚河。 “2675!” 确定了枪号后,楚河不顾正在兴奋中的安欣,直接安排他上楼去追,而自己则去另一侧的楼梯堵疯驴子。 正在逃窜的疯驴子被楚河堵了个正着,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再是亡命之徒的疯驴子只能跪地投降。 安欣从楼上追下来的时候,楚河已经给疯驴子套上了手铐,好整以暇的等着他与楼下的支援。 “响,没事。” 楚河把枪装回,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能有啥事,我有枪他没枪,只要不是亡命徒,谁都能搞定的,快去郭振那边。” 安欣咧嘴嘿嘿直笑:“这次多亏你了,如果真是我自己的话,还真不好搞定,郭振那边放心,麻子看着呢,他是我线人。” 楚河瞥了他一眼:“线人?那也是嫌疑人,你把一个嫌疑人交到另一个嫌疑人手里看管,你确定你很放心?” 安欣尴尬的看着一本正经教训自己的楚河,连忙向郭振那边跑去。 事情回到了原轨上,审讯,押解,不过疯驴子还是有些不服气,或许是没有再次被安欣救下的关系,他的嘴很严。 安欣急的什么感情攻势,威逼利诱,车轮战都用了,但是疯驴子就是不开口。 “疯驴子!我警告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现在涉嫌杀人,最差也是终身监禁,如果再没有好的表现,等待你的是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的很。”安欣狠狠的拍着桌子。 但是疯驴子要么一言不发,要么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一个油盐不进。 楚河向安欣挥挥手,示意他出去,让自己来,安欣已经被疯驴子搞得头晕脑胀,看到自己搭档仿佛有计划,于是配合的走出去。 楚河走到录像机旁边,一把关上,然后掏出电话放到疯驴子面前,点亮屏幕示意自己没有录音。 第11章 支走安欣 疯驴子愣愣的看着楚河的一顿操作,也不明白这是干什么:“警官,我可跟你说,我懂法,刑讯逼供可是能申请验伤的,同时做出的供词都是无效的。” 楚河搬着凳子坐在疯驴子面前,坐的很近,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黄翠翠在那天晚上临时上的游艇,你没有搜她身,她带了录音笔,领了2000块钱后离开了游艇,事后她向你要20万买这支录音笔,你没给,反而把她狠揍了一顿,然后交给了徐江,你搜过她家什么都没找到是,但是徐江也没有放过她,还是杀了她。 这里问题是,你没有杀人,徐江杀人了,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看着疯驴子震惊的眼神,楚河淡淡一笑:“一会儿给安欣就这样说,明白吗?” 疯驴子探着身子盯着楚河:“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 说到一半疯驴子止住了话,眼神复杂的看着楚河。 楚河嘲笑道:“你脑子进水了,你就自己想想我说的对不对。我有必要去套你话吗? 还有!这真的是你最后的机会,你不会真想为徐江抛头颅洒热血,这可是现代文明社会,你搞搞清楚好,把你二百五的想法收一下,我既然能知道这些事情,或许我知道的真的比你想象中的多。 疯驴子,我跟安欣的目的是一样的,就是救你。 还有,手机真的没有在录音,不然我诱供也是违法的。” 说完,楚河拉开门,把门外的安欣叫了进来。 安欣进来后,疯驴子像倒豆子一样,交待了个清楚,时间地点在场人员无一遗漏,除了几个他也不能上前看的人。 安欣兴奋的看着手中的供词,激动的双手颤抖,高兴的对楚河说道:“响,这次徐江真的完蛋了!加上郭振的证词,我不信他还能再逍遥法外!咱们成功了!” 楚河微微一笑,应和着点头。 安欣兴奋之余想到什么问道:“你跟疯驴子说了什么?前后不过5分钟的时间,你就让他吐口了,真的了不起啊,有什么诀窍吗?” 楚河调侃道:“秘密啊,当时是私人珍藏的,我凭什么告诉你!就凭你长的丑?” 安欣不在意楚河的故意嘲讽,依旧缠着他问个没完。 楚河不耐烦随意敷衍道:“谁能真的跟自由过不去?” 安欣满脸的不信,可楚河不再打算理这个亢奋的疯子,身子一歪,闭目养神去了。 在西萍县大力的支持下,押解疯驴子与郭振的路途非常顺利,两人刚回到刑警队就收到了同事们的夹道欢迎。 孟德海更是在大家面前许下承诺,保证大家的奖金、功劳一样都不会少。 在他们刻意的安排下,安欣被有意无意的推到了前面,所有人都对安欣伸出了大拇指,上级领导也打来了电话,对安欣以及整个刑警队的工作表示认可与肯定,安欣一时风头无二,只待表彰了。 可安欣执拗的脾气又上来了,当面质问孟德海与安长林,表示如果上层保护伞不被打掉,他誓不罢休的决心。 孟德海安长林倍感头疼,这时楚河找上门来。 入夜京海市刑警队还是异常忙乱,大家都在顶着疲惫坚守在岗位上,徐江至今没有入网,让所有人都不敢放松精神,海量的通缉令与全市的严查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他们坚信,徐江这条大鱼还在网里。 安长林的办公室被敲响,推门进来的是楚河。 “安局,您好,我有事找您,孟局您也在啊!”楚河走进安长林的办公室,没注意到靠墙沙发上坐的孟德海,等给安长林敬完礼后才看到了孟德海,连忙补上一个敬礼。 说实话,敬礼真的是一个上瘾的事,特别是警察这个身份,一种特殊的认同感与集体荣耀感,最近楚河有事没事就敬礼,弄得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但是想想李响这个人的性格大家也就释然了,他们压根不会想到只是一个年轻人觉得兴奋而为之。 孟德海看到楚河有事想向安长林汇报就提出离开,楚河连忙拦住:“孟局,这事跟您也有关,您先别走。” 孟德海疑惑的看了看安长林,结果安长林没有任何表示,看来楚河真的是有事找他们两人。 安长林见状也不在办公桌后坐着了,走到孟德海身边的沙发坐下,伸手示意楚河也坐。 楚河大大方方的在他们面前坐下。 孟德海点点头,看着这名得力干将,一位异常精神的小伙:“李响,最近表现的不错,特别是跟安欣去西萍县这一趟,我听当地同事说了,你办事有条不紊,有理有节,大家都对你交口称赞呢。 我希望你再接再厉,不骄不躁,继续努力。” 楚河立马站直身子,敬了个标准的礼,大声说道:“感谢领导与同事们的信任,我保证不辜负大家的期盼。” 孟德海按按手,示意楚河坐下,满脸微笑道:“咱们就是随口聊聊,不用这么正式。” 安长林在一旁直截了当开口道:“小李,你找我俩是什么事情?” 严肃的安长林与孟德海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严于律己的安长林一生兢兢业业,与安欣一样,只想当一个纯粹的警察,这点跟他领养安欣有关,可以这么说,安欣的人生观与价值观都是安长林塑造的。 孟德海则是一个非常可惜的人,他也是敬业的一员,但是在从政的路上,他不得不选择从善如流,不然特立独行的人没法在这个圈内混下去,结果也是可想而知,在反腐的大网下,他也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可这一切,跟楚河的任务没还别说,真有关系,孟钰这名白月光绝对是安欣的挚爱,孟德海也是安欣潜在的老丈人,至于什么高启兰,得了,身份地位就已经注定两人根本不可能,更别说安欣的心里只有孟钰,大结局时候的小五说真的,让人看的蛋疼,太敷衍了。 你哪怕给安欣弄一个孤独终老的结局也比强行拉郎配好,什么平淡什么陪伴什么朝夕相处?在情投意合面前都是屁! 至少在楚河这边行不通,拯救安欣的意难平,由我做主好。 楚河顿了顿,对着两人说道:“孟局安局,在这次西萍县的行动中,固然一切顺利,但是也暴露了很多问题。 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安欣。” 孟德海的眼神不再和蔼,变得凌厉起来。 安长林则是示意楚河继续说:“安欣怎么了?他又犯纪律了?” 楚河并没有在意这俩人的不善的眼神:“安欣同志在这次行动中表现的过于亢奋,如果不是当时控制住局面,很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我的观察,发现他在涉及徐江与高启强的案件上有些感情用事,极具个人情感色彩,这在咱们警察条例中都是不允许的,也是危险的。 并且,他在对上对下的态度上,有些片面了,已经有些同志对他有了微词,长此以往,我怕安欣同志钻牛角尖,这种情况无论对他对别人都是有隐患的,我怕万一那天安欣冲撞了某位领导,这可是非常糟糕的局面,我想作为最了解安欣的孟局安局应该可以想到。 你们肯定也知道我并不是危言耸听。 作为安欣的战友,作为他的好友,我申请安欣同志不再继续负责这个案件。” 孟德海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压抑着怒气冷冷的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在诋毁你的战友。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我干脆让他离职不更好吗!” 楚河很坚定的直视孟德海:“孟局,我相信你肯定也有过这种担心,安欣的性格有很大的问题,他的执拗现在快变成执念了,一个有了执念的警察,您应该知道后果。”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在毁谤你的同事,是谁让你来说这些话的,李响,在我眼中,你一直都是正直善良的,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阴暗?”孟德海终于咆哮出来。 楚河依旧面无惧色,平静的说道:“孟局你说我什么都好,我真的一切都是为了安欣好,还有我想再向两位提个建议,建议这次如果真的有表彰下来,让他早早去京城深造,去个三四年,或许回来了孟局你都有外孙了。” 怒不可遏的孟德海被楚河的神转折打的措手不及,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屡次想张口,却又憋了回去。 一直保持安静的安长林对楚河说道:“小李,你先回去,我跟孟局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的。” 楚河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敬了个礼转身出门。 直到房门被带上,孟德海才气愤不已的说道:“你说说他安的什么心?安欣怎么样还轮不到他来评判,他还来指挥咱俩的工作,胆大妄为说他一点不为过! 这么久来我怎么没发现他有这样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似憨厚的人比谁心眼都多!” 安长林看着有些失态的孟德海,反而呵呵笑了起来:“老孟,你家孟钰一气之下跑燕京再也不理安欣了,你跟老崔不急?” 孟德海一脸无奈,长叹一声:“说起这个,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现在年轻人都在想什么?咱们那个时代,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不成家那都是被人笑话的主,现在可倒好,倒过来了,立完业才成家都不想结婚,都不急! 老崔也成天跟我念叨啊,我那脑袋啊,被说的那叫一个疼啊,可闺女那边油盐不进,上次安欣可把她得罪惨了。” 安长林笑呵呵的说道:“那不更需要咱们当老的推一把了,你跟老崔不介意安欣这个上门女婿!” “你说什么呢?安欣可是咱们从小看到大的,我跟老崔早把他当成儿子当成女婿看待了。”孟德海反驳道,说完笑容一收:“老安,你不会是同意李响的建议了,我承认他说的有很多对的地方,但是安欣也不至于像他说的那样。” 安长林掏出烟盒,递给了孟德海一根,点上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就着烟雾深思起来。 孟德海见状也是默默的抽起了烟。 过了许久,烟都掐灭了两根,安长林若有所指的说道:“咱们头上那位,这次在常委会的表态有些意味深长,再怎么说,他也是跌了个跟头,安欣那个愣头青誓不罢休的样子,我怕真碰上了,那鸡蛋怎么能去碰石头。” 孟德海也是想到了什么,认可的点点头:“那位可是出名的着眼细处,被他盯上了可不是好事。 可这样是不是对安欣太不公平了,我怕他会伤心,这孩子从小就死心眼。” “重疴用猛药,跟他的未来相比,此时短暂的伤心再划算不过,而且你家闺女可是掐住安欣命门的存在,你跟老崔做做工作,孟钰那丫头知道哪头轻哪头重的。”安长林狠狠摁灭一根烟。 孟德海捏捏自己的睛明穴,向后靠在沙发上:“李响咋安排?” 安长林想了想笑道:“我不知道这个小家伙经历了什么,变化这么大,但是从他刚才的言谈举止,还有说话的内容上看,虽有自己的考量打算,但是还算是真诚。 而且他刚才比较成熟的想法,好好培养真的能在警察队伍走远了,但也仅限警察。 能安排就安排,能照顾就照顾,能提携就提携。” 孟德海睁开眼,站起身来:“给他与安欣同样的表彰,至于以后的路让他自己走,咱们不用管太多,表彰随便走下形势,让安欣尽快离开,局势有些微妙了,徐江一倒不知道要扯出多少魑魅魍魉。” 说完孟德海也离去了,安长林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院子里正跟同事嘻嘻哈哈打招呼的安欣,眼神充满了不忍,但是想想还是按下了心中的不舍。 回到办公桌,又埋头工作的安长林迟迟平复不了心绪,随手掏出一份文件,简单看了一眼,眼睛瞬间放大,是安欣早就起草的报告。 报告中他向局领导提议进行内部自查,但是被他与孟德海联手摁住了,再想想刚才李响的话,安长林抓起电话拨了出去:“喂,我是安长林,帮我看一下今年去燕京深造的精英学员名额定下来了没有?” “定下来了?你这样,把安欣加上!对尽快。” “什么?还有一周就要走了?” “好好好,我知道,你照办就是了,孟局也是这个意思,对脱岗!” “明天你就下发通知。” “就这样。” 第12章 我要破局 接到命令的安欣整个是懵的,他不顾一切的找到了孟德海,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孟德海只是很严肃的告诉他,这是经过领导慎重考虑过,不得违抗的事,除非他脱了这身警服。 安欣愤怒的像安长林求证,得到的回答也是一样的。 孟德海与安长林两人并没有出卖楚河,压根没有提他,安欣无奈之下找到楚河大吐苦水:“响,我就不明白了,我就想做一个好警察有这么难吗?” 楚河正在忙碌的敲着老式电脑,这千禧年的电脑真的考验人的耐性,楚河录入半天还没来得及保存,电脑卡了,重启后又要重新录入,楚河暴躁的快要抓狂了,这时安欣坐到身边不断的跟他叨叨,忍无可忍的楚河揶揄道:“安欣,脱岗深造,你难道不明白孟局安局对你的殷切期望吗? 这是我们这些普通警察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回来肩上多个花,要是落我头上,我做梦都要笑醒好。” 安欣拉住还要转身打字的楚河,愤愤道:“你应该懂我的意思,我要是想升官的话,还用这么执着抓徐江吗?” 楚河挣脱安欣,转过身去:“你不想,对你是不想,你自己好好考虑这次咱俩办案遇到的阻碍,以及现在案情的进展情况,你就应该明白,安欣!职位越高才能办事越轻松,你想办大案,你想还国家百姓幸福生活,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满腔热情发挥到更适合你的地方呢? 我知道你的郁闷不止是在于去京深造,更多的是你昨晚见高启强后,他带给你的挫败感与极度失望。 他自己想往泥潭里跳,你拉是拉不住的,更何况他更信任推他一把的人,而不是反对他的人。” 安欣激动的说道:“我就想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回事,明知道是一条不归路,为什么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向里跳,我用尽心思拯救他,最后倒好,他成了我最该打击的人。” 听到这里楚河拉着安欣走出办公区,在一无人之处停下,郑重其事的说道:“安欣,高启强现在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你难道不知道刚开始他是打着你的旗号在办事吗? 你安欣!安局安长林的安! 旧厂街的人没一个不知道的,你很危险你知道吗? 高启强再这样下去,你没掺和也会溅你一身污,现在正是你脱身的最好时机,说好听点是组织上对你的安护与栽培,说难听的就是避嫌! 安欣你难道没明白孟局跟安局是在保护你吗? 你想万劫不复吗? 到了那一步你连警察都做不了,因为你有连带责任! 警察条例你白背了?” 安欣被说的沮丧的低下头,他何尝不明白这些事,他也是一个十分敏锐的警察,他有异于常人的嗅觉,不然他怎么会从西萍县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去找高启强,试图说服他趁还有回头的机会去自首。 可是,高启强、高启盛、小龙、小虎都一个个在他眼皮子底下滑入深渊,甚至连自己差点付出生命带回来的陈书婷也在这件事上添油加火。 何其失败啊! 楚河拍了拍安欣的后背:“孟钰如花似玉的姑娘陪了你这么多年,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一种犯罪,姑娘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你真忍心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嫁给他人?” 安欣甩开楚河的胳膊,不屑的说道:“你一个资深处男,好意思跟我说这个?” 楚河眼神复杂的看着安欣,心里又想起在一出好戏里面那个既荒唐又莫名其妙的晚上:劳资才不是处男。 楚河看到安欣有些松动了,继续劝道:“安警官,希望你好好学,好好努力,争取回来好好提携我,你应该知道的,我是最想进步的人。” 安欣抬头看天,喃喃道:“响,你一定要尽力去拯救高启强他们,他们本质上不是坏人,他们太可惜了!” 安欣还是走了,再过两天就是表彰大会了,没有安欣的陪伴,楚河的荣誉也变成了集体嘉奖。 但是就算有表彰他也不会去参加,因为那一天就是徐江的末日,是整个剧的重要节点,楚河必须在这个时候落下自己关键一子。 302国道李庄路段,老钢铁厂,楚河坐在楼梯口一处阴暗的角落中,此时身后的废弃厂房内接连传出枪声,持续了1分钟后,枪声戛然而止。 楚河掏出手枪,检查了一下,就听见头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高启强此刻的心情复杂无比,这是他第一杀人,虽然有老默的收尾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中,但杀人的感觉还是让他胃中一个劲儿的翻涌,几欲想吐。 可现在还是逃窜要紧,压下身体与心里的不适,高启强带着老默向楼下跑去,走出阴冷的楼梯外面就是温暖的阳光,刚要走出阴影。 “把手举起来,高启强。”一声暴喝从身后响起。 高启强犹如掉入冰窟,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他还有一步就迈进阳光中了。 “还有你老默!乖乖的把手举起来,如果你再向下继续伸,我保证下一刻会有一颗子弹迎向你。” 高启强与老默相视一眼,只得乖乖的举高双手,转过身看去,是一直陪在安欣身边那名警察,黑洞洞的枪口就在身前。 高启强最后的侥幸也没了,真的被警察抓现行了,他完蛋了。 楚河饶有兴趣的打量这位男二号,满身的脏乱,黢黑油腻的脸,还有正在发抖的双手,丝毫没有一点10年后叱咤京海的威风,有的只有颓废,惶恐与正在消退的疯狂。 楚河从身后掏出两副手铐扔了过来,示意他们自己带上,二人只得照办,他俩已经认命了。 “啧啧啧,高启强!” “百闻不如一见,你把安欣搞得这么惨,还以为你是一个什么人物,还不是一个胆小鬼!” “还有你老默,安欣费劲心力帮你宽大自由,你扭头又走上了老路,你们真的把忘恩负义演绎到极致了。” 楚河无情的调侃让高启强二人又羞又怒,老默梗直了脖子瞪着楚河。 高启强则是颓然的说道:“李警官,事已至此你不用羞辱我们了,我们认了!” “认了?!嘁~!”楚河嗤笑道:“你们认了,我可不认,跟我来,去案发现场,老默你在前头走。” 老默前头走着后面跟着高启强,还有离他们2米远的楚河。 厂房的二层里,曹闯此时已经咽气,并没有留下看似伟大的遗言。 而徐江则是给自己找了个双脚离地的地方,仰躺在桌子上,也是不再动弹,难道他真的智商占领高地了? 楚河闪出奇怪的念头。 “不得不说,你们的活干的太糙了。 就像这里,你开了6枪,弹壳飞的到处都是,你居然会把枪塞到躺在那边曹闯的手中。 还有老默你的射击角度在下面,弹道就已经出卖了你。 你咋想的把枪塞到徐江手里,极其幼稚的嫁祸。 还有你俩的脚印,是个人就能分析出在场有几个人好。 最后,老默你腰里别的是徐江的改装霰弹枪,你拿走了警察肯定得找这把枪在那里,难道人家徐江不能带两把枪吗?” 边说着,楚河在高启强、老默震惊的眼神中,逐一消除在场不合理的证据。 处理完一切,楚河站在曹闯的尸体边上,邪魅的一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哈哈,我是来帮你们的。” 高启强并没有高兴,反而更加惊悚的看着貌似有些变态的楚河,问道:“你做这一切为了什么?” 楚河四处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才转头对他们说道:“为了什么?为了升官发财啊! 就凭我现在的工资一辈子买不起一个宝马,你说我为了什么?” 高启强摇摇头:“我不信,你升官发财完全可以把我俩击毙或者在楼下就把我们看管住,然后交给警察,那样功劳不就唾手可得了?” “唾手可得?别天真了,有事一个人上,有功一群人抢,我要的是钱,大把大把的钱,不是衣食无忧的那种,而是泼天富贵的那种!”楚河把枪塞进枪套,摊开手说着。 “那你救我们干嘛?我们只是卖鱼的!”高启强还是不信。 楚河嘿嘿一笑:“我才不管你们信不信呢,来,老默接着。”说完楚河把手铐钥匙扔给了老默。 老默警惕的捡了起来,先给高启强打开后,才给自己打开。 楚河继续说道:“老默,扔回来啊,你该不会是想收藏这玩意儿,丢这东西虽然不如丢枪,但是也很麻烦的。” 老默扔到楚河脚下。 楚河捡起后,继续吩咐道:“一会儿有事要你们帮忙,老默你先把徐江的尸体扶起,让我对他开一枪。 然后老默你再用徐江手中的枪冲我胳膊开一枪,瞄准点啊,别打残我。 开完枪你俩你俩直接走就行,至于说词就不用你们管了,警察来了我照应就行。 哦对了警察,你俩等会儿,我先报个警!” 说罢在两人震惊的眼神中掏出电话,用急促的语气大喊道:“302国道李庄路段,老钢铁厂,发现徐江及其团伙两人,他们持有武器,快来支援!”说完,掏出手枪哐哐哐冲着徐江的位置连开数枪,接着手机狠狠地扔出窗外。 看着愣神的老默,楚河淡淡说道:“你还等什么?警察预计还有15分钟就到了,你俩还得预留逃跑时间的。” 老默眼神复杂的看着楚河,先是扶起徐江的尸体,楚河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准确的命中了徐江的胸口,老默松手让徐江的尸体自然滑落,又捡起徐江手中的枪,瞄准楚河。 “你确定?”老默最后确认了一遍。 楚河咬咬牙,狠狠地点了点头。 “砰”的一枪,老默的手很稳,准头很足,子弹命中了楚河的上臂,穿透过去,剧烈的疼痛瞬间传来,饶是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但是从来没有体会过被击中,这种痛真的很难坚持站立,那些电影中被人击中还能上蹿下跳的都是神话! 老默又把枪塞回了徐江手中,狠狠地捏了两把。 “你俩顺着来路,走回去,记得在楼外面多走两圈,特别是刚才你俩站立的地方。”楚河咬牙忍着痛嘱咐道。 高启强一句话没说,领着老默就离开了。 刚走到一楼,就听到身后又是几声枪响,吓得高启强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向这间诡异又血腥的厂房。 坐在老默的摩托车后座上,高启强思绪万千,他在努力理清头绪,试图想弄明白这件事,本来他与老默只想报仇,只想不再受到徐江的胁迫。 本来一切顺利的局面,被曹闯先是打乱,俩人急切中,只能想到嫁祸这一招,但是楚河后来的出手让他俩窘迫不已,如果没有楚河的掩护,或许他们二人留下的许多破绽就是他们的催命符,可能晚上就会有警察找上门。 但是楚河身为警察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他真的是为了钱吗? “强哥,你说李响可信吗?” 高启强想了想:“不管他可不可信,在他射出那颗子弹以后,他就是站在了咱们这边,否则咱俩不好过,他也逃不过,难道你认为他没考虑过咱俩被抓后会反水吗?” 老默也是一直想不透这个奇怪的年轻人,手段狠辣,处事让人琢磨不定,而且胆儿真大,如果自己跟高启强之中但凡有一个人因为这件事被抓,他俩肯定会毫不犹豫供出他的。 他真的能确定我们一辈子不会被抓? 楚河当然不能确定,反而知道他俩的后果都是受到了制裁。 但是楚河最大的优势在于,他只争朝夕,不争一辈子啊,本体最后是什么结果他才不在乎,只要高启强与老默不去打扰安欣的幸福生活就好。 他要把这些影响安欣甚大的人都牢牢的抓在手中,手段是黑是白无所谓,只要管用就行! 第13章 我要设局 “李响同志,请你再描述下当时的情况,因为我们在现场提取到不止你们三人的痕迹。”督查室的人提问道。 此时的楚河躺在病床上,这已经是第三波来询问他的人,刑警队来录过口供,市局领导也上门慰问过。 楚河的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刚做完手术的他面色苍白,虽然打过麻药,但是术后的伤口还是疼痛不已。 一旁照看的张彪不满道:“我说两位同志,咱们都是一个战壕的兄弟,我战友负伤刚做完手术,你们不能等等吗?” 督查室的人也是无奈道:“没办法,领导有指示,我们只是照办罢了。” 张彪还欲张口,楚河伸手拦住了他:“老张,别为难自己兄弟,都理解。” 然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说道:“在场的除了我,曹闯与徐江之外,还有徐江的手下,我师傅被打伤后,我也击中了徐江,同时徐江也击中了我的胳膊,这时他的两个小弟突然冒出想去救援徐江,但是被我用火力压制住了,当他们发现徐江已经身亡,并听到我打电话请求支援后就逃窜了。” “那你的电话为什么要扔出窗外?”督查室的人继续问道。 “保留信号源嘛,我扔出去是担心我的声音会被枪声扰乱,接警同志听不清楚,并且防止罪犯拿着我的手机逃窜误导追捕,这些我们应急条例中都说过的。” “这么大的事你跟曹闯为什么不提前通报局里?” “不确定的信息来源,十有八九都是假的,我师傅不可能因为一个不确定的事去通报局里。”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督察员眼睛直视着楚河,眼中闪出莫名的色彩。 虽然很隐蔽,但是楚河敏锐的发现了,他假装思考了一下:“没有了,同志,就这些。” “曹闯没留下遗言吗?或者你没发现徐江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言论与举动?” “没有,我们刚一到师傅就被徐江偷袭击中,师傅强撑着开了几枪就倒下了,事情发生的很快,也就一分钟不到的时间。” “感谢你的配合,希望你好好养伤。”督查室的人合上本子,严肃的对着楚河敬了个礼。 张彪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不屑的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哪次出事都是督查室的人跑的最快,功臣最先得到的不是嘉奖而是审查” 楚河笑呵呵的说道:“各尽其责罢了,经得住考验的英雄才是真英雄,他们的做法无可厚非。” 张彪落寞的低下头,渐渐的哭泣起来:“曹哥就这么没了!这群王八蛋我恨不能让他们抽筋拔骨!” 楚河也是低沉的说道:“师傅太可惜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中枪的,我好恨中枪的不是我!师母跟孩子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去吃饭呢!” 张彪说道:“孟局一早就赶去曹哥家里了,说实在的,这种事对谁都不好受,孟局曾说过,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警察家属,他宁愿一辈子不见他们!” “谁愿意见家属?特别是局领导来见家属,那就跟报丧的没啥区别,当警察的人太不容易了,当警察的家属更是唉。” 张彪眼中含泪:“可孟局,他自从当领导之后,基本上每年都会去见一到两次家属,伤了残了死了,每次都是他亲自去” 病房重归安静,张彪看着窗外,胸襟已经被打湿了,粗壮的汉子此时哭的像个孩子。 许久,楚河的笑声响起:“哈哈,估计我爸能吓死了,他老实了一辈子,胆小怕事说的就是他,啧啧啧,想想那场面!估计孟局能被我爸哭晕了!” 张彪也是记起李响那个胖胖的老爹,逢年过节都会挨个给他们同事送鸡鸭说是家里养的,一切都为了李响。 张彪也破涕为笑:“我叔乐观的很,小李,你可是有个好爹! 每次想起你父亲,我都会不由自主的高兴。 乐呵的很那!” “可不是,我跟你说他” 说曹操曹操到,哭天抢地的声音从门外就传来了:“响!你怎么样了?没事?哎呦你这胳膊,没落下残?你领导跟我说的时候我都吓坏了,要不是你有田叔托着我,我都站不住了。” 李响的父亲从门外跑进,不顾跟张彪打招呼,上下摸索观察着李响,通红的眼眶与身上的灰尘,这份情一点不作假。 这还是楚河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父亲,老实巴交的长相,胖胖的身材颇有福顺之相,身上的衣服旧的不成样子,脚下的鞋更是破损了许多,紧握楚河的手也是粗皱的,但也是温暖的,回忆起记忆中的事情,楚河知道这个看似庸俗粗狂的父亲,把一切好的都给了李响,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喝。 李响考上警校他比谁都高兴,李响进入刑警队工作,他也是跑遍十里八乡把这份喜讯说给所有认识他的人听,逢年过节他也会花钱给李响的领导同事送礼,用心程度可见一般。 “爸,没事,就是挨了一枪,医生说了除了留疤之外,其他啥问题都没有,你放心!”楚河安慰道。 李山还是心疼的看着李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唉刚哄好一个掉泪的,又来一个 楚河开玩笑的小声道:“爸,我跟你说,这次不出意外的话我可能会立功的,看到这个伤口了吗,那是男子汉的勋章!” 李山还挂着泪,脸上则显露出惊喜之色:“真的能立功吗?” 一旁的张彪说道:“叔叔,你放心,十有八九跑不了,我猜最差也是个二等功,警队也能得个集体三等功,而且还有奖金噢! 李响,哥哥我可是沾你的光咯!” 听到张彪的话,李山的脸色更好了,咧嘴笑道:“小张,那这么说你们警队人人都因为我家响拿了奖金?” “是啊,叔叔,人人都得承你家李响的情!”张彪配合道。 楚河本来感动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爸!没你这么说话的,工作就是工作,哪有什么沾光承情之类的。”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大笑:“哈哈,李响,这话你可说错了,你们警队就是沾你的光了,这是事实,是你用鲜血拼来的,你当之无愧!” 楚河歪头看去,嚯!李有田那张颇具辨识度的鞋拔子脸映入眼帘,只见他手提几盒礼品,满脸堆笑的站在李山身后。 又见一恶人,还是贪婪无比的恶人。 李有田见楚河看到自己手里提了东西,就放到了一边,故作不满的说道:“我说李山大哥,你这走的太快了,我紧赶慢赶也没追上你,你也不等等我帮我拿点东西,这么多我差点拎不动。” 一语双关,可李山并没有听出来,依然笑呵呵的说道:“响,这次可多亏你有田叔,当时我吓软了腿是他搀住我的,还立马开车送我来的医院。 他叔!你说来就来呗,你还带啥东西,我说怎么下了车一扭头就看不见你了,你买这些玩意儿干嘛,乱花钱,这些孩子都是咱们从小看到大的,这么外道干嘛,当长辈的哪有给小辈买东西的。退回去退回去!” 李有田连忙拉住提溜东西就要拽他往外走的李山:“买都买了,不能退,都是货真价实的营养品,正好给咱们响补补! 他现在可是咱们莽村的人,咱们莽村出的英雄,我作为村长于情于理都得来看看。” 说罢转身看向楚河,满脸激动的说道:“响啊,这次你可出名了,还是大大的名声,你放心,等会儿我回去,就用村广播给全村的人普及一下你的英勇事迹,让咱村那些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多向你学习学习。” 楚河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有田叔,我这才哪到哪啊,说出去让人笑话的。” 李有田坚定的说道:“你是榜样,是所有人的榜样,榜样就要起带头作用,特别是你弟,我家宏伟,成天逗猫遛狗的,不好好上学,就知道玩。” 楚河笑道:“叔,宏伟还小,长大肯定有出息!” 是啊!特别有出息,绑架、勒索、吸毒、打架、强奸、故意伤人、教唆别人杀人行凶,最后被冻鱼战神惩戒斩杀了! 桩桩件件每一条都不轻松,这都是李有田亲手教出来的好儿子! 想到这里,楚河对李有田说道:“说起宏伟来了,有田叔,咱们村的闲散青年是不是很多?” 李有田点点头:“还真不少,种地不愿干,就算干,秋收后也都闲置在家,一年大半的时间都在村子里闲逛。” 楚河点点头,对李有田说道:“有田叔,我想起一件事,现在还没准信,你先帮我把这群人的身份信息收集起来,等我落实了,我再给你要。” 李有田认真的看着楚河,疑惑的说道:“啥事?那帮人能干啥?” “这不还没准信吗,你先帮我收集了,或许到时候我能给你个大惊喜呢!”楚河解释道。 李有田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张彪也走了,李山自然留了下来。 “我说响,你让你有田叔整理那啥资料干嘛?我可跟你说,村里那帮闲汉你可别掺和,你有大好前途呢,那帮人吃喝嫖赌抽样样不落,坏的很!”李山见屋里只剩自己父子两人,连忙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楚河安慰道:“爸,你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数,或许以后他们能帮我个大忙呢!” 李山还欲再说,却见楚河已经疲惫的闭上双眼,他真的累惨了,这一天的到来他谋划了许久,还有事情有惊无险,除了主动挨一枪有点冒险外,其他都在他的算计当中,算是为他的以后做足了铺垫。 就等那条大鱼上钩了! “徐江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公安局说还在找证据呢?” “还在找证据?找什么证据?那案卷我都看过了,证据充分,逻辑清楚,早就应该结案了”赵立冬边说边疑惑道。 想了想又向一旁的王秘书问道:“他们老是这么拖着是不是想把水搅浑了,包庇什么人呐?” 王秘书心领神会道:“我这就去催催。”就要起身离开。 赵立冬又说道:“徐江死亡现场负伤的那名警察叫什么来着?” “噢,李响。”王秘书思索片刻。 “对对对,李响,没错,叫李响,这个年轻人有前途啊!曹闯死以后,这个支队长的位置是不是还空着呢?” 王秘书提醒道:“可是他资历很浅呀。” “诶!”赵立冬轻笑道:“就让他先当这个代理支队长,咱们要多给年轻人机会嘛!”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赵立冬又提点道:“要注意这个工作的方式方法,别搞得跟指派似的。 嘶~你这样你让他们内部搞个民主选举!” “经上级决定,孟德海同志不再担任京海市公安局局长,任命孟德海同志为青华区区委书记。” “经上级决定,安长林同志不再担任京海市公安局副局长,任命安长林同志为勃北市公安局局长。” “经市局决定,任命李响为京海市刑侦支队代理支队长。” “喂,李响是,请你来一下清凉居茶室106。”正在应付来客的楚河接到了一个电话。 正如自己想的那样,幕后推手终于找到了自己。 106茶室内,一名文质彬彬的瘦高个坐在里面,看到楚河的到来,只是伸手示意让他坐下,并没有礼貌起身。 看来就是那位为虎作伥的王秘书。 王秘书亲自给楚河倒了一杯茶,饮尽后才开口道:“李队长,我给你安排的惊喜你喜欢吗?” 楚河故作不知:“王秘书,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王秘书淡淡一笑:“李队长,我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咱们是一类人,徐江的案子你处理的很好,领导很满意,也希望李队长能让领导以后更满意,不知道李队长认可不认可?” 楚河低头装作沉思了片刻,才点点头:“那就请王秘书以后多栽培了。” 王秘书起身伸手,楚河连忙紧紧握住。 第14章 我这三年 “同志们,在这个举国齐心协力抗疫的日子里,我希望在座的所有同志,同心协力、团结一致、不负上级领导的嘱托,不负人民对你们的期盼,不负身上这身警服的使命与荣誉,坚决打赢这场危害人民健康安全的攻坚战!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下面进行工作安排,在这个关键时刻,所有人必须在岗,取消休假、取消所有工作之外的事情,在外人员如无特殊原因立即召回,下面我将所有人分为三个小组,一组” 会议结束后,楚河抓着笔记本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去。 “李队,李队!别走这么快吗!” 身后有人叫他。 “怎么了大刘?” “李队,我”大刘又突然犹豫起来。 楚河眉头一皱:“不说我走了,我那边还有事。” 大刘嘴一咧倒起了苦水:“李队,我对象从外地赶来见我,约好了今晚碰面的,没曾想咱们警队突然戒严了,出不去了,我可怎么办才好啊,我好不容易找的对象啊,我妈那边都知道了,你通融通融,我就出去一晚上,明早肯定回来!” 楚河上下打量着长得歪瓜裂枣的大刘,说实在这么丑的人找个媳妇确实不容易,但是 “大刘,刚下的戒严令你就要顶风作案,警服不想要了? 还有,你时候的那个对象不会是你前段时间在网上谈的那个? 还没见过面是!” 大刘讪笑道:“李队,李哥,我这不没办法嘛,对象我见过啊,聊天头像贼漂亮,拜托了,放兄弟一码,今天过后你就是我的红娘,我的月老,我的媒人!” 楚河嗤笑一声:“我说大刘,你都是老刑警了,还能信头像这种事?且不说我现在不可能放你出去,就说你的身份,万一对面是个未成年怎么办?万一对面给你来个酒后讹诈咋办?你瞅瞅你现在的模样,精虫上脑的德行,见了姑娘啥都不顾了。 我现在就给你答复,不可能,一点不可能,你出不去的,除非” 正说着,小五从办公室里跑出来,对着楚河大喊道:“李队,出警,青华区名仕豪庭小区,疑似杀人。” 楚河眼神一凛大喝:“一队的人,出警。” 连轴转的刑警们上车后除了开车的,其余的都抓紧时间休息,连刚才一直粘缠楚河的大刘也闭上了双眼。 也就20分钟不到的时间他们就到达小区,第一现场在这栋楼的顶层,车刚停下,刚还在闭目养神的警员们都投入到工作状态中,如果不看他们满眼的血丝,丝毫看不出他们已经十分疲惫了。 刚走出电梯,就闻见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所有人带好鞋套手套进入案发现场,辖区派出所的办案民警迎了上来:“李队,来了,我给你介绍下现场情况,被害人马红,女性,年龄37岁,家庭妇女,无业,常年在家,偶尔出门打牌,家中雇有一名保姆,但是因为疫情已经有大约半个月的时间没有来过了,基本排除作案嫌疑。 嫌疑人冯进,男性,与被害人是夫妻关系,年龄44岁,工地包工头,常年在工地居住,这个家偶尔回来,经过走访发现,此人脾气暴躁,有家暴前科,我们辖区也调解过两次,俩人有一子现在在燕京的寄宿学校上中专。” 说罢民警引着楚河走进卧室,一张豪华的欧式大床上,满身是血的马红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血已经把雪白的床单染红,马红的后背一片狼藉,凌乱衣服,看不出是被撕的还是刀子割的。 大刘走过来,汇报着:“经过简单的检查,被害人生前受过殴打,左侧胳膊疑似脱臼,右脚脚踝处被踩断,身上刀伤19处,致命刀伤4处,被害人在客厅挣扎过,但是被人强行拖到卧室床上继而行凶。” 一旁的小五也走出来:“李队,民警同志的走访信息也基本都对,社区的监控录像也查看过,确认嫌疑人在三小时前驾驶车牌号:海a黑色奥迪开车离开了小区向东驶去。” “立即上传报告,请求交警部门协助,天堂有路他不走,现在正是全城戒严期,他往哪跑,还开车!”楚河吩咐道。 下面的就是现场勘查了,楚河留了技术人员在罪案现场,其他人除了走访的,剩下的都跟他上车,去参加对冯进的围堵。 刚坐上车,楚河疲惫的捏着眉头对坐在身旁的大刘说道:“给你两小时够不够?” 大刘一时没反应过来,看见楚河没有多余的表示,才反应过来:“够了够了,保证按时回来!” “我可是把我警服挂在你身上了,你自己知道轻重!”楚河坐在后座闭目准备小憩一会儿,已经16个小时没有睡过的他疲惫不堪。 大刘笑嘻嘻的说道:“队长你放心,我就是爬也会按时爬回到你面前!” “行了,去,在小区门口你就下车,手机保持通畅,万一嫌疑人提前出现,你就算裤子不穿,也得给我到现场。”楚河挥手道。 做警察好累啊,自从在2001年年中摘掉代字以后,刑警队的事务一下子全压给了楚河,饶是用剩余属性点加了1点体质2点精神后也挡不住连轴转啊。 看看现在的属性面板: 体质:7(5) 精神:7(5) 敏捷:5(5) 力量:5(5) 剩余属性点:1 技能:无 任务:给安欣换一个人生。(未完成) 李响本身就在人类的巅峰,各项都是普通人的满值5,可楚河没接受过如此强度的工作,在几次焦头烂额的时候,都抓紧点上了,这才好过点,就这被刑警队上下都称为:铁人队长,更是远近闻名的模范警察。 楚河曾打算在这个世界好好体验一下全新的生活,毕竟任务没有时效,他自己本体因为常年坐轮椅无法行动,好久没有好好打量这个世界了,对于外界的环境十分怀念。 这幅身躯正值年富力强,旅游、徒步、跳伞、潜水这些原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触手可得,楚河开始还是很期待的,但是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警察太辛苦了,刑警更苦,没家人、没自我,这群为国为民的人,牺牲了太多太多。 像大刘这样,年近而立了,爱情长啥样他都没见过,也就是最近网络上兴起了聊天室,才让他有机会接触到外界的姑娘们,不然 唉,整个警队单身汉占一半,剩下的一半的一半还是离异或分居的状态,除了那些十分通情达理的家属外,大部分人的家人都接受不了这种丧偶式的生活。 楚河深刻体会到警察生活后,就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可不能为了享受生活放弃自己的任务,距离下一次关键的剧情结点还有3年,他的计划不容半点偏差。 这三年,赵立冬始终没有见过自己,有些什么事情都是手下的王秘书代为传达,而且基本上都是一些抬手放人的事情,真正通风报信的事情一次也没要求过,楚河知道赵立冬还再考察自己,或者说上次的风还没过去,他还在蛰伏。 想完成任务,搬倒赵立冬是绕不开的,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楚河这三年也没少破坏原则,放过了一些为恶之人,整体上从王秘书的反馈看来,赵立冬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至少手中的加油卡购物卡从来没缺过,楚河不像原剧中李响似的,拿这些东西烫手,还受内心的拷问,楚河反而拿的得心应手。 这几年楚河有机会就会去特警训练基地去抽空学习一些特种知识,像什么徒手格斗、枪械的特种应用、手语手势、摩斯密码之类的都一点点的学会了,虽然不像特警那样的融会贯通,至少拿来就用还是可以的。 就因为他的勤奋好学,主动学习充电,让他连续2年当上了模范标兵,再加上徐江案的个人二等功,现在已经是二级警司了,年近28岁的他成为了警队升阶最快的警察,三年完成了三级跳。 但是他还是不如安欣,这家伙的主角光环仿佛开到了最大。 从警校深造完的他,被孟德海安长林强制的又塞进了党校,连组织关系也从京海调离,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京官,至少安欣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从刚开始到燕京的抗拒,到现在的有了些许的炫耀,孟钰的功劳不浅。 回京海当警察无望的安欣,在颓废一阵过后,一头扎进了温柔乡中,本来郎有情妾有意的两人很快就结合到一起了,等安欣从党校出来,工作确定后,他们就会举行婚礼 嗬~可恶的爱情酸臭味! 安欣的感情生活稳了,不会再像原剧中,违心说着诀别的话,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 至少孟钰在各个方面都是顶配的。 但是不安定因素还是存在的,比如孟德海,比如高启强,比如还盘踞在京海的赵立冬。 楚河不敢确定安欣是否会完全放下这边的一切,他执拗的性格是否有了变化,他不敢赌啊。 看来这部剧中自己的警察是要当到底了。 “李队!李队!220国道出城方向发现嫌疑人车辆是否拦截?”正想着,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 “立即拦截抓捕,立即拦截抓捕,嫌疑人身上可能存在利刃,请抓捕人员注意。”楚河回道。 “张彪,你的车跟上,咱们去抓捕现场。” “其余人防刺服都穿上。” 车辆一拐,向出城方向驶去。 等到达现场时,发现嫌疑人还没有被抓住,他被堵到了一户村屋中。 “怎么个情况?”楚河接过现场人员递过来的对讲机询问道。 “嫌疑人发现我们的拦截,开车冲进农田,行驶到一半被污泥陷住,弃车逃窜到这个田头村屋中。”现场警察汇报道。 楚河紧紧眉头:“为什么不采取行动?” “呃据我们观察屋里应该有人,疑似被挟持住了?” 楚河观察四周,发现这间屋子应该是一个机井房,除了正在四处围过来的村民外,周边没有一栋建筑。 “什么叫应该?什么叫疑似?为什么不确定?”楚河不悦道。 警察说道:“村长说的,说这间屋里最近经常有一个流浪汉住着,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赶也赶不走,问啥也不说,感觉像是精神病患者。” 楚河吩咐道:“联系医院,联系精神病院,所有人做好个人防护。” 说完楚河脱下衣服,从腰后拿出皮质手套,对身边的张彪说道:“张哥,你在一旁协助我,咱俩摸过去探探。” 张彪也是利落的扔下多余的物件,跟着楚河向小屋走去。 刑警队的人见楚河与张彪已经摸到小屋的后墙,走出一人拿出喇叭开始喊话,吸引嫌疑人的注意力。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西落的太阳映照着迷人的色彩,漫天的火烧云一望无际的田野像是一幅炫彩的油画,可临近小屋的警察们没有一个去关心这些,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已经攀到屋顶倒挂着观察屋内的楚河。 看了一会儿,楚河伸出手,做出两个人的手势,又比划了一下,示意对方手中有刀,捂了下眼睛表示可视光线很差。 “你们都不要过来,我反正已经杀了一个了,不在乎再多一个,现在你们给我弄点吃的,我要吃烤鸭、喝五粮液、再给我弄烟来抽,芙蓉王!听到了没有?半小时内我见不到,我就杀了他!”屋内的冯进突然大吼大叫起来。 刑警队的小五见状接过喇叭,用女人独特的声线说道:“放心,我们肯定满足你的要求,但是你能不能让我知道另一个人的安全?” “他?哈哈,是个疯的?啊!!!狗杂种你居然敢咬我!那个婊子偷人咬我,你这个疯狗也咬我!去死,都去死!”冯进突然痛叫,转而怒吼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楚河攀住屋檐,从外侧腾空双脚狠狠地踹向窗户,整个人就这样飞了进去。 人的怒吼伴着玻璃的破碎声传至四周,刑警们纷纷冲进了小屋,只见屋里一名满脸癫狂的大汉正被楚河死死的压在地上,极力挣扎的他发出阵阵怒吼,而楚河的手死死的捏住一把刀,刀指向的方向赫然是流浪汉的咽喉,鲜血慢慢从刀身处流出。 楚河除了坚毅的眼神,神情没有一丝变化。 第15章 初遇高启兰 “行我知道了,这不刚做完手术吗,嫌疑人那边交代了吗?” “嘿,李队,嫌疑人在车上就交代了个干净,就是激情犯罪,冯进这人常年要么在工地要么在出差,这个家只是偶尔回来一趟。 马红独自一人在家,孤独难耐,打牌认识了一个牌友,一来二去就这样搞上了,冯进经人提醒才发现者这件事,这老小子暗地找了人调查这件事,也不是善茬,确定二人有不正当关系后,拿着证据就去找马红,让她净身出户,还要找姘头索取赔偿。 没曾想马红见到气势汹汹的冯进丝毫不怂,当面硬杠上了,俩人大大出手,具冯进自己叙说,是马红先下的死手,马红拿着大理石作的烟灰缸砸了冯进的后脑勺,砸的他一阵迷糊,后清醒过来后,激起了他的凶性,遂下了杀手。 你知道他开车外逃想去哪里吗?” “有话直说,我猜你奶奶个腿!”楚河爆粗。 张彪讪笑两声:“嘿嘿,这家伙居然想开车去燕京的学校里找他的儿子做亲子鉴定!如果不是顺手把儿子也宰了。” “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了双亲,下面的日子该怎么过啊!”楚河在电话里感叹道,又继续说道:“通知双方家属了吗?” “通知了,按照郭局的意思是找双方家属了解情况后再决定是否通知孩子。” “嗯,确实该如此,这个年纪的孩子猛然遭受这种打击,很可能造成未知的影响。 张彪,冯进的情况不能只听他一面之词,该调查的还是要调查,作案动机、凶器来源、社会关系都要搞清楚,证据链一定要做足。”楚河嘱咐到:“还有,张彪,我看他的” 这时身边一个声音传来:“我说同志,我已经等了你5分钟了,抓紧把手放下,我给你上点滴。” 楚河望去只见一个小护士满脸黑线的瞪着自己,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我这就开公放,耽误你工作了!” 楚河把手机公放打开,乖乖的伸手。 护士俏眼一白,低头去给他打针了。 楚河继续说道:“张彪,我看他的车也不便宜,应该是最新款的豪华车,这一点你也追查一下。” “行了,大队长,我都清楚,你好好养你的伤。 嘿嘿,你真有一套,中午刚开完会说所有人不允许离岗,你就整了这么一出因公负伤,要不怎么说您老人家有福气呢! 别人累死累活的,你就能躺床上看着漂亮的医生护士,在那里享齐人之福。 啧啧啧!当队长的就是不一样!”张彪忍不住的调侃道。 楚河并不惯着他:“下次你也英勇一下不就是了,放心到时我肯定安排全警队的小姐姐给你送花。” “开玩笑,开玩笑,这次你又立功了,领导对你破案神速赞赏有加啊,还有你为了保护人质只身犯险的事迹估计又要上队报了,我看啊等下你要么升阶要么升职。”张彪的话语中透露着钦佩与羡慕。 “不可能了,我三年三阶,升两职,已经到头了,最近5到10年不可能再有动静了,顶多发发奖金给点油米面鱼什么的。” “那谁说的准呢,自从你当了队长,破案速度上去了,成功率也上去了,积案也消减了几件了,警队上下没有一个不佩服你的,你破格升职啥的没人会说什么的,记录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张彪这话可不兴往外说的,记录是用来打破的,但是规矩是不能打破,既然咱们是警察,就要死守规矩不放松,以后把你的嘴巴管住,听见了吗?” “知道了,大队长,你比我妈都能念叨,对了,同事们都商量一起去看你。” 楚河一听连忙劝道:“别!千万别,这是啥时候啊,你们分不清轻重吗?中午开会刚叮嘱过的不准离岗,你们就搞这一出,你们是想害我吗? 等我看完医嘱后,我尽快赶回去,这么长时间了,医生咋还不来,医院这地方我” 没想到他的话又被打断了,清脆的声音冷冰冰的响起:“李响,根据我们医生的决定,你未来有10天的观察期,10-15天的康复期,到时候你再说出院的事。” 楚河看去,是一个高瘦的女医生,她的鼻梁挺直、玲珑有致,为她的脸庞增添了几分端庄大方的气质,眼睛清澈明亮,如秋水一般,金丝眼睛更是让她有了知性之气,略大的嘴唇并没有多么突兀,反而让她细长的脸型比例更趋完美,高高束起的马尾与白皙的脖颈一瞬间击中了楚河的心。 简直就是梦想中的女人,没曾想高启兰看上去这么漂亮。 眼前这个没有丝毫粉饰的女人就是高启强的妹妹高启兰,原剧中也是个悲剧人物,父母早亡,自己甚至都没有他们的记忆,两个哥哥也相继踏入深渊,一个哥哥死于非命,另一个哥哥也踏上刑场,自己静心照料的两个孩子,一个高晓晨锒铛入狱,一个黄瑶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了高启强最致命的一击。 至于她与安欣的感情那就是所有人的错觉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孟钰在安欣心中的地位,哪怕杨建最后伏法,安欣也有把孟钰一家担起来的意思,可孟钰那时已经伤透了心。 长时间的打量让高启兰俏脸更冷了几分,冰碴碴丢脸色的话抛了出来:“这是你的手术记录,与病情报告,你手上的伤只是小事,问题在于你被铁钉划伤的胳膊,肌肉组织有小面积的割裂,虽然清理的及时,但也不可避免出现感染情况,所以,你可不是小伤,观察10天算是短的,给你的单位说明情况。” 楚河无辜的看着高启兰,低头示意自己没有一只手是方便的,没法看病情报告:“我说高医生,就这点小伤而已,我之前参加特训的时候,从3楼摔下来也仅仅观察了2天而已,不至于!” 高启兰镜片后的眼眸闪烁:“你认识我?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姓高?” 这时处理完吊瓶的护士起身笑道:“高医生,你胸口挂着身份卡呢,人家当刑警队长的能看不见吗?” 没曾想护士的一句话弄巧成拙了,高启兰猛地捂住自己胸口,狠狠地瞪了楚河一眼,抓起报告扭头就出门了。 楚河冤枉的看着火上浇油的护士姐姐,无辜的表情让护士一阵娇笑。 冤枉啊!真的冤枉啊!他还没来得及看身材呢,只是在打量高启兰的长相了,更何况那宽大的白大褂啥都遮住了,他能看到个毛线啊! “嘿嘿嘿,队长有一套!有一套!泡妞的水平让我高山仰止!我这就跟同事分享一下。” 没来得及挂的手机中传来张彪猥琐的笑声,楚河张口欲阻止,可张彪没给他机会,果断就挂了。 楚河与护士面面相觑,讪笑道:“警队都是粗人,让你见笑了,高山仰止是这么用的吗?丢人!” 护士笑的声音更大了:“李队,咱这里可是警官医院,你们刑警队的可都是常客了,说起来咱们都是一个系统的人,哈哈,笑两声你李大队长可管不着!” 楚河摸摸鼻子,尴尬的说道:“管不到管不到” 就这样,楚河就这样目送笑的直不起腰的护士姐姐扶着墙走出病房。 果不其然,没出3分钟,外面护士站的笑声此起彼伏的传进楚河的耳朵。 眼不见为净的楚河用被子把头一蒙,我惹不起,我睡觉还不行吗! 高启兰作为刚来还不到一年的实习医生,处于食物链的最低端,刚刚查完房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护士围住了。 “小高,没想到,李队长喜欢你这款啊!果然人不可貌相。”一位年纪大的护士姐姐率先开炮。 “确实啊,高医生平时冷冰冰的,没曾想李队长就得意这一口。”年轻的小护士也调侃道。 “诶,你们都想岔了,高医生刚毕业,没接触过这些粗人,不像咱们这种老邦菜,早就荤冷不忌了。” “干嘛呢?!都散开!还干不干活了?一个个皮紧了?”在高启兰渐渐被说的愤怒不已,马上就要不顾一切爆发的时候,护士长威严的声音拯救了她。 护士长虎目一瞪,长久积攒的雌威让一众护士都灰溜溜的低下头从旁边溜走。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护士长才转身看向已经双眼通红的高启兰,上前一步摸摸她的头,温柔的说道:“孩子,你别在意,她们都是在嫉妒你。” 高启兰泪眼婆娑的说道:“嫉妒?嫉妒我什么?” 护士长淡淡笑道:“嫉妒你能吸引李队长啊,李队长可是所有护士心中的心仪对象,要是一般的刑警,这些护士连好脸都不会给,但是李队长不一样,敬岗敬业不说,升职升阶的速度也是常人难比的。 这几年李队长自从升职后,不止是自学各类知识,还主动去特警那边特训,常常弄的不是这一块扭了,就是那一块摔伤了,这么上进的年轻人谁不喜欢啊。 更何况领导极其看重他,每次嘉奖表扬都有他,队报基本上一个季度上一次,什么模范标兵,什么先进工作者,次次不落都有他,诶,要是我年轻上个十来岁,也倒追他。 小伙虽然不帅,但是能力强肯吃苦懂得上劲,要我我家那口子有这份心性,我做梦都会笑醒,也不至于工作了十几年他才是个队长,还是副的” 高启兰连忙摆手道:“护士长,我真没那个意思,我今天才是第一次见李队长,跟他连三句话都没说上,更何况,第一印象很不好,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我不喜欢。” 护士长握住高启兰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小高,你今年才刚来实习,不是编内的人,所以不懂我们警察系统里的道道,一个警察想要出头太难了,要么运气好,要么就是玩命。 李队长,你现在看着不顺眼,但是你走出去看看,社会上的男人比他强的没几个,至少在警察里面是拔尖的。 你现在看到的缺点,以后都是他吸引人的地方。 哈哈,慢慢来。” 说完护士长就离开了高启兰的办公桌,屋里就只剩她一人。 高启兰委屈的撅起嘴,小声的说道:“我能喜欢那个登徒子?做梦去。” 要说什么传播的最快,那一定是八卦谣言。 第二天楚河从美滋滋的睡梦中醒来,感受了一下手臂上的疼痛,除了一晚没动带来的不适感,其他都还好,楚河刚从床上起来,准备去窗边晒晒太阳,手机就响起来了。 楚河看了一眼,是老爸李山:“爸,你这么早打电话干嘛?” 李山的声音大咧咧的响起,听边上的噪音估计身边人还不少:“我说响,我听你同事说你又英勇负伤了?怎么样严重吗?” “没事啊,爸,小伤而已,在医院看个十来天就好了。” “真没事?你有田叔,邝叔,辉叔都念叨要去看你,你昨天咋不跟我说呢?你这孩子,都几次了,每次都是你同事通知我!对了听说有个医生看上你了,怎么啥时候领来我见见?” “别瞎说,哪有的事,别把人家医生惹急了给我治残了。 你们别来啊,真不用啊,爸,你抓紧把叔叔们劝住,现在什么光景你不知道吗?进医院你想出去都难,全城都封了,你们也都老实待在家里,别到处走,多买点消毒水跟口罩,还有板蓝根啥的都买点。”楚河无奈的劝道,每次都要搞这么一出,自己的老爹啊,太不让人省心了,炫娃一时爽,一直炫娃一直爽。 果不其然李山的下句话就是:“响啊,听说你又立功了,又有嘉奖了?这是第几次了?你这次能升职吗?咱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为了功劳不要命了,但是作为你爹,我还是要表态,为了国家为了老百姓,你一定要再接再厉,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 啧啧啧!李山这几年可是练出来了,村里捧着,同事们敬着,领导还逢年过节也慰问探望,让李山现在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除了李有田这个村高官之外,莽村就是他最醒目了。 第16章 我认识你 “爸,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这边医生来了要给我检查了,挂了啊!你们真的不用来,来了就连累我犯纪律,好了不说了,医生催我了!”楚河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回头看去,高启兰已经站在自己的床边,翻看起昨晚的护理记录了,就见高启兰依旧是昨日的打扮,不过这次把口罩戴上了,遮住她俏丽的面容,独留冷冰冰的眼神。 楚河挂掉电话,举着手机说道:“不好意思高医生,我爸的电话,让你久等了。” 高启兰平淡的说道:“李队长,今天还是要打三次吊瓶,你还是不能大范围的活动,主要是卧床休息,注意不能吃荤腥生冷,辛辣等具有刺激性食物,抽烟也不可以。” 说罢放下护理记录就欲转身离去,楚河连忙说道:“高医生,能不能帮忙叫个护士进来,我让她帮我打饭。” 高启兰转过身来疑惑的说道:“你没有人照顾吗?” 楚河摸摸脑袋:“这不我爹想来,我没让他来嘛,他一来又是一大群人,现在疫情这情况的,我也不能让他来冒险跑一趟啊。” 高启兰皱眉道:“警队的人呢?” “我没让他们来,现在全城戒严,警力非常匮乏,还是工作要紧。” 高启兰抿抿嘴:“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正好我一会儿也要去食堂,护士她们都很忙,我捎带手。” 楚河连忙跑去衣架,从警服里掏出自己还沾有血迹的钱包,看着钱包上的血迹,楚河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自己的手上也沾染上了血迹,此时再掏出一张带血的钱递给高启兰 高启兰也是眼神闪烁:“回来再说,你先放着。” 说完就离开了。 简单的小米粥、咸菜丝、煮鸡蛋。 给楚河摆放好后,高启兰就要起身离开,楚河连忙拦住她,从一旁拿出一张百元钞递给高启兰:“高医生,麻烦你帮我带饭。” 高启兰并没有接钱,反而后退一步警惕的说道:“你给我这么多干嘛,这些连2块钱都没有。” 楚河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不想以后继续麻烦你嘛,我想麻烦你在我住院期间,每天你吃啥都捎带手给我带上点。” 高启兰更是警惕:“一会我会给护士长说这事,她肯定会给你安排这件事的,至于这顿饭钱算我请你的。” 看着一副距自己千里之外态势的高启兰,楚河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说道:“高启兰,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高启兰停住向外走的步子,转身奇怪的看着楚河:“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我们以前见过吗?” 楚河摸摸鼻子:“三年前除夕夜,你哥哥被关进派出所,坐在安欣旁边那个警察就是我。” 高启兰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河:“你你” “就是我,你跟你二哥高启盛在我办公室里用我的饭盒吃饺子看春晚,我进屋倒水,你还瞅了我一眼。”楚河笑吟吟的点头道。 高启兰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你昨天怎么不说?” 楚河自嘲的笑道:“昨天那架势,看我跟看流氓似的,根本没机会给我说话啊。” 高启兰的脸更红了,讷讷道:“李李队长,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介意,我我” 楚河摆摆手说道:“我介意啥啊,本来想跟你打招呼的,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我以为你不愿见我呢,就没好意思再继续说,不过看你刚才那防备的架势,我就知道你肯定忘了我了。” 高启兰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学习学傻了,我我我以后给你带饭。” 楚河说道:“别这么客气,你也坐,当年你跟个豆芽菜似的,怯生生的,估计那天晚上吓怕了,才不记得我,我昨天也是认了好几眼才认出你来的,观察的时间久了,让你误会了,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高启兰也是依言坐在楚河一旁的椅子上,脸还是通红通红的:“李队长,你别见怪就是了,当年也多亏了你跟安欣才让我哥没遭罪。” “别李队长李队长的叫,要么你叫我李哥,要么叫我李响,李队长叫的跟上班似的,我现在可是在休病假。”楚河打趣道。 “李李李哥。”高启兰不自然的说道。 “哈哈,别拘束,都是年轻人,弄得我跟妖怪似的,你是医生我是警察,按说现在我该服从你的命令的,是不是,高医生。” 高启兰终于情绪缓和下来,轻笑道:“你也别叫我高医生了,叫我小兰,我哥他们都这么叫我。” 说完才发觉不对,张口欲改正。 楚河怎么会给她机会:“好,小兰,我以后就这样称呼你了。” 感觉到气氛怪异的高启兰慌忙的起身,急切的说道:“李哥,我要去查房了,我先走了。” 说完像只小鹿一样逃似的小跑出病房。 楚河像是个痴汉一样嘿嘿的看着高启兰离去的方向,连屋里进人了都不知道。 “我说李队,你这是啥表情啊,看的我直犯恶心。”张彪拎着保温桶走了进来,奇怪的看着楚河。 楚河回过神来不满的看着张彪:“我不是不让你来吗?万一封里面咋办?” 张彪放下保温桶,看到高启兰打的饭,啧啧道:“看来我自作多情了啊,原来我们李队长有人给伺候啊,是郭局,让我来帮他拿降压药,顺路带来全队的慰问,我可是公差啊,你别骂我!” 楚河瞪了他一眼,扫开保温桶,拿过高启兰的小米粥美滋滋的喝了一口:“以后别给我送了,医院有安排。” 张彪若有所指的看向门口,贱兮兮的说道:“到底是医院有安排还是某些人有安排就不得而知了,我觉得要动员全刑侦人员来侦破这个世纪难题,是什么让我们敬爱的李队长弃全队人员关爱于不顾,偏执着于医院的小米粥啊! 来我瞅瞅,嗬,还有鸡蛋呢! 再瞅瞅我们的保温桶,这是什么破烂鸡汤啊,仅仅小火慢炖了3小时也配给我们李大队长补身体? 还有这馒头也是食堂的人连夜蒸的,啧啧,这色泽根本比不上这些珍馐咸菜丝嘛!” 楚河大怒,举起筷子指着门口喝到:“滚!” 正在这时高启兰突然走进了房门,被楚河愤怒一指定在了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楚河平举的胳膊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放下,反正就是大家都尬在了原地,还是张彪反应快,不亏是刑警,张彪立正,大头皮鞋的后跟响亮的磕在一起,标准的敬礼,喊道:“是,警员张彪这就服从领导的命令,我滚!” 说完一脸严肃的走着正步向屋外走去,忍无可忍的楚河从身后飞起一脚,把张彪飞踹出病房,然后不好意思的看着高启兰,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高启兰这一早上脸就没白过,一直都跟熟透的苹果似的,低着头,高启兰怯生生的说道:“李队长,你把警服给我,我今天下班的时候帮你洗了,顺路给你缝了。” 楚河听言板起脸来:“又叫李队长?” “李哥。”高启兰害羞的眼神透出一抹嗔怪。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怪笑:“李哥~~~~!” “张彪,你这个兔崽子,等我出院,你别让我逮住你!”楚河怒斥道。 撵到门外,人早就跑远了。 回头看去,高启兰已经抱起他的警服急匆匆的跑出病房。 关上病房门,楚河此时笑的像个猪哥,声音从猥琐慢慢的变得爽朗起来。 通透了! 在没有智能手机的年代,在没有杨树林的年代,在没有秋天第一杯奶茶的年代,一个姑娘给一个男人洗衣服代表着什么,高启兰或许没明白,但是旁人异样的眼神让她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 直到护士长啧啧称奇的站到她面前后,她才醒悟过来,可为时已晚,仅仅半天的时间整个医院包括半个公安系统都知道劳模标兵李大队长被一个漂亮的实习医生搞定了。 楚河的手机更忙碌了,这次不是案情汇报了,全是来恭贺的,还有几个熟知的更是调侃道:“你李大队长干啥都快,连找对象都只用了半天!” 郭局更是传来指示:好好谈恋爱,不准分心! 楚河纷纷笑纳了,更是厚颜无耻的表示道:“保证完成任务,给所有人当个新的榜样!” 可面对又羞又恼的高启兰,楚河还是得装装的,不然真把这个脸皮薄的姑娘惹恼了,自己可就弄巧成拙了,毕竟人家还有俩哥哥呢。 “李队长,这是你的衣服。”高启兰细如蚊声的话伴着故作冷漠的表情,让本来想掩饰掩饰的楚河瞬间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小兰,怎么不叫李哥了?”感觉有些过的楚河收了收笑声,淡淡的说道,但是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收不住。 高启兰有点崩溃,感觉眼前这个恶人在戏弄自己,狠狠地跺跺脚,转身就要走。 楚河连忙伸手拉住,动作太猛再加上高启兰向外走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楚河下意识的嘶了一声,高启兰连忙反应过来。 只见早上刚刚换上的纱布又浸出血迹,高启兰责备道:“你怎么不注意点,快点坐下,我拆开看看伤口的情况。” 纱布撒开撕扯到伤口,疼的楚河满头大汗,但是男人自尊心的作祟让他哼都不哼一声。 高启兰低头认真的给他检查着,俊俏的脸庞与专注的神情让楚河一时看呆了,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等高启兰不经意间发现楚河的目光时再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小兰,我想追求你。”楚河还是没有忍住,脱口而出。 高启兰包扎伤口的手微微一顿,没有任何表示,又继续行动起来。 看到她没有皱眉,没有不悦,没有直接拒绝,楚河忐忑的心才放下了一半。 等处理完后,高启兰就想离开,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就这样背着身子说道:“李哥,咱俩之间相处时间太短,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没准备,给我点时间好吗?” 楚河目送说完话不再停留的高启兰出了病房门,摸摸鼻子自言自语道:“单刀直入,霸总剧本果然不适合我啊,网络短剧太害人了,这年代的姑娘都还是很单纯的,失策失策,不过她没有直接拒绝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原剧中这个心思敏锐的姑娘早早的发现了一切,却在纠结与痛苦中艰难前进,努力维系着所有看似坚固实则薄弱的关系, 看来自己吓到她了,但是她能瞬间恢复冷静,还能跟我解释,我真的对她越来越喜爱了。 正想着,手机又响起,看到是郭局,楚河正了正神色接通道:“郭局,我在努力完成您所给的任务,请指示。” 电话那边的郭局冷冷的说道:“别皮,是正事。” “对不起,局长。” “废话少说,我问你昨天大刘在抓捕的时候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是的,郭局,对不起,我没有提前请示就擅”楚河连忙说道。 “我没兴趣追究谁的责任,大刘刚才过来跟我汇报,说他阴错阳差的发现了一些问题,还挺严重。” 顿了顿,郭局仿佛在翻看什么文件,继续说道:“类似这种最近刚刚兴起的以网友见面的方式进行敲诈的事情最近在咱们省屡有发生,京海市是高发之地,事情小的也被敲走了数千,事情大的甚至有伤人的情况出现,我已经责令大刘去负责这件事了,你也要心里有数,明白吗?” “明白,郭局!” “还有,这种新型的诈骗案,我感觉与京海盘踞的黑恶势力有关,你怎么看?” 楚河被郭局一提醒才想起这一茬,牙花子都快咬碎了,死性不改的玩意儿,真当自己洗白了? 看来自己不下个狠手,这帮人不知道疼。 第17章 高启强 楚河的伤好的很快,医院预估的半个月时间都没用上,就已经可以运动自如了,看着把胳膊挥成大风车的楚河,主治大夫看的啧啧称奇,经过一系列检查也发现没有任何隐患,只能归功于楚河超强的个人素质,可只有楚河自己知道,大概是自己加了2点体质的原因。 虽然康复了,但是因为疫情的原因楚河还是在医院待了1个多月才出来的,坐了大半辈子轮椅的楚河当然不想再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他向领导递的请求也被郭局打回来了,这个时期医院这种特殊单位许进不许出,谁求情都没用的那种。 这也让楚河与高启兰有了更多接触的时间,从开始的抗拒抵触到现在的相谈甚欢,虽然高启兰还是经常红着脸,可比楚河刚入院的时候大方多了。 一日三餐顿顿不落,开始还有其他小护士抢着要给楚河带饭,可不知怎的,只带过一两次就又换成了高启兰,洗衣服现在也是轻车熟路了。 进入病房的高启兰就像一个归家的妻子,皱皱可爱的鼻子,眉头一紧,开口埋怨道:“不是让你别抽烟吗?怎么又抽?” 楚河像个大爷似的瘫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不好意思的说道:“没忍住,没忍住。” “谁给你的烟?烟呢?” “二病区的老宋!是他逼我的,非要塞给我!”卖队友要果断。 “真的?”高启兰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质疑的光彩。 楚河站起来身,装模作样的拍打着身体,示意自己的无辜,看高启兰还是不信,索性耍起了无赖,作势就要脱衣服脱裤子。 高启兰狠狠地啐道:“不要脸,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尼古丁对伤口愈合有负作用,爱听不听。”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小兰!小兰,衣服还在床上呢,你忘拿了!” 高启兰咬咬嘴唇狠狠白了楚河一眼,一把抓过衣服装进自己带的袋子中,扭身离开,刚刚下班洗过澡的高启兰飘逸的长发随着身体的摆动在空中舞蹈,留下一阵好闻的香气。 楚河摸摸鼻子:嘿嘿,真好。 “李队长,医院刚刚接到通知,明天你们这些有公务的可以率先离开了,医院现在进入阶段性的解禁,这张表你填一下。”护士长拿着一张表从门外走进,看着摇曳生姿离开的高启兰,护士长递给楚河一个大家都懂得眼神。 经过1个多月的相处都已熟知了,楚河也并没有不好意思,只是在那里嘿嘿笑纳了,接过护士长手中的表格。 边写边问道:“廖姐,小兰还得实习多久才能转正啊。” 护士长廖姐奇怪的说道:“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楚河抬起头。 “高医生早就可以申请转正了,可她的报告迟迟没有递交,同期的实习医生大都已经进入审核状态了,只有她连申请都没有。” “是这样啊,我知道了廖姐。”楚河若有所思的答道。 廖姐接过楚河填好的表格说道:“你可得催催她,别过了最后期限,那她就只能等明年了,下一批实习生进入医院后才会又一轮开始审核。” “谢谢你,廖姐,我等下就问问她的意思。” “那你们是确定关系了?” “还没有呢,这事哪有那么快啊,多少给人家姑娘点时间呗,我们这种大老粗又不懂浪漫,也没谈过恋爱,慢慢来,慢慢来。” “还慢慢来?我可跟你说李队长,高医生可是很受欢迎的,就最近这段时间,我经常看见有不同的男人隔着隔离区给她递东西,各个人高马大的,你可要抓紧看紧啊。” “放心啦,我的好姐姐,咱到哪都是无往不利的,肯定拿下,你抓紧去老宋那边去,他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可以出闸了,嫂子在家可一天三个电话的催他呢。”楚河笑着对廖姐说道。 “抓紧啊!肥水可不流外人田!”廖姐被楚河推着往外走,边走边回头叮嘱着。 房门关上,楚河摸摸下巴,有男人来找高启兰,就她那俩兄控,有人也是小弟,旁人根本进不了高启兰的身,剩下的也就是警官医院内部人员,高启强,看来咱俩得早早的碰一次了。 第二天一早,楚河正在收拾着行李,高启兰从门外故作镇定的走进,但是从她还略有紧促的呼吸看来,她知道了楚河离院的消息,还是一路小跑的。 楚河背对着她,手向后伸出:“小兰,我衣服呢,快给我,队里催我回去呢。” 一摞衣服并没有递到他手里,高启兰走到床边,拉过楚河的背包,把塞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掏出来,一样一样的规整好,在依次放了进去,紧紧抿住的嘴唇与专注的眼神仿佛她只是在帮一个路人。 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憋着泪水的眼眶已经红润起来:“你回去后半年内还是不要做剧烈活动,虽然表面上看着痊愈了,但是” 一双大手扶住她的肩膀,楚河平静的声音传来:“这半年还是你来提醒我,你咋整的跟诀别似的。” 高启兰咬咬嘴唇,没有挣脱楚河的双手:“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对不起。” 说着就低下了头。 “小兰,你的担心我都明白,你不是个好演员,心事都在脸上,我一个刑警队长还能看不出来吗? 你在担心你的哥哥们,当初我决定追求你的时候早就已经准备好跟他们的见面了,并且,我答应你肯定会做得很完美,你能不能先不要急着拒绝我?”楚河直视着高启兰的眼睛。 高启兰抬眼看他,婆娑的泪眼触动着楚河的心弦:“你们天生就是敌对,怎么可能和平相处,他们以为他们掩饰的很好,但是我都知道,我都明白,可我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办,原本我就想这样下去的,可为什么偏偏你会跳进我的生活。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讨厌,要让我的生活过得如此纠结,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我好想讨厌他们,但是他们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最近我时常做噩梦,梦到你亲手抓他们,梦到你亲手枪毙他们,梦到他们捅伤你,梦到他们与你互相拿枪指着。 我” 高启兰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已经站不住了,在楚河的怀抱中滑落到地板上。 楚河搂住痛哭的高启兰,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小兰,只要你相信我,我保证,我发誓,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安排。” “太难了!太难了!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最近变成了什么样,他们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做的事情越来越复杂,我常常看见小虎他们一手血的出现在屋里。 我哥不让我看见,可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还有他们的打扮,他们手里的钱,他们交际的人 我都快绝望了。” 楚河看着哭成软泥的高启兰,横起一抱,把她放在了病床上,用手拨开她面前凌乱的秀发,认真的对她说:“这不正好让你遇到我了吗?我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你们的。 小兰,你回去跟你大哥说一声,就说我李响想要见他,他保证乖乖的来见我,只要他来见我,我保证你会看到你想见到的。 然后你这样” 高启兰希翼的看着楚河,并没有注意自己已经深陷他的怀抱,直到炙热的嘴唇亲上她的时候才清醒过来,但是她已经脱不开楚河的魔掌了,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就沦陷到热烈的吻中。 许久,高启兰嗔怪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这还是在医院里,你怎么能这样,坏蛋!” 楚河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嘿嘿。” 高启兰狠狠作势要拍了他的手掌一下,没想到被楚河反手握住了,又被重新拉回了怀抱,轻轻的说道:“你真的能让我哥同意?” 楚河嗅着她好闻的发丝,手臂又紧了紧:“我不是让他们同意,我是要拯救他们!” 几日后,城郊的一处茶室中,高启兰拉着高启盛坐到身边:“二哥,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今天无论你听见什么都不准发声,好不好?” 穿的非常高端奢华的高启盛在自己妹妹面前可神气不起来,自顾自的的拿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兰,你把我叫这里到底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我那边还有一堆人要应酬呢。” 高启兰瞪起眼睛:“哥,是他们重要还是我重要?你但凡去应酬他们不管我,我就不认你这个哥了!” “投降!投降!你重要,全世界你最重要!”高启盛搞怪似的高高举起双手。 “说好了!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不能发声说话,否则你就等着我跟你绝交!”高启兰警告道。 看着自己妹妹一本正经的样子,高启盛只得连声应道。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隔壁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小兰,你怎么约我到这里,好难找的,还让我自己一个人来,你电话不接,也不接我,你” 听到这里的高启盛起身就要过去打招呼,突然被妹妹摁在凳子上,威胁的眼神不言而喻,还在皱眉的他就听见高启强继续说道:“你李队长?你怎么在这里,小兰呢?” 高启强原本在跟陈书婷吃饭,被自己妹妹一个电话叫走了,还千叮万嘱的让他独自一人,如果不是对自己妹妹足够了解,他恐怕就会叫着一众小弟去看看是不是哪个不开眼的去绑架他妹妹。 结果一进门,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好整以暇的坐在正对房门的位置泡着茶。 楚河指着对面的椅子说道:“坐,高启强。” 满脸疑窦大的高启强警惕的看着楚河,要说如日中天的他最怕的人是谁,毫无疑问是面前这个神秘的李队长,自从三年前在废厂分开后,他提心吊胆了好几年,平时出门都会刻意跟李响避开。 这个人太邪门了,也是唯一掌握他不法证据的人,而且还是个刑警队长,三年连续升阶的人,真的看不透,当年的事除了他跟老默,他谁也没说,包括自己的弟弟高启盛。 按说双方时至今日都得了他们想得到的东西,应该都尽量避免接触才对,怎么今日突然利用他妹妹约他过来,被突然袭击搞得方寸大乱的高启强眼神闪烁的看着给他倒茶的楚河。 楚河给他倒了一杯后,看到高启强有些不善的眼神嗤笑道:“高启强,三年前徐江尸体边上一别,你不好好感谢我,怎么?现在看你的眼神,仿佛你在考虑怎么做掉我?太忘恩负义了。” 话语一出所有听众心头猛颤,如果不是被提前叮嘱过,高启兰也要忍不住冲进来了,但是出于信任她还是极力摁住一旁想要冲出去的高启盛,并不断用眼神示意着。 高启强听言眼神瞬间犀利起来:“李队长这是在威胁我了?” 楚河自顾自的滋溜了一口茶:“要不说你们这些搞黑社会的脑子都有问题,如果我威胁你,我会面对面的对你说吗?随随便便给你点提示,你到时还不是乖乖的给我送钱开路吗?” “那请李队长给我解惑了,你今日到底是个什么指示,还有小兰在哪里?”高启强按下怒火,冷冷的说道。 “咱俩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别整的文绉绉的,都是大老爷们,别扭。 高启强,我说这句话的意思就表示,这是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没有监控器,没有录音笔,没有套词诱供,毕竟当年那事捅出去我也是做假证包庇杀人犯,你觉得我会那么傻吗? 当初死在当场的可还有个刑警队长呢! 你觉得如果被人知道了我是一个什么下场?” 是啊,如果事情曝光了,高启强固然是个杀人犯,但是楚河也会被归为同伙,同罪的。 楚河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威胁我,他也想像陈泰那样? 第18章 晴天霹雳 高启强想了想终于让自己平复了一下,解开西服的扣子,端起茶杯,慢慢浅酌了一口。 楚河又笑道:“这三年过去了,当初的卖鱼贩居然变成了现在举止文明的高雅人士,真的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高启强也是笑道:“是啊,你李大队长也是接连升阶,仕途高走,以后看来还是要仰仗李队长的鼻息过日子咯。” 楚河骂道:“高启强,你这个烂仔,别在这里跟老子装,你以为你看几本书就是文化人了? 你以为你跟了陈泰你就是人上人了? 你以为你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你就是龙头大哥了? 你以为你这样下去能有好的结果吗? 实话跟你说,你在刑警队留下的案底,我每天让你来配合调查24小时,都能给你凑够一个月的。” 高启强被指着鼻子一顿输出,已经嚣张惯了的他这几年何曾受过这种气,怒不可遏的他拍案而起:“李响,给你面子叫你一声李队长,你有什么道道直接给我划明白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楚河嘲笑道:“你对我不客气?是什么让你一个黑恶头子有勇气对着刑警队长说出这种话的? 就算陈泰那头老蒜见我也得客客气气的,你?凭什么? 凭人多?凭拳头大? 老子合法带枪的! 我今天在这里亲手毙了你,也就是写个报告,接受个处分的事? 就凭你!威胁我?”说完楚河从怀中把枪掏出拍在茶桌上,看的高启强眼皮直跳。 看到高启强阴晴不定的脸色,楚河淡淡的继续说道:“高启强,下面的话你仔细听好了,一字一句的都听明白了,算我做善事。 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成功上岸,并且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富贵生活依旧存在,只不过以后就只能走正道了,这个机会!你要不要?” 高启强背靠着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楚河,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算老几?对我有大恩的安欣都没说服我,你凭什么?还富贵生活,你丫见过什么叫富贵吗?” 楚河摆弄着茶杯:“高启强,你真的想一辈子当老鼠吗?你真的想你弟弟妹妹也一辈子抬不起头吗?黑道真的那么好混吗?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完,楚河放下茶杯,从身侧提起一个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大堆文件袋,依次的摆在他的面前:“这一个文件袋最薄,是你高启强的,你一个老大把自己摘的够干净的嘛! 这一个文件袋是唐小虎的,嚯也挺厚的。 还有这个文件袋都是陈泰的,这老货家底可够厚的。 还有这两个!”说到这里,楚河拍了拍手下的文件袋,故意顿了顿。 “这两个文件袋是陈书婷的,想不到,她比你们所有人的都多,啧啧。” 高启强不再靠在椅背上了,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文件袋,厚厚的两个摞在一起比茶壶都要高,他伸出手就要试图去拿,但是刚刚举起就又放下了,看向楚河的眼神已经不是在威胁了,颇有嗜血的神色。 楚河并没有理他,反而又抽出一个非常薄的文件袋,摆在所有人的文件袋上面,双手摩擦着,温暖的嘴中说出的话让高启强如坠冰窟:“这是你弟弟高启盛的!我用我的人格保证虽然薄但是罪很重!” 高启强再也坐不住了,一身的优雅瞬间抛到了九天之外,身后的椅子被猛然站起的身子撞翻在地,高启强双手直直的伸过来,想要掐楚河的脖子,楚河只是向后一靠就躲了过去。 “李响!你敢搞我弟弟!我弄死你!”高启强愤怒的怒吼震耳欲聋,而楚河饶有兴趣的看着暴怒的高启强:“啧啧啧,高启强,原来你也有在乎的人啊 ,我以为你能一直淡定到底呢!还不错,看弟弟比女人重要,你还有救。 怎么样,想不想抓住我这根救命稻草?” 楚河此时的声音仿佛从九幽中传出,但容不得他去感受毛骨悚然,此刻的他只得不断衡量楚河说出的话的分量与可信度。 高启强重新捋了捋自己散乱的头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淡定的楚河,渐渐的恢复平静,依旧这样站着说:“李队长,我需要看到东西的准确性。” “你没有资本跟我谈条件,在你没有答应我之前这些东西你不会看到的,我用我的配枪发誓。”说着楚河还在高启强剧烈抖动的眼神中拍了拍放在桌子上黑黝黝的64。 高启强心中不断的衡量盘算着,屋内一时间陷入了平静。 楚河又慢条斯理的泡起了茶,香气溢满了房间,给高启强又倒了一杯,楚河说道:“坐下慢慢想,时间有的是,对了,你的椅子是倒的,别摔了,不然有人会不乐意的。” 高启强脑子里太乱没注意到楚河话语中的潜台词,自己扶起椅子又沉沉的坐了进去。 过了许久,在隔壁高启兰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高启强说话了,嗓音有些沙哑:“李队长,我就算口头答应,你也给我看,你能保证我不会反悔?” 楚河笑道:“我要的只是你的态度,毕竟不是我一个人想看到你有回头的想法,只要你认真想了,作为一个聪明人,我就敢保证你心里肯定早就有这种打算。 而且,我的计划可是非常非常非常诱人的!” 高启强点点头:“我答应了。” 看到高启强点头应道,楚河满意的拍了拍手:“这样做就对了嘛,这是成功的一小步,也是充满希望的一大步,恭喜你向着光明敞开了你的怀抱。 来来来,这些玩意儿,我给你一个个分析。” 楚河率先拿出来的并不是高启盛的,而是陈泰的:“你先看看这个,陈泰他80年代末是第一代倒爷,出湘入蜀,后从燕京跑到北方边界,黑的白的他通吃,杀人越货的事没少干,只不过因为当时侦查手段比较匮乏才让他逍遥至今。 这老家伙嗅觉及其敏锐,总是能踩到点上,攻杀伐果断,退章法得到。 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他的头上有数名身居高位的保护伞,这家伙咱碰不了,洗的太白了,当初但凡有点证据的事都被他手下的人心甘情愿的扛了。 你跟他混下去的唯一后果,要么就是心甘情愿的一名,要么就是下一个徐江,下一个白江波。 说到白江波了,你知道当初为什么徐江要不顾一切的除掉白江波吗? 你在真以为是丧子之痛? 还是你认为他们的地盘之争? 这些都是导火索,真正的原因是白江波让陈泰失望了,作为陈泰的左膀右臂,一个叫程程的为陈泰背了偷税漏税的锅,被判了15年,经过减刑估计再有两三年就出来了,另一个就是陈书婷,陈泰为了拉拢白江波,把自己的得力助手嫁给了他。 可刚开始白江波还很听话,让干啥就干啥,可后来生了孩子他与陈书婷都变得怂了,畏首畏尾的,让陈泰大为光火,连带着陈书婷也恨上了,所以命令心狠手辣的徐江一并除掉。 丧子,嗬~你真以为徐江在外面就一个女人就一个儿子? 为什么徐江穷途末路都没有怪陈泰,还在哀求陈泰救他,陈泰的福利院可不养闲人啊! 说偏题了,我跟你仔细说一下你心爱的女人陈书婷,这个女人,非常不一般,她比男人心狠,所以她干的事情更可恶。 她拐卖妇女,组织卖淫嫖娼,还有一些贩卖人体器官的证据间接指向她,并且最近这段时间她重操旧业把这一摊又支了起来,这其中与陈泰的支持可分不开,还有就是你的手下或多或少的都被她拿来当刀用。 唐小虎手下很多小弟你是不是都没见过,就算见过是不是也不在你身边出现? 那是他们被陈书婷带着去敲诈勒索,有几起恶性伤人案都与唐小虎有联系。” 听到这里高启强满脸不信:“不可能,书婷最近都在劝我收手,最好干正经生意,能不伤人就不要伤人,你说的这些我不信!” 楚河嘲笑道:“要说天真,非恋爱中的男人最天真,陈书婷为什么早不劝你晚不劝你,非得最近,我猜这个最近是近两个月才出现的。 实话告诉你,因为她踢到了铁板上,她敲诈勒索到了我手下一个刑警身上,凑巧又被我们局长知道了,而且这两三年他们做的太过火了,被上级领导也点名了,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哈哈,高启强,你们都30多岁了,还做梦纯真的爱情呢? 陈书婷拿你当挡箭牌罢了,你以为白江波身死,陈书婷为什么能第一时间远遁外地,相安无事,你以为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为了保护她的亲生儿子做不到这一切吗? 傻傻瓜瓜的你还被人牵着当驴用呢! 再给你提一件事,老默的相好黄翠翠知道,她就是陈书婷手下的卖淫女,她能应徐江的急把自己手下的卖淫女给徐江救急,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关系? 不过那个蠢女人害了自己的性命,陈书婷也被徐江误会了,陈泰也对她产生了怀疑,不然就凭她的社会地位至于跑路吗? 现在还跟你说让你走正道?让你走正道会推荐你去给陈泰当儿子? 陈泰如果不是对她信任,会那么轻易的把业务交给你?会那么不遗余力的扶持你? 醒醒,高启强,她是身边最大的恶狼,还好在你心中弟弟比她重要,不然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会跟你说。” 三观震碎的高启强还在不断崩塌重建自己的内心,一遍一遍一遍。 楚河则在一旁喝着茶欣赏高启强丰富精彩的变脸。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楚河在高启强恐惧的眼神中举起最后一个轻薄的文件袋:“高启强,你弟弟高启盛,在你白金瀚的掩护下,在唐小虎与陈书婷提供的渠道中,在所有人都默许的情况下,贩毒!!!” 晴天霹雳! 高启强再次把凳子撞倒,他再也按捺不住了,纵身扑了上去,强行夺过楚河手中的文件袋,身上整洁得体的白西服被茶水印染的不堪入目。 当高启强用颤抖的双手去打开文件袋的时候,身后的房门被猛的推开了,高启盛红着眼冲了进来,高启兰则在后面追赶着,关心的先看了一眼哥哥与楚河,紧接着继续去拉高启盛。 高启强手停在那里,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连番的冲击让他反应不过来了,结结巴巴的说道:“阿盛,小小兰,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我请来的!”楚河的话音响起。 高启强左手拿着文件,右手又被妹妹扯住,就这样想要去打楚河,狰狞的面孔,脏乱的服装,张牙舞爪的样子是那么恐怖,是那么可悲可怜 高启兰大声喊道:“哥!你冷静一下,听李哥给你好好说!” 看着冲到面前,挡在自己与楚河之间的妹妹,高启强再怎么愤怒也只得忍了下来,转而举着文件袋看向弟弟高启盛:“阿盛,这里面的东西是真的?” 高启盛连忙说道:“哥,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高启强挥开弟弟伸过来的手臂,冷冷的说道:“别解释,你只需要承认你有没有贩毒,有?还是没有! 如果没有,今天我当场跟李响兑命!”说着在高启兰震惊的眼神中,从茶桌上捡起那支64手枪,指着楚河,奇怪的是楚河并没有阻拦,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高启兰却急了,向前一步挡住了枪口,伸手抓住高启强的手:“哥,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好吗?二哥!求求你抓紧说啊!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小兰你!你让开。”高启强手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哥!求求你们了,求求你放下枪,求求你们为了自己,为了我,为了我们一家,咱不要再犯罪了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们啊!”高启兰声嘶力竭起来。 第19章 跳出棋局 看着坚决的高启兰,高启强无奈的垂下手,正在这时楚河又开口了:“小兰,你哥哥吓唬你二哥呢,枪保险都没开,再说了我也没压子弹。” 凌厉的凤目扭头直射过来,让不合时宜皮了一下的楚河缩了缩脖。 高启强随手把枪扔给楚河,转身一拳就挥到了高启盛脸上:“我说过什么?你忘了吗?不准涉毒不准涉毒!为什么你不听呢?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真的想死吗?” 以自己对弟弟的了解,此刻沉默的高启盛已经给了他最不想要的答案。 高启兰也跪在地上,搀扶着被击倒的高启盛,悲切的说道:“二哥,你说话啊!你告诉大哥,这不是真的!”直到这时,高启兰还是不信自己最崇拜的高材生二哥居然是毒贩。 高启强上去狠狠踹了高启盛一脚,指着他怒骂道:“你想死别拖累小兰,毒贩的家庭你知道都是什么后果吗?王八蛋,我怎么养了你这个东西!” 高启盛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喊道:“你好!你全都好!带头大哥强哥,你以为这样小兰就能抬起头来吗? 她有你这样的哥哥,她以后怎么嫁人?” “那你也不能贩毒!” “那我怎么办?我进的几十万台小灵通一夜之间没人要了,全都堆在仓库里,送人都没人要,我怎么办?” “怎么办?亏了就是亏了,认了就是了,我现在缺你吃喝了?缺你钱花了?” “哥!你不知道,那东西利润高的吓人,我出货价是进价的十倍,十倍啊!都供不应求,他们都跪在那里求我。我保证把亏损补齐后,我就收手不干了!真的!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高启盛脸上,打的居然是高启兰。 高启盛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一直都温顺体贴的妹妹,此刻正满眼失望的看着自己,高启兰没有哭声,但是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向下流着:“二哥,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这是在自掘坟墓知道吗?” 高启盛就这样倒在地上,手使劲拍着地板:“我能怎么办?我也想成功,我也想让大家看的起我,我也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我也想让你们靠我过上好日子,咱们三个从小到大吃的苦太多了,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至少,小兰,至少,我要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要让你抬起头在别人面前,过最好的日子,办最风光的婚礼。” 高启强又上前补了一脚:“你以为你贩毒小兰就风光了?你以为靠毒资赚的钱咱们就能抬头做人了?你这样让小兰如何自处?她还风光?她还嫁人?那些受害人会把她撕碎的你知道吗?她最后的处境就会像咱们一样,当个老鼠藏在阴暗里,你想想谁还会要她?一个毒贩的妹妹!” 感觉被一群犯罪分子忽视的李队长此刻举起了手:“我要!” 三双眼睛犹如三把利剑刺了过来,有敌视,有诧异,还有一个嗔怪 楚河好整以暇的说道:“我说我要有什么奇怪的吗?” 高启强没反应过来:“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我要你妹妹啊!小兰我现在能说了吗?”楚河笑着对高启兰说道。 满脸泪花的高启兰被楚河的神转折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好。 “我跟你妹妹在谈恋爱,并且非她不娶,怎么样,我这样说,你们够不够明白?”楚河端起茶杯遮挡自己翘起的嘴角。 这回轮到高启盛扑上来了:“你搞我就搞我,为什么要搞我妹妹!我杀了你!” 楚河看到被拦腰抱住的高启盛,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大发慈悲来拯救你们这群黑恶势力,犯罪份子? 我还不都是看在小兰的面子上才会给你们一个机会。 现在,都给我坐下,喝茶!!!”楚河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命令道。 在高启兰的眼神攻势下,两名暴走的哥哥暂时放下了彼此之间的嫌隙,齐齐的瞪着楚河,看着高启兰在二人之间坐下后,四人终于把四角桌坐满了。 楚河咳了一声:“因为我跟小兰的关系,我心疼她,所以我察觉到她对你们身份上的痛苦纠结,不管你们信不信,你们已经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工作了。 她现在不愿与人交往,尽量避免正常的社交集会,甚至连好不容易到手的转正机会都放弃了,你们两位怎么看?” 高启强与高启盛对视一眼,转而看向已经低头衔泪的妹妹,眼神中都透出了痛苦之色。 楚河继续说道:“你们从小被人欺负,被人压迫,受穷吃不饱,但是你们还是顽强的活了过来。 在小兰的心里,她宁愿你们都受穷也不要去走上不归路,可你们恰恰相反,别人给你们展示了一条捷径,你们义无反顾的走了上去。 你们被利欲熏心了,以至于对你们有大恩的安欣都无法劝阻你们,我明白你们的想法,但是一时的快乐与一辈子的快乐相比不值一提,高启强,我知道你有侥幸心理,认为自己脱的干净,别人就不会找上你,是啊,你是干净了,但是身边人呢? 世上只有一个高启强,也只能有一个高启强,他们或许会保你,但是他们会保高启盛,会保小兰吗? 万一哪天你必须牺牲他们才能救活自己,你怎么抉择? 你死他们背负一辈子丧兄之痛,他们死,你将被良心亲情谴责一辈子,睡觉都睡不着,你想过那种日子吗? 当我拿出这些文件袋的时候,我发现你有些不屑一顾,我知道你的底气在那,不就是陈泰的那些后台嘛! 他们是陈泰的后台,是你高启强的后台吗? 你还不是跟徐江白江波一类的,属于那种能抛弃就抛弃的角色。 指望他们救你,那你就需要赚够足够的资本让他们不敢向你下手,但是你敢保证你能赚到吗? 你能保证那些后台一辈子不倒台吗? 天真!” 说着楚河从怀中掏出一个名片夹扔到茶桌上:“你自己翻翻看,这里面随便找一个都能为我说话,实话跟你说了,你那些后台级别或许还没我名片夹里的人级别高。 靠山山倒,人还是要靠自己。” 高启强看到这个名片夹里都是“某某秘书”“某某助理”“某某办事员”还有更多的只是一张简单的白纸,上面写着简短的电话号码与一个姓而已,可深知其中道道的高启强并没有觉得这些东西低级,反而更像是一些人的门房。 高启强放下名片,对楚河说道:“你刚才说要给我们一个机会,我想知道细节,在那之前,你与小兰的事咱们先放一边再说。” 楚河摊开手:“绕不开,放不到一边,小兰,才是你们的机会,如果没有她你认为我会费劲巴拉的救你们,跟你们在这里说这些废话? 啥时候省里下个文件来次扫黑除恶,我捎带手把你们打击了不就是了?虽然收拾不了陈泰,但是凭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你们我都不用出头的,什么禁毒办,治安所就把你们办了。” 高启强皱着眉头:“那你想怎么样?” “首先,你们需要停止你们现在所有的犯罪行为,你与高启盛必须接受法律的审判!” 高启盛听到这里冲动的又想起身,被高启强一个眼神逼停:“李队长,接受法律制裁的话,我想我们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你们走到现在这种地步不过就是求财罢了,我给你们指条明路,来钱快保证正规,利润比贩毒还要强数百倍,赚到手还能在阳光底下花,怎么样?考虑下?”楚河说道。 “啥路子,李队长直说就是了。” “你们成立一家新的海外公司,主营投资,全资控股由你高启盛与小兰各百分之五十,资金来源,高启强还用我提点吗?” 高启强点点头表示明白。 楚河继续说道:“小兰先出国,最好把国籍都改了,拿钱开路,迅速成立一个操盘团队,按照我的指示进行投资。 然后高启盛你先以我线人的身份向警方举报提供证据,一举打掉贩毒团伙,然后我就会作证证明你的线人身份,但是你贩毒是既成事实,所以你还是要被关押5-10年,然后按照减刑条例与政策,我争取让你三年内出来。 还有你高启强,高启盛被警方抓捕后,你要迅速撇清你与高启盛小兰的所有关系,给他们一个众叛亲离的假象,等高启盛刑满释放后,你迅速也让他离开大陆,然后你再以同样的身份向警方投案自首。 同样的套路,同样的事情,这次你只需坐一年多的牢就可以出来。” 高启盛突然说道:“为什么要让我哥等我出来,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出走国外?为什么一定要服刑?为什么你让我们投资就一定能保证赚钱?” 面对高启盛连串的提问,楚河笑笑说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让你们兄弟俩都占了,咱们三人的出发点不都是为了小兰好吗? 现在你们在他们眼里还微不足道提不起兴趣,你自首或许是你哥大义灭亲,他们想想也就认了,毕竟还是高启强比较重要,谁家的亲人面对自己家人贩毒的时候做出的事情都是可以原谅的。 更何况还有我这个亦黑亦白的警察在呢,我随便帮你说两句话,那帮人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等你出来了,他们早把你忘了,到时候,我再利用你哥把那群人再打击一次,不就永绝后患了吗? 至于投资赚钱,知道叫做内幕消息吗?你们稍微打听打听就明白了。” 高启强手里把玩着茶杯,凝视着楚河,郑重的说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他们?” 楚河瞧着这个卖鱼出身的聪明人也不再隐藏点点头:“没错,我的最终目标就是他们!” “很危险!” “再危险也要去做,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吹号的!” “那小兰怎么办?” “我不是让她出国了吗?” “我的意思,你如果危险了,小兰怎么办!!!” “哈哈,高启强,我都有足够的信心把你们一家安排妥当了,我自己还能危险了?” 一直低头默默听着的高启兰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楚河:“你有危险?” 楚河在两个哥哥危险的目光交错中,伸手探过去,隔着桌子抓住小兰的手安慰道:“放心,我向你保证,肯定稳妥,那帮人不收拾不足以平我心中郁郁之气。” 高启盛威胁道:“李响!别说坐牢,就算是枪毙,只要你对不起小兰,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终于听到了高启盛的保证,楚河长出一口气,看来冻鱼战神还是认了,还是有救的。 大家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中,每个人的内心都不断盘算着什么,这时高启强突然开口道:“李队长,陈书婷她” 楚河伸手拦住他:“别提,她没救了,她是心甘情愿的,如果我放过她,这么多年被她拐卖的女孩我该如何交代,这么多年被她破坏的家庭我该如何交代,这么多年死去的那么多人我该如何交代,这么多年她做的孽也该赎罪了。 陈书婷想洗白,想劝你也收手,是因为她想要一个挡箭牌,白江波牌的,她赚够了,她被我抓住小辫子了,她想脱身了,你顶在了前头,她拍拍屁股走了,到时候就算陈泰发火,你猜他会把火发在谁身上? 我能救高启盛一方面是看在他是小兰哥哥的份上,更多的还是他涉事未深,据我调查你才在这行捞了两笔,而且还都是今年,是不是?” 高启盛点点头:“是小虎那些接触的人提供给我的。” “唐小虎?高启盛,你哥哥的手下最初的那伙人是谁给他的,你不会不知道!当年在旧厂街拦下你们痛揍你们的那伙人是不是他们?” 高启强与高启盛都低下了头,他们都明白过来了,他们被人抓在手里了,牢牢的把控着,送死背黑锅的都是他们。 第20章 改变剧情 半个月后,京海人最津津乐道的就是高启强大义灭亲了。 在派出所留足了案底的黑恶头子突然扭送自己的亲弟弟去自首了,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黄赌毒向来与黑恶势力分不开,所以当楚河找到禁毒队的高队长时,高队长感激的紧握楚河的双手,这种送上门的功劳,简直就是义父再生,瞅瞅这证据的翔实,人证、物证、时间、地点、运输方式一应俱全,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出警而已,高队长表示坚决配合楚河的一切行动。 在所有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京海市刑警队与禁毒大队联合办案,仅仅在高启盛自首一周后,就捣毁了四处制毒贩毒窝点,缴获彩色麻古冰片等将近1000公斤,毒资更是被查抄出上亿资金。 事后的庆功宴上,楚河与禁高队长双双荣获个人二等功,刑警队与禁毒大队也全部都是集体三等功。 半年后的法院上,高启盛因为有自首情节,还有立功表现,更有楚河举证证明其线人身份,仅仅被判处有期徒刑7年,后再三核验减刑至3年。 大家都被楚河一连串的组合拳打的懵逼不已,3年没有露过一面的赵立冬更是破天荒的让王秘书把楚河约到了海边堤岸上。 黑色的轿车,黑色的车膜让车内的环境一片黑暗,隔着车门站在外面的楚河只看见赵立冬的下巴。 “李响,王秘书是我的人,你知道吗?”赵立冬冷冷的说道。 “刚听王秘书说起来,我才知道的,原来是领导您。”楚河毕恭毕敬。 赵立冬嗤笑了一声:“呵!我不管你是早就知道,还是装作现在才知道,我希望你能做一个聪明人。” 楚河故作直率的说道:“领导,这几年我可是对于王秘书的事做起来从来都是不打折扣的,这点您放心。” 赵立冬依旧面向前方,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以后有什么事要提前跟小王打招呼,像这次的行动,为什么上面一点消息都没有?” 楚河掏出一份文件递给赵立冬:“领导,这是市局下发的红头文件,您看一下。” 赵立冬并没有接过来,仿佛雕塑般的身形终于动了动,黑暗中显出一双犀利的眼睛,看了楚河几秒,赵立冬又坐回身子,边关窗户边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走。” 看着喷着尾气的豪华轿车,楚河撇撇嘴:“还是高官牛,这年头都坐上冒白气的豪华车了。” 说罢踹了一脚自己的破烂桑塔纳,嘿,冒黑气的家伙。 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的另一个人是杨建,他从地狱到天堂只用了一句话。 楚河在禁毒队与高队长把手言欢间,冲着傻愣在一边的他指了一下,自己就成了626案成员之一,还被楚河带到身边,一方面作为两个单位的联系人大出风头被许多人认识,另一方面更是随着楚河闯入毒窝,亲手把主犯摁在身下。 杨建刚刚从交警队调到禁毒队1年,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脏活累活都是自己的,缉毒警别的不突出,吃苦卖命那是第一的,而且立功表彰啥的,都不能让别人看见,杨建刚刚与家人争吵完,家人们对他调到禁毒队都大为不满,认为他放着轻松安全的交警不干,脑子坏掉了才去当缉毒警。 一脑袋官司的杨建正在纠结与痛苦中,就被这位李大队长点名了,从而坐上了顺风车,不光是立功表彰奖金,自己许多年没动过的警衔也提了一阶。 感激之余,趁着庆功宴的酒醉,杨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李队,按说我是警队最不起眼的人,你怎么会直接点出我的?” 楚河饶有兴趣的看着原着中这个仅仅风光了十年的黑警,说了一句杨建更觉迷茫的话:“看你顺眼不行啊!” 就这? 对啊,就这啊! 难道我直接跟你说,我怕你去抢安欣老婆? 估计你早忘了那个仅有一面之缘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了。 楚河要把所有不稳定因素扼杀在摇篮中,虽然凭他现在位置,杨建不可能再与孟钰有交际,但是个人的恶趣味作祟,楚河还是忍不住拉这个前期还是一身正气的警察一把。 很快又是半年过去了,春去夏来的时候,楚河思念了许久的高启兰终于从欧洲回来了,见面还没来得及亲密,高启兰就给楚河说了件不是很好的事。 陈书婷要跑。 要说谁对陈书婷最上心,一个是高启强,另一个就是高启兰。 当知道自己男友对陈书婷有了惩戒之心,高启兰就对着女人上心了,陈书婷对高启强的吸引力是满值的,高启兰担心自己哥哥犯糊涂,所以平时就悄悄的让唐小虎私底下对自己通风报信。 果不其然,根据唐小虎的汇报,陈书婷对高启强劝离计策没有成功后,转而开始偷偷的转移资产了。 但是高启强的钱早就转给了高启兰在国外运作,账目上但凡超过6位数的资产都会被第一时间在转走,陈书婷试过很多方式,借贷、抵押甚至有几次想亲自管理账目都被高启强搪塞过去。 最后实在没办法的她,好不容易通过唐小虎抽调了刚从底下收来的100万高利贷还款,可没曾想转头就被唐小虎卖了个干净。 “强哥,陈姐拿走了上半年度建材市场晋总的100万还款,至于用途她没有说,你看怎么办?” “100万吗?”高启强紧皱眉头,内心纠结着,他已经奔四的人了,从小到大都在抚养弟弟妹妹的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每天不是卖鱼,就是照顾弟弟妹妹,陈书婷是他这么多年唯一动心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都透着诱人的魔力,让自己沉浸其中。 高启强挥挥手,示意他知道了,他要再想想,就让唐小虎离开。 “强哥,这钱可是早就定好收上来再放给老余家的,现在这事”唐小虎又提醒到。 高启强索性转过椅子,背对着唐小虎。 唐小虎无奈的退出高启强的办公室,想了想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把一众抽烟打牌的小弟轰出去后,掏出电话就告诉了高启兰。 高启兰刚从燕京落地,正要转机去京海,接到唐小虎的电话后毫不犹豫就给楚河说了。 “响哥,陈书婷怎么样了,我都跟你说了不用来接我,你先去抓她。”高启兰刚下飞机,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楚河一把抱住,吻了上来,来不及脸红,来不及多喘几口气,高启兰挣脱开,急匆匆的说道。 楚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有大半年没见的女友,金丝眼镜搭氛围感长发,气质高雅,身着黑色风衣犹如黑莲花绽放,看上去高冷犀利,内里是白色的职业装,有种书香气息的高知气息,知性且禁欲,这么一个百变性感的女友,楚河又忍不住亲了上去,紧紧搂住的同时,抱起高启兰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身边的人都或欣赏或羡慕的看着他俩,羞的高启兰一头埋进了楚河的脖颈中。 暂时稀罕够的楚河一手拎着搞起来的行李,另一只手牵着高启兰略有冰凉的小手,爱怜般的不断揉捏着。 直到坐上车后,高启兰脱下风衣后,又追问上来,楚河伸出手指放在高启兰的红唇上,从车里掏出对讲机说道:“我是李响,各组,报告情况。” “1组报告,目标手机正在监控中,1分钟前刚通完一个电话,通讯目标正在追踪中。完毕!” “2组报告,目标小区外驶来一辆诚达公司的黄色出租车,车牌号,海a·t5546,停在目标屋外,正在核查司机信息。完毕!” “3组报告,根据刚刚核实的消息,目标在一小时前订了两张飞往熊国首都的机票,另一个乘员是白晓晨,登记时间为3小时后。完毕!” “4组报告,目标的金融账户未有资金往来。完毕!” “收到,各组继续。同志们辛苦了!” 说完楚河扔下对讲机,冲着高启兰搞怪似的摊开双手,并吐了吐舌头。 高启兰嗔怪的挥出粉拳打了这个坏家伙一下,又被他抓在手里,胳膊上传来轻微的力量,高启兰顺势倒在了楚河怀中。 高启兰躺在楚河的怀中,闭眼感受着男友的存在,而楚河也在嗅着女友迷人的气息。 气氛安静又甜蜜。 又是一顿昏天暗地令人窒息的吻,高启兰浅浅的跟楚河说起了自己这半年的收获:“按照你的指示,我哥一共给我转来了3000万的资金,有2000万是他抵押借贷的,需要到期归还的,剩下有500万是建工集团的钱,也就是陈泰名义上给我哥运作的钱,还有500万就全是我哥赚的了。 我拿这3000万十倍杠杆买了半年石油,赚了125亿,最高的时候赚了15亿,但是不知怎的被人突然狙击了,我也不是很清楚,至少那个金融经理是这么跟我说的,就又赔回去了一点,如果不是你强烈要求清仓,我就会按照那个金融经理继续转头买空了。” 楚河笑道:“买空?开什么玩笑?没赔舒坦吗?” 高启兰不解道:“但是那些专业人士都说,战争打完了,石油肯定大量量产,况且战败国还是产油国,跌是肯定的。” 楚河搂着高启兰,把玩着她的纤纤玉手,在脑子里再重新回忆了一下说道:“在金融市场上赚钱,还是得看庄家的脸色,当所有人都认为会赚钱的时候,那也就是到了收割的时候了,这个时候但凡伸脑袋进去跟庄家抢食吃的人,都会被狠狠砍一刀的,惨的掉脑袋,轻的也会伤筋动骨。” 顿了顿楚河继续说道:“咱们现在体量太小,小胳膊小腿的不够人折腾的,现在赚的已经够你们一家人一辈子吃喝玩乐了,但是要让你哥洗白,这些钱还是不够的。 等这次你回去了,全买黄金,扔那里就别管了,留点钱就可以享受生活了。 等钱积累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就是你哥脱身的时候了,到时候你哥不白也会有人逼他白的。” 高启兰崇拜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就是他指点她出国开公司赚钱,钱果然赚到了,就是他让自己的二哥自首立功,果然是最轻的刑罚,只要等二哥出来,再出国,就凭她手中的钱,真的足够他们一家人幸福一辈子了。 就是这个男人说要给她原本看不到的希望,她现在果然看到了,光芒万丈,而这个希望就是他! “李队,李队,这里是1组,刚才的电话是打给高启强的。” “收到,继续监控。” “李队,2组发现目标带着白晓晨坐上出租车,正欲离开,是否拦截?” “暂时先跟上!具体行动等待命令。” “李队,机票依旧是原本的,铁路航运都未发现异常。” “收到,保持警惕,1分钟一次更新。” “李队,目标车辆驶上迎宾路,方向并不是机场。” “李队,出租车驶入白金瀚,我们被门卫拦下,他们需要咱们提供搜查令才准许进入。” “李队,仿佛白金瀚今天有一个大聚会,不断的有人有车辆进入。” “李队,人员有些繁杂,请求增援。” 楚河听着对讲机传来的汇报,原本舒展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正在这时,高启兰的电话响起,屏幕赫然显示的是高启强,在楚河的示意下,高启兰接通电话:“小兰,听小虎说,你已经落地了,我派去接你的人没接到你,你在哪里?” “哥,我有事,在路上耽搁了下,你有什么事吗?” “这不你好久没回来吗,我准备给你办个欢迎派对,想你了,抓紧过来,白金瀚,热闹热闹!” 联想到刚才对讲机里的话,高启兰不由的升起不满:“哥,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这个,你让他们散了,我想休息。” 第21章 归宿 高启强和蔼的声音传来:“小兰,就这一次,哥半年多没见你了,怪想你的,陪男朋友可以改天,不然你可以叫他一起来嘛。” 听到这里楚河接过高启兰的手机冷冷的说道:“高启强,别给脸不要脸,看在小兰的面子上我一直没有跟你翻脸说狠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放陈书婷进你白金瀚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家就逮捕陈书婷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还在跟你在这里废话吗? 如果你不是小兰的哥哥,我连你一块办了!!! 我给了你这多机会,你还这么执迷不悟,这么一个作恶多端的女人真的这么让你恋恋不舍吗? 喜欢到连弟弟妹妹都不管了? 你知道你今天如果真让陈书婷从你手中溜走,等待你的是什么吗? 我保证我会亲自抓捕审判你!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也是我给你最后的警告! 在我到达白金瀚门口前,我希望你能亲自带着她出来投案。” 说完就把电话一把挂了。 对着高启兰愤愤的说道:“你这个哥哥,简直就是糊涂到顶了,被一个女人戏弄到这种地步,你以后可要在这点给他把关审核好,别什么女人都让他接触,傻不拉几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还有小兰,你的无间道早被人看穿了,唐小虎以后的话不能信了。” 高启兰忧心忡忡的道:“那现在该怎么办?我哥真要想不明白怎么办?” 楚河故作轻佻的勾起她精致的下巴:“小妞,实话跟你说把,陈书婷我早就能抓她,为什么直到今天才行动,是为了给你争取时间,抓陈书婷时就是陈泰的建工集团与你哥产生嫌隙的时刻。 陈泰从今天开始就不会完全信任高启强了,反而会掣肘与他,处处堤防,处处防备,处处利用,以后你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我原本想看看你哥的决心呢,没曾想他太让人失望了,他居然让陈书婷进了白金瀚,还打电话在这里打探你我的决心,唉!” 高启兰也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哥以前过惯了苦日子,猛然间钱权女人全有了,他难免被迷了心性,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哥是最质朴不过的人。” 楚河发动汽车,哼哼的说道:“质朴不质朴的,得看一会儿他的表现了。” 高启兰推了他一把:“再怎么也是从小把我养大的哥,积点口德!” “开车呢,开车呢,注意点!” 等车停在白金瀚门口时,富丽堂皇的夜总会此时风声鹤唳,一票警察都在门外站着,混混们则是在白金瀚内一言不发的齐齐排好,成对峙状态。 等楚河独自从车上走下时,气氛达到了最高点,高启兰早已被楚河提前放到了远处,他可不想有人会记恨上她。 楚河大咧咧的单手抓着小皮包,径直的向门内走去,刑警队的人一动不动,只有那群混混骚动起来,彼此交头接耳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等楚河走到他们面前时,他们也没商量出个章程。 楚河抬手看着手表,淡淡的说道:“倒计时30秒,现在开始29、28、27” 这时高小虎分开众人,走到楚河面前,低头说道:“李队长,我们老板请你进去一趟。” “20、19、18”楚河没有理他,只是看着手表倒数着。 “李队长,我们陈总在上面,给个面子见一面!” “13、12、11” 这时楚河手机突然响起,接起来一听,那道深沉的声音传来:“我也在,你先上来!” 楚河放下手机,示意高小虎前面带路,低头上台阶的瞬间,楚河嘴角掀起了不为人察觉的笑意。 随着高小虎走进一间昏暗的包间,里面影影绰绰的坐着三个人,高启强坐在最边上,陈泰坐的靠里一点,而居中的赫然是赵立冬。 脸色难看的高启强坐在那里仿佛入定的老僧,一动不动。 而赵立冬也是眼皮微垂,像是睡着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只有陈泰看到楚河,主动站起来,满脸堆笑伸手迎了上来:“李队长,百闻不如一见,果然一表人才,难怪如此得领导的赏识!少年英雄啊!” 看着打机锋的陈泰,楚河也是笑呵呵的回道:“再人才也不如陈总您啊,您可是咱们市的优秀企业家,为社会做了很大贡献的,比不上比不上!” 两只紧握的手热情的摇着,俩人仿佛许久未见的老友,热情、熟络。 好不容易才坐下的两人,开始推杯换盏起来,丝毫没有被楼下的对峙影响到。 喝了几杯后,陈泰开口道:“李队长,今天给个章程,只要是你说的我都认!” 楚河轻轻一笑:“真的什么都认?” “认!多说一个字我都不是个爷们!” “好,陈总,您来次大义灭亲,带她去自首,剩下的事您来运作,我绝不扯后腿,怎么样?”楚河注视着手中的酒杯,红色的酒液仿佛鲜血一样吸引着他。 “到此为止?”陈泰又问道。 “嗯,到此为止,对了,警队的车老是冒黑气,可愁坏我了。”楚河笑嘻嘻的说道。 陈泰倒也利索,听言从身边的手包中掏出两张卡,递到楚河手中:“你们为人民服务,我们人民也要为你们排忧解难嘛,这个您收好。” 楚河呲牙道:“这张我拿着了,你们的排忧解难还是让领导来安排的好,我这人办案行,搞这个可就闹笑话了。”说完抽出一张塞进自己的手包中,另外一张扔回给陈泰。 陈泰也是不废话,收好卡,举起酒杯:“那咱们一笑泯恩仇?” “陈总此言差矣,哪有恩仇,一切都是为了人民。” “对对对,为了人民!” 碰杯喝酒,酒杯放下时,领导已经起身走人了,全程没有一句话,只有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陈泰放下酒杯,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高启强的肩膀,也离开了。 屋里只剩他俩,楚河开口问道:“那100万?追不追?” 高启强双手捂住脑袋,轻轻的摇了摇:“陈泰答应补给我了,你就当不知道。” 高启强的脸色连番变化,难看至极,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实力在这些人面前屁都不是。 楚河怜悯的看了看高启强,这个可怜的人,一辈子都在被打击中度过,古人说过,当你得到了多少就会失去多少,这一刻高启强失去了他的爱情。 走出包间来到一楼大厅,陈书婷早已在这里等候,看到楚河的到来,她主动伸出了双手,露出自以为最美的笑容:“李队长,四年前你接我回来,没想到四年后是你亲手抓的我,祝你前程似锦,对了,熊国的机票我儿子那张你不会拦了。” 楚河看着笑中带着悲怆的陈书婷,点点头说道:“放心。” 闪亮的手铐上手的瞬间,陈书婷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哗哗直流,十年前的程程,十年后的自己,原来自己从来没有逃出过囚笼。 事情皆大欢喜的解决了,按照约定在陈书婷的审判上,楚河并没有落井下石,虽然他很想,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能为了一个陈书婷坏自己大事的。 陈书婷本来应该至少无期的罪行在陈泰的运作下,被判了有期徒刑25年,后续陈泰如何运作就看陈书婷的命了,万一哪天楚河掀桌子,拔出萝卜带出泥带倒陈泰,进而影响到陈书婷,那只能算她罪有应得了。 正义只会迟到,但从不缺席。 看着手中银行卡的余额,楚河真想现在就奔赴燕京,把安欣拐走,打傻了,送到国外,给他安排十个八个老婆,吃最好的喝最好的,就不信他不幸福。 陈泰真大方,又是一个100万,虽然不如高启兰在外面赚的百分之一,但是他眼都不眨瞬间就扔出300万态势,这老家伙的资产深不见底啊。 想想原剧中陈泰被高启强以强横之态抢走建工集团的控股权,现在看来他存了就坡下驴的心思,带着十辈子也花不完的资产远离是非,否则就凭他二三十年的运作,上面随便下来个人给高启强一点点“指导”!就不信高启强不服软,还夺权,夺个娃娃鱼,夺过来的只有陈泰不要的火药桶大黑锅罢了。 今天还有个收获就是赵立冬的态度,看来这俩人也只有利益输送这一点交际了,赵立冬反而很乐意看楚河敲诈陈泰,也有敲打的意思。 深夜,安排好所有事情,楚河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高启兰已经困的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桌面上摆满了没有一丝热气的菜肴。 楚河放缓脚步,悄悄的弯下身子,伸手一抄,慢慢的把高启兰横抱起来,走进卧室轻轻的放在床上,刚给她盖上小毯,就见高启兰眼睛微动就是不睁眼,楚河见状恶念提及心头,伸手捏住高启兰的翘鼻,接着低头吻了上去。 被坏人捉弄的高启兰再也装不住了,抽出双手就欲推开做坏的楚河,没想到被他双手抓住手腕举过头顶。 “你你放开我,还没吃饭呢,一回来你就使坏。”高启兰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被楚河放过,急促的呼吸了两下,害羞的说道。 楚河看她娇羞可爱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谁叫你这么可爱漂亮,今晚就吃你了!” “不不要。”高启兰小声抗议道。 楚河停下正欲做怪的大手,留在上面,故作郑重的说道:“小兰,真的不要?我从来不会强迫人,只要你喊停我会尊重你的!” 高启兰面红欲滴,充满情愫的双眼溢满了春意,扭动着火热的身子以做抗议,声如蚊虫:“关灯” 微不可察的声音此时听到楚河的耳朵中,就犹如听到了天使降下的圣洁福音,徜徉着美好与动力。 安欣我也幸福了! 你呢? 安欣当然幸福了,此刻的孟钰正跟他倒在床上,挑选着结婚请帖的样式,自己梦寐以求的青梅竹马就在自己身边开心的筹备属于他俩的婚礼,他能不幸福吗! “安欣,咱们十一就要结婚了,你那边要请谁,你早点订好名单,给我,我妈好订酒店安排坐席。” “嗯嗯嗯。” “安欣,你党校里同学级别最高的是正处级,不管人家来不来,你都要邀请明白吗?” “嗯嗯嗯。” “安欣,你们校长你觉得能来吗?那可是副部级的,他要是能来那可不得了,我爹都只能坐末尾的,如果他能来,副省长就能请来。” “嗯嗯嗯。” “算了,我是痴心妄想,那种大人物怎么会参加咱俩的婚礼呢,我爹也才是个区长而已,你警校那边的人你也要请,从上到下的那种,特别是欧政委,那可是安叔的老战友,你一定要请到,听到了没?” “嗯嗯嗯。” “安欣,你再嗯,我就不理你了,总是这样,什么事你都不出主意,都是靠我自己,结婚是咱俩的事,你也给我提点意见嘛!从婚礼到婚纱到酒店到请柬你就光是嗯,弄的我好没有成就感。”孟钰不满的撅起嘴巴。 见状安欣连忙上前安抚到:“小钰,你安排的我觉得都非常好,都听你的,你也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我永远都是没主意的那个,但是我觉得请人还是到欧政委那里就听,再高了我怕弄巧成拙了,你说的孟叔才是区长,差的太远,容易给孟叔惹事是。” “嗯,那就到欧政委那里,但是你党校的同学可千万别忘了,那可是咱们国家未来的中坚力量,你现在的工作安排他们的关系都是重中之重明白吗?诶!我给你说话呢,你别走神,你听见没!” “明白!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第22章 丰收 “你京海那边都要请谁?” “刑警队认识的都算上,郭叔肯定得叫,不过安叔说了京海那边交给他,让我不用操心那边。” “嗯,那你就只发燕京这边的请柬就是了,等你确定好名单后,给我,我给我妈。” “好!对了,京海那边,李响我亲自请,这几年就他跟我联系的密,关系老好了,到时候伴郎就他一个人,这可是我俩早就商量好的。” “李响?就是那个跟你同期进警队一个师傅的那个?” “嗯就是他,他现在可是二级警司,刑警队长,升迁最快破记录的那种,办案神速效率高都传到公安部了,我听说最近还有人要给他提个什么全国标兵之类的。” “嗯,那你可要跟他好好保持联系,都是有出息的人,多熟络熟络总没错的。” “是啊,如果师傅也在就好了!”说到这里安欣一时憧憬起来,但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国庆节,安欣与孟钰的婚礼。 安长林与孟德海的牌面亮到极致。 正座上坐的赫然是肩扛橄榄枝的白衬衫,旁边作陪的是市二把手高官,而赵立冬则是坐在第三,余下的皆是市局区政府的各个头头。 让参加婚礼的众人啧啧称奇,大开眼界,市高官还能在电视上看上几眼,正中坐的那位,就是真正的幕后大佬了,平时连听都没听过。 当西装笔挺的楚河陪同安欣来主桌敬酒的时候,这位欧政委居然听说过他,让楚河诚惶诚恐的不知所措起来。 “老安,你这位昔日的手下最近可是大放光彩啊,今年全国先进他可以早点做准备了。”笑呵呵的欧政委平淡的话语透露出来的信息可一点不平淡。 安长林也是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有出息的人到哪里都放光,毕竟是我带出来的兵,是,老孟!” 安长林说的话可是一点都不客气,他居然把赵立冬扔到一边丝毫不提,看来当年的事让安长林还是念念不忘,放不下心里那点芥蒂。 安长林已经是旁市的官,他当然不在乎赵立冬,可孟德海不能不在乎,赔笑道:“老安,你还是这么不要脸,上面没有赵市长、秦局、郭局指导督促着,这个皮猴子早翻天了,和你有啥关系。” 赵立冬此时也是笑呵呵的说道:“年轻人敢打敢拼,做出成绩来,咱们要肯定要鼓励,新世纪要允许年轻人的新思想嘛,咱们可是都老了,未来是他们的。” 欧政委也是举起酒杯说道:“来来来,小两口的手都举酸了,咱们老年人的闲聊会让年轻人烦的,各位同举,安欣孟钰祝你们百年好合!” 安欣孟钰大气都不敢喘,喝完就点头连忙告辞离开。 而楚河也是转身欲走,没想到欧政委拦住他,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坐下了。 一桌人都看着眼前的一幕,复杂的看着有些愣神的楚河,各色的眼神投向楚河让他浑身一个激灵,扭头看去,一票大佬都在注视着自己,楚河点头哈腰赔笑的追着安欣快步走去。 赵立冬的眼神更是深邃,让楚河稍一接触就连忙躲闪开,他仿佛看到了一条毒蛇。 婚礼结束,送别一众领导与亲友后,一对新人瘫坐在坐席上,孟钰不顾形象的踢掉高跟鞋,揉捏起酸痛的脚丫,安欣也是扔掉西服,解开领带,摊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而这时楚河走了过来,顺脚踢了踢安欣乱摆的脚,没好气的坐下抱怨道:“安欣,我抓逃犯都没这么累,你就不能多请几个伴郎,你就可着我一人使劲啊。” 安欣双目无神的仰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道:“下次我绝对不办婚礼了,扯个证就好,太他妈的累了。” 说完半晌他发现周围一片安静,看楚河,楚河满眼的都是惋惜。 看伴娘,伴娘的眼里是幸灾乐祸与怜悯。 看新娘,孟钰的眼神是犹如实质般的青龙偃月刀,一只猛虎张牙舞爪的要从她的眼中扑向自己。 锈住的脑子急转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安欣麻爪了,他最不会的就是哄人了。 求救般的看向楚河,楚河早就埋头开始干饭了,一旁的伴娘还贴心的给楚河递过一条螃蟹腿,小声的探讨着:“这鸡腿真好!” 可恶的楚河,窃窃的贱笑着,配合着伴娘的话题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了,逗得小姑娘不顾形象的嘿嘿直笑。 安欣侧目,但是他只敢侧一边,另一边他都不敢扭头去看。 看安欣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楚河故意咳了咳说道:“安欣,1年警校,1年党校,2年研究生,明年就该分配了,你去处安排了吗?” 安欣摇摇头:“没有啊,迟迟没有动静,不知道咋想的,按说早就该下通知了,安叔孟叔都打听了,没有半点消息,我现在也老迷茫了,警察不让我当,现在连工作都没准信。” “以前出现过这种事情吗?”楚河关心的问道。 “有是有,不过那都是犯了错的,或者得罪人的,我应该都没有。” 孟钰此时插话进来:“安欣,你忘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要委以重任。” 安欣指着自己:“就我?干啥啊!我都闹不明白我现在还能干啥!” 孟钰恨铁不成钢的斥道:“你能不能每次不要总是这样急着否定自己,你就不能自己对自己有点信心?” 安欣无奈:“我也不想啊,我现在成天就是学理论,研究理论,解读政策,深入了解其中思想唉!” 楚河听言:“呦呵!看来孟钰说的八九不离十,但凡身居高位的都是这种研究思想的人,恭喜你啊,安领导!以后记得提携提携小弟。” “你滚啊!怎么一个个都不正经,我身边都是些啥人啊。”安欣恼怒道。 楚河认真的拍了拍安欣的肩膀,好意的提醒道:“安欣,结婚了,记得两件事,第一件,孟钰以后说的都对!” “那第二条呢?”安欣追问道。 “呵呵,如果你产生错觉发现孟钰错了,请参照第一条!”说罢楚河向他身后用眼神示意到,又埋头开始干饭了,肘子真好吃,安欣你自求多福。 身后浓郁的杀气安欣此时也感受到了,吃饭吃饭!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是从不缺席,荣誉也是一样,临近年底,楚河就收到了郭局的通知,他要去燕京领奖了,已经定下来,2004年度最佳先进个人工作者。 在那之前市里也火速给楚河安排了一个十大杰出青年的荣誉,赵立冬亲自把奖状与奖杯递给楚河,紧握的双手、和蔼的笑容,还有表彰会后的向省市领导不遗余力引介都能看出这位领导的良苦用心。 揉揉笑瘫的面皮,楚河坐上了飞往燕京的航班,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燕京,无论是他本体还是作为李响都是头一次。 坐在他身边的是市局秦局长,如果没有看过原着,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个满身正气,不苟言笑的局长是赵立冬的左膀右臂。 秦局长一上飞机就开始闭目养神,托他的福,楚河也坐上了公务舱,豪华的内饰装修让楚河像个土包子一样东察西望起来,还有那些养眼的空姐,果然最漂亮的都是在公务舱头等舱。 男人有制服情节,女人同样也有,甚至比男人还要过分,男人只在乎穿与不穿,至于是不是真的制服工作者,呵,鬼知道。 不同于普通舱的空姐,面前这位小蹲在身前的空姐,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头等舱空姐制服,这套制服不仅彰显了她的职业身份,还衬托出她的美丽和端庄。浅浅的姿态端庄而自信,将她的外貌和服装完美地融为一体。她的黑色丝袜使她的双腿显得纤细迷人,而红底浅口高跟鞋则赋予她更多自信和气质。整体造型无疑表现出她在这个职业中的出色表现和高度专业素养。 梁樱感觉今天自己走大运了,平日她服务的对象都是一些中老年的油腻男,就算有几个看得上眼的,也是透着距离感,那些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看上去一本正经,款款而谈,道貌岸然的样子,可私底下跟自己闲聊的时候,那些恶心人的话语不由自主的就显露出来。 像什么约饭、约旅游、约电影、约炮的更是天天都有,对自己相貌有十足信心的梁樱自己明白这些人所求的是什么,但是自诩不缺钱的梁樱想找的只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楚河一身黑色的制服,高大威武的样子瞬间击中了这颗少女心,梁樱浅浅的蹲在楚河面前,稍稍抬头看着他,以一个最完美的角度向楚河展现自己最漂亮的一面。 楚河喉头滚动,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太漂亮了 楚河看了两眼就想撤回目光,他有些局促,但又觉得看别的地方有些不礼貌,他眼神就不受控制的开始左右晃动起来,本来放松的身体突然紧张起来,不由自主的坐直身体,像是一名正在军训的士兵,双手扶在膝盖上。 看着眼前男人的局促,梁樱抿嘴浅笑了一下,声音如黄鹂般悦耳:“李先生,请问您喝点什么?” “呃水,自来白开水,谢谢!”李大队长无处安放的小心脏砰砰直跳。 “好的,您请稍等。”说完梁樱优雅的起身,傲人的曲线就在楚河的胳膊边。 “噢,麻烦你,再拿一瓶矿泉水给我,我的领导正在休息。” “好的,需要帮您打开吗?”梁樱递过一瓶矿泉水说道。 楚河连忙挥手:“不用,不用,这种事怎么能让女人来。”说完的瞬间,楚河感觉自己很丢人,面对陈泰赵立冬这些老银币都游刃有余的他,何曾这样稚嫩过。 梁樱俯身弯腰,轻轻的把一杯水放在楚河面前:“您还有其他需要服务的吗?” 楚河连忙摆摆手,他希望这位美女抓紧离开,他已经失了方寸:“谢谢,不用了。” 美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淡淡的香气还萦绕在身边,楚河用尽办法也无法把她赶出脑海,想想小兰,小兰的身影,回过头来咋还是那个美女,靠!想想安欣滚呐,污我纯洁的心灵,还是美女好 原来男人都是贪婪的,面对绝对美色根本控制不住的,更何况这个女人压根就长在他的审美上的。 余下的时间,梁樱或路过,或驻足,或坐在远处眺望着楚河,仔细打量着这位英武的男人,那么正气、那么威猛、那么棱角分明,况且刚才趁秦局长醒的时候,梁樱偷听了两句,这位警官原来是去京城领奖的,还是个全国性的,宝藏啊! 长相、举止、谈吐、事业、外形都是自己的菜,妈耶! 那些什么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见鬼去,老娘就喜欢制服。 那些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介绍的相亲见鬼去,老娘要自由恋爱。 那些什么油腻男人去死,我宁愿吃穷也不受你们的包养。 还有那些自命不凡的稚嫩追求者,呵呵~我的恋爱我做主! 梁樱要主动出击了。 1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很快就到了,这段时间内,梁樱在楚河面前刷足了印象,甚至还特意换了妆容与发型,这个女人让楚河无奈又不自主的感兴趣起来。 下飞机时,看着站在舱门送别自己的漂亮空姐,一颦一笑是那么楚楚动人,楚河心中泛起淡淡不舍,见鬼!自己原来真是个渣男。 “李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你下次再次乘坐我们联合航空,再见!”梁樱的双眼闪烁着明亮的光彩,纤纤玉手主动伸出。 楚河也是伸手道别:“谢谢你的服务,再见!” 转身离开瞬间,楚河嘴角掀起笑容,手心中带着体温的纸条是那么的诱人! 第23章 果实 写着隽秀字体的纸条在楚河手中捏了三天,直到表彰大会结束后才怀着忐忑的心拨了过去,结果电话那端提示已关机。 楚河失落不已,他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某种让他悸动的珍宝,但扭头又自我庆幸起来,守住了节操,没有对不起高启兰。 呸!又当又立! 怀揣着荣誉证书,手捧着金色奖杯还有行李箱中的5000元奖金,坐在回城飞机上的楚河唏嘘不已,一线人员拼死拼活出生入死,得到的太少了,难怪后来都当上队长的杨建义无反顾的黑化了,说句难听的,大部分人都在用爱发电。 可就算这样也有许许多多的人把荣誉与使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他们才是最可爱的人,他们或执拗像安欣,他们或坚持像谭思言,他们或默默承受像原着中的李响,正是有这些人的存在,社会才会如此和谐美好。 楚河虽然不能正义凛然,但是他至少要保住底线,不去同流合污是他最后的坚持,毕竟扳倒赵立冬光凭着满腔热血是办不到的,任重道远啊。 可惜了这班飞机上没有那名空姐了,胡思乱想中楚河沉沉的睡去了。 回到市里,作为全国先进人物,楚河开始马不停蹄的在临江省内不停的做着工作汇报,同时接受着来自各行各业的表彰与夸奖,那家伙各种纪念品与赞助金收的手软,但是无一例外都上缴了。 就这样忙碌了大半年,就像做了一场巡回演唱会的楚河身心俱疲,今天还有最后一关自己就能回归岗位了。 省级的十大杰出青年,楚河也自然而然的收入囊中,表彰会后的见面会才是重头戏。 一间小型的会议室内,楚河笔直的站在一众领导面前敬着礼。 最前一排的赫然是省高官一把手与省厅的各位头号人物,余下的人员,肩章上的等级也让楚河咋舌不已。 省厅秘书长主持了会议了,简单阐述了这次会议的主题,原本按照十大杰出青年的标准是不足以引起这么多大佬齐聚的,问题就出在楚河这几年工作之余投的几份论文,在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以至于让所有人都开始关注这名小小的刑警队长。 秘书长说道:“李响同志,领导们对你的这份论文都非常感兴趣,希望你能做一下详细的阐述。” 楚河又敬一礼,站在话筒面前,一众领导像是学生一样排排坐在下面,抬头看着站在讲台上的他。 楚河咽了咽口水,逐渐平复情绪,开始认真的说道:“尊敬的各位领导,警员李响现在向您汇报。 关于这份《警民协同维护社会安定》我的中心思想是这样的,当我刚从警的时候就发现我们团队虽然有很高的凝聚力,但是群众基础并不扎实,大多的外来线索这是依靠所谓线人的通报。 有些线人经常游离在犯罪边缘,他们所提供的线索也常常误导了我们的侦破方向,假线索,陷阱式线索时常发生,而且由于大部分人文化水平普遍很低,对于社会文明认知不高,反而经常让我们警察帮他们,这就导致了警力的浪费与民众的误解。 我也因此负过伤,当时的场面也非常危险,导致我一名同事的牺牲,我很痛心,才去寻找解决之道。 正在这时,我父亲找到我,是为了我们村闲汉打人的事情,因为我是农民的儿子,所以我对我们村的情况非常了解,农忙的时候还好说,大家都在忙碌,但是农闲的时候就造就了大量的闲散人员,这群人吃喝嫖赌无所不干,你去打击顶多罚几个钱而已,但是不打击他们又是社会不稳定的因素。 所以在我的提议下,村长的支持下,把这些闲散人员集合起来,找了一名退休的老警察,进行系统的培训,先是思想上的教育,通过思想教育考试的人员进入下一阶段也就是技能上的培训。 培训的科目包括:侦查、擒拿、反扒、勘探等。 这类人员经过考核有一部分优秀人员被安排进辅警队伍,协助我们警察办案与日常工作。 还有一批稍逊的则会组成安保队伍,具体工作包括外包性的岗哨执勤,大型集会的秩序维护,社区巡逻等等。 另有一批无法进行进阶科目培训的人员,通过思想教育考试后,我们也会安排他们进入社会工作,比如保姆、家政人员、门卫、环卫、月嫂、餐饮酒店工作人员等等。 渐渐的人越来越多,周围七村八乡的人都找了过来,退休警察也是聘用了10余名,服务类教师也聘请了30多名。 经过一年多的实验,后由村委会组织,附近几个村子集资成立了一家劳务派遣公司,主营各类服务性工作,工作人员都是农民、下岗工人、残障人士组成,公司为他们缴纳社会保险,并提供保底工资,如果被别的公司聘用去,公司也会继续为他们服务,对他们进行劳动维权、医疗上门、养老等服务。 解决了闲散人员再就业问题400人,下岗工人再就业500人,养老352人,资助贫困学生50人。 具我们去年一年的统计,经我们安保人员提供支援与线索所侦破的民事案件35起,刑事案件8起。 其中酒店人员提供线索4起,家政人员提供线索15起、门卫环卫人员提供线索20起。 极大帮助了我们的办案力度,提供的线索也极具价值,民众对我们的认同感也逐步提高。” 听到这里省厅高官提问道:“你们是怎么归纳总结线索与人员的?” “村里成立的公司还有一个技术部门,像我们警方发出的通缉令,都会经技术人员从网络群中发送到每一个人的通讯工具上,还有像政策与重要民生问题都会推送到各个人手里,让大家第一时间了解政策,知晓我党的从政方针。 同时还会根据通讯工具的回馈归类总结所有在职人员的动态,方便公司对他们进行更贴心的服务。” 省高官笑呵呵的说道:“小同志,你说的很好嘛,把群众联合到一起,拧成一股绳,迸发出的力量是所向披靡的,这个公司办的很好嘛,既解决了再就业,还稳定了社会,服务管理两手抓,提供福利的同时还宣扬了政策,我看就该大力支持!同志们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鼓掌就完了! 楚河等掌声落后继续说道:“在这里我要感谢,我们政法委高官赵立冬市长的大力支持,还有市局秦局与刑警队郭局的鼓励,没有他们的支持,我这点不成熟的想法也无法顺利的运作下来,许多不足之处都是在几位领导的指点下才做出来的。 还有区高官孟德海与村高官李有田,他们对于事情的推动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政策上与福利上的许多事情也都是孟领导一肩负责的,人员的组织上李有田也是下足了力气,我只是提了个点子而已,他们才是真正的运作者。” 一群大佬笑呵呵看着台上的年轻人,在秘书长的指挥下,鼓掌欢送出去了,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探讨的事情了。 楚河走出门外,长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自己栽了这么多年果树也该到收获的时节了。 从2000年见到李有田的时候,楚河就已经开始运作这件事了,他让李有田与父亲李山联合成立了这家名为黎明的公司,半强制半劝说的把村里的闲散青年归拢到一起,在这个村家长的时代,村长的威信还是让村民信任的。 事实也如楚河汇报中所说,公司越做越大,影响也越来越广,开始只是莽村,后来周边的乡村都找到了李有田,纷纷表示要加入,在楚河的指挥下,李有田是来者不拒,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李有田原着中梦寐以求的生活让楚河轻而易举的办到了,他对楚河的信任达到了极点,顺带所有年轻人也对楚河佩服不已。 也有人想过另起炉灶,但是没有警方与区政府的关系,他们连审批这一关都过不了,只能投身到黎明公司的大家庭中去。 但是楚河还是保留了一些没有汇报。 就比如说,黎明公司的分公司就在高启强手中 回到警队的楚河带着一身的疲惫与荣誉坦然接受了大家的膜拜与讹诈。 胡吃海塞中,张彪忙里偷闲的说道:“李队,你这下可出名了,出大名了,好家伙这半年,警报,日报,网站,电视哪哪都是你啊,是不是又快升了?” 楚河抚摸着吃撑的肚皮,打着饱嗝:“呃,还升?再升也轮不到我,升阶能破格,升职可不能破格,哥们我这么年轻,你想让我树大招风被人吹死啊。” 小五也是从螃蟹壳山中抬起脑袋:“李队,那奖金可不少拿,我现在在电视上看见你的笑容就恶心,太假了!” 楚河抓起一只螃蟹扔了过去:“有的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嫌我恶心别吃啊,就你吃的多!” 小五伸手敏捷的接住螃蟹,不顾形象的继续撕扯起来:“李队,我可想死你了,没你在的日子,警队太枯燥了,一群大老爷们看的我内分泌失调,上面怎么总是派男人过来,整个队就我一个女的,你能不能跟领导商量商量?” 楚河接过张彪递过来的烟,点上美美的吸了一口:“小五,你想我?想我请你吃饭,我可也是正宗的老爷们,你内分泌失调别赖我们男人身上,给你介绍这么多对象,你一个都相不中,我怀疑你就是个假小子,打入女人群体的奸细。” 小五白了他一眼,刑警队互相埋汰的传统她早就习惯了,在这个没有公母之分的群体内,当女人也是很悲催的,因为没有人压根把她当女人看,勾肩搭背,蹲点互相依靠取暖睡觉都是日常。 楚河接收到小五的白眼扭头问道:“彪,听小五的意思,警队又来新人了?” 张彪也抽着烟摸肚子,仿佛只有这样才会消化食:“嗯,来了个愣头青,满腔热血的样子。” “嚯!愣头青?能有多楞,能被你张队长说道,比安欣还楞?”楚河调侃道。 张彪抽烟的动作一停,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后嗤笑一声:“跟那头倔驴一模一样,不相上下?” 楚河皱了皱眉头:“叫什么?” “陆寒,一名小帅哥噢!”小五终于从饭食中挣扎出来,抹着嘴说道。 唉! 还真是他! 可怜的孩子,真的是太可怜了,安欣的执拗是因为他有退路有依靠,所以安欣任性的全身而退,但是陆寒无身份无背景无资历,单凭一身执着与热血行事,最后撞的粉身碎骨 楚河问道:“他现在跟谁?” “跟我。”一直在一旁默默无闻的大刘举手说道。 楚河笑骂道:“显着你了,还举手!你那张驴脸离十里我能认识你。” 大刘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李队,这孩子不适合当警察,再这样下去他会出事的,他太纯粹了,我咋说都不行。” 一旁的老刑警们也都是纷纷点头说道,大家的意见都是这孩子太过刚硬,当兵行,当刑警太危险。 楚河深思片刻说道:“以后让他跟我,安欣我都能降服了,还能搞不定他!” 张彪笑道:“你可别阴沟翻船,安欣那根又臭又硬的我瞅上次婚礼的时候也压根没变化,这位可是比安欣还执拗的存在,一根筋说他都是好话,我就不明白,警校现在怎么培养的人,这么个心理不过关的人你扔警督那里也好,咋能送刑警队来呢,这不害人吗! 就凭他跟黑恶份子周旋,人家见他第一印象就是崩了他,大刘现在的安排我觉得就挺好,也别跟你了。” “他咋安排的?”楚河问向大刘。 大刘讪笑道:“我实在拧不过那孩子,一气之下扔到档案室里了,让他研究积案去了。” 楚河倒吸一口凉气,大刘你这是作死啊。 第24章 再遇佳人 第二天一上班,楚河第一时间就把陆寒叫了过来,并说出自己想亲自带他的意思,可跟旁人不同的是,这个孩子并没有欣喜若狂,反而在点头后从背包内拿出一叠文件,递到楚河面前。 “李队,你看,这是我这几天在积案室查看过往案卷中未查明的疑点,我申请亲自负责这件事情。” 楚河接过案卷,是十年间一起失踪案的案卷,夫妻俩吵架,第二天丈夫就无故失踪,家人在5天后报案,而警方也进行过摸排走访,但是始终一无所获,整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一样,当时的办案条件与技术水平落后,就这刑警队也是带着警犬把方圆5公里的地方寻遍,发现疑点也会掘地三尺,可还是没有找到人,案情就这样停滞了。 十年前人口流动大,科技水平并没有普及,大部分的人口登记都是以纸质登录完成的,需要各级基层员工通力合作才能勉强统计的,像现在你坐个火车在哪上的车在哪下的都一目了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经过一年多的连续寻找后,只能挂在内网上让所有人帮忙寻找,但是像这种失踪的,每年都有几万人,全都在网上挂着,有些人失踪过几年后,自己就会蹦出来,也不知道过去几年在那个山沟蹲着呢,这种信息滞后的后果就是只能搁置一边,处理眼前能处理的,这也导致积案室里百分之60的都是这种案件,也不知道陆寒在哪抽出这一份,还关注上了。 楚河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说说哪里有疑点?” 陆寒认真的说道:“5天的时间,这就是最大的疑点,我看过往办案同事的记录上写的,据妻子描述两人平日关系和睦,感情恩爱,可在丈夫失踪后5日才来报案,这一点与她说法完全有出入,如果正常恩爱的夫妻,一方失踪,另一方根本不会等到5天,甚至5小时都等不及。 还有具妻子的弟弟说,他们一家人都去寻找了,汽车站火车站都找过,可为什么近在咫尺的婆家却是与警方同时得到的消息呢,他们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婆家?我认为非常可疑。 最后现场没有任何打斗争执的痕迹,我认为第一犯罪现场不在夫妻俩家中,是不是可以查一下小舅子及其娘家人的行迹,案卷上也只是说几人家中并无痕迹,也无作案时间,可并没有旁证,我认为可以深挖一下。” 楚河扔下卷宗,打开电脑,在上面敲打了一番,对陆寒说道:“积案的意义你在警校应该都学过,有些时效性的东西已经丧失举证的效果,你说当初娘家人有嫌疑,也只是有嫌疑,当年办案确实条件差,但是你能想到的你以为那些老刑警他们想不到? 你有没有想过在当年的情况,如果仅凭一个怀疑你就去彻查娘家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坏结果? 众口铄金你应该懂什么意思把,有些人仅凭想象就会因为图一时爽快,把假的也当真的说出去,如果娘家人真的是冤枉的,你还让不让他们一家人活了? 疑罪从无,不用我教你。” 陆寒显然不服气:“可,那么一个大活人就凭空消失了,如果就这样轻易放过去,公理何在,我们作为警察的责任何在?” 楚河气笑了:“你说警察的责任,你先从这个门出去,去办公区转一圈,你看看每个同事案头上摆的,每个人平均都有2、3件事在忙活,他们在干什么?难道就为了一个苦寻无果的事情,就要让所有人放下手头的事情,去抓一件无头案吗? 这不是警力的浪费?这不是对现在案件的当事人的不负责?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虚心学习,而不是凭你一厢情愿去办事,说实话,我看过你各个科目的成绩都非常优秀,可是你成绩优秀,并不代表你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现在你的工作就是给我的茶杯添上热水,你师傅我说多了,渴了。” 陆寒愤愤的怒视着楚河,而楚河丝毫不惯着他,用手指敲敲桌面,用冷冽的眼神示意着自己的水杯。 陆寒无奈只得去拿水杯。 “小样,还搞不定你?”楚河心中暗念。 陆寒迎来了人生的转折,好消息是他终于被解救出积案室了,坏消息是他成了楚河手下的打杂人员,每天不是整理文件,就是送取文件,泡茶打扫卫生,打饭跑腿成了他日常的主要工作。 陆寒也试图向郭局提出抗议,可刚进门就看见郭局美滋滋的在用抹布擦拭刚刚获得的集体二等功的奖杯,如果他没记错,这奖杯还是楚河一篇论文赚来的。 那篇论文在省内掀起轩然大波,经过高官的指示,以京海市为试点,逐渐向全省推广,再就业、下岗工人安置、警民合作、政策宣扬与解读等等一些普惠政策全都是自己的好师傅牵头搞得。 所有人提起李响这个名字都是翘起大拇指,赞不绝口,那可是现在京海市,乃至临江省的红人。 郭局看到陆寒的进入,问道:“小陆有什么事情吗?”边说还边往奖杯上哈气。 陆寒咬咬牙,心一横说道:“郭局,我师傅他” “噢!你师傅,对了李响现在是你师傅是,好好跟他学,好好跟他干,你这小子有福气啊,让李响亲自点名当徒弟,你知不知道,最近我拒绝那些想加塞进来给李响当徒弟的请求,拒绝了多少吗? 你是个有福气的人,你能被李响看重,肯定有过人之处,大家都看好你!我还有事,咱们有空再谈。”郭局笑呵呵的拍着他的肩膀,半推半送的把陆寒请出门外。 在陆寒惊讶的表情中,身后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他自己都没闹明白,明明是来抗议反映问题的,自己刚说了几个字,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出来了。 天理何在啊!你明明在擦奖杯,你有个鸡毛事啊! “切!你这头犟驴还来告李响的状,幼稚。”门后的郭局坐下继续擦他的奖杯,嘿嘿,福将啊,自从他接手京海市公安局以来,这种荣誉他拿到手软了,可谁会嫌多呢,都是荣誉啊! 陆寒还在门口愣神期间,突然听到楼下自己的师傅大吼道:“陆寒呢,抓紧开车,1组跟我出警。” 身后的大门突然打开,郭局从里面疾步走出,隔着栏杆向楼下的楚河喊道:“小李,什么事情?” 楚河抬头敬礼道:“郭局,110指挥中心传来的报案信息,富华小区疑似持械伤人,辖区民警已经赶去了,同时发来了协助申请。” 郭局点点:“快去,注意安全。” “是!”楚河应道,刚想低下头,突然发现郭局身边的陆寒,顿时大喝道:“陆寒,你还愣着干嘛,抓紧下来,开车。” “是,是,这就来!”陆寒忙不迭的边应边跑。 等坐上师傅的桑塔纳的时候,才发现李大队长冲着他嘿嘿直笑,那故意呲出的白牙是那么恐怖。 一路疾驰无语,十五分钟后,后座的张彪嚯的一声:“又是一家有钱人。” 闭目养神的楚河睁开眼看去,只见一栋6层的楼房矗立在正前方,整个小区绿化非常出色,各种考究的绿植、花丛、雕塑、水池、小亭在楼房之间的空地上赏心悦目的点缀着,巨大的楼间距让每一栋楼房都像是一方隐蔽的世界,隐藏在树荫花林当中。 这一栋6层楼房,一共两个单元,每一个单元只有三户,每一户都占据两层,电梯入户,一家一梯。 有钱人真好啊。 感慨完,车刚好停住,楚河率先推开门走了出去,单元门口已经站了几位民警与小区物业人员,里面还有几人看不清楚。 看到楚河的到来,民警连忙走过来:“李队,咋是您亲自来了,这可使不得啊。” 楚河瞥了他一眼:“飞哥你埋汰谁呢?小心我下次带刑警队全体去请你喝酒!” 民警李飞脸瞬间白了,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连连摆手道:“那更使不得了,你们都日理万机的,别跟哥哥我计较了。” 楚河嗤笑一声:“知道使不得,还不说正事,再废话,我让张彪跟你说。” 张彪适时的走近前来:“阿飞,上次你吹牛2斤的量,这次我肯定得好好考验你一下。” 李飞连忙说道:“这事是我们不好意思,没查清楚就让你们来协查了,没想到我们到的时候,啥事都没有,就是一起经济纠纷,当事人双方有些矛盾,我们到的时候,另一方已经走了,这边的报警人在电话里大喊大叫说是杀人了,我们才找的你们,我刚才已经批评教育他们了,下次再报假警我就处理他们。” 楚河无奈的拍了拍李飞的肩膀,力度之大让李飞一阵呲牙:“也不怪你们,每年都有这么几次,飞哥那我们就走了啊,回头报告你别忘了提一嘴啊,我们出警的时候郭局可是知道了。” “放心,给你办的妥妥的。”李飞拍着胸脯保证道。 说罢楚河转身向警车走去,此时的陆寒刚刚抱着自己的本子从车上下来。 突然楚河的衣袖被人揪住,就听身后一个悲愤的声音响起:“这位警官,求你救救我们,真的不是我报假警,他们当时拿着刀子搁在我爸的脖子上,逼迫他,我无奈才报警的。” 楚河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熟悉的桃花眼,那时明亮的双眼此时早已哭肿,美丽的脸庞也脏乱不堪,白皙的脸庞上赫然是一个巨大的手印,泛红的印记夹杂破开的嘴角让楚河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刚刚拉住楚河的梁樱刚说了一句话就被李飞呵斥住:“可你父亲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你自己的伤我们问过去你就说自己碰的,这时候你说他们伤人了,我问你的时候你咋不说?” 梁樱没认出楚河,悲切的说道:“他们势大啊,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已经在想办法筹钱了,这房子我们也很快就能卖出去了,可他们依旧天天来,我们家店铺关了,钱赔干净了,他们还不断的骚扰我们,我的工作都丢了,你让我们怎么办啊。” 李飞还欲呵斥,被一张大手拨拉到一边。 一道正义凛然的声音响起:“呵,谁势大?这京海还是党的天下,我倒要看看谁的手这么长,无法无天了。” 梁樱此刻的视线全被一道身影占据,果然粉了十多年的星爷诚不欺我,当真有身披金甲的英雄踩着七色云彩来救他。 居然是他 梁樱激动的无法言语,颤抖的嘴唇说明她的内心十分的激动,身子一软就向地上跌去。 楚河伸手接住,感受着少女颤抖的身躯,长叹一声,把梁樱递给一旁的小五扶住,转身说道:“张彪,探勘现场,老马你去走访,要细致,陆寒你去小区调取监控录像,小五照看好她,飞哥,麻烦你把关于他家的过往资料给我一份。 明白了?听明白了就去。” 所有人都知道李队长认真了,投入到工作当中。 过了一会儿,张彪走进前来说道:“李队,据我了解,与涉事人的阐述,是因为市内一处商业广场开发所产生的纠纷,建筑施工方存在强拆强买强卖的情况,而这家人在计划建设广场的地皮上有一家老字号的酒楼,已经经营了三代人,年收入都将近60多万,就在几个月前开始陆续有人想要收购他们的酒楼,这家人不愿意,后来又有人提出进行威逼利诱,可他们始终没有松口。 最后在几个月前,他们店出现了一次集体食物中毒事件,致一人死亡,二十多人住院,他们就被勒令关门歇业,卫生部门与消防部门更是连番的对他们下达整改措施与处罚,中毒事件的受害人也天天堵门让他们赔偿,根据他们提供的流水看来,这半年他们已经赔付了500万,酒楼的地皮因为他们的欠款也很快就要进入拍卖程序了。” 第25章 英雄救美 张彪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楚河继续说道:“而今天上门的那伙人还是不肯放过他们,天天来,日日来,有时还住在他家,梁樱女士也被人多次提出过卖身救父,可都被她打出门去,在一次失手用地上的酒瓶砸破一人脑袋后,隔天医院就下了轻伤的诊断,梁樱女人也因为故意伤人被平康里派出所关押过,后经过调解,答应赔付100万元,才取消上诉的,他们现在卖房要出的钱就是梁樱女士的100万,上门的也同样是那群人。” “建筑公司是哪家?” “呃京海建工集团!” “艹!” 经济纠纷对于刑警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大炮打蚊子,看着汇总来的各路信息,愤怒楚河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独自一人走出房门。 掏出电话拨了出去,电话响了三声:“喂,李响有什么事吗?” “高启强,你脑袋塞狗屎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不要在涉黑了,不要在涉黑了,你他妈拿我话当放屁呢?”楚河骂道。 被骂的愣住的高启强半天才反应过来,电话那端的准妹夫在骂自己:“李响,你嘴巴放干净点,你别以为你仗着小兰就敢骂我,我高启强可不是好惹的,我他妈干嘛了,你这样骂我?” “你干了什么?京海建工集团是你总经理。” “是啊,怎么了?” “金海广场是你们建工集团的项目!” “是啊!” “那我没骂错,行啊你高启强,我千辛万苦的把你们一家从火坑里外往拽,你死活要往里跳是,劳资以后不救了,你爱咋地就咋地。” “你把话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建工集团好手段啊,都快把人逼死了,逼我彻查你们是,那好我现在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楚河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高启强,他其实相信不是高启强干的,毕竟他弟弟妹妹可都在楚河的手中,但是这老小子不趁机敲打他一下,怕他太飘。 听完楚河的叙述后,高启强暗暗咬牙切齿了一阵,转而无奈的说道:“李响咱不是外人,实话跟你说,我这个总经理早被人架空了,自从陈书婷进去后,陈泰就不再信任我了,我现在手下的具体工作只有放贷追款与收管理费,而且都是合法合规的。” “他妈收保护费就保护费,还管理费,合个鸡毛啊,你自己能保证,你能保证你手下吗? 这么跟你说,如果不是有确凿证据了,我是那种随便骂人的人吗? 王帅你认识,你旧厂街的人,唐小虎的忠心小弟,发小,铁杆,就是他干的,监控器把他拍的一清二楚,咋?还让我亲自请你高总确认吗?” “王帅?他现在是程程的人,早就不跟我们一起了,小虎最近也有点往那边靠,我现在除了你给我安排的那些人,其余就剩一些还念旧情的老人了。”高启强无奈的说道。 “程程?放出来了?” “嗯,陈书婷刚进去,陈泰就发力,把她提前捞出来了,现在名义上是建工集团的副总经理,实际上所有的业务都被陈泰转到她那里去了。” 楚河嘲笑道:“这老家伙,身边没个背黑锅的他心里不舒服不踏实啊。 行,就这些事,你看着办,王帅你交不出来,我亲自去抓。 还有!平康里派出所不是你收买的?” 高启强长叹一声:“王帅那边你先给我点时间,我试试,平康里派出所跟我无关。” “你只有8个小时的时间!” 楚河收起手机,暗暗骂了一句:“平康里的陆鹏,不知死活的东西。” 楚河想起前几日赵立冬带他去参加的聚会,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藏在一处不起眼的海岸边,在那里楚河见到了赵立冬的利益班子。 法院副院长陈丰 检察院副院长龚开疆 发改委副处长魏群 住建委副处长郭利民 招商引资办公室刘吉平主任 剩下的还有一些副区长、县长等。 满满当当的坐了一大桌子。 一水的副处级,但是正职一个都没有见到,而副处级以下的也是一个也没有见到。 楚河知道自己的投名状递到赵立冬的心坎里去了,自己真正被接纳进他们的圈子了。 也正如楚河所想,赵立冬带楚河来参加聚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楚河最近的所作所为令他颇为欣赏,听话懂事不说,还能给他创造政治价值,一篇论文就让自己向上小动了一步,自己当初只是捎带手的答应他,帮他安置了几个辅警而已,没曾想回馈的力度是如此之大。 赵立冬也喜欢上了这个知情识趣的年轻人,不添麻烦是好下属,互利互惠是好伙伴。 宾主尽欢的宴会持续到深夜,没有利益往来,没有龌龊腌臜之事,有的只是放声高歌,相谈甚欢。 在场的所有人都与楚河碰杯喝酒,进行勉励,并表示同朝为官大家要互相扶持的意愿。 坐在回城的车上,赵立冬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李,你的入党时间短,工作年限也不长,副处还得再等两年,毕竟政策就是这样规定的,但是你的待遇我很快就会给你落实,再接再厉。 你看到了公检法,检有龚开疆,法有陈丰,公我看好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楚河也是趁着酒意连番表起了忠心,而赵立冬则是微微一笑,靠在座椅上,微眯双眼,舒服的享受着楚河的马屁。 看到了吗,这才叫后台,如果楚河不反水,不是为了任务,他真的想就此同流合污下去,当贪官舒坦啊,有吃有喝有妞泡,有权有钱有人罩。 说到底哪里来的贪官污吏,都是内斗的结果罢了,不是一个阵营的肯定是你死我活的局,就像这次聚会,会上的人各个都是真诚的,他们面对同阵营的人都是十足十的大善人,但是面对敌人,他们又会变成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他们平时办的事过分吗?在老百姓看来过分!杀一百遍都难卸心头之恨! 可在于官场上的人来说,就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别被人抓住小辫子就好,相反的大家都会或多或少的帮忙遮掩,潜规则罢了。 你再瞅瞅平康里那群傻子,靠谁不好,你去靠黑社会,你不死谁死,就算现在楚河下狠手,领导也不会说个不字,顶多事后训斥一下,因为你们犯了忌讳,你们被我李大队长抓住了小辫子。 想到这里楚河掏出手机给王秘书的办公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在那边挂了,过了一会儿王秘书用自己的电话回了过来:“李队长,有什么事情吗?” 楚河直接了当的把事情从头到尾说清楚,连自己喜欢梁樱的事也说了,王秘书那边沉思片刻,说道:“李队长,对于咱们警察队伍中的害群之马要当机立断的清理出去,但是手段要温和一点,方式方法要注意分寸。” “我明白了,谢谢你,王秘书。”说完,楚河等那边挂断后,才放下手机喃喃自语:“看来不是一伙的,那就别怪我了。” 走回屋内,梁樱此刻已经恢复了神色,看她的样子百忙之中还去洗了把脸补了个妆这个女人! 楚河并没有理她,向梁樱的父亲梁大年说道:“梁先生,事情的原委我已经知道了,具体的作案人我们也已经开始抓捕了,现在还是先麻烦你跟我们回一趟局里,作个笔录什么的。” 曾经的百万富豪此刻神情的像是一个废人,只是木然的点点头,经过了这么多的打击,他已经对平冤昭雪不抱希望了,灰扑扑的人生此刻看不到一点希望。 反而一旁的妻子邬冬梅说道:“这位警官,我们一家全都是被冤枉的,说实话,我们真的不敢跟你去警局,去一次被威胁一次,那群人被关进去扭头就会送出来,我们真的折腾不起了。” 楚河笑着说道:“阿姨,你叫我小李好了,你跟我去的不是派出所,是京海市刑侦支队,这案子我接了,我向你保证,如果你们真的是被冤枉的,这个青天我当定了,如果你们担心被打击报复,你们可以暂时住到我安排的地方,不破案你们就赖在我家就行。” 听到这里,梁樱的眼中闪出一丝羞意,想要躲闪,但是还是鼓足勇气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楚河。 而一旁的张彪与小五的脸色更是精彩,张彪想笑却觉得场合不对,连忙拿手捂住嘴,假装咳嗽起来,掩盖自己的笑意,也只有陆寒这个傻小子,在认真的记录着笔记。 但是楚河是谁,敏锐的观察力发现了张彪的异样,威胁的眼神递出,继续说道:“我想你们应该收集了很多的证据与申冤的材料,如果信任我可以一并给我,这些对我对你们的案情都很重要。” 梁大年内心一阵挣扎,他想赌却又不敢,他已经被派出所拿走了很多证据,但都石沉大海,面前这个年轻人可靠吗? 正想着,一旁的女儿却忽的站起身来,跑进屋里,片刻后拿出一叠厚厚的材料,直接递给了楚河。 梁大年错愕的看着女儿,伸手想去拦,却也来不及了,面露难色的想张口,这时身旁的妻子突然拿胳膊肘捣了自己一下,已经在嘴边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看向妻子,只见邬冬梅的眼神一个劲儿的瞟向女儿与那位李队长,其中的暧昧之色,让相濡以沫数十年的他瞬间明白过来了。 再去看女儿,那眼神中的情意快要藏不住了。 坏了!家产没了!家里的千金也被人惦记上了! 拿着材料,楚河带着梁樱一家人走下楼去,所有人都上车后,楚河独自留了下来。 转身看向李飞,复杂的眼神充满了审视,许久楚河开口慢慢说道:“飞哥,兄弟这么多年,想让我拉你一把今晚你来找我,我保你周全。” 李飞欲言又止,张嘴发出的声音都是沙哑的,看着楚河远去的背影,李飞颓然的坐在一旁的马路牙子上,脑袋上的警帽一把扯下,颤抖的大手慢慢的抚摸着熠熠生辉的国徽。 刚回到局里,楚河的手机响起,是高启强:“喂,李响,刚才我得知,王帅在十分钟前匆忙的坐车离开了,具体目的地不明。” 楚河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其他的你暂时别管了,有些人想找死你就别拦着了,既然程程要,你索性都给她,包括你的签字权,但是唯有一点,就是你的股份,让他们真金白银的来买,能套现的都套现,这群人我看蹦跶不了几年了。” 说完没等高启强回话,就挂断了电话,继而探出头对着办公室内的小五喊道:“小五,通缉王帅,他逃跑了,十分钟之前有人在滨江路发现过他。” “明白,李队!” “张彪,抓紧休息,随时出动抓捕。” “是!” “大刘,你带人现在就去梁大年酒楼附近取证,把东西做扎实了!” “是!” “胖虎!你他娘的别吃了,拿着这份东西去医院找那些漂亮的护士姐姐,给我旁敲侧击把事情落实了,懂?” “放心,老大!熟得很!” “陆寒!” “在呢师傅!”正郁闷的打扫办公室的陆寒兴奋的站起身来,高声喊道。 “你他娘这么大声音干嘛,去食堂,告诉马姐,今天晚上给大家炖个甲鱼汤,都得补补,老子要玩十面埋伏!”楚河骂道。 骂完没听见回音,就看见垂头丧气的陆寒站在原地:“你还愣在原地干嘛,还不抓紧去,你不完成这项工作,我咋给你安排别的,憨货!” 陆寒连忙一溜小跑的向食堂奔去。 张彪拉个隔断的推拉窗,探过脑袋,贱贱的笑道:“那姑娘还在审讯室内,你威风给谁看啊!” 楚河瞪了一眼:“你不想休息了?” 张彪作势给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贱人就是矫情!” 我尼玛!张彪《甄嬛传》是你写的! 第26章 风暴 看着张彪屁滚尿流的滚蛋了,楚河放下了手中的不锈钢烟灰缸。 打开电脑,弹出聊天框,把小五刚传过来的通缉令复制了一下,传了进去:“宏伟,这人正在往京海市外逃,让所有人瞪大眼睛给我盯好了,谁提供的线索,抓住了奖5000。” 那边的信息秒回:“放心,响哥,只要他人在京海,是只耗子也给你揪出来。” “嗯,事情急,多发几遍,让那些街溜子也行动起来,那边你不用管,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没人会收留他。” “妥了,响哥,对了,今天中午有人找我爹说起拆迁占地的事了,年前你不是让我留心来着,嘿还真让你说准了,还真有这事,我让我爹抻着他们,没答应。” “行,宏伟,我知道了,先抻着,把这间事了了,我回村再给你们详谈,就这样。” “886,哥!(爱心)”没有装逼桀骜不驯的李宏伟还是很可爱的。 楚河点燃一支烟,隔着单面玻璃注视着审讯室中的梁樱,连日的打击与疲惫让这个原本亮丽的空姐显得异常落寞灰暗,但是再落魄的灰姑娘那也是灰姑娘,沾染的尘埃挡不住她天生的美丽。 隐隐有些心痛的楚河发狠说道:“黑的白的,天上地下,水里我都给你堵死了,你往哪里跑,我看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敢留你。” 事实证明,还真有人不把楚河放在眼里。 入夜,正在忙碌的楚河被门卫叫出去,说是院中有人找。 楚河伸伸懒腰,噼啪作响的骨节,让楚河一阵舒爽,走出大楼,漆黑的院内与身后明亮的大楼产生鲜明的对比,楚河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仔细辨别着黑暗中的人影。 “都说李队长,年轻有为,威猛帅气,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黑暗中一道女声传来。 随着高跟鞋的声音,一道人影款款走进,齐耳的短发,驼色长款的大衣,圆领的白衬衣,灰色条纹的铅笔裤,显得来人身材十分修长。 楚河微眯双眼,淡淡的说道:“程程。” “噢,看来李队长认识我。”程程故作惊讶道。 “当然认识,你假释阶段嘛,案底自然而然的我有一份咯,再说了,你可是我们这里的老客户了。”楚河不客气的说道。 “李队长对待女人都是这样严厉的吗?这可不是我所了解的李队长噢。” “废话少说,有什么事情你直说。”楚河并不想跟她闲聊。 程程正了正神色,语气变得冷淡:“李队长,放王帅一码如何,什么价,你随便开。” 楚河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可以当场拘捕你,罪名是贿赂公职人员。” 程程双手环抱在胸前:“可我为什么这么有信心说这些话呢,我想李队长心里也很清楚。” 楚河玩味的说道:“程经理,你眉窄鼻高,嘴薄唇细,而且颧骨突起,明显的刻薄相,就算结婚了也是克夫相,所以我不想跟你有太多的接触,也不喜欢跟你这种人接触。” 程程眼神冷冽起来:“那就是没得谈咯?” “我给高启强留的最后通牒是8小时,现在还剩2小时,程经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楚河头也不回的走了。 徒留程程在黑暗中独自发狠,注视着这个越来越远,越来越亮的身影。 “老爹,没谈拢,他直接了当的拒绝了。”回到车内,程程对坐在身边的陈泰说道。 陈泰老神在在的说道:“本来就是次试探,既然他强硬,那咱就退一步呗。” “可是老爹,这次动王帅,下次就不知道动谁了,高启强现在越来越怂,啥都不管,成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窝在办公室啥也不干,我带着一群人拼死拼活的,他却独独抓着财源,一点也不放手,我可是作难了。”程程抱怨道。 陈泰长叹一声:“唉,这次下狠手的不止李响一个,我刚才打了几个电话,意思都是让我该认怂认怂,看来使劲的不止一人啊,李响只是个引子而已,这次这事你们太冒失了,哪有把人往死路上逼的。” “那我怎么办?没钱啊!老爹!各方打点要钱,疏通关系要钱,手底下那些打手马仔也得拿钱养着,陈书婷倒了,黄道给封了,高启盛进去了,毒道也没了,唐小虎那帮人整个赌档也小模小势的,上不了台面。 现在各项工程眼看都要赶进度,最近你还让我去拿莽村的地,我拿什么去拿啊,就算那帮土包子啥都不懂,但是他们认钱的时候可精明了,今天见到的那个老村长,滑不留手的,双眼除了看我胸,就是一个劲儿的问我钱钱钱的,要么装糊涂,要么就是耍无赖。”程程越说越激动。 陈泰伸手拍了拍程程的大腿,安慰道:“先让手底下的人都安分一阵,最近风浪有点大,我估计上面又开始了,你先把莽村的事往前尽量推,钱暂时咱们还不缺,高启强再能把着钱,那也是建工集团的钱,我最近就准备把他的权与股份往回收收,再找个黑锅让他背了滚蛋。” 程程也是十分委屈,自打出狱她就没安生过,忙里忙外,忙前忙后,临了了还被楚河揶揄羞辱了一顿,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泰也是无奈的看着身边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女人毕竟是女人 程程回去后,王帅卡着8小时的最后一分钟走进了刑警队,自首。 这女人,明显的就是不服气,恶心自己一下,何苦呢,放着大好的青春跟陈泰这个老不死的胡作非为,楚河笑这个小心眼的女人不自量力。 而李飞也主动来到刑警队找到了楚河,楚河带他去找了郭局,在一番解释下,李飞事后成功上岸,由于他及时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平康里派出所从上到下撸了个遍,李飞也仅仅是领到了一份留党察看一年的处罚。 当一个男人为了心仪之人尽全力办事的时候,那是勇往直前的,当一个有权的男人为了心仪之人全力办事的时候,那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仅仅一天,在各方证据的作用下,楚河就把事情理了个大差不离,先是强买强卖,然后做局讹诈,又是黑白手段齐用,最后就是威逼利诱。 楚河把一众证据传给赵立冬后,赵立冬半小时后传来了回馈,许多人名上都用红笔画了醒目的红圈,阅后即焚。 一场轰轰烈烈的反腐倡廉活动就此开展,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楚河吹哨子,各路神仙各展神通。 纪委监委的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法院内部自查,检察院内部自查,卫生部门内部自查,消防部门内部自查,商务部内部自查,公安系统内部自查,在越滚越大的证据面前,大家纷纷忘了穷寇莫追的道理,开始赶尽杀绝起来。 一个简单的冤案演变成了年度反腐大案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一些人忙不迭的开始自首自我缴纳赃款,还有一部分人产生了侥幸心理,直到赵立冬拿到了省级的批示,拿着尚方宝剑开始大杀四方的时候,这群人才追悔莫及,可为时已晚。 赵立冬又出彩了,在全省反腐倡廉的会议上被当众表扬,成了反腐斗士。 事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在赵立冬受表彰后的第二天,一位退休大佬主动站出来发话,认为现阶段还是保持团队的稳定性才是最重要的,反腐大会就此落幕。 穷寇莫追也是有道理的,对面反扑的势力不容小觑,赵立冬也被拔去了几个心腹,但是总体看来,赵立冬还是大赚特赚的,许多人都趁机升职转正,关键位置也塞进去了不少人。 不知多少人丢了乌纱帽,不知多少人逃亡海外,不知多少人排除了异己,也不知道多少人升官又发财。 反正赵立冬是挺爽的,本来一桌的聚会,现在能坐两桌了。 而功臣楚河的地位也是日益看涨,不管是何职位的人,私底下都开始兄弟相称了,毕竟是公安部门的唯一嫡系,至于秦局长,那是同根不同源,各玩各的,遇到事情才会形成攻守同盟。 肯德基餐厅内,梁樱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男人:“喂,我说,你们队里不管饭吗?至于饿成这样吗?你要是早说,咱俩去旁边的川菜馆吃点有营养的了,你何必陪我来这里,我只是想吃个圣代而已。” 正在表演三口一只鸡(腿汉堡)的楚河,嘴里塞满了食物,喝了一口可乐才把食物咽下:“在哪吃都一样,吃啥都一样,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就好。” 梁樱贴心的拿出一张纸巾认真的给楚河抹了抹嘴边的沙拉酱,嗔道:“油嘴。你吃慢点,担心胃受伤。” 楚河悻悻的放下手中的鸡腿,两份大胃王套餐让他吃了多半,还是没觉得饱,食量的大增,可楚河的身体却越来越好,丝毫不见赘肉的痕迹,吃多少消化多少,看来跟自己加了两点体质有关。 喝完手中的可乐,梁樱又把自己的果汁递了过来,楚河毫不介意的接过来就喝,经过大半年的接触两人早已确立关系,边喝楚河边问:“梁叔的酒楼怎么样了,谈下来了没有?” 梁樱很深情的看着楚河,半晌才反应过来楚河在对她说话:“呃,我听我妈说了一嘴,说是建工集团给了两种方案,一种是金海广场建立起来后,给我们在新建一个酒楼,还有一种方案就是直接出售,价格还算公道。” “噢!那挺好啊,叔叔阿姨准备接受哪种方案?” “他们啊,纠结着呢,我妈想要钱,说落袋为安,我爸想要酒楼,说是祖传的手艺不能丢。”梁樱玉指轻点红唇,回忆道。 楚河看着她的红唇有些出神,下意识的舔舔嘴巴。 梁樱看到他的猪哥样,羞红了面颊,伸手推了他一把,但是心中还是窃喜不已:“看哪呢,注意下场合,瞧你的样子,像个流氓!” 楚河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笑道:“是谁先给流氓塞纸条的?” 梁樱不依,伸手轻轻捶打楚河,楚河顺势把她揽进怀中,梁樱嗅着楚河身上的男人气息,双眼迷离的说道:“我爸妈,想让我问一下你的意见?” 楚河调笑道:“呦,都知道征求姑爷了,看来叔叔阿姨比你觉悟高!” 梁樱在怀中挣扎起来,楚河又紧了紧手臂,让她靠的更踏实更舒服,离他的心更近。 楚河说道:“选酒楼,这年头房地产比钱价值高,以后还会升职,叔叔的手艺是有传承的,过几年等酒楼重新开张了,给他整个非遗传承人,弄几个大厨的牌匾,生意更上一层楼也说不定呢。 毕竟人年纪大了还是得有些念想的,有念想有追求,人就不会闲,充实的人生那才叫人生。” 梁樱认可的点点头,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她,现在楚河说啥就是啥。 这段时间的经历在梁樱看来是那么神奇,飞机上的偶遇,瞬间俘获了她的芳心,主动递出纸条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情。 本想来一次浪漫的燕京之旅,但是家中的电话打乱了她的计划。 先是父亲被人强迫出让酒楼,后又遇到黑恶势力的连番威胁,甚至他们寄予希望的官府部门也与那些恶人同流合污,一同欺负他们一家人,真的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啊。 当自己敲破混混的脑袋被讹诈100万时,梁樱真的想一死了之,但是看看父亲母亲,她又咬咬牙坚持下来, 当刀子横在父亲脖子上时,梁樱已经快要放弃,答应他们去出卖自己的肉体,求他们放过自己一家人。 她又报警了,警察又来了,还是一样的套路,一样的说辞,她绝望了,这时,那个男人出现了,他真的来拯救自己了! “等下咱们去干吗?”楚河问道。 “都听你的!”梁樱的回答果然一如既往的朴实。 “那咱去开”楚河突然凑近梁樱的耳朵,湿热的气息冲击着梁樱敏感的耳垂。 本意是想趁机调戏一下这个看似大方可爱,实则传统温顺的姑娘。 没曾想怀中的佳人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楚河可不是初哥了,做不出那种嘴上尊重女性实则百爪挠心的事情:“你确定?” “嗯!” “走着!” 一夜桃花落,片片真情印君心。 第27章 如隔三秋 “师傅,师傅,醒醒到了。” 睡眼惺忪的楚河被推醒,抬头看去京海高速公路的出口已经越来越近了。 推醒自己的陆寒双眼红肿,血丝布满眼球,黑色的眼袋,灰扑扑的面容看上去疲惫不堪。 但是谁还不是这样呢,整整三辆车,两组人,跨省办案,3天2夜,睡的最多的人也才睡了仅仅不到5小时,轮流开车,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了京海。 楚河喝了一口浓茶提提神,抓起对讲机:“各组人员收到回答。” “一组收到,请指示。” “二组收到,请指示。” 楚河咳咳干痒的嗓子:“下面下达最新的任务指示,请全员认真记录,具体条例与保密措施请严格执行。” 三辆车所有人都提起精神,竖起耳朵。 顿了顿楚河说道:“开始计时,每个人有1个小时回家洗漱,可以亲亲可以抱抱可以举高高,但是再深入的事请深夜再进行,请各位嫂子弟妹姐夫妹夫谅解,大家1小时后携家属准时在丰和园听潮阁集合,本队长请客吃大餐,过期不候!重复过期不候!” 说罢楚河扔掉对讲机就要陆寒停车,他要抓紧跳车。 可来不及了,各种污言秽语顺着对讲机传了过来。 任务期间,队长的话大于天! 任务结束,队长的话就是放屁! 张彪直接在对讲机里开骂,而更彪悍的莫过于两位新来的警花姐姐,结过婚的女人战斗力爆棚:“李队长,麻烦你今晚努努力使使劲,把我家老刘灌醉了,我保证回家就把他扔到沙发上,这种深入的事情还是你李大队长亲自来过瘾,姐姐肯定给你留门!” 另一个姐姐更是说道:“响弟弟,如果你青姐满足不了你,加上娟姐我,我俩一起伺候你!包爽噢!” 艹! 惹不起! 在楚河的怒骂中,陆寒缓慢的把车停在路边,在一众人的中指下,楚河狼狈的钻进路边的出租车内。 “师傅,麻烦丰和园!”楚河对司机说道。 “小伙子会吃啊,丰和园可是响当当的酒楼啊,那鲁菜地道啊,看你是从外地来的,刚出高速就忍不住去吃好吃的,早就打听过了。”自来熟的司机开始日常盘活。 楚河闭上双眼,他还是没有歇过来,饶是身体素质超人一等的他,面对高强度的刑警生活也常常感到吃力。 “嗯。”楚河嘴边哼出一个字,他真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我跟你说,丰和园现在可了不得,师傅手艺好,服务地道,价格实惠,还是老字号,据说有百年传承,祖上还是御厨呢!”司机继续热情的说道。 “嗯” “你知道吗,丰和园背后可是有高人的,前段时间它差点被迫关门了,据说是被黑社会盯上了,后来他身后的高人出手,一下就给平了,而且还让黑社会赔了他一栋新的酒楼,了不起啊。” “嗯~” “还有,小伙子,你有预约吗?没预约可吃不上的,丰和园的包间都是给大人物留着的,前段时间市长都去了,当官的也都是常客,那叫一个络绎不绝啊,小伙子,我问你呢,你有没有预约啊,没预约你吱声,老哥有门路可以给你搞个包间的预约,怎么样,要不要,算你便宜,500如何?” “嗯?” “你可别不信,我老婆的妹妹的同事的老公的发小的小姨子是酒店的领班,搞个包间小意思啦。”司机不顾眼前,扭头对着楚河推销道。 “师傅,看路看路!车!车!”楚河连忙提起精神回应司机。 司机单手扶把,潇洒的一匹:“放心,京海的路我闭着眼都能给你开到地,二十多年的驾龄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年我可是酒厂的货运司机,78年你知道吗?那时候司机都是高级岗位,我左手是65°纯粮食原酒,右手是没有转向助力的方向盘,从来没出过事。 曲河老窖你听说过吗?那酒可是相当好喝,估计你这么年轻不知道,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父亲,只要是临江人肯定都喝过。” 看着滔滔不绝的司机,楚河忍不住打断道:“师傅,我猜你们酒厂出货的时候都是中午。” “呦!看不出来你小伙子有一套啊,肯定是中午发货啊,早晚视线太差,运输不力,而且酒这东西,一般都是清晨灌装的,有一股特殊的香气,下午送到客人手里,打开一闻,呵!那个香!谁闻谁迷糊!” 擦,服了,要论世界上谁最能侃,每个城市的出租车司机当之无愧,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说啥都是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但凡资历浅点的人,跟他们说话一忽悠一个准,了不起了不起。 在司机师傅的连绵不绝的吹牛侃大山中,楚河终于挨到丰和园,楚河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出租车,扔下一张钱,来不及让司机找零,就闪了,就这,司机还美滋滋的在身后喊道:“小伙子,包间你真不要吗?订了有面子!” 我订个娃娃鱼!丰和园连人带酒楼早晚都得姓李,李响的李,我说的,耶稣也拦不住! 面沉似水的楚河直到走进酒店大门,心情才一下子变好起来,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坐在靠窗的位置,身边还有几个年轻男女在一起说着话,本来兴致缺缺有一搭没一搭应着话的梁樱黯淡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让身边正在八卦的闺蜜也不由得止住了话语,顺着梁樱的目光看去,只见酒店门口站着一位高大的青年,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皱皱巴巴非常脏的样子。 看到楚河的突然出现,梁樱一跃而起,乳燕投巢般的扑向楚河,靓丽的身影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大跌眼镜的是,抱起这个美女的男人是如此的普通,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梁樱却不管这些,日益浓深的情意此刻瞬间迸发出来,几日未见真的如隔三秋。 仿佛是有几年未见,梁樱迟迟不肯撒手,温润的眼泪顺着下巴流入楚河的脖颈,感受到怀中人的情感,楚河紧了紧怀抱,给爱人感情的回馈。 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楚河轻轻的拍了拍梁樱的后背,轻轻的说道:“先松开我,我身上好脏的。” 梁樱摇摇头,不肯松手。 “乖,周围好多人在看呢!” 梁樱手臂稍微松了松,继而又使上了劲,抱得更紧了。 “好啦,晚上任你摆布好不好,今天我不走了,你先让我去洗个澡,我现在好累的,洗完澡我还能睡半个小时,一会儿我同事都要来的。”楚河只好使出杀手锏。 果然对于梁樱来说,楚河的身体大于一起,听到他想要休息,连忙从他身上滑了下来,顺手帮他拍打着身上不多的尘土,温柔的说道:“你换洗的衣服都在休息室里,老宋此刻也应该在锅炉房里,你拿了衣服就去找他,我现在就叫他,让他给你放好水。” 楚河深情的看着像是小妻子一样的梁樱,轻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摸着她滑腻的脸颊:“乖,一会儿我下来找你,你先陪你朋友。” “嗯!”梁樱乖巧的应道。 “还有。”刚走两步楚河又回转身体说道:“警队那俩大姐荤冷不忌,说话大大咧咧的,她们给你开玩笑,你多担待,她们胡说八道你也别放在心上,回头我收拾她们。” “嗯,放心啦,我心里有数,青姐她们很好啦!你快去洗澡休息。”这回儿轮到梁樱推着他赶着他抓紧去休息了。 梁樱踱着轻盈的步伐目送楚河的身影消失后,才施施然的坐到刚才的位子上。 身旁的小姐妹凑过来问道:“阿樱那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白马王子?” “嗯!”梁樱还在眺望楚河离去的方向。 “他是干什么的?”小姐妹继续问道。 “警察。”梁樱回道。 “啥样的警察?”小姐妹追问。 想起楚河的嘱托,梁樱回道:“就是普通的警察啦,公务员。” “你总说他有多好多好,但从来不跟我们细说,藏着这么深,是不是怕我们姐妹跟你抢啊。”另一个女孩说道。 “他就是很普通啦,我孤芳自赏就好啦,你们看不来的。”梁樱敷衍道。 “嗤,我看本来就是很普通嘛,没啥特别之处,一副土包子的样子,他怎么配得上小樱你。是陈少。”坐在女孩对面的几个男孩子之一忍不住发话了。 而他身边一个始终沉默的男孩既没回应也没点头,但是阴沉的脸色看上去心情非常糟糕。 梁樱遭过大难,当然明白这些人在想什么,如果是在之前,或许凭他们之间的情意,他们说的话或许自己还会听,但是患难见真心,自己家里遭难的时候,这群人躲得一个比一个远,别说帮助了,没落井下石算他们有良心。 但是看热闹冷嘲热讽是少不了,本来他们嘲笑过梁樱后,他们的情谊已经破裂了,但是不知怎的,丰和园一夜之间成了达官贵人的必选之地,连市长大人都连番光临,其他有头有脸的人自然是顺风而上这些孩子家中的长辈,也是再三叮嘱,要让他们跟梁家再续前缘,努力搞好关系。 所以这群年轻人最近这段时间有空就来找梁樱联络感情,梁樱本来不想理的,但是无论父亲还是楚河都劝自己跟这群人虚以委蛇,能交际就交际,不能交际也别交恶,送上门的钱,赚谁的不是赚,梁樱一夜之间成熟的心灵也让她变得懂得进退。 其中陈少当初可是追求过自己的人,显赫的家世,颇有底蕴的家族再加上父母的默认,梁樱也曾动心过,可大难临头,陈家是第一个跟自己家撇清关系的。 梁樱就这样托着腮,注视着员工通道,随口应和着同伴的话语,但是视线从来没离开过那个方向。 半小时后,梁樱的眼睛重新明亮起来,面对她的都知道自己的背后谁来了。 果然楚河顶着潮湿没有吹干的头发就出来了,换好衣服的他异常的精神,整个人仿佛脱骨换胎一般。 楚河很自然的坐到梁樱身边,抓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干后,才对众人说道:“你们都是小樱的好友,很高兴认识你们。”说完主动伸出手。 可对面的男人没有一个动弹的,眼见不妙,坐在梁樱身边的小姐妹连忙抓住楚河的手说道:“樱樱,抓你男人的手,你不介意。哇!好多茧子啊,你工作一定很辛苦。” 梁樱随意的点点头,开口却说道:“不是让你休息一下吗,你怎么一脑袋湿就出来了,被风吹到怎么办,简主管简主管,给我拆一个新的干毛巾拿过来。” 看着关心自己的梁樱,楚河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在她耳边说道:“我这不想你了吗,洗完澡就感觉精神了,再说了想休息,晚上搂着你不更舒服吗!” 梁樱不依道:“万一病了咋办?” 楚河继续耳语:“我身体有多壮你应该最清楚啊!” 梁樱羞恼的撞了楚河一下,扭过红透的脸庞。 “呦呦呦,我瞅瞅这是谁啊,敢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良家妇女,嚯!感情是李sir啊!惹不起惹不起,老婆咱们抓紧闪。”搞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楚河望去开口揶揄道:“咋,彪,嫂子连门也不让你进了,你嘴上的门也把不住了?” 张彪大大咧咧的坐到楚河边上,将怀中的小姑娘递到他怀中:“把你干闺女抱好了,我这就去抱你大嫂,有这冤家,老婆都抱不踏实。” 张彪的媳妇也是很自然的坐到梁樱身边啐了一口:“你们这群男人,上下两门都把不好,别来靠我,一身脏,也就闺女不嫌弃你,你不洗澡,你别碰我!” 张彪嚷嚷道:“我说沈倩,咱讲道理好不好,还没进家门就被你跟闺女拦在门外,马不停蹄的就跑这里来了,你瞅瞅李sir飘逸的头发,铁定洗完澡的,我可比不上啊,闺女赖怀里不下来啊。” 楚河瞥了一眼,并不搭理这两口子的日常埋汰,逗弄着怀中粉雕玉镯的小姑娘,小姑娘特别爱笑,被逗的咯咯直笑。 沈倩白了自家男人一眼,跟梁樱传述起当警嫂的经验,梁樱听得十分认真,甚至向让服务员给她拿纸笔来。 第28章 冲突 “我说陈少,你千辛万苦从国外弄来的稀罕货,说是送给阿樱的,都不让我们见,这时候是不是该拿出来了。”刚才嘲讽楚河的男孩开口道,说句的话让张彪一阵皱眉,询问的看向楚河,楚河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陈少摆手道:“今天不合适,没看见人家男朋友在吗?” 这回儿,不止张彪,连沈倩也听出不对劲来,咋地人家男朋友不在就可以了? 梁樱身边的小姐妹发话了,非主流的打扮,一副不服管教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是震惊四座:“我说谢霆锋,你能不能别叽叽歪歪,跟个娘们似的,有啥说啥,别跟咱们那群老子学装逼,老娘有逼都不装,你装鸡毛,抓紧拿出来。” 楚河面露惊讶之色,谁?谢天王?他来了?哪呢? 只见那位陈少面露尴尬之色,狠狠地瞪了小太妹一眼,从自己身侧的手包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放到梁樱面前:“小樱,这是我叔伯从灯塔国搞来最新科技,全大陆压根没卖的,连香江弯弯现在也没有,叫做什么爱疯,很先进的,我特意送给你的。” 梁樱此刻眼神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盒子,白色的长方形,外壳上画着一台漂亮的手机,外壳之外还有一层封闭严实的塑料薄膜,自己确实没见过,但是也不至于惊讶。 可是她不惊讶,有人惊讶,楚河一把抓了过来,上下打量着,脸色难看的翻看着,对面的男孩以为他们因为窘迫才露出的神情,更是得意的嘲讽道:“知道嘛,这种东西,你们当警察的或许一辈子都买不起,我们陈少稍微说句话,就会有人从万里之外给他弄到手,好好看,这或许是你这辈子唯一一次看这东西。” 张彪也是翻看过,递给沈倩,沈倩一眼就看到上面的白色标签,虽然是英文的,但是这标签是她贴的啊! 警察家庭的敏锐,让两口子不动声色的放下手机,转而看向楚河,楚河微微的摇摇头,示意稍安勿躁,转而对张彪使了眼神,张彪心领神会的起身离开,楚河也继续与怀中的小闺女玩耍起来,看起来丝毫没受影响。 可对面的小青年忍不住了,作为陈少的头号马仔,冲锋陷阵是他义不容辞的事情:“怎么样,李警官,没见过,好东西有的是,陈少的车,陈少的表都是限量款的,甚至绝版的,都是从国外运来的,你们想见都见不到的。” 沈倩正喝着茶,噗的一口喷出,连连说道:“抱歉抱歉,没忍住!” 是啊,她当然忍不住,作为缉私警她见过的东西在座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没她多,此刻她可以很确定桌上那台手机,就是从他们缉私仓库中流出去的。 沈倩忍得住,可梁樱忍不住,化身护夫狂魔的她起身怒喝:“魏麻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好好管好自己的嘴,别什么都吃,最近猪圈你待多了!” 魏麻子脸上也挂不住,起身想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陈少用眼神逼退,陈少举止优雅的端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什么档次的人,注定在什么档次的社会中生活,越阶会摔的很惨的,识时务懂进退才是为官之道,这是省府大秘去我家跟我父亲聊天中说的。” 梁樱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到楚河的大手摁在自己的大腿上,示意自己别说话,但是提示归提示,你来回摩擦干嘛,梁樱感受着楚河满是茧子的大手在自己浑圆的大腿上来回移动,身体敏感的她不由的轻咬樱唇,不再抬头说话。 楚河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拿父亲装逼的陈少:“陈少说的对,档次很重要,识时务也重要,但是最重要你知道是什么吗?” 陈少下意识的问道:“是什么?” “有权!” 权代表着一切,金钱只是附属品而已。 陈少笑了:“有权,哈哈,你一个警察跟我说有权,李警官有空让阿樱带你去我家看看,什么叫往来无白丁,或许你没机会了,因为你只是个警察,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 哈哈这就忍不住撕破脸皮了,年轻人果然浅薄。 楚河摇摇头,不再搭理他们,这种货色不值得他再去针对,如果不是他想明白手机的事,他早就带着梁樱上楼了,但是他的沉默反而让陈少等人认为楚河认怂了。 魏麻子得意的向一旁的小太妹貌似窃窃私语,但是声音比谁都大:“我跟你说,有些人认为装逼就应该沉默,无形的装逼才是最致命的,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装逼也要看谁拳头大,谁势力大,一些垃圾货色还想在陈少面前装逼,夺份,给他脸了!” “你他妈说谁呢!小比崽子你有种再说一句!”一声暴喝响起。 听到声音的楚河捂住额头,他妈的张彪让你去门口拦人,你拦了个寂寞啊,还是把这煞神漏进来了。 对楚河崇拜到无以复加的大刘听到一名小青年居然敢嘲讽自己的偶像,撸着袖子就想冲过去,把楚河一把按住,扭头对着几名被吓到的青年淡淡的说道:“趁我没生气,你们抓紧走,今天这顿我请客,咱们日后再见。” 魏麻子抓起桌上的酒瓶:“你算老几啊,信不信小爷让你今天躺着出去?” 大刘像一只红眼的公牛,喷着怒气就想冲锋。 可他力大无穷的身躯被楚河一只手就拉的动弹不得。 只得笑骂道:“我今天第一次听说,居然有人让我们躺着出去,咋?盘道吗?不盘就直接开干如何?” 楚河低喝道:“大刘!注意场合!注意身份!” 楚河的好意对面的魏麻子等人并没有理会:“艹,你们什么身份,还装逼呢,等着哈,有种别走,今晚咱们在门外说个过来过去,打残打伤了自己说摔的,别以为你们警察就了不起,在我们眼里警察算个屁!” 说罢一群人骂骂咧咧的从门口走出,迎着他们进来的几个刑警好奇的看着这群人,走近调侃道:“你李队长也不行啊,这么一群祸害居然在你面前甩威风。” 楚河笑骂道:“说什么废话,走上楼,边吃边说。” 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一不是警属,其乐融融的氛围让大家胃口大开,推杯换盏之际,张彪问道:“李队,怎么个章程,不像你的风格啊,你不是一向嫉恶如仇的嘛,就这么放过他们?” 楚河并没有理他,越过他问向沈倩:“嫂子,你们杜局明早给我安排一下,我跟他碰个头。” 沈倩点点头:“我私下跟他说,安排你俩出去说,你身份特殊别打草惊蛇了。” 楚河点点头,又对大刘说道:“给你说了多少次了,要冷静要冷静,总这么莽干嘛,你再这样,下届莽村十佳青年我就让我爹推举你了,你他妈比我都莽!” 众人哄笑起来,大刘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楚河等大家笑够了,举起酒杯说道:“说一千道一万,没人能在刑警队面前装完逼就跑的例子,办他!” 一群真汉子女汉子夹杂着自家的婆娘老公还有小孩子都齐声喊道:“办他!”稚嫩的声音显得特别可爱,大家誓师完毕后,又是一阵哄笑。 这时梁樱才凑过来小声问道:“魏麻子,陈俊杰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一桌人听言也都停下筷子看向楚河,楚河笑道:“嗯,确实有问题,具体事情还是沈倩嫂子那边的事。” 沈倩也是捋捋头发,说道:“前一阵子,李队长跟我家傻彪子抓逃犯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艘走私的货运船,船上的货物就是今天陈” “俊杰”梁樱补充道。 “陈俊杰递给你的手机,对了那手机呢,我记得那群人没拿啊,怎么一转眼没了。” 张彪嘴里嚼着韧性十足的牛肉,含糊的说道:“被那个小太妹拿走了,嘿嘿那小姑娘一瞅就练过,拿包的瞬间,用自己外套的下摆从手机上扫过,手机就没了,啧啧,那衣摆上可是沾满了菜汤。” 众人又是欢乐的笑了起来,沈倩也是掐着自己老公:“让你能,让你显摆,业务熟练了不起啊,还有精力去关注人家小姑娘,你良心不纯啊!对了,李响不是让你去门外拦人了,你咋看见的?” “我不是要取证吗,就跑去找叔叔要了个相机,躲在暗处拍了几张,门口我交给陆韩了。对了!陆寒呢?” 楚河这时也才发现自己的徒弟始终没有出现过,他以为今天陆寒不来了,所以没有过问,直到张彪提起才知道,陆寒刚才就在门口。 这时楚河突然猛然起身,急速的向门外跑去。 一旁的张彪也是使劲拍了下大腿,说道:“坏了!忘了那个犟种了!” 这时刑警队的人才反应过来,一群人纷纷追着楚河跑了出去。 赶到楼下的时候,一众人才发现,如猛虎下山的楚河正在一群人中左踢右踹,而在人群的脚下蜷缩着一人,不是陆寒是谁。 红眼的刑警们咆哮着冲入人群,一拳一个小怪兽,一脚一个嘤嘤怪。 两名刑警大姐也是不甘示弱,抓住几个在旁边踢黑脚的小姑娘,抓着头发就甩到一边,用他们的鞋带捆上扔在一边让家属们看管起来,继而又投入战场。 40多名纹龙画虎的精神小伙,被揍的哭爹喊娘,大部分都倒在地上疼痛的不断翻滚着。 余下的人也缩成一团,魏麻子满脸花,鼻血长流,手中的长棍不断抖动着,指着不断走近自己的楚河,色厉内荏的喊道:“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啊!” 楚河向身后挥挥手,梁樱从人群中挤出,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楚河。 楚河潇洒的穿上干净整洁的警服,举起自己的警官证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是京海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李响,现在对你等黑恶势力进行拘捕,你们涉嫌袭警、组织领导黑恶势力,危及他人安全,故意伤人,恐吓、讹诈、蔑视公职人员,影响阻碍办案人员工作等罪行,请相关人员立即抱头蹲下!!!否则将视为拘捕!” 然后大喊一声:“京海市刑警队全员听令。” “是!” “现在进入紧急状态,随时准备面对不法分子的冲击,全体都有,警戒!!!” 面前的魏麻子等人傻眼了,还在坚持对立的精神小伙瞬间腿软了,黑洞洞的枪口谁不怕! 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而在地上翻滚的人也被人用鞋带捆住了双手。 剧情的转变让周遭的围观的群众看傻了眼,看到局势被控制了,楚河站到所有人面前,说道:“各位,我是京海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李响,警号。我们在下班之际突遭黑恶势力行凶,致使我们同事被一群人殴打致伤,至今伤情不明,匆忙之际有许多不合规的地方请大家见谅,但是我还是要说,你们可以录像,可以录音,但是请拍全了,发出的也要全面,不要断章取义,不要有误导引导的错误言论,我们这边也有全程记录,如果发现有人故意造谣,影响恶劣的,我们将会追究其法律责任!” 说完楚河转身走向站在酒楼前的梁樱,此刻梁大年正死死的摁住自家闺女,不让她上前添乱。 楚河给梁樱一个安慰的眼神,对着梁大年说道:“叔,你现在带着小樱回酒店,这事跟你们无关,这几天你们就待在酒店,哪也别去,有人问起来,就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余的该配合配合,该取证取证,一切听指挥,还有你把监控录像拷贝给小五,你自己的也多留一份存档。” 梁大年点着头:“小李,真的没事吗?” 楚河笑道:“真的没事,人证这周围的人都是,物证咱也有监控录像还有你们服务员,而且袭警是重罪,放心好啦!” 最后几个字楚河是冲着梁樱说的,说完还眨了眨眼睛。 第29章 对峙 楚河又走到沈倩身边,低声说道:“嫂子,我现在需要知道缉私仓库的位置。” 沈倩眼神闪烁,思索片刻:“东郊建安,c区5-1号。” “谢谢嫂子。” “自家人。”丢下三个字,沈倩趁着夜色带着闺女消失在人群中。 楚河掏出手机,站在原地,拨了出去,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嘈杂的音乐声随着电话传入耳中:“喂。” 没等那边多说话,楚河开口:“我说你听,别多言语,你现在立刻让老默去这个地址放把火,放完火立即跑路,去欧洲找小兰,记住火势要大,但是是能被人扑灭的那一种,并且走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提醒一下看管人员,别真烧起来了。” “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高启强询问道,这时他身边的音乐声已经逐渐淡去。 “发生什么事,过半小时你就知道了,但是这事,只有你我老默知道,明白吗?我还有事,挂了。” 挂断电话,楚河又是一个电话拨出:“喂,宏伟,我说你记,你找一些咱们自家人,从现在开始,散播3条新闻,第一条就说富二代聚众当街袭警,致警员重伤,百姓产生恐慌。 第二条就是起底陈大少富二代为何如此嚣张,放言京海他们陈家说了算,警察算个屁,内容大多集中在他的身家背景,是否有靠山,是否有保护伞,一个货运起家的人缘何如此跋扈,富少限量款跑车疑似改装,排放标准并不符合华国要求,是否有走私行为。 第三条就是刑警队长当街执法被人偷袭,至今伤情不明,目击者称刑警队长血流如注,生命垂危。” 还在那边认真记录的李宏伟大声叫道:“哥,你没事,谁伤的你,告诉我,咱兄弟饶不了他。” 楚河笑道:“谁伤的我?是你伤的我啊!” 李宏伟脑袋有点转筋:“哥,啥时候你还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宏伟你安排个自家兄弟,10分钟内给我赶到丰和楼这里,然后你这样” 李宏伟听完磕磕巴巴的说道:“哥,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了,行了别废话了,抓紧办,时间太紧,还有今晚让咱们兄弟把话传出去,但是不要网上,也不要用手机,只用口述,不要留下任何记录,也不要让人知道是咱们这伙人干的,明天一早让咱们兄弟撤,把话递给家政那边的阿姨,剩下的就看他们的了。” “好,好!” 看着李宏伟挂断电话,楚河伸手把张彪大刘叫过来,低声吩咐了起来:“彪,大刘,今晚这事虽然咱们占理,但是也是酒后执法,难免让人有把柄可抓,一会儿会有人来袭击我,得手后你们带人去追,但是别真抓到啊,那可是咱自家兄弟,往偏的地方引,不用我教你们。” “没问题!”刑警队的人就是这样,虽然楚河的话听起来惊世骇俗,但是命令一下,再奇葩的行动也要执行下去。 “彪,一会儿我会负伤住院,但是我会很快回到警队,压力暂时都扔给你了,你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口供给我弄扎实了,12个小时内,谁说情都不管用,因为你们红眼了。12小时后,督察就该上门了,我也应该会被审查,这个时候你们就什么都不需要做了,他们爱放人放人,爱说情说情,到时候大家该干嘛干嘛,对了嫂子那边我也安排好了,你别轻举妄动。”楚河叮嘱着。 叮嘱完,楚河高喊着:“小五!小五!陆寒伤的怎么样?” 小五今晚也是英姿飒爽,打了个痛快,满脸兴奋的跑过来:“断了两根肋骨,掉了一颗牙,全身多处软组织受伤,视力模糊,头发被撕扯过,头晕眼花,神情模糊,疑似脑震荡,呕吐不止,应该是脾胃受过剧烈击打,还有一些皮外伤,皮下淤伤需要到医院才能查明。” 看着小五,楚河感觉一阵牙疼,低头骂道:“你他娘就不能装装,一个女孩子演戏都不会了?他妈的自己同事伤成这样你笑个鸡毛啊,抓紧给我肃穆起来,让旁人看见像什么样?” 说完楚河瞅瞅四周,悄悄问道:“真伤这么重?” 小五拍拍规模不大的胸脯保证道:“我小五说的话,从来丁是丁卯是卯,都是自家人,我骗你干嘛?” 楚河眼睛微眯:“加了多少?” “真没” “嗯?!!!” “添油加醋50而已!” “再给你一次机会。”楚河淡淡的说道。 “80啦!以往不都是这么算的吗!”小五嘟囔道。 楚河轻抚额头:“你现在抓紧去告诉陆寒,让他自己昏迷24小时,尿尿也给老子尿床上,敢睁眼,就别回警队了。” “是~”小五幽怨道。 “还有!”楚河又叫住小五:“把陆寒安排给护士长廖姐,就说我安排的,廖护士一准就懂。” 都吩咐完了,楚河一手插兜,一手抽着烟,观察着四周,真是混乱的一夜,十几个红眼的刑警看管着四十多名混混,左一撮右一撮的,满地的棍棒、甩棍、双节棍、菜刀、钢管、链子锁 等等菜刀!哪来的? 楚河抬头看向自己的未来岳丈,梁大年身边站着一溜膀大腰圆的厨师,厨师手里有拿擀面杖,有拿汤勺的,有拿黄瓜的,就是没有拿菜刀 看那架势,赫然是梁家保安团随时支援的样子。 时间差不多了。 楚河刚想到这里,远处传来急促的警笛声,3、4辆警车由远至近驶了过来。 警车一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突然人群中窜出一人,迅雷不及掩耳的跑到楚河身后,一只手高高的挥起。 “砰”的一声,啤酒瓶重重的砸到楚河的脑袋上,碎了一地。 楚河应声倒地,周围的人惊呆了。 而袭击者也是趁着大家没反应过来,夺路狂奔,张彪大刘顿时大吼一声:“跟我追!” 一群不明真相的刑警与厨师跟着两人就追了出去。 这时警车也开进了,从上面走下来十几个警察,刚一下车就开始驱散人群,拉警戒线。 一名警察站在警车边上手向前一指大喊一声:“你们这群人蹲下双手抱头!” 手指的方向赫然是刑警队的人。 倒在地上的楚河不由的紧皱眉头,这时青姐从自己老公手里接过自己的警官证,走到警察面前:“京海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是高新开发区派出所副所长张自强。” “噢,张所长,是这样的,我们”青姐开始主动介绍案情。 可没曾想这位张所长突然冷冷的说道:“你们身为警务人员,饮酒闹事,聚众斗殴,不知道这是知法犯法吗?” 青姐本来柔和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收起了自己的警官证,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任吗?” “当然能,我可是接到报警电话,人家实名制举报你们聚众斗殴的。” “你不能!”一道冷冽的声音打断了张自强的话语:“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张大所长,难怪人家都说你张所长升官快呢,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你玩的是真溜啊!” 张自强被说的恼羞成怒,怒视说话人,刚要驳斥道,但等看清来人,就猛然间缩了缩脑袋,像是只被掐住脖子的鹌鹑。 怎么是这个煞星啊!张自强腹诽道,那帮人打电话也没说有李响在啊,只是跟他说有警察闹事,把自己兄弟全揍了,让张所长替他们出口气,可可这咋出啊。 看着不说话的张自强,楚河捂着脑袋上的布料,那是刚刚梁樱从自己衣服上撕下的,白色的棉布已经被鲜血染透了。 他妈的,张小庆这个狗东西下手真狠,回头好好教育他。 楚河起身站在张自强面前,止不住的鲜血顺着脸颊向下滑落,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狰狞,楚河满色不善的说道:“张所长好大的官威啊,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的人安罪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京海你张所长说了算呢? 怎么张所长,我流血了,是不是给我一个影响市容市貌的罪名? 还是说,我刑警队长是黑恶势力的头头,带头打架? 张所长给个章程,我李响肯定跟你划拉个过来过去。” 张自强脸色忽红忽白,眼见已经撕破脸了,索性得罪个干净,心一横:“我是接到报警电话才来的,孰是孰非我说了不算,你李队长也说了不算,报警人可是说了,你们满身酒气,未着制服,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一群人打倒在地,到底事情是怎么样的,咱们还是靠证据说话,现在麻烦你们刑警队的人站到一旁。 你们也是涉事一方,我作为警察要公正公平的对待所有人,现在请你们不要影响我们调查取证,相关人员我们也会带走调查。” 楚河不退反进:“张所长,办案流程执行的可是真标准,但是你忘了一条,你们是派出所,民事归你,他们故意伤人、袭警、暴力抗法、组织领导黑恶势力桩桩件件哪条哪事说起来都不归你派出所管,别越界了。” 张自强犹自嘴硬:“我们接到报警,还出警了,自然而然的要处理彻底,是民事还是刑事,还是经过调查再说。” 楚河用脚驱拉着地上沾有血迹的铁棍,低头说道:“瞅瞅,张所长,持械、伤人、棍子上还有血,我弟兄还躺在那里,生死不明,你给我好好解释,这是刑事还是民事?!!” 张自强被楚河气势逼的后退一步,又迅速站直,指着蹲在地上的混混们:“那这群人我们也要带走调查,我是有权这么做的。” “不!你没权!”楚河嗤笑一声。 “你凭什么说我没权?” “就凭这里是青华区!不是你高新开发区!” “我” “你什么你?我就纳闷了,青华区隔着你高新开发区5公里呢,报案人居然跨区报案,还报到你张所长手里,居然还是实名制的?110报警记录呢?拿出来我看看?” “记录在所里,我没拿着。” “没拿着?出警人员必须手持报警记录单出警,张所长的业务能力也不行嘛!” “李响你别扯开话题,今天的涉案人员我必须带走。” “还必须?我给你脸了?张自强?市里成立个开发区让你检了个副队长你就抖起来了? 你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吗? 跟我玩撕破脸皮? 忘了告诉你了,你没来之前我就已经下令刑警队进入警戒状态,你让你们的手下动一下试试。 大比武我们是第一,你们也是第一,怎么?不服气还想练练?倒数的!” 张自强脸色难看,他想就此退去,顶多丢个人罢了,但是想想给他下命令的人,张自强还是咬咬牙吼道:“开发区民警听令,现在立刻上前拘捕所有涉事人员,如有反抗可立即采取措施。” “是!”20多名民警齐声应道,虽然气势尚可,但是不断吞咽的口水,显得他们十分紧张。 “刑警队听令,保护现场,保持戒备,如有擅闯者,可以鸣枪警告!” 没有一人回话,回应的是连绵不绝子弹上膛的声音。 看着刑警们微微朝下的枪口,虽然并没有指着自己,但是射击平均成绩全市第一的刑警队的枪法,没人敢去试试。 场面剑拔弩张起来。 对峙持续了2分钟,远处又是连绵不绝的警笛声,由远至近。 郭局一身便装的出现在现场,看到他的出现,双方不约而同的放下戒备。 楚河与张自强也是长出一口气,和事佬终于来了,再不来他们就挺不下去了。 郭局面无表情的站在中间,瞪着两人。 楚河捂住脑袋,咧嘴一笑,张自强则是稍稍低下头。 郭局脸色铁青的说道:“全体都有!” “啪”所有警察全部立定。 “高新开发区派出所带回队伍,刑警队全体立即回到岗位,京海市公安局把所有人给我带回去!” “是!” “解散!” 说完郭局头也不回的上车走了。 第30章 应对 深夜,一身疲惫的陈大少将豪车停进车库,推开门走进自家豪宅,在丰和楼闹了个不痛快,陈大少心情非常糟,吩咐魏麻子等人去教训一下后,他就自顾自的找地嗨皮去了。 直到喝的头晕眼花才一路疾驰的返回家中。 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本该安静的家中此刻灯火通明,客厅中横刀立马坐着自己的父亲陈立明,自己的母亲,二妈,三妈,弟弟妹妹都噤若寒蝉的坐在一边。 陈立明是打渔出身,敢打敢拼的他从一条小小的舢板起家,渐渐的搞到了渔船,一条、十条、百条,成立公司,一边搞渔业,一边搞进出口贸易,家业也是越来越大。 “陈俊杰!跪下!”看着想要溜上楼的陈俊杰,陈立明喝道。 在外面嚣张跋扈的陈大少,此刻乖巧干脆的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 陈立明须眉竖起,怒目圆瞪:“今晚你都干了什么,碰到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不准有半点遮掩。” 陈俊杰老老实实的开始回忆,直到说到自己离开丰和楼去夜店嗨皮的时候,陈立明再也忍不住了,狠狠两巴掌抽在陈俊杰的脸上,一旁的一众家人大气都不敢喘,连陈俊杰的亲生母亲也犹如老僧入定般的一动不动。 他们陈家的家训就是这样,一人犯错全家人反省。 陈立明怒喝:“我告诉过你什么?可以玩,可以作,可以耍,可以嚣张,可以荒唐,但就是不能惹当官的! 你为什么不长记性?为什么我不让你干什么,你偏偏要去做什么?你想把咱们一家都送入火葬场吗?” 陈俊杰不服气道:“爸,我就是教训几个臭警察,不至于。” “臭警察?”陈立明气笑了:“你口中的臭警察是全国优秀先进工作者、是临江省十大杰出青年、是京海市道德模范标兵、是新世纪以来升迁最快的警务人员、是京海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年近29岁!!! 跟他比你算个狗屁?你除了是我儿子之外你什么都不是!是什么让你有如此大的勇气去袭警?是什么让你有勇气去纠集社会闲散人员冲击纪律部队的?是什么让你有勇气把一个大队长不放在眼里的?是什么让你的手下的人有如此勇气把一个刑警打致重伤?是什么让你的人有勇气把刑侦队长一酒瓶开瓢了? 告诉我!是什么!!!” 陈俊杰依旧不服气跪在地上梗着脖子道:“爸,你也别吓唬我,以前比他牛的人我又不是没碰过,何伯伯不是轻而易举的就搞定了!”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陈俊杰这次嘴角都被打破了,陈立明用了十足十的劲儿。 “你何伯伯,他不是万能的,上次你惹的人是他一个利益集团的人,他当然能搞定,但是你知道怎么搞定的吗?你老子我花了一百万才摆平的! 你真以为你何伯伯真的是你亲人?真的能为你无条件的出头?别傻了,他们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没有好处的事他们会去做吗? 这次你惹的人就不是跟他一个团体的人,虽然不至于对立,但是该落井下石的时候,那群人是不会手软的,你现在还会觉得你何伯伯会出手吗? 他现在急着撇清关系还来不及! 你这个逆子! 说你想怎么死!” 陈俊杰终于慌了,膝盖在地板上向着自己的父亲急速的挪动着,一把抱住陈立明的小腿:“爸,我知道错了,你快告诉我该怎么办?” 陈立明当然不可能扔下自己儿子不管,刚才说的不过是气话,心念急动:“老魏家的小子嘴严不严?” 陈俊杰想了想:“应该还行。” 陈立明快被自己儿子气死了,这种说了白说的话等于告诉自己肯定不靠谱:“除了他,还有谁知道是你主事的?” “安小妹也知道,但是那个女的跟我一起走了,我俩一起玩了一晚上,丰和楼的事没参加。” “还有什么事,你跪在这里好好想,我没让你起来之前,你不准动!”陈立明向自己书房走去。 客厅中的家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移动,一个个心里都泛苦,不知道要陪陈俊杰待在这里多久。 他们并没有陪陈俊杰太久,仅仅过了5分钟,陈立明从书房冲出来,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陈俊杰脸上,接着抬起脚不停的踹着,陈俊杰的母亲终于忍不住了,与儿子跪在一起,拦住陈立明,告饶起来。 陈立明双目赤红,一字一句的说道:“谁让你拿着仓库里的东西出去送人的?” “我我,爸!我以前都是这么做的啊!” 陈立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完了,完了,完了。” 原来他刚才接到了一个消息,原来老魏家的傻儿子把事情吐露了干净,连带着陈俊杰身上手表,手机与他的豪华跑车的来源,都说了干净。 本来只是旁证,没有确凿的实证,内部的人觉得没必要跟陈立明通风报信,事后稍微掩盖掩盖就是了,但是一场火灾把所有人都烧了起来。 缉私仓库失火,经过管理人员的迅速处理,火很快被扑灭了,既然失火了缉私管理人员自然而然要进去清点,不点不知道,一点才发现,半个月前刚刚查获的几千台走私手机不翼而飞了,初涉金额最少也有几百万元。 缉私局长勃然大怒,要求彻查,缉私警迅速进行了清点,发现仅仅建安5个仓库就丢失了总计几万件走私物品,其余地点的仓库因为时间太晚还没来得及去查。 可这仅仅5个仓库失去的东西就已经几千万了,这事瞬间捅破了天,联系到刑警队老魏家傻儿子的口供,已经有人把目光投到了他陈家身上了。 “你抓紧,让你妈给你收拾行李,你坐最早的飞机,去霓虹,不,你上渔船,让人开到公海去,我安排船在那里接你,快!别耽误,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陈立明慌张的开始安排起来。 富丽堂皇的陈家乱成了一团,这时陈立明的手机猛然响起,铃声如催命符一般,让众人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一旁大胆的小闺女抓过手机,看了一眼,炫耀的向父亲大喊道:“是何伯伯!” 陈立明连忙上前抓过手机,力度之大,把小女儿的手都给抓疼了,小姑娘吃痛哭嚎起来,但是没有理她,大家都直勾勾的盯着陈立明。 陈立明接通后,弯着腰,躬着身,连连点着头,口中一个劲儿的说:“是是是,好好好,明白明白!一定一定,记住了!” 挂断电话,陈立明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抹着脸上的汗水,过了好半天才在一家人急切的注视中长叹一口气说道:“不用走了,老何搞定了。” 陈俊杰撇撇嘴说道:“我早说何伯伯能搞定把,慌什么啊!” 又是一脚踹来,这脚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把陈俊杰踹向旁边的展示柜,玻璃碎裂,柜子倒地,一柜子的珍贵收藏品摔了个粉碎。 陈立明颤抖的举着手怒吼道:“从今天你开始禁足,没我的允许你不得出门,如果你不听话,从这个门走出去,你这双腿就别要了。” 陈立明双眼含泪,仰天长叹,半幅身家啊! 刑警队这边,楚河也碰到了难题。 看着大刘递过来的口供,楚河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大刘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李队,你是没见那小子有多嚣张,我问他这次事情谁策划的,他自己全揽过去了,并嚣张的说自己后面有人。 我问他你后面是啥人? 你猜他咋说,他说告诉你怕把你吓死,我敢说你敢记吗?就算你记了,你给你领导看,你看看你领导会不会当场就把口供吃了。” 楚河此时看着这份口供,他还真想吃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冲突,翻出这么多大佛。 瞅瞅省委政法副高官何黎明、省委副秘书长黄逊、京海市市长吴勇,他妈的捅破天了。 楚河手指敲着薄薄的两页纸,陷入沉思,他现在要是让这份口供流出去,无论是何意图,最终的结果只有鸡飞蛋打,拿鸡蛋碰石头的事现在不适合做。 楚河对着大刘说道:“记录员是谁?” “小五。” “把她叫来,对了把dv机的内存卡也拿过来。” 在大刘出去的时候,楚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因为楚河急于回警队,医院给他做了简单的处理,但是要想简单快速就得剃光头,于是楚河现在的形象 唉,开始还有些稀奇,但是照过镜子后,楚河越看越丑,实在忍不住只好在有人的时候把帽子戴上。 大刘小五没敲就推门而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李大队长摸光头的样子,两人忍不住的噗嗤笑了一声,发现楚河的脸色变黑后才憋了回去。 楚河接过小五递过来的内存卡:“小五,有没有备份?” 小五摇摇头。 “那好,你俩记住,这份口供没存在过,清楚了吗?” 小五与大刘对视一眼,眼中的震惊遮掩不住,但是习惯服从的他们还是艰难的点点头。 “队长,这真的跟那个兔崽子说的,惹不起吗?”大刘不解道。 楚河无奈的说道:“惹不起啊,你俩又不是菜鸟,这些年莫名其妙的事情还少了吗?只不过这次是咱们亲身经历了你们才觉得不舒服。” “那就这样算了?”大刘不忿道。 “算了?”楚河嗤笑道:“他们不死也得扒层皮,你们辛苦了,给队里的人说,我给他们放半天假,除了值班的都走。” “可是,督查的人天一亮就会来,我们不在不合规啊。”小五提醒道。 “没关系,我不是在这里吗,你们都走,回家哄哄家人孩子,扭头我把今天这顿再给你们补上。”楚河边说边开始撵人。 看着又剩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桌上的电话,楚河瞅瞅墙上的时钟,喃喃道:“该来了。” 市府宿舍,赵立冬吃过饭后,走出门,准备去散步。 台阶下等了许久的王秘书连忙迎了上来,接过赵立冬手中的水杯。 “事情怎么样了?”赵立冬做着扩胸运动,边走边问。 “事情差不多都结了,就是缉私那边事有点大,平不了,那边向咱们求援呢,希望能帮一把。”王秘书亦步亦趋的跟在赵立冬身旁。 赵立冬笑了笑:“帮一把?吃相太难看,不吐出来点,谁愿意?” 王秘书也是点点头:“班长的意思也是这样,今早孙大秘跟我说了句棱模两可的话就走了,我觉得班长并不想过分追究,上次反腐的事动静太大,再闹开这件事,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但是不能就这样放过。” “呵呵,副班长这两年有点不安分了,看来明年换届让所有人都有想法了,可他上次的教训还没消化完呢,这次的跟头他栽定了,警局那边不能动,外贸口那边他们得让出来了。” 王秘书询问道:“缉私的人也不干净,真不动?” 赵立冬冷笑道:“动了缉私就捅了马蜂窝,里面事多着呢,真惹急了,李响吃不了兜着走。” “那李响咋办,虽然他占理,但是出手太没分寸了。” “这小子最近有点飘,是该敲打敲打了,烧仓库,他也敢干!纵火的人呢?” “没有任何线索,不知道谁做的,人也没抓到。” “没抓到,就是不存在,虽然有点莽撞但是手段毒辣,还行,抓关键点抓的挺准。” “何书记那边也有人表了诚意,您看咋办?” “呵呵,下周二,我去陈立明的通港集团调研,把李响带上,还有多带点记者,声势搞大点。” 说完赵立冬原地打起了太极,王秘书见状也后退几步,远远的站着。 他知道领导在想事情。 第31章 渣男难当 通港集团,京海市最大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囊括的业务从汽车轮船到服装玩具,可以说衣食住行样样都有,旗下的海鲜养殖、海鲜运输、海鲜深加工也是首屈一指,连续5年都是市级的模范企业,纳税标兵。 新建成的园区占地500亩,坐落在京海高新开发区,园区分为a、b两个区,a区主要是车间与仓库,而b区则是包含了会议中心、研发中心、展览中心、娱乐中心、食堂运动场以及一栋15层的办公楼。 错落有致的各式建筑星罗棋布的点缀在这个赏心悦目的园区中。 4辆骑警、2辆警车在前面开道、后面2辆警车押后,浩浩荡荡十几辆小轿车驶进通钢集团。 从厂门开始,路两边就是夹道欢迎的人群,绵延了500多米,到处都是欢迎的条幅,每棵树上电线杆上都绑着各色的彩旗,简直了,楚河第一次亲身经历什么叫做——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赵立冬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通港集团的展览中心,开始调研之旅。 而身着警服的楚河也是跟在赵立冬身边,听漂亮的讲解员介绍通港集团,参观整洁的厂房,观看研发中心的最新项目,听取会议上的集团报告。 无聊之际,楚河借口尿遁走出了会议中心,走到一处垃圾箱,刚掏出烟,身边伸出一手,砰的点燃手中的打火机。 是负责今日安保的张自强,给楚河点着后,张自强也是掏出一根自己点上,两人默默的抽着烟,直视前方看着郁郁葱葱的园区。 “李响,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闹归闹你掏啥枪啊,弄的我挨了处分。” “我靠,你居然怪上我了,我不掏枪,人不就被你们带走了嘛。” “你难道不觉得人我带走更好?至少今天这局就不会出现。” “擦,你带走,你带走我弟兄怎么看我?我李响还混不混了!” “别他娘跟我耍浑,你我心里都清楚,各为其自主罢了,咱们当警察的真憋屈,啥都由不得自己。” “由不得不当不就是了。” “尼玛你正经点,爬了这么多年才爬上来,谁愿意撒手?你愿意?” “呵呵”楚河自嘲的笑了笑。 “我没别的意思,私下的咱俩还该咋地咋地,你骂我的事丰和楼让你准岳丈给我安排桌场面的就行。” “你他妈要不要脸,你也骂我了,我媳妇没当场撕了你算好的。” “曹,还你媳妇,全警队就你最不要脸,刚勾拉上就媳妇了,这么漂亮的姑娘落你手里瞎了!” “我器大活好不行啊!”说着楚河还活动了几下腰。 张自强不忍直视,扔下烟头,狠狠碾碎:“狗东西真他妈有你的,行!就这样,那边出来了,回头约。” “喂,你文不文明,垃圾箱就在边上你扔地上,真没素质!”楚河在身后喊道。 回应他的是一根中指。 是啊!各为其主,最后成王败寇也不是他们说了算,命不由己罢了。 私下关系都非常好的他们,有点矛盾也不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听令行事而已,过后一笑泯恩仇,但在面对犯罪分子的时候他们都是彼此最可靠的战友。 其实楚河已经有些后悔了,后悔走现在这条路,走的他如履薄冰,走的他胆战心惊,走的他渐渐失去了自我。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毫不犹豫辞掉警察身份,去经商也好,去投资也好,都能混的风生水起,毕竟这个世界的进程跟原世界一模一样。 那两栋大楼还是被炸呸!被撞塌了。 经济危机一如以往的来了。 02年的世界杯也是一样,对了,在这里楚河要感谢一下发挥稳定的国足老铁,还有牛逼的德意志老哥,最感谢的还是宣扬了国粹的棒国,他们的“优异”发挥让李山同志一跃成了莽村最富有的人,不然李有田开办公司哪来的钱,李山周游全国的钱哪来的。 03年的大疫情,中东,石油。 04年的欧洲杯,吸溜,又是收割的一年,腊哥威武!!! 如果当初楚河带着安欣离职,去赚钱,或许任务早就完成了,京海什么的,这些破事跟全世界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加勒比的沙滩不香吗!夏威夷的泳装不好看吗?阿尔卑斯的雪不白吗?还是北极的极光不震撼吗? 真的是自己找罪受,如果安欣还是一门心思搞赵立冬,自己找个杀手,一刀捅了不就是了这可是穿越世界,自己顾虑那么多干嘛! 可为时已晚,他已经一头扎进了泥潭中,走不出来了。 现在虽然楚河有自己的计划,而且也进展的差不多了,但是不稳定的变数太多,就像这次把何黎明炸出来是楚河不想的,扳倒赵立冬应该不难,可再往上楚河自知有心而无力。 午宴也是在通港集团内部食堂招待的,楚河被赵立冬叫着一起走,七扭八拐在陈立明的带领下,走进一个不大的屋子,看上去并不是吃饭的地方,只是摆了一圈沙发而已。 等赵立冬坐定后,王秘书与楚河依次坐在赵立冬的左侧,而陈立明则是跟手下人吩咐了一声,就转身跟赵立冬寒暄起来,过了没多久,从外面走进来两人,一个是鼻青脸肿的陈大少,呵,苦肉计。 再看跟在陈大少身后的人,楚河差点忍不住站起来。 怎么是他,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 看来自己这只小蝴蝶还是把剧情扇的变动无数,连蒋天也提前扇到内地来了。 可是他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啊。 陈立明站起身来,带着陈俊杰走到楚河面前:“李队长,犬子无状冲撞了您,我们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听言陈俊杰深鞠一躬:“对不起,李队长,请你原谅我。” 楚河看了一眼赵立冬,见其对自己轻轻点头,连忙上前扶住鞠躬的父子俩:“陈总,都是误会,请起请起。” 陈立明见状也是笑着点点头:“今天领导在,咱们以后再续。”说完就示意陈俊杰离开。 陈俊杰离开后,陈立明拉着蒋天坐到赵立冬下首,说道:“赵市长,我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香江来的蒋老板,非常有实力,他一直想在内地投资,这不找到了我,我就冒昧推荐给您了。” 赵立冬笑呵呵说道:“欢迎欢迎。”说完继续端起茶杯品尝起来。 身旁的王秘书开口:“有蒋老板来投资肯定支持,就是不知道蒋老板投资的方向有哪些?” 蒋天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感谢领导支持,我的主营方向还是房地产与金融投资,而且我投资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搞配套,比如建几个养老院孤儿院希望小学之类的,但是我对这些都一窍不通,还是需要领导指点迷津啊。” 王秘书继续问道:“那蒋老板的投资力度有多大呢?” 蒋天哈哈一笑:“前期一个亿,我准备慢慢的把香江的资产与投资方向转移到内地,钱总不能老在银行吃土。” 王秘书也是配合的笑了笑:“那我倒是有几个行长的关系,不知道蒋老板愿不愿意?”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陈老兄,你可是帮我大忙了,有领导与王秘书在,我对内地的投资信心百倍啊。” “哈哈,那蒋老板可要跟王秘书多熟络熟络,他可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呐。” “一定一定!” 三人说笑着,渐渐的又都平静下来,看向老神在在的赵立冬。 赵立冬又浅浅喝了一口茶,细细品味了一下,仿佛这杯茶回味无穷一样:“我最近听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那句话的原意就是‘风浪越大,鱼越贵’,虽然利润可观,但是毕竟是有风险的事,是,不知道陈总这名老渔夫如何看?” 屋里的气氛瞬间回到了冰点,陈立明眼见额头冒汗,双唇抖动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的说道:“既然有风险,那就找个人平摊就好了。” 赵立冬放下茶杯,起身:“平摊好,平摊好!” 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 王秘书与楚河也连忙跟上,楚河出门的时候用余光看到瘫坐在地上的陈立明,心中有些不忍,辛辛苦苦奋斗了半辈子,被人一句话就夺去了一半,可怜的人啊。 仅仅一周后,通港集团发生了股权变更,他们与西部城市的一家金融公司互持股份,各自持有对方45的股份,可通港的资产是上亿规模,那家名不见经传的金融公司,鬼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的,或许只有一块牌匾。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陆寒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警队又又又一次接受了来自爱心企业家的无偿捐助,缉私局那边的副职背锅了,袭警的在交出几个据说殴打陆寒的混混坐牢后,其余交了罚款拘留十五日就放回家了,魏麻子搞汽配的老爹也是给警队的警车出了一大波心血后才把儿子赎了回来。 至于楚河的光头,则是受到了郭局的训斥,同事们的笑话,与梁樱的爱抚。 侧躺在梁樱浑圆的大腿上,楚河盯着远处的电视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梁樱则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楚河的伤口。 虽然有异于常人的恢复力,但是该留疤的还是留疤了,嫩白色的疤痕让梁樱心疼不已,有事没事就抱着楚河的脑袋看,时不时的还亲一口,这娘们魔障了 想了半天,楚河转过身子,仰躺着,看向满眼温柔的梁樱,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办?” 梁樱连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当然是原谅你咯!” “你认真的?”楚河不可思议的坐起身子看着她, 梁樱上前勾住楚河的脖子,送上浓情一吻:“当然是认真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对我好,我怪谁都不会怪你的。” 楚河捂住脑袋,颓然的又倒在梁樱的腿上,这女人没救了,自己怎么忍心再去伤害她。 渣男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今早接到了高启兰的电话,明天的飞机。 没接触过这种事的楚河已经纠结了半天了,实在没办法的他只好来试探梁樱,没想到恋爱脑晚期的姑娘已经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了。 擦,自己当初怎么出来的 男人能做到如此心安理得的,女人就不行,进去了就舍不得出来,她就喜欢一辈子在里面,那样最好! 怎么办啊! 还好自己是警察,忙才是最正确的借口,好不容易请了两天假,一天给小樱,一天给小兰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隔天怀着忐忑的心,楚河又把另一个女孩搂在怀里,并且又一次膝上枕,不过这次当枕头的是楚河。 看着下了飞机,就在自己怀中睡去的高启兰,楚河自责的无以复加,擦,渣男真难当,良心这关那帮同行高人怎么过关的,求告知,在线等,急! 为了不打扰睡的正香高启兰,楚河并没有开车,就这样把车停在停车场中,手臂稍稍使劲,把怀中的女孩向上抱了抱,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睡的更舒服一点。 虽然闻到的全是自己爱人的味道,但是逼仄的空间还是让高启兰睡了刚刚1个小时就醒了,狭窄的空间,两人靠的紧紧的,此时的楚河也已经睡了过去,刑警的职业素养让他无论在何种条件中都能快速入睡。 高启兰仔细端详这眼前的男人,看看衣服,看看胳膊,看看脖子,悄悄摸摸他的鼻子,抚摸他的脸颊,还有光滑的脑袋,嘿嘿手感真好,这是? 疤痕! 高启兰瞬间坐直身子,探过手就去扒拉楚河的脑袋去观察头上的疤痕。 楚河被雨淋醒的,自己不是明明在车里吗,哪里漏水啊! 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双哭的通红的双眼。 “怎么哭了?”楚河问道。 呜呜呜,高启兰哭的更伤心了。 楚河心虚,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委屈的? 第32章 楚河说了算 高启兰双眼噙泪:“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河更心虚了,难道他跟高启兰说这是因为另一个女人负的伤? 楚河摆摆手:“被一个愣头青砸了一酒瓶,一个小口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负过多少伤多重的伤你能不知道吗?我的主治医生!”说完,楚河就想把嘴凑上去,试图蒙混过关。 可高启兰是谁,医学高材生,娇嗔的推了楚河一把,不满道:“你也知道我是医生啊,这伤重不重我能看不出来吗?你别糊弄我。” 楚河无奈只好继续耍无赖,紧紧把她搂住,嘴里安慰道:“干一行爱一行,职业就是这样,没办法,好在我再有两年就升职了,就不用这样冲锋陷阵了,天天坐办公室坐成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僚,你喜不喜欢?压死你!” 高启兰在怀中挣扎到:“每次一说你,你就不正经,总是用这种话哄我,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不你别干了,我在外面天天心都不安,我赚的钱足够咱们花好几辈子了,好不好。” 楚河嗅着女孩的发香,长叹一声:“谈何容易啊。” 高启兰疑惑的抬起头:“这有什么难的?不就递个辞职信的事嘛。” “你哥哥不用上岸了?还有好多事悬而未决,我不能离开啊!”楚河只好拿出道德大棒了。 高启兰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都怪我,你都是为了我,我欠你太多了,我该如何补偿你才好,我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楚河无耻的又是一个深吻:“你把你自己都给我了,我还有啥不满足的,你是人生中最好的礼物,是我一生最大的福气,是我最爱的人。” 咳咳之一 果然男人的渣天赋是需要挖掘的,每一个男同袍都是潜力股,就像楚河,渣起来那话就连珠炮似的一发不可收拾,哄的高启兰让天赋异禀的楚河第二天早上都是扶墙去上班的。 时光的流逝犹如细沙般抓都抓不住,转眼又是两年过去了。 今天是楚河升职的日子,他还是破格提拔了。 不得不说他的运气是极好的,刚举行的全国会议提出要将干部年轻化,每个省也立即开始落实,京海市的名额也被赵立冬争取到楚河身上。 31岁的副处,31岁的副局长,一时楚河风头无二。 丰和楼的庆功宴更是宾朋满座,络绎不绝的客人把酒店的大堂塞满了礼物。 楚河有心拒绝,但是每一份礼物上恭贺的名字都是梁大年的名字,而且都是扔下扭头就走,楚河只好事后再说。 可就在他举行庆功宴后的第二天中午他就被人叫走了。 两个年轻人在楚河去往食堂的路上拦住了他,并且出示了纪委的工作证,请求他配合调查。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两位年轻人客气的请楚河坐上一辆小车,并没有控制他的意图,反而两人都坐在前座,让楚河独自一人坐到后面,仿佛并不担心他跳车逃跑。 车开了不到10分钟就在一处宾馆停下,两位纪委的年轻人把车拐进了院子,才把楚河引领着向楼上走去。 采光极差的走廊阴暗潮湿,透露着一股霉味,昏黄的灯光,起皮的墙纸,黢黑的地毯都显出这家宾馆的破败。 通过长长的走廊,两个人把楚河带到走廊尽头的房门前就转身离开了。 楚河想了想,伸手敲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闷闷的话:“进来。” 楚河按下门把手,这年头谁家宾馆不是电子锁了,真落后,楚河开门的时候还有闲心去想这事。 推开门,一道耀眼的灯光直射眼睛,刺的楚河连忙拿手挡住,撇开头,不去看灯光。 “坐!”灯光后面影影绰绰坐着一个男人,太刺眼看不清楚。 楚河只好忍着不适迎着灯光坐到男人的对面,不满道:“同志,配合调查不至于这样。” 对面的人没搭理他的不满:“姓名。” “李响。” “年龄。” “31。” ''职务。'' “京海市公安局副局长,” “升的挺快嘛!” “都是组织信任,领导栽培。” “说说,昨天堆成山的礼品都是什么人送的,都是些什么?” “我说这位同志,我也一头雾水呢,如果东西真的违纪我会第一时间把东西上交的,不会知法犯法的,倒是你,从进门到现在你都没有对我出示过证件,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的身份,拒绝回答。”楚河终于不满的说道。 对面的人愣了愣,随手递过来一个小本本,然后起身走到房间窗边,拉开厚厚窗帘,露出一条缝隙,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 楚河的身形从后面扑了过来,伸手狠狠的掐住此人的脖子。 “老子让你给我装神弄鬼,我现在就送你这个王八蛋去见阎王!”楚河暴喝一声。 安欣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使劲拍打着老虎嘴般的大手。 “喂你松开松开我快快喘不上气了!!” “少说也得给你点教训,你他妈失踪两年,两年!知道我这两年怎么过的吗?孟钰还一问三不知,你们一家人心都是黑的。”楚河手上稍微松了松劲,继而摇晃起来。 安欣被摇的头晕脑胀,连忙告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这不亲自来找你了嘛!” 楚河松开手,一把把桌上的台灯扫到地上,不满的坐到凳子上,两只脚高高的搁在桌子上:“呵呵,好高的待遇,我瞅瞅,教育整顿小组,安欣副组长,副组长啊,啥级别的,还派俩手下,去公安局逮我,你对我真客气啊。” “副处,跟你一样,我这不是想逗逗你嘛,至于这么大怨气吗?”安欣也坐了下来,把楚河的两只脚推下桌,弯腰捡起台灯抱怨道:“这都是公物,坏了要赔钱的,我们经费紧张,不能糟践。” 楚河点起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喷出烟雾:“你属于纪委,还是特派?” “特派,直属!”安欣挥了挥喷到脸上的烟气。 “啧啧啧,钦差大臣啊,尚方宝剑有没有?” “尚方宝剑没有,红头文件倒是有,这几年京海乃至临江省出现了多次乱象,上面要求我们彻查这件事,对于其中是否存在官官相护,官商勾结,违法违纪,利益输送,侵占国有资产等等,要一查到底。”安欣郑重的说道。 楚河瞅了一眼满脸肃穆的安欣,掐灭烟头:“那你找我来,是配合调查,还是配合查案?” 安欣明显的一顿:“当然是配合查案,京海可是你的地盘,没你配合我寸步难行啊。” 楚河站起身来,拍拍身上掉落的烟灰:“安欣,你小子也变得不老实了,小话一套一套的,行了,我知道了,咋配合你言语一声就好,我不能离开太久,该回去了,不然局里的人真以为我被双规了呢。” 说罢楚河转身离开了房间,但是扭头间看向安欣的眼神意味深长。 楚河下楼后,自己打了一辆车就走了,没有任何停留。 此时安欣的屋中,站了三四个人,头发花白的纪泽说道:“安欣,你这位知己好友不简单啊,你确定他能配合?” 安欣眼神复杂的说道:“他一向的作风都是言出必行,这点我可以保证。” 纪泽站在窗口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淡淡的说道:“可根据我们得到的信息,他跟两边的关系都不浅啊,属于左右逢源的那种,虽然每次升职升阶的功劳都是实打实的,但是都有上面那位的影子,就是不知道他是黑是白,还是” 纪泽说了一半就止住了话语,安欣也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请他来真的是仅仅开玩笑吗? 楚河当然不信,不然随便找个饭馆喝顿小酒不就好了,就凭安欣毫无征兆的消失了两年就足够楚河惊讶了,当初被孟钰搪塞回来的楚河甚至有些慌乱,自己的任务目标消失了,万一出意外了,自己不就死翘翘了。 可从今日两名纪委人员的出现,到破败宾馆给的环境压力,最后的台灯照脸,无一不显示着他们是在试探自己。 或许不是试探,而是 罢了,大差不差的,跟自己计划也没多少出入,既然所有该出现不该出现的人都冒头了,那这件事也到了收尾阶段了。 回到警局办公室,楚河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资治通鉴,翻开从书皮的夹层中掏出一张手机卡,插到手机上,拨了出去。 “喂。” “是我,时候到了,你做好准备,按计划行事,” 没有回应电话在那边直接挂了。 楚河也是把手机卡剪碎扔到不锈钢烟灰缸中,抓起碎纸机中的纸屑扔到烟灰缸烧了一把。 做完这一切,楚河才开始忙碌起来。 入夜,楚河来到丰和楼顶层独属自己的房间内。 新建的金海广场灯光璀璨,游人如织,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的人。 而新起的丰和楼是一栋漂亮的5层木制仿古建筑,层层叠叠,直耸入云,琉璃瓦片,漆红立柱,每一层楼外侧都有木制的栏杆围成一圈露台供游客眺望观景,而光彩夺目的楼体灯光更添一抹引人的独特,每天晚上吃饭的不吃饭的都会围在丰和楼四周,欣赏这一份盛世美景。 而5层是非约不可入的地方,只有经人介绍或者预约过的才可进入,因为私密性与无语论比的盛景成了京海最受欢迎的名利场,无论商务宴请还是公务宴请,丰和楼都成了首屈一指的选择。 楚河的房间是梁樱留下的,只有他自己可以使用,很小,很隐蔽,也很舒坦,躺在梁樱为他专门设置的塌椅上,楚河微眯着双眼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微风轻轻吹入,楚河不由的感叹着“这才叫生活”。 可舒服的日子终究不能太久,梁樱一身得体小西服,推门款款的走进来,附身探头轻轻吻在楚河的额头上,不知怎的,自从楚河被开瓢后,梁樱喜欢上了他的光头造型,隔三差五的就亲自给他刮头,按她的话来说只有看到他的疤痕才能让她每一日更加爱楚河,而按她在闺房的话来说,看到疤痕她会更兴奋 擦,女人就没一个不变态的。 而如此凉快的造型,也还好,至少省了许多洗发水,可也糟践了很多小气球。 光头队长也成了京海人的共识,至少在街面上游荡的混混不敢轻易去招惹任何一个光头了,至少要看清楚再说。 楚河这个局长,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不止在官场混的顺风顺水,因为高启强与一众被打服的这少那少,这哥那哥的配合,黑道也对他畏如蛇蝎,陈泰已经有了隐退的念头,程程也接二连三的在楚河身上吃亏,唐小虎唐小龙被按得死死的,每日只能收收保护费,帮程程看看场子,老默被发配到欧洲给高启兰当保镖,黄瑶也跟着去了,过江龙也被蒋天警告过不要出现在楚河的视线中。 而黎明公司与李宏伟管理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在日益成熟的科技手段下,信息的传播速度越来越快捷了,李宏伟现在稍微敲敲键盘,下一秒半个京海市家政服务人员都会得到最新传达的消息,而安保公司,辅警队伍也早在楚河的掌控下了。 所以,原剧中的不安定因素都在楚河的有意为之下,被安排的妥妥当当,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这次安欣的工作组下来,估计是为了自己早几年搞的那几件事,虽然被一些人有心掩盖了,但是还是被人挖了出来,再加上换届之初,各种倾轧伸黑手的事层出不穷,让上级大为光火,不得不出手惩治一下了。 白天安欣虽然语气不善,但还是给自己悄悄的交底了,他嘴里全是官场上的事,黑恶势力的事他只字未提。 这次教育整顿的势头没有黑社会的影响,声势小了许多,不会再闹得满城风雨了。 毕竟现今的京海,乱不乱,楚河说了算。 第33章 宴请安欣 “你有心事?”梁樱深情的看着楚河。 “嗯。” “要不要我给你唱首歌,我最近正在学燕姿的歌,你喜欢哪首,我基本都会唱了。” “你唱的我都喜欢,你随便唱。” “我的小时候 吵闹任性的时候 我的外婆 总会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后 老老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 好像这样唱的 天黑黑 欲落雨 天黑黑 黑黑 ” 梁樱黄鹂般的声音是如此的悦耳,楚河慢慢的闭上双眼,不再眺望远方。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 总有残缺 我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 爱总是让人哭 让人觉得不满足 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 好孤独!” 梁樱的声音慢慢哽咽起来,泪水也顺着脸颊滴了下来。 楚河看着依然注视着自己的梁樱,此刻的她边哭边唱,声音变得沙哑起来,但还是依然用心的唱着。 一曲完毕,两人陷入了沉默。 两年多的朝夕相处,早已心有灵犀的两人,此刻都知道对方内心的心事,梁樱用一首歌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楚河却不知如何开口。 “小樱,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怎么办?”许久,楚河慢慢的开口道。 梁樱抹抹眼泪,哽咽的说道:“你到哪我到哪,哪怕跟她一起爱你,我也愿意!” “嗯!啊啊?” 楚河如遭雷击!啥玩意儿? 哪个她?她说的是高启兰吗?她怎么会知道她? 我说的不是这个啊,我是说如果我离开这个世界,你会怎么办 这这翻车了啊。 啥时候翻的? 楚河试探的问道:“你都知道了?” “嗯,我两年前就知道了。”梁樱眼睛通红的看着楚河。 “两年期?咱俩刚在一起的时候,你” “她主动来找的我,我当时想放弃的,不过她求我不要放弃。” 梁樱看着沉默的楚河继续说道:“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她说她身份特殊,可能一辈子不能在阳光下行走,她的身份会影响到你,如果你继续从政就必须有一个身家清白的姑娘。 与其你以后被迫让领导给你安排一个不喜欢的姑娘,还不如是我,毕竟我跟她对你的爱不相上下。 国内的你算我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朝一日去到她那边,我也心甘情愿,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也愿跟着去。 但是,你得先问她的意见,毕竟,国外的你算她的” “你我她!”楚河彻底无语了,难怪古往今来男人三妻四妾被抨击了这么久还是让男人们乐此不疲的追求此道,原来其中的爽度是这么过瘾的! 楚河还能说啥,亲就是了,有这么个知情识趣的女人,夫复何求啊。 过了良久,楚河把梁樱揉进怀中,说道:“其实我今天想说的不是这个,中午的时候安欣找到我了。” 梁樱娇艳欲滴的脸庞蹭了蹭楚河粗糙的下巴,轻声说道:“安欣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他找你干嘛?” “他想抓我。”楚河淡淡的道。 “什么!”梁樱不顾春光外露,坐直身子。 “我这几年,做了很多事,有一些是不合规的,安欣这小子成了整顿小组的领导了,他想从我这里寻求突破口。” “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梁樱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但是这次的语气是气愤的。 楚河抚摸着梁樱光滑的后背,拉过毯子给她盖上:“这小子是我见过最纯粹的人,我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该有些变化了,可还是像茅坑中的石头,又臭又硬。” 梁樱抓住楚河的胳膊,急切的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咱现在就走,给那边说一声。” 楚河笑笑:“我只是做错事,并没有做坏事,现在跑了就成逃犯了,黄泥落裤裆,不是屎也成屎了。” “你确定?” “当然!放心我早有安排。” “那你问我你离开我怎么办干嘛?你又没犯错,又不去她那边,你想干嘛?”谁说女人恋爱时傻,脑子比谁转的都快,眼见自己男人问题不大,就开始翻旧账。 “咳咳,我这不听你的歌有感而发嘛,没事了没事了!睡觉睡觉!”楚河败退。 盖被蒙头,呼噜声瞬间响起,一气呵成,梁樱气恼的伸出脚丫踹了楚河一脚,果然是一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楚河真的睡着了,可他不知的是,身边的女孩哭的更凶了,她明显的感觉到,有那么一瞬间,楚河真的有离去的念头,而且是彻底离开的那种,女人对于心爱之人的第六感都是无比准确的。 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是安欣的做事风格,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已经有有心人来向楚河汇报,有人在暗中调查他。 楚河客气的送走来人,想了想,抓起电话拨了出去。 入夜还是丰和楼5楼,李大队长,楚大女婿包场,整个5楼只有他自己。 电梯门打开,安欣独自一人走了进来,看着偌大的场地空空如也,只有楚河一人坐在场地中间,安欣啧啧称奇的走到楚河身边,不可思议道:“都说你腐败了,没想到腐败的这么彻底!” 楚河没好气的指着安欣说道:“说人话的留下,说鬼话的哪来的回哪去!” “霸气外露啊,李响,这多年最让我刮目相看的只有你,当初你想尽办法出人头地,没想到你真的成功了。”安欣感慨道。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楚河会毫不犹疑的啐他一脸唾沫,但安欣这么说,楚河知道他是心里话,没有半分嘲讽之意。 “哥们凭的是真本事,破案率哥们连年第一,获嘉奖次数是第一,立功次数也是第一,论文更是全省乃至全国性的推广,我牵头成立的黎明公司更是为社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你不崇拜我崇拜谁?”楚河得意洋洋的说道。 安欣摇摇头:“我并不崇拜你,因为你曾经是我最亲密的战友,最要好的朋友,我只会恭喜你,鼓励你,支持你,如果你还是你,我就算给你磕一个都行。 但是李响! 你还是你吗?” 楚河掏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上,他知道安欣不抽烟,在这个烟酒社交盛行的官场中,独善其身了这么久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原则。 楚河笑了笑:“安欣,你还是那个你,一点都没变,当初我费尽心思把你从京海赶走,就是不想见到现在的你,可是你时也命也!” 安欣面无表情的说道:“安叔也跟我说过这个事,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真的做错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就应该不被腐蚀,应该做一个好警察,做一个称职的人民公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在暗处,而我身处光明。” 楚河并没有理安欣的冷嘲热讽,站起身来,走向服务台的内部电话,抓起来说道:“上菜。” 然后又回到原位,咧嘴一笑:“让你尝尝我亲自安排的盛宴,你这种没有情趣的土包子肯定没吃过,孟钰跟了你白瞎了,真苦了人家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跟你这个木头青梅竹马,还嫁给你,哪天有空带她一起来一趟,我跟你说,男人要浪漫,要主动,要善于给女人惊喜,一天到晚总绷着个脸,孟钰没给你戴绿帽子算她仁慈。” 安欣依旧冷着脸看他。 楚河大咧咧的喝着茶:“我跟你说,我女朋友比孟钰还俊呢,等会让她上来跟你认识一下,别到时候我俩结婚的时候,你连新娘都不认识。” “新娘?我认识啊!不是高启兰吗!”安欣毫不客气的说道。 “他妈的安欣,撕破脸至少也要等到酒足饭饱后再来,你就是一贯的倒胃口,或许这顿饭后,你就后悔骂我了呢。” “我后悔?!李响!我今天来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的,希望你抓住了,不要执迷不悟。”安欣激动的声调高了不少。 “干嘛呢?干嘛呢?我做啥了,让你这么激动,先吃饭行不行?万一是你错了呢,我真倒霉,认识你这个憨货。”楚河也嚷嚷起来。 正在这时,包间的食梯响了起来,楚河起身把菜从包间内端了出来,放到他俩的桌上。 “77年的茅台,我老丈人贡献的,据说是想当女儿红用的,被我女朋友偷来的。 这是鲟鱼,清蒸的,我最喜欢吃的。 这是酒香三杯鸡,瞅瞅嘿,没见过。 这是葱烧海参、奶糖蒲菜、富贵肘子。 怎么样,四菜一汤,标准!” 安欣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楚河,甚至连筷子都不去碰。 楚河并不在意,给安欣倒了一杯后,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安欣,当年你是不是也是这样面对高启强的?” “他的猪脚面我吃了。” “那为什么我安排的宴席你不动呢?” “我怕不干净。” “你是说菜不干净,还是别的?” “你自己心里清楚。” 第34章 摊牌了 “我清楚个毛线,安欣,你别跟我从这里打哑谜,你也不用套我话,你的对讲机是不是一直没有收到信号,你真当我这几年刑警队长白干的?想跟我谈话把录音笔拿出来,扔一边咱俩好好掰扯掰扯,用不着这样。”楚河抹了抹嘴边的酒水,嘲讽道。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李响,别执迷不悟了!”安欣痛心疾首的说道。 楚河嗤笑一声,起身一把抓过安欣的衣领,安欣没想到楚河会突然袭击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楚河一把从衣服内袋中把录音笔掏走。 安欣急了,上前试图抢回,没想到楚河手上轻轻用劲,录音笔就这样折断了,楚河随手把断成两节的录音笔扔到一旁的洗手盅内,拿起毛巾擦了擦手,面露讥讽的看着安欣。 安欣勃然大怒,兜头就是就是一拳,楚河向后一仰轻易就躲了过去,脚下顺势一带,安欣一个踉跄,趴在地上,楚河一点也不客气,屈膝向安欣后背压去,安欣连忙翻滚两圈,躲开楚河的攻击,正想翻身起来,没曾想楚河的后续动作来的如此之快,膝盖没压到的楚河,向前一个翻滚又来到安欣上方,抓住他的一只手,使劲一个反剪,痛的安欣闷哼一声,后脚跟抬起就想去撩楚河的后背,可连年比武第一的楚河那是安欣能比的,伸手抓住安欣的脚,用力一扯,安欣顿时变成了反弓型,彻底被拿住了。 骑在安欣后背上,楚河满意的颠了颠,用手狠狠打了两下安欣的屁股:“服不服!” “不服!” “嗯?!”楚河手上再次加力,屁股也向下沉了沉。 “服了服了!”安欣的手使劲在地上拍了拍。 “哼小样,跟我这个冠军比擒拿,能耐的你。”说罢,楚河放开安欣,站起身来,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安欣揉揉被搅痛的肩膀,满脸幽怨的看着楚河,也是一屁股坐到餐桌前,端起酒杯,终于把酒喝了。 楚河抓起茅台又给他倒了一杯:“贱骨头!不打不舒服。来,走一个!”说着,举起酒杯示意。 安欣也是跟他狠狠碰了一个,被辣的龇牙咧嘴:“毁坏公物是犯罪,你就不能文明点?” “少跟我来这套,陪你一个不就是了。”说完楚河从一旁的服务台中抓出一个手提箱,当着安欣的面打开了,从里面随手捞起一个非常老旧的录音设备,扔了过来。 安欣满脸诧异的看着楚河,又看看手中的p3,银白色的p3上的漆面有些斑驳掉落,很有年代感了,看上去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别看我,不是让我赔吗,这个给你了!你别看我,先听听,包你满意。”说完,楚河捞起一块鸡脖子,津津有味的嗦螺起来。 安欣打开录音笔仔细听了起来。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领导,我叫黄翠翠。 今年多大了? 22了。 真看不出来,瞧你的样子顶多18岁的样子。 领导你说话真好听。 哈哈,你长的也好看啊。 领导~这么多人呢,你别这样。 怕什么,都是自己人。 何书记,青华区改造指标上面迟迟没定,您看。 我说,你急啥,有什么事不能回去再说吗?是你的早晚是你的,我不是早给你安排好了吗? 不是领导,最近我对头那边也看上这一块了,他也找人了,我这不怕夜长梦多吗? 怕就别干,既然想走钢丝捞钱,就别怕风险,回头我在跟那边说说,肯定没问题。 是是是,领导教训的是,我记住了,是我太心急了,那领导,您看今天的蛋糕咋切? 这个再加上那个老鸨就行,那个看着有滋味,一块给我叫上。 好来,领导,您放心肯定给您安排妥当了,对了今年分红的钱? 你今天怎么废话这么多,按老规矩办,行了,没事你忙你的” 录音到这里就停了,安欣双手激动的死死捏住手中的录音笔,等了许多年,惦记了许多年,迟迟放不下的,除了高启强就剩手中这只录音笔了。 没想到,此刻,就这样轻易拿到了手中。 安欣声音颤抖的问道:“这就是那” “没错,就是当初疯驴子口中说的录音笔,黄翠翠的死因。”楚河依旧嗦螺着鸡脖子,面前的骨头已经一大堆了。 “那你怎么拿到的,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拿出来?” “我怎么拿到的?我去信访办仓库拿到的,一盒烟就搞定了。 黄翠翠当初被灭口,一群人都在找,可怎么也找不到,我就想了,黄翠翠肯定发现她可能有危险,何不拉大家一起下水,所以顺着这个思路我就找到了呗,就这么简单。 至于为什么今天才拿出来,是因为录音笔里的人物我惹不起啊,我还想多混几年呢。” “那你为什么今天给我?” “安欣,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不是说赔你一个吗,至于里面的东西重要不重要我不管,反正东西赔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呗,咋地?这个赔偿你不满意?”楚河满嘴都是油,说出话却生硬无比。 “还有吗?”安欣直勾勾的盯着楚河。 “喂,你吃不吃饭,你吃完了,拿着这东西回去,问问你领导,他惹不惹得起,咱再说后续的,如果连他都惹不起,咱还搞个屁啊,回家抱老婆生娃去多好。 喝酒喝酒,白酒你都养鱼,30年的茅台啊,别浪费好不好。”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是坚定的共产主义接班人!”楚河双手都是油,左手抓着肘子骨,右手一大块肉皮,但是说出话无比认真。 安欣与楚河对视了半分钟,才点点头,把录音笔放到自己衣袋中,拍了拍,第一次主动抓起酒杯:“敬接班人。” 楚河嘿嘿一笑,没有说话,干杯! “响,你还是好人吗?”安欣吃完饭,与楚河坐在栏杆边眺望着迷人的夜景。 “接班人哪有坏人?”楚河不答反问。 安欣不满的瞪了楚河一眼:“说正经的呢。” 楚河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下风口的安欣被扑面而来烟气呛了个正着,连忙走到上风口。 楚河贱贱的笑道:“你查了我一星期了,难道没结果吗?” 安欣双手撑在栏杆上,淡淡的说道:“说实话,我们都很震惊,京海什么时候出现了你这样一个怪物。 白面上人个个称赞你,上级领导看好你,年轻人崇拜你,同事敬畏你,哪怕跟你有过节的人也是对你没有半点诋毁之意。 而黑道的人则是畏你如虎,甚至有些时候你说的话比他们老大还管用,你所到之处,他们都会主动退避三舍。 老百姓更是非常满意你,你为他们创造了工作,创造了价值,创造了一个和谐平稳的社会,京海现在的安定局面与你分不开。 但是响,为什么在我们这边收到的举报资料中,你都是不干净的?” “不遭妒忌都是庸才,做什么事情都不能面面俱到,满足所有人的需求,我早有心里准备,至于你想查我抓我还是别的,还是等你把我今天的话转告给你领导后再说。” “为什么你总是要我征求领导的意见,难道面对确凿的证据还需要斟酌吗?” 楚河扭头瞥了一眼安欣:“斟酌那是好听的,说白了就是权衡,社会的基本盘还是以稳定为主,理想主义者在当今的社会中是没有生存土壤的,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反腐,反贪,从古至今一直存在,为什么上至开明冷酷始皇帝,下至圣贤体民的唐太宗都从来没有完全禁止过贪腐?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敢,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适用于任何时期。 我给你讲个故事。 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总局接到实名举报,国家某部委的项目处长赵德汉涉嫌巨额受贿,某市副市长丁义珍也涉案其中,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总局侦查处处长侯亮平要求检察院反贪局局长陈海立即配合他们的行动,协同调查。 傍晚的燕京城,已是华灯初上,在某小区,侯亮平等人守在赵德汉家的楼下,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 尽管同行的同事一再催促,侯亮平仍然坚持等赵德汉的老婆孩子离开后,他们才实施行动。当他们来到四楼敲开房门,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房屋陈设简陋甚至有点破败,眼前的赵德汉是长相憨厚,衣着朴素的就好似“老农民”一般,看到侯亮平他们进来,他依然很不慌不忙地吃着炸酱面。尽管侯亮平事先对赵德汉已经做到了如指掌,但是对他家的搜查却一无所获。 而后他们又带着赵德汉去了他的办公室,依旧一无所获。 此时赵德汉叫嚣起来,认为这群人没有确凿证据就要搜查自己,对自己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一定要投诉举报他们。 第35章 为官之道 但当侯亮平带人将赵德汉拉到一处豪华别墅,当他拿出搜查令,赵德汉惊呆了,他很清楚自己的戏再也演不下去了,他的身子一下子瘫软在地,他还想不承认,可是侯亮平拿出他鬼鬼祟祟骑电动车来这里的视频,赵德汉继续狡辩是朋友的房子,侯亮平义正言辞要带他进去,赵德汉立刻垂头丧气,无言以对,大家搀着烂泥一般的赵德汉进了门。 这是一座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别墅,和赵德汉的鄙俗以及他那个简陋的家相比,有天壤之别的奢华。侯亮平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钱,赵德汉还想继续申辩,侯亮平对他怒目而视,他自知败露,竟然吓哭了,他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是农民的儿子,因为穷怕了,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根本不敢花,他边说边使劲往冰箱上撞头。 眼看无力回天,赵德汉索性全部交代,他带侯亮平来到卧室,那里的情景让人触目惊心,目瞪口呆。 赵德汉的卧室的一整面墙是一个大书架,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钱,打开床铺,也都是成捆成捆的钱。赵德汉在卫生间的排风扇里藏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得清清楚楚每一笔钱的来历,竟然一分钱都不错,总共是二亿三千九百五十五万四千六百块。 可笑的是他平时竟然还故意装出很寒酸的样子,每月只给母亲三百元生活费。此时的赵德汉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他害怕,恐惧,战战兢兢地说自己整天恍恍惚惚,每次只能像个耗子一般偷偷回来,喜欢闻钱的味道,他说自己有精神病,试图逃脱法律。 侯亮平呵斥他有丧心病狂症,赵德汉又口口声声承认自己有罪,对不起党,并且马上交代了自己的问题,以及把几十个涉案人员都交代了。 最后,赵德汉追悔莫及地表示,丁义珍一共六次带人向他行贿一千三百多万,他恨丁义珍,正因为第一次收了他给的50万银行卡,才使自己走向深渊,从此贪婪之路一去不复返。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丁义诊早就接到他被调查的事情,自己悄悄的坐上了飞机外逃了。 临出门,赵德汉又苦苦哀求侯亮平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家,他趴在满地的钱山上,哭得很凄厉,不禁让人毛骨悚然,他被带出了这个像坟墓一般葬送了他一生的家。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一个农民的儿子,从亿万人中脱颖而出,他开始只是想当个好官,想造福百姓,想让所有像他一样的人脱贫脱困,但是在社会洪流的冲击下,他很快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你知道他为什么放弃的这么快吗? 他不想再受穷了,他不想再回到原来的生活当中去,哪怕他一分钱都不敢花,哪怕他宁愿成天住在老破小的逼仄宿舍内,哪怕他吃着寒酸的炸酱面骑着叮当做响的自行车,他也不想丢了他好不容易拼来的工作地位。 但是有些事情人就是这么无奈,你不想这么干,有的是人想干,要么你放弃,要么你同流合污,他们不会强迫你,他们不会威胁你,只一条你不敢就下去,就让大部分人都妥协了。 安欣你是不幸的,因为你父母的早逝,但你又是幸运的,你有孟德海与安长林的扶持,有孟钰的陪伴,你可以说天生就在罗马,而我,像我这样的,必须要有成绩,要有功劳,更重要的是要识时务,不然做的再多也不会有人看到。 你轻易得到的东西,我却需要付出十倍乃至百倍还不一定能得到。 安欣你可以理想化,可以坚持自己的想法,但是如果你真想在这条路上走远,一定要学会换位思考,一定要学会融入,不然你会被无情的淘汰的,不止是你,包括你身边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好好想想,安欣,我最好的朋友! 说完这一些,楚河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安欣什么时候走的他并不知道,过了许久梁樱才找了上来。 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两句什么,说完就忍不住的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楚河也是忍俊不止:“他打肿脸充胖子,亏他想的出来,钱带的不够,还把孟钰叫来,活该他被孟钰埋怨,你留孟钰联系方式了吗?” “嗯,留了。” “改天约她出去跟她好好交往,那是个很好的人,千万别给她送东西,安欣那头倔驴六亲不认的。”楚河揶揄道。 梁樱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背靠在栏杆上,眨着眼睛说道:“既然他六亲不认,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做好友呢?” 楚河看着梁樱的秀发随风舞动,会说话的眼眸中映照着耀眼的光彩,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梁樱披上:“他是我最欣赏的人,我不忍心看到一名纯粹的人跌落深渊,因为他的执着,让我忘不了当年为了新华国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战士,是他们开创了这番盛世伟业,虽然现今这种人越来越少了,但是出于对这份坚持的尊重,我会尽我所能,保卫这撮火苗的。” 梁樱伸出葱白的手臂环住楚河的脖子,轻轻印上一吻:“在我眼里,你比他更珍贵!” 说罢投入楚河的怀中,身后披着衣服突然被风刮起,卷向远方。 “我的班尼路!”楚河伸手挽留道。 梁樱也是看着被黑夜逐渐吞没的衣服,惋惜道:“那还是我去年给你买的呢,没事才不到500,今年给你买十件。” “老板娘威武,不过以后别买班尼路了。” “为啥?” “勃哥的电影你没看吗?” “看了啊,不是说班尼路,牌子吗?” “那你就给我买了两年班尼路?” “难道买错了吗?” “没错,没错,你说的都对,不过我喜欢劲霸了,名字跟我很搭。” “那衣服好丑的,看上去都是中年人穿的。” “那你给我买不买?” “买!” “好,这么听话!今晚奖励你,我就使劲劲霸了!” 安欣回去后,录音的事果然石沉大海了,无论安欣如何请求,上面都是在拖,甚至p3都不见了,录音拷贝也被剪切走了,组长纪泽更是一去不复返。 教育整顿小组的工作一时间进入了停滞状态。 算安欣多了个心眼,并没有告知这个录音是从哪里来的,至于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关心,因为安欣压根没有跟小组人打招呼,至于楚河所说的对讲机更是不存在。 安欣还是变了,只不过楚河不知道罢了。 百无聊赖中,安欣开始整日整日的住在岳父家,一方面照顾卧病在床的岳母,一方面还在调节自己的情绪。 安欣惊恐的发现,那天晚上楚河说的话,自己居然听进去了,并且还在不断的思索中,自己坚持了20多年的信仰真的动摇了。 入夜,孟钰带着安欣漫步在他们过去的校园中,已经怀孕8个月的她此刻已经有些行动障碍了。 “今天梁樱来单位接我,我不是办产假吗,正好就一起去逛街了,你不知道啊,原来她也喜欢林俊杰与孙燕姿,而且唱的还很好听,她喜欢的衣品也是我的口味,她喜欢的生活方式跟我也是一模一样唉,甚至口味都一样,简直太神奇了。”孟钰挽着安欣的胳膊边走边说。 安欣漫不经心的说道:“难道不可能是她提前做了功课或者她在顺着你的话说?” 孟钰不满道:“安欣你怎么这样啊,我发现你自从进了那什么什么小组后,成天疑神疑鬼的,谁都不信,前两天你跟我爸说的那些话,就让他挺不开心的,他也是为了经济开发,人家替补个名额咋了,又不是不合资质,只不过耽误了报名日期而已。 再说了,我也不是傻子,今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梁樱在主动聊天,我大多的时间都在附和,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的爱好,咋难得有个跟我情投意合的,你还不乐意了咋地?” “小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处于关键位置,关键时期嘛,再说了李响现在也是有很大嫌疑的,举报信装了一抽屉,我能不多想吗?”安欣连忙解释道。 孟钰还是不乐意:“噢,照你的意思,但凡跟我接近的都是别有用心的呗,我是那么轻易被腐蚀的人吗?要不我干脆一辈子不出门,一辈子不跟人交际,让你安欣到死都能留的清白在人间好不好?” 安欣百口莫辩,急的满头大汗:“小钰,是我的错,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特殊时代,咱要时刻保持着警惕之心” 孟钰毫不客气的打断安欣的话:“警惕?安欣你要抱着警惕之心过一辈子吗?那样你觉得还是人过得日子吗? 没有家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知己,没有自我。 对谁都怀疑,对谁都有距离感,安欣,你的梦想是这样的,我不反对,也不拦着,但是你觉不觉得你现在有点太敏感了,李响你不信任,上级领导你不信任,我爸你也不信任,现在轮到我了,安欣要不我也离你远远的,这种日子让我窒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了。 我现在连同事请我吃个饭我都不能去,我真受够了! 这不是人过的日子!” 说完孟钰弯腰想哭,但是肚子的沉重让她低不下去身子,一瞬间积压的委屈全部爆发出来,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第36章 我想辞职 安欣麻爪了,伸手去拉孟钰被孟钰怒吼着让他离远点,想蹲在身边都不行,可天寒地凉的好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孕妇呢,就这样僵持了好久,安欣只好给孟德海打电话,俩人一起把孟钰架回家,可刚到家,孟钰就叫喊着,说肚子不舒服,连夜又送到了医院去了。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经过医生的检查发现只是情绪不稳,影响了胎气,可由于月数很大了,孟钰只好住进了医院,让医生给她做安胎治疗。 孟钰得知后,情绪更差了,发泄式的把安欣赶出了医院,独留孟德海照顾她,可毕竟是父亲,家里还有自己的母亲要照顾,还是有些不便,最后无奈,孟钰把梁樱叫来陪她,梁樱得知后,大包小包的就住进了孟钰的单间病房,每天还亲自给她煲营养汤喝。 楚河走出病房,局促的看着尴尬的安欣,揶揄道:“呦,成功的男人果然到哪里都成功,连老婆都把你成功撵出病房,确实不一般。” 安欣头发乱糟糟的,衣服已经三四天没换了,身上散发着馊味。 楚河调侃够了,把安欣拉着向医院外扯去:“走,你老婆把我老婆霸占了,你就安心跟我走,她短时间内不想见到你,这个时候你就别出现碍她眼了,否则越看越烦,反而会更麻烦些,天大地大孕妇最大,走兄弟。” “去哪?”安欣挣脱楚河的大手。 “当然是给你洗洗去了,脏成这样真丢咱们京海人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发配边疆来的呢。” 安欣不情不愿的被楚河拖进车,一路行驶到一处洗浴中心,刚停下车,从旁边小跑过来一名保安,离着老远就喊道:“响哥,你来了,车放着我给你停。” 楚河就这样把车停在过道上,就这样敞着门拽着安欣走进了洗浴中心:“马脸,把车也给老子冲冲,都是来洗浴的,都要洗!” “瞧好,您!”保安点头应道。 走进洗浴中心,高达十米的挑高,硕大无比的水晶灯璀璨耀眼,照的整个大厅富丽堂皇的。 “贵宾两位,里面请!”一位领班迎了上来。 “滚!叫啥贵宾,都是你哥,这是你安哥,我兄弟,安排好了,对了,洗他妈素的,这位可是纪委监委的!别瞎嚷嚷,惹了这位,开口就能让你关门大吉!”楚河一巴掌推开腆着脸迎上来的男人。 “安哥好,我是响哥表弟的把兄弟,都是自家人,叫我顺子就行,这边请!”嘻嘻哈哈的男子并没有在乎楚河嘴里的话,热情无比的引着安欣向里走去。 刚走两步,又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迎了上来:“李局长,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楚河停下脚步,指着中年人对安欣说道:“港商,许达。不知咋地,不投资别的,就看上咱们的洗浴文化了,哭着喊着就要开洗浴中心,还非得对标东北那旮沓,整的还挺带劲。” 许达也是笑的像个弥勒佛:“都是领导们照顾,不然这种赚钱的好项目哪轮得着我们啊。” 楚河笑笑,对着许达说道:“诚信经营,别违法,保你吃一辈子饱饭。” 许达连连点头,安欣则是一言不发的看着。 换完衣服,两人赤条条的滑进了热气腾腾的池子中。 安欣看向楚河,此刻的他把毛巾捂住脸上,仰躺在池水中,毫不掩饰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你是来给我下马威,还是彰显你的势力了?” 楚河并没有理他,依旧一动不动的泡在池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脸上的毛巾扯下:“安欣,你有完没完,孟钰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疑神疑鬼我不怪你,但是你不能因为你自己而把你身边的人都影响了,那样你就不是一个合格丈夫,不是一个合格的男人。 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有点病态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把你赶出京海吗?” “不是为了升职吗?我走了,位置不就是你的了吗?”安欣单刀直入。 楚河笑骂道:“安欣,你真的,空有擎天之志,却没有与之匹配的眼光,如果你没有安长林,没有孟德海你算个屁。 你拿着没办法的高启强知道吗?我让他从良了。 高启盛贩毒你知道吗?我让他主动自首了。 陈书婷贩卖人口组织卖淫你不知道!我直接把她办了! 陈泰!徐江的后台,让我撵退休了,还有从狱中放出来的程程,现在也低头做人,但凡他们有一个人伸爪子,我立马给他剁了。 我升职还指望你退让? 我那论文你看了吗?你能写出来吗? 今年我又写了一篇《当面对飞速进化的科技时代,公安系统该如何融入与运用》现在已经上了省参了,准备往上继续报了。 少说又是一个二等功嘉奖。 我指望你升职?黄花菜都凉了!” 安欣无语,可楚河并没有准备放过他,既然已经所开了,楚河就不准备停下:“安欣,上面的命令没收到把,录音的事渺无音讯了,现在是不是连领导都见不到了! 你没回头来找我,我就知道,你肯定颓了。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手中的东西,可以让整个临江翻天覆地,你信不信? 但是这种东西,我有,不能拿出来,拿出来留给我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远遁他国,另一条就是死! 甚至现在,我也只敢赤条条的待在泳池跟你说这件事,从池子迈出去,我一个字都不会说,除非你能把你头头的头头叫出来主持公道。 那安欣,你现在再回答我,连录音这么一点点小事都能消失的无影无踪,更何况这些玩意儿呢? 是你想死,还是我想死? 别傻了,个人之力有穷时,还是想想自己的生活。” 安欣彻底沉默了,不顾池水的热量,一脑袋扎了进去,独留水面上的气泡。 他真的办不到,他现在连纪泽都找不到了,头头的头头更别提了。 沉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两人洗完澡,吃完饭,从洗浴中心出来后,坐上刷的锃亮的车,楚河送安欣去医院,顺路去接梁樱。 到达医院,楚河从车上下来,站在一处空地上对着安欣说道:“兄弟,咱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安欣黯淡了一晚上的眼神瞬间又亮了起来:“什么?你快说。” 楚河凝视着安欣:“你退出,我引爆,然后你置身事外,我远逃。” 安欣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河:“为什么你一定要我退出?” 楚河淡淡的说道:“至于为什么,你去问问孟钰,她肯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案。” 安欣点点头,独自一人向住院楼走去,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背对着楚河问道:“当年你让我退出,是不是?” 楚河说道:“师傅是内鬼!” 安欣的身影瞬间矮下一节,步伐也踉跄起来。 夜深人静之时,安欣坐在孟钰的床头边,注视自己爱人的脸庞,虽然补救及时,但是孟钰还是不可避免的元气大伤,原本红润白皙的脸庞此刻蜡黄蜡黄的,安欣颤抖着抚摸孟钰的脸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孟钰被惊醒,睁眼看到的是满脸泪水的安欣。 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的孟钰被安欣轻轻的按回被窝,安欣小心翼翼的握着孟钰的手:“小钰,你的梦想是什么?” 孟钰听到这里,嘴角露笑,憧憬道:“咱们一家五口,开着房车去旅游,坐在洱海边,我荡秋千,你在我身后推,孩子在我爸妈怀里撒娇,远处的苍山巍峨隽秀,近出洱海波光粼粼,映着金黄色的阳光,照在咱们每一个人的脸上。 如果养条小狗就更好了,我会叫它小安子,脖子上戴着一对叮当做响的铃铛,红色的项圈外我会再用丝巾给它编成蝴蝶结的样子,就像柯南的领结。 等孩子爸妈都睡了,咱们就去扫街,一家店一家店的进,遇到好吃的都吃一口,我不爱吃的都塞给你。 我还想去长白山看天池,想去呼伦贝尔骑马看草原,还有布达拉宫,但是我担心高原反应,我最怕喘不过气来,还有香格里拉,亚龙湾,鼓浪屿,还有去山城吃防空洞火锅,去陕北吃面,去鲁省吃海鲜小面,东北的杀猪菜我也想好久了。” 孟钰与安欣说着悄悄话,说的她眼睛越来越亮,说的越来越兴奋,一只手被安欣握着,另一只手就在空中不断的比划着,仿佛她此时此刻已经身临其境了一样。 安欣静静的听了好久,嘴角的苦涩慢慢被甜蜜覆盖住了。 等孟钰说困了,快要睡着的时候,安欣静静的说了一句:“我想辞职了,小钰!” 第37章 掀桌子啦 楚河潜逃了! 这是官方给的通告。 丰和楼人去楼空,梁大年就把酒楼早早的高价兑了出去,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移民他国。 而随楚河出走的人只有李山,本来李山不想走的,可是楚河就说了一句话,李山乖乖的打包行李,连个磕巴都没有。 自己要有孙子了,还是俩 但是听这兔崽子的意思,儿媳妇好像也是俩 李山与楚河的资产一分钱都没带走,所以当他们飞走了好几天后才被人发现的。 虽然他们人走了,但是留下的炸弹炸的临江省官场七荤八素,赵立冬到死都没想明白,他的证据怎么会这么全面,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不会料到早在2001年的时候,楚河就已经在灯塔国高价买了全套的侦查设备,fbi专用的,每次见面都有录音录像的双份资料留档,甚至连自己私下行动也会被人跟踪监视监听。 公检法倒了一大片,市委市政府也是哀嚎遍野拔出萝卜带出何止一吨泥,那狗东西的监控设备都是最好的,连他们的汗毛孔都拍得一清二楚。 省里面,何黎明与黄秘书也是难逃此劫,因为楚河一不做二不休把证据递了个全面,简直全覆盖,至今网上还留有存货,有些人员的受贿现场犹如av剧场,精彩得让人爱不释手,其中涉及的各个明星也塌房了不少,年度大戏啊。 所以不止一人恨不得将楚河千刀万剐,可楚河并不在乎这些,自己任务完成了就好,毕竟这只是个虚拟世界而已。 在地中海的某处小岛上,楚河抱着两个孩子在自家泳池中嬉戏着,头顶上传来高启兰的声音:“安欣来消息了,说他来咱这里过春节,你要不要跟他说话?” “不要不要,懒得理他,谁都没我儿子闺女重要!是不是宝贝!”楚河笑嘻嘻的看着扑棱水的两个小娃娃。 大一点是男孩叫楚和丰,是他外公为了纪念自己的祖传酒楼而取的,小的女孩叫做楚矝霜,是高启兰起的,至于为什么姓楚,按照楚河的意思是自己既然外逃了自然不能再姓李名响了,正好李响早逝的母亲姓楚,反抗过李山也只能无奈认了。 梁樱的父母在华人聚集地苏豪又把丰和楼开了起来,生意不温不火,但是不差钱的女婿让他们放心,因为他们赚的钱已经够挥霍好几辈子的了,现在的丰和楼仅就是他们的散心之地。 而高启强与高启盛却无法接受自己妹妹与人共侍一夫,愤然离开,到大西洋的彼岸灯塔国发展去了,傲娇的他们坚持不拿自己妹妹的一分一毫。 对此楚河表示嗤之以鼻,有本事你们把公司股份也退了啊,又当又立,呸! 说道公司,高启兰展现出极高的天分,前期资金的快速积累给公司打下坚实的基础,虽然按照楚河的指示,连年高涨的黄金给他们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但是不肯停歇的高启兰投资了不被所有人看好的集装箱,就这眼光,自诩先知穿越者的楚河也甘拜下风。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他们的钱根本花不完了。 而安欣则是在辞职后,带着孟钰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孩子有了车有了狗也有了,再加上楚河的指点迷津,他们把手里的钱全部买了新狼的股票,仅仅一年就升值了110也进入了不差钱的行列。 别墅的阳台上,楚河与安欣坐在一起,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地中海。 “尝尝,最后一瓶女儿红,我专门给你留的,我岳父说,当妈的不能再留女儿红了,所以就都便宜我了,也便宜你了。等下我再去埋两坛去,给我闺女也存上些。”楚河打开酒塞,喷香的酒气扑鼻而来。 安欣也是起身急不可耐的点着自己的杯子,示意楚河别磨叽了。 “嘶哈!这酒真美!!!”安欣陶醉道,仅仅一口他就进入状态。 “当然美了,快40年了,你喝慢点,就这一瓶了。”楚河躲过安欣抢夺酒瓶的爪子。 安欣砸砸嘴:“这酒是好,一会儿给我闺女也埋上两坛,30年后咱俩再打开来喝。” “酒钱你掏啊,十好几万一坛呢!” “你一个大财主,别这么小气,大不了咱来结个娃娃亲,我闺女就便宜你儿了。”安欣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当真?”楚河不可思议的看着安欣。 “当然,老爷们一口吐沫一个丁,抓紧拿来,酒气都跑了就不好喝了!” 看着变得洒脱真性情的安欣,楚河欣慰的点点头,再执拗的人遇到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事都会妥协的,孟钰就是安欣的软肋,而后出生的闺女更成了他的心头肉,什么理想,什么执着早就抛之脑后了,大人顾大家,而他们这种小人家和万事兴就是他们一辈子的追求。 “安欣” “怎么了,响!” “俩老婆的幸福你一辈子都不会懂!” “滚呐!” 计划是6年,可原本想做完任务就闪的楚河没想到一待就是一辈子,妻妾呸!妻妻和美,儿女双全,生活富足,让楚河一待就待到了最后。 “小樱、小兰我可能要离开了。”白发苍苍的三人坐在庭院中,刚刚唏嘘完他们的一生。 “是你当初说的那种离开吗?”梁樱声音不再清脆,但是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好看。 “嗯。” “虽然当初你没说完,我也误会了,但是后来我知道你的意思并不是那样的。” “怎么?都七老八十了,你们还藏着我不知道的小秘密?太欺负人了!”高启兰温柔不在,脾气火爆的把拐杖掷到草地上。 “哈哈,小樱,咱就是不告诉她,让她猜去!”楚河坏笑道。 但是梁樱没有给他任何反应,闭目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楚河颤巍巍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搏,良久在高启兰的注视下,狠狠拍了梁樱一巴掌:“要死啊你,吓唬人有意思吗?到老了还这么顽皮!” 梁樱吃吃的笑了起来。 高启兰也不满的瞪了梁樱一眼,当晚梁樱还是走了。 紧接着就是高启兰,相隔只差三天,临走前高启兰抓着楚河的手小声说道:“梁樱她太狡猾了,一辈子不想难过,总想占我便宜,我也不能吃亏,你这个臭男人自己慢慢熬。” 楚河紧握着高启兰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又过了一天,系统的声音响起:“安欣已经离世,他一辈子幸福没有遗憾,任务完成,宿主随时可以选择返回。” 都走了啊! 自己也没有什么可留念的了。 送走了所有人,与儿孙告别后,楚河结束了狂飙世界。 “系统,好久不见,送我回归。” “任务结算中,给安欣换一个人生(已完成)。 奖励:光头buff。 光头的时候你最威武——来自梁樱的馈赠。 注:当宿主处于光头状态,战斗力上升50。 奖励自由属性点:5。 任务结束,距离下次副本开启还剩29天23小时59分59秒。” 我的小樱 楚河情绪低落的思念起陪伴自己一生的爱人。 “你愣什么愣?嫌难吃吗?你连我的饭都不想吃了吗?”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 妈! 楚河猛然抬起头,面前坐的不就是自己已经有50多年没见的母亲了吗! 楚河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紧紧搂着母亲,呜咽的哭起来。 “这孩子,难吃就别吃了,你哭啥啊!”楚母还没反应过来被楚河抱了满怀。 此时在屋里听到哭声出来查看的楚饮泉张大嘴巴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俩,伸着哆嗦颤抖的手指着楚河:“你你你!你怎么站起了!!!!” 楚河与楚母也发现不对劲,楚河怎么站起来了?怎么跨过餐桌把她抱起来的?他的轮椅还停在原地, 楚母也是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巴,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掉,自己儿子瘫痪了这么多年,他们担心儿子的生活,担心儿子的以后,担心他们如果有朝一日离去后,留下儿子他该怎么办,可早就被医生宣判无望的双腿此刻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楚母不顾一切的蹲在地上,拉起楚河的裤腿一个劲的摸索着他的双腿。 楚饮泉也是上前搀住楚河,怕他再摔倒。 楚河也是有点懵,健康强健了几十年的他,猛然间回到本体,见到母亲的思念之情掩盖住本体的虚弱,等父亲搀住他后,他才感到双腿传来的不适感,但是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的无力无助,他已经清楚感到自己每一丝皮肤传来的感觉,自己的双腿双脚都感觉到了,除了许久没有运动的陌生感,其他的都恢复了。 “爸妈!我感觉我能站起来了。我好了!”楚河对着父母激动的说道。 楚母拉过轮椅,把楚河按在轮椅上,回身说道:“老楚,走医院,再去检查一下,现在、立刻、马上!” “好!我下楼开车,到单元门口接你们。”楚饮泉也是穿着拖鞋,抓起手机钥匙就冲出了门。 楚母也是给儿子套着防护外衣,楚河许久没有出门,每次出门,楚母都会给他严防死守,怕他被风吹感冒了,帽子、口罩、护腿、挡被。 第38章 一代宗师 等从医院出来后,楚母与楚饮泉抱在一起,激动的哭泣起来,医生给的诊断是医学奇迹,原本恢复无望的双腿,此时已经奇迹般的恢复了所有机能,只需进行复健就很快能像正常人似的走路了。 自己家终于迈过大坎了,楚河的父母也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每天楚母都会陪着楚河在小区内四处行走,脖子上挂着水壶,肩膀上搭着毛巾,亦步亦趋的跟着楚河一圈一圈的行走,牌也不打了。 而楚饮泉也是开始到处搜罗有利于骨骼与肌肉强健的营养物,每天找专业的营养师去烹饪这些东西,几天的时间就晒的黝黑黝黑的。 楚河也是积极配合着父母,一家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了。 楚河翻看自己的属性点: 体质:6 精神:7 敏捷:4 力量:4 剩余属性点:6 看来自己身体得到恢复,本身的属性点也会慢慢回到最佳,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了。 还有技能,光头buff,既然是小樱的最爱,楚河勉为其难的收下了,想想也是很给力的技能,一拳超人有木有,要不是为了照顾父母情绪,楚河非剃个光头试试效果不可。 还有就是用李响的身躯生活了这么多年,格斗擒拿,枪械使用,特种作战等等除了手生了之外,其他的知识都留在了脑中,再加以练习,把身体的协调性与反应力练上去,很快就会再次上手了。 想了想楚河先给自己的敏捷与力量都先加了一点,先恢复到正常人水平再说,毕竟现在瘸着走路太别扭了。 再加上老母亲眼见自己康复有望,又起了给自己找对象的念头。 唉想念小樱的第二十天。 小兰你抓紧再拍个有你的剧,咱俩再续前缘可好 (十八线演员伤不起——程龙妮怒吼!) (你想的美!我的地盘我说了算。——系统) 吃过午饭,楚河躺在自己床上,眼中的倒计时慢慢归零了。 开始穿越,请宿主选择副本难度。 “简单。” 难度确定,开始穿越。 呜!!! 老式的汽笛声在耳边响起,楚河被吓得猛的睁开了眼。 发现自己身处一列火车的车厢内。 铁架子,铁靠背,铁座椅,这是什么鬼火车。 抬头望去,车厢内挤满了人,但无一例外穿的都非常破旧, 不像是新世纪的产物,应该是旧时代,没有人拿着箱包之类的东西,人人都靠在用布包裹成一个团的行李上,东倒西歪的。 伸出双手,枯瘦的胳膊,与明显幼小的手掌,自己应该是个小孩。 从窗口望去,库哧库哧冒烟的蒸汽火车头就在前面,黑黝黝的,像个炮弹似的,看来自己所在的车厢是距离火车头最近的。 可这到底是哪,这是啥副本啊。 这时身边一只大手伸来,抓住楚河的衣领子向回一扯说道:“小河,别探头,据说坐这东西把头探出去,会被路过的铁丝削掉脑袋的。 记住了,到了姨夫那里好好学,你爸妈都不在了,剩下的只有靠你自己了。 如果你真的适应不了,给舅舅来封信,舅再来接你。 有缘咱爷们再见。” 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破败,蓬头垢面,但眼中难掩失落之色。 楚河开始翻看原主的记忆:名字也叫楚河,8岁,鲁省岛城人,父亲早逝,母亲刚刚过世,留下遗言,让自己的亲哥哥幕兆升送儿子去旅顺投奔自己的姐夫,现在是1927年,刚刚爆发的南昌起义让全国极度震荡,有心留下收养楚河的幕兆升无奈只好依从自己妹妹的遗愿,千里迢迢的送楚河去旅顺。 幕兆升花了大价钱把他与楚河塞到小鬼子刚修建好的火车上,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走走停停,终于快接近目的地了。 唉,刚刚在上个世界缅怀致敬了英烈,结果扭头就给扔了过来,看来是抗日副本,就是不知道是那个剧。 正想着,火车鸣笛,缓缓的停在了一处车站上。 蒸汽弥漫的站台上,人不多,但是来来回回的都是挑夫,正不断的从火车车厢中往下搬运货物。 幕兆升紧紧抓着楚河的手,生怕他走丢了,楚河无奈之下,心中也升出一份感动,有这么一个真心对自己的舅舅,也挺好的,要不跟他回去得了,至少凭借自己对历史的认知,混个团长当当应该很容易的,打倒小鬼子,是红领巾一辈子的执念! 可任务就是任务,楚河只能想想罢了,还是跟着走,这应该都是剧情的安排。 刚刚走出站台,楚河就看见不远处的栅栏外站着一名高大威武的男人,举着一块木牌,上面应该是用炭笔写的5个大字“幕兆升、楚河”。 “舅,那边!”楚河扯了扯还在眺望寻找的幕兆升,幕兆升不识字,只是在找人而已,经过楚河的指示,才发现站在外面的姐夫。 走进前去,幕兆升上前抱了抱许久未见的姐夫,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任务发布:拯救宫二悲惨的人生。 (我这一生,见了自己,算是见了天地,可惜见不到众生了。——宫二) 任务奖励:随机技能一项。” 只见高大男人身后转出一飒爽女孩,高高束起的发型配着一张五官略深的中性英气的面孔,淡色的发丝衬的玉色的肌肤愈加的白净剔透。 她稚嫩的脸有着独属于女人的精美,还有男孩子那样明亮的神采,笔挺的鼻子下是似笑非笑的唇,微微眯起的眼睛嵌着琥珀色的瞳孔,表情端庄,神态大气。 她身段高挑挺立,内里穿着修身的黑色劲装,外披一件裘皮大氅,衣角随风轻摆,远远看去有一种逾越性别的俊朗和魅力。 果然是一代奇女子啊。 《一代宗师》 这个剧,说简单就是一场传承盛宴引起的一系列可歌可泣的故事。 说复杂了,囊括了家国、天下、民族、气节等让人感叹不已的精神。 宫二这人,一生有爱又无爱,一生有情又无情。 有爱是对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无爱是对时局动荡的无奈。 有情是她敢直面自己的感情:无情是自己面临选择时的决绝。 她抛弃了自我,坚守了信念,成全了所有人,牺牲了自己。 自己的姨夫宫羽田,武学大家,北方八卦掌宗师,宫羽田接大师兄的班,主事中华武士会。在武林中声名显赫,一生最大成就是将八卦掌和形意拳合二为一。行事稳重、顾全大局、注重功夫的仪轨。 宫羽田给幕兆升介绍道:“兆升,这是宫二,11岁了。宫二,这是你舅舅。” 宫二大方的给幕兆升行了一礼:“见过舅舅。” 幕兆升嘴唇颤抖着看着宫二,伸手想要去摸宫二的脸颊,嘴里喃喃道:“太像了,太像了!” 一时间幕兆升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姐姐,与刚刚过世的妹妹,世上最亲的两人相继离开,只剩自己了,再也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宫羽田拉住幕兆升的双手:“走,别在这里说话,先回家再说。” 幕兆升挣脱开,摇摇头:“姐夫,我现在就得走,不回家了,火车一个月就这一趟,岛城那边太乱了,我得回去照看家里,留不得了。” 说罢擦擦眼泪,抓住楚河的手说道:“小河,舅舅走了,你就跟着你姨夫,老老实实听话,长大了,有机会了就回家看看。” 说着从肩膀上把楚河的包裹取下来,递给宫羽田,转身就要走。 宫羽田连忙把包袱递给宫二,拉住幕兆升,向一边走去,从怀中掏出一大把像是银元的东西,幕兆升使劲推脱,可他哪是宫羽田的对手,被强行塞到了内里的兜里,还欲说些什么,这时火车的汽笛声再次响起。 扛活的力工卸的快,装的也快,很快返程的车厢也被塞满了,在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幕兆升随着火车缓慢的离开了。 旅顺这个地方,冬天是真冷,还好幕兆升提前给他穿了好多衣服。 可就这,冰冷泥泞的道路还是让瘦弱的楚河吃尽了苦头,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宫羽田父女走了快有10里路了,前面两人才发现,楚河的狼狈,宫羽田蹲在楚河面前,让他上来,表示要背他走。 可是成年人心态的楚河哪受得了这个,连忙拒绝,表示自己能行。 武人的脾气就是直来直去,既然楚河自己觉得能行,宫羽田也不再坚持,又带头走了起来。 而宫二却放缓了步伐,跟在楚河身边,时不时的扶他一把,这时候楚河才发现,宫家父女踩下去的脚印不像自己似的深浅不一,每一步的踏下就极其稳健,抬起来的脚印也是深度一致,距离一致,哪怕是冰滑之地也是如履平地,反观自己东倒西歪的,一步三滑的。 又走了将近1小时,才好不容易到了宫家,映入眼帘的是一处二进的院子,此时院里灯火摇曳,不时的有高呼之声从里面传出。 第39章 习武 踏步进门,就有人迎了上来:“师傅,那帮人又来了,等了半天,看到您真的不在才走的。” 宫羽田嗯了一声,转身拉过刚刚迈过门槛的楚河,对来人说道:“三子,这是我外甥楚河,我安排他跟你住一起,日常生活你多照料,你先带他去休息。” “是师傅。”说完,接过宫二递过来的包袱,对着楚河说道:“跟我来。” 楚河看去,此人身高体壮,面露凶相,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但是棱角分明的脸,再加上那亦正亦邪的表情,一眼就认出这不是帅气的马三吗。 马三这人,野心勃勃,凶狠无比,对于权利的欲望远大于武术的执着,原剧中演的只有霸气凌厉,对于他突然当汉奸,黑化描述的很少,只是觉得是刻意安排的反派。 跟在马三后面,楚河紧走两步才跟上他的步伐,马三住在后院,刚进月亮门,楚河就看到许多光膀子练功的汉子。 “大师兄,这是谁啊,师傅新收的徒弟吗?太瘦了!”一人好奇的凑近打量起楚河。 马三一把把挡路的人推开,并没有回答,而是领着楚河走进后院右侧的房间,指着一侧的床铺说道:“你以后住这里,我就在旁边,有事你喊我。”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独留楚河自己一人在屋里。 楚河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两张床与一张放油灯的桌子,简陋到极致。 空荡荡的床板上什么都没有,难不成练武人真靠着火力壮硬扛四季冷暖? 正想着,房门从外面推开,宫二抱着一堆被禄走了进来,弯腰开始给他收拾:“我爹他们都是粗人,想不到这些,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早上鸡鸣,你去前院找我吃饭,午晚你跟着他们一起吃,行了,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看着手脚麻利的宫二,楚河冰凉了一路的心终于暖和起来,眼见宫二就要出门,楚河说了一句:“谢谢,姐。” 宫二的身躯顿了顿,把门带上就离开了。 脱下潮湿的衣服,随手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盖上被子,沉沉的睡去了,可累坏他了,这副身体真差。 第二天醒来的楚河发现太阳早就升起来老高了,屋里一人都没有,自己放在桌上的脏衣服连带被湿透的鞋袜也被人拿走了。 翻看自己的属性,楚河一阵呲牙: 体质:3 精神:4 敏捷:2 力量:2 标准的幼齿体质。 连当初残疾的自己都比不上。 正想着腹中传来饥饿感,可自己除了换洗内衣外,连鞋袜都没有怎么下地啊。 正为难,宫二从门外走进,递给楚河一身衣服说道:“这是我的练功服,估计你穿上能合身,你先试试,鞋袜我都给你洗了,你也先穿我的,别在意都是男人的装束,就是颜色艳了点。” 楚河看着怀中大红的练功服,嘴角一阵抽搐,你管这叫艳了点? 无奈只好穿上的楚河,低头去穿鞋,还好鞋子没什么花里胡哨,正儿八经的黑色练功鞋。 看着站在那里,满身不自在,一个劲的拉拽衣服的楚河,宫二忍不住的笑了一声:“好啦,别看了,都是暂时的,你一个小娃娃,在乎这些干嘛,跟我去前面吃午饭,爹在那里等着呢。” 楚河跟在宫二身后,向前院走去,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这处院子,后院是练功场与弟子们的住处,到处可见的都是哼哈大吼的人,像什么石锁、铁链、木人桩到处都是。 中院应该是宫羽田与宫二的住所,正屋是宫羽田的,东厢房应该是宫二的,西厢房想必是自己大姨祠堂。 来到前院,豁大的厅堂中摆着4副碗筷,宫羽田早就已经坐在此处。 见状楚河与宫二连忙紧走两步,走到近前: “爹” “姨夫” 宫羽田笑着说道:“坐。” 然后对着外面喊道:“老姜你也来。” 只见一虬髯大汉从门外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特色的狗皮帽上赫然坐着一只小猴,正不住的东瞧西望,看见楚河还呲牙吓唬,腰间挎刀的老姜自顾自的坐在下首,小猴也是很自觉的从他身上溜下坐到门外去了。 宫羽田指着楚河说道:“老姜,这是我外甥,楚河。” “楚河,这是咱家的护院老姜!你叫叔就行。” 楚河连忙叫了声:“姜叔。” 老姜哈哈大笑:“跟姑娘一样叫我老姜就行,我听习惯了。” 宫二抿嘴一笑。 宫羽田拿起碗筷,下面的三人也才端起饭碗,食不言。 默默吃完饭后,宫羽田开口问道:“楚河,你有什么想法吗?” 楚河果断答道:“姨夫,我想跟你学武。” “噢?学武可是很苦的。” “姨夫,放心,我能吃苦。”楚河坚定道。 宫二也在一边瞧着楚河,老姜则是笑呵呵的靠在门框上,点着头。 宫羽田严肃的说道:“那咱可说好了,你学武,就只能拜我为师,在我没同意你出师之前,你只能叫我师傅,跟别人同吃同住,同样的待遇,我不会对你格外照顾另眼相看,你答应吗?” 楚河二话不说,倒头就拜:“师傅!” 宫羽田其实非常开心,一辈子无儿的他,对于传承还是很在意的,虽然女儿非常出色,但是她虽然极具天分,但是对于戏曲与医学也有浓厚的兴趣,就是不知道以后走哪条路了,而大徒弟马三隐隐有了能继承衣钵的资质,但是终归不如自家有个男丁来的舒心,可媳妇早逝,家中只有一女,让宫羽田充满了遗憾。 楚河的到来,让宫羽田放下了一块心病,剩下的只剩去雕琢这块璞玉了。 虽然是外甥,但是拜师,敬茶,磕头等规矩一个也不能少,宫家的人还是不少的,但是成器或者喜欢习武的没有几个,大部分都宁愿去打渔,也不愿受习武的苦。 在一众人的见证下,宫羽田收楚河为徒,平日里把楚河交给大徒弟马三辅以指导,剩下的时间都是亲力亲为。 但是最先开始的就是先给身体打基础。 于是楚河的磨难来了,每日的基础训练就让他苦不堪言。 压腿下腰:正压腿、侧压腿、仆步压腿、劈叉、后下腰。 步型:弓步、马步、虚步、偷步、歇步、仆步。 直摆性腿法:正踢、里合、外摆、侧踢、后撩。 曲伸性腿法:弹、蹬、踹。 扫转性腿法:前扫、后扫、盘扫。 跳跃:腾空飞脚(二起脚)、旋风脚、腾空摆莲(外摆莲)、旋子、侧手翻。 技巧性动作:前滚翻、后滚翻、抢背、鲤鱼打挺、扑虎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一转眼4年过去了,原本像个豆芽菜的楚河,此时已经变得壮实了不少,但是每天的功课还是那些基础训练,饶是楚河有意展露出自己经人天赋与身体素质后,宫羽田也是不为所动,还是让他按照计划打磨身体。 这一天,正在后院扔石锁的楚河突然看到门口闪进一道人影,高兴的他连忙扑了上去。 “哎呀,你一身汗,别沾我。”一身淑女打扮宫二忙要闪身躲开。 可两手都是东西的她,哪躲得开像头小牛犊似的楚河,被拦腰抱了个结实。 “姐!你可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楚河抱着宫二转了圈圈。 “你放下我,臭死了,你要是想我,我可真太感激了,给你,你要的卤鸡脖子,也不知道你什么怪习惯,爱吃这种东西。”宫二连忙把手中的油纸包举到楚河面前。 楚河把宫二往地上一放,就去拿那油纸包。 宫二不满的捋了捋衣服,没好气的把油纸包扔给楚河:“我就这么两身出门的衣服,又让你霍霍成这样,你给我洗啊!” 楚河把鼻子贴到油纸包上,深深嗅着里面透出来的香气,满脸的陶醉:“姐,你学医就学医,成天穿的这么规矩干嘛?还不如练功服舒服呢。” “那所学校就是这么规定的,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不别扭啊。” “嘿嘿,清政府才灭亡多久啊,就开始玩洋人那些玩意儿,画虎不成反类犬,要我说你还不如请个私人一对一教呢,就学校那进度,哪年能学出来啊。”楚河拉着宫二向屋里走去,解开包装就拿起一个塞到嘴里,又递给宫二一块,但是看她抗拒的眼神,只好悻悻的收了回去。 “哎呀你别说了,就这我还是偷摸的呢,当初爹让我学中医,我自己偷着去学了西医,就为这,他埋怨了我整整一年呢,现在倒好,中西医一块学,我快烦死了。”宫二在弟弟面前也不再绷着了,开始抱怨起来。 这四年,楚河在宫家过得十分充实,而宫羽田宫二父女对自己也极好,虽然对外喊得都是师傅师姐,但是私底下,宫二却不让楚河喊她师姐,相差三岁的姐弟俩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己,阅历十足的楚河对于宫二的一些苦恼,那开解的话张口就来。 第40章 传承 宫二也时常惊讶这个表弟的谈吐与思维,感觉像是一个睿智的老者在跟她聊天。 渐渐的宫二开始有事没事都会找楚河聊天谈心,感觉自己这个弟弟啥都懂,而且有些话听上去有些歪理甚至匪夷所思,但是回头细想又觉得很有道理。 宫二去上学是需要住宿的,南开大学离着旅顺好远,好几个月才回来一趟,这次见到楚河也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又是谁谁谁闹革命了,又是谁谁谁被抓走了,又是谁谁谁的一夜被抄家灭门了。 听到这里,楚河想到了明年要发生的大事,啃完鸡爪的他,随便抓过一把土灰把手上的油沾干净了,对宫二说道:“姐,我觉得时局有些不稳啊,要不你暂时先别上学了。” 说实话,楚河也不知道,宫家是如何在最先沦陷的东三省存活下来的,而且看上去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今天想起来,楚河决定问个清楚,没等宫二回答,楚河继续问道:“姐,现在满大街都在抓人,国党与共产党闹的不可开交,小日子也在一边蠢蠢欲动,师傅他有没有做准备啊。” 宫二想了想说道:“爹说了,国有国的世界,侠有侠的世界,从古至今,凡侠者不入仕,不出世,这是古往今来的规矩,如果有政变之乱,我们江湖人通常所做的都是闭门锁户,作避世之态,当权者也不愿招惹我们这些武人,所以大家都是一个默契而已。” “那民族之争也这样吗?”楚河追问道。 宫二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问爹,他肯定给你说的。” 楚河霍然起身:“走,姐,咱去问问师傅。” 两人在前厅找到了正在会客的宫羽田,看到有人在,楚河与宫二站在门廊中等候着。 只见几名正装男人正在跟宫羽田不断的说着什么,可宫羽田一直摇头,那群人不甘心,从包里又是拿文件,又是拿金条的,可宫羽田一直不为所动,甚至把茶杯端了起来,浅酌起来,送客之意明显。 那几个咬咬牙,再三的低头恳求着什么,可见宫羽田干脆闭上了眼睛,只好愤愤的离开了。 见老姜把门关上后,楚河与宫二才走了上来,宫二问道:“他们还想让你出山?” 宫羽田摇摇头:“他们不是想让我出山,他们想让我带头,发出一个号召令。” “什么号召令?” “哼!号召武林人给他们卖命的令!”宫羽田冷哼道。 此时楚河问道:“师傅,那群人是什么人?” 宫羽田淡淡的说道:“军统!” “那您不答应,他们会不会对您不利?”楚河试探的问道。 宫羽田嗤笑一声:“就他们,一群乌合之众,内斗行,有本事去把那些领事馆,租界啥的撵出去啊,他们想对我出手,那就得掂量掂量所有武人的分量,他们受不受得住,我们武人是争强好胜,喜欢分出个你高我低,但是如果有外人插手进来,谁伸手就剁谁,这就是江湖规矩!” 楚河继续说道:“师傅,如果小日子伸手呢?” 宫羽田眼露精光,死死盯着楚河:“我告诉你,也顺路告诉姑娘,你们都记好了,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插手其中的事情,否则别怪我逐出家门,听到了没?” 楚河与宫二连忙点头。 宫羽田喊道:“老姜,你过来。” 老姜从门外走进:“老爷,你吩咐。” “从今天开始,武馆封闭,除了几个亲传弟子外,其他都解散回家。”宫羽田命令道。 宫二惊呼:“爹,何以做这样的决定。” 老姜没有说话,扭头就出门了。 宫羽田看看四周无人,才缓声对着二人说道:“不止是军统,就在前几日奉系的也找过我,看样子小日子那边也不安稳了,所以又到了避世的时候了,唉,这连年的战争,武人也都凋零了不少,从甲午战争,到义和团,到八国联军,再到北伐,太多的人悄无声息的就这样没了,太多的传承也陡然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我们要保存住我们的传承,我们要把江湖延续下去。 这就是我们武人的责任。” 楚河争辩的话脱口而出:“师傅,那如果小日子真的开始侵略我们,我们就在一边看着吗?” 宫羽田厉声喝道:“楚河,你在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政府有政府的责任,而我们武人也并不轻松,你当只有我们自己国家有武人吗?小日子没有吗? 如果我们不出世,他们也不出世,如果有一方坏了规矩,那就是全面的介入,这就是制衡,你懂吗?” 楚河不服气:“那如何界定呢?咱们都锁门了,他们有没有兴风作浪,咱们从何而知?” 宫羽田指着楚河怒斥:“江湖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宫二带你弟弟回去,让他老老实实的给我打磨身体,你也是,从今开始就不用回学校学习了,都在家里安分点!” “爹,真的这么严重吗?”宫二不禁开口问道。 宫羽田长叹一声:“唉,这些人既是来邀请的,也是来表态的,顺路还要警告一番,我怎么会看不出,你们下去。” 宫家老宅很快封禁了,那些日常来学艺的记名弟子都被遣散回家,只留了楚河与宫二,还有马三等7名亲传弟子,硕大的院子也只剩下11人了,日常采购都交给了老姜,其余人一律不能出门。 楚河愤愤的回到屋中,他对于这种处理事情的方式与江湖人的态度极度不满,在他眼里国就是家,家就是国,外贼来了就要同心协力赶出去,为什么还有人会独善其身,置身事外呢? 宫二看着气愤的弟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楚河的到来让这个本来要强刚硬的人变化许多,多了很多女人的特性,宫二变得懂得关心人了,变得知道依靠人了,变得更像一个女人了。 自打楚河进门,大到练功学习,小到吃饭穿衣她都是主动上前帮忙照料,从小到大都在男人堆里长出来她,每天都是看着自己父亲与人不停的比武争斗,不是男人也变成男人了,现在的她与其说是一个姐姐,更多的像是一位母亲,虽然她也只有17岁,但是女人的特性被彻底激发出来了。 宫二坐在一边默默的说道:“小事上爹可以纵容咱们,但是大事上还是他说了算,你乖乖听话就是了,毕竟有些事情咱们当孩子的,真的看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咱们家从来不缺骨气,武人的脊梁是最直最硬的。” 楚河何尝不知,但是面临即将发生的厄难,他无法坐视不管。 可唉!还是任务重要,毕竟后世已经盛世年华了,就这样。 等宫家大院关闭后,宫羽田把一众弟子都叫到面前,开始叮嘱起来。 最后才开口说道:“楚河,从今日开始,你正式开始跟我习武。” “是,师傅。” 在一众亲传弟子羡慕的眼神中,楚河被宫羽田带到了前厅,其余弟子都不得靠近,只好退回了后院。 “楚河,我师从董海川,精通八卦掌,但是经过这几年的摸索改进,我把形意拳也融入其中,八卦神鬼莫测,变化多端。 八卦,顾名思义取自周易八卦图中的卦象,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原指八个方位,即北、南、东、西、西北、西南、东北、东南。八卦掌以掌法为主,身法为辅,其基本内容是八掌,合于八卦之数。 而其中每个方位也有八个招数,所以我创造了宫家六十四手,攻守兼备、进退自如。 这一武学我只教给了你姐一人,现在传授给你,你要谨记, 一、不忠不孝之人、不仁不义者不传 二、执迷不误、言语轻狂、自以为是者不传 三、不尊师重道,诽谤者不传 四、不敬师,不遵规守法者不传 五、心存邪念、贪财轻命、图谋不轨之人不传 六、见色心动,好淫乐娼者不传 七、无诚心诚信,与武无缘之人不传 八、不守秘密,揭人隐私之人不传 九、心怀私念,不懂舍得之道,想不劳而获之人不传 十、仇恨心重、怒火攻心、脾气反常者不传。 如遇合适时机,你亦可开馆收徒,传播出去,但那必须是盛世年华。 如遇乱世当克己本分,这就是武人的责任!” “是,师傅!”楚河应道。 “还有一点你一定要记牢,传承胜于一切,不要固步自封,但也要审时度势。 早在清早期,那时候的武林还是以兵器为主,但是雍正四年,清廷颁禁武令,收天下之兵。 行伍世家只得化兵器为拳脚,教授子弟。 八卦是刀,形意是枪,功夫原是杀人技,可侠以武犯禁,政府的禁令就是时事,你一定要顺水推舟不要忤逆犯上,那样会给自己,乃至整个武林招致灭顶之灾。 我曾踏遍千山万水,与大江南北的各路同行切磋交流,但是大多人都是在世间勉强求全,武学一脉已经凋零到危急关头,不出世不传承许许多多的东西都淹没在时间中,我希望你有朝一日可以将武学发扬光大,把我们的尚武精神传播出去。 第41章 比武 一个民族,武力值永远是衡量其底蕴的重要砝码,武学不能丢,我们汉人的脊梁不能丢。” 看着庄重无比的宫羽田,楚河肃然起敬,虽然宫羽田有些话说在他看来有些偏颇,但是这份骨气,这份气魄,这份坚持让他由衷的敬佩,经过清廷几百年对汉文化的摧残与毁灭,余留下来的,不就是靠这些砥砺坚持的人才残存下来吗,如果没有他们,汉人的脊梁被抽掉,被打残,那何以有这5000年的灿烂文化! 学武的过程是枯燥的,是痛苦的,饶是楚河也在数次坚持不下去后给自己加了几点属性才勉强学习下去。 楚河:16岁 体质:8 精神:7 敏捷:7 力量:7 剩余属性点:1 技能:光头buff(光头时战斗力提升50)——天赋技 现在的楚河身体素质超出常人很多,但是武学天分还是不如宫二与马三,马三威猛的形意拳也是霸道无比,楚河常常用尽浑身解数才能在他手下走过几招。 而宫二的六十四手却耽搁下来,因为她已经失了武人执念,现在的她除了研究戏曲,就是学医,六十四手更多的是作为楚河的陪练才会再次拿起来。 不得不说楚河依旧改变了宫二的人生轨迹,现在宫二不再担心宫家的未来,与宫家的体面,反正有楚河在前面顶着,自己真的当起了宫家的大小姐,房间中传出的更多是咿咿呀呀的唱腔,还有楚河的闷哼声。 整个宫家只有楚河可以作为宫二的人体标本做医学实验,楚河也常常被宫二拉到房间内,脱得只剩小裤衩,颤颤巍巍的躺在床上,任人宰割。 “姐,你能不能歇两天,我脑袋上的包还没下去呢,放过我好不好?”楚河可怜兮兮的求饶 “给我老把实躺着,你脑袋上的包又不是我弄的。”宫二厉声喝道。 “那也是你间接造成的。”楚河不服气。 “那我给你扎针你跑什么?撞柱子上还怪我?”宫二白了一眼。 “好人哪有往腚眼上扎的?” “不是腚眼,那叫会阳穴,对男人有好处的。” “那你也知道我是男人啊,男女授受不亲。”楚河抓住裤腰带死命抵抗着。 “别扯淡,我是你姐,从小把你养大,你哪里我没见过,抓紧把裤子脱了,你老扯着它没用的,早晚都要扎。”宫二拿起银针在楚河面前不断比划着。 楚河还是缩在墙角,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宫二无奈放下手中的银针,抓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手:“不打针可以,过来让我揍一顿,听爹说,你已经有他7分功力了,进步神速嘛,来让师姐给你喂喂招!” “姐,求放过,我打不赢你好不好!”楚河还是一动不动,像一只受惊的小狗子。 “来嘛来嘛,我答应你这次轻点,要么你扎针,要么你让我揍一顿,自己选。”宫二开始捏起了手指头,嘎嘣作响的声音恐吓着楚河的内心。 仿佛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楚河心一横把裤子向下一褪,视死如归的趴在床上,双眼一闭。 宫二满意的点点头,又是一顿消毒,开始扎针,边扎还边说道:“你说洋鬼子咋想的,做出来的手套,既不伤手,又吸汗,打起人来那手感好极了。” 楚河忍受着身体上的不适,在嘴里勉强哼哼着,算是回应。(嗯,你是舒服了,可就算自己穿着护具,被六十四手打上一圈也难受的紧。) 而宫二则是继续念叨着:“最近这段时间,小鬼子都往南边跑了,城了就剩下警察商人还有一群女人。 五家子整个村都被小鬼子杀了,听我爹说有几个叔伯没忍住,偷袭了他们一个小队,一个人都没有放过,然后往那边跑了,小鬼子派了一个联队的人去追。 现在城里人越来越多了,好多南边的人都来了,口音杂的很。” 这时楚河问道:“姐?师傅不是不让你出门吗?你咋听说的?” “爹明年就要去南方了,已经开始让我出门打探消息了,那些叔伯们还是让我去上门方便些,爹跟老姜都不方便露面。”宫二回道。 剧情就要开始了吗?楚河心里暗道。 “你是不知道,咱们北边的武师除了几个家里人多的,其余的都早就到南方了,对于爹这次去南方,他们也都十分支持。” “可不是嘛,有了电话了,交流也方便了,他们饱暖思欲,当然希望热闹热闹了。” “哎呀你别再抱怨了,都抱怨这么多年了,还不消停,你真以为爹这几年闲着了?你见不到他的时候,他也经常出去杀几个为非作歹的。”宫二替父亲辩解。 “真的吗?哎呦!”激动的楚河忘了身上还有针,转身就要坐起来,没想到瞬间被疼痛干趴下了。 “你给我老实点,我这些针又废了!”宫二不满道。 转而继续说道:“当然是真的,他衣服都是我亲自洗,上面沾的血迹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他为什么不让我们也去?” “你们算那根葱啊?忘了几年前爹给你说的规矩了吗?不被人发现规矩就是规矩,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稍微露露就会被人认出来的。” “我还三脚猫?我可是师傅的亲传!” “你还差远呢,你连马三都打不过。” “姐,马三现在有点太阴了,下手又重又狠,跟他搭手的师兄弟下来后没有一个不伤的。”楚河有意提了一句。 宫二并不在意:“武学一道,宁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停,勇往直前才是武人。” 长叹一声:“唉,就像我,顾虑太多,想的太多,牵挂太多,学的也太多,就成了这样,不过好在有你,不然我爹可要太失望咯。” 是啊,还好有我,不然你就惨大了! 想到这里楚河抬起脑袋,认真的对宫二说道:“姐,你答应我个事呗。” “啥事,你先说!” “你先答应!” “你不说我怎么答应?” “我以鸡脖子发誓,肯定是正儿八经的事。”楚河一本正经的说道。 宫二噗嗤一笑,明亮的大眼睛此刻笑成了一条缝:“好好好,看在你最爱的鸡脖子份上我答应你了,你说,到底啥事。” “如果有朝一日,你遇到了难以抉择的事情,一定要先来问问我的意见,再决定好不好?” “你这小鬼,我能有啥难事?还得给我做主?”宫二不屑。 “你不是答应了吗?记好了,这可是你保证的!”楚河给这个承诺盖了章。 “行行行,都依你!”宫二还是把他当孩子哄。 你不依我行吗?虽然我已经介入进来,但是谁知道历史的惯性会不会把事情照原轨迹来一遍,那时候我可麻爪了,小樱的馈赠可不能丢。 想念小樱的第ooxx天! 转眼间,时间进入了春节,大年初一,宫羽田宣布自己将在春节后金盆洗手,继而挑选自己的接班人,但是谁在金盆洗手时跟自己搭手,那就需要自己的徒弟们争取了。 时间定在正月初5到初7,。 闻言,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特别是马三,冷冰冰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楚河也想到,这次搭手就是马三野心爆发之初,如果自己能把搭手之位抢过来,或许事后的剧情会更简单一点,宫羽田不会死,宫二也不会放下所有一心报仇了。 想到这里,楚河悄声对身边的宫二说道:“姐,一会儿你给我剃个头。” 宫二瞥了一眼:“胡说什么呢?舅舅还在岛城等你回去呢!” 楚河被噎住了。 万恶的习俗,你们难道不知道人家古人说的是‘正月剃头思舅舅吗’思念的思啊。 靠!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茬,看来开挂一条路被堵死了。 正月初五,在后院的练武场,简单的内部选拔开始了。 7个人加上楚河,一共8人,宫二放弃了,她已经无心武林。 捉对厮杀8进4,初六4进2,初七决赛。 命运使然,作为弟子中出类拔萃的马三,干脆利落的连赢两场,轻松进入决赛,另一边,楚河也是凭着宫家的绝学与出色的身体天赋,与马三会师。 练武场上,马三挽着袖子,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对面来回踱步的楚河。 此刻的他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锐利的视线仿佛在寻找下嘴撕咬的地方。 而楚河却像是游走的恶狼,来回踱步,像是在丈量土地,又像是寻找破绽。 “师弟,拳脚无眼,小心了。”马三率先摆出架势。 “师兄,得罪了!”楚河简单的摆了个探手,继而贴身强攻。 这几年,除了宫二,就属马三跟楚河喂招喂的多,两人对于彼此的套路无比熟悉,没有试探,直接硬碰硬的打了起来。 马三刚猛无比,行招之势大开大合,爆发出来的力度竟让胳膊在空气中呜呜作响。 第42章 剧情开始 而楚河则是利用八卦的游龙步伐,与他缠斗起来,身体也是忽轻忽重,时而贴靠,时而扭身闪避,一触即闪,并不与马三缠斗,这几年他可吃够了苦头。 八卦手黑是共识,刁钻的拳法往往都是冲着太阳穴、下巴、心口与下阴去的,出拳的同时,虚实结合,往往拳刚刚躲过,后面迎面跟上的就是一个肘击,刚想逼近,却发现对方的膝盖就在半路上等着自己的下体主动撞上。 而马三只修形意,他喜欢这种以力代巧功夫,战斗快、下手狠、稍微不注意擦碰到就会瞬间丧失战斗力。 见楚河有意跟他缠斗,马三嘴角轻蔑一笑,胳膊上的力气使得更足,让楚河卸起来越吃力,每每都是险之又险的擦着自己的要害过去的,但是长此以往肯定会有失误,但凡让马三抓住一个,楚河就会瞬间落败。 又是一个冲拳迎面而来,卸是来不及了,楚河只好仰头后退半步,试图躲开,但这也只是马三的虚招,见楚河躲闪,脚下根基已散,马三向前一小步,迅速拉近距离,藏在腰间的拳自下爆出,赫然是形意的半步崩拳。 脚下无根,完全落入劣势的楚河只好顺势向地上躺去,倒地的瞬间,后背刚刚着力,就立即翻滚半圈拧身,然后借势半跪,腰身一扭,转到马三侧面,一个肘击袭向马三的尾椎。 正在这时就听宫羽田大喊一声:“停。” 楚河扭头看向宫羽田,想询问叫停的缘由,却发现马三的手掌化刀,停在自己的脖颈处。 原来马三的半步崩拳还是虚招,拳致半路就手掌立起,砍向刚刚准备起身的楚河,等于是楚河主动把脖子送到马三手边。 棋差半招。 宫羽田满意的点了点头,马三的胜出也在他的意料之内,故然楚河勤学苦练,进步神速,但还是不如马三的天赋,马三整个人就像是天生的练武之材,什么东西稍微一教他就会融会贯通。 更何况,早些年,自己走南闯北的时候,身边除了宫二就是马三了,在自己不断的切磋比武间,他也长了很多见识,积攒了很多经验,更是与各家子弟都切磋过的。 相反楚河就差多了,自从跟自己学艺以来,就没出过宫家大院,更是碰上了侵略战争,每天练手的对象,都是这些跟他水平差不多的师兄,再吃苦,也无法弥补经验上的缺失。 结果自然而然的如他所料。 “引退仪式我定在二月初二,龙抬头,到时候马三与我搭手,其余人知客,马三你跟我来。”宫羽田叫走了马三。 来到前厅,只有他们两人,宫羽田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你可知,与我搭手意味着什么吗?” 马三摇头。 宫羽田抬头仰望,仿佛在回忆往昔岁月,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首先你要扛下中华武士会的大旗,要致力于武学的发展与进步,推进各方的融合与交流,身负重担,要御敌与国门之外,不让贼寇犯我疆土。 其次,你要与南方精武体育会积极交流,争取早日消除南北隔阂,让我们武术界团结一致,齐心协力的发展。 第三,你将被我推举成武术界的代表,被各个阶级的人所看见,所熟知,每个人,每个武林中人都会将你视作领头人物,你一定要恪守本分,守住自己的赤诚之心。 我们现在无论是国家,还是个人都处于积贫积弱的状态,但我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几代人拼搏得来的,你一定要守住我们宝贵的财富,不被外人所觊觎,不被外人所掠夺,未来靠你了!” 宫羽田的引退仪式很低调,来的人也不多,除了国民政府排了一位办事员之外,其余的人各个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年轻人早已去到了南方。 而一系列的流程也是从简,匆忙的举行了个仪式,大家就都散去了。 让红光满面的马三非常不满,本来冷酷的脸上,此时更是阴晴不定,站在一旁的楚河看到这一幕,心想,这或许是导致马三黑化的原因之一。 北方的事了,宫羽田立刻开始筹划南方的事宜。 他派出楚河及小六子去给他打前站,造声势。 宫二也想去,但是被宫羽田拦下了,至于缘由 金楼是一处三教九流的风月之场,一座有岭南风格特色的华丽金楼,与北方建筑的宏大相比,这座金楼面积不大,但精致、唯美,工艺的讲究,制作的细致都让人惊叹,金楼中木制的墙面,手工的雕花,包括扶手都是用金箔包裹,精致无比。 这原本是一处青楼,但是由于去的人多了,慢慢变成了一处名利之场,唱戏的、打牌的、谈生意的、喝酒吃饭的、遛鸟谈天的、还有习武切磋的! 当然还有莺莺燕燕,花枝招展的窑姐,挥着各色香气扑鼻的丝巾,摆着诱人的姿态,说着撩人的话语,为了今日的生计卖力的吆喝贩卖着自己。 当小六子第一次到金楼时就被一窑姐强行拉到了一处房间,等他衣衫不整的从屋里走出,楚河才找到了他,他居然不知道小六子是何时被人从身后拽走的。 楚河极具北方人的打扮,让三姐第一时间认了出来,直接出来盘道。 当楚河说道:“我与我六师兄来贵宝地是想是想是六师兄?六师兄?你人呢?!” 尴尬的想钻个地缝。连忙返身去找,找了半天,才看到满脸红印,衣衫不整的小六子,与半空的钱袋。 捂脸,太丢人了。 再次回到三姐面前,楚河已然没有底气说些场面话了,直言了当的说:“我师傅是宫羽田,想借此地举行一次金引退仪式,一并邀请各位南方武术同仁前来观礼。” 说罢从小六子怀中掏出钱袋,又从身上摸出了5枚金元宝,放到三姐面前:“劳烦三姐帮忙传达。” 三姐接过,随手放到一边,上下打量着楚河,娇笑一声,贴近楚河耳旁:“宫羽田的弟子,八卦?” 楚河知道面前这位也是八卦大家,拱手道:“跟师傅学过几年。” 三姐笑着倒退两步,摆了个起手式:“来,俊俏后生,过两招先。” 说罢,毫不停留,揉身就上。 相比宫二,三姐的招式更是凌厉,阴险,已经有别于宫羽田教授的八卦了,楚河简单互换了两招后,心中了也有底了,八卦对八卦,就看谁变招快了,楚河单手夺目,三姐头仰躲开,撩阴脚也是一并使出,楚河轻笑,夺目之手变为肘击,砸向三姐的胸口,三姐想要扭身躲开,没想到面前这个小王八蛋,另一只手居然揽住了自己的腰身,向上一顶,自己的胸迎向了他的手肘。 “承认。”楚河松开三姐,后退一步拱手道。 三姐笑了一声:“你摸了姐姐的腰,还得再加一块银元。” 楚河爽快的掷出,转身告辞离开。 出了大门,见小六子还在回味,楚河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六师兄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与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小六子挠挠头:“好的。” “好消息是,师傅吩咐的事已经完成了。” “那坏的呢?” “坏的是,咱俩的盘缠只够半个月使用了,坚持不到师傅来了。” “那那怎么办?”小六子不好意思的问道。 楚河双手按住小六子的肩膀,严肃的说道:“要么咱俩露宿街头,要么咱们去赚钱。” “怎么赚钱?我除了会武,别的啥也不会了。”看来小六子不想离开舒服的旅社。 “胸口碎大石会吗?咽喉顶标枪会吗?躺钉板会吗?喷火会吗?”楚河说一个小六子下意识的摇头一下,最后说到他满脸惊恐。 看火候差不多了,楚河才宽慰道:“师兄,算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旅店里,哪也别去,这个地方是好,灯红酒绿的,但也是个消金窟,你一不留神就会被人把钱骗去,赚钱的方式还是我来想办法,再说了,这里遍地是武馆,咱也不能给师傅生事是。” 小六子像只吃食的公鸡一样,只知道点头。 楚河满意的把小六子自己扔到旅店里,自己出门逛逛去,来这个世界这么久,除了练武就是练武,连宫家大门都没出过几次,趁身边没人自己可要好好逛逛。 佛山,武术之乡,尚武之风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隔几步就是个武馆,仅仅逛了半天,楚河就亲眼看到了两次踢馆,赢者耀武扬威,输者牌匾破碎,站在一边的徒弟没有上前搀扶或者帮忙的意思,反而大部分流露出的都是鄙视的眼神,可想而知等待这些武馆的命运是什么了。 这也能看出南方地区虽然武道昌隆,但是人心浮躁,已经失了本心。 楚河摇摇头转身正欲离去,却被一人拦住:“这位师傅,看你样子也是习武之人,你这摇头是什么意思?” 楚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拦在身前,身上黑色的劲装显示出他习武的身份,而短打的服装表示他只是个学徒,并不是师傅。 “没别的意思,只是对于牌匾碎裂的惋惜。”楚河随口应道,说完就要走。 第43章 门... 可年轻人却对他的话有些不满意:“有什么值得惋惜的?技不如人不就是这个下场吗?既然开馆收徒,就要做好被人踢馆的准备,连自己的牌匾都照看不好,还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 楚河听言微微皱眉,看了年轻人片刻:“你有没想过,这位师傅曾经也年轻过,也威风过,也有属于他的骄傲时代,诚然他开馆收徒可能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但是你又怎么能确定他不是为了不让自己身上的功夫丢失,不是为了避免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无人继承,不是为了自己年轻时的理想而去教授功夫的呢?” 年轻人冷哼一声:“在佛山,拳头大就是硬道理,挨打要立正,输了要认命!” 楚河摆摆手:“一块牌匾,一身武艺,哪一样不是经过时间的锤炼与多年的积累才造就的,武术并不一定要非要分出个高低,更多的是理念的通达,与对人生的感悟。”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可年轻人还想要上前阻拦,突然身边响起一声低喝:“光耀,掌嘴!” 楚河下意识的看去,发现帅的惨绝人寰的叶问就站在自己旁边。 发布支线任务:赢下叶问。(随机奖励) 我问候你个辣块aa! 你咋不让我一统江湖呢,叶问是谁?男主角,气运之子,打遍佛山无敌手,拳打洋鬼子,脚踢小日子的存在,后面还有一拳干爆泰森的壮举。 这是人能做的任务?自己才学武几年啊,再开挂也白搭好不好。 弃了弃了,还好是支线任务。 原来拦住自己的年轻人是叶问好友,周清泉的儿子,周光耀,虽然叶问还没有正式开馆收徒,但是此时他的名声已显,在家无聊之际会指点教授自己的外甥与周光耀。 周光耀听言毫不犹豫的当街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脸颊很快就红肿起来,可以看出叶问的规矩还是很管用的。 叶问转身对楚河拱手道:“佛山咏春叶问,敢问阁下” 没等叶问说完,楚河也是连忙拱手:“叶师傅好,八卦楚河,师从宫羽田,还未出师。” 叶问本来放松的身躯瞬间绷紧,站立好又是一个严肃的拱手:“久闻宗师宫羽田的大名,得见高徒,幸会幸会!” “叶师傅不用客气,刚才冒昧了,见谅!” 叶问郑重的说道:“你没有冒昧,是我的徒弟不争气,我只教授他们的才学,却忽略了他们的心智,以致他们居然有如此浅薄之见,真的让人汗颜,惭愧至极啊。” 楚河不再接话,只是又看向被砸碎牌匾的武师,此时的那位老者,满身的灰土,嘴角的鲜血还来不及擦拭,就已经开始捡拾散落在地上的木板,但老者颓废的神情,表示他的心气已失。 惋惜的说道:“叶师傅,武学的根基现在已经经不起内耗了,再这样下去,传承就会断失,这种情况我师父已经在北方开始控制了,就是不知南方的同仁何时才能醒悟啊。” 说完楚河拱手告辞,独留叶问站在原地望着那碎了一地的牌匾,仿佛碎的是漫天的希望。 一个月后,宫羽田如约而至,并且开始广撒邀请帖,一时风云涌动,南方武术界的人齐聚金楼,等待这场盛大的引退仪式。 拾阶而上,宫羽田带着一众徒弟在人群中走到台前,居中坐下,左边是精武体育会的熊委员,右边是两广国术馆的灯叔。 宫羽田看着面前的莺莺燕燕,不屑的挖挖耳朵,示意有些聒噪,可台下的南方人并不在意,反而继续我说我的。 但是下一刻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他们耳边炸起,明明人在远处,明明声线平稳,但是耳朵中的声音却越来越响,顿时人群安静下来。 “我这辈子,只成了三件事。 合并了形意门与八卦门。 接了我大师兄的班,主事中华武士会,联合了通背、炮锤、太极、燕青等十几个门派的加入。 最后是搓成了北南拳师南下传艺。 民十八年,两广国术馆成立,五虎下江南,就是我和李任潮先生在金楼谈定的。 我是老了,新人要出头,我的引退仪式在北边办过一次,今次蒙精武会的邀请在这里再办一次,是想给南方的老哥们老同志做个告别。 在东北和我搭手的,是我大徒弟马三。 我的班他接了,诸位可是要照应着他。 本来我还想办最后一件事,就是把南拳北传,可惜我没有时间了,在这里的引退仪式上,跟我搭手的,我想是位南方拳手。 当然得大家认可才行啊。 挑一个!”宫羽田沉稳霸气的一席话说完,金楼议论纷纷,许多人都蠢蠢欲动起来。 一战成名的机会就在眼前,谁不心动。 宫羽田并不在意,与身边相熟人闲聊起来。 看着已经按捺不住的人群,马三正欲上前站台,没曾想一直站在后面的楚河拦在他身前,说道:“师兄,这些人我来照应就行,你在师傅边上守着就好,毕竟他还要给你引介那些老前辈呢。” 说完也不等马三表态,大喇喇的站了出来,高声喝道:“想找我师傅切磋,先过我这关,各位师傅师兄,八卦楚河请各位赐教!” 马三紧捏拳头,看着站在厅中的楚河,一阵不甘心,可无奈,楚河说的句句在理,只得回到师傅身边,看着几个老头子在那里寒暄追忆。 楚河看着面前涌上的众人,连忙伸手制止:“各位,各位,江湖规矩单挑,不准群殴,点到为止好不好?”说完摆了一个青龙探掌。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忿的众人纷纷要求自己先上,有一人忍不住,跳上前来,拳成虎状,撕咬过来,楚河微微侧身,叶底藏花,击的那人直飞出去,刚起身站稳想要反攻,却见一个拳头停在自己脸前。 楚河后退,抱拳:“承认!” 紧接着又是一个细瘦男子走近前来,开始绕着楚河奔走,楚河呲牙一笑,游龙步施展开来,仅仅3步,细瘦男子就被逼到角落,弯腰突进,绝境求一线生机,但是出现在眼前越来越大的手肘让他放弃了抵抗。 抱拳退下。 然后余下不断有人开始依次上台挑战,但是无一能从楚河手下走过三招,直到没有人再上台了。 楚河笑嘻嘻的说道:“感谢各位叔伯手下留情,小子在这里感激不尽,今晚晚饭我请,就当给大家赔个不是了。” 所有人面色缓和了许多,但还是愤愤的看着那扇自己进不去的门。 入夜,宫羽田正在闭门养神,瞧见楚河端了一碗汤羹进来,淡淡的说道:“白天的事你处理的非常好,有些地方你师兄不如你。” 楚河递过羹碗:“师傅,师兄性格刚直,如果对他太强硬了反而不好,毕竟你要让他接您的班,还是尽量让他少动手,少些戾气比较好,这些动手的事还是让我们来。” 宫羽田端着碗长叹一声:“我何尝不是出自私心啊,楚河,当一个领头人太累太难,明明你是最优秀是适合的那一个,但是我还是选择了你的师兄,你比他圆滑,比他想的更全面,也更理智,可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外甥啊。” 楚河笑道:“师傅,别说了,我都懂,你趁热喝,喝完我把碗给您端走。” 宫羽田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楚河,低头浅浅的喝了一口,但是眼睛瞬间瞪圆,又刹那间回复到平静:“楚河,你先去休息,碗让他们收拾就行。” “是师傅。”楚河转身离开。 看来宫羽田发现了这碗汤羹是丁连山特意给他做的了。 至于黑土大叔,楚河真的想去见见,但是还是忍住了。 第二天,在南方一众人的劝说与邀请下,叶问还是到了。 一早,叶问给自己老婆洗完脚后,才从家中离开,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缓缓走进了金楼。 拾阶而上,面对站在宫家的众弟子,叶问也是面无表情,缓步向上,直到看到站在台阶最高处的楚河与马三,才抱拳拱手。 楚河则是伸手示意,让他自己进去。 武人间的直爽,让宫羽田开门见山。 宫羽田为叶问设下的考验是两重,一是武考,比内力,二是文考,比想法。 饼在我手里,你得掰开;南北分与合,你得表态。 叶问用咏春听劲,开始搭手绕圈,最后摸到饼边,未及发力,便被宫羽田用肩撞了出去。 看起来是输了。但接下来叶问的一番话却出乎宫羽田的预料。 “其实天下之大,又何止南北?勉强求全等于固步自封。 在你眼里这块饼是一个武林,对我来讲是一个世界,所谓大成若缺,有遗憾才能有进步。 真管用的话,南拳又何止北传呐?” 如果在一天前,宫羽田或许会对叶问的话嗤之以鼻。 宫羽田的毕生志愿是南北合,但他没有时间了。自古北强南弱,宫羽田想燃尽最后一丝光辉,强合南北,了却残愿,却被师兄丁连山点醒。 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 第44章 惊变 宫羽田一开始只想找接班人,理念相合者,带他完成志愿。 叶问的理念却令他惊喜,坚持一个武林,超脱南北,放眼世界,为武术提出更大的舞台,更多可能性。 勉为其难等于固步自封,大风泱泱,大潮滂滂,车轮终将驶向该去的方向。 “说的好!宫某赢了一辈子,没有输在武功上,没成想,输在了想法。叶先生,今日我把名声送给你,往后的路你是一步一擂台,希望你像我一样,评一口气点一盏灯,要知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有灯就有人!”宫羽田大声喝道,但是这次是为叶问喝,为叶问的理念喝,为了他找到应许之人喝。 楼上楼下,楼里楼外,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一场盛会就此结束,本欲出手的宫二也被楚河连拖带拽的拉回了旅馆。 宫二厉声道:“我父亲一辈子没有败过,那姓叶的凭什么言胜?” 楚河抓着她的手不放,安慰道:“我的好姐姐,你不懂男人那些事,这叫什么,这叫惺惺相惜,这叫理念融合,师傅高兴还来不及呢,他这次败的比之前一辈子胜的都高兴,师傅他老人家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正确的道路。” “就凭那个年轻人?他何德何能能与父亲平起平坐?”宫二还是不忿。 楚河蹲在她面前,认真的看着她:“姐,男人之间的互相欣赏,与年龄无关,与阶级无关,与辈分无关,欣赏就是欣赏,很纯粹,很通透。” “好!这个通透用的好!”门外传来宫羽田的声音。 “爹!”宫二站起身来。 “师傅!” “丫头,楚河这个词用的好,什么是通透?就是一眼看到心底的那种,让人发自内心的信任,当你看到通透之人,你把命交给他都行。”宫羽田满脸笑意,这次引退大会的顺利让他了却了一桩心事,并放下了扛了多年的负担,整个人面色红润了许多。 “爹,那这次的事就算了?宫家可一辈子没败过!” “有很多事情,比胜败重要多了,丫头你爹我都放下了,为什么你要还抱着不撒手?” 看到宫二还是有些不服气,楚河连忙扯住她,说道:“姐,我带你去吃这里的特色小食,我跟你说,这里的鸡脖子鸡爪太赞了!师傅一会儿我给你带一份回来!” 宫羽田看着一双孩子拉拉扯扯的离开了,站在楼上还听见宫二嘟囔道:“什么叫赞?” 对啊!什么叫赞?这孩子成天精冒些稀奇古怪的词语。 而另一边被楚河改变了人生轨迹的马三正与南方的武术同仁推杯换盏,虽然有些瞧不起这些弱鸡,但是这群人对他恭维,马三还是非常受用的。 没有一丝波澜的盛会顺利完成了,所有人都陆续离开了,宫羽田也带着一众徒弟踏上返乡的归程。 一路坎坷颠簸,在路过津门的时候,楚河突然小声对宫二问道:“姐,你那个未婚夫,还在津门吗?” 宫二摇摇头,摩挲着手指上戒指。 “一点消息都没有?” 宫二望向窗外,淡淡的说了句:“没有消息就是消息。” “姐,换个人怎么样?”楚河靠着宫二说道。 宫二诧异的看着弟弟:“换谁?” “你喜欢谁就换谁,没必要为了一个人蹉跎自己的青春,每个人的青春都只有一次。” “说着简单,哪有那么容易寻到。” “姐,只要你有心,肯定有!” “那就谢你吉言!” “三顿鸡脖子,不谢!” “贪心的小鬼。” 姐弟俩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突感列车渐渐驶慢,直到完全停止。 众人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能待在原地。 可听觉敏锐的楚河依稀听到列车前方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越来越近,其中还有小鬼子的呵斥声。 心念急转间,楚河霍然蹲下,用手在满是泥土的地面上使劲摸划了两下,然后张手就按向宫二的脸,宫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白皙的脸已经被楚河抹黑了,正欲怒斥,就听到列车前段的嘈杂声越来越近,小鬼子的声音大家都听见了。 众人也都明白楚河的意思,师兄弟一起忙碌起来,给宫二开始打扮起来,狗皮帽子,羊皮袄,脖套一并给宫二穿戴上了。 等小鬼子踏进这列车厢的时候,漂亮的宫二已经被众人打扮的像是一个逃荒的小厮。 小鬼子骂骂咧咧的端着枪走进车厢,态度恶劣的撕扯每一个人的衣服与行李,并怒吼着恐吓着,让每一个人都从车厢走出去。 宫羽田还没来得及从衣兜中掏出证件就被黑洞洞的枪口指在脸上,只好随着人流向车下走去。 走出车厢,列车此刻停在一处旷野中,苍茫的大地被阴沉沉的乌云死死的压住,四周不见灌木,放眼望去只有荒芜的大地与空中盘旋的鸟禽。 列车外站着数十个小鬼子,各个端着枪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众人。 还没站定,一名小鬼子突然冲向站在队尾的小六子身边,大声喊着什么,小鬼子身边站着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西装革履的他说道:“皇军让你们跪下。”看样子是翻译。 小六子梗着脑袋大声说道:“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师傅,从不跪旁人。” 身后的小鬼子大怒,举起枪托狠狠砸向小六子的腿弯,可他自小习武,桩功了得,就算日常训练,师兄弟们互相对着腿弯互踢也一动不动,哪是一枪托能砸弯的,众人正想嘲笑,却猛然听到一声枪响。 四周的人被吓的惊叫连连,而宫家的众人则是怒目圆瞪,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站在小六子对面的一个矮小鬼子兵正施施然的放下还冒着青烟的枪口,笑嘻嘻的跟身边人炫耀着什么,而此刻的小六子脑袋中弹,早已没了气息,仰躺在原地,双眼瞪得大大的,一生习武要强的小六子,从不屈服任何人,一身本事也是人中翘楚,可就这样死在了一处无名的荒野中。 反应过来的宫家众人纷纷作势要冲向鬼子,可被马三死死的摁住,而一旁的宫羽田也红着眼睛从兜中掏那张写满日文的通行证递给对面的翻译。 翻译看了几眼,又递给了小鬼子,小鬼子随手看了两眼,就扔到了宫羽田脚下,骂骂咧咧的走开了,向着那群跪在地上早已缩成一团的人走去。 宫羽田弯腰捡起通行证,重重的说了句:“背上小六子,咱们走。” 宫家弟子依然不甘心,就这样死死盯着小鬼子的背影,但是都被马三与楚河拉走。 一行人就这样默默的走在荒野中,小六子也被人轮流背在身后,直到走到一处有树林的地方,宫羽田对弟子们吩咐道:“去扎个担架。” 此时楚河站出来问道:“师傅,就这样算了吗?六师兄就这样白死了吗?” 宫羽田怒喝:“我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听话就自己滚!” 楚河还欲说些什么,但是被宫二死死拉走。 担架是劈断的两棵茶杯粗的小树,余下的众人撕扯着身上的衣服,用布条把树干缠住。 此地离旅顺还有200多公里,一行人星夜赶路,直到第三天早上才看到远处的旅顺城。 风餐露宿的宫家子弟丝毫不见疲惫,但是一种死气弥漫在每一个人身边,去时11人,回来的时候只剩10人。 “丫头,把小六子埋到宫家的墓地中,其余人收拾完了立即回家!”宫羽田说完话,独自一人向城内走去,马三连忙跟了上去,余下众人,跟着宫二向城外宫家的墓地走去。 一副粗制的棺木,一件刚买不合身的寿衣,一个浅浅的土坑,一捧黄土,一名大好青年,一名意气风发的武者,一名刚刚体会生活美好的人,一名开朗乐观的挚爱亲朋,就这样消失了,如此廉价,如此草率,如此轻易 看着朝夕相处的小六子消失在黄土中,所有人终于压抑不住多日积攒的情绪,纷纷痛哭起来。 而楚河则是站在墓碑前久久站立,凝视着碑上新刻的字迹。 直至傍晚,所有人才在宫二的带领下回到了宫家大院。 与以往不一样,没有一个人去前厅去慰问师傅,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返回了后院的住所,关起门来,整个院子陷入了死寂。 楚河回到屋中,此刻马三早已躺在床上,看见楚河回来问:“葬下了?” “嗯。” “睡,在这混乱的世界里,生命被漠视,如同弃履。” “师兄,那不是别人,那是小六子!难道我们不能做什么吗?” “做什么?守着枪口用你的游龙步?你别开玩笑了,识时务为俊杰,不要做以卵击石之事。 有些时候保存实力积蓄力量也是一种贡献,你真以为个人的力量能抗衡着滚滚大势?” “如果人人都这样想,国家还有什么希望?都自保算了!”楚河希望自己已经救了一大半的马三能够不再陷进去。 第45章 忍无可忍 “国家?那是别人的,只有命是你自己的,你命都没了,国家以后是什么样,你知道吗?” “那也不能这样无动于衷任人宰割。” “识时务,懂进退,这才是人之根本,你拳头大时,你说什么都是真理,当枪口指着你脑袋的时候,这时候的愤慨激昂都是极其幼稚的表现,人家勾勾手指,你的所有都化为乌有,别说傻话了,早点睡!” 楚河发现,跟三观不同的人是无法交流的,马三认为他说这些话是为了楚河好,可楚河何曾不是这样想的? 师兄啊,你可不要真的黑化了,不然我肯定手刃你。 第二天的早课,宫羽田又重申了一遍禁令,与之前的齐声应和不一样,这一次除了马三与老姜之外,其余人都默默的低着头。 宫羽田皱皱眉头,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挥手让他们离开。 余下的时间,日子照过,饭照吃,功夫照练,但宫家大院久久没有传出欢声笑语了。 相比大家的安静,马三反而忙碌起来,继任了中华武士会的他,开始频繁往返于两地之间,常常好几个月才能见到一次。 这一日,宫羽田把楚河叫到身边,厉声问道:“你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吗?我准许你这样做了吗?” 楚河看着已经有些老迈的宫羽田,自从卸下重担后,宫羽田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原本隔三差五来看望他的同行们也都渐渐不再来了,就算来也是邀请马三的,而官府的人更是连人都看不见了。 “师傅,我是为了自保。” “自保?自保你把你那些师兄们拉上干什么?” “师兄们也需要嘛!” “楚河,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人不能凭着满腔热血行事!”宫羽田皱着眉头说道。 “师傅,你总是想着保存,想着传承,想着积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国破山河真的还在吗? 就算在,到那时,也不是咱们汉家的东西。 从古至今汉家的东西被人惦记了几千年,为什么直到今日还没有被人夺了去,那是因为咱们汉家可以内斗,兄弟之间可以厮杀抢夺,但是外人不行。 古往今来,您应该只听过,抗元保卫战、反清复明,您听过说有抗击汉唐宋明的吗? 有的只是汉人朝代的更迭,你汉人之间打生打死无所畏惧,只要是汉天下就行。 元朝在野仅仅不到100年,汉人的抗击就持续了100年,可就这不到100年,唐宋文化被毁坏了十有七八。 再说清廷,咱们武家在清朝被灭的最狠,除了委下身子当鹰犬的,剩下的不是残存苟活,就是被抄家灭门,有哪个善终了? 更不要提,自乾隆开始,对于汉文化的大肆焚毁与篡改。 清末是什么光景师傅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清人眼见王朝覆灭在即,他们也就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想拉着整个国家一起死,卖国求荣,割地赔款,引进鸦片,毒害老百姓,哪一样不是奔着覆灭我们汉人来的? 您真以为你就这样克己,等下一个政权上来了,还会有机会恢复往昔荣耀吗? 不可能了! 小鬼子是什么样的人,小六子的死,师傅你还看不明白吗? 他们已经不把咱们当人看了。 如果有朝一日让他们当权了,最先没得肯定是咱们这些人。 老百姓尚且能种种地,咱们能干什么? 你能去跟小鬼子看家护院当保镖吗? 你总是说等待等待,制衡制衡,咱们泱泱大国多少人啊 ,被一个弹丸之地的人制衡住是不是太可笑了? 还有南方那帮人,国破家亡就在眼前,他们还纸醉金迷,搞形式搞的风生水起,但是来真的,他们行吗? 就在您引退仪式的时候,国共的防线已经退到襄阳了,你们还小家小户的在哪谈传承,你也别指望南北一统,有朝一日小鬼子打到那里,他们跑的比谁都快。 现在前线卖命的都是老百姓,凭什么咱们就要享受心安理得的制衡之道,我想不明白,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为什么到了咱们这一代成了莫名其妙的制衡了! 我不服,我要报仇,为小六子报仇,为了无辜死去的老百姓报仇,为了遭受灾厄的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不然我学这身功夫又为了什么?”楚河滔滔不绝的把自己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 宫羽田做主了一辈子,那是三言两语能被楚河说动的,怒喝道:“放肆!楚河,你记住,我一半是你师傅,一半是你父亲,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做任何事,否则我就把你逐出家门。” 楚河做了什么? 就在小六子死后,楚河把剩下的5位师兄拉倒一起,摆了一桌酒杯,举起酒杯说道:“各位师兄,我想报仇,我想把侵我河山的外族人杀光赶净,不知几位师兄是否能助我一臂之力。” 5位师兄连个磕巴都没打,起身端起酒杯,放言道:“我辈武人,当血勇争先,愿同往!” 楚河有什么? 楚河有最丰富的战术知识、最科学的战斗经验、最先进的野战素养。 包括自己一共6个身体天赋顶尖,力量、敏捷、判断力、反应力一流的超级武者组成一个轻步兵小队,杀那些菜鸡小鬼子还不是探囊取物。 于是日常的习武训练后的师兄们,半夜都会齐聚在一起由楚河悄悄带领着开始学习起战斗知识,比如三人协作,战术分工,敌后穿插,战术支持,火力支援,隐蔽侦查等等。 几位师兄也如饥似渴的汲取着知识,每一个学武的都不是蠢人,相反他们的进步比楚河想象中要快,经过半年的学习训练,楚河已经有信心,只要不是遭遇战,就凭他们这六个人,见谁灭谁! 可面对的问题也不少,一个就是宫羽田的不满,另一个就是来自火力与装备的缺乏,几个师兄连枪都没有摸过,何谈枪械知识,楚河只好等着上了战场再缴获。 最后一个困难是来自宫二的,小六子的死对于宫二的打击也是不轻的,看着在自己手边逝去的生命,宫二产生了自我怀疑,不知道自己学医是为了什么,学戏又是为了什么? 学戏能干什么?除了取悦别人,还有什么价值吗? 学医呢?辛辛苦苦救一个人,那些惨无人道的小鬼子手指一勾就收走了,何来治病救人一说 渐渐的敏锐的宫二发现了师弟们的秘密。 “楚河。” 抬头看见提着油纸包的宫二,原本应该挺高兴的楚河却不由的缩了缩脖。 “姐” “带我一个怎么样?”宫二递过油纸包。 “什么带你?”楚河并没有去接。 宫二柳眉一竖:“你确定要跟我装糊涂?” 说实话,来这个世界这么久,楚河不怕宫羽田训斥,不怕马三的阴狠,就怕宫二发脾气。 “那个这个姐,你不适合啊!”楚河明白宫二的意思。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这几个有哪个能赢过我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都是男人,你一个女人” “女人!女人怎么了?你们一个个的,不管是谁,哪个不是我知根知底的?给个痛快!答不答应?” “姐,如果 我说如果,不答应怎么?”楚河试探道。 宫二好整以暇的把油纸包打开,伸出一指,依次在鸡脖子上慢慢划过,然后把沾了油的手指伸进嘴里,扭头出了门。 楚河咽咽口水,得今天鸡脖子嗦螺不着了,骨头都碎了。 对于宫二的加入,一众男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大师姐的威武他们自小就深刻体会到了,虽然这几年内敛了很多,但是下手依然是那么狠。 女人有女人的不便之处,但也有女人的先天优势,楚河压在箱底根本用不上的女性特勤的知识也被迫翻了出来,让宫二双眼放光,恨不得掀开这个奇才弟弟的天灵盖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怎么连这些也懂。 可先前还有些隐忍的宫羽田看到女儿也加入后,再也忍不住了,只能把楚河找来警告一番。 可收效甚微,那群年轻人依旧我行我素,只待时机,或许他们等待的是宫羽田的态度。 可宫羽田并没有坚持太久,一天老姜采购回来后,悄悄附到宫羽田耳边说道:“国民党与共产党多名高级军官受到刺杀,已经证实是筱重与菊田的人干的。” 宫羽田仰天长叹,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如果按照他以往的脾气来说,就算真是筱重家族亲至,他也不愿出山的,但是自己徒弟惨死眼前,后院自己的子女徒弟都在摩拳擦掌,再拦 入夜,宫羽田把一众弟子全部叫来:“我知你们有心杀贼,今天我就应了你们的要求。” 众弟子面露喜色,刚要开口感谢,又听宫羽田说道:“但是你们要记住,不可深入、不可贪恋、不可激情行事、不可涉及党争,你们的行为只为国,不为旁人。 这次筱重与菊田的人违规已经触碰了我等的底线,你们要谨记,遇到小日子武人,格杀勿论!” “是,师傅!”众人齐声喝道。 第46章 出击 宫羽田大手一挥,老姜从外面抱进一个大木箱,掀开,里面赫然是几把盒子炮、手榴弹与一堆黄澄澄的子弹,还有匕首飞刀钢线与几瓶药粉。 宫羽田走到宫二面前,面露不舍:“丫头,这几瓶药,红的是创伤药,绿的是夺命药,黄的是迷香,此去安全为上。” 宫二眼眶红润,嘴唇微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退两步跪地给宫羽田磕了三个头,余下的也跟着重重的跪在地上,磕了三头。 宫羽田看着面前的弟子们,每一个都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不是儿子胜似儿子的存在。 宫羽田挥手让他们离开。 众人不舍的向外走去,他们知道此去一别,生死难料,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回来侍奉师傅,直到这时,离别的情绪才涌上这群热血男儿的心头。 “楚河!” “师傅!” “把你的师兄师姐都平安的带回来,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说罢宫羽田的身影消失在屋里。 一群人回到屋中,收拾好包裹,分发好武器弹药,从后院纵入了黑暗。 密林深处,一群人围在一起看向楚河,楚河看着远方的旅顺城,说道:“各位师兄,从现在开始咱们以代号相称,不再以姓名称呼,彼此的代号大家都记好了。” 众人点头。 “那好现在开始咱们的第一次行动,首先黄狼去摸查旅顺警备司令部的人员数量,武器配比。 铜锤你去宪兵司令部。 石锁你去特高科,注意那里的人都是不简单的。 包子与炮仗去城内寻找安全屋,与紧急庇护所,并构建标注地图。 毒蝎与我去周边村子寻找小鬼子的部队所在,后天此时大家在此地集合。 有没有问题?” 所有人炯炯有神的看着他,齐齐点头。 “出发!” 三天后,宪兵司令部驻地级别最高的中佐被枭首堂而皇之的放置在其办公桌上。 一周后旅顺特高科,副科长连同随从10人被人捅死在背街小巷中。 半月后,特高科新任副科长刚刚下飞机,刚刚坐上汽车,车就原地爆炸了,连带着一旁的飞机也被炸毁。 一时间旅顺风声鹤唳起来,特高科人人自危,可科长却一直安然无恙,自他之下的人,已经死了很多,旅顺城内的小鬼子开始封锁全城,开始搜捕起来,但是派出去的人也有很多遭受到袭击,常常人刚出去,转了个圈就没了。 怕死的小鬼子不敢再出门了,纷纷关好大门。 而勃然大怒的日本宪兵队也命令周边正在围剿抵抗人员的军队迅速回援。 可先前派出去的小队,有很多已经失去了联系。 这股小型抵抗势力非常古怪,只杀落单人员,或者不超过15人的队伍,常常遇到猛烈火力的时候也会适时撤退,抓也抓不到。 但是面对情报人员的时候就会痛下杀手,有几个杀几个。 奉天司令部的人也是怒不可遏,开始派出自己的专业人员去围剿,但是派出去的人都石沉大海,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等发现的时候,一个个死状都无比惨烈,有很多甚至能看到严刑拷打的痕迹,要知道特高科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的嘴有些比钢铁都硬。 可看到自己这边派出的人都被人在半路上截杀,小鬼子这边不由的开始内部猜疑起来,不然对方哪来的准确信息,每次都能抓到他们的人。 这时候第一个祭旗的人出现了,那就是楚河特意放过的旅顺特高科科长。 在一处山间的村居中,楚河一行人都在这里整顿着。 宫二在帮代号黄狼的孙四处理伤口,边处理边骂:“跟你说了多少次,听指挥,让你干嘛你干嘛,你脑子进水了?没听到吹哨子让撤退吗?干嘛要把所有人都杀干净了才走,不然你跟炮仗能受伤吗?” 孙四咧嘴,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在笑,反正宫二手劲不小:“师姐,咱们盯了这帮畜牲这么久,前年五家子就是他们干的,好不容易逮住他们落单,不杀干净了,难消我心头之恨。” “恨?恨!恨!”宫二越听越气,伸出拳头就开始敲孙四的脑袋:“我让你恨,你耽误了1分钟,就惹得鬼子一个宪兵分队咬着咱们不放,你恨,要不是炮仗拉你一把,你脑袋就没了,还连累炮仗也受伤,你恨,咱们下一步的计划全耽误了。” 楚河在一旁看着龇牙咧嘴的孙四,连忙劝慰道:“姐,四哥也不是故意的,搁谁看到那群畜牲都忍不住,虽然下一步计划被影响了,但是问题不大,咱们最近闹的小鬼子够受,奉天的一个联队都开过来了,咱们再在他们眼皮下活动会吃亏的。” 一旁抱着烤玉米吃的炮仗也说道:“师姐,一点小伤,别说四哥,就是个被炸起来的石子而已。” 听到这里宫二眼泪都流出来了:“一点小伤,你还没找媳妇呢,就这样破了相以后可咋办啊。” 炮仗毫不在意的继续啃着玉米,但是侧脸被崩飞石子撕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从眼角一直扯到脸颊上,差一点就瞎一只眼,咀嚼的同时牵扯到伤口,疼的他丝丝直叫,也不知是被烫的还是疼的。 黄狼孙四也是笑道:“小七,哥欠你一次,等我胳膊好了,给你抓个水嫩水嫩的鬼子娘们!” 众人哄笑,宫二毫不在意,只是又紧了紧绷带,而已 楚河笑完说道:“这么快就把鬼子联队招来了,是我没想到的,但是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下一步咱们就去奉天,旅顺这边暂时没有油水可以榨了。 四哥与七哥的伤,我看至少得休息一个月,咱们就往北走走,先沿着山区前进,到达奉天再说下一步行动,但是咱们的行动宗旨还是,杀军官,杀情报人员,杀特务还有杀叛徒!” 最后三个字楚河是咬牙切齿说的。 夜深了,负责值夜的楚河与宫二靠在一起:“弟,前几日老姜给我传信说,小鬼子开始怀疑爹了,一个劲儿的询问我们这帮人去哪里了,我有点担心他。” “放心,姐,他们不敢怎么样的,咱们在外面,师傅他就安全,就算他们猜测是咱们,但是动师傅的代价是他们承受不住的,毕竟是他们先坏的规矩。”楚河宽慰道。 “老姜还说,马三前几日跟我爹发生了争吵,说是对爹把咱们派出去的行为非常不满,爹一气之下把他撵出来了。” 楚河嗤笑一声:“马三当官当上瘾了,屁股已经有点歪了。” “你是说马三当叛徒了?” “现在还没有,以后就不知道了。” “他不敢的,有我爹压着,他不敢出头的。” “不管他敢不敢,只要他动了这个心思,就饶不得他,姐,下次老姜再联系你的时候,你告诉他,看好了马三,保护好师傅,如果他有什么异动第一时间告诉咱们。” 宫二担心的看着楚河:“如果,马三真当了叛徒,怎么办?” “怎么办?我亲手毙了他!攘外必先安内,一个民族受到侵犯的时候,最可恨的固然是侵略者,但是更可恨的是变节者,因为他们为了自身利益会比侵略者更狠更残忍。”楚河摸摸怀中的盒子炮信心满满的说道。 武功再高也怕手枪。 让那该死的江湖规矩见鬼去,他可不是宫二,见了马三的面,肯定第一时间一枪打爆马三的狗头,但前提是马三不会投敌。 自己已经努力改变他很多了,平日里尽量跟他谈天说地,不让他孤傲的性格肆意生长,马三也对他比对别人态度好很多,再者在金楼上,自己的主动出头,也避免了他当众被驳了面子,进而瞬间黑化。 还是看他自己了。 马三别逼我杀你啊。 可楚河没想到的是,当他与宫二在荒山中仰望星空时,马三也在这片星空下与一名日本军官相谈甚欢。 “马先生,年少有为,如此年轻就当上了中华武士会的会长,前途无量啊。”军官少将装扮,坐在藤椅上向马三举着杯。 “井上将军,马某可当不得年少有为这句话,您这般年纪已经贵为将军,马某相形见绌啊。”马三的酒杯与井上太郎轻轻一碰。 井上太郎浅浅喝了一口,把酒杯放到一旁,靠在椅背上,目光咄咄的看着马三,马三身为武人自然对这种眼神不屑,但又不能表现出来,酒杯也是一望欣赏起夜景。 井上微微一笑:“马先生养气的功夫可见了得,井上有心与马先生相交,不知马先生的意思?” 马三淡淡的说道:“井上将军不妨直说,我是武人,不懂一些拐弯抹角的话语,但说无妨。” “好!马先生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墨迹,马先生我们想请你当新民会的副会长,您意下如何?” “什么是新民会?” 第47章 围困 “就是联合各方有志之士,一起共建大东亚共荣圈的组织,现在已经有各行各业数千人加入了,政商军警,工农士首都有,如果有朝一日共荣圈组建完成,那你们这些率先加入的,就是当之无愧的功臣,可以领导华国人民一起共荣共建。 到那时候,真的就是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了!” 马三的脸色急变,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将军,兹事体大,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抱歉不能现在回答你。” 井上太郎站起身来,把白手套拿出来戴上,微鞠一躬:“那打扰了,我先告辞。” 马三也是拱手:“招待不周,将军慢走。” 井上太郎起身刚走两步,突然站住了身子:“马先生,最近你们武人有些不守规矩,希望马先生加以管教,事后,我等必有重谢!”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三看着井上远去的背影,脸上的怒气迸现,青筋毕露,拳头死死的捏住。 他何尝不是个武人啊! 井上太郎让自己管教的就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们,这不是提醒,这是警告! 井上太郎坐上汽车,嘴角冷哼一声:“爬虫,还敢跟我摆谱。” 汽车停在奉天的一处大院中,来来往往的都是身着军服的军官,看见井上太郎的到来,所有人停下脚步,鞠躬敬礼。 刚刚下车,一名军官走上前,递给他一些文件,井上太郎翻看着,向前走去,边走边问:“菊田的人到了吗?” “到了,就在司令部旁边的院子里。” “来了多少人?” “5名。” 闻言井上太郎勃然大怒:“我不是让他们菊田的人都回来吗?” 军官说道:“我也问过,但是他们根本不理我。” “你一个中尉他们都不放在眼里?把他们都叫来,让这群莽夫都给我跪在会议室外面,我什么时候开完会,什么时候再让他们起来。”井上太郎冷冷的说道。 说罢走进会议室,里面早已列席站好的军官们齐齐敬礼。 “坐,这么晚叫大家来开会是因为有重大指示需要说明。 下面宣布作战指挥部的命令。” 刚刚坐下的众人又再次站起。 “命令松下联队从命令发出时,进入戒严状态,小队以下的建制不得独自外出,自辽远开始从北向南进行地毯式扫荡,另外坂田联队自山海关开始向北扫荡,有任何异常行动,需第一时间向指挥部汇报。 另外,每个联队配备不下2支特殊战斗小组,再有5日,黑龙会的相关人员也会向你们报到。 除了绞杀东北境内的所有残存武装之外,对于有反抗迹象的个人,无论男女老少,格杀勿论!”井上太郎说完命令,余下细节性的东西就由中尉军官开始代已传达了。 井上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的部署,一动不动。 一场会议持续了2个多小时,等众人散会时,已经接近凌晨了,鱼贯而出的军官们才发现会议室门口跪着5个浪人打扮的武士。 等人走干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井上太郎坐在首位,隔着长长的会议桌看着远处菊田家的武士。 就在这时,一名菊田的武士附身说道:“井上” “掌嘴!”没等他说完,井上太郎打断了他。 没有人上前,武士只好自己扇起了嘴巴。 啪,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无比清晰,剩余的武士也都攥紧拳头,死死的低下头,但是手背上的青筋暴露了他们愤怒的心情。 等脸颊都被扇肿,嘴角渗出血迹后,井上才说道:“既然上了战场就是我说了算,你们家族什么的在这里不好使,让你们全员回来,你们就回来5个。 现在都给我滚回去,给你们菊田的人5天的时间,过期不到者,军法从事!” 菊田的人深鞠一躬,起身离开,这时早在外面等待的中尉走进来:“将军,特高科的三井彦雄今天已经求见你两次了,您的意思?” “我睡醒了再说,帝国怎么会养了这么一头蠢猪。”井上太郎打着哈欠满脸困意。 隔天中午,特高科的三井彦雄被井上太郎指着鼻子骂娘。 委屈的三井彦雄鼻青脸肿的说道:“将军,这群人太狡猾了,神出鬼没的,我们已经用了多种手段,但是根本抓不住他们,就算有几次形成了包围圈,可他们的战斗力太强,每个人都能一对多,而且下手狠辣。 我还怀疑他们中有一名狙击手,每当我请求军部的协作时,军官刚刚露头就被远距离狙杀了,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用解释了,废物就是废物,你们特高科下面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放弃一线作战,给我全力收集情报,老老实实的缩在你们那个乌龟壳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报给我,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们军部来。 还有,我不信你们运营了这么多年,军统那边没有鬼,该用起来就用起来,不中用的除掉就是了,帝国的钱不是养猪的!” 三井彦雄还能说什么,忍着身上的疼痛:“嗨!” 楚河发现他们越来越难了,走到哪里都是鬼子,哪怕走进大山里,那群人也如跗骨蛆虫一样,紧追不舍。 好不容易逃到一处山顶,四下望去再也不见追兵的痕迹,大群人都瘫坐在原地,炮仗骂骂咧咧道:“这群人属狗的,咱们走哪跟到哪,奇了怪了,要不是他们人多,真想回头干他一下。” 石锁也是闷闷的哼了一声:“贼他娘的,要不是你叮嘱着,我就抓起身边的石头砸他们了,那群鳖孙汉奸还缩头缩脑的给咱们喊话,叫投降,等着我不把他脑袋拧下来,我是后娘养的。” 宫二也是形象不在,解开绑腿,自己揉着已经有些肿胀的小腿,路上走的太急了,一些小的磕碰他们都忍了,但是这一歇下来,疼痛感都来了。 楚河巡视一圈后,蹲坐在宫二身边,帮她揉捏起来:“咱们还能再休息3个小时,飞机回去再回来得一个多小时,身后那群狼狗也能追踪到咱们的气味,刚才趟着那条河走了半小时,估计狗一会儿半会儿找不到了,但是飞机补充完燃油,很快就能返程,一会儿还是要进山坳,尽量钻树林。” 炮仗说道:“出来这么久,就这会儿最憋屈,头一次被人当兔子撵。” 宫二腿上一阵酸麻,疲惫感一下就上来了,就这样睡了过去,看看其他人,也有几人呼呼睡了起来,楚河从包中翻出几小时前刚缴获的地图与指南针,辨认起方位来。 小鬼子学聪明了,现在出现的最小的建制单位也是50多人的小队,班组更是一个不见了。 而就这几天交手情况看来,鬼子的武士也来了,要不是楚河在狙击枪的瞄准镜中发现他们带的武士刀,宫家弟子可能就会被他们阴了,就这,孙四还是再次负伤,本来近身后的小鬼子跟杀鸡宰鹅没啥区别,但是一个不注意,把抽冷的一刀砍伤了大腿,还好宫二发现及时,飞起一脚把那名偷袭的武士踹飞,不然就不是一道3公分深的伤口这么简单了。 武功再强一枪撂倒,三四名武士死不瞑目的被远距离狙杀了,后面的武士也被吓得不敢出现了。 也就是因为这个,孙四无法正常行走,师兄弟们轮流抬着担架,行进速度陡然慢了下来,才让鬼子咬住不放了。 鬼子那边也很郁闷,一个人没抓到不说,武士,狙击手,特战队哪一个摸上去都会被人第一时间发现,并处理掉,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开玩笑,就他们的那些战术,潜伏、突袭、狙击都是落后一个时代的产物,在楚河眼里破绽无数。 楚河看着躺了一地的师兄师姐,忧心忡忡的看着地图,发现他们正被鬼子特意的往辽洋赶,身后左右两侧都是人数众多的鬼子部队,只有通往辽洋方向是没有阻拦的。 看样子他们是想在平原上解决他们,不想让他们再钻进山林了。 思索片刻后,楚河抓起望远镜,向四处查看着,镜头所及之处,都影影绰绰有树木晃动的迹象,看来鬼子离他们并不远了。 再不行动就成小野山七壮士了。 楚河叫醒疲惫不堪的众人,郑重的说道:“下面很关键,小鬼子给咱们扎了口袋,想把咱们兜头包圆了,一会儿这样,铜锤石锁向北方去,在距离鬼子最近的地方,隐藏自己,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只要别被狗发现就行。 毒蝎与包子你俩去南边,也同样行事。 我带着黄狼与炮仗,咱们向回走,你们都记住,我们会闹出很大的声势,小鬼子估计以为我们想孤注一掷,会不顾一切的合围过来,你们尽力躲过他们。 跳出包围圈后,5日后最迟7日在本兮集合,如果顺利铜锤石锁应该是最先到的,你俩就要把安全屋准备好。 第48章 声东击西 把除了枪之外的爆炸物都给我留下,你们轻装上阵。 好了,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宫二还欲发言,但是看到楚河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段时间楚河教给他们最多的就是服从命令,但是宫二眼眶还是红润起来。 其他师兄弟都开始按照命令开始整理起来,只有宫二站在那里,楚河走上前,蹲下去帮宫二扎着绑腿,轻声说道:“姐,放心,我以你欠我的两顿鸡脖子发誓,肯定安安稳稳再出现在你面前,咱们5天后见!” 说完,对着一众师兄们拱手:“师兄,5天后见!” 众人彼此拱手,一言不发,默默消失在山林中。 看着人都走了,楚河对着炮仗说道:“炮仗,你扛着黄狼走没关系。” “嗯。” “那好,一会儿你背着黄狼往西走,那边人最少,但是记住,再往前10里地,就出山了,到了山边,你一定要折向北,看这里,这里有一处峡谷,你俩沿着峡谷慢慢走,这里,应该是鬼子的卡点,肯定有人在这里值守,但是人不多,1小时后,当你们听到战斗声音,就见机行事,慢慢走,注意留下信号。 如果顺利,我会很快去与你们汇合,如果两小时还没见到我,你们就不用等我了,迅速向集合地靠近。” 坐在一边的黄狼忍不住开口道:“楚河,要牺牲也是我,还轮不到你,我已经伤了很多了,不想再这样当个残废被你们搀着了,你跟炮仗去突围,我自己留下来。” 楚河笑笑:“师兄,你太高看小鬼子了,就凭他们还能杀了我?我答应过师傅,要将你们一个不少的带回去,男子汉说到就要做到,快走把,你现在啰嗦的时间都是浪费我布置的时间。” 一个眼神瞟过炮仗,炮仗咬咬牙,扛起黄狼转身走进了树林。 看着一地的炸药与手榴弹,这都是他们半个多月以来的缴获,用了一些,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楚河抿抿嘴,是时候给你们上一堂现代丛林战的教学了。 天色渐晚,红日西沉,群山中升起了雾气,弥漫在山涧之中,昏暗的环境、到处都是嶙峋的怪石与茂密的树林,山鸟都在徘徊鸣叫着,仿佛在呼喊外出的家人,这幅韵味十足的山水画中,一场杀戮正在上演。 围剿的鬼子是坂田联队的松井大队,人数足足有1000多名,北侧南侧分别放置了一个150人的中队,而正面的则是700多人,相隔10米一个人,排成三排,正逐步推进着。 松井正向坂田汇报着最新近况,他们还有不到7公里就可以合围完毕了,此刻的坂田正带着自己大队联队剩余的人铺在辽洋东侧的平原处,等着这几只狡猾的兔子自投罗网。 在坂田看来,这实在是大炮打蚊子,区区7个人,就让他4000人的联队来围剿。 “尽快结束战斗,我们需要尽快回到华北战场上,帝国的荣光不能被小泉家族的人独享。”坂田下令。 “嗨!”松井转身对着传令官说:“加速推进,不要给他们任何喘息时间。” 传令官鞠躬后退,然后转身就要去传令,可下一刻他的头颅猛然抬起,冲天的血浆喷了松井满身。 “可惜了!”楚河收起自己的狙击枪,迅速转移,本想一枪干掉那个上尉营长的,可他手下诡异的走位,无意间替他挡了一枪,已经失去机会的楚河往山上跑去。 刚冲出去十几步,身后的树林中就传来密密麻麻的子弹扫射的声音。 山的北侧,合围过来的一个小队,正排成一排稳步前进,突然小队长高举一手示意大家停下。 所有士兵迅速蹲下,警示着周围,小队长拨开面前的草丛,一颗拔掉保险的手榴弹赫然挂在一根线上,小队长吩咐手下后退,自己退开10米远躲在一颗树后,探出一枪,稳稳命中草丛,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手榴弹被排除了,小队长没有丝毫笑意,挥手示意继续前进。 而就在这时,空中忽然飘下一些粉灰,随风附着在小鬼子的身上,顿时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开始翻滚大叫起来,小队长也觉得身上异常的刺痒疼痛,仿佛在火上被炙烤一样。 一个小鬼子疼的无以复加,不受控制的向前走了两步,陡然停在原地,只见他的喉咙处赫然插着一根尖锐的木棍。 而跌下山,撞倒诡雷的情况更是不断上演,一时间火光冲天,不断有人哀嚎的倒在地上,许多小鬼子忍受不住疼痛,拔掉了自己身上的手榴弹,以求个痛快,而粉灰被东风顺着鬼子小队的方向吹了好远,许多人都沾上了,误伤自杀屡屡上演,北侧的山坡上刹那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正面军官被人狙杀,枪声大乱,北侧爆炸声不断,远远传来的痛苦嘶吼声折磨着南边小鬼子的心弦,正在忐忑之际。 他们不知道的是,魔鬼已经悄悄摸到了他们身边。 一声突兀枪响吓到了南侧的小队长,回头看去,只见原本应该跟在身后的50多名队员已经只剩孤零零的二三十人站在那里,其余的人都已经歪倒在草丛中,树后面,小队长战战兢兢的召集剩余的人凑在一起,去查看,发现倒在地上的人都是被一击致命,不是咽喉被抹,就是被人强行拧断了脖子,看他们瞪大的眼睛,仿佛死亡是那么轻易的事情,让他们死的十分不甘心。 开枪的小鬼子是听到身旁的异响才扭头看见的,箭头突进的队形成全了暗中刺杀的楚河,不漏声响的一个个除掉,杀到他手都有些软了,就碰到一个硬骨头,自上而下的突然扼劲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除掉对方,让他发出的声响,刚补了第二下就被警觉的小鬼子发现了。 暗道一声可惜,楚河趁着夜色又遁入树林,慌乱的小鬼子只好胡乱开着枪,试图逼退暗中的魔鬼, 三面都传来了枪声,刚刚躲过一劫松井闻声下令,加速合围,命令第二道防线的人也参与进来,防止出现漏洞让包围圈中的人跑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宫家的人就藏在第二道防线之前,匆匆跑去合围的鬼子甚至没有查看他们的周围,他们还认为人依旧在包围圈中。 正缓步合围的小鬼子都加快了速度,迅速向这座山顶靠拢,楚河此刻却是依然站在山脚处,手中掏出土质的火折子,轻轻吹了一口点燃了身边的草丛,又是连跑了几处,逐出点燃,看着随风而起的大火。 “小鬼子,爷爷送你们一场风光大葬!” 等松井发现火光时,小鬼子都已经快爬到山顶了,冲天的大火迅速烧了上来,极度惊惧的松井连忙下令向西侧逃命。 可人哪有山火跑的快,很多小鬼子吱哇乱叫的被火光吞噬,等松井带着残存的500多人出现在坂田面前时,坂田整个人都傻了,合围7个人,怎么一个人没有抓到,反而是松井卖了600条人命,带着剩余的人衣衫褴褛,面带黑灰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是什么情况?” 怒不可遏的坂田揪住松井的衣领怒喝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们按计划合围,他们孤注一掷,我们拼死抵抗住他们的突围,然后登顶,然后火就上来了。”松井哆哆嗦嗦的说道。 “那你们登顶了,人呢!!!!” “我也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将要面对什么你知道吗?600多人就这么没了,你还一个人都没有抓住。蠢货!”坂田狠狠把他掷在地上,手上的白手套已经被烟灰抹黑了。 脱下手套扔到松井脸上:“把他带回霓虹,向军事法庭起诉他,我要让他接受帝国的审判,让天皇亲自审判他!” 看着火光冲天的山林,坂田下令道:“让飞机载燃烧弹,把北侧与南侧的未着火的地方炸一遍。” 土耗子! 你放火烧一座山,那我就烧十座山! 后面的三天辽洋东侧的山一直都是浓烟滚滚的,已经到了寸草不生寸物不活的地步。 可楚河早就绕了一圈,在第5天的时候到达了本兮。 按照师兄们留下的信号在一处庭院中找到了他们,等了许久的人这几天心中一直忐忑着。 那天连绵不绝的枪声他们听见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他们也听见了,还有那烧了三天三夜的山火,就算在本兮也能看到飘来的浓烟。 没有人关心楚河是如何自己一个人造出了那么大的声势,都在担心他是否还活着。 看到倚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宫二,楚河双手敞开,对着大家说道:“来来来,想抱就抱,过了这村下一次就要钱了!” 第一个扑过来是宫二,师兄弟们都让开了一条道。 看着迎向自己的姐姐,楚河开心的迎了过去,紧接着一招半步崩拳打到他的胸口,然后宫二一记扫堂腿紧跟而上,楚河应声倒地。 第49章 逃命 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看戏的师兄们又把他拉起来,开始上下打量慰问着,而宫二则是嘴角带笑眼神冰冷的远远看着自己。 孙四一瘸一拐的走过埋怨道:“楚河,你可是害惨我了,师姐知道我跟炮仗把你自己留在那里,一天一顿揍啊,我还是个伤员呢。” 炮仗也是指着自己破口的嘴角示意道:“龙形!” 我勒个擦,宫二就不怕把他们打残了,宫羽田严令禁止的龙形都用出来了。 等师兄们稀罕够后,楚河乖乖的走到宫二面前,拉起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淡淡的说了句:“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一个侧踹,楚河再次飞了出去,门帘晃动:“你还想有下次?” 回到屋中,打量着设施齐全的庭院,楚河啧啧出奇,问道:“五哥,这院子不错啊,咋弄的?” 石锁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很好,一会儿给你做只鸡吃,这里啥都有,你想吃啥言语,五哥亲手给你做。” 一旁的孙四揶揄:“瞅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你的功劳呢,要不是大师兄你能住这么好?” “大师兄?!谁?”楚河猛地站起。 一旁的炮仗奇怪的看着楚河:“你糊涂了?大师兄还能是谁啊。” “那他这几天来过几次?” “天天来啊,一天两次,给送了好多东西呢,黄狼与炮仗的伤都是大师兄带药来看的呢。”一旁的七师兄说道。 “你们怎么联系上他的?” “大师兄是我无意间碰到的啊,知道我找地方住,他就把我带到这里了。” “除了他,还有别人见过你们吗?” “有,一个中年人,说是房主,也是武士会的人。” “姐!”楚河大喊道。 “怎么了?”宫二不顾生气从内屋走出。 楚河拉住她:“老姜有没有跟你联系?” “没有啊,我还没出门呢,马三说外面不安全,到处都是找咱们的人,他负责跟老姜联系。” “你们等着,都别出来。”扔下一句话,楚河急忙跑出房子。 这一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等油灯都点起时,楚河才从黑暗中挤进。 坐在桌边脸色难看的喝了两口水。 见状宫二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楚河沉重的点点头:“咱们被人盯上了,宅子四周都有盯梢的人。” 众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们从来没有出过门,至于为什么会被人盯上,答案显而易见。 马三把他们卖了。 “那怎么办?”石锁问道。 楚河手指在桌子上不停的点着,一下一下一下 “姐,马三一般都什么时候来?” “平时都是这个时候,按说也该来了,今天咋还没到。” 楚河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在等我!!” “等你,等你为了”说了一半,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了。 等楚河到了,他们就会被一网打尽了。 “你们的弹药还多少?” “每人三个单位。” “事不宜迟,我打头,你们跟在后面,屋里有没有粗麻绳?” “有!我这就拿来。”石锁连忙奔了出去。 所有人开始收拾东西,在院中集合,等石锁背着一捆绳子出现后,一言不发的鱼贯而出,楚河带着人直接从大门出去,外面盯梢的人明显的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楚河不管这一些,带头向街对面的小巷中钻去。 宫家人行进很快,再加上本兮很小,城外的荒野近在眼前了,可楚河猛然抬手,大家瞬间停下,就见荒野中突然出现了无数星星点点的火光正向城中奔来。 所有人面色苍白,躲过了深山,没想到在一座小城里被人堵上了。 楚河心念狂转,寻找对策,此时再集合作战就是蠢货了,怎么办? 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今天是个阴天,乌云遮住了所有的亮光。 楚河回头说道:“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被人堵上了,那咱们就好好的跟他们干一场,荒野中枪最牛,但是巷战中,短兵他们是不如咱们的,师兄师姐拼命的时候到了。” 顿了顿,楚河在黑夜中认真的看着师兄们的脸庞,仿佛要把他们的样子刻进心里。 “如果逃过此劫,咱们在奉天集合,有机会就突围,往山上跑,刚被火烧过,肯定没有人在那里了,这里一共横竖两条街,东北方向有一条小河,千万别往那边跑,西侧火车站那边有一处煤矿,尽量少杀敌,以脱身为主。 在那之前,咱们师兄弟们先给他们好好上一课,什么叫短兵。” 黑暗中,一众汉子没有任何惧色,一个个呲牙嘿嘿笑着,从腰间把明晃晃的匕首小刀短剑掏了出来。 “师兄们,有缘来生再见!”楚河拱手行礼。 只见黄狼、铜锤、石锁、炮仗、包子还有毒蝎宫二都表情肃穆的拱手,彼此认真的看着对面无比熟悉的面孔,那是他们这辈子最亲的人。 “散!” 所有人都四散开来,躲进了这片屋巷之中。 渐渐的远方嘈杂的脚步越来越近,有日语,有华语,人数大约有上百人,应该是从本地驻守临时调来的。 杀戮就此展开。 黑夜成了帮凶,明亮的短刃成了催命符,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一时间响彻本兮天空。 喊叫声中不时响起的枪声,让不断砍杀中的楚河忧心不已,不知道能有几人逃脱出去。 扯了一把愈战愈勇的宫二,拽着她往火车站奔去,身边到处都是追击他们的人,常常一个拐弯就能碰到三四个人。 宫二此时浑身是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楚河则是左手拿刀右手持枪,边走边带着宫二突围。 跨过铁路,黑黑的煤山就在不远处,如果跑到那里,生机大大增加,宫二在后,楚河在前,不断前进着。 刚转过一节车厢,一道白光闪过,一柄长刀直刺自己胸口,是一名鬼子浪人,来不及闪躲的楚河尽量侧身闪避左手的刀也狠狠的捅了过去,胸口一凉,紧接着火辣辣的疼痛感传了过来,楚河受伤了。 宫二想上前帮忙,可又是一柄短刀劈向自己,无奈只好后退闪开,耽搁了片刻,等抬头看去,就见楚河胸口已经渗出血迹,宫二含怒一击,欺身一掌,来人胸口瞬间塌陷,眼见没有了出气。 宫二连忙去帮楚河,却见楚河的短刀已经刺进对方的身体,狠狠一拧,鬼子浪人瞬间倒地,右手低垂,脑袋上又被补了一枪,死绝。 “弟,你没事。” “快走,姐,他们又追上来了。”楚河把宫二向身后一推,一齐躲在车厢侧面,一阵子弹下一刻落在刚才他们站立的位置。 两人顺着车厢向煤山跑去,楚河不断拿着枪向后射击,压制着敌人。 楚河回头看去,见宫二已经到达煤山顶了,连忙在她的掩护下,也向山上跑去,子弹不断的落在他身旁,奋力的向上走了两步,眼看山顶就在眼前了,可一颗子弹落在上方的煤堆上,说巧不巧的引起了煤山的坍塌,眼见自己就差一步就要逃离升天了,楚河绝望了,这时一只手从上面伸了出来,死死的拉住了他。 是宫二,但是她一人的力量太小了,楚河的重量带着她也开始向下滑落。 “放手啊,姐!”楚河嘶吼道。 回应他的是宫二坚定的眼神与抓握更紧的手。 绝望之际,山顶又伸出一手,拉住了楚河,来人力气无比之大,一下子,把姐弟俩一起拽上了山头,来不及看清楚是谁,三人连滚带爬的从煤山的另一侧跑了下去,逃进了黑夜中。 等追兵好不容易爬上山头的时候,早已不见了楚河等人的踪迹。 深夜中,被煤灰沾的浑身是黑的三人好不容易远离了本兮,除了零星传来的枪声,再无任何声息。 这时楚河才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痛,连夜的奔袭,再加上多日的东躲西藏,身体已经疲惫不堪,脑袋一热就昏了过去。 亮,真的好亮,想要睁眼,发现自己的眼睛好像被糊住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有声音,有木人桩的声音,有人在练拳,是谁在练拳,是师傅吗? 自己又回到了旅顺了吗? 想要张嘴喊叫,嗓子也火辣辣的疼,嘶叫了几声,更疼了。 这时身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你身体真壮,这么重的伤,还有些感染居然让你挺过来了,啧啧,最让我奇怪的是,伤口还愈合的这么快,怪物把你。” 楚河想去抓眼,那人又说道:“你的眼也进了不少煤灰,我冲了好久才冲干净的,我给你敷的药膏,还得再等一会才能取下来。” 顿了顿,那人又说道:“对了,你肯定想知道你姐姐的情况,她没事,就是后背有一道很长的伤口,我给她包扎好了,明明你伤的比她重,反而你先好起来了,真是奇怪。 你先躺会,你既然醒过来了,我去给你熬点米汤喝,这几天我只能给你塞些葡萄糖水喝,那可是稀罕物,等你醒了可要买单的。” 第50章 残存的人 过了一会儿,男子又走进屋来,询问道:“能坐起来吗?你自己试试。” 楚河感觉没问题,径直坐了起来。 男子抓住他的手,摁倒一个水盆里:“你自己洗洗眼睛,我去把米汤端过来。” 楚河用水洗了洗,黏住的眼皮终于松动了,连着脸一起洗净后,楚河开始环顾四周,打量起屋内的环境,看装修这应该是一栋华丽的洋房,内饰都是西方的风格。 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缠着纱布,没有穿上衣,下身是一件宽松的睡裤。 这户的主人应该身份不低,电灯电话收音机一应俱全,碗杯盘盏都极为考究。 正打量着,一年轻男子从门外走进,手中端着一个木制小托盘,上面放着正冒热气的汤碗。 放下汤碗,男子转身看向楚河,出人意料的拱手道:“八极拳李笑尘。” 楚河愣了愣,他早就觉得眼前人思成相识,不过来到一代宗师的时间有点久了,过往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重新想了想才回忆起来,这不是宫二的天命之子吗! 楚河愣神片刻,察觉到李笑尘还在对自己行礼,连忙回礼:“八卦拳楚河。” 李笑尘笑呵呵的递过汤粥:“当晚夜黑,只能大体看出你们是形意或者八卦那边的人,没想到是宫老爷子的徒弟。” 楚河接过,并没有喝:“敢问师兄,我姐呢?” 李笑尘指了指外面:“在你隔壁的卧室内,不过她不如你,恢复没有那么快,还在卧床。” 楚河放下汤碗,推门就出,转身走进隔壁的房间,一走进就闻见一股浓烈的药味,远远看去,青纱帐内依稀趴着一个人,楚河连忙走进前,一把掀开青纱帐。 只见宫二趴在床上,盖着薄被,满头青丝散开,铺了身侧。 宫二被楚河的动静惊醒,抬眼看去,只见楚河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眼泪夺眶而出,伸手想去抓楚河。 楚河上前抓住宫二的手,看她趴在床上,就想掀开被子去看她的伤口,没曾想宫二手上使劲,把自己一把推开。 宫二脸颊微红:“你怎么毛毛糙糙的,能随便掀女人的被子吗?” 楚河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凑过来坐到宫二身边:“姐,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幸亏李先生的及时救治,不然咱俩真死荒山里了,当时你晕倒吓死我了,我俩连夜就把你带到了奉天,刚到这里我也晕了,后来我醒了就躺在这里了。” “姐你有没有师兄们的消息?”楚河沉默了片刻问道。 宫二的眼神也黯淡下来:“我只比你早醒了1天,再说了,你我都没有留印记,他们应该找不到咱们。” 楚河点点头,回头看向门口,只见李笑尘就在门外站着,远远的看着他俩,楚河握了握宫二的手,伸手把她眉眼前的碎发拨到一旁。 然后起身走向李笑尘,伸手示意到,李笑尘也是点点头,俩人默契的回到了楚河刚才的房间内。 “师兄,有三件事,能不能麻烦你一下?” “你先说,我看看能不能办到。” “第一件就是,我需要往旅顺我师傅那里打个电话,不知道方不方便?” 李笑尘眼睛微眯:“你知道我的身份?” 楚河苦笑:“我又不是傻子,在这年头,能住到这种地方的人,非富即贵,桌上的电话两条线,估计还有一部放在抽屉内。 再加上你手中稀缺的物资,你的身份不难猜。” 李笑尘审视的看着他:“知道我身份还要麻烦我?” “军统又不是小鬼子,都是抗日的人,有啥好堤防的,我们只是武人不是日本人也不是共产党。” 李笑尘点点头:“你们最近干的事,我们都知道,作为国人,我敬重你们,作为江湖人,我钦佩你们,你先说后面的事,说完再说。” “第二件就是,我需要你帮我搞个通行证。” “小事一桩。” “第三件,我想把我姐姐拜托给你。” “怎么?你想现在就走?” 楚河点点头:“等不及了,我有两件必须马上要去做的事情,希望还来得及。” 李笑尘想了想:“只要你放心,你姐姐这边你放心,电话就在抽屉里,通行证如果你只是想出城的话,没必要办,我可以带你出去。” “小鬼子不是连你们军统的人也抓的紧吗?”楚河疑惑道。 “偌大的奉天,小鬼子不敢明目张胆的跟我们政府部门抗衡,我明面上只是民政上的人。”李笑尘自信的说道。 闻言楚河点点头,走向书桌,拉开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一台黑色的电话,李笑尘适时的退出了房间。 电话拨出,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哪位?” “麻烦老伯,去问一声,冬天的螃蟹收不收。” 啪,电话在那头挂断了。 等了约莫15分钟,楚河再次拨通电话,老姜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公子?” “老姜,方便吗?” “嗯,就我自己,他们都在外面望风。” “家里什么情况?” “小鬼子来了好几趟,但是搜了一圈后,都走了,附近也有盯梢的,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老姜,下面的话,你一定记清楚了,马三叛变了,我们师兄弟都被他卖了,除了我与姐姐之外,其他人都下落不明,如果马三再上门,你们需要看情况行事,切莫激怒他,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这个兔崽子,我非手刃了他!”老姜压抑的怒火在电话的那端迸发出来。 “老姜,你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保全你跟师傅的安全,我现在先去找师兄们,然后再去旅顺寻你们,最晚10天肯定到,切记,不要激怒马三,不要做危险的事情。”楚河再三的叮嘱着。 “姑娘呢?” “我姐在隔壁睡觉呢,放心一切都好。”说完楚河就把电话挂了。 默默的坐在那里,楚河摸着下巴思索起来,他想的不是别的,他在想姐不让他掀被子,说明被子下面的情景不方便让他一个大男人看,但是她的伤口是如何处理的,又是谁处理的,衣服谁脱的?这个屋里可没有第三个存在的痕迹啊。 嘿嘿,耐人寻味啊! 本来原剧中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宫二在火车上装情侣救一线天也就是李笑尘的剧情,没想到现在反过来了。 暗生情愫的两人,按说应该还有美好的后续的,可遇上了马三袭杀宫羽田,宫二含怒奉行独行道,不婚娶,不留后,不传艺。 才导致了宫二悲惨的人生。 想到这里楚河推门走出:“师兄,那天你去本兮是为了什么?” 李笑尘意外的看了一眼楚河:“我是去杀一名鬼子浪人的,他在奉天强暴并杀害一家三口后,逃窜到了本兮治安队的驻地里,我在外面蹲了他2天了,他一直不露面,我当晚正想强行闯入的,没曾想你们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那鬼子浪人喝多了,提着刀也去追你们了,我坠在后面,正在找时机呢,没想到让你一刀捅死了。” 原来是这样,李笑尘真要是强闯治安队,等待他的只有追杀,看来他与宫二在火车上的碰面,根节在这里,没想到被自己打岔了,但是俩人还是遇上了,真的是有缘千里一线牵。 嘿嘿!这个媒人我当定了! 楚河接过李笑尘递过来的衣服,试了试还挺合身,遂道:“师兄,今日蒙你救治,我姐弟俩才脱此大难,来日必有厚报!”(如花似玉的宫二你要不要) 李笑尘也是洒脱:“前路茫茫,保重。” 楚河瞥了一眼宫二的房门,眼中的不舍一闪而过,转身离去了。 精心装扮过的楚河就像是一个斯文书生,踱步在奉天的大道上,四处游逛着。 直到他在一处牌坊石柱上看到标记后,脸上才隐约现出了激动之色。 入夜,跟着标记楚河来到南云河边上的一处破旧的土地庙,2122敲过门,门从内里打开。 楚河走进屋内,就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看清屋内的情形,眼泪瞬间就下来。 屋内气味难闻,臭味、血味、还有腐烂的味道。 只见石锁站在自己面前,双眼除了一瞬而过的激动,就剩下绝望与木然。 屋里躺了2个人,楚河颤抖着走上前,手缓缓的伸出,掀开罩头的棉布,一个是包子。 再掀开另一个,一具已经没了一条胳膊的尸体,是炮仗。 呜呜呜,楚河再也忍不住了,抱头痛哭起来。 石锁则是呆呆的站在楚河身后,他也想哭,但是这么多天过来了,他早就哭干了眼泪。 许久,石锁的声音从楚河身后响起:“包子,刚到这里就死了,我跟炮仗不忍心把他丢在河中,就这样放在这里,炮仗的胳膊感染的厉害,当天晚上就发高烧,第二天水都喝不进去了,我去求医生,但是刚进医馆,后脚鬼子就追着屁股追过来了,我只能翻墙跑了回来,没想到刚回来就看到炮仗他” 第51章 原来是我 “黄狼跟铜锤呢?” “没见到。” 楚河死死的注视着早已失去生机的两位师兄,他仿佛失去了嗅觉,屋内扑鼻的臭味与腐烂的味道,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楚河对石锁说道:“师兄,咱不能在这里待下去,要马上转移,两位师兄的尸体,咱俩就葬在庙后,等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回来。 但是今天中午咱俩就必须离开了。 师傅那边也有危险。” 石锁没有色彩的双眼听到宫羽田也有危险,提起了几分生气,扛着墙角的锄头向庙后的空地走去。 入夜,楚河重新回到了李笑尘的洋楼外面,没有进去惊动宫二,在楼外等了一会儿,就见李笑尘开着小车从楼侧面驶出,一路无话,很顺利的就通过检查。 停在奉天郊外的空地上,楚河与石锁拜别李笑尘,蹲在火车线边上,他们准备扒火车回旅顺。 看着突突突驶进的黑色火车头,楚河想起了多年前,他也是坐着这样的火车来到了这个世界。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当初一门心思学艺完成任务的他,此刻却走上了保家卫国的道路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敦促着楚河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中也要做出一番贡献,毕竟身边的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存在,友情、亲情无一不是实打实的真情感。 他们不畏死亡、不畏困苦、不畏强权,只为了心中的火苗不被扑灭。 两人东躲西藏的一路回到了旅顺。 望着一条街外的龚家大院,楚河与石锁急切又无奈。 门外巡逻的人真的多,密不透风的监视让楚河等在这里已经两天了。 始终无果的局面直到第4天迎来了转机,楚河远远的看到,马三的汽车停在了宫家大院外,可连门都没能进去,被老姜横刀立马的挡在那里。 马三作势强闯,没想到老姜寒刀出鞘抵在马三胸口。 没有人会怀疑这位老门客的忠诚,也没人会质疑他的实力,如果马三真要强闯,只能踏过老姜的尸体。 马三只好悻悻离去。 楚河把石锁留在了原地,自己追着马三离去的方向追去。 楚河沿路追火车站边就停下了,看着熟悉的建筑物,当年自己就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宫羽田身后,被宫二一路搀回宫家大院的。 现在原本自己蹒跚一个半小时才走完的路程,自己仅用半小时就跑完了。 马三住在火车站边上的旅馆中,看样子他是想等明早的火车离去。 入夜,马三刚刚洗完澡从浴室擦着脑袋走出来,就顿在了那里,屋里多了一个人。 “师弟,拿枪指着师兄干什么?” “马三,你该还债了!” 马三向侧面挪了挪,看样子是想去找个地方依靠,但是楚河的话让他又停了下来。 “别费劲了,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本事,拳脚或许我不如你,但是玩枪,你差远了。”说完,楚河从身后掏出了马三的手枪与匕首。 “啧啧啧!不得不说小鬼子对你真大方,连鲁格都舍得给你,看样子你很受器重嘛!”楚河打量着手中做工精细的手枪。 放下手枪:“师兄,我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当汉奸?师傅给你的还不多吗?一个会长都满足不了你吗?在我记忆中,你当初可是十足的武痴啊!” 马三扔掉毛巾,淡淡的说道:“人各有志,我所追求的你不懂。” “我不懂?”楚河嗤笑一声:“不就是支配人的感觉吗,师傅器重你,抬了你一手,你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你除了心狠手辣之外,没有一点可取之处,白瞎了你武学天分。” “废话少说,你想干什么直说。”马三懒得跟楚河废话。 “我说了,你该还债了,现在先把自己捆上。”说着楚河扔过来一条绳子。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马三只能照做,他是心狠手辣,但是比起放火烧山,弄死了几百名鬼子的楚河,他差远了。 看到马三把手脚都捆上,楚河咧咧嘴:“得罪了师兄。”说罢上前像捆猪一样,把马三的手脚又绑在了一起。 做完这一切,楚河问道:“你不想说废话,我也不想说,最后一个问题,四师兄、五师兄在哪?” 听到这里马三眼中泛起悲戚的神色,低头没有言语。 楚河上前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肋骨处,疼的马三蜷缩成一只虾米的样子。 马三急速喘了几口气才缓过劲来,咧嘴笑道:“够狠,楚河,咱俩住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看透过你,你刚来的时候对我很防备,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特别对待,不像对别人似的那样信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当你开始学习的时候,你又开始亲近我,喜欢缠着我说话,每天跟我说的废话让我很烦躁,但是你又没有任何恶意。 再到师傅金盆洗手,你拼命的出头,这就让我有点看不清楚了,你明明没有野心,为什么总是拦在我面前,你是师傅的外甥,师傅连六十四手都传给了你,你跟我争什么? 我不信你看不到这门差事是个苦差,师傅他心疼你,才不让你接手,他选择了我,但是他又不遗余力的培养你,我真的很矛盾。 后来我当上了武士会会长,我正顺风顺水的时候,你们又入了江湖,开始大肆杀戮小鬼子,你们让我很为难好吗,小鬼子天天来找我麻烦,让我去围剿你们,我能怎么办? 师傅被软禁着,我被监视着,你们有没有为我考虑过? 我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了,就这样被你们轻易的毁掉了,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是异样的,我每天看那些反抗人不断的从我身边被小鬼子拉走,当着我的面枪毙,你知道我是什么心里吗? 我不害怕吗?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就在别人的枪口前,哪天他们心情不好,第一个死的肯定是我。 师傅明知道我是这样的处境依然要我给你们打掩护,我还能怎么做? 他压根没有为我考虑过一次! 推我上台,是他,打压我,也是他,让你们杀鬼子是他,杀了鬼子让我帮你们擦屁股,还是他,我是人,我只为我自己活! 小鬼子给我活路,给我地位,给我我想要的一切,我凭什么不答应? 一边是你们拼命的把我拖入死路,一边是小鬼子的优待,是你你怎么选?” 楚河看着渐渐疯癫的马三,讥讽的说道:“偏执的人果然看什么都是偏执的,你没救了,当汉奸当得义正言辞你是头一个,师傅师姐师兄们没有一个把你当外人,才把所有人的性命都托付到你手里,在你眼里居然是在害你。 哈哈,马三,你果然是黑的,我当初就不该费劲巴拉的努力去开导你,你这人眼里只有自己。 行了,什么也别说了,多一个字我都恶心,看你的表情,我已经知道了四哥与五哥怎么样了。” 第二天一早,宫家大院又被敲开,老姜又看到了马三恶心人的嘴脸,下意识就要关门,但是猛然间看到紧随在马三身后的人露了一下脑袋,急忙让他们走了进来。 关上房门,老姜忍着激动,把他们带到了前厅中,才小声的说道:“你回来了,楚河。” “师傅呢?” “我去叫他!” 片刻后熟悉的步伐又出现在耳中,楚河望去,满头银发的宫羽田缓步出现在前厅,楚河抢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宫羽田身前,痛哭道:“师傅,我对不起您,师兄他们我没带回来!” 宫羽田伸出大手揉搓着楚河的脑袋,长叹一声:“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罢了,都是他们的命。” 他语气平淡,看似波澜不惊,但是只有老姜知道,宫羽田接到通知后,一夜白发,把自己关在屋中水米不进整整一天。 都是儿徒啊!从小看到大的,就像自己亲儿子一样,一下子死了那么多,饶是意志坚定的宫羽田也承受不住打击。 越过楚河,宫羽田站在马三面前,冷冷的注视着他,马三看着高大的师傅,不由的升起怒气,毫不躲闪的与宫羽田对视起来。 看着倔强的马三,宫羽田长叹一声:“马三,当年你父母是长白山的土匪,打劫过程中被路过的军阀打死了,我们一群老哥们原本想着斩草除根的,可我一时心软把你保了下来,为此我师兄还跟我大吵一架,说你天生反骨,面露凶相,是大奸大恶之命,专克身边人,我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当时的你只有3岁。 结果接你回来的第一年,宫二的母亲就因为难产死了。 我依旧没有信,直到几年前你出手把燕青的于军打致残疾,却毫无悔过之意,我就知道我错了。 原来人的性格真是天注定的,怪不得八卦你真也学不会,霸道的形意你轻易就上手了,后来在金楼,你稳住了性子,没有出手伤人,我很欣慰,以为你已经有了改变,学会了沉稳,学会了思考,学会了审时度势。 但是我实在没有料到,你会对你朝夕相处的师弟们下手,都是我的错啊!” 宫羽田一席话说完,震惊在当场的不是马三,是楚河! 原来是自己! 原来都是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第52章 姐,你有遗憾吗 自己的贸然出头打消了宫羽田对马三的警惕之心,误认为马三已经成熟,可以信赖了。 宫羽田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一切只是楚河的弄巧成拙。 自己害了所有人啊! 马三一言不发的看着宫羽田,就那样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连老姜横在脖子上的刀都毫不在意,就像一个不肯认输的孩子在努力证明着自己,在死命抗争着总是数落自己的父亲。 楚河蹒跚的从地上爬起,走到宫羽田身边,说道:“师傅,现在你们先准备收拾收拾,咱们要脱身,不然小鬼子早晚要对你动手,现在咱们要利用马三的车离开这里。” 听言,马三讥笑道:“你当着我面说出来,不怕我拉着你们一起陪葬吗?” 楚河猛地探出一脚,把马三踹飞出去,老姜的刀都没来得及收,在马三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伤痕。 “我给你脸了,对于你这种人,只要有一分生的希望,你就不会拿自己性命当赌注。”楚河不屑。 “呵呵!果然世界上最了解我的,还是你这个跟我一起住了十多年的小师弟。”马三吐了一口鲜血。 楚河没有理他:“师傅,只带金银,其他啥也别带,快!等门外人反应过来就来不及了。” 宫羽田坐在正中,淡淡的说道:“祖宅在此,我哪也不去,你们去,我留下。” “师傅!” “老爷!” 这个倔老头,这时候玩什么情结! 楚河只好拿出杀手锏:“师傅,跟我走,我给师姐在外面寻了门亲事,你确定要留下?” “你” 宫羽田被不按套路出牌的楚河将住了,只得悻悻的对老姜说:“把东西都带上,咱们走!” 老姜默默的给楚河竖了个大拇指! 出门,上车,火车站。 没有任何波澜,后腰顶着的枪口,让马三配合的很贴心,甚至还特意安排了一个包间。 半路上楚河还出门了一趟,从车下把等了许久的石锁拉到了火车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初就是马三率先带着石锁住进了他特意安排的院子,石锁一直都不肯原谅自己,认为是自己害了师兄师弟们。 顾不上跟师傅相认,石锁从怀中掏出匕首就刺向马三的胸口,惊惧的马三连忙后退躲开,但是狭小的包厢有多大的空间让他躲闪,眼看着匕首已经到了胸口,马三已经准备闭眼认命了,但是突然一只大手抓住石锁的胳膊,是宫羽田。 “师傅!你松开,让我杀了这个畜牲!七哥与小九都是被他害的!要不是他,我们本来很顺利的,本来可以一个不死的,呜呜呜,本来我们杀鬼子杀的很顺利的!师傅!你松开我啊!” 石锁越哭身子越软,最后手一松,匕首掉落在地上,整个人跪在地上扑进宫羽田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七尺男儿此刻哭的像个孩子。 宫羽田也是老泪长流,安慰着怀中的弟子。 楚河脚尖挑起匕首,在马三的鼻子前转着花刀:“四哥五哥到底在哪里,你可以说了。” “你不是聪明,不是早猜到了,还用我说?”马三嘿嘿冷笑道。 楚河手一伸,小刀瞬间没进马三的肋下,轻轻一转,马三疼的龇牙咧嘴,楚河说道:“师兄你应该明白,这个地方只是疼,稍微止止血就会好,不致命,这可是当初你教我的,为了这个知识,你打断了我3根肋骨。 但是你现在再猜猜如果不止血的话,你会活多久。” 咬牙忍痛的马三感受着肋骨间剧烈的疼痛,脑袋瞬间冒汗:“老四掩护老五当场被打死了,老五被撵到河边,自己跳进去了。” 闻言马三又是一阵嘶吼,楚河又开始拧转起了小刀。 宫羽田呆呆的看着窗外,老人瞬间没了精神,颓废的靠在窗边。 而石锁被老姜死死拉住,俩人都是双目赤红。 见楚河不再提问,马三咧咧嘴:“到我问了,你想对我怎么样?” “我啊!我一直有个梦想,就是让师傅与师姐快乐的生活下去,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可是被你破坏了。 事已至此,也无法补救了。 我呢就担心师姐留下心魔、心病之类的就不好了,所以就委屈你跟我们走一趟。 你放心,你还有好长时间能活呢,就看师姐能不能放过你了。 你还要在心中祈祷,祈祷她跟她的命中情人多处上一段日子,这样她就能走的慢一点,好好珍惜生命。” 说罢,在马三的闷哼声中,楚河狠狠抽出匕首,从身边的包中掏出药粉给他抹上。 做完这一切还拍拍手:“怎么样,我手艺不错,还是我这个师弟对你好。” 看着对自己呲牙的楚河,马三不由的心生畏惧,仿佛自己在面对一个魔鬼。 这时石锁嘶哑着声音问道:“师弟,咱们就这样走了吗?师兄们就这样白死了?” 楚河长叹一声:“师兄不是我不愿去报仇,再走下去,首当其冲的就是师傅与老姜是一个受害者,我想这次马三敲门无果,下次再来就是已特派员的身份领着军队来了,你想想如果小鬼子抓不住咱们,他们会怎么对待师傅。 还有,小鬼子调了两个联队的人来围剿咱们,再坚持下去,就是以卵击石了,白白送死。” 说到底楚河还是来做任务的,不是来送命的,小鬼子连航空炸弹都用上了,整个辽省更是密不透风,他们已经没有折腾的土壤了,再说了,这么长时间死在他们手中的鬼子已经过千了,堪比后世的抗日奇侠了,还能咋地,见好就收,现在已经是1940年了,小鬼子蹦跶不了几天了。 楚河并没有北上,他利用马三的身份,很顺利的过了山海关,转道去插南下,向两广奔去。 等小鬼子发现马三与宫家人都不见时,他们已经到了交战区了。 至于宫二,一线天的军统身份好用的很,现在已经是1940年了,小鬼子蹦跶不了多久了。 自己身子都被男人看去的宫二,楚河不信他俩搞不到一起,再说一线天的颜值,不差叶问。 最后剧情的惯性还是把一线天赶到了香江,这次他带着的还有宫二。 等宫二与宫羽田再次见面,已经是5年后了。 朝夕相处的两人连娃都造出来了。 宫二与楚河的相逢也是十分感人,具石锁说,简直就是不忍直视。 宫二对于弟弟把自己就这样扔到一个男人家里的行为表示出了十足的愤慨,六十四手加上李笑尘的八极拳打的楚河不要不要的。 宫羽田则是对于自己外孙的到来,欣喜若狂,自己的第三代,对于传统的老头来说,简直就是人生中最好的礼物。 闺女与女婿稍微见了一面就扔到一边去了,谁都没有外孙亲。 宫家一家人也就这样安顿下来。 宫羽田这尊大神坐镇下,宫家武馆再次办了起来,顶尖的八卦掌、八极掌、形意拳让宫家武馆一时名声大噪,踢馆人无数,慕名拜访的人也络绎不绝。 叶问就是第一批前来拜山头的人,已经打遍香江无敌手的他,名气与实力并存,但是见到宫羽田还是执晚辈礼。 至于马三,楚河给了他一个风光! 一日,宫家盛情邀约各路同仁前来观礼,今日楚河将要出师。 一早,楚河端坐在椅子上,宫二站在他的身后:“弟,你确定?” “确定,姐,抓紧动手,你现在咋这么啰嗦。” 啪!脑袋上又挨了一掌。 “痛啊!”楚河不满。 宫二下手:“你说说你出师就出师,剃什么头,怪丑的。” “姐,马三说要我给他个尊严,我当然要满足他!” “尊严跟你剃头有啥关系?” “嘿嘿,你不知道,剃过头的我,可不是一般人!” 宫二撇撇嘴,嘴上不断念叨,可手下利索的很。 “嘿,别说,这手感真不错!”宫二看着楚河的光头,好奇的上手摸了起来。 “姐!你还有什么遗憾吗?”楚河突然问道。 “咋?你还能满足我一切愿望吗?”宫二调侃道。 楚河目光灼灼的看着宫二:“姐,我很认真。” 宫二看着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的楚河,捂嘴一笑:“爹身体健康,看样子还能活好久,我不担心,你姐夫也是对武馆很上心,教徒弟也一丝不苟,我很喜欢,你外甥也是非常壮实,我更是高兴。 要说遗憾,还真有一件?” 楚河提起精神问道:“什么?” 宫二装作深思熟虑的样子半晌才说道:“你迟迟没有婚配就是我唯一的遗憾。” 我擦!我逃到旧时代也躲不过催婚吗! 第53章 迈克尔·楚 看到楚河一阵便秘的神情,宫二轻轻打了他一下,拿起刷子给他扫起身上的头发茬子:“曾经爹跟我说过,练武之人有三个境界: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我这一生,见了自己,算是见了天地,可惜我不愿再去见众生了,因为你们就是我的全部,武学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我曾想当一代女侠,但是见过了生灵涂炭,经历过生死一线,感受过生离死别之后,之前的一切都不在重要,我每天能看到你们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家人健康,生活稳定,事事顺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弟!我现在真的很幸福!” 任务完成:拯救宫二悲惨的人生! 宿主可以随时选择返回。 奖励将在结算后发放。 系统的提示音传来。 楚河没有任何喜悦之情反而涌上一股惆怅,这个副本过的太让人难以释怀了,留下了许多遗憾,死去的几位师兄,至今下落不明的铜锤,还有自己的弄巧成拙。 唉! 先下去解决马三。 武馆的空地上,楚河与马三齐齐向宫羽田行了一礼,宫羽田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此时的武馆内外挤满了人,有香江本地的土着,还有南逃的诸多武师们,知道内情的明白今天是一场诛杀逆徒的比武,不知道则兴致勃勃的跳脚看着,还有嗜赌的人当场开盘。 三声锣响! 马三张开双手,摆了一个形意的起手炮式。 楚河出人意料的也摆了个形意的龙形起式,伸出一手勾了勾。 马三嘲笑道:“师弟,师傅果然疼你,形意都教给你了,来让师兄给你上最后一课。” 楚河摇摇头:“马三,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今天的比武是你自己要求的尊严,放心,我会给你体面的,还有!宫家教给你的东西,你也该还了!” “口气真大,想要?来拿。” 看着扑向自己的马三,楚河嘴角轻蔑一笑,左臂轻易就格挡开马三的砖拳, 马三被楚河的手臂一挡,就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让自己身子微微一晃,坏了重心已失! 掖下一掌击出,叶底藏花,马三回退两步,楚河紧跟上前膝顶,老猿挂印正中马三胸口,马三又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嘴角已然渗血,趁你病要你命,白猿托桃,双掌正中马三的下巴,整张脸霎时间涌上不健康的红色,一双眼犹如天生血色一般,染满了整只眼球。 马三已然丧失战斗力,摇晃中双腿无力的支撑着身躯。 眼中闪过厉色,楚河向前一小步,右拳犹如出笼猛虎击中马三的胸口! 当年半步崩拳你赢我,今日我还你! 仅仅只是一拳,马三就此倒地不起,加了50战斗力的楚河,自己也没想到力气会如此大,马三只是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了,生机已失。 收势平复后的楚河,转身目光灼灼对着宫二张嘴缓缓说了一句话,但是人太多,宫二没有听见。 看着宫二,楚河挥了挥手。 “回归!” 白光闪过,系统的声音响起: 任务完成:拯救宫二悲惨的人生! 奖励:宫家六十四手。(宫家绝学不能断了传承——宫羽田) 支线任务:胜过叶问。(失败) 奖励自由属性点:5 楚河: 体质:8 精神:7 敏捷:7 力量:7 剩余自由属性点:6 技能:光头buff、宫家六十四手。 距离下次穿越时间还剩29天23小时59秒。 海量的知识灌入楚河的记忆中,不止是六十四手,连形意、八极等口诀也一并刻入脑中。 楚河翻身起床,发现腿部的不适已经完全消失,整个人已经恢复到最佳状态,并且超出常人,轻轻一跳脑袋就差点顶到屋顶。 楚河不由自主的操练起宫家六十四手来,感觉一代宗师里的二十年苦练也一并带出了,行拳探步驾轻就熟,但是形意八极就不行了,自己只是记得口诀,行动起来非常别扭,发力方式也不对。 看来只有系统给的才能通汇贯通,其他的如果自己想练,还是得下番功夫的。 但是有了六十四手了,楚河当然不愿再去吃那份辛苦,就这身体素质,就这一身功夫,超级兵王有木有啊。 想到这里,楚河连蹦带跳的跑出房门,一阵风似的跑出大门,紧接着又跑了回来,紧紧抱了两下坐在沙发上的父母,又跑了 楚饮泉喃喃道:“刚才那是咱儿子?” 楚母愣愣的点点头。 楚饮泉看着还敞着的大门:“他跑的好快啊!” “嗯”楚母继续点头。 “吃饭前,他不是还一瘸一拐的嘛?” “嗯?”楚母不再点头。 连忙跑到楚河屋里,抓起拐杖也冲了出去。 这时楚饮泉才反应过来,追了出去。 “自己儿子能跑啦!” 老两口围着小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此刻的楚河像一阵风似的在马路上狂奔。 “那家伙是谁?跑的好快!” “抓贼吗?怎么没命的跑?” “是不是前边超市又开始抢鸡蛋了,老头子跟上啊!” “这人被狗撵了吗?” “哇,风一样的男子,可为啥后面还有老头老太太,他们为啥还在打电话?肇事逃逸?” “嚯!这群老太太跑的好快,嘴里喊得啥?抢鸡蛋?老刘抢鸡蛋了,咱们也要跟上啊!!!” “gogogo!” 下午,挥洒完自己精力的楚河带着满身的汗回到了家中,一进门,一个人也没有。 “又去打牌了?” 抓起电话拨了出去,电话接通那边一阵吵吵声,什么鸡蛋鸡蛋之类的。 可怕的老年人楚河见电话接通了也没人理他,只好悻悻的挂断。 跑了两个多小时,又打了一个小时的拳,还验证了下身体素质。 楚河不由的咧嘴直笑,嘿嘿,抛开枪支不说,其他的都是无敌的存在,碗口粗的小树,一拳干折,百米85秒,跳高脑袋能碰到35米的限高杆。 就差飞了希望以后能进入仙侠世界学习一下御剑飞行。 正在无限yy中,手机响了起来:“喂,浩子,啥事?” “畜牲,你妈去抢鸡蛋了吗?我妈领着一大帮人去了,据说家勒福一人送2斤鸡蛋。” “嗯,我妈也去了,估计在现场呢,刚才电话里我听到了。” “擦,2斤鸡蛋,值当的嘛,怎么样搞两局?” “不搞了,我得给他们做个饭吃。” “我去!天可见!你丫也能做饭了?你那双腿还没好利索呢,别紧着折腾!” “哥们现在厉害着呢,腿早好了,有空让你见见啥叫迈克尔·楚!” “就你还迈克尔别扯淡了,你真不搞?不搞我可自己去了啊!” “嗯,你滚,晚上我再找你。” “靠!对了,下个星期同学会聚会,你别忘了,以前你不方便,我就没通知你,这次你好了,也该去露露面了,自己整两身舒服帅气的衣服,听说班花也去,嘿嘿,你的梦中小情人噢。” “知道了,你怎么比我妈都啰嗦。”说挂就挂,楚河狠狠摁下红键。 开什么玩笑,自己也是活过快百年的人了,区区班花而已,当年又黑又瘦的,连小樱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更别提还有小兰,与宫二了。 自己可是跟影后朝夕相处过的。 我就是得了白内障也瞧不上的 一周后 咳咳白内障哪家治的好? 我擦,这是原来豆芽菜般的班花吗?十几年没见,我靠,赛貂蝉的存在啊! 虽然不再青春,但是风情十足啊。 男人的眼光总是在某些时刻出现偏差,就像18岁左右的男生,看身边哪个女生都好看,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眼光千差万别,到了20多岁,找初恋都找比自己小的,而初恋的威力就显现出来,纯爱无敌,初恋再怎么样也是最美好的存在,而到了30岁,就会又觉得18岁的姑娘好,因为同龄的女人太精明,会显得他们不自信,40岁,还是18岁的好,然后一直到老,都是18岁好。 可其中的偏差,就出现在20多岁,在一无所有的年龄,男人缺的就是知情识趣的女人,男人20岁之前没有人会去考虑金钱地位之类的,30岁之后钱地位该有的有,没有的也不去追求了,所以他们对于自己的定位很了解。 可20岁的男人,是自尊心最强烈的时候,最要面子,最为难的时候,常常做出一些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而伴随着自己的年轻初恋既幼稚又常常不理解他们,什么几百元的口红啊,香水啊,衣服项链之类的,你给不给,不给就是不爱,不爱我就找爱自己的人。 随意就把自己的白月光便宜了那些已有成就的30岁男人。 所以说,20多岁的男人最适合的就是那种与自己同岁,或者稍微大一点风情十足的女人,体贴,温柔,大方,得体,不要总找那些比自己小的,年轻的姑娘都适配与30岁的成功人士。 就像眼前的班花,当年搓衣板似的姑娘,现在也凹凸有致了,打扮得体,扛着一副从小到大一直很能打的颜值,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穿梭着。 再瞅瞅自己的男同学,有老婆的躲得远远的,没老婆的不敢上,自认相熟的上去简单寒暄两句就败下阵来,这才叫女人。 第54章 班花秦雪 有20多年没谈恋爱的楚河一屁股坐在班花旁边,不顾人群中传来诧异的眼光。 “还认识我吗,秦雪?” “当然,你不是楚河吗?” “还行,总算有人记得我。” “为什么,你会认为没人记得你?”秦雪疑惑道。 楚河笑笑:“果然,连你都忽略我了。” 秦雪更是纳闷:“我怎么忽略你了,我不是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你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可你不记得的是我已经好几年没出现过了。” 秦雪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微微颔首:“还真是,自从毕业后你就一次都没参加过,抱歉。” 楚河举起酒杯敬了一下,浅尝一口,说道:“走了,我去找浩子玩了。” 说罢,自顾自的走了。 转了一圈,楚河靠着浩子坐下,浩子急不可耐的探过脑袋:“怎么样,你出手也不好使,那秦雪傲的很,谁上都不行。” 楚河淡淡的笑道:“浩子,哥们能不能成就看你的了,一会儿给哥们好好助攻,回头包你一百箱!” “此言当真?”浩子双眼发光。 “嘿嘿,我啥时候骗过你?” “那你说什么助攻?” “天机不可泄露,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就按着自己心里想的说就行,我去上个厕所,回来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楚河拍了拍浩子的肩膀。 卫生间里照镜子的楚河看着对面的自己,自从褪去了缠绕他数年的病色后,整个人红润起来,丰神俊朗的脸庞,轮廓深邃而立体,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有着刀削斧劈般的硬朗之色,明目皓齿,身材伟岸,在属性点的加持下,变得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秦雪,这时候应该上钩了,自己埋了这么大伏笔,她应该起了好奇之心。 楚河边想边向包间走去,推门进去,意料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原本热闹的包间现在只有一个男人的尖叫。 原本分散四周的同学们此刻都堆在门口附近,另一边是啥情况,楚河越过人群看去,只见三四个陌生的人围在秦雪面前,有男有女,有年老的,也有年轻的,他们都在指责着秦雪 ,嘴里唾沫横飞,掐腰的架势仿佛随时都要冲上去动用武力。 而秦雪则淡然自若的坐在那里,时不时厌恶的皱着眉,躲闪着他们乱飞的唾沫。 “姓秦的,你这个烂货,你不跟我儿子约会原来是来跟这群人搞七搞八,难怪人家说同学会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我们一家对你掏心掏肺的,你对得起我们吗? 亏我还给你买镯子,买项链,你怎么对得起我们一家,怎么对得起我儿子!”年纪显老的妇女冲到前面,指着秦雪鼻子臭骂起来。 秦雪面无表情,眉宇间却生出森然的冷:“麻烦你想清楚,我只是跟你儿子见过两面而已,还是经人介绍的,当时我就已经很明确的表明态度,我俩不适合,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到我。 你说的镯子,项链,拜托,我压根没见过,至于去哪里了,你应该去问问你儿子,是不是他自己拿去卖了,或者送给什么人了。 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来破坏我的同学聚会,让你诽谤的。” 楚河看向缩在妇女身后的男人,此时的男人畏首畏尾的,不时的拉扯一下他的母亲,仿佛很为难的样子,小声说道:“妈,算了,这么多人,怪丢人的,咱们回去说。” 那名妇女却不管这一套,一把挥掉儿子的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骗钱骗感情,今天你不跟我说个过来过去,我跟你没完!” 此时楚河身边的一众同学,也是窃窃私语起来:“什么嘛,装的这么高冷,原来真是骗来的。” “嘿嘿,知人知面不知心,外表漂亮的,内心原来这么肮脏。” “就是,就这,咱们班那群男的还跟苍蝇似的围着她转个不停,原来真是臭的啊。” “你们别这么说,万一人家有隐情呢,万一人家是职业的呢?”瞅瞅前一句似是开解,后一句话就阴毒上天了。 这时浩子厉声呵斥道:“闭嘴,事情没搞清楚前管好自己的嘴,都是同学,有这么说人的吗?” 浩子声势凌厉,吼的一众女人连忙缩头,可那些之前吃瘪的男人不服气了:“浩子,有你什么勾八事,你出什么头,显着你了?” 也有媳妇被说的男人站出来:“浩子你是不是想英雄救美啊,怎么你猥在这里等什么呢?是个带把的男人你就上啊啊啊啊啊 啊!放手!” 讽刺正上瘾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的肩膀被一只大手死死钳住,巨大的力量作用在自己身上,仿佛骨头下一刻都要被捏碎了一样。 楚河居高临下的看着手底下的男人,是以前的体育委员,上学的时候就装腔作势,对谁都是逼逼赖赖的,现在臭毛病又犯了,楚河微眯双眼,在如剑般上扬的双眉下,泛着清冷的幽光:“怎么,曲大体委又想练练了?不服气吗?” “楚河我警告你,快把他松开,不然我要你好看!”之前阴毒的女人尖叫道。 “啧啧啧,当初我跟浩子还说呢,学委嫁给体委真是亏大了,没曾想我真走眼了,你俩真是王八看绿豆,天生一对啊!行,今天给你学委一个面子,再他妈嘴上不干净,就别要了! 滚!”说完就把人向后一甩,曲波揉着剧痛的肩膀倒在地上,双眼冒火般的瞪着楚河的背影。 身后仿佛长眼的楚河猛然回过头来,伸出两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咧嘴嘿嘿一笑。 阴森的笑容让曲波一阵胆寒,可想到身边的同学还都在看着自己呢,又挺了挺胸膛。 楚河却不再管这些,大步向前走去。 秦雪厌烦无比,本来为了应付自己姑姑的好心介绍,勉强去与面前的男人见了一面,可没曾想就这样被他缠上了,自己已经告诉姑姑他俩不合适,并且在第二面的时候当面拒绝了他,可是没想到的是,这家人居然能找到这里,还满嘴污言秽语的在这里污蔑自己。 更让秦雪寒心的是,本来对自己殷勤无比的同学们都一个个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 秦雪的沉默助长了中年妇女的气焰,对身旁的女人使了个眼色,一群人就像一涌而上,挠她一个满脸花,再把她衣服扒了,让她没脸见人。 一群女人刚刚上前了一步,就感觉自己仿佛撞到了一面墙上,身体站稳后,抬眼看去,是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正冷冷的看着她们。 楚河语气冰冷的说道:“《民法典》第一千零二十四条 民事主体享有名誉权。 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以侮辱、诽谤等方式侵害他人的名誉权。 第九百九十五条 人格权受到侵害的,受害人有权依照本法和其他法律的规定请求行为人承担民事责任。受害人的停止侵害、排除妨碍、消除危险、消除影响、恢复名誉、赔礼道歉请求权,不适用诉讼时效的规定。 第一千条 行为人因侵害人格权承担消除影响、恢复名誉、赔礼道歉等民事责任的,应当与行为的具体方式和造成的影响范围相当。 行为人拒不承担前款规定的民事责任的,人民法院可以采取在报刊、网络等媒体上发布公告或者公布生效裁判文书等方式执行,产生的费用由行为人负担。 你们如果有证据就拿出来,没证据就给我滚! 再他妈伸手扎刺,我都给你请进去!”刑警队长李响附体。 中年妇女神色急转,不甘心就此离开:“你算那根葱,你是警察吗?你是法官吗?别吓唬我,法律条文谁都会背,她骗我家财产,肯定不能这样过去的,赔,现在就要赔给我! 怎么你这么为她出头,是她的姘头吗?难怪她看不上我儿子,原来她喜欢壮的啊,早说嘛,欲求不满的骚货!” 楚河笑嘻嘻的把手从兜中掏出,手机上赫然正在录音:“要不说你没脑子,刚给你背了民法典,还知法犯法,不搞你搞谁!现在你不止对秦雪进行了非法侵害,也对我造成了伤害,啧啧啧,铁头娃名不虚传,蛇精怎么放过你的,是因为嘴臭吗?” 身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冷冽的俏脸上浮现出一丝暖意。 楚河故作皱眉回头瞪了一眼秦雪,像是埋怨她这头猪队友笑都不分场合。 秦雪连忙端起茶杯,想喝一口遮掩自己的笑意,但是突然想到什么,把茶杯扔的远远的,又掏出湿巾使劲的擦拭双手。 一系列的动作又刺激到了那名中年妇女,张牙舞爪的冲过来想夺楚河手中的手机。 坏出水的楚河手举得高高的:“喂,你别这样啊,抢劫也犯法! 靠你莫挨老子,我不好你这口,再贴我我告你性骚扰啊! 那个谁,拉你妈啊,再贴下去,你就快多个爹了! 我日,这嘴真臭,求你放过我。” 第55章 我要学厨 被楚河说的面红耳赤的男人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过来拉自己的母亲,没想到中年妇女回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你在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喜欢谁不好,喜欢这么一个狐狸精,钱没了不说,我的人也快被你丢尽了,你快去教训教训那个臭婊子跟她姘头。” 男子讷讷的抬起头,刚鼓起一丝勇气,就见楚河随手从餐桌上抓起一把钢叉,只用三根手指就这样轻易的掰弯了。 深深咽了一口唾沫,男子果断扭头对自己母亲说道:“妈,算了,咱走!” 见到楚河恐怖的指力,中年妇女也想离开,但是想想自己买的手镯与项链,又狠了狠心走上前来,语气依然坚定,但是比之前还是缓和了很多:“说一千道一万,手镯与项链你得还给我们家。” 秦雪从后面走出,站在楚河身边:“我说了没拿,就是没拿,至于去哪了,你可以问问你儿子。” 中年妇女并不满意秦雪的回答,还欲张口,却被楚河打断了:“这位阿姨,我建议你带你儿子去验个血,再决定是否还要找秦雪要手镯。” 闻言,中年妇女还想说什么,被一直唯唯诺诺的儿子,狠狠拉了一把,不由分说的向外扯着,女人不明所以,一个劲儿的大吼着:“你给我松开!听到了吗!没良心的东西,我不是都为了你吗,你拽疼我了,撒开!” 脸色苍白的男子手上使劲把自己母亲拽了个趔趄,倒在地上,又不管不顾的把她搀起,在自己母亲的大呼小叫中,带着一众亲戚匆忙离开了包间。 闹剧就这样结束了,余下的众人都感觉气氛尴尬,面面相觑起来。 楚河对着身边的秦雪说道:“走,这是我的第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你呢?” “同去!”秦雪跨上包,率先走了出去,两人根本没有搭理屋中的人。 崔玉浩也是跟几个相熟的打了个招呼离去了,至于剩下的人聚不聚,宴不宴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久别重逢的聚会,一般别掺杂异性感情,同性交流还能理智,异性纯属为了下半身去的,但凡有个正人君子大放厥词跟你说,他是为了同学感情,不是为了异性,那你可以大嘴巴抽他,绝对抽不错,没有冤枉的。 就像此刻的楚河与秦雪,两人刚出了门,秦雪从包中掏出一包利群,自顾自的点上一根,又递过来向楚河示意着,楚河也是大大方方的点上。 良久,秦雪问道:“你家?我家?” “你家,我还跟父母住一起呢。”楚河并不意外,同道中人嘛。 路上楚河坐着秦雪的车,听着音乐,随着节奏轻声的哼着。 开车的秦雪怪异的看着楚河:“喂,你可真一点不装啊。” “装多累,我又没啥见不得人的。” “一般男人要么跟我谈钱,要么跟我谈情,要么跟我谈家世,上车哼歌不理我的,你是第一个!”秦雪目视前方,笑着调侃道。 “我一没钱、二没权、三没家世,谈情仿佛还不到时候,不唱歌难道我给你表演胸口碎大石啊!” 闻言,秦雪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高耸的山峰伴随着峡谷的起伏吸引着楚河的视线,楚河咽了咽口水,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起秦雪来。 她的身材高挑,头发乌黑,黑亮的长发披在肩头,宛若飞流直下的瀑布一样,柔顺光滑。 娇俏的脸庞上有一双流转的美目,顾盼间,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嘴唇宛若熟透的樱桃一般,鲜艳、光润、饱满,嘴角微微翘起,总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令她显得光彩照人,温婉可爱。 浮动着笑意的精致的脸庞上,有着一双弯弯的眉毛,像柳叶一般细长而弯曲。 一袭红色连衣裙外套着一件黑色风衣,白皙的双脚光着嵌在一双乳色的漆皮高跟鞋里,端庄大气,明艳动人! 被楚河瞧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秦雪嗔道:“差不多得了,再这样我可恼了啊。” “恼了好,还能让我欣赏美女的另一面。”话虽如此,楚河还是回过头,看向窗外。 “你让他去验血,就把他吓走了,难道他?”秦雪转移话题。 “嗯,吸毒。” “你怎么看出来的?” “当然是用眼睛咯,难道我是一休哥算出来的啊!” “你就没个正行。” “老同学了,还装的正儿八经的,反正我别扭。” 秦雪撇撇嘴。 秦雪家在一处新建的公寓中,一层楼有将近10户人家,就4部电梯供应着20层的人上下运行。 走进秦雪的房间,一个简单的小复式,挑高接近5米,面积大约40平左右,一目了然的格局,左手厕所,再进一步是厨房,再往里走就是沙发电视,还是可伸缩折叠的餐桌,抬头看去,透过玻璃栏杆可以看见秦雪的二层卧室,一张小床外加写字台电脑就是这间屋子的全部了。 噢,对了!还有秦雪最爱的落地大窗!刚一进门楚河,就被秦雪拉到窗边,从窗口望去,整个城市尽收眼底,午后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 “怎么样!整个屋里最贵的就是这面落地窗户,我定制的玻璃样式,花了我半年的工资!”秦雪抱腿蜷缩在飘窗上,举着刚从冰箱中拿出的可乐与楚河碰了一下。 楚河就着阳光,看着面前美丽的女孩,阳光洒在她翘起的睫毛上,连她的眼睛看上去也光彩夺目,时间仿佛停止了,空间也静谧起来,俩人就这样相对而坐,时而看着窗外的景色,时而对视一笑,时而低头想事。 当走进这间屋子时,楚河所有龌龊的心思全都没了,他明白这个看似大胆开放的姑娘,实则是一个善于掩藏自己的人,自己如果一进门就强推她的话,或许她也会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但他们以后也仅限于此了。 楚河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是如果真的对一个人产生兴趣,想要跟她有更深入的交流时,他会选择尊重,选择循序渐进,看着面前这个缩成一团的姑娘,楚河甚至升起了保护欲,对于秦雪的经历与个人,楚河想要一探究竟,毕竟颜值无敌,身材无敌,性格也真合胃口,连房间的装饰与格调都让楚河感觉非常受用。 不知过了多久,金灿灿的阳光已经变成了橘红色,天上洁白的云彩也被渲染成五颜六色,两人被楚河的手机声音吵起,楚河看了看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妈叫我回家吃饭。” 说完就要起身走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身后秦雪喃喃的说道:“你会做饭吗?会的话,你就留下!” 楚河当然不会了! 虽然活了这么久,但是下厨的事他是压根没做过的,除了一出好戏里成天要吃罐头烤鱼吃,剩下的世界,他都被伺候的很好,无论梁樱还是宫二,从来不让他进厨房。 怎么办? 人家姑娘已经给了入场券了,自己真就此错过吗? 还有一种办法 靠! 系统我要穿越! 老子要去学一门厨艺再回来征服这个小娘们! 请宿主选择难度。 简单。 系统提示:简单副本次数只剩1次,次数用完后,最低将进入普通副本。 难度已确定,现在开始穿越。 白光闪过,楚河睁开双眼,打量着四周,看样子是一间日料店,到处都是浓郁的日本民族特色,特别是整屋都是木制装饰,暖色调的光线,画着各种图案的灯笼,餐具餐桌餐椅,隔断、榻榻米,还有门口布帘上的日文。 感受了一下这具身体,看来自己又是魂穿了,开始查看自己的脑中的记忆:卓渐清,40岁,日料店老板,此前有过一段婚姻三段感情,存款8位数,有一辆哈雷摩托停在后院,还有一辆福特猛禽在住所的车库里,而现在这间日料店,位于寸土寸金的魔都市中心,还是他全款买下的。 奈斯! 天胡开局。 照照镜子,一个字帅,两个字贼帅,三个字太他妈帅了! 有钱有店有地皮,有颜有派又有面,女人也常常像雨点般主动打来,他躲开了大部分 印象中的三段感情,女的都非常漂亮有韵味,这人品味不一般,就是自己在脑中回忆起来也是有了些许的倾心。 卓渐清,日料店,好熟悉啊! 楚河回忆起来。 这时店里的一对男女引起了楚河的注意。 “要不是我拦着,你是不是要摊牌了。”西装革履的男人说道。 “是,那么多人看着我,我是有点想豁出去了。”齐耳短发的女人衣着普通,长相普通。 男的闻言有些为难:“你这样” “俊生,我改变主意了,我想把你还给罗子君。”女人打断他的话,坦言道。 “什么意思?”男人有些不可思议,怀疑自己听错了。 “其实,你一直没有做好离婚的准备,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一个男人来说挺难的,我能够理解。 其实我们俩在一起,我挺遭罪的,尤其是那天见了罗子君之后,一方面呢我觉得我对不起她,另一方面我也实在受不了,她把我当成好朋友跟我一起分享第三者怎么样,千刀万剐的事情。 还有别人的眼神我也受够了。”女人淡淡的诉说着,仿佛自己是一个受害者。 第56章 我的前半生 男人抱歉的说道:“是,跟子君离婚,我是挺难开口的。但这不表示,我不打算结束这段糟糕的婚姻,至于别人,再等等,等到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他们也就不说什么了嘛。” “什么时候?我觉得好像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这么一天的,我有点累,真的!我想离开了。 我不能让我的儿子每天都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妈,而且我觉得你也应该回去,不要再伤害他们了,而且我觉得从今天开始,你老婆的疑神疑鬼会变本加厉的。” 女人顿了顿,看着面前男人纠结的神情,继续饱含感情的说道:“俊生,好好生活,好好过日子,你不要担心我,我一点都不恨你,而且我非常感谢你,在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你对我特别好。 除了工作关系我们不要再联系了。”说完女人扔下男人独自离开了。 楚河好整以暇的趴在台上,欣赏着满级茶语的惊人话术,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单刀直入、破釜沉舟、以退为进、诱敌深入再加上不经意之间泼出去的脏水与自己最后贤惠体贴至极的表现,哈,真的有一套,最后决绝的扭头就走,简直就是点睛之笔。 楚河都忍不住要给她鼓掌了。 楚河现在已经想起这是什么剧情了。 《我的前半生》 自己就是那位帅大叔,而面前的一男一女则是陈俊生与凌玲。 看着陈俊生低着头要走,楚河玩心大起:“喂。” 陈俊生回头看去,发现是这家店主在叫自己,转身走上前,掏出钱包说道:“对不起,老板我忘了付钱了,多少钱?” 楚河摇摇头:“就当请你了,不过我有句话要送给你,就是不知道你爱不爱听?” 陈俊生仪表堂堂,待人接物都是有礼有节,对待楚河也是点点头:“但说无妨。” 楚河说道:“古人云,糟糠之妻不下堂,一方面是指患难与共的妻子是陪你一起始于微末的,而另一方面则是在说,你再找一个女人,她也会在若干年后变成糟糠之相。” 说罢楚河笑呵呵的看着陈俊生丰富多彩的脸色,直到陈俊生一言不发的离开日料店,楚河才摇摇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噢!” “老板你说谁呢?”身边传来清脆的声音。 转头看去,是洛洛,此刻的她正腆着脸不断靠近着自己。 看过原剧的楚河,知道这个姑娘喜欢卓渐清,但是这长相压根不是自己的菜啊,再说了,朋友妻不可欺,朋友的闺女就可以了吗? 卓渐清你这个老渣男,要是我一早就把人扔出去,一方面是不道德,一方面则是耽误人家的青春,至于照看不照看的,扔俩钱给这姑娘报个班不更好吗? 情债就是催命债,不想负责任就趁早远离人家。 想到这里,楚河冷冷的说道:“干完活了吗?” 说完转身回到自己楼上的房间,恶劣的态度让猝不及防的洛洛呆立原地,眼泪噗簌簌的落下。 回到屋中,楚河拿起卓渐清的烟盒,老牌软包的红塔山,呵,有一套,看来还是一个蛮有情怀的人。 点上一根楚河陷入了深思。 《我的前半生》整体说来就是一部从头到尾都崩坏的电视剧。 剧本崩坏,人设崩坏,三观崩坏,逻辑崩坏。 女主罗子君,养尊处优的阔太太,老公年薪150万,有车有房有儿还有保姆,安分守己的花着属于自己的钱,爱着自己的老公,疼着自己的娃,莫名其妙的就被一位哪哪都比不上她的女人抢了去,最后还毛都没剩。 更神奇的是,这个小三离婚带娃长相普通,尖酸刻薄小气心黑除了茶言茶语之外,没有一处可取之处,怎么就能被她连锅端全部抢走了呢?年薪150万的高官啊,啥人没见过啊!就这两三句小话就能递的他迷了心智? 再说回罗子君,白天鹅一夜掉落凡尘,身着5位数的华丽服装去超市摆货,然后又去当导购,再然后就一路开挂一飞冲天,啥都不会的她跟打拼了十几年的其他配角平起平坐了,他妈的编剧脑残。 最令人恶心的是,罗子君终于变成凌玲,还大言不惭的一边说着:“贺涵你离我远点,别让唐晶误会,你让我怎么去面对我最好的好友啊!”一边在大雨中淋的像只落汤鸡,在那里大喊:“贺涵!贺涵!贺涵!”我日,茶言茶语升阶的速度比升职都快。 还有男主贺涵,整一个降智脑残集合体,身边从来不缺莺莺燕燕,各色美女纷纷投怀送抱,自己的女友也是对自己死心塌地,除了不愿结婚之外,工作上也给了他极大的助力,再加上领导赏识,业内认可,高官厚禄,你就算不娶唐晶,不好薇薇安这口,你怎么能下得去嘴去叼罗子君这块老姜? 陈俊生作为副职都年薪百万了,贺涵年薪翻他一倍不过分,就这身家,啥样的日子过不了?啥样的女人找不到?就算他有曹贼之心,但是人家曹贼可没专情啊。 最后说说唐晶,这个女人就是作! 但凡聪明的人都知道,要想婚姻过幸福,闺蜜别跟老公近。 她倒好拼命的把自己男人往闺蜜怀里推,贺涵给她求婚的时候,她又蹦出了不婚主义的想法,你他妈都不婚了,人家贺涵跟罗子君在一起,你难受个鸡毛啊! 一副受了背叛的样子,所以说这世界上最恶心的就是分不清主次的人,有些人以家为先,那你就别一副事业不成功意难平的样子,有些人则是事业为重,那你干脆别结婚,或者别谈感情,平日约约炮多好,既不伤感情,又能利于身心健康。 想到这里,楚河脑中闪过疑惑,那我来这里拯救谁啊? 千万别是这三个人之一,我宁愿去救陈俊生。 这个剧有啥好救的,系统你口味真重! 刚刚吐槽完,脑中传来系统的声音:检测到宿主吐槽数值爆表,为了满足宿主的要求,将重新叠加该世界,主线任务改变,请宿主耗子尾汁! 系统?刚才你说话了? 看来你是有感情的啊,来聊两句怎么样? 系统?!喂!哈喽~有人在吗? 叠加是什么意思? 系统,副本次数又是啥意思?我只能再穿一次简单世界了吗? “经过叠加,你最后一次机会也消失了,下一次副本最低难度为普通。”迟迟没有说话的系统终于开口了,语气依旧冰冷。 “我xxoo你个”楚河破防了。 原本想躺平在副本世界享受生活的他,发现自己无法躺平了。 “检测到宿主对系统出言不逊,本次任务如果未完成,将直接扣除之前所有的奖励。” 我错了~ 楚河见系统不再理他,只好认命,以后可不能嘴贱了,这系统小心眼啊。 “嗯?”读心术警告。 跪地磕头求放过。 楚河走到屋外,不远处就是东方明珠,再看远点黄埔江也收入视线,旁边林立的都是陆家嘴最好的写字楼,在这一片钢筋丛林之中,楚河的日料店显得格外扎眼,能在这里开店的都不是一般人,前身为自己打下了一片大大的疆土! 还是先学厨艺,别忘了自己来这边的初衷,都是为了那啥那啥 下到厨房,日料店的厨房与中餐不一样,少了很多烟火气,更多的是干净整洁与寒冷。 因为特殊食材的要求,日料店的操作间必须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开着制冷设备,要把室温维持在一个很低的温度,一般人进去待一会都会受不了,但是这点温度对于楚河来说毛毛雨啦。 而操作间旁边则是更大一点的灶间,仅仅只有两个灶眼,四周放着的都是蒸箱、烤箱、煮汤的小炉还有一大块铁板,陈设简单,归置的也错落有致。 但是旁边调料柜中的东西可是非常齐全,密密麻麻的排满了整个柜子,饶是有原主的记忆存在,楚河也是有点麻爪,不知该如何下手。 日料跟西餐大致一样,分为5个步骤。 先是开胃:分为先付加前菜;再就是先碗;最后刺身。 然后就是主菜:分为煮物、蒸物、烧物、烤物、扬物。 再往下是作为间菜的酢物。 吃点止碗、渍物、御饭当主食。 末了上点果物与甜点。 制作起来麻烦又繁琐,但是盘大碗精量小,主打的就是一个贵! 跟兰州拉面一样,一头牛我能卖一年,这里一条金枪鱼,楚河按量能切出好几十份,一份就几百元,而更好的金枪鱼一块更是上万。 鱼子酱更是夸张,铁皮罐头进货,用水晶小盅端上去,一盅就是一个罐头的总和。 除了那些老饕会让老卓高价空运食材,其余人随便吃吃得了,没那么多讲究,主要就是一个新鲜而已。 第57章 主角登场 楚河把所有人都赶出了厨房,开始按照记忆中的知识,笨拙的操作起来。 卧槽,这个刀有点利啊,楚河愣愣的看着手上的伤口,曾经杀人如麻的楚河,此时连条鱼都搞不定,用老卓的记忆来说,抓鱼杀鱼也是有讲究的,也要控制好力度,每一刀的下法都极为考验厨师的手法与熟练度,处理鱼身也是多一寸不行,少一点也不行,对于腕力,眼力都有极高的要求。 宫家六十四手了解一下,我怎么会搞不定一条鱼? 区区一条鱼而已,能难到那里 晚上日料店的员工餐极其丰富,大家纷纷感激楚河,舍得让他们吃价值几万的鱼。 这段时间对于楚河来说,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员工们也觉得像是在做梦,楚河的梦是自我怀疑,我堂堂宫家传人,怎么会连下厨这么简单的事都学不会,要不要剃个光头试试?战斗力是不是等于智商? 而员工的梦则是美梦,老板大发慈悲,什么东西好给他们吃什么,什么东西贵就喂给他们吃,洛洛更是眼冒金星的看着把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的楚河,他认真的时候好帅,果然男人在工作的时候魅力是不可当的。 再笨的人,熟能生巧后也会显得游刃有余,经过不懈的努力,楚河的料理终于能拿得出手了,至少品相上已经挑不出什么瑕疵了,就剩火候上有些差距了。 “老卓,给我来点新鲜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楚河抬头看去,贺涵那张受广大中老妇女喜爱的脸庞出现在面前。 楚河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继续埋头操作起手中的料理:“我这里就没有不新鲜的。” 贺涵笑笑,这时身后闪出一人,带着炫酷的出场效果,炸的楚河不得不再次抬头。 发布主线任务:让唐晶得到幸福。 (我为了你们所有人付出了一切,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唐晶) 任务奖励:随机技能一项。 系统你真的太善良了! 我认了行不 “老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唐晶,神采越来越好了。” 两人就坐在楚河面前,一边看楚河认真的切着鱼,一边闲聊着工作上的事。 楚河对于他们聊的咨询公司的事一点也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如何完成任务。 难不成把唐晶娶了? 这倒也行,虽然唐晶不是很漂亮,但属于那种耐看型,可她的性格太独太自以为是,要么改变她,要么找个人娶她,要么让她远离贺涵。 改变一个新时代的事业性女人太难了,除非你出其不意的给她一炮,并且让她顺利‘结果’,并且还得保证果子不被提前打掉 而找个人娶她呢,能娶她的目前为之只有眼前这位帅哥贺涵了,可现在贺涵想娶唐晶不嫁,再往后俩人就倒换过来了 最后让她远离贺涵就只能自己上了,用啥?钞能力?人家高薪职位或许真看不上,凭颜值,自己再帅也是个老帅,年龄上没优势,只能走心 楚河将手中的鱼分好,切出两份,依次递给二人,两人道谢又继续探讨起工作,唉,都是精英啊。 一阵高峰期忙完,楚河喝着茶靠在台后休息一会儿,看着谈论正热烈的两人,楚河非常突兀的问了句:“你俩还不结婚吗?” 贺涵与唐晶楞在那里,不知为什么老卓会突然问这个,但是猛然间被捅了出来,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连怎么回答都不知道,面面相觑的二人发现他们仿佛对婚姻一直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与打算。 “你怎么会问这个?”贺涵开口。 “我奇怪啊,在你们这个年龄我都离婚了,恋爱都谈了十几次了,你俩还一点不着急。”楚河自嘲道。 贺涵与唐晶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想还是不敢还是没准备 话题触动了俩人的痛点,他们已经没有心思再谈论工作上的事了,默默的吃完饭,唐晶率先走了。 留下的贺涵看着似笑非笑的楚河:“你今天有点异常啊,平时半天不言语的你,今天咋会八卦起我的事了?” 楚河推过一只酒杯,给贺涵倒了一杯:“不是我异常,而是你异常,上次你跟我来不是说你已经离开比安提了吗? 怎么还讨论起工作来没完? 人家出来跟女朋友都是谈心谈情的,你们倒好没完没了的谈工作。 你真的不想结婚吗?” 贺涵故作淡定的喝了一口:“我当然想了,我从比安提主动出来就是为了给我们的婚姻留出空间。” “那你干嘛不提?还一个劲的不主动。” “还不到时机。” 楚河轻轻挑眉一笑:“时机?什么是时机?你为了不跟唐晶有冲突,你自己离职了,这还不是时机?你俩谈了这么多年了,钱也有了地位也有了,事业也都处于高层了,据我估计你的新房也应该装修完毕了,还不到时机吗? 贺涵,你是不敢,还是不想?” 贺涵皱眉:“我就觉得差点什么,我也想跟唐晶摊牌,但是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如果我现在去向唐晶求婚,她也许不会拒绝我,但是她会很纠结,无法给我答复。” 楚河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有些东西是拖不得的,你拖下去,女人会觉得她有腾挪的时间与空间,你拖下去,变数与变量每天都在影响你们的感情,你拖下去,会让唐晶觉得事业比爱情,比你都重要。” 贺涵敛去笑容,低头认真的思考着。 楚河则是与他相对而坐,指尖眼花缭乱的转着钢制的餐刀,心中暗想: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贺涵,我可不想你一边跟人家求婚,一边抢人家亚当的单子,这种窒息的操作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吗? 如果我是女人,不跟你当场分手算是客气的,还结婚?结个娃娃鱼! 领唐晶入行的是贺涵,手把手教会唐晶的是贺涵,把自己的价值观与人生观灌输给唐晶的还是贺涵,最后创造了一个女版的贺涵,后来你自己想开了想要回头结婚了,可你想想自己5年前,能不能抛弃事业去结婚? 趁现在俩人还没有闹出矛盾,楚河想试试,毕竟这时候陈俊生也还没有给罗子君摊牌,罗子君也不会没日没夜的缠着唐晶,涉足他们二人的生活。 贺涵一杯接一杯的喝,楚河也是很有耐心的在一边喝着茶作陪,直到贺涵喝的人事不省,楚河才一把把他扛起来,扔到自己的卧室里。 自己则是抓起皮卡车钥匙,从后门开车直奔300公里外码头。 新鲜的渔获都是要自己亲手挑的,练了这么久的厨艺,挑选食材也没有落下,等到达码头时,天边已经微微泛青,眼看着就快要日出了。 伴随着日出,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几艘归港的渔船。 新鲜的海胆都是难能可贵的渔获,必须是人潜到水中才能捕到的,冰冷的海水,深不见底的黑色,可想而知有多么不容易。 在渔民喜悦的眼神中,楚河大手一挥包圆了,又收了一些鲷鱼、带鱼、墨鱼,那皮卡的后斗装的满满的。 不差钱的楚河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再加上厨艺的增长,他对于做饭的热情与日俱增,感觉仿佛自己找到了生活的真谛,真谛就是自己养活自己 既然每天能接触这么多渔获,楚河也就开始拓展自己的食谱,啥玩意儿都要试试,啥东西都要尝尝,弄的日料店的员工都感觉自己老板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像以前那样深沉内敛,不苟言笑,变得活力十足起来。 更何况他们的伙食也上了一个档次。 哼着小二郎,楚河行驶在沿海公路上,并没有急着赶时间去走高速,手搭在车门上,微风夹杂着好闻的海水气息扑面而来,左侧是翠绿的青山,右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再加上猛禽的舒适性让他不由的升起想要出去走走的念头。 回到酱子已经快到中午了,已经开始自觉工作的员工看着楚河满满一后斗海鲜,不由的流出了口水,自己的伙食又要改善了。 推门下车,楚河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员工主动的搬上搬下,身边茫然间递过一条毛巾,洛洛满眼星星的看着楚河。 “你不去干活在这里递什么毛巾?”楚河故作不满道。 洛洛被楚河日益冷淡的对待吓到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咬咬牙,洛洛追了上去,挡在楚河身前:“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你能不能不要这种态度的对我?” 大方的洛洛丝毫不在意旁人是否能听见,就这样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拦住了楚河。 楚河皱眉:“你现在就是在做错事。” 洛洛急了,她只是一个刚刚20岁的小姑娘,她对一切都保留着最原始的美好,尤其是对卓渐清,那是她第一个心仪的男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既然我爹把我交给你,你是不是该教教我,而不是这样不理不睬?” 第58章 唐晶,唐晶! 看着靠近一步的洛洛,楚河向一侧闪开,默然的错开她,向店里走去。 上到二楼,贺涵果然早已离开了,楚河脱下身上的衣服,准备洗个澡,马上就要开工了。 但是房门猛然间被推开,楚河就这样裸着上身,被洛洛看了个正着,楚河大怒:“你给我出去!” 洛洛先是被吓了一跳,想捂眼又觉得没关系,想道歉又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想退出去又不甘心,直愣愣的瞪着楚河,越瞪眼泪越多,哽咽道:“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开心,让你不再讨厌我,我压根不知道我错在那里,让你这样对我,你告诉我好不好?我肯定照做。” 洛洛的眼泪流的楚河直心软,但是自知长痛不如短痛的他只得硬起心肠冷冷的说道:“你真的照做?” 楚河的眼神让洛洛一阵心悸,明知不可以点头的她,还是下意识的颔首。 楚河说道:“我给你报了商学院,你去学习,生活费学习费我出,房子我也给你找好了,今天你就搬过去,以后酱子你就不用来了。” 洛洛最不想听到的话还是被楚河残忍的说了出来:“你就是不想要我了,你嫌我烦,我不缠着你不就是了,你不要扔下我啊。” 楚河厉声说道:“我不是扔下你,而是让你有更好的未来,你才20岁,学习怎么了?你这么不愿意去?你爸把你托付给我不是让你当服务员的。” 洛洛靠着墙痛哭着,随着墙慢慢滑落,直到坐在地上。 “现在,你给我出去,我要洗澡了。”楚河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浴室,从里面把门反锁了。 等楚河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洛洛还靠在那里,楚河却是冷酷的越过她,穿上工作服走出了房间。 刚下了半层台阶,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楚河摇摇头,可惜了 但凡自己好这口,绝对当不成正人君子,这么死心塌地的姑娘也就当初的梁樱能比了。 自己终究还是色欲熏心之人。 楚河招过一名女员工,把一封信与钥匙递给了她,让她转交给洛洛,于是从中午到傍晚洛洛就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入夜时分,女员工才告诉楚河,洛洛已经收拾行李离开了。 在询问得知她收下了信封与钥匙,楚河长出一口气,孽缘啊! 至于贺涵与唐晶,自己已经埋下了种子,是否能发芽就看二人的造化了,如果贺涵失手,楚河不得已只能自己亲自下场了,也不知道唐晶喜不喜欢中年大叔这一款。 而事实证明,心想事成绝不是那么容易的,贺涵在楚河这里被一通引导,隔天就带着唐晶去了他精心购置的爱巢。 豪华的二层别墅,房子安装了最新的智能系统,大气的欧式风格,里里外外都是贺涵的精心之作。 “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啊?” “一年前买的,三个月前刚刚装修好。” “现在的房子不都是精装修的吗?” “买的时候是,但是精装修有什么意思,家家户户都一样,跟酒店样,所以我就里里外外全部都重新装修了。” “装修这么麻烦的事,你还真有时间管。” “喜欢你就会有时间。”贺涵一语双关的说道。 “喜欢我也喜欢啊,但是如果你让我去童话国去订这么一把椅子,还要等上几个月,我会急死的。”唐晶舒适的靠在做工考究的椅子上,满脸惬意。 “如果喜欢的话,你可以搬过来住。”贺涵不再绕圈子,开门见山。 闻言唐晶陷入了沉默与纠结,气氛也平静下来。 贺涵见唐晶又要一如既往的退缩,又加上一句:“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重新改。” 唐晶尴尬的说道:“你不是在开玩笑,我们不是没有在一块住过,不是都觉得有一点糟糕吗?” “那是几年前,那时候你刚来比安提,连自己要干嘛都还不太清楚,而我呢,也是为了尽快成为比安提的合伙人满世界飞,可是现在虽然我们的工作还是很忙,每天要面对的客户还是很多,但是我们自己已经相对稳定下来。”贺涵站起身来,走到酒柜边上拿了一瓶红酒与两个酒杯,边走边说。 “我怕,万一又出什么问题,面对的又是一两年的调整跟疏远。”唐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首先,为了以后的工作当中我们不再引起争执,其次,为了我不再是你的上级,不要总是因为我们同在一个公司,却需要保持距离。 今天下午,我已经向公司提出了正式辞职!”贺涵放下酒杯,认真的对唐晶说道。 “辞职?你辞职了!”唐晶先是疑惑,又是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的!”贺涵直视唐晶的眼睛。 “你离开比安提,你要去哪儿?” “还不知道,出去钓钓鱼或者做做你的狗头军师。”贺涵看似轻松的说着玩笑话。 “你你知道我,我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挺近的,而且我”唐晶支支吾吾起来,为难的开始搅起了手指。 “唐晶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战战兢兢的了,以前你面对上峰公司整个团队的时候,你也敢拍桌子,现在却变得紧张兮兮的,我也没有要求你现在马上就搬过来住,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贺涵打断他。 唐晶长出一口气,正想说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却听到贺涵说:“唐晶,你搬不搬我不催你,但是你嫁不嫁呢?” 唐晶木在那里,仿佛被钉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嘴唇颤抖,眼神飘忽,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过了许久,唐晶语无伦次的说道:“贺涵,从一进门你就跟我说,新房子,装修,搬过来,又说了你辞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辞职!你辞掉的是堂堂比安提的合伙人,你知道你这样做给了我多大的压力吗? 现在你跟我求婚,你让我怎么回答?何况之前咱们还有更糟糕的经历。” 贺涵看着想要退缩的唐晶,心中泛起了一阵凄凉:“唐晶,工作只是咱们人生的一部分,什么叫堂堂比安提?比安提很了不起吗?它对于咱们的人生来说,只是停靠的一个站点而已,过去了就过去了,仅此而已。 总有比工作赚钱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现在你我都不缺钱,房子也是现成的,还有什么需要等待的吗? 你说的更糟糕的经历是指薇薇安,我事后跟你解释过,当晚我跟同事喝的很多,喝的很晚,甚至连怎么回到房间的都不知道,她怎么进的我房间,怎么上的我床我更是一无所知,同行的同事可以为我作证,这些还不够吗?” 唐晶捂着脑袋,摇着头,声音颤抖:“不够,你贺涵花花公子的名声由不得我不顾及,我不能就这样轻易答应你,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贺涵悲切的说道:“唐晶,还要多少时间,我已经35了,你也33岁了,十年前你这么说,五年前还是这么说,那咱们还需要多少个五年?” 唐晶抬起头,双目通红,眼眶中蓄满了泪水:“等不及那就不要等了!” 说完唐晶夺门而出。 而楚河在半夜见到撞门而入的贺涵时,就知道唐晶拒绝了他,自己计划失败了。 没有罗子君的纠缠,没有薇薇安的挑拨,没有罗平的介入,唐晶还是那个唐晶,为了工作与闺蜜可以牺牲所有的唐晶。 唉!我咋这么命苦,这任务咋完成啊! “唉!我咋这么命苦,等了她这么多年,最后换来的是这种结局。”醉成一滩烂泥的贺涵在那里呢喃着。 楚河同情的回身拍了拍他,可怜的贺涵,孤注一掷的求婚换来了绝杀。 但是间接的也绝了罗子君与贺涵的牵扯,这到底是好事呢,还是好事呢?还是好事呢! 第二天等贺涵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巨大的房间中,看格局是由仓库改造的,四处可见的朋克文化与健身器材,可以看出这间的主人应该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年轻人。 正想着,贺涵就见到楚河从门外走进,手里还拎着油条跟豆浆。 贺涵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河:“老卓?这是哪里?” 楚河归置这手中的豆浆:“欢迎来到我的3215号秘密基地。” “啥玩意儿?3215号?老卓,我知道你有钱?3215个秘密基地?你首富啊!”贺涵瞪大双眼。 楚河嗤笑一声:“想啥呢,这里是闵杭区大湾仓库,前几年这里园区改造,把这一整片仓库改造成艺术街区,我就给盘下来了一间,改造成我的住所了,b3215号仓库,怎么样,宽敞!” 贺涵站在二楼的栏杆向下看去,占地500平的仓库中,样样俱全,健身器材区、厨房、浴室、会客区、餐厅、酒,再往远里看,还有一个篮球半场。 贺涵感叹道:“还是你会生活啊,跟你这一比,我那8位数的别墅也不香了。” 第59章 理清关系 楚河从厨房中端出一盘金丝咸菜,放到餐桌上,招呼贺涵来吃:“人各有志,我喜欢洒脱,你喜欢格调,咱们各玩各的。” 贺涵坐下,也不客气,抓起油条就吃:“老卓,我咋到这里了?” “我昨天正要关门下班,正遇到你喝多了闯门就进,随手把你往我三轮车斗里一塞,不就这样过来了。” “不好意思啊,老卓,连续给你添麻烦。”贺涵不好意思的说道。 楚河摆摆手:“怎么样?看你样子没搞定?” 贺涵落寞的点点头。 “女人嘛,她既然不急,你就甭着急,你身边又不缺女人,该玩玩,该耍耍,遇到合适的娶了就是了,唐晶,得之你命,失之你幸,都是缘分。 或许再过几年她就回头来找你了,也或许到那时候你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我记得你早些年,有一个叫薇薇安的女人就挺不错,结婚找对象一定要找喜欢自己的,别去找自己喜欢的。” “老卓,你这话可不像是你说的,以前你总是告诉我,要珍惜眼前人,经得起考验的才是真感情。”贺涵疑惑。 楚河毫不在意:“我是说过,但是爱情是最不讲理的东西,也是最不公平的事情,如何把握好这个度,谁都做不好,既然做不好,那就别做,按照自己的内心行事,活得洒脱自然,也不枉自己来一遭人间。” 贺涵若有所思的低头喝着豆浆,慢慢撕着手中的油条。 楚河心中冷笑,唐晶真的不遭一圈罪是死不悔改的,贺涵与罗子君的灾自己已经帮她解了,剩下的就看她啥时候幡然醒悟了,自己还是趁这个时候好好享受生活才是第一位的。 但是直到现在他还没见到罗子君,他还不敢离开,万一这狗系统再让自己把她也一起救了可咋办。 人就是这么不经念叨。 深夜酱子的客人基本上都走光了,楚河正招呼员工收拾收拾下班,罗子君就从门外颓然的走进。 看样子陈俊生已经跟她摊牌了,唉,可怜的女人。 系统没反应,看来没有任务,放下心来的楚河,抓过杯筐,自顾自的擦起了杯子。 独自坐在台前,一袭绿色大衣的罗子君落寞的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一言不发。 楚河挥手让员工们都下班了,自己留了下来。 过了许久,罗子君依旧垂着脑袋,细微的声音传来:“老板,陈俊生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楚河背身擦着手中的杯子:“是。” “他有没有带其他人来过?” “有。” “都是什么人?” “请问你是?”楚河故作不知。 “我是陈俊生的老婆,罗子君。” “陈俊生经常来,他带的男女都有,他们公司的人也经常来我这里聚餐。” “有没有单独带女性来过?” “有,前几天还来过,就坐在那一桌。”楚河指了指,陈俊生最近跟凌玲打的火热,啥好啥贵就给凌玲买什么。 罗子君抬起一直低垂的脑袋,茫然的看着那张墙角的桌子,眼波流转,仿佛能看到二人在那里的甜蜜,呆呆的看了许久,再转过头来的罗子君已经满脸是泪了。 “老板,我看你这里有存酒柜,陈俊生有没有存酒?”罗子君泪眼婆娑的问道。 楚河摇摇头:“不是本人我不能给。” 罗子君失望的看着那一排陈列的美酒。 “不过,我可以请你喝一杯。”楚河从台下掏出一瓶果酒,摸出杯子给罗子君倒了一杯。 罗子君接过酒杯,转着杯子,眼神迷离的看着杯中好看的酒液,一口饮尽。 喝干后,从大衣中掏出自己的钱包放在楚河面前:“所有的酒给我挨个上一杯,多少钱你自己拿。” 楚河并没有接过钱包,只是依照罗子君的意思,给她倒了足足十几杯的各色酒水,白的,红的,绿的,蓝的,紫的,绚烂多彩。 虽然这个女主角在纠结与痛苦中度过了整部剧,但是不妨碍楚河对于她的欣赏。 她身为女人,她做了她所有能做的,陈俊生不让她工作,她义无反顾的放弃了自己良好的工作岗位,义无反顾的投入到家庭中。 作为妻子,她虽然花钱大手大脚,但是她对陈俊生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甚至她爱之深超过了所有人,哪怕贺涵与唐晶让陈俊生净身出户,哪怕凌玲把她赶出家门,她都为了不让陈俊生为难,而选择自己妥协。 她一朝跌落凡尘也能很快的接受现实,并且为了自己的儿子不顾自身的委屈与不适,这比大部分人强多了,至少她为母则刚的精神让楚河佩服。 为此楚河很愿意请她醉一场。 喝到微醺,罗子君喃喃的说道:“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没有做错什么啊。” 楚河浅浅的喝着茶,看似在开解罗子君,又仿佛在对自己说:“人生有太多无能为力,太多无辜,太多的进退两难,认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罗子君倒在自己的胳膊上:“认命吗?我不甘心啊,凭什么作为受害者就要认命?他们却可以双宿双飞,享受幸福?” “罗子君,当你纵观自己的整个人生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其实爱情并不是唯一的追求,甚至有时它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环,你认为它重要,那它就比山还巍峨,你认为它不重要,那它就像羽毛一样,轻轻一吹就好了。”楚河想起了之前百年的经历,逝去的、死去的、消失的太多太多。 看惯生死的他对罗子君的事情只能同情,人各有命。 “谈何容易啊!放下我做不到。”罗子君已经醉了。 “有些事情,当你执念太深的时候,你就在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当你连自己都开始欺负的时候,那你就已经失去了自我,丧失了人生价值。” 看着倒在台上的罗子君,楚河不再说话,只是掏出手机给唐晶发了一个短信过去,就靠在台边抽起了烟。 罗子君趴在台上,台面上满满的酒瓶与酒杯,而楚河则是抬头看着天花板,他被勾起了过往的记忆,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 匆匆赶来唐晶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老卓,谢谢你啊。”唐晶查看了一下罗子君的状态,边给她整理边说道。 楚河摆摆手,收拾起台上的酒瓶。 唐晶好不容易拖起了罗子君,狼狈的搀着罗子君向外走,等走到门口,回头看去,楚河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而台的灯也关上了,除了门口一盏孤零零的小灯之外,其余都陷入了黑暗。 第二天罗子君从唐晶的被窝中爬出,睡眼惺忪的看着闺蜜在那里忙里忙外:“我昨晚怎么了?” 唐晶正收拾东西,她已经有些晚了:“昨晚你喝多了,幸亏那家店主是我朋友,通知了我,我赶到时,你已经醉倒了,怎么样还难受吗?” 罗子君看着脚不沾地的唐晶,讷讷的说道:“好多了。” 唐晶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嘱咐道:“你难受就再睡一会儿,外面保温箱中有我做的三明治,你起来记得吃,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你可别乱跑了。” “唐晶” “怎么了?” “昨晚那个人最后跟我说了一句话,我认为很有道理。” “老卓就是这样,人生阅历丰富,他有时候说的话都很在理,他说的什么?” “他说,人如果执念太多,就会丧失自我。”罗子君顿了顿,淡淡的说道:“唐晶,我不想要陈俊生了,我想自己好好的活。”话语间罗子君充满了希冀,但是脸颊上的泪水代表着她依然痛苦。 隔天得到唐晶传达的感谢,楚河甚是得意,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自己是如此牛逼,几杯酒、两三句话就把女主角搞定了,剩下的就剩不开窍的唐晶了。 唐晶什么时候开窍不知道,但是贺涵是真的洒脱。 一周后,贺涵在楚河店里邀约了自己以前的同事,与自己的好友共同庆祝自己加入了辰星。 “很感谢大家对我一直以来的支持,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里,无论是在比安提还是辰星,无论是合作的伙伴还是竞争的对手,我们大家的友谊长存!干杯!”贺涵高举酒杯,简短的祝酒词说的慷慨无比。 但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距离感让唐晶感到窒息。 都是成年人了,该懂的意思稍微一提就都明白,贺涵真的放手了,他们俩又回到了友达以上的关系了。 内心复杂的唐晶强笑着喝下杯中的苦酒,她也不知道明明是自己主动拉开距离的,为什么自己还会如此的苦涩难受。 又是一个醉鬼独自留下了,楚河哭笑不得的看着趴在台上的唐晶,这个位置趴起来很舒服吗? 贺涵与同事们走后,唐晶又折返回来,一杯又一杯的喝了起来,她没有撕心裂肺,没有痛哭流涕,只是木然的喝着杯中酒,喝完了就拿过瓶来自己倒上,瓶子空了就再要,楚河也没有拦着,她想要多少就给多少,毕竟是自己的苦主嘛。 第60章 纠结的苦主 “老卓,我真的做错了吗?”唐晶脸颊红润,但是语气与声调没有任何变化,依旧那么冷,像是在读一份企划案一样。 楚河没搭理她,这个时候的唐晶需要的是共情,而不是说教,楚河才不愿跟她共情呢,不知所谓的人,说再多也是没用的。 唐晶看着还在忙碌的楚河,自嘲的笑了笑,继续喝着杯中酒,直到酱子店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只剩他们俩人的时候,唐晶的眼泪才掉下来。 “老卓,你对子君说要认命,说不要拿着执念过人生,我只是想追求我自己渴望的,我有错吗?” “你现在所说的错,是你认为别人在你身上犯下的错,而不是自我的错。” “你是在说我不自知吗?” “唐晶,世界上的任何两个人腰上都向后拴着一条皮筋,当他们接近的时候,就会产生压力,这个压力是会扯后腿的,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要给他一点双向奔赴的距离,而不是一味的后腿,把自己放在一个无压力,无危险的距离。 当皮筋扯的力量够大时,这个人再怎么努力也会被拖拽回去的,也许是他自我放弃,也许是他已经无法跟这股力量抗衡了。 双向奔赴,均摊压力,这才是婚姻的真谛,单方面的索取,是长久不了的。 你总是认为你没准备好,你还有很多想要却没有得到的,但是你要清楚,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永远没有满足的一天,你不能总去要求别人去理解你,去迁就你。 如果你认为这种行为是对的,那你要么是不爱这个人,要么就是你太自私。”楚河审视的看着唐晶,言辞激烈的说道。 唐晶酒醒大半,可她并不认可:“你不了解女人,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缺乏安全感的生物,我所追求的是心之所安,与其指望别人的理解,不如靠自己去争得一片天。” 楚河嗤笑一声:“说到底还不是自私?你总是在想你自己怎么样怎么样,那跟你在一起十年的贺涵,你了解过他吗?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他有什么诉求吗?他有什么渴望吗?” 唐晶摇摇头:“老卓,贺涵他已经成功了,他连合伙人说放下就放下,我呢?我有什么?” “你有什么?你有贺涵啊!他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为你守身如玉,为你放弃事业,为你构筑爱巢,你还想要什么? 钱? 你俩结婚后,他的钱不就是你的? 地位? 他已经从比安提出来了,等于说把高官的位置拱手相让与你。 还有什么?能力吗? 你走到今天,是谁手把手教给你的,唐晶人可不能忘本啊。”楚河被唐晶气恼了。 这些自诩新时代的女性,成功就把自己标榜到一个自强不息的地位,失败了就把自己安置一个受害者的身份,说到底还是自私,这一点唐晶真的不如罗子君。 唐晶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样说过,一时反应不过来。 瞪着楚河好半天,才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脚步凌乱的向店外走去,走到门口时楚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唐晶,我跟罗子君说的原话是,人不能有太多的执念,那样就会失去活着的价值,你再想想你现在对事业的态度,何尝不是一种执念。” 唐晶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推拉门被她扯的吱吱作响,楚河撇撇嘴,连罗子君这么蠢的女人都明白的道理,你一个商业精英会不明白? 呵! 楚河收拾好,关电,关燃气,关窗关门。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楚河跨上他的偏三轮,向着他的豪宅前进。 刚走不远,就见不远暗处的小巷传来说话的声音,驶近一听,就听见一个女人在大声喊叫:“我警告你们,离我远点,不然我就喊了,这附近可是有巡警的。” “吓唬谁呢,爷们可不是吓大的,哥几个刚从酒街回来,等了一晚上,一个也没捡到,真晦气呢,居然碰上你这么个熟女,还行,身材不错。 你敢叫吗?叫一声哥几个拿刀在你脸上划一道,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背街小巷,监控器也没有,你可以试试。”三个头顶鸭舌帽,面戴口罩的小青年,正斜斜垮垮的拦在唐晶的前后,手中明晃晃的赫然是几把小刀。 唐晶忍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本来酒醉的身体瞬间清醒过来,可身处险境的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那群人真要是对自己 三个青年看着面前这位韵味十足的白领女性,心中瘙痒难耐,为首的胖子已经伸手去抓唐晶的手腕,其余二人也是玩味的看着颤抖的唐晶,嘿嘿笑了起来。 “唐晶,现在还觉得女人是无所不能的吗?”就在唐晶绝望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巷口处传来。 唐晶不顾一切的想要冲过去,可胖子死死的拦住他,并下手去搂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掌控。 楚河长叹一声:“本来,你们没碰她,这事还有的商量,但是你既然抱了她,那这事就不能善了,那俩人,我给你们5秒钟的时候离开,否则” 说完楚河边向这边走,边在嘴里念着:“5、4、3、2” “你他妈算那根葱,一个老头子而已,干他!”胖子怒喝道。 本来被楚河气势吓到的二人也鼓起勇气,举起了手中的小刀。 但是他们刚刚举起手,就看到一道黑影闪到身前,紧接着巨大力量袭来,手腕疼了一下,又瞬间麻木起来,紧接着连绵不绝的疼痛传来,两人手中的小刀瞬间掉落,抱着自己的手哀嚎起来。 胖子抱着唐晶,下意识的向后挪去,手上的刀子不断比划着。 楚河双手插兜,渐渐逼近:“他俩只是被我摘掉了手腕而已,如果处理及时的话,也就疼上个半天,擦点红花油就好了,你呢?你准备怎么样?一只手?还是两只手?还是两条胳膊呢?” 胖子的色胆被恐惧吞没,手中一软,刀子啪啦掉在地上,掉头就要跑,可楚河说过不会放过他的,足上发力,仅仅10步就追上了他,胖子直觉脑后生风,剧痛过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胖子,楚河淡淡的说了句:“年轻人就是好,倒头就睡!” 被吓软瘫在地上的唐晶试了两三次也没能站起来,双眼含泪的看着楚河,楚河没有理她,虽然这个角度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唐晶美多了,但是还有正事要干。 脚上驱拉着三把匕首,楚河慢慢蹲在两个还在哀嚎的青年面前,低喝一声:“别嚎啦!” 两个还在打滚的小年轻瞬间翻坐起来,就像一个乖宝宝似的,等待聆听楚河的教诲。 “你们几个兔崽子听着,今后不准再在这片生事,不然见一次削一次,下一次就不是卸手腕这么简单了,懂了没?”楚河警告道,他可不想在自己店附近有这种不安全的因素存在。 其中壮硕的青年战战兢兢的连连点头,剩下的麻子脸腆着脸说道:“大大爷,你也东北的啊!” “叫谁大爷呢,别跟我套瓷,还东北的,我走南闯北的,趁我心情好,带着那边的胖子,自己去医院,有人问起来,你们应该知道怎么说。”楚河威胁道。 “懂!懂!懂!放心叔,我们都熟。”麻子脸谄媚的说道,虽然手上的疼一阵一阵的,但是比不过面前这个凶相毕露的大叔啊。 楚河伸出手,在二人惊恐的眼神中,捏住两人的手腕又是一个使劲,俩小子裤裆下瞬间传来骚气。 疼只是一瞬间的,嚎过后俩人转了转手腕,觉得除了肿胀之外,居然不疼了,千恩万谢过楚河的暴打之恩后,连忙去拖胖子,可胖子太沉,俩人怎么也拽不起来。 “叔这”麻子脸扭头无辜的看着楚河。 楚河不耐烦的说道:“你俩不是尿多吗,呲醒他!” 其中憨憨的壮汉,听完站起来就要解裤子,连忙被麻子连打带骂的制止住:“你他妈有没有脑子,嫂子在这里呢,你想当面露鸟啊!”于是又低声说了两句,就一人一条胳膊拖着胖子走进了黑暗。 看着还站不起来的唐晶,楚河玩味的说道:“你猜,他们是用尿呲醒他,还是去100米外的7-11买瓶水呢?” 本来满脸是泪的唐晶瞬间破涕为笑,眼中不知是怒意还是嗔意,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楚河。 过了好一会儿,楚河玩味的说道:“既然你觉得这块风水宝地你坐着舒服,那我就先走了啊。” 说罢站起身来作势离开,唐晶连忙拉住楚河的衣角,恳求的话就在嘴边可就是说不出来,但是眼中的羞意已经证明了一切。 楚河不好再逗她,一只手捞起她来,等她站定后,就松开了手,唐晶刚走一步,又是一个软腿,眼看就又要跌倒,楚河连忙上前揽住,匆忙之际他只好满怀的抱在唐晶的腰身上,才没让她摔落在地。 第61章 档次 唐晶羞的眼泪哗哗直流,她连举手捂脸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徒劳的歪在楚河的怀中。 再加上楚河在几分钟前还在酱子怒斥过她,羞恼攻心的她居然昏了过去。 楚河一阵无语,四下看了看,无奈只好拦腰抱起唐晶瘦弱的身躯,把她放进自己的车斗里,给她戴好安全帽,向自己的仓库驶去。 抱着唐晶走进仓库,轻轻的放到自己的床上,真是作孽啊。你们两口子老折腾我一个人干嘛,思量了片刻,楚河拽过被子给唐晶盖上,自己去楼下客厅睡了。 门刚刚关上,唐晶的眼睛就睁开了,在楚河第二次抱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但是面对如此尴尬的情形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装晕装到底。 在楚河把她放到床上时,她的内心还是忐忑不已的,甚至楚河打量她的那段时间,她都快要坚持不下去,想要跳起来夺门而逃,还好楚河只是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就离开了。 唐晶在床上躺了好久,等外面彻底没有了声音后,才放松下来,紧接着一晚上的委屈喷涌而出,曾经恋人的划清界限,好友的指责,小混混的骚扰让她身心俱疲,哭着哭着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10分钟后,耳聪目明的楚河从屋外走了进来,唐晶的哭声他当然听见了,楚河拿起湿毛巾轻轻的给唐晶擦拭脸上的泪痕与花掉的妆容。 他可不想自己的苦主因为形象不佳丢了工作,那可是大大的不幸,对于唐晶的幸福指数会有影响的。 嗯楚河就是这么想的正人君子嘛! 为了避免唐晶尴尬,楚河第二天一早就出门了,大门被重重的关上,巨大的回音把唐晶也惊醒了。 这个混蛋就是故意的。 唐晶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一如贺涵一般惊讶老卓的私人豪宅是如此的特别。 桌上留有做好的小馄饨与鸡蛋饼,还冒着热气。 唐晶不好拒绝楚河的好意,只得坐下,但是抽出小馄饨碗下的纸条后,唐晶又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唐晶,记得把碗刷了,出来的时候把钥匙塞到门口右手边花坛的第二块砖下面。 我还能不知道洗碗!我还用你提醒?! 唐晶恼怒的揉碎了手中的纸条,居然还是用餐巾纸写的! 气过,唐晶抓起勺子,浅浅的尝了一口汤,眼睛瞬间明亮起来,紧接着又吃下半个馄饨,宿醉的疲劳仿佛一扫而光,唐晶已经很久没有坐下好好吃一顿早饭了,吃着馄饨,喝着汤,还有香酥的鸡蛋饼,唐晶出人意料的感觉到久违的平静与安逸。 老卓这个家伙,恶语相向时是那么可恶,出手惩戒时是那么凌厉霸气,回到家里又变得那么贴心,真是一个猜不透的男人。 正想着,唐晶的手机响起,有那么一刹那,唐晶不想去拿起手机,她就想坐在这里好好的吃完这顿早餐,可接连不断的铃声把她内心中的工作狂属性又激活了,肃了肃神情,接通了电话。 “唐总,不好了,卡曼亚当拒绝了比安提的合作,boss正在大发脾气呢。”电话那端小助理急促的声音传来。 唐晶也是再也坐不住了,穿上自己的风衣,抓起背包就往门外走去:“你先别着急,跟我慢慢说,我这就往公司走。” “唐总是这样的,今天我查看卡曼的回执,发现他们一早就做出了决定,而且态度很坚决,还有”小助理在电话那端急促的说着。 唐晶也是急匆匆的从门口踏出,刚走出几步却顿住了脚,犹豫了片刻说道:“你先等我会儿,我回去了你再跟我说,我这边还有点事。”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长叹一口气,又转身回到了仓库中,脱下风衣,诡异的坐下继续吃她的小馄饨。 洗碗、刷盘子、叠被子、关灯、关门,钥匙塞到了砖下面,满手的红泥 唐晶满意的拍了拍手,这才离开了仓库。 坐在出租车上,唐晶掏出化妆包想要补妆,当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时,唐晶忍不住骂道:“这个混蛋!”骂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她也没有察觉的微笑。 时间又过去了好几天,作为职场精英的他们不会把一城一地的得失放在心上,明里暗里交手过好几次后,贺涵带着陈俊生而唐晶则带着薇薇安,在酱子坐到了一起。 四人坐到一起谈笑风生,看不出任何嫌隙,也看不出他们前一刻还是竞争激烈的商业对手。 贺涵已经跟唐晶分清了界限,自然不会再像原剧中那样将卡曼的单子拱手相让,而唐晶也努力过也争取过,可亚当的意见很坚定,非贺涵不可,无奈之下,唐晶只得认输。 对于唐晶主动带自己来跟贺涵聚餐,薇薇安是既兴奋又诧异的,在她的认知中,自己作为第三者一直都是处于劣势的,虽然自己爱惨了贺涵,但是这个大帅哥对自己一直保持着距离与疏远感,自己也曾努力过,也不择手段做了许多事情,但是感情是真的,爱意也是真的。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被罗平拉过来是跟唐晶唱对台戏的,戏还没开锣,女主角已经把她拉到台前了,虽然自己跟这三个人现在相处的很融洽,但是心里非常别扭好不好啊。 另一个看上去非常别扭的是陈俊生,无他,对面坐着的是他将要离婚的老婆的闺蜜,身边的领导还是这个闺蜜的男朋友,如坐针毡啊。 贺涵此时也是眼皮直跳,唐晶这个女人报仇从来不过夜的,明明是唐晶率先发出的邀请,叫他与陈俊生一起来的,可她叫薇薇安是什么意思,你叫罗平也好点。 一个劈腿者,一个疑似小三,还有自己这个刚划清界限的前任,唐晶这个女人什么意思,给自己上眼药是。 四人说话的场景和谐无比,但是话里话外透着的尴尬让不远处看戏的楚河乐不可支。 唐晶这个女人绝了。 酒菜开始上桌,唐晶率先举杯:“为了贺涵的新工作,为了他的前程,为了咱们能聚在一起的缘分,干杯。” 其余三人挤出笑容,喝下杯中的苦酒。 陈俊生原本应该开口为自己领导解围的,但是这里除了自己跟薇薇安互不相识之外,剩下都是三角甚至四角关系,陈俊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见鬼似的跟着贺涵跑到这里来喝酒。 微微安仿佛看出了什么,也是提了一杯:“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再见还是‘好朋友’是不是,来贺涵恭喜你,跳槽成功还拿下大单!”薇薇安再添一撮眼药。 贺涵眼皮直跳,无奈之下只好自己解围:“老卓,我们之前订的东西到了吗?” 楚河正趴在台上注视他们,贺涵扭头正巧与楚河玩味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到了,我今早去飞机场亲自接的,现在就拿出来?”楚河问道。 贺涵点点头:“东西就是要尝个鲜。” “行,等着。”说着楚河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抱出一大块东西,看样子足足有上6、70斤,就这样被楚河一个人就抱了进来,看的店里众人啧啧称奇。 见状贺涵领着几人也走上前去,看楚河的加工料理。 看到几人围上来,楚河拿出刀来,开始仔细的庖割起来:“今早我去的及时,不然丽思卡尔顿的主厨就全要走了,那帮家伙一点规矩都不讲,看见我订的新货,他们居然愣是要走了一半。” 贺涵问道:“你就这样让他们拿?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楚河头也不抬:“那怎么会?他们打劫我的,我不能打劫他们的吗?卡露伽我要了5罐,野生大斑节虾我也弄了几斤,还有鲍鱼和牛什么的,看见什么我要什么,就这我还亏了呢。” 贺涵笑道:“可不是亏了,一条鱼15万呢,拿走一半,那些东西也抵不上啊。” “都是江湖,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那帮人有手段,常人弄不到的东西,他们搞起来很简单,对了,贺涵,帮我在群里发个信息,就说大西洋蓝鳍金枪鱼,限量20份,先到先得。”楚河把鱼切成麻将大小的四方块,整齐的摆在一边,分出四份递给了他们。 陈俊生问道:“这么小算一份?那你这条鱼我看能分50份,怎么你才卖20份?” 楚河没有回答,贺涵反倒是解释道:“剩下的30份是我们在群里订下的。” “刚才老卓不是说在群里向外卖20份吗?”薇薇安疑惑。 这时一边的唐晶平静的说道:“那是我们的群,老卓有两个群,一个是我们这些用户里面大约有3、40人,老卓有什么新鲜玩意儿都会提前跟我们说的,而且都是优先提供给我们的,另一个是那些野客群。” 女人凡尔赛起来,就没别人的事了,瞅瞅薇薇安被气的鼻子都快歪了,唐晶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你不够档次吗。 第62章 变化 但是唐晶并不想就这样算了,继续说道:“这个群里,深藏不露的大神太多了,我跟贺涵这几年,有好几个单子,都是群里人推过来的。” 薇薇安眼冒星星的转头看向楚河,问道:“老卓,能把我加进去吗?”同样有这种意思的还有陈俊生,原本视线都在那几块价值几千的鱼肉上面,此时鱼肉也不香了,同样渴望的看着楚河。 楚河摇摇头,没有作答,既然有人要装逼,自己就别抢风头了。 果然唐晶浅浅笑了两声:“进这个群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三点要求。” 在薇薇安渴望的眼神中,唐晶伸出了第一根手指:“一,店内消费满50万。” 听完薇薇安捂住嘴巴惊呼:“50万?怎么可能?吃啥能吃出50万?” 但是旁边的陈俊生却是点点头:“一条鱼就15万,怎么吃不出来。” 唐晶又伸出第二根手指:“二,个人资产千万以上。” 这条很合理,薇薇安如是想,但陈俊生放弃了,他虽然年薪不低,但是上有老下有小,还刚分割了财产,千万级,近几年是别想了。 第三根手指:“三,必须由熟人引荐,并通过群里一半人与老卓的同意。” 听完,薇薇安眼冒金星的看着贺涵:“你帮我引荐如何?” 贺涵摇摇头:“不是我不答应,是你不行。” 薇薇安不服气:“消费50万,我花的起,小意思,资产过千万,我的平层加起来就不止这个数了。” 贺涵还是摇头,但是没有继续说话,他怕伤了薇薇安的自尊心,可唐晶不会:“可能你没听清楚,最重要的是第三条。” 薇薇安对楚河说道:“老卓,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该不会不答应!” 楚河依旧认真伺候着手中的鱼:“我答应你了。” 薇薇安挑衅的看着唐晶,说道:“剩下的贺涵你帮我引荐一下不就是了?” 唐晶嘲笑道:“你想的太简单了,让老卓答应不难,但是你让群里一半人同意就没那么容易了,我跟贺涵打拼了十年,才从这个行业崭露头角,有了名气才被这群人所知,他们也是经过考察才同意我们进群的,如果真那么简单,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进,这群人早就散了。” 什么叫随随便便?什么叫没名气?狗东西你骂谁!薇薇安在心里腹诽道。 虽然唐晶说的话糙,但是理不糙,薇薇安有钱有颜就是没名气,虽然能力也有,可名声不显啊,她真的比不上被贺涵一手提携起来的唐晶。 被气堵的薇薇安只得揉着胸口,把满腔怒火发泄到鱼身上。 陈俊生则是慢慢的品尝着这难得的珍馐,他此时也在考虑,自己对于生活上的抉择是否正确? 小家女人凌玲真的比罗子君更好吗?看眼前的架势,有朝一日自己真娶了凌玲,或许跟这个高级圈子真的要说拜拜了,因为凌玲看自己看的太紧了,什么都不让干,自己工作还在她眼皮子底下,就连今天的聚会,还是看在贺涵领导的份上才放行的,不然自己只能回家照看孩子。 罗子君虽然粗俗,但是她好在无条件信任自己,不去束缚自己,罗子君交往的圈子都是向上发展的,可凌玲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四人又回到桌上,相对而坐,连番的打击加上阶级上的隔膜,让薇薇安与陈俊生郁郁不振,匆匆的吃完主食,他们没等到甜点就撤了。 而唐晶又隔着台坐到了楚河面前。 “还喝吗?” 短短的三个字,让鼓足勇气的唐晶又卸了劲,脸颊变得微红,左右看了看,故作大方的说道:“那天晚上谢谢你。” “只是谢谢?” “我我” “好了,别说了,盘子碗刷的不错,挺干净的。”楚河看着窘迫的唐晶,决定再逗逗她。 可想不到的是,一向女强人示人的唐晶现在如此不经逗,眼神飘忽的说了句:“你那仓库不错,我很羡慕你的生活,如果有朝一日我也像你一样洒脱就好了。” 楚河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唐晶,刚要说什么,这时身边陆续有人慕名而来要鱼吃,有些人见一份鱼4位数,打了退堂鼓,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欣然接受。 渐渐的店里人又多了起来,一份鱼只是开胃前菜,来吃份鱼的人也就把饭辙放在酱子了,人手有点忙不过来了。 再一次摁响传菜的铃声后,楚河等了半分钟也没人来接,正要探头出去看,只见一双白皙纤细的手从传菜口伸进来,抓起盘子,看了看盘子下面压的桌单,就这样端走了。 楚河愣了愣,没记错的话,店里的人手就没有这么好看的,那应该是 楚河掀开帘子,唐晶端盘子走远的身影映入眼帘,看着她寻找着桌号,微笑着询问客人,放下盘子轻盈的转身走回,楚河发觉这个女人貌似有了变化。 收档盘点,小赚一笔的楚河哼着小歌算着账。 抬头看去,屋内已经只剩自己了,点燃一根烟,楚河舒服的向身后椅子上一靠,这才叫生活。 昏暗的灯光下,楚河微眯双眼,就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回忆起过往的记忆,别有一番滋味。 等楚河走出酱子时已经接近12点了,空荡荡的街上只有路灯陪伴着他,踹着自己的摩托车,楚河紧了紧衣领,临近深秋,天气愈发冰凉起来。 拐过一个弯,楚河猛然刹停了车,只见路面上或坐或站着十几个人,手里有拿棍棒,有拿链锁的,他们直勾勾的看着楚河,为首站出一人,楚河就知道今晚不能善了了。 那晚骚扰唐晶的胖子叫嚣的走上前,指着楚河说道:“老大,就是他,让我住了三天医院。” 胖子身边站着一个纹龙画虎的壮汉,上下打量着楚河:“兄弟好胆量,一般人看到我们早就扭头就跑了,你居然还停车熄火,就是不知你是无知呢,还是艺高人胆大。” 楚河胳膊肘往车把上一支,身体探出,并没有搭理壮汉,冲着胖子嘿嘿一笑:“胖子,还敢找场子,你是没挨够打是,怎么?脑袋好利索了?” 胖子闻言下意识的缩缩脖子,但转而意识到不对,自己身边十几号人呢,指着楚河骂骂咧咧:“老家伙,你既然死不悔改,就别怪我们不尊老了,今天不打的你叫爷爷,算了我白熊白混了。” “就你白熊?白猪,别废话了,要打抓紧,我赶着回家睡觉呢。”楚河迈腿从车上跨下,摇胳膊晃腿,伸手向他们轻轻勾了勾。 纹龙壮汉拦住一众小弟:“朋友,道个歉赔个钱就结的事,你确定要动手?” 楚河语重心长的说道:“年轻人,你们现在散去我既往不咎,如果有一个先动手的,其他人必须今晚给我躺着出去,考虑好了你们再决定,千万考虑清楚了。” 壮汉看楚河并不给他面子,也不接他的岔,厉声喝道:“给老子弄他!” 看着终于冲过来的一群人,楚河嘴角露出轻蔑的微笑,这可是你们先动手的,失传已久的宫家六十四手就看你们怕不怕。 眼花缭乱的游龙步在人群中穿行,滑不溜丢的身形让一众人捕捉不到他的身影,想下手却根本打不到,相反每当楚河靠近一人时,那人下一刻就会发出一声闷哼,倒在地上,只剩下打滚的力气了。 十几个人不到一分钟全部倒在地上,楚河走到小胖子身边,用脚尖捅了捅抱着脑袋哀嚎的胖子,居高临下的说道:“怎么样,白猪?还跟我比划吗?” 胖子张嘴想说话,但是剧烈的疼痛让他只能发出痛哼的声音。 楚河见状不再理他,转身跨上摩托车,突突突的开走了,只留了躺了一地的人。 过了10几分钟,这群人的疼痛感才渐消,壮汉强撑的爬起来,看着倒了一地的小弟,脑门冷汗直流,因为除了胖子脑袋痛,其余人都是捂着被击中的肋下,瞬间丧失了战斗力。 草!哪来的高手。 “把家伙都收拾收拾,能爬起来的都去扶一下那些趴着的,巡警快来了。”壮汉低声吩咐道,转头冲着胖子狠狠扇了一巴掌。 “史哥,你干嘛打我?”本来就头疼欲裂的胖子,这下连脸上也疼了。 姓史的壮汉又把手高高扬起:“你他妈不是说就是个开店的老头吗?怎么这么厉害?” 胖子连忙缩脖子,作势要躲,手高高举起,拦住壮汉的手,告饶道:“哥,我也不知道啊,那晚天太黑了,麻脸跟柱子一个照面就蹲那里了,我也是光顾着跑了,没看清楚就被打晕了,谁知道他这么厉害啊,史哥真的是高手吗?” 姓史的壮汉点点头:“反正我没见过比他厉害的,就算那些玩搏击的,我也能挡两下才倒地,也能看清楚自己咋挨的揍,但是他,我真的看不清。” 胖子咂舌:“那史哥咋办?我医院白住了?” 第63章 盘道 史哥捂着侧腹,急喘了几口气,缓解一下又有点隐隐作痛的肋骨:“这么个高手,我感觉老大应该会感兴趣,我回去会跟他说的。” 听言胖子顿时顾不得还在疼痛的脑袋,高兴的说道:“有老大出手,我这口气肯定就能出了。” 啪! 另一边的脸颊也被扇了一巴掌,史哥指着胖子的鼻子骂道:“你个扑街,给我老实点,这种人不是咱们能惹的,还给你出气,你脸真大,让老大给你出气,你配吗? 我估计老大知道了,肯定会想跟这种高手结交一下,现存的武学高手,背后都会有一个让我们仰望的背景。 告诉你手下那群混混,离那个人远点。” 这下胖子整个脑袋都开始疼了,本来就大的脑袋现在又肿出去了一个圈,看样子真像一头白猪。 隔天,周一,下雨,空气阴冷无比,酱子的客人被寒冷困在屋中,整个日料店看起来非常冷清,中午快12点了,也只有一桌客人在那里安静的吃着,等那桌客人走后,楚河就给所有的员工放了半天假,别耽误了晚档就行。 男员工都欢呼着回宿舍打牌去了,楚河自己在那里打开电脑,啪啪的玩起了dota,以前手残的自己连个钢背都玩不明白,现在已经可以挑战卡尔了。 不务正业的楚河玩的正上瘾,羊波火石刷新波羊石火,打完收工,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结果 突然感觉身边站了一人,但是团战正酣,没空去搭理,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见是一名中年男人,楚河丢下一句,稍等,随便坐,3分钟我就能收了他。 中年男人没走反而把身子探过来,注视着屏幕,看着不断跳动的技能板,自觉也是其中高手的男人收起了指点之心,认真的看了起来。 只见卡尔闪身的瞬间,还在屏幕上迅速打出一行话,速推,有事。 正欲撤退的残血队友,见大神发话了,不顾死活的又顶了上去,人马更是堵在泉水门口,掩护小兵与队友强推。 2分20秒,楚河果然收掉了游戏,扭头看向男人说道:“有事?” 男人坐回身子,与楚河相对而坐,微笑道:“来你这里不都是吃饭的吗?” 楚河从台下面掏出一只水杯,伸手拿过自己泡的茶,给男人倒了一杯:“别人是来吃饭的,你不是。” “何以见得?” “谁家吃饭还有小弟在外面站岗啊。”说着楚河把台隐蔽处放的屏幕指给男人看。 只见酱子外面停了5辆黑色奔驰,车上下来的人都围在酱子四周,各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统一的黑色西服吓得路过的人纷纷远离,一看就不是好人。 中年人掏出名片:“通宇集团,印泽天。” 楚河接了过来,烫金的名片夺目耀眼,整张名片正面上只有一个名字加电话号码,背面则是刻画着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楚河瞅了瞅,随手扔到了自己的名片盒里,态度散漫完全不把印泽天放在眼里,印泽天眼见的就要升起怒气,但转瞬被压了下去,笑容又恢复过来:“交个朋友怎么样?” “朋友来了有好酒,我一向如此,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和善,就是不知道你想交那种朋友?”楚河端起自己的茶壶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铁观音,凉了就不好喝了。” 印泽天语气愈冷:“你连番打伤我兄弟,我想着化干戈为玉帛,结交一下,朋友一点面子都不给吗?” “面子是自己赚的,不是求来的,我这人最喜欢交朋友,也更喜欢和气生财,但是不代表犯我手里,不道歉就算是对我的开恩,我这人不吃这一套。”楚河慢慢的喝着杯中的热茶。 印泽天向后一靠,上位者派头压迫过来。 得亏酱子的椅子都是定制的,靠背也是硬挺的很,不然万一装逼装到一半摔了可咋办,楚河如是想。 “卓先生,看来底气很足吗?就是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 “你可拉倒,挂个董事长的名头,你就把自己当成文化人了?土匪就是土匪,别装书生,画虎不成反类犬,你想盘我的道,开门见山就是了,还谁给我的勇气与底气,梁静如给的,你能咋地?”楚河嘲笑道。 印泽天身体前探:“我们集团专营信息咨询,上门帮扶,人力资源,卓先生这么一座小庙就是不知道经不经吹啊。” 楚河哈哈大笑:“你他妈太逗了,高利贷、暴力催收、组织领导黑社会、强拆敛地让你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你不觉得寒碜吗?印总!” “看来你是不准备给我印某人一个面子咯?” “我说了面子是自己赚的,不是求来的。” “那你不怕我让你这家店开不下去?” “怕?我为什么要怕?你不就是洗白了,但是还没完全白,灰色产业中的老鼠不就是说的你们这群人吗? 既能帮黑社会站场子壮声势,又能帮职能部门铲事,让我猜猜啊,你说的不外乎就是什么消防、卫生、治安方面的小鬼来轮番纠缠吗? 再加上你们这群人再给我使点坏,一人一张桌子坐着喝茶,门口在站两人堵门,是不是? 但是,手段再厉害点的东西你就不敢干了,因为那就已经撞线了。” 印泽天不置可否:“就算你猜对了,可你又怎么面对呢?” “我为啥要面对,这家店只不过是我打发时间的产物,万一你逼急了我,你真的以为你能承受的住一名隐退武者的怒火?”楚河随手从旁边抓过两把铁勺子,当面又表演了一次三指神力,看的印泽天眼皮直跳。 酱子的勺子最近损坏的挺多,该去补货了… 印泽天不怒反喜:“你真的是传说中武学大家的人?” 楚河摇摇头:“没有什么大家,就算有也都是沽名钓誉之辈。” “那你这身功夫是?” “自己瞎练的。” 印泽天嘴角抽搐:“你别开玩笑了,瞎练能练成你这样?” “我哪样?你见过?” “那晚的监控我看过了。” “那你还敢来威胁我?” “我就是想试试,据说真正武者的骨气不是强权可以压迫的,而且还有人说武者的气是可以外放的。”印泽天满眼憧憬的说道。 “那都是胡说,骗老头老太太买保健品的话术,没想到你一个黑社会混混头也信。” 被楚河揶揄到的印泽天脸不由自主的黑了一下,变化了数下后,才继续开口询问道:“那你这身功夫有没有说头?” “八卦。” 印泽天皱着眉头想了想:“我只听过太极拳,八卦不是周易的东西吗?” 楚河摇摇头:“八卦自民国就失传了,你没听过不意外。” “都失传了,你是怎么学会的?” “曾经有一天,我梦里碰到了八卦的传人,是一位漂亮的姐姐,她在梦里教了我20年,我就学会了。”楚河回忆着,神情中充满了缅怀之色。 印泽天表情则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不满的看着楚河,仿佛被他强暴了一样。 印泽天站起身来:“那能不能请你赐教两招?” 楚河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继而挥挥手:“你不行,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脚下虚的狠,” 印泽天不服气:“八角笼我都能跟职业打个有来有回。” “你说的那些格斗人员都是擒拿而已,擒拿又不是杀招,光在那里蹦来蹦去的,脚下一点根都没有,打起来能有什么威力!”楚河轻笑一声。 印泽天不信,楚河不教,两人就这样僵持下去了,楚河嘴角抽搐:“你再不走,我就继续开一局了啊,别浪费我时间。” 见楚河不理他,印泽天得寸进尺的把拳头都伸到楚河脸前面,楚河无奈伸出一臂,勾住印泽天的拳头向怀中一拉,紧接着猛的一推,印泽天不受控制哐哐哐倒退了好几步,撞倒身后的桌子才停下,等站稳身子后,才看到楚河早已坐回到电脑前面,又进入了匹配状态。 进攻的号角再次吹响! 这段时间,一直忙碌卡曼业务的贺涵没怎么来,忙着开拓新业务的唐晶也消失了,天气渐冷让日料店的生意变的冷清起来。 楚河化身网瘾大叔,每天那几个零碎客人,他都交给了员工,除了来一些重量级客人的时候,其余时间楚河孜孜不倦的奋斗在电脑桌前。 这一天楚河的眼神还在随着虚空闪转腾挪时,身边的桌面被人敲了两下,楚河匆匆瞥过一眼,视线又瞬间拉回,嘴角叼着烟,声音含糊的说道:“稍等,马上就好,你们自己找地坐。” 唐晶皱了皱眉,伸手把快烧到楚河嘴唇的烟头拿了下来,摁在烟灰缸中,带着罗子君往她习惯坐的老地方去了。 一波怒送人头后,自己家的大树轰然倒地,“带不动,一群废物真的带不动!”楚河骂骂咧咧的退出了游戏。 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铁观音泡上一壶,送到了唐晶与罗子君面前。 “好久不见,今天来点什么?” “老卓,点菜的事咱们一会儿再说,今天是子君有话跟你讲。”唐晶笑了笑。 第64章 剧情不在 罗子君原本蓬松的爆炸头现在已经剪短,看上去干净利索,整个人也变得明亮起来:“老卓,之前你说的话让我有了新的感悟,对待生活与婚姻有了新的态度,谢谢你。” 楚河淡淡一笑:“随口说说而已,谢就不用了。” “不,得谢!”罗子君出人意料的态度坚定起来,楚河心中琢磨,一句话而已不至于,这样子就跟要对他表白似的,看上去毛毛的。 “不止是你开导了我,拯救了我,你也拯救了我的婚姻与家庭,所以你当得起这声谢!”罗子君眼角含泪,笑颜逐开的说道,说到最后还站起来给楚河鞠了一躬。 吓得楚河连忙向一边闪开:“使不得使不得,都是朋友,这是干嘛啊。” 唐晶看两人这客气的样子,没来由一阵想笑,说道:“老卓,你本事还真不得了,我出钱出工出力,还给她请律师打官司,费劲巴拉的,没想到还没你一句话好使,那天吃完金枪鱼后,陈俊生就跟凌玲分手了,还主动恳求子君原谅他,两人一来二去又和好啦!” “这么邪门?”楚河不信。 罗子君点点头:“唐晶说的对,陈俊生跟凌玲分手,又求我不要离婚的时候,我也吓懵了,不知道他怎么转变这么大,唐晶还以为陈俊生查出绝症呢。 后来我仔细问过,原来你曾经跟陈俊生说过糟糠之妻的道理,他一直记忆犹新,说他是一时蒙了心,才做出了错事。” 这也行?楚河震惊,自己随手的一颗闲子居然让剧情彻底崩坏了,但是是往好的方向走的。 唐晶在旁边补充道:“更可喜的是子君争取到出来工作的机会,陈俊生一家都同意了,子君上学的时候就是一名出色的学生干部,实习的时候更是让领导赞不绝口,我准备让她跟我进比安提,现在回到职场,我相信子君肯定会很出色的。” 罗子君也是肯定的点点头,自信满满的说道:“放心,我肯定会用心的,绝不辜负唐妈妈的拳拳之爱。” 俩闺蜜瞬间嬉闹在一起。 可楚河却是皱了眉头,善于观察的唐晶敏锐的发现到这一点,询问道:“老卓,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楚河看着还在兴头的两个女人,不忍心打击她们的积极性,却又不想走上正途的剧情再次跑偏,长叹一口:“我不赞成罗子君去比安提。” “为什么?”两女异口同声的问道。 楚河拿起茶壶给两人分别倒上,缓缓的说道:“因为,如果罗子君进入比安提,她早晚还是会离婚的。 首先,比安提跟辰星是竞争关系你们不会不知道,陈俊生在那里是什么地位,你们一清二楚,你觉得在商业机密的约束下,他们两口子还有多少话能谈? 再者,罗子君你的孩子还小,在成长阶段父母感情的缺失,也是极不道德的,会对孩子有着深远的影响,你有没有想过,你去工作了,谁看孩子?保姆?你的公公婆婆?但是他们再贴心终究不是父母啊。 第三,唐晶你跟贺涵为什么闹成现在这样,你还没想明白吗? 女人可以有事业心,可以上进,可以为自己的前途拼搏,为自己赚取一个稳定的未来,但是为此所失去的,你们真的甘心吗?” 唐晶与罗子君脸色急转,罗子君更是脸都白了,经过前一段离婚风波的侵袭,让她懂得,爱情是需要经营的,是需要改变的,她有儿子,有两个家庭,有3个老人,还有妹妹,有老公,她已经体会过失去的滋味,撕心裂肺的痛,无能为力的挣扎,让她再也不想去重新体验一次了。 老卓的话犹如钢针一样直扎心窝,虽然痛,但是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连忙说道:“不,我不去工作了,我不能失去家庭!” 唐晶则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楚河,这个混蛋,说话还是这样直接,一点不客气,根本不会顾及她们心里的感受,想认肯但是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子君,不能这样就放弃了,你忘了你一无所有的滋味了?你忘了你没工作没本事是如何被人践踏的了?你没收入,没工作你就没有退路,你不能拿你的未来赌一个人有没有良心。” 罗子君上辈子一定是拯救过世界,不然这种好的闺蜜哪来的,唐晶句句发自肺腑,字字都是在替她着想。 可被楚河吓住的罗子君死活不肯再提工作的时,抗拒的神色如此坚决。 唐晶一时恼怒,狠狠的白了一眼楚河,仿佛在说,看你这个混蛋办的好事。 楚河摸摸鼻子:“我只是说你不适合在比安提工作,没说你不能干别的啊,世上工作千万条,总有一条适合你啊。” 罗子君茫然的抬起头,不让工作的是你,我都勉强接受了,咋这时候又说行了? 唐晶则是瞪着他,分明在说你好好说,不然有你好看。 楚河掰着手指:“你现在要找的工作,需要有这几个特性,一、顾家,二、简单,三、赚钱,四、时间充裕,是不是。” 罗子君点头。 “那咱找一个这样的不就是了!” 这下连罗子君也露出怪异的眼神:瞅瞅你说的是人话吗?这些我们当然知道啊。 楚河咳咳:“我这里就有这么一个点子,非常符合你,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你抓紧说!”唐晶被楚河磨叽的再也忍不住了。 “你去做团购。” “团购?!什么玩意儿?”唐晶感觉耳朵里进了一个陌生的名词。 “顾名思义就是,团体购物,找更多的人去购买一样东西,申请更低的折扣与优惠。” “那不还是很废功夫?哪有时间宽裕一说。”唐晶质疑道。 “你听我说完啊,我的意思是线上团购,就是通过网络,你去收集一定区域内人的购物意向,然后整合他们的需求,向供货商下单,并运送到自己指定的地方,让顾客足不出小区,甚至足不出户就能收到自己心仪的产品,而且价格比他们亲自去买还要便宜。”简短的介绍完,楚河向后一靠,让对面这俩女人好好消化一下。 社区团购,可是一大块金矿,无数居家宝妈靠这项目发家致富。 唐晶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再具体点,有些地方我没想明白。” “还有啥能具体的?前期忙点,后期享福,不就是这样吗,你先去创造一个群或者app可以顺利接单并能分类整理记录,然后就是支付方式,现在网购这么火爆,这方面应该不难。 再往下就是你去跑供货商,签订合同,联系物流送货,完事。” 唐晶从包中掏出笔在本子上不停的写写画画,边写边说道:“还要注册公司方便走账,创建冷藏仓库,跟供货商要签竞业合同,配送的话最好自己组建个车队,还得有完善的退换货流程,保质保量。” 楚河看着认真的唐晶,这个飒爽的女人真的是天生为商业活的,自己只是说了个大概,她就把余下的补充上了。 唐晶在那里写写画画半天,子君也加入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俩人热烈的讨论起来,这时三人身边突然出来一个声音:“老板,这生意让兄弟我插一脚可不可以?” 唐晶与罗子君抬头看去被吓一跳,只见两个男人一坐一站的在一旁看着她们,其中一个男人的身材魁梧身上布满了纹身,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下意识的想要远离。 而楚河摇摇头:“这事你们不适合。” “为什么不适合?”印泽天问道。 “说了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印泽天被怼的脑壳疼:“我们有钱,有人,有车的,做起来怎么也比这俩女人强。” 楚河掏出一根烟,正想点上,发现唐晶突然皱了皱眉,只好悻悻的又插了回去:“这种小活没做起来之前只能是这群女人干,男人干不了的。” “那你的意思做大了以后我们就可以了?”印泽天很会抓重点。 “嗯,不过你们体量太大,前期就是大炮打蚊子,我只是给这个妹妹指条路,让她赚个零花钱而已,你们就别惦记了。” 说完话,楚河见印泽天还赖着不走,不悦的看着他:“你有事没事,没事去那边点菜吃饭去,还有就是他,大冬天的敞着怀不冷吗?纹龙画虎的在这里吓唬谁呢,这印堂黑的,湿气这么重,再不好好保养,活不过40。” 印泽天扭头对着身边的壮汉说道:“虎子,把衣服扣好,回车里自己拽件大衣穿,以后再有事没事就亮膘,老子搧了你。” 壮汉一句话没有,转身就走,印泽天则是贱贱的伸出手:“卓哥,给我也瞅瞅,我能活多久!” 楚河被这个不要脸的逗笑了:“你长命百岁,四肢朝天,仙福永享,永垂不朽!” 这时罗子君小声的说道:“那不是翻了壳的王八吗。” 说完就发现自己居然给在座的三人解释了一句隐晦的有色笑话,罗子君瞬间双颊泛红,低头又去看做笔记的唐晶。 第65章 点子 印泽天嘴角抽搐,决定不跟女人一般计较,又向楚河问去:“卓哥,瞅你这么有本事,能给这个小妹定制一个适合她的路子,你给弟弟我也定制一个呗。” 楚河玩味的笑道:“老弟你还走灰?” 印泽天摇头:“白,只走白。” 楚河说道:“想让我出主意可以,但是我有3个要求,你得做到。” “卓哥,你说,十个也行。” “第一,你公司虽然体量大,但是构成太不稳定了,你得拉人来跟你共担风险,加上你至少三家,而且规模要跟你差不多的,别弄些阿猫阿狗的来凑数,不然到时候吃亏的是你。” “行。”印泽天想了想。 “第二,新成立一家公司,我要5的永不稀释的股权,我不参与任何股东会议,而且我出售股权时,会优先考虑你的。” “好!”印泽天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行,还挺干脆,就是以后你别觉得心疼就行。”楚河继续说道:“第三,就她,比安提的唐总,指定她为你公司的唯一咨询师,放心她是最专业的,虽然收费会有点贵。” “她?”草莽出身的印泽天打量着唐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楚河把手中的茶杯喝净,站起身来说道:“你俩互相认识一下,我这边客人来了,我该忙活了。” “卓哥,那点子呢?”印泽天连忙拦住楚河。 “你家点子是大白菜啊,说有就有,什么时候你拉来合作伙伴了,带他们一起来,到时候叫着唐总,咱们一起再细谈。”说完楚河闪身进了厨房。 印泽天自来熟的看着楚河的背影说道:“唐总,你觉得他心里真的没有大白菜吗?” 唐晶也是被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强行安了个业务。 接过印泽天的烫金名片,她也是眼神震动,这可不是一般人啊。 顿了顿,唐晶露出灿烂般的微笑:“他就喜欢玩神秘。” 等印泽天走后,唐晶找了过来,质问道:“你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强行给我安排了个工作,是不是应该事前跟我商量一下?” 楚河忙着处理手中的料理,只是匆匆瞥了她一眼,看到语气是质问,但脸上满是笑意的唐晶就明白过来了,还是傲娇呗。 “你难道不需要?” “你怎么知道我就需要?” “我怎么知道你需要的,这你不需要知道。” “我自己的需要难道我不需要搞清楚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需要的?” “为什么你需要知道我怎么知道你的需要,我就必须告诉你我怎么知道你的需要?” 一边的罗子君听得脑袋都大了,连忙上前劝阻:“行了,别说了,唐晶,人家老卓是好心,我看你挺开心的不是吗?” 罗子君劝完才发现身边刚刚还咄咄逼人的闺蜜转身就走,而楚河也是低头继续忙他的事,只是看不见的是俩人隐藏起的那一抹笑意。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印泽天的效率看起来比想象中的要低,也或许是免疫他忽悠的人太多,合作伙伴不好找。 这天中午关档后,唐晶率先走了进来,身边带着她的小助理朱迪,自来熟的坐到台前,探身从里面端出楚河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想给朱迪也顺手来一杯,朱迪连忙接过来,怎么能让boss给自己倒茶。 正在指挥打扫卫生的楚河听见动静探出脑袋,看到是唐晶后又缩了回去。 直到员工都回到宿舍后,楚河才从厨房里走出,看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茶壶,调侃道:“倒是不跟我客气,真够懒的啊,唐总,您倒完了给我续上水啊,哎呀这壶茶没法要了。” 唐晶毫不在意的说道:“没法要了扔了重新泡不就是了。” “3000块钱一两,你当喝冰红茶呢?” 还在暗自品茶的朱迪差点把口中的茶水喷出,3000块一两,难怪这么好喝,不过这泡茶的大塑料壶,外面顶多20块钱一把,您认真的? 太草率太随意了。 没想到还有更过分:“区区3000块钱就心疼了?难不成你活不起了?上次2000块钱一块的鱼你还不是说送就送了?还平均每桌人手一块。” 瞅瞅自家老板说的是人话吗? 还区区?自己工资也才比这个数字高不了多少。 还有那鱼,啥鱼啊,2000一块!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楚河只是嘴角撇撇,掏出一根烟来就想点上,看到唐晶又下意识准备皱起的眉头,又插了回去。 “我说你讨厌烟味能不能坐到无烟区那边去,你总是坐我边上,我咋抽?” “你随意啊,不用管我!”唐晶很洒脱的说道。 “顾客是上帝” “知道就好。” “上帝今日驾临寒舍有何贵干?” “老卓,我怎么发现你咋变的油嘴滑舌的,以前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话也很少,现在咋了?” “人总是要有变化的,我喜欢哪样就哪样,不喜欢自己画一个框框把自己约束起来,怎么你觉得不舒服了?上帝!”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变的有些出人意料。”唐晶仔细想了想。 楚河双手撑在台上,随意的说道:“那你喜欢这种变化吗?” 唐晶脸颊微红:“我只是欣赏你这种生活态度而已。” 欣赏好,别讨厌就行,毕竟是自己的苦主,不过你脸红啥啊。 一旁吃瓜的小助理眼冒金星,吃着楚河随手递过来的小果盘,手中的瓜皮已经只剩薄薄一层了(真吃瓜群众)! 眼前这俩人有猫腻啊,自家boss自己最懂了,冰山本尊,平时连笑容都欠逢的人,居然红脸,还跟这人有来有回的互相调侃,语气轻松自在,虽然面前这位大叔年龄看上去有点大,但是真帅啊,有点嗑到了,看来自家boss真的喜欢这种霸道型的,贺总帅,就是帅的有些腻,这个也帅,帅的硬朗。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暧昧了,唐晶调整了一下情绪,正色说道:“印泽天约我过来的,我提前了半小时,估计是要确定合作了。” 楚河点点头:“看来合作伙伴不好找,他才磨叽了这么长时间。” “到底是什么生意,你现在能跟我说了。” “等他们来了一起说,省的我再多说一遍,对了罗子君那边行动起来了吗?” “上周才找了一个小型的仓库,按你说的保鲜制冷都很全面的那种,最近这段时间正在跑供货商跟运输,千头万绪的,不过软件方面子君想托我问问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我建议就是,想玩大的就自己组建团队,一点点的来,如果不想操心就找外包,但是后期运营维护都是一笔笔大钱,还有就是自己成立个概念公司。” “什么是概念公司?” “就是贩卖概念啊,就比如罗子君现在正在忙碌的事情,先整出个大体的框架,然后以此为样板,向外寻求加盟或者收购。” “可这样赚不了大钱啊。”唐晶一针见血的说道。 “那就走第一种呗,做大做强,做到一定规模了,开始扩展融资,不过这就有一个坏处,就是被模仿被超越的几率很大,毕竟罗子君的家底不算丰厚,面对资本的不要脸,她无力抵抗,除非她能找到腚大的合伙人,能镇得住的那种大佬,不然她还没走出黄埔呢,外面的世界已经全是这种东西的复制体了。”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就这样认了吗?”忍不住说话的是朱迪。 看着小助理不解的眼神,唐晶笑了笑解释道:“在资本市场就是这样残酷,本来就没有一步登天的案例存在,只有慢慢积累,一步一个台阶的向上爬才行,爬的慢了会被人一口吞下,爬的快了脚下太虚,一步落入深渊。” 解释完,唐晶又问向楚河:“你建议怎么走?” “我建议,搞加盟啊,既然自己腚不大,那就把一群人拉到一起,共同做大,不就可以了。” “那样还不是招狼惦记?” “狼来了只能一起吃肉,因为到那时候自身也是匹狼了,他们只有凑伙子一起搭锅吃饭,再说了,你到时候让罗子君把主体卖出去就是了,她的初衷不就是想有个业余工作的吗?她把规模搞大了,出手就是了,在公司里留点股份一辈子就不愁吃喝了,谁也不会为难她,何乐而不为呢?”楚河笑了笑,继续说道:“她的重心不是还在家庭吗?别本末倒置了。” 唐晶陷入了深思,小助理也是看看这看看那的,自顾自的品尝手中的千金茶叶。 时间慢慢的流过。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惊醒了沉默的三人。 只见印泽天人未到,大笑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卓兄,幸不辱命,我找了两个好朋友一起来了。” 望去,只见门外走进5个人,印泽天居首,楚河回道:“印总,那边的长桌处稍坐,我泡壶茶就过去。” 楚河对唐晶二人示意了一下,又重新泡了一壶新茶,正要端过去,朱迪连忙主动接了过去,楚河也是对她点头微笑,并没有阻止她,一个有眼力见的助理才是合格的助理。 第66章 贱骨头 走到桌前,加上唐晶一共4个人就坐,印泽天三人坐在对面,唐晶身边的位置空着,其余三人都站在三人身后,楚河在唐晶身边坐下,朱迪挨个给他们倒上茶,也退到唐晶身后。 印泽天率先开口:“卓兄,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谭霄鹤,谭总,耀霆集团董事长。” 谭霄鹤身着黑色裘皮大衣,内着的羊毛衫外明晃晃的挂着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手指上也戴着翠绿无比的翡翠扳指。 楚河隔着桌子与这位谭总轻轻一握,并没有说话。 “还有这位,金振邦,金氏集团的董事长。” 看着面前精神矍铄、银发苍苍的老者,楚河瞳孔震动,他发誓他在这个剧里没有见过这个人,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原世界中,这位老者是一名国宝级演员,但是《我的前半生》里没他啊,难不成原剧有删减? 还是说? 这时候楚河想起了,之前系统为了报复他,说的那什么剧情叠加,可他对这个金振邦一点印象也没有啊,也没个提示什么的。 楚河开动自己的全部精神力去搜索脑中的记忆,还是无果,只得作罢,走一步看一步。 这次连握手都没有,金振邦老神在在的靠在椅子上,十指交叉立于胸前,眼皮低垂,似是在假寐,也似是在暗中观察着楚河。 可楚河却不为所动,装逼装份的人他见多了,还有人能比金楼里的人能装吗? 见楚河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金振邦眼皮稍抬,光明正大的审视着眼前之人。 印泽天继续说道:“这位,卓渐清,这家日料店的老板。” 楚河也是笑笑的说道:“各位幸会,这位唐晶女士,是比安提的唐总,是我指定的公司咨询人员。” 谭霄鹤说道:“恕我直言,卓老板,咱们公司还没成立,你连点子都没说,就指定人员,凭什么?就凭她漂亮吗?” 楚河淡淡的说道:“对,就凭她漂亮,就凭她是我指定的。” 谭霄鹤嗤笑一声:“卓老板说笑了,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身家,按照老印的说法没有将近10位数都不好意思坐在这里,你哪来的自信?” 楚河点点脑袋:“就凭有些东西我有,你没有。” “你!”谭霄鹤闻言就想起身,被身边的印泽天伸手摁住。 “老谭,来之前我跟说的什么,你再闹就走,卓老板的点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听的。”印泽天看似宽慰的话,实则在点楚河。 楚河站起身来,从台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递给朱迪,说道:“麻烦你帮我分发一下,人手一份。” 朱迪数了数一共10份,留下了5份其余的认真放回到抽屉里,还贴心的把锁锁上了。 拿到文件的几人都认真翻看起来,一时间屋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而楚河则是把朱迪递给自己的文件,又递了回去,示意朱迪也看看,朱迪张了张嘴,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楚河,又用眼神询问着唐晶,唐晶也是略显意外,转而对朱迪点点头,小助理开心的翻看起,这份价值上亿的文件。 其实楚河给他们的出的是共享单车的主意,这个在原世界让无数先驱者赚的盆满钵满的项目,现在08奥运会刚刚过去,对于现在社会,这东西还是非常新鲜的事物,饶是先前轻视楚河的金振邦也是提起兴趣投入进去。 楚河简洁精炼的写了三张a4纸,简单阐述了一下,项目的运作方式与商业前景,仅仅是一些皮毛性的东西,就让在座的众人看的如痴如醉,时而停下认真思考,时而在自己的本子上写写画画,时而相互讨论着。 让站在三位老总身后的助理心痒难耐,满眼羡慕的注视着朱迪手中的文件,察觉到有侵略的眼神射向自己,朱迪警觉的望去,下意识的往自己宽广的胸怀中一捂,看的三人嘴角抽搐,妹妹你这动作认真的吗,我们早晚也会看到啊,不过只是暂时的羡慕而已。 三张纸,他们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半个小时。 彼此互相点了点头,印泽天说道:“咱们再谈谈细节。” “等一下。”楚河拦住他想继续说的话:“你就说你们满意不满意。” 印泽天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满意了。” “满意就好,满意就签协议,给我5,剩下的你们自己商量,框架什么的我会在公司成立后给你们一份详细的,然后就没我的事了是。”楚河直截了当的说道。 听言,印泽天面露难色,而一旁的金振邦又靠回了椅背,谭霄鹤则是不满的嚷嚷起来:“就这三张纸,你要我5,胃口太大了,要么你今天说清楚了后续细则,要么我们扭头走人。” 楚河伸手示意:“慢走不送。” 谭霄鹤冷笑道:“你就不怕我带着这三张纸回头自己干?” “给印总面子,才给你们出个点子,不然我才懒得理你,你真能拿这三张纸撇开我单干,那就个凭手段,到时候你就别怪我拿着升级版的点子去岭南随便找家投行,你这点小体量在他们面前是什么样子,你心里最清楚,威胁我?”说完楚河轻蔑的一笑,转而看向印泽天。 “印总,你们现在就可以走,咱们就当今天啥都没发生过。” 印泽天看着楚河微眯的双眼,这时才醒悟过来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心中追悔莫及,不该放任谭霄鹤的出言试探,结果没想到这位一点面子都不给,说翻脸就翻脸。 印泽天连忙说道:“误会!都是误会!卓老板,怪我怪我没提前说清楚,老谭他误会我的意思了。” 说完连忙给谭霄鹤使眼色,谭霄鹤倒也干脆,张口就要说抱歉的话,可俩人拙劣的演技怎么能瞒得过楚河。 楚河伸手打断两人,淡淡的说道:“6,作为你们试探我的代价。”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金振邦说话了:“按照卓老板的计划,我们一期的投入就高达3亿,而且还只是烧钱,收益2年之内看不到,你就红口白牙的张嘴就要走了6,是不是有点多了。” 楚河冷冷的看着金振邦:“金总,应该是从7、80年代打拼过来的,最早一批的点子公司是如何收费的,你应该比他们都清楚,我已经很公道了,还是那句话,你们同意咱就签合同,不同意就拉倒,我这人不喜欢做生意就是因为不爱跟人扯淡,太累!” 太累两个字,楚河加重了语气,锐利的目光直视金振邦。 仿佛再说,老货你再拿话呲我,我就掀桌子。 楚河隐藏许久杀气崩出,也吓住了一旁的印泽天与谭霄鹤,两人面面相觑起来。 金振邦硬顶着楚河的目光,对视了片刻,才缓缓的点了点头,阴沉沉道:“卓老板,我希望我们能有一个良好的合作关系,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不过你必须把后续的计划给我们才行。” “哈哈哈,跟我讲条件?我早就跟印总说了,愿意合作就答应我的条件,不同意你就别来,怎么现在说的跟我欠你们似的? 还是我说的规矩,6,什么时候你们发展到瓶颈了,可以来找我指点迷津,一次1,当然如果你们找到高人了,给你们指点后路了,可以不用来找我,发展偏了我也不会管,我只收我应得的。 唐总,你在这里稍坐,他们愿意合作,你就继续跟他们谈,不愿意就帮我送一下,回头我再送你几个项目玩玩。”楚河忍不住大笑起来,转而站起身来,身体前倾,冷冷的丢下几句话,转身进入厨房,独留几人坐在原地。 唐晶从开始到现在,手时而攥紧时而松开,手心中的汗水从来没干过,这种谈判方式,她没见过几次,跟黑社会抢地盘似的,每个人话语间都透着威胁与恐吓的意思,而楚河霸气的表态更是她闻所未闻的,平常人见到金主爸爸不都是伏低做小的吗?不都是任打任骂的吗?怎么在他这里倒过来了。 而唐晶没想到的是,面前这群人就是一群黑社会,都在用黑社会的处事方式解决问题,谈判也是如此,什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在这群人眼里根本不存在,直来直去就对了。 谭霄鹤开始就露了底,让楚河心中有了底气,面对白道的人,我还能跟你们嘻嘻哈哈,对待这群渣滓,比谁硬就好了。 可能来之前印泽天对于楚河实力的描述,谭金二人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在这个热武器当道的世界中,武者基本没有生存空间,有也是被当做玩猴戏的放在台上供大家娱乐罢了,但是真正的高手他们见过几个,印泽天吹的神乎其神,两人也只能信个三成五成就够多了。 所以当金振邦开口的时候,楚河就露出森森獠牙,既然你们说我胃口大,我就再大点让你们心里踏实踏实,毕竟这帮贱骨头都是吃硬不吃软的。 第67章 日入斗金 看着离座的楚河,印泽天三人不怒反笑,在朱迪震惊的眼神中,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一点没有刚才针尖对麦芒的态势。 看到金振邦点点头,印泽天也放下了姿态。 “唐总,以后还要拜托你多费心,咱们通力合作,一起赚大钱。”谭霄鹤180度大转变。 唐晶得亏是练过的,面不改色的附和:“各位以后就是甲方咯,为甲方服务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绝对会以最专业的态度去对待各位老板的委托。” “什么甲方乙方的,双方共赢,唐总能力突出,我们也是久闻大名,比安提也是数一数二的公司,没想到还能有机会一起合作。” 唐晶淡然一笑:“那各位老总,咱们先建立一个初期的合作预案,等你们公司成立了,咱们再正式开展业务?” 印泽天开口道:“不用等新公司成立,我通宇先跟你比安提合作,你就直接以通宇的名义开始就行。” 唐晶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其余二人,见他们都认可,也同意下来。 四人就这样开始谈论起细节,几名助理也开始奋笔疾书的记录起来。 朱迪正在忙碌,感觉有人在叫她,抬头看去,就见楚河站在台那里冲她招手,连忙跑过去。 楚河递给她一张薄薄的纸,上面潦草的写着一行字,让朱迪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卓老板,您认真的吗?”朱迪小心翼翼的说道。 楚河无所谓的摆摆手:“你拿给他们就是了,相比于之前说的,他们或许更乐意这样,不过如果他们坚持的话,你当场把这张纸撕了就行。” 朱迪试探性的问道:“我家唐总哪里?” “她,你不用在意,她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朱迪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楚河,希望他能撤回刚才的话语,可第二次扭头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无奈只好拿着薄薄的信纸,慢慢挪到正在讨论的四人面前,刚才那三个人凶巴巴的样子,现在还让朱迪心有余悸。 鼓足勇气,咽了下口水,朱迪颤巍巍的说道:“那个打扰几位一下。” 声音小的她自己都差点听不见。 见没人理她,或许是没听见,朱迪又调整了下声线,咳了咳嗓子,声音略大的说道:“几位老总,麻烦稍停一下。” 耳边炸起的声音吓了几人一跳,唐晶也是不满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助理,自己工作的时候最烦别人打扰自己了。 唐晶皱眉:“朱迪,什么事?” 朱迪心一横把手中的信纸递了出去:“卓老板让我把这张纸交给你们几个。” 唐晶下意识的首先接过来,瞥了一眼,瞳孔地震啦,转而眼神复杂的看向台方向,那里早就没了人影。 长叹一声,唐晶把手中的纸递到三个男人面前,很短字数很少的一张大白纸。 谭霄鹤很快看完,怒而起身,下意识就想找楚河理论。 可身边的金振邦却伸手接了过来,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对谭霄鹤摇摇头,又对印泽天点头,印泽天也是想了一下,表示可以。 金振邦把纸交给了身后的助理:“按照上面的账号把钱汇过去。” 助理接过后,走向一边掏出电话开始吩咐起来。 金振邦则是毫不在意的对着三人说道:“咱们继续。” 压下心头的翻涌,唐晶又跟三人商讨起来。 朱迪则是满眼星星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就短短一行字,就值1800万!!! 夭寿啊,自己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这么多的钱。 这群看起来凶巴巴的大叔大爷们也就这样轻易给了,刚才不还闹生闹死的吗? 绝对的资本代表着绝对的话语权,对待这群又黑又灰的人,楚河可是太有经验了,用句俗语来说就是蹬鼻子上脸不识好歹,你越给他们面子,他们越不把你当回事,要么你拳头大,要么你势力大,不然他们才不鸟你,你就算聪明又能咋地。 看着短信上发来的到账信息,楚河美滋滋的点了一下鼠标,身边的打印机开始运作起来,一张张白纸印满了信息从机器中吐露出来。 楚河在看到谭霄鹤挑衅他的那一刻就觉得要给他们来一次切割,这群人没法长久合作,还不如一锤子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最贴心。 又是招手,又是小助理,又是朱迪。 这次可不是一张纸了,楚河新购置的中型打印机也打了足足半小时,朱迪从台抱起,一下子墩在了四位老总的桌子上。 四个人抓起来,又是一阵翻看,彼此互相交流着意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很快晚档就来了。 楚河扎着围裙,走到四人面前,手中还提着刨鱼刀:“今晚我请客,今早新到的刺豚,你们有口福了。” 四人揉着通红着眼眶抬头看向楚河,一时没反应过来,楚河举举手中的钢刀:“我说,我请你们吃刺豚,怕毒死的早开口,我给你弄个馒头吃!” 疲惫的众人这才清醒过来,感受了一下腹中传来的饥饿感,金振邦笑呵呵的说道:“早就听印总说卓老板技艺高超,一直仰慕许久,看来今天能得偿所愿了。” 印泽天也是点点头,表示就是他说的。 而一旁的谭霄鹤则毫不客气的说道:“卓老板这里有茅台吗?” 楚河咧嘴一笑:“我有茅台,本来还想给你们喝我泡了好久的虎鞭药酒呢,算了,还是给你们上茅台。” 谭霄鹤霍然起身,上前紧走两步,不顾楚河手中的钢刀,伸手就握住楚河的另一只手,一个劲的摇啊,恳切的说道:“请务必让我尝尝您泡的虎鞭,兄弟我隐疾许久了啊!” 这人倒是一点不避讳,连自己这种难以言说的隐疾也说了出来,还是个性情中人:“那就虎鞭?” 说着还向另外两人看去,金振邦与印泽天也是面露尴尬,但是微不可察的点头还是被楚河捕捉到了。 “嘿嘿”楚河冲着三位男人咧嘴一笑,又一头钻进了厨房。 不过留在原地的朱迪却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家老板,这卓老板也太不顾及女人了,这玩意儿能大庭广众之下守着女人说的吗?咋也不问问我老板喝啥。 可唐晶依旧那样云淡风轻的,停止了商谈,她浅酌着杯中的清茶,不时的跟对面几人谈笑风生,没有一点不适之色。 等酒菜上来后,朱迪才知道自己想多了,自家老板面前的梅子酒,颜色好好看啊,好香啊,我也想喝一口。 正想着,自己的鼻头不由的抽动两下。 酒足饭饱,宾主尽欢,确定好下次会面的时间,印泽天三人就告辞离去了。 唐晶也是收拾好一堆文件后,起身向楚河告辞。 楚河叫住她们,从台下面掏出一个玻璃瓶递给了朱迪。 “小姑娘,不能让你白劳动,这东西给你,你也拿回去尝尝,月底放心,你老板肯定给你发双倍奖金。”楚河冲唐晶眨了眨眼,又和蔼的看向乐不可支的朱迪。 唐晶笑道:“什么时候,我的助理也让你安排上了?你可有够霸道的。” 楚河故意调侃道:“喂,不会,唐总,媳妇娶进门,媒人扔过墙,这一单怎么也值套大平层了,就这么无情,这么冷酷,这么无理取闹吗?” “我怎么无情、怎么冷酷、怎么无理取闹了?” “你就是无情、就是冷酷、就是无理取闹!” “走了,老卓!”唐晶发现自己情绪管理有些失控,连忙告辞。 看着头也不回的唐晶,楚河笑吟吟的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看戏的小助理。 朱迪心里翻江倒海:活久见啊,哪位大神来告诉自己,这世界怎么了?自家冰山总裁居然跟人对上琼摇台词了,还是最恶俗的那种,是今早自己起床起猛了,还是自己眼睛有问题,自己以往的认知在这不到半天的时间内崩塌了,仙人也能动凡心。 “你老板都走了,你还不走?”楚河好心提醒道。 “走走走!这就走!拜拜啊,大叔,啊啊啊,对不起,说错了,拜拜啊,卓老板!”朱迪左手文件包右手梅子酒,忙不迭的追自己老板去了。 楚河双手撑在台上,目光闪烁的看着远去的二人,自言自语道:“有点意思!” 而唐晶面色微红的坐进了车中,轻轻摸了摸自己稍烫的脸颊,唐晶又羞又恼,嘴里不禁嘟囔道:“怎么每次在他这里都失控,这个混蛋,说话总是这么可恶。” 刚刚探头坐进来的朱迪,就听到最后两个字,下意识的问道:“唐总,谁可恶了?” 唐晶看着坐在驾驶室忙着放文件放酒瓶的小助理,淡淡的回道:“没有谁。” 朱迪不明所以,兴奋的情绪还没下去,继续开口道:“唐总,今天卓老板好帅啊,我以前一直以为我爸是最帅的,没想到,嘿嘿,还有更帅的。” 唐晶嗯了一声。 朱迪憧憬道:“要是我以后有这么一个老公,有钱有颜有派有面,此生无憾啊!” 唐晶微愣,继而低声斥道:“开你车,哪来的这么多话。” 从来没有被唐晶这样斥过的朱迪一时没反应过来,转念想了想,觉得自己老板应该是累了,才情绪如此波动,只好按下自己激动的心,安心开车。 可只有唐晶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瞬间,是吃醋的感觉。 唐晶有些失神了 第68章 声名远扬 拿钱办事,完活收工,楚河又回到了平静的日子中,每天做做饭,买买菜,收拾收拾鱼,喝茶抽烟,跟若干食客谈笑风生,跟好友喝酒吹牛,好不惬意。 而唐晶也收获了数不清的赞誉与羡慕,通宇集团上亿的单子让唐晶悄无声息的就拿下了,顶头boss对唐晶刮目相看,原本笼罩在头顶上的贺涵光圈也被驱散了,唐晶在业内风头无二。 时间过得很快,春去夏至,天气炎热,姑娘们的打扮都清凉起来,可酱子还是原来的样子,至少楚河是这样认为的。 傍晚,楚河看着面前排排坐的几人顿感无语。 贺涵、陈俊生、薇薇安居然还有罗平。 “老卓,你这就不厚道了,有好事只想着唐晶,什么时候也照顾照顾我们?”率先开口的是性感妩媚的薇薇安。 楚河擦着手中的杯子,微微一笑:“这不凑巧了吗?你要是在我就推给你了。” 陈俊生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感激的对楚河说道:“老卓,我家子君的事也感谢你的提点,现在她每天非常充实,生活态度完全来了个大转变。” 贺涵扭头说道:“你不止要感谢他,以后还得考虑考虑给老卓点报酬,就他那个点子,据我分析,如果做大了,规模不可估量,比你的收入要高百倍千倍,以后或许你得跟你老婆去混了。” 陈俊生也是感叹道:“我们也是在慎重考虑中,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扩大规模,还是按部就班的让子君过她喜欢的小日子。” 说是感叹,但是陈俊生有意无意的还是看向楚河,楚河笑笑:“你别看我,过什么日子是你两口子订的,不是我能干预的,那条路面临着什么,我早就跟罗子君说清楚了,你就不要再来问我了。 想做大,就去拉投资,去组公司,这种人脉你找贺涵就行。 想安稳,就把概念卖出去,赚个快钱,至少能赚你20年的工钱。” 陈俊生不好意思的讪笑两声,欲言又止。 贺涵看着纠结的陈俊生替他解围:“老卓,我们业内不许私下找自己客户,除非你离开此行,陈俊生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帮他引介一下,毕竟我手中的也是我的客户,在这方面上大家都非常敏感,是不是。” “贺涵,你认识的投行老板经理又不少,至于上这里来探我话吗,我还是那个原则,你让我指点指点行,但是得付费,我不惹是非,不占因果,所以有些东西还是不如钱来得实在,你们想让我帮忙就得有代价,罗子君是你跟唐晶的朋友我才随便开口说了两句,你见我平时主动给你们搭过这类的话吗?”楚河放下杯子,认真的看着贺涵。 贺涵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不死心,毕竟圈内传出了老卓点石成金的名声,罗子君与唐晶也实打实的获得了丰厚的回报,至于具体项目贺涵也私下了解过,都是有大前景的项目,虽然他不差钱,生性洒脱,但是拥有十足上进心的他,还是不由的想在老卓这里也套点油水。 楚河这半年多被弄的苦不堪言,总是有人来到店里,一坐坐一天,明里暗里的跟自己套近乎,拉关系,最后忍不住询问,才知道过年的时候印泽天的项目被有心人露出了点风声,而至于点子的来源,也被谭霄鹤无意间的醉话捅了出来,再加上比安提趁此东风,高调跟通宇集团合作,苦于开创事业的人纷至沓来。 结果越传越邪乎,最高传成了这家高档的日料店老板是一名隐世的高人,一个点子值万金,而金振邦也是顺水推舟,把2000万一个项目的名声给他放了出去,吸引了许多投行的目光,他们的项目也是阶段性的向外透露,估价也是水涨船高,还没开始投产,就已经有人想要加入进来了,金振邦几人也是迅速调整了战略,开始主动贩卖起了概念,一方面可以快速回笼资金,一方面也是堤防楚河一手。 商人就是这样,价值越高他们越是趋之若鹜。 2000万就能发大财,赚大钱,在他们看来超值的。 接连不断的人流,让酱子座无虚席,从早忙到半夜,员工痛并快乐着,因为楚河给他们发奖金的时候从来不会手软,至于累不累的反而不重要了,最后弄的楚河倒是不厌其烦起来,日料店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日营业额持续暴涨,一份普通金枪鱼楚河现在也敢卖1000元,还是每天宾客爆满,搞得许久没来的贺涵等人都没位置坐。 楚河也不愿惯着他们,唐晶来了他还有可能让唐晶去二楼天台上吃点小灶啥的,别人他才懒得管,有台坐就不错了。 毕竟都跟他的任务无关。 楚河作为老板,已经厌烦了厨房内无休止的工作,毕竟他是来学艺享福的,可不是来受罪的,连夜招了几个帮厨与服务员后,楚河彻底的把岗位安排在了台上,每天就是喝茶擦杯子,应付客人,毕竟总是有一些隐藏大佬慕名而来。 楚河对外宣称,目前没有想法,一丁点都没有,大家别想了。 可不知怎的,酱子的人还是多,而且逐渐形成了一个小型的交易场所,形形色色的人都开始在日料店里寻找着自己的合作对象,或者在兜售自己的想法与项目,让楚河一时间想起了一代宗师中的金楼。 也经常有人隔着台递给楚河一个鼓鼓的信封让他对自己的项目指点一二,弄的他哭笑不得,拒绝过两次后,反而愈演愈烈,递过来的信封一次比一次鼓,后来变成了千金一换,1000克的金条晃的楚河眼冒金星。 你们这是逼我犯罪啊,无奈之下,楚河只好找到唐晶让她给自己开了个咨询公司,毕竟你一个餐饮单位收金条,怎么也说不过去,你敢收税务上的人三天后就会登门请你喝茶 公司地点吗,酱子台! 两三句话就能赚钱的活,不干是傻子,楚河还堂而皇之的开发票,注明信息咨询费。 就是这么任性。 反正在剧情没结束之前,楚河是不想离开酱子,天大地大任务最大,唐晶已经攻克了一半了,看她的样子或许已经动了凡心,至于她是对自己动的还是将来对别人动,楚河都无所谓。 只要她幸福就行,跟安欣一个揍性 唐晶现在被楚河安排的十分舒服,来慕名找自己合作的人络绎不绝,都是楚河随口提的,慢慢的,唐晶成了楚河的守门员,想给楚河递项目或者求他出主意,都得先从唐晶这里过一眼,唐晶也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了比安提的合伙人兼副总。 唐晶也经常挑挑拣拣的,弄些项目收到手中,一时间成为了业内的大手子,风头无二。 以至于把对楚河极度不满的贺涵等人招到了酱子,来兴师问罪了。 “老卓,唐晶吃的满嘴流油,你给小妹我也分一点渣渣吃呗,千金的价格我也是给的起的。”薇薇安探过身子来,胸口的v领快开到肚脐了,楚河匆匆瞥了一眼,就一眼又大又白又圆又香。 许久没有吃荤的楚河感觉喉咙有点痒,连忙挪开视线,对外面大喊一声:“那个谁,宋老板,麻烦过来一下。” 角落里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一跃而起,以不符合他体型的身姿速度出现在台边上:“卓老板有什么指示?”谄媚至极的笑容,让他的五官聚在一起,不忍直视。 楚河指着薇薇安说道:“宋老板,你把你的策划书给她看一下,让她给你出一份专业的文件,我给你约一下香江的廖总,约好了我会给薇薇安说的,到时候你们自己联系就行。 还有,到时候我也会给你出个主意,至于接纳不接纳在于你。” 宋老板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楚河的手,感激的说道:“谢谢你,卓老板,放心规矩我肯定不会忘了的。” 又转身跟薇薇安轻轻一握,互相介绍了一番,作势邀请,两人向一边的餐桌走去。 贺涵与陈俊生张着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罗平也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薇薇安摇曳远去的背影。 三个男人转过来的脸上都有一双红色的眼球,贺涵干笑两声:“老卓,你这里干脆弄个会所得了,这群人没几个来吃饭的。” 楚河又捡起杯子擦拭起来:“人不能忘本,干一行爱一行,我现在的身份是日料店老板。” 罗平也是讷讷的问道:“卓老板,那位宋老板的项目?” 楚河摇摇头:“罗总,行业规矩还是要记住的,如果你也想找,可以多来我这里转转,或许哪天碰巧能遇上一个呢?” “那,为什么是薇薇安?” 楚河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因为她今天格外漂亮,我看的赏心悦目,心情一好,正巧有这么一件事,就顺手安排咯。” 真的是因为漂亮吗? 三位男人离开的时候,思绪万千。 第69章 天上谪仙 “真的是因为漂亮?”唐晶捋了捋耳边的垂落的碎发,一边吃着寿司一边问道。 “开什么玩笑,我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吗?” “那你是为了什么?” “哼,不想表态,就想让我照顾他们,想的美,至少薇薇安肯伏下身子,他们还一个个硬挺着,我又不欠他们的。”楚河如是说,当然了薇薇安伏下的何止是身子,楚河也不能白看啊。 “那你真不给他们介绍业务?” 美美的吸了一口烟,楚河道:“嗯,暂时不介绍了,我准备出门躲躲,树大招风,这群人搞得有点过了,万一不小心把哪路神仙招来,我又得全国去再找个地,重新开店去了。”楚河坐在上风口,烟气不会被唐晶闻到。 “你准备怎么个躲法?”唐晶坐直身子,手中的筷子也不由的停了下来。 “我准备开车去自驾游,好久没有出去逛逛了?” “去哪?” “全国都走一圈,走到哪算哪。” “酱子咋办?” “让厨师看着搞就行,只要别搞黄了,赔俩钱也无所谓。”楚河凝神看着远方的夕阳,沉沉的暮色映照在他的脸上,云淡风轻的神色让唐晶一时有些恍惚。 不由自主的喃喃道:“如果我像你一样洒脱就好了。” 楚河有些意外的看着唐晶:“你随时都可以啊。” 唐晶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说道:“可以什么?” “可以洒脱啊,扔下手中的一切走就是了,你肯定没窝在树屋内看极光,也没有在纳木错看过银河,更没有在西沙看过珍珠般的小岛。 我曾在渔船上海钓,现钓的章鱼,当场刨开,从出水到烹饪到吃到嘴里不超过5分钟。 我曾在草原与牧民一同宰杀羔羊,现烤现吃,用小刀旋下刚刚烤好的肉片,吃一片削一刀,每一口都是最鲜嫩的。 还有直接趴在树上啃枝条上的水果,吃的汁水流的满身都是,去竹林采摘刚冒尖的竹笋,随手扒开,用热水烫烫就能吃。 还有跳伞,潜泳,滑雪,越野,你都没有试过。” 唐晶听着楚河的话,楚河说一句她就点一下头,说一句就点一下头,眼中的希冀之色越来越重。 楚河目光灼灼的看着唐晶:“你已经不再年轻了,趁自己还能动弹,还有足够的经济基础,抓紧走出去,去享受生活,去感受生命的律动,去接近大自然,再不去玩就老了。” 唐晶下意识的想躲开楚河侵略性的目光,可仿佛像是被吸住一样,挪不开眼,眼中逐渐蓄满了感情,等察觉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不只是她自己,楚河也接收到了信号。 气氛逐渐暧昧起来,唐晶用情的眼神简直美极了,楚河忍不住想要起身靠近,唐晶却突然慌乱的起身,手足无措的捡起放在一边的手包,语无伦次的说道:“我我还有事你先走不不不我先走了,改日再约。” 说完慌不择路的逃离了二楼的私密天台。 楚河摸摸脸,咂咂嘴,心中暗道:“果然帅可以为所欲为,连唐晶这么理智的人都沦陷了。” 不过,跟任务主角相爱真的没问题吗?自己貌似挺渣的啊。 如果真要跟唐晶在一起,那这个副本又要进行一辈子了,那边还有个秦雪嗷嗷待哺呢。 想当纯爱战士,可惜男人的dna总是不答应咋办?在线等,急! 想不明白的楚河决定不想了,第二天一早就在店门口贴了一个简短的告示:店主旅游去了,归期未定,有事电联。 楚河走的潇洒又让人猝不及防,潇洒到等唐晶的电话追到时,他已经在千岛湖钓鱼了。 蓝天碧水,好不自在。 楚河订了一个小岛7天,岛上就一栋房子跟一条小船,每天一早都会有专门的人开船来送给养。 钓钓鱼,喝喝茶,困了倒头就睡,醒了打打拳游个泳或者dota里面玩几把。 也有随船慕名而来的高级‘陪玩’,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素了很久的楚河还是忍痛拒绝了,并留下联系方式准备用言语去感化她们,希望她们迷途知返,从鳝如流,爱蹭粉明,带瓶好酒。 开什么玩笑,哥要耍也是耍最靓的妞,此等庸脂俗粉,还是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说。 于是楚河的好日子更上一层楼,鱼是吃了一种又一种,人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感觉生命不能这样浪费下去的楚河,在第7天一早挥别了醉生梦死,酒池肉林的小岛,继续开向下一个目的地。 一路畅玩,从天池到草原,从戈壁荒漠到热带雨林,品尝了各地的特色小吃,欣赏了各地别具一格的风景,体验了各地奇特迥异的风俗,还深入了解了一下各个地区的人文情怀。 趟过了4个世界的楚河,一直在学习,在锻炼,在斗智斗勇,在绝地求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游玩着,或许这就是系统给的福利世界,任务简单,没有任何障碍,啥都不缺,尽情享受生活就好了。 冬去春来,楚河这一玩多半年过去了,全国各地他都跑遍了,就剩两个地方没去了,一个是昆仑,一个是高原。 “是啊,我刚从清海湖那边过来,现在正在昆仑山附近玩呢。”楚河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搭在车窗上。 “你可是真潇洒,这都快一年了还不回来,你店不要了?”唐晶的声音通过蓝牙从音箱中传出。 “急什么,我准备这里玩完再去一趟高原,估计再玩三个月就够了,店不店的,又不会黄,搁哪里就行。” “别人旅游玩一个月就够多了,你这好,一玩一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待几个月,不无聊吗?”唐晶随意的问道。 楚河呵呵一笑:“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工作才是不无聊的事情啊。” “我当然是这样认为的,不工作能干什么啊?”唐晶貌似在吃东西。 “可干的事情多了,你难道就没想过学个业余爱好什么的吗?比如说插花、裁剪、设计、音乐、运动之类的。” 唐晶认真的想了想回道:“这些我都不感兴趣,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 “哈哈,你就喜欢工作,你是不是一个财迷?” 唐晶下意识的摇摇头,却发现是在对着电话说话,无奈浅笑一下:“我不是财迷,钱对我来说够用就行,我享受的应该是成就感。” 楚河摁摁喇叭催走马路上散步的野羊,继续说道:“成就感,你可以学着从点滴做起,原本你不愿干的,或者懒得干的,都可以尝试一下,比如说你亲自做个蛋糕给自己吃,或者去爬你原本望而生畏的山,也或许你可以去找你原本不愿麻烦的熟人去交流近况都可以。” “你这是鼓噪我脱离舒适圈啊,老卓。” “舒适圈待久了就变成牢笼了,人一旦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会变得很单调,很无趣,就会少了很多很多的乐趣,你想吃辣,但是怕上火,你就丧失了一道味觉的体验,你想蹦极,担心自己形象受损,你就失去了挑战极限的机会,你想去跟人谈心,可怕打扰到别人,你就失去了一名可能存在的知己。” “那老卓,我想挑战一下我的软肋。”唐晶突然话风一转,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楚河下意识的立即回道:“你想挑战就挑战啊 ,我还不知道你有啥软肋呢。” “我从来没有胆量去涉及感情,就算有,也是小心翼翼,无论对谁我都是极力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次我想主动一次。”唐晶此刻的声音充满了磁性,每字每句中都加入了感情。 楚河笑笑:“哈,哪位幸运儿这么荣幸,能得到唐大小姐的青睐,快点告诉我。” 唐晶顿了顿,郑重的说道:“是”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急促的刹车声音,还有楚河下意识的惊呼。 “哎我靠,我去,这是什么!” 唐晶的话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里传来楚河的开门声音,急促的脚步渐渐远去,过了一会儿又跑了回来,依稀能听到楚河在大声呼喊着什么,不等唐晶听清楚,楚河的脚步又远去了。 紧接着几声巨响传来,唐晶的心神瞬间揪了起来。 就这样唐晶屏住呼吸,静静的聆听那头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楚河的声音传来:“唐晶啊,我这边突然发生了点状况,你先休息。” 唐晶听到这里,连忙大呼:“你没事。” 可电话那边已经瞬间挂断了,也不知道楚河听到了没有。 唐晶不由的紧张起来,从刹车声音,到急促的脚步,再到几声巨响,唐晶脑补了无数的剧本,每一个都不是好事,她紧紧的攥住电话,想要回拨回去,可又怕影响到楚河,只得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来回乱转。 手足无措的唐晶下意识的翻起了通讯录,但是找来找去,也只有罗子君一位可以倾诉的好友,但是自己能向她倾诉什么?能说什么?罗子君现在跟陈俊生做生意做的如火如荼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来找过自己了,连过年的时候都没见上一面,平时打电话也是因为忙没说两句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看着通讯录中上百位的联络人,翻来翻去却无一人可以为自己排忧解难,唯一一个还是当事人,还在遥远的昆仑处理急事,唐晶一时呆呆的站在自家阳台上,愣愣的看着手机,她感到了自己的失败。 自己果然像老卓说的那样,失去了好多好多,除了工作没有追求,没有爱好,没有挑战,没有好友,没有自我,以至于通讯录里上百人无一人可以倾诉。 都是同事,都是商业,都是金钱,都是利益往来 唐晶颓然的扔下手机,瘦弱的身躯迎着晚风,俏立在豪华平层的阳台上,眺望着繁华的魔都盛景,身后是自己的万贯家财,可唐晶此时却感受到无边的孤寂,觉得自己一无所有,高高在上的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接触地面了? 第70章 救命恩人 楚河确实碰到了事情,还不是小事。 他正跟唐晶聊的兴起,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路基上,歪着一个人,正极力的挥着手臂,而离那人50多米的位置,赫然游走着4条灰色野狼。 郭鑫年挥动着手臂并不是给楚河打招呼,而是在吓唬那群狼,极度紧张的他压根没发现身后来了车辆,一边挥着,一边大喝着,但是骑行一天的他早已身疲力竭,嗓子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天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准备充足的他终于鼓起勇气穿越死亡之谷,死亡之谷可不是浪得虚名,每年都会有人在这里遇难,不是极端天气,就是碰到野生动物,甚至有人因为受伤,接连两天都没在这条路上遇到人,就这样死去。 郭鑫年也是不幸,刚踏入峡谷就遇到了暴风雪,进退无路的他只好随便找了个地方扎营,窝了两天勉强挨过了恶劣天气,就准备出发,但是一不小心自己的水壶又滑落到路基上,等自己抓住瓶子时,瓶中的水已经寥寥无几了,在这片无人区中,失去水源是致命的,郭鑫年只好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向前骑去,寻找20公里外的水源。 可等他千辛万苦的找到水源时,却傻眼了,水源地旁边赫然蹲着几头灰色野狼,见到落单的郭鑫年,饿狼们缓步追来,按照他们平时捕猎的习惯,先把猎物溜的无力了才一拥而上,果然等郭鑫年连滚带爬跑到公路上的时候,那近在咫尺2米高的路基此刻却像天堑一样,高不可攀。 郭鑫年拼尽力气手脚并用爬到自己自行车边上时,他已经筋疲力尽了。 但是他清楚,当自己失去力气的时候,那群还在观望的野狼会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撕碎他。 现在的他只能一边挥动着越来越无力的胳膊,一边祈求着上苍。 突然他发现,仿佛上苍收到了他的祈祷,野狼们突然谨慎的向后小跑,一边回头,一边撤退,但还是不甘愿就此离去,走两步就又向他这边试探性的在前进几步。 就在这时几声极大的爆炸声从身后传来,郭鑫年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自己急速跑来,手里还捏着几个圆筒状的东西,等身影走进后郭鑫年才看出,那是几个二踢脚,巨大的响声吓退了饿狼,但是还是在四周徘徊不肯离去。 楚河扔了3个二踢脚后发现狼群不再逼近后,才赶到那人身边,发现一个瘦弱的那人,满脸又黑又脏,身上全是泥土,嘴唇干裂,眼里充满了血丝,原本绝望的神情此刻泛起了生的光彩。 楚河感觉男人脱水严重,连忙单手扛起了他,向自己的车跑去,扔到后座上,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葡萄糖水,给男人慢慢的喂着,原本都已经迷糊的男人瞬间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伸出双手就要抓住瓶子给自己狠狠喝一口。 但是他却发现自己爆发的力量不值一提,给自己喂水的人,只是一个只手就把自己摁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你现在有点脱水症,但是也不能急速灌进去,我先给你喝两口,一会儿给你吊起来打点滴,你先安静一下,你安全了。”楚河沉稳的声音给郭鑫年注入了生的希望,他逐渐安静下来,默默的看着面前的中年大叔给自己做着急救措施,许久才感觉到嗓中的刀割感消失了,缓缓的开口:“谢谢你。” 楚河并没有抬头,给郭鑫年吊上葡萄糖,淡淡的说了句:“别说话了,你先休息。” 说完关上了车门就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猛禽的车身一震,楚河从外面走进,关上车门说道:“我先送你去最近的医院,你的自行车我给你扔后斗里了。” 结果没人回应,楚河回头看去,发现人已经睡过去了,摇摇头,点火启动。 而原地的狼群则冲着远去的汽车不甘的嚎叫起来。 等郭鑫年醒来后,自己已经身处医院了,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也换成了病号服,抬起胳膊,看来有人帮自己清洁了一下,试了试力气,郭鑫年撑起身子,坐到了病床上,向四周打量着,这是一间简陋的病房,四周除了帘子,墙角的座椅与白墙之外就没别的了。 自己这是在哪里?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救自己的人呢?他是谁? 正想着,房门从外面推开,楚河端着饭盒进来,笑呵呵的看着床上的郭鑫年说道:“醒了啊,正好来吃点饭。” 郭鑫年连忙起身迎了上去,感激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楚河把手中的饭盒递了过去:“先把饭吃了,你睡了12个小时,身体肯定虚了,有什么吃饱了再说。” 郭鑫年点点头,他确实饿急了,已经好几天没吃好饭的他,狼吞虎咽的把饭盒中的食物一扫而光,抬头看去,就见楚河靠在窗边玩着手机。 想了想开口问道:“我叫郭鑫年,您贵姓?” “卓渐清。”楚河头也没抬,正在回唐晶的信息。 郭鑫年此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悻悻的说道:“卓先生,救命之恩大于天,今后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随便开口。” 听言楚河放下手机,认真的看向郭鑫年,说真的,如果不是自己随手给他擦了一把脸,自己早就走了,何苦俩人在这里尬聊呢。 因为这个脸也是个演员啊,等看到他的身份证的时候,楚河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剧情里。 郭鑫年《创业时代》的男主角,女主角那蓝,美得一塌糊涂的那位,或许之前碰到的金振邦也是这个剧中的人,但是自己压根没看完啊,具体点自己就看了1集而已 到底是一个什么剧情,什么故事自己一概不知,只看了一个开头,就觉得不是自己喜欢的,就弃了。 得亏自己的脑袋好用,能从这微不足道的记忆中翻出郭鑫年这个名字与剧名,对了剧中还有洛洛我靠重叠了有没有! 这玩意儿系统怎么搞,双胞胎?还是夺舍魂穿? 还有那个什么金城,估计是金振邦的儿子,这一切都串起来了,自己也知道系统说的叠加是什么意思了,但是更迷茫了好,男主角没有触发任务,就是不知道谁能给自己任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走势,好烦啊,楚河第一次感觉到没有先知的能力,自己仿佛啥都干不了。 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在那之前,眼前这男主角,自己是暂时不能撒手了,得跟他建立密切的关系才行。 所以楚河才伏下身子,伺候起人来。 一切为了任务。 “我看过你身份证,你才26岁是,我比你大不少,你叫我老卓就行,大家都这样称呼我。”楚河坐到椅子上,轻松的说道。 郭鑫年也是报以微笑:“我还是叫你卓哥,看你也挺年轻的,你叫我小郭或者鑫年都行,我爸就这样称呼我。” 楚河点点头:“鑫年,你这昨天是怎么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 郭鑫年也没藏着掖着,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 长叹一声,楚河道:“鑫年,太冒失了,你出门不做攻略的吗?这季节的天气变化你都没搞明白,就这样莽撞的独自骑行,对自己的生命太不负责了。” 郭鑫年也是心有余悸:“我也没曾想会遇到这种事情,什么事都叠加在一块了,倒霉事越来越多。” “质变终将引起量变,当你发生第一个倒霉事情的时候,你就该考虑退路了,不能把自己逼上绝境才去考虑求生,那样一切都来不及了。” 郭鑫年也是连连点头,对于救命恩人的说教可比父亲的话中听多了。 第71章 一眼万年 楚河见状也顺势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郭鑫年的事情,尽量多的收集有用的信息,可问来问去,郭鑫年对于自己的事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经过旁敲侧击提及的那蓝,郭鑫年表示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只是声音很好听就是了,说完还冲楚河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神情。 楚河当然懂,baby谁没见过,只要是第一集出现过的人,他都知道,什么电脑天才卢卡,a4腰精温迪,郭鑫年韵味十足的前妻秀秀,还有他有钱的好友罗维,包括洛洛穿越饰演的杨阳洋,我还牛牛牛呢 无力吐槽,反正知道女主角永远都是男主角的就是了。 而且baby美则美矣,就是差点味道,楚河正在琢磨,突然发现自己的品味越来越老龄化了,自己居然不喜欢年轻貌美的了,唐晶有毒啊! 这不对,也不行,楚河绝对不允许自己出现品味上的误差。 嗯!绝对不允许! 默念了好几遍baby最美,baby最靓之后,楚河再探发现心底还是没她,只得放弃,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还是眼见为实。 “鑫年,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楚河问道。 “嗯我准备回去了,经此一遭,我也不想再在外面玩了,想早点回去了。”郭鑫年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楚河翻看着手机,看着唐晶刚给自己回的信息,会心的一笑,抬头说道:“鑫年你会开车吗?” 郭鑫年下意识的点点头。 “那好,咱俩一起回去,我也不想玩了,回魔都还有事情,正好咱俩路上轮流开车,你的行李都扔到我车后斗就行,也就2天左右,咱俩就能回到魔都了。”楚河收起手机。 郭鑫年求之不得,自己刚才透过窗户看过,这个医院所在的地方非常小,四周全是雪山,自己真要从这里找交通工具寻找回去的方式,估计也不容易,楚河的提议与他的心思不谋而合,一口就应了下来。 俩人待到中午就出发了,后排座放了一些楚河刚购置的物资,后斗里则放着郭鑫年的自行车与行李,一路向东,踏上了归途。 有了目的地的行程走的很快,两人用了不到2天就开回了魔都,从荒凉的旷野到繁华的都市,环境的改变让刚刚被大自然洗涤过心灵的两人一时有些不适。 “鑫年,怎么样,你坚持要回去吗?” “嗯,卓哥,我觉得还是回京城,我的好友都在那边。” “行,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过段时间我可能还会去看你。” “没问题,卓哥,一切交给我。” 把郭鑫年放到火车站,楚河跟他告别,看着背上行李迈入火车站的身影,楚河坐在车里默默盘算着,关系已经建立了,最近这段时间还真得抽空去一趟,要不是唐晶昨晚打电话催他回来,自己还真有一口气开到京城的打算。 此时已经是晚上8点了,楚河不打算去酱子了,先回自己仓库休整一晚,明早再去。 等打开门,走进自己阔别已久的‘豪宅’时,楚河发现,屋子是被人刚刚打扫过的,水池的水迹还没干呢,知道他钥匙存放地的只有一个人。 呵呵,这个女人。 匆匆冲了个澡,楚河往床上一趴,沉沉的睡去了,这一路赶的,太累了。 日上三竿时,楚河被敲门声吵醒,拖着睡僵的身体,迷迷糊糊就这样走下楼梯去开门,大门敞开外面站着的是端庄俏丽的唐晶。 难得见唐晶改变风格,今天居然不是她一贯的黑灰色调,宝蓝色的一身修身西装,黑色的v领真丝衬衣,平时捂得严严实实的事业线也显露出来,白皙的长颈上还戴着一根细长的铂金项链,整个人靓丽了不少,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活泼,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性感。 看着光着膀子堵在门口打量自己的男人,唐晶一时有些慌乱,压抑住内心的悸动,故作不满,皱眉道:“你就这样站在这里,礼貌呢,老卓!” 楚河反应过来,暗地里吞了吞积攒在嘴底的口水,连忙侧身闪开,让唐晶进来,可她还是一动不动,红着脸指着自己的身子说:“你就这样光着?” 楚河向下看去,此刻的自己上半身裸着,下半身只穿着昨晚洗完澡随手扯过来的平角裤,刚刚起床的自己,擎天巨柱还没完全歇下去呢。 要不是楚河刚一开门,就是这么立着的,唐晶差点认为这人对自己起了色心,成年人都懂的事情,所以唐晶还是红着脸提醒了一句,但是不代表她心里此刻是平静的,相反依然翻江倒海,眼神不会骗人,楚河看到她的第一眼,她能看出是充满欣赏也有爱意的,对此唐晶非常满意,不枉自己一大早就开始妆点打扮。 至于下面的正常生理反应而已。 但是身处如狼似虎年龄的唐晶在楚河看不到的角度也暗暗咽下了口水。 楚河想要退去,去穿衣服,但是觉得就这样走了太亏了,继而转回身子,摆了个健美的姿势,嘿嘿笑道:“怎么样,身材好。” 唐晶红着脸啐了一口:“没个正经,快去穿衣服。”但是灼灼的目光丝毫没有闪避。 楚河就这样向楼上走去,唐晶也是走进屋内,满意的点点头,昨天找的家政公司活还不错,挺干净的。 正在打量着,楚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唐晶,桌上的背包里有我从清海带回来的特产,跟以前我邮寄的那些一样,你随便拆着吃就行,吃不了的带走。” 唐晶打开桌上军绿色的防水背包,里面装的满满的东西,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堆各式各样的东西,像什么卫星电话,小刀,压缩饼干,打火机,能量胶棒,电池,指南针,嗯?怎么还有避孕套?唐晶愣愣的看着手中拆开包装散放的几个四方小块,思绪万千。 “那是野外求生必须品,可以用来储存水,取火与急救,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行,至于为什么拆开,那是为了方便存放,盒子太大了。”楚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唐晶脸色都有些烫了,这人怎么穿衣服这么快,有半分钟时间吗。 楚河故意不去看唐晶嫩红的脸,走向厨房,问道:“吃了吗?没吃我捎带手给你做点。” 唐晶摇摇头:“我不习惯吃早饭。” 楚河弯腰探身去看冰箱,里面应该是昨天新放的一些东西,有鸡蛋、牛奶还有麦片,菜也有两样,楚河撇撇嘴,这玩意儿咋当饭吃,想了想走向自己另一个背包,从里面掏出一袋子挂面,然后又拿出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调味品与工具。 看着升腾的蒸汽,唐晶侧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看着楚河背影,手中的小方块早就扔到了一边。 一时有些愣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等楚河转过身来,捧着两碗面招呼她的时候,她才从思索中走出。 “过来吃饭。” “我说了不习惯吃早饭。” “上次你可没这么说,吃的不也挺干净吗?” 听到这人毫无顾忌的翻旧账,想想那晚又累又晕又抱又躺的,唐晶不由的羞恼起来,俏目一瞪:“我那是客气。” 说真的,唐晶这个女人除了身材超棒,五官精致外,最出彩的还是她的眼睛,总是听人说一个人的眼睛写满了故事,充满了韵味,这么久以来,楚河只在面前这个女人眼睛里看到过。 她的眼神清澈,犹如夜色里一块幽光的水晶,又如就像走入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暗暗散漫着神秘的黑色光泽,感觉特别奇妙。 渐渐的唐晶发现面前的男人又看她看的出神,下意识的想要躲闪,但不知怎的,又止住了,就这样定定的坐在那里,与楚河对视着。 两人都是眼神深邃之人,仿佛都在读取对方眼中的世界,除了面碗中升腾的热气之外,其余的都陷入了沉静,微暖的阳光斜斜的从斑驳的窗户照在俩人之间的餐桌上,金色的光耀从唐晶的脸上逐渐蔓延到楚河的脸上,渐渐的铺满了整张餐桌,聚光灯一样的氛围驱散了四周的昏暗,徜徉沐浴在暖阳中的两人眼神逐渐出现了变化。 爱意真的迸发出来了。 猝不及防的楚河沦陷了,没有一字一句的话语,俩人只是对视了一眼,仅仅只是对视了这一眼,心中就已经沧海桑田,历经千帆,终达彼岸。 这个女人有魔力,原本还在纠结犹豫的楚河毫无顾忌的放下了一切,毅然决然的从心了。 等两人吃完面前的凉面时,等两人生涩的牵手出门时,等两人相拥在一起时,等两人亲吻到一起时,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毫无违和感。 结果是那么突如其来,也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合理到酱子的员工在时隔快一年见到老板时,第一个反应是,齐声叫到:“老板娘好”因为进门的时候手都牵上了。 合理到楚河被员工放在第二位慰问也不恼,合理到这么久未见,有些员工只知道老板娘的存在,老板神游出境了不知所踪,合理到唐晶有空没空就来酱子照料店铺,还做主给员工发奖金,合理到原本在楚河认知中早就该散去的那些投资人,项目人还被聚拢在酱子。 唐晶给楚河开的咨询公司,还正常运作着,唐晶收下的项目意向书也不计其数,存了整整一保险柜。 第72章 财色双收 这个女人百忙之中还在照料自己的事情,楚河现在还能说什么,咧嘴笑就是了。 按说已经确定关系了,应该有点改变,但是工作狂唐晶依旧本色不变,每天还是那样日理万机,唯一的改变就是有空没空就待在日料店她熟悉的那个角落里办公,连小助理朱迪也跟着一起来了。 虽然不合规矩,但是作为业绩之王的唐晶已经有了超越一般合伙人的特权,比安提对于她这种天天不着家的举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给公司创收,唐晶就算是搬到太平洋办公,公司也是乐意的。 看着唐晶与朱迪头也不抬的在实木桌椅上忙碌,认为她们会很累的楚河决定买一批舒适的餐桌椅,为此楚河专门把那个角落改造了一下,但是改着改着就觉得麻烦,干脆直接全店翻修得了。 为了就点醋,楚河愣生生包了顿大席面的饺子。 一不做二不休的楚河,把周边紧邻的那家店铺也一并买了下来,寸土寸金的魔都市中心,楚河几乎差点把老本掏空了,才勉强买了下来,加上装修,楚河除了是个地主之外,就一无所有了。 深夜 ,唐晶窝在楚河怀中,调侃着指着电脑上他银行卡内的余额:“你这余额还没朱迪多呢,怎么样老家伙介不介意吃点软饭养养胃啊。” 楚河故作生气,轻轻推着唐晶,把她推的滚向床的另一侧:“兽人永不为奴。” “快点说除非。”被楚河连推带揩油弄痒的唐晶娇笑道。 “除非财色双收。”楚河的手攀上了雪山红莲。 唐晶配合的挣扎起来:“你不早就收了吗?不要太过分啊。” 楚河纵身扑去,把她骨感娇弱的身躯压在身下,恶狠狠的说道:“我何止是收,我要你一辈子为奴为马,被我骑。” 唐晶修长白玉般的两条长腿不断的蹬着,故作不依,扭头看向一边躲开袭向自己的巨口:“放开我啦,臭流氓,你想得美。” 楚河霸道的捏住她尖俏的下巴:“谁叫你这么美,得你此女,我能不美吗?”说罢深情到窒息的长吻落下。 唐晶从不断扭动到双手环住,热情的回应着。 许久,云雨渐歇,唐晶把酥软身躯揉进了楚河的怀中,轻轻的喃喃道:“说养你,就养你,你是有大智慧的人,人前的事还是交给我。” 楚河也是低头轻嗅着唐晶好闻的发香:“我不会阻止你所有想做的事情,但只有一点要求。” 唐晶抬起头,深情的望向他,空灵的大眼中情意快要溢出来了,糯糯的说道:“什么要求?” “你的身体心灵健康安全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破坏它。” 唐晶甜蜜的点点头,轻声允道。 “一辈子的事都依你了。” 学会厨艺的楚河如今连爱人也有了,还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楚河陷入了温柔乡不可自拔。 酱子的生意已经全权交给了唐晶雇得职业经理去打理,除非有重要的客户或者珍贵的食材,楚河才会从新装修的咨询公司走回隔壁的日料店里,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待着咨询公司喝茶,打游戏,还有谈生意。 有超越这个时代10年的眼光,楚河指点起来轻松写意,当然收费也是不便宜的,而且唐晶也立好的规矩,没经过她法眼的方案项目是不会出现楚河案头的,昂贵的咨询费吓退了不少人,但真正的有钱有志向的人也是趋之若鹜。 于是,唐晶变成了魔都商圈女王级的存在。 对于楚河与唐晶的结合,无论是薇薇安还是贺涵都是在大吃一惊后,送出了祝福,特别是贺涵,那幽怨的眼神,仿佛跟楚河有了不共戴天的夺妻之恨。 但是薇薇安反手就给了贺涵致命一击,再一次酒足饭饱后的聚会,这个女人又是故技重施,爬上了贺涵的床,脱得光光的那种,出血的那种,贺涵事后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在楚河看来,这个捏鼻子认命的贺涵,反而有些小窃喜,喜的是薇薇安是第一次,看似放荡的女人居然守身如玉,还这么多年如一日的爱着贺涵,贺涵说不喜欢那才是见鬼了。 更何况,唐晶跟贺涵完全是一个性格的人,两个完全同化的人,如何能凑成一对,夫妻讲究的就是互补,互相兼容,互相吸引,两个磁场完全一致的人不排斥才怪。 而薇薇安小鸟依人的样子,就非常适合贺涵这种霸总,可甜可软,做起事来也是贴心的紧,虽然不如唐晶干练,但是女人嘛,还是柔点好,那么邦邦硬干嘛。 你又不是男人 而楚河这种水性的心态就能容得下唐晶这艘看起来横冲直撞的铁船,能柔顺的抚平安慰唐晶平时不小心撞痛的棱角,又能在她脆弱的时刻,建起铜墙铁壁的避风港为她挡风遮雨。 既然跟唐晶在一起了,楚河就已经做好了在这个世界待一辈子的准备了,老干部的心态油然而生,生活再次悠闲舒适起来,这次更好,还有贴心的可人爱。 至于郭鑫年那边,楚河决定再等等不急,自己要在这里待好几十年呢,依照系统的脾性,就算他不去,任务也会找上门来,不可能就这样让他蒙混过关。 所以楚河跟唐晶商量好了,等年底的时候俩人抽空去京城再玩一圈,一方面充分过一下甜蜜的二人世界,顺便给唐晶恶补一下美好的恋爱感觉。 顺路看看郭鑫年,呃还有那蓝还有腰精。 就在楚河乐不思蜀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时,该来的果然来了。 一天中午,午档刚刚结束,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后,员工们都聚在一起吃着老板娘为他们精心准备的下午茶,自从楚河不管事后,细心的唐晶把所有员工照顾的更上一层楼,不止是工资与奖金,包括住宿饮食与休假上,也得到了提高,每个人上班下班都是开开心心的。 厨房的老员工姜鹏正在跟几个晚辈吹嘘回忆当年跟老板一起打拼的峥嵘岁月,说的正起劲时,激昂向上的头颅猛然间定格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门口,片刻后指着门口喊道:“我靠!洛洛!” 酱子门口,站着2男1女,站在前面的赫然是已经离去很久的洛洛。 几名老员工也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认出了来人,相熟的姑娘更是一步三跳的迎了过去。 此刻的洛洛已经褪去了青涩,身着一件驼色的风衣,内里是白色翻领衬衣,与一条深色a字裙,腿着黑丝,脚上也是十公分的高跟鞋,嫣然一名职场白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了,只是微笑的看着迎向自己的故旧们。 几个姑娘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叙起了旧,而不认识的新员工也在向一旁的人打听着来人。 “洛洛,哇塞,这么久没见,果然变漂亮了。”交情要好的小姐妹冲上来开口直击洛洛的爽点。 “那是当然,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我才变到第十变呢,还早呢,美丽的上限我还没到呢,敬请期待!”被夸得心花怒放的洛洛美滋滋的说道。 “啧啧啧,洛洛,这嘴皮子溜得,咋连的,让男朋友亲的。”调侃之王在行动。 “是啊,洛洛,这脸庞,这皮肤,这神态,一瞅就是被爱情滋养过的,说说哪个是你男朋友?”八卦之魂在燃烧。 “别扯了,这都是我哥们,还有啊,别叫我洛洛了,我改名了,身份证名称杨阳洋!”洛洛,现在的杨阳洋煞有介事的掏出身份证在众人面前亮了一圈。 姜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羊羊羊,我还恒源祥呢,这孩子跟叠字干上了。” “这是我妈给我改的新名,朗朗上口,多好听,土鳖,不跟你们扯了,老卓呢?”杨阳洋嫌弃的推开姜鹏的大饼脸。 “老板啊,在隔壁呢,旁边那栋楼他也买下了,找他你去那边找。”曾经要好的小姐妹回道。 杨阳洋点点头:“那我先去找他了啊,回来再请你们吃饭哈。”说完转身带着身后两人离开。 离开酱子,杨阳洋身后男人开口道:“杨阳洋,你嘴里说的老卓是?” “我之前的老板,我爸爸的好友,这家日料店的老板。”杨阳洋走进旁边刚刚翻新的小楼,随意的回道。 “那他的全名是?” “叫卓渐清啦。”踏入房间杨阳洋兴奋的向前奔去:“老卓~~~!想我了没!” 第73章 创业时代 楚河正在推高地,神之手发条被吓成了抽筋手发条。 抬头随便瞟了一眼,见是洛洛,又把脑袋缩了回去,抓紧补救啊,不然一波就被反推了,但是为时已晚,虚空已经近身,楚河无奈双手脱离键盘,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结果,这个分段是个傻子也知道反推,无力回天了。 楚河只好脚下一蹬,办公椅从桌后滑出,嫌弃的说道:“洛洛,你有点正行没有,都这么大了还稳不住,咋咋呼呼的。” 杨阳洋才不管这一套,劈头盖脸的就想上来抱他,被楚河跳起闪身躲开,扑空的杨阳洋嘴巴崛起,不满道:“抱一下都不行,真小气,还有啊,我现在叫杨阳洋,杨女士改嫁了,给我改了个名,怎么样好听!” “你妈改嫁,给你改啥名,杨阳洋,真难听”楚河撇嘴。 等等,我听到了什么?杨阳洋! 楚河歪头越过杨阳洋的身体看向门口的两道人影,刚才他就留意到了,但是杨阳洋在前,他又急着操作,才没认清,这其中一个不是郭鑫年嘛! 见状,楚河笑呵呵的站了起来,推开碍事挡路的杨阳洋:“鑫年,咱俩又见面了。” 郭鑫年刚才就被杨阳洋的话定在了原地,直到看到本人,他才敢确定,自己好友口中的父辈大佬,居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卓哥,很高兴见到你。”郭鑫年还是很高兴的,但是此刻他的依然心事重重。 时间回到他刚刚回到京城的时候,一路火车,郭鑫年没来得及卸下满身疲惫,就直奔仓库找到了正在理货点数的杨阳洋,一阵久别重逢的寒暄过后,他们又把码农卢卡叫来了仓库,三人围着电磁炉,用身上仅剩的100块钱,吃了顿简陋的火锅。 许久没吃过好东西的郭鑫年,狼吞虎咽的吃着还没烫熟的肉菜,让杨阳洋卢卡二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郭鑫年一边使劲吞咽着嘴里的食物,一边诉说着这一路来的艰辛与所见所闻,杨阳洋听的是津津有味。 吃到一半,郭鑫年若有所指的说道:“说说,你俩最近混的怎么样?” 卢卡憨憨的回道:“就那样呗。” 而杨阳洋则是直奔主题:“你就别操心我们了,你说说你有什么计划?” 郭鑫年郑重其事的对着俩人说道:“我有一个想法,做一款语音软件。 就是说,你想跟别人说话,不用发短信,不用打电话,只需要按住手机上的一个键,说出你想说的,通过互联网直接传给对方。 这样对方不仅能听到你说的话,还能够感受到你的心情,你周围的环境。 你是开心呢?还是愤怒呢? 是不知所措呢?还是委婉呢? 还是充满着爱意呢!” 说完郭鑫年得意的看着二人等着他们的表态。 结果杨阳洋露出局促的笑容:“我明白了,老大这是在游玩途中恋爱了!想找人跟他说说话。” 郭鑫年打断八卦的杨阳洋又加重语气说道:“我真的觉得,听一个人说话,真的非常重要!” 卢卡懵懂的问道:“你这到底是听啊还是说啊?打电话不也就这俩功能吗。” “当然不一样了,打电话你得立即做出反应对,多直白啊,如果用语音软件,你有充分的时间去思考和整理你要说的话。”郭鑫年解释道。 “就跟电话的留言功能差不多。”卢卡终于明白过来。 “对,只不过有点像,我们可以频繁地的相互留言,还有现在的人喜欢一边开车一边发短信对,我上次就是因为发短信差点撞倒一警察,如果有了语音软件,你不用眼睛死盯着键盘打字了,你可以完全把你的双手和你的眼睛从键盘里解放出来,这将是人类新的一种沟通方式。”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把卢卡二人说懵了。 杨阳洋与卢卡时而面面相觑,时而低头沉思。 郭鑫年见状问道:“你俩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干?” 卢卡毫不犹豫的说道:“明天我就去辞职。” 而杨阳洋却对卢卡说道:“你疯了呀,你至少要听他把话说完啊。” 郭鑫年看着杨阳洋:“我说完了啊。” 杨阳洋被雷住了:“你这就叫说完了?你至少要告诉我们你到底要干什么,你钱从哪来你的计划是什么,你这样做到底有没有前途? 你啥都不知道,啥都不说,还有你卢卡,你怎么也跟着发神经啊。” 卢卡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没发神经啊,我信他。” “你信他,好,还是刚才我问的,老大,你钱从哪来?你的计划呢?你得有个办公地点把,电脑得花钱,办公桌得花钱,吃喝拉撒得花钱,跑客户得花钱,你钱呢!?”杨阳洋直击问题核心。 郭鑫年却是胸有成竹:“放心,我有办法!” 结果半天后,垂头丧气的三人又坐回了地摊,吃着廉价的小吃充饥,他们之前去找了好友罗维,可罗维刚成立了公司,也处于草创阶段,如果他们加入团队,罗维非常欢迎,如果想要借钱的话,还是需要等他a轮融资完成以后才行。 话里话外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郭鑫年只得道谢告辞。 一筹莫展的三人,坐在马扎上,又开始盘算起来。 郭鑫年依旧在劝说着两人不要打退堂鼓,说理想,言未来,道理念,诉衷肠。 可杨阳洋却不为所动,虽然她非常信任郭鑫年,但是理智告诉她,光凭信念是无法成事的:“老大,我知道你的项目前景很好,理念很好,但是摆在咱们面前的首要目的就是生存下去。 咱们现在连饭都快吃不起了,你自己也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爸妈那里你也 不愿回,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郭鑫年沉思片刻:“我有主意,我自己还有点积蓄。” “你可拉倒,就你那点钱,你前妻给你的60万? 咱们可是在京城啊,老大,60万,你连个写字间都租不起,更不要提,你们要做的东西需要的电子设备还都要最好的,就算能凑合,一般的设备咱们也买不起。 还有办公用品、交通住宿、日常损耗。 你跑项目得花钱,你拉投资得花钱,你向上申报得花钱,服务器架设得花钱,我还没有提人员的工资呢。 我跟卢卡可以暂时为爱发电,但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难不成你红口白牙的张嘴就让人投钱,人家就投了?” 郭鑫年仰脖狠狠干掉一罐啤酒,用袖子擦擦嘴:“我去借。” “连罗维都不借给你,你找谁?” 郭鑫年此刻想到了那蓝,想到了洛菲斯投资公司,信心满满的说道:“放心,我已经有了主意。” 杨阳洋见他嘴硬的厉害,只得无奈撇撇嘴。 郭鑫年第二天就拿着自己的方案去洛菲斯投资公司找那蓝,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正在开会的那蓝出来后不冷不淡的接过方案就走了,并没有跟他寒暄的机会。 郭鑫年在家里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洛菲斯的回信,沮丧的他准备先把程序做出来,再做后面的打算,已经离职的三人只好窝在一家有网的咖啡店里办公,拘谨的样子被老板娘看出了端倪,后经过询问才得知这是几个正在创业的青年,也就很高兴的让他们待在那里,并没有赶他们走。 经过几天的观察,老板娘在得知他们的创意后,拉来了自己的好友高迪,准备投资郭鑫年的项目,郭鑫年喜出望外,表示欢迎,在经过商讨后,高迪与老板娘徐佳莹共同出资200万占股20,郭鑫年濒临死亡的项目又活了。 迸发出激情的他们,又全力开工,一个月多就把基础程序做了出来,就在他们欢欣鼓舞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郭鑫年却接到那蓝传来的噩耗。 他们的创意被剽窃了,已经有另一家公司向洛菲斯提出了投资申请,所展示的项目与郭鑫年的一模一样,而且具那蓝承认,创意是她无意间弄丢被别人捡到的。 郭鑫年想怒又无奈,电话另一端的那蓝曾经是那么真心实意的去关心自己,他真的不忍下出言伤及对方,只得默默放下电话,自己承受了。 可等他回过头时,自己的心血‘魔晶’,在他与卢卡的不懈努力下,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看着无比兴奋的朋友们,郭鑫年只好把嘴中的苦涩咽到肚子里,强起笑颜。 组建团队、融资、编程、初步构成、投资会上的展示,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就在卢卡高迪等人觉得胜利在望时,一戳就破的谎言泡沫被罗维装作无意识的戳穿了。 一群人呆立当场。 另一家捷讯公司在进行同样的项目,他们的项目,他们的创意,他们的理念,还在竞争属于他们的投资公司。 而且,捷讯的一期投资是6000万,有专业的技术团队,公关团队,商务团队。 而他们的魔晶只有区区的200万与徐佳莹的咖啡店。 第74章 我爸有一个朋友 众人对于郭鑫年的隐瞒愤怒不已。 高迪与徐佳莹也是脸色不善。 初创的三位小伙伴又愁容满面的聚在了一起,战战兢兢的看着对面两人的质问。 这事确实郭鑫年办的不地道,他实实在在的坑了高迪一把,烧的别人的钱,办着注定失败的事情,也不怪高迪怒不可遏的在对面怒视着自己。 可郭鑫年此时此刻也毫无办法了,眼看着就要分出胜负了,可自己的项目怎么看怎么也比不上对方。 洛菲斯他是不敢想了,但是让他就此放弃自己的心血,他是一百个不甘心,高迪与徐佳莹也有了认命的打算。 这时坐在角落的杨阳洋说了句:“要不我试试去拉个投资。” 心烦意乱的郭鑫年不耐烦的说道:“别动你的嫁妆了,杯水车薪。” 杨阳洋摇摇头:“我不是说我的嫁妆,我是说我认识一个人,他有可能帮的上咱们。” 卢卡还是那么傻愣愣的:“那还等什么,去叫啊!” 杨阳洋一个超级大白眼飞了过来:“咱们是求人办事啊,当然是上门了,你脸真大。” “是谁?”郭鑫年勉强提起兴趣。 “我爸爸的朋友,我来京城之前就跟他混的,他应该不缺钱。” “你说的你来京城之前,那人不在京城?” “嗯,他把我扔到魔都财经学了1年财会,才被我母亲接到京城的,后来不就碰到你们了。” “那你说的不缺钱?是怎么个实力?”郭鑫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杨阳洋回想了一下:“几千万应该是有的,魔都市中心他有地。” “那还等什么?走啊!”郭鑫年一把揪起卢卡。 杨阳洋却没有动弹,看向高迪与徐佳莹:“高总、徐姐,你们同意吗?” 高迪摊开手,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都已经这样,还能咋办,死猫当活猫医。”话是十分随意,但口气是无比的差。 徐佳莹迅速调整着情绪,勉强挤出几分笑容:“去,注意安全,他的话你们别放在心上。” 眼看着200万就要打水漂了,现在还能有笑容是她最大的素养了。 杨阳洋也是眼神复杂的看着转身走进屋内的徐佳莹,与背对他们坐下的高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于是他们就出现在了楚河面前。 楚河招呼三人坐到自己的茶台前面,给他们沏上新茶,等一杯茶入肚后,才开玩笑的说道:“洛洛,你这打扮不适合你,明明是个小丫头,穿这么板正干嘛?” 杨阳洋脸颊微红,下意识的反口道:“你一个脱节的老年人,别跟我们年轻人谈时尚。” “嘿,我脱节,你腿这么粗还穿黑丝袜,显得特短好。”楚河嘴上毫不留情的捅刀子。 “我这是十公分的高跟鞋好,站起来他俩都没我高的,我身材超棒的,这一路过来不知道多少人偷摸瞄我呢!”杨阳洋不服气。 楚河摸摸下巴,认同的点点头:“嗯嗯嗯,你这话我信,要是我我也瞄,看看粗萝卜套丝袜是一个什么景。” 杨阳洋破防:“老卓,你怎么还是这么讨厌!” 哈哈哈哈,一阵玩笑过后,楚河看向郭鑫年二人:“鑫年,你们怎么跟杨阳洋在一起了。” 郭鑫年下意识的捏捏鼻子,刚才杨阳洋与卓哥的互动让他十分惊讶,卓哥原本高不可攀的伟岸形象一下子接地气了,让他心中有了些许底气,笑着回道:“杨阳洋以前在我的公司干财务,后来破产了就散了,这不我坐火车回到京城后,又组了个新项目,把杨阳洋跟卢卡又拉了回来,他们为了我连工作都辞了。” 楚河又给他们挨个倒上茶:“看来你们关系很好咯。” “那是当然,我们跟杨阳洋可都是铁杆朋友!”一直沉默不语的卢卡突然说道。 楚河留意到,杨阳洋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心中已然明了,这个卢卡一副奶油小生的样子,还是挺招女孩子喜欢的,于是玩味的笑道:“怎么?嫌弃我家姑娘不够漂亮?只能是铁杆朋友?不能往女朋友上靠吗?” 对面三人都被雷住了! 郭鑫年是不可思议,卢卡是脑袋转不过弯来,而杨阳洋则是被吓到了。 没等他们回话,楚河淡淡的说道:“杨阳洋她爸把她托付给我,我就是她半个爹,你们要是有想法就早点说,别等我给她安排个青年才俊去相亲你们再着急,那可就晚了。” 郭鑫年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卢卡眼见的有些急了,却迟迟不敢开口。 杨阳洋则是恼怒的瞪了楚河一眼,转身出门了,这个屋里待不下去了。 见杨阳洋出门,楚河顿了顿,自顾自的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鑫年,有话直说,不用不好意思,刨去杨阳洋跟我的关系,咱俩还患难与共过不是吗?” 卢卡的眼睛瞪得溜圆,讷讷的看着郭鑫年:“老大,你跟卓卓” “叫我卓哥、老卓都可以。” “老大,你跟老卓以前认识?”卢卡问道。 郭鑫年点点头:“他就是在死亡之谷救我的那位大叔。” 卢卡眼见的兴奋起来:“缘分啊!老卓,这都行。” 郭鑫年暗暗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卓哥,我们这次是来求你帮助的。” 楚河微笑的看着郭鑫年:“先详细说说。” 郭鑫年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开始一五一十的从头到尾给楚河阐述自己的理念,与现在遇到的困境,原本还打算隐瞒一些的他,见到楚河时就决定全盘托出了,不止是杨阳洋的关系,更多的是面前这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郭鑫年说了很久,卢卡也在一旁时而做着技术上的补充说明,杨阳洋也知道楚河是故意支开她,也是一直没有回来。 听完郭鑫年的叙述,楚河大体对事情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盘算至余,心中还是有一些震惊的。 因为郭鑫年搞的事情并不小,这在原世界就是vx的原身啊,当年被水果与安卓抢破头的东西,以至于后来无数的各种软件都无一例外的应用了这套程序。 至于郭鑫年口中正在犹豫告不告的官司,那都不叫事,理在他们这里,告就是了,有钱可以缩短一切的速度距离,包括司法审判的速度。 所以这个魔晶,楚河一定要抓到手里,时代的命脉啊,未来的风向标。 这何止是一间金库,这是一座连绵起伏的金矿山。 楚河伸出三根手指依次问道:“我就有三个问题。” 郭鑫年与卢卡坐直认真聆听。 “第一,你们申请专利了吗?” “当然,我们第一时间就申请了。” “国外的呢?” “国外的还没有。” “第二,原数据你们带了吗?有没有拷贝?” “有一份拷贝,在咖啡馆高总那边。” “第三,你们想要钱还是想要名?” “卓哥这有什么区别吗?”郭鑫年问道。 楚河点起一根烟,想了一下:“要名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们成为千万富翁,我会全资收购你们的项目,然后你们就坐镇技术部,全力把这个项目进行下去,其他的就不用你们考虑了,如果有什么特殊场合或者说明会都会由你们出头露面。 你们很快就能成为业内的大拿,成为所有人都在仰望的乔帮主,但是除了我收购给你们的钱,剩下你们的收入只有我发给你们的工资或者奖金了。 如果要钱的话,那咱们就是合作关系,我会在每轮融资的时候领投或者跟投,占股会在一个你们接受的份额,至于剩下的事就是你们的了,无论是决策还是公司上的任何事我都不会插手。 换句话说就是,我只负责给钱收钱,其余的事一概与我无关。” 听言卢卡第一时间蹦出来:“我要钱,名不名的无所谓。” 郭鑫年则是迟迟没有表态,过了一会才不好意思的抬头问道:“卓哥,你给我们的估值是多少?” 楚河伸出一根手指。 “1000万吗”郭鑫年失落的垂下头。 楚河摇摇头:“是一倍,高迪不是200万拿你20吗,我出400万,换句话说就是你只要点头,我现在就给你2000万。” 郭鑫年有点意动,说真的,连番打击让他有些丧失了斗志,还不如拿钱过安稳日子呢,以自己对楚河人品上的信任与杨阳洋的关系,他相信就算他们在技术部,楚河也不会亏待了他们,虽然他依旧非常执拗的想要完成心中那梦想的国度,但是他明白单靠自己是不行的。 可卢卡的表态让他一时有些为难。 楚河把杯子的茶水喝净,笑着对他说道:“先别急着给我答复,走下楼请你们吃饭去,我给你们做顿好吃的,洛洛肯定在那里等急了。” “您做?”卢卡问道。 “当然了,我真正的职业可是厨师,远近闻名的那种,你们今天有口福了,今早新进的青口。”说着楚河拉着他们二人走向隔壁的日料店。 第75章 我想吃软饭 入夜,酒足饭饱,吃的满脸幸福样的三人又聚在了一起,郭鑫年对杨阳洋说道楚河在办公室给他们的两个选择,他想问问杨阳洋的意见。 杨阳洋想了想说道:“以我对老卓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坑自己人的,可能你们觉得这个项目未来可能值上亿,但是那也得吃到嘴里的才是肉。 你们想想啊,如果你们成天都要公关,都要跑商务,谈合作,哪有闲心去做软件做程序,除非你们喜欢交际应酬。”对面前这俩人她可太了解了,杨阳洋一刀直插命门。 郭鑫年与卢卡对视一眼,连忙摇头,对于他们两个码农来说,商务酒会谈判什么的最可怕了。 杨阳洋摊开手表示:“这不就得了,2000万哎,省点花,天天一顿鲍翅参能花一辈子呢,更何况他还答应咱们还有后期的收入呢。” 卢卡问道:“那高迪那边,会不会不答应啊。” 杨阳洋笑道:“仅仅3个月就赚了1倍的钱,除非他们是傻子才不答应。” 郭鑫年长叹一声:“唉,就怕他们不甘心只赚1倍,终究是我们对不起他们。” 至于高迪他们甘不甘心,在签了合同后那就不是他们的事了。 另一边楚河在送走三位年轻人后,开着摩托车回到自己的豪华仓库,都已经深夜了,屋里还是漆黑一片,看来唐晶今晚又不来了。 简单的洗了个澡,倒在床上的楚河掏出电话。 “喂。”唐晶的声音传出。 听动静应该还在使用电脑办公。 楚河说道:“这都几点了,还在忙。” 唐晶歪着脑袋夹住电话,眼睛直视着电脑屏幕,手下不断的记录着什么:“这不年中了吗,要做总结的,这半年太忙了,需要整理的事也太多了,都攒一块了。” “我让人送的青口吃了吗?” “嗯,吃了。” “柠檬味的好吃吗?” “好吃,当然好吃了,你做的我都喜欢吃。”说着唐晶心虚的看着不远处包装完好的饭盒。 “好吃就行,对了今天我做的青口没加柠檬。”说完楚河就把电话挂了。 1、2、3、4 还没数到5,电话就打了回来,唐晶不好意思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哼!没下次了,以后就去菜市场给你买10块钱2斤的海蛤蜊给你吃就是了,这种千元档以后你就可以ssy baybay了!” “哎呀,我错了,你就说咋办,我都依你。”唐晶手下还是一刻不停的忙碌着,但是嘴角的笑意已经抑制不住了。 而坐在旁边的朱迪则是把耳机的声音放大,最炫民族风听起来,耳朵震伤了总比听到不该听的强,此时的她都已经想把眼睛戳瞎了,恋爱中的女人太可怕了,而恋爱中的女强人更恐怖,这变脸态度,前一刻数九寒天,现在已经春意盎然了。 “你上次没答应的,这下你总躲不过了。”楚河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狮子大开口。 唐晶脸颊从微红变成了通红,放下手机仔细听了一下朱迪耳机中传出的巨大音乐声,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微微侧过脸小声的对着手机轻轻的嗯了一声。 朱迪虽然耳朵听不见,但是眼睛不瞎,她在稍微瞟过一眼后,就迅速低下头死命的把脑袋往她异常宽广的胸口塞去。 过了好久等朱迪抬起头的时候,唐晶那边的电话已经挂了,伴着屏幕的反光,朱迪看到的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脸,但是你脖子红啥啊 “朱迪。” 正想着,冰山boss叫她了。 “诶。”朱迪连忙应道。 “一会儿我先走了,你辛苦点,加加班,把这一些赶出来,明天我放你一天假,在家好好睡一觉。”唐晶平静的说道。 “放心,唐总,保证完成任务,你好好在卓老板那边休息,这里都交给我就行。”朱迪拍着波涛汹涌的胸脯保证道。 “嗯,嗯?!”两道冷冽的光束迎面刺来。 小助理的脑袋又缩了回去,嘚瑟大了。 但是暗戳戳的在心中八卦道:“嘿嘿,看刚才老板的脸色,俩人一会儿肯定去做羞羞的事情咯,好期待,不知道老板在哪方面是什么样子的,啧啧啧,嘿嘿嘿~!” 可小助理没料到的是,被楚河接回家的唐晶连澡都没洗,简单洗了把脸就睡了过去。 而楚河也是接到唐晶后,在车上给她简单投喂了几块小点心而已。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烛光晚餐,没有抵死缠绵,只有平淡如水的相视一笑。 两人觉得只要互相看着彼此,或者待在彼此身边就是极好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唐晶被诱人的香味弄醒,一路寻着找到了正在灶边忙碌的楚河,唐晶穿着一件简单的吊带睡裙,就这样斜斜垮垮的歪在沙发上,欣赏着为自己静心做早餐的恋人。 卧好鸡蛋,一碗喷香的海鲜混汤面做好了,楚河扭头看见入神的唐晶,未着粉黛的俏脸铺满了阳光,几缕顽皮的光线穿过她又长又翘的睫毛,印衬着唐晶好看深邃的眼睛,越发的迷人了,短短的睡裙遮不住她修长白皙的双腿,就这样随意的摆放在沙发上,晶莹剔透的脚趾也不由自主的微微翘起,伴随着动人的笑容,彰显着主人的好心情。 “趁热吃。”楚河端碗放在餐桌上,招呼道。 唐晶抿嘴,笑容抑制不住的挂在脸上,就这样歪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把双臂张开,示意着。 楚河摘下围裙,走到唐晶身前,俯身拦腰抱起百斤不到的佳人,先拿额头轻轻抵住对方的额头,缓缓的扭动两下,鼻尖对碰,然后是 一顿甜蜜的早饭过后,唐晶又腻了一会儿,才起身穿衣服准备去上班。 楚河坐在床边,不顾对方频频闪过的大白眼,就这样欣赏着美人更衣。 “我准备吃你软饭了。”楚河突然蹦出了一句话。 唐晶还在穿自己的裙子,头也没回:“要多少?” “1000万。” “我穿完衣服就转给你。” “不急,你回公司再说,对了,中午下班抽个时间出来,有事找你,顺路吃个饭。” “好,你帮我后面扣一下。” “乐意效劳。” 公司楼下,唐晶轻轻吻了楚河一下,就离开上班了,从车上的不紧不慢,到下车后的走路带风,唐晶角色的转变让楚河爱惨了这个女人。 车还没开到酱子,1000万到账的信息就发了过来。 从始至终,唐晶没问过这笔钱是用来干嘛的,她也没问中午楚河找他做什么,这种无条件信任的爱意,让楚河感动不已。 这个世界还是不渣了。 中午,在一阵阵老板娘好的招呼声中,唐晶走进了酱子,又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走进了楚河所在的包间。 早上楚河刚到,就碰见了早早赶来的郭鑫年等人。 “卓哥,我们同意出售了。”郭鑫年直接开口说出了他们商议一晚的决定。 楚河一边向办公室走着,一边拍着郭鑫年的肩膀:“你不会后悔你的决定的。” 而一旁的卢卡也是激动的满脸涨红,不同于之前高迪给他们的200万,他们早已花的七七八八,没剩几个钱了,现在楚河给他们的,实打实的就是他们自己的钱,郭鑫年早就商议好三人的分配比例,就是5:3:2,杨阳洋也是推脱说太多了,给她个1意思意思就行。 但是郭鑫年非常坚持,卢卡也在一边劝说着,但是杨阳洋一直没有松口答应。 可卢卡已经盘算出自己能得多少钱了,足足600万啊。 自己码了三个月,终于码出了万贯家财。 唐晶进门后,意外的发现了消失已久的洛洛,惊喜之余跟另外两个年轻人打着招呼。 楚河拍拍手,打断了他们的寒暄叙旧,掏出一叠文件说道:“郭鑫年,你签了这份文件,一式两份,2000万我马上打给你,当然这只是你手里80的钱,另外的20我会把它收回来的,那就不用你掏钱了。” 唐晶眼神闪烁的看着手有点颤抖的年轻人,看得出这人非常激动,连笔都有点拿不稳。 郭鑫年鼓足勇气终于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魔晶终于不属于自己了。 楚河接过郭鑫年签完字的两份,又递给了唐晶:“该你签了。” 唐晶看着空出的签字区,饶是久经考验的她,也是错愕的看着楚河,得到的回答是坚定的眼神,出于信任唐晶签下了自己名字。 楚河分出一份递给了郭鑫年,笑着说道:“这位就是你们以后的老总了,唐晶。” 被打的措手不及的四个人都愣愣的看着楚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河不为所动,抓起酒瓶给四人浅浅的倒上果酒:“还愣着干嘛,抓紧巴结你们的顶头上司啊。” 郭鑫年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杨阳洋率先起身:“女神!早就想跟你混了,没想到,今儿梦想成真了,请多指教!” 郭鑫年也起身跟上,5只酒杯碰到了一起,一家历史性的公司就在这样一间小包间内成立了。 第76章 高人 吃饱喝足后,楚河把几人叫到了隔壁办公室内。 围坐在茶台边上,才开始说起自己的计划。 “杨阳洋,我给你500万的额度,你自己回去找高迪,讨价还价也好,威逼利诱也好,把20收回来。”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鑫年,你跟卢卡也别闲着,你俩开始满世界的跑,但凡能申请专利的地方,都给我申请上,明白吗?” “知道了,卓哥。” “唐晶,新起一家公司,名字就叫魔晶,注册地在京城,办公地点无所谓,有高新扶持政策的地方最好,你得跑一趟京城,把手续办好了,剩下的就没你的事了,规模按照30人团队,行政人员不用太多,技术人员能招多少招多少,先开始弄。” “好,我得先回去请假。”唐晶思索了一下答道。 “请啥假啊,公费不就是了,比安提又不是不放你,能省省能花花,比安提吃我这么多实惠也该吐点回馈给我了。”楚河不屑的说道。 唐晶在人前一直都是严肃冷淡的形象,就算刚才签合同吃饭喝酒时也一样,此刻却差点没绷住,在三人看不到的角度,白了楚河一眼。 “行,我准备准备,等年中总结完成了,就出发。” “杨阳洋,高迪那边搞定了,你就去帮你唐晶姐,等她走了,公司你就当家做主,给我把班子组起来,该采买什么你不用问我,直接买就行。” 感受到信任的杨阳洋兴奋的连连应道:“没问题,都交给我,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楚河又加上一句:“别太抠了。” 杨阳洋的高兴戛然而止,幽怨的看了一眼楚河。 楚河想了想,还是嘱咐道:“鑫年,如果洛菲斯再给你打电话,你就说让他们等a轮,不要不好意思,如果问你问的紧,你就说已经卖了,当家做主的不是你。” 说完楚河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都记住了,在我没有答应之前,咱们的情况一丝都不能透露出去,明白吗?” 三人连忙点头应道。 楚河着重看了一眼郭鑫年,希望他不要被美色迷了心窍,能保守秘密。 等送走了郭鑫年三人,唐晶眼神复杂的看着楚河:“明明是我给你1000万,怎么到头来成你给我了?” “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咱们的,谁的名有那么重要吗?”楚河不以为意。 “重要啊,万一我们”唐晶急切的说道。 楚河上前轻轻吻住她,止住了她的话,许久才分开,楚河笑着点着唐晶的鼻子说道:“没有万一,除非你不愿跟我了,反正我就是在等你一个点头而已,再说了,就凭我这脑子,还有脚下这两块地皮,分分钟套现上亿好。” 唐晶咬咬嘴唇:“那以后的支出都算我的,你不许再花一分钱。”这算是唐晶最后的倔强。 楚河把她抱到怀中,渐渐的逼近她,轻声的问道:“那你嫁不嫁?” “我唔~~!” 出京一趟,魔晶项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找到投资不算,项目居然还易主了。 在杨阳洋的劝解下,不亏反赚的高迪二人还是欣然的答应了收购条件,与身处京城的唐晶签订了转让合同,至此魔晶整个项目全部被收入囊中。 在杨阳洋的陪伴下,唐晶很快就敲定了一处在5环边上的办公楼,以100万一年的费用租下了一层,身为老总钦定大总管的杨阳洋,拿着楚河给她买股份剩余的钱开始为公司添砖加瓦了,招聘,面试,采购,会计,后勤甚至保洁都一肩挑了。 而郭鑫年与卢卡也是踏上漫漫的申请专利之路,反正是公费旅游,他俩也是天天给杨阳洋发来不同国度不同地域的风景照,气的杨阳洋咬牙切齿的。 楚河则是拿着项目书开始找腚大的人去了,不找腚大的不行啊,打官司,疏通关系,政策的扶持与申请自己这点小体量还是歇着。 既然知道了后世的发展,楚河直接了当的找上了企鹅,但是身份相对于比较低微的他根本见不到高层,无奈的楚河只好动用了魔都的人脉,七扭八拐的居然约到了张之东。 现在的企鹅处在内忧外患的阶段,在内人心惶惶,各方面的围剿,加上竞品的层出不穷,让企鹅的业务已经出现了负增长,据说工资快发不出来了,而且上层也有了裁员节约开支的打算。 外部更是群狼环伺,360已经跟企鹅对簿公堂了,舆论加持下,众说纷纭,有说企鹅店大欺客的,有说它玩垄断的,还有说它违法获利的,说什么的都有。 还有新狼的围脖,更是一刀切向了企鹅的咽喉,连日的活跃量下降,降得都是公司的市值啊。 最致命的还是大米的蜜聊,这家伙已经到了拿枪塞到小码哥嘴里的地步了。 业务重叠不说,更致命就是大米还玩起了手机,物美价廉的那种,顺带捆绑的蜜聊大行其道,一度顶替了企鹅的霸主地位。 张之东坐在茶室,捏捏眉头,按了按微微发胀的脑袋,据他的好友介绍,这次来的是个高人,而且自信能够解决企鹅的现存问题,对于现在的企鹅来说,只要有人能够解决他们的问题,那就是上帝,张之东也不顾身份的提前来到茶室等候。 没过多久,服务员就引进了一个人,张之东看去,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帅气霸气,不怒自威,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眼中流露出的神色让人不可小觑。 张之东站起身来,迎向来人,自我介绍道。 “张之东,很高兴见到您。” “卓渐清,幸会。” 两人坐下寒暄了两句,张之东开门见山的说道:“听好友提及,说卓先生能够解决我们公司的麻烦,不知可否请教卓先生的高见?” 楚河早就做好了功课,对于2010年的企鹅绝地翻盘,每一个关心金融圈的人都历历在目,照抄作业谁不会啊。 楚河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掏出真东西,喝了一口茶,细细了品了品:“张先生,有些时候,快不如慢,急不如缓,茶是得趁热喝才能喝出味道,但是太急了也会烫到嘴的。” 张之东靠在椅背上,平视着楚河:“不急也会错失良机的,别人的刀枪剑已经顶到脑袋了,再不急就要死翘翘了。” 楚河淡淡的笑道:“那就先解决最致命的不就是了。” “噢?那你说,那个是最致命的?” “当然是枪了,七步之外枪最快,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那个是枪?” “蜜聊。” “怎么解决?” “锦上添花即可。” “如何添花?” “企鹅现在拥有着最大的用户群,这就是先天的优势,在此优势上再添上厚厚的一层砝码就行。” “哪来的砝码?”张之东坐直身体,眼睛直视。 在张之东的目光中,楚河从包中掏出了一叠文件,轻轻的放在手边,然后拍了拍:“我带来了。” 张之东想去伸手去拿,但是看到楚河按在文件上的大手一动不动,又坐了回去,举起杯子又喝了一口:“代价。” 楚河目光放在文件上,手轻轻的在上面抚摸,仿佛在摩挲着一件心爱至宝一样:“张先生,我来之前,你肯定打听过我,我干什么的,你应该也清楚,我喜欢做的就是一锤子买卖。 实话跟你说,我手里这东西就是我朋友搞的,但是我可以保证你看过后肯定会非常满意。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将来无论合作的如何,我只要5。” 张之东身体前倾,问道:“你的5是指?” “无论投资融资还是你们收购,我不管结果,就要总额的5。”楚河也是直视着张之东的眼睛。 张之东想了想说道:“我需要请示。” 楚河伸手道:“你可以现在请示,也可以回去开会决定,我就在岭南待3天。” 张之东起身握住楚河的手:“那就劳烦你再耽搁几天,我回去问一下我们马总。” 楚河从包里掏出一份薄一点的文件,递了过去:“别说我空手套白狼,拿这份回去,相信你们是有眼光的。” 说完,楚河转身离去。 张之东看着手中的文件,只有薄薄的3页纸,等他坐下翻看过一遍后,立即又重新仔细看了一遍,看完立即起身,快步的向外走去,坐上车对着司机说道:“快!立刻回公司。” 说完又掏出手机:“马总,你在公司吗?” 电话那边疲惫的声音传来:“阿东啊,我在,有什么事吗?” 张之东不顾慰问马总的身体,急忙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并表示精简版的文件就在他手中。 对面原本疲累的声音瞬间响亮起来:“那你还有多久回来。” 张之东问向司机,司机给他比了一个5的手势:“我还五分钟就到了。” “好,你回来了,直接到我办公室。” 第77章 穷图匕现 10分钟后,小马哥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一遍遍看着这份薄薄的文件,然后又闭上眼睛,在脑海里不断的思索着,张之东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生怕打扰到小马哥的思维。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小马哥双眼一瞪,看向张之东:“这东西咱们有没有可能自己做出来?” 张之东苦笑道:“做应该能做出来,但是这种一般敢于交出来的东西,人家肯定都会有防范措施的,再说了,咱们不是时间上有些来不及嘛。” “那你就去查一查,有没有,万一有漏洞呢?”小马哥瞬间恢复了他拷贝卡卡西的特色。 张之东只好告退,还没走出门,小马哥又从后面叫住他:“那个姓卓的,真能帮咱们解决所有问题?” 张之东站在门口,回头看向被办公桌包围中的小马哥,说道:“他很自信的样子。” 小马哥点点头:“你先去查,如果不行,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另一边,回到酒店的楚河,给唐晶拨去了电话,让她立即向法院状告捷讯侵权,并可以稍微使点钞能力,缩短受理立案的过程。 楚河可以相信小马哥的实力与眼光,但是他绝对不敢赌小马哥的人品与操守,拷贝大师岂是浪得虚名的。 仅仅过了24小时,小马哥与张之东就找上门来,比楚河想象中要快的多。 看得出来他们很着急。 见面并没有过分寒暄,只是简单介绍过,小马哥就直入主题。 “卓先生,你给我们的东西很感兴趣,你卖吗?” 楚河笑着看向他,一身休闲穿搭,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虽没着正装,但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霸气。 “马总,我是来谈合作的,收购就算了。” 张之东不解道:“卓老板,你昨天还在说可以收购的。” 但是一旁的小马哥开口了。 “一个亿。” “我是来谈合作的。” “三个亿。” “我真的是来谈合作的,马总请自重。” 小马哥眼神闪烁,心里急速的盘算着:“你想怎么个合作方式?” 楚河点起一根烟,二人紧皱眉头的看着面前摆谱的人,面色不虞。 “马总,你可以入股魔晶公司啊,我跟老板关系特好,给你个3、40的股份轻轻松松,一句话的事。” 看着说话跟开玩笑似的楚河,小马哥脸色更黑了:“你女朋友的大名我当然知道,这家公司怎么来的,我也基本清楚,卓老板能不能给点诚意?” 楚河依旧靠在椅背上,惬意的抽着烟:“既然你查过我,那我也不多废话了,诚意刚才我已经给过了,我出东西你入股,就这么简单。” 听到这里小马哥反而笑了起来:“据我了解,还有一家公司在进行同样的项目,而且势力很大,资金雄厚,我为什么非要跟你合作?” “因为我有专利保护。” “你应该知道,有些东西光靠专利保护是不行的。” “噢,那我就把它便宜卖给雷俊得了。”楚河无所谓的摊开手说道。 小马哥脑袋青筋绷起,压抑住怒火,继续问道:“为什么非要合作,你把你的团队打包进来企鹅不更好吗?” 楚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小马哥,仿佛在确认是不是本人:“马总,难道还不明白现在企鹅陷入困境的主要原因吗?” 小马哥冷冷的看着楚河。 楚河笑笑:“张总,我开口可是要收费的,你们确定要消费?” 张之东讪笑道:“愿闻其详,请先生赐教。” 楚河从一旁拿出几只杯子,一一摆在桌子上,指着第一个杯子说道:“第一,你们吃相太难看,动了不该动的饭碗,让别人吃夹生饭。” 张之东连忙打断:“卓先生说详细点。” 楚河点点头,依旧指着第一个杯子:“你们的客户流量太大,侵占了太多国资通讯商的利益,导致他们的业务量连续下降,收入锐减,大家都用企鹅联络了,谁还发短信?谁还打电话?” 张之东不为所动,这个答案他跟小马哥早就讨论过,但是不知道如何破局。 楚河指着第二个杯子:“国资都被你们挤得快没饭吃了,那剩下的这些商人呢,已经有些饿肚子了,他们不联手搞你搞谁?” 楚河点了点第三个杯子的杯沿:“当初你们接受国外资本入场,等做大后第一件事就该是给国内一个机会,而不是抱残守缺,你让一群外国人把控咱们国人的即时通讯,你们想桃子吃呢?” 小马哥与张之东对视一眼,小马哥微微点头,张之东说道:“那你说的这三点该怎么解决呢?” 楚河倒了三杯茶,给他们一人一杯,第一杯递给小马哥:“先排除自己垄断的嫌疑,把利益分出去,把蛋糕切开,主动让那些惹不起的吃上一块。” 小马哥接过茶杯:“卓先生说的简单,要知道公司现在可不是我自己的,并且你做的这东西性质不也是跟那些人抢饭吃吗?” “那就不是我关心的事了,怎么说服那群人是你的事情,还有我说过,有些东西你得分出去才行。” “那我就这样平白看着自己的利益被别人生生吃掉?” “马总,你应该不是目光短浅之人,应该知道欲要得到必先予之的道理,他们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生吃你啊,肯定会讨个好名声好借口的,你何不利用他们这些先决条件让自己脱离出去呢? 交叉控股可不可以,集团职能分隔能不能行,爱心企业家,优秀民营企业家,互联网教父,优秀的民间代表这些名头不香吗? 这可都是功德金身啊,护你周全的玩意儿,你想想看,如果你有了这些傍身,还有人敢攻击你垄断,独裁,违法获利吗? 短时间的亏损而已,换一个上岸的机会,难道你真的要错过吗? 这是企鹅的一次危机,也是企鹅的一次转机,就看你们是否有决心了。” 说完楚河把第二杯茶递给了张之东:“张总,咱们再回到我手里这份东西,成立公司,让你们入股当然是我的私心,谁都想赚钱,至少我的眼光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如果我看差了,那今天马总与张总也不会上门来找我了是。” 张之东接过茶杯笑道:“卓老板点石成金的本事我们早有耳闻,共享单车,社区团购,还有小商品批发等提议都是真知灼见啊。” “所以说,别想在我这里偷鸡了,没可能的,让你们入股也是为了你们好,魔晶项目的潜力你们应该都估量过,既然企鹅被人盯上了,鸡蛋何不分一个篮子装,对了有件事我忘了跟二位说了。 魔晶公司只进行两轮融资,然后就准备上市。”楚河举了举茶杯。 “两轮?不知卓老板给魔晶的估值是多少?”张之东问道。 楚河平淡的说道:“第一轮10亿,第二轮加个0。” 小马哥笑了:“卓老板说笑呢是,你红口白牙张嘴就是10亿,不知道的还以为10块钱呢,你们一个公司加起来也就才不到50人,整天在那里无所事事,主创人员连面都见不到,老板还是你未婚妻,她主业还是个咨询师,你哪来的自信十亿百亿的?” 楚河说道:“市场给我的信心,我有这个眼光,所以我有这个自信。” 小马哥皱了皱眉头:“如果我让你进不了市场呢?” 楚河露出他森森白牙:“那我就去大洋彼岸找乔老板。” “就你,找乔老板?” “对啊,刚才你不是说找不到我主创团队吗,现在你应该明白过来他们在哪里了。”楚河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悠悠的说道。 “就算我们去那边也会吃瘪的,美丽国的人最不讲道义了,你们也太自信了。” “我们主创团队辛苦啊,我给他们公费旅游,单单飞机票他们就花了快10万,叨乐。 那家伙满世界的飞,100万烧进去了,就给我带回来这么一叠纸,你说亏不亏。”楚河从身边的包中拿出厚厚一叠纸,仔细看去都是一些复印件。 “这一叠是欧40国的,这一叠是非的,非的少,那边太乱了60个国家才给我整回来30多个,亚的好,48个弄回来40个,那几个被炸的太惨的,根本拿不到,这一叠是大洋的,这一叠是北美的,这一叠是南美的,” 在小马哥直跳的眼皮子底下,楚河颇有凡尔赛精神的给小马哥掏出了一叠叠的文件,摞在了桌面上。 又点起一根烟:“怎么样,马总,就这叠东西,估值10个亿是不是还是有点少了?” “你就不怕剽窃让你血本无归吗?” “所以我找到了你们嘛,你们一年几百万养的律师团队,不能光吃饭不干活。” “那你满世界申请专利是想把东西推出去?” “马总,钱是要大家一起赚才安稳的,吃独食的下场,你应该现在切身体会到了,这玩意儿严防死守是堵不住的,当然是给别人共享的机会,不过得付费,你想想,如果他们只需花点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还不用担心被律师团队盯上,有几个会不答应的? 就算不答应,律师也会教他们做人的。 魔晶,不是我自己的魔晶,是所有人的魔晶,这项技术将会应用到所有适配的软件上,据我估计,未来3到10年将是移动科技的野蛮生长期,单是我国每年少说也得有100万个应用应运而生,放眼全世界呢?这是多么大的一块蛋糕。 我自己可吃不下去,所以马总愿不愿意帮我分担分担?” 楚河穷图匕现。 第78章 我耍的拳好看吗 虽然蛋糕诱人,但是小马哥还是保持了克制,表示会尽快给楚河一个答复的,临走之前扔下了一张名片:“听说你们起诉了捷讯,这东西估计你们有用。” 要不说大佬就是大佬,唐晶刚递交了起诉书还没24小时呢,就已经被人知道了,这效率,估计起诉书还没传到最高领导手里呢。 再看看手中的名片,赫然是南山必胜客的联系方式。 看来大佬还是矜持的。 可大佬并不只是小马哥一个人。 正准备收拾行李回魔都的楚河被人堵在了酒店房间中。 “卓老板,别来无恙。” “金总,也是越发的精神矍铄。” 站在门口的赫然是以前打过交道的金振邦,跟着金振邦进门的还有一名看起来很壮的光头男子,模样看上去少说也得有4、50岁了,双手垂于大腿两侧微微靠前的位置,楚河心中暗道:有点意思。 “金总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刚刚坐下,楚河装作寒暄的问道。 金振邦呵呵一笑:“这家酒店有我的股份,我是专门来找卓老板的。” “噢,不知道金总来找我为了何事?” 金振邦手轻轻的拍打着沙发扶手,斟酌了片刻说道:“我儿金城,办了一家捷讯公司,刚刚被唐总起诉了,不知道卓老板能不能给个面子,在中斡旋一下?” 楚河摇摇头:“不是不给你金总面子,而是这本来就是我主意。” 金振邦没想到楚河没有任何遮掩,坦然的说了出来,眼睛微眯继续说道:“不如咱们共同做大这件事如何?” 楚河伸手示意:“愿闻其详。” 金振邦掏出一张支票递了过来:“这里1个亿,我全资收购魔晶或者你给我个股份。” 楚河没有接,只是这样淡淡的看着金振邦。 金振邦表情严肃的说道:“卓老板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吗?” “笑话!金总,魔晶是我的公司,就凭你的面子我就要拱手相让吗? 你我都知道,这个项目的价值几何,不然怎么会让你亲自登门来堵我? 就1亿,你好意思拿出来,打发要饭的呢? 给你一个共享单车的业务你还不知足,是块肉你都想吃吗,也不怕撑死。 早干嘛去了,当初好好的,遵守规则办事不就是了,非玩邪的,你儿子蠢你不会也蠢。 但凡我是个平头老百姓,你这1个亿我捏着鼻子也就认了,或许还欢天喜地的对你感恩戴德,可惜了,你自以为高高在上的身份在我看来就是笑话。”楚河嗤笑道。 “卓老板,要知道在资本的世界里还是实力为王的,我金氏在香江坐拥超百亿资产,吞下一个魔晶九牛一毛而已,你再考虑考虑。”金振邦翘起腿,身体后仰靠在沙发背上,仿佛一尊帝王一样俯瞰着楚河。 楚河拿出一根烟,在烟盒上仔细的磕了磕:“金总叱咤风云这么多年,养气的功夫还是不行啊,才两句话就来硬的了?” 金振邦面沉似水,冷冷的说道:“你的控诉是会让我儿子一败涂地的。” 楚河身体前倾,指着金振邦的鼻子沉沉的说道:“还你儿子,贪财就贪财,别拿你儿子说事,你怕你儿子失败,既然知道后果,那就给我夹好尾巴做人,本来就是自己错了,你威风个什么劲?还求我给你面子,你一个英裔华人,被那边推过来的代言人而已,威胁我!脸呢? 你说你金氏上百亿,九牛一毛收购我魔晶,只不过是好几个家族合起来的财团罢了,怎么在你金总嘴里全成了你的了,你真的能当家做主吗? 你儿子无恶不作,你身后那人手里也捏着不少人命把,是什么给你的勇气在这里跟我大放厥词? 自己洗白了就把屁股藏好了,别再显摆出来让人踹,真当自己是真干净的?” 早在郭鑫年来跟楚河签合同之后,楚河就已经开始请人详细调查过金家父子了,早年走黑道的金振邦走私起家,杀人越货那是常有的事,屁股下面并不干净,而他的儿子金城更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你查我?”金振邦脸色突变,而他身后的男人也是身体微微前倾,面色冷峻,一双拳头已经攥起,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楚河嘲笑道:“查你怎么了?就只许你查我?你家住海边的啊,管的这么宽。” 金振邦站起身来,双手插兜,冷冷的盯着楚河:“那就是没得谈了?” 楚河倚在靠背上,平淡的说道:“是你压根不想好好谈,想当强盗就别装书生。” 金振邦黑着脸扔下一句:“那咱们就各凭本事了。”扭头就走出了门。 只不过出来的只有他自己,至于剩下那个人,金振邦这几十年走过来,黑的白的硬的软的都用过,最顺手的还是老董这个武功高强的打手,脏活累活,保镖护卫,杀人埋尸都是老董做的,从来没有过差错。 老规矩,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知道好 金振邦刚靠在墙边,正想着,等着自己的打手教训完楚河,自己再王者归来的去奚落对方,去接受对方的服软与求饶,没曾想还没靠踏实,身边的大门忽的又打开了,紧接着一道人影从门内被丢了出来,被丢出来的还有一句话:“金总,你的狗,别忘了带走。” 金振邦定睛一看,仅仅过了不到十几秒的时间,刚才还好好的人已经倒在地上呻吟着,双臂不自然的垂着,咬牙坚持的老董满头大汗,强忍的疼痛让他额头青筋绷起。 金振邦上前搀扶,发现老董的双臂一点劲也用不上,反而一碰就疼的更加厉害,楚河抽着烟,好整以暇的靠在门框上:“我没下死手,只是卸了胳膊,拧了他的筋而已,休养个半年左右的就能好个七七八八,这次给你们个教训,别不知道天高地厚,真以为天老大你老二啊。 对了,别再有下次,下次我肯定就不是让你歇半年这么简单了。” 此时的楚河俯视着蹲在地上的金振邦,像是在看一只可笑的爬虫。 回到车中的金振邦并没有关心老董,只是点着自己的眉心思考着,而老董脸色苍白的靠在副驾驶的车座上一言不发,司机则是站在车外,警惕的看着四周,在他们眼中天下无敌的董哥居然被人打成这样,吓得他们紧张不已。 过了一会儿,金振邦阴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身手很好?” 老董摇摇头:“我没看清,他就近了我的身,速度非常快,力气也特别大,没来得及招架就被卸了胳膊,至于如何发招的,我不知道。” 金振邦面色不虞,面沉似水:“香江那群人行不行?” “我不清楚,或许行,或许不行。” 金振邦皱紧眉头,不悦道:“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老董心里盘算了一下:“或许人多行,手黑行,或者偷袭,或者动火器。” 金振邦死死的盯着老董,原本慈眉善目的老者形象现在犹如地狱的魔鬼:“大陆不能动火器,找几个手黑的,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做了他。” 老董并没有惊讶,这种事情他做多了:“他女朋友还有公司那群人呢?” “只动他,其他人以后再说。”说完招呼司机上来开车。 除了轻微的发动机声音,车内又陷入了死寂。 等到了地方,金振邦吩咐司机送老董去看医,为他开门的司机连连点头,刚刚迈出去一步的金振邦又缩了回来,目光犹如幽谭:“找个狙击手,做后手。” 老董神色一凛,艰难的点着头,要知道这个是冒风险的事,万一被人逮住,只有死路一条,他马上就要50了,如果不是为了当年的知遇之恩,他早就想隐退了,可多年的习惯,他还是应下了这件事。 而楚河此刻也已经坐到了候机楼中,嘴里哼着小歌,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在意,只是几个黑社会而已,成不了大气候,等自己回到魔都,嘿嘿,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等娶了唐晶,卖了魔晶,又是富贵的一辈子,嘿嘿,到时候任务一完成,自己就就就 我靠!任务!!! 坏事了,《创业时代》的任务还没触发呢! 想到这里楚河的冷汗都下来了。 万一任务的主角是金城怎么办? 万一自己的任务是让他抱得美人归,雄霸天下怎么办 已经得罪惨了啊。 不死不休的那种。 按照系统尿性,一贯的不按常理出牌,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啊! 自己现在要不要给气坏的金振邦打个电话,说一声‘萨普莱斯’,不知道还管用吗? 想桃子想桃子 还是先去一趟京城,把主要人物都见一面再说。 万一真的是金城振邦老哥,你看我耍的拳好看吗? 第79章 系统玩我 楚河回到魔都后,稍微跟唐晶温存了一下后,又立即动身去了京城,是时候去触发一下任务了。 见那蓝跟温迪当然离不开洛菲斯。 一下飞机楚河带着杨阳洋直奔cbd,当杨阳洋问起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洛菲斯时还愤愤不平,表示当初要不是洛菲斯的那蓝坏了规矩,他们何至于受了那么多挫折。 楚河则是安慰道:“洛洛,你要这么想,如果不是那蓝把你们逼上绝路,你们会来找我吗?” 洛菲斯投资公司内,气度不凡的楚河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在秘书的带领下,楚河终于见到了大眼baby。 果然名不虚传,眼确实大,身材也好,也足够漂亮,但是在楚河眼里,她漂亮的有些过于腻了,玩玩行,把握是把握不住的,太小了 那蓝之前刚在会议室被领导点名批评过,因为她的一意孤行,魔晶与捷讯的项目进展都进入了停滞,魔晶是凭空消失了,郭鑫年的联系方式已经许久都是暂时无法接通的状态了,而捷讯她确实理都不理,干脆拒之门外,哪怕领导想要推进,也被她严词拒绝了,就因为侵权,只此一条领导也是无话可说。 但是那蓝也太任性了,哪怕你爹身份不凡,也不是你这样当员工的,你如此不给老板面子,要不是你是主角,开除你八百次也不冤枉。 等那蓝翻开楚河递过来的项目书后,眼中顿时一亮,魔晶又出现在她的面前了,而且得到了新的注资,并获得了全世界范围内的专利。 那蓝是兴致勃勃了,可楚河就索然无味了,无它,没任务 楚河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触发任务,顺便让洛菲斯这种大公司给个估值,把名声传出去,怎么也得给小马哥点压力不是。 看楚河在那里自顾自的摆弄手中的打火机,杨阳洋撇撇嘴‘说来的是你,来了啥的不说的还是你’,得亏你是我长辈,不然 杨阳洋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向那蓝介绍着项目的推进情况,与自己来的目的,那蓝也是连连点头,指着一些详文向杨阳洋询问着。 看样子那蓝对自己当初泄密的事情也是悔恨不已,急于补救一二,十分用心,一时间还向楚河提了不少建议,可惜被楚河无视了。 楚河转过椅子,居高临下的透过落地窗户欣赏着京城的风景,正无聊之际,身后会客室的门打开了,从外面走了来一人,本来兴致缺缺的楚河猛然转过身子,看向来人。 发布主线任务:给温迪她所有想要的。(我只是出身低微,但是我的努力与能力不输任何人,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渴望的,我为此努力我做错了什么?——温迪) 任务奖励:随机奖励一项。 终于来了啊。 楚河上下打量着这名身材傲人的腰精,都说她的腰身像把刀,果然名不虚传,一身普通修身的白色职业装让她穿出了高级感,胸口内衬蕾丝的设计更添几分朦胧的性感之美,小巧的脸庞,精致的五官,高高束起的马尾加上她修长白皙的脖颈,让室内顿时光彩熠熠,俏生生站在那里的温迪,正在小声对那蓝耳语说着什么,说完转身就出去了,不过楚河还是捕捉到她稍稍瞥过来的一丝目光。 而耳力惊人的楚河也同样听到她们小声说的什么,看来金振邦不成器的废二代金城也来了。 幸亏任务主角是温迪,不然 正想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温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金先生,那蓝真的在那里面会见客人,你不能进去。” 金城跋扈的说道:“你给我起开,我见那蓝,你拦得住吗!” 说着一把推开房门,咧嘴走向那蓝,怀里还抱着一捧巨大的玫瑰花束,看样子怎么也得有个上百棵:“那蓝,今天该跟我去吃饭了,约了你好几次了,咱俩的婚事我爸都催我了,你也该给个面子了。” 那蓝俏脸含霜,冷冷道:“请你出去,我在工作。” 金城死皮赖脸的凑了上来,说什么也要把花塞给那蓝:“这花送给你,我在外面等你,我在米其林三星订的位子,空运来的鱼子酱。” 听言那蓝更是烦躁,先是站起来对楚河说了声抱歉,拉着金城就要出去,撵他走,可没曾想被楚河叫住了:“那总,让小金留下,我还有事正想找他呢。” 金城一听不乐意了:“你叫谁小金呢?你算老几?” 楚河手里转着自己的打火机,淡淡的说道:“我跟你爹同辈,还是老相识,我不能叫吗?” “你跟我装啥呢?我压根没见过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金城丝毫不买账,跋扈的大声说道。 楚河摇摇头,笑笑:“行了,既然你不认识我,那我就先走了,你早晚会认识我的。” 楚河转性了? 不,他脑袋转筋了! 金城进门那一刻他傻眼了,本来天堂般的副本一下子地狱级了。 系统又搞他。 发布叠加主线任务:让金城成为龙傲天的存在。(我金城!不是废物!不是失败者!我只想做个出色的人,金振邦你凭什么就这样瞧不上我!——金城) 任务奖励:随机奖励一项。 尼玛!系统!你也懂什么叫龙傲天? 龙傲天是踏马人能做的吗? 武力,财力,魅力,缺一不可。 想要女人,就算是一百个女人也会毫无芥蒂的竞相投怀送抱。 想要权利,各方大佬纷纷献上膝盖,献上臣服,只要是围在他身边的人,忠诚到就算刀斧悬于颈前也慷慨赴死的那种。 想要武力,无数宵小、兵王、隐世高手谈笑间灰飞烟灭有没有! 就算子弹打到身上也只是一个窟窿眼而已,仅仅是个窟窿眼,炸弹炸不死,子弹扫不到,6层楼说跳就跳,医学,武术,金融,鉴宝,运动无所不能,都是天下第一的存在。 这是现代写实的剧本,不是玄幻好不好! 就面前这货! 祖安人亲切的问候! 楚河在见金城的一瞬间头都大了,本来温迪给他带来赏心悦目的好心情全毁了。 这简直比紫禁之巅的任务还要难。 无奈楚河只好放下自己同样桀骜不驯的性格,先跟金城结个善缘。 不过自己真的要改变一下对待金振邦的态度了,毕竟是人家亲爱的老爹啊。 血浓于水啊! 怎么办? 不顾那蓝挽留的楚河带着杨阳洋走出了洛菲斯的大楼,当头的太阳此刻是那么冰冷,楚河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有点嘚瑟过了,让系统看自己不顺眼了。 “系统,商量一下,我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 “大佬,我真的错了,这任务真的完不成啊,我但凡有点神仙手段也罢了,但是我只是空有一身功夫而已啊。” “” “龙傲天的定义是啥?你多少给个标准啊!” “” 没法沟通 楚河颓了。 一头乱麻的楚河钻进杨阳洋开来的小车中,紧闭双眼,仔细的盘算起来。 唐晶任务差不多完成了,自己好好的跟她过一辈子,就没问题。 温迪也好办,自己当个知心暖男,时不时的像个圣诞老人似的让她许个愿,自己完成就是了,一个小姑娘能有啥大想法,顶多就是钱、房、车、地位之类的,大不了再给她找个好老公也行,实在不行自己勉为其难亲自上也可以,就怕撞车唐晶,委屈了唐晶,影响了唐晶的任务。 但是金城这里个任务,太难了。 先不说怎么塑造一个超级男人,就自己跟他老爹不死不休的状态就千难万难,自己还刚刚卸了老董两条胳膊,狠话都放了,这覆水咋收。 “老卓,你有心事?”开车的杨阳洋突然开口道。 “嗯。”楚河下意识的回了一声。 “我看你从洛菲斯出来就闷闷不乐的,出什么事了?” “没啥,就是有些烦心事而已。”楚河依旧闭着双眼。 “跟我说说呗,我开导人可有一套了。”杨阳洋贴心小棉袄属性爆发(八卦之魂)。 楚河琢磨了琢磨,觉得光靠自己硬想也白搭,于是睁开双眼,有气无力的问道:“洛洛,如何让一个人成为龙傲天的存在?” 杨阳洋听言人都懵了:“您说的龙傲天,是我看黑道小说里的那种龙傲天吗?” 楚河这才想起来,现在这个时候,龙傲天文体的小说还在试探性发展,没有那么野蛮肆无忌惮,重新组织了一下词语:“就是无所不能的那种人。” “无所不能?文东哥那种?” “比他还牛!” “超人?” “没有超能力。” “你的意思就是一个普通人,心想事成是。”杨阳洋想了想。 楚河坐起身来,杨阳洋总结的很简洁,也很有道理:“他不是普通人,也算是有钱人,但现阶段还是个废物,你继续说。” 杨阳洋笑了笑:“我想不出来,太虚幻了,无所不能谁能办得到,你当演戏呢。” 失望的楚河又靠回了椅背,杨阳洋说的没错,这玩意儿谁能办的到,人的欲望都是无止境的。 第80章 价值百万 回到酒店的楚河一点食欲都没有,倒在榻中,眼睛直勾勾盯着窗户外面的世界,从日落一直待到月上云头。 楚河真的有心想要放弃这个任务,大不了扣除一项技能而已,但是想想自己身上的技能,一项光头buff,一项宫家六十四手,哪一个都不舍得。 光头承继了梁樱满满的爱,而宫家六十四是楚河花了十几年才练会的,其中的辛苦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太难了。 要不放弃金城的任务得了,自己致力于成为超人的存在,怎能郁郁俯首对金振邦认输呢,太影响道心了。 胡思乱想中的楚河,琢磨了一晚上,脑中思绪万千,突然翻身间意识到一件事情。 不对啊!这系统是给自己埋了一条死路让他选,万一金城任务放弃了,唐晶那边再起幺蛾子,温迪那边还没接触,万一万一三个任务都失败了,本来唐晶任务完不成就扣除全部的,这俩再完不成就成负数了,自己就没的扣了,这就不是自己舍得不舍得的问题了,生死存亡啊! 本来准备放弃一个任务,顺势躺平的楚河不得不打起精神,认真计划起来。 幸亏唐晶是不婚主义,自己也不用在温迪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全力攻克金城就可以了。 隔天,吃饱睡够后的楚河从洛菲斯那边要到了温迪的电话号码,直接约了出来。 对于温迪的欣然赴约,楚河还是很有把握的,那天在会客室的匆匆一瞥,他就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了。 楚河约温迪的地点不是餐厅,不是咖啡馆,也不是茶室,而是自己5星级酒店的套房内。 温迪一身黑色的走进了套房内,脱下黑色的短款风衣放置到一边的衣架上,内里也是一套黑色的及膝束身连衣裙,胸口与腰间都是镂空蕾丝设计,泛光的肉色丝袜显得小腿异常的晶莹剔透,脚上是一双法式的水晶高跟鞋。 原本束起的头发此刻如瀑般披在肩头,眼如星灿,唇如烈焰,优雅、端庄、大方。 楚河坐在那里,伸手指着对面的座位,一旁的侍者上前拉开座椅,又看向楚河,见他点点头,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5分钟后,餐食酒水,摆满了餐桌。 侍者接过楚河递过来的小费,微微鞠躬退出房间。 红酒、牛排、鱼子酱;鹅肝、松露、焗蜗牛。 昏黄的烛光,诱人的红酒,暧昧的气氛。 从温迪进门,到侍者出门,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这样直直的看着对方。 直到蜡花炸开,冒出了一丝突兀的声响,才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宁静。 楚河举起酒杯,就着窗外美妙的夜色:“敬美好。” 此刻他压住嗓子,声音又低又磁,尾音中带着一丝柔然的气息,让温迪原本忐忑紧绷的心弦得到了稍许的放松。 作为一个精明的清醒之人,温迪当然知道楚河叫她来的目的,她也早有心里准备,经过一天的心理建设,她还是决定穿上她最有气质的一套衣服前来赴宴。 面前这个男人她自己查过,魔都有名的金手指,有才有钱还有颜,虽然年纪稍微大了点,但是在温迪看来,那可是超有魅力的存在,楚河身上散发出来的成熟气息,与桀骜不驯的性格让温迪瞬间着迷。 会客室内的匆匆一面,温迪就被楚河流露出的气质吸引住了,以往她遇到的男人,要么年轻幼稚不懂事,谈个恋爱跟看儿子似的,一个个自命不凡,还一事无成,要么年龄大,油腻秃顶,那种充满赤裸裸欲望的眼神让她作呕。 她也不是没有心仪的对象,但是跟自己的节拍根本不搭,就像之前的罗维,那个男人就是自己非常欣赏的,有魄力,有勇气,有思维,有想法,有野心,还有与生俱来的眼光,但是罗维太阴险,跟他谈了两年的地下恋情,同居了两年,罗维始终都没有带她去见过亲朋好友,这种不公开的态度让自己无法接受,自己一颗真心被他当棋子使用,只是为了自己身后的人脉与资源。 自小从山沟沟爬出来的自己,吃尽了苦头,爹早死,妈抛弃了她,重男轻女的奶奶也不待见她,以至于从小活的就小心翼翼的温迪,吃块糖都要留一半,穿衣服也要多穿一身。 所以温迪拼命的努力,拼命的学习,拼命的工作,抓住一切让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再承受被抛弃,被无视,被冷落的地步。 可现实总是那么残忍冷酷,能力突出的她比不上老爹是大法官的那蓝,处处都不行,处处都矮那蓝一头,本就优秀的她每次被那蓝挥来喝去的都十分委屈,而一向追求利益,追求个人价值的温迪在同事眼里是那么另类,那么格格不入。 温迪始终想不明白,她有什么错,只不过人与人的出发点不一样而已,我只是想有个安稳安全的家,有什么不对吗? 职场上的你争我夺怎么就成了我内心狭隘不择手段了? 找个男朋友居然也是嘴里全是事业创业,压根不提他们的未来,甚至有些时候温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廉价的娼女,只不过是给罗维提供宣泄的工具罢了。 与其给一个野心男人当隐藏女友,还不如自己找个靠山,靠人不如靠己,跟谁不是跟,至少面前这个男人,符合自己所有的要求。 想到这里温迪也是举起酒杯,浅浅一笑,眉眼间的风情让楚河有些迷醉。 “敬美好!” 一口酒喝下,两人相视一笑,开始品尝起桌上的餐肴,席间楚河与温迪之间并没有说太多话,只是在举杯喝酒时,才会互相交流,剩下的时间他们都在与食物做斗争。 看到温迪拿起餐巾轻拭嘴唇,餐刀餐叉交叉而放,楚河这才开口道:“你来给我当助理,年薪7位。” 温迪问道:“什么样的工作性质?” “私人助理,全方位的那种。” 温迪轻咬樱唇:“我有自己的时间吗?” 楚河扬起嘴角,勾出一抹暧昧的笑意:“当然,我不叫你的时候,剩下的时间都是你的。” 温迪想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想有一份事业。” 楚河点点头:“两个选择,一个是去魔都管理我的咨询公司,一个是在京城管理魔晶公司。” 温迪眼神闪烁:“那你的女朋友,她在哪里?” 楚河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想她在哪里?” 温迪摇摇头。 楚河收起了笑容,眸色清冷:“如果你不想跟她有交集,那就等等,或许今后我还会再成立一家公司。” 温迪先是摇摇头,紧接着又反应过来稍微点了点头,嘴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我还是听你安排。” 楚河探过身子,隔着餐桌用手指勾起她滑腻尖俏的下巴,把她低垂的委屈展现给自己看,此刻的温迪眼眶稍红,也许是为了自己的选择委屈,也或许是为了自己将来所要面对的生活感慨。 楚河一字一句的启唇,嗓音冰冷:“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我从来不强迫别人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温迪通红的眼眶终于流出一滴泪水,但是面对楚河侵略性的目光,她没有躲闪,就这样边流泪边微笑的看着他,楚楚可怜之间又带着一分娇艳动人。 温迪樱唇轻启:“我喜欢。” 说罢起身,在一片烛光内,连衣裙自上而下的滑落在地,白皙耀眼的玉体就这样展现在楚河的视线中。 楚河咽咽口水,故作镇定的说道:“其实没必要这样做,也没必要这么急。” 而温迪一扫之前的羞涩委屈,娇笑道:“不这样,我心里不踏实。 楚河上前搂住未着寸缕的身躯,低头附去:“你确定?” 温迪细不可闻的声音在一阵喘息中传出:“我不能对不起百万的年薪~” 两唇相接,楚河终究还是对不起了唐晶。 翌日,缓缓升起的太阳照进房内,餐桌上的食盘还未收拾。 整个套间内异常凌乱,餐厅、客厅、沙发、卧室、浴室、阳台,到处都是翻滚过的痕迹。 温迪的连衣裙还在地上放着,人此刻早已昏睡过去。 一晚上的疾风骤雨,让楚河精神奕奕,不同于唐晶的温婉动人,温迪的大方疯狂让楚河欲罢不能,饶是加了几点体质的楚河,也微微扶了扶腰。 在我遇到的所有女人当中,我愿称你为床甲的存在,那袭倩腰仿佛有魔力一样,放上去就不愿松开,攻速哐哐的涨。 再睡会儿。 楚河伸手一揽,娇弱的女子又拉入怀中,软软香香的抱上去非常舒服。 等楚河醒来后,发现温迪已经不在床上了,简单披了件睡衣,走出卧室,就见原本散乱的套间已经收拾干净了,而温迪也是穿了一身休闲装在沙发上坐着喝咖啡,看电视。 见楚河走出来,温迪对他温柔一笑:“昨晚衣服不能穿了,我就叫了客房服务买了一身衣服穿,我的衣服已经送去酒店让他们帮我清洗了,保温箱里还有我给你叫的早饭,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每样都要了一些。” 第81章 引导走向 楚河走上前,伸手抚摸了一把她细腻的脸颊,在她娇嗔声中顺手又掐了一把,果然水嫩嫩的,难怪床上那么潮。 坐在餐桌前,温迪已经俯身从保温箱中把早餐取出,端到楚河面前,碗筷勺叉也是摆在手的两侧。 楚河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你吃了吗?” 温迪摇摇头:“我不习惯吃早饭。” 楚河伸手就把一个包子递到她手里:“跟了我,就要吃早饭,你以后不用再为了保持体型饿肚子了。” 温迪看着面前酱肉馅的包子,柳眉轻皱,十分纠结的不愿下口,怯生生的说道:“我能吃面包吗?” 楚河乐了,板起脸来,故作不满道:“让你吃什么就吃什么。” 温迪只好张开樱桃小嘴轻轻薄薄的咬了一小口,连皮都没咬破。 看着她局促为难的神情,楚河不再逗她了,把装面包的盘子递了过去,温迪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盘子,不知道楚河啥意思。 楚河把她嘴边的包子拿过来,又把盘子再次向前递了递,温迪才明白过来,明眸顿时弯的像一道月牙,高兴的像一只怀抱橡果的小松鼠。 又见楚河把自己咬了一小口的包子塞到嘴中,心中更是泛起了些许甜蜜,看向楚河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爱意。 昨晚的她或许有些不甘与委屈,但是此刻的温迪,已经放下心弦,被面前这个男人捕获了。 “让我做你的男人,二十四个小时不睡觉! 小心翼翼的保持,这种爱情不退烧, 不管世界多纷扰,我们俩紧紧的拥抱, 隐隐约约我感觉有微笑,藏在你嘴角!” 楚河边逛街边嘴里小声唱着,虽然歌词正经,人也正经,但是手上不正经。 温迪感觉这个男人的手就在自己敏感的腰上来回摩挲,就没停过,小脸微红的她被楚河搂的紧紧的,那种令人窒息的怀抱让温迪非常受用。 当他们在酒店吃完午饭后,楚河就大手一挥,带着温迪来消费了,美其名曰:“做我的女人怎么能没衣服穿。” 他俩已经逛了4个小时,3家商场,2条商业街了,天性迸发的温迪也扛不住这种逛法,再一次把手中满满当当的购物袋放到汽车后备箱后,温迪拉住还要继续走下去的楚河,可怜巴巴的说道:“别逛了,我脚快起泡了。” 楚河点头看着楚楚可怜的温迪,故意说道:“那我背你走怎么样?” 温迪眼中窃喜,但转念一想还是摇摇头:“不要了,已经买的够多了,这些衣服首饰鞋包比我过去十年加起来买的都多。” 看着眼神逐渐平缓的温迪,楚河还是非常满意这个知进退的小情人,于是也不再试探了,和煦一笑:“那咱找地休息休息。” “那我找个茶室。”温迪说着就掏出手机准备查找,过去这半天,经过她的逐步询问,楚河的一些生活习惯她已经初步了解了。 楚河按住她的手,并顺手牵上,指着路边的冷饮店说道:“就那,外面不是有室外桌椅吗?” “可你” “没有什么可不可的,今天咱是出来玩的,你随便要两杯你喜欢喝的,换着喝。”楚河捏了捏温迪冰凉的小手。 温迪也是感受到许久没有过的恋爱味道,一时间眼神都迷离起来,身旁的男人太贴心太暖了。 坐在冷饮店外,巨大的遮阳伞下提供了一小块阴凉,楚河与温迪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品尝着对方的饮品。 温迪微眯双眼,惬意的享受着一切,爱情万岁,岁月静好。 至少此时此刻温迪是属于爱情的。 丰盛的晚餐过后,两人再一次回到了套间内,坐在阳台边上喝着楚河新泡的茶。 微风拂面,皎洁的月光洒在温迪姣好的面容上,圣洁无比。 温迪知道,楚河给的浪漫爱情或许只有这一晚了,也许以后还会有,可此时此刻的她万分不舍,但是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让她懂得收敛,懂得知足,懂得过犹不及。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眼睛一会儿情意绵绵的注视着楚河,一会儿又恍惚的看向夜空。 夜深了,楚河走到温迪身边,附身把她拦腰抱起,轻轻一吻后,温迪缩进他的怀中,一夜无话,两人只是这样相拥而眠,什么也没做,像是久居的夫妻,也像是即将离别的情侣。 第二天醒来,温迪穿着昨天楚河给她新购置的衣服,落落大方的在餐厅等待,楚河爱吃的米粥,豆沙包加金丝咸菜已经摆在桌上。 楚河吃完饭在温迪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打好了领带,西装笔挺的走出酒店,他们今天要去魔晶。 坐上公司派来的车,楚河对着坐在副驾驶的温迪说道:“你先跟我去公司熟悉一下,下午给你点时间,你去洛菲斯办离职,别跟他们扯皮,那点工资不要也罢。” 一身黑色职业装的温迪点点头,微笑的说了声好,甜甜的声音让司机都忍不住透过余光偷瞄了两眼。 魔晶公司内,楚河在前走着,温迪紧随身旁,落后楚河半步,在后面就是满脸诧异惊奇不可思议震碎三观的杨阳洋。 她怎么也没想过仅仅2天的时间,那蓝手下的得力干将就已经成了自己干爹的助理了,虽然两人看起来无比正经,无比职业。 但是八卦之魂燃烧的杨阳洋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相信自己的知觉。 这俩人肯定有事! 带着疑问,他们一起慰问了员工,一起听了管理人员的汇报,视察了软件开发进度,吃了午饭,送走了温迪。 等办公室只剩下楚河与杨阳洋时,小姑娘逼问上来:“老卓!你跟那个温迪是什么关系?” 楚河翻看这手中的文件,眼皮子都没抬随意回道:“她是我助理。” 杨阳洋一把拍下楚河手中的文件:“请你直视我的眼睛告诉我,我眼里有什么?” 楚河推开她凑近的脑袋:“你眼里全是眼屎,你上火了。” 杨阳洋摇晃着脑袋,甩开他的大手:“请正视我的问题,我眼里全是疑问与怀疑!” “你怀疑个鲅鱼啊!我俩前天才见第一面,我看她能力突出,挖墙角挖过来的,就这么简单。”楚河想要抽回杨阳洋夺去的文件。 杨阳洋却把小手举高:“你别糊弄我,我跟你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助理?我都能给你干助理,你干嘛还多此一举挖了一个这么漂亮的?我警告你啊,老卓,你可不能对不起我女神!” 楚河不耐烦的说道:“你有心操心我的事,你怎么不去关心关心卢卡他们到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你自己的王子别被花花世界迷了眼,让洋妞追了去。” 杨阳洋像被扼住脖颈的鸭子,叫嚣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脸色微红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楚河不屑道:“我是谁?结过婚,离过婚,女朋友十位数,谈过的恋爱,比你见过的都多,你瞒得过我? 就不说那个帅小伙是啥意思,就凭他俩一穷二白你还愿意死心塌地跟着干这个劲,我就断定你肯定起了色心。 郭鑫年那家伙眼界太高,看不上你,卢卡又是个榆木脑袋,你一个聪明透顶的丫头,对这些肯定是一清二楚,所以你也肯定看不上郭鑫年,再加上卢卡奶油小生的样子,是你这种颜控的最爱,所以我断定! 哼哼!还用我继续说吗?” 杨阳洋脸色稍红,但是转眼就恢复过来,凑得更近了,小声问道:“老卓,你说我俩有戏吗?” 楚河再次推开她的脑袋,顺手还揉乱了她的头发,在杨阳洋不满的呼叫中,淡淡的说道:“他就是个小受,你穷追猛打就行,撑不过几个回合肯定就会被你收入囊中的。” 杨阳洋不顾发型被破坏,眼中闪着光喜道:“当真?” “比你妈给你改的名字还真!”楚河忍不住吐槽道。 杨阳洋双手合十祈祷了片刻,又转身对楚河问道:“情圣,给我支两招呗。” “叫我什么?”楚河眉毛挑起。 “干爹!干爸!叫你亲爸都行,教教你闺女。”杨阳洋故作可怜道。 楚河被逗笑了,骂道:“我可没你这么大闺女,不省心的玩意儿。” 杨阳洋绕道楚河身后,给他轻轻的按起了肩膀,甜兮兮的说道:“你就教教人家嘛~~~~!!” “卧槽!”楚河被嗔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你给老子好好说话,好不学,跟谁学的这么夹。” “那你教不教嘛!”杨阳洋才不管这一套,既然已经撒娇了,就撒到底,继续娇声求道。 楚河连忙高举双手以示投降:“我教,我教行不,你离我远点,我受不了这。” 杨阳洋连忙走到楚河对面,淑女无比的坐下半边屁股,双手在大腿上,双腿交叉叠放,要不是腿上的破洞牛仔裤太有违和感,楚河误不了真能被她唬住了。 第82章 温迪辞职 楚河掏出香烟,叼在嘴上,杨阳洋连忙上前抢过打火机给他点上,边点边说:“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的。” 楚河淡淡的说道:“人总是会变的,一成不变的人生是该多么无聊啊。” 杨阳洋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眨着眼睛看向楚河:“你变的有点多噢,要不是这张脸,我真以为你是另外一个人。” 楚河心中感叹道:一个人的变化真的只有这种,猛然间离开一阵又重逢的人才能看得出来。 楚河下意识的摸摸鼻子,杨阳洋又惊叫道:“你以前可不会摸鼻子。” 楚河没好气的说道:“你到底听不听我说话?” 在人生大事面前什么八卦不对劲都得靠边站,杨阳洋连忙提起精神不断点起头来。 楚河笑着说道:“对待男孩子,记住是男孩子,不是男人,你一定要攻心为上,单刀直入,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他们现在还处于懵懂的阶段,对于爱情这词完全是空白的,所以什么欲擒故纵,循序渐进,以退为进什么的,一概不要做,既然喜欢他就要直来直去,先把关系确定下来。” 杨阳洋双眼冒光:“这样就行了?” 楚河嗤笑道:“当然不行,我刚才说了,他现在只是男孩子状态,等他成为男人后,又是另外一个状态,在这个转变的过程中,你要引导他,引导他的价值观,爱情观,人生观,尽量与自己形成共识,这样他变成男人后才会依然爱你,才会离不开你,两个恋人从相知到相识到相爱到相伴,只有三观相近才能走长远,否则再努力也是白搭的。” 说到这里楚河猛然间一停,仿佛抓到了什么。 杨阳洋却在此时连连催道:“你继续说啊。” 一闪而过的念头让楚河怅然若失,随口敷衍道:“我继续说什么,三观都合了,剩下就是水到渠成,结婚生娃的事了。” 杨阳洋并不满意,觉得楚河的话有些虎头蛇尾,但是看到楚河的脸色有些不虞了,只好忿忿的离去。 而楚河则在使劲回忆刚才的话,手上也有意的在纸上记录着 过了许久,杨阳洋听到楚河办公室内传出了一声吼叫:“就是这样!” 杨阳洋撇嘴,嘴中腹诽道:“还干爸呢,玩游戏这么上劲,到我的事就这么敷衍,亏你还敢劈腿,哼,以后别得罪我,得罪我了就给你打小报告!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是干的,但自家闺女肯定站在自己老爹这边,女神什么的,嘴上说说而已,真到事上还是要靠边站的,楚河对于聪明的杨阳洋那是无比信任的,金色挡箭牌非你莫属。 坐着楚河给安排的专车,温迪一袭高档装扮闪亮出现在洛菲斯公司内,这个被那蓝死压一头的女人终于得到了释放,她甚至专门换了一整套lv当季新品,从衣服到鞋包、手表、项链都是那家专卖店中最贵最新的物件。 当她优雅的给彭总递上辞呈的时候,看着极力挽留她的彭学武,与刚才一路走来同事们异样的眼神,温迪内心中的虚荣心达到了顶点,以往被压抑被隐忍的情绪都在优雅一笑中解脱了。 拒绝了彭学武的挽留后,温迪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多年的辛苦终将化成可以付诸一笑的回忆,温迪感慨万千,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步踏下是光明是坦途还是坎坷,但是渴望已久的救命稻草就悬于眼前,由不得她不立即抓紧。 收拾着桌上的个人物品,温迪心情愉悦的哼起了歌,但很快被找了过来的那蓝打断了。 那蓝瞪着她那双大眼睛看着温迪,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辞职了?” 温迪继续收拾着东西:“嗯。” 那蓝皱眉:“为什么?” “不想干了。” 那蓝看着温迪收拾物品的动作,仿佛是在扇自己耳光:“我做错什么了吗?” 温迪停下了手中的忙碌,抬头看着这个一直自称闺蜜的人,笑着说道:“没有啊,我就是单纯不想干了而已,跟你无关。” 那蓝并不满意温迪的态度,自己这个下属,平日自己多有照顾,多有体贴,但是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却显得是那么陌生:“给我个理由。” 温迪灿烂一笑:“我中大奖了,看见了吗,我这一身,花了70多万呢。” 说完还炫耀的晃着手腕上闪亮的手表,那是一块宝柏的手表,标价35万。 那蓝眼球急速震动,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平时温文尔雅,行事干练的人,怎么在一天的时间内变化如此之大。 中奖骗鬼去,那蓝也不是纯情小白兔,该懂的她都懂,自己这个闺蜜显然是傍上了大腿,巨粗的那种。 圣母心泛起的那蓝上前一步,抓住温迪的肩头,恳切的说道:“如果你有困难跟我说,我肯定帮你,不要为难自己,温迪回头还来得及。” 温迪轻轻挣脱开那蓝的手,还保持着自己的笑容,淡淡的说道:“那蓝,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很好。” 那蓝看到温迪又低头去整理箱子,又气又急上前握住她的手:“温迪你听我说。” 温迪俏脸寒霜,使劲甩开那蓝的手,笑容不复存在,冷冰冰的说道:“听你说?你何时听过我说? 你什么时候尊重过我的意见?我已经说了三遍跟你没关系没关系,你怎么还是一味的认为我是因为你呢? 那蓝,我是一个人,不是你的私物,我也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 你有心在这里不断询问我同样的问题,为什么你不停下来,问问自己,你为什么会这样做? 你闲下来的时候你会跟你父亲跟你的朋友,跟各个相熟的人去打羽毛球网球,去逛街去购物,去旅游去美容。 追求你的人不是富二代,就是杰出青年,每天你办公室的鲜花都不断。 交往的人脉也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连他们都会主动交好与你。 公司领导对你也是青睐有加,你出去办公做事往往都是一路绿灯。 你吃饭的地方都是那种我花1个月工资都吃不了一次的地方。 那你知道我下班了都在干什么吗? 我住在地下室,常年的不见阳光,屋里潮气很重,床单床垫常年都是冰凉的,我得给自己做饭,我得自己洗衣服,灯泡坏了我自己爬梯子去修,马桶堵了我自己蹲在地上去疏通,每天还要面对无穷无尽的工作,每次我回到家中不过是从工作单位,回到了另一个属于自己的工作单位而已,等我忙完了往往都是半夜了。 咱们同样是人,但是命运不同,我不抱怨不自弃,我努力,我奋斗,我勤奋,我就想要一个机会而已,现在我有了,你跑出来质问我为什么,何种道理啊!” 那蓝被温迪说懵了,直到温迪绕开她走出公司后,她才反应过来,等追出去后,早已没了温迪的身影。 那蓝颓然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桌上摆放的全家福,幸福的三口之家,一直都是自己的骄傲,可温迪的话语像是撕开了一道伤口,那蓝再也无法直视这一切了,她仿佛也察觉到,自己这一路走来太顺了。 升学、考学、考研、答辩、实习、转正、升职。 这一切在常人看来都是无比困难的高山,可对她从来没有过障碍,自己也从来不会操心这些事情,所做的只有习惯性的去接受这一切,时间到了,事情自己就成了,是那么坦然,那么习以为常,那么顺利。 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优秀,或者真的没有别人嘴中夸奖的那么出色? 若非自己的父亲母亲,是不是自己也会像温迪一样,如此辛苦,如此的粗俗,如此的精于算计,甚至到最后出卖自己的肉体与灵魂。 那蓝人生中,第一次开始否定自己,怀疑自己。 而另一边,温迪浑身舒坦的走入大楼外的阳光中,巨大的洛菲斯公司就在身后,而当自己真正脱离它的时候,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温迪此刻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舒适的颤栗着。 看着路边为自己拉开车门的司机,温迪嫣然一笑,把箱子递到司机手中,施施然的坐进了豪车之中。 摇下车窗,抬头看向摩天大厦,对着自己曾经日夜奋斗过的地方轻轻的说了一句:“再见。” 一阵白烟散去,温迪已经去奔赴自己的新生活去了。 而楼宇之间依旧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忙碌的人们还在进行着他们日复一日的工作,行走在这片钢筋丛林之中,履行着残忍冷酷的职场法则,只为那遮雨片瓦。 没有人会去在意刚刚坐上豪车离去的美女是何种身份,何种经历,又付出了何种代价换来了富贵生活,就算有,也只是羡慕嫉妒恨而已,暗暗马上一句狗日的有钱人,又一棵水灵灵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然后扭头继续向有钱人的方向努力前进。 第83章 邪恶计划 铃声响起,温迪接通电话,楚河的声音传来:“两件事,你去办一下,第一件,金振邦的儿子,那蓝的男友金城,我要他最详细的资料、生活习惯与行程安排,尽快。” “好。”温迪应道。 “还有,你去找两套房子,一套我住,一套你住,你自己的直接用你的名登记就行。”楚河继续说道。 “嗯。”温迪轻咬嘴唇。 说完那边就把电话挂了,温迪眼波流转,转头继续注视着窗外,看上去面无表情,但是微微翘起的嘴角出卖了她的好心情。 温迪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仅仅三天,一份金城的详细资料就摆到了楚河面前。 楚河简单的翻看了两下,随手把文件丢到一旁:“这个庄晓蝶就是金城现在最亲密的女人?” 温迪点头:“嗯,这个女人是个十八线嫩模,主要游走在车展、茶展、酒展、会所、酒、机车俱乐部等地方,遇到金城后就被包养起来了,很少出现在这些地方了,但是据我了解,金城只是随便玩玩而已,放出去的话还是心仪那蓝,非她不娶。” 楚河嘲笑道:“一个浪荡子,学人当情圣。还有别的吗?” 温迪继续说道:“金城的捷讯注资过6000万后,就停滞了,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情况,每天就是干烧钱,研发团队也是无所事事。” “嗯,我知道了,房子你找的怎么样了?”楚河点点头,又问。 温迪从包中掏出两个信封,说道:“这一套在奥运村附近,一梯两户,170平,3室2厅,还有一套在魔晶附近,2室2厅,带露台,200平,一梯一户。” 楚河接过温迪递过来的信封,翻开一看,都是新建的楼盘,且都是装修好的,风格也都是楚河喜欢的简约之风,而且温迪这女人把两个屋子买的一个城南一个城北,还有有点小心思在里面的。 楚河合上信封,从抽屉中摸出一张银行卡:“魔晶附近这套你登记了,奥运村那边先把押金付了,剩下的手续等我去办。” 温迪接过银行卡,连着信封一起放到自己的包中。 看着大眼睛对着自己不停扇动的温迪,楚河乐了,伸手一揽,把温迪香腻的身躯搂入怀中,狠狠的香了一口:“一会儿换身衣服,咱们去碰碰金大少。” 温迪不解道:“为什么要碰那个纨绔子弟?” “我在做一项邪恶的实验,意图全方位改变一个人,金城就是我的目标。”楚河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美好之中。 温迪不适的扭了扭,回头看了看办公室大门,脸颊微红:“改变他?有什么好处?” 楚河手上微微用劲,温迪柳眉轻皱 ,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楚河并没有在意继续手上的动作,说道:“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讲究好处的,有些比较有意义的事情做起来也挺有趣的,你说如果我把一无是处的金城改造成一名五好青年是什么样的成就。” 温迪脖子都红了,娇声道:“那可不容易,你不了解金城,他可比你想象中还要恶劣,那蓝捉奸在床的时候,金城貌似磕过药的,那蓝跟我描述过,金城磕的脑子都傻了,一边在动,一边还要那蓝也加入。” 楚河变幻着手型,感受着掌中的温度,感受到温迪眼中的一丝春意,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在这里把火勾起来可不好,只好把手抽了出来,当着温迪的面还故意嗅了嗅手上的味道,惹得温迪白眼翻飞。 楚河拍拍温迪的屁股,让她站起来,顺路自己按了按,整理了一下衣裤:“走,今晚将会非常精彩的。” 一家会员制的夜店中,震耳欲聋的的音乐声被一扇门紧紧的封在屋内,里面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都在疯狂的摇摆着自己的身体,楚河与温迪坐在角落的卡座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 饶是温迪明艳动人,也挡不住那些狂蜂浪蝶频频的主动迎上来跟楚河搭讪。 楚河留了三四个后,也与她们互动娱乐起来,温迪则是微笑的坐在一边,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快。 楚河还在跟姑娘们摇骰子喝酒时,温迪凑上前了在他耳边说了声:“来了。” 楚河从莺莺燕燕中伸出脑袋看了过去,金城那纸醉金迷的样子特别明显,身边的庄晓蝶也非常醒目,光轮颜值跟温迪是不相上下,金城只是简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就晃晃悠悠的走进自己早已定好的卡座内。 楚河见状也是对身边的姑娘们说道:“你们继续玩,桌上的酒你们随便喝。”说完带着温迪向金城那边走去。 金城看来之前已经喝过一场了,迷迷糊糊的歪在沙发座上,眼神迷离的看着四处晃荡的人影。 而庄晓蝶也是贴心的在为他擦着身上的呕吐残留物,还拿着温水给他慢慢的喝着,喝着喝着金城就不满的甩开手,打翻庄晓蝶手中的水杯,嘴里含糊着大喊着醉话。 污言碎语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喷到庄晓蝶身上,可这位美艳的女子却丝毫不恼,依旧整理着金城的凌乱。 金城眼前一黑,一道人影遮住了天花板上的灯光,下意识正想骂,却见来人一屁股坐在自己身边。 楚河笑呵呵的说道:“怎么,大侄子,喝多了?” 金城的眼神还在晃:“你谁啊,叫谁大侄子呢?我能喝多?再给我来两瓶最贵的!” 楚河眼睛微眯,对着身边的庄晓蝶说了一声:“把那边的垃圾桶拿来。” 庄晓蝶不明所以,不知道来人是谁,不过听他叫金城大侄子应该是熟人,连忙把角落处放的垃圾桶拿来。 “端着。”楚河淡淡的扔下两个字,出手如电,在金城的脖颈处与胸口各摁了一下,只见金城立即脖子通红,嘴唇鼓起,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 庄晓蝶连忙把桶递到金城嘴下,下一刻金城一晚上的进食全贡献出来了,酸臭的气味弥漫四周,本来围坐的人纷纷挪开。 金城吐的迷迷糊糊,脑袋晕眩的就要倒下,楚河又是一指点出,金城难受感顿时消了下去,但眼睛还是一片模糊,脑袋一栽就躺在了庄晓蝶腿上。 楚河见状对旁边的人低声说道:“都散了,这姑娘留下照顾他就行。” 不怒自威的神态让一众年轻人面面相觑,不知来人是谁,但是身上的气势只有在他们父辈身上才能看见,下意识的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酒杯纷纷告辞离去。 不知楚河用了什么手法,金城只是迷糊了十几分钟就又清醒过来,迷茫的看着四周嘈杂的环境,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感觉脑袋下的柔软,金城看到庄晓蝶的脸庞,心中顿时放松下来,还好还在自己人手里。 强撑着坐直身子,金城想去抓桌上的酒瓶,身旁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把酒一把夺去,然后又塞了一瓶矿泉水给自己。 金城木木的看着手中的水,又扭头看向夺他酒的人,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应该是见过,但是没什么印象,但是口干的要命,连忙喝了一口,才开口问道:“你谁啊?” 楚河手中夹着烟,笑呵呵的说道:“几天前,你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几天前?我不记得了。” “我姓卓,跟你父亲金振邦认识,关系匪浅。” 金城听到父亲的名字,下意识的不耐烦起来:“你跟他认识,你来找我干嘛?” 楚河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城:“眼底泛青,面色潮红,双颧渐黑,脚下虚浮,金城你再这样造下去,身体是会出大问题的。” 金城从小就讨厌别人说教他,愤然起身,开口就骂道:“从哪蹦出的癞蛤蟆,长着一张丑脸来教育我?我爹现在都不说我。” 楚河并不恼,反而故作惊奇的看向庄晓蝶跟温迪:“我第一听见有人说我丑,你们说我丑吗?” 温迪小嘴一抿,笑道:“你是最帅的。” 而庄晓蝶也是违心的说道:“还好。” 楚河扭头对金城摊开手说道:“帅是遮挡不住的天分,姑娘们再瞎也是有最起码的审美眼光的。” 金城气愤愤的打了一下楚河的手:“有事没有?没有就滚!” 楚河反手握住金城的手腕,淡淡的说道:“年轻人戾气太重,伤身伤肾伤脾伤肝,安静一会儿。” 说完手中轻轻揉捏着金城的手腕,缓缓说道:“涣散不收,浮而无根,至数不清,你这是散脉,如不及时干预,恐怕” 楚河松开手,卖了个关子。 本来想甩手的金城发现搭在自己腕上的大手,虽没见用了多大力气,但是自己就是挣脱不开,猛然间听到楚河说的话,神情微微一愣。 而一旁的庄晓蝶却开口了:“恐怕什么,卓先生麻烦您说清楚。” 楚河漠漠的站起身来,丢下一句:“等他明早清醒了再说。” 说罢转身离去,而落在后面的温迪从包中掏出一张名片,是她新做的,上面只有她的电话与名字。 递到庄晓蝶手中后,温迪也追了上去,金城看着走远的背影,嘴中咒骂道:“装神弄鬼,坏我今晚的好心情,扑街鬼早死早托生啊!” 而庄晓蝶一边帮金城收拾着面前的残局,一边默默的把名片塞到自己的手包中。 第84章 初步合作 翌日,金城从睡梦中醒来,昨晚被强行催吐后,他兴致缺缺的回到了住所,庄晓蝶也一并睡到了身边,一觉醒来,发现神情似乎比之前宿醉后要好受多了,精神多了,金城嘴中嘀嘀咕咕的念叨着:“真是活见鬼了。” 而庄晓蝶也早已醒来,听到金城的话,又把昨晚的事给他重复了一遍,末了还问了一句:“咱们是不是该去检查检查身体了?” 金城最烦别人说他身体有问题了,怒喝道:“我的事还不需要你操心,抓紧起来给我佣人说,我要喝粥。” 庄晓蝶只好穿衣起床下楼去了。 金城则愣愣的靠在床头,琢磨着昨晚的事情,想了想掏出手机,想拨去给父亲询问一下,但是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气恼的把手机摔在床上。 等庄晓蝶上楼来叫他去吃饭时,他才想通了。 另一边,楚河正与温迪去看楼,这栋楼房与魔晶只隔着一条街,步行不到15分钟时间,采光好,地段好,楚河非常满意,当即拍板定下,温迪也美滋滋的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靠在阳台上,看着远方魔晶所在的大楼,温迪柔声问道:“你确定金城会来找你?” “当然。” “那他万一给金振邦打去电话,那不更坏了。”昨晚缠绵时楚河已经把与金振邦的纠葛说给了温迪听。 楚河迎风站立,和煦的暖风夹杂着些许花香扑面而来,这个小区绿化棒极了。 欣赏着小区的景色,楚河道:“叛逆期的孩子时常会做出一些异于常人的事情,而其中最厉害的当属叛逆期的富二代,特别是金城这种养尊处优不知道何为恐惧何为底线的人,他们基本上不能用常理去理解。 对付他们非常容易,跟他们叛逆的对象反着来就行,金振邦不让他做什么,我就偏让他做什么。 等着,最迟明天,他肯定会跟你联系的。” “那对他的态度?” “和善,温暖,但是要有距离感。” 金城找了一个名医,得出的结论跟楚河说的大致相同,而医生说的话也极为唬人。 于是第二天一早温迪的电话就响了,金城约楚河中午一起吃饭。 见到楚河,金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位卓老板,你为什么接近我?” 楚河笑笑毫不在意庄晓蝶也在场,说道:“你叫我个叔不吃亏,我为什么接近你,因为我跟你爹有过节啊。” 金城脸色瞬间黑了起来:“有过节,你来找我?什么意思?” 楚河点起一根烟:“我跟你父亲的矛盾说起来还是始于你的,魔晶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刚收到了起诉书。”金城神色一凛。 “魔晶是我的公司。”楚河喷出一口烟。 金城的脸彻底黑了:“那你是来羞辱我的?” 楚河轻轻摇了摇手:“说你们年轻人沉不住气就在这里,我闲的没事羞辱你干嘛。” 金城气笑了:“那你前脚起诉我,后脚又来跟我交好是何种意思?” 弹了弹烟灰,楚河淡淡的说道:“你父亲想保护你,但是方式方法用错了,所以跟我产生了矛盾。 总体说来就是,我正常行商,他打上门来,他率先出招,我被迫自卫。”说到这里楚河顿了顿,继续道:“对了,有一个胖胖的家伙,被我打断了双臂,估计在家休息呢。” 金城眼露怒火,但是心底却有些暗喜,他早就烦了那个对自己管天管地的董叔,知道他被眼前之人打伤了,不由的觉得有些痛快,但是金城还是起身厉声喝道:“看来你是来向我们一家示威的咯?” 楚河伸手示意他坐下:“我示威会找你吗?我想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你给我?别开玩笑了,我什么都不缺,用得着你给?你算个屁啊!我爹数十亿家产呢。”金城嘲笑道。 楚河伸出一根手指:“我给你一个,不靠你父亲,就能出人头地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金城收起表情。 楚河目光直视金城:“你这么久以来的所作所为不都是为了让金振邦认可你,承认你,相信你,正视你吗? 他是疼你,但是我刚才就说了,他的方式搞错了,或许当年他黑道起家霸道惯了,对你一向都是一斥了之,却从来没有站在你的角度去考虑你的需求。 就像你的身体,相信如果是金振邦跟你说你身体上的问题,他可能会不屑,会逆反,会更加报复性的去折腾自己。 而反过来说,当你去向金振邦提议,去商谈,去表述自己的诉求时,金振邦总会已父亲的身份来强行镇压你,压制你,打击你,看似爱你,实则害你。 一个梗着脖子不肯认输,一个为了面子拉不下架子。 这,就是死结!” 金城原本怒瞪楚河的目光渐渐平缓下来,不由自主的在心中认可他说的话,因为这确实是他们父子之间出现的问题。 金城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水,琢磨了琢磨:“那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楚河轻笑一声:“我说了,我跟金振邦有过节,但是又不想弄的打打杀杀,他那一套我很烦,什么事情非要挣个谁的拳头大小,不能坐下好好谈吗? 我来找你,就是对你起了兴趣,想要跟你合作一把,让你也立起来,狠狠打金振邦的脸。” 金城面沉似水,冷冷道:“我凭什么帮你去对付我父亲?” 楚河摇摇头:“我不是要对付你父亲,而是想把你立起来,让他自己承认自己的错误,毕竟,他的早晚是你的,你的终归还是你的,与其在这里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把自己身体搞的破破烂烂的,何不有一番属于自己的作为,让金振邦不得不去重新认识你,认可你的事业,你的成就,你的未来,而不是向现在一样,仗着父亲的名义,无限制的打压你,来彰显父亲的威仪。” 金城目光闪烁:“那你想怎么做?” “不是我想怎么做,而是你想怎么做,你最渴望的事情,我教你,我帮你。”楚河与金城对视着。 “那我要你魔晶。”金城试探道。 “没问题!让你当家做主都行!”楚河瞬间秒回。 金城陷入沉思,楚河也转头跟温迪与庄晓蝶闲谈起来,二人惊世骇俗的言论让两位姑娘消化了半天。 哪有这样的,两个人在合谋,让金城主动去坑爹,怕俩人都是个傻子,庄晓蝶心里是这样想的。 而温迪心中则是在考虑这件事有多大的成功性,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答应别人去对付自己亲爹的。 等到茶水都凉了,金城才抬起头,目光灼灼的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楚河微笑:“但说无妨。” “不能伤害我父亲。” “当然了,不光如此,等你有了资本,有了事业,你就算全部奉给金振邦我都没意见,我只是图个爽而已,毕竟我不差钱,也不差女人。”说着紧紧搂了搂身边的温迪。 金城也是露出笑容:“温迪,没想到你舍得从洛菲斯出来,更没想到你能跟了他。” 温迪毫不在意金城话中的讽刺,靠着楚河说道:“雌性总归要依靠强大的雄性来保护,这是地球几十亿年来一直未变过的演化。” “你不是一直也想当那蓝那样的女强人吗?为什么现在改性子了甘于屈于男人了?”金城指了指茶壶,让庄晓蝶再给他倒水。 温迪灿烂一笑:“因为我身边这个男人足够强大,他能保护我,赋予我所有渴望的,满足我所有的要求,所以在这里不能说屈于,而应该说归于,金总可是说错咯。” 金城接过庄晓蝶递过来的茶杯,感慨道:“那蓝为什么不明白这个道理?” 楚河嗤笑一声:“那蓝?她为什么不喜欢你?仅仅是因为你劈腿吗?并不是!女人也沉迷享受于服从,就像你身边的庄女士,她就是足够的沉迷你。 而那蓝她现在甚至有些瞧不起你。 因为你不够强大!因为你不够自律!女人都是非常现实的,等价交换或者要给予加倍的情绪价值才能彻底打动一个女人,金城,泡女人你也得从新学习。” 金城侧身看了看被楚河说的面红耳赤的庄晓蝶,仿佛在重新审视她一样。 看的庄晓蝶浑身不自在,但是她也明白,楚河帮她捅破了这张窗户纸,是在帮她,所以庄晓蝶努力的抬起自己的头,让金城看的更明白,更懂自己眼中的爱意。 可金城此刻并不成熟,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对她的态度依旧像是在对待一件玩物,不屑的说道:“女人,我有的是,喜欢我的沉迷我的更是大有人在,说说你的计划,咱们该从哪里开始。” 楚河瞥了一眼满脸失望的庄晓蝶,不再理这茬,说道:“先把魔晶与捷讯合并了再说,我已经联系好了大佬,他们估计也快进场了,到时候我就会把你推出去。” 金城点点头,跟楚河商量起了细节,而温迪也迅速切换了角色,记录起来。 第85章 股权会议 回去的路上,温迪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怎么知道他会答应你的合作?” 楚河平淡的说道:“一个充满失望的叛逆青年,最怕的就是突如其来的关心,当这个关心涉及到他的健康与生命,他就会放大这个感觉,这个时候你适时的与他共情,这种没受过挫折打击的大少爷很容易就会上套的。” “上套?你是在骗他?” “不,我今晚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比诚恳,没有一句假话,我所承诺的事情,也肯定会尽全力去做的。” 温迪想了想,喃喃的说道:“我还是想不明白。” 楚河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等事成了,这件事情提供的成就感与情绪价值能让你爽一辈子。” 温迪缩了缩脑袋,小声道:“虽然你说的仿佛是件好事,但是听起来怎么这么邪恶诡异呢。” “诡道也是道,只要能达成目的,用何种手段都无可厚非,毕竟人只是重结果轻过程的。”楚河扭头看向窗外快速闪过的高楼大厦,轻声的仿佛在自言自语。 隔天坐在办公室的楚河接到了来自张之东的电话,小马哥终于决定跟他合作了,订好见面时间后,楚河就开始摇人了。 “喂,想我了没?”楚河温声对着电话说道。 “嗯。”出奇的,唐晶这次没有往常那样忙碌,听筒里并没有敲击键盘鼠标的声音。 “想我了,怎么不来看我?” “正在收拾行李。”唐晶肩头夹着手机,双手不断的在往箱子里放自己的物品。 “嗯?”楚河本来放在办公桌上的双脚放了下来:“你要来了?怎么不给我说一声?” 唐晶轻轻一笑:“怎么?怕我突然袭击吗?” “幸亏我今天给你打个电话,不然你得跑两趟,刚才企鹅那边跟我联系过了,让我3天后跟他们商量合作事宜,你来之前去把我点子公司的章拿着。”楚河坦然说道。 唐晶嗯了一声:“那我是去京城还是岭南?” 楚河想了想:“你等我个电话,我问问。” “好。”唐晶温言挂断了电话。 楚河又拨出了电话,铃声响了快1分钟才接通:“喂,卓哥,什么事?”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气无力。 楚河撇撇嘴:“鑫年,西方好玩,可也要注意身体啊,妹子虽烈,也要注意节制。” 郭鑫年在那边顿了顿,哭笑不得的说道:“卓哥,你瞅瞅你现在几点啊,我这里半夜1点,刚睡沉了就被你吵醒了” 楚河讪笑道:“呵呵,忘了这茬了,不好意思。” 郭鑫年略微精神了一点:“再说了,卓哥,你可不能这样冤枉我跟卢卡啊,我俩可一天没有闲下来,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忙正事,就算没有出门的任务,我俩也拿着笔记本在码程序。” 一旁卢卡的声音也含含糊糊的传来:“老卓,一定要相信我们码农的操守!” 楚河笑骂道:“你别对不起我家洛洛就行。” 卢卡的声音戛然而止。 郭鑫年说道:“卓哥你找我啥事?” 楚河正了正神色:“你们尽快回国,最好24小时之内到。” 郭鑫年问:“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答应你们出人头地的时候到了,你们该回来准备准备了。”楚河平淡的声音从郭鑫年耳边炸起,炸的他懵懵的,每一个码农都向往成为乔老板那样的人物,但是他们只有技术,却无平台。 现在平台出现了,郭鑫年挂断电话后,跳到卢卡的床上,把迷糊的卢卡摇起,激动的说道:“卢卡,咱们要去见小马哥了,咱们还是甲方。” 卢卡也是眼神逐渐清明,转而激动的瞪大眼睛,连连询问着事情原委。 得到答案的他也是仰天长啸,激动的二人连夜乘车去了机场,去蹲最快一班的飞机回京城。 楚河也是告知了唐晶让她先来京城就是了,等这边开个小会后,再一起出发。 结果就是,当深夜楚河搂着唐晶香软的身躯美美沉睡时,一通急促的电话声传来,睡眼惺忪的楚河被唐晶推醒了才听到了电话,毕竟耕地的牛更累:“喂!谁啊!” 被吵醒的楚河心情非常不好。 “卓哥,我鑫年啊!我们到京城了,咱们几点集合啊?”上飞机半夜,下飞机还是半夜的郭鑫年丝毫没有疲倦感,还是异常的亢奋。 楚河眯着眼,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血压一个劲的往上窜:“郭鑫年!你瞅瞅现在几点!你想让我上叭宝山去开会吗?” 因果报应啊!自己半夜1点吵醒郭鑫年,结果扭过头来,轮到自己了。 郭鑫年不好意思的挂断了电话。 楚河无奈的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伸手一搂,修长性感的身躯又到了怀抱中,唐晶脑袋稍微拱了拱楚河的脖颈,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黑着眼眶的郭鑫年与卢卡见到了臭着脸的楚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刚想说什么,就被唐晶温言岔开话题,询问起他们在国外的进展,提起这个哥俩可就不困了,连说带比划的诉说着他们这一路的经历,连杨阳洋从门外领了一个人进入都没发现。 等卢卡一个不经意的发现了来人时,用胳膊肘怼了怼郭鑫年,郭鑫年才停下了长篇大论,目光警惕的看着坐在他斜对面的金城。 “你来干什么?”郭鑫年语气不善的问道。 金城并没有理他,但是嘴角的不屑一撇出卖了他故作的淡定。 “金城是我叫来的。”楚河开口道。 圆形的会议桌,楚河、唐晶、杨阳洋、卢卡、郭鑫年、金城围成一圈。 楚河环视一圈继续说道:“今后,金城的捷讯与魔晶合并为一家公司,实际控股人依旧是唐晶女士,占比54,金城为ceo兼大股东,占比44,郭鑫年技术入股5,卢卡技术入股3,杨阳洋任监事2的股份。” 见郭鑫年按捺不住想发言,楚河伸手制止,继续说道:“听完我说的话,在表达自己的意见。 金城的加入预示着,语音软件这一块现在暂时是铁板一块,咱们可以积蓄力量,共同发展,毕竟软件市场往往都是日新月异的,咱们有了先发优势,就不要把不必要的精力放在内耗上面了,而且金城的加入对于项目的推动是有积极的作用。 不光是捷讯的技术团队,还有相应的软件,硬件以及向上通道的便捷都是我们目前欠缺的。 今天咱们先初步起草一份股权协议,等大家集体认可了,明天就都随我去岭南见企鹅。 好了,大家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提了。” 楚河说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喝完皱皱眉:“杨阳洋,铁观音潮了,散会了你再去给我买几斤新鲜的,再这么马虎当心我扣你工资。” 杨阳洋微微的吐了吐舌头,回了一个大白眼。 唐晶优雅的坐在那里,不发一言,深邃的眼神逐个扫描着在座的众人。 卢卡缩着脖子,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郭鑫年与金城。 金城则是看着郭鑫年玩味的笑着,挑衅的意图一目了然。 郭鑫年额头青筋绷起,再也忍不住了,指着金城说道:“卓哥,我不同意金城的加入,他就是个小偷,如果不是他窃取我的创意,魔晶何至于此,洛菲斯也早就同意的方案,投资我了。” 金城呲牙嘲笑道:“你不同意!郭鑫年,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如果没有那蓝的透露,还有那红,那紫,那绿,你以为你的创意你能捂多久,没有资本的保驾护航,没有权利的监察惩处,你的语音软件或许现在是你的创意,但是以后呢,它随时可以变成我的创意,张三的创意,李四的点子,王五的想法。 你有专利,有先发优势,但是仅此而已,你可以告我,随便,告我二三年,告赢我,没关系,大不了捷讯我不干了行不行,我扭头就成立一家绿晶,蓝晶,黄晶的语音公司,到时候我用条文漏洞规避风险可不可以啊。 我还可以挖你的技术团队,关停你的服务器,断你的网络,让银行无休止的对你查账,你该怎么应对?” 此刻的郭鑫年面红耳赤,想要驳斥,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发现金城说的每一点他都无法完美解决,如果不断诉讼的话,公司也会慢慢被拖垮,拖慢的,而金城说的权利,漏洞与盘外招,每一个他都无法应对。 愤怒的他不甘心的怒视着金城,拳头捏的紧紧的。 而金城此时爽极了,昨晚楚河手把手教他的话术无敌了,看着无能狂怒的郭鑫年,金城第一次感觉到语言的魅力,果然,说出来的拳头有些时候比打出去的拳头更有威力。 看着站在对面的郭鑫年,金城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说不过,辩不过,争不过就想用拳头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太低级,太幼稚了,太好笑了,果然这个卓渐清有两把刷子,不战屈人之兵,他是这么说的。 第86章 全是误会 唐晶虽然不明白楚河为什么把金城拉进来,还给了金城这么大的股份与权利,但是出于对楚河的信任,她还是保持着沉默,只不过原本抱起的双臂,现在已经放在桌子上,手拿着笔在面前的本子上不断画着什么,身体也是前倾坐直,因为某位坏家伙趁机把手伸了过来,在悄悄的揩油。 这等场合你也不闲着,修养极好的唐晶除了耳后有点稍红之外,其他看上去还是毫无破绽,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 楚河眼力极佳,瞄到了唐晶本子上画的东西,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余光扫到楚河抖动的肩膀,唐晶知道他发现了自己本子,把本子递了过去,上面赫然画着一个火柴人正用红缨枪戳倒在地上的另一个火柴人,难得的是唐晶的画栩栩如生。 30多岁的女人还有如此童趣之心,见状楚河也是拿笔歘歘画了两笔,推了回去,唐晶见后,猛地把本子一合,高跟鞋顺着脚的方向碾来。 见郭鑫年被尴尬的将住了,杨阳洋此刻开口说话:“金城,说什么都是你有错在先,你如此理直气壮,哪来的道理?” 金城向后一靠,装逼的说道:“资本世界里本就没有道理可言。” 郭鑫年愤愤的说道:“有些东西是资本永远都不会有的。”说完一屁股坐到了那里。 卢卡也是欲言又止,码农们谈理想谈未来谈理念谈技术那是可以说一天一夜不带重复的,但是你让他们去辩解,去争论谁拳头大,谁够无赖,那码农就不行了。 楚河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咳了两声,众人下意识的看向他:“鑫年、卢卡、杨阳洋,还记得当初你们来找我遇到困境吗? 你们跟我说洛菲斯倾向选择捷讯,只不过你们率先申请了专利,他们才有所犹豫,而为什么洛菲斯纠结摇摆,归根结底就是捷讯的侵权是投资隐患,而你们的体量单薄也是魔晶的隐患,所以才迟迟没有做出选择。” 郭鑫年微微点点头。 楚河指着金城说道:“不谈私人恩怨的话,那现在你们的困境是不是全解决了?” 郭鑫年犹豫了片刻,继续点头。 楚河用手指敲敲桌面:“那咱们现在坐在这里,是不是为了你的创业梦?” 郭鑫年艰难的点点头。 楚河又用手指了一圈人说道:“唐总给你投资了,公司成立了,下一步的计划也敲定了,马上就能面见大佬了,你不喜欢应酬,我找来金城负责公司的运营与决策,技术部门还是你说了算,钱有了,路有了,后顾之忧也都解决了,鑫年你跟我说说,这个局面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郭鑫年脸色虽然依旧难看,但是依旧没有开口否认。 卢卡突然开口问道:“老卓,我们都有安排,那你跟唐总做什么?” 楚河爽朗一笑,玩味的说道:“我负责享受生活啊,我依旧还是那个厨师,我还有自己的咨询公司,唐总还是我的女朋友,她还有她所热爱的事业,这一摊是我给你们几个年轻人搭的平台,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出山劳心劳神吗? 当心我把杨阳洋拐走还给我当服务员去,到时候你可别去魔都找我哭。” “老卓!”率先绷不住的是杨阳洋,羞红脸的她想跑却又觉得那样太矫情,就瞪着大眼试图用眼神杀死这个为老不尊的人。 郭鑫年脸色稍缓,看着被逗红脸的两位好友,心中的不满稍微平缓了一点,沉声说道:“卓哥,我有话藏不住,既然都说开了,我索性把我心里想的都说出来,找合作伙伴最重要的是人品,我信你,信唐总,信杨阳洋,信卢卡,但是就是不信金城,他前有劈腿不尊重女友,后有窃取商业机密,侵权非法竞争,据说其他劣迹更是数不胜数,我很难去相信这样一个人。” 郭鑫年的一通话直插金城的肺管子,金城的大少爷脾气再也压制不住了,拍桌而起,指着郭鑫年鼻子就要开骂,却见坐在主位的楚河冷冽的眼光扫来,只得气忿忿的看着郭鑫年。 楚河语气低沉,厚重的嗓音把人不由自主的吸引进去:“鑫年,商业并没有太多感情可谈,大家有的图钱,有的图名,有的图权,但是就是没有人去图交友,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只要是人都有利用的价值,只不过谋划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在这里唐总最有经验,你可以闲暇的时候咨询一下她,问问商业里面的事,有些时候伤你最深的,可能就是你最信任,最亲密的人,而相反,在你最危机最无助的时候,帮你的有可能就是你的死对头,你最看不上的那个人。 商业里之谈利益,谈感情的早就死绝了。 所以金城有这项能力,他的价值在于能帮你完成你的梦,他就是你最好的搭档。 同理,你有技术有想法,那你的价值就是可以让金城的能力最大化,给他一个前景无比的平台去施展他的抱负。 你们是在彼此成全。 对了,我想有件事情该给你说了。” 说着,楚河从一旁拿出两张照片递给了郭鑫年,问道:“鑫年,这俩人你认识吗?” 郭鑫年随意看了一眼说道:“当然认识,这是洛菲斯的两位工作人员。” 楚河问道:“哪个是那蓝?” 郭鑫年下意识的指着一张说道:“这个啊。” 对面的金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渐渐笑的乐不可支,随后更是笑的趴在桌子上。 郭鑫年满脸不解的看向金城,而一边的杨阳洋也是脸色怪异的看着郭鑫年。 楚河指着一张照片说道:“这才是那蓝,金城的未婚妻。” 郭鑫年脸色大变,目光不断的在两张照片之间扫过。 金城则是哈哈大笑:“你连哪个是那蓝都不知道,你就替她打抱不平啊。” 郭鑫年仿佛良心被狗吃了一样,心不停的往下掉,他日夜思念的梦中情人,居然认错了。 楚河也适时的说道:“这位小姐,叫做温迪,关于你们的事她也跟我们说过,她说你压根没给过她机会去解释,上来就非常自来熟的往她手里塞资料,然后像风一样的就跑了,这点杨阳洋也在场。 当时温迪接过一个陌生人递的东西后,简单翻了两下就扔到了一边,没再去管,后来那蓝捡到了,就是另一张照片上的人,她拿着你的文件,然后又在金城家里跟金城吵架,后遗落在金城的家里,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 杨阳洋也是满脸尴尬:“老大,我也不知道你刚离婚就有了念念不忘的人啊,你压根没提过,当时我听老卓问起这事,我还以为是个小误会呢,后来就没跟你说。” 郭鑫年感觉老天爷仿佛给他开了个大玩笑,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存在,原来自己真的没有见过,自认为的那一个居然是认错的。 楚河拍了拍巴掌:“好了,私事,私情,私人恩怨我都说开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次郭鑫年虽然心中难受,但是理智告诉他,事情已经过去了,毕竟他现在眼里还是创业比较重要的,于是跟着大家伙一起摇了摇头,表示没意见了。 楚河合上手中本子,唐晶整场会议都跟他在一个笔记本上翻过来翻过去的斗了好几页了,幼稚可爱的很,毕竟这种事情在她看来太小儿科了,仿佛过家家似的,自己坐在这里只不过就是一个吉祥物兼代言人而已。 “明天,你们一起去岭南,唐总是我咨询公司的代表,她只是去给我收账的,做主的还是金城跟鑫年你们两个人,具体怎么谈,会议后,我会单独给你们说,今晚我请客吃饭,大家赏光尽量不要缺席。” 说完楚河扫视了一圈,随即宣布散会,就这样魔晶第一次股东大会顺利结束 会后,郭鑫年第一个找了过来,对楚河表示了歉意,楚河也是略微宽慰了一番,然后跟他详细说了一遍面见小马哥的注意事项等等。 看着郭鑫年远去的背影,楚河摇了摇头,如果连这种人都能创业成功的话,那就出奇迹了,光有一脑子理想与热血,没有丝毫的冷静与判断,只纠结于一些小女人小男孩的碎片生活,一点也不大气,认知上的局限性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亢奋又冲动,还是老老实实当个码农才是最适合他的。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系统不出什么幺蛾子,楚河真想一脚把郭鑫年他们踢开,毕竟现在的主线任务已经跟他们没有关系了,魔晶也全在自己手中,什么技术开发,后期维护,未来的拓展,有谁能比的过一名先知吗? 而金城那边更好办,现阶段不断的给他灌鸡汤就是了,就跟写小说一样,让他爽就完事了,只要控制好别玩脱了就行,拉着小金同志,楚河给他订好了剧本,就是拿出甲方爸爸的气势,在自己订好的框架中随意发挥,况且无论怎么着都有自己在后面兜着就是了。 不管怎么样反正最后金少爷是笑着走的,对于郭鑫年,金城表示就是个陡然乍福的打工人而已,他不会太计较的。 第87章 楚河再学艺 望着升空远去的飞机,杨阳洋从驾驶室探出脑袋对路边站着望风的楚河说道:“你真不跟着去?” 楚河伸出手,使劲揉搓了两下她的脑袋,笑道:“有你唐晶姐在,翻不了船的。” 杨阳洋怒道:“我的发型!以后不准摸我头,再有下次我就告诉唐晶姐你劈腿!” 楚河敷衍道:“好好好。” “还有啊,以后不准拿我跟卢卡打擦。” “行行行!” 杨阳洋美滋滋的开着车,嘴里止不住,又问道:“老卓,2到底能有多少啊。” 楚河嘿嘿一笑:“姑娘,我给你备的这份嫁妆可比公主都要丰厚呢。” 杨阳洋也是嘿嘿的笑了起来:“那是多少啊!” 楚河想了想:“a轮10亿,b轮100亿,然后上市,你自己算算,能有多少,你不是学过会计吗?” 杨阳洋听得眼冒金星,脑袋里仿佛金币不停的在掉落,嘴中的哈喇子已经快止不住了。 不过片刻后,她反应过来:“那他们融资进来,我的股份不就稀释了?” 楚河伸手敲了她脑袋瓜一下:“别贪心了,再稀释也不少了,你跟卢卡加起来下辈子啥也不干,也能够三代人顿顿吃鲍鱼了。” 杨阳洋这次没有再不好意思,看了后视镜一眼,问道:“老卓,我跟卢卡真的合适吗?” 楚河假装认真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他老实,你精明,蛮互补的,我挺看好你们俩的,你就适合找个老实本分的,毕竟你长得不算太丑!” 杨阳洋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我方向盘一歪,跟你同归于尽,有你这么说女孩子的吗?” 楚河双手放在后脑勺上一靠,惬意的说道:“为了你好不容易得到的万贯家财,好好珍惜。” 杨阳洋嘴上不停的小声嘀咕着,仿佛在咒骂着什么,等快到魔晶楼下时,才又开口问道:“他们都被你派出去了,你留在京城干嘛?不会真为了你那位小三。” 楚河淡淡的说道:“首先你唐晶姐是不婚主义者,所以在我的生活中没有小三,只有感情寄托者,不过就是寄托者有点多而已,另外,我还真有事情做,至于干什么,我就不告诉你。” 说完推开车门向路边一辆迷你走去,潇洒的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然后小车一溜烟的消失在车流中。 杨阳洋故意捂住心脏,自言自语道:“呸,不跟我说拉倒,就跟我愿意知道是的,哼!看在钱的份上,我就作个没有良心的保密人。” 楚河坐上温迪新买的迷你,一路行驶到什刹海附近的一处四合院,远看院子古色古香的,是附近难得保留原汁原味的院落,雕梁画柱,门厅水榭,这处二进的院子就是楚河的目的地。 从车上下来,接过温迪递过来早已准备好的各种礼物,楚河轻叩三下漆红大门。 等了有一会儿,一名老者从里把门打开。 楚河握拳拱手,微鞠一躬,敬重的说道:“颜师傅,我就是卓渐清,来向你学艺的。” 老者颜虎年愈七旬,银发冷面,身躯偏瘦矮小,身着一身白色太极练功服,眼神凌厉的上下打量着楚河。 看了片刻,伸手道:“来,搭个手。” 楚河把礼物放到身侧,挽了挽袖口,双脚微分,探手过去。 颜虎力气很大,下盘很稳,推手间,肩摇身不晃,一般人的话真可能三两下就被他甩飞,可楚河是谁,比专业的还专业,那可是传承人的存在,推手嘛,一代宗师里,他们师兄弟成天干这事。 稍微动了两下,颜虎发觉对面的年轻人不简单,本来自己有心留手,只用了5成劲力,可没曾想刚过了两手,自己差点失去平衡。 于是颜虎收起试探之心,肘肩活动之际逐渐用上了十足十的精力,可还是无法撼动楚河半步,就这样过了十几个来回,颜虎只好收势作罢,但随机升起了好奇之心。 “小卓,你有师门?”颜虎单手向后一背,另一只手示意楚河进门。 楚河也没有客气,拎着东西坦然走进,笑着说道:“年轻时跟着一个老拳师学过。” 颜虎问道:“敢问尊师大名?” “家师姓宫。” 颜虎陷入沉思,嘴里默念:“姓宫?没听说过啊。” 楚河笑道:“让颜师傅见笑了,家师名声不显,而且一直都在香江附近活动,所以您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楚河降临这个世界后,查过是否有宫家的存在,结果发现不止是宫家,连八卦六十四手也没有,而像八卦、八极、形意之类的武术都与《一代宗师》里的东西大相径庭。 自己来了这几年,真正碰到的习武之人也就只有金振邦身旁那名姓董的保镖,但即便如此,姓董的形意拳也只是初入门径而已,打两三个普通人还行,对上真正的武夫,恐怕三招都过不了。 面前这个颜老头,想必也就是太极爱好者而已,估计是退休后才闲下来练了几招推手,强身健体罢了,如果不是收了9成9的劲力,这老头恐怕自己肩膀一晃就要倒地上了。 颜虎点点头:“既然你练过,那基本功我也就不考究你了,温小姐之前说过,你也是一位厨师,不过是日式的,但想学国宴菜可没那么简单,眼力、指力、腕力、腰力、腿力缺一不可,而且刀工、火候、嗅觉、味觉等训练也都是水磨的功夫,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楚河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是的,楚河又来学厨了,不过是拜师跟别人学。 自从订好金城的计划后,楚河发现自己的生活又闲下来了,闲下来就要给自己找事做,自己来这个世界的主要目的就是来学厨的,日餐太小众了,估计秦雪家里也没现成的日餐材料让他发挥,再说了,这些玩意儿这么贵,现实世界里,楚河还是个穷逼。 楚河吩咐,温迪照做,钞能力的发挥下,就寻到了这么一位退休的国宴师傅,本来不再收徒安享晚年的颜虎,也拜倒在温迪的金钱攻势下。 秦雪,这一道菜,几十年的功力,不知道你挺不挺得住! 为了原身的幸福,楚河豁出去了,拜师而已不寒碜,又不是没拜过。 学海达者为先。 隐世高人般的颜虎,在什刹海旁边还是有自己的饭馆的,不过都是自己的子女孩子与徒弟在那里忙活。 外悬《国宴颜师》招牌的酒楼生意自然不会差了,仅仅是午档,门口就排上了队,有老饕、有熟客、也有慕名而来的游客。 颜府私房菜内,颜虎的孙女颜青卿正站在收银台旁边不断的拨拉着计算器,今日虽然依旧爆满,门口也有排队的,但是营业额却不是很乐观,每月的利润日益减少,让颜青卿一筹莫展。 自己大学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酒店管理,希望能继承自己爷爷的名号,把颜家菜发扬光大,让私房菜馆更上一层楼,可自从自己毕业接手后,生意不升反降,她想尽了所有办法,都不见起色。 正想着,就听见门口一阵喧闹,抬头看去,自己的爷爷从门口走进,旁边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上前跟老头打招呼,更有外地的游客举着相机想跟爷爷合影留念。 而一些精明之人,已经举起手机,开始呼朋唤友了:“喂!快来颜家菜,颜师傅今天来菜馆了,运气好的话,可能点上颜师傅亲手做的菜。” “喂!老刘,颜老头今天居然来了,快带着你家贵宾来颜家菜馆,我看看我这张老脸管用不,给你要上几个菜。” “喂!叫你侄子快来颜府私房菜,颜老头出现了,机会难得。” 看着突然热闹的前厅,颜青卿脸色复杂,如果自己爷爷天天来,自己也不用愁这些事了,可这老头怪的很,虽然最疼自己,但是在任性方面,自己这个20多岁的小姑娘也甘拜下风,想来来想走走,想做菜做菜,不想做了能扔下锅铲扭头就走,谁的面子也不给,做啥事全凭心情。 今天是怎么了,爷爷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两年爷爷总是在有天气的时候才来,说是为了顺应天道,要做出大自然的味道。 边走边想颜青卿迎了过去:“爷爷,你怎么来了?”挽着爷爷的胳膊,颜青卿柔声的说道。 “当然是想你这个丫头咯!”颜虎笑呵呵的回道。 颜青卿轻嗔:“别闹,爷爷,今早刚给你送了菜。” 颜虎指着身后的楚河说道:“这位是准备跟我学艺的卓渐清,你叫他卓先生就好了。” 颜青卿略带英气的眉眼微皱,看着面前这个略显老气但仔细看又有点帅的中年人。 这么明显的审视目光不光楚河收到了,连颜虎也看到了,连忙拉了一把孙女,小声附耳说道:“他给的学费,你喜欢的那辆宝马5系就出来了。” 颜青卿立即换上了万人迷的笑容,盈盈的伸出小手,甜甜的说道:“很高兴认识你,卓先生,我叫颜青卿。” 楚河也是笑呵呵的轻轻与她一握,随即分开:“颜小姐,你好。” 第88章 颜家菜馆 说完就不再言语,四顾的打量起这家酒楼,在《狂飙》中,梁岳父的丰和楼可比这里大多了,但是名声真的比不上这位颜虎,就从进门到现在,传入楚河耳朵中的赞扬声,崇拜声,呼朋唤友声就没停过,看来这位颜虎师傅果然名不虚传,温迪这次做的非常不错,回去得好好奖励她一夜。 颜青卿略有不满的看了一眼楚河,对于这个有些不礼貌的家伙,她此时感官很差,就算长得帅也不行,自己一位大美女,你瞄了一眼,就不再看了,仿佛自己酒店中的桌椅板凳比她还吸引人一样。 平日中登门追求自己的人数不胜数,虽然有很多居心叵测之辈是冲着自家产业的,但是自己又不瞎,还能分得出好坏来,最怕的就是一些爷爷的同辈之人,拉着自己的孙侄外甥,强行与自己相亲,躲都躲不开,而且还都不能得罪,有些是老客户,有些更是同道高人。 瞧瞧,女人就是这么矛盾,你瞅她紧了,她骂你流氓色狼,你忽视她了,她又怨你不解风情,不管胖瘦美丑的女人都这样,所以男人一定要目标坚定的去追求女人,哪怕这个目标同时有两个或者大于两个,但千万不要见一个爱一个,那不是海王,那是没事找罪受,除非你是。 但是颜虎却非常满意楚河的态度,学艺之人最忌与师傅的家眷有过深的交往,你又不是儿徒,又不是亲传,整那么亲密干嘛,往往这种分不清距离的学徒,都会被师傅冷眼相待,教起来也不会尽心尽力,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随意打发走的,而真本事却是一样也没有学到。 当初在《一代宗师》内也是这样,学徒只是交学费学艺的,主家有事,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扔出门,哪怕外面正在打仗杀人,能留在主家的都是可以为师傅卖命的儿徒亲传。 颜虎傲的很,四周来跟他打招呼的人不少,但是能得到他回应的寥寥几人。 颜虎领着楚河向后厨走去,拐过一道弯,真·热火朝天的景象出现在眼前,不同于日料与西餐的安静,中餐的后厨就像是一场战争,厨师长不断下达的命令,掌勺师傅的吆喝,砧板师傅的怒骂,以及唯唯诺诺四处跑动的打荷与学徒交织成一幅充满烟火气的画卷。 见到颜虎进来,有事没事的人,都向他行礼,就算是掌勺师傅,也抽空扭头表示敬意。 “师傅,你怎么来了?”一名白白胖胖的高个厨师走进前来,身着的黑袍厨师服上还纹了一条龙,头顶的厨师帽是全场最高的。 “二灶的宫保鸡丁火头太足了,跟你们说了多少次火候菜不能急,前厅催单忙不过来就让他们等着,要是等不及就别吃,不能为了催单把菜毁了。”颜虎答非所问,胖厨师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这是谁弄的牛肉,汤煨淡了。” “这是雕的凤凰还是山鸡?扔了!谁雕的,回去自己再练一个月去,啥时候成型了啥时候在上手。” “这核桃酪,怎么颜色这么深?” 颜虎从头走到尾,每个地方都能挑出些毛病,身后的胖厨师也是一边记录一边点头。 等走出厨房,来到一间办公室内,颜虎才转身对着胖厨师介绍道:“这位是卓先生,来跟我学艺的,以后我后院的操作间他可以随时用,一应材料用具,你一并采购了,” 然后指着胖厨师:“这是我二徒弟王东,有我7分真传,剩下的就是积累经验了,平时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他,以后你来就走后院的员工通道,需要给你准备宿舍吗?” 楚河摇摇头,然后说道:“颜老师,您叫我小卓或者渐清都行,王师傅,我叫卓渐清以后请多关照,我自己有住处,不用宿舍了。” 握住楚河伸过来的手,王东笑眯眯的说道:“没问题,有事您言语,别跟我客气,” 颜虎老神在在的坐到沙发上,平淡的说道:“小卓,学厨很苦很累,即使你花了钱,即便你自己有基础,但是该吃的苦还是要吃的,毕竟学厨不能光学型,最主要的还是在于一个意字。 前期可能会枯燥一点,希望你能坚持住,不过我相信,以你的底子应该不成问题,剩下的除了勤奋就是悟性了,这东西我没法教,完全看你个人。” 楚河笑了笑:“放心,颜老师,您吩咐我照做。” 颜虎看了看表,说道:“今天先不教你什么,就是让你认认人,认认路,你还需要准备一套自己的刀具,工作服,如果弄不来,可以先让王东给你准备一些酒楼现成的,不过就是可能会不称手,我个人建议还是自己选一套自己喜欢用的顺手的。 而工作服,你可以随意买,毕竟你也不用抛头露面,舒适就行。” 楚河满意的点点头,这个颜虎虽然有些架子,但是贵在直率,好的孬的都摆在明面上说。 “行了,那咱爷们从明天开始,每天我只教你1个半小时,早上9点咱就在这里碰面。”颜虎说完起身就要离开,楚河也连忙跟上。 可王东急了:“师傅,你这么急着走干嘛?前厅肯定很多人听您来了,又都堵上了,您一走,可让青卿没法交待了啊。” 颜虎毫不为意的说道:“爱堵堵去,我欠他们的,青卿那个丫头就是死犟,非整什么现代化管理,老酒楼就是老酒楼,爱吃吃不爱吃趁早滚蛋,我还缺他们那三瓜俩枣的,惯的!” 说完不顾王东的苦劝,大步从后门迈出,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留在原地的王东尴尬无比,楚河见状也是笑笑,王东说道:“旧时期的老师傅都是被伺候的存在,有些求上门来的客人要么拿钱砸,要么看面子硬不硬,要么就是碰运气,心情好了炒俩,心情不好了谁来都不好使。” 楚河深有感触,这种老师傅他碰的比王东多多了,不夸张的说,民国初期但凡能叫上师傅的,比戏院的角儿都难伺候,三妻四妾,丫鬟老妈子那是都有的,但是那一个个的本事都是实打实的,可惜随着时代的变迁,有太多东西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楚河认可的点点头,跟王东简单寒暄了两句,就出言告辞,刚踏出门就听到身后传来说话声:“东叔,我爷爷呢?” “走了。” “走了?!门外慕名而来了一桌外宾,还有咱们区领导作陪,爷爷怎么能走呢?”颜青卿声音猛地拔高,脆亮的嗓音听起来都有些清厉了。 王东为难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爷爷的脾气,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这可咋办啊!我海口都夸出去了,万一让区领导不满意了,把咱们明星店的招牌摘了,这生意可就大受影响了。”颜青卿的声音都有些哭腔了。 王东连忙劝慰道:“我来,几个老外而已,吃不出好歹来的,万一区领导事后不满意了,到时候让你爸再出面不就是了。” “东叔,你可要发挥全部实力啊!” “放心,丫头,你吃了20多年我做的饭,哪顿不好吃了?”王东嘭嘭的拍着胸脯保证道。 “东叔,我才23岁,你这话说得合适嘛”颜青卿幽怨道。 “哈,活糊涂了,糊涂了,40岁的人了话都不会说了,应该是快20年是,别说了,回后厨开干。” 院里的声音渐渐远去,身在门外的楚河摇头笑了笑,点起一根烟,还没抽两口,迷你已经停在了身前,温迪的小脸探出:“到车上再抽,这地不让车进来。” 楚河钻进车中,打开车窗,烟气被风裹走:“不让进,你怎么进来的?” 温迪目视前方,这是一条略宽的石板路,宽度仅够一辆车勉强通行:“一盒烟再加上一个迷人的微笑,幸好我长得漂亮,还保证很快就出来,我原本想耍赖停在里面等你的,没想到这么凑巧你正好出来。” 楚河饶有兴趣的看着调侃道:“那保安可赚大了,美人温迪的笑一般人可是见不到的,更何况还饶了一包烟。” 温迪咯咯笑了起来:“这条路本来就是给什刹海里商铺送货用的,不过就是限行而已,一般过了早9点就不让通行了,那保安不过就是抬抬手的事。” “那他也是赚了,专属我的笑容被人夺去了,你说咋赔我,这可都是我的私产。”楚河故作不满,板起来的脸又黑又硬,仿佛吃了大亏。 温迪娇笑:“喂,那可是我的脸,我的笑,太霸道了。” 楚河掐灭烟头,大手伸来,轻轻捏住她滑腻的脸颊:“小妞,爷正在跟你谈赔偿,你的自由已经冠上我的名,你自己都不能侵权,侵权就要赔。” 温迪眼神迷离的看着这个不讲理的男人,心房乱颤,勉强克制住自己的冲动:“爷,别闹,开车呢,回去你想怎样就怎样。” 楚河把手缩回,向后一靠:“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后悔求饶就行。” 温迪闻言一阵腿软,糯糯的问道:“那咱现在去哪?我家还是酒店?” 楚河嘿嘿一笑:“这就按捺不住了?稍安勿躁,我得先去买点工具傍傍身。” 听到工具俩字,温迪娇艳欲滴,各种不健康的东西不断的占领了高地,她已经不是腿软了,已然开始颤抖了。 看着紧咬樱唇的温迪,楚河乐了:“走,出发,目的地,酒店用品商城,今天我得买一套好刀。” 温迪的俏眼如刀斧一般狠狠刮来,大片大片的白色闪光让楚河乐不可支。 第89章 合作达成 岭南,企鹅的高层齐聚,迎接魔晶一行的到来。 等司机打开车门,小马哥等人见到车里下来的人后,不由的顿了顿。 来人只有三男两女,而见过一面的卓渐清并没有在内。 心中满是疑惑的小马哥面上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等他们靠近时,才迎上两步。 那名气质出众的女士小马哥知道,是魔晶的实际控股人,小马哥笑容相向等唐晶伸手,可没曾想唐晶没伸手,自己的手被他们其中的一名年轻人一把抓住,一个劲儿的摇,看那一脸激动的样子,小马哥一时有点懵,转念才回过味来,这不就是自己去大学做演讲时,那群大学生见偶像的表现吗! 小马哥心中暗爽,也是稍微用力回握,然后松开手,刚看向唐晶正想说话,自己的手又被抓住,这次的人比之前的人更显兴奋:“马总你好,我叫郭鑫年,很荣幸见到你。” “郭鑫年,你好。”小马哥心中腹诽,咋也不报个职务什么的。 正想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被人抓住,一名年轻的眼镜男,目光灼灼的瞪着他,那眼神让小马哥菊花一紧:“马总,我叫卢卡。” “你好,你好。”小马哥笑容里全是尴尬。 见状唐晶走上前来,轻拍了两下郭鑫年与卢卡,伸出手,大方的说道:“马总你好,我是魔晶的董事长唐晶,这位是总经理金城,这位是技术部主管郭鑫年与副主管卢卡,魔晶的创意就是来自于他们二人。” 可算来了个正常,小马哥心中庆幸到,伸手与唐晶温凉的手指轻轻一握即分:“唐总你好,各位欢迎你们的到来,请随我们去会客室。” 说罢带头向前走去,可又一次出人意料的是,本来应该在他身边的唐晶,此刻却落后了几个身位,反而第一个跟自己握手的激动小伙金城与自己并驾齐驱,并且大声说道:“马总,直接会议室,别去会客室了,我们喝饱了来的。” 跟着小马哥前来迎接的4、5个人,每一个都是集团的大牛、大拿,有技术部的也有投资部的还有商务部的,此刻他们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一分轻蔑的嘲笑,仿佛在嘲讽这群土包子。 走进富丽堂皇的会议室,郭鑫年不由的感叹道:“大厂就是大厂,连会议室都弄的这么奢华。” 卢卡也是抬头看着四处精心设计过的灯带,装饰,就连桌椅板凳,麦克风投影仪都是最新科技的产物,一时间也是张大了嘴巴。 既然已经出人意料,那就把这事做到底,与小马哥面对面而座的是金城,两边分别是郭鑫年与卢卡,而唐晶与小助理朱迪则是坐在靠边的位置,看唐晶淡然自若的样子,小马哥心想,今天做主的不会是面前这三个人愣头青。 果不其然,接下来跟他谈论细节与方案的就是面前这个看着有些跋扈的年轻人。 金城的态度仿佛与刚见面时有了180度大转变,开始像是见到了偶像一样激动,但是自从坐到会议室内,就变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桀骜不驯二世祖的嘴脸。 小马哥尽力保持自己最起码的修养,讲事实摆道理,为企鹅尽可能的抢夺话语权与控制权。 但是金城咬死了就一条,企鹅只能占比30,而且不可干涉公司的运营与决策,顶多给一个副总的位置,其他的你们就别想了。 小马哥面色不虞,身子靠在椅背上,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捏的紧紧的。 他并不是在气恼金城的态度,他是在骂楚河:“你这个王八蛋,不按套路出牌,整几个油盐不进的愣头青来跟我谈判,欺人太甚!” 于是小马哥一脸冷峻的不再说话,接下来的会议都是技术部与郭鑫年卢卡的探讨,商务部与金城的切磋,还有投资部试探性的报价。 上午谈完吃饭,宾主尽欢。 下午继续谈,该扯皮的还在扯皮,耍无赖的还在耍无赖,然后谈完吃饭,宾主尽欢。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三天过去了。 等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消失了三天的小马哥再次出现,这次带了张之东,刚坐到会议室中,张之东率先发话了:“唐总,您一直从未发言,不知对这次合作,你有什么意见吗?” 唐晶抿嘴笑了笑,温言说道:“我没意见啊,我这次来的身份除了是魔晶的董事长之外,还有一个身份。” 张之东问道:“什么身份?” 唐晶没有回答,从自己的包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张之东,然后微笑的说道:“这件事才是我这次来的唯二目的,张总看过就知道了。” 张之东接过信封,浅粉色的,打开一看,里面的信纸居然是一张餐巾纸,上面还有酱子的logo,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道:“张总,你答应的咨询费,请打到这个账户上,知名不具!” 张之东此时又气又想笑,把信封连带餐巾纸一并递给了身边的小马哥,小马哥看后,当场就给大家表演了一次蜀都的国粹。 张之东讪笑道:“唐总说唯二的目的,那另一个是什么?” 唐晶淡淡的说道:“我是来签字的。” 小马哥面色阴晴不定,会议室内陷入了寂静,四天的谈判,魔晶方面油盐不进,丝毫不退,相反对面那个金城反而有点得寸进尺的迹象,有些时候开始反向谈判,向他们狮子大开口起来,所有人都疲累无比,但是他们也都知道,今天就是确定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在看着小马哥,等他拍板决定。 小马哥手中死死捏着那张餐巾纸,时而松开时而攥紧,过了许久餐巾纸都被他捏碎了,才闷声开口道:“跟他们签!”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郭鑫年与卢卡更是兴奋的再也忍耐不住,当场跳了起来,击掌相庆,没有人会笑话他们,毕竟梦想成真的滋味人人都无法保持克制。 见小马哥想要愤然起身离席,金城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鼓足勇气说道:“马总,我还有个要求。” 小马哥眼底仿佛九幽一般,看向金城,仿佛在说,我警告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可是会打人的,他冷冰冰的哼了一声:“说!” 金城看到小马哥宛如实质般的眼神,下意识想要退缩,但是想起来之前楚河对他的谆谆教诲,硬着头皮说道:“我希望能得到企鹅用户数据流的开放权限。” 小马哥怒拍桌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可!能!” 说完,在小马哥震动的眼睛中,金城从自己的西服衣兜里又掏出一个粉色的信封,手指颤抖的递了过去。 小马哥看到递到面前的信封,气就不打一处来,按捺住自己飙升的血压,咬咬牙,打开了,看了两眼猛然间又合上,连凑过来的张之东都没看到上面写的什么。 小马哥这次不再生气,仿佛情绪平缓了许多,可声音依旧冰冷:“想要权限,让他亲自来跟我谈,你还不行。”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第二天,一条简短的新闻出现在企鹅的网页中,新闻的位置偏僻不起眼,大概内容就是企鹅与魔晶公司达成战略合伙协议,但是随之而来的一条新闻则引爆了全网。 企鹅将在年底之际进行版本大更新,推出一项革命史诗级的业务,将大幅推动新科技社会的发展。 一时间喧嚣之上,如此大的口气,就算彼时的互联网平头哥周红祎都不敢说这种话,可企鹅就是说了,还是在大逆之时放的豪言。 有心之人开始收集情报,调查具体事宜,于是魔晶这条边角料新闻就被人翻了出来。 公司是新的,人员是新的,连管理人员也都是些年轻人,唯一的董事长还是个标准白领,可这个业务嘶!!!! 所有人都发现了华点。 学厨确实跟学武一样,需要长时间的苦练基本功,连日的训练期间,楚河也曾询问过王东,王东那张胖脸上露出一抹回味的神色:“我颠了5年沙子,每次都在颠石子沙子,脚下踩着两块红砖,砖距都是标准的30公分。 我还切了3年的土豆丝,剁了2年的骨头,雕了5年的花,从开始师傅收徒一共收了10人,最后只有3人坚持下来,颜青卿的爸爸都半路放弃了。 大师兄也是在出师后,去南方了,师弟则是接了师傅的班去大院里做国宴去了。” 楚河听着王东的话,摇着手中加上沙子石子起码有15斤的大铁锅,仿佛跟玩似的,轻松写意,看的王东眼神直愣,就他自己苦练了20多年,也只是颠10斤而已。 王东说道:“看来你确实很有天赋,明天我就跟师傅说,你颠锅也不用练了,你简直就是怪物,刀功、桩功、颠功、眼力、腕力、臂力都是顶好的。” 第90章 黑色世界 楚河放下铁锅,笑道:“谢你夸奖。” 王东摇摇头:“我不是夸,是事实,如果不是知道你是来学艺的,并且真的没有接触过中餐,我差点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了。” 王东很喜欢跟楚河聊天,因为楚河见多识广,阅历惊人,什么都了解并不是胡吹,什么都有自己清奇的想法与独到的见解,而且年龄也与自己相近,家底殷实,为人大气,所以王东最近有事没事就来找楚河聊天。 王东还想说什么,楚河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只好中断了聊天,借口去后厨逛一圈就走了。 接通电话,金城兴奋的声音传来:“老卓,事情成了,我们刚刚跟马总签完字,这就准备回去了,今天下午就能到。” 楚河闻言把手机公放打开,又端起铁锅颠起了沙子,边颠边说道:“干的非常好,等你们回来我给你们整个庆功宴!” 金城听着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阵沙沙沙的声音,不明所以,但是回过神来还是兴奋的说道:“没问题,叫上所有人咱们一起嗨起来,所有消费全由我金少爷买单。” 简单赞扬了两句高兴的小金同志,楚河就挂断了电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这离自己的任务目标差的还远呢。 中午吃完饭,楚河并没有去机场,唐晶跟朱迪已经请了一个多星期假了,再不回去,比安提就该不满意了,而其余三个男人,让他们自己想辙回来,什么档次让我去接 回到公司的郭鑫年与卢卡拉着杨阳洋就要去喝酒庆祝,问起金城来,卢卡说,金城刚下飞机就被人接走了,留言说是晚上聚餐的时候再见面。 可是直到晚上聚会结束了,金城也没有出现,喝了几杯酒的楚河坐上了温迪的迷你,刚刚发动,温迪就说:“刚才庄晓蝶给我发短信说想跟我一起去逛街,说是她内衣坏了,想换新的。” 楚河闭眼休息,语气平缓的问道:“她平时跟你有私下的联系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 “行我知道了。”楚河回道,扭头又说了句:“收音机打开,听听歌。” 温迪依言打开收音机。 天上风筝在天上飞, 地上人儿在地上追 你若担心你不能飞, 你有我的蝴蝶 天上风筝在天上飞, 地上人儿在地上追 我若担心我不能飞, 我有你的草原 好听的音乐如醉人的氧气一样充斥在车内每一寸空间。 楚河不由自主的跟着哼唱起来。 而温迪也小声的跟着唱起来,她十分享受此刻的幸福,小小的车内仿佛就是她的全世界。 音乐创造的美好氛围被手机短信提示音打断,楚河捞起手机,发现是金城发来的信息,让他去一个地方接他,他喝多了。 挑挑眉,再拨回去已经关机了,楚河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放下手机对温迪说道:“先回你家,然后把车给我,我去个地方。” 温迪轻应了一声。 金城给的地址在一处山区庄园,从外看去里面灯火辉煌,可并没有多少声音传出。 开进没人值守的大门,楚河笑容更甚了,随意找了个空地,将车停下。 看看面前4层的西式小楼,楚河点燃一根烟,慢慢的抽着,微眯的双眼不断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等烟头落地时,楚河整个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小楼的一处房间内,屋里空调开得足足的,甚至有些冰冷,金城面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金振邦十指交叉,至于胸前,眼皮垂落,面沉似水,如果不是微微跳动的眼皮,与仿佛是在敲击节奏的手指,整个人就犹如睡过去一样。 而双臂都缠着绷带的老董站立在金振邦身后,等候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老董的耳朵微动,片刻后说道:“下面人传来消息,他自己一个人来了。” 金振邦只是挥了挥手,老董点头出去了。 屋内的金城想要起身,又想要说些什么,但都被父亲的气势所压倒,金城双手死死的攥住裤腿,眼珠逐渐泛红。 从小到大的经历他当然知道,今天父亲突然把自己叫来,并摆下如此阵仗是为了什么,心有不甘的金城,想要反抗,但是出于对父亲的恐惧,都没能鼓足勇气。 看着老董的出门,金城内心一片凄凉,虽然他对楚河没有多少感情,但是到目前为止楚河的所作所为都让他非常满意,他甚至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愉悦感,这是玩多少女人都换不来的快感。 老董这次从香江高价请来了十几名好手,各个实力不俗,有地下拳场的拳王,有杀过人的亡命徒,有军队退下的特种兵,还有各种路数的武术界好手,每一个实力都不在他之下,他相信这次肯定能把楚河留下。 可惜了!老董如是想。 随即下达了必杀的命令,一屋子凶神恶煞鱼贯而出,付给他们的丰厚报酬要求就是杀无赦。 老董独自站在门厅中,目光如炬的看着大门,只要楚河敢迈进来,他肯定跑不了。 所有人都藏在暗处,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微风拂过,老董觉得此时的风非常讨厌,把屋内充足的凉气都带走了,潮热的气息让他不由的皱眉。 不对!风!怎么会有风! 老董愕然抬头环顾四周,发现门厅上方的一扇小窗户,不知什么时候从外推开了。 惊惧之下,老董大喊一声:“小心他进来了!” 隐藏的众人神情一凛,加倍小心起来。 这时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黑市拳王面朝下,趴在地上,再往上看,楚河饶有兴趣的站在二楼的栏杆处,俯视着老董,笑吟吟的说道:“你这个家伙真不长记性,忘了自己怎么伤的吗?今天还叫来这么多人,啧啧啧,猜猜我搜到了什么,两把刀,一对指虎,带毒的银针,还有一把手枪,看来今天是不死不休的局了。” 楚河满脸的笑意,但是嘴中的话却冰冷无比,老董不顾楚河的嘲讽,连忙向对讲机里询问,接到的回答让他心沉海底,原本十多个人,现在能回应他的只有寥寥7人而已。 楚河的声音又起:“剩下的人,你们没事不是因为你们藏的严实,而是你们一身武艺来之不易,身上也没有太多的煞气,我现在给你们5秒钟的时间选择,要么自己走出去,要么就留在这里。” 楚河就这样大喇喇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名帝王一样,威严霸气。 “5、4、3”仿佛来自深渊的声音响起。 刚数到3,阴暗处藏着的一干人等,面色难看的走了出来,向楼上的楚河略微拱手后,绕过站在门厅正中的老董,默默的离开这里。 等数到1的时候,楚河笑了笑:“我背后那个,你确定要动手?” 话落刀出,一道寒光映入眼帘,刀势极为犀利,劈落速度很快,遮住了楚河所有腾挪的空间。 这一刀必杀!!! 当! 金属相击声音响起。 出刀之人瞳孔瞬间放大,不可思议看向刀刃,明明他观察过,楚河身无长物,刚才垂手说话时,两手都是空空的。 楚河并不啰嗦,飞起一脚,十足十的力气使出,刀客瞬间飞出,落地时已然没了气息,连抽搐都没有。 楚河呸了一口:“白痴,都说了我刚才缴获过一对指虎了。”说完还亮了亮手指上泛着铜色的指虎,别说,这东西还真好用,能扛能打。 楚河踱着步从楼梯上慢慢走下,逐渐靠近老董,衣冠楚楚、慢条斯理的样子,仿佛他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扶着光亮的实木楼梯扶手,楚河步步走近,等走到老董身前2米的时候,老董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煞白的圆脸搭配着整洁的中山装,看上去极为搞笑。 楚河站定,睥睨的看着老董:“可惜了,我说过再有下次不会放过你的,要怪,怪你老板。” 说完挥指如刀,劈向老董的脖颈,手臂急速挥动引起破风之声。 老董已经闭眼准备迎接自己的结局,但是已经等死的他发现指刀并没有到来。 另一道破风声音从自己身后穿过,射向楚河。 楚河刚举手挥到一半,突然感觉浑身汗毛竖立,猛然间涌上来的危机感让他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微微歪了一下脑袋,紧接着一道疾风从耳边飞过,落在身后的墙壁上。 是子弹! 楚河目光一凛,迅速翻滚寻找掩体,身后又是一颗子弹击中的声音,4秒一发,是狙击手! 柱子不行,楼梯不行,沙发更不可能挡住,楚河奔向窗户,不顾一切的团身撞出窗外,又是一颗子弹落在刚才落脚的地方。 狙击手三枪不中,连忙扔掉枪支,转身跑进黑夜之中,目标已经进入黑暗,自己的机会已失,逃命要紧,刚才在狙击镜中他亲眼看到目标是如何干脆利落杀人的。 如果不是因为威胁到了雇主的生命,他是不可能开枪的,因为他得到的命令是做最后一道保险的,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开枪。 第91章 雷霆手段 本来十拿九稳的一枪,居然被那人奇迹般的躲开了,真的是见鬼了,自己在中东战场上狙杀了上百人也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狙击手边逃边想,自己定好的逃脱路线已经快跑到头了,早已准备好的摩托车就在路边停着,只要跨上摩托车,自己就该安全了。 50米,30米,10米,看到了!摩托车还停在那里,3米,1米。 上车打火,速度渐渐飙升起来,逃出生天的快感加上肾上腺素的分泌让狙击手脸上逐渐浮现出了病态的笑容,这感觉比杀了上百人的感觉都爽。 拐过面前的山道外面就是公路了,真好!又一次活下来 脑袋一轻,视线跌落 狙击手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自己炸烂的脖子与依旧疾驰远去的摩托车,车上还坐有自己破碎的身躯。 “唉!这么久没练,手生了,居然低了几公分。!”楚河放下手中的狙击枪,开什么玩笑,让我去追,人哪有子弹跑的快,这狙击手看来是吓怕了,连瞄准镜都没拆下来带走,太不专业了。 就连逃跑路线都有可视的狙击条件,金振邦哪请来业余狙击手 可楚河没想过,有几个像他一样百米只用8秒,有几个像他一样身手那么好,有几个会知道他不止武艺练得好,连枪械也精通。 楚河调转枪口,瞄向庄园,老董还是背对着大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认命了一般,轻挪视角,金振邦还老神在在的靠在沙发上,而金城则忐忑的坐在金振邦对面,脸色难看至极。 瞄准镜中的十字已经框住了金振邦的脑袋,自己只需勾勾手指,金振邦与老董绝对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一向杀伐果断的楚河无奈的摇摇头,卸掉瞄准镜,手指微微用力,合金做的枪管居然弯曲了少许。 王八蛋们,你们该感谢系统放你们一条生路。 楚河拍了拍腿上的草屑,狙击一个不到500米的目标,蹲姿就够给他面子了 老董站立了许久,身上的汗水都已经被冷风吹干,刚才一连串的声响,他大致能判断出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留的后手果然用上了,就是不知道得手没得手,万一失败了,等待自己的,只有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死心塌地的跟金振邦,赚够钱带着自己老婆孩子远走高飞多好,当自己在金振邦命令下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无法回头了,悔已,恨已! 心念千转,一向冷静的老董抑制不住内心中不断翻涌而来的恐惧,下意识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可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又如催命无常一样,吓住了他的心神,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楚河冰冷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把这一切都处理干净了。” 说完向楼上金振邦的房间走去。 老董此时有些腿软,但是刚才楚河的话听起来是如此的梦幻不真实。 他真的不杀自己? 他都杀了这么多人了,为什么会放过自己? 没道理的! 但是楚河的命令像魔咒一样驱使着老董,他不由自主的去收拾残局,对待这种事情他早已干惯,可他没有意识到,从来只听令金振邦的他,为何会去服从楚河,而自己老板又该怎么面对这么一尊煞神! 金振邦怎么面对,硬撑着装逼就完事了! 楚河推开大门,像是串门的客人一样,坦然的走进屋子,金城激动的霍然站起,脸色忽红忽白,挣扎了一会儿,嘴中哆嗦的说道:“老卓,你能不能放过我爸。” 楚河坐到金振邦对面,将手中的物件往中间的茶几上一放,然后舒服的向后一靠,掏出烟盒,美美的点上一根,惬意的向天花板深深吐了一口烟。 楚河并没有搭理金城,就这么翘着二郎腿,瘫坐在沙发上。 就这样,楚河瘫坐,金振邦依靠,金城颤抖站立,三人陷入了寂静当中。 许久,金振邦喉头耸动两下,嗓音沙哑道:“能告诉我,为什么接近金城?” 楚河依旧仰望天花板,淡淡的说道:“看你不顺眼,给你添点堵。” 金振邦面无表情,沉声说道:“我不信,你有如此身手,悄无声息的安排了我们一家不更好吗?” 楚河随手把手中的烟头摁在真皮沙发上,奢华无比的沙发垫上赫然出现一个刺眼的黑点:“我为什么要杀你们?就因为你不服?就因为你们要抢我生意?就因为你养的狗被我打断胳膊? 在今晚之前,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善意的,包括打狗,你也好,金城也好,咱们本身就没有死仇,是什么让你产生要除掉我的念头,我不得而知,或许是早些年的张扬跋扈惯坏了你。 也或许是你说一不二的性格养的臭毛病。 这是个法制社会,大家遵纪守法,在规矩内行事不好吗? 非要弄个你死我活? 共享单车的业务已经让你们集团市值升了15个百分点,还不知足吗? 我就瞧不上你们这群土鳖,以为有钱了就可以肆无忌惮,就可以无法无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懂不懂?” 金振邦脸色难看至极:“你到底是谁?我查过你,之前你可不是这种性格,过去的你顶多是个浪荡子,喜欢玩女人,喜欢自由自在,喜欢无拘无束,受了情伤才开的日料店,按说我查的没错,但是现在的你,跟资料中的你完全是两个人。” 楚河稍微坐起来一点,笑道:“我是谁,我说我是上帝,你信吗?我说我活了200多年,你信吗?” 金振邦居然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摇摇头,楚河无奈道:“你说我有意接触金城,那你想想,我有做过什么有害金城的事吗?” 金振邦看了看傻站在一边的金城:“我儿子是什么样,我最清楚,所以我才怀疑你的举动。” 楚河嗤笑一声:“你自己教不好儿子,居然怪你儿子不成器,在我眼里金城就是块璞玉,细心雕琢一下就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成就,那你自己霸道,你自己总是活在自我认知的世界中,就不要去影响别人,实话告诉你,今天你跟你那条狗的命能寄存在我手里,全看金城的面子,这小伙子很好,很棒,我很看好他。 我将会培养他成为超越你的存在,成为光彩耀目的青年才俊,让他有所向披靡的自信心,让他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魄力。 我要让你知道,金城是一个潜力非凡的人,不是你眼中的废物。 还有,金振邦!记住!真的没有下次了!” 金振邦不顾楚河的嘲讽威胁,还是盯着楚河毅然决然的说道:“我还是希望你以后离金城远点,毕竟我才是他的父亲,从小抚养他成人的父亲,给他衣食无忧的父亲,血脉相连的父亲!” 楚河哈哈大笑起来,不再搭理这个不知所谓的人,转身对着金城说道:“金城,你说,你要不要让我离你远点。” 脸色煞白的金城被楚河猛然间点出,顿时不知所措起来,忐忑的看着父亲,回应他的是一道凌厉的威胁,又纠结的看了看楚河,得到的是坚定的鼓励,于是壮了壮胆气,小声说道:“不要。” 金振邦闻言脸色大变,想要张口呵斥。 但是楚河的斥责来的更快:“你是娘们吗?大点声!” 金城抬起头,朗声说道:“不要。” 楚河站起身来,指着金振邦的鼻子说道:“对着他说,再大点声。” 金城昂起头颅,怒吼道:“我不要!!!” 楚河满意的拍拍金城的肩膀,搂着他就要向门外走去。 金振邦不顾威胁勃然大怒,喝道:“给我站住!” 楚河回身就是一脚,把金振邦踹回沙发上,然后弯腰伸出手指点了点茶几上的东西,留下了诡异一笑。 扯了一把有些不忍的金城,推门离去了。 独留金振邦颓然的瘫坐在沙发上,目光闪烁的看着茶几上那一枚金光闪闪的狙击枪子弹! 金城被楚河扯着走出房间,目光所及,到处都是凌乱,有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也有刚刚清醒断腿断手哀嚎的人,窗户碎了一面,地上全是玻璃碴子与木屑,依稀还能看见枪击的弹孔。 金城又重新审视了一眼身前的楚河,背对他向外走的身影是如此的高大威猛,伟岸的身躯带来了十足的安全感,那种睥睨一切的霸气让金城不由自主的崇拜上了,此时楚河仿佛在金城心中又多了一层含义。 坐上停在外面的迷你中,楚河又对金城问了一句:“最后的机会,当你开车从这个门驶出,你将来的路可能就全靠自己了,你父亲也会因为恼怒你的背叛暂时与你疏远,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金城没有说话,点火,踩油门,加速,坚决的态度让楚河大为满意。 改造金城10计划完美结束,感谢金振邦老铁送来的神助攻! 不过这一枪之仇! 哼真当咱是活菩萨吗? 第92章 敲打小马哥 经过几天的观察,楚河发现金振邦与老董确实把事情处理的很干净,至少自己的生活没有丝毫变化,看来以前没少干这种事。 金城也是沉寂了一天后,又迸发出十足的激情,投入到魔晶的建设中去了。 而郭鑫年与卢卡也是一脑袋钻进了研发部门,带着一众技术人员日夜刻苦钻研技术,要把魔晶做的尽善尽美。 翻过了几天沙子后,颜虎经过考察就不再让楚河练这个了,开始教授一些门道中的东西,像什么选材、选料、杀生的刀法、处理食材的手法等等。 而楚河也成了颜家私房菜最特别的存在,平日在颜虎的私人灶间里练习,到了饭点就堂而皇之的坐在前厅,点菜吃饭,酒楼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除了王东之外,没几个跟他说过话的,就连掌柜的颜青卿,楚河也是不假辞色的平常面对。 该吃吃该喝喝,结账的时候也从来不含糊,除了经常有一位漂亮大方的姑娘时不时的来坐下跟他一起吃饭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在外到底是干什么的。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都议论纷纷,揣测着楚河的身份,看他气度不凡,出手阔绰都在猜他是不是超级富豪,企业大老板之类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淌,人们都渐渐开始习惯他的存在,开始不去关注这个天天来的中年人,也停止了对他的议论与猜测。 就是温迪太惹眼,每次来每次都有好事的年轻人与厨师在不远处探头探脑,万一这个姑娘是楚河的女儿呢,万一瞧对眼就能少奋斗一辈子了,掌柜的他们可从来没动过心思,饭碗与美女之间他们还是拎得清的,就算想追也得先把温饱解决了。 温迪来的次数多了,也习惯了被人这么观望了,津津有味的吃着龙井虾仁,鲜香!温迪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极其正确的事情,就是找了颜虎师傅教楚河厨艺,又能时不时的来这里与楚河一起吃饭,太好吃了。 楚河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一旁的温迪连忙放下筷子给他倒一杯茶水。 “最近这段时间我没去,魔晶那边怎么样了?”楚河随意的问道。 温迪也是擦擦嘴,回身要去包中掏记录本,被楚河拦住了:“随便说说就行,不用搞的跟汇报工作似的,你边吃边说。” 话虽如此,但是温迪还是坐正了,明快脆亮的声音响起:“自从企鹅那边发出公告后,已经有10多家公司与魔晶接触过了,其中不乏猪厂、狗厂、大米这种互联网头部企业。 根据你的安排,金城都把这些人一股脑的推倒了企鹅那边,声称那边才是主导,但是小马哥踢皮球是好手,更何况股权占比是透明的,于是那群人又都涌了回来,谈合作,谈收购,谈联合开发,都有。 其中大米与360最为急切,价码很高,甚至雷俊更是出到了翻倍,可金城一律回绝的,并表示一切都要等a轮。 而最近这几天事情有了变化,经过有些人的刻意导向,风声逐渐变得不好起来,说是这项技术有可能会影响到通讯安全与个人隐私,更有甚者说出这项技术他们也已开始研发,并寻求合作与投资。” 楚河举杯喝了一口,淡淡道:“让企鹅的必胜客团队做事,不能让他们摘的太舒服,既然捆在一起就要有一起扛雷的准备,想屁吃呢。” 温迪轻皱眉头:“马总那边我怕不好交涉。” 楚河看了温迪一眼:“谁让你去交涉了,所有事情都交给金城,流氓对无赖,他,门清。” 温迪点点头继续说道:“还有一项隐患,就是有人匿名告状,告到了两大通讯运营商那里,他们那种体量如果亲自下场,我怕魔晶扛不住。” 楚河笑道:“还是扔给小马哥,让他帮忙解决,对了,把事情说严重点,说给金城听,这件事情还要以他为主去解决问题,算了,我打个电话先。” 手机拨出去,好半天才接通,小马哥的声音传来:“哪位?” 酷酷的声音传来,让楚河噗嗤一声笑了出声:“马总,卓渐清,我记得前天刚给你打过电话,也是这个号码来着,您难道没记吗?还是手机不好用了? 我建议你别总是省钱省钱的,花钱买个好点的手机去,我看雷俊最新出的那款就不错,要不要我给你代购一部啊? 雷俊我老熟了,最近这段时间天天来找我啊,好烦啊!” 小马哥面色就像吃了苍蝇一样别扭,没好气的说道:“卓总,有事说事。” 楚河摸摸上衣,温迪见状从自己包中掏出一盒打开的烟,正是楚河最喜欢的软包红塔,温迪把烟叼在自己红唇上,点燃轻吸一口,然后塞到了楚河嘴中。 楚河毫不在意,美美的吸了一口,但是远处的男青年心碎了一地,果然是这种关系女儿哪有这样帮自己老爹点烟的,偷瞄的男青年退去了好几名。 万一父女感情好呢,也有执着的固执的自我催眠中,依然坚守着岗位。 楚河笑道:“马总,你忘了我曾经给你说的困境了?你现在占了便宜不办事,是怎么个茬? 难不成真以为我们离了你企鹅活不下去了? 现在股份也入了,项目也推动了,咱可别自己人在后面扯后腿啊。” 小马哥充满了不屑,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就卓渐清这几个人,他这一辈子见多了:“卓老板,你才几天,你就坐不住了?有些事情急不得。” 楚河冷哼一声:“马总,别怪我没提醒你,按说你们在发出通告后就该立刻行动起来,可现在你们把声势炒的这么大,把魔晶推到风口浪尖上遭受冲击,你以为你最后能捡便宜? 别天真了,万一哪天把两大运营商招来,我们肯定是必死,但是你的企鹅,你觉得还能潇洒下去吗? 大不了我们把代码专利版权卖给钱多的回口血就是了,不过就是少赚点而已,但是你那时候还有血可以回吗?” 说完楚河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拿起筷子来给温迪夹了块牛肉喂到她嘴里,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温迪羞红了脸,也劝退了剩余的坚守者。 温迪妩媚的眼睛盈满了爱意,就这样俏生生的看着楚河,连嘴中的牛肉都忘了嚼。 楚河又是夹了几个虾仁与鳜鱼肉放到她盘子里:“看什么看,抓紧趁热吃,凉了味道就全跑了。” 温迪连忙低头咀嚼着嘴中的食物,吃了一会儿又问道:“你这样对马总说话,他会不会不高兴?” 楚河弹弹烟灰:“我管他高不高兴呢,反正我痛快了,这帮有钱人就是惯的,以为有了钱所有事情就必须按照他们心情来做,不骂他们两句,他们就不知道事情的危急性,在商业战场上,这就是大忌,全凭个人好恶来行事,完全是一个情绪动物,那这人走的必不长远。 企鹅今天遇到的危急,跟小马哥有些飘不无关系,旁人吹嘘两句就找不到北了,如此关键的时刻,你还不自省,早晚有苦头吃。” 温迪请教道:“你说的苦头是你刚才说的两大运营商吗?” 楚河点点头:“是,但那也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企鹅触动了太多人的蛋糕,通讯只是一部分而已,他的数据库太馋人了,各行各业都用得上,可他宁愿把利润与股份分给境外资本,也不愿割肉让国内的人分食,这就是大忌,不搞他搞谁?” 原世界也是这样,要不是碰上了vx强行续命,以及及时的断臂求生,哪有后来的企鹅帝国。 可惜语音通话的创始人也在此期间被资本的拳头狠狠的击落尘埃,恶意竞争、抄袭侵权、运营商的围追堵截,以及他们团队对于商业的认知缺失,都注定了他们的失败,不然放在何时何地也是出类拔萃的人才。 温迪不再提问,继续品尝这一桌的美食。 而楚河也是等温迪走后,又回到了后院的灶间开始练习起来,现阶段颜虎教的所有东西楚河都是一学就会,就连将来的烹饪手法,楚河也有十足的信心,就唯独这个雕功太难了。 以至于整个灶间里全是雕坏的萝卜,雕刻跟画画一样需要有艺术功底,审美能力,构图空间感缺一不可,为此楚河甚至在夜间去报了美术培训班,与一众不到20岁的人共同学习,从画鸡蛋开始 日子忙碌而又充实,楚河的雕功也由原来的一窍不通渐渐的开始初窥门径了,从开始的雕花花败、雕鸟鸟瘸到现在都能雕出栩栩如生的荷花,楚河下的精力不比学武的时候少。 慢慢的楚河的大作也被王东应用上了,出现在客人的餐桌上,也不白拿,王东精心研究的秘制卤鸡脖的配方也让楚河弄到手了,让忠爱鸡脖的楚河喜出望外,但是据王东透露,颜家最稀有的当属一张酒谱,那可是有数百年历史的好东西,除了颜虎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第93章 快乐加倍 对于金城,楚河还是非常满意的,大少爷的脾气在庄园一夜后彻底消失了,情绪内敛了许多,为人做事也变得稳重了。 为了磨金城的性子,楚河放任了他半年没再去管,魔晶的大小事务,金城能办的就办,不能办的也必须他自己去求人,自从小马哥携律师团出战之后,那些居心叵测的骚扰少了很多,魔晶的研发进度也一日千里的推进着。 于是在年底的时候,企鹅召开了盛大的发布会,在一众媒体同行面前高调的宣布wx的成立,先发就是优势,虽然市面上也有很多赶工出现的同类语音软件,但是wx各个方面都全方位的碾压同类型竞品,而且小马哥的南山必胜客也在这半年频频出手,不惜一切代价的去为对手增添麻烦。 wx的出现无异于创世纪的存在,先进便捷的沟通方式,让所有使用者都爱不释手,一时间wx成为了时尚,成为了潮流,这其中当然少不了,两大运营商的鼎力支持。 在楚河的意见下,小马哥与金城登门拜访了两大运营商的掌门人,并献上了足够的诚意,与他们协同发展,运营商下属的投资公司也相继入股魔晶。 如果单单只是入股或许并不一定能打动大佬们,但是嗅觉敏锐的他们发现上层对于信息交流技术的创新与扶持民营企业持开放态度,转年到来的大会也会有相关的文件发布,察觉到机会的到来,这口螃蟹他们肯定不会放过的,不仅政策上大开绿灯,甚至在保护措施上也是尽心尽力。 别的公司为了一张牌照还在费劲心力时,魔晶wx已经堂而皇之的放在官网上一并宣传了,随之一起发放的,还有企鹅的所有门户以及小马哥下了血本的实体广告,大中小城市,人流密集之地,交通便捷之处,大到高速公路广告、楼宇广告,小到住户电梯、出租车内铺天盖地到处都能看见wx的身影。 而海外的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等霸主也都纷纷传来合作的意向,虽然他们也有能力研发,但是经过考察,发现不仅仅是华国的专利权被提前注册了,就是全世界任何一个主要国家魔晶都丧心病狂的没有放过,核算过后,发现重新研发还不如花钱去买,一方面省去了可能会被诉讼的麻烦,另一方面,魔晶持开源的态度就让他们非常受用,而且收费相比自我研发便宜了许多,魔晶的名头一夜之间享誉海外。 企鹅庞大的数据流与使用人数,还有先发的优势,更是有官方背书,天时地利人和俱在,wx一出现仅仅不到1个月,使用量就已经超过了企鹅过去十年的年度增长量,以此形式走下去,预计不过半年就会与q持平甚至超越。 另外楚河千叮万嘱过的,如果出现竞品可以打压,但不要消灭,不要造成一种垄断的态势,以免落人口实,自己吃口肥的,至少要给别人留口汤喝。 过年的时候张之东又花钱买了一次楚河的服务,想让他给企鹅再诊一次脉,至于小马哥,自从楚河挂断他电话后,也再没联系过,傲娇的一匹 楚河看着支票上的一串零,顿时乐不可支,终于可以把之前留下的所有饥荒全填平了,还能有不菲的结余,就很棒。 心情愉悦的楚河亲自为张之东做了顿自己新学的菜肴,两人推杯换盏,好不快乐,最后趁着还算清醒,楚河对张之东说道:“你记住,砍掉80的多余业务,就留两三个主业,全力发展,就能保你企鹅一辈子安安稳稳,稳步前进。” 张之东早就在酒场内摸爬滚打数十载,虽然喝的很多,看上去也是东倒西歪的,但是他心神还是非常清明的,连忙问道:“什么是多余的?” 楚河喷出一口酒嗝:“千万别跟风,什么房地产,什么新能源,什么购物,什么物流的,你们是高新科技企业,就要干与科技有关的事情,虽然短时间看别人赚的盆满钵满的眼红,但是告诉你,那群人赚的都不是稳当钱,早晚会挨清算的,就玩互联网,就玩好你们的通讯,有这么大数据库存在,干嘛不行?千万别去趟不知深浅的浑水。” 接过张之东递过来的烟,点上继续说道:“你们不差钱,现金流非常健康,就一定要保持健康状态走下去,真要耐不住性子想玩点花的,可以去玩娱乐产业啊,再怎么着玩总没错。” 张之东默默的点点头,继而又是狠心一杯酒给楚河灌了下去:“卓老板,能否帮忙解读一下未来5年的政策?” 楚河已经有点喝多了,饶是体质超常的他被两斤多高度白酒灌进去,也有点迷糊,嘴里都有些大舌头了,含糊的说道:“政策?那可不是咱们该碰的,跟着走准没错,别深究,别讨论,字面上怎么写的,你就怎么做,按时缴税,足额缴税,基金、慈善、扶贫、援助该做的时候就做,有能力的多往这上面靠准没错,别搞小聪明就行,至于怎么做,前面wx与两大运营商你们不是做的挺好吗?” 张之东看着已经有点往桌面上点头的楚河,心中不禁的感慨道,高人啊! 正想着,面红耳赤的楚河又嘟囔了一句:“老张啊,别嫌我啰嗦,都进富豪榜了,赚够了就抓紧退,赚多少是赚,留着股份去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好吗?老祖宗就说过明哲保身方为上策。” 张之东神情一凛,不知楚河嘴中说的是醉话还是有意之言,他想到这里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从当初五虎艰难创业,到现在的风生水起,中间遇到过挫折,遇到过濒临解散,遇到过信任危机,遇到过分道扬镳,曾经的朋友、同学、亲人有亲密的,也有疏远的,自己付出的何止是心力与精神,年愈40岁的他,还真没停下来享受过生活呢,钱真的不缺了,自己可劲儿花,几辈子也花不完,干嘛还要拼下去,当初创业不就是为了完成梦想,过富足的生活吗? 酒桌上,楚河已经歪在一边,嘴里开始念叨起旁人听不懂的话语,什么樱樱,什么姐姐,什么飞叶摘花之类的,从头到尾没说过话,只在一旁作陪的温迪则是准备收拾残局了,而张之东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小马哥远在澳洲度假,春风得意的他此时意气风发的挥杆打球,身边不是莺莺燕燕就是阿谀奉承,可他不知的是小心眼的楚河已经默默的给他埋下了一颗钉子,自己的心腹大将已经被人蛊惑的开始怀疑人生了。 第二天醒来的楚河,捂着脑袋痛苦的大喊一声:“我再喝多,我就是狗!” 喊叫声把门外忙碌的温迪惊来,发现是楚河在发神经,于是柔声说道:“快点起来吃饭,唐小姐的飞机还有3个小时就要落地了,你要去接机的。” 楚河接过温迪递过来的衣服,懒洋洋的套上,裤子与鞋袜则是温迪蹲下帮他穿的,活脱脱的像个旧时代的土皇帝。 打了个哈欠,楚河赖赖道:“你就不能帮我去接?” 温迪妩媚一笑:“你同意我就去,反正我没关系。” 看着面前略带挑衅的温迪,楚河伸手一拽,翻身压下,低沉的声音在温迪鬓边响起:“女人,你不要挑衅我,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你接受不了的代价。” 温迪双手一勾,环住楚河的脖颈,抬头在他脸上轻轻一啄:“我这么乖巧懂事,你不舍得。” 温迪香软的气息抚在楚河的脸上,甜腻的声音让他虎躯一颤,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肯定立即变身大恶魔了,一口狼吻啃下,手上惩罚式的一捏,在温迪吃痛的惊呼下,一边挠痒,楚河一边恨恨的说道:“你别嚣张!等我回来好好收拾你!” 温迪娇笑着,身体缩成一团,连连告饶,但是那如丝如媚的喘息之声,让楚河有些按捺不住,咬咬嘴唇,强忍着起身,顺便战术性的压枪。 等温迪笑够了,爬起来给他整理又有些凌乱的衣裤时,楚河亢奋的情绪才稍缓下去。 吃过温迪做的早饭后,楚河就准备出门了,低头穿鞋时,楚河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温迪想了想:“我想去高卢时装周去玩几天。” “好。”楚河点头转身出门。 这个女人太会了,知情识趣,不争不抢,不吵不闹,情人中的典范,助理中的楷模啊! 走到楼下,司机早已等在车旁,车内的温度是自己喜欢的25度,手边是喝惯的柠檬苏打水,烟与打火机就放在手盒处,处处都那么不起眼,处处都彰显着贴心。 站在接机口,看着英姿飒爽,风华绝代的唐晶微笑着快步走向自己,唉,又是一个让自己欲罢不能的女人,两种风格,两种体验,两种截然不同的女人。 自己简直了! 默默的谴责一句 快乐加倍! 欧耶!~ 第94章 以讹传讹 第二天的颜府私房菜二楼,还是楚河喜欢坐的雅座老位置,大厅的角落中还是人头攒动,各色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这边。 “我说哥几个,这次比上次那个更有味道,好有韵味的说。”中年的面点师傅用胳膊肘怼着身边的人说。 “确实,这个看着比那个顺眼,虽然前面那个漂亮,但是那个太媚了,感觉把握不住。”被怼人回道。 “别吹了,就跟你能搭上茬似的,这个一看就是老卓的情儿,你没戏的。” “不可能!我感觉他俩是亲戚,如果真是情儿,他怎么会都领这里来,不得天南一个地北一个,万一露馅了咋办,是。”馋的口水直流的案板师傅说道。 “德行!就跟你也有情儿似的,男人没个好东西。”面点的女师傅啐了一口,扭头钻进了厨房, 一旁路过的男传菜员瞅了一眼,不屑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的,冷冰冰的,看上去就够吓人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瞧瞧你们没出息的样,都30多岁的人了,还这么没品味。” 案板师傅回身就是一脚:“你懂个勾圈,这种女人才是极品,之前那个太大众化,看多了就腻了,这种,越看越有味,就跟老酒一样,经过岁月沉淀,懂得她都懂,而且不矫情造作,你吖,还是太年轻咯,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都知道了。” 传菜员不屑的撇撇嘴:“老姜配老姜,全是黄黄黄” 耳边传菜令响起,接过食梯中的食盘,传菜员端着菜走到楚河的桌边,笑呵呵的说道:“卓哥,雀巢爆羊柳,慢用。” 楚河微笑的点点头,扭头对着唐晶说道:“火候菜,抓紧吃。” 唐晶夹起一块,小口咬下一半,慢慢的咀嚼,渐渐的眼神逐渐明亮起来,连连点头:“好吃,确实好吃。” 楚河拿起汤勺来给她盛了一碗蘑菇汤,递到唐晶面前:“我现在正在学简单的,这种火候菜还没开始学,等我学会了,再给你做。” 唐晶低头喝汤,微微扬起一点就能看到她翘起的嘴角,不苟言笑的唐晶只有在他这里才能卸下防备与重担,轻松的享受生活。 楚河拿过一张纸巾,探过去给唐晶擦了擦嘴角,唐晶坦然接受,歪着脑袋任楚河帮自己擦拭,眼瞟向另一边伸手去夹菜吃,平淡而又温馨的画面再一次让一众吃瓜兄弟心碎一地。 狗渣男!可恶的有钱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消失在前厅,全部回到了各自岗位上。 渣男的名号也被所有人所得知,王东十分艳羡楚河的齐人之福,但忠于职守的他还是向颜虎打了小报告。 颜虎表示,楚河只是花钱学艺,自己管不着,只要不拖欠学费就随意他,让王东告知酒楼的人,都管住嘴巴,别多事。 另一边,颜虎连夜找到了自己孙女,千叮万嘱的告知要离楚河远点,别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这种男人对小姑娘的杀伤性可谓是无孔不入,简直防不胜防。 颜青卿闻言哭笑不得,她就算再吃颜值,也不可能看上一个只比自己父亲小6岁的人,听了再三的叮嘱,做了再三的保证后,才把自己爷爷劝回家。 结果颜虎还是不放心,在第二天教课的时候,又明里暗里点楚河,让他不要把魔爪伸向年轻小姑娘,这种再明显不过的暗示让楚河哭笑不得,表示颜青卿非常优秀,如果自己这边有合适的青年才俊一定会介绍给青卿的,这种曲线表态,让颜虎非常满意,顺杆爬似的连忙追问起来青年才俊的事情,楚河看着这个有趣的老头,拍着胸脯保证,肯定给他孙女找一个乘龙快婿,人中之龙! 老头藏不住话,没过半天就给自己的儿子儿媳提及此事,邀功之意让儿子儿媳哭笑不得,但是抵不过倔老头的坚持,保证做好青卿的工作,不可能让她被那些一穷二白的狼崽子叼走的,就等乘龙快婿上门。 一脉相承的传统,弟弟说给姐姐听,姐姐说给亲戚听,亲戚说给儿女听,半天后,等这话从表姐嘴中,传到颜青卿耳中时,已经变成了,准备结婚,给你找了门好亲事,听说姓卓,你爷爷已经答应了 看着气势汹汹找上门来质问他的颜青卿,楚河哭笑不得,这是闹哪样! 学艺送老婆吗? 虽然颜青卿模样长得也算可人,身材也挺好的,就是有点扁平,但是充满胶原蛋白的嫩脸,看上去还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可自己不敢再渣了,再闹万一玩崩了,那这可就是自己最后一个世界了。 楚河捏着鼻子给颜青卿说:“我给你爷爷说的原话是,如果有合适的青年才俊,会适时的征求你的意见,再向你介绍,你听岔了,不信你回去问问你爷爷就知道了,放心我是不会看上你的。” 颜青卿杏眼一瞪,并不满意楚河的回答,感觉楚河话里话外就是在嫌弃她,不服输的性格一时间涌上头顶:“你凭什么看不上我?我哪里差了?” “你不差,你不差,好得很!”见颜青卿向前走了两步,差点就撞倒他,楚河连忙向一边躲开,好男不跟女斗,就想着转身离开。 可颜青卿不依不饶的又堵到面前:“你给我说清楚,论身材论长相,我那样比你那俩差了?” 楚河皱着眉头,感觉颜青卿激动之下说的话有些冲动,话中歧义很大,如果不说清楚的话会让人误会的,于是冷着脸说道:“无论身材还是长相,你哪样都挺好,也非常出众,但是我就是不喜欢,我只喜欢我喜欢的,您请让开,我要回去继续训练去了。” 颜青卿被说的脸色难看至极,依旧梗着脖子站在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 可楚河摇摇头,后退一步,转身从另一侧绕开了,快步走进了灶间。 颜青卿突然感觉十分的委屈,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上涌着,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委屈,明明只是来求证的,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抬眼望去,窗户后面,门缝里,墙角处都是人在冲着这边指指点点,颜青卿再也站不住了,一跺脚奔进了自己的休息室内。 结果到了晚上,颜虎就听到楚河把自己孙女给欺负了的消息,气的须眉齐张的老头,第二天一早就气势汹汹的找到了楚河,不顾身份的质问起来。 楚河真的被这一家人的脑回路惊呆了,耳根子也太软了,真的听啥是啥。 又一次无奈的解释了一通,颜虎又叫来自己宝贝孙女前来对质,才搞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闹了大笑话的颜家爷孙俩连连表示歉意,自那以后,本来准备让楚河一步一个台阶稳步学艺的颜虎突然改变了课程,从每天一节课,一节课只有一小时,变成了一节课就是半天,不管楚河接受能力如何,就是教,就是硬教,也不藏私,有什么绝活都讲,毕竟楚河给的学费太厚了。 课程猛然间的加快,虽然让楚河有些不适,但是还是咬牙坚持下来,大不了以后再花钱来请教就是了,既然人主家不满意了,自己听安排就是了,学了一半的雕功被扔下了,直接进入了烹饪手法与熟悉火候的阶段了。 可半途而废不是楚河的性格,雕功他还是不愿放下,于是他还是天天夜晚去培训班学画画。 直到这一天金城在晚饭后把许久未见的楚河堵在了美术培训班中。 看着教室内与一众稚嫩学子认真学画的楚河,虽然风采依旧,但是岁月的痕迹还是留在他的脸上,金城不禁感慨道,果然是自己的楷模,活到老学到老,老卓表现的淋漓尽致,自己要从他的一点一滴学起。 收拾好自己的材料,楚河走出门,就看见等在外面的金城。 把手中装满绘画材料的提包塞到了金城伸出的手中,楚河点烟在前头走着,金城则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等走出大楼,来到空地上,金城指着自己的车:“卓叔,上车,我已经安排好了。” 楚河摇摇头,笑着说道:“你终于知道叫我叔了,行了,有什么事直接说,说完我回去睡觉去,最近脑袋有点不够用的。” 金城讪笑:“卓叔,以前我不懂事,你别见怪,那我送你回去,咱路上说。” 接着又跟上一句:“我亲自开车。” “行,走。” 弯腰钻进车中,一辆沃尔沃。 接过金城递过来的苏打水,楚河打量着车:“怎么开这种车,不买辆劳斯莱斯或者宾利吗?” 金城平静的说道:“车不就是个代步工具吗,我今天是来接我叔的,又不是面见贵宾客户的,那种车开上去又长视野又不好,公司有一辆就行。” “那你就开这个?” “这个咋了,也快100万了,还安全,操控性还好,通过性也好,就京城这路况,还不如图个舒适跟安全呢。”金城操控着方向盘,轻松的说道。 两人说笑着,驶进了黑夜中。 第95章 别谈情怀 “卓叔,我不想在魔晶待了。”金城开口道。 “怎么?魔晶待着不舒服?” “不是,魔晶待着挺舒服的,这么长时间管下来,我也很满足,人也都挺配合我的,我就是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 金城想了想,语气坚定的说道:“个人价值。” 楚河轻轻挑眉一笑:“那你认为什么叫做个人价值?” “魅力、能力、财力。” “金城,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我原本以为你会说一些什么渊博的知识,所向披靡的勇气,或者交口称赞的名气之类的,没想到你居然能总结到这种地步。”楚河感到非常意外,不是金城说的有多么好,而是他总结的太和自己的胃口了,这么朴实接地气的认知,你要搁一年前,金城肯定挥着银行卡跟你谈他爹 看来金城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材。 楚河此刻笑如和煦的春风:“那我给你个任务。” 金城透过后视镜目光恳切的看着他。 “你放下手中的工作,暂时交给助理或者副总,你去魔都经营我那家咨询公司,拿着手中的闲钱去做模拟投资,魔晶这边你可以遥控指挥,魔晶那边一直都是唐晶在管,我稍晚我会给她打个招呼的。 我的要求是,你每个月都要给我一份投资意见书与可行性报告,具体数据你可以自己调查,也可以找朱迪要,她那边应该都有,记住要全面,要详细,要缜密,每一个月月底你都拿着你准备好的来找我,可以是一份,也可以是许多份,怎么样,能办到吗?”楚河笑呵呵的说道。 金城想都没想就点头应道:“放心,没问题的。” 楚河双手抱胸:“那就拭目以待。” 一个月后,金城兴冲冲的抱着一堆文件找到了楚河,被楚河简单翻了两下后,就直接扔出了大门,留下一了两个字:“垃圾。” 两个月后,依旧是垃圾扔出门。 三个月后 半年后 直到这一天,金城再也忍不住了,抱怨道:“卓叔,你总是说这是垃圾,那是垃圾,到底哪里垃圾了,你倒是告诉我啊。” 楚河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架势,知道熬鹰熬的差不多了,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份来,指着文件说道:“让你做调研,这都半年了,你怎么还能拿出这种垃圾来,你自己不看的吗?” 金城看了看文件的排头,不服气道:“我真就看,这份我也亲自下去考察过,数据翔实,前景可观,管理人员也不是鼠目寸光之辈,综合评价都已经可以达到a级了,哪里垃圾了。” 楚河点着文件,淡淡的说道:“我发现你有一个误区,做咨询的,有些时候,介绍一个项目时,不仅要说它的优点,还要把项目存在的风险与缺点说给客户,因为咱们是中立的,并不偏袒任何一方。 你数据做的没错,政策解读也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有倾向性,你看好它,你就认为它哪里都好,哪里都是优点,但是真正的分析师咨询师,要看就要看的全面。 你不光要为客户负责,也要为自己负责,你可以成功无数次,但是只要有一次马失前蹄,就会盛名居丧,所以风险一点也要列举出来,更甚者的是,了解一个项目最先了解的不应是它的前景,而是它的风险。 你次序搞乱了。” 金城急道:“我说优点项目不是更容易成功吗?咱们的业务好了,赚的钱不是更多了吗?” 楚河摇摇头:“金城,你觉得成功跟钱挂钩吗?” 金城无言。 楚河继续问道:“你从开始找到我是为了钱吗?哪怕当初你创建捷讯与魔晶抢市场,也是为了钱吗?” 金城摇头。 楚河把文件往旁边一推,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句难听的,咱们都不是缺钱的人,可为什么还要继续这么拼呢? 是实话,我已经不拼了,我现在就是一心想要享受生活,每天吃好吃,玩好玩的,做自己想做的。 但是你不一样,你想要的是一份证明。 所以金城,你一定要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一个项目成功了,故然有你努力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最后呢,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并没有! 我不是要让你去魔都赚钱的,我是去培养你眼光与心智的。 就像这份二手车文件,我可以告诉你,没问题,赚大钱的项目,先驱者肯定盆满钵满,但是你知道再往后会怎么样吗? 它会烂尾,会给社会造成不可估量的破坏,不规范的市场,各种滥竽充数的牛鬼蛇神都会一股脑的钻进去,大量的事故车、泡水车、抵押车、走私车流入普通人手中,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清楚。 万一到时候,这些人收拾不了残局,需要政府来擦屁股时,那就为时已晚了。 就像你父亲前年给他说的那共享单车的项目,现在怎么样了,你看见了吗? 十几家公司一起干,一起在摧毁市场,拼命的烧钱,拼命的造车,万一供大于求怎么办? 社会资源浪费,交通运输秩序混乱,这一切都会加重政府的负担,这就是项目的坏处,当初我跟你父亲说过,想健康发展,可以来找我询问发展计策,可他们是怎么做的? 自己成立了个公司,融了两轮就扭头卖出,以至于后来者野蛮无序的发展,整个项目,整个市场完全烂到底了。 这些成本,这些浪费,这些损失早晚会转嫁到政府与人民身上,这种捞一笔就跑路的资本家,早晚没有善终的,我不希望你成为这样的人。 早年间,魔都有一位姓盛的商人,他一生经商,最后做到了救国救民的地步,哪怕他死后的数十年了,盛家子弟永远都是被人尊敬的存在,盛家在魔都甚至全国都是金子招牌。 任何时代,一群成功企业家的志向,就可以决定这个时代的高度。 而我始终相信:实业救国,永不过时!” 金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卓叔,你说的这个高度,我怕我做不到。” 楚河和蔼的笑道:“金城,我不是让你做到,而是让你有一个这种概念,既然你想成为脱离低级趣味的人,那就要有很高的觉悟,无论眼界还是魄力都要达到。 你的眼睛不要总看着钱,要看成就,你想想如果以后你挥挥手就有无数人对你趋之若鹜,你随便说的话都成为了经典,你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一代人,那滋味” 楚河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留下余地让金城自己去体会。 吃饭完后,楚河对金城说道:“走,换身衣服,跟我去个地方。” 金城没有一丝疑问的就照做了。 两人去的地方是一家汽车城,里面林林种种的有着十几家汽车4s店。 楚河与金城打扮普通,浑身上下就是最廉价的地摊货,连金城特意做的发型,也被楚河用两把自来水揉乱了。 楚河带头走着,金城则跟在身后,边走楚河边说道:“你上个月递给我的那个做汽车零配件的文件你还记得吗?” “你不是说垃圾吗?当时你还挺气愤,仿佛我污了你眼睛似的。”金城郁闷的回道。 楚河淡然一笑:“我今天就是让你知道它是多么垃圾的。” 楚河从路边买了一个1块钱一个的打火机,领着金城往汽车城内走去。 指着头顶上的牌子说道:“你瞅瞅是不是这家?” 金城点点头。 楚河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向后面绕去,4s店后面就是他们的维修部门,门口或站或蹲着几个中年人。 楚河迎着走了上去,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红塔山,蹲到一个中年人身边,递上一根:“老弟,你也修车啊!” 中年人瞅了楚河一眼,笑呵呵的接过烟,掏出打火机给他俩都点上,淡淡的吐出一个烟圈:“来着能不是修车的吗?瞅瞅这一圈都是。” “我是来保养的,就前面长程牌,瞅这边人多,就过来问问,我那长程快气毁我了,总是这响哪响的,去检查还查不出问题来,每次来查都是送保养然后就把我们撵走,开回去路上是不响了,可没过一两个月就又响起来了,你说说保养值几个钱啊。”楚河吐槽道。 中年人也是气闷闷的说道:“我这也是,每次来修,不是排队预约,就是让把车放这里,等着,每次都是件不全,可买这价位车的,哪一个离得开车,人家豪车那边还给个代步车让你凑合个一两天,这边可好就是一句话,留车就修,等配件,等不了就等啥时候有空了再说,这不是欺负人吗。” 楚河也是啐了一口痰:“总是宣传爱国爱国,支持国产,但是国产总拿咱们当傻子糊弄啊。” 周边闲来无事的人都纷纷围了过来,也七嘴八舌的抱怨着:“谁说不是呢,我本来想买一汽的,最起码是个合资,但是总挡不住有人说要支持国产,还总是分析这好那好的,可这车,只有开到手里才明白其中的道道的。 就我这车,没出质保哪哪都好,服务个顶个的棒,但是一旦出了公里数,那就翻脸不认人了,排队,没货,加钱” 一旁一名年轻人也是插话过来:“还有每次到期续费保险时,电话那叫一个积极,可到了修车时,那叫一个推诿。” 这时一个发量稀疏的地中海大叔悄声说道:“哥几个,你们别光在这里聊,把眼睛瞪大点,我修过好几次了,有一个有事临时出去了,没盯着,回来就发现车被拆了,那修理工手里抓着一个零件就向往车上按,我连忙制止,上前一看,你猜怎么着,是他妈用黄油封的旧零件,我那车可是不到1万公里的新车。 后来又是说误会,又是说失误什么的,我也不想生事,就这么算了,可后来呢,我在我家附近的车厂修车,人家修理工说我新换的机油都是劣质机油,可4s店给我开的单子明明就是优质机油。” 这时金城突然发话问道:“那大叔,你咋还来这里?” 地中海大叔苦涩的说道:“谁想啊!它们家的零件,外面汽修厂根本没货,甚至不进货,你随便找家汽修店,人家门牌上挂的都是bba,最差也是大众丰田,哪里坏了,当场就能给你掏出一个新的配件给你装上,就算自家没货,旁家肯定有。 可这车连4s点的货都要现调配,修个车得排队,得等件,我真是后悔当时图补贴,图便宜,听信了那些所谓专家的推荐与分析,我前一阵问过收车的,二手车贩子都不要。” 先前蹲在地上的大叔也是苦恼的说道:“唉,要不是经济条件不允许,谁乐意买这车,还是贷款买的,一下子砸手里了,随便修修得了,将就着开就行。” 正在这时,一名身穿蓝色工服的维修人员从里面走出,看到着围了一圈的人,不满道:“别都堵这里,要么回家等着,要么找个不碍事的地方,磕着碰着算谁的。” 一众人讪讪散开了,但是眼睛都没有离开过维修车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车,虽然是辆让自己又恨又烦的车,但那毕竟是自己花血汗钱买来的价值上万的大件,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这简直就能跟房子划等号的存在。 怀着复杂的目光,金城跟着楚河早已离开,离开了汽车城,回头看向高大上的牌匾,金城久久无语,两人靠在汽车侧门上,并没有坐进去。 楚河指着汽车城说道:“内里有精华,有糟粕,有细心维系自身品牌的团队,也有对口碑不屑一顾的短视之人,刚创业时他们无一不是慷慨激昂之辈,可为什么会差别这么大,这就是课题,这就是你应该懂的东西,你弄懂了这里,你就懂了所有。” 金城双眼出神的看着汽车城,嘴中喃喃道:“卓叔,都是这样的吗?” 楚河嗤笑一声:“投资什么都可以,就是别投情怀!” 第96章 金城的成长 金城回去了,这次带着深深的思考走的。 金城又来了,时隔一个月,他这次只带了1份文件,递到了楚河手中。 颜家私房菜,楚河的老位置,楚河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你先吃,我看看。” 金城也毫不客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后,捡起了筷子。 “这次有点意思了,但是还是差了点。”楚河看过后,放到了一边。 金城慢慢咀嚼着嘴中的鸭肉,笑着问道:“卓叔,您指点一下。” 楚河饶有兴趣的说道:“你还是看好汽车行业,而且是新能源,这一脚风口踩的不错,政策的扶持下,企业很好发展,而且你找的这家,家底厚,势力雄厚,靠山也牛,哪哪都挺好,只有一点不妥。” 金城停下了筷子,认真的看着楚河。 楚河笑笑:“老板的婚姻状况你咋就写了个离异呢?” 金城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离异有很多种,有存续期间的离异,有那种为了新感情的离异,还有就是一种抵抗风险式的离异,你了解一家企业,不光要了解它的实力,与老板的气魄,你还要明白他的为人,他的性格,他的家人,每一个潜在的,可能存在的,有心隐瞒的,这些都是有可能影响到他的因素。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可能这个老板感情混乱,会造成精力不足,失去理智。 也有可能他的起家与自己的另一半分不开关系,就算离异,另一半会很干脆的同意吗? 还有可能,这家伙离异是为了转移资产,让自己有个后路可以退,这些你都要查明白。 所以说,投资,你不把他祖宗十八代查干净了,就别随随便便扔钱。 人心是最不可测的。”楚河慢慢的说着。 金城也是认可的慢慢点头,又问道:“查不清楚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楚河笑道:“钱在你手里,你想咋办就咋办,大不了不投不就是了,金城,眼光不要太局限了,想要找快感我现在就能办到,而且不到半年就能让你赚的盆满钵满你信吗?” “我不信!”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楚河与金城向来人望去,见是气鼓鼓的颜青卿,手里端着个盘子,俏眼瞪着楚河:“你有完没完,想谈工作回公司谈去,你在这里又挥手又高谈阔论的,弄的服务员都不敢靠近了。”说完没好气的把手中的盘子放到桌上,一盘宫保鸡丁,上面的热气都有些消散了。 金城不满道:“我们说我们的,你们上你们的,怎么还不敢靠近是什么意思?” 颜青卿见有人为楚河说话,气更不顺了:“卓老板好气魄,连小弟都这么神气,就是这位小弟知不知道,当初卓老板呵斥过人,说他谈事的时候不要靠近!” 说完撇下两道白眼,扭头就走,金城更气,起身就要去争辩,被楚河伸手拦下:“算了,都是误会,别跟女人一般计较。” 金城依旧气恼的追踪着那道身影,冷哼一声,大声说道:“卓叔,这女人太没有礼貌了,这还是做服务行业的呢,买卖不黄才怪呢!” 声音之大整个二楼都能听到。 金城的脾气已经收敛了很多了,楚河有好久没见到金城张扬跋扈的样子了,原本痛改前非的金城平时还行,就是听不得别人骂楚河,再努力克制的涵养也压不住,纨绔子弟的作风又显露出来。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颜青卿本来就不善的脸面,此刻黑如锅底。 她经营下的颜府私房菜已经连续6个月负增长了,虽然不至于赔钱,但是不咸不淡的生意让她愁容满面,想尽办法也无济于事。 而且楚河那张讨厌的脸,她还天天都能瞅见,每次见他心情都会差上几分。 今天也是见自家服务员端着盘子,不敢上前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怎么哪哪哪都不顺都要受堵受委屈呢,才有了她对楚河当面冷嘲热讽。 寒着脸,颜青卿又走了回来,站在金城面前,气势汹汹的瞪着他,但是进修过专业的她,还是保持着克制,不能对客人吐脏口,只能用眼神攻击。 金城看着面前的俏脸寒霜的女孩,气笑了,反而觉得这样也挺好,故意而为的啧啧嘴,又坐下开始吃菜。 楚河则是无奈的靠在椅背上,看着一对互相怄气的人,开口道:“你俩小家伙别闹,幼稚不幼稚,都是自己人,我都没生气,你俩不至于。” 擦,这是人说的话?我们可都是为了你才这样的。 金城的不可思议,颜青卿的厌恶至极都一齐投向了楚河。 “都看我干嘛,颜掌柜,要不你也坐下吃点?”楚河摸摸鼻子。 没等颜青卿说话,金城开口:“就她,敢吗?黄毛丫头一个,装成熟。” 颜青卿收回本来欲说的话,很干脆的坐到了楚河身边,此刻看来,这个不礼貌的男青年更可恶! “我就坐了,咋地,卓老板,你刚才说半年就能赚的盆满钵满,不如你给我说说呗,你也出出招,救救我这菜馆。”颜青卿挑衅。 楚河微笑的看着对方,摇摇头。 “你不敢?”颜青卿鄙视道。 并不是楚河不敢,而是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金城这时站了出来:“就你这家破菜馆,还没我家客厅大呢,撑死了一年百万营收,有啥好救的,再说了就算救,就算出招,还用的着我卓叔吗,我随随便便一说,少说提升30的营业额。” 颜青卿不屑:“长得丑,口气也挺臭,你说30就30,凭啥,凭你长的像套了爱马仕的电线杆?” 颜青卿最见不到别人说她的菜馆,语气也不再客气起来。 金城对于这种不善的口气不屑一顾,骂他的人多了,这程度连挠痒痒都算不上,嗤笑一声:“我说30就30,爱信不信。” 颜青卿转头看向楚河:“卓老板,现在年轻人口气都这么狂的吗?” 楚河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他说30,肯定就30,这一点我信他。” 颜青卿冷笑:“那做不到怎么办?” 金城回以冷笑:“不是我们做不做得到的问题,而是你付不付得起价钱的问题,让我给你出主意,是要花钱的,很简单,看在卓叔的面子,给你打个1折,100万就行,哼!你红口白牙就想白嫖,区区激将法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颜青卿气的胸口起伏不已,脸颊更是浮出一抹嫣红:“我付,但是这100万我也算在成本里面,你答不答应?做不到你就赔给我。” 如果说之前金城预估酒楼年营收100万的话,他就要赚到130万,如果再加上这100万,就得260万,那就已经不是30,已经变成了160。 金城嘲笑:“你当我傻子啊,虽然100万对我来说就跟毛毛雨一样,但是我为什么非要接你的挑衅呢?大不了我不做不就是了,是你上赶子来找事的,哼,没事你可以闪了。” 颜青卿又失一计,只见涨红的脸迅速褪去颜色,恢复了常色,原来她之前也是装的,颜青卿淡淡的说道:“卓叔,只要他答应,我爷爷的酒配方我帮你搞定!” “败家子啊!你可知你爷爷的秘方可比你酒楼值钱多了,”楚河心中这样想,但是嘴上却说:“金城,答应她,。” 金城也是很干脆的说道:“好。” 颜青卿仿佛胜利者一般,举起一根葱白玉指:“160。” “切,别做梦了,30。”金城双手抱于胸前,嗤笑。 “120。” “顶多40。” “100!” “说了顶多40!” “最低80,不答应拉倒,秘方我不给了。” “最后一口价50。” “80!” “50!” “80!” “50!” “告辞!”颜青卿起身。 “慢走不送!”金城拱手。 “你给我回来!”这次说话的是楚河:“金城,别怄气,80就80,又不是多难的事,分分钟搞定好。” 颜青卿好整以暇的坐下,仿佛刚才要愤然离席的不是她一样,眉毛冲着金城轻轻一挑,这个女人,你这是寻衅滋事啊。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颜青卿掏出小本本来,看样子要记录下来。 楚河指着金城说道:“接单子的是他,你找他,而且现在别说,我还在聊正事呢,你俩私下里谈就行。” 颜青卿闻言只得不甘心的收起小本本,又指着金城问道:“这愣头青能行?” “你说谁是愣头青呢,我警告你,激将法也有个限度,别以为我真怕了你,就你这点破生意,我分分钟搞定好。”金城怒目圆瞪。 颜青卿满意的看着金城的表情,这下她才完全放心了,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举起小手对着二人轻轻的挥了挥,施施然的离开了。 金城气闷闷的说道:“什么人啊!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我早就” “你早就怎么着?”楚河哈哈一笑:“金城,你今天又破防了,刚才那姑娘就是故意引你上套的,你自以为自己把控的挺好,努力告诉自己不要上当,自己都说了不要中激将法,结果呢?” 楚河拍了拍金城的肩膀:“这丫头你别轻视,她从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已经拿捏好怎么对付你了,你不要小瞧任何人,每个人都有他的长处,就像颜青卿一样,一个20岁出头就能维系这么大一家酒楼的女孩子能使简单人? 酒楼是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没有点手段,没有点眼力见,是维系不了这么复杂的场所的。” 金城不服气:“要不是她拿你说事,我怎么会理她?” 楚河摊手:“瞧瞧,这就是她拿来对付你的办法。” 金城无奈,都说人越老越赖,果然如此,连卓叔这种人都不能免俗。 只得岔开让自己难堪的话题:“卓叔,你继续说半年能赚盆满钵满的方法。” 楚河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道:“比方说,你有30万,该如何翻到3000万。 你先去找一家雨伞厂家就说要500万把雨伞,成本控制在两块钱,一般这种大订单没人会拒绝的,而且大订单往往付个定金就行,可以分期付款。 然后你创建一家传媒公司,然后找金融公司,保险公司,还有教育机构,就说你能提供给他们介质广告,10倍基数的展示次数,只收他们一成的钱,这样的企业对于这点广告费简直就是九牛一毛,肯定会掏的。 这样买雨伞的钱就有了,给厂家打过去,告诉他们雨伞上印上这些广告。 等雨伞拿到手,你就去联系大型的物业与超市,告诉他们让他们对客户宣传,只要积极缴纳物业费,或者一次性消费50元以上的都送一把雨伞,物业与超市只需要每把伞给咱们3块钱就行。 你算算,500万把伞,每把3块钱,这是多少钱? 而且这个模式可以无限复制,基本上本钱很少,风险很少,并且其中没有一方是亏的。” 楚河整理了一下:“我说的方法,其实就是在传达一种做事方式,你可以不用借鉴,但是心中一定要有这种意识。” 金城若有所思的想着,半晌才开口:“您的意思是,高端的商业总是没有输家的,持续共赢才是长久之道?” 楚河满意的点点头。 金城继续说道:“其中产生的附加值,不光是金钱带来的收益,还有品牌的提升,与各行各业保持的密切联系,人脉商脉都得到的拓宽。 最后还刺激到了经济,消化了产能,提升了营商环境,而且还没有产生任何浪费与污染,负面效果基本处于零。” 楚河欣慰的看着侃侃而谈的金城,像是在看自己所创的一幅杰作,虽然目的不纯,但是最终结果还是好的。 如果按照这个势头走下去,金城离大成之日不远了。 其实对于龙傲天的培养,楚河信心并不大,开始是有功利之心,后来逐渐就放平了心态,走到哪算哪,虽然玩弄人心是一件邪恶的事情,但是对于金城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救赎? 反正楚河心里是这样想的。 第97章 唐家人 接到唐晶的电话,楚河非常意外,意外的不是唐晶让他回魔都,意外的是唐晶让他跟着回去见家长。 作为不婚主义的坚定卫道者,唐晶不止一次向楚河表达过自己的想法,至于什么原因却从来不说,反正就是可以相爱,可以相伴,可以携手一辈子,就是不可以结婚。 乐得如此的楚河求之不得,在试探过一次唐晶结婚不结婚后,再也不提这桩事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俩人可以远隔万里互诉牵挂,也可以聚到一起甜蜜度日,有些时候唐晶忙起来,半个月没有联系也是常事,但是再度重逢时,感情又浓的丝毫不见消减。 算起来唐晶跟楚河在一起的时间,连温迪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对于楚河一头扎进京城不回魔都,唐晶也没有不满,相反给了他足够的支持与理解,无论楚河安排的任何事与人,她都照顾的面面俱到。 成为比安提高级合伙人的她,早已今非昔比,江湖地位也超过了结婚生娃躺平度日的贺涵,专业的态度,倨傲的神情与一向面冷心狠的她被冠以铁娘子的称号,这也与她不结婚不生娃不谈恋爱有关系,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楚河的存在,但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被楚河私下调侃为禁欲系的唐晶在外人口中也已成为不食人间烟火,六根清净的存在。 学艺早已完成的楚河接到电话后,立即回到了魔都,魔晶现在基本跟他没有关系了,金城正在逐步成长,郭鑫年与卢卡也成为了业内大拿,自从金城退居魔都不再关心魔晶的事后,但凡重要场合都是二人出头露面,魔晶作为新时代革命性的产物,已在全世界大放异彩,各个领域,各个方面都有魔晶的存在。 楚河承诺郭鑫年的事情办到了,但凡科技圈的人,对于郭鑫年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郭鑫年也走上他梦寐以求乔帮主的地位,演讲、开课、出书、被外聘为教授、为魔晶新产品开讲发布会,他的只言片语被创业的有志青年引为盛典金句,他的一言一行被无数人模仿,他的心路历程被人再三的宣传,甚至他的前妻秀秀,咖啡馆中的徐佳莹与高迪也被人挖了出来,而习惯抓机会的罗维也不惜自黑,把自己与郭鑫年不得不说的过往主动放了出来,让别人关注到他,顺路卖卖自己的产品与概念。 卢卡则与杨阳洋结婚了,在杨阳洋的坚持下,她的继父在婚礼上只好退居二线,而楚河煞有介事的坐在岳父的位置上,欣然接受了两位新人的敬茶,引得杨阳洋的母亲频频侧眼,要不是这个坏家东西带坏自己老公,当初何至于离婚。 楚河则是心中腻歪,你一个半老徐娘就别给我抛媚眼了,没见你现任丈夫已经忍不住去抓酒瓶了嘛,虽说朋友妻不客气,就算是前任朋友也不行,可你都多大年纪了,还给我献媚几个意思啊。 事后一同参加婚礼的唐晶也是笑得前仰后合的,故作认真的摸着楚河的脸庞深情说道:“果然帅是没有年龄限制的,你上至99,下至不会走通杀啊!” 唉!遇人不淑啊!原来的冰山美人,现在也会调侃了,刚下飞机的楚河想是这么想的,但是看着远处走来接自己的冰山美人,还是张开双臂,把这瘦弱的身躯抱了个满怀。 嗅了一下发间熟悉的香气,嗯对!就是这个味,贴心舒服。 “去见你父母是你的意思,还是叔叔阿姨的意思?”楚河目视前方,开着车问道。 唐晶斜躺在副驾驶上,双腿叠在一起,坐在屁股下面,慵懒至极,看到楚河的那一霎,她浑身的防备与重担一下子都卸了下来,现在躺在座椅上连手都懒得抬,只是爱慕的看着楚河轻声说道:“都有,毕竟我都快40了。” 说罢又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我快40了,你都快50了,我爸爸也才刚刚退休,你说你见他叫叔还是叫哥?” 楚河也是咧嘴一笑:“叫啥都行,我更愿意叫他爸。” 唐晶娇嗔一下:“你脸皮厚,我爸可不行,你到时候见了别逗他啊。” 楚河扭头看了唐晶一眼,温柔的说道:“什么都听你的行了,你指东我不敢往西,你打狗我不敢骂鸡。” 见他用最温柔最甜蜜的语气说出不正经的话,唐晶终于舍得抬手轻拍了他一下,刚落下,小手就被一只大手抓在手心中,轻轻的摩挲着。 宁静又温馨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好久,冰凉的小手已经被捂热,唐晶柔声说道:“渐清,你这辈子有遗憾吗?” 楚河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问起这个?” “我从来没见你有过需求,我从来不知道你有什么目标,感觉你永远都是那么充实乐观的,你真的无欲无求吗?”唐晶认真的说道。 楚河认真想了想:“无欲无求的说法太过泛泛,我只是有了足够享受生活的本钱,并付诸以行动,不拖沓,不纠结,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唐晶目光闪烁,嘴中小声喃喃自语:真好。 饶是楚河耳力惊人也没听清楚唐晶说了什么,一向不愿追问的他继续安心开车。 唐晶老家在魔都与江宁搭界的地方,开车也仅需不到1个小时的路程,就算是这样,交往这么多年,楚河一次也没见过唐晶的家人,不是唐晶不愿意,而是彼此都觉得没必要,就像楚河在这个世界的父母,早已移民的二人,生居海外,年轻时对于卓渐清的浪子行为极为不屑,后来在他离婚后,两边的关系更是降到冰点。 这么多年了,楚河从来没跟那边联系,那边也是,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楚河是因为没感情,既然卓渐清本人都不屑一顾,自己这个外来者更没必要去给自己找麻烦,而卓渐清之前的感情债,这几年也有几个找过自己,但都被打发了,虽然卓渐清这人也很渣,但是审美还是很可以的,要不是为了唐晶咳咳以及温迪,守身如玉,高低可以交流一二的。 唐晶引导着,车停在一处小院前,车头正冲的位置是一道卷帘门,应该是车库,透过院墙可以看见院内有一间二层小楼,楼房样式应该是近几年时兴的中式洋房,高墙四处都是缠绕或者攀爬着一丛丛蔷薇花,妆点的非常悦目。 在唐晶示意下,楚河按了两下喇叭,等候片刻,却无人应答,唐晶不由的皱皱眉头,走下车敲了敲门,见状楚河也随着走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等唐晶越敲越大声,终于掏出电话拨了出去时,不远处的大门打开了,从内走出一年轻女子,看样子有30岁左右,一脸的不满开口道:“姐,你这么大声干嘛,小宝都被吵醒了。” 唐晶脸瞬间冷了起来:“我不是提前跟你们说了吗,我爸妈呢?” 女子噘着嘴说道:“大爷大妈在里屋看孩子呢。” 唐晶闻言目光如刀一般刺向女子,看的女子稍稍后退一步,唐晶绕开她从大门走进,然后拿出一枚遥控器,远远对着卷帘门一按,示意楚河开进去,但是看着楚河站在那里纹丝未动,开口说道:“开进去就是了。” 楚河伸手指了指车库,示意让她自己来看,唐晶走进前一看,霍然是一台四轮老年代步车停在车库正当中,55的大车库,一辆小巧的代步车显得无比的突兀。 唐晶扭头看到女子,质问道:“叔叔的代步车怎么停在这里?他院里停不下吗?” 女子抱怨道:“姐,你这什么态度啊,我爸他那院不是露天的嘛,又不防雨,停这里怎么了。” 唐晶眉头紧皱,声线冰冷下来:“现在是冬天,哪来的雨,现在给我开走。” 听到唐晶的语气,楚河知道她已经在生气的边缘了,走上前揽了她一下,对面的女子不屑的撇了撇嘴,站在那里没动,看样子不准备挪车。 见状楚河附身在唐晶耳边说了句什么,唐晶勉强的点了点头,不再理女子,楚河也是把车开到一个不碍事的地方,从后备区拎出早已备好的茶叶与白酒,跟着唐晶走进院子,而之前的女子早已不在那里站着。 走进大门,穿过小院,楚河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还行不错,房屋建的都比较大气,上下看来大约7、8间房子,东房西屋中厅的格局排列也都是非常考究,就是院中间水池边咋种了一些韭菜与小葱,那边还有扎起来的木架,虽然冬天没有东西在上面,看样子应该是些丝瓜南瓜之类的攀爬作物,明明高大上的房子,这些东西一种,就是显得这么突兀,唐晶爸妈这么接地气吗? 他没瞧见的是,前头走的唐晶已经面若寒霜。 推门走进,豁大的前厅,古色古香的实木桌椅八仙桌摆在正中,两边还有屏风案几博古架之类的妆点之物,但是也只能站在门口看,因为整个大厅中遍地的玩具与杂物,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楚河不得不感叹,真了不起,能将近100平的大厅都能铺满。 唐晶再也忍不住了,站在那里大声呼喊起来:“爸!妈!妈!” 过了一会,旁边楼梯上急促的脚步响起,一名银发苍苍的女人出现,看见唐晶与一男人站在门口,急忙整理着衣服向他们迎来,边走脚下边驱拉着碍事的东西。 “小晶,你怎么这个点来了,你不是说还得两天吗?”宋语兰走近前来问道。 唐晶疑惑道:“妈,我明明说的是今天。” 宋语兰道:“你爸说的是后天啊。” “我爸呢?” “在楼上啊!照看小宝呢!”宋语兰回道。 唐晶双手死死攥住,猛然间大喝一声:“唐建华,我给你1分钟时间,不然你以后就别见我了!” 宋语兰大惊,扯了一把唐晶,低声说道:“说什么呢,那是你爸!” 唐晶扭过头的时候,双目已经泛红了:“我爸?这个家都快不是我的了,我带男朋友回来,他人呢!” 宋语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与身边的楚河招呼道:“你好,我是唐晶的母亲,宋语兰。” 楚河弯腰,微微鞠躬,递上礼物:“阿姨,你好,我叫卓渐清。” 宋语兰满目光彩的审视着面前的男人,这个女儿第一次带男人回家,宋语兰盼了一辈子,终于看到了,内心中既复杂又激动。 正想寒暄两句,楼梯上又传来沉重的步伐,人未到声先来:“小晶,有没有点礼貌,我是你爸,你能直呼我名吗?还有你这么大声干嘛,小宝还在睡觉呢!” 唐晶甩开宋语兰伸来扯她的手,沉声说道:“你们要我带男朋友,我带来了,可你人呢,我明明跟你说的是我今天到,怎么妈跟我说,你说的是后天,还有,小宝怎么了?他有爹有妈有亲爷爷奶奶,怎么还得你跟我妈照顾了?” 唐建华不满的走下来,是一名精神矍铄的老头,身着一身休闲家居服,脚下还穿着塑料拖鞋,浑身乱糟糟的,走进前来沉声道:“你一个大人跟孩子一般见识干嘛?我跟小宝亲,怎么你还看不顺眼咋地?看不顺眼你给我生一个啊,别总让人说我是绝户!” 听到这里,本来满脸平和的楚河也不由的皱起眉头,这话有点太难听了。 唐晶也是面色复杂的看着父亲,许久未见的一家人就是现在这个气氛,委实有点出人意料。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两个老人,一男一女,刚进门就爽朗的大笑起来:“大哥,听燕燕说,你家新女婿上门了,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就算是提前来了,多少也是客不是,别让人家说咱唐家没礼数。” 四人看向来人,打头的男人长相与唐建华相近,而身后跟着女人无比矮小,缩在男人身后,如果不仔细看的话,都会被身影完全遮住。 唐建华还没来得及说话,来人率先伸出手:“你好,我是唐晶的叔叔,唐建军,这个是她婶婶。” 没想到,楚河并没有理他伸过来的手,转身看向唐建华:“叔叔,我叫卓渐清。” 看着楚河伸向唐建华的手,与他背后伸在空气中的手,一屋子人都愣住了。 第98章 寄生虫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气质非凡,但是一看面相就年纪不小了,再加上是自己女儿亲自带来的准姑爷,唐建华心中十分腻歪,迟迟不愿伸手。 越过楚河的肩膀,看着自己弟弟难堪的脸色,更是让唐建华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唐晶也是挑了挑眉看着面前的一幕,一句话未说。 场面尴尬至极。 仿佛楚河的举动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除了唐晶没一个脸色好看的。 正在这时,唐建军身后的矮小女人突然开口说道:“哎呦,这家怎么这么乱,抓紧收拾收拾,让客人看见不高兴了可咋办。” 说着就弯下腰去抓自己脚边的奥特曼卡片。 宋语兰见状也想弯腰去一起收拾,可没曾想,自己身子刚一动,就感觉自己两条胳膊被人抓住。 宋语兰惊讶的看向女儿,又看了看抓住她另一边胳膊的楚河,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女儿手上的力气稍微使劲,让她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并且女儿还冲那个姓卓的点了一下头。 场面再次僵下来了,唐晶的婶婶自己一人,弯腰收拾着凌乱的地面,这可是近100平的大厅,让她自己收拾,够忙活好久的了。 唐建军脸色更加难看,却不好说什么,毕竟主动开腔的是自己老婆,弯腰主动去干的还是她,但是这么丢脸的事情还是让他忍不住了,抬头看向自己大哥,希望大哥出来帮忙说说话。 唐建华怎么办,自己女儿老婆都没动弹,自己怎么可能为了弟妹去说话,他再怎么没数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为她去开口的。 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一面年轻男子从楼上缓缓走下,边走边抱怨道:“姐,大妈,你们怎么回事,就这样看着我妈自己干活?” 宋语兰想要解释什么,但被女儿的身影挡住,唐晶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不下来帮忙?” 唐虎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帮什么?孩子不用看吗?” “那你孩子需要4个人一起看吗?我爸妈刚才在看孩子,你在干什么?” “我累了一天了,睡觉呢。” “你没工作,你上哪累去?还有刚才我进家门,你不出现,你爹妈进门你还不出现,现在你妈干活了,你蹦出来了,耳朵挺好使啊。” “我昨晚一夜没睡,公会让我打本呢。” “那你就把孩子扔给我爸妈,你跟你老婆躲屋里睡觉?你爸妈在外面玩?”唐晶已经语气有些不善了。 唐虎怒道:“你懂什么,小宝跟大爷大妈亲,照看一下怎么了?你不帮忙不说,跑这里来置喙什么?这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唐晶气笑了:“我不能做主?这里是我爹妈的住处,房子是我花钱盖的,家里的装修家具,哪样不是我花钱的?” 唐虎不屑:“你一个女人,还是没结婚的,这个家当然是男人做主了,小宝是咱们唐家唯一的男丁,就是这个家唯一的继承人,所有人公认的。” 唐晶冷冷道:“谁认的都不行,这个家就是我的,既然你们这么不客气,那就都出去,早些年,我亏欠我爸妈,认为我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冷落了他们,就对你们住到这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让你们闲暇了多陪陪他们,没想到我养出了你们这一家白眼狼。 唐虎,你从上大学到结婚,那样不是我掏钱的,你的车,燕燕的三金彩礼不都是我花的钱? 还有叔叔你们的房子,不也是我花钱给你们盖起来的,怎么这一切都成为了你家小宝了?” 唐建军语气不善的说道:“小晶,话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又没有做什么错事,你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吗?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有没有点分寸了?” 唐晶指着唐虎说道:“你没做错事?你放任小虎跟燕燕吃住在我家,把我爹妈当保姆使唤,这叫没错? 他口出狂言,把我的家都给做主了,你不知道? 今天我带男朋友来,你们一个个都躲着不出来,怎么,你们这么高高在上吗?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的想法,我不愿点破罢了。 我是个女人没错,但是我姓唐,是唐建华唯一的女儿,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你们想冷落我男人,想把他气跑,想的太天真了。 爸,我问你,我明明跟你说的是今天到,你怎么说是后天的?” 唐建华犹豫了片刻,嘴里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昨天燕燕跑过来跟我说,说你半夜跟她打电话,今天来不了得晚两天。” 唐晶不急反笑:“宋燕燕别在楼上听猫了,下来。” 片刻后,一声孩子的哭喊响彻屋内,宋燕燕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孩,从楼下走下来,满脸的不虞:“姐,你怎么回事,孩子还在睡觉呢,你一回来就吵吵呼呼的干什么?在魔都吃气也不能回来撒到自己家人身上,小宝再怎么说也是你唯一的侄儿。” 唐晶是谁,商圈大魔头,事情都搞明白后就再简单不过了:“别小宝不小宝的,孩子的事我不提了,从今天开始你们都搬出我的家,我也不想再多说恶语,坏了我爸与叔叔的亲情。” 说罢,拉住宋语兰向二楼走去,不再理在场的人。 唐虎见状怒不可遏的冲上去想要拉住唐晶,可刚走两步,就发现自己被人制住了,捏在肩头的手是那么力大无穷,自己怎么挣脱也无济于事,看着唐晶与宋语兰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唐虎终于转过身来,直冲的楚河吼道:“我警告你,松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楚河眼睛微眯,手上的力气加大几分,唐虎瞬间都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在呻吟,痛的一下跪倒在地。 一旁故作镇定的唐建军终于忍不住了,扶住自己儿子骂道:“混蛋,你信不信我让你今天走不出村子,你一个外人在我们唐家耍威风,想过后果吗?” 楚河踱着步踩着满地的玩具向中堂走去,任何东西被他踩过,都碎成了渣渣,坐到当中的椅子上,楚河掏出烟,递给唐建华示意了一下,唐建华不为所动,楚河自顾自的抽了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唐晶虎头蛇尾的就上楼了吗?” 回应他的是一屋子的怒目。 楚河继续说道:“她一呢,不想看到亲友反目的场面,二呢就是相信我能把所有事情都解决掉,包括你,包括你所说的威胁。 你们一家人真是让我感到大开眼界。 唐叔叔,我劝你在一边稍坐,不然一会儿你站不住了,我可没空扶你。 我记得我以前看过一部韩剧,剧中有一家人,为了能摆脱自家简陋的小屋与拘谨的生活,就拼命的巴结有钱人,小儿子先是以家教身份进入,后来是妹妹,再往后自己的父亲,母亲都住了进来,有钱人在家时他们都非常认真的履行着自己的责任,而有钱人出去游玩时,别墅就成了他们欢乐的海洋,他们也能享受到高层人的快乐。 后来为了维持他们好不容易赚来的生活,他们残忍的杀害了识破他们的老管家,又杀了屋子的主人,就是那个有钱人。 唐叔叔,我不知道是谁从何时开始给你灌输一种只有男儿才能继承一切的理念,以至于你们连自己女儿都有所忽略,一般人听说自己女儿要晚两天到,不应该是拿电话自己去核实一下吗? 为什么这个叫燕燕的说什么,你们都信呢?” “你胡说什么?我撕烂你的嘴。” 闻言宋燕燕不顾孩子还在怀中,牙呲目裂的冲着楚河就跑了过来,张牙舞爪的就想上前挠他,可笑的是她路过了自己倒在地上的丈夫,与站在一边的公公,还有不远处冷眼相看的婆婆,没有一人拦她,直到楚河竖起一脚把宋燕燕连带怀中的孩子一脚踹在地上,才有了人的反应,都齐齐的冲过来。 可楚河并没有惯着他们,不管男女来了都是一人一脚放倒地上。 一时间唐建军一家人都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呻吟起来,看样子楚河没有留手。 在唐建华震惊的眼神中,楚河好整以暇的继续说道:“唐叔叔,这一家人,可一点不老实啊,从我跟唐晶还没到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用手段了。 先是伪造我们到达的时间,让你们轻待我,以求我感觉到忽视,愤然离开,让唐晶的婚姻无疾而终。 然后一层不保险,他们又开始加码了,车库的老头乐是你们故意放进去,唐叔叔,唐晶是不是让你给她把车库空出来过?” 唐建华点点头:“小晶千叮万嘱过的,说车很贵,咱家外面又没有多少好地可以停车,我今早出门遛弯的时候还特意看过,里面没车啊。” 楚河笑道:“那老头乐是什么时候停进去的呢?” 唐建华低头看向坐在地上的弟弟,感觉是那么不可思议。 “还有呢,唐叔叔。”楚河不顾坐在地上众人杀人的目光:“那个宋燕燕,应该是故意把你跟阿姨关在小宝屋里,让你听不到我们来了,还故意弄哭孩子,让你们分不了心。 我们在外面等了好久,她才出来,而且语气不善,十分不耐烦,一副这个家里她是主人的态度。 并且,这满地的玩具平时应该也不这样,我看阿姨的面相应该也是一个爱整洁的人。 瞧瞧处处都是不经意,处处都是凌乱与不欢迎的架势。 再加上叔叔你说的那一句绝户,我相信平时村里人有些跟你关系要好的人或多或少的会给你提一点这类话语。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人经常给你提及养老啊,家产啊,陪伴啊,传承啊,姓氏啊,自家人之类的话语,话里话外都是他家的小宝姓唐是不是。 唐叔叔,你知道,任此发展下去,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 你的家没了,唐晶永远不会再回来,她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感情了。 你与阿姨一辈子就为他们这一家人当牛做马,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继承与养老。 是不是,坐在那边的阿姨,唐晶的婶婶,我连你叫什么都懒得去问,因为我觉得恶心,这一切事都是你的主意。” 唐晶低矮黑瘦的婶婶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眼神恶毒的看着楚河,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楚河弹弹烟灰:“你别这么看着我,从你进门的第一刻,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因为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你从人后露出的厌恶与烦躁让我一下就捕捉到了,谁叫我眼神好呢。 你为了自己一家过上好日子,你眼红老大家的富足生活,你不甘心,自己大嫂还长的比自己漂亮,你嫉妒了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这么大恨少说也得几十年。 你大嫂成天为你的儿子为你的孙子当牛做马,你心里爽快极了,哪怕自己老公有时升起了不忍心,也挡不住你指使自己儿媳亲自下场,你肯定在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告诉你,一个唯唯诺诺老实巴交穷惯的老女人永远不会给自己做手膜的。 你自卑到极点了,虽然你掩饰的很好,但是你的手太白了,刚才你弯腰捡玩具时全露出来了,可为什么还是挡不住满手的褶子呢,你恨自己的满手褶子,那是你永远过不去的痛苦历史,你想藏想躲,可还是无济于事,该有的一辈子也消不掉,那是因为你之前都是在做苦活,劳碌了一辈子,终于翻身做主人了,终于把看不顺眼的嫂子强压了一头,终于自己计谋眼看就要得逞了,你好不得意。 其实你也知道这个谎言太容易戳破了,只要唐晶不傻,她一眼就可以看出,可这么多年唐晶每次都来去匆匆,没在家里多待过,你们那时候可以演可以装,可以给唐晶一个家庭和睦,兄友弟恭的假象,这才闹到现在的地步。 但是唐晶破天荒的第一次带男人回来,就影响到了你们的计划,你算计过唐晶算计过叔叔阿姨,唯独没有算计过有男人来,万一唐晶真结婚了怎么办?之前唐晶话里话外都是坚决不结婚的啊! 你们赖以生存的富裕生活会彻底破灭,所以从我们没来你们就开始计划了,好计谋,好算计,可唐晶是谁,她只需稍微用点心就能发现这一切,你们真的,太拿做自己当回事了。 可惜了,从我一下车,到那个燕燕出现,她的一言一行,再加上你与你老公出现的时机,到最后明着说家里乱,其实在暗示我不欢迎、嫌弃,做法太拙劣了, 好了,我都说完了,唐叔叔,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家事了,我上楼去参观一下这栋豪华别墅,据说唐晶可是用了半辈子积蓄才盖的呢。” 说完楚河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烟灰,越过众人,向楼上走去。 第99章 见天地 看着楚河远去的背影,唐建华长叹一声。 他并没有像楚河说的一样,脚底站不住,反而越发的挺直,上前两步,默默的扶起自己的弟弟,又伸手去扶侄子唐虎,却被他一巴掌打开。 后退一步,唐建华并没有生气,原本看向自己弟弟时还算和善的目光,等扫到自己弟妹时就已经十分冰冷了。 宋燕燕坐在地上,怀中的孩子瞪着大眼环视着四周原本十分和蔼的长辈们,此时都非常的阴冷,孩子想哭又不敢,只能懦懦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大爷,那个男人说的话,你不会真信了,他一个外人,根本不了解咱们家的情况的,刚进家门就说三道四的,有点太目中无人了,这万一跟我姐结婚了,以后哪还有好日子过? 我跟燕燕每天在这里陪你跟大妈,到陪出不是来了,我连自己爹妈都不孝顺,都不伺候,还想要我怎么样? 我大学毕业后就没离开过咱们村,咱家大小的事哪样不是我跟燕燕在支应着,大爷你也是从小把我看到大的,难道一个刚进门的人的话你听,我你就不信了?”唐虎毫无顾忌的开口道。 一边的唐建军想要阻拦,但是刚伸手又颓然放下,他太了解自己哥哥的秉性了,懦弱了一辈子,但是内里的性格又十分执拗,可作为当初唐家出的第一个大学生,他并不傻啊。 果然如唐建军所料,自己的哥哥缓缓的坐下,沉声说道:“小虎,燕燕,你们都是孩子我不怪你们,反而平日里我跟你大妈都是非常感谢你们的,毕竟确确实实是你们在我们身边,小宝呢,也非常喜人,也跟我血脉相连,所以我们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疼。 你们带给了我们很多快乐,虽然累点,虽然想起小晶难免有些失落,但更多的还是开心。” 宋燕燕刚被唐虎搀起,就迫不及待的打断唐建华的话:“大爷,咱们才是亲的,才是一家人,你可别被外人随意挑唆了啊。” “但是!”唐建华并没理宋燕燕,继续道:“这不是你们能去算计小晶的理由,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打算,毕竟不光村里人明里暗里老是点我,我也不傻,除了建军,你们每一个人都私下或多或少的给我传递过一种外姓人靠不住的思想,什么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什么抛弃老人,什么陪伴大于亲情之类的。 可又能怎么办呢?小晶迟迟不结婚,不找对象,不生孩子,所以对于你们的行为,我们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被你们算计,我也心甘情愿,谁叫你们是除了小晶之外跟我最亲的人呢,被你占了便宜去,我也无所谓。 可为什么你们要去算计小晶啊,钱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是我亲生女儿啊,我从小养大的,让她幸福的生活是我一辈子的追求与目标,可为什么你们要去破坏这一切? 本是亲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撕破脸,但是你们可以算计我,谋划我的财产我的房子,哪怕我这条老命都无所谓,我都60了还有啥不舍得的,可你们就是不能动小晶。 哪怕刚才那个男人跟小晶走不到最后,哪怕小晶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也不是你们可以算计的。 建军,领着他们走。” 看着自己大哥落寞的身影与坚定的语气,唐建军眼神复杂,大哥与侄女血脉相连,自己何曾不是大哥最亲的人啊,可是看看自己的家人,唐建军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去抱孙子。 可宋燕燕却抱着孩子闪身躲过,手底狠狠一掐,小宝吃痛大哭起来,伴着孩子哭嚎声,宋燕燕大声喊道:“大爷,我跟小虎这几年跟你朝夕相伴,连工作都没有,为了你们我俩付出了所有,你仅凭一个外人的话,就这样对待我们,你就不怕寒了亲戚们的心? 小宝怎么办?村里人会怎么看你?唐晶扭头走人了,你跟大妈怎么办?咱们还处不处了?” 唐建华的身躯微晃,幽幽的声音传来:“小宝5岁,这5年,你们从我手里一共借走79万5900元,不光是建军的房子,燕燕,连你娘家弟弟的房子都盖起来了,当年小晶一年工资才不到30万,攒了好几年才攒了这么多,你找我借,我就做主把她给我们寄存在家中的救急钱给你们了,再加上给建军盖房子的30万,小虎上学的10万,你彩礼26万,你生小宝时7万的月子中心费用,一共是156万9900,这些钱不用你们还了。” 说罢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身后传来宋燕燕嘲讽的话语:“呸!记账记的这么清楚,感情也不是个真心实意的人啊。” 唐建华仰天长叹,痛苦的他紧紧的捂住胸口。 “啪”的一声传来。 唐建军怒吼道:“放肆!轮到谁也轮到不你来教育我哥!滚回家去!” 宋燕燕才不吃这个气,把孩子往地上一放,冲着唐虎臭骂道:“唐虎,你个没种的男人,自己媳妇被人这么欺负,你连个屁都不放,我白瞎了这双眼,才找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一家子没一个好玩意儿,家里这么有钱,还算计的这么清楚,呸,说什么真情实意,都是假的虚的。” 唐虎听到自己媳妇口不遮掩开了地图炮,连自己爹妈都骂上了,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瞬间爆发出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巴掌,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宽阔的大厅中。 看着捂着脸,趴在地上满眼不可思议的宋燕燕,唐虎顿时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泄愤似的开始拳打脚踢,揍的宋燕燕一边骂一边哀嚎,想起身还手,又把唐虎一脚踹翻,越骂唐虎打的越狠,伴着小宝的哭嚎,宋燕燕的哀嚎,唐建军目露一丝痛苦之色,复杂的看着一边打成一团的儿子儿媳。 低声喝道:“成什么样子,抓紧起来,小虎你住手。”说着还向一直站在一边的妻子使眼色,意思是让她拉一下,自己一个当公公的下不去手。 可自己的妻子并没有理会,只是淡淡的起身走向门口,扔下一句:“大嫂当年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俏会计,果然到老还是风采依旧。” 话虽轻,但却被屋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推门走出,正欲迈过门廊,一只玻璃花瓶从天而降碎在脚边,唐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这次是砸地板,下次我保证砸的是我想砸的地方!给你脸了!” 女人只是顿了顿,并没有抬头去回应,只是绕开地上的碎渣,矮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唐晶冷眼目送离开,转身时满眼的不甘心。 一旁的唐建华苦笑道:“小晶,别这样,都是亲戚,她毕竟也是从小照看过你的。” 唐晶白眼扫了过来,唐建华尴尬之色更甚。 一旁相谈甚欢的宋语兰与楚河却没在关注这一切,虽然对于楚河的年龄宋语兰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但也敌不过这么多年头一遭啊,看女儿的意思也是情根深种,俩人感情也是极好。 母亲是世界上最好妥协的人,特别是关系到自己儿女之时,宋语兰暂时放下芥蒂,从开始小心翼翼的与楚河交谈,到后来的凤颜大悦,也仅仅只过了10分钟。 对于楚河的言谈举止,身家见识,品德修养,宋语兰问什么,楚河就答什么,主打的就是一个坦诚。 再交谈中,宋语兰发现楚河对自己女儿的了解超过所有人,有些地方自己这个做母亲的都比不上,言语中的爱意也是藏不住的,对此宋语兰非常满意。 丈母娘看女婿,宋语兰已经拉起楚河的手,亲切交谈起来,看的一边的唐建华眼皮子直跳,这个人如果不是自己女儿的男友,就这年纪,叫声老弟都不为过,自己女儿还跟他谈对象,他刚才在下面还揍了自己弟弟一家,明里暗里还嘲讽过自己老眼昏花识人不明,此刻居然还跟自己老婆拉上手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唐建华坐直身子,就要摆家长派头,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到宋语兰说道:“老唐,看看楼下清净了没有,没有拿个铁锨铲出去。” 唐建华指指自己的鼻子,意思是,你在吩咐我? 宋语兰还拉着楚河的手没放,不耐烦的说道:“愣着干嘛,抓紧去啊。” 又扭头对唐晶说道:“小晶,你也别闲着,看看冰箱里有什么,鸡鸭鱼羊牛螃蟹虾菜水果,缺什么你自己直接去买去,我今天亲自下厨。” 唐晶正欲开口,被楚河拦住了,微笑着说:“阿姨,别这么麻烦了,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我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吗,我是个专业的厨子,而且刚学了国宴菜,要露一手也该是我啊。” 说完把宋语兰的手放到唐晶的手心中,跟在一脸便秘色的唐建华身后下楼去了。 楼下人没有走尽,徒留一道身影在一下一下弯腰捡拾着地上的杂物。 “建军。” “诶,哥。” “你去老屋,把咱爹留下的老酒拿两瓶过来。”唐建华对唐建军和声嘱咐道,仿佛之前的事从未存在过。 走上前,伸手把弟弟拉起,拍了拍他衣裤上的灰尘,领着楚河钻进了西边的厨房。 此时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的唐建军满脸泪水,但是嘴角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兄弟哪有隔夜仇,更何况还是亲兄弟,父母离世后,他们才是最亲的人。 入夜,宾主尽欢的酒宴结束,老酒又醇又香,再加上喝上兴头的三人又添了几两小酒,唐建军甚至没能离开屋子就倒在地上,兄弟二人被楚河轮流架着放到卧室中,相拥而眠,就像小时候一样,那么亲密和谐且辣眼睛。 也喝了不少的楚河,脑袋也是有些迷糊,这酒后劲太大了,自己也想找个人搂,可惜唐晶已经跟宋语兰回屋睡了,母女俩有太多话要说了,连桌子都没收拾就不见了人影,不敢太放肆的楚河只好窝在客卧中,可屋里散发的奶味让楚河一阵反胃难受,擦这么大孩子了,还不戒奶。 难受的他,只好就着夜色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那一轮明月,慢慢平复着难受的肠胃。 漆黑的大地映衬着漫天的繁星,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楚河自己一人,冷风扫过,楚河脑袋稍稍清明了几分,目视着星辰流转,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过往的几个世界。 那些路过、错过、相识、相熟、相恋、相爱、相交、失去、逝去的人,有阴暗交锋,有尖锐杀戮,有针锋相对,还有相濡以沫,编织着过往这上百年的生活,楚河经历了迷茫、恐惧、坚定、自信、得意到现在的或许叫平和。 总觉得自己仿佛在进化,不光是身体上的进化,还有心境。 慢慢想着,楚河脚下不由自主开始走起了八卦游龙步,斗转星移岁月变迁,都在自己的脚下咫尺飞过,心中一片空明,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让楚河沉醉其中,一时间他觉得自己仿佛脚踏虚空,矗立在人间巅峰,手边流过的是似柔似钢的清风,脚下是似白似黑的浮云,鼻中闻到的是世间百态,脑中想的是因果循环。 自己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规律与联系,能用更宏观的角度去观察世界,许多之前迷茫想不开的事情,一瞬间豁然开朗,念头通达之处,楚河感觉自己有了质的提升,他的眼中多了许多东西,事情的真伪在他这里已经无处躲藏。 楚河明白,系统这一系列看似任性的任务,实则都是有很深的目的所在,但是现在的他估计还是没有跟系统交流的权利,经历了这么多世界,经历了这么多人,这么多事,他的积累让他一跃突破了这一层梏桎。 他想起宫羽田说过话,习武之人有三个阶段: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或许此时此刻自己真的见到了天地。 第100章 我不喂狗 行功完毕,楚河神清气爽,酒气顿消。 看看天色,月已正南,深夜了,该睡了。 正欲转身回屋的楚河,突然听到院墙外面依稀传来了声音,竖起耳朵仔细分辨了一下,楚河嘴角露笑。 宋燕燕与唐虎连打带骂的回到家中,气不过的宋燕燕当即给自己的弟弟打去了电话,听闻自己的姐姐被姐夫揍了,怒不可遏的小舅子立即赶到了姐姐家,看到鼻青脸肿额姐姐,嗷的一声:“王八蛋你敢打我姐。”挥拳就揍,俩人滚做一团。 唐虎的妈早就躲进了屋,对于这些事都置若罔闻,不管不顾,而宋燕燕则在一边帮着自己弟弟一起打唐虎,一时间,互骂声、拳拳到肉声、物品摔碎声、男女嘶吼声构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直到打到精疲力尽,俩人再也举不起拳头时,他们才分开,喘着粗气互相瞪着,彼此脸上都像跳进了染缸一样,红的紫的绿的黑的,鲜艳异常。 宋燕燕坐在自己弟弟身边,傲气的说道:“让你这个没种的知道知道厉害,还敢揍我,我爸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我,你凭什么揍我,自己在外面吃气,发我身上算什么男人?” 唐虎喘着粗气坐在那里,嘴角的疼痛让他一阵抽搐,打累的他又被宋燕燕拱的怒火呼呼往上冒,拳头再次捏了起来。 宋燕燕的弟弟宋斌斌连忙开口,他也不想打了,太累太疼了,问道:“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姐夫为什么打起来?” 他自己也一头雾水,在家好好的准备吃晚饭了,就被姐姐一个电话薅来了,一见姐姐被揍的惨样也不管不顾的上头了,直到现在他也没闹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宋燕燕也出气了,看着被揍的极惨的丈夫,心情爽到极点,听到弟弟的询问才开口把今天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宋斌斌别的没听清楚,只一条,他听闻自己稳定的收入来源被断了,就坐不住了,甭管自己姐姐的钱是怎么来的,这几年自己吃喝不愁,有房有车有妞泡的快活日子眼见就要不复存在了,宋斌斌恶从胆边生,扯住唐虎,低声喝道:“难怪我姐说你没种,你自己家人受欺负了,不报复回去,拿自己家人出气算什么东西。” 唐虎自知理亏,但是面对小舅子还是不想服软,挥手打开宋斌斌的手,没好气的说道:“那能怎么办?本来就是咱们家人做错了让人家揪住了,被人家识破了,认了就是了。” 宋斌斌又恶狠狠的说道:“你跟我姐当牛做马没日没夜伺候那俩老不死就这样算了?我看你就是怂了。” “那你说怎么办?”唐虎抱着脑袋。 宋燕燕这时开口道:“你俩别吵了,先吃点饭,边吃边合计。” 说完就给自己弟弟递了个眼神,让他稍安勿躁。 宋斌斌心领神会,不再继续针锋相对,坐在一边恢复着气力。 等宋燕燕把酒菜肉食端上来后,他们才又坐到了一起,从开始的闷闷不乐,逐渐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眼见都有了7分醉意,宋斌斌才开口说道:“姐夫,这口气咱不能就这样吃下了,不然咱以后还有好日子过?等那姓卓的真娶了你姐,你想想你的后果是啥。 没钱了不说,有些东西人家万一收回去呢? 他们有钱人心黑着呢,报复咱们,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们说是那些钱不要了,可你真能保证他们不换个方向整咱们吗? 再加上他们万一把这事宣扬出去,远了不说,就咱们这个镇的范围,你一家以后怎么抬着头做人啊。” 唐虎想了想也是闷闷的点头,大着舌头问道:“那你说咋办?” “咋办?”宋斌斌眼露寒光:“我说我姐做的就是对的,不能让他们真成了,想办法把这个姓卓的赶走,所有问题他就是关键。” 唐虎嗤笑道:“你咋弄?我今天下午试过了,人家手脚的力气大着嘞,就咱俩根本不行。” 宋斌斌不屑的嘲笑道:“光知道动拳头才是蠢材,咱们要给他玩阴的玩狠的,咱们这样” 宋斌斌没想起来一小时前,两个蠢材刚刚拳脚相加过。 听过宋斌斌的耳语,唐虎下意识的摇头:“不行,不行,这事太危险了,万一搞不好就出人命了,不行不行。” 宋燕燕这时在一边阴阳怪气:“没种就是没种,我弟弟都说了这是个教训,又不会搞大,你就怕这怕那的,难怪被人家像踩狗一样踩在脚下,还不敢放一个屁。” 唐虎听言,脖子梗直,脸又红了几分,连带着眼睛也是血丝密布,喘着粗气说道:“干了,小斌,咱们啥时候去?” 宋斌斌说道:“咱们半夜再去,刚才我姐不是说了吗,我叔还在他家喝酒呢,等他们喝多了再行动不就是了,啧啧啧,要我说,你一家人真够能忍的,刚被人揍了,就又能坐一起喝酒,佩服啊!” 唐虎脸色阴沉起来,面色不善的看着宋斌斌,宋燕燕知道自己弟弟说错话了,连忙扯了他一把,让他注意言辞,别激恼过头了,宋斌斌自知错了,连忙举起酒杯赔起了不是。 等到夜深人静时,他们才鬼鬼祟祟的从家中走出。 走到唐晶家外时,一阵冷风吹过,唐虎的酒顿时醒了几分,犹豫道:“小斌,要不算了,这事我觉得不靠谱!” 宋斌斌低声道:“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了,都到这节骨眼了,你退缩?你今晚只要跑,我明天就让我姐带着小宝跟你离婚,反正是你先家暴我姐的,到时候你净身出户,啥也不会给你留下。” 唐虎咬咬牙,沉思了片刻,又跟了上去。 俩人走到了楚河的车边,围着转了一圈,宋斌斌嘴中啧啧称奇:“我靠,真气派,这车我见都没见过,肯定值不老少钱了。” 唐虎问道:“你知道咋弄吗?” 宋斌斌轻轻拍着胸脯:“放心,我之前去技校学过的,所有车刹车系统都是一样的,几分钟的事,你帮我望风。” 说着就要躺倒往车底下钻。 一边钻一边抱怨道:“卧槽,这车怎么这么矮,钻不进去啊。” 这时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这车你当然钻不进去,我把车身降低了,还有啊,刹车系统你肯定没见过,迈巴赫s600,奔驰最新款,全车265万,我加价的300万才拿到手,就凭你想动我车?不说你懂不懂的问题,全车电脑实时监控车辆动态,有什么问题,在我一上车就会发现。” 躺在地上的宋斌斌与唐虎看向声音来源,只见黑黢黢的夜里对面房顶上站着一道黑影,看不清面容,只有来人嘴角烟头燃烧时的亮光才让唐虎依稀分辨出,是那个姓卓的。 唐虎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肚子,早前挨的一脚到现在还依稀隐隐作痛。 宋斌斌骂骂咧咧:“你他妈谁啊,站那里装神弄鬼的。” 楚河轻笑:“你动我的车,你说我是谁?” 宋斌斌站起身来,举着手中的扳子指向楚河:“就是你打的我姐是,是男人的下来,我不让你见见血,你怕是不知道好歹。” 楚河没理他,问向唐虎:“唐虎,这也是你的意思?要让我见血?” 唐虎唯唯诺诺支吾半天,不知自己是开口还是闭嘴的好。 宋斌斌却不管这一套,从脚边摸起一块石头,使足了力气扔了出去,黑乎乎的夜中,拳头大的石头真的不容易被人发觉,但是被楚河轻易的闪身躲过。 石头划过空中,落到身后的院中,清脆的响了一声。 楚河烟头轻轻一弹,随着烟头的坠落,他也一下跳下了屋顶,农村的屋顶都盖的非常高,少说也得有4、5米,就见楚河就这样跳下,轻轻的落地,只是溅起轻微的灰尘,声音也是微乎其微。 “大半夜吵人清梦是不道德。”楚河双手插兜,慢慢的踱向二人。 路过唐虎时,楚河就这样擦肩而过,并没有理会他,直直的冲宋斌斌走去,宋斌斌一手高举扳子,另一只手握着老虎钳,怒目圆瞪,直视渐渐走近的楚河,脚下不断向后轻挪着步子,嘴里的声音颤抖:“我真给你开瓢,你信不信!我警告你,你别再近了。” 楚河依然直直的走近,直到离宋斌斌不到3米时,宋斌斌再也忍耐不住,挥动扳手向楚河头顶挥去,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自己仿佛轮空了,但是人还是在他的视线内,不过是更近了。 宋斌斌瞬间吃痛,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扳子与钳子也是摔落在手边。 看着转向自己的楚河,唐虎感觉腿肚子转筋,有些站不住了,自己的膀胱也快憋不住了,一股尿意涌向下身,唐虎连忙想要闭紧双腿,可太软了,唐虎无力的向地上跌去,被楚河一把扯住。 楚河扯了两把,发现唐虎确实站不住了,只好让他坐到地上,自己则是站在唐虎身边:“你真太蠢了,唐虎,来的路上唐晶曾经给我描述过你,说你曾是她最亲最疼最喜爱的人,从小就把你当做亲弟弟来对待,她跟我说过,你俩在田间地头的趣事,说过小时候她为你出头揍人的故事,说你大了后,在初中就敢去高中警告追求她的男生,虽然人家比你高1个头,但是稚嫩的你是那么勇敢。 渐渐的你大,你也有了女朋友,你跟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亲了,她曾经很失落,但也很快就释然了。 可唐虎,你知道你今天做的最错的事是什么吗? 是你的无知! 你跟你姐姐多少年没联系过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姐姐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以为你算计她的房子,她的钱,她会很在乎吗? 你姐姐已经是富翁了,富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给你举个实例,看见这个了吗?” 楚河举起自己的手机,放到唐虎面前,是一款app的页面,进去是股市的波浪图,至少唐虎是这样认为的,毕竟上面全是英文。 楚河指着上面的一处地方,说道:“瞧瞧,刚才我跟你说了1分钟的话,你姐姐的资产就增加了几万,对了单位是叨乐。” 一旁倒在地上的宋斌斌瞥了眼,呸了一声:“你他妈忽悠人不能专业点?这半夜股市早休市了。” 楚河咧嘴一笑:“我看的是美股,傻x!” 然后收起手机继续说道:“唐虎,你姐姐现在已经是全国资产上冒尖的存在了,你觉得她会在乎你算计的那几百万? 她所在乎的是她的父母,是痛心你这个贴心的弟弟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说句难听的,你就算真当了蛀虫,当了只知道吃喝睡的猪,你姐姐也会毫不犹豫的管你一辈子,因为那只是小钱,你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不该那样去对你大爷大妈。 你用真心去对待你大爷大妈,你觉得一向疼爱你的姐姐能看不见? 她手指缝随便流点出来,就够你潇洒一辈子了,还有你的孩子,那人生的起跑线已经在罗马了。 今天跟你爹喝酒时,发觉叔叔满满的悔恨与委屈。 你现在好好想想,想仔细想明白了,这一些真的是你想这样做的吗? 还有别有用心的人,在逼迫着你?” 一旁刚刚爬起来的宋斌斌,和着唾沫把嘴中的灰尘吐出:“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了,你一个外来人有什么权利说我们家事?” 楚河回身走去,又是一脚踹出,紧接着拿脚踩在宋斌斌的脸上,狠狠碾了两下,让他的脸颊与自己刚吐出的唾沫亲密接触一番,呲牙低语:“随地大小便是不文明的,既然嘴里脏,那顺便就把这些东西舔干净了。” 直到宋斌斌窒息的手一个劲的拍打地面,楚河才挪开了脚,转头看向唐虎时,又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我挑拨离间?我是外人?小虎,你说我是吗?我再次也是你的准姐夫,他算什么?跟唐家沾边吗? 还有,就你这个小舅子,最近这几年是不是也发达了,瞅瞅手上还有好几万的天梭呢。 你是不是该回去查查你家的存款了,别都被人搬去娘家了,这年头扶弟魔也是大行其道的。 当然了,咱家不缺这点钱,可这钱是养人的,不是来喂狗的!” 楚河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丝毫的起伏,但是总让人有种压迫感,唐虎不由的点点头。 楚河拍了拍唐虎的肩膀,扭头看向2米多高的墙头犯难了,自己真的要爬一次墙?太丢人了。 正在找落脚点时,唐虎小声的说道:“卓姐夫,我家有备用钥匙。” 第101章 我想要个孩子 唐晶一觉醒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变了。 昨天还桀骜不驯的弟弟主动来给自己道歉,态度诚恳的一塌糊涂,道完歉扭头就走。 而唐虎前脚刚走,宋燕燕后脚又来。 又是干活,又是嘘寒问暖,还煞有介事的自己扇了两巴掌表示歉意。 宋燕燕一脸谄媚的巴结着唐晶,让唐晶感觉匪夷所思。 这前后态度的转变让唐晶不知是该亲近,还是疏远。 正纠结时,楚河从屋中走出,宋燕燕也亲热的凑上去主动打招呼,但回应她的是一双冰冷的眼睛。 宋燕燕讪讪一笑,又想转身去找宋语兰,刚迈一步,就被楚河低声喝住:“滚。” 宋燕燕面色微怒,但是仿佛是想到什么似的,转瞬间笑容又堆了上来,刚要笑着说些什么,但是楚河依旧面不改色的瞪着她,不甘心的她又看了看唐晶,刚才还算和善的唐晶不知何时也配合的板起了脸,宋燕燕嘴唇微张,试了好几次,终于没把话说出去,只好低着头走了。 “她是怎么回事?”唐晶靠了过来。 楚河轻轻搂了搂,淡淡的说道:“昨晚她弟弟带着唐虎去破坏咱那车的刹车,想给我点教训被我发现教育了一顿。” 唐晶丝毫没有愤怒,笑着问道:“然后呢?” 楚河冷嘲:“或许我在用你身家点醒你那傻弟弟的时候,让宋燕燕的弟弟听去了,结果喏,你也看见咯。” 唐晶轻拍了一巴掌:“杀人,你还要诛心?” 楚河松开在唐晶腰身间游走的魔掌,故意冤枉道:“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希望这个?”唐晶面色稍红,柔声道。 “嘿嘿,我是谁啊,对待什么样的人,我还能没数?剩下女人的事交给你了,你家事你自己处理。” “好。”唐晶点点头。 结果等唐建军酒醒时,就被自己侄女拉倒了一边,语气时急时缓的说了好半天,才怒气冲冲的走了。 结果,唐建军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自己儿媳那里要自己家的存折,自从宋燕燕进门后,唐虎就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到了宋燕燕手中,这么些年,她也是管理的有礼有条,大家也是对她极其放心,从来没有检查过。 猛然间提出要看存折,再加上昨晚自己弟弟夜里对自己的说的那些,还有今早楚河对她的态度,让宋燕燕大惊失色,当着所有人的面,宋燕燕又哭又闹,死活不拿出来,看向唐虎,唐虎跟自己父亲是一个态度,而一向支持自己的婆婆,也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的一动不动,但没有表态,就说明认可,宋燕燕心跌落到谷底。 见宋燕燕死活不拿出来,唐建军带着身份证去了一趟银行,得到的答案让他心凉了半截,自家的存款加上从唐建华家里借走的钱加起来少说也有200万了,可账面上只有孤零零的不到5万块钱,钱呢? 唐建军调出了银行流水,发现自己的钱这几年,每个月都会有几笔陆续打到宋斌斌那里,少的也有几千几万,多的更是2、30万,自诩颇厚的家底此刻看起来像是一个笑话。 怒不可遏的唐建军举着银行账单扔到了宋燕燕脸上,唐虎也大惊失色的仔细翻阅着银行流水,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媳妇喜欢给小舅子送钱,但是没想到她的胃口如此之大,如此不知道收敛,他们家现在看了除了一套唐晶给他们盖的房子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心灰意冷的唐虎妈也沉不住气了,关系着自己一家人未来的生计,自己再怎么喜欢这个儿媳妇,也不行了,一家三口围住宋燕燕让她还钱。 见事情败落的宋燕燕,干脆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要钱没有,要不就离婚。 唐虎扬起手就想去打,被唐建军拦下,冷冷的说道:“不还钱,就打官司,小虎,咱家有人!” 唐虎这才想起了自己姐姐富翁的身份,搞定宋燕燕一家人还不是手到擒来,连忙扔下所有人去找唐晶。 此时的唐晶已经准备回魔都了,她跟楚河已经在家待了3天了,公司上有许多事等着她处理呢,再加上楚河与唐建华的相处太尴尬了,饶是宋语兰的万分不舍,但是她的性子就是如此,做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爹妈都不行。 正要开车走人的她被弟弟伸手拦下,听到弟弟一家的遭遇,唐晶想了想,给楚河说了一声稍等,就跟着唐虎走了。 楚河也是站在那里点点头,继续跟身边的宋语兰聊着家常,只要是女人,只要不是那种怪癖、思维异常的,他就没有搞不定的,上至99下至不会走,五世为人的他跟人相处起来那叫一个融洽,至于男人也很好搞定,女儿奴除外 唐晶走到叔叔家,看着一屋子冷到极点的氛围,站到宋燕燕身前,身材高挑的唐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清冷的说道:“我给的,你可以随便拿,我不给的,谁拿剁谁手,叔叔,找人打官司,花多少钱我都报销,把吃了我的都吐出来。” 宋燕燕敢对夫家死皮赖脸,但是面对有钱人,真正的有钱人时,哪怕是亲戚,也下意识的胆怯起来,大喊道:“姐,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想让我们离婚吗,你有没有想过小宝怎么办?” 唐晶冷冷的说道:“我的钱,可以给我弟弟天天换漂亮的新媳妇,你算那根葱?小宝是我唐家的,你坑骗我叔叔家的钱,不让你跟你弟弟进监狱是我最大的仁慈,还想争小宝?好自为之,现在退了,念在你给我家生孩子的份上,你还可以只退一半,否则,别怪我下狠手。” “可那些主意都是我婆婆出的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宋燕燕不服。 唐晶厌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婶婶,皱着眉头说道:“长辈的事,长辈解决,他们四个老人以后怎么处是他们的事,毕竟他们是一起生活了半辈子的一家人,而你,哪来的的回哪去。” 说完转身就走,而唐晶的婶婶则是默默的低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宋燕燕颓然倒在地上,她可以撒泼打滚,但是真对上拿钱权压人的,她真的无处使力。 看着唐晶消失的背影,唐虎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声音之大吓了唐建华与他老婆一跳,这孩子犯什么傻? 就听唐虎嘴中忿忿的说道:“我明明有大腿抱,为什么还要这么窝囊,我真是贱啊!” 说完不顾自己扇肿的脸,扭头阴森的说:“宋燕燕,刚才我姐的话听清楚了吗?听清楚就去办,给你2天时间,过期不候,还有管好你弟弟,再进我家门耀武扬威的别怪我找人整死他。” 曹,真他妈爽~!!!(夏洛特烦恼同款)憋屈了许久的唐虎第一次发现自己把原本可以嚣张跋扈的日子过成了屎,有一个从小疼爱自己的姐姐干啥不行啊,更何况姐姐还是有钱人。 回去的路上,这次轮到唐晶开车了,楚河最近的烟瘾有点大,为此唐晶专门搞到了那种特供的香烟,整整一箱,够楚河抽很久了,没在一起时,唐晶极其厌恶香烟的味道,每当楚河当着她面抽烟时,她都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但是当初厌烦的是她,现在惯着的还是她。 车辆疾驰在高速公路上,良好的降噪与隔音让车内安静无比。 “你跟我生个孩子。”唐晶目视前方,突然说道,如果不是没有第三个人存在,楚河甚至以为他幻听了。 “好。”顿了顿楚河随意的弹着烟灰。 “嗯?”这下轮到唐晶意外了,原本是她不婚主义作祟,才让他俩并没有结婚,早些年楚河也求过婚,询问过她的意思,但都被她拒绝了,后来俩人也形成了默契,并没有再提这件事,这次唐晶猛然间提起,她以为楚河会询问会考虑会犹豫,但是唯独没想到他直接就答应了,仿佛在确定他俩晚上吃什么一样,那么轻易。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唐晶问道。 楚河向后靠了靠:“只要你想好的事情,我配合就是了,我尊重你所有的意见。” “喂!你有些敷衍哎。”唐晶故作生气。 “敷衍吗?我很正经的。” “我在给你说真的呢。”唐晶加重语气。 楚河笑道:“我一样很认真的在回答你。” “结婚?” “可以。” “生孩子?” “没问题。”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唐晶这次真的不解了:“你为什么会这样回答,你不应该是感觉困惑吗?毕竟我拒绝了那么多次,而且不婚的想法非常坚定,为什么我突然提出生孩子,你会回答的这么干脆呢? 再者你也可以表现的非常惊喜意外,那样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可你现在的态度让我觉得,我的所作所为都在你的意料之内。” 楚河微笑的看着唐晶:“因为我时刻都在准备着。” “准备着什么?” “准备着,你走下一步啊,我早就在前路等你了,你是一个有坎自己过的人,别人扶不得,所以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反正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要咱俩彼此在一起,无论那种结果,我都能接受。” 唐晶眼波流转,深情的望着楚河:“那你等我这么多年辛苦吗?” “看路看路!!!”楚河煞风景的嚷道。 然后煞有介事的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珠:“这事是你亏了好,我结过婚也离过婚,女朋友也谈过无数个了,婚姻对我来说也就那么回事。” 唐晶轻咬嘴唇:“你不希望有子嗣?” 楚河恍然大悟,原来唐晶担心的是自己对于子嗣的要求,毕竟每一个男人,对于有一个子嗣后代都是极为看重的,自己这剧身躯都快50了,也是没有一个后代,正常男人早就都疯了,更何况自己还这么有钱。 但是他们不明白的是,早在狂飙的世界中,自己该有的都有了,对于孩子并没有多么看重,毕竟生老病死自己看的太多太多,传宗接代已经不再是自己所渴望的了。 维持到现在局面,楚河还是以任务为主,不敢太过放肆,鬼知道万一修罗场爆发,自己扛不扛得住。 想到这里楚河笑道:“你想,我就想,你不想我也无所谓,这个世界里有你就好,其他我都不在乎。” 唐晶双手捏紧方向盘,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见路边好不容易出现了服务区4公里的提示牌,一个加速,时速200,不到2分钟就开到了。 停车,手刹,解安全带,纵身一跃,扑倒了楚河。 窝在楚河怀中,埋着头,唐晶闷声:“我还想让你答应一件事。” 楚河摸摸自己有些红肿的嘴,轻轻的嗯了一声。 唐晶轻言,如细雨一般的声音传来:“咱们不要采取措施了,如果有了咱们就举行个简单的仪式或者只领个证就行,如果没有就算了。” 楚河此刻像一个渣男:“那会不会太委屈你了?” 唐晶摇摇头:“这是我的选择,在我看来,婚姻只是关系的延续,如果真有感情,有没有结婚很重要吗?” 楚河摩挲着她的后背:“你说的要是让别的女人听见,那可不得了,离经叛道的存在啊,她们会用唾沫星子淹没我的。” 唐晶微微抬头,深邃的眼中犹如星光般璀璨,淡然一笑:“谁叫我不是普通女人呢,我可是富婆来着,有钱任性。” 楚河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看来我得好好谢谢唐虎咯,要不是他整这一遭,我哪有这种待遇享受。” 唐晶仿佛迷恋上窝在车内狭小的空间中,趴在楚河身上的感觉,眼睛微闭,鼻中轻轻哼了一声:“如果我真怀孕了,我想辞职。” 楚河手上微微用力,紧了紧抱她的力度:“随你,到时候你想干嘛就干嘛,我一脑袋点子没地用,你想干点什么,我都能让你成为出类拔萃的存在。” 唐晶又拱了拱:“我不想出类拔萃了,我想换种活法。” 楚河也没继续问她想怎么活,反正他们二人现在要什么有什么,大不了到时候委屈委屈温迪就是了,从现在的隔三差五,变成半个月一见。 第102章 明灯 唐晶还是那个唐晶,工作狂魔属性点满的她,跟楚河加班加点的造了几夜人后,就又义无反顾的投入到工作中去,独留被掏空的楚河在床上黯然神伤。 调整了一下状态后,楚河准备去酱子待上一段时间,怎么着也得把唐晶这波瘾熬过去,配合一切都是配合。 已经有许久没来酱子了,以至于日料店中新进的员工都不认识他。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酱子,请问您几位。”门口年轻的小姑娘微笑的问好。 “我不吃饭。”楚河抄着手就往里面走去。 “那您?”小姑娘有点愣,不吃饭你来日料店干嘛? “没事,你去忙。”说着自顾自的往台里面走去。 小姑娘自觉不妥,就欲上前阻拦,斜插出现一个人影,是自己的大boss姜经理,只见她毕恭毕敬的站在楚河的身边:“老板。” 在小姑娘瞪大的双眼中,楚河微微摆手:“没事,我就闲着无聊来待会,你们该干嘛干嘛。” 说着一头钻进了台中,坐到了自己熟悉的位置,靠在椅子上,一手去摸烟,另一手娴熟的去摸电脑开关。 小姑娘指着电脑对姜经理讷讷道:“经理,那烟那电脑” 姜经理拉了小姑娘一把:“小何,脑子别那么轴,这家店都是他的,他干嘛不行” “可电脑上有刚做好的账。”小何还是小声说道,自己辛辛苦苦一晚上的劳动成果,万一电脑被玩坏了咋办。 没想到台后面伸出一颗脑袋,对这边喊了一声:“小姜,给这个姑娘月底发双倍奖金。” 他是怎么听见的啊,离得这么远小何心中嘀咕,但转瞬想起来自己被奖励了,高兴的情绪覆盖了所有的疑虑,兴奋的对着台方向甜甜的说了声:“谢谢老板。” 又对姜经理说了声谢,才一蹦一跳的回到了门口迎宾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姜经理端着一叠文件来到台前,看着聚精会神奋斗在战场上的老板,不由的撇撇嘴,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老板屏幕一灰,才赶忙递上文件,说道:“老板,这半年的报表。” 楚河并没有接,嘴里叼着烟,痞里痞气的说道:“以前咋弄就咋弄,不用来找我。” 姜经理还是笑了笑:“您好不容易来一次,把这些文件都看看,老板娘也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些我不好做主啊。” 复活倒计时还有30秒,楚河皱着眉头问道:“不是全权都放给你了吗,还能有什么事?” 这家店对于楚河来说真的可有可无了,每年的销售额还不如自己动动嘴皮一天赚的多呢,所以大小事情都扔给了这位姜经理,这位唐晶高价挖来的管理人员,说实话在酱子工作委实有些屈才了,所有事情她都轻松写意的处理的稳稳妥妥,按理说这样一位人才不该待着这个小店中,可谁让唐晶给的多呢。 姜经理为难的说道:“小事我能处理,但是有些事我真的无能为力,这一份是原材料涨价的通知,如果在可接受范围内,我也就不去找您了,可这涨的太多了。” 楚河的老牛已经雄赳赳气昂昂的站起来了,正奔赴前线,两眼紧盯屏幕:“你说就是了。” 姜经理无奈的说道:“重要的主要食材涨幅都在50以上,而昂贵的也涨了10左右,还有调味品等日常用品,也都有或多或少的涨幅,咱们餐厅的营业成本也增加了一半多,接下来要么菜单加价精简客流,要么薄利多销扩大口碑,不然如此的成本,会把咱们餐厅拖垮的,本来7分的,现在只剩4分,再加上运营,如此下去,不出半年收支就会持平,一年就会产生亏损。” “加价,精简。”楚河想也没想的就回道。 “可这样风险太大,万一高端客户也不买账,那咱们可没有回头路啊。”姜经理担忧道。 楚河笑了笑:“高端客户?那群人也叫高端?放心,你把价涨上去,那群人反而会更喜欢来消费的。” “这是何理。” 楚河忙里偷闲瞟了一眼求知的姜经理,嘴上叼着烟含糊道:“到他们这个阶级,他们来吃日料并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反而追求的是一种感觉,一种阶级的认同感,如果你把太多吃个寿司都肉疼的人跟他们安排在一起,他们反而觉得是耻辱,放心加价,既然原材料涨50,咱们就涨一倍。” “那老板,咱们平白无故就涨价,我怕影响会不好。” “给员工带薪放假半个月,我给你批一笔钱,你把店关了重新装修一次不就是了,再营业就采取会员预订制,搞个会员费什么的,就按10万、50万、100万这三个档来,10万算是准入门槛,只不过都需要一年续一次费,50万则可以加入咱们的俱乐部,里面的资源可以有限度的共享,100万的则可以约见我,让我给他一次当面提问的机会。” “老板您认真的?”姜经理不可思议的问道,楚河说的话在她看来仿佛是天方夜谭,难道真的是人傻钱多吗? 楚河知道自己这位敬业的经理,眼力见还是非常局限的,可短时间内也跟她说不明白,再者自己也不想再招惹女人了,万一说多了,说深了,让这个长相还算靓丽的女人产生非分之想就不好了:“你照我安排去做就行,实在想不明白,你去问问唐晶,她肯定懂。” 姜经理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说道:“还有这个,魔都工商联想邀请您入会,给您一个副理事的职务,以前唐总说过,类似这种东西不要给您说,因为大多都是野鸡商会,但是这次是正儿八经的官方邀请,我不敢擅自做主。” 楚河略微顿了顿:“你放在这里,一会儿我再看,还有别的事吗?” 姜经理摇摇头,然后见楚河又投身到竞技大业中没了反应,就转身离开了。 一局战罢,楚河拍了拍裤子上的烟灰,把放在一边的文件捞起,细细的看了一遍,摸摸下巴,想了片刻后,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仅仅刚过5分钟,金城就着急忙慌的出现在面前,原来他就在旁边的办公室里待着呢。 见到楚河,他还是非常高兴的。 “卓叔,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一声?”金城站到台前,探着脖子跟楚河说着话。 “我来自己的地盘用得着给你打招呼?我都来了一个多星期了,一直在家待着呢。”楚河从下面柜子里摸了摸,摸出了一盒茶叶,闻闻,还算可以,没受潮,勉强能喝。 金城满脸笑意的看着楚河洗茶、沏茶、倒茶,然后主动接过茶盘,端到一边的桌子上,台实在是放不开。 品过三道,楚河笑道:“你不在京城陪青卿,你在魔都待着干嘛?” 金城爽朗一笑:“哈,青卿嫌我烦,把我撵出来了,让我不要打扰她做生意,埋怨我往那里一坐,来的人就知道说话不知道吃饭,影响她家的生意。” 楚河啧啧称奇的看着面前金城,原本桀骜不驯、嚣张跋扈的金家大少爷,此刻变得温文尔雅,器宇轩昂,举手投足之间既有上位者的气派,也有吸引人的亲和力。 自从金城与颜青卿打赌获胜后,颜青卿就开始耍赖皮,从一年变成了两年,从两年又开始无限往后叠加,直到有一天颜虎亲自找上了楚河,询问起来金城的家世,楚河才笑着对颜虎说道:“颜老师,我给你找的孙女婿怎么样,是不是顶天的好?” 颜虎是听儿媳说起来,才知道自己孙女跟人谈恋爱了,还是个有本事有钱的人,坐不住的老头连打听带询问的,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跟那个花钱学艺的卓渐清一起来的,不知怎的就跟自己孙女聊到了一起,在他的出谋划策下,不光自己家生意风生水起,挂上了非遗的牌子,连自己孙女也情根深种,俩年轻人郎情妾意的走到了一起。 问问楚河,了解了一下年轻人的家底,开始还对这种富豪家庭畏之如虎的颜家人,经过慢慢接触,也逐渐认可了这名帅小伙,毕竟那谈吐举止见识见解都非常人所能及,跟他一比,那些亲戚家推过来的相亲对象简直就不能看了,至少颜青卿喜欢啊。 平日里金城往颜家私房菜里一坐,各种抱有目的的人,纷沓而至,求投资的,求指点的,求合作的,还有求交往约炮的颜青卿也从开始的讨厌,到后来的欣赏,再到后来的喜欢,相识、相交、相恋,然后等见到金城身边那别有目的的莺莺燕燕后,又开始从喜欢他的举重若轻,挥斥方遒的气势,变成欣赏他的为人处世,进退自如,再到讨厌金城开始影响到她店中的生意,还有那些生扑硬挨的狂蜂浪蝶们。 于是颜青卿霸气的把金城“请”了出去 谈了几年的恋爱,俩人早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可由于颜青卿迟迟不答应,才一直拖着,至于为什么拖着,还是那该死的事业心在作祟,也不知道现在的姑娘都咋想的,不到30不结婚,仿佛成了共识。 至于金城,养了庄晓蝶这个女孩好几年了,也是贴心可人的很,要不是出身不好,他可能早就把庄晓蝶娶了,毕竟再怎么着,结婚的事金振邦不点头,他也做不了主。 颜青卿既然不想结,金城也不急,反正这事对于他们这种大少爷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了,娶一个女人而已,虽然自己也挺喜欢,但并没有到那种要死要活的地步,空间感,对!自己卓叔说过,对待女人,就要给她充足的空间感,世俗伦理都是来约束普通人的,他这种天生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对这种概念向来都是不屑一顾的,纯爱战士在他们圈中是耻辱的代名词。 颜青卿对于金城的态度也非常满意,新时代的女性就要让男人离远点,那种成天缠着腻着,跟狗皮膏药一样的爱情让她觉得恶心与腻歪,女人就要享受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毕竟什么事情也没有证明自己重要。 于是金城就非常潇洒的出现在魔都,据他说已经潇洒了一两个月了,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在跨年夜,金城租了一辆直升飞机,带颜青卿飞了一圈,看了看他精心准备的烟花秀,结果下来就把颜青卿冻感冒了,被劈头盖脸的一顿臭数落,最后看在梵克雅宝的份上才勉强原谅了他。 也得亏魔晶的先进科技,他们现在可以随时随地的视频通话,以诉相思之苦,魔晶带来的收益已经让金城、唐晶、郭鑫年等人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尽享荣华富贵了,在楚河的引导下,几个主创在上市之后就纷纷卖出了自己手中的股份,只保留了一丁点有代表意义的份额,象征在自己来过,去过,还在他们从魔晶脱身出来后,把钱一股脑的投到了之前金城看好的新能源上面,现在每个月的收入让他们看的是心惊肉跳,这收益涨的太吓人了。 魔晶体量太过庞大,已经发展成为了一头吞天巨兽,他们这群人压根把握不住,连小马哥也只能仗着企鹅拥有数据库的优势才有了一两分的话语权,其他人更别提了,原始数据在上市的那一刻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金城也继楚河之后,成为了业内又一名出色的金手指,点石成金的名声享誉神州大地,当然这其中楚河给他开了不少先知外挂,这几年金城接连踩中了好几个风口,让他与项目运营者赚的盆满钵满,风头无二啊。 有那么一段时间,楚河让金城渐渐的收敛一点,低调一阵,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金城开始还有些不乐意,自己正在意气风发,你这时让我急流勇退,太不能理解了,但是当几个不知好歹,不知收敛的人被上层人强行斩断手脚后,金城才对楚河的决策心悦诚服起来,卓叔就是他一辈子的明灯。 第103章 惊不惊喜 “阿城,你最近忙什么呢?” “我最近跟江城那边谈了一个项目,就是云数据中心,那边整了一个产业园,我准备把钱都投进去。” “都投进去?盘子这么大吗?” 金城摇摇头:“不是盘子大,是zf那边需要核验资质,我的钱进去转一圈就能出来。” 楚河笑笑:“有数就行,有什么困难吗?” 金城自信的说道:“一切尽在掌握。” 说到这里,楚河拿出文件递给金城:“这份东西应该适合你,你有了这层身份,跟江城那边谈起来筹码会更多。” 金城接过来,细细的看了一遍:“卓叔,上面不是写的邀请你吗?” “我不爱去,你去正合适。” 金城合上文件:“那也不是咱说了算。” 楚河淡淡一笑:“放心,我给你安排好就行,晚饭的时候你再过来,咱一块吃一顿。” 说完招呼服务员过来收拾茶具,自己一头钻进了台继续当网瘾大叔去了。 入夜,酱子的包间内,金城正大快朵颐,楚河自从学会了颜家菜后,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就桌上那鸡脖子,就是百啃不厌。 边吃着,金城问道:“卓叔,不是说等人吗?咱不等人到就开吃会不会不礼貌?” 楚河轻松的夹着菜:“不是外人,不用那么客气,吃你的就是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洪亮的笑声:“能让卓老板说我不是外人,荣幸之至啊。” 金城抬头看去,是一名身着休闲的中年人,来人堆满了笑容,自来熟的坐到了自己身边,与楚河相对而坐。 自顾自的倒上一杯,在嘴中滋吟了一下,叹道:“时事变迁,什么都在变,连老哥你的厨艺都变得如此精湛,这手酒是自己酿的。” 楚河点点头:“印老板喜欢,走的时候拿一瓶。” 印泽天还是咂着嘴,仿佛回味起来没完,放下酒杯,又夹了几口菜,才说道:“卓老板,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 楚河继续夹着菜,头也没抬:“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 印泽天尴尬的说道:“没事你就不找我了。” 楚河抬头瞥了他一眼:“看来你自己清楚我请你来是什么意思,那我直说好了,这个差事让他去。” 印泽天扭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金城,脸色突变,又讪讪道:“卓老板,这事不好,也不好更改啊。” 楚河毫不客气的轻抬筷子,指着印泽天的脸说道:“我不管是谁给你出的馊主意,让你当出头鸟来触我的霉头,我的意思很明白,想推就推他,别来惹我。” 印泽天脸色难看:“卓老板,这事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起身就走,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等印泽天消失在酱子,金城才问道:“不是自己人吗?怎么搞成这样。” 楚河又恢复了平静:“他跟你是自己人,他是你爹派来的,故意来搞我心态的。” “我爹?”金城不可思议的问道。 “嗯,你爹看咱俩走的太近乎,吃醋了,就想给我找点事做,行了,你等着回去准备准备,这差事肯定落你头上了。” “刚才那个印总不是拒绝了吗?”金城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考虑考虑就是委婉拒绝的意思。 楚河嗤笑一声:“既然事情他们挑了头,那可由不得他们进退自如了。” 金城长叹一声,这么多年,卓叔跟自己父亲还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势,虽然自己也很烦金振邦搞的那一套,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可这多年来,自己最信任最感激的还是卓叔,真就是左右为难啊。 入夜,印泽天的别墅内,吃了一肚子瘪的印泽天颓然的倒在沙发内,从酱子出来,又处理了一圈事务的他,直到半夜才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身心俱疲啊。 空旷宽敞的大厅内,只有墙角的台灯散发着昏黄暗淡的光线,四周都是幽暗的。 印泽天捏着眼窝,舒缓着自己疲惫的情绪,感觉力气稍微又恢复了一点,准备起身回房睡觉,就听到屋子另一侧黑暗中,传来一声长叹,静谧的环境,突兀的声音,让印泽天汗毛竖立,惊恐的看向声音来源。 黑暗中,楚河的声音传出:“印总,金振邦把你当枪用,你就这么听话?” 印泽天分辨了一下,认出了来人是谁,但紧绷的情绪并没有缓解,反而更加警惕起来:“卓老板说笑了,这大半夜的你来找我不觉得唐突吗?” 楚河点起一根烟,燃起的火苗让印泽天看到了楚河的脸,但转瞬又消失在黑暗中,只有那一点猩红的烟头提醒着那里有人。 “印总,咱都是老相识了,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你们算计我,我很生气。” 印泽天冷汗直流,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说道:“你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切”楚河嘲笑道:“是个人都知道我已经退休享受生活了,我连厨师都不当了,你们会不知道?这时候把我拉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算什么,但是这种心知肚明的废话,我也懒得说,就一点,这个理事的位置你推给金城。” 印泽天为难的说道:“不是我不答应,只是,我不明白,你可以拒绝,但为什么你要推给金城。” 楚河烟头忽明忽暗:“金振邦这老小子想搞我,我何不顺水推舟。” 印泽天咬牙:“知道你卓老板不怕金总,但是我怕啊,这事抱歉了,我真的办不了。” 楚河的脸就着昏暗的灯光与烟头在黑暗中异常的阴沉狰狞:“印总怕金振邦,难道你不怕我?” 印泽天四肢冰凉,想要退缩,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得罪你,顶多被揍一顿,但是得罪金总,我身家不保啊。” 楚河深吸一口,烟骤然,明亮起来,吐出一口烟雾,楚河的脸朦胧虚幻起来:“得罪我,真的不是揍一顿那么简单。” 烟头暗了下去,楚河又重归黑暗之中,印泽天还想要嘴硬,但是猛然间听到黑暗中传来枪栓拉动的声音,瞳孔骤然放大,血液猛然间冲到了头顶,心跳也急促起来,双腿之间隐隐传来潮热的感觉。 “不不不,别别,卓老板,我错了,都是金总吩咐的,我只是照做而已,他跟我说这是好事,是一件简单的事我才做的,我哪能想到您如此抗拒啊,没想这么多啊,我只是个理事长而已,就是顺手推荐,您不喜欢我给您取消了就是了。” “印总,还是那句话,把金城推上去,不然这就是咱俩最后一次谈话了。” 说完,楚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当中,印泽天战战兢兢的在那里等了半天,才确定楚河已经走了,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猛地使劲喘了几口气,才感觉回魂了,扶着身边的沙发茶几,慢慢的站起来,印泽天第一时间呼喊起了自己的保镖,却毫无应答,印泽天小心翼翼的前院后院的看了一圈,发现随自己一同回家的两明一暗三位保镖都昏迷在自己的岗哨处,怎么推也推不醒,水泼也不管用,只好缩进自己的卧室中,把门窗闭的紧紧的。 就这样睁着眼熬了一夜,直到天色大亮,直到三名保镖惊恐的前来找寻印泽天,他才一头栽倒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了,印泽天才无奈的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喂。” 威严低沉的声音传来。 “金总,昨晚卓渐清拿着枪让我老实点,这可怎么办?”印泽天直截了当的问道。 “拿枪?” “嗯!” 金振邦觉得有些出人意料,卓渐清都已经快50的人了,怎么还如此冲动暴躁?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情理之中,毕竟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存在,自从3年前,自己的心腹老董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后,金振邦委实怂了一阵,他坚信肯定是卓渐清把老董干掉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进,金振邦每天都听着自己的下属汇报的金城近况,都无时不刻的刺激着自己的神经,那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种,现在去认仇人为爹,还混的这么好,简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自从当年庄园一夜后,只有金城姥姥去世时,金城才出现见了一面,后来的日子干脆就压根见不到人,哪怕是金振邦有心去安排,但每次金城一见他扭头就走,毫不停留迟疑,再往后就只能听到他不时传来的消息。 不是大放异彩,就是别人的交口称赞,听着不知情的人在自己面前不断的夸赞自己的儿子,金振邦是既别扭又难受,这一切的一切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别人都是在夸金振邦教子有方,后继有人,听得金振邦在背地里不知摔了多少茶杯茶碗。 可那毕竟是自己的独子,又有什么办法,只能想发设法的搞卓渐清,但是这家伙太佛系了,要么学厨,要么每天逛戏院喝茶,正经事是一件也不做,连他的生意都无耻的交给自己儿子去搭理,真的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最后恼羞成怒的金振邦想到,你不是佛系吗?你不是退休吗?那我就让你闲不住,佛不起来,这才有了印泽天这位工商联理事的举荐,还卡的时间刚刚好,正巧是楚河在魔都的时候,连通知都是他下飞机的那一天发出的。 要不说,金振邦的恼羞成怒颇有小孩子风范,毕竟让楚河成为理事,给他个官方身份,顶多恶心恶心他就是了,实质性的伤害是一点没有,但是他就是压不住这口气,非要发泄出来不可,但是没曾想楚河给的反应如此之大,把印泽天都吓尿了。 还拿枪! 你认真的吗? 金振邦在电话里宽慰两句,让印泽天不要介意,这事就这么算了。 可印泽天却不满意了,大半夜的被人用枪指着,搁谁谁不害怕,还是这么一位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自己高价顶薪请的保镖,连人都没见到就昏迷了,这还了得,印泽天硬着头皮问道:“金总,不是我不想算了,但是他放下了狠话,必须让金城成为理事,这我可如何是好?” 金振邦也是一阵无语,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听着电话那边印泽天略带哭腔的抱怨,只好说道:“放心,这事我亲自跟他说。” 印泽天连连感谢:“既然您亲自出手,那肯定就没问题了。”说完忙不迭的挂断了电话,仿佛金振邦是尊瘟神一样,抓紧送走。 放下电话,金振邦并没有立即给楚河打过去,而是叫来了秘书:“说一下金城的近况。” 秘书已经把这当成了日常习惯,每天清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国内的私家侦探联系,听取过去一天金城的日程,并在每周第一天汇总向金振邦汇报,这次虽然突然,但还是把过去几天的事情说了一下。 “金总,金城少爷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办公室待着,并没有太多出行,不过他最近正在与江城的zf进行商谈云数据中心的项目,之前我也汇报过,这次已经谈论到细节,这周,刚得到的消息,根据内部人员透露,前期起码动用资金超过50亿,金城少爷也开始抛出他在新能源项目的股份,看样子是zf那边想要他做出一份保证,等资质审查过后,才可以向银行申请贷款。”秘书倒背如流,平日里没少自我总结。 金振邦手中无意识的用钢笔敲击着桌面,挥挥手让秘书出去。 沉思了好久,才摸起电话,看着屏幕上那行联系方式,金振邦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重重的摁下,听筒里传出一段歌曲:我是你爸爸我真伟大,养你这么大,你还不听话一天到晚去玩耍,滚滚连滚带爬,我不要你这个坏娃娃。 听着这段没完没了重复的歌词,金振邦怒气渐升,在他快要忍耐不住,想要敲碎面前的电话机时,电话才在那边接通,楚河欠揍的声音传来:“振邦老哥,彩铃好听不,我续了5年的费,就为了今天,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104章 啥也不是 面如锅底的金振邦忍了忍,没搭理楚河的调侃,冷声道:“你为什么非要让金城去当那理事。” “金振邦,我不过是投桃报李而已,你想给我安排个美差,我接不住,还不能给金城了,这叫礼尚往来。” “既然你这样说,我不妨告诉你,我不点头,谁也上不去。” 楚河笑道:“你牛逼,你了不起,金振邦你有没有问过你安插在金城身边的人,他最近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 “知道你跟我在这里说个6啊!” 金振邦不悦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卓渐清,你别跟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有话直说。” “我真怀疑,你的脑子都用在走私上了。” ‘你再骂!’金振邦心中怒道,正想反驳,就听到楚河继续说道:“这是一项国家战略性的项目,江城好不容易争取到名额,让你儿子得到了,你不偷着乐吗? 你自问,你能不能办到? 还有啊,这么多年金城的成就你应该有目共睹,是不是该承认你很失败了?” “我失败不失败跟你有什么关系。”金振邦冷声道。 “你失败了我爽啊,你真以为当初你袭杀我,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吗?”楚河的声线也沉了下来。 金振邦仿佛听到利刃出鞘的声音:“老董是你搞的?” “放心,我给他找了个养老的地方,好吃好喝的,不过就是下不了楼,走不了路而已!” 而已两个字楚河加重了语气。 “你威胁我?”金振邦听懂了话外音。 楚河嗤笑:“威胁你怎么了?许你做初一,还不能让我做十五了?你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算什么东西!” “你以为你掌握着老董就能胁迫我,你太天真了,他只是一枚弃子而已,这种狗我有的是。” “你别逗了,金振邦,我胁迫你干嘛?我一不缺钱,二不缺势的,我图你什么?你一个60多岁的人了,知道点好歹。” “那你想怎么样?”金振邦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想要的很简单,你退休,把位置让给金城,仅此而已。”楚河淡淡的回道。 “凭什么?!” “凭金城现在比你牛逼,比你出息,一个老不死的占着茅坑不拉屎,你用你那注水了的脑袋想一想,你位置不给金城给谁? 万一哪天你一蹬腿,你的财产当然是金城的,但是你公司呢?还能是金城的? 我就纳闷了,别人家望子成龙,有这么一个出息的孩子巴不得的把位置传给孩子,倒你这里,怎么就恋恋不舍的了。 早几年,你说你磨炼他的性子,后来又不断打击他,否定他,现在居然开始给他使绊子了,我真怀疑金城是不是你亲生的。 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恋权恋到这种地步,人家皇帝还多少弄个太子呢!”楚河怒骂道。 “我怎么给他使绊子了?”金振邦不解。 楚河嘲讽道:“你问你怎么给他使绊子?你明明知道金城要跟江城对接,缺的就是足够厚的砝码,他要是有魔都工商联背书,人家哪还会让他出资做担保,以致于金城这割肉似的抛出新能源股份,至少要少赚上亿的钱,啧啧啧,你这当爹的可真行。 你眼里只有自己,还一个劲儿的跟我置气,耍心眼,难怪金城这几年不理你,我要是有你这种老子,早掐死了。 行了,懒得跟你废话,挂了。” 望着嘟嘟嘟直响的电话,金振邦出奇的没有再生气,反而沉下心来仔细思考起来。 刚想了个头绪,手中的电话又响起来,接通,讨厌的声音又传来:“对了,振邦老哥,忘了告诉你了,金城说过,他的婚事我做主了,你就老把实的在香江待着养老,这儿子是我的了。” 啪! 电话又挂断了。 饶是金振邦涵养十足,还是怒不可遏的把电话掼到了地上。 那是我儿子!!! 另一边,金城说过这种话吗?当然没有,都是楚河瞎编乱造的,包括魔都工商联也是可有可无的,只不过就是捎带手的给金振邦添点眼药而已。 有些人你不逼他一下,他肯定不会做出出格之事。 金振邦就是这样。 砸了一通东西的金振邦,歪在老板椅上捏着眉头,平复着心中的怒气,想了半天,才附身从手边的抽屉中掏出一叠文件,上面赫然是颜家资料,当老子的能不关心儿子的近况吗,而且还是终身大事,掏出颜家的文件,下面还有很多份文件,最上面的一份是庄晓蝶庄家的,每一份都十分厚实。 不夸张的说,金城交往过的女孩,但凡接触亲密的,都会被金振邦把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研究明白了,只要是有点隐患的,不是被他花钱暗地里打发了,就是手底下人出手,连威胁带警告的撵走。 金城当然是亲生的! 又看了一遍文件,颜家的资料金振邦了然于胸,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就是家长颜虎是个御厨而已,女孩还算俊俏,爹妈也都挺老实本分的,家里亲戚也都没有作奸犯科之辈。 想到这里,金振邦招呼秘书进来。 秘书走进屋内,并没有去看满地的凌乱。 金振邦吩咐道:“把未来一周的行程都推了,给我安排明天去京城的飞机。” 秘书应声告退。 当金振邦出现在颜家人面前时,一家人是懵的。 看着大马金刀坐在那里喝茶的老者,颜青卿隔着老远不敢上前,还是王东把颜青卿爸妈叫来,才开始交流起来。 等颜青卿爸妈在得知,金振邦是来提亲的,顿时大惊失色,不是他们不答应,而是太突然了,连忙告知了老爷子颜虎,颜虎见有人给孙女提亲,也是放下身段,与金振邦坐到了一起。 颜青卿一直都是不想这么早结婚的,她还想玩几年,或者把酒楼经营的再红火一番才罢休。 可如此执念只是被金振邦三言两语就打破了,金振邦单刀直入的说道:“我需要有人能帮金城看住百亿家产,只要你俩结婚,这一切都是你们的,包括全国数十个楼盘,数家经营类公司都有他金氏的股份,还有全球各地的置业、土地、庄园、农场、酒庄,还有一艘游轮。” 要是楚河在肯定喷他一脸,大部分都是挂的公司名,怎么在你金振邦嘴里都成你的了。 可颜家人不知道啊,在座的人无不眼冒金星,活了一辈子的他们,哪见过这种身家的人,饶是金城与楚河之前零星的说过一些,他们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哪有有钱人是那种样子的,吃住行与常人无异啊,车也很低调,衣着打扮也没有太显眼,奢侈品更是很少见。 他们哪会想到,女人就是男人的奢侈品,男人顶多一身衣服外加手表,但是你何曾见过他们的女人是朴素的打扮?把女人妆点好了,别人自然不会小觑低调的男人,门面是摆在那里的,而不是挂在身上的。 颜青卿再坚持,也敌不过百亿贯家财的诱惑力,自己辛辛苦苦一年赚的钱,还不如金振邦打个喷嚏时的利息多,何苦呢。 反正在电话里,金城是这么听颜青卿给他说的。 挂断电话后,金城也是懵的,莫名其妙自己不待见的老子把自己家偷了,还背着自己把自己的婚事订了,连日子都订了。 金城走下楼,去询问网瘾大叔的意见,得到的回答是:“这不挺好的吗。” 活见鬼了,卓叔跟亲爹不是老死不相往来,见面就掐的那种吗,他们的意见怎么会这么统一? 正想着,金城的手机响了,接通后,印泽天的声音笑呵呵的传来:“大侄子,恭喜你啊,等你结婚,叔叔肯定给你包个大红包,对了,明天记得来魔都工商联来报到,你理事的提名通过了。” 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 金城脑子快转不过来了,下意识的看向楚河,叼着烟打肉山的他是那么专注,烟灰掉在手背上,也难以撼动他坚定的手,操作还是那么犀利。 嘴里还对着耳麦大喊道:“发条,你他娘的快挡住,蓝猫沃日你仙人板板,你滚哪去了,格老子的龙骑你变身啊!” 仿佛一切都变的那么和谐了。 饶是楚河的种子质量惊人,但是经过两个月的辛勤耕种,唐晶这片土壤还是没有结果,后去医院检查,才得知由于唐晶长期超负荷工作,导致身体机能紊乱,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问题不大,多注意休息就行。 雷厉风行的唐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递交了辞呈,安心回家修养身体去了,比安提再三挽留也无济于事,唐晶现在的身家比他们整个比安提都高,他们能留住才怪呢。 猛然间歇下来的唐晶渡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调整,才割舍了自己难掩的事业心,一门心思的闭门造娃,可还是迟迟没有动静,这可苦了楚河,夜夜笙歌确实是齐人之福,但你不能月月这样啊。 楚河忘了一件事情,唐晶已经快40了,他无意间把如狼似虎的唐晶给释放出来了,活该他腰疼。 万不得已下,楚河只好开上猛禽,带唐晶去游玩散心了,可不能在家待了! 这一玩大半年过去了,转眼间,金城的婚礼就在眼前了,按照金振邦的意思,想把婚礼办在香江,他的亲朋好友商业伙伴都在这边,可金城极力反对,想在京城办,无奈之下,金振邦只好妥协,一边办一场得了。 恰恰这时,唐晶一直没有动静的肚子,终于有了反应,望着近在眼前的林芝,楚河长叹一声注定跟藏区无缘啊。 猛禽托运,他与唐晶坐上了飞往魔都的班机,然后转道把唐晶送到了她母亲那里,在生孩子面前,所有事都得靠边站,唐晶为了孩子连金城的婚礼都不愿参加,只想窝在家中生孩子。 到了门口,连家门都没进,宋语兰隔着车窗把户口本递给了唐晶,俩人扭头就钻进了当地民政局,等出来时已是合法夫妻。 唐晶随手把结婚证扔到一边,甩甩手道:“你可以走了,你的假期来了。” 楚河苦涩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唐家小院,还有门里往外瞅的唐建华与宋语兰,想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挥别着唐晶的背影,连口饭都没吃上,就又奔向机场,他要马上飞京城了,飞机快来不及了。 并不是金城的婚礼急,而是金城遇到事了,还不是小事,虽然在别人眼里都无关紧要,但对于楚河来说,那可就是大事了,万一影响到金城坚定的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见到金城已经是深夜了,看着坐在露台上,自斟自饮的金城,楚河点点头,还行,这么多年的培养,金城的养气的功夫已经颇见成效,虽然电话里说的急,但是金城还能坐得住,坐得稳,就很了不起。 扔下背包,楚河坐到金城对面,金城拿出一只杯子给楚河倒了一杯,喝完,楚河问道:“不是都签了合约了吗?怎么还能有变数?” 金城摇摇头:“阿里太不讲理了,横插一杠,摆明了就是拳头大欺负人。” 楚河诧异:“zf没给个说法,就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跟我对接的人提拔了,调走了,后来的人就坚决推进阿里进入,一把手,没办法。”金城苦涩的说道。 “摘桃子也不是这么个摘法,这成了抢桃子了。”摸着下巴,楚河冷冷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连设备都采买好了,办公楼都已经装修完毕了,这时候不让我们进了,只说给退钱,合约就跟张废纸似的,别的什么补偿也没有,我缺那三瓜俩枣的补偿?我光转移资产少说也亏了有几千万了,最近新能源股价节节攀升,早知道我就不脱手了。”金城有些颓了。 商人有时就是这么无奈,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现象太多了,每次碰到,都是只能吃了哑巴亏,在权势面前,金钱啥也不是。 第105章 警告 杭城,鹿云与蔡崇新喝着茶,闲谈之时问起:“江城的项目落实了吗?” 蔡崇新微微一笑:“差不多了,新来的一把手是咱们培养的铁杆,他给我打过保票的,说肯定没问题,等那边人一退咱们就可以进入了。” 鹿云点点头:“那边有什么说法吗?” “没有,仿佛是认了,再说了咱们也给了赔偿金,只不过他们现在还没要罢了,他们做这个项目还需要缴流水抵押保证金之类的,咱们这一项全免了,从上到下一路绿灯。 只不过”蔡崇新仿佛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鹿云问道。 “就这么欺负了金家大少爷,真的没事吗?毕竟之前咱们跟香江财团那边关系还是不错的,我怕这一下虎口夺食,那边会不高兴的。”蔡崇新担忧道。 鹿云不屑:“商战嘛,没什么可担心的,笑到最后的才是胜者,自从进入2010年后的这几年,无论经济、政治、民生、科技,咱们阿里都是当之无愧的翘首,这边人护着还来不及呢。 再说了,全球的基本盘都在大陆,他们区区香江财团还能翻了天不是? 云数据中心是必须要做的,这关系着咱们阿里生态链的成功与否,纵观全国,从企鹅,到猪场,还有联翔,外企的谷鸽、水果都在做这件事情,咱们本来就已经晚了。 江城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一方面是政策方向的大力推动,另一边还有相关补贴,之前让金城这小子悄摸摸的差点办成了,那都是咱们大意了,得亏之前那位升上去了,不然咱们可就悔已晚已咯。” 蔡崇新也是在点点头,表示同意,至于这事合理不合理,金家生不生气,都无关紧要,阿里,霸气惯了! 阿里霸气了,金城就要吃气,饶是多年的成长让他不至于气急败坏,但是面对阿里巨无霸似的碾压,他还是非常沮丧的。 看着金城有些颓然的神态,楚河暗中骂道这帮不守规矩的臭虫,就知道无限制的割韭菜,一点道理都不讲。 想到这里,楚河说道:“为今之际,只好拿你的合约说事了,希望咱们能拉出足够大的声势,让江城不敢违约。” 金城默默的点头,仿佛在思考,也仿佛在想自己认识的人中,有哪位是有影响力的人物。 楚河掏出手机,当着金城面拨了出去,刚刚接通,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喝骂:“卓渐清,你有完没完,这他妈都半夜了,我警告你,你最好有事!” 楚河拉开手机,让听筒远离耳朵,稍缓才又靠近淡淡的说了句:“金城出事了。” 金城愣愣的看着楚河,也不知道电话那边是谁。 电话中的骂声顿时停了下来,急切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卓渐清!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豁出去了也让你陪葬!” 楚河撇了撇嘴:“他就坐在我面前。” “那你把电话给他!” 楚河探过手机,示意金城接听:“你爹。” 金城望着电话,他已经有好久好久没跟金振邦交流过了,上一次交流都可以追溯到快一年之前了,他对金振邦的感情既然复杂又矛盾,这么多年的隔阂,早已让他们之间产生了裂隙,饶是他对很多事已经看淡了,已经有了初步的楚河化了,可真正对上金振邦,他还是下意识的有些胆怯,一时间金城望着电话迟疑起来。 楚河一把塞到他手中,说道:“拿着,男子汉扭捏什么。” 电话放在耳边,金城只张嘴不出音,嗓子仿佛哑掉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金振邦知道金城在听,率先开口问道:“金城,你出什么事情了?” 金城下意识的说道:“没事,我没事。” 金振邦的冷哼传来:“没事?没事,那个姓卓的王八蛋才不会让你跟我联系,有什么事快说。” 等话说出去后,金振邦瞬间后悔了,对面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儿子,平日里自己对他也是想念的紧,这也跟自己年纪越来越大有关系,私下里自己没少跟踪打听了解金城的一言一行,对他的关怀思念一点不比别人少,怎么说出去的话还是这个味的。 这几年金振邦也反思过,为什么跟金城闹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会让卓渐清有了离间他们父子的可乘之机,也经常在深夜孤独时叮嘱自己下一次一定不要再那样对待儿子,可 金振邦没等金城说话,连忙补上一句:“金城,对不起,刚才是被卓渐清气的语气不好,爸爸给你道歉,你有什么事都跟爸说,我都给你摆平。” 金城的双眼瞬间瞪大,不可思议的直视卓渐清,仿佛手机中传来的是惊天秘闻一样,又觉得是不是自己脑袋出了问题,对面真的是自己父亲吗,真的是那个没有感情,总是冷冰冰教训自己的父亲吗? 他居然跟自己说对不起!!! 金城不由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想让楚河看到自己有些颤抖的嘴唇。 沉默了片刻,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嘴唇逐渐靠近电话,双手捂住小巧的手机,轻声说道:“爸!” 一字顶千言,所有感情化作最简朴的表达,父子俩隔着千山万水,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流下了滚烫的眼泪。 感情稍缓后,在金振邦的询问下,金城一字一句的把事情原委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连带着自己面对的困境也一并说出。 金振邦在那边安慰了两句,对金城说道:“你把手机公放打开,放到你们之间,我有事给卓渐清说。” 金城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抽烟的楚河,缓缓的放下手机,然后点开喇叭,然后咳嗽了一声。 金振邦先是爽朗的一笑,然后说道:“卓渐清,我承认你把金城教育的很好,这点我非常感谢你。” 楚河嘴角一扯,不客气的说:“快说但是!” “但是!商战,你就是个纯门外汉,我非常钦佩你的眼光与脑子,能踩中那么多的风口,而且也都能适时的功成身退,对于政策的解读与敏感度也都是先人一步,极具前瞻性。 可真要是离了这些聪明才智,你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你除了洒脱,除了知足常乐,毫无长处可言。” ‘你再骂!!!’楚河心中腹诽道。 正欲还口,就听金振邦继续说道:“可毕竟你把金城的三观竖立的很正,你对我,对金城都有再造之恩,在这里我谢谢你,至于之前咱们存在的矛盾,你想出气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认了,归根结底是我下手太黑。 但是我现在要说的或许你不喜欢听,可就是这些东西,是你跟金城都不会的。 那就是商战! 既然是战,那么唯一的目的就是胜利! 为了目的,你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三十六计,孙子兵法,这些东西每一条每一页都是在教你如何去取胜,所以说,商战也是存在你死我活的。 既然对上了,就要看谁的手段稳准狠,谁的方式方法管用了。 多的废话我不愿跟你多说,因为你是个不要脸的,你已经赚够了,已经躺平了。 可我儿子不行,金城如果还想要进步,剩下的就得我来教他,在这之前,阿里那边就让我摆平!” 在得意的语气中,金振邦挂断了电话,独留尴尬的楚河与金城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金城看楚河的脸色还算好看,试探性的问了句:“卓叔,下面该咋办?” 楚河摸着鼻子,刚才还有些尴尬,可此时他却已然想开了,虽然阿里的事情,自己表现的太过无力,毕竟之前有些事情自己想的太过美好,认为有了先知的能力就可以顺风顺水,但是他独独忘了,成大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他与金城这么久,做了所有该做的能做的,可就是没有为了势去做努力。 虽然自己之前让金城有工商联理事的安排,也是为了给金城造势,可现在看来,太低端,太卑微,太薄弱了。 不怪金振邦一直看不上他,这点自己确实太想当然了。 想到这里,楚河洒脱一笑:“你爹出马一个顶俩,安心睡觉,毕竟他可是能为你豁出一切的存在。” 鹿云算计到了所有,唯独没有算计到一名父亲的护犊之心。 鹿云接到金振邦电话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之前五岳会与香江财团一直合作的非常愉快,大家彼此合作,为对方在己方地盘发展打开绿灯,金振邦也与鹿云有过几面的交谈,互留过联系方式。 所以当鹿云看到自己私人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金总,好久不见。” 金振邦沉声说道:“鹿总,应该知道我来电话的意思,不知这事是否给个面子?” 鹿云对于金振邦的单刀直入有些不适应,皱了皱眉,热情的语气也冷了下来:“金总,这个项目对我们集团非常重要。” 金振邦冰冷的语气,隔着话筒也仿佛能感受的道:“那就是没得谈咯?” 鹿云淡淡道:“非常抱歉,金总,下次我做东。” 电话毫不犹豫的被金振邦挂断。 起身,走向隔壁,屋里坐满了人,有西装革履的人在敲打电脑,有文质彬彬的文员在静坐等候,有白发苍苍的老人闭目养神,也有纹龙画虎的壮汉在低声交流,见金振邦进来,都齐齐的站起问好。 金振邦声音威严且洪亮,双目如刀剑般锋利:“所有人开始行动。” 屋里的人点头应道,原本安静的房间瞬间嘈杂起来,每个人都在忙着手上工作,有些人的电话也不断的抓起放下。 金振邦则是默默的坐在主位,身边三四位助理正在硕大的房间内不断的来回游走,并记录着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助理开始来向金振邦汇报了:“金总,全国13座城市中的阿里公司,已经有7被我们破坏性的毁掉电源,4家通信塔被毁,剩下的还无进展。” 另一名助理也紧跟着走上前来:“金总,香江、台岛、岭南、安城、平城、鹤城的阿里项目负责人都已经被软禁起来了。” “金总,本地商会与阿里的项目有关合作的已经全部叫停,董事会那边已经前来问询相关事宜,表示这样下去可能会有很大的损失。” “金总,已经有6座城市的工商行政消防公安部门同意去协同去调查了,税务部门要不要也争取一下?” 金振邦挥挥手:“税务先等等,之前这些只是开胃菜,看看他们反应再说。” 另一名副总也是忧心忡忡的对着金振邦说道:“金总,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这么做下去,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啊。” 金振邦双眼微眯,看向副总,那人汗毛直立,仿佛被嗜血猛兽盯上一样,连忙缩了缩脑袋。 除了手下人的忙乱,金振邦又恢复到了波澜不惊的状态。 可阿里却已经世界大乱,香江财团突然对阿里下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虽然现在看来只是小打小闹的一些手段,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只是试探阶段。 之前都合作的好好的,大家都非常友善的啊。 怎么会突然这样。 阿里的会议室内,鹿云居中而坐,听着手下人不断的汇报,脑袋青筋绷起,他不怕金氏跟他们闹翻,但是这群人下手太下三滥了毫无底线了,割电线关电门,这都是小孩子才干的事,可不断的有人报上来,跟阿里有关的中层或被软禁,或被胖揍,或被威胁,就让鹿云非常火。 “莽夫!恶心!下三滥!”鹿云原本在外面看上去非常和善的脸,此刻异常的狰狞。 蔡崇新没有理鹿云的暴怒,只是看着电脑上汇总来的信息,若有所思的说道:“他们是来恶心咱们的,目前这些手段根本动不了咱们分毫啊,这是不是警告?” 警告?! 鹿云想起之前金振邦打来的电话。 第106章 漫漫人生路 “给我反制!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既然人家亮枪了,咱们也不能不接招!”马云思考片刻。 蔡崇新摇摇头:“反制?怎么反制?跟他们一样吗? 金氏在大陆只是投资控股而已,并没有具体的实业,咱们恐怕连个负责人都要去香江找,因为我敢肯定,他们做出一系列事情之前,肯定做了完全的准备。 而且,如果咱们真要扩大影响,进一步开启商战,这些小道,咱们一样也用不上,能做的只能是你死我活的恶意收购,打压股价,违规毁约等。 不过我看金氏的架势,仿佛就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他们好像不怕鱼死网破,虽然咱们体量大,最后赢的肯定是在咱们,但是保不住会有浑水摸鱼之辈,来暗地里捅刀子。” 鹿云嘴角抽搐,他想起了最近如雨后春笋般崛起的各个同类型公司,虽然那些公司在他看来都不值一提,仿佛就跟只蚂蚁似的,随便一脚就可以碾死,但是架不住太多了,有几家的态势更是让他频频侧目,经过调查后,那些公司的背后靠山,都不比自己的差。 再想想最近政策上,对于这种蓬勃发展上的鼓励与支持,就已经让阿里如履薄冰,刚才蔡崇新说可能会有人捅刀子,这不用可能,一定会有的,而且还可能不止一家,阿里就像一座让人垂涎欲滴的大蛋糕,每一个站在山脚下的人,都想上去狠狠的咬上一口。 金振邦这个老王八蛋,不讲武德,玩阴的,玩黑的,有本事真刀真枪的跟他干一场,或许阿里还能从中获利呢,毕竟自己是本地爱心民营企业家,金氏不过是外资财团而已,凭什么跟自己斗。 可金振邦不按套路出牌,抱着玉石俱焚的炸药包就扑向自己怀中,踏马的,不就抢了你儿子的项目吗,至于嘛! 当然至于! 关系着自己亲生骨肉的归心,关系着自己百亿家产的继承,关系着自己父子之间和好的契机,金振邦索性豁出去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他也是想开了,没有了儿子,自己赚再多也是白费,还有可能为旁人做了嫁衣,自己双眼一闭,金氏到时候就可能变成李氏、张氏、赵氏了,更何况还有个不要脸的卓渐清对自己儿子虎视眈眈。 金城!你爹我肯定比那卓渐清对你好一万倍!!!! “金总,这事咱们各退一步,我注资咱们一起合作怎么样?”鹿云笑呵呵的客气道。 “鹿总,不怎么样!这项目本来就是我儿子的。”金振邦依然语气冰冷。 “金总,两败俱伤对大家都没好处,我把高官还有您与您家公子拉到一起,大家和气生财嘛。”鹿云有些尴尬。 “鹿总,金城是我的独子,我这个当爹的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希望你自己清楚,这事你再想想。”金振邦又一次毫不客气的挂断了鹿云的电话。 接到鹿云电话时,俩人的态度都有了180度大转变。 请求的变成了鹿云,而高姿态的变成了金振邦。 金振邦的话,怎么说呢 像极了《庆余年》中的辛奇物:我庆国所占一洲之地不可能归还,你们还要赔付我们大军开拔之资! 要的就是一个强势。 你阿里可以不用和解,可以商战,可以你死我活,可以把我金氏吞的干干净净,但是我就算死,也得咬下你半幅身躯,就看你鹿云舍得不舍得了! 鹿云当然不舍得了,眼见着已经有偷鸡的开始悄悄下场,出黑手了,他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只好投子认输,为了一个区区金家大少爷的项目,他还不至于把老底折进去。 那帮人真的敢下狠手的,再加上自己这边中层还在软禁,警方前脚去解救,但是一推门人家在屋里好吃好喝好伺候,也不限制你自由,你可以随时走,不过就是地处边缘地区,连个车都没有,问就是请来的,你一没伤,二人家没勒索,三号吃好喝好的,你说绑架谁信啊,目的呢? 刚解救出来的人,还没到家呢,又被另一波人客气的塞进面包车请到另一处郊区别墅,继续好吃好喝好伺候。 再加上阿里靠电发财的,你经不住总有人来捣乱啊,甚至有一次都被人摸到了自家服务器所在地了,让鹿云惊起了一身冷汗,那可是在冰岛啊! 虽热惹得起,但是不想弄一身骚的鹿云只好服软认输,一洲之地没了,开拔之资也非常肉疼,谁让他先出手不干净的呢。 后来香江财团与五岳会再次相聚时,聊起此事,大家对鹿云的所作所为也开始指指点点起来,太丢人了,抢生意没抢成不说,手段还那么低劣,鹿云这人也不过如此了。 可鹿云却在心中大吼! 低劣的是他们!!! 这都是后话了。 “怎么样,卓渐清!金城的担保金不用缴了,3年免税,5年的优惠政策,10年的大力扶持,鹿云还开放了自己的数据流,这些你能办到嘛!”金振邦得意洋洋的在楚河身边炫耀道。 “金振邦,你牛逼,你了不起,可这里是金城的婚礼,你能不能有点正形,我看你是放飞自我了是,滚蛋,别烦我。”楚河不耐烦的瞪着他。 当然,这是私下的,金城并不在,他已经在前厅准备迎接新娘了。 楚河嘴角抽搐,他并不想搭理这个老货,可金振邦腆着老脸非要挤到他身边,甚至把自己家远道而来的亲戚都扔到了主桌上不管了。 从一进门楚河就躲着他,因为他知道,金振邦肯定忍不住来嘲讽他,楚河直到仪式马上开始时才从暗处走进礼堂,坐了下来,没想到金振邦这么迫不及待,不顾一屋子人诧异的眼神,非要在这个时候来跟自己显摆 楚河无语了啊。 而身边的温迪也是小嘴微张,不可思议的看着金振邦,原来那个沉稳霸气的金总哪儿去了。 这俩人加起来都100多岁了,咋这吵嘴的架势跟闹着玩似的。 “金振邦,我劝你抓紧回去坐着,今儿是你的主场,万一让金城看见咱俩闹别扭,你这几日营造的慈父形象恐怕会崩。”楚河开口就是捅刀子。 金振邦须眉一竖:“我是真心实意,怎么在你嘴里都变成了虚假,我看想闹的是你。” 楚河白了金振邦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咋想的,我承认这次你厉害,事情你办的漂亮,但也只是办事上你的能力比我强,可对于人性的了解,你远不如我。 还有啊,一会儿你上台致辞的时候,多说些喜庆祝福的话,千万别提继承啊,财产、公司之类的,除非你想让金城恨你。” 金振邦老脸微红,转而变黑,楚河瞧在眼里,心中暗道:果然,这个老货还真让自己料对了,这种情商欠缺的人,做事总是自以为是,自己认为是好的就一定是好的,他们从来不会考虑对方会不会接受,是不是理解。 楚河现在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感,金振邦情绪激动,满脸的亢奋之色,话语中真情流露,双眼含泪的对着金城两口子大声说道,儿砸!结了婚,爹地百亿身家都给你了,金氏集团也全给你了,公司那些魑魅魍魉我也给你摆平啦,你以后只需要躺平生活,抓紧给我生个孙子就是主要目的啦,快来跟你媳妇一起感动的痛哭流涕,跪拜我。 见楚河嫌弃的看着自己,扭头跟他的小情人你侬我侬去了,金振邦不悦的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身边的亲朋好友生意伙伴又都围了过来,阿谀奉承又流水价似的送入耳中,以往非常享受此种待遇的金振邦不由的产生了厌烦之情,但是常年的修养还是让他微笑着点头应和着。 再看向轻松自在的楚河,金振邦心里五味杂陈。 端着好难受。 楚河与温迪旁若无人的咬着耳朵说着悄悄话,一旁的杨阳洋抱着孩子直翻白眼,随手把孩子递给一旁的卢卡,胳膊肘用力一顶,吃痛的楚河转头怒视。 杨阳洋丝毫不惧,黑着脸小声说:“老卓,我女神还在家怀孕待产呢,你这样好吗?” 楚河瞥了她一眼,不屑道:“咸吃萝卜淡操心,关你屁事。” 杨阳洋噘着嘴,又扯了一把回过身去楚河,威胁道:“你就不能在公共场合里收敛点,再这样我可去告状了啊。” 楚河皱眉,越过杨阳洋对着卢卡阴渍渍的说道:“你老婆,你管不管?” 卢卡当了爹了,还是一副小受的模样,缩着脖子摇着头:“这家我说了不算。” 楚河摸着下巴,好整以暇的说:“那我给大家讲一个里约热内卢的故事。” 闻言卢卡神色大变,而且不止是他,连郭鑫年都面露尴尬,本来坐山观虎斗的他也坐不住了,谁让他今天脑子犯浑,把一直跟他恋爱长跑的那蓝也叫来了呢。 果然女主永远都是男主的 卢卡心底发狠,狠狠掐了一把自家儿子的屁股,吃痛的小家伙顿时大哭起来,眼见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时候孩子一哭,杨阳洋也顾不得自己的圣母心,去找楚河算账了,连忙接过孩子,向厅外走去,郭鑫年也是适时的对那蓝说了一句,还指了指杨阳洋,那蓝也匆匆的追了过去,看样子是去帮忙了。 等两个女人消失在视线中时,郭鑫年对卢卡伸出了大拇指,卢卡也是得意洋洋的摸了摸脑袋,还是自己反应灵敏,聪明机智。 但耳边传来的冷哼之声,让二人回神了,明知道老卓是在威胁他们,但是把柄人家握得死死的,他们只好低头听喝。 “你们两个简直就是男人中的耻辱,自己摆不平老婆,就别放出来祸害别人,瞅你们那熊样,当年我咋教你俩的,怎么还被压的死死的?”楚河嘲讽道。 卢卡尴尬的说道:“老卓,你又不是不知道杨阳洋的脾气,我真搞不定啊,再说了人家生了儿子了,更不得了了,我爹妈都变成岳父岳母了。” 温迪闻言噗嗤一笑,没忍住。 郭鑫年也是故意捂着脸,作痛苦状。 “还有你,鑫年,这么多年,就被那蓝钓死了啊,你可是亿万富翁,魔晶教父,丢人不丢人,你别给我玩这一套,多大人了,还装”此时在外面人人敬仰追捧的郭鑫年被楚河臊得脸红脖子粗的。 但是郭鑫年并不在意,反而笑容真挚,解开自己领口,长出一口气:“卓哥,我也不想啊,或许爱情是最没有道理的,我跟那蓝这么多年断断续续的,也慢慢的走过来了,真就割舍不了,那蓝父亲也非常支持我们在一起,就是不知道那蓝为什么,光谈恋爱,不结婚,一个劲儿的要证明自己,我跟他爹谁的力她都不借。 就奇了怪了,按说我这金钱地位,还有他爹在政界的赫赫威名,她应该是最轻松的人,可不知怎的,怎么苦怎么来,哪里难她往哪里钻。 卓哥你跟我分析分析呗,教教我,咋办?” 楚河想了想,扭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温迪,看的温迪也莫名其妙,楚河扭头对郭鑫年缓缓的说道:“我有两个办法,一个见效快但是副作用大,一个见效慢但是有利于感情的培养,你怎么选?” 郭鑫年想起了楚河点子王的名头,提起精神问道:“你都跟我说说。” 楚河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就是直接让她怀孕,并借助那蓝父母的口,给她传述大龄女性婚姻与生育上的困难之处,逼她往前进一步。” “我选第二种,你说第二个。”郭鑫年听完想也没想就做出了回答。 他毕竟是离过婚的人,对待婚姻已经不是那么急切,反而渴望得到真正的爱情,那蓝与他结婚不结婚他无所谓,但是看着那蓝自己找罪受,郭鑫年可受不了。 楚河满意的点点头,指着温迪:“第二种,就是去陪那蓝走一遭温迪的人生。” 第107章 饭我做 当年温迪离职的事情,楚河早就听温迪说过,连她们之间最后的交谈,也记忆犹新,一方面他在感叹温迪这一路走来的辛苦与不甘心,另一方面他还觉得人生总是充满了选择,但是投胎这项技术活真的是最最最最重要的选择。 一辈子顺风顺水衣食无忧的那蓝,与坎坷辛苦的温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样是人,同样的身体构造,但是命运自呱呱坠地就已经决定了。 楚河当时就在想不知温迪的话会对那蓝产生多大的影响,或许那蓝扭头就会忘,事后他也没在关注那蓝的境遇。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温迪的话对瞪眼女神产生的后劲这么大,乃至性格脾气为人处世都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 刚才楚河听到郭鑫年的感叹,第一反应就是温迪当年的冲动之语,无意之间击碎了那蓝过往的三观,那蓝这几年一直在找寻、在试图重塑自己的人生观,可这种反常的举动,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得了神经病一样,好在日常生活没有什么影响,可就是封心锁欲,不肯再向前迈出任何一步。 楚河当然不可能出卖温迪,只是淡淡的继续说道:“鑫年,如果你真的爱那蓝,真的想跟她过完一生,那就拿出自己的一生陪她去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或许那里就有那蓝想要的答案。” 郭鑫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远处缓缓推开的大门,郎才女貌的一对新人已经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圣洁的音乐响起,婚礼正式开始。 “你刚才上台当证婚人的样子好帅。”温迪开着车,眼睛里全是亮闪闪的光芒。 楚河喝了不少的酒,心中暗骂:金振邦这个老家伙不讲武德,哪有自家人灌自己客的道理,人家颜家人都没你这么过分,你倒好,一家子不管男女老少,都来找自己敬酒,美其名曰感谢证婚人、媒人,甚至金振邦豁出去了,给楚河安了一个教父的名头,这下楚河连推辞的理由都没有了。 最后连带着娘家人也是一涌而上,哪有不敬媒人酒的,哪有忽视教父的,于礼不行,再喝多就是狗的楚河,又一次汪汪叫了,不过汪汪中带着哇哇的呕吐声 为了不让楚河难受,温迪开着车不停的跟他说着话,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至于再难受上。 楚河歪在座椅上,哼哼一笑,装模作样的说道:“说我帅,我都快50了,上哪帅去,我倒是看到有好几个小伙去找你要联系方式。” 温迪嗔道:“不带这么戏弄我的,你明知道我瞧不上他们的。” 楚河扭头看向温迪精致的侧脸,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机能有了些许的退化,但是在温迪脸上,他没有看到,这个女人仿佛经历了逆生长,皮肤越发的水嫩光滑起来,她脸若桃花,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肌肤胜雪,娇美无比,最妙的还是她那盈盈腰身,让楚河欲罢不能。 楚河认真的看着温迪,似是醉话也似是情真意切:“如你有了心上之人,可与我说,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自由的,不委屈、不勉强、不遗憾、不后悔,这是我对你的人生要求。” 温迪依旧在笑,但是外面月光的映照下,楚河还是依稀看到她默默滴落的泪水,不由的心中疼痛起来,伸手想去帮她擦拭,但是酒精的作用下,无力感又把他拽回了座椅,只得在嘴中小声道:“不哭。” 温迪哭惨了,但是双手还是牢牢的把住方向盘,目光依旧直视前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想哭出声来,可精致的妆容此刻早已花掉,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慢慢的,车停在了路边,温迪没有低头,没有趴下,只是摸索着纸帕,去处理自己被遮住的双眼。 冰凉的小手猛地被楚河温热的大手抓住,温迪双肩颤抖,凄凄的说道:“你是不准备要我了吗?” 楚河想要开口,又听温迪泣声说:“我知道唐晶跟你结婚并且怀孕了,这一切我都不在乎,就跟之前咱俩约定好的一样,我真的可以适时的消失,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可以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但是但是如果你真觉得不方便,我可以离开。” 楚河本意不是如此,不过今天喝多了,才有些词不达意,没想到让温迪误会了,敏感的她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放松下来,还是总是那样战战兢兢的活着,楚河一方面在心中暗骂自己喝酒误事,一方面也在反省自己做事有些时候太想当然了,本以为满足了温迪全部的愿望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但是到头来,温迪还是脆弱无比,如同一朵娇花一样受不起一丝风吹雨打。 其他两人金城家世显赫,唐晶内心坚强,不同于他们的是,温迪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看似温柔贴心,但是骨子里还是怕抛弃,怕孤独,怕居无定所,如浮萍一般无依无靠。 楚河强打精神,撑起身体,伸出大手,狠狠的捏住温迪精致的下巴,拽向自己,力气之大让周围的皮肤一片青白,满嘴的腥臭之气喷到温迪的俏脸上,楚河双目赤红的低吼道:“你离开?想得美!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就算死也得是我亲自下手才行,别做梦了,还想消失,你不如想想斗战胜佛暴打如来佛祖还比这个现实点。” 说完报复似的狠狠亲了一口,并用牙咬了温迪的嘴唇一下,温迪下意识的吃痛,眼泪流的更凶了,可她脸上的笑容如花一般绽放开来,双眼中的媚意随着眼泪溢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生物叫做病娇!!! 回到家中,楚河惩罚式的折腾了温迪一晚上,弄得她第二天因为生物钟的影响早早的醒来,看到身上的青紫黑淤之处,还是忍不住吃痛的小声哭泣起来,被吵醒的楚河厉声喝了一句,才强忍住收回了泪水,扶着墙,强撑着颤抖的双腿起床,就这样还给楚河做了一顿精致的早餐端到了床头,等看着楚河吃完喝足,才放下盘子一头栽倒床上,又睡了过去。 等到了下午,楚河看着如同温顺的小狗一样,躺在自己怀中的温迪,不禁长叹一声,有些东西真的会上瘾的。 爱怜的看着温迪腰间的伤痕,还有臀尖、大腿、小腿、胸口等地方的红肿之处,就知道自己昨晚下手有多狠了,各种掐、拽、拍、抓、捏、打、拧、咬,原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头禽兽 温迪就算睡着,眼角之处还存留着止不住的泪痕,擦了一会儿还会有,翻身移动之际不经意间的疼痛让她时不时的轻皱眉头。 楚河就这样搂着她,从正午抱到了日渐西沉。 等温迪睡醒时,楚河已经不在身边,温迪顿时心惊起来,眼泪又下意识的流了出来,伤心悲切之际,依稀听到门外有些许声音,不顾一切的想要下床奔出去,但是刚踩到地板上,由于睡了太久,身体还处于无力状态,一下子脚踝吃痛,跪倒在地,巨大的疼痛终于让她呜呜呜哭了出来,但还是挣扎的想要爬起来,去摸门把手,她急切的想知道外面有没有人。 正在这时,门从外面推开,一道人影闪进,紧接着温迪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自己被拦腰抱起,腾空之际,温迪双手死死抓住楚河的衣衫,搂的紧紧的,哇哇哇的痛哭起来,哭声是那么肆无忌惮,像刚出生的婴儿,像诀别的母女,像临终的告别,像冬天落入雪中哀嚎求生的小狗 楚河不知所措起来,他只是在外面听到了巨物落地的声响才第一时间跑进来,但是温迪这么一哭让他猝不及防,他经历了这么多世界,身边熟悉的人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哭过的,他只能像是抱婴儿一样,不停的在屋中挪着步,时不时的轻吻她一下,或者用手慢慢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不知哭了多长时间,温迪终于小声啜泣起来,见她平复过来,楚河才慢慢的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跟她头碰着头,小声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呢喃之语。 过了好一会儿,温迪抬起埋在楚河怀中的脑袋,小声的说道:“脚疼。” 楚河看去,只见脚踝之处已经红肿起来,连忙去橱柜中寻找跌打酒,正翻箱倒柜之际就听到沙发上的温迪轻轻的说道:“药箱在门口储物柜上,左边第二个抽屉里。” 正在给温迪上药时,楚河感觉她在颤抖,难得的温言询问:“弄痛你了?” 温迪轻咬嘴唇,摇摇头:“我有点冷。” 楚河这才发现,温迪只穿了一件长款的上衣,浑身上下其他地方都是光溜溜的,坐在温迪脚附近的他,下意识对着风水宝地咽了下口水,在温迪娇嗔的眼神中,连忙起身去给她找衣服,但是急匆匆走进衣帽间,楚河瞬间大头了,豁大的衣帽间里,各色衣服包包手表帽子琳琅满目的摆在两边的柜子上,可就是看不见家居服的存在,只好去翻 眼见自己衣帽间中像是遭抢一样,温迪提高声音:“家居服在门右侧的立柜中,推开左边的门,你就能看见。” 当楚河抱着衣服出现在温迪面前时,他的额头已经冒汗了。 女人的衣帽间太可怕了。 正准备给她穿上衣服,楚河瞥见温迪身上的伤痕,索性趁她光着给她满身伤患开始上药,又是一系列香艳无比的过程,温迪终于褪去寒冷褪去疼痛,躺在沙发上,看着楚河了。 温迪看的入神,楚河也乐得让她转移注意力,只是一下一下的轻轻按摩着温迪的双腿。 温迪不经意间瞥见了外面的天色,大惊起来,想把脚收回来,说道:“坏了,都这个点了,你肯定饿了,我去做饭。” 刚想动弹,就被大力摁住,紧接着额头被亲了一口,内个男人只留下了一句话:“以后的饭我来做。” 温迪眼眶又红润起来,可已经流了一天泪的她再也没有泪水可以滴落,从几年前的包养直到现在,楚河从来没有给她做过一顿饭,哪怕他是厨师,也是一样,温迪心中明白自己的定位,也心甘情愿如此,并不在乎自己被差异化的对待,本想一辈子就这样伺候他,也蛮幸福的。 可现在 “以后多备点食材,我现在会做的很多,半幅满汉全席都能给你整出来,你这冰箱里东西太缺了,这顿饭你凑合吃,以后调料也要多备点。”楚河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嘴里念叨着。 温迪也像只鹌鹑一样,把头埋进饭碗中,不是她害羞不好意思,而是她舍不得,这顿饭是她人生中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了。 楚河给她夹什么,她吃什么,夹多少,吃多少,什么减肥,什么塑型,什么美体统统靠边站。 看着戴着围裙刷碗擦桌子的楚河,温迪眼神都已经迷离拉丝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上这位已婚之夫了,道德不道德的都已经不在乎了,反正就是深陷进去了,不可自拔。 楚河擦着手,坐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脸颊与秀发,转头跟她一起看起了电视,时不时的指着电视中的节目评头论足,又对一些雷人剧情愤然吐槽,温迪总是小声应和,楚河又开始念叨起自己人生中的趣事,其中还夹杂改编着许多另外几个世界自己碰到的事情,听得温迪惊叫连连,说到惊险之处,也跟着一起提心吊胆,说到痛快之处,也会拍着小手一齐叫好。 饮料、零食、沙发、电视、男人、女人、爱情还有故事! 第108章 长命百岁 楚河已经走了很多天,也该回去找唐晶销假了,不然万一整个产前抑郁症就得不偿失了,虽然依唐晶的性格这种可能性极低,但是谁敢去赌一个孕妇的脾气呢? 明天一早的飞机,吃完晚饭的楚河坐在那里看着温迪给他收拾行李,他们朝夕相处了整整一个星期,这一周俩人除了出门买菜之外,一直都窝在屋里哪也不去。 困了睡,饿了吃,闲了就聊天,看电视,打游戏,或者互相依偎着一起发呆,温迪十分珍惜这段时间,但是再不舍也会有尽头的,理智还是大于情感,把男人拴的太紧的都不是聪明的女人。 楚河的行李很少,但温迪仿佛用了很长时间也收拾不完,楚河也不打断她,只是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 “今晚你能陪我去个地方吗?”温迪依旧手下不停的叠着衣服,那件衣服已经让她摺了许多次了。 夜色已深,但周遭通明的灯火映照着犹如白昼一般,四周奔走的人还像是勤劳的蚂蚁一样,脚步匆忙。 抬头看了看洛菲斯所在的写字楼,没有一扇窗户是熄灭的。 温迪挽着楚河走过楼宇之间的广场,走进一条背街小巷,仅仅一墙之隔,万千繁华被挡在了寂静之外,嘈杂的声音被黑夜逐渐吞噬,空无一人的小巷,只有鞋跟敲击在石板路上的回音带来些许生机。 七扭八拐之间,温迪带着楚河站到了一家店铺之前,推门而入,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味道,让楚河不由的挑了挑眉。 映入眼帘的是一家日料店,不过面积比酱子小太多了,整个屋子只有右手边4张2-4人的小桌,还有左侧的长条台,台上面的展示柜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各色酒瓶,屋子虽小但也五脏俱全。 “来了。”打招呼的是一名中年人,见到温迪,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温迪点点头,挽着楚河坐到台边上,浅笑着说道:“老样子,不过是双份。” 中年人说了句稍等,就钻进了操作间,听动静看样子整个店只有他自己一人。 过了少许,店老板端来两个餐盘,放到二人面前,然后自己擦了擦手,钻进操作间,应该是做厨后清理去了。 温迪指着盘子巧笑:“这还用我跟你介绍吗?大厨神。” 楚河抓起筷子两个盘子每样都尝了一口,稍微点点头:“章鱼烧不错,天妇罗也够正宗的,就是食材比较低档罢了。” 又抿了一口梅酒,砸砸嘴:“这酒挺好,还是他自己酿的,有点意思。” 按说来了同行点评,一般的厨师都会出来交流一二,但是背对他们的老板依旧在那里用心洗着厨具,不为所动。 温迪与楚河肩并肩的吃完了这顿不算饭的夜宵,临走之时,温迪也是挥挥手对着老板说道:“走了。” 老板点点头,说了句慢走,就敛着盘子又钻进了操作间。 走在回去的路上,望着漫天的星光,温迪的脚步逐渐缓慢下来,轻声说道:“我自从大学毕业,就进了洛菲斯,每一周我都会独自来这里喝一次酒,从开始2、3杯就醉倒,到后来的怎么喝也没感觉,我用了3年。 那时候好穷,身上的钱付完房租减去生活费了剩无己,还要攒一些给我奶奶邮去,但是我依然坚持每周都来这里一次,简单的两样小菜,加一瓶酒。 开始的时候经常喝多,都是那位老板护着我,不让别人把我捡了去。 但我没有办法,我要想有业绩,必须得喝酒,喝不好就会跑单,会连奖金都没有,如果没有奖金我连公交车都坐不起,可我依旧还会省下钱来这里。 每周50块钱,10块钱章鱼烧,10块钱天妇罗,30块钱一瓶酒 后来我有了业绩,有了钱,还是坚持来这里,依旧是50块钱,可我再也喝不醉了,商业应酬时就算三四个男人加起来也比不过我,慢慢的,我胃部开始不适,作息紊乱,脸色开始变得很差,我就开始学习化妆,开始花钱去做调理。 后来我学会了,装! 装娇弱、装醉、装可怜。 但是久而久之同事们就开始有了异样,看我的眼神也从之前的敬佩变成了鄙视与不屑,可我从来不在乎,因为我通过我的努力得到了他们永远得不到的东西,他们只是在嫉妒我罢了。 我所做的一切,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每当我经过这条黝黑的小巷,走进前面光亮的广场,我的内心也从光明走向了黑暗。 名利才是天底下最让人恶心的东西。 现在好了,我也算跳出三界了,可以不用看着这栋大楼胆寒了,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这座广场上大声呐喊啦!” 啊啊啊啊啊~~~~!!!!! 说着温迪突然张开双手,仰天大喊起来,娇柔清脆的声音不在,吼出去的只有过往的辛酸。 啊啊啊啊啊啊~~~!!!! 身边的楚河也一起大喊起来,冲着洛菲斯大楼,冲着这连绵不绝的商业中心,冲着人来人往的硕大广场,冲着天黑地白的现代化都市,咆哮着。 等俩人吼累了,相拥在一起狂笑时,身边略微停滞的人流才重新开始走动起来,一如往常一样,留下的只有异样的眼神与几句随风飘来的嘲讽之语。 身体素质好有时也是种痛苦,楚河在这个世界中活到了100岁才送走了最后一位羁绊温迪,温迪这个女人保养的太好了,身体倍棒。 至于金城的任务成功不成功的,他已然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他努力过了,龙傲天的标准系统也一直没有给过。 金城一辈子确实过的火花带闪电,年轻时打下了稳固江山,名利双收,老婆贤惠,后宫稳定,孩子孝顺,饶是他快70岁时,江湖中还有他的传说,金振邦或许造孽太多,将将过了73岁就心梗走了。 金城也是把孝心全用在了楚河身上,可楚河身体比他们所有人都耐造,到了最后,成了这位白发苍苍的挂逼挨个送他们闭眼了,为此金城临终还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恨自己不能再多活几年,自己走了,自己的教父卓叔怎么办啊,他可都是百岁老人了,托付给谁他都不放心。 而唐晶也是没能活过楚河,看着楚河搂着女儿抱着外孙站在自己床头,唐晶幸福的闭上双眼。 恐婚恐育的唐晶最后结婚生女,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下半辈子相夫教子,而恨嫁想要孩子的温迪,却一辈子没有结婚没有生子,安然悠闲的过完了一生,注意养生,注意修身养性的她比谁都活的都久,临终前还掐着楚河的手恨恨的说道:“你这老家伙怎么还不去死,你就不能让让我嘛!” 楚河附身,轻轻的捏了捏温迪满是褶皱的下巴,在温迪耳边轻声说道:“我是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去我坟头蹦迪的。” 温迪含笑而去。 “好久不见,回归,系统。” “正在结算,请稍后。 主线任务:让唐晶得到幸福。(已完成) (我为了你们所有人付出了一切,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唐晶) 任务奖励:绘画技能(中极)——我的火柴人好看吗?。 主线任务:给温迪她所有想要的。(已完成) (我只是出身低微,但是我的努力与能力不输任何人,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渴望的,我为此努力我做错了什么?——温迪) 任务奖励:千杯不醉(喝酒如喝水,请注意膀胱容量)——喝多的你虽然也很帅,但是请不要再醉了,特别是女人面前。爱你的温迪呦! 叠加主线任务:让金城成为龙傲天的存在。(已完成) (我金城!不是废物!不是失败者!我只想做个出色的人,金振邦你凭什么就这样瞧不上我!——金城) 任务奖励:斩男色(对待雄性魅力值增加50,好感度提升10)——卓叔,你就是我的天地。 奖励属性点:10。” 摔!!! 斩男色这是什么鬼!!! 白光闪过,楚河恢复了视力,自己的手还按在秦雪家的门把手上,而俏丽的秦雪还在身后等待他的回答。 楚河的回复是:“抱歉,我得回家给我爸妈做饭去。” 说完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独留秦雪在那里默默的思量,她清楚的感受到,楚河有那么一瞬间是欢呼雀跃迫不及待的想要留下的,可为什么下一秒就恢复平静,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自己给的暗示已经足够多了。 又是一个60年过去了,原世界还是本来的样子,但是楚河心中早已沧海桑田,原本悸动的心也平复下去。 在过去的日子中,他最思念的,还是心底的父母,他们辛苦照顾了自己几十年,刚刚看到了希望,生活充满了盼头,自己这么多年没见他们,内心中已经十分亏欠了。 父母是无法割舍的存在,而女人,说实话,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欲望了,相反楚河觉得在原世界找女人是种不负责任的表现,自己每次离开都太久太久了,连亲情都有些淡化,更何况爱情呢,活得久了,欲望也变低了,感兴趣的自己都会了,身体素质也异于常人了。 就像刚过去的世界中,楚河后半生除了享受生活之外,闲暇之际还去学了推拿按摩、唱歌跳舞、甩鞭子打陀螺、用拖把写毛笔字、踢毽子打羽毛球乒乓球之类的特殊休闲养生的技能。 还做了穿越者必备的学习,什么赤脚医生手册,什么民兵训练手册,怎么采矿、怎么冶炼、怎么生产、怎么种地,化学物理生物历史科学等课本也都请专业的老师来教过,不然你以为金城为什么会这么崇拜楚河,活到老学到老的典范,他老人家90多岁了,还在研究物种的多样性 技多不压身,可也太多了,脑袋承载不了,太杂太乱了,楚河想把属性点全加在精神上,扩充扩充脑容量也不行,开始还以为是出错了,剩余6点自由属性点他加了3点精神,加到了10点,见加不动后,又拿出剩余的3点尝试性去点已经加到8的体质,结果也是到10就加不动了。 现在的属性变成了: 体质:10 精神:10 敏捷:7 力量:7 剩余属性点:11。 技能:光头buff(被动技,当宿主处于光头状态,战斗力上升50) 宫家六十四手(普通强身技) 绘画中级(日常生活技) 千杯不醉(被动技,喝酒如喝水,请注意膀胱容量) 斩男色(被动技,对待雄性魅力值增加50,好感度提升10) 距离下一次穿越时间还剩下,29天23小时50分54秒。 注:下次穿越必定是普通副本。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楚河心中默念:系统出来聊两句呗。 没反应。 “系统,如果我全加到10点后会怎么样?” “宿主将会突破基因锁,进入一下个阶段。” “都有几个阶段啊。” “宿主权限不足。” “普通副本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请参考决战紫禁之巅。” 楚河从记忆深处挖出不堪回首的往事,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但那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死亡,那炫酷的特效,拉风的人物,还有雷人的台词,让人垂涎欲滴的奖励,还有让人胆寒的风险 看来还得往超人那方面蹦,系统肯定不会放任自己躺平过快活日子的,虽然不知道它的目的何在,但是根据这么久以来的分析,应该是有些许情感存在的生物,而不可能是机器,机器怎么会傲娇呢 但是不得不说系统选的世界,都是大烂片,这点是无疑的,就拿狂飙来说,剧情后期崩的太烂了,跟原着比简直是两个故事,还有就是一代宗师,你都成宗师了,不为国为民的,还去搞小腔小调,躲的云开见月明,独善其身玩的是真溜,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吹捧叶问。 在楚河看来,国破山河在这种伪命题,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意义不大,但是作为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毁道心的事情,而一代宗师中的所有人都是这种样子的,甚至还出现马三这种二五仔,就这样何来宗师可言。 君不见外敌入侵时,隐世苦修道人纷纷投身战场,抛头颅洒热血,而盛世中游走弄潮的和尚与江湖散士却都消失不见,对此楚河在心中怒赞:这才是宗师,道爷威武! 第109章 基因锁一阶 行至家附近,楚河在一处菜市场边上下车,买了一堆肉蛋菜拎着回家。 钥匙插入,转动,推门,楚饮泉老两口正在坐在一起看电视,见到楚河进入,只是微微抬了抬头,视线就又回到了电视上。 对于他们来说,儿子只是出去玩了还不到半天。 可对于楚河来说,已经半生未见。 放下手中的袋子,楚河走向二老,在他们目瞪口呆中,狠狠的抱住他们。 楚饮泉非常别扭,拍打着楚河的胳膊:“你小子发什么神经,快给我松开,挡我看电视了。”男人总是拒绝成年同性之间的亲密,儿子也不行。 而楚母则也是嫌弃的拨拉着儿子,明台跟于曼丽已经举枪瞄准南田科长了。 楚河满腔的热忱被父母无情的推开了,嘟囔道:“电视有什么好看的?” 楚母头也没抬,揶揄道:“电视是不好看,但是人家剧中的姑娘好看,你啥时候给我领一个回来?” 楚河扭头看了一眼电视,瞳孔微缩,又见面了 唉长叹一声,楚河走进了厨房。 楚母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己老公,轻声说道:“这小子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了,怪我催婚?” 楚饮泉伸手握住自己老婆的手,敷衍道:“老婆你说的永远都对。” 楚母哪曾想,楚河心中惆怅的是,伊人还在,但已沧海桑田。 自己老妈永远想不到,电视中的姑娘在另一个世界中跟自己相爱了一辈子。 手中下意识的开始收拾起刚买的食材,可当菜刀剁响时,带来的震动比刚才的拥抱还让老两口吃惊。 楚河这位大少爷以前顶多下个面,做个西红柿炒鸡蛋的水平,这菜刀一响,楚母再也坐不住了,连连向厨房内探头,楚饮泉也是如坐针毡,这西洋景他真想去看啊。 入夜,楚饮泉两口,嘴巴张大,不可思议的看着满桌的菜肴,鸡鸭鱼,牛羊菜,色泽鲜美,冒着香气一个劲儿的往鼻子中钻。 俩人并没有动筷,只是伸手去摸楚河的脑袋,看看自己儿子是不是病了。 楚河看到父母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突然露了这一手,有点太过分了,但是情感真的压抑不住,他想给父母亲手做一顿饭的念头,想了几十年了。 用手指着盘子,笑着说道:“爸妈,趁热快吃,这是我上大学的时候,跟人学的,一直偷懒不愿显露出来,就怕你们天天让我做饭,后来腿瘸了也就没机会做了,这不老天爷给我机会,让我康复了,以后的饭都由我来做。” 楚母还是将信将疑,依旧担忧的说道:“儿子,真的没事吗,咱要不要去趟医院?” 楚母的思维已经开始向绝症上面发散了,话音都是颤的。 楚饮泉也是点点头,故作沉稳的说:“小河,有什么事给我们说就是了,咱们一家人大风大浪,这么多坎坷都走过来了,放心你爸妈心理素质强的很。” 可他手中的筷子在打架。 楚河摸摸鼻子,自己仿佛又弄巧成拙了,只好解释道:“真的没事啊,不信咱们明儿就去医院,我只不过今天去参加聚会,觉得那家菜炒的不过如此,就想着回来给你们做顿好吃的,好弥补弥补我这么多年对你俩的缺失。” 说着夹起菜,放到楚母面前的小碗中:“妈,快吃啊,凉了不好吃了。” 楚母只得依言低头浅尝了一口,细细品嚼,双眼瞬间放亮,又开始夹起其他的一并吃起来,越吃越快,吃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老公奇怪的看着自己,而儿子也是满脸堆笑的注视着她,连忙说道:“看我干嘛,快吃啊,老楚,特别好吃!” 楚饮泉也是犹犹豫豫的伸出筷子,自己做菜啥水平,自己也是知道的,自己生的种怎么会有这种天赋? 一筷。 两筷。 三筷筷筷筷 手速啊,原来老爹也是成为卡尔的潜力股。 可惜手里的钱太少,食材不够丰富 看着吃的满脸幸福状的父母,楚河慢慢的吃着,想着,虽然自己在这个世界只能待一个月,就要被迫传走,但是怎么着也得为父母做打算,还是得赚钱,自己在别的世界吃香的喝辣的,可爹妈还为了自己在省吃俭用呢。 赚钱的方式,楚河可太多了,但是想想都觉得不现实,有些做的太多也比较厌恶反感了。 “爸,你能不能给我50张红灿灿,下个月我还你100张。”楚河牛头人附体。 楚饮泉难得抬起头,严厉的说道:“你想干嘛?违法的事咱不干。”他可不是没脑子的巨魔。 楚河摆摆手:“你想哪去了,我想到怎么赚钱了,就是给人家去做饭。” “做饭?”楚母不满的抬起头:“做饭能赚几个钱,你身体没好利索,别去赚这种辛苦钱,我跟你爸的积蓄还很多。” 楚河咧嘴一笑:“妈,我说的做饭,跟你想的不一样,你把钱给我,就等我的好消息。” 楚母白了他一眼,还是对着楚饮泉吩咐道:“给儿子拿100张。” “用不了,用不来这么多。”楚河拒绝。 “给你就拿着,别废话,多的钱闲下来给我找个女朋友回来。”楚母不耐烦的说道。 陪父母看完自己上辈子的媳妇演的电视剧,楚河躺倒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小窝中,手里转着手机盘算着。 “喂,浩子,明天有空吗?” “明天肯定有空,双休嘛,对了,你跟秦雪回去,没发生点恩恩啊啊?” “龌龊!我是要搞事业的男人,女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不贫了,你明天有空就来我家,咱合计个事。” “成,明儿见。” “滚!” 第二天,崔玉浩跟吃了老鼠药一样,边走边回头,希望楚河能收回建议,可回应他的是送别的小手。 崔玉浩走进印刷店,看着手机上传过来的文件,满脸痛苦色的递给了印刷店老板:“老板,这东西给我打500份。” 老板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抬头问道,那眼光就像是在看傻子:“你确定?” “当然,你做,对了用最好的纸。”崔玉浩硬着头皮肯定。 到了晚上,崔玉浩抱着那摞东西又找到了楚河,重重的摔在他面前,细瘦的脸凑近前来:“老楚,你他娘的真会做菜?这不是开玩笑。” 楚河头也没抬,他在看今天刚去买的厨具,幸亏自己母亲给了一万,不然那些低价的东西,使着真别扭:“喏,桌上还有我刚做的,剩下的,不嫌弃你去尝尝。” 崔玉浩二话没说,自己跑进厨房,拾了双碗筷,坐下开吃,一边的楚饮泉还说:“小崔,慢点吃,先喝口汤。” 崔玉浩摆摆手:“叔,没事,真好吃啊。” 声音从塞满饭食的嘴中传出,崔玉浩已经被美食瞬间俘虏了。 看了会儿厨具,又翻看了几页还有油墨味的印刷品,楚河满意的点点头。 送走崔玉浩后,楚河借口出去散步,打了一辆出租车向市外驶去,直到边界处,才让司机停车,一下车立即狂奔起来,在夜色的映衬下仿佛是一道黑色闪电一样。 奔跑了许久才到了一处市郊的荒山之处,登顶四望,除了远处城市的灯光之外,四下没有一点动静,看来是真的没人。 楚河盘膝而坐,呼出系统界面,先用6点自由属性点把敏捷与力量全部加到了10,然后深吸一口气,给体质加了一点,瞬间一种异常的感觉传遍全身,楚河感觉自己血液流速变慢,心脏也是趋于缓慢跳动,呼吸频率也低了不少,一呼一吸吸之间,气息悠长,但是脑子却越来越清明。 楚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每一处正在发生的变化,全身上下骨骼正在发痒,仿佛是在修复伤口一样,其中蕴含的坚硬感正在逐步提升,相反的原本已经开始横向发展的筋肉,慢慢收缩起来,更加紧实有韧性。 耳边传来远处昆虫的低语,是之前听不到的,睁眼再向远方看去,被灯光笼罩的城市,此刻轮廓尽显,街道、楼宇、公园,还有路上奔驰的汽车都清晰可见,此前楚河只能看到一团朦胧的光圈而已。 起身挥拳击向大树,成人般大小的树干晃动不止,依稀能听到内部裂开的声音。 顺势跟着又是一记摆腿,势大力沉,大树从中断裂应声倒地。 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回馈的感觉,没有丝毫疼痛,体力的消耗也可以忽略不计。 “看来这就是基因锁带来的效果,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真会出现那什么全身冒血、洗髓伐毛之类的异样呢,害得我跑这么远来突破,就这”楚河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索性背过手去,站在山顶上,迎着烈烈的冷风,双目如电,凝视远方,去审视着世间苍生百态。 片刻又败下阵了,这装逼范自己真干不来,还是回家 回去的路当然用跑的,这荒郊野外的也没有车经过。 等奔跑起来,才发现基因锁的牛逼之处,10米高的低崖说跳就跳,7米高的石头一蹦就上去,撑杆跳世界纪录也才6米多点,原本百米7、8秒,现在稍微猛蹬两下腿,4、5秒就过去了,落地之时足间猛然发出的巨大抓地力,让地上留下一个个深坑,楚河越跑越快,跑的兴起时,也会大吼几声,长啸间山鸣谷应。 直到半夜,楚河才心满意足的回家,由于开始几次没掌握好力度,不是跳猛了,就是落地的方位掌握的不对,摔了不少次,弄的衣服脏兮兮破破烂烂的,让正在熬夜看剧的楚母一阵数落,警告他再出去打架,仔细他的皮 这是哪个连续剧荼毒了自己的老母亲还仔细自己的皮,万一那天穿越去了,我也得让她仔细仔细,楚河一边挨骂,一边心中腹诽道。 回到屋内拿出手机一查,我靠,狗都不穿的地方,告辞告辞。 第二天下午,楚河找到了自己刚刚聘用的几名兼职人员,每小时30块,指着传单说道:“你们每个人,我都安排了具体地方,记住只发有钱人,但凡开豪车的,都给我塞上,没人也夹在挡风玻璃上,晚餐每人30标准,9点钟就可以收工,都在现在这个地方集合,想继续干的可以当场给我说。” 兼职人员就没有浩子那么多毛病,给什么他们发什么,看在费用高的份上,平日那些偷懒的手段,他们也不会用了,毕竟他们都想继续干,这种高收益的兼职,很难找的。 跟踪了两名兼职人员,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并没有偷懒或者扔单子的行为,楚河很满意的回到家中,做起了准备工作,1万块钱虽多,但也不经花,仅仅两天花的就剩不到3000块钱了。 崔玉浩也是时不时的打电话来询问,有没有进展,搞得比楚河都紧张。 丽都国际,刚刚请客吃完饭的魏明理蹒跚的走到自己车边,司机连忙扶着他向车内钻去,这时身边突然窜出一个年轻人,二话不说,向自己手里塞了一张传单,喝的迷迷糊糊的魏明理下意识的攥住,头一歪躺在了座椅上。 第二天一觉醒来,魏明理摇摇宿醉的脑袋,从二楼走下,自己的老婆则在一边念念叨叨:“姓魏的,咱爹的生日你可得上上心,你别成天喝的醉生梦死的不管不顾,我可警告你,这事你搞不好,不光咱爹脸上没面子,咱爹那些朋友也会小觑了咱们,以后你生意还做不做了,那些关系你还要不要了,成天就知道喝喝喝,这还不到3天,你连个大厨都没找到,你干什么行?” 魏明理脑袋还有些疼痛,但是倒插门的他还是硬不起来,只得敷衍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今儿我肯定给你找一个。” “你上哪找?啊!我问你,你上哪找?这年头,有点名气的师傅,哪一个不得提前半年六个月的预约,你倒好,临到跟前了,你跟我说没有了。”魏明理的老婆不依不饶。 第110章 釜山行 魏明理也是很烦,摊开手:“我有什么办法,我约的好好的,临到关头,他变卦了,让对面冷家人抢走了,我踏马也是服了,我是做寿,你一个聚会的跟我抢大厨,这姓冷的我跟他没完。” 这时,一旁的保姆走了过来,举着一张红色单子说道:“先生,我给您清理衣服时在你大衣兜里找到这个,您看有没有用,没用我就扔了。” 魏明理不耐烦的抓过来,随便看了一眼,下意识就想扔回去,但是等他反应过来时,手停在了半空,保姆伸手就去接,可拽了一下并没有拽动,魏明理手缓缓落下,只见红色单子上写着:顶级国宴大厨,2万一桌,材料费另算,可试菜,联系方式:。 而他老婆也伸头凑了过来,俩人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单子哪来的?” “我也不知道啊。” “打打试试?” “试试?” 抓过手机,按照号码拨了出去,响了三声后,一道年轻的声音传来:“喂,你好。” “你好,请问你是”魏明理低头看了一眼单子,上面并没有姓氏:“你是国宴厨师?” “没错,是我。”楚河淡淡的回道。 “有证没?”魏明理试探道。 楚河毫不客气:“什么证不证的,好吃上档次不就行,不是上面写着有试菜吗。” “可” “可什么可,想要就订个时间我去给你们试菜,不行就算。” “行行行,您今天中午有空吗?”魏明理问道。 “地址。” “和悦华庭,您来了给我打电话,我让人去门口接您。” 啪,电话在那边挂断,可这边魏明理夫妇并没有被怼的生气,反而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是有本事的人。 看到有希望了,时间不等人,刚才还抓瞎的魏明理夫妇连忙开始准备,吩咐保姆抓紧打扫卫生。 等他们见到走进门的楚河时,眉头不由的又皱了起来,满脸的都是质疑与不信,还有些许被欺骗的怒气。 魏明理冷冷的说道:“这位小师傅怎么称呼?” 楚河眉头一挑:“厨房在哪?” 见楚河并不搭理自己,魏明理下意识的就想撵人,但是魏夫人连忙在后面扯了他一把,悄悄说道:“先验验成色,左右不过1个小时的时间。” 魏明理也是微微点头,冲一旁的保姆使了个眼色,保姆领着楚河走进厨房,并留了下来,这都是魏明理吩咐的,要盯紧了。 楚河也是对此毫不在意,国宴要是那么容易学去,那人人都成师傅了。 从袋中套出自己准备的食材,三下五除二的,很快四菜一汤摆在魏明理夫妇面前,指着那栩栩如生的金龙,魏明理看向保姆,保姆点点头,满眼星星的说道:“是这位师傅刚雕的,我亲眼看了全过程。” 魏明理不再说什么,漱了漱口,捡起筷子,伸向菜肴,片刻后,他的眼中也有了星星。 四菜一汤,在魏明理夫妇极度的克制下,才没有一扫而光,放下碗筷,魏明理伸出双手,握住楚河,一个劲的摇:“请问师傅贵姓?” “姓楚。”楚河淡淡的说道。 魏夫人也是满意的站在一边行注目礼。 “楚师傅,我就订下您了,后天老爷子生日,您得跟我去那边的庄园,一共4桌菜,您看来得及吗?”魏明理拉着楚河坐到沙发上,急切的问道。 楚河掏出自己准备了一晚上的菜单:“二位,先点菜,两天时间有些急,有些东西可能不好弄。” 魏明理连连点头,接过菜单,跟老婆翻看起来。 有些东西真的不好搞,两天真的弄不来,所以他们商定菜单的过程比较麻烦,但最终还是敲定了。 收了魏明理1万块钱的押金后,楚河提着自己的包就离开了。 而两日后的宴会,对于楚河来说也是小菜一碟,随便找了两个负责打下手的帮厨,一桌子菜很快就摆在了宾客面前。 国宴菜真的让楚河做的富丽堂皇上档次,鬼斧神工的雕刻,相得益彰的摆盘,让宾客惊叹之余,都有些不忍下筷了,就怕破坏了这和谐的美感。 4桌8万,主家满意又加了1万。 这在平常看来不可思议的消费,对于有些人来说洒洒水啦,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对此楚河也收的心安理得,90年代的颜虎一桌菜收费是2000,这都过了30年了,物价涨十倍不过分。 慢慢的楚河的名声打了出去,他往父母手里缴的数目也越来越触目惊心。 跟有钱人做生意平日中比较麻烦的事反而很简单,楚河只需要备好调料,食材方面绝大多数都是主家准备,有些需要楚河自备的,也会被他狠狠赚上一笔,楚河只需要出手艺就行。 渐渐的穿越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在抱过父母后,楚河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心中暗道。 “系统,穿越。” “请宿主选择副本难度。” “普通。” “难度已确定,正在穿越” 白光闪过,楚河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窄小的房间中,小到只有转个身的距离,四周看了一下,马桶,洗手台,还有手扶架,抬头看向镜子,里面赫然是他自己的面孔,看来这次是身穿了。 “发布主线任务:活着!(釜山行,我看行。) 任务完成条件:1、存活30天。 2、主角团全部存活至任务结束,即:老人、乞丐、小孩、孕妇、学生、白领、壮汉。 任务奖励:随机技能一项。 额外奖励:全车除主角团共20人幸存,30日后结算时,存活1-4名奖励2点自由属性点,存活5-8名奖励4点自由属性点,存活9-12名奖励6点自由属性点,存活13-16名奖励8点自由属性点,存活17-20名奖励10点自由属性点。” 哦吼!大手笔! 抛开技能不谈,光是这自由属性点就让楚河垂涎三尺,之前基因锁带来的效果,让楚河的超人梦更进了一步。 20个人就是10点,顶2个副本呢,再加上本来每个副本就给的5点 必须搞定啊。 想想剧情,釜山行,丧尸剧而已,小意思啦,注意好防护,别被抓挠咬伤就行,对于自己这种一拳一个马东锡的准超人来说,轻松写意的很。 至于这群人的保护,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力量之下都是经不起打击的纸老虎,用霍元甲的话来说:这一拳,二十年的功力,你们顶不顶得住。 自己可是200年的功力! 如果这群人不搞内讧,让自己一路护着来,到了东大邱站,坐上火车头,穿过隧道,往釜山军方管制区一扔,不就完事了嘛,一个孕妇加小孩都能开的地方,自己怎么可能到不了。 正想着,外面传来的嘶吼声也由远至近的传来,紧接着就是活人呼救声,与丧尸的嘶吼啃咬声,慢慢的列车开始运行起来,慢慢的变快,自己所在厕所的窗外景色也开始活动起来。 “也不知道剧情走到那里了,但是如果是救7人主角团与20人杂鱼团就应该是已经过了大田的剧情了。”边想着,楚河推开了厕所门,正甩着手中的水珠,一扭头与三双眼睛碰到了一起。 “哈喽。” 面前的三个男人不就是棒国的三大男人代表嘛,左边的小奶狗,中间的帅大叔,还有棒国的最后一个男爷们马叔。 楚河“哈喽一出”就突然发现,自己貌似不会韩语啊,这可咋办啊,语言交流不通,还救个屁啊。 正想着对面帅大叔硕宇开口道:“你好。” 我去你个辣块妈妈的,玩烂剧,你连国语版也不放过啊,系统你真有品位,完美无瑕!!!! 不过还好是国语版,不然这个语言问题就是大麻烦,难不成让自己用英语跟一群棒子比划啊,九年义务制教育、中考、高考,再加上大学四六级,让楚河对外语学习深恶痛绝,乃至在上个世界去进修的时候,刻意的避开语言类的学习,会个英语就是自己最给面子的上限了,让我学别的哼!压脉带~~~我都不稀的说。 又当又立的楚河强忍着自己的吐槽,听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屏蔽掉违和感,对着三人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是哪?” 三人面面相觑,感觉对面的人有点神经病,这丧尸危机都已经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俩ktx列车上的存活之人,已经十不存一了,刚才又是喊叫,又是广播的,你没听见?你身边的窗户上还有血手印呢 小奶狗闵英国咽了下口水,指了指楚河身后,楚河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吓了一跳,离自己几米远的另一节车厢内,有无数个人头在晃动,每一个都面目狰狞,充满了血污,有很多都是肢体扭曲的,双眼发白,浑身上下都是灰黑色,一个个张牙舞爪,使劲撞着玻璃。 啧啧啧,棒子的丧尸艺术比老美强多了,跟《丧尸世界大战》都有的一拼,美剧中的丧尸无论怎么样都有解决办法,但是棒子的没有,该咋样就是咋样,国家被冲烂了,也没法救的那种,至少比那烂怂的《行尸走肉》强多了。 看了一眼,楚河又回过头来,又问:“这是那个地方?” “刚过大田。”黑着脸的马叔尹尚华沉声回道。 噢,果然跟自己猜的没错,看来这三个人都要准备去救自己的心爱之人了。 正想着,马叔的电话响起,厕所中藏的老弱病残4人组开始求救了。 趁他们接电话的空,楚河开始四处观望寻找起来,突然眼前一亮又走进了厕所。 马叔三人对于楚河又走进厕所的行为不屑一顾,胆小求生自保的人到处都是,躲进厕所也是理所应当的,现在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救亲人,至于别人怎么想跟他们没关系。 三人打完电话后,接到了来自前方亲人发布的任务:从9号车厢,穿越3节丧尸密布的车厢,去救身处13号车厢的亲人,而小帅的白月光则是在15号车厢。 正摩拳擦掌,举棍前进时,他们被身后的楚河叫住:“等一下。” 三人回头看去,只见楚河施施然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你们不会就这样过去。” 马叔不悦道:“那还能怎么着?” 楚河指了指闵英国手中的棍子,硕宇的盾牌与马叔赤手空拳的架势,笑道:“丧尸是要杀过去的,不是闯过去的,接着。” 说着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一共两根钢管,u型的地方不知道怎么已经被捋直并且压扁,形成尖锐的刀型。 然后楚河又走向另一旁的厕所,推开门,一张血盆大口迎面而来,向着他的脖颈咬去,而耳力惊人的楚河早就知道里面有丧尸的存在,脚下一扫,丧尸扑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一只大脚就把他的脑袋踩碎,飞溅的血液与脑浆喷了一地。 马叔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面不改色的楚河毫不在意鞋子上沾满的血浆与骨头渣子,觉得有些黏滑还抬起脚在丧尸的衣服上蹭了蹭,看看鞋底,满意的点点头,可惜了自己的妹特思棒威,紧接着就是抓住厕所中的助行架使劲一拽,被铆的死死的钢架,就像两根朽木一样被轻松的拽了下来,连带着大片的墙皮与钉子。 把接口处的钉子墙皮磕掉,楚河又在他们惊讶的眼神中,徒手把钢管弯曲的地方掰直,然后按在墙上狠狠一掌,圆形的钢管头受力变成了扁平刀状,楚河伸手向一边的墙上捅去,钢管瞬间没进去半截,楚河满意的点点头,另一根也如法炮制。 把一根扔给手握棒球棍的闵英国后,楚河又对一旁的座椅下手了,对准椅子靠背,一脚下去,一体化的椅背瞬间被踹离,捡起来,叫过有些愣神的闵英国,抓起靠背连带的安全带,绕了几圈缠在他的胳膊上,拧动了两下,见还算牢固,指着靠背中的钢架说道:“你的手就抓在这里,有丧尸来了就挡住,明白吗?” 闵英国愣愣的点点头,下意识的手上使劲抓住钢架。 楚河又踹下1个靠背,递给一旁的马叔,嘱咐道:“先挡再杀,明白吗?” 硕宇也是依令而行,而马叔却是问道:“你是想一路推过去?” 楚河拿过一旁他们使剩下的胶带对着自己的胳膊缠绕起来,再强的身躯,该保护还是要保护的,毕竟丧尸病毒不分人。 第111章 奋进小队 “不,我们杀过去,不放过任何一只丧尸,记住钢管冲着脑袋扎,最好的地方是眼窝或者耳朵,那地方脆的跟纸一样,一捅就好,无痛还省力。”楚河又从旁边的行李箱中找出几件衣服,撕成布条缠绕在口鼻之前,防止血液喷进嘴里。 虽然剧中人物各个被喷的满脸是血,但没有一个感染的,可楚河不敢赌啊,这系统太尿性了,该堤防的还是要堤防。 马叔三人也是依葫芦画瓢接过楚河递过来的布条,缠绕上。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暗中观察的硕宇问道:“你为什么帮我们?” 楚河摊开手,随意的说道:“我好心行不行,自己在这个车厢怪寂寞的,危难关头,还是人多力量大。” 话虽这样说,但是对面的三人除了闵英国有点小感动之外,其余两人怕是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的,但是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在救援自己亲人的路上,他们巴不得的人更多一点。 看着对面车厢中游荡的丧尸,楚河道:“一会儿,我打头,你” 马叔看楚河指向自己:“我叫尹尚华。” “你在我左侧,举着靠背低档,注意身体前倾,脚步在后,别让倒在地上的丧尸咬了,还有你” “硕宇。” “对,硕宇,你在我右侧,你们俩都主要任务是低档,别让丧尸从椅背上翻过来就行,过道上的交给我,什么时候我说向前时再向前,最后是你。”楚河看向小奶狗。 “哥,我叫闵英国,叫我英国就好啦,哥你怎么称呼?”闵英国对楚河感观大好,原本恐惧的小脸此刻也由白转红了。 楚河和蔼的冲他笑了笑,就冲你这懂事的态度,你跟你白月光,这个副本我保定了:“楚河,英国你跟在后面,注意后面有没有丧尸突袭,有的话就大声呼叫,我会及时救援,你不要冲动上前,尹尚华、硕宇,如果我去救援英国,你俩就把靠背合拢,挡住就行,等我处理完后面,再回头处理你们前面的,ok?!”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发现楚河的安排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而且刚才他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也是让他们下意识的心服口服。 楚河咧嘴一笑:“那就开干!” 四人小队形成2前1中1后的队形开始向前推进。 走进10号车厢,丧尸发现迎面走来的活人,不顾一切的嘶吼着扑了过来,但车厢过道狭窄,又被两个靠背挡的死死的,他们只能徒劳的在楚河故意留的过道空隙中,伸出手来,但无一例外被楚河精准的用钢管穿过眼窝,然后钢管顺势一拧,抽出,丧尸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就这样,捅、拧、抽,前进,捅、拧、抽,前进。 尹尚华与硕宇除了注意地上的丧尸尸体,别踩到滑倒之外,剩下的只剩格挡了,而身后的闵英国更是无聊,一步一回头,跨过满地的尸体,注视着后方就行。 就这样他们无惊无险的经过了第一节车厢,走到车厢连接处,楚河甩甩棍子上的血迹,对尹尚华说道:“这个车厢你来主攻,我跟硕宇帮你挡。” 尹尚华稍微愣神,接着坚毅的点点头。 闵英国也凑了过来称赞道:“哥,你真了不起,太厉害了,这样看来只要方法得当,丧尸不足为惧。” 楚河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希望一会儿你也是这么乐观。 调整好队形,站起身来,众人抬头看去,闵英国顿时呆立原地,满车厢都是昔日的队友,他的嘴唇在颤抖,刚才的兴奋劲瞬间如潮水般褪去。 可尹尚华却不管这一套,怒吼着在楚河与硕宇的掩护下,举着钢管捅去,可明明瞄准的是眼睛,但是捅下去,命中的却是额头处,巨力之下,还是一下子捅了进去,然后尹尚华想依样转动抽出,可发现转动的阻力太大了,只好用力向后抽出,角度不好的情况下,抽出也废了点力气,但总体上还是可以的。 可丧尸倒地却还在抽搐扭动中,看样子没有死透,倒在地上的丧尸见尹尚华近在咫尺的脚腕,张口就咬去,尹尚华脸色煞白,他前倾之势已经做出,来不及变化动作了,眼看就要被咬住了,凭空出现一只大脚,丧尸的脑袋再次碎在脚底。 楚河收回脚,低喝道:“集中注意力,别愣神。” 尹尚华连忙打起精神,再次举棍捅去,还是没有命中眼窝,这次尹尚华没有试图去拧动,顺势直接抽出,这次抽的很顺滑,棍子没有卡住,丧尸倒地,这次不止是尹尚华,连硕宇也是分出注意力留心着倒在地上的丧尸,见地上的丧尸扑腾了两下就没了动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缓步推进。 虽然推进的比楚河慢多了,但是他们也不急这几秒,总是等倒地的丧尸没了动静才继续前进,就这样8名闵英国的校友很快被解决干净。 等楚河等人推到12号车厢门口时,才发现闵英国还孤零零的站在11号车厢中,满眼含泪的看着倒在四周的同学们,举着棍子像一个傻子 楚河看了看12号车厢中的丧尸数量,大约有10多个,缓步走向闵英国,抓住他的衣领就拎了过来,指着12号车厢:“这次轮到你了,硕宇垫后。” 闵英国颤抖的双手死死的攥住钢管,指节处由于用力过猛青白一片,先是回头看看11号车厢中自己同学的尸体,又扭头看向12号车厢中游荡的丧尸,嗓子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正欲上前,突然面前一黑,列车钻进了隧道。 闵英国向前的身躯被楚河按住,楚河低声在三人耳边吩咐了两句,然后从尹尚华的兜中掏出手机,走回11号车厢,设置了一个闹钟,又迅速走回,几人身子一晃,躲到了厕所之中,几秒后,嘹亮的棒国号子歌响彻整节车厢,12号车厢中的丧尸一窝蜂冲向手机。 有bug用,干嘛还拼命,想练兵啥时候都行。 回身把车厢连接处的大门关上,就算是穿过隧道,他们身后也是安全的。 “硕宇,你给卫生间的人发信息,说咱们不让他们出来之前,都待在里面。”楚河几人坐在座椅上恢复着体力,主要是马叔三人,他们在精神打击与连番逃命奔跑下,早已到了力竭的边缘,楚河则是翻找着四处散落的行李箱。 “你在找什么?”硕宇问道。 “什么都找,既然遇到丧尸危机了,现在首要目的是搜集可用资源,什么指南针、充电宝、打火机、还有衣服,特别是牛仔衣裤之类的都是好东西,甚至丝袜也是好玩意儿。”楚河头也不抬的回道。 “你来棒国做什么的?”硕宇又问。 楚河这次抬起头来:“什么意思?我来棒国?” 硕宇指了指楚河的衣服,笑着问道:“刚才是华国功夫?”他意思是刚才的钢管拉直之术。 楚河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穿着出卖了自己,本来他还纳闷为什么硕宇会问自己来棒国干什么?自己长的不像棒国人吗?大家明明说的都是普通话,长相也都是东亚人,没区别啊。 只见自己身着的是一件通体蓝色的运动服,运动服胸口处印着大大的两个字,华国,一边一个。 本想着还是魂穿来着,往床上一歪,没想到本体直接过来了,连带着衣服也 想到这里,楚河连忙向口袋摸去,我勒个去,手机也来了,那么下次再穿越,是不是可以往身上穿戴物理外挂了? 万一穿古。 拆一把自动步枪带去古代?嘿嘿。 带几个太阳能充电宝,数据线,还有平板电脑,是不是可以不用学通古今了? 再次也可以打造一把现代合金宝剑什么的,不比那些什么鱼肠莫邪强啊! 就算穿近代,也可以风生水起啊。 什么风口,什么致富之道,什么数据,平板在手天下我有! 最次也可以看看离线地图,查查资料什么的。 嗯,等这次,回去就整。 想到这里,楚河收敛了笑容,点点头:“嗯,学过几年功夫,我来棒国旅游的,没想到碰到这种事情。” 闵英国这时才从翻涌的心绪中走出,也开口问道:“楚河哥,你看见丧尸你不怕吗?” 楚河指了指前面晃荡的丧尸:“那不也是人吗,成为丧尸就了不起啊,捅脑袋还是会死的,而且他们还没有脑子,不会思考,只知道撕咬跟抱扑,你把他们腿踹断,他们一样走不了路,只要掌握了他们弱点,就没那么可怕了。” 闵英国崇拜的看着楚河,站起身来,说道:“哥,我休息好了,咱们开干。” 楚河看向另外两人,询问之下,尹尚华与硕宇也是不愿多休息,他们还急于见到亲人呢,也都是肯定的回应。 四人小队再次出击,这次是闵英国居中,他们准备把14号的丧尸也扫干净,免得老弱病残组出来的受到惊吓。 在勇气的加持下,力气仿佛是无穷的,闵英国也从开始一两个的生疏,边杀边吐,渐渐的越杀越顺,常年打棒球的他对力量的控制比马叔更巧,反而杀起来丝滑了许多,很快14号车厢中10多名丧尸也被一扫而空。 等最后一个丧尸倒地不动后,闵英国的力气仿佛一下子消失了,颓然的瘫倒在座椅上,不顾满地的尸体与血污,大口的喘着粗气。 楚河满意的拍了拍他,又开始新的一轮搜集物资,连尸体也不放过。 而尹尚华与硕宇,则是去拍开厕所门,救出了4人。 生死离别又重逢,4个人两两抱作一团,而老太太与乞丐也是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从卫生间走出,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满地的尸体,脑浆泼洒与血液喷射把14号车厢涂抹的异常恐怖,车厢顶,两边的窗户墙壁,地板上,到处都是血迹与爪印。 而更让两人恐怖的,还有走廊尽头,翻找尸体的人,那人一边点着刚从尸体中搜出的香烟,一边骂骂咧咧的踢开碍事的尸体。 而另一个人则满脸血污的仰头靠在椅背上,喘着粗气,手中提溜的棍子,血渣像自来水一样接连不断的滴落。 “这烟劲儿也太小了,英国,你们棒国最好的烟是什么烟?”楚河抽了两口,呸呸呸的,把烟吐掉,什么玩意儿,还没国内女士烟好抽呢。 闵英国微微侧过脑袋:“哥,我不知道,我们运动员不让抽烟。” 唉!我在兜中塞什么手机,塞包烟也好。 楚河心中不满的嘟囔道。 这时诉过相思苦的几人走进前来,眼中嘴里全是感激,看来尹尚华与硕宇把他们几人的经历也简单说了一遍。 楚河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只是转头看向他们身后的白茫茫一片的隔断。 厮杀了这么长时间,而闵英国也跟里面的尹珍熙早就通过电话了,那边多少也该给点反应,但是现在那边是静悄悄的。 看到楚河的眼神,闵英国才想起来,他们的亲人都救到了,自己的白月光还跟自己一墙之隔呢。 连忙跳起来,去拧动门把手,但是没拧动。 闵英国不信邪,再次加大力气,还是纹丝未动。 尹尚华走上前也,示意让他试试,闵英国连忙一让。 作为棒国的最后一个男人,区区一扇门而已,尹尚华用了一次力后,门把手有了轻微的扭动。 尹尚华这次用上十足的力气,门啪一声就开了。 但是还是推不动,尹尚华加上闵英国俩人一起使劲,想要推开。 这时门对面有了反应,只见一群人影扑了上来,死死的挡住门,不让他们推开。 一边推一边还大吼着:“都快来,不能让他们进来,不然会传染我们的。” 于是更多的人影走来,门的对面黑压压的全是人影,不知道的还以为全是丧尸呢。 尹尚华加上闵英国两人根本无法撼动对面那么多的人,门依然纹丝未动。 “闪开!”楚河的声音从尹尚华身后传来。 尹尚华下意识的侧开身子,只见楚河缓步向前,飞起一脚,看起没什么力气,但是门、玻璃、阻挡用的行李箱还有倒了一地的人,都在一脚之下弹飞。 哪有属性点拒绝见主人的。 第112章 威慑 在15号车厢内所有人惊惧的目光中,楚河缓步走了进去,躺倒一地的人,也不由自主的坐在地上向一旁挪去。 身后7人,面前19人,隔着楚河的身躯互相对峙,这时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姐姐!” 只见一位花褂子满头卷发的大婶分开众人奔向楚河身后,紧紧的抱住从厕所救出的宗吉老人。 宗吉老人也是和蔼的抚摸着自己的妹妹:“宗英啊,我这不好好的嘛。” 集结着,一声痛呼传来,只见人群中一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不断的甩着自己的手,上面赫然是一排牙印。 一名俊俏的少女从人群中跑出,扑到闵英国怀里,痛哭道:“英国啊,这群人砸烂我的手机,把门关上,还堵住我的嘴,不让我救你们。” 闵英国心痛的哄着怀中的女孩,一边怒视着对面的人,手中滴血的铁管再次提起,一群人心中一凛,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时吵嚷的声音响起:“他们这群人,都是从丧尸堆里走过来的,谁知道身上有没有感染,你看他们的身上全是血迹,还有他们的眼睛,肯定都感染了,你们还愣着干嘛?把他们赶走!!!” 面色狰狞,西装革履的朴世前运营长闪亮登场。 作为全剧中最大的恶人,恶心两个字已经不能去形容他了。 但是在楚河眼里这人再不堪也是行走的属性点啊 楚河答非所问:“你们谁手里有好烟?” 一群人顿时面面相觑起来,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正唯唯诺诺之际,只见楚河抄起地上只剩框架的大门,两手微微用力,坚硬的门框顿时像麻花一样纠缠在一起。 “我有this爆珠香烟。”只见一旁刚刚爬起的一名中分发型的男士举手说道。 边说还从兜中掏出递了过来。 楚河顺手接过,放在鼻子下一闻,直接扔到一边:“什么鬼东西,怎么还有奶油味?” 男人回答道:“我们这边的烟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楚河皱眉:“还有没有别的,我要劲儿大的,不要娘们烟。” 这时人群最后面高高的举起一只手:“我行李箱中有雪茄。” 楚河点点头:“这个可以,拿来。” 那人说道:“行李箱在7号车厢。” “滚!” “好嘞。” “还有没有了!”楚河不悦道。 这时面色阴沉的朴世前缓步走上前来,所有人都注视着他,随着俩人距离的拉近,朴运营长的脸色有了变化,等他走到楚河身边时,脸已经像是盛开的菊花了:“这个给您。” 楚河低头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东西,是一盒万宝路,嘿,好家伙。 楚河并没有接烟,只是玩味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断的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嘴角咧开,露出洁白的10颗大白牙,真诚的一塌糊涂。 楚河突破基因锁后,对于烟这东西已经可有可无了,更多的只是解闷,当成一种习惯了,他此刻要烟,只是想给对面人一个机会,毕竟塑钢门都让他拧成麻花了,再僵持下去对任务不利,果然还是有脑子灵活,转的快的人。 低头让朴世前给他点燃了香烟,深吸一口,又把烟气一股脑的喷到朴世前的脸上,果然,棒国人与生俱来的良好奴性修养不是盖的,这容忍程度让楚河非常满意。 楚河指着一旁的蓝衣服乘务员说道:“你过来。” 乘务员指指自己的鼻子,再三确认后才缓步靠近,只见楚河抓过他手中的对讲机,摁开就想说话。 没想到这时一阵急促的刹车让身体不由的向前倒去,楚河连忙脚下生劲牢牢站住。 但是除了坐在座椅上的人,其他人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又是一片哀嚎。 楚河拍拍脑袋,大意了,看来之前自己玩战术耽误的时间太久了,火车已经进了东大邱站了,之前想拿对讲机让列车长提前停车来着,没想到晚了一步,火车一头扎进了布满丧尸的火车站内。 正在这时列车长的声音从喇叭中传出:“各位乘客请注意,列车因前方轨道有障碍物,只能停靠在东大邱站,因此我们得选择在这里等待救援或者搭乘别的列车前往釜山。 广播结束后,我就会去车库,把可运行的列车开到最左侧的轨道,再重复一次,最左侧的轨道。 如果你还活着,请小心地走过去,祝各位好运。” 楚河下意识的抓起对讲机就想叫住列车长,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剧中最大的锦鲤或许就是这位列车长,如果不是最后大发善心去救助朴世前,也不会惨死在丧尸口下,在死之前,他可是毫发无损,连衣服没有脏一点的登上了新的火车头。 而听到列车长的广播,所有人都开始站不住了,纷纷想要寻地方出去,找列车长去汇合。 一群人纷纷挤向楚河身旁的车门,对于之前的武力威慑也抛之脑后。 尤其是朴世前拨开所有人头一个的扑向车门,其中一名大波浪的年轻女人被他薅住头发毫不留情的甩到了身后,女人的痛呼,男人的嘶吼,彼此之间的推搡辱骂,喧嚣之上,弄的被引走的13号车厢的丧尸也开始不断的拍打着车厢隔断,想要冲杀过来。 楚河冷眉一竖,飞起一脚,踹在了朴世前的肚子上,让他像只倒飞的虾米一样,拍在身后的人群中,其他人也不管他的哀嚎,不顾一切的跃过他,踩过他想要挣个先。 但无一不被楚河一脚一个踹了回来,无论男女皆是如此。 见此路不通,有聪明的回身想要去另一侧的车门处,但是从耳边飞过的铁管牢牢的扎在了他的面前,让所有人瞬间噤若寒蝉。 看着楚河慢慢的收回投掷标枪的姿势,被揪住头发的女人率先爬起来,怒斥道:“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拦着我们。” 楚河蔑视的看了她一眼,还挺漂亮长相是标准的棒国整容脸,看上去像千颂伊。 身边带金丝眼镜的男人连忙拉了她一把:“淑贤不要说了。”然后还畏惧的看了楚河一眼。 但是李淑贤却不管不顾,甩开男人的胳膊,继续喝问:“你” 啪!一个大嘴巴扇到了她的脸上,李淑贤的脸瞬间肿胀了起来,再漂亮的女人不听话也得挨揍。 “你们只要听话,听我的安排,保你们性命,万一一乱,所有人都会遭受牵连,之前在大田你们应该都看到乱糟糟的人群,在丧尸眼中就是待宰的羔羊。 而我们4个人,刚才一路从9号一路杀到15号,中间50多名丧尸,连身都进不了,根本没有危险,不信你问问他们。”楚河吹了吹手掌,指着尹尚华三人说道。 闵英国迷糊了,这一路顶多杀了不到30个啊,咋到了哥嘴里,成了50个了,他看向尹尚华与硕宇。 没想到,尹尚华与硕宇却连个迟疑都没有,肯定道:“他说的没错,我们就是一路杀过来,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 李淑贤嗤笑一声,指着车厢那头正在撞玻璃的丧尸问道:“你们说杀过来的,那是什么?” 尹尚华解释道:“这些丧尸在黑暗中仿佛失去的视觉,只有听觉,我们用一只手机就把他们从身边引开了,所以我们成功避开了。” 李淑贤还要说什么,但是抬头迎上的是楚河冰冷的眼神,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楚河看到女人退缩了,才开口:“时间很紧,但是最起码的防备要做好,除非你们想死,想要活的就听我安排,大家集中成一个小队,男人在外围,健康女人在中间,老人孕妇与小孩在最里面。 尹尚华、闵英国、硕宇,这里一共还有15个男人,你们三人一人带5个,给他们简单说一下咱们的战术,女人们先集中在人群之中,我打头,英国你这组人垫后,尹尚华左,硕宇右,三角形站位。 你们说着,我现在去准备武器防具,女人们去行李架上收敛物资,食物、水、绳子、丝袜、如果有急救包最好,把口鼻都用东西遮住,防止血液弄到身上,你们也不想自己稀里糊涂的变丧尸,所有人,5分钟后出发。” 说完转身走进卫生间,开始强力破拆,准备武器去了。 余下的人先是面面相觑,但是有人的带领下,茫然求生的人还是相信集体的力量,男人都聚在一起,朴世前也凑到看似最弱的闵英国身边,因为闵英国小队被安排垫后。三角阵型垫后是最安全的。 等楚河拆了7、8个卫生间后,踹烂十几个座椅后,十几根钢管与盾牌就发到每一个男人手中,女人也都或多或少的拿了一些看似有用的东西,但不多,大部分还是缩在一起,惊惧的看着另一头攒动的丧尸。 楚河对所有人说了一句:“请记住,任何冲散队伍,大声惊呼的行为都会危及到你的性命,如果有人这么做,请身边的人要么制服他,要么格杀勿论,谢谢配合。 对了,我的标枪掷的很准,你们大可以跑跑试试。” 看着楚河故意露出的森森白牙,众人心中一凛,彼此对视了一眼,无论男女都下意识的开始提防身边的人。 推开车门,楚河带头走去,铁道中没有一只丧尸,但是两边的车厢内全是晃动的脑袋。 众人看着一阵胆寒,都默默不语,紧跟着前人的步伐,一时间铁路上只有密集的脚步声在四周回荡。 饶是在车上再三嘱咐过,两边猛然间露出的丧尸,也让不少女人忍不住的惊叫两声,但下一刻就被身旁的人或捂住嘴,或狠狠的给上一拳,让其老实点,在生命面前,性别已经没那种重要,而被击打的女人,没有丝毫怨言,自己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亦步亦趋的紧跟着前人的脚步。 楚河加快步伐,他必须赶在失控火车相撞之前,离开这条车道。 感觉敏锐的他已经觉察到脚底传来的细微震动,看来那列火车已经不远了,必须要快,不然火车相撞后,所有的丧尸都会被解放出来,那时候再强的武力值也护不住身边这群人。 见状,楚河停住脚步,叫过尹尚华与硕宇,沉声说道:“这节车厢,我进去,你们随后跟上,堵住两边的丧尸,让所有人都能穿越车厢,火车头在另一条车道上,咱们不能在这里待着,太危险了,明白吗?” 三人立即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楚河看向身后说道:“我还需要两个低档之人,谁来?”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互相看着对方,希望有人能主动出去做勇士。 楚河见状,指着两个休闲装打扮的年轻人说道:“就你俩,快点。” 两名年轻人脸色难看至极,但是捏捏手中的钢管,咬咬牙,站了出来。 楚河说完,就带头打开了车门,在所有人的低声惊呼下,车厢内瞬间扑出了一头丧尸,但转瞬被楚河挥棍打飞,力度之大,丧尸还在空中时,脑袋就已经被打爆,楚河毫不停留,纵身一跃跳上列车,踹飞一只近身的丧尸后,对着尹尚华大喊:“你们快点上来。” 见状几人来不及做心理建设,也不做停留,你拉我拽的爬上列车,举着手中的挡板与座椅靠背,抵在车厢连接处。 “推进三步。”楚河捅穿两只丧尸后,趁后面的丧尸没补上,连忙命令道。 而另一侧尹尚华三人也同样的抵着遮挡物把丧尸推进车厢一点。 “不用杀,挡住就行。”楚河见通道已经开放,说道。 而车下的人则开始攀爬列车,他们有心混乱,但在楚河咄咄的目光中,一个个次序出奇的良好。 或许是直到现在楚河的一切安排都是妥当的,没有一个人去破坏井然有序的规矩,就算是朴世前也在翻过车厢后,在另一头伸手去接行动不便的女性,并没有逃跑。 等最后一个人离开车厢后,楚河才命令抵挡的5人开始撤退,自己则垫后收尾,保证5人顺利撤退。 等楚河退出车厢后,出奇的发现,26个人一个也没少,连朴世前也老实的站在那里等待着。 就很棒! 第113章 逃离东大邱 楚河没有多说什么,挥手指向远处的车道,众人望去,眼见的泛起激动之色,只见蓝红相间的白色火车头正逐渐驶近。 楚河提起铁管,带走迎向火车头,而列车长见有这么多幸存者也是兴奋异常,连忙缓缓的停住车辆。 内燃7400型火车头虽然不大,但旁边的栅栏稍微站站,20多个人绰绰有余。 楚河一边指挥女人先上,一边说道:“老弱病都去车头里待着,其余每一个人都把自己的盾牌挡在栏杆之处,记住抵住了,不要探头。”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上了车头不就安全了嘛。 楚河感觉脚下的震动越来越明显,转身望去,冒着火光浓烟的列车已经肉眼看见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是什么啊!!!”尹珍熙大叫道,她也看到了狂飙的真·火车头。 这下连其余人也都看到了,大家顿时慌乱起来。 楚河对着列车长大吼道:“开车!开车!!!” 一边指挥着男人们从火车头两侧快点爬上去。 等最后两人爬上车头时,所有人都看到了惊天一幕。 漫天的列车碎片与丧尸残躯,随着剧烈撞击布满了天空。 “把椅背举到头顶!”楚河大声命令道。 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命令,立即把盾牌挡在头顶,紧接着所有人都感觉到,头顶的遮挡之物被东西不断的敲打着,甚至有些碎肉内脏也从缝隙中落到了他们的脚边,腿上,后背。 人们一边呕吐,一边死命撑着椅背,努力的蜷缩着自己。 楚河竖耳倾听,心中不停祈祷着,只要这里安全渡过,自己就半步超人大成了,等火车头开到釜山,把这群人交给军方,剩下就只需等30日一过,就完成了。 别死别伤 楚河嘴中念念有词。 突然间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痛叫之声,楚河心中一凉,坏了千万别是主角团! 等钢铁血肉之雨平息后,楚河就想起身去查看一下,但是远处传来连绵不绝的丧尸吼叫,让他不由的把注意力看向远方。 车厢中被困的丧尸被这一撞,只要是还能走动的,都扑向正在行驶的火车头,看着如潮水一般袭来的丧尸潮,楚河对着列车长大叫:“加速!加速!” 可刚刚开动的火车头哪能这么快的加速,加速的过程虽然在进行,车速也慢慢提升,但在车头边上的人看来,太慢了太慢了! 丧尸狰狞的面孔已经近在眼前,充满血污的手爪与血盆大口让人不寒而栗,所有人都开始不顾一切的催促道,快点加速啊,快点啊。 慢慢的第一只丧尸的爪子攀上了栏杆,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第七只、第十只! “打啊!还愣着干嘛?”楚河铁棍一扫,几只攀上的胳膊转眼间被敲断,震山的吼声惊醒了恐惧的人们。 不管男女都开始拼命的用手中的钢管,用脚,去捅去扫去打去踹那些攀上火车的丧尸。 不断的有丧尸被扫到地上,也不断的有丧尸踩过地上丧尸的身体飞扑过来。 车速慢慢的提升起来,局面也渐渐被控制住了,当最后一头丧尸的爪子被打断后,丧尸的速度再也追不上奔驰起来的火车,追赶的身影渐渐变小,所有人都颓然的倒在地上,看着栏杆边上一圈的血手印,他们终于知道楚河为什么让他们把椅背放在栏杆边上了。 他们能歇着,但是楚河歇不住,还有一个负伤的他还没去查看呢。 等走近前来,就见李淑贤的怀里抱着一名男人,就是之前在车厢内阻止她说话的人。 李淑贤抱得死死的,男人身边流了一地的血,楚河紧皱眉头,想要凑近去看,没想到李淑贤一巴掌推开楚河,不让他靠近。 给你脸了! 楚河揪住李淑贤的头发,向后一拖,不顾女人的尖叫,扔到身后,附身去看男人的伤势。 只见他的胳膊自小臂处被光滑的切断,血液不断的渗出,男人脸色惨白,呼吸也逐渐微弱起来。 目睹全过程的宗英老人在一边惋惜的说道:“我在车头内看的清楚,从天上掉下一块巴掌大钢板,就这样硬生生的把他胳膊切断了,胳膊抓都没抓住,就滚落车底了。” 身边歇过来的人,也都围了上来,都满脸遗憾的看着倒地的男人,就这种伤,如果社会秩序没有混乱的情况下,还是来得及处理的,至少不会危及生命,但是现在 恐怕无力回天。 被甩出去的李淑贤又爬了过来,撕扯着楚河的衣服哭喊着:“把我老公还给我,你放开他。” 楚河当然不愿意霸着这么一位男人,可这都是属性点的存在,楚河又扫开李淑贤,抱着男人走进车头,扫视一圈,问道:“列车长,发动机在哪里?” 列车长站起身指了指外面车身处的突起:“在那块钢板后面,不过是铆死的,打不开。” 闻言,楚河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一拳砸下,钢板变形,又是一拳,钢板的边缘突起,抓住边缘处,楚河的胳膊顿时青筋绷起,脸上堆满不健康的潮红,钢板传来一声刺耳的扭曲变形这声,咣当一声钢板就这样被楚河一把拽了下来。 见到露出来的发动机,楚河对着男人沉声说了一句:“忍着点。” 说完,摁住胳膊断裂处,往发动机的铁壁上一怼,顿时一阵烤肉的香气传来,男人本来模糊的意识,瞬间被灼热的炙烤激醒,声音从痛呼变得声嘶力竭起来,李淑贤听到丈夫的痛呼,也想冲出来,但是被闵英国等人拦在一边。 感觉差不多了,楚河才把他拽起,男人已经痛的昏迷过去,看着烤的有些焦黑凝结的断口,楚河心里盘算道:“这样应该能活30天。” 想到这里,抬头问道:“谁有消毒的东西,包扎的东西?” 还是朴世前,从他的衣兜中掏出不锈钢的威士忌小酒壶,递了过来。 嘿,这家伙。 楚河又对一边的女人问道:“纱布,包扎物有没有?” 所有人都摇摇头,尹尚华的老婆成景问道:“没穿过的衣服行不行?” 楚河摇摇头,一边的尹珍熙也举手道:“哥,卫生巾行不行?” 楚河淡淡的说道:“卫生巾不透气,也不是无菌的,容易伤口感染。” 说完,指着李淑贤说道:“你,对就是你,找个地方,把你内里的衣服脱下来,撕成条,看样子应该是纯棉的,拿过来给你老公包扎上。” 一旁的成景听言想要开口,但被尹尚华扯了一把,止住了话语。 干净的衣服你说不行,没拆包的卫生巾你还说不行,为什么要让我脱衣服?还是我穿过的,虽然我有外套,但你的意思太明显了。 你这是在羞辱我! 如此想的李淑贤怒视着楚河,但是被他无所谓的态度击退,毕竟自己老公倒在地上生死未卜,自己再磨叽下去,最后伤心的还是自己。 想到这里,李淑贤干脆豁出去了,当场把衣服解开,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了下来,露出了白皙水嫩的皮肤,迷人的高耸山峰,黑色的蕾丝内衣,紧致的腰身,看来平日里养尊处优保养的不错,李淑贤脱得只有内衣留在身上,然后又把外套穿上,紧紧的拉好拉链,然后递给了楚河。 楚河并没有接,瞥了一眼继续缓缓的说道,语气平和,没有一丝波澜,但是听到心中却如坠冰窟:“撕开。” 李淑贤紧咬嘴唇,就这样直视着楚河,双手使劲,努力撕扯着衣服,但是无论怎么努力,衣服没有裂开一点,渐渐的湿润的泪珠涌了上来,虽然大部分人都低下了头,可眼底都有些许的怨气,但是还有一少部分的人开始不落忍,一边的中分男,拿过女人的衣服,双手合力,衣服一下子撕裂开了一道大口子,再用力几下,衣服终于变成了布条,李淑贤接过后愤愤的递了过来。 楚河靠在火车头栏杆处,抽出万宝路香烟,一边的朴世前连忙上前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深吸一口,楚河并没有接过衣服:“想什么呢?救你老公自己下手包扎去,就没见过有这样怒视救命恩人的。” 一句话让车内的所有人脸色大变,直到现在他们才醒悟过来,是楚河救了他们所有人的命,为什么现在大家都怪上他了? 楚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一个个面带愧色的人,每扫过一个,那人都会不自觉的避开他的视线,只有朴世前还是一脸的讨好之色。 嘿嘿,还是真小人好使,看看朴世前,这老哥只要不作妖,我也保了。 “酒。”李淑贤把手伸向楚河,索要他手中的酒壶。 见她态度冷淡,楚河微眯双眼,在她的注视下,打开酒壶,美美的喝了一口,又递给了朴世前:“酒不错,大家都尝尝。” 朴世前咧嘴一笑:“上好的温莎。”说罢自己也猛灌了一口,又递给下首站着的人。 下首的女人接过酒壶,喝都没喝,像是手握烫手山芋似的,连忙递给下一个人,嘴中还小声解释道:“我不会我不会。” 然后酒壶就在人群中转了一圈,等到达李淑贤手中时,酒壶上已经满是红色的手印。 说罢举起酒壶,就往自己老公伤口上倒,昏迷过去的男人再次被疼痛惊醒,嘶吼起来。 对此楚河毫不在意,转身走进驾驶室:“列车长,还有多久到釜山?” 列车长看了看时速:“燃料还够,如果一路顺利的话,还有130公里到釜山,中间有两站,庆州跟蔚山,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地方通畅不通畅了。” 楚河沉声说道:“慢慢开,就现在这个时速就行,别一个不慎再撞上什么。” 想起刚才的惊天一撞,他还是心有余悸的,就那种情况下,自己拿什么去保护任务目标,只能听天由命。 递给列车长一根烟后,楚河靠在另一侧的座椅上,长出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虽然丧尸弱鸡,但是架不住量多啊,原本在电脑上看没啥感觉,只是觉得场景拍得很好,可设身处地后,刚才如潮水般袭来的丧尸潮还是震撼无比,成百上千只眼睛与嘴巴冲向你,想想还是毛骨悚然的,比他娘当年的小鬼子还吓人。 剩下的,等到军事管制区后,就万事大吉了。 隔离就隔离,无所谓的事,这趟任务总体看来还是福利满满的。 饶是列车长行驶缓慢,1个小时后也过了庆山与蔚山,这两处车道上同样有很多游荡的丧尸,但是在火车的冲击下,他们就像破布碎肉一样或被撞飞或被碾碎。 行驶到釜山的郊区外,他们被路障拦在了一处隧道口,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上横七竖八休息的众人都站了起来,见楚河率先跳下了车厢,一群人还在犹豫是不是跟下去,等见到列车长也跟着下去后,他们才依次爬下了火车头。 尹尚华走近蹲在地上的楚河,问道:“怎么了?” 楚河指着地上的尸体:“这群丧尸是被击毙的,而且是762的子弹,前面有军队。” 身后靠上来的一群人都兴奋起来,有军队就代表着他们获救了。 楚河又讲:“有手机的,把手机都拿出来,打开闪光灯,边向前走边晃,顺路发出点声音,别让对面把咱们当丧尸毙了。” 闻言,一些按捺不住的人,连忙缩回迈出去的脚步,又开始向人群后躲去。 楚河挥挥手,带头钻进了隧道。 隧道很短,而且明显被人清理过,但光暗差让所有人都看不清对面的情况,都缩在后面,亦步亦趋的紧跟着。 但是楚河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已经有一把狙击枪瞄准了这边。 用胳膊肘捅了捅一边的尹尚华:“喂,唱首歌,大点声,对面的枪都举起来了。” 尹尚华心中一凛,连忙磕磕巴巴的唱了起来,开始难听至极,后来越唱越顺,棒国是强制服兵役的,男人中100个有99个都服过兵役,后面的人都跟着唱了起来,越来越大声,在楚河的视线中,对面的枪口也垂了下去,呼喊挥手间,不断有士兵医生从后面的掩体中走出。 终于到达了。 第114章 要命的灯光 一小时后,楚河穿着一身崭新的蓝色衣服,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回想刚才的经历,不由的感叹道:这民族的排外性都是与生俱来的,在世界的任何角落都是存在的。 当楚河一行人在两排大兵的戒严下走进军营为了他们特设的检查室,首先迎接他们的是脱衣检查,所有的随身物品都被扣下了,连衣服都是统一的蓝色隔离服,还好男女都是分开检查的,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可当所有人都检查完后,一名上尉拦住想要一起离开的楚河,把他单独叫到了一间房中,身旁还有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上尉对楚河的来历与目的都进行了详细的询问,甚至对他的身手也做了相应的了解,看来有些女人还是不想放过他。 但是单凭几名女人的小心眼还是动不得楚河的,不知为什么,本来楚河意料中的单独关押与看管并不存在,上尉只是在询问过后,又听自己手下人后来的汇报,就挥手放过了他。 检查身体需要分性别,但是集中隔离是不分男女的,临时营地没有那么多空地分给他们,于是在几名女人震惊的目光中,楚河躺到了自己的床铺上,她们可是添油加醋过的,不信搞不到他,可这结果,楚河刚进门时撇过来的眼神让她们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哥,刚才有士兵来把我单独叫出去问你的情况,我都照实说了,他们没为难你。”闵英国的小脑袋从上铺探出,关切的问道。 楚河浅浅的笑了笑:“没事,谢了英国。” 闵英国长出一口气,小奶狗灿烂的笑容还是很甜的:“尹大叔还有硕宇哥都被单独叫出去过,还有几个人,估计都是问你的。” 顿了顿闵英国悄悄的说道:“刚才珍熙过来跟我说,那几个女人刚进检查室就忍不住去向士兵状告你,说你故意伤害,殴打强迫他人,还杀过人。 珍熙跟成景姐当场就表示她们说的不对,可军医当时还是把质询的事报告上去了。”边说着,闵英国还暗戳戳的指向躲在角落的几人。 这时隔壁床铺的朴世前也在一边凑了过来:“楚先生,你放心,士兵询问我的时候,我都是照实说的,她们对你的污蔑太恶心人了,你是大家的救命恩人,对她们的言论我不敢苟同。” 噢? 奇怪了啊,要说最应该落井下石的当属面前这位原剧中的大恶人莫属,可他在火车上被自己打过,驳斥过,按说内心阴损的朴世前不恨他就算好的,可这,有的出乎意料了。 楚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想起之前的经历,还有那群士兵军官对自己的态度,都异于常人,哪怕他是个华国人,这也太友好了。 难不成? 楚河顿时停住了自己摸下巴的动作。 斩男色? 自从得到后,就让自己恶心的扔之脑后的被动技。 有一句话叫做——无形的敌人最致命,形容的就是被动技。 这东西挂在身上就无时不刻的散发着它的威能。 想想孔武有力的马叔从头至尾的言听计从,想想吸血鬼硕宇从开始简单的质疑到后来的信服,想想小奶狗闵英国对自己特别的态度我擦,一身鸡皮疙瘩。 还有恶棍朴世前,哪怕遭受过断臂辱妻的眼镜男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一句坏话,甚至李淑贤跟自己起争执时还主动拉开,暗藏维护之意。 最后就是这一军营的士兵,从军医到士兵到军官,对自己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敌意,就很霸。 楚河想到了梁樱给自己的光头buff,也是一个被动技,不过对于自身实力的自信,再加上对于形象的特别在意,楚河一直没有对自己满头秀发动手,如果自己现在弄个光头,那实力 要不要回头试试,之前一蹦7米,剃完光头的话,是不是跟飞没啥区别了。 一拳碎石裂山大有可能啊。 浮想联翩中,四周响起了打呼声,接连的生死一线让所有人都身心俱疲,刚一挨枕头,那些体力差的都沉沉的睡过去了,剩下的这些也在身边人瞌睡虫的影响下,都熬不住了,纷纷睡了过去,楚河也是留了半幅心神做警戒,浅浅的迷糊了一会儿,渐渐的也睡着了。 等他睡醒时,身边还是呼噜一片,整个隔离间内的人都还在睡梦之中,楚河坐直身子,看向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伸了伸腰,楚河推开帘子就走了出去,站在隔离间外的士兵伸手拦住了他,示意他不能再往前了,但是脸上的都是善意的笑容。 楚河也不打算为难他们,就站在那里四周打量起来,白天来的时候,没来及的观察,这是一座快速反应部队临时搭建的营地,从门口看去,四周除了3、4辆卡车之外,还有两辆中型防爆车,靠近隧道口的地方是用弹药箱搭建的简单工事,另一边则能看到远处的釜山城,更远处是漆黑一片的大海,两边是山体,来的时候楚河就看到了,整个部队大约有一个连,武器大多都是自动步枪与狙击枪,至于其他威力最大的武器,楚河也只看到防爆车上的127毫米的轻机枪。 与往常的喧闹不同,整片大地都无比寂静, 说是釜山被控制住了,看这样子恐怕,凶多吉少啊,估计是已经有人发现光线对丧尸的影响,整座城除了零星的灯光之外,就没有别的光线了,连路灯都没有开,除了几处冲天的火光外,再没有别的光源了。 一束灯光闪过,楚河下意识的微眯双眼,继续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等等灯光!营地怎么会有灯光! 楚河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警戒哨塔上转圈的探照灯,顿时眼呲目裂起来,大力的抓过一边的士兵,对他大喊道:“快把灯关了!快点啊!” 士兵被弄的没有反应过来,扶了扶有点歪的头盔,想要挣脱出来,但是没有甩开,饶是斩男色的存在,被侵犯的士兵还是生起了怒火,伸手就要举枪,但被楚河一巴掌扇掉,楚河抓过他的对讲机,对着里面怒吼:“快把,营地所有的灯关了,丧尸会看见的。” 但是对讲机里只有一个男人的冰冷声音传来:“哪个位置的对讲机?” 另一名士兵连忙道:“报告,隔离间这边。” 楚河不顾另一名士兵的枪口,急促的说道:“丧尸的光敏感能力比人类强多了,他们有趋光性,快点啊,再不关来不及了。”说着就要去抢枪,准备用子弹打灭灯光。 可士兵依旧不为所动,还警惕的拉动枪栓。 连声的争吵,加上子弹上膛的声音,把附近的人都吵醒了,隔离间的人也探出了脑袋,楚河回头看去,见是尹尚华,一把抓了过来,低声沉沉的说道:“你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凑成一团,把所有床都围成一个防御工事,还是老规矩,不要让任何一个人发出声音,任何人不能轻举妄动,就算是拉尿也要拉在裤裆里。” 尹尚华不明所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想开口询问,几名军官举着枪就跑了过来,厉声呵斥道:“谁在对讲机里大喊大叫?” 一旁的士兵指了指楚河,军官见状正欲上前制服他,没想到却在灯光下看到楚河惨白的脸色,嘴中还喃喃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上尉问道。 但是没人回答他,所有人都随着楚河目光的方向看向两侧的山坡,等上尉扭过头时,却见满山都是晃动的树木,嘶吼声由远至近,由弱变强,越来越清晰。 所有人都面无血色,上尉更是吹响了集结的哨声,嘴中大吼着:“敌袭!!!所有人警戒开枪!” 一时间军营炸开了锅,连绵不断的枪击声,士兵之间的呼喊声,军官们的命令声,响彻天空。 尹尚华见状也不再墨迹,缩回了隔离间,开始按照楚河的吩咐进行准备,他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看山上的情况,这100多名士兵还不够丧尸填牙缝的,更何况还是黑夜,猛不丁的不知从哪里就会扑出一只丧尸。 只要被咬1个就会有10个,这病毒传染可是成倍数的增加,等士兵防御工事一破,等待他们的 尹尚华不敢相信,只得强行安慰着屋里惊恐的众人,并开始吩咐安排起来,有了之前在大邱的配合,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开始忙碌起来,收集资源的,搭建工事的,虽乱,还是进展的很快。 等所有人抱在一起,听着外面的枪声,嘶吼声,喊叫声,救命声时,闵英国小声的问道:“楚河哥在哪里?” 对啊,楚河人呢? 所有人环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有心想问,但是外面丧尸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明显,越来越近,原来密集的枪声也逐渐零乱起来,渐渐的被丧尸的声音所覆盖,每一个人心中凄凉一片,他们明白,外面的士兵恐怕凶多吉少。 男人们每一个人都牢牢的把着身后叠放的钢架床,7、8张床组成了一处小型的围墙,只要丧尸不会拆墙,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女人们也都死死的捂住自己嘴巴,生怕露出一丝声音。 慢慢的,外面的枪声消失了,渐渐的丧尸嘶吼奔跑的声音也平息下来,有的,只有脚步拖沓地面的声音,那微弱的声音仿佛催命音乐一样,侵袭着每一个人的心神,他们就在外面,跟他们一板之隔。 楚河在干什么? 此刻的他靠在之前的哨塔上,摇晃的探照灯早就被他强行弄灭,手里除了一把刚刚捡拾的狙击枪就没有别物了。 检查了一下,三个弹夹,20发子弹,是一把40a5,枪管上还有消音器,太贴心了,这帮军人,知道丧尸听力强,怎么还能忽视他们的视觉呢? 按说不应该啊,这种失误太低级了。 楚河依靠在4米高的哨塔上,点起一根香烟,听着下面的嘶吼,与求救声,无动于衷,现在他能做的只能是等待,连那群任务目标他只是做了安排,现在想回去也没办法了,谁想到丧尸还会玩神兵天降,从山坡上就开始往下跳,让这群士兵筑起的防御工事形同虚设,丧尸如雨点般砸到营地中,士兵们腹背受敌,原本整齐的防御阵型被瞬间击破。 一瞬间荷枪实弹的士兵成了待宰的羔羊,本欲灭灯就回转的楚河,发现自己后路被断,贸然前进,万一把这群丧尸引到隔离间就不好了,弄巧成拙的事他办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透过狙击镜看去,隔离间四周虽有丧尸游荡,但没有任何暴起的举动,看来屋里的人听从了尹尚华的安排,十分的安分。 剩下的,只有静待了。 突然间,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额外幸存者奖励还剩19\/20。 这就死了一个了? 是谁? 隔离间里看着没事啊。 难不成屋里出现内讧了? 可千万别伤到主角团的人啊,一时间楚河的心神又提了上来,本想多等一会儿的,此刻的他再也等不下去了,抓起狙击枪自带的夜视功能四处开始观察起来。 10、20、50、100、500 这么多丧尸 晚风吹过,把营地中浓郁血气带出去好远,远处的隧道中影影绰绰的还有丧尸不断的向这边奔跑,而回身看去,城市中的丧尸仿佛也被这边密集的声响吸引,眼见着丧尸洪流从城内奔出。 不能再等了。 楚河当机立断,把狙击枪放到岗哨上,纵身跃下,直奔一处房间,他早就看好了,那处房间在营地的角落处,虽然四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丧尸,但是楚河丝毫不惧,拳打脚踢之间,丧尸被扫飞一大片,楚河窜进屋子,里面地面上摆着几个箱子。 楚河之前就看到了,有几个士兵搬着箱子想要去救援,打开的盖子中赫然是满满一箱的手榴弹,可惜他们刚走两步就被丧尸逼近了屋子,再也没有出来。 随手抽出一名丧尸士兵腰间的战术直刀,回手划出,一名扑到身后的丧尸,脑袋与身体瞬间分离,晃了两下就倒在了地上。 第115章 破营 强行撕扯下士兵的战术马甲,单手扛着木箱就从一侧窜出了房间。 游龙步发挥,楚河脚步的声音顿时变得细微不闻,可不知怎得丧尸就如跗骨蛆虫一般,紧咬着他的屁股,奇了怪了,如此深夜,无论楚河走到哪里,丧尸都会找到他。 万般无奈下,楚河只好挥舞着直刀,开始简单的杀戮。 当楚河认真起来时,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更何况这些没脑子的丧尸呢。 夜视能力的加持下,楚河看四周一清二楚,丧尸的动向他了如指掌。 挥刀,劈砍,也不知道放倒了多少丧尸,等四周重归安静时,楚河的周遭已经被鲜血浸染成赤红色,血液变成了溪流顺着山坡向下流去。 稍微恢复了一下,楚河趁着夜色又溜回了岗哨之上,穿好的战术马甲上,挂满了手榴弹还有弹夹,拿出一颗手榴弹,拔掉插销,楚河用力一掷,手榴弹远远的飞了出去,落点就在刚才的杀戮之地,那里早已放好了剩下的手榴弹。 轰的一声。 刚刚恢复安静的丧尸又躁动起来,剧烈的声响,加上冲天的火光,所有丧尸都奔向了爆炸地。 隔离间内,一群人瑟瑟发抖的挤在一起,外面传来的丁点声音都触碰着他们紧绷的心弦。 渐渐的,人群中弥漫出了尿骚味,异样的气味夹杂着外面浓郁的血腥味,让有些人快要绷不住了,几个女人凑成一堆,开始小声的啜泣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受他们感染,也心生绝望开始抽泣起来。 “都给我闭嘴!”尹尚华低喝道,他已经听到有丧尸开始在他们隔离间外驻足不走了。 但是低喝声没有震慑到她们,反而加剧了哭声,眼见她们越哭越上瘾,甚至有一女的嗓中开始出现哽咽之声,这下连朴世前都坐不住了,目露凶光的扑到女人身边,伸手死死的捂住她的嘴。 巨大的力气让女人十分难受,甚至有些窒息,一旁的李淑贤见状连忙上前撕扯起朴世前,但被朴世前毫不客气的挥倒在地。 李淑贤目露悲切:“咱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你们男人为什么要听那家伙的,他是个华国人,跟咱们根本不是一条心,他才不会管咱们死活的,可能现在早就跑了,留咱们在这里等死。” 硕宇人高马大,长相俊朗,在女人中是吸引人的存在,自从进了军营后,女人们对他的态度明显比别人好,此刻硕宇站起来,风度已然不在,怀中抱着自己吓坏的女儿,冷冷的说道:“至少你们现在是安全的,我警告你们,再敢发出点声音,我肯定先宰了你。” 普天之下有两种雄性不可以惹,一种是守护领地的,一种是护崽的。 一旁的尹尚华也是面色冷峻的看着她们,对于硕宇的话他坚决支持,一手护着自己的老婆,一手扶着身后的架子床的尹尚华,老好人的形象已然不在,现在谁敢弄点不安分的事出来,他保证自己下一刻就会拧断她的脑袋。 女人们纷纷偃旗息鼓,也都知道再哭下去害得是自己,只得捂住自己嘴巴,眼泪就让它自己慢慢流去。 但李淑贤却是眼神急转,她此刻不顾一切的想要出去,因为自己的老公之前就被军医带走单独治疗,至今生死未卜,听着外面逐渐安静下来,她的心也渐渐沉入谷底。 想到这里,李淑贤猛然起身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忘了身后就是摞起来的架子床,后背被刮了一下,猛然剧烈疼痛起来,紧接着就是大家的惊呼,只见她身后的架子床,被她带着向一边歪去。 一众人大惊,眼见着床架向后倒去,想去抓住,却根本来不及。 一只手突然探出,死死的抓住床脚,延缓着床架向后倒去的速度,是朴世前,之前他就在李淑贤身边去捂那个女人的嘴,眼见出现危险,他不顾一切的去抓住,这可是他的命啊。 有了朴世前的延缓,坐在另一侧的男人也及时赶到,连带身边的女人们齐心协力,床终于没有倒在地上,李淑贤也是不顾后背的疼痛,死死的抓住床架,终于没有闹出太大的声响。 可当他们长出一口气,看向窗外时,心却凉了半截,之前被隐约哭声吸引的丧尸,终究是被铁架摩擦的声音惊醒,有些敏锐的丧尸已经开始摇晃帐篷了,简易的帐篷根本挡不住丧尸的冲击,眼见帐篷开始倾斜歪倒,所有人都面露绝望,在他们四周可是围着几百只丧尸的,万一被他们冲近身来,那就是十死无生了。 透过铁架看到了绝望一幕,26个人放弃了挣扎,彼此与身边熟悉的人搂在一起,做着最后的告别。 “轰”的一声巨响,从不远处传来。 窗外的丧尸顿了顿,都撇开帐篷冲着火光爆炸之地冲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接连不断的丧尸不停的从隔离间外跑过,让他们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呆立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别愣着了,按照原来的队形跟着我走。” 是楚河,所有人眼中的希冀之色大亮,连忙从刚才倒下的床架边走出去。 “我们没有盾牌武器啊。”尹尚华说道。 楚河挥挥手:“跟我来。” 战战兢兢的出了帐篷,所有人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丧尸被爆炸声吸引走了大部分,只有少数缺胳膊断腿的还在地上挪动爬行。 踩碎一只丧尸脑袋后,楚河指着另一个帐篷说道:“里面有防爆盾跟甩棍,每人拿一件,别拿多了,空间有限。” “什么空间?”一名男人问道。 “防爆车的空间,一会儿你们都采取防御阵势,跟在我身后,你们谁是釜山人?对路况了解的,最好开车技术好的?”楚河眼瞅着外面问道。 只见尹珍熙怯怯的伸出小手:“我是釜山人,但是我还不会开车,路我熟,平日里我喜欢闲逛的。” 楚河立即说道:“尹尚华开车,珍熙指路,其他人都进后厢,哪怕人摞人也要挤进去,明白吗?” 见众人点头,楚河吩咐:“你们什么都不要管,闷头冲就行,钻进车厢后不要乱,等开出营地后再做打算,没问题的话就都跟我走。” 说着就要起身带头冲出去,但是一道身影突然拦在身前:“不行,我老公还在卫生室内,我们不能扔下他不管。” 这时楚河才发现,除了李淑贤的老公,其余人一个不少的都在身边,看来之前死掉的就是这个可怜鬼。 楚河低声道:“他死了。” 李淑贤瞪大双眼,虽然她极力压制,但是情绪激荡下的话语还是那么尖锐:“不可能,我老公他不可能死,你亲眼见到了吗?” 楚河指了指外面:“看到地上正往这边爬的那头丧尸吗,你眼睛不瞎的话,应该能看到他胳膊上的十字臂章,除了你们营地里没有一个活口,我没有太多时间跟你废话,你不甘心,你想救,就自己去,别拖别人下水,没人拦着你,想跟她救她老公的留下,其余人跟我走。” 说完掀开帐篷,带头冲了出去,直刀挥舞间,所有挡路有威胁的丧尸都被他干脆利落的砍杀了,余下的人也都紧紧的跟在后面。 防爆车停在营地中间,大小像一辆中巴车,楚河冲到车边时,营地中剩余的丧尸都被这边的声响吵醒,向这边扑来。 楚河与尹尚华一人一边,抵挡着来自两侧的袭击,饶是如此,一群人磕磕绊绊的用了半分钟才都钻进了防爆车。 楚河护着身后的尹珍熙,向驾驶室挪着步,丧尸越来越多了,连山坡上的丧尸也被这边吸引到了,丧尸潮又向防爆车拍打过来。 眼见区区的2米路,尹尚华与尹珍熙惊险连连,不敢冒险的楚河只得掏出一枚震爆弹,向远处扔去,剧烈的白光与尖鸣声让身后的俩人猝不及防,虽然白光被丧尸挡住,但是震鸣声还是让他们头晕目眩,下意识的抱住脑袋。 楚河一边护着两人,一边扫飞身边的丧尸,其余丧尸都被震爆弹吸引走了,打开车门,带拖带拽的把两人扔进驾驶室,自己也转身坐进。 “怎么样,你俩好点了吗?” “欧巴,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太难受了。”尹珍熙抗议道。 尹尚华也是心有余悸的晃着脑袋,震爆弹一般人可是真没那么好承受的,楚河从战术背心中摸出来后,就没打算现在用,一方面这玩意儿对丧尸来说有奇效,一共两个他不舍得,另一方面就是普通人遭受震爆弹的后遗症太强,用在这里就是伤敌800自损1000。 可刚才那种情况,万一被丧尸围住了车,尹尚华与珍熙有受伤的可能不说,到时候启动都是个麻烦事。 尹尚华翻找了一会儿,急切的问道:“没钥匙啊,怎么走?” “钥匙我给你,你只管往前开,冲着城市开去。”说着楚河打开车顶的射击位,探出半个身子。 “珍熙接着。” 尹珍熙抬头看向头顶,只见一把长枪被楚河从车顶拽了进来,紧接着又是一把钥匙递了过来。 尹尚华接过钥匙,点火启动,但是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丧尸,车辆的启动声还吸引到不少丧尸的注意力。 正在纠结时只听头顶传来指示:“1点钟方向。” 尹尚华咬牙踩下油门,丧尸已经包围过来,起伏不断的车辆下不知碾过了多少丧尸,防爆铁网上挂的都是丧尸,连挡风玻璃上都是。 视线受阻,尹尚华简直就是在盲开。 不断被敲击拍打的车身让所有人不由的惊叫起来,此刻再也没人去管是否要闭嘴要注意声音了,内心的恐惧被无限的放大。 几声清脆的枪响,挡风玻璃前的丧尸瞬间头颅被射穿,一个个滑落车底。 紧接着就是一阵哒哒哒的扫射声音,楚河架起轻机枪,对着拦路的丧尸不断扫射起来。 车越开越快,周遭围过来的丧尸越来越多,更多的丧尸开始用身体去撞击防爆车,如果是普通车辆的话或许早已控制不住了,可惜这是辆9吨重的巨物。 站在射击位,楚河有幸的看到这面前震撼的一幕。 连绵不绝的丧尸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扑来,视线所及之处全是攒动的人头,与狰狞的面孔,防爆车犹如汪洋中的小船,被巨浪不断的拍打着,后轮履带式的设计让车辆通过性极佳,再多的丧尸被撵入车底也阻挡不住车辆前进的动力。 慢慢的,火光冲天的营地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小红点,周遭袭来的丧尸也越来越少,看来自己在营地这么一闹,釜山城内的丧尸倒是少了许多。 缩进车内,楚河坐在副驾驶上,尹珍熙坐在中间,不断给尹尚华指着一条条道路,但是该何去何从他们一无所知,只能盲目的开着。 深夜的釜山城寂静无比,只有咆哮的防爆车肆无忌惮的在路上狂奔,时不时的撞击,不止是被撞车辆的翻腾,还吵醒了更多隐藏在黑暗中的丧尸,与躲藏求生的人们。 一路上楚河已经发现不少身处高楼中,探出身子向他们挥手求救的人,对此楚河只能奉上一句:祝你好运,再多的就没有了。 翻出车内的地图,楚河开始仔细研究起来,可惜了剧情被国语版了,但是文字还是棒国文字,看不懂啊。 突然间,防爆车被猛然间刹住,楚河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十几辆车辆互相挤压摞在一起堵在的路面上,整条路被堵的死死的。 楚河探出头去,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阻止正欲倒车的尹尚华:“关灯,车紧贴旁边的大楼,然后把火熄了。” 漆黑的夜里,所有人都是睁眼瞎,尹尚华也仅仅是靠着车灯才能辨别四周的建筑物,此刻楚河让他关灯熄火,他内心还是忐忑不已的,但还是依言照做了。 第116章 入城 见楚河带头跳下车,尹尚华与尹珍熙也跟着走了下去。 刚刚站定,黑暗中突然奔出一只女性丧尸直扑尹尚华,丧尸一身白领职业装,虽脚踩10公分高跟鞋,但速度一点不慢,尹尚华反应过来时,丧尸已经离他只有咫尺了,他根本来不及防御。 正欲认命的尹尚华突觉耳边一物飞过,悄无声息的扎到丧尸脑袋上,那充满血污的大嘴就在自己眼前滑落。 扭头看去,就见楚河一手护着尹珍熙,快步走到自己身前,弯腰把丧尸脑袋上的东西拔下,赫然是一把明晃晃的直刀。 楚河还冲他咧嘴一笑:“小心点,女人虽美,但她是丧尸,这嘴可亲不得。” 尹尚华不满的撇撇嘴,这种情况下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车辆停靠的一边是一间小型店铺,旁人看不见,但楚河透过玻璃能清晰的看到窗边游荡的几只丧尸,刚才被车灯吸引都挤到了窗边,这时光线消失,他们失去了目标,都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 “你把住这扇门,我开另一扇,挨个击杀,珍熙,你跟在我后面,后面有动静了拍我一下。”小声叮嘱后,看到二人都准备好了,拉开其中一扇门,嘴中吹了下口哨。 丧尸像是闻道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的扑了过来,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寒光毕露的钢刀。 轻松的把几只丧尸砍杀过后,楚河让尹尚华与尹珍熙把住门,自己走到防爆车后,一把拉开了防爆车后门。 小小的空间内被20多个人塞的满满的,但是他们保持着良好的素养,真的一声也不吭。 “右边的店铺,快点进,别乱别跑别发出声音。” 站在车门处警戒,身后的人依言鱼贯的走进由尹尚华把守的大门。 等走进去后,大家才齐齐的发出惊叹,这是一间小型超市,琳琅满目的货物摆满了货架,吃的喝的用的抽的。 但是这20多个人都站在一起,没有擅自妄动,只是下意识的看向刚刚走进来的楚河,眼中露出惊惧之色。 楚河一句话没说,绕着超市走了一圈,连里面的休息室与仓库也都查看了一圈,除了一名倒霉的丧尸被卡在倒塌的架子下之外,没有任何危险了。 在漆黑的夜里,微弱的刀光闪过,刚才就被异响镇住的人才松了一口气,这种黑暗的环境下,异响简直就像是地狱的钟声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人人都是工具人,丧尸也有工具丧尸的作用,楚河特意留了这么一只当做威慑,也让这群刚从车上下来的人,都保持着警惕,维持着恐惧才是最好控制的,看样子效果非常不错,从这群人站在门口等待自己的举动上看,人心自己已经收复了大半。 “该吃吃,该喝喝,就是别点灯,别喧哗,不要吃太多,一会儿逃命时会有麻烦的。”楚河走进台,开始翻找起能抽的香烟,满意的找到了2条555,看来这一个月的口粮够了。 这时宗英老人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还要逃命?这个超市不是挺好的吗?” 楚河对主角团的态度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宾至如归,笑着回道:“老太太,超市挺好,物资也多,但是位置太危险,这个地方地处市中心,万一被丧尸围了,咱们根本没有逃生的通道,还有这超市正面都是落地窗,这种玻璃抵挡不住丧尸的冲击的,咱得找那种丧尸进不来的地方。” 听到楚河的解释,大家稍微想想也知道他说的在理,都各自找地方,慢慢的补充能量,按照楚河的意思,都只是稍微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更多的都在寻找背包等东西,开始收敛物资。 楚河也是坐在台内的凳子上,慢慢的抽着烟,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从军营出来的太匆忙,根本没来得及做计划,一路都在逃命,好在只损失了一名倒霉蛋。 想到这里,楚河探着头寻找起尹珍熙起来,这个小姑娘是本地人,人美心善脑子灵活,胆子也不小,楚河对她感观非常好。 突破基因锁后的眼光在黑夜中犹如夜视仪一样,看四周的人都非常清楚,尹珍熙应该跟闵英国窝在一起,楚河一边想一边找,正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光线照在自己面前的地板上。 是谁?! 自己不是叮嘱过的吗! 不对!这个角度,不是超市里的人。 楚河回身向外看去,只见街对面的高楼里,在3层的地方,有一个人一边挥着胳膊一边晃着手电筒。 见此状,超市中的人也都发现了这束光芒,都围了上来,指着对面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让他们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楚河从台中把斜放的狙击枪端了出来,瞄准那人。 巨大的狙击枪不止超市中的人看见了,对面的人也发现了,连忙摇晃起双手转而高高举起,但是光线挥动之际,街角的丧尸都捕捉到了这束光线,嘶吼着动了起来。 对面的人这才发现他办了件错事,连忙关掉了手电。 光线消失,丧尸止步,可却已离这两栋楼只有不到30米了,隔着超市的玻璃众人已经能看到躁动不安的丧尸了。 楚河挥挥手,低喝道:“都回去,别发出声音。” 男人们都依言退去,成景与宗吉姐妹也都跟着尹尚华他们退了回去。 这时对面的人突然又从暗处拽出两个人影,看样子是一家三口,中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也随着两个大人挥着手臂。 看到他们急切的样子,大部分人都无动于衷,但是几个女人在李淑贤的带领下挤在窗边看向对面,李淑贤看了两眼,扭头问道:“难道不应该去救他们吗?” 楚河又坐到台里面,还顺手拉住了闵英国与尹珍熙俩人,准备跟他们商量一下后面的计划。 听见李淑贤的质问,楚河低头看向地图:“我为什么要救?” “对面有女人,有孩子难道不该救吗?” “我为什么要救?”楚河依旧是同样的回答,但是语气冰冷了几分。 “大家都是人,这种灾难面前不应该只顾自己。” 楚河头也没抬,挥挥手:“想救你自己去,不用跟我说。” 李淑贤顿时愣在原地,让她自己去救,她压根没想过的事,李淑贤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女人,一群人在她的目光下,躲藏起来,更多的人都低下脑袋,又钻进了超市深处。 李淑贤又看向男人,男人们有家人的都目光坚定的表示拒绝,更多的还有嘲讽之意,朴世前更是嗤笑一声,仿佛在看傻子。 李淑贤咬咬嘴唇,恳切的说道:“咱们都是同胞,对面有人向咱们求救,难道咱们就该如此冷血的去面对吗,大家还是人吗? 我知道大家都恐惧,但是现在是晚上,大家手里也有棍棒盾牌,悄声的掩过去就好,丧尸不会发现的。 大家想想现在是盛世,还有大批的军队,我们这边还有灯塔国的基地,飞机大炮坦克舰队都还没出手呢,危机才爆发不到24小时,大家何至于此? 万一哪天秩序恢复了,杀人的,害人的,迫害他人的,难道不怕被zf清算吗? 有些人是外国人,他到时候拍拍屁股回国了,可你们呢? 我爸是首尔大法官,母亲是陆海集团的理事,只要你们现在不做人渣,我保证事后不止不会清算你们,反而会嘉奖你们,提拔你们。 孰是孰非你们自己考虑。” 听到这里楚河一边对李淑贤竖了个大拇指,威逼利诱,让她玩了个明白,怪不得之前的举动都跟普通人不同,原来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啊,一边又非常鄙视她的肤浅,在这种生命时刻不保的情况下,傻子才会答应跟你去卖命呢,她也太看得起自 “说的好,李小姐,我跟你去。”中分男站了出来。 尹尚华也想起身,但被成景死死的瞪了一眼,只好装作调整姿势,抬了抬屁股又坐了下去。 见此情景李淑贤十分遗憾,她最希望的还是尹尚华这名绝对战斗力的加入。 “我也去,李小姐,大棒子民国没有孬种。”卷发男也站了起来。 看来还真是有傻子存在的,楚河心中长叹。 又有几个男人被鼓动的想要起身,但是一直没有动静的楚河突然向他们看来,眼睛的警告之意再明显不过。 差不多得了,自己这边一共还有3个可折损名额,再多我可就不愿意了。 你们棒国的男人脑回路这么清奇的吗? 这种用他人性命成就自己圣母口碑的事情难道看不出来吗? 死两个也好,省的这群人脑子中总是留有侥幸的想法。 楚河见没有人在起身,满意的又低下头翻看起了地图。 李淑贤却站在他面前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他,身后站着两名刚刚被她暗中打过鸡血的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位美丽女人的背影。 仿佛一夜过后,他们就能成为人上人,上升到他们梦寐以求的阶级,甚至可以一亲芳泽。 楚河没有理他,可一边站着的闵英国与尹珍熙却感觉非常别扭,涉世未深的他们,根本想象不到未来的情景,万一真像李淑贤说的那样,明天就好了呢?他们会不会真的被清算? 可万一旧世界一去不复返了呢?他们以后该何去何从,不止是他们,超市内的每一个人都在心中开始思索这个事情。 “我需要你的枪?”出人意料的话被李淑贤说了出来。 楚河倍感意外的抬头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不知这个漂亮的女人怎么会说出这么蠢的话。 楚河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可李淑贤还是继续开口:“我看到你腰后别有手枪,把那个给我就行。” 楚河向一边啐了一口:“我的枪只打人,不打丧尸,所以你别想了,就凭你对我的敌意,这种玩意儿还是我自己收着好。” 屋内所有人神色一凛,威胁已经明晃晃的摆在脸前了。 “给我,我要去救人!”李淑贤对威胁置若罔闻,依旧坚定的开口道。 “你就算救你爹,这把枪也不可能给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挡着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楚河不耐烦的说道,没完没了了。 见状李淑贤只好作罢,把求助的眼光最后一次投向屋内的同胞们,可惜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冷漠与躲闪。 咬了咬嘴唇,李淑贤拉过两名男人,低声安排着战术,大致意思跟楚河之前的安排一模一样,基本上就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对面楼宇中的三人挥了半天胳膊也不见有人出来,已经开始放弃了,本想再拿手电筒示意一下,但想想那黑洞洞的枪口只好作罢。 正在绝望之际,黑暗中,依稀可见从超市内走出三道人影,静静的向这边走来。 见到三人离去后,楚河对着朴世前招了招手,见他快步走近,吩咐他在门口盯着点,别闹出什么不好的动静威胁道这边的人,朴世前对于楚河的安排非常满意,也感受到了信任,连连应和着。 “珍熙,你来看看,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楚河对一边的尹珍熙问道。 尹珍熙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欧巴,这里太黑了,我看不清楚。” 楚河这才醒悟过来,他们的身体条件跟自己不同,自己眼中泛光的世界,在他们眼中确实漆黑一片。 拉着尹珍熙与闵英国,楚河带头走向里屋的休息间,又对路过的尹尚华与硕宇等人叮嘱了两句。 抓着应急灯就钻进了小屋。 看着楚河指的地方,珍熙看了看地图边缘处的名字说道:“欧巴,那里是棒国海洋大学。 “离咱们这边远不远?” 尹珍熙在地图上一阵寻找,最后手指到一处:“咱们在这里。” 楚河看去,自己所在的位置离那里太远了,一个城北一个城南,中间隔着的是繁华的市中心,釜山作为棒国第二大强市,人口有将近400万人,虽然丧尸爆发不过一天,但在这静悄悄的市内,其中丧尸的密度可想而知。 自己这一队20多个人,稍不留神钻进丧尸口袋中,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啊。 第117章 祸水 楚河手在地图上不停的比划,盘算着距离,他希望找到一条安全快捷的路,能穿过丧尸密布的城区,到达棒国海洋大学。 那个地方可太棒了,酒壶样的地形,只有一条大约50米左右的人造桥连接着大陆,其余地方都在海上,还是大学,一般大学中都会有物资储备的,像什么水资源食物资源应有尽有,而且地图上显示大学中还有一座人工湖,保护好的话,淡水资源也不愁,至少撑个30天没问题。 一座五车道的桥,一个人一把枪就能看的死死的,主要是防人,至于丧尸,再挡上几辆车,就可以安心苟日子了。 顺着地图,楚河又指着一处:“珍熙,这条河能不能顺畅航行?” 珍熙连看都没看,点点头:“釜山所有的河道都是通畅的,因为这是市内的重点旅游项目。” 楚河满意的笑了笑:“那这么说,船也不缺了?” 尹珍熙依次指着几个地方:“这些地方都有观光船停靠的,不过在这个公园里,河道里的停靠点都是临时的。” “远不远?” “不远,就隔着三条街,开车的话不到5分钟。” 楚河心中大定,有这么一条河道,只需在夜晚悄悄的出发,顺流而下,连发动机都不用开,以现在的条件是最安全最优的路线了。 想到这里楚河满意的顺手摸了摸尹珍熙的头顶,以示奖励。 几世为人,虽然尹珍熙长相十分甜美可人,但在楚河眼中,跟看闺女一样,下意识的动作也是上个世界疼爱女儿的习惯。 可这在身边俩人眼中就有些异样了,尹珍熙也有些喜欢这位帅气欧巴的气质,感受到楚河亲昵的举动,小脸不由的微微发烫,但是自己的暧昧对象还在一边看着呢,怎么办,英国也好帅的,我不能对不起他,但是楚欧巴也太可口了,霸道的纯爷们味道让她欲罢不能,心思敏感的小姑娘顿时浮想联翩,心中一场狗血虐恋大剧已经构想到抢婚生娃的戏码了。 而英国则是十分纠结,一边是自己的白月光,已经有了爱情苗头的青梅竹马,一边是魅力十足的护国神兽,让自己仰望的璀璨巨星,力挽狂澜,给自己生的希望的完美男神,怎么办他俩怎么暧昧上了,我是不是该上前维护的我白月光,但是那样会不会冲撞了男神,万一他不理我了怎么办?他俩肯定不是暧昧,楚男神怎么会跟我抢女人呢,但是珍熙你眼冒星星是几个意思啊!太纠结了!按说不暧昧的话,楚男神的手早该放下了,怎么还在头顶? 楚河为什么手没放下,因为系统的声音传来了,让他不由的一愣,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事情发生时,他还是忍不住的惋惜 李淑贤带着两人钻进了黑夜之中,防爆车边上的丧尸早已被楚河下车时顺手料理了,附近的丧尸也是刚才被灯光吸引过来的那些,最近的也在30米外,如此黑暗的环境下,只要他们不发出声音,就足够安全。 棒国的楼梯都在楼宇正面,只要越过街道就能进入楼内,这也是他们自信的来源,如果跟国内似的,不是侧面就是背面的话,光凭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就足够劝退了。 推开门,走进楼内,中分男在左,卷发男在右,观察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丧尸的存在,顿时长出一口气,一前一后的迈上楼梯,把李淑贤夹在中间。 如果有脑子的人发现一楼以及楼梯处没有丧尸肯定会退出的,因为那代表着已经有丧尸被吸引走了,至于被那里吸引的,那还用想吗? 三人一步一顿的缓步走上三楼,推开防火门,好在这栋楼看上去比较新,设施也都是崭新的,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到目前为止他们一切顺利,李淑贤心中大定。 透过门缝看去,三楼走廊尽头处依稀有几个影影绰绰的丧尸在那里晃荡,数量并不多,而一家三口的房间就在走廊正中的地方,走廊也就两个人的宽度,李淑贤比了比手势,示意两个男人举着盾牌抵挡可能惊醒的丧尸,她负责把人从屋里叫出来,两个男人紧了紧手中的盾牌,给自己心中暗暗打气。 悄悄的缓步向前,丧尸的恶臭味已经依稀可闻了,极具威胁下,两个男人的冷汗都落了下来,顿时心升退意,但是已经箭在弦上了,由不得他们退出了,慢慢的推进到房门处,两人缓缓的蹲下,尽量把自己藏在黑暗中,身后的李淑贤也是紧张的吞咽着口水,面对铁质的房门,她犹豫了片刻,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一条口香糖,从门下的缝隙塞了一半进去,不停的左右摇晃起来。 这样里面的人能看见,也不会发出声音,下一刻李淑贤就感觉自己手中的口香糖被门内的人抽走了,紧接着房门被从内打开,咔嗒一声的门锁声让李淑贤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立刻把目光投向走廊尽头,丧尸已经停止原地的抽搐,做出了倾听状。 见丧尸没有冲过来的架势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李淑贤扭头看向打开的房门,一家三口,男人看上去高大但略瘦,手中提着一把菜刀,女人头发高高束起,身后背着大大的背包,抱着儿子跟在男人身后,小男孩4、5岁的样子,带着口罩,双眼微闭俯在妈妈的肩头,看样子是被两口子提前叮嘱过的。 见到女人的背负李淑贤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但是想想现在的场景不适合,只好忍耐下来,李淑贤比了比手势示意他们伏低身子,不要发出声音,两口子连连点头,心领神会的弯着腰,从李淑贤与两名男人身后穿过。 李淑贤心神大定,只要几个人退回到楼梯就万事大吉了,毕竟身后是没有丧尸的。 突然戴口罩的小男孩眉头紧皱,下一刻一声响亮的喷嚏声响彻楼宇,在寂静的夜里是那么突兀,也是那么致命。 本就在惊醒边缘的丧尸顿时冲了过来,从走廊尽头嘶吼着奔跑过来,可数量不是李淑贤看到的那几个,转角处不断的有丧尸出现,5个、10个、20个,走廊中顿时全是扭动的身影,两个男人拼命的挡住,却顿感力量的缺失,仿佛自己在螳臂当车,盾牌根本不管用,两个男人已经快跪倒在地上了,只得苦撑着盾牌,做最后的挣扎。 拿着菜刀的男人与李淑贤见状连忙上来帮忙,连砍带捅的暂缓了丧尸的冲击,两个男人也得到了喘息,一只手举着盾牌,一边连忙撑起身子,四个人合力抵抗着,李淑贤低喝:“慢慢退,别跑,一跑就坏。” 其余三人心中一凛,按她的吩咐开始逐步回退,抱孩子的女人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只是等他们退一步候她才向前走一步,可丧尸的群吼在黑夜中是那么响亮,渐渐的四周也出现跑动的影子。 这样下去不行,万一被丧尸围住了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李淑贤心中盘算着,下一刻不再压低声音:“我数三个数,咱们一起使一波力气,争取把前面几个推个趔趄,然后迅速撤离,让他们被惯性摔倒,明白吗?” 三个男人齐齐的点点头,他们也明白再不做决定就要死在这里了。 “后面的女人,你也别等我们,现在就跑,明白吗?”李淑贤对身后女人命令着。 身后的女人却没有立即答应,转而看向自己的男人,征求他的意见,只见男人大骂道:“你他妈看我干嘛,让你跑抓紧啊。” 话音刚落,女人扭头就跑。 “3、2、1!”李淑贤倒数着。 4人一齐用力,按照计划一推然后一撤,剩下的就是逃命了,可惜数字数的是明确,但是用力多少,撤劲的时机他们都各有自己的打算,中分男配合着稍微用力推了一下,下一刻扔下盾牌回身就跑,而一边高大男人也被他带的向后倒去,连忙手脚并用从地上转身爬起。 这一下可把一边的卷发男害惨了,他向前的力气还没用完,旁边的人就跑了,一下子他直接钻进了丧尸群的怀抱中,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丧尸覆盖住了,而在他身边的李淑贤,视线内也全是丧尸,一时间吓傻在原地。 卷发男的血液喷洒出来,滴落在她的俏脸上,让她瞬间清醒过来,求生的念头战胜了恐惧,拧身爬起,在丧尸扑中她的前一刻,跑向还在呼扇的防火门,高个男人正在门边上向他使劲招着手,而中分男早已不见了身影。 李淑贤使出吃奶的劲儿,先一步丧尸跑进了楼道,俩人一齐抵住防火门,想要延缓一下丧尸的前进,但是下一刻他们感觉对面的力量根本不是他俩可以抵住的,对视一眼,一齐松手,向楼下奔去。 迈出大楼的一刻,他俩觉得心脏都要停止了,铺天盖地的丧尸已经奔到眼前,就在他们1米远的地方,丧尸围成一团不知在啃食什么,俩人也不管这一套了,拼命的奔向对面的超市。 此时超市里的人连辱骂都来不及了,先前一名抱孩子的女人撞进大门的声音已经吸引了不少丧尸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刚出大门的中分男被丧尸扑倒,压在身下啃食起来,下一刻李淑贤带着一名男人从楼中奔出,身后是数不尽的丧尸。 超市内的男人们,大喊起来:“挡住,把丧尸挡在门外。” 这时李淑贤跟高个男人也逃进了超市,可他们身后的丧尸群怎么办。 尹尚华与几名男人举起盾牌,竖在门口,抵挡着冲击的丧尸,他们不敢退啊,退一步丧尸就会进来,身后可都是他们的家人。 但是丧尸越来越多,更多的丧尸已经开始拍打起超市的落地窗,咯咯作响的窗户让众人明白,这玻璃一点不牢靠,刚才楚河说的一点没错。 楚河带着闵英国俩人走出休息室时,看到的是面前这么一幅震撼的画面,他们被彻底包围了。 刚生希望的尹珍熙心顿时沉入谷底,绝望了啊。 超市内的人此刻连恨都来不及想,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楚河皱着眉头看着外面的丧尸群,他以为李淑贤再怎么闹也顶多死在对面而已,没想到他们能把丧尸引到这里来,真他妈害人精。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搬着货架去窗口,摞起来挡着,然后都在后面抵着。”楚河阴沉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是那么悦耳,茫然无措的人们顿时有了方向,眨眼间,超市中间竖立的7、8个货架都推到了窗边。 “珍熙、成景、宗英、宗吉你们4个女人带着孩子去货柜那边拿着白酒做燃烧瓶,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们了。” “我会做,我教他们。”宗吉老人伸手说道,说完带着4人开始捡拾地上的酒瓶,还有一些头绳头花毛巾之类的布品。 楚河又对尹尚华跟硕宇吩咐道:“带着男人举好盾牌,手里有钢管的使劲捅杀明白吗?就跟在火车一样。” 俩人点头。 楚河随手拽过一只口罩戴在脸上,又带上一副手套,试了试松紧,扭头对超市的众人说道:“剩下的等我命令,我没发令前谁都不要妄动,谁乱,就把谁” “制服或者格杀勿论。”阴渍渍的声音从朴世前的嘴中说出,这种话此时再正确不过,没有人会反感这句话,除了还在一边大口喘气的高个男人与他惊魂未定的妻儿。 楚河抽出直刀,在众人的视线中,冲向超市门口,十足十的力量使出,正面的丧尸瞬间被踹断成两节,楚河微微一愣,又弄巧成拙了,本想踹飞一个连带撞倒身后一大片的,没想到成两节了。 心念一转,楚河收回了几分力气,正蹬侧踹,炮拳使出,左右前方的丧尸瞬间被扫飞,一时间超市门口出现了短暂的空地,但下一刻又被不畏生死的丧尸补满。 第118章 求生之路 楚河从身后摸出棍子,破空之声在挥扫间响起,丧尸群顿时人仰马翻,但凡被波及到的丧尸不是被拦腰砸断就是被棍棒碎头。 渐渐的超市门口的丧尸都被楚河吸引走了,男人们的压力也瞬间消失。 “都上车。”楚河头也不回的命令道。 闻言,超市内的人鱼贯走出,快速钻进后车厢。 楚河回头瞥了一眼,厉声喝道:“尹尚华,别让那个人进驾驶室。” 正护着老婆上车的尹尚华闻言扭头一看,就见刚被李淑贤救下的高个男人正低头往驾驶室里钻,目光一凛上前两步,抓着他的领子就拽下了车。 男人本觉得驾驶室是最安全的地方,宽敞的环境可比后面拥挤的车厢可舒服多了,再不济方向盘在手,自己可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正心中暗喜,没想到刚钻进去半个身子,就被后面的人一把拽下,站立不稳的他被惯在了地上,心中不由的升起怒气,平日内吆五喝六的他难受过这种气,抬头就想叱骂。 但是等他看清时不由的咽了下口水,这是什么人形怪物,又高又壮,那捏起来的拳头足有沙包大小。 尹尚华不愿跟他废话,冷着脸指着后仓,意思是让他乖乖的挤后面。 男人不甘的看了一眼驾驶室,但见尹尚华的脸色越来越不善,只好走向车尾去挤后车厢。 “硕宇,你去看看她们燃烧瓶制造的咋样了,有那么4、5个就够用了,让他们抓紧。”楚河跳上路边的一辆车顶,看向远方,只见黑夜中有无数窜动的身影正向这边奔来。 硕宇早就心念自己的女儿,连忙返身走进超市,片刻后几名女人一人手里拎着两个酒瓶走了出来。 “都给珍熙,让她带到驾驶室,硕宇抓紧让所有人上车,尹尚华,关门开车去。”楚河手中的棍子越抡越快,大力之下他已经感觉到棍棒快要断裂了。 尹尚华关上后车厢,对着楚河喊道:“你快点过来啊。” 尹珍熙也是探出脑袋:“欧巴,抓紧。” “你们不用管我,开车,抓紧开车,不然来不及了。”远处滚滚丧尸潮已经逼近了,再不行动真的就要走不掉了,楚河心中暗骂李淑贤这个害人精。 见防爆车缓慢的开动,正在倒车调头,楚河掏出最后一颗震爆弹,向远处狠狠的掷去,震爆弹爆裂瞬间,巨大的亮光犹如太阳一样夺目,两边高楼处的玻璃也抵挡不住丧尸疯狂的冲击,纷纷碎裂开来,顿时丧尸犹如下雨一般掉落下来,四处都是高空坠物的声音。 楚河见防爆车逐渐开到离他大约3米远的地方,腿上发力,纵身一跃,脚下的汽车瞬间被踩的凹陷下去,车身的玻璃全部碎掉。 尹珍熙被头顶的巨大声响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听到楚河的声音:“珍熙,把机枪位拉开。” 尹珍熙伸手拽开:“欧巴,你快点进来。” 楚河探出脑袋看了一眼驾驶室,并没有进来,只是伸进来一只手:“珍熙,点燃烧瓶,然后递给我。” 尹珍熙不做迟疑,连忙掏出打火机,小手哆哆嗦嗦的对着瓶口点去,见状楚河说道:“别紧张,你们现在在车内很安全了,可这燃烧瓶万一倒了,你们可就危险了,慢慢来。” 听到楚河的话语,尹珍熙急速跳动的心逐渐平缓下来,咬了咬嘴唇,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噗的一下,一个瓶子就被点着了。 伸手递了过去,一个不注意瓶口的火燎到了楚河的手,想象中的应激反应丝毫没有,楚河仿佛没感觉到烫一样,就接了过去,目光凝视,手中的燃烧瓶在空中画过一道灿烂的弧线,掉到了另一侧的街边,落地瞬间顿时火光四起,趋光的丧尸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 “再来。”楚河的手又伸了进来。 点燃,递出,这次尹珍熙熟练多了。 又是一个瓶子掷出,这次更远了,远处的丧尸也都扑向火光燃烧之地。 “前面路口右拐,继续燃烧瓶。” 第三个燃烧瓶掷出,路口的丧尸顿时干净了一大半,尹尚华眼见宽阔的路面再次出现,毫不迟疑的加速前进,右拐。 楚河从头顶钻进,对着珍熙:“给他指路,就那个公园。”然后扭头打开后车厢之间的隔板,对着里面冷冷的说道:“下面必须保持安静,谁敢发出任何声音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正欲关上隔板,突然听到后面不断的传来咳嗽声,眉头紧皱:“谁在咳嗽?把嘴捂上。” 只听见一个微弱的女声传来:“抱歉,我家孩子有呼吸疾病的。”说完又温言对怀中的儿子问道:“小河,你不是刚才在超市内还好好的嘛,不能再忍忍吗?” 小男孩边咳嗽边小声说道:“旁边这位阿姨身上的香气,我一闻见就止不住。” 所有人看向李淑贤,原来小男孩说的就是她,原来之前救这一家三口时的喷嚏也是自己引起的,那两个男人也是因为她死的,超市这个原本安全的营地也是因为她毁的。 一时间鄙夷、嘲讽、愤怒、唾弃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甚至还有几个人在嘴中小声的咒骂着,什么怎么死的不是你?害人精!贱人一类的污言秽语。 李淑贤觉得她此刻十分委屈,她本意不是好的吗?为什么大家都在怪她。 在危机面前没有人会去关心她的大法官父亲,与高管母亲,有关心的此刻也早已被丧尸吃掉了。 李淑贤现在变成了瘟神,就算后车厢再怎么拥挤,坐在她身边的人也极力的向一边躲去,试图跟她拉开距离。 李淑贤绝望的看着众人,又看看了刚被自己舍生救的一家三口,此时的一家三口都低下了脑袋,没有人去回应她求助的眼神。 小男孩还在咳嗽不止,听到动静的人们纷纷躁动起来,楚河也不禁的皱起眉头:“没有什么办法抑制吗?” 女人惴惴的说道:“在家的时候,我们都是用呼吸机加氧气面罩的。” 一旁的一名女人厉声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带着?” “呼吸机不能断电” “那你为什么还要求救?你难道不知道这样是在害人吗?”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女人此刻已经泪流满面了:“我也不想的,是孩子他爸非要求救的,我劝过他的,可他还是拿起了” “贱人!你给我闭嘴!这有你说话的份吗?”坐在车厢中部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突然大喝。 “朴世前、硕宇、列车长制服他!”楚河冷冰冰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早就看男人不爽的几人一拥而上,在拥挤的环境下,暗中伸过来的拳头根本避无可避。 等分开时,男人已经没了人样,李淑贤也被人趁机揍了几下,捂着肚子蜷缩在地板上。 “你们想求救,就把这群人的生命不放在眼里,等一会儿到了街角,你们把他们丢出去。” 楚河的声音就像遍地的碎钉一样,让人不寒而栗,被揍得极惨的男人也顾不得疼痛,哀求起来,而一旁的女人则是抱着孩子在人群中跪了下去:“求求你们不要抛弃我们,你们让我们干什么都行,哪怕你把我自己扔下去,也不要扔我的孩子啊。” 这时一边的宗吉老人突然发话了:“泯灭良知,咱们也早晚会变成魔鬼,如果真要扔下他们,我也跟着下去。” 这下楚河被将住了,但凡场上任何一个人说这话他都有办法面对,这半天多相处过来,尹尚华两口子,闵英国、尹珍熙、还有老实巴交的乞丐、还有一直紧抱小女孩的硕宇,他都了如指掌,一点不担心他们闹幺蛾子,而宗吉老人也被宗英妹妹一直劝着,自己泛滥的慈母之心也收敛着,可你这时蹦出来将我军干嘛? 宗吉老人身边的妹妹急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也不敢想象好端端的,自己姐姐怎么会蹦出来当圣母呢? 求生之路,先杀圣母,可任务目标不行啊本想顺手宰了李淑贤杀鸡儆猴的,不是还剩一个名额嘛,没想到宗吉老太太蹦出来了楚河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长叹一声,楚河沉声道:“把孩子递过来。” 女人紧紧的搂住自己的儿子,不愿把他交到魔鬼的手中,一边原本义愤填膺的众人也目露不忍,宗吉老人更是侧了侧身,把女人挡在身后。 “我不伤害他,前座没有香味,他就不会咳嗽了。”楚河缓缓的说道。 这时一边的高个男人突然发话:“那让我抱着孩子去前座” 砰的一拳猛然袭来,男人这下彻底的被放倒在地,众人望去,只见脸色苍白的李淑贤慢慢的收回拳头,又捂着肚子坐回自己的位置。 接过颤颤巍巍的小男孩,此时在小男孩的眼里,楚河就像一头露着尖牙的怪兽,让他连气都忘了喘了,楚河冲他浅浅一笑,伸出手指在他身上迅速按了几下,小男孩顿时觉得困扰自己许久的呼吸瞬间通畅起来,因长年气短呼吸不完整的而苍白的小脸也变得红润起来。 顺手把小男孩递到尹珍熙怀中,尹珍熙满眼星星的看着楚河:“欧巴,你刚才,那咔咔两下,是什么?” 楚河目视前方,淡淡的说道:“中医的小手段而已,也就管一点事,过上一会儿,他可能又会犯了。” 尹珍熙看着怀中可怜巴巴的小男孩问道:“那到时候你还会出手吗?” 楚河无奈的点点头:“没办法,谁叫保他的人足够份量呢,不过这种手段也只能短时间使用,使用过多了,反而会害了他的身体,这小子天生肺气不足,只能用仪器干预,或许随着年龄增长可能会有改善,不过现在这世道” 尹珍熙也是担忧的看着外面,疾驰的防爆车不时的会撞开拦路的丧尸,整座城市已经被魔鬼占据,在这个世界中,好人尚且挣扎中生存,这种天生疾病的孩子,能活下去,何其困难啊。 这种浅显的道理连尹珍熙都想明白了,可圣母们却不管这一套,她们只活在自我认知的世界中,有时候她们比魔鬼还可怕。 “尚华大叔,前面右拐,对,那个栅栏门,你得撞过去。”在尹珍熙的指挥下,防爆车一头撞进了公园中,丧尸并不多,只有零星的几个,等拐过两三道弯后,更是前后都没有了。 “奇怪了,这里怎么丧尸这么少?”尹珍熙嘴中嘀咕着。 楚河指着远处:“都在前面挤着呢。” 在楚河的视野中,前面道路的尽头密密麻麻挤着一大群丧尸。 尹珍熙捂着小嘴:“坏了,那可是船舶的地方啊。” 楚河伸手示意尹尚华停车,拿起一只燃烧瓶,点燃,冲着一边远远的抛去,火光把码头的丧尸引了过去。 “把车慢慢的倒过去,倒完后,你俩先别下车,我叫你们来,你们再过来。”说完楚河从机枪位就跳了出去,向码头疾驰。 手起刀落,楚河把码头与几艘游船上的丧尸都解决掉后,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才放心的打开车厢门,指着一艘游船说道:“你们所有人都进去,直接进船舱,还是老规矩,盾牌把能挡的地方都挡住,我不让你们出来,一个人也不许动。” 看着一群人听话的钻进船舱,楚河掐着腰长叹,这种保姆级的任务真别扭,处处掣肘,还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考虑到,真烦。 跳上小船,楚河从船尾处把缆绳解掉,手持着一块木板,充当船桨,让小船缓慢的顺流而下。 地图早已刻在他的脑海中,只需让小船平安驶过整座釜山城,到达大海,往海洋大学里一钻,就都好了。 在楚河的臂力加持下,小船驶入河道,没有碰撞,没有声音,没有光线,一切都是那么的丝滑顺畅。 可现在唯一不能解决的危机就是 楚河静静的看着远方慢慢变白的天空。 第119章 一夫当关 白昼驱逐黑夜,被夜幕遮住双眼的丧尸此刻也得到了视野加成。 眼见着四面八方扑向小船的丧尸犹如下饺子一般往水里掉,那扑通扑通的声音让船上的人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楚河抽着烟,悠闲的晃着船桨,既然天已经亮了,那他们潜行的计划也就宣告破产了,只能硬闯下去了。 不远处,密集的丧尸堆在跨河的大桥上,冲着小船嘶吼着伸出手臂,有些迫不及待的已经开始往水中跳了。 幸亏这些狗日的不会水 楚河嘴中嘟囔着,一手控着船桨一手捞起一边的铁棍。 “你们都挡好了,丧尸雨来了!”楚河厚重的声音把精神有些萎靡的人震醒,还没来得及去想楚河话中的意思,如冰雹落地般的声音开始响起。 钢制的棚顶还算结实,这些人只需拿着盾牌挡住窗口就行,就算是这样那被砸的有些凹陷的顶子还是让人群发出阵阵惊呼。 桥上掉下来的丧尸很多,但是能安稳落在船上的就很少了,很多都滑进了河道中,就算有零星的几个站住了,也被楚河吸引过去,然后被棍子扫进水中。 大桥逐渐远去,楚河却丝毫没有松气,整条河道一共有18座桥,每一道桥都是个考验,更何况真正致命的并不是桥。 而是 眼前逐渐变窄的河道! 船上的人刚松了一口气,还没探出脑袋查看一番,密集的砸落声又开始了。 渐渐地,棍棒破空之声已经开始不停歇的响起了,落到船上的丧尸也越来越多。 丧尸也发现了船舱内的人,开始抓挠挡在窗口的盾牌,就算是有点心眼的人,此刻也放下了算计,无论男女老少都一窝蜂的去帮忙。 站在船后的楚河也在不停的大声呼喊,吸引着丧尸的注意力。 行至半路,饶是体力惊人的楚河也感觉有些吃力了,他已经不停的敲打快一个小时了,而船舱处已经几次出现了险情,有几个人扛不住,盾牌出现脱落的现象,好在几名男人争气,联手用船舱内的棍棒与消防斧击杀了丧尸,才没有造成伤亡。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楚河心中念头急转,对着船内喊道:“有没有人会开船?” 没一会儿列车长回道:“我会。” 嘿,还是个全能。 “发动,全速。”说完,楚河把手中的木板扔到一边,走向船头。 发动机声音响起,原本在喧闹城市中不显的声音此刻仿佛像是被放大了数十倍一样,突突突的声音在楼宇中环绕。 回应它的是更加密集的吼叫声。 船速逐渐提升起来,为了列车长有个好视野,前面遮挡的人也把盾牌挪开了一些,而在船头迎风而立的是准备迎敌的楚河。 观光船的速度就那样,比自行车快不了多少,也就30左右,但是比起龟爬一样的顺流而下强多了,可被声音吸引来的丧尸也更多了。 不知挥舞了多少次手臂,楚河浑身上下已经被血液浸染,整个人仿佛一尊血神一样。 船舱内所有人都在齐心协力,唯有一人的目光正复杂的凝视着船头的方向。 转过弯,跃过桥,河道突然变的宽广起来,扫下最后一名丧尸后,楚河一屁股坐到了船头上,太累了,连续两个小时的高频率挥动,身心一刻也没有放松过,不不只是船头,几处船舱处出现的险情也被他及时发现。 船舱内的人还依旧在使劲低档,连丧尸不再砸落都没有觉察到,大家已经麻木了,可求生的念头让他们肾上腺素持续飙升,早已在脱力边缘。 发动机停止转动,船的速度又慢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快点前进啊!”有人满脸苍白的大喊着。 “对啊,快点把速度提起来,丧尸就快要进来了。”有人双眼赤红的低头喝道,他下巴的汗水已经变成了溪流。 “” “行了,危险过去了,大家歇一会儿。”楚河的声音从船头传来。 见河道变的宽广,两岸之间已经有了几十米的距离了,楚河让列车长把船停下。 不急着往前赶,先让大家休息休息。 前路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列车长体力还行,开船并不累,整艘船上只有他还能站着,控制着船舵让船别靠岸太近了。 楚河瘫坐在船头,眯着眼,看向远方的大桥,桥上并没有太多丧尸,更多的是挤在一起的汽车。 楚河拍拍船头:“把船开到那座桥下,想办法把船绑在下面。” 说完对着船内七扭八歪的人们说道:“都休息休息,在河里休息够了再走。” 大桥栏杆很高,丧尸只能徒劳的在头顶的位置挥手,对列车长叮嘱了一句后楚河一头扎进了河水中,等身上的血迹被河水冲走后,才又爬上了船,就这样湿漉漉的歪在船上,睡了过去。 等他睡醒时,太阳已经偏西了,船舱内的人大部分还都在沉睡,起伏的小船助眠作用那是杠杠的。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晒干,楚河走进船舱,仓内的气味并不好闻,接过尹珍熙递过来的背包,楚河掏出一块巧克力慢慢咀嚼着。 这时列车长走了过来:“楚先生,咱们的船还有4分之1箱油,不知道够不够用。” 楚河从背包中拿出地图,走到船尾处铺开,尹珍熙与列车长也凑了过来,楚河比划着地图上的距离,如果一只走直线的话或许会够用,可是这是艘观光的小艇,能不能进大海都是个难事,最稳妥的还是沿着海岸线走,不过那样的话,距离就会拉大2倍路程。 见楚河的不断地比划测量,尹珍熙开口:“欧巴,这个地方或许会有船。” 楚河看向她手指的地方,是海边的一处公园,靠近河道入海口:“珍熙,是咱们这样的船吗?” 珍熙摇摇头:“那个地方就是给人做短途坐冲锋快艇的地方,我的意思是那个地方的码头应该有燃料的。” 楚河顿时眼前一亮,不是应该有,那是肯定有啊,快艇的燃料消耗可是游艇的好几倍。 尹珍熙指的地方在一处名叫广安里海水浴场的地方,等众人全部醒来时,船已经快要开到地方了。 站在船头 ,楚河咂着嘴,非常的蛋疼。 尹珍熙指的地方没错,船有,还不少,6、7艘小艇就在海岸边上放着,可丧尸也不少,不能是不少了,这也太多了,放眼望去,海滩上密密麻麻的的全是,釜山人也太闲了,都这么喜欢海边游泳吗? 以至于许多丧尸的泳衣都是破损的,大片大片的赤裸的身躯就在那里晃啊晃啊这隔平时就是给老铁们发福利的地方,可现在却犹如鬼门关一般。 游艇的油已经快见底了,再不补充还不知道会被海浪推到哪里去呢。 “等天黑。”楚河咬牙切齿的说道。 说完把尹珍熙与秀安小朋友招呼过来,从背包里掏出一堆食物,分给她俩,然后对着后面幽怨的闵英国掷过去一包香肠,骂骂咧咧的说道:“不抢你女朋友,瞅你这点出息,细狗。” 闵英国刹那间多云转晴,小奶狗再次附身,连忙贴靠过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在边上你一直不叫我,我没有存在感啊。” “哦?你是在埋怨珍熙霸占我吗?”楚河玩味的说道。 闵英国与尹珍熙双颊绯红,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个幽怨,一个埋怨 秀安小朋友开心的吃着楚河递给她的糖果,疑惑的问道:“大叔,英国哥哥为什么想要霸占你呢?” 楚河哈哈一笑,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温言说道:“秀安你记住,唯有气质与财富不可辜负。” 秀安似懂非懂的看着他,逻辑她多少懂一点,但是这话里的意思,她压根猜不到,秀安大眼迷茫的看着这莫名其妙打哑谜的三个人。 船舱内的硕宇走了出来,搂过秀安,故作不满:“喂,不要教坏我孩子。” 可楚河对着闵英国问道:“英国,我跟硕宇谁更帅?” 本该被调戏的无地自容的闵英国居然认真的思考起来:“按理说,应该是硕宇哥更帅,但是楚河哥你的气质更迷人。” 一旁没有斩男色加成的尹珍熙则是站在中立的角度上认可:“英国说的没错,硕宇哥长相帅气俊朗,楚河欧巴霸气更有男子的阳刚之美。” 楚河不准备放过闵英国,继续问到:“珍熙,那英国是什么样的?” 尹珍熙看着面前三名各色的俊男,一时间眼都花了,微微低了下头,手指轻轻拨开挡住视线的秀发,轻声说道:“英国他更纯真一点,阳光味很足。” 这时硕宇怀中的秀安紧紧搂住爸爸,奶声奶气的说道:“那你选择哪一个?对了,不准选我爸爸。” 尹珍熙沉思了片刻,她跟闵英国之间已经暧昧了好几年了,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意,就是一直没有捅开这层窗户纸罢了,本该毫不迟疑做出抉择的她此刻居然犹豫了。 颜值党果然不靠谱 楚河察觉自己的天赋技能应该是‘弄巧成拙’,不然自己无意间的玩笑话,怎么还把主角弄纠结了呢,以至于原本甜蜜温馨的小两口让自己弄的这么尴尬。 连忙说道:“秀安,叔叔在家乡有女朋友的,可白可听话了。” 成年人的世界稍微一提大家就都能意会,硕宇也是蛮配合的打起了掩护:“哦,你结婚了吗?” 楚河点点头:“还没呢,不过快了,就是不知道丧尸病毒会不会影响家乡,家人安不安全。” “那你可以打电话啊?” “手机在军营被没收了,等安顿下来再说” 楚河见硕宇主动帮他解围,非常感激,配合的聊起了家常。 而一边的尹珍熙眼见的情绪低落起来,闵英国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暖男的世界中,从来不存在背叛,女朋友的失落就是他们的责任,至于尹珍熙是不是为了别的男人在黯然神伤,在他们的认知中不存在的。 还好尹珍熙不是渣女,从她这一路走来,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孩子,闵英国一边偷着乐去。 所以说如果遇到玩的花的女孩,做啥也别做暖男,因为暖男排在狗后面! 天色逐渐变暗,黑暗的环境笼罩下,船舱内的人又开始不安起来,夜里起风,冷风吹起波澜,小船变得摇晃起来,冷风的刺激下,有呼吸障碍的小男孩又开始咳了起来。 楚河伸手给他按了两下,暂时止住了男孩的不适,万一靠近海岸时再惊动了丧尸,他们可真的上天无路了。 楚河的计划还是扔燃烧瓶,然后快速的去取燃料,几个男人拆卸快艇中的,而楚河决定自己去工作人员的仓库中,看看库存的燃料在哪里,万一快艇中的不够呢。 在超市时,几个女人匆忙间只做了8个燃烧瓶,在路上用了4个,还剩4个。 安排好了,他们准备整装待发,只等游艇靠岸就开始行动。 眼见海岸越来越近,突然抱孩子的女人挡在他们身前,扑通一下跪倒,重重的磕了三下响头:“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他今天再吸不上氧就会肺部衰竭死掉的。”说着用手指着海岸边,还依稀可见的医院招牌,恳求道:“就在那里,拿一个加压氧气瓶就行。” 楚河冷眼相看,硕宇冷眼相看、尹尚华、朴世前、乘务员、列车长、甚至宗吉老人也不可思议的看着女人,李淑贤更是双眼微闭,她能想象到接下来的场景。 这时一边的高个男人冲到女人身前,狠狠一脚踹倒了自己老婆,低声辱骂道:“你这个贱人,想死你自己现在就去跳海,别连累别人。” 女人被男人一脚一脚的重重踹着,这一次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了,哪怕高个男人的行径无比卑劣。 楚河冷声说道:“把这对母子绑起来,看管住了,别闹出动静来。”然后对着高个男人说道:“她们但凡惹事,我第一个就废了你。” 男人连连点头,从船舱中掏出油迹斑斑的麻绳,不管不顾的捆起了女人,而小孩也被李淑贤伸手抱走,女人见状张嘴就想呼喊什么,但被眼疾的楚河发现,伸脚狠狠地踩在她的脸上,女人的话和着血水咽进了肚子,高个男人见状也是从旁边随便扯过一条又脏又臭的毛巾塞到了她嘴中,末了还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第120章 祖传手艺 燃烧瓶缠上一块铁饼被远远的掷出,在漆黑的夜里画出一道亮丽的抛物线。 楚河把燃烧瓶扔到了沙滩另一侧的马路上,砸到了一辆车上,火光加上刺耳的警报声把整个沙滩上的丧尸都吸引走了。 踩烂几个无法行走的倒霉蛋后,楚河挥手示意,一众男人从海水中走到沙滩上,悄悄的奔向沙滩上的几艘快艇,而楚河则奔向不远处的小屋。 一个小小的屋子,东西还真不少,有用的更多,光一箱火焰信号弹就让楚河十分兴奋了,有这玩意儿还要啥燃烧瓶。 架子上的急救箱内更是连除颤仪都有,绳子、铁钩、绑带、手电筒楚河都塞到了背包内,然后单手提起墙角放置的20升油桶放到肩上,就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时,楚河顿了顿脚,不由长叹一声,返身回到屋内,抓过架子上的氧气瓶拎在手中。 远远的看去,楚河像是一头人型怪兽,身上带的东西比他大整整一个圈。 回到船上时,去快艇取燃料的男人们都已经回来了,很顺利,一点波折都没有,除了几个人正默默的往游艇注入燃料,其余人都沉默不语的缩在一边,被捆住的女人正在地上不停地挣扎,而高个男人则背对大家独自一人坐在船尾处,还有些人还不时的看看楚河,看看李淑贤。 诡异的气氛让楚河不明所以,尹珍熙凑近前来,悄声说道:“欧巴,李淑贤把小孩给捂死了。” 什么?这是李淑贤能干出来的事? 原来当男人们都出发去弄燃料时,小男孩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捆在船舱内,突然发难,狠狠的咬了李淑贤一口,李淑贤吃痛,下意识松手,小男孩一落地,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挣扎的奔向母亲,就想扯掉她口中的布头,李淑贤顾不得疼痛,连忙上前控住男孩,男孩张嘴就想大喊,又被发觉的李淑贤死死地捂住嘴巴。 没曾想李淑贤发狠之下,有些不管不顾,顺带连着鼻子也捂住了,等她们发觉小男孩不动弹时才为时已晚,整个小脸都被憋得泛紫了。 地上被捆的女人见状更是挣扎不止,被堵死的嘴中不时发出呜呜呜的闷叫。 而高个男人也在回返时发现自己儿子已经死了,正准备去找李淑贤寻仇,被尹尚华出手阻止了,才抱着自己的孩子坐到船尾黯然神伤去了。 李淑贤此刻万念俱灰,她辛辛苦苦的去救人,两名勇士因为小男孩一声咳嗽丧命,紧接着小男孩又不慎死在自己手中,自己救来的人不知感恩,反而现在看她恨不得生吞了自己。 楚河看着船舱内扭曲的女人,还有满船沉默的人,瞅瞅自己手中的氧气瓶,嗤笑一声随手扔到了一边。 末世中死的人多了,只要不是任务目标就好。 添好燃料,游艇继续运行起来,沿着海岸线一路向着海洋大学行进。 楚河叫来所有人比划着地图,安排着工作,对于未知的大学校园,他不得不做万全的打算。 丧尸刚刚爆发才1天多的时间,他们已经碰到了不少把自己封闭住的幸存者,可他们近在咫尺的距离,中间隔着的是万千致命的丧尸,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去拯救别人,一路走来所有人变得麻木起来,虽然仅仅只有一天而已。 可一个宿舍楼里,几十名女生一起向你求救呢? 他们就碰到了 一群人按照楚河的吩咐,有抵挡的,有捅杀的,有帮扶老人孩子的,稳步从码头逐步推进到离食堂一街之隔的地方,只要冲进食堂,关上大门,把里面的丧尸击杀掉之后,就万事大吉了。 可就在这时,一旁宿舍楼中的女生发现了这队人的存在,开始不管不顾的大声呼救起来。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四面八方的丧尸纷纷扑了过来。 楚河冷冽的目光一闪,低声吩咐了两声,在女生震惊的目光中,他们这一队人退回到了之前的来路上,在靠近墙体的位置一蹲,盾牌围在四周与头顶,就这样静默下来。 只见呼啸而过的丧尸在他们身边奔过,毫不停留,一股脑的冲向女生所在的宿舍楼,女孩子们顿时惊叫起来,她们站在楼上,俯瞰下去,四处都是黑压压的影子向她们这栋楼扑来,女孩子们吓的大声向楚河这队人呼救,但是相比起那群女生,楚河他们的处境才是险之又险,零星几个不长眼的丧尸绊倒在他们脚边,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就要扑将上来,都被楚河及时伸出的长棍击穿头部。 等楚河挥手让他们继续前进,众人才发现不远处的女生宿舍楼下恐怖的一幕,源源不断的丧尸如潮水般涌进女生宿舍,原本寂静的楼道里传出了女孩子惊恐的叫声,看来低楼层的幸运儿被无辜牵连到了,而高楼层向他们求救的人还突自向他们使劲挥着手,大声呼救。 可她们看到的是这队人消失在食堂大楼内的身影。 小队的人经过几次直面丧尸的冲击后,俨然显得进退有度,大家各司其职。 终于最后一个人把食堂的大门关上别死,他们耳边响了一整天的丧尸声音消失了。 几个女人留下挪着桌椅去挡住大门,而男人们则继续推进,他们要把隐患全部清理掉。 站在楼梯口,楚河拿起铁棍敲击起楼梯扶手,清脆的铁器相撞的声音在黑夜中是那么明显。 很快楼上的丧尸也开始扑了下来,但无一不一头扎进了他们制造的陷阱中,然后被无情的击杀。 把每一个小屋,档口内,楼梯处的丧尸一一清理后,一群男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一楼,但是脸上都难掩喜悦之色,他们终于安全了。 小声的欢呼了一下后,所有人都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去休息,慢慢的屋内开始响起了哭泣之声,或许是为了他们的劫后余生,或许是为了亲朋好友的逝去,也或许是为了他们漆黑一片的前路。 楚河爬到楼顶,就着夜色点燃一根烟,看着对面宛如地狱般的场景,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仿佛真的是在看3d电影一样。 已经有女生不想葬身丧尸之口,跳楼自杀了,那重重的坠地之声,仿佛又投胎到别的地方,往生去了。 也有人把宿舍防守的固若金汤,暂时安全的她们指着楚河这边的猩红一点,怒骂不止。 唉,自作孽不可活。 天为被地为席,楚河身子一歪就躺在了楼顶上,漫天的星光无比璀璨,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楚河被暖阳晒的十分舒服,躺在天台上一动也不想动,至于楼下的人,都已经安全了,还有谁会去主动作死。 正想着天台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闵英国边跑边嚷道:“哥,楼下那对夫妇要杀李淑贤。” 啥玩意儿? 恩将仇报真的是你们棒国的祖传手艺吗? 跟着闵英国从天台走到一楼,一群人围在那里,分开人群走近一看,李淑贤蜷缩在角落中,捂着脖子,面色泛起不健康的潮红色,而宗英与宗吉姐妹护在她的身前。 在她们对面是被人制住的两口子,正不断挣扎想要冲向李淑贤,而尹尚华的大手死死地抓着高个男人的胳膊,反剪在背后,女人则是让朴世前与乘务员按在地上,时而开口怒骂李淑贤,时而扭头试图去咬朴世前踩在她脸上的脚,女人疯癫的做法看上去与丧尸无异。 楚河转身走向夫妻二人。 啪啪,两声响亮的耳光扇在男人脸上。 “再他妈嚷嚷一句,我就把你们从窗户扔出去!”楚河冰冷的声音从他们耳边响起, 说完楚河又问道:“谁把这个疯娘们松开的?” 一旁的成景开口道:“昨晚大家看都安全了,就没再去管她,估计是她老公松绑的。” 楚河扭头又是一巴掌扇飞了男人:“踏马的,你们两口子有病,救你们救出事来了?这他妈是末世,不是过家家,不是做游戏,没人会去惯着你们,想死自己打开窗户跳出去,别祸害别人,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出去,要么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 楚河心中十分想把他们轰出去,完全就是两个搅屎棍的存在,甚至他们想掐死李淑贤,楚河也是举双手支持,那样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把这俩人一块送入地狱,但是宗吉老圣母这个御赐丹书铁券的存在,让他不得去采取温和的手段,不然这位老人给他闹起来,任务可就抓瞎了。 警告过后,楚河示意放开这两口子,在楚河威胁的眼神下,两人只好低头错过众人,走向一处墙角处。 “朴世前你带着3个男人,盯好他们两个,别让他们整出什么幺蛾子害了大家,其余人跟我走,咱们该去开奖了。”说完楚河带着众人走向昨晚就看见的冷库。 冷库外干净如新,丝毫没有血污与尸体的存在,就这环境,肯定没有收到丧尸的冲击。 楚河满意的拉开冷库的大门,釜山的供电还在持续供应,扑面而来的冷气,让这个炎炎夏日多了几分清凉,等冷气消失,冷库内的东西就一目了然了。 楚河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只见冷库内只有货架上摆着几个大纸箱,其余地方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肉蛋水果的存在。 走到一个纸箱前,楚河一把拉开,满满的一箱鱼罐头,又扯开另一个又是一箱鱼罐头:“把所有的箱子全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撕扯声四处响起。 “鱼罐头。” “我这里也是鱼罐头。” “鱼罐头。” “全是鱼罐头。” 整个冷库中,只存放了20箱鱼罐头!!! 这是怎么回事,按说大学校园内不都是有应急储备的存在吗? 棒子的大学就这么艰苦朴素吗? “大家都四处搜一下,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物资,有的话都带到这里来。”楚河皱着眉头吩咐道。 众人散去,不多时,四散的人又都聚了回来。 500斤各类肉食、100斤蔬菜、10袋大米、2大缸泡菜、1000斤面粉、10箱啤酒、2箱白酒、还有一些零碎的干果水果之类的东西就是他们面前的全部了。 楚河脑门上的青筋直跳,这些东西面前这20个人吃一个月,应该也够了,但是也太少了,这些人必须得省吃俭用才行。 可这是所上千人的大学啊,这点储备太可怜了。 “其余东西呢?这些东西还不够大学生塞牙缝的!至少翻10倍才合理。”一旁的成景也问道,本职就是会计的她对于数字太敏感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筹莫展的看着面前的东西,本来到了这里就打算吃喝不愁的他们一下子就要面对食物困境了,他们又沮丧起来。 “东西都被贪了,这里的库管与食堂负责人做假账,10进7出,每天都卡着最低配给量采买的,但是开出来的单据都是足额的。”李淑贤抱着一个本子从外面走进,原来她没有去寻找食物,反而去翻找了出入库记录。 接过李淑贤的本子,成景也是细细盘算了一下,脸色也阴沉下去,这里的负责人胃口真的太大了,用盆满钵满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贪婪。 李淑贤双手环抱,脖子上的指印依然清晰可见,但是她还是能保持足够的优雅与淡然,缓缓的说道:“我要是你,我就再去看一下那堆罐头。” 闻言,楚河脸顿时黑了几度。 这一路走来,本来几次可以躺平的机会都被无形中破坏了,军营是这样,超市内也是这样,游艇中直到现在的大学食堂内,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像是在搞恶作剧一样,随意的拨弄着楚河的走向,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让他安生。 “系统,你是不是跟我玩剧情杀呢?”楚河心中暗道。 “” 依旧没有反应。 楚河心中已经明了,虽然一路逃命,但是这种强度跟之前在一代宗师内的强度比,也没厉害到哪里去,可这毕竟是普通副本,不是简单入门级的,该有的总会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第121章 蛀虫 “欧巴,罐头都是4年前的生产日期,保质期只有24个月”尹珍熙抱着一摞罐头走来,放到桌子上,一边的人都纷纷挤上前抓起来查看起来,他们实在不甘心自己的救命口粮都过期了,可现实却是如此,由不得他们质疑。 果然,鱼罐头这条路也堵死了,现在他们面对的要么省吃俭用,要么出去觅食,可这一屋子老老小小的,死哪一个都是掉他的属性点,肉疼啊。 吩咐人把东西都归置好了,能放冷库的放冷库,不能放的,也堆在冷库大门边上,楚河特意安排尹尚华与成景两口子看住仓库,这可是他们未来30天的口粮,还是这两口子让楚河放心。 带着余下的人回到食堂前厅内,朴世前见众人面色难看,连忙上前来询问,得知食物储备不多后,也是开口咒骂那该死的蛀虫,可现在骂又有什么用呢。 楚河带着众人走到一处大白墙处,刚才他已经观察过地形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它画出来。 等画完,楚河指着余下的几个男人,说道:“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构建咱们的防御工事,所有一楼的门窗都需要进行封堵,这两天咱们先干这个,把桌椅都拆卸掉,我去寻点工具,把他们都固定到窗户上。 朴世前,你给我当好管家,所有人都看住了,能动弹的人都去扔尸体,把丧尸从窗户清理出去,女人们把屋子打扫出来,一共4层楼,等晚上了,咱们再分房间。 行了,开始行动,时间有的是,慢慢干就行,大家都上点心,这可是咱们未来的据点。” 说完招呼着硕宇跟闵英国就往楼上走去,这时宗吉老人小声的说道:“对面宿舍楼里,我看还有不少学生,不去救他们吗?”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了宗吉,宗英在一边连忙扯了自己姐姐一把,让她不要说话了,这种情况下,还看不清形势吗? 楚河转过身来,目光扫视过每一个人,然后沉沉的说道:“想救可以,自己去,或者可以鼓动别人一起去,全凭自愿,但是我做的武器跟盾牌,谁都不能带走,这里的每一粒粮食每一条生命都不是可以随意浪费的。 以后这种问题就不要说出来了,反正我是不会去的,因为我的命也只有一条,也请各位自己在心里掂量掂量这一路走过来的不容易,也顺路缅怀一下之前死去的那两位勇士!” 最后两个字,楚河加重了语气,透露出来的讽刺意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意会到了,特别是李淑贤以及角落中的夫妻俩。 李淑贤是五味杂陈,而夫妻俩低垂的头遮住了他们仇恨的目光。 宗吉老太太也是悻悻的不再说话。 转过头的楚河嘴角嗤笑一声,堵不如疏,对待这种圣母,就要把他们的性命摆在最前面,有本事你自己去挡子弹,别卖别人,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实际行动起来,最先跑的肯定都是圣母,这一点有些人还不如李淑贤。 顺手抱起站在一边的秀安小朋友,楚河带着硕宇跟闵英国走到天台上,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了秀安,然后放下她,让她自己在天台玩耍,随便找了个地方,三个男人就地一坐。 闵英国不会抽烟,但还是接过了楚河递过来的烟。 楚河指着远处的大学门口说道:“等一楼防御做好了,咱们就要闹点动静出来,把丧尸都引到校门口的大桥外,就是那里,足球场边上有三辆校车,长宽足够把校门口的5车道堵死,到时候咱们组织起力量再去击杀零散的丧尸就很容易了,至于宿舍楼里的人,希望他们能挨过这几天。” 闵英国不解:“哥,为什么之前在楼下的时候你不说呢,他们肯定都以为你冷血不愿去救人的。” 硕宇在一边摇摇头,笑而不语。 楚河扭头看向大楼另一侧丧尸密布的宿舍楼,昨天还有不少人在阳台站着的,此刻已经很少有人露头了:“英国,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人心是天底下最复杂的东西,你能理解我,硕宇能理解我,但是如果我说给所有人听,除了你们之外,其余人会觉得我别有用心,会适得其反的。” 闵英国还是没明白,硕宇开口道:“刚才如果楚河说了计划,有些人就会把咱们的性命放在他们的功劳名利簿上,什么防御工事,什么打扫卫生,什么规矩都可以不用遵守了,像尹尚华夫妇,我还有秀安,你与尹珍熙这些既得利益者都会被他们惦记上的。” “我们怎么是既得利益者了?”闵英国继续问着。 硕宇哑然失笑:“你这一路,知不知道被楚河照顾了多少次,还有尹珍熙一直都在最安全的地方待着,有些事情为什么楚河会放心你跟尹珍熙去做?为什么有些事情求稳妥都是让我跟尹尚华带领着?想想那群人是不是都处在听从者的角色中,有些时候既得利益者并不指的是吃喝玩乐,而是异于常人的权柄与特殊地位。” 这下闵英国才明白过来。 就像平时在职场一场,有些人觉得领导为什么总要给自己安排一些繁杂事情去做,不知道自己下班还要去约会,去打电动,去蹦迪吗,他们不知道年轻人的业余时间很宝贵吗? 你的孩子为什么要让我去接送上下学,你的老婆为什么要让我去代购一些东西,你自己大半夜不会叫代驾吗,为什么非要把我从被窝里拽起来去接你? 看见了吗?这就是有些既得利益者分不清好坏的样子,你觉得你吃亏了,但是在别人眼中,为什么这个项目领导会信任你,明明是我打电话争取来的,太不要脸了,为什么公司团建组织年会要让你去安排相关事宜,那要我们行政部干什么,为什么领导会守着你面毫无顾忌的开口骂人,而在别人面前彬彬有礼呢? 隐形的实惠才是真的实惠,像什么礼盒啊、奖金啊那都是逗你玩的,你千恩万谢来的奖金还不如领导随手给他心腹的零花钱多呢。 闵英国想明白了就不再开口了,只是四处张望着,顺便感受一下这难得的悠闲。 秀安也是开心的四处奔跑着,半米高的栏杆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但是孩子情绪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过了一会儿秀安泪眼婆娑的靠上前来,投进硕宇的怀抱,小声啜泣道:“爸爸,能不能去救妈妈?” 硕宇为难了,说实话当他在火车上听到母亲葬身丧尸之口时,已经万念俱灰了,剩下的念头也只有怀中的女儿了,让他去救前妻?开什么玩笑,真当我是善人吗? 硕宇在火车上已经接到了金秘书的电话了,也早已知道自己就是这场灭世灾难的始作俑者,当初如果不是他违规强行扶持有善生物公司,就不会出后续这些事情,上千万人被他一手推进了深渊,可说到底谁在乎呢,除了心里难受过一阵后,也就不过如此了,唯一不能原谅自己的就是害了母亲,可他又能怎么样呢?硕宇死了,下一刻自己的女儿就会紧随着自己,他太明白这个世道的险恶了。 前妻巴不得她去死! 贱人还敢在电话里骂他! 硕宇环抱住女儿,轻声安慰道:“秀安,稍等几天,等这边安全了,爸爸就跟叔叔们一起去救妈妈好不好?” 秀安看向对面坐着的楚河,楚河根本不带犹豫的点了点头,拆台不存在的。 男人之间,懂的都懂。 接下来的1周,他们做盾牌,做武器,每天就是吃吃喝喝,所有人都度过了开头的不安期,渐渐的都接受了乱世的降临。 而对面宿舍楼中的人,在知道食堂内有一群人已经安营扎寨了,都想尽了办法求救,有趁夜色潜行的,有奔跑突进的,还有被饥饿与恐惧逼迫的跳楼的。 人们从开始的热心肠、感同身受,到现在的冷眼旁观也仅仅只用了1周而已。 楚河坐在食堂大厅中,暗自数了数,这几天各种路数求生的人加起来也有将近20几名了,能活着跑到食堂的仅仅只有2人而已,但其中一人还不幸的在路上被丧尸咬伤了。 “你是想变成丧尸还是想无痛的去死,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冰冷的抉择在楚河嘴中突出,吓得那名年轻人连滚带爬的想要远离他,可丧尸化的样子逐渐浮现在他的身上,看着双眼逐渐变白的年轻人,楚河一个手刀打晕了他,但是没一会年轻人就变成了丧尸,苏醒过来,面对满屋子的充沛血气,他迫不及待的冲向离他最近的人,想要大快朵颐一番。 可等待他的是毫不留情的一记鞭腿,直扫他的双膝,咔嚓一声,丧尸瞬间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但是他还是依旧张牙舞爪的爬向身边的活人。 一旁的硕宇高举铁棍刚想了结了他,被楚河拦住了,抓过硕宇的棍子,楚河递给了丧尸的同学,那位幸运儿的手中:“你去杀了他,他已经是丧尸了,我们这个团队每一个人都杀过丧尸,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想待在这里就自己动手,否则我们就会把你请出去。” 那位男孩彷徨的双手握着棍子,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他没杀过,也不敢动手,面前地上爬行着的,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非要自己亲自动手呢? 男孩迟迟不肯下手,自己的好友已经快爬到他的脚边了,手指尖已经快要触碰到他了,男孩一边小步的向后倒退着,一边求助的向一边看去。 他已经快要被逼到墙角了,好友的手已经探了过来了。 男孩做出了选择,他闭上了双眼,棍子随着垂落的手掉在了地上。 “噗嗤”一声响起,男孩试探性的睁开双眼,好友的脑袋上已经被插上了一根铁棍。 自己身边站着一名高大的男子,正微笑的向自己伸出手。 在男孩希翼感谢的眼神中,高大男子被踹飞了,那个讨人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李健榕,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下次就不是吐两口血这么简单了。” 李健榕面色阴鸠的从地上爬起,刚才浮现出的和蔼笑容已经被狰狞所代替,一旁跑过来的女人扶起了他,小声说道:“老公,你没事,你别明面上跟他抗争,你太冲动了。” 李健榕甩开女人伸过来的手,自己用袖子把嘴角的鲜血抹去,看着楚河等人远去的背影冷笑道:“这才是我希望看到的,跟我算计的一点没错。” 女人毫不在意自己丈夫的粗暴,悄声继续说道:“你这样太吃亏了。” 李健榕摇摇头:“这事不是我吃亏,反而我很赚!” 李健榕招呼过一边的男学生,问道:“你们宿舍楼里还有多少人?” 男学生宋昌浩掏出手机,说道:“断网停电之前我们群里还有33人,分布在4栋宿舍楼中,刚才喜灿死了,刚过了一天,应该还剩32人,可问题是,自来水被断后,我们已经没有食物了,大家都打算孤注一掷,不想被饿死或者渴死。” 李健榕问道:“你有什么方法能跟他们联系上吗?” 宋昌浩点点头:“当然有,我们早在群里计划过,如果万一断电断网了,我们商量了一套旗语。” 李健榕拍拍他的肩膀:“不愧是大学生,就是有脑子,你现在去天台上给他们发信息,让他们稍安勿躁,我会尽快想办法救他们出来的,不要白白送死。” 宋昌浩感激的点点头:“哥,太感谢你了,我这就去。” 说着不顾自己兄弟的尸体还在地上躺着,头也不回的奔向楼顶,开始向着四个宿舍的方向不断的打出暗语,对面也有人零星的看到给他以回应。 第122章 卸磨杀驴 当楚河看到刚才所有人眼中的希冀之色时,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这群人闹出不满来,就不好收场了,毕竟其中还有7人团的存在。 男人们有一个算一个,全副武装跟着楚河开始按照计划清理校园内的潜在威胁。 计划很简单,楚河吹着哨子把校园内的丧尸不断的吸引着,慢慢的随着他引向校外。 实行起来也非常顺利,艺高人大胆的楚河坐在校园中间的雕像上,一声声响亮的哨响在寂静的校园内回荡,回应他的是越来越多的丧尸从四面八方扑将上来,很快硕大的广场上挤满了丧尸,看的躲在食堂内的众人一阵胆寒。 见从楼内奔出的丧尸已经很少了,楚河跳下雕像,踩在一只丧尸的脑袋上,又瞬间腾飞起来,而脚下的丧尸也被他一脚之力踩烂了,如此简单的行径在一群普通人眼里,就仿佛看到了方世玉电影一样,跟神迹无疑。 看着楚河一路哨子一路飞渐渐消失的身影,硕宇沉声说道:“该咱们了。” 拉开食堂大门,周边的丧尸大多都已经被楚河吸引走了,只有角落中或被树枝勾住,或被角落卡住的零星几只丧尸在冲他们嘶吼,做出扑咬的动作,吓得一群人连忙随着硕宇向足球场奔去。 一路掩杀,强行破开大巴车的车门,一人上车放下手刹控制着方向盘,另外几人开始一起使力推动着大巴车前行,大巴车缓慢的前行着,几人在车尾处卖力的推着车,旁边还有几个人负责警戒击杀。 可到了大桥上时,没有燃油助力,大巴车只能尽量倾斜车身,但就算如此还是挡不住路面。 硕宇手一挥:“不用管,把车放在这里就行,都跟我下车,必须把三辆大巴车都弄来才管用。” 走过一趟后,众人的操作更加熟练了,默契都是这样产生的,很快另外两辆大巴车都被推了过来。 硕宇爬上车顶,看向远方,密密麻麻的丧尸群已经被引走了好远,桥两侧更是一只丧尸也看不到了,两只火焰信号棒高举,橘红色的烟气腾空而起,也不知道楚河能不能看到。 正想着,在硕宇的视线中,一道身影快速的接近,仿佛一道黑色闪电一样,眨眼间就到了眼前。 废话也不多说,楚河单手抵住车尾,用力一推,一群人加起来都拧不动的车身,让楚河三两下就横在了路面上,等三辆车把5车道的大桥彻底堵死时,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指着一旁的人行道:“硕宇,从大巴车上搬点东西下来,人行道先用东西堆起来,以后的再让人做个铁门焊在这里。” 然后扭头对着男人们说道:“这个地方必须有人值守,2个人一班,主要是防人为破坏,我会安排人在楼顶做警戒哨与值守的人做呼应,三班一个轮换,硕宇你先带一个,晚上回去我会把班次安排好,等” “额外奖励进度17\/20。” 突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让他猛然间一颤,难不成食堂被突破了? 不应该啊,自己特别安排最可靠的尹尚华在那里盯着的。 “硕宇你带一个人留下,其余人跟我回去。”说着也不做解释,带着一群男人急匆匆的往回走,当他穿过人群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又重新扫视了一圈人,沉声问道:“李健榕哪里去了,还有那个男学生跟乘务员去哪里了?” 众人面面相觑,列车长开口:“推第二辆车的时候,他们还在的啊。” 楚河不再说话,带头走向食堂。 远远的看去,男人们不可思议的看着食堂大门处晃动的丧尸,大约有20多个,他们不是早就把边上的都清理过了吗,怎么突然蹦出来这么多。 楚河面沉似水,一言不发的走向丧尸,面对扑上前来的丧尸,他脚下丝毫没有停顿,只是简单的挥舞着手中的直刀,寒光闪现之处,丧尸无一不是人头落地。 等走到食堂大门口时,所有的丧尸都倒在了他的身后,轻推大门,刺耳的铁器刮地之声传来,一推没有完全推开,楚河眉头紧皱,手下使上力气,大门被瞬间推开,一阵物品倒塌之声中,楚河走进大门。 有血迹,有拖拽的痕迹,有人员逃跑时遗落的鞋子,证明着这里已经遭受过袭击了。 耳朵微动,细微的声音传来,楚河突然奔跑起来,目的地,冷库! 转过墙角,冷库大门洞开,人群的惊叫声也从敞开的门缝中传出。 探身进去,女人们都挤在角落中,被几个架子挡在里面,外面是几只丧尸试图钻进架子中,但都被尹尚华死死的抵住了。 尹尚华已经觉得力气快要消失了,之前还好好的,目送楚河等人离去的他们,安安稳稳的待在食堂内,等待着男人团的归来。 尹尚华也是叮嘱好尹珍熙跟其余几个女人把门看好了后,自己则登上了房顶,他不看着始终有些不放心。 可没看多久,尹珍熙突然跑了上来,说下面乱了,丧尸来了。 这开什么玩笑,不是都把门堵住了吗,怎么还会有丧尸? 等尹尚华跑到一楼时,面前的一幕让他眼眦裂目,整个大厅乱做一团,几个陌生的男人正在封堵门口,而还有几个女孩子倒在地上瑟瑟发抖,有几个还在惊声尖叫,惹的门外的丧尸越发的疯狂。 本来大门楚河走的时候让他们在里面关好就行,这样他们归来时,也不至于遇到危险被挡在门外,所以一些抵挡的重物就没放在门后,可现在却成了催命的因素,眼见大门已经岌岌可危,丧尸的半个身子都已经探了进来,那些堵门的学生也只知道硬顶着门,却不去下手击杀。 尹尚华从腰间抽出剔骨刀,依次扎了下去,轻松了结了几头丧尸。 然后双手合力推向大门,门很轻易的就关上了。 尹尚华正想质询这些人的来历,身后的尹珍熙突然发声惊呼,只见一个倒地的学生身体扭曲的正从地上爬起,而在他一边的小女孩秀安被吓得呆立原地,眼见丧尸就是扑向秀安,尹珍熙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合身撞向丧尸,连忙从地上爬起,拉着秀安就向里面跑去。 见到有丧尸,屋里的人全乱了,到处都有人在跑,尹尚华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是人,哪个是丧尸了,想起自己老婆还在冷库那边,心头一紧连忙向那边跑去,等找到老婆时,原来团队中的女人们居然都跟着尹尚华跑到了这里,前面是冷库,后面是团队逐渐壮大的丧尸,尹尚华拽起老婆钻进了冷库。 他们想起了在军营时的办法,匆忙间拉过铁架子做抵挡物,才暂时安全下来,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尹尚华加上几个女人能顶什么事,他们只能在心中祈求男人们快点回来。 等把楼内的屋子重新清理了一遍后,地上多了几具新鲜的尸体,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楚河怒气一个劲儿的往上冒。 “谁给他们开的门?”楚河第一句话直击要害。 所有人都怯怯的躲在后面,没有一个人发话。 这时尹珍熙站了出来:“欧巴,是李健榕的老婆开的门。” 楚河扭头看向躲在角落中的女人,声线宛如地狱一般:“给我个理由,不然你就该跟人间说拜拜了!” 女人抿紧嘴唇,头轻轻的摇晃一言不发,但是目光希翼的看向自己的老公。 咔嚓一声,黑色的手枪被楚河从怀中掏出,抵在女人脑袋上:“我只数3个数。” “3!” “2!” “我说,我说,别开枪,门外有我老公啊,我能不开门吗?”女人裤裆下传来臭气。 楚河转身走向李健榕,突然李健榕的手抬起,指向楚河,众人一阵惊呼,原来李健榕的手中也有一把手枪。 楚河丝毫不惧,仿佛那把枪指的不是自己一样,沉声说道:“你明明是跟我去校门口的,怎么会突然回到这边,给我个解释。” 李健榕从怀中掏出一物,展现给大家,并没有回答楚河的问题:“各位同胞请看一下我的证件,我是釜山市刑警队的副队长。 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各位同胞的性命,而不是为了让自己苟延残喘,去做冷血的屠夫,这一周以来,每当我隔着大楼看到对面那些鲜活的生命白白逝去时,我痛不欲生。 我们本来是有能力把他们全部救下的,可为什么,咱们在这边可以心安理得的大吃大喝,而对一边的惨剧熟视无睹呢,最终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一个外来人,他从来没有把咱们棒子帝国的人当人看,在他眼里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已,什么都不如他的安全重要。 想想同胞们,你们为什么在这里甘心听他的指挥,为他当牛做马,连吃喝都要听从他的安排,凭什么啊,你们都有有血有肉的人,都是我们大棒子帝国的人,凭什么要听一个别有用心的外来人的驱使。 我今天豁出去了,带着两人偷偷地潜过去,去救这几名可怜的学生,他们已经弹尽粮绝,几天都没有吃饭喝水了,这种惨剧我不允许出现。 因为我还是个有骨气的棒国人,我不能容忍别人践踏我们棒国人的尊严与性命。 如果你们听我的,就把这个人驱逐出去,没有他,咱们可以活的更民主,更自由,更有尊严。 现在,楚先生,请你离开这里。” 楚河并没有打断李健榕的长篇大论,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继续听他白活,正常人谁会在末世高谈阔论自由民主啊,活着才是最主要的。 等他说完了,楚河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你在放什么狗屁?我身后这群人,从火车上到现在学校的食堂中,哪个不是我一手救下来的,没有我你们能走到这里吗? 难道你忘了你是怎么在三楼向我们求救的?” 说完楚河很自信的扫视了一圈,可眼前的一切让他心不由的沉了底,那群人在他的视线中居然低下了头,这不是臣服,这是在思虑,这是在犹豫! 卸磨杀驴? 兔死狗烹? 给他回应的居然只有闵英国、尹珍熙、尹尚华、成景以及硕宇。 见鬼了,其他人居然意动了? 李健榕满意的点点头,这种局面让他非常开心,裹挟大势才是王道。 “赶他出去!”一名中年女人高呼一声,她忘了当初在火车上,她是如何从楚河背后穿过那条致命通道的。 “对,赶他出去。”同样是从火车上逃下来的一名年轻男子也附和道。 “我们不是奴隶,我们要平等。”李健榕的老婆适时的鼓动起来。 “对,要平等。” “没错!都是人,凭什么听他一个华国人指挥!” “什么华国人?你们为什么不早说!赶他出去!” “要我说干脆杀了他算了,他害了这么多孩子,李队长你不是刑警吗,枪毙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声大笑突然打断了所有人,只见楚河肆无忌惮的仰天长笑。 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想发号施令轮不到你们,既然你们想独立,好我成全你们,第一,我懒得跟你们废话,等会儿我上2楼,以后冷库跟2楼以上全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能动。” “凭什么?食物是我们大家的,凭什么你说了算,你算老几!” “对啊,没枪毙你算李队长心善,你在这里猖狂什么?” “李队长,击毙他,我们支持你!” 刚听完楚河的第一条,他们就忍不住炸窝了,食物可是要命的玩意儿,怎么可能落入别人的手里。 楚河没有理他们,突然伸手突进,众人眼前一花,李健榕顿时觉得手中一空。 枪没了! 在所有人惊惧的目光中,楚河单手用力,一把坚硬无比的手枪居然被他捏成了一团铁块。 哐当一声响,铁块落在地板上,发出了巨大的声音,也敲击着众人的心灵,这时反抗真的对吗? 第123章 作死 楚河单手指了指铁块,又转身说道:“英国、珍熙、硕宇带着秀安跟我上二楼。” 然后把自己的手枪拍在尹尚华的手中:“你两口子继续把冷库看好,晚些时候我让英国跟珍熙来替你们,记住谁来打谁,冷库门口就是禁区。” 刚走了两步,楚河突然指向一个人:“你还愣着干嘛,跟着走啊。” 乞丐悻悻的探出身子,挪着微瘸的脚步,对着身边的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跟随的脚步丝毫不慢。 至于老太太,一个老圣母,跟人群待在一起是最安全的,至少对自己这边是最好的安排,谁会为难一个老年人呢,是,一群年轻人捧着哄着敬着的老年人从来都是最吃香的,但是只有一个前提,就是他们不饿肚子。 看着围坐在一起的主角团,除了尹尚华两口子在冷库门口,楚河还是觉得这样也挺好。 虽然棒子们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卸磨杀驴要趁早但是至少主角团都围在自己身边呢,至于老太太,只要自己在这个屋里,没人会威胁到她,自己也有些烦这些圣母了,干啥都是人性人性的,人性能吃还是能喝啊。 “舒服啊!”楚河就地一歪。 一旁的尹珍熙问道:“欧巴,你就一点不伤心吗?” 楚河对这个小姑娘的感观是极佳的,笑着回道:“有什么好伤心的,集体主义在我们华国也是常有的事,一点不奇怪,至少现在大家都是安全的嘛,现在不也挺好的,枪在我们手中,他们就不敢惹,食物还能少分几份,值守只需要看住冷库就行,多么轻松自在。” “难道,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尹珍熙眨着漂亮的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 楚河摇摇头:“有点出乎我意料之外,没想到他们这么急,可惜了那群大学生,白白死了那么多。” 乞丐不明所以:“大学生不是他们救回来的吗,怎么叫白死?” 硕宇怀中抱着女儿,轻言安慰着有些惶恐的小姑娘,听到乞丐的疑问开口道:“我们早就有计划救这群学生,今天把校门口堵住,让丧尸主动出去就是我们的第一步,剩下的只需要我们缓步推进,挨个击杀校园内遗漏的丧尸,那群学生一个都不用死,就可以安全获救。 可惜了,楼下那群人太残忍了。” “为什么说他们残忍?”房门从外面推开,宗英拉着不情愿的姐姐走了进来,楚河早就知道她们在门口偷听,有意的引导话题往学生身上引。 楚河没搭理她们,硕宇继续说道:“他们想夺权,想要说了算,眼红楚河的支配权利,就想适时的站出来,而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这一项。 如果今天我们驱赶了丧尸,救出了学生,你们觉得学生会感激谁?” 宗英下意识的说道:“感谢所有人啊。” 硕宇点点头:“对,就是所有人,他们不想让学生感谢所有人,他们希望学生感激的只有他们自己,所以他们趁着我们在前面忙碌,自己偷偷的返回来,冒险去营救学生,可他们人太少,丧尸一多,就只能带着学生强行突围,然后李健榕的老婆做内应给他们开门,结果可想而知,学生得救了,可也死了不少,要不怎么说可惜呢。” 宗吉老人一直默默地站在一边,她一直瞧不上楚河,因为他太霸道了,对人命的漠视感让她反感,就算听到硕宇的解释,她也依旧黑着脸站在那里。 楚河也没有搭理她们,他在想的是自己的斩男色为什么会失效呢? 想到这里,楚河扭头对着闵英国招了招手,小奶狗汪汪汪的就凑了过来,楚河指着自己问道:“英国,实话实说,我还帅不帅?” 闵英国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满眼星星的连声说道:“哥!帅啊,你就是天空最亮的星,你是最帅的。” 一旁的尹珍熙与硕宇满脸的黑线,这俩人的画风太不忍直视了。 楚河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小奶狗又回头舔他的女神去了,他依稀觉得女神有点吃醋 “看来斩男色没失效,威力依旧惊人,可楼下那群男人怎么会恨不得生吞了自己?一点不顾及我无穷的魅力”楚河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 宗吉老人对于自己妹妹强行拉自己上楼的举动非常不满,一向和蔼的她不知怎得见到楚河就怎么看怎么别扭。 见状妹妹宗英索性当着在座的人只说了:“姐姐,我不管你乐意不乐意,开心不开心,要知道人性是最不值钱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这群年轻人虽然看上去很无情,但是他们非常团结,彼此非常信任,这就是生存之道。 我宁愿跟一群团结的野兽生活,也不愿去接触楼下那一群虚伪的人渣。” 一直没有反应的楚河嘴中幽幽的传来了一句:“谢谢宗英阿姨无情的诽谤,你们只需要安心待着,保你们安全。” 宗吉眉头一皱,就想开口,宗英伸手一拦咧嘴一笑:“年轻人说话就是不中听,但是话糙理不糙,阿姨爱听。” 聪明人还是不少的,入夜闵英国与尹珍熙去替换尹尚华两口子,随着他俩上来的还有朴世前,这位老哥抛开道德不说,绝对是识时务的典范标兵,俗话说得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年轻人或者有些想法的人或许还会抱有幻想,但是像他们这种中年人,经过人世间反复捶打过的精英,还是分得清那条大腿粗的,更何况二楼这边不缺吃的啊。 见到朴世前的到来,楚河丝毫不意外:“咱们这群人之前谁死了?” 朴世前回道:“是那个列车上的乘务员,他跟着去的学生宿舍,回来的路上就被丧尸扑倒了,刚才被他们派出去的人捅死了,就在外面草地上扔着呢。” “噢,他们出去干嘛了?” “那群学生说,后面山上的研究所里还有个小食堂,那里都是教授级别的住所,这里的后勤主任、库管再贪污,山上的他们也不敢,那边的储备比这边应该多多了。” 楚河看着听话的朴世前,玩味的笑道:“那他们食物充足,未来可期,你为什么还会上楼来找我们?” 朴世前搓了搓双手,黝黑通红的方脸上露出讨好的表情:“真理只在强权人手中,同理强权人必是真理!” 通透啊! 一旁躺在地上闭目养神的宗吉被妹妹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微微皱起的眉头表示她听到了,也理解了,但并不是那么好接受。 那么好接受就怪了,没见另一个聪明人李淑贤都没上楼嘛。 上楼就代表着臣服。 半夜时硕宇与朴世前前去替换闵英国去值守,秀安则被硕宇托付给了楚河,看着怀中瞪着一双大眼的小姑娘楚河哭笑不得。 你把她扔给宗吉两姐妹也比我好,再次你给成景也行,那位准妈妈现在正处在母爱泛滥的阶段呢。 可就算如此,已经有过好几个孩子,好几个孙子的楚河对于照顾小孩那叫一个驾轻就熟,秀安很快就沉睡过去,暗中观察他的宗吉老人也是目光稍显缓和。 第二天,是丰收的一天,仅仅对于一楼来说。 他们联合了十几名学生加上之前的男人,组成了营救小分队,开始扫荡校园内,不断的有物资被发现并拉了回来,还救回了几名幸存者,其中更是有一个副校长的存在。 后面的几天,在那位副校长的指挥下,他们从山上的研究所内下找出了早些年间建的防空洞,并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的食物储备。 校园内的丧尸都被清理干净了,大门口也被堵上了,整个校园现在就变成了乐园。 食堂已不再是他们的聚集地,一楼的人早已住进了宿舍楼,而操场上更是有人散步的身影。 可这一切都与二楼的人无关。 看着外面悠闲散步的人,楚河摇摇头,与尹尚华几人加固属于他们的食堂。 对此外面的人仿佛像是在看一群傻子一样。 都已经是封闭的小岛了,还有什么可以防范的? 还加固的什么劲? 对此身边人同样的疑问,楚河指着釜山城的方向说道:“不患寡,而患不均。 外面的人还在水深火热之中,这群人就过上伊甸园的生活。 真正的威胁来自那边。” “你是说,来自人类?”成景问道。 “不要高估人的道德标准,也不要低估人性的险恶,危险总是无处不在的,是不是宗吉阿姨。”楚河若有所指的说道。 楚河当然不能跟他们说,按照系统的脾性与剧本杀的骚操作,再安全的地方也能给你来个山崩地裂,总之不可能让他安生了。 宗吉老人也是长叹一声:“我承认之前对你有偏见,可你这个小家伙不能总揪着我不放。 你说的没错,我也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人,那些险恶我一辈子也不愿回忆,早些年前的孰是孰非是我有执念,错的是我。 现在你说的没错,无论盛世还是末世,人永远要堤防的都是同类。” 楚河撇撇嘴,早点醒悟不就得了,早年前三八线上的事,你念念不忘我不怪你,可你记恨我干嘛,就因为我是华国人?要不是宗英私下里给自己解释一番,楚河估计到底也想不明白哪来的这么大怨气与看不惯,再牛逼的圣母面对管你吃喝的恩人也该保持最起码得尊重。 归根结底原来你是对人不对事啊,我还以为你是真圣母呢! 入夜,本来漆黑一片的校园内,礼堂那边突然亮起了灯光,紧接着,歌声音乐声,声声不绝。 你50多个人搞个派对弄得方圆几里都清晰可见,生怕别人看不见。 那群人居然动用了发电机!!! 卧了个大槽! 剧本杀要不要这么给力啊,作死也不带这么作的啊。 没脑子了啊! 楚河再一次翻出了地图,翻找起下一个安全的据点,这地是不能待了,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可这次他们弄的动静也太大了,楚河不觉得这么一个小小的食堂能抗的住。 见楚河打着手电筒看起了地图,边上的人都围了过来。 楚河简单跟他们说了一下他们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处境,所有人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安全在末世中是一种奢望,他们也不想离开这里,但是这一路走来,楚河每一次的预言都准确无比。 他们愤愤的看向不远处楼内开趴的一群人,不由的咬牙切齿起来,朴世前更是脸上布满了阴鸠之色,之前他们辛苦打造这座安全小岛时他也下了不少力的,可就这样让一群人糟塌,他心中的恨在无限放大。 多余的废话不用多说了,迟则生变,楚河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任务,大家一起忙碌起来。 因为楚河最后的一句话就是,如果过了今晚,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目前最安全的地方还是海上,楚河的主意还是要坐船离开的,至于去哪里,只能订个大体的方位前进了,至于多余的属性点奖励他已经不想了,主线任务完成就好。 谁能想这群人这么喜欢放卫星,还是这么大一颗。 趁着夜色楚河、两位老人、白领、小孩、乞丐、孕妇、壮汉、两名学生再加上人渣奔向码头。 听觉敏锐的楚河已经依稀听到,釜山城内传来的嘶吼声,与如潮水般袭来的脚步声。 “快!快!快跑!丧尸来了!”楚河急切的说道,他一把扶着瘸腿的乞丐,一手撑着宗吉老人的一只胳膊,架着他们飞快的跑着。 这时校门口方向急促的哨声响起,紧接着是几支冲天而起的焰火,看来校门口告急了。 也不知道玩嗨的那群人能不能得到预警。 自求多福。 校门口值守的两人一名是列车长、一名是不爱凑热闹的李淑贤。 当他们看到黑压压扑来的丧尸时,已经吓愣住了,还是李淑贤反应的快,连忙发出预警,也不知道这挡路的三辆大巴车管不管用。 第124章 又炸了 丧尸没脑子,它不会拆,不会推,不会拉,但是它会爬。 区区两米多高的大巴车,根本挡不住这么多丧尸的冲击,当初楚河让大巴车堵路的本意就是旨在大家不闹声响不弄光线,悄悄的苟着就行,可这炫彩的灯光犹如浓雾中的灯塔一样,指引着丧尸前进的方向。 眼见大巴车已经抵挡不住了,李淑贤心一横做出了决断。 礼堂中的派对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末世中的狂欢更让人着迷,每一个人都在尽情的摇摆着自己的身躯,音乐、舞蹈、歌声、喊叫、啤酒、香烟、还有互相拥吻的男男女女。 宋昌浩不胜酒力,在小美女惜别的眼神中独自走到窗边,他想找个地方稍微歇一歇,看小美女的样子今晚应该能直接本垒打,他得做好准备,养精蓄锐。 靠在窗边宋昌浩把目光投向食堂方向,冷哼一声:“一群活在下水道的臭虫,只知道在阴暗的角落苟活,什么才叫生活,什么才叫自由,跟着那个外族人苟延残喘,也不知道那群人怎么想的。 咦?从来不出来的人,怎么都跑出来了。” 宋昌浩一边在心中谩骂着,一边凝视着黑黝黝的食堂,他突然发现食堂内的人鱼贯而出,正快速的向外行进着,这是怎么回事,喝酒喝的脑袋有点木的宋昌浩根本反应不过来。 正努力想着,还轻拍了两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轰的一声震天之响,宋昌浩明显的感觉自己所处的大楼都有些颤动,视线角落已经出现的火光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转过头看去,他看了的一幕让他魂飞魄散。 校门口的大巴车已经爆炸开来,四散的零件带着火花散落在周围,火光照亮了前路,也让宋昌浩看到如潮水般袭来的丧尸大军。 被吓的三魂没了七魄的他,指着外面张大嘴巴想要大叫,可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他仿佛被吓哑了,手舞足蹈在窗边疯狂摇晃的他还是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力。 李健榕搂着一个年轻的姑娘走近前来,满身的酒气,而他的老婆则没了踪影:“昌浩,你比划什么呢?” 大楼的震动李健榕也感受到了,可他并没有多想,只是认为他自己喝多了,音乐有点吵让自己感知放大了而已。 宋昌浩顾不上自己哑了的嗓子,一把拽过李健榕,拖向窗边,李健榕怀中的姑娘也被这猛然间的发力,带倒在地上,自诩已经爬上当权者床榻的姑娘正要发飙训斥宋昌浩时,却发现被拽过去的李健榕也呆立在那里。 姑娘好奇也靠近窗边向他俩目光的方向看去。 “呀!!!!!!~~~~~~~”女孩子的尖锐嗓音瞬间盖过了满屋子的噪声。 玩的正嗨人或不满或埋怨的看向这边,女孩子扭过来的脸异常的扭曲,她跌跌撞撞的就想向门外跑去,与凑过来想看个明白的人撞了个正着,姑娘就这样趴在地上,在人群的脚边爬过,顾不上自己被时不时踩中的双手,也无视满地的狼藉与污渍,她只想爬出去,逃出去,无论去哪里都行。 等走近的人都发现外面的丧尸潮时,所有人都乱了,开始四处的奔逃,而李健榕的酒也醒了,他一边向门口跑去,一边极力的大喊着:“冷静,别跑,关灯,关音乐啊!” 他也瞬间明白了丧尸潮来的原因,他想补救,想采取措施,他好不容易取得了主导权,让这群人都听令与自己,这种来之不易的权利让他非常沉迷非常享受,他甚至不再怀念和平安定的时光,哪怕才刚刚爆发丧尸病毒半个月而已。 在单位他卑躬屈膝,伏低做小,永远的副职,脏活累活背黑锅的永远是他,嘉奖荣誉名声也全是自己的上级,明明那家伙比自己年轻比自己资历浅,凭什么他要踩在我的头上,可生活的压力还是让他每天坚持下去,唾面自干罢了。 多病的儿子,他早就厌烦了,巴不得他早死,如果把给他治疗的钱用来买通关系晋升的话,或许自己早就当上了正职,可那个贱人老婆,非要拿出所有的钱尽力给儿子治病,弄得他工作了快15年了,还一贫如洗,别人都是光鲜亮丽,而他永远都是那一件破烂衣衫,除了制服没有别的可以穿出门的衣服。 李健榕只要气不顺就会打骂老婆,反正在棒国打老婆又不犯法,你不给我好日子过,你也别想过舒服了,你拿儿子治病来威胁我,如果不给钱就去状告我虐待儿童,那我就虐待你。 日子就这样平淡且无希望的过着,突然间天地巨变,身边一夜之间充斥着丧尸,左邻右舍全部都成了噬人恶魔,连警局的同事们也都联系不上了,蜗居的一家三口因为不喜出门反而躲过了刚开始的暴乱,直到对面的超市出现了那一队人。 他们杀丧尸的队形很好嘛,进退有度,效率也非常不错,安全性也高,李健榕不顾老婆的反对,举起手电筒向他们求救,说什么儿子不能离开呼吸机,放屁,哪有老子的命重要! 为首的这个人真强,武力值超高的,根本没有丧尸可以进他的身,可惜他是个华国人,可惜他太霸道,什么都是他说了算,我可不想在末世还是伏低做小,这是我的机会,我怀里的枪,他们谁也不知道,到时候我出手制住他,或者偷偷的打死他,所有事情不就都由我说了算了嘛,现在还不行,至少等安全了再说,躲在船舱中的李健榕眼神复杂的看着船头挥舞铁棒的楚河。 我那不长眼榆木脑子的贱人老婆终于开窍了,居然给我出谋划策了,她的计划真不错,就是要夺权,拉拢更多的人围在身边,至于老婆说的那个李淑贤,取她性命太便宜她了,长得这么漂亮,所有人里面除了对面那个尹珍熙之外就是她最好看了,留着她,以后侮辱折磨她,把她当作奴隶对待不更好嘛,虽然我不喜欢我的儿子,但那毕竟是我的崽,也由不得你去杀。 “所有人!都给我安静!”李健榕顾不得声音管制了,抓过舞台上的麦克风大吼一声,顿时无头苍蝇似的人群渐渐平息下来。 “把所有的电源全部关掉,发电机也关了,不要有声音不要有光线,丧尸就不会找到我们。”李健榕故作沉稳的吩咐道。 一群学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反而是之前跟着楚河从火车上一路拼杀过来的人反应更快一点,有去拔电源的,有去关灯的,还有举起桌子去挡门的,学生们见状也是有样学样的开始帮忙。 而另一边,趁着夜色急速前进的楚河一行人也在奔跑中看到了漫天火雨,跟在东大邱的那一撞不相上下,掉落的零件与丧尸血肉铺满了大地。 “额外奖励进度16\/20。”爆炸的瞬间系统声音传来。 他们行进的很快,拐过前面的大楼,船坞就在面前,之前他们乘坐的游艇也在码头上绑着,可这次楚河的目的不是它,而是倾向于小一点的豪华游艇。 众人一言不发,紧跟着楚河的脚步,迈上一条比较靠外的船上,楚河一头钻进了船舱,片刻后,面色不善的走了出来,沉声说道:“这船没油,你们保持警戒,我去那几艘船上都看看,一会给你们发信号。” 说罢轻轻一跳,就落在几米远外的另一条船上,就这样钻进钻出,钻进钻出,等楚河返回时,脸已经黑如锅底,低声暗骂道:“这群白痴,居然把船上的油都抽走了,他们想干什么!” 骂归骂,该行动的一刻也不容迟疑,楚河大手一挥,一行人又奔向之前来时的观光游艇中。 “快点,丧尸来了。”耳边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明显了,楚河催促道,说着抱起秀安递给已经上船的闵英国,丧尸已经跑到码头上了,看到这边的人影,嘶吼一声向这边扑来。 见还有5个人没上船,眼见丧尸距离他们只有几米之遥了,楚河掏出直刀,吼道:“尹尚华直接解缆把船推出去,尽量远离岸边,不用管我,我能跳过去。” 出于对楚河的信任,尹尚华并没有迟疑,等最后一个人上船后,立马解开缆绳,那群人把油抽走了,好在没有把之前楚河拿来当桨的木板也拿走,端着木板往岸边一点,船轻轻的荡开了,渐渐远离岸边。 楚河的身影在黑夜中模糊不见,唯一可见的就是不断飞起掉落的丧尸残躯。 “欧巴!快点过来。”尹珍熙站在船尾,大声的喊着。 一边的秀安与成景也开始一齐呼喊道。 然后宗吉宗英也加入了呼喊的队伍。 船越走越远,岸上的身影渐渐地变小了,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众人的心也沉入了谷底,呼喊声越来越大,悲切的情绪也加进了嗓音之中。 “哥他为什么不过来,他明明有机会的,他是不是”一边的闵英国放弃的呼喊,一屁股坐在船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紧接着宗吉姐妹也放弃了呼喊,神情十分落寞。 秀安则是拽着爸爸的衣角,边哭边喊,然后一头埋进了硕宇的怀中,硕宇也是惋惜的看着小岛的方向。 只有尹珍熙徒劳的在那里不断的呼喊着,一旁的成景走过来,轻轻的拽了一把小姑娘,小姑娘抱住成景哭泣起来。 尹尚华与乞丐一人在船头握着船桨,一人在船舱中把着方向盘,也都低头不语。 朴世前独坐在最远处的船尾处,惋惜的看着码头,大腿没了自己以后怎么办? 正在这时,船身突然向一边歪了一下,只听哗啦一声,楚河的脑袋探出,看着这满船哭泣的人,笑着说道:“别这么早为我哭,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众人一愣,扭头看见楚河扶在船边,半截身子还在海水中,但是那笑容依旧还是那么灿烂,主心骨又回来了。 “欧巴,你还待在海里干嘛,快点上来啊。”尹珍熙顾不上抹眼泪,连忙扑了过来,趴在地上紧紧的握住楚河的手。 一边的闵英国也是奔到身前:“哥,你不是说能跳过来嘛,怎么这样,说话不算数,害得我以为你出现了不测。”嘴里满是抱怨可话语中的情真意切,还是让楚河心中一暖。 男人的关怀也是关怀嘛,虽然别扭了点,但是四舍五入尹珍熙不也对自己一样嘛,这小两口真就是自己的忠实簇拥。 楚河说道:“不是我不想跳过来,来你们搭把手先。” 只见楚河另一只手举起,手中提溜着一个人,见状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把人从海水中拽出,而楚河稍一用力,自己就攀上了船。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我正想跳呢,就看到顺着水飘过来的她,刚才还有回应呢,这不一见到我一歪头就沉水里了,这不是造孽嘛,我也只好钻水里把她捞起来,等回头时,码头上已经站满了丧尸,还不停地往海水里跳呢,我只好一路游过来了。” 尹珍熙拨开女人脸上的遮挡的头发,赫然发现是李淑贤。 李淑贤也是悲催的,自己辛苦救来的两口子,成了自己的生死仇敌,之前在食堂内分道扬镳时,自己就想跟着楚河走,可自尊心的作祟,让她一时不好作出决定,她还希望着李健榕两口子能想开点,毕竟这是末世,自己也是救了他们,而且他们儿子的死也不是自己故意造成的,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也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敌意,李淑贤斟酌再三也没有跟着楚河上楼。 就算后来宗吉宗英两姐妹与朴世前先后的离开,也没有动摇她的决心。 可后来的境遇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李健榕夫妇并没有太为难她,不过就是把最危险、最肮脏、最累人的活安排给她,虽然自己也抗争过,不过那群视他们夫妇为救命恩人的学生们却不管这一套,对李健榕是言听计从,甚至听到李淑贤亲手扼死李健榕的儿子时还暗中唾弃过她。 甚至觉得李健榕真是好人,大度啊,连李淑贤这种杀子凶手都用尽力保护,简直就是人中的楷模。 第125章 挺住啊 李淑贤毫无疑问的被孤立了,虽然她漂亮,虽然她举止优雅,虽然她见多识广,但是在末世中,这些都是没用的,她还被安了一个杀人凶手的名号在头上。 何其的讽刺,之前李淑贤力排众议想要去救李健榕一家时,用的就是别当杀人凶手的名头,鼓动了两位勇者跟自己去上楼营救的,可到头了,这个名号居然独独落到了她的头上,还是被救者给她按的。 自己做的孽,李淑贤含泪忍了,有多少次她把目光投向了那座封闭的食堂,外面一片繁荣,食物、水资源、还有活泼奋进的学生,硕大的校园,安全的小岛,而那间食堂是那么格格不入,在如此安全的环境下,他们还在加固,还躲在黑暗的环境中,从来没见他们出来过,更多的时候只在楼顶见过他们出来望风的身影。 李淑贤已经被连续排了好几个夜班了,别人都是三班倒,而她只要醒来就会被人叫到大桥上来值守,吃的是最低限量的供应,工作是最危险的前线。 李淑贤已经麻木了,也只有老好人列车长可怜自己,时不时的会给自己一点食物供应。 可就算这样的好人,也被自己刚才引爆的汽车炸死了,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再不引爆,丧尸就冲进来了,那时候他俩还是只有死路一条,那群人毕竟都躲在楼内,安全的很,但是他俩却与丧尸咫尺之遥,面对已经失去作用的防线,李淑贤心一横,引爆了汽车,自己则扭头跳进了一边的海水中。 将近10米的落差拍的李淑贤脑袋有些发晕,稍微清醒一下后李淑贤开始在海里使劲的游,拼命的游,身边不断有掉落的汽车零件,还有被炸烂的丧尸躯体,李淑贤一边祈祷一边划水,她自己知道码头所在的位置,只要爬上一只船,她就还有生的希望,至于登岛,那跟取死没什么区别。 好在潮汐的暗流推了她一把,让她渐渐地看到码头的影子,可她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手脚已经变得麻木起来。 迷离的眼神中,为什么近在咫尺的码头我到不了,只有几米而已,我不甘心。 为什么码头上这么多丧尸,天要亡我吗? 爸妈,我来了,我来陪你们了。 李淑贤想到了绝望中给自己永别的父母,想起电话另一端的诀别声,李淑贤也绝望了。 李淑贤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划水,缓缓的向水底沉去。 在她视线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依稀看到那个她最讨厌的人出现在她眼前。 那人真的好讨厌啊! 把失去意识的李淑贤扔给成景她们去折腾,楚河看向雾气渐升的海面,估计离岸边不远了。 涨潮的海水不断将他们推向岸边,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还好老天爷没跟他作对,不然这么一艘没油的船,能死楚河也划不到岸边。 接过方向盘,让尹尚华在后面稳住木制的舵,楚河极力控制着方向,让船能尽快靠到岸边,不远处怪石嶙峋的礁滩已经清晰可见了,感觉潮水已经有些开始回落了,他们不能在船上继续耽搁了,楚河决定直接搁浅在礁石上。 木裂的声音从脚底传来,在楚河的招呼下,众人惜别了救过他们两次命的游艇。 李淑贤女人们谁也背不动,尹尚华跟闵英国更是避之不及,硕宇则是紧了紧怀中的秀安,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乞丐自己能上岸就不错了,楚河只好背起这个麻烦精,深一脚浅一脚的带头向岸边走去。 等李淑贤醒来时,耳边传来的是男人沉重的喘息声,还有急促的脚步,鼻中闻到的是略带咸湿味的男人气。 李淑贤茫然的抬起头,自己这是在哪里? 我不是死了吗? 眼中的景色不断的倒退着,跟在身边奔跑的人她也都认识,是那群窝在食堂的人,有老太太,有乞丐,有小姑娘,还有大学生还有还有 他们都在啊,他们居然都活着。 那背着自己的是谁? 感觉到背后人有了动静,楚河压低声音说道:“别说话,别动弹,保持安静。” 李淑贤这才发现自己趴在楚河的背上,身边的人神情都非常严肃,他们正不停的前进着。 而丧尸? 好多丧尸!他们怎么会在丧尸群里穿行? 正想着,楚河突然举起一只手,所有人都一起停住脚步,蹲下身来,楚河腾出一只手,伸向拐角的黑暗中,别人看不到,但是身处楚河后背的李淑贤看的清楚,离自己一墙之隔的地方晃荡着一只丧尸,刚才他们只要稍微不留神就会被这只丧尸突袭,而此刻被未卜先知的楚河一手捏断了脖颈,缓缓的放倒在地面上。 好强! 李淑贤想要惊呼,但下一刻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仿佛又想到什么,嘴巴靠近楚河的耳边想要说些什么。 可突然收回的大手狠狠的捏了一把她的屁股,让她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楚河起身向前,身后的人又都跟上,他们连喘息声都极力压制着。 拐过街角,穿过幽暗的小巷,一条宽敞的马路出现在眼前。 楚河又开始摸她屁股,李淑贤又急又羞,紧咬嘴唇极力忍耐着,可下一刻楚河的手从她屁股处挪出,掏出一物,在嘴上一咬一拧,赤红色的光芒瞬间亮了起来,在丧尸还没反应过来时,火焰信号弹被楚河远远的丢了出去。 原来这个混蛋在摸腰间的信号弹,不是摸自己屁股,李淑贤悲愤的想到。 丧尸们纷纷扑向光亮处,楚河带着众人一头钻进了马路对面的商铺中,手起刀落,店内的丧尸被瞬间解决掉,跟在后面的尹尚华轻掩大门,一旁的宗吉宗英老人也开始帮忙挪动起屋内的桌椅,递给站在门边上的硕宇与闵英国,很快简单的遮挡物把门封的死死的。 遮挡后,他们拐进里屋,见屋里没有危险,尹珍熙开始翻找起货架来,很快一束灯光亮起,身后屋门一关,一间隔绝天地的安全屋出现在大家面前。 “你还赖着不想下来吗?”楚河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还徒自挂在楚河身上的李淑贤瞬间反应过来,连忙从他后背上溜了下来。 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才俏脸含霜的问道:“刚才你知道我醒了,为什么不让我下来自己走,这时候还怪我赖着。” 楚河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我知道你醒了,但是万一你打软腿弄出声响呢,万一你不合群破坏我们团队前进的队形呢,万一你脑子进水了大喊大叫呢?我可不敢把这群人的性命寄存在你身上。” “你!”李淑贤气急:“那你为什么还要摸摸。” “我那是提醒你,让你安分点,什么成色,还以为我要占你便宜,实话告诉你,我在华国可有好几个老婆,各个都是大明星,随便挑一个都比你强100倍,你就不要自恋了。”楚河嘴上伤人的狠,特别是对待李淑贤,根本不留一点情面。 “好了,好了。”一边的成景主动走出来,拉着快要哭出来的李淑贤向一边走去。 而她们刚走,尹珍熙又凑了过来:“欧巴,你的老婆们真的都是大明星吗?” 看着满脸求知欲的小美女,从来不说谎的楚河举起3根手指来,装腔作势的说道:“我发誓,我说的话每一句话都是真话,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经得起审查的。” 尹珍熙略微沉思了一下,又试探性的问道:“真的好几个?到底有几个啊?” 楚河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数的小姑娘眼睛越来越亮。 一旁的闵英国感觉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自己的白月光眼见就要不保了,连忙开口道:“哥,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楚河收回手指,看着尹珍熙问道:“珍熙,你家这个店铺离高架桥有多远。” 尹珍熙指着来路:“欧巴,刚才咱们就路过了,顶多500米的距离。” 楚河打量着小屋,这是一间药店,是尹珍熙父母的产业,听尹珍熙的话说,她的父母早就去了灯塔国度假,自己则是因为需要在首尔上大学才没有跟着去,之前也跟父母联系过,但是仅仅联系过一次后就再也打不通电话了,仿佛整个棒国的通信都被掐断了。 这间药店只有雇佣的几名店员在照顾生意,平日里尹珍熙也不愿来这里,后面的小屋则是她父母休息的场所,所以刚才楚河在路上问起时,尹珍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地方,毕竟离着岸边也不远,这路也是闭着眼都能到。 楚河想起第二部中的介绍,整个世界都很乐意见到棒国被丧尸沦陷,并没有多少人伸出援手,除了大批军队驻扎在北朝边境线之外,没有任何行动想要去拯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棒国人民。 最后棒国仅有的一部分外逃的人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生不如死的那种,而本土苟活的人大部分也都变成了心狠手辣的恶魔,可电影最后出现的un运输直升机代表着其实在棒国还是有军队驻扎的,不过至于是在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里的楚河不由的打起驻棒美军的主意,一方面是那里应该绝对安全,丧尸而已,在绝对火力面前就是一群土鸡瓦狗,哒哒哒冒蓝火的加特林了解一下;另一方面唉,之前在小船上看到这群人为了自己潸然泪下,楚河也动了恻隐之心。 本来30天到期后,任务一完成,自己拍拍屁股就走,哪有闲心去管这群人的死活,毕竟在他眼里这些人不过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连数据字节都算不上,找一间大超市,把门一堵,十几天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 之前在大学食堂内,楚河就存了这种心,但是心中有数的人都知道,食堂内的食物储备并不多,他们等于每天都在坐吃山空,如果有长远打算的话,后山以及足球场都可以利用起来种地种粮食的,游泳馆的棚顶也要拆掉,接雨水用,学校门口的抵挡物也不会仅仅只是三辆大巴车而已。 要是真想安全,干脆炸了了事,留一条羊肠小道,或者作个木筏摆渡都比那来的安全省事,真要是桥一炸,他们就算在岛上裸奔都不会有危险。 还有最后一条路就是,用学校的无线电求救,在操场上摆个大大的s,并表示小岛上绝对安全,那些un的人道主义肯定会来救的,这可是给自己国家形象加分的存在,别的国家肯定抢破头的来救。 这么浅显的道理,楚河不提,可也没人能想起来就很离谱,硕大个学校,就没有一个脑子灵活之人,放着楼顶的太阳能板不用,你们去抽船上的油,明知道丧尸喜欢光亮喜欢吵闹,你们就故意去作死。 唉都是剧本杀惹的祸,楚河已经无力吐槽了。 楚河故意瞪起眼,不满的看了一眼尹珍熙:“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多跑了这么多路,还让人误会我猥亵她。” 尹珍熙吐吐小舌,扮了个鬼脸,扭头不再理他。 楚河推开小门,外面的尹尚华坐在靠墙的位置盯着大门口。 坐到尹尚华身边,楚河摸摸口袋,唉之前的烟全湿了:“你回屋休息去,多睡会儿,今晚我来守着,不用找人替我了。” 尹尚华点点头,也没有说话。 屋外就剩楚河自己了,还有门外不时走过的丧尸,月光下的丧尸影子仿佛是在跳舞一样,时而转圈时而徘徊。 就为了他们的眼泪,这群人老子都保了。 楚河盘算着,突然想起有一件奇怪的事,之前除了爆炸时死了一个幸存者之外,自己后面再也没有听到系统传来的消息,他们难道都活下来了? 真不容易啊,楚河都已经不抱希望了,连顺手救下的李淑贤也当做可有可无的鸡肋扔到一边,提不起半点兴趣,在楚河眼里那群人已经必死无疑了,额外奖励自己是想都别想了。 没想到! 嘿,还有意外惊喜,你们可要挺住啊! 第126章 玩死我了 小小的屋内,小小的空间,密闭的环境给了大家足够的安全感,一群人很快睡了过去。 而楚河则结合刚才询问后的结果,决定不在这里久待,明早天不亮就出发,他不怕丧尸,不怕人类,就怕系统整幺蛾子,这么个小屋万一被成千上万的丧尸围住了,他能耐再大也保不住身后这帮人。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楚河就把屋里的人叫醒,大家已经习惯听从楚河的命令了,虽然身子还是有些疲累,但依旧挣扎的坐起,李淑贤也经过了一晚上的冷静,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不过就是不经意间看向楚河的眼神特别的异样。 连躲带杀的,他们终于跑上了500米外的上桥口。 楚河把几辆车横亘在路口,抵挡住丧尸上桥的线路,剩下就只剩桥上的丧尸了。 由于丧尸爆发时是上班时间,桥上的车虽多,但也没有拥堵的迹象,只不过左一撮右一堆的摞在那里,而桥上也没有多少散步的丧尸,大部分都被挤在车厢内动弹不得,只是徒劳的嘶吼挥爪。 能够在桥上行走的丧尸太少了,往往走上个十几分钟才能碰上一只需要他们动手击杀的,到了后面连李淑贤与尹珍熙两个女人也开始试着去动手,末世嘛,女人就不是女人了,如果还把自己放在一个弱势的位置上,等待她的只有被无情的吞噬。 楚河看着前路,长叹一声,开车梦短时间是不行了,有太多的堵塞了,早知道刚才在桥下找几辆电动车或者自行车了。 可棒国的高架桥,上下桥口的间距特别大,而且现在他们身处的地方是海上,不管怎得景色那是棒棒哒。 看着右侧的海天一线,又看了看左边的现代都市,身后是自己的任务目标,如果任务就这样一直下去该多好。 “珍熙。”楚河轻声唤道。 身后的小美女抛下闵英国快步走了过来,留下一脸幽怨的小奶狗。 “欧巴,什么事?” “没别的,就是觉得这里比较熟悉,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地方。”楚河指着一处海岸线。 尹珍熙看了一眼,双眼弯成两只月牙,笑眯眯的介绍道:“这里啊,是釜山最着名的度假盛地,也是最热闹的旅游场所,叫做海云台,咱们半月前划船就从海云台的另一侧路过,我从小到大也最喜欢来这里玩,晒日光浴超棒的。” 楚河点点头,怪不得看海边的大楼这么熟悉,原来是海云台啊,记得自己以前看过一部电影也叫《海云台》。 讲的是海啸灾难的故事,果然这样看上去挺漂亮额。 等等!海啸! 楚河仿佛想了什么。 千万别 突然间釜山城的上空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覆盖着整个空域,死寂沉沉的城中,这通警报声仿佛是为他们这一行人特别安排的。 楚河扭头看向尹珍熙:“珍熙,这是什么警报,空袭吗?” 楚河的话语中充满了希冀,可尹珍熙没有回答他,所有的人都没有回答他,因为棒国人对这个特殊的警报声太熟悉了,这是灾难预警。 这时除了楚河,其余人都面色苍白的看向远处的海面。 随着视线看去,原本平静的海天一线,逐渐出现一条白琏,正缓慢的逼近。 靠!到底是谁,这么有闲心还能拉警报 这是楚河的第一反应,他还有心去吐槽。 但是下一刻,楚河大声呼喊起来:“别愣着,快点跑啊。” 可这次没有人再听他的了,身处跨海大桥上,跑? 往哪跑? 宗吉姐妹已经抱在一起,哭泣起来。 硕宇也紧紧搂着自己女儿,自己面向凶猛扑来的大海,让女儿不去面对这恐怖的一幕。 连惜命如金的朴世前也呆立原地,张大嘴巴看着海浪。 他们认命了,可楚河不行啊。 虽然系统一个劲的搞事,但是每次都会给他留一条活路的,并没有把他一棍子打死的意思。 契机,出路。 在哪?在哪? 楚河眼神四处急速的扫视着。 透过一辆轿车的车窗,透过车窗内丧尸挥舞的手臂,楚河看到了在轿车另一边停靠的一辆中巴车。 楚河高呼着:“别愣着,跟着我。” 巨大的声音在众人耳边炸起,由不得他们做诀别,楚河拽起宗吉老人,向中巴车跑去,而反应最快的李淑贤也是拉着宗英跟上了楚河。 海啸越来越近,海浪越来越高,跑动中,楚河扭头看去,浪尖已经跟桥面差不多持平了,还在不停的拔高。 大家你拖我拽的跟在楚河身后,绕过挡路的轿车,一刀将扑来的丧尸砍成两半,楚河走到中巴车前面,正想暴力踹开,但伸出的脚鬼使神差停在半空中,伸出手轻轻一拉,门很顺滑的打开了。 抬头看去,这辆车内空无一人,连司机都没有,整洁的仿佛刚出厂的新车。 楚河振奋起来,看来这就是绝处的生路,自己没选错。 跳上驾驶室,连钥匙都贴心的插在点火位,轻轻一拨,车应声启动。 来不及去看后面的人是否已经坐好,油门踩到底,中巴车犹如离弦的箭一样疾驰出去。 看着复杂的路面,楚河脑中不断计算着路线,连带着撞击角度也都在瞬间设计好了,能绕就绕,不能绕就撞,有好几次车辆都向一旁倾斜的厉害,都被楚河及时的拧了回来。 特种驾驶这时派上了用场。 车能跑过海啸吗? 当然不能,楚河的目的地在海云台大厦的背面,釜山市zf可能出于旅游的考虑,让这座跨海大桥绕着海云台景区拐了一个90度的大弯,正好从海边直插大楼的背面。 通过后视镜,楚河看到,靠近大海深处的桥面被海水瞬间吞没,大桥被推的向一边扭曲,无数的车辆与丧尸顷刻化为泡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背道而驰的中巴车仿佛滔天巨浪中的冲浪板一样,在浪前疾驰,只要慢一秒就会被海啸吞噬。 已经有海水拍打在车身上了,左右摇晃的中巴车让车厢内的人都惊叫起来。 在楚河的视角中,海啸仿佛出现了伊莫顿的巨脸,张开了大嘴覆盖过来。 再一次撞击到一辆拦路轿车上,中巴车的前进速度骤然降低,后轮已经漂浮在海水中了,离海云台大厦只有不到100米的距离了,只需要4秒,4秒就够了。 轰! 车完全飘了起来,视线内全是海水,他们已经被卷进了海浪中,车身开始不断的滚动起来。 完了! 楚河痛苦的闭上双眼,再睁眼估计就回到自己床上了。 下一刻,巨大的失重感传来,哐当一声,中巴车底朝天似的拍在了路面上,好在落差不大,饶是这样,楚河还是觉得有些头晕。 睁眼看去,只见中巴车完全翻了个个,底朝天,车厢内的人七零八落的躺在各个角落内。 楚河看向窗外,恐怖的巨浪裹挟着所有能遇见的东西扑向远处的城区,由于大楼与街道的阻隔,势头正不断缩减,可举目四望,却也是汪洋一片了。 楚河从破碎的窗口爬出,倒吸一口凉气。 本来在右侧车道的中巴车,被冲到了左侧车道,半截车身悬浮在桥面之外。 楚河看着车内呻吟的众人,不管他们听不听得见,大声连声喝道:“谁都别动。” 身体素质最好的尹尚华最想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去搂成景,可刚起身就被外面的声音喝住。 楚河跨过挤在一起的车,走向中巴车车头,车尾的部分都在桥面外,正吱呀作响,眼看着就要失去平衡滑落下去了,70多米的高度,还有奔腾的海水,掉下去就是十死无生了。 楚河此刻正拼命的推开拦路的车,他们都堆满了路面,根本没有给中巴车还多回旋的余地,楚河必须清出一点空间来,把中巴车拖回到桥面上,哪怕一点也好,哪怕坚持一会儿让人钻出来也好。 这时车内的人开始逐渐醒来,尹尚华心急如焚,虽然他不知道楚河不让他们动弹是什么意思,但是出于信任,他连近在咫尺的老婆都没去拉。 可那些刚醒的人却不知道,各个摇头晃脑的想要挣扎坐起。 “都别动!危险!”尹尚华也是不断的大叫着,可毕竟能够迅速清醒的人太少了,乞丐醒转过来,他也听到了尹尚华的叫声,但是下意识的动作还是坐直身子,此刻他的姿势太扭曲了。 下一刻跷跷板一样的中巴车,晃悠了两下,逐渐失去了平衡开始向下滑去。 金属摩擦之声吓坏了所有人,惊叫声再次响起。 歪斜的车身,悬浮的感觉让众人下意识的向下看去,透过车尾的窗口,他们见到了离他们数十米的桥下,那翻滚的浪花还在不停的向城内宣泄。 滑落的车身让所有人惊恐万分,仿佛下一秒他们就会跌进水中。 突然车身猛地一顿,停止了滑落。 众人惊魂未定时,楚河痛苦的声音传来:“你们快从上面车窗内爬出来,快点啊!!!” 闵英国坐的最靠前,听到楚河的声音他立即从身旁的窗户爬出,也只有他这扇窗户还在桥面的位置,紧接着是尹珍熙、宗吉、宗英他们依次被英国从窗口接出,等翻出窗时,他们才发现楚河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车前身的铁架,整条胳膊现在血流如注,另一只手则死死的扣住地面。 浑身赤红的楚河,整个人紧绷成一条线,被车身不断的拉扯着,肌肉绷起,关节处不断出现撕裂的伤口,看上去仿佛血人一样。 “欧巴!”尹珍熙看到这一幕,顾不上捂嘴,就想去帮他拉住车身。 但是楚河的嘴缝中传出的话却是:“离远点!叫所有人离远点!”说完,狰狞的面孔挤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仿佛在说乖,听话! 尹珍熙双眼含泪,目光紧盯着楚河。 尹尚华、成景、朴世前、乞丐也都出来了。 等硕宇把秀安递出来,自己回身去拉最后面的李淑贤时,李淑贤却让他不用管自己,她自己可以。 硕宇也不多废话,身子一矮钻了出去。 李淑贤也是手脚并用,在越来越斜的车厢内快速的爬到窗口,看着尹尚华伸出的手,李淑贤也是伸手就要去抓住。 可这时车身突然一颤,手上没有抓靠物的李淑贤,瞬间跌落,重重的砸在车厢尾部,巨大的落地力让车身又是一个巨幅的下坠,而李淑贤也是半截身子悬出了车外,只有一只手死死的攀在车厢后沿上。 在她绝望的眼神中,车身终于坚持不住了,连带着她砸向桥下奔流的海水中。 这次 终于 结束了! 桥上的人也都惋惜的看着桥下的海水,中巴车连个滚都没有,就直接消失了。 末世中见过太多生离死别的人,只是稍微难受一下,就坐起身来准备重整旗鼓。 可当他们把目光看向车头的位置时,却发现楚河也不见了,而原本楚河身处的位置,尹珍熙跪坐在那里,痛苦的哭泣着。 在她的面前有一个血做的水坑,五指拖拽的痕迹清晰可见。 闵英国连忙上前抱住尹珍熙:“珍熙,珍熙,你怎么了?” 尹珍熙悲切的说道:“楚河欧巴,也被带进去了。” 什么! 那为什么我们都没看见他落水? 尹珍熙痛苦万分:“都怪我,都怪我!欧巴让我离远点,我没听,没想到边上的车里爬出一只丧尸来,我没发现,正要咬到我,欧巴无奈只得腾出一只手击飞了丧尸,可就是这一下车也坚持不住,顿了一下,他来不及再去抓地面,整个人都跳到了车头翘起的位置,两只手把住了车,但还是被带了下去。” 当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车尾的李淑贤,他们没发现在车头的位置还有来不及撒手的楚河,也被巨大的拉扯力拽了下去 楚河被拽进水里,感念道:“这下完犊子了,不知道主角团存活,自己身死任务还能不能完成,系统,你终于得偿所愿玩死了我一次,噢,不对,是两次。” 想到这里,紧绷的神经猛然间放松下去,浑身满血,脱力,肌肉撕裂,关节损伤,连番的打击终于击倒了他,他第一次昏迷了。 “也不知道,会被扣哪项技能,千万别是被动技就行” 第127章 安全屋 楚河醒来时,发现他并没有躺在自己舒服的小床上,而是一张冰冷的木桌上。 鼻尖闻到的是浓郁的血气。 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撕裂的疼痛传来,疼的他龇牙咧嘴的,但还是硬挺着从木桌上坐起,四周打量着。 这应该是一家餐厅,除了自己身处的位置,其他地方都非常干净整洁,十几张桌椅,台,考究的水晶吊灯,木制的内饰。 透过身后的窗户向外看去,被海水冲刷过的街道异常杂乱,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海水冲了出来,挤在一起,街面上倒地的丧尸不少,大都是一动不动的,也有几个零星晃悠的。 无情的海啸洗净了城市,也冲出了积攒许久的陈年腌臜。 自己应该是在二楼的位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这里的。 正想着,一旁的拐角处,闪出一个人,看到坐起的楚河,那人顿时愣住了,瞪大的双眼跟楚河对视了片刻,白花花的快闪瞎楚河了。 “呀”的一声,李淑贤抱着身子缩回了拐角处。 楚河揉揉鼻子,身材还挺好。 过了没一会儿,李淑贤裹着一条格子花布走了出来,看样子是桌布一样的东西,只不过被她死死的系在身上,还用一条绳子捆在了腰间,那形象就如同一名阿拉伯人一样,十分滑稽。 看着李淑贤走近,俩人面面相觑,仿佛想起了刚才的尴尬,又都想说点什么,可都盼着对方先开口。 看着李淑贤越来越红,越来越不自然的表情,楚河咳了两声:“我怎么到这里了。” 李淑贤侧了侧身,看着外面,轻声道:“你跟着车一起跌到了水里,紧接着就昏迷了,正巧落在我身边,我一时没来得及被你抱了个满怀,也挣扎不开,也就认命了,随着水一个劲儿的飘,都快没气了没想到运气挺好,被冲到了这间餐厅的楼顶,被几只渔网拦住了。 也不知道餐厅哪来的渔网,紧接着海水就褪去了,我把你从渔网上拽下来,楼顶的铁门一拉就开了,咱俩就活了下来。” “这么简单?”楚河不可思议。 李淑贤认真的点点头:“就在这么简单。” “那你为什么”楚河若有所指的指着李淑贤的身子。 李淑贤俏脸更红了,低声说道:“海水弄的身上十分不舒服,我去试了一下,这家餐厅还有储备水,我就顺手洗了个澡。” “那你衣服呢,怎么那样就出来了?”楚河异样的眼神让李淑贤十分不舒服。 别过脸冷冷的说道:“我的衣服在你身上。” “我身上?”楚河诧异的低下头,自己身上哪有什么衣服,自己原本的衣服也被扒光了,除了内裤之外,就剩浑身缠的一条一条的东西。 李淑贤语气更冷:“你伤的不轻,浑身冒血,我在楼顶的时候没有办法,再不给你止血,你就要流血过多死去了,只好把我身上的衣服都撕烂了,做成布条给你包扎上了,没想到你好的这么快,简直就是奇迹。”说完李淑贤眼里蓄满了泪水,身子一转,又消失在拐角处。 楚河摸摸自己的身体,就这刚刚一会儿,之前还撕裂疼痛来着,此时感觉除了几处扭伤挫伤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多少不适,不过身上的布条下都是红色的血迹,估计李淑贤说的没错。 不过她哭什么呢? 我又没把你怎么样。 查看了一下自己身子,发现原本崩裂的伤口此刻都已经快要愈合好了,虽然还有些撕裂之痛的存在,但也已经行动自如了,基因锁所带来的恢复力果然逆天。 楚河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布条,在餐厅内游逛起来。 走进李淑贤消失的拐角处,发现那是餐厅的布草间,楚河想了想也走了进去,在李淑贤的惊呼下,自顾自的暴力拉开一扇衣柜门,发现里面是一套女式衣服,于是去拉下一扇。 女式的。 还是女式的。 怎么都是女式的。 楚河无奈了,在李淑贤面前扭了半天的屁股,自己一件衣服都没找到,反而跟他身后捡拾衣服的李淑贤都已经开始挑拣搭配上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是女士更衣室,男士的不在这里?”李淑贤好整以暇的穿戴好,还从衣柜中摸出了一瓶面乳,满意的抹在脸上,照着镜子说道。 楚河的手已经按在最后一个衣柜门上了,被李淑贤说的呆立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泄愤似的把衣柜门一把拽飞,看都没看里面的东西,扭头就走出了房间。 背后传来窃窃的娇笑,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她早就知道,就在一边看他笑话。 果然走出房间,对面还有一间同样的屋子,屋内传出的汗臭味与臭脚丫的味道让楚河坚信对面是一间男更衣室。 撇撇嘴走近,楚河并没有急于去找衣服,而是走进淋浴间,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全身崩裂后仅仅不到半天的时间自己就醒转过来,并且伤口都已经愈合了,也难怪之前李淑贤看到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惊讶。 而且重伤过后的愈合,让楚河感觉骨头中又生出了几分力气,比之前感觉还要强了不少,难道还存在破而后立的事情? 扯开几个柜子,找了一身合体的休闲服,楚河转身走进了厨房,好不容易撞到了系统安排的“安全屋”,还不得抓紧补充补充能量啊。 就这环境,就这窗户,就这建筑材料,能毫发无损的抵挡住海啸,室内整洁,丧尸的痕迹更是一点也没有,没有鬼才怪呢。 已经习惯系统存在搞事的楚河,果然找了冰柜中还未腐烂的食物,打开天然气罐,蓝色的火苗跳动起来,埋头处理起来,真跟平日里一样,刀好用,锅好用,食材也新鲜,水果罐头,肉罐头更是齐全,调料等东西也是十分齐备。 棒国嘛,腌肉最多了,铁板烧红,洋葱、迷迭香、黑胡椒一撒,简单的烤肉盘就做好了,掏出玉米罐头,扔到的汤锅中,玉米浓汤也放到了餐车上,炒个青菜,水果罐头也拆开归置到盘中,顺手雕了个萝卜花。 当李淑贤看到精致且香气扑鼻的食物时,那震惊的眼神比看到海啸时还要颤抖的厉害。 从台中掏出一瓶红酒,也没询问李淑贤的意思,就给她倒了一杯后,然后自己美美的喝了一口,举起筷子,楚河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李淑贤犹豫了一下,也慢慢的夹到自己面前的小碗中,慢慢的咀嚼起来。 在这刚被海啸侵袭的城市中,在这刚被丧尸灭亡的土地上,俩人仿佛外面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相对而坐,默默地吃着可口的菜肴,喝着舒服暖胃的浓汤,品尝着味道醇厚的红酒,一切一切都如同盛世一样。 可他们脚下还有游荡的丧尸,四处都是被海水冲毁的房屋,车辆的警报声也此起彼伏的叫喊着,吸引着丧尸也不断嘶吼着,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还依稀能听到幸存者凄厉的求救声,转瞬间就被丧尸覆盖了。 李淑贤仅仅吃了一半,就放下了碗筷,端着红酒杯,摇晃着看着外面。 曾经繁华的釜山城已变成了人间鬼域,过去的车水马龙不复存在,人来人往的盛世也已覆灭,整个棒国不止是李淑贤,人人或许都在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楚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远处的海云台大厦依旧矗立在那里,笑着说道:“别看了,这个时候他们肯定早就都走了。” 李淑贤摇摇头:“我本该住在海云台大厦中的,就在最顶层的套房,最豪华最贵的那一间,丧尸爆发时,我在列车上,那一天正好是我的新行之日,我不想住在夫家,所以就自己订了这间房子,没想到” “新行?什么意思?”楚河问道。 李淑贤抹掉眼角的泪水,淡淡的说道:“在棒国,女方家举办完婚礼仪式后,三天后就要踏上回夫家的路,这叫做新行,也叫做于归。” 楚河突然明白了之前李淑贤为什么会哭了,之前在火车头上,为了她的丈夫,楚河也让她撕了一次衣服,没想到世事轮转,她又为了自己把身上的衣服撕了。 想到这里,楚河看向李淑贤的眼光不由的变得柔和起来。 “这么说,你刚结婚?” 李淑贤惨笑道:“是啊,刚结婚,连同房都没来得及,就碰上这种事情,太可悲了。” 也不知李淑贤是可悲自己的婚姻,还是可悲自己的命运。 说完这句话,李淑贤又沉默下去,俩人好像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最起码没有之前的两看生厌了。 慢条斯理的吃完饭,酒只喝了一半就再也喝不下去了,俩人就这样靠在餐桌边,时而低头,时而相互对看,时而看向远方。 太阳渐渐西落,楚河正在翻看自己的任务记录,看来主角团安然无恙,任务还在进行中,可自己已经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如果他们能按照自己之前商定好的路线的话,两天就可以步行到郊外的军事基地。 没有了自己也无关紧要,尹尚华与硕宇他们也能很好的面对丧尸了,只要他们不遇上什么突发事情,安全到达应该还是可以的 不过楚河已经听天由命了,自己该做的努力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但是杂鱼团那边又死了两个,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现在的进度变成了,14\/20。 又损失了1点 看看身边的李淑贤,这也算半点没想到最后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居然是她。 等等,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在楚河瞪大的双眼中,李淑贤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露出白皙的身躯,由于酒精的作用,身体上浮现出淡淡的玫红色,煞是好看。 可,你脱的这么干净 这时李淑贤背过身去,低下头,双手合在胸前,不敢直视楚河,口中的话或娇羞或坚定:“我不想就这样离去,如果末世我注定逃不过去,请你要了我。” 楚河顿时口干舌燥,脑子里全是问号,这是闹什么,前一刻还互不理睬,这一会儿咋玩上献身了,而且听她的意思只想痛快一场,并不想求什么。 “你喝多了?”楚河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 李淑贤身躯一颤,慢慢的蹲下身子,蜷成一团,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想在这个世间留下遗憾。” 我靠! 系统发福利啊。 这么狗血的剧情怎么会出现呢,而且还是个富家千金,她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玩过?听她的意思还是个完璧?怎么可能啊。 可福利发到手了 并不是正人君子的楚河放下酒杯,走到李淑贤身边,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弯腰伏下身子,把她颤抖的身躯拦腰抱起,她极力遮挡的也显露在楚河面前。 可楚河只是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眼。 她的身子是颤抖的,嘴唇是颤抖的,可眼神是坚定的。 整个过程十分枯燥且无趣。 末了楚河看着李淑贤不适的样子,心中一时不忍,草草就结束了。 抚摸着李淑贤还有些颤抖的身躯,楚河伸出双手想要安抚她,可被李淑贤伸手推开,然后撑着颤抖的双腿站起身来,可李淑贤还是强撑着身体走进了女士更衣间,一阵水声过后,再也没有出来。 仔细聆听,耳边听到李淑贤渐缓的呼吸声,楚河放下心来,他真怕这个蠢女人做傻事,看样子是睡着了。 得了福利的楚河本该身心愉悦,但他却反而觉得更堵了,郁闷的他又从酒柜中抽出一只白酒,干喝起来,猛然间一口喝了大半瓶后才发觉,就千杯不醉的技能,真的就喝什么都一样,还不如不喝。 扔掉酒瓶,又从台中捡出一盒烟,刚点上,又是那糟烂的味道。 呸!晦气! 楚河合手把烟扫到了一边,人生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这个女人坏我道心! 第128章 有病的人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金色的光芒撒在李淑贤的脸上,显得那么的圣洁美丽,李淑贤还躺在床上休息,连日的疲劳让她十分珍惜这难得的休息机会,而且这个屋子是这么安全,身边也有让她心安的人。 正想翻身继续睡去,李淑贤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捂住。 下意识惊醒的她就要挣扎,但是睁眼看去,只见楚河一脸严肃的贴近自己,手上的力气丝毫没松。 李淑贤大眼圆瞪,盯着楚河示意他松手,可楚河伸出另一只手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安静,然后又指了指耳朵。 李淑贤见状静心聆听,红润的脸上顿时泛白,她听到了无数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仿佛就在脚下,就在隔壁,就在身旁。 李淑贤眨眨眼睛示意自己明白了,楚河才松开手。 嘴边贴在李淑贤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让她不由的缩了缩脖子:“悄悄的把鞋子穿好,跟我去房顶。” 对于楚河命令式的语气,李淑贤已经不觉反感了,言听计从的立即行动起来。 原来楚河郁闷了半宿,清早时一不留神打了个瞌睡,没想到就那一会儿,地图刷新了,抬头看去,原本凌乱的街道,已经布满了丧尸,放眼望去,看不到边。 耳朵微动,楚河又悄悄的走到楼梯口向下看去,他奶奶的,连一楼大厅里也刷满了,要不是天还没有大亮,估计那群丧尸就冲到二楼了。 正想着,一抹阳光从窗口照进,楚河来不及多想,第一反应就是去叫醒李淑贤,要抓紧逃命了,毕竟也是自己的女人了。 穿好鞋的李淑贤悄悄的跟在楚河身后,踩着楼梯向房顶走去,可吱呀作响的顶门还是出卖了他们,霎那间所有待机状态中的丧尸瞬间被激活,一股脑的冲向屋顶。 回身关好顶门,李淑贤已经绝望了,她也看到四周密不透风的丧尸群了,她想不出自己还能怎么逃出生天。 身后的铁门被撞得哐哐直响,铁门合页处也不断的松动着,看样子挡不了多久。 李淑贤看向蹲在地上的楚河,绝望的问道:“咱们该怎么办?” 楚河跺了跺脚,试试自己系的鞋带紧不紧。 然后在李淑贤身前背对着微俯身子,双手还向后抓了抓,示意她跳上来。 李淑贤看着他坚实的后背,轻咬嘴唇:“这是干什么?” 楚河扭头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快点上来,铁门马上顶不住了。” 李淑贤只好慢慢的俯身上去,没想到楚河抓住她的大腿猛地向上一颠,李淑贤不由的惊呼一下,自己窜的好高。 正在这时身后的铁门被应声撞开,数不尽的丧尸喷涌而出,嘶吼的扑向二人。 “搂紧了,我要带你飞咯!” 李淑贤听完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原本静止的画面,突然变得模糊起来,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自己眼前的场景仿佛在快进一样。 李淑贤没准备好,被巨力冲击得手来不及抱紧就要脱落下去,双腿也有些发软。 但下一刻,自己腿又被一双大手牢牢的捂住,身体又重新贴靠上去,这下李淑贤终于可以有机会抱紧他了,不止胳膊,双腿也死死的缠在他的腰间,身体紧紧贴靠在一起。 脱离了大团队的楚河此刻如鱼得水一般,可以撒欢似的放开手脚了,哪怕身后背着一个人,也不影响他的发挥,助跑之下,10多米的距离脚下稍微发力,就能从这一间房顶跳到另一间。 如履平地般的行进让李淑贤从害怕变成了震惊,自己身下这个男人还是人吗? 要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近,楚河这一路只要不是太离谱的高度,都能轻松跳过,很快大半个城市就这样被他跳过,密密麻麻的丧尸群也逐渐失去了踪迹。 瞅准时机,楚河跳到了一处宽大的停车场中,停下了脚步,放下李淑贤时,他的后背已经被浸湿,楚河早已观察好,这处停车场连一个丧尸都没有,安全的很。 随便扯开一辆敞篷车的棚顶,楚河就这样大咧咧的躺在真皮座椅上休息。 对着一边的李淑贤说道:“你也休息一下,别乱动,万一警报器响了,咱们又没空休息了。” 李淑贤摇摇头:“我不累。” 然后四处观察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说了一句稍等我一下,就颠颠的跑去了。 在楚河的视线内,李淑贤跑进了保安岗亭,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盒子来,撒在地面上,是一堆钥匙,李淑贤抓起钥匙依次按动着,不一会儿,离楚河不远的一辆现代亮起了灯,然后又是一辆雪佛兰,紧接着又是三四辆车。 李淑贤小跑的走到已经解锁的车边,打开后备箱翻找起来。 等她走回时,已经有三条烟,一箱矿泉水,还有好几种各色食物摆在楚河面前。 李淑贤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东西摆在平地上,自顾自的打开食物包装吃了起来。 傲娇的一批! 楚河挑挑眉,这个女人有意思,看她样子就是那种不愿欠债的人。 楚河也是不矫情,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抓过地上的食物啃食起来,对于那三条烟他是连看都不看,棒子的烟,狗都不抽! 一边吃一边问道:“你们棒国人心都这么大吗?” 李淑贤认真的吃着东西,并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回道:“你是说钥匙?” “嗯,在我们国家,车钥匙可是非常私人的物品,除了至亲之外没人可以拿到手的。” “在我这边,有些公司为了精简员工,不会聘用行政管理人员,所以原本由行政人员控制的车辆,就转由停车场管理员负责了。” “噢?你原本的公司也是这样的?”楚河问道。 “我公司很大,该有的都有,我说的是社会普遍存在的现象。” “你公司这么大,为什么还要坐火车,飞机不更好吗?”楚河有意的问道。 李淑贤抬起脑袋,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我丈夫晕机。” “看来你很爱他咯?”楚河丝毫没有在意李淑贤复杂的眼神。 李淑贤狠狠咬了一下嘴唇,面前这个混蛋太讨厌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新行时如果出现矛盾,这个人会一辈子不幸福的,这是我们这边的习俗。” 说完顿了顿,李淑贤认真的看着楚河:“昨晚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是我自愿的,我的人生总归是我做主,我不亏欠你,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是不想留有遗憾罢了。” 楚河默默的看着李淑贤,从上到下打量着,眼神十分具有侵略性的不断扫视着她的身躯,从微笑,变成了平静,从平静变成了狰狞。 忽然间,楚河站起身来,扫开地上的瓶瓶罐罐,抓起李淑贤的双手向上一揪,在李淑贤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欺身压了过来,把她牢牢的摁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李淑贤不顾一切的扭动着身躯,低声斥道:“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楚河的脸逐渐贴了过来,与李淑贤贴的很近,连他的鼻息都清晰可闻。 “你可能没搞明白一件事情,有些东西不是你愿不愿意就可以过去的,而是我愿不愿意!”楚河腾出一只手,歘的撕掉了李淑贤胸前的衣服,纯棉材质的衬衫是那么易碎,在楚河手中犹如薄纸一般。 一边撕,楚河冰冷的话语一边在李淑贤耳边炸起:“你以为你还有尊严吗?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为所欲为的李淑贤吗?真理终究掌握在绝对力量手中,告诉你! 在末世! 我既强权!” 李淑贤瞳孔放大,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这个男人怎么敢的,他怎么敢强迫她? 可空荡荡的前襟提醒着她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明明昨晚这个男人那么温柔,那么体贴。 刚才跳跃间也十分照顾自己的。 怎么会,为什么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在正常不过的话,就让他做出这种行径。 可当裤子也被强行扯下时,李淑贤已经没脑子去琢磨这些事情了,她开始从小声呵斥,言辞逐渐激烈起来。 李淑贤不顾一切的开始拍打起面前的男人。 慢慢的,李淑贤身体出现了异样的感觉,这是种耻辱,李淑贤开始谩骂起来,而楚河并没有制止她,反而任她放肆。 远处也传来的嘶吼声,停车场四周也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丧尸群终于被李淑贤的叫喊吸引来了。 可楚河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不止是他,连李淑贤也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近了越来越近了,在李淑贤侧看的视线中,丧尸群已经出现在他们这一层了,丧尸推搡间,停车场内的警报声四起,越来越多的丧尸出现了。 看着已经距离他们不到10米丧尸,李淑贤露出变态的笑容,她死死的搂住楚河,张开大嘴咬住楚河肩膀上健硕的肌肉,指甲也极力的向楚河的后背抠去。 俩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要把彼此的身体揉进到一起。 楚河抱着她不断的飞跃着,不断翻越着楼宇之间,时而会停,等丧尸逼近时再次跳起。 他们就以这种奇怪的姿势纵横在街道中,楼宇间,商店、医院、停车场、校园、教堂甚至某对新婚夫妇的婚床。 渐渐地,李淑贤病态的叫声,变成了求饶声。 可楚河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的心软。 如果釜山城内还有幸存者,如果有幸看到这一幕,他们会发现两个赤身男女正不顾一切飞翔在楼宇之间,做着让人面红耳赤瞠目结舌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飞跃了多远。 砰的一声。 楚河抱着李淑贤,背身撞进了一间大楼内,碎裂的玻璃并没有扎破楚河的身体,反而是李淑贤白皙的大腿上多了几处伤口,鲜血顿时溢了出来。 楚河就这样抱着她踹开面前的房门,跑进了走廊中,这样是一间酒店的二层,楚河丝毫不停歇,顺着消防通道向高层跑去。 等走到10几层时,撞开消防门,随便找了一个房间踹开,走进。 然后把怀中已经昏迷的李淑贤缓缓的放到床上。 丝毫没有去管走廊内扑出来的丧尸,楚河回身拉过一边的沙发衣柜,把大门挡住。 然后扭头看向歪在床上的李淑贤。 白色的床单,鲜红的血液。 四肢自然的张开,满身的污秽与披散开来的长发。 樱红的嘴唇泛着乌青微微张开,双目之间的泪痕清晰可见。 指间的淤血把整张手染的异常狰狞。 面前的一幕刺动着楚河的心房。 长叹一声,楚河撕扯着床单给李淑贤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然后走进卫生间,酒店内已经没有供水了,无法洗澡。 简单了擦了擦,楚河拿着白毛巾坐到李淑贤身旁,把她污泞的身躯翻转过来,她的后背已经惨不忍睹。 砂石水泥磨破的伤痕布满整个后背,有些已经被赃物堵死,有些还渗着鲜血。 “你说你好好的,挑衅我干嘛呢,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简单擦拭后,楚河拎起一边的木椅,重重的摔在地上,巨大的碎裂声,让床上昏迷的女人不由的一颤。 从碎木堆中楚河捡起一根合适的棍子,走出了房间。 门外聚集的丧尸并不多,几棍子就被敲碎了脑袋。 楚河开始一间一间屋子寻找,等寻遍了两个楼层,才找到了几十瓶矿泉水,跟一个急救箱。 等给李淑贤清理完毕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昨天被捆成木乃伊的是他,今天换成了李淑贤 李淑贤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耀眼的阳光透过纱窗洒到床上,浑身剧烈的痛感,让刚刚起身的她又被狠狠地拽回了床上。 原来我没死啊。 李淑贤想起了昨天的疯狂,一整日的疯狂,还有那仿佛无止境的快感与疼痛。 那个人仿佛真的在讨伐她,非常残暴的讨伐她。 李淑贤感觉整个身体仿佛都不属于自己了,除了痛,没别的。 第129章 一条蠢狗 魔鬼的声音再次响起:“醒了?醒了就起来吃饭恢复恢复,恢复好了,我们再继续。” 听到继续两字,李淑贤下意识的缩了缩双脚,尽量蜷缩身体,痛,太痛了,她只好放开身子,不敢继续蜷缩了。 李淑贤不敢睁开眼睛,她怕看到魔鬼的脸庞。 啪嗒一声,香烟被点起的声音,楚河淡淡的说道:“女人可以自强,可以自立,但不要太自不量力,以卵击石最后害得还是自己,我从始至终没有针对过你,可我的修养,不是你得寸进尺的理由。” 李淑贤想要反驳,却在潜意识里回忆起之前的伤痛,恐惧感让她汗毛直立,身后坐着抽烟的男人,仿佛像是只饿狼一样,紧盯着自己,自己再有忤逆之意,她毫不怀疑那头猛兽会继续蹂躏自己。 李淑贤只好微微的摇摇头,紧接着又点点头。 身后的男人动了,李淑贤又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努力蜷缩着自己,连疼痛都忽略了。 楚河坐到她身边,伸出手搂住她光滑的肩膀,把她扶起掰正身体,从后面拿过一瓶水,递到她嘴边,李淑贤想要自己伸手去抓瓶子,可后背传来的疼痛让她的手臂颓然的跌落,只得怯懦的微微的抬头,小口的喝着喂到嘴边的水。 等喝的差不多了,楚河又递过来一只卤鸡蛋,这是他抽空下楼逛了一趟超市,顺手抓来的。 一口水,一口鸡蛋,李淑贤就这样歪在楚河怀中慢慢的吃着,顺从的被他喂食,之前的桀骜不驯已然不见。 等见她吃的差不多了,楚河把她剩余的食物一口塞到了自己嘴中,拍拍手站了起来,对着倒在床上的李淑贤说道:“你先休息。” 说着转身就向门走去,落日余晖将楚河的影子拉的很长,李淑贤想要伸手抓住,却抬不起臂膀,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房门终究是被重重的关上,听着外面沙发拉动的声音,应该是被从外堵上了,李淑贤扭头看着窗外的落日,惨淡一笑,最终还是被强权压弯了脊梁。 李淑贤这一休养就休养了足足5天才恢复了个大概。 至少生活能自理了,只不过就是行动不怎么方便。 距离任务结束也只有一周了。 楚河决定今天就出发,系统给的缓冲时间已经很让楚河知足了,再待下去,楚河怕主角团那边生变。 至于目的地嘛,楚河向着天空挥手,从头顶飞过的运输直升机依旧没有理他。 看着直升机消失的方向,估计幸存者都在那边。 不然不可能每天都有一架从头顶飞过,也不可能每一次都不停下去接他们。 太刻意了。 半点空子也不给钻啊,真就活过30天的任务,一点折扣都没有。 李淑贤顺从的附在楚河的后背上,任凭绳子把他们两人绑的紧紧的。 看准方向,楚河又开始跃进似的奔跑了。 釜山军事基地,在一处大山的背面,就在大海边上。 一路飞驰,楚河跟李淑贤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看到楚河突然停下了脚步,被卸下的李淑贤问道:“为什么不前进了。” 楚河指着前方的密林:“你去打个招呼,那边的树上有个暗哨,别让人把咱们击毙了。” 李淑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出于信服还是走到树林边上呼喊了两句。 李淑贤的目光还在努力向密林深处探视着,突然头顶传来生硬的话语:“从左侧走,按照红色箭头的指示方向。” 李淑贤吓了一大跳,抬头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这时身后的楚河走近,拍了拍她的屁股:“不用看了,走,特种兵要是这么能让你轻易发现就怪了。” 两人一头钻进了树林,果然看到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个红色箭头被标记在树上,指引着方向。 而楚河也听到身后士兵冲着对讲机说话的声音,不过这次不是生硬磕巴的普通话了,变成了正宗的流利的普通话。 国语版果然强大。 低矮的山头很快就翻过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极为宽敞的基地。 从山脚的位置到基地边缘有几十米的乱石区,而基地边缘有高高的两道铁丝网,稍远点有混凝土制的低矮墙体,再稍远点,就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各种各样的的人,有列队巡逻的大兵,有西装革履交谈的绅士,有身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 基地里的防御力量简直武装到了牙齿,混凝土墙横着一排重机枪,后面略高的工事上还有迫击炮,基地深处坦克、装甲车、作战步兵车、武装直升机、运输直升机一应俱全,靠近港口的海中赫然停着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舰,在大海的深处,整只舰队都停在海中。 见到这一幕,身边的李淑贤吓傻了,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有这种力量不去救我们!” 看着她求知茫然的眼神,楚河嗤笑道:“你以为你们棒国有多么重要吗?你们把自己作死了,他们更乐见其成,瞅见那群科学家身边的笼子吗,里面都是丧尸,还有被感染的动物,这都是他们这几天搜集来的,你们棒国已经变成了试验场,全人类都非常感兴趣的试验场,从丧尸病毒爆发的那一刻,你们棒国人就不是人了。” 说完带头向山下走去,他已经看见铁网前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两名身着隔离服的人迎向他们,而在他们身后几米远的地方,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大兵,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枪口略低,那警戒的架势,但凡楚河二人有异动,下一刻肯定会被打成筛子。 跟在之前的军事营地一样的待遇,他俩又一次被扒光光了,不同的是这次没有性别的区分,从上到下的被细细检查了一遍,才准许进入基地,全程都有2柄步枪指着他们。 走进基地,他们并没有深入,反而被几名士兵押送到基地侧面的一处营房处,营房地处一处洼地,扑面而来的恶臭让楚河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放眼望去,破烂不堪的营地到处都是简陋的帐篷,还有衣衫褴褛的棒国人,没有一个白人的存在。 在士兵的大声呼喝下,营地内小跑过来几名男人,每一个人左臂上都缠着红色的布条,为首的是一名年轻人的模样,白皙的脸庞,双眼明亮,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笔挺的蓝色制服在一群白衣隔离服的人群中显得那么明显突兀,男人点头哈腰的对着士兵问好,看都没看楚河两人一眼,反而一个劲儿的鞠躬,恭送着士兵离去。 等士兵走远后,中年人才直起身子,先是看了一眼楚河,满意的点点头,又略带深意的打量了一番李淑贤,赤裸裸的眼神让李淑贤不由的把身体藏在楚河背后。 年轻人淡淡的说道:“在这里,守规矩就好,唯一的规矩就是听我的安排,你们可以叫我金主任。” 年轻的金主任转身缓步向着营地内走去,边走边说:“禁止大声喧哗,禁止打架,禁止随意走动,吃饭喝水都是有固定时间的,上厕所也要跟保安队申请,你们的活动区域只限你们的帐篷,听明白了没有?” 楚河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四下观望寻找着。 而李淑贤第一时间发现金主任不悦的神情,连忙应道:“明白了,明白了。” 金主任见她态度不错,又略有深意的对着楚河说道:“你想不想加入保安队,吃喝是普通人的1倍。” 楚河闻言这才扭过头看向他,睨视的态度让金主任不由的一滞,但不知为何本该生气的他,又沉声说道:“放心待遇非常好的,包括你的妻子也能享受很好的安排。” 楚河轻笑一声,正想回答,没想到人群后突然一人高呼道:“金主任,不可,这人是华国人,之前还残害过咱们的同胞。”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声音来源,从人群后走出一人,居然是楚河的老熟人李健榕,他胳膊上也有红色布条。 李健榕愤恨的走到金主任面前,微鞠一躬,然后指着楚河的鼻子喝道:“金主任,就是他,之前对于幸存者的求救置若罔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还私藏物资食物,不分于他人,最后他因为逃命,把丧尸引来,害了海洋大学内的几十名学生的性命,要不是我们发送无线电讯号,直升机及时来救我们,恐怕我们这剩下的人也活不了,金主任,像他这种人应该现在就地格杀了。” 李健榕的一番话让所有人看向楚河的眼神都变得异样起来。 金主任也是微眯双眼:“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放屁!”一声娇喝从一旁传来。 “他颠倒黑白,欧巴不是这种人,他救了我们所有人,那几十名学生是因为你们肆意妄为居然在末世开派对引来的,跟欧巴有什么关系。” 看着横在身前张开双手的尹珍熙,楚河倍感欣慰,伸出大手轻轻的按在她的头顶,尹珍熙扭过来的脸庞已经蓄满了泪水,下一刻激动的扑进他的怀中,哭泣道:“欧巴,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太好了,你还活着。” 楚河柔声说道:“我可是超人啊,超人哪有这么容易死。” 尹珍熙徒自在那里哭泣:“那天吓坏我了,要不是我,要不是我” “你说的就是真的吗?我还有20几名人证呢,各个都可以证明当初就是他引爆的大巴车把丧尸都引进来的,就是他害了这么多年轻的生命,你跟他就是一伙的,金主任不要听她的胡言乱语,这种犯了花痴的人,她说的话根本不可信。”李健榕生硬的打断了尹珍熙的话。 “那我没犯花痴,我的话可不可信?”苍老的声音传来,抬头看去,只见宗吉老人走在前面,宗英、硕宇、秀安、尹尚华等人也皆跟在她的身后,而尹尚华的胳膊上也带着红色的布条。 看着主角团完好无损,楚河心情大好,挥臂一下把眼前挡路的人扫到一边,李健榕更是被他推到地上。 楚河迎上前去,第一个就把扑向他的秀安抱起,下一刻他就被激动的主角团围住了,大家纷纷聚在一起关切的询问着,欢喜之意溢于言表。 李淑贤也与尹珍熙凑了过来,大家围成一团,叙述着分别后的过往。 李淑贤这边则是表示,她与楚河被水冲走后一直在养伤,最近才能行动自如前来与他们汇合。 而主角团那边的遭遇也简单,楚河被海水冲走后,他们沿着公路走了还不到10分钟,一架运输直升机就停在了他们身前,把他们接到了这边,虽然吃住简陋,但胜在安全。 楚河他们这边气氛热情洋溢,可身后站定的众人怒气正不停的攀爬飙升,特别是李健榕被楚河轻扫在地,颜面大跌,气急败坏的对着金主任控诉道:“金主任,您也看到了,这人是多么的野蛮,多么的不服管教,之前在一起时就是说一不二,霸道至极,但凡有逆反他的,轻则打骂,重则扔出去送死,快点处死他。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抓紧制住他。”李健榕一边在金主任耳边大声说着话,一边还指着一边的人让他们出手抓人。 可金主任却是脸色异常难看,他虽然非常生气,对于楚河的无理之举也恨不得立即给他点颜色看看,可一旁的李健榕却让他更加气愤,这家伙有点分不清大小王了,之前在警局这人对自己的上位就阴阳怪气的,口服心不服的,还时不时的拉拢人跟他作对,没想到到了末世还是这种成色。 自从李健榕到了营地后,就耐不住性子开始上蹿下跳的,金主任看他之前同事一场的份上给他了一个副队长的职位,没想到这家伙变本加厉,不光把那群学生组织起来,最近又开始往保安团里伸爪子。 他想干什么自己能不知道? 这条蠢狗! 第130章 牢笼 金主任没发话,那群人根本不会听李健榕的,只是悄悄的围住楚河,等待着金主任的命令。 察觉到自己被围了,楚河转过身来,无视边上的小弟,上前两步走到金主任面前,淡淡的说道:“这边这条疯狗我不愿理他,我只想安生待着,你们别来招惹我,我也不会生事,就这么简单,如果不信,尹尚华!” 揽着成景的尹尚华走了过来。 楚河凑在金主任耳边悄悄说道:“有什么问题,你问他,我是什么人,他们最清楚,如果真不能和平共处,就划出个道来,我离开也行,或者咱们手底下见真章的碰碰也行,还有,你口袋中的枪就不要拿出来了,你真的没我快,不信你可以问问那条疯狗。” 金主任手指微颤,没人知道他有一把枪,所有人进入营地时都会被收缴所有的物品,但是他暗地里透漏给一名美军大兵他们警局收缴的赃款所在位置,大兵回来时不止带回来几十万的美金赃款,也暗地里塞给了他一把迷你手枪。 平日里,金主任的手一直都插在袋中,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在耍帅,或者生活习惯,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他的砝码,他拥有统治权的本钱。 此刻被楚河暗地里点出,他恨不得下一刻就毙了他,但是金主任身居高位的城府让他冷静下来,眼神急转。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你跟你的朋友住到一起,凡事都按规矩来。”说完转身离去,连尹尚华都没叫上。 而李健榕也是神情急变,顾不上楚河,脸色苍白的追了上去。 却不知在难民营里有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这边,在楚河发现前,又急忙低下了头。 楚河扫视了一圈,感觉这处难民营仿佛对自己并不友好,处处透露着诡异之气。 但是脚下的秀安又伸出小手,楚河俯身把她轻轻的抱起,跟着几人走向他们的帐篷。 难民营的人都是按到达的先后次序来安排帐篷的,等楚河跟着他们走到帐篷边上时,意外的发现之前那些流落的属性点居然都在。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楚河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只需要把这两间帐篷的人护好了,又是一处丰收的世界。 而另一边曾经背叛过他的人,也面色复杂的看着楚河的到来,有躲避视线的,有勉强点头问好的,也有眼神复杂沉默不语的。 走进帐篷,看了看,还算不错,不是那么脏乱差,一旁的尹尚华说道:“基地里的士兵每天不间断的拉回物资,大部分我看着是能源物资,但也有很多食物饮用水的发给这边,相对于别的,吃食上面反而很好,每人每餐甚至还能有剩余。” 闵英国也凑了过来:“哥,就是有一点很奇怪,那边对于我们的要求,除了不能乱跑之外,别的什么限制都没有,现在的规矩也都是那位金主任后来定下的,连食物这两天都开始被金主任那群人限量供应了。” 楚河略有所思,想了片刻问道:“尹尚华,老美那边人是一个什么状态?” 尹尚华想了想:“也没有别的,该吃吃该喝喝,除了宵禁,噪音管制之外,大部分时间都跟正常人没啥区别,不过就是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越来越多了。” 点点头,楚河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总觉得这处难民营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但又想不出什么,索性放下心神,跟他们闲谈起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 楚河住进来的第一天,基地那边突然传来了命令,让难民营的人轮流去驻守铁丝网,全副武装的去击杀靠近基地的丧尸,强制性的。 一身装备极为整齐,从头盔到厚实的手套,还有坚实的外衣,还有锋利的刺刀,他们只需隔着铁丝网,挨个捅靠近的丧尸就行,跟之前楚河安排的击杀方式一模一样,见没有太大危险,棒国人反而非常乐意去做这些事情,争先恐后去申请,毕竟奖励一份盒饭呢。 很快轮班就开始了,每一个参与击杀的人都会有一份丰富的奖励在他们归来的路上发到他们手中。 见对自己毫无影响,楚河也没有多去管这些事情,反正有积极分子的存在,轮也轮不到他。 直到任务还剩4天的时候。 叮!额外奖励进度13\/20。 悠闲躺平的楚河,猛然间坐起。 怎么会突然死人?还是死的任务目标。 楚河抬头去看,刚在外履行完任务的乞丐一瘸一拐的钻进帐篷,见楚河坐起,还笑呵呵的把手中刚得的罐头奖励递给了他,示意楚河不要客气。 但是楚河拧紧眉头,问道:“你们去杀丧尸有危险吗?” 乞丐想都没想,就摇摇头:“哪有什么危险,丧尸隔着一个铁丝网呢,根本够不到我们。” “那你们人有没有少?”楚河追问道。 乞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看了看四周:“这不都在这里嘛,没少啊。” 楚河追问道:“我的意思是,难民营中有没有少人?” 乞丐在那里回忆,而一边的硕宇开口说道:“有少的,不过那些都是受过伤的,有疾病的,被基地那边叫走去治疗了。” “没回来过?” “嗯,没见有回来的,不过听说是un那边的人带走的,据说是红十字会安排的人道救助,直接拉到航母上,那里有专门的医院。”硕宇点点头。 “尹尚华,你估计营地少了多少人了?”楚河看向胳膊缠着红带子的壮汉。 尹尚华心中盘算了一下:“大约,大约有30多名了。” 才刚过了2天就少了30多人,手段有点黑啊。 千万别找到自己这个帐篷就行。 楚河闻言走出帐篷,目光看向远方海面上停靠的航空母舰。 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可事情并不会如楚河所愿,等晚上闵英国与尹珍熙迟迟没有回来时,楚河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轻轻击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唤了过来。 “我之前不是说过不要出去吗?英国跟珍熙哪去了?不是今天没他们的值班吗?” 宗吉老太太回道:“傍晚的时候我看到金主任把他们拦住叫走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楚河有些急了。 宗吉老太太低头懦懦的说道:“这本来没什么大不了啊。” 楚河怒视这个分不清状况的老太太,果然是人性难改,她还是对自己有些不屑,难民营中,周边全是她的同胞,她又觉得腰杆子直了起来。 楚河不愿再理她,这种历史遗留问题实在让他倍感无奈,一辈子活在过去的人是最可悲的。 楚河一脸严肃的说道:“从现在开始,警戒起来,尹尚华你们任何人都不要离开帐篷了,直到我回来,明白吗?”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出于信任大家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见硕宇还要询问什么,楚河伸手制止,扔下一句:“凡事等我回来。”就走出帐篷,身子一晃就消失在黑夜中。 楚河知道有夜视仪的存在,虽然基地那边的人不可能24小时一直监察这个人畜无害的难民营,可小心提防的楚河还是矮下身子,从难民中快速的穿过,直到离海边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时,才纵身一跃,消失在海水中。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动身的那一刻,就已经有监控设备对准了他,而他跃进海中时,更是警报直闪。 楚河一口气游了好久,航母抛锚的地方离着海岸足有400米远。 等楚河透过海水看到深蓝中的船锚铁链时,才探出头去喘了口气。 顺着锚链向上攀登,楚河一直警惕着,心神都放大到极限,他准备偷偷的潜入,先把事情查明白再说。 等他探出头时,发现锚链这片区域居然没人警戒。 正准备摸进船舱,突然间4、5架直升机飞抵航母,楚河望去,只见航母指挥室内鱼贯快速走出好几个人,看他们的打扮,要么西装革履,要么将星闪耀,都是高官啊,他们这么匆忙干嘛去了。 念头一闪,楚河继续潜入船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直升机那边吸引走了,正好方便他行动。 一路畅行无阻,就算偶尔有士兵经过也会被楚河提前避开,虽然觉得很奇怪的,但是楚河还是压住心头的疑惑,找到闵英国要紧。 下到4层,楚河耳朵微动,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神色更加凝重了,拐过弯,面前的一幕差点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原本停靠飞机的机舱现在被几百只小型铁笼替代,每一只铁笼中都有一只丧尸,大部分丧尸都萎靡的歪在笼子中,只有少数的几个丧尸还在不断嘶吼撞击着铁笼。 楚河从高处看下去,整个底层都是如此,自己所在的二楼更像是监视巡逻的地方,头顶上方还有航车,估计是用来吊铁笼的。 楚河默默的走过这处机舱,眼神复杂的看着铁笼中的丧尸,或许或许是野外捕捉的。 穿过一道铁门,走进下个机舱,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他顿时一凛,这里更整洁,更现代化,也更恶心。 依旧是两层的设计,底层依旧是牢笼,不过是精装修的,一个个白色的单间毗邻的排列在下面,每一个单间内都有活人的存在,有不断行走移动的,有靠墙看天喃喃自语的,有狼吞虎咽吃着美食的,还有抱头哭泣的。 楚河走过二楼过道边的一间间屋子,里面都是精密的设备,还在流淌的水,还在翻滚的药液,还在运行的设备,代表着这里之前还是一片忙碌,可此刻却是静悄悄的。 已经突破一阶基因锁的楚河看到面前的一幕,结合着自己这一路的顺利,那紧急降落的直升机,还有匆忙撤退的高官,摇摇头,惨然的笑了笑。 轻轻地跃下,楚河开始游走在豪华牢笼之间。 很快,在一处比邻的牢笼里,他发现了闵英国与尹珍熙二人,两个活力四射的年轻人此刻萎靡歪在房间内,坐在地板上,靠在洁白的床边,头深深的埋在双膝间。 楚河伸手,抓住门上的把手,微微用力,特制的大门被他轻松的拽开。 搂住扑过来的尹珍熙,楚河缓缓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渐渐的楚河衣服被泪水打湿了,抱着尹珍熙走向旁边的屋子,依旧是一把拽开,此刻的闵英国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阳光,脸色惨白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楚河。 闵英国嘴唇颤抖的挪到楚河身边,跟自己女友一般,埋进楚河的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楚河面色平静,抚慰着这两个小家伙。 搂住二人轻轻地一跃,跳上二楼,缓步向上走着,楚河已经不再隐藏自己的行踪,就这样直直的向着最顶层走去,沿途中没有任何人出现阻拦。 等走到甲板上时,依旧是空空如也,只有指挥室那边站着一名军人,一只手指向一边的高塔。 楚河拍拍俩人,示意他们跟上。 闵英国牵着尹珍熙的手,怯怯的跟在身后,走进科技感十足的指挥室内,军人等着领他们进入后,就要转身离去。 “等下。”楚河叫住军人。 军人回头。 “把他们俩带到门外等着。”楚河淡淡的说道。 军人侧耳倾听,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命令,片刻后点点头,站在门口等待着闵英国二人。 看着两人求助的眼神,楚河微笑的对他们说道:“放心,很快就好了,我保证没事的,你们就在门口等我。” “欧巴。” “哥!” 两人死死拽着楚河的胳膊不愿撒手,可看到的是楚河坚定的眼神。 他们只好一步一回头的向门口挪动着。 铁门缓缓的关闭,硕大的作战指挥室内,只有设备运行的声音与闪烁的灯光。 楚河走到最中间指挥官的位置,就像星球大战中天行者坐在歼星舰中的姿态,坐在那里。 口中淡淡的说道:“开始,藏在暗处的爬虫们!” 第131章 灰色世界 一竖面板在楚河面前亮起,一名白人出现在屏幕中,身上的军装与肩膀上的星星,代表着他至高的地位。 “我是灯塔国的豪斯将军,你是否出现了基因突变。”豪斯将军没有半句废话,直入主题的问道。 在他说话的同时,他身边的另一块显示屏亮起,是楚河一系列的跳跃,攀爬以及暴力拽开铁门的录像。 看样子从自己从难民营出来时,他们就已经发现了啊。 自己真有些小觑这些人了。 “你们早就做好这种预案了?”楚河答非所问。 豪斯将军眉头一皱:“请回答我的问题。” 楚河又道:“有善生物公司是你们的产物?” 豪斯将军脸色更加铁青:“我警告你,请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后果是你无法承担的。” 楚河点点头,豪斯将军脸色微缓,但是下一刻却听到楚河自言自语:“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国外一点没有受到影响,连北边也安然无恙,看来是你们的默契,有大宝贝的你们不敢惹呗。 果然啊,弱就是原罪。” 楚河仿佛发现真相一样还伸出一只拳头轻轻的砸在自己的手掌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豪斯将军怒气飙升,眼见的额头青筋绷起:“你信不信我手一挥,你身处的位置会瞬间被火力覆盖,连只蚂蚁都存活不了。” “爹不信!”楚河第一次回应豪斯将军的话。 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豪斯将军,楚河淡淡的说道:“想杀我,当我海里的时候你们就可以扔枚炮弹就是了,哪还会让你有机会跟我在这里废话。” “我警告你,我”豪斯将军勃然大怒。 “你什么你,爹逗你玩呢,没发现吗,叫你旁边的人都出来,你这种没份量的一边玩去,下面的话你没资格听,对了给门口的人说,让他送盒劲儿大的烟进来,以为很快就结束呢,没想到你们废话这么多,老子没空跟你们玩外交辞令,弯弯绕之类的东西。”楚河挥挥手吩咐道。 豪斯将军的脸瞬间消失在楚河面前,显示板又黑了下去,楚河并不在意,只是慢慢的点着手指,敲打着座椅扶手。 没一会儿,之前领路的军官又推门走进,面无表情的递过来一盒雪茄,还是剪好的,还附送了一枚打火机。 楚河点燃雪茄,饶有兴趣的看着打火机上星条旗的图案,在手中转着圈的把玩。 没过一会儿,指挥室内十几块显示屏一齐亮起,如果这个时空的人站在这里的话会发现,那些耳熟能详的各国元首都出现在屏幕上,每一个都神情肃穆,看着坐在那里吞云吐雾的年轻人。 “楚河先生,我是un的现任秘书长,现在寻求与您的合作。”一名阿三样的人率先发话。 见楚河不为所动,秘书长继续说道:“经过调查与研究,我们结合之前在棒国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判定,您身上应该出现了基因变异,或者说是出现了进化,这对我们全人类都是至关重要的,希望您能配合我们,一起为了人类的未来做出贡献,我也可以在这里代表在座的所有人向你保证,只要你有任何要求,我们都可以完全满足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能代表所有人?”楚河吐出一个烟圈,透过烟圈看向秘书长。 秘书长毫不迟疑的点头道:“我能代表,这是我们在座所有人的共识。” 楚河沉默下去,仿佛陷入了思考,显示屏上的人也都耐心的等待着,没有丝毫催促的意思。 楚河在想什么?他在想如何安稳的度过剩下的四天,如何保住剩下的人,如何让自己的收益最大化。 其实对面那群人什么心思他很明白,不就是抽点血肉,做研究嘛,这是水磨的功夫,只要自己做出配合的态势,对面的人想必也不会太为难他,更何况四天一到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至于软禁之类的,小意思啦。 最怕的就是无处不在的系统搞事情,楚河得防备着一切可能存在的风险,至于那群人舒服与否,楚河已经不抱希望了,原本还想给他们一个安定的未来呢,看来自己想的太天真了,就对面这群人的操行,想必之前就已经开展了很长时间的活体研究了,也就是有善生物无意间把病毒释放出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无缘无故的就凭空消失了呢。 就算这群人从灾变中幸运的活到了难民营中,最终还是逃脱不了被抓走研究的命运。 可怜的棒国人。 想到这里,楚河伸出三根手指,对面的人纷纷精神一震,兴奋起来,只要有的谈就好,就怕那些玉石俱焚的愣头青。 “第一,我给你们一份名单,这群人必须每天活在我眼皮子底下,别问为什么,我讨厌回答问题。 第二,每一次需要我配合的时候,必须是我清醒的时候,否则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第三,给我找个中餐厨子,这边的食物太难吃了,影响我心情。” 说完,所有人下意识的看向坐在中间的一名黄皮肤的中年人,中年人尴尬的捏着鼻子点点头。 原本中年人还挺好奇这名凭空蹦出的华国人是何许人也,但是翻阅了所有的资料,这人毫无记载可言,大数据库现在还在国内不断的运行着呢,希望能找出点蛛丝马迹来。 自己的国人啊,可惜了,在全人类的大是大非面前,他们国力再盛也无济于事,自己只能尽力保他性命无忧。 妥协才亘古未变的政治手段,人类社会总是在不断的试探与妥协中交替前行着,如果不妥协带来的就是对抗与死亡。 为了一个年轻人,不值得。 看着面前逐渐暗去的显示屏,楚河撇撇嘴,想扎我等四天后。 那群人的效率很快,接过楚河定制的名单,单子上的20人很快就接到了航空母舰上,这群人特设了一个区域供他们使用,也是一个空间宽大的机舱。 虽然一头雾水的被半强制性的送到了船上,但是见到楚河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秀安也是从硕宇的怀中跳下,又伸手让楚河抱住,不知为何这个小姑娘对楚河感观特别的好,有时候让硕宇这个亲爹都有些吃味。 还没来得及解释,之前那名军官带着一群士兵走进,荷枪实弾的站在高处,指着下面的三个房间说道:“10个人一个房间,你们自己分配,楚先生你自己单独一间。” 楚河眼睛一扫,这还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三间精致的安置房就背靠背的放在一起,一看就是那种可拆卸的拼接房,空调淋浴间包括厕所一应俱全,床桌子沙发饮水机也都一目了然。 讲究的就是一个快,让人挑不出毛病。 行,也怪自己没说清楚,让那群人钻了空子,不过也不要紧,我进去睡觉还不行嘛。 谅那些人也不敢在开始的时候动粗,毕竟合作初期所有人都是做着友好试探的。 想到这里,楚河对着众人微笑道:“放心,好吃好喝的待着,没有危险的,这可是整个棒国最安全的地方。” 慑于四周的大兵,众人还是忐忑的在原地踌躇,楚河也不愿再理他们,缓缓的放下怀中的秀安,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温声说道:“跟着爸爸乖乖的,有空坐着大船去我的家乡看看,那里可比小岛上舒服多了。” 秀安认真的点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东西塞到了楚河的大手中,凑到耳边小声道:“哥哥,这是我剩下的最后一颗糖果,我专门留给你吃的。” 楚河看向掌心粉色包装的糖果,感慨万千,末世中是没有人性的,这是他这快一个月来最多的感受,但是孩子的世界是丰富多彩的,唯独没有灰,他们心中的恶并没有受到人世间的侵染,是那么难能可贵。 楚河紧紧的攥住拳,他要把这份纯真保留在心渊最深处。 收好糖果,楚河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对闵英国与尹珍熙希翼的眼神,楚河没有给任何回应,他此刻内心非常复杂,不知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突然一边的李淑贤缓缓跪地,双手贴在额顶慢慢的伏下身子点在地面上,如是三下,最后抬头时,笑靥如花,泪流满面。 从简陋的难民营到这精心准备,看上去安全无比的船上,巨大的差异化让李淑贤心惊不已,因为自小生活在富裕家的她明白,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代价永远是等价的,她或许不知道等待她命运的是什么,但是从楚河转身那一刹那间,敏锐的李淑贤察觉到诀别的味道。 虽然这一路走来,楚河欺辱过她,唾弃过她,甚至虐待过她,连自己的新婚丈夫也间接死在他的手中,但是这也是唯一给她带来绝无仅有安全感的男人,她怀念在他后背飞起的时刻,她怀念楚河看似冷酷却透着贴心的照顾,她怀念楚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男人气魄,那一刻,只为自己。 三叩首。 李淑贤终于走完了自己的婚礼仪式。 楚河对她点点头,转身就要踏进门口,这时守在门边的士兵伸手拦住:“抱歉楚先生,任何私人物品不得带入,请把你手中的” “砰!” 士兵被踹飞到墙角,挣扎了两下再也不动弹了。 哗啦,步枪上膛的声音响起。 楚河轻蔑的环视了一圈,头也不回的钻进了房间。 身后一阵电子上锁的声音,窗户处也传来封闭的声音,屋内的新风系统开始运转,无死角的监控器开始亮起了代表运行的红灯。 楚河脱干净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就这样大咧咧的平躺在床上,闭眼睡去了。 洁白的房间,洁白的墙壁,洁白的灯光。 灯光一关,连带床上那具身体一起融入了黑暗中。 楚河拳头攥的死死的,那里有着唯一的颜色。 监控器的另一端,西装革履的各国元首聚在一起,看着黑去的显示屏,热成像显示着床上的人还躺在那里。 灯塔国的总统率先发话:“既然已经进入控制,事不宜迟,咱们要尽快展开研究,我认为还是采取强制手段比较好,毕竟之前他有暴戾倾向。” 一旁的华国元首厉声说道:“合作讲究一个诚信,既然已经答应了对方,对方也做出了配合的姿态,为什么要去用强硬手段,我坚决反对。” 阿三总理看了秘书长一眼,缓缓的说道:“观察两天再说,到时候如果他的态度不令人满意的话,强制性的措施也是有必要的。” 华国元首凌厉的目光射来,阿三总理撇撇嘴,看向一边,并不准备撤回自己的发言。 小日子的首相点点头:“我认为可以,毕竟这种东西如此致命,迟则生变啊,万一北边稍微松懈一点,那可对全世界来说是灭顶之灾啊。” 华国元首的拳头已经捏起来了,这群人看似在商议,但是话语之间全是威胁之意,北边透过去遭殃的是谁,这还用明说吗? 北朝的元首靠在座椅上,鼻中冷哼道:“没关系,随便漏,漏一个我的导弹发射器或许就会坏,到时候落到谁脑袋上,那就只能抱歉了,反正我们也没了嘛。” 一帮居心叵测的人被这个无赖式的发言扼住了喉咙,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早在他们计划制定之前,北朝边境处已经聚集了几十万的军队,各色武器被勒索了不计其数,反正是他们造成的,后果当然是他们买单了。 但是直到今天,所有人的怀疑对象都是这位靠在椅子上的无赖,只有他能下的去狠手去做这件事,毕竟用一场可能会导致灭世的危机去覆灭一个国家的,也只有疯子能做得出来,很不巧,这一位就是。 华国的元首沉声说道:“各方保持克制,能以谈话解决的问题,就不要付诸武力了,我看他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只要不去主动招惹,他还算好说话的。” 第132章 糖果 “龙先生,请问你们国内有没有找到该人的资料,这种关键的时刻,我希望所有的信息渠道能得到最全面的公开与共享。”毛国的精瘦汉子冷冷的说道。 所有人听言,都齐齐看向华国元首。 龙元首摇摇头:“一无所获,国内的信息库中根本没有他的任何资料,面部识别也查询不到,包括之前他们那群幸存者所说的收缴走他们手机的营地,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所有手机都被不同程度的损毁了,就算挨个努力恢复数据,少说也要一周的时间。 而且除了幸存者所说的华国文化衫之外,真正能证明他是华国人的证据很少,也请在座的各位回去一同在你们的资料库中一齐寻找,毕竟他的真正身份没有人知道。” 言罢所有人陷入了沉思,唯有灯塔国的总统开口说道:“查资料的事优先权不在研究之前,给他五小时休息时间,时间一过立即开灯,开展研究,该取样取样,该询问询问。” 这下连华国元首也无话可说,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只希望这群人手段能尽量温和点。 楚河是被人推醒的,睁眼看去,只见好几名身穿隔离服的人站在面前,后面还有端着枪的大兵围在四周,虽然枪口冲着地面,但是他们的食指始终没有离开扳机的位置。 楚河翻身面朝上,擎天一柱就这样立在一群人面前,其中有几个人连忙下意识的扭过头去,看样子是女性。 楚河故作生气道:“有事吗?不知道我在睡觉吗?” 一名研究人员透过隔离服冷冰冰的说道:“楚先生,您该配合我们研究了。” 楚河双手后撑,歪着头:“什么叫我该?解释解释什么叫我该?咱们不是合作吗?” 研究人员并没有在意楚河的态度,依旧语气平淡的说道:“请您配合。” 楚河嗤笑:“请我?我现在只想休息,只想睡觉,而且由于你们打扰到我,我感到非常生气,所以今天我不准备配合了。” 说完双手向两边一松,又躺进床中。 研究人员向后一步,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几名大兵见状,涌向楚河。 “谁靠近我两步,死!”楚河此时的声音如冰一般刺骨,透着森冷的气息。 让那群大兵不由的停住了脚步,再次看向那名发号施令的研究人员。 研究人员咽咽口水,防护服中已经被冷汗浸湿,这种压迫感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但是想起上层的命令,还是艰难的点点头。 见状大兵们不再犹豫,迅速靠近,最先发射的是电击枪,但是飞出去的电线却扑了个空,所有人眼前一花,就见原本躺在床上的楚河,此刻一只手掐在那名研究人员的脖颈上,一边走到一处监控器前,冷冷的说道:“这是你们先不讲规矩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保证你们会后悔的。” 监控器另一边,一人急忙抓过麦克风,对着里面大吼:“让他停下。” 闻言的大兵也正想开口,却听见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刚才趾高气昂的研究人员头一歪,软在楚河的手中,依旧这样被他单手提着。 在他冷冽的眼神中,所有人小心翼翼的向门口退去,连枪都不敢举,等最后一个人踏出房门时,迎向他的是楚河随手抛来的尸体。 监视器的另一边,灯塔国元首暴跳如雷,那是他的得力干将,虽然只是个副职,但也让他受到从来没有过的挑衅,可他上蹿下跳的又能怎么样,他们根本不敢杀楚河。 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门口不断有人在徘徊,但是始终不敢进入,血淋淋的例子还没冷透呢。 第二天,吃过一顿香气扑鼻的川香火锅后,un的秘书长亲自跟他视频,表示自己这边的诚意已经做到,希望楚河也能积极配合起来。 然后就见楚河不耐烦的啃起了手指头,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把自己啃下的一块手指甲扔到了餐盘上,然后扭头去看起了新入的漫画。 等收拾餐具的人从屋里走出时,房间外已经围满了等待的人群,餐盘上那碎渣似的手指甲犹如人间至宝一样被他们小心的夹到真空箱内。 于是当天晚上,楚河的餐盘上赫然出现了一整套的清洁工具,什么指甲钳,耳朵勺,剪子,磨皮刀之类的东西,应有尽有。 等第三天楚河一早去洗澡再出来时,整个屋子已经洁净一新,所有他的残留物都被收走了,哪怕他使用过的餐具也被特殊保存运走。 另一边研究室内,各种报告不停的传到几位高层耳中,具体数字他们丝毫不愿听,他们听到耳中的只有一个令人振奋的概念,这绝对是超越人类的存在,各种组织结构的韧性与活性大于地球上的所有生物。 超级人类的方案真的可行,一时间不光是针对楚河的研究,连对丧尸病毒研究也进入到了白热化。 对于普通人或许没什么,但是在这群人眼中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延缓寿命的可能,代表着自己家族的繁荣昌盛,代表着他们政权的经久不衰,仅仅为了长生不老,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都在这一条路上不断的求索,甚至有个别极端当权者不惜献祭上百万人只为让自己活的更久一点。 像法老的祈神术,像古代帝王苦求的灵丹妙药,像各种宗教中的那些嗜血者、趋光者,不都是为了活着嘛。 在这种情况的加持下,再冷静的人也红了眼,他们已经不满足楚河的毛发碎屑了,他们盯上了他的血肉骨髓。 等第四天楚河吃过午饭后,自己的房屋已经被额外加固了一层,看着外面目光灼灼看着自己的人们,楚河淡然一笑,终究是想用强的啊。 楚河已经努力拖延了三天,在他计划中,就一枚指甲都够那群人研究十天半个月的,可他还是低估了人性,低估了人们对于长生的渴望。 屋内的显示屏亮起,还是那个阿三:“楚先生,现在我们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很感谢您的合作,但是受制于得到的材料太贫瘠,希望您能进一步的配合我们。” 楚河擦了把手,从一边的衣柜中抽出一件崭新洁白的衣服穿上,头也不回的说道:“怎么个配合法,说来听听。” 阿三秘书长左右看了一眼,郑重的说道:“我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去做相应的机器检测,而且还需要进行相关部位的取样。” “要对我动刀了?”楚河靠在墙边,手中抛着那枚粉红色的糖果。 秘书长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做论述题一样,缓缓的说道:“这是必不可少的步骤,请您见谅!” 楚河低头看着糖果:“很迫不及待吗?不能明天吗?”楚河的声音冷若冰霜,没有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带着冷酷的嘲讽。 秘书长也是冷冷的回道:“抱歉,这是我们一致的认定。” 楚河长叹一声,他真不想让他们动自己啊,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还是觉得十分的别扭,想想隔壁的那些人。 唉,算了,不跟他们对抗了,不就抽几管血,上几台ct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万一起了冲突,伤了边上的人就不好了,反正是最后一天了。 想到这里,楚河自嘲的笑了笑,剥开手中的糖果,轻轻的抛进口中,如果不是自己这几天捏在手中,这群人恐怕早就收走了,今天去做这些检查也不可能让自己留着的,最后几小时而已,吃了得了。 楚河摊开双手对着摄像头,爽朗一笑:“好啦,别紧张,配合你们就是了,我答应过的事肯定会做到的,我这就出来,要不要上手铐啊。” 说完不光房间外的人松了一口气,连摄像头对面紧张的各国元首也是长出一口气,只要配合就好,谁愿意惹一个超级人类啊,如果可以,大家坐下来一起探讨都可以的。 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看着一身轻松从屋内走出的楚河,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枪械,更有甚者还互相击了击掌。 看着迎向自己的研究人员,楚河还回头向着另外两个房间望向自己的人挥了挥手。 那灿烂的微笑让所有人都会心一笑。 “咚!” “咚咚!” “咚咚咚!!!” 万众瞩目的楚河面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双拳狠狠地擂在地面上,两个深坑赫然出现在所有人视线内。 这是怎么了? 一名研究人员壮着胆子走近,拍了拍楚河的后背,轻声问道:“楚先生出什么问题了?您怎么了?” 下一刻,研究人员直飞天际,他被楚河猛然挥出的一臂高高的扫向了天空。 砸到上层的天花板后,就这样直挺挺的落在地面上,30米的落差 研究人员落地后动都没动,就这样趴在那里,鲜血在他四周溢开,眼见已经不活了。 “啊!!!!!”凄厉的尖叫声响起,站在他身边另一名女性研究人员指着楚河的脖子尖叫道。 想跑,却顿感腿软,瘫在地上,但她还在努力的向后趴着。 指挥室内的各国元首见此巨变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死死的盯着屏幕的场景,这时华国元首沉声说道:“摄像头拉近,对准他的脖子。” 操作员连忙推进,放大。 屋内的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华国元首双目一闭,长叹一声。 而一边的小日子首相高呼道:“是丧尸病毒!!!” 众人心中一凛,萌生退意,有机敏的已经开始呼叫直升机了。 灯塔国总统拨开操作员,矮下身子对麦克风说道:“所有人员,不要开枪,立即撤出隔离机舱。” 一旁的华国元首问道:“你想干什么?” 灯塔国总统淡淡的说道:“既然已经感染了,就看他的极限在那里,也方便做数据统计。” 说完对着一边的随从吩咐道:“通知作战人员,只要人冲出机舱立即击毙,并且让研究人员待命,等击毙后立即上前收集所有可用物质,保证在最鲜活的状态下,进行最详尽的研究。” 闻言原本想撤退的各国元首也停住了脚步,纷纷叫来自己的助手,也做出相应的安排,这时可不能让灯塔国独享了去。 这时华国元首看着屏幕上正有序撤离的人,轻声说道:“那两个房间的人” 灯塔国总统冷声说道:“做实验哪能没有参照物的。” 此时的楚河觉得自己快要炸了,有一股东西不断推着自己的气血向头顶突进,下半身越变越凉,上半身越来越热,他明显的感觉到有一股死气在吞噬着自己的身体。 他不断压制着这股向上的气,可这股死气还是缓慢的向上推进着。 楚河伸出一手,用力按在自己胸口几处穴位,顿感身体轻松了一些,但是下一秒那种亦冷亦热的感觉又再次袭来。 楚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灰黑色的血管已经布满了整条小腿,这是丧尸病毒!!! 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会中丧尸病毒呢? 难道是那群人暗算自己? 不会的,不可能的,他们保护自己还来不及呢。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原因? 自己今天除了吃饭之外,只吃了那颗糖!!! 楚河下意识的看向另一边的房间,房间窗口上挤满了脑袋。 尹尚华紧皱眉头抱着自己的老婆成景,宗吉与宗英两人也是手牵着手担忧的望向自己,乞丐也是喃喃的张着嘴仿佛在说些什么,闵英国与尹珍熙则是拼命的扒着窗口,拉扯着上面的铁栏杆,想要跳出来的样子。 而窝在硕宇怀中的小女孩秀安,则是满脸惊惧的看着自己,豆大的眼珠一滴滴的掉落下来,小手直直的伸向自己。 见此,楚河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哈哈哈哈!!! 还好啊! 太好啦! 第133章 异变 距离副本结束时间还剩:4小时45分钟。 楚河感觉十分不好,他已经坚持很久了。 身子半热半冷,那股抑制不住向上侵蚀的东西不只在吞噬自己身躯,连他的精神也在遭受着不间断的攻击。 嗜血、渴望、杀戮。 一直以来楚河对于力量的渴求现在却成了病毒的捷径。 “放弃,不要抵抗了,加入我们,无穷无尽的力量等着你来获取,只要加入我们,这一切都是你的。” “你不是想变成超人吗?你不是想无敌于天下吗?只要放开心神,永生不灭将向你臣服。” “放开心神,体验一下这极致的快感,你将永远不会感到疼痛、苦难、疲累,你所有的欲望都将唾手可得。” “楚河,来。” 脑中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充满诱惑性的声音充斥着脑海,楚河感觉到身体变轻了,不饥不渴不困不累,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支羽毛,浑身上下变得通透起来。 好舒服的感觉啊! 好喜欢! 楚河苍白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股灰黑色,黑色的眼珠发出一抹妖冶的红色。 “楚河!你醒醒!不要笑!” “哥!挺住啊,坚持住。” “欧巴,求求你了,我不想失去你,不要变成魔鬼。” 好熟悉的声音,是谁? 楚河下意识的看向声音来源,窗边的众人对他大喊着,急切的喊着铁窗。 我怎么了? 楚河看向自己的手掌,指甲已经全是灰色了,狰狞的黑色血管异常的狰狞。 不行,我不能这样下去,我不能被吞噬。 虽然自己有好几个技能点保底,并不惧怕死亡,但是内心深处,楚河清晰的感觉到,如果被吞噬了,真的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咽喉处已经出现窒息感了,病毒已经侵蚀到脖子了,必须要立即想办法。 再晚就来不及了。 楚河回想起原剧情中,有些人被咬后仅仅4、5秒就会变成丧尸,而有些人像马叔这样的壮汉,坚持了足足有3分钟才逐渐失去了意识,还是在体力急剧消耗的情况下,看来丧尸病毒的侵袭跟宿主的身体素质有关。 之前自己已经抵抗了许久,看来真的跟体质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 想到这里,楚河瞄向了自己的属性板: 楚河:一阶人类。 体质:11 精神:10 敏捷:10 力量:10 剩余属性点:4 技能:光头buff(被动技,当宿主处于光头状态,战斗力上升50) 宫家六十四手(普通强身技) 绘画中级(日常生活技) 千杯不醉(被动技,喝酒如喝水,请注意膀胱容量) 斩男色(被动技,对待雄性魅力值增加50,好感度提升10) 还好自己凡事喜欢留一手,之前突破基因锁后,属性点一直没用,留了4点,就为了应急用的,之前在一代宗师内,楚河就享受过临时加点的好处。 希望管用,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否则只好回家躺板板了。 心念一动,体质被加了一点,楚河顿觉吞噬感犹如退潮般散去,不只是呼吸,连心跳与血液流通都恢复了。 果然管用,楚河暗喜。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结束,楚河掀起衣服,看向腰部,那条黑线退到那里就停止了,反而开始缓慢的向上继续前进,瞅这进度,估计要不了多久,自己还是得靠加点撑着,就是不知道这4点能不能撑到最后。 不过在那之前,自己仿佛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楚河撑起身子,摇晃了两下,感受了一下来自腿部的反馈,还行,与正常无异,反而觉得更强了一点,操控起来一点障碍也没有。 看向那两间房子,楚河走向尹尚华所在的房子外,站到窗前,伸出自己苍白的手,一把抓住了铁窗栏杆,与自己咫尺之遥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虽然还有些惧怕,但更多的是担忧。 楚河非常欣慰,双手稍一用力,栏杆轻松的被他拽了下来。 这时作战指挥室中的元首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显示器,都希望看到超级人类大发神威的样子,也好让他们有一个心里预估,心头的火热让他们所有人都失去的畏惧。 楚河仔细的看过每一个人,仿佛要把他们的样子牢牢记住一般,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秀安身上。 下一刻,楚河冲她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仿佛是在告别。 等他转过身来时,笑容已然不再,它被刺骨的冷漠所取代。 楚河双手缓缓摸向自己的头顶,当他的手掌捋过时,头皮上一根头发也没有了,头发不停的在他手心掉落。 等双手放下时,楚河嘴角已经露出了一丝狞笑。 既然你们搞我,那我就还回来。 不然这穿越者当得也太憋屈了。 作战指挥室中,分析员不停的敲击着键盘,快速的说道:“根据我们分析,1号的身体素质大约相当于15个人类,组织坚韧度是无法抵抗子弹的,所以枪械还是可以造成杀伤的,并且航母的材质为特种钢,而且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加固封闭了,连火箭弹都无法射穿,我们判定,1号无法离开该船舱。 威胁度:0。” 闻言一群大佬们长出一口气,好整以暇的靠回自己的座椅上,继续欣赏着显示器内的场景。 看到楚河自己剃头,更是有人嗤笑道:“削发明志吗?” 一群人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下一刻他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楚河走到自己的房间边上,加固过的房子看上去足足得有几千斤,楚河单臂抓住,微微用力,房间猛然间撞向自己。 玛德,劲儿用大了。 楚河还是小看了自己的战斗力,增幅50,是全方位的加强,之前只在一代宗师内用过,也只是爽了一拳而已,现在看来,还是有待开发的,形象包袱是不是可以抛弃掉了? 侧耳倾听,辨别了一下方向,楚河走到一处钢板边上,深吸一口气,一拳挥出,分析员口中楚河无法撼动的加固钢板瞬间凹陷进去,四周的传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音。 又是一拳,钢板的框架被撼的开始松动起来,下一拳四处小臂粗的焊接孔开始脱落。 而指挥室内的人此刻已经不再淡定,无数人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在屋内乱窜。 纷纷大喊着:“快叫军队去阻止他。” 已经有领导人在保镖的护送下奔向甲板上的直升机了。 因为,楚河击打的地方,另一侧是 “哐当!”牢固的钢板被楚河暴力的拆开了。 瞬间无数的嘶吼声与腐烂恶臭的丧尸气味扑面而来,楚河站在缺口边,看着里面无数的身影,开心的挥手打招呼道: “哈喽呀,各位同志们好!” 说完,回身把拖拽过来的房间堵住了这处破口。 看着无数的眼珠看向自己,楚河还是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这也太丧心病狂了,这群人为了研究,这是抓了多少丧尸进来,整个船舱都铺满了,他们也不怕有个闪失。 做好架势准备冲开一条路的楚河惊奇的发现,失去光线与声响吸引的这群丧尸只是瞅了自己一眼,就把头扭了回去,并没有继续搭理他。 摸了摸自己的身躯,楚河嘿嘿一笑,还有这等福利。 不过如果你们安分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我要的是让整艘船上的人都安分不了。 那么就 莽!!! 一连串的快速打击声开始在船身的各个角落中传出,由于只有楚河所在的船舱是加固过的,其他的地方,那些铁门犹如纸糊的一样,一拽就开,甚至有些就这样敞开着,楚河边走边把所有的通道打开,身后是看不到边的丧尸群。 转过一道弯,破开一扇门,刺眼的灯光让楚河不由的眯了下眼睛。 下一刻,数不清的子弹覆盖向他站立的位置,楚河身躯一闪缩回了门口,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楚河皱了皱眉头,还是能伤到自己啊,可下一刻,楚河发现自己胳膊上的肌肉开始不停的蠕动,那些嵌入肌肉中的子弹被挤了出来,而那些伤口肉眼可见的就恢复了,一点伤痕都看不见,就是太白了,美白新势力吗? 楚河稍稍的吐槽了一下,也不管自己是因为身体素质变强了,还是丧尸病毒的原因让自己这副身躯能快速恢复,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 爽!!! 楚河抓起刚才拆下的钢门,举在身前,足下一蹬,跃向前方大兵的阵营中,数不清的子弹击打在钢门上,但是他们都阻止不了楚河前进的步伐。 落地瞬间,楚河手中的钢门一挥,四周的大兵哀嚎着击飞了一片,阵型瞬间被破,一群人战战兢兢的举着枪冲着楚河死命的扣着扳机,可下一刻本该大杀四方的楚河又是一个加速,消失在他们视野中。 他去干什么了? 怕了?还是伤了? 为什么不继续击杀他们了? 正在思索之际,同伴的痛叫声把他们的视线吸引过去,数不清的丧尸已经从楚河之前奔出的门口涌出,离着最近的士兵已经被丧尸扑倒。 阵型散乱的大兵们遭受到丧尸土着们的反戈一击。 听着身后传来的求救声与枪击声,楚河暗暗的给自己的丧尸同伴点了个赞,加了个油,剩下的靠你们自由发挥了。 楚河已经看到了甲板出口了。 跑出船舱,黑夜笼罩着大地,清冷的月光映照在这片肮脏的土地上。 远处的基地士兵们在不停的调动,摆好阵型,坦克大炮也已经对准这边。 头顶猎猎作响,一架直升机呼啸的飞过,楚河凝神看去,那些熟悉的面孔都在,那就都别跑了。 坐上直升机的元首们,长出一口气,还好跑的及时,万一被1号堵住了,那可完蛋了。 听着耳机中传来的痛苦求救声,与航空母舰内络绎不绝的枪击声,就知道下面已经沦陷了。 以往两看生厌的当权者们,此刻都互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还是活着舒服。 等回去后,给身后的财阀们好好算这笔账,这一次可亏大发了,1号一定要卖个好价钱。 想到这里刚坐上直升机的灯塔国总统急不可耐的抓过电话拨了出去:“麦克将军,不要使用重武器,对于1号还是要以抓捕为主要目的,不惜一切代价,擒住他,活着的最好,但是如果死亡,也尽量保证他身体的完整性。” 听到对面的回答,总统满意的点点头,正在这时稳定的直升机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灯塔国的总统与小日子首相没防备的重重撞在一起,脑袋磕的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吃痛的总统怒斥道。 可直升机驾驶员却没有回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侧前方。 总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1号那幽深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不,盯着机舱内所有人。 楚河单手拽开直升机舱门,就这样大喇喇的坐到一群人面前。 阿三秘书长吞咽了口水,怯怯的看着坐在他身边的1号,小声的说道:“楚先生,这都是误” “砰!” 一拳挥出,秘书长头颅碎裂,一声都没吭歪在机舱里。 有了先驱者的奉献,剩下的人噤若寒蝉,努力蜷缩着身体,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显眼。 楚河对着华国首长淡淡的问道:“船舱里那20个人,你能不能保住?” 龙元首微微一愣,之前血腥的残杀还在眼前,此刻楚河的话无异在给他一条活路,想到这里他连连点头,刚想开口说话,一边的小日子首相急忙开口:“楚先生,这事情交给我,我保” “砰”又是一个大好头颅碎成了渣。 楚河甩甩手中的骨头渣子与浆糊:“还有谁有别的意见?” 一群人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紧接着察觉到不对,连忙摇着头。 “非常好,真的很乖,我很满意。”楚河咧嘴笑道,露出的森森白牙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闻言纷纷松了口气,终于活下来了,对于倒在地上的两具无头尸体他们连看都不敢看,只能在心里表达遗憾了。 第134章 婚礼 直升机已经飞到基地上方,正悬停在半空中,驾驶员也不知道该不该降落。 一旁的灯塔国总统眼珠子一转,满脸堆笑的说道:“楚先生,我代表灯塔国致于您最崇高的敬意,希望您能原谅过往的误会,我保证给您最高的殊荣与待遇,以示我国的交好之意,以后您将是我们国家最尊贵的客人。” 楚河双手高举,伸了伸腰,拉开直升机舱门,双脚一动,两具无头尸体就让他像驱拉垃圾一样,踢到机舱外,落到士兵当中,一时间警报声四起,无数的探照灯照像空中的直升机。 楚河站在舱门处,又看一圈在座的人,长叹一声:“唉,劝了自己30个数,可惜,还是看你们不顺眼啊。” 说着抓过灯塔国的总统,冲他嘿嘿一笑:“总统先生,我现在就想看看崇高有多高,请您演示一下。” 说着在他惊惧的眼神中,楚河把他狠狠的扔了出去,落点嘛。 老子心善,赠你一个入土为安。 远处的山头处顿时激起一阵尘土。 看了看落点,楚河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像是抓小鸡一样,把机舱内乱作一团的人,除了龙元首之外的人,全扔到了山头上。 末了楚河拍拍手:“行啦,是死是活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机舱内剩余的只有两名驾驶员与龙元首了,驾驶员咽了口唾沫,心想,这他妈能活下来才怪呢。 楚河又附身凑近龙元首问道:“你答应我的事忘不掉?” 龙元首连忙点点头。 楚河一手攀在机舱边,一边说道:“好走不送,你自己应该能找到家的。” 说着手一松,就这样直直的跳下去。 落脚处大地一片碎裂,围在四周的大兵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下一刻楚河身子一闪消失在视野中。 龙元首坐在飞机上,俯瞰着脚下的基地,沉声对着驾驶员说道:“不管你是哪国人,想要活着就听我的命令行事,现在立即驶离这里。” 驾驶员闻言心中一凛,与副驾驶对视了一眼,连忙回道:“龙首长,我们也会也会会一点一点点华国语!” 感谢国语版救了他们。 距离副本结束时间还剩:3小时55分钟。 奔驰在街道中的楚河掀了掀自己的衣服,黑线已经达到自己的肩膀处。 楚河放下衣服,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四周,突然眼前一亮。 这是一家音像店,楚河搜集了一圈,卡拉ok、音响、发电机、led灯带统统装到了后院的皮卡车上。 在丧尸同类友好的关爱下,整个城市内仿佛就是楚河的天堂,畅行无阻。 添加燃油,启动发电机,音响拉倒最大,led灯也开始闪烁。 “咳咳!现在为大家献上一曲春天花会开,我的爱!”楚河单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捏着麦克风,慢慢的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 “春天花会开,鸟儿自由自在 我还是在等待,等待我的爱, 你快回来!” 响亮的声音在寂静的釜山城中异常的刺耳,再加上那不断闪耀的灯光,四面八方的丧尸开始向这边涌来。 “总是假装不经意,经过你家大门外。” 一处封闭的工厂大门被楚河暴力的拽开,里面被封堵许久的丧尸工人奔涌而出。 “期待你美丽的身影,从远远的走过来。” 女子学校的大门也被楚河撞开了,数不清的jk女学生款款走出来,张着美丽的血盆大口,向着楚河做着最崇高的敬意。 “我的天使我的爱,为你不怕风吹日晒。” 医院的门也开了,身着白大褂婀娜多姿的护士姐姐排着队走出。 “偏偏命运如此的安排,只有路灯它笑我呆。” 楚河大手一挥,数不清的路人跟上了队伍。 “我的爱 我等待!你回来 分享我的爱!” 车停到了山脚下,楚河举着两个烟火棒走在最前面,身后是一望无尽的丧尸。 爬上山头,看着脚下正在忙碌构建防御工事的大兵,楚河随手扔下哨兵的尸体,身后跟着的丧尸嘶吼着看着地上鲜嫩的尸体,却仿佛在畏惧什么似的,都聚拢在一起,不敢向前。 “末世中的畜牲们,准备好了吗?这一次,可不是枪子能够解决的噢!” 说完楚河轻轻的抛出手中的烟火棒,红色的火焰翻滚着飞向远处的基地。 大手一挥,黑压压的丧尸从山头席卷而下。 此刻基地内的人听到哨兵临死前的报告,早已严阵以待,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身居高位的元首们会被人像宰蛤蟆一样,全部摔死。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数不清的丧尸有序的进攻这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号称安全堡垒的航空母舰突然被丧尸所攻占。 也不知道为什么人类会残杀人类。 他们只知道他们的枪管被连续激发烫的快要失效了。 他们只知道弹药已经快要枯竭了。 他们只知道前排丧尸的尸体已经压塌了铁丝网,堆在混凝土墙下,还在源源不断前仆后继的丧尸群已经就要抵挡不住了。 他们只知道,身后是大海,面前是丧尸,他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当第一个士兵尖叫着的奔向大海时,溃败已经不可逆转。 丧尸潮犹如海啸一般吞噬了一切的鲜活,枪声没了,喊叫声没了,灯光没了,火光也消失了,当最后一丝绝望的求救声被丧尸覆盖住,整个基地又回到了寂静之中。 距离副本结束时间还剩:45分钟 楚河缓步从山顶上走下,他刚刚坐在山顶吹着海风,用完了最后一点属性点。 吞噬又开始了,剩下的他只能自己扛了。 越过铁丝网,走进军营。 楚河在一辆卡车前停住脚步。 轻轻敲了三下车门,仿佛是一名上门的客人一样彬彬有礼。 车内没有任何动静。 楚河靠在车门外,从兜中掏出一盒烟,慢慢的点上,火光的出现,四周的丧尸又想扑将过来,但是下一刻楚河眼神一扫,丧尸们逐渐退去,远远的围在楚河四周。 “我觉得我该谢谢你。”楚河吐出一口清烟,看着远方还矗立在海中的航空母舰,淡淡的说道,他此刻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如果不是你,我还真没机会体验着变成丧尸的感受,说实在的挺爽的。 原本我的身体素质是普通人的2倍,剃了光头又增强了50,就成了35倍,变成丧尸了,这浑身上下全变异了,眼睛成热感应了,口鼻成了超声波感应器了,耳朵也快变成声呐了。 身体不惧严寒酷暑,但凡有点伤口瞬间就能愈合,不饿不渴,身体里的能量仿佛是无穷无尽的,没有丝毫的疲累。 唉,说实在的,我这鼻子噢,可真遭老罪了,啥气味都往鼻子里钻,一丁点的味道都会无限放大,而且我这人脑子还贼好使,啥东西都能记住,包括闻过的气味。 要不是之前无意间嗅了一下糖纸,我猜破脑袋也猜不到是你。 就算找也找不到,估计能碰见也就随手杀了。 感谢老天爷,感谢系统,留你一条狗命,给我解惑。 今天是我这30天以来过的最舒服的一天,之前的日子太他妈的憋屈了,我这人就不是当保姆的料,下次再有这种保镖的任务,如果不是太丰厚的,我肯定当场就摆烂直接拒了。 可不可以啊系统,下次能不能行了?” “宿主请注意言辞,否则最后半小时你也不会好过的。”系统难得冒出来调侃了一句。 楚河眉头一挑:“哦呦,难得啊,你居然还能这样交流,看来我对你的理解以前太片面了,算了剩下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说完楚河一把拽开身后的车门,车内蜷缩着一个女人。 伸手揪着脖子把她拎出,楚河瞥了一眼:“准备好死亡了吗?李夫人!” 原本害怕到颤抖的女人突然尖叫起来:“我不叫李夫人,我叫崔敏珠,不要用李姓来侮辱我。” 楚河啧啧称奇:“说实话,这个副本我想过好多,朴世前可能是敌人,李淑贤也可能是敌人,但是独独忽略了你,你说说,你恨李淑贤你去搞她啊,你搞我干嘛?” 距离副本结束时间还剩:30分钟 黑线已经又扼住了楚河的脖颈。 崔敏珠见状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原来你也快失去理智完全变成丧尸了,苍天有眼啊。 李淑贤捂死我儿子,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本来没有你的事,你为什么要保护她? 既然你要保护她,我就要先除掉你,看那个贱人瞅你的眼神,我就知道她深深的爱上了你,否则不会有那种神色,那种神色当年我也有过,我也有过纯洁的爱情,帅气的初恋,他跟我也是心心相印,许下永不分离的誓言。 可李健榕那个混蛋喝多酒坚强了我,为了不让我去揭发举报他,他甚至囚禁我,欺辱我,没完没了的折磨我,直到我怀孕了才停下了施暴。 他强行带着我去见了我父母,哈哈,高高在上的警察局副队长,我父母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当我挺着肚子去偷偷见我的初恋时,他鄙夷的眼神让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我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祝福下结婚了,所有人都在祝福我,羡慕我,羡慕我找了一个事业有成的好老公。 后来我认命了,肚中的孩子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可厄运总找苦命人,他连我的孩子也不放过,我恨天、恨地、恨父母、恨李健榕、恨你们所有人! 你们不让我痛快,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没错!糖果就是我给那小女孩的,无论她给谁吃,或者她自己吃,你们中的人肯定有人会被感染,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没想,没想到,居然是你吃了,苍天终于开眼了一次啊。 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魔鬼,我终于亲手把你推回了地狱,享受无尽的折磨去。” 激动崔敏珠说到最后已经开始剧烈喘气了,手舞足蹈的她癫狂的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她控诉着所有,仇视着所有。 楚河并没有打断她,也没有回应她。 只是举起手,用已经变得黝黑的手指甲,在女人手腕上轻轻一划。 女人的歇斯底里瞬间戛然而止,目光惊惧的看着那股黑线沿着自己的手臂迅速的向上攀爬。 眼见就要攀上肩头,疾风闪过,崔敏珠顿时感觉自己胳膊凉飕飕的,紧接着剧烈的疼痛开始撕扯她的心神,断臂之痛让她再也无法藐视一切。 楚河踢开掉落在脚边的断臂,满意的看着崔敏珠鲜艳的伤口,还行,断肢果然能抑制病毒。 楚河心念一动,随手扔下崔敏珠,跃起,远远的飞出去,落进了丧尸群。 而崔敏珠的鲜血不停的吸引着四周的丧尸,它们正犹豫着想一起扑到崔敏珠身边大快朵颐一番。 在一群魔鬼的环视下,崔敏珠浑身颤栗,也不知是疼痛所致,还是惊吓所致。 但是下一刻,她真的被吓到了。 就在丧尸群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楚河又飞了回来,手中还提有一人。 此刻的李健榕已经完全丧尸化,一只胳膊被啃食的只剩下森森白骨,嘴边的肉也被撕扯的只剩牙床。 崔敏珠仿佛看到了人世间最恐怖的东西,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双腿已经无法站立,浑身颤抖的向车底缩去。 楚河从车底把她掏出,纵身一跃跳到车顶,一手举着李健榕,一手举着挣扎的崔敏珠。 四下望去,数不尽的丧尸围在卡车旁边,目光齐齐的看向车顶的楚河。 楚河高呼道:“先生们,女士们,很高兴你们的到来,接下来,我将为这对爱人举办永生仪式,祝愿他们永结同心,相伴永远!” 崔敏珠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不断的挣扎,嘴中大喊道:“不!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求求你杀了我,请你现在杀了我,我不要啊!!!” 楚河双眼透露着疯狂,黑线已经到达了他的脸上,喊出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首先是鞠躬!” 楚河拎着二人相对着撞了撞脑袋。 哈哈大笑之际,继续吼道:“现在是互换同心戒指。” 噗嗤一声,崔敏珠仅剩的左臂就这样被楚河拽着捅进了李建榕的胸膛。 血花飞溅,崔敏珠还没来得及悲切,李健榕的左手也捅进了她的胸膛。 楚河病态的狂笑着:“现在!李健榕先生可以吻你永生的伴侣了。” 早已饥渴难耐的李健榕被楚河推到崔敏珠脸上,下一刻就迫不及待的啃食起来。 崔敏珠浑身剧烈的抖动着,嘴角发出痛苦的嘶吼,她感觉自己的嘴唇被啃掉了,自己的舌头也被嚼烂扯走了,丧尸病毒沿着她的嘴角慢慢向四周扩散。 崔敏珠由之前的剧烈挣扎,变得平静起来,两人嘴对嘴,脸贴脸,身上紧挨着,像一对纯爱的恋人一般,抵死拥抱着。 楚河咧嘴一笑,双手用力一合,两个人的胳膊瞬间捅穿了对方的身体,黑黝黝的手指上挂着同款的钻石戒指,那么闪耀,那么璀璨! 四周安静的丧尸,像是彬彬有礼的嘉宾,见证了史上最伟大的婚礼仪式。 礼成!!! 第135章 脱胎换骨 距离副本结束时间还剩:15分钟。 硕大的航空母舰犹如一头怪兽一样孤独的矗立在大海中,随着海浪轻微的晃动的。 甲板的一侧,跑道的尽头。 楚河双脚悬空着坐在那里。 双手后撑望着天空,这世间也只有天空让楚河百看不厌。 头顶一架无人飞机悬停,飞机下悬挂的东西慢慢的放到楚河身边,转瞬松开钩绳的无人飞机消失在黑夜中。 楚河瞅了一眼,是一块显示屏,下一刻屏幕闪烁,龙元首出现在屏幕中:“楚先生,我的部队已经准备好了。” 楚河扭过头不再看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龙元首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楚先生,能不能告诉我跟你有关的事情?” 楚河平静的说道:“别打听,知道的越多你们死的越快。” “那您?” “你也千万不要期盼着能再次看到我,因为我这人啊走到哪里都是灾祸。” 龙元首沉默了,下一刻显示器关掉,四周又恢复了安静。 很快,远处的舰队腾空飞起好几架直升机,向这边飞来。 见状,楚河轻轻的向前挥了一下手,身后数不清的丧尸毫不犹豫的从甲板跳向海中。 等直升机飞到头顶时,犹如下饺子般的壮观场景已经消失了。 灯光照到海面上,密密麻麻的丧尸躯体铺满了海面。 楚河站起身来,抬头看向天空,不同于普通的丧尸,他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暗红,不仔细查看根本发觉不了。 但是头顶上的监视系统却看得一清二楚。 在另一波新晋的高层注视下,楚河跳进了大海中。 距离副本结束时间还剩:1分钟。 楚河慢慢的向海底沉去,失去氧气的他感觉没有丝毫窒息感。 距离副本结束时间还剩:10秒。 放眼四望,头顶脚下身子四周,全是人的躯体,有丧尸的,有跳海溺死的,它们都在缓缓的沉浮,好一幅精彩的画面。 可怜的人类,可恨的人类。 副本结束。 结算中 主线任务:活着!(釜山行,我看行。)已完成 任务完成条件:1、存活30天。已完成 2、主角团全部存活至任务结束,即:老人、乞丐、小孩、孕妇、学生、白领、壮汉。已完成 任务奖励: 丧尸之躯:特种形态—神技(唯一性) 1:绝对毒抗。讲真的,含笑半步癫的味道好极了。 2:强效吸收,阳光自动转换为能量。做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3:自身精血归于丹田,将由能量替代新陈代谢。渣男神技。 4:丧尸之仆,可将任意活物转变为只听从你号令的傀儡,需宿主一滴精血,剩余次数5\/5。效果顶呱呱,谁用谁知道。 5:感观可自由转变为特殊形态。你心心念念的透视来咯。 额外奖励:全车除主角团共20人幸存,30日后结算时,存活4名奖励2点自由属性点,存活8名奖励4点自由属性点,存活12名奖励6点自由属性点,存活16名奖励8点自由属性点,存活20名奖励10点自由属性点。 完成度:13\/20。 奖励:自由属性点5,额外奖励属性点6。 卧槽!闪瞎了! 我踏马看到了什么?神技?! 系统你没逗我玩,这是普通副本能给的? 看看这一串眼花缭乱的技能特效,这他妈超标了。 虽然楚河心心念念变成超人,但是经过这么多世界,他还是心中十分有数的,超人那种能力少说也得跟决战紫禁之巅一个水平的,不是自己这个层次可以接触的。 但是刚得的这个技能,怎么看都透着一个牛逼 而且还是神技,文字不会骗人,确实是神技! 还有这个唯一性是什么意思? “形态技只能激活一种,如果宿主变换新的形态,现在持有的形态会自动被替换。”系统难得出来解释一遍。 至于技能后面的注释系统你戏太多了。 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个感情生物,能不能聊两句。 楚河躺在自己的床上并没有脱离意识世界,他有些事情真的想问清楚了。 可系统却在这时突然又断开了链接,不再回复他。 楚河睁开眼,还是自己熟悉的小窝,从床上坐起,楚河埋头苦思。 有些不对劲啊,这个技能给的太突兀了,如果按照这个技能的水平,后面的普通副本就可以平推了。 别的不说就光说这能量一条,楚河就已经感觉自己触摸到了上层世界。 精血化气,这不是妥妥的修仙手段嘛。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都已经拿到手了,至少以后的任务更容易操作了不是。 楚河站起身来,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改变,原本肉身的坚韧性已经消失,变得柔软起来,之前横向增长的各处肌肉明显的收缩平滑起来。 棱角分明,硬朗英气的面容也变的俊秀温玉,活脱脱的像个奶油小生,如果自己再回到《釜山行》的世界中,就这长相,何止闵英国,那些女人估计也都会被自己的颜值狠狠地控住。 想到尹珍熙那俏丽阳光的模样,楚河不由的摸摸下巴,那可是这么多世界来,唯一磕他气质的迷妹了,以后的女人只会肤浅的迷恋他的容颜。 照了一下镜子,可惜那身衣服了,自己居然光溜溜的回来了,看来副本中的东西带不出来,唉,明早又得先去补张卡,买个新手机了。 这一趟出去,丢失手机一部,小亏 实力大涨,血赚! 随手拽出一件衣服穿上,推开窗户。 楚河深吸一口醇厚的雾霾嘶~哈! 还是盛世好啊,心神可以完全放松下来。 下意识的看向远方,楚河呆立在原地。 大约过了1、2、3、4、5、6、7、8几百秒后,楚河后撤战术性压枪。 陈叔叔家的姐姐这么有料的嘛平日没发现啊。 她是在跳极乐净土,可哪有不穿衣服跳舞的,我必须得好好批判一下。 不行,我必须看仔细了,不能冤枉了好人。 对!再看看,再看看 轻薄的窗帘,加上幽暗的灯光让女孩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对面楼上有一个挂逼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在楚河的眼中,黑夜此刻犹如白昼,任何物品在他眼中都在无限的放大。 特别是有温度的东西,那特别的颜色在周边清冷的色调中异常的显眼。 楚河转头,看向远方,几百米外的人也犹如小光点一样在他视线中来回走动,瞳孔微缩,视觉拉远,数不清的光点出现,瞳孔放大,视觉拉近,聚焦中的人又清晰可见。 闭上双眼,对面姐姐跳舞的轻巧脚步声仿佛就在耳边。 心神微动,所有物品都变成了线状,组成一个个线性的轮廓反馈给自己。 连自己身后的父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样子,也反馈到自己的脑海中。 脑中念头一闪,所有的东西一瞬间全部消失了,睁开双眼,对面原本清晰可见的少女被一层窗帘所在遮挡,什么也看不见了。 原来是在这样的。 楚河开始不停的尝试着,这次收获太过丰厚,让他乐此不疲的玩耍了一晚上。 有几次他甚至想要出门去做一下实验,但是想起母亲那句慈爱的——仔细你的皮,决定还是稳一手,不急于这一时嘛。 可男人就是这样,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不下一子玩痛快了,那可比便秘都难受。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楚河就急不可耐的冲出家门口。 趁着没人,他奔向城郊,等跑到没人的地方时,才开始发力加速,转瞬间他犹如出膛的炮弹一样奔向远处的高山。 一路毫不收敛的全力冲刺,让楚河站到山顶时也有些气喘,一晚上的连续训练也让他有些头晕眼花。 可他要的就是这样。 盘膝坐在山巅,东方开始渐渐亮起,晴空像是镀了金,远山像是镶了银,大海像是铺了玉,溢光流彩,斑斓耀眼。 在楚河的眼中那一轮红日撞碎暗蓝色的天幕,仿佛是一面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浮起。 无数的金光洒在楚河身上,停滞消耗了一晚上的身躯此时饥渴的吸收着无尽的养分,整个身体顿时暖了起来,之前的疲劳与损耗慢慢的被清出体外。 好爽,好舒服! 楚河就这样盘坐在山顶,直到鸟儿落在身边,直到村间的灶头升起了炊烟,直到远处的城市传来嘈杂的喧闹,万物都活跃起来。 不由得楚河也活动起来,一套久违的八卦如行云流水般使将出来,看似瘦弱的身躯,举手投足之间,罡风阵阵作响,楚河感觉到自己足下仿佛有云,手中有风,眼中有电。 “哈!” 暴喝之间,胸中之气蹦薄而出,震得山中飞鸟四起,震得虫哑鼠止,震得山石颤抖,震得树木摇晃。 声音在山谷中激荡徘徊,减削时,楚河已经收势站直身躯,缓缓的吐出一口灰涟,宛如实质般的气流激射出去,形如一道激光直飞云霄。 看看身上,楚河笑了笑,果然洗髓伐毛出现了,之前吐出去的是藏于身躯中的浑浊之气,在自己一番行功吐纳间,积攒在一起,然后被自己逼出体外。 看来身上出现的这些灰色物质也就是那些污垢了。 脑中清明,身子清爽,楚河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摆脱了浊人的枷锁,他觉得自己有些豁然开朗的意境。 之前经过的世界,或迷惑、或恐惧、或忐忑、或轻浮、或暴戾此刻都已经被无畏所替代。 七情六欲固然是人之根本,但如果被情欲所束缚,那就永远被外来所影响,人终归是要活自己的,自己才是主缘,才是基础。 现在想想那些勿我、忘我、弃我都是放狗屁,连本我都不在乎了,你还不如死了算了,这算哪门子的超脱,人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外界事物附加在身上的也只是外物,与本我的修行背道而驰。 修身养性才是人之根本。 回到家中的父母看到大变活人的儿子,被吓的不敢靠近,还是楚饮泉试探性的问道:“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楚河拍了拍胸脯自豪的说道:“爹妈,我还是你们最靓的崽,不过我已经开始修行了。” 楚饮泉两口对视一眼:“什么叫修行?” 楚河想了想,故作神秘的指着电视机说道:“我有可能变成他那样的存在。” 楚饮泉看向电视机,电视机上正播放着震撼的一幕:乔峰带着炫酷的bg,一秒十个龙的向着聚贤庄的群雄挥去,特效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非死即伤的效果吊炸天了! 楚饮泉深吸一口气,七匹狼从腰间滑落。 楚河放弃了解释,并不是害怕七匹狼,老爹把胳膊抽断了自己也不会感觉到丝毫的疼痛,不过那样不就伤老爹的自尊嘛。 更何况自己现在也比划不出龙来啊,难道表演一个手撕冰箱给老两口助助兴? 楚河只好开口说自己伤愈后,感觉身体出现了变化,可能第三次发育 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楚河就这样说了。 结果就是,楚母扔给了他一万四千二百五十一块钱,五十一是去打酱油买鱼的,至于那一万多,是楚河开口要的买手机的钱,不过感觉自己被老妈骂了是怎么回事? 科技时代就是这么不方便,有点钱都存手机里,一点现金都没有,还是老一辈人有落袋为安的习惯,不喜欢看数字,只喜欢看拿在手中用吐沫呸着数的红票票。 握着手中的巨款,楚河连饭都没吃上一口就被楚饮泉撵出了家门,说是看着他影响胃口。 瞅瞅天天搁家待着,父母看久了就是这种下场。 楚河满腔的热血被酱油冲淡。 穿着拖鞋,楚河走出小区,拐进了小区边上的通讯营业厅。 正弯腰寻找手机时,面前香风扑鼻,一道亮丽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御味十足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第136章 鬼吹灯 楚河抬头看去,愣在原地,这人他可太熟了,高挑的身姿,顺滑黑亮的秀发,俊俏的脸庞,还有那身朴素宽大的制服。 别人不知道,楚河可太清楚了,这套制服内的身躯蕴含着多大的能量 楚河摸摸鼻子,不自然的说道:“玉姐,怎么是你啊。” 陈玉收起笑容,打量起对面的男人,越看越熟悉,越看越觉得自己认识,弱弱的问道:“你是?” 楚河直起腰,咧嘴一笑:“玉姐,我楚河啊。” “楚河!?”陈玉红润的小嘴顿时变成了个o字,下一刻连忙捂住小嘴,身体探过柜台,凑到楚河面前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就开始动手了,抓脸颊,扭耳朵,甚至开始掀他衣服,准备看他胸膛,楚河悲愤的扫开她的魔爪:“玉姐,干嘛呢干嘛呢,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啊!” 陈玉不耐烦的继续伸手:“别挡,你胸口有颗痣,我记得可清楚了,你让我瞅瞅。” 楚河死命的抓着自己衣服的下摆:“别闹,我都多大了,旁边这么多人呢,注意点影响,小心晚上我让我爹去灌你家老头酒啊。” 陈玉闻言也收回了自己揩油的小手,双手撑住下巴,笑眯眯的看着楚河:“哦呦,小屁孩变得这么帅啦,皮肤真的好好噢,有没有什么护肤秘诀吗?” 楚河从旁边拖过一把凳子,坐到她面前,指着柜台里的一台古董说道:“玉姐,10年前读内存卡的手机你这里还有没有,就跟这样似的。” 陈玉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还是小的时候有意思,现在的你真无趣,有啊,都在仓库里呢,现在都是用来购物满减当赠品的玩意儿。” 楚河点点头:“玉姐,麻烦你,我要十台。” 陈玉并没有觉得惊讶,反而无精打采从柜台中掏出一台,扔到他面前:“300块钱一台,姐姐面子大,内部打7折,200一台。” 楚河掏出那一把大红票,放到陈玉面前:“姐再给我拿一台最新款的手机,然后给我补个卡,我手机今早丢了,这是我身份证。” 陈玉接过面前的一堆,没好气的说道:“等着。” 陈玉离去,一群女人聚拢过来,隔着几米远的地方对着楚河指指点点。 陈玉出去没多久就空手回来了,看到四周的女人们,低头对着楚河悄声说道:“仔细瞅瞅,看看有没有相中的,有,跟我说一声,今天相亲,明天就领证。” 楚河目光灼灼的看着陈玉,深情款款的说道:“姐,有你的存在,哪还有别的女人的光采,整个屋内就你最耀眼。” 陈玉被夸的小脸红扑扑的,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臭小子,连我都调侃。” 说完又四处看了一圈,暗暗的对楚河问道:“你觉得姐姐我现在把腿打折还来得及吗?” “啥玩意?”楚河战术性仰头,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看着陈玉那一双笔直修长白玉般的双腿啧啧称奇,然后探出手去摸她的额头:“姐,你说啥呢,你没病。” 陈玉单手捂着嘴,凑到楚河耳边小声说道,仿佛小时候两人在说悄悄话的样子:“你没瘫痪之前,又黑又丑,这腿好了,又高又白又帅,是不是把腿打折是你的秘籍?” 楚河紧皱眉头:“玉姐,你跟我开玩笑呢,哪有这种邪门秘籍?” 陈玉也是俏脸突进,抓住楚河的衣服,一把拉近,抵在楚河脸前,恶狠狠的说道:“那你还不抓紧把你变白的秘密告诉我,想让我再给你把腿敲断吗!?” 楚河哑然,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原形毕露的30多岁的美少女 接过一大兜东西,楚河灰溜溜的走出通讯营业厅,愤恨的留下了承诺,等下次有机会见面,肯定把美容养颜的秘方抄一份给她。 至于为什么下次,楚河现在手里没有啊,难不成去学医啊,好烦,头疼,不爱学了。 拖着,反正她不敢找上门来的,女孩子都是矜持的 结果矜持的女孩晚上就拽着爹妈来他家蹭饭,两个老伙计相谈甚欢,喝了一杯又一杯。 楚母也是跟陈玉的母亲拉着手,看着电视说着八卦,而陈玉在边上一个劲儿的附和点头时不时的插两句,看上去,温柔大方、贤良淑德,要不是她时不时撇过来的恐吓眼神,楚河差点就信了。 惹不起,我躲得起,楚河钻进了房间,夭寿啊,青梅竹马的姐姐变身妖精要吃人啦。 陈玉一家为什么突然登门,你说单纯为了要秘方,那肯定是玩笑话,那幽怨带情的眼神,楚河看过太多太多,就连陈玉父母跟自己爹妈的那个架势,跟会亲家有啥区别,怎么办? 《修炼小成的我刚刚变帅就被看光身子的绝色青梅盯上了!》 这个书名怎么样,我现在开写怎么也能水上百万字,肯定比现在的成绩好几百倍。 切书吗? 那当然是。 系统穿越,我先避避,就算我不愿在原世界中招惹女人,但是父母之命真的很难顶,那曼妙的身姿同样顶不住,青梅竹马,所向披靡。 正在穿越,请宿主选择副本难度。 普通。 难度已确定,正在穿越。 裤衩裤衩裤衩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从摇摆的幅度上判断 这又是在火车上啊,火车难道是自己的天选出生点吗?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毛主席领导革命队伍,披荆斩棘奔向前方 向前进!向前进!革命气势不可阻挡 向前进!向前进!朝着胜利的方向 三面红旗迎风飘扬,六亿人民奋发图强 勤恳建设锦绣河山,誓把祖国变成天堂 向前进!向前进!革命气势不可阻挡 向前进!向前进!朝着胜利的方向” 整齐划一嘹亮的歌声从前面的车厢传来,很快自己身边的人也齐声跟上,一时间身边全是激情澎湃的歌声。 楚河睁开眼低头看去,身上绿色军服,头戴雷锋帽,红色五角星还有手中的56半自动步枪,只不过弹夹里没子弹,小兵一枚鉴定完毕。 从武器上看,这应该已经过了动荡年代,还有这满车的士兵,斗志昂扬的,肯定是去打仗咯。 正想着,身边的人递过来一块饼:“楚河,醒了就先来垫垫,等下车再吃饱点,火车上不能吃太多。” 楚河扭头看去,我去,中老年妇女之友你这是跟我杠上了。 主线任务发布:跟随胡八一去往精绝古城并取回尸香魔芋。(几千年的漂亮姐姐你还躲不躲。) 任务奖励:随机奖励一项。 好简短的任务介绍,真·简单粗暴。 还有这奖励变了啊,变成了随机奖励了,不是随机技能了。 系统,那我任务失败了,是不是不用扣技能了? 又不理人了,真是个傲娇怪。 精绝古城,鬼吹灯啊。 自己终于能踏足魔幻纪元了吗? 鬼吹灯的剧情跟任务一样简单粗暴,就是一条故事线,跟着跑就行。 不过自己这个惹事体质,保不齐路上还会出什么变数幺蛾子之类的。 总体说来就是胡八一、王凯旋、雪莉杨三个各怀鬼胎的摸金校尉带着一群惹事弱鸡去急着投胎的故事。 正在回忆中,那张帅气逼人的熟面孔又推了他一把,手中的饼又递了递。 楚河伸手接了过来,捏在手中。 自己还是叫楚河,应该是身穿,不过之前准备好的内存卡手机也没带来,系统给自己安排了个好身份,就是父母牺牲的英雄遗孤,跟着胡八一当兵好几年了,从昆仑山一直到现在,胡八一是班长,他是最值得信任的下属。 他们正坐在前往越猴战场的火车上。 现在是1979年2月中旬,华国刚刚对越决定自卫反击,他们是第一批坐火车奔赴前线的兵,而滇桂方面的军队已经由陆路到达第一线了。 在楚河的印象中,这场战场就是一个平推了事,完全就是单方面的暴揍。 也正因为如此,仅仅不到一个月,猴子就溃不成军一泻千里,战事很快就结束了。 这一车兵百分之八十都是竞聘上岗的,一个名额这年头抢破脑袋,军功啊,全国的有志青年何止百万,每一个人从小到大所接触的教育就是参军报国,人人已当兵为荣,有这么一次机会,何其珍贵。 楚河也是沾了胡八一的光,也可以说是胡八一父亲的光,才有幸跟着一起奔赴前线,胡八一大院出身,父亲声名显赫,虽然这次胡八一的父亲并没有发话,部队的人还是把胡八一跟楚河抽调到越猴战场上,但是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并不好,这才让胡八一在昆仑山一待就是十年,胡八一很强硬的就是不低头,他父亲也是丝毫不让,。 才让胡八一有了以后出去浪的本钱,上山入海、探谷攀岩、跟鬼神做买卖,与妖魔打交道,可谓是古往今来命硬第一人,男主角光环闪瞎所有近代人。 楚河并不饿,他觉得自己从穿过来那一刻,丧尸之躯的特性也跟着过来了,小饼在手中捏了捏,楚河又递了回去:“班长你吃,我不饿。” 胡八一也不矫情,接过小饼塞到自己嘴中,长叹一声:“又打仗啊,跟老虎豹子打完,跟山贼打,跟山贼打完又去雪山跟熊跟雪豹打,后来又搂枪揍阿三,啥时候是个头啊。” 要说整列车上谁最不愿意打仗,还得数胡八一,可在楚河看来,满腹抱怨的他还是对上级的安排非常满意的,他还是很乐意握紧手中的钢枪,报效国家的,只要别扯上他爹就行。 又是一个傲娇怪。 听着胡八一嘴中的抱怨,楚河并没有搭茬,记忆中的自己仿佛就是沉默寡言的人设,属于那种人狠话不多的存在, 听着耳边振奋人心的红歌,楚河的心情不由的变好起来,之前的世界太过灰暗,还是这个时代好,人人都是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各个积极向上,一颗赤子之心举目四望,全国皆是。 听着胡八一自言自语的碎碎念,楚河微微歪头对着胡八一说道:“班长,打完仗后我跟你混怎么样?” 胡八一停住了念叨,笑着说道:“莫名其妙说这个做什么?” 楚河与他肩并着肩,故作惆怅的说道:“班长,听别人说起过咱们这次打完仗,上级会安排一部分服役期长的兵复员,咱俩都没有向上走的念头,当了快十年兵了,扛了十年的枪,我只会当兵,我一个家人都没有了,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去干什么。” 胡八一闻言也是沉默下来,转而露出和煦的微笑,搂住楚河的肩膀:“放心,只要你信的过我就行,有哥哥一口吃的,就不会饿到你。”说着还用肩膀撞了楚河一下。 楚河故作憨厚的咧嘴笑道:“嗯,班长,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胡八一的人品那是杠杠滴,绝对诚实可信小郎君的存在。 越猴战场对于楚河来说太简单不过,他们的战斗力还没小鬼子一半强呢,摧枯拉朽的平推,虽也有战友倒下,但见惯生死的楚河也表现跟老兵无疑,端着枪冷血冷面,忠实的守在胡八一左右,放下枪也沉默寡言,十分贴合人设。 楚河早已盘算好,这个副本自己还是老实待着就行,跟着剧情线走,不冒头,不提意见。 反正整个剧情直到磁山之前都是有惊无险的,就比如现在,胡八一一把扑倒被敌人偷袭的喜子,可也无力回天,如果楚河出手干预的话,或许喜子不会死,下一刻胡八一违规杀俘的事情也可以避免了。 可万一楚河出手了,胡八一没有杀俘,战争一结束,胡八一由于出色表现得以晋升,忠军爱国的他一路奋发向上,成为新时代一颗冉冉上升的将星。 王凯旋被大金牙坑害,又由于非法倒卖被拘留关押,穷苦一生。 雪莉杨跟陈教授一行由于缺少天星风水学传人的带路,在距离姑墨王子墓100米的地方被黑沙漠吞噬,香消玉殒。 全剧终。 第137章 牛心山 就当来旅游观光的,反正胡八一拍着胸脯保证以后肯定罩着他的。 至于自己要不要一起杀俘,楚河想了想还是算了,胡八一之所以能全身而退,全靠他父亲在后面使劲,不然也难逃被审判的结局,楚河可不想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更何况人家能救胡八一那是亲爹,并不见得愿意为楚河出头,万一自己莽撞出手,或许还会间接害了颇为义气的胡八一。 不过事情也是有操作性的,在纪律委员会的人来押解胡八一时,楚河悍然出拳把一名随行人员捶倒。 结果显而易见,不到半个月,兄弟俩又坐上回京的火车(自费),他们被强行复员了,居然还有钱拿。 “楚河,太冲动了,我自己犯错是我自己的事,你替我出什么头,再坚持几天就打到河内了,功劳也拿到手了,你何苦呢?”胡八一长吁短叹了一路了。 楚河还是装作憨厚:“班长,我就见不得那群人扭送你的态度,真把你当犯人了啊,你可是战斗英雄。” 胡八一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楚河:“他们也就走个形式,职责所在,你这个憨货,懒得说你。” 说完愤愤的把手中肉干递了过来:“吃点,一会儿到了京城带你去吃好的。” 楚河接过来送到嘴边撕扯,满脸轻松的扭头看向窗外的风景,胡八一也对自己这个耿直的下属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是为了自己出头。 79年的华国,各行业蓬勃发展,处处都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窗外一望无尽的田野,还有点缀在绿席中的那一抹辛勤的白色,就像一张生动的油画一样那么让人愉悦。 车厢内来自天南地北各行各业的人,口中说的也都是积极向上的奋发之语,他们的目的地都是相同的,那就是祖国的心脏。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脸怎么红了?” “找不着媳妇急的。” “怎么又黄了?” “找了只母老虎吓得。” 下了火车,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楚河看去只见胡八一面前站着一位体型中等的壮汉,半长的头发是现下最时髦的发型,发梢还烫着卷,一般人不敢这么整,爹妈真的会把腿给你敲断的,可这位爷跟楚河的身世一样,孤独惯了。 “胖子,这个是我小兄弟,出生入死的战友,楚河,跟我一块开回来的。”胡八一让开身子,把身后的楚河露了出来。 王凯旋这才发现玉树临风的楚河。 “楚河,这是我发小,最好的兄弟,王凯旋,你叫他胖哥就行。” 楚河主动伸出手:“胖哥好。” 带着大墨镜的王凯旋把墨镜一收,一把抓住楚河的胳膊,亲昵的抱了抱,拍在后背的大手非常用力,热情的说道:“早听老胡说起过你,干的好,你这兄弟我认下了,以后在四九城就跟你胖哥混。” 说着拎过胡八一的行李说道:“别愣着了,跟我走,车在门口停着呢。” 胡八一嘴角一扯,自己这兄弟的德行他太清楚。 果然,一辆堆满货物的三轮车赫然停在火车站门口。 王凯旋抓起手套拍打着三轮车两侧的架子说道:“你俩一人一边,我带你们回去。” 楚河摇摇头:“胖哥,不用这么麻烦,你带着班长就行,我自己跟着跑跑,坐了一路车了,腿都木了。” 胡八一见状也说道:“算了,咱都腿儿着回去得了,胖子带路,慢慢骑,我也好几年没回来过了。” 三人一路慢慢悠悠的回到王凯旋的住处,10平米的房子杂乱不堪,到处都堆着磁带书籍,看那包装基本上都是盗版的。 胡八一四处打量着房子,心中不胜唏嘘,自己兄弟看来过的也挺苦的,两人在一起感叹了许久,楚河则是出手帮王凯旋搬三轮车上的货物,让那俩兄弟好好感叹去,自己少说话就行。 感叹一番,王凯旋从腰包里掏出一叠钞票,看上去花花绿绿的不少:“别看兄弟我混的不好,请你吃顿火锅的钱还是有的。”看着王凯旋拍打在手心的那叠钞票,数量是不少,可面值十块的大团结却没几张,楚河点了点头,估计也就够吃顿火锅的了。 火锅店内,果然跟剧情里一样,碰上了古董掮客大金牙,那块被300块骗走的鬼洞玉也出现在他们眼前。 楚河跟个保镖似的飒飒的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从那里交涉白活,对于他们的话楚河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楚河感兴趣的是那块玉,因为剧情中涉及到神秘力量的地方太多了,这块玉就是第一个,可现在楚河左右看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做工精细,玉上的血沁也煞是好看。 威逼之下,大金牙认怂,识时务的接过胡八一的300块钱,不过看他忿忿的神情,这事肯定没完。 入夜胡八一跟王凯旋一人一张床,而楚河打了地铺躺在地板上,为此王凯旋还一个劲儿的说:“兄弟,放心,哥哥我明天就去整张床给你,今天就先委屈你一下。” 楚河也是躺在那里,笑着说:“胖哥,别跟我客气,班长知道,在昆仑山的时候,睡雪地都是常有的事,这已经很好了。” 王凯旋也是嘿嘿一笑,对着胡八一说道:“嘿,老胡,这兄弟行啊,合我脾气。” 胡八一也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扭头看向屋顶,仿佛在思索什么。 “胖哥,今早那块玉,能不能给我瞅一眼,那尖嘴猴腮的说这玩意儿值好几千,这东西这么好的吗?”楚河岔开话题。 王凯旋从脖子把玉拿下来,很痛快的递了过来,楚河接过,装作去找月光,把身子凑到窗边,实际上他把自己的特殊形态开启。 果然 跟楚河的猜测没错。 月光下,平平无奇的玉已经在楚河眼中已经变了模样。 一丝幽暗墨蓝之色萦绕在玉石表皮上,仔细看去,那抹犹如烟气一样的东西还在缓慢的流动着。 楚河心中激动万分,终于真正接触到了,终于看到眼里了,之前自己发出白涟时楚河内心已经有了这种猜想,但直到此时此刻,楚河才万全确定这个世界上魔幻力量是这个样子的。 楚河轻轻的捏在手心感受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转身把玉又递了回去,王凯旋毫不在意的又挂回脖子。 楚河一夜没睡,虽然之前在决战紫禁之巅的时候有过惊鸿一瞥,但当真真正正捏在手中时,那感觉是不一样的。 “爹妈!等着我回去给你们挽个龙瞅瞅!”这是楚河的第一个念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王凯旋家门外,大金牙就带人打上门来了,在楚河的冷眼旁观下,一场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戏码上演,剧情也顺利的被推到了摸金校尉上面。 中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在大金牙的带领下,他们去到他的店中去参观他的收藏,大金牙看重胡八一会十六字风水秘术的本事,刻意交好下,从自己的收藏中,拿出了两枚摸金符。 可他们有三个人啊,还没等胡八一王凯旋发话,楚河摆摆手:“我脖子里不喜欢挂东西,班长,胖哥你俩收着就行。” 这么懂事的人大金牙不免多看了两眼,就是这两眼,让大金牙瞬间被楚河的魅力征服,斩男色依旧犀利,一枚翠玉扳指轻易的就到手了。 看的王凯旋是羡慕不已,有几个人能从他大金牙手里讨得便宜?楚河是第一个,等出门后,楚河就把扳指扔给了胡八一,还非常憨厚的说道:“班长,我不喜欢戴这些东西,给你了,赶明儿卖了让胖哥也吃几顿好的。” 嘿!局气!王凯旋恨不得立即烧黄纸跟楚河拜把子了。 在金钱的诱惑下,胡八一决定跟王凯旋去牛心山他们下乡的村子寻宝,一直默不吭声的楚河当然是照样跟随了,吃得少,干的多,力气大,就是长得太帅了,王凯旋对楚河的感观更好了。 由于自己的脸皮过于细嫩,跟这个时代有点太违和,楚河想想还是从街边的商贩处买了一条灰黑色的布带当做面罩围在口鼻处,只留下眼睛在外面。 王凯旋看到楚河的打扮,也是围着他啧啧称奇:“老胡,人家都说人长的好看,披个麻袋都是绝色,我看楚河兄弟也不差嘛,这面巾一带,气质更佳了,就是太冷了,话也少,要不以后找媳妇可是不愁了喂。” 胡八一看着楚河不为所动的样子,说道:“胖子,楚河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在雪山上有时候我们好几天都不说话。” 王凯旋也是拍了拍楚河的肩膀:“兄弟,胖哥我说话直,别见怪。” 楚河声音从面巾后传出:“胖哥,你别介意我这个脾气就好,我没关系的。” “好兄弟!” 说罢王凯旋也跟胡八一凑到一起开始研究去牛心山的事情。 买好慰问品,大提溜小提溜,三人从三轮车到火车又到汽车马车,历经了5天才赶到了地处大兴安岭深处的牛心山。 一番询问下,得知原本当废品日用品随处摆放的瓦罐陶瓷铜钱等玩意儿都被之前来的考古队一锅端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胡八一两人异常沮丧,合计了半天才决定深入大山,自己去找。 刚出村子就被骑马带狗的英子追上,16岁的酷酷少女充当向导,他们的寻宝小队正式成立。 一路上英子对胡八一跟王凯旋这两个油腻男人没有一点好脸色,反而对一直戴着面罩的楚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时不时的骑马跟在他身边,时而好奇的看着他,时而问一些问题。 弄的在前面行走的王凯旋对胡八一不断的用眼神示意着,还暗戳戳的说道:“喂,老胡,这人帅了,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英子当年还没咱俩腿高的小丫头,现在长这么大了,瞅瞅那架势,对咱俩是不理不睬,可对楚河,啧啧,要不咱当个月老红娘啥的撮合撮合?” 楚河耳聪目明的,当然能听到王凯旋的调侃,嘴角不由的抽搐两下,王胖子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嘛,这姑娘还没成年呢,顶多就是好奇而已,你俩个油腻男人成天嘴里胡天吹地,不着四六的样子,哪个女孩子会喜欢你们这样的,人家愿意靠近你就怪了。 对于大山里的女人,男人要么踏实肯干,要么孔武有力,只要符合这两点之一,自然会有人亲近你,胡八一跟王胖子完美的避开了这两点。 这时闲不住的王凯旋拉了一下马绳,凑到英子身边,贱兮兮的说道:“英子,胖哥告诉你,这家伙,摘掉面罩更好看。” 楚河这下不止嘴角在抽搐,眼角也开始跳了。 果然朴实的英子闻言眼前一亮,连忙凑过来说道:“楚哥,你把面罩摘了让我瞅瞅呗。” 楚河无奈,但也无所谓,戴着只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质朴的英子当然不属于,相反自己对这个直爽的女孩感观非常好,在她的身上有少许尹珍熙的影子。 看着一把扯掉面罩露出真容的楚河,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的英子,还是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黑里透红的小脸瞬间变的有些燥热,英子并没有过多矫情,等稍微适应过后,从开始捂着小脸偷偷的瞅,慢慢的开始凑近前来光明正大的直视起来。 如果是一般人,被人这么瞅,要么心里不得劲,要么洋洋得意,可楚河这脸皮是经过千锤百炼过的,在礼貌性的微微一笑后,又恢复到扑克脸的状态。 但是在少女眼里那就是哇塞,好酷啊! 结果到了晚上,烤狍子最鲜嫩最好吃的地方,都被英子分给了楚河,胡八一跟王凯旋眼巴巴的在那等啊等啊等的,始终没有得到少女的回应。 两个粗狂油腻男只好自己下手,丰衣足食。 第138章 灵魂体 第二天,楚河主动把做饭的活揽了过来,一方面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与重要性,另一边主要是他们做的太难吃了。 本来英子还十分抗拒的,在她们这里,女人让男人做饭是会被人说笑话的,但是一口流油香腻的烤兔肉吃进嘴里后,那几分抗拒也转变成了崇拜,不愧是帅气的男人,连做饭都做的这么好吃。 极致的美味只需要简单的烹饪就可以,被兔肉征服的何止是英子,连王凯旋也是连连称赞,直说捡到宝了,胡八一更是不满的捶了楚河两下,说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藏拙,早知道做饭这么好吃,昆仑山上何苦吃那么多难以下咽的东西。 楚河则是木着脸,继续拾掇着食材,就他现在的厨艺,身上带包盐,火候掌握好了,做出来的饭肯定比一般人做的好吃多了。 更何况他自掏腰包,把自己少的可怜的复员费在出门前都用来买调料了,他的包中全是一小包一小包自己配制的小料,这可是国宴大厨不传的秘诀,当然好吃了。 胡八一翻开楚河的腰包顿觉无语:“我说呢,临走之前,我跟胖子去买东西,你不去,原来你在捣鼓这个啊,你还整这么多,你这是准备打持久战啊。” 楚河微微一笑,继续烤着手中的兔子,并没有回话。 见状早已习惯的胡八一扭头继续跟王凯旋耍贫嘴去了,而吃完兔肉的英子则蹲在火堆边,笑吟吟的瞅着楚河认真的表情,都有些看痴了。 楚河自从打算这个副本不冒头之后,就想好了以后该怎么办,只要系统不主动搞事,他就跟在胡八一屁股后面一路尾随,但是除了力工之外,他还得给自己多上一道人设,显得自己更有用一点,吃,就是楚河的手段。 甭管你是外籍华人还是知名学者,只要是人,只要你是正常的人类,就没有不喜欢吃的,口腹之欲是人类第二大欲望,谁也超脱不了的,征服一个人需要先征服他的胃,这个他可不单单指个别人。 对于楚河的满包调料,胡八一是又好气又好笑,王凯旋这个大咧咧的反而举双手支持,这个兄弟也太贴心了,老胡从哪里淘来的宝贝。 英子更别说了,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快抑制不住了,整个人如果卡通美化一下,她现在就是个桃心状。 4人小队走走停停,在野外晃悠了半个多月才找了已经成为枯尸的盗墓者营地,也因为英子的失足发现了翠绿的天火琉璃顶,继而开始了他们第一次盗墓探险。 本来楚河不准备跟着一起下去的,但是他突然想到那一对灵魂体的小孩,出于好奇也跟着绳索下到墓道里。 英子举枪,她十分害怕这种幽暗的环境,正在恐惧中,莫名其妙的被王凯旋塞到手里一根驴蹄子,正在疑惑。 “英子,拿这个,比枪管用,辟邪。”王凯旋头也不抬的继续从包里掏着东西。 楚河也被王凯旋塞了一包糯米,还被叮嘱万一不对劲就撒出去。 楚河撇撇嘴,顺手塞到背包里,多少回去能煮碗饭吃。 胡八一举着工兵铲,王凯旋别着鬼子指挥刀在前面带头,而楚河自觉的跟在队伍最后面,英子回头看了一眼,顿觉勇气大增,安全感十足。 胡八一步步为营,英子亦步亦趋,王凯旋则是兴奋异常东撒西望的,在他不断的摸索下,终于把金国将军棺椁给弄出来了。 一夜暴富就在眼前,王凯旋搓搓手就要上前推棺盖开盲盒就被身后的胡八一一把拽住,表示得按规矩来。 一直在打酱油的楚河终于提兴趣,躲在角落中开启了特殊形态,目不转睛的看着鬼吹灯的名场面。 胡八一举着罗盘在屋里不断的踱着步,走到一个位置蹲下身子,从王凯旋包中掏出蜡烛,慢慢的点上。 英子在一边不明所以开口问道:“胡大哥,你这个在干啥呢?” “人点烛,鬼吹灯。”胡八一严肃的说道。 “啥?”英子还是不懂。 胡八一站起身来,拿着手电照着棺材说道:“这是老辈传来的规矩,意思就在墓室东南角先点上一盏蜡烛才能开棺,如果蜡烛熄灭,就得赶紧撤出,不可取一物,这是一条活人与死人之间的契约,千年传承,不得破例。” 说完跟王凯旋就举着工兵铲开始撬缝,准备开馆。 两人战战兢兢的小心翼翼的开馆,一边动着一边还不忘时不时的瞧一眼蜡烛。 等他们完全打开后,发现蜡烛并没有动弹,才放下心来。 胡八一跟王凯旋这俩货不识好物,把黄金质地的黝黑面罩扔到一边,反而去翻动尸体。 等王凯旋从尸体下翻出两块玉佩时,兴奋异常。 可在楚河的视角中,棺椁中浮出一道黑气,在众人头顶盘旋了片刻后直扑蜡烛。 下一刻蜡烛灭了。 其实对于鬼吹灯楚河之前瘫痪在家时也查阅过,据科学分析,点一根蜡烛是用来测量墓穴含氧量的,如果火光减弱或者熄灭,说明空气中含氧量降低了,人必须得出去,否则就会窒息而亡。 可现在这一幕,好,事实胜于雄辩。 还在兴奋中的王凯旋顿时被吓住,这种诡异的事情嘴上说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当自己亲眼见证时就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颤颤巍巍的英子不干了,一个劲儿要王凯旋把东西放回去,说话的声音都哆嗦了,让抓紧撤退,胡八一也是犹豫片刻,准备遵守祖宗约定,命令王凯旋放回去。 王凯旋心有不甘,眼珠子一转,出了个馊主意让胡八一再把蜡烛点上,准备跟死人再讨价还价一次。 可金国将军不管这一套,既然警告不管用,那就都别走了。 见蜡烛被重新点燃,黑气缩回了棺椁中,楚河明显的感觉到,在棺椁中躺尸的金国将军突然多了一口气,那股黑气钻入他的体内。 王凯旋见蜡烛没有再次熄灭,大喜,抄起玉佩就往衣兜里塞,突然间昏黄的烛火突然变成了瘆人的淡绿色,见状众人大惊,但是更让他们惊吓的还在后面,棺椁上的盖板猛然飞向他们,千钧一发之际,胡八一拉开站在路上的英子,棺材盖从他们身边呼啸飞过,扣在了大门上。 这可是几百斤的石盖,出口被封的死死的。 还没来得及思考,金国将军已经从棺椁中坐起,死死的看着他们,胡八一冷汗止不住的流,一边的英子都快吓哭了。 等金国将军完全站起时,楚河发现之前的黑气在他的下腹部不停的盘旋着,正源源不断的向他的四肢扩散。 楚河好整以暇,可另外三人却快要魂飞九霄了,这玩意已经够吓人了,身高起码2米,走起路来跟压路机似的,一步一个震动。 左一巴掌扇飞胡八一,右一胳膊推倒王凯旋,金国将军对着英子步步逼近,英子举着猎枪,慢慢的后退着,颤抖的手指已经扣不动扳机了,金国将军高举胳膊,眼看一拳就要挥下击中少女,英子已经吓得闭眼等死了,正在这时,她感觉自己身子一轻,睁眼看去,自己正在急速的后退着。 原来是一直旁观看戏的楚河,下意识的在王凯旋之前把英子拽走,正扑将上来救人的胡八一也停住了脚步,举起玉佩吸引着金国将军的注意力。 这下果然有效果,金国将军开始追逐胡八一,危急之时,胡八一想起了黑驴蹄子。 这下就十分有意思了,在胡八一王凯旋合力协作下,黑驴蹄子被塞到了金国将军嘴中,楚河看到原本源源不断流转的黑气在它体内居然停止了转动。 这是什么道理,楚河非常想搞清楚,在他看来这个金国将军非常弱,自己只需一拳一脚就可以轻松放倒,灭了他也不会费太多事情。 而且就挡门的那块石板也可以轻松掰开。 可楚河还是想进去看那俩幽灵小孩,只好继续在一边打酱油,至于胡八一他们看来估计也是被吓住了。 很快,金国将军的黑色气流慢慢的又开始运转了,他也恢复了行动。 他们又要开始逃命了。 接下来楚河就跟着他们一顿跑,跑到侧室,钻进被无意间砸穿的墙洞,打开密封防爆门,发现了关东军要塞。 黑洞洞的基地中,除了他们的手电光线外,其余地方都伸手不见五指,可楚河却神色凝重的看着黑暗中的墙角,那里有两个小孩正怯生生的看着他们,在楚河特殊的视角中,两个小孩是耀眼的白色光体,仔细看去还有五官的存在。 两个小孩满脸惊恐看着他们,正踌躇的不敢上前。 这就是灵魂体啊,好奇特的样子,人死了都是这样的嘛? 楚河心中暗念,既然有灵魂的存在,那转世轮回也应该是真实的,就是不知道在哪里,怎么去。 看到小孩的一刻,楚河突然想到精绝女王的棺椁,被昆仑神木与尸香魔芋所保护的她是否也像这两个小孩一样存在于世间。 恐怕她就是这个副本中的大boss,那楚河得好好计划一下了,这种特殊的存在,自己可是没有任何手段去对付的,至少自己现在的所学所会基本上还都在物理层面上,超自然的也只是些辅助被动技能。 想到这里,楚河对着胡八一说道:“班长,咱们四下寻找一下,我耳朵好使,除了门口那个大家伙,这里面静悄悄的,估计没什么危胁。” 胡八一想想也是点点头,四人分头行动,可英子刚走了两步又转身跟上了楚河,一边的胡八一与王凯旋撇了撇嘴,继续各走各的,反倒是楚河皱起了眉头,他让大家分头行动的意思是想自己去接触一下灵魂体,看看有什么特性可以发觉。 也同时可以试试能不能交流,有什么手段可以反制。 但是英子这突然的跟随,让楚河十分无奈,自己总不能守着英子对空气说话,恐怕下一刻王凯旋的黑驴蹄子就塞自己嘴里了。 本想表达善意逐步靠近的楚河只能放弃,大踏步的向两个小孩所在的角落走去,小孩受惊很快就跑开了,一拐弯就消失在楚河的视线中。 罢了,一点空子也不给钻,看看后面还能不能接触。 很快王凯旋就找到了发电机,众人一阵操作下,关东军要塞的全貌在灯光的照耀下露出了真容。 光明给人以希望,大家脸上明显有了笑容,在他们的寻找下,硕大的仓库中好东西可真的不少,除了食物早已不能吃之外,防毒面具,三八大盖,手榴弹,百式冲锋枪应有尽有,一时间大家武装到了牙齿。 拒绝了王凯旋递过来的冲锋枪,楚河依旧坚持拿三八大盖,王凯旋不明所以,胡八一却是笑了笑,一边压子弹一边说道:“楚河是部队中有名的神枪手,只喜欢单发栓动枪械,一枪一个敌人贼准,胖子,你那臭枪法就不要在他面前显摆了。” 王凯旋也是看着面前这个宝藏男孩,越看越喜欢,还亲密的上手捏了捏楚河的肩膀。 而英子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楚河,只要提起楚河,她眼里就没有别人,胡八一早就已经习惯了。 听着身后金国将军不停撞击铁门的声音,他们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抓着枪械继续推进。 临走时,楚河扛起了一箱手榴弹跟在身后,那轻松的架势就跟扛一捆棉花似的。 见状胡八一也是乐见其成,有这么多手榴弹,后面也多一层手段。 而楚河扛手榴弹是为了后面别耽搁太久时间,他已经看到空气中散发的粉末状的物质正往他们三人身上扑,胡八一跟王凯旋当然没事,主角嘛,光环抵御一切伤害,除非剧情安排,但是英子不一样,小姑娘虽然花痴,但是朴实可爱,楚河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跟在他们身后,楚河清晰的看到有好几次那俩小孩在一侧探头探脑的看着他们,时不时的还试探性的接近,有几次都摸到了胡八一的身后,小爪子眼看就要拍到他身上了,就被间歇性话痨的王凯旋转身吓走。 第139章 善有善报 楚河也暂时放弃跟他们接触,只是不断的开着特效观察着他们。 有几次敏锐的小孩发觉了楚河的目光,并尝试性的走动身躯,感觉楚河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们,顿时高兴起来,在原地不断的蹦跳,手还指着一个地方,楚河知道他们的意思,缓缓的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小孩高兴的手舞足蹈,一会儿出现在前面,一会儿停留在楚河不远处的地方,虽然是灵魂体,但是千年来他们还保持着天真烂漫的性格,楚河不由的想为他们做更多的事。 “楚大哥,你在干什么?你没事。”习惯观察楚河的英子发现楚河突然多了几分笑容,还时不时的点头,眼神也在不断的转动,英子害怕楚河出什么事情,就连忙关心的问道。 楚河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跟班长还是胖哥出来这一趟大涨见识,收获多多,很高兴。” 如此敷衍的回复在王凯旋耳朵里就跟天籁圣音一样,拍着胸脯说道:“兄弟,放心,以后跟着胖哥,这种都是小意思,等以后让你开开眼,见识见识什么叫大场面。” 胡八一笑骂道:“你丫行不行了,吹牛能不能别带着我,当年我们在昆仑山上比这邪门的见得多多了,谁跟你似的胡吹八蛋的。” 王凯旋一听更来劲了,连忙扯住胡八一:“老胡你跟我说说,这东西我爱听。” 胡八一不耐烦的扯开被揪住的衣袖,没好气的说道:“先找到出口才能有空扯淡,你一边歇着,注意警戒,我闻到不好的味道了。” 王凯旋也是不甘心,凑到楚河身边,小声说道:“兄弟,老胡这人比我还能装,你跟我说说。” 楚河点点头:“胖哥,我知道的肯定给你说,不过班长比我经历的多,我肯定不如他知道的多。” 王凯旋还是不甘心,继续追问:“你先挑你知道的说。” 楚河试探性的向胡八一问道:“班长,你是不是想说火瓢虫的事?” 胡八一神色骤然暗淡下去,但是转念一想身边都是自己最亲最信任的人,索性点点头:“就是那个,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还时不时的能梦到,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碰到一回。” 楚河也是配合的装作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这一下更吊住了王凯旋的胃口,急的他跟火烧屁股的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开口就想问详细了,突然间就听见楚河开口:“班长,咱们头顶有动静。” 胡八一早就觉得不对劲,腥臭的气味一直在鼻中萦绕,就是不知道在哪里传来的,被楚河一提醒,举起手电就向头顶照去。 灯光下的一幕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数不清的蝙蝠倒挂在头顶的山岩上,有些已经被灯光刺激的开始蠕动起来,眼看就要清醒了。 胡八一猛然按下手电,急声低喝:“把手电都关了,这是鬼面蝠的栖息地,这玩意儿吸血吃人,都安静一点。” 闻言王凯旋也是脸色苍白,急忙照做,而英子下意识的动作却是紧靠楚河,那小脸恨不得钻到楚河怀里去。 这个勾引未成年少女的帅逼太不要脸了王凯旋心中腹诽道。 可楚河也很无奈啊,第一次感觉到颜值出众也能带来不小的麻烦,看来面巾要常戴了,轻易不能取下来,太耽误事了。 “慢慢的向后撤。”胡八一低声说道。 闻言众人也缓步向后退去,可既然碰上了,当然得发生点事情,胖子往腰间别的手电筒没放好,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声响顿时惊醒了漫天的蝙蝠。 楚河一边护着英子往后走,一边沉声对胡八一说道:“班长,你们先撤,我用手榴弹把它们炸回去。” 出于对战友的信任,胡八一想都没想抓着英子,扯着王凯旋就往来时的路上走。 而楚河也从手榴弹箱里摸出几个来,特效眼一看,果然有不少受潮失效的,但好在十个里面起码有3个还可以,索性抽出两三只好的塞到腰后,其余的都摞在了一起,拉动一个能击发,追向胡八一三人。 大步跑到他们身边,胳膊一揽把他们护在身下,下一刻震天动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脚下在晃动,头顶的洞壁不断的向下掉落石块,但统统被楚河坚实的后背挡住。 等一阵尘土散去后,灰头土脸的王凯旋呸了两口嘴中的尘土说道:“兄弟,你这是想炸山啊,动静这么大。” 楚河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他也没想到小鬼子的手榴弹用料这么足,威力大的一匹。 胡八一也是惊叹的看着已经塌掉的洞口,而一旁的英子则把注意力放在楚河身上,一个劲的摸索查看:“楚大哥,你没事,这么多石头掉你身上,没伤到那里。” 闻言胡八一跟王凯旋也凑了过来,询问着,楚河则是摇摇头:“一点事没有,运气挺好的一块石头也没落身上。” 英子指着他身后的一大片白点,眼眶都湿了:“还说没砸到,你看看你后背上。” 楚河当然知道后背上肯定被砸满了,但是他身体倍儿棒,这点东西跟挠痒痒似的,依旧表示没事。 可一边的英子却急了,非要他脱衣服查看,楚河见状连忙躲到胡八一身后,示意他抓紧帮自己做主,胡八一也是无奈,自己这个兄弟也太直了,女孩子对他示好,他还一个劲儿的躲,这可咋办,自己还准备给他找媳妇呢。 自从楚河跟着胡八一回到京城,在心中胡八一已经把楚河看做了亲弟弟,一切该管不该管的都提上了日程,人生大事也是重中之重,如果楚河真要是跟朴实的英子结成一对,那可是天作之合,胡八一乐见其成,可现在瞅瞅这俩人一个追一个躲的架势,也知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拉郎配也不是他们新时代青年的作风。 要是楚河知道胡八一心中的念头肯定啐他一脸,老不羞的你好意思的,那是个未成年啊,受新法保护的,你从小看到大的你也好意思下手。 索性岔开话题说道:“班长,那边还有个气密门,咱们是不是去瞅瞅。” 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走廊的尽头又是一个钢铸的气密门,王凯旋瞬间又激动起来,搓着手说道:“那还等什么,抓紧开,小鬼子肯定把好东西放里面了。” 在胡八一的吩咐下,几人戴上了防毒面罩,一番操作下,拉开沉重的气密门,王凯旋急不可耐的端枪就进,胡八一伸手想拦,又顿感无奈,索性任他去了,气密环境下寸草不生,屋内肯定没有危险的。 走进门的王凯旋眼中只有心心念念的棺椁,见屋里这么多造型精美的,早已动手开撬了,连蜡烛都不想点了,可在胡八一的坚持下,还是只好依言照规矩来,之前的教训他已经铭记于心了。 一番苦寻下,他们最终在最大的棺椁深处发现被活祭殉葬的一对小孩,见到两个孩子的惨状,他们已经失去了寻宝的念头,剩下只有无尽的惋惜与伤感,贪财的王凯旋沉声说道:“老胡,咱们把孩子带出去,好好安葬,入土为安,他们太可怜了,咱们得为他们做点什么。” 胡八一也是坚定的点点头。 贪财者未必可恨,伪善者必然伤人。 楚河对王凯旋感观一直很好,甚至超过胡八一,胡八一多多少少还有点装,但是王凯旋这人活得那叫一个真实,整个人通透,从头能一眼看到底,他这种人只要对你好,你可以放心的把性命都交付在他手中,爱憎分明,不矫情不做作,爱什么就做什么,想什么就说什么。 胡八一与王凯旋神情肃穆的半跪在棺椁旁边,小心翼翼的挪着两个小孩的尸体,把他们轻轻的放在铺在地上的裹布中,英子此时也不再害怕,手中照亮的光束没有丝毫颤抖,在这个可爱的时代,正义的信念真的可以战胜一切。 而楚河则双手垂落,站在一边微笑的看着他们三人,如果胡八一他们也有特效眼就能看到楚河一手牵着一个小孩发光的小手,两个小孩也正注视着他们的举动,欢喜之情溢于言表,那微微踮起的脚尖显得异常童真可爱。 楚河柔软的大手轻轻的牵着两个孩子没有一丝温度的小手,那感觉仿佛在抚摸一块温润的和田玉,他此刻已经没有去研究他们的心情,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密室中,他内心一片寂静温馨,就是这样站着,看着,等待着。 等胡八一他们包裹后,把裹布牢牢的背在身后时,楚河才略带深意的说道:“班长,胖哥,英子,你们以后一定会有好报的。” 三人看了一眼楚河,又互相对视了一眼,下一刻凝重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松的笑容,墓室中沉闷的气氛被一扫而光,他们心中现在只剩下一个信念就是带孩子出去。 或许这就是如释重负。 等他们回返时当然又遇到了金国将军穷追不舍的追杀,一路奔逃又回到了之前的墓穴中,胡八一从怀中掏出手榴弹想去阻敌,可惜连掏2个都是哑弹,子弹打在金国将军身上也像打在铁板上一样,没有丝毫效果。 枪子弹已经扣完,手榴弹也没有丝毫用处,胡八一与王胖子也被扫倒在地,急切之下,胡八一想到了天火琉璃顶的存在,就想拼死把它打破,正准备行动时被楚河的举动吓了一跳。 只见楚河轻轻一跳就跃到了金国将军后背上,单臂一搂,金国将军僵硬无比的脖子像是突然有了活性一般被楚河扯得向后仰去,紧接着楚河从怀中掏出一枚完好的手榴弹,拔掉引信连带着金国将军的牙齿舌头一起塞进了他的喉咙中。 真·深喉! 下一刻,楚河潇洒的从金国将军身边跳开,缓步走向倒地的胡八一与王凯旋,伸出双手拉住二人,弯腰同时金国将军被炸飞的头颅也在楚河的身后飞起。 从胡八一的角度看去,简直,帅的炸了! 英子直接醉了! 顺着来时的绳子,四人重归于天地间,享受着沐浴在身上的道道阳光,几人顿时陶醉了,还是光明好啊。 休息了片刻,胡八一跟王凯旋拿起工兵铲开始刨土,而楚河则是解开裹布,盘膝坐在两个小孩尸体之前,嘴唇微动,念念有词。 刨坑的两个见状也是悄然靠近,侧耳倾听。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诛刀杀,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一直站在楚河身旁的英子小声问道:“胡哥,胖哥,他这是在干什么?” 胡八一沉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道家的往生咒,他在为两个小孩超度。” 英子不明觉厉,而王凯旋则是急忙说道:“咱们也跟着一起念呗,人多力量大啊。” 胡八一苦笑道:“这么多,你现在能记得住?” 这时楚河并没有转身,只是扭头说道:“你们不用记这么多,只需要记住咒心,并诚心诵念就行。” 王凯旋点头道:“兄弟你教我。” 楚河抬头看向远山,看向密林,看向白云密布的天空,朗声念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脱离苦海,转世成人。” 声音清朗,宏亮,犹如一条腾飞的苍龙,直冲云霄,顿时云开天明、光耀八方。 胡八一三人见状也学习楚河的样子盘膝围坐在一起,中间是两个小孩的躯体,不断的朗声诵念着往生心咒。 一丝清明在不觉间围绕在他们四周,让他们有了通达之感,顿觉身心愉悦,心旷神怡。 在楚河的视线中,他们头顶飞出了一丝灰气,消散在尘世天地间。 第140章 昆仑冰川 埋葬小孩后,他们满载而归,这次由于楚河的出手,墓室并没有被天火琉璃顶所毁坏,内里的东西大多都保持着完好,瓦罐兵器盾牌还有那个随手扔掉的精铜面具也被带上了,收获颇丰啊。 其实楚河心里也一直犯嘀咕,这些东西让王凯旋运回京城,那可就真一夜暴富了,雪莉杨的两万美刀或许胡八一二人真就看不上眼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做事从来“不后悔”的楚河索性任其发展下去,系统还能把自己关这里不成? 事实证明剧情的修复性是巨大的,是不可逆的,当四人驮着一堆东西满载而归到达村子时,被考古队堵了个正着。 眼看王凯旋都快去摸手榴弹了,胡八一连忙冲到前面,解释道,他们去打猎,因英子脚崴无意间误入墓穴,才发现这些东西,正准备带回来作为证据,好让有关人员相信并去挖掘保护,为此胡八一连关东军要塞的事情也合盘托出,不然那些民兵的枪都端起来了。 在英子的作证还有老村长的担保下,考古队与民兵才放过了他们,可怜满载而归的他们最后走的时候连工兵铲都被没收了,要不是楚河眼疾手快把鬼洞玉一把抽走并藏起来,恐怕精绝古城他们也干脆别去了。 坐在回京的火车上,胡八一跟王凯旋是万分沮丧,而楚河也是后怕不已,不行,这种蝴蝶翅膀的事自己还是少干,一个小小的改动,可能面临的是全面的崩坏。 王胖子攥着楚河刚还给他的传家玉,心有余悸的暗声咒骂着,嘟嘟囔囔的念个不停,让胡八一烦到极致,索性蒙头去睡了。 等他们睡醒时,他们就开始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了,三个大老爷们兜比脸还干净,出门一趟赔的裤衩子都快被没收了。 楚河也是长叹一声,可怜自己那一背包的调料,民兵们连那玩意儿也不放过。 楚河下意识的去摸口袋想找根烟抽以解自己烦闷之心,但是下一刻顿时愣住了。 看着楚河奇怪的举动,胡八一也是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干嘛呢?” 王凯旋也是看了过来。 楚河缓缓的把手从口袋中掏出,那两枚玉牌赫然就在手心之中。 胡八一两人眼都绿了,连忙从他手中拿到眼前,一个劲儿的翻看起来,王凯旋更是捂在手心一个劲儿的亲了起来,一边亲一边说道:“我去,兄弟,还是你有办法,你简直就是你胖哥的福星啊,来让哥亲你一口。” 说着那满是胡须的大嘴就呼了上来,可惜被胡八一没好气的扯开:“胖子你别闹,楚河你这是咋弄回来的,我记得咱们钻到关东军要塞后这玩意儿就不见了啊,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楚河也是眼神复杂的看着玉牌,他心中有两个答案,第一这俩玉牌不值钱,但还是延续剧情的重要道具,王凯旋必须拿着这俩东西去找大金牙才能跟雪莉杨接上头。 第二就还是那两个小孩子的福报。 不过楚河更坚信的是第一个,俩小孩给他们洗心涤神,其中蕴含的价值早已超过了世间所有的宝贝,区区两块不值钱的玉牌而已。 一穷二白的三兄弟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大金牙,不找不行啊,都吃不起饭了。 看在三人困苦的份上,大金牙勉为其难的先拿400块钱给他们应急,玉佩就留在他那里帮忙代卖。 大金牙听到三人丰厚的收获被考古队半道劫走,也是捶胸顿足的悔恨啊,恨自己没跟着,在那里一个劲儿的数落他们外行,真要有收获的人还回什么村子啊,都得趁夜赶路,悄悄的运走。 王凯旋也在一边痛心疾首的难过。 稍聊了一阵,大金牙就把雪莉杨的邀请说给了他们听,听说一人2万美刀,王凯旋连磕巴都没有就应了下来,胡八一也是皱了皱眉头没再说话,实在是太穷了,人穷志气短,那点骨气也扔下了。 隔天三人在家休息了半天,又洗漱了一番,吃了顿好的,才去到陈教授办公的小院去找他们。 推门而进,三个年轻人或站或蹲在院子中间收拾着一些绳索三脚架之类的东西,看到他们走近,一名年轻人迎了过来问到:“请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胡八一开口:“陈教授在这里,我是来找他的。” 年轻人指了指屋内:“教授在里面。” 胡八一桀骜不驯,王凯旋匪里匪气,楚河戴着面罩的形象也非常惹眼,三个年轻人不由的看着他们走进了屋内。 经过一顿逗梗捧梗的话术,胡八一成功用自己的十六字阴阳风水术与丰富的经历打动了陈教授等人,看着一群知识分子对自己露出敬仰的神情,胡八一的内心爽到了极点。 和蔼可亲廓达大度的陈教授、沉默寡言性格耿直的郝教授; 蕙心兰质天真活泼的叶亦心、异想天开粗枝大叶的萨帝鹏; 成熟稳重热心助人的楚健以及女主角雪莉杨就是考古队的全部了。 可雪莉杨并不好糊弄,胡八一可以领队进组毫无异议,可王凯旋跟楚河,雪莉杨就直言怀疑了。 王凯旋一顿海吹,最后还是凭借自己脖中的鬼洞玉进入了考古队。 至于楚河 胡八一也想说些什么,但是突然想到仿佛楚河的优点都被王凯旋吹了。 楚河也是幽怨的看了一眼王凯旋,万般无奈下只好揭开了自己的面罩。 结果就是全票一致通过,连陈教授也恳切说道:“请你一定要加入我的团队,大帅比。” 这当然是胡诌的,可实际情况也差不多,楚河单手把沙发轻易的举起,给了大家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斩男色依旧犀利,两位女士也非常吃楚河的颜,哪怕高冷的雪莉杨也眼神闪烁的多看了两眼。 见楚河又要把面罩带回去,叶亦心连忙阻止:“楚大哥,你先别急着戴,一会儿还要办证件跟做登记,需要拍照的。” 可楚河还是戴上了,他比雪莉杨还酷。 一行9人经过2天的准备就整装出发坐上了西行的火车。 车行半路陈教授跟雪莉杨才穷图匕现,他们早就在算计胡八一,要他带着他们改道昆仑冰川,等胡八一看到照片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无论如何雪莉杨与陈教授都会等着他入队才会出发。 胡八一怒不可遏的表示拒绝,他实在不敢想象这群人居然想去找火瓢虫,这种东西他躲还来不及呢。 胡八一郁闷的抽着烟,站在火车连接处,踌躇着,最后还是被王凯旋劝好了,美刀啊,对于一穷二白的他们吸引力太大了。 而楚河全程就在一边冷眼旁观,说实在的,对于他们的行为举动,楚河是既佩服又不屑,佩服的是他们的赤诚之心,一心为了国家,为了文化,可不屑的却是你可以伟大,可以奉献,但不要拿着别人的性命去成全自己。 等胡八一点头答应时,雪莉杨跟陈教授才长出一口气,他们也是被架起来了,万一胡八一真撂挑子了,他们可真无计可施了。 正在双方都准备各自回屋时,站在一边的楚河突然发话:“我们可以跟你们去,不过驻守的战士一个也不准下去,你们也不得向驻军要求护送。” 陈教授眉头紧皱,有些不解,胡八一也瞬间明白楚河的意思,同样点头说道:“没错,楚河说的对。” 雪莉杨不明白楚河为什么突然蹦出来说了这么一句,可说完话的楚河已经转身出了车厢,于是转头看向胡八一,胡八一也是严肃的说道:“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火瓢虫的袭击下侥幸活了下来,也只有我们知道其中的危险性,你们是有目标有追求,而我们职责在身,如果万一死了也怨不得别人,可坑害战友的事情,我们是从来不做的。” 王凯旋也是应和道:“没错,都是爹生娘养的,谁活着都不容易。” 听他们这么坚持,雪莉杨跟陈教授也互相对视一眼,表示可以,其实从他们内心中也觉得无所谓有没有战士的存在,不过就是心中还希望身边多几杆枪的 ,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见他们同意,胡八一也不再多说什么,可一颗钉子已经楔进心中,对于他们的隐瞒胡八一还是十分气愤的。 等改道后,原本熟络的气氛也冷了不少,楚河三人一直窝在床上不再跟他们进行交流,有些需要沟通的也大多都是冷冰冰的回应,为此陈教授后悔不已,但是先斩后奏的事情他们已经做出来了,只得寄希望以后慢慢缓和彼此的关系了。 这年头的交通方式太过落后,他们用时1个月才到达了昆仑山的驻军营地里,对于胡八一跟楚河的到来,战友们都兴奋异常,彼此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最少的也有5年了,风里来雪里去的,肩并肩也抵抗过敌人,各自的情谊早就成为了家人,甚至胜似家人。 对于胡八一跟楚河的突然复员他们也是唏嘘不已,十分遗憾,可当知道他们违规的事情后,又一个个伸出了大拇指,表示理解。 一夜开怀畅饮,第二天一早在战友的坚持下,胡八一还是带上了尕娃背着无线电台跟着队伍一起去冰山东麓。 等到了裂缝时,胡八一才命令尕娃不得跟着下去,必须跟叶亦心待在一起,尕娃听到老班长的严令虽然不愿但也只好照做。 顺着绳索下到谷底,楚河发觉眼中的光线顿时多了起来,难道这其中也有特殊的存在。 索性自己埋头钻进了山洞,郝爱国连声呼唤,楚河却置若罔闻。 缓步走进山洞,洞中除了人类还有动物的尸骨外,就没有其他了,随着水声走进,楚河来到了一处地下河边,透过水面看去,楚河清晰看到河中有一团蓝色的光晕在游动,估计这就是史前蝾螈,不过它身上的光太少,不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那种。 正在四处张望,急促的脚步从后面传来,郝爱国架着陈教授快步走来,说教式开口道:“小楚同志,我刚才叫你为什么不听,集体行动一定要听指挥,不要盲目行动,你不懂这些,万一无意间碰坏了一些文物,那可损失大了。” 楚河对于郝爱国这个固执的老学究一直避之不及,这种人是最纯粹的,也是最可怕的,自己的斩男色对他的影响是最小的,甚至是微乎其微的,并不是楚河心中会有失落,而是这种情况表明郝爱国这种人已经逃离了性别,脱离了低级趣味,脱离了正常人的思维方式,他已经超脱在自己的学术世界中了,内心中全是学问,全是自己所执着的东西。 这种人可怕在,他可以为了学问,为了一件古物去放弃自己的精神世界,无我、无他、无家、无爱。 楚河并没有理他,继续打量着对岸的山洞,那一条条彩线就从那里飘出。 啪一只大手落在肩膀上,回头一看是胡八一。 “楚河,别心急,这种地方一定要加倍小心。”胡八一以为楚河跟他一样也是为了逝去的队友,想要搞明白过往的缘由才这么急不可耐。 “知道了班长。”楚河看了看胡八一,点点头撤到王凯旋身边。 这时萨帝鹏突然发现雪莉杨不见了,连忙呼喊起来,众人正在焦急寻找中,雪莉杨踱着小步,慢慢悠悠的从后面走来。 “雪莉,你去干什么了?大家见不到你非常着急。”陈教授问道。 雪莉杨淡淡的说道:“我看那边景色不错,去拍了张照片,不然以后回杂志社没法交待。” 闻言众人也不再追问,金主嘛,只要不做危险的事,随她去了。 可王凯旋却是在楚河耳边嘀咕:“兄弟,小心这个女人,她一定有问题。” 楚河看了王凯旋一眼,怪不得人家都说智者不入爱河,瞅瞅王凯旋的觉悟,人家敏锐的感觉,胡八一这个见色起意的家伙一点不靠谱,连王凯旋都发现这个女人目的不纯了,他却还在我行我素。 活该最后被雪莉杨坑。 第141章 九层妖楼 楚河歪头凑到王凯旋耳边小声说道:“胖哥,一会儿发现什么好东西,你给我使个眼色,我帮你挡着。” 王凯旋激动的重重的擂了楚河一拳:“好兄弟,哥哥没白疼你,还是你最懂我。” 楚河挑了挑眉:“那还用说,胖哥,你瞅瞅班长的心都快被那女人勾走了。” 王凯旋深以为意的点点头,暗戳戳道:“我得盯住了他,不能让他被资本主义勾走了魂魄。” 胡八一看着浅浅的河道,对着身边的陈教授与郝教授说道:“陈教授,郝教授,你俩先歇歇,我跟胖子去探探。” 说完就叫了两声,但是一直跟他形影不离的王凯旋居然没回应,仔细寻找下,发现躲在一边说悄悄话的二人,说的兴起时俩人还窃窃的在那里笑,你推一把我捣一拳的。 胡八一顿感无奈,又觉得有些吃味,仿佛自己被孤立了一样,但转念一想这俩都是自己最亲的兄弟,又按下心头的醋意,加大音量终于让王凯旋听到了。 “怎么了老胡?”王凯旋端着枪走了过来。 胡八一看着走近的兄弟,他脸上的关心之意一点做不得假,心里顿时宽慰了不少:“胖子,你跟我下河去探探路。” 胖子立马应道。 “楚河,你垫后,把人都看好了。”胡八一转身对着远处的楚河吩咐道。 楚河高高的伸出大拇指,示意自己明白了。 经过探路,最深的地方仅仅到腰,一群人涉水而过,留在最后面的楚河则看着从远处徘徊观察的那条蝾螈,那只像鱼又像蜥蜴的玩意儿仿佛在跃跃欲试,有几次距离最近的人只有2米左右,楚河手中的枪都端起来了。 等所有人过去后,楚河才踏进水中,原本已经游的很近的蝾螈尾巴一甩急速的向深处游去,仿佛水中来了天敌一般。 等趟过河胡八一才带头向洞内走去。 在楚河视角内,那些彩线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而在胡八一他们眼中,那瘆人的蓝色已经近在眼前了。 等楚河走到站立的一群人身边时,就看到那座壮观的九层妖楼,数不尽的蓝色光点在上面闪烁,无数枯骨尸骸就散布在洞内,更有些被高高的吊在妖楼之上,那些犹如萤火虫般的火瓢虫就在那些骨头上不断的爬动穿行。 在妖楼的每一扇窗户,每一个空隙都不断向四周逸散着那些彩色光线,大部分的光线都在妖楼四周飘荡,只有少数会顺着洞穴缝隙飞散出去。 楚河神情大作,他目光灼灼的紧紧盯着妖楼,仿佛那里有一位绝世美女在翩翩起舞一样。 可此刻的胡八一等人却吓的一步也不敢踏入,因为那些火瓢虫只要惊醒一只,带来的就是万劫不复,灰飞烟灭。 可考古队的人却不这么想,他们跟楚河一样,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如果不是王凯旋拦着,他们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最激动的还是郝爱国,他那张被阳光风沙常年侵袭的黑脸上泛起了潮红,激动的话都快说不全了:“楚健,萨帝鹏,快快快快拿设备,做记录,采样,这可都是文化瑰宝,稀世珍品啊,鬼斧神工,鬼斧神工啊。” 两名年轻人一点不比郝爱国淡定,支架子的,拿仪器的,忙碌起来。 胡八一双眼瞪圆,他眼睁睁的看着妖楼蓝色的火光突然亮了几分,惊惧之下手上使劲按住两名年轻人,低喝道:“你们疯了吗?没看到那是什么吗?想死吗?都安静一点,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 楚健萨帝鹏被胡八一的低喝震慑住了,呆呆了愣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可郝爱国仿佛像是魔怔了一样,胡八一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还在那里翻包找东西,胡八一两大步走到他面前,手死死的按住郝爱国的手,那警告的神情不言而喻,郝爱国扭头看去,所有人都看向他,才发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只好悻悻的点点头。 胡八一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回头看去,顿时魂飞九天,只见雪莉杨已经独自踏上了木制的九层妖楼了,胡八一顾不得多想,连忙爬下小坡,冲着雪莉杨急速追去。 而胡八一走后,这群人又开始不老实了,继续掏他们的设备,但是明显的小心了不少。 楚河跟着王凯旋也随着胡八一走进妖楼,不过两人举着枪守在楼下,而胡八一谨慎的踏着步迈上了楼梯。 王凯旋发现地上的尸体脖子中挂着一个东西,财迷的他冲着一边的楚河递了个眼神,楚河瞬间秒懂,四下看了看,对王凯旋点了点头,然后向前两步挡在了他跟胡八一之间。 片刻后,王凯旋的胖手伸到楚河面前,一条串有绿松石玛瑙和田玉的项链,楚河接过来顺手扔到了自己怀中,他俩早就说了好,东西都揣楚河身上,以防万一别让胡八一看见了。 王凯旋见得了好处,心情更好了,低头继续去翻找尸体,而楚河则是趁机也踏上了妖楼,他想搞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又是什么在散发着彩色光线。 等他上到一层时,透过缝隙看到木塔中间仿佛有一个光源样的东西,形似云母,楚河心念一动,视线消失,下一刻云母的回馈出现在脑海中,好大的一块七彩云母,地面上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下面还有好大一部分,覆盖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脚底。 楚河睁开眼,伸手去感受那些光线,他觉得这些东西应该是他渴望的,对他十分有益的,可却怎么也抓不住,看得见摸不着。 楚河心中顿时有些急了,四下张望起来,希望能寻求一些线索,可在他扫视中,突然眼中捕捉到了一抹妖艳的血红色,在这么缥缈虚幻的环境中无比的突兀,定睛一眼,发现血红色来自雪莉杨身上,准确来说是她的肩头处。 楚河想起来了。 那不是她们扎格拉玛族的诅咒吗,整个鬼吹灯不就是围绕着这个诅咒来讲的故事嘛。 看来精绝女王留存的力量确实不容小觑,几千年了,无数代人的血脉交替,还是阻隔不住这深深的印记, “老胡,你看。” 楚河正想着,脚下的王凯旋压低了声线,嘶哑的呼喊着胡八一,手中高举着一个黑皮本子。 见状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雪莉杨,她快步的走向王凯旋,那一阵风似的速度让胡八一震惊不已,可令他震撼的还在后面,那些本来蠢蠢欲动的火瓢虫仿佛对雪莉杨视而不见,并没有被惊吓到。 雪莉杨劈手把日记本从王凯旋手中夺了过去,让王凯旋十分不满,但在胡八一的眼神威视下,只好放弃争辩,撇着嘴走向一边。 胡八一也是从楚河身边经过,向雪莉杨走去,询问起这是不是她寻找的笔记本。 俩人正在交谈,楚河也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求知欲,缓步的走向妖楼中心,他想离近点观察云母。 咔嚓一声。 突兀的白光突然在洞穴中闪起,胡八一惊惧的喝道:“小萨,你干什么呢?把闪光灯关了!” 萨帝鹏不知惹了祸,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郝教授。 可妖楼上的楚河现在脑门汗珠子都掉出来了,身边的火瓢虫突然光芒大亮,眼看就要清醒过来。 楚河想到后面还有一道闪光,连忙不顾近在咫尺的云母,快速的后退着。 刚走到楼梯口,下一道闪光如约而至。 这下胡八一已经没有心情骂人了,因为整座妖楼的火瓢虫都被惊醒了,漫天的火瓢虫围着妖楼盘旋,越来越多,越来越亮。 “快撤!”胡八一这下不再压抑嗓音,怒吼声响彻洞穴。 一群考古人员收拾好设备连滚带爬的向来时的路跑去,而王凯旋跟胡八一也是边开枪边向后撤,火瓢虫已经扑了过来。 楚河虽然落在后面,但他的行动一点也不慢,两三下就赶上了考古队众人,伸手接过他们狼狈背起的设备,那群人的速度顿时快了不少,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枪声,楚河不为所动,只是一门心思搀扶着崴脚的楚健,督促着他们抓紧离去。 身后那三个人是谁?是主角啊,主角死了后面还拍不拍了,主角光环那可是无所不能的,所以楚河撤的心安理得。 等走到河道时,楚河先一步站在河中间,那条蠢蠢欲动的蝾螈又缩回了脑袋,不敢露头。 楚河就这样站在河中间,等着主角团的到来,看考古队跑的没影了,摸金校尉三人组还没出现时,楚河身如电行如影,趁那头蝾螈没来得及反应时被楚河纵身一跃在水底按住。 楚河太好奇那个光团到底是什么东西了,搞不清楚他觉得百爪挠心的。 蝾螈被突如其来的大力猛然制住,下一刻开始拼命的挣扎翻滚起来,但试了两次却无济于事,正当楚河稍微有些松懈时,蝾螈脚下突然一拨,楚河的身躯顿时随着蝾螈的躯体向河道深处滑去。 楚河在水下无处着力,被带着冲出去好远,等他脚下再次踩到实物时,四周已经听不到半点枪声了。 恶从胆边生,楚河大怒中下了死手,举起拳头就狠狠地砸下,蝾螈堪比鳄鱼的外皮根本抵挡不住楚河的全力打击,很快被揍的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可楚河依旧不准备放过他,这家伙不知吃了多少人了,那河道下的累累枯骨估计都是它干的,还有它的发光源,楚河准备当场活刨了它。 手撕拳捶下,蝾螈很快没了动静,这头千古巨兽就这样惨死在楚河手中。 楚河伸手探下,从蝾螈的腹部掏出一块鹅卵石大小的东西,摸上去冰凉异常,但是它所散发的光线却让楚河心头一阵火热,这是不是就是鬼吹灯中的内丹,胡八一几人在黄皮子坟里也能碰到,但是在这里,在蝾螈体内居然也有一个。 难道活得久了,真能修炼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内丹啊,这可是修仙的手段,黄皮子里那两只黄大仙已经有了人的智慧,按照书中记载少说也有上百年了,并且还有一手蛊惑人心的本事,这头史前蝾螈,说是史前,但估计也就几百年了不起了。 这头蠢东西估计被九层妖楼中的云母所影响,这么多年来潜移默化的被动吸收了不少能量,才凝结出这么个小东西,估计它也跟自己一样,根本不知如何去吸收能量,去转换为己用。 而那两头黄皮子估计脑袋好使,经过上百年的研究,琢磨出一套属于他们的修炼方式,才弄出了法术。 想到这里,楚河对于可能存在的修炼法门无比渴望。 因此他想到了好多,那块七彩云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就是那些书中记载的灵石,那些逸散的就是修仙者必备的灵气,这么大一块,也就是昆仑山这种远古中就存在的神山所能有的,至于别的地方,或许大概也许都已经消失了。 不然灵气复苏仅靠那一块七彩云母是不够的,那点灵气顶多够一个人用一段时间的。 不过人世间存在灵气的这种概念还是让楚河心动不已。 想到这里,楚河看着手中的内丹十分眼热,恨不得现在就吞了,反正自己百毒不侵,可转念一想,万一吞了昏迷了咋办,这地方等胡八一这群人出去了,可就再也进不来了。 楚河把内丹贴身放好,冰凉凉的很舒服,闭上双眼,特殊感观的回馈让楚河很快找到了来时的路。 等再次从地下河中探出脑袋后,身边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火瓢虫的尸体倒是不少,看来胡八一已经跑到山崖底下了。 楚河加紧步伐,连忙追去,山崖下胡八一等人已经不见了,看着不断晃动的绳索,估计他们已经往上爬了。 而楚河自己的登山设备都在背包中放着,见没人他也不用拿出来了。 爬这点小山崖,也用不着绳索设备什么的,纵身一跃楚河的手指已经扣在早已瞄准好的石壁凸起处,又是一个跳起,谷底的地面已然不见了。 第142章 论修行的可行性 胡八一雪莉杨一路手脚并用,终于攀上了悬崖,此刻外面已经狂风大作,暴风雪已经在他们头顶肆虐,而对面的山体也开始出现了崩塌,连锁反应引起的雪崩夹杂着碎石不断掉进峡谷深处。 胡八一好不容易爬上来,抓住王凯旋问道:“人全不全?” 王凯旋眼都红了,瞪着胡八一说道:“楚河没跟你俩在一起?” 胡八一下意识的摇摇头,下一刻他反应过来王凯旋是什么意思了,连忙回身问道:“陈教授,楚河呢?他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 陈教授皱了皱眉头说道:“小楚同志护送我们过河后就不见了,我以为他在后面接应你呢。” 胡八一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连滚带爬的扑向悬崖,可不断袭来的雪块与巨风吹的他不停的后退,就这样高耸的山石以雷霆万钧之势砸进了山谷之中,瞬间把山谷埋的严严实实的。 “楚河!!!”胡八一被萨帝鹏拦腰抱住,不让他靠近,那山崩于前的势头太吓人了。 等几人七手八脚的把胡八一跟王凯旋拖到安全位置时,两人已经趴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 这时陈教授走上前来安慰道:“小胡,莫要悲伤,小楚他”说了一半,陈教授就停住了话语,他本想说些吉人自有天相的话来安慰胡八一,可看着面前的这一幅景象,恐怕是神仙难救。 突然趴在地上的王凯旋愤然跳起,在所有人惊惧的眼神中,挥拳重重的击倒了萨帝鹏,一拳两拳三拳,边打边喊:“都是你,全是你害得,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非要用闪光灯,你为什么不去死?!!!” 考古队的人纷纷上前拉开,萨帝鹏嘴角渗血的倒在那里,眼泪和着雪花不断的滴落,此时此刻被王凯旋说出,所有人都开始难受起来,萨帝鹏也是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雪莉杨孤零零的站在一边,她眼神复杂的看着窝在雪里,迟迟不愿抬头的胡八一,只好面向悬崖默默的为楚河祷告。 胡八一此刻悲痛欲绝,他十分后悔,悔当初财迷心窍非要参加考古队,悔之前在火车上没有及时退出,是自己心中的执念把楚河拉到了这里,还死在他们之前侥幸存活下来的地方,悔自己食言没有照顾好自己的战友,让他大好的年华就葬身在这深渊之下。 “班长,差不多得了,在雪山上哭是会缺氧的。”突然熟悉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胡八一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去,那张只凭一双眼就帅的惨绝人寰的脸就在面前。 “兄弟!!!”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王凯旋,胖子以不合他体型的速度猛地窜到楚河身边,双只手狠狠地搂住他,用力的拍打着。 其余人见状也都兴奋的围了过来。 等他们高兴的差不多了,楚河伸出一只手,拉住胡八一把他缓缓拽起。 双眼一弯,淡淡的说道:“班长,我还等着你给我找媳妇呢!” 胡八一也是把楚河抱了个满怀,使劲箍着,仿佛稍一松手面前人就会消失一样,激动的说道:“给你娶十个。” 楚河摇摇头:“十个会被枪毙的,班长你还是想害我。” 说完两人齐声笑了起来,笑声压过呼啸的风声,盖过崩塌的雪声,久久的回荡在昆仑山巅之中。 “兄弟,你在昆仑山里怎么活下来的?”坐在摇晃的卡车中,王凯旋没话找话说。 楚河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淡淡的说道:“胖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爬上来的,爬上来的,你们咋就不信呢?” 王凯旋摇摇头:“我们明明看到那么大一块山石砸进去了,连这边的崖顶都砸塌了,你实话跟你胖哥说,你是不是早就在一边瞅着等着,看你班长笑话来着?” 楚河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再理他,这群人闲的没事干,在卡车上摇晃了一天了,胆汁都快晃出来了,还有心唠闲嗑呢,你瞅瞅人家叶亦心,晃的都睡过去好几次了,那才叫真实反应,再瞅瞅王凯旋,真的,心大的人到哪里都开心,都舒坦,这一点楚河必须向王凯旋学习。 自己就是想的太多,思虑的太多,顾及的太多。 可摸摸胸口那块石头,楚河并不觉得自己多想有什么错,毕竟清心寡欲是修不出成果的,还是得步步为营,不然之前万一迟疑片刻让蝾螈跑了,那等自己以后再发现了,也不知道会错过多少次好机会。 这已经是从昆仑山上下来的第四十天了,这四十天里,大部分时间都是陈教授在向相关部门提及昆仑山中九层妖楼的具体事宜,等相关人员到达后,他进行完交接才开始继续他们的沙漠之行。 等到了地方,根据郝爱国的提议,他带着楚健、萨帝鹏、叶亦心去准备进沙漠的物资,而楚河等人则跟着陈教授一方面跟当地zf对接,一方面寻找向导。 等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威逼利诱,枪都顶到脑门上的操作后,安力满大叔闪亮登场。 这位喜欢祷告,喜欢骆驼的老年人除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外,其他地方丝毫看不出他已经是一位六旬老人了,那龙行虎步精神矍铄的样子,跟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陈教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据说他比陈教授还大上几岁。 安力满一边跟着胡八一他们扯皮讨价还价,一边细心喂着自己心爱的骆驼。 忽然间,原本安静的骆驼骚动起来,看那不安的样子,让安力满揪心不已,可无论他如何安抚,骆驼依旧是拼命的往角落里钻,仿佛看到了洪水猛兽一般。 见状楚河摸摸那枚内丹,后退了几步,果然下一刻骆驼都安静下来,可还是挤做一团,不肯再去食槽边吃食。 验证过后,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宗旨,楚河大踏步走进草棚,骆驼们又开始躁动起来,眼见的都要准备撞栅栏了。 在安力满的呵斥下,楚河伸出手,按在为首的骆驼脑袋上,就这样跟骆驼平视,渐渐地骆驼由惊恐变得再次安静,等这头骆驼对着楚河微微低下头时,楚河才松开了手,紧接着这头骆驼又哼啊几声,余下的骆驼也都停止了躁动。 见骆驼们平复下来,安力满满眼疑惑的看着楚河,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自己的骆驼怎么突然间被他安抚下来。 可总归是好的结果,安力满也没再去追究到底是什么原因惊了骆驼,也正因为如此,刚才两边的扯皮也扯不下去了,雪莉杨适时的使用钞能力,成功的让这个老头服软,答应做他们的向导,带他们进入沙漠。 夜半,银轮高悬,楚河走出自己的房间,悄悄的来到骆驼所在的草棚,见楚河的到来,为首的骆驼亲昵的凑上前来,楚河抚摸着它的脑袋,观察了一下四下无人,又把那枚内丹掏出,果然骆驼见到内丹又躁动起来,可楚河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骆驼脚下不停的刨着土,可就是没有跑开。 虽然害怕,但是骆驼还是死死的盯着那个东西,白色的光芒仿佛充满了诱惑力,下一刻这头骆驼鼓足勇气突然探头张嘴,想要吞了内丹,但内丹转瞬消失在楚河的手中。 收回内丹后,楚河也松开了自己的手,慢慢的踱出院子,骆驼见他离去,还不舍的哼叫了几声。 这枚内丹肯定有蝾螈的味道才让骆驼如此害怕,但是它所蕴含的能量是所有生物都渴望的。 既然动物们都能修出内丹,那人类 自己下腹旋转的东西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气海,那么这样说自己也就是小说中所说的练气士咯,练气过后是啥来着,看着手中的内丹,楚河脑中急速运转,筑基还是金丹?那么说修炼体系是真实存在的咯。 照这样说的话,如果自己有了相应的法门,或许今天的七彩云母自己也能吸收了。 楚河盘膝坐在月下,闭上双眼,用特殊感官开始内视自己的身体,特别是下腹的地方。 之前没有特别关注,觉得是丧尸之躯带来的变化而已,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那样简单,自己收获的这个形态,也不是表面文字上所说的那样。 楚河的气海是一片淡黄色,像是一架时钟一样沿着顺时针的方向缓慢的运行着,仔细看来,淡黄色之中还有几丝其他的颜色掺杂其中,如果不是用心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能不能加速旋转? 心念微动,楚河把精神力全部放在气海之上,瞬间楚河感觉身体各处的力量仿佛被抽走一样,脑袋也些许的迷糊,久违的疲累感再次出现,楚河并没有去管这些,他已经发现气海真的加快的旋转速度,而气海最中心的地方出现了一丝一丝很小很小的金色小点。 欧吼,楚河已然明了,原来这就是气海所凝聚的东西,看来自己真的能够修炼。 那就继续加速加速再加速! 他亢奋了啊。 但是下一刻楚河的神识一黑,整个人向一边倒去。 “小胡,小楚的身体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的?” “陈教授,医生说应该是疲劳导致的,没有太大问题,休息个两三天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估计是咱们这一路太颠簸了,是该多休息休息。” “谢谢陈教授关心,耽误了行程十分不好意思。” “应该的,应该的,革命身体最重要,爱国,咱们就在这里多待几天,等小楚完全恢复了再进入沙漠。” “知道了老师。” “郝教授你快来看一下。” “我反对,陈教授,昨天听安力满大叔说,沙漠中的黑沙暴马上就要出现了,如果咱们不趁这个空档时期进去,等黑沙暴真的起来了,可能咱们得整个行程都要受影响,黑沙暴不是一天两天,是连续好几个月,我认为不能再等下去。” “姓杨的,你什么意思?我兄弟还躺在这里呢,你就想撇下他不管?你们丑国人是不是都这么毫无人性,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啊。” “王凯旋,我是就事论事,不是意气之争,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我管你深思不深思的,反正我兄弟不醒,我也不走,老胡你说呢?” “没错,扔下战友的事情我们从来不会去做,不光是他,如果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出现了问题,我们都不会扔下你们自己离开的,杨小姐抱歉。” “如果你们违约,我是不会付给你们薪水的。” “别拿薪水唬我,什么也没有我兄弟重要,有俩臭钱能耐的你,一句话,愿等就等,不愿等你们请便,爷还不愿伺候了呢。” “胡八一,你是什么态度?” “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陈教授抱歉了。” 楚河眼睛还没睁耳边就吵作了一团,微微睁开眼,一屋子人都在互不理睬,尤其是王凯旋跟雪莉杨,俩人的脸一个比一个臭。 感受了一下身体,楚河突然坐直身子,自己的所有的衣服都不在了,身上只有一件轻薄的衣服,看上去应该是病号服。 “我的内呃我的内衣还有衣服呢?”楚河急切的开口,刚开口就连忙改口,内丹俩字差点脱口而出。 众人见到原本昏迷的楚河突然坐起,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就听到他的问话。 胡八一立即转身,满脸惊喜的看着楚河:“楚河,你没事,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紧接着王凯旋的大脸也凑了过来:“兄弟,你怎么样了,之前吓死我了,半夜里巡逻的民兵跑来跟我说你昏迷在外面了,吓得我魂都快飞了,这边医生检查过后说是疲劳过度,是不是真的啊,有什么问题跟哥哥说。” 一旁的胡八一也说道:“我们到的时候你就歪在院外的空地上,出什么事情了吗?” 可楚河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严肃的问道:“我身上的东西呢?” 第143章 进入沙漠 王凯旋指着他身后的长椅:“都在那里呢,这边医生让我把你衣服都脱了,换上病号服,我把你东西都归整在那里了。” 楚河站起身来,足下发软让他一阵摇晃,可他顾不得这些,急忙扑到长椅处,翻找起自己的衣服。 片刻后,原本煞白的脸上冒出几根青筋,楚河回头看向众人低声问道,虽然语气平缓但声线似寒冰一样刺骨:“我的项链跟石头呢?”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楚河到底丢了什么东西,以至于脸色如此难看。 “楚大哥,你说的是这个吗?”众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楚河望去,只见萨帝鹏高举的手中赫然就是他没找到的那枚内丹。 所有人感觉眼前一花,下一刻楚河就出现在萨帝鹏身边,一把将他手中的石头夺走,阴沉的问道:“谁叫你拿走的?” 萨帝鹏感受到楚河散发的冰冷气质,不由的哆嗦道:“是是郝教授拿过来的。” 楚河扭头看向依旧还伏在桌子上没有抬头的郝爱国,只见他还在仔细研究那条王凯旋从九层妖楼带出来的项链。 歘的一下,郝爱国眼前正在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的项链没有了,郝爱国勃然大怒,喝道:“干什么呢?快点拿回来。” 可回应他的是一对没有色彩的眼睛,楚河死死的盯着他,慢慢的把项链揣进口袋,那道眼神让郝爱国不寒而栗,可还是说道:“把项链给我,我还没看完呢。” 楚河揣好项链淡淡的说道:“谁叫你们翻我东西的?” 郝爱国还是坚持说道:“我让的行不行,我无意间看到这条线项链露出的一头,才拽出来看的,我发觉上面的文字应该是唐代时期的,老师我跟你说,这条项链肯定跟文成公主有关,因为上面的字样依稀是景龙二字。” 本来还觉得郝爱国有些鲁莽的陈教授此刻也提起了兴趣,也看向楚河:“小楚,这条项链你是怎么来的?” “我当兵的时候藏民赠送给我的。” 郝爱国连忙说道:“那你能不能” “不能。”楚河已经非常烦躁了,没等郝爱国说完就粗暴的打断了。 说着看了看手心的内丹,缓缓的握住。 一边的萨帝鹏还跟叶亦心说道:“小叶,你是不知道,楚大哥这块玉石异常的冰凉握上去非常舒服,还特别的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玉。” 闻言众人都看向他的拳头。 “楚河,我出4万美金买你这块玉石,你看可不可以?”雪莉杨突然开口,在她看到这块玉石的第一眼时,她明显的感觉到这块玉石非同寻常,自己背负的咒印也有些微微发热,当机立断想要直接买下。 在她眼里,面前这三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图财,之前郝爱国研究的那条项链她也瞅见了,如果真像郝爱国口中所说,也算是一件有价值的文物,出去倒手一卖也能值个上万,至于楚河为什么不给郝爱国?这还用想吗,他肯定知道这玩意儿给了考古队那就是肉包子打狗,还不如捏在自己手中,回头卖了那可都是自己的,可就算如此,项链跟这块玉石比起来那就不能相提并论了,自己出这么高的价格肯定十拿九稳。 自己这也算捡个大漏,花个4万美金,这个叫楚河的也不亏,这么多钱够他们潇洒好长时间了。 “不可以!”依旧是冰凉的话语,这次狠狠拍在无往不利的雪莉杨脸上。 雪莉杨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河,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人凭什么拒绝自己开出的天价,太贪得无厌了,不甘心的她想继续开口或者加价,没曾想,楚河转身躺会病床对着胡八一说道:“班长我还有些累,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胡八一认可的点点头,刚欲说些漂亮话把这紧张的气氛缓和下,并婉送这群人离开这里,自己的小兄弟已经十分不爽了。 刚欲开口,一旁站着的王凯旋大声嚷嚷起来:“还杵着干嘛?没听见我兄弟说累了吗?都回去该干嘛干嘛去,一个个把自己的小心思多少藏藏,真把自己当成拿着圣旨的土匪啦。” 在这个时代,这个刚刚渡过动荡年代的时期,王凯旋这几句话太毒了,他这次不管不顾直接开了地图炮,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他都骂上了,在王凯旋心中,这次沙漠之行已经宣告结束了,他恨不得拉着胡八一跟楚河立即回京城,不伺候这些人了。 所以干脆索性撕破脸皮,你丑籍华人不是牛逼吗,爷不伺候了,那1万美刀老子也不稀的要,还有你们考古队一板一眼循规蹈矩的风格实在不合胖爷的胃口,平日里就已经十分憋屈了,见自己兄弟还被人这样对待,王凯旋已经有些不管不顾了。 可胡八一不行啊,让王凯旋再继续说下去,或许下一刻就会有一群民兵冲进来,把王凯旋给摁这里,连忙伸手拦住王凯旋的话,并用眼睛瞪了他一眼,说道:“几位别介意,我替我兄弟给大家道个歉,他嘴上没个把门的,见谅见谅啊,陈教授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会儿,过会儿我去找您,咱们继续商谈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你看如何?” 雪莉杨有些不甘心,目光还盯着已经转过身,留了个后脑勺给她的楚河,但被陈教授拽了一把只好不舍的离开,而郝爱国则是指着楚河也想说什么,在陈教授的威视下闭了嘴。 等他们都走后,王凯旋依旧在那里痛骂不已,胡八一也是坐在一边并没有拦着,只是眼神闪烁,在思虑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胡八一问道:“楚河,你觉得你怎么样,这趟还能继续吗?” 闻言一直蒙被的楚河也坐起身来:“班长,我没事,继续的话肯定没问题,我可能是昨天坐车颠到了,休息了这一晚上已经好多了,放心。” 胡八一点点头,又看向王凯旋:“胖子,我知道你心里不爽,但是这趟咱们已经是不走也得走的局面了,咱们的资料已经登记在册了,就算是中途结束也必须是陈教授他们主动提起,不然回到京城万一给咱们扣个帽子,那个时代你也是过来的人,也知道其中的厉害性。” 王凯旋张张嘴,无奈的垂下头,他当然知道胡八一话中的意思,这是个可爱的时代,也是个无奈的时代。 等胡八一带着王凯旋去找陈教授时,楚河也从病床上坐起,穿好衣服,他不打算继续躺着了。 走出病房门,烈日已经高悬头顶了,在如此干燥的环境下,这种日光剧毒无比,普通人恨不得躲到一切可以躲避阳光的地方。 可此刻的楚河仿佛在品尝琼浆玉露一般,干渴许久的身体得到了养分的补充,大口大口的填充着亏损的能量。 之前楚河还没从病床上坐起时,就已经内视过了,发觉气海已经接近停滞不再旋转了,于此同时带来的还有四肢上力量的缺失,还有各个部位传递过来的亏损信息,连他的特殊形态都无法开启了,还好之前形成的那粒金豆还依旧存在,不过就是暗淡了少许。 此刻站在阳光下,阳光顺着躯体钻进,从各个部位奔向气海,气海开始加速旋转,慢慢的恢复到往日的速度,旋转过几周后,原本暗淡的金豆豆又开始熠熠生辉了,而气海旋转过几圈后开始向身体各处传送淡黄色的能量。 原来这就是技能说明中的转化,看来自己昨晚盲目的加速旋转,把自己身体内所有积蓄的能量一口气全部消耗殆尽,支撑身体的力量消失,才导致自己昏迷过去。 那么如果自己控制好气海的旋转速度,把补充与消耗平衡化,是不是就能把金豆子的积蓄过程加速进行,如果仅凭日常的自由旋转速度,那可就太慢了。 等等! 楚河突然愣住了。 自己仿佛发现了一件了不起的窍门,这是不是就仙人们修行的法门呢? 事不宜迟,想到就要做到,楚河四处观望一下,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那里的阳光是无死角的。 楚河心念微动,气海在他的意识中缓缓的开始加速,于此同时楚河也分出了几分神念去监察自己身躯各处的变化。 不行,手指又开始有些麻木了,消耗快了点,慢一点。 脚趾的能量有些堆叠了,消耗又慢了,需要加速。 就这样楚河站在屋顶,迎着热力十足的太阳,慢慢的调整着。 好半天楚河在胡八一的呼喊声中惊醒,虽然还是没有找到最平衡的方案,但也比之前好多了,不过就是需要自己时不时的去调整一番,看来这东西急不得,慢慢摸索。 看着楚河从4米高的屋顶一跃而下,胡八一眼皮子不由的跳了跳,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问到:“楚河,你觉得怎么样,需要休息几天才能完全恢复?” 王凯旋忿忿的说道:“兄弟,你别急,慢慢养,让丫们都等着。” 胡八一瞪了王凯旋一眼:“把嘴闭上,忘了之前我怎么给你叮嘱了的,祸从口出知不知道?” 说完又对楚河说道:“你别管他,也别管别人,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楚河从衣服口袋中掏出自己的面巾,戴在脸上,笑着说道:“班长,我好了,现在就能走,放心。” 胡八一不喜反而皱起眉头:“你千万别勉强自己,虽然我说这趟咱必须去的,但是何时走,怎么走还是我说了算,身体最重要。” 听到胡八一这么说,楚河并没有回复,只是走向院中桌面大小的磨盘,双手一抬,几百斤的磨盘就这样让他轻易抬了起来。 胡八一瞪大双眼,下一刻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好好好,快点放下,还没痊愈的身体,别做这种剧烈运动。” 一边的王凯旋看着被楚河放下的磨盘也好奇的双手一塔,学着楚河的样子就想向上抬,结果发现磨盘纹丝未动,不服气的他涨红了脸也仅仅抬起磨盘半分,转瞬间又松手放下。 急速喘了几口气后,王凯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还是弯着腰冲着楚河比了个大拇指。 就这样,第二天一早考古队一行终于在安力满的带领下走进了茫茫沙漠之中。 广袤的大漠,无边的沙海,映入眼帘的永远都是单调的黄色,黄色,黄色。 寸草不生的沙漠吞噬着一切掉以轻心的生命,在这个地方看似安全,实则下一刻就会把人淹没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幸亏有安力满的存在,他们稳稳的坐在骆驼上,避开一处处险地,向着沙漠深处行进着。 按照胡八一的嘱咐,他领头,楚河居中,王凯旋垫后,可没过多久,楚河就一拉缰绳走到王凯旋身边,俩人开始对着周边的一切开始指指点点,饶有兴趣的评论着所有能看到的东西。 等休息时,胡八一走到两人身边,问道:“你怎么不在队中待着了?” 楚河淡淡的说道:“班长,你回头看看那俩人瞅我的眼神,要不你让胖哥在队伍中间。” 胡八一扭头看去,一边是郝爱国,一边是雪莉杨,雪莉杨还好点,被胡八一的视线捕捉到后还知道扭过脸去,可郝爱国那灼灼的目光实在让人受不了,丝毫不知道遮掩。 胡八一也是无奈的撇撇嘴,他也没办法,遇到这么个人谁也没用。 于是点点头,让王凯旋去到队伍中间,让楚河垫后去了。 可再次出发后,没过多久王凯旋又是一拉缰绳,俩人又凑到一起聊了起来。 晚上睡觉时,胡八一黑着脸质问着王凯旋,王凯旋大白牙一露,嘿嘿笑起来:“老胡,你该不会吃醋了。” 一边的楚河也搭腔道:“是啊,班长,我跟胖哥有说有笑的你是不是羡慕了?” 胡八一气笑了,这两个无赖,连一向沉默不语老实的楚河也被胖子带的满嘴花花,笑骂道:“警告你们,老实点啊,把人都给我看好了,以后少说点话,话说的多了水资源消耗的快。” 楚河跟王凯旋齐齐的点头应道,但是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那笑容仿佛在笑话胡八一的一本正经。 胡八一无奈转身走开,这俩损友可算揪住他了。 转身还没走远,就听王凯旋悄声说道:“兄弟,你猜老胡这急匆匆的干嘛去?” 这悄悄话可是震耳欲聋啊 楚河也是‘悄悄’说道:“还不是去找杨小姐商谈进军路线嘛,月色这么好,一边商谈一边浪漫” 说完俩人嘿嘿嘿的笑作一团,胡八一脚下一个趔趄,身后俩人笑的更大声,声音在旷野中传的好远好远。 第144章 你又搞我 往后的日子里,王凯旋跟楚河索性就待在队伍后面,就跟夏日小憩的蛤蟆一样,胡八一不戳他们一下,他们也不动弹,什么时候胡八一吩咐下来了,他们才去做一些事情。 由于在医院中发生的不愉快,楚河跟王凯旋也一直游离在队伍之外,但凡讨论商议一律不参加,凡事都是由胡八一做主,吃喝也是自己另起一灶,就算是啃馕饼俩人也乐呵的跟那些苦大仇深的考古队有着截然不同的气氛与心态。 该遇见的还是会遇见的。 黑沙暴如期而至,安力满一直念叨着退出沙漠退出沙漠,可那些人的思想工作一个比一个突出,中心思想就是不畏艰险,砥砺奋进,勇往直前。 后退是不可能后退的。 一群人还是一头钻进了巨眼石像所在的避难所中。 王凯旋守在门口,楚河则窝在墙角休息,而那群人正兴致勃勃的围着巨眼石像打转,要不是安力满极力阻止,恐怕他们现在就已经开挖了。 在楚河感知中,不光是这片棚子,连外面的沙漠中,方圆100米的地区下面也全是密密麻麻的沙漠行军蚁在下面活动,这群人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不想节外生枝的楚河第二天一早趁所有人还没醒就自己跑出去了,胡八一睡眼惺忪的还问了句他去干嘛,楚河回道他去看一下骆驼跟装备,胡八一也没有在意,歪头继续睡了过去。 一夜过去,黑沙暴已然吹过,启明星闪耀在地平线上了,渐变的青色驱逐着黑夜,天空越来越亮。 楚河靠在骆驼身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新日的诞生。 不知过了多久,避难所中传来了争吵声,下一刻安力满非常气愤的走了出来,走到骆驼身边时才发现楚河跟骆驼依偎在一起,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对待安力满,你不用对他太好,只要对骆驼表达出足够的善意,这位老人就非常乐意接纳你。 “小楚同志,你这是?”安力满沧桑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看来在里面受了不少气。 也不怪安力满生气,人家好心的带你找到了避难所,你现在一掘,沙漠中各种动物的避难所都会被你毁掉,安力满信奉的神万一怪罪了他,抛弃了他,你说人家安力满冤不冤,这可是信仰啊。 在楚河看来,安力满屡次三番跑路的行为就是对的,要是换成自己,有人亵渎自己的信仰,一梭子突突了你们。 楚河笑了笑:“安大叔,我遵循胡大的旨意,他老人家让我来陪骆驼。” 安力满意外的看了一眼楚河,脸上的笑容更甚,抿着嘴点了点头,开始归置放在地上的行李。 楚河也伸手帮忙,爷俩互不言语,但和谐异常。 以至于避难所中传出了女人的惊叫声,俩人也是不为所动,依旧有条不紊的收拾着物品。 等考古队的人冲出避难所时,楚河跟安力满已经坐到了骆驼上,等待着他们了。 王凯旋护着众人跑进,看到楚河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大喊道:“兄弟,里面出现吃人的蚂蚁了,太吓人了,老胡跟杨小姐还在里面没出来呢,你看着他们点,我回去接应一把。” 说完就要转身,楚河连忙叫住他:“胖哥,别不懂事啊,人家他俩危难之际见真情,感情正升温呢,别去打搅人家。” 王凯旋目瞪口呆的看着楚河:“你确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楚河拍拍骆驼:“我当然确定,杨小姐对待这种蚂蚁群都是小意思,放心好啦。” 王凯旋将信将疑的回首望着避难所,正在踌躇之际,身边的叶亦心又是一连串的尖叫。 沙漠行军蚁完全显露出他们瘆人的规模,只见四下各处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一窝一窝的红蚂蚁从沙堆中喷涌而出。 安力满见状连忙驱赶着骆驼,这些蚂蚁沾点血腥就会毫不犹豫把他们碰到的一切吞噬掉,安力满可不敢让他的骆驼冒险,呼和下,骆驼扬起蹄子飞奔起来。 考古队的人也是连滚带爬的拼命往骆驼上爬,而王凯旋被沙漠行军蚁堵住了前往避难所的路,只好愤愤的跟着骆驼向外撤离。 渐渐地,本来还有些惬意的楚河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这规模可太大了,比昨晚自己观察到的大了不止十倍,那如果照这样下去,那胡八一那边 可就危险了啊。 想到这里,楚河纵身跃下,足底踩死了不知多少蚂蚁,对着王凯旋说道:“胖哥,我去接应一下班长,你继续引着他们往前走。” 说完没等王凯旋回话,转身向来路奔去。 一路跑来,饶是见多识广的楚河也心惊不已,太多了,举目四望,视线所及之处,红色已经把本来的黄沙完全覆盖住了。 系统你又搞我。 暗暗的吐槽一句,楚河开始寻找胡八一雪莉杨二人,很快特殊感知就把两人所在的位置回馈过来。 楚河跳上沙丘顶,面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本来应该顺利脱身的二人此刻歪倒在沙坑中,数不清的蚂蚁已经快要覆盖住二人了。 踏马的,不是有催泪瓦斯的嘛,怎么搞成这样。 来不及多想,楚河从怀中掏出蝾螈内丹,覆满天敌气息的内丹出现的一刻,本来向楚河腿上爬的蚂蚁瞬间如潮水般褪去,楚河快步从山丘冲下,等他把胡八一雪莉杨身上的蚂蚁也驱赶掉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下可麻烦了。 楚河背起胡八一,用绳子把他牢牢的捆在背上,又伸手抱起了雪莉杨,从蚂蚁堆中快速奔跑着,等他追上骆驼队时,沙漠行军蚁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们离开了那片魔鬼区域。 放下二人,旁边等待一群人一拥而上,王凯旋则抱着胡八一不停的呼喊着,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而考古队也围在雪莉杨身边呼唤着,安力满老爷子也是跪在沙漠上默默地祷告着。 楚河扔下背包,一把扫开围成一团的人,喝道:“别挡着风,保持空气流通。” 说完抓起胡八一的手腕感受起来,很微弱,心脏跳动也非常缓慢,出气多进气少,这些麻烦了。 大意了啊! 楚河努力保持着冷静,可越想越急,怎么办怎么办,楚河不由的动用了自己的能量去冲击脑海,下一刻胡八一的手臂突然像一张x光图一样映射在脑海中,看着自己与他手腕的连接处,楚河突然想出一个办法,或许真的可以。 想到就要立即去做,楚河吩咐道:“胖哥,抓紧扎个帐篷,把班长放进去,我有办法了。” 听到有办法不止王凯旋眼中一亮,考古队的人也振奋起来,急忙看向他。 楚河把自己身上的坠物都扔到沙地上,一边扔一边说道:“陈教授,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 陈教授想也没想:“那就快点啊。” “不过,这是我家学,不能被旁人看去,所以想救人可以,把他们都放到帐篷里,谁也不准偷看。”楚河说完就去帮王凯旋搭帐篷。 快速的搭完后,抱着胡八一就钻进了帐篷:“胖哥守在门口谁也不准进,还有陈教授如果你同意,现在就把杨小姐送进来。” 一旁的郝教授问道:“不能让小叶一起进去吗?” 楚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回身钻进了帐篷。 片刻后,雪莉杨也被抱了进来,萨帝鹏还想说什么,下一刻就被王凯旋拎着衣领就拽了出去,然后端枪往门口一站,虎视眈眈的看着面前众人。 陈教授哭笑不得的说道:“小王别这样,都是自己人。” 可回应他的是王凯旋面无表情的脸。 帐篷中的楚河探出手掌按在胡八一脑门上,气海同时运转,那张透视图再次出现,可到了脖颈处就停下了,不再显示。 楚河皱着眉头,手逐渐向下,就像扫描仪一样,扫视过胡八一的整个躯体,最后在胡八一的下腹处停下了,楚河发现同样的位置,这个位置给他反馈的图像最多,甚至能覆盖到70的身躯。 顺着内视效果看去,发现在胡八一心脉处积攒着一团乌黑的液体,堵塞着心室血液的流通,楚河控制着自己的气逐渐靠近那团乌黑,从四面八方包围着,并顺便驱赶着其他地方的残余黑团,等驱逐到一起时,胡八一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眼见的只见出气不见进气了,来不及多想,楚河加速往胡八一身体里灌输自己的气,并掌控着那团乌黑从心脏处向上移动。 下一刻,楚河眼光一闪,另一只挥掌拍出,一口乌黑腥臭的淤血从胡八一口中吐出,眼见胡八一的脸色瞬间一白转而变红,慢慢的又随着呼吸的顺畅逐渐平复下来,恢复到往日的神色。 见状楚河松开按在他下腹的手,长出一口气,此刻楚河的脑门上已经渗满了汗珠。 楚河感受了一下自身,发觉自己积蓄的能量只消耗了三成,还行,在接受范围内,救治雪莉杨应该不成问题。 “胖哥。”楚河唤道。 “来了。”下一刻王凯旋钻了进来。 楚河指着胡八一:“胖哥,班长已经好了,你把他抱出去,找个阴凉的地方喝点水,过一会儿就醒了。” 王凯旋看到胡八一面色红润不由的一喜,但是转头一看楚河的面色有些苍白,关心的问了一句,楚河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得稍喘几口气,就得抓紧救治雪莉杨,这女的脸已经有些发黑了。 正准备下手运功,帐篷突然被人掀开,叶亦心把头伸进来:“楚哥,要不要帮忙。” “出去!”一声清啸,让叶亦心身后探头探脑的人也被吓得坐倒在地,叶亦心首当其冲也被喝的脸色苍白。 “砰”的一声枪响,王凯旋犹如一尊杀神一样,冲了过来,枪口对着考古队的人,厉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听不懂人话吗?” 叶亦心眼泪唰的一下滚落下来,腿软的站不起身来,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她不住的后退,还是反应过来的楚健急忙拉了她一把,才让她远离王凯旋。 郝爱国也是讪讪的凑过来:“别误会小王,这是我的主意,我这不是怕小楚他一人忙不过来嘛。” 可王凯旋还是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 见状郝爱国只好转身对萨帝鹏说道:“小萨,你去照顾一下小胡同志,给他喝点水什么的。” 此时的帐篷里,楚河又再次平复了一下心情,伸手按向雪莉杨的腹部,纤细的腰身晶莹透白,十分滑腻,可楚河来不及欣赏,他的心念已经沉入雪莉杨的身躯中,虽然救治的比胡八一晚,可流程还是一样的,先寻找,再聚合,最后驱离。 一切都非常顺利,可当气团包裹着毒素向上移动到脖颈处时,异变突生,楚河感受有东西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那团气,正不断的吞噬着,这是怎么回事,楚河加大心念,更多的气传入,顺着吞噬的力量寻去,源头赫然是雪莉杨肩膀处的咒印。 那枚眼睛状的红色印记此刻隐隐发出暗红色的光芒,随着吞噬的气越来越多,那枚印记也越来越亮,楚河定睛看去,依稀可见一只巨大的眼睛在看向自己,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楚河心中一凛,直觉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切断联系,不然自己恐怕也会倒在这里。 楚河尝试性的把气分出一条来,对着那条吞噬的线路急速挥去,可下一刻这股气也被连带着吞掉。 可一直全神贯注的楚河却是神情一震,因为他敏锐的发觉,当他挥去接触的瞬间,那团吞噬之力有了些许的偏移减弱,看来真的可行,下面就看自己挥去的这股力量够不够大了。 楚河再次分出一条比之前强不少倍的气条,悬在线路之上,不断的积攒着。 下一刻,楚河暗自咬牙,那气条猛然劈下,吞噬线瞬间被切断了。 成了! 楚河眼中一亮,但是下一刻在他惊惧的目光中,那条红线再次死而复生,从咒印处又伸出一只小爪一样的东西,扑向自己的气团。 此刻的雪莉杨已经完全停止了呼吸,可不知为什么她的身体机能还在运转。 现在已经不是要不要继续救她了,楚河该考虑一下如何自救了。 第145章 一惊一乍的雪莉杨 刚才那股黏连感依旧存在,楚河想去松手,现在也办不到了。 该怎么办? 楚河将注意力投向咒印,那东西仿佛是一团活物一样,轻微的蠕动着,刚才吸收的气仿佛养分一样激活了它。 踏马的,逢敌必亮剑,你敢吞我,我就捅破你。 一不做二不休的楚河决定再次积攒力量一举去攻击它,下定决心的楚河立即准备运转气海,获取能量。 可下一刻楚河发现自己体内的能量已经被他用的所剩无几了,再用下去,估计又跟上次一样,昏迷当场了。 可如果仅仅是昏迷的话,还算好事。 这次不同于上次,这次可是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咒印正跃跃欲试吞噬自己呢。 擦,这下麻爪了。 怎么办,掀帐篷嘛?让阳光照进来? 可那样会被人发现当妖怪不说,更多的是根本来不及转化啊。 那只小手一样的红色吞噬线已经快抓住气团了,甚至还分出一只扑向雪莉杨的腹部,该不会是想顺着自己的手进入自己的身体。 楚河冷汗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流,不行,等不得了,必须立即马上想到办法。 突然楚河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那枚光彩熠熠的内丹,想到之前骆驼向内丹伸出的大嘴。 咬牙心一横,把手中的内丹吞进嘴中,刚想咬住,就感觉那颗内丹瞬间滑进身体,眨眼间就奔向自己的气海。 一直观察它的楚河本以为这样就好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源源不断的能量从内丹上传到自己的体内,可下一刻异变再次发生,那枚内丹奔向气海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反而越跑越快,而且目标明确。 操!它想撞碎自己的金豆子!!! 踏马的不讲武德,里外夹击是。 楚河感觉到自己气海吸收内丹的运作,决定加速运转,气海很快在他的心念控制下开始加速运行,而扑向金豆子的内丹也被气海不断的消磨着,不断的缩小着。 楚河顿觉无穷的能量扑向自己的身体各处,膨胀感充斥着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处地方。 如果旁边有人的话,就会看到楚河现在就像一只充气气球一样,连他的皮肤都像浮肿了一般,一股股气流犹如钻入体内的小虫在身体四处乱窜。 太强了,太多了,楚河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炸开了,根本容纳不下,气海旋转的速度已经到了极致,原本形似星云的气海此刻变成了一个气团,中心的位置越来越亮,越来越大。 气海对内丹的消磨功率已经开到了最大,如果再不做调整,等待楚河的结果不是被撞碎金豆子,就是气胀而亡。 他需要发泄,需要把这些乱窜的气流处理掉。 楚河低头看向手底下的女人,还有神念中那只红色小手。 那就对不住了。 下一刻源源不断的气流冲进雪莉杨的身躯中,抱着玉石俱焚念头的楚河,并没有让气流乱跑的过多,他控制着气逐渐靠近那枚红色咒印。 此刻的红色咒印兴奋异常,太多太多它渴望的东西突然充斥进了它的世界,坚简直吞不过来了,实在是太幸福了。 正在它吞的乐不思蜀时,一股比它本体还要大的力量正在被楚河不断的压缩凝实。 再多点,对!再来点,压缩,我把它搓成一根长矛,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轻松了,占老子的便宜没那么容易! 等长矛被楚河凝结成一条耀眼金色光束时,楚河微眯双眼。 瞄准!发射!!! 一道厉光从雪莉杨的腹部窜出直扎咒印,等咒印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快如奔雷的气集之矛已经刺穿了它。 恍惚间,楚河仿佛听见了一个女人尖锐的惨叫。 下一刻楚河看到了雪莉杨睁开的双眼,不知为何,楚河惨然一笑留了保密两个字,就一头栽倒了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那俩个字。 面前的雪莉杨真的还是雪莉杨吗? 她真的能保密吗? 还是说,自己昏迷了她不会继续吞噬自己? 自己在赌什么啊! 无边的黑暗吞噬了楚河的知觉。 等楚河再次醒来时,月亮已然高悬于头顶,漫天的星辰眨着眼睛仿佛在笑话楚河的弄巧成拙。 嘛嘛个吻,以后再也不做自以为是的事了,这次差点把自己也栽进去。 近处的篝火旁,考古队的人已经睡去了,王凯旋握着钢枪依靠着行囊,坐在自己身前,安力满老爷子依旧独来独往跟骆驼睡在一起。 楚河坐直身子,并没有发现胡八一跟雪莉杨,该不会真就挂了。 超级感知下,楚河在黑夜中捕捉到两个人影,胡八一跟雪莉杨正在不远的沙丘上相对而立,不知道在说什么。 伸手把毛毯给王凯旋盖严实了,沙漠的夜晚还是很冷的,楚河站起身来感受了一下身体。 并没有太多变化,之前膨胀乱窜的能量已经平复下去,气海依旧还是在那里缓慢的旋转,就是这个金豆子仿佛大了一点点,原本像个砂砾,现在都快有米粒大小了。 握握拳头,蓬勃的力量瞬间传来,嚯,又是向上的一天。 “老胡,你知道楚河是怎么救我们的吗?” “我醒来就问过了,胖子说,楚河谁也不让谁看,说是家传的手法,为此还跟郝教授闹的不痛快。” “楚河以前有过这种经历吗,我听你说他不是跟你一起当了十年兵嘛?” “他16岁才当兵,之前干嘛的我并不知道,只知道他父母都是烈士,他家里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了。”胡八一想了想回道。 “那天他那串项链跟玉石的来历你知道吗,真的是从”雪莉杨继续追问。 “班长,身体怎么样了?”突兀的声音打断了雪莉杨的问话。 胡八一惊喜转身看去,楚河已经登上了沙丘,走到自己身前站住了。 “楚河,你小子别总整这些一惊一乍的,我身体好多了,除了有些地方还有麻痹感,其他都没问题了。” 楚河点点头:“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胡八一转而问道:“你有没有事,为了救我们又昏了一次,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楚河拍拍胸脯对胡八一道:“班长,放心,我啥身体素质你能不知道吗,咱们当初的规矩不就是对战友不隐瞒嘛。” 说完转身就走下了山丘,全程没有看雪莉杨一眼。 见状雪莉杨连忙对胡八一说道:“老胡,你再值一会儿,我去给楚河道个谢,稍后我来换你。”说完就追了过去。 可楚河身形很快,等雪莉杨追到沙丘下时他早已靠在王凯旋身边,闭眼装作睡去了。 弄的雪莉杨掐着腰就站在火堆边,十分郁闷的看着他。 清晨,大家都发现之前昏迷的楚河也醒转过来,不由的高兴起来,叶亦心更是激动的扑到身前,绕了两圈,就想去抓楚河的手,却被他轻轻躲开了。 这些女人,总想生扑自己。 在安力满的吆喝下,骆驼又迈出了坚实的步伐,向着沙漠深处继续前进。 有了沙漠行军蚁的突变,楚河不敢再掉以轻心了,原本计划着置身事外的,可系统总是给他加量不加价,实在是让他防不胜防。 走过沙漠行军蚁的剧情,缺水危机也随之到来,在他们再三的恳求下,安力满只好答应去寻找白骆驼带他去的水源地,也就是姑墨王子墓。 楚河跟王凯旋还是坠在队伍最后面,一边胡吹,一边调侃聊天。 可没多久就见雪莉杨拉着缰绳挤到了他们身边。 王凯旋对楚河眨了眨眼,仿佛在问这是什么情况? 要说整个队伍中对雪莉杨最不待见就是他们俩了。 “胖子,我想跟楚河聊两句。”雪莉杨先是看了楚河一眼,才对王凯旋说道。 王凯旋大大咧咧的嚷嚷:“说呗,我又不能堵上你的嘴。” 雪莉杨面无表情:“我的意思是,我俩单独聊,你能不能行个方便?” 王凯旋没有识时务:“凭什么你说方便就方便的,爷还就不惯着你们这些文化人的臭脾气。” 楚河暗暗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王凯旋真就是他一生最喜欢的兄弟了。 雪莉杨轻咬嘴唇,又看了楚河一眼,眼中闪出一丝狡黠的光采:“楚河,之前治病你到底用的什么手段?为什么要脱我衣服?” 诽谤啊!这个女人诽谤我啊! 闻言王凯旋眼睛都瞪圆了,看向楚河的眼中充满了八卦的色彩,还有些许调侃。 胖哥,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麻烦你恢复一下。 楚河摸摸鼻子:“胖哥,我跟杨小姐单聊一会儿,你去找班长。” 王凯旋咧嘴嘿嘿一笑,什么话都没说,赶着骆驼就小跑向前,真·此时无声胜有声。 见王凯旋跑远,楚河瞥了雪莉杨一眼,又目视前方不愿离她。 雪莉杨当然知道楚河眼中的警告了,可谁叫她是女人来着,探头凑到楚河脸前:“神仙?” 楚河撇嘴摇头。 “妖怪?” 楚河暗中吐槽,大姐能不能别这么恶搞啊,我不想跟你对台词啊。 见楚河没有动静,雪莉杨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点点头:“谢谢。” 喂!我只是不想理你,你到底脑补个什么劲儿啊。 既然这个女人不断的试探自己,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经过一天的思考,雪莉杨自以为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种种,连楚河为什么沉默寡言她也自行脑补成了避世高人的样子,甚至对考古队的恶劣态度也被她想成了“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的由头。 在她被毒素放倒后,是有一段时间陷入昏迷中的,不过在咒印被激活时她其实已经清醒过来,后面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她一清二楚,甚至那枚从生下来就一直困扰她的咒印被击破,也被反馈到她的心神中。 那纠缠在她命运上的枷锁瞬间被击碎摘落,之前负重前行的窒息感就在那一击之下消失了,雪莉杨不知道楚河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手救自己,甚至为了救自己弄的他虚脱昏迷,她现在只想感谢他,顺便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她理解外的奇人异士存在,就像一个习武多年的高手历经沧桑,终于登顶俯瞰天下,坐拥至尊名利,却突然眼前白云一晃,露出一人冲她嘿嘿一笑,转身御剑飞走。 夭寿咧!在高武中天下无敌的我,却不知这是仙侠世界。 这种冲击力无异于颠覆三观,雪莉杨感觉整个世界都陌生起来。 甚至连困扰他们拉格拉玛族上千年的诅咒也被眼前这人轻易化解了。 看着面色激动有些潮红的雪莉杨,楚河目视前方,淡淡说了句:“不客气。” “那你知道我谢什么吗?”雪莉杨话里有话。 楚河嗤笑:“不论你谢什么,我都接的理所应当。” “你能不能教我?” “不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听陈教授说是家学传承,你祖上是哪位?” “潘多拉星球,赛博坦人。” “潘多拉?星球!你是外星人?!”雪莉杨瞪大双眼,声音之大惊扰了前面正在行走的众人。 对外星人最感兴趣的萨帝鹏更是调转骆驼,凑了过来兴奋的问道:“杨姐,怎么了?你发现外星人了?” 雪莉杨抬头看去,发现所有人都扭头看向自己,顿觉自己有些失态了,而楚河更是别过脸去,不再理她,连忙说道:“没,我在跟楚河讨论星云流转的事情,还有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 萨帝鹏多瞅了她几眼,仿佛并不相信雪莉杨的解释,他认为这俩人一定在讨论外星人,不由的充满求知欲的转头看向楚河。 可高冷的楚河连美女都不愿搭理,更何况是他呢,手轻轻拍了拍身下的骆驼,骆驼顿时扬起蹄子,加速跑去。 雪莉杨不由的白了萨帝鹏一眼,双脚微微用力,也驾着骆驼向前赶去。 萨帝鹏摸摸脸,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愿跟我讨论外星人。” 第146章 一剪梅 雪莉杨的好奇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饮水危机让他们每一个人口干舌燥,头晕眼花。 之前在避难所因为行军蚁的缘故他们丢弃了太多的水,现在的水连一天都挺不住。 情绪急躁的众人开始围着安力满让他想办法,可老头也是进退两难,安力满一心就想抓紧撤出沙漠,可这些人异常的坚持,咋说都不行,就是一个劲儿的让他找水。 安力满无奈只好带着大家原路返回,结果路上无意间认出了早年间他获救的一处水井。 看着安力满跪拜胡大,感谢白骆驼的虔诚样子,楚河好奇的凑到安力满身边问道:“安力满大叔,能不能问一下,你祷告的时候老天爷会给你反馈吗?” 出乎他意料,安力满坚定无比的说道:“有的,有的,老天爷一直都在眷顾他虔诚的信徒,我能听到感受到,他就在我的身边。” “那老天爷都是怎么表述的?”楚河非常好奇,这个世界带给他的惊喜太多了。 安力满又拜了几下,才回道:“老天爷不会说话,但是能传述他的情绪,我能感受他的喜悦、悲伤、愤怒、怜悯,小伙子,这些人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你一定要按照老天爷的意思行事,他会保佑你的。”说完安力满又俯身沙地,手与脸颊都紧贴在拜毯上,丝毫没有顾及地面传来的滚烫热量。 楚河也是肃然的站在安力满身边,连灵气都有了,神还远吗? 他现在一点也不怀疑这些事物的存在性,甚至现在非常渴望能见一见传说中胡大的化身,白骆驼。 远处叮叮当当的是考古队的人在烧火做饭,而胡八一带着楚健跟萨帝鹏在水井边打水,雪莉杨却不像往常一样,但凡休息都在那里翻日记本,反而一脸轻松自在的东张西望,可楚河还是能捕捉到,她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 入夜,雪莉杨掏出脱水蔬菜请大家美美的喝了顿鲜美的汤,让大家有些萎靡气氛重新高涨起来。 而胡八一这个逼王也发挥了自己渊源的家学,找到了井下的姑墨王子墓。 这次楚河可不敢大意了,在一群人打开墓室时,头一个钻了进去,特效感官作用下,扫描了一圈墓室。 没有动物、没有植物、没有灵气、没有大粽子,下层密室棺椁中是一具正儿八经的枯骨,还行还行,金器有几件、宝石也有,不过都在棺椁里封着,要是让王凯旋知道了,说什么也得给它撬开,可这群考古队的人恐怕能当场活剥了他。 再看看再看看。 等等,这啥玩意儿还在起伏,又大又圆的。 我靠,雪莉杨这个女人靠自己这么近干嘛捂得这么严实还挺有料。 楚河悻悻的收回视线,抬头看去,雪莉杨好奇的注视着自己,楚河捏捏鼻子,对着胡八一说道:“班长,这里没啥可看的,我先上去了啊。” 说完攀着梯子就上去了。 等出来时,安力满老爷子已经躺在那里假寐,为此楚河并不准备点破他,还是让胡八一跟王凯旋来触老头霉头。 楚河又走到骆驼身边,身子一歪,躺进了骆驼堆里,骆驼这种东西其实挺臭的,还不太卫生,可现在楚河就喜欢待在这里,有些时候牲畜带来的安全感比人可强多了。 沙沙的脚步走近,楚河撇撇嘴,依旧一动不动的望着星空。 一个铁饭盒递了过来:“我看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你这种人是不是已经不用进食了?” 楚河接都没接,也不准备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的说道:“杨小姐,你诅咒都消失了,还坚持要去精绝古城吗?” 雪莉杨闻言,情绪渐渐地低落下来,双腿叠放,膝盖微曲,侧坐在沙地上喃喃道:“我一个人脱离了,可我们这个种族还没有脱离,我必须要搞明白,想到解决的办法。” 楚河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们搬山一族应该不止你自己一个人,干嘛要把这些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不觉得累吗?” 雪莉杨身躯先是颤抖一下,紧接着长叹一声:“没办法,祖训就是这样,世世代代皆是如此,不只是使命,更多的是身不由己,你是怎么看出我是搬山一族的人?” 楚河继续靠在骆驼身上:“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反正觉得你们挺傻的,上千年了,诅咒一直存在,你们祖宗如果脑子好使的话,就不该去寻求那虚无缥缈还不知道在哪的雮尘珠,人家动物都能靠自己的努力去修行,你们反而不从自身想办法,不就是铁元素流失嘛,内分泌的病,西医应该有手段可以延缓或者根治的,啧啧啧,还不如一群畜生呢。” 雪莉杨听见楚河终于吐露出点真东西了,连忙追问道:“之前那颗玉石是什么?” “是内丹,有些开智的动物经过千百年的修行是会修出一定成果的,不过你也别想歪了,那枚内丹独一无二,普天之下我也只知道这么一颗,而且动物的法门也作用不到人的身上。”楚河淡淡的说道。 闻言雪莉杨没有丝毫沮丧,反而神色激动的问道:“那你的修行法门能不能告知于我,你只管开口,无论多少钱,什么代价都可以。” 楚河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别妄想了,不是我不给,而是我根本没有,如果我有的话,那枚内丹也不会等到拿来救你,我早就用了。” 雪莉杨不甘心,以为楚河在推诿:“求求你了,这对我的族人真的非常重要,我可以替我们搬山一族做出承诺,我们可以供奉与你,哪怕任你差遣都可以。” 楚河摇摇头:“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去这一趟精绝古城其实也是为了探寻法门的存在,而且你们搬山一族的事情你确定不给你父亲通个气就做出回应吗?” “我父亲他” “杨小姐,你日宫虽有凹陷,但依旧光滑,父亲就算有疾只要不作死也能再活个6、7年的,可你的月宫凹陷黯淡无光泽,母亲应该也是因为所谓诅咒早逝的。”楚河随意的两句,直接掏了雪莉杨的老底,雪莉杨顿觉尴尬。 “你连这玩意儿你也懂?”雪莉杨好奇的问道。 “活得久了,啥都能略懂一点”楚河能不懂嘛,活了这么多年了,但凡感点兴趣的都学了吗,区区相面,小意思,再说了,这本书他也是看过的,连她跟胡八一未来的儿子都知道叫啥。 “你活了多久了?” “喂,你们丑国人不知道随便问人家年龄是不礼貌的吗?我16岁当兵,直到今年刚好十年,你就当我26就行。” “你之前那个手段还能再次施展吗?”雪莉杨还心存希冀。 “不行了,为了救你,我把自己一身的功力都用了,而且连那枚独一无二的内丹也用完了,你抓紧一边偷着乐去。”知道雪莉杨打的什么主意,楚河直接开口回绝了,他可不想跟鹧鸪哨碰面,否则还不知道剧情会被崩坏到什么样子。 “对了,最后奉劝你一句,别跟着这群人进精绝古城,否则那个诅咒还会再找上你。”说完楚河埋头装作睡去,不再理雪莉杨。 雪莉杨看着一动不动的楚河,轻咬嘴唇,心中思绪万千,既有庆幸之喜,也有惆怅之怨。 而楚河则在心中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看过全集的他,知道中老年妇女之友这三人组只演了这一版,后面的几版都换人了,如果自己到时候不选择回归的话,到了后面龙陵迷宫跟云南虫谷会不会还是他们三个人,还是说? 换一批? 还有就是超凡能力。 远的不说,鹧鸪哨轻功可是实打实的,还有后面的大boss封师古也是水火不侵的存在,自己如果跟着走,会不会也能捞点好处? 呸呸呸,想什么傻事呢? 万一系统给自己叠加个雮尘珠的任务,那不得钻一趟虫谷。 咦想想那铺天盖地的虫子,使不得使不得。 楚河脑中突然传来一声‘哼’。 顿时让楚河有种想跪的念头,幸亏自己机敏及时挽救了自己的小命。 “叮!” 楚河大惊!我真错了啊,千万不要啊,你让我干啥都行。 发布任务:请去最高的地方高歌一首,否则后果自负。 任务奖励:系统爸爸的欢心(我是你爸爸真伟大,养你这么大)。 擦,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还有,你确定你是公的? 猛然跳起的楚河吓了雪莉杨一跳,在她诧异的眼神中,楚河纵身一跃跳上了身边的土丘,接着手脚并用,翻上了10米高的岩顶。 下一刻嘹亮动听的歌声从头顶传来: 真情像草原广阔 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总有云开日出时候 万丈阳光照耀你我 真情像梅花开过 冷冷冰雪不能淹没 就在最冷枝头绽放 看见春天走向你我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从岩顶跳下的楚河顶住了雪莉杨仿佛看神经病似的眼神,自顾自的又窝回了骆驼之中。 而不远处刚从井中爬出的胡八一二人呆立原地,王凯旋还捅了捅胡八一:“老胡,泡妞你也赶不上楚河啊,看人家那攻势,别说这歌真好听,我怎么没听过。” 胡八一讪讪的笑了笑:“他俩也蛮般配的嘛。”话虽如此,但嘴中满是苦涩。 等考古队出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除了执夜的楚河之外,其他人都睡过去了。 兴奋的郝教授还在不停的说着话,嘴里全是重大、伟大、巨大之类的话,楚河坐在远处并不准备理他们。 可兴奋的郝教授一眼看到了楚河,大踏步的走了过来,拍着楚河的肩膀说道:“小楚同志,文化的积累是需要所有人共同的努力,希望你也能为此贡献出一份力量。” 楚河白了他一眼,肩膀一抖,把他的手甩掉,冷冷道:“郝教授,据我了解,在岭南的私人庄园中,有许多的世家私人博物馆中的藏品并不比国家的差,你有这份心可以去敲他们的门,去让他们也带头贡献一下。” 一盆冷水浇的郝爱国透心凉,却也无话可说。 楚河真的想离这种人远远的,他们故然可敬,如果没有了他们这种执着的人存在,或许国家的缺失会更大,但是执着不能当饭吃,不能当做你日常为人处世的标准,你不能总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的人,口口声声喊自己臭老九,可你现在的作为跟66年的做派有什么区别? 作为一个被扶不扶问不问躲不躲连番攻击了十几年的现代人,楚河对于他们这种思想真的爱不起来,只能放在心里敬着。 看着楚河远去的身影,郝爱国伸了伸手,又无奈放下,陈教授从后面走来,拉了他一把,轻言道:“爱国,人生并不是只有知识与追求,人文也是一门大学问,小楚所说的话,并没有恶意,人各有志。 好了别想了,天色已经很晚了,抓紧补充一下睡眠,天亮还要赶路呢。” 叮当作响的驼铃声再次响起,密集的风沙没日没夜的侵袭着他们每一个人,连日的赶路让除了楚河之外的所有人都到了极限。 水资源再次告急,叶亦心也因为发烧脱水几次陷入昏迷,好在雪莉杨身上带的药足够,缓解了她不适的症状,可即便如此,再不找到水,不只是叶亦心,每一个人的性命都会有危险。 胡八一此刻也起了回程的心,甚至雪莉杨也开始默认同意了,安力满更是不厌其烦的试图说服着考古队人抓紧回头,否则就来不及了。 可考古队的人仿佛铁了心一样,坚持前进,连叶亦心也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不能为了她自己半途而废。 可在楚河视线中,叶亦心体内的含水量已经到了临界点了,再低下去恐怕神仙难救,别人都是淡黄色,她已经有些橘黄泛红了。 没办法剧情如此,楚河扭过脸去,眼不见为净。 “大家快看!” 正在争论是前进还是后退的众人被憔悴的叶亦心打断,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黑黝黝的神山已经赫然出现在地平线上了。 第147章 精绝古城 望山跑死马,更何况骆驼。 地平线上的山仿佛很近,但真正走起来时,永远都挂在远远的天地之间,甚至有一段时间胡八一都怀疑这是不是海市蜃楼,雪莉杨举起自己紊乱的指南针,证明他们离扎格拉玛山越来越近了。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伏在骆驼背上,只留一双眼睛盯着依稀放大的神山。 黑黝黝的山寸草不生连绵不绝的山体像是被人为的一样从中一劈为二,留了一条供人通行的小路。 看着惊起不再前进的骆驼,楚河端起了枪,所有人都以为骆驼害怕的是前面倒在地上的四具尸体,只有楚河看到了在那些人衣服里躲藏的黑蛇,仿佛感知到人的靠近,蛰伏中的黑蛇慢慢蠕动起来。 还好一共就两条。 捡起毛子的ak,收起他们的炸药,正欲前行的队伍被郝爱国叫住,他又开始翻找起那些人的行李,希望能找回些文物。 文物文物他脑子里全是文物,不知道叶亦心的脱水已经到了临界点了嘛! 黑蛇已经露头窜出,被胡八一一刀砍掉蛇头,刚想松口气的郝爱国,看到面前已经失去光泽的蛇头再次明亮起来,下一刻直奔自己的咽喉。 “砰” 一声清脆枪响,楚河放下还在冒烟的枪口。 唉,自己还是心软了。 看着被子弹打烂的蛇头,郝爱国心有余悸,差一点啊,看着黑蛇狰狞的样子,他丝毫不怀疑其蕴含的致命性。 正欲回头感谢,却发现楚河的枪又端了起来,瞄准的正是自己。 一边的王凯旋也惊惧的看着他,大气不敢喘,自己兄弟这是干什么? 杀人灭口? 他发现宝贝了? 自己要不要也搂起枪一块突突了面前这群人? “老胡,你千万别动。”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是雪莉杨。 不知何时爬到身上的黑蛇,芯子都已经舔到胡八一的脖颈上了,胡八一通体的冰凉,心沉到了谷底。 黑蛇的脑袋已经向后仰去,蛇口已经张开,尖锐的毒牙也已经蓄势待发。 “砰” 蛇头再次被击烂。 胡八一长出一口气,还好神枪手在。 稍微比了个大拇指,胡八一继续扫视四周,防止有更多的蛇窜出,他们终于知道这群身上没有伤口的毛子是怎么死的了。 楚河把枪背在身后,拍拍身边的骆驼:“放心好了,没看到骆驼都平静下来了吗,他们就是最好的伙伴。” 骆驼仿佛听懂了楚河的话语,低下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安力满也是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真挚的弯腰向楚河致敬。 没等走近的郝爱国说话,楚河就牵上了骆驼,错开他向山谷中走去。 救他只是捎带手的事,反正到了最后,他们一个也剩不下,不过貌似原剧中是个被和谐的结局,除了郝爱国之外其他人都活了下来。 可原书中是三人组加陈教授活着,其余都死翘翘了。 到底是剧大还是书大 穿过了扎格拉玛山,安力满已经不再前行了,不远处的精绝古城对于他来说就是禁地,哪怕王凯旋把枪顶在他脑门上也是坚决不走,为此胡八一连说带劝的让王凯旋滚去一边,安力满也是识时务的再三保证肯定等他们,不会抛下兄弟不管,甚至不惜用神的名义起誓。 众人只好徒步前进,前往最终的目的地精绝古城。 楚河落在最后,把身上所有的食物跟水都留给了安力满,估计自己再也不会跟这个可爱的老头见面了。 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楚河微鞠一躬:“祝福你,神的使者。” 安力满浑浊的双眼顿时散发出耀眼的精光,同样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保佑你,逐光者。” 逐光者? 楚河震惊了,这是什么意思? 正想去追问,可此刻的安力满又恢复到双眼浑浊的样子,仿佛刚才不是他一样,还在弯腰笑呵呵的清点着楚河留下的物资。 下意识的行为带来的震撼让楚河呆立原地,他不断在心中思索着这三个字的含义。 无论字面上的意思还是隐晦的意义都切实贴合楚河的自身,自己不就是靠太阳光发电的吗? 刚才那到底是不是安力满? 正想开口,突然王凯旋走近来招呼道:“兄弟,抓紧跟上啊,还站那里干嘛?” 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楚河就走。 楚河边走边回头看着逐渐变小的安力满,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本来已经梳理清楚的剧情脉搏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搅的一塌糊涂。 直到安力满消失在视线中,消失在沙尘中,消失在楚河的感知中。 楚河才把注意力放到了前路上,走过扎格拉玛山,精绝古城已经很近了,抬头看去,那断壁残垣的建筑物在沙石覆盖下,依稀可见。 兴奋异常的考古队已经抓起相机开始不停的拍起照来。 楚河也开始用特殊感知去勘查这个地区,这下看去,依旧没动物、没植物、没有大粽子。 可是这里有灵气。 就在那高高的山顶上,楚河知道那里就是神殿所在地。 七彩斑斓的气盘踞在山顶之处,行而不散,动而不乱,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样,仿佛在反哺神殿,又像是从神殿中抽出灵气,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楚河一时间看愣了,他从来没见过如此震撼的场景,这巨大的漩涡所蕴含的气,比九层妖楼的云母不知多了多少倍,色彩也鲜艳了许多。 “你发现了什么?”看到楚河有些愣神,雪莉杨凑了过来悄悄的问道。 楚河咽了咽口水,目光依旧盯着那里:“我这是最后劝你一次不要进去。” 雪莉杨目光复杂的看着楚河,她明白楚河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好不容易摆脱的东西,自己又要亲手戴上,这份煎熬其实在姑墨王子墓就开始了,这一路上她也退缩过,想过自己既然已经摆脱了,何不去尽情享受不受束缚的生活呢? 可如果自己真退了,他们扎格拉玛一族离谜底揭晓就只差一步之遥,种种谋划与坚持就彻底烟消云散了,她想自私,但又不想如此,想想自己早逝的母亲,自己还没睁眼看她一眼就撒手人寰,想想自己的外祖母,想想那些逐渐凋零的血脉,想想那些死前痛苦哀嚎的族人。 雪莉杨知道自己退不得。 调整了一下情绪,雪莉杨指着前面行走的人说道:“那他们呢?” 楚河摊开手:“如果你现在退了,我说什么也会劝胡八一跟王凯旋随你一起走,考古队的人也能一巴掌打晕了,但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是他们的命运使然。” “命运吗?”雪莉杨喃喃自语。 “看那个眼睛!”胡八一突然在前面大叫。 所有人都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一座孤零零的石柱而已。 陈教授左右看了一下,连忙叫过雪莉杨,翻出笔记本,上面所画的,不就是跟眼前的一幕一模一样嘛。 顺着石柱的反方向,他们终于找到了祭祀神殿,看着那群考古队迫不及待的从沙波滑进神殿,楚河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石柱一眼。 就一眼。 就这一眼。 那石柱上的眼睛仿佛活了一般,紧紧的盯着自己,好像并不怕楚河发现一般,就这样互相对视着,那轻微挪动的眼球,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挑衅。 楚河站直身子,对着那枚眼睛邪魅一笑,探出拳头,竖起中指,狠狠往上一顶,转身跃进神殿中。 一连串的娇笑声从背后传来。 哈哈,这下就有点意思了,精绝女王亲自出马跟自己对线。 跃进大殿,考古队的人已经压抑不住兴奋的情绪四处乱窜起来,那照相机更像是不要钱似的,咔嚓咔嚓的照起来没完,大殿中到处都是他们亢奋的言语。 可此时的楚河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楚河开始脱身上的累赘,面罩头巾马甲,外套长裤全部扔到了一边,短打的装扮露出内里精悍的身躯。 “楚河,你在干什么?”胡八一走了过来。 “是啊,兄弟,你怎么了?”王凯旋也紧随其后。 雪莉杨则是目光闪烁的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异样的男人。 楚河从怀中掏出小刀,在所有人惊叫中,给自己脑袋剃了个光头,末了还要来雪莉杨的镜子照了照。 “还行,依旧很帅。”楚河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说完,看向胡八一三人,挨个认真看了他们一眼:“班长,胖哥,杨小姐,下面的路会非常危险,我真的不希望你们继续前进,到此为止是最好的结局。” “你?”胡八一突觉面前的人有些陌生。 “班长,我还是我,不用怀疑,不过有些东西是你不知道的。” 自从踏进神殿的那一刻,胡八一工具人的身份已经没用了,跟随胡八一到达精绝古城的任务条件已经达成了,此刻的楚河也不愿管剧情还会不会坏了,只想依从本心,为这两个真心照顾自己的男人送出善意的劝退,至于听不听,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兄弟,你是怎么回事?出什么问题了吗?”王凯旋伸手按住楚河的肩膀,关切的问道。 楚河也拍了拍他:“放心,胖哥,我从来没有这么好过。”说完把身上的那串项链塞到了王凯旋口袋中。 “那你这是?”胡八一还是闹不明白,楚河说的话仿佛在打谜语。 “杨小姐,你准备好了吗?她已经向我发出了挑战了。”楚河看向雪莉杨。 雪莉杨由之前的犹豫此刻已经变成了坚定,反而嫣然一笑:“她等了我上千年,我何不是也等了她上千年!” 说完雪莉杨转身对着胡八一说道:“老胡,前路已经不是你们能应付的了了,你现在退去还来得及。” 胡八一眉毛一挑,逼王属性重现:“什么退不退的,你们不说清楚了,我干嘛要走。” 王凯旋也是坚定的跟胡八一站在一起。 楚河也是摊了摊手:“他们都交给你了,考古队那边你也说说,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雪莉杨咬咬嘴唇,看向还沉浸在喜悦中的人,她觉得自己是只魔鬼,为了自己把一群人都拖来了地狱,想了想,才毅然决然的走了过去。 楚河也推了一把胡八一:“班长,胖哥,你们也去听听,听明白了再做打算。” 胡八一将信将疑的带着王凯旋走了过去,考古队也在雪莉杨的招呼下围成了一团。 片刻后,一声怒喝打破了和谐的气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封建迷信,你这是狂言乱语,咱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不信任何牛鬼蛇神,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楚河头也没回就知道是郝爱国。 “杨姐,你说的是不是外星人啊?”这个时候还能问出这种问题的是萨帝鹏。 “雪莉,我不知道你说话的根据在哪,但是对于精绝文化发掘与保护,是我一辈子的坚持,你放心好了,无论什么危险我都有心理准备。”这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陈教授。 “杨姐,我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但是小叶的身体状况,咱们不得不去寻找水源,不然就这样退去,每一个人都有危险。”大暖男楚健此刻非常理智的分析道。 “杨,我,相~~~~”这是气若游丝的叶亦心。 胡八一跟王凯旋也是对视一眼,缓缓说道:“我赞成楚健的意思,就算退也要找到水源之后。” 楚河在一边摇摇头,找到水,就会看到洞口。 洞口里面有什么? 金子!无数的金子! 数不清的文物! 耀眼的珍珠宝石! 要不是楚河不准备在这儿世界待久,不然高低带一背包回去。 雪莉杨看众人都表示坚决前进,只好无奈的看向楚河。 楚河此时已经来不及理她了,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视角中,大殿内柱子上刻画的一张张脸都看向了他。 各种杂音噪音,声波梵语,咒念喝骂齐齐的冲向他。 擦!这就来了,不讲武德啊! 第148章 尸香魔芋 在其他人的眼中,本来站立挺直的楚河瞬间弯下了腰,仿佛在抵挡扑面而来的海水。 运转气海,分出一部分能量涌向头顶,那种头晕眼花的感觉顿时消失了。 “雕虫小技!” “楚河你没事。”雪莉杨走了过来,素手扶着他的肩膀,关切的问道。 楚河摇摇头,他并打不算解释什么,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除了雪莉杨跟王凯旋其他人听了或许都认为他是神经病。 陈教授他们依旧在进行他们的探查,而胡八一则带着王凯旋向大殿深处走去。 看着雪莉杨还在身边不走,楚河只好说道:“有些邪门,你最好看好这群人,有任何异样你及时告诉我。” 雪莉杨不明所以,但还是神情肃穆的点点头。 等几人走到最深处,贪财的王凯旋依依不舍的拿出自己的玉石项链,打开了机关。 下一刻,在不远处观望的楚河,突然发现这群人莫名其妙的对着祭坛开始疯狂的扫射,可在楚河的视野中,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心念微动,楚河把涌向头顶的能量停掉。 眼前的世界就变了一副模样。 祭坛上到处都是游走的黑蛇,那冒着红光的脑袋,猩红的芯子,让人看上去不寒而栗。 眼光流动,黑蛇再次消失,胡八一等人仿佛在表演无实物剧情一样,看来他们也已经受到了影响。 对于别人楚河无济于事,劝他们不听,恐吓也毫无作用。 唉,只要自己心中保持清明就好,可惜了那几个年轻人了,如果是书中剧情那他们死定了,如果是剧中的那他们还好。 果然,在黑蛇被杀光后,胡八一开始跟着雪莉杨打开机关。 一阵尘土飞扬,黑洞洞的地窟出现,胡八一一套神乎其神的透地十六龙术法口诀让所有人再次把钦佩的目光投向了他,在陈教授的催促下,一群人鱼贯而入。 楚河落在了最后面,看着天花板上还在蠕动的眼珠,楚河撇嘴嗤笑,装神弄鬼。 走入石道,急不可耐的考古队一行已经快要消失在通道尽头了,嘴中全是对周身四处的雕刻壁画的赞美,激动的陈教授都已经老泪纵横了,他穷尽一生的夙愿终于近在咫尺了。 坐在地下河边,雪莉杨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陈教授一行人,但是陈教授非常坚定的表示,不看一眼他死不瞑目,郝教授也是一副纵使前路是万丈深渊也不顾一切的架势。 相反,楚健揽着叶亦心非常犹豫。 楚河走上前,对着陈教授说道:“陈教授,你看这样好不好,让楚健背着叶亦心回去,萨帝鹏也一起走,多带点水,安力满那边的水也不多了,再者万一咱们进去了后路被堵,也有应急物资了不是。” 陈教授跟郝爱国的眉头瞬间皱起,楚河见状也暗自叹息,没曾想下一刻郝爱国说话了:“老师,我觉得小楚同志说的对,必须考虑一下后路的事,小叶这身体的也跟咱们走不下去了。” 陈教授也是认可的说道:“没错,咱们有追求是咱们的事,不能让年轻人也跟着一起冒险。”说完转身对着胡八一:“小胡,麻烦你了,如果有危险咱们立刻撤离如何。” 胡八一当然乐得如此,连忙夸奖还是陈教授觉悟高。 气氛顿时其乐融融起来。 楚河心中暗道:这才对嘛,之前那么头铁干嘛。 一番休整,三名年轻人带足了水转身离开了,而胡八一与雪莉杨则钻进了半开的墓室大门。 休息时,楚河的余光瞥见王凯旋鬼鬼祟祟的从地下河中掏出一物,还没看清楚就连忙揣到了自己怀中。 看来是发现金币了,楚河喜道,这次一定要帮一把胖哥,怎么着也得给他揣一兜回去,虽然自己回归了这边可能也化作一片虚无了,可王凯旋可是这么多世界中唯一对自己百分百善意的男人,说什么也不能亏了他。 王凯旋偷偷摸摸的靠近楚河,兜中的东西猛地一翻,又连忙缩了回去。 楚河暗暗的给王凯旋比了个大拇指,给了他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这下尝到甜头的王凯旋拿着手电筒开始不断的扫视着河道中,希望能再发现一块。 这时胡八一出来了,身后跟着神色异样的雪莉杨。 听到胡八一说里面没危险,早就急不可耐的陈郝二人,连忙抓起随身的背包,跟着钻进了石门,而坠在最后面的王凯旋献宝似的给胡八一看了一眼,暗戳戳的说道:“老胡,这下咱们兄弟可发了,嘿嘿,纯金的。” 胡八一嘴角不住的抽搐,他不想破坏自己兄弟的好心情,可 当王凯旋喜滋滋的钻进石门,得意洋洋的站在高台上往下俯瞰时 手中的金币不香了啊。 面前这都是啥啊,满坑满谷的金子,金币、金器、翠玉、玛瑙、宝石遍地都是,就那样凌乱的堆在地上。 从梯子上爬下,王凯旋感觉太不真实了,自己脚底下踩的全是在外面价值连城的玩意儿,用手往下使劲一抻,根本探不到底,用力一抓,从底部捞起来的也都是金灿灿的东西,这到底有多少啊。 “小王,你在干什么?快点放下!”陈教授厉声喝道。 郝爱国也是严肃的说道:“这都是文物,一分一毫也不能带走。” 王凯旋其实现在不是贪婪,他是懵了,手中徒自抓着金币不放。 胡八一见状也是快步走来,站在王凯旋面前,皱起眉头让王凯旋听话。 王凯旋松开手掌,看着指尖滑落的金币,讪讪的笑了笑:“别误会,我就是随便看看。” 胡八一用眼神警告了他一番,才转身离去。 王凯旋也是黯然神伤的去摸自己口袋中的金币,没曾想咄咄逼人的郝教授还在一直紧盯着他:“小王你口袋里是什么?拿出来!” 王凯旋这下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期盼的望了一眼胡八一,可得到回应还是听话 王凯旋失落的低下脑袋,随手从兜中把金币扔在脚边。 但在角落里,当这群人注意力都在王凯旋身上时,楚河已经弯腰装了一口袋宝石,金币叮当响的不好带。 等楚河暗暗递给王凯旋时,凯旋兄弟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胖哥,出去后,把这东西找个自己知道的地方藏起来,等日后有时间了再回来拿,千万别跟着这群人带出沙漠。”楚河暗戳戳的叮嘱着王凯旋,王凯旋也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一个劲的点头表示明白了,甚至没听懂楚河口中的诀别之意。 又是一番记录研究,拍照留证,他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间宝库,踏进了楚河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鬼洞! 上望不着天,下看不到底的鬼洞,看一眼都让人心生畏惧。 更叹为观止的是停放昆仑神木棺椁的石梁,经过上千年的风化演变依旧横亘在那里,而仔细看去,那色彩妖冶的尸香魔芋还在缓缓的起伏,依旧活着。 这是别人的视角。 在楚河眼里,那就是另一幅样子了,向下看去,鬼洞并不是无穷无尽的,大约7、8百米的地方就是洞底了,那里有无数散发光芒的石头在源源不断的升腾着彩气,沿着石壁直冲洞顶,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然后又变成一道龙卷风样的的气流自上向下缓缓的向洞底沉去,不过气流的行径路线上正冲着精绝女王的棺椁。 靠!这老娘们真溜啊。 地底的灵气先是升腾,再降落,除了滋补尸香魔芋与昆仑神木的些许灵气消耗,其他的又反馈到洞底形成了闭环,而昆仑神木万年不朽的特性加上尸香魔芋的防护性,就照这个情况,只要地球不爆炸,这女人的躯体或许永远不会腐朽的。 如果自己盘膝坐在神木之上,不断吸收着灵气的话 十年筑基,百年飞升不是梦啊。 楚河愣愣的站在高台上,目光灼灼的看着上方的棺椁,心里不停的盘算着。 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的人都不见了。 四下寻去,不知何时,胡八一几人已经走到了石梁旁边,正不断大喊比划着什么。 就听见胡八一大喊一声:“楚健、萨帝鹏你们在干什么?不是不让你们靠近吗?” 下一刻众人齐声惊叫,转瞬大家的目光又从棺椁上投向了洞底的方向,仿佛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一样。 “住手小萨,你在干什么!!!” “楚健!” “小楚” “不!” “萨帝鹏,不要激动,放下手中的石头!” “小萨!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小萨!” “老师!老师!你怎么样了,醒醒啊!” “陈教授,陈教授?!” 悲痛欲绝陈教授在郝爱国的怀中已经昏迷过去,郝爱国也是痛心疾首的搂着陈教授,满眼的绝望。 看到这里,楚河想起来了,原剧中就是这样的,楚健跟萨帝鹏自告奋勇的登上石台,准备靠近昆仑神木所做的棺椁,记录一下石梁上的文字,可不知怎得突然发生了内讧,萨帝鹏将楚健打落洞底,而萨帝鹏也随后自尽了。 可问题是。 楚健背着叶亦心跟萨帝鹏早就已经走了啊,在楚河的眼中,根本没有这几个人的存在。 又是一顿无实物表演,胡八一开始不断的挥舞着工兵铲,时而大叫,时而原地踱着步,而一旁的王凯旋跟雪莉杨举着枪,枪口对的却是始终空无一人的石梁,仿佛胡八一就在那里一样。 王凯旋跟雪莉杨也死死的握紧枪,神情极度紧张的看着那里,下一刻王凯旋毫无征兆的开了一枪,胡八一惊叫了几声,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是一阵踱步,才把视线看向了雪莉杨跟王凯旋。 心有余悸的说道:“我刚才怎么了?” 王凯旋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老胡,刚才不知怎得,你在上面开始大喊大叫起来,还不停的挥舞着工兵铲,仿佛在拍打着什么,我手指头一哆嗦,你就停了下来,自己回来了,你到底怎么了?” 胡八一瞪大双眼:“刚才你俩不是也跟我一起上去了吗?” 雪莉杨跟王凯旋互相对视一眼,一起摇摇头。 大家心有余悸的互相对视着,突然王凯旋大叫道:“那是什么?长得这么快!” 雪莉杨清厉的声音响起:“快跑,那是彼岸花,千万不能被它碰到,快,扶起陈教授,快跑!” 下一刻王凯旋也端起枪对着石岩上不断的扫射着,胡八一拽了他一把,喝道:“胖子别打了,这花越长越快,快扶着教授走。” 王凯旋也是愤愤的扭过头去,背起了陈教授,向一侧的山缝处冲去。 转瞬间,热闹的人全部消失了,只有时不时传来的叫喊声,呼喊声证明他们还活着。 在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鬼洞又恢复到了平静之中。 楚河讷讷的站在原地:“我还没上车呢”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楚河抬头看向精绝女王的棺椁,撇了撇嘴:“算你狠,你比于妈还扯!” 对于胡八一等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自己,估计是被尸香魔芋篡改了记忆,要是这么算的话,前面楚健等人的离去时的和谐也是被她操控的咯,怪不得自己觉得这么别扭呢,但楚河并不在意,反正一会儿自己就要回归了,怕就怕在,外面的安力满可记得他,等胡八一他们出去一碰面,估计他们更懵了。 不过那已经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了,尸香魔芋就在眼前了,任务马上结束了。 楚河惬意的顺着石道向着棺椁处走去,边走边向下看去,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就此离去,这么浓郁的灵气蕴养之地实在难得,之前那一枚小小的内丹就让自己的金豆子涨了两圈,这里如果真要能利用上,那可不是几个属性点所能代替的了。 边走边想,楚河已经站到了石梁上,那原本缓慢起伏的尸香魔芋顿时光芒大作起来,幽蓝暗紫的颜色更加鲜艳,楚河顿觉脑中受到了冲击,眼前有些模糊,气海运作,能量上行,护住神志,保持清明。 眼前的模糊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任凭尸香魔芋色彩越来越亮,整个花束都已经立了起来,那粉红色的花蕊也冲他完全张开也无济于事,它抵挡不住楚河前进的步伐。 “系统,如何收取尸香魔芋?”楚河站定,尸香魔芋就在眼前,伸手就可触碰。 “把手放上即可。”系统冰冷的声音传来。 楚河看了看脚下的鬼洞,还是决然的伸出了手,这系统太邪门了,万一耽搁下去,再给自己整点幺蛾子、剧情杀之类的,得不偿失啊,更何况,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系统会让自己安稳窝在这里苟着发育。 想想都不可能。 楚河探出的手已经快要触碰到尸香魔芋了,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呢喃:“你确定要碰它?” 第149章 妖精?妖精! “为什么不呢?”楚河手悬停在那里,轻轻的回道。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碰它就行。”声音越发的娇媚。 楚河收回了手,从兜中掏出一支香烟,砰的点着:“你能给我什么?” 娇笑声仿佛在轻抚自己的耳朵:“这洞里的一切我都能给你,看见洞底的灵石嘛,这只是我神族所储存的冰山一角罢了,只要你答应我,都是你的。” 楚河弹弹烟灰:“那我要你,怎么样?” 银铃般的笑声顿时响起,楚河感觉仿佛有人在吹拂他的脸颊:“我说了你要什么都可以,也包括我。” “那我只是不碰它就行?” “是的。” “好了,我不碰,你出来,我就要你。”楚河单手插兜。 “现在还不行,我还需要几十年才能塑造完灵魂,不然你以为今天那个丫头能从这里离开?” “那是你选择的容器?” “不是我选择的,他们这一族的人都是我的候选人,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祖先早在千年前就跟我订下了契约,我赋予他们无上的能力,他们就必须世代为我所用。” “噢,这么说,那个先知的能力并不是吹咯。” “什么是吹?” “就是胡说的意思啦。” “那怎么会,他们可不止学会了占卜,呼风唤雨之术、掠空杀敌之术、蛊毒御驱之术、练气修身之术都有人学会的,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甘心这千年之约。” “之约?诅咒,那为什么现在这群人我没有见到多少?” “那个异于常人的世界,哈哈那可不是你现在能接触的。” 精绝女王的声音从魅惑变得冷艳,从楚河的耳边的呢喃到响彻鬼洞的宏音,气势越盘越高,那压抑感让楚河都有几分透不过气来,运转气海也不顶用,自己仿佛被镇压了。 “那么!小家伙!我最后问你一句,你从不从我?”恍惚间,楚河仿佛看到了雪莉杨的脸庞正咄咄的注视着自己。 楚河轻咬舌尖,疼痛感让他稍微有些清醒:“女王殿下,我还是那个问题,我要你,你给不给我?” 在精绝女王的视线中,楚河艰难的把手从兜中伸出,慢慢的再次探向尸香魔芋:“女王殿下,我也最后问你一下,你确定不现身让我亲一口?咱当男人的一般遇到合胃口的都会提前盖个章的,你连个章都不让我盖,我很怀疑你的诚意啊。” 精绝女王的脸庞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头顶的漩涡慢慢开始加速,从天而降的气流冲击着楚河的身躯,让他一时动弹不得。 精绝女王的模糊的脸再次清晰起来,笑容刚刚浮现在脸上,下一刻又凝固住了,楚河的手再次动了。 “怎么会?为什么?不可能!你为什么还能动?”精绝女王尖叫道,俏丽的脸庞此刻狰狞无比。 “住手,你快住手!我答应你,我全部答应你。”急促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四处的山壁都开始震动了。 楚河眼眸一亮,神情大作,已经烧到嘴角的烟头被他艰难的吐掉:“尸香魔芋没了你的身躯就会腐烂,灵魂就没法被灵气滋养了,切,不给点实惠就给这里画大饼,你搁这糊弄你爹呢,在我们那个时代,你这种行为会被年轻人躺平抵制的。” “什么什么叫躺平?”精绝女王脑子仿佛有点不好使,她居然还在纠结这种她听不懂的话术。 楚河眉头一皱,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被气集之风抵住的手猛然一轻,下一刻楚河的大手覆盖到尸香魔芋上面,眨眼间,尸香魔芋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我要千刀万剐了你,我要让你葬身在这里,你永远都不会”精绝女王的脸变得异常狰狞。 恶狠狠发狂的她正在放狠话,但下一刻楚河消失了,空气中只留下了一句:“傻了,爷有外挂!” 回归结算中 主线任务:跟随胡八一去往精绝古城并取回尸香魔芋。(几千年的漂亮姐姐你还躲不躲。)已完成 奖励:坚毅—被动神技。 现个人属性: 体质:15 精神:20 敏捷:10 力量:10 剩余属性点:1。 本着字数越少事越大的准则,神技二字再次亮瞎了楚河的双眼。 牛逼!(破音般) 这十点加的不亏啊,之前楚河被精绝女王突然压制住,靠的就是爆发式加点,《釜山行》里面赚得11点,他一口气把精神怼到了20,再点就点不动了,也正因为如此,精绝女王动用所有灵气去镇压楚河失去了那一秒的效果,仅此一秒,就让楚河脱开束缚,摸到了尸香魔芋。 楚河躺在床上,之前那如山岳一般侵袭而来的威压至今让他心有余悸,但凡自己再犹豫片刻,恐怕这趟看似躺平轻松写意的任务就倒在最后一步上了。 可笑自己还想跟精绝女王套套话,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嘛。 不过俩人看似你来我往,但话里话外全是欺骗与诡诈,没有一句是可信的。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楚河没想到精绝女王还留了一手等着自己,那一刻自己真的连眼珠子都没法动弹了,要不是属性大爆发,后果可想而知。 至于坚毅这项技能,字面上看是没什么,不过结合之前斩男色那种被动buff的效果,恐怕自己是全世界上最能扛得住诱惑的爷们了。 哈哈,既然如此,那些女妖精恐怕就得大失所望了,她们面对的不止是一个帅男,更是一个坚毅不催的帅男。 想到这里楚河把头一蒙,准备好好的睡一觉,之前精绝女王带来的精神攻击太残暴了,自己得好好歇歇脑子。 一觉日上三竿,第二天醒来的楚河就被现实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还睡眼惺忪的楚河被人从被窝中揪出,迷迷瞪瞪的看着眼前的姑娘。 姑娘劈头盖脸的就问:“楚河,你讨不讨厌我?” “不讨厌啊。”楚河揉着眼,下意识回答道。 “那你喜不欢喜欢我啊?” “废话,从小到大,咱院里哪个不喜欢你?”楚河无精打采的回道。 “那我嫁给你好不好?”姑娘追问道。 “切,你不怕吃亏,你就嫁呗。”楚河没好气的打着哈欠。 下一刻,就听耳边女孩说道:“阿姨,你听到了,楚河他自己愿意的,那我们这就去了。” 老母亲笑呵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去,去,早去早回,我中午包个饺子,你俩回来正好赶上吃热乎的。” 楚河顿时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鞋袜已经被女孩穿上了,拎着自己的手就出了大门。 被门口的风一吹,楚河顿时清醒过来,不耐烦地说道:“玉姐,大早上的,你发什么风啊,我还穿着睡衣呢。” 陈玉一往无前的向前走着,头也不回的说道:“去结婚。” “跟谁啊?” “跟你!” “我?喂喂喂,你等等。”楚河顿时站住了,手上稍微用力,陈玉也拽不动他了,转过身来一脸不满的看着楚河。 陈玉伸出葱玉的手指点了点楚河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就是咱俩,刚才你答应的,在你妈面前。” “我我我,我那不还没睡醒嘛,哪有你这样的,还搞突然袭击。”楚河无奈了,这是要闹哪样,刚坚毅了就被拖去结婚。 陈玉好看的俏脸贴近,离着楚河不到一指的距离,细长的柳眉被她画上了深紫色,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褐色双眼,酒红色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白皙的脸颊映衬着红润的嘴唇异常明亮,说话间吐露的香气扑到楚河脸上,让他感到一阵酥麻。 楚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陈玉今天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红色的吊带连衣裙遮住了她曼妙的身子,一双裸色镶钻高跟鞋显得她修长的双腿更加的纤细,豆蔻红玉色的指甲油让她白嫩的双脚愈发的性感迷人,一根亮银色的细绳束在盈盈一握的腰间,洁白的鹅颈上是一条白金项链,没有任何坠饰。 看到楚河在打量自己,陈玉再次逼近:“你后悔了?” “我没答应,哪来的后悔?”楚河捏捏鼻子,这女人太顶了。 “那你准备在全院老小面前大庭广众之下扔下我?”陈玉眼眶泛红。 楚河闻言看向四周,我勒个去,陈玉你这是下血本啊,这么多熟人你从哪里吆喝过来的? “小楚子,老天瞎眼,玉姐居然看上你!” 我踏马出门没看黄历!狗东西,等我回头教育你 “是啊,阿河,你哪来的福报,居然把玉姐娶到手了!” 福你大爷,我他娘的还啥都不知道呢 “小楚,你可要好好对小玉这丫头,你要是欺负她,大娘可不饶你!” 大娘我错了,你看清楚是谁欺负谁啊 “楚家小子,你俩都是我看着长大的,相濡以沫才是婚姻长久之道。” 我连嘴都没亲过,沫哪里沫啊,我还不想结婚啊,还有,大爷,你第三个老婆也才比我大十岁,脸呢! 看着四下围过来的人,还有陈玉明面上委屈,暗地里垂涎欲滴的样子,楚河就气不打一处来,奶奶的,一不小心被妖精占据了道德制高点,这下万一自己当众下了陈玉的面子,不光自己会伤了对方的心,连自己老爹老妈,陈叔陈姨也 娘的,算你狠,陈玉,给我玩破釜沉舟。 只要你别怪我在别的世界找老婆,你这颗三十年窖藏的大白菜老子拱了! 呸呸呸老子摘了! 说到就要做到,楚河心一横,不顾陈玉的惊呼,当众拉到怀中给了她一个法式深吻,等她小手不停拍打自己时才放开,四周不管男女老少都瞪大了双眼,有个别男性还捏紧了拳头,但也有好事的大妈们鼓起了巴掌,顿时小区内都是叫好声。 楚河单手搂住陈玉的腰肢,向自己家的方向一瞥,果然自己的爱母慈父从窗口伸出了大拇指。 走出小区,楚河伸手去拦出租车,可陈玉却从包里掏出一枚黑黝黝,贴着人字车标的钥匙 灯光闪过,路边一辆260刺痛了楚河的双眼,陈叔果然是富养女的模范标兵。 矮身坐进,楚河看着驾驶室集英姿飒爽,娇艳迷人,青梅竹马为一身的无敌女人,笑着说道:“玉姐,陈叔对你真的是顶尖的好。” 陈玉媚眼抛来:“亲爹,当然了,对了,咱们社区归哪里管来着?” 楚河想了想:“市南区。” 陈玉点点头:“行,那我搜市南区民政局就行了。” “等等等,玉姐。”楚河拦着陈玉操作的手。 陈玉眉毛一挑:“咋地,亲都亲了你还想后悔?” 楚河咧嘴一笑:“哪敢啊,送上门的漂亮老婆,不要是傻子,我这不身上还穿着睡衣呢,登记拍照我不得整身利落的?” 陈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启动车辆,慢慢的滑出车位,驶入公路,片刻后,陈玉轻咬嘴唇,淡淡的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现在还来得及。” 楚河看着她略显局促的脸庞,之前的意气风发已然不见,现在只剩忐忑了。 陈玉身躯一震,自己扶着档位上的冰凉被一只温暖大手覆盖住,又被轻拍了两下,轻轻揉捏下,本来有些愈发苍白的小脸顿时又红润起来。 “都怪你!”楚河一声怪叫让陈玉刚提起的心又沉了下去。 陈玉都不敢看他,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楚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都怪你今早这么急,我连钱包手机都没拿,一会儿买衣服拍照登记钱咋办?” 陈玉顿时长出一口气,汽车靠边一停,转瞬间抽出自己的手,劈头盖脸的一拳拳打去:“今儿~消费!全由~你!玉姐!买单、单、单、单、单!” “那我不成吃软饭的了?”装作吃痛躲避的楚河嚷嚷着。 “你不乐意?”陈玉的手抚上了楚河的脸颊,媚眼如丝的问道。 扭头轻嗅了一下掌心的兰脂。 “好香,好香!” 第150章 钢铁之躯 姐姐好,姐姐妙,姐姐懂事不胡闹。 楚河的新婚之月过的十分的舒心。 不愿应酬的他只是在餐桌上牢骚似的说了句讨厌人多的话,没想到不止是自己的父母赞成,连岳父岳母也同意,陈玉更是把夫唱妇随进行到底。 婚宴也仅仅是在家中请了相熟的人摆了两桌而已。 原想着自己每周出去做顿饭赚个万把块钱还多少把弯下去的腰杆挺直稍许,可等陈玉领着他住进了岳父岳母早几年就准备好的婚房时,楚河只好的把这口喂进嘴中的软饭顺嘴咽下。 陈叔富养的有点过分了啊! 挺直的腰杆再次伏低做起了牛马。 翌日,神清气爽的陈玉丧心病狂的把车钥匙与家门钥匙以及一绿两蓝三张零花钱一并扔到他身上,看着那婀娜多姿离去的背影,楚河不争气的落下了泪水,太他妈气人了。 我堂堂075个超人岂是你这小女子可以侮辱的?! 砰! 奋起反击的楚河被黑丝美腿瞬间踩回了软床,那娇艳的脸庞越低越近,等凑到脸前时,性感魅惑的御姐音从耳边炸起:“小伙子表现不错,等我去给你做顿饭补补,咱们稍后继续战。” 滑腻葱玉的手指从楚河小巴向下慢慢移动着,从喉结到胸膛,转了两圈,继续移动到坚实的腹部,再到 楚河捂着脑袋缩进被窝,他被驯服了啊。 这个姐姐集天下大成为一身,他实在抵挡不住,软的硬的人家照单全收,背后更有四位老人保驾护航,那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皆在楚河的爽点之上。 谁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那都是不懂事的年轻人口嗨罢了。 原谅我之前的傲慢与无知,还妄想着拒绝。 看着坐在沙发上跟自己母亲偎一起看剧的陈玉,那叫一个亲密无间,那叫一个和谐幸福,楚河抹了一把嘴。 知根知底的窝边草真香! 这种爽一直持续到婚后十五天到达了高潮,浩子无意间得知楚河结婚的消息,一边咒骂好友的隐瞒,一边登门拜访。 等他透过厨房玻璃推拉门,看到正在下厨的陈玉时,那下巴惊得都忘了合上。 那种你小子赚大的羡慕眼神,让楚河不自觉的露出了八颗牙齿。 浩子跟陈玉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嫂子,你有没有妹妹,我也单着呢。” 陈玉抿嘴一笑,客气礼貌的跟浩子互相交流了两句就继续回到厨房做饭去了。 浩子扭过头看向楚河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你小子,该死啊!” 这是楚河第一次不愿那么快去进入到副本当中,他希望跟陈玉的时间能再久点,再多一点。 “老婆,我去屋里拿手机,我马上出来吃饭。” “别亲,快糊锅了,讨厌啦,快点的,记得洗手。” 可看着那不断跳动只剩3分钟的倒计时,楚河也只好装好自己准备好的东西,深深拥吻陈玉后钻进了屋中,也许对陈玉来说自己老公仅仅只是进屋拿了一趟东西,可对于楚河来说或许就是几十上百年的分离。 0天00:00:01。 开始穿越,请宿主选择副本难度。 “普通。” 难度已确定开始穿越。 白光闪过,楚河还未睁眼,任务发布音已经响起。 发布主线任务:在太空中解决佐德将军,不要对地球造成任何伤害。 任务奖励:超人之躯。 这尼玛真来了啊,楚河第一反应就是兴奋,我靠梦寐以求的奖励好不好,每一个从看超人连续剧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超人梦。 那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样子,简直就是属于男人最浪漫的梦。 佐德将军。 楚河在脑中搜索了一下,应该是超人电影的剧情,来自钢铁之躯这一部,如果按照原剧超人虽然在开头被阴,但后半段依旧轻松写意的把佐德按在地上摩擦,不过就是把芝加哥给打了稀巴烂而已,地球给弄了两个大窟窿而已。 就是因为这场稀巴烂才引出了后续蝙蝠侠的剧情。 睁开双眼,颠簸感瞬间传来,身体的感知刹那间被激活。 心念一动,丧尸之躯的特效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唯一性指的就是这个。 可超人的感知也很牛掰的。 自己是在一条捕蟹船上,寒冷的天气,刺骨的海水充斥在船上的每一个角落。 既然自己还在船上,那钻井平台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如果任务要求自己必须在地球之外击败佐德的话,那就尽量减少地球人的参与,克拉克·肯特泛滥的爱心自己可没有,那也没必要为了救这救那增加自己的曝光度。 至于露易丝的确盘顺条靓,漂亮的一塌糊涂,可自己新婚有陈玉了,女人就不沾了,还是尽快把这间事处理干净了,好早日回归,如果提前克服了地球的限制,把超人体内的潜能完全击发了,系外解决佐德也未尝不可啊。 毕竟荒原狼也是被超人挨在地上爆锤的存在,区区佐德而已,超人体内蕴含数亿氪星人的基因,早已超出普通氪星人不知多少倍,还有太阳为他开外挂。 想到这里,楚河趁着黑走出了船舱,在船员未知的情况下,一头扎进了海水中,驾驶渔船的船长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船上已经少了一个人,就算第二天发现了,也只能上报有人失足落水,不知所踪,远洋捕捞被海水卷走的人太多了,克拉克还是用的假身份。 虽然身处冰冷的海水中,可体内蕴含的能量还是让楚河犹如炮弹一样,一窜冲出去好远,楚河一边游一边寻找着陆地的存在,刚才在海水中试过,想飞却总是缺少着力点,自身能量根本达不到随心所欲的地步,只能先找个地方,从积蓄能量做起。 这一游就游了好久,饶是超人之躯,在不飞的情况下,也将将在天亮时才登上了陆地。 对于飞天的执念让楚河迫不及待的想要翱翔,可想飞真的没有那么容易,陌生的身躯让楚河不适,不是撞山,就是失去平衡摔落在地,好好的阿拉斯加冻土之地让楚河砸的左一个坑右一道深沟的。 可即便如此,楚河还是兴致勃勃的像是钻研玩具一样,不停的尝试着,渐渐的平稳,稳稳的加速,不断的升高,看着脚下不断缩小的大地,楚河肾上腺素飙升,他开始尝试变向,变速,悬停,各种花式的飞行从小心翼翼到驾轻就熟,等楚河一飞冲天之时,阿拉斯加的偏远之地已经被弄的一片狼藉,如果有卫星或者人看到,他们或许会惊奇的发现,这块像是被犁翻过一样的土地。 会飞了,楚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战衣拿到,楚河小的时候就缠着楚饮泉买过一件t恤,胸口画着大大的s,那件衣服他一直宝贝着放在衣柜中,不舍得扔掉,虽然他早已穿不上了。 英属哥伦比亚冰川,楚河悬在空中,看着脚下那忙碌的场景,老美果然无处不在,氪星战舰所在的冰山已经被他们挖走了3分之2了。 几万年的沉淀让外层覆盖的冰厚达几百米。 镭射眼的作用下,楚河开出了一条通道,一路向下,寻找着冰层下的氪星战舰。 跟剧情一样,那架飞船就跟全新的一样停在那里,连滩积水都没有,老美的yy剧也跟某神剧一样不严谨啊。 掏出钥匙,激活父亲,克拉克的全息亲爹出现在眼前。 一路听着氪星亲爹介绍那悲壮的血泪历史,一边漫步在飞船之中,未来科技的奇异之处让楚河大开眼界,之前所有的副本都是基于现实的,跟原世界并没有太大区别,有也只有那惊鸿一瞥中的秒杀(不堪回首) 而氪星飞船上的纳米技术,全息投影技术,能量转换技术,空间穿梭技术,但凡有一个让地球人学会了,那就不只是2级文明的事儿了。 楚河一时间有了恶作剧的念头,自己真要是把这些东西扔到东方大国,让他们好好研究个十几年,真想看看对人类中会产生什么影响,人类面对高维科技会有什么改变。 在楚河暗自思考之际,那飒气无比的红蓝战衣出现在眼前,楚河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宝物,连一边一直讲故事的亲爹都忽略了。 等楚河穿上战衣时,他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装备的重要性。 紧密的贴合性,让他能随时感受到身体的每一处变化,放松状态下,衣服的松弛型很舒服,握紧拳头,战衣瞬间变成了坚硬的装甲。 超人战衣还有另一个功能性,就是吸收能量,楚河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好不容易等亲爹介绍完氪星的历史与自己的使命,就急不可耐的想要离开这里,至于飞船,等自己爽够了回头再说,就老美这群人的发掘速度,还且有些日子呢。 挥别亲爹,楚河就要顺着来路回到地面上,可一扭头,金发碧眼的大美妞赫然站在那里跟他大眼对小眼。 果然,剧情没那么好改变的,饶是自己没去救钻井平台的人,没去餐厅打工也没躲过露易丝找上门来。 “嗨。”楚河可不是克拉克那种跟人有沟通障碍的外星人。 看着面前这个帅气逼人,身材好的一塌糊涂的男人,露易丝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见对方主动打招呼连忙应道:“嗨,我叫露易丝,请问你?” 楚河与她擦肩而过,边走边说:“我叫楚河。” “楚河?你不是灯塔国人?”露易丝面露不舍,看着身后造型奇特的飞船,还是毅然跟上了楚河的步伐,先盯人,东西又跑不了。 楚河顺着自己开凿的冰洞向上走去:“我是外星人。” “外星人?能告诉我是哪里吗?你来地球有什么目的?你来了多久了?你想得到什么?”职业素养大爆发的露易丝一秒一句话的往外不断的问着。 “呃,我来自哪里,告诉你你也不知道,我来地球好久了,改天我把我家门牌号告诉你,欢迎来喝茶,至于我来这里的目的,这里挺漂亮的,我打算在这里定居。”楚河像是在跟露易丝聊家常一样随意。 露易丝对楚河表露出来的友善态度也十分欣喜,甚至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了录音笔举在楚河面前:“这位楚河先生你” 话到嘴边,露易丝发现自己无话可问,这面前这人太像地球人了,如果不是看他衣着打扮,还有那一身特别的衣服,她甚至都怀疑这人是故意出现在这里逗她玩的,而且他的态度也太好了,跟自己邻居都没什么区别,能问什么?之前自己的问题人家两三句就都回答清楚了。 对于身边的大美妞,楚河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反正后面的打架也在外太空了,跟地球没什么关系。 看着越来越亮的冰洞,楚河沐浴在月光之下,对着露易丝淡淡一笑:“露易丝,我希望你能保密,等我回头有空了就去找你玩。” 说完冲天而起消失在夜空中,露易丝呆呆的看着天空,她回忆着刚才的交谈,仿佛什么都说了,又仿佛什么都没说,至于保密 露易丝看着远处山坳中的灯塔国基地,头顶上还有机器钻探的声音,她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该为这个叫做楚河的外星人保密。 但是对方真挚的诚意让她有些难以拒绝,作为记者,有这么一个震惊世界的大新闻捂着不发,简直跟杀了她似的,那种心痒难耐的感觉让她使劲攥着手中的录音笔,青白的关节显露出她纠结的内心。 对于楚河还会回头找她的答复,从来不信人的露易丝头一次决定赌一次,被一个外星人如此信任,或许也许还有更大的新闻可以发掘,自己再等等。 对了这个人还不知道她的地址与工作单位呢,他去哪里找她? 露易丝轻咬嘴唇,再一次看向天空,仿佛能在无尽的繁星中找到楚河一样。 而此刻的楚河早已飞出了大气层,他去寻找太阳去了。 他要补充能量,他要成就钢铁之躯! 第151章 辣个男人 “学长,你看那是什么?”在牛津大学的天文系中,好不容易得到天文望远镜十分钟使用权的艾斯雷维尔正目不转睛的望着无尽的星空。 白天可是天文系人员蛰伏的时间,白天使用天文望远镜必须添加日光滤镜才能使用,不然眼睛会被烧伤,甚至导致失明,即便如此观测效果也十分差,很少有人在白天在天文台活动。 而刚刚入学的艾斯雷维尔在整个天文系是小透明的存在,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基本上就是给师兄师姐打下手的存在,导师那里除了上课之外其余时间也是见不到人的,到了晚上仅有的几台望远镜根本轮不到他这种刚入学的学生。 所以对天文学痴迷异常的艾斯雷维尔只得在白天使用无人问津的天文望远镜。 一边忍受着眼睛的不适,一边仔细望着自己观察了上千遍的星系,艾斯雷维尔还是非常投入的,这团星系就像是自己从小看大的一样,稍微有一点变化他都能发现,虽然他眼中看到的都是发生在过去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的事情,但是他还是乐此不疲的每日观察,每日记录。 在今天,对于这个方向星系排列敏锐的艾斯雷维尔透过望远镜发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像,这个模糊的影像仿佛很大,占据了半个镜头,仿佛就在眼前用手捂着镜头一样。 艾斯雷维尔一度认为是望远镜镜头出现了问题,检查后并没有任何问题,他又坐回了位置,这一次他决定调整焦距,缩小,缩小,再缩小,等望远镜都快缩小到极限时,他才勉强看清楚镜头中的东西。 那仿佛是个人! 仔细辨别了一下,艾斯雷维尔兴奋的呼叫起在一边做登记检查的天文系学长,本就疲惫不堪想去睡觉的学长打了个哈欠,没好气的说道:“艾斯,别一惊一乍的,有什么发现做好记录就行,星球就在那里跑不掉的,实在不行你做录像记录啊,等晚上我再给你看看,不行了,你注意点啊,别看太久了,白天太阳还是有毒的,别坏了眼睛,我去睡觉了。” 说完学长自顾自的离开了天文台,对于艾斯雷维尔他并不在意,刚入学的小学弟而已,看什么都新鲜,当初自己刚入学的时候也是如此,几百万年一成不变的星云他们早都了然于胸,没什么可看的。 艾斯雷维尔还想说些什么,可他刚想开口,学长就已经没了人影,这该如何是好,那真的是个人啊,不行自己还得再看看,万一是自己看错了呢? 等艾斯雷维尔坐回位置时,再次看向镜头,镜头内已经空无一物了,之前的人影也已消失,这 艾斯雷维尔运转起望远镜开始在可视范围内搜索,但是他所处的视界也只有那么一点,根本发现不了早已远去的 编剧给超人开了个无敌外挂,跟楚河的丧尸之躯一样,只要晒太阳就会变强。 真空的环境对于楚河没有任何影响,只要有能量运转,超人可以永远存活在宇宙之中。 急速绕地球一圈,楚河只用了不到6分钟,换算一下差不多300马赫左右,而体内使用掉的能量也只是九牛一毛。 楚河面向太阳,感受着源源不断吸入体内的能量,在超人战衣的加持下,能量捕捉与传输更快了,而特殊的材质紧紧的收拢着体内的能量,减少它的逸散。 看着流淌在体内的金色能量,楚河发现超人的修炼体系跟他之前所认为的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丧尸之躯的能量由身体接受,从身体各处运转到气海丹田之处,经过转化再向四周传输,在体内形成一个内循环周而复始,可其根本的能量90都集中在气海处,只有少许的能量在身体各处游走,而当需要积蓄时,能量会随着心念瞬间传输到该处。 而超人的能量也是由身体接受,不同的在于,他把所有能量均匀的分散在身体的每一处,身体的每一寸每一毫都有能量的积蓄,完全就是个均衡体。 如果说丧尸之躯是修术法的话,那超人之躯就是修体魄。 肌肉筋骨都在强化,甚至连血脉经络都在同时增加着韧性,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楚河异常的兴奋,这种强度,丧尸之躯根本连个零头都比不上。 楚河开始了自己的修行,锻筋淬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进行着,楚河沐浴在无穷无尽的阳光中,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这一炼不知过去了多久。 可此时的地球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佐德将军的警告已经发出,这家伙来的正是灯塔国夜间时刻,把身体定在向阳面的楚河丝毫没有发觉到。 而佐德将军仅仅用了几秒就侵入了全球的网络,并得到了关于克拉克·肯特的只言片语,确定他的存在,下一刻全球通缉令出现在每一个人面前。 域外文明的突然出现让世界各地慌乱不已。 他们为什么到来? 他们有没有侵略性? 有没有跟他们交流合作的可能性? 还有他们口中的自己人到底是谁? 只有24小时的通牒,万一找不出这个人是不是真的会开战? 忙于内战的各国政要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成见凑到了一起,商谈处理办法,但目前首要的还是要找到那个人。 整个世界上知道楚河存在的或许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打死都不说的母亲,另一个就是记者露易丝了,虽然个人操守警醒着自己不要出卖别人,但是在地球快要毁灭之际,这点个人情感完全被大义所驱散。 露易丝跟原剧不同,第一时间上报了自己所得知的信息,佛伯乐也带走了愿意配合的露易丝,在与她的交谈中也得知了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而且根据露易丝的指引冰川内的外星飞船也被科考人员发现了。 现在留给地球人的唯一问题就是,上哪找这个叫做克拉克·肯特的家伙。 一时间全世界所有的联络手段一齐运用起来,而接连过去了20个小时了,地球上的人依旧一无所获。 在牛津大学天文台中,所有人也都兴致勃勃的透过望远镜观察着太空中的来者,对于他们天文爱好者来说,域外来者的存在不管有没有危险,在他们看来比一切都重要。 学员们在教授的们的口述下不断记录分析着什么,这对他们来是一场盛宴,这群教授也不顾日光还是月光了,牢牢的把持在每一架望远镜前,吃喝拉撒一刻不离,哪怕下一刻地球毁灭。 而站在一边凑不到身前的稚嫩学员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在高台上忙碌的学长学姐们,而聪明的人早就抓起那些简陋的微型望远镜向着天空看去。 艾斯雷维尔也在其中,舍友们轮流使用着两架望远镜,被替换下来的人也都凑到一起热烈的讨论着外星人的存在。 “艾斯,你说外星人会不会侵略地球啊。”粗壮的舍友捣了捣艾斯的身体。 艾斯雷维尔捏着眼窝,连续使用望远镜的后遗症太厉害了,他感觉自己眼前都是光斑在闪耀:“或许,听他们的意思,地球交不出人,恐怕就会亲自来找,之前的通牒可一丝善意也没有啊。” 舍友仰躺在草地仰望着漆黑的天空,在可视范围内,那里有一架外星飞船,正闪着光芒悬浮在太空之中,漆黑的外壳,让人看上去不寒而栗,对于常人来说,只要超出认可范围内的事,第一反应都是恐惧的。 “还剩4个小时啊,艾斯,你说那个人到底在哪里啊?” 艾斯雷维尔也是躺在草地上,不同的是他闭上了眼睛:“谁知道呢?或许咱们的人生只剩4小时了呢。” 普通人就是这样,做不到高层的殚精竭虑,面对这种不可抗力最好的办法就是躺平。 “艾斯,你说这人地球上找不到,会不会去别的星球了,之前外星人不是说那个人是他们的同伴吗,既然他们会飞,同伴是不是也会飞,万一那人飞了,咱们地球人是不是太冤了,有没有办法跟他们沟通一下啊。”舍友依旧发着牢骚。 艾斯雷维尔嘴中轻哼:“别想了,你能想象到的人家高层能想不到嘛,恐怕对面拒绝交涉,还会飞,会飞了不起啊,飞飞飞!” 下一刻艾斯雷维尔犹如疯魔一般奔向天文台,一路上撞翻了不少学长学姐,在一片指责声中,艾斯雷维尔一把扯住稳坐在望远镜位置上的系主任衣服。 “是谁?干什么的?撒开!”系主任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外星飞船,他在心中还在不断设想外星文明的样子,可下一刻就被人粗暴的从座位上拉了下来,暴怒之际系主任怒吼道。 艾斯雷维尔不顾系主任的咆哮,自己一屁股坐到望远镜前,翻找起之前自己的观测记录,试图找到当时的影像。 可下一刻他被人狠狠地揪了下来,抬头看去一屋子人对他怒目而视,系主任更是眼睛都红了,拽住他的衣领大喊道:“艾斯雷维尔你有没有点规矩,滚出去!我命令你滚出去!” 本以为这名胆大妄为的学生会灰溜溜的出去,没想到一向小透明小软弱的艾斯雷维尔胳膊一挥,甩开了系主任的大手,同样赤红的眼睛对上,系主任不由的后退半步,艾斯雷维尔此刻的眼神太恐怖了。 见系主任有些退却,艾斯雷维尔脑中也稍微清明了一点,但是他来不及作解释了,地球已经危在旦夕了,不顾劝阻他又坐回了位置,翻看起记录,很快他找到了之前自己的记录,凭着记忆中的时间,他很快找到了那段模糊的录像。 艾斯雷维尔大叫着:“找到啦,找到啦,主任你快看是不是个人?” 周边的学长学姐们议论纷纷:“他究竟找到了什么,这么兴奋?” 系主任也忍住不满,凑上前看去,第一眼一头雾水,第二眼眉头紧皱,第三眼瞳孔放大,不可思议的神情浮现在脸上。 系主任再次转身揪住了艾斯雷维尔的衣领,激动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艾斯雷维尔这次没有甩开,脸激动的涨红:“主任上面有记录时间” 主任连忙撒开手,随即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同时大喝道:“除了艾斯,所有人全部出去,谁都不能在这里待着,学生会的!看住了天文馆周边50米内任何学生不能进入。” 紧接着他又低头对着电话小声说着什么。 等学生从天文馆退出去后,他们惊奇的发现,从学校四处源源不断的有人向这里奔走,有教授,有校长,有经年不见的校董级的人。 等他们退出学生会构建的隔离带时,天空中已经遍布直升机了,远远地更有无数的军车开进校园,把天文台围的死死的。 很快一队军人接管了学生会的隔离带,所有学生都被驱散回了宿舍。 一长列黑色轿车鱼贯驶入校园,停在天文馆外,车上不断的有人下来。 首相,议长,各位大臣率先进入。 王室,教会,也出现了。 接着就是各种肤色的人。 很快他们只是进去了片刻又都退了出来,很快一则信息散发到地球的各处。 全世界的卫星摄像头一齐转向,寻找着宇宙中的蛛丝马迹。 辣个男人,在太空! 已经在宇宙晒了不知多久太阳的楚河,被一束耀眼的反光惊扰。 什么情况,一向对着地球的卫星干嘛都扭头看向外面了,楚河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在自己眼前飘过的一架卫星,那镜面反射进眼睛的光芒让他十分不爽,是个人在入定情况下被人惊扰都不会脾气太好。 楚河捏紧拳头,就想狠狠地捶爆那架卫星。 可下一刻,那架卫星的镜头开始不规则的急速扭动起来,仿佛在传递着什么一样。 而此刻在华国紫金山气象台内,一名年轻人高呼道:“我找到他啦!” 风雷云动,气象卫星的镜头被共享到地球所有相关部门的屏幕上,一张大家熟知但遍寻不着的脸庞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在气象台内,局长翘了二郎腿满意的拍着年轻人的肩膀说道:“救世的活我们都干了,看谁再说我们气象局胡说八道人事不干了。” 第152章 不对 其实不用卫星提醒楚河,楚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绕地轨道上飞行的氪星战舰出现在楚河视野中了。 那黑黝黝形似灵魂提取器的飞船太醒目了。 这佐德也来的太快了,自己还没享受够呢,淬体的感觉实在是让人着迷,现在楚河感觉就连自己的手指甲也比最硬的金属强上一万倍。 虽然不满,但是楚河还是没有停留,他还记得自己的任务,不就是不破坏地球嘛,我去外面打行不行。 佐德已经命令自己的手下驾驶小型飞船前去接触楚河,没等手下出发,就看到本来悬停在那里的楚河已经向他飞来。 自投罗网? 还有这好事,佐德心想,随即命令属下准备生擒楚河,毕竟法典在哪只有楚河自己知道。 可楚河只是飞到战舰外就停下了,跟佐德只是隔着一扇观察窗。 楚河伸出手指勾了勾,挑衅的意味再明显不过,随即在佐德难看的神色中,自顾自的飞向月球。 全速飞行的楚河犹如一道流星一般,而他身后紧追不舍的是那架氪星的飞船。 地球上无数的镜头都聚焦在这里,人们既惋惜没有跟外星人接触,也庆幸楚河的及时出现避免了一起可能发生的灭顶之灾。 月亮代表的黑夜,也代表着良好的观察视界,全球的记录仪全开,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东西,虽然各国政要知道地球上有亚特兰蒂斯一族,知道有亚马逊一族,也知道远古有达克赛德的入侵,可那都没人见过啊,现在就在眼前了,什么海王女王神王的那可都是土着,神话中再牛逼的也全是老乡。 飞行中的楚河恍惚间觉察到,有几股莫名的注视投射在自己身上,却根本觉察不到其根源来自何处。 想想路西法,想想阿瑞斯,还有至高上帝,楚河也就释然了,那都是大佬,惹不起 怼完佐德抓紧撤退,dc宇宙太恐怖,比漫威的强太多,战斗力也崩坏的太严重,漫威是位面与时空,而dc是命运与因果,躲都没法躲,想想就恐怖。 一路疾驰,在接近月球的地方楚河停下了,而一路追赶的佐德也跳出了飞船,看那张开双手的架势,仿佛要先摆事实讲道理。 虽然楚河放弃了地球的优势环境,但他的身躯内部已经被金色所覆盖,对于佐德这种只会吱哇乱叫的对手应该很轻易就会解决掉。 佐德也挺懵圈,好不容易逮住了超人,自己心心念念的法典唾手可得,本想着先礼后兵,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大家一起统治地球不挺好的嘛,没想到话还没说一句,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突然出现在眼前。 曹!年轻人不讲武德。 原本站在几千米外的楚河瞬间出现在他身边,那蕴含无穷力量的拳头让佐德一阵胆寒,下一刻,破碎的声音传来。 佐德匆忙躲闪间还是被击中了,不过他坚硬的盔甲替他挡下了一击,但也只能挡下一击,拳过之处,盔甲的碎片在他原先站立的地方环绕漂浮。 “等一下,我有话”被一拳击飞的佐德还未站定,楚河又一次出现在他视线中。 “说你大爷!” 又是重重一拳落下,佐德再次把话咽进了肚子。 楚河一边准备速战速决,迟则生变,一边还监测着身体的数据,准备回归后继续开发,奖励如此丰厚,赫然摆在任务结算栏中,自己再不上心那是傻子。 等回去后,果断抛弃丧尸之躯,会飞的超人才是最优选!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佐德犹如一只皮球一样,被捶得上蹿下跳,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就这? 每一个人心中都冒出了这种想法。 也包括楚河! 看着面前被自己不停蹂躏的佐德将军,楚河心中升起了疑惑。 有点不对劲啊。 可这个不对劲从何而来,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机械的挥拳击打。 氪星战舰上佐德的手下仿佛也看傻了一样,并没有人来支援。 一拳。 好爽! 两拳。 角度很赞。 十拳击打效果超棒的,手感极佳! 五十拳。 不对啊真的不对啊,不该这样的。 楚河慢慢停止了挥拳,悬停在那里。 佐德也毫无知觉的漂浮在宇宙之中,到底是哪里不对? 佐德不该这么弱,氪星人为什么不来支援? 还有哪里不对? 任务太顺利了,一点阻碍也没有,要知道就算之前在《釜山行》中自己也过过九死一生的日子。 对这不对。 还有不对,是什么? 对了,任务不对 突然间佐德仿佛清醒过来一样,一拳击来,把愣神的楚河打飞,楚河飞了好久在停住了身子,可他依旧在那里回忆。 佐德又来了,开始的几下,楚河还有意识的闪避与格挡,但是慢慢的他停住了自己的动作,认佐德蹂躏自己。 现在攻守易势,楚河变成了沙包。 对!任务不对,不只是任务的发布,连任务的奖励都有问题,那熟悉的画外音没有了,那熟悉的调侃也没有了,还有任务奖励从来都是未知的随机的,但这次太直白了。 系统的口吻不对。 还有不对,再往前,再往前! 父母不对,自己爹妈是最疼自己的,也是最尊重自己的,没有征求过自己意见,哪能那么容易就让自己匆忙去领证? 陈玉也不对,虽然自己许久未见陈玉,之前自己也是瘫痪了好几年,可再怎么着,她也不可能如此开放,直接强行拉郎配。 陈玉父母也不对,陈叔自己知道,跟自己父亲一样老实巴交的,那大奔,那婚房,有点太过了,太超标了。 对,现实世界也不对。 楚河在原地冥思苦想,外界中,佐德还在奋力的击打着,而且拳头越来越重,实力越来越强。 剧烈的疼痛惊醒了楚河,他发现自己身体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肌肉开裂,骨骼碎断,源源不断的太阳光已经来不及补充治愈自己的身体了,佐德仿佛化身成了无敌战士,浑身冒着红光,那一拳拳的威力甚至开始撕裂周身的虚空。 对,疼痛也不对! 楚河身体越痛,脑子反而越清明。 他把佐德的怒吼屏蔽掉,心神沉入脑海,开始仔细思考。 对屏蔽掉,疼痛也屏蔽掉! 感观也屏蔽掉,濒死状态下的身体状况突然消失了,自己瞬间感觉不到了。 力量也屏蔽掉,超人那蓬勃无穷的力量也消失了。 现在的楚河仿佛只剩下了灵魂,在自己的识海中沉思。 佐德已经陷入疯狂,拳打不够爽,他甚至开始撕扯楚河的身躯,在力量的加持下,楚河的四肢很快被扯掉了,看着悬空在原地的残躯,佐德怒吼道:“我终于要杀了你了,你的命运就在这里被我终结了。” 于此同时楚河的脑中也响起熟悉且冰冷的声音:“宿主请注意,如果任务失败将立即抹杀。” 这段冰冷的话语开始在他脑中循环,声音越来越大,那份颤抖直击楚河的心灵。 各种嘈杂一并传来,威胁声,警告声,怒吼声,诱惑声,劝慰声犹如层层海浪拍打着楚河每一寸灵魂。 突然间!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楚河慢慢睁开了双眼,面对把双手插进自己胸膛意图撕成两半的佐德,楚河邪魅一笑:“抹杀我?爷不信!” 佐德停下了动作,皱着眉头,威胁道:“你不怕死?” 楚河淡淡的看着佐德,轻轻的说道:“你杀不了我,精绝女王!” 下一刻,眼前的佐德如潮水般褪去,被吸入一个扭曲的漩涡之中,氪星飞船进去了,地球也进去了,然后陈玉出现在眼前,就转眼间也被吸进了漩涡之中,紧接着是浩子,陈叔夫妇,自己父母也进去了,所有的东西都犹如倒放一般快速的后退着,仿佛在撤销一样。 直到。 楚河看到了尸香魔芋! 还是在鬼洞中,还是在石梁上,还是在昆仑神木棺椁前此刻的楚河已经被吞进了半个身子,尸香魔芋漂亮的花蕊现在就像一张恐怖的血盆大口,一点点吞咽着楚河的身躯,四周还有不少触手在试图攻击着楚河的身躯,仿佛想要刺破他一样。 回过神来的楚河,凝聚力气想要挣脱,发现自己的气海已经所剩无几了,看来那些触手的攻击都被气海的自动加持给抵挡住了。 看着那已经黯淡了许多的气团,楚河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回来的及时,万一在稍晚一会儿,等待自己的不是被吞噬,就是被消磨掉气海,到头来还是个死。 好狠的精绝女王,了不起。 之前那些鬼扯估计都是在拖住自己,让自己轻视她,从而产生自大的心理。 从自己踏上石梁的那一刻,精绝女王已经开始给自己下套了。 不,不是下套,估计那时候已经中招了。 那些话术,那些不甘,精绝女王的绝望都是演的。 包括回到原世界所遇到的一切,居然都是自己内心渴望的,甚至超人世界中的过程包括结局都是精心设计好的。 精绝女王给自己安排了一场爽剧啊,爽到无法自拔,要不是自己习惯性的吐槽系统的骚操作,还真不一定发觉。 精绝女王果然不一般,她探视到了自己的内心,读取到了自己的所有记忆,并立刻构建了一个完整的世界架构,处处都看不出破绽,就连系统她也模仿了,自己的家人,陈玉,原世界的一切,自己喜欢的车辆品牌,自己潜意识中屌丝吃软饭的小窃喜都学的淋漓尽致。 超人之躯这是自己的梦想,精绝女王就给自己最想要的,佐德将军也要自己打的够爽,处处都在按照自己的喜性编排,就连阿瑞斯、路西法的窥探她也学的有模有样。 可精绝女王有一点忽视掉了,就是系统的傲娇性,楚河曾无数次设想系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在自己内心中是有那么一个大体轮廓的,往后经历的一点一滴都是在往这个轮廓上慢慢添加,按照自己的计算,鬼吹灯这个副本后,系统跟自己的沟通交流会有一个跨越式的进步,不再局限于发布于结算。 因为自己思考过,也盘算过,系统肯定是在培养自己的,就是不知道什么目的。 从一出好戏的懵懂无知、幼稚脆弱;到狂飙中的战战兢兢、瞻前顾后;然后是一代宗师的沾沾自喜、初露锋芒;我的前半生中的狂妄自大、志得意满;釜山行中的乖戾残暴、怨声载道。 目前自己经历了惧、怒、恶、喜、哀五情了,鬼吹灯中应该是欲。 本来对于精绝女王自己是充满了不屑的,自己一个堂堂不死之身她能把自己怎么样,可现在想想不由的倒出一身冷汗,这些东西不该都是在系统掌握之中的嘛,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模仿的存在。 最好的结果是等自己被完全吞噬后,系统自动算自己死亡,然后回归,扣技能,等待下一个副本。 而坏的结果则是自己或许将永远沉沦在精绝女王所构筑的梦境之中,毕竟看现在的情况,鬼吹灯世界中才过去了几分钟,而在精绝女王的世界中,自己可是过了好久呢。 想到这里,看着还在坚持吞噬自己的尸香魔芋,楚河伸手按住了那满是尖牙的花蕊说道:“别闹了,我知道你在,你也知道我醒了,给对方一个体面不好嘛。” 尸香魔芋一顿,下一刻花蕊触手都退了回去,又趴在了棺椁之上。 一个能量体从棺椁中升起,就这样翘着二郎腿坐在昆仑神木上,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 楚河摸摸鼻子:“你就不能换个形象吗?” 精绝女王还是跟个怨妇似的瞅着他:“我就是这个样子的,不爱看把自己戳瞎了就是。” 楚河点起一根烟,双脚悬空坐在石梁边缘:“这局算我赢咯?” 精绝女王长叹一声:“能不能聊聊?” 随便聊两句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麻烦给个五星好评、麻烦给个五星好评、麻烦给个五星好评。 月底了,书也写了60多万字了,底稿也有80多万字了,本来没想写这么多的,按照大纲应该在100万字左右就可以完结的,可越写越不对劲,越写越多,自己大体计算了一下少说也得写到150万字以上,本想随便写点小试一下水深水浅的,没想到一头扎进去出不来了,下本书的方向大纲我都列好了,可现在看来得无限的向后推迟了。 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吃,硬着头皮继续写下去,虽然看的人不多,但是我还是决定把这本书写好,写完整了,不会烂尾,不会太监。 本人看书也有快20年书龄了,看书时对于一些水字数的行为也极为痛斥,甚至但凡看到灌水行为就会义无反顾的弃了,可当自己写起来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有些东西真的需要多写几笔交代清楚,看上去一点意思没有,但是一些伏笔一些说明一些隐喻都在这里面包裹着。 在这里对于一些赞扬夸奖的声音万分感谢,对于一些批判谩骂的也理解,毕竟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众口难调嘛。 能看到这里的,我想都是对于本书的认可,我也会继续努力,把这本无限流写的更好看一点。 后面的剧情随着修炼体系的提升,副本的选择方向会往高武仙侠方面靠,可是看过千篇一律的洪荒西游封神结局,我打算写点不一样的,也算是我的一种恶趣味,高科漫威的也不会多写,毕竟翻来覆去的就那些,没什么新意,毕竟漫威的上限已经涉及到规则了,写到那里剧情就崩了,我还是打算在本土寻找一些不一样的土壤。 听人劝吃饱饭,从开篇的日更6000,到现在的日更4000,最近又有大神说在番茄上最好一章2000字,能让数据更好看,本人从心了,明日开始每天2-3章,每章2000字。 说起来这本书让我踩了不少雷,吃了不少教训,曾经为了审核抠字眼抠了一晚上,到了凌晨十二点无奈只好请假,说到审核真的让人牙痒,那几章虽然写的比较露骨,但其中的隐喻与升华,不是现在这些可以表达的,最后的仓促收尾也让我痛心疾首,我也曾迷茫了一阵,写作质量明显下降了,可每日早起看到评论中那一两条的评论又能提振不少,还是有人支持,有人爱看的。 在此对:霁月暖阳、?含烟不眠?糖不甜?、鱼摆摆丿、爱吃小蛋饺的希尔、观主?萧意风、摇滚猫、七宗罪---懒惰、喜欢胡辣汤的油条、谢绝假打、爱吃蕨菜炒肉的碎涅、龟丘的血尸、喜欢扶桑树的王卫、牛逼哄哄的能量瓶战士、喜欢三弦琴的大门英、唯我的唯一、吾辈翻书人、晨曦耀心田、爱吃肉沫茄子煲的罗军、我无聊的很哦、湘西罗老道、按键砂仁等看官的支持。 ?( ′` )比心! 第153章 虚数空间 楚河弹着烟灰,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脚下:“想说就说,我时间有的是。” 精绝女王与楚河二人一人翘腿坐在棺椁上,一人坐在石梁边缘,像是一对许久未见的老友,轻松自在的聊着天。 “我以为自己很伟大,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脑海中总是有数不清的东西,千年前的辉煌让我自豪,千年后的谋划也让我沾沾自喜,如果按照计划,等他们几个人找到雮尘珠的时候,明面上我是被破坏了计划,可实际上我已经摆脱了束缚,重新修复了我的灵魂,到时候随便找个傻妞夺舍” 说到这里精绝女王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楚河,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是虚构出来的,我只是只是个体量稍微大点数据! 你们那个世界又糟又好,糟的是太浮躁,内耗太严重,我在你的记忆中看到,你那方天地已经没有多少灵气存在了,天地之间全是瘴气。 可哪有怎么样呢,毕竟是一方真实的世界啊,什么都是真实的,不像我,不像你过往所经历的,都是虚幻的,都是假的,我十分向往自由的生活,还有那神奇的系统,是这么叫。 在我看来那就是上界生物的存在,它在肆意的玩弄众生,在我记忆中是有这种生物的印象,曾经他们也曾活跃在这方世界中。” 楚河抬起头,看向头顶,视线仿佛能穿过穹顶看向无尽的苍空之上,那里或许真的有人在注视着他。 可就像精绝女王说的一样,那又能怎么样呢,在他们眼中自己何尝不是一个大一点,壮一点的蝼蚁呢。 楚河深吸一口烟,烟气的升腾遮住了他的视线,扭头笑着看向精绝女王,笑容中也是泛满了苦涩:“她总是在磨练我,在培养我,我也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或许只是她自己的恶趣味,也可能她在跟人打赌,但是无论何种生物存于世间不就求一个‘活’字嘛。 只要能活下去,做人做狗做玩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总听有人说不甘心,不信命,不服天之类的话,在我看来就是笑话,除非你拳头比她大,否则要么你去死,要么你认命,没有他法。 螳臂当车是自不量力,审时度势才是生存根本,你连活着都无法保证,谈什么狗屁命运!” 精绝女王抬起头,此刻的眼中全是璀璨的星光,灿烂夺目:“楚河,或许下一刻我就消失了,我就会随着数据的破灭失去所有痕迹,但是我想在世间留下点我真正存在的痕迹。” 说完,没等楚河反应过来,精绝女王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下一刻,冰凉一吻印在楚河嘴上。 楚河感觉仿佛有些许气息流入自己体内,还没来得及观察,就看到精绝女王周身突然变得黯淡起来,在她身后棺椁的方向有一条气流,犹如一条锁链一样牢牢的扯住了她,正不断的向后拉扯着她,而软趴趴的尸香魔芋此刻也张开花瓣,触手四散,好似是被刺激到一样,不断的摇摆颤抖,那些触手拼命的抓住精绝女王的躯体。 精绝女王并没有抵抗,张开双手,一副准备拥抱的样子:“看到了嘛,在我灵魂没有修复前,其实是我被它们所囚困,我与它们是共生的关系。 等你收走尸香魔芋的时候,就是我消失的时候。 现在 小家伙,你还准备灭了我嘛?” 精绝女王妖冶的容颜此刻光彩夺目,灵魂体所散发的红色光芒映衬着她的绝色,把楚河深深的吸引住了。 楚河站起身来,目光死死的盯着精绝女王,一副痴迷的样子。 一步、两步、三步、 渐渐地不只是精绝女王的怀抱,连尸香魔芋也张开了它的花蕊,无尽粉色花粉萦绕在二人身边。 风起,漫天的粉红,漩涡带动着花粉充斥在整个鬼洞中,恐怖阴森的鬼洞此刻犹如桃源仙境一般。 楚河的瞳孔只有两个颜色,一个是红色的精绝女王以及粉红色的尸香魔芋。 精绝女王看着已经凑到眼前的楚河,看着他迷恋的神情,不由的娇笑一声,身子瞬间拥了过去。 ‘还是我赢了啊,小家伙。’ ‘我既永生!’ 刚准备完成环抱,一鼓作气侵入楚河灵魂的精绝女王,突然发现身躯一轻,自己可是灵魂体啊,唯一能让自己感觉到轻松的是 “啊!!!!!!!~~~~~~~~~~~~~~~~~~~~~~~~~~~”无尽的怒吼响彻鬼洞。 精绝女王妖冶魅惑的神情已经荡然无存,狰狞无比的她伸出双手试图想要掐死楚河,可她只是个灵魂体啊。 楚河看着歇斯底里,在他面前乱比划的精绝女王,把手中尸香魔芋的根茎往肩膀上一扛,依旧还是那句很臭屁的话:“傻了,爷有外挂。” 感谢渣男神技,劳资才不是那种能被美色诱惑的银。 真以为献个吻就能让自己感动,让你也瞅瞅什么叫真·辣手摧花。 真男人从不回头,楚河扛着尸香魔芋从石梁上一跃而下。 他的目标是鬼洞! 扯下尸香魔芋的那一刻,许久未见的系统终于发声了,并不是任务完成。 而是 任务变更:信仰之跃。(秘密是用来探索的,飞翔骚年!) 瞅瞅,熟悉的味道终于来了,就是这个味,知道自己梦想飞翔,就给了个这种不知死活的任务 至于精绝女王,一个漂亮点的灵魂体而已,只能看摸不着的东西。 直到看到尸香魔芋与精绝女王的连线,楚河才明白这趟任务的真正目标,或许从一开始尸香魔芋就是一个关键的存在,而不是最终的目的地。 存在不知多久的鬼洞,被精绝女王经营了上千年的地方,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 虚数空间!!! 而手中存有精绝女王气息的尸香魔芋就是一把钥匙,破开鬼洞封印的关键所在。 第154章 神秘之地 一根破芋头而已,系统让自己千里迢迢来拿它干什么,吃吗? 不断下落的楚河还真就拿到鼻子旁边闻了闻,别说还在真挺香,几千年的大芋头,还这么新鲜。 别散发你那花粉了,劳资百毒不侵啊,楚河嘴里念叨到。 没想到尸香魔芋果然停止了花粉的喷射,就那样蔫不拉几的垂在楚河的肩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还是没力气了。 不知坠了多久,楚河感觉眼前越来越亮,一道刺眼的白光越来越近。 楚河顿觉眼前一花,白光闪过,就跟之前穿越时候的感觉是一模一样。 睁开刚才躲避强光的双眼,眼前的一幕让楚河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看到的所有。 楚河觉得自己又变成了超人,悬浮在宇宙之中,放眼望去无尽的星海映入眼帘,但熟悉的九大行星并不存在。 尸香魔芋还在手中,回头看去,一个巨大无比的幽蓝漩涡就在身后,而身后还有一条细细的线牵连在自己与漩涡之间。 那是一条传输能量的线,楚河感觉自己就像是穿着宇航服进入太空漫步的宇航员,链接身后的线不止是让自己不会被宇宙吞没吸引走,更传送着生命给养。 远处遥不可及的光点无数,而距离他最近的有七个大一点的光团,在不远处熠熠生辉,楚河凝神看去,每一个光团上都有一丝自己熟悉的气息。 下意识,楚河想要靠近去看,可后面的线栓的自己死死的,仿佛自己所站立的地方已经到了极限。 任凭如何使劲,甚至动用能量也无法前进分毫。 “这他妈是什么地方啊?”楚河啧啧称奇的感叹道。 “哇,原来这边是这个样子的啊。”耳边突然响起梦幻柔美的声音。 楚河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去,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片。 四下寻找了一番还是一无所获,这时声音再次响起:“别找了,小混蛋,我在你识海中。” “啥玩意?你说你在哪?你到底是谁?”楚河惊叫。 识海可不是闹着玩的,什么时候被人占据了? “大惊小怪,咱俩才刚刚分开啊,你把人家养了上千年的花都揪走了呢。”脑中的声音嗔怪道。 楚河瞪大眼睛:“精绝女王?你是怎么进去的?” 娇笑声再次传来:“你以为我的嘴是白亲的啊,我到现在可都没认输呢,自以为是的男人。” 楚河身子一顿,他想起之前精绝女王闪现亲了自己一下,那时候仿佛还有一道气流从口中钻入,那时候光顾着回味了,还以为这股气是那啥来着 楚河老脸一红,转而又苍白起来,你妈妈个吻,这么个老妖婆钻到自己识海里,还能有好? “姐,咱商量个事,我一会儿给你把芋头栽回去行不行?” “想得美,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还栽回去,你任务一消失,我什么都没了。”精绝女王毫不犹豫的拒绝。 楚河脸色一黑:“那你是个什么章程,说来听听,你不能总赖着,即便如此我回去了,你也有很大可能不存在了啊。” 精绝女王窃窃的笑了笑:“要不怎么说豪赌呢,反正怎么着也活不下来,还不如搏一把呢,放心啦你,我只有一魂两魄钻了进来,其他的都消失了,我其实,真的只是想来这边看看?” “这边?什么意思?”楚河疑惑道。 “鬼洞存在了不知多久多久,从我发现它的那一刻,我就开始研究它了,洞底我也来过无数次了,可那道漩涡我始终突破不了,只能在里面汲取灵气。 曾经我判断过,只要有朝一日,我能突破到这边,我就会立地成仙,我寻遍了天下所有的奇门异法,找到了世间所有的古怪离奇之物,可直到我死,也没有找到任何办法,我实在不甘心,只好寻了个办法,希望能在千年之后,再次转生继续探秘。 因为当时的天衍之人告诉过我,千年后,我肯定能突破屏障,到达这边。 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方式。” 说到这里,精绝女王苦笑道。 真的代价太大了。 “一魂两魄?还能这样吗?”楚河继续问道,他发现这个看似普通的世界越来越神奇了。 精绝女王仿佛非常有耐心,缓缓说道:“孤陋寡闻,当年我所存在的世间,翻云覆雨,飞天遁地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我所修炼的转生之术,魂魄是重中之重,也是我最熟练的,我只有觉魂跟精气两魄可以与你结合,其他的都被我强行消耗掉了,可惜了,居然都是梦幻泡影,可笑可笑。” 楚河也暗自感叹,这精绝女王也是一方人物,谋划千年,只为一朝转生,还有她所说的那个世间仿佛并不遥远,但都是被系统虚拟出来的,委实可惜,如果真的可以,在这方世界自己多待些岁月也无关紧要。 想到这里楚河说道:“那些功法不知你能否告知?” 精绝女王冷冷一笑:“想学啊,我能得到什么?” 楚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能给你什么,甚至我都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 “那就免谈,就算我魂飞魄散,不存于世间,我也不会告知与你的,在我的字典中,凡事都必须有一个价值。”冷冽的声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楚河。 楚河咧咧嘴,这个老女人一点也不好忽悠,软硬都不行,摆事实讲道理玩真诚更是白搭,作为一个上千年的老怪物根本不会听自己瞎白活的。 想到这里楚河只好放弃了,继续看向四周:“你认识这边嘛?” 精绝女王声音不再冷淡,饶有兴趣的回答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就是虚数空间,就是我可以沟通的那方异界,我天生神眼,神眼施法之时可以显露无穷法力,我虽然也沉迷于这无尽的能量之中,但我也十分好奇能量的来源。 看看这四周,无穷无尽,你我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世间所有神奇皆源于此处,小家伙,咱们商量个事怎么样?” 楚河并没有回应。 第155章 笑傲江湖 精绝女王的声音响起:“只要你在此处修炼,我负责告诉你功法,等若干年后,我灵魂大成之日,就是你天下无敌回归之时,你看怎样?” 精绝女王魅惑的嗓音再次响起,空间中回荡着她独特的韵味。 “不怎样。”楚河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这次轮到他翻身做主人了。 “为什么?” “我不乐意。” “你不想得到无上法门?” “想!” “你不想无敌于世间?” “想!” “你不想畅快遨游在三间之中?” “想!” “那你为什么拒绝?” 楚河玩味的笑道:“明知道我出去了你会消失你折腾的什么劲儿呢,还有啊,你说无敌就无敌啊,你忘了系统大佬从来不会让我带着功法出去的,除非她亲自奖励的。 而且陪你一个老女人在这里待不知多少岁月,我腻歪的慌,小爷我在外面努力奋斗几个副本,还不一样想无敌就无敌,想咋地就咋地嘛。” “你!说谁!是老女人!?啊!” 楚河撇撇嘴,看来无论什么阶段的女人,年龄都是不可提及的禁区。 楚河不再理歇斯底里的老姐姐,说到底就是蛊惑自己,翻来覆去就这一招。 一点甜头也不给,就会画大饼。 楚河把目光看向近处的7个光团,信仰一跃的任务在穿过屏障时已经完成了,任务状态已经变成了随时可回归结算的状态。 可这个任务给的莫名其妙,就是一跳,然后完成了,至于什么目的,楚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唯一有问题的只可能是这些近处的光团了。 每一个光团上面的色彩都不一样,有些艳丽夺目,有些黯淡无光,楚河想要去勾连他们,可现在他连气息外放都做不到。 除了识海中一位老姐姐之外,他一无所有,只有那颗大芋头还在手中拎着,可怜的精绝女王,蕴养千年的门钥匙,在最后关头被自己摘了桃子,恐怕她现在还没想明白。 至于来这边的目的,或许是为了留下到此一游的记号。 楚河看向来路,那一处硕大的幽蓝漩涡。 “女王。”楚河轻声唤道。 “何事?”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要回去了。” “哦。”精绝女王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也早已做好的准备,语气也没了起伏。 犹豫片刻,楚河把手掌放在自己嘴上,然后轻轻的贴在自己的额头。 温言说道:“再见。” 说完在心中默念:“回归” 瞬间白光亮起,恍惚间楚河又听到了精绝女王的笑声,那声音宛如繁星洒落,点亮了黑夜,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 系统结算中,请稍候。 诶?咋还稍候了呢,又出问题了,以前都是秒结算的。 结算完成 主线任务:跟随胡八一去往精绝古城并取回尸香魔芋。(几千年的漂亮姐姐你还躲不躲。)已完成。 任务奖励:祸源之灵(待开发)。 距离下一次副本开启还剩:29天23小时59分59秒。 就这? 跟发布的任务一样,任务结算也是这么简短无力。 什么叫祸源之灵,什么叫待开发? 喂,麻烦跟之前一样,多少给个说明啊,到底是什么样的技能你也不说明白了,我咋开发啊。 嚷嚷了半天,楚河发现系统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于是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喂,小心眼的系统,不回话我就当自己又进梦境了啊。” 警告:由于宿主出言不逊,奖励神罚一道(宿主将失去男性功能一个任务循环)。 奖励将在5秒后送达。 ‘5’ 大佬我错了。 ‘4’ 爸爸,饶孩儿一次! ‘3’ 系统人美心善,绝色无双。 ‘2’ 再给个机会! ‘1’ 叮,奖励已送达,请宿主耗子尾汁。 感受了一下自己兄弟的回馈,楚河瞬间抑郁了。 双膝跪地,黑线笼罩,低头沮丧的火柴人。 唉楚河坐直身子,聆听着外屋欢快的笑声。 其实精绝女王的梦境并不是完全都是坏处,至少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中所求,自己潜意识中的那些小龌龊,小渴望,小窃喜都已经预演过一遍了。 他现在非常想奔出门,守着双方父母的面,拉着陈玉当面求个婚,然后 可惜,低头看去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算了,自己可不干太监上青楼的事,还是不耽搁了,抓紧把下个副本熬过去。 毕竟系统的(说明!!!)已经非常清晰了,一个副本的事自己就能恢复了,还是抓点紧。 再次躺回到床上。 “系统,穿越。” “请宿主选择难度。” “普通。” “难度已确定,正在穿越” “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 楚河还未睁眼,就听到耳边不断传来的呐喊声,声势之大脚下的土地都有些许的颤抖。 听这口号,东方教主。 《笑傲江湖》啊。 楚河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勒个去,千万别啊,我只是失去功能,兄弟还在呢! 睁眼看去,心中凉了半截,数不清的人跪在地上冲着自己呼喊。 “完犊子了啊!系统要不要这么睚眦必报啊!我不想当太监啊。” 正在愣神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杨总管,把我最新的指令宣读下去。” “杨总管?说的是谁?我吗?还好还好不是死太监。”楚河心稍缓,凉了一半的心又暖和起来。 顺着声音的方向扭头看去,那妖艳成熟性感的女子正端坐在座榻上,楚河刚暖和了些许的心如坠冰窟,踏马的玩我是。 发布任务:让东方不败睨视一切(东方不败不可能是舔狗,魔改的也不行)。 任务奖励:随机奖励一项。 发布支线任务:带领日月神教雄霸天下(江湖中的那些土鸡瓦狗怎么可能斗不过)。 任务奖励:随机奖励一项。 第156章 狗血烂剧 果然如此,果然是辣个女人,果然是奔着玩弄我来的。 自己要不要跟上面之人,对一下暗号? “杨总管?”刺骨的寒意伴随着低沉的嗓音侵入楚河脑海之中,打断了楚河零碎的念头。 楚河眼见那绝色女子已经娥眉微蹙,面露不满之色,急忙转回身子,定了定神,发现自己手中握有长卷,还好有道具,照本宣科的高声诵读起来。 声音蓬勃而出,响彻四方,楚河暗地被吓了一大跳,怎么声音这么大,分出一丝心神观察身体,发现并没有不适的地方,也没有任何改变啊,还是自己的身体,还是那团气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等事后。 不过刚才东方不败喊自己啥?杨总管? 难道自己就是东方不败的禁脔,杨莲亭!? 宣读的东西并不多,楚河很快就读完了,然后又是一片山呼海啸的口号,只不过这卷轴你认真的嘛,除了颜色不对,怎么看怎么像圣旨啊,不怕被当局以谋逆论处啊。 宣读完,楚河垂着双手,站到了东方不败身边,低着头不敢去看她,谁知道自己现在受不受宠啊,谁知道那位是什么脾气啊。 楚河现在连特效感官都不敢开,万一被察觉了,让她感觉到冒犯了,那可不得了,照理说这是自己碰到的第二个东方不败了。 第一个,强的一塌糊涂,自己也只是惊鸿一瞥就无了。 而面前这个精绝女王你阴魂不散啊。 顶着雪莉杨的脸,你没完没了了是。 楚河真觉得要么自己还在幻境之中,要么就是系统的恶作剧又来了。 于妈版的《笑傲江湖》总体来说就两个字——狗血! 是一部超级无敌丧尽天良三观尽毁的大大大大大烂剧! 你见过纯女人的东方不败吗? 你见过虐恋了50集的令狐冲与东方不败吗? 你见过死亡芭比粉的江湖女侠吗? 你见过绿茶属性点满第三者插足的任盈盈吗? 你见过为了做回女人去青楼当花魁头牌的东方不败吗? 这就是一部披着武侠皮的狗血恋情剧,甚至最后东方不败为了成全令狐冲与任盈盈居然献出心脏,去救情敌,舔狗都自愧不如。 楚河记得当初看这部剧时是被老妈强行按在那里看的,忍着恶心,忍着吐槽,忍着视觉上的冲击,终于被折磨了一个月才结束了煎熬。 不堪回首的记忆啊。 真日了狗了,系统你是有多么善解人意啊。 叮!你有一条奖励被撤回了。 还好自己怂的熟练,怂的及时。 算了不吐槽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看看任务。 让东方不败睨视一切,一切的意思就包括所有了,低头瞅瞅自己的兄弟,不能‘说服’的女人该咋办啊,难搞。 讲真的,这个版本虽然雷声滚滚,但是唯一的一个优点就是东方不败的扮相真顶啊,不知是不是被精绝女王影响到了,楚河瞅着那一袭红袍,内心一片火热,可惜了 pua? 实力不行,做不到啊,一针戳死你有没有,人家爱令狐冲爱的深切啊。 智者不入爱河,最困扰东方不败还是爱情,你好好的不去研究武学,你去谈恋爱, 自己得先把令狐冲摁死,不过现在剧情到底推进到那里了,自己还不得而知,最好的情况是东方不败刚把任我行关进了水牢。 最糟糕的就是俩人已经在思过崖上互诉情思了。 还有一个不利的地方,就是这个版本的东方不败根本不爱杨莲亭,只是当做玩物而已,动则打骂怒斥,什么亲亲抱抱举高高更是想都别想,剧中除了田伯光之外都是纯爱战士,所以东方不败跟杨莲亭之间根本没有之前几个版本那种爱的深切的感情。 不好办啊。 至于让日月神教雄霸天下,那跟主线任务密不可分的,只要东方不败无敌,那就很好办到,五岳剑派那些人,根本不够东方不败打的,东方不败几次受伤都是被令狐冲所牵连导致的,想想剧中左冷禅蓄力用剑气劈断四根木头就能让五岳剑派的人佩服的五体投地,那小臂粗的木头楚河拿根棍棒也能做到。 左冷禅可是五岳盟主啊,就这? 楚河这边想着,日月神教的庆典也进行到临近结束了。 在所有人灼热的视线中,东方不败从身旁的木箱中掏出几个瓶子,递给了楚河:“杨总管,把今年份的神药分发下去。” 楚河依言接了过来,每一个瓶中都有那么十几粒药丸,转身瞬间楚河把特效感官打开,观察起手中的药丸。 黑黢黢的药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估计这就是日月神教三尸脑神丸的解药。 三尸脑神丸内含尸虫,尸虫被一层外壳包围着,需要每年服一次解药用来加固外壳,如果外壳被消耗掉,尸虫就会爬进脑中,中者轻则变身六亲不认的疯癫之人,重者七窍流血被尸虫掏空脑袋。 这也是日月神教经久不衰的利器,没有任何人会去背叛日月神教,因为这种解药只有教主知晓,而且当教主受到危险时,日月神教的教众往往也会奋不顾身的誓死保护。 虽然手段残忍,容易让人心生不满,可在性命面前,这些就都变成了小事,日月神教也在近百年中变成了中原第一大势力。 而且还有更特别的一点,《笑傲江湖》所在的年代应该处于明中早期,《倚天屠龙记》中就曾出现过朱元璋的身影,而且武当派三丰真人逝去后,武当七侠也不存于这个世间,现在的武当应该是属于张无忌宋青书的徒孙辈。 日月神教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里,黑木崖所在的地方就是后世的冀省,跟明都燕京咫尺之遥,这么一群兴风作浪的江湖人士,就在皇权的卧榻之侧,还他娘的是些手段阴狠的黑社会,其为什么存在上百年之久,其中蕴含的东西不言而喻啊。 侠以武犯禁,一群不服管教的江湖人士成天在眼皮子底下打打杀杀,作为朝廷如何能忍? 第157章 成德殿内 所以日月神教的存在,更像是被培养起来专干脏活的黑手。 这点就很关键,如果真的有官方许可,有些事大可以肆意妄为一些。 楚河一边想,一边分发着手中的解药,每一个伸出的手都是颤抖激动的,三尸脑神丸的威慑力可想而知。 分完最后一瓶,楚河把药瓶放回了身后的木箱中。 头顶烈烈风响吹过,一道红影已经飞向远方。 对啊!这个世界有轻功啊,还有数不清的内功。 虽然自己是个弱鸡,杨莲亭在原剧中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但是自己可以学啊,要知道这部剧中的东方不败,几天见不到令狐冲就会心里难受,作为神教总管的自己那不是想干嘛就干嘛了。 随着东方不败的离去,下面聚集的教众山呼海啸般的喊完口号就退去了,楚河煞有介事的吩咐着围在身边的几名侍从让他们好好收拾,自己快步向东方不败离去的方向追去。 “启禀教主,据查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藏有绝世秘籍辟邪剑谱,江湖中人蠢蠢欲动都意欲夺得,咱们神教是否依照规矩把它夺走?”硕大的成德殿内一虬髯汉子正半跪在地上汇报着什么。 而东方不败不再像之前那般端正,正慵懒的依靠在软榻之上,一袭红裙凌乱的裹在身上,曼妙的身姿犹如一幅秀美画卷,平铺在那里,供人欣赏,洁白修长的玉腿从裙摆开叉处伸出,就这样随意的交叠在那里,纤纤玉足不着半物,整个人仿佛仙女下凡一般,艳丽脱俗。 下首的那些男人平日里各个都是穷凶极恶之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在他们心中根本没有道法良序,肆意妄为才是他们的本性,可此刻他们一个个都死死的低着头,没有一人敢抬头去看。 “还有吗?”慵懒至极的声音幽幽传来。 虬髯大汉低头继续沉声说道:“我教右使曲洋违反教规,跟嵩山派刘正风称兄道弟,并且备至厚礼,准备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这人该如何处置请教主示下。” 说完大殿内陷入了寂静,所有人都在等着上方东方不败的回话,许久东方不败道:“童长老,你意下如何?” 虬髯大汉童百熊双手抱拳悬于头顶,闷声回道:“秉教主,按照教规当捉拿回来,并施以尸虫食脑之刑,可在我看来,曲洋右使应该另有隐情,应该查明以后再做判断,万不可一杀了之。 至于辟邪剑谱之事按照往例来办即可,识时务就放他们一马,不识时务就赶尽杀绝。” 东方不败正欲扼首,突然听到大殿门口一声轻笑:“教主,事情万万不可按照童长老的话去做。” 东方不败轻皱眉头,这个俊俏的小白脸,长相可人,嘴甜贴心,可自从见过肆意洒脱,侠肝义胆的令狐冲后,就看他哪哪都不顺眼了。 楚河也不想出头啊,但是听到童百熊的话,也知道现在的剧情来到了哪个阶段,就自己的任务而言,楚河宁愿让东方不败厌恶自己,也绝不会让她下山去赶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就是因为曲洋,东方不败才误伤了令狐冲,才有了后来东方不败不惜损耗生命与内力去救治令狐冲。 感情总是在相互亏欠时升温,楚河绝对不可能让二人再有更深的羁绊,所以急忙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看到东方不败不虞的神情,楚河感觉自己头顶有了一个大大的‘危’字。 而一旁跪拜的童百熊也是冷哼一声:“杨总管,有何见解说来听听。” 楚河也是有模学样的单膝跪地正色道:“启禀教主,去年整整一年,神教各堂内,副堂主、香主等已经被击杀数名,白紫青等旗主也更替了数人,余下小使、教众死伤更是多达百名,有据可查的都是死伤在五岳剑派与江湖散士的手中。 可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黄袍、青袍长老、副长老无一损伤,甚至连任务都没有出使过。” 厅内众人大怒,童百熊更是站起身来,怒视着楚河:“你欲何意?” 楚河并不搭理童百熊等人威胁的眼光,依旧不卑不亢的继续说道:“自从华山思过崖一役,我神教原来的十大长老尽皆战死,而后来的这些长老被匆忙提了上来。 我查阅过,自从他们上位之后,我神教扩张陷入了停滞,教众的引进也变得入不敷出,各堂下属人员更是参差不齐,水平极剧下滑,附属帮派与势力更是有多起推脱抗命甚至谋反之事发生。 我认为长老们有点太过保全自身,而忽略了神教。” 此时的东方不败由之前的不屑神情变得认真起来,诚然这个剧中的东方不败是个恋爱脑,可再怎么说也是敢于阴任我行,强夺神教的存在,现在东方不败的爱情还没有苗头,日月神教的发展才是她心头之事,听得楚河的话语,东方不败也开始在心里盘算思量起来。 这时角落里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仿佛是有一张锈锯割铁之般异常刺耳:“杨总管,这是说我等不作为了?” 楚河抬头看去,是一名黑袍人,拱手道:“向左使,我无意置喙各位,我只是针对最近神教中的隐患发表自己的担忧罢了,您也好,曲右使也好,皆由教主管辖,而我等下属只是提及建议,至于如何行事还是交由教主圣裁。” 向问天脸色稍霁,又听楚河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忠于教主,忠于神教,对于神教的事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欺瞒诡骗是不可取的,要是明知道不对,反而畏首畏尾藏了保全自身的念头,那真的于神教无益。 我等教众,受东方教主的庇护,当然要肝脑涂地,为了神教的发展赴汤蹈火,万不可吃里扒外,阳奉阴违。” 一番话说的厅内众人脸色巨变。 第158章 治教理念 “你!”向问天更是大怒,举掌欲劈,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冷哼。 向问天冷汗瞬间滴落,他发现自己仿佛被猛虎盯上,下一刻自己就会被无情的撕碎。 东方不败已经坐直了身子,一手托着香腮玉角,一手轻轻的在腿上拍打:“杨莲亭你继续说。” 楚河又对东方不败拱了拱手,躬身道:“教主,教内行事万不可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我堂堂神教想当年也是脚踏武当,手劈少林的存在,何曾像现在一样,被一群土鸡瓦狗喊打喊杀,成天追杀着教内弟子,杀我们成了他们的光荣成了他们下山历练的课业了,这是耻辱。 当年任我行一意孤行,刚愎自用,只知道高压驭内,却不思外界影响,导致教内人只知道勾心斗角,玩弄阴诡权术,却不知外界早已沧海桑田,区区左冷禅小儿也能自封武林至尊之号,此等尊崇只有教主您应享受,别人这样自称在属下看来,都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教主,我建议,恢复当年神教教义,不服者灭,不从者灭,杀我一人,必灭你一家,杀我十人,必屠你满门。 强权才能代表着绝对服从,我神教弟子数万人加上附属帮派势力,何至于让五岳剑派喊打喊杀?”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盯着楚河,心中思绪万千,面前的杨莲亭有些陌生,之前软弱阴诡的印象荡然无存,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自己心坎之上,东方不败虽然是个女子,但是自小孤苦伶仃,与家人妹妹早早的失散了,无依无靠的她,无数次面对生死险境,练就了一副男儿心肠,才从任我行的魔爪掌控下,坚强的存活下来。 又经过数年的隐忍,加上困难无比的自学神功,才让她有了今日的成就。 如果说爱情是她没有经历过,有些好奇的事情,那么日月神教对她的重要性等同于生命,一切还是以自身为前提。 想到这里东方不败语气依旧冰冷:“杨莲亭,刚才你反对童长老的提议,你有何建议?” 楚河朗声说道:“以雷霆万钧之势,破所有虚妄假意之念,既然曲洋违背教规,无论何种理由,都不是他可以开脱的借口,我建议立即发出格杀令,由黑袍长老强势执行。 至于林震南手中的辟邪剑谱,教主如果想要,派人拿来便是,管他服不服呢,何故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区区一个镖局,有何惧怕,有一人挡杀一人,十人挡灭他满门。” 楚河的话音落下,成德殿内鸦雀无声,所有长老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河,虽然他们人人都被外界称为魔头,但是真正说起来,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少之又少,只不过就是顶了一个魔教教众的名头罢了,在外行走时,也大多隐藏自身,不暴露自己的跟脚,如果实在不行需要动手时,也是以暗杀为主,可此刻楚河的霸道不讲理,强势残暴让他们刮目相看,这个小白脸比他们可狠多了。 童百熊犹自不服气,嗤笑道:“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懂什么?你以为这是想强势就强势的吗?在外拼死拼活的是我们,你动动嘴皮子就要我们去卖命,你以为你是谁? 曲洋是神教右使,可不是你这种人能随口惩处的,认清自己的地位,我神教还是以稳健发展为主,你知道你所说的强势要死伤多少兄弟吗?” 童百熊的话得到了厅内大多数人的认可,童百熊放眼看去,四处回馈来的都是认可的眼神,一时间得意洋洋起来,继续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教内事务打理清楚就好,其他对外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万一再次把敌对态势竖立起来,那时候可就不只是五岳剑派对咱们喊打喊杀了。” 楚河回以嗤笑:“童长老,你只是区区一个风雷堂青袍长老,在你之上还有各堂堂主、黄袍长老、黑袍长老还有向左使,你好大的口气,仅凭你一言就把所有人都代表了?就让神教的教义变成你童长老的一言堂?” 楚河的一句话顶到了童百熊的气管上,让他黑脸变得涨红起来,拳头也不由的捏紧了:“狂悖小儿,我等为神教出生入死之事,你还在娘胎中呢,哪有你置喙的份?” 楚河轻笑:“我没有资格?我的资格都是教主恩赐的,而不是你可断言的,你之前说的出生入死,怕是当年任我行的时候,不过也奇怪,为什么任我行在位时你可以出生入死,为什么东方教主在位事你却开始畏首畏尾了?怕不是你忠诚的只是某些人。” 童百熊再也忍耐不住了暴喝一声:“孽障,你辱我太甚,我与东方教主相交莫逆,当年也是我做的引路人,拿命来!”说着掌中升腾起一层黑气,就欲扑将上来,童百熊是用刀好手,手上功夫也不差,袭来之势竟犹如奔雷一般烈烈作响。 卧槽,来真的,一言不合就杀人? 楚河心中暗急,可明面上一动不动,躬身向着东方不败,还在保留着之前恭敬的样子。 楚河在赌,赌东方不败还是跟原着一样,是个多疑之人。 童百熊的烈掌已经快要劈到楚河的头顶了,命中之际,天灵必碎,大厅之内30多名日月神教高层都如老僧入定一样,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人的眼神充满了希翼,有些人的眼神格外的亢奋,也有些人的眼神充满了纠结与不忍。 忽然一道粉色之气从楚河与童百熊之间穿过,楚河瞬间被击飞数米摔倒在地,胸口憋闷仿佛周身的空气被抽空了一般,紧接着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 “放肆,童长老于我有恩,杨莲亭口不择言,罚你去刑堂领十记鞭刑,可有异议?”东方不败清冷的声音传来。 楚河撑起身子,顾不得擦拭鲜血,俯身拜倒:“属下知罪,谨遵教主圣谕。” 东方不败大手一挥,示意他可以走了,楚河后退出成德殿,转身之际,嘴角已然勾起一丝笑容。 第159章 神功到手 原剧中杨莲亭是全然不会武功的,而现在自己虽是魂穿,但丧尸之躯的特性也带来了,楚河为了不被东方不败发现自己体内的小秘密,只好命令刑堂执鞭人用了十足十的力,否则万一被东方不败发现了猫腻,那才完蛋了。 等楚河被几人抬回住所时,夜幕已落,虽然后背上火辣辣的疼,但是楚河还是感觉到自身的超强愈合力让伤口一个劲的发痒。 还好灯火昏暗,被血侵染的衣衫遮住了后背,几名刑堂弟子再三询问下,楚河还是挥手让他们不用留下伺候,因为感观灵敏的他已经发现自己的屋内多了一个人,那抹沁人心脾幽香不是东方不败还能是谁。 楚河见人都离去了,装作行动不便,探身伸手去抓水碗,转而跌落在地,水碗也碎在地上,正咬牙准备再次强撑起身子,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今日苦了你。” 闻言楚河身子一颤,扭头看去,原本红衣飘飘的东方不败已然一身杏黄,正站在自己身后。 见状楚河眉头一皱,身子暗暗用力,本来快要愈合的伤口,在力的作用下,再次崩开,疼痛之下楚河额头布满了汗水,脸色又苍白了几分,颤颤巍巍的从地上坐起,想要起身站立,却腿部又是一软,瘫坐下来。 东方不败嗅到了浓郁的血气,目光如炬看向楚河,见他面色惨淡,衣衫上的条条血迹也清晰可见,本就挺吃颜值的她下意识的心软,温言说道:“你且不要动弹。”说着双手搀住楚河,把他再次放到床上。 楚河还欲挣扎:“教主赎罪。” 东方不败素手轻轻一按:“你何罪之有?” “属下不该在成德殿中大放厥词冒犯众位长老。”楚河被东方不败按住,趴在床上,诚恳的说道。 东方不败缓缓说道:“你虽急躁,但说出话也并不无道理,算了,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安心养伤,我一会儿就叫医师来给你上药。” 说着站起身来,楚河身边的幽香渐渐远去。 走到门口的东方不败突然转身说道:“我行事一向赏罚分明,你有何想要的,可以开口。” “属下万死难报教主知遇之恩,不敢奢求任何赏赐,只求教主神功盖世,所向披靡。” “啰嗦,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说这些废话。”东方不败冷喝道。 楚河剩下的话咽进了肚中,看来拍马屁拍过了,这个版本的东方不败不吃这一套:“教主,属下想要一份修身健体的法门,只要能让我体强壮硕即可,只求我有一副好的身躯,能为神教做更多的事情。” 东方不败曼妙站在门口,随风摇曳的黄色纱裙宛如风中的花瓣飘逸,端庄挺拔的身姿犹如下凡的神仙。 楚河动心了 两个副本,三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千姿百态,各有韵味,高冷的、神秘的、强大的,但都是漂亮的。 楚河转而又失落了,他奶奶的小兄弟不给力,连舔狗都不配当,要不割了给东方不败要葵花宝典?怕不是下一秒就金针伺候了。 东方不败思索片刻,只是稍作停留就转身离去了,徒留撒了一地的月光,在她离去后再次辉耀起来。 等医师给自己上完药后,楚河才停止了自残行为,不再持续的崩裂伤口了。 看样子已经初步取得了东方不败的信任,还算顺利,对童百熊的挑衅,楚河虽是随机应变突发奇想,但也是早有这个打算,他想成为东方不败的心腹就必须成为孤臣,跟这群长老对上是早晚的事,如果任剧情发展下去,整个魔教都会因为东方不败与任盈盈的存在变成舔狗神教。 想必今天自己那些不顾一切捅心窝子的话已经被东方不败听进了心里,神教的危机已然警醒了东方不败,她再好奇那只有区区2、3面的令狐冲,也比不上神教重要,最起码现在他们只是互有好感,并没有心升暧昧。 只要东方不败不去掺和刘正风跟曲洋的事,那后面的剧情,想必就从根源上把令狐冲这条线跟东方不败切开了。 令狐冲这个三观不正的渣男还是交给任大小姐去征服,还是那句话,男主永远都是女主的,女主也永远都是男主的,楚河已经贯彻了好几个世界了,无一错漏。 第二天一早,楚河刚从睡梦中清醒,就发现自己枕边多了一本书。 书页并没有名字,貌似是一本手抄本,翻开一看,粗糙的纸张上用隽秀的字体书写:‘太初之道,道与神同行,道就是天道。 万物复苏,离不开光照,神游太虚, 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 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却, 导大窍,因其固然: 行为迟,动甚微,然已解,如土委地,提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 自然而然,万物生长发育,此乃天机不可闻,失而复得,起死回生,因果轮回,循环往复,感大罗金仙,天人合一,有五衰必有五盛,起有太初,神照自生。 法天自然,妙悟自在。天之道,人之事,人所不能,天意必能。 楚河瞪大眼睛,双手不停的颤抖,东方教主要不是我兄弟实在无力,给你一个完美无缺的爱恋都是十拿九稳的,一生一世守护你都没有问题啊,风里来雨里去,刀山火海,任凭差遣有没有。 赴汤蹈火有木有啊!!! 楚河正在激动,发现书本下还压着一封信,随手抓起,还是那个字体上面写着‘知你身无任何武学功底,这份心法最适合你不过,有任何不懂之处,可以来问我。’ 见此楚河已经按捺不住了,不过转念一想又发现不对之处,这不合逻辑啊。 《连城诀》是清朝的事,这本心法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明中期,还被东方不败得到,那既然有了这本,东方不败为什么还要去修行那不如它的《葵花宝典》? 是你吗?系统?抡我一棒子,再给我个甜枣吃? 没有任何回应。 算了不理那个傲娇怪了,既然已经拿到手了,不练那也太对不起上苍的馈赠了。 第160章 这不是练武 楚河心神瞬间投入进去。 没错,楚河手中的这本心法名叫《神照经》,原书中清楚的写到,练至熟练可有起死回生之效,练至大成可勾连天地,拥有仙人之资。 楚河在屋内翻看这本书度过了整整一日,等他从屋内走出,用了整整三日。 双眼无神,一脸郁闷的他,呆呆的看着天空。 原来,真的有自食其果的道理,自己初中的时候为什么对文言文不屑一顾呢,如果当初自己能好好学习文言文,何故这整本书每一个字单独拉出来都能认识,但是连起来却根本不知何意。 楚河可不敢瞎猜,这东西万一练岔了,那可不是伤筋动骨的事情了,走火入魔了解一下 当初自己遍寻世界所有穿越者必修课程,怎么就忘了去学习文言文了,那些前辈一点也不靠谱,这么重要的信息也不提点一二,就知道成天装逼泡妹子。 楚河只得抱着书去寻东方不败了,这么珍贵的东西怎能被别人看了去。 “参见教主,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东方不败看着下面跪拜的楚河,并没有觉得意外,反而感觉真如自己所料一般,露出玩味的笑容,嫣然的笑容一闪而过,樱唇中吐出的话语却是已然冰冷刺骨:“何事?” 楚河双手把书捧过头顶,朗声说道:“禀教主,属下资质愚钝,实在看不懂其中蕴含的意义,拜求教主替属下解惑。” 东方不败衣袖一挥,楚河了然,站起身来,走到东方不败身侧,奉出书本,东方不败接过,并没翻开去看,而是淡淡的说道:“屋内人都出去。” 耳边顿时传来几声身形飞腾之声,逐渐远去。 ‘这东方不败虽是女子,但从来不自负托大,该有的小心一点没少,看来自己不能用傻白甜的印象去对待她了,还不知道她背地里藏了多少算计。’楚河眼观鼻,并没有去关注这些,只是在心中暗道。 东方不败翻开书,随意看了两下感叹道:“要不是我习得葵花宝典,这份心法也不可能分将出去,它其中讲究心无旁骛,身无杂念,可在我看来,自身有了其他功法之人是得不到入门之径,哪怕想散功重修,也可能因为自身心念中的残留导致不得其法,而葵花宝典与我太过契合,左右取舍之下,只好放弃这本心法。” 楚河装作无意的问道:“敢问教主,这本心法是否有名称?” 东方不败摇摇头:“没有,我观这本书既有太初之境,又有神照之意,至于是何名字,杨总管如果你修得此心法,你就给它起个名字。” 说完东方不败开始询问楚河的疑惑之处,并一一解答,等楚河离去后,东方不败才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是个门外汉,对武学上的事是一窍不通,而对于文字注解上的迷茫更贴合杨莲亭粗人的身份,东方不败一时间放心了不少,看来这个花瓶还算有点价值。 等楚河回到屋内时,一个全新的世界展现在他眼前,盘膝而坐,用心法中的方式,楚河开始全速运转气海,能量又开始急速消耗了,可这次不同,楚河的四肢百骸各处窍穴一同打开,勾连着天地间的灵气,蓬勃的灵气源源不断的传入楚河的体内,在心法的作用下,开始在周遭大穴间有规则的运转起来。 楚河惊喜的发现全速运转下的消耗被抹平了,而窍穴被能量流过时还会被一同淬炼,此时的楚河仿佛不是在练功,更像是在玩点亮星星的游戏。 气海旋转,一股蓬勃动力从下丹田直冲向上,瞬间攻破了中丹田,一路向上上丹田也没有丝毫阻隔的通过了,穿过上黄庭,经玉枕直冲夹脊关、命门、尾闾关,一路突破,最后点亮下黄庭至此任督二脉轻松被打开了。 楚河一边运功一边想,这也太容易点了,以往去看那些武学小说时,各个打破任督二脉都跟九死一生似的,真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自己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完成了,运转过一个周天后,楚河发现并没有任何不适之处,接着又是一路顺畅的把中脉也打通,至此神照经的基础部分已然完成。 楚河感受了一下身体中蕴含的无穷能量,不由的兴奋起来,这算是入门了啊。 迫不及待的楚河原地跳跃了两下,顿感脚下轻盈,只需原本十分之一的力量就可以像往日一样一蹦十米高,而在空中居然还有停滞感,周天运转下,跳起所消耗的能量被瞬间补足,这就是所谓的轻功。 自己真的是武学天才,这可是神照经啊。 走过了第一步,楚河开始按照下面的步骤开始细化分流自己的能量,向四肢百脉冲去,慢慢的楚河入定了,陷入了更深层次的修炼。 为什么楚河如此熟练,其实他最该感谢的是精绝女王,在那个虚幻的梦中,身为超人的楚河在炼化太阳光淬体的步骤跟神照经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只是梦,但是那一寸寸的淬炼他早已经历过一次了,连他们储存能量的方式都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唯一的区别在于,超人没有气海,而楚河有,如果超人强横无比的身躯每一寸可以储存100斤能量的话,那楚河现在只能储存10斤,可由于气海的特殊性,生生不息的能量带来的续航能力与超人不相上下。 在楚河的门外有一道倩影闪过,东方不败神色凝重的走开,漫步在自己的花园之中,东方不败心中思绪翻转万千。 其实有一件事东方不败隐瞒了,她不是不想修炼神照经,而是她无法修炼,神照经的功法与其他功法都有一个本质的区别在于 其他功法的周天运转方向是顺向的,而神照经是逆向的。 百年前仙逝的张三丰真人曾留下一句话:“顺生人,逆生仙,只一句话,度了千千万。” 楚河踏入的何曾是武学心法,这可是修仙法门啊。 第161章 高层会议 虽然在心中窃喜自己修得了无上法门,但是楚河头脑还是清醒的,知道在这方世界中还是以任务为主,自己万一投入进去,再让东方不败跟令狐冲有了瓜葛,那可真的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而让东方不败强大起来也提上了楚河的心头。 按理说东方不败在笑傲世界中已经是绝顶前三的存在了,可楚河知道那远远不够,比如让她修得更强大的武学,比如让她心性更加强大,比如让她对江湖中的蝇营狗苟不屑一顾。 这样也能让她对情字有个更宏观的认识,才不至于被亲情、爱情所束缚牵扯,毕竟她还有个死亡芭比粉的尼姑妹妹 我培养的东方不败必须封心锁欲,睨视天下! 楚河停止了修炼,在自己的办公之地明楼召集了所有黄袍长老、各堂堂主、七色旗主前来议事。 虽说这个版本的东方不败不怎么待见杨莲亭,可总管的名头可是实打实的,而且几日前成德殿中发生的事情也传遍了神教各处,众人心知肚明,虽然杨总管被鞭刑十下,可盛宠丝毫不减,要不怎么会在怒怼各位长老后还全身而退呢。 当时东方不败在高座上的态度让大家都忐忑起来,万一真的让教主被杨莲亭说动了,那神教往后的日子怕是又要腥风血雨起来,习惯躺平做事的教内高层敢怒不敢言,东方不败可不是手软心善之人,杀人也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更何况他们脑中的尸虫还揪着他们命门呢。 虽是狐假虎威,但楚河丝毫不觉的羞耻,吃软饭早就习惯了,更何况软饭对象是天下第一呢。 日月神教有十大黑袍长老,身手了得,属于供奉类的人物,平日都是闲云野鹤般的人物,不是大事从不会轻易出手,大都分散隐居于各地,只有东方不败与向问天有命令权。 然后是十大黄袍长老,位高权重的人物,等同于州府高官,所辖之责极为广泛。 下面有六个堂,以腰间各种颜色带子、腰牌区分,这六个堂分别是: 风雷堂为教主亲卫、白虎堂主刑罚、青龙堂主杀伐、朱雀堂主情报收集、玄武堂主防御坚守、天风堂主律法。 每个堂有长老、堂主、副堂主、香主、副香主等属下头目。 六堂的长老是青衣,而六堂的堂主可由长老兼任,而教内地位最高的四个堂的堂主分别是青龙堂贾布、白虎堂上官云、风雷堂童百熊、朱雀堂魏长松。 再往下是香主、副香主,六堂正副香主共二三十人。 然后是七色旗,以白、黄、蓝、紫、绿、青、黑来区分,旗主就属于中层领导了,可权利一点不低,相当于后世的市高官,也是手下教众最多的管理人员,每一个旗主都至少统御着几千人。 旗主再往下就是小使,也就是七星侍者,算是旗主的副手,接着就是管辖范围内的教众,各方依附势力了。 以及梅庄四友黄钟公、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黄河老祖、绿竹翁、一字电剑丁坚、蓝凤凰云南五毒教教主、毒不死人诸草仙百药门掌门人、滑不留手游迅、桐柏双奇周孤桐、吴柏英、杀人名医平一指、银髯蛟黄伯流天河帮帮主、司马大长鲸岛岛主、仇松年、西宝和尚、玉灵道人、双蛇恶乞严三星、张夫人、漠北双熊白熊与黑熊、无计可施计无施等左道绿林的首领。 这些人麾下约有二三千人,再加上五湖四海,各岛各洞、各帮各寨、各山各堂的左道绿林势力与江湖散人,还有西域人氏,少说也有数万人。 那些江湖豪客,并非全都是正式教众,大多数是挂名的,一律归日月神教统属,他们的首领也大都服过日月神教的三尸脑神丹。 照此来看,那些只有几十几百人的五岳剑派还壮着狗胆来围剿日月神教,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且不说那些武艺高强的神教长老,就算几个堂的堂主都与那些教派掌门可以打的有来有回,其中黄面尊者贾布、雕侠上官云更是可以与五岳剑派岳不群、左冷禅等人相提并论。 唉,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就这配置,你牵条狗坐这里也能灭了五岳剑派,还是这群人太怕死,太懒惰。 看到下方人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了,楚河抬起头,轻轻撇了下面的人一眼,除了黑袍长老之外,其余人都已到齐,幸亏是端午日月神教集会在前,不然光是天南地北凑这些人也需要很多时日,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命令的传达也是一件头疼之事。 楚河站起来对着下面的人朗声说道:“下面我给你们安排一下未来一年的工作安排,且都听仔细了。” 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各色目光都看向站在高台上的小白脸,心中无论再怎么愤恨也压制下去。 “首先是青龙堂,你们有三个任务,第一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与天风堂一起把违反教规右使曲洋捉拿,如遇抵抗可以就地格杀。” 话音未落,下面喧嚣四起,楚河的第一个任务就让人无法接受,格杀神教右使,这可是从来未有过的事情,更有激动者已经向前一步,意欲开口却被身边的人拉住。 楚河依旧缓缓的继续道:“第二个任务,凡是见到江湖中行走的五岳剑派之人或者对我神教有诋毁不敬杀戮之意的江湖人士一律格杀勿论。” 这下所有人都激愤起来,童百熊更是不顾身边人的拉扯大声吼道:“黄口小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这样会把神教拖进万劫不复之中,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灭了你?” 楚河并没有理他:“第三,配合朱雀堂与天风堂对待有异心的附属帮派进行告诫,如遇阳奉阴违,格杀!” 三条命令,三句格杀。 众人心中一凛,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是杨莲亭自己的意思,还是东方不败的意思,如果是东方不败的意思,那这个江湖可就腥风血雨起来了。 第162章 杀鸡儆猴 听到下面的纷纷议论,楚河语气冰冷的问道:“青龙堂堂主,你可听明白了?” 黄面尊者贾布脸上阴晴不定,他不敢应下也不敢摇头拒绝,自己的任何表态都关乎着千万条性命。 楚河不顾贾布的犹豫,继续问道,声调逐渐拔高:“贾堂主你可否听到命令了?” 贾布知道自己再不开口也不行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杨杨总管,这事关乎甚大,还望总管出示教主圣谕或者黑木令,否则属下很难从命。” 楚河走到贾布身前微微弯腰,歪头看向他:“贾长老,如果任何事情都要教主明示,那要我们这些下属有什么用?什么都请示,请示的,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家门口了还要请示? 还是说,等哪天敌人把刀架在教主脖颈上了,你们还要请示要不要救?” 贾布涨红了脸:“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莫要说这些怪话,只是仅凭你一言,就要定无数人的生死,有何道理?” 楚河啧啧称奇:“贾堂主,我说神教这些年来不思扩张,反而被那些乌合之众追赶打杀呢,原来根源在你这里啊,你负责青龙堂,主杀伐攻城略地,连你都失去了血勇之心,更何况你的手下呢,俗话说得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说完扔下双目赤红的贾布,扭头看向站在贾布身后的副堂主宋濂:“宋堂主,你意下如何?” 宋濂面沉似水,毫不迟疑双手抱拳拱手说道:“谨遵神教教令。” “很好!宋堂主请在一边稍候。”楚河拍了拍黑脸汉子的肩膀。 转身又走向高台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贾布:“贾布,我且问你,我为神教何职位?” 贾布闷声闷气的回道:“神教总管。” 楚河继续问道:“那我地位如何排定?” “等同于左右使者与黑袍长老。” “那我再问你,黑袍长老的命令你听不听?” “自然是听的。” “那凭什么我的命令你不听,你想谋反吗?”楚河厉声问道。 贾布梗着脖子回道:“不管你如何说,没有教主圣谕黑木令,这种关系重大的事我坚持我的意见。” 楚河嗤笑道:“我的职位乃教主亲封,既然她信任我,就代表我有这份权利,有教主的信任,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以下犯上,且不说我的命令有没有道理,就算因为我的命令出了差池自然有教主的惩罚落到我头上,还容不得你在这里置喙。” “我”贾布一身蓬勃的内力由内向外散发着,周遭人连忙躲避,可楚河依旧站在那里巍巍不动。 下一刻贾布身上的气势积攒到一定地步,开始侵向楚河,可楚河脸上的讽刺之味更甚。 突然间一记掌力落到贾布后心,贾布根本没有堤防后方,被打了个正着,一口鲜血伴着人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好远,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向出掌之人,白虎堂堂主上官云淡然的收势:“贾布以下犯上,依教令擒拿关押进水牢,等日后教主亲判。” 说完大手一挥,身后白虎堂的副堂主与香主齐齐上前,出手如电点中贾布各处大穴,然后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昏迷不醒的贾布拖走了。 这时所有人回过神来,再看向高台上的年轻人时,目光中有了不一样的神色。 蠢蠢欲动的童百熊也压下心头怒火,不敢言语。 日月神教怕是要变天啊! 楚河暗暗的点了下头,看来并没有多少傻子,就算是贾布也是被楚河逼到了墙角,才做出鱼死网破的架势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楚河现在要做的就是代表东方不败把她的治教理念立起来,哪怕只是自己的猜测,也并不妨碍楚河有个大概得判断,或许东方不败现今真的没有多少具体的想法,她强行夺位才只有区区几年,而这几年她潜心于武学修炼之中,一朝出关又去体验人生了,哪有那么多心思去想如何去发展日月神教。 对于一个恋爱脑,女人心爆棚的东方不败,日月神教的重要性现在还没有提上心头,这就有了楚河的可乘之机,毕竟原书中杨莲亭也是一人之下的存在,发号施令无人不从,哪怕是些暴政也大有人奉承执行。 自己有了先知优势,这种事情只需稍稍用心,想必也不会太过费劲。 更何况这边闹的这么欢腾,也不见绣房中的东方不败有任何表示啊,没有反应就代表着默认,楚河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开始继续试探起东方不败的底线。 楚河并没有继续关注青龙堂,而是转身看向朱雀堂:“魏长老,我需要你们在协助青龙堂执行清剿任务的同时,把所有眼线都放出去,并不用只是局限在中原一地,而且重点关注几个地方,第一在终南山你去探寻一下全真教,并绘制地图,第二去一趟丹阳,沿海一带的地图与帮派势力也给我描绘出来,第三西域寻找一下灵鹫山的所在地,第四去南海寻找一处山水俱佳的岛屿,只要是有都记录下来,呃昆仑山也去一趟。” 魏长老不明所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上官云,心念道‘我是搞情报的不假,但你去让我绘制地图是什么鬼啊。’ 但见上官云面无表情的样子,只好拱手道:“属下遵命。” 然后随着楚河视线的转动,之前一直愣神的天风堂堂主也拱手表示遵命。 楚河回身坐到自己的座椅上,手指点着扶手:“杨长老。” 一名黄袍精瘦老者越众而出:“属下在。” “你回去办件事,找几个人把珍宝阁内所有的藏书秘籍武器宝物药品丹药蛊毒金银等东西分出个三六九等来,然后交给我。”楚河淡淡吩咐道。 杨长老不卑不亢道:“请杨总管明示,等级如何划分,属下愚钝。” 楚河手指还在那里敲打:“藏书秘籍分为天地玄黄四级,并把炼体心法等物品分类放好进行封存。” “属下遵命。” 第163章 必杀令 楚河又唤出一人。 一名白胖男子满脸堆笑的走出,拱手应道。 楚河上下打量着这人,他可不只是黄袍长老那么简单,他还有另一重身份,就是官方联络人。 “葛长老,麻烦你去跟那边通报一声,说我有要事需要跟他面谈,事情非常重要,职位越高越好。” 葛长老连连点头:“属下晓得了,不知杨总管有没有期限?” “哦?这年头日月神教这么牛逼嘛,连官方人来了也得跟这边提前预约,还能限期?”楚河心道。 但话说出去依旧平缓没有丝毫起伏:“自然越快越好。” 葛长老躬身退下。 接下来,楚河又不厌其烦的针对在场之人下达了数道命令,从上到下所有人都有了新的任务。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干’! 之前有挑衅的,干他! 之前有摩擦的,干他! 之前有矛盾的,干他! 只要是动过日月神教的帮派或者江湖人士无一幸免,统统得到了日月神教新鲜出炉的必杀令。 强势的让人瞠目结舌,而始作俑者在发布完任务后,一挥衣袖抛下所有人,独自离开了。 留下一屋子敢怒不敢言的人,那各色的眼光让楚河暗爽不已,就喜欢你们这种想干我又杀不了我的样子。 拐进一处鸟语花香的花园,精巧雅致的木制小楼就在石径尽头,他要去绣房找东方不败对账了。 楚河站在门外3米处,朗声道:“属下求见教主。” 没有话语回应,只是面前木门被一股清风吹开了。 楚河又是一拜,整理了一下衣衫,踏步走进,那女子又换上了红装,如瀑般的黑亮长发垂到腰间,红色纱裙完全遮不住白皙透出的光彩,尖俏雪腻的下颚随着她微低的侧颜完美的展现在楚河面前,东方不败眼睑低垂,正仔细绣着手中的团扇,那灵动纤细的玉指在不断勾造着完美的画卷,可就是那双手,天下最快最犀利的杀人刀! 楚河上前半跪:“参见教主,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东方不败依旧在那里专注的绣着团扇,并没有搭理跪在下方的楚河,楚河也同样跪在那里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当楚河耳边再次听到窗外的蝉鸣时,才彻底松下了一口气。 东方不败的气场太大了,从他踏进花园之时,就已经发觉有一道气机锁定了自己,以至于平日蝶飞蜂舞的花园竟仿佛静止了一样,所有的花鸟鱼虫都被压的缩成了一团。 楚河看到东方不败的第一眼就知道上方的女子在思索,在思考,在衡量,在计算自己刚才那一系列的举措是对是错,东方不败并不用多问自己,她只需询问自己内心是否能接受他的举措变革就是了,如果有一点让自己觉得不适之处,随手灭杀了便是。 朱唇轻启:“你的心法练得怎么样了?” 楚河站起身来,开始按照心法上记载的方法开始运转,一个周天过去,楚河随即散功。 东方不败满意的说道:“不错,没想到你还是个练武奇才,这么快就入门了。” 楚河沉声道:“多谢教主赏赐,让我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东方不败轻笑一声,似是嘲笑也似是欣慰。 下一刻楚河感觉眼前有一白玉小瓶飞进,下意识的伸手抓住,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有一颗黑色药丸,楚河倒进手中没有丝毫停顿就吞进肚中,然后双手平举,把药瓶置于头顶。 东方不败摆摆手,楚河躬身告退。 当楚河走回自己屋中时,内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刚才他真的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两个来回。 虽然危险,但回报也是丰厚的,自己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管可算坐结实了,按照这个路子自己可以在日月神教中肆意妄为了,哪怕大兴土木把成德殿拆了都行。 而当东方不败考究自己修炼进展时又是第二个考验,吃进嘴中的当然是三尸脑神丹,高层必备神药,东方不败一方面满意自己的修炼进展与对她的恭敬态度,另一方面也起了忌惮之心,毕竟当初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她也是这么抢过来的,先手收拢下属,然后苦练武功,然后伺机暴起,以雷霆之势镇压了所有不服之人。 有了任我行这个前车之鉴,东方不败不会再犯他的错误,该上的手段必须都上齐,哪怕是心腹也不行。 对于楚河毫不迟疑的态度,东方不败十分满意,不表态就是最大的肯定。 楚河知道,以后除非大事,东方不败要么绣花,要么游玩,要么练功,轻易不会出现了,而走到台前的只有自己了。 对于神照功,楚河并不想修炼太多,记在脑中就行,毕竟一朝被传送出去,谁知道还会不会保留下啊。 反正身后有圆润修长香腻的大腿可抱,自己安心谋划神教事宜就行,自己这种懈怠感,也会让本性多疑的东方不败放心不少。 不过,光靠东方不败不牢靠,还是得给自己找几个保镖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楚河的命令有些惊世骇俗,但是‘忠诚’的神教教众见自己教主没有任何反应,杨总管还依旧活泼的上蹿下跳,才熄了观望的心,只得硬着头皮去依令行事。 一道道命令发出,很快传递到神教各地教众手中。 一时间江湖中狼烟四起,杀伐不断,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无数的恩怨情仇爆发,无论正道邪道魔道中的人,都人人自危,使劲掩藏着自己,大家都不知道已经被动挨打许久的日月神教怎么突然就像发疯了一样,开始肆无忌惮的祸乱起已经安稳了许久的江湖武林。 在一处县城偏僻的郊外,本在暗处躲藏,伺机而动的左冷禅与岳不群相约在此处见面。 福威镖局一行人临时停靠在这座县城内。 虽然他们都暗中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辟邪剑谱的吸引力太大,顾及到颜面的二人都默契的当对方不存在,各凭手段去争他一争,可突然纷乱起来的世事逼得他们不再躲藏。 “左师兄,魔教突然暴起,您可知所为何事?”正义凛然的岳不群开口问道。 第164章 遭遇战 面色阴沉的左冷禅沉声说道:“岳师弟,事情来的太突然,我也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不过据我周遭弟子回报,不止是江南,其余各地也都有魔教兴风作浪,许多门派没有得到任何预警,就惨遭突袭,伤亡惨重啊。” 岳不群眉头紧皱:“左师兄,你说会不会魔教也是为了那份秘籍,声东击西扰人耳目用的?” 左冷禅摇摇头:“应该不会,今早得到飞鸽传信,湘西王家一夜之间被数十名高手突袭,满门被屠,起因应该是王家子弟在路边截杀了两名魔教信使。” 岳不群瞪大双眼:“就因为两个信使?魔教中的人疯了吗?左师兄,咱们要不要” 左冷禅突然举起右手,示意岳不群先别说话,然后朗声道:“余观主经年未见,可否现身一叙?” 一阵沙哑刺耳的笑声从远至近,转瞬间落到二人面前,来人目光阴狠,鹰钩鼻嘴薄如纸,双颊无肉消瘦。 余沧海随意抱拳示意,吓吓笑道:“左掌门,刚才福威镖局住宿的驿站门口可是堂而皇之的走进了三名黄杉老者,身后还有数十名好手藏在暗处,再晚,那本秘籍可就姓了东方了。” 左冷禅紧皱眉头:“他们真的毫无避讳?” 余沧海从嘴缝中撕扯出一句:“那可是魔教!” 岳不群脸上也是阴晴不定,踌躇片刻说道:“左师兄,余观主,不管这本秘籍归属何人,但万万不可被魔教夺了去,还有福威镖局中三十五人,那可都是无辜之人啊。” 左冷禅看向岳不群:“岳师弟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岳不群看了二人一眼,面前二人可都不是良善之辈,心中的那点算计自己何尝不知,可自己也是眼热那本剑法,索性摊开了说:“我带来的弟子有一十五人,不知二位师兄带来多少,如果咱们集中力量,敢叫那些魔头有来无回。” 左冷禅并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余沧海,余沧海也是呵呵一笑:“我带的人不多,但是我亲传四人全部在列,以一敌多应该没什么问题。” 左冷禅点点头说道:“那就没问题了,我附近弟子有二十多名,三名黄袍就由我跟二位师弟抵挡如何?” 岳不群抱拳:“华山派义不容辞。” 余沧海眼中爆出精芒:“然后各凭手段?” 左冷禅与岳不群对视一眼,默默的点头。 三人转身离开,刹那间数十道身影直射福威镖局的方向,还没等攀上驿站的院墙,周边小巷中,院子里冒出许多身着蓝色彩服的日月神教弟子,与来人迎头对上,一时间砍杀声响彻天地。 而等左冷禅三人踏入院内时,凌厉的攻势迎面而来,双方并没有过多废话,出招就是死手,黄袍长老各个武艺高超,对付一般武林人士那是十拿九稳,可面对上三位成名已久的掌门,时间长了后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三名黄袍被严令以强势之姿来夺辟邪剑谱的,见到林震南的第一句话就是:“林镖头,给你两条路,一是交出剑谱,全员归顺日月神教,二是屠你满门,然后拿走剑谱,你有盏茶时间思量,时间一到鸡犬不留。” 见到如此‘客气’的日月神教林震南一时间无法抉择,但心知拒绝恐怕面对的就是灭顶之灾,可不甘之心让他迟迟不愿开口,眼看盏茶时间已到,正准备闭眼认命的林震南突见几名高手从天而降与魔教中人大打出手,不由的喜从悲来。 可他不知道的是,之前面对的是有礼貌的鬣狗,现在救他命的是阴险的饿狼。 墙外厮杀声还在不断响起,墙内的几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但总体而言还是左冷禅他们占优,再有几个回合,怕是能趁这群黄袍力竭之时毙了他们,想到这里,左冷禅等人的攻势更加猛烈,而黄袍们的招架之力越来越迟钝了,绝望之情浮上心头,现在怕是连逃跑都来不及了。 岳不群紫气升腾,剑势大起,所向披靡之势已成,对上他的黄袍眼见剑尖上的精芒已经点在自己咽喉处,突然一声脆响,岳不群必杀一剑被荡开。 岳不群感受着手中的颤抖,来人功力不弱于他,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岳不群的喝声也警醒了左冷禅二人,知道魔教又来了高手援助,连忙止住攻势,护住周身,四处观察着。 正在这时院内响起了阴沉的笑声:“我神教之物,也是尔等能觊觎的,给你们三息机会,速速退去,不然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一见。”余沧海沙哑的嗓子嘶吼一声。 “我出来,可就不死不休了,你确定?” 左冷禅剑芒大闪,战意节节攀升。 突然三人脚下的土地皲裂开来,一道人影伴随着巨大的掌力袭向三人,左冷禅等人面色大惊,纵身躲闪开,虽然有些狼狈,也算将将避开,但也被掌力擦到,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就欲吐血。 “向问天!!!”见多识广的左冷禅刚刚站住身形就惊叫道。 险象环生的黄袍们也喜道:“向左使!” 只见一黑袍男子站在之前左冷禅所处的位置,双手后背,好整以暇的环视着左冷禅三人,眼中闪烁的精芒仿佛在寻找必杀一击的漏洞。 左冷禅等人脸色难看,思绪翻转,单对单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怕向问天,可在场还有三名黄袍呢,万一这群魔头不顾一切的拼杀,再加上向问天暗杀之术颇有盛名,由不得他们不忌惮,更何况,现在只出现了一个向问天,谁知道暗中还有没有别人在暗中窥伺。 向问天缓缓转动着身躯,慢条斯理的说道:“先杀谁呢?左冷禅你屠杀我神教弟子众多,先拿你开刀?” 左冷禅铁剑唰的一下横于胸前。 “还是你,岳不群?” 岳不群脸色紫光再次升腾密布。 “而你余沧海,人烦狗厌的东西,杀你我都嫌脏了我的手,不过” 余沧海眯缝的双眼突然大睁,周身一转,顿时院内飞沙走石遮住了视线,然后纵身一跃飞出院墙,转瞬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等黄袍们再次看向院内时,除了他们跟林震南还有一地的狼藉外,仿佛从来没有过旁人一样。 林震南迎向三道凌厉的视线,毫不迟疑的跪倒在地:“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这口号说的也忒溜了。 第165章 辟邪剑谱 福威镖局臣服,林震南双手奉上辟邪剑谱,一家老小排队接受日月神教的登记造册。 而院墙之外混乱的战斗也早已结束,在左冷禅三人逃跑后,其余人也在笛声的示警下急忙撤退,徒留一地尸体在那里无声的呐喊,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三名黄袍长老坐在高位喝茶,看着院内和谐的一幕,满意的点点头,其中一壮汉说道:“幸亏向左使来的及时,再晚上半息,我性命不保。” 另一瘦高之人也是颔首:“谁说不是呢,那左冷禅跟余沧海功夫一个比一个阴损,比我神教中人都卑劣不少。” 坐在正中的黄袍长老叹道:“岳不群这人深不可测,我感觉他留手了,没有尽全力。” “留手了?陈长老?留手了还能打的咱们难以招架,这岳不群不是想夺辟邪剑谱吗?” “我也不知道他有何意,仿佛他像是故意把功力压制在左冷禅跟余沧海之下,没有交过手的根本察觉不出来,可上次五岳剑派来攻打我黑木崖时,我曾于岳不群暗中交手过,那时他内力深厚,剑荡之时的真气让我难以抵挡,跟今天完全是两个样子,宋长老、杨长老以后遇上多加几分小心。”居中的陈长老心有余悸的说道。 另一边的壮汉杨长老突然嘿嘿一笑:“不管岳不群是不是隐藏了实力,还是别的原因,这次他们无功而返怕是落尽了面子,三大掌门齐齐出手都没能抢得,咱们神教之前就不该怕他们,这段时间来,咱们神教四处开花,彰显了神教威势,让那些自诩正道的卑劣小人威风丧胆,简直太痛快了,憋屈了这么久的时间,可算把这口恶气出了,教主圣明啊!”说着还向天空拱了拱手。 瘦高宋长老也是浮出笑容,不做藏头老鼠的滋味太舒服了,可转念他又疑惑起来:“之前在大殿上不是杨莲亭发布的命令吗?我可压根没见黑木令啊。” 杨长老嘿嘿一笑:“你是没见黑木令,可你见杨莲亭受到惩罚了吗?你见教主出面制止了吗?” 宋长老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教主她!”说到一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居中的陈长老也是认可壮汉说的话:“直到向左使出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确定了,杨总管与向左使地位相等,不是教主,谁能驱使动向左使?” 宋长老还是很疑惑,左右仔细查看了一番,凑近前小声说道:“不是说向左使对任我行忠心耿耿,平常之事他都是能躲就躲,根本不听东方教主的号令,就算是听也是明哲保身大打折扣的那种,可今天这架势不对啊,以一对三还丝毫不惧,完全是拼命的架势啊,听说之前要不是他武艺高强,东方教主早就除之于后快了,那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过了端午集会后,神教内外仿佛都变了个样子。” 陈长老也是沉思片刻:“多说无用,尽心为神教办事就是了。” 一旁的杨长老嗤笑道:“现在不挺好吗,干嘛猜来猜去的,之前人人喊打,现在咱们是有仇必报,江湖中讲究的就是一个快意恩仇,成天畏首畏尾的还习什么武?早就看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不顺眼了,成天道义仁德的,口口声声说得都是除魔卫道,可他们杀起人来一点也不比咱们手软,凶残起来比起咱们来说他们更像邪魔,要我说哪有什么正邪之分,谁拳头大,谁就是正。” “说得好!”沙哑的声音伴着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三人眼前一花,就见向问天已经坐下了,连忙躬身行礼。 向问天摆摆手:“起来。” 三人拘谨的站起,垂手站在一边,不敢再坐下。 向问天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你们记住,刚才杨长老说的话就是教主的意思,在这个江湖上,讲究的就是以力服人,讲道理讲不通就用拳头说话,且看我神教刀锋不锋利便罢。” 说完枯瘦的大手伸出,三人一愣,陈长老连忙反应过来,从怀中掏出辟邪剑谱,向问天连看都没看就塞进怀中,手掌轻轻的拍了拍杨长老的肩膀,身形一晃又从屋内消失了。 三人心有余悸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互相对视一眼。 原地楞了好半天,宋长老突然开口:“这种不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只见向左使从来不愿多说废话的,但凡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可这” 陈长老突然瞪了他一眼厉声喝道:“慎言,你想死吗?只要是为神教办事,你管他对不对呢,顾好你自己就行,其他的多想无益。” 而一旁的杨长老静静的站在那里,对于旁边二人的话他丝毫不在意,因为就在刚才向问天传音与他:“你很不错,回到黑木崖,杨总管要见你。” 与此同时城外一处破庙中,华山众人正在这里修整,从福威镖局出来后,左冷禅三人就分开了,各行各的。 岳不群面沉似水的坐在火堆边上,破庙的另一边,健全的弟子在为受伤的同门包扎,华山派这次也死伤了3、4名弟子。 梁发照看完师弟们,走到岳不群身边,递过一个水壶:“师傅,喝点水。” 岳不群养气功夫了得,之前阴沉的面容在他抬起时已经变得和煦起来:“师傅不渴,你还是快去照看你的师弟们。” 梁发没去反而站到了岳不群旁边,嘴中朗声道:“师傅,咱们可不能这么就算了,魔教之人心狠手辣,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我两名师弟,这仇不能不报,师傅,弟子想要再去诛杀几名魔教中人,请您恩准。” 岳不群脸色又沉了下去,缓缓的说道:“先别去了,现在首要的目的是去衡阳跟你师娘他们会合,咱们出来也有些时日了,你师娘去寻到灵珊估计也会前往衡阳在那里等着咱们。” 第166章 逆天技能 几日后,黑木崖,楚河盘坐在地,翻看着眼前二物,一份是林震南递给黄袍长老的手抄本,另一份是林家老宅屋顶上的,要么说林震南聪明至极也糊涂至极。 聪明的是他够果断,甘愿屈从于日月神教,还能直接了当的把这份手抄本交出来,而糊涂的是,他对这个武林了解太少了,就这份错漏百出的手抄本让东方不败看一眼就能辨别出真假,毕竟这份辟邪剑谱是在葵花宝典的基础上阉割出来的,到那时候,怕还会是一个满门灭绝的下场。 可即便如此,楚河也不打算落井下石,万一让林平之走上老路,再跟岳灵珊纠缠不清的话,那令狐冲肯定又得来撩骚东方不败或者任盈盈了,还是让他们继续青梅竹马下去。 而下首的向问天跪拜在那里一动不动,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怕是要惊掉下巴,毕竟就算是对任我行与东方不败,向问天顶多就是单膝意思一下就是了,可这份尊敬却用在了楚河身上。 可楚河就是在那里劳神在在的想事,而全然不顾向问天一直在那里跪俯,过了好久,楚河才回过神来,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间,而之前跪在那里的向问天,在楚河出门后,才转身消失了。 俩人全程没有一句交流。 楚河走在去往绣房的路上,心想这个丧尸之仆的技能太变态了,可惜可用次数太少了只有5次。 几天前,被赐下三尸脑神丹的楚河返回住所就招来了向问天。 向问天作为江湖内赫赫有名的高手,一手土遁天下无双,整个日月神教中只有他经历三任教主,地位依然撼然未动。 要是说杨莲亭是凭借狐假虎威的手段坐到一人之下的,那向问天的一人之下则是实打实的实力,超然的地位让神教上下没人可以驱使他,哪怕是东方不败大多数也是以商量的态度与他对话。 虽然内心中东方不败十分不爽,但也没办法,就这几个高手了,在杀下去,日月神教高层战力缺失严重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这也成就了向问天在神教中仅次于东方不败的地位,至于杨莲亭,所有人都把他看做一个傀儡,一名小丑。 向问天对于楚河的召见本就不屑,可早些时候的大会中发生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知道这个小白脸杀鸡儆猴,把德高望重的青龙堂堂主贾布关进了水牢,还发布了一系列江湖必杀令,让原本趋于平缓的江湖局势再次紧张起来,日月神教再一次成了所有人眼中的众矢之的。 向问天站在那里,双手后背,侧身看着一边,并没有去看居上而坐的楚河,倨傲的神情毫不掩饰,很明显就是看不起你。 楚河并没有生气,反而搓着双手凑上前来跟向问天拉近乎,可向问天只是看见他小人得志的嘴脸就忍不住的恶心,不着痕迹的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冷冷说道:“杨总管有事不妨直说,不用来这套。” 楚河讪讪一笑:“向左使看来对我多有误会,我等皆都一心为了神教发展,不过是职责不同罢了,用不着如此疏远,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向左使鼎力支持的。” 向问天冷哼:“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各自管好自己那一摊就好,至于交流还是遵从教主示下。”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没想到楚河突然伸手拦住,对向问天小声说道:“向左使,有这么一项任务,是关于任我行的,教主嘱咐给我了,我无能为力,只好拜托向左使了。” 向问天下意识心中一凛,连忙也低声问道:“说来听听。” 楚河心中暗道:臭鸡脚漏出来了,你个二五仔,幸亏我定位很准确,否则真让你起事联合任盈盈把任我行弄出来,可大事不妙了,想到这里楚河装作神秘似的探身过来一副想要跟向问天耳语的样子。 向问天也知道杨莲亭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做任何防备,歪头准备聆听。 突然向问天感觉肋下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惊怒的他大手一挥就把楚河打飞出去,怒视着楚河,而此时的楚河也不好受,嘴角渗血,他被巨力拍在墙壁上,撞击之下顿觉内脏都有些偏移了,可他心知向问天还是留手了,没有痛下杀手。 看着抹着嘴角站起来的楚河,向问天勃然大怒喝问道:“你敢暗算我?” 楚河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向问天。 向问天见此人依旧猖狂,正欲运功上前格杀了此獠,可下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吞噬感瞬间布满了全身,向问天连忙运转内力想要抵挡住,可令他绝望的是,那股力量根本无法抵抗,自己周遭被黑暗一口吞噬掉了。 看着低头站在那里的向问天,楚河还是依旧站在原地,做出警戒的架势防止向问天暴起,可在他凝神之际,突然感觉自己与向问天有了某种链接,自己仿佛能感受到另一个自己站在那里,同时另一个自己的身体却异常强横,各种武学一并涌上心头。 土遁之术、吸功入地、羽衣刀、太极拳剑经、劈空掌、钻心脚、无影幻腿、踏叶飞花。 我靠,太牛逼了,我到底搞了一个什么怪物出来,这家伙,上天入地,拳掌刀剑样样精通啊。 不对,这里面仿佛出现了个了不起的东西,太极拳剑经!是自己了解的那个太极拳剑吗? 《倚天屠龙记》中张三丰只是出手了三次,就碾压少林所有高手的那门功夫? 张三丰是谁,那可是金庸小说中唯一接近,不对是唯一修仙之人,他所提出的修炼理论就是精血化气,气化于身,身化于神,而这老人家活到了100多岁,至于最后是去世还是飞升还两说呢,张三丰教出来的弟子每一个单独拉出来都不逊于江湖中的各个掌门,要知道那可是倚天世界,那时候的武学跟笑傲中的比,那就相当于,高中生暴打幼儿园。 第167章 意外收获 现在江湖中人为了本辟邪剑谱都能把猪脑子都打出来,要知道在射雕三部曲世界中,甚至再往前天龙世界中,北冥神功都比现在的吸星大法高数个等级,而且所向披靡的葵花宝典更是九阴真经阉割再阉割下的产物。 想到原着中曾记载过,百年前的日月神教曾经攻破过武当,夺走了太极拳剑经与真武剑,在现在看就跟讲神话一样,这也能间接的看出,笑傲江湖中武学的低端,还有自张三丰、武当七侠、甚至张无忌宋青书这一代逝去后武当的没落。 而现今的武当派,失去了真迹,只是学了五成太极拳与太极剑的冲虚道长在笑傲世界中已经是排名前五的存在,任我行见了都要避其锋芒。 继续看继续看,楚河顿觉心头一阵火热,他感觉到,向问天整个人都可以被自己支配,包括默写心中所记载的秘籍。 楚河第二个关注的是向问天的土遁,缩地之术啊,可仔细查看却大失所望,原来只是用内力瞬间破开,并没有太过神奇之处,但主要讲究的是一个敛息与突然爆发。 其余的楚河感兴趣的也只有踏叶飞花了,轻功哎,顾名思义,四舍五入也相当于飞了 还得再等等,现在首要目的把向问天这个丧尸之仆研究明白了。 五官可以共享,可以支配,可以代替,也可以脱离让他恢复自主意识,但是在灵魂中,楚河可以一念就决定他的生死, 这就像自己在操控一个游戏角色一样,可以自由施法,自由行动,也可以托管让他自己生活,自己过自己的。 果然神技就是神技,每一条属性都没有虚假,实打实的神。 而且在研究向问天时,楚河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这方世界中武林中人内力的存在,被楚河捕获到了。 除了运功方式跟自己不一样外,连内力存在的形态与方式都大相径庭,自己浑身上下,除了丹田气海之外,窍穴与骨骼筋肉中也有些许的能量储备,而在向问天体内,他的内力除了沿着他功法的路线行走之外,大部分内力居然是由脾处储存,进而推动流转,为功法提供能量,而自我修炼的内力也会经由各处到此处汇总。 摸着下巴思考的楚河,突然灵光一闪,又叫进一名稍有武学根底的帮众,这次用不着浪费名额了,直接让其闭眼,让向问天挥手击晕,自己再前去用内力去查看,就这样轮换了10几名后,楚河彻底搞明白了。 原来人真的天生是有属性的,像向问天他属于土属性,土系功法自然熟能生巧,很快掌握,而像其他功法,比如太极拳剑,他也是只修炼了个大概,离入门还很遥远,同样因为他的属性是土,所以他内力的储备都源于脾,相对应的后来叫来的几位帮众,也有不同程度的内力储备,不过比起向问天,那简直就像太阳跟月亮之间的差距。 而火对应的是心、木是肝、金是肺、水是肾。 如果闹明白这个,再结合武林中人的功法,找他们破绽,捅他们命门就轻而易举了。 可自己是什么属性的啊。 楚河内视自己被金色完全覆盖住的周身大穴、三端四肢、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仿佛并没有偏科啊,神照经这么叼的嘛! 收服了一名永不会背叛的高手,楚河可以稳坐黑木崖,在东方姑娘的庇护下,撒欢的兴风作浪啦。 再让向问天默下太极拳剑与踏叶飞花之术后,楚河就把他派出去公干了,恢复向问天自由后,他并没有任何不适,依旧是那么冷冰冰的一言不发,可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所见所闻都在楚河的掌控之中,俩人心念相同,并不需要言语沟通。 向问天走了,直接从黑木崖离开,东方不败那边连知会一声都没有,老资格就是这么霸气,楚河开始一段时间还时不时的跟向问天保持联络,等他发现俩人之间没有距离限制后,就索性不再关注他了,有什么事情向问天会在心中向他提醒,就比如在福威镖局时,动手的是向问天,可开口言语的却是楚河,太赞了。 怪不得系统对于这项技能的标识是效果顶呱呱,谁用谁知道呢。 比心! 人世间永远不会缺少狗腿子,魔教中更多,自从楚河强势立威后,攀附小人络绎不绝,楚河也随手收复了一些可用之才,一时间除了绣房之外,神州大地上的日月神教都在楚河的掌握之中了。 源源不断的各处信息汇总到他手中,而又有不少命令不断从他这边发出,而东方不败一门心思的闭门绣花,根本不过问任何事宜,这就给了楚河莫大的鼓励。 站到花园入口处,楚河挥手招来一名最近贴靠过来的属下,来人身材很高,却异常的细瘦,像是一根麻杆,一脸谄媚相的站在楚河身后。 “杨总管有何吩咐,小人马上去办。” “刘瑾,我放在冰室中的东西,拿一份备一份。”楚河吩咐道。 刘瑾闻言身子微躬然后转身离去,低头隐藏的眼神很是锐利,闪烁着些许精明,嘴角也是微微翘起,可这些都被楚河捕捉到了。 等他再回来时,楚河依旧站在那里,鸟语花香的绣园就在一步之遥,可就这一步,楚河可以进,其余的谁都不能进。 从刘瑾手中接过,楚河大步走进绣园,穿过万紫千红,迈过亭台水榭,楚河在绣房前停下脚步,朗声道:“属下杨莲亭求见教主。” 这回的木门没有被劲力推开,反而被一只素手从内拉开,东方不败赤着脚,依旧是那身红裙,头发没有束着随风飞舞,衣带没有束着,伴着脚步在周身飘逸。 东方不败缓步从楚河身边走过,走向池塘边的木亭,随意找了处地方,慵懒的靠在那里望着水里的鱼儿。 这些原本快乐自由游动的鱼仿佛认识她一样,聚拢在亭边。 第168章 冷饮 东方不败双手攀在栏杆上,下巴软软的斜靠在臂弯,淡淡的说道:“你有何事?” 楚河低头微躬,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那卷袈裟,递了过去:“教主,辟邪剑谱已经拿到。” 东方不败手指轻轻一抬,楚河瞬间明了,连忙上前两步,香气也随着走进扑鼻而来,看着递到眼前脏兮兮的袈裟,东方不败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你且把它展开。” 楚河依言把有字的一面冲向东方不败,东方不败眼神略微一扫,心中思索片刻道:“不知所谓的东西,害人害己,随便把它存放起来。” 楚河点点头,整理好后,又从怀中掏出一物:“教主,这里还有一份林震南的手抄本,您看?” 东方不败伸手接过,翻看了两下,然后把书合在手心,等撒开时,书本已经化成漫天飞屑飘进池塘之中,那些聚集的鱼儿争先冒头,去抢食这些东西,根本不在乎这到底是不是食物:“这是抄出来准备害人用的,里面有些许改动。” 楚河垂手问道:“那林震南是否要?” 东方不败摆摆手:“没关系,连蝼蚁都算不上。” 说完又双目失神的看向池塘中的鱼,满脸的惆怅,楚河心道:这是又坐不住了啊。 想到这里,楚河把放在脚边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一节竹子,竹子上面覆盖着一层冰霜,从盒子中拿出时还升腾着白色的雾气。 看着递到眼前的竹子,东方不败微微扭头:“这是何物?” 楚河轻轻一笑:“教主,这是属下亲手为你做的冷饮,水果奶茶。” “何为冷饮?何为奶茶?”东方不败眨着眼睛问道。 楚河把那节竹子的顶端打开,更多的冷气从中冒出,一股浓郁的香气也被东方不败捕捉到。 “水果奶茶,就是用新鲜的水果,加上牛乳与红茶配置而成,我用的是荔枝,您先尝尝,看看合不合教主胃口。” 说着,楚河又从盒子里掏出一大一小两个水晶杯,端起竹筒给每个杯子都倒满,然后仰头把小杯的奶茶一饮而尽,才把大杯递给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眼神闪烁,伸出纤细玉手接过杯子,顿时被杯中鲜艳的色彩所吸引,尝试性的小嘴抿了一口,瞬间双眼眯成了月牙形,嘴角都不由的翘了起来。 从抿一抿到小口,再到暴风吸入,东方不败的原本慵懒瘫软的身躯也仿佛被奶茶唤醒了,脚尖都勾动起来,喝到杯底时,甚至抬起胳膊往嘴里倒杯中的残余,那滑落的红纱把衣下的白皙也显露出来。 竹筒不大,倒了三杯就没有了,看着东方不败意犹未尽的样子,楚河笑了笑:“教主请稍等,我还在冰库中有备,我这就去取来。” 说完左手接过东方不败手中的水晶杯,右手递出一条手帕,转身离去了,东方不败接过手帕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但转瞬间脸就变红,看着那提着盒子离去的背影,东方不败眼神多了几分思考,多了几分异样。 等楚河走出花园时,刘瑾已经等在那里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两人抬着一只大木箱,见楚河走近,刘瑾连忙让二人把木箱打开,从中把竹筒拿出递了过来,楚河看向木箱,里面赫然放着几块冰。 接过竹筒感受了一下上面的温度,楚河满意的拍了拍刘瑾的肩膀。 是个灵慧之人。 而当楚河身影再次消失在花径中后,刘瑾也命令身后二人再去冰库取冰取竹筒。 等楚河再次打开竹筒想往小杯中倒时,却被东方不败拦住了:“你不用这样做了,天底下只要我不想,没人能暗算到我。” 楚河收回小杯,准备继续给东方不败倒奶茶,东方不败直接拿过竹筒猛喝一口:“这样才够痛快。” 楚河面带微笑的站在一边,看着东方不败的豪饮,暗道: ‘这也是个傲娇怪啊,刚才那句没人能暗算到我,后面应该还有一句,我信你,可惜她没说出口,要是说出来,我楚河在日月神教的地位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喝了奶茶心情大好的东方不败不再颓废,饶有兴趣的提点起了楚河的心法,顺路让楚河再次行功看看他的进度,可等楚河运完一周天后,东方不败反而皱了眉头:“你怎么跟上次一样,没有丝毫长进?” 楚河拱手道:“教主,属下之前向您讨要功法主要就是为了强身健体,提振精神,能为神教做更多事,至于武学之高低属下不在乎,属下只需常伴教主左右,忠心为教主做事,恐怕就跟你之前说的那样,就没人能伤的了我,愿教主能宽恕属下的惫懒,属下对武学一道真的不感兴趣。” 东方不败手托香腮,温言道:“你可知,你是百年难得的习武天才,那份心法连我都难得入门,你却修起来易如反掌,如果你潜心修行,武林中必有你一席之位,你可甘心?” 楚河连个磕绊都没有,没有迟疑立即回道:“属下只愿神教威震武林,披靡八方,永为至尊,四海臣服。只愿教主心想事成,永享幸福,逍遥自在,万寿无疆,其他的属下没有任何想法。” 东方不败眼神闪烁,审视着面前的俊秀男子,自从端午集会后,他仿佛变了一副模样,睿智、沉稳、贴心、还有待观察的忠心。 突然在东方不败疑惑的眼神中,楚河把手伸向了东方不败,在她面前停住,帅气的面容微微一笑,如沐春风般的对着东方不败轻轻说道:“教主可以握住我的手腕,据说人撒谎时心脉会有异样,哪怕功法也掩盖不住。” 东方不败低头看向楚河的手,鬼使神差的把手攀上,轻轻的搭在楚河的腕间,那一丝温凉悄声的触碰着她的内心,东方不败并没有去感受楚河的脉搏,反而就在那里单纯的体会着肌肤相触的感觉。 那一抹心动,无声的涌上心头,人生中第一次悸动,打的东方不败措手不及。 第169章 金盆洗手 “叫你嘴贱,叫你奶茶,叫你表忠心,叫你号脉,自己什么样的不知道吗,说好了这个副本不撩妹不撩妹的,你咋这么贱呢,这下好了,自己什么鬼样子没点逼数吗?” 缓步走出绣园的楚河边走边抽自己巴掌,心中不断的谴责着自己,原本想让自己立个忠心耿耿的人设,没想到又又又又弄巧成拙了。 他忽略了这个剧中的东方不败是个恋爱脑,自己帅气的颜值,极高的天赋,天地可鉴的忠心,贴心的照顾,事无巨细的排忧解难让东方不败一时间没顶住。 等楚河抬头看到东方不败的桃花眼时就已然来不及了,有点麻爪啊,这东方不败太不耐受了,就这点小伎俩就撩到了? 我擦,你不要过来啊,我真的办不到啊。 还是自己太贱,叠加叠加再叠加的三倍快乐,真的没忍住,自己一不小心真的玩大发了,不由自主的就色欲昏头,情不自禁的就上手出招了。 都怪精绝女王没错,都怪她! 左手提着盒子,右手扇着巴掌的景象让一直守在绣园门口的刘瑾捕捉到了。 如果一般人看到这副情形怕是要脑补,他杨莲亭拍马屁拍次了,让东方不败惩戒了。 可在刘瑾眼里不一样,楚河那懊恼自责的神态让他瞬间明了,杨总管这是在反思自己工作中的不足,细节中的缺失,他在不断鞭策自己,这种好领导去哪里找啊,简直就是偶像的存在。 对日月神教也极度狂热的刘瑾在端午之间都是在感叹神教世风日下,哀其不幸,恨其不争。 上层人员不思进取,每天都被那些所谓正道喊打喊杀,这在刘瑾看来是不可思议的,日月神教数万人之众,高手更是不计其数,居然能搞成现在这个局面,刘瑾一腔热血化作无奈,满身的抱负无处施展,如果自己在位,该怎样怎样,如果自己管理,又该如何如何,刘瑾每天都在心中复盘。 可自己位卑言轻,根本没有任何出头之机。 突然之间一向阿谀奉承,孱弱无能的杨莲亭站起来了,大刀阔斧般的开始改革日月神教,那一项项举措都十分精准的击中了刘瑾的内心,太贴合自己的想法了,而且有些地方比自己想的更好,更完善,一时间楚河成了刘瑾心中的神,成了他的偶像,成了他所追寻的明灯。 此时如果楚河留心的话,会发现恭敬迎候他的刘瑾,是一副什么样的狂热眼神,这眼神他之前见到过,闵英国就这样看了他将近一个月,可刘瑾比之前闵英国的更强烈,更纯粹。 楚河随手把盒子递给刘瑾,长叹一声:“刘瑾,鲁南的桃、李、杏,江南的梅、橘、荔枝,都要不间断的运送过来,每周都要有一辆车送达,明白吗?” 刘瑾躬身:“属下明白。” “我让你准备的那些东西,也要抓紧打造。”说完楚河惆怅的向明楼走去。 虽然还在撩与不撩中纠结,但是投喂计划不能停啊,这可是最省时省力便捷的方法,把一个人控制在自己食谱内,这是楚河的看家本领。 衡阳,刘府。 本是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可现场却丝毫没有庆贺之意,不止是衡山派的人,连其他人也都隐隐在逼迫刘正风去击杀曲洋,以示清白。 可刘正风誓死不从,费彬恼怒之下挟持了刘正风的儿子胁迫刘正风妥协,定逸师太怒斥其行径于土匪无异,左冷禅却嗤之以鼻,没有莫大先生撑腰的衡山派与青城派的人也不置可否,天门道长则站在那里一直老神在在的不言不语。 这时一阵难听刺耳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都说名门正派,原来手段也是该卑劣的卑劣,该毒辣的毒辣,哈哈哈,君子呢?正大光明呢?凛然正气呢?” 左冷禅心头一凛喝道:“向问天?藏头露尾之辈速速出来赴死!” 在众人视线中,刘府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大开,向问天就像走访的好友一般,缓缓的踱了进来,转过影背墙,一人直面五岳剑派所有高手。 左冷禅剑光一闪厉声道:“向问天,你欲何意?” 向问天指着刘正风说道:“我是为了他来的,我教右使曲洋与你交好,你最好现在告知他在何地,也省的麻烦,不至于血溅你刘府。” 刘正风本来被一群正道逼到死角,此刻雪上加霜又有日月神教施压,不怒反笑,越笑越大声:“尔等,今天可屠我满门,可杀尽我刘府之人,我已经对不起我的家人了,此刻更不可对不起我的知己好友,你们死了这条心。” 向问天啧啧称奇:“你倒是个难得的汉子,不过就算今日我放你一马,恐怕你周身的这些师兄弟也不能放过你,要不你跟我们合作一把,我保你一家周全如何?” 刘正风冷哼:“跟你们合作,跟他们合作又有什么区别,不要在此惺惺作态了。” 向问天随便找了个石头坐下,好整以暇的说道:“跟我们合作,虽然可能会身败名裂,但是我答应的事永远作数,说了保你全家就保你全家,而且曲洋也只是违反教规,我们也只是缉拿他回黑木崖受罚而已,并不一定会要了他的性命,我们日月神教跟他们这些正派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我们说杀你,当场就杀了,不会杀之前还要给自己按个大义凛然的名头。” 这时从左冷禅身后走出二人,余沧海嘶哑着说道:“向问天,你如此托大,就不信我们今天把你留在这里,一并料理了?” 而岳不群也是越众而出,宝剑脱壳朗声道:“自古正邪不两立,除魔卫道乃我们立派之根本,华山派何在,且随我杀魔。” 一众华山弟子纷纷举剑走出,摆出了架势。 向问天对此毫不在意依旧对刘正风摊手道:“瞅见了吗,跟我说的没错,永远都要给自己一个道德制高点,再来行龌龊杀伐之事,哪怕是以多欺少,也挡不住他们惶惶君子之心。” 第170章 魔教该有的风格 “狂言乱语,魔头吃我一剑。”持剑而立的令狐冲听到向问天暗嘲岳不群,再也忍不住了,率先发难。 可还没走两步,身子瞬间倒飞起来,原来是岳不群伸手把他拽回,令狐冲刚要开口询问,却见屋内所有人面色都凝重起来,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多了几只飞刀。 令狐冲冷汗直流,那一瞬间的袭击,自己根本没有半分察觉,要不是岳不群及时扯走自己,怕是已经命丧当场。 令狐冲又惊又怒,而其他人都小退了小步,余沧海也是一弯腰躲到人群后面,因为此刻刘府的院墙上多了十道黑色身影。 这群人或坐或站,或挽着花刀,或用剑尖指着对面,喝酒的,描眉画眼的,还有逗猫的,各个姿态迥异,有轻松写意的,有蓄势待发的,有不屑一顾的,也有嗜血的在扫视厅内众人,但是无一例外,每一个人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左冷禅的脸此刻更黑了,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他的鬓角已然被汗浸湿。 院内的气氛降至冰点,一群高手屏气凝神,面色凝重,而年轻弟子都被气势所迫,不知所措起来,想去询问却也不敢开口。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别来无恙,今日我看就此作罢,不要徒增杀戮了。”僵局之中定逸师太走到双方中间,宣了声佛号。 “定逸,我知道你是好心,你与你恒山派人可以就此离去,我等绝不阻拦,不过剩下的人,多少得留下点利息,不然我十人好不容易联合出手一次,怎么也得带点彩头回去交差,不然我等颜面无存啊。”高墙上的一名黑袍女子淡淡的说道。 定逸师太双手合十对着女子微鞠一躬:“桑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诸位实力强大,但也不是毫无破绽,无法匹敌,稍微用点心,也能对施主弄出点麻烦不是,且听老尼一言,双方各自离去如何?” 一名黑袍大汉不耐烦的吼道:“老尼姑你有完没完,刚才桑三娘好心给你个台阶下,你真当我们十人怕你们不成?痛痛快快的,要打就打,磨磨唧唧的。” 一时间高墙上的黑袍人都把兵器亮了起来,纷纷鼓噪起来。 五岳剑派也都长剑出鞘,大战一触即发。 向问天轻轻抬手,十名黑袍人顿时安静下来,向问天阴沉的声音仿佛从九幽之地传来:“看来,今天跟刘正风的事不能善了了,也罢,临出门前,杨总管嘱咐过我等,既然被你们叫了这么多年的魔教,那我们也干点魔教该干的事。 一板一眼的事跟我们教义不合,左冷禅、岳不群你们这群人听着,我知道你们武学造诣很高,我等也轻易讨不到便宜,但是你手下这群小羔羊却是可口的很。 杨总管说了,你们这群领头的,我们一个不动,专挑你们的弟子、家眷去杀,看你们能护住几个。 而且呢,这条命令从今天开始就会传遍武林,只要有人声称是你们五岳剑派的弟子,就会登上我神教的必杀令,如果有人去拜师加入你们五岳剑派,同样会遭到我们无尽的追杀,并且其家人也同样受到牵连,一并诛杀。 各位掌门意下如何?如果没意见的话,那我等可就不好意思了!” “魔头!尔敢!”一群掌门惊怒,齐声暴喝道。 “都说了,你们成天叫我们魔头魔头的,既然是魔头了,不做点邪魔歪道的事对不起我们这个称呼啊,你们说是。”向问天吓吓笑道。 院墙上的黑袍人也都放肆的大笑起来,那些面具下的眼睛不断的扫视在那些年轻人脸上,所有人感觉仿佛被猛兽盯上一样,有些胆小的女弟子已经开始浑身颤抖,小声的啜泣起来。 左冷禅面沉似水,心绪百转:“向问天,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难道真的要与我等不死不休?” 向问天翻了下白眼:“搞清楚,这数十年来喊打喊杀的一直是你们,最近听说还整了个五岳联盟,同气连枝,对抗魔教?咱都对抗了,你说这些废话有意思吗? 我的要求只有两点,第一:把刘正风留下,其余人都滚回你们山中去,想活命就都低调点,以后但凡让我们听到有一人大言不惭说什么讨伐魔教之类的话,我们会毫不犹豫的灭你尔等; 第二:每一个人都给我留点东西,当做你们的买命钱,谁交了东西谁就可以安全的从这个门走出去,否则就把人头留下。” 左冷禅冷冷道:“不可能,刘正风乃我五岳剑派中人,想必你们是带不走的,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事关面子,左冷禅不顾门下弟子惊恐的神情,硬着头皮表明态度。 弟子是惊惧了,可没发现余下的那些老家伙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向问天嗤笑一声:“刘正风,你还等什么,左掌门都表态了,还不抓紧把手洗了?你真想看到满园尸体吗?” 刘正风不可思议的看着左冷禅,这位志在武林至尊的枭雄居然服软了,他居然认怂了,软话硬说,要不是向问天毫不给面子的点破,恐怕那些涉世未深的年轻弟子都要佩服这个一身正气的嵩山掌门了。 左冷禅被向问天说的脸色一白,锵啷一声宝剑回鞘了,一众五岳掌门皆都脸色难看,对面的日月神教十大黑袍长老却在那里指指点点笑个不停,而那些年轻弟子虽然感觉有些许耻辱,但总归活下来的侥幸胜过了那些屈辱。 就这样,刘正风在正魔高手的齐齐注视下,完成了自己的金盆洗手盛典,还没等他擦干手,左冷禅等人就要率众离开,不曾想被向问天伸手拦住了。 “尔等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向问天阴仄仄的说道。 左冷禅与向问天对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向问天,向问天连看都没看,随手扔到了身边的桌子上。 而岳不群也是脸色难看的从宁中则那里接过两枚铜钱扔给了向问天,想要挑衅一下,没曾想向问天根本不在意,也是扔到桌子上,就挥手让他抓紧离开。 第171章 急速发展 看着大步离去的左冷禅,余下之人,也都开始翻找身上的东西,一时间向问天身边堆起了五花八门的东西,什么瓶子、手帕、头巾、丝带,还有蜡烛、酒壶、铜钱、剑穗等物,连定闲师太都留下了一串念珠,大都让向问天随手扔到了一边。 直到一名绝色女子走近递过方巾时,向问天才有了反应,看到递到面前的方巾,向问天皱着眉头说道:“我说你们各个都是扔手帕方巾什么的,有没有别的,你腰中那个佩饰不错,我就要它了。” 仪琳惊恐的看着向问天,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魔头看中了这物,可自己实在不想给啊,这是她所最珍爱之物,自小就戴在身上的,正抬头求助师傅,没曾想向问天出手如电,一把揪了过来。 看着那对冷漠充满杀气的眼睛,仪琳只得依依不舍的看着那个腰佩一步三回头的随着师姐们走了。 被羞辱完愤然离去的五岳剑派,自刘府离开后,就各奔东西了,根本没有半点留下来商量对策的意思。 因为他们知道,麻烦事来了,这群魔头真要是这样无法无天的行事,怕是他们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不怕真刀实枪的干,就怕他们暗戳戳的搞小动作,这群自诩正派的武林人士,被他们赖以生存的至高道德束缚住了,他们必须抓紧回山想想对策了。 可在那之前,他们第一个要盯防的,是他们的同道中人,万一有人冒充他们山门中的人行事,那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这是阴谋,也是阳谋,向问天的一席话让他们手足无措。 但是除了这个,他们今天又抓住了一条重要信息,就是向问天口中的杨总管,听他的意思,这所有的主意都是那人出的,看来最近日月神教大肆的兴风作浪,也是此人在幕后行阴诡之事造成的。 杨莲亭,这个陌生的名字开始从武林中传播开来。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何止是之前的事,今天向问天口若悬河杀人诛心,也是完全被楚河所操控下说的,那无畏的态度,无赖的架势,跟不要面皮的行事风格,现今武林中真没人能做得出来,哪怕那群魔头也一样。 不过经此一事,日月神教中的人,对楚河的态度有了180度的大转变,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 不战屈人之兵,这才是最爽的。 很快日月神教左使向问天带领十大黑袍长老围困刘府,逼退五岳剑派被大肆宣扬,上至庙堂金殿,下至贩夫走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如此大范围的宣讲下,于此产生鲜明对比的是五岳剑派的持续静默。 所有人都知道五岳派怂了,之前声势浩大的想要成立剑盟,此刻却没了音讯,连少林武当也没有任何回应,一时间日月神教入教之人成井喷状,每天都有无数江湖人士,各处势力前来投靠,更有普通民众、商贾前来寻求加入庇护。 日月神教真的赚麻了! 楚河捏着眉头靠坐在椅子上,刘瑾站在他的身后轻轻敲击着他的肩膀,跟林震南所要辟邪剑谱的杨长老也在几日前来向他表了忠心,此刻正威风凛凛的在明楼处坐镇护卫,而几名侍者正不断搬运着楚河刚刚审阅完的文书信件。 这几日他可是太忙了,没完没了的参见,络绎不绝的拜访,还有如雪片飞来的各处信件快把他淹没了。 楚河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每天都在说话,睁眼面前就全是文书,只要出门,门口就有一大堆人在那里等候拜访。 自己还要继续投喂,这可是重中之重大事,想到这里楚河闭着眼沉沉的说道:“刘瑾,我昨日让你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刘瑾恭敬的说道:“禀总管,东西都已备齐。” “那好,教主马上就要用午膳了,你快去取来,那现在就去绣~~园!” 楚河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饶是练过心法,拥有丧尸之躯的他也感觉到十分的疲累,筋骨间由于长期盘坐,都有些生涩了。 刚要动身,就听外面那温润的声音缓缓说道:“不必了。” 看着推门而入的东方不败,楚河拱手行礼,其余众人皆都单膝跪地,东方不败走到楚河身边,手虚抬了一下:“杨总管日夜操劳,甚是辛苦,午膳就在你这里吃,我也好久没来明楼了。” 说完抬头环顾四周,当年的她也是夜以继日的待在这里,处理日月神教的大小事务,吃喝皆都宿在这里,哪怕练功也是在明楼里,这里保留着她的青春,她最好的年纪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看着背手四顾的教主,几名侍者大气也不敢喘,还是楚河笑道:“文书都放下,去把二楼的桌子收拾出来,刘瑾快去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语气轻缓,没有打扰东方不败的思绪,几名侍者如释重负,连忙攀上二楼,去整理屋子。 刘瑾也是躬身退去,只有楚河陪在东方不败身边,很快东方不败回过神来,看着身边静立的楚河,不张扬、不跋扈、不骄傲、不做作,沉稳内敛、大气和煦,就如温润君子般,看上去顿觉如沐春风,心旷神怡。 男色啊。 不自觉的东方不败又经历了一次自我攻陷。 走上二楼,几名侍者站在四方角落中,刘瑾也早已把东西归置在桌上。 东方不败好奇的绕着桌子转了一圈,指着上面的器物说道:“这不是便炉吗,怎么今天要吃这个?” 接着又奇怪道:“怎么是这个形状的?” 楚河指着桌子正中的圆锅说道:“这叫鸳鸯锅,跟皇宫那边的锅不一样,是我自创的,这样一边白汤,一边辣汤的,吃起来口味会更丰富一点,而且鸳鸯也有吉祥美好之意,吃起来也能心情愉悦些。” 东方不败此刻变成了好奇宝宝,又指着旁边案几上的数十个大小碗碟问道:“这都是什么,需要涮这么多吗?” 第172章 尽在掌握 楚河不厌其烦的挨个介绍:“这是,牛肉、羊肉、百叶、鸡胗、鸭胗、鱿鱼豆腐、山药、萝卜、木耳、海带、蘑菇。” 楚河一口气把所有食材介绍了个遍,总共有50多种,只要现在能搜集到的食材,都被他一网打尽了。 等到水开时,楚河下手开始给她调配蘸料时,东方不败手一挥,让屋里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只留他二人。 然后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说道:“坐,一起吃。” 楚河并没有拒绝,也没有犹豫,微微躬身后,于东方不败相对而坐,开始投放起食材来,一边放一边还说着这些食材在开水中需要煮多长时间,煮出来的口味又是如何,然后顺着东方不败的提问,开始从西周的锥斗一直说到宋代的拔霞供,俩人边吃边聊,对于日月神教中的事只字未提。 一番酣畅淋漓的火锅盛宴,吃的东方不败是通透无比,她感觉自己好久没有如此爽快开心过了,吃到最后,连身上的衣袍都半解下去,露出雪腻的香肩,可坐在对面的楚河没有任何异样就让东方不败有了些许情绪,自己怎么说也算得上国色天香了,这人真能对自己无动于衷? 不服输的东方不败索性把衣袍一解,扔到一边,只穿着薄纱围胸裘衣在那里大快朵颐,可惜她失算了,楚河何许人等,后世那些妖艳xx们,光着身子吃火锅的都大有人在,她这点香肩小露太小儿科了,拿这个考验干部,跟谁顶不住似的,虽然楚河的眼角在细微的颤动,但也不妨碍他用批判的视角去定价东方不败的身材。 但在东方不败心里那可是备受打击,更是有了许多挫败感,可也知道过犹不及,已经有些放肆了,只好趁着楚河去招人收拾碗筷时,悻悻的把衣衫穿好。 等楚河回转时东方不败孤傲冷漠的神情晃了他一个趔趄,这女人也太会变脸了。 之前那个好奇宝宝去哪里了? 之前那个挥筷如电的大胃王去哪里了? 之前那个豪放不羁的女侠消失了? 留了一桌子狼藉给侍者收拾,东方不败在楚河的陪同下正欲离开,突见一楼角落处堆了一桌子杂七杂八的东西,指着那桌笑道:“那就是五岳派的买路钱?” 楚河眼神闪烁,心中暗道终于上钩了啊,不枉我等待了这么长时间,当先领着东方不败靠近那边,故作玩笑的说道:“那帮人太不经吓了,稍微一唬就都露怯了,跋扈了这么久了,也该让神教收点利息了。” 东方不败对于楚河最近的行事非常满意,最满意还要属几月前的刘正风金盆洗手盛典,在神教的威势下,那群一向桀骜不逊的正道人士居然乖乖认怂了,不止是神教上下扬眉吐气,连江湖中人也在惧怕了一阵狼来了之后,开始认真审视当今武林的格局变化,还有以后对待日月神教该用怎样的态度。 东方不败作为教主,也毫无争议的荣登当今武林第一人,虽然她已经有大半年不出门了,但江湖中的名声反而越来越显赫了,这一切的变故皆来自于面前这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也变成最令人胆寒的刽子手,无数杀伐命令从他口中传出,转瞬间就掀起一阵阵血雨腥风,无数人家破人亡,无数武学世家被杀的鸡犬不留,无数江湖势力被打乱驱散,跟他比起来,日月神教中的其他人都显得极其心善,东方不败也被人称为最美教主的别称。 楚河被无数人通缉,说他身负如渊的血海深仇丝毫不为过,可以说除了极个别人,说他好的人没有几个,连神教中厌烦他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他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他,他一门心思都系在东方不败一人身上,就算捆也要于东方不败形影不离。 “这是左冷禅的玉佩,看着人模狗样的,玉佩居然也是三流货色,看来五岳剑派穷的可以了。”楚河随手捞出一物说着。 “教主,这是岳不群夫妇俩的铜钱,真够抠的,还不如人家定逸师太呢,人家穷出家人都留了念珠,念珠念珠在这里呢,教主你看,已经把玩的十分光滑了。”楚河装作翻找,好半天才把念珠拿了出来,手指还勾有一物,被他‘随意’的扔到了东方不败的视线中。 东方不败身子一颤,不由的晃动了一下,她压根没去关注楚河手中的念珠,反而目光灼灼的看着桌上的那枚腰饰。 那花纹,那样式,那颜色 东方不败缓缓的伸出手抓向那物,像是纠结,像是思虑,像是犹豫,可她紧咬的嘴唇把她不安的内心显露无疑。 等抓回时东方不败已经泪流满面了,真正捧在手里时她才敢肯定这是真的,顾不上抹眼泪,东方不败上下翻看着手中的腰饰,再三确定下,把它紧紧捂在胸口。 楼梯响动,楚河身形一晃,把东方不败的身影挡在了暗处,避免被那群侍者看见。 等身后烈烈风声响起,渐渐远去之时,楚河才放松下来,听着耳边的传音,楚河开始收拢起明楼中的物品,简单拿起几物后才向绣园走去,至于桌上的东西。 “刘瑾,这堆破烂除了那串念珠外都放到会客堂中展示,记得标注好出自谁的手里,门派职位都写清楚了,明白吗?”声音随着身影一并消失了。 只留有一桌的狼藉与满脸崇拜的刘瑾,瞅瞅这才是手段,学到了学到了! 楚河最喜欢的还是不杀人只诛心,有些人存在的意义大于死去的价值,企业文化要建立起来,神教自信也要从现在开始抓起。 对外宣传这一块楚河从来不会忽略,最近更是把所有朱雀堂弟子派出,宣讲日月神教的最新理念,争取每一个神教弟子都要有新的觉悟。 人人如龙,人人出口成章,人人都要发展下线,发展属于神教的势力,你难道不想晋升吗?你难道不想进步吗? 什么你不想?那你不是我们神教的人,那你可以去死了。 咳咳,说到底,流氓就该干流氓的事,魔教也要有魔教的样子,洗脑这种理所应当的事,再加上三尸脑神丹的威慑,何愁神教不会发扬光大啊,还是那句话,潘多拉星的赛博坦人从来都是降维打击的存在。 第173章 寻亲 等楚河走到绣房门外时,一直紧闭的木门此刻大敞着,缓步走进,此刻的东方不败已经换了一身劲装,披散的头发也高高的束起,一脸冷峻的模样。 见楚河走近,急忙开口问道:“这物主人在哪?” 楚河并没有立即回答她,反而转身把门关上了,温言道:“看教主这么急切,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东方不败目光复杂的看着楚河,她也有倾诉欲,但是事关重大,她也下不了决心去向楚河吐露自己的秘密,还是在犹豫。 见状楚河继续说道:“教主是不是碰到对你十分重要的人了?这东西来自恒山派二代弟子仪琳。” 闻言东方不败起身就要走,但是楚河立在门口没有避开,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她,东方不败有些恼怒:“让开。” “教主,如果你就这样去了,有没有想过后果?”楚河淡淡的说道。 东方不败双目如电的刺向他:“你是何意?” “如果我没猜错,这位仪琳师傅应该对教主至关重要,我也了解你急切的心,但是有些事情太急反而会适得其反的,你能不能先告知我你俩的关系?” 东方不败踌躇片刻,想想这么长时日来楚河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还有他的一片赤诚,还是缓缓的说道:“她或许是我的亲妹,许久前就走失了。” 楚河装作惊讶,继而拧紧眉头,思索片刻后才开口:“教主,我有一个方法,既能让你光明正大的去见仪琳师傅,又能让定逸师太不至于出手阻拦。” 东方不败寒意升腾,面若冰霜:“她敢!我灭了她满门。” 楚河晃了晃脑袋:“教主,你这样会弄巧成拙的,要知道你现在可是远近闻名的魔教教主啊,她们堤防你还来不及呢,怎会堂而皇之地与你有交际,要知道刘正风只是与曲洋以歌会友就被他们差点灭了满门,定逸师太可是从小抚养仪琳师傅,不是亲人也胜似亲人了,你这样不管不顾的认亲会让仪琳师傅为难的。” 闻言东方不败也冷静下来,但是脸还是臭臭的道:“你继续说。” “其实教主,我一直想在五岳剑派中寻找一个突破口,每天总是这样打打杀杀的,并非我所愿的,我还是喜欢不动刀兵,以德服人。 加上这几次各方面的反馈,我察觉到五岳剑派的联盟并不稳固,嵩山派、衡山派各怀鬼胎,华山派看似甘于幕后,实则韬光养晦,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与左冷禅素为不合。 而恒山的立场就很有意思了,定逸师太对于五岳剑派的成立一直都是持反对态度的,在她看来出家人应该六根清净,不问世事,而掌门定闲师太也是对五岳剑派非常反感,可被一群人裹挟,无奈加入了,但是每次行动都是以自保为主,并不愿多增杀戮。 我打算以诚待人,说服定逸师太,江湖中对我日月神教误解太深,我需要有一个德高望重之人能重新审视一下,并清楚当今的武林是一个什么样的武林。 还有我还准备了一切东西,到时候” 楚河侃侃而谈,把自己所准备的东西都一一给东方不败说清楚,讲明白,到了这里东方不败也信了楚河的计划,但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 楚河收起手边的东西,拱手道:“教主,莫急,且等我半日,我随你一道去一趟恒山。” 东方不败疑惑的看着楚河:“你也去?你跟我说这些不是让我去说的?” 楚河柔声道:“你可是神教教主,位高权重,这种杂七杂八的事情交给属下就行,你安心跟仪琳师傅认亲即可,左右恒山也不远,就当做游玩散心了,毕竟我已经将近十多年没下过黑木崖了。” 东方不败望着远去的俊朗背影,心中思绪万千,复杂的让她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像知道明日要去踏青的稚童,像盼望远走夫婿归来的贤妻,像春天急于破冰的游鱼,彷徨无措,难耐心急。 当楚河踏下黑木崖的那一刻,整个黑木崖中的人都知道了,要知道无论是之前身为侍者、香主还是最后的总管,杨莲亭可从来没有下过黑木崖的,这破天荒之事很快传遍了教内上下,并且还是跟随东方不败一起走的。 一时间飞鸽四处远走,源源不断的信息传播出去,神色各异,心怀鬼胎之人也产生了异样的情绪。 东方不败这次出行本想一路隐行的,但楚河却反其道行之,虽然只有半天时间,还是让他整出了花样。 十六人的豪华轿辇中东方不败舒服的靠在软榻上,里面酒水,奶茶,水果应有尽用,而这十六人也都是精挑细选,无一不是轻功内力深厚之人,硕大的轿辇一路疾驰下,也犹如静水行舟般平稳。 而楚河也享受了一把4人的,虽然是个竹编敞篷的,但是在林间穿梭,在山石间飞跃的感觉实乃爽快。 恒山与黑木崖距离很近,也就300多里的样子,加上翻山越岭,也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已经看到了巍巍山脉之上的水月庵了。 水月庵建在恒山见性峰上,有三位德高望重的定子辈管理,号称恒山三定,大师姐定静、二师姐掌门定闲、三师妹仪琳师傅定逸。 这三位在原着里都是悲惨角色,被五岳剑派的左冷禅与岳不群暗中阴死,这也是楚河来这里的目的,如果说服恒山派,这三位虽然武学造诣不高,但是说话份量还是十足的,有她们开口,想必少林武当甚至泰山派都会审视思量的。 来到山下,已是第二天黎明,连夜的赶路,一群人疲惫不堪,楚河把他们安置下去,就让刘瑾拿着他的拜帖去恒山,楚河则带了四个人,站到山门前,等待水月庵中的回应。 而此刻的水月庵中,恒山三定看着手中精致的拜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最近的日月神教太过邪性,让她们难以抉择。 第174章 舌战群尼 “两位师妹,魔教总管杨莲亭突然登门拜访,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定静盘膝坐在蒲团上,看着面前的精美拜帖。 定闲与定逸则站在两侧,定闲眉头微皱,冷声道:“这魔头一共带了五个下人在门外,而且没有一个功法深厚的,要我看不如趁此机会击杀此獠,为了这江湖铲除一名祸害,也不枉我辈修行之人。” 定逸则是缓缓说道:“掌门师姐,我觉得还是三思而行,先看看他们有何意图再做打算,万一无故杀之,招来魔教倾巢而出,怕我恒山上下抵挡不住啊。” 定闲厉声:“那也不能任魔教上门欺辱,师姐师妹,你俩且等我把他擒来。” 定静长叹一声:“稍安勿躁,定闲,先把人请去知客堂中说话,毕竟他们是递了拜帖的,庵门就别让他们进了。” 定闲愤愤的离去,定逸见她气势汹汹的样子,连忙追了出去,屋内盘坐的定静也是缓缓起身,往外走去。 虽然面前的这些老尼姑、中尼姑、小尼姑们各个脸色不善,但是楚河还是笑脸相对。 他带来的5个人也都垂手站在两个大木箱旁边,现在跟楚河正在交谈的是还算和善的定逸师太,至于定闲掌门,那倨傲的神情直接被楚河无视了,最主要的是她手就没离开过剑柄 名声还是太差了啊,楚河心中苦笑。 寒暄两句后,场面瞬间冷清下来,毕竟他们现在说起来身处两方阵营,是敌对关系,说是见面就拼个你死我活也丝毫不为过。 轻咳两声后,楚河站起身来,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拱手鞠了一躬,朗声道:“定闲掌门、定逸师太,各位恒山的师傅,小可先在这里为之前在刘府的冒犯赔罪。” 闻言一名女尼厉声喝道:“魔头,不需要你在这里惺惺作态,你此等天怒人怨的刽子手人人得而诛之,你今日送上门来,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说完一阵利刃出鞘的声音响彻屋内。 楚河并不在意,反而淡淡的笑道:“这位师傅,你说我惺惺作态,我作的什么态,天怒人怨我又做了哪些事,你不说明白就要让在下引颈付死也太不讲道理了。” “你在衡阳刘府羞辱我等,拿我等性命做胁迫,不觉得太过无耻,太过残暴了吗?”女尼怒目而视。 楚河淡淡的问道:“那我且问你,当日是否有人受伤?是否有人死于非命?是否让你们全须全尾的离去了?” “那是在你等魔头的威逼之下所做的权宜之事。” “讲道理,这位师傅,当日的事情经过我教长老也与我复述过了,我想请你搞清楚,是谁在我们日月神教到达之前威逼的刘正风,是谁手持钢刃悬于刘正风稚子脖颈之上,是谁不顾刘正风全家苦苦哀求,不顾一切的要达到他们的目的? 说我们威逼,我们是逼迫了,但有人受伤吗?说我们残暴,如果我们不到,你可曾想过刘正风一家的下场? 还是说左冷禅岳不群等人的威逼不是威逼,是权宜之计?左冷禅岳不群等人拿人全家性命不是残暴,反而是良善咯?”楚河反驳道。 中年女尼神色一滞,张了两下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余下的女尼们也都低头深思起来。 “巧言善辩,我且问你,最近这一年来,魔教对江湖中人大肆出手,杀人无数,不是你下的命令?魔教霸道行事一言不合就灭人全家,不是你下的命令?魔教强取豪夺,丝毫不顾江湖道义,人伦纲纪,不是你下的命令?”一旁冷眼相看的定闲师太清啸一声,转而冷声问道。 一众女尼从沉思中被啸声唤醒缓过神来,听闻掌门的三连问,仇视之心再次升起。 楚河双手后背,轻健的身躯犹如一棵挺拔的松柏屹立在大堂正中:“定闲掌门,有些事情单凭耳听嘴传是会被误导的,师太我想请问,这些事情是你亲眼看见的吗?就算你看见了,你敢确保你看见的就是真相吗?你能完全了解之中的前因后果吗? 武断可是咱们武林中人的大忌,凡所有相,皆为虚妄,定闲掌门,你着相了。” “阿弥陀佛。”周遭女尼一起宣了声佛号,定闲脸上的冷意也消减了几分。 但转念又继续问道:“你说我不知事实,可有证据?虽然我等出家人都应六根清净,不问世事,但金刚怒目,见不得天下不公不平之事也是我修佛之人的本分。” 楚河伸出一只手向前一探:“定闲掌门,小可觍为日月神教总管,教内大小事务都经与我手,对于任何事情我都有所记载,但说无妨,我能给您答案。” “刘正风一家何在,可否安全?”定闲开口问道。 “刘正风一家就在黑木崖,一家上下皆都安全,刘正风此人与曲洋一起被我教软禁,等假以时日或许会重获自由。” “为什么软禁?” “曲洋身为我教右使,对我教机密了解甚多,我们需要保证他没有把机密泄露出去后,才能还他自由,而刘正风一家是与他联络最密切之人,等什么时候审核过了,就会放他们离去,但是曲右使恐怕还会在日月神教的管辖下行事。” “审核多久还不是你们说了算,你们这跟霸道行径有什么不同,还不是不人道?”一名女尼问道。 “这位小师傅,如果有一人知晓了恒山不传秘籍后,失去了控制,你们是否要把他带回?”楚河扭头看向她。 “那是自然。” “那带回后呢?” “当然问他是否”女尼话说一半就停了,她发现她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楚河摊开手:“看到了吗,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们想不明白,而是没有换位思考,等你什么时候设身处地的参与进去,就会明白一些事情,我日月神教教众几万人,每天面对无数的事情,人多事自然就多,再加上有心的曲意宣传,到各位耳中自然变了味。” 第175章 自证 “弘治四年,濮县瞿式一族一百五十多人被一夜间屠尽,可是你魔教手笔?”定闲冷声问道。 楚河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挥挥手,身后刘瑾连忙弯腰打开一口木箱,里面赫然放满了文书,翻找片刻从中取出一本递了过来。 楚河翻看片刻:“弘治四年,齐豫两省大旱,朝廷拨款被当地蒲县豪绅瞿式截留七分,当地县令却对此毫无办法,瞿式宅养私兵,朝中更有大员遥相呼应,整个院内形同堡垒,更有数座满溢的粮库。 我七色旗紫旗旗主富迪率众攻破,死五十人,伤一百人,残七人,于县令一同开仓放粮,活当地百姓数万人之多,该文案一式两份,我神教存档一份,当地县志留有一份,师太请过目。” 定闲师太伸手接过,逐字逐句的看过,眉头紧皱又问:“弘治五年,太仓道玉松门,满门被杀,只有门主孤女因外出活过一命,这又是为何?” 没等楚河吩咐,刘瑾又是快速的从木箱中拿出一本文书,打开朗声说道:“弘治五年,苏松河道淤塞,如不及时治理,恐危急下游两洲五府之地,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拨款拨粮,并命工部侍郎徐贯主持治理,可工部侍郎徐贯家女随父前往大堤时,被半路而过的玉松门门主之子夏岩看中,并强行掳走,等徐贯闻言此事时,徐女已被糟蹋。 上门讨要说法,玉松门门主夏寿廷见其官位甚高,不敢太过得罪,只得强求徐女下嫁,可徐女刚烈无比,宁死不从,徐贯也怒不可遏,要惩处夏岩,可夏寿廷不知悔改,反而得寸进尺,以武力胁迫徐贯,并杀死其随从十几名官兵。 幸得我教杨金荣长老及时赶到相救,才得以脱身,没曾想返程之时徐贯又遭夏寿廷等人暗杀欲要灭口,我教弟子拼死抵抗,才保的徐贯安危,可徐女却被暗箭所伤,不治身亡。 杨金荣长老后带领教内黄旗教众两百余人,再加上风雷堂与白虎堂两堂弟子,一同缴杀了玉松门上下七十五人,教内弟子,死五名,伤七人,致残两人。 余下三年徐贯虽然悲痛至极,但是恪尽职守,苏松水患彻底消失。” 说完刘瑾也是双手捧着书卷置于头顶。 定闲师太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并没有去拿,而是沉沉的问道:“也是一式两份?” 楚河一挥手,刘瑾把书卷收回:“这两只木箱中,一共有二百八十四个书卷,从成化二十年到弘治十七年皆都在此,都有据可查,” 定闲师太已经不再横眉冷对了,反而变得惆怅起来,站在原地深思了许久,一屋子人都没有打扰,等她慢慢思考。 “你远道而来,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定闲师太回身坐到座椅上,也伸手示意楚河也坐。 楚河刚刚坐下,一旁就有小尼姑走近给他上了一杯茶,微微探身给了小姑娘一个和煦的微笑,小尼姑的脸颊瞬间一片粉红,小跑的离开了。 楚河轻轻喝了一口:“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消除误会,构建和谐社武林。” 这时候后堂传来一声佛号,一名灰袍女尼从后面走了出来:“杨施主,老尼定静,想听听阁下的见解。” 楚河站起身来,拱手行了一个晚辈礼,看到定静坐下后,才又落座:“各位前辈,各位师傅,其实江湖中腥风血雨连年不减,并不是我们日月神教单方面的事情,我给各位举几个例子。 五年前,云州大疫,亡数万人,饿殍遍地,可据我所知,当时定逸师太与五岳剑派的各位掌门都在云州,我想请问定逸师太,当日左冷禅是如何说的?” 定逸师太回想片刻:“左掌门说,这些人皆都是魔教所杀。” 楚河笑了笑:“定逸师太,你可再去一次云州,查询一下当年的记录,看那些人是因何而死的。” 顿了顿,楚河继续说道:“燕云艾叟一家、襄阳司尹一门,通川、柳河、韶海、隆海等各处钱财死伤之事,皆都如此。” 定闲问道:“那日月神教为什么不自证清白?” 楚河淡淡回道:“我们被称了上百年的魔教了,我们说的会有人听吗?” 定逸追问:“可你们有证据啊。” 楚河抿了一口茶:“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故事?”一群尼姑面面相觑,不知楚河说的是何意思。 而在屋外的一处角落,也有两人聚精会神的听着屋内的动静。 急不可耐的东方不败早已寻到了仪琳,一番自证之下,仪琳不得不相信,这个誉满天下的魔头是自己亲姐姐的事实,两姐妹暂时放下隔阂,互诉相思之苦,又简短说了下自己的近况,等她们发现整个水月庵中的人都向知客堂奔去时,才察觉出了事情。 东方不败也猛然间想起,自己把随自己上山的人,都抛之脑后,这群人一个个的武艺都是马虎之辈,而且对外都是被叫做魔教中人的,特别是杨莲亭更是只修了几天心法而已,招式功夫是一点没学,这群人对上那群油盐不进的老尼姑 怕是要遭啊! 急切之下,东方不败顾不上与仪琳叙旧了,连忙拉着仪琳赶去知客堂,希望还来得及。 可等她靠近时,发现屋内的场景并不如她想的那样剑拔弩张,反而居中而立的楚河有理有节的对日月神教之前的事情进行了详细的解释,并拿出证据反驳众人的疑问,每一个提出质问的人,都得到了完美的答案,东方不败心瞬间放回到肚子中了,她也担心万一两方关系搞砸了,自己跟妹妹该何去何从啊。 现在看来,事情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那群尼姑都开始给楚河端茶倒水了,并且站在自己身边的仪琳,更是面色缓和了许多,看自己的神色也多了几分感情。 一时间东方不败看楚河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深情,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桩桩件件都做到自己心坎中了,太暖心了。 第176章 该利诱了 楚河万万没想到,自己正常装逼,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不经意间又又又一次让东方不败自我攻陷了一次,要是让他知道了,怕是要悔不当初。 现在的他,正把一群上至庄重老姜,下至青涩小梅的女尼说的不要不要的,这群女人从来没见过这样气质的男人,稳重、大气、知性、洒脱、暖心。 那说话间轻轻扫过的视线,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照顾到了,每一个人都感觉到楚河在冲她们儒雅的微笑。 那说话中不经意间勾起的自信嘴角,太迷人太有味道了。 “话说我们日月神教的前身是来自波斯的圣火教,咱们华夏称为明教,金元时代传入,开始是以传播伊斯兰教义为目的的,总坛设在光明顶,据这里万里之遥。 教内高手如云,开始还保持平和,克制,但是由于教义上的冲突,还有理念的不同,在中原地区遭到了排斥,被以少林为主的门派驱赶,后因杀伐过多,双方互有损伤,也被安上了魔教的称呼。 又经过数年的征战双方互有攻守,也就一直这样对峙下去了。 直到元末,明教教主阳顶天因走火入魔,被困死在自己的密室中,明教群龙无首,又分出了多个分支派别,才导致后来的天下大乱。 这时候少林弟子张君宝,也就是武当的三丰真人创立了武当派,而他的徒孙张无忌应运而生,后接手了明教教主之位。 而你们恒山派早在明处时期其实是由武当青风道长沈成宽所创,不过后来因晓凤师太转修佛法才建立了水月庵,也就是现在的恒山剑派。” 说到这里一名中年女尼不耐烦的问道:“你跟我们说这些有什么用吗?” 楚河笑道:“稍安勿躁,马上就要说到了。” 说着又给了恒山三定满含歉意的微笑:“张无忌接手明教,整合了明教,可他无心操持明教,他还是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 这时教中出了一个人物,他的名字叫做朱元璋!” 三字一出,满堂震惊,太祖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楚河还没有说完:“当年太祖起义,除了他凤阳老家的那群人,更多的中坚力量还是由明教提供的,因为元朝残暴,虽然张教主不问世事,但对于民族大义还是极为看重的。 当时明教中的五色旗几乎倾巢而出,结果大家想必也知道了,暴元被推翻,明祖建国,天下又回到了汉人手中。 建国后,太祖不忘明教鼎力相助,想要立为国教,可各方阻碍太多,大多数汉人都不认伊斯兰教义,所以只得作罢,可明教的庞大实力太祖不愿舍弃,又想出折中之法就是让明教迁徙过来。 当时教内分为两派,一派支持迁徙,说这是教派发展的好时机,而另一派反对迁徙,担心中原武林会因此反弹镇压,毕竟武林的力量朝廷可以借,但不能控制,这是铁律,所以太祖能给的支持力度也很少,才让人犹豫起来。 正值此时张教主选择隐退,不再过问教内事务,明教索性一分为二,一部分坚守甚至退回波斯总坛,另一部分则跟着太祖前往中原立教。 太祖建国为明朝,所以明教就不能再这样称呼了,也就改号为日月神教,这就是我们日月神教的由来,而第一任教主名叫殷青泽,是武当殷梨亭与明教杨不悔的孩子,跟你们恒山派创派的青风道长沈成宽为同辈中人,所以说咱们才是同气连枝。” 一群尼姑在下面一个劲儿的暗暗骂娘,谁跟你同气连枝啊,你们可是魔教啊,我们是佛门。 “再往后事情就开始变得有意思了,我日月神教自搬来就被江湖中人无端按上了魔教的名号,见则喊打喊杀,意欲处置以后快,被人追杀不还手可不是我们日月神教的作风,一时间对立产生了。 由于日月神教传承武学又多又高,武艺强横者更是不计其数,再加上太祖的暗暗支持。 虽然一分为二,但遥远的明教还是给予鼎力扶持,所谓正道之人被杀的节节败退。 杀的人多了,仇恨自然就多了,魔教名头也被人不断的宣扬下给坐实了,后来任我行上台,他刚愎自用,大权独揽,心狠手辣,再加上他给教众服用三尸脑神丹,令教众不得不服从他,才导致后面的惨案屡现。 可正因为他的刚愎自用,把所有武学尽皆收起,不分与他人,教内水平一落千丈,这才给了武林中人喘息之机,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们五岳剑派之前能杀的我们节节败退,现在却不行了,因为东方教主看不惯任我行的残暴独断,决心把任我行拿下,自己去进行改革。 东方教主文成武德,目光独到,能看清教内的痹症,还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所以近段时间来,日月神教又恢复到了往日风采,我们只是复辟并不是崛起。 只是恢复到往日水平而已,就已经让武林中人人人自危,如果,我是说如果,各位师太想一想,东方教主把武学再次分发给教内众人修习,你觉得现在的武林环境是如何?” 恒山三定被楚河连番的话说的再也没有了往日风采,各个端坐在座椅上深思起来,脸上的忧虑一目了然,她们已经想到了,现今的日月神教抵挡起来都十分吃力了,万一武艺再上一个台阶,那还有她们生存的土壤吗? 定静师太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杨施主还是索性把话都说完了,我们虽是出家人,但是并不是愚钝之辈,说到底,我等还是希望能有一个不增杀戮,清净自然的环境给予万物。” 而定闲师太朗声开口:“杨总管,故事讲完了,威逼之意我等具已知晓,下面该利诱了,我还等着呢,不要浪费时间了。” 楚河端起杯来,想再喝一口,发现杯中茶水已干,只得悻悻的放下,这时之前那位小尼姑再次闪身出来,俏脸上依旧泛着一抹粉红,给他换了一杯茶。 第177章 大事已成 润了一下喉咙,楚河淡然一笑,继续道:“不说故事,不说威逼,我只是在跟各位说大势。 日月神教的教义我翻阅过,最初的版本写的是,宣我信仰,传我精华,煌煌日月,生生不息。 大体意思就是指我们主在传播信仰,还辅以帮助当朝做一些困难之事,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武林怎么了,想当初宋末时期,汉人中的绿林好汉前赴后继的奔赴前线去抵挡外族的入侵,不畏生死,在枪林箭雨之下坚守城池抵御外敌,后来虽然失败,但也打出了我汉家男儿的风采。 元末当朝残暴,民不聊生,明教高举义旗驱除了蛮夷,付出了无数的鲜血,为什么时至今日居然落了一个魔教的名号。 这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我们宣扬不到位,总是默默做事,所做之事都是那些所谓正道不屑去做的,或者根本没有看到眼中的事情。 永乐十年,倭寇横行,我蓝旗数百教众与官兵在江宁海边抵御,嵩山派趁后方空虚,杀我蓝旗副旗主兆万年等一十三人。 宣德三年,鞑靼人铁骑践踏我北方三洲之地,我黄旗教众追杀为首者数千里,在距其都城十里处砍杀此獠,华山派半路截杀疲惫而归的教众,除一人重伤外,余下之人皆命丧当场,神教十大长老勃然大怒,一怒打上华山,被华山算计,皆都死在山上至今尸骨难寻。 景泰六年,鞑靼人再次犯边,依旧是黄旗教众保护明朝将领,使其得以从容指挥,黄旗教众暗中也为他挡下五次袭杀,其中三次路数为青城剑法,两次为五毒门,五毒门因其毒辣,杀伤我数名弟子,教内长老一怒之下,不惜奔赴万里把五毒门高层一并处死,重新扶持了五毒门教众为我神教掌控。 成化三年我教青龙堂 成化十年 弘治十五年 ” 楚河为了今天做了太多的准备,这种数据流的东西,他张口就来,所有东西也都有据可查,不怕这群尼姑不信。 而在座的人,由愤怒到惊惧,到愤慨,到反思,到懊悔,到明悟只用了半炷香的时间。 数据流是最唬人的,再加上前面有理有据的故事,让定静师太她们不由自主的就信了。 没想到日月神教真的暗戳戳做了不少好事啊,不对,不是不少,而是很多,太多了。 跟日月神教比起来,她们更像是清心寡欲不问世事的凡夫俗子,而其他所谓正道中人所做的事更是难以启齿。 见火候差不多了,楚河朗声说道:“我这次来就是想给大家一个机会,给武林中人一个机会,给天下百姓一个机会,为什么非要打个你死我活呢,为什么非要争个你强我弱呢。 倒退一万步来说,我们日月神教所做之事跟你们武林中人完全是两回事嘛,为什么非要揪住不放,为什么非要喊打喊杀,我们为国为民难道做错了吗?还是说血流成河山河破碎才是他们心中所想所念所盼? 天下兴亡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吗?” “三位师太,各位师傅。”楚河站起身来,拱手长鞠一躬:“我已经不希望彼此放下仇恨了,只是希望各位能把我的话听进去一点,哪怕半分也好,等以后再次碰到我们日月神教中人时先想想,他们是在行善还是作恶再做决断。 你们总说我们日月神教里面魔头横行,残暴之辈数不胜数,没错,心狠手辣的人日月神教里面有的是,但是与其说日月神教跟他们同流合污,为什么不可能说是他们被我们管辖、镇压、约束了呢? 东方教主武学冠绝天下,教内所有长老高手供奉联手也走不过三招,说句难听的,如果她出世进入江湖,怕是江湖中人该天天捂着脑袋过日子了,可她并没有称霸念头,只想把日月神教回归征途,为百姓为天下多做实事多做好事,各位师傅你们觉得对吗?” “阿弥陀佛。”定逸师太双手合十,也给楚河行了一礼,但被楚河侧身避开,定逸并没有在意反而说道:“如果真如杨施主所说,东方教主泽被苍生,功德无量,也希望杨总管多多引导教内弟子,多行善事,我等也会仗义执言,为江湖武林谋求一份平静祥和,吾辈中人义不容辞。” 说完,一屋子尼姑,包括定静师太也都双手合十高宣佛号,对着楚河躬身行礼。 而掌门定闲师太也阴沉不在,语气平缓的说道:“杨总管,请转告东方教主,我恒山一派虽是出家人,但凡事以大义当先,如果你教中人不再为非作歹,我恒山愿意奔走四方。” 到这里楚河长出一口气,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了定闲师太的保证了,说一千道一万,废了无数的口舌,讲了一通又长又臭的故事,不就是为了这个嘛,有了恒山派一众女尼的保证,那可比什么都强,要说江湖名声人品道行,水月庵的尼姑们甚至比少林武当的人都靠谱。 有她们发言,大势已成。 想到这里,楚河再次躬身,告辞离去。 一群女尼也把他礼送至山门处。 等楚河回到山下旅所时,这处院子周围已经多了不少人。 刚刚坐下,一名虬髯大汉就被楚河招至身前,捏了捏眉心,楚河闭目问道:“可有异动?” 大汉单膝跪地:“启禀总管,你刚进入水月庵时就有飞鸽自后山飞出,由于距离太远,属下无法打下。 后来在你出山时,又有一名粗使杂役偷偷溜出,被我们擒获。 还有一名中年女尼也随后走出,但是根据你的命令,我们不方便缉拿,只是暗中跟住了。” 楚河点点头,淡淡的回道:“撬开那名杂役的嘴,如果有用,或者有明确的指使,就把他扔到水月庵,交给定闲他们处理,至于那名女弟子,还是跟着好了,伺机而动,如果发现已经交接完成,把相关信息也一并转交给定闲师太,女弟子咱们就不抓了,人家自己家的事,咱们还是少掺和为妙。” “属下明白。”说完虬髯大汉转身离去。 第178章 异动 片刻,在外的刘瑾也返回屋中,递过来几张纸条,楚河翻看了一下,嗤笑道:“还是有人憋不住啊。” 说完把手中的纸条扔给了刘瑾,刘瑾也是看了一眼,眉头紧皱:“杨总管,这圣女无故下山,方向直奔梅庄,不采取一些措施吗?” 楚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砸砸嘴:“稍安勿躁,这件事我早有准备,这次下山就是给某些人创造机会的,他们不动,我还不好出手。” “杨总管圣明,真知灼见远非我等所能比的。”刘瑾连忙马屁跟上。 楚河吹了吹杯沿上的茶叶:“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咱们神教只有一个人可以称圣就是教主,你先下去把教主的房间收拾好了,杀羊宰牛这些都备好了,我稍晚给教主做顿好吃的。” “属下告退。” 见屋中已经没人了,楚河才身子一软,靠在座位上,十足的葛优瘫,整天端着太累人了,可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一个活了。 该埋的伏笔都埋了,该做的准备都做了,剩下的就等发酵了,顺路带着漂亮教主出去收获一圈,让她少沾点情情爱爱的。 到底去哪呢,是昆仑山谷还是重阳宫? 昆仑山谷张无忌埋经之地那处洞穴恐怕得且找些时日,早年间自己下达的命令,至今也没有反馈,在昆仑山谷中的神教弟子已有数百人之多,估计就算再慢也应该能找到一二处可疑之地了,这时候去应该正好。 至于重阳宫活死人墓,那地方倒是好找好去,不过当年王重阳也只是刻下了一部分而已,并不是完整版的,想起来楚河就有点兴致缺缺,不过为了让东方不败散心,也不用想太多,毕竟东方不败之前的生活都是在黑木崖附近活动,这种探险估计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女人嘛,好奇心爆棚的物种,只要给她起个头,不怕她不上瘾。 正想着,楚河突然感觉自己又嗅到了那抹熟悉的味道,这人怎么总是突然袭击,神出鬼没的,没秘密啊。 楚河装作伸懒腰,从椅子中站起,扭头看去,果然那劲装女子就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上。 拍打了一下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楚河就要拱手行礼。 “以后没人的时候不用行礼了。”东方不败伸出手制止了他,柔声道:“今天你做的非常好,想要什么奖励吗?” 楚河装作沉思想了想:“教主能不能陪我去几个地方?” “何时?去哪?” “时间估计不会短,天南地北的要跑一趟,先去昆仑山。” “为什么去那?” “给教主准备了几个小礼物,得您亲自去。” 跟自己亲妹相认后的东方不败情绪极好,加上由于楚河的巧言善辩,让恒山派上下也对日月神教少了许多恶意。 姐妹俩在知客堂外听楚河的侃侃而谈,后又知晓了恒山上下的态度,都安心不已,之前的纠结与矛盾,被楚河三两句就无形的化解掉了,东方不败此刻的心情怕是楚河提点非分的要求也无不可。 小女人姿态尽情显露,手托香腮,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线:“噢?小礼物?能跟我说是什么东西吗?” 楚河笑着表示拒绝:“教主,既然是礼物,什么时候送,是什么当然是我这个送礼的人说了算咯,其实这个东西我只是知晓大体位置,之前神教弟子也寻了有些时日了,范围已经缩小的很多了,咱们顺路也当挖宝探险了。” “真的?不能说嘛?”东方不败轻皱眉头,表示不满,但对女人太过了解的楚河,知道这女人矫情病犯了,很干脆的表示拒绝,一副钢铁直男的模样,弄的东方不败有些气闷,又有些新奇,从来没有男人拒绝过她,也没有男人这样对待过她。 予取予求的东方不败第一次被人拒绝的滋味棒极了! 互动得量力而行,过了就不好了,楚河收敛了笑容,正色对东方不败说道:“教主,我得到传信,圣姑已在昨晚离开黑木崖,向左使同行,看她去往的方向应该是梅庄,我已经把奇鲮香木、醉仙灵芙摆在任我行所居之地,怕时至今日,中毒已深,但是具体该如何处置,还请教主示下。” 东方不败闻言也没了笑容,俏脸含霜,冷冷道:“那毒性真如你所说的那样?” 楚河点头:“奇鲮香木、醉仙灵芙两者如果分开放,只是一种奇花异草,香气扑鼻罢了,但是两者结合就会产生毒气,开始时只是浑身酸软无力,真气无法运行,如果长时间吸入会损伤心肺以及经脉,不运功便罢,但凡运功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七窍流血而亡。” 东方不败好奇的问道:“这些事情,你从何得知?” “知识改变命运,我自小困苦,后蒙教主青睐,才有幸能去藏书阁翻阅神教藏书,藏书阁收录天下奇书,这几年来,我但凡有空就会去看上一两本我能看懂的书,久而久之,知道的就多了。”楚河淡然一笑,轻言道。 东方不败又是一阵脑补,开始回忆起记忆中的杨莲亭之前过的什么日子,怕是真的吃苦不少。 看向楚河的眼神又柔和了几分。 虽然笑着,但是嘴中说出话还是让人胆寒:“给那边的人说一声,如果任盈盈不识好歹,肆意妄为,不用在乎其地位,按教规行事,再叫上四名黑袍,白虎堂、风雷堂堂主皆去,周围的旗主也在外接应,梅庄四友可以便宜行事,不要让任我行踏出水牢一步。” 还是那个东方不败啊,虽是女人,但该心狠时是一点不带犹豫的。 江湖中并不只是尔虞我诈,更多的还是你死我活。 虽然东方不败早些年暗算任我行强行上位,还杀了任我行的老婆,为了不暴露自己是幕后黑手,也存在安抚教众的念头,才不得已把任我行关在梅庄水牢中,可这些年任我行的存在也如鲠在喉让东方不败忌惮不已。 这才有了楚河的狠毒提议,东方不败的秒通过,现在大局已定,东方不败甚至连任盈盈都不想留。 第179章 养成计划 了了一桩心事的东方不败心情大好,沉重的包袱被彻底的放下,许多年以来唯一的执念也得偿所愿。 从恒山上下来后,本就女人姿态萌发的她彻底放下心神,走上了楚河特意安排的观光之路。 巍巍昆仑,绵延五千里,被人称为万山之祖,又被道教奉以创始之地,五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占地里,有着无数的奇特地貌。 一年前楚河就已经命令朱雀堂带着附近的教众探索这个地区,虽然昆仑很大,但是楚河给的指向性非常明确,峡谷,绿树成荫,山清水秀,洞穴,瀑布,河流,即便如此,在昆仑散布的教众也只是把具体位置大致锁定在几个地区,至于实地勘察,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到详尽。 时间太紧,任务又匪夷所思,但是命令就是如此,他们只好照办,一群人苦不堪言的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探寻了一年,早已身心俱疲,好在这项任务到今天结束了。 赤旗旗主姬博韬本是一名优雅书生,面白如玉,温文尔雅,常年握着一把扇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风雅之人,但认识的人都知道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却是一个狠辣无比的屠夫。 他手中的扇子由钢骨而制,扇面沾有毒粉,扇尖有隐藏的暗器,甚至扇叶顶端也都锋利如刀,轻易不出手,出手必见血封喉,无论教内教外的人,见到他都不免胆寒,江湖中更是对他畏之如虎,如果不是他不喜权利,而且就喜欢当一个小小旗主,不然早就是黑袍长老级的人物了。 此刻的他半跪在地,面前是一男一女,女的神色淡泊,不悲不喜,侧着身观察着四周,而男的器宇轩昂,满脸笑意的虚扶起姬博韬:“姬旗主免礼,快快请起,这段时间辛苦诸位弟兄了。” 姬博韬顺势起身,淡淡一笑:“教主之令,做属下的自当从命,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说完向前方虚引一下:“杨总管,按照你的指示,大体我们圈定的有这么五处符合你的描述,不知下面该如何安排?” 说话间,姬博韬的不由的看向站在一边的女子,绝世独立的东方不败杏黄纱裙裙摆随风轻摆,一头飘逸的长发在自由的飞舞,姣好的面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向劲装示人的东方不败,第一次在一众底层教众面前露出如此女人的装扮,让大家连惊讶都来不及想了。 自家教主是个绝世大美人? 平日里,也就堂主以上的人才可以见到这样的东方不败,这下恐怕东方不败的江湖标签又会多上几处粉色。 这也得益于楚河一路来的暗示,他们自恒山出发以后,这一路并不着急赶路,见到好玩的好吃的地方就会逗留几日,遇到兴起之事也会插手一二。 开始东方不败还有些板着,但是楚河总是在投喂美味食物时,给东方不败传输几句后世的女权思想,什么解放天性,什么摆脱枷锁,什么女人当如何之类的话。 就这样一代枭雄东方不败被楚河慢慢的说服了,什么女扮男装,什么藏着掖着的,都不要,主打的就是一个女人就是半边天。 最后一代女皇武则天的故事奉上(戏说版的),添油加醋的再把女频文当做戏文说给她听,东方不败的眼都亮了。 慢慢的,东方不败的轿辇传出的阵阵香气越来越浓,毫不压抑的娇笑也不断的传入随行教众的耳中。 所有人心中只有两个念头,一个是教主真漂亮!一个是杨总管真牛! 捕捉到姬博韬的眼神,东方不败并不准备理他,她可以对楚河和颜悦色,但是别人,没有一个人有这份殊荣,虽然姬博韬也算英俊潇洒,也是风流倜傥,而且武功高强,办事利落,可那又怎样? 虽然被冷漠无视,可姬博韬心中反而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情绪,他真的可以为东方不败抛头颅洒热血,以往的他桀骜不驯,连长老之职都不屑一顾,全凭个人喜好做事,从不假色于别人,但是此刻他悟了。 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人单凭名字就可以俘获别人,那在姬博韬心中,这个名字就是东方不败! “姬旗主把地图给我,我跟教主商量商量。”楚河打断了姬博韬的浮想联翩。 姬博韬惊醒,连忙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地图,双手奉上,楚河从一边接过,然后看向东方不败:“教主,咱先休息一日,再做打算,你看如何?” 东方不败颔首,淡淡的话语传来:“我只是来玩的,路线什么的,你看着安排就好。” 如果放在以前,东方不败顶多点个头,现在还能温声回应,在旗主面前也不遮掩,楚河心中大定,女性改造初步计划,第一期基本成功。 一个对男人充满憧憬,对女权无知的女人是成不了大事的,后世那些牛逼的女人,各个都是视男人,视感情为生活调剂物的存在,像各国的国务卿,发言人之类的,还有什么女王,公主,女总裁的,都是能把女人的特性玩转出花来的,能攻能守、能娇能钢,温润小嘴中能反复切换摄氏100度到零下100度的话术。 在原世界曾经欧罗巴两大强国近代最鼎盛的时期,都是由女人带领的,她们在位时杀伐果断,没有任何人与团体敢扎刺,说翻脸就翻脸的那种,可自她们下台后,这两大强国就节节败退,让各种杂七杂八的族裔搅合的天翻地覆,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成天就是罢工,抗议,游行什么的。 楚河的思维有点扯远了,不过看着面前女子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阵自豪感,养成啊,还是养成女版的东方不败,是个男人都顶不住这种诱惑。 上前两步微微一笑:“教主,今晚给你做个牛排吃,这边牦牛你随便挑,看好哪一头,我一会儿就送它去见它祖宗。” 东方不败娥眉微皱,仿佛有些不悦,片刻后沉沉的说道:“多加点辣椒,上次酱香味的不好吃。” 第180章 打个赌吧 在姬博韬的坐陪下,东方不败矜持的小口吃完了一大块牛排,一大锅红焖的牛腩,一整盘炭烤的牛肋,还有一壶楚河精心酿制的梅子酒,食量大的惊人。 就这还没算上餐后的甜点水果。 看东方不败已经掏出手帕擦拭嘴角,楚河就要招手唤人来收拾,可一旁的姬博韬一跃而起,手脚麻利的收拾起东方不败面前盘碗碟杯。 “姬旗主,这事让下人来就行。”楚河看的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开口道。 “没关系,没关系,服侍教主还分什么你你我我的,这都是应该做的。”姬博韬头也不抬的拒绝了楚河的好意,手下更加利落,仿佛怕有人来抢他的工作。 楚河讷讷的张了张嘴,收回了话语,东方不败也是毫不在意,吃完饭就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因为楚河给她说过,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至于身材保养之类的,对于拥有强横内力的她来说根本不是事。 减肥,瘦体,水润,滋养皮肤,不就是加速新陈代谢的过程嘛,楚河现在也能做到,也可以说江湖中人只要把内力修炼到一定地步人人都可以改造自身,楚河本体的能量吸收与转化,加上神照经的加持,仅仅一年就到达了平常人一辈子难抵得地步。 现在如果再让楚河去捶人,他估计连绷紧拳头都不用,轻推一掌,蓬勃的劲力就会随之喷发,周身二米内触者即飞(就是闫女侠那样的),如果再让他碰到类似于精绝女王的咒印,正眼瞅它一下算楚河输,还气集之矛,现在楚河能凝出气集之丈八蛇矛! 楚河心中已经默背下无数的武学秘籍,向问天的一身武功还有藏书阁中天地玄黄四级秘籍都让他记了个干净,不看不知道,一瞅吓一跳,上上任教主才是真的牛,江湖中各门各派的武学都被他抢了个遍,什么少林绝技,武当秘术,连江湖中已经失传的峨眉剑法都有手抄本,不过都被严加看管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倚天屠龙记后,江湖势力一落千丈,有些门派甚至消失或者解散了,各门看家绝技都没了,还练的什么劲。 自从十大长老命丧华山思过崖后,上上任教主心灰意冷,任我行随之上位,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武学全部放到自己的洞府内,别人谁都看不到,以致于日月神教的实力断崖式的下跌。 直到东方不败继位,楚河把这些秘籍又都拿了出来,安排人把它们重新归置到藏书阁中,并定下了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再加上东方不败赏罚分明,论迹不论心,这些书籍又重新回到了教众的视野中,只要贡献足够就可以去藏书阁换取自己心仪书籍。 就因为这项举措,教内人忠心度节节攀升,办起事来也都尽心尽力,在宣扬下,江湖中慕名而来的人也络绎不绝。 虽说进日月神教就必须服用三尸脑神丸,但那些绝世武学的吸引力对于这群武痴来说,并不是不可以接受的,此消彼长之下,仅仅一年的时间,日月神教的实力就攀上了前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以力压人是下策,以利服人才是中策,上策就得看洗脑的程度了。 百步走完的东方不败回到临时搭建的行宫内,此时的楚河正与姬博韬在地图上指指点点,见东方不败进来,俩人向后一站,垂手而立。 东方不败一路闲散惯了,不爱去操心这些事情,只是随便瞅了一眼,就想到一边歪着,可楚河出言把她拦下了,指着地图:“教主,你来看一下,我跟姬旗主定下了五个地区,你看一下哪个地方顺眼,咱们就去那里。” “你们定不就是了。”东方不败衣袖一甩,居中而坐,素手从腰间挎包中掏出一柄银质的小叉,一盘新鲜水果已经摆在她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姬博韬面露难色,看向楚河,却见楚河手捧着地图站到东方不败身侧,温言道:“教主,你我都随意指一个地方,咱们明早就出发,看看咱们谁的运气好,你赢了,我给你做顿天上地下难寻的绝世美味。” 东方不败眼眸闪烁:“那如果你赢了呢?” 楚河摊手:“那我就不做了呗。” “那太没意思了,如果你赢了,我给你醍醐灌顶一次。”东方不败随意的说道。 没等楚河有所反应,一边的姬博韬闻言眼珠子已经瞪的溜圆,我勒个去,让东方不败醍醐灌顶,世间中还有这等好事?教主打赌的事能不能带我一个啊。 姬博韬思绪千转之时,楚河却仿佛并不惊讶:“教主,我不好武学,这种消耗你内力的事还是不要了,要不到时候你弹琴给我听,正好曲洋刘正风谱写的那份曲谱我觉得挺好听的,我也在学吹箫。” 东方不败不置可否,白了楚河一眼,怨其不思进取,又瞥了一眼地图,绵延起伏万里的昆仑山脉被朱笔圈起来五个地方,玉指轻抬,随意一指:“就这了。” 楚河也是在她所指的地点边也指了一个:“那我就这里了,姬旗主,你作证啊。” 姬博韬现在骂楚河还来不及呢,作证? 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让东方不败醍醐灌顶,绕周身大穴一周天,你就是个普通人也能给你催成三流高手,如果用在姬博韬身上,且不说功力一日千里,那温润如玉的小手扶在自己额上的滋味,哪怕下一刻暴毙了都行。 楚河见姬博韬没有反应,也没有过多关注,只当做他诚惶诚恐罢了,却不知自己培养了一名绝色女王之时,也不经意间点亮了姬博韬内心中的舔狗之魂,舔狗比踏马被洗脑过的人都恐怖。 楚河在屋内吩咐着一众人做行程前的准备,这一趟深入大山之内,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如果真要寻到了,万一东方不败有意修炼,可得论年月算了,毕竟那是九阳真经啊。 第181章 气运之子 天下武学至强,虽叫九阳,但由于是从九阴基础上研究出来的,也是一门刚柔并济的武学,某种程度上,它比九阴更强更适合武林中人修炼,九阴的门槛太高了,饶是记在心中一辈子的周伯通也只是学了个3、4成的样子。 可它也够强,梅若华、陈玄风、哪怕周芷若、宋青书等人也只是修得其中一招两式就横行于武林之中,罕见敌手。 而九阳则不同,它的门槛极低,连少林火工头陀都能轻松习得,只练了4、5成就打的少林僧人落花流水,可惜九阳犹如昙花一现,只在张无忌一人身上显露过光彩,随着张无忌的隐退又彻底消失了。 张无忌这家伙除了泡妞之外,一无是处,白瞎了一生的奇遇! 师爷半仙张三丰,姥爷白眉鹰王殷天正,义父金毛狮王屠龙刀持有者谢逊,自己的暧昧对象的长辈是紫衫龙王黛绮丝,青梅竹马的父亲是光明左使,青梅竹马的老公是自己的师叔,连护佑过自己一二的阿大阿二也是郡主老婆赵敏身边的贴身护卫,初恋周芷若倚天剑持有者习过九阴真经。 而他自己回家无聊就能练别人求之不得的太极,自己出门走个路掉进个沟里就有九阳,随便掉个洞里就有乾坤大挪移。 尼玛初代爽文之王非张无忌莫属,妒忌让人质壁分离。 第二天一早,在姬博韬的强烈要求陪同下,一行人进入到了昆仑,向着目的地飞驰而去。 站在山巅处休憩,楚河看向前进的方向,一望无际的山脉,各色高矮山头点缀其中,白皑皑的雪山,黄褐色的土山,黑色的石山,翠绿的青山,不愧是万山之祖啊。 越过这座山头,就要深入峡谷之中了,每过百米一个季节,等落到谷底时,刺骨的冬寒已经消失,湿润的环境,略有些潮热的气流,让他们瞬间踏进了暖春。 沿着河水逆流向上,呼哨间,拐角转弯岔路之地都有引路的教众现身指引,也得亏是日月神教,你就是让当政的朝廷来办这件事,都不一定比日月神教来的利落,令行禁止有时说起来简单,办起来太难,一个群体中有序的管理与严明的纪律至关重要。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东方不败与楚河联手制定的赏罚让教中之人干劲满满,因为据他们了解,教内已经有人用贡献换得了少林绝技,一跃晋升到了副旗主的位置。 飞抵目的地,两侧是高耸的山崖,中间河流穿过,山间有飞鸟翱翔,林地有猿猴出没,河里的鱼草里的虫,世外桃源的存在啊。 “就在这里扎营,没事的人都去找,谁找到我奖励一份秘籍。”东方不败指着一片河滩说道。 大家来不及休整,四下观望起来,寻找着可能存在的洞穴,由于是自己所指之地,还有赌约,参与感十足的东方不败也四处翻飞寻找着,可惜半日过去了,依旧一无所获,就算是有洞穴大多都是那种嶙峋的,并不符合楚河的描述,而楚河则坐在河边履行他的职责烤鱼。 看着已经失去兴趣的东方不败,楚河笑着递过去一条刚刚烤好的,至于其他的都扔给了随行人员,反正鱼有人不停的在捉,柴有人不断的在添,一条鱼烤好,如果东方不败不在,楚河就会随手扔给属下,时刻保持着东方不败只要坐下下一刻最新鲜冒着热气的鱼就会到她手中。 贴心的一塌糊涂,而这一路来早已习惯的东方不败也自然接过,从来没有人如此伺候过她,对于楚河的照顾,东方不败从不适到别扭,到勉强,直到现在的坦然,她的衣食住行除了隐私方面的事情,其他都被楚河安排了。 “这里好漂亮啊。”东方不败接过鱼并没有立即去吃,反而环顾四周,看着迷人的风景。 “喜欢就在这里多待些时日。”楚河目光盯着鱼,随意的回道。 东方不败狠狠的咬了一口:“可惜没有你说的东西。” 楚河笑了笑:“或许我那个地方也没有呢,到时候咱们再比过。” “嗯。”虽是散漫回答,但她垂下的嘴角重新翘了起来。 见她再次高兴起来,楚河才慢慢转动手里的鱼,开始环顾起四周来,确实是一个风景极佳的盛地,如果在这里扎个木屋,小住几日也是十分舒坦的。 心念所到之处,楚河准备立即行动起来,天大地大教主最大,神功秘籍什么的本就是有缘者得的玩意儿,其实最稳妥的还是活死人墓中的九阴真经,可那东西就在那里根本不会跑,也没人知道,什么时候想要钻进去就是了,还是以寻宝名义先来旅游踏青为先。 楚河站起身来,开始四处游荡起来,准备寻一平整之地,安营扎寨。 目光扫过,发现离他烤鱼之地不远的地方,有一些异样,那里彷佛 特效感官打开,面前顿时变了副模样,楚河面前之地是一片土石混杂的山坡,在土石掩盖之下,一处洞穴赫然被土石完全淹没。 难不成? 卧槽,东方不败果然是气运之子,随手一指就是宝地,这上哪说理去。 楚河把负责扎营的人都喊了过来,指着面前的山坡说道:“挖,把这一堆都挖开。” 闻言东方不败也走了过来:“挖这里干什么?” 楚河侧身说道:“教主,我发现这里土质松软,山坡上也有泥石滑落的痕迹,可一般滑坡之土会留存有很多的水分,可这一片干燥异常,我怀疑下面有空间,或许咱们寻找的地方就在这里。” 东方不败诧异的看了楚河一眼,对于楚河的理由也是似懂非懂,不明觉厉,心中不由的感叹道,他懂得好多啊。 可是她不知道楚河只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而已,匆忙之间胡编个理由,哪有根据可循?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楚河说的自己都信了,只要挖开,看到洞穴,谎言就成真的了。 第182章 藏经处 没有挖掘机,没有工具,一群人连搬带推的,忙活了大半天才清理出一条甬道。 当洞穴出现时,疲累不堪的人群不由的齐声欢呼了起来,一来寻到宝地他们人人有赏,二来这份艰苦的工作可算做到头了。 他们也都是有家有崽的打工人而已,这种深山老林,他们做梦都不想在这里待了,他们宁愿出去跟敌人打打杀杀,也不愿在这里跟猛兽蛇虫作伴。 东方不败一马当先举着火把走进,楚河身上的神秘光环此刻被无限放大了,等她看到洞穴石壁上刻写的——张无忌埋经处,六个大字时,美眸中眼波流转,更是多了几分色彩,可惜洞内太黑,跟在她身后的楚河与姬博韬没有看见。 在山洞左壁有一个三尺来深的洞穴,被土石掩盖,可跟整块石壁比较却突兀不少,东方不败伸手扫开遮挡物,沉睡了上百年的绝世武学再次现世。 东方不败震惊了,还真有宝物,还真有张无忌这个人,原来杨莲亭之前在恒山所说的不是瞎编的啊,难道神教藏书阁中真有这么多史实记载吗?真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四卷九阳真经、胡青牛的医经、以及王难姑的毒经,一起包在一块油布内,看东方不败已经翻阅起来,楚河与姬博韬立即从洞中退出,只留东方不败自己一人在里面。 楚河开始命人继续安营扎寨,他也不知道东方不败会在这里待多久,原着中张无忌光是练习九阳真经就用了四年之久,不过按照东方不败的底子来说,这个进度怕是会大幅缩减,但也不会低于一年,他要做长久打算了。 把东方不败往女性上引是第一步,而第二步就是大幅度的提升东方不败的武力值,如果说笑傲江湖中武力值前五的方证大师与风清扬是一百的话,那楚河就要把东方不败提升到一千。 也就是说让东方不败到达神雕三部曲的高度。 盘膝坐下,背后是藏经的洞穴,面前是忙碌搭建的神教弟子,楚河闭目一副养神的模样,旁人见了也不去打扰他,而此刻楚河的心神却已到了千里之外。 剧情的修复性是巨大的,就算楚河把东方不败脱离了是非,但该撞见的终究会撞见。 任盈盈自打从黑木崖下山后,一路疾驰向南,她要趁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不在时把父亲救出。 她隐忍数年,深露简出,心知东方不败一直提防着自己,但苦于名声与大义才没有对自己下手,这也给了任盈盈喘息之机。 最近一年,任盈盈安插在教内的心腹不断将日月神教的变化告知她,任盈盈也是心急如焚,照这样下去,天下归心之日已然不远,到那时候不光任我行难逃厄运,恐怕连自己的小命也难保了。 眼看时局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了,苦于寻找机会的她在绝望之际终于等到了东方不败出行,顺带着,那名幕后黑手杨莲亭居然也跟着走了,苍天怜悯,任盈盈当机立断的在向问天的安排下离开了黑木崖,而贴心的向问天不光承诺会暗中保护她,还顺手给了她一块黑木令。 任盈盈暗喜,有了黑木令,就能调动日月神教中的人,办事也方便多了。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一切都是楚河暗中的计划,等任盈盈临近梅庄时,发现梅庄附近布满了神教高手,而且都是忠于东方不败的人,密不透风的看管让任盈盈苦寻了半个月的时间也没有找到任何办法。 无奈,任盈盈只好跑到洛阳绿竹翁处暂住,圣姑驾到,而且手持黑木令,又不是叛教,一众人都听从任盈盈的安排。 而此时正巧碰到上门讨要公道的令狐冲,这一对天作地和的主角终于情真意切的凑到了一起。 令狐冲最近也是悲催的,师弟被杀,师妹不理他,师兄弟们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异样了。 入夜,劳德诺来到令狐冲房间找他,令狐冲不在,劳德诺见令狐冲的包袱露出笑傲江湖曲的一角,又想到师傅等人所说可能是令狐冲拿走秘笈便有心想要看一眼到底是什么书,刚要有所动作,便听到门外传来脚步之声,正是令狐冲回来,劳德诺便说是师傅要他拿了些药给令狐冲后离去。 劳德诺走后令狐冲将书揣在怀中。 令狐冲走在王府内劳德诺突然对他出手,假意说是切磋,其实就是等着令狐冲管他要辟邪剑谱。 令狐冲明白了原来自己最近武功大增,所有人都认定是他拿了辟邪剑谱,连华山众人也是如此认为。任凭令狐冲如何解释,在场之人都不相信,直接对令狐冲出手,等拿到了令狐冲怀中的笑傲江湖曲认为这便是辟邪剑谱。 王家及华山众人拿着笑傲江湖曲问令狐冲这本辟邪剑谱是如何得到,令狐冲反问众人口口声声说辟邪剑谱,又有谁见过真正的辟邪剑谱。 令狐冲见众人都不相信自己很是不屑,并告诉师娘这只是一本琴谱与萧谱。 王家人又来易师爷来鉴定到底是不是一本曲谱,结果这位师爷水平不高,提到可能只有东城的绿竹翁才有可能弹奏出此曲,王老爷怕如果真是一本曲谱自己家可就丢人丢大了想百般阻挠去见绿竹翁,多亏了宁中则坚持着要给令狐冲个清白才去答应和众人一起去见绿竹翁。 来到绿竹翁处,绿竹翁不喜王家之人无理,而对令狐冲却另眼相看,令狐冲想求请绿竹翁为自己讨个公道,并讲了经过。 绿竹翁见过笑傲江湖曲后便认定这只是一本曲谱而并不是什么武功秘笈,并当场演奏起来。 由于此曲难度太大,绿竹翁并未能当场奏全,要众人留下曲谱再研究。 王家人态度恶劣自然不能同意,绿竹翁便要赶走众人,在令狐冲一再请求下之,绿竹翁答应让他姑姑看看。 众人纷纷猜测,绿竹翁都如此年纪那他的姑姑得多大啊,众人等待之时便传传阵阵悠扬琴声与笛声,屋内之人一人便演奏出笑傲江湖曲。 第183章 路子不同 绿竹翁还回曲谱,王老爷子将曲谱还给令狐冲并说是一场误会,众人见只是一场误会便都离去,只有令狐冲一人留了下来。 令狐冲愿把此曲留给绿竹翁的姑姑。令狐冲被请进屋内进门便叫婆婆,并告诉了此曲由来,令狐冲从一见婆婆开始便觉亲切毫无戒心,何话都据实相告。 其实这个婆婆正是任盈盈无聊的装扮。 任盈盈从声音听出令狐冲身负内伤,令狐冲又说出师弟被自己误杀,秘笈丢失之事,任盈盈把脉之后就判断出陆猴儿被杀根本是另有其人,一定与偷秘笈之人有关。 一想到为师弟报仇令狐冲一激动内伤发作,绿竹翁赶紧为其疗伤,任盈盈也紧张不已,立刻为他弹琴平息令狐冲混乱的内力。 一个有心安抚的女人,一个心灰意冷的男人,而且还都是主角,互生好感那是必须的。 可此刻令狐冲还未见任盈盈的容颜,自然而然没有任盈盈那么留恋,学了个七七八八就告辞离去,任盈盈不舍,赠给他一架琴还有亲手谱写的清心普善咒。 自此令狐冲走上了与日月神教纠缠不清的道路上了,先绿竹翁任盈盈,后来又是平一指蓝凤凰祖千秋等人,再到黄河老祖计无施,最后任盈盈还发动黑木令,召集了自己能召集的所有人,在五霸岗上给令狐冲举办了个大派对。 就是想暗中分化令狐冲与正道中的联系,否则一个正派剑宗弟子怎么会喜欢她一个魔教圣女。 原本到这里东方不败该出手跟任盈盈抢男人来着,可惜东方不败早已与令狐冲没了瓜葛,甚至对于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早已忘却在脑后。 正因为如此,被于妈改编的剧情被楚河强行引到了原版中了,任盈盈受伤与令狐冲相认,相识,相恋,然后令狐冲被师傅逐出师门,重伤昏迷,任盈盈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去少林寻找帮助之路。 向问天虽名义上暗中保护,实则在行监视之事,虽然楚河没有占据过他的心神,只是吩咐他暗中跟着任盈盈,可向问天还是很忠实的依命行事,事无巨细的跟着,可你连任盈盈洗澡都不放过,实在是太忠诚了,向问天的隐蔽之术太这几个月来楚河就指着这个活呢。 楚河刚刚闭目,心神传到向问天的视角上,发现此刻任盈盈已经踏上了嵩山,身后驮着令狐冲,一步一个台阶的向上攀爬。 向问天像一只猿猴一样,在山石林地中穿梭,暗中观察着任盈盈的一举一动,而在楚河的感知中,发觉应该还有人在行同样的事,功力也极为强悍,心头一想怕是岳不群那家伙,对辟邪剑谱耿耿于怀。 任盈盈已经驮着昏迷的令狐冲站到了少林门外,并通知了知客僧,少时,一众武僧越门而出,为首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从寺中走出,听闻任盈盈的苦求,商量片刻后,才决定救治令狐冲,但前提是任盈盈必须接受少林寺的软禁。 任盈盈自无不可,看着缓缓关闭的寺门,楚河暗道:怕是过不了几日,令狐冲因为不接受改门换派,就该被少林寺扔出来,按照原剧就应该由向问天引着令狐冲去西湖救任我行,可惜了,向问天现在归楚河了,任我行必须死在梅庄,谁也救不走,现在就等东方不败一声令下了。 还欲再观察一二,突然身后传出来脚步声,楚河收回心神,转身看去,缓步走出的赫然是东方不败。 ‘她怎么出来了?’ 不光是楚河心生疑惑,连一群忙碌的教众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着洞口。 东方不败左手抓着书卷,右手后背,走到楚河面前,伸手把书卷递了过来,淡淡的说道:“走,这里没多大意思,先出去。” 楚河下意识的接过,却突然想起这手中的书卷是九阳真经啊,东方不败就这样交给他了? 楚河看都没看,随手塞到了怀中,这让一边的姬博韬羡慕的双眼通红,教主这种信任我也想要,赴汤蹈火的属下你要不要啊。 教主下令了,所有人虽有疑惑,但还是手脚麻利的开始做起离去的准备,解开的包裹杂物重新归拢起来。 来得快,回的也快,很快他们走出了昆仑山脉,与此同时营地的飞鸽四起,昆仑山脉遍布的神教弟子可以收工回巢了。 入夜,楚河手捧着书卷递给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却只顾喝手中的果酒,并没有去接,反而说道:“你学也好,收起来也罢,这经书你看着处理就是了。” 楚河诧异道:“教主,这九阳真经,根据我了解是天下武学至强,您不练吗?” 东方不败长叹一声:“确实是至强,我大体看了一下,也是甚是欢喜,但是我试探性按照它的运行法门练了一下,发现并不适合我,虽说阴阳相济,可与我的功法有些许的不合,如果想要修行它,必须把我的内劲化掉,再重新修炼它,太麻烦了,我不喜。” 楚河看着手中的秘籍,问道:“教主,功法没法共存吗?” “当然可以。”东方不败轻轻小喝一口,抿抿嘴道:“说到底,天底下武学都是由内劲催发的,不过根据自身功力高低,形成的威力不同罢了。” “那这” “九阳真经故然好,但是与我的路子不同,这儿说,我的功法可以单走一线,瞬发而至,而九阳需要积攒,有一个蓄势的过程,不过这个过程开始的时候可能会比较拖沓,蓄力时间比较长,但是如果修炼到大成,也是可以瞬发的,可对于我来说,由于运行心法不同,内力催发的方式不同,对我并没有太大的提升,反而实力会有所削弱。 与其这么麻烦去重修,还不如精炼我自己的路子,更何况我的生活已经很舒服了,干嘛还要去再苦哈哈的去修炼。”东方不败惬意的小酌着果酒,对于楚河手中的九阳真经有些不屑一顾。 第184章 悠与忧 楚河看着斜躺着的东方不败,嘴中满是苦涩,没想到东方不败变成了个纯女人的同时,还有了懒惰躺平的念头,估计这日子过的太舒服,自己伺候的太好了。 这绝世武学还送不出去了,但是就算没人要,楚河也不打算把九阳放到藏书阁中,这玩意儿威力太不可小觑了,万一再蹦出个万中无一来,那可麻大烦了。 系统搞事情的能力自己可是清楚,如果自己没看好这本书,改天落到令狐冲手中,自己都不会觉得稀奇。 既然东方不败让楚河收着,他也只能随身放好。 “对了,教主,之前我接到传信,圣姑绕着梅庄转了一圈后,又去了洛阳,待了一阵结识了华山派的令狐冲,俩人貌似暗升情愫,后来又手持黑木令把一些神教旁门召集到一起,也算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现在因令狐冲身受重伤,圣姑带着令狐冲进了少林,看样子是被扣在那里了,咱们作何反应?” 收好秘籍,楚河开口把任盈盈的动态说给东方不败听。 任盈盈的消息东方不败好久没有关心过了,猛然间提起,都有些恍惚了,而令狐冲的名字听上去也有些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自己之前去青楼体验生活时遇到的那个比较有趣的家伙,貌似还是华山弟子。 想到这里东方不败说道:“随他们去,一群人闲不住,总得闹出点动静,只要把任我行看好就行,至于其他的,不用理会。” 楚河点点头:“那少林扣押圣姑,咱们真的不表态?” 东方不败嗤笑:“圣姑?我让她叫圣姑她才是,我不认她,她算什么东西,既然她自己不好好待在黑木崖享受生活,下山找罪受,那就是她自找的,不用管她。” “那那些旁门中人呢?” “只要不是正式教众,随便他们死活,不必理会,教内之人谁动,谁死!”东方不败仰头干掉杯中红色酒液,顺着白皙脖颈流下的彷佛鲜血般刺目。 “谨遵教主圣谕。”楚河拱手退去,他知道听闻任盈盈的消息,东方不败还是有些心情不妙,但这种事情肯定不是他可以决断的,上报那是必须的,否则让东方不败在别的渠道知道了,万一产生嫌隙就不好了。 从东方不败的临时行宫退出,楚河长出一口气,这个女人的气压太强了,招手唤来两名侍者,吩咐他们继续往里送酒水,千万别停,否则真会出人命的。 东方不败还是想杀任我行父女俩的,这就像一根刺一样扎的她十分难受,可她一直在犹豫,在纠结,或许是任我行早年间对她的知遇之恩,也或许是任盈盈从小到大唤她为东方叔叔的原因。 可楚河知道,东方不败只是在等一个契机罢了。 回到自己的屋内,楚河从怀中掏出那三本经书,摊开放在眼前,抓起九阳真经,楚河虽然非常眼热,但还是踌躇了片刻,才将其打开,只是看了一个开篇,楚河就垂手放下,他也纠结了啊。 开篇第一页就把运功方式写明了: 气纳丹田,冲起命门,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性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 两脉上下,旋转如园,前降后升,络绎不绝也。井者,足少阳胆经,肩上陷中之肩井穴也。 池者,手阳明大肠经,屈时横纹头陷中之曲池穴也。大肠经所入合土,土生金,手足少阳,足阳明,阳维之会,连入五脏,周身发劲之所也。 龟尾升气,丹田炼神,气下于海,光聚天心。 龟尾者,长强穴也。谷道轻提,真气自然上升矣。 丹田者,冲脉,带脉之中,脐下内部也。 这回儿所有的字他都认识,意思也都明白,可这运功方式跟自己修习的完全是两个样子啊。 如果自己照这个练,那就是逆运真气,会不会练成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清楚,除非自己舍弃神照经,从头练起,否则这九阳真经怕是跟自己也无缘了。 神照经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并没有特别之处,除了壮大气海之外,另一个特殊的功效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死而复生了。 如果说神照经是源源不断的河流,那么九阳真经就是旷阔无垠的大海,一般人肯定会选择九阳真经的,不过对于楚河来说,神照经与自己的丹田气海太过契合,虽然涨幅不快,一年的时间过去才相当于蝾螈内丹的四分之一的增加,看这样子等长大长成怕是要以几十年为标准了,可那也是在增加啊,楚河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一般人恐怕会有寿命忧虑,在他这边完全不存在,循序渐进本就是最稳妥的,楚河苦笑一声,做出了决定,随手把九阳真经放到一边,又把胡青牛的医书捡起来,细细品读一番,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还是医书吗! 现代社会中的肿瘤在这里被称作毒障,只用拔除手段即可痊愈,尿毒症等器官衰竭绝症也可以经过内力催发重新激活衰败的脏器,辅以各类药草,比一般的瘟疫都好治,还有心脑血管病都可以轻松治愈,反倒是一些内伤细菌感染类的病相对于比较棘手,所用手段也非常复杂。 总体说来就是外伤内患好治,外患内伤棘手。 这一看,楚河就投入进去了,卧槽肿瘤绝症疑难杂症治愈术,学来不亏啊,以后自己父母有点小病小灾的,也不至于束手无策,难不成一个劲儿的灌输内力就能好啊。 本不想学医的楚河还是抵不过真香理论,如饥似渴的探寻着书本中的知识。 根本没有察觉,本应该醉酒沉迷的东方不败从窗口一闪而过,翘起的嘴角勾出满意的微笑。 这一看就看到了鸡鸣天青,恍惚中,楚河从书本中抬起脑袋,好久没有这么认真好学过了。 站起伸了个懒腰,就向着厨房走去,今日份的爱心早餐万万不能耽误了,昨晚可是个忧郁版的东方不败,女人心里脆弱的时候最需要无微不至的关怀,这一点身为几世渣男的楚河做起来游刃有余。 第185章 异域风情 又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又是那一成不变的大沙漠,又回到了这里。 楚河坐在轿辇上,下面抬轿之人足下飞奔,丝毫不受环境的影响,现在他们正在前往此行的第二个目的地,天山灵鹫宫。 不过在路上还是路过了那片让他又爱又恨的大沙漠。 看着疾驰而过的沿路风光,楚河凝神望向沙漠深处,他有一种冲动想再去一次扎格拉玛山,看看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精绝女王的存在,按照古籍所述,历史上真的有精绝古城的史料记载,那片遗迹也是事实存在的。 那个神秘的虚数空间,这方时空中是否也有? 但是看着前方的十六人轿辇,楚河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管俩人到底像不像,万一真让精绝女王蛊惑了东方不败的心神,那场面可不是他能收拾的了的。 见鬼,自己心中怎么会升起这个念头?这种作死的念头怎么每个副本都会出现一次? 想桃子想桃子,楚河从记忆中翻出任盈盈传给令狐冲的清心普善咒,开始默念起来,顿时觉得心神通明,浮躁的心重新安定下来,还真管用,楚河顿时投入进去,不再关注周边的环境。 千里戈壁沙漠,一路疾驰的一行人走走停停足足用了一个多月才到了,从昆仑到天山,虽然景色壮丽,可环境也极其恶劣,少吃少喝不说,那昼夜不停地沙尘侵袭也让他们苦不堪言,等楚河好不容易见到天山那连绵不绝的山脉时,心中不由的发出感叹,这古人都有神经病。 你说人家明教光明顶距离中原内地几千里之遥,你好端端的非去围剿人家干嘛,事情没办成,反而损兵折将,风尘仆仆的来,丢盔弃甲的去,何苦呢。 还有就是灵鹫宫,你在你这旮旯里好好养尊处优不好嘛,非去惹祸上身,都是闲的,不甘心做个本土霸王,非去招惹是非,结果怎么样,还不是没了。 一路急行的人十分辛苦,各种层出不穷的麻烦接踵而至,还好都是身怀内力之人,少食少水风餐露宿,没完没了的沙尘,让人苦不堪言,东方不败反而兴致盎然起来。 这一路的风光景色让她流连忘返,特别是疆域内的异国风情让她大开眼界,见到那些浓眉大眼姿态万千的俊男靓女更是双眼放光,最后还是被楚河拦住了。 强抢来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楚河找到了当地的奴隶主,分分钟给东方不败拉来一批更好的,更乖的。 东方不败像一个捻熟的老板,高坐在轿辇之上,对着下面的人挑挑拣拣,挑的差不多了再大手一挥:“换一批!” 楚河在一边腹诽,估计东方不败只是觉得好玩,这群人估计运回去顶多就是最低级的下人侍从,还有可能培养成文工团的存在,嗯精神建设大有可为。 财大气粗的日月神教买几十个奴隶跟买鸡没什么区别。 这群战战兢兢的奴隶被买下后,就被除掉了镣铐,还以为碰到了好人,一个劲的跪地感恩戴德,没想到这是一群顶级掠食者。 刚出狼嘴又进虎口的男男女女被日月神教驻莎车办事处的小使带走,进行杀菌消毒美妆等处理,等再次出现在东方不败面前时,就连楚河都被惊艳了一把,难怪古人对于西域都有一种莫名的执念,看着眼前的场景,楚河吞咽了一下口水。 要我我也打西域 一群俊男靓女被总管头子楚河进行了专场培训,转眼间含男量十足的团队中多了几分明艳的色彩,招摇过市的东方不败享受了一把万众瞩目作威作福的待遇。 由于过于张扬,当地都护府的都督佥事还亲自前来问询,被楚河眼疾手快的扯到一边,一块金灿灿的令牌出现在这名二品大员面前。 都督佥事当即就想跪,被楚河连忙伸手搀住,表示只是路过游玩,千万别惊动大都督、同知那群人。 可也耐不住都督佥事的热情招待,一行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住进了皇家别苑。 回到都护府的都督佥事被左都督叫去问话,这种特殊事情的发生,身为最高长官的他不可能没有耳闻,等问清楚后,也是心生感叹。 那枚令牌刻的花纹,只有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供奉所能持有,地位等同于王爷,也只有正三品以上官员可以知晓这群人的存在,今天怎么在这个遥远的西域就见到了一位。 虽然隔着纱帘见不到真容,但依稀知道尊位之人是名绝世女子,身边龙行虎步的护卫之人也都是武艺高强之辈。 当左都督得知这名供奉的随行人员不愿他们去打扰时,也消了去结交拜访之意,只是吩咐属下好生伺候便是了,自己也是正一品大员,一方的霸主,本着王不见王的规矩,既然客人不主动,他也把这事扔之脑后。 吃尽了当地美食,逛遍了周遭的美景盛地,玩够了的东方不败才决定前去天山寻找灵鹫宫的所在,至于那些不便随行的俊男靓女们被她派人运回黑木崖,万里跋涉,一路上狼奔虎突的,这一群人还不知有几人可以活到黑木崖。 可世道就是如此,本就没有人性可言,时也命也。 天山中的灵鹫宫很好找,日月神教的教众早已找到,不过由于没有得到具体命令,只是挖出了一条便于行走的道路就看护起来,并没有深入挖掘。 灵鹫宫本就是一处不知存在了多久的旧时遗址,后在北宋时期被逍遥子寻到,后来他的大弟子天山童姥就在这里建立了灵鹫宫。 除了逍遥子独创的武学之外,灵鹫宫的一众神秘武学也是从这座遗址的地宫找到,可惜灵鹫宫盛极必衰,没有辉煌多久就因为内乱覆灭了。 虽然传位于虚竹,但虚竹毕竟是个出家人,后来又专心情爱,对于灵鹫宫不怎么上心,宋代末年就消失在江湖中了。 那些久负盛名的绝世武学也消失不见了,可惜灵鹫宫的名气当时太小了,具体位置也没有几人知道,才变成了现在断壁残垣的样子。 缓步上山,东方不败漫步在曾经辉煌的灵鹫宫遗址上,而楚河则在她身后半米处当着导游,为她讲述‘书中’记载的故事。 第186章 医经毒经 “你是说这里曾经的门派也是冠绝武林的存在?”东方不败边走边问。 楚河笑着答道:“这就涉及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东方不败饶有兴趣的说道:“你慢慢讲,时间有的是。” 楚河整理了一下思路,从年轻的逍遥子开始说起,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故事讲给东方不败听,爱恨情仇,生离死别,再加上最后令人唏嘘不已的结局,让东方不败也有些伤感。 感慨之际东方不败叹道:“恩怨仇恨,不知误了多少美好年华,何时休何时休” 看到东方不败情绪有些低落,楚河又把话题往灵鹫宫上面引,说道:“教主,据我翻书了解,这逍遥派,哪怕是这灵鹫宫中的武学,都是上上乘的,其中最负盛名的莫过于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据说可以返老还童,如果修炼得当的话,永葆青春都绝非难事。” 东方不败听到永葆青春,顿时提起了兴趣,每一个女人都抵不过岁月的侵袭,她们对于自己的面容也是最在乎的:“还有这等功法?” 楚河点点头:“如果书籍记载的没错的话,就在灵鹫宫遗址下的一处石洞中,那里记载着逍遥派半数武学。” “怎么只有半数?” 无论西夏皇宫、姑苏王家的琅嬛玉洞和大理无量山琅嬛福地都被楚河命人找过了,皆都一无所获,不是被人占据或空无一物,就是早被夷为平地,楚河长叹一声:“其他藏匿之地属下都派人前去探寻过,皆都消失了。” “哦,这一年来朱雀堂让你弄的苦不堪言,都在做这个?”东方不败玩笑道。 楚河正色道:“总不能让他们不干活不是。” 这一年来,朱雀堂确实让他搞的焦头烂额,天南地北的跑,只要在他记忆中的地方都有人去,所有人但凡能动的都派了出去,可收回的有用信息却非常少,除了南海的侠客岛外,其他都已经查实并放弃了。 桃花岛不知何时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变成了一个杂草丛生的荒岛,为此朱雀堂还派人在那里挖掘了些时日,可除了一些碎砖烂瓦之外,其余什么都没有。 武学集散地,重灾区大理也被日月神教重点照顾过了,六脉神剑、一阳指等绝学据说已经失传。 峨眉金顶上现存的门人只有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存在九阴真经。 如果说这天下还有哪里武学是日月神教没有探知的,就只剩皇宫中的了,对于少林那群和尚的武功,东方不败明确表示过不感兴趣,她也不爱招惹那群秃驴,见他们就烦的那种。 至于皇宫,双方正在蜜月期,而且皇宫内的虚实也是唯一让楚河没有把握的地方,这才有了这趟搜寻武学之路。 本来昆仑一趟后有些兴致缺缺的东方不败听闻有返老还童的秘术存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当即下令开挖。 于是日月神教开始在莎车地区招募工人,挖掘灵鹫宫可不是小工程,并不像张无忌藏经的洞那么简单,数百人的队伍,从山脚排到山下,绵延几百米,源源不断的碎石被挖开搬走。 招募的人多了,当地都护府也察觉到了日月神教的动静,可供奉令牌的存在让他们心生忌惮,并没有多做干涉,还是那名佥事前来问询了一后,见他们只是在挖掘遗迹,就没有过多表示了,回去上报就是了。 而对于日月神教没有打招呼就大兴土木的行动,左都督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还是心生不满,太不拿他当回事了,再怎么说他也是莎车地区当之无愧的土霸王,在传回京城的奏报中,不禁添油加醋了一番。 日月神教这边,东方不败在灵鹫宫旁边的临时行宫内,除了吃喝就是在练功,等待着挖掘的结果。 而楚河则是一边负责监工,一边学习着那本医书以及毒经。 用药先识毒,用毒识毒是一个非常麻烦的过程,如果没有师傅引导,想要入门那可真的是千难万难,一般人识毒学毒就要知道毒草毒物的味道特性,师傅在的话可以用言语概述,可如果没有师傅在呢,难不成自己以身试毒去? 这才导致江湖中用毒之人十分稀少,哪怕像蓝凤凰这种半吊子用毒之人,在初露锋芒之后也会被人大肆追捧。 可楚河确有一个先天优势,那就是绝对毒抗这项被动技,任何毒药在他这里都跟喝水抽烟一样简单,根本没有效果,除了味道很可口之外,就没有别的副作用了 神农尝百草,而楚河却是尝毒草,什么玩意儿毒他尝什么,再配上相辅相生的医经,楚河进步非常快,两本书很快就让他读透了,别人不敢配的药他敢,因为他免疫毒,别人不敢做的治病手法他敢,因为他有气海的存在,用起来得心应手。 既然学医就要有试验品,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恐惧,这群随便招募来的工人时不时的就会被一个帅气的小白脸一把拖走,然后带到一个大房子内,里面有浴盆,有器械,还有滚着泡泡的器皿。 初去之人都会被吓到腿软走不动道,这环境太恐怖了,再加上楚河认真做事起来的面无表情,让人看上去都不寒而栗。 而且楚河的医治手段也极其吓人,那银环蛇毒牙上的液体就当着人家病患的面滴到水杯中,再加点药草,粉末状的东西,稍微晃晃就让人喝,哪个敢喝,可刀架脖子上,不喝不行,还有什么毒蝎、蜈蚣、蛤蟆等东西皆都有入药的记录 在一众人口口相传中,楚河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有人提起他来都畏之如虎,看到他恨不得钻到地缝中,渴求上苍不要让他看见自己,可由于这群人没有一个死亡的记录,众人忐忑之中还是忍受着恐惧,继续为日月神教干活,毕竟他们给的太多了。 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拖进去治疗的人出来后,身上的疾病或多或少都康复或者消退了,人群中对于楚河的口碑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在世神医的名号被按到了他的头上,开始有人主动上门找他来看病了。 对于那群工人,楚河还是很乐意的,但是慢慢的,连莎车城内的达官贵人,军队官府的人也都慕名而来,他就有些烦了,到了最后连那群奴隶主也捧着一大坨金子外加数十名婀娜多姿的异族姑娘放到他面前求他治病,就让楚河厌到极点。 第187章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可这时深露简出的东方不败给了他致命的背刺,金银珠宝她要了,异族姑娘她也欣然收下,日月神教冠名下的杨莲亭医馆在东方不败的命令下,强制营业,直到灵鹫宫挖掘结束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楚河这下尝了个够,可天大地大教主最大,谁让她是自己的苦主来着。 但是被动受罚不是他的作风,主动出击才符合他的做人理念,楚河掏出供奉令牌,亲自去都护府找到了求他看病的那名身患男人隐疾的右都督,自从右都督在楚河的诊治下重现雄风,就把楚河看做知己,再造恩人,对于他的请求自无不可。 于是莎车都护府内的死囚可遭老罪了,本应斩立决或者充当阵前敢死队的他们,被推进了明晃晃的地狱之中,等待他们的是数不清的毒物,毒药,毒水,毒粉,还有各类小刀、剪子、银针,什么穿针引线,开膛破肚,打断重接天天都有,慢慢的,死囚都有些不够用了。 在右都督的善意提醒下,楚河才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活人实验真的是一把双刃剑,手下技术进步飞快,可死人也多啊。 那些被他救治的人称他为圣手,而那些被他残忍致死的又称他为魔鬼。 不多久,一个响亮的名号从莎车都护府传出,渐渐地传遍了整个武林。 “血手鬼医!哈哈哈,这个名号不错,我喜欢,以后你就这么叫就是了,我准了,传令!” “属下在。”一群各色衣着的使者跪了一地,对着高坐上的东方不败行礼聆听指令。 “血手鬼医杨莲亭即日起晋升为日月神教副教主,尔等将此命令传达宇内,宣扬四海。”东方不败一脸严肃的命令道。 但是你眉眼间的笑意是怎样 一群使者齐声唱喝:“喏,属下遵命!” 然后转身又对楚河躬身行礼:“属下参见副教主,副教主泽被苍生,光耀四方。” 楚河嘴角不停抽搐,血手鬼医什么意思,不就是死的人多了点吗,不就是清空了一个州府的死牢嘛,至于嘛,我也救了不少人啊,东方不败你长得漂亮了不起啊,武功高强了不起啊,起这么一个鬼名字谁爱要谁要,老子我 楚河心中默默落下一滴悔恨的泪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更何况是自己 转身跪地朗声道:“谢教主赏识,属下定不负教主圣恩,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快快请起,来来来,鬼医,给教主我把个脉。”东方不败的嘴角已经压不住了,一众属下见状也是憋着笑的抓紧退出大殿,再晚些怕是要笑出声来,杨总管,不杨副教主的脸色太过精彩了。 楚河后背的双手狠狠地互掐着,你这个女人没完了是,今晚给你烤羊羔,辣椒加双倍的 一个不学武功,专心医术的副手是值得信任的,东方不败并不是故意调侃楚河,她早就想要赏楚河些东西,之前的神照经是试探,九阳真经依旧是试探,最后胡青牛的医书王难姑的毒经也是试探,只要楚河稳稳的踩在每一个该踩的地方,东方不败愿给他一世的荣华富贵。 可万一楚河有一点做的不如意,轻则打入冷宫,重则一掌毙了就是,毕竟东方不败自己就是这么夺的教主。 楚河并不知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在生死线上跳舞,还自得意满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呢。 得亏他犯懒,知道只有系统奖励的可以随身带走,其他的顶多留个记忆罢了,所以才不愿修炼武学,更何况他还真就打算一辈子就抱着东方不败的大腿过日子,有这么一个超级保镖在,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除了自己的兄弟,楚河可以为东方不败付出一切 这是绝对忠诚啊,东方不败怎么试探都只会有一个结果。 荣升副教主的楚河终于不用被人称为狐假虎威了,自己可以正大光明的立起来了,东方不败至此也退居幕后,安稳的练功加享受生活。 这一日,正在研制新配方的楚河心神一动,貌似向问天那边出事了,连忙连接,神念瞬间投映过去,向问天遇到的事并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可站在他面前之人让他有些为难。 “向老哥,我想去救盈盈,你能不能帮帮我?”令狐冲喝得醉马刀枪的,含糊的问道。 楚河略微回忆一下就知道令狐冲已经被少林治好了,因为不答应方证改门换派的提议,被赶了出来。 令狐冲被赶出来后,并没有太过在意,反而对着少林大门暗暗的呸了一口:“想让小爷去当和尚,想得美。” 说完潇洒的转身下山了,又开始浪迹天涯。 本来到这里向问天该适时出现,引着令狐冲去西湖梅庄救任我行的。 可现在向问天已经是楚河最忠诚的奴仆了,自然不会现身做这些事情,反而在少林边上寻了个地方住了下来。 楚河的命令是让他看好任盈盈,令狐冲就随他去好了。 下山的令狐冲开始寻找曾经那些豪杰知己好友们,可等他寻了三四个人后,发现这群人对自己开始含糊起来,甚至有些推诿了,不明所以的他觉得肯定发生了什么与他有关的事情,开始寻找起答案来。 最后还是在绿竹翁的口中得知任盈盈为他所做的一切,感动悲切之际,令狐冲决定不顾一切的上山去救任盈盈,可那是少林啊,天下名门正派的第一,岂是他可以随意放肆的。 令狐冲开始借用任盈盈的名号广发英雄帖,一齐上少林,逼和尚交出任盈盈,在日月神教的默认下,那些旁门绿林纷纷涌向嵩山,五霸岗盛世再现,令狐冲一时风头无二。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五岳剑派中的人也知晓了令狐冲的所作所为,左冷禅冷嘲热讽刺激着岳不群,堂堂华山大弟子一跃变成了旁门左道的领头人了,这让岳不群悲愤异常,自己数十年的好名声,就要被这逆徒一朝丧尽了,岳不群决定率华山众人齐上少林,必须要清理门户。 第188章 风云际会 五岳剑派在左冷禅的鼓动下,也决定一齐前往,日月神教他们现在惹不起,这些旁门左道再让他们为所欲为,他们正道的脸还能往哪搁。 单五岳剑派可不行,万一跟日月神教对上了,就算加上少林能胜,也会损失惨重,思量再三,左冷禅也随即发出除魔召集令,只要是自诩正道的江湖豪杰都收到了召集令,一时间江湖中风云涌动,天下无论正魔都齐齐奔向少林。 也不知是令狐冲托大,还是有别的筹谋,这一召集就用了一旬有余,正魔双方隔山相望,一边是少林门口安营扎寨的正道众人,一边是山脚下盘踞镇中的魔道势力。 而少林一众和尚也是骑虎难下,没曾想自己扣下了个魔教圣姑,惹来了这么多是非,万一双方大打出手,少林上下恐要血流成河,徒增无数杀孽,这让一心修禅的佛门中人苦不堪言,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调不调停的事了,看这架势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令狐冲这边群魔乱舞,在一处院内,虎踞龙盘着数百名各色武人,这段时间内他们这边也乱过,什么有仇有怨的,一见面就会大打出手,好不容易调解开,又会因为有些人管不住自己内心的欲动,什么劫掠,什么杀伤,强抢民女等再生事端,又是一群德高望重的前辈出手,这群人才安分起来。 现在这处院内一群人齐聚一堂,一边是要商议上少林的章程,一边是要选出个头头来,如果说正道的人或许因为大义道德安分守己本本分分的照规矩行事,那这边就完全凭拳头来说话。 场中一人持剑进攻,衣衫纷飞,潇洒异常,剑光闪烁间,对手密不透风的防守被瞬间撕扯出一丝空隙被持剑之人抓住,刹那间剑尖已经抵在他的咽喉处。 “承让!”令狐冲抱拳收势。 对面矮瘦男人黑色面罩后的脸苍白无比,一双铁拳一抱,交错的铁虎铿锵作响,冷哼一声:“你赢了。” 令狐冲闻言长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这群人的规矩太没规矩了,人人都可以上,谁站到最后谁赢,哪怕站到最后的人快要力竭也不会顾及江湖道义,出手毫不留情,各个狠辣。 令狐冲就是这个快要力竭之人,这已经是他连续击败的第五十五个人了,从开始的轻松写意到最后的相形见绌,勉力支撑,终于把场上所有不服之人击退了。 再提一口气,令狐冲双手抱拳朗声道:“不知还有哪位英雄上台不吝赐教?” 台下群魔虽目露阴翳,但之前桐柏双奇跟仇松年都败了,他们也不愿在上台了,毕竟他们再不要脸,被击败一次,再二次登场怕是会被别的魔头出手击杀的,而且台上的令狐冲一手绝妙剑法更是出神入化,大部分人连一招都接不住,像仇松年这种人物也是在十招之内落败的。 再看看那些岿然未动的高手们,众魔终于熄了一举成名的心,见此情况绿竹翁终于站起,走到场中间站在令狐冲身边,双手抱拳道:“承蒙各路好汉的鼎力支持,既然令狐少侠技高一筹,那么我们这个联盟就由令狐少侠说了算了。 来,令狐盟主,说几句话。” 令狐冲长剑归鞘,朗声道:“各位前辈英雄,我本华山弃徒令狐冲,受重伤蒙恩圣姑任盈盈相救,以己之身换取少林来救助我,知道我从少林山上下来后才得知,圣姑被少林扣押,我辈中人当有恩必报,承蒙各位看得起,让晚辈当联盟话事人。 我此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少林交出圣姑,也感谢各位的鼎力相助,晚辈在这里礼敬诸位。”说完双手抱拳,长鞠一躬。 这时场下一个沙哑刺耳的声音响起:“阁下救人,感恩,别拖着我等,我” 一道黑影如电光般闪过,正中声音的主人,出言之人话没说完就捂着脖颈倒下,在他的喉咙处赫然插着一枚青幽燕子镖。 黄河老祖幽幽的说道:“打也打了,输也输了,别光想着讨便宜,尔等当我们好说话吗?” 天南地北赶来的左道中人脸色突变,怪不得日月神教编外的那群人稳坐高台一言不发,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可也不怪这群人心狠手辣,他们本意也想扬名的,既然登擂台想夺盟主之位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被击败后就该乖乖听话,这时候再冒头怕不是嫌命长了。 看着噤若寒蝉的众人,令狐冲正了正神色,那阴鸠之人的尸体还在地上躺着呢,根本没人去拉,黄河老祖他们就存了立威之心,让这群人知道什么叫做前车之鉴,什么叫做神教威仪,令狐冲的英雄帖只是个由头而已,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救圣姑,炮灰之人当然越多越好。 虽然日月神教教内高层一个未见,但这种默认的态度也让他们心升鼓舞,救圣姑破少林杀正道,每一桩都是功劳啊,杨莲亭搞的功劳换宝物的举措让神教上下欢欣鼓舞。 这种贡献可不分编内编外的,只要是神教登录记载之人都可以积攒功劳换取心仪的宝物。 楚河把日月神教中的各种物品分为天地玄黄四级,对应着不同的贡献值可以换取,天级宝物由五到十个甲级贡献可以换取,地级宝物由一到五个甲级贡献可以换取,玄级宝物可以用五到十个乙级贡献换取,黄级宝物则是一到五个乙级贡献换取。 再往下丙级贡献可以换取神教资源,比如医疗,贸易,护送等服务。 而丁级的贡献则可以在教内发布任务,寻找师傅。 所有贡献每十个都可以积攒兑换一个高级贡献。 开始大家还不为所动,持观望态度,但是等宝物贴出后,所有人眼珠子都红了,天级功法拈花指,天级功法太极剑法,天级心法金刚经,天极宝物子午鸳鸯锏,天极宝物风雷刀等,地级功法无影幻腿,地级功法达摩拳法,地级宝物清影剑 第189章 正道联盟 求而不得的各种宝物,只闻其名的各种神级功法武学,少林绝学,武当绝学皆都囊获其中,看着大名鼎鼎的金刚经拈花指,所有人都不禁暗道:当年日月神教到底抢了多少好东西啊。 而更有一些教内资深人士叹道:东方教主大义啊,任我行在位时这种东西的存在他们根本不知道,而且任我行也不练,宁愿藏起来,也不分给教众们,当年任我行在位时奖罚全凭个人喜好,看谁顺眼就奖谁,完全不顾此人的德行与贡献。 所以任我行时代的日月神教人人都阳奉阴违,做事也不尽心尽力,大都有明哲保身的念头,现在换东方不败上台,初期之时东方不败与任我行的做派也没有不同,大家也大多在观望之中。 后来楚河的强势改革,日月神教重新焕发了精神活力,人人都尽力办事,这才让习惯日月神教隐忍的江湖中人感到不适,感到了威胁,人人自危起来。 哪怕现在端坐的一众编外都是日月神教用手段强制收服的,也同样可以参与到兑换贡献当中,这也让一向阳奉阴违的编外人士对于神教贡献万分渴望,哪怕有一丝机会也会全力以赴。 不然能死令狐冲也集结不了这么多人,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表面上听从于他,只要救圣姑,只要是闯少林,谁领头不是领,万一令狐冲当了神教的上门女婿,也得交好不是。 而且这群人也被向问天暗中接见过,明里暗里的让他们把事情搞起来,有神教保底,他们当然奋勇当先咯。 少室山上也是群雄云集,少林方丈方证不得已现身主持大局,不然万一闹个无法收场的局面,可是少林不想看见的。 这次江湖集会,五岳剑派倾巢而出,神州各地响应者也络绎不绝,连武当也派了一名副掌教前来参加,跟山下人比起来,山上这群人安分了不少,毕竟方证德高望重,还是东道主,这个话事人当的义不容辞,但主要策划人还是上蹿下跳的左冷禅。 方证的意思是先礼后兵,大家以和为贵,大不了把任盈盈一交拉倒,现在对于少林来说,任盈盈的存在变成了烫手山芋,巴不得的抓紧扔出去,可看左冷禅的架势,怕是要拿任盈盈祭旗的,这玩意儿搞不好真会跟日月神教拼个你死我活的,少林一时间僵住了,交也不好,不交也不好,只得不厌其烦的劝道着诸位。 可左冷禅却不甘心就此作罢,他巴不得越乱越好,死的人越多越好,双方对立的仇恨越深越好,这样到时候他可以登高一呼,还五岳盟主,到时候可就是武林盟主了。 同样有这份心的还有岳不群与余沧海,余沧海实力不够,顶多就是口嗨罢了,他座下的弟子各个资质底下,说是以一敌多,那是对付武功低弱之人,同辈中人,青城四秀单对单怕是连华山的陆猴儿都比不上。 可岳不群不一样,他懂隐忍,懂积蓄,其实在楚河看来,岳不群的所作所为一点错也没有,剑宗气宗之争说到底跟皇子争位没什么区别,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根本没有共存的可能性。 后期看来,岳不群是对的,剑宗只是技法上精妙而已,但气宗的紫霞神功那可是能跟葵花宝典一个级别的存在,练至大成所向披靡光耀门楣不说,一统江湖都有有可能的。 可惜华山出了令狐冲这个反骨仔,说他是反骨仔一点不冤,先说他惹是生非,青城的人是他招惹的,嵩山的人也是他招惹的,甚至日月神教也是跟他甜蜜蜜,更过分的是跟田伯光称兄道弟。 田伯光是谁,那是一个敢于给世间所有女性蒙汗之爱的男人,他强迫女性时从来不会问对方同不同意,甘不甘心,最后拔那啥无情一走了之。 可在那个时代,女性未婚破身是会被家人溺死掐死的,名声真的大于一切,你不是完璧之身谁敢要你,万一被人知道你不是处子了,那声声讨伐真的会让她们寻短见的,就这种为非作歹之人,令狐冲居然跟他称兄道弟,简直毁三观。 还有对待岳不群,岳不群跟宁中则真的把他做到亲生的来抚养,自小到大的恩情,你居然因为任盈盈就狠心断绝了。 不就是说你两句,不就是不同意你的肆意洒脱嘛,你去思过崖练剑学了独孤九剑,直接跟岳不群直说就是了,最后闹个误会还满肚子委屈的,真是不知所谓的典范。 还因为他多管闲事,把恒山的一众尼姑拉倒了嵩山的对立面上,恒山三定惨死,自己当了尼姑头,跟仪琳暧昧异常,最后又抽身离去投入任盈盈的怀抱中,独留少女黯然神伤。 还有去救任我行,这可是杀人无数的大魔头,你他妈不当场斩了都对不起自己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还亲昵异常,最后更是当做岳父对待,你对得起死去的那么多无辜之人吗? 所以说,金庸世界中,令狐冲论恶心值,他排第二,没人敢居第一,跟他比起来姑苏慕容复都是翩翩君子了,就算再阴险,再诡诈,至少人家目标明确从来不三心二意,而白驼山少主欧阳克更是敢爱敢恨第一人。 就因为令狐冲这个搅屎棍,把岳不群的经年计划完全打乱了,才导致岳不群不得不行阴诡之事,还自残去练辟邪剑谱。 要知道紫霞神功可是至阳神功,岳不群自残之日,他的紫霞神功就被破了,猛然间看上去像是功力大增,可实际上,上限已经被定死了,再无突破的可能,反而随着时间的变化,整个人会出现倒退的迹象。 说到底岳不群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华山派气宗,人家就算是有私心,也是为了门派,说他是伪君子,还不如说是岳不群韬光养晦的功夫深,所以说《笑傲江湖》中只有两个铁血真汉子,一个是岳不群,一个是东方不败,可惜都切了 第190章 对立 看着在那里慷慨激昂鼓舞士气的左冷禅,岳不群不屑的暗哼一声:“不知收敛的蠢货,早晚拿你项上人头成就我千秋伟业。” 翌日,刚完成初步整顿的左道联盟急不可耐的攀上少室山,直奔少林寺,而早有监视防范的正道联盟同时敲响金钟。 少林寺外,少室山上,大战一触即发。 正道这边方证居首,其他掌门一字排开,身后弟子也整齐的按照辈分排好队伍,整齐的着装,所有人一言不发,看着山下混乱的人群。 而左道这边乌烟瘴气,乱七八糟,有在树上跳跃的,有攀着石壁向上爬的,还有轿辇抬着的,骑马的,吆五喝六,毫无组织性可言。 看着那些被粗汉泄愤砸断的树木,方证眼角直跳,再也忍不住了,没等对面人站定就宣了声佛号,虽如耳边低语,但话音却落在每一个人耳中:“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来我少林意欲何为。” 没等令狐冲开口,身后窜出一大汉,闷声闷气的嚷道:“老秃驴,识相的就快把圣女交出来,不然平了你少林山门。” 话音刚落,大汉颈后一痛,倒飞出去,摔出去不知多远,落地扬起了大片灰尘,惹得一众魔头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大汉指指点点,大汉涨红了脸不顾身上的灰尘,怒吼道:“是谁,是哪个王八蛋暗算你赵爷爷,想死吗?” 说完挥舞着手中的巨环刀左右劈砍着,那呼呼作响的破空之声,说明该人并不是莽撞无能的鼠辈,反而是个内力雄厚的高手。 黄河老祖拍了拍手,并没有搭理他,淡淡的说道:“令狐少侠,你不用管他,说你的。” 大汉还欲嚷嚷,但黄河老祖那一抹阴森凝视让他闭上了嘴。 令狐冲暗中咂咂嘴,这些魔头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作风实在让他有些难顶,但是为了任盈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朗声道:“方证主持,承蒙先前少林上下对晚辈的救治之恩,晚辈再次谢过了。” 说完长鞠一躬,起身继续说道:“我辈中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初任盈盈为了救我不顾一切深陷少林,晚辈一边感念少林对晚辈的再造之恩,一边对于任盈盈的付出无以为报,只能舍命去救她。 今日之事万不是晚辈心中所想,还请方丈看在晚辈恳切情意的份上,放盈盈出来,这样也避免刀剑相向,徒增杀戮不是吗?” 方证也是双手合十回了一礼,他其实跟令狐冲是一个想法啊,要不是后面那群人架着他,早些日子他就放了任盈盈了,可惜 “大胆令狐冲,助纣为虐,自甘堕落,与魔教中人共舞,还敢围困少林,怕你今日是有来无回了。”义正言辞的左冷禅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 “逆徒,放下武器,跟我回华山受罚,还能保你一命,否则别怪为师清理门户。”正义凛然的岳不群可不能让左冷禅独美,也连忙将大义奉上。 “师哥!” “爹!” 宁中则与岳灵珊目露不忍连忙上前劝阻,可岳不群不为所动,反而将两人斥下。 宁中则双目含泪:“冲儿,你跟你师傅认个错,跟师娘回去好不好?” “是啊 ,大师兄,别惹爹爹生气了,跟我们回华山,有什么事情咱们从长计议不好嘛。”没了林平之,岳灵珊自然而然把注意力放在肆意洒脱的师哥身上,此时倒也情真意切。 令狐冲看着面前最亲的两个女人,痛苦之色浮现,转念一想任盈盈,一想身后的英雄豪杰,硬下心肠说道:“师傅师娘,恕冲儿不孝,今日只要救出任盈盈,我立即自缚双手,上山任凭你们处罚。” “吓吓吓吓,令狐冲你带了些土鸡瓦狗就敢上少林,怕是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就你身后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还不够我杀的,你问问他们敢上吗?”刺耳沙哑的声音响起,余沧海从左冷禅身后绕出,目露阴冷,逐个扫视着令狐冲身后众人。 一白须老者缓步向前指着余沧海大骂道:“余沧海,口气大不怕闪了舌头,就你那剑术,充其量在人后行暗箭伤人之事,正面挑战你算个球!来老夫亲自讨教两招!” 余沧海缓缓的拔出银剑:“黄伯流,你不怕晚节不保?这都快60的人了,火气还这么大,想死,道爷我送你一程!” 说完剑鞘砸向黄伯流,紧跟着剑光随之袭来。 黄伯流左臂荡开剑鞘,右手随即横刀挡住剑尖,身子一扭,撩阴脚顺势踢出,余沧海拧身闪开,剑尖点地,挑起一粒石子,弹向黄伯流胸口。 黄伯流衣袍一挥,石子被扫开,可他的衣袖也被洞穿出一个窟窿。 “无耻,余沧海你不愧是当今武林第一阴损之人,吃我一击!”黄伯流大怒,从上到下,斜斜的劈砍过去,内力激荡中,刀气瞬间显现,余沧海见势不可挡,连忙纵跃躲避,但黄伯流得势不饶人,紧跟着三刀接连劈出,一时弄得余沧海只有抵挡的架势。 令狐冲这边一时聒噪起来,喝彩声挑衅声不绝于耳。 这时左冷禅冷笑一声:“左某人不吝赐教,诸位谁来?” 长剑出鞘,刺耳的剑鸣随之传来,众人心中一凛,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原本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 左冷禅步步紧逼,一步一步的靠近,剑尖直指群魔。 这下连少林寺的僧人也举起了棍棒,在方证的默许下,准备一起冲杀对面的左道之人。 五岳剑派的人也都纷纷长剑出鞘,事已至此,已经退无可退了。 而见到这种架势的魔头们,有些功夫低微的已经开始心生退意,知道之前挑衅的有些过了,把这群正人君子逼急了,真要开打,他们这群乌合之众除了几个高手之外,其余人逃跑暗杀肯定拿手,但正面冲杀那就万万不行了。 第191章 一触即发 见状,正道这边也都群情激奋起来,对着左冷禅不断喝彩,嵩山派弟子更是齐齐的助威,少林寺门口,左冷禅风头无二。 突然一道人影跃起,直扑左道联盟,令狐冲看去,心中大惊,岳不群一言不发,持剑攻向自己。 岳不群也是被逼的,余沧海不顾脸面拔了个头筹,虽然现在有些狼狈,但是先发之势被他占了,紧接着又是左冷禅携大势出战,威压群魔,自己再不出手,怕是落不到什么好处。 最后只得兵行险着,先把起头的拿下,毕竟自己这也算师出有名:“逆徒,勾结魔教,不思悔改,涂炭江湖,今天为师就要为华山清理门户。” 令狐冲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他最不想对上的就是华山派的人,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师傅,但再不抵挡只能引颈赴死,匆忙间荡剑式用出,岳不群一个不慎被扫的差点长剑脱手,恼羞成怒下,决定不再留手。 紫气升腾,岳不群气势大涨,华山剑法顿时用的如龙如电,只愿抵御的令狐冲只得见招拆招,并不想跟岳不群大打出手。 可久攻之下必有破绽,令狐冲身上很快多了几处伤口,岳不群的剑刃上也多了几分血色,岳不群的攻势更加猛烈了。 一旁的宁中则与岳灵珊已经泪流满面,宁中则更是紧紧捂住剑柄,准备随时营救。 令狐冲此时心中大吓,师傅这真的是想要自己命啊,招招都是直冲要害,并没有收势的架势,无奈令狐冲只得打起精神,不再防御,开始运用起独孤九剑,虽然剑技精妙,但由于早间受伤严重,还没恢复过来,内力不足,只跟岳不群打了个有来有回。 可即便如此,观望之人也都惊讶令狐冲的武学造诣,这么年轻就已经跟岳不群打的旗鼓相当,假以时日 左冷禅先是被余沧海夺了个先,又被岳不群阴了一把,早已心生不满,本是自己起头,当盟主的,这俩人司马昭之心,真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心中恼怒,对着身后的人喝道:“魔头祸世,人人得而诛之,大家不用留情面,一起上。” 说完就要腾空杀进对面阵中。 “阿弥陀佛,左掌门,冤家宜解不宜结,毕竟方证师兄还没有发话,我佛慈悲,如果今日之事真能和平解决不增杀戮的话,那诸位功德无量,我看左掌门还是稍安勿躁,大家保持克制。” 说话的正是恒山定闲掌门,她见人眼看就要被鼓噪起来,下一刻怕是要血流成河,连忙出言制止,定闲对左冷禅说完又对方证行了一礼:“方证师兄,能不起刀兵最好,还望方证师兄体恤生灵存活不宜,早做决断。” 方证也是目露难色,要不是左冷禅在这里他早退了,可现在江湖中人都在,这时候自己的表态可不只是和解了,在别人宣扬下那就变成了服软,而且是向魔教服软,这玩意传出去,少林的名声就臭了。 更何况,魔教中的真正教众一个没见,只有这么一群臭鱼烂虾,让这群人死在这里固然简单,少林倾巢而出就能把在场的人都灭了,都不用其他人出手,可把这群人杀了没什么意义啊。 出家人慈悲为怀,能不杀人就不杀人,佛门清净,今日杀了这群人,难保日后没有人上门寻仇,万一引得魔教高层人出马,那可真就难以收场了。 听到定闲的话,方证也知道这事不可以再进行下去了,万一血溅当场,怕是不能收手了,屏气凝神,身形一晃,先是在空中扫开黄伯流的钢刀,又荡开余沧海的长剑,等二人落地后,又运足了气,佛门狮子吼:“各位施主请都罢手。” 余沧海与黄伯流打的互有损伤,但自己也稍占上风,再过十几招就可以赢下,这时被方证打断,也是非常不服气,刚想开口,就被佛门狮子吼镇住了,心道这老秃驴果然了得,惹不起惹不起,只得悻悻的退下。 而岳不群见余沧海都罢手了,也是长剑一收,落到宁中则身旁,紫气逐渐散去。 只有令狐冲一身伤的呆呆站在原地,复杂的看着双方之人,他明白今日之事自己只是个引子,可真正对上了才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成,魔头这边看似对自己马首是瞻,但真正听自己的没有几个,也不会有人为了自己全力以赴。 这内里的事,都是算计,为出名,为利益,为权利,唯独没有自己。 方证长叹一声:“稍后老衲就会放任施主出寺,还望阁下众人多做善事,少增杀戮,阿弥陀佛。” 身后的少林寺僧人还有恒山一众女尼也是双手合十,齐宣佛号。 “哼!”左冷禅寒着脸走出:“方证主持,这事我左某人怕是不能答应,自古正魔不两立,对待这些无恶不作的魔头,我辈中人就该人人得而诛之,都说出家人既有菩萨心肠又要有金刚怒目之威,今日这是怎了,面对这些血债累累的魔头你们居然退缩了,你不怕日后修禅时再生心魔?” 闻言少林寺僧人一个个怒视左冷禅,更有甚者端起了手中的棍棒,左冷禅的话太恶毒了,修禅之人最怕的就是六根不净,心生杂念,但不得不说左冷禅这手道德绑架还是十分管用的,方证主持也出现了纠结的神色。 而对面的左道中人则是叫嚣起来,纷纷怒骂起来,骂女人骂男人,骂和尚骂尼姑,粗言秽语充斥在这片佛门清净之地。 方证也从纠结变得有些厌恶了,看向左道中人的目光也露出几分杀机。 见到方证不再言语,左冷禅露出得意的笑容,正了正神色,转身对着正道中人朗声道:“诸位,魔教祸世,荼毒生灵,斩妖除魔本就是我们的职责,今日魔教中人自投罗网,在我们面前肆无忌惮的叫嚣,这事绝不能忍,你们可以退缩,可以离去,没关系,到时候自有心存正义者前赴后继。 嵩山弟子! 心存正义者! 今日随我杀魔!” 第192章 闪亮登场 有些胆怯者已经开始小步的向后退去,而藏在树荫草丛中的人也真正隐去了身影,。 左冷禅精神大镇,今日除魔卫道,事后登高一呼自己就是当之无愧的武林盟主了。 感谢魔头们送来的助攻! 华山的剑阵布上了,嵩山的阵型开始推进了,连少林的和尚也挥舞着铁棍缓步向前。 “住手!大家且听我一言,这是事情里有误会!”定闲师太纵身一跃挡在两边人中间,清厉之声让大家向前的脚步不由的一顿。 左冷禅目露杀气,这个老尼姑不知好歹,三番五次的阻拦自己好事:“定闲师太,你终于忍不住了。” 定闲回道:“什么叫我忍不住,左冷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算计,这么多年你伪造证据,暗中杀人嫁祸于别人,一手促成了当今武林的对立之事,还不是为了你心里那点算计?” 左冷禅嗤笑道:“我心中的算计?我再算计也不如你定闲师太,诸位或许不知道,咱们这位定闲师太,哦,不,是整个恒山派已经暗中投了日月神教了,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建立了同盟的关系,定闲师太,左某人一直给你留着面子,可你三番五次的站出来为魔头说话,怕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定闲大怒:“左冷禅少血口喷人了,我出家人一心修佛,并不想掺和进江湖俗世之中,可你一个劲儿的生事,把所有人都牵连进来,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真的站得住脚吗?说你给我留面子,还不如说我为了顾及江湖和平,把一些真实情况替尔等隐瞒了。” “那半年前,魔教总管杨莲亭携魔教教众登你见性峰可有此事?他与你勾连说你们一脉同宗可有此事?他巧舌如簧让你等替他发声可有此事?”左冷禅厉声三问。 定闲也不是好惹的,见左冷禅有心撕破脸皮,而且当日之事能传到左冷禅耳中,怕是恒山中真出了内鬼,当初楚河给她传话她还不信,只是个杂役而已,今日一看果然内门弟子中出了叛徒。 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左冷禅,这么些年,你做的那些天怒人怨之事真当能就此过去,既然你不要面皮,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当年在云州遍地尸身,你跟我等说那是魔教所为,但据我查证是因为瘟疫导致,还有” 定闲疾声厉色的把左冷禅所做的龌龊之事和盘托出,捎带手的把当初楚河跟她说的一些事都讲了出来,弄的一旁听趣的余沧海与岳不群也黑了脸,这里面也有他们的龌龊。 没等定闲说完,就被左冷禅打断:“定闲,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们做的,那你有何证据吗?” 定闲冷哼:“官府之内具有记录在册,一查便知。” 左冷禅突然大笑道:“妖尼姑,你还不是在拖延时间,想让这群魔头逃了性命,还查证,有这查证的功夫,这群人早就逃之夭夭了,今日好不容易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万不可让他们再出去为祸人间,定闲,我且问你,今日你让是不让,不让,我就把你恒山视为与魔教一伙,一举歼灭。” “你!左冷禅尔敢!”定闲长剑一挥。 “阿弥陀佛,定闲掌门,你还是带着门人去一边等待。”方证沉声说道。 定闲如坠深渊,连少林也不信她 但是出于对杨莲亭日前的承诺,定闲还是坚定的站在那里,见状左冷禅也不再顾及定闲,大手一挥,举剑冲向对面人群。 定闲咬了咬嘴唇,举剑横挡,荡开左冷禅的剑。 左冷禅大喝:“定闲,真要冥顽不灵与我们为敌?” 定闲目露坚定:“我站在真理一方!” 突然坚定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精光,刁钻的剑势自下向上,直刺定闲胸口。 是余沧海,他从左冷禅身后闪出突袭,根本不给定闲任何反应的机会,出手就是必杀。 场内人具都惊喝,没想到今日死伤第一人就要是恒山掌门了。 恒山派的弟子现在连出声示警都来不及了。 “叮!”一声清脆的声音激荡着所有人的心神。 余沧海直扑的身形横飞出去,连带着剑跌落到远处,溅起一阵灰尘。 左冷禅长剑一横:“是谁!” “吓吓吓吓~!左冷禅,当日放你一马,既然不知悔改,今日就都别走了。”阴鸠的声音彷佛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知人究竟在何处。 “向问天?!藏头露尾,出来!”左冷禅大喝。 很快,从一旁的山林中,飞来十几个人,为首的是黑袍向问天,此刻他在所有人的最前面,后面是一座巨大的轿辇。 向问天落地,并没有看在场之人,反而躬身拜向轿辇。 所有人心中一凛,继而大吓,在这江湖中,能让向问天护驾礼拜的怕是只有一个人了。 那位,从来没露过面的东方不败! 十六人的轿辇轻轻落下,白色纱幕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依稀可见里面有一人歪坐其中,下一刻阵阵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让人不由的心神激荡。 “屏气凝神!妖魔凶险不要着道!”岳不群突然喝道。 所有人心中一震,连忙下意识的捂住口鼻。 “哈!”一声嗤笑传来,只见一名青衫男子从轿辇后面缓缓走出,来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嘴唇此刻洋溢着嘲弄的笑容。 “定闲师太,早就跟你说过了,有些东西你摆证据也是无济于事的,某些人的目的是跟脸皮无关的,在他们心中已经没有善恶的区分,只有利弊的驱使,所以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打他一顿,或者杀了他!这就是我日月神教的教义!”楚河先是笑着跟定闲打了个招呼。 定闲也是满脸苦涩的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退回到恒山中去了,剩下的事怕是已经跟她没关系了。 第193章 立威 “小子,你是何人,魔教怎么派了你这么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出来了,没了人吗?”左冷禅虽然心中打怵,但是对于盟主的渴望,还是坚定的站了出来。 “左冷禅是,跳梁小丑,武艺马马虎虎,手段倒是不差,不过就是太自以为是了,实在可笑。”楚河咂着嘴,像是打量牲口一样,上下看着他。 说完不再理他,扭头看向方证:“老和尚,把圣姑交出来,这事就算了。” “不交又怎么样?!”左冷禅的剑尖直刺楚河后心,楚河却毫不在意,依旧看着方证,下一刻左冷禅的长剑脱手飞出,整个人也步了余沧海的后尘,扑到了土堆之中。 “不交?不交你们就都别走了,之前你说的话只有一句对的,好不容易人这么齐,给了一网打尽的机会,那我再不珍惜,不成了傻子了?”楚河走到左冷禅身边,微微弯腰看向口吐鲜血的左冷禅,不屑的说道。 左冷禅大惊,刚才自己只觉得剑身传来一股大力,如臂驱使的长剑瞬间脱手,剑身上传来的力量也一并将自己击飞,那股力量根本无法抵挡。 楚河说完站起身来,背着手就这样在两方人马之间溜达,下一刻转头看向还呆立原地的黄河老祖等人,淡淡的说道:“怎么的?见到我还不行礼?” 从未见过杨莲亭的黄河老祖他们,唯唯诺诺,想开口却不知该如何称呼,求助般的看向向问天,平日里他们这种身份连端午大会都没资格参加,三尸脑神丸的解药都是由黄袍长老给的。 向问天此刻像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楚河装作恍然大悟,轻拍了一下脑袋,笑道:“对不住,对不住各位,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不才,腆为日月神教副教主,杨莲亭。” 副教主?! 杨莲亭! 那不是掀起腥风血雨的罪魁祸首嘛,怎么是这么一个书生模样,看那温润如玉的样子,很难想象那些狠辣恶毒的手段出自他的手笔。 “魔头,我杀了你,还我师兄命来。”一名嵩山弟子愤然而起,持剑直刺过来。 而楚河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反而迎了上去,双手自然放在身体两侧,没有丝毫抵御的样子。 下一刻那名弟子又像是被什么击中的破布一样,飘落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在楚河身前两米的位置。 楚河就这样从他头顶跨过,慢慢靠近方证,一字一句的问道:“老和尚,最后问你一遍,放不放人?!” 此刻楚河就在方证耳边低语,老和尚只需要伸手一抓,此人就会被他所制,可方证此时却汗流浃背,他感觉自己被一道很强很强的气集锁定,只要自己稍有妄动,怕是下一刻命丧当场。 方证低头,缓缓的双手合十,动作慢的像是延迟一样,又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吩咐道:“把任盈盈从寺中放出来。” 楚河满意的站直身子,伸手轻轻拍了拍方证的肩膀,开心的说道:“你做了个很正确的选择,对了方丈,你有脑梗的前兆,手都抖成这样了,最好提前治疗一下,来黑木崖,报我名字,畅通无阻,保证疗效,让你多活十年不是梦。” 然后转身向后走去,走了两步彷佛又像想起什么来了一样,说道:“对了,我最近在库房乱翻时,发现有一本压桌脚的书,叫什么,什么经来着,叫陀罗尼经,貌似是这个名字,有空探讨一下,你看如何?” 方证沮丧的心情瞬间提振起来,朗声道:“小僧定准时赴约。” “good!”楚河回了一句,也不管方证听不听得懂,然后再看向已经跪了一地的魔头们,此刻这群人桀骜不再,都拜服在那里,虽是跪的杨莲亭,可目光看向的都是那个巨大的轿辇。 楚河捏了捏手指,淡淡的说道:“攘外必先安内,就先从你们开始。”说完向轿辇那边招了招手,很快刘瑾又带着四个人,扛着熟悉的大木箱从后面走出来。 楚河随便从木箱中捞出一个卷轴,简单翻看了两下:“铁爪黑猿杨奇,是叫这个名字。” 人群人很快有一人起身:“我就是。” 楚河砸了砸嘴:“就你还配跟我本家,杨奇醉酒后杀父屠兄,并且杀尽杨家村人一百四十五口,罪大恶极,不容赎,杀!” 杀字刚落,杨奇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飞镖迅雷不及掩耳的扎进他的后心,杨奇只是挣扎了两下,口吐黑血就没了生息。 楚河又翻了一页:“红衣血刀于平,杀良家妇女四十七人,并烧毁房屋十五处,过火半个坊市,导致数百人无家可归,杀。” 这下黑压压的人群中,没人动弹,没有一个抬头,可下一刻有一枚飞镖扎中一人脖颈,那人也是抽搐两下没了生息。 “青鸾玉女,擦,名字起的真好听,魅惑他人,谋财害命,死三十九人,其中还有五名返乡进士,罪无可赦,杀。” “玉髯和尚,以传播信仰为名,坑害百姓,侮辱妇女,更煽动民意冲击县衙,致多人死亡,杀。” “金坛婆婆,取活人内脏做献祭修炼之法,杀” “平江王,你他妈起这名也不怕折寿?掳掠儿童,行腌臜之事,杀!” “地龙顺衣雄” “血手人屠” 楚河不断翻阅着书卷,认真的宣读着其中的记载,彷佛在给大家念话本一样轻松,可在这群人眼中,楚河却像是手捧生死卷的阎王一样,宣判着每一个人的罪行,不断有人扑落,有人死去,渐渐地人群开始按捺不住,许多人开始扫视四周。 下一刻腾起四跃的人数不胜数,他们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四处逃窜,试图离开这处阴森地狱,可事与愿违。 不知何时他们四周围满了日月神教的教众,十大黑袍,十大黄袍,十大青袍,齐聚在少室山上,还有各堂堂主,副堂主,香主,数不尽的好手,像是拿网兜鱼一般,四处捕捉着逃跑的人。 很快喧嚣落下,少室山上弥漫着难闻的血气,那些扑倒在地的尸体被随后上前的神教教众拖走,只有那一摊摊血迹说明之前这里曾发生了一场怎样的杀戮。 楚河挠挠头,可惜道:“唉,这群人,太耐不住性子了,本来死刑都要宣判完了,下面就该轮到惩处监禁的了,这下好了,都死了,冤不冤呐!” 说完随手把书卷扔到一边的木箱中,指着黄河老祖,绿竹翁等人:“你们,带着木箱去认人,刘瑾跟着一起去,有罪的人都挑出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至于死的人嘛一把火烧了。” 第194章 立规 然后伸了伸懒腰,楚河又转回身子,一边的侍者有眼力的从一旁搬了个椅子过来,楚河满意的点点头,好整以暇的坐下,直面正道诸人。 “现在,轮到你们了!” 此时的左冷禅与余沧海也被门人扶起,虽然口吐鲜血,但还是一脸坚毅的瞪着楚河,左冷禅推开身边扶着他的门人:“东方不败,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来真刀实枪的跟我们单对单的打,派这么个小白脸抛头露面,你们日月神教也就这点底色了。” 楚河从侍者那边接过纸扇,轻轻的在手中摇着:“左冷禅,你算什么东西,东方教主也是你这种货色可以见到的?我劝你抓紧找你最近新入门的弟子留几句遗言,毕竟他们罪孽还不算太重。 其余人怕是离不开这少室山了。” “你不怕我们跟你鱼死网破?”左冷禅心中大惊,这魔教中人看来存了必杀自己的信念了。 楚河合起扇子,轻轻敲打着手心:“我呢千里迢迢赶来,不为别的,一呢就是救圣姑,二呢就是给各位立个规矩。 以后,你们玩你们的,别动不动挑衅我神教,那我们彼此相安无事,你们呢,该修佛修佛,修禅修禅,修道修道,练武的练武,谈恋爱结婚的去甜蜜蜜多好,只要别招惹我们。 咱们呢,本来就不在一个层面上,我们也烦了跟你没完没了的过家家,你,对就是你,岳不群,岳掌门,你想当武林至尊就去当,但是别拿我日月神教当幌子,成就你们各自的名声。 还有你,余沧海,余观主,别躲,就是你,你跟左冷禅的命运一样,一边洗干净脖子等死去,就属你上蹿下跳的欢实,武功不咋地,还挺能蹦跶,真当我日月神教是泥捏的啊。 还有啊,人家佛门道门清净,你们这群人就别成天上门烦扰他们了,那谁,武当的是,你过来过来。” 一名持剑道人向前两步,冷峻的脸色,咄咄的眼神,昂首站在那里。 楚河从怀中摸索了两下,掏出一本书来,随手扔了过去:“这是那啥,武当纯阳无极功,我自己抄写的,字体不怎么好看,你凑合看就是了,嫌难看,回头自己再抄录一份也行。” 那道人本来还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这下闹得,再腆下脸来说感激的话也没台阶了,一脸便秘的样子,左右为难起来,手中的经书不知该收起来,还是该收起来,还是该收起来! 至于是不是日月神教之前掠夺的,已经无关紧要,没见人家少林方丈都没说啥嘛,想找场子,那也得看自己有没有实力跟人家讲道理,没有实力就坦然接受。 楚河随意的摆摆手,继续说道:“你们记住,这个江湖,由我日月神教说了算,不服可以下场来比试,不过提前告诉你们,下场比试可以,打输了的后果就是灭门。” “你这是什么道理,打输了灭门,谁还敢上去比试,凭什么你们输了不灭门。”一名青城派弟子发狠喊道。 楚河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邪魅一笑:“因为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我擦,太爽了,早就想这么说了,果然是万爽之祖!) 不只是正道之人,连日月神教这边也被楚河的言论惊的里焦外酥的,十长老中桑三娘捂嘴惊道:“哇塞,这也太霸气了!” 铁狗杨长老也是恳切的点头:“我教威武,副教主威武!” 黑脸的秦长老沉沉说道:“行了,打起精神来,副教主这一嗓子吼出去容易,怕是下面就该咱们打架了,这一打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众人心中一凛,顿时了然于胸,纷纷戒备起来,因为楚河已经把他们逼到了悬崖边上,没有后路可退了。 左冷禅面色阴晴不定,他也不想死,他也不想面对如此局面,但凡楚河稍微给他个不怎么难看的台阶,他也可以不要面皮的下了,可这次看架势,是一点余地也不留了,只能拼死抵抗了,想到这里左冷禅持剑向前两步,沉声道:“请赐教!” 突然一名嵩山弟子大叫起来:“我退出,我退出嵩山派,他不能代表我。” 左冷禅面沉似水,转身就想先把这人毙了,可刚刚抬手起式,又是一名嵩山弟子长剑一丢,大喊道:“我也退,左冷禅这个刽子手,他杀人越货,嫁祸日月神教,我可以作证,当初云州那群人身上的剑痕是他命令我们提前劈砍的。” “我也退,我也可以作证” “我也是” “我退出!” “还有我,还有我!” “我申请加入日月神教” “对,杨教主,我也申请加入日月神教,我是嵩山派二代弟子,大嵩阳神掌我练就了七成。” 性命之忧下,嵩山派的弟子很快只剩下孤影二三,其余门派的人也都尽量离他们远远的,就像在躲一群瘟神。 左冷禅握剑的手也是青筋绷起,众叛亲离的滋味他亲自尝到了。 而一边的余沧海突然手往地上狠狠一掷,顿时一团黑色浓雾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他想跑。 很快烟雾中传来一声闷哼,等烟雾散去时,余沧海已经倒地,浑身颤抖不止,紧咬的牙关彷佛在忍耐着什么,涨红的面庞,凸出的眼球证明余沧海现在难受异常。 渐渐地余沧海牙关再也紧咬不住了,猛然张口嘶吼起来,一双手开始拼命的在脸上身上使劲抓挠,每一爪下去,都撕扯下一丝血肉,整个人狰狞异常,让人看上去不寒而栗。 余沧海一边抓挠一边吼道:“求东方教主饶命,我愿臣服于日月神教,求您放过我。” 轿辇没有任何回应,余沧海依旧在那里翻滚痛吼挣扎。 左冷禅的衣袍下摆突然被余沧海伸手抓住,低头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左冷禅惊惧的想要扯开,可被余沧海抓的死死的,余沧海拼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左掌门,求你给我个痛快,杀了我,杀了我!” 第195章 臣服 左冷禅握了握剑柄,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一根钢针飞来,直直的扎在余沧海眉心之处,余沧海扑倒在地,但他渐渐黯淡的神色中多了一抹解脱的快感。 没有人知道银针怎么来的,只有方证等人目光躲闪的瞥过那仿佛被风吹起一个涟漪的白纱。 又是一阵铁器跌落的声音,青城派的人忙不迭的扔剑投降了。 而其余门派的人也都收回了兵器。 所有人都怂了,连岳不群也倒背双手回到了人群中。 只有左冷禅持剑孤立在楚河面前,这次楚河身后站满了日月神教的高手。 楚河长叹一声:“何苦呢,左掌门,明知是死还要坚持吗?” 左冷禅衣袍随风猎猎作响,长剑向后一挥,一道剑气喷薄而出,在地上划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冷哼道:“毋宁死,不投降!” 楚河点点头,拱了拱手:“左掌门,敬你是条汉子,佩服佩服,本来还想赐你颗三尸脑神丸来着,没想到你如此刚毅,是在下孟浪了。” 说着从衣衫中掏出一个瓷瓶,在手上抛了两下,然后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正巧落在左冷禅脚边。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谢!副教主赐药!” 嗯!????(黑人问号脸) 所有人都一脸懵逼的看着左冷禅快如闪电的动作,眨眼间空空的药瓶已经递还到楚河手中。 而左冷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双手抱拳,单膝向着轿辇行了一礼,默默的转身下山了。 “左长老,把嵩山人给我归拢好了,每年纳贡别忘了,还有记得每年端午去黑木崖参加集会啊!”楚河双手合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道。 而左冷禅孤寂的背影萧瑟不已,被楚河猛然间的一喊仿佛崴了脚,身子晃了一下,才又恢复到了正常。 留在山上的嵩山派弟子则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自己是不是该跟去,还是楚河皱眉说道:“还愣着干嘛,抓紧去伺候你们掌门,我教长老左冷禅啊。” 不离不弃的那三人连忙追去,剩下的人满脸的苦涩,有些人红着脸也追了过去,余下的人踌躇站在原地,满脸复杂的看着楚河。 楚河见状乐了,笑道:“行了,想入我神教的人站左边,不想入的站右边。” 一群人面面相觑,纷纷向左边跑去,什么青城派的嵩山派的挤做一团,生怕自己晚上几分就会被日月神教清算。 而独留原地的人,恒山早就是日月神教这边的,少林武当也服了,衡山派莫大也是个不愿惹事之人,自从上山就默默无闻,左冷禅说上,他犹犹豫豫的举起长剑,等东方不败来了又默默的放下,讲究的就是一个从心。 泰山派这边更是早就对左冷禅的作风不满,也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 只有华山派,岳不群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那里,思索衡量着什么。 这时千娇百媚的任盈盈被少林僧人从寺中带出,第一眼看见令狐冲时她的双眸异常惊喜,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她早就听闻令狐冲大张旗鼓的来救自己,一颗芳心早就拴在令狐冲这颗歪脖子树上了。 正欲投入他的怀抱,却猛然发现,在令狐冲的旁边,站着的人,全是她的熟人,不,全是日月神教的顶尖高手。 还有远处那白纱笼罩的轿辇,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在里面。 见任盈盈出来呆立原地,楚河缓缓道:“圣姑,还愣着干什么,过来随我们回黑木崖。” 任盈盈心中一冷,自己好不容易趁东方不败跟杨莲亭不在之际,私自下山,这下被逮了个现行,怕是要被囚禁终生了,可惜自己的爹爹还在水牢中生死不知,可怜自己刚刚寻到了真爱,可悲自己刚见识到这世间的丰富多彩。 想到这里,任盈盈脸上满是绝望之色,她甚至想转身回到少林当中,在和尚堆里,也好过在黑木崖。 可楚河并不打算给她多少回味的时间,命令道:“桑长老,秦长老,把圣姑带回黑木崖,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点穴。” 这时令狐冲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任盈盈宁愿待在少林寺,也从未向日月神教求援,而平时结交的也都是日月神教的编外人员。 见桑三娘已经迈步走向任盈盈,令狐冲不顾一切的冲将出来,长剑一挥,挡住了桑三娘的去路,一旁的秦长老也是皱了皱眉头,腰中的长刀抽了出来。 见楚河没有任何反应,桑秦二人联手攻去,一时间场内刀光剑影,人影闪转腾挪,打得难舍难分。 独孤九剑遇强则强,剑招的催发完全出于本能,根本没有章法可言,很快就打得桑秦二人落入了下风,楚河淡淡的挥了挥手:“再上俩人。” 又是两个黑影一齐涌上,四名黑袍长老把令狐冲围在当中,很快就把令狐冲压制的只有招架之力。 “再上俩人!”楚河打着哈欠,继续命令道。 又上二人,下一刻一道人影吐血飞出,跌落在地,令狐冲脸色苍白,口洇鲜血,胸口印有一枚黝黑的掌印。 六名长老并不打算收手,立即跟上,刀剑横起,就要当场毙了令狐冲,这时迟迟未动的任盈盈终于飞奔过来,挡在令狐冲面前,苦涩的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他,我跟你们回去。” 楚河的声音从六名长老身后幽幽传出:“任大小姐,现在你出来求情有点晚了啊,令狐冲既然已经对我神教出手,那就是敌人的存在,我怎会给一个敌人留活路,要么他今天死在这里,要么你跟他一起吃三尸脑神丸,去黑木崖小住,我保证吃喝不愁,连你们婚礼我都一手给你操办了!” 什么小住!任盈盈知道一旦进了黑木崖,她一辈子都出不来了,这下连令狐冲都连累了,她悔不当初,刚才自己只是稍微犹豫了那么一下,没想到杨莲亭此人真的心狠手辣,没给自己任何余地。 任盈盈俏目死死盯着楚河,毫不掩饰眼中的恨意,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令狐冲,还有他手中的长剑,心中涌起一丝绝望与决绝。 缓缓抓过长剑,颤抖的举起,下一刻任盈盈双眼一闭,就要引颈自尽,长剑向着雪白的脖颈上狠狠抹去。 第196章 决然 “叮!” 长剑被击飞,掉落了好远。 一直没有动静的轿辇处终于传来了声音:“盈盈,你这是何苦呢?” 只见一白衣的女子从轿辇中缓缓走出,绝色的脸上未施粉黛,但清丽异常,黑亮的长发就这样随意的垂在身后,随着轻薄的衣衫随风飞舞,雪玉的双足就这样赤着踏在地上,但是足起之时,脚下没有沾染一丝灰尘,地上也没留有脚印,女子竟是凭空而立。 这天下无双的绝色容颜,这超凡脱俗的气质,这仙气飘飘的打扮,正是东方不败本人。 还留在少林寺外的人都呆呆看着这绝色女子,谁都不敢相信她就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她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些男弟子看向东方不败的眼神渐渐有了火热之色,拜服实力是媚强,拜服颜值那就是媚色,当两者合二为一时,东方不败的舔狗群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壮大。 任盈盈就这样痴痴的看着走到面前的女子,双目含泪冷笑道:“我是叫你东方叔叔,还是叫你东方阿姨。” 东方不败手指轻轻擦拭任盈盈脸上的泪水,温柔的说道:“如何可以,我愿意永远做那个把你抱在怀中的亲人。” 任盈盈挥手扫开东方不败的胳膊:“我不需要你在这里惺惺作态,当初我母亲如何惨死,父亲如何被你暗算,我早就一清二楚,这么多年来,我日思夜想的都是如何杀了你,为我母亲报仇,就不要侮辱亲人这两个字了。” 东方不败闻言,缓缓起身,温柔的脸上升起了一丝莫落:“盈盈,当年是你父亲先要杀我啊,难道我就在那里等死不成?这么多年来,我何曾亏待过你?你是一人之下的圣姑,你是万人敬仰的存在,你扪心自问,你自小到大到底是谁陪在你身边,又是谁对你谆谆教诲,又是谁护了你这十几年。” 任盈盈突然回想起自己的童年,父亲沉迷武学,时常闭关,母亲又要帮忙操持教务,自己的童年是孤独的,直到东方不败的到来,那个和煦温暖的人接替了父母的存在,每日都贴心的照顾自己,爱护自己,教给自己许多事情,有学识,有阅历,有武艺,还有做人的道理。 曾经自己在无数个梦中思慕的就是他,可一朝突变,世界颠翻倒覆,母亲被杀,父亲被囚,自己心念之人不止是凶手,还是个女儿之身。 任盈盈的人生经历了崩塌、重建、再崩塌,好不容易缓过来,有幸遇到了令狐冲,本以为寻到了人生的真谛,得到了自己的真爱,可命运却如此的戏耍她,刚见阳光就要被打落地狱。 任盈盈此刻除了死念,没有别的。 看着任盈盈低垂的头颅,还有她膝边被泪水浸湿的土地,楚河有些不落忍,在场之人如果说有无辜之人,那人当之无愧就是任盈盈,可楚河却不能制止这件事的发生,毕竟事到如今是他一手推动的,这也是东方不败的心魔之战,对于任家父女,一直都是东方不败心中一根刺,不拔,她永远过不了心魔一关。 东方不败缓步走回轿辇,对于周边的人熟视无睹,她所关心的只有任盈盈一人,其他的都不用她去操心。 看着缓缓落下的白纱,大气不敢多喘的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正在大家琢磨令狐冲与任盈盈的下场是什么时,轿辇处又飞来两片白色之物,毫无声息的钻入任盈盈与令狐冲身体之内。 东方不败长叹一声:“每年这个时候,回一趟黑木崖,否则地上的余沧海就是后果。” 任盈盈绝望的眼神突现希翼的神色,不可思议的看向东方不败,她真的放过自己了? 可下一刻东方不败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梅庄你就不要去了,只要接近,任我行与令狐冲肯定会死一个,好自为之。” 说完轿辇恢复了平静,而任盈盈紧咬嘴唇,目光闪烁的看着轿辇,她希望东方不败还能再为她妥协一下,可那悄无声息的地方,代表着一切都结束了。 任盈盈只好搀起令狐冲,把他背上,步履维艰的向山下走去。 “冲儿!” “师兄!” 这时华山中宁中则与岳灵珊开口唤道,但被楚河的身影挡住了视线:“岳掌门,剩下就是你了。” 话音一落,华山派的人齐齐的打起了冷颤,连岳不群也露出恐惧的神色,余沧海还尸骨未寒躺在那里呢。 自己 看刚才东方不败的架势,怕是自己华山死绝了,也伤不了东方不败分毫。 岳不群正色道:“我华山封山十年,所有弟子全凭自愿,愿意留下的就随我一起闭关,不愿意的可自行离开。” “师傅!” “师哥!” “爹!” 华山弟子失声道。 何至于此啊,可楚河明白岳不群的野心,也知道他的所想所愿,可还是冷冷回道:“远远不够,什么时候你岳掌门仙去,什么时候华山解封,除了采购日常用度之外,只要在江湖中我日月神教见到有华山起事之人,那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岳不群绝望的看着楚河,脸上紫气升腾,楚河身后的一众长老也做好准备。 气氛凝结至冰点,这时岳不群被身后的宁中则轻轻一扯,气息瞬间断了,宁中则温和的说道:“师哥,就这样,就当为了我跟女儿,我也早就想过点平淡的生活,这么些年了,我有些累了。” 岳不群神色急转,思绪翻腾,过了许久才长叹一声,宝剑归鞘,轻轻握着宁中则的手,又看了一眼一边垂泪的岳灵珊,转身看向东方不败:“东方教主,岳某愿意接受日月神教的管制,只求我华山弟子可以在山下自由行走,望!成全!” 所有人,包括楚河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岳不群,为了华山的弟子,岳不群居然甘愿受日月神教的挟持,要知道三尸脑神丸的解药只有配置之人知道,换句话说,如果有朝一日东方不败意外身死,吃了三尸脑神丸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当年东方不败也是千辛万苦得到了任我行的解药配方后,才决心篡位的,篡位后,也是稍微改良了配方,才让这群属下忠于自己。 岳不群这一手,不得不让人佩服,华山派这一下,从被管制变成了被收编,虽然名声有损,但损害的只是岳不群自己的名声,华山派的人获得了自由与成长空间。 第197章 天山绝学 少室山上的人已经散去,日月神教也在东方不败的带领下,从山下退下。 在楚河的指挥下,庞大的队伍走到山脚下时,已经全部散去,他们已经各自向自己的岗位回返。 要知道这次少室山之行,不止是立规矩那么简单,可以预想到的是,往后的武林格局将会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所有的联盟组织在日月神教的强势打压下全部就地解散,嵩山华山降了,少林武当服了,恒山泰山衡山也默认了,青城派全没了。 楚河并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既然能杀魔头已做惩戒,同样的那些砍杀过神教的人他同样没有放过。 其中最多的都在那群投降的人中,事后的清算来的如此之快,甚至那群人还没下山,就已经去见了阎王,可谁会在乎他们呢。 人杀不算太多,可东方不败所向披靡的实力,与日月神教展现出来的霸气让江湖中的人纷纷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日月神教下面就该接收地盘,顺势打压异己,让这个江湖只有一个名字的存在。 至此楚河的支线任务算是完成了,但是系统没有通报。 可他的主线任务貌似出现了偏差 等教众全部散去,队伍又只剩下抬轿之人还有楚河时,十六人的轿辇停在原地,楚河从自己的轿辇走下,一头钻进了东方不败的纱帐之中,下一刻温润香腻的躯体揉进了他的怀中,纤细的玉指还捏了颗葡萄塞到了楚河嘴中。 终究是 唉! 楚河满脸幸福,但内心苦笑不已,他回想起这三个月来的事情,简直不堪回首,怎么就闹到这种情形了。 楚河在天山缥缈峰上被封为副教主的第二天,灵鹫宫就被掘开了,在一片欢呼声中,楚河遣散了所有劳力,连普通的教众都一并去到山下等候。 东方不败换了一身劲装,走进了灵鹫宫的洞窟中,而楚河则是在洞口等候,这种东西还是少沾惹的好。 可等东方不败在出来时,却是让楚河自己进去,拿着纸张把这些都抄写下来,自己又回到行宫中继续享受生活去了。 对于东方不败的信任,楚河当然义不容辞的钻了进去,一路走去,那些机关陷阱的东西都被东方不败随手破掉了。 行了二里,七扭八拐间,一处天然的洞穴出现在眼前,沿着石道走到尽头,就见一处人工开凿的石室,石门洞开,内里一览无余。 缓步走进,从头走到尾,楚河看到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也就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还有玄冰术采冰术。 可惜了,北冥神功没在这里 楚河抬头看着壁画,感叹不已,就凭现在壁画上的这些,但凡传出去也比先进武林中的武学高好几个档次,特效感官打开,一勾一画都清晰可见,拿起空白书页,楚河盘膝坐在地上开始抄录起来。 特效感官,加上中级的绘画,还有属性点的加持下,这些东西楚河只需要扫一眼就可以记在心里,然后依样写画在纸张上,很快洞中的武学都被楚河记完了。 东方不败看着快速回返的楚河,接过那几本书,翻看起来,很快天山折梅手跟天山六阳掌就扔到了一边,而不老长春功也是随便从头看到尾就放置在身旁,反倒是玄冰术与采冰术让东方不败十分感兴趣,一下就投入进去了。 而楚河则是垂手站着一边等待着,很快东方不败有了反应,只见她素手一翻,周遭的空气有了些许的扭曲,一旁的水壶壶盖冲天而起,内里的清水也随之升腾起来,又形成一条水线向东方不败的掌心汇集,渐渐地变成了指宽大小的形状。 东方不败的气越凝越紧实,楚河都感觉到四周的气温有所下降了,而东方不败掌心中的水线变成了针状物,然后逐渐冻结,逐渐凝结成固体,下一刻东方不败双目一瞪,单指弹飞冰针。 只见冰针如一道闪电一样,哆的一声没入到楚河身后的石柱中,石柱被击中的地方,有些寒霜有些皲裂,楚河啧啧称奇的看着深入三分的石洞,不愧是天下第一啊,这份功力。 可东方不败不喜反而皱起了眉头,又开始翻起了书页,片刻后才长叹一声:“原来如此,水形万物,可柔可钢,这份功法果然了得。” 东方不败微闭双眼,陷入到深思之中,见状楚河告退离去,对于这种武学天才来说,这眼一闭一睁之间,世间或许就以大不同了。 对于东方不败终于见到自己喜爱的武学,楚河也非常高兴,可算对口了,提升东方不败的实力一直都是他的第一目标,之前东方不败对于九阳真经的不屑,让楚河沮丧不已,要知道九阳真经那可是天下排名前五的绝学,就连那她都看不上,后面的东西楚河都不报什么太大的希望了。 没想到,东方不败对于玄冰术采冰术如此上心,或许这东西跟东方不败自身的武学与属性太过贴合了。 毕竟这可是生死符啊! 有了生死符谁还劳心劳神去调制那恶心的三尸脑神丸,这东西比三尸脑神丸更恐怖,更有效。 东方不败这一闭关就用了五天,当楚河再次进到行宫中见到东方不败时,那一条水线就彷佛是乖巧的小蛇一般,缠绕游走在她的玉手中。 屋内的一角还躺着一个人,浑身颤抖的蜷缩在那里,对此楚河熟视无睹,拱手行礼。 见到楚河进来,东方不败随手把一本书扔了过来,说道:“这本你把它练好,不要传于别人。” 楚河接过一看,心中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欣喜不已。 天山六阳掌,世间唯一能解生死符的武学,看来东方不败经过这几天的闭关已经完全掌握了生死符,给自己天山六阳掌的目的,一方面是出于信任,另一方面就是以防万一,万一哪天她突然有事,或者闭关了,来不及为生死符到期者缓解,怕是会死不少人的。 而天山六阳掌的另一个特点,就是放大版的独孤九剑,其功法巧妙无比,气随意转,不论对手以如何狠辣的手法攻来,均能以这法门化解,而且化解之中,必蕴猛烈反击的招数。 不光是这个,天山六阳掌中所产生的阴阳二气对于现今的楚河来说,就跟珍馐美味一般。 第198章 要命啊 自从学习了《神照经》后,楚河的气海一日千里的在增加,过去数年增长的进度,现在只需月余就够了。 原本黄豆大小的金丹现在已经有鹌鹑蛋那么大了,而且这还是在楚河犯懒的情况下。 由于是魂穿,楚河并不准备把过多的精力放在修炼上,只有回到原世界中,加上系统的奖励,才是他自己的,现在无论修炼的再多,怕一朝回归,也重归到原点。 所以现在楚河只是把海量的秘籍记在心中,等奖励到手后,再做修炼之事。 一切开始都还好好的,可自从他默背了太极拳剑之后好奇心的促使下楚河浅浅的练了一点,居然发现缓速运转的气海开始加速运行了,这还是在楚河没有意识催动下的结果。 继而研究下去,别人体内分颜色分属性的元气,在楚河体内被心法催动,从各处,逐渐汇集向丹田,开始是五脏五行之气,慢慢的楚河又在气海与识海中发现了一丝丝黑白,正因为这黑白之气,勾连这五行之气互相包容,互相兼并融合。 随着气海的流转变化成金色的能量,传递到身体各处,换句话说,就是别人能吸的楚河能吸,别人不能吸的楚河也能吸,甚至连毒素都会转变成木属性的营养物滋润着他。 正因为如此,楚河除了心法外,无论学任何功法都是一看就会,而东方不败几次号脉楚河,也只是能够发现他体内蓬勃的生命力,可对于他的金色能量无法探查。 阳解冰,阴制水,天山六阳掌既能催发生死符,也能解除缓解生死符。 这东方不败给自己送大礼啊。 还是老规矩,秘籍揣兜,先表忠心:“感谢教主的赏赐,属下无以为报,定当全力为教主效死。” 东方不败挥手散去手中的水蛇,指了指屋内的人:“你带他回去,用用你的手段,看看能不能救治,把结果报给我。” 说完略微顿了一下:“准备准备回去,这不是修炼的好地。” 楚河问道:“那教主,地下的石室与冰泉如何处置,我观那冰泉对于您的功法还是大有益处的。” “没关系,就地掩埋了,石刻抹了去,葵花宝典也是阴阳相济的功法,至阴法门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你不是说终南山那边有一处万年寒玉冰床嘛,就用那个就行。”东方不败毫不在意的回道。 “好,属下这就去办。”楚河说完拱手就走向屋角去拎人,没想到东方不败站了起来,走到身边站定,挡住了楚河的去路,那沁人心脾的香气一个劲儿的往鼻孔里钻,不知是不是功法的缘故,东方不败现在的面容比刚见之时更加娇媚水润,彷佛真的返老还童了一样。 楚河看东方不败离得近,连忙恭敬的向后退了一小步,可东方不败又上前进了一步,浅笑道:“你在怕什么?” 楚河双手抱拳:“属下不是怕,是担心自己冲撞了教主圣体。” 东方不败伸手摁在楚河的双手上:“以后没人的时候你不用行礼了,在这世上,我最信你。” “谢教主赏识,属下” “不要说什么属下了,难道咱们只能当教主属下吗?” 这下把楚河整不会了,不当属下当啥啊,虽然楚河也察觉到东方不败有些许异样的感情存在,可这个之前还在试探他的女人,哪能这么快就转变感情的。 看着楚河茫然诚惶诚恐的神情,东方不败心中黯淡了几分,可手依旧搭在那里,温言道:“没事,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那冰凉滑腻的小手从自己手上缓缓滑走,指尖留存的温度让楚河不由的心悸了一下。 楚河冷汗都出来了,我擦,千万不要心动啊! 说不心动那就是骗鬼了,且不说他俩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楚河把东方不败的衣食住行打点伺候的稳稳妥妥,就连其不争不抢的本性也深得东方不败的欢喜。 再加上这个东方不败还是个恋爱脑,是个喜欢自我攻略的女人。 在楚河不知情的情况下,东方不败试探过几次后彻底为他打开了心防。 永葆青春的功法到手了,高超绝顶的武功也学会了,剩下的就该好好生活了,这是东方不败此刻唯一的心愿,她尝遍了世间所有的怨恨情仇,唯独没有体会过爱的滋味。 忠诚帅气的大暖男楚河毫无疑问的当选了,东方不败心中的辣个男人! 这事直到返程的时候,楚河才彻底明悟,因为东方不败已经时不时的招自己进她的轿辇了,对外毫不避讳,而且她一天三身衣服的打扮,各色妆容轮流上阵,再不明白,楚河就是纯傻子了。 女为悦己者容,从不化妆的东方不败已经美的让楚河无法直视了,现在这浓淡相宜,身着桃花轻纱仙裙的女子,可真要了亲命了,要是以前的楚河,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合嘴生吞了这女子。 但是现在的他被神罚环绕,心有余而力一丁点都没有! 踏马的,摔!!!~~~~ 一场触及灵魂不涉肉体的爱情谈的楚河是身心俱疲,琴棋书画等方案让楚河用了好几个遍,可收效甚微,好几次东方不败都已经泛红身躯,轻解衣带,揉搓上来,可都被楚河义正言辞的婉拒了,表示如果破身会对东方不败有巨大的损伤,另一边表示他还没准备好,只有拜堂成亲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 可事与愿违,一方面东方不败对这种事情不是很了解,也就信了他的鬼话,另一方面楚河翩翩君子的形象让东方不败更加痴迷。 她坚信这个男人是尊重自己,才不去轻易占有她的,不然一般男人哪会这么克制,没见自己从莎车离开时,那群送行的高官赤果果看自己的眼神嘛。 丑陋,贪婪,暴虐在场的每一个男人眼中都有,独有自己身边这个人,从来都是那么平和,那么恭良。 看着东方不败那情意浓浓淡不开的眼神,楚河心中大骂不已,他怀疑在高高的天空,有一双戏谑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第199章 进阶版 东方不败是听着王重阳与林朝英故事走进活死人墓的,至于那断龙石,熟知化学公式的楚河还能去钻水底? 听着那不胜唏嘘的爱情故事,还有俩人因为固执误会错过的一生,东方不败扭头看向楚河的眼神都能凝出一汪泉水了。 推开那两尊石椁,一对互相依偎的尸骨出现在眼前。 看着那具缺了一根胳膊的枯骨,楚河长叹一声,这对神仙眷侣终将是把这里当做了最后归宿。 抄录下刻在石盖上的九阴真经,楚河走回存放寒玉床的石洞,东方不败正坐在上面行功。 这个女人变得感性了,她荡了小龙女的细绳,她观瞻了俩人晚年生活留存的点点滴滴,她看着二人依偎在一起的躯体久久站立。 而这一切在她看到石盖上的九阴真经后激发到顶点。 一口香吻猝不及防的印了上来,楚河还没莫名其妙时,东方不败已经双目含泪的离开了墓室。 楚河连忙追去询问缘由,东方不败的回答让他十分震撼:“我原以为爱情只是单方面的追求与付出,许久以来我对你的感情,你一直若即若离,这让我很伤心也很苦恼,我甚至想过不再继续下去。” 闻言楚河心中一个劲儿的点赞,恨不得现在就把头点出幻影,这个决定好啊,姑娘你一定要贯彻下去,再这样搞,我怕是得用出加先生之指了。 “可是,当我踏入这座墓穴时,我明白了,爱原来是可以无声无息的,是可以默默付出的,我对你的给我准备的礼物非常满意,我也明白了你对我的情意,你并不是不喜欢我,反而处处在为我着想。”东方不败深情的看着楚河,手慢慢划过楚河棱角分明的脸庞。 别闹啊,大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只是单纯的想让你变强,你别这样脑补好不好! 楚河看她越来越迷离的眼神,顿时有些急了,连忙抓住她的双臂,恳切的说道:“我真的不是” 温润的小手轻轻的捂住了他的嘴唇,东方不败声音如百灵般悦耳,如春风般温柔:“我明白,我都明白,之前你不愿破我身,我还有些疑惑沮丧,还以为你嫌弃我,直到我看到了玉女心经,看到了九阴真经,虽然你说这里的九阴真经只是一部分,可我细细看过,这两份经书完全就是我葵花宝典的前身。 如果我破身之后再去修行,怕是根本不得修习,就算强行修炼也会因为气岔而走火入魔。 现在好了,我还是完璧,这门功法与我太过契合。” 说完又是轻轻一吻,转身像一只小鸟一样,欢快的走开。 看着盘膝坐在寒玉床上的东方不败,楚河现在苦涩不已。 这个姑娘爱不爱,爱!毕竟人家现在对自己掏心掏肺,副教主给了,绝世功法根本毫不避讳的统统塞给自己,甚至几次想要主动献身自己。 这个姑娘美不美,美!绝顶的美,自从东方不败修习了长春不老功后,那姿态,那样貌,那韵味,现在的她不像个凡人,更像是下凡的仙子,世间女子就没她这样的,哪怕是之前的仪琳,还是岳灵珊任盈盈之类的,都不及她万一,甚至对比过往的副本世界中,她也是顶尖的绝色。 而且东方不败在返程路上也跟他解释过,之前对那些功法不甚上心,并不是不喜欢,而是因为不契合,用她的话说,功夫修炼到她这种地步,单纯的技法已经可以完全忽略掉了,比拼的就是底蕴。 东方不败说过,现在的她已经天下无敌了,少林那些老和尚她早就去观察过,之前就没把那群人放在眼里过,在她眼里方证跟左冷禅之流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招货,甚至不用出招,单是内力挤压,就可以不战而胜。 现在的她对于武学寻求的是实力上的叠加,而不是另辟蹊径,像玄冰术那些旁门学学也无妨,但是心法上的却是要慎之又慎,万不可随意更改。 楚河突然想起来,重阳则向日为葵,朝英则夕拾为花,那不正代表着葵花宝典的出处嘛,而且在原着中少林方证也对令狐冲说过,葵花宝典三百年来无人习得成功,主要是因为它分为乾坤两册,东方不败手中的正是坤册,而乾册却无人知晓在何处。 没想到啊,没想到,过了数百年了,楚河还在这石墓之中,狠狠的被塞了一把陈年狗粮,葵花宝典根本就是王重阳跟林朝英这俩人,相爱相恨的产物,这俩绝世高手谈情说爱不成,又寻了另外一种方式花式秀恩爱。 如此想来,刚才东方不败的激动并不是无脑的,反而是情深至极的表现,本来东方不败已经天下无敌了,再把乾坤两册合二为一,那 长生不老的东方不败。 天下无敌的东方不败。 对自己用情至深的东方不败。 还有谁!!! 想到这里楚河摇了摇头,本想着让她武学冠绝天下,没想到手搓出一个怪物来。 还是安心去抄经。 东方不败这一闭关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楚河早已把一切事情安排妥当,百无聊赖的把重阳宫占了,当做临时驻地,办起公来。 现在的重阳宫一片萧瑟,宫中一个人都没有,原来的全真派早就搬去燕京白云观。 本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原则,重阳宫也在楚河的透视眼中扫描了一番,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可惜了那无上心法先天功,那东西随着王重阳的逝去彻底消失了。 “副教主,官家那边来人求见。”刘瑾推门而入禀报。 “哦?”我都在重阳宫办公了,官家人看来是有事才追到这里:“让他们进来。” 刘瑾把人唤了进来,迈步而入的是一矮二高三名男子,看衣着打扮,为首的应该是个太监,后面的俩人应该是护卫,俩人龙行虎步,足下沉重,双目冒有精光,看样子是外功深厚的高手。 为首的太监走进屋内,并没有客套行礼,反而自顾自的找地坐了下来,身后的护卫也是分站在他两侧,扫视着屋内的人。 第200章 钦差 见此架势,楚河提起了兴趣,看样子来者不善啊,本就无聊的他就想看看这几个人要闹什么幺蛾子。 “尔等见神教副教主,为何不行礼?”刘瑾可是不管那太监姿态如何,那俩护卫是何高手,只要有人轻视楚河,那就等同于招惹了自己,当下厉声呵斥道。 那太监用死鱼眼轻轻瞥了一眼,阴柔的说道:“咱家内官监掌印太监,代表的是陛下,让咱家行礼,怕是你们嫌命久了。” 刘瑾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楚河,心中大定,回道:“你代表的是皇帝,与我们何干,咱们只是合作,不过因为祖辈有些交情,才领了个供奉的位置,真以为你们能骑我们头上了?” 那太监怒拍茶桌:“放肆!你们是想造反吗?”他身后的两名护卫也齐齐的向前一步,气势凝结起来。 刘瑾嗤笑一声:“造不造反不是你这么个下人说了算的,你才区区四品官,要知道我们教主出门可是亲王仪仗,还有你耍威风的时候,先看看自己在哪里,是什么让你觉得有底气在我日月神教撒野的。” 那太监涨红了脸,尖锐的喊叫起来:“难不成尔等还敢杀了我不成,我可是钦差,动我一根毫毛,我保你们上下人头落地。” 说完扭头看向高座之中的楚河,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你就是东方不败豢养的小白脸,叫做杨莲亭的副教主?” 楚河轻轻抿了一口茶,连眼都懒得抬,他在等这群人说目的,没说之前还是让刘瑾跟他们扯犊子。 见楚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那太监大怒,指着楚河:“你,你,你你们好啊,等着,我必去陛下那里狠狠的参你们一本。” 闻言楚河轻轻皱眉,察言观色的刘瑾知道自家主子有些不耐烦了,呵斥道:“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别在这里逞威风,嫌命长吗?” 说着拍了拍手,一阵掠空之声响起,可并不见四处有人,但是太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四周被人所压制,那种刺骨的杀意让他冷汗直流,可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太监又勉力的抬起了压弯的腰杆。 那太监狠狠的看了刘瑾一眼,才敷衍的对楚河拱了拱手:“咱家来此有两个目的,第一听闻你日月神教最近急速扩张,吞并无数帮派,但其中也有不少是朝廷的人,也被你们无辜杀掉,我代朝廷来向你等讨个说法。 第二,陛下最近对长生感兴趣,你日月神教功法手段甚多,可要为陛下尽一份力的。” 楚河这才抬头看了太监一眼,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 那太监眼珠子圆瞪,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河:“咱家是来要说法的,不是来传信的,你就这个态度?” 楚河有些不耐烦了,大手一挥:“扔出去!” 那太监高呼道:“大胆,尔等敢动我,视为造反,拿下!” 话音刚落,太监身后的两个护卫就足尖点地,直刺楚河。 可高位上的楚河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继续细细品着手中的茶。 忽然间两名护卫感觉有两道人影自上向下的从空中坠落,来势之快根本让他们没有机会躲闪,只好极力避开要害,翻身一掌向上击去,只要别丧命就好。 可当接触之时,两名护卫心中大吓,这根本挡不住的,下一刻噗嗤一声,两护卫被打落在地,扑腾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看着没了气息的两人,那太监吓得面无人色,指着屋内的人哆哆嗦嗦的说道:“尔敢,尔敢!你们这是造反!你们完了,等着朝廷来围剿你们。” 楚河看着色厉内荏的太监,玩味的一笑:“你说我敢不敢?先不说朝廷会不会来围剿我们的事,就说你现在还能不能安然离去就是个问题。” 太监环顾四周,楚河面前站着两名黄袍,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身后的门口也站了不少人,连之前跟他嚼舌根的刘瑾也从靴中抽出了匕首。 “你们,你们不能杀我,我是朝廷命官,正四品,我代表的是皇帝。” 楚河缓缓从高座上走下:“当然知道你代表着谁,可你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谁,那怪的了谁?” 绕口令?两名黄袍互相对视了一眼。 楚河走到太监面前,毫不避讳的在鼻子前面扇了两下:“真骚气,怪不得人家说太监都是往裤裆里尿,不知道给自己那里插根茅草管嘛,太不卫生了!” 闻言屋内屋外的人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那太监涨红了脸,眼神急速翻转,下一刻腰一弯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副教主原谅,小的之前猪油蒙了心,还请大人宽宏大量,放小人一马。” 楚河摸着下巴沉声:“都说太监是没根的东西,果然如此,膝盖真软,说跪就跪,也罢谁叫我心善呢。”说着楚河返身向高座上走去。 跪在地上的太监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他们有所顾忌不敢杀我,且等我回京好好参你们一本,让陛下杀尽你们满门。 正在暗自庆幸的太监根本没发现楚河眼中的狠厉,还在徒自高兴就听见楚河又说:“可我虽然心善,但我也不是放马的,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你,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可供选择,一呢就是死路,顾名思义,你可以去拥抱大地母亲了,我会在山脚下给你挖个土坑埋进去的,希望你下辈子能把切掉的再种出来。” 太监听得咬牙切齿,还面上还不能露出分毫,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我选二,选二。” 哐当,一声太监面前被扔过来一个瓷瓶:“第二条路,就是吃了它,刘瑾给这位公公介绍一下瓶中为何物!” 刘瑾阴仄仄的弯腰附在太监耳边,低语了几声,那太监原本跪着的双腿一下子彻底瘫软下去,整个人也扑倒在地,浑身颤抖着,一股更浓郁的尿骚味传来。 “给你三息,选择,正四品的钦差大臣!” 第201章 吾爱有三 那太监一摇三晃的离开了,地上还留有一只空荡荡的瓷瓶。 一群人毫不在意的哄堂大笑,这年头还有人来日月神教撒野放肆,简直就是寿星上吊——嫌命长! 这时门外走来一名黑袍,双手抱拳行了一礼:“副教主,恕属下直言,这事办的有些不妥啊。” “葛长老请坐,有何不妥,但说无妨。” 白胖的葛长老拱手谢道:“副教主,虽说我神教势大,但是那也只是面对武林来说的,朝廷那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这些年来,皇帝那边四处搜罗高手,海外仙山的,北疆冰域的,西边荒漠中的不世高手都被皇帝笼络到身边,对神教的提防之意再明显不过。 如此关键时刻,咱们再用如此强硬的态度去面对,恐生事端啊。” 楚河抓起扇子,轻轻的摇了起来:“听刚才那太监说,皇帝要长寿秘诀,怕是他身体出了问题,要功法只是借口,最终目的,估计还是丹药之类的。 但是咱们日月神教炼丹之法并不出众,反而是那些隐世门派手段众多,刚才听你之言已经有人靠了过去,怕是那些丹药皇帝早就吃了个遍了。 可依刚才那太监所言,怕是没有任何效果,万般无奈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求到了咱们头上。 先是说咱们误杀了朝廷势力,是想给咱们个警告,再说出诉求,如果我今天真如了他的意,后面的麻烦估计就会没完没了的找上门来了。 咱们只是江湖势力,并不涉朝堂,这么多年这么多位皇帝自古以来为什么都没有长寿的,关键就在一个清心寡欲,你觉得他们哪个能做到?活得最久的三丰真人,还有那些尼姑僧人,哪个不是无欲无求之人,皇帝想长寿,无异于天方夜谭。 所以咱们不能开这个头,万一皇帝吃了咱们的丹药下一刻就倒下了,就算黄泥也变成屎了。” 葛长老也是认同的点点头,但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头:“可朝廷并不是那么讲理的,今天咱们杀了他们的人,虽然那个太监活着回去了,但也保不住这太监豁出去告上一告。 现在跟一个皇帝快死的朝廷对上,怕是后患无穷啊。” 楚河轻轻摇着扇子,这葛长老说的很对,一个朝代的兴衰跟皇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濒死的皇帝是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的,再贤良的人面对死亡的到来也会恐惧也会歇斯底里也会失了分寸。 今天虽然有威慑之意,但如果处理不好的,真会徒增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也仅仅是麻烦而已,葛长老他们不知道的是,楚河做出这种决定的胆气来自于东方不败无敌的事实上。 绝对的力量代表着绝对的权利,绝对的话语权。 为了东方不败,为了日月神教跟天下人撕破脸皮楚河早就做好准备了,既然要让她睨视一切,既然要让日月神教雄霸天下,那就不能眼里揉沙子,谁扛就灭了丫的。 可要说针对上,或者双方你死我活那还不至于,对于日月神教的存在,朝廷一直都是哄着供着的,毕竟这么多年来,日月神教还真为朝廷做了不少大事好事的。 而且这等游离在朝堂外的暴力单位,大明朝一向都是采取怀柔政策的,有日月神教的存在,那些桀骜不驯的江湖人士才没有过多的烦扰到朝廷。 一个四品太监而已,想必是那些在台上的既得利益者不想孝宗早逝,急忙间想的昏招罢了,毕竟弘治中兴可不是说着玩的,真真正正灭了许多世家门阀党派的。 事情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算算时间现在已经是弘治十三年,孝宗是个好皇帝,可惜由于日夜操劳,把身体早早的搞坏了,才积劳成疾,才三十岁就病重了,可他还是硬撑了五年,把幼子抚养成人,才撒手人寰的。 孝宗应该是弘治十八年去世的,应该还有五年的时间,如果这等行径让皇帝知晓了,怕是会一怒杀了这群智障的,老皇帝还指望着日月神教维护江湖的安定,好世世代代为他朱家效命。 所以楚河断定这事不是皇帝的意思,那群人也不会让皇帝知晓这事,没有皇帝的命令谁敢动日月神教,天下第一了解一下! 想到这里,楚河刚欲说些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冷:“解决不了的才叫患,有人找麻烦,不用请示直接杀了就是了。” 这才闻到香气的楚河连带屋内屋外的所有人都单膝跪地:“拜见东方教主,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天下。” 东方不败缓缓坐到刚才楚河所坐的地方,缓缓道:“传我命令下去,香主以上,除七色旗之外的人月内都去少室山!”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有楚河自己留在东方不败身边。 刚才还英武霸道的东方不败见四下无人,已经切换成了娇娘状态,媚眼如丝,樱唇微闭,抿出一丝妩媚,轻轻拍了拍身侧,示意楚河与她坐在一起。 楚河背在身后的手指,不禁的抽搐了两下,可脸上却及时堆出喜悦:“教主功法大成了?” 东方不败嗔道:“说了多少次了,私下里不用对我行礼,也不用教主来教主去的,唤我东方就好。” 笑了笑伸手把楚河拉到身边,依偎着浅浅道:“功法算是已经习得,但距离融会贯通还需时日,这不想着见你,就提前出来了。” 楚河单手搂住杨柳细腰,温言道:“一切还是以你自身为主,我还盼你早点神功大成,一起逍遥三界呢。” 东方不败头轻轻靠在楚河的胸膛之上,细细聆听他的心跳,片刻轻摇臻首:“石墓中不见日月,我思你许久不见,你不念我吗?” 楚河手缓缓抚摸她入墨的长发:“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一首三百年后的情诗哄的东方不败面红耳赤,温润的身子此刻更像一汪春水恨不得跟楚河融为一体。 那雪白如玉的小手已经探进楚河的衣襟,被楚河一把抓住 看着那对迷离潮湿的双眼,楚河头大如斗,擦,撩妹撩习惯了,稍一嘚瑟,就把自己框进去了。 楚河看着自己的中指难道真的要到如此地步了吗? 第202章 女娃娃 “教呃,东方你冷静一下,你功法还没练成呢,不可,万万不可啊。” 东方不败的眼神还是春情荡漾,小手还在徒自向里探去,忍无可忍的楚河一把按住她的香肩,狠狠往下一按。 呃没按动,这娘们太强了。 下一刻东方不败貌似反应过来,嘤咛一声自己瘫软下去,仰躺在楚河面前,轻纱红衫微微敞开,如瀑的长发在身后披散开来,裙摆下一双微微弯曲的细长玉腿若隐若现,十颗晶莹剔透的脚趾伴着青莲轻轻后勾,樱唇轻咬手指,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擦,这女人不是没听见,而是装糊涂,戏太过了 楚河双手按在东方不败的肩头,缓缓的伏低身子,那潮热独属男子的浓厚气息喷在东方不败的脖颈上,烫的她一身粉红,再大胆再强横的女子此刻也微微侧头,躲避着那双摄魂的眼睛。 在东方不败窒息的紧绷下,楚河在她额间轻轻印下一吻,东方不败微闭的双眼颤抖的睫毛,微张的小嘴彷佛在等待着下一刻的到来。 “东方,时候还未到,信我,等你功成之日,十里红妆,我娶你嫁。” 低沉的男嗓在东方不败的耳旁炸起,那浓浓的情意让东方不败一个劲儿的缩脖,彷佛在躲闪,也彷佛欲拒还迎。 听到楚河的声音,东方不败心中更多的还是遗憾,她好不容易准备好的,她真的无法按捺心中的悸动,今天在暗中又见楚河运筹帷幄,霸道强势的一面,一颗芳心早就紧紧的跟那男子锁在一起。 才有了现在的局面,虽有遗憾,但是心底最深处的清明提醒自己,男人说得对,万一今日破身,怕是玉女心经就无法进阶大成。 运功收敛了一下自身的悸动与心中的情愫,一丝冰凉把所有的火热都按了下去。 见东方不败脸上的潮红退去,楚河长出一口气,嘛嘛耶,我以后再也不招惹系统了! 虽然激情未完成,但俩人还是依偎在一起,仿佛在体会那一抹逝去的韵味。 楚河开口道:“东方,既然你出来了,那不如我在黑木崖给你修间冰室,把寒玉床挪去如何?” 东方不败自无不可,她巴不得成天跟楚河待在一起。 “那石刻?”楚河问道。 “别抹去了,把洞口封死,他们的爱情不能因我们的自私被埋没。”东方不败感慨道。 “那我为他们的故事着书如何?”楚河提议。 东方不败闻言高兴点头:“当然可以,我要当第一个读者,我还要全天下的人都知晓他们的爱情。” 俩人一起闲聊,一起喝酒,一起发呆,一起弹琴。 “叮!” “因宿主此方世间有一万生灵受到祸患,祸源之灵孵化成功,现在进入幼生期。” 啥玩意? 正在跟东方不败谈情说爱的楚河心头一震,祸源之灵? 不是自己上个副本获得的那个不知所谓的奖励吗? 这怎么就孵化出来了? 楚河连忙分心看去,果然在系统界面内多了一个祸源之灵的字样。 楚河(一阶人类) 体质:15 精神:20 敏捷:10 力量:10 剩余:1 技能:光头buff(被动技,当宿主处于光头状态,战斗力上升50) 宫家六十四手(普通强身技) 绘画中级(日常生活技) 千杯不醉(被动技,喝酒如喝水,请注意膀胱容量) 斩男色(被动技,对待雄性魅力值增加50,好感度提升10) 丧尸之躯:特种形态—神技(唯一性) 1:绝对毒抗;讲真的,含笑半步癫的味道好极了。 2:强效吸收,阳光自动转换为能量;做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3:自身精血归于丹田,将由能量替代新陈代谢;渣男神技。 4:丧尸之仆,可将任意活物转变为只听从你号令的傀儡,需宿主一滴精血,剩余次数4\/5;效果顶呱呱,谁用谁知道。 5:感观可自由转变为特殊形态;你心心念念的透视来咯。 祸源之灵(幼生期):伴生灵魂体可召唤。 技能1:储物空间(11)可进化; 技能2:待激活。 下一阶段:\/。(祸世我是认真的,但是都别怪我,怪就怪你命不好。) 字面上看上去,也就这样,并没什么特别之处,至于11的储物空间。 仔细查看那团紫色的灵魂体,跟自己之前在金国将军墓里看到的还要小很多很多,就跟个蚕蛹大小,不仔细看都发觉不了,现在就是个初生婴儿的状态,身上光溜溜的,被一团紫色的云团托着。 要不是系统说明,楚河差点以为自己修出元婴来了。 居然还是个女娃 小娃娃趴在那团云上睡得正香,小手中抓着一个蓝色的如意。 心神投去,如意洞开,确实是处空间,也确实能放东西,在那唯一的格子上放着一个瓷瓶,上面还缠着一张纸条,卯时松尖露每日喂之。 摔!玩人呢,辱我兄弟不说,还塞给我个娃娃养,真当小爷是好欺负的 “叮!” “~~~~~~~~养就养!” 从少室山上下来,楚河又一头扎进了明楼之中,他不能闲着啊,虽然给东方不败找了个大活,让她不至于天天粘缠着自己,但就怕万一哪天擦枪走火一发不可收拾了,那自己可就露馅了。 不能人道的男人 这该如何是好啊,系统大大,麻烦给个明示,或者任务进度条之类的东西也好,让我也知道任务还需要多久结束,再这样下去,东方不败没憋死,我就eo了。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贴心(恶毒)”的神罚了。 玉女心经说好练也好练,说难练也难练,对此楚河有自己的盘算。 因为玉女心经的第七章是双剑合并,必须有心意相通之人同时练习才行,东方不败的心意相通之人,哪还有别人的份,没见东方不败连自己妹妹都不去看望了吗,之前在少室山上也顶多给了个眼神。 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亲妹妹啊,东方不败你见色忘妹,切不要沉迷男色了。 第203章 正德之虎 握着手中的瓷瓶,这是个神奇之物,说是采松尖露,只需要拿着瓶子往上面一怼就行,那些晶莹剔透的露珠自己就往瓶子里钻。 而且除了松尖露,花露也是可以的,不过就是不能隔天,隔天了这女娃娃就会拒绝张嘴,小脸一扭,嫌弃的紧,虽然还未睁眼,但楚河明显感觉到这也是个情感丰富的戏精 仔细把玩了一番这个瓷瓶后,楚河向怀中揣去,其实已经随着心念转移到如意中去了。 那方空间确实神奇,只要不是活物,再大的体积一念之下就会被收进去,但必须是个体,你收个桌子抽屉里放把剪刀都不行,一点空子也不给钻。 正想着,刘瑾从外面走进,单膝跪地:“副教主,不知唤属下来有何吩咐。” 楚河淡淡的说道:“之前那个太监不老实,被我暗中盯着的人除掉了,你下去寻个人,看看有没有愿意去朝廷那边做呼应的,我准备扶一个上去。” “那人选副教主有何要求吗?” 楚河想了想:“全凭自愿,毕竟去那边是去做太监的,武功有没有的无所谓,家里最好有子嗣,神教会安排好他所有的后顾之忧,而且整个教内资源都会向他倾斜,能让他短时间内攀上高位,虽说皇帝病重朝剧必乱,但乱中取利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说完楚河就低下头继续看今天新传来的教务。 可等了好一会儿,发现刘瑾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瑾,你可以下去了,按吩咐做就行。” 刘瑾身体一晃,单膝变成双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望副教主成全,这个机会属下愿往!” “你?”楚河皱起了眉头:“刘瑾,这可是去当太监,不是闹着玩的,你有家有业的,而且你都四十多岁了,一入宫门可很难出来了啊。” 刘瑾直起身子,朗声道:“属下愿为副教主排忧解难,绝不后悔!” 看着这个用的十分顺手的下属,楚河犹豫起来,没了他就少了一个心腹,可看他坚定的样子,不像是虚伪的表忠心。 也罢教内众人千千万,自己现在的地位已经不需要身边人的忠诚度了,只要用心办事即可。 想到这里,楚河笑道:“去杨长老那边领500两黄金安家费,等你处理完家务,就去,先去找葛长老说一声,到了那边再去找太子府詹事,他自然会给你安排妥当,好好干,龙兴之臣非你莫属。” 刘瑾又是三下重重的响头:“感谢副教主栽培,属下肝脑涂地,定报副教主知遇之恩。” 看着转身离开的刘瑾,楚河眼神闪烁:“慢着。” 刘瑾闻言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楚河,下一刻一本书飞了过来。 “这是辟邪剑谱,不得外传,你铭记在心,然后销毁。” 刘瑾双手颤抖的握着书本,辟邪剑谱啊,据说是小葵花宝典,此恩太大,等同再造,又是三个响头,刘瑾双眼含泪的离开了。 “唉,刘瑾啊,刘瑾,这条路满是荆棘坎坷,希望你不要后悔,那东西切了,没了可就真没了”楚河捡起桌上的情报长叹一声,再次批阅起来。 好不容易快要批完了,楚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这教务越来越多了。 伸个懒腰,打个哈欠! “哈~~~等等,刘瑾?!”楚河瞳孔猛然一缩。 明朝刘瑾!!! 大明朝四大宦官! 正德八虎,闻名天下的立皇帝! 大明由盛转衰就是从他开始的。 我靠,居然出自我手? 祸国殃民的大太监是我派的? 楚河倒背双手,缓步走出明楼,站在黑木崖崖边,向远方望去,那一骑远去的是否就是命运的使然? “看什么呢?”美色警告。 “看命运。” “何种命运?” “这方天下的命运。” “别看了,这天下熙熙攘攘,早有定数,好不容易你有空,咱们来练剑。” “属下遵命!” “又称属下?!” 楚河嘴角微微抽搐,千不该万不该写那篇小说,没想到第一读者还是个s爱好者。 “姑姑,过儿来了!” “放肆,竟敢对长辈无礼,看剑!” “姑姑,我接你十招,可否让我香一下?” “登徒子,速来受死天黑再说!” 人生都是戏啊。 岁月如梭,光阴如电,老皇帝还是遵循了天命,在弘治十八年撒手人寰。 天下皆悲。 五年的填鸭式扶持,让新帝的登基虽有慌乱,但总体来说,还算是平稳过渡了。 本性顽劣的朱厚照,在初登基之时还算勤勉,装模作样了一段时间后,就原形毕露沉湎骑射、宫中练兵、游玩无度、微服出行、滥赏妄费,皇帝不该干的事他都干了。 而能说会道,忠心耿耿的刘瑾也依随着历史的轨迹,成了朱厚照眼中的红人,朱厚照不爱理的政务,反倒让刘瑾捡拾起来,代为批阅,开始还事无巨细的请示,慢慢的,刘瑾有了自己的想法,从民生到人事,从内阁到外交,都有他插手的痕迹。 虽然楚河会时不时的警示他两句,可大权独揽的诱惑是每一个人都抵挡不住的,刘瑾的心慢慢野了。 开始还算循规蹈矩,依命行事的他,在掌控了大半个朝堂后,变得越发肆无忌惮了,排除异己,独断专行,蒙蔽皇帝。 由于对日月神教的实力太过了解,而且妻儿还被日月神教养着,刘瑾对这方势力不敢动丝毫念头,可对于那些黑袍长老就没有那么尊重了,除了楚河的手谕,其他的命令他一概不理。 下面告状的多了,楚河也知晓刘瑾的所作所为,但明白历史轨迹的他,并不想多做干涉,给他下达的命令大多是别作死,好好为神教服务之类的话,刘瑾也完成的很好,整个江湖已经完全是日月神教的天下了,可楚河的任务迟迟没有完成,就让他很是费解。 按理说,有了刘瑾在朝堂策应,无论官场内外,都在楚河的掌控之中,可为什么雄霸天下的任务就是没有达成呢。 楚河一时有些费解,只能慢慢来,估计又是一个漫长的副本了。 第204章 隐疾 “五年!整整五年!你知道我这五年怎么过的吗?” “东方,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说,听你说的,这么些年来我一直都是听你说,可到头来呢?”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别糊弄我了,开始你跟我说练玉女心经不能破身,好我练了,终于练至大成,然后你又给我说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也不能破身,好,我还是听了,现在我也练至大成了。 为什么?为什么时至今日你还要推脱,还是不想与我成亲洞房?” 看着面前咄咄逼人有些歇斯底里的东方不败,楚河心中满是苦涩。 谁能想世上还有如此奇才啊,小龙女练了十几年的玉女心经她只用了两年不到就练成了,还是自己练习双剑合并故意拖后腿的情况下,也将将用了三年练至大成。 而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更是夸张,不到两年就完成了,天山童姥为了这功法可是把自己的半辈子完全搭进去了,你这么短,礼貌吗?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又称作不老长春功,天山童姥在李秋水的干扰下其实并没有练成,最后反而出了岔子,才让自己运功过后功力全失,变成小孩的模样。 可东方不败在没有任何干扰下,一鼓作气的完成了,在运功过后 永远十八岁的天下第一你见过吗? 楚河见过! 明眸皓齿,国色天香,肤若凝脂,貌若天仙的女子犹如画卷中的人物一样亭亭玉立在自己面前。 如果说原来的东方不败是三倍精绝女王的话,那现在就是一百倍! 楚河原以为给东方不败找了个大活,能逍遥个十几年,等任务一完成就拍拍屁股走人,毕竟自己兄弟实在不给力,这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也越来越幽怨,实在有点顶不住啊。 可事到如今,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含着泪也得吃下。 楚河缓步上前,揽住女孩的腰肢,温言道:“等端午如何?端午节神教大会后,咱就拜堂,如果你实在想,我可以帮你。” 说着手就缓缓的向下探去,去撩东方不败的裙摆。 没曾想过去一向好哄的女人此刻变得蛮横起来,一把推开楚河,怒道:“别用你的手碰我,你离我远点。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今天你就答应我,要么你就离我远点,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现在,立刻,马上,做决定! 立刻!!!” 楚河讷讷的张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是过去这么多年,能用的借口他早就用遍了,还能怎么说,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坦白从宽,只有把自己的苦衷说出来,才不至于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 想到这里,楚河心念微动,瞬间潸然泪下,从未见过楚河流泪的东方不败虽然气恼,但此刻也顾不上发脾气了,顿时有些慌了神,之前她的发泄一半情真意切,一半也存了逼迫之意,她其实心中也是爱惨了这个男人。 这么多年来,这个男人夙夜辛劳,把教内教外打点的稳稳当当,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毫无偏差,自己的生活起居也照顾的面面俱到,从来没有让自己操心过,自己武学精进的这么快,跟清静无为也有关系。 在楚河的管理下,全天下的珍稀宝物源源不断的运到了黑木崖之上,只要东方不败想要,或者东方不败需求了,只要天下有,就会有人给她弄来,不管是买的,还是抢的 至于那手也是擦枪走火下的产物,开始的羞涩到后来的默许,再到后来的不解渴。 楚河掬了一把泪,泣声道:“东方,我我对不住你,这么多年我骗了你。” 东方不败心中一凛,这个男人骗她? 楚河继续说道:“少时,因我长相年幼俊俏,有些腌臜之人杀了我父母,并掳走了我,行龌龊之事,在那时我就被毁了身子,虽能自理生活,但自此自此再也不能人道了。” 东方不败双目圆瞪,就像是瞬移一样,出现在楚河身边,玉手贴在楚河下腹,内力瞬间探进楚河的身躯。 渐渐地东方不败俏目浮现一抹凝重之色,闭上双眼,粉红色的气从身体散发出来,包裹住楚河的身体。 楚河感觉东方不败的内力在沿着自己的每一寸脉络仔细探查,每一处可疑之地都被她的内力环绕,整个身体除了五官之外,其余之地都被强行托管了。 这一查就过去了好久,从日落到日升,东方不败的内力不断的在自己体内四处游荡,最后汇集在下腹处开始不断变幻着方法试图改造治疗。 可直到东方不败额头见汗,红润的俏脸都略显苍白了,也没有任何改善。 许久,东方不败缓缓收势,脸上说不尽的冷峻,直起的身子有些摇晃,但很快就站住了,等她张开双眼之时,看向楚河的目光中有怜、有爱、有怨、有恨。 “来人!”清厉之声传出去好远,在寂静的夜中响彻黑木崖。 人影从四面八方纵来,一群紫袍使者跪在门口,一言不发的等待命令。 “传我令下去,南七北六十三省,北疆,西域,南蛮等地,只要日月神教存在之地,抢女掳男劫掠儿童之贼悉数尽杀,从犯也一并诛之” “教主,不必如此,那些人我早就”楚河闻言大吓,急忙出言阻止。 可东方不败依旧背对着他,没有理他,依旧冷冷的继续说道:“有喜娈童之辈抄家尽杀,有蒙蔽阻拦者尽杀,驿站青楼赌档给我不!所有能查的地方都给翻个底朝天,但凡有一名男女怜人清倌奴仆指控,不讲情面,一个不留!” “是!”紫袍人根本不问任何缘由,领命即刻转身离去。 楚河看着站在门口背对他的女人,自从看过小龙女故事后,她就一直都是白衣示人,此刻的她迎风而立,清冷的月光从门外铺到她的足边,却根本触碰不到她分毫,尺寸的距离迈不过无尽的萧杀。 东方不败肃立了很久,直到一声长叹:“你且安心休息,我日后再来看你。” 话语温柔至极,又充满了无助。 东方不败离去了,只有被风吹落的两滴泪水,碎在楚河的心间。 第205章 一封圣旨 说是日后,可过了好几日,楚河都没见到她的身影。 教务照样还要处理,该做的事一件没落,可那女子一直都没出过再次封闭起来的绣房。 江湖中却因为日月神教的肆意杀戮再次纷扰起来。 由于是东方不败的直属命令,紫袍人不打折扣的把命令传达下去,下面人也依命行事。 可在这个封建社会中,抢女掳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在这个人吃人的世道中,有时候活着都是种奢望,卖儿卖女的大有人在,青楼赌档更是一些穷苦男女的栖身福地,毕竟有吃有喝,虽然仅能勉强吃个半饱,住个不漏风的茅草石屋,但比外面那些风餐露宿的乞丐可好多了。 但是日月神教才不管这一套,只要有这种迹象的,通通遭了无妄之灾,人头纷纷落地,死不瞑目的,罪有应得的,喊冤无果的,无辜牵连的,都含恨而亡。 官府也手忙脚乱起来,一向合作愉快的日月神教怎就这样无端的开始大开杀戒了,而且官府中人也有许多被牵连的。 一时间天下大乱,没有人知道这是一个女人的报复,也没有人知道她报复的原因。 可楚河不得不打起精神,为这纷乱的时局擦屁股。 毕竟是自己的随意谎言造成的恶果,自己也不可能戳破自己的谎言,更不可能去忤逆东方不败的命令,毕竟人家是在为自己出头,虽然很没道理,但也是爱的一种,虽然这份爱的代价实在太过沉重。 \/ 看着祸源之灵的进度条,楚河就知道有快两万人因为自己失去的性命或被迫流离失所。 这家伙,楚河懊恼不已,难怪人家说,千万不要撒谎,圆一个谎就要再用十个谎言去弥补。 弄巧成拙真的是自己的天命关键词! 怎么办? 凉拌呗! 楚河为了任务只得硬起心肠。 都是纸片人,都是数据块,都是些字节,都是虚构的 楚河每日都在如此的自我催眠下才能安睡。 虽然俩人的关系达到了冰点,但总体而言现在的局面楚河也勉强可以接受,东方不败疏远自己其实也蛮好的,一个憋屈的男人当得楚河欲仙欲死。 杀戮过一阵后,在楚河的暗示下,派出去的人也收到了取消命令的指示,日月神教再次恢复到平静当中,可那些哀嚎的裂痕已经产生,那些屈死的冤魂无助的嘶吼。 或许这就是乱世。 重新平稳的局面并没有维持多久,楚河的好日子也没有多过几天。 一卷圣旨打破了宁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大学士焦芳为正使,司礼监刘瑾为副使,持节册封东方不败为贵妃。册文曰、朕惟襄化理于宫闱,专资淑德,耀恩光于袆翟递进崇阶既珩度之丕昭,宜纶音之载锡。 贵妃东方,秉姿淑慎表范温恭兰掖承欢奉慈徽而有恪椒庭佐治体朕志以无违柔嘉式九御之班已夙勤于表率,令则协四星之位,应晋被夫褒荣。 册封尔为贵妃,尚其赞宣内职,弥扬象服之华,懋敕芳仪,永荷龙章之重,钦哉。” 楚河双手后背,紧紧的相互扣着,不断颤抖,面色已然铁青,半仰着脑袋看天,并不去看台下宣旨的一行人。 好不容易等他们说完,楚河立即冷声道:“刘瑾,有没有空单独聊两句?” 一行人大怒,日月神教的这位副教主,不跪地,不行礼,连看都不愿看他们一眼,倨傲之情让他们怒火中烧。 更让他们愤怒的是,自己的干爹,在朝堂中人人畏之如虎的刘瑾被他直呼其名,没有分毫敬意。 刚有人开口意欲斥责,但被刘瑾抬手拦住了,连主使焦芳也被他制住了:“你们都下去,在外面候着。” “干爹,你” 轰! 说话之人被刘瑾一掌击飞,直坠门外。 等所有人目光闪烁的缓步退出,大门被刘瑾从内关上了。 转身之际,刘瑾已经单膝跪拜在地:“参见副教主。” “刘瑾,你很好啊,给皇帝当狗把自己主人都卖了?你是不是觉得你脖子很硬啊?”楚河冷道 。 刘瑾沉声道:“禀副教主,属下也是无奈,早年间在莎车,被当时时任左都督黄酚记下了东方教主的绝世容颜,自此念念不忘,当时还留有画册被封存在内阁。 前些时日,皇帝无意间看到这封画册,一时惊为天人,左右询问下,才得知是教主圣颜。 当时属下在外公干,对此事毫不知晓,等回京之时,圣旨已然拟好,我拦了好久,但是一向对我颇为信任的皇帝却像是铁了心一般,非要求娶教主,属下也因三番五次阻拦,被杖刑了十五。 最后皇帝已然一意孤行,属下只好退而求其次,把这份副使的差事谋下。” 下一刻刘瑾眼前一花,自己的脖颈被人牢牢的扼住,举得好高,那狰狞的语气在耳边炸起:“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 你为何不早点上报? 教主也是你们这群脏货可以染指的? 小皇帝他是不是嫌日子过的太舒坦,太惬意了? 好!!!好好好! 你们都给我等着,刘瑾,你是第一个,但肯定不是最后一个,去黄泉路上等着与你的皇帝陛下汇合,门外你的那些干儿子干孙子一个也走不出黑木崖。 既然孝顺,就让他们跟你一起上路。” 说着扼住喉咙的大手开始聚力捏紧,此时的刘瑾再去行功运气已经来不及了,面前这人真的要杀了他。 刘瑾憋红了脸,窒息感让他眼珠突起,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发不出一言,他第一次感觉到生命在自己体内抽离,死亡的阴影笼罩住自己。 “放开他。”楚河的身后,淡漠的声音。 身形一顿,楚河的手缓缓松开。 噗通一声,刘瑾跌落在地,咳嗽声伴随着大口的喘气。 楚河眼神复杂的看着高座上的女子,她不知何时到的。 第206章 碎了 “刘瑾。”冰冷的声音激醒了还在喘气回魂的刘瑾。 “参见教主,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刘瑾五体投地,脑袋一个劲儿的磕在地上,嘭嘭直响。 突兀的,一声娇笑响起:“别一统江湖了,没什么挑战性,我要一统天下。” 一声响雷从黑木崖上空炸响,下一刻倾盆暴雨宣泄而下。 刘瑾哆嗦着扭头看向楚河。 此时的楚河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上方的女子,依旧是那袭白衣,依旧是那副绝世容颜。 仿佛有什么东西变了,又碎了。 东方不败继续笑道:“刘瑾,你还值得信任吗?” 刘瑾闻言收回看向楚河的目光,恳切的回道:“属下肝脑涂地,一生为教主赴死。” “很好,刘瑾,你现在就带着你的人回去,告诉皇帝,我答应了。”东方不败淡淡的说道。 “什么,教主你!”楚河急了。 可东方不败依旧不理他:“半月后,让皇帝派轿辇来抬我。” 刘瑾颤抖的回道:“属下遵命,教主还有别的事情示下嘛?” “抬起头来。” 刘瑾缓缓抬头看向高台。 下一刻一枚冰片击在自己的眉心,像是雪花霜露一样,融进自己头颅之内。 “刘瑾,你可以走了。”东方不败随意的挥手。 而跪在地上的刘瑾浑身颤抖的又磕了一个头,起身之时,双腿发软没有站直又扑倒在地,最后强撑了几次才站直,退了出去。 他刘瑾也是被教主亲手植入双毒的人了。 屋内,只余,二人。 互相对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与无奈在空气中弥漫。 楚河几次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谈感情? 自己已经是骗子了,坑了人家数年的青春。 谈情谊? 楚河已经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谈利弊?让她收回成命? 自己凭什么啊,这么些年的女权思想的灌输,东方不败说一不二的性格早就根深蒂固,既然她觉得无聊,既然皇帝主动招惹她,那自己还能怎么劝? 事情一下子从easy模式,变成了hard模式了。 楚河望了望女子,不言不发的转身离去了。 这是第一次,两人无言的分开。 屋外的倾盆大雨丝毫没有挡住楚河的前行,他就这样落寞的步入雨中,任凭雨水冲刷着他的身躯。 屋内的孤寂寞落让女子心痛不已,轻抬的手臂试图想去挽留什么,却根本张不开口。 一道门槛隔开了两方世界。 楚河枯坐在明楼中,自身的水气早已被内力蒸发掉了。 原来之前的种种都是这个副本的前奏啊,这个雄霸天下睨视一切原来是为了称帝建国的。 自己之前真的想简单了,以为是武林中事,没想到是天下事。 皇权自古以来代天巡狩的名词,其实也是动词,谁能力大,谁力量强,谁就能当皇帝。 这天下还有谁能与东方不败相抗衡,不服就是一个杀。 这皇帝也是个蠢货,你玩归玩,闹归闹,别跟自己性命开玩笑,老朱家世世代代把皇位传到他手中,主打的就是一个稳健,自己人闹腾闹腾无所谓,你别去外面瞎胡闹。 连朱元璋都不愿触明教的霉头,你这么一个重重孙子也敢捻虎须,还他妈想娶人家教主,几杯假酒喝成这德行。 唉~!那就别怪这群人心狠手辣了,日月神教在楚河的影响下,心也野了不少,由于教规压制才不至于做出冲撞官府之事,可现下看来,点蜡。 如果说东方不败真心嫁给小皇帝,打死楚河也不信,东方不败再怨自己,那解不开淡不了的感情还在呢,怕到时候花轿迎回去的不是贵妃,而是崭新出炉六神装武则天。 自己当年为了让东方不败内心强大起来,什么女帝武则天太平公主,什么女娲娘娘,什么女皇,女王之类的故事不知给她说了多少。 这么些年来,也就是被自己与爱情束缚住了东方不败的野心,才没让她的本性得以释放。 可前脚刚被自己所害,东方不败情伤未愈,就被人欺辱上门,一加一一下子大于了三 楚河现在除了配合东方不败之外,别无他法,而且这个副本的任务应该就是为了造反。 说别的都没用。 在武侠世界里,皇权与武林一直都是相辅相成的。 江湖势力大都分为三股。 第一:闲云野鹤的人物,大都独来独往,随性而为,这其中的一部分人是被皇室拉拢的主要对象,大多成为供奉侍卫教头。 第二:江湖门派,就类似于五岳剑派,小门小户的,大多人数仅有百十来个,一般的志向也顶多修习修习武学,争争武林中的名号罢了。 第三:皇室的合作对象,比如宋元时期少林,武当,全真都是,还有现在的日月神教,他们作为武林中绝顶势力把朝堂与武林隔绝开来,朝堂有事只会找他们,而武林想找朝堂,也会被他们出手按下。 而这些合作对象肩负着抵御外部特殊势力的侵袭,还有制约那些散人独行者的义务。 整体说来,他们与朝堂是互相扶持的关系。 而对于朝堂来说,当武林中人被制约了,也就不会担心那些胆大妄为之辈窥视皇权了,且不说数十万人的军队,就是那些禁军侍卫,也够那些人喝一壶的了,还有那些暗中躲藏的供奉,各个也都是身怀绝技之辈。 寻常人或势力根本近不了皇帝的身,甚至连面都见不到。 可说一千道一万,朱厚照这个顽劣皇帝,做了一件大错事,做了一件往前数个朝代数位皇帝都不敢做的事,就是把这个平衡打破了。 就相当于,你手里有暴力单位,有军队,有大内侍卫,有巡防营,还有一个营的特种兵,可你偏偏去让外面拥有一百个营特种兵的头领撅起屁股来给自己生孩子,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也算他倒霉,如果往常像他这么僭越的,看在皇族的面上东方不败顶多斥责或者教训他一顿就算了,可谁叫他惹了一个正在气头上的,刚被情伤的女人,结果就是 第207章 立国 太惨了! 楚河一只手扶着额头,一只手端起酒杯喝着杯中美酒。 而在他的四周,到处都是倒地的尸体,还有一动不动的跪俯者。 再远处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与厮杀声。 得知东方不败答应了,朱厚照兴奋异常,他一辈子的愿望就是做最野的事,娶最靓最辣的妞,现在他做到了。 这半个月,各色珠宝玉器流水价似的运到黑木崖,被东方不败一并收下,还有那些典仪侍者东方不败也是来者不拒,全部扣在了黑木崖,提前了好几天小皇帝就兴致冲冲的派出贵妃仪仗,去黑木崖迎回了天下绝色—东方不败! 一支披金戴红的队伍绵延数十里,吹拉弹唱不绝于耳,很快当朝皇帝迎娶无双美人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这支队伍也被有心人跟上,准备一睹这盛世婚礼。 可朱厚照不知道的是,他眼里的这支几百人队伍,在他的四面八方还有数十支等同规模正包围过来。 等东方不败的轿辇进城后,拱卫京都的各处营房主将都被控制住了。 等东方不败缓步迈进皇宫时,京城内的巡防营,各处衙门也都让人占据了。 等东方不败俏立在太和殿外时,所有在座的高官皇族都被刀剑横于脖颈之上。 得益于皇帝的色欲熏心,东方不败嫁他提了一个非分的要求,希望能在太和殿举办传统民间仪式,并召集所有皇族与京属官员前来观礼。 朱厚照连个磕绊都没有,就一口答应了,这才让东方不败毫不费力的一网打尽了。 前脚朱厚照还在看着一袭红衣,婀娜多姿的美人暗中流着口水,并伸出手去抓那枚红绣球。 下一刻,自己就天人永隔了。 九五之尊的皇帝就这么被东方不败轻飘飘的一掌打死了。 在场的人无不瞠目结舌,太后跟皇后更是眼眦目裂,绝望中大声怒斥着,由于情绪激动,太后脑袋一歪,昏了过去,皇后与在场的皇族,高声呼喊,让侍卫们击杀东方不败。 可东方不败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背对着所有人,对于脚边的皇帝尸体毫不在意。 她眼里只有那高高的龙椅。 而皇后与皇族呼喊了许久,也没见那些供奉现身,迅速驰援的侍卫也是没等踏进太和殿,就被门口突然暴起的十几名太监挡住了,由于出招阴狠毒辣,侍卫们也没有提防这些太监,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纷纷倒地一命呜呼。 听着耳边的叱骂声,东方不败眉头微皱,玉指轻抬,皇后瞬间定在原地,身子一软,缓缓的瘫软在地,没了生息。 很快,刀剑相向的声音越来越远,声音越来越轻,渐渐地变得微不可察。 那些双腿颤抖跪在地上的大臣,不知所措的看着四周,看着皇帝的尸体,皇后的,太后的,王爷的,太子的 还有那红色的身影,曾经的艳丽绝色,现在变得诡异恐怖起来。 与这一切格格不入的,只有坐在那里喝酒的楚河,酒淡如水,却喝出了一抹苦涩。 “今!” 一个字,皇宫内外,数万人同时听见! “四海困穷,王纲不立,五纬错行,灵祥并见,推术数者,虑之古道,咸以为天之历数,运终兹世,凡诸嘉祥民神之意,比昭有明数终之极,吾家受命之符,立太社、太稷于京师。布告天下,咸使闻知,1512年,泰康元年,朕东方不败,惟华国之君于燕京登基为皇,定有天下之号曰大乾,立后杨莲亭。” 所有人呆立原地,口述的建国诏书,传遍四方,京都中人没有听不见的,那些持刀相向的神教中人,各个高举双手,欢呼万岁。 他们日月神教没曾想有朝一日也能立国! 这群人各个都是开国功臣。 太和殿内,此刻一片寂静,那些王公贵族,将军大臣一动不敢动,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皇帝就这样被杀了,皇帝一家也都没了,他们 “大胆妖女,祸乱朝” 一名白须老者愤然起身,指着东方不败怒斥道,一句话没说完,头一歪没了动静。 “东方不败,我朱家人一向待你们日月神教不薄,今日何至于此,如果你不想嫁直言便是,何故暴起杀人,这天下终究毁在你的手里了。”一名蟒袍男子缓缓站起,沉声说道,脸上说不尽的痛苦之色。 “你是何人?”东方不败没有立即杀他,反而问道。 “保国公朱晖。” “那我问你,皇帝下旨时,你们可知?” 保国公朱晖点点头:“皇帝当朝拟的旨意,自然知道。” “好,既然你们都知道,那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人?”东方不败清冷的声音敲打在朱晖心头。 朱晖点点头:“日月神教教主。”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们还行此事? 你们这群人还不阻拦? 还真以为皇权至高无上,为所欲为,霸图四方? 想当年你们太祖成祖仁宗宣宗皇帝对我神教也是礼遇有加,难不成我现在是个女儿身了,就能任你们皇族欺辱? 还想娶我? 也不瞅瞅这是什么货色!” 说着东方不败掀起的一挥衣袖,皇帝破布般的尸体就这样挥出大殿。 东方不败继续冷声说道:“朱晖我问你,早年间谁帮你们平的倭寇? 谁帮你挡的女真偷袭? 谁替你们在江湖中遮风挡雨? 你以为你们一个个脑满肠肥珠圆玉润的在这个江湖中能大摇大摆走来逛去的凭的什么? 没我日月神教的旗子,你试试? 那些土匪,窃贼不都是被我们暗中震慑住了? 还你们皇族!” 越说越生气的东方不败,冷声说道:“还有谁是皇族,站出来!” 朱晖就这样立在那里,听完东方不败的话,他已经绝望了,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了。 慢慢的,人群中又站出来三个人,三人站到朱晖面前:“保国公我们同去。” 朱晖强挤出一丝笑容,都是皇族,谁也躲不过,还不如当条好汉站出来。 可东方不败看着这三两只小猫嗤笑一声:“刘瑾!把皇族的人都给我揪出来!” 所有人脸色惊变! 第208章 血色婚礼 八虎刘瑾,当朝权势最盛的太监,也是最阴毒最狠辣的人。 这几年被他阴险残害的忠良之辈数不胜数,用祸乱朝纲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现在他已经开始祸乱天下了。 不止是东厂西厂,就连托孤三臣刘健、李东阳、谢迁也被刘瑾搞掉了俩。 现在让刘瑾站出来指人,那些敌对之人怕是无人幸免。 果不其然,在刘瑾的指示下,不止是皇族,连跟皇族沾亲带故,有一点点擦边的都被揪了出来,还有一些与他不对付的内阁大臣也没能幸免。 一声声绝望的惨叫在耳边响起,当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被长刀惯于头顶之时,一直闭目不忍去看楚河终于忍不住了。 “住手!”一声清喝,镇住所有人。 副教主之威让所有人都停止了屠杀。 楚河缓步上前,把小姑娘拉到自己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血水,恐惧已经让小女孩流不出泪水了,自己亲人的鲜血早已震碎了她的心灵。 懵懂的她不知为何明明是来参加喜庆之事,为什么突然之间所有人都变得狰狞残忍,自己的手足亲人纷纷倒地死去,连她看到颈上高悬的屠刀时,也在疑惑这位叔叔在干什么? 楚河把小女孩搂在怀中,沉声道:“不要把屠刀挥到孩童头顶,所有始龀之下的孩子不要惩处,都交给我。” 日月神教的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边是教主的命令,一边是副教主的吩咐,这时刘瑾走出来道:“副教主,这是教主的命令。” 啪,重重的一记耳光把刘瑾拍在地上。 楚河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魔鬼终究是魔鬼,就算是自己豢养的也依旧是本性不改。 楚河直起身子,把小姑娘抱了起来:“在草原中,部族中互相厮杀,哪怕屠宗灭族之战,也不杀没有车轮高的孩童。” 说完楚河抱着小姑娘,把她的脑袋埋进自己的怀中,又在场中挑了几个不是皇族直系的小孩,一并牵走,不顾那些哭闹撕扯,命人强行带走,而那些与骨肉分开的父母也是拼命的拨开孩子抓扯他们衣襟的小手。 他们知道,那个年轻人,是他们孩子活命的唯一出路,至于他们 当楚河带着一群孩童离开太和殿时,身后惨叫声再次响起。 楚河与东方不败已经半月没有一句交流了,哪怕今夜也是如此,哪怕他被封了皇后! 楚河随便寻了一处宫殿,把孩子们一股脑的塞进去。 孩子的哭闹让他心烦不已,逼不得已的他挨个点了昏睡穴,一群孩子抽泣着睡了过去。 怀中的小姑娘早就力竭睡着,两只小手死死抓着楚河的衣襟。 楚河抽出手帕,沾了点水,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血迹与泪痕。 此时除了门外站着的两名护卫,其余的都跟楚河无关了。 楚河甚至不敢去看祸源之灵的进度条,看不见时没有感觉,但当一切都发生在自己面前时,自己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啊。 杀戮进行了好几天。 燕京四处不!整个天下到处都在杀人。 不服者杀,不从者杀,皇族之人杀。 到处都是杀杀杀。 楚河想起了自己刚来这方世界时下达的必杀令,何其讽刺。 自己何故啊,如此狠辣,又如此心软。 现在陪在楚河身边的只有这名叫做紫苑儿的小姑娘,其余小孩都被押送去岭南了,东方不败虽然没理他,但是对于他所做的决定并没有反对,反而对孩童仁慈宽松了许多。 不是皇族直系的孩子都被人看护着送走,并没有过多苛难,而皇族的 唉! 紫苑儿说起来也算是皇族,是弘治老皇帝表姑姑的孙女。 七扭八拐的关系,也被封作裕成郡主。 当然这只是小姑娘私下对楚河吐露的,在外她可被楚河严令说过,不许透露她的身份。 小姑娘活的战战兢兢,每日都躲在楚河的宫中从不轻易露面,只有楚河外出散步时,她才会跟着。 朝堂被东方不败以雷霆手段强势镇压了。 硬骨头当然有,这年头文人的风骨让一些老夫子死了不少,学习方孝孺也是他们前赴后继的追求。 可就算如此,这群人也只占一小部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无论大明还是大乾,对他们来说都一样,只要别掉脑袋就行,跟谁干活不是干。 虽然日月神教中都是些武夫莽汉,可东方不败她却是聪明绝顶之辈,刘瑾虽是个奸佞,但他也好使啊,这么些年来,他把持朝局也不是白忙活的,各部各司他整一个门清。 再加上东方不败给他种了生死符,让他彻底忠于东方不败,并不敢有任何二心。 那些大臣死了,自然有人替上,军中将军不听宣召下一刻就会被人暗杀,不出三刻就会有人站出来接替他的位置,各地府衙的地方官也被日月神教第一时间控制住了,依旧是威逼利诱那一套,可就是好使,不服的你就去跟朱厚照作伴。 反正天底下,人是最多的,也是最不缺的。 慢慢的,自古以来一直凡人向的朝廷,被东方不败摸索出一套武统的路数。 在强势的镇压下,那些勤王的人口号刚刚喊出嘴,就彻底无了。 经过一两年的动乱期后,大乾王朝居然出奇的安定繁荣。 北方纠缠了汉王朝数千年的蛮族,西方不服管教占据地势耀武扬威的吐蕃,南方桀骜不驯自命不凡的安南都被东方不败以雷霆之势灭了。 而且高丽新罗也是第一时间奉上了降表,称臣纳贡,至于倭人也是硬了两三次后,果断的俯首称臣。 果然,降维打击才是王道。 可这一切,都跟楚河无关了,他把自己锁进了宫中,自从东方不败登基那一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每日与紫苑儿相伴,教她读书写字,给她讲故事学画画。 闲暇了还会教她几个招式心法,让她强身健体,免于在灾病。 第209章 未央 晨夏微凉,楚河正在检查紫苑儿今日的晨课,指点一些错漏之处,外面有太监前来求见。 “何事?”楚河头也没抬,依旧弯腰拿着毛笔勾画着。 那太监磕了一个头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启禀皇后,陛下下旨,于端午节选秀。” 楚河运笔的手微微一顿,透纸的笔力瞬间把柔软的宣纸戳了一个洞,随手把纸扯到一边,拉过一张新的:“我知道了。” 可那太监依旧跪在那里没有离去。 楚河皱眉:“还有事?” 那太监小声道:“选秀之事必须是皇后主持,而且需要加盖皇后宝印。” “这是陛下的旨意?” 太监又重重磕了个头:“此事是司礼监负责,按照流程必须请示皇后懿旨。” “双手捧好。”楚河清冷的声音出现在太监头顶。 太监下意识的双手举过头顶,一枚冰凉之物被置于手中。 太监缓缓放下,那枚皇后宝玺赫然就在手心中放着。 “这这皇后,万万不可啊,奴奴婢万死,奴万死!”太监顿时语无伦次起来,这枚宝玺像是烫手山芋一般,他是放也不好,拿也不好。 楚河再次背身俯下,继续指点起紫苑儿,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拿着这物去,就说是我的意思,没人会为难你的。” 太监见楚河坚决的语气,不好继续说下去,只得硬着头皮退了出去。 “老师,他们很怕你吗?”紫苑儿抬起脑袋,已经十岁的她比早年前长大了许多,但还是一脸稚气。 楚河笑了笑,用笔头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安心学习,不要走神,他们并不怕我。” 紫苑儿捂着头顶,还是一脸求知的问道:“可我见他唯唯诺诺,神色中满是惧色,过往来的人都是如此。” 楚河随手把毛笔置在笔架上:“他们只是怕死而已,正好我手握着他们的性命。” “性命为何能被旁人掌握?”紫苑儿索性放下笔,站在楚河身后为他敲打起肩膀来。 楚河右手持扇,左手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因为你不够强大,当你足够强大时,所有都将由你说了算。” “那这么说,老师你很强大咯?”紫苑儿欢喜道。 楚河摇摇头:“不是我强大,而是我身后的人强大。” “您是说陛下?” “哈哈,鬼灵精怪,刚才的画,再去画三幅才可以吃饭,完不成你就饿肚子。” “不要啊,老师,人家早起练功还没来得及洗漱就被你抓来画画了,肚子好饿的,先让我吃口饭,我保证完成任务。” “免谈,谁叫你睡懒觉了,紫霄的露水你都没喂,这就是惩罚!” “老师!紫霄它自己会吃,那还用得着我,每次都是这样,它吃饱了挥挥翅膀就飞了,不到饭点不回来,还就会欺负我,成天揪我辫子。” “哼!你跟一只鸟比?真有出息啊,中午饭你来做,做好了你也不能吃!” “”小紫苑儿被黑线笼罩,颓然的坐回到画桌边。 楚河毫不在意的撇嘴笑笑,这丫头越大越鬼,放下茶杯,楚河走出自己的寝宫。 未央宫,与皇帝的暖心阁一墙之隔,几步之遥,当初楚河随意挑选的一处,带着一群娃娃一头钻进了这里,从此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说是皇后,楚河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旁人视线中了,逢年过节也未曾露面。 而东方不败除了三殿之外,也顶多在乾清宫中小憩,更多的时间就是在御花园内自己新修的绣楼中。 两人已经三年未见了,更别提说话了。 虽然只隔着一道宫墙。 虽然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却仿佛像是一道天堑般,横拦在他们之间。 可即便如此,东方不败只要有好东西都会送来未央宫,但都会被楚河随手放在侧殿,现在他的寝殿中,只有两张床,一几,一桌,一柜。 朴素的不像是皇宫,平日里楚河与紫苑儿在寝宫内说话都有回音,为此楚河只好随手写画了一些,置于墙上,又添加了几道纱帘,弄了几盆绿植,才不至于让他宫内过于空旷冷清。 而未央宫内,除了他与紫苑儿俩人,没有他人,所有派来伺候自己的,都被挥退了。 像今日太监前来通报的事情,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除了逢年过节,出于礼仪会有人前来问询,其余时间整个皇宫中彷佛没有楚河这号人一样。 有些人还以为他是被皇帝打入冷宫之人,曾有人从言语上轻辱他,但下一刻就消失在人间了,有心人从那些黑木崖上下来的老人口中听说,这位可是血手鬼医,手中沾满鲜血的人物。 皇帝陛下有今日,大乾王朝能建立,皇后居功至伟,日月神教上下无人不服,无人不敬。 那些叱咤风云杀人无数的高手提起这位皇后,各个也都会下意识降低嗓音,言语中全是恭敬。 一时间这位只闻其名的皇后成了不可提及的人物,只知道硕大的后宫只有他还有一位随身侍奉的小姑娘。 这日,皇宫内一片喧闹,到处都张灯结彩,钟鼓乐鸣响了一整天,寂静的皇宫内热闹了一天,到处都是鼎沸的人声。 而宫墙上也忙碌了一天,四处飞走的人在宫内到处游走,不知又有多少大好青年付出了难以接受的代价。 但没有人能够接近未央宫百米。 入夜,周遭终于安静下来。 走出寝宫,楚河搬出自己新制的摇椅,在月下轻轻的摇晃,很快一条小几摆在椅边,几上一壶清酒,别无它物。 知道老师心情不好的紫苑儿,懂事的放下东西就退回到屋内,隔着窗棱呆呆的望着月辉下的男子。 “你是 遥遥的路 山野大雾里的灯 我是孩童啊 走在你的眼眸 你是 明月清风 我是你照拂的梦 见与不见都一生 与你相拥” 楚河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扶手,嘴中喃喃哼着那记忆中熟悉的节奏,他有些想家了。 第210章 哪变了 楚河就这样摇着,在月儿的陪伴下,渐渐睡了过去。 梦中依稀又闻到了那抹熟悉的味道 等他醒来时,酒已干,温暖的阳光透过树枝洒在他的身上,而他攀在扶手的手背上有几处已经干涸的水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楚河早已不关心自己的任务如何了,现在无论东方不败还是日月神教都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随缘,大不了任务失败掉个技能而已。 楚河除了日复一日的培养紫苑儿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在修习心法武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才没有兴趣去发明创造,躺平不好嘛。 紫苑儿也被他培养出来了,什么琴棋书画,花鸟鱼虫,上不了天入不了地,煎炸烹煮 他是活得滋润,可苦了紫苑儿,看着一副大爷派头的楚河,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没这么欺负人的,刚从万生池中捞出一条大蛇,气还没喘匀呢,就让她抓紧把衣服洗了,洗完衣服还要去庖制了大蛇,又要挖蛇胆泡酒,蛇皮还要硝制,做乐器,最后还要去库房要东西,新鲜的梅子到了,自己要抓紧取来,好趁着新鲜酿酒。 看着把衣服洗的惊天动地的小姑娘,楚河撇了撇嘴,故意无视她的白眼,没大没小 都是惯的。 已经二八年纪的紫苑儿早已长开,完全是个俊俏美人,可平日里楚河都让她劲装示人,就是为了方便练功与干活。 高高盘起的丸子头,尖俏红润的面庞,细长白皙的脖颈,匀称健美的身材,楚河对于自己一手养大的姑娘非常满意,知识渊博,对人不卑不亢,天文地理,人文历史,古籍杂学没有不会的,就是那武学天赋不敢恭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现在连个院墙都跳不出去 但是整个皇宫中对于这个女子,没人敢去招惹,曾经有一位功勋卓越的将领被皇帝宴请奖赏,喝多后无意间撞见了从宫外采买归来的紫苑儿,上手就去轻薄,被紫苑儿回以一记耳光,将领也是黑木崖的老人,顿时勃然大怒,就要上手强行掳走。 身边人见状连忙出手制止,还不是那种拉手拉脚的制止,当场就封了穴道,顺手揍的鼻青脸肿,扭送到未央宫门外,跪了一天一夜,方才被里面的人放过。 就这,事后那名将领还对制住自己的人感恩戴德,幸亏他们出手及时,谁不知道自家这两位教主最厌的就是抢男掳女。 当年的血雨腥风他们可都亲身经历过的。 “老师,蛇羹做什么口的?”紫苑儿从灶间探出脑袋。 “做”刚说了一个字,楚河顿了顿:“做酸辣的。” “咦?今日怎么吃酸辣的,你不是不怎么喜欢吃吗?” “老师,老师?”紫苑儿唤了两声没听到楚河的回复,只好再次探出脑袋,看看老师怎么了。 “老”紫苑儿刚说出一字,就顿住了,好看的凤眼此刻圆瞪。 只见楚河面前已经多了一名红衣女子,两人两两相望,一言不发。 许久,楚河缓缓开口:“紫苑儿,看好锅,别烧过了,酸七辣三。” 看着紫苑儿的头缓缓缩了进去,楚河淡淡的一笑:“我该不该行礼啊。” 东方不败紧皱双眉,看着面前的男子,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深爱的人,无人可以替代的存在。 见她一言不发的样子,楚河感觉有些头疼,这么多年未见了,再见又是另一番滋味,说是不喜不爱,那都是骗人的。 可自己有错在先,怪不得面前这人对自己的冷落,虽然她依旧美丽,依旧绝色无双,依旧是那副十八岁的容颜,可那一身由内向外的王霸之气冲散了许多旖旎。 她终究是变了啊。 “好了,坐下喝几杯,今年新酿的梅子酒,一会儿我给你弄点尝尝。”楚河温言道。 东方不败眉头微微松开一点,裙摆一拢坐到了楚河对面,依旧那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两人就这样相对而望。 紫苑儿战战兢兢的从灶房内把酸辣蛇羹端出,取出两个小碗就要帮他们盛上。 楚河摆了摆手,接过她手中的勺子:“我来就行,你去酒柜那边弄一杯血色青梅。” 紫苑儿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走到酒柜后面,取出特制的酒壶开始调配酒水。 特殊的手法,特殊的配比,特殊的器皿让东方不败不由自主的把视线投了过去。 “怎么样,我教的,这叫做调酒,用不同的比例把各类酒水果汁混杂在一起,口感很好的。”楚河微笑着介绍道。 “寒冰真气?”东方不败开口的第一句就是疑问,这么多年了这是她的第一句话,闻声楚河彷佛恍如隔世,依旧是那么婉转悦耳。 楚河点点头:“为了让她调酒更好喝,就让她习了点皮毛,双手晃动时,真气随即凝聚在酒液中,从而降低酒水的温度,喝上去会更可口。” 东方不败挤出一丝微笑:“你还是那么热衷享受生活。” 楚河盛出一碗蛇羹放到东方不败面前:“尝尝,这丫头学了我七成功力,做饭水平比你那些御厨可强多了。” 东方不败端起碗,翠玉小勺捞起一点,慢慢放在唇边,迟迟未喝到嘴中。 “我未变,你未变,是什么变了?” 楚河正在给自己盛汤羹的手一晃,然后又迅速稳住,等接好蛇羹,浅浅的尝了一口,点头道:“这丫头,还是把蛇羹没看好,火候有点过了,马马虎虎能喝。” 说完,又低头喝了一大口,再抬头时,对面的人儿已经消失了。 楚河又是一大口,最后一仰头把蛇羹喝了个干净,抹了抹脸,擦拭掉些许水痕。 “紫苑儿,我去午睡了,晚上不用叫我,我要练功了!” 等紫苑儿放下酒盅时,整间屋子只剩她自己一人了。 暖心阁中,一碗蛇羹早已冻成了一团冰块,龙床边上的纱帘已经落了下去,女皇已经回来了好久。 “砰!”一具冰冻结实的赤身尸体从里面飞出,摔在一众太监面前,从内传来一声喊叫:“都是不中用的东西,都是不中用的!都是恶心的!!!都给我去死!!!” 第211章 阻拦 “老师,你最喜欢吃什么啊?” “糖醋里脊。” “老师,你最喜欢喝什么汤啊?” “群英荟萃。” “老师,我包饺子,你要吃什么馅儿的?” “羊肉。” “老师,你知不知道昨夜宫里招贼了,好像丢了好多宝物?” “你别管我知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就算再转移话题,也避不开练功,你再跳不过院墙,我就罚你一天不能吃饭。” “老师,我错了,你知道我不喜欢练功的,放我一马,好不好嘛。” “少来这套。” “老师~~~!!!” “老师,别别别,我错了,你别拿戒尺,我这就去练。” “没人性,不讲理,一点也不怜惜人家,练功练功,我不是有你保护吗,练什么功”紫苑儿小嘴撅起一边抱怨着,一边开始枯燥的练功。 楚河头一歪,再次窝进躺椅中,不理这丫头的碎碎念,越大越能叨叨 随着年岁的流逝,东方不败的王气越发的霸道。 不止是施政上的决策,连对人上亦是如此。 东方不败连年来招来的男宠面首被她集中安置在东六宫中,西边的宫殿由于有楚河与紫苑儿两人所居的未央宫,东方不败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住,连护卫也只有未央宫门口的两位侍卫,其余地方都是黑黜黜的,不见丝毫人影。 东边人流如织,六局二十四司所有的奴仆侍者太监都堆在那边,还有那些被宠信的公子,郎君。 与西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这份对比也把内里的残酷体现的淋漓尽致。 由于东方不败性格越发的乖戾,一言不合就会出手杀人,曾经让天下美男趋之若鹜的皇宫,此刻变成了避之不及的地狱,十人中也只有两人能够活过一年的时间,万生池中的蛇虫经常会得到加餐,那池底的累累白骨,让紫苑儿也不愿再往那边靠,楚河的蛇肴也取消了。 可东方不败总要有需求的,既然你们不送上门来,那我就去捉,一时间天下的俊男们可遭殃了,一时不察就会被人掳走,隔天就会送上东方不败的龙床。 东方不败终于也做了自己最厌恶的事了。 在这一致死率极高的男宠群体中,有两人成功活成了超然的地位,他们熬过了东方不败的暴戾,渡过了东方不败的冷漠,活过了东方不败的残忍,渐渐地活成了东方不败心中不愿出手伤及的存在。 萧郎君与姬公子,这二人都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眉清目秀、英俊潇洒器宇不凡之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跟楚河太像了。 俩人一人住在延禧宫,一人住在景仁宫,一墙之隔,由于活得久,皇帝来的勤,俩人的声望急速拔高,宠冠六宫,出门也都是贵妃仪仗,再加上楚河不爱理世事,一些庆典仪式什么的都落在这二人身上,地位之尊崇连带他们身后的父家也鸡犬升天。 他们知道他们有今时今日的尊享,全部得益于未央宫里的那一位,谁都知道皇帝最爱的还是里面那人,可那人已经十年未曾露一面了,要不是时不时能见到那俊俏的丫头紫苑儿在宫里出入,都会以为他早已死去了。 日月神教的老人曾经说过,如果未央宫那位跟陛下结合,皇帝根本不会选秀,根本不会找男宠,可就不知道为什么俩人突然间形同陌路。 但是萧郎君二人还是忍不住的嫉妒,一个被冷落十年的人,为什么皇帝有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给那边送去,至高无上的皇后宝玺也被那人牢牢的握在手中,十年如一日的,那些曾经的老人还是无比尊敬那位,甚至连他们二人都不能出言亵渎。 这一日,紫苑儿从宫外把自己提前一年就跟番邦商人订好的特产带回,准备回去给楚河大展厨艺,自己老师可是馋这口太久了,番邦太远,中原地区不产,又没法种,自己老师采买又不愿去麻烦陛下,只好苦了自己这个如花似玉娇弱的小丫头了。 “太可恶了!老师!今晚就给你加麻加辣加酸,让你不怜香惜玉,不拿花季少女当人!”紫苑儿边走边小声埋怨着。 刚过东华门,就被人拦下。 看着四面围过来的几名太监,紫苑儿柳眉微皱,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那些太监阴仄仄的把她围在中间,一名为首的尖着嗓子嚷道:“咱家要看看姑娘篮子里是什么东西,皇宫可不是别的地方,事事都要仔细点。” 紫苑儿脸色一沉,下一刻挥手击出,那太监应声倒地,不可思议的指着紫苑儿叫道:“你敢打我?” 身边的那群太监也是大惊失色,七手八脚的把那太监搀扶起来,一起怒瞪斥责紫苑儿。 紫苑儿掏出手帕,轻轻擦拭掌心,擦完还把手帕随手丢到地上:“狗东西,敢拦我,我老师说了,在这宫里除了陛下,谁拦我,我都可以打杀,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把金色的镶玉匕首,剑鞘缓缓抽开一点,乍现的寒光让所有人心中一凛,周身的气温彷佛都降了几度。 “你你,你敢在皇宫内手持利器行走?这是忤逆,这是大逆不道,来人,来人,快把她拿下。”为首太监尖叫道。 紫苑儿看到远处已经有侍卫闻言走近了,急忙举起手中的腰牌:“我看是你们想造反,这是皇后的令牌,你们敢动我?” 所有人脚步一顿,虽然这皇后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威名从来不弱,至今没人敢去招惹。 这时宫内龙行虎走走来一名黑脸大汉,分开一众侍卫,走到紫苑儿面前,那一脸的冷峻让紫苑儿不由的有些胆寒,蓬勃的气势让她有些窒息。 正在紧张之际,那黑脸大汉看向她手中的令牌,然后眉头一皱,转身对着那群驻步不走的侍卫喝道:“还等着干什么?” 紫苑儿气息一窒。 “把这群犯上的太监都抓起来,就地格杀!”大汉的下一句话让紫苑儿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些太监目眦欲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就要死了? 第212章 一剑 大汉手一挥,那群侍卫毫不迟疑的把这群太监按住,抽刀就要拖到一边行刑。 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阴柔:“杨统领很威风嘛,想杀谁就杀谁。” 只见宫门内闪出几个人影,他们从黑暗中走出,逐渐走近,紫苑儿与大汉这才看见他们的相貌。 大汉抱拳躬身:“见过萧郎君,姬公子。” 旁边的那群侍卫也都单膝跪地行礼,太监们更像是看见救星一样五体投地,恭敬的磕着头。 紫苑儿也是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微微叩了个福,面色含霜看着二人。 为首的萧郎君啧啧称奇,绕着紫苑儿转了一圈,笑道:“不知所谓的贱婢,一个苟活的孽种也能在我大乾王朝里作威作福发号示令了?” 紫苑儿大怒:“你!胡说什么!” 一边的姬公子折扇一合,敲打着手心,缓缓的说道:“啧啧啧,太可怜了,样貌倒是生的周正,我记得我家族叔的侄子还未婚配,他也是个五品校尉,虽然已有正房,但侧室还未纳,怎么样紫姑娘,我指的这婚如何?” 紫苑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道:“请你们让开,皇后还等我回去做饭呢。” 说着就要从他们身边闪过,没想到萧郎君手微微一抬,他身后的太监就挡住了紫苑儿的路:“紫姑娘,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皇后那边自有我们回去禀报,你一个粗使的丫头被我等指婚,何其的荣耀,抓紧谢恩。” 姬公子也是朗声笑道:“是啊 ,就现在,来人,还愣着干嘛,抓紧带紫姑娘出宫,我那兄弟早就等待紫姑娘许久了,家中连酒菜都已经备好了。” 在肆虐的笑声中,一群太监又围了上去。 这时那黑脸大汉又站了出来,沉声道:“萧郎君,姬公子,这事万由不得你们,还需禀报皇后才好。” 萧郎君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侍卫统领罢了,敢管我们后宫的事?” 黑脸大汉依旧不卑不亢的挡在紫苑儿身前,一动不动,对着那群城门口的侍卫吩咐道:“去一个人到未央宫通报一声。” 侍卫中一人抱拳领命,立即转身离去,没走两步,突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黑脸大汉抬头向上看去,城门上方落下一名灰袍蒙面人,恭敬的站在萧郎君身后。 “你们胆敢伤禁军侍卫?想造反吗?”黑脸大汉脸色急变。 姬公子摇着扇子:“杨统领何出此言,不过我们看见紫姑娘持剑行凶,出手制止罢了,你们说是不是!” 周遭的太监跟着他们的主子一起大笑起来。 “你们怎敢?怎敢?”杨统领腰中钢刀抽出,立在紫苑儿身前。 “杨统领,放下武器,不要白白误了你的性命,要知道在这宫墙内,到底是谁说了算,你们这群侍卫是在为谁守护!”萧郎君成竹在握的贴在黑脸大汉耳边细语。 杨统领紧握刀柄的手不断的颤抖,他不是吓的,而是感觉到无边的耻辱,他纵横江湖几十年,何曾这样被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侮辱过。 气血翻涌之际,杨统领双目泛红,原本微弯的身躯,渐渐挺拔起来,气势也开始逐渐攀升。 灰袍蒙面人厉声道:“萧郎君快退,这人要拼命!” 萧郎君脸色急变,边退边喊:“来人,来人,有人谋逆造反!” 余下的太监也开始齐声呼和起来,一时间四处的破空之声纷纷响起,向这边激射。 萧郎君与姬公子也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原本手拿把掐能拿捏了这个小姑娘的,没想到蹦出一个刚正不阿,油盐不进的侍卫统领。 他们本想先除掉楚河身边唯一的婢女,让他恼羞成怒做出出格之事,离间他与女皇的关系,想必为了个粗使的婢女,女皇再恼怒也顶多斥责他们两句罢了,有可能还会奖赏一二。 萧姬二人受宠已久,但实在无法忍受有一个隐形人在他们头上只手遮天,有他的存在,女皇就不可能真的宠信他们,他们已经尝到受宠的滋味,尝到了荣华富贵所带来的快乐,痴迷于一言就可定人生死的权利。 原本计划的挺好,在宫门内拦截,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可谁曾想杨左诚居然为了护住紫苑儿能把命都豁出去。 远处不断有人跃来,这事不好收尾了啊。 心念急动,萧郎君对灰袍蒙面人道:“毕先生请你出手拿下此獠,后援马上就到。” 那灰袍人也是点点头,明了萧郎君想要先发制人的念头,身形一晃迎着杨统领的钢刀就去了。 等他们刚刚交手,就已经有高手跃到城门附近,见有人来了姬公子大喊道:“快来人制住侍卫统领杨左诚,他与宫女紫苑儿私通,秽乱后宫,被我等发现,暴起伤人,快去快去!” 那群刚到还没弄明白什么事情的高手,纷纷面面相觑,但是尊于皇族之命的他们,看到萧郎君与姬公子已经下达命令,只好依命行事,与灰袍人一齐袭向杨统领。 杨统领瞬间落入下风,紫苑儿也在后面急的大叫,举着皇后令牌对着那群人不断娇斥命令着,可根本没人理这个小丫头,毕竟萧郎君他们亲口发布的号令,比嫌疑人有力多了。 见跳脚的紫苑儿还在不断的大喊大叫,姬公子寒光闪过,低声吩咐道:“你们去把这个丫头制住,实在不行可以打断手脚剪掉舌头,明白吗?” 手上沾满鲜血的屠夫并不会在意对象是否可怜,是否貌美,姬公子身后的人闻言一拥而上,紫苑儿大惊失色,斜挎的竹篮早就掉落在地,被人踩的稀碎,而她单手持匕,不断挥舞着,可她的功夫太过微弱,三两下就被人踢掉匕首。 紫苑儿看着那些围上来面目可憎的面孔,绝望之情涌上心头,不由的闭上双目,等待末日的到来。 “老师,你在哪里?” 一滴潮湿掉落在紫苑儿脸颊之上,听着耳边突然炸起惨叫声,转瞬又恢复到寂静,紫苑儿颤抖的睁开双眼。 那清瘦挺拔,丰神俊朗的身影就在她的眼前,熟悉的身姿,熟悉的气息,紫苑儿被惊吓遏制的泪水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刚才涌上来的人,脖颈处一分为二,早已没了生息。 那柄常年放在剑匣中的宝剑此刻握在男人手中,城门处的人都被漫天喷洒的鲜血染红,男子身上的白袍也被染的嫣红一片。 于杨左诚缠斗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罢手,垂手站在那里,目光不敢与面前之人对视。 另一边被鲜血刺激的大叫的萧郎君与姬公子终于缓过神来,讷讷的想张嘴,但是看看四周人的神情,就已经知道面前这人是何种身份了。 第213章 岁月静好 “走,回家。”楚河转身对着紫苑儿温言道。 紫苑儿双眼溢满了泪水,颤抖的嘴唇用力闭着,怕是一张口就会哭出声来。 那沾满鲜血的大手抚上她的头顶,揽住她小小的身躯,向宫内走去。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 所有人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剩下的人,没人发觉楚河是怎么来的,怎么突然出现在他们中间的,怎么挥剑的,等他们发现楚河时,他的身边就只有一圈无头的尸体了。 整个人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 这等实力,恐怖如斯! 只有杨左诚庞大的身躯推山倒柱般单膝跪地,一向高傲的头颅低低垂下,粗壮的大手紧紧贴在胸口。 此时无声胜有声。 宫门发生的事,很快传遍了皇宫,连一个时辰都没到,萧郎君与姬公子就已经喂了蛇,还是活喂的,而那些侍从连喂蛇都不配,生生被生死符折磨死的。 围观者数不胜数,听闻有人欺辱未央宫人,那些隐居不问世事的元老们纷纷跳出,对着萧姬二家赶尽杀绝,从上到下被屠了个干干净净,连条狗都没放过。 萧姬二人至死都没搞明白,楚河在东方不败的心中是何等的存在,东方不败可以冷落,可以置气,但也只能她自己这么做,别人谁出手谁死,终究是权势迷人眼,得陇望蜀的萧姬把自己送进了阴曹地府。 未央宫内,洗净的紫苑儿脸色如衣袍一般苍白,蜷缩着躺在床上,身体还是不由的发出阵阵颤抖。 而堂中的楚河则把长剑归鞘归匣,这把真武剑是当初东方不败与他一齐练习双剑合并时赠予他的,这么些年来,从未出过鞘,今日为了紫苑儿它重现江湖。 楚河缓步走到紫苑儿床边,轻轻坐下,看着少女脸颊上止不住的泪水长叹道:“终究还是害了你。” 紫苑儿闻言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坐直身子倔强的说道:“老师,是我的错,如果我勤加练习武功,也不至于碰上这种事束手无策。” 楚河摇摇头,怜惜的看着这个姑娘,自己当初是救了她,可也同样害了她,她从那一刻就与楚河牢牢的捆在了一起,一辈子也不能离开楚河身边,不能婚嫁,不能交友,没有自由,没有自我。 她在未央宫东方不败不会碰她,但是有朝一日楚河给她自由放她出宫,那么一时三刻后,紫苑儿必会被杀。 紫苑儿早已被当做了楚河的软肋,当做要挟他的砝码,当做关住楚河的铁锁。 东方不败一辈子也不可能放过他,永远不会! 日子彷佛又恢复到了平静,那些男宠的尸体还在隔三差五的去喂蛇,也有新人脱颖而出,重新获得了宠爱,坚强的活了下来,可未央宫,还是那个未央宫。 皇宫唯二的禁地! 自打那件事以后,紫苑儿彷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夜之间她的稚气褪去,变得成熟稳重内敛。 虽然每日还是忍不住的跟楚河斗嘴,然后被惩罚,被欺负,但是曾经倔强的小嘴,已经变成了抿嘴一笑。 在楚河的教导下,她的招数更加凌厉熟练,可那面高墙她还是没有跳过去,为此紫苑儿还经常自嘲的说道,自己没有轻功的天分,楚河也不置可否的摇摇头,随她去,能不能跳出这面高墙,何止是要用功。 心跳不出去,什么都是惘然。 看着院中呼呼作响的破空之声,还有皮鞭击打下的清脆回响,楚河端起茶壶,就嘴喝了一口,又躺回摇椅开始日常晒太阳。 他的神照经已经大成,开始时丹田中气海的运转速度比刚来时快了近百倍,但是现在已经又慢了下来。 在能量不断的转化下,原本一团浓雾式的气海,逐渐粘稠起来,那种阻滞感越来越强,运转又开始变慢了,每一次行功,楚河都感觉到那种吃力,可是看看丹田处那犹如拳头大小的实质内丹,又升起了得意之色。 再这样下去,丹成之日已然不远,嘿嘿,金丹期! 肯定是金丹期! 一阶之前应该是筑基,一阶后应该是练气,现在自己应该是跨过练气的门槛,正在迈向金丹期。 可按理说,自己修炼已经超越这个世界的上限了,可看到东方不败时,怎么还是一股无法匹敌的无力感,那些默背下来的武学,自己也偷偷练了不少,可一上手就知道,毫无作用,那花里花哨的招式,还不如自己随意的劈砍强呢。 金光加持到真武剑上,怕是这世上根本没有能够抵挡的。 现在再看看那运转速度,楚河知道神照经的潜力已经开发到极致了,再也无法对他有任何增益效果了。 哪怕勾连天地的阴阳二气,也没法催动了。 楚河有两种猜想,一就是没有合适的功法供自己提升了,二就是属性点制约住了自己,怕是要突破二阶才能开始进一步的修炼。 看看属性点,加上《笑傲江湖》怎么也得还有五个世界才能攒够,只能希望系统以后再给点额外奖励。 说到奖励,自己好不容易把神照经摸索到大成,系统该不会等我回去了,一下把我打到解放前。 多想无益,这个世界完不完成,楚河还没有一点头绪呢。 闲暇之余,楚河开始打起了太极拳,他发现太极真是个深奥的功法,不止是实力上的提升,那经义中的道理与想法,让楚河感悟颇深,心境也得到了些许提升。 举手投足之间,与天地间产生联系,进而去熟悉,去演化,去融入,再逐渐退出,这个过程,让楚河极为痴迷,他感觉自己能察觉到空气中的属性因子,那些金木水火土都能在他脑海中具象化。 那些东西就在他的双手间游动,在他身边跳舞。 顺势你我和谐共处,逆势相互间迸发出无尽的能量。 楚河乐此不疲的日复一日打着这套缓慢的功法,就连一直不明所以的紫苑儿也开始有模学样的,陪他打起了太极拳。 深宫大院,富贵堂前,花前树下,一男一女,一阴一阳,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两人缓缓收功,相视淡然一笑,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太舒服了。 “老师,今天吃什么?”紫苑儿把毛巾浸湿递给楚河。 楚河擦了一把脸,掸了掸身上的灰,又把毛巾递了回去:“去摘点莲子做羹。” 紫苑儿甜甜一笑,接过毛巾应道:“那我再去弄点绿豆百合。” 楚河点点头,挽了挽衣袖,走向寝殿:“你且做着,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 第214章 乌香? 太和殿,东方不败高居龙椅,俯视着下方一众朝臣。 礼部侍郎李节正朗声道:“启禀陛下,今年来陛下威震八方,四海臣服,这几日暹罗、爪哇、吕松等国向我朝进贡,其中就有名贵药材乌香,可由于产量限制也仅有三百斤。 近来尼德安人与我方接洽,宣称他们那边盛产乌香,可以大量提供给我朝。” 东方不败淡淡问道:“尼德安人?他们有什么请求吗?” 李节回道:“据那些尼德安人所说,他们居住在万里之外的大陆上,在另一片大陆,另一片海洋附近,坐船到我们这边,至少需要两旬,早年间郑公也曾到过那边,可惜并未停留,只有史书上有些许记载。” 闻言一群大臣惊讶不已,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两旬啊,整整半年,这该有多远啊。 李节继续说道:“尼德安人,建造能力强大,船坚炮利,运输力也非常惊人,他们希望在给我朝提供乌香、金银器的同时,在我朝获得香料、丝绸、瓷器等物品。” “哈哈哈。”一群人大笑起来。 香料、丝绸、瓷器,在他们眼里廉价的很,要多少有多少,但是金银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硬通货,一时间所有人都对这尼德安人轻视不已。 东方不败也明白大臣们在笑什么,在她看来也是如此,用金银换不值钱的香料,这群人怕是傻子。 一旁的户部尚书孙交问道:“兑换比例如何?” 李节微笑回道:“孙尚书请放心,他们并不知这香料只是我朝寻常人家之物,还以为非常珍贵,开价比我们市面上所看到的要高百倍。” “百倍!” 我滴乖乖,赚大发了啊。 李节又添一句:“不止香料,连瓷器与丝绸也都是江南织造的二等次品,一等货他们根本连见都没见过。” “好好好!李侍郎你做了件大好事,那群番邦野人你得好好的留住,看来我朝今年能过个肥年了!”孙交笑着夸赞道。 东方不败也是点头,正欲说些什么。 突然听见殿外一声清喝。 “此事不可!” 一群朝臣被喝住,莫名其妙的看向声音来源。 而门口的侍卫与太监也猛然间一愣,被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就看到他们中间站了一个人,就在大殿门口。 那群大臣还在面面相觑,不知来人是谁时,还是门口的太监反应及时,高声唱道:“皇后驾到!” 皇后?! 那个从未露面的皇后? 看着缓步走进的男子,所有人脸色都极为精彩,女皇当然配男后了,可大乾建立十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 犹豫片刻,屋内人纷纷跪倒,齐声:“拜见皇后。” 楚河并没有理他们,反而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高台之下,台阶之前,与龙椅上的女子对望一眼。 这一眼,这一幕,彷佛似曾相见,就像当年黑木崖成德殿外,也是同样的清喝。 看东方不败仿佛失了神,楚河转身问道:“李侍郎,我且问你,你可知乌香为何物?” 李节有些恍惚,没想到皇后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向自己的,正了正神色,拱手道:“臣自然知晓,乌香乃一种药材,辅以药用可缓解心神紧张,提神醒脑,减轻身体疼痛,有助于创伤后治疗。” 楚河长叹一声:“你们都起来。” 一群跪倒的大臣纷纷起身。 楚河继续说道:“乌香,又名鸦片,它所持有的功效与你所说的大致无异,可你们不知道的是,这种东西成瘾性非常高,一次两次使用并没有多少副作用,但长期使用,它所产生的致幻性会让人沉迷其中。 而致幻时的快感也会让人欲罢不能,进而会加量食用,食用过程不止损伤神经脏器,还会让人忘却食欲,不愿吃饭,身体日渐消瘦,一颗心全被它所吸引,不食百爪挠心苦不堪言,食用欲仙欲死,可随着抗药性的加强,它的致幻时间会越来越短。 到时候,你可以想想,不吃饭的你们,是什么样的,没有能量补充的人还会活多久,如果你已经成瘾,你已经离不开它,到时候尼德安人把乌香开始限量销售,甚至加价销售,你到底买还是不买? 那些丝绸、香料、瓷器看似残次不值钱,但这些东西上的损失,他们早晚会从乌香上加倍收回来。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傻子,傻子会不远万里来这边被你们坑被你们占便宜吗? 你说他们不懂,没见过好东西,那你有没有了解过,他们去没去过吕松,爪哇? 他们有没有暗中在我中原大地上寻走过? 没有调查你,就不要轻言下决断,你们诸位的一句话,影响的可是我朝千万百姓的生计。 乌香一旦放开进入我大乾,百业凋敝,人人都会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到时候民不民,臣不臣的,甚至连军队都会被腐蚀掉战斗力。 到时候,我们国家是什么后果,你们好好想想。” 说完楚河回身对着东方不败躬身行了一礼,就要离开。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名青袍人,朗声问道:“皇后,恕臣僭越,这方话都是皇后您一人直言,您也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决断权,你经年未出紫禁,您何曾调查过?您是如何断定乌香就是您口中的毒物鸦片,您又如何断定这乌香必然有成瘾性,会造成您所说的严重后果?”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让周边的大臣,不由的点头认可,众人纷纷看向那已经走到门口的男子。 楚河闻言停下了脚步,看向这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慢慢走到他身前:“把手伸出来。” 紫袍人身子一顿,但万众瞩目下,他还是把手伸出,楚河手轻轻按在他的手腕处,片刻后轻笑一声:“你没救了,中毒已深,乌香早已让你五脏衰竭,心血管,脑血管已经狭窄到快要供血不足了,看来这些年你经年吸食,已经无法自拔,回去抓紧办后事,你随时随地都可能猝死。” 紫袍人原本矍铄的神情突然恍惚起来,闻言浑身开始哆嗦,颤抖道:“我不信,我不信!” 第215章 走远了 楚河摇摇头,不再理他,转身走出了太和殿。 那青袍人还徒自嘴硬:“不可能,皇后怎会知晓我身体是什么样的。” 这时前排的一名蟒袍老者说道:“皇后当年可是有个响当当的外号的。” 知晓此事的人都恍然大悟起来,看向青袍人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仿佛都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青袍人讪笑道:“怎么会?我的身体,我知道,顶多就是虚了点而已。” 说完还故意向四周人展现灿烂的微笑,但回应他的皆都是惋惜的神色,青袍人身子一晃,最后把视线投向了龙椅上人。 东方不败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背影,直到消失后还依旧望着那个方向。 察觉青袍人的目光,东方不败长叹一声:“脱了官衣回家告老去。” 然后顿了顿,继续道:“拟旨。” 从一侧角落中转出一名太监,面容已经非常苍老。 “当朝所有官员如实报告自己身体状况,如遇食用乌香者,轻者治疗,重者革职。 如果隐瞒不报,东厂西厂可以当场缉拿,等着日后宣判。 另乌香在我大乾境内全面禁止,如有采购者抄家收监,日后发配为奴,如有贩卖者,杀无赦!” 李节急忙问道:“陛下,那番邦朝贡者如何处置?” 东方不败冷道:“斩立决!” “陛下三思,随即砍杀外邦使臣,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的。”李节劝道。 东方不败嗤笑:“我堂堂大乾会怕他们这些番邦野人?” “对了,再加道命令,大乾各地,海关,关内,关口通通把所有运输物品给我查清楚了,类似这种害人之物,连人带货通通给我扣下。” “退朝!” 话落,东方不败的身影已经在龙椅上消失了。 而这次朝会结束后,流传出去的不止是最新的旨意,连带着神秘的皇后真容也被人传出紫禁。 口口相传下,这位爱国爱民的皇后形象就这样立在万民心中,在这个闻毒色变的世道中,还有什么比禁毒更光荣伟岸的。 对于楚河来说,这只是一名被爱国主义熏陶过的人,最理所当然要做的事。 鸦片?! 哼! 我要是皇帝,什么吕松、爪哇、暹罗统统的早早灭掉,连鸡蛋黄都摇碎的那种,跳梁小丑留来留去最后留成了落在脚面的癞蛤蟆。 “我怎么有点看不透你了?”东方不败小口吃着莲子羹。 楚河笑着回道:“许是我练了练太极的缘故。” 从太和殿出来,刚踏进自己的未央宫,就见到原本龙椅上的人早自己一步坐到了桌前。 紫苑儿小心翼翼的盛了一碗粥给东方不败后,正缩在院子角落中,头也不敢抬。 “太极?”东方不败疑惑道。 “嗯,武当的功法,修身养性的法门,我平日里没事就会打一趟。” 说着楚河对角落里的紫苑儿招招手:“你给陛下打一套瞧瞧。” 听到老师召唤,紫苑儿只好提振精神,在空地中操练起来。 瞅了半晌,东方不败点点头:“缓慢柔和、连绵不断,意念配合,借力打力,柔中带刚,刚柔并进,是门好功法。” 楚河淡淡一笑:“可惜,需要长久的修炼,时间跨度太久,修身养性倒是绝好,真要克敌制胜,内力不纯厚,理解没到位的话,事倍功半。” 东方不败收回目光,明亮的眼神再次投向楚河:“我今年已经63岁了,你也快60了。” 楚河看着眼前这明媚的少女,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丁点的痕迹,还是如20多年前的一样,一样的貌美如花,一样的国色天香,十八岁,她的年龄永远定格在了十八岁。 这般看上去比紫苑儿还青稚了几分。 心中惨然一笑,楚河缓缓的伸出胳膊,那清瘦的手腕就在东方不败面前。 先是疑惑,后瞬间明了,东方不败眼神复杂的看着楚河,他们终究回不去了,自己的态度,楚河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过来吃饭。”楚河把紫苑儿唤来,自己则把有些冰凉的手腕再次用衣袍盖住。 紫苑儿先是把东方不败的碗勺收起来,然后把自己的那一套餐具拿出来。 坐下后并没有立即吃饭,反而眨着眼睛问:“老师,陛下到底怎么了?她刚才为什么那么惆怅?” 楚河饶有兴趣的回道:“欧呦,有长进啊,连惆怅都能看出来了。” 紫苑儿手托着下巴,眼睛里全是笑意:“陛下刚来时,还是很沉静的,但是老师你一进门就变得有了些色彩,开始时有些喜悦,后来才慢慢变得惆怅起来,临走时的那眼神更是无法形容,老师,陛下在惆怅什么啊?” 楚河抬手给紫苑儿一记爆栗,弹的小丫头抱头呜呜直叫,眼眶都红了,但楚河没去安慰她,反而沉声说道:“今日之事,日后不要再提了,也不要在议论陛下的任何事情,记住了。” 紫苑儿不满的想要撇嘴,但是看到楚河严厉的目光知道老师并不是给自己在开玩笑,只好懦懦的点头答应。 看着把脸埋进碗中,和着眼泪一块吃的紫苑儿,楚河心中感叹:终究是起了忌惮之心,也不怪东方不败这样,丧尸之躯的特性太逆天。 东方不败修炼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才能够长春不老,自己只是练了练神照经就跟她一样永驻青春了,东方不败不来探寻那才有鬼了。 可事到临头,饶是楚河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那冰凉的手指搭上自己手腕时,还是有些失落,走远了 其实楚河也有些奇怪,自己体内跟个太阳似的,金黄刺眼夺目,每一丝一毫上面都被金色能量所浸染覆盖,怎的东方不败的内力探视却根本发现不了呢。 难不成这世间,只有自己的眼中,才能显现出内力的颜色? 心念一动,楚河问道:“紫苑儿,你看我手中是什么颜色?” 紫苑儿偷偷抹掉眼泪,歪头一看:“老师,不就是内力外放吗,无色无形。” 翻掌再动,向问天的内功心法凝聚起来:“再看!” “老师,没什么区别,就是比之前的波动小了点而已。” 楚河散去功力,心中了然,果然如此,看来特视并不只是透视,还能看见别人无法看见的东西,自己对于自身的开发还是有些片面了。 第216章 九阴九阳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过去了,楚河并没有随着时间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模样,紫苑儿也从青涩少女,变成了成熟内敛的大人。 还是一日三餐日夜作息,除了紫苑儿出门采买,其余时间他们从不跨出未央宫半步。 早些年楚河提出男女有别,让紫苑儿自己去偏殿,可她死活不愿意,哪怕强迫去了,也是半夜惊叫不已,根本无法入睡,无奈之下,楚河只好把自己的寝宫一分为二,中间隔了个布帘屏风。 这才让小丫头不再折腾,遂了她的心愿。 虽然心中的小伎俩让楚河一眼就看透了。 但是楚河自己还能怎样? 又能怎样? 没看见东方不败都没有意见吗。 自己什么德行的太让人放心了。 唉 收拾好碗筷,紫苑儿与楚河坐在树荫之下,喝着茶,聊着些没营养的事情。 但是俩人毕竟相处太久了,久到已经无话可说了,大部分都是紫苑儿在那里自言自语,那双好看的凤眼还时不时的偷瞄一眼那摇椅上的男子。 满园的宁静,紫苑儿微眯双眼,阳光晒得她有些困倦,下一刻脑袋一歪,睡了过去,身子下跌之时被一双大手拦腰抱起。 楚河返回屋中,轻轻把姑娘放到床上,拉过薄被给她盖上。 重新从屋中走出时,他的手中握着那柄真武剑,门窗关好,片刻后,一只金雕落在未央宫的树杈上,隐藏在树荫中。 推开宫门,门口的两名侍卫脸色明显的有些急躁,就在刚才,宫内的示警金钟响起,数不清的高手从各处齐齐奔向太和殿的方向。 见宫门打开,楚河从里面走出,两名侍卫连忙跪地,楚河轻轻的摆摆手:“你俩护好这里,我不回来,谁也不准进。” 说完身形一晃从侍卫面前消失了,连一丝破空之声都没有。 俩人眼中露出惊讶之色,这是何等高深的身法啊。 此刻太和殿到太和门之间的广场上,尸体遍布,血流成河,放眼望去,到处都有人在厮杀,每一刻都有人失声惨叫。 而在广场正中,有两道身影相互站立,俩人脚边全是早已没了生息的尸体。 “罢手。”一声长叹,从对面男子口中说出,语气虽轻,但传入到每一人耳中,互相砍杀的人,不由自主的从心底泛起厌战之心,纷纷向后纵去,站到自己势力的这一边,很快除了正中的俩人,其余人都在后面舔血治伤。 男子轻言:“东方不败,你篡权谋国,伤天害理,把大明江山荼毒的民不聊生,今日你自我了解也好,毙于我手也,段某定不会饶了你。” 东方不败嗤笑道:“你算什么东西,学了几年功夫就出来大言不惭,看来我早年间藏书阁被盗是你所为了?” 姓段的男子朗声:“是我又能如何,这些书籍宝典不也是你从各处搜刮而来,其中不知沾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今日之事,必会有一个了解,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无辜之人就不要上来枉费了尔等的性命,都在一边等着。”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名黑袍老者,沙哑的呵呵一笑:“岳不群,左冷禅你们的生死符解了吗,就又跳了出来?今日端午怕是你们最后的时日了。” 段姓男子身后的人群中,有俩人提剑走出,伸手把脸上的面巾摘下,赫然是当年从少室山上败退臣服的岳左二人,这些年来他们每逢端午都会来按时参加,求取解药,也未曾懈怠,此刻二人皆以白发苍苍,原本丰发的面容也被岁月攀上了枯枝,岳不群淡然一笑:“向问天,经年未见,再见又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今日岳某不才,倒也要想枉死的大明冤魂讨个公道。” 一旁的左冷禅则是冷冷的说道:“不劳向兄担心了,某体内的阴损之物早就被段盟主解除了,今日你我之中必有一人倒下。” 东方不败柳眉紧皱,手中寒气凝聚,猛然挥向左冷禅,但被姓段的有意挡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一小部分扑进了左冷禅体内,但是看他的面色,只是稍微有些不适,转瞬间就恢复到了正常。 姓段的拱手道:“段某不才,天山绝学,也已学会,包括你们的三尸脑神丸在段某面前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东方不败大怒,身形一闪出现在男子面前,凌厉一掌携披靡之势瞬间到来,男子眉间露出一丝凝重,脚下微动,身子侧开几分,蓬勃的掌力瞬间从身前飞过,下一刻就把远处的城墙劈开一道裂缝。 在场之人惊惧,这也是人力可为的? 他们小看了东方不败。 男子闪身将将避开,尾指向东方不败的方向轻轻一点,东方不败心中大惊,强行扭动身子。 等她站定时,肩膀处已经被鲜血染红,一招,只一招 ,东方不败就受伤了。 还在惊惧中,下一道袭击又来了,快如闪电的进攻让东方不败防不胜防,只得狼狈的再次向后点地,可段姓男子的攻击根本不给东方不败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指接着一指,封堵东方不败的去路。 这时东方不败眼中出现一丝狠厉,连续腾挪之际,洞察着男子的动态,下一刻,一道金色身影,迎着一道攻击奔去。 男子大喜,因为他早就计算好下一步的进攻。 一指点出,东方不败已经没有躲闪的空间了,这一招必中!!! 但是转瞬间男子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东方不败并没有躲闪,硬挨了他一指,就这一霎的机会,东方不败的蓄力一击已经奔袭到男子的眉心。 银针锁定! 必杀! 东方不败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得意。 叮! 银针并没有刺中男子,反而被弹飞了,男子脑袋被巨大的力量推的向后仰去,可即便如此,站定后,男子晃晃脖子,还是毫发无损。 可东方不败身体已经出现两处血洞。 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东方不败大口喘着气,不顾嘴上洇出的鲜血大声喊道:“怎么可能!!!” 男子揉揉自己的脖子,嘿嘿一笑:“还好还好,我习过金钟罩。” 东方不败伸手擦掉嘴角的血:“你这不是金钟罩,当我不识货吗?” 男子摇摇头:“我只是说练过金钟罩,但是它的防御力太低,如果再加上这个呢。”说完男子左右手各凝聚出一团内力。 东方不败见状失声道:“九阴九阳?” “对咯,九阴九阳的内力,再加上金钟罩,天下无人能够攻击到我。”说完男子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把东方不败放在眼里。 而他身后随他而来的那些人,见胜券在握,也都齐声应和道。 第217章 背叛 “各位,今日我大乾朝面临危机,随朕一起御敌。”东方不败功力急速运转,想要压制自己的伤口,可惜早些日子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怎会如此狼狈,这群鼠辈! 等东方不败话语落下,身后有人缓缓退去,而也有人挺身站出,这些人无一不是从黑木崖下来的老人,当初那批人,有些早已随着生老病死离去了,而有些也皆都隐退,剩下站着的,在她身后一如既往支持的,依旧是这群人。 “不知死活的东西,上!灭掉这群篡位者。”段姓男子挥手示意,身后人士气大盛,纷纷叫喊着冲上前去,他们要把早年间的屈辱一并还给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血气已经把整个广场都弥漫了,到处都是嘶吼的人,而这些能喊能叫的人却越来越少。 又是一次交手,东方不败再次回到原地,自己身上又多了几处伤口,而对面男子依旧没有伤到分毫,只不过就是有些力竭罢了,但相对于东方不败来说,男子可好太多了。 此刻的东方不败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那摇晃的身躯,那浸满鲜血的躯体,那苍白的面容,金色的龙袍已经破碎开来,高高盘起的秀发,也凌乱的在随风肆意飞舞。 东方不败已经有些绝望了,看着对面男人那整齐的衣装,自己如此凌厉的攻势居然没有伤到他分毫,难道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功夫都是白练了,还是自己这么多年为了权势,为了享受,所遭的报应? 好累啊!这么些年来,真的好累啊。 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的生活怎么变得如此的不堪,吃不如意,玩不如意,连那些男人都是没用的废物,这么些年来自己吃过最好的一顿饭,是什么? 对了,是那碗莲子粥,虽然是那个小丫头做的,可为什么喝起来还是那么舒心呢? 是人吗?是因为他在吗? 是因为在他身边喝的粥吗? 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我不该如此。 如果当初不跟他生出嫌隙该多好,不就是男女之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什么比他在身边更好的。 如果当初不答应嫁皇帝该多好,这么多年来,那些繁琐的政务让我苦不堪言,每天醒来就是没完没了的事情,还有那些虚假的面容,那些大臣,那些将军,那些恶心的太监! 如果如果他在该多好,他现在应该在院中躺着摇椅睡觉,希望这群人能放过他 如果如果 看着已经放弃抵抗的东方不败,段姓男子大喜,他也有些力竭了,虽然表面上显得游刃有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当年自己偶然在海外仙山谋得绝世武学,经年学下来,自以为天下无敌,没想到一回到中原,却发现换了一方天地,当朝的皇族被人屠戮殆尽。 一代女皇居然称帝创立大乾,而且这女子功力还深不可测,自己只是远远的看了她一眼,就被她敏锐的察觉到。 那直射而来的目光,那份功力,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抵挡的。 正在自己准备放弃时,突然被人暗中找来,说要跟自己结为同盟,共同抗击女帝。 虽然自己心生疑惑,但是那人提供的计划太诱人了,据他所言,在宫中的藏书阁中,有数不尽的绝世武学,只有不超过三人知晓那个地方,这个人就是那三人之一。 一番谋划下,自己好不容易把武学弄到手,可惜那些追随自己的人都折在了皇宫中,那里面的高手太多了,自己东躲西藏之下,避了大半年,才堪堪让追踪自己的女皇丢失了方向。 这女人太狠了! 就算自己把这些功法练成了,也无完全赢她的胜算。 还是得谋划 人手不足,那就去找那些被欺压的人。 他们中毒有顾虑那就给他们解毒,除了东方不败,这世间还有谁能匹敌自己。 东方不败的收藏可真是便宜了他,这么多的绝学,而且以自己的绝世天赋习这些东西跟喝水一样。 可惜了,逍遥派中,什么重要武学都有,可就是缺那唯一的心念之物。 终于,盼了好久,积蓄了好久,内应告知时机已到,等自己带着新收服的手下到达皇宫时,这女人果然中招了! 自己的机会来了! 衣袖一挥,男子朗声道:“吾段子羽,得天道垂青,习救世武学,匡扶我汉室王朝,今日就要承天所诏,诛杀篡汉谋逆之辈。 吾知晓,尔等受制于人,在此吾可诺,无论丹丸毒药还是符水暗器之类,吾都可以为诸位解除,不信,你可看我身后,是不是有很多熟悉之人,没错,这就是吾这几年所解救之人。 今日恰逢端午,吾知晓尔等每年一会就是为了生死存亡,只要你们不再助纣为虐,我承诺,为你们解除受制手段,还你们自由,并不再追究。 千万不要不知悔改,一意孤行了。” 话落,东方不败身后的人都开始骚动起来,有些人蠢蠢欲动,但惧于东方不败的威慑,还在纠结。 段子羽哈哈一笑:“你们放心大胆过来,我保你们周全。” 东方不败并没有去看身后,她也知道在这种大势下,背叛者大有人在,她的心已凉,场上局势完全不利于她,原本忠心耿耿围在她身边的人已经不足百人。 这时一白发老者从人群中缓步走出,绕开东方不败,向对面走去。 东方不败身躯一颤,而她身边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老者,更有甚者下意识问道:“童长老,你要叛离吗?” 白发老者哈哈大笑起来:“我童百雄年少入教,风雨六十余载,到老了最渴望的就是自在二字,每年的端午我已经不愿出入了,这种受制的滋味品尝了一辈子了,也该换换口味了。” 说完,向昔日的同僚抱拳拱手,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见东方不败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又有不少人开始挪动起来,这群人中有昔日的香主,旗主,还有皇宫内的供奉与侍卫。 东方不败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第218章 包藏祸心 “哈哈,看到了吗,东方不败,这就是大势所趋,这就是你倒行逆施的下场,诸位放心,段某保你们周全!”段子羽双手张开,彷佛要拥抱这些迷途知返的人,就像一个帝王一样,准备接受敌国的投降。 一束寒光闪过,所有人眼中被刺的睁不开眼。 等再次睁开眼时,都瞪大眼睛,看着场中的一幕。 只见刚才还一脸雄壮的童百熊此刻被一柄长剑刺穿,牢牢的钉在地上,那双眼中的生机已然消失。 这是怎么了? 哪里来的攻击? 东方不败动手了? “何方宵小,敢暗箭伤人。”段子羽目光敏锐的捕捉到飞剑的来源。 一名白袍男子顺白玉台阶缓缓走下,整个人丰神俊朗,犹如谪仙下凡。 所有人都顿在了原地,眼神复杂的看着楚河缓步走近,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识他,包括段子羽那边的。 一只温暖的大手搂住东方不败的倩腰,让没了活力的女子重新有了色彩。 东方不败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河,一双冷漠的眼睛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再次盈满了泪水。 楚河轻言责怪道:“你怎么弄的如此狼狈,这群人怎么伤到你的?” 东方不败深情的凝望着楚河,感觉自己彷佛是在梦中,双眼不敢眨动,怕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前的人不见了。 揪起衣袖,洁白的衣衫轻轻擦拭着东方不败脸上的血迹:“傻了啊,问你话呢。” 东方不败低头看了看他搂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眼神中的色彩更甚,柔声道:“他们趁我闭关运功之际暗算,我走岔了气,伤至半残,正欲疗伤就被他们打上了门。” 楚河点点头,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几声,温润的气息让东方不败的耳垂都有些微红。 东方不败也是俏脸微红的点了点。 楚河抬头扫向段子羽一众人,嘴中啧啧道:“岳不群,左冷禅,你俩活的够久的啊,这都白发苍苍了,还闲不住,来送命来了?” 左冷禅冷哼道:“魔头,左某死前未曾见到你下地狱,怕是黄泉路上也走的不甘心!” “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杨某人,别的没本事,就是驻颜有术,还能再活个百十年没问题,熬死你们绰绰有余。”楚河笑了笑,还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一旁的段子羽嘿嘿一笑:“怕是你们二人习了什么逆天功法,什么采补命血之类的,不然你二人古稀之年,为何还是弱冠模样? 魔头,就是魔头,看你们如今样子怕是生杀了不少人,才让你们永葆青春,尔等可看清楚了,这世间哪有他们这种人,怕不是妖魔鬼怪。” 所有人心中一凛,连大乾这边的人也都下意识的打量起东方不败与楚河二人。 大乾立国愈三十年,皇帝皇后的面貌却亦如当年血夜时一般,未有任何变化。 楚河摇了摇头:“你们啊,连隐藏自己的欲望都不会,难成大事,听得你今日所言,我就知道,你,包括你身后那些苟延残喘的花甲少侠们都是为了长春功而来的。 什么慷慨赴死,什么除魔卫道,难怪当年我说你们行龌龊之事前总会给自己安一个大义凛然的名号时,你们一言不发,皆都默认,看来我真的说到你们心里去了。 你说是不是啊,刘公公?!” 楚河扭头看向站在大乾人群中的刘瑾,眼中满是玩味之色。 闻言,大乾人连忙从刘瑾身边撤开两步,不可思议的看着中间的那名弯腰驼背的老者。 “刘瑾啊,这都该怪我,当年是我把你推到了朝堂之中,这里太诱惑,太迷人,无尽的权利把你内心的恶魔给勾了出来。 你以为当年皇帝那封圣旨怎么来的,我不会追查吗? 无论莎车的都督,还是引皇帝去看画卷的太监,大臣皆都是你手底下的狗啊。 本来看在你忠心为陛下办事的份上,我就没有为难你,可现在看来,是我的错。 你连陛下都可以暗算,看来长生之密真抵得过天下所有的诱惑。” 刘瑾弯着腰渐渐挺直了,身上的气势也开始不断的攀升,白发净面的老人竟浮现出一丝温润的潮红。 “葵花宝典!!!”捕捉到那熟悉的气息,东方不败失声道。 这怎么可能! 葵花宝典天底下只有自己知道,她连楚河都没有告知过,现在怎么会有人用出,还如此的娴熟。 “杨莲亭,这天下,我真正佩服的人,只有你一人,从刚见面时,我就对你仰慕钦佩。 是你把日月神教从深渊泥潭中拖出,又是你创造了后面这几十年的辉煌。 至于东方不败,一个空有武学的蠢笨女子罢了,论起心性计谋,她比你差远了。 我非常感谢你,非常非常感激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甚至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我在暗中维护你的声望,照顾你的日常。 西六宫是我提议让陛下不再安排人住进去的,还是我让那殿中的小丫头畅通无阻的,也是我隔三差五的让陛下去看看你。 可岁月不饶人啊,这人间太让人留恋了,我真的不想死。 看着你们二人未见衰老的面孔,我真的嫉妒了,甚至在无数个夜里,我嫉妒的发疯。 可我没办法,你们太强了,不止是东方不败,在我眼中,你比她强多了,她在我眼中是高山,而你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山有穷极,海却无边。 我知道,你们有一门延续寿命的功法,我翻遍了藏书阁中的所有秘籍,都没有找到,甚至当初那片废墟都被我重新清理出来。 可那处石洞中的壁画都被破坏了。 求求你了,副教主,把秘籍告诉我,我知道秘籍就在你那里,东方不败她只信你一人,只要你告诉我,我立马清理了面前这群人,一个不留的那种。” 段子羽脸色惊变,这老太监在说什么? 他还敢清理自己? 凭的什么? 就凭这些年通风报信吗? 就凭他翻遍所有秘籍吗? 在自己眼中,这太监就像风中残烛一般,一阵风就会刮倒。 第219章 强力续航 楚河摇摇头:“刘瑾,你魔障了,人间的长寿哪有这么容易的,你不付出怎会得到回报。 你见陛下她青春永驻,却未曾见过她私底下的努力,那些练功中的风险,每一重都是生死关,陛下经历过无数次九死一生,就你这年纪,这身体,还有你体内枯竭衰败的脏器,不折腾还有3、4年好活。 强行修炼,我保你撑不过一月,就会一命呜呼。” “那你是怎么回事?”刘瑾气息炸开,须发张开,咆哮的问道。 “我?”楚河摸摸鼻子:“我建议各位回家练练太极,改日我把太极功法宣扬四海,人人都可以习得如何?” “你在逗我们吗?我们怎肯信你?” “一举动,周身俱要轻灵,尤须贯串。 气宜鼓荡,神宜内敛。 无使有缺陷处,无使有凹凸处,无使有断续处。 其根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形于手指。由脚而腿而腰,总须完整一气,向前退后,乃能得机得势。 有不得机、不得势处,身便散乱,其病必于腰腿求之。上下前后左右皆然,凡此皆是意,不在外面。 有上则有下,有前则有后,有左则有右。如意要向上,即寓下意。若将物掀起,而加以挫之之意,斯其根自断,乃坏之速而无疑。 虚实宜分清楚,一处有一处虚实,处处总此一虚实。 周身节节贯串,无令丝毫间断耳。” 楚河手依然紧紧揽住东方不败的腰,口中朗声诵念道。 说完微微一笑:“诸位,这是太极的初章,各位感觉如何?觉得不错的话,等端午过后,我就抄录一份,让陛下分发天下。” 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并不是不相信,因为他们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并且非常识货,刚才楚河说的并不是胡编乱造的,细细品味,其中的奥义更是让他们颇有收获,更有甚者被点破迷雾。 太极讲究的就是一个道法自然,于天下大部分的功法大致相通,就算是东方不败这种人初闻之时也是大有收获的。 见自己好不容易鼓动起来的激愤群情被面前男子三言两语化解了,不止是刘瑾愣了,连段子羽也脸色急变。 这时岳不群冷言道:“盟主,这人在拖延时间。” 段子羽幡然醒悟,再看向楚河怀中的女子时,本来面若金纸的东方不败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色,除了衣衫上的血迹外,伤口居然都愈合了。 楚河也听到岳不群的声音了,悻悻的松开了手,装作苦涩的对东方不败说道:“被人发现了,下面只能靠你了。” 然后想要后退一步,自己已经可以功成身退了,没曾想这一退没能退开,反而被东方不败揪住了衣襟,狠狠的拽向自己。 时隔多年,这处怀抱终于又属于我了。 不顾在场的万众瞩目,东方不败投入楚河的怀中,沾满鲜血的樱红嘴唇再一次印了上来。 分开之际,楚河摸了摸自己有些磕破的嘴唇,暗道:至于这么激动嘛 东方不败重归巅峰,连之前被暗算所受的内伤也被楚河治愈了一半。 之前楚河在她耳边轻言:“勿动,我给你疗伤。”让东方不败心神激荡,这世间终究还是只有他一人可以依靠。 感受体内的蓬勃无穷的能量,再加上之前被耻辱性的打败,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东方不败的气犹如滔天巨浪一般拍向段子羽。 被加了激活与嗜血双buff的首领至尊boss,无人可挡。 一击之下,段子羽的王八壳应声被破,一口鲜血还未吐出口,下一击紧接到来,段子羽只得勉力支撑,幸亏他有海外仙山的绝世武学打底,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可目前看来,东方不败越战越勇,自己却开始捉襟见肘,苦不堪言, “盟主我来助你。”见段子羽落了下风,一旁的左冷禅与岳不群不再观望,连忙提剑上前帮忙。 万一让东方不败赢了,他们必死无疑。 一打三,东方不败也是游刃有余,段子羽的压力丝毫没有缩减。 银针冰片飞舞,各种攻击在看不见的角度袭向他们,已经年老体衰的岳左二人,根本提供不了太多帮助,很快就被无处不在的攻击所伤。 一枚冰针直刺岳不群,已经疼挪到力竭的岳不群根本来不及闪避了。 “师傅!”一柄长剑挥至,击碎冰针。 紧接着连绵不绝的剑势攻向东方不败。 见到此人东方不败哈哈大笑:“任盈盈,当日念在旧情我放你夫妇一马,没想到你们恩将仇报,那今日可别怪我辣手了,是你们先招惹的我!” 人群中一中年妇人面色难看的低下头,转瞬间跃出,加入了战团。 五打一。 东方不败一边上下飞舞,一边嗤笑道:“就你们这群土鸡瓦狗,也敢出来当跳梁小丑,死!” 刚刚替令狐冲招架了两下的任盈盈身子一软,仰面摔倒在地,双目圆瞪,已然没了气息。 “盈盈!!!”令狐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朝夕相处的妻子就这样没了,此刻的他后悔不已,自己夫妇俩本来隐居山林,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顶多就是每年端午来求一次解药罢了,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为了救岳不群,搭上了任盈盈的性命。 见东方不败真的痛下杀手,其余人下手也更加凌厉,此时再不拼命还待何时。 岳不群低喝:“冲儿,诛杀魔头,为妻报仇要紧,不然咱们谁也逃不掉!” 徒自抱着任盈盈的令狐冲被岳不群喝醒,转头之际双目赤红,持剑袭向东方不败,再次缠斗在一起。 可一个重归巅峰的东方不败哪能是他们可以抵挡的。 一声闷哼,段子羽犹如断线风筝一般被击飞好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主力被击倒,岳不群与左冷禅也警戒着后退,准备先把段子羽扶起再说。 而东方不败也是站在原地准备喘口气,恢复恢复,刚才自己的消耗也不轻,以一敌五,看起来容易,真正对上了那消耗可是成倍数的。 第220章 谋划 见东方不败没有追击,岳不群与左冷禅一左一右抓住段子羽的胳膊将他扶起。 异变突生,正想抽手的二人发现自己被牢牢的吸在段子羽身上,于此同时他们二人体内的内力犹如决堤一般被段子羽吸走。 左冷禅大惊,怒吼道:“你在干什么?!放开我!” 而一旁的岳不群则是紫气乍现,暴喝:“是吸星大法!” 紧接着看向令狐冲,大吼:“冲儿,快把我的胳膊砍断,这人想要吸干我,快点啊!” 令狐冲见师傅认真的神色,知道所言不假,咬牙持剑挥向岳不群被吸住的胳膊,没想到刚近身,自己也动弹不得,连带自己的内力也在急速的消失。 东方不败皱着眉看着面前四人,她明显的感觉到段子羽的气息正在攀升,而岳不群与左冷禅整肉眼可见的没了人色。 很快,两具干尸落在地上,一代枭雄左冷禅,一代伪君子岳不群就这样惨死在自己人手中。 只有令狐冲独自在那里挣扎,可看上去也命不久矣。 楚河手再次捂在东方不败腹部,东方不败是水属性的,这点楚河早就探明。 沉声轻喝:“沉心静气,快点恢复,他用的是北冥神功不是吸星大法!” 东方不败被喝的清醒过来,知道楚河的意思,连忙闭眼开始运功,那源源不断的内力从楚河的掌心传入自己体内,按理说不是自己的内力要么消化起来非常困难,用时很久,要么会产生排异性。 可楚河的内力却像是可以与所有都能兼容一样,流畅顺利的补充滋润着自己有些干涸的经脉,自己之前的消耗再次被补充上来。 有了专职奶妈的东方不败理论上可以成为永动机的存在,红蓝不缺,还能加buff,再次恢复到全盛状态的她,重新熠熠生辉起来。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面段子羽脚下的三具干尸,此刻他由于刚刚吸收了三股不同的内力,正闭目极力抵抗着体内繁杂翻腾的冲撞。 段子羽并不好受,不属于自己的内力强行吸收的代价,就是经脉有些损裂,五脏六腑都收到不同程度的内伤,可现在的形势已经由不得他再犹豫下去,狠辣一向是他内心潜在的恶魔。 段子羽睁开双目,面前遗世独立的绝色女子俏立在那,彷佛初见时那样光华夺目,身上金色龙袍的虽有些破损,但也遮挡不住她攀上巅峰的气息。 现在落入下风狼狈不堪的轮到自己了,段子羽有些苦涩,也有些忌惮,他明白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今日就要折在这里了,甚至自己再次运行北冥神功也找不到对象了,本来站在自己这边的人,现在彷佛都像是远离洪水猛兽一般的离自己远远的。 更有甚者,已经跑到了东方不败那一侧,现在自己反而成了孤家寡人,可又能怎么样呢,就算他们全死也不如自己的性命值钱。 我要的是天下无敌! 我要的是至高无上! 我要的是宇内臣服! 之前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都是因为那个男人,是他,都是搞的鬼,他不知用了何种手段,让东方不败恢复了。 打团先杀奶! 眨眼间,段子羽已经突现在楚河身旁,食指点出,六脉神剑! 看着面前帅气的男子,段子羽出手就是必杀,没曾想那白玉般的男子匆忙间还对他眨了眨眼,身子一矮躲到了东方不败的身后。 我有大腿的,白痴才跟你争斗! 好没骨气的男人,这是在场所有人统一一致认可的念头! 你们懂个勾圈,有工具人不用,还自己亲自上手,那才是真的傻子,面子值几个钱,没见到死要面子的已经变成干尸了嘛。 见东方不败再次跟段子羽缠斗在一起,俩人中,一个狂暴战得正统圣骑的圣光术治疗外加强效祝福爱的鼓励愈战愈勇,另一个死骑泽鱼而竭,胜负早已定下。 “现在,刘瑾,该处理你了。”楚河转身不再去关注东方不败那边的争斗,反而看向被团团围住的刘瑾。 “吓吓吓吓,杨莲亭,虽然我崇拜你,甚至敬仰你,可是现在你让我去死,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我谋划了这么久,也该生效了。”说完刘瑾双手后背,好整以暇的看着楚河。 “事情有些不对劲啊,这刘瑾怎么会如此有恃无恐?”正想着,身边突然响起铁器落地之声。 “唉!怎么回事!我的身体!” “我的力气没了!” “内力呢,我的内力呢” “我的身子在发软,这是怎么了?!!!” 围在刘瑾身边的人,开始一个个的瘫软在地,许多人连兵器都握不住了,下一刻倒在地上,除了身体上的微微起伏,再没有别的动静了。 “奇鲮香木、醉仙灵芙!”楚河抬头看向刘瑾脱口而出。 刘瑾拍拍手,笑道:“不愧是我佩服之人,心思果然敏捷,没错这就是你当初毒害任我行之物,堂堂任教主,常年在这物的坏绕影响下,只活了三年就死了,果然不见血的杀人方式才是最稳妥的。” 手掌落下,从宫墙外又跃进十几名黑衣人,与刘瑾互成犄角,把楚河围在中间。 而身后正在争斗的东方不败与段子羽也不同程度的收到了影响,感觉自身内力运行出现了阻障。 楚河长叹一声:“刘瑾,你真的好算计啊,这可是项大工程啊,没想到真让你弄成功了,这么些年来也苦了你,能够盘算这么多年。” 刘瑾也是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脚下,感叹道:“谁说不是呢,为了奇鲮香木我花费了整整十年,也得亏陛下开明,把沿海地段都供我调配,这才让我能取得足够的奇鲮香木,这年来这四处宫殿的房梁立柱大致都被我刻意修缮过。 平时闻起来,气息怡人,让人平心静气。 可跟我这一兜醉仙灵芙的花粉一掺,怕是神仙也得跪地了。” 刘瑾缓步向楚河走来,轻言道:“副教主,我对你知根知底,知晓你这么些年来从未专心修习过武功,所以你就不要妄图抵抗我了,我在这里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把长春功的秘籍默写给我,你还有东方不败以及你宫内的小丫头,我既往不咎,甚至我可以就此离去,天下还是你们大乾的。” 第221章 造反的代价 “就为了长生?” “对,就为了长生!” “刘瑾,你跟了我好几年,算起来咱们认识了也有四十多年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个道理?” 刘瑾长作一揖:“愿听教诲。” “太自负的人,终究会作茧自缚的。”楚河淡淡一笑。 刘瑾摇了摇头:“副教主,我还是愿意这样叫你,我虽然得你这么多年教导明白了许多道理,学会了很多手段,但是该识时务的应该是您。 没瞧见,连陛下她都坚持不住,已经罢手盘膝运功了吗? 您也不用强撑了,我之前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楚河扭头看向满头大汗,运功的东方不败,还有不远处也在一样做派的段子羽,对着东方不败浅浅一笑,嘴唇还撅了一下,故作亲吻状,让心生绝望的东方不败心中居然生起丝丝甜蜜。 “好了,副教主,留给你的时间够久了,你该做出决定了,我保证” 自得意满的话语戛然而止,刘瑾不可思议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明晃晃的插着一把剑,生机从眼中开始流逝:“你怎么怎么会?” 话没说完,双目圆瞪着,不甘心的死死盯着楚河,头一垂身体一软,就这样死去了。 楚河拍拍他的肩膀,也算是方人物,谋划了这么久,隐忍了这么久,可惜 自己是个挂逼啊! 绝对毒抗了解一下。 楚河刚才的身影连东方不败都没有捕捉到,彷佛瞬移一般,前脚还在对她撅嘴,下一刻那柄真武剑已经捅穿击碎了刘瑾的心脏。 除敌要尽,楚河脚下虚晃,整个人彷佛一道闪电一般,开始在黑衣人之间穿行,走过之地,无人生还。 提着滴着鲜血的宝剑,楚河走向段子羽。 “不,不,不要,放我一马,我愿为奴为婢,奉你为主。”段子羽强撑着身体,求饶道。 楚河在他绝望的眼神中,摇了摇头:“抱歉,我不是放牧的。” 手起 剑落! 拦腰抱起,龙袍女皇,楚河大步向东方不败的寝宫走去。 “宫内的人,出来洗地!” 大乾王朝,泰康二十年的端午节。 皇城内外杀的人头滚滚,无数人在睡梦中就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 当日在场的所有门派,世家,上下人等鸡犬不留,三族之内的人皆受株连。 投降过的人,也被东方不败秋后清算。 那些记忆中的人,都被潦草的写在情报中,每一个名字都被红圈勾住,说明已经不在人世。 《笑傲江湖》原着中的人,经此一役已经没剩几个了,除了那些老死的,能知晓名字的也只有时任恒山派掌门的仪琳,而她也已年逾六旬,跟东方不败站在一起,就像祖孙一样。 其余的人,岳灵珊名字上的红圈异常显目,楚河缓缓的合上这份情报,当年由全真七子郝大通创立的华山派,至此消失。 造反的代价太大了。 祸源之灵(幼年期):伴生灵魂体可召唤。 技能1:储物空间(22)可进化; 技能2:化形。(万物皆可变) 技能3:待开发。 下一阶段:\/。(祸世我是认真的,但是都别怪我,怪就怪你命不好。) 看着面板上的数字,或许这是唯一的“收获”。 早些年间,东方不败为了稳固朝局杀人太多,动不动就是抄家灭族,可不知怎得这些人头居然都算到了楚河头上,对此楚河从开始的无奈,慢慢变得习以为常,这个数字每天都在增加,有时一个两个,有时一下子好几百。 而这数字很快就把一阶段的要求填满,还像个婴儿样子的祸源之灵一下子变成了个能跑能跳的小娃娃。 突然出现个孩子,吓了楚河一大跳,就这玩意儿,传出去,东方不败第一个就会摁死自己,你不跟我生,你自己整个出个娃娃,屋里还养个姑娘 好在楚河发现祸源之灵的二技能的妙用,一个化形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从那之后未央宫中就多了一只金雕。 这金雕任性的很,喜欢出来遛弯,不愿待在楚河的识海之中,再加上它跟紫苑儿自小就开始相爱相杀,也就当做一个玩伴留了下来,楚河轻易不会把它收回去。 紫苑儿也习惯有这么一只叫做紫霄的坏鸟,成天在吃完自己的喂食后,啄乱自己的秀发后,一飞冲天,不到饭点不回来。 至于那瓷瓶露水,也没有再用过,你说一个灵魂体,居然爱吃烹饪过的菜肴,最后还有些挑食,饭做的清淡了都不行,不过它的主食还是露水,不过倒是自己能采着喝了,也得亏紫苑儿比较宠它,千依百顺的,要是按照楚河的脾性来,早晚饿上几天,让它拥有一个美好完整的童年。 也不并都是坏处,化形后的祸源之灵相当于另一个眼线,至于向问天,楚河只是让他负责盯着朝堂,其他更多时间就闲置不用。 于是,紫苑儿在宫门口发生的危急被天空翱翔的金雕第一时间发现,楚河才能及时赶到,关于进口鸦片,也是在向问天的视角中被楚河得知。 人不出未央,天下事尽知。 至于现在嘛 美娇娘依偎在胸膛,楚河再次跟东方不败住在了一起。 东方不败也曾问过,楚河当日是何手段,楚河毫不犹豫的回答道:“神照经。” 问就是神照经,反正他体内只有这一种特殊的内力存在。 东方不败也十足十的信任他,对他的话毫不怀疑。 而后的日子除了必要时刻,大部分时间,东方不败一下朝就会钻进了寝宫,这时楚河早就在等了。 而未央宫楚河不愿紫苑儿委屈,也不愿她活的不痛快,每天都掐好时间主动去找东方不败,只有入夜或者东方不败上朝时,才会在未央宫里与紫苑儿聊上两句。 至于吃饭,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过了。 自那天后,东方不败对楚河献出了百分百的爱,恨不得坐卧行走,每时每刻都要跟他在一起,甚至还提议过让楚河当皇帝,她再次退居幕后,可被楚河婉言拒绝了。 当皇帝?狗都不当!这么累! 现在楚河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继续下去的动力就是这勾八任务怎么还没完成啊! 第222章 岁月败美人 一眨眼又是十年过去了,黑木崖上的老人早已逝去了七七八八。 还活着的,除了嗒眼倒数日子的耄耋老者,就剩东方不败,楚河跟向问天了。 按理说向问天早该死去了,他的年龄甚至比东方不败都要大二十多岁,可就一直是那副死样子,数十年如一日,屹立在朝堂的角落中。 岁月是世上最无情的东西,没有人能够躲过,不愿给别人生孩子的东方不败至今没有子嗣。 后继无人的朝堂暮气沉沉,连当朝的官员也换了好几波了,可皇帝还是那个皇帝,不过 她终于变老了。 第一个发现这种端倪的是楚河。 最近他发现东方不败变得暴躁起来,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莫名其妙死去的人越来越多。 楚河再三询问下,东方不败终于抽泣的道出了实情。 原来当年端午一战,东方不败并不是全身而退,早前她被偷袭时,正是返老还童的重要时机,但被人强行打断,进而受伤,导致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被破。 这些年来,东方不败一直在暗暗的修炼,试图恢复,可始终无济于事,功破了真就不能练回去了。 她看着自己日渐苍老的面孔,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慌乱无措。 她不敢相信连自己都要面临苍老了,她宁愿鲜亮的死去,也不愿岁月爬上她的俏脸。 楚河也试图用能量帮她修复一下,可无济于事,苍老彷佛变得不可逆了。 听着东方不败寝殿中的摔打之声,这已经是连续第几天了,楚河已经忘记算了。 宫中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都被摧毁了,连河水,池塘都被抽干了,甚至有些士兵因为盔甲反光就被怒不可遏的东方不败出手击杀了。 一时间皇宫内,人人自危起来。 这段时间,也只有楚河自己可以安然自如的从东方不败身边进出,余下的侍女太监已经死了大半了。 东方不败现在连早朝都不愿参加了,她不愿那些大臣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由于有些事情紧急,楚河只好临危受命,硬着头皮站到了前面。 大乾朝已经非常危险了,女皇阴晴不定,朝臣们没有心思处理政务,各地官员也开始阳奉阴违,贪污腐败之事屡屡发生,蝗灾水灾频发,粮食减产,各地民怨四起,安分许久的倭寇,洋鬼子也有冒头的迹象,现在这群人真的有心而无力了,每天上朝前必须先给自己家人留下遗言,才敢出门,怕这一去就是永别。 面对叛乱,无处发泄的东方不败开始频繁出入京城,每一次回来身上沾满了散不开的浓郁血气,可越来越强烈的反抗在全国各地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这些反贼彷佛并不怕死一样,收拢着人手,冲击着官府,州城。 东方不败也沉浸到无边的杀戮当中,虽然她绝世无双,虽然她所向披靡,可那么多人,她根本杀不过来。 渐渐地东方不败开始疲累,开始喘息,鸡皮鹤发不出意外的也出现在她的身上,如果按照真实年纪说的话,她已经是八旬老妪了,虽有神功加持,让她之前一直都是少女的明亮模样,但一朝功破,岁月的反噬来的太快了。 东方不败已经有些癫狂了。 看到皇后站台,那些战战兢兢的大臣终于松了一口气,女皇现在太可怕了,不知何时,看谁不顺眼,下一刻就会人头落地,他们现在连弹劾议论都不敢了,稍微有些争吵,触了女皇的霉头,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经年的处理事务,加上早年间日月神教的教务都是他批注的,对于朝堂之事楚河做起来得心应手,岌岌可危的大乾朝重新焕发出活力。 可楚河发现,东方不败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 还以为她是急躁的,才在平日里多加安抚照料。 等他在东方不败的枕头下面发现神照经原本时,才终于明白过来,可为时已晚。 面对自己的苍老,面对依旧年轻的楚河,东方不败动了杀心。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要杀死自己心爱之人。 但是看到他依旧俊朗的神采,东方不败就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她怕老,怕丑,怕死,更怕自己死后,自己的心爱之人去爱别人,去躺上别人的床榻。 为什么同样的功夫自己练来练去都阻挡不了衰老的足迹,而他却可以依旧青春永驻。 东方不败走火入魔了。 从御膳房出来,楚河对于自己新研究的菌丝汤非常满意,这可是六百里加急运来的,东方不败这几日茶饭不思,楚河想方设法的给她做了喜欢的酸辣口,希望她能提振些精神。 可突然间,楚河身体顿住了,手中瓷碗突然滑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祸源之灵变幻的金雕,被东方不败随手摁死了,在金雕最后的视界中,紫苑儿被东方不败提在手中,脸颊憋得通红。 能量运转,仅两三个呼吸,楚河就落到了未央宫中。 一袭黑裙的东方不败妖冶无比,大红大白的妆容遮住了她脸上的褶皱,最近她变老的速度非常快。 紫苑儿被她掐住脖子,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楚河心中传来一丝不忍,下一刻又坚定起来,身形一动,大手轻轻的按在东方不败的胳膊上:“东方,松开她,她是无辜的!” 东方不败扭头看向楚河,目光中还有些许温柔,但很快被妒恨淹没,冷冷的说道:“这是前朝余孽,我留了她这么些年,早就仁至义尽了。” 眼见紫苑儿已经快要翻白眼了,楚河只得用上了劲力,挥臂把东方不败的胳膊震开。 东方不败感觉到楚河的袭击,一时不差,被打了个正着,颤抖的说道:“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居然为了她打我?你从来没有动过我一丝一毫,你对我从来都是温柔体贴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癫狂中,东方不败大手一挥,紫苑儿被扇飞出去好远,重重的落在地上,白皙的脖颈上,那黑黑的指印无比的刺眼。 “你用毒了?!!!”楚河大喝。 东方不败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我是用毒了,你永远都是我的,没有人能够夺走,没有人!天下所有人,谁都不行!” 说着伸手指着地上的紫苑儿喊道:“就是她,就是她夺走了你,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了几十年,我知道她爱你,她愿意一生一世照顾你。 她看你的眼神,就像当年的我,也是那么痴恋,那么情深意浓。 我知道她在等我老,等我死,再跟你双宿双飞! 可我不答应! 永远也不可能答应。 你只能属于我,就算死,你也要跟我在一起! 生同衾死同穴!” 第223章 如愿 楚河站在原地,痛苦的颤抖,他没想到东方不败会变得如此歇斯底里,面对苍老她会如此的癫狂。 望着远处半卧在地上的紫苑儿,当年不及腰的小丫头,已经是个中年妇人模样,岁月在她身上光阴流转,每一段时期都是那么自然。 她从没苛求过什么,也没有盼望过什么,更没有任何想做之事,她从生下来就被这皇宫大院所囚,又跟自己在这未央宫一待就是半辈子。 她未曾踏过山河大海,也未曾见过绚烂人间,有的只有他楚河一人而已,她这一辈子,只活他一人。 楚河就是她生命的真谛,就是她存在的意义。 识字、写字、读书、说话、唱曲、画画、弹琴、下棋、做饭、练功。 这就是她的全部人生。 是自己为她编造的人生,或许或许当年就该让这个姑娘随着父母而去,让她早日在另一段的人生中,感受丰富多彩的生活。 而不像现在一样,隔着一名疯狂的女帝,跟自己遥遥相望,眼中的决绝与坦然,让自己心彷佛被撕碎了一样。 皇宫真是一处灭绝人性的好地方。 楚河惨笑一声,伸手虚空一抓,在东方不败惊惧的眼神中,真武剑突兀的出现在楚河手中,隔空取物吗? 他怎么如此的强? 下一刻,漫天的鲜血飞溅,楚河的左臂被划过的剑锋砍飞。 “不!”远处的紫苑儿大叫道。 “你在干什么!”东方不败虽然疯狂,但她对楚河的爱比任何人都多,见他猛然断臂,心神激荡气血翻涌,一口黑红鲜血吐了出来。 楚河彷佛没感到疼痛一般,把长剑抛飞,真武剑在空中转了两圈,斜斜的劈落,楚河右臂伸在它下落的路径上。 那熟悉的香气再次清晰可闻,东方不败的手牢牢的握住剑刃,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滴在楚河的衣袖之上,与她豆蔻色的指甲一样刺目,东方不败赤红着眼睛问道:“你意欲何为,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 楚河默默的望了望这张脸,这一生时至今日,他都一直爱着她啊。 可现在,此时此刻,就在未央宫中,他不爱了!!! “东方,当年我说过,要一辈子做你的杨过,当你的神雕侠侣,现在我后悔了,我把欠你的还你了。” 说着从剑刃边走过,从那么沁人心脾的香气中走过,从东方不败的身边走过。 看着缓步走来的楚河,紫苑儿苍白的小脸露出灿烂的笑容,强撑着身体向他伸出双手,虽然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开心,如此的幸福。 “叔叔,我爹娘去哪了?” “他们去另一个世界了。” “叔叔,我能出去玩嘛,总是在这个宫殿内,太无聊了。” “不可,你出去会被大灰狼抓走的。” “老师,为什么要练功啊,好累好疼啊。” “为了你能保护自己啊。” “老师,我好想变成紫霄啊,那样就可以翱翔在天地之间了。” “等你大了就好了。” “老师,真的有大海吗?真的有草原吗?真的有雪做的山吗?” “老师,你最喜欢吃什么啊?我给你做。” “老师,我新给你缝了一件衣袍。” “老师,陛下好恐怖啊。” “老师,抱抱我” 那熟悉温暖的身躯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亦如当年那血色的婚礼之夜,小女孩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身体埋进他的胸口。 “老师老师,我有个愿望。”紫苑儿大口喘息,继而喃喃道。 楚河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温言道:“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紫苑儿气若游丝的说:“我我我想我想听老师再唱一遍,当初你在摇椅上哼的歌,我想睡觉,我怕黑!” 楚河独剩的一臂把女孩紧紧的扣在怀中,撕心裂肺的痛让他双目中都流出了鲜血。 “你是遥遥的路,山野大雾里的灯。 我是孩童啊,走在你的眼眸。 你是明月清风,我是你照拂的梦。 见与不见都一生与你相拥,而我将爱你所爱的人间。 愿你所愿的笑颜,你的手我蹒跚在牵。 请带我去明天,如果说你曾苦过我的甜。 我愿活成你的愿,愿不枉啊愿勇往啊。 这盛世每一天。” 楚河轻轻摇晃着身体,就像当初女孩受到惊吓日夜不能入睡时一样,当年的楚河一夜夜的抱着她不断的晃啊晃啊,只有这样女孩才能安睡过去。 “你是岁月长河。 星火燃起的天空,我是仰望者就把你唱成歌。 你是我之所来,也是我心之所归。 世间所有路都将与你相逢” 寒光闪过,含怒一击的长剑自身后贯穿,从楚河的左胸穿过,一路刺进了紫苑儿的心房。 楚河口洇鲜血,体内所有的能量都在疯狂燃烧,他要把这首歌唱完,他要把女孩送到彼岸! “而我将爱你所爱的人间。 愿你所愿的笑颜 你的手我蹒跚在牵 请带我去明天 如果说 你曾苦过我的甜 我愿活成你的愿 愿不枉啊 愿勇往啊 这盛世每一天 山河无恙 烟火寻常 可是你如愿的眺望 孩子们啊 安睡梦乡 像你深爱的那样” 怀中渐凉的身躯已经瘫软下去,楚河依旧紧紧的搂着她,那一抹解脱的幸福微笑还在女孩脸上留存。 “啊!!!!!!!~~~~~~~~~~”楚河仰天长啸! 未央院中,无尽的树叶纷纷飘落,飘落之时所有四季常绿的树叶瞬间变黄。 ‘叮’ 宿主死亡,自动回归。 结算中 结算完毕。 任务:让东方不败睨视一切(东方不败不可能是舔狗,魔改的也不行)。已完成 任务奖励:神照经大成(入门级心法)。 发布支线任务:带领日月神教雄霸天下(江湖中的那些土鸡瓦狗怎么可能斗不过)。已完成 任务奖励:真武剑。 奖励属性点:5。 距离下一次副本开启还剩:29天23小时59分59秒。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为什么走到哪里都会伤害别人。 如果当年没有想当然,以为自己开了上帝模式就可以玩转整个世界。 如果当年没有自以为是,认为一切都是手拿把掐尽在掌握。 如果自己不那么仁慈,一些纸片人死活跟自己何干。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要刻意攻略东方不败,当个不受宠的得力干将也挺好的嘛,开头直接一壶酒掺点丧尸之血放倒令狐冲不就结了。 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 紫苑儿的死让楚河体会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与爱无关。 痛的是人心,当初在《一出好戏》中就因为被人心刺激的心丧智失落荒而逃,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了,自以为掌控所有的楚河再次面对时,还是这么无法接受。 果然人心才是这世间最难猜测最恐怖的东西。 说到底自己还是个感情动物,作为一个修行者来说,感情是最廉价的东西,总说修仙才是世界上最灭绝人性的事情,封心锁欲才能成就大道,心无旁骛才是通天之径。 可自己这种思想片面,从来不在宏观角度上考虑问题的人真的适合吗?或者说真的能修炼成功吗? 走到今日,楚河悲哀的发现,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被系统强推过来的。 自己的心智、思维方式,完全跟大气,跟运筹帷幄不沾半点边。 本质上还是那个喜欢小确幸直来直去的俗人。 最喜欢的力量都是超人那般的简单粗暴型,怕麻烦,怕动脑筋,讨厌勾心斗角,讨厌尔虞我诈,对于苦修也基本上是随心情而定。 罢了,随缘 想那么多干嘛。 还在无尽悲伤中沉寂的楚河突然听到系统的结算。 诶?这就完成了? 楚河抱着必死的心,本就已经对任务不做任何希望了,没想到。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这是楚河的第一反应,原来任务迟迟没有完成是因为自己啊。 东方不败这个睨视一切也包括自己啊。 而这个雄霸天下,看来也把自己算在内了。 到头来自己还是个外人。 都是坑啊 自己必须死才能完成任务,如果今天东方不败没有这遭发疯,怕是等到东方不败一命呜呼了,自己也完成不了,估计到时候系统还会给自己一个任务失败的提醒。 第224章 窝边草 楚河缓缓从床上坐起,摸摸脸,原来泪水还在啊。 这无尽的痛原来真的不能屏蔽掉。 紫苑儿 楚河摸摸自己的胸口,那穿心一剑,真的很痛。 自己是在心痛,还是在为紫苑儿痛? 慢慢的把鞋穿上,楚河默默的走出卧室,在父母疑惑的目光中,缓缓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出小区,来到街道。 川流不息的汽车,各色霓虹灯交相辉映,跳舞唱歌遛弯的老人孩子一家三口,勾肩搭背吆喝去喝酒逛街的男男女女,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洋溢着轻松自在,交织出和谐的盛世画卷。 “真希望,你也能看见啊。”楚河随意的走着,他已经快有六十年没有这样惬意过了,猛然间回来,都有些不适应了。 站在天桥上,看着脚下的车流,楚河一时间有些愣神,直到身边打火机的响起,把他从深思中惊醒。 “玉姐,你也抽烟?”楚河看着来人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他早就察觉到自打从家出来就有人跟上了自己。 陈玉轻轻吐了一口烟圈,白了他一眼:“有什么稀奇的,女人抽烟怎么了?” 楚河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陈玉跟楚河就这样趴在栏杆上看着远方。 许久陈玉把烟头踩灭问道:“一路跟来,开始看你有些颓废,后来又有些伤感,最后又深沉起来,你该不会故意演给我看的,小屁孩!” 楚河自嘲的笑了笑:“我演?图啥啊!” 陈玉美颜突进,鼻头差点跟楚河的脸贴上:“你确定不是在故意勾引我?” 楚河大囧,连忙后仰避开,继而羞恼道:“你说啥呢,我还勾引你,从今天晚上吃饭开始,你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可吓死我了。” 陈玉窃窃一笑,继续贴近,揪住楚河的衣领:“说我如狼似虎?那就代表你也关注我咯?看来不是我单方面嘛,怎么样小屁孩,要不要跟姐姐试试?” 要是搁上上个世界,楚河现在把陈玉生吞活剥了的心都有,可经历了紫苑儿的事后,他反而有些纠结了。 感情并不是一厢情愿,你总是在无形中影响着许多人,伤人者亦在伤己,自己的人生太过复杂多变,每一个世界都是一段人生,都有全新的感悟。 对于原世界,楚河非常矛盾,毕竟父母在这边,可在那些副本中,动辄就是几十年,弄弄就是一辈子,这边也才能待仅仅一个月,许多感情都淡了,除了割舍不掉的亲情,别的楚河反而有些畏惧。 紫苑儿如愿的世界。 生在这里是何其幸福的事啊。 “哦呦,小屁孩,今天下午不是挺洒脱的嘛,现在怎么婆婆妈妈起来了,今儿你点头,咱俩回家就问爹妈意思,如果一切顺利,明儿就能领证,晚上我就是你的新娘,怎么样,小伙子,告诉你,你可赚大了。”陈玉像是诱拐少男的大姐头,揽着楚河的肩膀循循善诱道。 如果不是楚河感观敏锐,还真就忽略了她不断哆嗦的左腿,看起来你也不是这么洒脱嘛。 楚河扭头看向陈玉,仔细打量着她,相貌上等,身材绝顶,至于脾性都是光屁股长大的谁都了解谁,家庭更不用说,爹妈都是老交情几十年的老街坊了。 楚河想了想,从陈玉手中的烟盒抽出一支烟,自顾自的点上,吐出的烟气被风瞬间吹散,楚河认真的看着她说道:“玉姐,给我一晚上,也给你自己一晚上,大家都互相考虑清楚了,我这人可能性格有些古怪,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些情绪低落或者亢奋的情况发生,希望你能想仔细了,这真就是一辈子的事。” 陈玉嘿嘿一笑:“吓唬谁呢,当姐姐不明白还是咋地,行了,既然你说一晚就一晚,明儿你想清楚了给我发个v信就行,走,回咯,早睡早起早结婚,多说无益。” “不是,玉姐,你得有多恨嫁啊!”楚河嘴角抽搐。 “废话少说,娶我你赚大了好,咱院里多少人盯着我呢,媒人踏破门槛你懂不懂,就二号楼那傻小子,还成天去营业厅给我送包子呢,要不是看在他爹是我爹师兄的份上,我早拿高跟鞋敲他脑壳了,自小就是个鼻涕虫,长大了还跟个奶娃娃似的,恶心死我了。” “玉姐,我读书少,但我不傻,你别忽悠我,媒人都踏破门槛了,你还不嫁,你就等着祸害我呗。” “臭小子,你找死,什么叫祸害你,要不是看在你知根知底,又变帅的份上,哪还轮得着你?” “原来是个颜狗。” “你敢骂我!别跑,过来受死!哎哟!疼死我了” “切穿着高跟鞋还敢追着人跑,真能耐!” “别说风凉话了,快来扶我,我脚扭了!” “真扭假扭?小时候你可是最能骗人了,小嘴一叭叭,全院小孩的糖都进你兜了。” “姓楚的!我真生气了!” “好好好,我这就过来,别气别气,气坏身子没人替,哎呦,卧槽,你不讲武德,我就不该信你,耳朵耳朵~~~疼疼疼,撒开。” “看我铁齿铜牙陈玉儿的威~~~力~~!” “行啦,行啦,我错了好不好,玉姐你戏真多!” “你不喜欢?喜欢文静的?那我可以s,教师、女仆,还是女学生?你等我回去换身衣服哈。” “嘘~~xu~~!!小点声嘞姐姐,要脸啊,玉姐!我服了!你赢了!天上地下就你最猛!” “那你娶不娶吖?” “不是明早再说吗,求你了,别卖萌了,没瞅见四周人都在看咱们嘛,这就走,快点,别磨蹭了,那地上都是灰,你别往地上坐啊,裙子,裙子,姑奶奶走光啦,马上现在立刻,回家就提亲,正好他们都在省事了哈。” “哼,算你识相,来,背我!” “卧槽~~~”楚河绝倒,碰上个这么个玩意儿,算他‘倒霉’! 结果就是,两个喝酒的老男人,两个看剧八卦的老阿姨,被这俩小的弄了个突然袭击,楚饮泉的酒杯都没捏住,啪嗒一下掉在了桌子上,酒水弄湿了裤子他都没反应过来。 第225章 真香 “结婚?你俩?你俩要结婚?是我理解的那个结婚吗?不是你俩小时候过家家那种!”陈玉妈妈眼都绿了。 陈玉坚定的点了点头,还顺手一把揽过楚河的脖子,片刻后觉得不对,才温婉的挽住楚河的臂弯。 楚河也在一边哂笑着,陈玉妈妈的眼神让他有点如芒在背。 一边的楚母大气都不敢喘,眼神飘忽的看着屋里每个人的表情,不过看她频率越来越快的点脚,就知道她老人家已经嗨到了极点。 那鼓励的眼神,蠢蠢欲动的大拇指,如果不是照顾陈玉父母的面子,怕是早就竖起来,给儿子点一百八十个赞了,自己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这一下还把自己最心仪的,院里最稀罕的,所有人虎视眈眈的那颗最水灵的拱来了。 人生大悲到大喜来的太突然了,几个月前还瘫痪的儿子,此刻居然连老婆都要有了。 陈玉妈妈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闺女,那副恨嫁的样子让她十分气闷,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楚家小子早就是他们心中女婿的候选,不过早些年突遭横祸,居然瘫痪了,就让他们唏嘘不已,那一阵不光是他们,连陈玉的情绪也低落了不少。 没想到,生活真的是一个圈,已经成为老姑娘的闺女,最后居然还是归了楚家小子。 与自己老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陈玉妈妈眼神柔和起来,斟酌了一下说道:“这俩孩子,真能折腾,晃来晃去这么些年,白瞎了青春。” 闻言楚母有些急了,听陈玉妈妈的意思,下一句估计就是婉拒了,这臭小子,一点提前工作不干,搞什么突然袭击啊,早点跟自己商量商量,咱娘俩徐徐图之啊。 没瞅见陈玉那丫头都快倒贴了吗,这时候急什么急,看见了嘛,丈母娘不好搞定的,傻小子。 还是得我上 楚母厚着脸皮就要开口说话,没想到下一刻陈玉妈妈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双眼冒星的说道:“小玉她叔叔家就是开酒店的,赶明儿,咱俩去试菜,婚宴可是不能马虎的。” “嗯?嗯嗯。”楚母有些懵圈。 “还得办仪式,我给你说弟妹,呸亲家,瞧我这张嘴,亲家这仪式也是不能马虎,我楼上家的二小子办婚礼就办的不错,那主持人都是市综艺台的,就是那个特能白活,特能叨叨的那个。” “嗯嗯嗯”楚母刚刚缓过神来。 “对了,三金彩礼啥的,咱不兴那个,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咱不稀罕那些,你说是不是亲家。” “嗯嗯嗯!”楚母被一声声亲家攻陷的头晕脑胀,这世间居然还有比自己还急的人。 “还有啊,你俩,对,就你俩,看着我,你俩要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楚河跟陈玉呆呆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对望一眼,摇了摇头,陈玉更是羞红了脸,自己老妈这是咋了,这么激动? 陈玉妈妈能不激动嘛,三十多岁的老姑娘啊,长得俊俏,身材还好,无不良嗜好,怎么这么些年就死活嫁不出去呢。 愁的她呦! 院里那些长舌妇或多或少都对她家一直未出阁的姑娘指指点点的,说什么的都有,什么受过情伤,什么当过小三,什么堕过胎,什么百合之类的,要不然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嫁不出去了,反正怎么难听怎么说。 苦尽甘来啊,陈玉妈妈看着面前依偎在一起俩人,泪都来不及流,把这些年心中所想一股脑的吐露出来。 陈玉妈妈恨铁不成钢的大手一挥:“废物点心,一点主见都没有,剩下的事,你们别管了,一边歇着。” 另一边回过神来的楚母也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指望这些年轻人,是啥也干不成,干脆咱俩拿主意就是了,看什么看,再看眼给你抠了,回你屋呆着去,瞅你就烦。 小玉,别在意,阿姨不是说你。” 陈玉妈妈扯了楚母一把:“说她也是应该的,别在我眼跟前晃悠,进屋去。” 两只没地位小狗仔夹着尾巴吱哇乱叫的逃走。 这时餐桌那边,噤若寒蝉的两名老汉长出一口气。 楚饮泉终于可以开怀大笑了:“哈哈哈,老哥,没想到咱真就成了一家人了,等着,我结婚时,师傅给我留了一瓶83年的特级景芝,一直没舍得喝,我这就拿出来。” 陈玉父亲也是乐得直拍大腿:“快开,快开,之前喝得不尽兴,咱兄弟俩今儿一醉方休。” 屋内二人后背紧紧靠在门上,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自己父母这是受了多少年的憋闷啊,猛地发泄出来太恐怖了。 楚河与陈玉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齐声笑了起来。 垂在身侧的手指已经勾在了一起,亦如幼时的两小无猜。 第二天,早起的楚河与陈玉相约楼下,一不去领证,二不去约会,三不去看婚纱钻戒酒店什么的,他俩开着楚河拿来运货的金杯面包车去上工了。 对于楚河的谋生手段,陈玉非常好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正巧第二天就有一家宴席需要楚河去做。 被归为废物点心的二人索性把那些麻烦事都扔给了父母。 看着那些色泽诱人的菜肴,还有巧夺天工的精雕,陈玉再一次刷新了对楚河的认知。 都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最帅气,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女妖精已经不再赤果果的了,下了工后,心照不宣的俩人就钻了趟星级酒店,一较长短去了。 憋闷了几!十!年!的楚河顿感神清气爽,念头都通达了不少。 儿时的青梅,青春期的女神,此刻的未婚妻 抓起被边给陈玉盖了盖露出来的白皙,嘿嘿,真香! 看着躺在一边熟睡的陈玉,楚河爱怜的又给她窝了窝被子,自己有点太猛烈了,憋得太久一时有些过于放纵了,直接让这姑娘有些承受不住,昏睡过去了。 无奈的看着那紧紧攥住着自己的小手,楚河放弃下床的念头。 双眼微闭,内视起来。 神照经已经全部到账,身体照单全收了笑傲江湖中的收获。 连气海的样子也跟吹气球的长了起来,系统真是个神奇的 东西?不是东西? “叮” 有本事你再骂! 误会都是误会,措辞上有些欠妥当,见谅啊! 第226章 见鬼 果断认怂后,楚河继续查看起来。 对了,真武剑呢? 不是奖励了吗? 那把剑可是自己闲暇里用能量温润滋养了几十年的东西。 去哪了? 楚河最后把视线投向了,缩在角落里呃这是恢复还是睡大觉啊。 祸源之灵怎么缩成了一团,窝在那里一动不动啊。 要不是心有灵犀,真以为它被东方不败毙了。 喂,别装死啊,我真武剑呢? 只见那紫色的灵体彷佛被吵到了一样,随手把如意亮了亮,然后又蜷缩起来。 就在刹那间。 楚河彷佛看到了什么,瞳孔急速收缩。 喂!你别装,把脸给我转过来! 对,说你呢! 祸源之灵晃了晃身子,表示不乐意,依旧蜷缩着。 楚河眉头微皱,手上一层能量浮现,放在陈玉的手上,渐渐地她的手轻轻的松开,而后又抓挠了两下空气,无果后才放弃了,又沉沉的睡去了。 快步下床,走出卧室。 楚河急不可耐的把祸源之灵召唤出来,那家伙还在蜷缩着,死活不把脸露出来。 可既然召唤出来了,那就由不得它不听话了,在楚河的命令下,祸源之灵不情不愿的站立起来。 越来越高,越来越亮。 你你你!!! 你踏马没完啦! 怎么又是你!!!! 能让楚河惊讶的人不多,三生三世的精绝女王绝对是独一份。 面前这个,不是雪莉杨,也不是东方不败,说她是精绝女王也不完全像,感觉有些怪怪的。 楚河对于这个来路不明的奖励早就心生疑惑,此刻更是提升到顶点。 “说话!你为什么是这个鬼样子?”楚河冷冷的问道。 那祸源之灵顶着精绝女王的脸使劲摆手,而且还一个劲儿指着自己的嘴,彷佛在表达着什么。 楚河脑袋上全是黑线:“你给我老实点,别装了,咱俩心意相通,你能不能交流,我能不知道?” “噢”委屈的声音从祸源之灵口中吐出。 那你干嘛非要我说话,直接心里沟通不行嘛 听着祸源之灵吐槽的心声,楚河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对于自己的这他吗是宠物,还是分身,还是什么啊,至今没闹明白。 “你,你,有名字吗?” “我?我就是你吖,有你才有我,你问我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不是你把我弄出来的吗,上个世界里的那个小丫头叫我紫霄,我就挺喜欢的。”祸源之灵见装不了了,索性开始在屋子里游荡起来,路过卧室时还把头探进去,看了看。 对没错,就是穿墙而过的那种探头。 弄的楚河头顶一片乌黑。 “你对于你自己了解多少?”楚河捏紧拳头,继续问道。 祸源之灵把好奇的东西都看完了,才随便找了个地方,学着楚河的样子坐了下去。 “你让我看到了多少,我就学习了多少,我没见过的就是不了解的,就像上个世界中,你教那丫头的东西,我通过你的眼睛都学会了,除了这些,我一无所知。” 说完还敲了敲一边的电视机,惊叹道:“这边好神奇啊,有好多我没见过的,比上个世界强多了,东方不败那个老女人打我那下真疼,一下就把我打散了。” 楚河上前两步,伸手去摸了摸,现在还是灵魂体的样子,根本抓不住,摸不着,不过化形后可以,紫霄刚出来那段时间还让他盘来着。 这才问道:“那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可以交流的?” “就在昨天啊,准确的来说,就是刚到这边的时候就发现了,感觉就像自己身体内多了样什么东西似的。”祸源之灵认真的回想了一下。 “多了什么?真武剑吗?” “才不是呢,我如意里有什么,你不都知道吗,并不是如意里的东西,而是我这副躯体内,彷佛多了份情感,多了份寄托,等等!我彷佛找到了。” 说着祸源之灵闭上眼睛,整个灵魂体变得模糊起来,一阵波光粼粼闪过,一个人俏生生的站在楚河面前,睁眼之际眼中全是惊喜。 楚河的泪瞬间流了出来:“紫苑儿!” 面前这个宫装女子跟紫苑儿一模一样,那一颦一笑的神情也毫无差别。 又是光芒闪过,祸源之灵再次变了回来,噘着嘴不满道:“这丫头,对你可真好,她居然把自己的灵魂碎片赋予了你。 偏心眼,我在那边护了她这么久,到头来还是只想着你。” 楚河抹抹眼角的泪珠,在祸源之灵面前他不许隐藏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是灵魂碎片?” 祸源之灵手一翻,一块钻石样的东西在她手心旋转:“喏,这就是紫苑儿,小丫头本来该去转生轮回的,没想到她放弃了,甘愿碎成渣渣,永远陪伴着你,这就是她的仅存,当我投入进去,我就可以变成她,但消耗巨大,灵魂碎片也有彻底破碎的风险,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记忆里就是这么说明的。” “那怎么补充呢?”楚河追问。 祸源之灵手指点着脸颊:“这只是我的猜测啊,要么你尽快让我成长,要么你就必须强大起来,等你有了操控灵魂的手段时,紫苑儿也就不会魂飞魄散了。” “那她的这块灵魂石,还能用多久?” “就刚才那一霎的功夫,也就去了万分之一,几乎微不可查。” “那你为什么退出来?” “你以为我想啊,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我的意识出现了断隔,人家也怕嘛!” “卧槽,你跟谁学的这一口,你不是刚有的意识嘛。” “呶,就屋里那个,刚才不是娇喘的狠嘛,不要啦人家受不了了!哎呀” “停停停!”楚河伸手示意祸源之灵闭嘴,他的老脸都有些撑不住了。 可谁叫这家伙跟自己一体根本没法屏蔽的。 “那你现在” 正说着眼前的祸源之灵唰的一下消失了,身后卧室门打开,赤身的缪斯从屋内蹒跚走出,睡意惺忪的双眼看到楚河时不由的一亮,娇嗔道:“老公~~,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楚河浑身鸡皮疙瘩乱飞,连忙一把搂住白皙的娇躯:“你睡迷糊了,我哪有跟人说话,你继续睡。” 说着拦腰抱起她,又塞进了被中,陈玉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喃喃道:“老公抱着睡。” 楚河又重新被拉回到床上,胳膊再次被当做枕头。 “渣男!还没结婚就骗人!” “你他娘的跟谁学的!在明朝我可没讲过这个!” “昨晚你俩无聊看那激烈碰撞言情剧时,不就是这样演的吗。” 你牛批! 第227章 结婚 结婚嘛,讲究的就是一个开心,楚河已经结过 呃,掰手指1、2、3、4、5、6次婚了。 有自己父母参加的还是第一次,又是本体,所以楚河还是很上心的。 被双方父母剥夺决策权的小两口,也只有领证的时间可以自己做主了。 传说中的奔驰并不存在,那套婚房也是无从谈起。 早就做好养瘫痪儿子一辈子的楚饮泉两口,没想到峰回路转,一夜之间光明重现人间。 可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自己儿子还能结婚的事。 但是事情到了眼前,婚房还没买呢,四个老人除了跑婚礼的杂事,剩下就开始转着去买现房。 由于做厨时间不久,楚河手里顶多也就十来万左右,对于现在上达天听的房价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父母那些积蓄虽然勉强够个首付,但楚河并不想动他们的养老钱。 楚河晨练时坐在山头,挠着头想来一次高武级别的意外之财,但是不明收入来源就让他打消了这等儿戏的念头。 老把实的去做饭怕是做上一年也才能买个差不离的。 行医倒是也可以,这几日楚河也曾暗戳戳的把自己家人的脉象全号了一遍,又调配了点药给他们趁着睡着搓成丸服下。 第二天一早,楚饮泉夫妇就轮番把厕所占据了。 虽然泻的不要不要的,但是修养过两日后,两人神色顿时大好,说是年轻化了都不为过。 大家都以为是因为楚河要结婚了,俩人精神焕发所致,但只有楚河知道,自己用能量日夜温润他俩的身体,再加上药物食疗的三管齐下,才有了现在看上去至少年轻了十岁的二老。 至于陈玉还有岳父岳母,楚河还得日后再说,不然突然间大家都同样遭遇同样的变化,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就这楚河就敢保证在他手底下治疗过的人,活个一百来岁跟玩似的。 可也仅限自己身边之人。 曾经好几次楚河都想给父母坦白个一二,至少凌空抽把剑出来就能证明一切了。 还是再等等,先搞钱再说,他也不知道坦白是好事还是坏事。 就凭胡青牛的医经再加上自己的能量辅佐,这方世界中已经没有什么病症是楚河治疗不了的了。 如果不显山不露水,有长期效益的话,面膜是首选,不就是整些吸水的玩意儿泡一泡药水嘛,简单的很,那些工厂里一小时就能产出上千张,在搭配上些用自己能量催化的药剂,就是现代最先进的器械也无法解析,更别提仿制了。 东方不败用过都翘大拇指的东西,还能有差? 可这也算远水,治不了近渴,只能当做未来计划来执行。 罢了楚河站起身来,先挨个试试,心中的想法其实还挺多的。 这方世界自己不愿折腾,还是留一份安宁在世间。 两日后,不差钱的魏明理面前就放着一个纯金摆件,魏明理与两三个人拿着放大镜跟检测仪器的一个劲儿的看。 而楚河老神在在的坐在一边喝着茶。 魏明理跟身边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搓着手坐在楚河身边,兴奋的说道:“楚师傅,这玩意儿从何而来?” 楚河淡淡的回道:“老祖宗传来下的,最近准备结婚了有点缺钱,就拿出来改善改善生活,顺便买套房。” 魏明理嘿嘿一笑,让那几个人离开,暗戳戳的说道:“我托大,叫你一声老弟,老弟我跟你说,这玩意儿可不好出手啊,七扭八拐的也算国宝。” “魏老哥,好不好出手,我不都是交给你了吗,我是什么人咱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这东西真不真,好不好的也不用再议论了。 要不是信你的通天能力,我也不会拿给你了。 我就想换套房子,你觉得如何?”楚河笑了笑,随意的抬了魏明理一手。 魏明理看着摆件侧面刻的松轩俩字踌躇不已,今天这个楚河可是给他出了个大难题,一早就在门口敲门找自己,手里还拎着一个手提包,打开一看居然是个金灿灿的摆件,如果是一般金器也就罢了,就算上面镶嵌了几颗宝石,也不可能太值钱。 可要命就要命在,这个金器侧面刻着的这个款,按照刚才那些叫来鉴定的人介绍,这应该是棒子太祖,也就是李成桂进贡给朱元璋的,毕竟能让他落款刻字上贡的也只有明太祖了,而且上面的做工,细节纹路,甚至被海水浸泡过的痕迹,都说明这是真东西。 据刚才那些老头子说,历史上确实有记载,李成桂1394年时曾向明太祖上贡,但在行至岛城港附近海域时,失踪了,连人带船没有任何踪迹。 想到这里魏明理眼都亮了,心中的激动都按捺不住,万一,万一这小子知道沉船地,那一船的贡品,据说金银玉器数不胜数啊。 至于楚河说的祖上传下的,魏明理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那摆件上的腥味还非常浓郁呢。 想到这里,魏明理试探的问道:“楚老弟,不知类似于这种东西的,你那里还有几件。” 楚河摇摇头:“魏哥,来日方长,今儿我就想换套房子,至于换平层还是换洋房,或者换间陋室,你看着办就行。” 见楚河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魏明理只好悻悻作罢,但是身为商人的他懂得如何利益最大化,指着那摆件说道:“这样把楚老弟,你今儿把东西留下,我看哪天送个拍卖或者送个礼什么的,那都是哥哥自己的事,至于房子,我直接给你过户一套,新区那边的平层,保证位置环境物业都是咱市最好的那种,你觉得如何?” 楚河起身,微笑着伸出手:“那就成交。” 出去一天,一套房就到手了,虽然已经是楚河可以想到最快最不惊世骇俗的方法了,可还是让家人不可思议。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好在自家小子老实,人品过硬,在魏明理的作证下,一家人还是相信了楚河的说辞。 等看到那位置优越,奢华装修,拎包入住的超级无敌海景大平层时,那份信任又出现了‘裂痕’。 再三保证没有违法乱纪下,一家人才暂且放过了他。 房有了,车被陈玉有金杯面包车就够了为说法直接否了,婚礼也就不远了。 不同于梦境。 楚河与陈玉的婚礼遍请天下所有亲戚朋友,陈玉叔叔家的酒店当天直接停业,全心为侄女的婚礼服务。 来宾中也包括羡慕嫉妒恨的浩子,与一脸幽怨的秦雪 从凌晨,一直忙碌到天黑。 精神恍惚的小两口,回到家衣服也没脱就一头栽进了婚床。 喃喃间,楚河迷迷糊糊说了句:“下次再也不办仪式了。” 洞房花烛夜楚河是在地板上睡的 第228章 大明风华 一张银光闪闪的银行卡被强行塞在自己手中。 楚河玩味的看着面前的魏明理,这老哥以多退少补为借口,又塞给了自己50万,说是摆件被拍出了天价,魏明理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楚河心里清楚,魏明理这是想跟自己有个长久的交往,那天的说辞,还有几日前婚礼中陈玉戴的那串七彩宝石项链让魏明理自以为明白了一切。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就当做有来有回嘛,楚河又送了一枚玉牌给魏明理做礼物。 走在回去的路上,楚河想起陈玉的那串项链,在上个世界中东方不败也戴过,是他在日月神教宝库里拿出来的,可因为嫌弃项链色彩斑斓鲜艳,就扔回给了楚河。 那船贡品在《笑傲江湖》中并没有消失,反而是明太祖亲自请日月神教会水的高手潜到海底去打捞的。 书籍记载的地方离楚河所在的城市非常相近,连具体位置都大差不离。 那个时候只是寻常的摆件,放在今时今日那可就成了国宝级的东西了。 本着试试的心态楚河趁夜钻进了海中,在距离海岸线几十公里远的海沟深处,大约几百米的位置,楚河的特效感官一下就发现了它。 也不知道是不是bug,还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一个虚构副本中的记载居然能跟史实对照起来,也算是非常神奇的。 船舱内除了那些被海水腐蚀坏的木器布匹,其余金银玉器皆都完好无损的被保存在箱子中。 挑了几个品相比较好的放进了储存空间中,余下带不了的就扔在这里,楚河对于自己现实世界中的财富已经毫不担心了。 缺钱了就卖几件呗。 都是棒子的,一点不心疼,就是不知道当棒子太祖的文物重现于世时,那些臭不要脸的会不会再蹦出来叫嚣。 说实在的,还是封建王朝的皇帝舒服,金银玉器都是俗物,想要多少有多少,吃喝玩乐想怎么耍一声令下,就会有人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每天的生活就跟玩rpg游戏似的,娶娶绝色老婆,生生孩子,建建房,杀杀敌之类的。 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看你想当个明君还是昏君了。 明君太累,每天醒的比鸡早睡的比鸡晚。 昏君也累,每日吃喝玩乐不知啥时候就被身边人勒死了。 除非是盛世,除非你实力强大。 就像东方不败一样,有碾压一切的实力,所有魑魅魍魉在性命之忧下,没人敢造次,就比如最后段子羽招揽起来的那帮人,无一幸免,造反失败的代价就是统统死光光,没有任何余地可以讲。 如果不是东方不败最后运功失败,怕是大乾王朝还会兴盛个百十年也说不准。 “老公回来啦!”戴着围裙的陈玉正在厨房做饭。 虽然老公是个大厨,但是被传统教育熏陶过的陈玉,还是不愿把掌勺权完全扔给楚河,平日里俩人都商量着来,谁有空谁做。 “嗯,今儿路上耽搁了下,有点晚了,没想到新区这边也开始堵了。”楚河转身钻进了卫生间,洗了把手就出来了。 缓缓的走到陈玉身旁,紧紧的搂住她,鼻子拱在她的脖间,温热的气息让陈玉一个劲儿的缩脖。 “好啦,别闹啦,你去休息一下,这饭很快就好了。”陈玉轻轻晃动肩膀,挣开楚河的束缚,回身献上一吻,然后温言道:“乖啦,去那边坐着。” 楚河捉过陈玉的小脸,窒息的长吻印在陈玉唇上。 当女孩开始忍不住拍打他时,楚河才松开了她。 “搞什么啊,菜都要糊了!”陈玉嗔怪道,连忙回身翻铲几下,脸上的红晕煞是好看。 楚河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等我回来吃饭。” 陈玉羞的点了点头,自己老公今天好奇怪。 走回卧室,轻轻的关上房门。 检查一下22的储物空间,插内存卡的手机带好了,太阳能充电器也带好了,真武剑也在如意里放着呢,最后一个格里放了一整箱香烟,没烟的日子太难熬了。 距离剩余穿越时间还剩00天00时00分03秒 开始穿越,请宿主选择难度,请注意普通难度副本还可选择一次,如消耗掉,下次穿越保底困难。 普通。 选择完毕,开始穿越。 黑!好黑!又黑又闷,这是那里,好狭窄。 外面吹拉弹奏的什么破曲子,这么丧气。 咋还有人哭? 叮! 发布任务:千古一帝,为大明打下幅员辽阔的疆土,当前进度0。(不想当皇帝的厨子不是男人!) 任务奖励:随机奖励一项。 系统!你睚眦必报! 你再骂! 等等? 大明? 我踏马是谁? 自己可是刚把朱家后代灭了个干净,这扭头又成了朱家人? 不带这么玩人的 楚河开始读取自身的记忆。 朱高煦,封爵汉王,明成祖朱棣次子,母亲文皇后徐氏已逝,正妃韦氏,次妃郭氏,妾四人,子十一人,嫡长子刚刚去世。 朱高煦是朱元璋第十个孙子。 靖难之役已经过去了,建文也在鸡鸣寺跟朱棣见过了。 夙夜监国的朱高煦被返京的朱棣卸磨杀驴,一番怒斥,称他还妄想当皇帝,就这处事方式,怎敢把天下交给他。 朱高煦一怒之下,摔了王袍,当面怒斥朱棣,骂他对他们兄弟三人用心险恶,恋权,专横,跋扈,如果不想让他当皇帝,干嘛三番五次的吊着自己,有话直说不行? 一番顾头不顾腚的大逆之言说出,朱高煦自感时日无多,索性耍赖把自己关进了棺材中,朱棣也是为了教训儿子,给他长长记性,赐了陀罗尼经被给他盖上,还把棺材盖封了。 这就是楚河记忆中的事情。 《大明风华》啊! 虽然里面几个老戏骨演的很好,但是剧情槽点太多,时间线混乱,女人戏太多太杂,又是一部披着历史外皮的女主剧。 但是对于这部剧而言,一句话概括就是朱家祖孙四代为了面子所做的那些傻缺事。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被发配到这里,就好好干活,早知道之前就少吐槽几句了,算系统这个小可爱乐善好施了。 皇帝啊 狗都不当。 他奶奶的 我当! 第229章 再会佳人 先不慌着出去,趁着没人看见,检查一番。 依旧是魂穿,身体没问题,壮硕的很,带来的那些buff也第一时间加上了。 神照经没问题。 祸源之灵没问题。 储物空间没问题。 丧尸之躯没问题。 呃,向下摸摸那啥也没问题。 对了突然想起来,这个剧里有熟人啊! 还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想到这里,楚河顿时喜上眉梢。 外面假意哭丧的一家人,正愁容满面的跪在堂中,自家王爷不知道抽啥风,今天一早把皇帝给骂了,就算是亲爹,哪有这么好骂的。 这不一回来就钻进了棺材,闭眼等死 也难怪,这天底下,还有谁敢骂朱棣,也就是棺材里这位了。 太子仁慈贤德,赵王阴险奸猾,也只有自家王爷那火爆脾气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可是看今日的情形,怕是要遭啊,之前皇帝连丧葬用品都送来了。 王爷一死正妃世子倒是可以活,毕竟那是王爷的挚爱,但是妾室基本上都是陪葬的下场,除了暖被窝基本没什么感情。 想到自己命不久矣,一群人从假哭变得真哭起来。 真哭带动着满院的下人也哭,所有人都在哭,那几个娃娃也吱哇乱嚎起来。 汉王妃韦韫玉现在也是满腔的愁苦,自家王爷早上走时还意气风发的,回来时就要死不活了。 刚才太子跟赵王来看了一眼就溜了,皇帝也是一副要死就死远点的意思,连棺材板都给钉死了。 韦韫玉替朱高煦犯愁,这下可进退不得了,后路都被皇帝封得死死的,除非上面道歉认输。 ‘轰隆’一声巨响。 满屋的哭声一顿。 屋中停放的棺材一下子四分五裂,威风凛凛站在那里的不是自家王爷还能是谁。 要不是都知道是假死赌气,怕是满屋子都会认为诈尸了。 扫视一圈,所有人的音容相貌都收入眼中,楚河的视线在一个女人身上停住。 哈哈一笑,楚河从高台上跃下,龙行虎步的走向跪在地上的女子。 近身,抱起,搂住,一口印了上去,汉王妃被亲了个懵。 嗯,还是那个味,几百年了,真香。 这身素衣也挺俊的,难怪人家说要想俏一身孝。 等女子的小手无力的开始轻轻推开他时,楚河才松开。 瞅她一副鹌鹑样,楚河嘿嘿一笑,环顾四周,喝道:“看什么看,还不滚出去!” 四下人顿时悄无声息的退了个干干净净,脚下轻抬轻放,生怕弄出一丝声音。 连那群娃娃也被侍女仆人带了下去。 “王爷你?”韦韫玉终于缓过神来。 楚河揽起她,把她环抱在怀中,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 上下仔细看了两眼,又忍不住亲了上去,等分开时一身素袍的韦韫玉已经媚眼如丝了,看上去娇媚无比。 “想死我了。”楚河叹道。 韦韫玉嗔道:“王爷说什么呢,一个时辰前还是妾身扶你进棺材的。” 楚河勾起她雪腻的下巴缓缓的说道:“可我感觉跟你分开了几百年。” 看着楚河深情的模样,韦韫玉心里甜蜜到极致了,要说这个世上最让自己得意的就是王爷对自己的情意,数年间从未变过,哪怕他纳了几房妾室,可自己永远是他的最爱。 但在楚河眼里,眼前这女子确实跟自己分开了太久太久,如果算来,她是自己的第一任恋人,第一个爱人,第一位妻子。 虽然不是一个人,但相同的是她们都深爱着自己。 原文中,汉王妃在朱高煦被朱瞻基活活炙死在铜缸内后,也一同追随而去了,无论汉王成功还是失败,无论光耀还是落寞都不离不弃。 依偎了一会儿,楚河对着怀中的韦韫玉轻言道:“玉儿,我想就是今日了。” 还在幸福中的韦韫玉顿时大惊:“王爷你是说?” 一根手指突然按在她的唇上。 楚河手轻轻抬起,抚上她的脸颊,慢慢攀上她的头顶,随手把韦韫玉发髻上的木簪抽了出来。 如墨的长发挣脱开束缚,如银河泻地般坠落下来,又弹起飞溅。 随之飞出的还有那枚木簪,只见楚河手臂一挥,木簪犹如离弦的箭矢般直刺院内一角,墙壁顿时洞穿,随之传来的还有一人的闷哼,紧接着重物跌落的声音。 “姜福。” “王爷!” 门外立即跑来一白胖男子,楚河皱眉指了指那处角落。 姜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去,转过墙角,很快从后面拖出一具尸体,那人瞪大双眼,早已没了生息,太阳穴上扎的正是那支木簪,姜福上下翻找一下,连裤子都拉开了。 才转身跪在地上回道:“禀王爷,是个太监,不是咱们府中的人。” 楚河点点头,吩咐道:“把家臣都给我找来。” 姜福立即躬身退去,顺带拖走了尸体。 韦韫玉捂着嘴,这才敢发声:“王爷你?” 楚河看她可爱的样子,又亲了一口:“我咋了?” “你怎么这么厉害?” “哈哈,我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以后慢慢给你说,今儿先办正事。” 说完楚河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的说道:“一会儿天黑了,趁城门没下钥,你带着老三先去太子府演场哭戏,再去城外十里的三千营中宿一晚,松轩会在城外接应你。” “王爷,我走了,你” 楚河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淡淡的说道:“如果一切顺利,用不了多久就会完事,如果不顺利,三千营上下都是我的人,你们俩人的性命我也不会担心,也没人会拿你们制约我。” “可其他姐妹孩子”韦韫玉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河。 楚河沉声道:“你们俩人走,目标不是很大,其他人走,怕是会多生事端,这世间只有你对我最重要。” 韦韫玉艰难的点点头,她知道自己这一去,留在家里的女人孩子命运都会有危险,但自己又不能怎样,王爷已经让自己把所出的嫡子带走了,自己再犹豫下去,怕是会拖累王爷大事。 要知道,那可是一着不慎全家被杀的买卖,万一失败了,哪怕自己躲到三千营中,该来的清算根本躲不了,只不过除了自己跟嫡子外,或许说这个嫡子王爷也无所谓,主要是自己,韦韫玉自然有这份自信,除了她,怕是这世上没人能让王爷在乎掣肘了。 第230章 宫变在即 篡位当皇帝,其实说来很简单,东方不败之前已经给他做了一次完整的成功案例。 可,这任务说明要当大明的皇帝,怕是这皇族屠不得。 只能怀柔。 而且依朱棣的性格,有儿子造反,怕是会玉石俱焚也不让他好过的。 再次查看了一下记忆,楚河发现之前的朱高煦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你想当皇帝,就要有做孤家寡人的准备。 瞻前顾后,居然因为怕爹,就迟迟不敢动手。 要知道,朱高煦手里有人数最多装备最精良,战力最强的三千营在城外布防。 同样在城外的还有朱高燧的五军营,虽说这个老三有些奸猾狡诈,但是大体还是倾向于自己的,自己登高一呼,他八成会为自己摇旗呐喊。 唯一不在控制的只有神机营直属御前,不过那些人不足为惧,一群玩弄火器的,到时候围起来就好了。 另外,朝中六部,有四部都是自己人,在外官员唯自己马首是瞻的更是数不胜数。 兵部中更是除了杨士奇、方宾不是自己人外,其余几乎都是自己暗中提拔的。 宫防侍卫也都是自己暗中提拔的。 甚至连皇帝身边的侍奉太监,婢女,后宫嫔妃的下人,乃至东宫中都有自己不少的亲信存在。 就这庞大的势力,居然还能让朱高炽当了皇帝。 在楚河看来简直就是笑话,可以说现在的朱棣早就被朱高煦架空了。 什么解缙杨士奇的,不听话一刀砍了就是了,再有能力不是自己人,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朱高煦有两次特别接近皇位,一次是朱棣驾崩时,他距离传位圣旨只隔着一块帐布,结果被杨士奇跟朱瞻基钻了空子,一次是再往后的造反,计划的好好的,没想到被自己的亲儿子背刺了,也算是悲催中的悲催。 皇宫内,朱棣刚刚缓下来,之前被自己儿子气的不轻,可又不能真的一刀砍了,自己三个儿子中,只有老二能力最强,可惜不是守成之主,性格不太适合当皇帝,或许说不适合当现在大明的皇帝,可是他也是最像自己的。 靠在床上,朱棣把贴身太监唤来:“老二那样怎么样了?” 太监王振总结了一下自己刚得到的一些消息恭敬的回道:“回皇上,汉王爷回家就自己躺进了棺材,奴才依照陛下的旨意已经把棺材钉死,太子爷跟赵王爷探望后就都走了。” 朱棣嗤笑一声:“不成器的东西。” 王振继续说道:“半个时辰前,汉王妃带着世子去了东宫,哭诉着让太子为汉王爷求情,至今还没出来。” “其他的呢?”朱棣闭目养神。 王振想了想说道:“汉王妃出来后,汉王府又出来了好些人,奔向京城各处大臣府邸,怕是要多唤些人来求取宽恕。” “嗯,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说完,朱棣自顾自的挥了挥手。 王振躬身退去。 朱棣自言自语道:“什么雄才伟略,什么英武之主,都是狗屁,竟搞这些不入流的玩意。” 刚刚小憩一会儿,王振又走了进来,轻轻把朱棣唤醒。 “怎么了?”被扰了休息的朱棣脸色有些不虞, 王振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说道:“启禀陛下,汉王府的探子突然失去了联络。” 朱棣眼都没睁,鼻子轻哼了一下:“那又怎样?” “原本是没事的,之前也有过失联之事,可这次” “这次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朱棣有些不满。 “奴才,奴才,不敢妄自揣测。”王振声音颤抖的说道:“可刚得到的消息,汉王妃从太子府出来后,一转眼就出城了,看方向,是是三千营的驻地。” “什么!!!” 刚才还卧在床上的朱棣,瞬间站起,双目圆瞪的看着王振,伸手就去摸刀恨不得现在就劈了这不中用的东西。 “你再说一遍!”朱棣叉腰俯身看向跪在地上哆嗦的王振,虎目里全是嗜血的神色。 “汉王妃从太子府出来后,带着世子,并没有上马车,而是在坊市中步行,本想着是闲逛来着,那些盯梢的也就没太放在心上,可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等盯梢人再次追上时,他们已经换了一辆马车出了城。” 王振也不是傻子,他跟在朱棣身边这么多年,之前汉王府发生的种种,内应失联,王府内向外奔走的异动,还有汉王妃突然离京前往三千营。 这一些串联起来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汉王爷要反啊。 朱棣也第一时间明白过来,他怎么也没料到一向被自己震慑压制的二儿子怎么会突然胆大妄为起来,自己不是已经给他台阶下了吗,以前都是这么敲打处理的啊,难道这次有点敲打过了? 朱棣想起之前他俩大吵的那一架,朱高煦脱掉蟒袍时的决绝,不由的生出一丝后悔。 这么些年来,自己既中意太子的贤德,又不舍汉王的忠勇,所以导致两边都有心去栽培,就造成了太子那边战战兢兢的应和,汉王这边不上不下的处境。 初时朱棣还满心自得意满,认为自己颇有手段,把俩儿子当做提线木偶般玩弄于股掌之间,一切尽在自己掌握,可现在看来,这条线崩了啊。 现在已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朱棣已经猜到二儿子的打算,必须尽快下决断了,不然玄武门事变就在眼前了。 朱棣有些犹豫,按理说,顺位继承给太子天经地义,可太子身子不好,怕没几年好活头,那太孙朱瞻基看似精明,但也只有点小聪明而已,现在看来成不了什么大气。 把位置给汉王也不是不可,但是一向自负的朱棣认为,有些东西我可以给,但你不能抢,抢就是在忤逆。 “樊中。”朱棣呼和道。 一名金甲武士从门外走进,正是御前侍卫统领樊中:“皇上。” 樊中单膝跪倒。 “樊中,命御前营严守宫门,一概人等不得进出,另命京卫指挥使拱卫皇城,如有异动可以从权从急处理,不用请示,快去。”朱棣冷声吩咐道。 樊中大惊,拱手道:“陛下可否明示敌人是何人?” 朱棣斟酌了一下,长叹一声:“汉王,朱高煦!” 樊中重重磕了一头,一身铿锵的离去。 很快皇宫内不断有人奔跑起来,厉声的呼喝到处都是。 不明所以的宫人糊涂中就都被赶回了住所,但凡有些犹豫都会被侍卫们直接打倒扣住。 可还有一些人懵了啊。 第231章 恩荣宴 今日正巧是科举放榜之日,朱棣之前休息是为了等待宣见新科三甲,本是个普天同庆的大好事,没想到二儿子抓了个好时机,给自己了一个大惊喜。 新科放榜,三甲面圣。 皇帝御赐“恩荣宴”,新科三甲将会接受皇帝以及诸位大臣的面见。 在宴席中皇帝会考教他们一番,大多都是作诗唱词之类的简单题目,形式大于意义。 主要是为了弘扬皇帝纳才之心,希望天下学子都要以此为志向,奋发读书,为朝廷效命。 想到华盖殿中正在等待他的仪式,朱棣有些犹豫。 自己儿子这边还要造反呢,哪还有心去参加那东西,而且那些王公大臣平日里站在朱高煦那边的人不少,联想到之前汉王府派出去的那些下人。 朱棣认为这个宴席估计没有几个人参加。 索性抛之脑后。 可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个太监前来禀报:“启禀陛下,华盖殿恩荣宴已经准备妥当,一应参席人员具已到齐,就等陛下您了。” “都来齐了?”朱棣心烦,边在殿中随意的行走,一边随意的翻看着奏章文书,别的皇帝心烦或许会去听曲游园,或者去找嫔妃谈情说爱,可他不一样,越烦他越喜欢处理公务,彷佛工作可以麻痹自己。 “都来齐了。” “名单上的人都来了?” “呃那个” “有什么就直说,犹豫什么?” “汉王与赵王也来了,跟太子爷坐在一起,都在等着陛下您呢。” 朱棣身形一顿,踱着的步也停下了当即追问确认:“汉王也来了?’’ “是的,刚跟着太子殿下一起来的,正坐那里有说有笑的。” “”朱棣站那里久久未动,他在思虑,在猜测,在衡量。 “樊中。” “臣在。”金甲大汉从门外走进。 “城内可有异动?” “并无异动,京防各处都亦如往常一样。” 难道是我多虑了? 朱棣心想。 “汉王自己来的?没有旁人?” 太监与樊中对视一眼,还是樊中开口道:“汉王与赵王相伴而来,一身简装,只有他们,连随从都没有。” 朱棣松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更衣,华盖殿。” 1421年,永乐辛丑,金科三甲,状元于谦,唱榜太监去接人时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连站立都无法保证了,现在被太子强行摁在华盖殿阶下跪着。 在皇帝的虎视下,其余二人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只有于谦东倒西歪的摇晃着身躯,嘴里还不时呓语着什么。 旁边看戏的大臣对他指指点点,更有甚者还在暗地里嘲笑。 朱棣的心情更差了,刚来时,还有意多看了两眼自己的二儿子,人家就老实巴交的坐在那里,喝着酒聊着天,丝毫没有任何芥蒂的样子,让朱棣有些气闷。 这新科状元又是这种德行,朱棣那个火啊。 于谦连年科举不顺,今年厚积薄发,一朝夺魁,可由于突遭丧母,备受打击,心中已然有了死意,对于皇帝的考教也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满含讥讽的《荒村》脱口而出,气得高台上的朱棣捏紧了拳头,恨不得一刀砍死这个狂悖之徒。 扭头再看向一边只顾喝酒的楚河,朱棣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一怒之下就把于谦发配的京郊去给他守皇陵去了。 闻言大惊失色的朱高炽连忙上前替于谦说劝,这可是朱高炽看好的绝世良才,未来的肱骨之臣啊,可朱棣满肚子怨气没地发,悲催的于谦正好一头撞上。 顺带着太子也被朱棣骂了一顿,灰头土脸的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见龙颜大怒,那些看戏的大臣也都拼命的低下脑袋,恨不得把头塞到裤裆中。 朱棣发配了于谦,可心中的火还是噌噌的往上冒,看到楚河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就觉得他在挑衅自己,看向楚河的目光越来越冷。 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拿捏汉王的最好时机,只好愤怒的把在场的人每一个都瞪了一遍。 目光扫到之地,所有人都跪伏在那里,连赵王朱高燧也把头低到了极致。 只有楚河不卑不亢的端坐在那里。 这世间没有人能让他跪拜,因为他们的拳头都没自己的大!!! 看着拂袖而去的朱棣,楚河轻轻的摇了摇头,抛去皇帝的至高身份,朱棣也就是个顽固的糟老头子,越老越不讲道理。 因为他晚年的执拗,做出一些劳民伤财,动摇根基的举措,把大明的盛世生生向后拖了几十年。 见大臣都开始拜退,于谦也被太监侍卫们拖走了,太子朱高炽在儿子朱瞻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长叹一声就想离开,没想到被楚河挡住了去路。 楚河伸手,把朱高炽从朱瞻基的手中接过:“老大,跟我去见一下爹,小子,你也去。” 朱高炽疑惑的看着这个一向跟自己不对付的弟弟,别说不客气的打招呼,就连搀扶自己都很少有,今儿这是怎么了,感觉自己胳膊上传来的支撑力,朱高炽下意识的随着楚河走了两步。 这才反应过来:“老二,你这是去干什么?今儿爹刚斥责了你,你别去上赶子找骂,等我跟老三劝和劝和爹,你再去见也不迟。” 说真的,大明十六帝,二百七十六年的历史中,朱高炽是当之无愧的好皇帝,无论当太子,还是当皇帝,无论当爹,还是当哥哥,都是没得说,古往今来对于这个只做了一年皇帝就病逝的人,只有赞扬,没有任何可以言说的诟病。 就算他后来的登基,也是匆忙之间被儿子跟杨士奇等人强行扶上马的,这也导致了他本可以再坚持二三年的身体,才登基一年后就因劳累过度,撒手人寰了。 大多数太子与汉王的不对付,一方面是夺嫡导致的,这是避不开的,另一方面就是太孙朱瞻基引来的纠纷,这小子每日都在刀尖上跳舞还不自知,就是因为他幼稚,自以为是的性格,才让朱棣临死前还是把皇位传给了朱高煦。 来之前,其实楚河也纠结过,如果按照剧情,只需要在朱棣驾崩前赶到身边,守着那么些人的面,朱棣的皇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传到他的手中,至于朱瞻基协同杨士奇搞的暗度陈仓,假传圣旨也根本不会成功。 第232章 这皇帝我做了 虽说距离朱棣死还有三年,但是就是因为这三年的劳民伤财,让大明大伤元气,死去的兵士无以计数,再加上天灾人祸,民乱频起,内外交患中还给了倭寇与洋鬼子一些机会,侵吞了不少大明的海外资产,所以楚河决定不等了。 楚河轻轻用力,一股真气渡了过去,本来虚弱不堪的朱高炽觉得身上突然多了一股力量,往日的疲累瞬间驱散了很多,连苍白的面容也有了几分红润 “老大,跟着去就是了,我自有我的道理。” 朱瞻基眼神闪烁,今日皇宫中的异动他早有耳闻,一直常伴朱棣身旁的他,在皇宫中也见到那些警戒起来的侍卫,知晓今日发生了大事,才让皇宫如此忙碌。 再三打听下,才听有人似真似假的说道,有人想要造反的言论。 如果说永乐朝中有人想造反,能造反的,也只有前面龙行虎步带头走的二叔汉王了。 但是自己老爹都被他架住了,自己还能怎样,朱瞻基连忙上前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二叔,这事交给我就行,我扶着我爹。” 楚河闻言默不作声的松开手,而朱瞻基伸手就去要把朱高炽的胳膊接过来,没曾想朱高炽胳膊一避,说道:“我自己走就行,不用扶了。” 朱瞻基被晃的愣了一下,身边走过的朱高燧阴仄仄的撇嘴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走到养心殿前时,楚河顿了顿脚,目光投向远方,彷佛要越过高墙,那处宫殿就在这处院墙之后,斯人已逝,那棵巨大的榕树怕是到现在还没移来。 朱棣此刻正在平复心中的怒气,几十年的养气功夫让他很快的平缓下来,可岁月早已侵蚀了他的身躯,一阵虚弱感涌了上来。 正准备上床休息,就听门外太监禀报说,自己的三个儿子加孙子都到了。 朱棣疲惫的挥了挥手,就想说不见。 “王爷,王爷,你可不能往里闯啊,这不合规矩,陛下要休息了。” 门口突然传来太监阻拦的声。 下一刻。 “爹,我们哥仨来看你了。” 见到朱棣躺在床榻上闭目的样子,朱高炽与朱高燧连忙躬身去拜,而朱瞻基则是匆匆一拜就急忙起身凑到朱棣身边,准备嘘寒问暖。 朱棣有些不悦,但是儿子都闯进来了,他能有什么办法,只得不悦的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朱高炽与朱高燧面面相觑,是老二拖他们来的,他们也不知道是何缘由,只得看向楚河。 楚河朗声道:“爹,我有些事情,想私下的跟您说,除了咱家里人,其余人都撤出去。” 朱棣皱皱眉:“有什么事不能直说吗?” 楚河行了一礼:“爹,事关重大,不方便别人听,把宫里人都叫出去。” 这时角落里走出一名大汉,赫然是金甲的樊中,正目光咄咄的盯着楚河,警告堤防的意味不言而喻。 可楚河并不理他,只是看着朱棣,等他下令。 一时间养心殿内气氛凝结到冰点。 樊中的一只手都抚上了刀柄,彷佛惊天宫变就在眼前。 在楚河的感官下,已经知晓不止是面前的樊中,连养心殿四周,此刻都围满了御前侍卫。 但是他眼里只有朱棣。 朱棣看着英武的儿子,想起当年在靖难之役时,是他三次突入重围把自己救离死地,是他一马当先率大军冲杀扫荡,是他高举战旗冲入金陵平定抵御之敌,为自己打下了今日的江山。 想到这里,朱棣长叹一声:“都退下。” “爷爷!” “陛下!” “皇上!” 朱瞻基,樊中与王振不约而同的发声制止,可朱棣岂是那么好劝的,见他坚定的眼神,樊中与王振只好躬身退出。 宫门从外面关上,硕大的养心殿内只有他们朱家五人。 “说了都出去,听不懂人话吗?” 一直保持克制的楚河,突然暴起,从桌边捞起一只碟子,向后一甩,黑暗中一人从房梁上跌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门外铁器摩擦声乍起,下一刻数十名身着盔甲的侍卫闯了进来,明晃晃的钢刀直冲楚河。 樊中一马当先的护在朱棣身前。 可紧接着自己屁股就挨了一脚。 “滚出去!”朱棣的低喝从身后响起。 樊中扭头,想用眼神再确认一下,可得到的只有一双冰冷刺骨。 樊中只好带着手下缓缓退出。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楚河说道:“所有人退出养心殿五十步,敢上前一步,死!” 樊中当然不鸟他,但是听到这话,朱棣,甚至太子爷都没有任何反对,樊中只好依命行事。 当大殿内只有烛花爆裂之声时,楚河才缓缓的走到大殿当中。 低头踱了几步后,才抬起头,此时的眼神无比的坚定,看的朱棣与朱瞻基一震心颤,果然下一刻。 “爹,这皇帝,我做了!” 说实在的,此时此刻朱棣的内心反而是松弛的,压抑许久的终于被人说破了。 朱棣怕死,也怕乱,更怕背上污名骂名,他不想再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再次混乱起来,自己的亲生骨肉互相残杀,可皇族就是这样无情。 朱棣怕今日朱高煦起兵谋反,把这京城祸乱的血流成河,怕自己下一刻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孙子横尸眼前。 楚河能够不动兵马,当面给自己直言谈起,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朱棣反而萌生出一种,或许这个江山交给朱高煦真的可以的念头。 可即便如此,一贯独断专行的朱棣还是板起了脸:“老二,你这是想踹窝子?” 楚河摇摇头:“爹,我不是踹窝子,我是想保窝子。” “噢?听你这么说,你当了皇帝,这窝子就能保住了?那你大哥也可以做到啊。” 楚河笑了笑,淡淡的说道:“爹,别怪儿子僭越,你这几月的脉案我看过了,御医说您还有十年寿命,可我私下的找过名医了,就您这身体,顶多还有五年。” 朱棣冷哼道:“那你意思是怪我赖着位子不放了?” 楚河长叹一声:“爹,我的意思是,大哥跟你一样,顶多还有五年。” 第233章 说服 朱棣握着扶手的手一紧,目光看向自己肥胖的大儿子。 而朱瞻基则是惊惧看向父亲,他们都信了太医的话,以为怎么也有十年好活,所以才没多放在心上。 可现在被楚河猛然间点破,才发现自己父亲的身体早已破败不堪了。 反倒是朱高炽淡然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还是一言不发,但脸上从容不在,反而有些惆怅,他早就料到有今日了。 朱瞻基慌了啊,之前在鸡鸣寺时,朱棣就对自己多有误解,还试探过一二,为此朱高炽甚至登门跪求爷爷,饶他一命,可朱棣那暗戳戳的敲打,每一下都重重的敲在朱瞻基的心头,让他恐惧的浑身颤抖。 那份恐惧还没彻底消退,二叔又给了致命一击,自己的两座靠山,爷爷跟父亲都命不久矣,自己的皇位咋办? 二叔当了皇帝能饶过自己吗? 自己之前可没少得罪他啊,明里暗里的,俩人早就是皇位的争夺者了。 看着如丧考妣的朱瞻基,不光楚河瞧不起,连一旁暗中观察的朱棣跟朱高燧都默默的摇头,太子朱高炽更是失望,也有些沮丧。 还是时间太短,没有给这孩子太多的培养时间,才让他如此的丢人现眼。 等朱瞻基反应过来时,才看到面前的朱棣失望的眼神,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连忙开口道:“二叔,虽说爷爷跟父亲的身体不佳,可这也不能成为你逼宫的理由。” 闻言朱高炽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果然下一刻楚河朗声问道:“你可知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 朱瞻基下意识的回道:“当然知晓,但这个君是谁只有当朝皇帝可以定。” “那你,觉得你有当国君的本事吗?” “怎么没有?我可以”朱瞻基知道此时此刻再退缩怕是什么都走远了,于是鼓足勇气。 “你可以什么?”楚河出言打断:“你的眼光与处事方式不如你父亲,你的勇谋也远逊与我,甚至你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在你三叔面前就像跳梁小丑一般幼稚。 你还有什么? 跟靖难遗孤沆瀣一气?对奴儿干都司的那些罪臣心生怜悯?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做不了皇帝吗? 因为你心不够狠,你没有大局观。 幼稚,天真,一点点自以为是的成就就会让自己满足,你真以为孙若微这个靖难遗孤我跟你爷爷他们都不知道吗? 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为了在一个女人面前逞能把你爷爷置于威胁之地。 如果是我,知道建文在那里,我会放火烧山,方圆十里寸草不生,连只老鼠都不可能活着出来。 还什么四大皆空,看破红尘! 他当初义无反顾的削藩就是为了自己的江山稳固,他恨不得把咱们一家杀的干干净净永绝后患,当你爷爷手里没了兵权,怕是下一刻就会有人砍了咱们的脑袋。 这个道理连你那小心眼的母亲也知道,可为什么你不知道呢? 现在的江山,是你爷爷带着我们兄弟三人一寸一寸打下来的,建文当初把刀架在我们父子脖子上。 不造反你以为你今天的锦衣玉食哪里来的? 你以为你沾沾自喜的皇孙身份谁给你封的? 当初如果咱们造反失败了,第一个跳出来把咱家凌迟处死的就是你口中的那些靖难遗孤,忠贞之士。 你真以为你藏的很好吗,你三叔管理锦衣卫那么些年,你窝藏了那么些反贼真以为我们查不到吗? 要不是我们要看你爷爷的眼色行事,就你那些小伎俩,真以为瞒得过我们? 知道我为什么点明你爷爷跟你父亲身体不好吗? 是因为时不我待了,当一个王朝匆忙交到一个只知道抖机灵的傻小子手中,咱朱家王朝会遭难的。” 楚河话落,养心殿内陷入了宁静,只有朱瞻基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面前站着的四个长辈。 当朱棣跟父亲没发一言为自己争辩时,朱瞻基就知道天塌了。 过了好久,朱棣缓缓的说道:“老二,你用一句话点退了太子,又打击了太孙。 现在,说服我!” 楚河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养心殿最宽敞的地方,从自己衣袖中抽出一卷画布。 缓缓的铺在地上,随着纸张的展开,一幅巨大画作呈现在几人面前。 “愣着干嘛,小子,把你爷爷的镇纸拿过来。”楚河毫不客气的指挥着还在黯然神伤的朱瞻基。 朱瞻基一愣,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擦了擦脸上无声的泪水,跑到案几上把那几枚玉石镇纸拿了过来。 后来发现画卷太大,镇纸不够用,正在四处寻找什么能压的东西。 却见自己的爷爷已经解开衣袍,把自己腰带上扣的玉佩随手扔到纸上,甚至还脱了鞋当做镇纸压上。 而一边的朱高炽也做着同样的事。 “这是?”朱棣随手把衣袍扔到一边,他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下意识的询问道。 “爹,这是世界地图。” “何为世界?” “世界就指的是咱们这个星球中所有包含的东西。” “咱们世界真的如你画上所描绘的吗?” “丝毫不差!”楚河对自己的简笔画充满了信心,画个世界地图而已,小意思,遥谢唐老婆。 “那我们大明在哪里?” “这里,加上这里,这一块都是。” “怎么这么小?” “哈哈,爹,这就是我要当皇帝的目的,咱们的眼光太小了,就这么小的地方,哪里够咱朱家人玩,要玩就把所有的地方都占下来。” “线中的是土地,那线外的?” “是海洋,爹你看,在咱们南边还有一大块没有人的土地,孤悬海外,只要咱们大军登陆,整个土地都是咱们的。 还有这边,这地方叫做美洲,上面就是些土着,连鞑靼的那些野人都比他们有文化。 这边也是如此,这地方叫做非洲,上面全是昆仑奴,连个像样的政权都没有,更别提军队了。 三宝太监画的地图根本就是个似是而非的东西。” 朱棣脱掉鞋袜,缓步踩在画卷之上,好多土地啊,好大的疆域啊。 朱棣的手沿着地图上的画线一寸寸挪动,而他身边的朱瞻基举着蜡烛帮他照亮。 第234章 一点小手段 “老二,这里是斡难河,这里是狼居胥,那这边是哪里?” “爹,那里就是金帐汗国啊,当年忽必烈的孙子拔都打下来的地方,常年冬季,现在那里只有一个政权,叫做莫斯科公国,人口连咱们千分之一都没有,盛产矿产,金银铜铁煤,只要咱们用的,那边都产。” 朱棣目光如炬嘴里喃喃道:“好大的地方,比大明还要大,人也这么少。” 帝王对于土地的贪婪性,无论什么都是掩盖不了的。 朱棣就这样一寸一寸的看,一点一点的凝视,在地图上缓缓的挪着步,而楚河也随着他的提问一个个回答着。 突然朱瞻基手中的烛火一颤,朱棣也随着烛火瘫软在地。 朱瞻基想要上前搀扶,却被朱棣挥开。 朱棣就这样瘫坐在地图上,瘫坐在大明的位置,由笑变哭,又由哭变笑,哈哈大笑,放声狂笑起来。 笑罢。 朱棣仿佛有些累了,喘着粗气问道:“老二,你想当皇帝,就是为了打江山打土地?” 楚河搀了一把身边站的有些疲累的朱高炽,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围坐在地图上,见状朱高燧也是把鞋一踢,同样坐在朱棣身边。 楚河缓缓道:“爹,土地当然要打,但是征伐之前,必须先稳定国情,老大,咱爹这几年把视线都放在修京城,编永乐大典上了,你跟他说说,现在的国情。” 朱高炽也是嘿嘿一笑,看来今天是父子局,没有皇帝儿臣什么的,索性敞开了说:“爹,老二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照实给您说,咱们国家虽然看上去盛世年华,但是其实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国库连年亏空,靡费巨大。 不光是咱脚下的这座城,甚至连基本的国家运营都有些捉襟见肘了。” 朱棣有些不高兴了,冷哼一声:“太子爷,奏章我也在看,这些我怎么没有看到?” 要是以往朱高炽早就跪地磕头了,可这回儿他反而两腿一伸,双手后撑,怎么舒服怎么来:“爹,你一心打兀良哈,哪还有心去管这些事情,有些你不爱看的,内阁那边早就留存下了,都送到我跟老二手中了。 前一段时日,老二监国,他说的问题早就存在了。 其实实际情况比他今早跟您说的还要严重,修京城与永乐大典耗费太多,往后还要修皇陵,以致于国家前进的脚步有些停滞甚至倒退了,民间甚至传出咱们大明还不如暴元时期呢。 河道抗洪抗灾的资金一再削弱,仅是今年就有十几处河堤被冲毁,大片耕地农田被淹,受灾百姓超百万人,粮食短缺,人力不足,再加上今年齐鲁、中原、两晋等粮食主产地区持续大旱,粮食减产,蝗灾火灾更是频现。 北方部落时不时的来劫掠,还有东边的倭寇,南边的安南,西边的吐蕃。 都是表面上俯首称臣,但是背地里杀人越货的事没少干。 先前我曾再三劝阻过您,说迁都之事暂缓,可您也没听,这一迁国库直接亏到底,连科举此等大事也是在预算上一减再减,甚至今年年节怎么过,我都没着落。 如果此时,爹你再兴兵讨伐,怕是国库粮库后继无力,恐生民间事端啊。” 朱棣默默的听着这些,一言不发。 他何曾不知道,相反的,他心里清楚的很,可那又怎么样,自己已经老了,有些多年的执念实在放不下,兀良哈、瓦剌、鞑靼如鲠在喉,而自己造反篡位的罪名已经坐成,如何能让后世人只记得自己的丰功伟绩呢? 迁都是为了彰显自己前无古人的丰功伟绩,编修永乐大典更是让自己永远留存在书籍记载当中,而开疆拓土更是自己一辈子迈不过去的坎,甚至几次征讨蒙古都没有讨得便宜,是自己戎马一生的耻辱。 国库如何,粮库如何,百姓如何,甚至士兵的性命又如何? 自己是帝王,就该自己说了算。 自己可一言定人生死,也可一言决断天下。 自己也想等,但是这副身体已经等不得了,再等自己怕是连马都上不去了。 楚河看着低头思索朱棣,他当然明白他的心结在哪,要不是自己有七成把握,怎会这样堂而皇之的开这劳什子茶话会啊。 “爹,我有办法,能让你跟老大多活至少二十年。”语不惊人死不休。 楚河一句话把朱棣从纠结中炸醒,也把准备躺平的太子惊的目瞪口呆。 朱棣寿命不长顶多就是积劳成疾,早年间的征战留下的暗伤,再加上勤政,才导致他衰败至此,他也到了年龄了。 可朱高炽不同,消渴症也就是后世的糖尿病,如果楚河用内力温养,辅以药物或许真能活很久,但是脏器的衰竭楚河却是无能为力。 谁不想多活,谁也不想死,更何况是风光了一辈子的朱棣。 “证明给我看。”朱棣并不是好忽悠的,自己儿子什么德行的他太了解,延长他们寿命? 姚广孝号了朱棣的脉都一个劲儿的摇头,然后连忙告辞隐居山林去了。 楚河缓缓的伸出手摊开,示意朱棣把手给他。 朱棣不明所以。 “爹,你把手给我,我就能证明。” 朱棣冷哼一声,掐着腰看了楚河一会儿,最后看他还是一脸坚持的样子,只好把手放到楚河掌中,爹跟儿子哪有牵手的,别扭,老父亲如是想。 看着手中有些苍老枯瘦的大手,这也是曾经勒马握刀打下一片江山的,楚河有些犹豫,他现在只需要指甲微微用力,下一刻一个完全忠于他的仆人就会出现,而身旁的三人怕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如果那样做了,自己就可以稳居幕后,闲暇里操控傀儡朱棣帮他把持朝廷就是了,反正命令举措都是自己下的。 而且还会省很多事,不会有人造反,不会有人忤逆,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罢了,看了面前这个戎马一生的老人,楚河心中暗叹,毕竟是这副身躯的父亲,不过就是麻烦点而已。 下一刻,朱棣微眯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圆,仿佛见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很快楚河的手就松开了,朱棣下意识的晃了晃身体,感受下身体各处传来的回馈,张口问道:“你这是?” “没别的,一点小手段而已,之前把自己关进了棺材中,闲的无聊睡着了,梦里突然出现了个神仙,给我传了点法术。”楚河淡淡的叙述道,彷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一样。 第235章 传位 可其余的三人脸上全是不信任,连朱高燧都皱起了眉头,认为自己二哥是不是傻了,这种话也能编出来。 朱瞻基更是哼笑一声,其意义不言而喻。 只有朱棣若有所思起来,由不得他不信,刚才他体内那神奇的气流让他瞠目结舌,那股气流走过之地,都十分的舒坦,以前的头晕胸闷气短心悸乏力等毛病一扫而光。 没错就是一扫而光,瞬间消失了。 感受着自己体内蓬勃的活力,朱棣眼中多了几分光彩,这可是他年轻时才有的状态,没想到成为一块朽木后还能重获新生。 辩出朱棣的神情。 楚河又看向朱高炽,笑着说道:“大哥,刚才来的路上也体会到了。” 朱高炽指了指楚河,又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惊讶道:“你是说,你是说,刚才,你搀我的那一下?” 楚河笑着点点头。 话落朱高炽也反应过来,以往自己的身体走上几十步就得歇歇,喘口气,可刚才从华盖殿走到养心殿根本没有休息停顿,一口气就到了,站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才感觉到有些疲累。 朱棣不顾形象的一屁股从地上爬起,走到楚河身边,低头看着他,沉默了许久,那眼中的色彩彷佛在回味自己的一生。 “真的是神仙,真的是法术?” 楚河伸出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指向一边,在他们震惊的眼神中,凭空多了一把剑握在他的手中。 “这这这。”朱高燧使劲揉了揉眼睛,这种超凡入圣的手段已经不是他可以理解的了。 朱瞻基也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不怪他们大惊小怪,三观震碎了有木有,甚至早年间无论朱元璋还是朱棣对于那些装神弄鬼的和尚道士都有些厌恶的,可真正到了自己眼前又是另一种心情。 世上真的有仙啊! 深吸一口气,朱棣彷佛鼓起莫大的勇气:“君,无戏言?” 闻言,朱高炽、朱高燧、朱瞻基一时间忘记了呼吸,齐齐的看着这一站一坐的父子俩。 这句话份量太重了,哪怕是朱瞻基这个愣头青也明白了爷爷的意思。 楚河看着有些阴冷的朱棣,明白这个老人的意思,无所谓的摊开手:“当然。” 一旁的朱瞻基颤抖的说道:“你发誓。” ‘啪’一巴掌挥出,朱瞻基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从小到大朱高炽都没有动过他一下,这一掌打的毫不留情。 朱瞻基捂着脸,眼都红了,他委屈极了。 这时一边一直默默无闻的朱高燧嘿嘿一笑:“你敢让皇帝发誓?!” “皇帝?这就成皇帝了?皇帝爷爷还没发话呢!”朱瞻基心里还有一丝希冀。 可他的理智告诉他,当爷爷说出那句君无戏言时,结局已经定下。 哪怕朱棣再向着自己父亲,再宠爱自己,在死亡面前,再浓的感情也会被放下。 其实到这里已经结束了。 说完,楚河从地上站起来,对朱棣长鞠一躬,转身向殿外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朱棣还是开口问道:“老大,老三你怎么安排?” 朱高炽与朱高燧也是复杂的看着楚河,他们也曾经不甘心过,但是大势已定,容不得他们反悔了,现在自己的性命被人牢牢的攥在手中。 赵王倒是放心,虽然自己有些小心眼,也有属于自己的算计,但是从始至终自己都靠向朱高煦的阵营,虽说之前有无数次保证,可事前到了眼前,他还是不由的凝神等待着宣判。 楚河单手后背,半转身,一双深邃的眸子在灯火下熠熠生辉:“爹,我不是曹丕,也不会是李世民,我发誓,我永远不会主动对兄弟下手,也包括你,大侄子。” 话落,在几人的目送下,楚河踏进了月辉,孑然一身,又有无数的星光作伴。 看着缓步走出的楚河,站在远处的聪明人樊中与王振不由的苦笑起来,但是下一刻纷纷跪在地上,迎接着迎面走来的男人。 新主子有了啊! 第二天早朝结束后,一群大臣有点懵。 前一日还在高谈阔论想要兴兵去斡难河边抽刀饮马的皇帝,突然宣称要传位。 继位的对象居然不是众望所归的太子朱高炽,而是名声不好的汉王朱高煦。 朝臣哗然了啊。 宗人府、内阁、六部、五寺、都察院都有人跳出反对。 他们不反对不行啊,他们中的一部分人都是坚定的太子党,如果让汉王继位了,之前把他得罪惨的人,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也是有几个就是看汉王不顺眼的中立大臣。 可更多的人一言不发、暗暗窃喜。 没想到昨天汉王派人给他们传的消息是真的,汉王果然当了皇帝。 这份惊喜太大了,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占据高位的没有几个,平日里顶多替汉王爷摇旗呐喊罢了,真要去左右朝局,都是没有力度的。 这一下好了,他们的主子从御前弟位一跃变成了御前帝位,他们各个都是从龙之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本来听那些跳出来的老家伙反对力度很大,甚至有些都开始以死相逼了,他们已经准备跳出来替朱高煦撑撑场子,没想到皇帝宣布完后,稍微顿了顿头也不回的就退朝了,把那些极力表演死谏的人晃了个跟头。 在他们心中回想着刚才,陛下彷佛站在那里,咳了咳嗓子,毫不客气的嚷嚷道:“给你们说一声,皇位归老二了,你们也别上蹿下跳了,老把实的准备准备三日后的继位大典就是了,行了我闪人了,宣布正式退休。” 愣在当场的人,见形势不对啊,急忙向太子府涌去,但无一例外都吃了闭门羹。 太子府内除了侍女太监外,其余的内官都被撵了出来,连具体安排都没有。 甚至成天上蹿下跳的太孙朱瞻基都未曾露面,不知去向。 要不是一脸阴郁的太子妃站出来谢客,怕是有些人都以为太子被人挟持了还是怎得,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心有不甘,围在门口不肯离去。 好不容易把门口的人都劝退喝退后,太子妃长叹一声,皱着眉头返回了屋内。 屋子中央,八仙桌前,有三人犹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第236章 另一种胜利 太子妃重重坐下,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从二人脸上扫过。 “你说说你们,我问什么你们也不说,出去吃个席,把皇位吃没了,到底是为什么你倒是跟我说啊。 老的窝囊,小的更是一样,熊着脸给谁看呢。 你做不做皇帝其实我也无所谓,你当皇帝也好,儿子当皇帝也好,哪怕汉王当皇帝也好,只要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行。 可你们一声不吭是什么道理? 咱们一家会不会被清算? 孙姑娘以后何去何从? 你倒是跟我透个底啊,真想让我去汉王府磕一个吗?” 朱高炽虽然一脸严肃,但是神态上还透着一丝解脱。 可另一边的朱瞻基就完全是另一副死样子,整个人透着颓败之气,双目无神,微张的嘴唇干涸的都裂开了。 “啪。” 朱瞻基摸着吃痛脑袋迷茫的看着母亲,不知自己为何被打。 太子妃恼怒的把手指头都戳到他脑门上了:“是不是男人?是不是?是不是?啊! 整这么一副丧气脸给谁看呢,咱家是要全家问斩啊,还是发配流放啊,你们倒是给我个准话啊。 我也好早做打算,要么收拾行李,要么割几块白绫咱们一块吊死。 孙姑娘也好趁早离开是非,别误了人家性命。” 念叨完的太子妃见还是没人理她。 怒从中烧! 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大喝一声:“说话啊!” 见老婆已经在暴怒边缘了,朱高炽讪讪的笑了笑。 伸出大手抓向太子妃的手,被她一气之下躲开了。 再次探身从她怀中捉出,轻轻捏在手里。 朱高炽温声道:“放心,咱们一家都平安,没有清算。” “你说没有清算就没有了?到底为什么啊!”太子妃见有人搭茬,心中的堵闷之气终于有地宣泄了。 朱高炽轻轻一笑:“具体为什么,不能跟任何人说,你只要知道咱们一家平安就好,老二也答应爹跟我们了,不会对咱们动手的。” 太子妃不依不饶:“老二的信誉可是有些声名狼藉了,韦韫玉也不是好相与的,你别被他骗了,万一等他登基之后,陡然清算,咱们哭都来不及。” 轻轻拍了太子妃的手背,朱高炽长叹一声:“我真的敢确定,儿子也可以。” “你爹说的是真的?”太子妃质询的眼神看向朱瞻基。 朱瞻基想了想,又默默的点了点头。 神仙哪会跟凡人计较 太子妃长出一口气,但下一刻眼神复杂的看向一边的孙若微:“孙小姐,她还能送出去吗?” 朱高炽的手猛一紧,被敏锐的太子妃察觉到了,眼中露出一丝不忍。 聪慧的孙若微捕捉到了,皇族的兴衰更替,往往代表着腥风血雨,被搅进漩涡中心的她,已然无法挣扎。 一声惨笑:“太子妃不用替我忧虑,人命有尽时,或许十几年前我就该在靖难之时随父母离去,活至今日,若薇已经非常知足了。” 萧瑟的朱瞻基终于有了反应,看着故作坦然的孙若微,朱瞻基心生悲怆,是他把这个女孩拖进了无底深渊,想到这里朱瞻基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放心,我不会让你独去,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答应你父亲的事,我会做到,如果我不能给你幸福,我会死在你前面。” 孙若微笑得凄美,轻摇螓首:“不必了,或许死对我来说是种解脱。” 说完慢慢起身,微微鞠了一福,向宫内缓缓走去。 看着她离去的孤寂背影,朱瞻基心痛不已,可又无能为力。 朱高炽其实很想给自己老婆把一切都讲明白,可那神乎其神的玩意儿,他真的不敢确定,具体的还需要亲自治疗后才能明了。 而且身边还有一个未入门的反贼儿媳妇,这让他们父子俩如何开口,说错一句话后果不堪设想。 朱高炽只好寄希望自己的弟弟言而有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已经上了砧板,横竖由不得他了。 朱高炽的目光透过高高的院墙看向汉王府的方向,紧紧抓着手中的柔夷。 此刻的楚河并不在城内,心大的他去接媳妇去了。 尘埃已经落定,是时候给提心吊胆的小兰送温暖去了。 骏马缓缓前行,出了城门向东十里就是三千营的驻地。 楚河身边一共带了十几名亲卫,一群人随着马背起伏,训练有素的排成两列跟在楚河身后。 “王王姐夫,你真的当皇帝了啊?”身边一白瘦男子勒马凑了过来,小声问道。 楚河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松轩,你以后可就是国舅了。” 白瘦男子面露喜色,抿了一路的嘴再也忍不住翘了上去,此人正是韦韫玉的弟弟韦诚弼,韦家唯一的儿郎,年二十五,表自松轩,是汉王府的亲卫统领。 韦韫玉父家并不显赫,是个普通的商贾人家,一家人祖籍辽东,朱棣还未造反时,韦韫玉就嫁给了朱高煦,从小念过私塾的她倒也知书达理,但见多商人尔虞我诈的她也生了个玲珑心窍。 这么些年来,朱高煦能够兴事韦韫玉也起了不小的作用,不止是王府上下的事务,连平日里与那些同盟大臣们的关系,也多是由她走着夫人路线。 相对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太子妃来说,她的名声也随着朱高煦的名声时好时坏,可她并不在乎,在她眼里,丈夫就是一切,就是她的天,甚至有些朱高煦不方便做的腌臜之事都是她亲手处理的。 而她的亲弟,韦家的唯一儿子也在束发后就作为朱高煦的贴身护卫常伴左右,虽然自小瘦弱,但是朱高煦从来没有嫌弃过这个妻弟,反而对他赏识有加。 并不只是爱屋及乌,更多的是这小子看上去瘦弱无能,但是真正做起事来,那股狠辣让人侧目,可又忠诚无比,朱高煦有什么事从不避讳这姐弟俩。 看着韦诚弼压抑不住的笑容,楚河并没有责怪,反而大手重重拍在他的头盔上,一起大笑起来,而身后的亲卫们也感同身受,肆意的笑声响彻四方。 这何尝不是一种胜利啊。 第237章 于谦 “我让你追的人,你追到了吗?”楚河收敛笑容,轻声问道。 “放心,姐夫,追到了,昨夜他们根本没走远,刚出城门,我捎带手的就把他扔三千营里了。”韦诚弼拍着胸脯说道。 “那就好,没这么一个刚正不阿的,以后有些事做起来不怎么方便。” 言罢,手轻拍了一下马背,胯下的骏马顿时飞奔起来,身后的亲卫也扬鞭疾驰追了上去。 不远处就是蔓延数里的三千营,是朱高煦的铁杆部队,从上到下都是他的亲兵,每一个官员都是他提拔的心腹。 翻身下马,一头钻进中军帐,下一刻温润的身躯投入怀中,不顾楚河身上的灰尘,就那样紧紧的贴着,彷佛在聆听他的心跳。 楚河哈哈一笑,单手一揽,韦韫玉就被他抱离地面,韦诚弼的脑袋刚钻了一半,就被劈头盖脸的马鞭砸中,连忙伸手接住,刚看清里面的情形就又缩了回去。 “松轩,把那人带过来。” 还没退两步的韦诚弼连忙喏到。 “我该如何称呼你啊?”韦韫玉满眼爱意的望着身前英武的男人,这是她的男人。 “王爷?还是陛下?”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的韦韫玉还想听楚河亲口说一遍。 楚河贴在韦韫玉的耳边轻言道:“私下还是叫夫君。” 湿热的气息让韦韫玉一阵心悸,脸颊都随着耳垂变得红润起来,头紧紧的靠在楚河的胸膛上,嘴中不时的小声喃喃着什么。 过了好久,韦韫玉的情绪才有所缓和,楚河伸手在她的圆润上拍了一记,嘿嘿一笑:“玉儿一边稍坐,我的客人来了。” 韦韫玉妩媚的白了一眼,依言在他身边坐下,刹那间恢复了往日端庄的模样。 “带进来。” 蓬头垢面的于谦可是倒了大霉了,醉酒误事不说,连带一首《荒村》把满朝文武得罪了个干净,就连押送自己去修皇陵的兵士也是连推带搡的,一路上污言秽语不断。 可怜他刚逝去老母,正在悲痛之中,就又遭此打击,一身的本事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要被发配到劳苦之地。 一生穷经皓首的他自诩学富五车,见解、审断、度势、心智无不是人中龙凤的存在,可为什么世道如此的对他。 星夜中踉跄行走的他,已经不是死志,他的整个世界也只有一种灰色。 但就在这时,几名军士追来,手持令牌把自己带到一处军营中就不再管他,只是说让他候着,其余没有任何交代。 于谦在马厩的草垛里窝了一晚上,第二天刚醒来,就等到了传召。 挥别了刚刚结识的好友哈赤珠子,就被匆匆带走了。 钻进营地中心的中军帐,一位英武的男子坐在正中,旁边是一名温婉女性,都在齐齐的看着他。 “堂下何人?”楚河冷声问道。 于谦一愣,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但还是行了一礼,淡淡的回道:“学生于谦,字廷益,钱塘人士。” “于谦?为何自称学生,你不是今朝的状元吗?你应该称作下官才是。” “启禀大人,学生冒犯天威,已经被发配去修皇陵了,状元怕是黄粱一梦罢了。” “那该自称草民,你可知错?” “学生知错,但是不改。” 于谦的回答让楚河微微一愣,嘴中生出一丝玩味,冷声喝道:“大胆于谦,你不怕死吗,恩荣宴你醉酒无状,大失体统,其罪一,作诗讥讽朝廷,大逆不道,其罪二,见驾不跪,其罪三。 你熟读天下圣贤,也当知晓知罪、认罪、赎罪的道理,为何此时此刻仍不知悔改?” 于谦有些懵,自己犯了这多错吗? “大人,学生醉酒事因家母去世伤心欲绝导致,并不是故意,学生没错。 学生作诗讥讽朝廷,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嘛?为何只知掩盖,我看该悔改的是朝廷。 至于第三见驾不跪,这点学生不认,昨晚我虽喝多,但清清楚楚记得,陛下压根就没让学生起来过。” 闻言一边的韦韫玉忍不住的噗笑一声,又连忙恢复庄重,但眼底压不住的想笑出来。 楚河并不在意,反而于谦看了韦韫玉一眼,感觉有些奇怪。 “看着我。”楚河缓缓说道,如炬的眼神死死盯着于谦。 连带着自身散发出一些威势一并压向他。 刚才还一副大不了砍死我的于谦,顿觉压力大增,周身气息都有些不畅了,这人的眼神与气势怎么如此迫人,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他的目光,但是心底涌起的不屈强迫他与楚河对视起来。 渐渐地豆大的汗珠布满了于谦的额头,双腿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彷佛下一刻就要瘫软在地。 正当于谦憋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时,那山倾之势的威慑突然消失了,于谦不顾一切的开始大口喘起了粗气,整个人彷佛像是从水里捞起的一样。 “皇后,怎么样,我选的内阁首辅还不错。” “陛下果然识人如炬,如此良才能够辅佐,真该恭喜陛下了。” “哈哈,我就见不得明珠蒙尘,于谦你很不错。” 于谦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耳边就听到这些对话,要不是于谦此刻知晓自己十分清醒,怕是要怀疑自己是否还在醉生梦死中徘徊。 什么皇后?当朝皇后不是早死了吗? 陛下?陛下不是个老头子吗?这人看着英武,但跟老头子一点不沾边啊。 自己这是到底怎么了?听他们的意思还要让自己当内阁首辅? 开玩笑,自己这熊样的跟斩立决就差一道旨意了,还想入内阁? 怕不是我疯了,就是对面男女疯了。 看着于谦便秘的神情,韦韫玉再也忍不住了,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自己夫君什么时候也多了捉弄人的心思,以往他都是不屑一顾的。 韦韫玉满含笑意的对于谦说道:“于卿家,我夫君是汉王朱高煦,是皇帝钦定的继位人,也就是当朝的储君,三天后将举行继位大典,王爷将登上九五之座,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帝。” 第238章 马哈木 “储君?储君不是”于谦大惊,这些人要造反? 这是于谦的第一反应,不对不对,要造反就不是继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自己昨日虽然喝得多,但是太子亲自搀扶自己去的华盖殿啊,这点自己根本没记错的,可 楚河对着于谦缓缓点头:“于谦,今日早朝,皇帝昭告天下,已经明旨了,所以你不用怀疑此消息的真伪。” 顿了顿,楚河沉声问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否要当我的内阁首辅?” “为什么选我?” “我需要一个刚正睿智之人为我镇守内阁。” “可我只是个书生,没有丝毫从政的经验。” “哈哈,于谦,你不信自己吗?” 于谦见楚河说的郑重,开始收拢自己无处安放的情绪,沉下心来静静地思考起来。 见状楚河与韦韫玉也都安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敢问陛下,新朝有何举措?”于谦想了许久,抬头时眼中已经锐利无比。 楚河毫不迟疑的回答:“君至贵,民至上。” “门阀世家当如何?”于谦思考片刻继续问道。 “一个不留!” “土地?”这次于谦没有再思虑迟疑,二人的问答也越来越快。 “边境军屯,其余悉数分给百姓。” “重农抑商?” “免农税,重商税,大力发展工商业。” “对外征讨否?” “辅精兵强将,主教育、互市、分化、文化侵袭、全民族大融合,另其余叵测异鬼之族皆灭。” “陛下想比肩元祖?” “比他更甚!” 又是一段漫长的思考,于谦甚至盘腿席地而坐闭目思虑起来,手中不断比划着什么,嘴中也不断念叨着,根本不在乎是否失态。 等他睁眼时,双目已经满含泪水,掸了掸身上的茅草灰尘,跪在地上,重重的三个头磕下:“臣,愿!” “行了,起来,自己找地坐,我给你介绍个新朋友。”楚河伸手虚抬。 一旁的韦韫玉也吩咐道:“诚弼,给于大人上些酒菜吃食。” 门口守着的韦诚弼很快给于谦端来一整只烤羊腿外加两壶酒,三道菜。 随他进入的还有一个人,跟在他的身后,进到帐篷就单膝跪在那里。 于谦原本已经饥饿难耐,昨天一整天都在喝酒,未进吃食,今早又是空着肚子就被叫到这里,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肴,正准备大快朵颐。 刚欲对放下餐盘后退的韦诚弼道声谢,但突然看到韦诚弼身后跪着的人,不由的愣在那里。 “自我介绍一下。”楚河接过韦韫玉递过来的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 “三千营喂马老兵哈赤珠子,见过将军。”虬髯大汉毕恭毕敬的说道。 “哈赤珠子吗?”楚河嗤笑一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回答再让我不满意我就送你去见祖宗。” 言罢,身后的韦诚弼长刀出鞘,高举在大汉头顶。 虬髯大汉不禁抬头看向高座上的人,三千营的主将当朝的二皇子汉王爷,自己当然认识,可自己是谁没人知道啊,是不是在诈自己? 不过,他为什么要诈自己?还是他真的知道了! 如果诈自己的话,那他为何要从几千人中独独揪出自己,难道是坐在那里啃羊腿的于谦看出点什么来了?还是说真的暴露了? 看看脑袋后高悬的明刀,他可不敢赌。 楚河并不着急,反而跟于谦一起喝了两杯,还让韦韫玉也一起吃点,好不容易松口气了,韦韫玉也是宛然一笑,在座的除了地上跪的那个,其他都是自己夫君的人,还有自己的弟弟。 韦韫玉也是举杯亲自遥举了一个,让对面的于谦诚惶诚恐,皇后给自己敬酒,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渐渐地哈赤珠子有了反应,原本双膝跪地的他,慢慢的挺直腰杆,脚下一撑站了起来。 身后的韦诚弼大怒,一脚踹向他的腿弯,可那人只是身子晃了晃,根本没有倒下。 “诚弼。”楚河唤道,韦诚弼抬头看了看姐夫,明白了他的意思,退回到帐门。 虬髯大汉随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单手放在胸前,行了一礼朗声道:“瓦剌首领绰罗斯·马哈木见过汉王殿下。” 什么? 瓦剌的首领? 这可是敌对势力的头目啊。 怎么会跑到三千营中当了小司马? 于谦的酒杯都差点没捏住,连门口的韦诚弼也再次把刀抽了出来。 楚河却毫不在意,顺手指了指于谦的下首位置:“顺宁王,吾给你留座了,坐下一起喝一杯。” 马哈木看了楚河一眼,见他并没别的意思,索性大马金刀的往于谦身边一坐,顺手就把于谦桌上的羊腿拽了过来,啃了上去。 “于谦,再喝几杯,等马哈木吃饱了再谈事。”楚河彷佛不在乎马哈木的粗鄙,反而乐得其中。 于谦皱紧眉头,身边这人虽然昨夜对自己略有照顾,但是侵国掠地之敌,让他不由的敌对上了。 见楚河说话,也是一仰而尽,但眉头丝毫没有松开,他已经自动代入自己内阁首辅的角色,在心中不断盘算马哈木的用意。 一整根羊腿,马哈木三下五除二的就啃干净了,还顺带把于谦的另一壶酒抓到手中,喝了起来。 最后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油渍:“汉王殿下,有什么你就直说,断头饭我都已经吃饱了,很满意。” 饶有兴趣的看着绰罗斯·马哈木,楚河想到,按照史书记载,顺宁王马哈木早在永乐十四年就死了,可在这个剧中还活的好好的,还钻进了三千营中潜伏学技术,甚至比朱棣还活的久,魔改啊 这时于谦侧身对着马哈木说道:“你面前的这位已经是皇帝陛下钦定的继位人,三日后就会登基为皇。” 马哈木洒脱的身形一顿,再次看向楚河的目光充满了疑虑。 没有仪仗,没有随行大臣,没有侍奉之人,只有一个美貌端庄女子,还有一个破衣喽嗖的落难状元,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还有楚河身上所穿的常服,一般皇帝进营要么着甲,要么龙袍,这算什么? 就算他是王爷也应该穿身蟒袍。 马哈木是一百个不信。 面前这三人组团忽悠自己。 见到马哈木一副见了鬼的神情,楚河笑了笑:“马哈木,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不是皇帝,但是你身处我大营之中,就应该有了觉悟,我今天唤你来,一不刀剑相向,二不刑讯逼供,三好酒好菜招呼你。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臣服,注意,不是你臣服,而是你草原上的所有人,都要臣服。 第239章 民族融合计划 马哈木咧咧嘴,讥讽道:“汉王殿下,有些事情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的,自古以来,我北方部族与你中原人交战千年,百年之前更是被我们所统治,希望你能明白,仇恨与敌对并不只是你我之间的事情。” 楚河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不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但也不是平民百姓的事情,不过就是欲壑难填罢了,当权者鼓动下人为自己赴死,不就是为了那点利益嘛。” “没错,殿下说的没错,既然你知道,而且你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当然也该明白这种事情根本杜绝不了,即便今日你杀了我,或者逼降了我,可我还有后继之人,草原上的雄鹰是不会屈服于豺狼的。”马哈木嗤笑道。 楚河摇摇头:“马哈木,你们目光短浅我不怪你们,毕竟咱们从小受的教育不同,但是最起码的道理你们应该都懂,于谦,跟马哈木探讨一下互市的事情,请教一下草原人的高见。” 闻言于谦眼都亮了,看着马哈木像是盯着一位绝色美女一般。 这是他无数次做梦都会笑醒的场景,没想到现在就要实现了。 正了正自己凌乱破败的衣衫,于谦开口就是:“马哈木,你草原人侵略我中原土地为了就是吃饱穿暖,享受中原的富饶繁华,当然这是你们当权人的借口,可这个借口让草原人听了上千年仍坚信不疑。 如果我把这个借口实现了你该如何应对?” 马哈木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于谦:“实现?你把中原让给我?” 于谦摇摇头:“不是让给你,而是让你们进来!” “让我们进来?”马哈木有点转不过弯来,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啊。 “对,让你们进来,不是骑马进来,而是融入进来。 草原人之所以掠夺中原,不就是为了吃饭吗。 好,我给你们吃喝,想要的东西都可以得到,绫罗绸缎,古玩玉器,甚至高官厚禄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们转变一下思想认知即可。” “什么认知?”马哈木依旧云里雾里的,下意识的回问道。 “让你们把自己看做大明人,咱们都是一家人!” “这不可能!!!”马哈木愤然而起。 于谦老神在在的说道:“什么叫不可能,我们在边关建立市场,以物易物,你们那边养牛养羊养马,我们这边种粮种果种花,你们过盛的东西我们要,我们过盛的东西也可以换给你们。 如此一来,不用起刀兵,不用打的你死我活,人人都可以吃饱饭,穿暖衣。 甚至,如果你们不喜草原气候,大可搬到我们中原地区,融入到我大明治下,吃同食,穿同衣,讲同样的话,没有区别,没有隔阂,没有分类,草原人可以自由迎娶中原的姑娘,中原的汉子也可以去草原娶妻牧马。 而且一些喜爱为官者,也可以考取功名,为大明建功立业,甚至可以出去当一方霸主,学习的都是同样的知识,连孩童都可以自幼时就在一起成长。 这就样你觉得还不可能吗? 还是你觉得,你的雄心壮志只是为了你一人当这天下共主,所有人都为此可以牺牲?” 马哈木脸上阴晴不定,神色急转,他知道这人说的都是实话,而他三两句的简言也都直中要害。 除了当权者,哪个平民喜欢战争啊,如果真有朝一日,吃穿用度都被解决了,傻子才会听他们忽悠,放弃自己的美好生活,去打生打死的。 而且当万民的得到开智得到教育,懂了事理明了好恶,如果再有人去忽悠他们,怕是会适得其反的。 这是阳谋啊,当一个将军手下没了兵,或者都是被强迫拉上战场的兵,怎么能赢? 马哈木沉思许久后才缓缓的问道:“汉王殿下,敢问这世间可有绝对的公平?” 楚河牵起韦韫玉的手说道:“看我妻子的手,白皙柔润,可外面河道边皂洗衣服的妇人,面黑手粗。 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天定的角色,你把它扮演好了就是了,除了孤嚎几句老天不公之外,你还能怎么办? 造反吗?起事吗? 你我都是用兵如神的大家,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优势在我,强势在我,只要我朱高煦想要的人头,不出三月肯定会摆在我的案头。 在如此强势之下,你该如何应对?你该如何抉择? 一意孤行的带着所有人走上绝路? 还是被我的政策感化,把你草原人都变成我大明子孙,咱们成为命运共同体,一起共建属于大明的天下?” “哈哈哈哈,汉王殿下在说笑吗,如果真要打仗,即便败,我们也会拖垮大明的。”马哈木提起这个又有了几分自信。 楚河目光如炬的看着马哈木:“你对力量真的一无所知,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你,从我继位开始,大明将开始消减军队人数,精简人员,除了必要的守军之外,其他部队都会变成高机动,高能力的作战单元。 你们赖以生存的马背战争已经过时了,后世将是科技与超能力的时代。” 这下不止马哈木了,连于谦跟韦韫玉都听不懂了,门口的韦诚弼也向里探头探脑的看来。 拍了拍手,楚河起身牵着韦韫玉向帐外走去,对身后俩人招呼道:“跟我来。” 俩人对视一眼,跟着楚河走出大帐。 缓步走到演武场中,楚河叫来一名士兵,让他举着一个铜锣向远处走去,这一走就走了上千步,要不是马哈木视力卓众,怕是连那个小黑点都捕捉不到了。 楚河从随行人员那里把望远镜递给马哈木,让他看仔细了。 说道:“马哈木,你觉得这个距离可能击中那人手中的铜锣?” 马哈木透过望远镜看的清楚,然后放下再次看了看:“根本不可能。” 楚河从口袋中掏出一枚铜钱,手指轻轻一捏,变了个形状,让给马哈木分辨了一下,然后捏在指中,下一刻向远处一指,马哈木透过望远镜清晰的看见,那个铜锣被击飞了好远,掉在地上。 等举着铜锣的士兵一路小跑捡回,递到众人面前时。 大家仿佛都在看神仙一样。 第240章 登基 要知道辕门射戟也才仅仅一百五十步的距离,这都一千步了。 可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见此情形的士兵们,山呼海啸齐声万岁。 马哈木双手颤抖的握着那铜锣,钉在上面的铜钱死死的嵌在其中,如果战场上真有这种人的存在,还打仗? 打个屁啊,还没见面呢,首领就被弄死了。 面前这人太恐怖了。 见马哈木还能站住,楚河撇撇嘴,从一旁的士兵手中抽出一柄钢刀。 内力一震,兵刃碎裂术显露,无数铁片飞向百步外的木靶,靶子瞬间四分五裂。 马哈木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之前的桀骜不驯不复存在。 这尼玛变戏法也不带这样的。 “马哈木,今日跟你把事情说清楚说明白,就是让你有个心里准备,对内我厌烦了无休止的打杀,甚至不愿对平民百姓举起屠刀,可对外我一般都是先兵后礼的,什么时候打疼了,打残了,才会给敌人向我投降的机会。 我见你是个良才,也是一个有韬略之人,希望你这等人不要死在我的刀下。 我给你半年机会,你可以随时走,回到你的草原中,也可以跟在我的身边,与于谦一齐辅佐我。 再过几天,你们就该称我为朕了,今日的汉王是仁慈的,但日后的皇帝必是冷酷的,希望你把握好这唯一的机会。” 说完楚河缓步走上一边的高台,台下是已经集结完毕的三千营将士。 站在三千营的阅兵台上,楚河单臂高举,声虽缓但每个人都清晰可闻:“明军威武!” 下面如林的兵士们山呼海啸般的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岁!” “明军威武!” “万胜,万胜,万胜!” 见此盛景,于谦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一种自豪感由然而生,他要见证历史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 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 今朕年届六旬,在位二十四年,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非朕凉德之所至也。 历观史册,自黄帝甲子迄今四千一百一十余年共二百八十八帝。 太祖皇帝之王之子孙,现今俱各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 皇二子汉王朱高煦,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 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钦此。 永乐二十年十月十九日,丑。 一封昭告天下的传位诏书自京城发往四方。 那些观望者见此也知道已成事实,不敢再奢望苦求,遍寻昔日汉王麾下的幕僚亲信,抓紧投靠过去。 一时间各处衙门府邸,门庭若市,川流不息的马车,还有各种拜诘送礼之人,络绎不绝。 汉王府四周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平日里那些粗使的丫鬟仆人都被有心人唤了去,准备探探路子。 像姜福这种大管家更是各方争先的对象,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是未来天子的门房官家呢。 而各国驻京使者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忙着手准备贺礼。 整个京城都忙碌起来,净街扫路,张灯结彩,各种名贵的食材宝物流水价的运往皇宫,准备三日后的继位大典。 新王真的要来了! 千古一帝进度5。 朕惟中国之君,入中国为天下主,传及子孙,百有余年,今运亦终。 今得父永乐帝传位文武大臣百司众庶合辞劝进,尊朕为皇帝,以主黔黎。 勉循众请,于公元1421年告祭天地于紫禁。 建元宣统。 恭诣太庙。 立大社大稷于京师。 册封韦氏为皇后,立世子朱瞻坦为皇太子。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继位大典隆重而又简短。 相比于之前朱元璋与朱棣登基时的大宴天下相比,楚河就不爱整这套了。 要不是为了顺利登基,不闹幺蛾子,就这仪式楚河都想简化甚至取消了。 可朱棣跟百官都是这个意思,不搞不行啊。 祭拜过天帝,拜过祖宗,玉玺龙袍加身,楚河终于成了皇帝。 看着金灿灿的龙袍,还有下面密密麻麻跪地磕头的人,楚河感慨道:至高无上,真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了。 没有说什么宏远,没有画什么大饼,也并没有接见什么各国使者,楚河好不容易把仪式熬完了,一头钻进了寝宫。 龙袍,玉带,发冠随手扔到一边,开口唤道:“姜福。” 曾经的白胖管家,一跃变成了楚河的首领太监:“小人在。” “你去把父王、越王、赵王还有越王世子喊来,就说我要请他们吃饭,对了于谦也喊来一起。” 姜福行了一礼,退出去了。 楚河看着一身的袍,衣,裘就很烦,穿在身上实在不爽利,索性从一边拿出金剪刀,三下五除二做了一身背心加裤衩。 堂堂的天蚕丝制的衣服,就这样被肢解了。 等朱棣他们找到楚河时吓了一大跳。 楚河光着脚丫,穿着裤衩背心,就这样大喇喇的坐在乾清宫外的小平台上,手里拿着扇子,面前一架烟熏火燎的大铁炉,上面依稀看见有许多像是食物的东西在烟雾中翻滚。 身边有几个蒲团围在火炉四周,蒲团边还有一张小几,上面置有几壶酒,几样小菜,看样子是给他们准备的,见到朱棣一行人进来,有太监就把楚河身后的火桶点着,估计坐进去不会太冷。 可你这一身短打是什么意思,要知道这可是深秋啊,身体再壮实也不能这么耍。 第241章 国之殇 “皇帝,你可别着凉了。”已经荣升为太上皇的朱棣自然而然的代入到慈父的角色中,开口就是关心的话。 皇位都已经让了,还有什么不甘心的,毕竟是自己儿子名正言顺拿走的,自己就算有些失落,也不至于再跟自己儿子置气。 “爹,大哥老三,私下里,该咋叫咋叫,什么皇帝不皇帝的。”楚河毫不在意的翻着火炉上的东西。 “给,爹,刚烤好的鸡翅膀,那边有辣椒,有蜂蜜,有孜然,想吃啥味的自己抹上点往火上再翻两下就能吃了,自己动手啊。” 朱棣愣了愣,接过楚河递过来的东西,看着火光中认真烤串的儿子。 这时,跟在朱棣身后的新晋越王朱高炽,还有朱高燧,朱瞻基以及于谦都纷纷向楚河行礼。 楚河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指了指蒲团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姜福,乾清宫内不留人,所有人退出去,我视线之内也不要出现人。” 白胖太监闻言一挥手,宫内宫外的人鱼贯走出,连带着侍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硕大的乾清宫内外只有广场正中烧烤的六人。 “坐啊,愣着干嘛?”楚河看着还站在那里的朱高炽等人说道。 朱高炽与朱高燧面面相觑,但是看看吃得正香的老爹,也索性盘膝坐下,围坐在火炉边上。 开始还有些拘束的几人,经过几轮推杯换盏后,都敞开了怀,从毕恭毕敬到欢声笑语,再到勾肩搭背吆五喝六,只用了三斤酒而已。 等朱棣都已经不顾形象的半躺在地上时,篝火宴会已经接近到尾声。 填了填火,楚河俊朗的相貌在火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我登基了,有些话也该跟你们说说了。” 原本还一脸醉容的几人面上多了几分清醒,眯着眼看着楚河。 这是打算穷图匕现了? “老大,我给你个差事,帮我看着点内阁。” “内阁?你刚才不是说让于谦当首辅吗?”朱高炽问道。 楚河摇了摇头:“老大,我的意思是,你作为皇家代表,把内阁看管起来,当然首辅仍是于谦。 不过,你在内阁的身份是代表皇家的,所说所虑所想所做都是要以皇家角度去出发。 这个皇家,只代表这咱们在座的几个姓朱的,其他人一律不算。” 本来闻言脸色还有些难看的于谦,听到后面恍然大悟起来,又恢复到平静。 反而是朱高炽有些转不过弯来,问道:“老二,你的意思是,我当宗正?” “不,老大,以后咱们家没有宗人府了,只有咱们兄弟三个加上咱爹。” “那那那其他那些呢?” “你是说爷爷跟建文的那些亲戚?都是外戚,虽然都姓朱,但是仅此而已,在这个天下中,只有咱们爷四个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才可以称作皇族。” 说罢,不待朱高炽反应,扭头对着于谦说道:“于谦,这就是我给你所说的皇之贵,你觉得如何?” 于谦笑道:“陛下,是想超然物外?只管国策立法监管咯?” 一声响指:“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皇帝要是天天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弄得操劳无比,还叫什么皇帝。” “那陛下什么时候动手?” 动手?当于谦说出这句话时,包括朱棣在内的人都有些懵了,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 楚河扔了两块碳进火堆,淡淡的说道:“还得再等一年多,让他们且再逍遥上一年,这期间我会时不时的漏出点消息出来,看看他们里面有没有识时务的人。” “真就一个不留?” “哈哈哈,于谦,你不用试探我,没见我都当着我父兄的面吗,还怕我反悔吗?” 一边听着云山雾绕的朱瞻基一脸的茫然,突然发现坐在对面的爷爷一直怒瞪着自己,就连坐在爷爷身边的父亲也不断给自己使着眼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等不经意间看到三叔眼中的讥讽时,朱瞻基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二叔,我没听明白啊。” 话落,凶相毕露的爷爷又慈祥起来。 楚河淡淡的说道:“大侄子,你可知时代王朝兴衰更迭其中最大的梗节在哪吗?” 朱瞻基摇头。 “在于财富的分配,当一个国家超过九成的财富被不到半成的人所掌握,那这个王朝就已经在破灭边缘了。” 朱瞻基福如心至,势必要把捧哏这项工作做好:“二叔,你是说咱们国家也有了这个迹象了?” “还没到,但也不远了,爷爷辛辛苦苦带着一群农民起义,把那些外族赶了出去,可最终得到实惠的确根本不是咱们朱家。 自两汉开始,一直到宋末都有那么一群人,在两边反复横跳。 还记得黄巢起义吗?” “当然记得,史料记载,皇家子弟必读嘛。” “你可知黄巢为什么失败了?” “虽裹挟大势,但只有满腔仇恨,并无建国的雄韬伟略,根基漂浮,一击即溃。” “没错,但最主要的就是他们拳头不够大,打人不够疼。 我要做的就是把那群人彻底打趴下,打到再也不敢露头。” “那二叔,这跟你之前让我爹去内阁有什么关系?”朱瞻基一问就停不下来。 楚河拿出一根烧的通红的木炭杵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说道:“这是大明,如果想让它世代昌盛下去,这个圆就不要打破。” 然后又在中心画了一个小圆:“这是咱们朱家,咱们可以作为内核的存在,让这个大圆围绕在咱们四周,聚拢不分散。 但是世家他们不是这样的,他们想把这个圆切开,吞进嘴里,咽进肚中,吃一点不行,吃一块不行,吃一半也不行,他们要吃最大的,他们是贪婪的,他们才不会管咱们大明是死是活,是繁荣还是衰败,只要别侵害到他们利益就行。 否则当年盛唐为什么会灭,因为世家势大,把朝廷渗透的七七八八,所有官办的资产都被他们所掌握。 还有宋,就因为世家门阀把控了所有的上升渠道,整的大宋朝堂里全是他们世家子弟,门阀豢养的狗。 这才导致了,金国突袭,无人抵抗,纷纷投降,卖国奸贼数不胜数,等金国成立了,他们捐出半幅家产,摇身一变又变了金国的世家门阀。” 第242章 安排 顿了顿,楚河又说道:“你们可听说世家里流出的一句话,叫做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每一代皇族都是世家的护院狗,因为当一个国家支离破碎前,受到清算的永远是皇族。 所以,我定的国策,就是皇至贵,民至上。 没有人能比咱们高贵,没有人可以凌驾在咱们头顶,有一个就砍一个,有一双就悉数全灭了。” 喝了一口酒,楚河看向朱高燧:“老三,从小到大你都是那个最聪明的,所以我最佩服咱爹的,就是让你掌管锦衣卫,今儿我也给你安排个活。” 朱高燧面沉似水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老三,现在锦衣卫有六千多人。” 朱高燧点点头。 “把人数扩充五倍,然后培养教育一番就都撒出去,撒到大明的所有角落中,我要天下的一举一动都在咱们皇家手中掌控,然后把信息整理归册,统筹为甲乙丙丁四级情报,逐级上传。 而且每一个锦衣卫从此以后从明转到暗,他可以是一品大员的兄弟妻妾儿女子孙,也可以是将军府里的管家奴仆丫鬟,更可以是贩夫走卒,更夫,菜贩,乞丐,行脚僧人。 而且这种人不限性别,不限年龄,不限民族,你就给我把这个头头当好了,而且我还给你杀伐决断权,如遇紧急情况二品之下可以先斩再奏,记住,这天下只有咱们是贵族!” 朱高燧闻言露出森森白牙,脸上似笑非笑,话也没说,就在火光中把玩手中的酒杯。 “大侄子,你也别嫌着,你不是机灵吗,二叔我也给你安排好了,给你个差事玩玩,你也去发展一支队伍,就在那些夫子书生里找,越迂腐越好,越执拗越棒,带着他们去测量天下。” 朱瞻基的肩膀被楚河猛地拍打了两下,半天才反应过来:“二叔,什么叫测量天下?” “哈哈,测量天下,就是指把所有能形成记录的都给我记录下来,天下有多少州县,有多少村落,这个州县内有多少府衙,官员,兵士,每个村落有多少男人,有多少女人,有多少孩童,1-6岁的有多少,6-12岁的有多少,12-18的有多少,读过书的有多少,习过武的有多少。 老人有多少,残疾人有多少,成亲的有多少,单身的有多少,每月每旬每年死亡有多少。 土地有多少,山林有多少,耕地有多少,又都种的是什么,什么东西产量比别的地方要高。 官家占地多少,世家占地多少,门阀豪绅占地有多少,那些所谓的皇亲国戚又占了多少。 房屋有多少,河流有多少,拐了多少弯,水里又有什么渔获。 那个地方水患频发为什么,哪个地方山体滑坡,哪个地方地裂虫灾。 总而言之,只要你看到的,你能想到的都让人记载下来。” 不光是朱瞻基,连朱棣都皱起了眉头,这是一项何其庞大的工作啊。 朱瞻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二叔,你说的这东西,是人能办到的?且不说需要的人手难以计数,就算把全国上下都理一遍,也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再说了,这世间百态无时无刻不在变幻,其中的不稳定因素太多了。” 楚河摇摇头:“大侄子,说你有点小聪明,你也只有点小聪明,对此我无可奉告,怎么做如何做,自己去琢磨,不懂也别来问我,不过别说你二叔坑你,金龙令我会给你一块,至于如何操作就是你的事了。 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大明的盛世与你息息相关。” 喝了一口酒:“于谦,最后就是你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叫你来参加我们的家宴吗?” 于谦淡然一笑:“还望诸位王爷以后多多体恤,臣在此先行告罪了。” 朱棣目光闪烁的看着于谦,感叹道:“老二,慧眼识珠,沙里淘金,你找了一个好帮手啊。” 楚河得意洋洋的笑道:“这可是永乐二十年的进士,还是爹的功劳。” “你小子,一点亏也不吃啊。”朱棣若有所指的指了指楚河。 哼,那是当然,虽然你当了我爹,虽然我坐了你位,可振邦老哥,能给你上眼药的时候,我可不会手软 楚河正色道:“大哥,老三,大侄子,于谦呢是我选的内阁首辅,他所代表的是天下,是黎民百姓,是咱们皇族的对立面,以后大哥肯定跟于谦少不了拌嘴,但是各有各的定位,各有各的思量,思想碰撞下才能进取。 内阁大约我定的人数七到九,其余人还需慢慢观察,再行提拔,我的内阁应该是多样性的,代表着各种色彩,各种文化的。 如果在内阁你们达成共识的事情,可以直接在我的国策框架下直接执行,不用请示我。 我呢,身为皇帝,并不只是皇族的皇帝,还是天下的皇帝,所以皇族的代表我不当,百姓的代表我也不做,我代表的是天下。 你们有争议,有分歧,有对立没关系,无法调合,到时候交给我就是了。 但是丑话说到前面,我所说的就是圣旨,无论倾向于你们那一边,最后都要不折不扣的完成,完不成就别怪我不讲任何情面。” “臣,遵旨!” 闻言除了朱棣之外,其余诸人皆都跪地领旨。 “行啦,没事啦,各自忙活去,我就不留宿你们了。”楚河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炭灰,自顾自的向寝殿内走去,不带任何犹豫的。 而余下众人相互看了一眼,转身向宫外走去。 傻愣愣的朱瞻基还想说什么,被自己的胖爹一把扯走,一边走一边踹。 很快黑洞洞的广场上只有一人在星光下黯然神伤,继而破口大骂:“一群小混蛋,都他娘的故意消遣老子。” 凉风袭入,老人剧烈咳嗽,这时黑暗中姜福胖胖的身躯出现,手握一裘皮大氅慢慢的披在朱棣身上。 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卷轴递到朱棣手中,然后默不作声的退下了。 朱棣打开卷轴就着火光看了片刻,啪一下摔在地上,猛然间跺了两脚。 开始掐着腰绕着火炉不停的转圈。 一边转一边骂。 好不容易走到了气喘吁吁,走到了月明星稀,走到了火光逐渐暗淡下去,才不情不愿的从地上拾起卷轴,嫌弃的用手拍去上面的脚印,转身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不过他捏着卷轴的手攥的死死的。 第243章 变化一 “见过谢大人。” “哦,是薛大人,有何指教?” “谢大人,一起等,这天没亮就起床,老朽身子都快受不住了。” “薛大人所受疾苦,各位同僚不都一样嘛。” “唉,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见到陛下,这都大半年过去了,除了年节,我也就见过陛下三面,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薛大人这是有事要奏?给越王殿下说不也是一样吗。” “越王殿下却是难得的贤德,天天立于堂前跟咱们一起议事,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登基为皇的是越王。” “慎言。”干瘦老者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清晨的紫禁城还在薄雾中笼罩,初升的太阳还在地平线徘徊,硕大的宫外广场上黑压压的人影,左一堆,右一堆的躲在避风的墙角处等着上朝。 大家都压低了声音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相熟之人都挤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时不时撇出的眼神都像是在提防着有人偷听。 这种局面已经持续很久了,自从楚河登基后,除了必要的露面,其余时间都不为所踪,朝堂之上都是越王朱高炽与于谦一左一右立在堂前主持着朝局。 朱高炽做了十几年的太子,对于朝堂之事了如指掌,处理起事务来得心应手。 新皇登基后还在观望的人,在等待了一段时间后,才试探性的开始露头发声,更有原太子府的官员或明或暗向昔日的太子,今日的越王重新靠拢,想要依照旧制形成一股朝堂力量。 可让他们大失所望的是朱高炽的态度,曾经仁慈贤德勤奋的他,突然变得圆滑起来,含糊其辞的表述越来越多,棱模两可的态度让朝堂人根本摸不到头绪。 相反,另一名新皇宠臣于谦却大放异彩,频频在议论中发出自己的声音,哪怕有些稚嫩,哪怕看上去有些势单力薄,但是几次以势压人无果后,那群老油条们也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新来的小家伙。 毕竟那响亮的内阁首辅可是被皇帝加过大印的。 于谦的锐意进取跟朱高炽的圆滑处事形成了鲜明对比,不同的思想,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出发点让他们矛盾频频,可往往在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时,总会突然偃旗息鼓,转天就会揭过矛盾。 这种怪异持续了大半年了,这半年眼花缭乱的变化让人猝不及防。 先是皇帝的第一道旨意居然是对着内廷开刀,直接取消了宦官制,从他登基的那一刻天下就不准出现太监了,宫内也不会在招收太监,连婢女如果有愿意的也可以放她们出宫。 至于现在的太监,也就维持现状,不过这些大臣已经许久没有看到有太监在他们身边行走了。 唯一能见到的只有皇帝的贴身太监姜福,每日都雷打不动的站在台阶下打盹,除了宣号上朝下朝外,不发一言,其余的太监没人知道去哪里了。 整个皇宫内少了许多的人,平日里除了巡逻的侍卫之外,其余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 楚河一共六个老婆,为了让她们不寂寞,一口气把她们全安在了翊坤宫院落中,是皇宫内唯一有人气的地方。 “薛大人,这话可不是乱讲的,是会掉脑袋的。”姓谢的老人皱起眉头,警惕的看着须发的薛姓老者。 薛大人却满不在乎的说道:“谢大人多虑了,这宫内除了那些只知道巡逻的侍卫外,其余那些爱打听爱嚼舌根的太监都不见了,我说,皇帝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把这群无根之人消灭掉了,成天看着他们,我常常毛骨悚然。” 这时人群又挤进一人,搓着手说道:“嘿嘿,谁说不是呢,皇帝前脚下令,后脚我就把我府里的没根的东西都撵走了,一群自诩皇帝近侍的阉人居然能在我等头上耀武扬威发号施令,太可笑了。” “噢,崔侍郎这是有什么好事吗,看你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的。” 崔侍郎继续笑道:“昨夜新纳了一房。” 众人恍然大悟的噢道,一人局促的低声道:“是你前几日在牙房买的那个?” “嗯,就是那个,稚嫩的很,嘤嘤喘息的叫声让我一夜容光焕发,彷佛年轻了好几岁,牙房近些日子来了不少好货色,等着今日下朝后,我再去寻几个,一并买回。”崔侍郎丝毫不觉的不好意思,反而沾沾自喜道。 一边的人也习以为常的认可,脸上也露出几分猥琐的笑意:“同去,同去。” 崔侍郎还欲说些什么,却见在黎明的微光下,厚重的宫门缓缓打开。 要上朝了。 前一刻还猥琐异常的几人,此刻迅速排成一排,按照官职大小,鱼贯走入宫门,各个庄重肃穆,正气凛然。 一路静默下,大殿正前方高台上的两个人一如既往的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谢大人,太上皇跟越王练的到底是什么啊,这半年雷打不动的在这里。”薛大人眼角小心翼翼的瞥向高台上的两人。 目不斜视的谢大人皱着眉头回道:“据说是道教的功夫,修身养性用的,没见越王殿下这半年的气色越来越好了吗,我已经遣了家奴去寻这门功法了。” 薛大人也是眼中露出几丝火热,前太子的身体是个人都知道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了,可这半年来,每天在这新制的高台上,打打这种缓慢的拳法就能延年益寿,开始还有所怀疑的大臣们,等见到越王愈发红润健康的面容后,都激动了。 要说天底下谁用的东西最好,肯定是皇族啊,皇族有了这种功法,根本没人怀疑其真实性。 甚至连退位的太上皇也在上面比划,其重要性还用说嘛。 一时间大明朝中的道士快不够用了。 三清、吕祖、玄女的雕像一夜之间雨后春笋般的在各地林立起来。 而太上皇与越王殿下手中的功法,更是让无数人趋之若鹜,新建的越王府门槛都快被人踏烂了。 求得只有那门功法而已。 第244章 五千狠人 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大臣们怕是要失望了,朱棣跟朱高炽的身体能好,一方面是退位后的清心寡欲,更多的是楚河的内力滋养,再配以药物辅佐。 至于太极只不过是随便扔给朱棣玩的东西,没有内力的他们顶多就是个修身养性的功效,再多就没有了。 朱高炽则是看他爹自己一个人在高台上舞叉有点寂寞,再加上等待上早朝时的无聊,才索性爬上去一块练。 不过舞过几次后,反而是朱高炽对这太极有些上瘾了,根据老二所说必须趁天没亮就开始练,吸收天地第一抹由阴转阳的灵气才有最佳效果。 还有经文中蕴含的意义让朱高炽有些如痴如醉,闲暇里还会捧读一二,体会其中的‘道理’! 至于朱棣,则是得到好处后,索性坚持下去,另一方面他也十分享受那些大臣从高台下经过时,看向自己的崇敬目光,只有在这里他还是那个至高无上的皇。 看着大臣入殿议事,大儿子也随便擦了擦汗也进去了。 孤独的朱棣目光越过乾清宫,看向后宫的方向,他知道自己那个二儿子在那里彷佛在折腾一件大事。 不动则已,一动天下就将改天换日,为了自己朱家,朱棣只好时不时的站出来让那些居心叵测的大臣能看到自己,能有些忌惮。 楚河在折腾什么? 看看后宫内就明白了。 楚河继位后,把所有的太监全部归拢在一起,这些名义上的家臣家奴虽然表面上说是忠心耿耿,但是内心哪个是黑的就不得而知了。 可楚河并不在乎,三尸脑神丸他做不出来,但是断筋腐骨丸制作方式他铭记于心,多亏了日月神教中那处囊括天下所有知识的藏书阁,让楚河除了繁杂的现代知识外,又多了一脑袋古代杂学。 天下所含知识他懂其九。 他并不打算现在就给他们服用,毕竟面前的人还是太多了,其中养尊处优,行动不便,年老体弱的太多了。 楚河对这群人必须要进行筛查。 优胜劣汰嘛,留下来的才是精英,期间手段残忍点,又有什么大不了,奴才而已,都说了为皇家可以付出一切,那自己除了成全,还能怎么做 看着这群战战兢兢的太监,楚河好整以暇的说道:“可以说你们很惨,因为你们摊上了我这个惨无人道的皇帝。 因为我需要你们为大明的盛世奉献出一切,当然了,吃喝拉撒睡包括伤残死亡的抚恤一应具有,免你们所有人的后顾之忧。 你们都说是我的家奴,是我最忠诚的仆人,现在朕需要看到你们的忠心。 但也可以说你们很幸运,如果你们熬过这段时间,并且绝对忠诚的话,那你们将成为神的使者!” 说完楚河,缓缓站起,足下微踏,身体顿时腾空而起,右手一挥,真武剑突然出现在所有人眼中,顺势向天空一挥,一束金色剑气击向天空。 楚河落地时,那些太监还徒自张大嘴巴看着空中,更有甚者使劲揉着眼睛。 但等一个反应过来的人跪地高呼万岁后,其余人才齐齐的跪伏在地。 “朕,受命于天,今天下纷乱,妖魔鬼怪群起,朕应运而生,掌天地之神技,斩尽天下魑魅魍魉,尔等就是我定下的神仆,你们将代我巡视天下,化身为神的使者,为朕扫平天下所有障碍,一统万世,镇压八方。” 楚河清冷的声音彷佛从神谕一般,在每一个人心中环绕。 “奴才感念陛下隆恩,必当为陛下效死。” 楚河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刚才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这名年轻人,看样子顶多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机灵异常。 “你叫什么?” “奴才王归,归途的归。” “王归,很好,现在你就是这群人的首领,把这群人给我安置好了,三日后给朕看效果,整好了朕有赏。” 说完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王归跪在那里狠狠的磕了三个头,等转身之际,身后无边无际的太监也都纷纷的爬起身来,各色眼神纷纷投向他。 整整五千多人啊。 不,是五千多名太监。 五千多名狠人! 这其中有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有原先伺候贵妃嫔妾的,更有在养心殿值守的,还有四司八局十二监的。 但无一例外,都是从残酷无比的皇宫中活下来的人才。 之前他们各司其职,有些一辈子都没碰过面,现在他们都被召集到这里,之前自己的工作要么取消要么都被女人所替代了。 失落,无助,恐惧,愤怒,嫉妒,茫然,绝望,所有的情感都交织在这处硕大无比的宫墙内。 “王公公,我是尚衣监的王喜啊,咱俩一个姓,五百年前或许就是一家,以后多多照顾兄弟我啊。”一名瘦猴般的太监挤到王归身边。 “是啊,王公公,我是尚膳监的宋琦啊,咱俩之前见过面的,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小的愿效犬马之劳。”白胖太监一屁股撅开王喜,圆盘式的大脸堆着讨好的笑容凑了上来。 “王公公,我是姜四,我也愿意伺候您左右” “王公公,我宗散” “王公公” 数不尽的人把王归围拢在中间,原本只是神宫监负责扫地的王归只因皇帝的一句话,就一下跃升为首领,在这个现实而又残酷的宫殿中,宠信与权势永远是最管用的。 可还有一些不甘心的老资格,左一堆右一堆的把人聚拢在身边,基本上都是原单位的人凑在一起,还是由掌印太监领头。 但这群人中还是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人群中间那名年轻人。 是羡慕,还是别的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他们只能老实听命,原先美好的养老生活一下子完全消失了,皇帝直接取消了太监这个很有前途的行业,甚至他们还不如宫女,宫女还能外放回家,可他们直接被关在这里。 一墙之隔的外面,是数不清的侍卫,把这里团团围住,想要出去简直痴心妄想,楚河并不打算给这群太监自由,说自己残忍也好,说自己没人性也罢,这群兴风作浪的无根之人,祸害了无数的朝廷,用好了是一把利刃,用不好砍了就是了。 死几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之前在应天为了一个妃子,朱棣还怒杀过三千奴才呢,这才哪到哪。 第245章 没铁了 而此刻的楚河站在另一处院子中,这里也林立了不少人,但无一不是精壮的汉子,各个身材魁梧,体格健硕。 现在他们都一身短打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如注的汗水在脚下汇集。 他们将是楚河的另一股力量,中坚力量,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万里挑一被选拔出来的,从军营走到京城,从京城走进皇宫,直到走进这里。 在他们最前面韦诚弼手捧一本册子看的入神,等楚河落到他身边时才反应过来。 “陛下。” “嗯,练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第一阶段都已经达标,下面就该为期两个月的野外拉练了。” “嗯,很好,这群人不用教的太仔细,毕竟时间比较急,有个六七分就行,等他们出去各自成团后,再安排进修就是了。” “那陛下,工部那边来得及吗?出去拉练那些东西必须带齐啊。” “放心,到时候肯定让你带全了,倒是你,朕给你的功夫练的怎么样了,到时候别让属下比下去啊。” “那怎么可能,现在他们十个也打不过我一个,就是那药水快用没了,您再多准备点。” 楚河定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韦诚弼,然后特效感官开启,韦诚弼之前孱弱的身躯已经变了副模样,淬体的药剂果然管用,韦诚弼的骨骼密度肌肉强度都得到了大幅的提升。 再加上自己的灌顶开脉,让韦诚弼一跃变成了习武奇才,少林长拳,棍法,刀法都被他练会,一般人根本进不了他的身。 “不急,炼体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太快了也不好,有空多去看看你姐姐,前两日还念叨你呢。” “可陛下,这后宫” “什么后宫不后宫的,想去就去,没事把你父母也叫上一起,见玉儿的时候,给她讨个令牌,以后可以随意出入,让你母亲也多来看看她,省的她闷。” “臣,谢主龙恩。” “行了,朕走了,这群人你照看好了,吃喝都用最好的,别亏待了,淬体药剂也是时刻供应上,以后他们就是咱家的中坚力量。” 说完楚河走出这处院落。 足下是青石板路,两边是红墙黄瓦。 一墙之隔,两方世界,如果说韦诚弼这边是天堂的话,那另一边就是地狱了。 入夜,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天际。 很快惨叫戛然而止。 紧接着压抑的嘶吼开始不断传出。 渐渐地嘶吼声变成呐喊,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吼叫,人声嘈杂起来。 乱象直到天明才平息下去。 白天无事,黑夜又至。 同样的乱象,这次声势大了很多,也整齐了很多。 黎明再次到来,这处院内悄无声息,要不是还有人喘息与走动声音,怕是认为里面都死绝了。 但是却掩盖不住里面透出的冲天腥臭之气。 从白天到黑夜再到白天,这里再也没有乱过。 等楚河推开院门时,只见几千个太监整整齐齐的站到了一起,看到他的那一刻,齐齐跪下参拜。 这群人中,没有踌躇,没有慌乱,没有迷茫。 只有恐惧,无边的恐惧与木然。 而在他们前面跪着一名吊着胳膊的年轻人。 虽然身形佝偻,但每一个太监看向他的背影都有些许的惧色。 “做的不错,给你个册子,让他们先练起来,记住每天的功课一点也不可以减少,十日后我再来。” 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楚河随手扔到王归身边,轻轻拍了拍王归的肩膀,转身就走,丝毫没有关心,原本有五千人的太监团队已经少了三分之一,对角落中堆积如山的尸体同样视若无睹。 身后的王归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意外的笑容,头再次重重的磕在石板上,恭敬的回道:“奴才遵旨。” 走到门外,厚重的宫门再次关闭,把人间与地狱隔开,楚河对一边的姜福说道:“安排些人,这里每天都要来一次,送食物的同时顺路清理一下,拉远点,把那些不干净的都烧了,这边的食物供给减半。” 姜福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 今天的大臣很意外,许久未见的皇帝居然上朝了,连带着消失许久的赵王朱高燧居然也来了,跟越王朱高炽站在一起。 于谦则在他们对面站着。 伸手拦住想要奏报事情的大臣,楚河淡淡的说道:“朕来上朝,只是告诉你们一件事,其余事情你们奏给内阁就行。” 然后从龙椅上站起,顺着台阶走下。 “朕最近有点缺铁,想多铸几门红衣大炮,就去问工部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工部跟朕说铁矿不够了! 嘿,朕当时就在想啊,明明我国内有十几处铁矿,怎么就没有了呢。 朕就继续问啊,怎么办啊,没铁了这不玩完了,结果人家说,铁矿不够就要去买! 买! 这个字,用的很好,非常好。 商业行为嘛。 可朕又纳闷了,铁矿不是皇家的嘛,为什么不能予取予求,人家又说了。 ‘陛下啊,咱们皇家只占六成份额,属于咱们得份额早就用完了。’ 朕一想,这不完犊子了嘛,没铁还打什么仗,铸什么红衣大炮,连盔甲刀剑都补充不了了。 所以问题来了。 且问列位臣工,朕该去那里买啊,朕新皇登基,老爹啥也不管,所以哪位给朕说一下,那里可以买到铁矿石啊?” 楚河声淡如水,但音如洪钟,震的每一个人心惊肉跳。 朝堂内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每个人的脑袋都低的死死的,生怕被人点名指出。 只有站在前排的几个一品大臣还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 站在台阶下的朱高燧阴仄仄一笑:“陛下,臣弟来跟您说。” 说着还轻蔑的撇了一下那些当鹌鹑的大臣:“这铁矿啊,是咱爷爷跟荥阳郑氏商议的,当初那群人求上门的,哭着喊着要给咱们几处矿,据说是为了朝廷效忠心的举措。 可不知怎得,应该是在建文那会儿,矿成了占有权了,而且还是他们占大头,所以这天下的铁矿在人家手里呢。” 第246章 告老还乡 “哦,老三,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嘿嘿,这也是我翻阅了锦衣卫的旧账才发现的,早年前咱爹要铁,要多少他们给多少,可不知道现在怎得还不给了!”朱高燧讥讽的声音让那群当鹌鹑的人再也忍不住了。 “建文定的啊朕必须要认吗?” 这时工部右侍郎王忠站出:“启禀陛下,铁矿一事,乃当初惠帝所定,太上皇也认可,期间可能有些误会需要协调,但贸然撕毁协议怕是不妥,恐有伤皇家颜面。” 啪啪啪,楚河拍起了巴掌,笑呵呵的说道:“说得好,王爱卿说得好,皇家颜面,看来是朕想片面了,行了,就这样。” 说完楚河拂袖离去。 身后的姜福高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跪在地上恭送皇帝的大臣顿时面面相觑,虎头蛇尾的议事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皇帝猛然间整这出是什么意思。 直到下朝时他们还在不断的猜测,私下聚会时,还有些人智珠在握:“放心,皇帝早年臭丘八出身,一向都是个莽夫形象,能有什么大智慧,你没看今天越王跟于谦都不发一言嘛,只有那个愣头青赵王跟他一唱一和的,放心啦,要不是越王身体不好,哪轮得着他当皇帝,喝酒喝酒。” 余下人虽有疑虑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相必皇帝也不会因此生事,毕竟这才继位半年多,哪有什么资格生事,且不说朝中大臣都在观望,连各地的藩王也都蠢蠢欲动中。 而他们不知,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一双眼睛时刻记录着。 第二天一早,皇帝又来上朝了,一群大臣懒洋洋的站在那里,重复着昨天的故事。 可他们没有发现今天的楚河有些不一样了。 “启禀陛下。”赵王朱高燧没等大臣参拜完,就出言要奏,一群人没听到平身只好跪在那里,不满的看着不懂事的朱高燧。 “昨天锦衣卫接到密信举报,工部右侍郎王忠与鞑靼人勾结,私卖情报,为了不打草惊蛇,臣立即上门捉拿,王忠一家一百六十一口人皆被捕入狱,经查,王忠家有黄金一千五百六十四两,白银一万四千九百二十两,铜钱四万余贯,金银玉器珠宝首饰无数,更有通敌密信与往来书函数封,具都在此。 另王忠库房中还私藏军械,违禁弓弩数架,图纸与制作工具也都有,甚至还发现有些许火药私藏,见事态紧急,臣弟连夜审问,王忠供认不讳,余下党羽臣弟也都抄录了一份,请陛下明示。” 石破天惊! 一群大臣被雷的外焦里嫩,更有甚至当场跪坐在地,身子一个劲儿的发软。 楚河装模作样的把证词名单接了过来,上下仔细翻看了一下,等放下奏章时,双眼已经通红,怒不可遏的喝道:“硕鼠!无耻!” “陛下息怒!”大臣们齐齐安慰道。 而朱高炽与于谦则稳稳的跪在那里,不发一言,彷佛入定了一般。 “赵王朱高燧。” “臣在!” “朕赐你天子剑,一应事情皆可先斩后奏,所有涉案人等一律严惩不贷,记住是所有人!” “臣遵旨。” “陛下!老臣有事要奏!”前排一白发苍苍的老人越众而出,高呼着跪在正中。 “何事?”楚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语气阴冷道。 “老臣昨夜已经查明,铁矿之事都是误会,是有人故意曲解了其中的意思,本想今日上朝时老臣首告王忠欺瞒君上之罪,没想到已经被赵王殿下查明。” “宋礼,朕记得你是我爹的潜邸老臣。”楚河突然岔开话题。 已经面若枯木的宋礼彷佛也在回味,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回道:“臣,洪武二十七年就在燕王府当值了,那时候陛下才十三岁,一晃这么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 楚河也是撩起衣袍来,坐在台阶上,跟宋礼平视了片刻,温和的说道:“你都这么老了,唉,三十多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如今你也是一品大员,一部尚书了。” 宋礼也露出了几分慈祥,朝堂内顿时和煦了很多。 大臣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能落地了。 “我爹常说,人不能不尊老,宋爱卿,你告老,趁着还能走动,回乡安度晚年去。”楚河依旧倚靠在台阶上,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宋礼。 闻言宋礼瞳孔猛地一缩,嘴唇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原本青松般的脊梁瞬间扭曲起来。 “陛下,不可啊,宋大人几十年来夙夜勤劳,为了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此让宋大人离去,怕是会落人口舌,损害皇家颜面啊。”吏部尚书蹇义踌躇片刻终于走出,跪在宋礼前面,对楚河朗声道。 “蹇大人,你的意思是朕让宋礼告老你不准?还是说宋大人有别的事情牵连,脱不开身?”楚河的声线顿时冷了几度。 被楚河一言堵在心口的蹇义冷汗瞬间流了下来:“陛下,老老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蹇大人,老朽早就身感疲累,最近这段时间处理起政务来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本就想对陛下提出请辞告老,今日得陛下恩典,不胜喜悦,感念陛下对老朽的体恤,草民宋礼,叩谢,愿大明世代昌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礼颤抖的身体俯在地上。 一直默默观望的朱高炽闭上了双眼,不忍看到面前的一幕,而另一边的于谦反而转过身来,仔细端详起宋礼的样子。 那群刚安心的大臣此刻受到了双重打击,心灵与灵魂上的轮番冲击,屹立永乐朝二十余载的工部尚书宋礼这就要‘告老’了? 就因为一个右侍郎? 就因为铁矿? 还是就因为郑氏? 看着昂首站立的楚河,宋礼徒劳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言来,内心的苦涩早已把他填满。 原来代言人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自己也算咎由自取,还好能够全身而退。 第247章 反制 宋礼颤巍巍的把官帽笏板放在地上,又掏出相伴自己几十年的官印,在手中仔细端详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放在面前,对着台阶上依坐的楚河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后,才缓缓的起身离开。 萧瑟的背影,摇晃的身躯,踉跄的脚步,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房,打的他们面如人色。 等宋礼的身影消失后。 这群人才开始重新审视那已经空荡荡的龙椅,还有消失的那个人。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姜福的唱喝声再次响起。 跟昨天的情景一样,但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对于王忠,在楚河的指示下,朱高燧并没有扩大影响进行株连,反而悄无声息的把王忠一家发配了,至于王忠,早已没人去关心他的死活了。 连尚书都折了,谁会在乎他一个小小的侍郎呢。 但这次事情带来的深远影响,也才仅仅开始。 “你们觉得,今日之事,皇帝是何意图?” 京城内一处偏僻的院落内,围坐着几个人,各个衣着朴素,看上去跟普通人无异。 “根本不用想,早就蓄谋好的,先是皇帝引出话题,再是赵王发难,没见越王根本没有发表过意见嘛,本来就是人家商量好的。” “商量好的?难不成咱们眼睁睁的看着一部尚书就这样丢了?” “还能怎么样?宋礼上奏,宋礼折了,蹇义刚说两句话,皇帝的威胁紧跟着就来了,听那意思,如果不让宋礼安稳的退了,扭头就会跟王忠一个下场,看今天朱高燧的表现,他们这是蓄谋已久了。 王忠那边一家人连个口信都没传出来,就被抄家了,根本没有给一丝腾挪的余地,看来朱高煦这老小子想掀桌子,早些年间忘了是咱们扶持他的吗?” “最是无情帝王家,说这些都没用,现在首要目的就是,咱们商量一下,是不是就这么认了,还是做出个态度来,反制一二。” “当然要反制,今日是铁,明日可能就是盐,就是糖,就是桑麻,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们不会不懂。” “可咱们现在还没摸清楚皇帝的脉络,就这样猛然对上,怕是会后患无穷的,朱高煦这家伙莽夫出身,头脑一热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在我看来王忠只是个鸡,用来警告咱们用的,此事还得三思。” “三思三思,总是三思,板子是没落到你家身上,你当然不疼了,这可都是咱们世代几百年积攒下来的产业,朱家人才上来几年啊,金元那群放牧的都没能把咱们怎么样,咱们还能怕了这群泥腿子? 今天咱们要不做出个态度来,你信不信,这群人就会变本加厉的压榨咱们,平日里咱们小打小闹的斗,都在一个界限内,这群大臣再怎么着也都是咱们自己扶持上去的,可万一让朱家人尝到了甜头,哼哼!” “那你说说你想怎么反制,说出来让我听听。” “很简单,兀良哈的人我一直都有联络,到时候在大同开个口子放他们进来,一下子就可以打疼朱高煦。” “你这可是通敌卖国啊。” “嘁!大家彼此知根知底,草原奴儿干都司沿线的生意又不是我一家在做,这时候还藏着掖着干嘛?怎么样?各位,战事一起,军需粮草各种物资源源不断的运往前线,到时候这些东西还不是都从各位手中采购吗?” 一时间,院内陷入了安静当中,在座的几个中年人都开始深思起来。 过了许久。 “我联系鞑靼,山海关那边也可以进个几百人。” “瓦剌交给我,也先日前刚向我求购了盐糖,顺路一起把消息传过去。” “找个使者,让他们串联成一个联盟,一起行动。” “高丽那边也有些蠢蠢欲动。” “胶东的备倭军也可以打个盹嘛。” “” “行,就这样,你家的铁矿别一次性给齐了,慢慢给,逼得紧了,实在不行弄塌一两个小矿洞也行,死上个百十人也算交差了,别让皇帝那边有借口再冲你家发难。” “行,给大家三个月时间准备,就定在八月初起事,最好把大明军队拖进寒冬,那仗可就有的打了。” “唉,这下心安理得多了,屠刀落下时,也不会内疚了。” 楚河收回视线,再次把目光看向大院内,原本还有三千多名的太监团队,此时只剩下不足六百人了 那些老弱体虚的早就被淘汰了,楚河并不在意他们是饿死的,还是被人掐死的,他只关心活着的人。 此刻跪在他面前的太监也早就不是王归了,王归虽然脑子转的比别人快,但命运不怎么好,在一个夜里,他眼中的心腹趁他熟睡,联合被他收买的人,把他用枕头闷死了。 而跪着的人,则是把功夫练得最快的,在同样的起跑线上,天赋代表着一切。 楚河并没有传他们太厉害心法,因为没有他灌顶的话,这方世界的人根本入不了门,对待这方世界,身体强横,招数凌厉就够用了。 而这群太监楚河准备把他们培养成自己手中的利器,先淘汰,再甄选,最后才是入门。 面前这几百人,是几千人互相厮杀中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说是养蛊也毫不为过,除了运气与天赋之外,命运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至少在楚河看来,命运是真实存在的,毕竟他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世界了。 楚河掏出断筋腐骨丸丸,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一边的姜福拖过来一名死囚,一粒药丸塞到他嘴中,楚河内力催动,药效瞬间发挥,只见那死囚顿时痛不欲生起来,身体肉眼可见的开始溃烂,骨骼碎裂之声也极为清脆。 等那死囚把嗓子喊哑,身子的剧烈抖动停止,七窍的血不再溢出,院内鸦雀无声。 第248章 准备 那些自诩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此刻被震的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楚河冷漠的盯着他们,淡淡的说道:“吃了它,就是我的仆人,你们就可以成为人上人,可以习得我的绝世武功,可以得到天下最好的生活,只要你们有需求我都可以提供给你们,你们平日里,也可以安稳度日。 但是我一朝令下,就算让你们跳悬崖,也得毫不犹豫的执行。 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吃,不吃的后果就是你们可以安详的去死,我保证没有痛苦。 吃了它,除了我,没人能够给你解毒,如果你们在期限内不向我报道,这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行了,选,朕以天子的名义向你们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说完楚河目光冷冽的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这群人他们早就经历了几十日的地狱生活,在这些日子中,他们的心志早已超越常人,杀伐果决早就能在一念中决断,可此刻,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的选择,却犹豫了。 渐渐的,有人开始缓缓走出,默默的接过姜福递过来的药丸,吞进嘴中,然后回到队中。 一个、两个、十个、百个 最后场中还剩下十几人时,楚河开口道:“好了” “陛下,奴才愿意服”一名还在原地苦思的人连忙惊醒,急忙上前两步去取药。 一道银光闪过,这人身子一滞,哆的一声,一枚银针钉在他脑后的墙壁上。 又是几枚银针飞出,没有服用药丸的人纷纷倒下。 没有惊恐,没有痛苦,没有不适,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 “你们这五百多人,就是最后的胜者了,以后你们彼此不用厮杀不用敌对了,你们未来都是彼此最忠实的伙伴,最可靠的同行者。 你们是朕最锋利的剑,杀尽天下敌寇,你们将是让人闻之丧胆的存在,听见你们的名字就如同见到了鬼门关。 从今日起,你们原先的名字将不存在于这世间,将以代号命名。 而你们就是大明的勾魂使者,冥卫。” 这个世界不同于上个世界,并没有修炼法门的存在,而世间存在的也只有一些强身健体的招式技法而已。 想要让他们入门,就必须依靠楚河的引导,醍醐灌顶开经拓脉,五百多人,楚河足足用了两个多月才完成。 可也成果斐然,所有人一步登天,感受者体内无与伦比的力量,所有人心中的那份不安纷纷消失了,替代的,是狂热,是崇拜,是无上的信奉,是苦尽甘来的狂喜。 看着这几百名冥卫,楚河心中大定,自己已经有了跟这天下所有人掀桌子的本钱了。 至于韦诚弼那边,第一批的学员早就散了出去,每个人都会统领教导一个九十九人组成的小队,精兵计划也正式启动。 “陛下,您这是在写什么?”韦韫玉从外面走进,接过贴身侍女手中的篮子,就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楚河伸了伸懒腰,耸耸鼻子:“这莲子粥玉儿是越做越好了。” 见殿内的人都退出去了,韦韫玉贴靠着楚河坐下,打开竹篮,小心翼翼的把还冒着热气的粥端到楚河面前,勺羹舀起一点喂到楚河嘴边:“夫君,先别忙碌了,你这一个月没干别的,光在这里写写画画了,注意身体啊,先吃点东西。” 楚河心安理得的张开嘴接受韦韫玉的投喂,但是手底下丝毫没有停顿:“玉儿有心了,但是这时不我待,需要书写的东西太多了。” 韦韫玉侧过脑袋,好奇的问道:“夫君画的这东西甚是奇怪,臣妾看不懂。” 楚河淡淡一笑:“你要是能看懂了,我就该给你对暗号了” “何为暗号?” “哈哈,傻瓜,朕书写的都是咱大明腾飞的翅膀,已经是时候把他们拿出来了。” “夫君不能找人代写吗?何必让自己这般辛苦?”韦韫玉是个聪慧之人,知道何事可问,何事不可问。 楚河摇摇头:“并不是我不想,而是他们不行,好啦,玉儿放心,已经抄写了大半了,很快就会结束了。” “抄写?夫君又在说笑,臣妾根本没见到模板的存在。” 楚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 内存卡里的东西太多了,这世间的书写方式也太困难了,毛笔啊,写到何时是个头啊,要不是楚河用能量把毛笔也润养了一下,怕是这毛笔早不知道报废了多少了,光想着带烟了,为什么不带箱中性笔来楚河惆怅的弹了弹烟灰,最近烟下的有点快。 再加上脑中的记载,楚河平日里除了培养那五百多冥卫,剩下的时间都窝在养心殿里抄录这些必要的知识。 武统天下,文治世间。 楚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单凭武力,双管齐下才是硬道理。 正想着,门外姜福通报,越王跟于谦求见。 闻言韦韫玉从后门走出。 而楚河依旧坐在那里低头写写画画。 简单的一礼后,于谦没等楚河发话:“启禀陛下,接到六百里加急,日前鞑靼,瓦剌,兀良哈突然同时由大同、朔州、山海关等地闯入犯边,袭扰劫掠我周边数个县城,由于事出突然,守军防备不足,被他们占领烧毁三座城池。” 楚河头也没抬:“马哈木呢,回去了?” 于谦道:“马哈木十日前刚离开京城。” “他走之前有什么表示吗?” “他说,会尽力促成融合举措。” “噢?这就奇怪了,他不是一直都不松口的吗,怎么突然这般表态?” 于谦讪笑道:“许是臣的缘故。” “说来听听。”楚河随手置下毛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说来也简单,前些日子,臣与马哈木打赌,在沙盘上操练兵法,他输了就不会再固执己见。” “那你输了呢?” “哈哈,臣有什么可输的,不过两三句话把马哈木激恼了,让他大放厥词,就算输,臣也只是输一桌惠丰楼的宴席而已。” “行你个于谦,光欺负老实人啊。”楚河指着他笑骂道。 于谦摇摇头:“马哈木才不是老实人,他只是想找个台阶下而已。” 第249章 面圣 “那你说,这次犯边跟马哈木有关系吗?” “绝无关系,这么久来,臣时不时的跟马哈木辩论一二,早已暗中把我朝政策传述给他,他的心中早已生根发芽,而且根据他的言行臣判断,他是个枭雄,但不是个英雄,他是一个好首领,有他的统御,瓦剌人不可能有谋逆之心。”于谦朗声道。 楚河微笑着说道:“于大人,这可是你第一次保荐,真的这么肯定吗?” 于谦双膝跪地,双手一拱:“臣断不能妄言。” “行啦,说归说,跪什么跪,老大,你这跟于谦一起的?”楚河虚抬了一下,然后问向朱高炽。 朱高炽经过一年的调养,身体早就好多了,体型也瘦下来了不少,原本苍白虚弱的面容,此刻也红润了许多:“陛下,瞻基来求援了,说是” “老大,雏鸟只有自己会飞才能长成雄鹰,有什么事让他自己来说,你个当爹的就别操这心了,还有,孙若微我就指给他当老婆了,不用东躲西藏的,好好把人家娶了,以后少抖点机灵就是了,吃点亏是好事,让我大嫂少操点闲心。”楚河直截了当的打断朱高炽的话,他明白朱高炽想说什么。 朱高炽也是讪讪一笑,被楚河说的很不好意思。 “那陛下,犯边之事?”于谦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国家大事,容不得耽搁。 “于谦,朕给你个令牌,你去找韦诚弼,让他分拨十个小队,安插在大军中去各处阻敌。” “十个小队?什么十个小队,有多少人啊?” “一共一千人,不过这一千可抵一万。” “这” “放心好啦,于谦你也可以在韦诚弼的军营中视察一段时间,观摩一下,对你以后在军事上的判断会有很大的改观。” 说完楚河就不再理他们,继续埋头书写起来。 于谦跟朱高炽带着疑问来的,带着疑惑走的。 于谦皱着眉,思虑半天,扭头之际正看见想要悄然离去的朱高炽,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越王殿下,咱可不能临阵逃脱啊,随下官一起去看看。” 朱高炽挤出一丝笑容:“于大人,家里还炖着汤呢,老婆孩子也在等我吃饭,今日实在无空啊。” “王爷,国家大事岂是儿女私情可以耽搁的,同去同去。”说罢不由分说的扯住朱高炽的胳膊,把他拽进自己的马车中。 “避嫌啊,避嫌啊,皇帝只是让你去,又没让我去。”朱高炽索性摊开了说。 “嘿嘿,王爷,你猜我信不信,陛下让我去的时候可没避着你说话,走你,咱们皇帝可比你大度多了,别疑神疑鬼的了,连马哈木都能让他来去自如,你又何必自扰呢。”于谦似笑非笑的看着朱高炽。 朱高炽也是长叹一声:“伴君如伴虎啊。” 于谦双手一拢:“我看你是被你爷爷跟你爹吓怕了,不用如此,且等些时日你就都会明白。” 朱高炽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斜斜的靠在车厢内,许久才长叹一声:“但愿如此。” 于谦窝了窝身子,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点,嘴里嘟囔道:“这天下,没有一颗通明之心,如何成事。” “你说什么?”朱高炽没听仔细。 可于谦彷佛已经睡过去一样,不再理他。 参观过韦诚弼的军营后,于谦跟朱高炽久久沉默不语,隔了几日朱高炽回家后叫来朱瞻基让他自己去面圣,朱瞻基一脸便秘之色,他实在不敢单独去见那二叔,自小他俩就不对付,暗中争斗了更是无数次。 这次的差事开始举步维艰,就连找拢下属就废了老鼻子劲了,等真正操作起来,又是千难万难,毫无头绪可言。 朱瞻基简直一个头两个大,问自己老爹,老爹总是神秘一笑,永远都是一句:“你自己悟。” 想去问别人,又不知道问谁好。 这次得了旨意,让自己去问皇帝 朱瞻基只好踌躇的跪在楚河面前,参拜后,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楚河也没理他,依旧画着手中的图纸。 一人坐,一人跪,旁边还站着一个威严正襟的姜福。 凝结的气氛让朱瞻基犹如百蚁嗜身一般,浑身的不自在。 “陛下,臣臣办事不利,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请陛下降罪。”好半天朱瞻基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想好了,再重新说一遍。”头也没抬,楚河冷冷的回道。 朱瞻基咬咬嘴唇,双拳攥紧,一脸苦涩的说道:“二叔,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啊,给指条明路行不行?” “行,算你小子聪明,知道该说什么。”楚河指了指一边的座椅,示意朱瞻基坐下。 朱瞻基忐忑的沾了半边屁股。 “当皇家儿孙,有事说事,咬文嚼字的不是男儿风格,别跟那些腐儒学,他们脑子都是朽的。” 顿了顿,楚河继续说道:“你是我侄子,你可知我为什么连我儿子都不用,偏偏重用你嘛?” 朱瞻基摇摇头。 “因为他们没经过敲打,他们的思维被固化了,等来年开春,我会让他们重新去读书,重新去学习。 虽然我经常说你总耍小聪明,但是小聪明也是聪明,假以时日多锻炼锻炼,你也会成长的,这次的任务就是我给你的考验,之前我说大明的盛世与你息息相关不并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我戏耍你,你那爹早就蹦出来了,没看到你爷爷都没说什么嘛。” “那二叔,你说的哪只是清量天下,简直就是包罗万象啊,我也召集人手了,也下去实地勘察了,可仅是燕京周边,就让我举步维艰,人员流动性大不说,还有些地方阻碍,扰乱,不配合,更有些数据根本不是我可以得到的,我现在连一府的仓库都进不去。”朱瞻基开始诉苦。 楚河从案桌后绕出,缓步向门外走去,招了招手,朱瞻基跟了过去。 楚河单臂抓住朱瞻基的胳膊,向上一提,朱瞻基眼前一花,等反应过来时,他跟楚河已经站在了屋顶之上。 第250章 晚了 楚河松开他,指着连绵不绝的宫殿,以及宫墙外的城池说道:“这是什么?” “这是京城啊。”朱瞻基下意识的回道。 “不!说错了!”楚河厉声回道:“这些都是咱们朱家的。” “小子,你应该读过《诗经》,里面有一句,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意思就是,这眼前目光所及的,都是咱们的,包括人,你管他什么王公大臣,世家门阀的,都是咱们的子民,儿女不孝不听话,当家长的抓过来揍一顿就是了,所以没有人能站在咱们头上耀武扬威,谁抵抗,谁阻挠,谁拦你,直接抓了或者砍了就是了,你姓朱,咱们都是你爷爷的血脉,怕什么? 该怕的是他们,因为咱们一言可定他们生死。” “可二叔,说归说,做归做,单凭杀戮,怕是很多事都会事半功倍的,暴政之下会逼民反的。”朱瞻基发牢骚索性发痛快了。 楚河缓缓的说道:“那你说,他们最怕什么?” “当然是怕二叔你了,皇帝谁不怕?可问题就在这里,我总不能拽着您去办事,我就算拿着你的令牌,他们也有理由搪塞我,敷衍我,连那些州府大臣也都一个个的阳奉阴违,推三阻四的。” 楚河咧嘴一笑,手重重的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这座皇宫内,可不止我一个皇帝的。” 说完,向朱瞻基抛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就自顾自的跳下屋顶。 朱瞻基揉了揉被拍痛的肩膀,喃喃道:“对啊,比起二叔来,爷爷不更让他们胆颤嘛,对,去找爷爷,他老人家养尊处优的成天无所事事,也算我尽孝心,带他出去游玩一番。” 说着迈步就走,但脚下突然一滑,看清四周,朱瞻基冷汗都流下来了,硕大的养心殿屋顶只有他自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冷风就着夕阳一吹,朱瞻基不禁打了个冷战。 “二叔,我还没下去呢,别扔下我啊” “二叔?” “二叔” “陛下!!!~~~~~” 马哈木日夜兼程,赶回了瓦剌部族,可迎接他的是当头一棒,此时的也先早已深入中原。 来不及多想,马哈木调转马头,一路疾驰南下,希望还来得及。 可等他找到也先部队时,心凉了半截。 被焚毁的村庄浓烟冲天,到处都是无辜惨死的百姓。 瓦剌部族的马车上也堆满了劫掠来的物资与女人,看样子已经准备返程了,不然这种明目张胆暴露自己的位置的行为是不会做的。 看到马哈木,也先非常高兴,刚欲上前邀功,没想到迎头就是一鞭。 “大汗,这是何意?” 马哈木并不回答,双目紧闭,思索着什么,但是睁眼看看这群刀尖上还滴血的部族战士,马哈木不由的苦笑两声:“把金银细软物资什么的都扔下,快点跟我回草原去。” “大汗,这可是兄弟们辛辛苦苦拿到的,就这么扔了?” “快点扔了,轻装前进,能早点回草原,或许还能逃得一条性命。”马哈木来不及解释,催促道。 也先不懂:“大汗,你在惧怕什么?” 马哈木看向京城的方向喃喃道:“或许是神仙,也或许是魔鬼。” 瓦剌部的人虽不情愿,但还是遵从大汗的命令,把所有的扔下了,还有人想去宰杀了那群女人,但都被马哈木喝止了,一千人的部队掉头向草原退去。 夜间人困马乏的瓦剌部在一处河边饮马休息,马哈木心事重重的看着地图上自己的位置,他们太过深入了,从这里退到大同少说也还得四天的时间。 “大汗,吃点东西,你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身体要紧啊。” 马哈木看也不看递过来的食物,问道:“速度还是太慢,给下面人说,只有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时间一到摸黑慢慢走也得走。” “趁夜走路,会造成不必要的损伤的,大汗,我问你一路了,你什么都不说,到底怎么了?”也先急不可耐的问道。 “你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本来已经被大明皇帝俘虏了,可他并没有杀我,也没有招降我,反而让我跟在一个人的身后,看大明的变化,听大明的举措。”马哈木回忆道。 也先大惊:“您被俘虏了?那您怎么出来的?” 马哈木凄惨一笑:“大明皇帝让我看到了一条不同的道路,一条可以让咱们部落中人吃饱穿暖的道路,可以永生永世和平的道路,他并没有拘押我,反而给了我随时离开的权利。” “那您的意思是,您被说服了?”也先也是个聪明绝顶之辈,听马哈木的意思已经猜到了他的心理。 马哈木点点头:“我被说服了,不或许是我被征服了,不止是他们的政策,就连对草原的举措跟未来的计划都让我无法抵抗。” 马哈木心里还有一句话,无法抵抗的何止是那些政策。 也先轻笑道:“大汗,且不说他们说服了你,单凭咱们千年的仇怨,这份敌视岂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马哈木淡淡的说道:“也先,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我也不会相信,但是他们所说的根本是无解之题,仅一点,他可以随时随地在万军之中取你我首级,而且还能全身而退,你作何反应?” 也先摇摇头:“这怎么可能,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我瓦剌部拥有数万勇士,别说杀我们了,他们能进到我阵前一百步都算他们厉害的。” 马哈木回想那犹如神鬼一般,来去无踪的人,苦笑道:“我说的句句属实,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那大汗的意思是对上了只能等死了?” “我原想带着你们跟大明皇帝谈判,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在你们烧杀抢掠的那一刻,这个机会就完全没有了,先让族人安全退回草原,到时候我在去一趟明都,希望还能再有一次机会。” 第251章 瓮中之鳖 “” 听到这里,也先也陷入了沉思,没有亲眼见过的,他实在无法想象,一向是他心中仰望的大汗怎会说出如此丧气的话。 “报!”帐外跑来一名士兵,进来急忙喊道:“启禀大汗,我们派去河边负责饮马的人突然消失了。” “没了多少人?” “二十多人。” 马哈木霍然站起:“集结部队,迅速北移,所有人不得离开队伍。” 士兵领命离去,也先有些不满:“大汗,你是否有些惊恐过度了,咱们这里也有一千多名勇士呢,调查清楚再说啊。” 马哈木紧了紧腰刀,带头钻出了帐篷:“多说无益,听我安排就是了,早点走,还能少死点人。” 在距离马哈木营地不到四百步的土坡后,一群身着皮甲的人在默默的注视着刚刚嘈乱起来的营地。 “韦统领,那二十人的尸体已经堆放好了。” 韦诚弼冷冷看着远处的瓦剌人:“点把火,烧旺点。” 很快忙碌中瓦剌人就看到在他们前方的山脚下一堆大火突然升起,在漆黑的夜里无比的明显,而在火堆前还站着一个人,那人手臂一挥,下一刻人影消失在原地。 片刻后,在瓦剌人的队伍正前方,直直的落下一柄插着大明旗帜的标枪,枪头上还有一颗瓦剌人的头颅,被死死的钉在地面上。 “不要追”马哈木大吼道。 可此时被挑衅的瓦剌人大怒,不听传令,就有几名身手了得的斥候骑马追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可等了好久,都没有回应。 马哈木只好命令部队前行,苦守在这里只能当活靶子,他们连营墙都没有,怎么抵挡那黑夜中的暗杀。 一路缓慢的行走,瓦剌人又困又累,只得轮流在马背上休息,可颠簸之下,哪能休息好的。 鸡鸣时分,远处的天边已经升起一抹湛蓝,摸黑行军的瓦剌人终于可以看清楚路了,可远处路中间停着的几匹马让他们毛骨悚然。 走近一看,之前追去的斥候,全都被捆在了马背上,无一例外全部失去了左耳,也同样失去了性命。 敌人未知,他们已经死了快百人了。 看着人困马乏的部队,马哈木还是狠狠心,让大家继续北移,不能停下,可是到了中午,他们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已经出现频繁坠马的情况。 马哈木无奈之下只好命令人就地休息,先让部队睡上两个时辰,连帐篷都不能扎。 可刚想休息,营地四处突然出现几匹快马,呼和着绕着营地转圈,让瓦剌人不敢入睡时刻提防着,无奈之下,又是几十人的小队前去追逐,但是前脚刚走,另一个方向又有人来。 马哈木只好命人用强弓驱逐,余下的人安心入睡,还是休息要紧。 那群人在弓箭射程外吆喝一番见瓦剌人不出来,又是一阵呼哨,更多的马匹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几架特制的木制机械,在马车上装着。 嘭嘭嘭几响,在马哈木惊惧的眼神中,好几个麻袋被弹射进瓦剌人的阵营中,落地时本就破烂的麻袋顿时敞开。 原以为又是红衣大炮一类的炸弹呢,但是落地后并没有炸开,马哈木放下心来,认为就是大明军队的攻心之术呢。 可下一刻麻袋四周的人纷纷惨叫起来,刀兵不断的在四周划拉。 “马蜂,马蜂,好多马蜂!” 瓦剌人的营地乱了,无处不在的马蜂把他们覆盖了。 “烧马粪,用烟熏!!!”也先骑上马不顾马蜂的叮咬,绕着营地不断的呼喝提醒着。 等浓烟开始飘散在瓦剌人中间时,那几麻袋马蜂才被驱赶掉,可等安稳下来时,得到的结果让也先感觉到愤怒,由于马蜂的侵扰,有一百多匹马被惊扰,挣脱开束缚,跑离了营地。 也就是说,他们有一百多人得步行了。 而扭过头来的瓦剌人也发现第二批派出去的小队渺无音讯,没有一人回返。 在距离他们大约二里地外的山头上,韦诚弼满意的放下望远镜,看着山脚下被按住割耳朵的瓦剌人不由的冷哼一声,就这些人也配招惹他们大明。 一道绊马索,几个活板陷马坑就搞定了,不费一兵一卒。 而且姐夫发明的工兵铲真是个好东西,结实耐用,挖土也快,更可以当刀当刺使用。 敌疲我扰。 想到这里韦诚弼一挥手:“你们再去,去上风口烧点毒烟给他们闻闻,别让他们停下休息。” 很快,兴冲冲的两队领命而出,这种阴杀敌人的方式可太爽了,从昨夜到现在,这群瓦剌人犹如瓷盆中的面团一样,任他们揉捏。 而韦诚弼身后还站着两个身披铠甲的将领,正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这安然若定的年轻人。 国舅了不起啊,国舅就可以把功劳全敛走啊。 我们两队人马,三千多人就在你们屁股后面看家护院啊。 本来刚才趁瓦剌人乱,就该一个冲杀顺手解决掉他们的,可这个国舅爷就是不让他们动弹,说是不能为了他们一己之私就把大明的士兵白白葬送。 他们这两个小队二百人就够那群瓦剌人受的了。 之前瓦剌人派的斥候,冲锋小队,都被这二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给宰了,让这俩将领大受震撼,这仗还能这么玩啊。 还有一处奇怪的,就是一向悍不畏死的瓦剌人怎么突然变成了丧家之犬,开始疲于奔命呢,要是扭头继续向内地冲杀,或者占领一处城池,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啊。 或许是心有灵犀,洞悉到大明人计谋的,马哈木又跟也先吵了一架。 “大汗,我建议,现在向东走,过五台山,直接去朔州跟在那附近的兀良哈汇合,咱们不能再一意孤行的向北撤了,看明人的架势,前路上不知有多少陷阱在等着我们,咱们要变被动为主动。” 马哈木手指在地图上慢慢滑动,看了看他们跟朔州的距离,摇头道:“万不可去朔州啊,咱们能想到的明军也肯定能想到,这中间还隔着一个五台山,山路险峻,周边县城估计都戒严了,咱们向东无异于一头钻进了口袋中。” 第252章 魂归草原 “那也不能再向北了,傻子都知道咱们的家在北边,那边肯定有重兵把守。” 马哈木面色冷峻的看着地图,思索着计策。 也先又说:“要我说,咱们先占个城池,修养一段,到时候养足精神,撕出一条血路。” “咱们被困了,可就十死无生了,就这个小队的架势,咱们的行踪他们肯定已经传了出去,在咱们附近还有定州、祁州的两方守军,人数都是过万的,等他们围将过来,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可是大汗,现在明军的架势就是不跟咱们正面抵抗,一路北行,一路骚扰,等咱们疲累到极点了,大军一齐掩上,咱们还是一个死。”也先有些急了。 马哈木沉沉道:“全军分出来两百人,应对袭扰,其他人抓紧休息,不管怎么样先顶住了,休息好了再全力突围,继续北上!” “可是大汗” “大汗,明军在放刺鼻黄色烟雾,闻者泪流咳嗽不止。”一名士兵泪流满面的跑了进来。 说完了,马哈木跟也先也感觉到了眼睛受到了些许刺激,不住的想流泪。 “吹号,拔营,向北走!” 钻出营帐的马哈木,刚命令完就看到乱做一团的瓦剌大军。 跟在身后的也先一边流泪一边叱骂明军不讲武德。 可那又能怎样,楚河治下的特种兵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讲武德,有多阴就玩多阴,那些士兵大好的年华,给自己的大明多种点地,多生点娃不好嘛。 所以特种作业就是楚河精兵强将的第一步。 不止瓦剌人,就连也先口中的兀良哈人,也被特种兵层出不穷的手段搞得苦不堪言。 而狠辣的鞑靼人也壮士断腕般的强行留下一批人掩护,其余人占领了一座城池,可剩余的残兵游勇,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鞑靼人还在城中背靠城墙喘息时,却不知已经有人掘土前进。 入夜百十名特种兵从土坑中钻出,分出几人去开城门,其余人开始在夜里偷偷的开始抹脖子了。 那群马背上的人怎能是被现代化军事素养打磨过的人的对手,无论是被捂鼻子拧脖子的,还是当面对峙冲杀的,都在转瞬间被击倒,对待外敌,楚河的命令就是一个杀,千万别手软。 鞑靼人连第二天的太阳都没见到,就死绝了,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兀良哈与阿鲁台,此刻也在疲于奔命,同样的战术,同样的套路,他们跟瓦剌人一样痛苦。 只有傻子才进城,没进九死一生,进去了十死无生。 他们也没料到这次怎么会这样,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抢一波就走,可这围上来的军队反应也太快了。 还有那些神出鬼没的人,专杀斥候与信使,只要脱离了部队,一时三刻,就会躺尸在队伍前进的路上,搞得他们部落中的人,人心惶惶,不知何时才能逃出去。 在他们心中,战场上当面厮杀,不怕,千军万马齐齐对抗,不怕,一对一当面决斗,不怕。 怕的就是这种,不知暗箭从何而来,不知自己何时会因何种方式死去。 有劲儿没地使,看着身边人一个个莫名其妙的倒去,这群人的心态快要崩溃了。 连日的奔波,马哈木终于到了边境线上,越过前面的隘口,就是他们草原人的天下。 但是扭头看看身后,原本千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不到三百人了,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啊。 多少大好的男儿就这样憋屈的死去了。 乱马、流矢、毒烟、火箭、毒水、落石、陷坑,马哈木也不知道他们这一路到底经历了多少种,其中伤亡最大的还是昨夜的营啸,自相残杀中,多少人死在同伴的刀下。 好不容易一路疾驰,趁夜疾跑,终于在天明之时来到了草原边缘,再向前一步就回家了。 踏过隘口,一望无际的草原映入眼帘。 随之看到的还有数千人的军队整齐的排在他们正前方,严阵以待的架势让瓦剌人绝望。 韦诚弼骑马走出,走到马哈木身前不到五十步的地方。 “马哈木,皇帝陛下让我给你带个话,你可以走,回去把草原整合了,然后交给他。” 马哈木凄惨的看着身边的残兵,脸上的血迹已然凝结:“韦大人,那他们呢?” 韦诚弼轻笑一声:“他们?他们劫掠我大明,杀我百姓,本就该处死,但是皇帝陛下仁慈,只要你能听话去为大明做事,这群人的性命就寄存下来了,去那边的煤矿做劳役,每年还能给他们亲人相见的机会,但是如果你办事不利的话,那他们也就活到头了。” 也先踢马走出,提刀指着韦诚弼怒喝:“草原人永不为奴!” 韦诚弼嗤笑一声:“还有谁,都站出来,一块,省的你无畏英勇了,误了别人的性命。” 也先抽出长刀,就要上前砍杀了这个小白脸,他们之间的距离,稍纵即逝,也先有信心拿下他。 可还有人比他更快,马哈木挡在也先前面,目光冷冽道:“也先,别去送命,听我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性命最重要。” 也先挥刀一拍马哈木的坐骑,马儿吃痛不受控制向一边跑去,转瞬间也先就从马哈木身边疾驰出去,留下的只有爽朗的大笑:“大汗,我是草原的子孙,我的灵魂只能留在草原上,而不是煤矿中。” 马哈木紧闭双眼,身后响起锋利的刀刃划过血肉的声音,他知道韦诚弼的实力,他也亲眼见过,结局已经注定。 “大汗,来世再做兄弟!” “大汗,告诉我老婆找个好人嫁了。” “大汗,一定要让我儿子像雄鹰一般长大。” “大汗” “” 马哈木眼皮不断的颤抖,双手紧紧的攥住缰绳,从他身边不断有人纵马跃过,一路大笑着离去,那都是瓦剌的勇士,那都是曾经一起喝酒吃肉的兄弟,可是 马哈木也想一死了之,也想做草原的英雄,让自己魂归腾格里,可他知道,自己死去了,还会让无数人无辜送死,那群不明所以的人根本不会了解大明,那些妇女儿童老人都是无辜的,那些一生只知放牧的人是无辜的,那些不愿拿起刀兵的人都是无辜的。 他的使命从见到楚河的那一刻起,就是要拯救草原。 他的命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第253章 召集 “呦,大家看看这是谁啊,怎能在京城还能看到此等晦气之人!” “啧啧啧,这不是连续五年不中举的纪不休嘛,这等脸皮也好意思出现在京畿之地,你不在家帮你爹变卖家产,还跑这里来干嘛,你爹是不是把茅厕都卖了给你攒的路费啊。” “蒋公子眼力惊人啊,我河间人士对纪不休可是如雷贯耳啊,但是肃某只听其名未见其人啊,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两三声讥讽把城门附近的视线都吸引过来,只见名华服书生把一名粗布青年围在中间,眼神轻蔑,语言讥讽,手下还不停的推搡着那名青年。 有好事者询问知情之人,那人扇子一合,敲在手心,朗声道:“此人可是我河间的名人,他爹本是个富户,可生子却是个愚蠢之辈,这人原名纪尚,读书不咋地,就喜欢考举,无休无止的考,所以被人叫做纪不休,逢考必落,已经连续五年了,他爹为了他有个功名,不知送了多少礼,请了多少先生都无济于事。 最后连家业都快败没了,前一阵听说又落第了,他爹正在变卖房产,也不知一家人着了什么魔了,老老实实的经商不好嘛。” 一旁人附和道:“是啊,不是这块料,非往这堆里凑,太不自量力了。” “哼哼,谁说不是呢,要不是皇帝颁布诏书,邀请天下学子一同进京,怕是他这辈子都见不到皇城的大门。”又有人挤了进来。 “请各位让开,纪某不生事,但也不怕事,如果你们言语上再冒犯家父,就休怪纪某手下不饶人了。”粗袍纪尚眉头一皱,冷冷道。 “呦,你吓唬谁呢,怕是你现在连吃饭都困难了,还不饶人,给我打。”为首的贵公子大手一挥,跟在身后的十几名家仆一拥而上,转眼间就把纪尚打倒在地。 扑起的灰尘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等灰尘撒开时,原地只有一个人蜷缩的躺在那里,本就粗糙的布袍,此刻更是撕扯出几道口子。 纪尚狠狠的吐了口血水,又揉了揉被踹痛的肚子,踉跄的从地上爬起,刚想站直,后腰上的疼痛又把他扯成了虾米。 周边巡防的官兵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站在他身边:“有事吗?” 冰冷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这段时日来,由于进京的人太多了,层出不穷的各类事件让巡防营的人苦不堪言,每天昼夜不停的巡逻,生怕出事,像这种打架斗殴的,基本上只是口头上的询问,没有致残致死就好。 纪尚默默的摇了摇头,官兵淡淡的回道:“如果想安稳,可以去贡院附近,那边无人敢生事。” 说完带着手下消失在人群中。 纪尚缓缓的爬起,向官兵消失的方向作了一揖,才一路踉跄的边打听,边寻着贡院的方向走去。 类似于纪尚的这种人,此刻京城内有上万人。 旬前,皇帝一封诏书,召集天下所有书生进京,不管你是中举还是落第的,或者已经隐居山林,只要想都可以来,一时间风雷涌动,天南地北只要收到消息的地方,都冒出了无数的书生奔赴京城。 由于人数众多,皇帝还单独清出一坊之地供这群人栖息。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 全国各地的读书人汇集到一起,除了思想上的碰撞,更多的还有派别的倾轧,地域的偏见与歧视。 更有甚者还想在内煽动一二,想要引发思潮学潮,响应者也有,但在势头还没萌发出来时,这些煽动者的脑袋隔天就在菜市口的竹篮中了。 这群心怀异诡的闹事者才安分下来,没想到皇帝真的敢砍书生。 同样躁动的不只是书生,还有那些世家门阀王公贵族。 世家这边,几个月前策划的边境侵袭被皇帝以雷霆之势扑灭了。 除了零星几个人逃脱外,其余三千多人都客死他乡。 虽然跟拥有几万大军的草原部落比起来,损失的这几千人还不至于太肉疼。 但是被灭杀的方式,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什么诡道,什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偷袭,什么百步穿杨,还有那高来高去的身影,听闻此事的人都认为在听小说话本,这群人彷佛被吓傻了。 可一人这样说尚且可以理解为癔症,但是数十人都这样说,那就引人深思了。 于是乎,韦诚弼带领下的这支特种小队进入到世家门阀的视野中。 渗透,了解,收买,这是他们一贯的手段,一向无往而不利,可是这次他们失算了。 不只是看不到,连靠近去探查的人,都是去的多回来的少,至于少在哪里了,就没人知道了。 曾也有兵部的大臣在朝堂上提出异议,这么一支军队为什么兵部没有造册,没有登记,连里面有多少人,叫什么都不知道,这太不合规矩了。 可提出问题一时爽,转头全家火葬场。 第二天凌晨,锦衣卫抄家灭门的一条龙套餐就如约而至。 云里雾里的只传下来一句话:皇家的事少打听。 这下,世家的人都老实了,皇帝不讲武德,搞的他们也没办法,至于炸塌的两座铁矿,扭头就被皇帝派人以违规操作的借口给取缔封闭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用来形容世家的心态再合理不过了。 而王公大臣那边越是接近科举,越是胆颤,因为随着皇帝宣召全天下书生的诏书发出的还有一封传召。 诏令所有有爵位王位之人统统入京,哪怕是哪些爬不动的王爷,也都派出世子前来参加,不然就是抗旨。 虽然不知道皇帝在搞什么名堂,但是潜伏了一年的楚河给他们了一个假象,就是不会撕破脸。 就因为这个,那些人才放心走出自己的安乐窝,毕竟朱高煦之前对他们还是有敬意的,朱高煦上上下下也离不开他们这群人暗中的鼎力支持。 但是他们万万想不到,此刻的皇帝虽然身是朱高煦,心却是另一个活了百年的老怪物。 一个经历过无数次腥风血雨的魔鬼。 第254章 大朝会一 三声震耳欲聋的礼炮声过后,楚河缓步走出太和殿,不同于往常的金黄色,这次楚河身着的是黑色龙袍。 凭栏望去,原本空旷的广场上,现在坐满了人,一人一个蒲团,由于人数太多,除了前排的人之外,都肩靠肩,腿贴腿挤在了一起。 最靠近太和殿的是身着黄色赤色皮弁服的王爷世子们,然后是朝中大臣,绯色,蓝色,青色,层层远去,按照官职高低,按照颜色区分开来。 青色最多,乌压压的一大片。 再远点就是那些那些身着各色布衫的书生了。 在楚河的视角里,他们每一个人的神态举止都被他捕捉到了,有兴奋,有忐忑,有激动,有忧虑。 诶,还有些愤怒的? 你以为你坐的远我就看不到你了? 小本本记下来。 嗯,一会儿宰了就是了 虽然人多,但是整个广场内鸦雀无声,谁都知道这是天子面前,谁敢喧哗。 “朕继位一年,每日都在思虑为君之道,几月前草原四部突然犯边,烧杀抢掠,朕灭之。” 楚河拄着胳膊依靠在汉白玉石柱上,胳膊肘下面压着一尊做工精美的石狮子,斜斜的一站,丝毫没有帝王的形象,反而像是在聊家常的地头汉子。 可看似喃喃自语,但话语却传到每一个人耳中,甚至皇城外的京中百姓都听得到。 “当时朕看到了那群穷凶极恶之徒在面临死亡时的求饶声,惨叫声,刀划过他们脖颈时,传出的嘶嘶风吟,是如此的悦耳。 朕就定好了我的帝王之路,那就是一个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们可以不听我的,那没关系,请你赴死。 只要是我大明的子孙,都要听从我的号令。 我给你们安居乐业,给你们锦绣前程,给你们高官厚禄,给你们乐享天成。 可你们也要记住,这天下是我大明的,是我朱家的。 看到我身后这些人了吗,他们就是这天下唯一的贵族。” 楚河身后的高台上,依次坐着,皇后韦韫玉、太上皇朱棣、太子朱瞻坦、越王朱高炽、赵王朱高燧、还有朱瞻基以及楚河的其他便宜儿子。 “看清楚了,记明白了,台上的这些人才是你们唯一的主子,其他人都与你们相同,有的只有官职上的不一致罢了。” 话落,前排的王公贵族们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看向楚河的眼神都有些阴郁。 可楚河才不管他们这套,一会儿能活下来几个还另说呢。 “自今日起,在朕治下,取消土地所有制,全天下所有的土地尽归皇族所有,从此刻开始,朕将把天下的土地统统分给百姓平民,朕将会安排专人去每一个州县乡村去重新分发土地,并且取消农税。” 场下哗然,所有人再也坐不住了,后面的书生激动的更激动了,愤怒的更愤怒了。 而再远点的京城内,不明所以的百姓也听懂了皇帝的大白话,齐齐高呼万岁。 可靠近台阶的那群人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农税,自古以来皇朝收入的主要来源,现在皇帝一刀就把它彻底砍没了,可想而知那些农户就不会再受他们这些人拿捏了。 更何况,刚才皇帝说的什么? 取消土地所有制,所有土地都成了皇帝的了,那他们手下的私产私田怎么办,他们的收入怎么办? 一时间这群人都互相交换着眼神,一些人看向楚河的眼神也越发的冰冷了。 “陛下,族制有云,皇”前排一名黄袍王爷越众而出。 看着满头灰发的老人,朱棣的手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双目微微合上。 “宁王叔,您说族制,哪来的族制?”楚河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 “太祖定制,皇族不可仗势抢夺他们人财物,如有违法,天子犯法与民同罪。”宁王佝偻的身躯此刻无比挺拔。 楚河嗤笑道:“太祖定制,我爷爷的意思是皇族不可与民争利,朕且问你,你是民吗?” “臣,不是,但是” “既然你不是,那你是在为谁发声?”楚河打断。 “为天下。” “你所说的天下,是谁的天下?” “自然是大明的。” “那大明是谁的?” “是,是是”宁王有些语结。 “告诉你,这个天下,是朕的天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天下为了天下,朕收你点土地,你就蹦出来了? 记住,当初爷爷说的是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 说的是你们全家我们养了,每年都有岁入可以供你们吃穿用度,但是土地属民私军就不要想了,国家有事了你们还要第一个顶上去。 连祖制都没记全你就迫不及待的反对,真他妈有出息,咱们朱家人,怎么出了你这种玩意儿。”楚河开口就骂,丝毫不顾及宁王越来越红的脸庞。 宁王都已经五十多岁了,自从朱元璋去世后,就没人敢骂他,哪怕是朱棣也一直对自己这位兄弟礼遇有加,没想到时至今日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 “你你你!!!”宁王气急,直接忘了他指的是一名帝王。 “来人,宁王殿前失仪,冲撞帝王,削其王族身份,贬为庶民,交刑部定罪。”楚河冷漠的吩咐道。 很快有两名太监从后面走出,走到还徒自愤慨的宁王身边,在他惊惧的眼神中,狠厉的出手。 啪一下,之前还挺直的腰杆此刻被人狠狠的按下。 那一声脆响,也不知是哪根骨头断了,紧接着就是宁王的痛呼,刚呼出声来,又被噎了回去。 其中一名太监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像是拖一条死狗一样,把不可一世的三朝王爷宁王拖走了。 “陛下,何故于此啊,宁王罪不至死啊。”前排的王爷堆里又走出一位。 “辽王叔,朕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就退回去。”楚河目光复杂的看着这名英武的老人,这是跟朱棣关系最好的兄弟,当年靖难之时第一个跟朱棣站到一起的就是他。 而且辽王跟朱棣也是自小长大的亲兄弟,血浓于水的感情,让楚河不由的扭头看向一边忍不住睁眼的朱棣。 朱棣此刻面沉似水,目光咄咄的盯着辽王,又看了看楚河,眼中多了几丝忧虑。 楚河轻轻摇头,挥了挥手:“姜福,宣讲一下。” 白胖的姜福从后面捧着一叠文书,朗声道:“据查实,宁王占有良田一百一十四万七千九百二十六亩,全部是从平民手中取得的,然后再把耕地租给平民耕种,所得七成为租金,悉数归宁王府所有,半成为国家农税,余下两成半才是平民自得。 租种宁王耕地的民户有七万,共计四十万人,每年仅租金私税收入就达一百万两,加上矿产收入,盐田收入,牧产收入,每年私下暗中的收入高达六百万,去年户部收入总计六千万两。” 闻言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国家一年收入才六千万,他自己就收入了六百万,还是自己昧下的。 而且才他自己一人,其余的王爷呢,其余的世家门阀贵族呢? 想明白的朱棣原本悲戚的心瞬间被怒火填满,自己省吃俭用修永乐大典,修皇宫,连北征蒙古都是一拖再拖,每次想要起兵或者办点事,都被户部用钱银不足所拒绝。 他也知道手底下有贪的,本以为严重不到哪里去,水至清则无鱼嘛,当皇帝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自己的亲兄弟如此恶劣的挖自己地基,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这 朱棣怒拍扶手,霍然站起,指着宁王远去的方向,大喝道:“给孤杀!!!满门抄斩!!!凌迟处死!!!!!” 朱棣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好皇帝。 第255章 大朝会二 “爹,你先息怒,这才哪到哪,你这群兄弟干的活可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了。 现在你只看到了六百万两,可你不知道的事还多这么。”楚河对朱棣安慰道。 同时还瞪了朱瞻基一眼,你这个乖孙怎么当的,还不抓紧去安慰安慰。 说完,楚河扭头看向依旧站在那里的辽王,长叹一声:“辽王叔,前段时间山海关被鞑靼长驱直入你可知道?” 辽王脸色一滞,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你还不滚回去?在这里站着倚老卖老吗?还是想让朕把你做的那些腌臜事都给你抖出来?看在太上皇跟你亲近的份上,朕再三给你留面子,你可要把握住了!”楚河阴仄仄的说道。 辽王原本苍老的脸上又黯淡了几分,讷讷嘴,退了回去。 “你们,各位皇叔宗亲们,朕给你们半天时间,明日午时前把你侵吞的东西都给朕吐出来,否则就别怪朕不顾同宗情谊了,但凡数目跟朕手下人的账册里不符的,那你们就把脖子洗干净。” 楚河冷哼一声,顿了顿:“行了各位猴子们,朕宰的这只鸡肥不肥?你们满不满意啊? 其实也不需管你们什么态度,朕不是杀鸡儆猴,朕是要连猴一起宰。 今日朕的第二刀,希望你们能够识时务点。 即日起,大明境内所有矿产、中大型工业制品以及手工业制品统统归皇家所有。 如有想继续经商的,可与皇家申请并签立契约,经审核后可以发经商许可证” “陛下,三思啊”人群中有人站了出来,还是个青袍官员。 楚河连看都没看他,继续说道:“所有商业行为必须在皇家监管下进行” “皇上,这与祖制不符,这让人如何能活?”又有更多的人跪出。 “所有商品价格皆由皇家定价,肆意操控价格者视为违律,肆意囤积货物者视为违律,肆意倒卖非法出售者视为违律,未经允许与番邦经商者视为违律” “陛下,老臣恳请陛下三思,自古农商乃万民之生计,皇家如果行垄断之事,怕是于国无益啊。”跪地的人越来越多,级别越来越高,直到一名绯袍人的出现,楚河才停下了话语。 目光咄咄的看着这人,冷笑道:“杨士奇,原本朕以为你是个绝顶的聪明人,现下看来实在蠢笨至极,你不是越王一手扶持起来的吗,怎么现在倒是站在我们皇家对面去了?” 杨士奇正了正衣冠:“老臣不为他人发声,只为道理发声,只为公理发声,只为万民发声!” “老臣?!你也配?杨士奇你说你为万民发声,那你可知一石一两的米,跟一石二两的米对老百姓有什么区别吗?”楚河问道。 杨士奇想了想回道:“百姓收入更多了。” “错!是百姓更苦了!你可知商户去老百姓那边买米都是什么价吗?你知道百姓用来交租的米又是什么价吗?那些达官贵人占据良田,百姓交租的两他们扭头卖给百姓是二两三两甚至更多,但是去百姓手中采购时也才仅仅不到半两银子。 到底是谁在肥,到底是谁在受利?”楚河厉声问道。 杨士奇淡淡的回道:“商之道低买高卖再正常不过,各种手段而已,总不能让有本事的人看着利润不赚。” 楚河冷冷的问道:“如果那群人再加大银子的开采,让银子越来越多呢?” 杨士奇不是真的蠢,而是转不过脑筋来,被楚河这么一点,冷汗都下来了:“臣臣” 臣了半天,杨士奇也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真的如楚河所说,商人占据了粮食的定价权,又拥有了金银的开采权,那这天下的利润还不都有这群人说了算,粮价永远都是那么贱,可商品却越来越贵,所需的银两也会越来越多,而百姓手中的钱银也会越来越不值钱。 当一个国家的经济被这群眼里只有利益的商人所把控,那后果 楚河不再理他,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大明进入计划经济时代,所有产出购入皆由内阁定价定量继而分配,如有发现有违反者,杀!” “至于你们”楚河看着面前这群跪在中间的人,他们现在想退也退不回去了,原本想着占据大势,逼退皇帝,法不责众嘛,而且他们每一个都是朝中大员,身居要位,就算皇帝不高兴,顶多也就呵斥一番而已,没见到杨士奇还跪在前面嘛。 身为代言人的他们,与背后的利益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时候正是需要他们站出来的时候,不然那群商人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早就跟你们说了不听话的后果,所有人统统革职查办!”震天惊雷响彻头顶,这跪地的可有几十名啊,光绯色的二三品大员就有六、七名,蓝色的最多,足足三十多个,青色的也有十几个。 这大明朝一共才多少臣工啊,这就都革职了? 朝廷还运不运转了? 那六部还办不办公了? 想到这里,大家齐齐的把目光投向高台上端坐的太上皇朱棣跟越王朱高炽,希望他们能站出来阻止一下。 可看他们安泰若定的样子,怕是私底下早就通好了气,已经默认了。 其实这个私底下只让楚河一句话‘我的地盘我做主’就镇住了,面对楚河的话,朱棣虽有些触动,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毕竟当过帝王的心都狠,可朱高炽就不一样了,一心想当贤王的他,可不能接受这事。 “老大,仁不掌财,慈不掌兵,其实有些事情只要我们让绝大多数人满意就好。 毕竟我们是皇族,这天下都是我们的,何需去太过在乎别人的看法。 在我看来那都是些跳梁小丑罢了,而你眼中的人才不过就是些读书比别人多,说话比别人好听,懂得审时度势的庸才而已,他们跟普通人相比也就是一颗长得比较茁壮的草。 你且等些时日,我定让你见到什么叫绝世英才。 这天下愿意让你给机会的人有很多,不愿意的就让他下去,或者干脆一刀杀了,找一个愿意做事的人上来就行。” 第256章 大朝会三 楚河挥了挥手,很快有人把这几十名大臣拖走,广场内还回荡有他们或抗议,或告饶的声音。 “既然有人退了,就得有人进;既然砍掉这么多官员,也不在乎再多砍一些。” 楚河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拟旨,即日起取消三公、三孤、东宫辅臣,另詹事府、通政司、六科、中书科、行人司、上林苑监、僧录司、道录司、教坊司、王府长史司、郡王府、宣慰使司、宣抚司、安抚司、招讨司、长官司裁撤。 都转运盐使司、盐课提举司、市舶提举司并进户部,太常寺、鸿胪寺、太仆寺、光禄寺并进礼部,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归锦衣卫,镇国将军府、苑马寺、王府仪卫司、留守司、卫所、都指挥使司、卫指挥使司、千户所、羁縻州土官并进兵部。 另设立大学,太医院、翰林院、钦天监、国子监、武学并入其中,取消大学士,采取学位制。 大理寺改名检察院归刑部所辖,御史台改名纪检部成为第七部。 此令定位永例,后世儿孙不得更改。” 炸了! 整个广场原本安静的气氛突然炸了。 原本都在美滋滋看那群高高在上之人倒霉的,都炸了。 没想到这一刀结结实实的砍翻了不少人,不是不少,而是很多很多很多人。 我是谁,我在哪,我来干什么?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来时候好好的,官职没了,连单位都没了。 这一裁撤,无数的官员成了只有官阶的可怜虫,至于以后干什么他们还不知道呢。 也有许多一步登天的官职,像户部礼部刑部兵部一下扩大了好几倍。 其他被合并的更是懵圈,自己好端端的当着单位一把手,怎么突然成了别人的部将,不爽啊,真的不爽啊。 率先站出来的,是几十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一个个顶着大学士,学士,帝师、少师、太师的名号,无人不尊无人不敬,突然名头没了,这无异于在他们伤口上撒盐,把他们脱光了羞辱一样。 而其中影响最深的无异于是黄淮等人,之前杨士奇露头被削官收监他还喜不自胜,一个劲儿的骂杨士奇傻瓜,给谁出头不好,给那群商人出头,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可还没高兴多久,自己拼尽半生才谋得的名号就被取消了,这怎么忍得了。 “启禀陛下,此番大幅裁撤,许多要职空缺,奠仪祭祀等部门空无一人,东宫内更是没有一名官员,这对太子恐怕会有影响,而且变动太大,臣提议还是徐徐图之为好。” 黄淮虽然着急,但也不是头脑发热之人,前面已经有了很多鸡了,他可不希望成为下一个,但是真要让皇帝把今天的事做死了,那也不是自己所愿看到的。 斟酌再三后,才出言建议,凭着自己几十年的为官之道,这已是最含蓄的表达方式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楚河的容忍度是:零! “黄爱卿已经快一甲子了。”楚河微笑着说道。 彷佛如沐春风,黄淮枯木般的脸庞浮上一抹红色:“老臣已经五十四了。” “噢五十有四了啊,不小了哇,看爱卿这身躯不由的感叹岁月无情,今日朕看在黄爱卿的份上给天下一份恩典。”温声细语的话从楚河嘴中说出,让黄淮嗨到了极点。 听闻有恩典,更是得意的向身边的人投去瞧见了吗,这才叫有面的眼神。 看见没,这才叫牛逼,这才叫老资格,这才叫有智商,前面那群蠢蛋怎么跟我比。 楚河的嗓音突然高亢起来:“今得黄淮黄爱卿提醒,朕临时定下一国策,各行各业凡年愈五十者需告老还乡,朝廷将提供抚恤,助你安度晚年,所有人记住,孝义礼智信,百善孝为先,大家一定要铭记黄大人的恩情,这可是他为你们求下的,另如有伤患者可提前十年申请告老,凡通过者皆可享受此待遇,同样,即刻生效,谢恩!” 黄淮突然一口鲜血堵到了嗓子眼,本来微红的面庞此刻变成了不健康的潮红,刚要大声否定,突然眼神急转,因为他看到了楚河眼神中的杀意,自己但凡多一句废话,怕是又成为下一只鸡了。 黄淮身躯晃了晃,缓缓的脱下官帽,依依不舍的放下笏板,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沉声说道:“老臣~!谢主隆恩!” 说完,甩开搀扶他的人,一摇一晃的向宫门外走去,步履踉跄,面色苍白,他就算倒,也不能倒在皇帝的视线中,不然皇帝给他留的唯一体面也不会有了。 在这个人均寿命四十岁的年代中,能安稳到五十的,除了身居高位的,剩下的都是清心寡欲的幸运儿了,毕竟医疗水平太简陋,一个流感就能要了无数人的性命。 楚河的这条退休令不可谓不是个好政策,至少在外人看来确实如此,但是那群已经在年龄线上的人无不在心中破口大骂。 躲过了清算,躲过了裁撤,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没躲过告老还乡,还是强制性的,这上哪说理去。 如此算来,大明朝自朱元璋那边数过来,三朝元老还真有不少,白发苍苍的也有很大一部分,特别是那些翰林院、都察院、五寺、六科等部门,那些地方更是号称大明的养老院,这一下子被楚河抓了个由头,一杆子扫净了,不想退? 看看杨士奇,看看宁王,再看看你自己,你的脑袋跟屁股,有哪一样比上面那俩人大的? 没有?那就趁好就收。 于是乎有很多有自知之明的也都将官帽一脱,脑袋一磕,追着黄淮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吵架,还是去喝酒的。 也有些人起了异心,认为皇帝不可能动一些能吏强将,在一些人的鼓动下,也都纷纷脱官帽准备罢官。 一些不合年龄的更是拱着手说道:“臣倍感身体不适,已经无力为陛下效力,请陛下恩准臣告老还乡。” 说着就要走。 可就在这时,楚河阴森的声音把他们的自作聪明打进了地狱:“朕说了,不到年龄的,要申请,你们这般罢官,朕同意了吗?” 说完冷哼一声:“老三,带着你的人,关照一下这几位大人,务必把咱们皇家的温暖送到他们每一个人手中。” 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最后官帽一脱就想走? 姥姥! 今天不管站出来的,还是当鹌鹑的,楚河都不打算放过,这一年楚河已经暗中把他们的罪行全部搞到手了,至于为什么要开这场大朝会,就是为了借这些人的首级,把自己的政策、决心、威慑宣扬出去,这样才更有力度。 第257章 大朝会四 广场中的嘈杂声响了很久,混乱的情况也比比皆是,什么晕倒的,什么跳脚的,什么歇斯底里狂啸的。 这群人无一例外都被皇城的侍卫拖走了。 等气氛重新安静下来时,场内的人已经明白,今日不是什么举国盛会,而是皇帝为他们精心准备的鸿门宴,就是这个宴席一波三折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点到自己头顶上。 悲戚、恐惧、祈祷,这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而后面那些观礼桀骜不驯的书生却是另一种心态,年纪大点的尚且有兔死狐悲的叹息,但年轻人兴奋异常,大手笔啊,大手笔啊! 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老头子早就看的不顺眼了,今朝居然能看到他们集体倒霉,不枉来此京城一趟。 更多人想到的是,那些人退下去的空缺。 按说科举制给了天下人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但绝对公平何时存在过,当年南北之争还尚有余韵,今日是不是他们这些久不得志的也有机会了? 变革意味着机遇,许多人都把希翼的目光投向高台上的黑袍帝王! 接收到了自己希望得到的东西,楚河嘴角微微上扬:“刚才朕说了,有退就有进,刚才那些职位上的空缺朕尚且不定,但现在有一个差事需要天下所有的人都参与进来。” 楚河顿了顿,提了提声调,如果之前都是开胃小菜的话,那下面他要说的,那就是时代的变革,民族的变革,是大明的基石。 “朕决定废除四书五经考举制,重新定义我们汉家文化,以往的儒家文学从今日起定位选修科目,大家可学可不学。 但是朕定下的书,所有人都要读,都要会,朕要让大明所有人都识字,都懂礼,都知好恶,都明白自己在为了什么而活! 科教兴国,一个到处都是文盲的国家是走不远的,是没有根基的,是没有脊梁没有骨气的。 朕要让大明所有人,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 大明人,人人如龙,人人君子,则国无患,世有道矣。 所以朕定如下国策,即全民教育。 从三到六岁为启蒙阶段,适龄儿童需统一进入启蒙。 六到九岁为基础学习,名小学,适龄孩童强制性进入学校学习。 九到十二岁为兴趣学习,名初学,从这里开始每一个孩童都需要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向,进行深入学习。 十二到十五岁为精研学习,名中学,每一个人在自己所处的学习方向进行更加细化的分类。 十五到十八岁为精英学习,名大学,必须经过合格考试才可进入,进入后将得到自己所选科目的最终知识,而考核未通过的,将分配到各处工作岗位。 从三岁到十八岁,这五个学习阶段,完全不收费,所有学习费用皆有国家承担,孩童不论男女皆要参加。 启蒙学院每乡每村都要有,小学每县都要有,初学每州都要有,中学每府都要有,大学每省都要有。 各位,朕需要老师,无数的老师,需要无数的有志青年去往大明的各个角落,为大明培养一代一代的人才。 你们将受聘于朝廷,每月都有俸禄供你生活,换句话说,你们就是大明的官职人员。 大明将向你们提供住房,提供吃食,提供工作,甚至你们的家人也都会得到照顾。 你们中间优秀者还会得到晋升,得到等级上的提升,俸禄也会相应的提高,天地君亲师,你们将成为人人敬仰的存在。 现在,朕想问问,你们愿意吗?” 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让京城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耳中,有些听懂的胸中不由升起了一股豪气,而那些似懂非懂的也都向身边人打听着皇帝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京城内,无人走动,无人高语,无人纵马,唱戏的、跳舞的、喝酒的、吃饭的、做工的、摇橹的、无论做什么的此刻都停下了个人的忙碌,眺望着紫禁。 而广场内的书生都陷入到震惊当中,四书五经被废了?让人又爱又恨八股文不用写了! 全民教育? 人人都可以当教书先生? 人人都可以读书了? 还有那些福利政策,不都是他们梦中渴望的吗? 现在变得唾手可及了! “陛下,草民愿往!愿意为大明盛世赴汤蹈火,大明定当千秋万代,人人如龙!” 一人缓缓站起,打破了广场内的宁静,虽然相隔甚远,但楚河还是清晰的听到了那人竭力嘶吼出来的决心。 “嘿嘿,这不是纪不休嘛,果然是个不知脸面为何物的蠢材,出头鸟是这么好做的吗?”同乡的几人发现是纪不休,互相低声嘲笑起来。 但是他们没发现的是,楚河的眼神也瞥到了他们这处角落。 “姜福,我指的方向,角落中的那五人,揪出来。” 姜福顺着楚河指引的方向走去,等停到那五名河间人士面前时,他们才发现本来在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此刻正冷冷的看着他们。 很快就有侍卫跟了过来,在姜福的指使下,将那几人拉到御前台阶下。 看着头顶威风凛凛的楚河,几人不知为何他们就被突然揪出来,可之前跪在这个地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想到这里,这五人开始惧怕起来。 为首的蒋公子颤巍巍的带头磕头:“学生,学生,蒋修诚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 “行了,别万岁了,也别自称学生了,朕且问你,君子十品中第四品是什么?”楚河不耐烦的打断道。 蒋修诚正了正神色回忆道:“君子助人,小人伤人。 君子乐于助人,小人喜在背地伤人。”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楚河厉声问道。 “学生不知陛下何意?”蒋修诚装糊涂,但是脸色有些难看了。 “你当朕不知道吗?你在嘲笑这名姓纪之人不要面皮,且不说他脸皮如何,你此番行径与小人无异,背地讥讽,却在朕面前满口胡言乱语,这么些年的圣贤书把你读成傻子了,读成了是非不知的歹人。” 第258章 大明的声音 楚河不再低头看这几个人,这次的鸡杀的已经够多了,不用再拿人命来警示他人了,不过自己这句歹人论一下,这五人的后果可想而知。 “朕虽然定下全民教育之策,也许下了优厚的承诺,但这里并不是小人的土壤,每一个参与进来的,必须经过学习,教育,最终考核通过后,才能成为其中一员,不止是你们的学识与见识,这其中最重要是心性,是态度,是道德。 无德之师,大明不需要。 你们记住了,当你们成为大明的老师,也就成为了大明的官员,也就在朕的监察下,如果发现有人言行不一,道德沦丧的话,那等待你们的,就是之前拖出去的那群人,希望你们考虑清楚了再决定。 今日只要站出来的,不只是需要你们的勇气,也需要你们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了解自知,千万别误了自己大好的性命!” 说完楚河双手一背,站在汉白玉台阶尽头,俯视着所有人。 帝王之气迸发,侵袭着在场之人,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无法对抗的威压所制住,心中警钟的敲打声在不断的放大,震撼着他们的心灵,让他们生不出丝毫歹念,那些有愧有鬼之人恨不得把头缩进裤裆中。 楚河目光扫视过去,除了之前的纪尚还屹立在那里,其余人都坐在那里徒劳着抵抗。 ‘该不会自己用力过猛了,这下可没法收场了’楚河心中腹诽道,一下子有点玩过了:“万一没人站出,那” 刚想到这里,远处角落中有一人晃晃的站起:“陛下,草民愿往!愿意为大明盛世赴汤蹈火,大明定当千秋万代,人人如龙!” 又有两人互相搀扶的站起,齐声道:“陛下,学生愿往!愿意为大明盛世赴汤蹈火,大明定当千秋万代,人人如龙!” “陛下,学生愿往!愿意为大明盛世赴汤蹈火,大明定当千秋万代,人人如龙!” “陛下,草民愿往!愿意为大明盛世赴汤蹈火,大明定当千秋万代,人人如龙!” “陛下,学生愿往!”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楚河顿时松了一口气,也欣慰了不少,帝王之威收敛了许多,这下站出来的人更多了。 十个,百个,千个,万个! 看到徐徐如林般的人群,楚河笑了,开心的笑了。 这就是民族,这就是气节。 这就是千年来汉人传承下来的坚韧,他们懂得如何算好,怎么才能更好,为了这个好字,他们可以前赴后继的投身到烈火之中,为了这伟大的事业他们可以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他们明白什么叫做敌人,他们知道如何抵抗敌人,他们懂得如何去击垮敌人。 他们骨血中流淌着,是华夏人千百年未曾变过的疯狂!!! 这个疯狂可以屹立在这世间万万年,这个疯狂可以扫平这世间一切障碍与不公,这个疯狂让他们能够永远永远的延续下去,生生不息,薪火永传! 楚河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朱棣挑了挑眉,此刻这名老人也是须发皆张,瞪大双眼看着这番盛景,他也可以投身进去,他也可以参与进去,他也能够像这群年轻的书生一样 如愿的盛世啊! 有此志士何愁不兴! 渐渐的:“陛下,草民愿往!愿意为大明盛世赴汤蹈火,大明定当千秋万代,人人如龙!”的声势越来越大,越来越壮。 从宫墙内传到宫墙外,无论耄耋老人,还是牙牙稚童,无论贩夫走卒,还是文人墨客,无论青楼女子,还是精壮武夫都在齐声呐喊着。 这一刻,楚河的大明向这个世界发出第一声怒吼! 集会解散后,一名中年人快步走出皇宫,一头钻进了自己的马车,低声问道:“还能出城吗?” “王爷,奴才之前派人查看过,城门并没有关闭,可以自由出入,而且城门的守官也被打点过,就算关闭了,王爷一到也会立即放行。” “那就好,快点,立即出发,中途不要停留,派人去驿站备马,换马不换车,尽快让本王回到封地。” “奴才遵命。” “还有,六百里加急,通知府兵,警戒起来,还有给周边盟友也知会到,战事可能随时会来。” “王爷真的要?” “废什么话,按我吩咐办事就行,想死你就多说一句。”说完中年人倚靠在马车里,长时间的跪坐让他双腿都有些疼痛了,可这些疼痛都被心中的恐惧所掩盖了。 直到回到马车上后,才感觉到了,可回想起之前宁王、辽王、杨士奇等人的下场,中年人不由的生出一分侥幸,幸亏自己忍住了,不然 中年人想起了朱棣那声命人凌迟处死的怒吼,心中一凛。 快快快!希望来得及。 中年人一边催促着马夫,一边透过布帘窥视着窗外的情况。 “王爷,旁边也有一辆马车跟咱们是一个方向。” “车内是谁?” “看样子像是伊王。” 中年人透过布帘看向与一侧自己并驾齐驱的马车内,里面也有一个人正在看向他,那熟悉的眼神,大家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太了解。 留给对方一个各自安好的眼神后,中年人又缩了回去。 “王爷,已经出城门了。” “王爷,已经距京二十里了。” “王爷,马匹马上换好,您先吃一口。” “王爷,身后的探子来报,京城内并没有异动,也没有人马追出。” “王爷,喝口水,身后的路上每隔十里我都安排了人监视的,你也早先休息,要不要扎营?” “不用!连夜赶路,一刻不停!” “王爷,天已大亮,身后的探子来报并无任何异动,您放心。” “王爷,已经过了靴城了,快到午时了,吃口饭,您都一夜没睡了。” 被颠簸了一晚上的中年人已经疲惫不堪了,想想都已经走出来这么远了,自己留下的探子也回报一切安全,看来可以放心了。 第259章 诸王 “嗤~黄口小儿,以为杀几个人就能让本王认命?天真,幼稚!这番不顾后果的行径,这天下换个人来坐也无妨,就是朱棣这个蠢货,生出来的儿子也如此草包,莽夫做派。” “轰!” 马车仿佛撞到了什么。 中年人突然感觉自己飞上了天空,又重重的摔在了车厢中。 疼痛让他眼眦欲裂,一只手臂已不似正常的折到了背后,整个人彷佛麻花一样,扭曲的躺在歪倒的车厢中。 突然中年人听到马车外不断响起的几声惨叫,忍住了痛叫,剩下还能动弹的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过了许久,外面的惨叫消失了。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彻底安静下来,中年人一只手撑起身子,从马车中爬出,试探性的探出头看向四周。 眼前的一幕让他魂飞魄散,只见自己潜伏在城外接应自己,并一路护送的五十人小队已经全部身首异处,只有几匹马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或散步,或低头吃那些没有沾染鲜血的青草。 到处都是无头的尸体,到处都是散落的兵器。 “楚王爷,午时已过,您抗旨不遵,依照陛下指令,送你去地府报道。”阴柔之声突然从中年人头顶响起。 楚王瞬间被冷汗覆盖,但是下一刻脖颈一凉,在他跌落的视角中,一名面色阴柔的人正甩着长剑上的血迹,一脸嫌弃的样子,在他身后还有俩人背对着看向远方,彷佛是在警戒,那无头的躯体是 此刻的京城内,午门外,一群身着华服的人正在排队登记,颤巍巍的说出心中的数字,每一个都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诚惶诚恐的看着对面冷眼观望之人。 太上皇不请自来,他要亲眼看看这群跟他一脉相连的同宗之人的嘴脸, 前面是登记造册的官员,后面是端坐的朱棣,摄于朱棣的威名,这群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权势之人都蔫了,一五一十的上报,有什么说什么。 “这位大人,王爷身染重疾并没有来京,而且本王子并不知道具体数字,但是府内确实有田产所在,希望能够宽限些时日,等家中回信一到,定当报实。”一名俊朗青年面对户部官员不卑不亢的说道。 户部官员早就得到旨意:“鲁靖王殿下,陛下吩咐了,如果遇到殿下这种情况,确实可以宽限数日,不过在没有得到上报前,您是不可以离京的。” 鲁靖王朱肇辉淡淡一笑:“这是自然,臣在这里谢过陛下隆恩。” 说完又遥拜了朱棣一礼,退了回去。 “靖王,靖王。”一女声轻唤道。 朱肇辉顺着声音看去,见一中年女子对他招手:“不知檀城郡主有何事情?” 檀城郡主拉着朱肇辉向远处多走了几步问道:“那边人怎么说?能不能宽限?” 朱肇辉看向她:“岷王也没来?” 檀城郡主愁眉苦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王那脾气,建文削他王爵贬为庶人,太上皇又复了他的位,可他还是那副死样子,成天没个正经,怎么敢来见皇帝啊。” “那郡主这是?” “先别问别的,我问你刚才那人跟你说的什么,能不能宽限?” 朱肇辉点点头:“确实能宽限,不过就是不能离京,什么时候把东西报实了,什么时候才能走。” “唉,我那可恨的老爹啊,可把我害苦了,自己生不出儿子不说,连他唯一的闺女也要搭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檀城郡主面若死灰哀嚎道。 朱肇辉悻悻的侧过脸,这位姐姐此刻的形象跟市井妇人没什么区别,不过也算可以理解,都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也嫁人生子了,还被不靠谱的老爹派出来代表岷王府参加大朝会。 而且这一次大朝会杀的是人头滚滚,整个大明朝都翻天覆地了,对于檀城郡主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妇人,没当场吓死算好的。 此刻听闻朱肇辉的解释,心中更是一阵悲凉,自己那没人性的老爹真的会为他把所有田产都抛弃吗? “嘿嘿,郡主莫哀,弟弟给你说个开心事。”默默无言的两人组中此刻凑进来一个年轻男子,嬉皮笑脸的劲儿,让檀城郡主都一时忘了悲伤。 “你们可知昨夜朝会结束,有两辆马车连夜出了京?”年轻人故作神秘道。 “是谁?” “嘿嘿,是楚王跟伊王,这两位这一走,摆明了要生事的,这下可有乱子可看咯。” “朱晟睿,为兄劝你慎言,既然咱们都聚在这里,就代表咱们已经跟陛下绑在了一起,这种大逆之言还望弟弟以后不要再说了,切莫误了自己的性命,也别污了吴王府的名声。”朱肇辉眉头一皱,沉声道。 朱晟睿轻轻一笑,并不在意朱肇辉的指责,反而淡淡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也明白我该做什么,但是就像兄长说的,与其说是与陛下绑在一起,更不如再进一步,咱们主动为陛下办事也未尝不可啊。” 闻言聪明的朱肇辉与反应迟钝的檀城郡主都定睛看向朱晟睿,原来深藏不露,早有决断的是你啊。 朱晟睿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红色世子袍,对二人拱了拱手,迈步走向朱棣:“拜见太上皇,臣吴王世子朱晟睿恭祝太上皇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朱棣正在气头上,虽然朱元璋很能生,但是能活到今日的也不多了,在场的,除了辽王、庆王两个正统王爷之外,其余的就剩几个小家伙了。 但就是辽王跟庆王上缴的田产就让朱棣血压一个劲儿的飙升,他妈的自己在龙椅上省吃俭用,你们在自己封地里胡吃海塞。 而且看那几个小家伙跳脱的样子,也不像是能主事的。 大明何至于此啊。 正在悲凉感叹,突然一个年轻人就来拜见自己,朱棣有些心烦随意的鼻子随意哼哼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并不打算搭理他。 朱晟睿也是恭敬一拜,就退了回去。 等辽王、庆王登记完,户部的大臣才对几名有了交托的王爷世子郡主们说道:“今日酉时陛下在乾清宫设宴,请各位王爷、殿下准时赴宴。” 还来?!!! 第260章 清算 现在京城内的人最不愿提及的就是皇帝的宴请,宴无好宴就是如此。 特别是这些王公们更是谈之色变,畏之如虎,但是命令已下,他们只得硬着头皮赴宴。 辽王、庆王、谷王、吴王世子、鲁王世子、岷王郡主这六人一言不发的端坐在桌几后面。 而在他们对面,坐着的却是数十名武将。 从昨天到今日,面对无数次的变革,这群武将始终一言不发,皇帝也没有对他们做出任何决策,最多的不过就是并到兵部里一切单位而已,即便如此,武将们的集体沉默也让不少人,消了谋乱之心。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人都被楚河的神仙手段镇住了,哪怕有异心的,也先于那些文臣王公去地府提早报到了,这一年来无人可用的楚河,把紫霄运用到了极致。 此刻朱棣、朱高炽、朱高燧、朱瞻坦、朱瞻基、辽王、庆王、谷王等人坐在左侧,右侧全是武将。 心思敏锐的吴王世子眼神越来越明亮,这代表着什么? 王族与兵权,自古相辅相成紧密联合的两个群体,发达了啊。 果然等楚河从幕后转出,坐在座位上的第一句话就是开门见山:“诸位,既然朝堂上有了变革,那大明的疆土也要有变化,不然朕的雄心咱们中原一地安放不下。 诸位请看。” 姜福与三名护卫把一张巨大的地图展开,赫然是当初朱棣所看到的那幅放大了好几倍的。 所有人都被吸引住了。 楚河指着地图说道:“朕的目的就在于此,朕要把环伺之敌统统消灭,朕要把肥沃之土统统纳入大明版图,朕要四海之内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大明的声音。 各位将军,你们不是请战嘛,不是急不可耐嘛。 草原那些匪流不足为惧,朕已订好方针计划,不出五年草原就会自动臣服,朕要你们去把地图上的地方,能打多远就打多远,成吉思汗那群蛮人能做到的,我们同样能做到,甚至做的更好。 你们将拥有最好的兵士将领,拥有最好最犀利的武器配备,你们将学习最先进的战术知识,没有人能是你们的一合之敌。 怎么样,各位将军,这仗,你们愿不愿打,想不想打,敢不敢打?” 开疆拓土是皇帝的执念,那无上军功就是将军的勋章,对于前者的追求,是没有止境的。 那群将军盯着地图的眼珠子都红了,食指大动并不只适用于餐桌之上,地图上的一个个圈出来的国家,就像是一盘盘珍馐美味一样,诱惑着这群饥饿的屠夫。 没有人回答,但是他们的神情代表了一切,楚河又看向那群王爷:“朕昨天说了,皇族至高无上,代表着一切,所有我们占下的土地,都需要有皇族镇守。 各位王爷,恭喜你们发财了,占据大明老百姓的田产算什么本事,朕给你们每一个人都分一块跟大明一般大小的土地去作威作福,甚至你们的子子孙孙,都有土地,都有无数的属民管辖。 朕要让咱们朱家人的脚步踏遍这地图上的所有角落,每一方土地上空飘扬的只有我们大明的旗帜! 只要你们姓朱,只要你们是大明之人!” 说完楚河端起酒杯,下面人也都收回视线,纷纷高举。 “敬大明!” “敬陛下!” 一场宾主尽欢的宴席,喝的所有人畅快淋漓。 几位不知是走了大运,还是撞了大霉的王爷世子们面容上和气嬉笑着向宫外走去,心中是否有苦涩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道理他们都是懂得。 可对于遥远的海外之地,他们更多的还是恐惧,安度晚年,在大明好好当米虫不舒服吗? 但是命运如此,谁让他们锦衣玉食了半辈子了,谁叫他们姓朱呢。 突然尚且还算清醒的吴王世子朱晟睿看到午门外有几个侍卫在往城墙上挂东西,好奇心的驱使下走近一看,顿时愣在原地。 而发现他异常的檀城郡主也凑过去准备关心一下这个聪明的小老弟,可顺着朱晟睿的视线看去。 “呀!!!!”惊声尖叫震醒了身后的几名王爷跟将军。 檀城郡主此刻连站都站不稳了,要不是侍女在一边搀扶,恐怕早已瘫软在地。 余下几人也看向城墙上的东西,就着惨白的月光,那黑洞洞,圆滚滚的看了个分明。 正是昨夜快马离去的楚王跟伊王。 城墙上的人已死,但下方观望之人也已醒,皇帝还是那个皇帝,弑杀的暴君,这是他刚才自己封的。 言语中的意思就是,他才不管后世人如何记载编排他,他只需要只遵从本心,做他一切想做之事,至于里面死多少人,有无辜多少人,并不在他考虑范围内,谁叫他是帝王呢,谁叫他心中只有大明的平民百姓呢。 一夜间,无数的快马离京,无数的信使疾驰在路上,无数的人凑在一起商议着对策。 可面对国家机器的运转,那些自诩不凡的世家贵族享受到了第一波的反噬。 锦衣卫连夜的审讯,拔出了萝卜带出了泥,受到牵连影响的比之大朝会时又翻了好几倍。 海晏河清,这就是楚河的标准。 有些暗中积蓄的,被突然闯入的特种兵一个冲杀,就无疾而终了。 有些躲藏准备外逃的,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魔鬼,神不知鬼不觉的抹了喉咙。 有些准备点火生事的,刚起了念头,就被人处理掉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在过去的一年,楚河做了多少准备,暗中培植的手下又翻了几倍。 五百五十五名冥卫,是那五千个太监最后保留下来的数字,也正是这五百多名冥卫,成为了当世第一战斗力,阉割版的葵花宝典加上辟邪剑谱还有踏叶飞花的轻功,世上还有谁能躲得过,谁能敌的过。 这也是今日楚河敢掀桌子的本钱。 京城各处,天南地北,隐藏再深的人,护卫再多的人,哪怕把家园修得密不透风的人,都被冥卫暗中除掉了。 群龙无首的各方势力一下子就麻爪了,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时突然出现的皇家使者成了明灯,分土地,分房产,分工作,收编的收编,改造的改造,剩下的为恶之人都被发配去做劳役挖矿去了。 第261章 初步计划 那群积攒数百年身家的各方世家门阀,被人连根拔起,一人抵抗杀一人,十人抵抗灭满门。 再强大的世家,面对降维打击都在瞬间土崩瓦解,甚至楚河根本没有给他们投降投诚的机会,这群人如果不斩尽杀绝,劣根性铭刻在基因中的这群人还会死灰复燃的。 就如同他之前说的,除了他们朱家,这个世间不能再有贵族。 杀杀杀! 东方不败的执政理念相当好使,不服砍了就是,最后拨乱反正,把一切归纳到自己的节奏当中,一切迎刃而解,死几个人怕什么? 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人。 也得亏朱元璋这人生性多疑,自己那些从龙之臣,都被他自己杀了个七七八八,大明内的勋贵并不多。 而朱棣也跟他爹学了个遍,所以对待朝中之人,楚河并没有太费力气,除了几个不长眼的倚老卖老的,其他大部分人要么被收监发配去劳役,要么告老还乡去安度晚年。 在他模板化的定制下,很快一大批的青年才俊上岗就业了。 既然是模块化,那所有的行为准则,职位要求,岗位流程都被具体的细化行成了书籍,供履职之人熟读,至于工作经验,多吃点亏就成长起来了,谁还不是从年轻中磨练出来的。 可对于另外一群人,他们得到的东西是跨时代的,是惊世骇俗的。 那群自诩学究的读书人,手捧着《宣统字典》,逐字逐句的看,一页页的翻,这教育可以细化成这样吗? 当然字典只是最最最基础的东西,但也是人手必须都要有的。 这也就考验了工部的那群人,这时候他们一脸懵逼的看着分发到手中的图纸,这些玩意,当然知道怎么做,但是拼装起来是个啥东西,那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这还是如山一样的图纸中的一份,这样的图纸还有上万册之多。 楚河这一年来,耗费时间最多的就是在描绘这些东西,感念几百年前唐晶赋予自己的绘画中级,今儿可算派上了用场。 简易的墨水笔做出来后被内力加持过,所以并没有多少困难,但是纸张,在那段时间里,全京城的纸都被楚河征用了,还有卷轴,画布等等。 现在他们要攻克的就是提高印刷与造纸的质量与速度,如果按照原本大明的水平来说,让天下数以千万的人都有书可读,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面对跨了好几个时代的先进工艺,反倒是可以轻易做到了。 但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时间。 攀科技树需要时间。 制造业的器械创造也需要时间。 人才培养需要时间。 甚至民生国策也需要时间。 现在摆在楚河面前的三个重要课题就是,如何让粮食增产,甚至富余;如何让百姓生孩子,要争取早日把人口提上去;最后一点,自己是做燧发枪还是栓动步枪呢。 要知道第一代火枪早已出现,不过由于太过危险,才没有广泛使用。 第二代火枪也就是火绳枪直到两百年后也就是十六世纪才被做了出来。 第三代燧发枪更是可以追溯到17世纪后期了。 燧发枪虽然也是需要些许工艺的,但是对于现在大明来说,研究上个两三年很快就可以量产,但是栓动枪不一样,光是子弹的冲压就跟工业的进程相关联。 还有枪内的精密零件,没有车床很难大批量完成的。 但是燧发枪那种一填一捅的方式在楚河看来太蛋疼,根本无法接受自己的治下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就那东西还不如诸葛连弩好使呢。 不如就作弩,至于火器,造些手榴弹,炸药包之类的就可以了。 等科技树攀上去了再说,至多五年的时间,自己有信心第一架机床就可以产出了。 那时候什么ak,什么大盘鸡,都不在话下,不过这些图纸都放在自己的储物空间里,看时机,有些东西楚河宁愿让他们永远待在自己这里,一辈子也不现世。 不过大炮就要改进了,现在红衣大炮又粗又沉发射距离又短威力还小,还不如迫击炮好使呢。 想想那些被先进武器炸的七荤八素,魂飞魄散的蛮夷,楚河不由的咧嘴直笑。 不过当皇帝爽是爽,就是事情真的太多了,饶是自己把大部分事情都分给了内阁,可千头百绪还需要自己穿针引线的带他们熟悉新框架下的执政方式。 为此朱高炽跟于谦已经宿在皇宫里好几日了。 就连一向冷眼旁观的朱棣也时不时的加入进来,对于自己二儿子新颖的执政方式,朱棣开始是存了看笑话的心,那些世家门阀,数个朝代,近千年都没有根除掉,你才刚继位一年就要对他们喊打喊杀? 这世间所有的东西都跟那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被人掣肘了,可不好收场的。 可事实却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真的光凭一个杀字就解决掉了一切? 也不怪朱棣这么想,谁会想到,还有冥卫这种不讲理的存在啊。 手把手的填鸭式教育,楚河把一些处事理念传达给几个,这种喂到嘴中的东西让他们受益匪浅,常常产生还能这么玩的念头。 大刀阔斧下,新朝有了新气象,到处都是热情洋溢的人,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手里有地心中提气。 说是分发土地,楚河并不是随口说说的,开荒种田为什么是千古难题,主要在于耕地并不是仅靠人力就可以完成的,负责耕地的牲畜与农具也至关重要。 这点楚河早就想到了,什么曲辕犁、木耧、风车、打谷机等等,都是楚河让工部最先大规模制造的,那什么火器之类的先往后稍稍。 不只是农业,就连畜牧业、水产业、养殖业楚河都形成了文字书籍,一应工具也投入生产,培养了大半年的指导人员也快要投入岗位了。 要让老百姓有归属感,认同感,敢生孩子,就得先把肚子填饱,填饱后才能有力气想别的。 第262章 国事家事 “于谦,催促一下工部,学堂建设速度太慢,今年年底之前,哪怕是简陋的木屋,也得在全国范围内建好,新一批的学生元宵节前必须入学,明白吗?那边老师都快培训好了。”楚河随手把手中的折子扔到一边。 “可是陛下,工部说他们人手严重不足,且不说建造学堂,他们还有制作器具、围拦建坝等工程,人员根本调配不开。” “人手不足就去招,干活的人有的是,这玩意儿不用请示朕,朕只看结果。 老大,让你家那小子抓点紧,都已经一年多了,还磨磨蹭蹭的,我都给他令牌了,爹也时不时的去给他站台,怎么还这么不利索?” “这不是他的工作太多了嘛,不过很快就有结果了,前一阵我还问过的,这不你大嫂在家天天念叨,要抱孙子的,瞻基已经一年没着家了。”朱高炽讪讪一笑。 “行了,老大,别诉苦了,我大嫂那个人我了解,她也就是个嘴上不饶人,想要孙子不简单嘛,让孙若微、胡善祥跟着一起去,啥时候有了啥时候让大嫂接回府不就是了。” “这这这合规矩嘛?官员办公家人不可干扰陪同的啊。” 楚河大笔一挥,又是一个大大的红圈,真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办事效率这么低,什么都要请示请示的,没点主心骨,要是这样下去,自己岂不要累死。 “大哥,在我的治下,我定的规矩就是规矩,那些旧俗祖规的,你就忘了,没什么用,还矫情的紧,我要的是快捷,高效,实用的办公方式,那些繁文缛节就摒弃掉,难道你时至今日还不明白我为什么把太仆寺合并裁撤掉吗?” 朱高炽长叹一声:“守了几百年的旧规,没这么容易就忘掉改变的,我得慢慢适应啊。” 楚河把笔一扔,端起茶杯:“老大,忙归忙,药得按时吃,运动也不能停,这点爹就做的比你好,你看他那身子骨,多壮实,你也抽空回家造造人,给咱朱家多生点孩子出来,以后海外的封地多了,这些王爷王子王孙们可有些不够啊。 这些奏章,以后你们能批奏的就不用请示朕了,朕当皇帝不是来受累的,还有你,于谦,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咱们君臣之间不用试探。 你们也要明白朕的意思,把国事分为三六九等,到时候你们也可以省很多事不是嘛,成天搞得自己心力交瘁的,想早死啊。 权利可以适当的下放,不要不信手下,不信他们你招揽他们干嘛,是。 按照朕的流程走,就算有异心的,不用你们也会被揪出来,朕的俸禄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起了歹心也会很烫手的。” 苦口婆心的楚河,挥退了朱高炽跟于谦,这俩人天天黏着自己,真的烦不胜烦。 捏着眉心,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肩膀上突然被人揉捏起来。 楚河没有睁眼就知道身后是谁,手往肩膀一搭,就捉住了一只柔夷,轻轻放在鼻前,细细嗅了一下。 一股雅致的兰花香。 “夫君可用膳了?玉儿带了一碗芙蓉燕窝粥。” “嘿,这次不说是你做的了?” “夫君,你知道玉儿不善庖厨,莫要取笑人家。” “以后再撒谎,家法伺候!”楚河故意冷哼一声。 韦韫玉彷佛回忆起什么,俏脸瞬间浮上一抹嫣红:“夫君也不知从哪学的怪,就知道糟践玉儿。” 楚河胳膊微微用劲,温润的娇躯跌进自己的怀中,轻轻抵在佳人的脖颈处,口鼻喷出的湿热让韦韫玉身躯一颤,身子顿时又软了几分。 心中的甜蜜更甚了。 可能是从王爷从棺材里跳出那一天开始的,韦韫玉感觉到,本来与自己琴瑟和弦的朱高煦,对自己的爱又像火山般的再度喷发出来,那炙热的爱意彷佛要将自己融化。 哪怕日后他杀了许多人,破灭了许多家族,也让很多人流离失所,但是韦韫玉不怕,自己这一颗心呦,已经完完全全的属于了这个男人。 强忍着心中的燥热,韦韫玉按住正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大手,虽然大殿中的人早已退去,可硕大空旷的乾清宫还是让她有些害羞。 “夫君,今日宗正找到玉儿,说陛下登基已经一年,早就该选秀了。” 楚河手上依旧不停:“选什么秀,有你朕就足够了,那几个要不是怕她们寻死觅活的,早就放出宫去了,让她们回家探个亲都跟要砍头一样,就知道哭。” 韦韫玉按不住大手,只好认这个坏人作怪,一边轻轻喘息,一边嗔道:“夫君好没道理,自古进宫的女人,哪有回家的规矩,除非是死,否则一辈子都必须在宫中居住,你放她们出去,怕是下一刻就会被旁人的口水淹死。” “哼,朕的老婆,谁敢置喙!”楚河看着已经有些娇喘的韦韫玉,暂缓了攻势,端起茶杯来,喂到韦韫玉嘴边让她喝一口,继续道:“那玉儿的想不想回家看看,我让松轩带人随你一起回,多住些时日也没关系。” 韦韫玉摇摇头:“前些日子,母亲刚从宫中离开,也陪了玉儿十几天了,玉儿心满意足,感念夫君的体恤,至于父亲大人,倒是有过求官的念头,不过被玉儿回绝了,我的家人不能不知足。” 楚河和煦一笑:“放心,老丈人闲不住的,既然他有心为朕分忧,那过些时日可有的他忙,朕手下可用之人还是太少了。” “夫君不用在意玉儿,玉儿不是这个意思,唔~”韦韫玉急忙辩解道,但是嘴被堵上了。 唇分,楚河伸出手指点了点韦韫玉的鼻头:“咱们夫妻之间没有假话,只要你别怪我把老丈人用累了,为夫就心满意足了。” “夫君怪会欺负人家,不过就是坦儿有些怨言,为什么瞻基可以得到重用,他却不行,反而连东宫的老师与辅臣都被取消了。”韦韫玉踌躇片刻,还是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楚河哈哈一笑:“我是厚此薄彼的人吗,让那小子安分一点,熬熬性子,我对他早有安排,朱瞻基是臣,他也要做臣吗?心性没有成型之人,做什么都成不了气候的。” 说完大袖一挥,双手一揽,把韦韫玉横抱起来,转身走进了后面的暖阁。 身后乾清宫的大门也在缓缓的关上。 当皇帝一年了,也该享受享受了! 第263章 开始RPG 宣统二年,在经过改良过的造纸工艺与印刷工艺全力运转下,各类书籍运往全国各地,同年粮食产量增加三分之一,拥有户数一千一百五十九万余户,人口六千九百七十五万余人,田地四百五十万倾,比前一年增加三十万倾。 宣统三年,农历正月十五,百万学子入学堂,近万间各级学校的建成,让世人知道皇帝并不是在吹牛,全国上下掀起了读书潮,新知识的冲击下,巨大的舆论从朝堂直扑民间。 同年接到马哈木的线报,鞑靼与兀良哈勾结草原各部首领意图再次进犯大明,可事与愿违,草原各部首领招兵买马事宜进展并不顺利,抗战厌战之人数不胜数。 后经他们调查,发现草原上的牧民大部分已经过上了用牛羊换粮食衣服的日子,源源不断的牛羊等草原特产被大明来的商人送到中原,又有数不胜数的中原产物送到牧民手中,价格公道,货源充足,大部分牧民在过去的一年中,都过了一个衣食无忧的整年。 鞑靼等首领不甘心自己的雄心付诸东流,只好强征士兵参战,可未达前线就集体横死,除马哈木外,其余首领无一存活。 草原上流传下来了一个传说,说是有神仙不满鞑靼那群首领的暴行,派遣天兵天将,从天而落,轻轻的就取走了这群人的首级。 好不容易形成的草原联军瞬间土崩瓦解,与中原的贸易往来更加频繁了。 得益于草原源源不断送来的牛,大明的土地开垦得到了长足的进步,粮食产量比去年一年增长近一倍,户数增加了七十万户,人口八千四百一十七万余人,朱瞻基终于把没入籍的女性给统计好。 田地五百六十万顷,比去年增加了一百多万顷,军队的士兵都轮流放回家种地生孩子去了。 宣统四年,在明皇的旨意下,大明彻底放开北方边境线,草原人可以随意进出中原,民族大融合正式启动,大明的边境线一口气推进到了北海附近,由于北方环境恶劣,楚河并不打算现在就去占领极北之地。 听闻大明不费一兵一卒就把草原广阔的土地重新纳入版图,暗中观察的各国使者纷纷站出,纳贡称臣的,提议建立合作意向的,威逼利诱的,还有些桀骜不驯的。 对此楚河做出了针对性安排,先打称臣的 韦诚弼统领三千营五军营与皇属特种大队北上共计三万人,意欲征讨高丽全境,随军前往的还有数百名官员。 高丽使者急忙求见楚河,希望大明能够以和平为主,他们高丽的王已然臣服,不需要动兵。 楚河强硬的回道:“这世间只有我一个皇,也只有我朱家的王,想要和平,可以,让你们的王全家来燕京居住,高丽全境必须由大明管员管辖,所有武装力量全部由大明统帅。” 高丽使者愤然离开。 高丽王得到回信,准备坚壁清野固守城池。 看着城外区区的三万人,之前还在高声嘲笑的高丽人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几声震天之响后,坚若磐石的建安城墙犹如纸糊的一般垮塌下去。 而后大明军队继续围而不攻,入夜镇守城池的守将副将参军等人全部枭首,第二天挂在了断壁残垣的城墙之上。 群龙无首的高丽士兵弃械投降,大明军队只用了五包炸药跟三名冥卫就把这座城打下了。 官员入驻,军队接管,再派些俘虏把城墙修好了。 大明开疆拓土的步伐就这样迈出了第一步。 步步为营,半月一城,建安、安市、远东、扶余,依次被吞并。 本着都是大明的土地,韦诚弼谨遵圣旨,破城而不扰民,对于老百姓秋毫无犯,毕竟还要留人种地,只是对那些负隅顽抗的王公贵族官员赶尽杀绝。 很快就有消息灵敏之人,开门投诚了,王公贵族咋了,性命要紧。 那些从天而降来去无踪的杀神太恐怖了,只要开杀,整个院子中的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很快,高丽怂了。 国主亲自出城来降,希望来得及,可惜楚河并不是仁慈的帝王,对待这种给脸不要脸的,必须赶尽杀绝。 而且对待高丽这个民族,必须断其根,去其骨。 源源不断的俘虏被派往西伯利亚,而原住民也会在五代之内为奴为婢,直到高丽语言消失,高丽文化消失,高丽这两个字消失。 至于高丽人的性命 让大明孩子多生点出来不好嘛,到时候土地再不好分了,高丽巴掌大的地,但蚊子腿也是肉不是。 这一年,大明的粮食产量首次有了倍数的增长,各地官府的粮库都被农民所售的新粮堆满。 户数增加到了一千六百万户,人口已达九千三百万人,明年铁定上亿。 这一年新入学儿童再创新高,之前还在观望,甚至把自家孩童东躲西藏的人纷纷把孩子送入学习,而且在明皇圣旨下,女童也开始在官府的强制下,一并送入学习。 全民扫盲正式开始,民间文盲率成为官员年度考核的课题之一。 宣统五年,第一批手搓的机械随着一所小型的水力发电站建成同时运转起来,在楚河的进阶指导下,工业直接跃过了蒸汽时代直接进入电气时代,大明研究院开始出现在世人眼中; 这一年,佛郎机人与尼德兰人共同觐见楚河,想要在大明境内取得更大自由度的贸易权,被楚河一口否决了,继而对他们进行了驱逐,表示能在大明自由行走的只有大明人,其余未经允许者,视为侵略。 尼德兰人提出抗议,被一言不合的楚河剁碎了喂狗,头颅被佛郎机人带走。 同年倭寇再次进犯鲁东浙东,被附近巡逻士兵发现,对抗数日,追杀至海外几百里,新型舰载大炮显威,贼寇葬身大海,一个没留。 这一年,大明户数突破两千万户,人口已经一亿,平原山林河道海洋都成了大明子民的粮仓,瓜果蔬菜水产海鲜第一次登上了百姓的餐桌,同年《宣统食谱》印刷了百万册,供百姓自由采购阅读学习。 文教娱乐进入大明百姓的生活。 第264章 还有谁 宣统六年。 鲁东半岛海边,三声炮响,上百条战舰齐齐出港,船载官兵将领各类官员五万多人,新型榴弹炮二十架,迫击炮五十架,炮弹两千余发,新制十五连发明皇造式步枪五千支。 后续还有会源源不断的物资跟上。 同时发出的还有全国张贴的灭国诏书,提升民族凝聚度的宣传一定要到位。 扶桑灭国之战正式打响。 说是灭国毫不为过,对于这个岛上的人,楚河的命令就是鸡犬不留,不纳降,不纳贡,不留人! 见城摧之,见人灭之。 一路炸药,炮袭,平推过去。 有小股的抵抗力量,拼死冲近炮火射程之内,但等待他们的是魔鬼的镰刀,人间的凶器,那群嗷嗷叫着冲上来的扶桑浪人,远远的就都被打靶似的枪决了。 就这样,一年的时间,从北到南,从南到北,整个扶桑在楚河的严令下,被大明军队犁了两遍,连随军的官员都在猜测,为什么皇帝陛下对扶桑如此狠,连高丽的人都有机会去远东挖矿,这一茬茬的倭奴就这样白白杀了,太可惜了。 这岛上的矿产可真的不少呢,现在都杀干净了,还得从外面运,太麻烦了。 但是这群官员守着空空的扶桑岛等了数月,没等来奴隶,反而先等来举家迁徙的岷王,大明的驻外王室,这可怜的父女俩就是第一个被指派出来的。 可惜这座空空如也的岛,现在是一副人间地狱的模样,到处都是焚烧尸体的万人坑,跟被炮弹洗礼过的土地。 檀城郡主暗暗骂道:“皇帝太坑了,说是一大块比滇省还要大的海外仙岛,奶奶的,这是仙岛?她五十多岁的老爹刚一登岛差点就被阎王爷抬走了。” 就希望,皇帝承诺的奴隶移民快点送到,不然这一点人烟没有的地方太难待了。 奴隶当然有了,扶桑都被收拾了,那群二五仔还能有好? 又是不宣而战,安南、暹罗 、柔佛、吕松遭到了大明军队的突袭,外派将领临出征之前被楚河揪住耳提面授的指导了半天,中心思想就是,男的为奴一部分送去西伯利亚,一部分送去扶桑,女的也都去劳奴营里干活去,连孩子都集中关起来,所有的城市全部用火烧,烧的透透的,连个角落都不能剩下。 鸡蛋黄一定要摇碎了!!! 如此强势下,整个东亚东南亚在一年之内被大明悍然强了,面对火炮枪支还有武林高手,根本没有任何势力可以抵挡的。 所有的外国驻军统统被按上非法俩字,无情灭之。 而这一年,大明的四夷馆成了最热闹的场所,各国大使一个劲儿的求见大明皇帝,可都被官员给拦下了,他们已经嗅到了危险。 最后送金银,送美女,送珍宝,才见到了四夷馆的当家主人,大明太上皇朱棣,那一刻所有使臣都绝望了。 那一架架露着狰狞之色的火炮,那一柄柄发出死亡召唤的枪支,让他们垂涎欲滴,又胆战心惊,不知何时这名好战的皇帝,就会把枪顶到他们的脑袋上。 就算他们偶然中得到了一只,那精巧的工艺,那超越时代的产物,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制造出来的,仅一个子弹冲压就让大明耗费了五年时光才造了出来,这还是在楚河提供作弊资料下的效果。 并且枪支是违禁品,违规持有,或者捡到不还被人查出来,还是一个杀无赦,为此已经不知多少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西方国家,他们现在连蒸汽机是什么还不知道呢。 而大明楚河已经可以用自己的万能充充电了,自己匆忙间买的太阳能板太不经用了,用了不到两年就报废了,拼夕夕差评,楚河过了三年手机不能开机的日子。 直到去年才在他的严令下,把电给造出来了。 这一年,大明的学生经过考试集体升学,各种分类人才也出现了端倪。 爱好物理的,爱好化学的,爱好医学的,爱好建筑的 百花齐放的态势让楚河心中大定,大事已成也,剩下的就是时间了。 食物不缺,田地不缺,有了水利工程,洪涝旱灾都得到了控制。 人民幸福了,孩子越生越多了,各种人才也逐步投入到正轨中。 等科技慢慢攀爬,等急需的制造业逐步完善,等教育医疗形成系统性,等大明的自信心提升到了顶点。 那这天下 还有谁!!! 宣统七年,明皇创立大明皇家军校,医学院也正式独立出来。 沙俄公国投降,公主献于太子朱瞻坦。 同年大明皇家银行正式成立,曾经昙花一现的大明宝钞再次被造了出来,金银铜等货币体系正式退出大明的舞台,全国的金银铜都被皇家所收拢掌控,不许流通,不许买卖。 除必要性的科研需要,其余矿产采集需在皇家计划调配下挖掘。 宣统八年,明皇定制以宣统五年为时间线,在那之前的大明版图内,不要再创办污染性企业,所有不符合环保要求的统统去沙漠戈壁雪原中,同年大明军队携鲁王朱肇辉占领无主之地澳洲,并建立政权。 宣统九年,楚河向澳洲派去移民百万,几百条船只昼夜不停运输了一年之久;塑料业进入皇家管控,每年非必要使用,严格控制产出。 除筑路外,能在大明动工的只有建房子,修水电了,其余产业全部分到了境外,环保被楚河控制到极点。 宣统十年,大明横扫西亚,安息国等石油主产国在大明辽王的坐镇下覆灭,并且纳入版图,西亚地区正式成为大明的工业基地,同时欧罗巴各国纷纷叫嚷狼来了,并准备协同抵抗,在红海附近集结数十万军队,但在新型突击步枪下,铜墙铁壁的盾牌阵犹如破布般被撕烂。 有生力量被赶尽杀绝,欧罗巴众国齐声投降,对于他们,楚河下达了四十二条割地赔款,称臣纳贡的条约,被欧罗巴人称为丧权辱国的四十二条。 在条约下,欧罗巴人在大明治下,连二等公民都不如,只比那些在西伯利亚挖矿的人好了那么一丢丢,毕竟听说那群人致死率高达七成,哪怕有几次零星的起义,也被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神人悄悄的抹杀了。 对于奴隶的大量死亡,楚河是这样跟朱棣等人说的。 奴隶嘛,死了就死了,只要大明能够稳固江山,那些矿产不采都没关系,只要大明儿孙够多,能够遍布这座星球的各个角落。 说实话,工业楚河也不想发展到太高水平,保持在电气时代就行,高科信息时代尽量不要进入。 楚河现在1616的储物空间中,核能、氢能、基因、病菌、特高压、特种板材、强化玻璃、高能塑料、高产作物等资料他已经不打算拿出来了,已经经历过原世界中的种种糟心,他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乌托邦也变成那副鬼模样。 第265章 尽在吾手 宣统十一年,韦诚弼带领十万士兵,五十万移民踏上了去往美洲的征途;楚河颁布限制令,暂缓科技工业开发,大力鼓励发展医学教育等方面。 宣统十二年,太子朱瞻坦携家人游历各国,外出散心;同年北美纳入大明版图,大明军队开进南美。 宣统十三年,南美沿海地区被大明像是逛街一样占领,但内部地区被楚河严令禁止入内,大明再向美洲运送百万移民,后续诸如移民计划,将形成常态化。 宣统十四年,明皇下达禁令,中原地区,非请勿入,除登记造册之人外,其余擅闯者杀无赦;同年抗议性言论出现,被锦衣卫及时发现,人头落地无数;太子朱瞻坦游历至欧罗巴受到当地人的热情招待。 宣统十五年,非洲大陆被大明占领,时隔多年的高压驱奴再次出现,对待这群奸懒馋滑的昆仑奴,楚河就一条命令,照死里用! 于是乎十几年后苏伊士运河提前了四百多年就被挖通了,与此同时巴拿马运河也在美洲开工。 整个天下尽在吾手。 宣统二十二年,朱棣还是走了,年老体衰的他连楚河的能量都无法承受,但是看着一整张地图上,只有两个字的时候,他心满意足了。 被楚河强行延续了二十年寿命的他,也随着大船把所有土地都登了一圈,看着世界各地都是他的子民,每到一处都有人高呼万岁,朱棣感觉此生无憾了。 枯瘦的大手紧紧握着楚河的手,喃喃的张嘴,却只是发出微弱的声音,楚河凑近仔细聆听片刻,那老人的手才猛然间垂落,就此离世。 楚河背转走出,身后哭声响成一片,想起朱棣临别前说的那句话,楚河嘴角微微翘起:“这老头,实在可爱。” “二哥,咱爹最后说的啥?”朱高燧走到身边,此刻的他也是六旬老人了,跟楚河站在一起,白发灰须让曾经双眼明亮的汉子显得不再英武。 看着也一齐走出的朱高炽,也快要走到生命尽头的大胖胖被朱瞻基搀着,楚河笑了:“咱爹说,此子类我,你说这老头好不讲理,最后还是这番要面子。” 闻言朱高燧哈哈大笑:“咱爹不服输了一辈子,到头来也不可能服儿子。” 朱高炽惨白的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爹他不容易啊。” “小子,你说是你爷爷厉害,还是你二叔厉害?”楚河歪头看向早已褪去稚色,成熟稳重的朱瞻基。 朱瞻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莽撞的傻小子了,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现在的他也作为内阁的皇室代表亲临朝政了。 “二叔,要我说,还是爷爷厉害。” “噢?此话怎讲,讲不明白,我罚你俸禄。”楚河故作威胁道。 朱瞻基淡淡说道:“没有爷爷,哪来的二叔啊。” 朱高炽闻言不顾喘息连忙开口道:“都是家话,都是家话。” 楚河笑着摆摆手:“老大,你别紧张,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谨小慎微的性格还不能改改啊,这小子说得对,凡事都得有根的,咱们自家人说话,不用太小心翼翼。” 说完扭头看向正在悬挂素缟白绫的宫殿,正了正衣冠,缓缓躬身行了一礼。 朱高炽跟朱高燧跪拜下的身子,也在低头瞬间开始微微颤抖。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戎马一生的朱家人,被楚河摒弃掉残忍的对立争位后,亲情就显得尤为珍贵重要了。 自己爹死了,兄弟们之间纽带又断了一根。 想想朱高炽的身体,朱瞻基也在搀扶父亲的同时潸然泪下。 对于这个世界,楚河并不想让太多人拥有让别人嫉妒生恨的东西,例如说长寿。 就连他自己,也在有意的改变着自己的面容,看上去跟六十多岁的老人没什么区别,就连韦韫玉他也只是保证她的基本健康,至于衰老,随缘。 1380年出生的他,已经六十三岁了,现在已经是1443年。 看看进度表,已经88。 除了一些犄角旮旯里的土着外,就剩南极北极了 那玩意儿,也不是这个时代人可能登陆的,插个旗子行不行? 就当做我占领好不,毕竟这个世界我已经无敌了。 在楚河的有意控制下,除了人口之外,其他的楚河都开始收拢并加以控制。 毕竟他不想自己的世界过早的进入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也不想这世间人变得浮躁起来,原汁原味的大自然是他心之所向。 这么些年来,他不断的鼓励大明子孙向外迁徙,并强制移民了许多,也是存了这种心思,对于外族人也是能杀就杀,大不了用大明子孙填补进去就是了。 仅大明内地而言,除了通水通电通路之外,楚河甚至连摩托车都不想让他们发明出来,自行车就足够了,连自行车上的橡胶轮胎还就让楚河纠结了许久。 大明研究院中的图纸也被他收拢走了许多,为此许多研究人员甚至抗议并用绝食来威胁楚河,把图纸再还给他们。 为此楚河直接气笑了,且不说这些东西都是他一笔一划写下来的,就凭自己是九五之尊,那这群人就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疯狂的科学家是时代之幸,也可能是时代之殇。 为此楚河特意准备了疗养院外加精神病院供他们做选择,反正这是楚河的大明,是他的世界,别人没资格在这方土地上指手画脚。 谁伸手就剁谁。 除了心旷神怡之外,对于天地间的瘴气,也是楚河考虑的一方面,工业废气废水的产生会污染这方世界的纯净。 没错,楚河再次开始修炼了。 本来已经练无可练的他,突然有了意外的收获。 祸源之灵,别名紫霄(成熟期):伴生灵魂体可召唤。 技能1:储物空间(1616)可进化; 技能2:化形。(万物皆可变) 技能3:亲和。(这世间所有与你丝丝入扣) 技能4:占据。(让我瞅瞅) 技能5:待开发 下一阶段:\/(祸世我是认真的,但是都别怪我,怪就怪你命不好。) 第266章 心防 要不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呢,当了个帝王,把扶桑跟东南亚屠了个干净。 捎带手的还俘虏了无数的老黑奴,这紫霄的数字就一个劲儿的蹭蹭长。 光扶桑就贡献了一千多万,还没算那些水深火热之中的奴隶,天下所有楚河看不顺眼的民族,楚河直接挥手灭之。 原汁原味的世界不需要那么多挖矿修路的人。 这也让紫霄直接来了个二连跳,一跃变成了成熟体。 原本顶着个精绝女王脸来恶心楚河的紫霄,此刻连身材也一模一样,前凸后翘的,要不是强制命令,这家伙连衣服都不愿化出一件,就光着。 没完没了了是。 知道她能化形,楚河直接强制给她捏了一个小犹太的脸(就是给她看照片比着变,别问照片那里来的,问就是内存卡里自带的,别问为什么内存卡里有照片,哥们愿意,阿娇全套我都拷了)。 精绝女王那张面容看得他有些内分泌失调影响男性功能,都他娘的三个世界了,只能抠摸不能咳咳,那啥,求求放过我。 而紫霄带来的新技能也让楚河内心从迷茫,变得炙热。 亲和顾名思义,世间所有物质都与紫霄亲近和合,但也只能紫霄本体管用,进到楚河的识海中,这份亲和也就消失了。 但是当占据出现时,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楚河叫来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姜福,让紫霄占据他,姜福的身躯跟意识在短暂的抵抗下很快就沦陷了。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被紫霄替代接管。 等紫霄离开时,姜福又恢复了意志。 据他所述,紫霄所说所做他都清晰记得,甚至自己体内还多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他描述不出来,就感觉很舒泰。 挥退姜福后,楚河让紫霄来占据自己,紫霄嘿嘿一笑,瞬间冲向楚河,但是转瞬后噘着嘴又停在了他面前:“你放开点意识啊,这么严丝合缝的防备,我怎么进啊。” “哦?这么说,意识强大的你进不去?” “也不能这么说,意识像你这么强大的没几个,不过人总归有虚弱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有机可乘的。” “那你能进攻别人的意识吗?” “不能不对,其实也能,这取决于你的决心,如果你赋予我强大的信念,我也会有战斗力的,反之亦然,你要是条咸鱼,我也是咸鱼,你要是超人,那我也是超人。”紫霄想了想继续说道:“就像刚才姜福一样,他下意识的进行了抵抗,但瞬间又放开了心神,估计跟你是他主人有关。” 楚河调整了一下,张开双手:“来。” 紫霄皱着眉看着他:“你管这叫放开啊,表面工作要不得,你要彻底的信任我,你不信任我,我怎么进” “你我一体,说什么信任不信任的,抓紧。”楚河嘴硬道。 紫霄冷哼一声:“你从来没有放松过戒备,也没有信任过任何人,这一点只有你知道,说是伴生体,我顶多算是你识海中的寄居者,你的心防从来没向人敞开过。 自欺欺人也算是一种防备,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再召唤我。” 说完紫光一闪,紫霄回到了楚河识海。 楚河张开的双手颓然的放下。 紫霄说得对,经历了数百年的生活,经历越多防备的也越多,做事情也更加小心翼翼了,自己彷佛从来没有洒脱过,没有轻松过,所谓的躺平生活悠闲度日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清静无为,自己真的做不到啊。 俗人俗世俗物,自己始终无法摆脱这层桎梏。 自己是从何时开始不信任何人的? 根本无从查证。 这样是不是不好啊。 不!不是不好,而是不安! 不安来自于欲望,来自于所想未成所愿,来自于对于自身的不信任。 我连自己都不信,何来去信任旁人。 是因为实力不够吗? 这方世界我已经无敌了啊。 还是说? 贪婪! 对!我变得贪婪了。 一般人不过百年之寿,可我的寿命已经过了几百年了,仿佛无穷无尽。 我想要的或许更多了,对力量的渴望只是一方面,更深层次的还是对于永生不灭的执念。 我仿佛也踏上了东方不败、刘瑾等人的老路上了。 我也变成了曾经嘲笑的对象。 我到底在渴望什么? 我到底在追求什么? 我生存的意义是什么? 我的未来 楚河枯坐在大榕树下,未央宫又变成了独属他的道场。 门外的姜福唤来了数名冥卫把这处院子护住。 而在楚河身边,紫霄早已从识海中飞了出来,又变成了金雕栖息在她熟悉的榕树枝头。 眼神复杂的看着院中的男子。 秋去春来,楚河依旧盘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院内的时间彷佛静止了一般,依旧那番茂盛葱郁的样子。 外面的世间变迁仿佛跟楚河毫无关系。 朝廷事自有内阁盯着,而一些需要他露面的也都由紫霄化形临时应急。 也就是韦韫玉年龄大了,对那方面没需求了,不然紫霄版的皇帝铁定露馅。 可宫外却不那么平静。 一统天下将进度条拉满是楚河的目标,而安居乐业也是天底下大部分心中所愿。 但还是有少部分饱暖思淫欲,无法安放自己躁动的心。 他们不甘心一辈子就这么默默无闻,这其中最显着的代表就是曾经楚河大力培养的那群学者。 在海量的书籍下,学问已经成了他们毕生的追求,他们苦读了十几年,研究了十几年,可一道圣旨下,所有的研究全部停止,就连他们研究所需要的材料也被看管起来,甚至那些矿场都已经取消挖掘。 而他们视若珍宝的那些书籍图纸也被皇帝无情的收走了。 机构裁撤,学员遣散,他们这群人被强制退休了。 第267章 天下皆稳 可楚河就是这样不讲理,甚至在他心中,连皇位的继承他都从来没有考虑过。 自己任务完成了,拍拍屁股就能走,干嘛还要费劲巴拉的培养继位之人。 就因为这份不在乎,楚河才对这个世界肆意妄为。 那些尝到甜头的人正享受的美滋滋呢,没想到皇帝直接按下了停止键,家家户户除了房梁上的电灯跟门口的沥青路面外,再无其他东西。 那些幻想中电气化产物,一下子难以为继起来。 还有军工产品,也被管制起来,甚至那些从业人员都被集中安置到一个区域内。 那些外族人,用屠杀已经不能形容楚河的行径了,亚洲、美洲、非洲的人都被楚河灭了个干净,人口越少越好,血统越纯越好,天底下都是我大明人才是最理想的状态。 这么些年征讨下来,大明耗费最多的一是子弹,二是枪管,在大明士兵眼中,杀那些人跟割麦子没什么区别。 具体情况就像1900年的时候一样,不过是完全掉了个个,手持先进武器的成了大明人,而只能拿着铁片烧火棍的变成了那些蛮夷洋人。 可区别在于现在的楚河是个暴君,是个杀人如麻的屠夫,是个为了任务一意孤行的帝王。 全世界都说大明话,走到哪里都是大明的土地。 嘿嘿我就不信这样任务还能出啥幺蛾子。 所有的萌芽状态的东西都直接摁死。 在他的立法下,皇权更像是一种代表,除非重大之事需要皇帝裁决,其余时间皇族都是安心享福的。 内阁除了朱瞻基跟于谦外,还有其余七部尚书兼职共同构成,大到行军打仗,小到建屋填瓦,内阁以及下属单位处理起来已经游刃有余了,就连朱瞻基也是很少发表意见。 除非有些新的驻地需要分派皇族人员去驻守,或者哪个地方的郡王又出现什么问题了,才开口一二,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在旁观这群人议事。 朝堂之中这种良性循环让那些有心想搞事情的也无从插手,遍布天下的锦衣卫跟冥卫,谁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盯着自己呢。 曾经有一位官居一品的世家隐藏门人想要生事,没想到刚串联起几个人,才提议一二,扭头就被自己的老婆跟亲兄弟一起上报了,谁都怕株连,可谁也猜不到身边人到底谁是锦衣卫。 这才是真正恐怖的地方。 正在这群人郁郁不得志,无处宣泄时,有一个人找上了他们。 楚河这一沉思就是半年,不吃不喝并不影响已经身怀小太阳的他。 每日晒晒太阳就可以补足他所有的消耗。 这半年楚河没有修炼,没有运功,只是在思考,在寻找办法。 可他跟紫霄试了无数次方法,始终不得法门。 终于还是想了一个比较另类的办法。 这还是受到了当初精绝女王的启发,自己清晰的记得当时被迷惑时,身体也是不受控制的,也失去了自我。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主动? 楚河寻找了好久的感觉,终于在自己的丹田内找到了答案。 当他把意识全部投进丹田气海中时,自己的身躯会出现短暂的停滞,甚至连丧尸之躯的特性也会一并消失。 更甚者,自己还跟紫霄与如意没了联系。 虽然下一秒,潜意识的警醒会重新激活自己,但对于无法占据自己的紫霄来说,这一秒也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楚河摸了摸下巴,喃喃道:“自己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想方设法的要人家来占据自己。” 心意相通的紫霄冷哼一声:“你还不是对姜福说的那个很舒服的感觉好奇吗!净嘴硬!” 但是说到底,楚河嘴硬还是来自于自己的那份潜意识中的不信任。 不过既然找到了办法,楚河也没打算现在就立即开始,毕竟还有许多事情要先安排一下。 先是朝堂这边,断掉科技工业开发的大明现在开始精神文化建设,大搞人民崇拜,主旨在于让大明所有的人民都把自己看成大明的主人,主人翁意识要从娃娃抓起。 并且对于强权要勇于说不,主题思想还是围绕着安居乐业进行的,但是总体框架还是在朱姓王朝与中央政府集权控制中的。 为自己发声,为大明发声,楚河开始有意减少皇室在人民眼中的曝光率,把内阁政府推了出去,弱化皇族人在人民中的强势形象,但是至高无上的地位是任何人不能触碰的。 并且军队的精简化也在一并进行,大批士兵转业成为维护地方治安的巡防衙役,而精兵强将计划也进行了二十多个年头,当初的那几千个被淬炼过身体的士兵,早已成为各个部队中的翘楚,但是淬体药剂再也没有人看见过,只存在于传说中。 至于冥卫,楚河早已让他们融入到寻常生活中,过着各自想要的生活,但是衣食住行还都是大明朝内除了皇室之外最好的待遇,有他们这群蛰伏的死神,大明还能在安稳几十年。 总体说来,当外敌尽除,内部被强势管制住,楚河这个暴君终于把这个江山坐的无比牢固。 剩下的就是水磨的功夫。 再一个要安排的是韦韫玉这边,虽然已经六十了,但是在楚河的宠爱下,韦韫玉在别人面前还是一副强势的模样。 楚河自登基来,不娶妻不纳妾,甚至连孩子都不生,韦韫玉闲来无事就想着儿子孙子。 虽说儿孙一大堆,但是亲儿子就一个,太子朱瞻坦这几年过的并不顺心。 说是来探望韦韫玉的,但是真正坐下后,说的话让亲生母亲韦韫玉一个劲儿的心寒。 “母后,且不说父皇已经在未央宫内半年多未曾露面了,且说这国事就如此放任自流吗? 咱们朱家的皇朝为什么要让一群外人说了算?” 韦韫玉本来看到儿子的喜悦之情完全被怒火所替代,冷眼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冷声道:“你要如何?你父皇可是健在呢!” 朱瞻坦悲戚道:“母后,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我身为储君,国不可一日无君,哪怕我去监国也可以,为什么你们都没有任何说法给我? 我已经四十多岁了,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了,各类书籍我都通读了,世界各地我也转了一圈了,我自诩可以胜任一切,你只需下一道懿旨即可,在父皇隐居的时日孩儿愿意为父皇分忧!” 第268章 蠢货 “分忧?坦儿,你当为娘是傻子吗? 现在国局稳定,四海升平,所有潜在的敌人都被你父皇消灭了。 普天之下都是大明的土地,都是大明的子孙。 你父皇的执政理念就是为了今天,就是为了咱们皇家可以安稳的享受生活。 怎么,我们是缺你吃穿了,还是控制你自由了? 天底下所有好的东西你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各国公主美人都在你府中,你太子名下的府邸是最多的。 你父皇与我不愿出门,那些皇室的派头尊荣不全都是你在享受吗? 出去游历各国,到哪里不都是至高无上的尊崇? 还有什么? 你还想要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日子不准备过了吗?” 韦韫玉忍不住怒斥道,她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会生出这种心思,简直让她心寒至极。 朱瞻坦走到中间,跪在地上,泣道:“母后,为什么朱瞻基可以位列内阁,为什么可以替皇族发言,为什么父皇宁愿给一个外人,也不愿给我? 孩儿不懂,也不理解。” “你闭嘴,你不要说了!” 看着虽然委屈哭泣,但语气依然硬邦邦的朱瞻坦,韦韫玉猛地站起,头上的珠花玉钗都在不断的摇摆颤抖,伸出手指指着朱瞻坦刚骂了两句,韦韫玉一阵心悸,忍了忍,想要开口继续斥责,但是突然一阵晕眩,眼前猛地一花,呼吸顿时停滞了。 身体瘫软捂着胸口的韦韫玉眼看就要歪倒在地,在她快要步入黑暗时,身体内突然多了一丝温润在四处流转,之前的窒息感瞬间消失,刚要睁眼,就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先闭目休息一下,这里朕来处理。”前半截温柔,后半截冷峻的话让韦韫玉挣扎的睁开眼,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楚河的衣袖:“夫君,不要,坦儿无心的。” 楚河轻轻的抚摸着韦韫玉的脸颊,柔声道:“放心。” 韦韫玉顿觉一阵疲惫感袭来,下一刻昏睡到楚河的怀中。 堂中跪着的朱瞻坦此刻如坠冰窟,刚才只有他跟韦韫玉俩人的殿中,突兀的多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是他最怕的那一人。 “朱瞻坦,你可知,之前你母后所说的那些话都是在救你?要知道朕并不是个仁君,你那些叔伯死在我手中的可是不少,朕不介意再多死一个儿子。”楚河就这样斜斜的把韦韫玉抱在怀中,像是在抱一个孩子一样,话虽说着朱瞻坦,但是视线还是没有离开韦韫玉。 朱瞻坦咬咬嘴唇,试图让自己颤抖的身子停下来:“儿臣儿臣,只是想为父皇分忧,想为大明尽心。” “尽心?分忧?是我大明内忧外患了?还是各地有人起义造反了?还是说民不聊生天灾横祸了?怎么内阁处理不了了,非得你太子殿下出面才可以平定?”楚河冷冷道。 朱瞻坦彷佛想到了什么,弯曲的腰杆再次挺直,鼓足勇气说道:“父皇,儿臣是在想强压之下必有反弹,大明不能时刻在如此高压下,线绷的太紧会断的,既然大明已经趋于稳定了,儿臣建议还是采取怀柔手段,与国休戚,与民休戚,给天下苍生一份喘息的余地,才是长久之道。” 楚河嗤笑一声:“那你意思是怪朕杀人太多了?是怪朕不让人自由咯?是怪朕太过强势咯?” 朱瞻坦连忙磕头:“儿臣不是这” “不是什么不是,你说朱瞻基,你羡慕他是不是,但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什么?他是为咱们家干活的臣!你居然羡慕一个下人,你真出息啊! 还有什么?自由是不是?吃不饱穿不暖,谈自由是不是太奢侈了?要知道这天下人的衣食住行是谁给他们的! 杀人太多?朕不杀人,你以为你可以周游各国?你以为你可以跪在这里跟朕大放厥词? 当年你爷爷跟我说过一句话,想踹窝子,就得有踹窝子的本事,没本事就露头,那就是蠢,就是愚。”楚河不耐烦的大手一挥。 “既然好好的太子你当的不爽,这么些年的好吃好伺候把你侍奉出病来,干脆你也别享受了。 来人!” “奴才在!”姜福很快从门外闪进。 “太子神虚体弱,需加以锤炼,派其携全部家眷去往极北,跟着沙俄公主回娘家去,无诏不得返京。”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不敢了!”朱瞻坦闻言再也不顾自身的恐惧了,再不求饶,就要被发配了。 可楚河才不在乎这些,子女什么的,又不是感情太深的,自从朱瞻坦出言顶撞韦韫玉就已经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朱瞻坦凄厉的告饶着,可被姜福一只手就拖了出去,转弯之际,朱瞻坦的叫喊声戛然而止。 不知过了多久,楚河还在擦拭韦韫玉睡梦中流出的泪水,那双眼睛婆娑的缓缓睁开,看见楚河的脸庞,韦韫玉沙哑的问道:“夫君,坦儿他” 楚河微微一笑:“放心,我让他找地清醒清醒脑子去了,没把他怎么着,连他的太子位我都没有褫夺。” 韦韫玉聪慧至极,虽然楚河说的轻巧,可言语中的意思她已然知晓。 但是一边是自己的夫君,一边是自己的儿子,韦韫玉心痛不已,本来刚有些血色的脸上又苍白了几分。 楚河连忙把能量渡了过去,韦韫玉虽然脸色好看了许多,但是眼中却失了很多色彩。 只是一个劲儿的伏在楚河的怀中低声哭泣,很快又睡了过去,临睡前,韦韫玉喃喃道:“夫君,为什么都要这样啊” 楚河把韦韫玉放在床上,整夜未睡,陪在她身边。 直到第五日,楚河才从翊坤宫中走出。 “查明白了吗?”楚河伸了伸懒腰。 姜福犹如幽灵一般出现在楚河身边,低声说道:“启禀陛下,查到了,是几位太子的妾室跟家眷撺掇的,因为她们是外族人,锦衣卫那边的人还没有来得及渗透的太深,才给了他们机会。 另外,太子妃的娘家也有此类言论传出来过,锦衣卫也曾逐级上报过,不过” “不过什么?有什么直说!” 姜福斟酌了一下语言:“不过,因为说这话的是一些老人,年纪岁数都比较大了,锦衣卫的结论是无伤大雅,所以在锦衣卫内部就截留下来,并没有提交到御前。” “呵呵,截留?在大明没几个人有这种胆子,到底是谁?” “是赵王!” 第269章 闭关 宣统二十三年大寒,越王朱高炽还是没有熬过这个严冬,在睡梦中安然离世,楚河给了他帝王般的奠仪,老迈的越王妃不顾朱瞻基的反对,义无反顾的殉了。 几日后汉王朱高燧在一夜醉酒,突然中风,就此隐退了。 锦衣卫的最终归属无人知晓是何人。 刚过春节,太子携家眷奔赴沙俄,在韦韫玉的坚持下,太孙朱祁锡留在她的身边,并没有一同前往。 同年夏天,酷暑难当,正在御花园消暑的皇后韦韫玉突然晕倒,等楚河接到通报赶到时,为时已晚,哪怕耗尽全身能量,也没有救回,楚河默然,凝聚能量诵念往生咒经七天七夜,两世情缘了。 不到一年的时间,当初高座上的人,死的死,去的去,病的病,楚河一时有些怅然。 但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见惯了生死的他,虽有些许悲痛,可也能坦然面对了。 定好国策,安排好后续方针计划,楚河又一头钻进了未央宫。 这次他要闭关了,只需静待任务完成即可。 跟姜福商定好需要唤醒他的条件,不到危及到性命的关头不要打扰他。 楚河唤出紫霄。 斟酌再三后,楚河开始运功。 他明白紫霄跟他是命运共同体的,既不会伤害他,更不会威胁到他,可就是做不到,那一处心防始终无法放开。 所以他需要强迫自己放弃身体的控制权。 多说无益,楚河在心中对紫霄提醒了一下,下一刻自己的意识瞬间收拢在丹田处,那颗小太阳瞬间包拢住自己的所有。 可身体的警示刚要回防,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瞬间瓦解了他的防备。 虽然自己的意识又重新回归了身体,但是操纵权已经归属紫霄了。 这这这是 楚河发现自己突然能够感受到了一切。 色彩斑斓的世界此刻就像一幅油画般的到处都是鲜艳。 脚下的土壤中流淌着褐色的溪流。 眼前的大树上到处都是各种深浅的绿色团子,树干,树枝,树叶,甚至土中的树根。 而与绿色团子一起共舞的还有蓝色的水分子。 叶片上房梁上到处落满的灰尘有亮黄色的有褐黄色的有浅黄色的金,中间更多的还是各种褐色棕色的土。 空气中各种色彩更是纠缠在一起,红色的像是火辣性感的女神拖着偏执好动的土让它为自己做主去驱赶蓝色温柔的水姑娘,让她飞高点离自己远点,可水还是想去寻找空挡落下去找孤傲独立的木帅哥去玩。 土则像是一名青春期的叛逆少年一样对于女神请求不管不顾,一边扯着金色美女的裙角不放,一边极力的想要挣脱火女神的纠缠,却对那边想要跟自己一起玩的木老弟不管不顾。 原来这就是五行啊。 云彩原来不是白色的,空气也不是无形无色的,就连风也像是舞女手中飘逸的丝带一样,那么色彩缤纷,绚烂无比。 这群五行因子感受到楚河的窥探,好奇心的促使下,都凑了过来,感受到一阵亲和感时,所有的五行因子都像找到了归宿一样,争先恐后的涌向他,拼命的往他身体里钻。 气息流转,许久没有变化的气海再次运转起来,本来已经溢满身躯的金色,在五行因子的挤压下,开始被动的压缩,一股膨胀感随即传来。 楚河不惊反喜,终于又开始有变化了。 不能练功的日子太过颓废浪费了。 还是修炼好,感受自己变强的过程,比什么都爽。 楚河明显的感受到,在五行因子的压缩下,自己的金色能量不仅仅像是在压缩,更像是一种淬炼,也彷佛是一种融合。 来不及想太多,这一次的契机,楚河不能错过,谁知道下次紫霄还能不能再占据自己,先一口气练爽了再说。 自这日起,大明宣统皇帝朱高煦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流光一瞬,华表千年。 楚河这一闭就不知过了多少年,这些年中,楚河时而盘膝打坐,时而缓步运功。 在他眼中只有五行流转,只有光阴交替。 融合五行融入身躯时,楚河还发现,随着日落月升,天地间还有一份未知的能量存在,主动去靠亲和去吸收,总是很缓慢。 楚河想起了太极,想起了天山六阳拳,都是阴阳相济的功夫,区别在于,太极讲究顺势而为,勾连起来,太极最好,但是天山六阳掌却是用来吸收的好法门。 那些凝聚在周身的阴阳因子被太极聚拢,又被天山六阳掌吸收,最后经过气海运转淬于体内。 至此除了五行之外,楚河还捕捉到了阴阳,可他还是敏锐的感知到,除了这七种,还能看到至少三种很稀少的物质游离在身外,无法捕捉,无法吸收。 至于这些是什么,他就分辨不出来了。 可即便如此,楚河还是能够感受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 这世间所有都与他息息相关,举手投足之间,身边的花,脚下的草,鼻中嗅到的香气,手指触摸到的桌椅墙壁,天空的云,杯中的水,都在对着他热情的招手。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个因素此时此刻的情绪,它们是高兴,还是淡漠,是暴躁,还是急切 “咦?暴躁?急切?火因子为什么这么活跃,木因子为什么如此急切?” 正想着,楚河突然抬头看向天空,与此同时未央宫的大殿门被人在外面重重擂响。 天空中飞来一物,越来越大,从遥远的天边飞到这里只用了一霎的时间,等那物充斥视界中时,楚河才判断出来。 我尼玛!谁扔的炮仗! 楚河心念一动,以他的实力,可以完全把炮弹抵挡在外,可刚伸出手,突然发现更远处的天边又出现了更多的炮弹,齐齐的向这边飞来。 这还挡什么,抓紧闪啊,虽说自己肉体强横,但是自己体内那里能量可不是用来消耗抵抗炮弹的。 闪身远方还没站定,扑面而来的暴烈气息就吞没了楚河的身形,这炮弹也太多了,看着密集的炮弹落到未央宫中,楚河第一个念头是,原来木因子的急切,是风中的同伴传递的,而火是因为击发炮弹需要火药,爆炸传递过来信息被接受才如此活跃。 不过看着自己的道场,自己的未央宫就这么被硝烟与火光覆没,楚河皱起了眉头。 第270章 变了 姜福 白胖的管家此刻只剩破碎的残躯,楚河可以闪身避开,但是只有粗浅武功的他根本避无可避,还徒自敲门的他瞬间被炮火覆盖。 耳朵微动,楚河听到了有许多脚步向这边奔来,都是普通人。 眼睛微眯,紫霄化作金雕冲天而起,他要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虽然突然到来的炮袭让他很恼火,虽然姜福的惨死让他很想杀人。 但是他早已不是那个多愁善感的楚河了,曾经的他早已随着东方不败的一剑死去了。 这么多年来,他在未央宫里感触天地,与万物之初融为一体,感受着前所未有的体验,细品着那浩渺如渊的未知。 现在的他可以从更宏观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去探寻事物的真谛。 万物之初,万物之始,人类跟这些比起来,微不足道。 楚河能够感受到,如果自己再进一步的话,完全可以脱离人的束缚,脱离肉体凡胎的桎梏。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那处璀璨的前景拥有着无上的吸引力,让他无法停下脚步。 这一步,看似触手可及,但楚河自己知道,自己只是窥见了冰山一角,想要突破阻隔,不知还需要多久,还要做多少努力,经历多少个副本才可以达到。 可值得高兴的是,楚河知道了路,看到了前进的方向,早年间的不安感随着实力的暴增,已经烟消云散了。 现在的他甚至能够通过周身元素因子的变化感知到连特效感官都不可及的事物。 就比如向未央宫奔袭而来的那群普通人,他们的气息,他们的体魄,他们的着装,还有他们手中握着的新式武器。 楚河眉毛一挑,看来真的出事了啊。 身形一闪 等那群人奔到未央宫时,除了姜福看不出相貌的残躯,其他一无所获,整个西六宫都收到了波及,未央宫更是被移为了平地,连那棵楚河最爱的大榕树都被炸成了木屑。 京城变了啊。 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让这座城市变成了楚河最不想看到的样子。 电线杆林立,私拉的电线到处都是,还有冒着黑烟的摩托车,路边污水遍地,到处都是碎纸塑料袋。 找了一处馄饨摊,楚河随便拉过一只马扎坐下,看着不怎么忙碌的老板问道:“这位老哥,这京城发生了什么事了,刚才咋还听见打炮声?” 白发苍苍的老板煮着一份馄饨,生意惨淡的他一中午也才有楚河这一位客人,见他主动开口攀谈,也乐得闲聊起来:“谁说不是呢,这京城可有几十年没有过炮响了,上次打炮还是几十年前国舅爷外派打仗时,宣统皇帝饯行时放的呢。 要说发生什么事,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个平民百姓,哪懂官老爷咋想呢,那群人满脑子都是经济科学的,连我儿子下班回家张口闭口的都是经济,我又不懂,又不理解,要不是早些年宣统皇帝让所有人都读书,怕是现在连钱都认不得了。” 楚河听闻顿了顿,继续问道:“那现在是哪年啊,我是从外域坐船回来寻亲的。” 看着楚河也是一头华发的样子,馄饨店老板放下心中的疑惑:“现在是成治十五年啊,1474年。” 1474自己闭关的时候是1444年,这一晃三十年过去了。 不过成治? 自己被篡位了? 楚河思考间,老板把馄饨端到他面前,楚河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汤,眉头瞬间皱起,遂放下勺子。 “成治皇帝吗?我离乡的时候还是宣统皇帝呢。” “哈哈,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的皇帝是宣统皇帝的孙子,十五年前继位的。” “那宣统帝呢?” 老板思索了片刻:“貌似听人说是坐化了!咱也不知道什么叫坐化,反正应该就是驾崩的意思,不过也没举办什么国丧之类的,弄的大家都有些糊涂,也不知宣统皇帝是怎么死的。 然后就是成治皇帝继位。” “你们不喜欢不想念宣统帝吗?” “这有什么想的,谁当皇帝都一样,我反而觉得现在好点,毕竟出行有车,回家还有收音机可以听,听说他们还要造一种可以看到人的小匣子,真神奇啊。”老板满脸美好的憧憬道。 楚河愣了愣,自嘲的笑了笑,也失去了交谈之心:“那现在的皇帝叫什么名字老哥你知道吗?” “咦!”老板连忙摆手:“说啥呢,皇帝的名讳咱们当百姓的怎么会知道,你也别乱说,乱说会被枪毙的。” 看着老板脸色有些谨慎,楚河知道问题问到头了,话锋一转:“老哥,看你生意这么惨淡,咋还坚持摆摊啊。” 老板本不愿再说话,但是问到自己了,也苦涩的笑了笑:“自从京城搬了之后,谁还往这里来,说是京城,不过就是旧都而已,大家都往新都搬呢。” “新都?!” “对的呢,新都,在海城,听说那边全是公爵跟贵族,可热闹了。” 楚河站起身,浑身上下摸了摸,一毛钱都没有。 随手扔下一物,转身离去。 那老板想要拦他,但是目光一扫,一块金闪闪的东西赫然躺在馄饨碗边。 拾起一看,一枚雕琢精细的厚重金牌上,刻着两个大字‘宣统’。 老板连忙闭上了嘴,四处观察了一下,几十年头一次,大中午的就匆忙收摊回家了。 楚河跃起身形,一个起落千米一闪而过。 刚才只言片语中,楚河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新都、新帝、公爵、贵族、孙子、坐化。 呵呵,看来自己被驾崩退位了。 再联系起之前的炮击,跟刚才馄饨汤中那化不开的味道,楚河断定,有人把他的皇令全部推翻了。 一边起落,一边收集另一边紫霄传来的信息,两边加以印证,楚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看来手段还是仁慈了些,还是留下了可乘之机。 怪自己,又踏马 这都第几次了,还不吃教训,总是吃想当然的亏,闭关闭什么关,差点又把任务玩花了。 看向系统进度,原本已经高达90的进度条,现在只剩区区的5。 也不知道是哪位还在坚守着宣统帝旗号行事。 又是谁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好久没动手杀人了,楚河感觉自己的手指头都在痒的发抖。 海城吗? 不就是未来的魔都嘛,挺有眼光的。 要不是朱棣建都迁址已成事实,楚河也不愿太过麻烦或者靡费。 他自己都想把都城建在那里。 第271章 四下算计 此刻的魔都,接到紫禁城传来的似是而非的消息,围坐在圆桌周围的一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底死没死,没有准确消息吗?就一具炸烂的尸体能说明什么?”一名中年人拍着桌子不满道。 另一边一名端庄女性淡淡的回道:“能够查明的,尸体确实是一个老人,而且年逾九旬的样子,年龄符合。 再说衣着,也是当年的穿着,衣服与鞋子的痕迹也是当年的版型。 最后说说目击者,据周边高处俯瞰的人称,确实没有人活着从里面出来,要是显像技术早点造出来就好了,这样也不用人眼去观察了。” “廖部长,这么些年,为了除掉冥卫,我们牺牲了多少勇士,付出了难以计数的代价,直到今年年初才把未央宫四周的冥卫暗中诛杀干净。 好不容易才开始的诛魔行动,你居然告诉我,结果未知,你们情报部门这些年间连年增长的经费怕是都用来养猪了。”角落里阴仄仄的声音响起,对着女人发难。 “皮特鲁,你没资格对我阴阳怪气的,要知道在大明,你们这群人只是下等人,只不过皇帝陛下亲善仁慈,才给了你们做人的机会,真以为当个不授衔的爵位你就混出头了?杂种!” 身为情报部长的廖卿可是唯一爬上台的女性,能坐到这群男人中间,并不是凭借的花容月貌。 她自身的实力也极为强大,这么些年来,严刑拷打,威逼利诱,渗透盗取的都是她,那些从特种兵以及冥卫牙缝中挤出的秘闻秘籍都被她第一手的收走了。 她也凭借自己的身手与狠辣的心性登上了高位。 对于这群身上时刻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洋人她打心眼里看不起。 认为成治皇帝唯一一项错的政令,就是给这群洋狗当人的机会。 对待皮特鲁的讥讽,她丝毫不给面子的骂了回去,而且她不介意结束会议后给他一个深刻的回忆。 不过现在,还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诛魔计划,也就是诛杀宣统皇帝的计划,是他们早些年间秘密计划的。 宣统皇帝的实力他们也都只是耳闻,未曾亲眼见过,至于他是否还活着,更是个未知。 只是这么久来,但凡接近未央宫的人,都会被那些冥卫击杀,毫无理由的击杀。 但是宣统帝在未央宫不出来也是个事实,十五年前,鼓足勇气的成治帝终于在他们的鼓动下,宣告登基。 开始一段时间大家还都战战兢兢,每天揣着遗书过日子,毕竟宣统皇帝的名号太过吓人。 仅仅二十多年的时间,他亲手灭掉了七十多个种族,覆灭了一百多个国家,屠杀人口几千万,奴役人口更是数不胜数,现在全世界一半的人口是他的子民,又有四分之一人口被他屠掉,剩下的四分之一苟延残喘在欧罗巴以及南美等地。 对待宣统帝,所有大明人心中都是敬畏的,是他给了所有人无上的光荣,还有衣食无忧的快乐生活。 可以说世界上有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感谢楚河的。 但是也有另一小撮人,他们不喜欢安分的生活,不喜欢一成不变的人生,不喜欢碌碌无为一辈子,他们也有追求,也有自己渴望的东西。 所以至高无上的宣统帝成了他们的拦路虎,成了他们迈不过去的坎。 想要达成心中的野望,楚河成了必须除掉的存在。 这才有了逐步的试探,才有了世界范围内的绞杀冥卫行动,才有了今日的炮击。 毕竟不洗一次地,他们实在放不下心来,即便已成了焦土的未央宫,也让他们提心吊胆,既希望事情如他们预期般顺利,又希望死神的镰刀不要再次挥起。 据他们细心的统计,当年五百五十五的冥卫已经所剩无几了,就算有活下来的,基本上都已经六十多岁了,今日的炮击是他们试探了数次未央宫后才得出的判断,冥卫死绝了,不然禁地般的未央宫他们从未接近过百米。 这次他们居然能摸到未央宫的院墙了,可那墙头却无人敢攀,是在怕死,还是在担心惊扰了什么,下一刻百炮起鸣,建成不过几十年的紫禁城西宫遭到炮火的洗礼,硝烟散去之时,他们翻遍每一个角落也只寻到了半幅残躯。 “如今之计,只能等待了,没有再好的办法,毕竟这事也是瞒着皇帝做的,所以请大家保持缄默,守口如瓶。”中年人沉声总结。 一边的皮特鲁彷佛对廖卿的辱骂毫不在乎,反而热情的向她抛出媚眼。 正在大家低头收拾东西准备撤退时,一名棕色皮肤的人敲了敲桌子:“各位,提醒一句,之前商议好的最好不要反悔,你们答应给的东西也别忘了,毕竟皇族那边对这一切都还未知,万一哪天漏了风声,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廖卿皱了皱眉头,面上露出一丝冷意:“斯诺先生,要知道这一切的基础还是建立在大明的纲常下,你们可千万别冒出某些不该有的想法,到时候做起了敌人,我可不会手软的,要知道这天下可都是我大明人的,我答应你们做这些事情也不过是为了个人诉求罢了,千万别混淆了。” 说完踢飞椅子,椅子重重的拍在墙上碎成了零件,廖卿扭头走出了会议室,不顾身后一众男人难看的脸色。 等这群人三三两两离开后,屋子的一角内飞出了一只虫子,从窗户飞出,越飞越高,越变越大,最后展翅飞向了北方。 “殷叔,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刚才廖部长说的没错,科学院那边进展太慢了,早年间大明研究东西两三个月就会出结果,可现在呢。 一个电报技术研发了快七年才完成,显像技术更是跟龟爬一样,至今毫无进展。 还有新材料,也看不到丝毫希望,真不知到处这群人怎么搞得,是不是现在人都在白拿薪水,不干活啊。 那些记载中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三年水电,五年冲压造枪造炮,这听起来跟神话一样。”一名年轻人抱怨道。 “小于,那个时候你还小,算起来,你也是第一批全民教育的受益人,可你根本不了解那时候大明的辉煌,从无到有,到制霸,咱们只用了五年时间,或许是宣统帝手中的那些图纸起的作用,正是因为图纸的缺失才导致至今科技进展缓慢。”殷姓男子回忆道。 “那这么说,宣统大帝是个天才咯?” 男子彷佛在回味着什么,许久才意味深长的叹道:“既是天才,也是霸主,也不知今日所做之事,咱们会不会后悔” “后悔?时代要进步,科技要发展,谁阻拦谁就是罪人!”刚才还一脸憧憬的小于,此刻像是一名疯狂信教徒。 第272章 疯狂的人 而发疯的不止他自己。 楚河面前就有一个。 看着面前也已经中年的男人,楚河想起了当年韦韫玉说的话:“夫君,这小子不像他爹一样,心事重重的,眼里全是不甘,你看他眼神多么清澈,多么纯粹,从小就是个爱读书的神童,就留他在妾身身边可好,妾身亲自教导他。” 朱祁锡,朱瞻坦的第十子,是与一名汉人女子所出,不然韦韫玉也不会独留他在身边,朱瞻坦的其余各种混杂血统的孩子都在当年随着一起发配到沙俄了。 本来应该交给韦韫玉教导的朱祁锡,那时候才十岁,刚被叫到翊坤宫寄养,没想到韦韫玉撒手人寰了。 而不愿再理俗事,一心想要练功的楚河,把朱祁锡抛诸脑后,随他去了。 此时的朱祁锡早已有了心智,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对于自己老爹的所作所为,长大后,也曾嗤之以鼻,蠢中之蠢,太蠢,被女人唆使两句你就敢去抢皇帝? 朱祁锡接受的是最精英的教育,而接触的书籍也都是楚河留给韦韫玉平时解闷玩的孤本,里面拥有大量已知或者未知事物的描述,更重要的,他喜欢学问,喜欢研究,喜欢攻克攀登科技树。 在朱瞻坦还未被发配之前,他就已经暗中去往研究院去寻找那些落寞无助的学者,从那边学习知识,并鼓励他们不要放弃,依靠之前的知识,继续研究下去。 再加上有太子府做后盾,不缺钱的他收拢了很多失业或者被发配的人,暗中组成了以他为首的科学研究小队。 后来太子失位,晴天霹雳劈的他身不如死,难不成自己一辈子做不了学问,做不了自己想做的吗? 正在这时,挣扎中的他接住了皇后奶奶的救命稻草,从而脱离苦海,一头扎进了大明中心地紫禁城。 有太子背书,唯一留下的皇孙不是太孙是什么,还有亲奶奶皇后做后盾,就算死了,朱祁锡在宫中的地位也无人能及。 开始的时候朱祁锡还未有过篡位之心,只想一心搞研究,但是后来发现,在明皇令下,想进行研究太难了,且不说图纸什么的都被楚河收走了,就连那些所需的材料也被禁止开采,科学研究也就无从谈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但是一向聪慧的他懂隐忍,懂积蓄,知道头顶上还有两座大山未除。 朱瞻基与于谦一日不去,这朝局他根本无从插手,楚河订的内阁制度太完善了,国家就像一台健康的机器一样,平稳运行。 但是这种平稳对于一心想要研究的朱祁锡是种折磨,所以他才有了上位之心,天地可鉴,他的初心真的是为了研究。 可当他的野心被有心人发现时,就会被无限放大,数不清的支持从各个角落中伸出了手,狠狠的托了他一把。 太孙啊,朱家血脉唯一的一个在京城的,太子还是被严令禁止回京的,不支持朱祁锡支持谁。 此时就算朱瞻坦贸然回京,也会被这些有心人扼杀的。 随着朱瞻基的离世,于谦的告老还乡。 而后在各种鼓噪的舆论下,大家都信了宣统帝已经离世的消息,对于朱祁锡的登基用一句众望所归也毫不为过。 新帝登基,改号成治。 虽然宣统帝未发丧,后来还迁都了,但是这种种不符规矩的迹象,在安居乐业的老百姓眼里根本不是问题。 他们只在乎今晚吃猪蹄还是吃羊腿。 至于那些有心抗议想要遵循宣统帝制的人,也在几次反抗被弹压后,彻底消失了。 毕竟成治帝的治国方针更符合他们心里的预期,爵位有了,贵族身份又可以套在身上了,那些官办买卖又可以跟皇帝讨价还价了。 死灰复燃的世家门阀再一次如雨后春笋般的遍布神州大地。 朱祁锡一心只想搞研究,玩科技,至于朝廷,被人以议会制代替了内阁制,君主制变成了君主立宪制,皇帝更闲了,但是权利也更少了。 一言堂变成了大家商量着来。 各种势力的代言人很快占领了大明朝的各个要职。 其中不乏欧罗巴的各国代表,还有在西伯拉亚在戈壁荒漠在海岛丛林中做劳工的那些奴隶民族们。 在成治帝的仁慈下,这群人都获得了‘宽恕’获得了‘新生’。 他们可以摘下镣铐重新活在太阳下了。 见到楚河的那一刻,朱祁锡有些恍惚,这个爷爷的形象犹如刀刻斧凿般印在脑海中,因为他太过英武,太过伟大,那气质,让人看上一眼就会不由的臣服,就算有敌对之心的人,也会抹不掉心底的那一抹好感。 曾经自己也把他当做毕生的偶像与追求,但是在自我价值的体现之路上,朱祁锡还是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 这才有了篡位,才有了今日的帝位。 这是托梦吗?朱祁锡觉得自己应该在睡梦中。 还是说这是鬼魂? 除了这两点其余的可能性朱祁锡想都不愿想,太恐怖了。 朱祁锡双腿一颤,一个字都没蹦出,就瘫软在地。 太他妈吓人了。 中年的成治帝尿裤子了,可旁边的人谁又能比他强几分呢。 在楚河的威势下,所有人的头颅被死死的按在地上,彷佛有万钧大山在他们上方坠落。 下一刻他们就会打入万劫不复。 楚河转着圈的参观起这栋科学研究院大楼。 啧啧好嘛,三硝基甲苯都被研究出来了,聚氯乙烯也出来了,pa也有雏形了,厉害啊。 什么东西污染严重他们研究什么。 楚河越看心里越冷,气势节节的攀高,头杵地的人都不认识此人是谁,但是朱祁锡知道啊。 “爷爷爷。”朱祁锡颤抖的说道。 爷爷?!!! 所有人瞪大双眼,想要把头抬起来再看这人一眼。 能被朱祁锡称作爷爷的只有一个人,不是说死了吗,不是都葬入皇陵了吗? 大明科技文化之父,不是朱祁锡,而是宣统帝朱高煦,是他开创了大明的盛世伟业,是他把科学技术发明出来,供大家研究,所有的概念,所有的理论都是出自于他。 并且现在全世界人启蒙时期都会读的宣统字典也是此人着作,计量单位、货币体系、工业基础、科教娱乐、天文地理、饲养种植还有那些文学,数学,物理,化学,生物,武学,科学,医学等等等等,甚至连食谱跟现代音乐都是他造出来的。 现在这群科学家心里不是耻辱了,而是骄傲自豪了,他们见到神了!!! 第273章 下辈子注意点 “给你个机会,告诉我为什么?”楚河捏起一小撮粉末状的东西,感知着里面蕴含的各种元素。 其实科学研究也挺有意思的,在科技层面去剖析这个世界,能让人更直观的了解所有,可惜,这个世界是属于楚河的。 朱祁锡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却感觉说什么都是错,他不是傻子,聪明至顶的他比其他人更加敏锐,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是完全把自己爷爷的皇令扔到脚下踩,而且是全世界所有人一起踩,如果换做他自己,或许真的只有愤怒可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太上皇,能否告知臣pa的结构式是什么?”角落里一名戴着眼镜的老人,亲吻着大地,在嘴角发出了怪异的声音。 “朕为什么要告诉你?”楚河淡淡回道。 “朝闻道夕死足矣,请陛下成全。”那老人强撑着抬起了头颅,一双眼睛涨的赤红。 “ch2=choch3。” 那老人恍然大悟,面露惊喜,挣扎就想站起身来,奔向自己的操作台,可刚刚站起一点,巨大的压力把他在地按回地面。 “你已经闻道了,可以去死了。”楚河随意的摆了摆手,那人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陛下,您不可以这样啊,我们的研究是为了造福全人类,科技在进步,所有人的生活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人们的交通更加便利,通讯也可以瞬达万里之遥,平日里的生活更是日新月异的,我们经过普查,所有人对这种变化都是持支持态度的。” 见到老人死去,实验室内的人升起了兔死狐悲之心,有豁出去的直言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楚河丢下指尖的粉末,拍了拍手:“那也不是你们抗旨的理由,还有别的遗言吗?没有,你们就调整下心情,朕送你们去见阎王。” “爷爷!为什么不要发展科技,为什么要止步不前? 孙儿不明白,明明放着好生活不去追求,反而要继续过着那些简陋粗糙的日子,为什么?”朱祁锡终于发出了心底的怒吼。 楚河咄咄的看着他,依稀能够看到当年自命不凡的朱瞻基:“你所说的好生活就是把空气弄得腥臭不堪,弄得水里全是酸味,弄得大批树木被砍伐,弄得大明的百姓原本可以活八十岁的寿命,现在刚刚到六十就要一命呜呼?! 你有多久没出门看看了,大地在嘶吼,鸟类在悲鸣,鱼儿拼命的跃上土地寻求解脱,因为他们不想活在毒气毒水里。 动物尚且如此,那人类呢? 就为了你们这几个人的追求? 全天下所有的人都要活该被你们毒害? 朕好不容易平定四夷给你们这群后世子孙打下安定和平的生活,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朕的? 那些奴隶为什么要放出来,还给他们公民的身份? 为什么现在大明的朝堂里还有那些蛮夷的身影? 为什么这群早该灭绝的人,会在大明百姓头上继续耀武扬威? 为什么在我大明的研究院中,还有几个其他肤色的人在里面? 为什么朕造出来的炮弹机枪会在外族人的手中,而且还顶在大明人的脑袋上!? 为什么时至今日,你们还在为了这点研究沾沾自喜,却不知有大批的人把你们的科研成果运到了外域,运到了他们自己手中,而第一个享福的却根本与大明百姓无关。 这就是你说的造福人类?啊?!” 楚河越说越冷,急速飞行探查情报的紫霄把它所见所闻通通传回给他,让楚河的心一个劲儿的向下坠。 人类的劣根性啊。 当一个世界中只有一个民族时,内斗的影响远大于侵略! 那群趴在地上的研究人员,各个心中不服,但是强势的楚河世间无人能敌,成治帝朱祁锡也流下了恐惧的泪水,他们知道时至今日,没有人可以活着走出这里。 “你们这群人,所有人,都该死!!! 这辈子算了,下辈子一定要记住一个道理,活着才是至高级的追求!” 楚河口中轻轻的吐出了最终的审判。 就仿佛是在邀请人去回家做客一样温和。 可研究院中已经没人能够回答他了。 大明研究院外的护卫十分奇怪,一向行色匆忙的那群研究人员怎么此刻一个也不见了,整栋大楼里静悄悄的。 护卫队长感觉不对,就想冒险违例进去查看一番。 刚推开大门,只见迎面走来一人。 定睛看仔细了,队长连忙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祁锡倒背双手,对着他吩咐道:“传朕旨意,命令所有议员以上人员,明早在议会厅集合,朕有事要说,对了研究院戒严,五十米内不得进入。” 说完扭头又走了回去。 队长一愣,下一刻连忙应道,嘿嘿皇帝亲自对他下令,头一遭啊,一般都是皇帝的随行人员处理这些事情,今儿怎么轮到他了,把差事办好了,进入皇帝视野,发达了啊。 就是一向冷漠的皇帝,今儿怎么看上去这么和蔼可亲? 皇帝已经很久没发出召集了,痴心于研究的他大多都不理朝政,甚至现在权利还没有议会会长大。 可身为皇室,多数人都会给这个面子的,再联系上昨天的炮击,高层人都明白今日应该是一次发难。 也难怪,紫禁城可以看做他们朱家这一脉的祖地,你们未经请示就炮击,还覆灭了未央宫,龙颜大怒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个皇帝也很好糊弄,毕竟也只是个没了牙的纸老虎而已。 大势还是在议会手中。 而那些下层议员却不明所以,突然到来的召集,时间上还如此急迫,让他们连打听的机会都没有,但是长久来对于皇室的轻视,让他们以为只是一次心血来潮的集会罢了,也或许是某项科技成果突破了,皇帝拿出来炫耀一番。 第274章 跪下 入夜,一栋奢华的建筑内,两具白花花的躯体在相互蠕动抵死缠绵。 “廖卿,你果然是个尤物,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在床上如此的奔放,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够辣够劲!” “皮特鲁,要干就专心点,废什么话,老娘只是随便找个人解渴罢了,你别以为你有资格在这里跟我调情。” “哈哈,你冷酷的样子确实让我激动不已,要不是你泛红的躯体出卖了你,我甚至以为你不喜欢这样呢,不过这也能让我更久一些,放心今日包你满意。” 廖卿闷哼一声,头扭向一边,准备继续闭眼享受,但是余光扫到阳台时,她的汗毛瞬间立起。 这可是戒备森严的别苑啊,寻常人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怎么现在在她居所的阳台上,有一人正在背对着他们赏月看景呢? 他是怎么来的,自己毫无察觉,周边的巡逻护卫更是没有发出丝毫示警。 但是这也没有影响廖卿急忙暗示皮特鲁,然后俩人一起去摸枕头下的手枪。 可下一刻,俩人却摸了个空,本来潮红的脸瞬间苍白无比。 “你们是在找这个是。”阳台那人转过身来,手里把玩着两把精致小巧的手枪:“了不起啊,当年我只是给了勃朗宁的概念,没想到你们真的做出来了。” “你是?”廖卿拉过衣衫正往身上套,套了一半就顿住了,许久未有的恐惧出现了。 楚河手中突然出现一只白色长条之物,紧接着一撮火苗突兀的出现在他的手指上,一股蓝色烟气随着晚风吹进屋内,呛鼻,又有一股特殊的气味。 “你们可以继续,我不介意等待你们完事,毕竟最后一次了。”楚河靠在阳台栏杆上,好整以暇的抽着烟看着二人。 “陛下,能告诉我,你手中的是何物吗?”廖卿调整好情绪,光着两条大腿,赤脚踩在地毯上。 陛下?皮特鲁震惊的看了看廖卿,又扭头看向楚河,他当然明白廖卿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思绪急转的弄明白了眼前是何人。 居然是那个屠夫! 史无前例的暴君! “这个啊,这叫香烟,很好抽的,不过朕就带了一箱来,早年间画图纸时抽的太多了,没剩多少了,不能给你尝尝,再说了朕也不喜欢浪费东西,这玩意儿给个死人用,有点暴谴天物。”楚河弹了弹烟灰,微笑着回道。 “我可以效忠您的。”廖卿又向前走了两步,楚河都已经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了。 摇摇头:“你不行的,你太弱了,也太丑了,而且朕的女人够多了,你太次了,所以你还是趁有时间给自己留点遗言,朕先把这个满身臭气的洋鬼子处理掉,再来料理你。” 廖卿又走了两步,伸手就已经可以触摸到楚河了:“陛下,你没有试试怎么知道呢,我保证比你见过的所有女人都带劲。” 说着,白嫩的小手缓缓的伸向楚河,但是下一刻却顿在那里,就见楚河施施然的从她身边经过,向屋内拼命张嘴呼救却发不声音来的皮特鲁走去。 楚河站在离皮特鲁二米远的地方站定,下一刻皮特鲁身体一阵抽搐,过了几秒脸上更是浮现出一丝舒适惬意,紧接着口吐白沫,倒在床上,没了生息。 接受了从紫霄那边传过来皮特鲁的记忆,楚河脸色又沉了几分。 有些东西比他想象中要严重些。 再次回身走到廖卿身边,她还徒自伸着手僵在那里。 楚河啧啧道:“作为一个女人,你很有本事,有心智,有狠辣,如果不是遇到我,或许真能让你成事了,不过这个老外也不是好东西,你那些算计,他们外族人早就知晓了,不过就是你学了点武艺淬了体,不好把控而已。 他们那群人居然知道断筋腐骨丸的存在,哈哈,你们这群人真的白痴,药方都被人家弄去了,还不自知,等什么时候他们给你们一人一颗,这整个大明就都属于他们了。 实在是愚蠢。 真以为淬体药剂,辟邪剑谱让你搞到手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天真!没朕的醍醐灌顶,那些人算个屁啊! 行了,不用眨眼,也不用流泪,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看在你颇有大志的份上,给你一份解脱,所有疑惑我都解答了,黄泉路上你也不必成为一个满是疑惑的蠢鬼了。” 楚河的手指划过。 议会厅是一栋圆形大楼,钢筋混凝土制的白色楼体跟四周古色古香的大明建筑相比看起来是那么的突兀,是那么格格不入。 但就是这栋建筑,成为了现在大明的绝对至高之地。 等议会人员到达时,朱祁锡已经站在了最上方。 议会长想要登上高台,因为他的座位就在朱祁锡的左手边,可被人伸手拦住了。 与此一同被拦住的还有十几个人,个个衣着鲜亮,气势逼人。 可那些拦住他们的护卫一个个戴着粗制的面具,毫无表情,任凭他们怎么怒骂也是一言不回,一言不发。 很快议会厅被人挤满了,一眼看过去起码要有百十人。 进出的大门突然哐的一声关闭,紧接着屋内的灯光齐齐暗掉,只有高台上的朱祁锡在那里背对他们站着。 “跪下!” 局促不安的人群还在交头接耳,互相探寻发生了什么事,一声充满威严的声音在他们耳中炸起。 那些议员们纷纷跪了一地,可前排的那群上不了高台的议长们却依旧站在那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跪过人了,现在只有别人跪他们的份,哪怕是现在的皇帝,也没资格让他们下跪。 刚面露出一丝不满,下一刻! “朕要你们跪下!!!” 几声骨骼断裂之声在这议会厅里是那么响亮,前方之前站立的人,此刻都趴在了地上,一个个捂着膝盖在那里痛的嘶吼。 怒从心头起,这群作威作福的人何曾受过这份屈辱,一个个就想张口呼叫自己的护卫。 第275章 潘多拉 “朕。” 一个字就把所有人震的心头猛颤,嘴边的话咽了进去,怕是再张口吐出的就是鲜血了。 “已经有六十多年没有开大朝会了。” 六十多年,这人是谁?!!! 自称朕!还能有谁?! 闻言之人都第一时间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 “想当年,一场大朝会,朕诛杀反臣逆贼数百人,株连灭杀七百余户,一品大臣更是十人九落。 世家门阀从此在我大明境内消失。 而后,朕开始发展国力,征讨四海,占高丽,灭扶桑,奴安南,镇西方。 死在朕令下的,时至今日共计七千五百九十三万多人。 普天之下,所有的土地全部插上了大明的旗帜。 原以为这天下就这样了,没想到朕闭关几十年,既然冒出了一群臭虫出来把朕的果实一口吞了,最后还往朕的未央宫里扔了几十颗炮弹。 你们中的有些人或许听过朕的传闻,或许也曾参与过朕的变革。 朕想说的是,如果你们知道你们造反的对象是一个神的时候,会不会后悔? 会不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上,还有机会在朕面前苦苦哀嚎。 希望一会儿你们求饶的声音也要像你们造反的决心一样坚定。” 听着从灵魂中发出的声音,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了惊恐之色,这声音完全屏蔽不了,反而越来越大,震的他们撕心裂肺,头痛欲碎。 “你不是朱祁锡,你到底是谁?”殷姓男子从地上勉力爬起,不甘心的问道,虽然他知道答案。 看着这人,楚河眼神一凝,男人像是被几记重拳击中一样,倒飞出去,砸到了一群人:“如果说外人该杀的话,那你们这群卖国求荣之人朕不剐心里不爽啊。” 说完手一挥,那些戴着面具的人齐齐的走上前,就要制住拼命向后爬的人。 “砰砰砰!”几声清脆的枪响在议会厅内是那么的响亮。 几名高官手持还冒着青烟的手枪对准逼近他们的面具人。 本来应该倒下的面具人,却只是身子晃了晃根本没有倒下,继续逼近。 “不可能!不可能!冥卫我们都杀了,所有冥卫我们全杀了,除了一百多名出任务死的,二百多病死老死的,其他的我们一个都没留下,全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些人仿佛像是见鬼了一样。 楚河捏着一颗子弹,在指尖把玩,嘴角露出一抹嗤笑:“冥卫?哈哈,那都是普通人,很不幸的告诉你们,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才是真正的魔鬼,你们的灵魂将被永远的束缚在躯壳内,但却不能支配自己的身体,只能永生永世的这样下去,连死,都死不成!” 说完站起身来,十几个面具人齐齐摘下面具,只见面具后是一些撕裂的面孔,灰黑的皮肤,苍白的眼珠,还有不属于人类的嘶吼。 丧尸之仆,不仅仅是仆人,仆人也可以发展下线嘛。 丧尸病毒的能力毋庸置疑,效果顶呱呱,楚河亲测过的。 站在高台上凹形象的亲孙子,就是第一个名额,而第二个,就是在人群中不断起跃的廖卿,这么一个有些身手的女人,不利用上,可不辜负了她向上之心? 既然这方世间的人不留恋楚河,不感念楚河赋予他们的美好,那楚河也无所谓了,灭干净拉倒。 毕竟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他自己一人,也是可以称帝的嘛。 不过那样任务能不能成功楚河也没有信心。 但是那又怎样? 一切都是为了爽啊! 束手束脚的任务,楚河已经做够了,索性敞开了耍。 费劲巴拉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楚河已经烦了厌了。 封建社会虽然福利满满,但也丑陋啊,人性真的是天底下最难琢磨,最恶心的东西。 当一个世界只剩一个民族时,没有了侵略,内斗就变成了永恒的主题,只要有人的存在,就有斗争,然后就是割据,分裂,再争斗,除非自己能够源源不断的采取高压统治,源源不断的训练出类似冥卫这种的存在,否则这是掩盖不了的。 不过那样就太累了,虽然为了任务,为了奖励,但是几百年都是这么过来,什么玩意经历多了,就真的倦了,再加上系统时不时的不按常理出牌,搞事情搞的那叫一个溜。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占据主动权啊。 到这里楚河已经想明白了,即便当年自己不去闭关,不撒手朝政,这个任务也很难完成。 千人千面,你永远无法真正的征服所有人。 看上去是开疆拓土的任务,可真正的矛盾与麻烦都来自于更深的地方。 能做到只有一个办法 反正玉儿已经死了,这个世界没有自己可以留恋的东西了。 那就是统统去死。 缓步踏过哀嚎的人群,走出血腥无比的炼狱,仰面吹来的暖风夹杂着白兰花的香气,让楚河扭头看向枝头跳跃的鸟雀,不知为何楚河听到了鸣叫声中的喜悦。 难道对于天地来说,人类真的是害虫一样的存在吗? 落在肩头的小鸟彷佛像是在感谢他一样,轻轻啄着他的脸颊。 而在楚河身后是从白色建筑里喷涌而出的丧尸潮,奔向各地奔向远方。 这方世界的安宁终归不属于楚河,楚河用了最粗暴,最简单的方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楚河命令奴仆,奴仆命令下属,有组织有计划的丧尸潮形成不可抵挡的攻势,瞬间吞没了他们所能见到的一切人类,但独独对各种动物秋毫无犯。 早就在廖卿记忆中获得一切的楚河,索性跨过大海,往美洲与非洲各扔了一个丧尸之仆,丧尸之仆的名额彻底用完。 而这些地方驻守的皇族代表也早已忘记了宣统帝的存在,并且对于成治帝的变革举双手赞成,因为这才符合他们一方霸主的身份,谁愿意头上有个爹成天管着他们啊。 对于韦诚弼的孙子,现在年轻的美洲王,楚河也毫不留情,韦诚弼都死了,还有什么感情。 第276章 小丑 但是这其中最令楚河意外的是驻守澳洲,孤悬海外的鲁靖王朱肇辉,已经年愈百岁的他,至今还坚守着宣统皇令,甚至对于成治帝的继位,只是表面上符和,背地里,还是在当地行着宣统的政令。 这也导致澳洲成了另类,被朝廷跟议会打压了许久,可就是针插不进去水泼不进去。 见到楚河时,朱肇辉恍如隔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但当那双大手握住自己时,朱肇辉才明白过来,面前是真人。 源源不断的能量续过去,这也算当年唯一存活的老人了。 而对于他,楚河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世间就你这方土地了,其余地方澳洲岛上的人就不要出去了,而朱家人,以后也就剩你自己了,我会给你留一些东西,让你子孙好好活着。” 说着楚河放下东西就欲离去。 “陛下。”朱肇辉颤颤巍巍的拱了拱手。 “天地万物需要平衡,不加干涉任其自生自灭最好, 帆只扬五分,船便安;水只注五分,器便稳。” 说着,朱肇辉缓缓的把楚河置于桌上之物推了回来,面上洒脱的微笑如同神明一般圣洁,看的楚河刺目不已。 走出朱肇辉的木屋,走过质朴的海边小镇,走进无边的大海之中。 波涛汹涌的海浪此刻像是一辆马车一样把楚河送进大海深处。 无垠蔚蓝的海水就在楚河的脚下。 缓步在上,楚河心绪有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天地间只有两个颜色,天之蓝,海之蓝。 之前朱肇辉的话还在耳边萦绕。 自己枉活几百年,看看人家百岁时的觉悟。 自然之道啊,平衡,均衡。 有盈有缺,就有消有补,世间万物就在一台名叫自然的天平上运转。 干涉的太多,破坏了平衡就会受到反噬。 反噬越多,代表着修补之力的强劲,人总说天灾地难无情,何曾想过,大自然只不过是在自我疗伤而已。 人自身有了不适还知道开刀动手术,剜去病灶,何故去指责这天地无情。 有因必有果。 此刻的楚河放弃了以往的信念,放弃了以往的坚持,甚至取消掉了丧尸之躯的形态技加成。 仿佛所有的加成都是对自然的亵渎。 随着无边的海水在世间徜徉。 人自称高等动物,却行如低智生物一样,连动植物都明白的道理,他们却在拼命的违反。 所以在此刻,楚河站在了人的对立面上,体会着自然传递过来的消息。 没有杂念、没有桎梏、没有羁绊、没有情感。 渐渐地,楚河沉了下去,一直向下坠去,沉浸入无边的 不对!!! 这他妈不对!!!! 这突如其来的窒息压迫感是死亡吗? 不对啊!!!! 楚河安详的神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老子现在还是个人呢! 为什么会讨厌人类,会厌烦人性? 下一刻无穷无尽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楚河发现四周黝黑一片,不知道自己已经潜入了多远。 那窒息的压力让他顿生绝望。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会搞成这样? 丧尸之躯重新武装到身体中,濒死感瞬间减弱了许多,但是来自各方的压力又增强了。 这是?! 想要自己死啊! 楚河开始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向上游去,吃力间还把自己的头发抹去,许久未出现的光头重出江湖,只为了活命。 灭绝人性方成大道,但是没了人性,没了情绪,没了欲望,还是自己吗? 人是一个复杂的综合体,情绪、性格、思维、灵魂以及肉体构成了一个整体。 这是他赖以生存的东西,怎么会就想着要抛弃呢? 楚河心中生出疑惑。 当周身的压力越来越少,越来越轻,当楚河跃出海面时,当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头顶时,楚河顿时醒悟过来。 这方天地想要灭了自己 一开始只是同化自己,而后才进行灭杀,对于自然来说,自己只是一个比较强大的蝼蚁而已,既然有威胁到天地平衡的行径时 当自己贪婪的吸收元素因子时,就已经掉入了陷阱。 恐怖的自然修复性,自己已经是这方天地想杀之人。 天真的楚河还以为自己在为自然代言,可笑,可怕 原来自己也是破坏自然的因素之一。 但是这影响力,是从何时开始让自己受惑的? 从紫霄占据自己开始时? 那不可能,紫霄是系统出品。 那是从 楚河双目圆瞪,他彷佛猜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难道朱祁锡的路才是自然之路? 才是规则允许的? 时间?空间?这些的准与不准。 还是更深层次中的有伤天和? 天地真的有意志吗? 举头三尺真的有神明吗? 各方时空的存在真的是神魔们的牧场吗? 楚河觉得自己像是跌进了思维的旋涡,各种猜测,各种想法层出不穷的出现。 否定,猜测,再否定,再猜测 好端端的帝王向副本,你他娘玩什么高维啊。 系统这我真的承受不了啊。 不玩了行不行? 我不玩了! 楚河突然发现自己很怕黑,很怕孤独。 他想念母亲,想念父亲,想念陈玉,想念浩子,想念好多好多人,有人就行,只要有人就行啊。 让我回世间啊! 内心中的东西被赤裸裸的翻了出来,晒在月亮下。 好乱,好慌,无措,无助。 之前自诩超凡入圣的楚河此刻被打入深渊,彷佛自己赖以生存的技能都离自己远去,刚才加上的技能效果再次消失不见,无尽的月华就像是能消融一切一样,而身下的海水还在不停的向下拉扯自己。 放眼望去只有无垠的汪洋。 能量,轻功,心法,神技全都无济于事。 紫霄!救命! “喂,我从未离开啊!” “你在哪?” “我跟你一体。” “那你快救我,我死了你也没了。” “不,你死了,我就去找下一个主人,你只能靠自己。” “靠自己?你说什么胡话,快来救我,变成一条鲸鱼也行,我要坚持不下去了,这大海有古怪,它在吞噬我,我的能力都没有了!” “楚河你所说你的能力,真的是你的能力吗?” “我” 楚河默然了,除了系统给予的,自己彷佛一无所有,如果抛开这一切,自己还是那个废人,只不过是从轮椅上的桎梏,变成了灵魂上的囚笼了。 看似之前沾沾自喜的那些小成就,全是基于这些技能上的,自己从来没有成长过啊。 原来自己从来没有靠过自己啊。 小丑 第277章 脑袋进水 躯体的虚弱感再次传来。 楚河觉得又要向下沉去,下意识的手脚一划。 瞬间醒悟~! 对啊!系统的能力你不让我用,老子会水啊,我能游啊。 就算四周是一望无尽的大海,为了生存我也要游。 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虽说是自不量力,但也是为了生存,不得不出手抵抗,不然命运车轮才不会去管被碾死的是否疼痛是否委屈是否愿意。 自己堂堂一个人,一个男人,不能没有挣扎过就这样荒唐的认命。 我要游,拼命的游,我要活,我也能靠自己。 踏马的没力气了,攒了这么多属性点留着过年啊,用,都用上。 渐渐地楚河越游越快,脑袋越游越清明。 很快他停在了水中。 骂骂咧咧道:“你不让我用,我就不用啊,我傻了不是。” 我的身体我做主! 楚河一边浮水,一边开始内视,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 那就是 脑袋中的这片云雾遮住了识海。 原来自己脑子里进水了啊! 轻咬舌尖,疼痛感又让楚河清醒了几分,身体各处的回馈越来越多。 楚河这时候已经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庸人自扰! 原来自己是在玩自己,再加上某些无法言明的东西,才导致现在这种危险的局面。 当想明白了,想透彻了,这些自身的,外界来的因素统统都影响不到自己了。 楚河开始运转自己的神照经,本来已经停滞的气海从锈涩重新缓慢运转起来。 各种能量又倦鸟归巢般的回到了自己掌控中。 接受着自己身体的反哺,渐渐强大,渐渐支撑起楚河的身躯。 与此同时,对于这方世界,楚河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想要玩我,就要做好被我玩的准备。 你不是清高吗?你不是了不起吗? 那好! 老子就用强的,至于是强势,还是强的,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既然之前你给了我甜头引我入坑,嘿嘿。 楚河运转神照经的同时,周身的元素因子也开始被楚河吸收,但是没有紫霄的占据,没有了亲和属性,那些因子非常抗拒楚河的吸收,并且还有些排斥。 可已经想明白的楚河,并不在乎他们的排斥,加大吸力。 经过了三十年的积累,楚河体内的含因子量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量级,可以说等同于百个九层妖楼中的灵石山。 那些抗拒的因子不受控制的被他吸入体内,继而融入他的身体。 感受到体内重新营活起来的动力,楚河再一次站在了海面上,水因子已经不得不遵从他的命令。 楚河的手中一会儿捏个风团,一会汆个水球,原本和谐共处的关系,被打破了。 看着手中随意揉搓的团子,楚河冷笑道:“老子可是帝王,天子!想轻易拿捏朕?就要做好引狼入室的准备!” 现在,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特效感官捕捉到不远处有个小岛,楚河踏浪前行,现在他脚踏实地跟水面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结实。 但是楚河还是想找个不行功的地方,好好歇息一番。 靠在海滩边的树上,楚河凭空捏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上,再拿出一只打火机。 嘶哈!!~~~ 还是现代科技生活好啊。 不用你们这群傲娇怪老子一样能生火点烟! 好端端的反什么人类啊。 自己以后可要谨记,不能再干放下碗骂娘的事了。 茹毛饮血只是那些未开智的畜牲所能享受的极限了,而作为人类的自己,理所应当享受高等生物的福利,科技亦是进化,自然刮刮风下下雨,地震冰雹火山爆发的,也只是打个喷嚏,发泄发泄,自己愤青什么。 就算有朝一日地球没了,自己跟着一块没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需要感慨需要共情的。 矫情! 所有杀不死我的,终会让我强大! 有本事你劈死我! 楚河向着天空比了个中指 轰隆!咔嚓! 一道晴天霹雳落在楚河身边五米远的地方,一人粗的大树应声裂开。 伟大领袖曾经告诉育红班的我:打雷时一定不要站在树下 楚河缩缩脖子,看着头顶积攒的乌云,连忙从储物空间里掏出真武剑来,插在一边的石山上。 下一刻又是一记落雷直扑楚河的脑袋。 但是拐了弯落到了真武剑上。 社会主义好。 科学万岁!!! 做人,挺美 在楚河的遥控指挥下,四大奴仆横扫四大洲,所有土地恨不得翻过来找,把所有隐藏的宵小全部扑杀掉。 但这种犁地式的灭族之战也进行了快十年多才完成(真·墨迹版行尸走肉第十二季)。 要么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什么地窖,什么海岛,什么沙漠戈壁,什么冰川雪原,都能被人类找到隐藏之地。 一群丧尸列队跨过山河大海,就为了寻找那捉迷藏的老乡。 任务:千古一帝,为大明打下幅员辽阔的疆土,当前进度100。已完成(你够狠,全球人口只剩两百万!) 奖励:自然之躯;特种形态—神技(唯一性)。 万物之初,万物之始,万物之终。 注:形态技只能存在一种,一种替代另一种自动消失,请谨慎选择。 奖励自由属性点:5。 白光一闪,楚河又回到了自己豪华的大平层中,听着外面厨房的叮当响声。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推门走出。 陈玉又被老公亲懵了,一分钟前不是更亲过吗? 又亲,这菜不糊是不行了 “哎哎哎,手手手,等会再摸,我把菜炒完了,你这火气怎么这么大,吃完饭再整行不行?” “7点整?” “滚呐。” “8点整?” “你烦不烦人” “那就现在整!” “楚河!我生气啦!” “” “哎呀,我围裙别扯刚买的哈喽kitty。” “全是油啊” “呜~啊你怎么变得这么霸道不讲理了。” “你不喜欢?” “不是,以前以前你挺温柔和煦的,你这突然的变化,我有点不适应” “嘿嘿,小玉儿,不适应的还多着呢,来!” “关灯~。” “老婆,咱这是面海平层” 幽暗墨蓝的大海依旧浪潮轰鸣,可就是换了一方天地。 再孤独的浪子也有了自己的归宿。 没了烟火气的人间,还叫人间吗? 第278章 蜜月 第二天一早,心血来潮的小两口怀揣巨款,默不作声的去蜜月旅行了。 坐在贴地飞驰的高铁上,疲累一晚的陈玉刚过了心血来潮的激动劲儿,此刻正昏沉沉的靠在楚河的肩膀上睡觉。 看她左摇右晃的,楚河伸手把她揽在怀中,陈玉脸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过去。 楚河闭目内视。 之前任务除了任务奖励之外,还有一项额外的收获,就是紫霄也就是祸源之灵大成了。 变成了 祸源之灵(完整体):伴生灵魂体可召唤。 技能1:储物空间(1616)。 技能2:化形。(万物皆可变) 技能3:亲和。(这世间所有与你丝丝入扣) 技能4:占据。(让我瞅瞅) 技能5:蛊惑。(我,秦始皇,打钱!) 附:一个小目标一个副本你就干出来了,你还是不是人了! 看到戏精系统的吐槽,楚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掀桌子的感觉就是爽,大不了就是个失败有什么了不起的,都超凡脱俗了,还用凡人的思想畏首畏尾,自己真丢穿越者的脸。 楚河(一阶人类) 体质:20 精神:20 敏捷:10 力量:11 剩余:5 拥有道具:真武剑。 技能:光头buff(被动技,当宿主处于光头状态,战斗力上升50) 宫家六十四手(普通强身技) 绘画中级(日常生活技) 千杯不醉(被动技,喝酒如喝水,请注意膀胱容量) 斩男色(被动技,对待雄性魅力值增加50,好感度提升10) 神照经大成(入门级心法) 自然之躯;特种形态—神技(唯一性)。 万物之初,万物之始,万物之终。 丧尸之躯已经被替换掉了,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丧尸之仆的名额已经用完,至于能量转换也可以被元素因子所代替,毕竟单纯阳光的摄入对气海的增长已经微乎其微了。 还有特效感官,都成神了,谁还用眼看,楚河现在只要想,无处不在的各种因子就会把它们的感知附着到楚河的心念上,虽然之前朱高煦那副躯体所修炼的东西没有带出来,但是这个过程楚河熟啊。 再加上自然之躯的加成,随着楚河的实力越来越强悍,元素因子的探查范围也会逐步扩大的。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陈玉想要个孩子,自从变成丧尸之躯后,楚河再没有跟人生过孩子,血精都变成了能量了,能生出鬼啊。 所以在娇妻的一声声呢喃中,楚河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自然之躯。 原本内敛谦和的他,从大明风华里转了一圈出来后,变得随性洒脱了。 用陈玉的话说更爷们了,之前憨憨的小奶狗变成了威武霸气的雄狮。 那些觊觎陈玉美色,意欲搭讪的男人,在看到楚河时,一边心生好感,一边又有些畏惧,就十分矛盾。 小两口的游山玩水一路向南,几世为人的楚河早已把世间所有都了解个七七八八,对于任何事物都能说出个独到见解,这就让陈玉迷的无法自拔了。 再加上楚河时不时的开个挂,装个无形的逼,就更迷人了。 人均五千的深海渔船上,连鱼钩鱼线都是租的,心疼钱的陈玉并没有因为有五十万的存在就大手大脚,反而处处都在讨价还价。 楚河也并没有阻拦,反而欣赏陈玉的乐在其中。 虽然他有1616的储物空间,内里放着大明朝全世界范围内六十多年搜集来的财宝稀物,用天文数字来形容这些东西的价值丝毫不为过,千年百年的药材都是碾成粉末状的 一个品种的粉末一个格子,光这些就足足占了100多格,不碾成粉末的话,一根草就要一个格子,太浪费了。 至于那些珠宝首饰,还是留存了许多完整的,篮球大的钻石见过没,楚河有好几个,反倒是纯金银铜很少,顶多就是三座大山而已,一座金山一座银山一座呵呵 俗人吗,喜欢点俗物咋了嘛。 要不是活物不能带,多少搞点已经灭绝的珍稀动物带来养养。 不过这也不影响楚河准备在不惊动家人的情况下,让他们体验一生富足,长命百岁。 甚至基于紫苑儿的灵魂碎片,楚河认为修炼到一定程度,让身边人都探取长生果也是有可能的。 “老板,我们都交了船位费了,为什么这些渔具还要收费啊,太不讲理了,再说你也没提前告知有这些收费项目啊。”陈玉好看的脸庞此刻全是咄咄逼人。 老板则是摊手道:“美女,这也不能全怪我,我也是敞开门做生意的,你瞅瞅人家,都是自带渔具的,都是老顾客,再加上渔具都是易耗品,稍不留神,或者操作不当的话都会折损的,理解一下嘛。” 陈玉依旧不依不饶:“老板,每人五千哎,有这钱皇家加勒比我能坐个单程了,干嘛还要挤你这条腥臭的小船,不钓鱼我上去干吗,你就是欺负外地人。” 老板也是个老油条,并没有被陈玉的美色影响到,反而看向楚河,露出希望理解一下的神情,要是以往的楚河,肯定好说好商量的笑笑算了,可他这次并没有,反而对陈玉露出鼓励的神色,并且雄赳赳的站在陈玉身后,身上的威压碾了过去。 看到有老公撑腰,陈玉更是提振胆气,继续施压,甚至要投诉举报,开直播曝光他。 虽然这点小手段老板不怕,但是不知为何,面对这对小情侣,刚才还觉得没什么的,顶多就是郎才女貌,甚是般配之类的,突然感觉面对这天造地设的小两口,压力甚大,再出言拒绝就彷佛会唐突什么美好,会遭受到内心的谴责。 思索片刻,于是点头答应了,并表示鱼食也会一并提供。 陈玉欢呼着万岁,跳入楚河的怀中,希翼的眼神看着他。 “老婆真棒!老公给你点一百万个赞!永远当你的榜一大哥!”楚河用鼻头亲昵的与陈玉碰了碰。 陈玉得到她想要的,心情更好了,在楚河耳边悄悄的耳语了几分,瞬间让楚河瞪大双眼,一双手按捺不住的想要抓住转身跳走的妖精。 第279章 回本 得到了自然之躯的楚河,在有了陈玉的蛊惑后,装逼行为越发的过分。 到达深海后,风平浪静,每一个船长都是独属于自己的海钓坐标,这也是吸引顾客光顾的地方。 滋养陈玉身躯的手掌抽离,一路上笑看浪潮的陈玉丝毫没有第一次深海之行的不适感,反而对着那些跃出海面的鱼欢呼跳跃。 楚河开始装食撒钩,一条小鱼,一只钢钩,就这样一边那些侧目的钓鱼佬早就对他们肆无忌惮撒狗粮的行为极为愤慨,见他这种外行的行为不由的出言讥讽几句。 身边一名年轻人嗤笑一声:“就这样能钓上鱼来,就见鬼了,从来没见过这么菜的。” 而他的同伴也是不爽已久,也是冷哼一声:“剪刀、鱼钳、别针、水灯、夜光棒、 舍弃线都没准备,铅块也没有调整好就放钩,电卷线上的插头都没插,钓空气呢。” 一边的陈玉也听到了这些不善的言论,虽然有心反驳,但也依稀觉得这些人说的对,下意识的看向楚河。 没想到楚河把鱼竿握在手中,另一手居然还在抽烟,要知道深海鱼的拉力普通人根本承担不住的,要不是用上电器卷线,怕是连鱼都拉不上船。 此刻看着楚河的姿态,另一边一名年纪稍大的中年人沉声道:“小伙子,你这样很危险,万一上鱼了,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你扯下去。 不止这个,还有这鱼线看似柔软,但是绷紧时可比钢刀还要锋利,一个不慎连手指头都会削了去,你还是抓紧收回来,把准备工作做好了。 他们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是为了你好,咱不能出来一趟,花这么多钱,一无所获不要紧,再把自己弄伤了就得不偿失了。” 中年人又扭头看了看陈玉继续说道:“小姑娘,你可以去找船长,让他们教你,反正你们都花钱了,你们的安全他们也是有责任负责的。” 陈玉看看中年人,又看看楚河,轻轻拽了拽楚河的衣角:“老公,听他说挺危险的,要不收回来,我去找船长。” 楚河咧嘴一笑,淡淡说道:“老婆,放心,这都是小场面,今儿稳赚不赔,你想要的鱼我都给你钓上来。” 闻言一边的小年轻嘲笑之意不再遮掩:“哈哈,就你,吹牛谁不会啊,如果你能钓回本来,我喊你爸爸都行。” 楚河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叼在嘴边,含糊道:“不用你叫爸爸,我儿子还是自力更生的好,如果我钓回本,你就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喂鱼我是认真的。” 小年轻瞪大双眼,脸色瞬间涨红,怒气噌噌的往上走:“那如果你输了咋办?” “我输?”楚河吐掉烟头,手下一个用力,鱼竿瞬间弯曲:“我输了你想咋办就咋办!” 下一刻一阵鱼线嘶鸣声响起,一边的中年人连忙高呼:“别收线,别收线,先溜先溜,抓紧把鱼竿放到绕线轮上,别硬扯呃。” 正在呼喊的中年人还没说完话,只见楚河手中的手动线轮飞快向回收着,彷佛没有丝毫阻力一般。 “哈哈哈,脱钩了,菜鸟就是菜鸟,还回本呢,别老婆本都亏没了,估计也上不了鱼。”一边的年轻人与同伴笑的更加猖狂了,更远处的同行也投过各色的眼光,更多的还是惋惜,刚才鱼线绷紧的声音,一听就是大鱼。 可惜了。 只有在楚河身边的中年人眼珠子却是越瞪越大,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楚河的鱼线还是绷紧的,还有些许的颤动。 这是有鱼还是没鱼啊。 哗啦一声。 一条巨物从水中牵出,没等中年人去拿搭钩抄网,楚河单臂一探。 扑通一声,船板被砸出一声闷响。 “谁他妈掉海里了。”船老板骂骂咧咧的从船舱里钻出。 看到一群人围拢的位置,船老板心里一个咯噔,是那俩情侣的钓位,擦,以后再也不接菜鸟的活了,给再多钱也不干了,自己这进屋一耽搁没来得及教导就出事了。 心急火燎的挤进去,一边挤边喊:“人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救起来了吗?” 一群人头也没抬,依旧看向船板上正在活蹦乱跳挣扎的大号石斑。 那鱼原地弹跳时,还震的船板嘭嘭直响。 船老板看见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经年的经验让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条巨型石斑少说也要有五十公斤左右重。 “刺鳔放气,快点,还愣着干嘛?”船老板急道。 话音刚落,那条鱼都不再折腾,眼见一命呜呼了。 “这这”船老板不知该如何言语了。 之前的中年人长叹一声:“出水太快,被气涨死了。” “谁钓的?”船老板不由的有些生气,对于这种巨物,活着的跟死了的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虽然不是自己钓的,但也是出自自己的船上,钓点的选择一般都是船老板的独家秘密。 这条鱼如果活着带回去,再加上有意宣传,那自己的生意 可惜了。 “喂,你们能不能都别围着,我老公说,能不能先冻一半,另一半直接吃了就行。” “吃?!”所有人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陈玉。 “怎么?不能吃吗?”陈玉怯怯的看着所有人。 之前的中年人缓缓的说道:“小姑娘,就这种鱼,一斤最低三百块,如果是活的更贵,你这条也快近百斤了,你算算多少钱,你舍得吃?一条回去一卖就回本了啊!” “三三万?!”陈玉脑袋有点懵,这就回本了? 这时人群后,楚河叼着烟含糊道:“老板,趁着新鲜,给我老婆做顿好的,剩下的你们如果愿意收购呢,就跟我老婆谈,你们也别围着,我这又来鱼了!” 砰,一声,又是一条。 这条比较小,看上去只有不到二十斤的样子,但是黄色的鱼唇异常显眼。 “黄唇!这里有黄唇!!!”一人大喊道。 所有围观的人,突然奔回自己的钓位,重新拉钩刮饵调铅,甚至有人趁着楚河还没把钩摘下,连忙看看他的饵料跟铅位,依样照做。 第280章 鱼之大 “这鱼,很值钱?!”楚河提留着鱼对着船老板问道? 船老板目光复杂的看着楚河,难道是新手光环? 这玩意儿现在都快绝迹了,除了人工饲养的,野生的基本上跟大熊猫没啥区别了。 船老板沉声道:“很贵,很稀少” 楚河看着周围人眼羡的神情,彷佛明白了什么:“吃了很刑的那种?” 船老板脸色又黑了几分,啧啧了两声,彷佛有些一言难尽。 楚河瞬间明了,抓起鱼来,在船老板的惊呼下,狠狠的掷向远方。 船老板像是挽留坐车离去的燕子一样,眼里充满了不舍与痛惜:“其实你不用扔的,扔了它也活不了,就你钓起来那速度,那鱼跟之前的石斑一个下场。” 楚河淡淡的摇了摇头:“老板,石斑趁着新鲜抓紧给我老婆做了,那些剩下的,你们要是不收,就给我冻起来,回到岸上我再真空包装邮回家,放心费用好说。” 船老板这才知道,这小两口根本不差钱,之前的讨价还价顶多算是有钱人的恶趣味,近百斤的石斑想吃就吃,难以估值的黄唇说扔就扔,就是可惜那条鱼了。 不少人目送远去的鱼,彷佛下一刻就能看到那条鱼肚皮上翻漂在海面上。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但凡留有一口气的动物,经楚河的手,那就是看见孙猴子在改生死簿了。 钓上两条鱼了,楚河有些意兴阑珊,把鱼竿架好,装好饵料,交给陈玉操作,出门一趟主要是哄老婆的。 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楚河可不愿自己独美。 陈玉俏目死死的盯着海面,彷佛下一刻属于她的鱼就会上钩,而楚河则是退到她身后的长椅上抽起了烟,一边照看着陈玉,一边跟旁边的中年人闲谈。 玄学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都说封建迷信让我嗤之以鼻,财神面前我长跪不起,国人对于这一块的尺度一向拿捏的死死的。 就比如中年人非要让楚河把把他的鱼竿,说是沾沾欧气,对此楚河毫不在意的上前握了握,让中年人十分兴奋,双目也如陈玉一般盯着海面。 鱼哪有这么好钓的,楚河调动自己能够操纵的水因子,看哪条鱼顺眼就把它往鱼钩上一挂,然后收线即可。 虽然有些无趣幼稚,但看着陈玉崇拜的目光,楚河感觉这挂开得值 正想着,铃声大作,又上鱼了。 陈玉第一反应就是:“老公,老公,快快,快,该怎么办,怎么弄?” 楚河只是站在她身后,并没有伸手去拿杆,要让女人有参与感,才能让她得到华点。 “先放线,对对,再收,少收点,再放再放,对就像放风筝一样,绳紧就松,绳松就收,慢慢遛它,让它自己消耗体力。”楚河揽住陈玉的腰,慢声细语的教着。 一边侧目的中年人暗暗呸了一口,狗粮真酸:“我说小伙子,这鱼也不能遛太久,不然被那些掠食动物看见了,一口就给你咬走了,让电机直接收。” 听人劝吃饱饭,陈玉从善如流,开始操作机器缓缓收线,很快水下的挣扎声传来。 “嗬!行啊,又是一条大鱼。”有闻声眼尖的人瞅见水里慢慢拉起的大物。 “卧槽,难道新手光环真的存在。” “我康康卧槽卧槽,这他妈闪瞎了,这两口子财神爷转世。” “我当年第一次海钓的时候,是啥来着?带鱼?” “你踏马那叫弱鸡光环,看来以后出来钓鱼得带着老婆来,邪门呐。” “兄嘚,你认真的?带老婆?带情人,带小姨子也不能带老婆啊!” “口误,口误!” 楚河拿着抄网把陈玉钓的鱼抄起,眉头一挑:“老婆,这鱼回头上岸快递给爹妈,让他们四个尝个鲜,我记得咱那俩妈都喜欢吃黄花来着。” 陈玉并不在乎什么鱼,什么价值,只在乎自己真的上鱼了,还是条大鱼,正美滋滋的拿着手机跟鱼自拍呢。 一边拍一边说:“等我拍完了,都听你的。” 天大地大自拍最大。 船老板再次凑了过来,腆着脸嘿嘿直笑,一边搓手一边小声问道:“帅哥,这鱼能不能卖给我啊,放心价格肯定让你满意,绝对市场最高价。” 楚河正在调光距,指挥着陈玉凹造型,头也没回的拒绝:“不好意思啊,老板,这鱼我还是想给我爸妈吃,再说了,我也不差钱。” 闻言拍完照的陈玉,凑了过来先是看了看成片,又问道:“老板,这鱼很值钱咯?” 船老板点点头:“野生大黄花啊,还是二十公斤重的,有价无市啊,上岸都能拍卖了。” “哦?”陈玉有些意动,但还是看向楚河征求他的意见。 楚河摇摇头,笑着刮了刮陈玉的琼鼻:“别财迷了,钱咱有的是,这东西可是稀罕物。” “好,都听你的。”陈玉闻言不再纠结,继续添饵放钩去了。 那条大黄花被老板及时储存起来,保证上岸还是鲜活的。 入夜,一船钓鱼佬正准备稍事休息继续奋战通宵,可一股浓郁的香气把他们勾进了船舱。 楚河笑着对大家说:“各位,鱼太大,一锅煮不下,但是半条还行,我请大家一起吃鱼。” 所有人都看向桌子中间拿盆装的满满当当的石斑鱼,这可是价值万元的东西啊,败家子啊,就这么挥霍了。 看着大家还在犹豫,楚河挥着筷子说道:“相逢即是缘,吃鱼要吃鲜,身为钓鱼人要是辜负了上天恩赐的鲜美,那可太不厚道了。” 说完夹了最嫩最鲜美的一大块放到陈玉碗中,自己也大快朵颐起来。 见状一群大老爷们也不矫情,纷纷坐下,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正在这时,楚河伸手向一边一拉,正欲转身出门的两个年轻人被他拽回。 “你俩跑啥啊,吃鱼,年轻人战斗力强,多吃点。” 之前出言讥讽的年轻人此刻脸颊涨的通红。 见状楚河笑道:“瞅啥,坐啊!大小伙子还扭扭捏捏的,就你们这脸皮以后可不好找媳妇。” 一群推杯换盏开始尝鲜的不良中年人也开始鼓噪道:“就是,女人就喜欢脸皮厚的,当你连人家衣袖都碰不到时,脸皮厚的早就开始抽烟结账了。” “我说老宋,你战斗力这么弱吗?太短了。” “滚你大爷的,阅读理解你踏马体育老师教的啊。” 而身经百战的陈玉依旧低头在跟鱼作战,丝毫没觉得这群人的污言秽语有什么不妥。 楚河也是说道:“瞅瞅,连我媳妇都这么淡定,来吃你就。” 说着不由分说的把碗往他们怀里一塞。 两个年轻人踌躇了片刻,互相打了打气,最后老把实的坐下,一口吃进 哎呀妈耶真香。 鱼汤浇米饭,越吃越好看。 楚河感叹了一声,被喷饭的陈玉轻轻锤了一把,不会说情话少说。 虽是白眼,但下面手依旧牵的紧紧地。 吃饱喝足,两个年轻人在所有人正准备回到战斗岗位上时,清咳了两声,一左一右涨红了脸:“各位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喂鱼我是认真的。” 叮,钓鱼佬终极耻辱成就达成。 第281章 魔法世界 已经收获颇丰的小两口晚上并没有继续奋斗,反而在别人顶着海风夜战时,爬上了船顶看起了星星。 没有光污染的天空,星空是如此的璀璨。 身下是钓鱼佬们无聊时的粗话。 身边是最爱的爱人。 依偎在一起的二人,默默的看着遥远的星辰。 良久:“老公,我感觉好满足啊。” 轻轻吻上女人的额头:“满足?” “嗯,我心很小,有你,有爸妈,未来可能还有孩子,就只能装下这些,再多就放不下了。” “原来,这就是满足啊。”楚河心中暗道,胳膊紧了紧把陈玉抱的更踏实一点。 心田并不是用数量填满的,而是用质量,单一物品的比重越大,心中的空间越小。 欲望乘以数量那叫贪婪,欲望乘以质量那叫满足! 幸福原来就在手边,伸手就可以抓住,就看你想抓的是不是你手可以装下的。 两天一夜的海钓之旅很快结束了。 婉拒了闻风而来求购大黄花的豪客们,楚河跟陈玉又踏上了蜜月之旅。 尝遍大江南北的特色美食,观赏了各处古迹与人造的景点,在陈玉的陪伴下,灯红酒绿的生活让楚河原本比天地还要宽广的心也变得如同撒尿牛丸一般圆润一般有韧性。 那么美味多汁。 易满易幸福。 “老公,预约登记信息发给我,明早得早起,不然排队好烦的。”陈玉坐在梳妆台边卸妆。 “放心了,咱们不用排队,我买的,可以近距离观看的,不用去挤油油。”楚河正满含深情的看着陈玉。 “瞅你那熊样,别看了,好贵的,你还真舍得,看个熊猫而已。”陈玉口是心非道。 楚河走上前,俯身在陈玉脸颊上轻轻一吻:“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会满足你。” “那好恭喜你,小伙子,成功解锁动物园管理员角色,稍后将由本人去亲自为你驱虫,去屋里躺好等待。”陈玉柳眉一挑,暗示已经到位。 动物园管理员,这什么鬼? 陈玉还有这方面的涉猎? 想想之前的护士、教师、学生、警察、还有女海盗 个个都是活灵活现的,陈玉不去当演员白瞎了。 好期待啊,楚河一步三回头,有这么一个知情识趣,开放不做作的媳妇真是三生有幸求来的。 可惜这次的s,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回来体验。 等我,老婆。 开始穿越,请宿主选择难度,本次副本最低困难,困难副本次数还剩2\/3次。 咦?就是这次选择完了,困难的就还剩一次呗。 那一次我啥时候 哦,对了,那可恶的决战紫禁之巅。 那一刹那间的风骚 如果自己再对上那俩货,谁秒谁还不一定呢 不对!还有东方不败呢我靠,不能想东方不败,我ed 哼,如果有机会,我非 选择时间还剩: 4 3 2 困难,困难! 选择完毕,正在穿越。 楚河抡起膀子把手中的泥碗扣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身边一阵欢呼。 挤出一丝笑容,勉强接受一群瓜娃子的崇拜。 好后悔啊,为啥要当劳什子孩子王啊。 一睁眼就是一群吵闹着让自己带着玩的小弟小妹们。 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好烦啊。 可楚河又能怎样。 以前系统玩弄他都有根有据的,这次压根就没有。 什么招呼都没打就把自己扔到了孤儿院中。 反正一睁眼除了和蔼可亲的院长外,就啥也不知道了。 而且自己还是刚出生的婴儿状态,那脐带还没剪干净呢,一看就是牙咬的,参差不齐的 就这样楚河在摇篮里待了半年就实在受不了晃悠自己爬了出来。 把负责摇篮的孤儿院志愿者吓了一大跳。 半岁会爬,一岁会走会说话,两岁可以自己捏着刀叉勺吃饭,三岁可以独立思考人生了,四岁可以跟大人正常交流见解,五岁炒勺加刀工让院长高呼不可思议,六岁随手扔掉手中的书本,倒背如流。 而且还给自己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塞纳留斯·玛洛恩’,紧密切合自己的形态技,纪念那逝去的青春。 不过越大自己亚裔的相貌越明显,不过孤儿院可不管这套,只要是孩子,只要是孤儿就行。 这还是楚河自我压制下最不想引人注目的方式。 可惜那群人做饭太难吃了,身为大厨的他对把那些新鲜蔬菜水果做成糊糊状的行为极为愤慨,再三坚持下,搬了高凳站在灶台边指挥着人把东西递给他,一顿美味佳肴的出现,让院长再次对楚河宠爱有加。 各种放宽性政策全部赋予楚河,可惜就是不能迈出院门,不是院长不愿意,而是楚河自己迈不出去,走出一步就会昏倒在地。 就这样楚河被迫囚居在这处名叫伍氏的孤儿院中。 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名人,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就在他的隔壁,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又同时被弃养在这个孤儿院中。 不同的是,楚河是被生下后然后随便包了包遗弃到门口的。 而汤姆的妈则是在这里生下他后撑了一小时才去世的。 时间1926年12月31日,伦敦。 看到伏地魔的瞬间,楚河顿感头皮发麻。 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 自己居然跟大boss比邻而居,还是相同的命运。 隔着摇篮看见这货时,任务也随之而来。 发布任务, 任务一:阶段性任务,第一阶段解析这个魔法世界。(乾坤未定,你我皆是牛马。) 任务奖励:奖励随着阶段递增,具体未定。 任务二:与汤姆·里德尔的羁绊,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你们,注定一辈子纠缠不清,用爱去感化他。黑魔王认可度0(伏地魔没有错,他只想给每个巫师一个纯粹的家。) 任务奖励:不屈—被动技(呃还不够,我绝不会倒下!) 任务三:未触发。 唉,一声长叹,困难任务有困难任务的道理。 奖励都直接给你铺到桌面上让你瞅仔细了,还有啥好说的。 第281章 魔法世界 已经收获颇丰的小两口晚上并没有继续奋斗,反而在别人顶着海风夜战时,爬上了船顶看起了星星。 没有光污染的天空,星空是如此的璀璨。 身下是钓鱼佬们无聊时的粗话。 身边是最爱的爱人。 依偎在一起的二人,默默的看着遥远的星辰。 良久:“老公,我感觉好满足啊。” 轻轻吻上女人的额头:“满足?” “嗯,我心很小,有你,有爸妈,未来可能还有孩子,就只能装下这些,再多就放不下了。” “原来,这就是满足啊。”楚河心中暗道,胳膊紧了紧把陈玉抱的更踏实一点。 心田并不是用数量填满的,而是用质量,单一物品的比重越大,心中的空间越小。 欲望乘以数量那叫贪婪,欲望乘以质量那叫满足! 幸福原来就在手边,伸手就可以抓住,就看你想抓的是不是你手可以装下的。 两天一夜的海钓之旅很快结束了。 婉拒了闻风而来求购大黄花的豪客们,楚河跟陈玉又踏上了蜜月之旅。 尝遍大江南北的特色美食,观赏了各处古迹与人造的景点,在陈玉的陪伴下,灯红酒绿的生活让楚河原本比天地还要宽广的心也变得如同撒尿牛丸一般圆润一般有韧性。 那么美味多汁。 易满易幸福。 “老公,预约登记信息发给我,明早得早起,不然排队好烦的。”陈玉坐在梳妆台边卸妆。 “放心了,咱们不用排队,我买的,可以近距离观看的,不用去挤油油。”楚河正满含深情的看着陈玉。 “瞅你那熊样,别看了,好贵的,你还真舍得,看个熊猫而已。”陈玉口是心非道。 楚河走上前,俯身在陈玉脸颊上轻轻一吻:“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会满足你。” “那好恭喜你,小伙子,成功解锁动物园管理员角色,稍后将由本人去亲自为你驱虫,去屋里躺好等待。”陈玉柳眉一挑,暗示已经到位。 动物园管理员,这什么鬼? 陈玉还有这方面的涉猎? 想想之前的护士、教师、学生、警察、还有女海盗 个个都是活灵活现的,陈玉不去当演员白瞎了。 好期待啊,楚河一步三回头,有这么一个知情识趣,开放不做作的媳妇真是三生有幸求来的。 可惜这次的s,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回来体验。 等我,老婆。 开始穿越,请宿主选择难度,本次副本最低困难,困难副本次数还剩2\/3次。 咦?就是这次选择完了,困难的就还剩一次呗。 那一次我啥时候 哦,对了,那可恶的决战紫禁之巅。 那一刹那间的风骚 如果自己再对上那俩货,谁秒谁还不一定呢 不对!还有东方不败呢我靠,不能想东方不败,我ed 哼,如果有机会,我非 选择时间还剩: 4 3 2 困难,困难! 选择完毕,正在穿越。 楚河抡起膀子把手中的泥碗扣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身边一阵欢呼。 挤出一丝笑容,勉强接受一群瓜娃子的崇拜。 好后悔啊,为啥要当劳什子孩子王啊。 一睁眼就是一群吵闹着让自己带着玩的小弟小妹们。 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好烦啊。 可楚河又能怎样。 以前系统玩弄他都有根有据的,这次压根就没有。 什么招呼都没打就把自己扔到了孤儿院中。 反正一睁眼除了和蔼可亲的院长外,就啥也不知道了。 而且自己还是刚出生的婴儿状态,那脐带还没剪干净呢,一看就是牙咬的,参差不齐的 就这样楚河在摇篮里待了半年就实在受不了晃悠自己爬了出来。 把负责摇篮的孤儿院志愿者吓了一大跳。 半岁会爬,一岁会走会说话,两岁可以自己捏着刀叉勺吃饭,三岁可以独立思考人生了,四岁可以跟大人正常交流见解,五岁炒勺加刀工让院长高呼不可思议,六岁随手扔掉手中的书本,倒背如流。 而且还给自己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塞纳留斯·玛洛恩’,紧密切合自己的形态技,纪念那逝去的青春。 不过越大自己亚裔的相貌越明显,不过孤儿院可不管这套,只要是孩子,只要是孤儿就行。 这还是楚河自我压制下最不想引人注目的方式。 可惜那群人做饭太难吃了,身为大厨的他对把那些新鲜蔬菜水果做成糊糊状的行为极为愤慨,再三坚持下,搬了高凳站在灶台边指挥着人把东西递给他,一顿美味佳肴的出现,让院长再次对楚河宠爱有加。 各种放宽性政策全部赋予楚河,可惜就是不能迈出院门,不是院长不愿意,而是楚河自己迈不出去,走出一步就会昏倒在地。 就这样楚河被迫囚居在这处名叫伍氏的孤儿院中。 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名人,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就在他的隔壁,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又同时被弃养在这个孤儿院中。 不同的是,楚河是被生下后然后随便包了包遗弃到门口的。 而汤姆的妈则是在这里生下他后撑了一小时才去世的。 时间1926年12月31日,伦敦。 看到伏地魔的瞬间,楚河顿感头皮发麻。 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 自己居然跟大boss比邻而居,还是相同的命运。 隔着摇篮看见这货时,任务也随之而来。 发布任务, 任务一:阶段性任务,第一阶段解析这个魔法世界。(乾坤未定,你我皆是牛马。) 任务奖励:奖励随着阶段递增,具体未定。 任务二:与汤姆·里德尔的羁绊,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你们,注定一辈子纠缠不清,用爱去感化他。黑魔王认可度0(伏地魔没有错,他只想给每个巫师一个纯粹的家。) 任务奖励:不屈—被动技(呃还不够,我绝不会倒下!) 任务三:未触发。 唉,一声长叹,困难任务有困难任务的道理。 奖励都直接给你铺到桌面上让你瞅仔细了,还有啥好说的。 第282章 有组织的人 第一个任务好说,学习嘛,拿起笔的我比放下刀的我更可怕,跟谁不是学霸似的。 第二个任务楚河下意识想骂,但是还是想稳一手,邓布利多跟格林德沃基情迸发都没有感化了黑魔王,自己就算献身献菊也白搭啊,而且还是比格林德沃更偏执的伏地魔。 人家格林德沃还多少知道走正规选举的路子,你伏地魔一心就想掀桌子。 这不为难我胖虎嘛。 还有这奖励,如果没看错,这不是那谁的技能吗,系统涉猎挺广玩的挺花啊。 既来之则安之,楚河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这么安慰自己过来的。 至于汤姆那就是个神经病,有魔法了不起啊,傲娇了不起啊,长得帅了不起啊。 自己用尽了各种手段,软的硬的,轮番上阵,连汤姆的胃都被楚河控住了,可这个榆木疙瘩还是不为所动,每天就是把自己关在屋里,透过窗户暗戳戳观察孤儿院的人。 其他小朋友楚河稍微用点小手段,就全都围在他身边,唯他马首是瞻,可就是汤姆不行。 “汤姆一起玩如何?” “(ー`′ー)” “汤姆,圣诞节跟大家一起上台唱诗。” (`⌒′メ) “汤姆,不好意思,要不是为了保护达琳娜,我也不会出手,你也是,早说想吃小蛋糕,我还不能不给你?鼻子还痛不痛,都怪我出手太重了。” ╰_ ╯ “汤姆,真的不是我,我发誓,厕所中的凉水真不是我泼的。” (;`o′)o “汤姆” “(╯°Д°)╯ ┻━┻滚呐!” “噢,汤姆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有语言障碍。” [○?`Д′? ○] “汤姆,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又打不过我。” `Д′| “汤姆今儿又有人来收养我了,好烦,隔三岔五的就来招惹我,我可离不开你,怎么样我好,感动不?” “”汤姆·里德尔现在只想撞墙。 看着油盐不进的汤姆。 这可愁坏了楚河了,童年都没搞定他,长大了偏执了更别提了。 汤姆自从有了自己的想法后,更难接触了,也更孤僻了,不过在自己的严防死守下,那些盗取玩具,用魔力暗戳戳伤人的事情倒是没有再发生。 后来楚河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去管汤姆了,连给他每周一次的小蛋糕都懈怠了。 傲娇的汤姆就开始偷,开始抢别的小朋友手中的蛋糕,抢到手后,擦擦被揍出鲜血的鼻子,头一昂就回去了。 对此楚河已经无力吐槽了。 得,这也算是一种进步 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汤姆就是人烦狗嫌的存在,要不是自己还时不时的去捅咕一下这个傲娇怪,怕是都要有自闭症了,自己真是个好人。 就是 “啪叽” 楚河脸朝下的重重的拍在地上,身边的领养男女彷佛像是见了鬼似的大呼小叫的奔回孤儿院,把院长拽出后,当场撕毁领养协议,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而站在三楼窗口的汤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每月一次的领养日都是汤姆最开心的时候,只有这时候才能看到那个讨厌鬼出丑吃瘪。 随着年龄的增长,楚河也在暗中自我修炼。 魔法世界嘛,到处都是魔力,到处都是可以捕捉的元素因子,至少在楚河看来是这样的。 这边的因子比自己的世界,甚至比大明的世界要浓郁好几倍。 运转神照经,自然之躯的天生优势,再加上紫霄占据亲和的帮助下,楚河仅用了十年就回到了大明时期的水平。 可参照原剧中那些闪来闪去的魔法师们,楚河知道自己这点魔力远远不够,就连身边的汤姆也是个挂逼,呸,是个天命之子。 人家双眼一凝,远处一个小朋友就会应声绊倒,为此楚河不止一次暗中警告过汤姆,让他老实点。 对于楚河的发觉,汤姆有些诧异,自己表面上明明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怎么知道是自己做的。 而且这个王八蛋打人真疼啊。 这个答案直到十一岁的时候揭开了。 一名蓄满胡须的中年人到来,让汤姆·里德尔绝望枯寂的生活出现了希望,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被递了过来,汤姆瞬间感觉人生有了盼头。 本来从不信人的汤姆,在被邓布利多烧掉自己衣柜后才终于相信,这世间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怪胎,自己原来也是有组织的,自己居然是个魔法师。 于此同时这名叫做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人还在那里挠着头问道:“里德尔先生,跟你住在一起的塞纳留斯·玛洛恩,在哪里?” 汤姆黝黑的瞳孔剧烈震动:“邓布利多先生,您的意思是说,塞纳留斯也是?” “哦,看来这小家伙藏的比你还要深,没错,今年也有他的录取通知书。”邓布利多从口袋中掏出封一模一样的信,意味深长的看着怀疑人生的汤姆。 汤姆·里德尔眼神复杂的看向旁边的墙壁,仿佛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藏的很严实的烦人鬼。 以往自己的种种吃瘪,让汤姆不由的再次攥紧了拳头,他终于明白这其中的根节在哪里出的问题了。 顺着汤姆的视线,邓布利多也知道另一名学员在哪了,于是起身来到隔壁,还未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很高兴见到你,魔法师先生。” 邓布利多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魔法师,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你门口?” 楚河嘿嘿一笑:“我感觉到的啊,就像过去这么多年,汤姆在那里探索魔法时一样,魔力在跳动,刚才它们在欢迎着什么,而且汤姆见到你没有惊讶,没有害怕,也没有敌视,估计你就跟他是同类了,对了跟我也一样咯。” “那你是怎么知道魔法师这个称呼的?”邓布利多继续追问道。 “知道很奇怪吗?我能从窗口看到空中飞来飞去的巫师,还有猫头鹰,前几年还有巨龙飞过,还有远处的钟楼都被打塌了,你们又把它修复了。”楚河反问道。 第282章 有组织的人 第一个任务好说,学习嘛,拿起笔的我比放下刀的我更可怕,跟谁不是学霸似的。 第二个任务楚河下意识想骂,但是还是想稳一手,邓布利多跟格林德沃基情迸发都没有感化了黑魔王,自己就算献身献菊也白搭啊,而且还是比格林德沃更偏执的伏地魔。 人家格林德沃还多少知道走正规选举的路子,你伏地魔一心就想掀桌子。 这不为难我胖虎嘛。 还有这奖励,如果没看错,这不是那谁的技能吗,系统涉猎挺广玩的挺花啊。 既来之则安之,楚河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这么安慰自己过来的。 至于汤姆那就是个神经病,有魔法了不起啊,傲娇了不起啊,长得帅了不起啊。 自己用尽了各种手段,软的硬的,轮番上阵,连汤姆的胃都被楚河控住了,可这个榆木疙瘩还是不为所动,每天就是把自己关在屋里,透过窗户暗戳戳观察孤儿院的人。 其他小朋友楚河稍微用点小手段,就全都围在他身边,唯他马首是瞻,可就是汤姆不行。 “汤姆一起玩如何?” “(ー`′ー)” “汤姆,圣诞节跟大家一起上台唱诗。” (`⌒′メ) “汤姆,不好意思,要不是为了保护达琳娜,我也不会出手,你也是,早说想吃小蛋糕,我还不能不给你?鼻子还痛不痛,都怪我出手太重了。” ╰_ ╯ “汤姆,真的不是我,我发誓,厕所中的凉水真不是我泼的。” (;`o′)o “汤姆” “(╯°Д°)╯ ┻━┻滚呐!” “噢,汤姆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有语言障碍。” [○?`Д′? ○] “汤姆,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又打不过我。” `Д′| “汤姆今儿又有人来收养我了,好烦,隔三岔五的就来招惹我,我可离不开你,怎么样我好,感动不?” “”汤姆·里德尔现在只想撞墙。 看着油盐不进的汤姆。 这可愁坏了楚河了,童年都没搞定他,长大了偏执了更别提了。 汤姆自从有了自己的想法后,更难接触了,也更孤僻了,不过在自己的严防死守下,那些盗取玩具,用魔力暗戳戳伤人的事情倒是没有再发生。 后来楚河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去管汤姆了,连给他每周一次的小蛋糕都懈怠了。 傲娇的汤姆就开始偷,开始抢别的小朋友手中的蛋糕,抢到手后,擦擦被揍出鲜血的鼻子,头一昂就回去了。 对此楚河已经无力吐槽了。 得,这也算是一种进步 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汤姆就是人烦狗嫌的存在,要不是自己还时不时的去捅咕一下这个傲娇怪,怕是都要有自闭症了,自己真是个好人。 就是 “啪叽” 楚河脸朝下的重重的拍在地上,身边的领养男女彷佛像是见了鬼似的大呼小叫的奔回孤儿院,把院长拽出后,当场撕毁领养协议,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而站在三楼窗口的汤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每月一次的领养日都是汤姆最开心的时候,只有这时候才能看到那个讨厌鬼出丑吃瘪。 随着年龄的增长,楚河也在暗中自我修炼。 魔法世界嘛,到处都是魔力,到处都是可以捕捉的元素因子,至少在楚河看来是这样的。 这边的因子比自己的世界,甚至比大明的世界要浓郁好几倍。 运转神照经,自然之躯的天生优势,再加上紫霄占据亲和的帮助下,楚河仅用了十年就回到了大明时期的水平。 可参照原剧中那些闪来闪去的魔法师们,楚河知道自己这点魔力远远不够,就连身边的汤姆也是个挂逼,呸,是个天命之子。 人家双眼一凝,远处一个小朋友就会应声绊倒,为此楚河不止一次暗中警告过汤姆,让他老实点。 对于楚河的发觉,汤姆有些诧异,自己表面上明明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怎么知道是自己做的。 而且这个王八蛋打人真疼啊。 这个答案直到十一岁的时候揭开了。 一名蓄满胡须的中年人到来,让汤姆·里德尔绝望枯寂的生活出现了希望,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被递了过来,汤姆瞬间感觉人生有了盼头。 本来从不信人的汤姆,在被邓布利多烧掉自己衣柜后才终于相信,这世间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怪胎,自己原来也是有组织的,自己居然是个魔法师。 于此同时这名叫做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人还在那里挠着头问道:“里德尔先生,跟你住在一起的塞纳留斯·玛洛恩,在哪里?” 汤姆黝黑的瞳孔剧烈震动:“邓布利多先生,您的意思是说,塞纳留斯也是?” “哦,看来这小家伙藏的比你还要深,没错,今年也有他的录取通知书。”邓布利多从口袋中掏出封一模一样的信,意味深长的看着怀疑人生的汤姆。 汤姆·里德尔眼神复杂的看向旁边的墙壁,仿佛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藏的很严实的烦人鬼。 以往自己的种种吃瘪,让汤姆不由的再次攥紧了拳头,他终于明白这其中的根节在哪里出的问题了。 顺着汤姆的视线,邓布利多也知道另一名学员在哪了,于是起身来到隔壁,还未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很高兴见到你,魔法师先生。” 邓布利多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魔法师,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你门口?” 楚河嘿嘿一笑:“我感觉到的啊,就像过去这么多年,汤姆在那里探索魔法时一样,魔力在跳动,刚才它们在欢迎着什么,而且汤姆见到你没有惊讶,没有害怕,也没有敌视,估计你就跟他是同类了,对了跟我也一样咯。” “那你是怎么知道魔法师这个称呼的?”邓布利多继续追问道。 “知道很奇怪吗?我能从窗口看到空中飞来飞去的巫师,还有猫头鹰,前几年还有巨龙飞过,还有远处的钟楼都被打塌了,你们又把它修复了。”楚河反问道。 第283章 要走了 “哦,这么说,你能透过屏蔽咒或者说不受屏蔽咒的影响,看到所有一切,要知道那些屏蔽咒都是成年巫师释放的,并不容易破解的。”邓布利多提起了兴趣。 楚河挠挠下巴,然后摇摇头:“具体是怎样,我也无法解释,反正就是能看到。” 邓布利多掏出魔杖手腕轻摇:“玛洛恩先生,现在告诉我,你能看到什么?” “一层轻纱,蓝色的,在你脸上流淌。”楚河仔细看了看回道。 邓布利多瞳孔一缩,又瞬间恢复了,点点头道:“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很高兴见到你,玛洛恩先生,这是你的录取通知书。” 楚河接过,结果下一刻信件自己打开然后朗诵道:“ 亲爱的玛洛恩先生: 我们愉快的通知您,您已经获准在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就读。 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 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校长阿曼多·迪佩特谨上。” 看完信件,楚河并没有像汤姆那样激动,反而随手放到一边,问道:“邓布利多教授,麻烦问一下,学校能提供助学金或者贷款吗?” “哦,对了,你跟汤姆是孤儿,放心,助学金回头我亲自带你们去古灵阁办理,至于回信就不用了,我可以代为转达,我将是你们变形课的老师。” “那我没问题了,教授。”楚河说完退到一边,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一时有些迷茫,这俩孩子,一个冷酷,一个冷静,一个成熟,一个内敛。 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难道这些孩子不该兴奋追问着魔法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吗? 不该让自己露两手吗?满足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吗? 不该迫不及待就让自己带他们离开这里吗? 怎么反倒是 也好,估计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早成熟,可以理解。 性格怪的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从这俩孩子的表现看来,每一个都是出类拔萃之人,汤姆不用说,体内蕴含的魔力让他都大为吃惊,那魔力就像积攒的火山一样,被薄脆的沙石遮住,压抑,不受控,蠢蠢欲动,极具危险性。 敏感、警惕、冷静、执着。 而这个叫塞纳留斯的,更是有几分让他看不懂,与他站在一起,和谐,舒服,就像躺在云端上嚼着蟑螂堆晒太阳,自己无心设防,因为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威胁。 可不同于汤姆,自己实在看不透他,那内敛的魔力,那得体的举止与话术,让邓布利多无可挑剔。 甚至自己随手施展的化形咒也被他看穿了,一般魔法师看到的应该是自己幻化出剃掉胡子的模样,可这个孩子居然只看见了魔法的涌动,并没有受到伪装的影响,这就非常了不起了。 随着邓布利多来到汤姆的房间,楚河像是进自己房间一样,坐到汤姆干净、整洁、一尘不染、没有褶皱的床上,顺路还用在他的床脚上磕了磕自己鞋跟。 这让一边的汤姆再次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宰了这个王八蛋。 可下一刻他就放弃了,把头歪向窗外,努力不去瞧楚河那张欠揍的脸。 发现这个小细节的邓布利多露出玩味的笑容。 楚河又从床上跳下,走到汤姆身边用肩膀撞开他,叨叨:“给你说了多少次,汤姆,要开窗通风,开窗通风,瞅瞅你那脸都白成什么熊样了,一点血色都没有,一会儿下去我给你炖个补血补气的汤。” 然后无视汤姆警告的眼神,一把推开了窗户,温暖的阳光伴着花草香与微风一起吹走屋内的阴凉。 楚河眯着眼,深吸一口清新,回头之际脸上全是灿烂。 邓布利多也是等这俩人互动完了才咳了咳开口道:“我之前跟你们的院长也谈过,带你们去上学需要在这边办手续,而且距离开学还有两个多月,在那之前,你们还是需要继续住在这里的,因为你们并没有居住地。” “邓布利多教授,我现在不能跟你走吗?”汤姆皱着眉问道。 “汤姆,些许的等待是值得的,不过两月而已,跟你的童年相比很短暂,不是吗?”邓布利多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汤姆还想开口说什么。 “谢谢,教授,正好我也有机会跟院长与伙伴们好好告别,我进入霍格沃兹后,还能回到这边吗?”楚河开口打断汤姆想说的话。 “玛洛恩先生,只要你们不在麻瓜世界释放魔法,放假时就可以随便出入,而且在你十六岁之前,没有孤儿院院长的签字,你们是不能离开抚养人的。” 说完邓布利多抓起帽子,微微一笑:“那咱们两个月后见咯。” 看着凭空消失的人影,汤姆眼中的希翼黯淡了几分,当看向楚河时,那赶人的目光不言而喻。 可楚河却仿佛没看到一样,自顾自的盘腿坐在汤姆的床上:“嘿,汤姆,看来咱俩还是有缘分的,七年哎。 你说霍格沃兹到底什么样的啊。 成为魔法师,你不期待吗? 别又是这副死鱼脸,你的黑眼珠快被眼白代替了。” 汤姆太阳穴一个劲儿的在跳,忍了几忍终于冷冷说道:“你该去煲汤了” 楚河一拍脑门,连忙告辞,边跑边念叨:“坏了坏了,刚洗的床单忘记晾了。” 身后的大门闪出半道人影,远远的看着楚河的背影嘴里念叨着:“摔倒摔倒摔倒”一边念,一边催动着体内的魔力。 很快奔跑的楚河一个踉跄,汤姆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但是下一刻又凝固在脸上,因为他看到了一根鄙视的中指。 身后的大门狠狠的摔上,走廊里呼啸的风让楚河放肆的哈哈大笑。 两个月一闪而过。 相比汤姆,楚河在孤儿院的地位可是无法替代的,知道他要离开,不只是那些小弟小妹们,就连志愿者工作人员都非常不舍。 一方面是楚河的人缘太好,口碑极佳;另一方面是他做的饭太好吃了。 每月一次的改善伙食,是院长钦定的,也是楚河亲自掌勺的,只有这一天孤儿院的人才不会吃那些护工做的那些糊状物,就连汤姆也会在这天参加集体会餐,其余时间他都是自己打饭回到自己的屋里去吃。 每到这个时候都是所有人期待的日子,仅次于圣诞节。 可现在他们的大宝贝要走了,送行的人排到了孤儿院门口。 第283章 要走了 “哦,这么说,你能透过屏蔽咒或者说不受屏蔽咒的影响,看到所有一切,要知道那些屏蔽咒都是成年巫师释放的,并不容易破解的。”邓布利多提起了兴趣。 楚河挠挠下巴,然后摇摇头:“具体是怎样,我也无法解释,反正就是能看到。” 邓布利多掏出魔杖手腕轻摇:“玛洛恩先生,现在告诉我,你能看到什么?” “一层轻纱,蓝色的,在你脸上流淌。”楚河仔细看了看回道。 邓布利多瞳孔一缩,又瞬间恢复了,点点头道:“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很高兴见到你,玛洛恩先生,这是你的录取通知书。” 楚河接过,结果下一刻信件自己打开然后朗诵道:“ 亲爱的玛洛恩先生: 我们愉快的通知您,您已经获准在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就读。 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 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校长阿曼多·迪佩特谨上。” 看完信件,楚河并没有像汤姆那样激动,反而随手放到一边,问道:“邓布利多教授,麻烦问一下,学校能提供助学金或者贷款吗?” “哦,对了,你跟汤姆是孤儿,放心,助学金回头我亲自带你们去古灵阁办理,至于回信就不用了,我可以代为转达,我将是你们变形课的老师。” “那我没问题了,教授。”楚河说完退到一边,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一时有些迷茫,这俩孩子,一个冷酷,一个冷静,一个成熟,一个内敛。 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难道这些孩子不该兴奋追问着魔法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吗? 不该让自己露两手吗?满足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吗? 不该迫不及待就让自己带他们离开这里吗? 怎么反倒是 也好,估计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早成熟,可以理解。 性格怪的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从这俩孩子的表现看来,每一个都是出类拔萃之人,汤姆不用说,体内蕴含的魔力让他都大为吃惊,那魔力就像积攒的火山一样,被薄脆的沙石遮住,压抑,不受控,蠢蠢欲动,极具危险性。 敏感、警惕、冷静、执着。 而这个叫塞纳留斯的,更是有几分让他看不懂,与他站在一起,和谐,舒服,就像躺在云端上嚼着蟑螂堆晒太阳,自己无心设防,因为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威胁。 可不同于汤姆,自己实在看不透他,那内敛的魔力,那得体的举止与话术,让邓布利多无可挑剔。 甚至自己随手施展的化形咒也被他看穿了,一般魔法师看到的应该是自己幻化出剃掉胡子的模样,可这个孩子居然只看见了魔法的涌动,并没有受到伪装的影响,这就非常了不起了。 随着邓布利多来到汤姆的房间,楚河像是进自己房间一样,坐到汤姆干净、整洁、一尘不染、没有褶皱的床上,顺路还用在他的床脚上磕了磕自己鞋跟。 这让一边的汤姆再次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宰了这个王八蛋。 可下一刻他就放弃了,把头歪向窗外,努力不去瞧楚河那张欠揍的脸。 发现这个小细节的邓布利多露出玩味的笑容。 楚河又从床上跳下,走到汤姆身边用肩膀撞开他,叨叨:“给你说了多少次,汤姆,要开窗通风,开窗通风,瞅瞅你那脸都白成什么熊样了,一点血色都没有,一会儿下去我给你炖个补血补气的汤。” 然后无视汤姆警告的眼神,一把推开了窗户,温暖的阳光伴着花草香与微风一起吹走屋内的阴凉。 楚河眯着眼,深吸一口清新,回头之际脸上全是灿烂。 邓布利多也是等这俩人互动完了才咳了咳开口道:“我之前跟你们的院长也谈过,带你们去上学需要在这边办手续,而且距离开学还有两个多月,在那之前,你们还是需要继续住在这里的,因为你们并没有居住地。” “邓布利多教授,我现在不能跟你走吗?”汤姆皱着眉问道。 “汤姆,些许的等待是值得的,不过两月而已,跟你的童年相比很短暂,不是吗?”邓布利多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汤姆还想开口说什么。 “谢谢,教授,正好我也有机会跟院长与伙伴们好好告别,我进入霍格沃兹后,还能回到这边吗?”楚河开口打断汤姆想说的话。 “玛洛恩先生,只要你们不在麻瓜世界释放魔法,放假时就可以随便出入,而且在你十六岁之前,没有孤儿院院长的签字,你们是不能离开抚养人的。” 说完邓布利多抓起帽子,微微一笑:“那咱们两个月后见咯。” 看着凭空消失的人影,汤姆眼中的希翼黯淡了几分,当看向楚河时,那赶人的目光不言而喻。 可楚河却仿佛没看到一样,自顾自的盘腿坐在汤姆的床上:“嘿,汤姆,看来咱俩还是有缘分的,七年哎。 你说霍格沃兹到底什么样的啊。 成为魔法师,你不期待吗? 别又是这副死鱼脸,你的黑眼珠快被眼白代替了。” 汤姆太阳穴一个劲儿的在跳,忍了几忍终于冷冷说道:“你该去煲汤了” 楚河一拍脑门,连忙告辞,边跑边念叨:“坏了坏了,刚洗的床单忘记晾了。” 身后的大门闪出半道人影,远远的看着楚河的背影嘴里念叨着:“摔倒摔倒摔倒”一边念,一边催动着体内的魔力。 很快奔跑的楚河一个踉跄,汤姆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但是下一刻又凝固在脸上,因为他看到了一根鄙视的中指。 身后的大门狠狠的摔上,走廊里呼啸的风让楚河放肆的哈哈大笑。 两个月一闪而过。 相比汤姆,楚河在孤儿院的地位可是无法替代的,知道他要离开,不只是那些小弟小妹们,就连志愿者工作人员都非常不舍。 一方面是楚河的人缘太好,口碑极佳;另一方面是他做的饭太好吃了。 每月一次的改善伙食,是院长钦定的,也是楚河亲自掌勺的,只有这一天孤儿院的人才不会吃那些护工做的那些糊状物,就连汤姆也会在这天参加集体会餐,其余时间他都是自己打饭回到自己的屋里去吃。 每到这个时候都是所有人期待的日子,仅次于圣诞节。 可现在他们的大宝贝要走了,送行的人排到了孤儿院门口。 第284章 破釜酒吧 挥别了哭泣的小伙伴,保证每逢假期有机会还会再来,楚河向门外等待他的邓布利多走去。 而一边还有满脸兴奋的汤姆,正满含期许的看着他的脚步,心中无比欢喜的盼望着那一幕的到来。 “就你还跟我一起去霍格沃兹,还七年,现在你就倒下!我终于可以摆脱你啦,哈哈哈哈!” 一向冷酷示人的汤姆·里德尔这次也放下了自己的形象管理,扬起的嘴角越翘越高。 这个时候的楚河心中其实也是有些忐忑的,可别再晕了啊,再晕这任务直接放弃得了。 三步、两步、一步 不只是汤姆跟楚河,就连身后的院长也在祈祷着,不过她在祈祷楚河平安度过。 迈过大门,楚河身子一矮,腰弯了下去,周围一片惊呼,知晓这个状况的可不是少数人,大人孩童们都知道,孤儿院的天才儿童至今没被人领走的原因。 惋惜与遗憾的呼声响成一片。 而汤姆见状也是有些窃喜,但不知为何心中更多的却是惆怅,就连笑容也消失了。 可下一刻,楚河摸了一把土地,在鼻尖轻嗅,回身张开手臂,院长满含热泪的与他抱在一起。 其余的人,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是欢呼尖叫,他们虽然不舍,但看到楚河终于迈出去了,也发自心底的感到高兴,感到自豪。 感受着身边的愉悦,邓布利多也配合的鼓起了掌。 原来真的是系统不让走啊,真就跟汤姆捆一块了。 在1938年的伦敦,挥之不散的浓雾被清晨的风拨开,分出一条通往魔法世界的小路。 去往对角巷的路离孤儿院很近,不过三条街就到了,三人一路无语,汤姆是纯冷酷,而楚河是知道言多必失,身边这位白魔王可是个能洞察心灵的家伙。 而邓布利多则是最近有点烦,自己的好友格林德沃最近声势有点大,1932年在不丹虽然被他击碎了阴谋,但也让格林德沃更加疯狂了,对待对手已经开始毫不留情了,甚至在麻瓜问题上更是越来越极端。 导致现在敢站出来抵抗的基本没有,只能看着他的随从越来越多,他的主张居然会有那么多人支持。 现在的邓布利多毫无办法,就连格林德沃在哪里都找不到,几日前在餐馆,格林德沃再次主动邀请他,见面时的谈话更是让他心塞。 曾经的恋人,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看着如惊弓之鸟的魔法界,邓布利多感觉身上的担子很重,毕竟出现如今的格林德沃自己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看着身边的两个天才少年,邓布利多想到了他与格林德沃一起的时光,两人都是那么意气风发,都是那么天赋绝伦,也有化不开解不散的感情在。 希望这两个孩子能走上正途,一定要细心引导,特别是汤姆·里德尔,他的阴郁让身负光明的邓布利多都有些影响,不过想想他孤儿的身份,也可以理解这其中的感情。 查令十字街48号,破釜酒,突兀的中世纪风格建筑让汤姆目不转睛的看着。 “这里有麻瓜屏蔽术,一般麻瓜是看不到这里的。”邓布利多一边推门一边介绍道。 “嘿,阿不思,好久不见,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斯卡曼德先生,我前几年拜托他帮忙搞一点毒角兽的毒液来着,至今没有回信。”刚一进屋就有人迎了过来。 “哈哈,吉赛尔,这我可做不了主,纽特对神奇动物的感情可比对我的要深,甚至我怀疑让他在一条鹰嘴蛇跟我之间选一个,他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我。”邓布利多打着哈哈敷衍道。 与邓布利多交谈的中年人看了楚河与汤姆一眼:“这是你的学生?” “是的,这是塞纳留斯·玛洛恩,这是汤姆·里德尔,都是今年的新生,我正准备带他们购置学具呢,先生们,这是吉赛尔·弗洛先生,如果你们有幸碰到了,可以向他求教魔药的知识,他可是魔药学的资深专家。” “噢,阿不思,你来一下。”吉赛尔没有跟楚河他们打招呼,反而扯着邓布利多向一边走去。 “你们稍等。”邓布利多叮嘱了一句。 走向一边邓布利多被几个人接连打招呼,毕竟也是五十岁的老人了,但更多的人还在那里低头忙碌,或者扭头看向一边。 除了一些坐着喝酒闲聊的,更多的还有使用飞路粉突然出现学生还有家长,他们到达后,根本无暇顾及周边情况,都向后面快步走去,有几个跟邓布利多相熟,也是微微点头示意。 毕竟最近黑魔法革命活动牵扯的越来越广,站在对立面的邓布利多也极其敏感,格林德沃的追随者遍布世界各地,跟邓布利多交好,在现在看来并不是明智之举。 像楚河跟汤姆这种被教授带着的,很少,年纪小的有大人带,年纪大的结伴而行。 楚河在四处观看,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触魔法的世界,漂浮在空中飞来飞去的酒杯与茶壶,还有在自己努力劳作的扫帚与拖把,酒液中冒出的气泡飞在空中还能变成丘比特的模样,原本就非常浓郁的元素因子,在这边就十分活泼了。 而楚河敏锐的发觉,原本在大明世界中并不多见的另外三种元素在这边特别多,一种银色,一种紫色,还有一种青色。 特别是银色在破釜酒里的含量,而且大多都来自于那不断钻出人的壁炉,飞路粉,远距离传送,难道是空间因子?楚河猜测道。 与楚河的兴致盎然相比,另一边的汤姆却是脸色愈发的冷漠,看着那些跟父母携手共进的孩童,他一点也不羡慕,反而在心中嘲笑起来,被感情牵绊的人都是弱者,这是他自小到大唯一想明白的事,也是他一直对楚河冷淡的原因。 他不需要感情,不需要旁人,他只想活他自己。 等了许久,邓布利多才挥别了有些张牙舞爪激动的吉赛尔,正了正神色,隐去脸上的愁容,笑着引导着楚河跟汤姆继续向里走去。 “先生们,你们要记住,从垃圾桶的位置往上数三,再横着数二,再敲一敲。”邓布利多挥着魔杖点着砖块。 一条热闹的小巷出现在眼前。 第284章 破釜酒吧 挥别了哭泣的小伙伴,保证每逢假期有机会还会再来,楚河向门外等待他的邓布利多走去。 而一边还有满脸兴奋的汤姆,正满含期许的看着他的脚步,心中无比欢喜的盼望着那一幕的到来。 “就你还跟我一起去霍格沃兹,还七年,现在你就倒下!我终于可以摆脱你啦,哈哈哈哈!” 一向冷酷示人的汤姆·里德尔这次也放下了自己的形象管理,扬起的嘴角越翘越高。 这个时候的楚河心中其实也是有些忐忑的,可别再晕了啊,再晕这任务直接放弃得了。 三步、两步、一步 不只是汤姆跟楚河,就连身后的院长也在祈祷着,不过她在祈祷楚河平安度过。 迈过大门,楚河身子一矮,腰弯了下去,周围一片惊呼,知晓这个状况的可不是少数人,大人孩童们都知道,孤儿院的天才儿童至今没被人领走的原因。 惋惜与遗憾的呼声响成一片。 而汤姆见状也是有些窃喜,但不知为何心中更多的却是惆怅,就连笑容也消失了。 可下一刻,楚河摸了一把土地,在鼻尖轻嗅,回身张开手臂,院长满含热泪的与他抱在一起。 其余的人,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是欢呼尖叫,他们虽然不舍,但看到楚河终于迈出去了,也发自心底的感到高兴,感到自豪。 感受着身边的愉悦,邓布利多也配合的鼓起了掌。 原来真的是系统不让走啊,真就跟汤姆捆一块了。 在1938年的伦敦,挥之不散的浓雾被清晨的风拨开,分出一条通往魔法世界的小路。 去往对角巷的路离孤儿院很近,不过三条街就到了,三人一路无语,汤姆是纯冷酷,而楚河是知道言多必失,身边这位白魔王可是个能洞察心灵的家伙。 而邓布利多则是最近有点烦,自己的好友格林德沃最近声势有点大,1932年在不丹虽然被他击碎了阴谋,但也让格林德沃更加疯狂了,对待对手已经开始毫不留情了,甚至在麻瓜问题上更是越来越极端。 导致现在敢站出来抵抗的基本没有,只能看着他的随从越来越多,他的主张居然会有那么多人支持。 现在的邓布利多毫无办法,就连格林德沃在哪里都找不到,几日前在餐馆,格林德沃再次主动邀请他,见面时的谈话更是让他心塞。 曾经的恋人,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看着如惊弓之鸟的魔法界,邓布利多感觉身上的担子很重,毕竟出现如今的格林德沃自己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看着身边的两个天才少年,邓布利多想到了他与格林德沃一起的时光,两人都是那么意气风发,都是那么天赋绝伦,也有化不开解不散的感情在。 希望这两个孩子能走上正途,一定要细心引导,特别是汤姆·里德尔,他的阴郁让身负光明的邓布利多都有些影响,不过想想他孤儿的身份,也可以理解这其中的感情。 查令十字街48号,破釜酒,突兀的中世纪风格建筑让汤姆目不转睛的看着。 “这里有麻瓜屏蔽术,一般麻瓜是看不到这里的。”邓布利多一边推门一边介绍道。 “嘿,阿不思,好久不见,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斯卡曼德先生,我前几年拜托他帮忙搞一点毒角兽的毒液来着,至今没有回信。”刚一进屋就有人迎了过来。 “哈哈,吉赛尔,这我可做不了主,纽特对神奇动物的感情可比对我的要深,甚至我怀疑让他在一条鹰嘴蛇跟我之间选一个,他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我。”邓布利多打着哈哈敷衍道。 与邓布利多交谈的中年人看了楚河与汤姆一眼:“这是你的学生?” “是的,这是塞纳留斯·玛洛恩,这是汤姆·里德尔,都是今年的新生,我正准备带他们购置学具呢,先生们,这是吉赛尔·弗洛先生,如果你们有幸碰到了,可以向他求教魔药的知识,他可是魔药学的资深专家。” “噢,阿不思,你来一下。”吉赛尔没有跟楚河他们打招呼,反而扯着邓布利多向一边走去。 “你们稍等。”邓布利多叮嘱了一句。 走向一边邓布利多被几个人接连打招呼,毕竟也是五十岁的老人了,但更多的人还在那里低头忙碌,或者扭头看向一边。 除了一些坐着喝酒闲聊的,更多的还有使用飞路粉突然出现学生还有家长,他们到达后,根本无暇顾及周边情况,都向后面快步走去,有几个跟邓布利多相熟,也是微微点头示意。 毕竟最近黑魔法革命活动牵扯的越来越广,站在对立面的邓布利多也极其敏感,格林德沃的追随者遍布世界各地,跟邓布利多交好,在现在看来并不是明智之举。 像楚河跟汤姆这种被教授带着的,很少,年纪小的有大人带,年纪大的结伴而行。 楚河在四处观看,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触魔法的世界,漂浮在空中飞来飞去的酒杯与茶壶,还有在自己努力劳作的扫帚与拖把,酒液中冒出的气泡飞在空中还能变成丘比特的模样,原本就非常浓郁的元素因子,在这边就十分活泼了。 而楚河敏锐的发觉,原本在大明世界中并不多见的另外三种元素在这边特别多,一种银色,一种紫色,还有一种青色。 特别是银色在破釜酒里的含量,而且大多都来自于那不断钻出人的壁炉,飞路粉,远距离传送,难道是空间因子?楚河猜测道。 与楚河的兴致盎然相比,另一边的汤姆却是脸色愈发的冷漠,看着那些跟父母携手共进的孩童,他一点也不羡慕,反而在心中嘲笑起来,被感情牵绊的人都是弱者,这是他自小到大唯一想明白的事,也是他一直对楚河冷淡的原因。 他不需要感情,不需要旁人,他只想活他自己。 等了许久,邓布利多才挥别了有些张牙舞爪激动的吉赛尔,正了正神色,隐去脸上的愁容,笑着引导着楚河跟汤姆继续向里走去。 “先生们,你们要记住,从垃圾桶的位置往上数三,再横着数二,再敲一敲。”邓布利多挥着魔杖点着砖块。 一条热闹的小巷出现在眼前。 第285章 对角巷一 游人如织,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空中到处都漂浮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有书籍,有坩埚,还有魔法长袍飞天扫帚,有行色匆忙在各个店铺中穿插行走的兜头蒙面人,也有驻足东张西望彷佛在等人的年轻巫师,还有跳着脚让父母去买糖果玩具的孩童。 看着那最受欢迎的,犹如鼻涕一般还在流淌蠕动的蜜糖,楚河顿感一阵腻歪,老外真是个奇特的东西,这玩意儿也是能吃的? “哦?塞纳留斯,你喜欢这个?嘿,给我来两不,来三个。”邓布利多掏出十五枚铜纳特递了过去。 “不,不,邓布利多教授我”看着递到面前的蜜糖,还有邓布利多和蔼的面容,楚河已经无法拒绝了,只得强行堆起微笑,一边谢着一边接过。 而汤姆此刻的眼神已经无法掩饰了,想剁了楚河的心前所未有的强烈,他的手中也被塞了一根。 在邓布利多热烈的注视下,楚河视死如归的闭眼把糖棍伸进了嘴里。 双眼瞬间放大然后又露出了苦瓜色,看的在一边观摩的汤姆更是胆颤,看着手中的蜜糖彷佛想起了孤儿院中让他深恶痛绝的萝卜糊糊 邓布利多则是摸不着头脑,这糖不是挺好吃的吗,每次路过自己都会买一根的。 然后邓布利多看向汤姆,汤姆也是无奈,他也无法拒绝一名教授的好意,只得硬着头皮塞进嘴里,那颤抖的脸颊,彷佛在吃什么毒药一般。 下一刻,汤姆脸色像是便秘一般,指甲仿佛要嵌进掌心,而之前还一脸苦色的楚河美滋滋的一边舔一边自言自语道:“哎呀妈耶,真好吃!” 邓布利多也被逗笑了,看着这对冤家,之前的阴霾散去了许多。 “教授,咱们去办理助学金。”汤姆忍了再忍,才一脸平静的提议道。 邓布利多也是从善如流的带着他俩走到路口雪白大理石筑成的建筑,从古至今最豪华建筑的除了皇宫就是银行,魔法世界也一样。 这装潢,这内饰,这挑高,安静的大厅内,除了忙碌的妖精之外,就连办理业务的巫师也是下意识的压低声音,在那群妖精的审视下说出自己的需求。 邓布利多走到一侧的柜台边掏出学院的证明,表明要领取助学金。 在妖精冷漠鄙视的神情中,楚河与汤姆填完申请表格,按下了手印,还定下了魔法契约。 邓布利多前去取钱时,楚河能够明显的听到,身边汤姆冷冷的说道:“一群侏儒居然能凌驾巫师之上,哼!” 闻言,楚河在心中默默为这群不可一世的矮子点蜡。 看到邓布利多拎着钱袋走来,汤姆迎上两步:“教授,咱们能不能先去买魔杖。” 吃了蜜糖的亏,汤姆决定不能再让楚河做主了,自己必须把控节奏。 与古灵阁隔街相望的奥利凡德魔杖店看上去破败的一塌糊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临街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 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那随风摇摆的生锈挂钩吱呦作响,彷佛下一刻就会掉落一样,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店堂内很小,除了一条长椅别的什么也没有,几千只装魔杖的狭长盒子几乎码到天花板上。 但是楚河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外面看上去如此狭窄的地方,进去以后向里拓展的空间,彷佛一眼望不到头,奥利凡德从店的最深处迎出,每跨一步身后的空间就会收回一部分,直到走到他们面前时,店里的大小跟外面看见的就一模一样了。 可一边的汤姆却对此毫无反应,在他看来奥利凡德只是从高耸杂乱的货柜后一步转出的。 感受着周围银色的元素因子,楚河可以断定,这就是空间之力。 新奇的事物总是让人兴奋,汤姆也一样,但是形象管理极为严苛的他还是瞬间冷静下来。 “阿不思,好久不见。”奥利凡德打了个招呼后,看向汤姆,毕竟他希翼的神色是符合所有菜鸟小巫师的,另一边的那个,反而淡然些。 但奥利凡德还是问道:“哪位先来?” 看着不着痕迹向前一小步的汤姆,并伸出了自己的惯用手,奥利凡德掏出了卷尺,开始测量。 收起后,奥利凡德上下打量着汤姆,然后手一挥,身后货架上的盒子彷佛像是活过来一样。 很快一个盒子落到他的手中。 “来试试这只,银杏木,火龙心弦,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 汤姆手指微微一颤,缓缓接过,深邃的眼睛仔细打量着手中的魔杖。 “来挥一下。”奥利凡德说道。 汤姆依言手腕轻摇,楚河可以明显感受到四周的元素因子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停下了。 一边的奥利凡德也是摇了摇头,又转身走向货架:“试试这个,鹅耳枥木,凤凰羽毛。” 汤姆接过,然后挥了一下,这下空气中的元素因子更加活跃了,可惜只是活跃了而已。 奥利凡德伸出手指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了,等等,这个黑檀木” “哦不对,再试试这个,紫衫木,独角兽毛。” “还是不对,这个看看怎样,月桂木,龙心神经” 这一试,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汤姆身边的盒子都摞成了高山,可就是无法找到适配他的。 楚河闲着无聊,从身边的桌子上抽过《魔法周报》坐到长椅上饶有兴趣的看起来。 “麻瓜世界局势紧张,各地政权剑拔弩张,希望巫师们小心谨慎。” “亚洲战争已经打响,请游历的巫师避开作战地。” “不丹选举舞弊影响还在持续,是格林德沃的错,还是魔法部的逼迫导致的,我们需要变革,我们需要主动。” “格林德沃支持者的信件把魔法部淹没,他们明确表示格林德沃没有错,希望邓布利多出来道歉。” “巴雪兹博士表示成功研究出抑制狼人暴走的缓和剂,具体药效如何还待考证。” “浅谈纯血血统与麻瓜血统的优劣。” 第285章 对角巷一 游人如织,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空中到处都漂浮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有书籍,有坩埚,还有魔法长袍飞天扫帚,有行色匆忙在各个店铺中穿插行走的兜头蒙面人,也有驻足东张西望彷佛在等人的年轻巫师,还有跳着脚让父母去买糖果玩具的孩童。 看着那最受欢迎的,犹如鼻涕一般还在流淌蠕动的蜜糖,楚河顿感一阵腻歪,老外真是个奇特的东西,这玩意儿也是能吃的? “哦?塞纳留斯,你喜欢这个?嘿,给我来两不,来三个。”邓布利多掏出十五枚铜纳特递了过去。 “不,不,邓布利多教授我”看着递到面前的蜜糖,还有邓布利多和蔼的面容,楚河已经无法拒绝了,只得强行堆起微笑,一边谢着一边接过。 而汤姆此刻的眼神已经无法掩饰了,想剁了楚河的心前所未有的强烈,他的手中也被塞了一根。 在邓布利多热烈的注视下,楚河视死如归的闭眼把糖棍伸进了嘴里。 双眼瞬间放大然后又露出了苦瓜色,看的在一边观摩的汤姆更是胆颤,看着手中的蜜糖彷佛想起了孤儿院中让他深恶痛绝的萝卜糊糊 邓布利多则是摸不着头脑,这糖不是挺好吃的吗,每次路过自己都会买一根的。 然后邓布利多看向汤姆,汤姆也是无奈,他也无法拒绝一名教授的好意,只得硬着头皮塞进嘴里,那颤抖的脸颊,彷佛在吃什么毒药一般。 下一刻,汤姆脸色像是便秘一般,指甲仿佛要嵌进掌心,而之前还一脸苦色的楚河美滋滋的一边舔一边自言自语道:“哎呀妈耶,真好吃!” 邓布利多也被逗笑了,看着这对冤家,之前的阴霾散去了许多。 “教授,咱们去办理助学金。”汤姆忍了再忍,才一脸平静的提议道。 邓布利多也是从善如流的带着他俩走到路口雪白大理石筑成的建筑,从古至今最豪华建筑的除了皇宫就是银行,魔法世界也一样。 这装潢,这内饰,这挑高,安静的大厅内,除了忙碌的妖精之外,就连办理业务的巫师也是下意识的压低声音,在那群妖精的审视下说出自己的需求。 邓布利多走到一侧的柜台边掏出学院的证明,表明要领取助学金。 在妖精冷漠鄙视的神情中,楚河与汤姆填完申请表格,按下了手印,还定下了魔法契约。 邓布利多前去取钱时,楚河能够明显的听到,身边汤姆冷冷的说道:“一群侏儒居然能凌驾巫师之上,哼!” 闻言,楚河在心中默默为这群不可一世的矮子点蜡。 看到邓布利多拎着钱袋走来,汤姆迎上两步:“教授,咱们能不能先去买魔杖。” 吃了蜜糖的亏,汤姆决定不能再让楚河做主了,自己必须把控节奏。 与古灵阁隔街相望的奥利凡德魔杖店看上去破败的一塌糊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临街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 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那随风摇摆的生锈挂钩吱呦作响,彷佛下一刻就会掉落一样,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店堂内很小,除了一条长椅别的什么也没有,几千只装魔杖的狭长盒子几乎码到天花板上。 但是楚河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外面看上去如此狭窄的地方,进去以后向里拓展的空间,彷佛一眼望不到头,奥利凡德从店的最深处迎出,每跨一步身后的空间就会收回一部分,直到走到他们面前时,店里的大小跟外面看见的就一模一样了。 可一边的汤姆却对此毫无反应,在他看来奥利凡德只是从高耸杂乱的货柜后一步转出的。 感受着周围银色的元素因子,楚河可以断定,这就是空间之力。 新奇的事物总是让人兴奋,汤姆也一样,但是形象管理极为严苛的他还是瞬间冷静下来。 “阿不思,好久不见。”奥利凡德打了个招呼后,看向汤姆,毕竟他希翼的神色是符合所有菜鸟小巫师的,另一边的那个,反而淡然些。 但奥利凡德还是问道:“哪位先来?” 看着不着痕迹向前一小步的汤姆,并伸出了自己的惯用手,奥利凡德掏出了卷尺,开始测量。 收起后,奥利凡德上下打量着汤姆,然后手一挥,身后货架上的盒子彷佛像是活过来一样。 很快一个盒子落到他的手中。 “来试试这只,银杏木,火龙心弦,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 汤姆手指微微一颤,缓缓接过,深邃的眼睛仔细打量着手中的魔杖。 “来挥一下。”奥利凡德说道。 汤姆依言手腕轻摇,楚河可以明显感受到四周的元素因子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停下了。 一边的奥利凡德也是摇了摇头,又转身走向货架:“试试这个,鹅耳枥木,凤凰羽毛。” 汤姆接过,然后挥了一下,这下空气中的元素因子更加活跃了,可惜只是活跃了而已。 奥利凡德伸出手指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了,等等,这个黑檀木” “哦不对,再试试这个,紫衫木,独角兽毛。” “还是不对,这个看看怎样,月桂木,龙心神经” 这一试,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汤姆身边的盒子都摞成了高山,可就是无法找到适配他的。 楚河闲着无聊,从身边的桌子上抽过《魔法周报》坐到长椅上饶有兴趣的看起来。 “麻瓜世界局势紧张,各地政权剑拔弩张,希望巫师们小心谨慎。” “亚洲战争已经打响,请游历的巫师避开作战地。” “不丹选举舞弊影响还在持续,是格林德沃的错,还是魔法部的逼迫导致的,我们需要变革,我们需要主动。” “格林德沃支持者的信件把魔法部淹没,他们明确表示格林德沃没有错,希望邓布利多出来道歉。” “巴雪兹博士表示成功研究出抑制狼人暴走的缓和剂,具体药效如何还待考证。” “浅谈纯血血统与麻瓜血统的优劣。” 第286章 对角巷二 魔法世界也是这么敢说啊,标题党横行,楚河看的津津有味。 不可否认,麻瓜世界上空凝聚的战争疑云已经影响到魔法师了。 对于麻瓜威力越来越强的武器与火力,巫师们不胆战心惊是不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格林德沃顺势而为,支持者当然多了。 再过两年不就在今年,也就两个月后,那名狂人就会带领有志青年发动喜闻乐见的‘水晶之夜’。 从那个时候开始,看似平凡孱弱的麻瓜会狠狠的给巫师们上一课,再往后推几年,麻瓜的疯狂会让整个魔法界侧目,等那两颗火球升空之时,这种情绪会积攒到顶点。 格林德沃的天眼正是因为预测到这种事情的到来,才有那么多支持者不离不弃。 如果换位思考的话,或许格林德沃的做法在楚河看来一点错都没有,能力强大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吗,顺带着完成自己的梦想,不然为什么要修炼,为什么要刻苦。 既然自己强大了,为什么还要对一些事情束手束脚,被人所制约,还是一些看似随手可以捏死的爬虫。 这在强者看来是一种耻辱。 如果换之前的楚河来做,或许会做的更狠,更彻底,而不是傻兮兮的还去参加什么选举,让一群狗东西围着自己揍,弄得现在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这一点汤姆就比格林德沃强。 看着还在那里不断挑选魔杖的汤姆,还有作难的奥利凡德,楚河打了个哈欠:“紫衫木,凤凰羽毛。” 还在围着汤姆转圈的奥利凡德扭过头来看向楚河:“你说什么?” “我说,紫衫木,凤凰羽毛。” “给谁?” “给汤姆啊,你们不是找不到嘛。” 奥利凡德眼睛一亮,连忙转身去找,等盒子拿到面前时,有些疲惫的汤姆抿着嘴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奥利凡德不明所以催促道:“试试啊,我觉得这位先生说的很有道理,之前凤凰羽毛我就已经有了些许的感知,后来又抓不到了,现在这根你再试试。” 汤姆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盒子,还有墙边坐在长椅上又端起报纸装模作样看的楚河,然后收回视线,他明显的感觉到面前这根魔杖像是在召唤他一样。 心脉中流淌的亲和感让他不由自主的伸向它,然后轻轻握在手中。 没等汤姆挥动,那根魔杖顶端发出耀眼的光芒,四周的元素瞬间向汤姆靠拢,魔杖散发出来的清冷魔力让屋内的气温都低了几度。 一边的奥利凡德也兴奋起来:“契合啊,完美契合,我能感觉到这根魔杖在欢呼,在歌唱,像是寻到自己的归宿。” 汤姆眼神复杂的看向一本正经不去看他的楚河,紧紧攥着自己的魔杖。 这个讨厌的家伙。 “该你了,玛洛恩先生,请伸出你的惯用手。” “嗯,你的胳膊比汤姆要长一点”  ̄へ ̄ “你的个头十八岁时可能会长到一米八五左右,哦对了汤姆,你也不差至少一米八。” (﹁\"﹁) “你的身材比例很好嘛,是个健硕的小伙子。” “你说的没错奥利凡德先生,汤姆听见了吗,该多吃点,你有点瘦弱了。”楚河下意识搭腔道。 (╬ ̄皿 ̄) “嗯,来试试这根,雪松木,独角兽毛,十四点五英寸。”奥利凡德从之前汤姆试过的盒子中抽出一个。 楚河接到手中,杖头瞬间亮起,阴冷的屋子瞬间温暖起来,一脉相连的感觉传至心底。 一发就中了? 一边的邓布利多也是大吃一惊,还以为这两人都是个麻烦,他早就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了,没想到塞纳留斯这么顺利。 可一边的奥利凡德眼睛却露出了一丝思索,又抓过一个盒子:“你再试试这个,花楸木,龙心弦。” 楚河把手中的轻轻放到一边,那根魔杖还抖动了两下,楚河微微一笑,喃喃道:“魔杖也会吃醋啊。” 结果奥利凡德递过来的,这次杖头再次亮起,楚河一挥,银色的光链瞬间产生。 奥利凡德瞪大双眼,转而兴奋起来,搓着手道:“你等等,你等等。” 说着转身就要进屋,可转念一想:“你把面前这些都抓起来试试” 楚河依言开始轮番使用,不出意外,每一个都被他挥出了光彩。 这下奥利凡德又开始作难了,跟汤姆不一样,汤姆是找不到适配的,而楚河是太过适配,基本上每一个都一样。 看着奥利凡德的纠结,邓布利多的惊讶,还有汤姆一脸的恰柠檬 楚河放下手中的这根,在他感知中,这群魔杖彷佛都像是宠物小精灵一样,争着抢着希望自己带走他们,每一个都是那么亲密和谐。 “奥利凡德先生,我还是拿这根。”楚河从身边捞起最初拿的那根,既然都行,那就找初恋准没错,毕竟没几个人会对初恋后悔。 “阿不思,这俩个小家伙一定要好好教导,双星闪耀,要么象征着兴盛与辉耀,要么象征的毁灭与对抗。”奥利凡德目送着楚河与汤姆推门离去的背影,悄声的对邓布利多说道。 邓布利多也是目光复杂的看着正异常烦躁,试图站远点的黑脸汤姆,与厚着脸皮凑在汤姆身边说笑的楚河,心中也是多了几分压力。 他何尝不知道这对孤儿院的冤家,天分是何其的恐怖,魔杖本是一个很严谨私密的东西,可偏偏对塞纳留斯大敞胸怀,邓布利多看着自己手中的魔杖,想象着塞纳留斯拿在手里能够无障碍使用的场景,不由的心生胆寒。 要知道与主人高度契合的魔杖是无法攻击主人的,哪怕被敌人俘获了,贸然使用也会遭到反噬的,可这一点,邓布利多不敢保证在塞纳留斯身上管不管用 而且魔杖内蕴含的东西,被有心人知道,就会推算出主人的喜好,性格,魔法力有多少,甚至挥杖的方式,还能推算出之前用过的魔法是什么。 买了书籍,买了学具,顺路还挑了猫头鹰,买猫头鹰时的场景跟魔杖时一模一样。 那群猫头鹰见汤姆跟见到天敌一样,一个个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样子。 最后还是一只跟汤姆一样脾气不好,但看上去很桀骜的灰色猫头鹰跟了汤姆。 “嘿,汤姆,你这猫头鹰的颜色跟萝卜糊糊一个样的啊,不然就叫他萝卜糊糊。” 看着汤姆默默掏出的魔杖,楚河举起双手:“哇偶哇偶,汤姆你可不能这样对我。” 然后决定不再继续刺激汤姆,今日的份量跟之前比起来已经超标了,有了魔杖的汤姆底气也足了不少。 楚河随手指了一只看上去比较呆萌的粽毛黑羽猫头鹰,看着站在自己肩膀上放声高歌的猫头鹰,楚河用手指勾了勾它的喙:“看着这么爱唱,就叫你埃尔维斯。” 现在的猫王应该才刚断奶。 一边的汤姆顿觉松了一口气,他生怕楚河再搞什么幺蛾子。 第286章 对角巷二 魔法世界也是这么敢说啊,标题党横行,楚河看的津津有味。 不可否认,麻瓜世界上空凝聚的战争疑云已经影响到魔法师了。 对于麻瓜威力越来越强的武器与火力,巫师们不胆战心惊是不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格林德沃顺势而为,支持者当然多了。 再过两年不就在今年,也就两个月后,那名狂人就会带领有志青年发动喜闻乐见的‘水晶之夜’。 从那个时候开始,看似平凡孱弱的麻瓜会狠狠的给巫师们上一课,再往后推几年,麻瓜的疯狂会让整个魔法界侧目,等那两颗火球升空之时,这种情绪会积攒到顶点。 格林德沃的天眼正是因为预测到这种事情的到来,才有那么多支持者不离不弃。 如果换位思考的话,或许格林德沃的做法在楚河看来一点错都没有,能力强大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吗,顺带着完成自己的梦想,不然为什么要修炼,为什么要刻苦。 既然自己强大了,为什么还要对一些事情束手束脚,被人所制约,还是一些看似随手可以捏死的爬虫。 这在强者看来是一种耻辱。 如果换之前的楚河来做,或许会做的更狠,更彻底,而不是傻兮兮的还去参加什么选举,让一群狗东西围着自己揍,弄得现在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这一点汤姆就比格林德沃强。 看着还在那里不断挑选魔杖的汤姆,还有作难的奥利凡德,楚河打了个哈欠:“紫衫木,凤凰羽毛。” 还在围着汤姆转圈的奥利凡德扭过头来看向楚河:“你说什么?” “我说,紫衫木,凤凰羽毛。” “给谁?” “给汤姆啊,你们不是找不到嘛。” 奥利凡德眼睛一亮,连忙转身去找,等盒子拿到面前时,有些疲惫的汤姆抿着嘴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奥利凡德不明所以催促道:“试试啊,我觉得这位先生说的很有道理,之前凤凰羽毛我就已经有了些许的感知,后来又抓不到了,现在这根你再试试。” 汤姆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盒子,还有墙边坐在长椅上又端起报纸装模作样看的楚河,然后收回视线,他明显的感觉到面前这根魔杖像是在召唤他一样。 心脉中流淌的亲和感让他不由自主的伸向它,然后轻轻握在手中。 没等汤姆挥动,那根魔杖顶端发出耀眼的光芒,四周的元素瞬间向汤姆靠拢,魔杖散发出来的清冷魔力让屋内的气温都低了几度。 一边的奥利凡德也兴奋起来:“契合啊,完美契合,我能感觉到这根魔杖在欢呼,在歌唱,像是寻到自己的归宿。” 汤姆眼神复杂的看向一本正经不去看他的楚河,紧紧攥着自己的魔杖。 这个讨厌的家伙。 “该你了,玛洛恩先生,请伸出你的惯用手。” “嗯,你的胳膊比汤姆要长一点”  ̄へ ̄ “你的个头十八岁时可能会长到一米八五左右,哦对了汤姆,你也不差至少一米八。” (﹁\"﹁) “你的身材比例很好嘛,是个健硕的小伙子。” “你说的没错奥利凡德先生,汤姆听见了吗,该多吃点,你有点瘦弱了。”楚河下意识搭腔道。 (╬ ̄皿 ̄) “嗯,来试试这根,雪松木,独角兽毛,十四点五英寸。”奥利凡德从之前汤姆试过的盒子中抽出一个。 楚河接到手中,杖头瞬间亮起,阴冷的屋子瞬间温暖起来,一脉相连的感觉传至心底。 一发就中了? 一边的邓布利多也是大吃一惊,还以为这两人都是个麻烦,他早就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了,没想到塞纳留斯这么顺利。 可一边的奥利凡德眼睛却露出了一丝思索,又抓过一个盒子:“你再试试这个,花楸木,龙心弦。” 楚河把手中的轻轻放到一边,那根魔杖还抖动了两下,楚河微微一笑,喃喃道:“魔杖也会吃醋啊。” 结果奥利凡德递过来的,这次杖头再次亮起,楚河一挥,银色的光链瞬间产生。 奥利凡德瞪大双眼,转而兴奋起来,搓着手道:“你等等,你等等。” 说着转身就要进屋,可转念一想:“你把面前这些都抓起来试试” 楚河依言开始轮番使用,不出意外,每一个都被他挥出了光彩。 这下奥利凡德又开始作难了,跟汤姆不一样,汤姆是找不到适配的,而楚河是太过适配,基本上每一个都一样。 看着奥利凡德的纠结,邓布利多的惊讶,还有汤姆一脸的恰柠檬 楚河放下手中的这根,在他感知中,这群魔杖彷佛都像是宠物小精灵一样,争着抢着希望自己带走他们,每一个都是那么亲密和谐。 “奥利凡德先生,我还是拿这根。”楚河从身边捞起最初拿的那根,既然都行,那就找初恋准没错,毕竟没几个人会对初恋后悔。 “阿不思,这俩个小家伙一定要好好教导,双星闪耀,要么象征着兴盛与辉耀,要么象征的毁灭与对抗。”奥利凡德目送着楚河与汤姆推门离去的背影,悄声的对邓布利多说道。 邓布利多也是目光复杂的看着正异常烦躁,试图站远点的黑脸汤姆,与厚着脸皮凑在汤姆身边说笑的楚河,心中也是多了几分压力。 他何尝不知道这对孤儿院的冤家,天分是何其的恐怖,魔杖本是一个很严谨私密的东西,可偏偏对塞纳留斯大敞胸怀,邓布利多看着自己手中的魔杖,想象着塞纳留斯拿在手里能够无障碍使用的场景,不由的心生胆寒。 要知道与主人高度契合的魔杖是无法攻击主人的,哪怕被敌人俘获了,贸然使用也会遭到反噬的,可这一点,邓布利多不敢保证在塞纳留斯身上管不管用 而且魔杖内蕴含的东西,被有心人知道,就会推算出主人的喜好,性格,魔法力有多少,甚至挥杖的方式,还能推算出之前用过的魔法是什么。 买了书籍,买了学具,顺路还挑了猫头鹰,买猫头鹰时的场景跟魔杖时一模一样。 那群猫头鹰见汤姆跟见到天敌一样,一个个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样子。 最后还是一只跟汤姆一样脾气不好,但看上去很桀骜的灰色猫头鹰跟了汤姆。 “嘿,汤姆,你这猫头鹰的颜色跟萝卜糊糊一个样的啊,不然就叫他萝卜糊糊。” 看着汤姆默默掏出的魔杖,楚河举起双手:“哇偶哇偶,汤姆你可不能这样对我。” 然后决定不再继续刺激汤姆,今日的份量跟之前比起来已经超标了,有了魔杖的汤姆底气也足了不少。 楚河随手指了一只看上去比较呆萌的粽毛黑羽猫头鹰,看着站在自己肩膀上放声高歌的猫头鹰,楚河用手指勾了勾它的喙:“看着这么爱唱,就叫你埃尔维斯。” 现在的猫王应该才刚断奶。 一边的汤姆顿觉松了一口气,他生怕楚河再搞什么幺蛾子。 第287章 国王十字车站 入夜邓布利多在破釜酒的二楼给他俩找了个房间就离去了,他还要赶回学校,毕竟明天就是开学日了。 叮嘱好二人自己明早再来带他们去坐火车后,邓布利多闪身离开。 而汤姆巴不得现在立刻马上闭眼睡觉,然后睁眼就走。 与楚河在一个屋里睡觉,跟死没什么区别。 出乎汤姆的意料,楚河并没有骚扰他,反而也安静了一整晚。 这就让汤姆很不适应。 另一边,回到学校的邓布利多找到了校长阿曼多·迪佩特汇报情况。 “阿不思,你是说,有两个天才学生?” “嗯,是的,汤姆·里德尔,一个魔力无边无际孩子,冷静敏锐隐忍,其魔法力在我看来甚至超越了一部分成年人,再多加培养,估计前途不可限量。” 阿曼多·迪佩特已经很老了,再有几年就要退休了,可听闻有天赋异禀的学员,也提起了几分精神,继续问道:“另一个呢?” “另一个叫做塞纳留斯·玛洛恩,是他的同伴,两人都是孤儿,都是一同长大,可那个孩子跟汤姆·里德尔完全不同,汤姆看上去像是无尽的汪洋,冰冷刺骨,平静时让你迷恋沉沦,爆发时会把你吞没。 而塞纳留斯则像是晴朗的天空,看上去心旷神怡,你可以在他身上看到世间所有的美好,没有争论,没有纠葛,没有遗憾,如果你不仔细分辨,甚至会以为魔力就是他,他就是魔力。” 邓布利多回忆道,说话间不由的用上了感情。 “评价这么高?上一次听你这么说,还是在1908年夸奖你的爱徒纽特,还有格林德沃。” 阿曼多·迪佩特苍老到已经不用避讳一些事情了,已经三百多岁的他看很多东西都非常透彻。 特别是对邓布利多,这个他钦定的下任校长,他无比的看好邓布利多,哪怕他是布莱克家族的人,是斯莱特林的出身,也对所谓的血统论不屑一顾。 在他看来执着于血统的都是蠢货,活得久才是王道。 听到格林德沃的名字,邓布利多有些消沉,迪佩特话锋一转:“赫克托·弗利估计快要下台,伦纳德·斯潘塞·沐恩虽然是个能力不怎么强的,但却是现在最有利成为下任部长的,你可以早做打算,毕竟你现在在魔法界的名声不怎么好。” “迪佩特校长,我不出去不行吗?我就老老实实在学校里教书。”邓布利多有些沮丧,他并不希望看到现在的局面。 阿曼多·迪佩特睿智的目光审视了一下邓布利多,长叹一声:“阿不思,心魔不除,待在那里都是监牢。” 隔天一早,邓布利多还没来得及敲门,汤姆就已经拉开门在那里等候他了。 看到汤姆渴望迫不及待的样子,邓布利多郁闷了一晚的心终于明快了几分,笑道:“走,先生们,精彩的未来在等待着你们。” 路过邓布利多,楚河好奇的问道:“邓布利多先生,看起来你很高兴。” 邓布利多笑容更加灿烂:“能看到你们这群潜力十足的孩子,我仿佛见到了我的青春,当史书上有了你们的记载时,我将会感到无比的高兴与自豪。” 闻言楚河看了看汤姆的背影,撇撇嘴心中暗道:“邓布利多你高兴的太早了,最让你糟心的并不是你的基友,而是前面这位” 站在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时,楚河终于可以亲手触摸那些银色因子了,由于体内没有这方面的储备,那些因子犹如指尖流沙一般,在他身边绕了一圈就离开了,并没有像其他的因子一样,亲昵主动。 看着身后的砖墙,楚河有了探知的欲望,他明白自己此行的第一任务该如何进行了。 老式的蒸汽火车是被魔改过的,坐上去无比的平稳,钻出隧道,一望无际的田野犹如画卷般展开,自从坐进包厢后,楚河并没有跟汤姆交谈的意思,反而开始安排起自己以后的计划来。 对此汤姆从警惕变得诧异,又有些疑惑,最后开始漠然,既然你能安稳下来,那是最好不过,喜欢安静的汤姆开始低头看书,那些魔法知识让他无比的沉醉,哪怕看上去有些一知半解,但至少能感受到体内魔力的躁动,就让汤姆激动不已。 这时紧闭的车厢门被人敲响,一个金发女生探进半个身子,询问道:“请问,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在她身后还有两个女生在探头探脑的看向汤姆。 楚河从沉思中惊醒,正准备笑脸迎接,没想到对面的汤姆冷冰冰的回道:“不可以” 金发女生十分失望,又不忍就此离去,毕竟身后的小伙伴还在用手一个劲儿的捅她后背,再次鼓起勇气开口道:“别的车厢都满了,就你们这里还有地方。” 汤姆眉头紧皱,一张禁欲系的帅脸不悦道:“你们不是二年级的吗,我们是新生,你们的车厢在前面。” 楚河张张嘴,徒劳的伸出手,试图挽回不悦转身离去的姑娘,不是为了颜值,也不是为了泡妞,而是 “汤姆,你这样入学之后会没有朋友的。”楚河无奈的叹道。 汤姆头也不抬的回了句:“我不需要朋友。” 楚河无力的摇了摇头,不再搭理这个神经病,继续回到自己的思路中。 首先是分院,据说那顶帽子可以窥探人的内心与精神世界,不知自己这几百年的脑袋,它能不能看穿。 进入哪所学院也至关重要,格兰芬多第一个排除掉,一群惹事精,本事没多少,净热血了,莽夫已经不适合自己了。 第二个不考虑的是斯莱特林,一群自感优越的世家子弟,当过皇帝的楚河下意识的想要砍人 最终选择就在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中二选一。 拉文克劳一群学霸,跟任务非常契合,就是气氛太冷清了,里面大多人都非常的理性,虽然理性的人相处起来很棒,没什么弯弯绕,不费脑子,但是太理性了就有点丧失人性了。 赫奇帕奇则是中庸,什么都沾点,什么都不精,不过气质跟风格很符合自己种花家的基因,就是有一点,进了赫奇帕奇就代表着走了一条默默无闻的道路,从来没有哪位赫奇帕奇的人搞出过名堂,而在霍格沃兹里面,赫奇帕奇也是被人下意识忽略的存在。 还有就是相对于其他三个学院,赫奇帕奇的院长是最不会照顾自家学员的,别的学院还有给点小实惠,小优待,甚至想去看个禁书也有院长暗戳戳的签字支持,这在赫奇帕奇就从来没有过的。 第287章 国王十字车站 入夜邓布利多在破釜酒的二楼给他俩找了个房间就离去了,他还要赶回学校,毕竟明天就是开学日了。 叮嘱好二人自己明早再来带他们去坐火车后,邓布利多闪身离开。 而汤姆巴不得现在立刻马上闭眼睡觉,然后睁眼就走。 与楚河在一个屋里睡觉,跟死没什么区别。 出乎汤姆的意料,楚河并没有骚扰他,反而也安静了一整晚。 这就让汤姆很不适应。 另一边,回到学校的邓布利多找到了校长阿曼多·迪佩特汇报情况。 “阿不思,你是说,有两个天才学生?” “嗯,是的,汤姆·里德尔,一个魔力无边无际孩子,冷静敏锐隐忍,其魔法力在我看来甚至超越了一部分成年人,再多加培养,估计前途不可限量。” 阿曼多·迪佩特已经很老了,再有几年就要退休了,可听闻有天赋异禀的学员,也提起了几分精神,继续问道:“另一个呢?” “另一个叫做塞纳留斯·玛洛恩,是他的同伴,两人都是孤儿,都是一同长大,可那个孩子跟汤姆·里德尔完全不同,汤姆看上去像是无尽的汪洋,冰冷刺骨,平静时让你迷恋沉沦,爆发时会把你吞没。 而塞纳留斯则像是晴朗的天空,看上去心旷神怡,你可以在他身上看到世间所有的美好,没有争论,没有纠葛,没有遗憾,如果你不仔细分辨,甚至会以为魔力就是他,他就是魔力。” 邓布利多回忆道,说话间不由的用上了感情。 “评价这么高?上一次听你这么说,还是在1908年夸奖你的爱徒纽特,还有格林德沃。” 阿曼多·迪佩特苍老到已经不用避讳一些事情了,已经三百多岁的他看很多东西都非常透彻。 特别是对邓布利多,这个他钦定的下任校长,他无比的看好邓布利多,哪怕他是布莱克家族的人,是斯莱特林的出身,也对所谓的血统论不屑一顾。 在他看来执着于血统的都是蠢货,活得久才是王道。 听到格林德沃的名字,邓布利多有些消沉,迪佩特话锋一转:“赫克托·弗利估计快要下台,伦纳德·斯潘塞·沐恩虽然是个能力不怎么强的,但却是现在最有利成为下任部长的,你可以早做打算,毕竟你现在在魔法界的名声不怎么好。” “迪佩特校长,我不出去不行吗?我就老老实实在学校里教书。”邓布利多有些沮丧,他并不希望看到现在的局面。 阿曼多·迪佩特睿智的目光审视了一下邓布利多,长叹一声:“阿不思,心魔不除,待在那里都是监牢。” 隔天一早,邓布利多还没来得及敲门,汤姆就已经拉开门在那里等候他了。 看到汤姆渴望迫不及待的样子,邓布利多郁闷了一晚的心终于明快了几分,笑道:“走,先生们,精彩的未来在等待着你们。” 路过邓布利多,楚河好奇的问道:“邓布利多先生,看起来你很高兴。” 邓布利多笑容更加灿烂:“能看到你们这群潜力十足的孩子,我仿佛见到了我的青春,当史书上有了你们的记载时,我将会感到无比的高兴与自豪。” 闻言楚河看了看汤姆的背影,撇撇嘴心中暗道:“邓布利多你高兴的太早了,最让你糟心的并不是你的基友,而是前面这位” 站在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时,楚河终于可以亲手触摸那些银色因子了,由于体内没有这方面的储备,那些因子犹如指尖流沙一般,在他身边绕了一圈就离开了,并没有像其他的因子一样,亲昵主动。 看着身后的砖墙,楚河有了探知的欲望,他明白自己此行的第一任务该如何进行了。 老式的蒸汽火车是被魔改过的,坐上去无比的平稳,钻出隧道,一望无际的田野犹如画卷般展开,自从坐进包厢后,楚河并没有跟汤姆交谈的意思,反而开始安排起自己以后的计划来。 对此汤姆从警惕变得诧异,又有些疑惑,最后开始漠然,既然你能安稳下来,那是最好不过,喜欢安静的汤姆开始低头看书,那些魔法知识让他无比的沉醉,哪怕看上去有些一知半解,但至少能感受到体内魔力的躁动,就让汤姆激动不已。 这时紧闭的车厢门被人敲响,一个金发女生探进半个身子,询问道:“请问,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在她身后还有两个女生在探头探脑的看向汤姆。 楚河从沉思中惊醒,正准备笑脸迎接,没想到对面的汤姆冷冰冰的回道:“不可以” 金发女生十分失望,又不忍就此离去,毕竟身后的小伙伴还在用手一个劲儿的捅她后背,再次鼓起勇气开口道:“别的车厢都满了,就你们这里还有地方。” 汤姆眉头紧皱,一张禁欲系的帅脸不悦道:“你们不是二年级的吗,我们是新生,你们的车厢在前面。” 楚河张张嘴,徒劳的伸出手,试图挽回不悦转身离去的姑娘,不是为了颜值,也不是为了泡妞,而是 “汤姆,你这样入学之后会没有朋友的。”楚河无奈的叹道。 汤姆头也不抬的回了句:“我不需要朋友。” 楚河无力的摇了摇头,不再搭理这个神经病,继续回到自己的思路中。 首先是分院,据说那顶帽子可以窥探人的内心与精神世界,不知自己这几百年的脑袋,它能不能看穿。 进入哪所学院也至关重要,格兰芬多第一个排除掉,一群惹事精,本事没多少,净热血了,莽夫已经不适合自己了。 第二个不考虑的是斯莱特林,一群自感优越的世家子弟,当过皇帝的楚河下意识的想要砍人 最终选择就在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中二选一。 拉文克劳一群学霸,跟任务非常契合,就是气氛太冷清了,里面大多人都非常的理性,虽然理性的人相处起来很棒,没什么弯弯绕,不费脑子,但是太理性了就有点丧失人性了。 赫奇帕奇则是中庸,什么都沾点,什么都不精,不过气质跟风格很符合自己种花家的基因,就是有一点,进了赫奇帕奇就代表着走了一条默默无闻的道路,从来没有哪位赫奇帕奇的人搞出过名堂,而在霍格沃兹里面,赫奇帕奇也是被人下意识忽略的存在。 还有就是相对于其他三个学院,赫奇帕奇的院长是最不会照顾自家学员的,别的学院还有给点小实惠,小优待,甚至想去看个禁书也有院长暗戳戳的签字支持,这在赫奇帕奇就从来没有过的。 第288章 霍格沃兹 一路无语,由于汤姆的冰冷气质,他们二人的包厢一直没人同坐,哪怕偶尔有几个自来熟的,在坐下片刻后,也因为无法忍受汤姆,悻悻的离开了。 女生居多 走过四名建校者之路,楚河迈进了霍格沃兹的大门。 刚一进门,各种浓郁的元素因子就把他团团围住,不只是普通的五种,就连特殊的三种也到处都是。 在外很少见的紫色因子更是满天飞,这下楚河判断了,那跟紫霄一个颜色的就是灵魂因子,那银色就是空间,还有最神秘的青色,那些会动的油画上厚厚的叠了满满一层,是时间。 金、木、水、火、土、空间、时间、灵魂,以及交替出现的阴阳,构成了楚河现在已知的魔法世界。 不过估计也就这些了,毕竟他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世界上魔法气息最全最浓郁,知识最浩瀚的地方,甚至其中的教师也都是强大无比的巫师。 分院室内,高年级的早就入座等待了,人数很少,顶多不到二百人的样子,加上他们新入学的也不过二百刚冒头。 都是格林德沃造的孽 靠前的座椅空着估计就是他们一年级要坐的地方。 再往上看,五名教授坐在上面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 楚河这一波新生一共三十二名,分院仪式进行的很快。 “塞纳留斯·玛洛恩。” 先于汤姆上台的楚河,看着缓缓戴在头顶的分院帽,心中想到,据说分院帽戴的越久,潜力越高,资质天赋越出众,自己能戴多久啊,一会儿可要跟分院帽好好聊 “赫奇帕奇!” “耶!”下面一群阳光开朗大男孩欢欣鼓舞的迎接着新到来的楚河。 楚河有些懵,他还没反应过来呢,根本没感受到帽子戴结实了,帽子就把他分了,一点选择权也没有。 气抖冷 楚河不忿的扭头看向分院帽的位置,然后就被一群热情学长招呼着拉了过去,那孔武有力的身躯让楚河有些窒息,太热烈了。 等楚河坐定后,汤姆已经走到了分院帽前,轮到他了。 英俊的汤姆一双眸子璀璨夺目,不只是女生,就连那些男生也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他,彷佛汤姆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一样。 分院帽戴在汤姆头上许久许久,汤姆的脸色始终一如往常,没有丝毫变化,但是跟汤姆待久的楚河还是察觉到,汤姆的无名指在轻微的颤抖,他激动了 看来分院帽把他拥有过人天赋的事情告诉他了。 结果显而易见,汤姆被分到了斯莱特林,路过楚河时汤姆的眼神耐人寻味,有些骄傲,有些解脱,还有些欲说还休。 斯莱特林的学长们并没有欢迎,连鼓掌都欠逢,血统论的忠实追随者们,只信奉纯血,只崇拜实力,只坚守着他们纯血家族的荣耀。 不过汤姆破纪录的分院时间还是让他们纷纷侧目,一方面是颜值气质,一方面是那让人切身体会的气场。 三十二个人,除了汤姆用了将近三分钟,其余人都是一戴即走,分院很快就结束了。 在这里面楚河还发现了两个熟人,一个原剧中的康奈利·福吉,那个魔法部长,他被分到了斯莱特林,看着他压抑不住的兴奋劲,再瞅瞅他身边冷眼旁观的汤姆,楚河特别理解,为什么后来证据都确凿了,福吉也不愿承认伏地魔回来了,这是童年阴影啊。 另一个则是分到了格兰芬多的阿拉斯托·穆迪,就是后期的那个疯眼汉,不过现在的他白白胖胖矮矮的看上去很可爱,可他没有帅气颜值而徒自装酷的行为看上去忍俊不住,毕竟汤姆才是真的帅。 这时一名老者站起:“欢迎新学生,欢迎你们加入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我是你们的校长阿芒多·迪佩特,未来的七年,你们将在这里学习你们所感兴趣的魔法知识,也请你们时刻开动自己的脑筋,找到属于你的前进方向。 现在我为大家介绍一下,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负责变形课以及格兰芬多的院长。” 邓布利多站起来微微欠身。 “斯拉格霍恩教授,魔药课以及斯莱特林的院长。” 笑容满面的中年人,站起来冲大家招手,特别是对着汤姆的方向还眨了眨眼睛。 “摩根·拉伯恩教授,黑魔法防御课以及拉文克劳院长。” “凯尔特·派伊教授,麻瓜研究课以及赫奇帕奇院长。” 几名院长跟学生们互相打了个招呼后,迪佩特继续说道:“一会儿宴会时,占卜课、草药学、神奇动物学、魔法史等几位教授,还有校医院医师,以及林场管理员,校园管理员也会赴宴与大家见面。 最后再一次欢迎你们进入霍格沃兹。” 分院结束后的宴会厅,这下环境可热闹多了,突然出现的餐食,到处游走恶作剧的幽灵,时而灯火通明,时而电闪雷鸣,时而彩霞映照的屋顶,还有那些闲逛串门的壁画油画,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小精灵,让楚河这个看过原剧的人都目不转睛。 但就是这餐食有些一言难尽,看上去比孤儿院的糊糊可是强了不知多少倍,要知道当初为了不吃糊糊,楚河可是直接在口腔中就把食物直接分解了,跟吃蛋白粉没什么区别。 真要去下嘴,实在不合楚河的品味,鼻中嗅到的各种油各种糖,就很粗暴的与食物混杂在一起,看着身边吃的津津有味的同学,还有那些大快朵颐的新生,楚河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咦这油汪汪的东西还不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反而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就彷佛在舌尖上种草一般,各类食材的味道轮番在你味觉上舞动,就连那些细微的调料也能像针挑般分辨出来。 楚河试探性的把面前的食物挨个吃了个遍,越吃眼睛越亮,最后忍不住的对着身边的高年级学长问道:“这食物?” 第288章 霍格沃兹 一路无语,由于汤姆的冰冷气质,他们二人的包厢一直没人同坐,哪怕偶尔有几个自来熟的,在坐下片刻后,也因为无法忍受汤姆,悻悻的离开了。 女生居多 走过四名建校者之路,楚河迈进了霍格沃兹的大门。 刚一进门,各种浓郁的元素因子就把他团团围住,不只是普通的五种,就连特殊的三种也到处都是。 在外很少见的紫色因子更是满天飞,这下楚河判断了,那跟紫霄一个颜色的就是灵魂因子,那银色就是空间,还有最神秘的青色,那些会动的油画上厚厚的叠了满满一层,是时间。 金、木、水、火、土、空间、时间、灵魂,以及交替出现的阴阳,构成了楚河现在已知的魔法世界。 不过估计也就这些了,毕竟他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世界上魔法气息最全最浓郁,知识最浩瀚的地方,甚至其中的教师也都是强大无比的巫师。 分院室内,高年级的早就入座等待了,人数很少,顶多不到二百人的样子,加上他们新入学的也不过二百刚冒头。 都是格林德沃造的孽 靠前的座椅空着估计就是他们一年级要坐的地方。 再往上看,五名教授坐在上面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 楚河这一波新生一共三十二名,分院仪式进行的很快。 “塞纳留斯·玛洛恩。” 先于汤姆上台的楚河,看着缓缓戴在头顶的分院帽,心中想到,据说分院帽戴的越久,潜力越高,资质天赋越出众,自己能戴多久啊,一会儿可要跟分院帽好好聊 “赫奇帕奇!” “耶!”下面一群阳光开朗大男孩欢欣鼓舞的迎接着新到来的楚河。 楚河有些懵,他还没反应过来呢,根本没感受到帽子戴结实了,帽子就把他分了,一点选择权也没有。 气抖冷 楚河不忿的扭头看向分院帽的位置,然后就被一群热情学长招呼着拉了过去,那孔武有力的身躯让楚河有些窒息,太热烈了。 等楚河坐定后,汤姆已经走到了分院帽前,轮到他了。 英俊的汤姆一双眸子璀璨夺目,不只是女生,就连那些男生也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他,彷佛汤姆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一样。 分院帽戴在汤姆头上许久许久,汤姆的脸色始终一如往常,没有丝毫变化,但是跟汤姆待久的楚河还是察觉到,汤姆的无名指在轻微的颤抖,他激动了 看来分院帽把他拥有过人天赋的事情告诉他了。 结果显而易见,汤姆被分到了斯莱特林,路过楚河时汤姆的眼神耐人寻味,有些骄傲,有些解脱,还有些欲说还休。 斯莱特林的学长们并没有欢迎,连鼓掌都欠逢,血统论的忠实追随者们,只信奉纯血,只崇拜实力,只坚守着他们纯血家族的荣耀。 不过汤姆破纪录的分院时间还是让他们纷纷侧目,一方面是颜值气质,一方面是那让人切身体会的气场。 三十二个人,除了汤姆用了将近三分钟,其余人都是一戴即走,分院很快就结束了。 在这里面楚河还发现了两个熟人,一个原剧中的康奈利·福吉,那个魔法部长,他被分到了斯莱特林,看着他压抑不住的兴奋劲,再瞅瞅他身边冷眼旁观的汤姆,楚河特别理解,为什么后来证据都确凿了,福吉也不愿承认伏地魔回来了,这是童年阴影啊。 另一个则是分到了格兰芬多的阿拉斯托·穆迪,就是后期的那个疯眼汉,不过现在的他白白胖胖矮矮的看上去很可爱,可他没有帅气颜值而徒自装酷的行为看上去忍俊不住,毕竟汤姆才是真的帅。 这时一名老者站起:“欢迎新学生,欢迎你们加入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我是你们的校长阿芒多·迪佩特,未来的七年,你们将在这里学习你们所感兴趣的魔法知识,也请你们时刻开动自己的脑筋,找到属于你的前进方向。 现在我为大家介绍一下,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负责变形课以及格兰芬多的院长。” 邓布利多站起来微微欠身。 “斯拉格霍恩教授,魔药课以及斯莱特林的院长。” 笑容满面的中年人,站起来冲大家招手,特别是对着汤姆的方向还眨了眨眼睛。 “摩根·拉伯恩教授,黑魔法防御课以及拉文克劳院长。” “凯尔特·派伊教授,麻瓜研究课以及赫奇帕奇院长。” 几名院长跟学生们互相打了个招呼后,迪佩特继续说道:“一会儿宴会时,占卜课、草药学、神奇动物学、魔法史等几位教授,还有校医院医师,以及林场管理员,校园管理员也会赴宴与大家见面。 最后再一次欢迎你们进入霍格沃兹。” 分院结束后的宴会厅,这下环境可热闹多了,突然出现的餐食,到处游走恶作剧的幽灵,时而灯火通明,时而电闪雷鸣,时而彩霞映照的屋顶,还有那些闲逛串门的壁画油画,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小精灵,让楚河这个看过原剧的人都目不转睛。 但就是这餐食有些一言难尽,看上去比孤儿院的糊糊可是强了不知多少倍,要知道当初为了不吃糊糊,楚河可是直接在口腔中就把食物直接分解了,跟吃蛋白粉没什么区别。 真要去下嘴,实在不合楚河的品味,鼻中嗅到的各种油各种糖,就很粗暴的与食物混杂在一起,看着身边吃的津津有味的同学,还有那些大快朵颐的新生,楚河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咦这油汪汪的东西还不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反而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就彷佛在舌尖上种草一般,各类食材的味道轮番在你味觉上舞动,就连那些细微的调料也能像针挑般分辨出来。 楚河试探性的把面前的食物挨个吃了个遍,越吃眼睛越亮,最后忍不住的对着身边的高年级学长问道:“这食物?” 第289章 獾院 “叫我埃文斯,克劳·埃文斯,二年级的,是不是感觉这食物跟你平时吃的不一样了?”浓眉大眼的学长非常热情。 楚河点点头。 “你是麻瓜吗?”埃文斯突然开口问道。 楚河长叹一声:“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麻瓜,我是从麻瓜孤儿院长大的,父母是谁并不知道。” 埃文斯满含歉意的说道:“抱歉,我的意思是,大部分只有麻瓜才会这样,因为巫师家庭长起来的孩子,自小吃的都是这种食物。” “魔法,食物?” “对,魔法食物,被巫师种植饲养出来的,调料也是一样,被魔法灌溉的,所以才会有这种特殊的感觉。” 楚河再次咀嚼细细分辨起来,确实,一口咬下,那食物中的木因子并没有因为烹饪而失去活力,反而以另外一种方式被吸收入体。 难怪这个时代的魔法师没有先进的医疗,仅凭魔力就能长寿,一百多岁的人都很常见,原来是因为这个。 如果说菜是木,那肉类 楚河开始把盘中的肉排一块块切开,不停的放入嘴中,吃饭的同时,体内反馈也一点点积蓄起来。 四成水,一成木,一成金,二成土,二成火,这块肉的含量解析。 咦,那植物又捞起一片菜叶。 又不对了,除了大部分的木,还有金土,水也很多,火最少。 开始还对食物不屑一顾的楚河,此时也开始吃起来,不同于别人,他在解析,在分解,在体会。 就连杯中的果汁,佐餐的调料,奶昔乳酪,都被他吃了不少。 他自己沉浸其中,可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就变了。 这家伙也太能吃了。 “没吃过东西吗?肮脏的麻瓜。”斯莱特林。 “可怜的家伙,估计之前饿坏了。”格兰芬多。 “噢?今日食物做的很特别吗?”拉文克劳。 但是这一切在赫奇帕奇的同学眼中就不一样了,确认无误就是我们獾院的人。 不只是餐桌上的食物,更多的私藏品从各位学长学姐兜中掏出,一窝蜂的塞到楚河面前,看着四周那善意的眼神,还有面前小山一般的零食,楚河把嘴中的通心粉咽下,咧嘴一笑:“谢谢你们啊。” “我是帝斯曼·沙克尔,是你们的级长,五年级,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还有这位达缇尼·伯恩斯,也是级长,不过是负责女生的,有些事情同样可以找她帮忙。” 一名古铜肤色的壮汉来到新生面前,单手按在楚河肩上,对着赫奇帕奇的新生朗声道,在他身边一名红发娇小但异常穷凶极恶女生淡淡的回以微笑。 用完晚宴,各院新生随着级长返回各自的休息室,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就是宴会厅对面,抬脚就到。 充分体现了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的建院方针。 赫奇帕奇入口位于“厨房走廊右手边的角落里”,那里有一堆放在阴暗石槽上的大木桶。 如果想进入休息室,并不需要说出口令。 相反,巫师们必须按照“赫尔加·赫奇帕奇”的节奏敲击第二排中间第二个桶的底部,而桶盖就会旋转打开,露出一个通向地下室的、可以让人爬进去的通道。 不过,如果希望进入的人没有按照正确的旋律敲击、敲错了木桶、或者敲击的次数不对,那么另外一个桶的桶盖就会爆裂,让闯入者的身上浇满醋。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帝斯曼·沙克尔非常严肃的对六名新生道:“如果擅自闯入,会被留有刺鼻的气味,除非主动站出赎罪,不然该气味会跟随一辈子。” 很獾很粗暴。 大桶连接了一条土制的倾斜通道,沿着向上走一小段路,就会出现一个舒适的圆形矮房间,会让人想起一个獾的形状。 房间里点缀着让人愉快的像蜂蜜一般黄黑相间的颜色,用高抛光的蜜色木材制作的桌子和圆形门,分别通向男生和女生宿舍。 各种丰富多彩的植物和鲜花,让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氛围充满活力。 品种各异的仙人掌摆在木质圆形架子上,弯弯曲曲地沿墙排成一列,仙人掌中会对来来往往的人摆动着跳舞,天花板上的铜底花盆中悬挂着弯曲的蕨类植物和藤蔓植物,在你走过它们下方的时候,他们还会给你梳头发。 在木质壁炉架,雕满了装饰性的舞动的獾,上方有一幅赫尔加·赫奇帕奇的画像,作为霍格沃茨的四位创始人之一, 她正举着一个小小的双耳金杯向她的学生们致意。 赫奇帕奇这次一共分了六个人,两男四女,斯莱特林最多十人,格兰芬多七人,拉文克劳,九人。 这就代表着四人间的新生宿舍里,只有楚河跟另一名叫德达洛·迪歌的麻脸男孩。 再说一遍,都是格林德沃造的孽,搞得整个魔法界生育率都降低了。 吐槽结束。 宿舍内陈设着舒适的木制床架,全都覆盖着床被,楚河的行李也早已送到。 各自整理着东西,楚河发现自己的室友回头看了自己好几眼,想了想主动站到身边,伸出手:“塞纳留斯·玛洛恩,叫我塞纳留斯就好,我是一名孤儿,在麻瓜的孤儿院长大。” 德达洛·迪歌有些慌乱的转过身来,手里还拎着自己的袜子,刚伸出手,发现不对,又连忙缩了回去,匆忙的把袜子扔到床上,才又擦了擦手,握住楚河的手道:“德达洛·迪歌,爱尔兰梅奥郡人,很高兴认识你。” 楚河看出他是因为紧张,或者可以说是社恐才导致这样的,并没有在意,反而觉得他很可爱,比汤姆可爱多了。 从包里掏出自己前一天做的小蛋糕,递了一个给德达洛:“尝尝味道如何,这是我从孤儿院里做的。” “你亲手做的?”德达洛非常意外,又非常高兴的接过,浅尝了一口,顿时眼睛眯了起来。 “嗯。”楚河自己也吃了一个,不然德达洛的脸又快红了。 第289章 獾院 “叫我埃文斯,克劳·埃文斯,二年级的,是不是感觉这食物跟你平时吃的不一样了?”浓眉大眼的学长非常热情。 楚河点点头。 “你是麻瓜吗?”埃文斯突然开口问道。 楚河长叹一声:“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麻瓜,我是从麻瓜孤儿院长大的,父母是谁并不知道。” 埃文斯满含歉意的说道:“抱歉,我的意思是,大部分只有麻瓜才会这样,因为巫师家庭长起来的孩子,自小吃的都是这种食物。” “魔法,食物?” “对,魔法食物,被巫师种植饲养出来的,调料也是一样,被魔法灌溉的,所以才会有这种特殊的感觉。” 楚河再次咀嚼细细分辨起来,确实,一口咬下,那食物中的木因子并没有因为烹饪而失去活力,反而以另外一种方式被吸收入体。 难怪这个时代的魔法师没有先进的医疗,仅凭魔力就能长寿,一百多岁的人都很常见,原来是因为这个。 如果说菜是木,那肉类 楚河开始把盘中的肉排一块块切开,不停的放入嘴中,吃饭的同时,体内反馈也一点点积蓄起来。 四成水,一成木,一成金,二成土,二成火,这块肉的含量解析。 咦,那植物又捞起一片菜叶。 又不对了,除了大部分的木,还有金土,水也很多,火最少。 开始还对食物不屑一顾的楚河,此时也开始吃起来,不同于别人,他在解析,在分解,在体会。 就连杯中的果汁,佐餐的调料,奶昔乳酪,都被他吃了不少。 他自己沉浸其中,可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就变了。 这家伙也太能吃了。 “没吃过东西吗?肮脏的麻瓜。”斯莱特林。 “可怜的家伙,估计之前饿坏了。”格兰芬多。 “噢?今日食物做的很特别吗?”拉文克劳。 但是这一切在赫奇帕奇的同学眼中就不一样了,确认无误就是我们獾院的人。 不只是餐桌上的食物,更多的私藏品从各位学长学姐兜中掏出,一窝蜂的塞到楚河面前,看着四周那善意的眼神,还有面前小山一般的零食,楚河把嘴中的通心粉咽下,咧嘴一笑:“谢谢你们啊。” “我是帝斯曼·沙克尔,是你们的级长,五年级,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还有这位达缇尼·伯恩斯,也是级长,不过是负责女生的,有些事情同样可以找她帮忙。” 一名古铜肤色的壮汉来到新生面前,单手按在楚河肩上,对着赫奇帕奇的新生朗声道,在他身边一名红发娇小但异常穷凶极恶女生淡淡的回以微笑。 用完晚宴,各院新生随着级长返回各自的休息室,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就是宴会厅对面,抬脚就到。 充分体现了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的建院方针。 赫奇帕奇入口位于“厨房走廊右手边的角落里”,那里有一堆放在阴暗石槽上的大木桶。 如果想进入休息室,并不需要说出口令。 相反,巫师们必须按照“赫尔加·赫奇帕奇”的节奏敲击第二排中间第二个桶的底部,而桶盖就会旋转打开,露出一个通向地下室的、可以让人爬进去的通道。 不过,如果希望进入的人没有按照正确的旋律敲击、敲错了木桶、或者敲击的次数不对,那么另外一个桶的桶盖就会爆裂,让闯入者的身上浇满醋。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帝斯曼·沙克尔非常严肃的对六名新生道:“如果擅自闯入,会被留有刺鼻的气味,除非主动站出赎罪,不然该气味会跟随一辈子。” 很獾很粗暴。 大桶连接了一条土制的倾斜通道,沿着向上走一小段路,就会出现一个舒适的圆形矮房间,会让人想起一个獾的形状。 房间里点缀着让人愉快的像蜂蜜一般黄黑相间的颜色,用高抛光的蜜色木材制作的桌子和圆形门,分别通向男生和女生宿舍。 各种丰富多彩的植物和鲜花,让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氛围充满活力。 品种各异的仙人掌摆在木质圆形架子上,弯弯曲曲地沿墙排成一列,仙人掌中会对来来往往的人摆动着跳舞,天花板上的铜底花盆中悬挂着弯曲的蕨类植物和藤蔓植物,在你走过它们下方的时候,他们还会给你梳头发。 在木质壁炉架,雕满了装饰性的舞动的獾,上方有一幅赫尔加·赫奇帕奇的画像,作为霍格沃茨的四位创始人之一, 她正举着一个小小的双耳金杯向她的学生们致意。 赫奇帕奇这次一共分了六个人,两男四女,斯莱特林最多十人,格兰芬多七人,拉文克劳,九人。 这就代表着四人间的新生宿舍里,只有楚河跟另一名叫德达洛·迪歌的麻脸男孩。 再说一遍,都是格林德沃造的孽,搞得整个魔法界生育率都降低了。 吐槽结束。 宿舍内陈设着舒适的木制床架,全都覆盖着床被,楚河的行李也早已送到。 各自整理着东西,楚河发现自己的室友回头看了自己好几眼,想了想主动站到身边,伸出手:“塞纳留斯·玛洛恩,叫我塞纳留斯就好,我是一名孤儿,在麻瓜的孤儿院长大。” 德达洛·迪歌有些慌乱的转过身来,手里还拎着自己的袜子,刚伸出手,发现不对,又连忙缩了回去,匆忙的把袜子扔到床上,才又擦了擦手,握住楚河的手道:“德达洛·迪歌,爱尔兰梅奥郡人,很高兴认识你。” 楚河看出他是因为紧张,或者可以说是社恐才导致这样的,并没有在意,反而觉得他很可爱,比汤姆可爱多了。 从包里掏出自己前一天做的小蛋糕,递了一个给德达洛:“尝尝味道如何,这是我从孤儿院里做的。” “你亲手做的?”德达洛非常意外,又非常高兴的接过,浅尝了一口,顿时眼睛眯了起来。 “嗯。”楚河自己也吃了一个,不然德达洛的脸又快红了。 第290章 学习日常 “很好吃唉,你用的是莫特森神奇面粉吗?”德达洛的紧张肉眼可见的消减了。 “不是,我这是用孤儿院的东西做的,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麻瓜世界,我今晚是第一次接触魔法食材。” 德达洛再一次看了一下手中的小蛋糕:“你很了不起啊,用麻瓜的东西就能做的这么好吃,我妈妈说麻瓜的食物没有营养也不好吃。” “那你是纯血家族?” “不是,只是普通的巫师家庭而已,我家在海边,几十家巫师组成了一个小镇子,而且我们镇上的飞路网也是集资建的,不然来伦敦可不容易。”德达洛打开了话匣子。 没有丝毫防备的把自己具体情况说了个底掉,甚至连他的暗恋对象,都主动提及了,一个社恐在突破心里防线后的进阶化就是话痨。 俩人边聊边收拾,很快聊到了夜深,甚至连魔法烛火都快要黯淡无光了,德达洛还在谈论他从小到大的心路历程。 一句话概括就是没天分、没理想、没心眼、没背景的小透明,而且过往大部分不喜欢他的原因就是因为熟络后,他的话太多太密,可他总是谦卑的对待别人,就让别人打心眼里瞧不上他。 直到来到霍格沃兹,直到碰到了楚河,如果这间宿舍再多俩人的话,那德达洛的表现可想而知,社恐与自卑是被动技,跟人性无关。 第二天清晨,楚河早早醒来,来这个世界十一年了,这是睡的最舒服的一天,那枕头那床垫那鹅绒被,一整晚都时刻贴合着自己,就连室内的空气与温度都是那么舒适。 魔法果然神奇。 看着还在睡梦中嗒嘴的德达洛,楚河淡淡一笑,话痨而已,如果自己想,完全可以屏蔽掉,但是谁又希望自己的室友是个事精,是个坏痞呢。 走出宿舍,来到公共休息室,坐在窗边,圆形的小窗户刚好和地面齐平,在城堡脚下展现了一幅令人愉快的景象,青草地被微风吹起涟漪,蒲公英四处飘散,偶尔能看见有人路过。 还有很多正在晨跑的大汉 毫无疑问这都是赫奇帕奇的人,因为只有他们这么有精力,以至于休息室内如此的冷清。 楚河透过窗子彷佛看到了无数的迈特·凯与李·洛克,青春、热血,浇筑出了赫奇帕奇,这些人一边锻炼运动,一边挥舞着魔杖,用自己的魔力滋润着路边的植物,这也算是一种魔法锻炼。 看到楚河的身影,一群学长高声呼喝让楚河加入他们。 从善如流,楚河换了一身短打,跑出城堡加入他们。 开学第一天,小老弟就加入了,这让大肌霸学长们非常满意,秉承着一个也不丢下的传统,德达洛从睡梦中被揪起,还没完全睁开眼,就被迫加入到晨练的队伍中。 赫奇帕奇的运动算是传统,也算是一景,在老生面前,这都见怪不怪了,更多的顶多就是给自己的卧室加一道隔音的魔法屏障,让那听起来有些耻辱的口号不至于传进自己耳中。 而地下室中的斯莱特林加的是防震动的魔法屏障,虽然他们身处黑湖的那一侧,与赫奇帕奇相隔甚远,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可这群人你们锻炼归锻炼,至于把魔法也运用上吗。 喊号子用魔法,跑步用魔法,甚至下水游泳也用魔法。 要不是院长明令禁止,怕是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窗外,也能看到这群人潜泳的身影。 感受着体内跳动活跃起来的元素因子,楚河觉得这项锻炼并不无道理,魔法师也需要一个强劲的体魄的,淬体之路永无止境。 捎带手的,跑完几圈后,楚河开始原地打起了太极,这么浓郁的环境不吸收白瞎了,路过的学长学姐们也都啧啧称奇,不知这是何物,动作如此缓慢,有什么用吗? 还是跑步炼体来的爽。 但是为什么这么好的传统,后来就没有了呢,甚至连学院门有时候都不让出来,还出现费尔奇这种管天管地的哑炮怪胎。 当其他学院学生睡眼惺忪,精神萎靡的吃完早饭赶去上课时,与他们同行的赫奇帕奇早已精神抖擞准备好了。 楚河的第一节课是跟斯莱特林一起上的魔咒课。 看着汤姆形单影只的走入教室门,楚河不由的挑了挑眉毛,看来汤姆跟室友融合不好啊。 第一次接触魔咒的孩子们,兴奋不已,要知道魔咒是所有魔法的基础,没有咒语,什么也办不成。 特别是如饥似渴的汤姆,整堂课上他一边用心听,一边手下记录着,时不时的还提问一二,弄得魔咒教授杰斯·萨萨尔不厌其烦,总是被汤姆打断自己的讲话。 看着杰斯教授的眉头都皱紧了,楚河决定分摊一下汤姆带来的火力:“杰斯教授,魔咒带来不同方式的运转,那魔法回路是否决定着咒语的稳定性?” 杰斯教授虽然不悦,但还是回答道:“玛洛恩先生,咒语有很多关键的因素,魔法回路只是其中一项,后面我还会讲到的,现在你们了解这些还太早。” 这下不只是汤姆了,连楚河也皱起了眉头,对于他们这些天才来说,理论知识是最没用的,他们只想了解其中的本质与原理:“教授,可我看到咱们课本的第一节有写到这些的,为什么现在不能讲?” 杰斯教授看着楚河冷冷道:“我教课有我的方法与计划,玛洛恩先生还是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不希望以后听到质疑的声音,赫奇帕奇扣五分。” 于是接下来的整整一节课,杰斯教授慢条斯理的从魔咒的原型开始,讲到了魔咒的发展历史,然后然后就下课了。 看看自己的课程表,魔咒课一周只有两节,照这个教学速度下去,只是接触到皮毛,就至少得用半个学期,这个速度是楚河无法接受的。 原剧中哈利波特的魔咒老师弗立维就没有这么啰嗦,第一节课就直接了当的教他们漂浮咒。 可这个杰斯·萨萨尔不知道抽什么风,就知道照本宣科的念书,或者回忆历史,实用的是一点没有。 对于刚才楚河开口质问教授,被扣分的行径,那四名女生在路过楚河时,眼神中的不悦显露无疑,对此一边的德达洛却不这么认为,他坚定的跟楚河站在一起,并对那些女士回以不悦。 见状楚河长叹一声,拍了拍德达洛的肩膀,心中暗道:老弟,你的择偶权没了! 跟女人计较啥呢,没见汤姆都诶,汤姆呢,刚才不还在对面看自己来着。 走下楼梯的汤姆,还在回忆刚才楚河拍德达洛的情景,他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远去了。 第290章 学习日常 “很好吃唉,你用的是莫特森神奇面粉吗?”德达洛的紧张肉眼可见的消减了。 “不是,我这是用孤儿院的东西做的,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麻瓜世界,我今晚是第一次接触魔法食材。” 德达洛再一次看了一下手中的小蛋糕:“你很了不起啊,用麻瓜的东西就能做的这么好吃,我妈妈说麻瓜的食物没有营养也不好吃。” “那你是纯血家族?” “不是,只是普通的巫师家庭而已,我家在海边,几十家巫师组成了一个小镇子,而且我们镇上的飞路网也是集资建的,不然来伦敦可不容易。”德达洛打开了话匣子。 没有丝毫防备的把自己具体情况说了个底掉,甚至连他的暗恋对象,都主动提及了,一个社恐在突破心里防线后的进阶化就是话痨。 俩人边聊边收拾,很快聊到了夜深,甚至连魔法烛火都快要黯淡无光了,德达洛还在谈论他从小到大的心路历程。 一句话概括就是没天分、没理想、没心眼、没背景的小透明,而且过往大部分不喜欢他的原因就是因为熟络后,他的话太多太密,可他总是谦卑的对待别人,就让别人打心眼里瞧不上他。 直到来到霍格沃兹,直到碰到了楚河,如果这间宿舍再多俩人的话,那德达洛的表现可想而知,社恐与自卑是被动技,跟人性无关。 第二天清晨,楚河早早醒来,来这个世界十一年了,这是睡的最舒服的一天,那枕头那床垫那鹅绒被,一整晚都时刻贴合着自己,就连室内的空气与温度都是那么舒适。 魔法果然神奇。 看着还在睡梦中嗒嘴的德达洛,楚河淡淡一笑,话痨而已,如果自己想,完全可以屏蔽掉,但是谁又希望自己的室友是个事精,是个坏痞呢。 走出宿舍,来到公共休息室,坐在窗边,圆形的小窗户刚好和地面齐平,在城堡脚下展现了一幅令人愉快的景象,青草地被微风吹起涟漪,蒲公英四处飘散,偶尔能看见有人路过。 还有很多正在晨跑的大汉 毫无疑问这都是赫奇帕奇的人,因为只有他们这么有精力,以至于休息室内如此的冷清。 楚河透过窗子彷佛看到了无数的迈特·凯与李·洛克,青春、热血,浇筑出了赫奇帕奇,这些人一边锻炼运动,一边挥舞着魔杖,用自己的魔力滋润着路边的植物,这也算是一种魔法锻炼。 看到楚河的身影,一群学长高声呼喝让楚河加入他们。 从善如流,楚河换了一身短打,跑出城堡加入他们。 开学第一天,小老弟就加入了,这让大肌霸学长们非常满意,秉承着一个也不丢下的传统,德达洛从睡梦中被揪起,还没完全睁开眼,就被迫加入到晨练的队伍中。 赫奇帕奇的运动算是传统,也算是一景,在老生面前,这都见怪不怪了,更多的顶多就是给自己的卧室加一道隔音的魔法屏障,让那听起来有些耻辱的口号不至于传进自己耳中。 而地下室中的斯莱特林加的是防震动的魔法屏障,虽然他们身处黑湖的那一侧,与赫奇帕奇相隔甚远,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可这群人你们锻炼归锻炼,至于把魔法也运用上吗。 喊号子用魔法,跑步用魔法,甚至下水游泳也用魔法。 要不是院长明令禁止,怕是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窗外,也能看到这群人潜泳的身影。 感受着体内跳动活跃起来的元素因子,楚河觉得这项锻炼并不无道理,魔法师也需要一个强劲的体魄的,淬体之路永无止境。 捎带手的,跑完几圈后,楚河开始原地打起了太极,这么浓郁的环境不吸收白瞎了,路过的学长学姐们也都啧啧称奇,不知这是何物,动作如此缓慢,有什么用吗? 还是跑步炼体来的爽。 但是为什么这么好的传统,后来就没有了呢,甚至连学院门有时候都不让出来,还出现费尔奇这种管天管地的哑炮怪胎。 当其他学院学生睡眼惺忪,精神萎靡的吃完早饭赶去上课时,与他们同行的赫奇帕奇早已精神抖擞准备好了。 楚河的第一节课是跟斯莱特林一起上的魔咒课。 看着汤姆形单影只的走入教室门,楚河不由的挑了挑眉毛,看来汤姆跟室友融合不好啊。 第一次接触魔咒的孩子们,兴奋不已,要知道魔咒是所有魔法的基础,没有咒语,什么也办不成。 特别是如饥似渴的汤姆,整堂课上他一边用心听,一边手下记录着,时不时的还提问一二,弄得魔咒教授杰斯·萨萨尔不厌其烦,总是被汤姆打断自己的讲话。 看着杰斯教授的眉头都皱紧了,楚河决定分摊一下汤姆带来的火力:“杰斯教授,魔咒带来不同方式的运转,那魔法回路是否决定着咒语的稳定性?” 杰斯教授虽然不悦,但还是回答道:“玛洛恩先生,咒语有很多关键的因素,魔法回路只是其中一项,后面我还会讲到的,现在你们了解这些还太早。” 这下不只是汤姆了,连楚河也皱起了眉头,对于他们这些天才来说,理论知识是最没用的,他们只想了解其中的本质与原理:“教授,可我看到咱们课本的第一节有写到这些的,为什么现在不能讲?” 杰斯教授看着楚河冷冷道:“我教课有我的方法与计划,玛洛恩先生还是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不希望以后听到质疑的声音,赫奇帕奇扣五分。” 于是接下来的整整一节课,杰斯教授慢条斯理的从魔咒的原型开始,讲到了魔咒的发展历史,然后然后就下课了。 看看自己的课程表,魔咒课一周只有两节,照这个教学速度下去,只是接触到皮毛,就至少得用半个学期,这个速度是楚河无法接受的。 原剧中哈利波特的魔咒老师弗立维就没有这么啰嗦,第一节课就直接了当的教他们漂浮咒。 可这个杰斯·萨萨尔不知道抽什么风,就知道照本宣科的念书,或者回忆历史,实用的是一点没有。 对于刚才楚河开口质问教授,被扣分的行径,那四名女生在路过楚河时,眼神中的不悦显露无疑,对此一边的德达洛却不这么认为,他坚定的跟楚河站在一起,并对那些女士回以不悦。 见状楚河长叹一声,拍了拍德达洛的肩膀,心中暗道:老弟,你的择偶权没了! 跟女人计较啥呢,没见汤姆都诶,汤姆呢,刚才不还在对面看自己来着。 走下楼梯的汤姆,还在回忆刚才楚河拍德达洛的情景,他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远去了。 第291章 变形课 对于杰斯·萨萨尔的教学方式,楚河虽不认可,但也只能这样,还能打他一顿不成? 下面的几节课,无论是差点没头尼克的枯燥魔法史,还是整节课都在吹嘘自己博学的斯拉格霍恩,都让楚河额头青筋崩出,这完全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 现在的霍格沃兹都是这种风气吗? 什么干货都不教。 这种情况直到下午见到邓布利多时才有所转变。 只是随便讲了两句变形的原理与重要性,邓布利多就直入主题,让大家从把一个杯子的把手变成会动的鼻子开始。 可一圈下来,邓布利多更多看到的是面面相觑的学生,他们连挥杖都不会,只有几个巫师家族的人,运用的有模有样,可结果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魔法世界的入门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由浅及深,邓布利多从挥杖角度与手势,再到魔力的运用与输出,最后咒语的发音与声调,依次分布解析,可回应他的,不是这边炸了,那边女生叫了,就是远处的杯子裂了。 直到他走到了楚河身边,看着纹丝未动的楚河,以及杯子,邓布利多问道:“塞纳留斯,有什么事情吗?” 楚河指了指杯子,又指了指自己脑袋:“教授,我想问的是,变形是具象化,还是幻象化的,在我意识中。” 邓布利多回道:“你首先要有这个概念,你想把它变成什么样,你自己得知道,然后辅以强大且坚定的信念,最后催动自己的魔力念咒语,然后是魔杖手势。” “当你幻象出来的东西,理论上一切都是可以成功的,但也只是理论上而已,就比如一根火柴变成一头大象,火柴自身的质量就不足以支撑这个过程变化。 而具象化则是最终的答案,两者并不是相同的选项,而是前因与后果。” 楚河又想了想:“那教授,按理说,死物变活物,是需要附加给活物智慧甚至灵魂,又或者是自我意识以及简单的命令,这从何产生?” 邓布利多索性坐在楚河的桌角处:“就比如说火车,拉力产生动力,而动力之后的向前前进的这个效果就是你所说的自我意识或者简单命令。 你传递给它的魔力,就是延续维持它的根本,当魔力消失了,这个变形或者说这个魔法也就失去了效果。 最后在谈回这个茶杯,当你要把他变成会动的鼻子时,首先你要有这个概念,怎么动,如何动,它是上下甩,还是左右晃,还是像外面大象一般,随意的摇摆,这都取决于你。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相同的魔法,哪怕同样的魔咒,同样的挥杖方式,但是由于使用它的人不同,那击发出来的也都有不同之处。 这一点你们以后也会慢慢体会到的。” 楚河品味着邓布利多的话,拿起自己的魔杖,学着邓布利多的手势与咒语,轻轻一挥,那个茶杯瞬间晃动起来,下一刻,一头迷你小象出现在桌面上。 来由溜达的同时,还仰起鼻子咆哮了一声。 下一刻小象突然定在那里,碎成了渣渣。 看着这场景,楚河眨了眨眼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塞纳留斯,按说你已经成功了,但是你记住每一个咒语都是有其存在的道理的,就像我教你的咒语,也只是能够支持你把象鼻变出来的,并不能变成大象。 而你现在变出的大象不过是你强行用魔力催动的,跟魔咒无关了,我很感叹你魔力的强大,与你信念的坚定,但是这种盲目的举措,我并不支持。 要知道魔力也会反噬的,你不循规蹈矩,他们会狠狠给你个教训的。 下次不要再自作聪明了,赫奇帕奇扣五分。” 楚河并不在意邓布利多的教训反而问道:“教授,如果我按照刚才的路子走,是不是哪怕不用咒语,只要魔力强大,也是可以成功的?” 邓布利多上下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孩子,一脸的坚定与自信让他精神有些恍惚,彷佛看到了当初在戈德里克山谷与他惺惺相惜的那个人。 “教授?教授?” “哦?哦,塞纳留斯,你现在了解这些太早了,有些基础你必须掌握,了解其中蕴含的知识与理论才能探究一二。 我很严肃的告诉你,魔法并不能一撮而就必须循序渐进才行,激进之人是会偏颇,是会走向歧途的。”说完邓布利多转身回到了讲台上,靠在自己的讲台上陷入了沉思。 楚河撇撇嘴,苦恼啊,身为挂逼还不能显露真本事,这种磨迹真是种折磨。 可看着身边那群稚嫩的面孔,楚河也能理解邓布利多的苦心。 就刚才自己这一手,屋里的那群孩子看自己都像看怪物一样。 他们连变都变不了呢,你整出个大象来还他妈是自己研究的。 与他们一起上课的那些拉文克劳,更是一脸便秘样的,自古以来,拉文克劳的形象一直都是小甜甜是学霸,那赫奇帕奇就是莽夫是学渣,现在赫奇帕奇居然出了个天才,这不科学,太不讲理。 这种人分院帽怎么分的? 不该是拉文克劳的人吗?哪怕斯莱特林也行。 上完一天课,楚河的名声也由于被扣十分,质问老师,还有变形课的天才之举被传播开来。 这下,不只是那四名小女巫对楚河另眼相看了,就连那些学长学姐们也趁着吃饭的空过来揩油。 对,没错,在楚河看来就是揩油,一群大肌霸男人还有看上去就非常‘健康’的学姐对自己上下其手,就很过分。 你捏我胳膊捏我脸蛋我能忍,你捏我大腿,捏我屁股算怎么回事。 还就属学姐捏的起劲,赫奇帕奇学风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自己的室友德达洛更是小弟自居,跟自己形影不离,甚至还去远处盛来一碟不好拿的食物,那果汁喝完就填,从不空杯,还有那些八卦趣闻,学生之间发生的爱恨纠葛,张口就来,丝毫没有刚做了一天新生的样子,小话是一套一套的,德达洛话更密了。 斯莱特林坐席上的汤姆,柠檬味更加浓郁醇厚了。 第291章 变形课 对于杰斯·萨萨尔的教学方式,楚河虽不认可,但也只能这样,还能打他一顿不成? 下面的几节课,无论是差点没头尼克的枯燥魔法史,还是整节课都在吹嘘自己博学的斯拉格霍恩,都让楚河额头青筋崩出,这完全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 现在的霍格沃兹都是这种风气吗? 什么干货都不教。 这种情况直到下午见到邓布利多时才有所转变。 只是随便讲了两句变形的原理与重要性,邓布利多就直入主题,让大家从把一个杯子的把手变成会动的鼻子开始。 可一圈下来,邓布利多更多看到的是面面相觑的学生,他们连挥杖都不会,只有几个巫师家族的人,运用的有模有样,可结果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魔法世界的入门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由浅及深,邓布利多从挥杖角度与手势,再到魔力的运用与输出,最后咒语的发音与声调,依次分布解析,可回应他的,不是这边炸了,那边女生叫了,就是远处的杯子裂了。 直到他走到了楚河身边,看着纹丝未动的楚河,以及杯子,邓布利多问道:“塞纳留斯,有什么事情吗?” 楚河指了指杯子,又指了指自己脑袋:“教授,我想问的是,变形是具象化,还是幻象化的,在我意识中。” 邓布利多回道:“你首先要有这个概念,你想把它变成什么样,你自己得知道,然后辅以强大且坚定的信念,最后催动自己的魔力念咒语,然后是魔杖手势。” “当你幻象出来的东西,理论上一切都是可以成功的,但也只是理论上而已,就比如一根火柴变成一头大象,火柴自身的质量就不足以支撑这个过程变化。 而具象化则是最终的答案,两者并不是相同的选项,而是前因与后果。” 楚河又想了想:“那教授,按理说,死物变活物,是需要附加给活物智慧甚至灵魂,又或者是自我意识以及简单的命令,这从何产生?” 邓布利多索性坐在楚河的桌角处:“就比如说火车,拉力产生动力,而动力之后的向前前进的这个效果就是你所说的自我意识或者简单命令。 你传递给它的魔力,就是延续维持它的根本,当魔力消失了,这个变形或者说这个魔法也就失去了效果。 最后在谈回这个茶杯,当你要把他变成会动的鼻子时,首先你要有这个概念,怎么动,如何动,它是上下甩,还是左右晃,还是像外面大象一般,随意的摇摆,这都取决于你。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相同的魔法,哪怕同样的魔咒,同样的挥杖方式,但是由于使用它的人不同,那击发出来的也都有不同之处。 这一点你们以后也会慢慢体会到的。” 楚河品味着邓布利多的话,拿起自己的魔杖,学着邓布利多的手势与咒语,轻轻一挥,那个茶杯瞬间晃动起来,下一刻,一头迷你小象出现在桌面上。 来由溜达的同时,还仰起鼻子咆哮了一声。 下一刻小象突然定在那里,碎成了渣渣。 看着这场景,楚河眨了眨眼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塞纳留斯,按说你已经成功了,但是你记住每一个咒语都是有其存在的道理的,就像我教你的咒语,也只是能够支持你把象鼻变出来的,并不能变成大象。 而你现在变出的大象不过是你强行用魔力催动的,跟魔咒无关了,我很感叹你魔力的强大,与你信念的坚定,但是这种盲目的举措,我并不支持。 要知道魔力也会反噬的,你不循规蹈矩,他们会狠狠给你个教训的。 下次不要再自作聪明了,赫奇帕奇扣五分。” 楚河并不在意邓布利多的教训反而问道:“教授,如果我按照刚才的路子走,是不是哪怕不用咒语,只要魔力强大,也是可以成功的?” 邓布利多上下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孩子,一脸的坚定与自信让他精神有些恍惚,彷佛看到了当初在戈德里克山谷与他惺惺相惜的那个人。 “教授?教授?” “哦?哦,塞纳留斯,你现在了解这些太早了,有些基础你必须掌握,了解其中蕴含的知识与理论才能探究一二。 我很严肃的告诉你,魔法并不能一撮而就必须循序渐进才行,激进之人是会偏颇,是会走向歧途的。”说完邓布利多转身回到了讲台上,靠在自己的讲台上陷入了沉思。 楚河撇撇嘴,苦恼啊,身为挂逼还不能显露真本事,这种磨迹真是种折磨。 可看着身边那群稚嫩的面孔,楚河也能理解邓布利多的苦心。 就刚才自己这一手,屋里的那群孩子看自己都像看怪物一样。 他们连变都变不了呢,你整出个大象来还他妈是自己研究的。 与他们一起上课的那些拉文克劳,更是一脸便秘样的,自古以来,拉文克劳的形象一直都是小甜甜是学霸,那赫奇帕奇就是莽夫是学渣,现在赫奇帕奇居然出了个天才,这不科学,太不讲理。 这种人分院帽怎么分的? 不该是拉文克劳的人吗?哪怕斯莱特林也行。 上完一天课,楚河的名声也由于被扣十分,质问老师,还有变形课的天才之举被传播开来。 这下,不只是那四名小女巫对楚河另眼相看了,就连那些学长学姐们也趁着吃饭的空过来揩油。 对,没错,在楚河看来就是揩油,一群大肌霸男人还有看上去就非常‘健康’的学姐对自己上下其手,就很过分。 你捏我胳膊捏我脸蛋我能忍,你捏我大腿,捏我屁股算怎么回事。 还就属学姐捏的起劲,赫奇帕奇学风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自己的室友德达洛更是小弟自居,跟自己形影不离,甚至还去远处盛来一碟不好拿的食物,那果汁喝完就填,从不空杯,还有那些八卦趣闻,学生之间发生的爱恨纠葛,张口就来,丝毫没有刚做了一天新生的样子,小话是一套一套的,德达洛话更密了。 斯莱特林坐席上的汤姆,柠檬味更加浓郁醇厚了。 第292章 魔法来源 霍格沃兹八楼,有求必应屋。 楚河已经在里面待了半个月了,除了平日晨练、吃饭或者飞行课时自己会露露面,其余时间都是由紫霄代替自己出现。 他已经受够了那些教授没完没了的照本宣科,或许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也或许是受到某种趋势的引导。 除了邓布利多之外,这些教授仿佛都在惧怕着什么,或者说是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除了书本上的现有知识,他们从来没有扩展的想法,就连那些小灶也基本没有。 学员少,老师怂,霍格沃兹仿佛被储藏进了冰窖。 楚河索性去图书馆借书自己看。 紫霄也是个无比神奇的存在,她的化形居然连邓布利多都看不穿,这也就给了楚河很大的腾挪空间。 对于飞行的向往,是楚河坚持上飞行课的动力,那自由驰骋的快感让他再次体会到做超人的那段快乐时光。 除此之外,其他科目的知识,还不如楚河看书自己研究来的快呢。 草药学,药草在自己调动木土元素的催发下,眼看就要蹿高成长,在教授眼神扫过来之前,楚河连忙收手。 魔药学,按照书本上的记载,依次放入材料,在投进坩埚前,楚河就已经把他们解析好了,自然之躯的加成下,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每一粒粉末中蕴含的元素。 黑魔法防御课摩根·拉伯恩,是个有胆识的,还是一院之长,但是他也怕死,格林德沃现在威名尽显,这时候你教防御课,唉最终还是满篇的历史与理论。 唯一让楚河有所收获的还是邓布利多的变形课,在变形课上,楚河总是提及一些超纲的问题,邓布利多虽然有些不愿回答,但是问的多了,只言片语中也会提及一二。 《魔法图册》、《重要现代魔法发现》这是楚河昨天刚借的书。 《魔法图册》里面详细解析了魔法的构成,咒语的诵念,魔力的运转,以及魔法回路的原理。 按照书中记载,魔法来自天神,是天神给自己神使的福祉,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产生魔力之躯,才能与魔法产生共鸣。 楚河突然想到就比如芬里尔?格雷伯,一头怪物狼,是北欧神话里洛基的儿子。 还有那些神奇动物,也都跟北欧神话中记载的一样。 汤姆的灵魂分割法来自斯拉夫神话。 而哈利波特也是以亚瑟王为原型。 还有三头犬、半人马、米勒娃·麦格都是来自希腊神话。 就像种花家的灵气复苏一样,在这个世界中叫做魔法。 可能不是灯塔国作品的缘故,里面并没有类似穷人靠变异,富人靠科技的设定,大家都是一样的,不过有强弱之分罢了。 扯远了。 拉丁语魔咒,也就是古如尼文的扩展,据记载是早先神使祭拜神明时刻在石头、金属、骨头上的图案文字。 后来被有魔力之人诵读出来,突然发现自己有了神力,有了呼风唤雨的本事,那时候的人们把它称为神的馈赠,也就是俗称的回礼。 慢慢的随着如尼文字的解读越来越多种样,拥有魔力的人掌握的能力也越来越多,才有了魔法师的概念,也就有了魔法的雏形。 就是魔法力,魔法师,加拉丁文,加魔杖引导,才构成了一个完整的魔法。 至于魔法力,在这个世界人的统一认知中,就是天然存在或者神的馈赠。 可在楚河看来,就是天地灵气,元素因子,就非常科学 眼中的世界不同,认知也就不同,当一样物品能被科学解释时,那就离通透不远了。 可惜世上只有楚河自己是这样的,而所说的科学,也只是在自然之躯的框架下的解释。 就比如‘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漂浮咒,别人用起来可能要在脑海中构思一种飞起来的强烈意愿,再加上咒语的标准诵读,最后魔力引导,才可以成功。 楚河做起来现在只需勾连天地间由木属性构成的风,再加上点含有水因子的空气,再把该属性注入到物品当中,如果注入不了就改变该物品的因子密度,再或者就直接把属性叠加到一个超过该物品质量的厚度,强行包裹住,如此这些东西楚河让它咋飞就咋飞。 还有那些缩小咒,放大咒,等变形咒,不过就是质量转换,属性转换,顶多赋予点简单指令就可以。 不过变形咒楚河决定研究下去,因为他发现,元素转换才是所有的关键,而且变形学里面还涉及到灵魂,空间,现在的邓布利多心烦意乱的,对于教学也有点提不起兴趣,满脑子里全是他的好基友,还是且等等。 《重要现代魔法发现》是一个麻瓜出身的魔法师着的,他发现魔法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复杂,而且很大一部分完全可以由物品器械所代替。 就比如束缚咒,你需要念诵、挥杖、还要调动魔力,但如果这一切交给魔法道具不更好吗,只需要瞬间,一根绳子瞬间束缚住对方,连魔力都省了。 还有战斗时,如果有一个完全魔免的木人或者铁人替你作战,是不是相对于孱弱的肉体来说,会更好点呢? 诸如此类的想法还有很多。 但是下面喷的人也有很多,许多没有道德的人,居然手写评语堂而皇之的开骂。 什么浪费,什么猪脑子,什么泥巴种,什么异想天开。 说实话,楚河也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情,魔法确实带来了很多方便之处,就比如清洁一新、修复如初、开锁咒之类的。 但是他们理解不了,当一种物品形成了规模,形成了模块化生产,会爆发出多大的能量,到那时候再想去伸出魔杖催动束缚咒时,他们就会想为什么不去买魔法绳索呢?方便省力快捷。 简化生活从智能开始。 对于这个麻瓜作者,楚河十分佩服,但也感觉非常恐怖。 因为他窥视到麻瓜的野心,对魔法世界破坏最大的永远不是黑魔王,而是变革,来自麻瓜世界的变革。 底线总是在不断试探中被降底打破的。 当这群魔法师被麻瓜思维渗透时,当他们潜移默化接受麻瓜物品时,当他们理所当然认可这种特别便捷的改造时,那魔法世界也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当魔法师产生了惰性,不去思考,不去研究,不去进化,那随着血脉的稀释,诸如斯莱特林、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这种神人就不会再出现了。 如此看来,格林德沃跟汤姆·里德尔有错吗? 第292章 魔法来源 霍格沃兹八楼,有求必应屋。 楚河已经在里面待了半个月了,除了平日晨练、吃饭或者飞行课时自己会露露面,其余时间都是由紫霄代替自己出现。 他已经受够了那些教授没完没了的照本宣科,或许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也或许是受到某种趋势的引导。 除了邓布利多之外,这些教授仿佛都在惧怕着什么,或者说是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除了书本上的现有知识,他们从来没有扩展的想法,就连那些小灶也基本没有。 学员少,老师怂,霍格沃兹仿佛被储藏进了冰窖。 楚河索性去图书馆借书自己看。 紫霄也是个无比神奇的存在,她的化形居然连邓布利多都看不穿,这也就给了楚河很大的腾挪空间。 对于飞行的向往,是楚河坚持上飞行课的动力,那自由驰骋的快感让他再次体会到做超人的那段快乐时光。 除此之外,其他科目的知识,还不如楚河看书自己研究来的快呢。 草药学,药草在自己调动木土元素的催发下,眼看就要蹿高成长,在教授眼神扫过来之前,楚河连忙收手。 魔药学,按照书本上的记载,依次放入材料,在投进坩埚前,楚河就已经把他们解析好了,自然之躯的加成下,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每一粒粉末中蕴含的元素。 黑魔法防御课摩根·拉伯恩,是个有胆识的,还是一院之长,但是他也怕死,格林德沃现在威名尽显,这时候你教防御课,唉最终还是满篇的历史与理论。 唯一让楚河有所收获的还是邓布利多的变形课,在变形课上,楚河总是提及一些超纲的问题,邓布利多虽然有些不愿回答,但是问的多了,只言片语中也会提及一二。 《魔法图册》、《重要现代魔法发现》这是楚河昨天刚借的书。 《魔法图册》里面详细解析了魔法的构成,咒语的诵念,魔力的运转,以及魔法回路的原理。 按照书中记载,魔法来自天神,是天神给自己神使的福祉,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产生魔力之躯,才能与魔法产生共鸣。 楚河突然想到就比如芬里尔?格雷伯,一头怪物狼,是北欧神话里洛基的儿子。 还有那些神奇动物,也都跟北欧神话中记载的一样。 汤姆的灵魂分割法来自斯拉夫神话。 而哈利波特也是以亚瑟王为原型。 还有三头犬、半人马、米勒娃·麦格都是来自希腊神话。 就像种花家的灵气复苏一样,在这个世界中叫做魔法。 可能不是灯塔国作品的缘故,里面并没有类似穷人靠变异,富人靠科技的设定,大家都是一样的,不过有强弱之分罢了。 扯远了。 拉丁语魔咒,也就是古如尼文的扩展,据记载是早先神使祭拜神明时刻在石头、金属、骨头上的图案文字。 后来被有魔力之人诵读出来,突然发现自己有了神力,有了呼风唤雨的本事,那时候的人们把它称为神的馈赠,也就是俗称的回礼。 慢慢的随着如尼文字的解读越来越多种样,拥有魔力的人掌握的能力也越来越多,才有了魔法师的概念,也就有了魔法的雏形。 就是魔法力,魔法师,加拉丁文,加魔杖引导,才构成了一个完整的魔法。 至于魔法力,在这个世界人的统一认知中,就是天然存在或者神的馈赠。 可在楚河看来,就是天地灵气,元素因子,就非常科学 眼中的世界不同,认知也就不同,当一样物品能被科学解释时,那就离通透不远了。 可惜世上只有楚河自己是这样的,而所说的科学,也只是在自然之躯的框架下的解释。 就比如‘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漂浮咒,别人用起来可能要在脑海中构思一种飞起来的强烈意愿,再加上咒语的标准诵读,最后魔力引导,才可以成功。 楚河做起来现在只需勾连天地间由木属性构成的风,再加上点含有水因子的空气,再把该属性注入到物品当中,如果注入不了就改变该物品的因子密度,再或者就直接把属性叠加到一个超过该物品质量的厚度,强行包裹住,如此这些东西楚河让它咋飞就咋飞。 还有那些缩小咒,放大咒,等变形咒,不过就是质量转换,属性转换,顶多赋予点简单指令就可以。 不过变形咒楚河决定研究下去,因为他发现,元素转换才是所有的关键,而且变形学里面还涉及到灵魂,空间,现在的邓布利多心烦意乱的,对于教学也有点提不起兴趣,满脑子里全是他的好基友,还是且等等。 《重要现代魔法发现》是一个麻瓜出身的魔法师着的,他发现魔法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复杂,而且很大一部分完全可以由物品器械所代替。 就比如束缚咒,你需要念诵、挥杖、还要调动魔力,但如果这一切交给魔法道具不更好吗,只需要瞬间,一根绳子瞬间束缚住对方,连魔力都省了。 还有战斗时,如果有一个完全魔免的木人或者铁人替你作战,是不是相对于孱弱的肉体来说,会更好点呢? 诸如此类的想法还有很多。 但是下面喷的人也有很多,许多没有道德的人,居然手写评语堂而皇之的开骂。 什么浪费,什么猪脑子,什么泥巴种,什么异想天开。 说实话,楚河也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情,魔法确实带来了很多方便之处,就比如清洁一新、修复如初、开锁咒之类的。 但是他们理解不了,当一种物品形成了规模,形成了模块化生产,会爆发出多大的能量,到那时候再想去伸出魔杖催动束缚咒时,他们就会想为什么不去买魔法绳索呢?方便省力快捷。 简化生活从智能开始。 对于这个麻瓜作者,楚河十分佩服,但也感觉非常恐怖。 因为他窥视到麻瓜的野心,对魔法世界破坏最大的永远不是黑魔王,而是变革,来自麻瓜世界的变革。 底线总是在不断试探中被降底打破的。 当这群魔法师被麻瓜思维渗透时,当他们潜移默化接受麻瓜物品时,当他们理所当然认可这种特别便捷的改造时,那魔法世界也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当魔法师产生了惰性,不去思考,不去研究,不去进化,那随着血脉的稀释,诸如斯莱特林、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这种神人就不会再出现了。 如此看来,格林德沃跟汤姆·里德尔有错吗?